第一章:今天你离婚? 舒然最后的清醒意识定格在了房间头顶那带着迷醉色彩的水晶灯散发出来着的柔和灯光中。 她很意外自己明明已经醉得不行,却在迷失的最后一刻居然会清楚地记得那让她浑身都血液倒流的身体战栗感,之后便是抛开所有的疯狂,身体就像紧缚住的兽,将长久压抑着的情绪伴随着肢体和呼吸的急剧起伏给完完整整地释放了出来。 染着淡黄色的长发散落在丝被上,那双纤细而白希的手腕从枕头下面滑了出来,听见空气里油走着她那熟悉的手机铃声的声音,舒然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落地的是她那双修长而匀称的双腿,裹着一层白希光晕的脚踝踩在地上凌乱不堪的衣服上,她从一堆杂乱的布料下面找到了那只将她吵醒的手机。 舒然蹙眉,蹲在地上按下了接听键,随即听见一阵咆哮的声音从手机里钻了出来。 “舒然,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在民政局等了你大半天,你他妈到底还玩什么把戏,你--” “我睡过头了!”回应他的是舒然冷静无波的声音。 “你--,舒然,你后悔了是吧?跟你说,门都没有!”相比于舒然的冷静,男人的说辞变得激/进而失控。 舒然还保持着下蹲着的姿势,房间里的窗帘拉得很紧,头顶的灯光让舒然有了一种时间错乱之感,因为室内好像忘记了开空调,空气有些不畅,舒然脑子有些眩晕,好像电话那边就是一个让她浑身都不舒服的热源体,释放出来的火气让她觉得难受之极,她捏紧了电话,显得有些不耐烦,语气淡淡地出声,“半个小时之后,民政局见!” 舒然将手机移开,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她听见了电话那头男人抓狂的低咒声,似乎是被她那一如既往的冷傲逼得要发狂。 起身的舒然冷哼一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迈步时脚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踩在脚底的东西弄得她脚掌心一阵不爽,她抬脚将那碍事的玩意给一脚踹开,砰的一声,金属物砸在木质的门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却不料,那道门缓慢地被拉开,从浴室那边透出来的光将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影射出一个渐渐清晰的轮廓,体格巍然,高大的身子把浴室那边的光线都遮住了,隔着这么远,舒然都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释放出来的雄性气息,连室内的空气都被他张扬的呼吸夺去了一大半,锐利而逼人的气势把天生冷气场的舒然都震得愣了一下。 垒壁分明的胸肌上还沾着没有擦干的水渍,腰间用一条浴巾松松垮垮地缠着,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淡然无波的情绪,见到站在房间里的舒然,黝黑的眼眸只闪动了一下,施施然走出来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慵懒地闭上了眼睛。 舒然将捡在手里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好,质地精良的白衬衣将她挺翘的臀烘托出一个更加完美的弧度,修长的双腿迈开,她像只高贵的白天鹅朝浴室走去。 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慵懒地在房间里慢慢地扩散开。 “今天你离婚?” ————茗宝新文,跪求收藏,么么,一样的精彩,欢迎跳坑—————— 第二章:你可以滚了 今天你离婚?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让舒然很容易地听出了他话里的暗嘲! 舒然挺直的背脊有些发冷,这种冷让她想到了气流骤降的昨天。 ----【场景切换到昨天】------ “离婚协议你都看了吧,没有意见就签字!”一份a4纸页的离婚协议被贺谦寻扔了过来,这样的说辞让舒然想到了两个月以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连说辞的语气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当时他说的是‘结婚’。 舒然静静地喝着手里的咖啡,早起一杯咖啡是她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从读研开始,为了每天能打起精神应付各种考试,原本一喝咖啡就睡着的她还真是靠着毅力将咖啡的能量给成功转移。 贺谦寻就坐在她的对面,俊秀的脸上有着一丝不耐烦,似乎觉得在面对舒然的时候,他的所有力气都像砸在了一团棉花上。 对舒然来说,一个婚内*的男人跟一只毫无作用的花瓶一个样,光看不中用,拿来也是堵心,而现在的贺谦寻却是连花瓶都算不上的人物,谈何堵心? 舒然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最后将咖啡杯不动声色地放在了他扔过来的离婚协议上,见到对面坐着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阴郁之色,她清冷地笑出声,语气却平静地就像在跟老友聊天一样。 “研究表明,男人的智商是和忠诚是成正比的,一个男人对家庭对婚姻的忠诚度跟他的智商有莫大的关联,智商越高的男人对婚姻对另一半的忠诚度也就越高!” 贺谦寻冷笑一声,“别拿这些所谓的研究往我身上套,我是正常人,但你舒然,不是!” 舒然耸耸肩,“自然不敢拿这么高的标准来往你身上套,因为智商高的人抵御外界的*也会高,而且会对伴侣做到忠诚,这对*的你来说,是抬高了你的人品!但也间接地说明了一个问题,贺谦寻,你就是个弱智!” 舒然的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讲贺谦寻给激/怒了! 对,舒然就有这个本事!气死他不偿命的本事! 贺谦寻微眯着眼睛,跟舒然这样的变/态说一句话都会被气得他无地自容,他将那份离婚协议从她的咖啡杯底下抽/出来往她脸上一扔,“签字,离婚,滚!” 舒然这个不正常的冰山让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舒然依然若无其事地坐着,离婚协议再一次扑向她脸上的时候,她的脸部表情依然跟刚才一个样,那就是冷漠,还有淡薄。 在对上贺谦寻那双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目光时,舒然慢慢地喝完了手里的那杯咖啡,在她慢条斯理喝咖啡的时候,贺谦寻是恨不得将她那张描画得精致的妆容给活活撕烂,咬牙切齿地愤恨着自己被这个女人快要活活气疯。 拿起桌面上的一支笔,潇洒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淡淡一笑,“贺谦寻,把你说的那最后一个字还给你!” 在贺谦寻的脸成为猪肝色时,舒然施施然地翘起了二郎腿,枚红色的唇瓣微微开启,清清淡淡地飘出两个决绝的字眼来。 “滚吧!” ——————悄悄的,我来了,带来了新文,哈哈哈哈———— 第三章:你折腾个什么劲儿 “舒然,舒然,你怎么了?--”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林雪静用力地拍打着钢化玻璃,但因为中间隔着一层,两人潜水的水族箱又不是同一个,潜下水的林雪静只透过玻璃看见好友躺在水底下,一动也不动,她吓得脸色大变,用力地敲打着玻璃,恨不得扯下头上的氧气罩砸破玻璃游过去! 舒然,舒然!! 似乎全世界都安静了,徒留下脑海里那轻轻悠悠响起的声音,四周是封闭的空间,自己的身体的在慢慢地往下坠着,失重,寂静,连呼吸都变得气若游丝。 “舒然!!” 在看到从水里慢慢下沉的人没有一点反应,林雪静急得往水面上游去,冲破水面时直接从有二十厘米距离的隔层玻璃上翻了下去,舞动着脚蹼奋力地往水下游去,将就要沉往水底的舒然给一把拉了起来,拼命地地往上游! “舒然,舒然,你别吓我!你醒醒啊!”林雪静从水里拖出舒然,摘下氧气罩,吓得花容失色,伸手拉开舒然的氧气罩,大叫着正要给舒然做心肺复苏,却见舒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淡淡地朝好友看去,溶着淡粉色的唇瓣动了动,“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林雪静伸手就朝舒然的胸口砸了两下,大叫,“舒然,你差点就死了!” 舒然从光滑的地板上坐起来,蹙眉,“我怎么就差点死了?我在好好睡觉,你折腾什么劲儿?” 林雪静瞪大了眼睛,“睡觉?睡觉?” 第一声声音很轻,第二声‘睡觉’语调一个猛子拔高,震得舒然耳膜都颤了颤,爬起来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地尖叫,“你睡觉居然选在睡水里,你想死能不能挑个我看不见的地方,舒然你个王八蛋,不就是离婚了吗?这个社会闪婚闪离的人多的是,你舒然有学历有相貌还愁找不到男人,贺谦寻那个混蛋值得你这么做?你连命都差点没有了,你--” “够了吧!”舒然还坐在地上,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急得跳脚的好友,眉头微蹙着再看看不远处还有几个水族馆的人正诧异地闻声望过来,见林雪静浑身都炸毛般地盯着自己,她爬起来清清淡淡地说道:“说了我是困得不行才睡着了,你不信!” 舒然说完便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渍,在林雪静恨不得将她一口咬死吃下去的目光下离开。 “舒然,你--”林雪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要不是跟舒然混了这么多年,早已知晓了舒然那鬼脾气,林雪静真要被她气得吐血身亡了,她摸着湿漉漉的头发,将氧气罩扔在水里,望着舒然离开的背影,低低嘘出了一口长气,喃喃自语:“我得去医院检查检查,是不是被吓出心脏病来了!” 跟舒然认识这么多年,林雪静的大胆依然没练出来,没办法,谁让舒然这个女人太让人不省心,瞥见被舒然扔在地上的氧气罩,林雪静蹙了蹙眉,当老妈子这么多年,本以为她结婚了自己也能省下心,结果又闹出了这一出! 离婚!! 结婚两个月就离婚!! 有没有搞错?? ------瞅瞅,有人在呼吁新文,所以,茗宝写了一章出来了,淡定,慢慢来呗,茗宝精力不够用啊不够用啊,大家可以先收藏啊收藏啊---- 第四章:还不够有钱? 舒然从水族馆出来,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出门时正遇见水族馆的馆长,馆长微笑地跟她打招呼,“舒然,又来帮忙了啊,多谢你啊!” “不客气!”舒然套好毛呢外套,从装了空调的房间一出来还真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冷空气冷得她打了个颤,馆长每逢闭馆便会来馆里看一下,毫不意外地见到了前来帮忙的舒然,表示了由衷的感激。 舒然经常会过来,她会来的原因无非是有两个,第一,有着aow潜水证的她喜欢这项运动,平时里工作太忙碌没时间去室外潜水,大型的水族馆给她提供了自由展示的空间;第二便是好友林雪静在这里做鱼类饲养员,来这里还可以顺带见见朋友。 舒然一如既往的淡淡口气也没让馆长觉得有什么不适,在一般人眼里,舒然就是个不爱搭理人的冷冰冰的人物,但跟她相处久了的人都清楚地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成自然了。 “舒然,我给你说哦,一般会淹死的都是以会游泳的人占多数,你这个坏毛病得改改!”坐上了舒然的大红座驾雪佛兰克鲁兹的林雪静对刚才的那一心惊胆战的一幕还心有余悸,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跟舒然说这个事,伸手将副驾驶座前的化妆镜拉开试了试角度,蹙眉,“舒然,你这车开了也有两年了吧,是不是该换了?” 开车的舒然总算不用应付她的唠叨,‘恩’了一声算是应答,等林雪静画好了唇线才幽幽地开口,“等我有钱了再换!” 画完唇线接着画唇膏的林雪静听着这句话险些折断了手里那只香奈儿唇膏,嘴角扯了扯,“舒然,你的钱还不够多吗?” 舒然的目光看向了车窗外,小心翼翼地避过了对面驶过的车辆,嘴角一勾,“就像你一样,永远都觉得你自己的化妆柜里缺少了最新款的化妆品,换衣间里缺少了一件最顶级设计师设计的大衣,而对于我的银行账户,很难得的跟你有了不谋而合意见一致的时候!” 画唇膏的林雪静抖了抖嘴角,好吧,说起大道理来,她永远说不过舒然! 对于总是追求‘最好的’一词的林雪静,舒然本身具有的挑剔确实跟她有相同之处,这也是大学读研生活结束了都快两年了两人还能保持着这种有好的相处关系,说闺蜜吧算不上,因为说道闺蜜就要谈谈有关‘分享亲密’这个词,林雪静的私事她都知道,但就像林雪静抱怨的一样,她的私事,林雪静从来不曾从她嘴里撬出来一分一毫! 这也是林雪静感到无力的地方,说舒然你就是个冷冰冰的木头,木头还能钻木取火亮出点火花来,但你舒然,别说钻出来!将你弄火上烧也未必能燃起来! “那你什么时候有钱了请我吃顿大餐吧!”林雪静舔着脸朝驾车的舒然露出一脸讨好的表情。 舒然目光看了她一眼,车速渐渐慢下来,她眼角朝前一挑,瞥见那呼啸而来直接一个甩尾将她的车拦下来的银灰色保时捷一停,笑,“很快了!” 从车里走出来一个身着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的面部表情在他的目光透过车窗扫落在舒然的脸上时变得烦躁又愤然,林雪静瞅见那人手里捏着一份纸页朝车这边大步跨过来,顿时忍不住地变了脸色! 舒然,看这情形,会不会出事啊? ————阿勒勒,俺是勤劳的小蜜蜂,么么——————跪求收藏,跪求收藏啦 第五章:该给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相对于林雪静的焦虑不安,坐在驾驶座上的舒然可是冷静多了,她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大步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烦躁地伸手拉了一下原本系的整整齐齐的领带,却不想出手太重,手指指甲抓到了自己的脖子,为此看向舒然的眼光就更加的憎恨了。 在她正准备要滑开车窗时,大步冲过来的男人就对着她的车门狠狠一踹,车身震动的时候林雪静吓得尖叫出声,舒然转脸看向车窗外的男人,被他一手排在车窗上的a4纸页遮住了视线,她眉头一蹙,在开车窗之前挡着对方的面摁下手机录音键往旁边一放,这才慢条斯理地揭开安全带,滑开车窗,还没开口,便被那几页纸张给砸在了脸上。 这一举动把林雪静惊得再次尖叫,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朝舒然扔东西的贺谦寻,是什么样的怒意使得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一反常态? 贺谦寻手里的纸页朝舒然脸上一砸,几页纸便从她的脸上飘落到膝盖上,舒然垂眸看了一眼,淡笑出声,“贺先生,就你刚才那踹车的举动足以在你恶意出言侮/辱女/性的罪行上再增加一条恶意损坏他人财物的刑/事/罪!” “滚你妈的蛋,舒然,你少拿这些来压我,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贺谦寻要疯了,确切的说自打今天早上一接到律师事务所的来电他那一直深深压制的怒火就被彻底点燃。 舒然捡起落在车里的纸张往车窗外一张张地扔出去,目光却看着脸色因为怒气而显得有些红的贺谦寻,脸色一冷,“贺大少,你让我见识到了所谓的精英人士吐词优雅的做派在你身上,全是狗屁!” 一旁的林雪静脸色白了白,舒然的话犀利到一字一句都能激起对方的怒火,但由此也表明,舒然真的生气了! 贺谦寻站在车门口的位置冷冷地看着她,凉凉发音,“舒然,原来你这么不要脸!” 舒然将最后一页纸像扔垃圾似的抛出车窗外,“跟谁比不要脸?你扔给我的这些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 贺谦寻冷笑,“你要钱是吗?要多少,开个价,我给你!”说完,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转动着签字金笔,目光里好像要喷出火来,话就像从牙齿缝里碾磨碎了迸发而出,“开价!!” 舒然看着他,扬了扬下巴,勾起了唇角,“贺大少不知道自己的身价?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 贺谦寻握着笔的手一顿,眼皮抖了抖,沉冷的目光变得森然起来,“你之所以不肯离婚,用这些来阻止我离婚难道是欲擒故纵?还是因为你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要钱?” 舒然脸上的笑容丝毫未退,“贺大少,你的臆测实在是侮/辱我的智商!”说完她将车窗一滑上,不顾贺谦寻那吃人的表情,淡淡地说道:“婚内*证据确凿,你的身价是多少我不想过问,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别拿唬孩子的手段来应付我,多一分我舒然不屑要,但该给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别跟她宣扬什么圣女般的净身出户的理论,她舒然是人,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 ——————阿勒勒,求收藏,求收藏,遁走,遁走—————— 第六章:等我发现了再说 克鲁兹飞驰而出,爆/发出来的风力将扔出车窗外的纸页刮得到处飞,林雪静双手抓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还在砰砰砰地跳,她吞了吞口水,看着开车的舒然,轻轻发问:“舒然,真的没事吗?” 她看贺谦寻刚才那表情就像要将舒然个生吞活剥了一样。 转动着方向盘的舒然目光淡淡地飘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安慰感来,“他贺大少还不至于做出一些有伤身份的事情来,放心!” 虽是如是说,但林雪静还是担忧地眉头没松开,嘘出一口长气来瘫软在座椅靠垫上,拧了拧眉轻声说道:“舒然,你不缺钱,你又何必这么跟他闹翻了脸?”原本就听舒然说她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的,可是没想到居然会闹出这么一出。 回应她的是一道淡淡的轻笑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会比钱更可靠?” 林雪静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隐忍的哀戚,低声喃喃,“舒然,会的,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有比钱更可靠的东西的!” “那就等我发现再说!”舒然眼底闪过一抹暗沉,很快嘴角微挑,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来,脚底一踩油门,车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伴随着她隐带俏皮的声音飘出了好远。 ********* “舒小姐,你放心,这些证据都是对你有利的,我已经致函贺先生的律师,相信他很快就会做出答复来,如果对方拒绝履行赔偿义务,那么只要你提出申诉,我们有九成的把握能赢!” 康源律师事务所的接待室内,接手这一件离婚民事诉讼案的律师放下手里的资料,微笑着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起初在看到她填写的基本资料时他都有些不太相信,虽然他经过其他渠道略有耳闻地听说了本市的贺家贺大少在两个月前低调地跟一名女子结了婚,但他没想到的是,低调结婚不到两个月便低调地要离婚。 看着她提供出来的照片和其他一些证据,律师不得不在心里暗赞此女的玲珑心思,如果不是她提出的所有条件都符合一个婚内*一方应该给予的赔偿范围,他险些要认为她做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不仅是男方还是女方,以企图占有对方财产为目的的结婚离婚案件不在少数,其实说起来,他挺佩服这个女孩子的,毕竟,敢惹贺家人的人,不光是要有头脑,还要有勇气和胆量! “王律师,贺氏集团的律师团负责人杨律师过来了,代表贺先生提出想要跟舒小姐面谈!”助理轻轻叩响了门。 王律师点点头,看向舒然,“舒小姐,可以谈谈吗?” 对面坐着的舒然笑了笑,“当然可以!” 贺谦寻怎么想的,她很清楚,豪门里最怕的是什么?丑闻!!如果对方不履行义务,那么只要这些照片一经发布出去,这对于才刚刚接手贺氏集团根基不稳的贺谦寻来说,最终落得的下场可想而知。 ------阿勒勒,求收藏,求收藏,虽然更得慢了些,但是,茗宝很用心的哦---- 第七章:祝你滚得更远一些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缓慢地纸页翻动声,在舒然确定一式三份的离婚协议确实是经贺谦寻亲笔签字,她唇角一勾,拿起一份开始仔细的看。 贺氏集团的律师代表杨律师在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女子丝毫不慌忙地仔细看完了三份协议,心里暗叹她果然是个细心的人。 舒然拿起笔爽快地签了字。 “舒小姐,如果可以,那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将离婚手续办理了!”杨律师收起了离婚协议,说道。 “按照协议要求,半个小时之内,他就该把所有属于我的东西一分不差地给我!”舒然坐着一动不动,表明了姿态,“他马上给我,我马上离婚!” 杨律师嘴角抖了一下,“那舒小姐,请您稍等一下!”杨律师起身走出办公室,看样子是去跟老板通报一声,舒然端起桌案上的一杯水,水杯是她自带的,她有这个习惯,因为不喜欢在陌生的地方喝到一次性杯子装着的水,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自带水杯的习惯了! 很快,杨律师就进来了,“舒小姐,贺先生会在十分钟之内将属于您的赔偿汇入您的账户!” 舒然抿了一口水,缓缓放下杯子,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看时间,语气淡淡地回答:“好!” 杨律师以为她现在总该可以走了,这里去民政局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那边已经那排好了就等着舒小姐过去签个字就完事了,但舒然很明显是不慌不忙,直到舒然的手机接连响起两声短信提示,她滑开了手机看了看,这才起身,拂动着柔顺的长直发,笑,“走吧!” 从民政局出来,贺谦寻将手里的一本离婚证直接扔在舒然的脚边,笑得有些森然,“舒然,你终于可以滚了!” 舒然的高跟鞋不慌不忙地一脚踩了上去,慢慢地移开步子,高挑的身影直接越过了贺谦寻,笑意恬然地边走边说,“生活把我们磨圆就是为了能让我们滚得远些,祝你滚得更远!” 贺谦寻站在原地,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身影,磨着牙,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舒然这个女人,嘴巴永远是这么毒! 舒然看着贺谦寻搭乘着商务专用车扬长而去,但他的律师却跟了过来,“冒昧地打扰一下舒小姐,那些照片和影像资料您是怎么得到的?” 舒然发动了车,看着站在车门边彬彬有礼的杨律师,笑了笑,“请你们贺总回去好好犒劳犒劳于小姐!” 杨律师表情一愣,大红色的克鲁兹已经滑出了停车位,一个漂亮的转弯汇入进车流之中。 ********* “你说给你那些东西的就是贺谦寻的*?”林雪静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对面猛吃东西的舒然,伸手晃晃,大口出气吹着扑面而来的热气,便招呼服务员,“麻烦你,把空调的出风口往上弄一点,这火锅的浓烈烟气全往我这边吹了!弄得我一身的椒盐辣椒味儿,都快成腊肠了!” 说完便朝舒然看过去,不满地蹙眉,“我说舒然,你说的请我吃好的就是吃这个?你贼小气了!”她用漏勺往那翻腾的锅里一捞,捞出来的竟全是荤,顿时更有情绪了,“我这两天吃斋啊,你故意不让我吃饭对吧?” 舒然夹起一块牛肉往她碗里一扔,“得了吧,每次都吼着吃素,恰恰吃肉吃得最多的就是你,你的身材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雪静抖了抖牙齿,“不带这样的,你这是人生攻击!”她虽是这样说,却夹着碗里的那块牛肉往嘴里塞,让舒然很是感慨,“就有那么一种人爱矫情,明明就是很喜欢偏偏要表现出一副被强迫的样子,喏,就像你这样的!” 林雪静顾不上淑女风范冲着舒然就是一阵龇牙咧嘴,是恨不得把手里的筷子都扔过去塞舒然的鼻孔里去。 “你说贺谦寻的*给你的照片和影像资料,真的吗?她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林雪静又夹了一只鸡爪子。 舒然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莴笋尖,“她的目的不就是想上位么?我离婚,她上位,目的如此明确!” 林雪静表情呆了呆。 她居然联合小三算计了自己的丈夫!! 舒然用筷子抛开牛肉丸上的一颗花椒,唇角勾了勾,“物尽其用,当然要做到利润价值最大化了!实践证明,有时候废物利用也能做到利润价值最大化!” 林雪静啃着鸡爪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舒然,好半响才舔了舔手指,吁气道:“我觉得有必要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扔给你,你个两边都吃占尽便宜还油嘴滑舌的小狐狸!” ——————大家不要着急,故事正在慢慢展开,我相信,这是一个值得大家期待的新故事,因为旧文没有完结,所以这个新文更新不定,大家可以先收藏,么么———— 第八章:不认识 舒然对好友的评价不置可否,而是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碗里的那一大颗的牛肉丸子,咬一口用舌尖顶一下,烫得直哈气。 隔着中间的腾腾雾气,林雪静拿着南瓜饼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笑,“我说舒大美女,估计也只有在你吃火锅的时候能看到你这么不顾形象真实的一幕了,这要是被你那一大帮子的崇拜者见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惊讶道下巴都掉下来?” 舒然伸手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形象是什么?”她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来,对着镜子照了照,唇瓣动了动,镜子一放,“那是装出来的!” 林雪静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一抹叹息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只包装好的盒子递过去,“喏,传闻中最有效的防晒霜,你到了那儿多往脸上抹点儿,那边风沙重,别把你这张还看得过去的脸给折腾到七老八十老妪的干瘪样,我希望我等回来的还是一个像人样的舒然,别到时候弄得像个小河干尸!到时候你可别说你认识我。” 林雪静老妈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将自己还准备好的一系列的物品都一一往火锅桌上一放,边放边告诉舒然这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一大堆堆出来的却是保养那张脸的东西,光是面膜都是每天一张,一共三十张。 舒然从那一大堆的物件里取出一张看了看,挑眉,“林大小姐,我这是工作,你以为我是去度假呢?” 林雪静弯腰捡东西的动作随即一顿,直起腰来就瞪直了眼睛,舒然见状,放下手里的面膜作势要去捂自己的耳朵,一脸不堪重负的摸样,但林雪静哪里肯绕过她,噼里啪啦就说了一通,“一说这个就来气,舒然,你好好的大学教授不当,办公室不坐,去考什么古?这地下的东西该挖的不该挖的都差不多挖光了,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整天跟那些死玩意儿打交道,有意思吗你?。。。。。。” 舒然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重新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开始吃东西,这些对她来说都是老生常谈了,几乎是每提一次林雪静就会说她一次,她嚼着嘴里的东西,看着气不打一处来林雪静说道:“你觉得我的职业规划有问题?” 林雪静的话被打断,凝眉,点头!“不是一般的有问题!” “那你把你脖子上挂着的那块汉玉还给我!”舒然朝她伸出了手,林雪静条件反射性地缩回手去拽住脖子上的那一小块玉佩,“干嘛干嘛送出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还有脸要回去?” 舒然的手依然摊在半空,“我当然有这个脸,既然你看不起我的工作,就该把我的工作所得都还给我,包括那条大清康熙年间皇室的玛瑙串珠!” 林雪静听见了自己抖牙的声音,尼玛,舒然,算你恨!她随即抱起碗筷开始吃东西,不再发表任何意见,肯着鸡爪子懊恼嘀咕,“什么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总算是深有体会了!” 舒然就知道用这个法子是最有效最快捷地能堵住她嘴的好办法。 那两件物品是她曾经送过林雪静的生日礼物,以她那火眼金睛的眼光,当然不可能是赝品! “你这次一去多久才回来?” “快则两周,慢则一个月,不过我想应该是一个月!” “又是你亲自带队?” “恩!”舒然点头。 “舒然,你是女人!”林雪静开始强调,她是生怕舒然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是个天生就需要男人来保护的女人。 舒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这次的队员都是带着课题去的,作为导师我得一路辅导!” “你是老师,又不是老妈子保姆,这也管?” 舒然觉得跟林雪静实在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她其实没告诉林雪静,她就想去大西北地区去走一走,至于带学生,那都是次要的! 林雪静见舒然不说话了,便停下了筷子,敲了一下碗,眼睛里先是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了出口,“舒然,我一直想问你,那天晚上,你在会所里缠着的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舒然拿着醋瓶子,看着瓶子里的醋一条线似地往碗里倒,眼睛动了动,也没问好友为什么会知道她那天在会所里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情况,而是脸色平静地淡淡出声,“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你们还------ 林雪静哑然了!!! ------新文从今天开始每天都会有更新,大家请多多支持哦------ 第九章:莫名的熟悉感 即将入冬的d市已经到了入夜便降温的现象,与白天的气温的温差最高可以达到了十几度,这对怕冷的舒然来说,想要打开车门擦拭掉了车前窗上的那口口水,实在是个不小的考验! “舒然,没事吧,要不,我下车帮你擦!”林雪静眉头皱了皱,别开眼去,生怕再看一眼那车前窗上的那口痰就会将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给一口气给吐出来,她捂着嘴打了个干呕,边呕边低骂,“没素质的野人!” 刚才开过去的一辆大车,有人直接拉开窗户劈头就吐下一口痰来,从天而降‘啪’的一声直接落在了车头的车前窗上,像一朵雨花似地炸开了。 “你该庆幸,落下来的不是大便!”舒然呼出一口气来,觉得今天自己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她整理了一下围在脖子上的丝巾,将车靠边停下,看了看车窗外,见后面的来车还远,便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 死尸干尸都摸过,还摸不得这个? 一下车,裹在真丝薄袜子里的修长小腿就被室外的一阵凉飕飕的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天空下起了零星小雨,舒然那有着三厘米防水台的高跟鞋在车门口一站定,隙开的羊毛大衣的领口也被灌进了一道凉风,舒然缩了缩脖子,咬咬唇决定速战速决,扶着车门就下车,这一代是不允许长久停车的,她可不想遭罚单。 她从身上掏出一包纸巾绕到车前面去,用撕开的纸巾直接铺在上面,车外的光线没有车内的好,也免了她看清楚了心里作呕,她用手将脏东西擦干净,又用纸巾反复擦了擦。 说不恶心那是骗人的,只是她没有林雪静那么敏感罢了,舒然强忍住内心的不适感,擦干净将纸巾收在垃圾袋里,正准备上车时,后面一辆车车灯一闪,速度奇快地从旁边的车道上飞奔而过,速度之快快到了舒然明明刚刚才见到这道车灯在前面百米之外,倏然一声就飚了过去,刮出的风让站在路边的舒然急忙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脸,颈脖上随即一凉,丝巾的温暖也瞬间消失,她大惊,自己脖子上随意搭着的丝巾已经飞了出去,舒然急忙松开捂脸的手,转脸一看丝巾已经飞走,她急忙跨出步子就追了出去,夜风里只留下林雪静扯破了嗓门的大喊声,“舒然,你干什么,你小心啊--” 那条长方形的丝巾在半空被吹展开,上面是一副有着名族风情的苗家姑娘的侧影的抽象丝绣图案,仰头一看,路灯昏暗的光透过那丝质的巾面,柔光柔得像似曾相识的月光,让她脑海里一阵恍惚。 只是那似曾相识的温暖越来越远,快得她快追不上了! 丝质轻柔风一吹起就吹得老远,舒然眼见得就要追上抓住,她此时什么都不想,只想着自己能不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阵刺眼的车光一照,她眼睛一阵眩晕,伸手要抓丝巾的动作还保持着,就听见那边传来林雪静的一声尖叫,“啊--”,伴随着林雪静这声尖叫声,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而那条丝巾,落在了那车的引擎盖上,被雨刮给卡住了! “舒然,你吓死我了,你干什么啊?一条丝巾而已,你不要命了啊!”林雪静冲上来抱着舒然就往路边拖,舒然呆呆地任由她拖着往路边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刚才那一幕给吓住了还是怎么了,林雪静目测那车离她仅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她很难想象,万一舒然的运气真的背,这车刹车失灵或是慢了一步,她会不会被直接撞飞出去! “等等,雪静!”舒然挣脱掉好友的手,极快地往回走,走到那辆车前先是敲了一下车窗,她看到开车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而后面,好像也坐着人。 “对不起,我想取回我的那条丝巾!”她轻轻地敲着车门,在车窗被滑开时礼貌地说道,车窗一开,里面的那股暖暖淡淡的香气便顺着空气融进她的呼吸中,出人意料的阳刚魅力,经典的木质香调让人感受到了高贵之美,又增添了一丝神秘感,光是嗅着这股香气就能联想到一个人的高雅来,舒然的神经被这一丝气息瞬间主导,目光不由得朝车后座看了一眼,只不过因为光线暗,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感觉到自己的这一举动有些失礼,她移开目光站远了一些,拉紧自己的衣领,本来是想自己去取下来,谁料那名西装革履地司机先生已经亲自下车为她取下那条丝巾,递给她,笑道:“这条丝巾一定对你很重要,但你的生命更重要,小姐,以后请小心!” 本以为会遭到对方的痛斥,如果是这样,舒然也就认了,谁叫自己这么莽撞呢,真要是出了事,最大的过错也是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彬彬有礼,倒是让她有点过意不去,刚遭到人吐痰,觉得d市人素质低下的舒然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观点了,舒然连声道谢,目送着那辆车缓缓启动离开,她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的车牌号码,在心里念了一遍之后感觉自己的这个举动有些莫名其妙,但捏着手里的丝巾,她总算是松了口气,拿在脸上挨了挨,却意外地嗅到了那丝巾上的淡淡香气。 这香很淡很淡,就是那车里飘出来的香水气息,舒然脑子里有些恍惚,因为这香气让她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 ----猜猜即将出来的是谁,呵呵呵呵,保密,哈哈哈哈-------- 第十章:比命还重要 “舒然,我拜托你,别再这么吓我了好不好?我迟早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的!”林雪静拍着自己的胸口,上前拉着舒然的胳膊死命地往路边拉,看着舒然表情有些恍然,伸手从她手里扯过那条丝巾不等舒然开口往地上一扔,抬起脚就猛力踩了几脚,有种发泄情绪的异常。 “这玩意能比你的命重要?还是送这丝巾的人对你而言比你命更重要?你--”刚才那一幕把她吓得差点晕过去,那车有多快,离她有多近,她知不知道?她还要不要命了? “够了!”舒然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拢着大衣的她用手指撩着被夜风吹乱了的长发,挽在耳根后,她的脸色在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暗淡失色,那张描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慢慢地被她用大衣的领口遮住,她盯着地上被好友踩着的丝巾,声音很轻很轻,更刚才的那一声相比,轻柔了几分,却又饱含着沉重的无奈,连声音都变得飘忽起来,“够了,雪静!” 她的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丝淡淡的祈求意味! 她俯身蹲下去伸手去捡那条丝巾,林雪静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豫和诧异,急忙蹲下身去给她捡起来,拿在手里用手拍了拍,声音低低地说着:“对不起舒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不下去,所以才--” 舒然接过那条丝巾,随意地往包里一塞,语气恢复了正常,“我知道,上车吧!” 林雪静脸上闪过一丝不安,见舒然没有异常,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懊恼地低咒,她没事提那个人干什么啊? ************ d市的夜才刚刚拉开帷幕,即将入冬的城市晚上不再是夏季时的清爽,空气里有些湿湿的,夜风里夹杂着细细的小雨,厚如牛毛在灯光下就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黑色的轿车缓缓地靠在有着醒目标志的大门口,黑亮的色泽浸在了浓浓的夜色里,隔着大门的那边的那条大道两边是大亮的路灯和被截了枝条的法国梧桐,路上有着三三两两的人撑着伞经过,带来一种摒弃了浮华回归到了年轻时代的青春惬意感。 “先生,到了!” 驾驶座上的男子打开了车门下车伸手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并撑开了一把黑伞站在了一边。 从车里下来的人一身黑色的中长大衣,比较休闲却也不失庄重,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伞,醇厚的嗓音轻轻响起:“我自己来吧!” “先生刚下飞机,是否需要调整一下时差,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呢?” “关阳,有些时间可是不能等的!”他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唇角一勾,淡淡一笑,“希望我还能赶得及!” 如果不是在半路上遇上那件事,他应该赶得及的! ************* “什么?你说清楚些?”舒然从一堆的衣服里抓出几件胡乱地揉在一起正要往旅行箱里塞,就被这突来的电话惊得目瞪口呆。 “他不是上个月才过了生日吗?”饶是舒然再沉稳冷静,但还是被这一通电话弄得像被雷劈的一样外焦里嫩了! “不行,我凌晨三点的火车,现在时间十点半,来不及过去了!”舒然看着时间表,想着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行囊,眉头皱紧。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倒吸气声,“那个,那个学姐,导师说了,那个,今天晚上你,那个你要是不去,他就不给你们研究经费!” 一阵拉链拉上的哗啦声响起,很快响起了一阵高跟鞋扔地上发出的声音,在电话挂掉的那一瞬间传出一声咬牙切齿地低咒。 “你妹!!!!” ----阿勒勒,更新来鸟,跪求收藏啦,啦啦啦啦------ 第十一章:今天又是生日? 大红色的克鲁兹从星座国际的停车场飞驰电掣般地驶出来,在黑夜中划过一道绚丽的红,惊得停车场值夜班的保安在接触到那一道红色之后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半响才吞了一口口水,拿着对讲机对总台那边汇报。 “请打印一份小区驾车注意事项贴往b座13栋14楼a号公寓业主门口醒目位置!并致电通知该业主以作安全警示!” 前面一辆车刚开出去,保护栏还正在往下缓慢下放,那辆克鲁兹就像奔腾地野牛冲出去了。 这辆大红色的克鲁兹屡次风风火火地在他们不经意间就飚出去,眼看着防护栏就要挨车顶上了,她都还能有本事给开出去,真是让人心跳之余牙疼又胃疼! 开着车的舒然眉头紧锁,想着自己好像在慌忙之中忘记在行李箱里带上那支自己最喜欢的唇膏,在踩油门的时候觉得脚底子有些犯滑,眼睛眯了眯,随即一口热腾腾的气息从鼻孔里冒了出来,冲上了天灵盖。 穿睡衣穿拖鞋出来虽不是第一次,但这种被逼着必须要干自己不想干却又不得不干的心情实在是让她真是恨不得磨碎了自己的牙齿。 “学姐,你开车慢一些!呵呵!”蓝牙耳机里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紧接着又是有些尴尬的笑声,似乎是很了解舒然的个性,所以说话时避重就轻,自觉地没有去提那牛鼻子导师。 舒然从电话那边听到了悠扬的小提琴声,那边似乎很安静,没有舒然料想中的聚会烦躁气息,舒然讨厌人多的地方,不仅空气不畅,人前面具的说辞和做作的姿态都让她觉得每个人都像是被牵了线的木偶,看起来一点都不真实,这还没有林雪静口中的那些‘死物’有思考价值,与那些人接触,她还不如关在研究室里研究她的古尸古物,至少,在面对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可以一点点地剖析,让它展示出最真实的一面出来。 而对着人,一颗七窍玲珑心,只要是这一刻是活着的,那永远都是有变数的! 舒然转动着方向盘的时候伸手抓了一把有些乱的头发,出门前她刚好洗了澡洗了头发,吃了火锅一身的火锅味儿,熏得她全身都是,哪里会想到牛鼻子导师的生日就如同有些女性同志一个月几次的‘血崩’,明明她记得清楚,上个月才过了生日,今天又是生日? 舒然脖子一凉,是头发上没有擦干的水珠子一串串地往她衣服里面钻,胸口一阵发凉,她低叹一声,看着前面的路牌便放慢了车速,在大学门口闪了一下车灯慢慢地开了进去,绕过熟悉的路段,她将车停在了离路灯不远处的常青树下面。 都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抠门,她不用说别人,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听学弟说她今天要是不出现老头就扣了她的研究经费,她二话不说就飙车过来了! 舒然停好车,瞅着车窗外的雨下大了些,她呼出一口气,很快便伸手解开自己睡衣腰间的带子,从旁边的座椅上找到要穿的衣服,几下就褪下来,动作麻利地将长发一挽开始换衣服。 雨夜的大学校园比平时要安静,越来越浓密的雨滴顺着干枯掉的叶子从枝叶上飞落下来,透着夜间下着的薄雾,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在大厅的一边透出一个不规则的影子来,大厅那里面的灯光很亮,室外被雨水浸着的光却柔和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指尖的香烟轻轻一闪,停在半空,暗了暗,随即暗色里传出了一声醇厚的低笑声。 笑声很淡,有着一丝诧异,也有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云淡风轻。 他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会望见这么香艳的一幕。 那停在大厅门口的红色轿车里,有人在,换衣服?? ——————阿勒勒,更新来鸟————————么么,跪求收藏———— 第十二章:他什么意思? 室外路口的灯光在雨夜中显得朦胧,更因为车里的那一幕多了一些旖旎光景的味道,光线虽然不太好,但从他的这个角度上看-- 适应了室外的光线,他的视线也变得更加清楚。 瞥见车里的人麻利地褪去外衣,肩头的位置露出一团模糊的白,双肩上有两根深色的细带,车内的方向盘正好挡住胸前的*,那被胡乱挽在脑后的长发有些松垮地垂在前面,双手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飞快地穿梭,一件件的衣物被她从旁边的位置拿起来看了不顺眼又直接往车后座上扔去!紧接着她又曲着身子忙活着下面,似乎是嫌空间太小,她的一条长腿果断地抬高直直地放在方向盘前面的位置,身体弯成一个高难度的v字型,手拉着薄薄的丝袜麻利地往上提。 出来透气的他不曾想会在这里见到这样的一幕,指尖的香烟被他用手指轻轻一掐,淡笑之后,唇角玩味地勾起。 她的腿是不是抬得太高了些? 舒然的体格算不上娇小,所以在狭小的空间里换衣服显然是有些局促。 “sh/it!”舒然穿好丝袜,这才觉察到自己找出来的丝袜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颜色,但穿都已经穿上了,总不能再脱掉重新再找,她出门时本来行李就还没有整理好,车后座全是她那些乱七八糟揉在一起的衣服,虽然在车里换衣服的经验她是练出来了,但要从这一大堆的衣服里去挑自己中意的,还是在这样的光线下,她叹出一口气,郁闷了! “学姐,地点是在大礼堂,你别走错地方了!”一个电话打过来,舒然画唇线的手一顿,这都几点了啊?午夜part?? 老爷子可真有兴致! 舒然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同时心里也郁闷得发紧,她凌晨三点的火车,怕是来不及了! 一切准备妥当,舒然从车座上取出一把伞,下车时,被车外的冷空气冻得直打哆嗦,她拉了拉毛茸茸的领子,尽量地将伞压低了些。 冬季是舒然最慵懒的时节,林雪静都说她是一只爱冬眠的猫,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贸然出来的,确实如此,若不是因为研究经费的问题,她是根本不会理会导师了,她照样带着她的团队跑大西北吃香的喝辣的,只不过这些都需要钱啊钱,谁叫她拿人的手短吃人家的手软呢? 七厘米的高跟鞋踏上了大理石的石阶,踩在逛街的地板上滴答滴答地响起,羊毛修身长大衣的衣摆随着夜风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地掀起,她边走边接着电话,确认了位置之后便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然而就在她踩完五步阶梯,收伞的时候脚步一顿,眼睛敏锐地朝一侧的暗处看了过去。 “谁?” 湿润的空气里夹带着一丝绵绵的香水气息,在冷空气里被浸软有些绵绵长长的气韵,虽淡,却让鼻子敏锐的她嗅了出来。 这应该是属于男性身体上的香水味道! “学姐,你总算是来了!”前方有人热情地跑了过来,热情地接过了她手里的伞,“学姐,导师就说你肯定会来的!” 舒然收回了探究的目光,看向了穿戴整齐的学弟,我不来?我不来我怎么从他手里拿钱? “学姐,快进去吧,导师等你很久了!” “他到底有什么事?”舒然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导师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走在前面的舒然脚步一停,倏然转身,眼睛变得犀利起来,“他什么意思?” ------阿勒勒,更新来鸟------ 第十三章:碰到一只猫儿 什么,什么意思? 学弟被舒然倏然投过来的目光看得浑身一个激灵,摸着自己梳得油光堂堂的头发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学姐,我怎么知道老师是什么意思呢,呵呵!” 舒然见这情形也知道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眉宇一紧,迈着大步朝门口走去,站在门口听着室内传出来的悠扬琴声。 舒然有了那么一丝犹豫,来的人应该不多。 跟室外相比,里面要暖和许多,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上面还沾了些雨水,她俯身蹲下去用纸巾擦得干干净净,这才推开隙开的门缝走了进去。 说是大礼堂,其实只是大礼堂旁边的一个高规格的接待厅,印象中,舒然是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的记忆可不太美好! 舒然踩着软软地地毯往前走,每走一步就会让她有种想要退回去的冲动,就像脑海里的记忆,如果时间能往后退,如果-- 走廊尽头的那一副大型的抽象派油彩画上鲜亮的色彩将她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收起思绪,将目光转移到那一幅画上,这幅画,她从小到大看过的次数超过了成千上万遍,她甚至是眯着眼睛都能用臆想慢慢地将这幅画的轮廓给描绘出来,它连放着的位置都跟以前一样,不曾改变过一丝一毫。 舒然忍不住地轻笑出声,语气里居然带着一丝轻嘲的意味。 转身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身后却是空荡荡的。 她好像听见有脚步声从身后慢慢地传来,她快步地往右边走,推开了右边的那道门。 门口早有人过来接应了,一见到进来的舒然,对方就幸喜出声,“然然,你来了!” 说话的人穿着一袭淡雅简单的旗袍,套着狐狸毛的披肩,身体微胖,但浑身释放出来的气息却平易近人,让人有种亲近之感。 舒然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语气淡淡地回应道:“你好!” 客气而疏离! 对方似乎也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伸手想要替她接过褪下来的外衣,但舒然却自己挽在手里,客气地远离了她,“我自己拿,谢谢!” 中年妇人的手顿在了半空,见站在门口的舒然已经离开,她才收回了手,垂眸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异常的情绪来。 随后赶来的学弟走过来恭敬地喊了她一声,“师母好!” 席沐欣端庄秀丽的脸庞露出一丝亲和的笑容,侧脸看了一眼舒然离开的背影,急忙轻声说道:“快陪你学姐进去吧!” “知道了,师母放心!” ******** 舒然在接待厅里远远地就望见了围成一个圆形的沙发圈,沙发上面坐满了人,而那个正坐在中央座位的中年人在低声笑谈着,还听见了围坐着的人发出的轻语声,他们似乎在探讨着一个有趣的话题,谈的人神情都格外的专注,听的人也格外的认真。 室内是温暖的气息在流动着,还有阵阵优雅的轻音乐,声音很轻,在这夜间让人更加的有了一丝的迷醉感。 舒然低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薄丝袜低领外衣,似乎跟这空间里的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她没有再靠近,而是退了出去,后背撞上了一个坚实的物体,她忍不住地发出一声低低地轻呼声,觉察到那边谈论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她急忙狼狈地往门的一边躲了过去,背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息,也忘记了自己撞上的人此时正站在门口。 他面朝门内,她面朝门外,距离不过一只手臂那么长。 她朝他这边看过来,侧对着两人同时站在一条直线上,他颀长的侧影被室内温和的光拉得很长,黑色的中长大衣衣扣隙开着,他一只手放在衣袋中,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 舒然的目光只看到了他的肩膀处,就没再往上看了,他是侧对着自己的,如果要看清他的脸,她得再站得离他近一些或是他偏过脸来。 只不过,她又嗅到了刚才进来时闻到的那股香水气息的气味,似曾相识!! “卿文,怎么了?”屋里有人在问了。 舒然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就紧了紧,求助似地看向了身边的人,手不由得捏紧了自己手腕上的外衣。 那人并没有侧脸来看她,而是淡淡一笑,闲适而慵懒地迈步而入,声音很轻地飘了起来,“没什么,碰到一只猫儿!” ——————阿勒勒更新来鸟—————— 第十四章:她叫舒然 舒然的脚步很快,是恨不得长了翅膀从这里飞出去,在跨出最后一步阶梯的时候,她脚跟一个不稳踩空,脚踝发出一阵‘咔嚓’骨头错位的声音,她身子一个重重地前倾,右膝盖就跪了下去。 “恩!”舒然情不自禁地一个闷哼出声,此时单膝跪地的姿势实在是狼狈,大衣沾了雨水,一张脸上也被浸湿了,她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膝盖的疼痛开始变得麻木,她侧着脸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并没有发现有人跟来,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挺直了身子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到车门口。 原本仅有十几步路,她却一步一步地走了好几分钟,等她终于坐上了车,本来就湿漉漉的头发上再次被蒙上了一层雨水。 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舒然并没有接,而是极快地伸手发动了车,等大红色的轿车驶进了校园小道时,她才接通了电话。 “学姐,你这是在哪儿呢?导师在找你呢?” “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啊--”电话那边传出一阵诧异地低呼,舒然也没多话,直接把电话挂掉,车里的音乐开着,放的是一首很老的歌,以前就听林雪静调侃着说舒然你老了,网上说的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喜欢听这样的歌,你二三年华应该就倒过来,三二还差不多! 舒然对好友的评价不置可否,她这是懒得换,而且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大红的克鲁兹驶出大学之后便放慢了速度,这样的雨夜开着车慢悠悠地晃着其实也是一种享受,若是接不到下面的这个电话,或许她的心情会渐渐地恢复过来。 然而-- “学姐,刚接到通知,明天我们怕是去不了大西北了!研究院里新接了任务,我们的人手忙不过来!” “那我们的课题研究呢?”舒然似乎是早有预料,但却依然心有一丝不甘。 “学姐,那个,导师刚说了,换一个课题,所以--” sh/it,挂掉电话的那一刻,舒然咬了咬唇,说停就停,她之前两个多月的准备岂不是全泡汤了? 要准备一个课题需要查阅不少的资料,前两个月课题一敲定,她就紧罗密布地开始收集有关丝绸之路上的古楼兰城的所有历史记载,做了不下一本厚厚的读书笔记,然而一切准备就绪,他却一句‘课题改了’将她的辛苦准备全盘否定。 舒然现在是连开车都觉得是一件让她想发火发飙的事情,再加上她右脚扭伤,后知后觉地地才感觉到疼,她一转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手握着拳头,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食指,悬挂在车内后视镜上的水晶坠子随着停车的惯性依然在晃悠悠地左右摇晃着,她盯着那晃动着的坠子,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该打通。 “你什么意思?”舒然的语气很平静,是强压着怒气的平静,拿着电话的手握得很紧。 电话那边的声音好半响才缓声说道:“大西北自然环境恶劣,现在又是冬天,你不该去的!” “那是我的自由,你没权利决定!”舒然对着电话低沉出声,不等那边反应,她便挂了电话。 冬季的夜雨淅淅沥沥,气象台才报告了最近气温将有继续下滑的趋势,克鲁兹停在路边,车窗却是大开着,但舒然是否还是觉得空气沉闷,她从车里下来,不管不顾自己的大衣被雨水给淋湿,也没打伞,下了车就靠在车门边上,暗光下她颀长高挑的身影在路灯中拉得很长,身后是年久失修的民房,看起来有种萧索孤寂的味道。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从她的身边驶过,车内的人正闲适地靠在车窗边打量着车外的夜景,他刚来这里,对有着绵绵细雨总是蒙着一层薄薄雾气的城市有种说不出的抑郁感。 车窗外的景致晃了过去,他的眼前望见了站在细雨中靠车的女子,深邃的眸光微微一闪,呵-- 驾车的关阳似乎听到了他低低而玩味的笑声,低声说道:“先生,她叫舒然,是d大历史学教授,还是该校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大学教授!今晚冉先生想要给您介绍的就是她!” ——————更新来鸟,跪求收藏—————— 第十五章:舒然,你牛! 秋末冬初算不上一个好季节,经过了昨天晚上的*的绵绵细雨,早间天一亮便是天高云淡,让人很难捉摸透这样的天气,除了空气里泛着的阵阵凉意之外,乍眼一看还以为是秋高气爽的秋天。 随着一声响亮的铃声响起,站在高楼走廊上的人朝下望着大学的林荫小道上有不少的人抱着书一阵小跑地朝教学楼跑来。 大学是个有着无限青春活力的聚集地,朝气蓬勃,青春靓丽,总之,一切能修饰的美好词汇都能在这座象牙塔里有所体现。 “喂,舒然,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在叹气!”林雪静趴在阳台上望着舒然好奇地问。 站在她身边的舒然一身紧身短裙,外面套着一件羊绒修身大衣,长丝袜,高跟鞋,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喝了一口低低说道:“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在研究所里摸死人骨头了!” 林雪静噎了一下,“拜托舒然,大清早的说这些干什么?” 舒然将喝剩下的咖啡递给林雪静,画着精致妆容她冲着林雪静挑眉,“有毛病的不止我一个吧?”说完将咖啡杯往林雪静的手里一塞,转身潇洒地挥手朝着教室走去。 林雪静手里拽着那剩下的半杯咖啡,嘀咕着跟了过去,“要不是上次听暖洋洋那个家伙说你被学生骚/扰,姐今天舍得来才怪!” 其实她是听到舒然不能去大西北这个消息又惊又喜来着,只是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舒然这么想要去那个地方。 林雪静停下自己的疑惑,心里又开始暗叹着,现在的孩子们都怎么了?流行师生恋了都?? 林雪静跟着一群学生挤进了阶梯教室,说实话,大半年没进来坐一坐了,现在坐进来心情还真是复杂。 不过看着讲台上站着的冷艳美人,她单手托腮,掏出苹果手机对着那边照了一张照片,舒然的美用一句话来修饰,那就是像极了古装剧里冷傲的公主,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总结出来的。 铃声一毕,课也开始了,d大师范是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大学,d大重文,是个文科重于理科的研究性学府,历史学是一门冷门学科,说兴趣那是一定有的,只不过兴趣这个东西可不是一节课就能培养起来的。 舒然并没有采用多媒体教学,她握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长串漂亮的行书,引得下面坐着的学生们一阵艳羡的低呼,今天上的是选修课,选这课的人本来是很少的,话又说回来学历史的出去要么搞研究继续深造,要么就是为人师表教历史,但舒然的教室里却挤满了人。 林雪静绝对有这个认知,这教室里的人有一大半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节课四十分钟,舒然拿捏时间的精确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铃声响起之前的五秒钟,她的课完美地画上了一个句号,等她都收拾好书本离开教室之后教室里的人才反应过来。 “哎哎,舒然舒然,等等等等!”林雪静追在舒然身后,两人从四楼下来,朝着停车的位置走去。 “舒然,你的单位房还没分下来吗?”林雪静问,看了看那不远处新修的一栋居民楼,那是教室居住楼,大学里的居住环境比较好,至少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才刚来!”言下之意是没资格分到学校的房子,舒然将怀里的书递给她,打开了车门,林雪静看着接过来的书,瞪大了眼睛,“《犯/罪心理学》?舒然,你的备课本呢?”不要告诉她,她刚才讲课用的就是这本书吧? 坐上座位的舒然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拿错书了!” 早上出门时拿错了! 林雪静抖了抖嘴角,舒然,你牛!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第十六章:你家祖坟是真的冒烟了 还有这样当老师的啊? 林雪静嘴角抖了抖,虽然舒然的天资聪明是出了名的,听说读书时连跳三级,硕士研究生毕业时才二十二岁,算得上是学校里的一个奇葩人物。 林雪静看着舒然边开车边用gps定位导航,疑惑,“舒然,吃饭不是老地方吗?你还不认识路?” 如果说舒然是路痴的话,那可真是埋没了她这个经常野外自驾游体能号称绝佳的女人了,舒然会潜水,会攀岩,会蹦极,但凡所有刺/激感官和身心的玩意她应该都玩过了,就如她自己说的一样,刨祖坟摸死人骨头的事情都干过了,还有什么比那个更惊悚的? “我要去见个人!”舒然将gps的搜索位置定在了文昌路一家五星级酒店。 林雪静伸手扶额,“你家人安排的相亲?” 舒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林雪静扯了扯嘴角,低声问道:“你老爸还不知道你跟贺家太子爷,那个,那个了吧?” 驾车的舒然淡淡一笑,“注意你的用词,我只有我妈!” 林雪静心里喟叹,如果说她唯一知道舒然的秘密的便是这件事了。 觉察在车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林雪静打了个哈哈,打趣道:“今天收获颇丰,发现教室里那是饿狼环视,一只只眼睛都是绿的!” 舒然没有发言,她就知道,林雪静这妞突然到访不是看美男就是挑比针孔还小的芝麻小事当饭后谈资。 “舒然,你看啊,姐几个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军训时就看上了那个教官,寝室里还专门有个妹子真的冲锋上阵了,不过当时大家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在残酷的训练中投机取巧。” ‘搞定教官,争取福利’。 还别说,那叫一个精彩。 “记不记得那个大胸妹,为了引起人家教官的注意力,寝室六人在集训时,帽子不是故意带歪就是松的跑步时一跑就被风吹落,捡帽子的是谁,教官呗,戴帽子的是谁?全都站得跟颗木头似的,戴帽子的当然还是教官呗,全体站军姿时晕得最快的肯定是我们寝室的,踢正步踢得掉了鞋的也肯定是我们寝室的,你说是不是?” 舒然忍俊不禁,扑哧一笑,表示认同,“对,一来二去,不熟也得熟!” 她们寝室的那几位可都是花样百出的主,口号是,没有办不到只有想不到! 当年她们也确实因为跟教官打好了关系所以在训练时比其他人讨了不少的便宜,至少,没挨过骂没挨过罚! 见舒然笑了,林雪静心里松了一口气,老觉得最近舒然心情不太好,尤其是昨天晚上大半夜地接到她的电话说不能去大西北了,当时听着她的语气,林雪静就觉得怎么有些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呢! 舒然的车停在了文昌路那家五星级的酒店门口,林雪静瞥见门口停放着的几辆豪车,低低吁出一口气来,这世界上的有钱人太多太多了,多得让人嫉妒到要发狂! “去吗?”下车的舒然问林雪静,林雪静急忙下车,去,当然要去,这次她得帮舒然看好了,别又冒出个贺谦寻那样的混蛋。 不过,都混到相亲这份上了那还有什么绝色可言啊? 常言道,相亲要是都能遇上白马王子高富帅,那可是祖坟冒了青烟了! 可当林雪静见到坐在那边等候的男士时,她惊讶得愣住,看向舒然。 舒然,你家祖坟是真的冒烟了!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第十七章:吹冷风你来试试? 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里,装修别具一格,新换上了能让人感觉到温暖的暖色调的沙发套,坐在沙发上的男士见到过来的人,微笑着起身,笑容里带着一丝柔和和谦恭,“舒小姐是吗?您好,我是于暖心小姐的助理!” 舒然站定,淡淡一笑,“你好,我是舒然!” “请稍等,我马上请于小姐过来!”男子说着站起身来迈着优雅的步伐朝一边走去,坐下去的林雪静诧异地张了张嘴,低声问道:“舒然,你不是相亲啊?” 舒然坐下去,语气不缓不急,“谁说我相亲的?” 林雪静叹息一声,“多好的美男啊?我就说了,相亲怎么会遇上绝色呢?”说完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吞进口里才感觉到水是冷的,想吐出来又觉得这里不是自己家有失体面,只好在嘴里酝酿了好久才吞了下去,捂着嘴低声说道:“水是凉的,你大姨妈也来了吧,别喝!” 舒然一点也不意外,所以她就没打算动桌子上的东西,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林雪静就抱着杯子喝下去了! 这算不算是,下马威? 舒然拉了拉自己的外衣领口,将自己的手机轻轻地摆放在桌子上,伸手从旁边的书架子上取出一本资治通鉴来,又挑出一本时尚杂志递给林雪静。 林雪静有些牙疼地看着她,没事吧舒然,这架势,我们这是要长期作战了? 舒然不动声色地淡淡笑道:“街上的书吧有这里舒服?” 林雪静抓过那本时尚杂志,撇着头上那水晶灯,街上的是没这么舒服,但也比坐冷板凳的强吧? ************ “她还真沉得住气!”不远处看着这边情况的人眯了眯眼,“小姐,您要过去吗?” 于暖心站在一边看着坐在不远处闲适看书的舒然,描画得精致的眉毛微微挑起。 任她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舒然会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的! 她真的是舒然,贺谦寻的,前妻??? ************* “很抱歉我来晚了!”于暖心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一目十行的舒然已经把书看到了一半,而翻着时尚杂志的林雪静还始终翻在第一页的位置。 舒然缓缓的抬头,看着走过来的亭亭玉立的女人,身材颇好,前凸后翘,身上释放出来的是属于女性的魅力。 贺谦寻的目光其实也不算太差! “于小姐吗?如果可以,请帮我们来杯热茶!”舒然语气平静地说道,看着于暖心那张描画得极为端庄精致的容颜,展唇一笑。 这家酒店式于氏集团名下的酒店,来这里坐了这么久,冷板凳也坐了,暖气倒也像是失灵了越来越冷了,她来了总该能喝杯热水了吧? 于暖心静静地看着舒然,她很年轻,据她所收集的资料显示,她才刚满了二十三岁,二十三岁的大学教授。 没有属于这个年纪的浮躁,有的却是让人诧异的镇定。 “招待不周!请见谅!”于暖心对着身旁的助理低低交代了几句,很快便有人送来了精致的茶点和茶水。 “舒小姐,你也知道我今天约你来的目的,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需要你的帮忙!” “咳咳咳--”坐在一边当木头喝水的林雪静一个不慎被水呛了。 你妹,求人帮忙还这么横?坐冷板凳吹冷风,你来试试! ——————阿勒勒,看文不收藏的妹子,要打屁股的哦,嘻嘻,此文慢热,慢热,呵呵呵 第十八章:难道你认识? 舒然很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聪明人说话有个特点,言简意赅,目的明确,寥寥几句就能将中心思想给概述出来了。 “你求我?”舒然伸手搅拌着手里的银勺子,在杯子上轻轻一磕,任谁也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淡淡嘲讽之意,对面坐着的于暖心也不例外。 她微微蹙眉,镶着水钻的长指甲轻轻地扣着桌面,迎上舒然从容的目光,眼角抖了一下,既没承认又没否认,而是敛了一下眼神,低低地说道:“舒小姐,你也知道,如果一个女人大着肚子出嫁这在平常人家并没有什么,但在贺家--” 吃着糕点的林雪静心里震惊,她居然怀上了贺谦寻的孩子?尼玛,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第三者光明正大地要正室助她上位? 舒然手里的勺子轻轻地放下,笑道:“于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协议已经终止,我也没义务参合这些事情!” “舒小姐,协议终止可以再立,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于暖心咬了咬牙,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小腹,轻声说道:“就当是看在我腹中孩子的份上,舒小姐--” 站起来的舒然觉得有些胃疼,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最近老是睡不好了的原因了,别人的孩子跟自己有半毛线的关系现在却拿来博取她的同情心,她觉得可能是因为她的同情心太泛滥了些。 她拿着自己的包,笑了笑,难得的好脾气,但熟悉她的林雪静却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 “于小姐,上位这种事情,我可没你这么擅长,要我帮你?我还想请教你呢,不如改天,你有时间的话,教教我怎么去把别人的老公抢来做自己的男人!如何?” 舒然似笑非笑地说完,不去看于暖心那青白相间的脸色,朝林雪静看了一眼,走! 林雪静摸了摸嘴,瞅了坐在对面脸色不太好的于暖心一眼,嘀咕出声,“什么垃圾东西,看着漂亮吃起来恶心!”说完还极为不雅地将嘴里吃进去的东西呸呸呸的吐出来用纸巾给包着往盘子里一扔,花花绿绿的看着那叫一个真的恶心! 于暖心再矜持也没能忍住,趴在一边‘哇哇哇’地吐了起来。 ******** “d市人杰地灵,还真是养人的地方!”站在白玉栏杆旁的俊雅男子笑起来的眼睛像两条弯弯的月牙儿,盯着那走出酒店大门的女子,拿出手机对着那个身影拍下一张照片,微笑着再加上一句,“看,连女人都这么有个性!”说完拿着手机朝站在身边的人面前轻轻一晃。 身侧站着的人身姿颀长,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雪白的衬衣领口并没有佩戴领带,领口的扣子隙开了两颗,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的慵懒气息,随着好友目光的投注方向,他看着那个匆匆离开的身影,眉头微微一挑,唇角勾了勾,“你认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慵懒,黑色的瞳仁中目光在慢慢地散开,让人看不到他视线的焦点。 张晨初将自己的手机收了回去,靠在栏杆上看着神出鬼没的人,声音又低又无奈地说道:“我要认识就好了!” 旁边的人轻笑出声,张晨初表情微动,“卿文,难道你认识?” 第十九章:恩,不认识 难道你认识? 张晨初一脸的好奇,尚卿文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哎哎,你到底认不认识啊!”张晨初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后,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但尚卿文似乎已经没有了要继续将这个话题说下去的兴致,张晨初郁闷地觉得自己要问的时机已过,悻悻地摸着自己的鼻子一直跟在尚卿文身后追到了会所的包间门口,推门而入的时候长叹一声,“这要命的吊口味啊!” “不认识!”尚卿文的声音很轻地接了过去,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疲累,他说话一直都是这么轻轻柔柔的,似乎是天大的事情在他面前都是那么一回事,以至于说出这句话之后使得张晨初嘴角一抖身子一僵,好像都听到自己骨头被冰给冻得卡擦卡擦要断了的声音。 尼玛,这个笑话太冷了! “砰--”一只银色的球杆准确无误地敲在了张晨初的脑门上,紧接着,球杆末端慢慢地滑到他的下巴处,再轻轻一抬,张晨初那张娃娃脸就被挑了起来,顺着那支银色球杆笔直的方向望过去,斜坐在台球桌面上,穿着白色休闲长裤的长腿随意地搭在桌边,执着球杆一端的是一只有着雪白无限的修长手指。 “知道对付八卦的人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吗?那就是永远都只上一句,下一句的结果呢,随你猜!”说完淡淡一笑,球杆一收,对着球桌上的球就是一个精准的射/击。 张晨初白眼一翻,“得了吧,你们俩兄弟就知道合伙欺负我!”谁不知道这个家伙去军队里待了几年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他边说边褪去外套交给一边的侍者,“来一瓶红酒!”末了还特别注明了,“要尚大少和尚二少喜欢的年份的!别拿错了!” 尚雅阳手里的动作一停,从台球桌上起身,这才看到了缓步走进来的尚卿文,神色也变了变,放下球杆站在一边,脸上露出一抹幸喜而温暖的笑容来,“哥!” “你怎么在这儿?”尚卿文黑曜石般的眸子闪了闪,说完这句话目光便朝坐在一边的抹鼻子的张晨初看了过去,张晨初干笑两声,见尚雅阳还笔直地站在桌子边,便伸手招了招,“过来坐过来坐,站着干什么呢?是不是在军队里还没站够呢?” 尚雅阳并没有动,他的目光自从尚卿文一进来便紧锁在了他身上,好像是生怕他跑掉了一般。 就连张晨初让他过去坐,他的目光都是在望着尚卿文,似乎是要等到他的允可他才会坐。 张晨初不由得感慨了,尚雅阳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乖了?这怕是要追究到还在穿叉叉裤的时候吧。 张晨初看着一言不发的尚卿文,心里在低低吁气,觉得今天晚上把尚雅阳叫过来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把尚雅阳给踢出去吧? 房间里的气息有些沉闷,站着的尚雅阳身姿笔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好半响才轻轻出声,“哥,你,能不能回去看看爷爷?他挺想你的,听说你回来了,他--” “你今天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沙发上的男人低低出声,声音轻缓却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尚雅阳对视上他的目光,明明是很平淡很平淡的目光,但在他看来却是有着千钧之重的力量,让他有种莫名的压力感。 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见到哥哥的喜悦感,咬着唇轻声说道:“哥,你一走就是五年,你也该回家了!” ************ ——————新文现在每天两更,大家要收藏啊,么么—————— 第二十章:这不是真实的你 哥,你该回家了! 张晨初看着站在台球桌旁站姿无可挑剔的尚雅阳,身姿颀长,穿在他身上的深色衬衣硬是被他穿出了军装的硬朗味道,这家伙跑到他的地盘一坐就是大半天,等的就是有机会能见到尚卿文。 不过听到这句话从尚雅阳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感觉有点淡淡伤感的味道,原来这种感伤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了多少,相反的,却像是陈年老酒,时间久了,一经翻出来,没有淡化的伤感让人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张晨初从侍者双手托过来的盘子里拿起一只盛上半杯红酒的水晶高脚杯,目光一转,转向了静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言的男人身上。 不同于尚雅阳刚烈的气质,尚卿文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总是淡淡的,慵懒的,在听到这声久违的‘哥哥’的称呼时,他那俊朗的脸上一双眼睛犹如寒星般的闪亮清冷,但气质和善内敛的他目光只是幽幽一转,语气淡淡地散开,“他让你来的吗?” 尚雅阳对视着他的眼眸,尚卿文那淡淡的眼神总是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点点头却又急忙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的沉静,“哥,是我自己要来的!” 尚卿文唇角微微一勾,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我知道了!” 恩? 尚卿文的这个轻描淡写的答复让尚雅阳愣了一下,他本来是准备好了一系列的说辞,却不想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他给挡了回来,他脑子里整理清晰的思路也在这样的情况下搅成了浆糊。 “你请假出来的吧,部队不同于外面,你先回去!”尚卿文并没有给他再次开口说话的机会,尚雅阳抬脸望着他,脸上闪过一丝焦虑和担忧,嘴唇张了张,但碰上尚卿文的目光便闭上了嘴。 走出房门时他才为可以正常呼吸而感到一丝轻松,但还没走出几步,他便懊恼地停下了步伐,他怎么又被大哥给轻松打发了呢?他要说的重点都还没说出口啊! ******* 房间的门轻轻地关上,张晨初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将桌子上的一只水晶杯子递给了尚卿文,看着紧合着的房门,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不到万不得已,老爷子是最不愿打出亲情牌的!” 尚卿文接过了酒杯跟张晨初的酒杯轻轻一碰,举手投足自然而潇洒,靠在昂贵的欧式皮质沙发的椅背上,他低垂着的眼眸慢慢地扬了起来,沉静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光凉悠悠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道理他应该懂!” 张晨初呼出一口气来,认真地看着尚卿文,低低道:“正因为他懂了,所以才找上了你!卿文,一个小小的瑞安怎么能容得下你这尊大佛?” 尚卿文不动声色地晃动着手里的高脚杯,轻轻一笑,抬眸时唇角微扬,“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你信不信?” 他的答案让张晨初有了一丝惊讶,半响才叹息出声,“卿文,这不是真实的你!” ----阿勒勒,收藏啊,收藏啊,求收藏啊-------- 第二十一章:龟毛的苛刻 “小然,又快到周末了,过来吃饭吗?” 舒然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从门上撕下来警告单,右手的末端盖上了一个标有‘星座国际物业管理公司’的大红色印。 对于这个隔三差五就会按时出现的警告单,舒然看了一眼直接往手里一握,对着手里的电话,语气很缓不急地说道:“我周末没时间!” 电话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语音一停中间余留出来的空白让舒然好像听到了低低的叹息,这让舒然感到了一丝意外,觉得听到舒女士突然的叹息就像在外太空发现了外星人似的。 “舒女士,你在叹息?”舒然边说着便用钥匙将门打开,顺手将放在门口的购物塑料袋给提进屋里去。 “我落叶悲秋行不行?”电话那边的舒童娅直接回了她一句。 舒然伸出一只手将门给勾住关好,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一边褪着外套一边语气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舒女士,是不是接到医院的检查单说你得了癌症晚期活不了多久你正在思考你的大额遗产是不是应该在你有生之年挥霍殆尽又或是应该留给我一笔这种让你纠结得迟迟下不了决定的事儿,是不是?跟你说,你给我打电话那是找对人了!有什么遗言,快!” 电话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在舒然早有预料地将手机移开自己的耳朵,听筒里爆发出一阵厉色的低吼,“舒然,你生来就是为了要气死我的是吧?隔三差五地咒我死。。。。。。” 等电话里的咆哮声慢慢地熄灭了火气,舒然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她将手机的声音开成了免提,一边将装着食材的塑料袋往厨房里提一边听着电话里还带着零星火气的人的话语,拧开水龙头,将几颗小青菜往洗手槽里一扔。 撩起衣袖打开了双开柜的冰箱,不过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空荡荡的干净,她在一个小角落里摸出仅剩下的一个鸡蛋,想起了两天前被她开掉的钟点工临走时那鄙夷的眼神。 那眼神就是看一个总是爱挑刺的守财奴的眼神。 好吧,现在的佣人是大爷,花钱的还受气,不过是因为舒然有那么点小小的洁癖,发现卧室的地板没有拖干净,提出能不能拖干净些的要求,对方啥话也没说,只摊开手,要干净些,行,加钱! 舒然当然不可能会忍气吞声,当即将此人扫地出门,当她把这件事给林雪静谈起的时候,林雪静一改平日里总是为舒然义愤填膺的常态,一脸正色地说,舒然,其实你家里确实大了些,你想吧你一个人一天顶多就在家里睡几个小时,平时还这里跑那里跑的,在家里落下的脚印都屈指可数吧,你还要求人家每天拖地两遍,谁受得了你这龟毛的苛刻? 舒然自然有一个理由说明自己的要求是正常的。 难道没有钟点工她还会饿死不成! 蹲在冰箱旁的舒然捡起那个鸡蛋站起来走到灶台边,麻利地撕开一个袋子。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顿,“舒然,你又吃方便面?” “恩,舒女士,答对了,奖励是一包老坛酸菜!”舒然从方便面盒子里取出一包调料包来在空中甩了甩,发出擦擦擦的声音。 电话里的人简直是无语了,冷哼一声,“舒然,我深度怀疑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美女们,记得要收藏啊———————— 第二十二章:世界真是小 撕开调料包的舒然把调料都一股脑儿地往碗里放,听见对方的话,也用同样的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 “恩,你的怀疑是对的,我可能真不是你女儿!” 丝--电话那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舒童娅发誓,这个女儿,生来就是跟她作对的! “不管,今天晚上九点我要是见不到你,或是又向上一次那么放我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舒童娅最后的一句话带着一丝坚决,但听着电话的舒然却淡定地揭开了泡面的盖子。 挂掉了电话,舒然的泡面也差不多可以吃了,上午的一节课早餐是林雪静带来的面包和咖啡,接着便在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里吹冷风,出来时本想用美食慰劳一下林美女,但那厮说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她就想吐。 得了吧,那些花花绿绿的玩意不就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没把别人恶心到,倒把她自己给恶心得吃不下东西了。 林雪静从踏出那家酒店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舒然,网上说的是对的,防火防盗防小三! 防小三!! 小三没了还有小四小五小六,就跟革命同志为了祖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一样的前赴后继,你就是用上了金钟罩铁布衫也未必防得住。 舒然用塑料勺子在碗里搅动了一番,面上面是几颗刚从锅里捞出来脱了水的青菜,外加一颗油煎荷包蛋,不过火候没掌握好,煎糊了,舒然埋头咬了一口,嘴里一股焦糊味儿,这要是被舒女士见到,铁定二话不说拿起来就给当垃圾扔掉。 这种夹带了丙苯化学物的玩意是被舒女士列为禁品的! 舒然很快地吃了大半碗,之后捧着碗将一碗的面汤给喝了个干净,方便面这玩意永远是汤比面好吃,她往沙发上一窝,从沙发旁边的小盒子里翻出一大累的碟片,开始看碟片。 至于舒女士说的见面,呵,她就当没听见。 舒女士说得没错,她生来就是为了气她的,所以,为了让舒女士心里好过一些,她决定今天晚上就不出现了。 林雪静说舒然这个人好动也喜静,户外活动要怎么刺激就有多么的刺激,但要静的话,她可以一整天地窝在自己的家里,要么什么都不做,像只慵懒的猫一睡就是一整天,要么就是翻那些老掉牙的碟片,很多老旧的电影正版碟都能在她这里找到。 舒然正在看英国的电影《傲慢与偏见》,版本不一,七九版的,九六版的,零五版的,但舒然却最钟情九五版,在她看来无论是从演员还是取景还有精益求精的道具选择都是力求贴近原著,原著中的伊丽莎白不是以美貌而获得达西的青睐,看了好几遍女主角身上的光芒竟丝毫不逊色dancy,这跟现在很多电影潜意识里的帅哥配靓女是有区别的。 “那种纯粹的爱得不顾一切的爱情其实也并不是镜花水月!”如果此时林雪静在这里,听到舒然这句喃喃自语的总结语,一定会震惊得掉了下巴,然后送她一个平底锅告诉她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比死人骨头还要有质感的。 但若是林雪静发现一个本身就现实得只认钱的舒然在此时大谈什么纯洁爱情,她一定会双手捧腮,一本正经地告诉舒然其实她还是处/女这样超级冷的笑话! 总之,从舒然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的爱情要么狗血得天雷勾地火要么就是痴人说梦。 舒然最后是抱着枕头在沙发上睡着了,等她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时已经是快到晚上八点了。 舒然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姓名,眉头动了动,接通了电话。 “文教授您好!”研究所里最有资历的人物,是整个研究所挑大梁的。 “小舒,很抱歉在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方便吗?” 舒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文教授您别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吗?”舒然在心里盘算着d市某家拍卖行离下一轮的拍卖还有两天,至于鉴定之类的事情如果是拍卖方自己要求做价格规划的鉴定,他们是可以提供帮助的,不过这种帮助不是无偿的! 说起来,这也是赚外快的一个最快的途径,舒然之所以对文教授态度恭敬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学术研究在业界成绩斐然算得上是她的半个导师,其二嘛,那就是文教授早在两年前独立出来的文物鉴定研究所,她在这里挂牌超过了一年。 “小舒,是这样的,所里面对古玉的研究没人能比你最在行,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舒然欣然同意,一来是因为自己在研究所很多时候都是承了文教授的照拂,对于他提出来的‘帮忙’她自然责无旁贷,二来每次提到鉴定那就意味着将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虽然在这个行业很多所谓的专家是扬言不收取一分一毫的费用,但他们研究所不是这样的。 即便今天晚上她是不好意思伸手向文教授讨要费用的,但一提到自己最感兴趣的古玉。她就有种摩拳擦掌的兴奋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有什么惊喜呢? 舒然的大红色克鲁兹这次是慢慢地滑出停车库,她觉得她门上隔三差五贴的那些警告单实在是影响了她家门的美观。 克鲁兹轻车熟路地在一栋写字楼的停车库门口停了下来,因为底层的停车库最近检修线路,车库门口防护栏放了下来,她只能将车停在了外面。 舒然见缝插针地将车好不容易停在了一个角落里,开门时一个不慎,车门‘砰’的一声撞上了旁边的那辆黑色的轿车,她动作一顿,急忙下车去看对方的车有没有被撞出什么坑坑包包来,伸手摸了摸又拿出手机照出光看了看,确定只是一点点的刮伤,她才轻手轻脚地下车关车门。 车门撞上的车是辆黑色的奔驰,舒然下车绕到车屁股后面无意间看了一眼,目光一顿,在那车牌号上停顿了一下,随即唇角一勾。 这世界还真是小! ——————求收藏啊求收藏啊,啊啊啊啊 啊啊 第二十三章:舒小姐,你好 那天晚上差点被这辆车给撞上,当时的那位开车的先生还笑着提醒她‘命比丝巾更重要’。 或许是因为这句善意的忠告,也或许是那位先生的温颜微笑,又或者是车窗打开时嗅到的那一股熟悉的香气,舒然在这辆车离开之时特意留意了一眼车牌号码! 你相信吗?居然会有种淡淡的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舒然乘坐电梯上楼,在标有‘研究所’标志的门口停下推门而入。 “小舒你来拉!”办公室里这个时候还有人是在舒然预料之中的,因为有几个同事就喜欢在夜间工作,不过所里的制度都挺人性化的,进来的说起来都是认识的,跟舒然打招呼的是文教授的助理林絮儿,见舒然一进来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字型。 舒然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抓了一把头发,感觉头发有些蓬松感,是因为太着急,这跟平日里爱打扮的她风格完全不搭调,舒然无所谓地迈着大步往文教授的办公室走去,都这个时候了,她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文教授口中的‘好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哪还有什么心情来关心自己的外表仪态? 这就是林雪静经常说的那句话,有爱好真可怕! 现在跟考古搭边的很多都是出自什么什么墓葬群的陪葬品,有的还是直接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但对于疯狂执迷的舒然,刨祖坟扒东西的事儿就是实现这个爱好的途径,想想都觉得让人毛骨悚然。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舒然敲了门,听到‘请进’的时候才推开了门,“文教授!” 舒然一进办公室就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文教授喜欢在办公室里熏香是研究所里的同事们都知道的事情,而且他的熏香可不是一般的昂贵,这种香是淡定的,沉稳的,嗅着能让人心平气和,若是再配上文教授亲手泡制的顶级毛尖,那真是一种享受。 舒然的想法才刚从脑子里一晃而过,鼻尖便轻嗅着这清香鲜美的气息,忍不住地眼睛一亮,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毛尖的清香!” “嘿,这丫头的鼻子可不是一般的灵啊!”沙发座椅那边传来一阵温和的轻笑声,“下一次我泡另外一种,看你还闻得出来吗?” “那我可是要好好练练我的鼻子了!”舒然绕过了木质屏风,站在屏风处的富贵竹花瓶旁,张嘴正要说出口的话突然一噎,原本是要在茶几上寻找顶级毛尖茶的她视线却定在了沙发座椅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身深黑色的休闲大衣,领口隙开着,搭配着一条浅色的领带,身上的衣物熨帖而服帖,身子微微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听到有人进来了,目光软软地朝这边看过来,眸光深幽而沉稳,跟舒然的表情那是完全相反。 他的目光很淡,让人看上一眼便像是陷入了深邃地无底洞,深色的眼瞳就好像是宇宙的黑洞,深不可测,他的坐姿闲适,全身放松的状态,浑身透着一股慵懒而疏远的气息。 他在看她,用很平静的目光静静地打量,舒然在他的脸上见到平静之色的唇角有了一丝微微地轻扬,勾起的弧度扯动着薄而狭长的唇线,溢出的笑容有着迷人的淡泊。 舒然有种时光错乱的错觉,饶是她再冷静,脑海里还是猛然窜出了那天晚上的限制级画面,当时是晕头转向浑然不知,事后她也难得冷静得自我安慰不过是‘*’,但现在一回想却是该死的清醒明朗。 “小舒,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尚卿文先生,也是这枚玉器的主人!”文教授笑着做引荐。 坐在沙发上的尚卿文缓缓站起身来主动地朝舒然伸出手来,唇角微勾,低沉而饱润的嗓音轻轻地响起。 “舒小姐,你好!” ——————阿勒勒,收藏,收藏,跪求收藏—————— 第二十四章:你是要拍卖吗 舒然心念一转,迎上的是他平静而从容的微笑,她走向前伸手轻轻一握,“你好,我是舒然!”说完手一收,简短的自我介绍,收手时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 “真是麻烦舒小姐了!”尚卿文看着蹲下身,注意力早已被茶几上摆放着的那只木盒吸引过去了的舒然,她穿着一件低领毛衣,外面是随意套着的一件大衣,下面是很薄很透的丝袜,尚卿文的目光静静地从她身上扫过,听见她发出一阵惊讶的声音,见她起身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透明手套麻利地戴在自己手上,神情格外的专注认真。 舒然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取出那枚圆形的玉器,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着,边看边问:“尚先生,这块玉您是怎么得来的?” 尚卿文低低一笑,“一个朋友送的!” 舒然侧脸看了他一眼,坐在她这个角度看他的脸有些背光,望过去时他的目光也正朝她看过来,她的视线从他那高蜓的鼻梁骨移开,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你朋友应该很有钱吧?” 尚卿文并没有接话,而是目光很轻地从她脸上扫过。 “一直不知道它在哪儿,原来它在这儿!”舒然满脸欣喜地伸手将玉佩取出来,眼睛里冒起了亮晶晶的星星。 尚卿文没听明白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舒然手里拿着那块玉佩笑着说道:“上次在一家博物馆看过有一枚这样的玉佩,不过里面展示的不是真的!”当初她站在展柜前只看了一眼,便笑着走开了,现在的作假技术是越发的精粹,不过她对这枚玉佩之所以记忆深刻就是因为她是慕名前去看展,主要就是去看这枚玉佩的。 “明朝以前的语气成为古玉,汉朝以前的玉器称为高古玉,高古玉以和田玉为主,历来都是千里挑一,留存至今大部分都是在博物馆或者是极少数藏家的手里!不过现在能进博物馆的也未必都是真品。” 舒然看着手里的玉佩,脸上难掩惊喜的表情,接着似乎又有些不确定地低头再看了看,“高古玉的精品其工艺是相对复杂精美的,玉材大多出自昆仑山脉,这枚玉器的沁色过渡色自然深入肌理,短时间作假的赝品绝对不会像这个样子。” 对于喜欢古玉的舒然来说,如果能遇上一枚极为罕见的高古玉精品,她是欣喜得爱不释手,但在确定此物是真品之前,秉着一向的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夹住直径不到七厘米的圆形玉器,距离移得远了一些,接着室内的灯光目光像一道道的x光慢慢地从玉器的边缘部位沁色的过渡区认真地看。 “这枚玉佩的表面刻上了龙和凤,玉质细嫩光滑润泽,渗色自然还有蛤蜊宝光的夺目耀眼之色!” 办公室里静得出奇,舒然难掩语气里的惊喜,取下手套,用指腹轻轻地揉着玉器上镌刻出来的凤纹,忍不住地低声喃喃,“战末汉初的腰佩,真的是好东西啊!” 对于一个人的兴趣喜好来说,舒然爱玉的情节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而她那双手也不知道摸过多少高品质的玉器,鉴定真伪这玩意,不光是要有一双慧眼,一双有感觉的手可不是一时半会能练出来的。 文教授笑了起来,“尚先生,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这小姑娘的一双眼睛那就是火眼金睛!” 尚卿文笑了笑,看着身边坐着的拿着那块玉佩舍不得放下的舒然,眼神不明,轻言出声,“舒小姐有一双慧眼!” 舒然可没在意旁人的评价,她只是为自己能见到真品而感到兴奋得难以自抑,拿在手里是生怕不小心摔坏了,放在掌心是看了又看,觉察到身边人的目光,她将玉佩慢慢地收好,放回盒子的时候还有些不舍,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尚卿文,“尚先生,你是要拍卖吗?” ——————【申明,香宝们,专业人士请勿对文中出现的有关细节做更深入的研究,小说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权威,文中出现的细节都是为了情节设定而设定,请勿深究,请大家带着愉快的心情看文,么么】 第二十五章:是不是也该他说谢谢? 难得的精品,拍卖的话固然价格不会低,但真要被卖掉,太可惜了! 舒然看向尚卿文的目光居然带着一丝小小的试探。 尚卿文被她此时的表情看得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摇头,“精品自然是要收藏!” 舒然松了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只木盒,眼睛里带着一抹淡淡的遗憾,可惜了,要是藏在博物馆自己还有机会再看,这私人收藏了,说不定这辈子就只能看这一次了。 从研究所出来,舒然心里的那么遗憾也被夜风吹得淡了些,当年在博物馆见到那枚以假乱真的玉佩时心情自然是失落的,但好在有生之年让她见到了真品,想想也值得了! 在楼道上等电梯的时候,舒然看着电梯/门上光照可见的影子,望见自己有些乱的长发,想着刚才进门是林絮儿那吃惊的表情,咦,这副德行确实跟平时的她辨若两人,这样子让她都快不认识里面的人是她自己了。 电梯/门开启的时候,她迈步而入,转身就见到了站在门外的两人,顿时惊了一下,怎么刚才她就没听见身后的动静?还是他们走路根本没声音? 关阳为在此又见到这位大晚上在马路上追丝巾的女孩感到一丝惊讶,但因为在尚卿文身边跟了好几年,举止也越发地沉稳内敛,所以见到电梯里的舒然时,他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算是礼貌地打招呼。 舒然也在短暂的惊讶中愣了愣,刚才在楼上见到那辆车她就觉得世界特小,没想到还真见到了他。 只不过,他跟这个男人什么关系? “先生,请进!” 关阳是尾随着尚卿文进电梯的,之后便站在了尚卿文的身后,舒然走出办公室之后才觉察到这样的相遇有些尴尬,虽然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有一丝异样,但有句话说得好,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先生?舒然听着这带着一丝恭敬的尊称,脑子里冒出了几个圈圈。 舒然往旁边让了让,尚卿文是空手进来的,他带来的东西都放在了关阳的提包里,对于站在自己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子,她的羊毛大衣极为修身,一双细长的腿下面套着一双高跟鞋,一条长围巾随意地搭在颈脖上,头发倒是有些凌乱的美感,也许是里面太安静,空气显得有些沉闷。 这是舒然感觉坐电梯最难受的一次,包里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着,舒然伸手摁住了包,站着却没动,但手机的震动声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就跟轰雷似的,她呼出一口气,从包里摸出手机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自觉地抖了抖唇角,伸手摁下拒接按键,手机上显示未接点来十几个,全是一个号码,舒然心里直打颤,刚想把手机塞回去,电话再次锲而不舍地打了进来。 舒然有种要磨牙的冲动! 继续挂掉,但舒女士是卯足了劲儿要跟她对抗到底,挂了又打,弄得舒然是一个头两个大。 等到了底楼,舒然抓着那只手机,快步出门,身后的脚步声轻轻传来,她听见有人轻声开口,“舒小姐,今天晚上谢谢你!” 舒然脚步一停,见说话的是关阳,关阳一副彬彬有礼为人和善的摸样让人无可挑剔,舒然朝一边站着的尚卿文看了一眼,挑眉,要谢,是不是也该他说‘谢谢’? 第二十六章:舒然,十分钟 舒然知道了今天晚上她真的是无偿工作了,加班费都没捞到一点儿! 在对上尚卿文投来的目光时,她眼睛珠子转了转,看着一脸温和笑容的关阳,有些违心地笑道:“不客气,本职工作而已!”幸好是真品,没让她失望。 舒然很少做这种类似于慈善的事情,因为她觉得有劳当然必有得,不管多少,你看国外还给小费来着,那就是一点小小的意思意思,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跟文教授讨价还价,但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 而且对上尚卿文那张淡淡的表情,似乎什么事情都无关紧要的摸样,她看着心里不舒服! “舒小姐,有关费用问题先生已经跟文教授有所交涉!”关阳看出了舒然在看尚卿文的时候眼神有些怪怪的,便说了这么一句,见舒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舒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吗?”先生的意思是这么晚了,让他开车送她回家,这也算是对她的帮助的额外答谢吧! 舒然确实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想什么来什么,想着自己的账户上又将多了一笔,不管多少,能有就好的心态顿时让她觉得心情美好。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舒然笑,突然觉得坐在车里一句话都没说的男人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舒然很诧异这个男人刚才在办公室里的时候笑容温和举止谦谦,尽管眼睛里带着笑意但依然能感觉到一丝疏离感,浑身释放出来生人勿近的气息,现在这个时候表现得更加突出了。 舒然爬上自己的车,包里的手机再次吵了起来,她关上车门接起了电话,电话那边的舒女士倒是有些诧异电话怎么突然通了,短暂地沉默之后,传来抖牙的声音,“舒然,我中午一点是怎么说的?十分钟,十分钟要是你再不出现,你给我等着!” 舒女士的话里充满着董存瑞炸碉堡时的决绝,让舒然明确地感觉到了这一次是真的把舒女士给得罪了。 舒然看着手腕上的表,九点十分,舒女士足足打了十分钟的电话,一分钟都没断过! 舒然懊恼地伸手揉着自己的头发,“妈,都跟你说了,我结婚了,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电话那边的舒女士笑得有些阴森,“恩,你说过好几遍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并不是逼着你相亲,我是想见见我女婿,丈母娘见女婿,例行程序是天经地义!” 舒然额头上冒出了一串黑线,伸手在额头上摸了一把,她敢肯定如果她今天不出现,那么她得露宿街头了。 “十分钟,舒然,还有九分钟!” 电话在挂上的那一刻,舒然嘴角抖得都快控制不住,手里拿着手机愣了好几秒,第一想法是怎么办?在哪儿找个女婿?贺谦寻?那不可能,他是巴不得见她出洋相,那找牛郎?九分钟开车过去都要五分钟,四分钟让她现在去抢人啊? 舒然现在是深深后悔,自己就不该回国! 一回来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旁边的黑色轿车慢慢地倒了出去,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无奈漫无目的地淡淡扫过,瞥见旁边的车后车窗慢慢地滑上去,车里坐着的人影在眼前一晃就淹没在暗色中,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发动了车! ————————么么,求收藏—————— 第二十七章:老公,你迟到了 朗曼高档餐厅,摆放上桌的水果盘又换了新鲜的,桌上摆放着的都是精致的食品,圆形的餐桌上围坐着一桌子的人,在舒缓的音乐声中轻声地交谈着。 围坐在桌子旁的人个个衣冠楚楚,女士们都是经过了精心打扮,男士们衣着翩然,或是跟坐在一边的人低声谈论着最新的购物流行风尚,或是谈谈某个上市公司股份的下跌,偶尔还会听到够筹交错时撞击着玻璃杯发出来的清脆声响,紧接着便是融洽的低笑声。 此时坐在门口位置的一位中年男士抬头便见到从洗手间出来的人,起身体贴地给她将座椅轻轻拉了出来,低声关切地问道:“童娅,怎么了?” 舒童娅脸色不太好,尽管她的妆容无可挑剔,但眼神里的懊恼和怒意掩饰不了,坐下来时,望着轻轻拍着她手臂的男士轻轻摇头,“我没事!”刚说完这句话,她反手握住男士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歉,“对不起,候远,我--” 秦候远拍拍她的手背,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轻声说道:“没事的,她才刚回来,这事儿不能急!” 舒童娅听着丈夫的细语安慰,心里的郁结之气也稍微平复了一些,今天是丈夫秦候远五十岁大寿,但因为他素来喜欢清静,便只请了秦家在d市的的几个亲戚还有几个生意场上的好友来参加,人不多,因为想要有这种和和美美的气氛,所以就只坐了一张大桌子。 看着自己身边空出来的座位,舒童娅眉头蹙了蹙,也不知道那个小妮子到底会不会来,她的电话都快打/爆了。 “娅姨,然然还没到吗?”坐在一旁刚跟旁边的人结束了谈话的秦羽非靠近了些,轻声问道。 秦羽非今年二十六岁,是秦候远唯一的儿子,也是舒童娅的继子。 舒童娅笑了笑,“她今天有些忙,要晚一些才过来!” 舒童娅的声音刚落,秦羽非身侧的女子便不满出声,“爸爸五十大寿,即便她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就这些年爸爸对她的关心和呵护,她是不是也应该露个面了?” “阮欣,怎么说话的?”秦羽非低低截住了她的话,阮欣看了他一眼,眼神露出不悦的神情,侧过身去继续喂怀里的一岁半的孩子吃东西。 “娅姨,你别在意,阮欣不是有意的!”秦羽非低声跟舒童娅道歉,舒童娅淡淡一笑,行,她一向跟这个儿媳妇有过节,而且过节不是一般的深,两人私底下的关系势同水火,争吵这事儿又不是没发生过,其根本原因无非就是一个嫉妒婆婆比自己还要年轻貌美的媳妇惹出来的祸。 不过私底下两人怎么吵都行,但要是在这样的正式场合阮欣要是不识抬举给她难堪,她有的是办法让她出丑! 她舒童娅顶着巨大的压力改嫁成为富商太太,可不是一般的好对付! *********** 舒然出现在朗曼餐厅的门口时,外面正下起了雨,酒店的门口停满了车,她下车的时候没带伞,一阵小跑着跑到门口,站在原地伸手抚着外衣上的雨水,大衣领口的貂毛沾了点雨用手一摸毛就黏成一小撮小撮的,再加上她出门时头发本来就有些乱,此时的她还真有些狼狈了。 舒然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抬头看着眼前的金碧辉煌,低低叹息着,这一路狂飙车地赶来还是晚了两分钟。 她在服务生恭敬的‘欢迎光临’声音中快步走进旋转玻璃门,在耳朵里溶进大厅里飘出来的柔和音乐声之前便听见身后响起一阵恭敬地声音,“尚先生您好,张少预定的包间在--” 舒然觉得耳根子动了动,今晚她对‘尚’这个姓氏很敏感。 但她也没时间转身去看,舒然快步往vip207赶过去,眼看着就要走到207的门口,舒然正准备去个洗手间照照镜子,虽然是见母亲,但舒女士眼睛一向毒辣,她这顶着黑眼圈就进去的话,舒女士很有可能会直接告诉她走错地方了! 门口有服务员,舒然正准备绕过服务员去洗手间,见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保姆,脸色有些急,小孩子的小脸也皱皱的,眼睛湿湿的,还在不停地抽噎着。 “赶紧带去洗手间换尿布去!” 舒然身体一侧正要让路,女人抬起头来见到是她,有些诧异,“舒然?” 她还真的来了! 舒然大大方方地让阮欣看个够,阮欣也不急着带孩子去洗手间了,把孩子递给保姆,吩咐保姆带孩子去换尿布,自己则站在门口一步不让,眼神里带着一丝讥诮,“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舒然在见到阮欣的这一刻也明白了今天晚上所谓的见面是跟秦家人有关,早知道是这样,哪怕是舒女士以死相逼,她也不来! “是,我来了!”舒然语气淡淡地说道,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 阮欣挑了挑眉,两年不见这丫头又高了一头,那张脸跟她妈的那张狐狸精似的脸如出一辙,只不过没有化妆的她皮肤看起来更加细嫩柔滑,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到一点毛孔,皮肤白希得让人嫉妒。 “娅姨说你要带老公来,舒然,你老公呢?”阮欣双手抄在胸口,似嘲非笑朝舒然身旁望了望! 她可是在洗手间里听得清清楚楚,女婿见丈母娘天经地义! 舒然愣了一下,但平素冷静的她脸色却没变,心里却在感慨舒女士啊你怎么就不对你这便宜的儿媳妇使出镇妖宝塔呢?要不用芭蕉扇也行,一煽煽她个十万八千里眼不见耳根子也清静! 舒然笑了笑,听见身后有人走过来,脚步沉稳,她眼珠子一转,冲着阮欣笑,伸手指了指身后,“他来了!”说完转身看着从身后走过来的人,“老公,你迟到了!” ------阿勒勒,今天这一章就不分章了,也相当于是两更哈,期待大家的收藏,么么---- 第二十八章:抱歉,我来晚了 “老公,你迟到了!”舒然巧笑兮言,转过身去看着自己身后的人,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其实心里却忍不住地提起了嗓子眼,在她说出这句话转过身去的时候,心里已经在开始懊恼着自己不该这么荒唐,也懊恼自己不该跟舒女士提什么已经结婚用来忽悠当挡箭牌的烂借口! 她扭动脖子的速度是非常的慢,转过脸去的那一瞬间她甚至都差点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自己转脸会看到谁,万一,万一是个女人怎么办? 舒然刚才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应该不是个女人,但当她说完转过脸之后她就开始后悔。 对,非常的后悔! 站在离她不到一步之遥身后的男人也停了脚步,身上那件黑色的大衣上沾了一层薄薄的雨水,看样子也是进来的时候没有撑伞,他一只手微微抬高,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握着手机正靠在耳边打着电话,但在舒然转身的那一刻,他停下来,唇角轻抿,视线一对上时,唇角微微勾起。 在舒然一眼望过去就望见他那深邃的黑瞳双眸之中时,舒然发誓,她是真的后悔了! “先生,小姐,请您们让一让!”餐厅的服务生手里端着高档的酒水站在一边,身后还跟着两个服务生,表情有些诧异地看着站在走廊上一动不动的男女,轻而礼貌地出声。 舒然退后一步,步伐不同于刚才那么的平稳,后腿时脚跟闪了一下,她咬着牙嘴角僵硬地抖动了一下,硬是没吱声。 “舒然,这就是你老公?”堵在门口一步不让的阮欣轻嘲出声,舒然的目光慢而僵硬地朝对方看了过去,一时间脑子里组织好的说辞都在此时变成了混沌一片,原本觉得能轻松搞定的事情却被自己搞得更加复杂化,她也为自己会撞上这意外的偏差而感到深深的无奈。 一向果断的舒然居然在这个时候也有了一丝迟疑! 尤其是在看到她说指的‘老公’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才刚分开不到十分钟的尚卿文! 尚卿文微微侧身,给餐厅的服务生让开了路,他抬眸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透过从自己面前走过的餐厅服务生的身影朝舒然那边平静地看了过来。 说不尴尬那是骗人的,至少现在的舒然就有点空气窒息感,就跟考试的时候作弊被抓了等待被批了一样。 “舒然,你该不会是学那些言情小说里一样随便抓个男人过来冒充你老公吧,那样的情节也够烂的了!”阮欣将舒然那短暂的呆愣看在了眼里,觉得看舒然吃瘪原来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事情,至少现在,她就等着在看戏! 舒然心里此时可算是百转千回,抬眸看向尚卿文,暗吸一口气,本想走上前去解释一番,却见尚卿文唇角动了动,好像是在跟电话那边的人简单地说了些什么,挂上电话的他迈着优雅地步伐朝她走了过来,薄薄的唇线轻轻抿起,笑容宛如纯净的雪莲在迷人的太阳光下乍然开放,嗓音缓缓拉开。 “抱歉,我来晚了!” ------第一更------ 第二十九章:我很抱歉 “抱歉,我来晚了!” 舒然的身体因为他的突然靠近而变得僵硬起来,连脸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该如何变幻,却因为他这句‘我来晚了’突然有种莫名的深深感触,就像有本书里写着的,他踏过荆棘之路不畏艰难地为你而来,只为站在你面前道一声‘我来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头顶的灯光太迷幻还是因为舒然内心深处的多愁善感在此时突然喷发,她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他靠近,直到她身上一暖,他褪下的外套就披在了她身上,她身体抖了抖,被这暖暖的香气包围着,热气扑面又是一阵眩晕,她侧脸看着自己身上的大衣,这才听见耳畔飘来的软软声音,“进去吧!” “哼--”阮欣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刚才是因为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舒然的身上,对着这个所谓的‘舒然老公’的男人那是一点都没放心上,现在才稍稍分心地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不由得心里一愣,这真的是舒然的老公? “阮欣,你站门口干什么呢?”秦羽非起身朝门口走去,阮欣带着孩子去换尿布也有一段时间了。 阮欣回过身来,让开了堵在门口的身子,冲着走过来的丈夫阴阳怪气地笑道:“我这不是来接我们久等的贵客么?” 秦羽非愣了一下,走到门口首先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舒然,满脸的惊喜,“然然,是你吗?”说完用目光将舒然打量了一番笑道,“两年不见,你这丫头又长高了,哦,这位是--” 秦羽非这才注意到舒然身旁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浅色的衬衣,套着一件暗色的v字领羊绒毛衣,领带扎得一丝不苟,一只手闲闲得伸进休闲裤袋里闲适地靠着舒然那边站着。 “舒然的老公!”阮欣冷哼一声,不等秦羽非惊讶,用修长的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难受的模样,“二十三岁就跟人私定终身,唉,现在的女孩子--” 舒然看着阮欣那副模样,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唇角,秦羽非转脸瞪了妻子一眼,阮欣被瞪得直皱眉,此时保姆也抱着换了尿布的孩子过来了,阮欣接过了孩子朝舒然甩了个眼色就走人。 “然然,别在意你嫂子的话,她这人就是这样的!” 舒然缓慢地将身上的大衣给取了下来,却没有及时还给身边的尚卿文,而是挽在自己的手腕上,看着对着她笑的秦羽非,唇角勾了勾,溢出的笑容有着一丝浅浅的疏离,“秦羽非,我没嫂子!” 她可没承认自己是秦家人,既然不是秦家人,什么嫂子? 秦羽非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但善于交际的他很快掩饰了下去,冲着尚卿文无奈地笑了笑,“既然都来了,进来坐坐吧!爸爸和娅姨都在等你们!” 秦羽非说着便让开了路,舒然迟疑了一会儿,她朝身边的尚卿文看了一眼,声音很轻地说道:“我很抱歉!” 身边跟她步伐同步的尚卿文没有出声,舒然抬脸看过去只看到他勾起的唇角,她急忙垂下眼去,为了不让前面的秦羽非听见她的话,她刻意走慢了一些跟尚卿文靠的也很紧,肩膀挨着肩膀,好在她穿着的是高跟鞋,也算能跟他平肩,声音虽低,但她相信尚卿文能听见。 “今晚的鉴定费我就不收了!”虽然这个时候谈这个让舒然自己都觉得有些市侩,但人家凭什么帮你?刚才你不是也因为他没给你钱而心里不爽吗? 舒然听不见身边人的回应,走出两步了又停下来,有些焦急地看着他,这,他们都走进包厢了,都听见里面的说话谈笑声了,若是,若是他不愿意现在走还来得及! 尚卿文看着眼前用试探眼光打量着自己的舒然,挑了挑眉头,唇角动了动,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那屏风后面有人走过来了,当前那位打扮得时尚又奢华的女人往这边走着一站定便幸喜出声,“然然!” 第三十章:他爱你什么 “然然!” 舒童娅在喊出这一声之后,大步地走过来,走到女儿面前,脸上闪过一抹欣喜,可是很快又板起了脸,“周末都加班,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舒然可是很明白舒女士之所以这么说是在为她的迟到而开脱,但是她觉得本来就没什么,秦家人也知道她是不想来找借口罢了,舒然看着从座位上起身的秦候远,他正朝这边走过来,此时舒女士都说出口了,她总不能拆了舒女士的台! “然然,饿了吧,快过去坐!”秦候远笑着说道,脸上露出慈爱的面容,见到舒然身边站着的尚卿文,表情有些疑惑却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便朝舒然轻声问道:“然然,这位是--” 舒然这才觉察到自己的失礼,她没有给尚卿文引荐,她看向身侧的尚卿文,有些抱歉地吐了吐舌头,接着便说道:“尚卿文!”如果她没记错,他应该就叫这个名字,因为刚才在研究所,文教授就是这么叫的。 秦候远温和一笑,礼貌地朝尚卿文伸出了手,“欢迎你!” “你好!”尚卿文也伸出手轻轻一握算是答礼,看着身边的舒然侧脸过去有种超负荷的呼吸感,忍不住地低低一笑。 ******* “我没看错吧?”靠在门边踩着丁字步表情似木偶状的张晨初喃喃出声,眼看着近在咫尺再跨出两步就到终点的尚卿文居然停下步伐走进了另外一间包间,而且他刚才在电话里听见什么了? 老公,你迟到了! 接着便听见尚卿文低低的笑声,跟他说临时有事,抽时间再聚! 当看着尚卿文就在vip207包房门口,跟他们约定吃饭的包间208就一墙之隔,看着他褪下外套给一个女人披衣服,站在门口的张晨初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拽着进来的关阳一副要严刑逼供的模样,挑眉,“那女人是谁?” ******** “舒然!”舒童娅靠坐过来,离舒然近了些,低声说道:“这就是你要带回来给我看的女婿?”舒女士将目光投注在坐在舒然身侧正表情关注地跟秦候远做交谈的尚卿文,不难看出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的沉稳和内敛,不像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就她对秦候远的了解,虽然他在生意场上一直以和气生财跟谁都能谈到一块儿去的性子,但真正能谈得心情愉快的人还真没几个,但是此刻,也不知道两个男人在那边谈些什么,看起来氛围是极为和洽,偶尔还能听见传出来的笑声,就连坐在父亲身边的秦羽非表情都有些纳闷,父亲的表现似乎有些过了! 舒然摸了摸鼻子,说不心虚是骗人的! 身侧的舒童娅却只关注着那愉快交谈的两个男人,声音很低地继续说道:“是不是太老了些?舒然,他多大了?” 舒然被舒女士的问话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怎么知道尚卿文有多大年纪了。 “看样子怕有三十岁了吧!”舒女士喃喃自语,鲜少的沉默之后倒吸一口凉气,语气有些释然,“其实要是嫁给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一些的男人也不错!” 舒然还在消化舒女士的这句话,耳边就响起了舒女士真正的轮番轰炸,“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在d市有没有房?有没有车?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孩子?最重要的一点--” 舒女士漂亮的眉毛微微挑起,但看向舒然的眼神那是格外的犀利。 “他爱你什么??” ——————阿勒勒。今天就一更,么么,大家请多多支持茗宝的新文哟,么么—— 第三十一章:最感激的人 他爱你什么? 爱你的年轻美貌?女人总会有老的一天,容颜总会有枯萎的时候!爱你的钱财权势?女人可以给与男人钱财但却惟独不能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的心给交付出去,否则落了个人财两空。 若是在平日舒然是会跟母亲好好辩证地探讨这个问题的,但是现在,不行! 因为她好像感觉到身边坐着的尚卿文的目光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只是很清淡地一瞥便收了回去,握着高脚杯的舒然将杯子往母亲那边移动了一下,巧妙地用酒杯杯沿轻轻撞了一下,声音很轻地说道:“舒女士,这些问题我们改天再谈!”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舒然在被舒童娅瞪眼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改天?”舒童娅顺势端起面前的酒杯装模作样地往嘴边送,抿了一小口的红酒,清冷一笑,“舒然,你回国都快大半年了,如果不是我不是从他口中得知你回来了,你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妈都成问题了!” 舒然拿着杯子的动作顿了顿,听着舒女士的话语里有着强烈的不满情绪,她握着杯子轻轻转动着,垂眸笑了笑,轻声说道:“你是我妈,我怎么会不记得!当年你要抛弃家庭要改嫁给秦叔叔,我不是一直支持的么?”舒然说完,端起手里剩下的小半杯红酒喝了下去。 舒童娅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的呆愣表情仅维持了几秒便笑着转过脸去,“你还是在怪我,舒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你现在对我一副嬉皮笑脸,但是--”舒童娅的话语停了一下,眼睛朝上看了一下泛着白光的水晶灯,“但是你还是恨我,不是吗?” 舒然将空了的酒杯放了回去,眼睛里有着千年不变的冷沉,此时有人向舒童娅敬酒,舒童娅笑着站起来回敬,舒然眼神一晃看到她的眼角在灯光下有亮晶晶的物体,她收回目光,感觉心里有些气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穿得少下车吹了一阵凉风的缘故,她身子往座椅背上靠去,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体,这个动作幅度其实很小,不注意观察的人是看不到,更何况现在饭桌上开始了第一轮的敬酒,舒然也是坐下来了才知道秦候远为了等她来让一桌子的人都等着没开饭。 也难怪本来就看她不顺眼的阮欣会将她堵在门外了! 她轻轻地靠过去,背后却有突兀的柔软,她背脊一紧,是出于本能地转过脸去看是什么东西,谁知转脸的动作太快,当额头被撞疼她低吟出声时才知道此时旁边坐着的尚卿文也正朝她这边转脸过来。 丝--舒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正要伸手揉额角,一只温热软软的手心便贴了过来直接覆盖在她被撞到的位置,掌心跟额角一碰,舒然整个人都愣了愣,睁着眼睛看着抬起一只手给她揉额头的尚卿文。 “疼不疼?”尚卿文的声音很轻地飘过来,耳边是敬酒时的嘈杂声,舒然有些不自然地将身子往后移了一些距离,有些局促地笑,“没事!”说完这句话,舒然感觉到被他碰过的额头有些发烫,她别过脸去不去看尚卿文的目光,暗吸一口气觉得今天晚上的自己真实状况百出,看来得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正当舒然在想办法如何脱身,秦候远已经站了起来,手里举着酒杯示意大家都安静一下,满桌的人都静了下来, “今天有人问过我,在我五十岁生日之际我最要感激的人是谁?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告诉大家,我秦候远最感激的人是谁!” 秦候远的目光含笑着在众人脸上匆匆一扫,最后落在了一直都安静的坐着的舒然身上。 ——————今天新文也只有一更,么么 第三十二章:一语哗然 秦候远的目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在了舒然的身上。 “那就是,然然--” 全桌的人表情异常诧异和精彩,抱着孩子的阮欣眼神沉郁地看向了自己的丈夫秦羽非,秦羽非则有些猜不透父亲这话的意思,虽然父亲在当年娅姨嫁进秦家时就提到过要将舒然带进秦家,但不知道后来怎么的,舒然大学之后便出国,没在跟秦家有任何的关系,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秦家的亲戚,父亲这一番话是不是想向秦家人宣布什么? 哪知秦候远的目光在舒然的脸色停了几秒,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收回目光时闪过一丝无奈,但笑容可掬的他眼神很快流转掩盖住那一丝局促的无奈,笑容深深地继续说道:“那就是,然然的母亲舒童娅女士!” 一桌子的人这才恍然大悟,有人在暗自低低吁气,好像是虚惊一场的恍惚感,在终于尘埃落地了轻松地笑颜出声,“我们的秦董事长是在向太太感恩了啊,呵呵呵!” 舒童娅目光一愣,在看见丈夫朝自己举起的酒杯,在说话的期间中间短暂停歇的那一会儿她敏锐地捕捉了到了女儿跟秦候远那电光火石般地眼神交流,敏感的她心里涌出一丝异样感,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诧异和震惊,但平素就镇定的她看着丈夫朝自己微笑着举杯,她也绕了过去走到秦候远的身边,伸手挽着他的胳膊,笑道:“你这是在给我惊喜呢!” 秦候远伸手拍着妻子的手,笑意满满,“感谢我的妻子舒童娅女士对我事业上的支持!”说完,他伸手揽着舒童娅的肩膀,对着众人遥遥举杯,众人都端起杯子站了起来。 尚卿文伸手拍拍坐着的舒然,手心刚接触到她的手背,发现她的手背有些冰冷,似乎是没预料到他的突然伸手,被他一碰,舒然倏然收回了手,神情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坐直了身体,看着大家都站了起来,她也从座椅上站起来。 “你杯子是空的!”身侧的尚卿文低低提醒,将自己手里的酒杯递给了她,舒然这才意识到因为自己一时恍惚居然没有留意到自己的酒杯早已空了。 “谢谢!”舒然低声说道,从他手里不动声色地接过酒杯,手指触碰到他的手指尖,她忍不住地抖了一下,觉察到对方的手纹丝不动,她倾注在指尖的力道更重了些,这才稳住了颤抖不已的手指尖。 尚卿文看着接过酒杯有些恍然的舒然,垂眸时目光微微地闪了闪。 秦候远的目光却看向了这边,见舒然已经站了起来,他对着秦家的亲戚笑着说道:“这就是然然,身边这位是她的丈夫尚卿文!” 站起来的舒然还没来得及挺直腰杆摆好仪态就被秦候远的这一句介绍语给惊得嘴角直抽/搐。 秦家其他人早就注意到这两个人了,见秦家老大秦候远一直跟坐在舒然身边的男子愉快交谈,都纳闷那是谁呢? 其实他们在之前只有少数人见过舒然,都在在十年前舒童娅和秦候远的婚礼上见到的,不过那个时候舒然才十三岁,若不是她那张跟舒童娅有着五分相似的脸庞,他们可能还猜不出她是谁! 这个是舒然的,丈夫? 一语哗然! ——————阿勒勒,新文更新有些慢,大家请体谅,因为两个文一起写,着实累啊额额———— 第三十三章:真要谢? 舒然在震惊之后第一反应是去看身侧临时拖来充当跑龙套角色的尚卿文,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 但她的眼神歉意还没有蓄势发酵时就被一阵铺天盖地的询证声给淹没掉。 “姓尚?” “尚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 。。。。。。 舒然听着这些问题眉头就皱了起来,她本来就不想跟秦家扯上任何关系,更不会因此而让尚卿文这个局外人来接受这些人形同刨根问底的质问,若不是今天舒女士的威逼要求,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她沉眉看着这些人,这些人里面有的是想看她笑话的人,说句实在话,那是想看她母亲舒童娅女士的笑话的。 舒然垂在衣袖中的手紧了紧,目光很沉,有种被逼急了马上就要翻脸不认人的架势,但手却在此时被人轻轻一握,她诧异地转脸,看见身旁站着的尚卿文淡淡一笑,一个安抚的眼神朝她看了过来。 舒然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算不上朋友的人的安抚眼神而瞬间变得安静淡定下来,她心里叹了口气,紧握着的拳头松了松,罢了罢了,虚与委蛇又何妨? 耳侧响起了尚卿文淡淡的却又能让人都听得清楚的声音,“我叫尚卿文,今年三十一岁,是做建材零售的!”说完,在听到有人低低地笑声之后,他语气轻松地笑了笑,“还有什么疑问吗?” 舒然被尚卿文如此诚恳的语气给惊得有些发呆,在她看到本来还站着打算过来敬酒的人脚步有了一丝迟疑,有的人脸上还毫不掩饰得抛出一个鄙夷的眼神时,她轻咬住唇瓣,心里忍不住地嗤笑起来,这群长着势利眼的混蛋! “卿文,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经常带着然然回家看看!”秦候远心里有些不悦,但却忍住没有发作,朝尚卿文轻轻碰杯,又朝舒然举起了杯子,舒然心里虽然有些愤然,但见尚卿文依然一副表情淡淡的样子,心想他应该不会跟这些带着势利眼的人计较。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尚卿文在接下来的时间段里一直保持着他那微笑的面容,似乎之前那些带着侮/辱/。性的眼神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舒然看着他表情平淡而认真地吃着东西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出于愧疚,她伸出筷子给他夹了一个蟹肉丸子,她刚才见他和秦候远喝了一小杯的白酒,而他自上了桌子并没有伸筷子夹东西吃,现在才伸筷子不过都是象征性地加了一小块的芋头糕放在唇角咬了一小口。 “吃这个!”舒然把肉丸子放进他的碗碟里,见他握筷子的手一顿,她才想起有些人吃不得海鲜,而她也没问他能不能吃,急忙加了一句,“能吃海鲜吗?”要是不能吃她就夹过来自己吃掉,总不能浪费掉。 尚卿文看着碗里的蟹肉丸子,轻轻摇头,在看了舒然一眼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埋着头慢慢地吃了起来,看着他吃完,舒然才松了口气,觉得内心的负疚感也随着那颗蟹肉丸子落入他的腹中而减轻了许多。 这就是所谓的,肉偿!!! 舒然想起这个词汇就没忍住地差点笑出了声,好在她还知道现在并不是能笑的时候,好不容易等到宴席散去,她谢绝了秦候远去秦家别院坐一坐的邀请,走出餐厅,她就迫不及待地深吸一口气,是恨不得为这突然能自由呼吸畅快行走毫无束缚的愉悦感而绕圈飞起来。 等她发现身后还有人时,她垫着一只脚旋转过来便忍不住地低头吐了一下舌头,站直了身子,恢复到平日里的中规中矩,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尚卿文诚恳地道谢:“今晚上谢谢你!” 若是今天遇上其他人,她可能还不好打发,但好在遇上的是他,虽然之前她还是一直提心吊胆的,但她没想到他帮忙会帮得这么彻底!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手里还挽着外套,套在浅色衬衣上的深色羊绒毛衣显得给外的暖和,伴随着清冷的夜风,他那颀长的身影在路灯下居然看不出萧索的味道,相反的,让人感觉到一丝莫名其妙的暖意。 舒然这才平静地打量起他那精致的五官,用‘精致’一词来修饰男人的五官很多人都会觉得那是有些女性化,但尚卿文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每一个五官都格外的有型,精致中透着只属于男性的雄性气质和贵气,让你在精致中感觉不到一丝女气,相反的,凑在一起的五官总是给一种仔细看一遍便会有无尽的幸喜的愉悦感。 这是站在一个女性的视觉效果上来看的。 但舒然也不排除此时心情愉快所带来的连带效应,看啥都挺顺眼的。 舒然看着站在路灯下的男人,第一次发现,其实在这个秋风萧索的季节看到站在路灯下的人并不是只有萧索凄凉的感觉,至少,现在,吹过她脸的夜风并不是那么的凉! 尚卿文看着被吹得头发有些乱的女子站在离自己不到三步远的距离,她的声音软软地飘过来,因为逆风的缘故,他听起来有些蒙蒙的,但看着她的唇形,他隐约明白了,唇角一动,“真要谢??” 舒然堆在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荡回去,听着对方说话的语气,不由自主地瞪圆了眼睛,恩?? 他该不会来真的吧? ————————今天更新完毕了———— 第三十四章 “啪--”轻巧的打火机声响了起来,蓝色的火焰腾了起来,路灯下身影颀长的男人灵活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手指指腹近似轻抚般地拂过去,在冷空气里很快腾起了一阵缭缭的烟雾来,他头微微低着,将手指尖夹着的那支香烟慢悠悠地点燃了。 在说完那句语气不明的话之后,两人之间便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舒然站得离他不过三四步的距离,她有些不太明白尚卿文刚才说那句话的意思,说起来刚才确实要感激他的帮忙,但是之前她不是也说了么?鉴定费的事情她就不谈了,两人也算是清了,她那刚才说是那句‘谢谢’不过是一口口水话而已。 尚卿文静静地抽着手里的烟,抬眸瞥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他抖了抖手指上的烟头,将烟灰一弹,随着清冷的夜风吹散了去,看着她目不转睛的模样,他想起了刚才她转身吐着舌尖时的俏皮样子,跟现在这模样简直是两个极端的。 “尚先生!”舒然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毕竟,她不喜欢拖泥带水! 一辆银色的宾利车缓缓停在了舒然的身后,车灯闪了两下,舒然转身看见了滑开了车后窗的人,对着她轻轻招手示意她过去,这突入一来的一幕也打乱了舒然想要跟尚卿文交流的心绪,她大步走了过去,坐在车里的人是秦候远,秦候远本来是要打开车门下车的,但舒然快步走到车边伸手将车门摁住,柔柔的声音飘在了夜风里,“秦叔叔,你别下车,外面冷!” 秦候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唉,我这身子骨--”他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尚卿文,冲着他招了招手打着招呼。 舒然的眼神有意地朝秦候远身边看了一眼,没有见到舒女士,她轻松地松了口气。 秦候远看着舒然的表情,轻声说道:“你妈妈先陪朋友离开了!” 舒然笑了笑,点了点头,“那秦叔叔也快回家吧!” “然然!”秦候远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刚才我本来是想--唉,是叔叔考虑不周,叔叔会找个合适的时机--” “秦叔叔!”舒然轻声打断了秦候远的话,觉察到秦候远投递在她脸上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歉意,她无谓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并不想你这样做,所以,请你谅解!” 秦候远欲言又止,但看着舒然执意的目光,他也只好低低叹息一声,“那好,叔叔尊重你的意愿,若是有一天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叔叔!” 舒然站在原地目送着秦候远的宾利车离开,伸手拉了一下围在颈脖上的围巾,把发凉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呵着气,侧脸抬头望见了站在不远处等着的尚卿文,他的座驾奔驰已经有人给他开了过来,不过此时他却没有上车,而是站在原地望着她。 “先生,上车吧!”关阳一晚上都还处在深深的疑惑之中,如果不是这位舒小姐走到先生前面,在他们抵达酒店之前进去,他险些要以为这位舒小姐是故意跟着他们的。 尚卿文灭掉了手里的烟头,举手投足间自是一番自然洒脱,静静地朝舒然这边看了一眼,薄唇一张,“上车!” 第三十五章:你又何须对我隐瞒? “上车!”尚卿文淡淡的语气里不带任何的情绪,但却带着一丝不容人抗拒的压迫力,连着暗夜的阴霾沉沉地压了过来。 舒然站在原地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果断地摇头,“多谢,我自己开车来的,慢走!”她说完转过身去就朝停车的地方走去,感觉到身后的人朝她身上投注过来的目光,她怎么突然有了一种被当成了猎物的错觉,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走出几步之后,身后传来汽车车前灯闪烁的光,紧接着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融进了大路车流之中。 呼-- 舒然浑身都轻松了下来,摸着自己有些发凉的掌心,手心里居然有一层薄薄的细汗,明明是很冷的,夜风穿透冷得她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但她的掌心却冒出了汗水来,舒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看似温柔无害的人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都会让她突然有种难以抗拒的压抑感。 或许是她今天状态不够好吧! 舒然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快步走到自己停车的位置,刚用车钥匙遥控打开了车门,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舒然拉开车门,人却没有急着坐上去,一手搭在车门上,目光转向了声音发出来的那边,看清来人轻笑出声。 “我说舒女士,大半夜的不回家还在这里散步不成?”舒然语气轻快,但暗色中她的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握着车钥匙的手也紧了紧。 舒童娅看了女儿一眼,伸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径直上车砰的一声直接关上了车门,坐在车里的舒女士这才转过脸来看了一眼还愣在车外没上车的舒然,“你那一百斤不到的体重脂肪不见得能抵抗得住d市入冬时的寒冷!”她说完,朝女儿望过去,目光在舒然身上打量了一番,“还是你隐着长肉,皮下脂肪厚起来了?” 舒然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说话会这么阴阳怪气,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有了舒女士的遗传。 她爬上车关好车门系好安全带便将车开了出去,她并没有询问舒女士要去哪儿,而是将车速放慢近似溜达地开始往住的地方开去。 坐在旁边的舒童娅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晚上喝了一些酒,头有些疼。 舒然很贴心地将窗户关好,以防冷风一吹把人吹感冒了,但坐着的舒女士却挑起了眉头,语气很平淡地说道,“这车你开了两年了吧,还是这么俗的大红色!” “是,舒女士,相对于我的俗气大红,你的白色宝马更加贵气!”舒然笑了,舒童娅目光朝车窗外转开,“然然,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一句实话!” “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舒然依然脸不变色地回答。 舒童娅目光一转,似乎早已料到女儿会这样回答,她的眼神里满是无奈,是的,从她执意跟舒然的父亲离婚到现在整整十年,这期间,女儿跟她交流的方式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了,她是不是对女儿的要求太过苛刻了? 舒童娅心里隐隐苦笑一声,收拾好了情绪,叹息了一声,“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是,我想问的就是你所想的,舒然,你告诉我,之前朝秦氏注资的那一大笔的款项是不是出自你之手?” 第三十五章:演技可比你强 秦家在d市房地产界虽算不上排行前三甲,但在家族式企业中还是算得上小有名气,只不过半年前因为公司在投资领域遇上了瓶颈,再加上政策上的压制,大型企业是有足够的资金来流动,但秦氏因为一年前曾出现过信誉问题,再加上上半年秦氏的建筑工地屡次出现安全事故,当时都见报上了电视台,成品房的售卖也受到了严重影响,投进去的钱得不到及时回收,银行那边又催得紧,秦氏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秦候远撑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回到公司将领导权重新从儿子秦羽非的手里拿了回来,做出一系列的挽救试图力挽狂澜,但毕竟是晚了,也就在一家人面临绝望的时候,这一大笔的及时款救了秦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女士,你是不是喝多了?”舒然轻握着方向盘,单手放在车窗上闲适地靠在自己的头上,目光安静地看着前方路段路边的路灯。 舒童娅目光严肃地看向她,好半响才苦笑一声,“舒然,你又何须对我隐瞒?”舒童娅低低叹出一口气来,“在前面那个路口停车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不用我送你?”舒然问,舒童娅摇头,“以你对d市道路的熟悉程度,你未必能将我安全地送回秦家!” 舒然哑然,却没有反驳,是,她虽是d市人,但对d市却不了解。 舒童娅下了车,在关车门的那一刻,她仰头看了一眼头顶飘飞下来的细雨,似笑非笑地瞟向舒然,“然然,那个男人的演技可是比你强多了!” 舒然不动声色地看着舒女士下车拦下一辆出租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垂眸时瞥见自己的手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紧了,联想着刚才舒女士的话,她微微眯眼,轻叹一声,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 看来她今晚确实是状态不佳! “舒然,哎哎,你跟我说说,今天晚上遇上啥绝色了?”林雪静的一通电话如期而至,用舒然的话来说,她是像极了自己的贴身保姆。 舒然握着电话,手里端着一杯酸奶吸了一小口,用背将双开柜的冰箱门给关好,背靠着冰箱,挑眉回答:“按你所谓的概率来算,我今天应该要遇上一个顶级丑男才对?你问我是不是想知道你的概率推算是不是对的,对吗?” 吸溜吸溜-- 舒然喝完了一小半瓶,得到电话那边一阵‘呸呸呸’声,然后紧接着便是一阵调笑,“莫不是被我猜中了?来来,描述一下到底有多丑?我就想找个丑的,我想想啊,就舒阿姨的标准就是老实憨厚可靠外貌是其次内涵是重心,你遇上了吗遇上了吗?” 舒然真是后悔死了把这事儿给林雪静说了,她把蓝牙耳机扯离开自己的耳朵,让林雪静那絮絮叨叨的声音远离自己的听力范围,若不是林雪静中途打电话过来她一时口快说自己此时正跟舒女士吃饭,这丫头那思想立马就想到那边去了。 耳机里响起了林雪静锲而不舍的‘喂喂喂’声,而坐在沙发上的舒然拿着手里的酸奶耳朵边响着好友说的‘超级丑男’,脑子里却自动地将那个站在路灯下安静抽烟的男人给圈进了自己的臆想范围。 恩,其实也不算丑! ——————额,么么,求收藏,求收藏—————— 第三十七章:他不是不沾海鲜的吗? d市高档住宅小区风尚嘉年华f座大门口,被保安拦下的轿车停放在路边,有人从车里下来,手里撑着伞,挡住了夜间淅淅飘落下来的雨点和小雪花,不时动一动着手里的伞柄,目光平静地朝着前方的那条路望去。 伞下的男人面容清瘦,打扮得也是办公白领的精英范儿,一手撑伞,一手拿着一只牛皮纸的大信封,站在寒风中翘首以盼。 望见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奔驰缓缓靠近,他握着伞快步走了过去,在车停下的一刻他走到后车门边轻轻地叩响了车窗门。 “大少!”来人叩响了车窗,态度恭敬地喊了一声。 车窗滑开,坐在车里的尚卿文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有事?” “这是董事长让我交给您的!”对方言语很轻地说完,将手里拿着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他,坐在车里的尚卿文并没有伸手接,只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五年前我就说过我不会再插手!” 车窗的玻璃门缓缓地关上,不再理会站在车外的人,“关阳,开车!” 让开路的男人看着那辆车驶进了小区大门,轻轻一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态度恭敬地轻声说道:“董事长,大少不肯接!” 电话那边是长久的沉默,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挂断了。 ******** “先生,你忘记了这个盒子!”关阳下车的时候将副驾驶座上的袋子提了出来,追上了尚卿文的脚步,笑着说道:“舒小姐说这块高古玉价值连城,看来张少这次是真的输大了!” 两人在古董跳蚤市场逗留一圈,别的东西他没看上,就看上了这块玉佩,张晨初说这玉是假货,他笑笑不语执意买了下来,两人不过一句玩笑话,赌这玉的真假,他也不过是玩玩便临时找了一家鉴定所,只是没想到,会遇上她! 尚卿文接过那只袋子,勾唇轻轻一笑,晃动着手里的房门钥匙想象着好友被气得吐血的模样,心里是一阵大好! 正好没地方住,这家伙直接把他新买的公寓给输给他了! 关阳笑了笑,心里替张少叹了口气,儿时的玩伴少时的好友,他怎么连这点都没想到?他何时赢过先生了? “先生,明天瑞安有一批新材料要到货了,你需要亲自看一下吗?”关阳问,尽管也知道尚卿文是那种无论事情大小都会事无巨细地亲自去做的人,但他还是会例行公事地询问一番。 “哪个公司的?”尚卿文问。 “尚钢!”关阳回答,面色闪过一丝担忧,“这家公司在上个月曾经爆出了把次品钢材混合在上等品的成品里一起出/售的消息,先生,我们——?” 尚卿文目光动了动,“这事不是由我决定的!” 关阳蹙了蹙眉,低着头心里又是一阵轻叹,在他低头时注意到尚卿文的手手腕上有些发红,他目光一定,咦,先生难道喝白酒的时候又混合着吃了海鲜? 皮肤过敏了!! 他不是在外吃东西的时候从不沾海鲜的么? 第三十八章:找上门来了 “舒然,哎,游了一圈感觉怎么样?”林雪静游出水面,取下潜水氧气罩,呼出一口气来,从水里一个猛子翻出来的舒然看了她一眼,游到岸边说道:“你当这是玩呢?清理粪便拉!” “咦,我看你刚才跟那头绿毛龟在友好互动的嘛!”林雪静用手划过水朝舒然脸上洒了过去,舒然也不客气地往她身上洒水,“都冬眠了,哪来的友好互动?” 林雪静游开了爬上了岸,“是啊是啊,好看的鱼都是以热带鱼居多,都冬天了,能看的鱼种太少,难怪来海洋公园的人都少了!” “我觉得即便是馆里不发给你工资,你照样能买得起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你的唉声叹气纯属装b!”舒然不动声色地爬上岸,林雪静冲着她的背影一阵龇牙咧嘴。 装b,你才装b呢! 林雪静收拾好东西跟在了舒然身后,远远的就看见有同事急匆匆地赶来,“舒然,有人找你,就在接待室!” “谁?”很少有人知道舒然在海洋公园里充当兼职的工作,所以,她挺好奇来找她的人。 “不知道,是个男人!” 林雪静靠过来倒吸一口气,听完同事的话,凑过脸去看了一眼舒然那还没有抹干净水的脸庞,“然然,找上门的该不会是求*倒贴的吧?” 舒然瞟了她一眼,没理会她那天马行空的思想,快步地往换衣间的方向走,只不过还不等舒然换好衣服出来,就被林雪静强行推开门拽着她的手二话不说就要夺门而出,边拽边说道:“然然,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什么事儿啊? 舒然的毛衣还只穿了一只衣袖就被林雪静给拽到了门边,她伸出脚将门直接给关上,后背紧紧地压着门,看着风风火火的林雪静,她眉头一皱,挣脱掉林雪静的爪子,慢条斯理地继续穿剩下的一只衣袖,“好好说话!” 林雪静有种要挠墙遁地走的冲/动,趴在墙上一阵抓墙,“然然,快走吧,那个瘟神杀过来的!” 舒然已经穿好了毛衣,正在整理,听到林雪静那夸张的修饰,挑眉,“那座庙的神?”说完她开始弯下腰去整理自己的袜子。 丝---- 林雪静嘴角直抖,天啊,舒然,这要是海洋公园爆/炸了或是遭恐/怖分子袭击了,就你这速度还不充当垫背的? 林雪静看是拖不走舒然了,蹲在地上抬头一脸正色地看着舒然,“然然,你不是跟贺谦寻一刀两断了么?” 舒然穿好了袜子正在套鞋,听见好友的提问,点头,平静地回答,“恩,怎么了?哎,你有没有看见我的那根细皮带,白色的那根?” 林雪静无语地仰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她,“舒然,你是不是又惹贺谦寻了?” 舒然面不改色,“我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皮带?” 林雪静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站起来一阵抓狂地抓自己的头发,“舒然,我是说,贺谦寻找上门来了!” 第三十九章:别来恶心我行不行? 舒然摸着自己被震得发晕的耳朵,穿好了剩下的一只鞋,站起来,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长发,“恩,怎么了?” 他找来了管她什么事? 她一没惹他,二没讹诈他,三没欠他,跟他现在是没半毛钱的关系! 他找上门来跟她有什么关系? 舒然如此平静的回答让林雪静呆呆地蹲在地上,咕咚一声吞下一口口水,似乎又觉得舒然会有这种表情那是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抿了抿唇呼出一口气来半天才吐出一个‘哦’字,随即又跳起来,“那,那他还来找你干什么啊?” 舒然可不理会毛毛躁躁的林雪静,她换好衣服确定可以出门了,提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门一开,门口已经有人站着了,是上次在酒店遇上的那位年轻的男助理,不等他开口,舒然便拉了一下颈脖上的围巾,淡淡地说道:“带个路吧!” 男助理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舒小姐,这边请!” 舒然记得刚才有人告诉她找她的人在接待室,但她在前面人的带领下已经走出了水族馆,一出空调屋子,室外的冷空气就让她冷得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身后是一阵踢踢踏踏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舒然不用猜也知道是林雪静不放心地跟来了。 停在水族馆售票大厅外的是那辆舒然熟悉的银灰色房车,男助理走过去拉开了车门,“舒小姐,请上车!” 舒然站在车门边没动,看着车里坐着的人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贺谦寻朝她看了过来,微微眯眼,觉得有些头疼,是,他每次见到舒然的时候就觉得格外的头疼,可是他却不得不来见她,贺谦寻伸手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低咒出声,“舒然,你怎么还活着啊?” 站在车旁的男助理脸色变了变,急忙抬眼去看身后的舒然,贺总说话这么大声,她怕是听到了! 舒然确实是听见了,而且听得是字字清晰,难怪最近耳根子老是发热,她瞟了一眼坐在车里揉太阳穴的贺谦寻,语气不冷不热地说道:“贺谦寻,我也以为你不在了!” 贺谦寻眉头直挑,就说跟舒然这个女人一见面就会惹得他气急攻心,这话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上车,我找你有事!”贺谦寻显得有些不耐烦! “抱歉,我没空!”舒然转身就走,见到站在后面一脸担心的林雪静,眼神示意她别担心,而林雪静则是大步地朝停车场跑去,去开车过来。 “舒然!”身后的男人叫住她,“我知道你去见过暖心!” 转身的舒然脚步一顿,转过身去静静地看着探出身子过来的贺谦寻,目光在他那微沉的脸色的溜达一圈,静静地开口,“别告诉我她跟我坐了不到十分钟就出现滑胎失去孩子然后一口咬定是我在她吃的东西里面下了药之类的话题!只有傻子才会相信!”说完她朝贺谦寻看了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在说,哦,我忘记了,你的智商现在可是负数! 别来恶心我行不行? 贺谦寻被她那犀利的目光看得心里莫名一颤,微微眯眼的同时避开了她的目光,凉凉出声,“舒然,你是不是忘记了月底要做什么?” 第四十章:果然够狠啊 舒然,你是不是忘记了月底要做什么? 贺谦寻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不同于往日每次见面都吵得天翻地覆,这次的贺谦寻难得地没有发脾气,只是在临走前还说了一句,“仅此一次,价格随你开,之后便两不相欠!” 舒然站在寒风中目视着贺谦寻的豪华房车离开,对着头顶那阴沉沉的天,眯着眼睛的她睁开了眼盯着头顶的乌云,喃喃出声,“你要玩死我啊!” “啊啊啊,舒然,你刚才说什么了?我好像听到什么死不死的?”从车库里开出了大红克鲁兹的林雪静一听到这个敏感的字眼就紧张的问,舒然坐上副驾驶座位,在林雪静的催促下系好了安全带,“没什么,我啥都没说!” 舒然觉得跟一个身兼无数个商业保险觉得自己的命宝贵得要死的林雪静说‘死’这个词是一大忌讳,而且林雪静天生就是胆小怕死,听都听不得,她索性不讲了。 林雪静开车很稳,车速二十不稳也得稳,不过好在舒然是习惯了她这蜗牛的速度,只是后面的车不停地闪着车灯示意要超车,每过去一辆人家都会打开窗户看一看到底是哪个傻/逼在开车,如此再三,林姑娘也早已习惯,就她本人来说,脸皮只要有足够的厚,管你背地里说什么诅咒什么,反正她又少不了一块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开自己车! 靠在车窗边的舒然自从一上车眉头都是皱着的,贺谦寻倒是给了她一个大难题,但若是甩不开这个包袱她就跟他是彻底断不了关系,她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了紧,“雪静,要让一个人对你彻底失望,有几种方式?” 开车的林雪静怔了一下,转脸来问,“关键是这个人是谁?” 舒然叹息一声,“贺谦寻的奶奶!” 当初说来也是巧合,她需要钱,而贺谦寻需要一个能让他奶奶高兴的人,本是一件很容易处理的事情,后来却发展到了老奶奶非要提前将他们的婚事给订下来,婚期可以暂时不定,但结婚证必须先领了,好在老奶奶一直都还在医院住着,之前就说好了等她一出院就宣布孙子成婚的消息,舒然本以为自己计划得够快周全的,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有细节处理不当的地方。 至少她是见不得一个老人伤心的! 而贺谦寻也是出于各种原因想低调处理,这也是于暖心之前找到她的原因!如若不然,于暖心怎么会屈尊降贵地亲自找到她。 “*的是他贺谦寻,你没任何的过错,这些需要你来管吗?”林雪静一脸茫然,紧接着问道:“他刚才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还有,舒然--”林雪静狐疑地看向舒然,不确定地问道:“他该不会是想让你替代他的角色,成为了万人所弃的负心女吧?” 舒然没出声,她决定承认林雪静的猜想一点都没错,贺谦寻能开出这个优渥的条件抛钱处理那可是下了血本,毕竟,他自己也知道,对外人寒心比对孙子寒心的影响力要小得多。 “靠,为了维护他那光辉的二少形象,他可是连被女人甩这个主意都想出来了啊!果然够狠啊!”林雪静低咒出声。 看着一边歪着头沉思的舒然,低声说道:“舒然,你该不会是想答应了吧?” 这怎么行?这要是被舒女士还有舒然的老爸给知道了,那还不翻了天? 第四十一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舒然,你该不会是答应了吧?”林雪静见歪着头的舒然一声不吭,露出一副‘完了’的表情,转动着方向盘躲开了迎面开过来的车。 舒然单手拖着脸庞,眼睛看着车窗外晃过去的景色,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轻笑出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林雪静心里低低吁出一口气来,好半响才轻言道:“舒然,你,你是不是缺钱?” 以舒然在大学里任教加上在鉴定所里每个月赚的钱足够她一个人过得滋/润,但是就这段时间,她发现舒然做出这一系列让她感觉反常的事情,仔细想想,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钱! 她现在可以肯定舒然的闪婚是直接跟钱挂上了钩,之前她一直不明白怎么舒然刚回国就结婚了,而这个消息还是那么的隐秘,她都没发现舒然结婚前跟结婚后有什么不一样,依然是一个人居住,一个人上下班,如果不是她一次意外见到贺谦寻出现在舒然的公寓里,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舒然会跟贺氏集团的二少爷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对于舒然是怎么跟贺二少认识的又怎么结婚的,林雪静是一概不知,但她隐约觉得应该是跟贺谦寻的奶奶有一定的关系。 林雪静见舒然没有回答,也不再多问,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就是她对舒然的无奈之处,舒然有自己的世界,她的世界,没人能进得去! 或许,那个人是真的进去过吧! 林雪静心里幽叹,在发现前面的车堵了起来,她踩上刹车停下,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侧过脸去一脸懊恼,怎么想着想着又想到那个人身上去了。 晦气! “我下午两点半有一节课!”舒然幽幽出声,翻开前面的储物箱,见到自己的教科书在里面,确定没有拿错书,她才取出来,在书页上别上一支金笔。 “恩,我送你过去!”林雪静回答道,瞥了一眼那只熟悉的金笔,心里又是一叹,舒然这人,太恋旧了! 克鲁兹驶进d大的时候正是两点二十分,林雪静拍着手说自己这速度正好,舒然抿嘴淡笑不语,就这段时间,她都能开个来回了。 “我晚上不回公寓,而且我还要用车!”舒然下车就给好友提了个醒,林雪静从车里弹出个脑袋来,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哦,今天星期五吧,每周星期五,舒然可都是雷打不动地要去一个地方的。 “那好,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去,但是,车费要报销!”林雪静冲着早已走出好远的舒然大声说道,回应她的是舒然潇洒离开并冲着她挥手告别的背影。 舒然快步朝教学楼走去,此时正是课前,电梯前人不少,电梯并行有三座,其中一座是教师专用的电梯,她站得远了一些,看着三座电梯门口都挤满了人,但想着让自己爬上七楼的想法不怎么现实,她只能顺着学生人/流往教师电梯门口走去,边看着手腕上的时间表,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将速度提高到一进教室门才会响铃的精准点。 谁知她刚靠近电梯/门口,原本就是顺势挤进电梯的学生们见她来了都往边上靠了靠,舒然不知道的是,上过她课的学生都对她印象深刻。 对她的课的讲评到底是好是坏她没时间去听,所以这些学生的评价怎么样,她完全是没心思去理会! 但她明显感觉原本挤在这边的学生少了很多。 此时舒然不以为意地站在门的最中间位置,她一袭深蓝色的大衣,头发是酒红色的颜色,隔得很远都能看到她发质透出来的莹亮光泽,加上她皮肤很好,又擅于化妆,身材高挑的她气质更是卓越,就如林雪静说的那样,舒然,你在场即便是不说一句话也让人无法忽视掉你! 舒然给这句话的注解就是,因为她打扮得艳/俗! 而此时舒然又自动地在心里加了一句点评,因为她那强大的冷气场! 电梯是从地下的车库上来的,因为d大大多数的教师都是开车来,而她因为嫌弃那车库的简陋所以才把车停得远远的,眼看着电梯显示屏上显示的就快从负一楼到达一楼,门一开,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原本要跨步进去的舒然见到里面的人脚步慢慢地收了回去,亮蓝色的高跟鞋随即一转,调转了方向,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舒教授,哎哎,舒教授,冉教授就是来听你的课,哎哎,你别走啊--” 教导主任的声音拖得老长,但回应他的是那个决然离开的身影,深蓝色的影子很快消失在了楼道口。 第四十二章: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冉教授,真是对不起,这位舒老师是新来的,才到我们学校不到三个月,可能对您不太熟悉,所以您别介意啊。。。。。。” 电梯/门在关上的那一刻,从里面传出来这么一句恭敬而又不安的话语。 ********** 舒然的七厘米高跟鞋在踏上第七层的走廊上的大理石地板时,上课的铃声正好响了起来,她伸手弹了一下擦落在大衣外套上的白色墙漆,她爬楼的速度太快,大衣衣角上沾了一些,她低头认真地整理着,脑海里却回想着爬楼之前见到的那张脸,秀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悦,在平复掉爬七层楼的超肺活量之后,她暗吸一口气快步朝阶梯教室走去。 好在是她平时热爱潜水,肺活量不小,平日里热爱运动锻炼出来的体格也给她身体突然的爆/发给予了支持,舒然手里拿着自己的教科书,大步走进教室。 教室里早已坐满了人,舒然的课大多数都是两个系的一起上,学生的人数比较多,黑压压地一群人,跟选修课的课堂是一样的,座无虚席。 舒然走上讲台,她的课堂一向安静,让她很多时候都觉得坐在的下面的不是人,而她所面对的只有自己的多媒体教学和面前摆着的那本教科书。 林雪静上次来上过一趟舒然的课,就说舒然你怎么不像我们的大学老师一样点名啊?而且为什么居然没发现有人睡觉的! 舒然也很纳闷,其实若是现在有人敢在她课堂上睡觉,她无非就是礼貌地请出去,又或者是直接忽视掉,不过她觉得她已经忽视得够彻底了,但教室里的那双一直打量着她的目光让她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今天的课堂内容只安排了二十五分钟,其余时间是学生们的自习时间,舒然在合上那本书之后就直接走人,从阶梯教室的后排起身的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身后跟着教务处的一位老师,那位老师在中年男人走出教室之后便轻声关上了教室的门,“各位同学,剩下的二十分钟就自习时间,请大家遵守上课时间的纪律,保持安静!” 学生们都低低吁出一口气来,平时上课就已经很紧张了,这次教室里坐着的大人物让他们更加紧张,好在现在他是离开了,这要是再在这里面坐下去,他们可就坐不住了。 ****** 舒然边走边将扩音器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放,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加快了脚步,看着电梯没到,就要走楼梯,结果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语气里满是无奈。 “然然!” 舒然被他轻轻的呼唤声叫住,身体有些发僵的立在原地,但很快她迈出一步,背对着身后的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有事?” 中年男人似乎对她如此冷冰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但戴着金边眼镜下的眼眸还是闪过一丝淡淡的心疼,他扶了一下眼镜框,站在离舒然不过五步的距离,低声说道:“你别多想,我只是听到有些人说,说你的学生对你态度不恭,所以我--” “所以你今天来时兴师问罪的对吗?不是我的学生对我态度不恭,而是你觉得因为有学生给我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信,你觉得这不是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该发生的事情,对不对?”舒然转身,眼睛里带着的疏离感让身后的人怔了怔。 那透着水光的眸子闪动着的犀利的光来。 中年男人面色犹豫,看着舒然的目光是无可奈何的无力,“然然,你非要歪曲事实,我也不跟你争论,只是学生跟老师之间的尺度,你--” 舒然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嘲讽,她笑了,无谓地将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笑的声音里除了嘲讽之外就是无比的可笑,他的话就像挑动了埋在舒然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刺,让舒然在一阵低笑之后抬起目光时满是悲哀。 “冉启东,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是你,因为你无法改变你的妻子就是你学生的这个事实!” 第四十三章:被人惦记的感觉 楼道上很安静,而那道蓝色的身影已经快步地离开了他的视线,留下一串由近及远的高跟鞋的脚步声。 震在原地的冉启东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半响没有回过神来,他伸手扶着自己的金边眼镜,目光却随着那道身影消失在了楼道口,身后走来的人轻声说道:“冉校长,下午三点您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现在就可以走了!” 冉启东这才收回了目光,看着手腕上的表,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走吧!” 身后的人紧跟在冉启东的身后,觉察到校长今天下午的情绪很不对劲,确切的说是作为一校之长的他在没有任何安排的情况下走进了一个教室课堂,虽然只是坐了短短的二十分钟,但走出来的他却突然好想老了好几岁,连声音都凸显出了疲惫之感。 “校长,您觉得那名新来的年轻老师课评如何?之前您拟定的那个楼兰小河文化的课题本来也是由她亲自来接手的。”冉校长因为在历史学科的研究领域取得了很好的成就,他在学术领域的声望高过了他作为校长的声威,久而久之,很多人都亲切地叫他‘冉教授’。 冉启东步入电梯,听着助理的话,眉头轻轻一皱,轻声说道:“那边自然坏境太恶劣了,她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去那种地方!”助理听着他的回答有了一丝呆愣,他明显地听出了冉校长话语里的浓浓关切和担忧,只是,他们只听说了这位新来的教师是他半途收下的学生,是冉教授众多门生中的一个,他表现出来的关心是不是有些过了? 助理见他说完这句话便陷入了沉思,也不便打扰,带着满心的疑惑安静地站在一边。 而冉启东的脑海里却回想起刚才舒然说的那一句话,凝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他咬了咬唇瓣,深沉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凄然。 然然,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原谅爸爸吗? *********** 舒然是一口气快步走下了楼,在回到自己的车里时,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双手趴在方向盘上,脸重重地靠了过去,心口是一阵阵的疼,这种痛延伸到她的胃部,一阵翻腾地弄得她想吐,她伸手狂扯几张摆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纸巾,明明只需要用来堵住自己的嘴,但她却一扯一大把将自己的整张脸都用纸巾包裹了起来,脸压在手心里的纸巾上很久都没有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舒然从一阵手机铃声中清醒过来,她扔掉手里的纸巾,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露出一个笑容来,接通电话时,听到里面传来的亲切的昵称,她居然有了一种久违温暖感。 “然然,乖孙女,今天你什么时候到啊?奶奶做了你最喜欢的芋头糕!” “我很快就到啦!”舒然此时的语气有着鲜少会出现的柔和,但因为带着一丝鼻音还是让奶奶听到了,电话那边随即传来一阵紧张的声音,“我说孙女,你是感冒了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上周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舒然并不觉得奶奶的话唠叨,相反的,她喜欢这样的唠叨。 因为有人唠叨就表示着还有人关心你。 只有关心你的人才会不厌其烦地唠叨你。 舒然握着手机听着那边奶奶絮絮叨叨的声音,心里一阵暖暖的,其实,有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很好!! 第四十四章:身体堪忧 从d大附近到达尹家山庄其中有三种途径,从北到南贯/穿整个d市的地铁,还有中途需要换两个站的轻轨,再者就是驱车前往,只不过要比前两种途径要多出一个小时的路程。 读大学时舒然最喜欢的是坐地铁,方便快捷,离家不到五分钟的地方就是地铁站,要是赶不上末班车她就退而求其次地选轻轨,虽然要换班两次但比起围着城区绕来绕去的公交车要快多了。 那个时候的舒然总是背着一个小包,耳朵里塞着耳机,跟现在所有的年轻学生们一样,即便是坐在车上也不会耽搁上网看网页的时间,而舒然是一边听音乐一边翻看着各个国家各个地区的旅游风景图片,脑子里满是等自己长大了就出去流浪的幻想。 这样的大胆幻想即便是现在也依然存在,只是现实的羁绊就像无形的绳子,例如一首歌的歌词写着,有时间却没钱,有了钱却没有时间! 舒然的大红色克鲁兹在驶出城区之后便加快了速度,今天是d市的‘黑色三天’的第一天,临近周末的星期五交通堵塞厉害的程度正在慢慢地增加,若是不趁早离开,保不准会被堵死在某个出城的隧道里。 开阔的视野一晃便进入到了光明与黑暗交替的空间,被车光打出来的黄色警示线在隧道两边的墙壁上显示出一排排的箭头来,隧道里的光成橘红色,让人能感到温暖的颜色,舒然每次回去都对这个隧道情有独钟,她喜欢在隧道里快速奔跑,体会着在黑暗中穿梭的刺/激感。 出城最长的一道隧道在畅通无阻地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便穿出了隧道口,青天白日,一出隧道,舒然便打开了天窗,从隧道瞬间过度过来见到这种阳光,有种久违感。 “舒然,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林雪静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舒然的车正从高速路下来,绕过一个大湾驶进了一条小道。 “你确定你看到是人?”舒然的回答不咸不淡。 “啊呸呸,从你嘴里就吐不出一句好话来!我是想告诉你,我今天给我妈炖了汤,她昨晚上又熬夜加班,你说医院为什么就不能弄个值半个班的制度呢?一晚上睡半个晚上也好啊,我--” “说重点!”舒然打断了她的话,这妞有将一句话活生生砍成几截而将重点直接放在了最后的坏习惯,前一句说是看到了谁,后一句开始跟她讲对魏阿姨的工作制度的强烈不满,要真让她这么说下去,她要听的重点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林雪静在那边愣了半秒,叽里咕噜地念了几句,‘重点重点’紧接着便大声说道:“重点就是,我看到舒阿姨和她老公从肾透析室出来,不过,她老公是躺着出来的!” 林雪静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声,但舒然却听得很清楚。 “舒然,舒然,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林雪静语气里有些担忧。 回应她的是舒然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语音,“我知道了!” 秦候远出院才不到半个月,看来他的身体确实堪忧。 “只是舒然,我还看见了一个陪在他们身边的男人,好像跟你叔叔挺熟悉的,但又不是你叔叔的那个儿子,我好像听到他喊的什么,卿文?而且,舒然,我怎么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啊?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舒然表情一怔,什么??? 她已经听不清楚好友后面说了些什么话了,她的注意力停留在了话里的‘卿文’字眼里。 是尚卿文??? 第四十五章:丫头,你就是那条鱼 “只是舒阿姨再三叮嘱我让我别跟你提起,舒然,你可别告诉阿姨是我说的!”林雪静嘀咕了几句,心里却在叹息,这两母女真是的,有时候她真在想,舒然到底是不是舒童娅的女儿呢?若不是有着五分相似的容貌,她一定会觉得舒然的妈不是舒女士。 但两人的脾气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口是心非,却有在内心深处都担忧着对方,生怕自己成了对方的拖累。 林雪静不能体会这种感受,因为她自小就生活在一个健全完整的幸福家庭里,所以舒然的这种矛盾情绪,她是不能深刻体会的。 舒然挂了电话,脑海里的思绪却有些不太平静,半响之后她的脸色也依然不见好转。 世人有句话,母女连心,但是她却悲哀地发现,她和舒女士除了有一张相似的脸能证明她们是母女之外,她却找不到一点的亲情感,针锋相对,冷嘲热讽就是她们这十年来的相处方式,这就像戒不掉的习惯,只是舒然特别反感的就是,很多她应该知道的却是从第三方别人嘴里来得知。 要知道这种感受就像所有的人都遗弃了你,他们在看着你像傻子一样的被生活所戏弄着。 就如当年她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父母离婚了,父母其实貌合神离,父母其实都有*。 都离婚半年了她才知道,他们瞒得辛苦,而她,呵,居然还傻傻的不知道! 车绕过一道荆棘路,望见前方显露出来的水库堤坝,舒然停下车,一开车门,下车时被风吹得头发都飞了起来,她急忙返回车里把帽子戴好,又从后车座上取出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抱在怀里,不同于之前的装束,舒然换上了舒适的羽绒服和保暖的平底雪地靴,全身武装地抱着怀里的衣服往水库堤坝那边跑。 这座水库很大很长,中间还有几座小岛,不同于市内那些已经掉了叶子的大树枝桠,从这里看去,一派绿油油的青山。 舒然对这里很熟悉了,她轻车熟路地踩着鹅卵石的石渣小路往前走,从侧面上刮过来的寒风吹得她脸颊发僵,一阵风刮过她眯了眯眼睛,再睁眼时见到了横过水面吹得水面满是水波的场景,一人正迎风坐在江边的那块大石头上,戴着一顶东北爷们的大帽子,手里拿着长长的鱼竿,鹅黄色的漂浮早就淹没在了那一阵阵的水波之中。 舒然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光,小心翼翼靠近了却缓下了步子,慢慢地靠近了些然后蹲下身去,见坐在小凳子上人依然没动,她轻手轻脚地蹲着再慢慢靠近,就要靠近了就听见有人“咳咳咳咳--”紧接着苍老的声音顺着风吹了过来,“鱼儿要上钩啰!” 蹲在地上的舒然一阵懊恼,但却俏皮地笑出了声,“啊,是吗是吗,冉太公钓到大鱼了吗?” 老人转过脸来,大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冒出来的胡桩是白色的,被风吹着干燥的脸皮子跟水面上的波浪似的,皱了皱,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后的人,笑,“丫头,你不就是那条大鱼?” 第四十六章:他们不要你,我们要你 “爷爷!”舒然娇嗔一声,迎着风从地上站起身来走过去拿出怀里的羽绒服给老人套上,“爷爷,这么冷,你还出来钓鱼,也不怕冻坏了身子!”舒然边给他套衣服边埋怨着,身体都被吹来的风冻得一个劲打颤,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给冻僵了。 “嘿,你们祖孙俩是恨不得把我给包成个粽子,你看你看,我都套不上了!”冉爷爷放下鱼竿任由舒然给穿衣服。 “爷爷,你又是一个人来的?”他都快七十岁了,大冷天的坐这里吹冷风,水库边上多危险啊,上次她来人家守水库的保卫人员就跟她提到过了,尽量不要让老人单独来这里垂钓,毕竟水库这么大,出了事他们也未必能及时赶得来处理。 冉爷爷穿上羽绒服裹得圆滚滚的,被风一吹羽绒帽子里灌了风吹得鼓鼓的,“我跟老张一起来的,搭他的顺风车!”说完他开始收鱼竿,献宝似的提起面前的桶,“丫头你看,晚上啊,我给你做正宗的松鼠鱼。保证比你奶奶做的芋头糕好吃!” 舒然有些哭笑不得,接过爷爷手里递过来的小桶,急忙点头,“好好好,我保证都吃光!” 两人收拾好了东西,舒然扶着爷爷小心地从大石头上下来,冉爷爷手里只拿了一根鱼竿,舒然把重的东西都提到自己手里,一路上听着爷爷说着最近一周发生的趣事,路过水库那边的一座小卖铺,店主是认识冉爷爷的人了,见到舒然笑了笑,“冉老啊,你可算是接到你孙女了!”说完探过头来,“哟,这冬天的鱼不好钓,这还是您上午钓到的那条吧?” 冉爷爷点点头,“哎呀,是难钓,但是一条就够啦,丫头又吃不了多少,一条鱼够了!” 舒然站在身后,爷爷伸手牵过她的手,“走走,你奶奶都等不及了,回去晚了我又要被她说了!” 舒然跟在了爷爷身后,听着爷爷唠叨着奶奶的不是,她冰凉的手指被爷爷牢牢地牵着,就像小时候一样,送她去学校的途中都是被他这样的牵着。 多少个岁月,春夏秋冬,这双牵着自己的手已经变得有些粗糙,摸着她的手背便是一阵慥慥的了。 曾经的孩子现在长大了,爷爷却老了! 舒然突然觉得眼眶有股暖意涌了出来,走在前面的爷爷已经没有了几年前那样高大的体魄,他走起路来在寒风中都步履蹒跚,迈的步伐也没有以前那么大步了,肩背不再挺拔,显得有些佝偻了,她刚才给他穿衣服的时候发现爷爷连两鬓的头发都全白了。 她记得不久之前才看到爷爷的头发只是有一些发白,还没有这么多白天发的。 舒然低着头,抬起脚走下去的脚印却是紧跟在了他的身后,脑海里窜出来的是十年前那个冬季他抱着自己说的那些话,一辈子的刻骨铭心! 然然,别怕,他们不要你,我们要你! ——————啊啊啊,更新来鸟—————— 第四十七章:怕冷,那你抱着我 尹家山庄并不是城乡交界处的那种集住地,而是依山傍水的绝佳别墅群,附近还有不少商业开发楼盘,因为这边毗邻d市最大的天然风景水库区,靠着水库一代兴起的楼盘现在是水涨船高,这里不比d市城区差,加上现在地铁,轻轨还有公交路线都便利通行,相反的,这里的楼盘房价比市区高出了两倍之多。 舒然的大红克鲁兹沿着熟悉的街道行驶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爷爷瞅着前面宽阔的马路,马路上被风刮下来的银杏黄叶子在地上又铺了厚厚的一层,冉爷爷低声说道,“得安排人来清扫一下这条大路了,到处都是树叶子!” 冉爷爷平时热心公益事业,在小区里也算是个名人了。 舒然也知道,爷爷在这个小区可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车慢慢开过去时扬起的树叶儿再次飘了起来,一片片地直扑车前的玻璃窗,还有几片经过了风速的洗礼落在了车窗上。 舒然条件反射性地侧脸,甚至是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去挡自己的额头,她这动作做得极其自然,似乎是要挡住前面飘下来的树叶子,但是她的手却突然僵住,觉察到自己无意识的就做出了这样的动作,她神情有些呆愣。 她这是要挡什么? 她的眼前是扑/过来的枯黄树叶,而她也并非五年前坐在自行车后排需要用手才来挡住飘落下来的银杏树叶,视线里依然是如此熟悉宽敞的水泥大道,两边依然是熟悉而亲切的银杏大树,空荡荡的大路中央,她好像看到了油走在记忆深处的那道光,顺着一辆蓝色的自行车,车后座上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本画册张开双臂时响起的那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顺着窗外的寒风飘了过来。 “聂展云,你能不能骑慢点,太冷了!” “怕冷?那你抱着我--” 。。。。。。 铺着满地的金黄,串在风里的笑声,一bobo地在她脑海里飞速旋转,而那个飘在风中的衣摆,她伸手,却再也不见! 太阳穴一阵刺痛,舒然伸手去摁住自己疼痛的穴位,身侧的冉爷爷见状,担忧地说道:“丫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丫头--” 冉爷爷急忙伸手去抓了一把孙女的手,舒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车的方向感也有了一丝偏移,她急忙握住方向盘,心里一阵紧张,加上胃部不适有些想吐,看着爷爷那紧张的表情,心里一阵懊恼,是不是走神了把爷爷吓住了? “爷爷,我没事,我就是刚才在想事情,所以没听到你的声音!”舒然极力忍住身体的不适感安慰着身旁坐着的爷爷,冉爷爷见状面露忧色,“丫头啊,知道你们年轻人忙,但是身体也很重要啊!” 舒然乖巧着听着,侧脸时皱了皱眉头,身体的不适感越发强烈,脑子一阵晕乎乎的,等车开过了这段路便是进入了尹家山庄,她咬着牙忍着将车开到了门牌为六十七号的小型别墅前停下来,都还顾不上将车开进车库,连安全带都没解开,打开门身体斜着往外,趴在车门一阵干呕地吐了起来。 ------啊啊啊,更新来鸟-------- 第四十八章:药物过敏 胃里翻腾着,头重脚轻的眩晕感让舒然一时难受到快要崩溃了,她一手撑着车门,身子靠斜着在座椅上,干呕一阵却没吐出什么东西出来,看着开门出来一脸紧张的奶奶,她本意想开口安慰,但是才刚张开嘴,再一次干呕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然,丫头啊,你这是怎么了啊?”打开门出来的奶奶还围着围裙,本以为会接到一个满脸欢喜的孙女,结果一开门居然撞见了这样的一幕,车里坐着的冉爷爷也被这一幕给吓住了,急忙伸手给她把安全带给解开,那边冉奶奶也急着叫人,家里的佣人菲姐忙赶来将脸色异常的舒然从车里搀扶了出来。 “然然,你是不是饿了?你饿不得,一饿就心里难受,你是不是又忙着没吃午饭啊?”冉奶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舒然全身乏力,靠在佣人菲姐的身上也使不出力来,只觉得双腿都是软的,要依靠在菲姐身上才能勉强站着,她看着急得满脸愁容的奶奶和爷爷,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来,轻声安慰道:“我没事,我就是有些感冒了,身体不舒服!你们别担心!” 菲姐扶着舒然上了楼,躺尚了*,冉奶奶和冉爷爷围在*边一脸担忧,“然然,我送你去医院吧,要不,我打120,这里离得很近的!” 舒然躺在*上直摇头,“不用了,我之前看过医生的,没事,我躺一会儿就好!” 两位老人还是不放心,冉奶奶让菲姐下楼去厨房端一碗热汤上来,看着舒然喝下一碗,又看了看她的脸色,这才松了口气,“有哪儿不舒服的要告诉奶奶!” 舒然点点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好好的一个周末,她是专门回来陪他们的,结果又让他们担心了。 两位老人让她先休息一会儿,他们离开卧室下楼张罗晚餐,而躺在大*上的舒然凝着头顶的灯光,眉头慢慢地蹙紧。 她是不是-- 舒然的眉头越来越紧,脑子里响起了那天医生的话! ----【时间回到她从德康会所归来的第二天】------ */情这个词会出现在舒然的字典里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玩笑,她在出门的那一刻听见身后传来的温软声音,“记得吃药!” 语气很软,温雅而低沉,如果不是一面之缘的人,这种语气会让舒然觉得就是体己关心让人会感到窝心的话语,只不过此时听起来怎么都觉得让人心里有那么一种不适感。 “你放心,我知道!” 她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并在附近的药店买了药,在还没进家门之前就已经吃了下去。 只不过让她意想不到的是-- “小姐,你在楼下晕倒,吓坏了过路的人,不过见你醒来就好了!” 舒然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见到自己置身在一间病房里,*边还坐着闻讯赶来的林雪静,一见她醒来,林雪静就握住了她的手,紧张地有些语无伦次,“舒然,你吓死我了,你,你--” 林雪静赶来给舒然善后,答谢了送舒然来医院的人们,她关上门正要问舒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听门被敲响,一身白衣的医生进来了,表情肃然地看着病*上的舒然。 “舒小姐是吗?你的身体对避孕药中的药物成分过敏,以后尽量别吃了!” ------啊啊啊,更新来鸟------ 第四十九章 舒然抬起手看着手臂上的红点早已消退掉了,她谨遵医嘱在之后服用了抗过敏的药物,只是当她问起之前的药吃了会不会起到一定的疗效时,医生只告诉她不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放下衣袖,眼看着月底即将过去,时间每往后推一天,她就越是有些惶惶不安起来,她经期一向准时,每个月的月初的五号,但在五号之前就会有两三天的痛经,若是以往的这几天,她身体就会有反应,只是这个月,还没有! 舒然内心开始焦躁起来,手捏着棉被的一角,侧过身去躺着,伸手把枕头抱紧,她也没想到一次醉酒就弄成了这样,看着大街上发的那些医院传单,脑海里浮现出‘无痛人/流’‘保宫人/流’等字样,她小腹一疼,脑子一阵乱糟糟的,身体更是有些难受地蜷缩成一团。 “砰砰砰--”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敲响了,进来的是冉奶奶,舒然急忙从*上坐起来,发现头晕的症状比刚才好多了,只是身体不适感还在缓慢地自我调节着。 “奶奶!”舒然看着进来的冉奶奶,轻声喊了一声。 “躺着躺着--”冉奶奶的身后还跟着佣人菲姐,菲姐手里端着盘子,笑着说道:“奶奶怕你饿,端了东西来给你先垫垫肚子!”说完把盘子放在*头柜上,伸手端过来的是一小盘切得小块小块的芋头糕。 淡紫色的颜色,豁着糯米的奶白色,蒸好的糕点还散发着一阵热气,舒然伸手拿起一块就往嘴里送,贝齿轻轻一咬,软香扑鼻入口香软。 “好香好甜啊!”舒然夹起一块递给坐在*边的奶奶,“奶奶也尝尝!” 冉奶奶也咬了一小口,笑着说道:“你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每次来都少不了!” 见舒然脸色好了许多,奶奶也放了心,坐尚了*聊起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舒然也跟奶奶说起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奶奶认真听着,等舒然说完了,她伸手拂过舒然的唇角,替孙女擦掉嘴角落下的芋头糕渣子,爱怜地看着舒然,欲言又止地轻轻说道:“丫头,你见过你爸爸了吗?还有你妈妈?” 舒然动作一滞,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及时收回去,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拿着芋头糕的手明显是僵了僵。 冉奶奶见状急忙岔开话题,此时听见窗外一阵汽车的低鸣声,奶奶起身下*走到*边看了一眼,拉上窗帘时蹙眉说道:“最近来这里的人不少,都没有平日里安静了!” “出了什么事情吗?”舒然朝窗口看了一眼,只是奶奶把窗帘拉上了她只看到隙开的那道缝里有一道亮光闪过,好像还听见了有人按门铃的声音。 “夫人,有人来了!”菲姐敲门进来,冉奶奶脸上露出一抹愁容,低叹一声,“你去告诉来人,就说老冉不在家!” 菲姐点点头,“好!” “奶奶,他们是来找爷爷的吗?”舒然看着奶奶一脸愁容,也不免担心起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冉奶奶叹息一声,“丫头,你也知道你爷爷所在的国营炼钢厂早在五年前就要破产了,厂里起初有一半的人支持私营化,但是因为之前这里地处偏僻尚未开发,这个厂即便是想私营化也没人要,但是这几年这块地皮的开发力度不断加大,也让人想起了这个炼钢厂,如今有不少人看上了这个地方,想要收购了去,你爷爷是厂长,又在这批老职工里颇有声望,所以--” “爷爷手里还持有一部分股份对吗?”舒然问道。 冉奶奶点点头,也正是因为这样,最近登门造访的人也多了起来。 舒然看着脸色凝重的冉奶奶,安慰道:“奶奶,你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你也说了炼钢厂早在五年前就要破产了,一个国营小厂,私营化岂不是有更好的发展?” 冉奶奶叹息一声,“丫头,他们看上的哪是这个小厂?他们看上的是属于这个厂名下的矿山!” 第五十章 别墅大楼外,停在门口的车灭了车灯,站在门口的人一身笔直的暗色西装,在门口的路灯照射下投在地上的影子就像一支笔直的标杆。 门铃声响了几遍,来人透过大门看着*满园的花园,打理得极好的花园即便是在这样冷的季节里依然能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繁花锦簇的盛景,菲姐快步走出园子打开了门,见到来人礼貌笑道:“先生,请问您找谁?” “请问冉老先生在家吗?”来人文质彬彬,说话也礼貌有佳。 “对不起,先生,很不凑巧,老爷子不在家!”菲姐心里叹息,这一天她都不记得说了多少次这样的话了。 对方听完不禁莞尔一笑,目光看向了停在门边的那辆大红色的雪佛兰克鲁兹轿车,再次礼貌出声,“实不相瞒,我和我们董事长是看着冉老爷子回家的,能不能请您再去传话一遍,请他见上一面!” 菲姐没辙了,将站在门口的人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之后微微蹙眉,这人好像是第一次见,跟之前的来访者有些不太一样。 但老太太已经说了不让进,菲姐也觉察到应该是舒然那辆还没有及时停进车库的车的原因,她笑了笑,“先生恐怕是看错了,刚才进屋的是我家小姐,冉老爷子确实是不在家!” 站在门口的年轻人没想到这样还是被婉拒了,他礼貌地笑了笑,走到车边轻轻叩了一下车窗,车窗滑开时,跟坐在里面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一阵短暂的交流,他再次走过来,双手递出一张名片。 “请您将这张名片转交给冉老先生,就说尚铭钢铁集团公司董事长尚佐铭先生前来拜访过了!谢谢您!” 年轻人身体微微前倾双手递出了那张烫金的名片,这才礼貌地道别,菲姐拿着手里的名片看了看,又朝那辆车看了一眼,暗道,这大公司的助理就是不一样! “菲姐,人走了吗?”舒然陪同奶奶下了楼,她身体也好多了,下楼时听见厨房里的抽油烟机的声音,她朝厨房里看了一眼,见爷爷亲自操刀正在做松鼠鱼,她趴在门边冲着爷爷一脸幸福的笑,爷爷让她快出来,别弄得一身的味道,她出来时就见到进来的菲姐。 “恩,走了,这是对方留给老先生的名片!说是改日再来拜访!”菲姐将手里的名片递给了舒然,舒然接在手里看了一眼,名片是特别定制的烫金名片,她看着上面的字,低低地念出了声,“尚铭钢铁集团公司!” 尚铭集团是d市第一大钢铁集团公司,在全国也是排的上号的企业,前段时间她看到过有关这个公司的报道,不过都是一些负面报道,因为前段时间d市一楼盘出现了安全事故后经详细调查确定是因为采用的螺纹钢存在电腐蚀,d市质检总局为此对当下建材市场进行了抽查,牵扯出一大批不合格的钢制品生产企业,为首一家便是尚钢! ----阿勒勒,更新来鸟,看文的美眉注意啦,有关涉及的专业领域的东东大家不要深究哟,茗宝毕竟不是搞那一行的,写这个行业也是为了给文中的爱情主线做铺垫的,属于辅助内容,如跟专业领域知识有异,请大家多多包涵!---- 第五十一章:我去 “来来,可以吃了!”冉爷爷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盘冒着热气的松鼠鱼,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大桌了,不用一一看,舒然也知道全是她喜欢吃的菜。 几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冉爷爷还特意给舒然先舀了一碗热汤,这丫头肠胃不太好,刚到家那一幕把他们是吓得够呛,见她脸色总算是好了些,冉爷爷也放了心,拿起筷子往舒然的碗碟里一个劲儿地夹菜。 “吃吃,多吃一些,看你好像又瘦了,你这身子骨啊我看着就心急!”冉爷爷说着,脸上的皱纹都拧在了一起,舒然拿着筷子看着碗里堆积得小山一样的美食,笑着说道:“爷爷,你每次都这么说,我哪里瘦了?” “就是瘦!”冉奶奶也跟着帮腔了,“丫头你看看你,一米七三,才多重,一百一啊,你身上哪里捏得出一点肉出来?”冉奶奶说着往舒然碗里夹了一大块的鱼肉,看着舒然乖乖吃下去才露出笑容来。 舒然也不反驳,只是埋头吃着,她要是再多说几句,碗里都快堆不下了! “老先生,刚才来的人是尚钢集团的!”菲姐说着,将桌子上放着的那张名片递给了冉爷爷。 冉爷爷诧异地抬头,“尚钢?” 舒然并没有因为爷爷的诧异而感到奇怪,毕竟堂堂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突然找上门来,在她刚得知的时候也很惊讶。 冉爷爷放下了碗筷,轻轻一叹,接过菲姐递过来的名片看了看,轻轻放了下来,无奈一笑,“曾经的烫手山芋现在倒成了抢手货了,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 “董事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开车的董源语气恭敬地低声询问,秀眉轻轻皱起,冉老先生拒而不见,这事儿不好谈了。 坐在车后排的尚佐铭沉默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贺普华是不是来过了?” 董源点点头,“是的,董事长,普华确实派人来过这里!而且还用了关系在极力说服那些握有股权的散股持有者赞成将炼钢厂的最多股份卖给普华!” 普华是尚铭在这个行业最有利的竞争对手,也是这次兼并这家炼钢厂最大的阻力所在。 又是一阵沉静,董源听到了车后排传来的重重的叹息声。 “早知如此,五年前我就该听他的话将这个厂给收购下来!” 董源心里一怔,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董事长口中的他是谁? “董源,你上次去见他的时候,他除了说那些话之外,还说过些什么吗?” 董源突然觉得董事长的声音带着浓浓地挫败感和疲惫感,这让他有了些许的不适,毕竟,尚氏的董事长是业界中出了名的果断凌厉,就连平时生活状态中的他都是一丝不苟,他是根本就没有工作时间和业余时间这个概念的,在他的工作理念里,工作就是生活,生活也是工作! 董源轻声回答:“没有了,董事长!”当日在见大少的时候,他的手机其实就是开着免提的,董事长在那边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车后面一阵寂静,董源紧接着说道:“董事长,不如我再找机会找大少谈谈吧!” “不用你去了!”身后传来尚佐铭的厚重的嗓音,半响之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去!” 第五十二章:这个吸血鬼 “啊切--”舒然的一个喷嚏声响起,冉奶奶挽着她的手一紧,“丫头,你这可是连续打了四个喷嚏了,你确定你不需要去医院看一看?” 舒然摇摇头,用纸巾擦了擦鼻子,“奶奶,只能说郊区跟市里面的温差太大,我一时没习惯,还没有适应过来而已!”说完,她从货架上取下一包干桂圆放进购物车里,又指了指旁边的红枣,“奶奶,要红枣吗?” 冉奶奶手里刚拿着一包果丹皮,低头看了看,碎碎念,“这种东西以前就是一小根小根的,吃起来味道酸酸甜甜的,不过现在换了包装,价格倒是以前的好几倍了!” 舒然笑了笑,接过奶奶递过来的果丹皮,深酱紫色的皮状物裹成长筒状,这种小时候当零食吃的东西,酸酸甜甜的别有一番风味,再见到还真有些回忆的味道了。 她顺手将果丹皮放进购物车里,笑道:“现在是物价上涨,钱都不值钱了!” 这是市区里的一个便利超市,面积很大,加上是周末,人特别多,舒然一边推着车,还要注意身边的人不能撞到了奶奶,“奶奶,你需要什么直接让菲姐来买就是了,人这么多,你小心摔着!” “菲姐一周也要休假的,更何况你不是来了吗?出来逛逛就当做运动了!”冉奶奶继续去挑选货物,但跟在身侧的舒然却觉得胃里不舒服,一阵气闷,她双手趴在购物车上,脸色一白,那个预感又浮上了心头,她捏着购物车扶手的手一紧,眼睛一瞪。 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 风尚嘉年华公寓,张晨初推开门进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浓郁的咖啡香,他深吸一口气,将溶进空气里的香气尽数嗅进自己的鼻子里,晃动着手里的车钥匙一阵得意的笑,“我就知道这个时候你一定是在磨咖啡,给我也来一杯,加两块方糖谢谢!” 张晨初说完打着呵欠就往客厅的沙发上走去,身体往沙发上一投,整个人都滚在了大沙发上,全然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呵欠不断地他刚闭上了眼睛觉察到厨房里的人好像没动静,又爬起来往厨房那边走。 厨房里只响起一阵细细碾磨咖啡豆发出来的声音,张晨初走到厨房门边,双手抄在胸口看着斜靠灶台上的男人,一手拿着银勺子,旁边还摆着一只雪白色的咖啡杯,他低着头似乎是很专心地再捣鼓自己的手里的东西,从而忽视了门口站着的人。 正当张晨初再次哈出一个呵欠的时候,才听见尚卿文轻声说道:“少吃点糖,小心蛀牙!” 张晨初一个哈欠打到一半又不得不收了回去,呵欠没打出来鼻子是难受得要命,他揉着鼻子眼睛有些红红的,张了张嘴说道:“这话可是润哥儿的专用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是权威,从你嘴里说出来嘛就大打折扣了!” 张晨初说着伸手接过走过来的尚卿文递给他的咖啡杯子,手刚接住杯环,便听见了尚卿文凉悠悠的声音飘来,“吃吧,吃死你!” 张晨初接过杯子直翻白眼,喝你一杯咖啡还得被你诅咒,你丫滴也太缺德了些! “司岚说给你电话你没接,给你发邮件你也不回,让我来看看你还在不在!”张晨初往沙发上一坐,望着室内自己精心装修的饰物,心里一阵发闷,这新房他都还没住过呢,就这么输给了尚卿文了。 尚卿文却端着咖啡拉开了客厅的落地窗帘,语气清淡,“你告诉他,我没钱!” 张晨初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嘴里还毫无形象地咬着咖啡勺子的一端,对着站在窗口闲适喝咖啡的男人挤了挤眼睛,啊,亲,你这个拒绝的理由还真是低调奢华有内涵啊! 张晨初一口就牛饮地喝了一大半,趴在沙发上笑道:“他就只知道你会这么说!”张晨初看着专注地翻着平板电脑屏幕的尚卿文,眉毛神秘地一挑,“不过,他还说,你肯定会去的!” “他这么会算命,那他有没有算出他几时下台?”尚卿文不动声色地回答,头都没转过来,但却在下一刻在他见到那封来自市政aa府办公室发来的邀请函时,他的眉头微微地蹙起,伸手轻揉着太阳穴一脸的无奈,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愤然。 这个吸血鬼!!! 第五十三章:你不是他的对手 由市政aa府牵头和市慈善总会联合举办的慈善拍卖晚会月底就要举行了,该晚会从五年前就开始聚集的富豪人气是越来越多,倒不是富人都慷慨,用司岚那家伙的一句话来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要在d市立足,不下点血本你能赚到钱? 他相信这些有钱人也懂得拿钱消灾,钱能生钱的道理,因为每年捐赠最多的人能得到未来一年的各种税收中适当减免,博得好名声的同时还愁没生意来? 尚卿文觉得司岚那个家伙是借着自己官威在大幅度地敛财,就他那精打细算的心思若是能用在生意场上,早已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只不过这家伙六亲不认,身边的朋友不是他盘剥的对象就是他拉出去拼政绩的劳动力,而今年,他的如意算盘落在了尚卿文的头上。 尚卿文皱了皱眉,那家伙在邀请函里说得很嚣张,来不来随你,但是下面又附加了一条d市在年后即将展开对钢铁建材大规模地进行质量检查的消息,而首当其冲检查的重点对象暂定为一个月前出了质量问题的尚钢! 那家伙用红色的标记在‘暂定’两字上做了最醒目的标志,看得尚卿文那是眼角直抽! 这混蛋是摆明了要勒/索他! 尚卿文把平板电脑一合,眼睛眯了眯,“我真想这辈子都不认识他!” 张晨初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了声,“今年拿你祭旗,谁叫你一走就是五年,五年来连个鸟影子都不见,他逮住你不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他就不叫司岚!” “司岚今年选的地方不错,丽都水城!”张晨初说着抖了一下身子,这个变/态的司岚,这是冬天,又不是夏天,你要玩死这些人啊! ********** 贺氏集团总公司,今日的高层会议刚结束,出席董事会的董事们都相继离开,作为持有股份最多的前一任董事长贺普华让秘书叫住了贺谦寻,秘书出门时将门关紧。站在了门口候着,只不过才出门就听见了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叱责声。 “这件事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你却大意得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谦寻,你就是太仁慈!” “爷爷,他们的反应不慢!” “那是因为你的速度不够快!”贺普华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脸色变得严肃。 “尚钢的销售市场已经在大幅度地锐减,而普华的销售额也在最近一个月连番上涨!” 贺普华眼睛都瞪红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就只看中销售量,抢夺市场不是看每个月报上来的销售额报表,你不趁机将他拉下去,一脚踩得他翻不了身,他就有可能东山再起,你这是鼠目寸光啊!” “爷爷--”贺谦寻脸色有些难看,他刚上任不到一个月就是这么一个考验,他知道爷爷不出声就是想借机考验他,只不过看情形,爷爷是很不满意他的表现。 贺普华从手里扔出一叠纸页,标题是‘嘉和国营炼钢厂的收购案’,声音无比坚定地说道:“这个案子必须尽快拿下,不能让尚钢抢了先!” 贺谦寻拿起来看了看,眉头紧皱,“爷爷,我已经派人去找过了!” “结果呢?”贺普华看着自己培养出来的孙子,叹息一声,朝他挥了挥手,“谦寻,生意人不能如此死板,如果每个人都中规中矩按着程序来走,怎么会有富人与穷人的区别?”他叹息一声,眉头紧了紧,起身正要走,又拄着拐杖停了下来,“那件案子你应该拿不下来,我另外派人去跟进!” “爷爷!”贺谦寻伸手扶住爷爷的手臂,“让我去办!” 贺普华‘唉’了一声,“这不是游戏,而且尚钢的那个人已经回来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第五十四章:算是,朋友吧 贺谦寻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很沉,冲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解开了自己的西装衣扣,伸手拽着自己的领带给扯了扯,整齐的衣衫被领子被扯得有些乱,秘书刚跟进来,就听见他一声低吼,“滚出去!” 秘书急忙退了出去,这个新上任不到三个月的总经理脾气不太好,而且可以说得上是火/爆的脾气。 只是正要关门时听见里面的人又喊了一声,“进来先!” 秘书只好进来,关上了门,看着躺在办公椅上颓废至极的贺谦寻,战战兢兢地出声,“总经理!” “去给我查尚钢是不是聘请了什么职业经理人?去查!”爷爷说的那些话真的是打击了他的积极性,他这一个月让普华抢了尚钢接近一半的市场,可爷爷还说他做得不够好,他不够好吗?他这么努力了还不够好吗? 贺谦寻伸手扯掉了自己颈脖上的领带,松了衬衣的纽扣可还是觉得无比的闷气。 秘书听了低头声音很低,“总经理,之前我就跟你说过的。”秘书抬眼战战兢兢地看了贺谦寻一眼。 “你说过什么了?”贺谦寻眯着眼睛睨他。 秘书急忙说道:“哦,不不,总经理,是我忘记了,我该提前告诉你的,尚钢,尚钢曾经的董事长已经回来了!” 秘书说完心里直冒汗,有没有搞错?他那天确实是说过的,只不过总经理跟杨律师有什么急事要谈,谈了回来就是一脸的不愉快,把办公室里的杯子时摔地砰砰砰直响,是早就忘记了他说过的了。 不过,上司哪会有错的呢!! “曾经的董事长?”贺谦寻猛的从座椅上坐了起来,“你是说尚卿文回来了?” ************** “卿文,你把上次那个鉴定机构出具的证明给我看下!” 搅拌咖啡的尚卿文斜着眼睛睨他,唇角微动,“输不起?” 张晨初耸眉,什么输不起?他名下房产一大把,只不过那天晚上他又不在场,就看到关阳送来的一张鉴定单,而他也因为酒店包房门口发生的那一幕怔得都忘记了去鉴定那张单子的真伪了。 见尚卿文不理他,他凑过来展颜一笑,“不给也行,那晚上那女人真是你老婆?你出国五年,一回来就有了老婆,做兄弟的岂有不知之理?” 关阳那人的嘴巴闷紧了,他是一个字都榨不出来。 尚卿文端着手里的咖啡,手一顿,朝满脸期待的张晨初看了一眼,一脸淡然,“你想知道?” 张晨初凝眉,当然,不然润哥儿都说了,啥时候让他去医院做一个检查,看是不是那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猜吧!”尚卿文丢给他这么两个字,把坐在沙发上一脸期待的张晨初怔得目光发直,你妹耶,这也能猜?又不是买六/合彩大乐透。 “润哥儿说你上周去了医院,你身体哪儿不舒服吗?”张晨初见是从他嘴里榨不出什么东西出来了,便转开了话题。 “没有!”尚卿文简单地回答,“我送别人去的医院!” “谁啊?” 尚卿文说着起身要去厨房倒咖啡,见好友锲而不舍,便少有耐性地回答,“朋友的亲人!”说完他便朝厨房走去。 他的步伐轻很慢,进了厨房他放下杯子开始倒咖啡,视线在杯子里那漩涡一般的液体中慢慢地荡开,漩涡中间的一点深深陷了进去,就像是那两只深深的酒窝,在昏黄的灯光下荡出了的那一抹甜甜的笑容。 他握着杯子的杯环,嘴角不由得轻轻勾起! 算是,朋友吧! 第五十五章:大少,尚钢需要你 朋友的定义有很多,而尚卿文将那个会在车里换衣服会因为一件宝物真品而睁大着一双亮晶晶大眼睛的舒然定义成朋友。 朋友??? 恩?? 这个词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至少他觉得,有些怪异,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尚卿文再倒上了一杯咖啡,只是他还没有准备喝一口,客厅里原本坐着的张晨初就大步走了过来,手里还捏着手机,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卿文,你爷爷进医院了!” ************ 医院特殊病房里,守候在门口的三人面色焦急,一人正跟身边的人低声说着,“注意封锁消息,别让那些记者们发现了!” 最近那些报社记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无孔不入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大可放心的!只是董事长这病来得如此突然,真是让人担心啊!” “尚钢已经在风头上了,现在董事长又进了医院,二少能不能回来啊?尚钢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啊!” “二少在部队里,怎么回来?” “那二少不回来,能不能让--”说话的人情急之下险些把心里想着的那个名字给说出来,只不过被身边的人一瞪眼把话又咽了回去。 “董助理出来了!”三人快步围了上去,“怎么样,董特助,董事长醒了吗?” 董源轻轻摇头,“董事长是突发性心脏病,虽是过了危险期,但是现在还是休息中,各位请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三人见状也只好先离开,董源送走了三人,往走廊的窗外看了一眼,再三确定没有见到可疑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董源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便紧紧关好,跟里面的人轻声说道:“大少放心,他们已经走了!”董源说完便站在了病*边。 尚卿文静静地看着躺在病*上戴着氧气罩的老人,仔细看看他已经两鬓斑白,闭着眼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疲倦之色,他微微蹙眉,将目光转向了董源,“他最近很忙吗?” 心脏病突发,送来医院时差点休克! 尚卿文一想着那后果就是心头一紧! 董源抿了抿唇,轻声回答:“大少,您应该知道尚钢出了问题,而且这事态发展地迅/猛,很多连带效应都在近期有了*的反应,这一个月下来董事长是备受压力,再加上我们在嘉和那家国营炼钢厂的收购案上遇上了阻碍,董事长可能就是因为太劳累,心力交瘁,所以才--” “尚钢要收购嘉和的国营炼钢厂?”尚卿文轻轻蹙了一下眉头。 董源点点头,“是的大少,因为--”董源看了一眼尚卿文的脸色,见他没有异样才继续说道:“国外这两年的原材料的价格一直久居不下,为了控制成本,我们是尽量在国内寻找原材料,两个月前勘测嘉和地区的机构勘测出那家国营炼钢厂名下的矿山地下的矿产资源数量之多是以前都没有详细勘测出来的,这消息一传出来,d市的各大钢铁公司都卯足了劲要争夺嘉和矿山的主导权,董事长也是--” 尚卿文轻轻呼出一口气来,“这些事情,五年前就能轻松解决掉的!” 董源面露难色,是,五年前,大少就说过要收购当时濒临破产的国营炼钢厂,只是当时董事长没重视。 董源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满脸期待地望着尚卿文,张了张口,轻声说道:“大少,你回来吧,尚钢,需要你!” 第五十六章:然然,然然 “大少,尚钢需要你!”董源的语气坚定地说出了这句话,他相信董事长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期待着他的归来,如果不是五年前发生了那件事情,董事长不会一个人苦撑了这么久地要等他回来。 而他这句话也喊出了公司一半多数人的心声,如果他能回来,尚钢必然会士气大增。 尚卿文敛眉没有做出回应,董源见状心里一阵焦急,门口的张晨初朝他看了一眼示意他先出去,董源便轻轻点头,轻声走出了病房。 张晨初看着沉默的尚卿文低声说道:“雅阳从小就无心从商,他一个人撑得辛苦,你是知道的!” 尚卿文放在衣袖中的手微微握了握,张晨初继续说道:“五年时间来淡化一道伤口,虽然有疤,但是卿文,这个世界上你的血缘亲人真的不多了!” 张晨初侧过身背对着尚卿文,叹息一声,“想想三年前你去世的奶奶吧!” 背对着他的尚卿文突然抓紧了自己的手! *********** 从住院楼出来,张晨初接了司岚的电话,说为了庆祝润哥儿再次被区医院贬到更下一级的小医院,决定晚上老地方庆祝一下,接了电话张晨初就忍不住低咒出声,“司岚,你就不能教他嘴巴圆滑一点儿,讨好一下上司又怎么了?一个外科神刀手居然在半年里连贬三次,再贬下去他只能去社区给大婶大妈看病拿药了!” 回应他的是司岚惯有的一本正经,“急什么,反正他又饿不死!” 张晨初险些要吐血了,看着走在前面的尚卿文,他想着今天晚上聚餐怕是没有那个可能性了,便说道:“今晚上没空,卿文也没空,改天!” “你还期待着他再贬一次对吧?”司岚说完,耸肩,“看,就说其实你心肠比我还要恶毒!” 张晨初是不想跟这家伙罗嗦,他有事的时候谁都不搭理,没事的时候就尽来骚扰他,纯属是找抽型的人物,见到前面的人已经走出了好远,他快步跟出去,却见到尚卿文突然又停了下来,跟过道上的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他急忙挂了电话,快步走了过去,见到跟尚卿文说话的人,眉毛一挑,恩??? 秦候远!!! 同是d市的房地产商,张晨初也是认识秦候远的,在他走近时就听见秦候远低低的笑谈声,“卿文,上次真是谢谢你了!” “秦叔叔你客气了,只是徒手之劳而已!” 秦候远笑了笑了,“也幸亏是遇上了你啊!”他正要接着说什么就见到走过来的张晨初,显然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打起了招呼,“张经理也在,真是幸会!” 张晨初笑着伸手跟秦候远礼节性地握了一下手,“秦总您好!” 秦候远笑着说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他说完又转脸看向了尚卿文,“然然最近好吗?你抽空带她回来坐坐!你舒阿姨一直都很挂念她!”秦候远说着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妥当走出病房的舒童娅,舒童娅见到尚卿文也是微微一怔,她是没想到又遇上了他,她冲着尚卿文礼节性的一笑,挽着秦候远的手说道:“走吧,收拾好了!” 秦候远点点头,朝两人笑了笑,“回见!”这才挽着舒童娅的手朝外面走去。 目送着秦候远夫妇离开,张晨初冲着尚卿文晃动着手里的车钥匙,捏着鼻子一阵怪笑,“啊,然然,然然--” 第五十七章:单相思 “然然,不管,要跟我有默契的就你一个,我实在是找不到另外一个还跟我默契的人了,你帮帮我吧!” “你的工资可没分给我一点!不行,我怕冷!”舒然咬着牙极力隐忍着小腹的疼痛。 林雪静的电话打来的很不是时候,正是舒然疼得死去活来就恨不得在大*上打滚了。 每个月的那么几天痛苦的日子总算是到来了! 她抓着裹在自己身上的羽绒被,双腿一蹬直,把放在小腹处的暖手袋给紧紧抱住,这种滚烫的温度能暂时缓解她的生理期前的疼痛,她把手机移开,钻出被褥的小脸有些苍白,凌乱的长发遮住的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是一层盖着一层,她咬着牙强忍住没让自己叫出声,对着那个电话一阵低咒。 “我都要死了,还要我帮你!你也太没良心了!” 小腹又是一阵难受得抽/搐,惊鸾般地疼得她想吐了。 舒然是怕爷爷奶奶担心,便提前从嘉和老家那边赶了回来,一回来是哪里都不去,往*上一躺,试图用温暖的*来缓解她身体的痛。 “啊,然然,你是不是来那个了啊?天啊,我都忘记了!”林雪静在电话里一声尖叫,刺耳的声音把筋疲力尽的舒然又震得郁闷了。 她和林雪静每个月的大姨妈基本都是一起来的,这大姨妈也喜欢一起来。 “我诅咒你也痛经!”舒然愤愤然,觉得别人不痛经真是让备受痛经折磨的她是恨得咬牙切齿。 舒然现在是疼得站不起来,往*上一躺就是大半天,虽然是疼,但是舒然心里却安心了,之前害怕因为避/孕/药事件出了问题,她还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如此期待着这种痛的提前到来,现在来了,说实话她是高兴得想要大笑几声,但遗憾的是这种痛也是以前的好几倍。 电话那边的林雪静却说道:“然然,我知道了,你是缺男人了!” 舒然真想骂人了,这妞纯粹是,找抽! 林雪静不用想也知道舒然此时一定是气得不想说话,但她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我妈说的,有些女人就是这样的,不过结了婚就好了,而这奇效良药就是男人啊!” 林雪静觉得,身为护士长的母亲从小就是她心目中的权威,老妈说的一定就是对的。 “林雪静,你去死吧!”舒然磨牙,这个时候生气真是费精力啊,她肚子比刚才更加疼了。 “然然!”电话里的林雪静呜咽了起来,话题一转,“安安认识你好几年了,一直都跟你亲厚,最听你的话,这次是市政aa府征用,诏令一下馆长就跟中了六/合彩似的,能上去露个脸也不错啊,然然——” 舒然用手拉过被子盖住头,林雪静这转换话题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她也因为疼痛而失去了平时的敏捷反应力,愣了好久才闷声道:“大冬天的征用海豚表演,出这个主意的人脑子有毛病!” “呵呵呵!”林雪静干笑两声,得到这个消息其实很多人的第一想法就是对方脑子有毛病! “他其实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思维奇特了一点!”林雪静忍不住地低声说道,舒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一丝怪异,随口问道:“谁?” 林雪静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我没说谁!” “你说的是那个新上任的总是会被人说得脑子有毛病被门板夹了的年轻市长对吧?”舒然说话毫不客气,她就知道,这丫头不会为了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这么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 电话那边一时沉默了,好久才听到林雪静的声音传出来,“然然!” 舒然把手机一移开,拉开被子喘出一口气,对着电话恨恨出声,“林雪静,你脑子有病!” 传说中的‘一切皆有可能’的法则可不是在爱情中通用的,尤其是——暗恋单相思! 第五十八章:心软 ********* 舒然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林雪静的请求的,不过在小腹疼得快奔溃的时候她就后悔得要命了。 舒然背靠着洗手间的门,用手捂着肚子一脸发白,从教室里出来她强忍了整整一节课的疼痛终于在此时爆/发了,蹲在洗手间的便池边,身体抱成了一团,双手紧紧地抱着双膝盖,一阵剧痛之后她无力地往旁边的墙上靠了过去。 这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对她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她的力气也被完全给抽空了一般,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果然是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想着待会她就要拖着这样的身体去海洋馆陪着林雪静苦练,她就用额头直接朝墙板上轻轻撞了过去。 “学姐,你好了吗?冉教授想请你去他家坐一坐,师娘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你呢!” 舒然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脸色有些发沉,尤其是清楚了对方的话脸色更加不好看,她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从架子上面取下自己的包打开门之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暗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大步走到门口,对着一直站在外面候着的学弟直接淡声说道,“你跟他说,我晚上没空,不去!” 啊?? 学弟看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嘴巴张得老大,啊,真不去啊?“不是啊,学姐,教授和师娘已经等你了好久了啊!”他也是在这教室门口等了她一节课了啊! 舒然走得很快,把追来的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她无意去打扰他的家庭,他这么做只会让她更加反感! ******* “再挑给你一半!”林雪静将碗里的鸡肉栗子拌饭往舒然的饭盒里倒了一大半。 “这就是报酬?”舒然不动声色地埋着头吃着,走廊上的风有些凉,两人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吃着简单的晚餐 “等明天晚上慈善晚会结束了,我请你吃大餐!”林雪静肯定地点了点头,见舒然把碗里的鸡肉块都挑了出来往她碗里扔,她也不嫌弃地夹起来就吃,“看,我就说我们是天生一对的!” 舒然把嘴里的一颗花椒吐了出来,目光有些沉,“让安安跳五米高是谁要求的?” 舒然进馆才知道,林雪静之所以训得这么辛苦,就是因为标准提高到了五米,而海豚安安又不买账,舒然一来安安就游到岸边一阵低鸣,好像在低低述说着自己心里的不愉快。 林雪静叹息一声,“是那边说有人要悬挂出五米长的竖幅,在表演节目的时候给人一个出其不意,引起大家的注意!” 舒然扒着饭盒的饭嚼了两口,把盒子往走廊上的垃圾桶上一放,“让他们另请高明,安安最高只能跳四米!” “然然!”林雪静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端着盒饭的手紧了紧,低着头轻声说道:“我知道我这样子让你很看不起,但是然然,我,我真的,很珍惜,很珍惜每一次能跟他见面的机会,我--” 舒然的衣袖被好友捏得很紧,很紧,她低头看着那只捏着自己衣袖的手,语气平静无波,伸手把她的手给拂开,“把手洗干净赶紧进去!我还要早点回去睡觉!” 林雪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就知道舒然会心软的! 舒然表面上是冷性子,其实她这个人心很软的! 第五十九章:Sugar 五米长的横幅若是能漂亮的从半空展开,确实是出其不意。 舒然望着半空虚拟摆出来的那个彩球,蹲下身去摸了摸安安的额头,伸手指了指半空,“知道你也不愿意,但是就这一次,你只要跳起来用你的嘴碰到那球的边缘就好,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安安很有灵性,但还是个会耍脾气的孩子,他虽然明白但却也不一定会配合,曾经为了让他能往上多跳高一米,他们可是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可是几天后就要表演,舒然觉得,这个愿望要实现怕是有些渺茫了。 安安在水里开始绕圈,还翻着身子游过来朝舒然喷出一小口水,它是在用它的方式表示自己愿意一试,只是舒然看着它那双纯洁的眼眸,心里却有些不舍,安安有很强的自尊心,若是一次不中,它就不愿再尝试了,而且还会有厌烦不肯再配合的情绪出现,要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然然,让它试吗?”林雪静有些担忧地看着舒然,她会很快被安安接受也是因为舒然,舒然会一直留在海洋馆一半是因为她在这里,一半是因为这只海豚的存在。 因为舒然会认识那个人也是因为这只海豚! 林雪静看着蹲在池边的舒然爱昵着抚/摸着安安的额头,安安很热情地用嘴亲亲她的掌心,用明亮的大眼睛瞅着她。 舒然蹲在游泳池旁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去跟馆长说,竖幅有五米,但悬挂竖幅的电动器材可以在竖幅被弹开时借着灯光的错位将竖幅直接往上拉,这样安安也不用跳那么高,而且竖幅的下摆也落不到水里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林雪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手,脑海里转悠着舒然的这个提议,再三确定应该可行,便一拍手,“我这就去跟馆长说,这样安安也不会这么辛苦,你也不会心疼了!” 舒然点了点头,随意地问道:“到底是什么竖幅?要在这么正式的场合出现?” 林雪静疑惑地说道:“我听馆长说是这次慈善拍卖会的主要赞助商提出来的额外请求,至于到底是什么内容,我就不太清楚了!馆长也不知道!” 舒然拍拍安安的脸,扔出一条小鱼给它,看了一眼林雪静幽幽地说道:“我们这位司市长还真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林雪静怔了怔,低低说道:“其实,他也不是这样的,他对朋友是很好的!” “你知道?”舒然抬眼望着她,林雪静表情一滞,舒然叹息一声,好吧,*眼里出西施,即便是对方一毛不拔,但是在她心里,就是最好的! 林雪静去馆长办公室商量临时改变一下策略,舒然则坐在池边看着安安在水里欢快地游动着,夜深人静的海洋馆里早就没有其他人了,看台上的灯都没亮,但借助着表演台上的灯光,还是能看到看台上的那些空荡荡的座位,安安游了一圈游到她脚边,调皮地用嘴喷出一口水来,溅湿了舒然的鞋子表面,舒然表情愣了一下,有些失神地看着不远处的看台,伸手指了指了那边,带着追忆的情绪低低说道:“安安,你还记得吗?那一年,我是在那个位置第一次见到了你!” 昏暗的看台上,似乎亮起了一盏灯,聚着光打在了那两个紧密挨在一起的座位上,年轻的男女靠坐在一起,为海豚的表演鼓起了掌,而那青涩的少年也是第一次牵住了她的手,温柔得喊了她一声,“sugar!” 第六十章:不是一般的贵啊 舒然从海洋馆回来已经很晚了,林雪静已经在车上睡着了,却被舒然的手机铃声给震醒,她眼睛都没睁开,而是低低出声,“然然,电话--” 铃声依然在响,林雪静睁开朦胧的双眼朝左边看了一眼,见到开车的舒然没有一点反应,她坐了起来,“然然,你不接电话吗?” 舒然直接将电话挂掉,声音有些冷,“骚/扰电话!” 林雪静看着舒然的脸色心里吁出一口气来,摸着自己的额头,是不是自己睡了一觉错过了什么了? *********** d大教师公寓楼,书房是隙开着的,席沐欣端着一杯清茶站在书房门口想要伸手去敲一下门,听见屋子里传出一阵低低的叹息,她举起的手顿了顿,收回手的同时朝饭厅那边看了一眼。 钟点工阿姨正望着一桌子的饭菜有些不知所措,冉先生今天回来得比平时都要早,早了一个多小时,而且还是头一次进厨房告诉她那些菜少放什么,他似乎很期待着今天的晚餐,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早已过了吃晚餐的时间,从他坐在桌子边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发愣,到后来他起身走进了书房,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太对,钟点工轻声问道:“太太,这--” 席沐欣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先走,她待会来收拾,面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和一脸愁容待在书房里的丈夫,席沐欣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 “小舒,我给你发来的电子邮件你看了没有?”这一通电话是在准备休息的时候接到的,林雪静囔着说饿,她正准备给她煮方便面吃。 舒然疑惑文教授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又有什么活儿要接,就听见那边文教授说话了,“我给你了市里五天后要进行慈善拍卖的物品件的拍卖图,其中有三件是出自我们鉴定所的物品,有一件是你见过并且非常感兴趣的!” “龙凤高古玉!”舒然破口而出,说完时人都震惊得站在原地没动了,听见文教授的笑声,她已经能肯定就是那枚她一见就中意的高古玉玉佩。 沁色自然,有着蛤蜊宝光之色的珍品。 他不是说要收藏的吗? 怎么拿来拍卖了? 舒然皱了皱眉,捏着漏勺的手紧了紧,这通电话结束之后,林雪静进厨房来端面,见到舒然那紧皱不松的眉头,就用筷子点了点她的眉,“不要这么紧张,馆长已经跟那边说好了,晚会那天安安只需要跳三米就行了,比平时的四米还要低了一米,没有任何的难度了!” “我知道!”舒然回答了一句,起身朝外面客厅里走,在客厅里绕了一圈,看得林雪静是满脑子的狐疑,最后林雪静的面还没有吃到一半,就听见舒然说话的声音,“那天晚上你找朋友帮忙,帮我拍下一件龙凤玉佩!” 啊??? 林雪静咬在嘴里的那口面被咬断了簌簌地落进了碗里,然然,那种场合出现的东西,不是一般的贵啊!! ********* 第六十一章:要钱?? d市建材市场规划区,张晨初的悍马越野车被堵在了进口的中端,前后都是拉货的大型货车给堵住,周边还有不少三轮摩托车在中间的空隙处肆意穿梭,坐在车里的张大少一张脸都皱成了桔花脸,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就是一阵不满地埋怨。 “司岚我跟你说,你收了纳税人的钱不办事儿,你整天坐办公室怎么不出来亲亲民看看你管辖的地方?你看这路都堵成啥样了?”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也很忙,趁着张晨初说话的空当还在低声地跟身边秘书交代着什么事情,末了才一本正经地出声,“如果张大少愿意为城市建设多出一份力,或是少跟我抢些地盘来建房,道路更宽敞,你的视野也能宽阔了!” 张晨初一阵牙酸牙疼,决定不跟这个开口闭口就跟自己谈钱的家伙再说下去了,挂电话时懒洋洋地低咒一声,“祈祷你的政aa府大楼被恐/怖分子袭击!让你这个吸血鬼死无全尸!” 回应他的是,“哦?那你在南区扩建刚修好的墓地也该多交给我些税了!” 这家伙还真是混蛋呢,他今天可是去给他拉赞助的,还好意思给他提钱? 张晨初挂电话时是恨不得咬碎了牙齿,这家伙,简直是掉钱窟窿里了! 挂了电话,张晨初百无聊赖地把头探了出去,看着街边的情形,暗道这个鬼地方交通环境这么差,也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这边虽是新区,但道路规划尚未完善,加上这一条街的后面是一条物流街,是各种货物的聚集疏散终端,外加还有几个大型的钢材囤积据点,进出的货车是一辆比一辆的大。 张晨初觉得来这里找尚卿文是个错误的决定,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他却堵在这里出不去,索性从车里下来,取出自己的外套往身上一穿,锁好车门就大步往前走了。 张晨初来过一次,记性颇好的他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尚卿文所在的位置,此时停放在大型囤货地点广场上的车不少,他远远的就看见了关阳正跟一位大车司机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他眯着眼睛伸手去挡天上那刺眼的光,曾经的尚氏高层职业经理人现在居然在这种地方,这啥世道啊? “张少!”关阳礼貌地跟张晨初打招呼,“你找我们大少吗?” “恩!”张晨初点头,顺着关阳所指的方向,他看见了朝这边走过来的尚卿文,他穿着休闲的夹克,下面套着黑色的休闲长裤,不同于平日里的休闲西装,这一副打扮给人多了一份闲适的意味。 尚卿文见到张晨初,笑了一下,“你怎么来了?呈帝集团的采购部部长是不是要下台了?” 张晨初挑眉,“你能来我不能来?我看看你从中吃了多少回扣!从我腰包里多拿了多少钱不行啊?” 尚卿文笑而不答,双手闲适地插放在裤袋里,目光转向一边,“喏,你可以去看看!” 张晨初靠近了他,低声说道:“尚钢的钢材我们公司现在是不能用了,尚钢做出的声明是想将主要的过错推倒下一级的代理商,怀疑是有的代理商以次充好冒用尚钢的这张名片,你们瑞安也做过尚钢的代理,小心别被人踢出去当了替死鬼!” 尚卿文听着没有回答,目光清幽地平视着前方,“这也不无可能,近期购买尚钢的客商不是在观望就是在不断减少,相反的,普华的钢材销售趋势越来越旺,所以呢?”期待着好友的后文。 张晨初轻叹一声,“别跟我说你没想到,尚钢现在是陷入了困局,你爷爷现在是--”张晨初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挑眉一笑,走近了伸手挽住尚卿文的颈脖低声说道:“司岚的意思是--” 尚卿文目光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要钱?” 张晨初抿嘴一笑,拍了拍肩膀,不语而笑,不愧是哥们,一猜就中! 第六十二章:该死的 尚卿文睨着张晨初,把手上的白手套给扯了下来,刚才进仓库看了一下这一批的钢材,手套上有些脏了。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张晨初打了个哈哈,在尚卿文那慑人的严肃目光下摸了摸鼻子低低说道:“城南那块政aa府拍卖用地的底价牌,算不算?” 尚卿文眉头一蹙,“腐/败!” d市有了这两个狼狈为歼的家伙,真是,暗无天日了! ------------ “然然,要我来接你吗?”林雪静的电话打了过来,听着那边嘈杂的声音,舒然正在翻看着一些课外辅助资料,临近期末,需要准备考题筛选汇总的舒然已经连续两天时间整理这一学期的课业重点了,不同于其他科目的考试,每个老师在考试之前都会划出重点区域供学生们复习,而舒然的历史课程,没有重点可言,就如今天上课的时候有学生在小声提问:“苏老师,您不给我们画重点内容吗?” 重点?? 舒然只是不动声色地回答了对方一句,“这是大学,不是高中!” 大学的重点是你自己学会自学,而不是老师还要教你如何去学习! 进入大学照本宣科的时代就已经成了历史,而她的课程都不是按照课本上来的,有的是几个章节融会贯通或是跳跃式地抓一个重点,死背书背死书在她这里可是不行的。 舒然调节了一下蓝牙耳机,合上一本资料册子,看了看时间,“我自己开车来,半个小时门口见!”她说着,整理好了外衣,心里在盘算着时间的统筹规划,晚会是八点正式开始,准备工作不超过半个小时,表演时间不到十五分钟,这么算,她九点能从水城出发,十点之前就能回家。 舒然起身进厨房在冰箱里取出两只牛角面包和两盒子牛奶顺带还抓了一大把的巧克力一起塞进包里就往楼下走,她一饿心就慌,而且是控制不住地心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这让她也很无奈,所以她的身上随时都能在包里抓到一些小点心或是花花绿绿的小糖果来。 “恩,我已经出门了,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到!” ***************** d市的慈善拍卖会在丽都水城举行。 晚上七点,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来了,这种场合也少不了媒体的介入,在会场的外面也铺着长长的红地毯供每一位前来参加晚会的贵宾落脚。 穿戴贵气的来宾们相继踏过红地毯进入会场,但进去的人都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尤其是穿着晚礼服出席的美女太太们,心里都在郁闷着今天晚上的晚会场地也选得太变/态了些! “她们都在心里骂死司岚了!”穿着正装出席的张晨初看着那拖拽在地毯上的长裙美女们表情坦然自若地走着红地毯,笑了笑,朝身边坐着的人话锋一转说道:“司岚说你要上台了,有没有这回事?” 这两天d市闹得沸沸扬扬的建材质量检测莫名其妙地安静了,就连之前蜂拥不断爆/料诋/毁尚钢的消息也被一扫而空,老爷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主事,这些事情,谁做的? 张晨初趴在车窗边笑得狡黠,“秋风扫落叶,还真像是你的作风!” 打开车门下车的尚卿文蹙了蹙眉,一身黑色西装的他下车后身姿挺拔地站直了,目光平视着走在前面停下的市政aa府的车辆,眯了眯眼睛,“我只想着我那块玉!” 张晨初摸了摸鼻子,看着尚卿文那张黑脸,嘿嘿地讨好着笑着,“咱们兄弟几个好东西一起享用!”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尚卿文语气淡淡地说道,朝松了一口气的张晨初看了一眼,挑眉,“所以待会麻烦你负责将它给我赎回来!” 啊??张晨初就像炸了毛的猫儿,不要吧,就司岚那吸血鬼的性子,今天进去的人都会被扒了一层皮,他去买下来,岂不是要被扒两层? “总经理,就是他!”秘书靠近贺谦寻的身边,脸朝着前方那一位已经缓步走进会场的人,贺谦寻抬头看去,不过只看到一个一个黑色的背影,只是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一起走进那扇大门,可那个人的身影确实最能吸引他眼球的? 贺谦寻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今晚是代表贺氏集团来参加这个晚会的,按照惯例,对政aa府牵头举办的活动会支持,他今天是一个人来的,看着已经走在前面的人,他微微眯眼,大步地跟了过去。 尚卿文这个人一向低调,贺谦寻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得知他现在正在一个小小的公司做代理业务,只不过过了今天晚上可能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代理商那么简单了。 听闻尚钢的董事长尚佐铭至今还躺在医院,而尚家二少在部队,这段时间暗中操持尚钢的人可能就是他! 普华的业绩才刚上去,从尚钢手中抢过来的市场都还没有来得及清盘,他就出现了! 该死的! ************* 第六十三章:一路繁华 尚卿文进入会场并没有寻找位置坐下来,而是环顾四周看了看,张晨初找司岚去了,要待会再来,他一个人慢悠悠地油走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大厅里周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在此时借机会跟身边的人攀谈了起来。 会场的舞台是个游泳池,中间是个t型舞台,待会要拍卖的东西就会出现在那个台上,后面有个大型屏幕,尚卿文靠近那边,从穿梭在人群中的侍者手里端过一杯果汁,闲适地靠在靠近游泳池旁边的钢铁栅栏,听见有海豚的欢快叫声,他怔了怔,朝游泳池那边望去。 会场的布置跟其他晚会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金碧辉煌的吊灯,能将视觉效果达到最佳状态的灯光,还有让人感到温馨高雅的花束,被打理得一尘不染的浅色地毯。 千篇一律,丝毫没有新意! 尚卿文一进来就知道司岚这家伙又偷工减料了! 只是这突然响起的海豚声音让他有了一丝惊奇感,伴随着飞溅而起的水声,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宽阔的大海,伴着海风有着腥甜的味道,自由而奔放! 尤其是在这么多人聚集的地方,密集得连空气都觉得不顺畅的情况下,突然听到这种声音,让他心里一阵欣喜。 尚卿文抬眼就朝那边看了过去。 就见到池里的一只海豚游到了岸边,探出脑袋跟岸边的人友好互动着,摸在海豚脸侧的那只手嫩白修长,沾着水的指尖在空中画着圈,俏皮的小家伙便随着她的手势在水里转起了圈愉快地玩了起来,发出一声声愉悦欢快的叫声。 他的目光顺着那只手往上滑,那只手的手指很长,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芒,尚卿文很奇怪自己此时的举动,在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因为对方的一只手而失态时,他心里微颤,表情却是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笑,抬起头在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镇定的脸色微微怔了怔。 原来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因为她! 而此时的舒然也感觉到有人看她,她抬脸望过去,愣了一下,华丽的灯光下,男人一手端着水晶高脚杯,姿态优雅而闲适地轻轻靠在了游泳池边的围栏,他也不怕被飞溅而出的水溅湿了衣服,在对视上对方的目光时,他朝她遥遥举杯,温和一笑。 有一种人的风华不需要华丽的衣饰来烘托展现,他只需要往那边一站,仅需要一个温和的笑容,就会让人突然有了一种眩晕感。 明明不曾有过任何一个出挑的动作却深深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舒然觉得用这样的话来修饰一个男人,对她来说,多少是有些不可思议的,但就是在她看到他嘴角微勾脸上朝着她溢出那笑容的那一刻,她脑子里真的有了短时间的空白,不可思议的恍惚感! 就好像,恰似他那温柔的一笑点亮了一路繁华! ------哎哎哎,【权少要上架啊,就要上架拉,小伙伴们快搬根凳子来坐等上架的大更吧,(*^__^*)嘻嘻……】 第六十四章:那么我呢 p>“卿文,你看谁呢?”张晨初过去跟司岚和一众政aa府要员打了个招呼,就见尚卿文一人远远地站在水池那边,单手放在裤袋里,一手举杯的动作优雅而迷人,他走过来用胳膊碰了一下尚卿文。∥ 。~ 尚卿文正好收回了眼神,垂眸品酒时看见了好友过来,淡淡一笑,“人!” 张晨初脸部表情石化了,好吧,我知道你看的是人而不是动物!他顺着尚卿文刚才看向的方向看了过去,看见台上蹲着的那个身影,眯了眯眼,“咦,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卿文--” 尚卿文早已转过身往司岚那边走过去了,留下一脸疑惑的张晨初在那边傻站了好一会儿! ****** “然然!”林雪静走过来时语气有些急,“晚会就要开始了,我们的表演排在了第一个!”林雪静语气里有些紧张,她的目光在人群里寻找着,再看到了人群之中被围在中央的那个人,抓着舒然的手也紧了紧。 舒然的手被她捏得发疼,她再次将收回来的目光看向了台下,莫名其妙地就锁定了尚卿文的身上,她懊恼地皱了皱眉,台下那么多的人她怎么就一眼就看到他了呢? 舒然心里暗道就是那个微笑惹的祸,听着身边的林雪静低声说道:“他身边的那三个人应该是他那三个好朋友吧,我只认识其中一个,是房地产张氏的张晨初!” 舒然为好友那为了一根狗尾巴草就忘记了整个草原的心态是恨铁不成钢,她顺着好友的目光看去,诧异地发现自己的目光又转到了那个圈子,而跟尚卿文含笑交谈着的人不就是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那支狗尾巴草? 舒然怔了一下,看他们含笑闲谈,站的姿势而言,他好像跟那支草挺熟稔的! 也对,来参加这种晚会的人目的都只有一个,通过所谓的慈善拍卖借机讨好政aa府以便获取更多的商业契机视线利润最大化。 说实话,舒然是很反感这样的晚会的,挂羊头卖狗肉,进这个会场的人都是衣冠楚楚的商业大亨有钱人,面带微笑说着恭维或是言不由衷的话,处处有着勾心斗角的利益冲突,一个晚会的实质就完全的变了样。 舒然反握着好友的手,轻拍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紧张。 而此时会场观众席那边的灯已经熄灭了,晚会的现场灯光全部聚集在了舞台之上,主持人先是一番致辞,接着便请上了今天晚上的嘉宾主持,d市的年轻市长司岚先生,舒然感觉到身边的林雪静是越发的紧张,尽管她们站的地方灯光照射/不到,而站在舞台上的人也根本不可能看到林雪静,但紧张的林雪静还是让舒然蹙紧了眉头。 林雪静这么紧张,待会她怎么敢让她一个人上台? 她是想好了待会让好友一人上台,因为安安的动作幅度不需要过大,它跳起来的宽度足以越过那个t型台的两倍宽,她根本就不用担心安安的安全。 舒然握住了林雪静的手,虽然她也知道即便是林雪静上了台,那支草也不一定认得她是谁,可是这是好友的心愿,她一个人上次吸引住他目光的几率更大了些。 舒然为自己此时的这种想法既愤怒又无奈,但是看着好友如此在意,她只好顺着好友的心意成全她一次。 她握着好友的手,低声说道:“雪静,你一个人上去,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林雪静诧异地看着好友,急忙说道:“不不不,我,不行!” “怎么不行了?你可以的!”舒然说着抱住林雪静的肩膀,见林雪静还在摇头说‘不’,她眉头一皱,低头看着面前的一步阶梯,脚一踏上去,一歪,只听咔嚓一声,身边的林雪静一声低叫,被舒然伸手捂住了嘴,林雪静急得要跳脚,她怎么也想不到舒然这么跟她较真,急得眼睛都红了。 “现在你不行也得行了!除非你想我一辈子变瘸子,你养我一辈子!”舒然的右脚一阵刺骨的疼却还有心思跟林雪静打趣开玩笑,其实心里已经在懊恼着今天还真是傻了! 林雪静扶着要送她下去坐着,舒然推了推她的手,“我在这边看着,你去!”听着那边的报幕词,林雪静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她急忙说着让舒然站在原地别动,她完事了就送她去医院去。 舒然嗯嗯嗯的点头,看着林雪静跑上舞台时,她把目光投向了致辞完毕下台的司岚身上,弯腰摸着自己崴了的脚,目光一沉,低咒一声,“真是亏大了!” 舒然靠在一边听着主持人说着待会将会有个惊喜送给大家,她挑眉,这种场合,能有什么惊喜?公租房的选择地点接近市区了?还是政aa府要多修几条地铁缓解交通压力了?或是计划生育政策放宽可以生二胎了?? 她看着那悬挂在半空中的彩球有些头晕,她是想趁机去洗手间,她也没这个观看的兴致,只不过她自己去洗手间怕是有些不太方便。 舒然勉强扶着栏杆转身要走,听见身后安安的翻腾而起落入水中的声音,连穿两次圈,这样的表演说实话也只有小孩子们会喜欢,只不过下面坐着的人都是些有素养的有钱人,所以也有礼节地鼓起了掌,但在紧接着的那一刻随着一声噗通一声的巨大水声响起,便有人惊讶出声了。 舞台上悬在半空的大红色竖幅被拉开,舒然只看到投注在墙上的光被那大红色一晃,她目光一晃,脑子便有些晕乎乎的。 被这奇异的感触震得舒然站在了原地。 舒然想要转过身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求婚标语让众人这么惊讶,刚一转身身后就扑来一个身影,她感到手臂有些疼,林雪静的手抓得太用力了些,舒然本想让她松开一些,抬头就见到好友那张紧张得有些手足失措的样子,“啊然然,我们先走吧!” 好友的异常表现让舒然觉得有些诡异,不是在最后一跳之后还有两个圈要穿的吗?林雪静怎么直接就下台了? 舒然站着没动,看见好友身后是闪亮的聚光灯,灯下有人从那边缓缓地走了出来,一身闪亮地登场。 听到身后传出一阵艳羡的呼声,紧接着便听见台下有人在低低的讨论声:“这不是学成归来的佟家大小姐吗?” “是啊是啊!佟家的掌上明珠!” “……” 舒然耳朵一震,觉得脑子都开始嗡嗡嗡得响了起来,恍惚中她听到了佟媛媛那熟悉的甜美声音,品质绝佳的音响效果将她的嗓音散极到了会场上的每一个角落。 “聂展云,我们爱了六年了,我们结婚吧!”随着她甜美的声音一落地,聚光灯齐齐地旋转一圈在人群中的一个角落停了下来。 没有一个多余的字眼! “喔----”众人低低吁气。 聚光灯下的男子一袭剪裁得体的白色西服,稳坐在座椅上静静地朝舞台上望了过来,在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舒然脑海里的记忆纷繁塌至,像极了一张张的塔罗牌,倒了一张之后便轰的一声瞬间倒塌了个彻底。 聂展云!! “聂展云,我们结婚吧!” “小傻瓜,你才多大呢?” “我还有一岁就到二十了!” “那就等你一年之后!” 聂展云,聂展云---- 台下开始有了掌声,也有人在说着,“原来是佟家的未来夫婿,呵呵呵,佟家这是要添喜事了啊!” “早就听说佟家大家小姐是有了婚约在身的,原来是他啊!” 舒然僵硬的脖子转了过去,看见了半空中漂浮着的球下面悬挂着那副竖幅,大红色的竖幅上写着那几个大字刺伤了她的眼。 聂展云,我爱你! 安安欢呼着在水中翻腾跳跃,不远处那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在聚光灯的照射下越过人群缓步走上了台,伸手挽住佟媛媛的手臂,在飞溅而起水花中那张脸转过来时清晰得展现在她面前,依然是那柔和温暖的白色,依然是那熟悉的脸部轮廓,但是不一样的是,靠他心口最近的人,不是她! 舒然觉得浑身都僵硬地动不了,身边的林雪静抱着她要将她往出口那边走,她固执地抓着围栏不肯松手,眼睛却变得血红。 她不是林雪静那种暗恋着不敢说的女人,看着那台上情谊脉脉的男女,她有种被耍得彻底的震怒,她推开林雪静的手,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在此时被她抛开,她对着那对男人,大声说道:“你们爱了六年,那么我呢?” “然然!”林雪静惊呆了,她没见过如此失态的舒然,她被猛然推开,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冲过去拦下她,只听一声扑通一声的水响,舒然已经掉进了游泳池里。 “舒然!” 天啊! 林雪静尖叫一声,紧跟着就要往下跳,却见到有人速度比她更快,翻过围栏直接就跳了进去!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 台下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隐约有几个声音格外的突出。 “然然--” V章001:她好不好关你屁事 “然然--” 会场上因为有人意外落水而掀起了一阵低吁倒吸气声还伴着一些人不矜持的尖叫声,只不过叫声很快被止住,这种场合这般失态,要是被媒体拍了去总归是不太好,所以不少名媛即便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但还是咬紧牙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声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爱睍莼璩 大家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事发方向,只不过因为光线和视线远近的问题,再加上舞台上的聚光灯并没有聚集在出事的池边,主办方是灵机一动特意将这边的光线调成暗色调,毕竟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且不说掉下去的人和跳下去营救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眼尖的人是看到那个营救的人是从台下直接翻过来的,只不过对方速度太快,没人看清他的长相,随着扑通一声水响,那人已经跳进水中了。 既然是从台下翻上来的,那么就有可能就是这些贵宾中的其中一位,这些人,都是得罪不得啊! “然然!”林雪静站在岸边双膝跪在了池边,紧张地看着水下的情况,虽然舒然的水性不错,但是林雪静从开始练习潜水就一直谨记着一句话,会被水淹死的大多数都是会游泳的,而且那次舒然不动声色地睡在水里已经对林雪静造成了心理阴影,她现在是看到舒然不戴氧气罩下水就会有些隐隐的害怕。 林雪静朝那t型舞台的聚光灯下看了一眼,看到那个穿着白色礼服的男人挽着那个佟家大小姐,炫目的灯光下她看不清此时聂展云的脸部表情,只是看到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丝一毫,林雪静在心里冷笑起来,即便他现在依然风度翩翩,甚至比几年前还要魅力四射,但是此时她只要再多看一眼这样的他都会忍不住地想吐! 林雪静转过目光,盯着水底那早已被人拦腰抱住了的舒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她为了一根什么破丝巾差点连命都没有了的情景,她眼底冷了冷,内心的怒意汇聚而起转换而成的泪花被溅起的水给冲洗了下去。 舒然,值得吗? 而是在你还留在原地的时候,那个人早已走远了! 水底的世界似乎跟外面的一切都绝缘了,被一层厚厚的水层完全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舒然的身体在下坠,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会游泳,从跌进水里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像进入了一个空白虚幻的空间里,黑色的,暗沉的,她不知道自己要下沉到什么时候才能落在最底端,只是在自己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从情绪失控突然爆/发的一刻她跌了下来,砸进水里,睁着眼睛看着透过水层表面折射出来的头顶灯光,脑子在那一阵慢慢放大的圆型灯光下变得一片空白。 聂展云,你们爱了六年,那么,我呢?我呢,我呢,我呢---- 她的无声的世界里淡淡地飘出了这句话,就像一个声音在她耳边重复地响了起来,她没有力气去抗拒这句话的重复出现,忘记了该去挣扎,脑海里痛苦的记忆随着这句话在慢慢地重新凝聚,在她头疼地伸手抱住自己的头部,在水中拼命地摇着头,散乱在水中的长发都随着她的下沉浮在了水里,她闭着把自己的头和脸都蜷缩在了自己的胸口,双膝紧紧地蜷缩着抱在了一起,就像在母体肚子里的婴儿,闭上了眼睛。 水中一阵激流涌了过来,从水底蹿出的顺滑物体将在她的后背轻轻一撞,她垂下去的眼帘被水中的暗流迫使着睁开了眼,睁眼的一瞬间见到了从上面奋力游下来的身影,她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曲抱着双膝以从来都不曾有过的迷茫的看着沉下来的人。 刀削高蜓的鼻梁,流水般勾勒而出的脸部轮廓慢慢地在她眼前扩大至数倍,薄唇轻启,唇瓣动了动便微微勾起,好像说了什么,水中绽开的一笑让她想起了破壳而出的罕见珠光,身后的力量将她往上一顶,她像个没有了根的浮萍就这样飘落在了他的怀里。 由来躲在水里的她都不会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但是他却出现了,在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她居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好像要继续着这样的安静。 “然然,你没事吧!然然,你吓坏我了,然然--”林雪静看着被人从水里抱出来的舒然,紧张地迎上去伸手去摸她的脸,颤抖的手触摸到她鼻息涌出来的热气才破涕为笑,却听见身边的男人低沉发声,“能不能麻烦你带个路?” 林雪静这才注意到抱着舒然的男人一身都湿透了,他是褪去了外衣,身上是浅色衬衣套着一件暗色的马甲,因为灯光问题,林雪静在这种慌忙的情况下也顾不得看这个男人是谁,急忙迈开了步伐,“我知道路的,请跟我来!” 林雪静快步朝着绿色通道口那边走,主办方是早有人等在那边候着,见到从水里打捞出来的女子还好好的都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摸着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心里哀号着,好在是没事了啊!这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啊? 看台下面早已被保卫人员拉出了警戒线,礼貌地回绝着任何一个想要靠近的人,就坐在前排席位上的张晨初端着手里的酒杯,好半天都没动一下,半天之后噎下口中的酒水,怔怔开口,“他这跳水的速度,闷快了!” 身侧正襟危坐的司岚斜着眼睛看了张晨初一眼,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高脚杯,眨眼,“恩,当属他这三十一年来最快的一次!” 张晨初砸吧了一下嘴,看了一眼司岚,我说,你啥时候认识他的?能比我这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又是邻居又是同学穿叉叉裤玩泥巴都在一起的还要早? ********** 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很快就被能说会道的主持人给转移开了话题,已经离开t型台上准备离开的佟媛媛感觉到了身侧人身体的异样,她侧过脸去,低低询问,“展云,你怎么了?” 本是好好策划的求婚居然被这样的一幕给破坏了气氛,佟媛媛心里有些不愉快了,只不过他们站的位置比较远,再加上她的特别要求在竖幅展开的那一刻全场所有的灯光都聚向了舞台,视觉效应,她是没看清楚右边的舞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从台下响起的呼声和那噗通一声的水声中知道是有人落水了! 她还准备了很多话要在台上说的,结果就被这么的意外给打断了。 身旁站着的聂展云垂眸低低说道:“没事,不过是感到有一些意外!” 聂展云的话云淡风轻,佟媛媛顺势挽紧了他的手臂,撒娇地往他肩头上靠了过去,“展云,刚才那个惊喜你可喜欢?” 聂展云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佟媛媛见状便倚在他身边,轻声说道:“我爸爸和妈妈刚才就在台下,待会我们一起去见见他们吧?” 聂展云垂眸,有些暗的灯光将他眼底的光轻轻地掩去,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异样情绪,快得让人捉摸不透。 “好!” ****** “启东,你是不是看错人了?”席沐欣朝看台的左边望了过去,拉住了要离席的冉启东,轻声说道,“然然怎么会来这里?” 作为邀请嘉宾的冉启东朝着那边看了一眼,看见那边已经有人在清理现场了,他的感觉应该不会错,而且他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喊着‘然然’。 是他的然然吗? ****** “谢谢你,真是谢谢你了!”林雪静从走出会场就一路都在跟身后的人说谢谢,还让随行的工作人员赶紧去她们的更衣室将两人的衣服和包都取来送出来。 “这边换衣服不方便,我还是先送她回去吧!”林雪静说着,接过了工作人员跑着送来的包包和外套,说完这句话时心里是一阵郁闷得紧,舒然这一身湿透的,感冒怕是躲不过的了,但她是不想让舒然待着这里,哪怕是多一分多一秒钟都不行! 而且林雪静也绝对相信舒然也是不会再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钟的,索性就让她到车上去换衣服吧! 林雪静这样想着便直接在自己的表演服外面套上了羽绒服,看着舒然浑身湿漉漉的,她担心地朝舒然看了一眼,这浑身都在水里泡过了,虽然水温不算低,但是这个季节一沾水出来吹一阵风就冻得让人浑身都抖,他们两人这-- 林雪静停下了脚步,这才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的体型,男人很高,比林雪静整整高出了一个头以上,林雪静抬头时心里是吓了一跳,移开了一步脚步才勉强能舒缓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身高带给自己的压迫力。 他的浅色衬衣皱巴巴地贴合在了身上,西装长裤的裤脚还在滴着水,走廊上的地毯上因为他的停步脚跟一圈都有湿湿的水迹,即便是浑身浸透了水,但他那一身的打扮都让火眼金睛的林雪静挑不出一丝搭配不当的刺耳来,相反的,这一身的打扮粗略的看觉得是有些暗沉不起眼,但是一细看就能发现,低调奢华又有内涵。 此时的男人一手托着怀里女子的腰,一手将她的膝盖轻松地抬高,一个标准的公主抱的姿势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林雪静被这个姿势怔得愣了愣,即便是两人现在全身湿透,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两人的狼狈,甚至说,男人的举手投足都表现出了一种绅士的风度。 舒然对她来说已经算是比较高的女孩子了,一米七三的身高在女人中算得上是拔尖的高度了,只是此时舒然以这种姿势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怎么看都有了一种叫做‘小鸟依人’的和/谐感。 林雪静再顺势抬眼朝上看,过道的灯光比刚才会场的灯光要亮了许多,当她看清对方的那张脸时,惊讶得伸出了手指失态地指向了他的脸,“你,你,你--” 这不就是那天,那天在会所里,舒然醉酒后缠着不放的那个男人??虽然那天她隔得有些远,本想上前将喝醉了的舒然带走,但两人亲昵的拥抱姿势让她都呆住,让她都觉得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林雪静被面前的这个男人震得哑口无言,一个‘你’字在嘴里静了音,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好半响才拍了一下大腿,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回了神往后面一看,顿时像炸了毛的猫,脸色都变了,带着憎恨的表情伸手将属于舒然的包往男人的怀里一塞,低声说道:“大红克鲁兹,车牌尾号xs707,带她先走!” 林雪静快速地说完,背过身去伸手在他的肩膀处推了一下,示意他先走。 殊不知此时抱着舒然的尚卿文已经悠悠转身,目光淡淡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如果林雪静此时回头看,一定不会错过此时尚卿文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的淡淡笑容。 林雪静目送着这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将好友抱走,她转身看着站在走廊尽头那边的男人,笑了半响才冷冷出声,“恭喜你,终于攀上了高枝成了金龟婿!你的目标就快实现了!” 林雪静觉得自己应该是跟舒然在一起很久了,所以现在她连说话的口气都能信手拈来,能将‘阴阳怪气’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但是现在,她是真恨自己不能说出更加恶毒的词汇来对付面前的这个男人! 林雪静眯眼的同时在脑子里闪过几句骂人的词汇,xx的聂展云,见鬼了! 站在走廊那边的聂展云凉悠悠地看了林雪静一眼,目光却追着林雪静的身后,收回来时,话语很轻地飘了过来,“她没事吧?” 灯光下走廊尽头的男人一身雪白的西装,剪裁得体的贴合在他高大而挺拔的身材之上,白色这种东西让人很容易跟纯洁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但是此时的林雪静却恨不得咬碎了牙齿朝他吐一口口水,她转身懒得跟这种人废话。 “聂展云,别以为她没了你就活不下去,她好不好关你屁事!” 林雪静转身步子迈得飞快,天杀的聂展云,你个忘恩负义的薄情人,你的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 走廊那边的聂展云看着林雪静愤然离开的身影,沉郁的眼眸微微地眯起,放在裤袋中的手慢慢地捏紧了。 ********** 车里开了暖气,舒然的身子因为扣上了安全带而使得肢体不能随意地乱动,她只是觉得难受,最主要的是胃难受,如同搅拌机一样在里面撕搅着,就在刚才她甚至疼得都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里来的,从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处于了昏昏然的状态。 舒然蜷缩了一下身子,身体开始冷得发抖,她睁开眼见到了窗外一晃而过的路灯,只可惜一盏接着一盏,就像是永无止境地往下闪动着,她强撑起厚重地眼皮,张了张嘴,哑声说道:“文昌路119号星座国际b栋三号门!” 舒然是连脸都没有朝驾驶座那边看一眼,说完之后便闭着眼,闭眼时沉着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她还真是淡定! 开车的人朝舒然那边看了一眼,转过脸来时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释然,车里连音乐都没有放,安静得只能听见迎面或是从后面超过来的车刷刷飞过的声音,他开车一向很稳,若不是因为身上全湿了让他很不舒服,他可能会开得更慢一些。 舒然也是感觉到很不舒服,浑身湿透的她衣服全黏在了身体上,连动一下都觉得很沉重,四肢更是使不上力气,加上车里吹出来的阵阵暖风,让她寒颤不断。 不到半个小时,舒然的大红克鲁兹出现在了星座国际的b栋三号门,舒然自己解开了安全带,正要去推开旁边的车门,却见车门紧闭着,她也终于朝驾驶座那边看了过去,坐在那边的男人正用安静的目光平视着她 对上舒然那疑惑的目光,尚卿文不避也不躲,而是淡淡一笑,将放在自己脚边的一只包递给了她,“钥匙在包里面!” 舒然怔了怔,听着他的话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就好像是,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熟悉到她要回家都是他提醒她忘记了拿钥匙,舒然伸手接过包,用近似抢夺的方式将自己的包从对方的手里拿了过来,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间那边走。 尚卿文收回手,手背上刚才传来的一阵轻微的疼,他摊开手背,两条淡淡的指甲印在手背上越来越醒目,他低头看着车钥匙孔上悬挂着的那串钥匙,近似无奈地叹息一声。 她这性子,看似严谨,其实,还真是粗枝大叶! ******* 舒然进电梯的时候用手按着那数字键,反复地摁了两次,看着电梯/门在合上的那一刻走廊上没人跟来时她才后腿了两步背靠着电梯背后,呼出一口气来,脑子在一阵惶惶然的情绪中慢慢地苏醒过来,她刚才跑得很快,脚步凌乱,逃也似地奔了过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 舒然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包里响起的手机铃声将她从烦乱的思绪里震了出来,她哆哆嗦嗦地伸手打开了包,从里面取出手机,看着是林雪静打来的电话,她随即脑海里想起了那个开车送她回来的男人。 林雪静怎么把她扔给了他? 舒然心里虽然是有些埋怨,但好在自己是安全到达了家,电梯/门一开的时候,她接通了电话。 “然然,你到家了吗?是不是一切都好?他有没有把你安全送回家啊?”林雪静在电话里很着急,听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好像她正在车上。 舒然踏出电梯,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得绞痛,她皱了皱眉,心知是自己今天晚上没有吃东西,加上又落水受了凉的缘故,她用钥匙打开了门,在林雪静那焦急的声音中沉沉打断了她,“你跟他很熟?” 舒然虽然感谢好友的关心,但是这丫头还真是没有一点防备的戒心,居然把她扔给了一个男人。 “啊?”电话那边的林雪静诧异地低叫了一声,紧接着低声咕哝着,“你跟他不是很熟吗?” 看样子真的很熟啊! 舒然无话可说,她进门之后谢绝了好友要过来陪同的好意,林雪静一来的结果就是让她更加清醒的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她在做梦,是真的!是让她更加清醒地知道,自己刚才在那种场合情绪的失控是因为那个男人! 也是让她知道,刚才的她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他回来了,而且还带着相恋了六年的恋人! 舒然冷笑着伸手将客厅里的灯打开,把手里的包往不远处的沙发上一扔,右脚一个踉跄,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她一双脚都暴/露在了空气中,踩着门口那软绵绵的地毯她才后知后觉地响起,自己的鞋早已落在了水池了,而她,是一路打着光脚回家的! 而她又是怎么忍住崴脚的疼痛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门?舒然蹲下身去,伸手摸着自己已经有些红肿的右脚脚踝,皮肤周边都是苍白的,惟独中间的那一块肌肤,红肿不堪,用手摁一下便是钻心的疼。 她的双脚已经冰凉的失去了知觉,有着被水泡过的苍白,脚板心还起了褶子,是泡过了水之后脚皮都翻了起来。 舒然木然地蹲在门背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起身走进厨房,打开了冰柜开始翻吃的,她带去塞包里面的三角面包已经被揉得乱七八糟让人看了是完全的没有了食欲。 而冰柜里除了两袋子的方便面之外偌大的空间里就一小盘子的小西红柿,她伸手把西红柿给端出来,手却因为太冷了打了个颤,盘子直接落了地,啪的一声砸碎了,小西红柿全都滚在了地上。 人倒霉了事事不顺,她今天真的是有些倒霉! 蹲下身的舒然伸手去捡落在地上的西红柿,手却不小心地被陶瓷的碎片割破了皮,鲜血涌出来的那一刻,她捏紧了自己手,起身拧开水龙头一阵狂冲,冲着冲着,手指尖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她用力地用手指直接摁住,水哗啦啦地冲下来时,两滴滚烫的泪水也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女人,哪怕是外表装作再坚强,但你依然是水做的! 舒然,其实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插上电磁炉的水刚翻腾而起,厨房里便沉浸在了一片黑暗中,舒然诧异地看着房间里的灯都被灭掉,而她自己也被淹没在了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的五指的她手扶着冰凉的大理石灶台,挪开脚步才走出两步,脚掌心便是一阵刺痛,她也顾不上疼朝着厨房门口那边走去,头却撞到了墙,明明门就是在这个方向,但是她却在黑暗中摸索着找不到方向。 黑,很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周边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她内心的惶恐不安越聚越浓,恐惧感终于在使她又一次撞上门跌下去的那一刻失控地大叫出声。 “啊--” “舒然--”那边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呼喊和脚步声,黑暗中随即便亮起了一簇火光,光源透过了门缝传递了进来,跌在地上的舒然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甚至是连扶着墙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爬起来又滑了下去,直到那火光越来越近,她落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才停止了自己疯狂的呐喊和挣扎,双手紧紧地抱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自己是拼命地靠近他,似乎觉得这么紧紧的拥抱还是不够紧,她伸手一阵乱拉拉掉了他的衬衣一口将自己的脸完全像包粽子一样地藏进了他怀里才作罢。 怀里的女子似乎是被吓得不轻,浑身都在抖。 这不是装出来的恐惧,连他都能感受得到她这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尚卿文一手还拿着打火机,是刚才他在门口走廊上听见她的一声尖叫冲进来时灵机一动滑开的,屋子里漆黑一片,他本想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照明,只是怀里的人将他抱得很紧,他就是动一下手,她都会忍不住地抖动起来,他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右手微抬着拿着打火机,站着一动不动,亮出的蓝色火焰将黑暗的公寓照亮了小小的一块空间。 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泣声,伴随着她抑制不住的颤抖身子哭声都变得哽咽而断断续续,抽噎时身体剧烈地颤抖,蜷缩着不停地往他怀里躲。 她是害怕吗? 尚卿文捏着手里的打火机,目光落在暗色中她颤抖不已的身体上,她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有换,而且像上楼时一样,连鞋子都没穿,他刚才在她下车时就要提醒她,只是没想到她跑得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说。 暗色中他敏锐地发现浅色的地板上依稀有一连串的暗褐色脚印,他目光一缩,眉头微微蹙起,不由分说地将怀里的人拦腰抱起,怀里的舒然开始不安分地挣扎,尚卿文双手一顿,低低出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的诱哄,“别闹了,舒然!” 他的声音很轻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惊恐未定的女子身体刚开始有些发僵,但很快因为这种熟悉感让她渐渐地放松了戒备,依靠在他怀里真的没再乱动,像极了一只听话的乖顺猫咪。 尚卿文感受到怀里的女子的乖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朝身后的空间里望了望,渐渐地适应了这黑暗中的光线,室外有灯光投射进来,他能勉强看清室内的装修格局,他朝门口望了一眼,就在刚才他进门时额头不小心撞到了头顶的物体,现在一看原来是个布偶吊饰,上面还悬挂着一只铃铛。 他想先把房间里的光照问题解决了,外面并没有停电,但是这里面却停了,应该是电路受阻跳闸了,他准备把舒然放沙发上去检查一下电路问题,结果怀里的舒然不肯松手,他刚要把她往沙发上放,她整个人就像一只考拉熊一样攀住了自己,让弯腰的他冷不防地因为她的这个突然暧昧的亲密动作而倒在了沙发上。 两人的衣服本来都是湿的,而尚卿文因为觉得衣服湿了不舒服早在上楼之前就褪去了外面的西装马甲,没衣服换的他仅穿着的那件衬衣刚才又被她那么胡乱一扯,领口的上面的几颗纽扣都被扯掉了,她埋进胸口的小脸还在不安分地动着,温软的肌肤触碰在他微凉的胸口,让他忍不住地颤了颤,湿漉漉的头发钻进了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胸口位置,长发上的水滴顺着他胸口的肌肉轮廓往下滑,更别说此时的她双手紧搂着他的颈脖,浅浅的呼吸在他胸口环绕开来,胸口的柔软紧贴而来,热与冷的对撞让一不留神跌了下去的男人根本都不敢动了。 “别走,别走--”舒然近似呢喃地出声,身体更是亲密地往他的身上靠去。 她怕黑,从小就怕,她更怕一个人留在黑暗中,她怕留在没有光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会让她害怕到发疯。 尚卿文被她紧紧地抱着,身体斜斜着躺在沙发上,而舒然则像一只猫儿窝在他怀里,他是没办法起身去处理电路问题了,只能任由她这么攀附着自己的身体,时不时地往他身上靠紧,她落在他胸口的柔软随着他起伏不定的呼吸,热度也在慢慢地上升,尚卿文忍不住地在心里无奈低笑,他是怎么想着要上来的呢? 是看着她仓皇失措般落跑的身影显得孤单而无助?还是看着她赤脚跑开时心生怜悯?还是因为他今天晚上第一眼见到她时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浅浅笑容?总之,当站在门外拨弄着打火机的他一听到她的尖叫声就摸出车钥匙上的钥匙就打开了门。 “别走,求你!”她的话里带着哽咽的哭音,尚卿文伸手去摸着她的长发,头发还是湿的,他五指慢慢地梳理进她的发丝间,任胸口传来的暖暖呼吸声慢慢地变得不再急促,气息渐稳时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正要松开手,怀里的人却突然扬起了脸。 暗色中他微怔地看着她那双黑曜石一般闪亮的眼睛,只是明明很闪亮但却在她的眼里看不到焦点,她柔软的手腕开始往他颈脖上缠上去,微凉的掌心贴合在他的脸上,温热的鼻息扑了过来,呵出的热气伴随着从她手腕和耳后散发出来的香水气息一起弥漫开来,这是一种名为‘罪爱’的香水气息,带着狂野而神秘的极致you惑力。 湿润的衣衫紧贴在了一起,她单膝斜跪在了他的胯/间,紧致的腰绷直,s腰线随着她的姿势将胸前的饱/满全都倾靠在了他的胸口。 这样的姿势…… 尚卿文想起了那一晚,这只小野猫也是这样凭空出现,他斜躺着一动不动,暗色中唇角却不由得慢慢勾起。 “别离开,别离开好吗?”她突然凑近了他的脸,用颤抖不已的唇瓣吻向了他,用身体跟他紧紧地贴合,肢体化作柔软的水缠住他。 迎上来的吻落在尚卿文的脸颊上,紧接着移至他的唇瓣青涩地吸允了起来,这一吻撒出来的火星顿时将他身体里的火种给彻底点燃,尚卿文一把抓住那只油走在自己胸口的手,一口咬住她的唇瓣,松开便低笑着慵懒出声:“像上次一样?” 上一次,依然是她火热地投怀送抱,是他想象不到的热情! 上一次? 沉迷进思绪中的舒然被他这句话给惊醒,脑海里像是被他这句话所牵引,又因为这让人迷幻的黑暗空间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疯狂,厚重缠绵的呼吸,抵制不住身体里被释放出来的野兽,只能依靠着对方的身体才能缓解出来的欲/望…… 她肯定是因为头脑恍惚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舒然突然松开紧抱着他颈脖的手,仓皇失措地撑起双手要从他身上离开,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意乱情迷到这种地步?她今晚并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喝酒,但人却不如平时那样的清醒。 舒然撑起双手,却被他叉/开的长腿一收紧缠住了她想要挣开的身子,身体一个重重地反扑将她抵在了沙发上,头顶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舒然,是你招惹我的!” 黑暗中,沙发上的男人形同伺机而动的猎豹,翻身而起时,将怀里的女人紧紧地抱住,腰间一紧,舒然一声低呼喊出了声。 酝酿而起的灼热之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紧接着便攻城略地般地凶猛地朝她袭来。 V章002:舒然,想逃,晚了 撩拨而起的火热,岂容她说退就退? 是你招惹我的! 耳边响起了他温和的话语,形同春风般吹过,让人一不留神就会跌进这制造出来看似温柔的陷阱里,舒然的唇被他紧紧地封住,被他身上贴上来的凉意惊得一个激灵,就像看了午夜凶铃一般,精神被恐惧所附体,听似温柔话语的背后,那只本质邪恶的手已经从紧身的衣服下摆处探进了里面。〔 !!爱睍莼璩 他居然-- 舒然的一个激灵将晕乎乎的自己给完全震醒,她的身体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双腿更是被他的长腿紧紧地攀附着缠着,唇瓣在她低呼的那一声中早已沦/为他的禁地,她甚至感觉到了,舌头和唇还有牙齿都不再是她的了,柔软的舌尖一顶,散开来时一股浓烈的酒意朝她席卷而来,汩汩地朝她咽喉里奔腾而去,她一阵干呕地要吐出来却被他紧紧封住了唇,被迫往下吞。 “唔--”灼热气息的烈酒从咽喉一吞而入,带着火气灼得舒然的嗓子都疼,一直从口腔里灼到了咽喉再到胃部,最后这股热意猛的蹿向了身体的每一处,再从脚底冲到了脑顶,缺氧和灼热使得她头脑一晕,拽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 这个混蛋! 她刚才放在客厅里的白酒是她从厨房里翻出来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喝,就被他这么温柔得灌了下去。 “还要不要?”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低低笑语出声,舒然被释放出来的唇总算是能正常呼吸,她大口地呼吸着,一句‘混蛋’还没有骂出声,只听咕咚一声,酒瓶子里发出来的咕咚咕咚声响起,紧接着那浓烈的酒味再次袭来,黑暗中她挣扎着,口中的白酒也溢出了一些,但大部分都被迫吞了进去。 她用手用力地捶着他的抵在她身上的肩膀,想要摆脱这个无耻的混蛋,可紧接着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潮使得她全身都软了下来,身下的沙发软垫发出吱吱的声音,先前还能勉强使出力道,但此刻她却软的像滩水,脑子更是晕乎乎地失去了运转,唯一的意识便集中在了那只油走在自己胸口温柔揉搓着的那只微凉的手中,耳畔是他低柔的话语,“舒然,想逃?晚了!”她来不及思考他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就被身下俯冲而进的饱满撑得全身发抖,沙发软垫开始颤动而起,身体也随着他的涌进而往前抵,她的低呼声被衔进火热的吻里,一波/波身体的异样欢愉感充斥进她的身体遍布她的神经,从最开始的抵触到最后的接纳包容,她柔软的身体再一次地在他身下完全绽开。 暗夜中的疯狂一直在持续着,意识的较量最终败在了失去了控制的身体上,脱离束缚一般地厮缠让舒然已经忘记了一切,只沉迷在他带来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中,沉/沦,沉/沦-- 心里的抗拒和身体的迎合让舒然心生恐惧,自己却没办法抗拒来自他身体熨烫进灵魂的快/意,在昏天暗地的眩晕里,她那岌岌可危的意识随着一波灭顶般的快/感在她一声失控的尖叫声中晕了过去,沉浸在了意识的黑暗里。 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累得浑身无力地软进了一团棉花里,紧接着脑海里的记忆碎片纷繁地飞蹿而出。 寂寞的童年,等在教室门外的俊秀男生,承载着欢笑的自行车驶过满是银杏树叶的熟悉街道,空旷山谷里回响着的‘sugar,我想你了!’的声音,‘了’字一遍遍地回响着。 最后时光荏苒,她好像站在人来人往的车流中,周边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她站在原地抬头却见到了满身光晕乍现的他挽着其他女人的手,依然是曾经那让她感到美好的笑容,他笑,红唇清扬,“sugar,我要结婚了!你别等了,你等不到的!” 舒然从睡梦中惊醒,睁眼时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睡梦中哭了又多久,一张脸早已湿透,枕在自己脸边的柔软被褥早已被浸湿透,湿哒哒的,她垂眸,视线落在了粉色提花的丝被上,似乎还沉浸在梦里。 额头被软软扑过来的气息拂开了刘海,她抬眼见到那张睡熟着的睡颜,清晨透过窗外照射进来的柔和光线,不规则的投影在了房间里,在地上形成一个不成形的豁口,那不是窗帘拉开时应该有的形状,而是因为昨天晚上从客厅到卧室再到阳台激情时被拉扯坏的窗帘,一截还留在窗架上,而另外一截被踩在了地板上。 房间里的一切都乱得让她觉得陌生,地板上的衣物从门口到窗台一直延伸到了洗浴间的门外,而床头柜上摆放着的是一只男士的手表,一条黑色的男士皮带正斜斜地躺在床边的地板上。 舒然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张泛着柔和光色有着饱满弧度的脸颊上,半响之后爬起来,岂料身体是早已虚脱到了无力可出的境地,刚撑起一只手,整个身体就重重地倒了回去,被那只伸出被窝的长臂柔柔一勾,用被褥一裹,清爽的语音夹带着一丝浓浓的倦意,“再睡会!” 裹进被褥里的女子倏然一声掀开了被褥,扬起手就要朝那张脸上扔去一个响亮的耳光,不,一个耳光怎么够? 一个不够,不够! 那只扬起来的手就要落下去,被一只手扣住了手腕,用力一带地往床上一拖,浑厚的热气从被窝里释放了出来,长腿一夹一收便将女子给牢牢控制在了怀里,鼻息浅浅地淡声说道:“陪我再睡一会儿!”说完扣在腰间的手稍微用了力,将她往怀里一捞,拖着长长的鼻音,“乖!” 混蛋,混蛋-- 舒然是彻底清醒了过来,这不是梦,她再一次被这个男人吞噬入腹,而且这一次,还是在她的家里! 舒然气得浑身发了抖,挣脱不得的她是恨得咬牙切齿,对着抱着自己双肩的那只手背低头就狠狠咬了过去,却并没有听到意料中的痛吟,而是连动都没动一下,舒然却下了狠心的咬,直到口中传来一股腥甜的气息,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唇角流了出来,她发怔地松开了口,这才发现那只手背已经被她咬得鲜血淋漓。 可是他却动都没动一下,舒然看着那手背上的血液冒了出来,脸色微怔之后,见环着自己腰间的手已经松开,她掀开被褥爬下床,一下床才感觉到了冷,浑身身无寸缕的她露在晨光中冻得打了个哆嗦,胡乱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裹就跌跌撞撞地往洗浴间跑去。 感觉到身后那道探究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她,舒然加快了脚步,但浑身无力的她走了几步就觉得浑身都累得不行,咬紧牙再迈出几步时到了洗浴间门口脚步一滑就跌了下去,双膝盖发出卡擦一声响,她疼得要低呼,可是听见身后的床上发出一身低低接电话的‘喂’字,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含蓄,舒然的一声痛呼卡在了喉咙里,想着房间里还有个他,她咬着牙爬起来,听见身后的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然然很好,秦叔叔你放心!” 舒然扶着墙的手一软,勉强稳住了身子,转身瞪眼看向了床上的男人。 他在跟谁通电话? 秦叔叔吗?秦叔叔怎么会跟他有联系? 舒然脑海里的震惊让她整个人都呆在了洗浴室的门口,而她注视着的男人却含笑地坐起来,伸手随意地拉过她睡过的枕头垫在自己的脑后,伸手把电话往她的发现晃了一下,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泛着慵懒的光来,“然然,舒阿姨找你,你要接电话吗?” 舒然紧抓着的遮住身体上的那唯一一件的衣服,手已经紧到了发抖,连唇瓣都在颤抖,她看着一脸无害的尚卿文,垂眸时恍然见到自己随意从地上捡起来穿在身上的衣服是他的衬衣,随即扯下来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踩了两下,走进浴室‘砰’的一声巨响将门给重重地关紧。 尚卿文看着她愤然离开的身影,收回电话对着电话轻轻笑道:“舒阿姨,然然刚去了洗手间,我让她待会打给你!” ****** 洗浴室,舒然发疯似地用花洒里喷出来的水往自己身上浇去,站在大浴缸里对着那足以照出十个舒然的半边墙的镜子里的自己,睁开眼见到的是印满了红紫色印记的身体,从颈脖到胸口再到大腿根部,甚至是根部以下的地方,这些都足以证明了昨天晚上的疯狂,她扔开花洒喷头直接往浴缸里躺了进去,联想着刚才舒女士打过来的那一通电话,舒然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是,刚才尚卿文接的电话是她的,但是这个时候她的电话被他这般随意地接起,代表着什么? 舒然是恨不得将自己打晕过去,她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任浴缸边缘喷出来的水湿透了她的脸和头发,此时的她脑子已经空白一片。 昨晚上虽是有抵抗,但最终也算是半推半就,她这幅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她从浴缸里爬坐起来,取过浴巾擦拭掉身上的水渍,既然已经做过了,就当是曾经那件荒唐事的延续。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舒然从浴室出来,床上的尚卿文已经起床了,被褥整理得整整齐齐,连床榻之下的那些散乱的衣物都收捡了起来,若不是那一扇扯坏的窗帘被风进屋里来的风吹得晃了晃,会让舒然觉得自己昨晚上是在做梦。 卧室里并没有留下男人的物品,但那晴欲弥漫开来的气息依然在,她微蹙着眉头走到窗边伸手拉开了窗户,外面阳光甚好,但毕竟是入了冬,冷风嗖嗖的,吹得仅穿着浴袍的她浑身都抖了抖,尤其是双膝刚才跪在地上跌得成了青紫色,她拉了拉领口往客厅外面走。 走出客厅时空荡荡的客厅里并没有见到人,只是客厅里的沙发软枕落在了地板上,还有柔软的软毛软毯上的毛乱糟糟的,上面还有一颗亮晶晶的水晶发夹,她看着那边就忍不住地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地毯上-- “啪--”门口的位置那边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把舒然吓得身体一颤,抬头望那边看过去的时候见尚卿文撩着衣袖的手里握着一只电笔,雪白的衬衣衣领口隙开了两颗纽扣,西装裤下面套着一双方格子的拖鞋,她目光淡淡一扫,惊讶之余眉头一皱。 他怎么还没走? “保险丝坏了,现在已经修好了!”尚卿文轻松地说道,把那只好不容易从书房里柜子里翻出来的电笔放在了茶几上。 昨晚上她以为是停电了,没想到是因为家里的保险丝坏了。 舒然张了张嘴,一句‘谢谢’正要说出口,刚到嘴边就打住,昨晚上他对她的欺辱让她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口给吃下去,还谢? 她一定是被头顶的灯光炫目得脑子糊涂了! “这是我家,你可以走了!”舒然转身,冷声说道,若不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跟他周旋,她很有可能会在下一秒变成一个泼妇直接拿扫帚将他扫地出门。 身后的男人却不动声色地上前就将她给抱起,舒然视线一个旋转,就被他放在了沙发上,他从茶几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医药箱,打开了将她的腿一拉直,膝盖上的疼痛使得舒然一时没忍住地低呼出声,尚卿文朝她看了一眼,目光淡淡,但也不像是因为她刚才说的那一句话而动怒,只是眼神有些沉。 涂上一些红药水再喷上一些云南白药,尚卿文动作麻利地将她两个膝盖都包扎好,语气很轻地说道:“走路小心一些!” “要你管!”舒然直接给他顶了回去,她连他三个字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如果不是两夜纠缠的关系,他们连个陌生人都算不上。 尚卿文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但抓住她脚踝的手慢慢地收紧了些,松开时,他俯身伸手轻扣着舒然的下颚,笑得目光深沉,“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不止一夜,舒然,你说呢?” V章003:一夜夫妻百日恩 一夜夫妻百日恩,舒然,我们不止一夜了! 不止一夜了。∷ ?!爱睍莼璩…… “舒教授,舒教授,教导主任找您!”有人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舒然拿在手里的书顿了一下,垂眸看着那页数,这么久,连书签的位置都没动过一毫,她转脸过去见到是一名学生特意上台来提醒她,她朝教室门口看了一眼,起身收拾好教本便走出了教室。 教导处的王主任见到走出教室的舒然,心里松了一口气,他都在门口等了好久了,而她却坐在讲台上专心致志的看书,若不是他让学生去提醒她一下,自己怕是要等到下课了。 “王主任,你有事吗?”舒然走出教室,边走边问,王主任听了笑了笑,“冉院长找你!”说完他朝教学楼前的那条路口看了看,见到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他用手指了指低低说道:“院长找你有些事,说要当面跟你谈谈!”说完他还朝舒然特意看了两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舒然怎么会看不懂他那探究而暧昧的眼神,她朝教导主任看了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大步地朝那辆车前走去。 冉启东见她过来了,滑开了车窗,“上车吧!” 舒然也知道他肯定是为了前几天给她电话她没接,他让人叫她去他家吃饭她没去的事情清算了,她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开门见山地说道:“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我赶时间!” 冉启东眉头微微一蹙,正要说话,就听见舒然开口说道:“麻烦你以后不要再私自找我,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冉启东朝窗外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眯了眯眼睛,“我不觉得我找我的亲生女儿谈事儿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亲生女儿’这四个字冉启东的咬词格外的清楚,舒然冷笑出声,“你的亲生女儿名字叫冉诺,许诺的‘诺’,而我姓舒,冉院长,别把这四个字加在我头上,我承受不起!”舒然说完,推开了车门就要下车,如果他今天来就是跟她谈这些,那么,已经没有必要了! “然然!”坐在驾驶座上的冉启东伸手拉住舒然的胳膊,一张脸已经是隐忍到脸色发红,“你姓冉,名然,名字还是我亲自取的,你还没出生就已经是这个名字,这是你不能改变的事实!” “够了!”舒然背对着他,低喝出声时,那张背对过去的憔悴的脸似乎是筋疲力尽了,扣住车门的手慢慢地收紧,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恨那个姓,所以我叫舒然!” “你改姓‘舒’,爸爸并没有反对你,只是然然--” “冉院长,你还有什么事吗?”舒然的语气越来越冷,她并没有转身去看驾驶座上的冉启东,在一阵沉默之后,她推开了车门正要下车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我只是想问,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去过丽都水城?” 已经推开车门迈出了一只脚的舒然身子一顿,冷淡回答,“没有!”说完将车门‘砰’的一声关紧,坐在车里的冉启东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重重叹息一声,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掏出手机翻看了一条彩信,图片是一个陌生人发过来的,虽然照片拍摄的角度不怎么清楚,而被抱在怀里的女子也只是露出了一个背影,男子也只是被照出了一个侧面,但他却在第一眼见到这张图片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感。 没有吗? 冉启东忍不住地再叹一声,希望没有吧! *********** d市东部大型工业园区,这一代经过政aa府的重新规划已经建设成了东部第一大工业园,该工业园不仅地域范围极广,而且又有三个国家级的工业示范基地,是d市每年创高税收的支柱性产业。 “政aa府虽是努力在压制着房地产,试图抑制泡沫经济,但高价格就意味着高税收,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建设方针下,每个城市都想在每年创新高,所以,房价不可能降,至少在短时间内没办法降到百姓的期待值之内,间接说明了一个问题!”张晨初伸手拍了拍身边站着的尚卿文,挑眉轻笑,“干你们这一行的,有前途!” 站在不远处书柜旁正在陪同前一任秘书正在打理书柜的关阳听了这些话忍不住地笑了笑,张少,这些难道还需要你来说? 一身笔直西装的尚卿文正站在落地窗旁边往远去看,这里跟cbd不同,工业园区离d市的繁华地段分至两个极端,而且这边属于下风区,虽然今天天气不错,但连日来的雾霾天气即便是在现在这个时间还是看起来雾蒙蒙的,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他轻轻放下了咖啡杯,穿过落地窗走到了外面独立设计的大阳台,阳台上摆放着一架摇椅,还有几盆昂贵的兰草,阳台是封闭设计的,安装了自动空调和光照灯,可以在冬天时保持适当的温度和光照,旁边还有一个设计简单的书架子,架子上放着不少书籍。 “爷爷还挺享受的呢!”张晨初往那座椅上一坐,长腿一收轻轻晃悠了起来。 尚卿文看着那摇椅,目光里闪过一丝异样,伸手将阳台上的灯打开,轻笑一声,这里还真的什么都没变。 五年前他就喜欢在工作之余待在这里,听秘书在外面汇报工作,偶尔听爷爷发脾气扔文件夹砸地上的声音,渐渐的,他是连听力的敏锐度都练出来了。 只是他想不到,这里面是真的什么都没变! “尚钢什么时候召开记者大会?”张晨初问。 尚卿文取出摆放在花架子上的小喷水壶,取出来开始给花浇水,听着好友的询问,轻声答道:“等爷爷身体好了!” 张晨初蹙眉,喃喃道:“不过应该很快了吧,要快啊,卿文,普华已经打开了市场,尚钢要是再不做出一些事情来挽回民心,你爷爷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浇花的尚卿文轻轻一笑,“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不过爷爷已经想好了什么法子,你看,他不是把你这张王牌给趁机打出来了吗?”张晨初笑道,见尚卿文从花盆里挑出一根杂草,放在了一边,握水壶那只手的手背还缠着白色的绷带,随即挑眉,“卿文,你的手怎么了?你不会刚进这地盘就挂彩了吧?我跟你讲哦,要被思想老旧的老古董看了,保准说你身带血光之灾,不吉利!给我看一下!” 尚卿文把手移开,而是将手里的水壶给直接递给了张晨初,语气很淡地说道:“没什么,一点小伤!” “什么东西弄伤的?”张晨初不依不饶,把水壶放一边紧盯着他的手背看。 尚卿文眉头一蹙,手背也传来一阵刺痛,想着今天早晨她狠狠咬下的那一口,他虽然没动,但已经是痛得半只手臂都麻木掉了,她下口可是一点余地都没留。 一想到早上的那一幕,尚卿文皱着的眉头就凸现了出来,见好友看着的表情意味深长,转身心里一阵懊恼,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猫!” 猫? 张晨初看着他转身就走的背影,正暗道他怎么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变动了,别的人不知道,他这几十年老交情的兄弟怎么会看不出来?张晨初摸了摸鼻子捏着鼻子学着尚卿文刚才的口气,拖着长长的语调,“喵----” 那衬衣里隐隐透出来的枚红色印记可逃不过他的法眼。 这该是好大的一只猫啊,从手背都能咬到脖子上去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 “我今天没空!”星座国际楼下,舒然的车已经停着准备排队进入停车库,挑动了一下耳朵上的蓝牙,干劲利落的回绝,电话里的人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然后呢?” “我没时间陪你!”舒然也不客气,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爱搭理人,连说话都觉得是浪费了多余的力气,她将车移至电动门口,待前面的车驶进去之后,慢慢地加大了马力,停车库在四楼,像旋转的陀螺一样的设计,上去是爬坡,下来是下坡,也难怪她每次出车库时都会超速,就这车库进出口的设计实在是让她不敢恭维。 “舒然,如果你觉得连陪你母亲说几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那么你的宝贵时间用在了哪些地方?”舒女士的话一如既往的锋利不减,听似平平淡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有着不能让人轻易忽视掉的犀利。 舒然的车已经从底楼旋转到了四楼的停车库,她没有回答舒女士的话,用沉默予以了表达,下车时她直接将电话挂掉,站在车门前突然想如果自己能抽烟该多好,她觉得她好像还活在了十三年前的那段时间,就正如,一个成语所说的,秋后算账! 舒然并没有在停车库待多久,外面毕竟太冷了,而舒女士也没再打电话过来,她从车里取出一双平底鞋,蹲在一边在车库里的暗色灯光下将高跟鞋给小心翼翼地换了下来,受伤的脚踝已经痛了一天,而膝盖上的伤虽然上了药,但就因为她穿了一天的高跟鞋上课,再疼也忍了一天,膝盖怕是都肿了! 舒然穿好平底鞋,扶着车门站起来,心里在苦笑着,女人啊,摇曳多姿的高跟鞋背后,那可真是血泪一样的代价。 她小心翼翼地将穿着平底鞋的脚放下来,脸色忍不住地变了变,也不知道这富有强筋弹力的丝袜是不是太紧了,她的两个膝盖都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她从车里提出来一份打包带回来的食盒,这是林雪静今天专门跑到学校来送给她的,只不过临近期末,她的命题还要过几天才能赛选出最终的题目,这两天还有些忙,林雪静来,她也没多少时间陪她,就是在办公室里一一向她汇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林雪静险些是要将她扒/光了仔细检查身体,只是舒然连衣服角都没让她碰,林雪静只好悻悻而回,走之前再三叮嘱她要将那一份魏妈妈亲手熬的排骨汤给喝了。 舒然提着保温桶坐上了电梯,排骨汤她中午忙着忘记了喝,正好留着当晚餐。 等她刚到了家门口时,就见到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舒女士,舒女士穿着一件质地绝佳的米色貂皮大衣,栗色的卷发随意地披在了脑后,保养得极好的面容看起来也不过才三十几岁,她和舒然走到一起,很不多都不会觉得她们是母女,而是姐妹! 舒然停下了脚步,见到站在门口的舒童娅,脸色尽管平淡,但眼神却骗不了舒童娅,舒女士从女儿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不悦的神情,她轻轻一笑,“你说你时间紧,那我只好登门造访了,希望我今天来没有打扰了你!” 舒然走到门边,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声音淡淡地飘了出来,“希望再没有下一次!” 舒童娅听着女儿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并没有回话,跟着她身后走了进去,这里是她第一次来,舒然从回国到现在,住这个地方的消息也是从冉启东那里得知的,女儿回来了三个多月她才知道,想想这件事舒女士心里就有些不愉快。 “然然,高跟鞋可是女人的必备品,你这么穿着可有被人看到?”舒女士看着舒然穿着一双拖鞋就回来,跟身上的搭配是完全不着调,不由得微微蹙眉,进门时她是特别留意门口摆放着的鞋,没有见到鞋柜便朝其他房间走去,在打开了特制的衣帽间,看着衣服分了春夏秋冬,鞋子也分了春夏秋冬地整齐摆放,她走过去像检阅一般,含笑着点点头,伸手拿起一只高跟鞋,蹙眉说道:“这种鞋不适合你,而且这种款式来年已经过时了,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去买新款吧?” 舒然站在门口,话语里说不清是低嘲还是无奈,“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来看我的试衣间?” 舒童娅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挑出一件黑色的蕾丝胸/衣,拿在手里看了看,“一个女人的品味从她的衣柜里就能体现出来,是高雅,是低俗,一眼便知,然然,你要知道,只有拥有不俗品味的女人才能有机会拥有同样身份不俗的男人!” “舒女士,我想,我们没有共同语言!”舒然转身要走,心里却在懊恼着她是从什么时候慢慢地被母亲给潜意识化的,即便是她不想承认,但就她现在的生活方式已经证明了自己在按着舒女士的话做,她习惯了这种衣帽间,最喜欢的就是挑各种各样的鞋子和衣服,她的鞋柜是专门打造能同时摆上上百双的柜子,她喜欢在休闲的时候,倒上一杯红酒走进来像鉴赏宝物一样鉴赏她的鞋,没人知道她有这个癖好,连好友林雪静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喜欢鉴赏宝物,喜欢收集各种看似有升值空间的古物。 “舒然!”舒童娅叫住了她,手里却拿着一条男士领带,领带有些皱,舒童娅从领带上取下那一枚暗金色的领带夹,摊开手放在了手掌心,语气幽幽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我早上听到的声音是幻觉,但现在看来,是真的!” 早上七点,她因为昨天晚上意外得知那个落水的人有可能是舒然,本想昨天晚上就打电话,但打了一通却没有人接,早上她再次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让秦候远拨了过来,毕竟女儿跟她针锋相对,但对秦候远还是保持着应有的恭敬,有时候她觉得她这个妈做得很失败,都没有丈夫做得好,哪知电话一接通听到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后来还是秦候远反应了过来问是不是尚卿文。 果然是他! 舒童娅想起了那天晚上陪同女儿一起出现的男人,个子很高,长相虽然不是特别出挑,但坐在一堆人中让人不能忽视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跟她的谈话虽然只有简短的几句话但却让她感觉这个人不仅思想沉稳内敛,举手投足也算是温文尔雅松弛有度,可以说是在整顿晚餐上是看不出任何破绽。 但这也是让她担心不已的事情,太过内敛的人也太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舒然转身看到她掌心的那颗暗金色的领带夹,还有她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男士领带,她眉头一蹙,早上离开时她已经收拾了一下屋子,已经检查过了屋子里也并没有留下他的什么东西,只是这条领带,她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她早上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过这条领带! “你也别想着追究我是在哪里捡到这条领带的,然然,姜是老的辣这句话你应该懂!”舒童娅看着女儿的表情,嘴上淡淡地说道,心里更加确定看来这件事是真的,目光不由得一沉,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样的心理情绪。 站在门口的舒然看着她手指上勾着的那条领带和掌心的领带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舒女士,我不明白你今天来是来刻意揭我的短,让我心里不好过还是想来告诉我该如何参照你选男人的标准来选男人!你告诉我,你的重点是哪个?” “两者皆有!”舒童娅也毫不避讳,走过来伸手将掌心的领带夹往舒然的手里一塞,踩着高跟鞋走出了衣帽间,她的个子不比舒然矮,身材高挑的形体甚至可以跟年轻的女儿像媲美,穿着高跟鞋的她都比穿平地拖鞋的女儿高出了一截,这就是她即便是再嫁也能嫁进豪门做阔太太的先天优势。 她走到客厅里环视一周看见了随意摆放在茶几上的保温桶,揭开了看了看,眉头微微一蹙,“你家里缺了一个保姆,做饭这种事情不是女人该做的!”说完,她的目光挑剔地看了一眼女儿的手,并没有见到料想中的手纹倒刺之类的,她才满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多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 舒童娅看着站在一边的舒然,说道这句话时目光微闪,语气也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前面的话还带着趾高气扬的高气场,但是最后一句话却带着软软的关切之意,只是这种温暖的情义很快被她掩饰了下去,她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大衣,迈开步子走到了门口,背对着依然站在沙发后面不发一言的女儿,轻声说道:“然然,他比你大了八岁,你知道八岁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如果想要走进他的世界,会很难!但他却能对你的世界一眼就能看透,这就是岁月给予人的丰富历练累积而成的经验,如果你无法驾驭住一个男人,但你至少能跟他是在同一条起跑线,那样,你对他的理解才能从自己的角度去剖析。 “舒女士,你别忘记了,秦候远比你大了十岁,你在以五十步笑百步!” 站在门口的舒童娅身体微怔,半响后才苦笑一声,是啊,她有什么资格来说女儿?她十七岁就怀了舒然,未满十八岁就生下了不足月的她,舒然都两岁了才领了结婚证,她连再嫁选的人都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岁,女儿说的有错吗? 她说得都没错。 紧抓着包的舒童娅双肩微微抖动着,伸手推开门的时候被门外过道上的冷风吹得浑身又抖了起来,她暗吸一口气,推开门迈出一步的时候见到了门口站着的人,先是一惊,然后脸上浮出一丝礼节性的笑容。 “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站在客厅里的舒然听见了门口舒童娅的声音,觉察到异样,她朝门口看了一眼,见到站在门口的男人,穿的是休闲的服装,简单的深色呢子大衣并没有扣上衣扣,脖子上随意搭着一条浅灰色的羊毛长围巾,看一眼就给人一种随和亲切感,但这感觉却不是给舒然的。 当舒然见到再次出现在自己公寓门口的尚卿文时,她的眉头已经深深蹙起,他什么意思? 门外的人似乎在轻声说着什么,她虽然隔得有些远,但还是能从说话的声音里分清到底是谁正在说话,只是两人的语气都很轻,她听不清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是在好几分钟之后尚卿文走了进来,并没有换鞋,而是伸手将放在门边鞋架上的钥匙取了过去,看着站着没动的舒然轻声说道:“不用留门,待会我自己开门!” 尚卿文出门离开,随带带上了门,门外属于舒女士高跟鞋的声音和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的那一刻,舒然才回了神,看着鞋架上专门放钥匙的小盒子里空空如也,眼睛慢慢地撑大,站在原地浑身都抖了起来,他,他,他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拿走了她房门和车的钥匙! V章004:女人 他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取走了她的房门钥匙和车钥匙!!!! 舒然转身就往阳台的位置跑,拉开窗帘就见到属于自己的座驾克鲁兹正从小区的大门那边开了出去,她伸手抓着窗帘用力一扯,一个发狠地咬着唇瓣。( ..爱睍莼璩 他还真的开走了她的车! 谁能将无耻能运用得如此得心应手面无愧色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 舒然算是遇上了此生中的第一个! 房门钥匙被拿,车被开走,再加上刚才舒女士说的那些话,又让她想到了下班前遇到的冉启东,她冷嘲一笑,她就不该回来,因为一回来,他们就再次渗透进她的人生,让她怎么都摆脱不掉。 舒然提起放在茶几上的保温桶往厨房里走,将保温桶里的排骨汤倒出来放进微波炉里打热,厨房很大,二十几平米的地盘足够的宽敞,舒然站在微波炉面前听着微波炉运转的声音,目光飘忽着看向厨房那堵墙特别装修出来的那一扇厚厚的玻璃窗,能见到天上洋洋洒洒飘下来的雪花,透过那一层玻璃视线也变得更加宽广。 厨房的这扇墙是被她特意要求将原来的窗扩大了两倍,就连卧室的窗也是扩大了的,她不喜欢幽闭的空间,尽管她的这座复式楼盘的公寓上下两层加起来套内不低于二百二,对一个人居住来说空间已经足够大,但她还是恨不得将一堵墙都给打成落地窗,让室内的空间跟室外的宽广连在一起。 林雪静说她有‘恐幽闭症’,就是怕自己被幽闭所以是恨不得连睡觉都能睡在宽敞的马路上能让大家都看到自己,而不会让人忽视掉自己的存在。 而在心理学上来说,一个人越是缺乏什么就越想急于表现出来什么,林雪静说,她这是急于想向大家证实自己的存在感。 不会被人忽视的存在感! 是这样的吗? 舒然苦笑一声,面对着窗外洋洋洒洒落下的雪花,换上了居家服饰的她感觉到了一丝冷,她即便是已经把家里的空调全打开了,可以因为家里的面积太大,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暖和起来。 她把睡衣的扣子扣了起来,伸手拢了拢衣领,听见微波炉提示的声音,刚伸手打开了微波炉,用隔热手套将里面加热了的排骨汤给端出来,就听见了外面开门的声音。 舒然的双手还捧着那一大碗的排骨汤,目光在汤里的那些绿茵茵的青豆和白萝卜片上停顿了一会儿,愣了一下,将碗重新放在了隔热垫上,迈开步伐就往客厅那边走。 房门已经被打开,进门的人带来了一身的风雪,随着那一声关门的声音响起,灯光璀璨的屋子里,站在客厅这头的舒然看着站在门口的尚卿文将门轻轻关上,并从旁边鞋柜熟练地取出一双拖鞋换了鞋,把手里的钥匙往那个公仔小盒子里一放,抬头躲过了头顶高挂的布偶挂饰,还伸出手指去弹了一下,发出一阵清脆的叮铃声。 叮铃铃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尚卿文做这个动作随和又自然,又褪下大衣挂在了门边的架子上,一系列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连贯自然,若是别人见到,一定会以为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舒然看到他走进来有了一丝恍惚感,仿佛看见了这样的场景,男人进门时,穿着花朵围裙的女人迎上去替他接过手里的外套,拍拍落在大衣上的雪花,说几句‘怎么又回来晚了’的埋怨话,却转身把正在书房看书的女儿叫出来开始布置碗筷准备吃晚餐,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三个人的晚餐变成了一个人的? 空空荡荡的屋子,偌大的餐桌,摆放着的是很多很多的美食,但是吃饭的却只有她一个人! “下雪了,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一辆车追尾,所以堵了一会儿车!”尚卿文看着站在那边的舒然脸色很平静,但眼神却有些恍惚,他垂下眼眸,抬起脸时,见舒然已经一声不吭地转身走进了厨房,他提着手里的物品,正准备放在餐厅的餐桌上,就听见她背过去的身影传来了她凉凉的声音。 “你可以走了!” 对于她这口气冰凉的逐客令,尚卿文并没有感到一丝意外,他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抬头看着室内的灯,就连楼上的灯都是全开着的,室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亮着的,他对着厨房那道门,她的身影已经消失进了厨房那边。 没过多久,舒然就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站在厨房里的她将舀出来的排骨汤装进一只小碗里,陶瓷小碗放在掌心一阵暖,将她掌心的寒意慢慢地驱散开,但是听到关门的声音她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无力感,伴随着一种名为‘孤单’的淡淡忧伤慢慢地浸透而出。 他走了! 舒然突然觉得因为一个陌生人而涌出这种伤感的情绪让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她抬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可能是屋子里太冷了,哪怕她现在手里捧着一碗热汤,但是掌心也依然是凉的。 她捧着碗走出厨房,却看到客厅里一片暗,她站在厨房门口一阵慌乱,背过身去却见到厨房里的灯还亮着,她急忙转脸去看,见到客厅和饭厅里的灯虽然是没亮,但在饭厅那边却有亮光,光源是一支彩色的蜡烛。 游离在空气中的钢琴音缓缓飘出来,是从桌子上的那只手机上飘出来的,那么熟悉的语调,连弹奏的速度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舒然端着那只小碗,从碗里扑出来的热气使得她眼睛一阵朦胧,再那首音乐反复播放了好几遍时,当那一只蜡烛即将燃尽的时候,当她听到来自手机的那个熟悉的声音。 “然然,生日快乐!” 当这句话从手机里释放出来的那一刻,房间里却响起了舒然的笑声,很轻,似笑非笑,夹带着一丝嘲弄的笑。 十三年的空白,本以为早已麻木,但是却在此时,她却被她这句话牵出了所有的痛和心伤。 生日快乐,哪有快乐? 舒然放下手里的碗,将桌子上面那已经燃了半截蜡烛的生日蛋糕拿起来,直接翻倒进桌边的垃圾桶里,还将那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和摆放在桌案上的一只水晶小盒子装着的五颜六色的糖果像扔垃圾似地全丢了进去。 几颗有着闪亮外表的糖果被散落在桌角旁边,落进垃圾桶的蛋糕将燃着的蜡烛砸灭了,饭厅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舒然站在原地,垃圾桶里的手机音乐声依然在继续地唱着,她一向惧怕黑暗,就连睡觉屋子里都是开着灯,但是此时,她却恨不得自己看不见也听不见,手里的那个声音是她十几年前最想念最渴/望听到的声音,无论是在雷雨交加的黑夜,还是在她心里难受的时候,她最想听到的时候,却没有听到,最需要的时候却不在,那么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突然觉得很难过,她想起了那个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吓得大哭的自己,在极度恐惧害怕的时候喊出的第一声便是‘妈妈’的小女孩。 那:时的妈妈,在哪里? 暗色中,有低低的啜泣声开始响了起来,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间肆无忌惮地滑了下来。 直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伸手将她拉进了怀抱,用温暖的胸膛将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藏进他的怀里,大掌爱/抚地拂过她的脸,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拥着她,将宽厚的肩膀借给了她。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舒然的眼泪是越发的有恃无恐,她的泪水是止不住地流淌着,拽着对方的领口,握着拳头的手是慢慢地收紧。 有时候不是不哭,而是因为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可靠,一旦有了这么一个肩膀,那么,眼泪也就再也忍不住了。 舒然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地晕了过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好像又梦见了以前的那个梦,梦境里有人/流拥挤的街道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她觉得冷,蹲下身蜷缩着身体把自己紧紧的缩成了一团。 “冷--”怀里的女子不停地喊冷,尚卿文已经将床上的羽绒被盖在她身上了,可是她还是不停地在他怀里打着哆嗦。 卧室里的温度不低于二十度,但睡着了的舒然还是喊着冷,尚卿文自己仅穿着一件衬衣都觉得热了,他伸手将顺便盖在自己身上的羽绒被掀开了一道缝,去摸舒然的额头,她的体温正常并没有发烧的迹象,可身体却忍不住地一直打哆嗦,他皱了皱眉,听见枕边的手机再次振动了起来,他伸出手去接过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又朝怀里的人看了一眼,他缓慢起身,觉察到她搂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紧,他慢慢地将她的手移开,只是她另外那只手紧拽着他的领口不放,他无奈叹息一声,试探着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我很快就回来,真的!” 其实尚卿文没想到她会真的松开了手,只是躺在被窝里的她在他抽身离开时,小眉头皱了皱,脸上闪过的是不安和害怕,尚卿文坐在床边并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伸手替她掖被子时轻笑出声,“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他的这句话就像有着能安抚人心的魔力,睡不安稳的舒然尽管眉头依然皱皱的,但是人真的比刚才要安静了许多。 这就是人潜意识里的放松吧! 尚卿文凝着床上睡着的女子,见她没有抖得刚才那么厉害了,才起身缓步走向了阳台,抬头看着昨天晚上弄坏了的窗帘,伸手拉过一角看了看,唇角扬了扬,想着还是什么时候有时间修好吧。 电话接通时,那边一阵喧哗,有五音不全的人正在吼着嗓子练歌,刺耳的声音穿过来时,尚卿文将电话移远了耳朵,放在了阳台边上,熟练地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和打火机来给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也不急着说话,等那边变得安静了一些,倒是电话那边的人就是没他这么沉得住气,尚卿文的一支香烟才抽了一口,便听见那边的嚎叫声。 “卿文,你取个东西一去就是大半天,我这电话都打了n个了,你怎么现在才接啊?”张晨初说着,懒洋洋地交待着那边的人将音乐声给关掉,尚卿文说话的声音小,他的耳朵已经被司岚的破嗓子给震得晕头转向了,都说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时必然会给你关了一道门,这句话用在司岚身上尤其有说明性。 用润哥儿精辟的话来说就是,他是用那副破嗓子换了一副臭皮囊! 听着好友不满的声音。 尚卿文幽幽地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地说道,“我临时有事!” “有事?喂,你有什么事儿?咱哥四个好不容易今天聚一下,就司岚都被我从市政aa府办公室架出来的,人家润哥儿也是好难得肯抛头露面一次,你怎么就突然有事了呢?”张晨初是龇牙咧嘴了。 本来约好了四个今天齐聚一堂,先唱歌,再吃饭,接着再来几局炸金花,他今天可是早有准备要将尚卿文从他手里赢过去的那套公寓的钱给赢回来的,谁知他竟然不来了! “你让润哥儿接电话,我有事找他!”尚卿文直接无视张晨初的哀嚎,指明要找润哥儿谈话,好半响那边才传来一个简略又严肃的字眼。 “说!” “一个人明明身上不冷为什么还喊着冷?” “心理冷!” “办法?” “让她暖!” “具体点!” “高温!”…… 尚卿文其实最喜欢跟润哥儿谈话,因为那家伙的话永远是简略而且中肯的,一句话胜过了张晨初的几句话! 会所包间里,张晨初看着润哥儿挂了手机,将手机往他身上一抛,又坐到一边喝他的果汁去了,司岚斜躺在沙发上,磕着瓜子精准地往盘子里扔瓜子壳,被润哥儿看了一眼,幽幽地提醒,“小心你的门牙!” 司岚蹙眉,“你吃瓜子是如何吃而不至于伤了你的门牙的?”其实他的爱好不多,其中一个就是磕瓜子,只不过,这事儿恐怕也就他们三个知道。 润哥儿面不改色,淡淡地瞟了司大市长一眼,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不吃!” 司岚嘴角抖了一下,张晨初听着觉得牙疼,从这家伙口里出来的话永远都带着一阵阵冷飕飕的凉风,张晨初走过去伸手碰了润哥儿一下,“刚才卿文跟你说什么了?” 润哥儿目光不动,继续喝自己手里的果汁,几分钟过后,启唇,“高温,体热,女人!” 坐在沙发上的其他两人顿时一眼,其实他们是从那免提上听到的,不过只听到了前面的两个字,结果润哥儿却精确地归纳出了最后一个精辟的重点词。 那就是----女人!!!! V章005:你可知道他是谁? 女人? 端着酒杯的张晨初和嗑瓜子的司大市长都不约而同地朝润哥儿看了一眼,这家伙虽然说话冷,但总结出来的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爱睍莼璩 司岚开始坐正了一些,也不再用门牙嗑瓜子了,文雅地伸出手开始剥瓜子,坐在一边喝酒的张晨初眉毛挑了挑,其实能将剥瓜子也剥出一种艺术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也是一件技术活。 “昨晚上他英雄救美,也算是亮瞎了我们的钛合金眼,这倒不像是他的性格!”司岚剥开瓜子往嘴里一放,慢悠悠地嚼了起来,“难道五年不见,他连性子都变了?” 张晨初喝着杯子的酒,晃动着杯子抬头瞟了一眼头顶转动的灯,或许,好像,确实,是有点不一样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女人? *********** d市西部高级住宅区,跟东部的工业区划江而定,偏北区便是d市一带的富人区,这边居住着一大批有钱的富人,高档别墅群傍山而居,居住环境当属全市最好的黄金地段。 佟家,清晨一大早,客厅里就传来了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的中年男人翻动着手里的报刊,当目光锁定在了版面头条上的照片和黑体大字的时候,将手里的报纸重重地折叠起来往桌子上一拍,那边练琴的人也吓得指法乱了。 “慢慢来!”教授十二岁儿子练琴的佟太太拍拍儿子的肩膀,示意他不怕,佟太太朝丈夫那边看了一眼,见丈夫脸色不好,便轻声安慰了一下儿子让他继续练,自己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报刊上登载的头条,轻声说道:“媛媛做这事是有欠妥,但她也是怕你不答应,所以才--” “所以才先斩后奏?”佟先生抓起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往地上扔去,“她挑哪个男人不好,非要挑这一个!!” 钢琴的声音再次被打断,佟太太急忙让佣人将儿子带回房去,等儿子被送走了,才轻声说道:“看你把儿子吓的!这事儿既然已经出了,就该想办法来处理!”佟太太说着,拉着肩膀上的披肩,皱了皱眉头,女儿昨天晚上的举动确实是让他们震惊,当着d市那么多权贵面前说要嫁给了聂展云,丈夫虽然没有当场发飙,但是脸色却是一直不见好。 佟博起身站起来,一身冷敛的暗色西装有着一个政客的精明和沉稳,他微眯着眼睛淡淡出声,“跟她说,选其他人可以,但要选一个落马贪官的儿子,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哎哎--”佟太太看着丈夫离开的背影,叹息一声,将握在手里的手机摊开,对着手机轻声说道:“你该听到你父亲的话了,媛媛,这回,妈妈也帮不了你了!” ******** 舒然还是被一阵手机闹铃声吵醒,她定的时间都是在早上七点半,因为这一学期即将完结,寒假即将到来,她的所有课程都接近尾声,等到将这一学期的考题出出来考完试也便轻松了。 舒然睁开眼睛前就觉得被窝里很热,双腿伸直时脚掌触及到暖暖的热源,她条件反射性地缩了缩,觉察到自己展开的双臂所接触的地方也有些热,便愣了一下,紧接着倏然一声从被窝里弹坐起来,煽开被褥的风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凉,她坐起来伸手在被窝里摸了摸,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她取出来一看,是个不大的玻璃瓶,里面装满了热水,瓶子握在手心散发着一阵阵的暖意,她动了动脚,发现被窝里还有不少,掀开被子一看,围绕着她全身周围的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瓶。 用玻璃瓶装满热水放被子里取暖的方法虽然已经过时了,但当舒然看到这些大小不一的瓶子滚满她的被窝,想着昨天晚上自己在睡梦中都在喊着冷,但后面却睡得安稳,应该是这些暖水瓶起的作用。 舒然从小就怕冷,是因为自己是早产儿,体质从小就羸弱,尤其是到了冬天,体温都会比正常人低几度,有时候即便是身体不冷,但她也会感到莫名其妙的冷。 她对着那些瓶子,想起了以前自己也经常会用这个法子来取暖,现在取暖的袋子是越做越精美,但这一个玻璃瓶的温暖可是这些精美的暖水袋取代不了的,舒然在掀开被褥下床时嗅到了被窝里的一股淡淡的香水气息,属于男性的香水味道,她身子怔在了床边,握着被角的手不由得地紧了紧。 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又睡在了她的床上? 舒然低着头嗅到了自己睡衣上的香水味道,这香气很淡,透着熟悉感,她下床走出卧室,却见到空荡荡的客厅,她挨着每个房间都走了一遍,最后在饭厅看到了摆放在餐桌上的那只生日蛋糕,蜡烛都还燃着,只不过才燃了三分之一,而蛋糕的旁边还是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那张生日卡片掀开着,地上也很整洁,看不出一点的乱。 这场景让舒然恍惚地觉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假象,她没有推倒蛋糕,没有将糖果子全部撒掉,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只有,那个乘着风雪开门归来的男人提在手里的这只蛋糕! 她走过去,伸手将那张卡片拿起来,垂眸见到卡片上一串龙飞凤舞的大字,不是千篇一律祝福生日快乐的常用语,而是--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我来接你。----尚卿文留! 平淡的话语,话语间流露出来的是淡淡的熟悉感,握着卡片的舒然将卡片一把合了起来,走进厨房开始冲咖啡,不像以前的慢慢细品,一杯咖啡冲好时是一阵狼吞虎咽地吞了进去,这么让自己都出乎意料的动作让她做起来既狼狈又窘迫,一杯热咖啡下肚,她是烫得喉头都有些哑了,目光凝视着窗外飘起来的雪花,近似低呐地念出三个字。 “尚卿文!!!” &&&&&&& “然然,我觉得你的生日是最好记的,十二月二十四,平安夜,每年我最不会忘记的三件大事其中一件就是你的生日!”林雪静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找到了正在书海里翻资料的舒然,“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老规矩,先去我家吃饭,怎么样?” 舒然正伸手从外国史的架子上要取下一本厚厚的书,手指抠着书的封面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什么,林雪静站在一边等着她的回答,良久才听到她淡淡地回了一句,“好!” “然然,你有心事?”林雪静凑过去低声说道,是的,从今天早上第一眼见她,林雪静就发现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看外表还是一样的,妆依然画得精致得无可挑剔,衣服的搭配也是看得让人眼前一亮,是清纯与成熟的混合体,只不过看她的表情,有些怪! 舒然没有回话,翻着目录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重点,翻开书页的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本来是看得很快,但却目光一定,有那么一丝的晃神,半响之后她有些懊恼地将书一合,表情有些复杂地拿着那本书就走,留下林雪静一脸的茫然,这还真的是有心事了! 这是怎么了?她不过是在书页里看到了一个‘尚’字,脑海里就窜出了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一行霸气的行书,还有那个名字,像烙印似得被刻在了脑海里一样。 尚卿文,尚卿文,尚卿文…… 舒然抱着手里的书不断地收紧,走出图书馆,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今天一天她都是这样的心态,一向能自我调节能力尚佳的她今天是状态百出,难道真的是那天晚上冲动下的后遗症? “我妈今天早上都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没接到!” 没接到? 舒然停下了脚步,她的手机其实一直都是开着机的,没理由接不到的! 林雪静神秘着看着她,见到一直都沉稳冷静的舒然表情上有了一丝异常,一时忍不住破功了哈哈大笑,伸手挽着她的颈脖低声说道:“没事,你耍男朋友的事儿虽然不止我一个人知道,但你看,我们大家配合得多好,不都装作不知道么?只是我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大清早地扰了你们的清梦,后知后觉地忙道歉,说今天邀请你们去我家搓一顿,一来给你过生日,二来嘛,你也好久没去我家坐坐了,我妈想你了!” 至于那个什么海洋馆今年就不去了吧,那个什么聂展云回来了,还有什么去头?触景伤情,不如不去! “我没耍男朋友!”舒然语气里有些无奈,一提到‘男朋友’这个词,再想着三番两次出现在自己公寓里的男人,心里就有些怪怪的。 “哦,你要是突然耍男朋友了我妈才会觉得奇怪,这男人啊,要从朋友迈向男朋友这一步,还有待考验!你很明智的!”林雪静拍马屁的功夫又上一层,这也来源于她把在慈善会上见到了那个渣男的事情回去跟老妈一说,老妈当晚是给她上了一节生动而形象的情爱课,从男女相见第一眼开始一直剖析到了生孩子之后的家里长家里短,别开生面的见解让林雪静是大为感叹,姜果然是老的辣啊! 舒然咬了咬唇,听好友的意思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但她却懒得解释,听她的话里话就是今天早上魏阿姨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没醒,而替她接电话是尚卿文。 大清早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魏阿姨跟舒女士的反应是一样的,要是没有反应那才叫不正常。 “然然,就这么定了啊,今天晚上你们可都得来!”林雪静满是期待着以这句话作为了结束语,还不待舒然反应过来就一溜烟着便跑边朝舒然挥手告别,“馆里还有事儿,咱们晚上见!” 舒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果然摸到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各种颜色的都有,格外的漂亮,她看着手心里的糖果,再看着好友已经远去的身影,扬起了唇角。 或许有人不会在意这么一把花花绿绿的糖,但是舒然却喜欢! 而每年的这天,好友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往她兜里塞上一把糖果,在国外的那几年林雪静虽然不在但都会给她寄来糖果,附上一张亲手制作的卡片,给她道一声生日快乐。 舒然剥开了一颗放进嘴里,甜甜的,她把糖纸收好,伸手接过飘下来的一大片雪花,从今天一早醒来发现被窝里的暖水瓶子到现在嘴里的甜,让她觉得,今年的冬天,其实不冷的! “舒教授,你还不急着走吗?今天可是平安夜啊!”办公室里的老师收拾起了包,刚接了一个电话的她正要准备离开,见到舒然还坐在椅子上翻书,便好意地提醒现在已经快七点了。 冬天的天黑得早,外面早已是彩灯闪烁了。 “平安夜是外国人的节日!”舒然淡淡地说道,头也不抬地翻了一页书。 那位老师有些自讨没趣,讪讪一笑,提着包背过身去时嘴里发出一声轻哼,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这个学校任职的,冉院长亲自点名要的!不然就以她这个年纪,能带研究班的?学校里还有多少人不知道她跟冉院长的关系?本来是半路来的却一跃成为冉院长最看重的得意门生,师生关系,怕不止是这么简单吧? 那一声带着轻蔑的轻哼声远远地传进了舒然的耳朵里,她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书合上,身后的高跟鞋脚步声渐渐地远去,她垂下眼眸,将手里合上的书轻轻一放。 有些人笑里藏刀,表里不一的功夫是一眼便能看得透彻,她身边的所谓的同事表面上个个都是和和气气,但那些千转白绕的心思其实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懂。 舒然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包,将车钥匙和房门钥匙放在了最容易取出来的侧面包里,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打电话来的人是奶奶。 “奶奶!”舒然提着包,一手开始扣大衣的衣扣,边走边关上办公室的门,边接通了奶奶的电话。 “丫头,今天你二十三岁了!” 舒然感激得笑了笑,“奶奶,我很开心,我也很快乐,真的!” 电话那边传来奶奶欣慰的声音,“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早先想让你回家吃个晚餐,你又说没有时间回来,我和你爷爷就琢磨着将这顿晚餐延后到周末,到时候你回来我们陪你过这个生日!” 舒然为奶奶的贴心关怀是满心的感激,奶奶都快七十岁了,还为她操心,她忙点头应允,答应这周周末就回去,然后是爷爷抢过了电话一阵嘘寒问暖,询问她有没有吃一顿好吃的,问她有没有穿得暖和,说年轻人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女孩子冻了身体会生病的,要时刻关注自己的身体之类的体己话,舒然都乖乖地应允,直到那边的老两口满意了再三嘱咐这周周末要回家之后才挂上了电话。 舒然正要收起手机,屏幕上便闪过了一个电话,显示着的名字是‘尚卿文’来电,她愣了好久,她并没有存过他的手机号,但手机里却有了他的电话号码。 手机响了好久,她站在电梯/门外等电梯,手里的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她刚把蓝牙耳机戴上,接通了电话,电梯/门一开,她见到了站在电梯里的男人。 舒然的一声‘喂’字刚说出声,就听见面前传来一个让她有种违和感的声音,“舒然!我有事找你!” 舒然的右手正按着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脑海里本来在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已经想好了拒绝的话语,结果却被突然出现的贺谦寻给搅乱了,在听见耳朵里传来的那一声温和的声音,“我就在办公楼楼下!”她抬头看到站在电梯里的贺谦寻,蹙眉时,一句低低的‘好’字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说出了口。 贺谦寻等舒然走进电梯,绅士地将电梯的门关上,待舒然挂了电话之后,挑眉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舒然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收好,目光平视着电梯的门,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字一签咱们俩互不相欠!” 贺谦寻似乎没料到舒然会这么干脆,看了她一眼,低笑一声,“舒然,你不要钱了?”他当日说的可是价钱由她定,以他对她的了解,这可是狠宰他的一次大好良机,她居然会放过? 在贺谦寻看来,她舒然就是一个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 舒然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在不断地下降着,耳边听着贺谦寻那带着低嘲讽刺的声音,不动声色地说道:“相比于钱,我更怕麻烦!”舒然说完终于肯转过脸去看他一眼,“贺大少,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大麻烦!” 她的观点就是好聚好散,合则能做朋友,不合则什么都不是,那个于暖心已经找过她一次,求人办事还拉不下那张脸,她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 ‘叮--’电梯/门一开,没有达到预期目的的贺谦寻跨前一步将舒然堵在电梯/门外,有些无奈地出声,“最后一次,舒然!” 一向趾高气扬惯了的贺大少鲜少有这么和和气气的时候,这跟他们平日相处时阴阳怪气针锋相对的场面是完全不同。 两人已经走出了电梯,舒然被贺谦寻挡住,脸色变了变,“贺谦寻,买卖不成仁义在,别折煞了你的气度!” 贺谦寻是又气又恼,他今天来本来也是想好了好好谈谈,让舒然回一趟贺家见一下刚出院的奶奶,谁叫奶奶点名要见她,若不是这样,他怎么会厚着脸皮来这里? 贺谦寻被舒然这句话堵得没话说了,舒然绕过他往门外走,身后跟着贺谦寻,其实贺谦寻出的价钱一定可观,但她是做不到再去帮着他欺骗一个老人,本来当时两人扯结婚证就已经是荒唐极了,虽然对他们两人来说就是有名无实的一个小本子而已,但到了这份儿上,已经退得干净的舒然是断然不会再给绕进去了,保不准今天一去,明天她就以贺家隐婚长媳的身份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头条上,而且以贺谦寻的想法,她这个垫脚石怕还不止是这个作用,堆得高一点摔下去才能给他的正牌妻子垫脚铺更远一点的路,他贺谦寻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两人都是明白人,不过是看对方愿不愿意,只不过舒然是不会这么傻,而且她现在也不缺钱! 舒然走得不快,她的膝盖受了伤,脚踝的伤也没好,但走路的姿势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势,走出大楼时远远的就见到了停在那边的那辆黑色奔驰车,低调的黑色款,在挂满彩灯的校园里却显得格外的突出,闲适地靠在车门前的男人一身修身的黑色大衣,脖子上的长围巾随意地搭着,一手松松地插在裤兜里,一手好像手指尖夹着一支香烟,脸正朝着办公大楼的大门口,薄雪中他轻弹着手指间的香烟烟灰,鼻息里涌出淡淡的气息来,抬头见到从大楼里出来的女子,便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香烟掐灭了轻松地投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隔得有些远,但舒然却好像看到他正对着自己的笑,虽是看不清,可舒然脑海里却自动勾勒出他浅浅的笑容来,脸部轮廓很柔和,鼻梁很高蜓,唇角很薄,笑的时候会嘴角扬起,左边会有一个深深的酒窝,那么一张熟悉的笑脸轻松地就在舒然的脑海里勾勒了出来,舒然猛的停下了脚步,他们不过才认识多久?对一个陌生的人她居然会有这么深刻的印象。 身后传来一阵沉沉的讽刺笑声,是站得不远的贺谦寻发出来的。 “我就说为什么你突然看不上钱了,原来是这样,舒然,你可知道站在那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V章006:我太太怀孕了 平安夜在大学校园里的氛围是极为浓烈的,一到了晚上,便有不少朝气蓬勃的学生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拿着那种充/气小道具,有的是白色的大锤,有条形状的棒子,一阵嗤嗤嗤嗤的声音,从瓶子里面喷出来的彩色人造雪花混合着天上飘下来的白雪洋洋洒洒地随着夜风飘出了好远,车窗外的路边到处是成群结队着相互玩闹的男女,在人群里欢笑着来回追逐。∷ ~!爱睍莼璩 学校提前就将大红色的灯笼悬挂了出来,当然不是为了西方人的节日,而是接下来的中国传统节日,元旦节,不过在这群孩子们眼中,圣诞节才是重点。 舒然坐在车里,目光却看着车窗外,车从校园了开出来,沿途就见到了不少嬉戏打闹的学生,拿着道具相互打闹喷出一阵阵的人造雪花,舒然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活,不由得触景生情。 “中国应该注重传统节日,你看,下一代的下一代怕是已经不记得所谓的传统节日有哪些了!”开车的尚卿文低笑出声,车速很慢,车前会时不时地有人跑来跑去,他这二十码的车速都显得有些快了。 似乎是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话,旁边坐着的舒然怔了一下,她其实很赞同他这个观点,现在的全球化速度虽然是快,全球共享的东西也多,但传统的东西是不能丢的,其中,中国的传统节日就是其中之一,有着深厚历史文化传承下来的东西不能丢。 “赞同!”舒然点了一下头,回答了一声,尚卿文朝她看了一眼,舒然已经转过脸去看向了车窗外,等车驶出了大学校门,舒然并没有发现后面贺谦寻的车跟来,她才轻言出生声,“能不能停车?我要下车!” 她答应了今天晚上要去林雪静家吃饭的,现在也该去了! 刚才在学校里后面跟着贺谦寻,她不好自己开车走,现在见贺谦寻没有跟来,她也该下车了。 尚卿文的车速本来就慢,听到她的话却没有停车,出了学校就往左拐,驶离人行道之后便加快了车速,本以为他会停下来,可他却没停,舒然转脸看向他,见穿着薄毛衣的男人依然在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她都怀疑她刚才说的话他是不是没听见。 “尚卿文!”舒然见车又过了最佳的停车地点,不由得有些急了,忍不住地喊了他一声。 “恩?”开车的尚卿文笑了笑,转脸看她,“想吃什么?” 舒然突然有了一种一个拳头砸过去结果砸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我要下车!”她隐忍着,只当是他没听清楚自己说的话。 “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尚卿文的语气依然是云淡风轻,而坐在一边的舒然却是好像有了鸡同鸭讲的错觉。 她要下车,不是要吃的! “尚卿文,我要下车!”舒然觉得自己的好脾气怎么到现在就已经忍不住了。 “这边不能停车的,然然!”尚卿文话语里带着一丝无奈。 而舒然抬头看着闪着的红灯和前面排成了一排等候过路口的轿车,拉着自己的大衣有了抓狂的冲/动。 脑门冲血的她并没有听到从尚卿文口中说出的‘然然’二字,等尚卿文终于将车停下来时,她急忙推开了车门下车,映入眼帘的是显得有些空旷的地方,路两边虽是有路灯,但却空旷的让她有些诧异,头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她吓了一跳,抬头才看见头上的铁架桥上,一辆轻轨列车正停下来,短暂的一分钟之后便重新开动,轰隆隆地驶向远方。 轻轨站? 舒然是既震惊又无措,他在这个地方停车干什么? 这个轻轨站比较偏僻,这条轻轨才刚通不久,还是个新站,舒然立在寒风中,听见身后关车门的声音,她懊恼地朝下车的男人看了一眼,他想干什么? 尚卿文抬头看着头顶那辆轻轨已经启动开走了,有些遗憾地出声,“唉,晚了一点点!”说完收回眼神看向了舒然,“上去吧!” 舒然觉得自从上了他的车,自己就成了牵线的木偶,仿佛一切都由不得自己来操控,她是恨极了这种感觉,她直接不予理会,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包好像没有拿,她折回身看了一眼,见尚卿文还站在原地没走,正看着她,她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响,随即便看见那个男人熟练地接通,温文尔雅地出声,“喂!”声音很轻地飘了过来,舒然是整个神经都给紧绷起来了,抬起脚步就走了过去。 这人怎么又接她的电话? 哪知尚卿文好似没见到她大步走来一样,转过身便接电话便往扶手电梯上走去,手里还提着舒然的包。 “阿姨对不起,我们在外面,今晚就不能来您家吃饭了,很抱歉现在才通知您!” “尚卿文!”舒然的高跟鞋踩上扶手电梯的时候,尚卿文已经乘坐到了电梯半腰上了,男人倚靠在扶手旁,居高临下地看着皱眉不已的舒然,轻轻一笑,将手机收起放进了包里。 舒然真想冲上去给这个男人一耳光,他们不熟,他们不熟!!!! 扶手电梯终于抵达,舒然踏上水泥天桥就朝尚卿文奔过去,想要抢回自己的包,她发现跟尚卿文这种人在一起就是不能太有气质,因为这个表面气质不凡的男人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你没办法保持气质的事情来,舒然发誓,抢回包然后走人,之后便再也不见!结果她在扑过去再见到尚卿文朝她伸出手臂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又失策了,尚卿文顺势将她的手一把抓住,往他怀里顺势一带,暖暖的呼吸传了过来,“还有两分钟,快!” 舒然东西没抢到,人却被他顺势抱走,他人高马大,而舒然本来身高也不低,却被他揽着双肩就走,在进站口,他将舒然的包放在检查仪器上的传送带,带着她走到了安检口,掏出一张十元纸币在自动卖票机上买了两张票。 舒然被拉着过了安检口之后才傻了眼,身后也有不少人涌着朝下面车站走,她的高跟鞋本来就高,双膝和脚踝都还疼着,本想挣开尚卿文的手一挣开自己却差点从阶梯上摔了下去,好在身边的尚卿文伸手将她抱住,低低说道:“别闹了,小心些!” 舒然是气得牙痒痒,谁闹了?她伸手对着环着自己腰的手就狠狠掐了过去,要不是看到人太多,她的高跟鞋早踩他的脚尖上去了。 被长指甲掐了的男人忍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声,不过因为等这般车的人不少,大家在不同的门口排队等候,看着头顶显示着即将到来的班车还有三十秒的时候,大家都朝车驶来的方向看去。 舒然的脚踝疼得她脸色都变了,好在身边有尚卿文扶着,车一到,门一开,车里本来就很多人,门开了却没有几个人下来,两人是被身后的人/流给挤进去的,轻轨的空间不小,但却见缝插针地挤满了人,舒然最受不了就是这么多的人像沙丁鱼一样被挤在一个罐子里,可是她现在是连落下另一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更别说是能侧个身了。 她朝周边看了看,希望能借助自己的身高优势训得一个能稳住身体的地方,不至于车一晃身体都不知道会倒向哪儿,她扭动着脸仔细地找,耳边却传来尚卿文的声音,“靠在我身边就好!” 柔软的鼻息扑在她的耳根子后面,这里是她的敏感的地方,呼吸扑上来时惹得她后脑都是一阵痒,她移开脸时,耳根子却不由得发烫了,这才觉察到他就在她的身后,舒然是有意地想避开两人的距离,但晃动着的车却让她一次又一次地迫不得已地往他胸口撞去,车厢里面有不少人在热情交流,说着今天晚上的广场一定很热闹,每年平安夜这一晚,都有不少人去广场上听钟声,其中最多的就是这些大学生,舒然知道广场中央是一个钟楼,有些历史了,平时便是d市的cbd,一到了平安夜这一天,城市四面八方的人都会往那边赶,几乎是到了人踩人的地步了。 “我们去哪儿?”舒然的后背再一次撞上他的胸口时,忍不住地问道,似乎是觉得这么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终点站!”尚卿文含笑着在她耳边回答。 终点站? 车到了一个站,又涌进来一些人,两人的空间就更加少了,身体也挨得更紧了些,舒然觉得呼吸不畅,人太多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再加上她右脚又疼,虽然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尚卿文的身上,但着力点就靠一只左脚来支撑,膝盖一疼她就忍不住地闪了一下身子,身后的尚卿文顺势抱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怎么样了?” 舒然急忙摇头,觉得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她咬着牙撑起身体,想着离终点站似乎还有十几个站,这么站下去她怕是吃不消,要不?找个站直接下车吧! 身后的男人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笑了笑,“舒然,说好的终点站的!”说完他伸手一捞将她捞了过去,在人群里挤了一阵,本来人就多,要移位置就艰难,但舒然听见尚卿文不停地说“借过借过”,她被他护在怀里步伐艰难地终于停下来,还没等舒然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就听见他温润如玉的嗓音轻轻响起,“这位同学,请你为我太太让一个座位吧!” 舒然一个不稳险些栽了下去,不过被尚卿文抱着,车里这么挤也没可以倒地的地方,但还是被他的一声‘太太’雷得是外焦里嫩。 然而舒然雷焦了的神经还没有慢慢开始恢复,就听见耳边再次响起男人无比诚恳的声音。 “我太太怀孕了!” V章007:太小了,不合适 我太太怀孕了!!! 尚卿文的声音不卑不亢而且无比诚恳,但依靠在他怀里的舒然却被他这句雷死人的话震得膝关节发软,一个不稳地往地上倒去,扶着她腰的手稍微用上了一些力将她扶住,舒然抬眼就要去瞪他,却感受到来自周边人异样的眼光,尤其是感觉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她的肚子,她慢慢转过脸去,伸手拉过大衣将自己的小腹遮住,一脸的不自然,看着面不改色的尚卿文,有种想要找地缝钻的冲/动了。( !?爱睍莼璩 还从来没想过为了一个座位连这话都能说出来!能将一个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而被要求让座的年轻小伙子也站了起来让出了座位,但却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舒然的肚子,这里的专门的孕妇座椅,车厢内壁是贴着标注的,尚卿文轻声道谢,扶着满脸不自然的舒然直接坐了下去,舒然是坐下去就感觉到了浑身的不自在,因为身边就坐着一个孕妇,因为月份有些大了所以身体得仰着坐着,又因为穿得可能有些厚重,双腿看起来就很沉,双脚上套着一双毛茸茸的大拖鞋,外衣套在身上都敞开着并没有拉上拉链,露出小腹上那个圆滚滚的肚子,看见舒然正看着她,便冲着舒然友好地笑了笑。 舒然浑身都颤了一下,是被她那大肚子给吓的!说实话舒然自恃这世上没有比坟墓还有人的尸体更让人感到害怕的,这些她都不怕,却惟独因为身边坐着的这个孕妇而吓得有些失态。 想象一下,其实怀孕应该是个很美好的过程,电视报纸上都宣传着孕育生命,想象着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里面就有个活物,时不时地还能看到他伸动四肢时印在你肚子上的小手印小脚印,想想都觉得神奇,但是就是因为这种神奇,让舒然此时此刻是浑身的不自在,说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态,就是觉得如坐针毡! “这位太太,你是不是刚怀上呢?你最好别穿高跟鞋,而且还要注意保暖注意别着了凉,尤其是你的腿部要注意保暖!”或许是作为过来人的孕妈都喜欢跟同伴们分享心得,旁边的孕妈很热情地主动跟舒然聊了起来。 “是啊,年轻人,虽然现在你们都追求时髦,但怀上了孩子穿高跟鞋可是忌讳啊,稍不注意滑到了是很危险的,孩子前三个月多脆弱啊,还是注意一些!” 舒然终于明白躺着也中枪是啥心态了,此时面对着周边好心人的‘提点’,她一张脸已经有些僵硬,她很想直接从座位上一站而起,咆哮,谁孕妇,谁孕妇了?但是面对着车厢里人挤人的场面,想着刚才那拥挤得连挪个位置都那么艰难,她抬头看着一手拉着拉环站在她座椅旁边的尚卿文,穿着毛呢大衣的他单手拉住一个手环,大衣展开的衣角正在她面前晃动着,舒然呼吸时就嗅到了来自他身上的淡淡香水气息,就是早上融进了她被窝里甚至是使得她的衣服都染上了这股香水味道。 舒然抬头看的时候,尚卿文正低下头看她,并含笑着替她一一将这些疑问给挡了回去。 “是的,多谢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舒然听着他这句很轻的声音,带着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僵硬的脸抖动了一下嘴角,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容,她不是笑自己此时所处的尴尬境地,而是笑,尚卿文的厚脸皮! 他是不是任何事都能这样云淡风轻?就如那晚她临时抓了他充当‘老公’,饭桌上应对自如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弄得她都有了那么一丝错觉,好像此人,无所不能!!! “乘客朋友们,终点站到了,请依次下车,本班车早上六点开班,晚上十点半收班,欢迎您再次乘坐轻轨三号,谢谢!” 终于到了,舒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周边的人都熙熙攘攘地往门口挤去,她已经在这个地方闷得快长出青苔了,十几个站的煎熬是她觉得坐过的最为漫长的轻轨,主要是身边的人的善意交流让她是觉得难受至极,心里憋着的那口郁闷之气让她恨不得站起来拨开人群就往门外冲。 “等等!”身后有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舒然怔了一下,转脸看见站着的尚卿文让开了身后挤过来的人,身后挤来的人/流将舒然挤得险些没站稳,尚卿文拉住她的手臂,等大多数人都挤了出去,空间释放了出来,才拉着她往门外走。 “呼--”一出那个空间舒然就忍不住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尽管车厢里都安装了空调,但人挤人的车厢是集汗味,香水味,爆米花的香甜味,甚至还有酸辣粉的酸辣味儿为一体,全从呼吸道一起充斥进她的胸口,一股脑儿地闷在了心里,憋得她胸口都快炸开了,她一把挣开拉着自己手臂的尚卿文,伸手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在拥挤的人潮中挤了几个来回,发现自己的衣服都给挤歪了,挽在脖子上的围巾也变了样儿,刚才坐着那里没机会整理,出来了空间大一些才想到自己的衣服给挤皱了。 “你没挤过地铁?还是你是第一次乘坐轻轨?”身边的人轻声问道。 舒然蹙眉整理好了围巾,听着身边人的问话,淡淡地回答:“不是!”她曾经经常坐,只不过,这个时间段的挤地铁,她没试过! 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每年平安夜,班里的同学们就会挤车去听什么午夜钟声,那个时候轻轨和地铁都还没有开通,大家都是挤公交车去的,只不过等过了十二点,公交车停了,就只有打车回来,去的时候挤公交,回来的时候跟人抢的士,反正是各种混乱。 这些都是舒然听说的,她没亲身体验过! “走吧!”尚卿文轻轻一笑,不由分说地伸手拉过她的手,舒然愣了一下,可尚卿文的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心,大掌轻轻一握将她的手包裹在了掌心里,拉着她步履轻快地上阶梯朝着出站口走去。 “哎,我自己--” ‘可以走!’三个字被湮没在了身后涌过来的人群里,若不是那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她可能又被人挤在一边去了,舒然悲催的发现自己今天穿高跟鞋出行实在是不明智的,而她想要维持形象的心也在这一场拥挤之中给挤得支离破碎,好不容易从地铁站b出口出来,舒然已经累得不想再走了,她挣开紧握住自己手的那只大手,没好气地直接一推开,“不用你拉我!” 今天不是她自己想要来这个鬼地方而是被他硬拉过来的,一想起自己刚才经历过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地想仰天长叹,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她是不是脑门被门板给夹了啊?不就是为了躲开烦人的贺谦寻,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他拖到这里来了? 舒然仰天,睁眼见到的头顶却是那些缠绕在街边观景树上琳琅满目的彩灯,一串串地从树枝干一直缠绕到了光秃的枝桠上,天空呈现出异常的红光,是城市下面成片的彩灯反射而出的红亮,舒然喘着气看着树枝上悬挂着的雪花状的塑料装饰物,坐在冰凉的大理石石阶上的身体不由得往边上晃了一下,被头顶的彩灯悬得眼睛有些晃,她垂下脸,伸手开始捶自己的发木的腿,面对着不远处嘈杂的人群,她不用想都知道今天晚上这里的人会多到人山人海,而她本来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她决定先离开。 舒然正要准备站起来,迎面吹来的一阵细风,携带着熟悉的香水气息,挡在自己面前的黑影蹲了下来,将手里提着的盒子递了过来。 “试试合不合适!”尚卿文蹲下来,将手里的纸盒递在舒然的面前,舒然没想到刚刚被她一把推开的尚卿文居然还没走,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尚卿文见她没动,便主动将那只纸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一双卡其色平底短靴,帮她放在面前,眼神示意让她试一试。 舒然看了一眼,眉头蹙了一下,“我不喜欢这个牌子的鞋子!” 尚卿文拿起一只看了看,“鞋子好不好关键看它是否在走路的时候能让你感到舒服,有时候喜欢跟合适是不能匹配的,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 舒然听着他饶有深意的话,但却不想往深处去探究,而是弯下腰就将自己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再拿起他手里的那只靴子穿上,“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她说完穿着靴子的这只脚落了地,语气淡淡地说着,“太小了!不合适!” 站在一边的尚卿文轻笑了一声,端详着身边的女子,她有着超出了这个年龄段少有的成熟,就连说话都知道如何选择以最佳的方式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毫不保留地表达出来,他眉目含笑着取出另外一只递给她。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不合适的鞋子穿的日子久了,自然就合脚了!” 舒然一只脚还穿着高跟鞋,一只脚穿着新的短靴,两只脚一高一矮有些滑稽,在看着尚卿文递过来的另外一只鞋时,她用平静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这是林语堂对婚姻的独特见解,婚姻就像穿鞋,不合适的鞋子穿得久了,自然也就合脚了!” 尚卿文赞同地朝她点了点头,等着她的下文,舒然也没让他失望。 “但我个人认为,明知道那双鞋不合适,却还要委屈自己穿上去苦苦磨合到合适,有那么多双鞋可以选为什么非要穿那双鞋?” 尚卿文轻笑着将她脱/下来的那只高跟鞋收进了盒子里,只留下那只新靴子,他把盒子收起来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轻声说道:“舒然,带着主观性的去针对一双鞋的不好从而忽略了一双鞋本身的好,先入为主的概念可是会影响个人判断力的!” 舒然见他将自己的高跟鞋收走,话一说完便将手里的盒子轻轻地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舒然眉头一皱,这人,一语不合就扔掉了她的鞋!!! 舒然皱眉磨着牙,看着那个男人连扔个东西都能将这个动作展现出最优美的姿态,而她此时的两腿却是一高一低,连挪个步子都觉得有些困难,别更别说此时自己有多狼狈了,不由得心里郁闷至极,她将另外一只高跟鞋脱下,换上新鞋,扬手就将那只高跟鞋朝垃圾桶那个方向扔了过去,砰的一声砸进桶里,解气地说道:“本身就是一只坏鞋!” 坏蛋,混蛋!她不可能自己去把那只鞋从垃圾桶里掏出来,又不可能就这么一高一低地穿着。 舒然在心里大叫,一面又在心里时刻惦记着舒女士所教的要注意女人的气质,一面却忍不住地想要对着这个男人抓狂咆哮,心里纠结到她二话不说就将那只鞋发泄般地往垃圾桶扔了过去。 就当扔出去的鞋子是砸这个男人的脸上了! 舒然弯下腰将另外一只鞋果断地穿好,心里盘算着立马要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把钱扔他脸上就当是鞋子的钱,然后转身就走,再也不见。 舒然将靴子穿好,直起腰来就要去抓/包,就听见站在那边的男人的笑声传来,暗色中他的脸颊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左边那只酒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这样就挺好!我觉得很合适!”尚卿文说完走过来伸手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熟稔地拉着她就往那边走,扣着手腕的手稍微用了一丝力道,舒然挣了两下都没挣开,被他牵着融进了人群。 “尚卿文,你松开,你到底想干什么?”舒然气极了,她到底惹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个男人明明表现出来是那么一派风雅,但是一经接触就让她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联想着贺谦寻刚才的话。 舒然,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谁她不想知道,她现在就是后悔上了他的车。 舒然挣脱不掉,尚卿文带着她穿过人群,进入到一家西餐厅,这家西餐厅是cbd最为出名的一家,就其位置而言也是最好的黄金地段,坐上里面吃东西不仅视野宽敞能将整个广场的夜景都尽收眼底,而且天气好的时候头顶的玻璃屋顶会自动开启让客人们还能见到美丽的星空。 舒然每次来都会挑天气好的时候,不过d市的冬天好天气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昏蒙蒙的阴沉天气就是淅淅沥沥的绵绵雨,想要见到漫天星空,只有夏天才是最好的时节。 “尚先生,您来了,请走这边!”出了电梯便有人前来迎接,尚卿文这才松开了舒然的手,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出了电梯,对着迎上来的侍者轻笑出声,“多谢!”。 舒然在迈出电梯的时候,盯着走在自己前面一步的男人,眼睛眯了眯,好像要在他的黑色大衣的后背用眼睛里的火光给戳出一个洞来,而此时此刻她总不能因为心里的不岔之气没风度地冲上去给他一耳光,那不是让他下不了台,而是把自己给变成了一个没风度的人。 女人的优雅风度往往却成了无赖男人趁机揩油的契机! 舒然现在是恨死了自小在母亲熏陶之下的优雅!而今天晚上出现的男人打乱了她平日里进退有度的风度,让她是没办法再持续自己的优雅。 “我去个洗手间!”舒然凉声说完,侧身便轻车熟路地朝洗手间的位置走去,尚卿文转身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轻轻笑了一声,耳边响起了侍者轻轻的声音,“尚先生,司市长和张少就在隔壁的包间,vip07!司市长想邀请尚先生携带您的女眷一起进餐!” “我知道了!”尚卿文听侍者说完,原本脸上有着的温和笑容微微停滞了一会儿,挑眉时眯了眯眼睛,这个司岚,好好-- 尚卿文朝洗手间的那位位置看了看,对着身边的侍者轻声说了两句,这才朝侍者所指的包间走去。 一推开那个包间的门,便听见有人一声低呼,“中!”随即便响起了自娱自乐的拍掌声,一个穿着白色衬衣手提着高尔夫球杆摆了个无论从那个视角看上去都无比帅气不凡姿势的男人目光紧盯着那只高尔夫球滑动的最终目标--地毯那边的一只平放在地上的杯子!眼睛里冒出了一丝金光。 不过他的那一声‘中’还没有等到球进那个杯口,就被一只脚轻轻地将那只杯子踹偏了原先的方向,直线滑过来的高尔夫球只跟杯子擦了个边儿,停在了那只黑色的皮鞋旁边。 正坐在沙发上玩积木的司岚朝门口看了一眼,又朝挥舞着高尔夫球杆的张晨初瞟了一眼,看吧,秋后算账的人来了! 司岚从一堆高高垒砌而起的积木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块,张晨初握着球杆冲着尚卿文笑,接着大步走过来端起盘子里的一杯红酒递了过去,“你迟到了五分钟!” 尚卿文接了过去放在了一边,朝三位挚友看了过去,除了玩高尔夫球的张晨初,玩积木的司岚,还有一个正躺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看自己手里的漫画,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或是少了一个人好像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今晚上你们都很闲?”尚卿文挑眉。 张晨初和司岚对视一眼,朝润哥儿那边望,润哥儿果然不负所望,在看完那一页的漫画之后,抬起那张精致的娃娃脸,皱眉说道:“要看你的女人,不闲也得闲!” 说得好像还极为的不愿意! 尚卿文端起旁边放着的那杯酒抿了一小口又放下杯子,“随你们!”说完放下杯子就要走,那边司岚从那一堆积木里抽/出一根,“卿文,嘉和那边的国营炼钢厂,你得尽快拿下来!” 背过身去的尚卿文朝他打了个手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 见尚卿文走出了包间,倚在沙发椅背旁的张晨初蹙眉着看了司岚一眼,“你怎么又给他订了那个座位?” 司岚手里拿着一块积木,抬起脸想了想,“习惯吧,你看他不是也没反对么?” 张晨初鼻子里哼哼了几声,习惯? 这该死的习惯! ******* 混蛋,混蛋-- 舒然在洗手间里冲洗干净自己的手,放在烘干机下吹干,又觉得好像手没洗干净一样移到水龙头下一个劲儿的冲,中途她接到了林雪静打来的电话,询问她今天晚上是不是过得很开心,她是恨不得把手里的电话给砸了,开心?违背本身意愿的就像个木偶似的被人主导着,开心个屁! 舒然可没有把心里的所想都说出来,而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因为想着林雪静那边还有魏妈妈在,所以也没有多说,等她刚挂上电话,便听见了旁边的洗手间里有人在轻声说道,“展云,你已经到了吗?恩,我很快就好!” 舒然是永远不会忘记这道声音的,在她读高中的时候几乎是每天中午都能从学校的广播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甜美的,像黄莺在唱歌的声音,而在那个慈善晚会上再一次让她记起了这个声音。 佟媛媛!! 舒然朝声音发出来的那个门看了过去,那甜美的声音依然在继续,而她却被这声音激/得脑子一阵发晕,她扯过一张纸听着耳畔响起了亲昵称呼,“展云,展云--”她逃也似地夺门而出。 她本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淡化处之,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命里有之终会有命里没有莫强求,如果会有,早在三年前就该有,既然没有何苦要强求,只是想是一回事,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想跟做有时候是不能一致的。 舒然低着头,迈开步子就往前走,她走得很急,也没有注意前面的情况,在她发现前面有人的时候,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惯性一头撞了上去。 怀抱很硬,能感受到对方坚硬的肌理,或者说,对方的身体也是突然变得僵硬,有些措手不及。 “对不起!”舒然低声说着,急忙退后一步,抬脸目光锁定在了对方的脸上,黑色的瞳仁瞬间撑大。 V章008:疼你的人晚点了 “对不起!”舒然低低的声音飘了出来,而要再次为自己的莽撞而道歉时,抬起来的小脸已经变得煞白。( ?.爱睍莼璩 要如何让她才能忘记这张脸?清除掉脑海里所有有关他的记忆?他的音容笑貌,他生活里的每一个小小习惯,甚至是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此时都在舒然的脑海里疯狂地汇聚而起,最后凝聚成一个她会在无数个夜里的梦里哭着喊出来的名字。 聂展云! 舒然后退了一步的脚步僵着一动不动,目光微抬得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青涩的少年,站在她面前的是比她还高了一个头的帅气男人,他那张刀削似的英气脸庞比以前更加立体,两人乍然撞在一起的目光,一个惊慌失措,而另一个深沉如海! “展云!”身后传来佟媛媛惊讶的声音。 舒然那双涨红了的眼眶朝一边移开,身体后退的时候躲开了聂展云想要伸手扶住她的手,就在刚才她有脑子里有了一种不顾一切想要扑进他怀里的冲/。动,但好在,佟媛媛的这一声让她顿时清醒过来,她垂下眼帘,为自己刚才出现的那个想法觉得幼稚可笑,听着身后渐渐近了的高跟鞋脚步声,她身体往一边侧去,垂下眼的那一刻,眼睛里突然沉得厉害,被蒙蒙的雾气熏得沉甸甸的,她想要抬起眼睛,却在抬眼时一个不慎将眼眶里的泪水给坠了出来,而就在她抬眼的时刻,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尚卿文。 他站得不远,闲适地站在那边,目光平静地朝她看了过来。 舒然脸上那一颗眼泪都来不及擦掉,站定在原地,一双眼睛却红得厉害,而身后响着的脚步声也近了,“展云,怎么了?” “没什么!”聂展云低低说道,佟媛媛朝背过了身去的舒然看了一眼,好像刚才是这位小姐撞在了展云身上! 佟媛媛的目光朝舒然的背影看了过去,随即一声惊喜的声音响起,“尚先生,您也在?” 尚卿文缓步走了过来,轻笑着说了一声,“佟小姐你好!”说完伸手就将僵在原地挪不开步子的舒然搂在怀里,低头轻声说道:“是不是扭到的脚又疼了?” 舒然僵硬的身体在落进他怀里的那一刻好像才恢复了生机,她身体不由得打了个颤,脸靠在了他的胸口,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前一刻被抽光了,身体总算找到了一个支撑点,靠上去便不想再离开。 看着尚卿文细心地拥着怀里的女子,声音很轻地询问着她是不是脚疼了,两人这样的姿势任谁看了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佟媛媛笑了笑,“看来咱们是打扰尚先生怜香惜玉了!” 尚卿文淡笑不语,而是弯腰将舒然抱了起来,一米七三的舒然体重却很轻,他轻松地就将她抱了起来,眉头微微一挑,脸上却闪过礼节性的笑容,“回见!” 佟媛媛挽着聂展云的手臂,觉察到他的手臂有着那么一丝的僵硬,她抬眼看了聂展云一眼,见聂展云沉静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熟悉的笑容,这才朝尚卿文点头示意道一声‘再见’,等尚卿文走出了好远才轻声说道:“展云,那就是尚家的大少爷,尚卿文!”说完迟疑了一会儿,“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聂展云不动声色地看着前方,眼睛里闪过一丝异常的情绪,淡淡地飘出一句,“我知道!”他那只刚才僵在半空要落下去的手缓缓地贴合在了西装裤的中缝间,手指却不动声色地慢慢握紧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 尚卿文抱着舒然走到了预定的座位,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来,正要伸手去握住她的脚,舒然的脚却往后一缩,自己双手抱着膝盖,红红的眼睛里满是戒备,在她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有些突兀,她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声音有些发哑,“我想回家!” 她这个蜷缩着的姿势像一只受伤了的小兽,而那双红红的眼睛是他鲜少会在她眼睛里看到的软弱和无助,他想起了那个电路跳闸的夜晚,想起了昨天那只被她一把推开的生日蛋糕,她的眼神跟现在一样,委屈,无助! 尚卿文是明白,有些人有着坚强得似乎无力可崔的外表,但其实内心的软弱比常人还要更甚,因为害怕所以想要蓄积更多的能量来装饰自己的外表,为的只是保护自己那颗脆弱的心脏,就像她!! “好!”尚卿文凝着她的脸,点了点头,此时,他居然找不到任何一个能拒绝她的理由! 他站起来想要扶起她,舒然却坐着没动,好半响才哑声说道:“我饿了!” 尚卿文看着她那红红的眼眶,前一秒喊着要回家,后一秒委屈地说自己‘饿了’,他打了响指让侍者将点好的餐送了过来。 舒然也没看自己是不是喜欢,拿起刀叉就开始吃了起来,她就是觉得饿着肚子不舒服,不仅肠胃不舒服,浑身都乏力得厉害,若是没有及时补充能量她是一点走路的力气都不会有了! 舒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怪习惯来源于小时候的那几天,林雪静说她可能并不是因为饿,而是一种心理疾病。 舒然埋头吃着东西,尽管饿但她吃东西的时候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节,只不过比平时吃得要快了一些,坐在对面的尚卿文手里晃动着高脚杯,含笑着看着对面坐着女子,她吃东西也不挑剔,胃口好像也不错,就是,太瘦了些! 尚卿文伸手将旁边的拉窗拉开了,楼下嘈杂的声音涌了进来,这个位置靠窗,而且是看到那竖立而起大钟塔的绝佳位置,一转脸过去就能见到那面古老的钟表面。 离十二点不到一个小时了! 尚卿文坐在沙发上,一手托着红酒杯,眼神淡淡地看向了那钟表面,目光似乎是顺着那秒针转动的频率隔一段时间便轻轻闪动一下,转过脸来目光朝着吃东西的舒然,眼底浓厚的光晕似乎是想透过那秒针看到其他的东西。 舒然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取过手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她抬眼正撞见尚卿文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异常而陌生的情绪在他眼睛里一闪而过,舒然将手巾轻轻放回桌子上,从包里取出了钱包掏出了几张人民币摆放在了盘子旁边,迎上他淡淡的目光,淡声说道:“尚先生,我们,不再见!” ****** “我第一次见他被女人给抛下!”张晨初靠在门口看着那边已经空了的位置,笑出了声,朝身边的人摊开手,“你输了!” 司岚将手里的一把瓜子往他掌心里一放,笑着说道:“看多了他甩女人,被女人甩一次倒也觉得刺/激新鲜!” “那个女的我见过!”张晨初摸了摸鼻子,咦,上次秦候远不是说的吗?然然!! 司岚唇角勾了一下,“如果我说我也认识,你信不信?” 恩???? ******* 舒然从四楼的餐厅乘坐电梯直达底楼,推开门走出去时被天上飘下来的雪花落在了脸上,一阵的凉,拥挤的广场人山人海,一看就没办法挤过去,舒然被周边的人/流挤着,也幸好她个子高,刚才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些能量,她踩着大理石阶梯往下走,身边挤过来的人会时不时地撞上一下,而且还有人拿着雪花喷雾朝空中喷射着,还有不少人在人群里相互打闹着,想避都避不开。 费了好大的劲儿她发现不过才走出离餐厅的门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她蹙眉,有些气恼,她本身就不喜欢来这种嘈杂的地方,太吵的地方会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那双平底靴,凝在路面上的那层薄薄的冰块早已被过往的人踩烂了,化出来的水使得水泥地一阵光滑,而她这双鞋的鞋底有防滑纹路,即便是她现在踩在光/溜/溜的水泥地上,也能踩得稳稳的。 这双鞋的鞋码三十六,而她的脚就穿三十六的鞋,这双鞋其实刚刚好! 舒然有些情不自禁地抬起了脸,不是去看那众人都看着的钟塔,而是朝着四楼的餐厅,天空上落下的洋洋洒洒的雪花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却诧异地发现,那个坐在窗边的人却没有走开,而是握着手里的高脚杯朝着她遥遥举杯,她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脸,也以为他这个动作只是对着虚空,但她却感受到了他那道暖暖的目光,在万人的广场上,他正看着自己! “五四三……二……”震耳欲聋的呼声在广场上响了起来,万人期待的钟声在那一声夹带着喜悦和振奋的嗓音里随着那一声‘一’的吼声响起。 “咚--咚--咚--”古老的钟声重重地敲响,布置在广场周围无数的礼花齐齐冲天,在空中绽开成一朵朵的彩花,整个广场都沉浸在了节日狂欢的氛围中,半空齐放的烟花将夜空照亮,轰隆隆的响声和地上的欢嘈声将立在人群里的舒然给彻底淹没了进去,她看着周边处在狂欢中的人们,脑子也失去了一时的思考,她保持着那个仰头的姿势,头顶烟花绽开时她却恍惚地好像看到了那张脸,她心里忍不住地心惊,急忙收回目光,转了身拨开人群就大步地走开。 ********* “先生,舒小姐已经乘坐出租车离开了!”关阳走进餐厅,对着坐在座位上一个人慢条斯理品酒的尚卿文轻声说道。 尚卿文慢慢地收回了目光,人群里确实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先生,有关嘉和那家国营炼钢厂的收购案,我们需要加快进程!” 尚卿文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眼睛朝着窗外,声音沉沉地响起,“你安排一下,这周周末,我会亲自前去拜访冉老先生!” 他想起了刚才她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不再见! 呵------ 舒然,见不见,已经由不得你说了算了! 关阳看见了尚卿文脸色闪过的一抹奇怪的笑容,唇瓣靠着杯沿,目光深邃地沉了下去。 ******** 而旁边的包间内,佟媛媛为聂展云倒上了半杯的红酒。 “展云,我会尽快安排你跟我爸妈见面的事情,你让我好好安排一下!” 聂展云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精致餐具,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向了对面坐着的佟媛媛,佟媛媛放下手里的酒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展云,我爸爸只是对你有些偏见而已,你别在意!” 聂展云淡淡一笑,“我知道,媛媛,我想上个洗手间!”他松开了佟媛媛握着的手,起身朝包间里的洗手间走去。 关上洗手间的门,拧开水龙头的聂展云看着那面大镜子里的自己,但视线里却是刚才看见的那个场景,她跌跌撞撞地撞进自己怀里,那突然靠近的瞬间他好像回到了曾经最纯洁最美好的时光里,他伸出的手险些就要将她抱进怀里,她却急退一步,那双红肿的双眼透着的是陌生和复杂,他的一声‘sugar’淹没在了她那滴下来的泪水里,两人错开身体的那一瞬间,在她乖顺地投进另一个人的怀抱时,他的手指尖抠破了掌心。 sugar!!!! 我回来了!!!! 可是,你呢??? 那个你,去了哪里了?? ********** “舒然,我跟你说的你听到了吗?”林雪静伸出筷子敲了一下舒然面前的汤碗,她发现今天舒然吃饭走神的次数短短的半个小时不到已经走神了五次,这样的舒然有些不正常,不正常的不仅是她的神态,还有她的面色,尽管舒然的化妆技术很好,看不出她脸色跟平时有什么不同,但是林雪静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疲惫。 “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林雪静咬着筷子低低问道,她这从水族馆跑到d大学校餐厅吃饭图的不仅是因为校园里的套餐便宜,最要紧的是因为舒然在这里,还有就是能整天跟一群大学生们窝在一堆,听着邻桌的学生们大谈哪个科的老师上课时最喜欢临时抽/查点名,哪个教室坐哪个位置做不容易被老师发现在睡觉的话题,唤起了大学时代的澎湃朝气,整天置身其中,林雪静都说了,她好像都年轻了好几岁! 林雪静咬着筷子低声说完,觉得好像不应该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太隐私了些!就魏妈妈分析,两人肯定是先烛光晚餐,接着听平安夜的吉祥钟声,然后,然后---- 中间省略若干话题,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今天一来肯定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舒然昨天晚上确实没睡好,梦里梦到的是漫天绽开的烟花,还梦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她把这种梦境追究到因为在广场上仰头看去烟花绽开时正好见到了他的脸,这个印象太深刻所以在梦里才会出现,这个梦替代了那个有着温和阳光,洒满了一路的自行车铃声,车轮压过满地铺着的银杏叶,欢笑声不断的梦境,转眼便是黑暗夜空,不是漫天的烟花齐齐绽放的场景,就是两人在暗夜里抵死缠绵,肢体叠加恨不得厮缠成连体婴的欢/爱过程。 梦里,都是他! 一晚上都因为那个突然闯进了她梦里的男人而变得惶恐不安,凌晨她再次被那个梦给惊醒,惊得浑身都是冷汗,她便睡不着觉,在客厅里一坐到天明。 林雪静看着再次失神的舒然,一口喝下汤碗里的汤,伸出筷子在舒然面前晃了晃,有心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但看舒然那神情摆明了是不想说话,便主动岔开了话题,“今年寒假有什么特别安排吗?” 舒然用筷子夹起一块豆腐衔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了嚼,暗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恍惚给压制了过去,“不出意外会自驾游!” “去哪儿?”林雪静满脸的期待,舒然把手里的筷子放下,见手臂上提着红色勋章的学生们正油走在食堂的各个地方,提醒用餐的同学们节约粮食,不要在餐盘里留下食物,舒然微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餐盘里还有一大半的食物没吃完,而今天是林雪静给她打的饭,她没胃口吃下去又不能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丢了盘子就走,舒然起身到那边掏钱买了一只打包盒,将盘子里面的食物全装进了盒子里。 从食堂出来,林雪静跟在舒然的身后,笑着说刚才有好多学生都看着她呢,往常都是林雪静赶过来把饭给她打好了送到办公室去,要么林雪静没来,舒然就叫外卖直接送到办公室,像今天这种直接坐在食堂里吃东西的时间很少。 “然然,我刚才听见那些男学生在说,哇,那就是学校最年轻的教授啊,哇,看起来好小啊?”林雪静神秘秘地朝蹲在地上的舒然看去,“我就猜,他们是在说你年龄小呢还是说你的胸部要不说你的屁/股小?” 舒然没好气地扬起手在她腰上拍了一把,“小声些,别把它们吓跑了!”舒然说完伸手将林雪静往后拉了一把,林雪静却突然松了口气似的,蹲下来低声说道:“舒然,你总算是回神了!” 要知道从她今天见舒然开始,到食堂吃饭再到这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舒然的所有表现都好像是置身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现在总算是用正常的语气跟她说话了,好在是虚惊一场啊! “嘘--”舒然冲着林雪静嘘了一声,往后推了推在后面的石凳子上铺上一张报纸坐了下来,林雪静也坐了过去,看见不远处的那个小洞里有两只毛茸茸的小东西警惕地扬起小脑袋往这边望,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往这边看着,见到有人有些害怕但又经不住食物的you惑试探着往这边移动着,等靠近了看清来人便放开了胆子,摇起了尾巴,蹲在饭盒边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他们都说你这个美女教授冷得令人发指,要是让那些人看着你现在这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惊讶得下巴落地?” 这一对小狼犬是舒然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学校家属区的一个垃圾桶边发现的,好像是后门守门的大狼狗产下的崽子,因为母/狗前阵子生病死了,剩下的几只狗崽有两只大一点被人抱走,而这两只比较弱小,长得也不好看所以便被丢弃了。 舒然总是会抽时间过来并带上食物,久而久之两个小家伙都认识她了。 “我问了我妈,我妈说医院那边可能会需要这种狗,这大冷天的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生命顽强了!”林雪静搓了搓手原地挑了挑,把两只正在吃食的小狗吓得立马警惕地朝这边望。 舒然坐在石凳上,看着两只狗,轻轻说道:“能找到人家收留最好!”说完她有些惆怅地开口,“没人疼的孩子很可怜的!” 林雪静停下了搓手的动作,转脸看向了舒然,舒然已经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那一句惆怅的话并不是出自她之口。 “走了!” 林雪静看着舒然离开的身影,咬了咬唇瓣,心里也跟着变得惆怅起来。 然然,会疼你的那个人只是晚点了而已!! ************* 舒然并没有忘记答应过爷爷奶奶周末要回家的事情,她在周六的一大早换了一套舒适的衣服,车里的后备箱里已经装满了她精心挑选的腰带回去的东西,有爷爷需要的按摩仪器,有奶奶需要的保暖被,一路上她还在想到底还缺了什么,自己有没有忘记了买的东西,在快到家的时候舒然给奶奶打了电话问还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听见电话那边远远地传来了爷爷的说笑声,但不是跟舒然说的。 “奶奶,家里有人来了吗?”舒然疑惑出声,听爷爷那边好像聊得很开心? “是啊,是啊,今儿真凑巧,然然你什么都别带了,把自己带回来就行啊!”奶奶说笑着就挂了电话。 舒然纳闷地将车转了个玩,车滑过路口的时候看见不远处停在路口的那辆车有些熟悉,只不过她的车头已经转了过去,她也没来得及看清楚,等她将车停在了门口,见大门是开着的,她快步走进客厅,轻手轻脚地靠近那一扇屏风,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奇怪刚才在电话里还能听见说笑的声音,现在却变得安安静静,好像自己刚才听到的都是幻觉,倒是厨房里的抽油烟机的声音正在响着,还有锅铲铲着铁锅发出来的声音,舒然轻手轻脚地想要绕过屏风,给爷爷奶奶一个惊喜,她看着吹着一串珠帘的那道门那边闪过一个人影,她跳出来一把抱住那身影,不由分说地腻在对方怀里,娇嗔着说道:“我回来了!” 不管是爷爷还是奶奶,或者是菲姐,都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拥抱! 恩?只是这次,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舒然嗅到鼻子里那熟悉的香水气息,心里微怔,急忙要从对方的怀里挣脱出来,却被对方低笑着顺势拥了过去,用她相似的语调温柔的出声。 “欢迎回家,然然!” 温暖的鼻息直扑她的面门,她抬眼看清了抱着自己的男人,瞬间睁大了双眼!! V章009:我们相识已久 “欢迎回家,然然!” 低醇的嗓音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有着圆弧的饱/满,润润地直沁进人的心田! 舒然却整个人都呆住,慌忙将一头扎进他怀抱的小脸抬起来,晃动的水晶珠帘被光折射而出的影子投在了男人的脸上,她的目光定死在了那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上。( ?@爱睍莼璩 “你--”舒然突然有了神经错乱的恍惚感,伸手一把推开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她走错了地方? 水晶珠帘被舒然慌乱地推壤动作震得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舒然整个人都往后退,听见耳边响起一声“小心!”,她来不及停步,身体后仰着就往后面的墙上撞去,被她推了一下的男人迈出一大步伸手将她抱住,大掌顺势护住她的后脑勺,一阵轻轻的闷哼声在舒然的头顶响了起来,透过微凉的发丝,他的掌心稳住了她的后脑,舒然的后背还是撞到了墙上,不过因为有他的手背挡着,她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疼,倒是头顶传出来的那一声闷哼让还处在诧异震惊中的舒然回了神。 “咦,你们--”推开厨房拉门的冉奶奶一出来便见到了这样的场景,一时间语塞,诧异之后便笑了起来,“我道是谁进来了,是我家这个丫头回来了!” 奶奶的笑容将舒然给彻底拉回了神,确定这里确实是她的家,她并没有走错地方。 “卿文啊,你来看看--咦?然然回来了?”从楼上下来的冉爷爷也愣了一下,手里还拿着一只盒子,舒然急忙挣开了尚卿文的手,极快地闪开,看向尚卿文的眼神虽然没有了刚才的敌意但也有着浓浓的排斥。 尚卿文穿着浅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毛衣,即便西装裤是黑色的暗调,但整个人看起来却看不出一丝冷硬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那质地柔软的毛衣让舒然联想到了‘温暖’这个词汇,还是她刚才撞进他怀里时听到他胸口砰然而动的心跳声,总之舒然居然挑剔地找不到一个不好的词汇来修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舒然毫不掩饰自己那排斥的目光,而尚卿文也站在那边大大方方地让她看,脸上笑容浅浅,丝毫不避讳舒然朝他投过来的敌意目光。 如果非要挑与他这身打扮不和谐的一处,那么就只有,套在他脚上的那双拖鞋了。 舒然再看着尚卿文脚上套着的那双卡通毛绒拖鞋,鞋头上面有只棕色的大耳兔,耳朵耷拉了下来,配上那对小小的眼睛,有着萌翻人的气场,舒然没想到自己买回来的拖鞋有一天会套在这个男人的脚上,而且,上身虽然休闲却不失庄重,但下面的萌鞋-- 舒然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地扑哧一声险些笑出了声,感觉到他还站在那边看自己,觉得这个时候笑有些失态,舒然便咬了咬唇,忍住笑,对着下楼来的爷爷轻轻一抱,“爷爷,我回来了!” “你这丫头--”冉爷爷笑着走下最后一步阶梯,把目光转向了尚卿文,“卿文,这是我孙女舒然,你叫她‘然然’就好!” “爷爷!”舒然抬起头看向了含笑的爷爷,俏眉头微微一蹙,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叫他叫得这么‘亲热’,卿文?? “是的爷爷!”尚卿文温雅一笑,将手里拿着的擦手的手帕放进了裤兜里,朝舒然伸出了手,轻轻说道:“然然,我们又见面了!” 这句话让舒然的脸色冷了一下,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她直接扔下几百块钱说的那句‘尚先生,我们不再见!’而他这句‘我们又见面了’这话听起来有些讽刺! 舒然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放在她面前,一双含笑的眸子看着她,她松开抱着爷爷的手却并没有伸出手,而是看着他,为他这般轻松熟悉得喊出她的那声‘然然’,浑身好像起了鸡皮疙瘩,她看着奶奶在厨房那边忙进忙出的,急忙走过去,“奶奶,我帮你!” 舒然以一种视而不见的姿态侧身从尚卿文身边走过,尚卿文收回了伸在半空的手,冉爷爷目光动了动,觉察到了孙女对他的敌意,心里也纳闷了,虽然孙女脾气有些古怪,但像这样对待客人的方式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失礼,但看着尚卿文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尴尬,便也放了心轻轻说道:“卿文,我这丫头性子有些怪!” “爷爷,我知道的!”尚卿文收回手时轻轻摸了摸自己高蜓的鼻子,恩,看来她还在为那天晚上生气呢! “咦,你们难道认识?”冉爷爷看着尚卿文脸上浮起的笑容,忍不住地问,这要是不认识,这丫头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摆出这脸色来! 尚卿文跟在冉爷爷身后,语气很轻,柔柔的带着暖意,“是的,爷爷,我跟然然相识已久!” 尚卿文说完,耳朵里传来厨房里响起的碗碟撞在一起的清脆声音,他并没有转头去看,深幽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笑意,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哎呀,然然,快快快,用水冲洗一下,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流血了!”奶奶低呼一声,忙伸手握住舒然被碎碗割破的手指放在水龙头下面用水冲洗了一下,菲姐急忙要放下手里的活儿去取医药箱,被舒然一把拉住,把受伤的手指头放进嘴里用力地吸允了一下,安慰两人,“没事的,一点小伤!” “小伤也是伤,然然,我带你上楼去处理一下!”奶奶拉着舒然就往楼上走,舒然被拉出厨房,眼睛却朝客厅那边看了过去,因为隔着一道屏风,她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该死的耳朵却敏锐地听着那边的动静,就如刚才,她听到那句‘我和然然相识已久’的话,震得她把捧在手里的碗碟都给砸地上了。 相识已久? 谁跟他相识已久了? 隔着一道屏风,舒然在上楼时只听到从客厅里传来的低低的对话声,听语气他们像是正在谈论着什么事情,两人的声音都比较低沉,舒然也没听到什么话,被奶奶拉上了二楼,进了二楼的客厅,奶奶找来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舒然则纳闷地低低问道:“奶奶,他怎么会在这里?” 奶奶给她用药水清洗了一下伤口,查看了一下伤口并不长,只是割破了一点儿皮,这才松了松眉头,看向了舒然,“然然,听你这语气,你们认识?” 刚才在饭厅见到两人拥着的那一幕她就觉得有些吃惊,孙女性子比较冷,听雪静那丫头说她这冷性子把周边爱慕她的男性都给吓跑了,她也盼望着孙女什么时候能带个男朋友回来看看的,起初还想着是遥遥无期,今天倒是挺突然的! 舒然的一句‘不认识’正要说出口,但抬眼看见了奶奶那探究的目光,心知自己刚才做出的那些举动被细心的奶奶看出了些端倪,她现在要说‘不认识’就有了欲盖弥彰的嫌疑了。 “见过几次面!”舒然闷闷地回答道,冉奶奶听完笑了笑,给孙女把受伤的手指包扎好,也不再追问,孙女的口风一向都紧,她即便是想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孙女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倒是不让她往那边想都不行,她笑着起身轻声说着:“下去吃饭吧!” 舒然的这顿饭是在家里吃得最不自然的一顿饭,席间爷爷跟尚卿文聊的都是一些各地的风景名胜地,当然还有对不少国家大事的见解,爷爷是个健谈的人,饭桌上的尚卿文谈话语速很慢,舒然是见识过他的应对饭局时的姿态,但不同于上次在酒店陪秦家人一起吃饭,此时的他身体微微前倾,在爷爷说话的时候目光很诚恳,眼睛里带着的不是曲意逢迎的刻意讨好,而是发自内心的谦恭,但又表现得极其自然随和,在一个话题结束之后能顺势接起下一个话题,让人感觉不到话题一停的尴尬,这种掌控谈话氛围的技巧让舒然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或许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天生的不会冷场,能带动这种亲切的谈话氛围一直持续到吃了饭还让人感觉意犹未尽。 午后的阳光不错,吃了午饭,舒然要赶着回d市,她在来之前就跟爷爷和奶奶说好了,今天不能在家留宿了,她要赶着回去将期末试卷的试题选出来,她平日讲课都不曾按照课本上的来,但考试的内容却不能太偏,所以,最近连续几天晚上她都在研究课本,打算从自己找到的题海里赛选出自己中意的题目来。 “然然,高速路下午还封路,你只能从另一条路回去了!”奶奶把要带给她的东西都整理好。 “我来的时候都没有封路,现在天气正好又没下雾,为什么封路?”舒然愣了一下,要说早上雾大封路她还能想得通,现在阳光甚好啊! “你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没认真听吧?刚才你走神了!”奶奶笑出了声,舒然纳闷了,难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半个小时之前嘉和到d市的那条高速路上出现了连环追尾,一辆装满汽油的车发生了爆/炸,引发起后面的车都燃了起来,现在那条路已经封了,高速路那边已经贴出了告示,短时间内怕是不能恢复正常交通了!” 有这事? 舒然抱着暖手宝怔了怔,想起了自己如果要回去自己开车就只有从那条普通路上绕回去,要多开一个多小时,想着那弯弯曲曲的路,舒然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正好,卿文也要回去,然然,你帮爷爷送卿文一程!”从二楼书房里出来的人缓步下楼,尚卿文走在爷爷后面,并没有对爷爷的提议提出意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抱着暖宝宝的舒然。 舒然眉头一蹙,她不知道爷爷跟尚卿文私下里谈些什么,吃了饭就上了二楼,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谈些什么,让爷爷如此重视! 他难道没开车来? 似乎是看出了舒然眼神里的疑惑,尚卿文淡淡笑了笑,“如果你不方便,我等关阳回来再回去也不迟!” “关阳办那事儿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办下来的!你又赶时间,别看现在天气不错,气象台已经发布了消息晚上有大学,加上高速路封了路,那条路又不好走,晚了还不太安全!”冉爷爷说着,看了看一脸不情愿的舒然,笑着说道:“然然,帮爷爷送送卿文,可好?” 卿文,卿文,爷爷叫得何止是亲切? 舒然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面对着爷爷含笑的请求,她能说不吗?她能让尚卿文直接坐地铁回去吗?如果她不是因为平日上班要用车,这样的情况她会直接选择弃车坐地铁回去,高效快捷而且又安全,早知道就不该买那么多的东西害得她今天只能开车回来! “好!”舒然淡淡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但既然爷爷已经开口了,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临别时舒然和家人一一拥抱了一下,爷爷在耳边低低对着她说了一声迟来的生日快乐,舒然低低笑着,爷爷说好了今天回来给她补办一个生日,但她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被人惦记着的日子却不是自己所喜欢的,所谓的庆祝倒是会徒增她心里的难受,而爷爷显然也是明白的,所以今天吃饭的时候是只字未提,只是到了分别的时候才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一声‘生日快乐’。 舒然感激两位老人细腻的心思,冲着二老挥了挥手告别。从尹家山庄出来的时候,车里的两人都没有说话,长时间的寂静让开车的舒然有些昏昏欲睡之感,难怪都说要开车的人不能吃太多,她中午就吃得有些多了,她伸手想要去按音乐按键,而坐在旁边的人也在此时伸出了手,两人不约而同的动作使得两只手不经意地就碰在了一起,舒然闪电般地收回了手,而尚卿文的手指正好按在了音乐键上,看着她极快地把手收了回去,尚卿文的手指轻轻地按了一下,侧过脸朝她看了一眼,轻笑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收回手之后便闭上了眼睛,身体闲适地靠在了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就这样?? 舒然还在为刚才他瞟来看她一眼时淡淡眼神而纳闷,结果转过脸去就见他已经闭上眼睛在休息了,车内响起了张学友的老歌,吻别,有着淡淡忧伤的曲调,歌词也是满含着悲伤,车内的音响效果不错,歌声环绕在耳边,渲染出来的气氛也是带着点哀伤。 舒然有些不适应自己的车里坐个男人然后听这样的歌,她喜欢是老歌是没错,身边若是没有这个人,她还能专心听歌的同时专心开车,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是感觉极不习惯! 嘉和到d市的高速路已经封道,不少私家车便只能走这条路了,前面的车不少,开出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出现了走一截停一截的情况了,原因就是因为车太多,而路又只有一条,左边还是对面来车使用的车道,既不能插队又不能危险借道,只能排队在后面等着。 舒然闷了口气觉得自己真应该弃车坐地铁回去,她看着前面的车后面又闪动着刹车灯,不由得张口说道:“你要赶时间就下车坐地铁回去,那样最快!” 她也没留意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只是感觉他不可能睡得这么快! 果然身侧的人回应了,“你是让我倒着往回走两里路然后坐地铁返回d市?” 声音很淡,但舒然却听出了他话里的一丝淡淡的不悦。 恩?他还心情不好了? 舒然窝在肚子里的气也在此时被他的这句话给引燃了,侧脸看过去,看见对方正微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她看不清他此时的面部表情,但想也知道此时应该不太好! 咦,她什么时候会凭感觉会这么笃定地认定对方一定脸色不好了? 这应该是对极为熟悉的人才会有的这种感觉! 舒然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有些懊恼,更为尚卿文这句话觉得心里不畅快,她猛的一踩刹车车子本来是缓慢滑动向前,她这一脚老刹车使得车身猛的一震,坐在一边的尚卿文身子被震了一下,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不带一丝好感的声音,“我只是提议,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今天晚上会被堵死在这条道上,现在要走还来得及!要是待会再走回去,可不是短短的两里路了!” 舒然说完,发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心情畅块感,连她踩在刹车上的长腿都随着她愉快的声音来回晃动了两下。 恩,想想他下车走两里路的样子,心里就畅快! 尚卿文朝有了小动作的女人看了一眼,眉毛挑了挑,恩,想赶他下车了?刚才在爷爷面前答应得信誓旦旦,现在还没有开到十分之一的路程就想把他扔掉? 尚卿文的眼睛眯了眯,这丫头,胆子不小! V章010:我的床不够大 d市海洋馆,早间的雾霾已经散去了不少,此时阳光甚好,加上今天又是周六,尽管是冬天,但还是有来海洋馆游玩的人。〔 ?!爱睍莼璩 林雪静刚去办公室开了个短暂的会议,馆长在询问大家各自照顾的小动物们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并且还就来年天气放暖时需要引进哪些热带鱼类的事简单地跟驯养员门交流了一下,从办公室出来,有些不用加班的驯养员正高兴地说着下班了要去什么地方玩,林雪静照顾的龟类动物都已经冬眠,不对外开放,所以她也闲着没事,听见海豚馆那边的人低叹着说本来就没人的,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包场的? “包场?”林雪静走过去跟同事打了个招呼,对方看见是林雪静,无奈地点了点头,竖起了食指告诉林雪静包场就一个人看。 林雪静挑了挑眉,那么大的海豚馆一个人坐着看?不显得空旷? “舒然又没来,只能我临时上了,也不知道安安还会不会听我的话!”同事冲着林雪静笑了笑,林雪静眉头挑了挑,“不是还有嘉嘉在吗?”这个同事是另一只海豚嘉嘉的驯养员,并不是照顾安安的! 同事无奈抹额,“顾客要看的是安安,不是嘉嘉!” “安安和嘉嘉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对方哪里分得清?你把嘉嘉带上去说是安安,他能分清说它不是安安?”关键是安安的驯养员是舒然,它未必会配合同事的指挥,到时候表演糟了可不好! 同事也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我刚才也是这样跟馆长说的,但馆长说不能欺骗顾客,不然有损声誉,我能咋办?” 林雪静摸了摸鼻子,说得也是,两只海豚虽然长得相似大小也差不多,但其实还真的是有差别的,对方既然点名了要安安表演那就是说他应该看过安安的表演,而且安安的性子比嘉嘉要活泼得太多,不难区分! “我帮你吧!”林雪静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还早,她经常陪着舒然给安安做陪练,安安也认识她,上次慈善晚会安安和她配合的就不错。 “你在我就稍微放心了,好歹它也认识你!”同事感激地拍了拍林雪静的肩膀。 ********* 偌大的表演厅,空荡荡的座位中央,一个身影缓缓落座,表演还没有正式开始,他就进来了。 林雪静和同事准备好了一进场就见到坐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惊愕中以为自己看错了,用手揉了一下眼睛确定坐在那边的人就是他时,她错愕的表情化作一阵淡淡的冷笑,收起笑容时对身后的同事轻声说道:“你不是要急着回家照顾孩子吗?你先走,我来给你挡着!” 同事诧异,刚才在更衣室接到家人电话说是孩子发了高烧正在往医院送,他也急着想赶回去,只是又怕林雪静一人控制不好全局,所以才留下来,现在听林雪静这么一说,他有些犹豫,但被林雪静放心的眼神安抚住,便低声说道:“谢了妹子,改天请你吃饭!” 见同事急匆匆地离开,林雪静站在表演台上朝看台那边看了过去,见到那人还坐着,冷笑一声,大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阶梯座椅所间隔的宽度也不小,林雪静走过去,刚站定,便听见了坐着的人清幽幽的声音,带着追忆和怅然的情绪,“安安长大了!” 林雪静站定,目光朝他看了一眼,暗嘲一笑,“是,安安长大了,但是对于给予它名字的你,他已经不记得了!” 聂展云目光清幽地看向了表演舞台上在水里游动着的海豚,它游得欢快,时不时地在水里冒出头来快乐的转圈圈,还敞开嗓门亮起了歌喉,接着便噗通一声溅起一个大水花来。 “我看你今天也并不是来看它表演的,聂大少,你随意!”林雪静说完转身就要走,他来这里并不是看表演,她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身后坐着的聂展云轻轻滑开了打火机,响起的声音让转过身去的林雪静愣了一下,便听见后面传来聂展云淡淡的声音。 “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她是如何认识尚家大少的?” “你说谁?”林雪静转身诧异地扬声而起。 聂展云手里的打火机哗啦一声合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薄唇亲启时冷冷出声,“尚卿文!” ************* “尚卿文!你干什么?” 舒然握着方向盘的手被身边坐着的男人伸手极快地往右边转动了一个幅度再适当地调试了一下,“停车!” 尚卿文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急促,舒然一脚踩下刹车,尚卿文握着方向盘的手依然没有松开,看着拐弯处对面车道上试过的那辆打车,高度是轿车的三倍以上,载重超宽驶过来时好像路面都颤抖了一下,握着方向盘的舒然额头渗出了冷汗,她刚才是想借道超到前面去,只是没想到,差点就跟迎面而来那辆车撞上了! 舒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脑子里就在刚才也是一阵空白,她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坐在旁边的尚卿文将方向盘往又打了半个盘子,恐怕已经撞上了。 舒然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被后面的车鸣声震醒,发现尚卿文的手还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掌心有些凉,她不适应地挪开了一些,尚卿文在情急之下探出了半个身子往她这边靠着,等那辆车开过去之后,两人都忍不住地同时叹出一口气来。 “你平时开车都喜欢这样冒险?”尚卿文坐了回去,声音又恢复了平常的淡淡的语气,跟刚才那一声低喝‘停车’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 弯道还借道,这路本来就不宽,而且还堵着车,她也不怕开过去把那一条道也给堵上了?被人吐口水事小,堵死了回不去就麻烦了! 舒然那乱跳的心脏还没有平复过来,听着他的淡淡的话语里好像还带着一丝暗嘲的口气,不由得挑眉,侧脸瞪他一眼,“我喜欢!” 每个人的做事方法都不同,就正如世界上没有两张一模一样的树叶一样,他总不能要求她开车也要跟他用相同的模式吧?更何况,现在搭顺风车的人是他! 尚卿文听着舒然那带着赌气的话语,偏过脸去时忍不住地轻笑了一笑,带着孩子气的赌气! 舒然这一路本来就懊恼,以为激将法会将他弄下车,结果尚卿文话都不跟她说了,直接闭着眼睛睡觉,这一睡就是快两个小时,舒然的车走走停停,堵在路上让她忍不住地想发飙,但是旁边睡着的人却睡得香甜,看着他睡得舒坦,而自己还要开车,舒然是气得喉头都要冲血了。 她憋着这口气一直熬到了现在,被他这句话就给撩拨起了火气,但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他激起你的火气,但自己却躲得远远的,又不再招惹你了,让你找不到地方发火,只能给憋着,舒然觉得车内的暖气是不是开大了一些,她快被心里窝着的火给憋死了!她看着前面已经堵了快半个小时都没动一下的车,将安全带一松,打开车门就下车去了。 车门重重一关,坐在车里的尚卿文看着一下车就朝前面走去的女子,眉头挑了一下,恩,生气了? 舒然一下车,被山风吹得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不过被这风一吹,人到清醒了不少,就连刚才窝在肚子里的闷气好像也给吹散了,她深吸一口气,也不转身去看车里坐着的人,快步往前走,当她看见前面的被堵的车一辆挨着一辆已经排到了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舒然摸着额头一声‘sh/it’。 她那乌鸦嘴啊,就不该说‘堵死在路上’的那句话,舒然抬头看着雾色渐渐浓郁起来的天空,在看了看时间表,诧异地低呼出声,已经五点了,难怪坐在车里看外面的光线都有些暗了,起初她还以为是因为在山路上,因为下雾视线不好的原因,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天啊,她已经开着车在这里磨机了快三个小时了! “这路堵得,唉--”路上也有车主下了车走到前面前查看情况,回来的人都摇了摇头,说是前面好像发生了交通事故,一辆车侧翻正好挡了路,还在等着救援的人来帮忙拖车呢! 舒然听了这样的话站在原地已经觉得双脚有些僵了,山上的气温比较低,坐在车里还感觉不到,一下车,她这还没有走出多远就感觉到了冷,她只穿了一件大套的高领羊毛毛衣,下面套着单薄的铅笔牛仔裤和平底靴,外面连羽绒服都没套上就下车了,难怪会这么冷! 看样子是一时半会下不了山了! 舒然也没有要向前走的必要了,折回来上了车,看见尚卿文打开了车里的灯翻着放在箱子里的书刊来看,他把座椅调低了一些,长腿闲适得叠在了一起,书刊就摆在膝盖上,舒然上车的时候他正好翻过了一页。 别人都是心焦急躁地关心着什么时候能走,他倒是一点都紧张! 舒然把车里的音乐打开,尽管这三个小时她已经把储存在里面的所有歌曲都听了一遍,但现在她能干什么呢?像尚卿文那样安静的坐着看书?呼--舒然自己都忍不住地要笑了!她哪是像他这种坐得住的人? 舒然又不可能下车去,现在已经开始下雾了,而且又冷,天气预报还说今天晚上有雨夹雪,看样子是等不到入夜就要下起来了。 车里的音乐开得很大,舒然则把座椅调低了躺了下去,背对着身旁的人闭着眼睛想休息一会儿,本以为自己只是小憩,在这样的音乐声中她不可能会睡得着,可是自己一躺下便觉得来了睡意,她想应该是最近天天晚上看书睡晚了加上开车开了三个小时的缘故,朦朦胧胧的发现耳边的音乐声越来越小,而自己的意识也在渐渐地淡去。 尚卿文将音乐的声音调到了舒适的音量,看着侧身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呼吸匀净,身体伴随着呼吸声有节奏地起伏,他伸手把头顶的灯关了一盏,听见自己的手机在振动着,他看了一眼身侧睡得正香的女子,便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山间的雾霾越来越浓,可视距离也越来越短,尚卿文一下车便感觉到了一丝冷意,看着黑压压的天空,他蹙了蹙眉。 “董事长,事情已经办好了!”打电话过来的是关阳,听语气显得有些疲惫。 “恩,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尽快把收购的事情给处理完毕!召开记者会的事情也要趁热打铁!” “是,董事长,对了,董事长您现在是不是被堵在了路上?”关阳关切的问道。 尚卿文重重一叹,眉头皱了皱,看了看时间表,“堵了快四个小时了!” 关阳把尚卿文说的事情都记下了,挂了电话低叹一声,看来董事长还要再等等了,那条路频发事故,加上高速路被堵,那么多车全走了那条路,眼看着又要下雪,怕是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了! 尚卿文站在车外面抽完了一支烟,呼吸着夜空里沉闷的空气,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空气有些湿湿的,摸着头顶还有些润润的。 他极不喜欢d市的这种天气,夏日里太阳毒辣,整个城市地表上浮着一股热气,白花花的阳光刺着眼睛都睁不开,一走出去便是热得脑子昏沉;冬日里天气阴沉,整个冬季都难得见到一回大太阳,下了雨整个城市都是昏蒙蒙的,压抑而沉闷。 就连在夜里都觉得闷得心口不舒服! 尤其是现在,停在路边的车不少,但每一辆车为了保持车内的温暖都没有熄火,释放出来的废气混合在空气里,闻着就感觉不舒服。 不少人都开始下车来活动一下胫骨,只是山间视野不好,所以大家也没走远,都在自己的车边活动着,尚卿文靠在车头将烟蒂掐灭,侧脸去看谁在车里的舒然,她睡得安稳,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这可不像她在床上睡觉的样子,那几次睡着了打被窝的速度和频率连他都吃惊,睡觉像个孩子,若不是他用身子压着一半的被褥,她能从床这头滚到床那头去。 想起那几个无奈的夜晚,尚卿文就觉得有些头疼,他还没见过睡觉这么蛮横霸道的女人! 尚卿文用掐掉烟蒂的手指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指尖撞上了一抹轻盈的冰凉,他抬眸看着半空,轻盈的冰凉飘在了他的脸上,有一点还调皮地钻进他的颈脖处,一贴上带着温度的肌肤便化成了凉凉的水滴。 “下雪了!”有人伸手接住了落下来的雪花,“哟,还真是雨夹雪啊!” 尚卿文挪开叠放在一起的长腿,侧身往车里看了一眼,上车,将驾驶座开着的那扇车窗给关好,探过身去时看着她侧着的身体抖了一下,他将车内的暖气调高了一些,并从车后排取出了自己的大衣外套正准备给她盖上去,睡着的女子不安分地侧动了一下身子。 舒然整个人又侧向了右边,被睡姿弄/乱了的酒红色长卷发撒下来了一缕将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遮了手指宽的面积,另外半张脸沉进了她那高领的毛衣里,只留下长睫毛扇动的眼部和弯弯的柳叶眉儿,匀净的呼吸伴着她胸口的起伏浅浅而动,睡着的女子一个随意的翻身,穿着铅笔牛仔裤的修长长腿微微弯曲着,身子往右微侧,套在她身上的那件浅灰色高领大毛衣因为身体地侧动使腰部的完美曲线完全展露了出来,尚卿文手里还拿着要给她盖上的大衣,手伸过去时看着熟睡的舒然,把大衣轻轻地盖了上去,伸手给她整理头发时,舒然的脸不由得朝他手的位置靠了靠,尚卿文的手停在了那里,而迷迷糊糊的舒然则将脸靠在他的手背上,似乎还觉得有些不舒服,还动了动用脸蹭了蹭。 手背被她温热的脸部肌肤蹭得有些痒,尚卿文一动不动地任由她蹭着,她习惯性地往有温度的方向靠,寻求到了最好的舒服姿势才安分了下来,乖乖的睡得像一只温顺的猫, 尚卿文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一缕发丝,握在掌心把玩着,凝视着睡熟女子的那张脸,唇角微微地勾起,转眼看着车窗外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的雪花,轻轻一笑,其实今天的天气也不算太差! 舒然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是朦胧中感觉好像有人抱着她,然后那人硬朗的手臂咯着她的身体很不舒服,还感觉到了冷,她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皮却沉沉地再一次睡了过去。 林雪静都说她是属蛇的,要冬眠,而且一睡着若不是做了噩梦就很难醒来。 舒然的美梦是睡进了软软的被褥里,轻飘飘的无论她怎么翻身都落不到床底下去,无论她以什么样的姿势都能睡得舒服,她就是梦想着能将一个屋子都铺成床,这样可以任由她如何翻身都不会因为摔地上而惊醒。 “卿文,凌晨三点,你怎么还有精神给我打电话?”电话里的司岚的说话声有些疲惫,但语气确是异常的清醒。 “你知道我我也不喜欢浪费时间!”尚卿文端起一杯咖啡喝了起来,司岚应该也没睡吧,他一向晚睡的,总有看不完的文件和事情要处理,他的时间永远都不够用! “你能这么晚都会想到我,是不是因为嘉和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司岚问,也传来了一声喝东西的声音,应该是能提神的浓咖啡! “恩,就差最后一个环节了!”尚卿文轻轻回答。 “我就知道那个小厂对你来说就是囊中取物!实践便是最好的证明!”司岚笑着回答,尚卿文轻笑着没有回声,听见房间里的响动声,他侧着身子看了一眼,对着电话无奈地说道:“我想我应该换一个再大一些的床!” “你的床还不够大?”司岚若有深意地反问,还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就听见电话那边的声音飘了过来。 “不够!” ******* 舒然的这个好梦直接再一次断送在了床底下,她裹着被褥直接趴在了地板上,脸朝下,砸懵了的她即便是醒了也好久都没回神,抬起脸看着不远处墙角的插线座,脑子里想着自己家的插线座被她用彩纸贴成了其他颜色的,但这是白色的! 她艰难地扭过脖子,见到了身后的床脚,抬眼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难怪她摔得骨头都疼,她怎么睡在这么高的床上? 她家的床就十公分的高度,这床起码有半米高。 舒然从地上爬起来,忘记了身上还裹着被子,起身时踩着被角差点被绊倒,她低咒一声却听见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她转身看见了端着杯子走过来的男人,靠在门边表情惬意而慵懒地望着她,“睡得好不好?” 舒然蹙了一下眉头,从床上滚下来的次数多了也谈不上什么惊讶,但从这么高的床上滚下来还真是第一次,她额头现在还犯疼,地上明明铺着一层绒毯,只是她有些倒霉,额头撞上的地方恰好没铺毯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淤青,疼得都麻木了。 “现在几点?”舒然裹在被子,但手却摸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衣服还在,便直接松开了裹在身上的被褥,发现自己连鞋子都没脱,心里暗道这样挺好,还省得她到处找鞋。 门口的男人喝了一口咖啡,答,“三点一刻!” 舒然伸手随意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有些乱的卷发捞在了脑后,也懒得可惜被自己鞋子踩着的白色地毯,走到门口对他伸手,“车钥匙!” 尚卿文目光淡淡地看向她,并没有动,舒然摊在半空的手动了动,“我要回家!”她现在精神不错,算了算,自己也睡了好几个小时了,难怪精神会这么好! 本以为尚卿文会把钥匙给她,或者怎么着也该说句话,但端着咖啡杯的男人一声不吭地转身,迈着长腿往客厅的方向走。 舒然跟出去,前面的人语气很轻,“然然,你很喜欢冒险?你喜欢刺/激的生活对吗?” 他什么时候喊她的名字能喊得如此顺口亲昵了? 走在后面的舒然蹙眉地纠结在了他的那一声称呼上,她要车钥匙跟她喜不喜欢冒险有什么联系?难道是凌晨开车不行?她曾经自驾游的时候还创过通宵开夜车的记录呢! “有什么不对?”舒然不悦地回答,每个人追求的生活方式不同,每个人选择的生活也不会一样,这需要讨论吗? 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后面的舒然没留意他会突然停下,身体撞上去时他转了身一把将送进怀里的女子抱住,唇瓣靠近她的耳边,近距离的接触让舒然怔了一下,脸刚要移开他的触碰就听见他低笑着的声音,“然然,没有什么会有你的床上突然多了一个男人更刺激的!” 尚卿文突然吻住了她的耳垂,不由分说地在她敏感的地方轻轻地吻着,邪肆出声:“相信我!” V章010:潜意识的可怕 “相信我!” 柔软的唇瓣衔住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里缠绵着暧昧的情愫,溢出来的薄荷清香混合着他身体里释放出来的男性气息,张狂也邪肆地将最后的这几个字送到了她的耳边。∑ @*爱睍莼璩 敏感地带被侵袭,舒然忍不住地要后退,腰被那只有力的臂弯紧紧地揽着,似乎是早有预料她会后退,便提前切断了她的后路,在她慌乱的无计可施之下侧脸时顺势地从她的耳垂吻到了她的颈窝,在她宽大的毛衣衣领口,任唇舌灵活地肆意油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呼吸浅而温柔,舌尖微挑时感觉到对方肌肤的微微战栗,怀里的人身体变得有些僵直,是源于身体的基本反应,他睁开眼睛,停下来,感觉到她的躲避与身体里释放出来挣扎气息,带着浓烈的排斥,“别,别过来!” 舒然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有着一丝惊慌,但却被她故作镇定地掩饰了起来,抵触他的双手也比刚才更加用力,但心里的慌张却越来越突兀明显。 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你明明看不出他有多厉害的气势,但是自己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感,无法抗拒的温柔加上那撩拨人的熟练技巧,在他面前,舒然就像一个学龄前的孩子。 尚卿文放在她腰间的手掌心展开服帖在她的细腰上,眼睛瞥见她的耳根红晕一片,僵硬的身体在他轻搂下战栗不已,抵在双肩欲阻止他靠近的双臂抖了一下,她明明是想推开他,但此时她的手却无力地搭在他的双肩上,尚卿文垂眸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在她推开自己的时候,揽腰的手抱得更加的紧了些,脸伏在她颈脖处唇舌更加灵活地吸允着她的柔滑肌肤。 “尚卿文!”被他双臂紧箍在怀里的舒然是躲避不开他的吻,这种肌肤之亲带来的异样酥麻感已经让她浑身都如触电般地难受,身体不受控制地完全被他掌控着,她害怕这种被人引导牵制的无力感,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柔软,只能靠在他的怀里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她难受的想要避开他的吻,紧咬的唇瓣一展开便溢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呻/吟,她震惊自己的身体异常,心里也更加害怕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想要躲开对方的触碰,但是内心深处却渴/望着这样的触碰!舒然紧咬着自己的唇瓣,发狠地咬得唇角都是一阵钻心的疼,这种疼也让她清醒了许多,而落在她颈脖上的吻随着渐远的温热呼吸而移开了些,耳畔一阵火辣辣,她的颈脖机械地转开,好像听到了他低低的笑声,转脸来他的唇已经移开了她,左唇角那个深陷下去的酒窝弥留着一丝暖暖的笑,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迎上她那近似茫然又纠结的眸光,手指指腹轻轻擦了擦她的唇瓣,低头凝着她的目光,唇角一弯,饱/满的唇瓣轻轻地溢出两个字来。 “傻瓜!” “凌晨三点半,大雪,室外温度零下7度,开车不安全,就在这里睡吧,晚安!”尚卿文的声音没有一丝异常,依然是平和而温暖的,他松开紧抱着舒然的手臂,端起那杯放在一边的咖啡,不等舒然张口,便走到门口轻轻地将房门关上了。 卧室的门合上时发出来的声音把舒然给彻底唤醒,她望着那道紧闭着的门,脑子里瞬间乱作一团,不是因为尚卿文刚才说的那些话,而是因为就在前一秒他还动情地吻着她,但下一秒就恢复了理智,连话语里都丝毫不带一丝情/欲情绪,甚至是,连急促的呼吸都不曾有。 你甚至感觉不到刚才他那一贯动作里的轻/佻,明明是他有意轻/薄,但是他动作一派风雅绅士,做的动作都是这般的自然。 但是,相反的,她却脸红心跳到差点控制不了。 舒然紧皱着眉头,转身就朝卧室里的那个洗手间走去,把洗手间的门一关,人却蹲在了门背后,双手紧紧地捧着自己那张就快燃起来的大红脸,掌心触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渗透进手心的肌肤里,她连耳根子都快燃起来了。 坏蛋! 走出卧室的尚卿文手里还端着那杯咖啡,感觉到耳根子有些微微的发烫,他侧身朝紧闭着的卧室看了一眼,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来,盯着那杯还带着一丝暖气的咖啡,如此醇美的咖啡若是一口喝完了,倒不如一口一口慢慢地品,意境会更美! 尚卿文走进了书房,看了看时间表,他倒不是个喜欢熬夜的人,只因今晚上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不得不喝下一大杯的浓咖啡,点开电脑,看见了来自关阳发送过来的邮件,他点开了邮件,目光扫向了电脑屏幕,在看完关阳连夜赶出来的收购细节应对操作的方案,他目光微微一沉,端起咖啡杯子喝了一小口,蹙眉的时候唇角动了动。 “普华!” ********** 舒然其实以前并没有发现自己有择床的毛病,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她经常在一些荒郊野岭留宿或者是去别的城市自驾旅游,住酒店都能睡得好好的,她也没发现自己会因为地方陌生而睡不着觉,但是现在,她发现了! 因为她睡不着! 这家卧室据舒然目测,面积在六十平米左右,加上外面那个落地大阳台,一眼望去,宽敞的卧室给人一种凉飕飕的空旷感,尽管屋子里面开着暖气,温度在二十五左右,但面对着这么宽敞的房间,舒然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冷,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把主卧当成客房,自己情愿睡小一点的侧卧的原因。 舒然裹着一床蚕丝被子,却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睡在了床边的那个大沙发上,倒不是因为她从床上摔下来就不敢睡那有着七十厘米左右高度的床,是因为那床上有着他身上的淡淡香水香,就连这被子上都有,她并没有去动床上摆着的那套男士睡衣,一看那颜色和尺寸就知道是他的睡衣,有着简单几何图案的浅色睡衣整齐地摆放在床边,旁边还整齐地放着两根大毛巾,她只用了洗漱用品,其余的摆放在那边的东西她什么都没动。 窝在沙发上的舒然俏眉皱了一下,感觉这样曲着腿实在是不舒服,她把沙发上的抱枕摆好,伸直了长腿仰天躺着,目光游离在洁白的天花板上,屋子里的装修都是格外的简单,大床边的那堵墙上有着一个创意的几何形状的简洁书架子,上面摆放着几本书,方口的小花瓶里插着一小束的淡紫色的素心花。 屋子的主人似乎是对几何图案有着格外的偏爱,随处可见几何图案,就连他的睡衣上都是这种几何图形。 或许,喜欢几何图案的人都偏重理性,舒然心里这么想着,想法从脑海里一掠过,眉头便深深皱起,她研究他理不理性?她研究他干什么? 舒然把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归结到了此时自己正处在他的地盘,睁眼闭眼甚至是呼吸时都是在他的领地范围里,所以才会不由得地往那方面去想。 屋子里很安静,她翻了个身,确定自己不会再稀里糊涂地滚在地上去,尝试着闭着了眼睛,就如尚卿文说的那样,她刚才打开了阳台的玻璃窗,从外面袭来的冷风吹得她是直打寒颤,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飘飞而下,自己所能触及的视野里见到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虽是不怕夜间开车,但是这么大的雪,又怕冷的她可不会逞强这么傻得开车回去。 裹着丝被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舒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开始有了睡意,嗅着空气里的淡淡香水气息,她皱着眉头有些排斥这种香气了,明明感觉很温暖的,现在是打从心里地有些排斥了。 手机的闹铃在早间七点半准时响起,闹铃的声音忽远忽近的,舒然睡意朦胧,伸手掀开被子,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枕头下面,摸了几下去没摸到,她睁开眼看到天花板上悬挂的那盏陌生的灯,微楞几秒钟便从被窝里迅速地爬了起来,寻着声音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表,她清醒了些,低着头看着自己光/裸着的脚丫,朝四周看了看,她醒来之后的基本反应总是会迟疑延缓那么好几秒,然而几秒钟之后她便果断地在地板上找到了自己的鞋子,找到了自己的包,收拾完毕之后看着自己刚才掀开被褥的大床。 眉头皱了皱。 她记得,昨天晚上她是在沙发上睡着了的! 舒然一阵心慌地朝床那边看了一眼,确定床上没有了其他人,这才暗自地松了口气,紧皱着眉头往卧室外面走。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舒然走进客厅,敏锐的耳朵竖了起来,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尚卿文的身影,她朝茶几上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车钥匙,毫不意外的车钥匙下面又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尚卿文飘逸的行楷字迹。 “车库号no19,乘坐第三号电梯直达,厨房里有热粥,吃了再走,ps:雪天,开车小心些!--尚卿文留!” 舒然捏着这张小纸条,又像上次一样,心里居然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暖意,或许是她从来就对写得一手好字的人有格外的好感,又或许是这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温暖真的就是她所渴/。望的。 舒然晃了一下神,走进厨房,厨房里跟其他房间一样,是她喜欢的简洁格调,她走到煲粥锅面前,揭开了锅盖,嗅着腾出来的淡淡清香,垂眸细看是自己喜欢的青菜粥,切得细细的青菜叶子散发着碧绿的光泽,让她一看就忍不住地食欲大开。 但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听他的话吃了饭才走,她只是觉得肚子饿。 离开公寓的时候,舒然一时兴起地掏出包里的签字笔在他留下的纸条上批下一段恶作剧的大字。 ‘已阅!ps:粥欠火候!---舒然!’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那张纸条的末端,签名之后的空白处被她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 “董事长,有关对嘉和国营炼钢厂的兼并细节问题已经跟那边的人确定好,将在下周一的时候由您亲自出席,届时尚钢便会召开记者会!”关阳合上了资料夹,朝坐在那边的尚卿文投去了了然的目光,五年前洒下的网,总算是到了要收回来的这天,谢天谢地,希望一切顺利。 尚卿文目光平静地看向自己的得力助手,“普华那边的情况如何?” 关阳低声回答:“董事长,普华的贺老先生昨日致电,有意想跟您面谈!” 尚卿文轻笑着摸着自己的下颚,“看来他是打算咬着不放手了!”普华有意参与嘉和国营炼钢厂的兼并的事情,他是早有预料,而且普华的动作比尚钢还要快,只不过是方法用得不当,到现在都还没有拿下来而已,到是让他捡了个便宜。 “董事长,您要见吗?”关阳问。 尚卿文落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轻轻叩了叩,点了点头,“贺普华是前辈,理应是要见上一见的!” 关阳是明白了他的话里意思,毕竟,前天贺普华亲自去了一趟医院,去见了尚老先生。 尚钢和普华是名列d市数一数二的钢铁企业,排名不分先后,各有优势,普华专注建材市场,尚钢在五年前开始引进了德国生产线,开始生产汽车用板深冲钢,产品档次和利润也上了一个台阶,但在建材市场依然占有一席之地,两家企业之间既有竞争又有合作,虽然最激烈的是竞争,但还不至于因为市场竞争而闹得翻脸不认人。 即便是这次尚钢出现的‘以次充好’的风波还没有淡去! 尚卿文的手指轻叩着真皮沙发的扶手,眼睛里闪过一丝暗沉的色彩,最后汇聚成一道高深莫测的笑容,“安排一下,去会会贺老先生!” 关阳听了眉头微微一蹙,尚钢的风波还未平息,有关尚钢螺纹钢以次充好的事情还在调查之中,最近尚钢不仅要应付来自检验局那边的各种压力,还要面对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这些都不排除是来自竞争对手的暗箱操作,最大的嫌疑便是作为竞争对手的普华,有预谋有计划的在一个月之内抢了尚钢在d市一半的销售市场,不得不说,普华的反应速度不慢,快得让人不怀疑都难! “普华现在是谁在做主?”尚卿文轻声问道。 “回董事长,是贺普华先生的孙子贺谦寻!” 贺谦寻!! 轻叩着沙发扶手的尚卿文轻轻笑了笑,是他啊! ************* 贺家,贺普华正坐在花园里听助理汇报着公司的最新情况,轻翘着二郎腿,膝盖上放着今天早上刚送来的最新时报,手里的放大镜随意地摆在报纸上,握着放大镜手柄的手轻轻举了起来,站在一边汇报的助理便停止了汇报,合上了资料夹,轻声说道:“董事长,您有什么吩咐?” “你说总经理在上个月通过猎头公司找了个职业经理人?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贺普华面色微沉,公司现在并没有任职职业经理人,如果有,那也会通过他的认可之后才会设定职务。 助理态度恭敬地回答:“董事长,上个月您亲自放权让二少管理公司的,这位职业经理人是二少亲自选的!” 贺普华轻哼一声,“我就说他是没这个能耐会在一个月之内抢掉尚钢在d市一半的市场,果不其然!” 助理默不作声,其实知人善用,能达到想要的目的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过程倒是都不重要了。 “给我说说那位职业经理人的情况!我想听听!”贺普华微眯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浅笑来,既然是个人才,就不要被淹没了!谦寻那小子难不成想雪藏了? “是,董事长!”助理翻出另外一本文件夹,低声汇报起来,“聂展云,年二十八岁,留美金融学博士--” “聂展云?”贺普华轻声打断了助理的话,侧脸看了助理一眼,转过脸来微微叹息一声,似有所思的说道:“如果不是当年他父亲落马,说不定--”贺普华回了神看着助理问道:“他是不是就是上次在慈善晚宴上被佟家大小姐当众求婚了?” 助理轻轻一笑,“是的,董事长!” 贺普华轻笑一声,将放在膝盖上的报纸拿到了小桌子上,“佟博那个人,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不会答应的!” 助理点头,心里喟叹,姜还是老的辣,慈善晚宴上的那惊艳一幕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后续了,只是给豪门家族里增加一些饭后谈资罢了。 贺普华起身,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鱼饲料,走到前面的花园的小池塘,虽然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但水面的冰已经被家仆用钝器击破,养在里面的锦鲤悠闲地晃动着尾巴,他把鱼饲料轻轻抛下去,对身后的助理说道:“抽个时间,带他来见我吧!” 他挺欣赏这种人才,毕竟,商场的生存之道其中一条便是,兵不厌诈!即便是他也知道这半个市场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物归原主,但是这一次,他还真是让他惊艳了一把。 ******* 海豚馆,舒然把包暂时放在了看台的座位上,走上表演台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随即便听见一声比她口哨更加响亮的回应,安安破水而出,见到来到水池边的舒然,快乐地转起了圈圈,并用双鳍划动着水朝舒然拍打了过去,以此来表示它热烈的欢迎。 舒然急忙躲开,她并没有换工作服,她还穿着大衣,被调皮的安安溅起的水弄湿了衣摆,她哭笑不得地伸手撩起池中的水朝安安那边泼了过去。 “你今天心情不错啊!”换了衣服准备下班的林雪静走过来蹲在舒然身边,见安安跳了起来,急忙低呼一声往一边躲去,才免于了被水弄湿的境遇。 舒然拍拍衣摆上的水渍,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她的期末考试试卷的择题工作在今天圆满收尾,熬了两天夜,绞尽脑汁地挑选,再三推敲总算是选定了,尽管脑子有些晕沉沉的,但心情却是挺不错的,浑身都轻松了! “走吧,去我家吃饭!”林雪静说着冲着安安挥了挥手,舒然探过手去摸摸安安的脑袋,说了声再见,便起身跟在了林雪静的身后。 “我听说最近海豚馆被人包场,安安的工作量不轻松吧?”舒然走到座位那边拿起包挎在了手腕上。 林雪静听了,走在前面的她露出一丝不畅快的表情,不过走在后面的舒然也看不到。 “还行!”林雪静简略地说着,心里却在喟叹,聂展云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包场一包就是一个月,前两天每天都来,今天却没来了。 没来正好,她还担心过来找她的舒然会碰上呢! 不会是佟大千金没捞到,又想吃回头草吧? 林雪静心里其实在聂展云出现在海洋馆的第一天就有这个感觉了,心里不由得更加鄙视起他来。 舒然发现好友今天的话特别少,而且好像有心事一样,走出了海豚馆,并排走着的林雪静停了下来,天生瞒不住话的她转脸看着舒然,一脸的犹豫之后便放低了声音,“然然,你跟那个尚卿文现在--” 林雪静的话还在说到一半,舒然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舒然朝她耸了耸肩膀,接通了电话,电话是奶奶打过来的,询问她身体怎么样,这两天都在下雪,让她多注意一下身体,并给她说让她元旦节回家过节,舒然乖巧地一一应答,出了海洋馆,外面的冷气袭来,她把大衣的毛领子往颈脖上紧了紧,抬头看着头顶落下来的雪花,接完奶奶电话时心情愉悦地朝林雪静走过去。 “你刚才要说什么呢?”舒然问道,林雪静说话的时候两人正走出海洋馆,她耳朵被冷风吹得都快僵了,伸手捂耳朵就没听见林雪静的话。 林雪静看着站在面前难得会露出这种愉快笑容的舒然,好像从昨天开始,她脸上的笑容就多了起来,人都说恋爱的人都会幸福的笑,舒然这个冷性子的女人也会有这么愉快的时候,她都有些不忍心问出口了。 或许,她知道也不一定啊! 林雪静心里想着,伸手挽着舒然的胳膊,大声地说道:“我是想说,我妈和我爸在家等你吃饭呢,走吧!” 舒然当晚是留在了林雪静的家过夜,魏妈妈和林叔叔是格外的喜欢舒然,毕竟女儿的好朋友就舒然这一个,加上魏妈妈也知道舒然的家庭特殊,所以每次舒然来,她都会对舒然格外的好,就连给女儿的织的毛衣或是买毛手套都会给舒然也准备一份。 “现在谁还穿这种毛衣啊?这能穿出去吗?”卧室里,林雪静翻出了魏妈妈给准备好的毛衣,有些郁闷地往床上一扔,被舒然捡了起来,那是一件白色的手织毛衣,只不过领口是时下年轻人很少会穿的紧口高领,她拿在手里看了看,“我觉得挺好的!” 舒然的母亲舒童娅女士不是个会手工活的人,而且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了美容塑身的锻炼上,从小到大她的衣物都是买的,除此之外便是奶奶以前织的,现在翻翻旧物,根本找不到一件舒女士亲手做的东西。 舒然拿着手里的毛衣,贴在脸上,很暖和,这几年,魏阿姨给她织了不少的毛衣了,她很感激。 端着甜汤进来的魏妈妈正好听到女儿的埋怨和舒然的赞美,进来就朝女儿一瞪眼,先把甜汤递给舒然,接着对着女儿一阵唠叨:“就你不识货,这毛衣还是纯山羊毛毛线织出来的,暖和着呢,你就看款式不看保暖效果,没眼光!” 舒然接过魏妈妈递过来的甜汤,魏妈妈埋怨了女儿又冲着舒然笑了笑,“尝尝,看看好不好喝?” 舒然喝了一小口,点头,“好喝,谢谢魏阿姨!”舒然刚喝了一口甜汤,摆在被窝里的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她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后皱紧了眉头,上次她发现自己的手机里已经存了尚卿文的电话号码,本来是想删掉的,可是怎么后来就忘记了,如今见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舒然紧皱着眉头露出一脸的不豫表情。 “然然,你怎么不接电话啊?”魏妈妈正在和女儿翻那个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她前两周的手工劳动成果,今晚上准备翻出来给舒然试试,她喜欢哪件就给她装起来。 舒然起身想出去接电话,林雪静见状“然然,我妈舍不得用电,外面又没开空调,有些冷啊!” 魏妈妈听见女儿的话,伸手拍了一下女儿的肩膀,“节约是美德,美德!” “你就舍不得,还美其名曰节约呢!” 舒然看着两母女的较劲,手机还响个不停,她下床鬼使神差地接通了他的电话,朝房间的窗边走去,“喂--” 电话那边很安静,在舒然的那一声‘喂’之后,那边便传来了尚卿文微微的叹息声:“你以为你在家的!” 恩? 舒然挑眉,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清脆铃铛声,就像是她家门口处悬挂着那一个风铃传出来的声音,心里一怔,“你怎么--”他怎么会有她家钥匙的? 舒然有种抓狂的冲/动,他未经她的允许就去了她家,这跟私闯民宅没什么两样! 舒然是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而此时房间里的林雪静正冲着母亲做了个鬼脸,两母女是对一件毛衣评头论足,只不过林雪静的嗓门大一些,“人家然然是不好意思说不好!” 那边魏妈妈也毫不示弱,“就你挑三拣四!” 舒然伸手捂了一下手机,正要说话,便听见了林雪静的声音,“妈,手套怎么多出了一双?这双黑色的是谁的?”不是就她和然然的两双么?怎么又凭空多出来一双黑色的? 林雪静说完又从口袋里翻出两双手套来,拿在手里翻了翻。 魏妈妈伸手夺了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一阵自言自语的,“这不是给你的,这是给然然的卿文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舒然愣了一下,什么合不合适?魏妈妈给的不是那双咖啡色的露指手套么?魏妈妈说考虑到现在的年轻人整日都要用电脑,全指的戴着不方便,她今年织的就是能露出手指头的,很方便。 林雪静没忍住地笑出了声,“然然的卿文,妈呀,妈,你好强悍啊!” 啊??? 站在窗边捂着电话的舒然表情一滞,而电话那边却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清醇的男低音悠悠响起,“然然,替我谢谢魏阿姨!” 舒然被耳边的声音搅地心里一阵乱,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情急之下捂错了地方,难怪尚卿文听了个清楚。 他的语气说得有些暗暗得意的味道,舒然憋着心里的火气一阵咬牙切齿,横着心把电话一挂,心里是说不出的糟糕,尚卿文,我不认识你! 第二天一早,林雪静顶着一双熊猫眼看着心情同样郁结的舒然,舀着碗里的饺子,咬了一口垂下眼帘,闷闷道:“然然,你昨晚上叫一个人的名字叫了十七次!” 恩?埋头吃早餐的舒然挑眉。 林雪静抬脸咧了咧嘴,看了一眼舒然,把碗里的饺子往她碗里扒了一个,“你昨晚上喊了一晚上的尚卿文!” 握着筷子的舒然忘记了咀嚼嘴里的饺子。 有吗?? 这难道就是可怕的潜意识??? V章012:你先生真好 从林雪静口中得知的情况让舒然觉察到了潜意识的可怕,经林雪静一提醒,她脑子里有关昨天晚上梦境也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具体是梦到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只是感到梦里的人让她咬牙切齿,是恨不得吟之血食之肉,短暂的失神间她脑子里晃过了那张脸,‘啪’的一声,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眼神里浮现出一丝隐忍不住的烦躁来。『 ~?爱睍莼璩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的脸就这么大而化之地时常在她的梦里出现? 替代了梦里多年的枯黄银杏叶,那清脆的自行车铃声,车轮轧过银杏叶的辘辘声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淡出她的梦境? 而那张脸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梦里那少年清瘦的身影给驱逐开? 林雪静抱着碗呆呆地看着表情有些奇怪的舒然,见她一碗饺子只吃了一半便再也没有了食欲,看着她那纠结的小眉头,忍不住地轻笑出声,她发现现在的舒然表情是越来越丰富,不像以前,对任何事都淡然处之,你看不出她有多冷淡但你也看不出她有多热情,跟现在的舒然相比,前者是看淡一切的神,而后者才是有了灵魂有了思想的人,她会为某个人而急躁不安,会表露出自己的喜恶情绪,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是这跟以前的她确实是大有改观。 这是不是跟那个男人的出现有莫大的关系呢? 林雪静心里想着,咬下饺子皮用舌头将里面的肉团卷出来吃了个干净,不知怎么的,她居然不再排斥那个男人! ******* 星座国际b座,关阳手里提着一只大袋子,身着黑色西装一副精英的干练装束的他手里提着这只大袋子显得有些突兀,他走进电梯,按照刚才电话里的指示,按下了电梯显示屏上的十七层数字。 关阳很疑惑,董事长什么时候在星座国际的楼盘有自己的公寓了? 电梯速度很快,等关阳出现了那座对应的公寓门口,按下门铃,门打开时,关阳见到了站在门口的尚卿文。 “董事长,早上好!”关阳将提在手里的大塑料袋放在了脚边,“您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 “进来吧,用过早餐了吗?”尚卿文手里正拿了一块抹布,穿着休闲的他上衣是一件休闲薄毛衣,下面是浅色的休闲裤,脚上套着一双棉质拖鞋,关阳倒是经常看到他如此休闲的装扮,所以也没显得惊讶,正要走进去,便听见尚卿文轻笑着友好地提醒,“小心你头顶!” 关阳抬头便望见了门口悬挂着的那盏木偶风铃,卡哇伊的表情让人忍不住地好笑,“董事长,原来您也喜欢这种小东西!” 进了客厅的尚卿文笑了一声,“那是她喜欢的!” 恩? 关阳心里微怔,把袋子提了进来,昨天董事长让他按照一张照片的花色和图案找专门的窗帘店定做了一幅窗帘,颜色是浅黄色的,关阳一开始就有些纳闷,董事长在嘉年华的公寓里的窗帘都是素雅的乳白色,怎么想起了换颜色了? 听见身后餐厅里传来一身轻微的碗沿放下的声响,关阳转过目光来看着尚卿文手里戴着一副隔热手套,将从烤炉里取出来的手工蛋挞放了下来,里面加了紫薯,金黄色的蛋挞中央是淡紫色的紫薯,还带着热气腾腾的甜香,他也没急着要吃,而是取下手套朝卧室那边走,“来帮帮我吧!” 关阳跟着尚卿文进入卧室帮着将那床被撕坏了的窗帘给换了下来,重新换上这面崭新的窗帘。 卧室里都是比较女性化的摆设,关阳虽然心里纳闷但却什么都没问,毕竟他是下属,有些话可不好说,但心里却在猜测着这里住的人会是谁呢? 从卧室出来,关阳朝周边看了看,望见了客厅的柔光下的那堵设计地精致的照片墙,视力极好的他看了一眼。 有广袤深远黄沙随风而起的沙漠,有博光浩瀚湛蓝波光的海洋,有有着独特高原气候下绵延长远的公路上祈福膜拜的祈福者,有西臧羚羊翻越公路时的近拍照片描写……每一张都是格外的精致,从这些照片上可以看出拍摄者的独具匠心和痴迷的专业。 关阳不由得看得有些失神,在看到一张照片上的那个俏丽的身影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行走在广袤草原上的女子展开双臂,肩上的披风迎风而扬,关阳仔细看了看那个女子的脸,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笑了起来! 原来这里是舒小姐的公寓! ******* 舒然是恨不得自己的克鲁兹长了翅膀的飞回公寓去,昨天之所以会留宿在林雪静的家里,一是因为盛情难却的习惯,二是因为今天上午她没课,临近元旦佳节,该上的课都已经基本收尾,就等着期末考试结束之后便迎来一年的寒假。 无奈d市的交通依然拥堵,她坐在车里吃着蛋香饼干,心里默默地诅咒着那个不经她允许就私自进她家门的男人,嘴里的饼干咬得吱吱作响,她一手黏着小饼干往嘴里扔,手却缩慢了一些,一口狠狠地咬下去,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咬出了两颗牙齿印的手指,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怪他,怪他,都怪他! 舒然把咬伤的手指放回嘴里吸允了一阵,瞥见前面的车总算是开始动了,她踩了踩油门,归心似箭地往星座国际公寓驶去。 等她气喘吁吁地上楼,掏出钥匙刚打开门,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慈爱柔和的声音,“姑娘,你回来啦!” 舒然吓了一跳,本来因为气喘吁吁导致了心脏怦砰如雷动,而她也正想着门一开要跟尚卿文来一番唇枪舌战,她脑子里整理好的词汇就等着如同安放在弦上的箭,正要拉开就被身后这道声音给打断,她捂着心口转身,见到身后站着的那位白发老太太,她手里端着两只保鲜盒,一只里面装着粥,而另一只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小包子,包子很小,但是看得出是很精致的手工包,不像是外面买的,像是自己做的。 舒然表情微愣,自己并不认识这个老太太。 只是在看见对方那慈爱的笑容时,她联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微怔的表情也渐渐地和缓了起来,“奶奶,您有事吗?” 老奶奶将手里的保鲜盒递给了她,笑意温暖,“我就住在你的对门,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先生了,要不是他帮忙,我们家厕所就不能用了,真的很感谢他!” 舒然表情一僵,手里被老太太塞过来两个还带着温热温度的保温盒,心里纠结着老奶奶话里的那句‘你先生’,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尚卿文。 老太太转身离开时还面带笑容地不断称赞着,“你先生真是个热心的人,以后请常到我家来坐坐!” 舒然被老太太左一句‘你先生’右一句‘你先生’弄得头皮发紧,思维更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各种的风中凌乱,她抱着两只保温盒跨进家门,关上门一阵风似地朝屋子里走去,是连怀抱里的保鲜盒都忘记了放,便先冲进了卧室发现卧室里整洁如新,被褥铺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的迹象,她又退出门去,刚退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去看落地窗边,见到那扇完好如初的窗帘,她疾步走过去伸手拉了拉,确定是修好了,只是摸着那窗帘的质地仔细看那银黄色的丝线是崭亮如新,这应该是新装上去的! 舒然抱着保鲜盒走出了卧室,确定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她条件反射性地朝茶几上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他留下什么字条之类的,心里不由得闷闷的,本是一肚子的窝火,赶回来却遇到了这样的一盆冷水,心里的火气也被浇了个彻底。 她往沙发上一坐,把手里的保鲜盒都放了下来,重新回到自己的卧室,目光像x光一样扫动着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走到床边伸手把被褥揭开,雪白的床单上连一丝杂乱的纹路都不曾有,就好像根本没人用过一样,若不是昨晚上他电话里那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和刚才碰见的那位邻居老奶奶,她险些要认为尚卿文昨天晚上并没有来过,她闷闷地呼出一口气,伸手将掀开的被褥重新掀回去,被褥煽过去携带着的风夹带着一丝熟悉的香水气息,她拽着被褥,鬼使神差地拿到自己的鼻子旁嗅了嗅,确定是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想着他昨晚确实是睡在了这里,便不由得嘟起了嘴! 他还真是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地盘了? 舒然把被褥掀回去,心里越发的烦躁,觉得是自己的领地受到了威胁,心里面的不舒服越来越凝重,她把被子掀回去,却发现枕头上还摆着一只牛皮纸的资料袋,她拿起来看了一下,这不是自己的,应该是他留下的,本是拆开看一眼,但她从来不会不经别人允许偷窥别人的东西,她把资料袋拿起来走出卧室扔在了沙发上,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让他把自己的房门钥匙给还回来! 实在不行,她就换锁!只不过换了锁需要去物业那边办登记之类的,程序比较繁琐!而她又是个最讨厌麻烦的人! 舒然把自己砸进了沙发上,用抱枕把自己的头给捂住,心里又开始懊恼起来,她那天是运气有多背才跟这个男人有了交集啊? 这种懊恼一直持续到她下午,上完两节课之后已经接近六点。 回到车里的舒然经过了一下午的纠结毅然地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尚卿文的电话,她也不跟他绕弯子了,她直接要他还她公寓的钥匙。 这种欲斩断又让人心有不甘无限纠结的心态让舒然是浑身的不自然。 电话通了,响了两声便被对方接了起来,声音很轻带着低弦般磁性的嗓音轻轻飘来,“怎么了?” 不是客套而生疏的‘喂’字,一接通便是能瞬间拉近距离的温暖语气,让你感觉不到生疏清冷,却能感觉到隐藏在语气中的亲昵。 舒然的耳朵在听到这句熟稔的开场白时,耳朵莫名其妙地有些发热,好像自己之前组织好的语言轻而易举地就被他这句话给打乱,她回了神感觉到他的声音是异常的平静,那边好像也很安静,他的声音很轻,有着刻意的低沉,她闷声问道:“你现在是不方便接电话吗?” 她能感觉到他此时应该是在一个很安静的环境里,耳朵敏锐的她还听到不远处茶杯轻轻落下的声音。 她的那句原定的开场白“尚卿文你还我钥匙”居然不自觉地换成了这一句!还带着为对方着想的关心! 额---- 舒然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尖! 尚卿文那边传来一阵轻笑,“没事,不影响,你有事吗?” 舒然没想到他的交谈如此坦然,听着对方的诚恳的语气,她眉头皱了皱,算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讨要也不迟,她闷闷地回答:“没事了!”正要挂电话,便听见尚卿文轻轻的声音,“然然,我有事!” ******** 五星级酒店餐厅的包房内,坐在沙发上的人看着起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的尚卿文,眉宇间闪过一丝异常,只不过很快被平静的眼神所掩饰了去,抬眸看着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低声地接着电话,对打电话过来的人是颇有耐心。 关阳端起了茶壶亲自给坐在对面的人倒茶,还轻笑而客套的说道:“贺老先生独具慧眼,能找到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职业经理人,对普华来说可是一大幸事!” 贺普华笑了笑,朝尚卿文那边看了一眼,轻叹,“后生可畏啊,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说完他朝坐在自己身边的聂展云看了看,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聂展云今天接到贺普华的电话,说是要带他来见一个人,他料想着可能便是尚卿文,没想到真的是! 聂展云脸上始终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容,对席间的谈话偶尔会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当然他把握了说话的尺度和技巧,既让人感觉不到他是有失礼仪,但也让人看不出他有多热忱。 看着接完电话走过来的尚卿文,大家也便停下了交谈,尚卿文冲着大家笑了笑,“晚餐要多加一个人,希望贺叔叔和聂经理不会介意!” V章013:Sugar,他不适合你 咦?还有人要来? 关阳愣了一下,不过看着董事长说完便坐下来跟坐着的贺普华含笑交谈,并没有特别说明待会谁会来。〔 。。爱睍莼璩 “对不起先生,打扰一下!”进来的人是中餐厅的经理,这次是由他亲自接待包间的这几名贵宾,走到门口便见尚卿文正和贺普华聊着话,他便走到关阳身旁轻声说了一句‘打扰了’,将一份拟定好的菜单递给了关阳,示意如果不用改动便可以上菜了。 关阳目光在菜单上扫了一眼,有些诧异地发现菜单上好像多了几个菜,多是清淡爽口的类型,其中一道是‘木瓜雪蛤’,还是单人份的! 关阳联想到刚才董事长在接完电话之后出去了一趟,应该就是亲自去选菜去了吧! ********** 她是猪! 她是一只笨猪! 她真是一只笨得无可救药的猪! 舒然的大红克鲁兹噶然一声停在了人行道前,抬头看着已经亮起的红灯,车头已经冒出了一点点,她差点就闯了红灯,她伸手抓过自己的长发,用水晶发夹在脑后固定住,呼出一口气的时候低咒一声,“笨蛋!” 她怎么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她真是吃错药了! 十分钟之前的通话,她本来是正要挂上电话,却听见他清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无奈,“然然,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帮忙?对,是帮忙,尚卿文语气诚恳地告诉她自己把一份文件落在了她的家里,请她帮忙找一找,想了想告诉她应该是在卧室,并满含歉意地告诉她昨天晚上看文件看得有些晚了,早上又起得早就忘记拿走了! 舒然看着前面人行道上疾步走开的人们,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头,轻叹一声自我安慰正好将文件给他送回去,让他把钥匙还给她,这样也算是顺理成章,不会有闹有得要翻脸的不愉快。 红灯一过,她发动了车,尚卿文说的是老地方,这打哑谜似的话还真是让舒然再次失语,什么老地方?说得好像他们已经熟到了对方说一个地方自己就能轻而易举地想到了那里一样,他们还没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吧? 舒然一想到‘心有灵犀’这个词,头皮就是一阵发麻,她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从副驾驶座位上取出那只文件袋,下车走了进去,想也不想地直接朝上次秦候远请吃饭的那个包间走去,心里在想如果不是这里那她也不用再去送了,省得自己再做一次傻x! “舒小姐,您来了!”侯在门口的服务生见到赶来的舒然,态度恭敬地替她推开了门,舒然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来对了地方,冲着服务生点了点头,刚朝房间迈出一步便听见了房间里传来一阵低低的谈笑声,混合在一起的笑声中有一道格外的清润温和,让她听了就能立即分辨出是他的声音,舒然觉察到包间里除了尚卿文之外还有其他人,便微蹙了一下眉头,想要退出去将手里的文件袋直接拿给站在门口的服务生,结果这个念头才刚在脑子里闪过,便听见了那边有椅子移动的声音,再抬眸,便见刚才还坐在那边的尚卿文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室内的温度适中,仅穿着一件浅色衬衣的尚卿文朝她走过来,微笑着伸过手,却不是来拿她手里拿着的文件袋,大手停在了她的大衣外套的肩处,他漫步而来靠近时便有一股暖意袭来,让站在原地来不及转身的舒然都停下了脚步,一时间居然被他卷来的暖意怔得有些失神,衣肩被他熟练地轻轻拉开,她眉头一皱,觉察到他是想为她褪下大衣,她急忙退后一步,见他伸出的手落了空,伸手就把手里的文件袋塞进他手里,并朝他摊开了手,眼睛瞪着他,意思很明显不过,她要他还钥匙! 尚卿文看着抬眼瞪着他的女子,大眼睛的眼睫毛弯卷成一个优雅的弧度,眼珠子里像是被沁进了一团浓墨汁,眨眼时眼珠子周边的水润泛着亮光,灵动而迷人,他拿着手里被她硬塞过来的文件袋,再看着她躲开地后退了一步,垂眼时掩饰掉眼神中一晃而过的暗沉,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放在她的手心。 感觉到手心的微凉触感,舒然心里一阵惊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要回来了,结果一低头才发现那一串钥匙并不是她的,再抬头,尚卿文已经转开身子迈着优雅地步伐朝那边走,舒然拽着手里的钥匙盯着他的背影一阵暗恨,他这不是故意耍她吗?她抬腿跟了过去,本想叫住他,嘴唇才刚张开,便听见有人笑了起来,“原来卿文一直在等的人是这位小姐啊!” 舒然停下脚步,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已经朝她看了过来,其中有一道熟悉的目光让她感觉到心里一紧,而走在她前面一步的尚卿文顺势将旁边的座椅轻轻拉开了,转脸看向了站着不动的舒然,笑道:“然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贺叔叔,这一位是聂先生!” 舒然在接触到席间的聂展云投来的目光时,觉得自己的颈脖僵硬到了只能做机械动作了,她艰难地动了一下,听见了颈椎骨卡擦卡擦生硬的声响,她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表情,只是尚卿文伸过手来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安然入座之后她才感觉到了一丝的冷。 聂展云就坐在她的对面,此时表情平淡地朝她望了过来,脸上浮起一丝礼节性的淡淡笑意,快得一闪而过。 舒然入座时脑子里还是一阵嗡嗡嗡的,感觉到双肩轻松了一些,她侧脸才发现尚卿文正轻柔地将她的大衣外套褪了下来交给一旁的服务员挂在了一边,并让服务员端来一杯温热好的牛奶。 “喝了会暖和一些!” 舒然端起了那杯热牛奶喝了一小口,便听见一旁的贺普华轻轻笑道,“卿文对女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啊!” 舒然端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尚卿文笑了笑,将那半只木瓜雪蛤移到了她的面前,“女人就是拿来宠的,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面坐着的聂展云端起手里的茶杯,目光淡淡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席间的谈笑声又开始了,舒然是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里碰上聂展云,心里更是狐疑为什么尚卿文认识聂展云,而构成尚卿文介绍的又极为模糊,贺叔叔?聂先生? 舒然收起心里杂乱的思绪,既来之则安之,她的目的是来找尚卿文要钥匙,钥匙没拿到倒把自己给套在这里了,即便是要走也要把钥匙要回来! 舒然是没注意听他们在谈论着什么,她也没兴趣参合,只是听到那位贺叔叔提到她‘这位小姐在哪儿高就’时,她抬眸,旁边的尚卿文已经替她做了回答,“d大历史学教师” 舒然低头蹙眉,尚卿文在她碗里夹了不少的菜,她只吃了几小口便没有了食欲,身边坐着的关阳感觉到她的不自然便开始跟她聊起了其他话题,舒然不得不说,对关阳这个人比对尚卿文要有好感的多,毕竟那次在大马路上追丝巾,要不是他一脚踩住刹车,她恐怕早被车给撞晕了过去。 “舒小姐是喜欢到处旅游对吗?今早上,大少让我来给你换窗帘的时候有幸目睹了你客厅里的照片墙,西臧,内蒙古,云南,还有新疆沙漠,那些照片拍得格外的漂亮!”关阳侃侃而谈,舒然听了心里虽是沉闷,但脸上却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一顿饭吃下来,舒然都只跟关阳聊了几句,不过大多数都是关阳在说,而她只是听听罢了,身边的尚卿文会时不时地给她夹菜,而懒得伸筷子的她索性便将碗里的菜吃了个精光,席间总免不了相互敬酒之类的,那位贺叔叔年事已高,酒便是聂展云代劳,几杯下肚,舒然发现尚卿文比刚才要慵懒了些,瞟了一眼他的耳根,发现有了一抹红晕。 聂展云的酒量舒然是知道的,虽不是千杯不醉,但酒量也是奇好,只是尚卿文到底能喝多少,她不知道! 刚才关阳已经替尚卿文喝了好几杯了,此时关阳正出门接电话,聂展云却再次站起来举起手里的那只酒杯,“尚董事长,这一杯,您总不能再让您的助理代喝了吧!” 舒然抬眸看着站起来的聂展云,此时聂展云的眼睛里有了一丝血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也喝多了的缘故,看着那血红的眼睛,舒然忍不住地皱眉,再看看靠在座椅上轻揉太阳穴的尚卿文,轻轻挥了挥手,“聂经理好酒量,我是不能喝了,甘拜下风!” 聂展云举起的酒杯却没有收回去,眼睛里闪过的笑意聚集在了尚卿文的身上,舒然最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明明不能再喝了还要被劝着喝,她朝聂展云看了一眼,发现聂展云的目光也正落在她的身上,她避开了目光但总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尾随着,舒然朝身边的尚卿文看了看,看他也是不能喝了,便伸手端起他面前的酒杯,有意帮他喝了这一杯,却被伸出来的手一把夺了过去,舒然愣了一下,便见夺过他酒杯的尚卿文已经站了起来,有些埋怨地看着她,“你不能喝酒!”说完收起眼神朝聂展云举了举杯,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目光在半空交汇,一个笑容清浅一个笑意深沉。 这顿饭吃的时间也有些久,最后贺普华被助手提前接走,关阳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最后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舒然,“舒小姐,看来只能麻烦您送大少回去了!” 关阳说完,身体有些不适,伸手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而站在车边的舒然看着离开的关阳是皱紧了眉头,他就这样把尚卿文丢给她了? 舒然转脸朝那辆黑色奔驰车看了一眼,见尚卿文正躺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醉得不清,她沉眉想着不如给尚卿文找个代驾送他回去,正寻思地折回酒店询问一下是否有代驾,便被一辆闪亮的车灯照得眼睛都睁不开,她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听见有人关车门的声音,灯光一黯,有人下了车。 舒然才看清那是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下车的人站在车门边,灰色的西装在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黯淡,他靠在车门口,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吸了一口吞出烟圈,腾腾地往半空中飘散,侧过脸来将目光落在了舒然的身上,呼出的烟气凝成一层薄薄的雾,让舒然一时看不清他此时的真实表情。 曾几何时,他们吵闹他们冷战但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的沉默,舒然看着车边靠着的男人,吞吐烟圈是那么的随意自然,似乎是练过了千百遍,这跟她记忆里的那个一嗅到香烟的气味就会忍不住地皱紧了眉头的清瘦少年判若两人,也跟席间说话圆滑的男人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就连这张脸也变得有些陌生! 岁月果然是把无情的利刃,让你分辨不清到底之前的那个人是真,还是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真? 或许真的,只有自己记忆里赋予了完美想象的那个人罢了! 头顶飘落下来的雪花落在舒然的挽着大衣外套的手背上,她此时手里还抱着尚卿文的外衣,刚才是关阳扶着尚卿文出来的,不用关阳解释,舒然看出来了,尚卿文的酒量确实不好,但喝了酒却极为安静,上了车边安安静静地睡觉,倒不像是会耍酒疯的人! 舒然很懊恼自己的思想又一次莫名其妙情不自禁地绕到了尚卿文的身上,她伸手捋了捋发件沾着的雪花,走到车前正要打开车门坐进去,那边挡在奔驰车前的奥迪车的主人却扔掉了手里的烟头,皮鞋踩着地上的积雪,发出一阵违和的吱吱声。 低哑的声音穿破了夜风传了过来。 “sugar,他不适合你!” V章014:她讨厌这样的男人 “sugar,他不适合你!”聂展云的声音清清淡淡地飘了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爱睍莼璩 舒然原本转过去的身体僵了僵,放在车把上的手顿了一下,刮过的冷风吹得她脸部一阵紧绷,背对着聂展云所占的方向,抬起眼眸时,眼睫毛上沾着的雪花慢慢地融化开,带着一丝透心凉,她没有急着转身,而是顺势将驾驶座上的车门拉开了,将挽在手中的尚卿文的外衣轻放在了座椅上,这才关上了车门转过了身。 漫天飞雪下,身姿窈窕的高挑女子站在了车门边,一头酒红色的卷发在路灯下散发出亮泽的光来,她平视着站在不远处的聂展云,呵出一口白气来,语气冷静无波地荡开。 “什么是合适?” 为什么自己的生活需要别人来评论?合不合适她自己最清楚,即便是她根本就没往哪方面想,但听着一个外人的评论,还是否定的态度,她就忍不住地要针锋相对。 这是我的生活,没人能干涉!无关任何牵扯,只因这是个人原则! 聂展云看着态度强硬的舒然,俊秀的眉头不由得皱紧了,她依然没变,还是以前那样,会为了自己的原则问题于理据争,只是今天晚上的她眼神比以前更加的犀利。 聂展云看着她,近似叹息地低低出声,“sugar,你知道一个人在什么时候会变得像你这样吗?”他抬眸,平静地缓缓出声,眼神却坚定,“会在别人说到你痛楚的时候,你的所有表现都不过是在掩饰你内心的不确定而已,我说得对吗?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舒然衣袖中的手慢慢地收紧,脸色却异常的冷静,半响之后她笑,“聂展云,自以为是也一直都是你的专长!”舒然说完转过身去径直打开了奔驰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舒然没想到了两次见面,第三次他们还是会以这样的针锋相对而告终,她坐进了车里,副驾驶座那边的车窗是开着的,而坐在座位上的尚卿文紧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从窗口吹进来的雪花落在了他的精神抖擞的短发上,黑色的西装裤上都沾了些还没有来得及融化的雪花,舒然微蹙着眉头,急忙将车窗关好,探过身去将搭在车椅子上的外衣给他盖上,还习惯性地用手将外套给他整理了一下。 她做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地让她自己都惊讶,好像已经演练过了千百遍,意识到这种异常表现的舒然眉头微微地皱了皱,手里还拉着安全带正要给他系好,耳畔呼出的热气带着熏人的酒气,她低着头去看安全带的插/口,肩头却突然重了一些,沉沉的呼吸转到了她的耳根,他转过来的脸落在了她的肩头,舒然要扣安全带的手顿住,耳边是他匀净的呼吸,以为他是醒了,结果他却依然一动不动,靠在她肩头的姿势似乎很舒服,他匀净的呼吸也越来越绵长。 “咔擦!”安全扣被扣上,这声音在寂静的车内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舒然想要坐回去,却发现枕在她肩膀上的男人睡得安稳,这才发现此人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因为隔得近,她的脸已经挨着了他靠过来的脸庞,温热的肌肤挨在一起,他暖暖的呼吸喷薄而出萦绕在她的颈脖周围,唇瓣正落在了她的肌肤上,她一个寒颤,耳边却有一个暖暖的声音近似呢喃地低/吟出声,“然然!” 舒然浑身一个激灵,侧过脸来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却见他依然闭着眼睛,只是唇瓣动了动,她屏住呼吸仔细地观察,确定他并没有醒,而自己刚才挨过他的脸颊却烫得惊人,她急忙移开了肩膀坐了回去。 聂展云的车还停在前面,他还没有上车,站在风雪中抽着烟,舒然发动了车直接绕开了他的黑色奥迪,从旁边擦肩而过,聂展云看着那辆车离开,想起了刚才那个假寐的男人隙开眼睛时露出的威芒,他眯了眯眼睛,一手掐灭了手指尖的烟头! 好一个尚卿文!! ******** 舒然在开出一段路之后才发现自己是第一次开尚卿文的车,确实不太熟悉这辆车的驾驶,再加上又是大雪天,视线距离又短,她的车速已经降到了龟速,开出一个路口之后她瞟了一眼后视镜,并没有见到那辆自己竟想甩开又想见到的车,心里的矛盾情绪越发的不受控制,将车停在了路边,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忍不住地叹息出声。 因为记忆里有着不能忘却的记忆,所以才会有如此的惆怅! “恩!”身侧的男人轻轻翻了个身,但伏在方向盘上的舒然却急忙坐了起来朝那边看了一眼,见他依然没醒,心里才微微松了口气,被人窥视心理是件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即便是在好友面前,她也不曾会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所以她居然有些害怕身边的男人会发现她一时情绪失常的小秘密。 幸好! 舒然心里存在一丝小侥幸,她收拾好心绪,松开了手刹,不管如何,还是要先把他送回去。 上次她去过了嘉年华,好在是导航给力,只不过雪天驾驶确实费心力,等到了嘉年华住宅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舒然依稀记得尚卿文的停车位在十九号,她把车开到十九号的停车位上,车一熄火,她就犯了愁,该怎么把他送上楼去? 她朝尚卿文看了一眼,发现他还安静地睡着,他这个人一向安静,即便是清醒的时候也从来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但你也不会觉得因为他不说话就显得性子冷淡,他脸上时常会溢出来的笑容给他加分不少,好像他的左嘴角笑起来会有深深的酒窝! 额!舒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她的思路怎么又莫名其妙地绕到这个男人身上去了,她静静地呼出一口气来,思索着要怎么将一个醉鬼给弄上二十几楼! 车熄了火,没有了空调车里的温度也维持不了多久,她打开了车内的灯,试探着伸手推了推尚卿文,他如果能走还好些,她可以扶着他上电梯,但是他要是连走都没法走的话,那她就没辙了,毕竟身高虽然不低的舒然但是力气却不大,要扶起接近一米九的他恐怕有些高难度。 手一伸过去,落在他肩膀处,她轻轻推了一下,手背便传来一股温热,她愣住急忙要缩回手去,却被那只覆盖过来的手心轻轻地握住。 “冷吗?”她手背的凉被他掌心的暖包裹,耳畔响起了他低哑的声音,舒然的手被他握住一时也缩不回去,又诧异他突然就醒了,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尚卿文这一路不过是在假寐,见识过了舒然那开车冒然的态度,心里担心着大雪天她开车会不会遇上危险,其实她开车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看着她,只不过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她并没有发现而已! 她的手很冷,他摸着形同摸到了冰块似的! 舒然看着他的目光,把手一缩,“你既然醒了就上去吧,我的车还留在了酒店那边,所以,我要借用你的车!”好歹也算是跟这车磨合了半个多小时,要开回去应该没问题,不然大雪天的她还要出去打车! 尚卿文坐着没动,目光凝在了她的身上,舒然见他没反应,以为他是不愿意,便嘟起了嘴,她也是为了送他回来才把自己的车给落下的,真这么小气? 尚卿文接受到舒然那目光时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好吧,她把他的不回应当成了小气,她这是很嫌弃的眼神!他不过是因为酒精作用脑子突然有些短路反应迟缓了一些而已。 他伸手推开了车门,将罩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取了下来挽在自己的手臂上,伸出腿时,身体却顿了一下,舒然都已经下车绕过来了,见他还只迈出了一条腿。 “怎么了?”舒然绕到车这边,见一脚落地的尚卿文没有动,好半响才抬起脸来,眼神里满是无奈近似叹息的说道:“抱歉,我可能真的喝多了,动不了了!” 动不了了? 舒然看着他一只脚耷拉在了车门外,身子朝车门口倾斜着,她伸手将他的车门拉开了一些,朝他伸出了手,“我扶你吧!” 好在他应该还能使得上一些力,不然两个人都耗在这个低温的停车库里挨饿受冻?说实话饭局上是没办法吃饱的,埋着头吃东西的她现在都感觉到了饿,更别说是又是交谈又是劝酒喝酒的尚卿文了。 舒然想着待会回去还能煮一碗泡面吃,饿时才发现泡面的美味,至少现在她就极为期待着能有一碗泡面! 尚卿文高大的身体被舒然吃力地扶了起来,肩头一重,舒然扶着他靠在了车边,她把车门关好锁好了车,又重新搀扶着尚卿文,“走哪边?” 才刚扶着就有些吃不消,一饿就忍不住脑子犯晕的舒然都忘记了该走哪个电梯道了,依靠在她身上的尚卿文伸手朝一边指了一下,舒然便扶着他往那边走。 电梯/门关上时舒然忍不住地呼出一口气来感觉到了一丝轻松,靠在她身后的男人垂眸见到了正在随意将长发撩到脑后的舒然,目光凝在了她那只戴了钻石耳钉的耳垂上,带着一丝诱人的粉红,纷嫩地就像坠上了一颗粉色的钻石,靠在她身后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他眸光变得深幽起来,垂眸时,嘴角轻轻一抿,嘴角的酒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真的,很诱人! 身后传来一阵异常的目光,舒然挽头发的手顿了顿,转过身来看见尚卿文还像刚才一样靠在电梯的墙壁上没动过,只不过那深邃的目光却正迎上了她的视线,舒然收回了目光,听见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启,她伸过手去像刚才那样扶着尚卿文往外走。 “你的钥匙呢?”两人站在门外,舒然腾出一只手在尚卿文面前摆开,找他要钥匙。 尚卿文脸色有些疲惫,早已露出了一丝倦意,他声音很轻地说道:“在你身上!” 恩? 舒然怔了怔,在她身上? 这才想起晚餐前,他伸手把一串钥匙放在她的手心,原来是他房门的钥匙! 舒然有种从今天晚上第一眼见他到现在都被他算计了的不良预感,她皱着眉头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那串钥匙,拧开了门锁将他扶了进去,把钥匙往门边一边就要退出去。 进了门的尚卿文看着并没有进屋的女子,眉头微沉,此时舒然包里的手机响起叫嚣了起来,她刚转过了身,便听见身后的尚卿文清幽幽地说道:“然然,电话!”说完便缓步地走到了客厅,往沙发上一躺。 站在门口的舒然懊恼地拉开了自己的包,确定响着的电话铃声并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进她包里的另外一只手机,手机是黑色的,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名叫‘司岚’名字的来电,她放在掌心,看着早已走进了客厅的人,被这电话铃声吵得有些心烦,“尚卿文,你的电话!” 回应她的却是一片寂静,她愣了一下,跨进门去在客厅里看了一圈,哪里有尚卿文的身影,她刚刚见到他是坐在沙发上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舒然朝四周看了看,听见洗手间那边传来一阵低低压抑的呕吐声,洗手间里的灯亮着,还有水龙头流水的哗哗声。 舒然是知道喝醉后的难受的,以前父亲酗酒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就是她在身边照顾着,又是呕吐不止又是喊着难受,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就知道喝了难受为什么还要一杯杯地往胃里灌? 手里的手机还在响,舒然心里烦躁地接了起来,不等对方说话,便闷闷地说道:“他喝醉了,正在吐,不方便接听电话,再见!” 电话一挂,她便将包放了下来,不是去洗手间敲门,而是朝厨房那边走! 打电话过来的司岚听见电话里传来的一阵被挂断的嘟嘟声,侧脸来看掌心的手机,确定自己没有打错电话,挑眉,女人??喝醉了?? 尚卿文有喝醉的时候??? 这边的舒然大步走进了厨房,翻开了储物抽屉,从架子上的众多作料之中挑出了一瓶食醋,她的目光掠过那整齐排成了一排的饮食调料品,纳闷,他家里面的作料还真是齐全,就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红糖呢?舒然再大一堆的作料里挑挑拣拣,最后还是在里面挑出了一袋子尚未开封的红糖,她倒出一些醋,撕开封口加上两勺子的红糖,用勺子开始搅拌起来。 他家里又没有酸奶,只能喝这个适当解酒了! 舒然握着手里的勺子,浓黑的醋汁散发着浓郁的酸味,加上了红糖有些怪异的气味,嗅着这股味道,舒然的眉头不由得蹙紧,记忆里这种味道已经让她很熟悉了,她低头看着自己握着勺子的手,眼前晃过了儿时她搬着板凳爬上灶台取醋瓶子的场景,耳畔还响起了从客厅里传来的摔砸东西的爆喝声,无休止的争吵声从那边爆/发出来,她从最初的心惊胆战到后来的彻底麻木,最后到如释重负的解脱,这小半碗的糖醋让她此时心里居然又有了当初的酸涩。 身后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她发僵的身体被人轻轻地拢进怀里,身后的人自来熟地伸手环着她的腰,把脸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声音飘了过来,“给我做的?” 舒然身体缩了缩,暗道自己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身后有人都不知道,而此时背后的男人将胸口靠在她的背上,双手虚虚地抱着她的腰,手虽然开始随意地伸过来放着,但是想要挣开还是需要些技巧。 舒然端着手里的小碗,耳边是尚卿文温热的鼻息,不似酒气的熏味,是带着干爽的清凉薄荷气息,她微微侧开了脸,避开了他,将碗放在了灶台上,“解酒的,喝了你会好受些!”她说着也不去看,伸手去移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他的手心有些热,贴在她的小腹处让她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灼热感,这种亲昵的拥抱的姿势让舒然觉察到了一丝危险,她别开脸,更加心急地要挣开他的手。 “恩?”一声轻轻鼻音慵懒地响起,在舒然低头去掰他的手时,他轻笑着拖着长长的鼻音,“那我尝尝!”他的话音刚落,唇便轻柔地落在了舒然的颈脖上,蝶翼般轻柔地落下让怀里的人忍不住地浑身微颤,他的双臂在她慌乱要挣开的时候收紧了些,手臂比刚才还要用力地将怀里的人托了起来,有力的臂膀一收紧,唇瓣便厮缠着她的颈脖。 “尚卿文,你干--”舒然的话被他的热吻淹没在了一阵越来越急切的喘息声中,口中的薄荷香顺着他的唇舌挑开了她的贝齿浸透了进去,她‘唔’的一声身体就被他掰正,还带着湿气的短发深深地埋进她低领的颈脖间,双手灵活地撩开了她的外衣,指尖更是肆意地油走在她的细腰上。 舒然浑身都是酥麻地难受,被他轻压在了灶台边,颈脖处的酥软伴着浑身的战栗,她撑在冰凉灶台上的双手一软,被他顺势被抱住,手更加肆意妄为起来。 “你放开我!”舒然的声音都在抖,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在侵/犯她。 轻吻着她耳垂的男人呼出暖气,手也安分了些,呼出的气息比刚才喘息的声音要沉稳了些,不过靠在她耳边轻笑的声音让舒然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然然,以后不要送醉酒的男人回家,当然--” “我除外!” 尚卿文说完低头顺势衔住了她的唇瓣,比刚才更加用力地,势如岩浆迸发时的狂热席卷而去,被抵在角落里的舒然双手抵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睛里露出一丝惊恐,她低估了一个男人酒后的狂野,在她用尽全力施展浑身解数要从他手里挣脱时,而他却像在跟她挽着猫戏老鼠的游戏,对她的撕咬挣扎抱着纵容的态度,任由她近似发疯地往他伸手扔拳头都不肯松开她,她用在他身上的力道就像猫咪抓痒,对他是丝毫没有影响。 她就像一只伸出了利爪的猫,手指甲毫不客气地朝他身上抓了过去,从厨房到卧室,她的外衣被他熟练地褪下,扔了一路,在那张宽大的水床上,他矫健有力的四肢覆盖在了她的身体上,仍不松开那厮缠在一起的唇瓣,许久之后胶合在一起的唇舌随着他的一声闷哼唇角被她咬出了血,他睁开眼,浩瀚如海般沉淀的眸光凝着身下气喘不已的女子,起伏的胸口处一片凌乱,被他亲吻着露出的血红色印记,落在了那挺拔的红缨周围,手下细腻而光滑的白希肌肤战栗着起了一层栗子,而脸色苍白的女子嘴角沾着血迹,眼睛却红了,眼角有晶莹的东西闪动着,他俯身而下,高大的身躯轻轻地压在她的身体上,用唇瓣吻着她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地叹息一声,“然然,你不喜欢吗?” 喜欢?谁喜欢强/暴?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尚卿文不躲不闪地挨了下来,她的手指甲划过他的左脸,在他脸上留下几根醒目的手指印。 一耳光下来,打碎了这急喘的呼吸声和暧昧的肢体纠缠,她一直以为前两次两人是不设防的交织,第一次是她缠着他,第二次自己是半推半就,都是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发生的,但是这一次,她异常的清醒,也发现了尚卿文是再清醒不过的,他借着酒意就意图轻/薄,将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是完全摸黑掉。 她讨厌这样的男人,她讨厌他! V章015:只有我能这样的爱你 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舒然原本那苍白的脸此时也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此时伏在她身上靠着撑起的双臂支撑住身体的男人目光幽暗地转了过来,沉静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异常的情绪。∥ ~!爱睍莼璩 此时不仅是舒然一身的凌乱,连他身上也是,浅色的睡袍已经被拉开,露出强健有力的胸部肌肉,视线从双肩颈脖一直延伸到了身下那炙热而高蜓的部位,平日里穿着西装显得比较清瘦的他褪下了衣衫便是有着如此养眼的体魄,坚实而饱/满的胸肌,往下便是精瘦而充满活力的劲腰,紧绷着的三角裤,他短发上的水滴滴了下来,落在了舒然的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这般紧张的气氛下,舒然的身体忍不住地抖了抖。 那一耳光震得她手心一阵发麻,到现在都还没有缓和过来,而尚卿文的脸上也因此留下了几根醒目的手指印,她看着目光深沉的男人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只是目光沉得让她心里也开始有了一丝惧意。 掌掴男人,她还是第一次! 心口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她看着那张俊容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她也没想到这一耳光会这么重,情急之下煽出去是用尽了全力,她手心现在都还疼着。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眼神里迸发出来的目光让她心里一颤,他身体一压低,在她惊呼声伸手将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压在了头顶,低头咬着她的耳垂,邪肆低语:“舒然,知道一个耳光对男人来说是什么吗?不是耻辱,而是让男人更加有了一种欲/望!”咬着她耳垂的唇如同烙铁一般落在了她的颈脖处,在她精致的锁骨处落下一排深嵌进肉里的齿痕。 “征服的欲/望!” 舒然被他突然转变的语气震得目光呆滞,他的眼睛里涌出一抹嗜血的血红,是被激怒的征兆,他一口咬下来,她疼得低叫出声,全身都在颤抖,用力地想要挣脱掉他的束缚,双手被他一只手便固定在了头顶,乱踢的长腿也被他紧紧地固定住,她动弹不得,身体被他紧箍着,全身都笼罩在他那强势的气息之下。 “尚卿文,你走开,不准,唔--”她失控下的话语被他硬生生堵了回去,身下传来一阵强行进入的肿胀充盈感,没有准备好的她疼得缩了缩身体,不适应所带来的难受感弄得她疼痛难忍。 强/暴,他强/暴她! 舒然要疯了,身下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地要哭出声,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前两次的愉悦块感在此时是完全感觉不到。 她难受,她好难受! 紧缚着她双手的那只手已经松开了,听到她哭声的男人停了下来,看着身下的她泪水直流,他微微蹙眉,自己也紧得难受,血液喷发而出带着灭顶般的块感险些让他把持不住,他用僵硬的双手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身体的其他部位更是不敢动,她还没准备好,这样是会有些疼! 尚卿文懊恼地皱紧了眉头,自制力一向奇好的他被她这一耳光是完全打蒙了,听说她哭才意识到自己对她对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他抱着她纤瘦的身体,在她耳边低低地诱哄起来,“然然,别怕,我轻一些!”前两次他都是做足了前戏,让她是完全能接受他,这一次他是被气昏头脑了! 细细绵绵的亲吻从她最敏感的耳垂开始慢慢地吻下来,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抚着她后背细滑的肌肤,轻轻地揉着,感觉到从最开始的抵触到慢慢地软化,她的身体在他的安抚下变得不再僵硬。 舒然伏在他的肩头,耳边充斥着他温柔的软语,她消瘦的双肩轻轻抖了抖,被他蝶翼般的轻吻慢慢地缓解了紧张,如此温柔跟刚才那个邪肆的男人简直是判若两人,舒然被他揉得全身都发软,心里却在清楚地喊停,但是身体却不由得越发地沉溺其中,就好像自己的身体成了磁石,自己则处在了他这强有力的磁场之中,躲不开也逃不掉。 她这是在干什么啊? 身体的渴/望被他彻底撩拨起,周边的一切都在瞬间变成了虚幻的,只有身体里被引发出来的狂野,大汗淋漓地喘息和娇吟交织在一起,身体和意识已经脱离,肢体缠绕着,她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身体更是被他摆成了各种姿势地进入,畅快释放出来的欲/望在攀过一波又一波的高峰,他在她耳边的细细软语,或是爆/发时的嘶吼,混乱地交织在一起,一夜的疯狂,她疲惫不堪地晕倒却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爱抚中被震醒,最后她体力不支地落进他怀里,无力地化作一声声求饶的低吟,“不要了,不要了!” 但身体里的巨热却不曾抽/离,他强悍有力地将她抱起,任邪肆的话语直达进她的心里,“然然,记住了,只有我能这样的爱你!” 爱吗?意识已经模糊的她听到这句话,突然害怕地缩了缩身体! ********** 贺家,书房,贺普华正在跟聂展云说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看尚卿文是无意联合兼并,他是想一个人吃下嘉和的炼钢厂!”贺普华眉头皱了皱,其实今天晚上他带聂展云去赴宴,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尚卿文的态度,只是很无奈,尚卿文是那种不在办公室就不会谈公事的人,而今天晚上选择的地点恰好是在餐厅,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只是很无奈,我两次前往嘉和都不曾见到那位掌控了炼钢厂百分之十的大股东,光是那些小散股,不行!”贺普华眉头紧皱。 “那个人是不是叫冉况?”聂展云轻声问道。 “是,叫冉况,炼钢厂的厂长,但已经做了快二十年的厂长了!在厂里颇有声威!” 聂展云的脸色微微沉了沉,垂着眸子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抬眸时轻轻一笑,“董事长,我听说,有意兼并这个厂的不止尚钢和普华!” 贺普华眉头一挑,随即便赞赏地笑道:“好小子,我明白了!” 此时楼下传来一阵不轻不重地说话声,像是在训人但又不是那么严厉,随后便是无奈的喟叹,“你啊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贺普华起身,示意聂展云也跟着一起下楼,走出门便听见声音是越发的清晰起来。 “奶奶,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乎那些呢?”说话的是贺谦寻,语气里带着一丝叛逆。 “这什么年代?这依然是法/治社会,还是要讲道理的年代!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我们贺家在乎!”贺奶奶被他这吊儿郎当的说辞激得胸口剧烈起伏,连声音都变得凌厉起来,看向了自己的孙子,因为气息不稳便咳嗽了起来。 贺谦寻见状急忙走过去轻轻地拍拍奶奶的后背,听见有人从楼上下来了,便求饶似地看向了奶奶,暂时不讨论这个话题了。 贺奶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看着孙子双手递过来的茶杯,朝他看了一眼,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不接贺谦寻递过来的水杯,明显是不买账,冷哼一声,“我是不管你在外头怎么乱来,但是,你跟她离婚而不经过我的同意,这就是大逆不道!” “奶奶!”贺谦寻嘴角抖了抖,奶奶的声音已经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什么离婚?你们在谈什么呢?”从楼下下来的贺普华抓住了敏感的字眼问道。 贺谦寻脸色一变,转脸发现聂展云也在,不由得微微蹙眉。 贺奶奶看着孙子,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见有外人在便也没再多说,只是瞪着贺谦寻的目光是百般的不满意,转身离开时丢下一句,“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奶奶!”贺谦寻被奶奶丢下的这句话弄得有些烦躁不安,也顾不上爷爷和聂展云在场了,“都已经离婚了,还怎么怎么办?”舒然到底给他奶奶灌了什么迷魂药,就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怎么就招了奶奶的喜欢了?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大声地跟你奶奶说话的?”贺普华低喝一声,这小蹄子是活得不耐烦了,难道他不知道他奶奶刚出院,急不得吗? 最近报纸上刊登的他跟一个女人走得近的消息,是什么于家的小姐,而且媒体爆料那个女子的身世居然还是于家的一个私生女,他本来是打算睁只眼闭只眼的,只是这两天他是越来越过分了,报纸上还刊登出说什么于小姐疑是有了贺家的骨肉,见到那照片上微微凸起的小腹,贺普华是恨不得煽他一耳光! 若不是因为担心妻子的身体状况,他早有打算要跟他秋后大算账! 这混小子做事不知道衡量后果!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成了全市权贵的笑柄了! 聂展云身子微侧着站在一边,垂下眼眸静静地听着,他是无心关心这些事情,只是因为贺普华并没有让他避开的意思。 贺谦寻被爷爷一吼,气不顺地将脸别向了一边,他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整天被爷爷奶奶管着,就连结婚的对象都由不得他做主。 贺普华目光一沉,手里的拐杖狠狠地跺在了地板上。 “从今天起,你在普华的总经理职务被解除,展云有足够的能耐胜任你这个职务,而且他能比你做得更好!” “爷爷!”贺谦寻被这个意外的结果震得脑子发晕,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脸色沉得成了猪肝色的爷爷,站在一边的贺奶奶也诧异地伸手拉了拉贺普华的手臂,并朝旁边一直站着但却冷静得出奇的聂展云看了一眼,有些担忧地看着贺谦寻,懊恼自己应该另外找个时间跟孩子好好谈谈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闹到了这个地步。 “普华,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仔细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的好!”贺奶奶轻声说道,并朝贺谦寻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放软姿态,怎么说也是自家人,而且谦寻上任不到两个月,销售成绩斐然,他才刚进入贺氏,都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这么下了台,孩子的积极性必然会受挫! 贺谦寻也是脸红脖子粗,本来在公司就处处受制,爷爷所谓的放权只不过是让他做一个顺应他思想行动的木偶,就连这一次重创尚钢都是他背着爷爷动了手脚,他一个多月的斐然业绩却换来了爷爷要撤他的职,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贺谦寻的牛脾气也上来了,不顾奶奶的眼神示意,转过身摔门而去,留下客厅里站着的贺普华抓着手里的拐杖朝茶几上的茶杯狠狠地砸了过去,“有种你就别回来!” 贺普华的一声怒喝震得整个客厅都抖了抖,看着花园里那辆保时捷扬长而去,喘着粗气哼了一声,“从今天开始停了他所有的卡,我倒要看看离开了贺家的贺二少如何在外头风流快活!” “唉唉,普华--”贺奶奶叫不住转身就走的贺普华,贺普华离开大厅上了楼,而贺奶奶看着还站在一边的聂展云,“你也先回去吧!”说完便让佣人送客,聂展云态度谦恭地朝她点点头,缓步地离开。 贺奶奶上楼之前先让佣人准备好一杯人参茶,走到书房敲了敲门,推开门见老爷子还生着气,进门便将门轻轻一关,低低说道:“普华,且不说谦寻那孩子做得对不对,只是你让一个外人担当普华内部的高职--” “外人?外人又怎么了?正因为他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所欲为,我还不如用一个外人!” 贺奶奶想起了刚才那个在客厅里遇事不惊的聂展云,说实话,老爷子之所以一直不肯放权也不是没有道理,谦寻性子焦躁,有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而且什么情绪都表露在了外表上,沉不住气,没有做大事的魄力,相反,那个聂展云,仅仅是见了一面,就让她对他有了如此深刻的印象。 波澜不惊眼眸里是浩瀚无边的深沉,平静的目光下闪动着的是让人感到犀利无比的暗光,他眼睛里装的,是野心! 贺奶奶为自己心里的想法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会不会是自己一时看错了? ******** 从贺家别墅花园里驶出来的黑色奥迪车,车灯闪过一道雪亮的光划破了前面的黑暗,却被停在路边的那辆保时捷突然发动往左一靠,奥迪车被迫停了下来。 从保时捷车里下来的贺谦寻一脚踩在了奥迪车的车头上,冲着滑开的车窗冷笑一声,“聂展云,你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佟大小姐的关系,他也不会让聂展云这么顺利地进入到贺氏。 聂展云从车里下来,表情淡淡地看着一脚踩在自己车上的贺谦寻,“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什么话都没说!” “那也不代表你刚才在楼上什么话都没说!” “你觉得你爷爷会相信一个外人?”聂展云慢条斯理地从西装裤里掏出一包香烟,靠在车门边滑开打火机点燃,‘啪’的一声将打火机合上,突出一个烟圈来,轻笑出声,“普华自上市以来,集团里的高管有几个不是你们贺家的人?你不妨数数看!” 普华不同于尚钢,普华是典型的家族式企业,里面能掌握大权的都是贺家的人,比如董事长贺普华,贺谦寻的姐姐贺织珍,叔叔贺明。 “那可不代表爷爷突然心情好了让你一个外人上了!”贺谦寻冷哼一声,见聂展云朝他递过来一支香烟,他看他一眼,接了过去,自己点燃了呼出一口气,将窝在肚子里的郁闷之气缓缓地吐了出来,“咱们也算是认识了,爷爷晚上给你说了什么?” 聂展云笑了笑,深吸了一口香烟,弥漫而起的烟雾中他深邃的眼眸看向了贺谦寻,“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比较好奇,贺二少离婚的对象是谁?” ********* 舒然,舒然…… 生理时钟在此时苏醒,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喊着这个名字,提醒她该清醒了。 舒然撑开疲惫不堪的眼皮,结果眼皮只维持了不到两秒钟再次沉沉地垂了下去,累,好累好累! 她一向自诩体力挺好,爱好游泳体操还有各种越野运动的她比一般的女子体力都要好,可是此时她却累得连睁眼都觉得是件难以完成的事情。 身侧的热源提供的源源不断的热量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朝那边靠了靠,她闭着眼睛,只想着睡死过去,耳畔响起了清醇的低音,“然然,然然--” 她张了张嘴,觉得喉咙干哑得难受,睡梦中她多次觉得干渴难耐嘴巴里喊着渴之后便有温热的水送入她的口中,她贪婪地舔舐吸允着解渴,再一次感到了渴,趴在被褥里的她张了张嘴,难受得抓紧了被褥,艰难地睁了睁眼睛,表情茫然地看着头顶的灯光,她要喝水! 梦幻般的灯光里有人影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紧接着她的颈脖被人轻轻抬起来,那张有些模糊的脸慢慢地近了,高蜓的鼻梁上是那双深邃而迷人的眼,俊朗立体的脸部轮廓越发的清晰,她的目光看进他眼底,深不可测的黑亮,卷起的漩涡让她又是一阵眩晕。 有人靠近,柔软的唇瓣贴合了上来,带着她所渴望的水源,她如饥似渴般地吸允着,追逐着。 搂着女子柔软的肢体,尚卿文胶合着温热的呼吸,舔舐着口中的柔软,抱着她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顺势压在身下,空气里传来唇瓣触碰时发出来的黏兹兹的声音,充满着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他的舌头被她追逐着,就像婴儿在饥饿时追着乳/头不放,他一口水已经被她迅速地吸光,还不安分地不肯松开。 他明眸含笑着凝着身下的她,一吻松开之后气息也变得不稳了,低头看着紧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垂眸便是让他浑身血液为之沸腾不已的高蜓,他低头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再次有了异样,便伸手将她那双不安分的手放进了被窝里裹好,让她不能再乱动,磁性的嗓音缓缓地响起,“然然,别玩火了!” 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便是自制力惊人,但一旦被撩拨,就像昨晚上一样,他会控制不住地要她! 怀里的女子果然安静了,像是害怕了身体微微地蜷缩在一起,眉头紧紧地皱着,伏在她旁边的尚卿文伸手为她揉着额头紧皱着的眉,目光在她颈脖上留下的一串青紫色的印痕上停了下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往一边靠,还是避开了他怀抱的那个方向,翻身过去背对着他让他看不清她此时的模样。 她背过身去,将后背留给了他,这是一种不需要用言语表达的拒绝方式,手里还捋着她一丝长发的男人手停在了半空,目光凝着她那背过去的身体,良久他的手伸进了被窝,在感觉到她的身体因为自己的再次靠近而开始颤抖时,他停顿了一下,直接伸手从后背将她轻轻地拥着,脸靠过去,伏在她颈窝里深深地呼吸着,微侧着脸伸出舌尖将从她脸颊上滚落下来的泪水卷进了嘴里。 身后的人将她脸上滚下来的泪水都如数家珍般地一颗颗地舔进了嘴里,拥着她的双臂有些发紧,她睁开眼,后背感受到的是他浑厚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如击鼓般地有力,她转开脸要躲避他的触碰,腰却被他揉紧了。 昨晚上的记忆就像蒙太奇般地在眼前闪动着,浴室里的水汝胶融,地板上的嘶吼娇吟,阳台上的紧密媾合,大床上他低软的诱哄一次次地将她的领地勇猛地攻陷,她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是他征伐开拓所征服的帝国。 她睁开的眼睛里满是水汪汪的泪水,眼神迷茫得就像无助的孩子,空洞而无神,为什么会这样? 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她耳朵旁边传了出来,亲昵地靠过来时语气很轻地低喃:“然然,对不起!” 或许他应该换一种能让她接受的方式! ********* “听说你昨天晚上喝醉了?” 市政办公厅,一个办公室,进来的司岚一见到坐在沙发上闭眼养神的尚卿文,就好笑地朝秘书打了个手势,示意将门关好。 见尚卿文睁开眼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要发表言论的意思,司岚便朝沙发上一坐,挑眉笑,“我这办公室怎么样?五年前我就搬了进来,感觉好不错!” 尚卿文淡淡说道:“比以前的市长办公室更多了一丝腐/败的气息!” 司岚也不恼,相反还冲着尚卿文竖起了大拇指,“这句话也只有你敢说!不过还不是靠着我的福利!”说完他站起来亲自去给好友磨咖啡,办公室里有一整套的磨制咖啡烹调咖啡的工具,他将外套一脱,挽着衬衣衣袖,边看着机器碾磨咖啡豆边朝尚卿文看了一眼,煞有介事地挑眉问道:“是不是真的觉得腐/败?” 醇香的气味飘散了出来,尚卿文轻笑着看着堂堂一个市长公子哥熟练地亲手煮咖啡的整个过程,“真话还是假话?” 司岚笑,“你嘴巴里何时说过真话?” 尚卿文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倒是听到司岚好奇地竖起了耳朵,“不如今天就听听你的真话!” 尚卿文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表,抬眸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异常,再看向好友时,叹息一声,“对我们商人而言,你就是腐/败的根源,知不知道商总会的人现在最想干的一件事是做什么?” 司岚将烫好的咖啡杯取了出来,面带微笑地说道:“知道,想买凶干掉我嘛!”说完耸肩,“润哥儿早想为民除害了,只不过他嫌脏了他的手!” “挡人财路,阻人进步,实在是可恨!”尚卿文淡淡地说道,半响之后轻轻一笑,“不过,司岚,也只有你有这样的魄力!” 司岚调好一杯咖啡送了过来,递给了他,坐了下来,“那还不是靠你,五年前如果不是你给我出谋划策,我能绊倒前面那个?所以,别人可以说我腐/败,但惟独你这个创造者不行,因为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尚卿文听着挑了挑眉,喝了一口咖啡,往茶几上一放,轻轻翘起了二郎腿,“说正题!” 司岚喝了一口咖啡,摸了摸鼻子,“正题?昨晚上你女人说你喝醉了?可有这事?” 尚卿文伸手摸了摸额头,用手指托着自己的太阳穴,“你觉得呢?” 司岚放下了杯子,看着慵懒地斜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他安静的时候即便是一句话不说但周边的人都没办法会忽视掉他,司岚,笑,“这把戏也只有欺骗一下无知少女!” 司岚说完凑近了些看了一眼尚卿文的脸,坐回去便忍不住地开怀大笑,“我看倒不像是无知少女,更像是一只,野猫!” 尚卿文唇角动了动,见好友笑得开心挑了挑眉头,大大方方地让他看,也不发表意见,等司岚笑完了正要转入正题的时候,他听见了尚卿文低低的笑声和邪肆的话语,“我比较喜欢你的第一句话!” 司岚看着尚卿文,恩?哪句话? 你女人??? V章016:然然,我在追求你 你女人说你喝醉了? 这句话?? 司岚单手托腮地想着自己的这句话居然入了尚大少的眼,不由得轻笑起来,伸出手指夹着咖啡杯子里的勺子,顺时针地搅拌了起来,低着头看着杯子里被卷起的咖啡漩涡,浅咖啡色的眸子里在闪过那一丝笑意之后幽幽转变成了肃色,“卿文,鼎茂有意兼并嘉和那家国营炼钢厂,你有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斜靠在沙发垫上的尚卿文慢慢地将目光转了过来,“是不是今年上半年通过d市政aa府招商引资进驻d市的鼎茂?” 司岚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来,点了点头,“很抱歉,这一家还是当时我极力引进的!”d市的三大支柱产业,包括钢铁,房地产还有旅游业,这三个是拉动整个d市经济的主导型行业,出于对两大钢铁集团尚钢和普华原材料的采购问题的考虑,他在两年前就着手考虑引进一家能跟采矿业有紧密联系的企业,而鼎茂就是他看中的其中一家。∑ ##爱睍莼璩 司岚的构思是比较合理成熟的,这才接下来的半年里确实有这样的效果,不管是尚钢还是普华都跟鼎茂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在一定的程度上算是节约了成本。 只不过鼎茂若是要参与,那么尚钢要独自兼并那家国营厂怕是要有些难度了! 司岚微微蹙眉,这也是他今天一定要尚卿文来一趟的原因,他也是刚接到了鼎茂那边传来的消息。 司岚看着目光微沉的尚卿文,轻声问道:“你不是已经快了吗?是不是中间的某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 尚卿文沉默了一会儿,“不到最后一刻,花落谁家都是不能确定的,实在不行你也不用为难!” 司岚目光沉了沉,“上次我听你说了没问题,只是迟迟不见尚钢召开记者大会,卿文,你在等什么?爷爷在医院至今未出院,而你也顺理成章地接下了尚钢,你难道不急着给自己正名?” 尚卿文看着替自己分析的好友,微微蹙眉,语气很轻地说道:“原因很简单,我暂时还没查到有关尚钢出现质量问题报道的真实原因!” 尚卿文说着,看了一眼等着下文的司岚,继续说道:“我仔细看过有关部门出示的质量检测报告,并着重检查了那个批次的所有钢材!” “怎么样?”司岚问。 尚卿文目光一沉,“确实是如报道所说,有不合格的产品!” 司岚微怔,这些话如果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他是不会相信,但是从尚卿文口中说出来,那就是一定有,是百分百的确定。 尚卿文这个人对待工作和生活态度都是这样,如果没有十拿九稳他是不会贸然激/进,他说话也一样。 “你确定那是从尚钢出来的?”司岚眉头皱了皱,两个月前一则神秘的报道刊登在了报纸上,倒不是指名道姓地说是哪家的钢材不合格,但却附加出一篇所谓某些钢材检验不合格的报道,这则报道在d市掀起了一阵质疑的浪潮,作为排行在前的尚钢和普华都同时陷进了这场舆/论风波之中,接下来的一个月政aa府相关部门在全市展开了对所有的建材商品的普查,有相当一部分的不合格产品被查了出来,其中最让他头疼的便是尚钢也在不合格产品的名单之中!! “有没有查出一些端倪?”司岚言简意赅,这段时间尚卿文没有急着接手应该是在着手查证,不知道有没有眉目! 尚卿文眉头轻轻一蹙,“出自同一条生产线,同一个批次,同一个检验端口!” 司岚愣了一下,“是生产线出了问题?” 尚卿文眼睛一眯,“不是,是人!!” 如果是生产线出了问题,那不会只是这一个批次出问题,而最让人产生怀疑的是,那个报道出来的时间刚好是那个批次的钢材被运送到工地上的第二天,就好像冥冥之中早有人安排好,挖好了陷阱等着尚钢往里面跳! ********* 浴室里的温度很高,已经到了可以蒸桑拿的温度了,有着整体简约设计的浴室不仅面积宽敞,采光也是极好,即便是d市如此雾蒙蒙的雪天,浴室里不开灯透过玻璃投射进来的光依然光亮如雪,偌大的圆形浴池里面有流水咕咚的声音,从精致的水龙头流出的温水抛出一个柔美的弧度,源源不断地流进了浴池里,浴室里寂静得只听得见流水的声音。 浴池正对着的天花板上是块菱形的镜子,从镜子里折射出来的影子里,浴池水底,有人正安静地睡在了水底,她睁开的眼眸里涌着的是茫然的水波,怔怔地睁着眼,她全身身无寸缕,雪白的肌肤上有不少紫红的斑块,长腿微微蜷在一起,双臂无力地展开,她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木偶人。 寂静的空间被破水而出的水声所打乱,她从水底浮了起来,双手有些急切地攀着浴池的边沿,穿出水面时胸口被积压出的气体转化成一阵猛烈的咳嗽,她伏在边沿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然然,记住了,只有我能这样的爱你!! 耳边依然游荡着他说过的话语,她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场景,就是在这浴池里,肢体教缠,迸发而出的激/情将浴池里的水都溅了一地,她从浴池里爬起来,迈开腿跨出浴池时双腿一个打颤,腿根部的疼痛感使得她脑子一阵发木,真实的,就是真实的,她跟他的肌肤之亲不止一夜。 舒然从浴室出来,身上什么都没穿,屋子里的空调还开着,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是暖意融融的,惟独踩在地板上的脚心,从脚心透过的凉直冲进了脑顶。 她重回卧室,却发现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她看着旁边一排整齐的衣柜,目光清而淡地慢慢扫过。她慢慢地走到沙发前,将自己修长的身体蜷缩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抱过了抱枕把自己的头沉沉地埋了进去。 手机铃声响起是在几分钟之后,听见从地板上传来的声音,她并没有去找手机,而是睡着一动不动,手机铃声不厌其烦的响着,等她从地上捡起手机时,她连看都没看是谁打来的直接就挂掉。 她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听! ******** “怎么了?你皱眉的样子可真让人诧异!”司岚一杯咖啡都喝完了,正事也谈得差不多了,瞥见起身走到一边打电话的尚卿文放下手机时脸色有些异样,便打趣地笑,“恩?野猫不好驯服,小心些!” 尚卿文松开了微蹙的眉,冲着好友清清淡淡地一笑,径直便朝办公室的门边走去,身后的司岚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挑了挑眉,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猎物激起了这个男人的征服欲? ******** 尚卿文回到风尚嘉年华公寓的时候,屋子里依然暖洋洋的,灯也是全开着的,他进门,脱了鞋将钥匙习惯性地往门边的小盒子里放去,他穿着浅色的棉袜,似乎是怕拖鞋也会发出轻微的声响,所以他连拖鞋都没穿,直接穿着一双棉袜就走了进去。 屋子里什么都没变,他临走时摆放在茶几上的留言条也没动过,他朝卧室走去,门是开着的,他一眼就望见了躺在沙发上一动都不动的女子,身上什么衣服都没穿,他进门,将滑落在地板上的蚕丝被轻轻地给她盖上,见她的脸埋在抱枕下面,伸手要为她撩开遮住半边脸的秀发,手正要伸过去便见到透过那长发猛然睁开的眼睛,犀利而冷漠的眼神让蹲在沙发旁边的尚卿文微微怔了怔。 她的眼神冷而疏离,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意,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排斥,她就这样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就像一只受了伤了的小兽,在面对靠近的人时浑身都竖起了警惕的毛发,随时都会扬起利爪不顾一切地奋起反抗! 尚卿文的目光沉了沉,他要落下去的手慢慢地收回来,起身朝浴室那边走去,将里面还开着的水都关掉,出来时见到沙发上的舒然还是没动,不由得眉头微微一蹙,他走过去,再次俯下身,见到那双清冷的眼眸,他垂眸,将自己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然然,我带你出去走走!” 豪华的奔驰车内,开车的尚卿文将车内的暖气调高了一些,前面是红灯,他的车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将目光转向了身侧坐着的女子,舒然自见到他以后,一句话都没说! 她是连一个应付的眼神都不曾有! 她身上穿着的是他挑选的淡紫色的大衣,因为他觉得这种颜色是最适合她的,贵气而优雅。 尚卿文直接将车开到了她的住宅小区星座国际,在车停下来时,坐在旁边的舒然打开了车门下了车,至始至终都不曾看过旁边坐着的男人一眼。 清脆的高跟鞋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响起,她窈窕的背影背对着他,微妙的气氛让人觉得沉闷而压抑。 从车里下来的尚卿文靠在车门口看着她背过去的身影,眼底暗光流动,启唇时声音却温柔如常。 “然然,我在追求你!” V章017:情侣吗? “然然,我在追求你!” 尚卿文清润的声音轻缓地响起,声音在空旷而寂静的车库里显得空灵而清晰,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了那个淡紫色的身影上,不带任何深情,有着理所当然的平淡。∥ !?爱睍莼璩 而背过身去走远了的舒然停下了脚步,感觉到身后那道清淡的目光,她站在原地冷笑了一声,追求? 舒然转身,看着站在车旁的男人,眼底涌出的是一阵冷嘲暗讽,粉红的唇瓣轻轻地开启,声音有着淡淡的嘶哑,她用昨天晚上哭哑了的声音静静地说着:“你追求的,不是我!”她说完转过身大步地走开。 直到那清脆的高跟鞋走远了,站在车旁的男人紧紧凝视着那边的目光良久之后才收了回来,垂眸时掩下眼底晃过的幽沉。 然然,你会这么说,只能说,你不了解男人! ********* 电梯/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看着那个还站在原地的男人,舒然在电梯里握紧了双手,在她进了自己的家门之后,她第一件事是将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脱掉,走进浴室打开了花洒从上到下拼命地冲洗,腾起的热雾中,她伸手捂住自己疼痛不已的小腹,咬着牙伸手将滚出来的泪水一把抹了个干净。 脏,脏,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是干净的地方! 她手里拿着搓澡用的泡沫用力地擦洗着自己的身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都亲吻过,他都爱/抚过,她恨不得将身上都洗掉一层皮。 舒然在洗浴室里将自己全身都撮得泛了红,出来时,脑子一阵晕晕沉沉,她全身难受地往被窝里一滚,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雪静按门铃按了不下十分钟,是把耳朵给完全贴在了门上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不过很无奈,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她难道也不在家?不可能啊,学校那边说舒然请假没去,而舒然昨天和今天都不曾去过海洋馆,她应该在家才对!只不过她手机关机,打家里的座机又久久没人接! 林雪静拿起手机再拨了一次,听见客厅里的座机叮铃铃的响着,确定没有人之后正要挂电话,门就发出一声卡擦声,林雪静吓了一大跳,一把推开门就见到穿着睡袍的女子转身朝里面走。 “然然?”林雪静不确定地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轻轻喊了一声,感觉到这种气氛有些怪怪的,说不出哪里的怪异,她手里还提着妈妈让带过来的汤,说是要给舒然补补身子的。 “然然,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呀?我去你们学校,你们教导主任说你早上打电话请假一天,今天没去学校,你身体不舒服吗?”林雪静进门,将门关好,俯身换鞋时发现门口摆着一双男士的皮鞋,心里一个咯噔,呀,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她打了电话吗?走进客厅的舒然摸着有些发烫的额头,昏昏沉沉地感觉是越来越糟糕,抬脸看向客厅的落地窗外,天空是灰蒙蒙的,既像早晨又像傍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她是睡了一个晚上了还是睡了半天? “我今天把那两只小狼犬送到我妈的工作单位去了,那边去需要两只看门狗,那两只小狗正好,我送过去的时候人家还说品种不错呢!”林雪静说话的语气没变,但目光却小心翼翼地朝房间里看了看。 舒然听着好友的碎碎念,拿起杯子往饮水机前走去,俯身去接水的时候手里的玻璃杯一滑,杯子砰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被快步走过来的林雪静捡了起来,一阵叹息,“我来吧,我来吧,你坐着,看你就是精神不济,没睡好吧!”林雪静刚说完抬眸朝舒然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她随即呆了呆,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子的舒然。 “然然,你,你,你的脖子--” 不仅是脖子,还有胸口,她宽松的睡袍领口,胸口密密麻麻的都是诡异的暗红色。 林雪静的震惊被舒然看在了眼里,她并没有遮掩,而是等好友慢慢地从震惊的状态下缓和过来时,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水杯自己接了一杯温水站在原地慢慢地喝着,林雪静从地上一跳而起,从刚才的震惊迅速转变成了一种担心,紧张地说出声,“然然,是他对不对?你真的--”真的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吗? 林雪静话没说完,喝水的舒然停了下来,转眸看向她,“什么是真的?” 林雪静被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得心里莫名一跳,舒然的态度冷静地让她觉得都失常! “然然,尚卿文他--”林雪静咬了咬唇瓣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带了吃的来?”舒然看向了林雪静,将目光转向了摆放在茶几上的保温盒,走过去提起来往厨房里走,留下目光呆愣的林雪静站在原地,听见厨房里传来微波炉运作的声音,林雪静皱了皱眉,走过去站在厨房门口咬咬唇还是说出了口,“然然,我知道我这么问涉及你的隐私,只是我想提醒你,上次在医院医生就说过,你对避/孕/药过敏要谨慎选择合适的避/孕方法,你们--” 站在微波炉旁边的舒然停在那微波炉的指示灯上,听着好友的话,目光动了动,晕沉沉的脑子又是一阵眩晕。 ********* 尚钢集团生产车间,几个戴着安全帽的人从车间里走了出来,站在车间门口,董源轻声说道:“这条生产线是五年前大少您在的时候从德国引进过来的,加上配备了钢铁研究院技术中心的研发技术,这两年尚钢的产品才能走上高端路线!” “研究院那边的人才储备如何?”尚卿文问道。 “大少放心,这几年董事长在研究院是下了血本,不仅聘请国际钢铁界的权威人士,同时还面向国际范围延揽人才,从事着超前性和原创性的开发!” 尚卿文认可地点了点头,要有属于自己的核心技术,人才储备很重要! 从生产车间出来,紧跟在尚卿文身后的关阳眉头皱了皱,“大少,那名技术人员也只说自己是一时失误导致那一个批次的钢材质量不达标,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尚卿文轻笑一声,“既然是失误,在没造成不良后果之前,召开记者大会吧!” “啊?”关阳和董源都愣了一下,董源压低了声音,不赞成地说道:“大少,这样会使尚钢信誉受损!” 信誉这东西要建立起来是多么的不容易,但一旦倒塌就如同塔罗牌,想要再重新建立起来就难了! “但你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尚钢因为监管不力所生产出来的次品!”尚卿文皱紧了眉头,那批问题钢材追溯上来就是产自尚钢,尽管他是知道里面有猫腻,但是现实问题就是,在这个时候你要不承认那就是在推卸责任,这比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接受舆/论评价后果还要糟糕。 “记住在发布消息时附加一条,尚钢从即日起接受全民监督检验,并邀请相关部门参观我们的生产线!” 关阳看着目光微沉的尚卿文,点点头,“大少放心,我们尽快安排!” 黑色的奔驰车从尚钢集团出来,关阳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坐在后排单手揉着太阳穴的尚卿文,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大少,离您跟鼎茂公司的章总约定的用餐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们现在就去吗?” 后排闭着眼睛养神的尚卿文轻‘嗯’了一声,关阳见他露出疲惫的神色,便也不再说话,开着车继续往前,从工业区往cbd那边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关阳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将车开到了闹市区。 圣诞节和元旦节两个连在一起的节日使得整个城市都是华灯一片,到处都是耀眼夺目的光晕,坐在车里的尚卿文目光转向了路边,夜市即将开始,即便是这么冷的天,但丰富的夜生活依然是吸引了不少的年轻人,人来人往的街头,他让关阳将车停靠在路边,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也不想在空调房里待太久,索性将车窗都打开,吹着室外的冷风,思维也更加清晰起来。 今天晚上他的目的很简单,鼎茂是尚钢的合作商,有过业务往来,就鼎茂有意搀和兼并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从这位章总的口中来确认。 他把目光转移到路边涌过的人群,关阳开门下车去买回了几盒酸奶,提前喝一些待会不至于醉得那么快,因为鼎茂的章骆可是个出了名的酒坛子。 尚卿文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目光漫无目的地看向街边,车停的地方正是肯德基店的门口,看着坐在店里面那人打发时间的人们,他的目光有些飘渺起来,深谙的眸子里似乎陷入了一场深深的追忆,有着跟他平日截然不同的情绪展露,当他漂移着的目光突然停在了那透明的玻璃墙上,落在了那靠在窗边座椅坐着的人时,他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那扇玻璃墙边,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后背挺直着靠着椅背,酒红色的长卷发柔顺的披在了脑后,她穿着白色的大衣,颈脖上的围巾随意地耷拉在胸前,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堆的快餐食品,她坐着没动,目光好像是平视着自己的面前的人,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姿势优雅地撕开了番茄酱的包料,仔细地挤在了那盒薯条上,伸手将放好酱料的薯条往她面前轻轻一放,抬眸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唇角微微扬了扬。 关阳上车时打趣一笑,“现在的情侣都喜欢有事没事都坐在肯德基店里,还真不错,消费不高而且环境还行!” 坐在后面的尚卿文手里的打火机哗啦一声合上,清清淡淡地出声,“情侣吗?” 上车的关阳被身后尚卿文的语气怔了怔,心里有些怪异,大少的语气,怎么让人感到了冷??? V章018:舒然,离他远一些 肯德基的餐厅里,一首圣诞快乐的歌反复地播放着,环绕立体声般地充斥到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爱睍莼璩 圣诞节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这种节日的浓烈气氛依然没有减退,戴着红色圣诞帽的服务员一声声的“欢迎光临,请慢走!”还是充满着热情的喜悦。 来这里的人不是点一杯热饮便是随便买份薯条汉堡选一个光线好环境不错的座位坐着休息,而坐在窗边的人还有能看雪景的福利! 聂展云的修长手指撕开了一包番茄酱的料包,将酱料慢慢地挤在了那一小盒子的薯条上,又将一只鸡腿汉堡的揭开,从里面将生菜取了出来放在了一边的盘子里,做完这一切,他把薯条和汉堡轻轻推到了对方的面前,用手取出纸巾擦了擦手,语气平静地说道:“尝尝!”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面容恬静地看着他,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异样的表情,眼神平静无波,不带一丝异常情绪地看着他,但眼神却涣散到了周边的彩灯上,最后落在了门口的那颗装饰用的圣诞树上。 她的眼睛很漂亮,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清澈明亮,但那眼神却有着超出了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犀利和冷静。 有些人不得不承认,其实上帝在造人的时候真的有偏心的,至少坐在面前的女子就有着集所有女孩子都渴/望着的美好,清澈瞳眸,窈窕身姿,连气质都是别人临摹效仿不出来的。 惟独她的冷,会让人退避三舍! 聂展云见坐在对面的人没有动,便伸手搅拌着杯子里的奶茶,轻轻地喝了一小口,声音舒缓地飘起,“又是一年圣诞节!”他转过脸去看窗外飘起的雪花,带着追忆的喟叹,“都有好多年没有嗅到家乡过节的气息了,之前的近乡情怯都化成了淡淡的惆怅之感,小时候盼望着快快的长大,长大了才知道,还不如的小时候的好!” 聂展云轻轻地说着,似乎也没想过要让对面坐着的人发表一些感叹的话,原因很简单,他知道她不会! 似乎所有的成年人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着有着童真带着无数幻想的儿时年代,那是对曾经美好的追忆,也是迫于现实压力一种无奈的倾述。 “你找我有事?”舒然并没有动摆在自己面前的那盒薯条和奶茶,出门前她喝了林雪静带来的排骨汤,饿了一天的她囫囵吞枣般地将那一罐子的排骨汤喝得一干二净,此时会坐在这里也是因为她路过肯德基突发奇想地想吃一支蓝莓圣代冰激凌,已经付了钱,她正要伸手接过来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聂展云一手拿了过去。 “冬天吃这么冷的东西小心你的肠胃!” 那只眼看着要到手的蓝莓圣代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移了位,她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修饰此时的心态情形。 半个月她是恨不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冲上去给他一耳光,但是现在,他们居然能这么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有人说得不错,一段恋爱最好是彼此的加分项,才能在恋爱中赏心悦目,分手时云淡风轻,多年后相见还能煮酒叙旧,一切美的就像一幅画一首歌像个传奇。 这像吗? 舒然知道聂展云是做得到,只不过,她做不到而已! 如果做得到她也不会在慈善晚宴上见到手挽未婚妻的他失控地栽进了水池里! 舒然静静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眉目清秀如画,手指纤长谐美,比起以前那个青涩的少年,年龄赋予了他更加迷人的男性魅力。 聂展云转回来的目光平静地看向了舒然,“sugar,昨晚上在宴席上的那个人,你可认识?” 舒然嘴角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跟我有关?”她不觉得她能参合在他们的谈话里去,所以昨天晚上她一句话都没说。 聂展云轻轻一笑,这就是舒然,她不会把任何一个不放在心里的人摆在跟她同一条的线上,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 聂展云笑完之后,伸手搅拌了一下杯子里的奶茶,目光淡淡地飘了过来,“sugar,你不该只对你的前任老公贺二少了解得如此片面,这倒不像你的作风!” 聂展云平静的话语慢慢地溢出唇角,而坐在对面的舒然眼睛里晃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只是微微一闪便消失不见。 “我不会花时间去剖析一个我不想了解的人,他的一切跟我无关!”本该是如此重磅的消息被揭晓了却还是这般轻描淡写地对待,舒然说完之后看着聂展云,淡声说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如此生疏而清冷的语气似乎是她惯有的,聂展云也好像是习以为常了,“昨晚上坐在我身边的那个是贺氏的当权者普华集团的董事长贺普华!” 舒然起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如果没其他事情我走了!”她说着迈开了长腿,高跟鞋踩着光滑的地板在喧嚣的餐厅里居然踏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她走了一步,听见身后的人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舒然,离他远一些!” 他的话语很轻,但舒然却听出了一丝淡淡的警告来! 舒然听完眉头一皱,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推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 她真是头脑发晕才会坐在那里听他说这些话。 才从空调房里出来的舒然忍不住地拉了拉裹在颈脖上的厚围巾,被迎面吹来的寒风冻得眼皮眯了眯,她头也不回地绕过了这条街,她对这边还比较熟悉,这个区的cbd就是星座国际的广场,而她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她出来时并没有开车,徒步走过了一条街,在一家药店门口停顿了几分钟,最后她走了进去。 一直尾随在她身后的那辆轿车停在了路边,前面的人/流比较多,夜市开始,这边的车辆行驶起来就格外的拥挤难行,坐在车里的尚卿文看着站在药店门口的女子在等了几分钟之后走了进去,眉头微微一蹙。 她身体不舒服吗? 见她在收银台上付了钱,手里捏着的是一只很小很小的盒子,因为距离远他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看她离开消失在拥挤的人/流中,他的眉头凝在了一起。 开车的关阳有些为难地开口,“大少,您要过去吗?”刚才那位不就是舒小姐吗?大少从她从肯德基出来一直跟到了现在。 车后排传来尚卿文低沉的声音,“不用,先去那边!” 关阳这才回了神,差点都忘记了,他们今天晚上还有事情要谈,轿车启动掉头离开时,车里的男人目光飘过了舒然离开的那个方向,暗色中,眸光沉了沉!! ******** 舒然回到自己的公寓,中途在进门之前就接到了秦候远打来的电话,其实舒然很少会跟他联系,只不过最近他的来电倒是多了起来,秦候远的寥寥数语里夹带着对她的关心,舒然也知道舒童娅女士此时也正在他身边,只不过两母女鲜少有相谈甚欢的时候,所以淡淡的答谢之后她总是提前挂掉了电话,避免了以往每次秦候远在电话结束之后都会轻轻地问一句‘然然,你妈妈也在身边,你要不要--’,一般说出这句话之后都是冷场,与其这样她还不如提前挂断避免这样冷场的尴尬! 秦家别墅! 电话一挂断,秦候远便微微叹息一声,看向了坐在沙发那边看书的舒童娅,就在刚才他是知道她看似是在看书其实书页到现在过了好几分钟都不曾动过一页,就在他收起电话的时候,她那拿着书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一些。 秦候远放下了电话,走过去靠坐在舒童娅的身边,叹息一声,“童娅,我是决定将秦氏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留给然然,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舒童娅合上手里的书,看了丈夫一眼,“这种事情你既然已经决定,我也没有说不的权利!” 秦候远幽幽一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这是在怪我,没有把那笔钱的来龙去脉给你说清楚,只是当时秦氏确实需要钱,如果不是那笔钱,秦氏怕是摆脱不了破产的命运的!” 舒然的那一笔钱救了秦氏! 舒童娅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表情严肃地说道:“所以我也想说,那是我女儿该得的!” 舒童娅颇有气势地说完,坐着的秦候远笑了起来,“你看你看,还说你不关心然然,一遇到关系到她的切身利益的事情时你这当妈的气势就出来了!”自那次舒女士亲自来过她的公寓之后,两母女就像进入了冷战期,她们谁也没有主动给谁打过电话。 舒童娅眉头皱了皱,暗吸一口气之后背过了身去,“我去给你拿药!”她刚转身便听见身后秦候远低低的声音,“童娅,这事情暂时不要让羽非知道,你也知道的,他倒没什么,只是他那媳妇,保不准又要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舒童娅笑了一声,“在我面前她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她说完,眯眼时眼睛里露出一丝狠光来。 她女儿该得的东西谁也别也别想拿走分毫! V章019:是不是姓苏 星座国际公寓门外,舒然挂断了秦候远的电话,站在门外的她看着过道上明亮而柔和的灯光,沉默了一会儿才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爱睍莼璩 舒然一直都知道,舒童娅女士就在秦候远的身边,毕竟秦候远的身体还在康复期,她这段时间在用心照顾着秦候远,想想一个病人隔三差五地都给自己打电话关心她的身体和生活状况,心里过意不过是理所当然。 秦候远这样的表现其实跟她有没有拿钱救秦氏没有任何的关联,从舒童娅嫁进秦家的那一年开始,舒然对这个中年男人是排斥的,但是随着年岁和时间的增长,她看到了他对舒童娅的好,也切身体会到了这个男人对自己视如己出的好,如果一个人能在十年时间里一如既往地持续着对别人好,那么,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好参透进骨子里的就是能温暖人心的东西!! 所以舒然会跟舒童娅吵,但却绝对不会在秦候远面前说一句违和的话,因为她是打从心里地尊敬着这个男人! 因为是他,弥补给了她儿时最想得到的父爱! 舒然进门后将门紧紧地关了起来,她先是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沙发,从扔在沙发上的包包里翻出了一个小袋子,袋子里装着的是魏妈妈手织的两副手套,她看了一眼那双黑色的,随后一手将手套扔在了沙发的角落里。 她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自从上次请了那个钟点工不甚满意之后,她便没有再请过家政,因为公寓是两层,两层加起来两百多平米,光是里里外外拖一次地都用了她快两个小时的时间,等她将楼上楼下都整理了一遍之后,她往客厅里的大沙发一趟,累得浑身都是汗,刚才在健身房打扫卫生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进去过了,连跑步机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其实她已经很累了,只是突发奇想地想将屋子整理得更加干净一些,看着从二楼搬下来的垃圾箱,这些是她从二楼的储物柜里翻出来的旧东西,都是些以前的旧日记本,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以前她觉得自己是个恋旧的人,这些东西一向保存完好,但是今天晚上再次翻出来,就那本珍藏着的日记她只翻了两页便再也看不下去,那些是曾经的记忆,也是曾经的那个自己,跟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这是她今天在见过了聂展云之后最真实的想法! 想想那天在慈善晚会上的失态,跟今天晚上的对坐浅谈,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及时发现而已! 舒然坐在沙发上目光扫过那一箱子的旧物,冷嘲一笑,舒然,其实你不该怪别人冷血,因为你自己就是个冷血动物,你爱的深度,也不过如此! 舒然将那一箱子的旧东西扔在了门口位置,等她出门的时候直接带出去扔掉,她洗完澡回到卧室时,见到了那提前准备好了的药和开水,温开水是在她拖地之前便准备好的,现在已经凉了,她握着杯子,看着放在柜台上的那一小盒子的药,眉头轻轻地皱起! 过了一会儿她下定决心般地将那盒药撕开了外包装,抠出药丸子扔进了嘴里一口水吞了下去。 ********* 尚家,佣人从厨房里热好了夜宵,正要端上楼,从楼下下来的莫妈轻声吩咐道,“老先生说董助理也在,要多准备一份!尽量清淡的好,老先生现在还不易吃油腻的食物!” “是!” “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莫妈问道,眼睛里也有了一丝期待。 “是二少爷从部队里打回来的,询问老先生的身体状况,还问了大少爷的情况!因为刚才老先生在谈正事,所以已经请二少爷十分钟之后再打过来了!” “大少没有来电话吗?”莫妈眼底流露出一抹忧色,见对方摇了摇头,莫妈轻轻一叹,自言自语地说道:“可能是他太忙了吧,不过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就好了!” 二楼,躺在床上修养的尚佐铭正在听着董源的汇报,听完之后,他眉头蹙了蹙,“他的决定是对的,尚钢要尽快召开记者大会!” 董源听了点了点头,尚佐铭沉思了一会儿,又询问了一下公司里的近况,董源都一一回答了,大少回尚钢的第一件事便是应对这场因质量问题而引发的各种问题,还有便是嘉和那边的收购也即将进入尾声,只不过现在遇上了一点小小的阻碍,进度慢了一些。 尚佐铭听着眉头挑了挑,“贺普华那个人老歼巨猾,我听说他来找过卿文?” “是的,他是想在炼钢厂那边掺和一脚!” 尚佐铭冷嘲一声,“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浅而易懂,他可不会委屈了自己!” 董源认可地点头,又笑了笑,“老先生,大少也同样不会委屈了尚钢,这个,你应该放一百颗心!” 尚佐铭听完笑了笑,似乎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交给他,我放心!”说完这句,尚佐铭又朝董源看了看,疑惑地说道:“我最近看报纸,外面传着的,贺家是不是要有大喜事了?” 董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不确定地说道:“这个倒是没听贺家人出来澄清,应该是媒/体捕风捉影的谣传吧!” 尚佐铭冷哼了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来的孙子都没出息!” 董源哑然,随即又见尚佐铭眉头皱了皱,自言自语地说道:“雅阳今年二十五,卿文比他大了六岁,翻了年也就三十一了!”。 尚佐铭自言自语了一阵眉宇间多了一丝忧色,恍然大悟地抬脸看着自己的助理,“你最近跟在卿文身边,他的私生活你了解到了多少?” 董源脑子当机了几秒钟,这种事情老先生也要知道?见尚佐铭一脸正色地看着自己,董源真想摸一把额头的冷汗,好半响才回答道:“老先生,有没有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偶然间听关阳在耳边念叨了几次,说什么‘舒小姐’!” 舒小姐? 尚佐铭面色微沉,眉头褶皱的幅度是明显比刚才要剧烈得多,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厉声问道,“是不是草字头的‘苏’?” 董源被尚佐铭突然改变的语气吓得怔了怔,急忙摇头,“老先生,不如等我查一查再向您汇报!” 尚佐铭微沉的脸色沉郁了下去,点了点头,“去给我好好查查!” ********** 从酒店出来的,关阳头有些晕晕的,酒桌上确实又喝了不少,不过好在是提前有准备,若是在以往喝这么多早趴下了,他朝走出门的尚卿文看了过去,抱歉地说道:“真对不起,看来又要董事长请代驾了!” 尚卿文笑了笑,让关阳打车回去,他则径直坐进了车里,把外套往旁边一放,将车座椅放低了一些,拿起旁边的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了,安静地躺了下来。 雪下得小,经过铲雪车轻扫过的路边还算干净,只不过越到了晚上气温越低,地上结了冰开车驾驶就更加要小心! 他旁边的车窗并没有关,将拿着香烟的手直接搁在窗口,用手指弹了弹烟灰,呼出一口白气来,侧脸朝副驾驶的座位看了一眼,昨天晚上他就睡在这里,而她就坐在此时自己坐的座位上,她把外套搭在他身上,靠过来时扑面而来的淡淡香水香气让他一时都失了神,他再次吐出一口烟雾来,雾气中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将烟头一扔便发动了车! ********* 难受,难受,好难受---- 裹在被褥里的舒然开始浑身都热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身都像被泡进了水里,黏吱吱的把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个透,但最难受的就是头部,晕,很晕,但却又不能直接晕得失去意识! 舒然知道自己对那个药过敏,但她却不得不冒险吃下去,上一次是晕倒在路上被人送进了医院,她这次便选了晚上,如果要晕倒她也能睡在家里,结果这次却跟上次不同,上次只是晕,但这次她浑身都难受! 但又说不出具体是身体的哪一个部位难受,只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从床这头一直辗转到床那边,最后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她想打电话给林雪静,想要问问做护士长的魏妈妈现在她应该怎么办?可是她从床上滚下来之后就没有力气爬上床找手机了,而床头的座机离自己也变得遥远起来,她难受的在地上开始翻滚,心里却想到了母亲,若是此时她在,一定会臭骂她一顿,但是在此刻,她却想到了如果有她在,该多好! ********** 尚卿文的奔驰轿车停在了星座国际的四楼停车库,他下车看了看时间表,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算晚,摸着裤袋里的那把房门钥匙,他眉头微微一挑,这个时候,她是不是睡着了? 他轻车熟路地步入电梯,到了门口时犹豫了一阵子但还是先按了门铃,只不过没人回应,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房间里的灯都亮着。 舒然有个习惯,无论她在哪里睡觉,屋子里的所有灯都是开着的。 尚卿文刚踏进门就觉察到了一丝异常,他连鞋都没换,直接朝卧室走去,推开卧室的门时看到眼前的一幕让一向冷静的他都忍不住地脱口而出,“然然!” 滚在地上头发乱得已经遮住了脸的女子是她吗?他大步走了进去,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是谁?谁来了吗? 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她?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耳边响起了焦急的呼唤声,她朝那个声音发出的方向靠了过去,泪水更加凶/猛地夺眶而出。 他摸着她额头上那异常的体温,松开手,刚才手挨过的手心竟然都是汗!而那张被头发掩盖了的小脸露出来时,脸上的泪水沾了他一手! 尚卿文没再多想,用自己的大衣裹着她就夺门而出!! ******* 急诊室门外。 穿着白衣大褂的女医生走了出来,见到了门口站着的人,不等对方开口,就挑眉将对方打量了一遍,“你是病人的先生?”她刚才大致看了一遍他填写的资料。 尚卿文轻轻点头。 女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作为丈夫,你难道不知道你太太对避/孕/药过敏?” V章020:你,不够资格 作为丈夫,你难道不知道你太太对避/孕/药过敏? 女医生犀利的言语还回荡在他的耳畔,屋子里安静无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目光好似停驻在了窗口的粉色窗帘上,一动不动地凝着,他的姿势看似闲散慵懒,但背脊却显得有些僵硬,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在一阵绵长而深沉的呼吸缓缓沉下去时,他的目光也终于动了动。「 ##爱睍莼璩 病床上的舒然原本雪白的脸部肌肤上有连成片的红肿的红斑,虽然在药效下已经比来的时候要好了很多,但跟平时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她睡着了,但是即便是睡着了她的脸上依然会时不时地流露出一丝难受的表情,额头的眉宇也时不时地皱起,难以忍受时会用手抓紧了床上的被单,但紧咬着的唇瓣至始至终都没有难受得喊出声来。 尚卿文看着她在睡梦中都紧锁不散的眉,呼吸声慢慢地沉下去,此时身后响起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有护士前来换药,手里拿着袋装液体的药物走进来时朝坐在那边的男人看了一眼,轻声说着:“先生,这是第二袋,还有两袋就结束了,大概还需要一个半小时,不过医生建议还是留院观察,明天还要再输一次,所以,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就请到护士站找护士!” 尚卿文轻轻点头,小护士换了药,又仔细看了看舒然脸上的红斑,还抬起她的手撩开了衣袖看了看,确定红斑在慢慢地消退,便在记录本上记录了一下时间。 护士临走时查看了一下病房里的空调温度,告诉尚卿文,vip病房里有专人一对一的看护,二十四小时提供热水,还备有一次性的清洁用具,之后还送来了一床专供家属休息的羽绒棉被。 护士一离开,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坐在床边的尚卿文起身将粉色的窗帘轻轻拉了起来,窗外气温极低,窗户上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白雾,他把窗帘拉好缓步折回到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舒然,良久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他看见她的手刚才动的时候将输液管压在了手心下面,他伸手去给她移开,触摸到她的手,发现手是异常的冰凉,他坐了下来,伸手拉过了被褥将她的手给放了进去,她的体质异常,晚上是尤其的冷,他看了看空调显示的温度,已经二十七度了。 尚卿文将输液管慢慢理顺,看着自己被手指甲抓伤的手背,眉头微微一挑,刚才要扎/针的时候,她可是费了一通的挣扎,他想不通一个已经处在昏迷状态下的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力气反/抗,以至于他开始还没注意,被她胡乱挣扎的手给抓伤了手背。 她潜意识里拒绝别人的触碰,当那一枚细针总算安置在了她的手背上时,护士刚松了口气,被停止了挣扎的她突然扬起手一阵乱舞着,细针被扯掉,手背上的鲜血直冒,护士最后不得不让作为家属的尚卿文用上了蛮力,天知道紧箍着她的那只手时,她的反抗情绪有多激烈? 尚卿文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他还记得那名护士长离开时伸手抹汗时说的那句揶揄的话语,“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呵,孩子? 尚卿文朝病床上的女子看了一眼,眼神里透着无奈! 她不就是个孩子么? ************** 文昌路的德冠五星级酒店,经理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敲门的人似乎很着急,连续敲了好几下,终于听见里面传来声音时,门外的人推门进来,见到坐在办公室里的男人时,先愣了一下,然后又看向了同样坐在沙发上的于暖心,面色焦急地说道:“经理,门外还有狗/仔/队在蹲守,连后门也有!” 正坐在沙发上锁眉不展的贺谦寻目光沉了沉,“我来的时候是很小心,怎么又被人跟上了?”他看了那名进来报信的助理,语气不太好地低喝,“出去!” 助理接受到于暖心的眼神示意,便退了出去,于暖心靠近了他,摸着他因为用力扯动领带而抓皱了的衬衣领口,用手轻轻地为他抚平了,柔声说道:“怎么了?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贺谦寻目光一沉,眼睛眯了眯,“不开心的事情太多,不顺的事情也太多!”他说着,皱了皱眉,似乎在遇到舒然经历了那场荒唐的隐婚闹剧之后,他的运气就越来越不好,越来越背了! 爷爷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这刚上台的总经理不到两个月就给下了下来,看热闹的二叔贺明可是憋足了劲儿地想笑出来,连姐姐今天都打电话叱责他的荒唐,他哪里荒唐了?难道要他做爷爷手里的傀儡? “人在高位被指手画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谦寻,或许爷爷只是一句玩笑话!”于暖心轻声说着,但垂下眼眸时,眉心却忍不住地蹙了蹙。 贺谦寻冷笑一声,重重呼吸出声时朝于暖心看了一眼,“那些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外面是铺天盖地地卷起了他贺二少要娶妻的消息,也正因为这件事,他被爷爷所迁怒。 于暖心声音低了下去,抬起眼,眼睛里有着涌出的水波,“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娶我?还是你真的对那个舒然--” 贺谦寻眉头皱了皱,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情绪虽有些烦躁但还是极力压制着喟叹一声,听到于暖心的后半句话,诧异地笑出了声,“你说舒然?哈--” 于暖心趁机说道:“难道不是吗?” 贺谦寻笑的表情有些夸张,笑完之后说道:“她那鬼脾气恐怕没几个男人能受得了!不过--”贺谦寻的眉头微微一蹙,刚才还笑容满面,一瞬间就变得有些冷了。 “不过什么?”于暖心好奇地看着他,贺谦寻脸色恢复了正常,“我说过只是不是时候而已!这只是个时间问题!现在爷爷让聂展云坐了我的位置,我要是这个时候再提出来要跟你结婚,你看看我爷爷会不会一棍子打死我?” “你是说聂展云他--”于暖心一愣,把注意力也转移到了聂展云的身上,贺谦寻转脸来看她,“你认识他?” 于暖心脸上浮现出来的惊愕很快被掩饰了下去,急忙摇头,“我是不认识,不过前段时间外面不是在传吗?说佟小姐的未婚夫的事情,是那个聂展云吗?因为传得比较厉害,所以也听说了一些,我只是在想能得到你爷爷赏识的人应该不是个普通人,只是,没想到会是他而已!” 贺谦寻冷哼一声,“对,就是他,曾经的市长少公子,当年可是风光无限,只不过因为那个落马的爹现在落魄了而已!只是他出现得突然,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而已!”原本只是想着过河拆桥,可是没想到他会找到了爷爷,他也算有几分能耐! 于暖心听着,并没有发表自己的评论,只是在低着头时目光微动。 “只不过当下最头疼的事情还是因为--”贺谦寻沉吟出声,目光沉了沉。 “怎么了?还有什么心烦的事情?”于暖心心里疑虑重重。 贺谦寻暗沉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忧虑,“尚钢高层有变动,尚卿文要上台了!” ********* 暗夜中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五度,一辆轿车开到了滨江路段,因为此地靠近江边码头,又是深夜来往的车辆都是屈指可数,这辆白色的轿车在抵达了路口时,从车里下来的人顾不上迎着江边吹来的冷风快步地走到那辆不知道何时到达的奥迪轿车旁边。 “聂展云,你原本不是这么说的!”下车的女子步伐奇快地冲到了车门口,看着坐在车里悠然吸烟的男人,语气有些愤然。 坐在车里的聂展云目光清幽地朝车外的人看了一眼,“于小姐,我原本是怎么说的?” 于暖心被江边的冷风吹得浑身寒颤不断,伸手拉紧身上的羽绒服,声音在寒冷的风力显得有些无力,“你当时说能让我顺利嫁进贺家,我才把那些照片给你的,结果你--” 聂展云扬起那张俊邪的脸,暗色中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好像在笑,声音也很缓慢地渗透出来,“我怎么了?” 于暖心咬了咬牙,你怎么了?你把贺谦寻直接从总经理的宝座上给撬了下来! 于暖心气息不顺,紧接着听见了从车里飘出来清淡的声音,“如果你觉得光是外界的那些舆/论是将贺谦寻从高位被拉下来的主观理由,那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别想着成为贺太太了!” “为什么?”于暖心脸都快冻得发紫了,她感觉到车里的人那清清幽幽的目光朝自己看了过来,明明很平静的目光,但却让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随即便听见了他似嘲非笑的声音。 “思维简单,不善筹谋,你--”聂展云的声音轻轻地飘了出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不够资格!” V章021:他走了吗? 你不够资格!! 聂展云的这句轻描淡写的话飘出车窗落进于暖心的耳朵里时,于暖心那被吹得青紫的脸开始涨红起来,她看着坐在车里的男人,被他这句话激得心里一紧,将自己包里的翻出来的几张照片直接朝车里扔了进去,声音里带着一丝狠辣。∑ 。.爱睍莼璩 “聂展云,我们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你别忘记了!”她说着,笑了一声,“你倒是仔细看看这些照片,如果你不让出总经理的职位来,那我就把这些照片直接寄给你的那位佟大小姐!” 聂展云捡起落在自己身上的照片,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暗色中他的眼睛眯了眯,不过手指夹起那张照片对着车外的于暖心悠悠的说道,“你觉得这样会有用?” 面对着他悠然的姿态,于暖心冷笑一声,谁不会给自己留后路?她也不会笨到为了要嫁进贺家一股脑子地被别人利用得团团转,所以她也留了后手,见聂展云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异常的表现,她心里冷笑一声,那我们就等着瞧! 于暖心转过身就朝自己的车边走,身后传来男子一如既往的低沉声音,“于小姐,小心,你肚子里的宝宝!” 于暖心浑身一震,站在原地连步子都忘记了迈开,她背对着那辆黑色的奥迪轿车,涨红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有些异样的苍白,好半响她迈开了一步,头也不回地走掉。 当那辆白色的轿车驶离开时,坐在车里的聂展云伸手按开了车内的照明灯,将手指尖夹住的照片放在了自己的眼前,照片上,kfc里,是对坐着的一男一女,照片拍得很清晰,着重将女子的脸照了出来,他的目光凝着那张平静得面无表情的脸,脸很小,是那种别人都向往的瓜子小脸,皮肤细腻而白希,头发很长,打理得格外的有光泽感,从这个角度看,她那时凝视着的目光也是在看着自己的方向。 聂展云手指捏着这张照片,轻笑间目光淡淡地飘向了车头那一望无际的暗色江面,眼底涌动着的暖意被一丝狠辣所代替,启唇间声音很冷地飘了出来。 “于暖心,你可以试试看!” *********** 关阳接到尚卿文的电话时是在早间六点,让他准备一套正式的套装还有一些清淡的早餐带到医院去,他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吓了一跳,大少进医院了? 等他急匆匆地赶往医院,得知是在妇产科的住院楼,他满心狐疑,但想着最近跟大少走得比较近的是舒小姐,大少自然是不可能会住在妇产科的住院楼,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舒小姐住院了! 等关阳找到对应的vip病房,敲了门进去时就见到了脸色有些疲惫的尚卿文,关阳心里有些担忧,但还是没有多说一句,而是将换洗的衣服递给了尚卿文,并轻声告诉他,记者大会会在原定的早上八点开始,离八点钟还有一个半小时了。 尚卿文接了衣服轻轻地‘恩’了一声,让关阳在门外等。 起初关阳最担心的是以为尚卿文是不是突然身体不适,尚钢的这次记者大会十分重要,而且就现在的形势来看,今天的这个记者大会必然会有一番斗智斗勇的舌战,如果大少不能亲自参加,那这个记者会谁能扛得下来? 好在不是大少身体抱恙,这让关阳暗自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口开始梳理待会记者会可能会碰到的一些棘手问题。 尚卿文接过了关阳送来的衣服,他在洗手间清洗了一下脸,用湿纸巾擦干之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很快换好了衣服,出来时看到床上的舒然还没有醒来,他走过去看了看她的脸,脸色的红斑已经消退了一大半,红肿也褪了下去,他伸手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掖了掖,这才一切准备就绪地离开了病房。 门被轻轻关上的那一刻,病床上的舒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脸朝着病房门口那边那扇轻轻关上的门,感觉到那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收回目光时朝头顶的灯光看了一眼。 昨晚上前半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因为觉得浑身都痒,像是很多的蚂蚁在身上爬着,而起红疹的地方是又痒又痛,不光是她的脸还有身上的其他地方,她浑身难受地想用手抓,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她一把抓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不仅挣脱掉了针管,被抓的那只手疼得她眼泪直流,后来有一只手轻轻按着她那乱动的手,在耳边轻轻地哄着她‘忍忍就好了’,还用手伸进使得她痒得要发狂的后背,没用指甲抠,而是用指腹轻轻地抚/摸着,刚开始还是很难受,但渐渐地,听着他软言细语的轻哄声,她居然慢慢地睡了过去。 想着他刚才走到她身边,俯身时温暖而匀净的浅浅呼吸,伸手拂过她额头时的轻揉,她那凝在头顶灯光的目光变得有些涣散而失神! ********** 关阳一直都知道大少是个细心的人,所以此时见尚卿文医院办公室跟那位女医生谈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他也并没有觉得意外,相反,他心里却有了一丝欣慰,毕竟,总算有人会让大少如此关心了。 这是继那个五年之后的首次例外! 应该算是好事吧! ************ 舒然的假寐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就被进来进行打扫的保洁员给吵醒了,保洁员朝她满含歉意地道歉,说因为要赶着去参加女儿早上九点的家长会,所以不得不提前先把工作做完,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她多多包涵。 面对着保洁员那张满含歉意的脸,舒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可以打扫了,保洁员笑了笑,边打扫边亲切地跟她交谈起来。 舒然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并没有表现出要跟人交谈的情绪,但总是有很多的人会主动跟她聊天,就连林雪静都百思不得其解,说你明明就很冷吧,但是却格外地讨中年女性和老年人的喜欢,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但其实也有这种可能,那就是你被她们看成了同类,二十三岁的你已经成功步入了老龄化的阶段。 舒然也不知道此时为什么在想起林雪静这番话时会忍不住地想笑,或许林雪静说得没错,她未老心已衰,之所以讨中年大叔大婶的喜欢就是因为自己这个衰老的心被他们看穿了! “舒小姐!”保洁员大姐拖地拖到了床边,看着床头放置的名单,直起身来看着躺在床上看灯的舒然,见她转过了目光,笑了笑,“刚才从你房间里出去的那一位先生是你朋友吗?” 舒然的眼睛动了动,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保洁员大姐也没有注意到她那微妙的表情,边拖地边说道:“昨晚上他送你来的时候急得脸色都发白了,刚才我见他正在值班医生的办公室,看样子是在仔细询问你的身体状况!人很细心呢!” 保洁员大姐说完也没听到舒然的回应,愣了一下,抬脸看着床上的女子脸色有些异常,她心里暗道难道是猜错了,结果便听见了她有些不太自然的声音,“他已经走了吗?” 保洁员大姐听到她终于说话了,直起腰笑了起来,“恩,刚走吧,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帅气逼人,一看就是电视上才会出现的精英男士,咦,舒小姐,他是做什么的?” 你不得不承认一副好皮囊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好感,而此时的保洁员大姐正是被那一副好皮囊给深深吸引住了,说话间连眼睛都带着一丝崇拜的光。 做什么的? 舒然陷入了沉思,才活跃起来的说话气氛戛然而止。 ********** 妇产科住院楼,从电梯里出来的人缓慢地朝走廊上走去,董源缓步地跟在了身后,看着走在前面的尚佐铭,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担忧了。 他们这个时候来,会不会不是时候? 而且,大少才刚走! 接到大少在妇产科住院楼待了一晚的消息,尚老先生便来到了这里,董源本是以为他不会亲自上来,但是从车里下来的尚佐铭径直便上了电梯。 在即将走到那个病房时,擦肩而过的医生正在交待着身边的人,“让她尽量别下床,保胎的这段期间很关键,有什么问题要及时通知医生……” 董源发现在身侧的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尚老先生的脚步停了下来,表情依然是很平静的,但是平静中带着一丝沉郁,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在尚佐铭身边跟了不下五年的董源是清楚地知道这是他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沉郁,但他也绝对相信尚佐铭不是一个会情绪外露甚至会对一件还没有定论的事情而情绪反常的人。 但就在董源心里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站定的尚佐铭已经迈开了步伐,比刚才缓慢的步伐要快了一些,他微怔,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V章022:我们不会合适 董源看着脚步加快了的尚佐铭朝着一个病房走去,他发愣后急忙加快了步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险些没跟上尚佐铭的步伐。‖ @!爱睍莼璩 跟在后面的董源眉头皱了皱,想要低声劝阻着说些什么,但见尚佐铭已经快步地走到了病房门口,董源见拦不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焦虑来,却见走到门口的尚佐铭突然停了下来,董源那颗悬着的心松了松,顺势低低说道:“老先生,不如等大少回来--” 尚佐铭抬起了手,打断了董源那还没有及时说完的话,,声音低沉地溢出了口,“我知道分寸!” 病房的门半开着,此时从里面推着清洁车出来的保洁员把门拉开了一些,见到了门外的人先是一愣,然后急忙推着车出了门,走出了一些距离之后还转过脸来看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人,心里嘀咕着,这个病房的人都挺怪的,病人脾气也怪,来探视病人的人也怪,因为她在刚才发现那名站在门口的老先生,脸色沉得有些异常了! 舒然正接过了护士递过来的热毛巾放在手背上热敷,昨晚上第一次挣脱掉了针头,在挣脱之前已经多挨了几针,之后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又扯掉了一次,今天一大早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背已经青紫得不成样子了,而且手背上还有没有消退完的红疹,由开始的一大片经过了一晚上的药效作用慢慢地缩小了范围,有的成了一颗颗的小栗子,身上也没有昨天晚上那么痒了,只不过这被针扎过的青紫让进来输液的护士犯了难,两只手的手背都是这样的,只好用热毛巾先热敷一下了。 “舒小姐的血管挺细的,套针的时候还真不容易套上去!”护士站在床边调试着手里的药物,朝着舒然热敷过的手背看了一眼,笑了笑,“再热敷一会儿,血管也会清晰一些,也免得待会疼!” “恩,谢谢!”舒然说着,右手拿着毛巾按住了左手的手背,心里暗自叫苦,这就叫自讨苦吃,昨晚上要是自己能安分一些,也犯不着白挨这么多针,舒然蹙眉地看着自己的手背,自己这一糊涂就乱来的毛病还真让人头疼! “刚才尚先生离开的时候让我把你的早餐重新热了一遍,让我提醒你先吃了再输液,免得待会不方便,舒小姐,你要不要先吃?”护士含笑着看着舒然,提醒她要不要先吃早餐。 舒然轻轻摇头,正要表明自己没什么胃口,就感觉到了门口传来一阵异样的目光,她抬头将脸转向了病房的门口,就见到了出现在门口的人。 护士见状,“舒小姐,有人来探望你了,待会我再来帮你套针管吧!”护士说完对着缓步进来的人微微一笑,先离开了病房。 舒然有些诧异地看着出现在病房里的人,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对方走错了病房?她确实不认识进来的两个人,尤其是站在前面的人,七十岁左右的年纪,两鬓头发已经斑白,但精神却显得格外的好,一身的衣着打扮也是格外的讲究,只不过他的脸色却显得有些沉郁,让她看一眼便看出了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淡淡疏离和排斥感。 对于一个初次见面就会有这种表情的人,舒然觉得即便是陌生人,也不会是这样的眼神,她松开了热敷手背的手,将热毛巾轻轻放在了一边,便听见了老爷子低沉的嗓音徐徐而来,“舒小姐!” 舒然愣了一下,抬眸看着站在自己的床边没有移开步伐的老先生,看来并不是走错了病房,对方就是来找她的! 董源心里被提上了嗓子眼,站在病床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到了这个叫‘舒小姐’的女人,恩?应该叫女孩吧,她很年轻,据调查返回来的消息,她才二十三岁,确实很年轻! 董源冲着病床上的舒然轻轻一笑,正要轻声介绍一下老先生,便见尚佐铭抬起了手,略微低哑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如果舒小姐觉得要靠这种方法来挽留住一个男人,那么我奉劝你一句,卿文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 尚佐铭静静地说完,深沉的目光看向了病床上的舒然,这个女孩子有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年轻和貌美,但是,也正是因为年轻,做的事情都不经过仔细考虑,他眼睛里的光沉了沉,卿文五年前犯过的错他绝不允许再犯一次。 “你好好想想吧,你们不适合!”尚佐铭也没有再多说,如果她是一个心灵通透的女子,他相信他这两句点到即止的话足以给她敲了个警钟,尚佐铭说完这句话之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慢慢地往病房门口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女子浅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揶揄。 “感谢你的提醒,让我更加确定,我们不会合适!” 尚佐铭愣了一下,迈开了步伐朝门口走去,而走在后面的董源却朝身后看了一眼,忍不住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老先生这么做,大少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唉---- ********* 什么合适?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她跟尚卿文会合适,如果非要说一个合适之处,那么也只能说是,可是是在床上! 舒然听着病房门口远去的脚步声,忍不住地冷笑一声,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穿上了外衣才发现自己的内衣胸/罩的扣子松开了,蹙眉时想到了昨天晚上他给自己抓痒的时候告诉她如果不松开睡觉会觉得不舒服会气闷,她当时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给她解掉了扣子的,她将帘子拉上,双手背在后背上去撩开了衣服艰难地扣了起来,扣第一次的时候没对准,隔着外面的衣服,她将手伸进衣服里弯在后背扣扣子本来就麻烦,磕磕碰碰了一次两次都扣不上,她拉着胸衣的带子两下给卸了下来,伸手将从衣服里掏出来的胸衣朝床上一扔。 她用力过猛,把胸衣拉出来时,带子一端的钩子不知道扯到了睡衣的哪一个角落,她用力扯了一下,大力地拽过了那带子不顾钩子那头穿过的细线,使劲一拉将细线给直接拉断了。 站在床边的舒然看着扔在地上的内衣带子,她低喘了一口气,在整理衣服的时候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种负气的发/泄让她心情非但没有好起来,却变得越来越糟糕! ******** 护士站的护士正看着时间表准备进病房去给病人套针管输液,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小时,应该也差不多,她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进门时发现病床上没有人,她愣了愣,唤了一声,又朝洗手间走去推开门看了看,并没有见到舒然。 护士怔了一下,出门时问路过的同事,“看见这个病房的舒小姐了吗?” 同事摇了摇头,有一名同事正从楼下上来,听见她的问话,便说道:“是不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那位吃了药过敏的舒小姐?我刚才看见她下楼了,以为她已经输完液了呢!” 护士哎呀了一声,急忙跑向了护士站,拿起电话翻开了一个登记表,拨通了上面的一个联系电话,急切地说道:“尚先生,舒小姐还没有输完药就离开医院了!” ********* 路口,穿着单薄的舒然伸手要拦车,但的士车却呼啸着从她跟前开过去,先后过了几辆都没停,都不见有标有‘空车’标志的的士车路过。 此时是早间八点左右,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而昨晚上舒然被送进医院时身上就穿着一套睡衣,那件用来裹在外面的大衣她给扔在了病房里,并没有带走,此时她穿着睡衣站在路边,冷风吹得她一阵萧索地直打颤,脸色也开始苍白起来,她的包,她的手机,甚至是钱包都没带!此时灌进身体里的风凉得她是恨不得缩成一团,刚才为发泄内心不满,她把内衣给扯下来直接扔掉了,现在胸口一阵发凉,而且没有了胸衣的聚拢高抬,偶尔晃荡几下走路都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舒然站在冰天雪地里再次无奈地长叹一声,看吧,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要是再拦不到一辆的士车,那么她就等着被寒风给冻成冰条了! 舒然正准备找机会给林雪静打个电话,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滑开的时候,舒然半眯着遮风雪的眼皮动了动,见到了车里坐着的聂展云。 “上车!” 舒然正用双手搓着自己被冻红了的脸,突然见到这辆停下来的车,见到里面坐着的人,她眯了眯眼睛,聂展云也没催她,而是饶有耐心地看着她。 大清早的一身睡衣出现在这里的舒然,让他不诧异都不行! “零下8度,sugar,要吃冰棍吗?”聂展云语气清淡地出声,挑眉时朝舒然上下打量了一眼,眉心蹙了蹙。 下一秒,车门已经被人拉开,舒然坐上了车,把车窗一关,呵气的同时将暖气开到了最高。 任何一个会好心停下车来愿意搭她一程的人,她都会打从心里的感激,尽管这个人是自己最不想遇见的聂展云!! V章023:我并没有要和她结婚 车内的温度已经是最高了,都让人感到有些闷了,聂展云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舒然,她在喘气之后便不停地搓着手,呵气的时候身子还在发抖,他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时轻声提醒,“把安全带系好!” 舒然是被冻得晕头转向了,脑子发了懵,一坐进来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都蜷缩在了有着毛茸茸坐垫的椅子上,身边的人的说话声传来之后都在她脑子里迟缓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朝聂展云看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愿意,她等手暖和了才系安全带也不迟! 开车的聂展云接受到她那目光,冷不防地笑了一声,伸手将挂在自己椅背上的外衣拿起来往她身上一放,转过目光去看前面的路,“穿上吧,还有,把你睡衣的第一颗钮扣扣好!” 她这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连衣服都没穿好! 聂展云说完,心里虽有疑虑却什么都没问,倒是身边的舒然,把衣服往自己身上裹好之后,手在衣服里摸了摸那松开的纽扣,别向窗边的脸有些异样的红。∷ ?!爱睍莼璩 什么时候松开的? 她都没注意! 看一向表情都没有超脱出冷静自持的舒然有这种发窘的时候,聂展云唇角勾了勾。 车内很安静,两人都没主动说话,奥迪车在一个路口跟主干道分流时,聂展云接了一个电话,他佩戴者蓝牙耳机,‘恩恩’了几声,最后以一句淡淡的‘我知道了,我今天要晚一些来,就这样!’给这通电话画上了一个句号。 “你把电话借给我一下,就在这里停车!”舒然听出了他应该是有事要忙,她现在只需要给林雪静打个电话,不出十分钟林雪静就会给她带来衣服,她也不用在这里麻烦他了! 车进入了减速带,聂展云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将车继续往前开,越往前,路便更加的窄,舒然看着车外的景象,先是微楞,然后蹙紧了眉头。 从主干道融进了街区小道,最后就剩下了一条两辆车并行都觉得拥挤无比的道路,如果前面有来车,还得靠边停下来才能安全驶过,街边到处是画着红色圈圈叉叉的‘拆’字,有的是拆了些,有的正在进行作业拆迁,只因还有不少人在居住,加上路边不合理的树木规划,使得整个环境显得更加拥挤混乱了。 这样的场景让人很难想象这里也算得上是d市的城区,相对于那些繁华的街道的井然有序,这里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了。 奥迪车缓慢驶过,速度很慢,不仅要避让着随时会穿过路面来的行人,还要避让来车,缓慢驶过时,坐在车里的舒然有种时间在慢慢倒流的错觉感,这里,有着她童年时代的记忆,当然,不愉快的占多数。 想象着十几年前她像车窗外的这群孩子们一样背着书包每天走过这样的街道,要过两道天桥才能到学校,走的就是这条路! 不过她从归国之后,这几个月以来,今天还是第一次来! “这个时候来,那家狗不理包子正要出笼了!”聂展云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笑,似乎觉得现在能吃一个狗不理包子是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舒然侧脸看他,目光中他那脸部轮廓有着不属于曾经年少时代的硬朗,高蜓的鼻梁下那薄薄唇轻轻地抿着,脸部的表情也很柔和。 “来这里干什么?”她移开了目光,继续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将脸转向了车窗外,目光朝着路边那些掉光了叶子的白杨树上看了过去,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的枝桠,使得这些凌乱的住宅区的光线好了许多。 “吃早饭!”聂展云语气不变。 吃早饭? 她并不知道回来的聂展云现在是住在什么地方,只是从她上车的地方到这里,已经开车不下半个小时了,他开这么远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吃一顿早餐? 似乎是早就知道舒然会有这种表情,聂展云停下车来避让来车时,轻轻说道:“在国外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舒然听着他说完,安静地看着车窗外,是吗?习惯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奥迪车七转八拐地挤进了一个小巷子,车一停,车窗一开,聂展云下车,看着不远处那被一群孩子围在一处的冒着腾腾热气的蒸格子被揭开了来,他笑了一声,“时间刚好!你在这里等着!” 聂展云连外衣都没穿,仅穿着一件衬衣就朝那边走,坐在车里的舒然看着车窗外那阴沉的天气,看样子又要下雪了,她收回目光时看着自己身上搭着的外衣,再看了看仅穿着衬衣就下车的聂展云,眉头蹙了蹙。 这个小巷子已经很古老了,看着那群背着书包的孩子欢呼雀跃地捧着手里刚买来的包子一蹦一跳地从巷子里蹿出来,她的眼神里晃过一丝恍惚,看着那个巷口,脑海里的记忆翻滚而出,而那个此时正提着包子走出来的人也回到了最初的样子,清瘦身高,脸上总是露出一丝云淡风轻的笑的少年此时正朝她走了过来。 “喏,给你,酱肉馅儿的,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趁热吃!”聂展云站在车门边伸手将手里提着的纸袋从窗口递给她,自己则站在车门外,靠在车门口取出西装裤里的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静静地吸了起来。 舒然接了过来,揭开纸袋便嗅到了一阵暖暖的香气,她也好久没闻到这种香味了,有些东西明明不是你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但是因为染上了回忆的色彩,就跟酿酒一样,也随着时间的变化,越来越有让人追忆的味道了。 包子皮儿很薄,一咬既破,里面是细碎的酱肉馅儿,闻起来是特别的香,舒然咬了一小口,慢嚼细咽的同时听到了车门边聂展云低低的声音,“这一带就要拆迁了,能吃到这种包子的时间不多了!” “没有一种东西能让人能持续一辈子的吃下去,再好吃的东西也会有厌倦的时候,就像有时候你觉得那东西之所以好吃,是因为你本来就吃得少,或是很久没吃了,偶尔尝一下,觉得味道不错!”舒然平静地说着。 靠在车窗外的聂展云转过脸来垂眸看着坐在车里的女子,轻笑了一声,继续顺着自己刚才的话说了起来,“没想到刚才那位买包子的老爷爷还记得我!还问我什么时候搬走了都好久没来照顾他的生意了,sugar,他也提到了你!” 舒然没有回应,慢慢地吃着纸袋子里的包子,吃完了一只,又咬开了另一只,早上她并没有吃东西,现在只是觉得饿。 聂展云站在外面抽完了一支烟,将烟头轻轻一抛扔进垃圾桶里,转身看向了坐在车里吃包子的舒然,笑。 “舒然,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的理智带有针对性!” *********** “大少,媒体那边我已经打理好了,您放心!”从办公室出来的关阳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今天这一场仗还是打过来了。 刚才的记者大会如他们预想中的那样,挑刺的,故意捣乱的,问题犀利的都有,好在有大少在,四两拨千斤般地将这个记者会给召开完毕,刚才从会议室出来的尚钢高层个个都忍不住地嘘了一口气。 “恩,接下来看效果,不过我们也不能放松,尤其是质量部那边!下个月便是质量月,接受考验的时候才刚开始!”尚卿文沉声说完走进了办公室,并没有坐回座椅,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手机时看见有一条留言,提示有一个电话转移,他点开了看了一眼,正要准备汇报工作的关阳看见了尚卿文那微变的脸色,有些微怔地出声,“大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尚卿文眼神动了动,收起手机时目光沉了沉,坐回了座椅,示意关阳,“继续!” 关阳重新打开了平板电脑,给尚卿文汇报着明天的工作安排,今天尚钢的记者会一开,就表示了大少重新接手尚钢,即便是他们有条不紊地安排,但要忙的事情还是很多。 坐着听汇报的尚卿文躺在了椅背上,一手轻放在了太阳穴的位置,关阳在抬头时发现,他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大少这是怎么了?刚才在那么刁钻的记者大会上都不见他皱一下眉头,这是怎么了? ********** 奥迪车在星座国际住宅小区的大门口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的舒然没忘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回了副驾驶的座位上,室外的冷风一吹,她浑身都抖了起来,但在牙齿打颤之前出声,“谢谢你送我回来!” 聂展云看着那件放了回来的外套,眼底闪过一丝幽暗,却什么话都没说,却在舒然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叫住了她,话语里带着一丝沉冷的无奈! “sugar,我并没有答应她要和她结婚。” V章024:有点酸,有点甜 “sugar,我并没有答应她要和她结婚!” 聂展云在她身后突然叫住了她,见她停下了脚步,他推开了车门,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了那件外套径直走过去,拉住了正要离开的舒然,伸手将那件外衣给她披上。~ @?爱睍莼璩 聂展云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舒然的身边是个绝对和谐的高度,他刚把衣服披上去觉察到她的身体有些轻微的发抖,但却伸手想要拉掉他披上的外衣,他长指灵活一动,拉近了领口,在她耳边低低说道:“高校友会会在这周周六的时候举行,大家都希望你也去!” 他靠得近,说话时呼出来的暖气直扑在了舒然的面门,舒然微抬的眼眸里印上了他俊邪的面容,他低头给她扣衣扣的样子像极了几年前的那个时候,垂眸时身上释放出来的温柔体贴让她一时间竟有了时光错乱思维混乱之感,就像是,回到了从前! 舒然身体微微后仰着,聂展云给她扣衣扣的手顿了一下,感受到从她身体里释放出来的淡淡排斥之感,他放开了手,舒然退后了一步转了身就往大门口走,站在原地的聂展云将手缓缓放进了西装裤里,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对着虚空轻笑了一声。 舒然的脚步越来越快,在踏进电梯之后,眼看着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她靠在电梯内的扶栏上,看着通透如镜子的壁墙上投射着自己的影子,脸冻得有些红,还有一些淡淡的没有散去的红斑,身上的衣服是完全的不搭调,睡衣外面套着一件西装大衣,大衣像斗篷似地拢在她的身上,脚上是一双棉拖鞋,整个人看起来是格外的滑稽。 难怪刚才进门时,保安看着她是满脸的诧异和狐疑! 舒然将手放在了嘴边吹了吹,手冻得已经失去了知觉,她把手放在唇边,眼睛却看着如镜子般的墙壁,瞥见里面那个衣衫不整的自己,头发没有经过细心打理,显得格外的颓废失常,她看着这样的自己有些失神,耳边飘来聂展云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垂眸时将眼睛里闪过的异常掩饰了下去。 他结不结婚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也犯不着跟她说这些! 舒然想着忍不住地轻嘲一笑,心里涌出一股酸涩之感。 电梯一停,她走了出来,走到门口将冻得发木的手心展开,把钥匙插/了进去,这是刚才她在门卫室那边索要的钥匙,要核对信息时,保安见到她这副样子可是犹豫了很久才把钥匙递给她,保安是一脸的茫然表情,要不是最后通过了指纹核对确定她确实是十四楼a号的住户舒小姐,才把钥匙给她,恐怕她是连门都进不去! 太智能的地方最是缺乏人情味的地方! “卡擦--”钥匙拧开了门,舒然站在门口看着有些暗的屋子,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全部拉上,整个客厅就像一个被封闭了的空间,她伸手要去开灯,便嗅到了屋子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香烟气息,她愣了一下,见到不远处的地方有一颗点点火星晃动了一下,沙发那边好似有个模糊的影子,她心里一紧,伸手将门口的电灯按钮一口气全部打开。 客厅里的所有灯都亮了起来,而坐在客厅里安静吸烟的男人也朝门口舒然站的地方看了过来,他褪去了外衣,身上是一件浅色的衬衣,领口的领带还扎得一丝不苟,外面套着一件的薄薄的灰色毛衣,他靠在沙发上,眼睛因为一时不能适应头顶那雪亮的灯光,便眯了眯,抽烟的动作停了一下,手靠在了沙发扶手上,长腿闲适地叠放在一起,目光淡淡地朝门口扫了过来。 尚卿文!!! 舒然心里怔了怔,其实在发现屋子里有人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尚卿文,只有他有自己的房门钥匙! 在确定是他时,舒然眉头一皱,心里决定了,要换锁,必须马上换! 尚卿文看着站在门口的舒然,眼睛眯了眯,尤其是当目光落在了舒然套在外面的那件大衣外套,目光微眯时眼睛里冒出了针状状的光。 他把烟灰弹在了茶几上一只用纸折叠成的纸船里,语气平静地说道:“医生说你没输完药就离开了!怎么了?” 他的语气很轻,但是最后那三个‘怎么了’从他口中说出来时,舒然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感,明明是很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她心里莫名的一紧,在接触到他投递过来的眼神时,竟然让她有些害怕得想躲!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她总不能说因为自己一时心情不太好,直接走人了吧!舒然将自己双脚上那双大了几码的拖鞋直接脱/掉,昨晚上她被送到医院时,连鞋子都没带,这双鞋还是医院里的,她的一双脚在鞋子里打起了滚,冻死她了! 舒然将鞋子换了下来,穿了上自己的拖鞋,蹲下身时,双腿冷得都在忍不住发抖,她起身朝客厅里走,想要先去倒一杯热水刚走到厨房门口,竖着的耳朵敏锐地听到了他从沙发上起身时发出来的轻微响声,她心里懊恼,敏感地听力自从她发现屋子里有人时便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即便是她背对着客厅那边,耳朵还是在用力地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她心里一紧,想要加快脚步往厨房走,冻得还没有恢复正常体温的双腿却不听使唤,而身体也不听使唤地往后转,感受到对方的靠近,她身体一抖,被他极其自然地拥进怀里,冰凉手被他一握住,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这么冷!” 被他那暖暖的手心捂着的那双冰凉的手瞬间恢复了生命力一般,听着他那低沉的语音,醇而浑厚的磁性具有穿透力地落进她耳朵里,嗅着他身上的熟悉香水气息,抬眸的她居然有了一丝恍惚感,像贪恋上他手里的温暖忘记了去挣开。 尚卿文看着她那晃过的茫然眼神,她保持着这个仰头把目光全部倾注在了他脸上的姿势,还有她此时的表情似乎是让他感觉很满意,他低头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呵了口热气,在她微愣着急忙移开目光时,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她身上的那件外套上,随即目光沉了沉。 “你松手!”舒然将自己的双手缩了回来,出声时声音都抖了抖,不仅是因为身体的冷还因为他的靠近让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丝紧张,有种紧迫的担忧,却又贪恋着沉迷其中,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了害怕。 “你今天没吃药!”尚卿文虽是松开了她的手,但身子却没动,手移到了她身上外套的扣子处,慢条斯理地开始给她解衣扣,语气吐息如兰,“我已经把药给你拿回来了,先把药吃了吧!” 舒然有种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在面对尚卿文的时候是越来越强烈,你猜不透他会如何对你,而且每次都是用这种温柔的语气,逼得你心里要抓狂却找不到借口地发飙。 如果要怪,那就是,这该死的温柔! 舒然心里在低咒着,但身体却由不得她脑子反应的快,等她回了神时,尚卿文已经解开了最后一颗纽扣伸手将大衣给她脱了下来,揽着她的双肩往沙发那边走,茶几上放着一杯子水,旁边还摆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摆出来的药丸子。 舒然被他拉着坐在了沙发上,低头看着尚卿文手心里的黄白灰色的药丸子,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忍不住地说了一句,“能不能不吃?” 黄色和白色的药丸子一看外面就裹着一层薄薄的糖衣,吃进去还有那么一丝甜味儿,但是那灰色的遇水则化,苦味难耐吃起来让她几欲作呕。 身旁的尚卿文看着她眉头紧皱,变戏法的从另一只手里亮出来一包甜话梅,见皱眉的舒然眼睛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吃吧,吃完就奖励你一颗!” 舒然被他这句带着孩子气的话说得哭笑不得,紧绷着的脸突然闪过一丝笑意来,她又不是孩子,居然对她用这一招,她伸出手把他掌心里的药丸子一把抓地塞进自己嘴里,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大口仰头就吞了下去。 苦是必然的,只是药丸子从喉管滑得快,苦也就苦那么一会儿时间,舒然吞了下去,正要放手里的杯子,唇瓣便触碰到一小块硬硬的物体,一只散发着丝丝甜香的果肉饱/满的话梅正放在她的唇边,她眼睛朝身侧看去,见尚卿文正冲着她笑,“说话算话,奖励!” 谁说要这个奖励的? 舒然嘴角动了动,见放在唇边的话梅还是没有移开,她目光动了动,本是想转开脸,但唇瓣却鬼使神差地张了张,贝齿咬住了那一颗甜话梅,咬开了一小口的果肉。 “甜吗?”尚卿文凝着她的脸。 舒然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别开了脸,果肉通过味觉倍蕾传递到神经,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轻轻地说着。 有点酸,但是,也有点甜!!! V章025:眸光里的影子 黑色的奥迪车行驶到贺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库,聂展云从地下车库乘坐电梯直达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走出电梯的他走过长长的走廊,感觉到有不少的目光打量在他的身上,他轻笑着动了动唇角,不动声色地继续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迎面走来的助理王冠疾步走了过来,迎上来低声说道:“总经理,贺明经理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聂展云点了点头,贺明是贺谦寻的叔叔,现在是统管普华最大的销售外市l市的销售经理,他的大本营虽是在l市,但总部这边,他也没少搀和。〔 #@爱睍莼璩 王冠走在前面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聂展云走了进去,抬脸就见到了坐在了他办公桌椅上的中年男人,体型微胖,穿着西装看起来有些臃肿,但那双眼睛却闪动着精明的光,将一出现的聂展云就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把我那侄子撬下台的聂展云?”贺明坐着没动,吸了一口衔在嘴里的香烟,吐出来的烟圈腾腾一片白雾来,看向聂展云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直线。 聂展云慢慢地朝沙发边走去,坐了下去,淡淡地回答:“他们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解释!” 眯眼睛的贺明站了起来,目光深幽地看向了聂展云。 解释什么?解释算个屁,这个位置是能者居之,谦寻那小子太稚嫩,一坐上这个位置脾气就大涨,对自己的叔叔也跟对其他虾兵蟹将一样的发号施令,他憋着这口气很久了,谦寻要是再不下台,他都要动动脑筋了! 贺明走了过来,语气里又是一冷,“我听老爷子说,年初即将实行的对外省销售格外增加提成的策略也是你提出来的?” 聂展云笑了笑,“贺经理对这个提议还满意吗?” 贺明站在原地,吸了一口烟,吐息时眯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你小子,有种!” 聂展云脸色不变,贺明却走了过来坐了下来,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前途有的是,我看我们就聊得挺投缘的!” “谢贺经理吉言,您是前辈,我会努力学习您的经验!”聂展云语气不卑不亢。 贺明笑了起来,躺回了座椅,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头顶的灯光,“今天老爷子急得有些上了火!”他说着又吸了一口烟,“尚钢的高层在今天发生了巨大变动,我得到一些消息,说尚卿文一上台解除掉了几个重要岗位的职务,手段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比起他那严谨刻板的爷爷尚佐铭,他的思路更是不容易让人摸透,就五年前他以一年时间就将普华成功踩在了脚底的架势,现在尚钢在他手里,普华的压力更加的大了,也难怪老爷子火气重了!” 聂展云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贺明从l市专门赶回来肯定不是为了见一见他这个临时上任的总部总经理,贺家人关注的是今天尚钢的记者大会。 贺明吸完了一支香烟,起身朝聂展云看了一眼,挑眉,“这个位置不太好坐,你得要有心理准备!” 聂展云站了起来,看着他,朝他伸出了手,笑道:“那,也要看贺经理是否愿意支持了?” 贺明凝着聂展云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低声说道:“我比较喜欢和聪明人合作!”说完,两人的手轻轻一握。 ********* 从浴室出来的舒然用干毛巾擦拭着湿头发,昨晚上在医院里折腾得一身是汗,她刚才往浴缸里一泡,感觉浑身都舒服了,连身上那些还没有完全消除掉的红斑都不那么痒了,她注意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斑痕,已经消去了一大半,只不过看着镜子里原本那光滑白希的肌肤上布满了一块块不规则形状的红斑,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看着心里就有些毛躁躁的,心里暗道以后再也不碰那该死的药了!! 整理着湿头发的舒然拢着浴袍出浴室里出来,听着从客厅那边传来的低低的声音,应该是他在阳台上接电话。 她走出了房间,看见了站在客厅落地窗旁边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接电话的男人,背影修长,接电话很专心是,一动不动地似乎在很认真地听着,舒然从客厅那落地窗朝外看看到是漫天大雪,她回来前就知道天色阴沉,只不过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大雪就下下来了。 舒然用干毛巾仔细地擦着头发,觉察到了一丝异样感,说不出的异样感,可能是觉得自己偌大的房间里突然有了另外一个人,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异样又陌生,但自己却不再有排斥,这种心理的变化让她有些呆愣。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吃了那一颗酸甜话梅而一时心软地让他留下来,她看着外面的大雪,恩,只是因为雪太大而已! 这算不算自我安慰,自找借口? 舒然垂下眼眸,觉得心里矛盾极了,感觉到自己手里的毛巾移了位,她错愕地抬头,便见尚卿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人高手长的他接过了她手里的毛巾开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着头发。 舒然扭了一下头,扯了自己的头发,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气,头顶关切的声音响了起来,“疼吗?” 舒然没有回话,尚卿文直接将她拉到了客厅让她坐下来,自己则撩了衣袖开始给她擦,相对于尚卿文的自然,舒然就像个僵了的木头,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这个动作如此亲密,而她居然不再排斥他的触碰,刚才他伸手拉她的手,她居然乖乖地顺从了。 这代表了什么? “我自己来!”舒然心里一阵烦躁,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毛巾,结果自己没掌握住力道用力扯的时候吧裹在毛巾里的头发也狠拽了一下,疼得她险些眼泪直飚。 尚卿文见她一阵慌乱地乱抓,把自己好不容易理顺的头发又给抓乱了,叹息一声,“还是我来吧!”说完结果了她手里的毛巾继续认真的擦着是,沙发上的舒然僵坐着都没有动,感受着他温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间,指腹尖摩挲着她的头发,一阵簌簌的痒,她抖了抖,颈脖上的皮肤泛起了一阵小栗子,低头时,脸颊上浮起一丝红晕。 低头看着她的尚卿文看见她脸上浮起的红晕,低低一笑,“然然,你的耳垂很漂亮!”原来她害羞时脸会红,耳垂更是晶莹剔透的美。 舒然心里一跳,有种被人窥视了心理的慌乱,她伸手就从尚卿文手里抢过了毛巾裹着自己的头发站起来就往卧室里走,一系列的动作带着孩子赌气般的冲动,留给尚卿文一个仓促离去的背影。 沙发旁的尚卿文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步伐,伸手摸了摸下颚,轻轻一笑,眼睛里流光灿烂。 可恶,可恶的尚卿文! 舒然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大步走进卧室一时间居然都不记得自己跑进来做什么,失神之后她才去化妆台上取了吹风机,插上电源开始吹头发,看着化妆镜里自己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用手一摸还带着滚烫的温度,她蹙眉,因为他的一句无心的赞美自己的脸就红成了这样,这样的自己,太不正常了! 此时吹头发的舒然完全是不知道,这个让他脸红心跳的男人正站在卧室的门口,闲适地靠在了门边看着她吹头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舒然整理好了头发转过脸来时就见到不知道站在那里站了多久的男人,尚卿文的眼神很平静,但就在她诧异地迎上他的目光时,他那涣散的目光才重新凝聚,脸部表情也开始复活了起来。 “医生说你要尽量吃清淡一些的食物,我熬了些小米粥,过来尝尝!” 舒然看着他那平静的表情,在见到他转身离开卧室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刚才,是在看什么? 舒然觉得,如果林雪静此时在,一定会诧异地瞪掉了眼睛珠子,都说这个世界上温柔帅气的男人已经是濒临灭绝的稀罕物,如果林雪静看到围着围裙亲自下厨的尚卿文恐怕会尖叫一声晕倒过去。 舒然虽不喜欢下厨,但厨房里的基本装备却是齐全的,比如此时套在尚卿文身上的那件绿色的四叶草图案的围裙,当时她买的时候就看中了边缘有一层别样的蕾丝花边,又俏皮又可爱,只是现在穿在了他的身上,倒是减少了他的硬朗气质,多了一丝柔和甜美。 舒然站在厨房门口,目光紧紧地锁在了他的身上,记忆里父亲几乎没有下过厨,而母亲也是个连煮饭都不知道要加水的人,她唯一见过的下厨的男性便是爷爷,小时候她站在爷爷身后,爷爷会在每一盘菜起锅时夹起一小块地吹吹再放在她的嘴边,“然然,尝尝--” “然然,尝尝--”拿着勺子舀起一小勺芙蓉蛋的男人转过身将勺子放在了她的唇边。 舒然的回忆被他就这样打断,垂眸看着小勺子里嫩白的芙蓉蛋,她张了张嘴,轻轻衔住了那根小勺,嫩滑的物体滑下喉咙时她抬眸,眸光里全是他的影子! V章026:有能力将自己照顾好 细软嫩白的芙蓉蛋从咽喉轻轻滑了下去,温软适中,面上撒着的一层薄细香葱夹裹着一些细细的肉末,爽滑入口,一阵鲜香入喉,舒然的唇瓣都抖了抖,傻傻得居然忘记了眨眼睛!被尚卿文那浅浅的笑意拉回了神,衔着勺子不肯放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走神了。∷ @@爱睍莼璩 尚卿文收回了勺子,含笑着转身去将蒸格里面的小碗端了出来,放在了一边,身后的舒然闷闷的问道:“你怎么不问我味道如何?” 听着她低低的声音,尚卿文转过脸来,笑,“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味道刚好!” 嗯?是吗?舒然愣了一下,垂眸时目光停留在他那浅绿色的围裙边缘的细细蕾丝,转过身去,唇角不由得轻轻勾起。 午餐很简单,一份芙蓉蒸蛋,一份清炒小白菜,一小块的豆腐乳。 舒然见到自己买回来的那张餐桌第一次摆上了两双筷子,两只碗,两根勺子,对称着放着,心里感叹难怪中国的建筑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喜欢讲究对称美,确实,对称美! 只不过对面坐着一个人吃饭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不习惯,自己有规律的生活突然被一个外人给打乱,一时间难以接受。 若是在以往,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还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只要没有课,不用外出,在家她最恋的就是床,就像大学生活一样,没事裹床上,饿得实在受不了了爬起来一碗泡面就轻松打发掉自己的胃,但家里有个人她也没办法卷床上了。 “不合胃口?”坐在舒然对面的尚卿文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他把衬衣衣袖往手肘上撩了一些,露出精瘦的手腕,手腕上的那只机动表在餐厅头顶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低调的奢华光泽,其实舒然有发现,他的衣服上并没有任何的logo,但衣服的质感和版型却是格外的优质合身,因为林雪静的缘故,经常接触名牌的舒然也知道,有一部分人不穿明显logo的衣服,大logo印在衣服上只有俗气的感觉,真正的贵族不需要用一个logo来证明,没有logo的衣服要么是不知名的牌子要么就是手工定制,但他身上的衣服显然不是那种一般的牌子。 如果非要说她对他衣服的感觉,除了低调的奢华来形容,她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汇了! 尚卿文看着舒然那失神的表情,用筷子夹起一只菜心放她碗里,是自己则端起面前装着清粥的小碗开始吃了起来,见舒然还没动,便笑了起来,“然然,你是看我看得失神了吗?” 舒然小脸上一阵皱巴巴,蹙着眉头将他夹进自己碗里的菜心往他碗里一放,自己则埋头开始吃了起来,心里一阵嘀咕,臭美,谁看你看得失神了? 舒然低着头用筷子扒着碗里的粥,一口气吃了一大半,觉察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过分了,把不吃的直接扔他碗里了,实在是有些失礼,她抬起头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却见尚卿文依然一副端坐的样子,他吃饭的姿势很优雅,一阵狼吞虎咽的舒然却发现对方吃饭是慢嚼细咽的,比起自己这吃饭的阵仗,对面的男人吃东西安静得就像一缕空气。 而被舒然扔进他碗里的青菜心正被他用筷子夹进嘴里慢慢地吃着,感觉到舒然在看他,他抬眸对着她笑了笑,“不吃青菜可不是个好习惯!” 舒然表情噎了噎,前两次一起吃饭时,她都没怎么注意尚卿文喜欢吃什么,两次都在饭桌上,不过他说话的时候居多,吃东西的时间倒是很少。 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舒然的后半碗饭吃得慢了些,尚卿文将那碗芙蓉蛋全摆在了她面前,直到看着她吃完了才起身收拾碗筷。 “哎,我来!”舒然站了起来,这就是吃人手短的感觉吧,她说完速度很快地将那几只碗收了起来,正要往厨房里走,被身后的尚卿文轻轻叫住,“等等!” 舒然停了一下脚步,站着正纳闷,脑后的长发被一只手轻轻地拂到一边,后颈脖一阵酥麻的痒,眼前便闪过了浅绿色的影子落在了她的面前,颈脖上被轻轻地一套,一双有力的臂弯从她腰两边圈了过去,将舒然整个人都圈进了他的怀里。 怀里的舒然浑身都紧张得动了一下,耳边便传来他低低的声音,“然然,别动!” 他的声音就像带着致命的魔力,耳朵被他鼻息扑过来的温暖熏得一阵酥软,胸口里的那颗心脏砰砰砰地跳得飞快,屏住呼吸的舒然感觉浑身都僵硬了一般,果真如他说的那样一动不动。 待他拽住那两根系绳再绕到了后腰,轻轻系上之后,舒然这才快步地离开,身后站着的男人看着她有些匆忙的背影,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浅浅的笑。 舒然奔进厨房,也没有转身去看身后的人还在不在,只是觉得自己心猛跳个不停,她拧开了热水,开始洗碗,发现自己的手有些不听使唤,心里一阵懊恼,停下来一阵深呼吸才迫使自己平静了些。 自己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一惊一乍的表现实在是让她乱了方寸了。 舒然洗完碗走出厨房时听见客厅里正放着午间新闻的报道,尚卿文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遥控器闲适地放在了扶手边上。 午后大雪已经停了,剖开云层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直射/进客厅,使得整个亮着灯的客厅都显得格外的温暖,而那沙发上坐着的浅色衬衣的男人沐浴在柔光下,转过脸来朝她露出的那一抹笑容浸透进了暖光里。 这样温柔的对视被一通电话打破,舒然快步地走到了沙发边,伸手翻出了自己的手机,看见是嘉和老家那边来的电话,急忙接了起来,从电话里传来了爷爷焦急的声音,“然然,快,你奶奶住院了!” “怎么回事?奶奶怎么了?”舒然神经一个紧绷,看新闻的尚卿文便把电视给开成了禁音,转过脸去看她。 电话里的爷爷有些心急,加上医院那边好像有些吵,舒然听到的声音又是断断续续的,也急得有些乱了分寸,手里的电话被走过来的尚卿文拿了过去,放在耳边冷静地说道:“爷爷,我是卿文,你如果方便请把电话拿给主治医生!” 心急火燎的舒然听着尚卿文这冷静的声音,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莫名其妙地落了地,踏实了些,她抬脸看着接电话的尚卿文,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待着。 “好,我知道,嗯,我们马上过来!”尚卿文接完电话迎着舒然那紧张的目光,轻声说道:“奶奶是心脏病病发,现在已经送到了医院!” 奶奶! 舒然狂跳不已的心脏猛的一缩,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急忙往卧室那边跑,跑开时尚卿文看到了她那双急得通红的眼睛,眼眶红得都有些浮肿,眼睛珠子周边就像注了水一样,他听见卧室那边传来一阵推拉门发出来的声音,便取了自己的外套穿上,早早地到了门口,将门口小盒子里的车钥匙拿在了手里。 舒然跑进卧室将衣服换好,匆忙的她在屋子里一阵乱翻,取了钱包和一些必备用品,跑出来时见到尚卿文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她伸手去小盒子里掏车钥匙,尚卿文把手里的车钥匙摊开,不等舒然开口,就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舒然伸手要去取他手里的车钥匙,尚卿文合上了掌心,把钥匙放进了自己的裤带里,看着舒然皱眉,他伸手提起门边的那双雪地靴,“把鞋换上!” 心急火燎的舒然只好弯下腰去穿鞋,等她极快地穿好了鞋子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被身旁的尚卿文一把拉住了胳膊,舒然眉头都快拧成一块儿了,转脸用那双红眼睛瞪着尚卿文,有完没完啊? 身侧的尚卿文去直接忽视掉她那焦急的眼神,伸手将她身上的羽绒服拉链拉好,声音低沉出声,“担心别人的前提是首先要有能力将自己照顾好!”他替舒然拉好拉链,并将刚才从沙发上面拿过来的那顶毛线帽子戴在了舒然的头上,伸手将她有些乱的刘海整理整齐撩在了耳畔后,紧抿着的唇瓣这才松了口气地弯了弯。 尚卿文身上总能释放出能让人安静下来的气息,他的手拂过舒然的额角,指腹的暖让她那浮躁不安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走吧!”尚卿文提过她手腕上的包,伸手拉过她的手,顺势将门带上。 ********** 尚家别墅! 莫妈是第几次出来望门口了,她都不记得了,她刚才送参茶上楼的时候又听见尚老爷在询问大少爷回来了没有,都问了好几次了! 董助理说记者大会早在上午十点多就结束了,可是现在都下午了,大少爷怎么还没有回来? 而此时二楼的书房门口,赶过来汇报记者大会的现场情况的关阳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书房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你是说,他现在是在那位舒小姐的家里?” 关阳脚步一顿,随即便听见了书房里传来了座机电话被重重挂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茶杯被推翻落地砸碎的声响。 V章027:以身相许如何? 书房里发出的异响让站在门口正要进门的关阳愣住了,想着这个时候要是进去也不太是时候,他正想着还是先下楼,结果却听见书房里传来了尚佐铭低沉的声音,“关阳,你进来!” 关阳欲转身离开的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转过身靠近了门口,“董事长!是我!” 书房里的尚佐铭背对着门,沉沉一叹,“今天一过,我也不再是尚钢的董事长!”他说完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的关阳,“别的都不用再说,你跟我说说那位舒小姐吧!” 关阳一愣,舒小姐??? ********* “嗯,我知道了!”开车尚卿文在接电话的最后眉头皱了皱,被身边坐着的舒然看到了那眉宇间隆起的褶皱,舒然朝车窗外看了看,见车还没有驶出市区便转过脸来看着他,“你有事忙的话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看他从上车到现在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接了不下四个电话了,他应该很忙才对! 尚卿文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没事!” 尚卿文开着舒然的大红科鲁兹在快速了一条通道之后便出了城,车外阳光甚好,本是一个舒爽好天气,但此时坐在车里的舒然却丝毫提不起一丝观赏的兴致来,手里紧紧地握着电话,想要拨电话过去问问奶奶现在的身体情况,可她却提不起那个勇气来。『 .@爱睍莼璩 “别担心,我问过了主治医生,奶奶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尚卿文看着一直焦虑不安的舒然,轻声安慰。 “真的吗?”舒然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尚卿文对上她那满含期待的目光,诚恳地点头。 从d市到嘉和,尽管上午下了一场大雪,但因为阳光甚好,加上高速路上的铲雪车一直在作业,道路得到了很好的疏通,尚卿文开车求稳,最快的车速也没有超过七十,到达嘉和医院时是两个半小时之后。 车刚停下,舒然就推开门跑下了车,一路轻车熟路地往心胸内科跑,她对这家医院已经很熟悉了,但是每次来心里就有着要面对着生死离别一样的紧张和恐惧感,她一阵慌乱地踩着水泥石阶往上爬,是恨不得自己能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身后的尚卿文看着那紧张地跟平日里完全是判若两人的舒然,这一路她虽然在他的言语安抚下表面上冷静了下来,但其实她心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她一下车身体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地冲了出去,是那么迫切地使出全力得往住院区跑,他已经尽量大步跟上,也被她丢下了一大截。 尚卿文大步地跟着,她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在见到她终于停在了一个病房门口,身影停顿了几秒便冲进了病房,在他才刚抵达病房门口时,便听见了从病房里传来的哭声。 哭声很大,带着长久的压抑,也终于宣泄出再也掩饰不住的恐惧。 病房里原本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此时都因为这哭声变得寂静起来,尚卿文站在门口,看着伏抱着病床上的奶奶大哭的像个孩子似地舒然,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然然,奶奶没事,奶奶真的没事了!啊,不哭了不哭了啊!”满头银丝的冉奶奶伸手扶着孙女的背,一面轻轻安慰着,还朝床边的老头子看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埋怨,这都什么事儿啊?不就是晕倒了吗?瞧你把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 病房里在经过了一阵寂静之后便有人轻轻说话了,“孩子啊,你奶奶没事拉,你看她不好好的吗?别哭别哭!”,旁边病床上也还有人,见到进来的舒然伤心地哭,不免有些心疼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可能是真的吓坏了! 扑在奶奶怀里的舒然这才睁开了眼睛,转脸看向奶奶时,还没止住哽咽,“奶奶--”话还没说完,包在眼眶里的泪水就滚了出来,冉奶奶心疼地用手给她擦擦,这眼泪是止不住地掉,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冉奶奶替孙女抹眼泪的时候发现病房门口还站着一个身影,抬头看了看,见到是尚卿文,冉爷爷这才想起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电话开始是孙女接的,后来又换成了尚卿文,此时见到了尚卿文站在病房门口,才恍然大悟地想起了,急忙起身走了过去,“卿文,来,过来歇一歇!” 舒然听见了爷爷喊尚卿文的名字,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身后还有尚卿文,她从奶奶怀里抬起头来,脸上的泪水被奶奶擦干净了,但眼睛却涩得厉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她就格外的害怕,一路的担心和恐惧就在她见到奶奶的时候忍不住地就哭出了声,她怕啊,她生命里最重视的爷爷和奶奶,如果真的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傻孩子,别哭,瞧,眼睛都肿起来了!”冉奶奶摸了摸舒然的脸蛋,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又朝站在床边的尚卿文看了一眼,蹙眉说道:“卿文,是不是你欺负我家然然了,她怎么委屈成这样了?” 冉奶奶其实不过是一句转移舒然哭泣的玩笑话,结果舒然脸上的表情一紧张,低低说道:“奶奶,才不是!”怎么她也要把她和尚卿文想在一起呢?不是那样的! 身后的尚卿文微微一笑,见奶奶尽管脸色有些疲惫但还算有精神,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便笑道:“是奶奶,是我的错,我一定改!” 尚卿文这么顺势接过了话,倒让老两口都愣了一下,冉奶奶挑了挑眉,但见老头子也在便不好说什么,而且她有注意舒然的表情,有些小紧张,脸上虽然有惊讶的表情,还朝尚卿文瞪了一眼,不过那瞪眼的表情,怎么看,都有那么一点儿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女儿娇嗔的姿态!! 这可不像然然啊! 咦,这两孩子,难道真的?? *********** 冉奶奶的病情虽然是平稳了,但主治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个晚上,在舒然陪着奶奶的时候,尚卿文则跑上跑下地将住院手续给办理了,而冉爷爷便赶回家去告诉那些左邻右舍关心冉奶奶身体情况的老邻居们,冉奶奶精神虽好但脸色却有些疲惫,舒然让奶奶先休息着,自己就在旁边守着她。 这一路的担心总算是在见到奶奶安好后才放松了下来,紧张之后松了口气的舒然坐在病床边是寸步不离,见到熟睡中的奶奶脸色渐渐好了起来,她紧绷着的神经才松懈了,只是紧张过后,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自己脑子居然晕沉沉的,想来是她早上穿着一套睡衣拢着一双拖鞋就从医院跑出来,又在冰天雪地的大马路上等车一等就是十几分钟,冻得浑身发凉的她刚开始还只是感到有些头晕,在家里泡了个热水澡本来感觉已经好些了,只是现在,头重得都她快抬不起来了! 舒然单手靠着床沿强撑着睁大了眼睛,只不过她的注意力全盯在了门口,很快视线便凝聚成一个小点子,脑子里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听见身边有脚步声传来,隐约还听见了有人低低谈话的声音,舒然动了动眼皮,眼皮沉得厉害,她好不容易撑开了一条缝就见到面前站着的人,脑子里反应了好几秒才抬起头来,没注意到自己此时正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处,自己先是趴在病床边,抬起头来时没注意平衡力道,身子一歪,被身后有人极快地伸出一只手臂给捞正了。 “小心!”从脑后飘出了尚卿文熟悉的声音,舒然的瞌睡都被吓醒了,身体顺着他的手臂坐直了往椅背上一靠,站在床对面的冉爷爷笑了笑,“然然,累了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刚做好了晚饭,给你们留着的!你们俩先回去吃饭!这边我来守着!” “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别都在医院守着!”冉奶奶笑着接过了冉爷爷手里递过来的汤碗。 舒然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披了一件外衣,看了看是尚卿文的大衣外套,她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的奶奶和什么时候过来的爷爷,诧异出声:“我睡了很久了吗?” 尚卿文笑了笑,没说话,亮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让她看了一下表,嗯,他们都聊了好久一会儿了! 舒然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转脸去看爷爷奶奶的表情,有些怪,再看尚卿文,尚卿文收回了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表情,没有什么异常。 见奶奶脸色和精神都不错,舒然也松了口气,但感觉自己有些体力不支,若是还死撑着在这里守着倒是给他们添了麻烦,索性先回家。 从医院出来,两人并排着走着,医院离山庄别墅区不远,舒然并没打算开车回去,沿着熟悉的路往回走,身侧的尚卿文刚把外衣套上,可能是刚出有中央空调的住院楼,一出来还有些不适应,还忍不住地抖了抖身体,走在身边的舒然停下了脚步,朝他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但还是蹙眉有些别扭地出声,“今天,谢谢你!” 开车送她回来,还跑上跑下地帮着奶奶办理入院手续,做了这么多值得道一声谢。 身侧的男人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在舒然感觉到他的目光慢慢地凝住在自己的脸上时,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睛,便听见他低笑一声:“然然,这是你第三次说谢谢!” 舒然愣了一下,三次吗??她怎么不记得了!然而就在她发愣的时候便听见了尚卿文轻笑的声音,“都说四不过三,然然,以身相许如何?” V章028:然然,嫁给我吧 ******* 以身相许如何? 尚卿文眉目含笑地轻轻说道,声音随着耳边吹来的凉风钻进了舒然的耳朵里,两人站的距离不远,不过一只手臂伸直的长度,风一吹,舒然浑身一个激灵,睁大眼睛看着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的男人。『 ?!爱睍莼璩 以身相许??? 舒然的目光停在他那含笑的脸上,眉宇轻挑,眼角带着的笑意却并不显得轻佻,一句本该很正式的话却在这种场合说出来,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 两人的目光凝视在一起,半响之后舒然转过了身去,什么话都没说加快了步伐往家的方向走,丢下一句,“尚卿文,这种玩笑开不得!” 她的声音是异常的冷静,转身就走,丢下一个果断地背影。 在她身后站着的尚卿文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垂眸时眼底晃过一丝异样的情愫,将手插/进休闲裤的裤袋里,抬脸时眉头微微一蹙。 尹家山庄离医院不远,平时徒步十几分钟就到,但现在是冬天,昨晚上下的那场大雪给周边的一切都装上了白色的美妆,银装素裹,道路两边堆放着的是社区安排的清扫者将从路上铲下来的积雪,一堆堆地高低不平地堆放着。 舒然的雪地靴踩在再一次凝结成冰的路面上发出咔嚓咔嚓地响声,她伸手将头上的帽子使劲地往下拉把自己的耳朵悟起来,平日里出行都是靠着车代步,去的各种地方都有空调,像这种化雪的下午徒步走出来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尽管她已经觉得一身的穿着是平时的两倍,臃肿得都快使她挪步都有些困难,抬个腿伸个胳膊都闲累,但在这凌厉的寒风中,她还是被冻得四肢都失去了协调性! 失去协调性的后果就是,砰的一声,她脚底一滑,整个人身子一歪就跌倒了下去。她口中一声‘啊’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口,就被后面传来的脚步声给咔在了咽喉里。 尚卿文靠近了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但不是用一只手拉的,而是用两只手,伸出的两只手臂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什么话都没说,顺势地将她那双没有戴手套的手捂在自己的双手间,放在嘴边呵着气,用力地搓了搓。 他的掌心有暖度,搓手时,从嘴巴呵出来的热气萦绕在两人面部之间,舒然那冰条似的双手落在他手里,又是呵气又是揉搓,手指慢慢地有了一丝知觉,她凝着眼眸看着他的动作,实在想不明白,像尚卿文这种男人会做出这样细心的事情来,而且,举手投足居然如此自然,就像是经历了若干次的训练,动作如此熟稔。 是不是曾经,他也用这样的方式温暖过其他的人? 舒然心里突然有些怪怪的,她挣开了被他握着的手,弯下腰去拍了拍自己膝盖上沾着的雪,之后便将手放进了自己羽绒服的包包里。 要想温暖,她自己也可以! 而且这种方式,最安全!! 尚卿文看着舒然那晃过的眼神只闪过了那么一丝仅有的迷离,但很快就恢复了理智,缩手时速度很快,是生怕自己收手的动作太慢了一样。 他看着舒然离开的身影,那一声低低的叹息飘在了寒风里。 然然,你把自己的心保护得太好了! ******* “啊,奶奶病了啊?啊,该死的舒然,你现在才告诉我,你怎么不早说?我不主动打电话来问你,你是不打算跟我说了对吧,我等着,我马上就过来!”林雪静在电话里一阵低嚎,还伴着从席梦思床垫上翻身而下的声音。 舒然听着电话里发出来的声音,此时她正打开冰箱欲从冰箱里取食物出来加热,她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林雪静会给她打电话来,抬头看看时间,现在不过才晚间七点,,林雪静一般回家就滚床上去了,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在床上看电视。 “别过来了,我也没时间去地铁站接你!”舒然静静地说着,奶奶的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今晚上留院观察一晚上,明天就应该能出院了。 “啊??”电话那边的林雪静啊了一声,紧接着便冲着电话一阵冷哼,“没良心的!”居然还说没时间来接她,嗯真是冷血! 说是这么说,但林雪静还是将在厨房里忙活的魏妈妈拉了过来,跟舒然讲了一些注意事项,魏妈妈毕竟是坐了十几年的护士了,对这方面懂得比较多的,舒然认真地听着,怕自己一时记不住,随手从冰箱上面的架子上摸出一支笔,随意找了一张纸将大概的信息给记录了下来,事关奶奶的身体健康,她不能马虎! 客厅里! 尚卿文也在接电话! “我说,姓尚的,你这在电视上打个头就消失得影儿都没有了,你这是啥意思啊?”张晨初前几天因为公司在巴西那边出了点状况,他赶着过去处理,回来便得知尚钢已经易主,这么大的好消息理应好好庆祝,怎么说也要好好吃顿饭才行,最近事情繁多,四个人能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有事,杂七杂八的难以调和,以前卿文在国外也就算了,现在已经回d市了,怎么还这么难聚呢? 尚卿文听着好友的埋怨,也知道张晨初是才从巴西那边赶回来,他不好好休息调整一下时差,却先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带着埋怨,但语气里夹带着一丝关心,想来也是担心尚钢现在的经营状况。 尚卿文唇角勾了勾,没有正面回复好友的问题,而是笑意淡淡的说道:“巴西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呈帝集团在巴西那边还有一个分公司,现在接了当地政aa府的一个项目,开工到现在半年间都没出现过问题,现在突然被迫停了下来,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张晨初的父亲急得是焦头烂额,最后不得不让张晨初亲自去跑一趟。 一提到这件事,电话里的张晨初就呼出一口长气来,“还行吧,你也不看是谁出马?”语气里虽有疲惫,但总归还是有了一个让人松口气的轻松感。 尚卿文笑了笑,在张晨初提出要出来喝一杯时,他无奈拂额,“怕是不行,我现在在嘉和!” “啊,你怎么又跑那边去了?”张晨初的第一反应便是极快地问,“是不是尚钢要收购的那家炼钢厂出了什么问题?” 问题? 尚卿文此时已经慢悠悠地踱步到了餐厅那边,看见舒然正双手撑在餐桌上,右手拿笔,边接电话边在纸上飞快地记着什么,润泽的长发被她用一根筷子胡乱地盘起,余下的一缕长发垂在小脸边,她打电话很专注,握在手里的笔不停在纸上勾勾画画,褪去了羽绒大衣仅穿着一件薄薄的长款紧身羊毛毛衣,下面是笔直的牛仔裤,将她完美的身体曲线给勾勒了出来,似乎是嫌趴着太累,她直起身体,腾出一只手揉揉自己的腰,紧身毛衣绷紧的胸口高昂呼之欲出,和那柔细的腰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饱/满丰腴,一个纤细柔韧。 尚卿文的目光有些深沉,耳边是张晨初等待他回答的‘喂喂’声,他别开了脸,转过伸时,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声音都有些异常的嘶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的灼热感,他轻轻一叹,眼睛里暗光流转,“嗯,是个问题!” “我看问题不止一点!”电话里的张晨初毫不客气地指出来,没听到尚卿文的回应,低叹一声,“卿文,我在巴西那边遇见了她了,她现在--” 这次回应张晨初的是尚卿文的电话直接挂了! 电话那边的张晨初一听见电话里传出来的嘟嘟占线声,张晨初看着电话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这话都没说完,你就把电话挂了! 卿文,你的敏感到底是针对谁呢? ********* 等魏妈妈说完,舒然挂上了电话,才发现那张被自己随意取出来的纸已经被自己给写满了,她重新大致地看了一遍,把不规则的纸页折叠了一下,撕掉不规则的边缘,再把撕出来的长方形纸页用小磁铁石固定在了冰箱的门上,等她待会上楼把这些注意事项重新誊抄一遍,固定在电冰箱门上,这样爷爷奶奶就能经常看到了! 舒然忙活完了才想起还没有取食物出来加热,爷爷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晚餐,他们只需要简单加热一下就能吃了!等她把三个菜热好了,正要去客厅叫尚卿文吃饭!走到客厅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 爷爷和奶奶身体都不太好,所以是没人在家里吸烟的,舒然闻到这味道,便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见褪了外套的尚卿文正站在窗口抽烟,他面朝着窗户那边,背对着舒然,舒然也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她正准备折回到餐厅自己先吃,就见身后的尚卿文转过了身,看见了站在身后的她。 尚卿文伸手把手里的烟头掐断,看向舒然的眸光沉得像暗夜里的星子,那目光像带着磁力,将舒然给完全定在原地。 他走过来伸手将她抱紧,舒然感觉到他的靠近怀抱不像以前任何一次的温暖,带着的寒气让她忍不住地抖了一下,耳边呼出的热气轻轻地凝聚在了她的耳畔。 “然然,嫁给我吧!” V章029:别来祸害我的女儿 “然然,嫁给我吧!”尚卿文的呼吸有些急促,不似平日里的沉稳,他拥着舒然的手臂有些发紧,让怀里的舒然在震惊之余感觉到了身体都被他箍得疼了。〔 ?.爱睍莼璩 求婚?他这是在求婚吗? 舒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凌乱无比,伸手要将抱着自己的男人一把推开,下午那句话她可以当成是一句玩笑话,但是此时的这句话-- “尚卿文,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然推了一把却没有将他推开,他高大的身体对她来说就如铁墙铁壁一般,她用力推一下对方却纹丝不动,依然保持着这个拥抱着她的姿势,把头靠在她的肩膀处,任自己的呼吸跟她的呼吸暧昧的交织在一起。 舒然的厉喝声使得这样的暧昧化成了一道长长的叹息,舒然被他这么抱着,感受着从他胸口迸发出来的心跳声,混合着耳畔长长的叹息声,他的手臂绕过她的后背将她拥着,尽管她是尽量想着要避开他的触碰,但身体还是被他抱得严严实实,起伏着的胸口紧贴着他坚实的胸/部肌肉,更加火热的暧昧因子开始透过两人的衣衫在对方的肌肤里流窜起来,带着致命的灼热。 经历过人事的舒然被这靠近着的胸膛灼热得有些难受,清醒的意识让她想也不想地伸出双手死命地抵着他的双肩,脸也偏到了一边,感觉到紧箍在腰间的手松了松,她屏住的呼吸却不敢松懈身体,睁大着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很好玩是吗?这样纠缠有意思吗? 似乎经历了很长很长的沉默,舒然的眼睛都瞪得累了,耳边的叹息声重重地从他嘴里呼了出来,松开了手,舒然脚步一个踉跄,逃也似地转身,身后想起了尚卿文沉淀般的声音,“舒然,我是认真的!” 舒然背对着尚卿文,转过身来,“尚卿文,我不觉得你是个会对一也情负责到底的男人,而我舒然也不是一个会因为一也情而要求你负责的女人!我们不合适!” 舒然说完想起了昨天在病房里见到的那位老人,他也说了,他们两人不会合适! 既然不合适,结什么婚?荒唐! 站在原地的尚卿文似乎是早有预料,在听见舒然那果断的回绝之后,他收回了手,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只是眼眸里闪过的是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 混蛋! 疾步上楼的舒然在推开自己的卧室门时心里一声大喊,一双手揪着自己的毛衣下摆,想着自己刚才被他那么抱着,身上还沾上了一丝烟草气息,她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怒气,关上门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从头到脚地换了个遍,边换衣服边在心里低咒,尚卿文你个混蛋,结婚这种事情是可以这么随意地说出口的吗?当她是傻子是吗? 别人都不知道打扮时髦的舒然其实骨子里是特别传统的,尽管从小经历了父母离异,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在一次次的家庭争吵战争中将最初拥有的爱情一天天的消磨殆尽,最后是五劳七伤的劳燕分飞,到现在都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经历过这样家庭的舒然却不是那种对家庭有着特别痛恨的心态,相反,她比更多人更加地渴望着有一个能安定的家庭,但是,她也有着更多人都不会有的敏感,那是发自内心的不安全感引发出来的。 因为她觉得,只有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舒然换了一套衣服,她晚上要去医院守夜,爷爷身体也不太好,她不能让他在医院守着,她把衣柜里最厚的那件羽绒服拿了出来,穿上之后快步下楼,在楼梯口正好遇上上楼的尚卿文,楼梯口空间不大,一上一下就将通道给堵住了,舒然看了一眼尚卿文,“我去医院,你随意!”她说着侧着身体有意让尚卿文过去,尚卿文却没动,抬脸看着她,“你去?” 舒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加上刚才两人说的那些话,自己感到有些尴尬,别开脸见他不走,她便踩着楼梯试图从他身边挤过去,结果刚一靠近,腰就被他伸手牢牢地箍住,身体被他一拉,身体一转,舒然整个人就被他大力地抵在了过道的墙壁的角落里。 “你--”要干什么? 舒然冷不防地被他拉到墙角,头顶上走廊间的灯光一暗,她的视野便被罩下来的黑影给笼罩住,唇瓣被俯身而下靠近的唇瓣给紧紧地裹住,柔软的长舌在她惊愕时长驱直入,不由分说地用舌头卷起她的舌尖死死地缠住,身体更是重重地压了下来,用身子将抵在墙角的舒然牢牢地困住,搂抱着她肩背的手越来越紧,唇舌激烈纠缠时,他用力地吸允着抽空掉了对方肺部的空气,从最开始的激烈抵触到现在的无力抗拒,在舒然整个人都因为缺氧而涨的满脸通红呼吸困难时,他才放开了她,将身体从僵硬软化成柔软得只能靠在他怀里才能站稳的舒然揽腰抱了起来。 伏在他怀里大口喘息的舒然脑子里的空白随着她自己的失重感重新回笼,唇角被他恶作剧地咬破了一个小口子,疼痛感促使醒过神来的她第一件事就是握着拳头就朝男人的肩膀上使劲地砸了过去,他到底要干什么是?混蛋混蛋! 抱着她的尚卿文任由她挥着拳头砸着,上楼时将卧室的门一推开,将她往床上轻轻一放,一接触柔软的大床,舒然就像触电般地想要从他怀里滚出去,结果一番挣扎非但没有挣脱掉他的束缚还感觉到越来越紧了。 舒然瞪直了眼睛,发现抱着自己的尚卿文正用闲适的眼神看着她,舒然郁闷地再蹿出了一脚,尚卿文顺势将她那只脚也压住,直到她除了头以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能再动了时,舒然看到他脸上闪过的一丝笑意。 她忍不住地骂出了声,“尚卿文,你个混蛋!” 这是在她家,他要干什么? 没有一种感觉有这样的糟糕,就是自己累得喘息不停,对方却带着闲情逸致的表情欣赏着你的惊恐无措,就像是,玩老鼠的猫!!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优劣在这个时候是最能明显体现的时候,压着动弹不得的舒然只能靠那双眼睛死命地瞪着尚卿文,要是眼睛能冒火,非要戳尚卿文一身的洞不可! 头顶尚卿文的脸了下来,在舒然用力避开脸的时候,他的下颚正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紧接着响起了他低低的带着错愕的叹息声,“这么烫!” 舒然躲避不及,被他温热的下颚贴上了额头,他的脸一移开,尚卿文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脸上,目光深邃似海,“在家好好休息,我去医院守奶奶!” “不--”舒然想也没想就出声,是她奶奶,又不是他的! 伏在她身上的尚卿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两人目光对视时,舒然是当仁不让的姿态,尚卿文眯了眯眼睛,嘶哑的声音缓缓出声,“舒然,别逞能!” 他很少会连名带姓地叫她,回想起来似乎没有出现过几次,但每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时,似乎都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明明是很温柔的话,但听在舒然耳朵里却带着一丝不容她反对的决定。 他这是在知会,不是在跟她商量! 尚卿文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连眼神都没变分毫,直到用这样的眼神看得舒然服了软,才松开了她,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药,放在她床边的柜子上,“记得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尚卿文看了看躺在没动的舒然,便朝门口走去,床上的舒然没有听见动静了便翻身而起,结果身后传来那让足以逼得她奔溃的声音,“然然,别胡闹!” 她昨晚上在医院里应该是没睡好,加上又感冒了,再不好好休息,身体都要垮了! 直到卧室的门被离开的尚卿文轻轻带上,坐在床上的舒然一只腿无力地耷拉在了床边,朝床头看了一眼,目光停在了床头柜上从他裤袋里掏出来的那包药上! ********** 尚卿文从别墅楼出来,朝亮着灯的二楼上看了一眼,发现紧闭着的窗户后面的窗帘动了一下,他低头笑了笑,沿着回来的路朝医院的方向走。 关阳的电话来得很突然,尚卿文接起电话时,关阳的语气有些着急,但还是有条不紊地讲诉了自己想要表达的事情经过。 “大少,尚董事长在询问舒小姐的具体事情,而且已经派人在调查她了!”关阳下午的时候已经跟尚卿文通了一次电话,只是当时尚老爷在问他舒小姐的情况时,他以不太清楚的借口搪塞了过去,本以为尚老爷应该不会这么快,结果他已经从莫妈那边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赶紧通知尚卿文。 尚卿文在挂了电话之后眉头皱得很深,行走在积雪铺面的路上的他在夜色下显得有些萧索无力,就在他打算抽支烟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几遍,他才接了起来,一接通便听到了尚佐铭严厉的声音。 “卿文,那个女人跟贺谦寻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尚佐铭的声音不小,严厉而急促,他派人查了舒然的底细,家庭就不用说了,他也不在乎什么是不是名门闺秀,也没有什么门第观念,但他发现她居然有过婚姻史,最重要的,她曾经的结婚对象还是尚家的死对头贺家,现在让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件事贺普华那个老歼巨猾的家伙居然也完全不知情,要不是动用了私家侦探社,他怎么会知道那日躺在病床上那个有着娇美柔弱样子的女人居然还有这种本事,能从贺谦寻的手里骗得那么大的一笔财产,以离婚为目的分割掉贺谦寻的大笔私有财产,她的目的就是钱。 这个女人这么危险,卿文怎么会认识她的? 尚卿文听着电话里爷爷近似咆哮的声音,滑开了打火机将嘴角衔着的香烟点燃了,在听到电话那边总算是安静了,才淡淡出声,“你的人生没有出现过任何偏差,所以你也要求我的人生必须苛刻臻直到完美,但是你知道吗?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不完美了!” 电话那头只听见沉沉的呼吸声,尚卿文吸了一口香烟,静静地说道:“我有自己的人生,我比谁知道我自己最需要什么,这是我需要的,不是你!” 电话这边的尚佐铭已经气得抓电话的手都在颤抖了,在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占线声时,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把电话一放,满是皱纹的脸上双眼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 你需要的?你五年前犯下的错还不够多?你让尚家这么多人为了你一意追求拼命捍卫的东西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这些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 d市,尽管外面很冷,但临近元旦,整个城市在各色彩灯的照射之下还是有了一丝暖度,从车里下来的佟媛媛拢着身上的大衣,把戴在头上的帽子拉了拉,见到那辆奥迪车停下来时,她伸出手挥了挥,快步走了过去。 “你晚了五分钟哦!”她捧着双手放在嘴边呵出了一口气。 聂展云从车里下来,一身笔直的西装使得他格外的英气逼人,他把车锁好走了过来,佟媛媛伸手自然地挽过他的手臂,“展云,我爸爸和妈妈都在,待会他们要是说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好吗?” 佟媛媛满脸期待地看着聂展云,感觉到挽着的手臂有些僵硬,她小心翼翼地朝他看了一眼,并没有觉察到聂展云的脸色有什么变化才松了一口气。 今晚上的这个会餐是某政aa府机构举办的,聂展云代表的是普华,他以普华新晋总经理的头衔来参加这场晚宴,来的还有一些企业的代表,但更加的是政aa府机构的人,算算,年底这样的活动不少,聂展云已经从助理那里得知,这样大大小小的活动一直排到了春节前。 聂展云默不作声,佟媛媛挽着他的手一直走到了大门口,感觉到聂展云听下了脚步,她愣了一下,聂展云慢慢地收回了手,低声说道:“别让你父亲不高兴!” 佟媛媛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聂展云已经迈开了修长的步伐往里面走了,她站在原地急得心里一阵慌乱,怎么总感觉,聂展云好像变了!!! 但到底哪里变了,她说不出来,但凭感觉,从他归国回来,在他踏上了d市这座城市,有些东西就有了一些变化了! 佟媛媛加快了脚步跟在了聂展云的身后,只不过聂展云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看着他步伐优雅地步入会场,跟里面的人优雅谈笑,却把自己扔在了一边,她原本想趁此机会让他见见自己的父母,起初聂展云回国在没有找到工作之前,佟媛媛只能以那样的方式昭示自己非他不嫁的决心,本以为父母会经不住舆/论的压力让她顺理成章地嫁给聂展云,结果这段时间,无论她软磨硬泡还是用上了其他手段,父亲就是不同意。 父亲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聂展云的家世!! “聂总经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地就位居高位,前途无量啊!”有人走了过来,举起杯子轻轻砰了一下聂展云手里的酒杯。 “幸会!”聂展云举了举杯子,淡淡一笑,“也要多谢贺董事长的栽培和提拔!” 对方笑了笑,见到了不少围过来的人们,家族式企业的普华从不让外人担任要职,这一次倒是个例外了,不少人都格外的好奇,这个聂展云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 很多人都觉得贺谦寻之所以会下台应该是因为前段时间爆出来的私/情有关,贺普华在这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要面子,贺谦寻这么一来无疑是给煽了他爷爷重重的一耳光,贺普华一怒之下将他从总经理的宝座上赶下来也是说得过去的。 谁叫自己孙子不争气! 豪门里最不缺的是绯闻,对于习以为常淡然处之的家庭到无所谓,现实生活里,捕风捉影胡说八道的人太多了,到底有几分真实谁都说不上,但对于重视体面的家族来讲,是容不下一丁点儿的沙,看看,贺家老爷子不就是这么个人么? “很遗憾就是今天晚上没见到尚钢新上任的董事长!听说他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正跟人低声交谈的聂展云捏着杯子的手轻轻动了动,低头抿着酒杯边沿的时候,他那倒影在殷红酒液中的眼睛有着异样的深沉。 不远处的佟太太伸手拂了一把女儿佟媛媛的面门,见女儿望着那边有些失神,不免心里有些焦虑,低声说道:“媛媛,聂展云是如何到了普华的?” 佟媛媛被母亲提问,目光动了动,他会去普华也是她临时想到的,贺谦寻跟她算得上是朋友,是她请贺谦寻帮忙把聂展云介绍进普华的,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他会一跃成了普华集大权于一身的总经理,这让她都没想到。 佟媛媛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笔直的身影,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但心里却抑制不住地涌出一抹担心来,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佟太太见女儿蹙眉又松开,欲言又止但又不忍伤了女儿的心,轻声说道:“你跟他是从高中就认识的,也算是知根知底,但妈妈还是要提醒你,小心点这个男人!”一个能这么快爬上去的人心思一定不一般,这种心思不纯的男人,很危险! 佟媛媛听着母亲在耳边的提醒,心里跳了跳,不是的,聂展云不是这样的人!! “哼--”宴会厅的一个角落里,打扮地庄重素雅的舒童娅朝那边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冷哼来,身侧站着的秦侯远顺着太太的目光往那边看了看,低声询问,“童娅,怎么了?” 舒童娅从餐盘里捡了一颗小西红柿放进了嘴里,听见秦侯远的询问,用牙齿咬破了西红柿的皮儿,慢慢地嚼着吃完了才轻声说道:“没事,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秦侯远愣了一下,不想看到的人?谁?他朝人群里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舒童娅势同水火的冉启东,恍然想起今天是政aa府和各大企业之间的会餐,作为高校领导人的冉启东是不会来参加的,他看见妻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秦侯远很奇怪这到底是谁惹了秦太太,让她这么的不开心。 聂展云感受到背后射/来的目光带着一丝浓浓的排斥和恨意,他转过了身。 秦侯远因为身体缘故也没有多站,便陪着舒童娅坐在了一边休息着,见到了聂展云走了过来,他先是一愣,想想,他们好像并无交际,但是这种场合,所有人都会笑脸相迎,他端起了杯子站了起来。 “秦总!” “聂经理!” 秦侯远站起来,感觉到身边的舒童娅表情冷冷的,而和他碰了一下杯子的聂展云则朝舒童娅轻轻鞠了一躬,语气是谦恭的,轻轻地喊了一声,“舒姨!” 舒童娅好像是被这句‘舒姨’给刺/激到了,看向聂展云的眼睛眯了眯,站起来接过了可丈夫手里的酒杯,“秦总身体不太好,这一杯作为太太的我替他喝了,恭喜聂总高升!”舒童娅仰头一口喝完,还朝聂展云比划了一下杯子。 聂展云脸色不变地看着舒童娅喝完,在舒童娅说完时声音里夹带着一丝无奈,“舒姨,如果展云有对不住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他说着,便将酒杯里的酒也一口喝完。 站在一边的秦侯远静静地看着这个场景,更加确定太太是跟聂展云认识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舒童娅对聂展云那是格外的排斥。 两人对视一眼,舒童娅则走了过去,也不知道跟聂展云说了一句什么,说完之后便挽着秦侯远的手臂道了一句“失陪!”施施然地离开,留在原地的聂展云凝着空了的杯子笑了笑。 舒姨,我不得不承认你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只不过,好像有些晚了!!! *********** “童娅,我知道我不该问这些,你认识聂展云吗?”秦侯远在宴会散去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地问出了声。 舒童娅今天晚上一晚上都不怎么开心,坐上了车里之后,她把安全带松开了,想着刚才在聂展云耳边说的那句,‘别来祸害我的女儿!’,心里的不舒服再次涌了出来,朝秦侯远看了一眼,沉声道:“我想让然然尽快嫁出去,你觉得怎么样?” 啊?? 秦侯远被舒童娅这句话跟吓了一跳,饶是他已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没往这方面来想,现在妻子提出这么惊人的提议,让他也好像明白了,妻子对聂展云的态度应该是跟然然有关! 秦侯远沉默了一会儿,态度变得有些严肃,轻声说道:“童娅,我不问你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你知道然然的脾气不是你所能控制得住的!” 舒童娅捏了捏方向盘,眉头皱了起来,是,她女儿的脾气她这个当妈的最清楚,你越是要她做什么,她越是要对着你干,你要强制她做一件事,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 只不过一想起今天晚上见到聂展云那种奇怪的感觉,她心里就有些担惊受怕。 “童娅,你也别着急,然然现在不是和卿文--”秦侯远想起了尚卿文,心里暗自赞许,其实这个孩子不错! 但他的话语刚落,就听见了舒童娅强烈反对的声音,“不行,她不能和尚卿文在一起!” 秦侯远面对这妻子这么激烈的情绪,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之前她是没有表现出又多喜欢尚卿文但也同样没有表现出对尚卿文有过这样的排斥情绪,只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被秦侯远看着的舒童娅也觉察到了自己的一时失态,她暗吸了一口气,缓声说道:“尚卿文这个人太深沉,然然把握不住,我是怕--”出于各种考虑,她没办法对尚卿文有特殊的好感。 “童娅,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秦侯远伸手拍拍她紧绷着的肩膀,做母亲的太担心自己的孩子,总是会全方面地想得更加的周到,虽然他是这么说太太想多了,但他自己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在尚卿文这个男人的面前,然然就像初入社会的孩子,尽管男人年纪大可以有着包容和体谅的优势,但是之间的沟壑,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生活阅历上,要磨合起来,都是惊天动地的一番磨砺。 舒童娅紧张的心态并没有因为丈夫的轻语安慰而好了起来,她在平静了一会儿之后认真地看向了秦侯远,“你找个时间让然然出来,我想见见她!” V章030:这个女人是谁? 秦侯远听了,轻轻点了点头。〔 ?~爱睍莼璩 此时宴会已经散了,不少人从宴会厅陆陆续续地出来了,舒童娅看着聂展云身边站着的佟媛媛,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怎么看怎么的不舒服,她把安全带扣好,发动了车。 夜色中聂展云从宴会厅出来,身后的佟媛媛不远不近地跟着,在聂展云上了车之后,她也伸手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展云,我--” “下车吧,佟伯伯会不开心的!”聂展云语气很轻,有着淡淡的疏远气息。 佟媛媛愣了一会儿,转脸看向了聂展云,脸上有着淡淡的担忧,“我听说你还住在以前的地方,我听爸爸说那个地方已经是待拆迁区,环境又乱又差,你--” “那个地方自然是不适合你住的,但是我却喜欢!”聂展云声音很淡地打断了佟媛媛的话。 佟媛媛有些心急地望着他,“展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你现在有能力住好一点的地方,你干嘛还要住在那里呢?” 聂展云的眼神很平静,听着佟媛媛的话,他笑了一声,“我已经说了原因,我喜欢!”似乎所有的理由都抵不过他这一句‘我喜欢’。 佟媛媛愣了愣,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聂展云清淡的语气飘了飘,“下车吧!” 佟媛媛咬了咬唇瓣,见到从宴会厅出来的父母和弟弟,再看了看聂展云,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展云,你难道不能跟我父亲好好谈谈吗?就算是,就算是为了我!” 聂展云轻笑着,但眼睛里的笑意却是笑不由心,“那也请你父亲先改变他对我的看法再说!” 一个人若是打一开始就不喜欢一个人,那么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佟媛媛从聂展云的车里下了车,目视着黑色奥迪离开的影子,心里泛起了一阵委屈,要改变一个人的看法那也需要行动啊?可是你连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展云,你,你不是说过了要娶我的吗? 站在寒风中的佟媛媛第一次感受到了冬日的严寒,在见到他的车毫不犹豫地离开之后,她的心都凉了一大截,是不是,她本就不该那么高调地向他求婚? 佟媛媛转过脸去,就见到了父母已经上了车,她有自己开车来,这段时间父亲因为聂展云对她的态度也是不理不睬,她今天来也是因为想着聂展云会出现,说不定在自己的努力下,聂展云会和父亲谈一谈,不过整个宴会过程,聂展云都不曾朝他父亲这边看过一眼,想来父亲心里也是满心的不痛快。 她折回到自己的车边,打开了车门,刚坐进去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短信,不过是个陌生电话号码,短信的内容很简单。 有东西要给你,关于聂展云的! 若是看了前一句,她不会这么在意,但是后半句,她神情一凝,关于聂展云?? 她极快地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接听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她愣了愣,“喂--” ******** “滴滴滴滴--” 枕边的手机短信在响着,舒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翻出手机看见是两条未读短信,不过发件人是她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 尚卿文! 舒然对着那个名字一阵挤眉弄眼,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她头发有些乱,自己也是四仰八叉地趴在了两米多宽的大床上,盯着那手机屏幕看了看,手指便伸了过去,滑开了屏幕。 第一条是两分钟之前发过来的,说,医院里好冷! 她挑眉,不是有中央空调么? 第二条是刚才发过来的,我有些饿! 舒然这才想起,就因为之前两人那不似吵架甚是吵架的过程使得他好像没有吃晚饭,她也是在他走之后,被回来的爷爷敲门说,你们俩怎么没吃饭啊?桌子上摆着的饭菜都没动,是味道不好吗? 她倒是后知后觉地跑下楼一阵大快朵颐,化气愤为食欲地在爷爷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吃了两大碗的饭,但他,应该没吃了。 冉爷爷本来是要送饭过去,说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的,总不能还不给人家吃饭吧,但被舒然制止了,下午化雪,现在又是晚上,气温又低,要爷爷去送饭,她也不放心。 冉爷爷便催着舒然去送,舒然想着刚才尚卿文那恶劣的行径,蹬蹬瞪地跑上楼把卧室门一关,不送,饿死活该! 本以为自己能睡得着,结果自己那一股气吃下的两大碗饭撑得她在床上打起了滚,后来涨得是实在不行了,只好爬起来就在卧室里转圈圈,冉爷爷听到响声敲门都敲了好几次,又是斯达舒又是江中消食片,送了好几次。 听见敲门的声音,舒然的卧室门一向不反锁,因为房间大,离门远,她也懒得起身去开门,冉爷爷进来了,看着趴在床上到现在还没有睡意的舒然,舒然还急急忙忙地将手机往被窝里塞,冉爷爷看了也当没看见,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然然,你要是真觉得胃胀,出去走走吧,顺便啊,给卿文送件衣服去,带些吃的!” “不去!我睡得着!”舒然咚的一身往被窝里一裹,脖子像缩进了沙子里的鸵鸟,赌气般不理会站在门口的冉爷爷。 卿文,卿文,叫得这么亲热! 她嫉妒了! 冉爷爷走了进来,看着缩在被窝里的孙女,哟,这还真如卿文说的,惹她生气了,看来是气得不轻了! 冉爷爷也不急,坐在床边就跟唠嗑似地开始说了起来,“我就说你奶奶的运气不太好,平日里吧医院里的中央空调都是开得呼啦呼啦的,今儿个莫名其妙地坏了,我呀让护士加了一床厚被子去,但陪同的好多家属就没这个福利啦,医院里的厚被子不够用啊,好多人都怕今晚上冷得睡不着了,唉,要是没吃饭,那还真的是又冷又饿了!然然,哎,然然--” 裹在被子里面的舒然是一动也没动,被冉爷爷伸手揭开被子时,见这丫头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由得叹息一声,“哎,又冷又饿啊--” 舒然闭着的眼睛还是没动,冉爷爷叹息完只好走出了房间,在听见关门声的时候床上的舒然睁开了眼睛,眼睛珠子转了转,有些负气得蹙了蹙眉头。 冉爷爷才刚回到底楼的卧室就听见楼梯间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随即便把卧室里的电视的声音放得大声了一些,并把灯给关了,听到脚步声从楼梯间辗转到厨房那边又走到了客厅,之后又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大门口,冉爷爷从窗口看着那俏丽的身影轻轻地关上了大门,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 哎,这些年轻人!! ********* 又冷又饿的滋味不好受,总不能让他被冻了,舒然手里抱着一件大衣,提着手里的保温桶,想着爷爷还真是老歼巨猾的,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她一下来才知道又中了他的圈套。 怪只怪自己心太软! 舒然踩着积雪的路面缓慢地往医院那边走,夜路难行,加上寒风是迎面地吹着,她露在外面的脸一会儿就被吹得失去了知觉,她走了几步便开始小跑了起来。 谁说她是为了给他送衣服送吃的来的?她这是为了消食! 舒然一路小跑着在十分钟之后抵达了医院,果然就如爷爷所说的,住院楼的中央空调坏了,她为了消食爬楼梯每爬一层都会见到不少人在走廊上来回地走啊走,活动胫骨聚集热量,等她爬上五楼,本以为也会见尚卿文像其他人一样站在走廊上缩着脖子走来走去,光是想想都觉得那场景格外的有违和感,舒然在踩上最后一步阶梯却见走廊上确实有人,但是,却没有见到尚卿文。 咦? 她带着满心的疑惑往奶奶所在的病房走,奶奶住的病房是双人间的,空间也不算大,加上旁边床的病人和家属,一间屋子就四个人吧,两张病床,旁边再按两个陪护床,空间就显得有些狭小了。 舒然走到门口,病房里的灯还亮着,还没到熄灯的时候,帘子已经被拉了起来,但站在门口的舒然却见到帘子上的影子,坐在床边的人正端着一杯水,水杯里放着一支吸管,送到病床上坐着的奶奶嘴边。 “卿文啊,今天是多亏了你,晚上还要麻烦你,真是过意不去!”帘子那边传来了奶奶和蔼的声音,还有吸管吸水的轻微声响。 “没事的,奶奶!够了吗?”尚卿文的声音很低,带着磁性般的低沉。 “你感冒了吗?我听你的声音就听出来了,刚才回去然然没给你找感冒药吃吗?”冉奶奶声音里满含关心,不等尚卿文回答便叹息一声,“我就猜到,然然那记性不靠谱,我该多提醒她一句的!卿文,不如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护士有值班医生,也用不着你守着!” 站在门口的舒然愣了一下,恍然才想起自己在离开医院时奶奶跟自己说了的,让她给尚卿文找点感冒药吃,不过,她忘记了! 想起了他在临走前都不忘把她吃的药放在了她房间里,还提醒她吃了再睡觉,心里就有些怪怪的。 “不用,奶奶,然然找了药给我吃的,她没忘,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也别担心我,我这么大的人,身子还硬朗着呢!”尚卿文轻松地说道,但站在门口的舒然却听出了他话语中带着的一丝奇怪的情绪,就像是,是对亲人的依恋!!! 舒然被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唉,那也幸苦你了!”冉奶奶满含歉意,听着他说孙女找了药给他吃,也算是松了口气,笑道:“然然那丫头有时候脾气是怪了些,但是卿文,你别怪她,她因为父母离异小时候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你也知道,这世界上唯有父母的关爱家庭的温暖是任何东西都没办法替代弥补的,她--” 站在门口的舒然已经退出了病房,步伐有些凌乱,退出来时还不小心撞了要走进来的人,她连一声‘对不起’都没说便迈开了腿疾步离开,身后传来了‘哎哎’声,她也无暇理会,抱着怀里的大衣就往走廊那边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跑去哪里,没有目标的乱了阵脚。 安静的走廊因为没有了中央空调显得格外的清冷,她跑了一段路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她的脚步声被空荡荡的走廊激成了一道道的回音,她站在走廊的这边抬眼看向了前方,前面也是空荡荡的走廊,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走廊上面的天花板中央的白炽灯是亮晃晃着的。 身边的冷气流越来越强烈,舒然条件反射般地转身去看自己的身后,见身后是空荡荡的走廊,她伸手抱紧了手里的衣服,心里也隐隐有了些害怕,哪怕平时的她多冷静多沉稳,但那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装出来的,此时面对着陌生的地方,四周空空荡荡,走廊边也有不少的房间门,她是不敢往那些地方看,只好沿着自己走过来的路往回走,可是一转身才发现,她已经忘记了刚才是走的哪条路过来的了! 舒然一只手抱着大衣,一只手还提着爷爷准备好的保温桶,没来由地感觉到身边是凉风阵阵,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吹来的冷风,让她忍不住地打起了寒颤。 ********* “哎哟,我的脚!”此时病房门口,有位家属抱着自己的脚一阵唏嘘着喊疼,进来时还朝冉奶奶看了看,“奶奶,你孙女怎么来了又跑了,都站在门边了又跑掉了,怎么回事啊?” 正在尚卿文帮助下翻了一下身的冉奶奶愣了一下,看向了尚卿文,“然然来了吗?什么时候?” 尚卿文给冉奶奶盖好了被子,看向了那位家属,“请问是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啊,跑得很快的!” 刚才?刚才他因为在奶奶聊天有些投入,所以,并没有发现原来她来了! 尚卿文给奶奶说让她先歇着,他去找找,冉奶奶急忙点头,心里格外担忧,是不是刚才她听到了什么?唉,她怎么在这个时候说那些事情呢? 尚卿文大步走出了病房,顺着刚才那位家属所说的方向,朝那边走着,又询问了沿途过来的人有没有见到舒然,不过大家都说没看见,晚上医院的来客本来就不多,如果路过了应该很醒目才对,尚卿文便没有顺着那条路走,站在走廊上他掏出了手机拨打着舒然的电话,结果电话通了却迟迟没人接,怕是她来的时候没有带手机,他只好挂上电话顺着楼层一层层的找。 舒然后来才发现自己跑到了第七楼,第七层是手术室,今天晚上并没有人做手术,所以第七层没有人,她算了算也不过两层楼,在没找到电梯前,她见到一个楼道口便精制走了进去,楼梯间的光线不如走廊上的明亮,而她的视觉也受了限制,她眼前一晃,感觉视线开始模糊,她只好急忙扶住了楼梯慢慢地往下走,在她心里默数到已经走了十四梯之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她释然一笑,摸着楼梯扶手继续往下走,虽然对黑暗还是有着内心的恐惧,但这好歹还是有些稀疏的亮光,尽管她的视野里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模糊的灰茫茫的一片,但走下去就有光了,不是吗? “三,四,五--”舒然轻轻地数着,还不忘记用脚尖试着掂掂下面的阶梯,感觉到有些异样,她停了下来,但视野里依然是灰茫茫的一片,隐约见到好像有影子闪过,她心里一个咯噔,抓着扶手的手紧了紧,便加快了步伐,“五,六,七--” 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尚卿文看着她摸着楼梯慢慢地下来,那双清亮的眼睛却好像没有看见他一眼,他心里一紧,想起了冉奶奶刚才告诉他的,为什么舒然睡觉的时候都会开着灯,为什么她那么害怕黑暗! 她有夜盲症,她的那双眼睛在暗色中是看不见的! 尚卿文看着她一步步地靠近,在走到最后还剩下两梯的时候,她跨出的步伐大了一些,整个人就一步踩空,他急忙伸手张开双臂就将惊呼出声摔下来的她抱进了怀里!! ********* d市,白色的宝马车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佟媛媛远远就见到了一个穿着浅色羽绒服的女子站在指定的地点,她把车靠向那边停了下来,那人直接伸手拉开了车门坐了进来。 佟媛媛看清了拉开了衣帽的人的那张脸,有些吃惊地低呼,“你--” 于暖心轻嘲一声,“是不是在报刊杂志上早看腻了我这张脸?” 佟媛媛惊讶之后摇了摇头,“我只是很好奇,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于暖心笑了一声,“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聂展云对你的态度不如以前的好了?” 佟媛媛听着蹙眉,但却笑着说道:“我知道,展云坐上了贺谦寻总经理的位置,你心里不太舒服,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如果你是想从我这里想办法,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这个社会的竞争就是这么残酷,能者居之,没有能力的,你只能甘于平庸! 佟媛媛说完,于暖心笑了一声,“我倒不是想挑拨离间什么的,我就是看着咱们同为女人,不想你被人骗了而已!”说完,她将手里的一只信封递给了佟媛媛,佟媛媛满心狐疑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一打开见到了里面的照片,急忙将车里的照明灯也打开,看完那几张之后抬脸时脸色已经变了。 “这个女人是谁?” V章031:她叫舒然 舒然的眼前是灰蒙蒙的一片,她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扶住了楼梯木质的扶手,另外一只手则将怀里的那件大衣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胸口,想以这种方法让自己不再害怕黑暗所带来的恐慌,每往下走一步,她就张嘴轻轻地数一声,灰暗色的视野前方好像有个影子,轮廓像是人的身影,她心里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想要努力看清楚,但心里却在失笑,眨了眼也没用,还是看不清! 她扶着扶手的手慢慢地抓紧了,落下去的脚布在数到第十三梯的时候,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并感觉到了一丝异常,感觉,面前有人! 是的,有很轻微的呼吸,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听觉和嗅觉都是异常的敏捷,舒然的‘第十三梯’刚说出口,自己就因为感觉到楼道的空气间有异样的气息在流窜着而急忙要停下脚步,只是她原本以为只有最后一梯,结果却多了一梯,她想要移开身体时,脚却一步踩空。〔 .?爱睍莼璩 “啊--”她的一声惊呼在楼道间突兀地响起,右手本来是扶着阶梯扶手的,但脚一踩空,整个人就朝地上歪了过去,砰的一声,惊呼的她却并没有在惊恐中砸在地上,身体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呼--”舒然摔下去时人还处在惊慌失措的情绪里,情急之下她伸手直接攀住对方的颈脖,小脸也在此时吓得苍白失色,再加上怀里还有大衣,她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抱着那只保温桶没松开,整个人是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死死抱住了面前可以使自己身体稳住的固定物。 没摔下去,手里的东西也没掉! 劫后余兴的舒然突然笑了一声,灰暗的灯光下她的笑容出现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跟平日里的笑容是截然不同,平时她的笑容里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而这个笑容,竟是这般的发自内心。 拥着她的尚卿文在平复了内心的惊吓之后眼睛紧紧地凝视着她的脸,在见到那张苍白的脸上展开的笑容先是一愣,紧接着也笑了。 头顶传来男人那熟悉的气息和轻笑声,鼻息从她脸上轻轻地扑了过来,怀里的舒然的笑容却骤然一收,扬起那张小脸不可思议地低叫出声,“尚卿文!!” 怎么会是,会是他? 舒然现在是确定了是他尚卿文,没有任何的原因,就是听着他的一声轻轻的笑声,还有,就是这熟悉的怀抱。 后知后觉的舒然才感到这个怀抱的熟悉,虽然自己也是因为见到那个影子确实像个人,所以才害怕得最后一步踩空了,只是摔下去的一瞬间她都忘记了害怕,直接便扑落在了这个影子身上,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嗯!我来了!”尚卿文轻轻地回答,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头时见隔在两人之间的是一件厚厚的大衣,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保温桶,他眉头微微一蹙,感觉她扬起的小脸上闪过那一丝呆愣的迷茫,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试图从她怀里挣脱出去。 尚卿文双手抱紧了一些,往楼梯间的方向走,视线突然亮了起来,舒然的眼睛急忙闭上往下靠在了怀里的大衣里,等完全适应了才睁开了眼睛。 看见了亮光,舒然紧绷着的心也松了松,觉察到自己虽在移动但自己却没有使力,身体也有失重的感觉,她大惊自己怎么就被尚卿文给抱了起来,她转过脸去,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一转过去额头就撞在了尚卿文的左脸颊,舒然疼得直用手去揉自己的额头,听见头顶传来的低低闷哼声,在抬眼便见到了那张眉头紧蹙着的俊脸。 尚卿文的左脸颊是一阵疼,虽说这点疼对男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但这是撞在脸上,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她一耳光扇过来时的疼痛感,嗯,就是这种感觉。 舒然是被他这张颇为严肃又冷沉的脸吓了一跳,揉完自己的额头有些过意不去地张了张口,想道歉说一声‘对不起’,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说完这句话舒然眉头蹙了一下,咬了咬唇瓣,见尚卿文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脚步依然不停,她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领,尚卿文目光又转了回来,厚重的鼻音沉沉地响了起来,“别乱动!” 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却透着一股隐隐的强势。 舒然果真没动了,她刚才从楼上下楼的时候因为眼睛眼不清楚,心里对黑暗的恐惧使得她整个人全身都绷得紧紧的,突然一松懈下来她全身都发软,而尚卿文这么一抱是恰好缓解了她的紧张,没来由的,她心里涌出一抹淡淡的心安来,只因这个怀抱真的让她有了一丝安心。 见怀里的舒然不再挣扎折腾,大步走的尚卿文垂眸时眼底浮起一起笑意来。 眼看着已经到了奶奶住院的五楼,她动了动,被护士站里值班的医生和护士看得有些不太自在,便拉着他的衣袖示意他先把自己放下来,奶奶的病房就在那边,她怕被奶奶看见。 尚卿文没有理会舒然的小动作,径直大步走到了奶奶的病房门口,这才将她放了下来。 “然然,是你回来了吗?”病房里传来了奶奶焦急的声音,站在门口的舒然心里一暖,懊恼自己又让奶奶担心了,便疾步走进了病房见奶奶正坐在病床上,见到走进去的舒然,担心的表情总算是舒缓了下来,朝舒然伸出了手,“然然!” “奶奶!”舒然心里有些酸酸的,看奶奶满脸的担心,她是真的把奶奶吓到了,她走过去伸手握住奶奶的手,低低地说着,“对不起,奶奶,我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没事就好!”奶奶爱昵地摸摸舒然的头发,见舒然放在床上的大衣,又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尚卿文,他刚才出门走的急,都没来得及穿外套,就穿着一件保暖薄毛衣就出去了,这房间里气温多低啊! 冉奶奶心里担心着尚卿文的身体,便急忙催促着舒然,“然然,快把大衣给卿文穿上,本来就有些感冒,这年轻人身子骨虽然好,但感冒多难受啊,快快些!” 舒然被奶奶催得直皱眉,转身看着站在床边的尚卿文,这才发现他连外套都没穿,在奶奶的眼神示意下,她只好抱起那件大衣走过去递给他。 “然然,扣子没解开!”冉奶奶提醒舒然,舒然本来就被奶奶说的有些别扭,被奶奶一提醒才发现大衣的纽扣都是扣着的,只好低着头用手将钮扣一一解开,随手便提着衣服肩膀处把整件大衣都展开,“喏,穿!” 舒然简单地说着,抬脸便看见尚卿文已经伸出了一只手臂,拽着毛衣衣袖口顺势将手伸进了大衣衣袖,背过身去另一只手也麻利地穿了进去,穿上大衣的尚卿文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穿上去大小倒是合适,只是有些短了。 舒然知道这是父亲好多年前留在家里的衣服,平日里又没人穿,奶奶收拾得很干净一直挂在衣柜里没人动,如今拿出来给尚卿文穿上,除了下摆有些短之外,还挺合适。 冉奶奶见到舒然安好也放了心,在病房里统一关灯之前叮嘱舒然先让卿文吃点东西,病房里熄灯之后,舒然是一刻都不愿意在黑暗中待着,等奶奶睡下之后,她便走到了病房门口,还好走廊上的灯不会关,她在门口的地方寻了座位坐了下来,因为是大冬天的,座椅又是冰凉的,她这一坐下去,屁/股上传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地抖了一下,她仰头看着柔和的路灯,心里感叹着没有空调的地方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尚卿文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还提着那只保温桶,走出来靠在舒然身边就坐了下来,拧开保温桶的时候嗅了嗅,低声说道:“是白萝卜炖排骨?” 舒然“嗯”了一声,见他端着没动,便随口问了一句,“不合胃口?” 身边的男人还保持这这个双手捧着保温桶的姿势,从舒然这个角度来看,他的目光是凝注在那桶汤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居然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悲凉来。 舒然避开了目光,每个人都会有故事,内心深处的地方都是外人不能知晓的,她无意去深究对方的故事,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开始慢慢地关注起这个男人来。 身侧的尚卿文似乎看了很久,在他终于动了动手之后他的声音很轻地溢了出来,“我奶奶以前也最喜欢给我做这种汤,说是吃了促消化!能多吃饭,吃得多才能长得高!” 舒然听着他的话愣了一下,还沉浸在他的短短的话语里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了身旁的他用勺子舀起汤往嘴里送的声音。 他依然保持着吃饭慢嚼细咽不发出声音的习惯,哪怕是此时是坐在医院的走廊,舒然侧脸看着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吃东西,他的动作很轻很柔,除了刚才汤勺放进去发出一声声响之后便是寂静无声的。 舒然是见识过淑女用餐的,舒童娅女士就是最典型的一个,而且小时候给她灌输的思想也是这样的,女孩子吃东西不能吃出声音来,十岁之前她吃东西的速度都被母亲严格控制,不管她有多忙,吃东西必须慢嚼细咽,连喝汤都不能发出声音,那个时候她上学经常迟到,最多的原因就是因为母亲要求的,吃饭必须慢慢吃。直到舒童娅再嫁,无心再管她,她跟着爷爷奶奶住了才获得了自由,现在舒然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恐怖。 身边的男人吃东西也看得出来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但却没有她想象的刻板生硬,看他吃饭的姿势其实就是一种享受。 只不过他话语里隐藏着的淡淡伤感还是被舒然敏感地听了出来。 “那你奶奶,现在还好吗?”舒然轻声地问了一句。 埋着头吃东西的尚卿文动作一顿,舒然是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了一丝僵硬,连目光都停滞住了。 她心里跳了跳,直觉自己是问了不该问的,正想岔开话题,便听见尚卿文轻轻的叹息声。“她去世了,三年前!” ********* “这个女人是谁?”宝马车内的照明灯还亮着,佟媛媛的脸色变得有些白,她直接从那一叠照片里拿出一张摆放在于暖心的眼前,眼睛里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的,照片上的男人确实是聂展云,她看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因为他身上的外套还是她送的,可是她看到了什么?他亲手把她送的外套披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照片拍摄的角度拿捏得特别的好,甚至是把两人靠近时,他伏在她耳边低语的样子都拍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他那个时候的表情,脸部的轮廓变得柔和无比,唇角微扬,那双眼睛里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该是有着怎么样的情感才能不经意间流露出这种眼神这种表情来? 佟媛媛心里一紧,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紧紧地捏住了,猛的一收缩,感觉到了疼。 且不说现在还没有证实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是就凭女人的直觉,这个女人对她的威胁感已经存在了。 佟媛媛的声音有些冷,而且还带着一丝颤抖,于暖心接过她手里的照片,轻笑了一声,“她叫舒然,年二十三岁,d大历史学教授!” 于暖心说完,心里冷笑一声,舒然,你以为能这么轻易地拿走贺谦寻的财产?没有这么容易的! “就这些?”佟媛媛疑惑地看着于暖心,脑子里却在飞速地旋转着,舒然,舒然?自己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而且她在聂展云身边这几年也并不知道有这个女子的存在。 于暖心见佟媛媛脸上有着浓浓的疑色,静静说道,“你应该知道聂展云在高中的时候做过家教吧,他的这名学生叫冉然!舒然就是以前的冉然!” 冉然!!!! 佟媛媛一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如遭雷击,记忆里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当她完全沉溺在他给予的温暖爱抚中时,当激/情爆/发身体陷入了极度疯狂的时候,她的耳边响起的那道声音此时才倏然变得清晰起来。 亲昵媾和教缠的时候,他喊的是-- 冉然!! 佟媛媛抓着照片的手猛的一收紧,一张脸已经变得惨白!! V章032:什么一起? 舒然是没想过今天晚上能睡觉的,只不过坐在走廊上,尽管两边的窗户都没有打开,还是感觉到了空旷的冷,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困得打盹,最后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感觉到自己身体被移动了一下,她本是想睁开眼睛,但自己却困得不行,居然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爱睍莼璩 她在做梦的时候都梦到了尚卿文说的那些话的场景,涌出来的淡淡的悲,让人心疼的愁思让她睡觉都睡得很不安稳。 直到她被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吵醒,她睁开眼见到的是低着头也醒来了的尚卿文,她怔了怔,睁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而尚卿文也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他睁开眼见到怀里平躺着的舒然已经睁开了眼,正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他笑了笑,伸手从裹在舒然身上的大衣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声音低哑地出声,“喂--” 尚卿文只是轻声寥寥数语便挂了电话,舒然这才发现自己正睡在他的腿上,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她是如何睡在他怀里的,她都不记得了。 舒然感觉到了一丝尴尬,走廊里还响起人匆忙的脚步声,舒然看了看,发现天已经亮了,她正准备起身,便听见走廊那边传来一声略带惊讶的声音,“大少?” 刚才那个电话是关阳打过来的,就是询问他现在能不能上来,关阳是一大早就从d市那边赶了过来,得知尚卿文在住院楼,便先去了冉况家中,陪同冉爷爷一起过来的。 “然然?”冉爷爷的声音里也带着惊讶。 舒然一听到爷爷的身影急忙坐了起来,她一时有些着急也没有注意力道,也不知道她这躺了一晚上几个小时都压在尚卿文的大腿上,尚卿文的大腿早已麻得失去了知觉,她这一坐起来力道没掌握好,身下的尚卿文就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舒然一震,感觉自己坐在了他的大腿根部,有些异常的地方,她脸一红也顾不上周边人诧异的目光,爬起来就往病房里走,“奶奶,你醒了吗?你要不要喝水?” 站在一边的冉爷爷和关阳忍不住地对视了一眼,关阳看见尚大少外套都没穿,而刚才舒小姐身上的那件衣服看样子就是大少给披上的。 “这丫头,大献殷勤,非歼即盗!”冉爷爷笑了起来,尚卿文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对着冉爷爷微微一笑,“爷爷!” 舒然大步走进了病房,奶奶已经在护士的帮助下清洗脸了,见到进来的舒然脸色有些慌乱,脸颊上还有一抹异样的红晕,她笑了笑,目光在孙女身上溜达了一圈,“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舒然愣了一下,给奶奶擦脸的护士忍不住地笑了,眼神还有淡淡的暧昧情愫在流转着,舒然垂眸才发现自己身上还裹着一件大衣,有些尴尬地急忙把衣服脱了下来,走过去忙接过了护士手里的毛巾,“还是,我来吧!” 舒然帮奶奶洗漱完毕之后主治医生才查房,她下楼去药房取了药,正要上楼的时候便发现大厅外面不远处站着的人正是爷爷和尚卿文,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谈些什么,因为隔得远,她只看清爷爷的嘴角在动,像是在说些什么,而尚卿文则是安静地听着,脸色有些严肃的沉。 似乎,尚卿文跟爷爷的关系,有些不简单! ********** 奔驰车内,关阳从资料袋里取出了一份资料递给坐在后排的尚卿文,“大少,就如刚才冉厂长所说,老厂有三分之一的人反对炼钢厂被尚钢收购,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次尚钢的产品质量问题使得尚钢的声誉大不如以前,而此时的普华水涨船高,不少人是主张并入普华!” 坐在后排的尚卿文安静地翻阅着手里的资料,眼睛微微地眯起,合上资料之后,声音很低地传了过来,“你昨天说,贺谦寻来过嘉和!” 关阳点了点头,他有注意观察这位才被贺普华从总经理职位上下下来的贺谦寻,昨天,他确实来过嘉和! 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语气很轻,但却带着一丝的冷,“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关阳心里一愣,在听见尚卿文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 当天晚上,舒然从嘉和赶回了d市,奶奶已经出院,她本是想在家里多待两天,但只可惜她接下来的两天都还有课,不得不提前离开,尚卿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太清楚,不过她收到他发过来的简短信息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此时,舒然的面前还摆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对面拿着筷子左右加攻的林雪静端起一盘莴苣尖往火锅里扔,一张脸被熏得有些红。 林雪静一听见舒然的手机短信声就忍不住地用筷子敲着锅沿,“哎哎哎,你可别还没开始吃就想走人了啊!好不容易等着你回来!” 舒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到发过来的短信,急忙抬头朝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看见对方,才狐疑地收起了手机,皱眉时拿起筷子在锅里搅了搅,夹起一块无骨鸡爪往林雪静的碗里一扔,“吃吧!” 林雪静险些被油碗里溅出来的油水溅了一身,用那双杏眼瞪了舒然一眼,看了一下手机就变得不太正常了。 舒然确实有些不太正常,她端着果汁杯边喝边往周边看,这家火锅店是她和林雪静经常来的地方,在d市也算是高档的火锅餐厅,只不过她不喜欢太吵的地方,但林雪静却说吃火锅就要热闹,所以每次选的地方必然都是最热闹的大厅。 冬天火锅餐厅的生意都是爆好的,大厅里人满为患,要不是林雪静这个吃货是这家店的白金会员,可以享受提前一个小时订位服务,恐怕现在她们也得像那边坐着排队等候的人一样,得等到有座位了才能吃。 舒然的目光在大厅里穿梭着,还朝餐厅外面的看了看,确定没有见到什么异常,皱眉地将手里的那半杯果汁一口喝了下去。 “我怎么发现你好像在找人?”林雪静吃了一口,挑眉说道,大厅里人声鼎沸,说个话都得比平时的音量大个两倍,林雪静说完还朝四周看了看。 舒然没答话,拿起筷子正要吃,瞥见碗里红彤彤的红油,再想着刚才那条短信上说得,尽量吃清淡点好,嗅着这辣椒的味道,本来的好胃口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厅里这么多人,难道他也在这里?? *********** “这家火锅餐厅在d市的三环内总共有三家连锁店,从去年开始营业额一直非常可观!”从小盘子里拿出一只油炸馒头往嘴里送的司岚说着,瞥见身边坐着的人尚卿文无动于衷,便凑过去看了一眼,眉毛一挑,“你发短信??” 这年头会发手机短信的人已经不多了!司岚看尚卿文的表情就像在观摩一块活化石。 尚卿文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了下来,端起面前的一杯果汁,“你对这家餐厅了解的应该不止这些!” “聪明!”对面坐着的张晨初打了个响指,指了指司岚,“这店是他表姐的,不兴盛他这市长也白当了!” 尚卿文轻笑一声,果然! ****** 舒然和林雪静吃完之后到结账区付款,按着消费金额,餐厅赠送了两罐子七喜饮料,舒然看着林雪静拿着饮料兴奋得像中了六/合/彩,挑眉,平日里见你买个包都是好几万,这两罐子饮料最多不超过五块钱,居然高兴成了这样! 舒然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女人啊! “你在叹息?”耳边飘来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的笑意,舒然愣了一下,抬脸见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是站在餐厅的外面,林雪静还在里面付账,而对她说话的人手里夹着一支香烟,说话间眉宇带着浅浅的笑意,眸光里星星点点。 舒然凝眉,她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却隐约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张晨初是提前出来了,外面虽冷,但空气比里面好多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见她看了自己一眼,满眼的疏冷排斥,不由得心里哀叹一声,这段时间是怎么了,主动跟美女搭讪都要被嫌弃了! 张晨初叹息一声,朝舒然身后看了一眼,无奈一笑,“卿文,果然是刀枪不入啊!” 舒然神情一怔,侧身朝身后看了过去,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就跳了一下,果然在身后见到了正和司岚走出来的尚卿文。 尚卿文的外套褪了下来用一只手轻轻地勾着,身侧的司岚正边走边穿衣服,跟平时电视上严谨的样子是截然相反,被这个经常出现的大众脸一提醒,舒然才想起跟她说话的人是那天林雪静说的,呈帝集团的大少爷张晨初! 那天慈善晚宴上,舒然是看到了尚卿文跟这两人走得比较近,如今看来,他们的关系还很不错! 舒然朝尚卿文看了一眼,眼睛淡淡的一扫,这边司岚见状,笑着接过了张晨初的话,“嗯,百闻不如一见!” 这是什么话?舒然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没说,但感觉却像是动物园里被人观摩的动物一样,她挑眉想离开,那边林雪静一出来,手里还拿着两罐子的饮料,冲着舒然直笑,“然然,给!” 舒然一手接过拉着林雪静的手就要走,林雪静是还没有看清楚情况,被舒然挽着的手有些紧,“哎,慢点啊!” “舒小姐,难得遇见,一起吧!”身后站着没动的司岚看了一眼没发一言的尚卿文,挑眉说道。 舒然是没心情跟这几个胡扯,但被拉着的林雪静却突然定住了脚步,惊讶地转脸去看说话的人,一时间居然呆住了。 舒然心里暗自叫糟,果然拖了几下好友都没有反应,心里是郁闷之至。 此时的场景有些尴尬,而林雪静因为紧张和震惊像丢了魂似的,舒然是知道林雪静爱慕司岚已久的事情,只是没想过她一见到司岚连魂都没有了,心里震惊着好友的表现,拖不动在心里低咒一声,果然是蓝颜祸水! 祸害不浅啊!! 这种微妙的气氛实在是让人尴尬! 站着的尚卿文却轻轻开口了,“一起吧!” 舒然怔了怔,听见尚卿文这句落地便成定局的话,心里一愣,什么一起? V章033:你待会就知道了! 什么一起? 舒然心里一怔,冷不防地朝说话的尚卿文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地挑眉,在接触到他那眉梢闪过的浅浅笑意时,她心里莫名其妙地紧了紧,怎么突然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 !.爱睍莼璩 ***** 舒然是在看着好友林雪静坐上了司岚的保时捷座驾之后才忐忑不安地坐上了尚卿文的奔驰车,上车时她关门是用了五成的力道,重重关上时车身都抖了抖。 说不郁闷那是假话,但同时担心好友的她又不能撇下林雪静不管,就刚才她那看到司岚就失了心神的模样实在是让她放心不下来,但她因为今天晚上出来并没有开车,在张晨初的悍马和尚卿文的奔驰之间,她只好选择了尚卿文的车。 瞥见司岚那辆保时捷离开的影子,舒然眉头皱得更深了,忍不住地说道:“他这样嚣张也不怕被纪/委给查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尚卿文眉宇动了动,看着身边坐着的女子是一脸的愤愤然,看来是被气得不轻,想着刚才那位林的小姐见到司岚的表情,个个都是人精,哪有看不出来的? 奔驰轿车在发动后,缓慢地混合进了车流里,尚卿文在听着舒然发泄般地说完这句话之后语气清淡地说道:“司家在d市的势力不可小觑!” 用润哥儿的话来说,算得上是个土皇帝,不过这种隐藏在暗处的东西不是一般人会知道的,他们只会看到这位年轻有为的市长在短短两年里做出来的惊人业绩,在这些丰功伟绩之后,如果没有势力雄厚的司家财团的鼎立支持,他也做不了这么快活的市长。 尚卿文简短的一句话就隐藏了极大的玄机,不过也算不上什么玄机,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的吗?有钱,有权,才是王道! 舒然目光紧盯着前面的那辆车,是生怕尚卿文的车给跟丢了,车内很安静,没有交流的室内气氛有些沉闷了,尚卿文开车很慢,而且很稳,舒然目光朝着前方,眉宇间的褶皱还没有完全松开。 见舒然那副表情在脸上已经持续了好几分钟,开车的尚卿文有些哭笑不得,她把司岚看成了洪水猛兽,这要司岚知道了,他肯定会觉得自己的亲民形象做得还不够好,八成又要神情忧郁了! “放心,司岚有分寸!”见她第二次因为关心别人而露出这种表情,尚卿文便不由得出言安慰了一句。 “什么分寸?”似乎这句话触及到了舒然敏感的神经,转过脸来的舒然一脸的郁结,“他要是有分寸的话就不该这么随意地邀请雪静上他的车!”对于被暗恋者来说,这可能是什么都算不上,但是可想而知,经过了今天这一晚,好友怕是再也回不到了曾经的单相思苦单恋的臆想生活里了,她到底是该阻止还是该为好友高兴啊?刚才她看见雪静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请求,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面对着舒然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尚卿文眼底闪过了一丝错愕,不过很快掩饰进了深邃的黑瞳里,转过脸时平津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顺其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舒然被尚卿文这句话给堵得哑口无言了,是啊,就如她一样,不喜欢别人太过干涉自己的生活,那现在自己这么激进,不也在干扰别人的生活吗? 舒然沉默了,在轿车抵达d市最繁华的cbd综合区,沿着一路繁华的夜灯,轿车最后停在了有着d市最奢华休闲场所的景腾大楼,车停下时,有服务生恭敬地走了过来,服务周到地替舒然拉开了车门,“欢迎光临!” 舒然下了车是顾不得去欣赏自己一直想来却没有机会来的宏伟建筑,这是d市最奢华的地方,d市唯一的一家国际性七星级酒店就在这里,还有国际顶尖的奢侈品牌在这里有专门直营店所构成的商业长廊,是集休闲娱乐为一体的综合性建筑大楼。 “他们人呢?”舒然转脸问从车里下来的尚卿文,如果她没看错,司岚的保时捷一直都在尚卿文的前面啊! 尚卿文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头顶,示意舒然,他们应该已经上楼了。 “尚先生,司先生和张先生已经在贵宾区那边等候了!”一进景腾底楼的大厅,舒然的眼睛就被头顶那奢华的施华洛水晶灯给晃得眯了眯眼,尚卿文走在她前面,脚步不缓不快,走在前面领路的服务生带着他们进了vip的私人电梯,舒然看着服务生按下了第五十八层的按钮,心里一咯噔,这么高? 等舒然和尚卿文到了第五十八曾的贵宾区,一进门,便听见了房间里响起了一阵有些夸张的谈笑声,见到门口出现的人,里面有人便笑了起来,“你们俩速度也真够慢的,我们一瓶红酒都快喝完了!” 舒然心里一跳,快步走进去时果然见到坐在沙发上脸上有着一抹异样红晕的林雪静,而跟在舒然身后出现的尚卿文则淡淡笑道:“你确定你是在品酒而不是在牛饮?” 张晨初穿着浅色衬衣,室内温暖,听见尚卿文那揶揄的话,也不恼,只是轻轻一谈,“比优雅,我当然比不过你了!” 舒然倒是没注意两个男人的谈话,她此时坐在林雪静身边,伸手掐了掐林雪静的脸,见林雪静果然有些晕乎乎的症状,便皱眉夺过了林雪静手里的红酒杯,这丫头一点酒都沾不得,也不知道她是喝了多少,都晕成这样了! “然然,我,嗯--”林雪静冲着舒然憨厚一笑,伸出手便抱住了舒然的脖子,笑着说道:“我好开心,我好开心啊,我--嗝--” 林雪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一个酒嗝给挡了回去,舒然被她双臂勒得颈脖都疼,极其不满地朝那边的张晨初瞪了过去,“她喝了多少?”她问完还朝四周看了看,暗愣怎么没见到司岚的影子。 张晨初没料到这双美丽的眼睛瞪起来也是这么的慑人,拿着酒杯耸了耸肩,“就你手上的那小半杯,真的,我发誓!” 见张晨初那信誓旦旦的痞子模样,舒然是恨不得将鞋脱了往他脸上砸过去。 “怎么了?”尚卿文走了过来,见到有些异常的林雪静,舒然被林雪静勒得浑身不舒服,没好气地说道:“她不能喝酒,一沾就醉!我还是送她回去吧!” 尚卿文看了林雪静一眼,轻声吩咐那位服务生,“请安排一间房让这位小姐休息!” “唉,不用了,我送她回去!”舒然单手抱着林雪静显得有些吃力,若是在平日抱着还行,但醉酒了的林雪静显然是有些行为失常,被她这么抱着还不安分地乱动,害得她不得不用上了两只手。 “然然,我好开心啊,然然--”林雪静一手勾住舒然的脖子,舒然是有过扛着喝了酒的她回宿舍的经历,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折腾得她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保不住她待会下一句就会说出什么让人惊讶得掉牙的话来。 舒然凝眉地扶着她,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折腾得她浑身都出了汗。 “现在很晚了!”尚卿文声音清醇淡雅,在舒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有服务生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主动迎了过来。 “小姐,请走这边!”服务生礼貌地说着,很快便有女服务生走了进来帮着舒然扶住了乱折腾的林雪静,舒然总算轻松了一些,但在察觉服务生是将她们带至了下一层的酒店,而就在她们走出电梯时,舒然见到了一手挽着年轻女子的司岚,也不知道两人在低声说些什么,司岚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在接触到舒然的目光时,他停下脚步朝着舒然笑了笑。 舒然一手还扶着林雪静,见到司岚对着自己浅笑打招呼时,急忙朝林雪静看了一眼,见到林雪静闭着眼睛嘴里低声嘀咕,心里也松了口气,听见司岚含笑的声音,“她喝醉了吗?” 舒然心头一紧,心里暗骂林雪静一声‘傻瓜’,人家怎么会少得了女人?她这一个愣头青地一扎进去就是好多年,每天必看的d市新闻就追着他的身影看,傻啊! 舒然心里替好友不值,听见司岚微笑的询问着,抬脸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不管你事’就朝酒店那边走! 司岚摸了摸鼻子,身侧的女子轻声说道:“司岚,她是谁?”好像没在这个圈子里见到过这个女孩子,而且,态度还真不好! 司岚笑了笑,饶有深意地看着自己的女伴,“你猜猜看?” 女伴察言观色,面上虽然轻笑着,但心里却极为警惕,因为接触司岚的人都不平凡,他既然会主动停下来打招呼,那那个女人应该也不简单吧,想了想便笑着轻声说道,“我猜不到!” 猜不到还是装作不知道,其实这样最好,知道得越多倒不是好事了。 司岚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揽着对方的细腰笑得意味深长,“你待会就知道了!” V章034:你也姓苏? 在进了房间之后,舒然累得往大床上一躺,看了一眼赖在床上打滚抱着被褥昏昏欲睡的林雪静,又朝四周看了看,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雪静,你这个月看上的那个包还是别买了!” 你这一醉酒,在这里睡一觉就花掉了! 躺在大床上看着头顶的古香古色的吊灯,有着中西结合的美,吊灯的外框是红木雕刻出来的花样轮廓,在灯光的晕染下,无论是从细节还是大致轮廓都透着低调的华美感,这里面充满了金钱至上的奢侈,这种感觉让舒然有一种置身在梦境中的不真实。∑ .!爱睍莼璩 果然是没见过大世面啊! 舒然在心里低低一叹,耳畔间响起了林雪静低低喃喃的梦呓声音,舒然侧过脸去看了好友一眼,见她正侧身抱着柔软的丝被,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红扑扑的小脸上会时不时地露出一丝笑容来,带着平日里不曾有过的纯真和美好,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 因为没有尝试,所以觉得美好,没有过情感阅历的孩子们都是这么向往着美好的感情的,顺着自己的感觉,那就是最好的,独一无二的好! 舒然突然有些羡慕这样的林雪静,心里还保存着这么美好的纯真,但是想起了刚才在过道上遇见的那一幕,心里也不由都一层,看向好友的眼神也包含了一丝怜悯,如果她看到了,今天晚上她也不会睡得这么好了。 “傻瓜!”舒然忍不住地低声说道,她起身去洗手间,用温热毛巾给林雪静擦了擦脸,想着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但如果林雪静不回家,魏妈妈和林叔叔怕是要担心,她起身去客厅找自己的包,结果沙发上空空如也,难道是她刚才只顾着扶林雪静,自己倒把包给遗落在那个包房里了? 舒然蹙了蹙眉头,再折回去看了看林雪静躺着的大床,林雪静的包也不在这里,她呼出一口气来,她没有林雪静家里的电话,平时都是手机联系,她想着只好自己再折回去取回来。 她走之前先把林雪静安顿好,这丫头虽然是喝不得酒,但发酒疯也就那么一会儿,现在在床上乖得像只猫咪,她也不会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客厅里响起的电话让她怔了一下,她疑惑地接起,电话那边响起了他低沉含笑而舒缓的声音,“包不要了?” 谁不要了? 舒然心里嘀咕,但嘴上还是回了一句,“我马上就上来!”说完把电话一挂,她的包不要倒是不要紧,重要的是林雪静是爱包如命的,林雪静的每一个包都是每个月的工资的结晶,要是她不去给她取回来,估计明天等她清醒了,怕是要跟她拼命了! 包房内,正在陪着女伴玩手机游戏的张晨初抬脸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尚卿文,又跟司岚对了一眼,调侃出声,“嗯,耐不住寂寞的某某某,速度也够慢的了!” 尚卿文目光淡淡,对好友的话是不置可否,目光在沙发上那两只包上看了一眼,听见那边门开的声音,抬眸平静地看向了门口。 舒然一踏进来就听见有人的口哨声,轻佻的,带着看好戏的笑声,她表情一皱,有些愤然地看了冲着她吹口哨的张晨初,她灌醉了林雪静也就算了,谁知道在她来之前这家伙有没有吃人家的豆腐,现在还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确实让她是给不了什么好感。 “晨初,你再这样,卿文可是要下狠手了!”坐在一边刚才还在跟女伴一阵低语的司岚轻笑出声,转脸看着脸色有些郁郁的舒然,笑了笑。 舒然暗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一坐单独坐在那边沙发座位上的男人,尚卿文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沙发间,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柔和的灯光给他刚毅的脸部轮廓增添了一丝柔和,他举着杯子放在唇边轻轻一抿,干净而修长的手指随意轻放在自己叠放着的长腿膝盖上,见到她来,他放下了酒杯,紧抿着的唇瓣往上勾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放下酒杯朝她伸出了手。 “然然,过来!” 舒然被他柔和的话语震得愣了一下,从举动到话语的语气,都带着一种逼人的压迫感,压抑着她的心脏一时间都失去了活力,微怔地看着他朝自己举起的手,有那么一丝的恍惚,这是在召唤,宠物?? 舒然被自己脑子里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都在看着她,而尚卿文那伸在半空的手还在等待着,眸光里闪动着的笑意一时间让她有了一种眩晕感。 “唉,我在想,是看卿文吃瘪,还是吃瘪呢还是吃瘪呢!”张晨初笑了笑,朝两人看了又看,然而就在他的话语刚落,舒然就已经走过去走到尚卿文身边,左手自然地放进了他的手里,尚卿文的手心微微一软,他的手指轻轻一合顺势带着她轻轻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舒然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住,身体忍不住地因为他微凉的掌心而抖了一下。 “oh!”张晨初又吹了一声口哨。 舒然微微蹙眉,身边坐着的尚卿文轻笑一声,转过脸来凑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刚才在想什么?” 想什么? 她在想,如果她不顺势坐在他身边,他会不会被这里坐着的人笑话?其实她心里还想到了当日她一时情急拉了他当挡箭牌,现在他应该也是这样,自己这样做也算是还了他一个人情了! 不等她思索回答,便听见耳边一如既往的轻笑声,“然然,你想的真是周到!” 嗯?舒然抬脸有些惊讶地看他,对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他的眼睛里带着能洞穿人心思的魔力,那瞳黑的眼眸瞬间刮起的黑色眩晕让她又是一怔。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这么久,还没腻够?”说话的是司岚,这么一说,张晨初就挑眉了,“咦,司岚,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吃不了葡萄就嫌葡萄酸的心态?” 司岚眯了眯眼睛,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舒然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看他的眼睛看得入了神,伸手将自己的手慢慢地收了回来,感受着其他人朝她身上投来的目光,她抬起脸,大大方方地让这些人看个够,耳边是尚卿文轻笑的声音,她心里懊恼,还笑,她就不该多事!! “大少也有好久没带女伴来了,这位小姐是--”坐在司岚身边的女子礼貌地笑道,目光在舒然身上打着转,就在十几分钟前他们在楼下遇见了,当时她就很好奇,听司岚的语气,她以为是张少新换的女伴,不过进来发现张少的女伴还是一周前走红的名模sila,而尚大少的身边的位置却是空着的,不由得心里惊讶。 舒然心里一愣,她这句话的隐含意思就是,尚卿文以前经常带不同的女人过来!心里有了这么的确定,舒然蹙了一下眉头,尽管自己是无心跟尚卿文有什么纠缠,站在一个旁人的角度她是没有权利是干涉他的过往,但这句话一听到耳朵里,心里就有些怪怪的。 他对其他的女人也做过这样相同的动作,也曾这般的亲昵,也曾这般的温雅如风,也曾这般的,暧昧?? “我叫舒然,但我不是他女伴!”舒然的声音有了一丝清冷,女伴是什么?成/年人都知道! 被她这么冷的一句话回绝了过来,司岚的女伴面容上显得有些尴尬,但很快惊讶出声,“你也姓苏?” 舒然被对方那惊讶的表情看得眯了眯眼睛,我的姓氏,难道有什么问题? 那女子的美眸瞪得大大的,但很块感觉到自己的表情太突兀,感觉到身边司岚的气息有些冷,那边坐着的张晨初眉头也挑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怪,而对面的一直默不作声的尚卿文端着手里的酒杯,薄唇轻挨着唇瓣时,微凉的眸光朝她那边轻轻地扫了一眼,她浑身怔了一下,急忙站了起来,端起手里的酒杯朝舒然走了过来,“舒小姐,很抱歉,这杯我敬您!” 舒然是有些不明白周边的气氛怎么突然就变得有些微妙了,嗅着迎面而来的香水气息,靠过来站在她身边的女子的表情显得有些局促,尽管是脸上含笑但她的眼睛里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那是,恐慌? 舒然更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道歉,还用上了敬称‘您’,不待她有所反应,那名女子便微微俯身,用自己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舒然手里握着的杯子,“先干为敬!”说完仰头便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拍拍拍--”鼓掌的是张晨初,大笑,“酒量不错啊!” 舒然是被她这豪爽的气势给怔了一下,她都还没有打算陪她喝,她就自己先喝光了,她垂眸看着手里的大半杯白兰地,心里暗思这酒虽然度数不算高但要是一杯下去怕还是会有些头晕。 她凝着眉,正想着该怎么办,对面的司岚一副看戏地笑道,“卿文,我的女人可是已经喝完了!这礼也赔了,你就不该意思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 舒然是隐约明白就是她手里酒杯惹来的祸,正想着轻轻抿一口就算意思意思,身侧的人伸出一只手就将她手里的酒杯取了过去。 V章035:你掌控住了? 身侧的男人伸出一只手将她手里的酒杯取了过去,舒然哑然,便听见尚卿文浅笑着低声说道:“喝酒是男人的事儿!”说完将手里的酒杯移到了自己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颇有绅士风度地对着司岚的女伴举了举酒杯。( ?!爱睍莼璩 “你这么说不喝酒就不是男人了?”一边看戏的张晨初双手抄在胸口看了司岚一眼,“喏,你还是不是男人?” 司岚挑眉,看着悠闲自得的尚卿文忍不住地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小气的男人,还真是惹不得了!不就是想让他的女人喝口酒罢了,这还直接绕到他身上来了。 司岚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朝身边坐着的女伴笑道,“就说他不好伺候吧!”,女伴脸颊上闪过一抹局促的笑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舒然见尚卿文这么轻松地就给她挡掉了面前的小麻烦,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她的酒品也不怎么样,不过她是听林雪静说的,但到底酒品不怎样到哪种程度,每当她问起的时候,林雪静就会有一种看外星人的表情看她,这让她想不明白,迄今为止她也就真醉过那么一次,是完全醉得没有意识的那一种,醉得一睡就睡了两天两夜最后还是从医院里醒来的,她是不知道自己真醉的时候是怎么样表现,只是从林雪静那表情里可以看出来,自己应该是不一样吧! “尚总,不知道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舒小姐?听说舒小姐对古物很有研究,尤其是古玉,我也很喜欢这种东西,不知道尚总可否割爱让出一点点的时间呢?”张晨初身边的sila笑着站了起来,先是对着尚卿文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便礼貌地看向了舒然。 “对啊,我们可以聊聊女人之间的话题!”司岚的女伴也放下了酒杯,征询地看着尚卿文。 舒然心里一阵郁闷,拜托,你们是在跟我说话吗?我觉得这个应该是先征询她的意见吧,怎么都看着他说话? 尚卿文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脸看向了舒然,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慵懒,但眼睛却明亮得透人心魄,在两人目光相对时,他轻语,“可以吗?” 舒然是被他这句突如其来的温柔话语给怔得愣了一下,感受到周边人的目光,对温柔话语没有抗拒力的她现在可不是说‘不可以’的时候,她点了一下头,尚卿文唇角勾了勾,在她起身时他凑过来一阵耳语,温柔的气息流窜在两人之间,她耳根子一阵酥软,便听见他低媚的声音,“在那边等我,待会我来接你!” 咯噔一声,舒然心脏跳了一下,有些慌乱地挣开她轻握着的手,站起来跟着那两位女子往一边的休闲区走去,走出两步之后便听见了身后有男人传出来的笑声,她听出来了,是张晨初的不羁笑声,带着浓浓的暧昧,捏着鼻子一阵阴阳怪气地说着,“啊,好羞,好羞啊!小脸都红了!” 背过身去走了两步的舒然条件反射性地就去摸自己的脸,她这一举动让身后的人笑得更欢了,她转过身去朝笑得最欢的张晨初瞪了一眼,这个混蛋! 张晨初那张狂的笑是戛然而止,摸着鼻子一阵咕哝,说的什么话舒然是没听见,因为她也一口气上不来走出了好远。 “完了,卿文,她恨我了!”在见到舒然走远了,张晨初才摸着鼻子一脸无奈,司岚挑眉,“你以为自己是美钞人民币,人见人爱?” 张晨初的表情有些受伤,“但至少美女见了也不该这样的啊!” “你觉得她该怎样?”尚卿文幽幽出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浅浅的怒意,张晨初眼睛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司岚,喏,你惹的祸!你摆平! 司岚心领神会,沉眉,“卿文,malc不会再多说一句,这个你可以放一百颗心!” “连自己的女人都掌控不住,司岚,你的水平,下降了!”尚卿文端起酒杯晃了晃,神情悠然。 哦?这个话题倒是新颖! 司岚那英气的眉毛闪过一丝狡黠,朝舒然走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你掌控住了?”只是他怎么感觉不到? 尚卿文抿了一口酒,薄薄的唇瓣抿了抿,眼睛的笑容里带着深邃的沉,“时间问题!” 司岚微微一愣,张晨初玩世不恭的表情也滞了滞,这表情,志在必得啊! ******** 华灯初上的景腾,里面的金碧辉煌让人很容易能联想到引人无限遐想的天堂,这里是富人的天堂! 第四十九层的国际名流街,这里的商店打烊的时间很晚,一般都是凌晨两点左右,金黄色的地毯铺在了地板上,被灯光晕染出来的色泽让有种紫醉金迷的眩晕感,多走几步都让舒然感觉,自己的脚步虚空,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了。 面对着这些奢华的品牌店,舒然有些头疼地伸手揉自己的太阳穴,她曾经陪林雪静来过,是来取那一季的一个新品爱马仕手提包,来时进店见到那标牌上的价格表,那不是人民币,是欧元,对林雪静那种追求奢侈的极品观念,她只能噗之以鼻,她吃饱了撑着要花一年的工资来买个包! 她也不是没买过名牌,只是在她看来,太过奢侈的生活不太实际! 与其买这些玩意,她不如去古物市场挑自己喜欢的古玩,留着升值,也算是对人生的理智投资! 走在前面的两人不停地对每一个店的这个年度那一款的精品最吸引人展开了讨论,如果她相信sali说的要探讨什么古物古玉的话,那她就是傻子,是个精明的人都知道,那是因为那三个男人有正事要谈,需要支开她们三个女人的美好借口,只是她没想到,她们会来这个地方! 舒然有些疲惫,再加上有些惦记还在酒店里睡着的林雪静,便停下脚步,她是没闲情逸致逛这里,更何况她现在是身无分文,再次郁闷走的时候把包给落下了,没有钱包防身,她就是连出门都感觉没有那种安全感,更别说是在这种随意一颗钮扣的价格都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方。 “舒小姐,你怎么了?”走在前面的sila停了下来,高挑抚媚的身影在璀璨的灯光下犹如一支妖冶的红玫瑰,舒然在近期的封面杂志上是见过这个女人的,她是模特界的新起之秀,是在前阵子的模特大赛中技压群芳脱颖而出的女子,只不过舒然一想到封面上玉女形象的她跟张晨初那亲密的关系,心里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念头。 “没什么,我有些累了,你们逛吧!”舒然淡淡地说道,心里更加确定了,不要跟陌生人一起逛街的这句话是对的,观念不同,本就不是一路的,多费神呢! “舒小姐,现在时间还挺早的,他们估计还没有聊完,这个时候你要是走了,待会尚大少要是找不到人--”malc也走了过来,亲昵地挽住了舒然的手臂,舒然有些不太适应,是因为她身上的香水气息。 怎么又把她跟尚卿文牵扯到一起了?舒然眉头微微一蹙,不得不说她今天是没办法摆脱‘尚卿文’这个标签了,感觉到自己的左臂也被sila伸手挽了起来,她整个人就被她们夹在了中间,好在她身高不低,就是因为今天她没穿高跟鞋所以显得比她们要矮一些,不过这种感觉实在是,很不好! “舒小姐,反正都来了,买点东西回去吧,我记得前面有个店,里面的钻石耳环特别漂亮,去看看!”sila敏锐地发现了在舒然的细小耳垂上坠着一枚精致的钻石耳环,其实一见舒然也不难看出她是个很讲究精致的女人,从她脸上的妆容和衣着的搭配就看得出来,虽然全身不是什么名牌,但她却发现她的耳钉确实钻石的,虽然只是普通的钻石,但是想想,她应该对这个很感兴趣才对。 舒然眼神一动,是,如果这个地方唯一能吸引她的,就是那家钻石耳钉的店了。 那是世界著名的钻石品牌graff,世界上绝无仅有的,钻石品质、设计、工艺均是最顶级的,只不过她来逛过一次,被那价格闪得眼睛都直了,她承认她是喜欢那里的耳钉,但是,喜欢可不能当饭吃,她又不是林雪静那个傻子! 舒然本想拒绝,可是自己左右都被人挽着,两人是挽着不放是生怕一松开她就离开了,两人的举动让舒然有些哭笑不得,她走了有什么关系,她们难道还需要向尚卿文交差不成? 舒然第一次是受到了这样的待遇,被人夹着逛街,在到了graff品牌店的时候,她们受到了店员的热情招待,女人是感官动物,在华美的钻石的光晕下多少会有人被冲昏了头脑,当舒然的目光颇有自制力地透过那玻璃橱窗,在进店之前自己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本以为有很强自制力的她还是被橱窗里那一对精美的钻石耳钉耀花了眼。 真的很美,美得舒然心里都忍不住地震撼,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眼瞳在极度地扩张,眼睛里全是那一对耳钉的影子,那是一对耀眼银色glitzysilver系列下最为久负盛名的花卉系列(graffflowercollection)的钻石耳钉,八瓣爪型,中间有钻石,边缘还有八颗碎钻,在灯光下璀璨得亮眼睛。 只是当舒然的目光落在了那价格表上时,她好像听见了自己倒吸气的声音,抬起脸把目光转向了一边,觉得还是应该坐在一边的休息室喝杯水的好! “小姐,有您喜欢的款式吗?”店员热情地问道。 舒然急忙摇头,她脑子清醒着! 店员本还想说些什么,因为凭直觉,这位小姐肯定是看中了哪一款,但听见门边响起了‘欢迎光临’的声音,店员朝那边看了过去,便直接丢下舒然大步走了过去。 “尚先生好!” 店员的热情超乎了舒然的想象,她站在橱窗边,看着走进来的尚卿文,对那名店员厚此薄彼的态度实在是不舒服,但是想象,现在卖东西的人不都这样吗?人家一看你就知道你不会买,还费那么大的劲儿给你介绍什么?浪费口水! 不得不说,其实这样也挺好,若是店员太过热忱,她要是不买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现在正好! 身侧高大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嘴角缀着无懈可击的浅浅笑容,勾起的迷人弧度让舒然都愣了一下,他的笑容经过店里奢华的灯光一晕染,有着让人眩晕的模糊感,很不真实的感觉。 他浅笑着谢绝了店员的推荐,朝着舒然走了过来,走近了笑了一声,“抱歉,让你久等了!” 舒然还没有从他那神话般出现的光晕里晃过神来,听到他这句话不由得微微蹙眉,谁等你了? “她们说你在这里!”尚卿文侧脸转向了门口,舒然这才感觉,咦,确实,刚才还夹着她进来的两个女子跑哪儿去了?顺着尚卿文的目光,她看见了那两个人正在对面的手工定制制衣店里,像是正在讨论着什么话题,很入神! 舒然忍不住地叹息一声,嫌她是包袱但又不能丢开她,所以将她扔在这里了。 不过也不怪她们两个,是她自己看东西看得入神了。 “谈完了吗?”舒然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就要往店门口走,站在人家店里不怎么好吧! 尚卿文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舒然见店外没有司岚和张晨初的影子,想着估计那两人是不会来这里逛的,只是,尚卿文怎么来了? 似乎是看懂了她眼睛里的东西,尚卿文轻笑着站在原地没动,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说了我来接你的!”说完不等舒然惊讶,他已经将她极有技巧地拉回到了身边,转脸看向了一脸狐疑惊讶的店员,清润的嗓音缓缓响起,“把她看上的东西都取出来!” V章036:女人,还是私有的好 “请把她看上的东西都取出来!”尚卿文温润的声音徐徐响起,手臂微微一用力,用了巧劲就将想要走开的舒然给拉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爱睍莼璩 满脸狐疑又惊讶的店员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这位小姐刚才对这边的耳钉很有兴趣!”说完她快步走进了橱窗柜边,伸手指着橱柜中那一排耀眼的钻石耳钉,“尚先生,这位小姐应该是对耀眼银色glitzysilver系列下最为久负盛名的花卉系列(graffflowercollection)的钻石耳钉感兴趣的!” 不得不说店员的眼睛就是毒,也不知道她刚才是不是真的看得那么入迷,以至在那么一排三个系列的耳钉之中,这位店员居然一语就说中。 看着店员那期待的目光,舒然心里有些不快,是被人一眼看穿的不愉快,也是因为此时和尚卿文的亲密姿势让她感觉不愉快。 舒然垂眸看着那只随意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忍不住地蹙了一下眉头,尽可能平静地朝那名店员看了一眼,“我不喜欢!” 那名店员没料到舒然会这么冷地回了她一句,一时间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尴尬,表情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那么,小姐,您喜欢哪一个款式呢?”还没见过有女人在这么耀眼的钻石面前会有这种表情的。 身侧的尚卿文目光朝舒然身上扫了一眼,目光转过去时落在了橱柜里的耳钉上,手却稍微用上了一丝力道不至于让她能轻易地挣开,手掌心里的小手又软又棉,触及着那光滑的皮肤时,掌心那软绵的温度就透过他的掌心渗透进了肌肤里,她要挣脱的力道跟他的力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他手里抓了一只正在给他挠痒痒的小猫爪子。 “请将这一对耳钉拿出来!”尚卿文浅笑着说完,觉察到手心里的手总算是安分了些,不由得唇角微勾,将脸转过去看着脸色有些异常的舒然,低声说道:“你喜欢这件吗?” 该死的,他抓得这么紧! 舒然正低着头跟他的手做对抗,不过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是在玻璃柜下方,她的动作幅度并不大,所以那名店员也只看到她的表情异常,并没有发现此时橱柜这边的两只手的小动作,见两人并排站着,舒然时不时地朝右手边的尚卿文看一眼,两人眉宇间传递着的风情倒像是打情骂俏。 舒然听见尚卿文的话,抬眸,便见店员取出了一对耳钉摆放在了她的面前,她一愣,这就是她刚才所关注的款式。 “这是graff耀眼银色glitzysilver系列中的花卉经典款式,众所周知graff的花卉系列是久负盛名,不少名媛都喜欢这个系列的,它还有个美好的寓意,就是男士向心爱的人表达对她的爱恒久不变的宣言,尚先生真是好眼光,这位小姐皮肤白希,耳垂又这么漂亮,戴上这对耳钉一定会相得益彰!” 舒然听完店员的话,眼瞳里闪过一丝微微的吃惊,她平时其实最厌烦的就是这种夸大其词的说辞,原本毫无感情的死物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所以也就变得格外的不同,但她此时却被店员的那一席话里的某一句话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坚持自己的本意,自己不喜欢这里的任何的东西! “把这对耳环包起来!” “不要!” 两人同时开口,但说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店员表情微愣地看着面前的这对金童玉女,这一对男的英气逼人温暖和煦,女的算得上是冷艳,一热一冷倒是格外的和谐,只不过此时,这对耳环到底是要不要呢? 尚卿文的目光平静地看向了舒然,见舒然眉心微蹙,那郁结的模样看得他心里一软,伸手用手指落在她的眉心轻轻揉了揉,“你戴上一定很好看,听话!”他手一落,目光便转了过去,不等舒然说话就果断地对店员说道,“包好,明天送到这个地址!” 尚卿文伸手从钱夹里递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一系列的动作快得舒然都来不及阻止,“唉,我不要这耳环,哎!”她对着那名店员着急地喊了一声,那名店员将卡片递给了另外一位同事,便朝舒然展颜一笑,什么话都没说。 “尚卿文!”舒然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又没说要买那对耳环,他怎么就私自做主买下来了呢?她看了一下价格,八万九一克拉,那一对耳环花瓣中心的主钻都不小,周边还有八瓣小钻石,她真是疯了才要买这么奢侈的东西! “嗯?怎么了?”尚卿文转过脸来看她,拉着她就想往外走,舒然被他的手部力道拖着走了两步,见他是毫不在意一般,心里更是着急,伸出另外一只手将他的左手牢牢拽住,见门外又有可能进来,她不得不降低了音调,“我不想要那对耳环,能不能,别买!” 她鲜少有这样温软细语的时候,此时她两手都拽着他的手不放,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眼睛里专注的都是他,在看着她那带着一丝祈求的目光时,他轻笑着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不喜欢吗?说说看,怎么个不喜欢法!” 嗯? “太贵了,我--”暂时没那么多钱!舒然的后半句没说得出来。 “货真价实的东西确实比较贵,还有呢?”他像个极有耐心的倾听者,继续问道。 “那么小就买那么多钱,把那么多纸币折成耳环,挂我耳朵上都吊不起来!”她嘟囔着,她是想着,若是全换成一块钱的一元硬币,会不会把她给活埋了? 揽着她的尚卿文些许是被她这个奇怪的比喻给愣了一下,好半响才低笑出声,“然然,你的想法真怪!”说完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不过倒是挺新颖的!” 见他这么没心没肺的笑,舒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她刚才心里在盘算着,这该花掉了她多少个月的生活费啊,就那么一对耳环,她都能换新车了。 不行,坚决不能像林雪静那样,她如果真买了那对耳环,会不安得每天晚上做噩梦的! 舒然打定了注意,她这就跟店员说不买了,结果一抬脸才发现,咦,怎么周边的环境都变了? 她抬脸朝周边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尚卿文带着离开了那个店,好像已经走出了那条名流街了! 啊------ 怎么会这样? 舒然一阵抓狂,要挣开尚卿文的手,尚卿文见她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这丫头片子一走进电梯就低着头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他低头听着,她好像在说这个月汽油好像涨价了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他们都出了电梯了,她才回神。 “这是哪儿?”舒然抬脸,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转了身就要往回走,脑海里是自己钱包里的人民币就要飞出去了的场景。 “然然!”尚卿文有些无奈,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对着站在一边久候了的服务声轻声说道:“请带她进去吧!”说完将舒然拉了回来,推着她的双肩走到一个门口,“你不是说景腾的室内温泉很出名吗?去试试吧!” “我没--”我没想过啊,我什么时候说要来这里泡温泉的?舒然愣了一下,便听见耳边尚卿文的轻语,“我待会处理完事情就过来,你如果累了就回酒店休息,待会服务生会带你去的!” “哎,我待会回林雪静住的那里就好了!”舒然转身见到身后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过道上的灯光将他的身影衬托得更加挺拔修长,听见她这么一说,尚卿文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异常,不过还是很配合地轻轻点头,“好!” 这么好说话倒是让舒然有些纳闷了,不过她确实很早就想来这里泡温泉了,只是可惜了,林雪静醉得醒不来,享受不了了。 景腾的室内温泉是单独的房间,每一位客人都配备了一位专业的香薰按摩师,能让每一位贵客都享受到最好的服务,舒然泡得昏昏欲睡,最后在做香薰spa的时候居然舒服的睡着了,在她醒来时发现按摩师还在为她修理脚指甲,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确定已经做完最后一步工序时,她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了一个房间,本以为是林雪静的房间,等她进了门发现并不是便拦住要离开的服务生,服务生看了看卡号,礼貌地说道:“小姐,尚先生为您定的就是这个房间,这套房间的观光位置不错,明天天气挺好,应该能看到d市范围内最美的太阳!祝您晚安!” 服务生微笑着离开,舒然站在门口呼了一口气,脑子刚才是在温泉里泡得昏昏欲睡,她走进房间,室内的灯早开着,这里面的家具都是古香古色简约的格调,只不过她现在无心欣赏,她找到了卧室的门,见到那张宽大的床,床的位置摆放的极为特别,地理位置是个三角形,两边的墙是玻璃,大晚上的也没有拉窗帘,室内其他地方的灯都亮着,唯独这边的光线比较暗,尽管是d市最高的建筑,但出于隐私考虑,谁敢这么大胆地把灯照亮拉开窗帘的睡觉?尽管拉开窗帘能见到外面飞扬的雪花,更室外的寒冷相比,显得屋子里更加的异常温暖。 就算是怕黑的她也在这样的美景下有些沉醉了,怪不得这里称得上是最好的观景台? 舒然张开双臂把自己掷进了那柔软的被褥里,泡了温暖浑身都舒畅的她最想的就是美美的睡一觉,她把双腿一卷,缩进了软和的被褥里,等明天天亮了她就去在前台结账吧,虽然这一夜是有些奢侈,但这种享受确实是好得没话说! 头顶的柔光像碎了的星子,不像井然有序的分布却有着星罗密布般的美,一向择床便难以入睡的舒然却被头顶的光催眠般地安然入睡。 梦里自己置身在温暖的泉水里,身体都像是漂浮了起来。 她唇角微勾,露出一抹释然的甜美。 ********* “不玩了!”张晨初把手里的银质台球杆往服务生手里一扔,自己则往旁边的沙发上一躺,张开嘴接过了sila剥了皮的葡萄,嚼了几下伸手一勾勾住了sila的颈脖,深吻了下去。 “恶不恶心?”一只拖鞋直接朝张晨初扔了过来,张晨初侧脸看着坐在对面的润哥儿,桃花眼展眉一笑,“我就是故意恶心你的,咋滴,你咬我?”说完他一松开sila,玩世不恭地躺下,让sila给她按摩腿部,还爽意建起地低呼,“往上,往上,再往上!” 穿着浴袍的润哥儿眯着眼睛看了张晨初一眼,又看了看坐在那边不知道在聊着什么的司岚和尚卿文,站起来,脱下自己脚上仅剩下的一只拖鞋走到张晨初身边,在sila的惊呼中直接将那只鞋往张晨初的嘴里,一塞! 嗷--正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张晨初嚎叫一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结果润哥儿早已大步走开,还丢了一句淡淡的话,“嗯,嚎叫声还勉强能听得!” 张晨初恨不得是立马用香水漱口,趴在沙发座椅上对着润哥儿那嚣张的背影一阵龇牙咧嘴,还冲着那边谈事的人大叫,“卿文,你也不管管他,他越来越思想bt了!” 尚卿文转过脸来,见原本乖乖坐在那边看漫画的润哥儿此时已经褪了浴袍下了温泉,又朝张晨初看了一眼,笑,“bt应该是你才对!”如果不是张晨初做了什么刺激他的事儿,这小子还不会这么有攻击性! 一句话使得张晨初又是张牙舞爪起来,什么嘛,典型的偏心眼! “我该走了!”尚卿文起身,身上的白色浴袍将他伟岸的身侧包裹了起来,一边坐着的司岚笑着挑眉,“不过是想让你的然然过来一起泡个澡,温泉嘛,一起泡多热闹,你倒好,私藏了!” 起身的尚卿文看了他一眼,目光清淡地往一边的malc扫了扫,“自己的女人就是私有品,私有品的定义就是只能自己看,若是被别人看了的,可就不是你自己的了!”说完朝司岚挑了一下眉头,眉宇含笑,“女人,还是私有的好!” 司岚看着尚卿文留下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这是在,宣告主权?? V章037:柔弱小可怜 深夜的雪已经下小了,d市今年似乎比往年要冷了些,离过年已经不到一个月就下了足足有四场大雪了,其后便是零星小雪不断,尤其是在夜里,外面的气温已经低到了泼水便成冰的程度了。〔 !!爱睍莼璩 不过,这里面很温暖。 尚卿文从温泉池那边回来时守在门口的服务生恭敬地替他打开了门,并告诉他舒小姐睡得很香沉,尚卿文微微点头,裹在身上的雪白白浴袍在过道的柔光下折射出低调的奢华美感,走进房间很轻地将门关上。 些许是刚从温泉池那边出来,徒步从专属电梯回来身上还是沾了些凉意,他进门见到室内大开着的灯光,有种在风雪里徒步良久一进来便被这么温暖的光给温暖了四肢一般的感觉。 他径直轻车熟路地绕过了客厅,踩着垫在地板上的奢贵地毯,落入的眼帘的便是那张精致而宽大的圆形水床。 质地丝柔的丝被落下了一角,睡在正中央的女子身子微微左侧,身体微卷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因为被褥很薄,她这么侧着便将她的身体曲线都凸显了出来,浓密而光泽的长卷发如扇面地展开,她那呈现在碎碎柔光下的面孔和伸出丝被的双臂让他联想到了质地上层的白瓷,在银白色的被褥水床之上,银白色的丝被就像一层细细碎碎的波浪,而丝被下面的她就是一条熟睡中的美人鱼! 如此静谧的时光,他站得这么近地端详,让他脑子里竟突然冒出了一个词汇来,岁月静好! 尚卿文凝聚的目光变得就像那起了碎碎波浪的银白色丝被,由开始的波澜不惊到随着那碎星渐起,变得深邃起来,看似平静无波,平静的水下却是汹/涌澎湃。 他缓步走了过去,刚走到床边,睡着了的舒然就动了一下身子,长腿一伸直,从丝被里露出来了一只雪白的玉足,竟比这银白色的光晕还要白希无暇,剔透到让人不得不赞叹她的身体肌肤简直就是上天的厚爱。 尚卿文平静的呼吸因为这探出来的裸/足变得有了一丝起伏,其实很多男人都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就喜欢看穿着高跟鞋摇曳多姿的女人,那是聪明的女人明白了上天赐予女人的一大利器,能借用高跟鞋将一双玉足展现得更加完美,男人或许会因为一个很小的地方爱上一个女人,有的是耳垂,也有的便是一双玉足! 尚卿文抬起手将被子给她拉过来盖上,目光却在她那睡脸如婴儿般的面容上凝住,他是见过她的素颜的,不过她不是个喜欢素颜朝天的人,初见那天晚上她化的妆简直可以跟西方的女巫媲美,不过那是一种另类的妖艳美,就像暗夜里的妖精,给男人带来了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现在,卸去了妆容一展素颜的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柔性和俏丽美让这般近距离观看的他心里忍不住地软了软,她看起来,很小,没有了妆容的伪装,她其实就是一个需要人疼的小孩子,纯洁的像精灵,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只让此时的他想到了一句话。 让人怜惜的-- 柔弱小可怜! 尚卿文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软得像滩水,他顺势坐在了床边轻轻地和衣躺下,伸手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丝被,盖在了身上。 被窝已经被她捂暖,他靠近了一些,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伴着被窝里的暖气直扑他的面门,这种淡淡的花香气息暖暖得让他的神经都有了那么短暂时间的微愣,这是让人贪恋的暖度和气息,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她细软的腰间,呼吸跟随着她小腹的上下起伏的微动,调息着跟她一样的呼吸频率,手一接触到她柔嫩的腹部肌肤,他的手心就莫名地颤了一下,紧接着自己刚调整过来的呼吸变得有些沉,有些重,身体也开始有了一些反应。 暗色中他蹙了蹙眉头,本以为自己自制力应该能控制,但却不想还没有抱她入怀他的身体便有了这么剧烈的反应,他侧脸看着熟睡着的女子,一脸的无害表情,心里一阵喟叹,这个小妖精! 碎光下,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外面,零星的雪花细细漂浮着,耳边是她匀净的呼吸声,除了他那稍微重了一些的沉沉叹息声, 尚卿文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身侧的女子,空气里安静得似乎能听见大雪过后被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随着心口那柔软似水的微微波动的臆想,他的温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本以为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便能缓解身体的不适感,但当他的唇瓣落在她微热的肌肤上时,他浑身的热血都在此时澎湃得激起,就像海边的大浪,一个浪头拍下来带来了更加激烈的波流。 他的唇从额头到眉宇再到脸颊,吻过她的鼻,再从耳垂开始越发迫切地吻进她细滑的柔嫩颈脖,听见她梦呓地嘤咛出声,这一声魅惑的声音在此时就成了催情剂,他的吻由轻到重,喘息声也变得沉重起来。 “唔--”舒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里有人吻她,起初她看不清对方的脸,眼前就是一个模糊的身体轮廓,但随着自己身体的感应,她在茫然中猛的惊醒了过来,感觉到身体正被两只带着灼热温度的掌心有力度地拂过,她的大脑里有好几秒的短路空白,确定自己此时不是在做梦而是确实有人在意图侵犯时,她急忙伸手推开对方,并大声尖叫,“谁?滚开,不准碰我!” 她不过是泡了个温泉然后回了房间见到这么大一张高级水床,一趟下便昏昏欲睡,只是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身下女子的激烈反抗让沉迷了的尚卿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听着她的那一声尖叫,染着晴欲的眼眸闪过一丝懊恼,他好像,又像入了魔障一样了。 “然然!”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难耐,像是浑身的火都烧到了他的喉咙处,灼热得他连声音都变了。 是,是尚卿文的声音? 惊吓中的舒然分辨出了此时正在吻她的人是尚卿文,心里由最开始的极度恐惧瞬间变得舒缓了一些,但是又在下一秒,她的声音变得冷沉起来,“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而且还-- 她的眼神总算是清明了起来,也在碎碎的灯光中看清了此时的情景,此时撑着双臂但却并没有将全部身体的力道都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衣衫今落,光洁的肌肤在暗光下呈现出健康的色泽,坚实的身体肌肉就像蓄满了力量蓄势待发,浓密而抖擞的短发上还沾着一些水渍,还有她颈脖上触及到的寒凉,他的头发还是湿的。 舒然的冷言冷语让尚卿文心里一叹,低低说道:“这也是我的房间!”说完目光垂下去和她那清亮的眼眸对视在了一起。 嗯?什么叫这也是你的房间? 舒然本以为自己就像小说里那样的进错了房上错了床,一想到那狗血的情节她就有了要愤青的心态,她用力推在尚卿文那结实的双肩上,感受到了他肌肤的灼热感,她急忙缩回了手,“那你在干什么?” 她避开尚卿文向自己投过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她太熟悉的东西,尤其在这样的暗夜里滋生起来的暧昧会让人失去理智,就如刚才的自己,竟然被他吻得浑身都软了!这该死的身体反应让她都忍不住地脸红。 高大的身体却轻轻地俯身而下,把避开目光转向一边的舒然吓了一跳,他直接将脸靠在她的肩头,近似呢喃地低语,“然然,我在爱你!”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唇便咬住了她的耳垂,如此敏感的部位一触碰就让舒然忍不住地低/吟出声,声音从她小嘴里发出来时让男人满心的欢喜,更加热切地贴上她柔软的娇躯。 “尚卿文,不行,你放手,不行--”她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喝了酒丧失了理智了,但是她并没有闻到酒气,他没喝酒但是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掌揉着她娇躯的尚卿文喘息着,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反抗的力道比刚才还要强烈,他停下来,眼眸里的光深得像暗色的海,他居高临下地伏在她的身上,语气骤然变得平静而柔和,“然然,不可以吗?” 舒然简直要疯了,她就是再长出两只手来也拉不住那被他两下就剥光了的睡袍,身体跟他的身体紧挨着,被他身下挺拔的伟岸吓得是脸色都变了。 “别,不可以!”舒然喘着气身体却开始抖了抖,她响起了那一晚,她急着性子给了他一耳光结果被他折腾了整整一晚上,她的身子骨像是被一根根地拆掉了,那么狂热的索需让她的身体承受不过来,所以在确定是他的时候,她心里是害怕得要命,只不过却害怕因为自己的行为过激再一次将他激怒,所以不得不放软姿态。 听着她害怕的声音,尚卿文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然,我尊重你的意见!” 说完他低笑出声,伸出手从她的背后环着她的腰,用火热的胸膛贴着她发凉的后背。 被他突然的转变舒然心里还有着一丝担心,身后的男人气息浑厚,虽是尽力在压制的,但还是能感觉到他鼻息的灼热,她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他有感应的低笑,“然然,你怕我?” 舒然此时的心态就像是劫后余生,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当一个男人在面对你的时候,眼睛里是腥红的占有/欲,那就是一只迅猛着要吃掉你的野兽,能不怕吗? 见她不说话,尚卿文将揽着她腰的手揽得更加紧了一些,“然然,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舒然的心里一跳,这句话在此时说出来怎么都有种不真实之感,而她逐渐清醒过来的思维也开始变得理智,她目光怔怔地看着床头的那边,忍不住地开口,“尚卿文,我们--” 这是怎么了? 这是什么关系? 一/夜/情发展到两夜情。 到现在极度暧昧到一张床上坦诚相见到静静相拥。 这是怎么了? 就如刚才,自己明明知道他这是侵/犯,可她却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扬起手就是给他一耳光,这已经不像自己了! 身后的男人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直接面对面地看着她,手捧着她的脸,迷人的眼睛里充满着暖意的笑,但却带着一丝沉稳的力量,“然然,我很喜欢你!” 心口好像被人用一团温热的水给热了一下,舒然目光有些呆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宣誓,明明很柔和的声音听起来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那郑重的表情吞噬掉了舒然脑海里的那仅有的理智。 见她清亮的眼睛里瞬间充盈着迷茫,他的吻轻如羽毛般地落在了她的眉梢,伸手拉着被褥将她露在外面的肩背盖住,“睡吧!” 舒然那迷茫的眼睛深深地对上了他那对温雅含笑的眼眸,脑子里又是一阵眩晕感。 喜欢,喜欢吗? ********* “雪静,你怎么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还头晕?”舒然伸手拉了一把林雪静,见林雪静的反应有些奇怪,脸色很疲惫,像是没睡好觉。 被好友这么一拉,林雪静也回了神,冲着舒然笑了一下,“没有,就是可能喝多了一些,脑子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然然,你,你昨天晚上--” 舒然被好友的提问显得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拉着她的手“待会说吧,我先去那边办件事!” 舒然和林雪静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家钻石商店,她简单地跟林雪静讲了一下情况,林雪静先是惊讶然后是一脸的微沉,伸手拉住舒然的手认真的说道:“然然,你知道男人送女人耳钉有什么寓意吗?” 舒然眼神闪了闪,林雪静趁机接着说道:“是‘你身上有我的印记,只能属于我’的寓意!” V章038:我今晚上有空 “是‘你身上有我的印记,只能属于我’的含义!”林雪静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看着舒然时,不由得眉头蹙起,她昨晚上没睡好,所以浑身都还疲惫着,只是在听见舒然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不由得为好友捏了一把汗,这个男人的意图这么明显,她不知道是该替好友担心还是该替她高兴? 舒然愣了一下,笑了笑,“连你也信这个?”她脸上虽然在笑,但此时心里却想到了昨晚上,他伸手捧着自己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暗色中他的眼眸深邃如海,低哑的嗓音里像是在宣誓一般地说着,“然然,我喜欢你!” 被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来的画面惊得一个寒颤,在林雪静的目光下,她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不过这种表情很快就消失,笑道:“那如果我说,这耳环的钱是我自己出,你还信不信?” “啊??”林雪静这次是真的错愕得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舒然。『 *。爱睍莼璩 舒然伸手拉了她一把,“走吧,我现在去退货!”这本来那就是一个突发事件,并不代表什么,更何况即便是要买,她也会自己出钱,只不过嘛,她可舍不得! 林雪静再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被舒然拉着往那边走,边走边听着一向话就不多的舒然说着绞尽脑汁地想着退货的理由,不由得无奈笑了笑,“你直接跟店员说‘不喜欢’就行了!” 像舒然这种人是很少会有购物狂热的时候,她买东西都是会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在挑的时候肯定会在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工作,所以她一旦买下的东西退货率是百分百的零。 难怪见她说到‘要退货’的时候,眉头皱了皱,这还是第一次破例吧! 林雪静安慰她,这有什么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习惯了就好!结果这句话让正走路的舒然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时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然然?”林雪静以为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舒然笑了笑,轻轻摇头,心里却在无奈的叹息,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就像她退货率为零的记录也有会被打破的一天。 在她们总算来到那家专卖店门口的时候,眼尖的店员见到了进来的人正是昨天晚上来过的客人,急忙热情招呼。 “舒小姐您好,您是来取您昨晚上看中的那副耳环吗?” 走进店门的舒然脚步一顿,嗯?她怎么知道自己姓‘舒’?不过想想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钱包会不会被放血,这个问题很关键! “我来是想--”舒然张了张嘴,那名店员微笑着彬彬有礼地说道,“很抱歉舒小姐,您昨晚上上看中的那对耳环在早上八点的时候已经由我们的工作人员亲自送往您的居住地址,我们是没想到舒小姐会亲自来,对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感到很抱歉,您的手机一直关机,我们的工作人员只能在您居住的家门口等着了,就等您亲自验收签字!” 送货上门的工作人员反应过来的是联系人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们联系不到人,只好就在她家门口等。 现在都,中午十一点了!!! 舒然听完店员的话眉心微微蹙起,平静地说道:“我是来退货的!”这么快就送了过去?那些人岂不是在她家门口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店员似乎愣了一下,微笑着轻声说道:“舒小姐,尚先生让我们务必将那对耳环亲自送到您的手中,而且,钱已经付了!” 付了?舒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边的林雪静伸手拉了拉她的胳膊,想也知道啊,尚卿文怎么可能会让她付钱?她一向精明,倒是在这个时候犯浑了! “然然,我们先回去吧!”林雪静轻声说道,见舒然表情有些恍惚,便伸手拉了她一把,“如果真不喜欢,拿回来退了就好!” 舒然只好点了点头,走出门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给尚卿文打电话,她要把耳环的钱还给他!只是在她掏出手机时才恍然大悟,她的手机在早上就没点了,这也是她怎么会一觉醒来发现都到了十点半,而那些送货上门的服务人员为什么也打不通她电话的原因了。 舒然心里有些懊恼,在心里确定这副耳环不能收! 在舒然和林雪静走出专卖店之后。 “尚先生?”旁边的一名店员轻声说道,“是不是那位早在五年前便成为graff的尊贵客人,以重金买下过一对耳钉的那位尚卿文先生?” 另外一名店员轻轻点头,“在d市除了这位尚先生之外还有谁呢?” “我记得他当年买的那一副耳钉可是比这副贵了好几倍啊!” 店员笑了笑,什么话都没再说! ************* 回到星座国际的舒然果然见到了早已侯在了她门口的两位工作人员,见到她来便迎了上来,微笑着说道:“舒小姐,请您签收!” 舒然不得不说高级的东西卖的不仅是产品还有服务,她让这两个人在这里等了快三个小时,结果他们的脸上还是洋溢着热情而礼貌的笑容,甭管这笑容是真还是假,但至少看着一点都不做作。 这么大冷天的还站在这里等,实在是敬业! 接过了那只包装精美的盒子,工作人员当着她的面请她亲自打开验证,等舒然签了字,他们才松了一口气,道了谢离开。 “然然,这耳环确实漂亮,很配你呢!”林雪静替她抱住那只包装精美的锦盒,催着舒然赶紧进屋,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舒然开了门,林雪静迫不及待地走进屋子便打开了空调,而就在舒然换了鞋走进客厅时,客厅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她狐疑地接起,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她家的座机电话,会打电话过来的人没几个,就在她接通了放在耳边时,电话里响起了尚卿文轻柔的声音,“然然!” 舒然心里一咯噔,听见他这熟悉的声音浑身就有些不自在了,昨晚上两人相拥而眠,他也信守了承诺没有碰她,只是拥着她睡着了,开始的时候她怎么都睡不着,是被他之前的举动吓得清醒了,后来听见耳边他那浅长的呼吸声,心口那跳得险些要破胸而出的心脏是被他那平静的呼吸声渐渐地安抚了下来,她后来是怎么又睡着的都不记得了,只是一觉醒来,身边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只在枕边留下了一页便签纸,上面是他优美的行楷笔迹,告诉她他先要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晚上再来接她一起用餐! 他的这个电话让她想到了他的便签留言,舒然在听见他的声音时,条件反射般地去看客厅里的时间表,见到此时才中午十二点左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瞥见沙发上的林雪静正双手托腮地朝她看来,一脸的期待,她声音不由得降低了些,“有事吗?” “没事,只是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安全到家了!”尚卿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有些慵懒。 舒然眉心蹙了一下,“我到家了!”她说着便见林雪静正拿起那对耳环,随即便有些急切地说道:“那个,找个时间,我把那对耳环的钱给你!” 电话那边一阵安静,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安静,良久才有一声很轻的声音回响,“然然,耳环是我买给你的,你不喜欢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只是这句话却让舒然冷不防地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就像是,自己怎么突然感觉到了冷。 他说的这么直白倒是让舒然在心里早准备好的理由都给打乱了,舒然心里一阵慌乱,倒不是还没遇上过像他这样直白的人,以前的那些追求者也有这么大胆的,只不过自己心里会有这种感觉到底第一次。 舒然一手紧握着话筒,暗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尽量平静地说道:“我会找个机会将钱还给你,你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我挂电话了,再见!”舒然将电话筒远离了自己的耳朵,说话的语速比刚才要快了些,是恨不得赶紧将电话挂掉。 “然然,我有事!” 舒然的电话还没有及时挂断,电话那边的尚卿文便出声了,舒然眉梢忍不住地抖了一下,一张脸已经成了苦瓜脸,心里懊恼,她真是没事找事,还说什么“如果你没事了xxxxx”这不是专门给对方找空子吗? 她拿着电话挂也不是,只好认命地将电话听筒放回了耳边,便听见电话里尚卿文低低叹息的声音,“然然,晚上过来吧!” 凑到舒然耳边听着的林雪静眼睛睁大了些,紧蹙着眉头看着舒然,这是赤/裸//裸的邀请? 这句话也让敏感的舒然心里跳了一下,他说什么? 结果电话里平静了半响传来来尚卿文的低笑声,像是极力隐忍着的笑声,“然然,你别误会,你刚才不是说找机会吗?我明天要前往l市办些事情,要一周后才回来,今天晚上我有空!” 他明天要走?舒然握着电话听筒,等他说完了便答了一句,“好,我来找你!”她总不能一拖就是一周,拖泥带水的,她不喜欢!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站在一边的林雪静无奈地看了舒然一眼,“然然,有人说深沉的男人就像无底洞!”林雪静语气顿了顿,接着叹息一声,“你发现了吗?” 这个能几句就将舒然心甘情愿套进去的男人!!! ***** 宽敞的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修剪手指间的张晨初吹了吹指甲,看着挂了电话的男人,挑眉一笑,“怎么?昨晚上还没吃够?今晚要加餐?” 坐在办公椅上的尚卿文看了他一眼,眸光里泛着一抹深远的沉,薄唇轻启时唇角微勾着似笑非笑,“好东西都是慢慢吃的!” 张晨初眉梢含笑,嗯?你是想如何将这个好东西吃下去? V章039:现在你总该知道了 张晨初看着尚卿文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再纠结什么加餐的问题,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我听到消息,鼎茂已经发表了申明无意兼并嘉和那家炼钢厂,卿文,你给鼎茂什么好处,他能这么爽快地跟尚钢站在同一战线上?” 尚卿文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为商者,利益永远是排在第一位!” 张晨初眼睛一眯,那就是他确实给了鼎茂好处!“我看普华这两天也没什么动静,就贺氏集团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聂展云想要理清怕也需要些时间,一个空降的总经理想要服众不是那么容易的!” 尚卿文沉静的眼眸动了动,唇角勾了一下,把玩起了自己手里拿着的那支金笔,低沉开口,“你别小看了他,贺氏里最难伺候的贺明在贺谦寻上台的时候是最不服气的一个,但是他在前几天赶回d市时并没有因为此时而闹出大动静!” “这么说,聂展云那小子还有些脑子,至少比贺谦寻要灵光得多!”张晨初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疑虑,“这么说,鼎茂是很有可能受了普华的鼓动想来分一杯羹,现在鼎茂退了出去,普华还会用上什么法子?” “啪--”尚卿文手里的那支笔轻轻地落下,端起桌子上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小口,语气清清淡淡,但说出的话却有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我对嘉和的炼钢厂,势在必得!” 与此同时,普华总经理办公室,听了助理详细报告的聂展云示意助理可以先出去了,助理离开之后,办公室的门一关,坐在办公桌前的聂展云便点燃了一支香烟,烟雾腾起的时候,他那沉浸在烟雾中的脸部表情因为脸色的阴沉变得有些狰狞,但很快有别有深意的笑意慢慢地浮起,在抖动着手里的烟灰时,他轻笑着自言自语,“你要那家厂?好,那就让给你!” 聂展云说完,将手里那支香烟往水晶烟灰缸里摁了下去,眼睛一眯,幽幽出声,“不过,代价可不低!” ********* “然然,我怎么觉得,你今晚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林雪静端着一杯果茶坐到了舒然的椅子边,房间里响着的键盘被敲响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舒然接过了林雪静递过来的果茶,喝了一口便朝林雪静竖起了大拇指,“你这煮茶的技术是越来越好!” “别打岔!”林雪静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跟你说正经事呢!”林雪静说完,眉头皱了皱,刚才她在厨房那边煮茶的时候接了客厅里的那个电话,舒然在二楼书房,加上家里的电话并没有串联,二楼上的舒然自然是没听到。『 ~@爱睍莼璩 见舒然又要将目光专注到电脑屏幕上的资料时,她在舒然的一阵惊讶中伸手把舒然的笔记本电脑合了起来,用手捧住了舒然的脸,一本正经地问道:“然然,聂展云回来之后你有没有单独跟他见面?” 因为刚才,那个电话是聂展云打过来的! 舒然正诧异林雪静的做法,此时又被她用手紧紧地捧着她,她的眼睛都快被林雪静那大力双手给揉的睁不开了。 “雪静,你就是要我说,也能不能先放开我?”舒然脸被挤得有点畸形了。 “你得保证,我松了你就要说!”林雪静的语气格外的严肃。 舒然眼睛动了动,等林雪静松开手之后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怎么想起问这个?” 林雪静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张了张嘴,轻声说道:“然然,我知道你未必会回答我,只是我如果不问我心里就憋着难受!你当我八卦也好,婆妈也好,咱们相处这么几年,多而不少也知道你平日里守口如瓶的性子,很多事情,你可以不理不答,但我,没办法做到不管不问!” 舒然端起了桌子上的那杯果茶,茶水是温热的,喝一口便清冽舒爽,甜度适中,正是她喜欢的口味,听见林雪静的话,她把杯子放在了一边,“我是见过他,还跟他一起回了一趟以前住过的地方!” 那一次应该算是偶遇吧!她从医院里出来,身上什么都没带,穿着睡衣站在寒风中屡次对着车招手都没人回应,是他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林雪静因为舒然的坦诚微微愣了一下,接着说道:“然然,那聂展云现在是什么心态?”前段时间佟大小姐向他求婚的消息是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怎么后来就没后续了? 看着好友那满脸的疑惑,舒然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再次打开,“我不清楚!”而且,她也不想去弄清楚! 林雪静叹息一声,“其实我是想问,你是怎么想的?” 舒然凝在电脑屏幕上的目光定了定,手指滑开一个网页,语气淡淡地说道:“过去了的事情不必再提了!” 林雪静愣了一下,看着舒然那平静的表情,心里紧了紧,是真的放开了还是,埋得更深了? 她曾经为了那么一条丝巾横穿马路险些被车给撞倒,林雪静是不相信这样深入内心的情感是说忘就能忘的。 但看着舒然那淡漠的表情,她想了想那就没有必要再告诉舒然刚才聂展云打电话过来了,走到门口,她转了身,轻声说道:“然然,既然这样,你有没有想过跟尚卿文试着交往?” 背对着林雪静的舒然神情怔了怔,而林雪静则走出了书房,关上门的那一刻轻轻叹息,聂展云是什么人,她还是多少知道一些,但正因为知道聂展云的性子,她才提出这么个建议来。 与其等着聂展云慢慢织出一张会将舒然缠进去的大网,倒不如提前破了这张网。 *********** “舒老师,你这两天都没来,学校那天发的元旦礼物都摆在你的办公桌下面,你注意看一下!” 舒然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她是来办公室取些东西的,那一天从图书馆借来的那本书她还只看了几页,正好取回去放在床上每天晚上睡前看上几页。 进了办公室,舒然径直往自己的办公桌前走去,见到办公桌椅子下面果然放着两桶重量不轻的葵花籽油,现在都兴节约之风,过个节都讲究实际实用,节前就听办公室里的人在猜测今年会有什么过节礼物,大家都猜,不是洗衣液就是大米食用油之类的,没想到还真发了两桶油,算是比较好的福利了,舒然看了看,心想待会还是扔车里带回去,这些东西,平时都用得着。 “舒老师,有位小姐找你,她昨天也来了,现在就在楼下等你!”从其他办公室过来的同事跟舒然打了个招呼,舒然点点头,心里却狐疑,谁会来找她? “她有没有说她姓什么?”如果对方是舒女士,舒女士不会这么矫情而且不嫌麻烦地跑两次来这里等她,她会直接打电话。 “这个她没说,只是说很想见到你!” 舒然道了谢,正想提着那两桶油下楼,便听见了自己的手机铃声,她不得不将两桶油放了回去,见电话屏幕上闪动着的是尚卿文的名字,她眉头微微一蹙,接了起来。 “我自己来!”她是打算自己开车去,得知尚卿文是在一家知名餐厅定的座位,她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路线。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和煦如风,“我来接你!” “不用!”舒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自己开车过来!” 电话那边的人也没再反驳她的决定,舒然在挂了电话之后见那两桶油实在是笨重,索性先不提回去了,她只拿了那一本书就快速地往楼下走。 冬日的太阳一落山气温便开始降,透过钢化玻璃室外的浅黄色阳光照射在大学校园里使干枯的树枝也有了那么一丝的活力,今早上在景腾那家七星级酒店里,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身边的人将她唤醒,说是让她看看最美的冬日暖阳,她当时脑子都还昏昏沉沉的,感觉是被他连着被子一起抱着背靠着他的胸膛,舒然闭着眼睛都感觉到了一丝金色的阳光在慢慢地上升,感觉耳边的话实在是聒噪,她慵懒地继续往被子里钻,心里却想着什么最美的冬日暖阳,尽听那些广告商胡吹,直到她再次被他吵醒,她愠怒地睁开眼,见到的却是那张沉浸在浅金色阳光中的俊颜,阳光如金色的沙子,让整个空气都明亮了起来,而裹着一层金辉的那张脸,居然看她看得痴了!! 办公楼底楼,清脆的高跟鞋声打乱了舒然的心绪,随着那高跟鞋缓缓的靠近,她抬起头看见了那个朝着她走过来的女子。 裹着奢贵大衣的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是佟媛媛! 舒然站定了脚步,走过来的佟媛媛在她面前一战定,紧盯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冷,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佟媛媛伸手将手里的照片摆放在她面前,“这个人,是不是你?” 那张照片上,穿着衬衣的聂展云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两人的距离亲昵地就像在私语。 舒然目光淡淡一瞟,平静地回答:“是我!” 佟媛媛拿着照片的那只手抖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收回照片之后扬起手一耳光煽在了舒然的脸上,舒然的脸往右边一偏,佟媛媛微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没想过会是你!” 舒然偏过去的脸慢慢地转了过来,被打了一耳光的她眼底不见一丝慌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佟媛媛,手一扬‘啪’的一声狠狠地煽了回去,声音比佟媛媛更冷! “现在你总该知道了!” V章040:贱人,你给我等着 “现在你总该知道了!” 响亮的耳光声在空旷的大厅里连续响了两声,佟媛媛是没料到舒然会这么直接煽回来,惊愕之余仅听见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已经直接从她身前走了过去,高挑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大厅。~ ?。爱睍莼璩 佟媛媛捂着被打得麻木了的左脸,转身看着那个优雅离场的女人,脸上涌出一抹恨意来,她不明白明明是她在勾/引她的男人,她居然还能做到这样的淡定自若。 践人! 你给我等着! ********** 舒然明显是感觉到身后那道充满恨意的目光,她冷笑一声,打人,就要做好被打的心理准备,我的脸不是拿来给你打的! 突然之间舒然心里有种报/复了的bt快/感,那一日他们在舞台上大秀恩爱,而她,落进水里浑身湿透,就在佟媛媛拿起那张照片问是不是她的时候,她心里居然就有这样的快/感。 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疼,有不少往来的人都在朝她脸上看,她面无表情地踩着鹅卵石的道路上往停车库的方向走,却在抬脸时见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奔驰轿车,靠在车门边的男人见到她来了,闲适地将手里的香烟轻轻掐断扔到了垃圾桶里,对着她微微一笑。 人总是会在同一个时间段遇到这样的情况,前一秒你贴了别人的冷屁股被人煽了耳光泼了冷水,但是所幸,后一秒,总有个人会对着你笑! 舒然走了过去,也没掩饰自己挨了耳光的事实,但她目光坦然,好像脸上那无根浮肿的手指印并不疼一样,她看着站在车边的尚卿文,走近了,她的脸色平静如常,但尚卿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的那手指印时,眼睛却眯了眯。 “有事?”舒然觉得站在这里说话有些不太方便,更何况刚才在办公大楼底楼,煽耳光的时候过往的看见的人可不少,就连现在她都能感受到还有人在盯着她看,现在这个男人又站在这边等她,真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上车!”尚卿文直接替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语气里带着不容她拒绝的强硬,舒然听着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再加上刚才才挨了佟媛媛一耳光,虽然是打回去了,但这脸怎么可能因为煽回去了一耳光就不会疼了呢?她现在是疼得半张脸都麻木了,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半边脸已经肿了。 她皱眉,尚卿文已经轻轻靠了过来,一双沉静的眼眸落在了她的左脸上,被他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舒然急忙别开了脸,自己便坐上了他的车,尚卿文细心地护住她的头顶,等她坐好了才关上了车门。 那是,尚卿文的车? 刚才那个人,是尚卿文!! 佟媛媛睁大着眼睛看着那从容不迫地绕过了车头走向车门边的尚卿文,一时间惊得有些忘记了脚步,她站在路边,却被那边投过来的一道幽幽的目光激得浑身一颤,在抬眸,那辆奔驰车已经启动驶出了d大的校园。 她和尚卿文是什么关系? ********** 车速很慢,是尚卿文一贯的作风,开车求稳不求快,而且舒然发现,尚卿文是个格外遵守交通法规的好市民,不抢道不占道不超速,很少听他按过喇叭,路过斑马线的时候他总会停下来让横穿马路的人先走,十足就是个好好先生, 车里的温度适中,播放着的音乐是首很老的英语歌曲,在那个年代是风靡全球的火热,舒然靠在车座椅背上,目光看着车前方,听着车内流窜着的音乐,她闭上了眼睛,想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维。 “累了吗?”身边开车的尚卿文轻声问道,舒然睁开了眼睛,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彩灯荧光,因为尚卿文的这句话,她是真的感觉有些累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将自己的脸微微转到了一边,重新闭上了双眼。 开车的尚卿文转过脸看了她一眼,收回眼眸时眼底沉了沉。 那一耳光,打得很疼吧! 尚卿文眼睛眯了眯。 ************ d市某家高级餐厅,大厅里用餐的人不少,但因为其独特的空间设计使得整个大厅看起来一点都看不出来拥挤的感觉,配合着暖色调的装修让人在这样的季节里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暖意。 “请给我们送一杯温热的牛奶过来!”尚卿文脱下了外套,因为这里的座位是圆弧状的,不是单个的座椅,他将外套放在了一边,靠在舒然的旁边坐了下来。 舒然其实现在是没胃口吃饭,再怎么装作不在意,但脸上火辣辣的疼时刻在提醒着她被人煽了耳光,尽管心里再三表示自己不会在意,可是她此时脑子里还是刚才那个场景。 身边坐着的尚卿文翻开了菜单移到了她面前,“然然,点餐吧!” 舒然低头看着那菜单,眉头蹙了一下,伸手推了推,“随便!” 尚卿文便将菜单移到自己面前,点了本店的几个特色菜,等服务生送来了温好的牛奶,他将牛奶移到她面前,“先喝一些,暖暖身子!” 舒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低下头牵扯着脸部的肌/肉,疼痛感又传了出来,她脸色微变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刚才一路上都没碰过自己的脸,只知道是肿了,但到底成啥样子了她一点都没在意,现在这痛倒是让她清醒了一些,想起刚才迎客的服务生第一眼见到自己时那夸张的表情,不由得可以想象,她的脸肯定是一边大一边小,极不对称了! 舒然可不承认自己就被佟媛媛那一耳光打得失魂落魄,连自己那完美的外表形象都不顾及,她提起包站起身来,“我去个洗手间!” 身边的尚卿文抬脸微笑,“要我陪你吗?” 舒然心里一咯,上个洗手间哪需要你陪?她摇摇头,提着包便往洗手间的位置走,坐在原位的尚卿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轻笑了笑。 “尚少,他们是在包间07号,里面有8个人!”走过来的服务生俯身靠在尚卿文的耳边低低说道,尚卿文眼眸动了动,“我知道了!” ********* 洗手间里,舒然现在单间里翻开了化妆镜,看了一眼眉头便深深地皱了起来,心里懊恼刚才应该及时用冰块敷脸,现在这脸肿得-- 她都快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了! 她打开了门,直接走到门口叫住了一个服务生,“给我送一盘冰块来!” ******** 餐厅07号包间里。 圆形大桌子上坐满了人。 秦侯远朝坐在身边的舒童娅看了看,低着头低低说了一句,“如何?” 舒童娅的目光正淡淡地在对面坐着的四个男人身上一一扫了过去,她已经坐在这里将每一个人看得很仔细了,至于他们的私人资料,她也一一核实了,这是这几天她从秦侯远的公司高层管理员中挑出来的最符合条件的四个。 相貌,品行,家庭状况,学历,人际关系,一切的一切都被她记在了心里。 “娅姨!”秦羽非凑到舒童娅的耳边低声说道:“我还有些朋友,条件都不错,要不要找机会在物色物色?”这些都是秦氏公司里的中级管理层,年纪都是二十七八的样子,而且不知道是谁在公司里散布了秦董事长要为爱女挑选女婿的消息,这个消息在公司内部引起不小的轰动,很多人都渴望着这个能高升的机会,这样的目的性实在是太强。 一边坐着的阮欣冷哼一声,想挑什么女婿,你女儿那张狐狸精的脸还愁找不到男人?她站起来,被身边的秦羽非拉了一下手臂,她嫌烦地挣开,“我出去上个洗手间!”搞什么,没看爸爸这么在意那个小狐狸精?要是真的在秦氏里挑了一个年轻才俊,爸爸一定会加以中用,到时候你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笨蛋! 舒童娅虽然是在听着,但目光却丝毫没动地打量着面前坐着的人,也没有理会这个跟她不对盘的‘儿媳妇’的冷嘲声,低声对秦羽非说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虽说不上历尽千帆,但活到这个岁数的她还是有些眼力,想靠着她女儿飞黄腾达?门都没有!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秦羽非说得有道理,人心隔肚皮,目的性太强的相亲实在是不靠谱! 这么多的人想要看到一个和眼缘的人,难啊,就算合了她的眼缘但也不一定能让然然接受。 她拿起了摆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机,见秦侯远正在跟其他几人交谈,便走到一边打通了舒然的电话,趁此机会见一见,如果不合她的意,她今天晚上岂不是白做功夫,在她还没有做工作之前,就让她过来看一眼,这样也好友针对性。 电话通了,但迟迟没人接。 ---------- 洗手间里,舒然正在忍着冰冷用冰块敷脸,一边将冰块往脸上压,一边冻得浑身直打颤,这女人啊,往往就是这样疯狂的,为了那张脸连在脸上动刀子都不怕,更别说是这么几块冰块了。 其实舒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待会出去的时候不说能像以前那样,但至少也不能太突出,搞得待会人人都好奇地看她的脸。 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声,她腾出收来拉开了包见到是舒女士的电话,先是一愣然后用毛巾把脸擦干净,接通了电话。 “然然,闲话不少说,你马上过来!” “我忙,没时间!”这句似乎都成了她用来应对舒女士的口头禅,她刚打开门,那边正在洗手台洗手的阮欣抬眸有些诧异地看着镜子里突然出现的舒然,听见舒然的话笑着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手,挡在了舒然的面前,“哟,舒然,这么巧!” 舒然手中的电话还没有挂,电话那边的舒童娅听见了阮欣的声音,低声说道:“然然,你是不是也在xx餐厅?”不然为什么会听见阮欣的声音,她确定就是阮欣的声音,这个女人跟自己斗了这么多年,她就是喘口气她都知道是她阮欣。 阮欣的耳朵灵敏,加上她靠的离舒然很近,听着舒童娅的声音,嘲笑一声,“二妈,你鼻子确实比狗鼻子还灵,你女儿确实在这里!” 舒然被阮欣那一句‘二妈’听得心里一阵恶寒,刚要准备直接把电话挂了拨开了挡路的阮欣时,舒童娅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上前一步便抓住了女儿的手,“正好,跟我走!” V章041:女人,丢什么都不能丢 “正好,跟我走!”舒童娅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舒然的手腕,不由分说地说完,拉着她就往洗手间门口走去。‖ @。爱睍莼璩 途径阮欣身边时,舒童娅的肩膀侧过去重重地将阮欣撞到了一边,阮欣一时没注意被舒童娅的大力撞开,身子忍不住地往后扬,穿着高跟鞋的她脚步一个踉跄地往一边倒,后背撞在洗手台上一阵尖叫,伸手慌乱地撑在了洗手台上险些狼狈地跌倒在地。 “舒童娅,你--”阮欣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爬起来指着舒童娅的鼻子就要发怒,舒童娅优雅地转过身,伸手将舒然拉开了一些,笑得平和温软,“你刚才那声‘二妈’其实叫得挺好的,下次记得就这么叫!”舒童娅说完,精致的唇线描绘着的唇角微微一勾,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沉的光,目光聚在阮欣那张因为慌乱而变了色的脸上,侧过身时,声音缓慢地响起,“乖,我的好媳妇!”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干了什么好事,公司里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秦董事长要为爱女择婿的消息不就是这个女人暗地里煽风点火,这个女人的心思可不比秦羽非的纯,想抢我的东西,回娘胎再修炼几年! 舒童娅拉着舒然的手往洗手间外走。 听见舒然冷笑的声音,“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舒童娅听着女儿的冷嘲热讽,冷笑一声,“这句话我觉得用在我们俩身上再合适不过!” 舒然被母亲的手捏得手腕疼,感觉到母亲压抑的怒气,心里也明白舒女士跟阮欣这个儿媳妇斗智斗勇这么多年,老僧坐定的本领是炼出来了,只不过今天她的情绪有些异常了。 “你放手,我还有朋友在那边等!”舒然也不想过多的参合秦家的事情,正因为她了解舒童娅,舒女士是一点亏都吃不得的女人,就在刚才阮欣因为那一句‘二妈’不久险些被她撞倒在地吗?她相信舒女士有足有的能力去摆平那个便宜儿媳妇,而她也不想听外面那些闲言闲语说她意图顶着继女的头衔去抢秦家人的东西。 “什么朋友?男人还是女人?”舒童娅语气清冷,像是在质问,脚步却没有停,手也没有松。 被拖着往包房那边走的舒然眉头紧皱,既然阮欣也在这里,那么秦侯远还有秦羽非也应该在这里,上一次是因为秦侯远五十岁生日她迫不得已才过去,舒女士明知道她不想跟秦家人过多的接触,现在还用这样强硬的方式逼她去,她到底想干什么? 舒然没有直接回答舒童娅的问题,而是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扯舒女士紧抓着她的手腕的手。 感觉到女儿的手在挣扎,舒童娅握紧了不松,感觉到舒然的动作越来越大时,她站定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在挣脱的舒然,“舒然,女人丢什么都不能丢气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呵,又是这一招,十三岁之前她就是灌输着这样的思想,她时刻谨记着女人要有气质就算她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挨了一耳光也依然要优雅退场,她不能随意的哭,不能在人多的场合张狂的笑,笑容必须是八颗牙的标准微笑,从头到脚包裹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手指甲甚至是脸上一个细微的毛孔一根乱了的眉毛一根没有刷好的眼睫毛都要做到精致,完美。 这么苛刻的要求从小就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长大之后虽然也有叛逆思想,但是这么多年被迫养成的习惯却怎么都改不掉,如今当舒童娅再次提到这句话的时候,舒然心里真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态。 “那是你,不是我!”舒然轻笑一声,她这清清淡淡的笑声有些突兀,舒童娅紧盯着她的脸,见到她那张有些异常的左脸,漂亮的眼睛眯了一下。 “你松开我的手吧,我跟你走就行了!”舒然也不避讳舒女士投递过来的目光,以舒女士那火眼金睛怎么会发现不了她脸上的异常,即便是用冰块敷了脸,但这要消肿的效果可没那么快,而且因为冰凉,她的脸早就冻得麻木了,而她今天也确实没有了力气要跟舒女士对抗,舒女士虽然说的严厉,但说得也有些道理,难不成现在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跟她闹起来? 舒然很确定自己现在没这个精力! 舒童娅见女儿眼睛里闪过一丝疲惫,眉头皱了皱,目光在她那微肿的脸蛋上凝注了好一会儿,阮欣是没那个胆子敢抽她女儿的耳光,那么,又是谁? 舒童娅果真是松开了舒然的手,移开目光时语气也松了些,“走吧,进去坐一坐!” 舒然跟在她的身后,心里却在想尚卿文见她迟迟没回去会不会去找她?她在洗手间里敷脸就已经耽搁了好一会儿了,现在又被舒女士逮着不放,一时半会怕是回不去了,她想拿出手机跟他说一声,但此时她和舒童娅已经走到了那个包房门口,舒童娅顺势挽住她的手臂将她带了进去,而她伸进包里取手机的手不得不收了回来。 “侯远,然然来了!”舒童娅笑颜如花,挽着舒然的胳膊就将她推到了自己的前面,“各位好,这位是我的女儿舒然!” 秦侯远脸上露出喜悦来,见了舒然急忙对着她招招手,“然然,来,坐叔叔这边!”秦侯远其实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舒然真的过来了,看着妻子脸上的笑容,心里也松了口气,见见也好,说不定真的如童娅所说,能找到一个合眼缘的也不错。 舒然看着热情的秦侯远,再看了看对着自己微笑的秦羽非,有些僵硬的脸扯了扯,自己都感觉到脸上的笑容是僵硬无比,她被舒童娅拉着坐在了秦侯远的身边,刚一坐下,都没有注意往圆桌对面看,只知道那边坐了几个人,想着可能是秦叔叔在生意场上的朋友,她一向都不会关注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人,所以也自然没有留意那边的四个人。 “舒小姐,您好!”当先便有一位男士优雅地站了起来,舒然抬眸,有些微愣为什么对方要站起来?紧接着便听见那位男士舒缓的声音娓娓道来,“我姓胡,古月胡,名今松,这是我的名片!” 胡今松伸手礼貌地朝舒然递过了自己的名片,舒然看着对方,伸手接了过来,看的时候身边的秦侯远慈爱地说道:“然然,今松今年二十八岁!” 秦羽非也笑了笑,“然然,他只比你大五岁!” 舒然心里一跳,握在手里的名片感觉有些烫手,他们,什么意思?相亲??? 如果舒然现在都还不明白舒女士的意图,她那真是白活了二十三年,她捏着手里的名片不动声色地放了下来。 门口响起了阮欣的声音,“对,还是秦氏集团的财务部部长呢,然然你可得好好选啊,这里面坐着的四位都是秦氏集团里面的中高层精英人士,能不能当上秦氏的乘龙快婿还需要你点头呢?” “阮欣!”秦羽非低喝一声,看见父亲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急忙打起了圆场,“爸,阮欣她说话一向直接,娅姨,你也别介意,她就是这个直性子,然然,你嫂子心直口快的,你别往心里去!” 秦羽非一席话也算是给阮欣找到了台阶下,舒然看着一脸笑意赔礼道歉的秦羽非,轻轻摇头,虽然心里确实不待见那个阮欣,但是秦羽非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阮欣是一语道破玄机,她也用不着在这里乱猜对方的身份了。 秦侯远,叫来服务员,示意可以上菜了,看着脸色有些不太好朝着舒童娅瞪的阮欣,目光沉了沉,“多吃饭,少说话!” 阮欣心里一怔,转脸过来看着秦侯远那严厉的目光,心里虽然郁闷,但还是迫于公公的威严低下了头,爸是明显偏袒那对狐狸精母女俩,连她这个正版的儿媳妇都不待见了。 “然然,你妈妈叫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待会可不要客气!”秦侯远笑着对舒然说着,被阮欣那一句话挑破了这顿饭的实质,气氛也多少有些异样,秦侯远是多少知道舒然的性子,所以也朝要做自我介绍的其他三人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吃饭期间多的是时间和机会。 舒然轻轻点头,秦侯远在接触到妻子朝他递过来的眼神之后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朝那边坐着的四个男士轻声介绍,“这位是我的女儿,然然,今年二十三岁,是d大历史学教授,刚从英国回来不到半年时间!然然,胡今松你已经认识了,我给你介绍其他三位吧?可以吗?” 舒然接触到秦侯远那和蔼的目光时居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再加上这种场合,她总不能说‘不能’吧! 秦侯远见舒然点头了才愉悦一笑,“来,然然,这位是----” 舒然看似在认真地听着,其实放在桌下的手已经捏在了一起,身边的舒女士紧靠着自己,就是在防着她起身就走,她表面冷静但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本身就很排斥相亲,而且还是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进行,她想舒女士估计也是这样想着,怕她拒绝,先斩后奏! 在听完剩下三个的自我介绍时,舒然已经是如坐针毡,她暗吸一口气,桌下的手直接伸进了包里,握住手机时心里一阵祈祷。 这个时候,谁能帮她? V章042: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餐厅大厅里,一名服务生走过来俯身在尚卿文耳边低低耳语了一阵,尚卿文点了点头,服务生见他没动便轻声询问,“尚先生,您不过去吗?” 尚卿文抬眸笑了笑,“等一等!” 服务生满脸疑惑,见尚卿文一脸淡定也没再说什么,礼貌地退到了一边。∷ @!爱睍莼璩 坐在沙发座椅上的尚卿文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在桌沿边,在手指敲到了第三下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垂眸看了一眼,脸上浮起了笑容。 ********* 此时坐在包间里的舒然心里也打起了小鼓,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拨通了他的电话,她又不好此时低着头去看,那只放进包里的手捏着手机只能图平时的记忆来操作手机屏幕,但手机因为是全触碰的,她都不确定是不是拨对了电话号码,只记得今天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他的,第二个则是刚才舒童娅的电话。 她捏着手机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是拨对了。 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舒然心里一怔,满是期待地看向了那边,结果进来的是上菜的服务生,她的表情没有逃出舒童娅的眼睛,舒童娅身体微微后仰背靠着座椅椅背,身体朝舒然身边靠近了一些,目光虽然没动,但唇瓣却动了动,“舒然,你在等谁?” 舒然心里本来有些失落,又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让她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不由得有些怨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你管不着!” 舒童娅的语气有些发紧,声音很低,“舒然,你是我的女儿!” “血缘上是,但是实际上你并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舒然毫不客气地回敬了回去,她讨厌被强迫,讨厌她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自己的身上。 舒童娅转过脸来,盯着身侧的舒然,目光有些紧,收回目光时冷笑一声,“好一副伶牙俐齿!” “你想决定我的人生,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应该是今天她是气急了,起先被掌掴一耳光压制在心里的戾气在此时被舒童娅给彻底撩/拨了起来,她就像只刺猬,被激怒了的刺猬! 舒童娅被女儿的话气得心里发堵,她承认今天自己是有些冒进,但是她只要一想到聂展云和尚卿文这两个有隐患的男人,她就不得不下了狠心,哪怕是被女儿恨,她也要走这一步棋。 舒童娅心里的决心一定,脸色和缓了一些,“既然来了,既来之则安之!” “这看不像你的风格,舒女士什么时候开始深刻理解了‘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的深刻道理了?如果当年你也懂,在婚姻和家庭上也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舒然!”舒童娅突然转过脸去厉色地看着她,精致的妆容下脸色微变,唇瓣还在微微颤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意低声说道:“你不过是不喜欢我给你的生活方式,你觉得我强加给你的东西你都不喜欢,但是你别忘了,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有权否决我给你的生活方式,但你没有权利站在你作为女儿的角度来看到我的生活我的婚姻,因为你不是我!” 说完她起身,对秦侯远轻声说道:“我去上个洗手间!待会就回来!”舒童娅说完提着包往门外走,舒然坐在座位上垂眸时眼睛干涩难受。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要以站在母亲的角度上来决定我的生活,我的婚姻! 走出包房的舒童娅低着头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上涌出一股热流来,女儿,我们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舒童娅强压住内心的酸楚感,想要快步走进洗手间去补个妆,一抬脸便见到了迎面走过来的男人,看清对方时,她目光一紧。 尚卿文! ********** 舒然因为舒童娅的那一番话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到自己浑身都难受,她和母亲一起生活了十三年,那十三年是她这一生中最战战兢兢的日子,家庭战争频频爆/发让她整日都处在了恐惧之中,她在那段时间变得敏感,变得沉默,从开始偷偷地哭到后来的彻底麻木,她不明白为什么不相爱的人还要这么每天折磨着对方,而她作为这段不幸婚姻的产物可悲到最后是那么迫切地希望这个家庭的彻底破碎! 舒然心里的寒凉使得坐在软椅上的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似乎周边的一切,连带着含笑的交谈声都变得恍惚起来,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尘封已久的悲凉之感再次涌了出来,她坐在这里感受着完全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心境,突然感到了孤独。 周边的谈话声突然安静了下来,坐在桌边的人都抬起头看向了门口,个个眼神里都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来,有疑惑,有诧异,也有,震惊! 舒然此时的心境就像回到了十年前,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家里空的那一晚,冷清清的,她孤独地蜷缩在客厅的一角,迷茫的,无助的…… 肩头一暖,一双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双肩上,宽大的手掌轻轻一收,五指便稳稳地裹住她的肩头。 舒然身子一抖,耳边便被那熟悉的温暖气息所包围,她伸手一把抓住了落在肩头的手,转过来去,一双眼睛就红了。 俯身靠在她肩头的那张脸也正含笑地看着她,目光对视时眉头微微一蹙,伸手反握住她抓过来的手,靠过去低低说道:“然然,对不起,我来晚了!” 尚卿文看到舒然那双微红的双眼,心里忍不住地抽疼了一下,尤其是他刚靠近她,就被她这么急切地抓住了手,抓得那么紧,让他心里都惊了一下。 她是在如此地期待着他的到来!! 尚卿文心里变得暖暖的,握着她的手轻轻拍拍,眼神安慰着她,别怕,我在! “尚,尚董事长?”坐在那边的人,有人忍不住地低呼了一声,不可置信般地朝进来的人盯着看着。 秦侯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了一下心神,见尚卿文抬起脸朝自己微笑打招呼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了一丝尴尬,就刚才他进来就跟然然的肢体表现显示,他们,很亲密! 秦侯远一面微笑着打招呼,一面在心里替妻子捏了一把汗,唉,他该好好劝劝妻子的,现在这样子-- “你们好,我是尚卿文!”尚卿文微笑着说着,在做的人们都睁大了眼睛,真的是,尚卿文! “秦叔叔,很抱歉,刚才在外面处理一些事情,来得有些晚了!”说完,他把目光转向了舒然,“然然,不生气吧?” 舒然的右手还被他握着,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撑开的掌心轻松地就将她的手给完整地裹住,她抬脸见到他那张微笑的脸,心间那彷徨的之感就像阳光驱散了雾霾,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她凝视着他的目光,站起来伸出一只手就将他抱住。 就在刚才,她好害怕!!! 十三岁那年的恐慌带给她的恐惧感让她害怕地只想离开这里,而他的出现,无疑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温软的身子就这么依靠在他怀里,此时的尚卿文是感受到了来自她内心的依赖和害怕,伸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轻轻拍拍,带着一丝歉意的诱哄,“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迟到,迟到了随你怎么惩罚,好不好?” 舒然被他这幽默的话说得有点想笑,但脸上笑容才刚露出来,刚才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滚了出来。 站在门口的舒童娅背过身去,在看到女儿伏在尚卿文肩头无助地哭时,她心里的难过再也压抑不住了。 一顿相亲宴因为尚卿文的出现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秦羽非至上次见过尚卿文之后本来就印象深刻,上次在宴席上交谈时尚卿文说自己是做建材生意的,当时他就觉得这个人气度不凡怕是大有来头,就在前段时间尚钢举行记者大会时,在电视上见到此人他震得都呆了。 难怪父亲那天回去的时候说此人非池中之物,原来他就是尚钢新上任的董事长尚卿文! 他一直都奇怪,上次然然带来的人说是她的‘丈夫’,他开始就狐疑,为此还跟阮欣私下里发生了争执,阮欣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舒然是请来的临时演员,只不过这个演员演技好没让人看出破绽而已,接着娅姨开始给然然物色男朋友,他才恍然大悟,哦,然然那有什么丈夫! 但是现在,这又是哪一出啊? 看他们动作毫不避讳的亲密,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 尚卿文并没有在包房里待太久,便起身带着舒然像秦侯远告辞,两人一走出包房,他摸着舒然的手一阵冰凉,他用手指揉了揉,什么话都没说,带着舒然径直离开了餐厅。 “然然!”不知道在餐厅门口等了多久的舒童娅叫住了走出来的舒然,舒然停下脚步,尚卿文也停了下来,舒童娅走过去看了尚卿文一眼,“我想跟她单独说几句话!” 尚卿文看了看舒然,松开了舒然的手,轻声说道:“我在车里等你!” 等尚卿文一离开,舒童娅便将目光聚集在了舒然的脸上,“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V章043:五亿小铃铛 “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舒童娅的目光紧紧的凝在了舒然的脸上,似乎是生怕放过了舒然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冬日的夜风吹得她的脸都发疼,她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舒然,突然忍不住地朝她伸出手,她想伸手摸摸女儿的脸,这张酷似自己的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缘延续,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这十年来每每午夜梦回,她梦到的都是这个让她愧疚到心疼的女儿,在梦里才能听到她喊自己一声“妈妈”! 她想摸摸女儿的脸,她的脸,很疼吧,她想摸摸女儿的头发,她以前最喜欢给女儿编头发,她像自己,太像了,每每见到她,她就像见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爱睍莼璩 舒童娅伸过去的手还没有碰到舒然的脸,舒然已经别开了脸,她的手僵在了半空,在寒风中有些萧瑟地抖了一下。 她恨她,恨到不愿意再接近她,恨到眼睛里只剩下疏离和冷漠。 舒童娅收回了手,眸光里的目光在舒然别过脸去的那一刻变得冷静下来,有些惆怅而严肃地出声,“然然,这个男人不适合你!” 站在她面前一直沉默的舒然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你凭什么说得如此笃定?” 舒童娅一听舒然的话,心里便沉了沉,脸上的表情有些着急,“然然,你要听话,我是过来人,我的阅历比你丰富!” 舒然转过脸来,餐厅里的水晶灯印着她的脸上,她的表情有些讥讽,“在你十七岁决定生下我的那一刻,你是否也是这样笃定自己的人生就该如此?” “你--”舒童娅扬起了手,掌心正对着舒然的脸,但是扬起的手却僵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去。 “打,你打!这一耳光你早就想打了,以你的性子能忍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你打!”舒然倔强地扬起自己的脸,微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着自己扬起手要煽她耳光的女人。 舒童娅扬在半空中的手颤抖着紧紧握成了拳头,将手收了回来转开了身体哽咽却低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二十三年的那个决定是如此的荒唐,舒然,你说得对,我很后悔,我后悔的是不该让你来到这个世上!我,好后悔!” 身后的高跟鞋的声音变得凌乱起来,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身后,舒然站在原地,听着身后远离开了的脚步声,那张扬起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她没有去擦脸上的泪水,僵硬地抬起自己的腿,视线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脑海里回响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后悔来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好后悔! 雪地上她的身影显得有些踉跄,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天色是灰蒙蒙的,连指路的星星都没有,她心生彷徨地站在雪地上,看着不远处朝她走过来的男人,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慢慢靠近,他的影子跟她的影子在雪地上紧紧相依,他褪下外衣将她裹紧,完完整整地包裹进他的怀里,她冰冷的身体裹进了充满他的气息的大衣里。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睁大着迷离的眼睛凝望着他的脸,慢慢地靠进他怀里,声音哽咽地说着:“请,带我回家!” 尚卿文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脸靠在她的脸边,似乎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她冰凉的脸能温暖起来,喉结滚动时低哑出声,“好,我带你回家!” 他弯腰将舒然揽腰直接抱了起来,躺在他怀里的舒然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两只手紧紧环住他的颈脖。 这么被她依赖着信任着,尚卿文的心里软了软,拥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你家里有五亿小铃铛吗?像星星一样的小铃铛!!”怀里的女子突然扬起了那张苍白的脸,眼神变得迷离而纯真,尚卿文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她的脸,那张脸脸上的手指印还没有完全消除,还有些浮肿着,她的眼神看得让他心疼不已,此时的她就像个孩子,内心脆弱到快要崩溃的孩子,他俯身用唇瓣亲亲她的额头,宠溺地点头,“有!” ********* 舒童娅近似踉跄地跑到了一边,她那握成拳头的手还在不停的抖,她刚才都做了什么,都说了什么?她刚才对着自己的女儿扬起了手,还说了那么狠心的话。 舒童娅,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她是你的女儿啊! 你看不得别人让她受一丝的委屈,但你在她面前却始终做不成一个慈母。 她蹲下身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任眼睛里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的哭声嘎然而止,身后的人却长长一声叹息,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拉着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童娅!”秦侯远低低出声,心疼地伸手去给妻子擦眼泪,怀里的舒童娅浑身都在抖着,眼泪也越发的凶猛。 秦侯远低叹着,这个性子倔强的女人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他仔细地给她擦着眼泪,低低安慰,“童娅,然然会明白的!” “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对不起她,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刚才说了那么伤她心的话,她一定伤心透了!”舒童娅伏在他的肩头痛哭失声。 这就是这一对母亲的相处方式,心里爱着但却找不到一个能相处的方式! 秦侯远用下颚低着她的额头,轻轻摇头,“不,童娅,你是个好母亲,因为你至始至终都爱着她!” ********* “你疯了??”坐在按摩椅上的张晨初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拿着手机看了看,对着手机一阵大叫,“我没听错吧,你脑子有毛病啊!” 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些什么,张晨初由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不可思议,在对方挂电话之前他还咆哮一声,“你个疯子!” 张家别墅,佣人正要送果汁进去给做按摩的张少爷喝,刚进门就见穿着睡袍的张晨初大步往外走,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唉,少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 “l市!”张晨初回答完,又是一阵低咒。 “你,你这么晚去l市干什么啊?”佣人急了,一路追到了楼下,见张晨初已经拿着车钥匙推开了门,急着跟了出去,这都快九点了,这要去l市也得开车两个小时吧,还有,他就穿成这样的去l市? 走到门口的张晨初一身睡袍打扮,拿着手里的车钥匙一阵龇牙咧嘴,对着佣人闷闷地说道:“我疯了还不行吗?” 啊???? 疯了???? ************** 车里的温度很暖和,尚卿文在挂掉电话之后看着身边的人眼睛是闭着的,她脸颊上的泪水还没有干,一双长腿蜷缩在一起,躺在座椅上的她是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只小虾米,凝着她那张带着泪痕的脸,他眼神里有懊恼,但更多的,是心疼。 当她在包房里无助地抓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期待和渴望,当她在雪地里满脸是泪地靠进他怀里,无助地张口请求她带她回家,他的心已经融化成了水,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子呵! 从d市到l市他开车用了不到两个小时,此时车就停在一个公园的路边上,车里的灯亮着,睡在车里的舒然一直都很安静,她像是睡着了,但是又像根本没睡,只是不想自己清醒而已。 尚卿文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女子,一路安静的陪着她,他倒是希望她能像刚才那样的大哭一场,但是她只是默默流泪,看着她那揪着的眉心,他的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l市也在夜间下起了雪,不过雪不大,好像还在下雨,砸在车前玻璃上的雨点星星点点地洒落着,还有细细的雪花在半空中飘飞着,这样的夜,如此安静! 放在车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尚卿文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唇角勾了一下,感觉到身边的人轻微地动了动,他把手机放了下来转脸看了过去。 躺在椅子上的女子身上还盖着他的大衣,衣服大,她小,使得她显得更加玲珑起来,其实舒然的身高不低,只不过,她太瘦了! 尚卿文发动了车,黑色的奔驰车沿着设定的路线缓缓地朝指定地点驶去,最后停在了l市最著名的广场。 舒然感觉到了冷,很冷,寒风凛冽般的冷。 身体一轻围绕在身边的暖气便消失了,耳边还有呼呼的冷风声。 她冷得惊醒过来,睁开了眼睛,便见到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隔得这么近,她伸手便可触摸到,这双眼睛似乎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宁静感,她重新闭上了眼睛,呼吸时便感觉到了冷,往身侧温暖的地方靠去,汲取着对方身体里的体温。 “然然!”耳边飘来男人低低的呼声,温暖而贴心,“你睁开眼睛看看!” 不,我不要睁开眼睛,我是做梦了,梦里母亲才说出那么狠的话来,她不会这样对她的,一定是自己做梦了! 她时梦时醒,每次觉得已经醒来了却又强迫自己睡下去,告诉自己自己还没醒呢! “然然!”耳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抱着她的人只好将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伸手去将她那张深深埋进他怀中的小脸给挖出来。 不要! 舒然还要挣扎,但那只手却温柔地将她再次唤醒,她好像听见了铃铛的声音,一阵阵的清脆的声音。 她睁开眼,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他含笑的双眸,而头顶是一大片亮晶晶的金色的,铃铛!!! 那些固定在空中的铃铛在夜风里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金灿灿的在夜空中变得耀眼而明亮。 铃铛------ 身边的尚卿文温柔出声。 “然然,你看,你的五亿小铃铛就在这里!” 舒然的目光停滞住,金色的铃铛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只知道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金色映入眼帘,不是成排成堆着,而是星星点点,像漫天的繁星,头顶飘着的是细细碎碎的雪花,那些铃铛在夜风中迎风起舞,声音悦耳而动听的像优美的乐曲。 在夜晚,你仰头看星空,会看到五亿小铃铛,而他就在其中的一颗星星上,因为有他,所以的星星都变得有意义! 舒然的眼睛凝在了尚卿文的脸上,霎时间眼睛变得模糊了!!! V章044:等爱的狐狸 金色的小铃铛在夜风中发出铃铃铃的悦耳声响,每一个金色的铃铛都在空中像移动的小星星一样,汇聚起来在照亮了灰蒙蒙的天空,形成一道金色的苍穹。~ ?@爱睍莼璩 细碎的雪花如舞动的精灵,在铃声的召唤下越来越多,层层密密地飞压而下。 金色苍穹之下的舒然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人都呆住了,目光在头顶那一片金黄中变得茫然,但眼眸却在慢慢地苏醒,眼睛有铃铛的影子,有雪花的影子,还有,他的影子!! “冷不冷?”拥着她的那双手替她拉紧了身上的大衣,拂过落在她脸颊上的雪花,触及到她冰凉的脸颊,他缩回手,用自己的双手用力地搓了搓,然后用摩擦起热的双手捧住她的脸,飞雪中他呵出的热气跟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雪地上的影子重叠着,他捧着她的脸,用手的温度想要给她焐热,接触到她那茫然的目光时,他轻笑一声。 “然然,你爱小王子对吗?” 在她的世界里住着一个小王子,一个永远不肯也不会长大的小王子。 他的声音在清脆的铃铛声中显得轻柔似风,融进她耳朵里就像丝柔的帛锦小心翼翼裹住了瓷器那样的温柔。 舒然的脸被他轻轻地捧着,目光里是亮晶晶的铃铛影子,看向他的时候眼底溶出了润润的液体来。 不,我不爱小王子,我爱那只执著等爱的狐狸。 如果你驯养我,那我的生命就会充满阳光,你的脚步声会变得跟其他人的不一样,其他人的脚步声会让我迅速地躲进地底下,但你的脚步声则会像音乐一样,把我召唤出洞穴。 她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尚卿文,你是我要等的人吗? ************** “啊切,啊切--” 停在不远处的那辆保时捷豪车里,尽管车里的暖气已经开得够大了,但张晨初还是忍不住地打喷嚏,从身边的人手里一遍遍地抽纸巾,一股脑儿地往自己脸上擦去,边擦边低咒,“重色轻友,没良心,没人性!” “张少,您要不要?” “要什么啊?”没看到还有一大摊的事情没忙完呢,这里是哪儿呢?l市最著名的德亚广场,这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他翻遍了l市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五亿只铃铛呢,从联系货商到紧急调货,期间他还要跟l市的几个政要人物交谈了一下心得,你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占了别人的地盘而且还不提前知会一声吧? 他临时从呈帝集团的设计部调来现场做空间设计,然后便是调集上千人将这些铃铛悬挂在德亚广场的上空,还得有艺术感有可观性,天杀的尚家小子,你一句话弄得l市上千人无心睡眠! 这么大冷天的连夜将五亿只铃铛悬挂了上去,妈呀,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 张晨初把脖子缩进了睡袍里,眼皮沉得合了上去,闭上眼的那一刻,他低咒一声,将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化作了那一声---- 我靠!!!!! ************** “咚咚咚--”午夜的钟声敲到了第三下。 在d市的那一大片规划出来即将要拆迁的大片居民楼里,还有的房间里亮起了灯,那盏莹莹的灯光就像是手电筒一样在黑色的空间里晃动着,伴着几盏孤寂的路灯,那个房间里的灯显得萧索。 现在的旧城区里有现在都还很出名的钟塔,那是一座很古老的塔,如今也被划进了待拆区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很快就会被新楼所替代,而这每到午夜十二点就会被敲响的钟声也会消失。 楼道上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站在门口听着被风吹得有些摇晃着的门,一路上来,这一栋楼里除了还有两家人没有搬走之外,其余的房间全是空空荡荡的,这门根本就不用推,轻轻一伸手便自动开了,门上的花纹还是记忆深处暗色的蔷薇钩花,颜色还是曾经的那般鲜亮,只不过上面早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用手摸了一把门,手心里沾着的是细细的粉尘,拂掉粉尘之后的门面显得光亮如新,他朝门里跨进了一大步,首先是用手里的手电筒去照门背后的那堵墙壁,见墙壁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沉默中他的眼神像是在追忆着什么,是想要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 一道突兀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接通了低沉出声,“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的女人声音带着一丝娇柔和体贴,“展云,你不在家吗?” “我有事在忙!”聂展云伸手摸着那堵墙,在门沿边见到一些油彩笔画上的痕迹,暗色中他的唇角勾了勾,伸手在那印记上摸了一遍又一遍。 “这么晚了,你还在忙,你--” “媛媛!”聂展云叫住了佟媛媛的名字,声音虽然平和,但电话里的佟媛媛已经没敢再说话,好半响才低低出声,“我知道你现在的工作很忙,我只是提醒你别忙着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我明天再来陪你,好吗?” 触摸着油彩笔迹的聂展云缓缓转身,被屋子里刮进来的寒风吹得眯了眯眼睛,目光透过那没有落地窗的玻璃窗口,凝在了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的雪静中,暗色中的薄唇慢慢展开,“好!” 挂上了电话,他闭上眼睛,在黑暗中轻车熟路般地像个幽灵似地油走向其他的房间,这套公寓的面积不少,房间也很多,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但他却闭着眼睛都知道该在哪里停步该在哪里转弯,他熟悉这里的每一个格局,即便是闭上了眼睛也能如此熟悉! 这里是卧室,这里是花厅,这里是书房,移动的脚步最后停在了书房门口,书房面积也不小而且还有单独的阳台,只是现在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被下了窗框,空洞洞的,吹进来的风带着呜呜呜的声音,显得格外的荒凉。 他走到窗口,拖过房间里剩下的那把木质座椅,椅脚滑动着地板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突兀,他面朝着窗户坐了下来,坐之前也没有去拂椅子上的灰尘,任由自己身上那套价值昂贵的西装直接挨了上去。 暗色中,他从裤带里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啪的一声滑开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那支烟,放在唇边慢慢地吸允着,烟云吐出来,带着让人迷茫的云雾,他的思绪在落在这里开始便进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明亮的屋子,在冬日里有着让人浑身暖的暖意,客厅里是父亲正在呵斥低低的声音,母亲则在一边轻声地劝阻着,调皮的弟弟在妈妈的帮衬下时不时地顶两句嘴抗议父亲的权威,而他则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只百变魔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听见客厅里的声音时不时会低笑一声,这个小调皮蛋,又惹祸了。 那时的窗外也像现在这样,下着雪,雪不大,但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外面的漫天飞雪给冬天增加了不少的情趣,他的思绪还在思考着待会如何给弟弟巧妙地解围,然而就在下一秒,窗台上有个小身影慢慢地翻了过来,坐在椅子上的他瞬间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然而攀着护栏的人也停了下来,她穿着一套粉色的睡衣,长发被夜风吹得有些乱,好像是冻坏了,她双手攀住护栏用手腕牢牢地勾住了护栏再将手合在一起用力地搓着还不停地把手放在嘴巴边呵着气,那具在冷风里的小身板不停地抖动着,似乎这风再大一些,她整个人都会像纸风筝一样被风给刮走了。 而她似乎一点都不怕,揉了手之后,双手抓紧了栏杆,小脸却朝向了阳台外面,天地间的雪下得越来越大,而坐在房间里的他见到那个迎风立在阳台边缘的女孩子,居然,就这么愣住了。 她告诉他她家的门被反锁了,她出不去,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爬上一层楼从别人家的门走出去,但是楼下一层没有人,她只好爬到了他家的阳台上! 他问她,你一点都不害怕吗,这里是九楼! 她冻得发紫的脸上还在发抖,眼睛里却溢出一丝释然的块感,不怕,有灯的地方就有温暖,看到灯就不怕了! 后来他才知道,她是楼下七楼的住户,那晚她被反锁在家里,家里的电路短路,她敲破了窗户像只壁虎似地爬上了他家的阳台。 那一年,她十二岁,而他十七岁! 他在自家的阳台认识这个女孩子,他叫她sugar,甜蜜的意思,就是源于那天晚上她一身粉色的睡衣有些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阳台,在面对着他投过去的目光,淡然的平静的甜甜一笑。 “你好,我叫舒然!” V章045:这位是我太太! 柔灯下的瑰丽色彩让人的视觉有些恍然,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爱睍莼璩 舒然闭上了眼睛,脑海里还是那金灿灿的小铃铛在夜风中徜徉而动时模样,她勾起唇角,这样的场景跟自己以前想象是那么的吻合,洒落在天际上的铃铛,摇曳似星星般的闪亮。 身上的裹着的大衣慢慢聚集了暖度,她依赖地靠在他的肩头,闭着眼唇角勾了勾。 步入客厅的尚卿文垂眸见到怀里女子那微勾的唇角,不由得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室内的温暖系统自动调控,他把舒然放在了沙发上,正要松开手,紧搂着他颈脖的手却加重了一些力道,怀里的人眼睛就这么倏然睁开了,水亮亮的盯着他的脸看,眼睛里的眼神也变得惊醒而警惕,他心里一愣,应该是她以为他要丢开她所以才这么紧张地醒了过来。 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 “我去给你倒杯水,我哪儿都不去!”尚卿文高大的身子蹲在了沙发座椅旁边,抬眸看着被他大衣裹紧的女子,她的酒红色卷发上沾了一些雪花,被他大手轻轻拂开便是一道水痕,他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听话地松开手,可是下一秒她的手收得更紧了,圈住他的颈脖不肯松开,整个身体都靠在了他的怀里。 尚卿文的身体震了震,被她这么信任地依赖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来,索性也不去倒水了,重新将她抱起来径直往二楼上走去。 这是套复式小别墅,屋子里很多都是自动化设置,在他踏上楼梯时,二楼的所有房间的灯已经自动亮起来了,尚卿文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卧室是,将她放了下来,柔声说道:“然然,不早了,早点休息好吗?” 见躺在床上的女子没有一丝反应,眼睛重新的闭上,躺着动了动,将自己的长腿慢慢地缩了缩,小脸有些疲惫地往大衣领口里缩,脸颊上有些异样的红,在灯光下好似有一股隐动的潮热。 她的脸颊上还有两根没有淡化掉的手指印,被清洗掉了平日里所化的冷艳妆容,此时的她皮肤才露出了原本的白希来,标准的v字脸上,她的五官显得格外的立体,不管是分开还是这么组合,每一个都是造物神精致之作,他鲜少会见到她这张掩饰在妆容之下的真正的脸,但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化妆技巧,因为化妆前的她和化妆后的她,真的是判若两人。 如果说化妆后的她是一个冷艳无比拒人人千里之外的小妖精,那么不化妆的她其实就是一个会将内心软弱都一一展现在脸上的惹人怜爱会让男人心生怜惜的小兔子! 尚卿文的目光缩在了她那张有些嫣红的小脸上,弯下身去,大手将裹在她身体的大衣慢慢地解开,暗调的扣子被他缓慢解开,那张埋进去一半的小脸总算是全部露了出来,手指揭开最后一颗扣子,他听见了她喉头里发出一阵难受的嘤咛声,他的手一顿,收回手时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掌心的灼热使得他眉头皱了起来。 唉,他就不该由着她的性子,让她在德亚广场上一疯就是一个多小时! 别看此时的她是多么的安静,刚才在广场上她可是让他大吃一惊,金色铃铛之下的她就像个好奇心被激发的孩子,松开他的手在偌大的广场上疯跑起来,雪地湿滑,天气又冷,凌晨的气温都降到了零下七度,但她是完全忘记了寒冷,跑到广场中心仰头对着那漫天的铃铛大喊一声,声音在寒风中极有穿透力,伴着铃铛的声响,她开怀大笑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沉稳冷静的样子,那时的她就像是将内心深处被压抑了很久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孤寂,冷漠,都化成了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消失在夜间的铃声中。 当她在湿滑的雪地上跌倒,他跑过去将她抱起来时,她紧紧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脸直接埋进了他的胸口,告诉他,“我好开心,谢谢你!” 呵---- 其实,然然,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看到了人的另一种纯粹的美,在你的身上,有!! 尚卿文凝着大床之上的女子,低着头将自己的唇瓣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一个吻便牵动起了内心的悸动,牵动着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悸动。 轻吻一落下时时,她纤长的眼睫毛便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尚卿文微弯着的身体僵了一下,被她那双迷糊的双眼看着,居然有种年轻时候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慌乱心态,他伏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她,正要转过脸去,颈脖上的力道迫使他不得不停了下来,他怔了一下,温热的唇瓣便落在了他的唇瓣上,双手勾住他的颈脖,唇瓣没有任何技巧地贴了上来,近似啃咬着让他感觉到了唇瓣的一丝疼。 如此生涩的吻来得如此突然,尚卿文微愣之际感觉到她的靠近,先是一怔接着感受着她这毫无技巧的亲吻,唇瓣在她的贝齿间磨蹭着,半响之后,他轻笑出声,顺势将她平放在大床的中央,唇瓣反守为攻,强势地紧裹住她的樱桃小嘴,舌尖熟练地撬开她的贝齿,深吻中将她引导进热吻的殿堂。 身下的舒然身体被他轻轻地覆盖住,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迷茫,眨巴着眼睛,被强行顶入檀口中的软舌是毫无抵抗之力,她浑身无力地绽放在他的身下,一双紧搂着他颈脖的手有些害怕地抖了抖,迷糊的脑海里仅剩下了他的那张熟悉的面容,她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仰头一望,这张脸的面孔是如此的熟悉! 真的,就是他吗? “然然!”吻着她的尚卿文有些痴迷地松开了她的唇瓣,低哑的声音迸出了喉咙,唤着她名字的同时,伸手拂着她的小脸,“睁开眼睛,看着我!” 舒然的眼睛慢慢地睁开,目光凝在了头顶上的男人脸上,他的脸部轮廓即便是她闭上了眼睛也能将他的脸仔细地勾勒而出,她为自己的这种渐渐被吞噬进旋窝的感觉越来越有无力感,她想逃,可是发现他的磁力是如此之大,在挣扎时自己却又无比依赖着,就像在黑暗中迷路的孩子其实都想被人找到的心态是一样的。 “然然!”尚卿文的双手捧着她的脸,指腹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摩挲着,眼睛里被内心激发出来的渴望晕染成了红色,他的手就像拂过那洁白的琴键,爱不释手地停留在她的细腰间,再次俯身深吻着她的锁骨,狂热而热切地低喃,“然然,然然!” 他的眼睛里带着狂热,低哑的声音却霸道地宣告着他的主权,他的手指挑开她外衣,像剥鸡蛋壳一样将她从衣服里剥了出来,手熟练地将她的紧身毛衣轻松地往上一推,听见耳边传来她难受的低吟声,他那双眸子变得深而暗。 舒然浑身都烫,他滚热的体温将她的肌肤都快融化掉,身体就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瘫软在他身下,承受着他索取般的热吻,听着他喊着自己的名字,她内心深处急切要喊出的‘不要’却转化成了一声声的嘤咛,滚烫柔软的身体被褪去了所有的屏障物,当她匀称而白希的身体完全果/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她条件反射般地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口,双/腿紧紧地靠拢在一起,蜷缩着想要把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她看着凝住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带着欣赏,带着怜爱,当她看见他褪去了身上的衬衣,露出强健的肢体,健壮的肌肉纹理里都渗透着张狂而可怕的力量,修长而笔直的长腿,弯曲时肌肉的紧绷好像随时都能将力量是释放出来,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最中间的部位,在那傲人的黄金倒三角上,高昂的伟岸吓得蜷缩着的她身体开始发起抖来,蜷缩着的长腿支撑着身体将身体里仅有的力量都聚集在了那双/腿上,用力推动着自己的身体往后移动着,眼睛里带着恐慌和畏惧,想要逃离。 床上的女子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害怕却是激起了男人更想要占有的心态,因为她的眼神对男人来说就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怯怯的,让人怜悯的,楚楚可怜的表情已经让他全身都紧绷了起来,身体的热量和力量都在身下聚集了起来,那引以为傲的部位就等着吹响征战的号角,勇猛直上。 被她那怯怯的眼神看得有些心疼,他俯身将她抱起来,软软的身体倚在他怀里,他是生怕一用力就会将她捏碎了,感觉到她的轻微抵触,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低低诱哄着,“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然然,别怕我!” 他的话带着安抚人的力量,他极有技巧地轻吻起她晶莹剔透的耳垂,那小而迷人的部位是她的敏感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栗,他环在她细腰上的手开始亲昵地爱抚起来,落在她那迷人的股沟,手指翩跹地最后移到了他最想去的地方,刚探至到腿的根部,她的身体便紧紧地一缩,害怕地要躲开他的触碰,他低笑着吻着她发红的脸颊,声音里满是痴迷的宠溺,“乖,让我进去!” 舒然身体的颤抖随着他手的深入不停地加剧,想要叫出声却被他紧吻住了唇瓣,她难受地动了动身体,想要摆开他这么亲密的触碰,那只手却尾随着步步紧逼,她敏感的身体抖动时便是紧密的一收缩,伸进幽茓中的手指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往里面探去。 “好紧,宝贝,你好紧!”他松开她的唇瓣,一阵坏笑着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被如此的对待,这种新鲜的尝试带来的愉悦块感使得她全身一阵紧绷,这种前所未有过的身体愉悦让她满脑子都充满了羞耻感,但是身体却贪婪地这种感觉,这种矛盾的心态让舒然感觉到了抵触极了,小脸也越来越红,眼神里的迷离让她都快失去了自我,身下又是紧然的收缩,她听着耳边坏笑的声音,气恼地想要捶打着这个可恶的男人。 他好坏,好坏!! 舒然被他熟练的技巧折磨地浑身都软了下去,在她无力地被摊开直大床时,他雄厚的男性气息便袭了过来,犹如破冰前的艰难挖掘,缓慢深入时紧绷着的幽茓被他完全地占有时,她失控尖叫出声,声音被他的吻吞噬入腹,她的身体痛苦地都弓了起来,身体的容纳度被那股张力给彻底绷开,毫无空隙地就快被撑爆。 “然然,别怕,我来爱你!别怕!”他的声音化作了细细密密的吻,有力的双手揉捏着她灼热的身体,身体的结合带来的不适感却很快在他有技巧的带动下渐入佳境,他伏在她的耳边忘情着说着诱哄的爱语,怜惜般地一直等到了她进入了状态才开始更加深入的占有。 偌大的水床上是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被激发的激/情化作女人无助的娇吟和男人低狂而愉悦的嘶吼,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那串联在半空的铃铛伴着夜风铃铃铃的响,这一夜如此美好。 舒然是在难受中醒来,她发现自己除了眼睛还有力气能睁开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还能动了,她的身体是微侧着,睁眼时目光凝着头顶的灯光,柔和的灯光让这个空间显得有了一丝温度,耳边的呼吸声从绵长到轻微的急促,她发怔时,环在她腰间的手再次地不安分起来,她不用转过脸也知道身后的人是他,只是自己在明明清醒的状况下对他的这种的极度索求居然提不起一丝要反抗的情绪来,腰间被他的手指弹跳似的拂过,被窝里的暧昧气息让她忍不住地缩了缩身体,紧贴着他胸膛的后背被他宽大的胸怀紧紧地裹住,意识到她也醒来,他靠近她,语气里透着一股餍足的暧昧,“然然,你昨晚上好热情!” 尚卿文说完,修长的大腿就缠住了她的腿,大手将她的腰紧紧的环住,脸深深地埋进了她的锁骨间,呼吸流窜到她的心口位置,缠绵而灼热! 他的话再次提醒了她,昨晚上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他没有强迫她,是她,自愿的! 舒然被他紧紧地抱着,感到小腹有些难受,她动了动被他紧紧缠住的长腿,声音干哑地出声,“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怎么了?”身后的尚卿文将她轻轻掰了过来,伸手摸着她的小脸,单手托腮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我想上个洗手间!”舒然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有些不自然,垂眸时脸颊一阵绯红,结果低头又看见他露在外面的胸膛,而自己的胸前的饱满正抵在他坚实的胸口,他起伏的胸膛和胸口的柔软紧挨在一起,晨起苏醒过来的肢体释放出来的气息使得他胸口的呼吸越来越沉,碰撞紧挨,现在是双锋之间的深深沟壑之外是毫无缝隙可言,这种相贴的酥麻感顺着她的肌肤分散到身体的其他部位,腰间以下的地方也是这样的紧密想贴,他肌肤的热度都快让她全身都燃起来了! 舒然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挣开他的双手坐起身来慌忙之中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件浴巾就往自己身上裹去,慌慌张张地下床,结果刚迈出一步就险些腿软到跌下地去。 身后传来尚卿文低低的声音,“然然,我帮你吧!” “不要!”舒然心里恼怒,联想到昨晚上自己像中了魔障一样的跟他疯狂缠绵,自己的身体的体力都被压榨了干净,心里不免有些怨气,怨自己的一时失控,怨他的疯狂索求,她深吸一口气往洗手间的位置走去,关上门,刚一战定,双/腿之间便有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她心里一惊,伸手探过去渗入指尖的便是乳白色的液体。 他---- 舒然拧开了水龙头将手里的东西清洗了赶紧,在打开热水的同时,一只手握成了一只拳头轻轻地按压住自己的小腹,感觉双/腿间又有热流袭来,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慌来。 她也是在大学时听其他姐妹们说过,因为她们在没有用避/孕措施的情况下都用这种身体站立手压小腹将体内的精/液压出来的方法,不过,到底有没有用,她也不知道! 镜子里的她因为突然清醒过来的惊慌显得脸色有些苍白,昨晚上虽是自愿,但是,她没想过要怀上他的孩子!! 洗手间里的水声还在继续着,舒然用手压着自己的小腹,她只顾着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此时已经站了人,而在她慌乱地抬起脸时见到了落地大镜子里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她惊地忘记了手里的动作。 “你怎么进来了?”舒然说完,见到镜子里自己什么都没穿,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往一边躲去,只是洗手间的面积虽然不小,但她和尚卿文的身高都不低,两人往里面一站空间就显得小了。 尚卿文身上也是什么都没穿,看着身前的人尖叫着跳得远远地离开,他挑眉,笑了一声,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指了指门,“我敲了门,你没听到!” 舒然脸色微红,也不想跟他争执了,便侧着身子要从门口离开,被他伸手一抱,从后背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舒然大叫一声,想要挣扎时被他抱着就往大床上滚了下去。 “尚卿文,你,别,不----”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么火热的索求信号,她吓得魂飞魄散,昨晚上的激情险些要了她的命,难道他还没够吗? “然然,别怕!”他眼睛里的火热像灼热的碳,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猩红,大手将她修长的腿分开曲着,自己则俯身而下用炙热的高蜓在她的敏感地带肆意油走。 “不行,不行!”舒然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但双/腿被他的手抓着,她摆脱不掉,只能用手试图推开他那逼近的身体,却在下一秒被他勇猛的贯穿,不同于昨天晚上的温柔体贴,他的索求来得如此直接,进入时直抵她的最深处,疼得她大叫出声。 激情中她好像看到他眼睛里闪过的沉光,很沉,很暗,让人害怕的阴沉,她在尖叫着昏迷时感受着体内温热的液体的灌注,她全身都抽/搐了起来,耳边响起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凉。 “然然,避/孕/药不准再吃了,乖----” *********** d市,此时的大学校园正是早间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冬日里能顶着严寒顶住了温暖被窝诱/惑的学生们是恨不得用围巾将自己的脸给完全裹起来,要知道要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是件让人感觉多么伟大的事情,此时的路上有顶着风雪往教学楼那边跑的学生,一辆银色的轿车悄然无息地从校园小道上撇开人群地像那栋行政大楼开了过去。 冉启东今天来得比较早,他要先去办公室安排了今天要做的事情,接着还要去参加市里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学术会议,他刚找助理简单地说了今明两天的安排事宜就听见了有人轻轻敲门的声音。 “进来!”冉启东让助理先出去,门一开见到门口的人,他愣了一下,推了推面上的金丝眼镜镜框,如果没认错,进来的人,是佟家的大小姐,佟媛媛吧! 那一次慈善晚宴之后,她的照片在接下来的两周时间频频出现在报纸杂志上,想不认识都难。 冉启东看着来人微微一笑,“佟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无事不登三宝殿。 佟媛媛走进来,将手里拿着的墨镜放回了包里,微笑着说道:“冉院长很抱歉,冒昧打扰您,希望我不会耽误到您的宝贵时间!” 冉启东朝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佟媛媛优雅地坐在了沙发上,脸色显得有些沉郁,从包里取出一叠照片来放在了冉启东的面前,轻声说道:“我希望冉院长能找您的爱女好好谈谈,请她不要再来破坏我和我男朋友的关系!”佟媛媛说着从照片里抽/出一张照片放在了冉启东的脸前,话语有些刻薄地出声。 “毕竟抢别人的男人,可不是一件风光的好事情!!!” ********* “啪--”院长办公室里的桌子被拍得直响,助理疑惑地看着那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女子身影,心里纳闷这是怎么回事了? 办公室里,冉启东手里拿着佟媛媛递过来的那些照片,每一张都仔细看了,一张脸已经变得铁青,看完之后将照片往桌子上狠狠一扔,喘着粗气时将脸上的金丝边框的眼镜取下来坐回办公椅上时眯了眯眼睛,拿起办公室里的电话飞快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最后响的一声还被对方直接挂断,他对着电话听筒一阵皱眉,不得不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 不同于刚才座机拨过去的拒接,手机拨通时被人接了起来,冉启东压抑不住内心的气愤,低喝出声,“舒童娅,你接我一个电话会要了你的命不成?”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等冉启东发泄完,电话里才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对不起,童娅现在不方便接你的电话,请你留下你的姓名,我让她找时间给你回电话吧!” 冉启东一听这声音就眯起了眼睛,接电话的人是秦侯远,是他的死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秦侯远所刺激到,冉启东捏着手机沉沉出声,“你跟她说,让她好好管管她的女儿,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电话那边的秦侯远冷笑一声,“冉先生放心,然然这孩子是有些调皮,但是我们做父母的凡事都应该站在孩子的角度为她着想,你做不到,不代表我们做不到,她让你生气了,我们替她像你道歉!冉先生也不用气恼,交给我们就好!” 秦侯远的这句话直接四两拨千斤地将身为舒然亲生父亲的冉启东从主位上面拉了下来,言语既恳切又当仁不让的就像极力护着自己孩子的慈父,就像舒然是他秦侯远的女儿而并非冉启东的女儿。 冉启东听着那挂断的电话气得脸色阴沉,不过数语之间,他的女儿就成了别人的孩子,他捏紧了自己的手,舒童娅,当年你对不起我,现在是连我女儿都要跟我抢吗? ********* 此时的l市正是华灯初上的夜晚,舒然也是走出了门才知道自己昨晚上既然稀里糊涂地被尚卿文带到了l市来,尚卿文在下午的时候离开了告诉她要先去办些事情,让她在家里等,他走时她还睡在被窝里,被他亲了又亲才离开了卧室,等他一走舒然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服穿上,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别墅。 她以为走出来随手招一辆的士就能回家,结果一出门见到那陌生的路标,拦下的计程车的标牌是l市的缩写词,连司机的话音都是带着浓浓的l市口音,她这才明白,她所处的地方是l市。 坐在计程车里的舒然在司机问道要去什么地方时,她那飘向车窗外的目光变得有些茫然,司机以为她没听到再次询问时,她转过脸来轻声说道,要去l市最繁华的地方! 或许,最繁华的地方才不会让她一个人置身在这种茫然的状态之中,人多的地方会让她暂时忘掉这一天一夜的荒唐行为。 “啊,最繁华的地方啊,小姐,你真是去对拉,德亚广场,听说昨晚上两个小时之内就挂起了五亿只的金色小铃铛,听说还是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的,一千多个人连续作业,这天这么冷,也亏得那个男人想得出来啊!”司机一说到最繁华的地方就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今天一大早就闹得l市沸沸扬扬的大事件,说得是有声有色,“现在好多高校的学生都在那边,都是羡慕死了那个女人了,都说一个男人能为女人做出这么感动的事情,那一定是爱死她了,小姐,你也是去沾沾福气的吧?” 舒然被司机说的话怔得神情愣了一下,回想起昨晚上那漫天的金色铃铛,还有昨晚上的抵死缠绵,如果没有下午那一场强迫,她或许真的以为是这样的! 舒然冷笑一声,“不,我不是去看那个!” 如果说昨晚上那一幕将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那么现在,她不知道感动不再了,还留下了什么? 计程车停在了德亚广场的外围,远远的就见前面的车被堵得厉害,司机叹息一声,“小姐,没办法了,过来看铃铛的人太多了,前面的车堵起来了,过不去,只能麻烦你走过去了!” 舒然掏出钱包付钱,才发现自己包里全是一百块的纸币,她愣了一下,她的钱包里平时最会放一张一百块的纸币,其余的全是各种店的金卡银卡,但此时她包里却多出了好几张来,全是崭新的票子,她翻了翻,夹杂在纸币间还有一张卡片,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张中国银行的金卡。 舒然皱了皱眉头,尚卿文动过她的钱包! 是他是猜对了她要出来,所以才提前在她钱包里放了卡和纸币! 被人揣摩出了心思的感觉很不好,舒然一把扯出一张一百块的钱递给司机推开车门大步下车,司机拿着前在灯下照了照正准备找零,结果一转身,车上人都没有了,他对着那个离开的身影大声喊着,“哎哎,小姐,找你的零钱啊!” 舒然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钱,但当自己走出了好远,超好的心算计算出司机还应该找她八十六块,八十六块都可以吃一顿肯德基了,想想因为自己一时气闷就丢掉的八十六块,她皱紧了眉头。 德亚广场今天确实是聚集了不少的人,舒然还是第一次来l市,此时的广场灯光闪烁,这个时间正是夜生活的正式开幕,头顶那一片金色的铃铛在空中扬起清脆的铃声,为了使铃声更加纯粹,广场周边的店铺的音乐都关了,只留下悠扬的铃声在夜空里飘荡着。 舒然在人挤人的广场里抬头看着那些铃铛,此时也有很多很多的人掏出了手机对着半空拍摄,她突然不喜欢这样的场景,昨天晚上,这五亿铃铛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但是现在,他们是这么多人的铃铛,发出的声音也不再是她一个人会听到的,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 舒然在人群里感觉到了一种惆怅,她绕开了拥挤的人群,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众人都喜欢的东西,她没兴趣了,因为即便是她再喜欢,那它也不会是她内心里独一无二的了。 一辆黑色的奢贵商务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坐在车后排的男人看着那跟了一路的女人,人群里的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修身的大衣将她高挑的身材展现了出来,她在看了一眼头顶的铃铛之后就再也没有再抬起过头来,而是朝人少的地方走,身影显得有些孤寂惆怅来。 车后的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目光凝着那道背影渐渐地远去了,眉心微微蹙起,驾驶座上的关阳从后视镜里见到沉默的尚卿文,便轻轻开口,“董事长,离聚餐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尚卿文‘嗯’了一声推开了车门迈开大步朝那边走去,关阳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来,先生果然是对这位舒小姐上了心了!!! 随着人/流量的减少,空气都感觉要清晰了许多,舒然站定了脚步深深地呼吸着,走在异乡都市,其实心里最多的就是对外界事物的新奇感,对她这种时常外出自驾游的人来说每到一个地方最先关注的便是一个地方的吃食,在品味美食的同时对身体和心里也是一种放松,但是今天,她没这个心情了。 舒然瞥见前面路边的一个小摊,周边围着不少的孩子,有嗡嗡嗡的声音低低地传出来,灯光下,一根细细的竹签在那个机器里晃动了起来,渐渐地将浮起来的白丝缠在了一起,在孩子们一阵拍手声中,一大朵的粉色棉花糖新鲜出炉了。 有孩子接了过去,欢欣鼓舞地双手捧在手里,一个不留神地张嘴咬去,沾了一脸,逗得站在一边的女子笑着蹲下来给她擦擦脸上的糖棉花,亲昵地数落着,“要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呢!”孩子则抱着妈妈的胳膊从妈妈手里夺过了棉花糖,一溜烟地跑开了,身后的妈妈只好快步跟上,还不时喊着,“小心些,慢点别摔着!” 舒然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温馨的一幕,心里一阵泛酸,等到那边的孩子们都人手一个棉花糖,她才走了过去。 “小姐,您也要棉花糖吗?”做棉花糖的人抬脸看着舒然,热情地打招呼,舒然轻轻点头。 “你要什么颜色的?” 还有各种颜色的吗?舒然抬起目光,满脸的不解,因为刚才她见到的都是粉色的。 其实,她长这么大,只吃过一次!而且那一次还是别人买给她的! 在她的记忆里,是粉色的,而她刚才见到的也是粉色的!!所以她单纯的想,应该只有粉色的! 见她迟迟不答,对方便轻声说道,“有白色,有粉蓝色,还有粉红色的,就这三种!您要哪一种?” 在未知的事物面前,她居然有了一种不知道如何选择的尴尬。 “白色吧!”身侧响起了熟悉的低沉声音,舒然怔了一下,见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尚卿文,他穿得很正式,一看就是应该是要去赴宴的打扮,灯光下男人颀长的身影显得更加高大,影子笼罩下来让她有了一种压迫感,舒然在看到是他时,转了身就要走,被他伸手拉住了胳膊。 “请快一些,我们赶时间!”尚卿文一面伸手拉住了舒然的手,一面对做棉花糖的人礼貌地说着,对方先是一愣,然后看两人的举动,便从罐子里舀出几勺白砂糖来撒进机器里开始做棉花糖。 舒然的手被他的手臂紧紧地拉着,她想要挣脱,他则靠近了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揽,抱紧了用脸靠着她的脸,轻轻说道:“别生气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但搂着她腰的手却没有松一点的力道,舒然被他搂得紧,挣脱不开又气又急,不知道他怎么会跟在自己身后的,而她刚才正陷入沉思里都没感觉到身后是他靠近了! 她是这么害怕他的触碰?都有了抵触情绪? 尚卿文的手松了松,伏在她耳边再次低声说道:“然然,别生气了好吗?”说着他一手掏出钱包腾不出另外一只手直接将钱包递给了对方,对方吓了一跳,把棉花糖递给他的时候,翻开钱包找了好一会儿也只找到了整数的一百元人民币,他取出来翻出了零钱重新放进尚卿文的钱包里,“请拿好,这是您的钱包!” 本以为在他掏钱包的时候她能趁机跑掉,结果他却直接把钱包递给了对方,舒然气恼地转过脸就瞪他,结果转脸时便见到一大团的白色棉花糖,连空气里都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儿了。 尚卿文的脸从旁边探了过来,他的头和这团棉花糖差不多大,一个棉花糖正好挡住了他的脸,他侧脸看过来时,眼睛里沁着笑意,拿着那支棉花糖在她面前摆了摆,“喏,你要是答应不生气了我就给你吃糖!或则是,你继续生气,我帮你吃糖?” 舒然站在原地,突然之间觉得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他还真当她是掏糖吃的小孩子了! 尚卿文见她沉默不语,小嘴里动了动,应该是在磨牙,她那一对牙齿咬下来的力度他可是深有体会的,手背现在都还有牙印。 “然然!”尚卿文声音软了下来,伸手抱住她,“别闹了好吗!”见舒然不说话也没有刚才那么抗拒他的拥抱了这才松了口气,拥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 关阳见到走过来的人松了口气,对着舒然笑了笑,“舒小姐好!”说完便将后车门拉开了,舒然愣了一下,自己已经被尚卿文拉着上了车,上车之后她才挣开了尚卿文紧握住不放的手,气闷地瞪他一眼,小手一抓直接从他手里将那朵棉花糖给抢了过去! 那速度之快让尚卿文都没反应过来,她那抢东西时的彪悍劲儿让他是刮目相看。 舒然拿着手里的战利品,挑衅般地朝他看了一眼,对着棉花糖就狠狠咬了一口,气死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抢他的吃的,让他看着她吃! 被气得智商下降的舒然是没想过,其实这棉花糖是她要买的,结果却成了他要吃的东西了。 尚卿文看着她那一系列的举动,被她那大眼睛瞪了一眼又一眼,他无奈地拂额,心里想着怎么就这么不被她待见了! 低奢的商务车停在了一家高级的酒店的门口,关阳下车时替舒然打开了门,舒然也不想跟尚卿文坐在车里,这一路被他的眼神看得是浑身都要发毛了,她下车手里还不忘握紧了自己的战利品! 嗯,姑且就叫战利品吧,反正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 尚卿文下车,走到舒然这边,自然地握住她的左手,“走吧,进去吧!” 进去?去哪儿? 舒然愣住了,她不过是不想跟他坐在车后排,就是下来透透气的,结果一下车,抬眼见到的就是“亚洲xxxx酒店”,联想到穿着正式的尚卿文和关阳,她急忙停下了脚步,牵着她手的尚卿文只好停了下来,“怎么了?”他说着示意关阳先进去,关阳点点头便快步走向了酒店的大门,而他则很有耐心地停下了脚步。 “我去干什么啊?”舒然心里有些乱,他穿得这么正式应该是要去出席什么重要的晚宴,而她今天因为急着出门连妆都没化,更何况她还从来没有跟他一起这么高调的出现在外人面前过。 尚卿文手没松,笑了笑,很随意地说道:“吃饭,你不饿吗?你中午饭都还没吃!”说完走过来凑在她耳边低笑一声,“今晚上也会很累,你要多吃些!” 舒然磨着牙,反手掐了一下他的手背,流/氓! 结果尚卿文好像读懂了她眼睛的词汇,笑得更欢了,“嗯?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想多了?” 舒然现在才觉得一向不喜欢多言的男人一旦相处得久了,什么坏脾气都出来了,就如面前的这个男人,说话句句不让步,吃亏的都是她! “走吧!”尚卿文趁她磨牙的时候伸手将她一带拉着走进了酒店的大门,在贵宾区乘坐电梯到了一层楼,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舒然站在了宴会厅的门口,她就穿成这样进去?舒然看了一眼尚卿文,出席这样的场合,说什么也该跟他的这一身打扮相得益彰才行吧,没见刚才从她身边经过的美女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吗?这种场合不穿晚礼服是不是不让进啊? 舒然第一次为自己的这一身打扮在心里打起了小鼓,然而尚卿文可没给她一丝犹豫的机会,在一声恭敬的“尚先生”的热情招呼声中,牵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了会场。 舒然这一身打扮出现在会场时显得有些突兀,或许在这种场合要么打扮地艳丽惊人,要么就是像舒然此时这样,格格不入却能引来了更多关注的目光。 只是这种被关注的目光太刺眼了,舒然朝站在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男人优雅地回望着她,从容不迫的举止让她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真不知道是他太淡定对众人这关注的目光都能习以为常淡定自若,还是他完全的不在意? 被他脸上那浅浅的笑容抚平掉内心的忐忑,舒然的表情也变得平静了,话说,仔细想想,其实,真要算出丑的人不是她,应该是带她进来的尚卿文才对。 “喲,贵宾来了,来来来,欢迎欢迎!”那边围在一起交谈的人中有人当先大步地走了过来,朝着尚卿文举了自己的手,热情地和尚卿文握了握手,“好久不见,今天能请到您来是我们雅博的荣幸,我代表雅博诚挚地欢迎您!” “幸会!”尚卿文淡淡一笑,伸手跟对方轻轻一握,对方寒暄一阵之后,便又有人围了过来,大家站在一起含笑着跟尚卿文轻轻交谈,舒然的手还被尚卿文抓住不放,她也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只好乖乖地站在一边,任由周边的人那目光像x光一样在她身上扫过。 这位小姐是尚董事长带进来的,身上是修身的羊绒大衣,那张脸跟这里面的名媛不同,没有经过任何的化妆掩饰,但那张脸偷出来的白希和精致让人看上一眼都忍不住地在心里感叹,果然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一个素颜美人! 能在这一群画着浓妆淡妆的女子中拔/下今晚的头筹,这位小姐是当之无愧! “还未请教这位小姐是--”一行人相互做了自我介绍,有人便把目光留在了舒然的身上,含笑着对着尚卿文问道。 尚卿文温和一笑,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欣赏,他握着舒然的那只手轻轻一带将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的舒然轻轻拉在自己的身边,伸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从容不迫地向大家介绍,“这是我太太,舒然!” V章046:那,大少怎么办 “这位是我太太,舒然!”尚卿文的一双手自然地环过舒然的腰从容不迫地向大家引荐,在周边人诧异又震惊的目光下微笑着用脸靠了一下同样表情震惊的舒然,“然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l市雅博矿业集团董事长林杭祥,这位是l市xx银行的楚行长楚知凡,这位是。〔 。.爱睍莼璩……” 尚卿文对站在身边的每一位人物依次给舒然做了详细的介绍,众人震惊之余又为尚卿文如此耐心的态度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能这么有耐心地将她介绍给众人,又在这么多人面前毫不避讳地道明两人的关系,不是已经表明了她的身份了么? 舒然在尚卿文说道那句“这位是我太太”时已经心跳如狂雷,震惊的不知所以,被他紧握着的手都忘记了挣扎,在他伸手环在她腰间时,她怔怔地望着他的脸,见他含笑着替她引荐,她的目光虽然是顺着他的指引看向了其他人,但是其实此时的她脑子已经乱得一塌糊涂,根本就没听清他都说了些什么。 “都不知道原来尚董事长已经结婚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也让我们这群老朋友来沾沾喜气!”那名首先注意到舒然的楚行长笑着说道,将目光转向了舒然,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希望我的唐突没有吓到弟妹!” 舒然的脸部表情都有些僵硬了,被对方这么一句‘弟妹’说得心里颤了一下,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心态,礼尚往来地对着对方轻轻一笑,也不至于冷场到尴尬。 尚卿文看着舒然脸上闪过的僵硬的笑容,低笑一声,看向了其他人,“这不是正在知会你们吗?希望到时候大家赏个脸!” “啊,这就是还没办酒宴对吧?哈哈哈,行,就等尚老弟这句话!”林杭祥笑着看了一眼舒然,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婚礼可是要尽快办了,免得啊,夜长梦多!”说完哈哈笑了起来,其他人跟着附和着,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起来,而作为被交谈的重心人物舒然却感觉到了浑身的不自在,是打从心里地排斥着这样的目光,他们的目光都是将她看成了尚卿文的附属品,就跟那天晚上在景腾,被冠上‘尚卿文的女人’的头衔,这种感觉让她排斥极了。 “那边有吃的,你先去那边吃些东西,掂掂肚子,待会我来找你,好吗?”尚卿文见到她微蹙着眉头,手指间有些发凉,他凑到她耳边一阵低语,舒然则直接挣开了他的手,转了身就往那边走去,看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的尚卿文伸手摸了摸鼻子,她好像是又生气了!! 舒然确实很生气,她一没嫁人,二没谈恋爱,就被他三番两次地当成了附属品,虽然她也不是跟古代的桢洁烈妇一样过分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他没有经过自己允许就在众人面前这么说的举动让她心里不舒服! “怎么?要开始收网了?”尚卿文身后冒出来的声音带着一些幽怨,张晨初脸色不太好,显得格外的疲倦,眼袋还有些发青,明显是没休息好,见到尚卿文转过脸来一阵低嚎,白眼直翻,“被滋润了的男人实在是可恨!”想他昨晚上为了他那五亿小铃铛折腾到半夜一晚上没睡好,他倒好,精神饱满,一看就是如愿所尝。 尚卿文端起手里的酒杯跟他手里的杯子砰了一下,“你说对了!” 张晨初哼了哼,“是怕鱼儿养肥了太大要挣破你的网?”说完他的目光朝走到那边取东西吃的舒然,凑过来低声说道:“看样子她并不会像你所想的那样乖乖的待在你的网里!” 尚卿文抿了一口红酒认可地点了点头,中肯地回答,“因为时候未到!” 啊? 张晨初看向尚卿文,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狐狸还没出真招吧!! ******* 宴会厅里的人不少,舒然个人的单独时间也在迎面走来的两位贵妇做了自我介绍之后便被打断了,两人之中其中一位便是林杭祥的太太,林太太颇有大家风范,态度亲切地陪着舒然坐了下来,聊得也算和洽,舒然自然是知道是因为主办方雅博的林杭祥怕怠慢了她,所以让太太过来亲自陪她,舒然若是不买账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林太太跟舒然谈的话题从英国的伦敦到d市的著名风景胜地,最后聊到了婚纱这个话题,因为她也刚才才听先生说这位是尚董事长的太太,看她年纪也才二十几岁,但经过交谈,林太太心里不由得默默赞许起来,如此年轻说话却沉稳得当,而且条理清晰丝毫没有这个年龄段的浮躁和轻狂,难怪尚卿文会带她过来。 “尚太太,你和尚先生的婚礼时间定下来了吗?开春倒是个好日子,寓意也不错,老一辈的人们都比较喜欢这段时间!”林太太表情亲切,她说话的语速和缓,语气抑扬顿挫拿捏到恰到好处,整个人的温婉气质都从她的语言表述中展现了出来。 舒然笑了笑,低着头时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其实,这样的话题现在听起来好遥远。 见舒然好似在沉思,林太太轻轻一笑,“尚太太别介意,因为我的女儿也跟你差不多大,我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所以如有冒犯之处希望你不要放进心里去!” 舒然轻轻摇头,情不自禁便说出了口,“你的女儿一定很幸福!”因为她有一个这么疼她的母亲。 林太太并没有错过舒然眼底一闪而过的羡慕表情,心里微微一怔,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跟她年纪相仿,谈话间又是这般融洽,所以她对舒然的好感也渐渐多了起来,“这世上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她们或是严厉苛刻或是温软慈爱,但她们肯定都有一定的原因,前者可能是因为家庭乃至社会的干扰才迫使她们不得不对自己的孩子残忍,而后者则是相反的,因为家庭和睦她们才有更多的精力来照顾孩子们,当一个女人既要在社会上有立足之能在照顾儿女上必然达不到最佳的平衡点,有所侧重也是情有可原值得原谅的,但如果一个女人既想在自己的事业上有所成就又想在家里担当一个慈母,那么我们还需要一个重要的条件,那就是一个男人的支持和包容,其中最重要的前提便是,这个男人,深爱着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林太太轻声说完,目光转向了那边正在跟人交谈的尚卿文,又看了看表情微怔的舒然,轻笑着伸手拍拍她的手背。 宴会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宾客们陆续离开,而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舒然被一阵红酒的气息熏了一下眼睛,她不过是闭上眼小憩了一会儿一睁眼便见到了距离自己的脸不到五厘米距离的那张脸,尚卿文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红,见她睁开眼才笑了,“在等我?” 舒然被他那酒味熏得难受地避开了脸,她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见大厅里的人所剩无几,已经有服务生开始整理清洁了,她那一推蹲在沙发旁边的尚卿文身体往边上一倒,她吓了一下急忙伸手将他的手臂牢牢地拉住,用力地将他扶起来,感觉到他那高大的身体释放出来重量便靠在她的身上,她这样扶着是格外的吃力。 “不能喝就少喝!”舒然忍不住地低声说着,也不知道关阳去了哪里,会场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其他人都走了吗? 尚卿文侧着脸看着她,听着她近似埋怨的声音,笑了,“是,尚太太!” 尚太太?舒然抬眼瞪他,他还真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真是无赖,在这里坐了两个多小时,被人家一口一个‘尚太太’的叫着,她现在耳朵都嗡嗡嗡的,一听到尚太太这个称呼心里就跳一下,满脑子嗡嗡嗡的回音不断。 从酒店出来,舒然见到那辆停在酒店门口的车,关阳从车里下来,对着舒然先道歉,说刚才尚先生让他送一对老夫妇回家,所以回来晚了。 离开酒店,一路上,坐在车后排的尚卿文都安静地闭上眼睛,呼吸平稳有力,好像是睡着了,舒然本想询问关阳他们是要在l市待多久,但想了想她还不如直接问尚卿文。 关阳将车停到了那座别墅的花园里,扶着尚卿文下车的关阳见舒然没有进屋,有些纳闷,等关阳将尚卿文扶至客厅沙发上,出门时便见舒然站在车门边,“能不能送我去酒店?” 关阳愣了好一会儿,她的意思是,她不住在这里? 那,大少怎么办? V章047:聂展云,你个混蛋 那,大少怎么办??? 关阳在听完舒然的话时脑子里冒出了若干个问号来! 见舒然站在车边脚步是一步不移,关阳转过脸去看了一眼客厅那边,心里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转过脸来微微一笑,“舒小姐,是这样的,这辆车大少明天要用,所以这辆车要停在这里,我也不方便将车开出去,嗯--” “那我自己开吧,明天早上我一早就将车给他送回来,可以吗?”舒然求证性看向了面色有位为难的关阳。∷ @#爱睍莼璩 关阳嘴角抽了一下,被舒然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两声,“舒小姐,车钥匙我刚才放进大少的外衣包里了!” 关阳的话音刚落,舒然已经迈开了脚步往屋里走,关阳站在原地一阵深呼吸,在见到那个身影进门之后低低吁出一口气来,自己则掏出车钥匙看了看,嗯,大少身上应该有一把备用钥匙吧。 舒然快步走进客厅,见尚卿文正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身体有些歪斜着躺坐着,闭着眼好像睡着了,西装的纽扣已经全部解开,浑身释放出一股慵懒的气息来。 舒然走过去,伸出手要去掏他的外衣口袋,伸进去时才发现自己应该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要把他弄醒了,不过想想他刚才下车都是闭着眼睛的,应该睡着了,她伸进口袋的手继续往下探,发现包里口口如也,眉头一皱,想想怕是应该在另外一个外衣口袋里,只好俯身将手伸到他的另外一个口袋里,手刚伸进口袋,便感觉到他的呼吸好像重了一些,舒然抬眸,见他眼睛已经睁开,正定定的看着她,她心里一咯噔,此时自己的手正伸进他的衣袋,这种行径有点偷偷摸摸,被他这么看着,有种被抓了现行的尴尬感。 舒然的目光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手一收就要从他身前移开,腰下一沉,她低呼出声,他那双手已经箍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往他的腰间叉坐下来,修长的腿蜷缩着直接坐在了他的腰间,他直起腰来将拉下来的舒然往怀里一抱,含笑的眼眸里闪动着一丝雀跃的火热来。 “尚卿文,你松开!”被他突然袭击被迫骑坐在他腰间的舒然恼了,他根本就没睡,他那眼睛一睁开,眼神是那么的清醒,眸子里闪动着的笑意夹带着一丝狡黠。 尚卿文不管不顾她的挣扎,大力拥着她往怀里一紧,唇瓣便吻上了她的颈脖,边吻边呵着热气微沉的呼吸声中带着一丝惬意感,柔声问道:“再找什么?” “我找--啊--”舒然被他亲吻地脖子周边一阵酥麻的痒,张开唇回话的时候一不小心一声压抑的呻/吟声破口而出,全身的神经都开始有了反应,她心里一惊,想着关阳好像还在外面,心里一囧,脸就唰的一下红了起来,懊恼自己身体的敏感,还有那双肆意游弋在她身上的那双手。 其实舒然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就在她进屋时,关阳已经开着那辆车低调地离开了,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因为关阳对自己老板的性子太了解了。 “找什么?嗯?”尚卿文亲昵地从她光滑的脖子吻到耳垂边,张口用舌头裹住她的耳垂,唤来舒然全身开始不停地打起了哆嗦,他的声音柔的像一汪水,末尾的‘嗯’字拖着长长的鼻音激得舒然心中一荡,心神都好像就被迷惑了一般。 怀里的小东西敏感得让他心花怒放,那只滑在她腰间的手伸手捉住她的手往下移,移到那灼热如钢铁般的地方微微一用力就将她的手按在上面。 掌心的热度和硬度让舒然脑子轰然一声炸开了,颈脖已经被他的气息环绕着驱散不开,揽着她后腰的手用力地将她箍住移动不开,而她的手还被他这么恶劣地移到了这个地方。 “是不是找这个?”尚卿文邪魅一笑,牙齿稍微一用力咬着她的耳垂磨了磨,拽着她的小手再往那个地方按了按,勃发而起的部位越来越坚/硬,在她那只无措的手心下越发地挺拔起来。 “唔--”舒然浑身都快燃起来了,垂下的眼眸大睁着看着自己手按住的地方,即便是隔着一层布料,那苏醒过来的伟岸已经茁壮生长起来了,那一层布料已经绷得紧紧的,手心里感应到是它蓬发着的力量,舒然吓得身体抖动了起来。 见她身体不停地往后退,尚卿文的手又没松开,她柔韧的细腰已经完成了一个弧度来,没有丝毫赘肉的细腰是那么的有弹性,一触摸,他的掌心便有一阵电流般的酥麻感,他的目光随即变得沉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吻住她。 舒然被动情的他拥得好紧,这个男人就像苏醒过来的猎豹,而她不幸地成了他手中的食物,此时,正是要进食的时间。 “尚--”舒然的细腰被他紧紧地贴在坚实有力的腹部位置,她的低呼声淹没在了他激烈的亲吻中,掌心被他按在那一处,当拉链被他拉开时,那凶猛的力量破土而出,傲然般地直立在她的眼前,滚烫的热多烫地舒然的手直往后缩,手腕被她的大手一扣,迫使她收不回去,吻着的唇瓣一松开,他在她耳边大口喘息,“然然,握着它,感受着它的力量!” “不,不--”舒然语气里满是慌乱,被他拽着的手掌心一热,滚热的部位便落在了她的掌心。 舒然的眼睛睁大着,她,她还没有这么,这么近距离地-- “你会喜欢它的!握紧它!”男人喘息着说完,将她的小手紧紧裹住,在她的手一捏紧的那一瞬间,一声粗重的喘息声从他唇瓣间溢了出来。 舒然的脸都爆/红了,这个坏男人,外表温柔优雅如绅士,其实骨子里--太坏了! 当身体纠缠在一起,失控到大汗淋漓,她的身体被他恶劣的移到了阳台,阳台上并没有开灯,他从她身后抱着她让她整个人双手撑在阳台上,窗外是飞扬而下的雪花,室外寒意阵阵,但室内却暖意正浓,她娇喘着几次滑下来要跌倒下去都被他揽着腰抱起,最后是直接将她抱坐在了阳台上,她吓得魂飞魄散,搂着他的颈脖不肯松手,这么刺激的位置,她好怕!!! “怕被人看见?”身后厚重的气息袭来,她身下一紧,被他再次深深地占领,她双手扶着玻璃,身体害怕得往他这边倾倒,身体不适的同时还要担心着被周边其他的住户不小心给看到,阳台上没有遮挡的窗帘,她听着他邪恶的低笑声扬起拳头就朝他身上砸过去,他还要不要更刺激一些?从楼下楼梯到二楼,她都快被他折腾到筋疲力尽了。 被她棉花般的拳头砸下来,他的笑声更大了,重重地俯冲使得扬拳头的女子身体被迫往后扬,艰难地喘息着大叫,“尚卿文,你,你个禽/兽!” 屋子里的尖叫声混合着喘息还有愉悦的低吼阵阵,到后来的呜咽求饶细细爱语的交织,激情之后,他拥着她从洗手间出来将她放在偌大的床上,看着累积了的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声音在刚才已经叫得嘶哑,他伸手拂过她细软的肌肤,想着刚才两人各种亲密的姿势,他的唇落在她的胸口,感受到她微微发动的身子,听见她低泣般的声音,“累,累了!” 尚卿文低笑着用手指划过她的小腹,一双眼眸静静地凝在她那有些苍白的小脸上,薄唇微微张开,低低出声,“然然,除了嫁给我,你没地方可去了!” 然然,来到我身边吧!! ************ l市昨晚上开始也下起了大雪,尚卿文征询过舒然问她去不去l市的几大景点去看看,舒然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见卧室里走动的男人神采奕奕,精力好像比昨天还要好,不由得捏紧了被窝里的手,抓起枕在脑后的枕头就朝尚卿文身上砸了过来,尚卿文是刚从洗手间出来,穿着长款睡袍的他一出来就遭到了舒然的枕头袭击,他头一偏,一手接过了那只枕头,笑了起来,“然然,你想谋杀亲夫?”他是不是该庆幸,此时她触手可及的是枕头而不是厨房里的菜刀? 什么亲夫?他还好意思说!舒然长发凌乱地从大床上一坐而起,见他晃动着手里枕头一脸得逞的笑,她爬到床边抓起另外一只枕头朝他扔了过去,尚卿文没料到她还来,接过飞来的枕头之后眉头一挑,“然然,看来你精力不错!” 他是不是昨天晚上爱她爱得不够?让她还有精力跟他闹? 见他挑眉,眸光变得有些深,舒然条件反射般地抓着一条大毛巾就往自己身上裹,狠瞪着他的同时翻下床从床的另一头打着光脚就往浴室跑,晨起的她身体上就裹着一条大毛巾,俏皮的动作让他心里一个悸动。 “我要洗澡,不准进来!”舒然在洗手间的门口表情很严肃,关上门时还咔嚓一声直接将门给反锁了,尚卿文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他要不要告诉她,其实这套别墅里所有的门都是指纹控制的,他还没有哪个想进的门进不去!!! *********** “然然,你这两天到底去哪儿了啊?你凭空消失了啊!!你现在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啊?”舒然一拨通林雪静的电话,电话里面便响起了林雪静惊讶的鬼叫声。 “我在l市!”舒然摸了摸被震得有些发懵的耳朵,言简意赅地回答,她的手机昨天一天都关机,平时也很少有人给她打电话,除了每周她会固定给爷爷奶奶打电话之外,也就林雪静打得最多了。 “啊,你跑去l市干什么?你跟你说啊,你妈和你爸,哦舒女士和冉先生到处都在找你,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拉,询问你的去向,我又找不到你,好歹你主动打过来了!” 舒然眉头一皱,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此时的她一身精致打扮得体地坐在一家咖啡厅喝咖啡,这边环境优雅,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大半个小时了。 “他们找我有什么事?”舒然低声问道,不由得心里有些不好的感应。 “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在电话里都没细说,只是说如果你回d市了立马跟他们主动联系!”林雪静将话转到,担忧出声,“然然,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舒然停下了搅拌咖啡的动作,将银勺子轻放了下来,她不觉得舒童娅在经过了那天晚上的那段话之后还会这么急切地找她,这倒不像她的性格了,至于她那个父亲-- 舒然冷哼一声,一个有着高学历但却同样有着滥/情人格的男人,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她但往往做出来的事情却让她失望透顶。 “然然,你要不在l市再多待几天,我听冉叔叔好像有些生气,不如你缓几天再回来,我不会跟他们说的!”林雪静提议。 舒然轻笑出声,“我是过街老鼠吗?需要躲着他们?”舒然说完便见到了对面坐下来的男人,她便和林雪静说了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 “少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尚卿文伸手将她面前的那半杯咖啡移到自己的面前端起来喝了一口,“有点甜了!” 舒然眉头一蹙,那是她喝过的好不好!! 尚卿文是中午出门的,舒然也没在那栋别墅多待,出来找了家咖啡厅坐着就当休息,她把桌面上翻开的那本书合了起来,见褪了西装外套的男人静静地喝着她的那半杯咖啡,她轻轻出声,“我要回d市,你把我身份证给我吧!” 这真是让舒然感到无奈的地方,似乎是早猜到她会有什么举动,尚卿文是早做好了准备,没有身份证她就买不了车票,既坐不了汽车也坐不了火车,而她那性子是不可能去坐没有保障的黑车回去。 尚卿文抬起脸,目光动了动,“我的公事今天下午就能处理完,晚上一起回去!” 舒然也便没有说其他的,若是要自己赶车回去未免显得太矫情,当天下午尚卿文便处理好了这边的公事晚上六点左右,他们便上了车,往d市赶,车后排,舒然闭着眼睛假寐着,关阳向尚卿文汇报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也没有插话的余地,便闭着眼睛休息,就在她要进入梦境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看着电话屏幕上闪动着的电话号码,过了好久都没接,但手机依然响个不停,在车厢里显得格外的大声突兀,她只好按下接听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电话里便是一阵劈头盖脸地呵斥声。 “舒然,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给我滚回来解释清楚!” 电话里的声音有多大,有多生气,舒然不想去想,只是在她一句话都没说的情况下电话就已经被挂断。 这就是她的父亲! 舒然一手捏着手机,另外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捏紧,而旁边伸出的一只手将她微凉的手背紧紧地裹住,她抬眸,目光撞进了他深幽的眼眸里。 “别担心,我在!!” ************ d市的海洋公园,水族馆已经准备关门了,林雪静换好了衣服跟一位同事一起准备去吃些小吃,两人刚走出大门,林雪静就见到那辆不知道在这里停了多久的奥迪轿车,那一身西装的男人靠在车门口目光幽幽地朝她看过来,林雪静脚步一停,被他直/射过来的那道目光看得身体一个激灵。 “咦,雪静,那是等你的车吗?”同事有些八卦地轻声低问,“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林雪静心里哼了哼,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男朋友,我撞墙去!! 林雪静不打算跟聂展云说什么,挽着同事的手决定以忽视的心态从他车边走过,擦肩而过时林雪静被身后的那道目光看得心里一颤,听见传出来的那道低笑着的声音,“景腾六星级酒店那一晚,你过得很不错吧?” 林雪静脚步一僵,挽着她手腕的同事见她停下了脚步,发现林雪静的脸色变得不太好,转了脸朝站在那辆车前的男人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不就是近段时间包下海豚馆的男人吗?不过听同事说每次接待他的就是雪静啊,同事眼睛珠子一转,便急忙说道:“雪静,不如,我们明天再去吃东西吧,很晚了,你早点回家!明天见!” 林雪静见同事松开手朝她挥手告别,她点了点头,等同事走远了,她折回身去,看着那个靠在车门口抽烟的聂展云,走过去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用手指弹动着烟灰的聂展云吐出口中的一口烟圈,轻笑时眼睛眯了眯,“我可以说得更详细一些!你和--” “聂展云,你混蛋!”林雪静脸色煞白,他怎么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聂展云对林雪静失控的低吼声置若罔闻,等林雪静吼完了,他把手里的烟头轻轻一掐灭,目光轻轻扫了林雪静一眼,“你的私事我也不想管,我只想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他说完,将后车门一打开,“上不上车,你自己决定!” 林雪静转身就要走,已经坐上驾驶座的聂展云声音幽幽地溢出来,“雪静,别任性,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林雪静的双脚就如灌了铅,站在原地的她浑身都在发抖,贝齿紧紧咬着唇瓣,转过身指着聂展云低沉出声,“聂展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卑鄙?你威胁我?” 坐在车里的人轻轻一笑,侧脸看着她,悠悠说道:“对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用点手段情有可原,而且,我并不觉得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好!” “你--”林雪静对着车里的人咬紧了牙关,坐上后车座重重地关上了车门,深吸一口气的林雪静将心里的沉郁强制压制了下去,“你想知道什么?我不觉得连我那么私密的事情都能查得一清二楚的聂大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奥迪车启动,聂展云关掉所有的车窗,车缓缓驶出去时,他淡淡说道:“有,舒然!” 林雪静知道聂展云一向是直白的人,但是这个人却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他给舒然的记忆既然是那么的美好以至于舒然在这五年里都忘不掉他,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拥着佟家大小姐可能舒然还将自己对他的思念深深藏进心里。 林雪静听着聂展云的话,嘲讽一笑,“一个就要娶佟家大小姐的你,还想吃回头草,怎么,想左拥右抱?你真以为自己是皇帝?” 开车的聂展云并没有回话,只不过林雪静也感受到了车里的气压在慢慢地下降,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早就被林雪静这尖锐的说辞逼得怒气爆/发,但是很显然,聂展云没有! 车内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林雪静心里打鼓的时候,便听见聂展云的冷冷声音。 “她和尚卿文发展到哪一步了?” 林雪静心里一怔,他想知道就是这个? 见林雪静迟迟不答,坐在前面的聂展云冷笑一声,“别拿‘朋友’这个低智商的答案来糊弄我!” “那你明知道还要来问,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你是在想若是她还为你守身如玉你会用手段抢回来,要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林雪静毫不客气地反辱相叽。 聂展云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上/床了是吗?” 林雪静眉心一跳,奥迪车一个紧急刹车,没有做好准备的林雪静身体一个俯冲撞在了前面车椅子上,她鼻子被撞得疼得发麻,正要低斥这个男人的恶劣行径,便听见车前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下车!” 林雪静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见奥迪车离开,她捂着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妈的,聂展云,你个混蛋!!! V章048:真的,不乖啊! 黑色的商务车抵达d市星座国际时已经是深夜凌晨两点多,车一停下来,开车的关阳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转过脸来看着后座上的尚卿文,看见尚卿文正微闭着双眼,感觉到车停下来便睁开了眼睛。( @#爱睍莼璩 关阳看着舒然伏在尚卿文的怀里睡着了,便放轻了声音,“大少,到了!”终于到了,本该两个小时的车程却因为隧道里出了一个三车追尾的事故,赶来清理现场的车辆和救护车使道路一堵就是五个多小时,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 尚卿文轻轻“嗯”了一声,伏在他大腿间的舒然也醒了,睁开眼就见自己侧卧着的姿势有些奇怪,先是感觉有些腰有些僵硬,紧接着抬起脸见到自己的脸正挨着他的大腿/间,顾不上僵硬的腰部,急忙坐起来,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尴尬地转向了一边,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夜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颈脖,“到了吗?” “是的,舒小姐,已经到了星座国际了!”关阳客气地说着,之所以先送舒然过来是因为舒然之前就说过,她要回家,而关阳在征求了尚卿文的意见之后才将她送到了这里。 舒然看了一眼尚卿文,语气很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便推开车门下了车,一下车,车外的冷空气使得她的睡意全无。 “然然!” 舒然才刚走出几步便听见了身后尚卿文低低的声音,她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坐在车里的尚卿文,脸色平静地问,“还有事吗?” 尚卿文从车里下来,走到她面前,黑沉沉的夜色里,两人的身影在路灯的光影下显得修长,尚卿文走近她,抬起目光时在周边一个位置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时,从包里掏出了那只小盒子,拉过舒然的手将小盒子放进了她的手心。 “你忘了你的东西了!” 舒然手心被那只小盒子一塞/满,低头看着正是自己放在他衣服包里的耳钉锦盒,她挣了挣手,可是尚卿文握得紧,她挣不开,听见头顶传出来的低叹声,她蹙眉,低声说道,“我说过了不要这对耳环的!” 她以为他睡着了,在车上就趁机将这只盒子塞/进他的外衣袋子里,只是没想到后来自己也困得坚持不住地睡着了。 尚卿文凝着她的目光,暗色中舒然看见他的目光有些沉,心里一震,紧握着她的手却松开了一些,他轻笑一声,“不要也可以的,有个条件!” 嗯?这样也要条件?舒然心里有些懊恼,怎么说都是自己吃亏了,只是她挣不开他紧握着的手,只好闷闷地出声,“什么条件?” 尚卿文唇角一勾,“亲我一下!” 舒然目光一直,无赖! 尚卿文却保持着那个一成不变的微笑,手在舒然又一次挣扎中抓紧了些,舒然眉心一蹙,见他脸上虽然是微笑,但眼神的目光却是丝毫不让的坚决,目光对峙之后舒然心里叹息一声,靠近他垫了一下脚尖用自己的唇瓣在他脸颊上轻轻一碰。 路灯下,女子踮起脚轻轻吻着对方的脸颊,那两个靠的如此相近的影子紧紧重合在了一起。 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奥迪a8车内,腾起的烟云浓浓地将车内的视线搅得一团朦胧,那亮起的火星伴随着静静的呼吸声一闪一动,坐在车里的男人微眯着眼睛看着雪地上上演的那一幕惺惺吻别的场景,低沉一笑,将手里的那支烟轻轻一掐。 sugar,你跟他在一起了吗? 真的是,不听话啊!! ************* 舒然快步往大门口走,都走进门了转过脸时看到尚卿文还站在原地,见她回首,他朝她挥挥手,舒然转会脸,脸颊有些微微的烫,因为刚才她转身的时候听见他低低的声音,他说-- 然然,晚上要梦到我! 舒然快步地跑进电梯,跨进电梯时才发现自己的脸是烫得不行了,发凉的手贴在脸蛋上时,她低低呼出一口气,心里一阵小鹿似地乱撞。 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态越来越乱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想要使自己平静下来,心里在对自己说,舒然,不能因为你跟他有身体的牵扯所以对他这个人产生依赖,这种心态是很可怕的,归结到最后就剩那么一句话,她不可能会爱上一个一/夜/情的男人。 这一晚舒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他那句话的蛊惑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越是强迫自己不愿相信的事情越是不想梦到的人恰恰就在梦里出现,只不过,她的梦境很奇怪,是由两个不同的版块组成,先是阳光灿烂的天气,秋风中枯黄的银杏叶子飘然而落,途径树下的自行车铃声叮铃铃的响,笑声如银铃般的在脑海里回荡,然而就在下一秒,漫天的金色铃铛,雪花飘洒而下,铃铃铃的声响伴着她的大喊大叫声,她的身子在旋转,意识被沉浸在了那金色铃铛营造的夜空之中,梦境开始飞快的旋转,很多很多张的脸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飞窜,但最后,清晰地定格在了她的脑海里的脸,还是他!! 舒然从梦里惊醒过来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起身看着窗外,天色蒙蒙亮,因为下雪所以天气显得有些沉,她从床上坐起来,摸着额头上的汗水,浑身的疲惫使得她再次倒回了床上,将被子往自己身上的一裹,吁出一口气来,眉头皱了皱,没想到他那句话真是应验了。 ********** 持续不断的门铃声将睡梦中的舒然吵醒,她起身,按住床边的一个电子按钮,连同门口的安置的微型映像仪器,她看见了按门铃的人是林雪静,自从上次尚卿文三番两次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门口之后,她便安装了这个仪器,至少,可以提前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舒然下了床,睡意朦胧地走出卧室将门打开时被门外的冷空气刺激地浑身的毛孔都收缩了一下,伸手一把将门外站着的林雪静给拉了进来,门一关,煽起的冷风让她又是身子一颤。 “哇,你吓死我了!”被一把拖进来的林雪静进了门才后知后觉地大叫,舒然开门拉她的速度把她吓住了。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舒然说着准备再折回去睡一觉,她昨晚上回来都凌晨两点多了,洗簌完毕上/床都三点了,紧接着做了那么多的梦,时梦时醒,根本就没睡好。 林雪静跟着她追进了卧室,见舒然又躺回了床上,坐过去拉了拉她的手臂,满脸焦虑地说道:“然然,舒阿姨已经找了你很多次了,听说你今天回来了,让你务必去见她一次!” 躺在床上的舒然淡淡说道:“我知道了!”她会去,但是肯定不是现在,因为她脑子晕沉沉的,睡眠不足,她的战斗力也会锐减,根本就不是舒女士的对手! 她不觉得舒女士会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向她道歉之类的,舒女士这么急着找她,一定是出了让她不开心的事情,而事情的本事就是关于她的。 正因为这样,她更要理清自己的思绪。 “然然--”林雪静语气里满是担忧,她该不该告诉好友,聂展云来找过她的事情? 舒然朝林雪静竖起了两根手指头,“两个小时!” 林雪静低叹一声,便闭上了嘴,那就两个小时之后叫醒她再说吧! ********** 尚钢,会议刚散,人走得差不多了,关阳正在小声地跟以为助理秘书说着需要整理出来的资料,做好安排之后,他看着还在主位上的尚卿文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让助理秘书先离开,秘书刚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开门时便一阵紧张地站在了门边,低声说道:“尚老先生,您好!” 尚佐铭走了进来,身后跟进来的是董源,董源跟关阳对视一眼,便主动地离开了会议室,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就剩下祖孙两人了。 尚卿文是知道他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尚佐铭走过去,看了一眼尚卿文,伸手拖过了一张座椅,缓缓入座,入座时深吸一口气,低沉出声,“我把尚钢交到你手里,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你是我尚家血脉,尚钢的未来就捏在你的手里,我相信尚钢能在你的领导下发扬光大!”尚佐铭一字一句地说完,目光紧紧地看着自己的孙子,“但是卿文,我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使得尚钢乃至我们尚家再次陷入危局,尚钢正处百业待兴之际,作为领导人的你,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成为了尚钢的一个风向标!” 尚佐铭情绪有些激动,他深呼吸,平缓了一下呼吸站起来将手里的一叠照片扔到了尚卿文的面前,那些照片的背景是在l市,而照片中的主角,有他,还有舒然! 尚卿文的眼睛眯了眯,目光缩成了针尖状。 尚佐铭深深地看了一眼尚卿文,背过身去,再次压抑出声,“我不想媒体上议论尚钢的董事长跟普华的贺谦寻睡的是同一个女人,我更不想--” “够了!”尚卿文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V章049:该不该追究是我的权利 “够了!”尚卿文沉闷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沉沉地响起。「 !! “不够!”尚佐铭转过身,脸色铁青地看着从座椅上站起来的孙子,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失望神情,唇角颤抖着溢出声来,“我看你是觉得还不够,你在l市的晚宴上给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她是你太太,她既然是你太太,我这个尚家掌舵者为什么不知道,还要外人来知会我突然有了孙媳妇,尚卿文,你当我是个死人是不是?” 尚佐铭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震怒之后铁青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而站起来的尚卿文则目光清冷,脸色一样沉得吓人。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会再让你来搀和,而你也说过,给我选择的自由!” 尚佐铭苍白的脸色里闪过一丝痛楚,剧烈起伏的胸口颤抖着尽量平复下去,他转过身,声音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你去问问你监狱里的父亲,问问你死去的母亲,看他们能不能给你这个选择的自由!” 尚佐铭说完,迈开的步伐显得有些艰难吃力,离开的背影也显得佝偻。 尚卿文站在原地看着老人离开的身影,一张脸变得暗沉起来。 ************ 舒然醒来后正是两个小时之后,林雪静还在她的卧室坐着,见她醒了立马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指了指摆在大床另外一端的衣服,“赶紧穿上吧,在你睡觉的这两个小时,我又接到了你爸的催命电话,我都快受不了,你赶紧解救一下我吧!”林雪静说着双手合十做作揖状,小脸上一阵焦急,舒然这女人自己的手机一直关机,而冉叔叔和舒阿姨都知道她的电话,所以找来找去,找不到舒然就不厌其烦地打她的电话,她现在是一听到电话的铃声就有点神经衰弱了,怕了! 林雪静拉起舒然,将给她从衣柜里翻出来的衣服都推给了她,一边催着舒然赶紧穿衣服一边低声说道:“他们说在盘冠大酒店等你,然然,看样子他们是真生气了,是不是因为你跟尚卿文在一起,所以--” 舒然坐在床上,刚睡醒的她睡意有些朦胧,浑身都显得慵懒,不过在听完好友的话之后,拿着手里的衣服笑容有些清冷,“他们难得有意见一致的时候,这样的场景我只在十年前遇到过,那是十年前,他们离婚的时候,针对我的抚养权的问题,那个时候,我就是焦点!” 林雪静看着面色清冷脸上虽然有笑容,但笑容却带着淡淡的嘲讽,眼睛里除了讽刺便是落寞,这样的舒然让她有些心疼了。 “然然,要不,咱不去了吧?”看着好友那么难受,她咬了咬牙。 舒然已经穿好了衣服,站起来,目光里闪过一丝坚定,“去,怎么不去?” ********* 盘冠大酒店,白色的宝马车停了下来,坐在车里的舒童娅迟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旁边坐着的秦侯远伸手轻轻拍着妻子的手,轻声安慰,“童娅,不管如何,你都是然然的母亲,她有她选择的权利,你要尊重她,她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需要人监护的孩子了,她长大了!” 舒童娅的面色有些复杂,脸色疲倦的她这两日都没有休息好,刚开始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对女儿说的那些话内疚得她几乎也不能眠,之后接到冉启东的电话既震惊又着急,她最反对的两个男人没想到都跟自己的女儿有了交集,她知道冉启东的性子,脾气平和时说话尚且能正常交流,但是一旦逼急了,他那另外脾气暴/躁的一面就显露出来了,从他给她电话时说的那种语气可以判断,他是给逼急了! 然然这孩子-- 如果她的手机不关机,说不定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但这孩子的叛逆就是这样,你越是反对,越是不答应,她便越是要对着你干,她似乎能在给你对峙的过程中找到泄愤的块感。 “侯远,我不知道待会会不会因为情绪激动给然然造成伤害,如果我忍不住地要那么做了,请你,一定要阻止我!”舒童娅转过脸去,带着血丝的双眼里闪动着润泽的泪光,就如那天晚上一样,她在明知道那些话会给女儿造成心里伤害但自己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出来,她就怕自己待会又犯了糊涂。 秦侯远握紧了她的手,“我知道,童娅,别担心,我会保护好她!” 舒童娅和秦侯远下了车,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了预订的包间,冉启东和席沐欣来得早了一些,四人再次坐在了一起,包间里的气氛显得微妙起来,四人对坐,静静对视一眼之后,最先说话的还是冉启东。 “终于舍得出来见一面了,舒童娅,这就是你口口声声都在说着的,你爱女儿的方式吗?”他在这两天之类给她打了不少于十个电话,但她自己接了几个?仅有一个!他想要跟她商量一下在处理女儿这件事情上一个折中的处理方法,毕竟女儿也有她的一份,但她的态度实在是让人窝火! 舒童娅抬起脸来,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面色冷沉,脸部表情因为情绪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冷笑出声,“冉启东,那你爱你女儿吗?你爱过她吗?你关心过她吗?” 冉启东的手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下去,豁然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不爱她我不关心她,我会坐在这里吗?” 舒童娅也从椅子上一站而起,“这是我听过的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冉启东,一个婚内出轨对妻女不忠的男人说爱自己的女儿,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是吗?你倒是自己听一听,这个笑话到底好笑不好笑?” “舒童娅!”冉启东的声音近似咆哮,铁青的脸上青筋毕露,“是你先给我戴的绿帽子,你别忘了是谁先提出的要离婚,你贪慕虚荣嫌弃我不思进取,你追求奢华的生活,你想要过着像皇后一样的日子,你嫌弃我只是一个又穷又没前途的教书匠,给不了你想要的奢侈--” “那又是谁跟自己的学生一直暧昧不清,最后还被抓/歼在床!”舒童娅将手里的包直接朝冉启东扔了过去,被人一挑起曾经的回忆,她的情绪就控制不住地被激发了出来。 “你!”冉启东被她扔出来的包砸了手,一旁坐着的席沐欣急忙伸手将丈夫的手紧紧拉住,看着丈夫那双通红的双眼,她抓紧他的手朝他直摇头,“启东,别闹了,你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干什么的吗?你想让然然看到你这样的一面吗?她会恨你的,你坐下来!” “童娅!”秦侯远也伸手将舒童娅拉了回来,这样的一幕早在十年前就爆/发过一次,那一次比现在还要激/烈,只是秦侯远想不到的是,时隔十年,他们两人的仇恨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缓解开来。 舒童娅脸色涨的通红,跟冉启东那青筋暴/露的铁青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目光直盯着对方,那表情就像是要将对方挫骨扬灰。 “闹够了吗?”包房的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开了,而站在门口的舒然面色清冷,毫无表情地看着屋子里的人。 “然然!”房间里的四个人都瞬间将目光转向了门口,有惊讶有震惊,但相同的是,眼睛里都闪过了一丝慌乱。 “你们让我再次回忆了一遍十年前的那场刻骨铭心的场景,不用你们来提醒,我记得住!”舒然平静地说完,走了进来,身后的林雪静已经震惊地站在门口忘记了要跟上来,原来,舒然的父母曾经这么的-- 那么曾经的曾经,处在这样家庭之中的舒然每天都是怎样过来的呢? 舒然拉过一把椅子在四人眼神各异的目光下坐了下来,态度显得格外的清冷,“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似乎是被她这平静地话语将尽力按捺住的怒气再次给掀翻而出,没有坐下去的冉启东抓起桌面上的那一叠刚才准备先递给舒童娅看的照片直接往舒然的脸上砸了过来。 舒童娅失控尖叫出声,“冉启东,你给我住手!”他这是在将对她的怒气转移到女儿的身上,这个混蛋! “舒童娅你给我闭嘴!”冉启东近似嘶吼般地咆哮,“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看看这些照片,人家说她勾/引别人的未婚夫!拿着照片都找上门来了,舒童娅,你教出的女儿也是跟你一样的货色吗?” “冉先生!”秦侯远一把将舒童娅拉在自己的身后,面色沉冷地看向了冉启东,“请注意你的措辞,这不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大学校长会说出来的话!” “启东,你冷静一些,你别激动!”被冉启东吓坏的还有席沐欣,还有,站在舒然身后的林雪静,那大叠照片被扔过来纷纷扬扬的撒落下来,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舒然一动不动地承受着这样的怒火,心里被揪得紧紧的,目视着她那僵直的后背,心疼地流出了眼泪,她想要伸手将好友从椅子上拉起来,要伸手的时候被身旁的一只手更快地所取代,那只手将僵坐在座椅上的舒然轻轻拉起来,五指紧紧地扣在一起,对着那势同水火的几人冷冷出声。 “一个即将要成为我太太的人是不是勾/引了别人的未婚夫,该不该追究是我的权利,而不是你们!”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精彩,呵呵,求个月票吧,么么个------ V章050:我要娶然然 “该不该追究是我的权利,而不是你们!” 房间里清冷出声的男低音从尚卿文的唇瓣间飘了出来,他的一只手紧扣着舒然的手,发现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他心口微微一疼,大掌缓缓一收将她的手裹在了手心里,拉起她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 ?? 舒然僵硬的身体被他拉住,身体隐约有些抵制对方的突然靠近,她此时就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被人一触碰便条件反射般地变得敏感抵触,然而就在她挣扎时转脸看着身后的人是他时,她全身都像震住了一般,停止了挣扎任由他将自己拥进怀中,垂放在大衣衣袖中的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侧脸伏在他的肩头低头时双眼瞬间变得通红。 带着温热的手掌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尚卿文低着头看着伏在肩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舒然,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贝齿咬着唇瓣,咬得那么紧,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嘴角给一口咬破,被他握住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她这种发自内心的心理恐惧在肢体上的反应使得他眉头紧紧一蹙,心口微疼地将抱着她的手慢慢地收紧。 包房里的激烈吵闹声因为尚卿文的突然到来变成了死寂,争吵地红了眼的双方此时才安静了下来,沉重的呼吸声使得整个包房的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脸红筋涨的冉启东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在席沐欣的轻轻拉扯下坐回了座位,而红了眼睛的舒童娅也在秦侯远的护拥下坐了他身边。 秦侯远脸色也不太好,因为刚才冉启东说的那些实在是太过分,饶是他再有风度,也按捺不住想要为妻子讨回公道的冲/动,但妻子紧紧拉着他的手朝他轻轻摇头,他心疼地看着妻子那双通红的双眼,又转向脸看了看那边的舒然,眉头不由得蹙紧。 言语的中伤就像在伤口上撒盐,这多年的旧账当着孩子的面再次爆/发无疑就是往各自的心口狠狠地再插/上一刀,甚至再一次迁怒到了孩子的身上,他们都忘记了今天来这里的初衷。 秦侯远深吸一口气,满是歉意地看向了护着舒然的尚卿文,轻声说道:“卿文,既然来了,也就坐下来吧!” 可能刚才因为他们都在争执着十年前的旧事,都没有注意到刚才尚卿文说的那些话,然而此时,平静下来的人这才用震惊的目光看向了尚卿文。 他刚才,说什么了? 秦侯远其实心里是很激动的,虽然舒童娅不看好尚卿文,他也为了顺从妻子而为然然寻找相亲对象,但其实在心里,他的天平是偏向于尚卿文的,毕竟,他阅人无数,尚卿文这人虽然深沉,但为人成熟稳重,经过了几次见面,他心里格外的中意尚卿文。 舒童娅那微红的眼眶却死死盯着搂着自己女儿的尚卿文,如果她没记错,他刚才说了,然然即将要成为他的,太太?? 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任凭他随意说两句就这么便宜地要成了他的妻子,这有可能吗? 而冉启东沉定下来的目光也变了变,看向尚卿文的表情带着一份细细的思量,倒是他身边坐着的席沐欣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站起来忍不住地轻言出声,“你刚才说的--” 尚卿文松开了紧抱着舒然的手,发现她紧拉着他的手想要往门外走,他伸手将她的手扯住,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一直都没出声的林雪静,林雪静心领神会,急忙转过身去将包房的门关了起来,而他则转脸目光坚定地看了一眼舒然,看着她唇角都被咬出了血,他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别怕,我在!” 尚卿文说完拉着她的手目光平静地看着其他人,“我要娶然然!” 他如此平静地宣布这个消息,语气是那么的坚定,不是请求,不是商量,而是知会! 这样的语气让在座的人心里都微微一怔,而舒然被他握着的手抖了一下,自己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跳动,有些控制不住此时复杂的心里情绪,而尚卿文的手心则反过来握得更紧了,转脸看着她的表情是那么的镇定,平静的眼神对视上她那带着恐慌的目光,眼眸里的幽深将她的整个人的意识都要吞噬下去。 站在一边的林雪静心里一震,抬脸看向了尚卿文,心里居然不再排斥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形象变得高大无比,只有这个男人有这个气场,一句话镇得住场面。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站着的席沐欣,在听完尚卿文的话时,脸色一变,低呼出声,“你,你怎么可以娶她?” 其他人将目光转向了席沐欣,而早已忍不住要发飙的舒童娅犀利地目光盯向了席沐欣,“你是谁?我的女儿要嫁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说话!这个地方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 席沐欣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而身边坐着冉启东瞪向了舒童娅,低吼,“舒童娅,你别太过分!” 舒童娅眯了眯眼睛,过分?刚才是谁将那些照片直接扔在女儿的身上,若不是秦侯远拉着她,她非要冲上去跟他拼命! 秦侯远拉着舒童娅的手,示意她暂时不要冲动,他看向了尚卿文,“卿文,婚姻是大事,马虎不得,我们不如另外找个时间好好谈谈,你觉得如何?” 今天这里的气氛已经不再适合聊这样的话题,未免待会再起冲突,闹得不愉快,不如另外找时间,等大家冷静冷静再好好谈谈! 尚卿文冲着秦侯远微微一笑,“秦叔叔,我和然然已经决定了,至于婚礼时间我们初步是定在开春,具体哪一天等我们确定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届时,我们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因为天底下没有一个做父母的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 一锤定音???? 林雪静吃惊地看着尚卿文!! 哇,这样的女婿!! 简直就跟山大王抢媳妇似的! 尚卿文说完伸手挽住舒然的手,“然然,我们走吧!” 舒然被他拉着往包房门外走,尚卿文垂眸时见到了地板上扔得乱七八糟的照片,眸光动了动。 舒然被他拉出包间时浑身都虚脱了,她脚步有些轻飘,尚卿文让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的怀里扶着她往自己的车边走,关阳见到他们过来急忙拉开了车门,而紧跟在舒然身后的林雪静便停下脚步,看着尚卿文扶着舒然上了车,她松了口气,将舒然的包从车窗口递给了尚卿文,叮嘱一声,“好好照顾她!” 目送着尚卿文那辆黑色的奔驰车离开酒店的门口之后,林雪静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她低着头,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刚才飘落在她怀里的那张照片,看着那照片上的人,她心里一个咯噔。 聂展云! ********** “总经理,这些便是尚钢在这半个月以来的销售情况,自从尚钢高层发生变动之后,再加上尚钢积极调整了策略,对内加强了质量监控,对外实行了接受市民监督,关注尚钢的业界人士又多了起来,销售市场已经开始回苏!” 助理做完汇报将最新的资料递了过去,坐在办公椅上的聂展云接了过去,“你先出去!” 助理快步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聂展云翻开送来的最新报告,一目十行地看完,合上文件夹的那一刻,低低一笑,“速度真快!不愧是尚家的王牌!” 聂展云背靠着座椅,转了一圈,刚才助理说的那句“关注的人越来越多”,嗯,是关注尚卿文本人的吧! 呵,关注度似乎还不够! 应该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 d大校园,教师公寓楼,席沐欣快步跟上了冉启东的步伐,在冉启东打开门的那一刻,她走进去一把将冉启东拦在了门口,面部表情激动,声音有些异常。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冉启东目光一定,伸手将她展开的手拉到了一边,将门一关上,语气里满是疲惫,“你想要什么解释?”他说着走进了客厅,席沐欣快步跟在他身后。 “为什么然然会和尚卿文在一起?” 冉启东转脸看向了妻子,一字一句地反问,“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在一起?” 席沐欣的呼吸有些沉,看着冉启东那冷静的表情,咬着唇瓣,半响后冷笑一声,“冉启东,你心里还是偏心的对吧?在舒然和冉诺之间,你还是偏向了舒然!” 冉启东从沙发上站起来,要往书房里走,丢下一句,“我今天已经够烦的了,别再来用这些事情烦我!” “冉启东!”席沐欣站在原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天晚上,舒然本不该出现,她本该当天晚上乘坐火车前往大西北,但是你,是你叫她过来的,对吗?” 冉启东的身影一顿,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不好好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挑了那天晚上要让然然去大西北!”冉启东说完踩着楼梯上楼,将席沐欣一人丢在了底楼客厅,站在客厅里的席沐欣冷笑着。 冉启东,在你心里,还是只有你跟舒童娅生的舒然才算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和冉诺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你把好的东西都留给了那一对母女,就连,男人也一样!! ------阿勒勒,这是第一更,剩下的一更在白天,大概是在中午十二点之前,么么,爱你们---- V章051:我给你一个家 从盘冠大酒店到风尚嘉年华,轿车停在了专属停车位上,尚卿文跟关阳轻声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之后便拥着舒然往电梯里走。「 ~@ 在走到公寓门口时,当尚卿文打开了门,舒然却迟迟没有进门,尚卿文的脚步停在了门口位置,垂眸看着面色平静,连脸色却疲惫不堪的舒然,微微低叹一声,弯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径直往卧室里走。 宽大的水床上,他把舒然放在了大床中央,俯身轻揉着她柔软的长发,一双平静的目光紧紧地凝在了她的眼睛上,“然然,累了就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他的话轻柔如清风,飘进舒然的耳朵里就如催眠曲,她僵硬的神经因为这一缕暖风吹得动了动,她那涣散的眸光慢慢地汇聚起来,停在了他的眼眸上,好像时间都静止了,她的思维,意识,都抛在了九霄云外,迟钝的神经使得她整个人都像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人,目光是涣散的,脑子的影像慢慢地如同慢镜头的蒙太奇电影,从父亲将那些照片直接往她身上砸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思绪穿过了记忆的隧道回到了十年前! “孩子姓冉,不可能跟着你走,她是我冉启东的女儿,死都是我的冉家的人!舒童娅,你别妄想!” “我就是带她走,她必须跟我走!” “走你走?你就不怕外面的人说你嫁进豪门都带个拖油瓶?你那么爱面子敢让他们知道你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我有什么不敢?你别忘了,你和那个践人所生的女儿才是你的心头肉!” “。。。。。。” 舒然的脑海里的争吵声潮涌般地在脑海里迸发出来,这些争执的言语无孔不入地在她的神经里乱窜,她突然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头,蜷缩着身体把头埋进自己的胸口,抱着头的双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叫出声,“够了够了!” 她的疯狂举动让尚卿文心里一怔,他靠过去伸手搂住她的双肩,抱紧她,“没事了,然然,没事了!” 似乎是被他这句话所刺激,怀里的人“哇”的一声大哭出声,声音是带着宣泄般地破口而出,胸口积压已久的悲切在此时化作了无助的哭声,蓬乱的发丝间,她的双眼通红,泪水如决堤的洪流,她蜷缩成一团就像受了伤的小兽,目光里满是恐慌和无助。 “然然!”尚卿文没料到她的情绪在此时会彻底的失控,这一路她都安静的异常,除了那双眼睛红得吓人,红得让人心疼,他知道她是在极力隐忍着,但是这种隐忍还是在这个时候让她崩溃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失声痛苦,因为他知道在某种程度上,能哭也是一件好事。 舒然发泄般地大哭着,她什么都不想想,只想任性地将自己心里积压着的难受发泄出来,隐忍了太久太久,她好难受,她发疯似地用手砸着紧抱着她的人,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发狠地扑上去又撕又咬,她整个人都像失去意识自控一般,纯属的发/泄。 尚卿文虽然抱着她却不敢太用力,怕自己一用力就伤害到她,但他也低估了一个女人在情绪奔溃时释放出来的能量,有几次都险些被她挣脱掉,他怕她还会做出伤害到自己的事情,而舒然一次挣脱开他直奔窗口的动作吓得他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他从床上跳下去伸手抱住她直接滚了下去,直到她大哭的声音变得嘶哑,挣扎的身体变得无力,浑身都没有力气再挣扎,尚卿文抱着她颤抖不已的身体,听着她的哭声变得呜咽,他一遍遍在她耳边软语轻哄着她,告诉她已经没事了,不要再害怕,发现怀里的人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伏在他胸口低低地抽噎着,他喘着粗气,猛跳不停的心脏才稍微平静了些。 “你可能永远都感受不到这种感觉,当你在面对着你最亲的人时,他们却有各自的家庭,你在他们任何一个家庭里都显得格格不入,家不是你的,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都不是--” 尚卿文听着她梦呓般的低喃声,这句话里说出了她所有的心酸,其实她的心愿很小,真的,很小! 他靠在她耳边低低说着,“然然,我给你一个家!” *********** 舒然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她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些许是因为睡前哭的极度疲累不堪,她在醒来时,脑子都还一阵涨晕晕的,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乳白色的被褥,轻盈地裹在了她的身上,她从床上坐起来,朝四周看了一眼,卧室不是她所陌生的,她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件男士的白色衬衣,而里面和下面,什么都没有,尽管她身高不低,但这件衬衣穿在她身上还是显得她的体形娇俏了些。 她的衣服应该在之前就换掉了,只不过自己睡得迷迷糊糊,并不记得! 屋子里的温度很暖和,她正站在床边寻找自己的衣服,便听见卧室门口响起一个轻软的声音,“醒了?饿了吧,晚餐很快就好!” 舒然急忙转过脸去朝门口看了一眼,便见到了穿着睡衣的尚卿文,他似乎钟爱方格子条纹,不仅棉拖鞋是这种图案,连睡衣上的图案也是这种。 舒然被站在门口的尚卿文看得有些不自然,此时的她刚醒来,正站在床边寻找她的衣服,被他突然闯入,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将衬衣的衣角往腿下拉一点,下面修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让她有了一种窘迫感,感觉到门口站着的人还没走,她扬起小脸朝门口看了一眼,眼睛却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偏向一边低哑出声,“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她话一出声,嘶哑地声音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只不过声音的嘶哑此时还不足以让她将注意力转开,在她再一次感受到他的目光还在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她拽着衬衣衣摆恨不得直接往地上蹲下去了。 “我的衣服!”她环视一周都没发现自己的衣服,拉不下去衣摆,只好伸手将隙开的衬衣钮扣给扣得严严实实的,只是因为里面空荡荡的,即便是有一件衬衣遮住,但她真怕自己一迈开步子,下面就露出来了! “衣服我送去干洗了!”尚卿文回答地很自然,走了进来,“至于你的内/衣,已经烘干了,我去给你拿!” “不要!”舒然见他进来,就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听到他要去给她拿内衣,她惊愕地扬起了红扑扑的小脸,这种隐私的衣物怎么能让他去拿?但舒然似乎忘记了,这些衣服也是尚卿文给她脱/下来洗的。 “我自己去拿!”舒然说完,抬起腿就往门外一阵小跑,站在卧室里的尚卿文看着她小兔子般的惊慌失措的身影,轻笑着弯下腰将那双粉色的棉拖鞋拿起来跟了出去。 洗浴室,舒然一阵慌乱地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己要找的衣服,心里焦急了起来,一时情急才响起,貌似自动烘干的洗衣机是在卧室里的那个洗手间里,后知后觉的她低叫一声,打着光脚就往回跑,身子一转身就跟站在身后的尚卿文撞了个满怀,她胸口被撞得疼得眼泪汪汪,天啊,女人最疼的地方,而且还没有了平时的护盾,这么一撞,她疼得胸口都快没有知觉了。 “撞疼了?”尚卿文双手一伸托着她的臀/部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舒然尖叫一声,他这样抱的姿势是直接让她跨坐在了他的腰间,而他托着的部位,她什么都没穿啊!! “尚卿文,你先松开我!”舒然的脸已经红得快滴出血来了,尤其是他那双带着温度的手心正托着她的臀/部,还有这样的姿势,感受到他火热的胸膛正抵着她的胸部位置,她尴尬地只想钻地缝了。 尚卿文的目光在她的小脸上流连忘返,见她又慌又乱地表情看得是让他心里一阵猫抓似的痒痒的,他的掌心慢慢一移,而怀里的人也好像有了一丝感应,因为他的一个动作便不敢再乱动,睁大着眼睛望着他。 他抿嘴一笑,眼神变得深幽起来,“先吃饭可好?” “衣服!”舒然脸边的表情都僵硬了,身体又不敢动。 “先吃饭!”尚卿文说完抱着她直接往餐厅那边走,在落座之后将她抱进怀里,递给了她一双筷子。 就,这么吃??? 舒然也有些饿了,看着摆在餐桌上的几盘菜,菜品以素为主,是尚卿文晚餐的习惯,晚餐都比较清淡,这也符合舒然的饮食习惯,她晚上不怎么喜欢吃油腻的,一见到较翠欲滴的绿色菜系便忍不住地来了食欲。 只是被他这么抱着,她怎么吃得下去? “尝尝!”尚卿文夹起一小筷子的平菇放在她嘴边,她怔怔地张了张嘴,吃进嘴里时爽口细滑,清淡却又入味。 “好吃吗?” 舒然愣愣地点头,她吃过尚卿文做的菜,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学会将素菜也能做得如此好吃的本领的? 舒然偏过脸去看着他,见他又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她嘴边,她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第一筷子是发愣着吃下去,而这次她就这样目光呆愣地看着嘴边的食物,又看看他,“你,你不吃吗?” 她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喂着吃,一点都不习惯! 尚卿文将筷子轻轻一放,俯身靠着她的后背,凑在她耳边一阵邪笑,“然然,我想吃了你,好不好?” ------阿勒勒,我邪恶的笑,终于写完鸟,哇咔咔,明天继续-- V章052:太突然了 我想吃了你!! 耳边是他邪气的笑容,轻而舒缓的笑声带着暖意的呼吸直扑她的颈脖,勾住纤腰的双手缓缓收紧,那罩在她身上的宽大衬衣被他手指轻轻撩开了一角,修长的手指灵活地钻了进去。『 *。 灼热的掌心熨贴般得烙在了她的小腹,修剪地整整齐齐的手指间撩/拨着划过她的肌肤,使得怀里敏感的身体寒颤不断,他笑着衔住她的耳垂,不安分的手开始往下移动。 他这么明显的索/求让舒然心里一阵紧张,他清楚地知道她身体上的每一个敏感点,知道如何做会让她毫无反抗地软进他怀里,腿/间被他的手指所撑开,热切的吻越来越有力度地将她包围住,她的身体,她的呼吸,她的一切都被牢牢掌控,她的后腰轻轻下弯,那双带着灼热体温的手抚遍她的全身,每一处停留都让她寒颤不断,一阵动人的呻/吟,他将她平放在餐桌的一角,俯身而下,一手紧扣住她的手,她的惊呼声在他动情的撩拨下变得婉转缠绵,身体紧密贴合时他那双温柔的眼眸将她紧紧地锁住,迎上她那因为动情而迷茫的双眼,低吟出声,“然然,嫁给我吧,因为我们是如此的亲密!” 亲密?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再也分不开彼此,就如现在,她将他紧紧地咬合,让他每一次都恨不得能再深入,再深一些!! 头顶温柔的灯光在晃动着,她的身体从舒展到彻底的绽放,从温柔的抚/慰到激/烈着耳边传来了餐具因为剧烈撞击人发出来的碰撞声,她在他的目光凝视下由他再一次带领着进入愉悦的天堂,享受着被他如此深入爱着的节/律,她的意识在沉/沦,身体已经全完沦/落进他所引领的欲/海之中,她整个人就像颠簸在欲/海中的小船,承受着一次次惊涛骇浪所带来的震撼,在身体被引燃愉悦感爆/发到极致的时刻,她浑身都湿漉漉地瘫进了他的怀里。 她居然,贪恋上了他这般深刻的给予! 每一次的充实都让她心里忍不住地震撼,震撼着感动到快要落泪! 舒然心里充斥着这样的羞耻感,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恋上了他,这种想要摆脱却又纠缠不清的情况说明了什么? 尚卿文将她抱去了洗浴室,身体被水浸住,她便睁开了眼睛,手勾住他的颈脖,身体在水中像极了一条美人鱼,她仰着头,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自己光洁的肩背上,她仰头看着他,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满是迷茫,唇瓣微动时声音有些发颤,“你,你爱我吗?” 她知道问这句话一定很傻?她以前是不相信自己会有一天对着一个男人问这样的话,但是今天,就当她处在梦里,做场梦也好! 她姣好白希的身体在澄清的浴池中美得不可方物,尚卿文俯身凝着她的眼睛,幽深的目光好似要驱散开她眼里的迷茫,他唇角微动,靠近她,捧着她的脸。 “爱!” 浴池的水掀起了一声剧烈的水花声,他像只勇猛的水兽吻着她的唇,双手紧抱着她往浴池下面沉去,透过水纹天花顶部的海蓝色灯光配合着浴池底部边缘的浅蓝色的光,整个浴池里都增加了迷幻般的色彩,水中纠缠着的两具身体恨不得生成一对连体婴。 爱 舒然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了这一声‘爱’中,到最后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任由他掌控了自己的一切,昏睡中她不记得是第几次被吵醒,她疲惫不堪地想要躲开他的触碰,被他的长臂轻轻一捞便又滚进了他的怀里,被他熟悉的雄厚气息沉沉地包围住,听着他的一次次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她的身体迎合着他所给予的美妙块感,在他怀里颤栗不已。 “小东西!”耳边是他低低的笑声,她难受地转过身去,要躲开他的手,耳边还回响着他这一晚上所说的那些话语,那些私密的爱语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红了耳根,她低着头却听见身后响起了他的笑声,“真不起来?那我只好抱着你去了!” 嗯??? 舒然心里一跳,其实她已经醒了,只是因为他的手一直不安分,她又躲不开只好装睡,但他也太坏了,让她一夜都没睡好!她转过身,却诧异地发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而且还是极为正式的着装,她愣愣地看着他,再看向了窗外,窗外还是漆黑的。 天还没有亮! 舒然用被子将赤/裸的身体裹了裹,见他正站在床边看着自己,有些脸红地转开了目光,声音也有些不自在,“去哪儿?” 尚卿文笑着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把她吓了一跳,见她惶然抬脸,心情颇好,“去了就知道了!” 舒然疑惑地看着他,见他从更衣室里挑出来几件衣服,见她还没要动的意思,便坏笑一声,“然然,需要为夫为你更衣吗?” 舒然眉头一皱,顾不上脸红,坐起来抓过他拿过来的衣服,开始躲在被窝里麻利地穿了起来,边穿边往身边的尚卿文身上望,见他目光正看着她,她俏眉一蹙,“不准偷看!” 站在床边的尚卿文摸了摸鼻子,丫头,你身上,我还有哪儿没看过,没摸过,没亲过? 舒然觉得生平最疯狂的恐怕就是现在了,因为她在坐上了尚卿文的车之后才知道现在其实才凌晨三点,难怪她身体是如此疲惫,她时睡时醒,其实一次睡着的时间恐怕也不到半个小时,她侧脸看向了开车的男人,为什么他的精力会如此之好,居然看不到半点疲惫的神情?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舒然疑惑地再次问道,开车的尚卿文转过脸来看着她笑了笑,没回答,舒然心里一阵恍惚,满心的疑问,凌晨的大街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车辆,大冬天的晚上除了偶尔有一辆出租车在街头晃荡之外,很少看见有私家车在这个时候开出来,舒然是被室外的冷空气所刺/激醒了,等车在一栋黑压压的楼房面前停下来时,两辆早停在那里的轿车的车灯都闪了一下,从其中一辆别克君威车上下来的关阳手里拿着一只牛皮纸信封,看着尚卿文下车便走了过来,递给了他,笑着呵出了一口气,“大少,材料都准备好了!” 下车的舒然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她身上穿着一件羽绒大衣,下车时赶紧将衣服的帽子戴在了头上,拉紧了衣领口,她站得离他们有些远,并没有听清关阳说的什么。 然而停在别克车旁边的那辆保时捷车门开启,舒然眼尖地发现那辆车的车牌是她所见过的,车门一开,穿着大衣出来的司岚探出了身子朝这边看了一眼,眼睛一眯,“张晨初说你在l市那天晚上已经够疯狂了,我看他说的未必,倒让我来见识了你最疯狂的一次,卿文,我说对了么?” 尚卿文接过关阳手里拿来的资料,听着好友揶揄的低笑声,伸手拉过了站在后面的舒然,对着司岚笑了笑,“我知道,你这是嫉妒,我体谅你的嫉妒!” 坐在车里的司岚嘴角抖了抖,下车时眉头都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好友的话给刺激到了还是因为大半夜地被他一个电话从暖和的被窝里给揪起来心里不爽快,司大市长在自己的心里连问了两句,我嫉妒?我嫉妒??? 舒然是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她看到了司岚,看到了关阳,只是,这么晚,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舒然的手被尚卿文紧紧地握着,她很奇怪这么大一栋楼,但底楼的一间办公室却有灯光,她的视野在暗色中本来就看不太清楚,也没看清门口的标志,被尚卿文半拖半抱着往里面走。 舒然一进办公室便见到了偌大的办公室其实是一个办事大厅,而且大厅里的装饰显得格外的喜庆,以喜庆的红色为主,她看见墙上有一个‘百年好合’的字样,心里一凸,就听见有人热情地说道:“尚先生,您来了!请坐吧!” “谢谢不用了,请尽快办理!”尚卿文将手里的大信封直接递了过去,那位办事人员接过去朝舒然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很快就好,两位请稍等!” 舒然心里还是一阵茫然,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晚怎么还有人在办公?当她的目光停在了“结婚登记办理处”那字迹上时,她眼睛瞪圆了,结婚登记,结婚登记??? 听着那盖章的声音,舒然急忙说道:“等等!”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抬起脸来疑惑地看向了舒然,“舒小姐,您有什么疑问吗?”拜托,大冷天凌晨两点接到大boss的一个电话,专门接待这一对贵宾,有这么急的吗?凌晨两点多啊!! 舒然神情变得紧张又严肃,“请你等一下!”说完,她转脸看着身边站着的男人,“我没说要结婚,你怎么--” 太突然了,太突然了!舒然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站在身边的尚卿文侧脸看着她,平静的目光深深地凝着她,她刚才说什么,她没想过要跟他结婚? -------啊嘞嘞,这是第一更,下面还有一更,求个月票,撒个月票吧,下次月票加更是在100票的时候,貌似只差几票了都,,,么么---- V章053:你躲我干什么? 她没想过要跟他结婚? 尚卿文的目光深深地凝着她的脸,看着她因为惊慌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她那是被吓住了,他伸手抱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低低说着,“然然,你刚才答应我的!” 我答应你什么了?舒然抬起脸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她现在比刚才要清醒,她并没有答应她要结婚的。( ~? 尚卿文看着她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伏在她耳边一阵低笑,低低提醒,“在床上!” 舒然被他的话怔得目瞪口呆,听清楚之后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难道她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尚卿文揽着她,让她的脸靠在肩头,而他的目光却看向了那位办公人员,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啪啪啪的盖章的声音,等舒然回过神来时,两只大红的小本子已经平放在她面前,“恭喜尚先生和尚太太!” 舒然的目光在见到那两个红色小本子时,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结婚了?怎么可能?不不不-- 尚卿文伸手将结婚证拿在手里,对着那名办事的工作人员笑了笑,“多谢!”说完搂着早已神情呆滞的舒然就要往外走,舒然感觉脑子都乱透了,被他拥着往外走,她的双腿根本就没有自己使力,身体也被他牢牢箍在怀里,她清醒过来时想要挣脱掉他的手,急了,“尚卿文,我不--” “然然,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尚卿文的脸上依然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这样的表情看在舒然眼里,角色就对换了,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女人,而他总是事事包容着自己的大男人。 不,不行,她怎么可以这么稀里糊涂的就结了婚? “我要离婚,尚卿文,我要离婚,唔--”舒然显得情绪有些失控,她只是完全接受不了这么突兀地结婚仪式,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跟尚卿文结婚的,不,不能-- 她的唇瓣被尚卿文紧紧地堵住,尚卿文直接将她抱起来,不给她任何能说话的机会,用力地吻着她直到她没有力气再反抗,将她往车里一放,将车门关紧,开着车扬长而去。 从办事大厅出来的司岚看着那辆奔驰离开的影子,挑眉,“关阳,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有人要离婚!貌似结婚证上的印章的印记还没干吧,这速度,真快!你听到了吗?” 这家伙真是手段百出,结个婚不仅用了威逼利诱,连色/诱都用上了!不过好像,有人并不买账呢!! 关阳低低吁出一口气来,不是好像,是真的有,神啊,大少这一步棋,是不是太玄乎了些? *********** “尚卿文,你停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舒然真是要疯了,不,疯了的不止她一个,她想,尚卿文也疯了,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扯了结婚证。 开车的尚卿文目光有些沉,确切的说是在听到她那句“我要离婚”的话之后心里就格外的犯堵,从来没有想过刚领结婚证她就想着要离婚,这样的场景的是他没有预想过的。 “然然,别任性,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谈!”尚卿文沉住气,但车速却比以往要快了些,舒然却冷静不下来了,她亲眼看到父母组建的家庭在争吵中走向了决裂,她在渴望家庭的同时也恐惧着家庭所带给她的不安全感,她怕自己也走上了这一条路,她怕!! 她对身边这个突然成了自己丈夫的男人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她又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舒然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恐惧,是身边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恐惧。 尚卿文开车的速度跟平时完全是判若两人,当车驶进风尚嘉年华的专属停车场时,车刚一停下,舒然以为车门就能推开,可是车门却在此时牢牢地锁住,她解开安全带却依然被锁在了车里。 她急着转过脸去看着身边坐着的男人,车内沉郁的空气让她心里忍不住地颤了一下,然而就在下一秒,尚卿文低低出声,声音虽然清冷但依然柔和,缓声开口,“然然,别闹了,跟我回家!” 舒然身子抖了一下,尚卿文打开了车门,下了车走过来替她拉开了车门,见她还愣在了车座上,他俯身过去将她抱起来,见她如乖猫咪一样躺在自己的怀里,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抱着她大步走进电梯。 舒然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人们都说结婚是件人生中的大喜事,但是对她而言,她的恐惧大过了惊喜,尚卿文抱着她回到了公寓,回到了帮个小时之前两人来抵死缠绵的大床,他拥着她和衣而眠,目光静静地凝着她的脸,见到她的目光是那么的茫然和无助,他暗吸一口气开始替她褪去大衣,而舒然却转身躲开他的触碰,坐起来离他离得远远的。 “为什么是我?”舒然拉紧了自己的衣领口,目光直直地看着尚卿文。 结婚不是小事!她理智地知道这跟之前和贺谦寻签订的结婚协议是完全不一样的。 尚卿文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褪去了身上的外衣,将衣服一件件地褪了下来,而舒然看着他脱/衣服衣服的动作吓得又往一边移了一下。 尚卿文转过身来,一颗颗地解开了衬衣的钮扣,目光看着舒然,淡淡出声,“然然,跟我结婚,有什么不好?” 舒然脸色一怔,他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回了床,侧着身子微眯着眼睛看着她,舒然在他的目光里有种被锁定成了猎物一般,她往后退了两步,“尚卿文,我要离婚!” 不,这样的荒唐必须终止! 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侧身看着她的尚卿文目光沉了沉,脸色变得有些异常,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离婚?他可爱的小妻子已经提了第三次了! 他坐起身来,看着要往外走的舒然,目光一缩,清冷出声,“然然,过来!” 舒然被他此时的表情吓得心里一怔,更加笃定地现在必须要离开,她小跑着要往卧室门外跑,可是还没等她跑到门口,卧室的门就自动关闭了,她拍着那扇门,用力地拉着扶手可怎么都打不开,她惊愕地转过身却发现身后已经站了人,尚卿文伸手将她抱着往大床上旁走,但因为怀里的人挣扎地太厉害,他皱眉地将她往床上一放,身体便重重地压了上去。 “尚卿文,你放开我!我不要这样,我--”舒然用上了双脚双手,但身体不能动弹的她是抵不过男人的大力气,她挣扎,但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依然像以前一样温柔地吻着她,只是她看到他的眸子里的光,阴沉得可怕。 “唔!”舌与唇瓣的教缠让她一度缺氧到昏厥,身体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攻陷,她在他身下大叫,但逃脱不掉他的侵/占。 “然然,别让我再听到那两个字,否则--”他劲腰重重一挺,势不可挡地直抵她的最深处。 ************* 舒然被一阵电话铃吵醒,她躺在床上不愿去接,但电话的声音一直在响,她爬起来接起电话是学校打过来的,通知她下午两点系里要开个总结大会,一学期快要结束,工作需要做总结。 舒然应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她疲惫不堪地坐在地板上,手机再次响起时,她看也没看屏幕上的显示接通了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尚太太,醒了吗?” 舒然有种耳鸣的感觉,将手机直接按下了挂断键,他的这一句‘尚太太’使得她身体一个激灵,她转脸看向了那张圆形的水床,昨晚上所经历的在场景在她脑海里再次回放,她咬紧了唇瓣,爬起来将床头整理好的衣服要往自己身上穿,她的四肢都感觉到了酸疼,垂眸时看见自己的胸口,大片大片的暗红色印记映入眼帘,连大腿间都是一片青紫,轻轻一碰,疼痛感就冒了出来,尤其是胸口,那顶尖上的红缨根本就不敢碰,一碰便是钻心的疼。 昨晚上那个疯的男人险些要了她的命! 尚卿文,你个混蛋! 舒然走进浴室,用热毛巾小心翼翼地热敷,缓解一下胸口的疼痛,等她小心翼翼缓慢地穿好衣服,她已经有些气喘了,是被疼的! 她疲惫不堪地走出卧室,见茶几上摆放着的是她的车钥匙,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再次翻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果然闪动着一条没有阅读的短信,她点开了,是尚卿文发过来的。 然然,车停在了b104号停车位,你直接去取就好,ps:晚上有个聚会,晚间7点半,我回家接你! 舒然把手机一收,拿着车钥匙直接出了门,谁要跟你参加什么聚会? 舒然坐上了自己的科鲁兹,她也不需要想就知道是尚卿文让人给她送过来的,她开着车往学校的方向走,心情不顺的她状态也不怎么好,路上有好几次险些跟人家的车追尾,她懊恼地将车往右手边的慢车道开,却见自己的车后面的那辆车也减慢了速度,她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车的车牌,那几个数字一晃而过,她愣了一下,在觉察到那辆车的速度慢下来时,她的车猛然加快了速度,身后的那辆车也在加速地跟上,此时正是中午,路上的车并不算多,舒然的大红科鲁兹在前面,但后面的轿车也紧追不放,在一个拐弯处,科鲁兹被身后的那辆车直接超车堵在了前面,舒然一脚踩上刹车,看着直接挡在自己面前的车,眉头直皱,她下车,而那辆车的主人也下来了。 舒然看着那辆奥迪a8,从车里下来的聂展云看着她,眸光里是星星点点的沉。 “sugar,你躲我干什么?” -----阿勒勒,今天个更新完毕鸟,明天继续啊,呵呵------ V章054:舒然不是她啊 “sugar,你躲我干什么?” 聂展云从车里下来,一身深色的西装熨贴地一丝不苟,他将车门一关,走了过来。‖ .? 舒然没想到聂展云会直接将车开到她车的面前猛的一下停了下来,她要是反应慢了一些,踩刹车的速度慢了那么一点点,车就撞上去了,看着走过来的高大男人,她眉头微微一蹙,“我没有要躲开你!” 其实,连她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有些心虚,但心里却很奇怪,她为什么要心虚?可能是被他说中了,她确实是看见他的车牌便有意要躲开他,只不过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说出口而已。 聂展云看着她的表情,轻笑一声,他那双深幽的眼眸好似有着洞穿她一切的力量,他朝舒然看了一眼,直接伸手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在舒然错愕的目光下坐了上去,车门一关上,他淡淡出声:“上车,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就这样坐上了她的车? 舒然拍着车窗低声说道:“我有事要去一趟学校,我今天没有时间!”离两点钟还有一刻钟,她就快来不及了! 聂展云已经调整好了座椅,听了舒然的话笑了笑,“那你就更要抓紧时间上车了!” 舒然被他的话气得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但看他是没有要从她车里下来的意思,她又不可能开走他的车,眼看时间也不允许她多待,她只好上车,沉着气,“麻烦你快一些,我赶时间!” 聂展云发动了车,瞥见车前的小格子上有一只精致的玻璃烟灰缸,他的目光平静地从那只烟灰缸上扫了一眼,收回目光时加快了车速。 聂展云对d市的路线极为熟悉,加上他的开车技术远比舒然纯熟,在舒然担心就快来不及的时候,他在抵达学校停车场时,听见舒然低呼着“晚了晚了”的话推开车门下车往办公室那边走,他看着那道修长的身影,将摆放在小格子上面的烟灰缸拿起来看了看,下车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手指轻轻一松,“一点都不晚,时间刚刚好!” 年终的总结会议冗长而拖沓,舒然在走出会议室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她本以为聂展云已经离开,毕竟他现在可是个大忙人,然而在她走到停车场时,见他居然还坐在车里,不由得心里一紧,上车时忍不住地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聂展云弹了一下手指间对烟灰,车里没有开空调,开着车窗透着冷风,让人感觉到了冷。 “sugar,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你先说吧!”聂展云语气平静地说着,目光转过来看着身边坐着的女子。 舒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嘲讽,转过脸去深呼吸了一声,“我没有什么要对你说的,你想多了!” “包括佟媛媛给你的那一巴掌?”聂展云静静地说道,眼睛眯了眯,她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还是觉得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她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连解释都不需要了? 还是因为,她心里一点都在乎了?连那种被需要的心态都不再有了吗? 聂展云心里积压着的愠怒在慢慢地聚集,得知佟媛媛去找了她的麻烦,他到处找她,结果她不是关机就是不在家。 一说到佟媛媛那一耳光,舒然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冷了,不过她不是那种会找到聂展云,训斥他要管好他的未婚妻的人,佟媛媛打她的那一耳光她已经还了回去,算起来,谁也不吃亏!她要解决一个难题,不会想着要靠一个男人! 至少在佟媛媛这个事情上,她就没有想过要找聂展云的麻烦! 舒然暗吸一口气,联想到昨天父亲扔在她脸上的照片,那些照片里面也有一张曾经佟媛媛拿给她看过的那一张,她已经确定父亲手里的照片是佟媛媛给的,而父亲当时气急说出的“别人拿着照片来说她抢别人的未婚夫”中的“别人”就是佟媛媛。 佟媛媛会拿着那些照片来找她的父亲,看来佟媛媛私下里是将她调查了清楚,保不准此时此刻,她找到的私家侦探又将她和聂展云坐在一起的照片传了过去。 她很想知道,那个女人看到这些照片时会不会气得吐血!! 舒然心里冷哼一声,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她感觉特别不舒服,而导致这个原因的罪魁祸首便是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 聂展云平静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舒然,尤其是在她的左脸那边深深地看了一眼,目光变得有些沉。 “如果你是代表佟媛媛来向我道歉,我接受!”舒然轻笑着说完,“还有事吗?” 聂展云收回了目光,心里却沉了沉,他什么话都没说,发动了车将车开出了停车场,舒然本以为他会将车沿路返回开到他停车的地方,结果她发现他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不由得心里一怔,“要去哪儿?” 舒然的脑海里猛然跳出了中午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那条信息,晚上七点半他回家里接她! 舒然为此时心里突然会想到尚卿文而感到有些心烦意乱,旁边开车的聂展云朝她看了一眼,眉心微微一蹙。 sugar,此时此刻,你心里到底在想着谁? d市海洋馆,虽然不是周末,但因为接近年关,很多学校都放了假,今天天气不算太冷,不少孩子们便在家长的带领下来到的海洋馆,售票台那边排起了长队,大红科鲁兹轿车在寻找到一个停车位之后见缝插针地倒了进去,舒然看着副驾驶这边的缝隙根本不能打开车门容得她下车,聂展云那边的车门勉强能打开一半,他侧着身子下了车,朝舒然伸出了手,“把手伸过来!” 舒然看着他朝自己伸出的手,印象里他的这只手时常会向她伸过来,而她以前也每次都会满心欢喜地听话地将手伸过去,然而五年后的今天,她在面对着这只自己都能清楚地记得住掌心智慧线有多长掌心一共有多少条问路的手,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再伸手。 聂展云弯着腰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而舒然却收回了目光,低声说着,“我自己可以下车!”说完她将安全带解开将座椅的椅背稍微放低了一些,自己慢慢地从副驾驶的座位上往驾驶座那边伸出了一只脚,侧着身子移了过去,然而就在她的手刚要触及到车门,手就被站在车门外的他紧紧地抓住,俯身,不由分说地探出另外一只手将她从车里扶了出来,车门能推开的弧度不大,但他却恰到好处地拿捏到了这个角度,正好能将舒然从车里抱出来。 被他突然这样地近身,舒然浑身都颤了一下,他揽着她腰的手一收紧,下了车的她后背靠着车门,因为两人的距离如此近,他拥着她的腰并没有放手,垂眸看着她那紧张的脸部表情,他唇角一勾,轻轻松开她,将车门关好,轻声说道:“我去买票,等着我!” “哎!”舒然看着他大步朝售票厅走去的身影,他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她晃了晃手,那串在他手指间的车钥匙也跟着晃了起来。 舒然从停车位这边大步走了过去,正直午后,今天的天气是格外的明媚,但因为下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大雪,太阳一出来便是化雪的时候,气温也比前几天降低了好几度,她小跑着要追上聂展云,想询问他到底要干什么,前面走着的人却突然一停步,转身看着她朝自己奔跑过来,沉冷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暖暖的笑意来,他停下来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等舒然挣脱便轻笑着说道:“一起吧!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一个人排队!” 熟悉的话语让舒然整个人都震住了。 “我去买票,你要不要在这里等?” “不要,我也去!” “人太多了,你不怕挤?” “怕啊,但是我舍不得让你一个人排队啊!” 记忆里的美好过往都在此时涌了出来,曾经的曾经,他们会为了买两张海洋馆的门票排在长长的队伍里一站就是大半个小时,那个时候,年少的他们从来都没有觉得等待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但是就在那个慈善晚宴上,当她五年的等待换来的是他跟其他女人的携手并肩,她才真正意识到,等待的残酷! 她被聂展云拉在身前,排在舒然前面的是一位孩子的家长,小女孩穿着羽绒服,戴着毛绒帽子,打扮地格外的漂亮,她手里拿着一只木质的工艺小玩具,是那种用木头制作的工艺品,那在手里一晃动便会发出“砰砰砰”的击鼓声,顶部是只小猴子的木偶,中间用小皮筋紧紧缠着,用一小块的三角小木头做支撑,横着一只小木棍,一晃动在皮筋的带动下,小木棍的一端便敲在了贴着一层薄膜的小木头上,发出类似于拨浪鼓的声音。 舒然的目光被她手里那只工艺小玩具所吸引,听见身后聂展云低低的笑声,“喜欢?待会我给你买?” “不要!”舒然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她又不是小孩子,她这一瞪眼倒让聂展云心情好了不少。 此时前面响个不停的声音却突然停了,小女孩拽着妈妈的手,“妈妈,怎么不响了,是不是坏了啊?” 小女孩的妈妈接过来看了看,发现皮筋已经断开,便安慰着小姑娘回去再修一修,小女孩满脸失望,而此时的舒然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失落心里微微一疼,转脸看着身后的聂展云,“你能修好吗?” 如果她没记错,聂展云的动手能力超好,而且他的兴趣爱好就是捣鼓这些小玩意。 聂展云看了她一眼,伸手朝她的头上伸了过去,她急忙转开身子,“干什么?”聂展云看她避开身体不悦地蹙眉,“不是要修吗?没有皮筋怎么行?”说完长臂一伸直接将舒然扎头发的皮筋解了下来,不等舒然发表意见便蹲下身去朝小女孩伸出了手,“来,叔叔给你修好!”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陌生人,朝妈妈那边避了避,想必是格外听话的好孩子,平时都不爱跟陌生人打交道,孩子的妈妈冲着舒然笑了笑,小女孩看着聂展云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身侧的舒然,怯怯一笑,“叔叔,你真的能修好吗?” 舒然听着这稚嫩的声音,心里一软,蹲下身轻轻说道:“这位叔叔很厉害的,一定能帮你修好!” 聂展云接过了小女孩递过来的小玩具,听着舒然的话看着她脸上闪过的甜蜜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也会对着他露出这样的笑容,他垂眸手指灵活地将坏掉的皮筋取了下来,低笑着看着舒然,“也不怕吹破了牛皮?” 蹲在一边的舒然挑眉,“那丢丑的也是你,不是我!”说完便朝小女孩笑笑,“是不是小妹妹?姐姐说的对不对?” 聂展云听着她胡搅蛮缠的话,忍不住地笑了,很快,那只小玩具就在他手里恢复如初,他递给舒然让她试试,舒然拿在手里晃了晃,听见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居然比那个小女孩还要高兴,她把手里的小玩具递给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甜甜地笑,“叔叔和阿姨真好!” 聂展云站起身来,见舒然还蹲在地上不动,他用腿轻轻靠了一下她,舒然这才站起来,低低一谈,近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刚才我还说‘姐姐’的,难道我真的老了?” 身侧的聂展云一听,眉头一挑,“sugar,难道你不老?” 这话就跟戳了痛脚一样,哪有女人听到男人说她老时不发飙的?舒然转脸瞪了他一眼,“聂展云,你可别忘了,你比我老了五岁!” 聂展云不动声色地接过她的话,“你既然记得我比你老了五岁,那你也应该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他说完,目光转向了舒然,眼睛里闪动着期待的目光! 舒然的表情突然凝滞,今天是-- 他的生日! ************ d市,某订制礼服的专卖店,设计师从衣架上取出了一件白色的晚礼服,由两个人同时托着裙摆移到了客人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尚先生,您一周前订好的晚礼服就是这件!” 坐在沙发上品茶的尚卿文抬眸看了一眼,目光在那露/胸露/背的衣领口看了看,低低一笑,这衣服,她今天是不能穿了!想着昨晚上自己的杰作,再想想她今天接了电话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挂了他的电话的架势,想来是气得不轻。 “把这件包好,再取一件不露/胸不露/背的晚礼裙来吧!”尚卿文放下了杯子轻声说道。 设计师愣了一下,急忙转过身去挑选尚卿文所说的既不露/胸又不露背的晚礼裙,但是这种保守的晚礼裙怕是没有几件的,如果是单独订做但也也需要两周时间,只是他今天晚上就需要,那么挑选的范围就小了。 “尚先生,您看看这件如何?”设计师从衣柜里挑出了一件大红色的晚礼裙,他取出来拿到尚卿文的面前轻声说道:“尚先生,我看了尚太太的照片,她的皮肤白,如果穿上这艳色的裙子一定能冷艳全场,而且这一件的款式相对保守,只有右肩会稍微露出了一点点!” 尚卿文看着那件晚礼裙,那火红的颜色让他的眸光里跳动着异样的色彩,他点了点头,“好,就这件!” 尚卿文上车时,坐在他车里睡觉的张晨初翻了个身,听见关车门的声音,他懒懒地翻了个身,“卿文,老夫少妻,你还真是赶上了时代潮流!采了朵这么嫩的花,你得悠着点哦,小心一天死在床上!不过想想,可能她死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 尚卿文将装有礼服的袋子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听着好友的话微微蹙眉,凉凉发声,“张晨初,我们俩的区别是,我会死在我女人的床上,但你还不知道死在哪个女人的床上!” 张晨初被他这句话刺激得一阵龇牙咧嘴,坐起来探过身去将那礼服的包泄愤般地拽了过来,打开了看了一眼,“买个礼服而已,你还亲自去拿,新婚燕尔,小心宠得无法无天!” 尚卿文发动了车,听完张晨初的话心里却微微一叹,都不知道那丫头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他这可不是宠,而是去哄了! 车后排的张晨初翻出那条艳色礼服,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异样,将礼服重新放回去时轻声说道:“舒然怕是不适合红色!”说完他朝前方面看了一眼。 开车的尚卿文有着一丝沉默,“她皮肤白,穿艳色更好看!” 张晨初听着好友的回答,转过脸去看车窗外的夜景,或许是吧,因为你的心里早已留住了那一抹艳丽的红,所以你会觉得舒然穿这种颜色也一定好看。 可是卿文,舒然不是她啊!! ************ 白色的宝马车在有些狭窄的路段小心翼翼地行驶着,这一带即将拆迁,环境也不太好,道路上随时可见乱堆放的石块砖头和垃圾,饶是她开车再小心翼翼,右边车轮还是不小心地压过了一块砖头,车身有了一丝颠簸,她赶紧停下来,转脸看着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一盒她亲自制作的蛋糕,拉上手刹,探过身去将往这边抖过来了一下的蛋糕往中间移了移,心里低低吁出一口气来,这可是她今天一天的劳动成果,她去西餐厅找了糕点师,学了大半天才学会了自己做蛋糕,做了一个又一个,总算是烘培出了一个自己颇为满意的生日蛋糕。 今年,是他们相识的第七年了! 佟媛媛今晚上打扮得极为精致,连头发间别着的小发夹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由此可见她对今天晚上的格外的期待。 贺谦寻说他今天下午就不再公司,当时她正在西餐厅忙着学做蛋糕,做好蛋糕之后又折回家精心打扮了一番,不然她早就过来了。 也不知道他还记不得自己的生日,在国外的几年他都不记得,每次都需要她来提醒,希望今天他也记不得,这样自己就可以给他一个意外惊喜! 佟媛媛的车在十几分钟后停在了聂展云居住的那个小区,这个小区有些老旧了,加上这里即将拆迁,有不少住户已经提前搬走,不过还是有剩下的住户,此时小区里路灯有些暗,她坐在车里看着聂展云住的楼层,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亮灯,她心里一愣,现在还不到八点,他的习惯决定了他不可能会睡得这么早,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不在家! 他下午就不在公司,又不在家,那他会去哪儿? 佟媛媛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坐在车里的她抬头看着那黑呜呜的楼层,心里有些异样感,自从那天于暖心拿了那一叠照片给她看了,自从她去d大找到舒然当面确定照片中的人是她时,她的心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她却一直没有当面问聂展云,不仅是因为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的人,从回国踏上d市这个城市起,她就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变化,但她却自我安慰着是他工作太忙,不是因为那个叫‘舒然’的女人! 但是,有可能吗?有可能不往哪方面去想吗? 那一晚意识沉迷时他喊着的那个名字,而那个叫‘冉然’的女人如今就真实地存在着,照片上他凝着她的目光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温柔,就连肢体接触都是那么的自然,就好像,他们本来就该这样。 这样的,亲密!!! 她怎么可能不会去想? 佟媛媛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无力,拿起手机再三决定便拨通了聂展云的电话,然而电话却在通了之后被挂断,她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似乎最近这样的情形是越来越多了。 他连电话都不接了! 佟媛媛咬着唇瓣继续拨,只是得到的反应都是一样,如此再拨,得到的结果便是关机,她的心口一紧,就要失去他的预感是如此强烈。 她捏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 展云,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精彩,明天有加更哟,美眉们不要再霸王茗宝拉,不要在存文拉,么么,求订阅哟!---- V章055:你去哪儿了?(求个月 d市经过了白日里的阳光暖热,融雪后的入夜气温显得更加的冷了。「 ?! 佟媛媛的车熄了火,车内的温度不低,空调打起的气温甚至让坐在车里的她感觉到闷,加上内心长久的憋闷,她胸口涌出的难受迫使久坐在车里的她不得不打开了车窗,室外的冷空气瞬间袭了进来,让坐在车里的她浑身都感觉到了冰凉的冷意。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已经关机或不再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电话里的声音机械般地响了一遍又一遍,而她那只经常保养的白希手指也机械地按着拨号键,按了一次,又一次! 车内响起的声音经过免提被放大了声音,而在夜风中被吹得脸色苍白的她在最后一次拨下那个电话号码之后,将手机紧紧地抓进了手里,她重重地躺在了汽车座椅上,仰着头,目光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天窗,黑压压的天幕上开始飘起了零星的小雪花,她心里的悲凉在夜风中慢慢地吹散,拧开了车锁,发动了车将车迅速地倒了出去。 ******* “给!” 舒然被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大桶的爆米花挡住了视线,柔和的灯光下,装着爆米花的纸桶上卡哇伊图案让她怔了怔,抬起头看着随即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灯光下他脸上的笑容使得他的面部轮廓柔和了许多,他把爆米花递了过来,见舒然没接,含笑的脸上眉头微微一蹙,“怎么?不喜欢了?” 爆米花是蓝莓奶油味儿的,还带着热气,他递过来时热气扑到了她的脸上,香甜的气息让她敏感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深深大口呼吸了一口,肚子里的小馋虫便被这香甜的气息给勾了出来。 她喜欢这种味道的爆米花! 见她没有伸手来接,坐下来的聂展云伸手拿起一小颗爆米花递到了她的唇边,手指的指腹不小心擦了一下她的唇瓣,她急忙将身体往座椅后面靠了靠,伸出手从他手指间接过那一颗爆米花放进了嘴里,贝齿咔嚓一声,爆米花的香甜便从口齿间溢了出来。 “好吃吗?”身侧的聂展云收回了有些僵硬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眼神尽管平静但却在不经意间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舒然点来点头,她鲜少会有吃这种东西的时候,就如那棉花糖,她也只是在小时候吃过,一想到那团雪白如云的棉花糖,她的脑海里就想到了那晚上给她买了白色棉花糖的尚卿文,心里忍不住地轻轻收缩了一下,看向前方的目光尽管依然平静,但眼神里却有了一丝慌乱。 现在,几点了? 她内心深处依然还惦记着他说过的话,晚上七点半,他来接她!尽管她在心里排斥着那个叫‘尚卿文’的男人,但是此时此刻,他的面孔时不时地就会情不自禁地从她脑海里冒出来,让她想要摆脱这种心态却又没办法去忽视。 “能不能把包给我?”舒然侧脸去看身侧的聂展云,今天是他二十八岁生日,她没想到他会要求她跟他坐在这里看安安的表演,而且,坐着的位置还是当年他们经常会坐的位置。 本来买的票不是这两个座位,但他却主动找到坐这两个位置的人换了座位,她当时站得远,而且周边人太多,今天来看表演的孩子们特别多,加上陪同的家长,整个表演看台上面都闹哄哄的,她并不知道聂展云是如何跟那两个人要换座位的。 舒然是第三次跟他提出要自己提包,此时随着表演台上的安安在身体直立浮出水面顶着彩球旋转的同时,看台上的人们都鼓起了掌,掌声如雷鸣般响起,盖住了舒然的话,身边的聂展云好像也没有听见,而是在掌声渐渐小了下来时笑着说道:“安安有八岁了,sugar,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它的时候,你夸他漂亮,他高兴地在水里转起了圈圈,当时你就惊呼他的悟性极高!” 聂展云平静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追忆,还有浅浅的笑声,舒然转过了脸去,三年前她第一次见安安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只海豚,以至于在回国之后所选择的兼职也是在这里,只不过想不到安安的记忆里也有她,她感叹动物会如此长情,即便是时隔五年之后的第一次相见,它对她的信任依然如初。 但是,人呢? 舒然心里一阵五味杂陈,该不该说这样的场景有些讽刺?三年前他们俩经常携手来看安安表演,三年后的慈善晚宴,安安的表演却是为了祝福他和他的未婚妻,而她却成了真正的看客,而此时,他们却坐在这里,像三年前一样。 舒然伸手想要从他怀里去将自己的包拿过来,她的手机在包里,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只是心里估算着,现在时间应该不早了! 包放在了聂展云的腿上,舒然伸手过去取包,坐着的聂展云转过脸来看着她,淡淡的笑容在脸上晕开,“sugar,今晚上陪陪我好不好?” 舒然心里一怔,理智地想要回绝,但是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她到了嘴边的话却硬生生地咔在了喉咙里,她收回手,但神情却在短暂的恍惚过后恢复了平静,“聂展云,我们--” “sugar,今天是我生日!”聂展云平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依然在,但是眼睛里的目光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凝着舒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异样的神情。 舒然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周边繁杂的欢呼声搅得她思维混乱无比,她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但是她不明白他今天这样做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的眼神看得她浑身不自然,舒然极快地伸手从他怀里取回了自己的包,拿起包站起来就要走,却被聂展云更快地伸手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一把抓紧,拽着她的手将她拖拉着离开了座位,他们的座位靠在阶梯边,聂展云一站起来拉着她就往看台下面走去,舒然的手腕被他的大手紧紧地扣着,他是用了力地拽紧,大步超前走着,舒然的脚步险些跟不上被摔下台阶,他停步一伸手一把将身后的人搂了过来。 “聂展云!”舒然低呼出声,他搂着她的腰将她从几步阶梯外直接抱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等她再次说话,拉着他迈开大步往看台上走去。 舒然被他的大力拉得脚步踉跄,踩着湿滑的地面她险些滑倒,脚底板磨着地板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她的脚尖在距离水池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骤然停下,身体险些因为惯性给栽进水里,被身旁的聂展云一把捞住细腰才稳住了身体,内心深处的惊心动魄被这出人意料的一幕震得神经一紧,反手一把推开他的手,发现他放在腰间的手紧紧扣着,她转过脸,气息不稳地瞪大了眼睛。 此时的聂展云已经站定在了表演台的中央,而水中游弋的安安不知道是不是见到了舒然的缘故,纵身一跃跳起来尖叫一声,落在水里时头追着尾巴转起了圈,几圈之后游到了舒然的脚边,脑袋往光滑的台面上一放,愉悦地拍着双鳍发出独特的声音来。 “舒然,原来是你啊!”训练师看见了舒然便释然一笑,怪不得安安的表现这么异常,都不听指挥了,说完便朝身边的聂展云看了一眼,笑道:“聂先生!您好!”这位聂先生包下了海豚馆一个月,本来期限还没过的,今天按照包场规定本不该接待其他游客,只是他在一周前就说了,今天按照正常规定开馆,闭馆大半个月,今天来的人是特别的多,只是没想到他会和舒然一起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两人的姿势,关系应该不一般吧,哎,他险些认为这位聂先生是冲着林雪静来的呢! 舒然眼皮子跳了一下,感觉到台下那么多人在看着,她看了一眼同事,又看了看聂展云,低声说道:“别妨碍他工作,表演还没有结束!”她说着脚步就要往后退,被站在身边的聂展云揽着腰不松开,他朝训练师看了一眼,训练师拿起了话筒轻声说道今天的表演已经结束,台下的小朋友们都遗憾地叹了口气,看看时间,确实已经到了结束的时间了。 这是第三场,第三场都结束了,那就是已经七点一刻左右了! 七点一刻! 舒然心里一紧,心脏猛的跳动了几下。 看台上的观众已经相继离开,等到偌大的表演场地的人都走光了,聂展云才松开了舒然的手闲适地蹲在了池水边,散散的目光落在了水中愉快游动的安安身上,半响之后抬起脸笑着看着舒然,“它都只记得你了!” 他的脸上没有了刚才那么冷沉的表情,反复的情绪展露让身旁的舒然觉得这样的聂展云真的很陌生,你看着他的脸上是有着笑容,但他的眼底透着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情绪表露,深不可测。 舒然的脚步慢慢地后退了一步,聂展云蹲在旁边,看着她往后退的动作,手指划过水面,目光在波光粼粼的水中泛起了一丝丝的寒,他站起来从西装衣袋中掏出一条手巾擦拭干净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轻笑道:“sugar,三年前你在这里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舒然心口一震! 怎么会不记得? “聂展云,我们结婚吧!” “小傻瓜,你才多大呢?” “我还有一岁就到二十了!” “那就等你一年之后!” 。。。。。。 舒然被聂展云投过来的目光看得眉头微微一蹙,轻咬着唇瓣,聂展云看着她的表情,薄薄的唇瓣轻轻一抿,朝她伸出了手,声音比刚才要柔和了几分,“冉然,我希望我没有迟到!” 那只白希的手掌心朝她缓缓展开,目光期待着看向了她。 舒然看着他朝自己伸出的手,突然觉得上天真的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望着聂展云的那张脸,这张脸褪去了青涩,多了男人的沉稳和内敛,但是同样,也少了年少时最可贵的,真诚! 空窗三年,你耗尽了我所有的思念,但是在此时此刻,你却说,你并没有迟到! 那就是我,来早了点而已! 她心里泛起了轻微的苦涩感,迎上他的目光,轻笑着缓缓开口,“儿时的戏言怎么能当真?”她看着聂展云的脸色有了轻微的变化,她轻笑着转过了身,“聂展云,忘了吧!” 曾经年少,最美好的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sugar--”身后的聂展云声音变得低沉,而转过身去的舒然却加快了脚步,从侧门大步地走了出去,用近似奔跑的速度将自己身后的声音远远地抛开。 站在原地的聂展云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阴沉的目光紧紧凝在了那空荡荡的门口。 戏言? 舒然,有些话可不能当成是戏言,就如你说的那句,我们结婚吧! ********* 舒然跑得很快,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跑,跑出门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一时情急跑错了方向,她停下来,喘了口气,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吓得急忙转身去看,见走廊尽头那边同样气喘吁吁的林雪静正好将脸抬起来,伸手按着自己喘息不已的胸口,低叫出声,“舒然,你跑什么跑?你就不能慢一点儿?” 天杀的,林雪静本来正要换衣服下班,正撞见了那位同事,同事一见到她就说,舒然来了,就在海豚馆,她愣了一下,舒然如果来了不可能不会联系她的,但是她并没有接到电话啊,而且就在十分钟之前她打舒然的电话是处在关机状态的,一打听才得知,说是那位包场的聂先生也在,她脑子一炸,顾不上换衣服就急匆匆地往这边赶。 舒然怎么会跟聂展云在一起? 舒然看见传出脚步声的是林雪静,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瞥见走廊那边并没有其他人过来,她走过去,伸手挽住了林雪静的手,“走。陪我离开这里!” 林雪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被舒然拉着往回走,她喘息着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舒然,由心想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舒然眉头皱得很紧,咬了咬牙,肯定是没什么好事?因为刚才她好像看到佟媛媛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眼睛看花了,刚才她只顾着找舒然,急匆匆地赶过来看见不远处另一边的侧门口站着一个人,她跑过去无意间看了一眼,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只不过她当时也没多留意,现在想了想,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佟媛媛。 两人从员工渠道的后门走出了海洋馆,外面正下着小雪,林雪静当时跑得快,里面的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从衣柜里取了羽绒大衣往身上一裹就跑出来了,一走出海洋公园,她一把抓住舒然的手急忙说道:“我们先不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手机为什么会关机,当务之急你最好是先给尚卿文回个电话,因为就在十几分钟之前,他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舒然的脚步一停,听完好友的话,浑身都震了震,“现在几点了?” ************ “她就是你的冉然?” 空荡荡的海豚馆里,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从表演台的侧门口轻轻地传了出来。 站在台上的聂展云缓缓转身,目光从池中的海豚慢慢移到了那边,薄唇微微一动。 “是!” “她就是你心里一直都惦记着,爱着的冉然?”佟媛媛迈开了步子,目光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 聂展云眸光微动,“是!” 佟媛媛的脚步僵在了原地,衣袖中的手已经颤抖着紧紧地捏在了一起。 “你爱她,甚过了,我?”佟媛媛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在绝望中还残存着一丝急切的期待来。 不,不会的,她怎么能抵得过我们相处的六年时间? 聂展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四目一对时,他轻笑,唇瓣慢慢地展开,“是!” 是,是,是,连续三个肯定的回答击碎了佟媛媛心里的一切,她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这一路她都在想,既是那么地想在这里见到他可是又是那么得怕自己真的在这里找到他,他这一个月经常出现在这里,起初她以为他真的只是单纯地喜欢这只叫安安的海豚,因为这只海豚当年在d市扎根时甄选名字的时候,是他所命名的名字,现在她才知道,其实不是的,都是假的! “聂展云!”佟媛媛突然扬起了手对着聂展云的脸就要煽过去,但却被他抬起的手一把抓住,抓紧的手将她的手掌稍微用力地缓慢往一边轻轻一推,她的手刚被移开,他的掌心就落在了她的脸颊。 “啪--”耳光的声音不大,他扇耳光的力道也不大,但是这一耳光却让佟媛媛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他打她?他煽她耳光。 他怎么可以? 佟媛媛满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聂展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目光有些清冷地看着她,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来,“别忘了,当年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才爬上了我的床?”他从佟媛媛身边缓步走过,冷笑的声音清清淡淡地飘过来,“别把我当傻瓜!” ********** “然然,你车不要开这么快,下雪天啊!”林雪静担忧地说着,感觉到车速是以往的一倍,不由得紧张地朝舒然那边看。 舒然此时心里是一团糟,从今天早上凌晨三点多的疯狂没想到会持续到现在,恐怕这一生之中最让她郁闷的事情都在今天聚齐了。 舒然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机会一直处在关机状态,她的包从下车到刚才离开都一直被聂展云提在了手里。 “雪静,今天我只能送你送到这里,你打车回去可以吗?”舒然将车停到了一个路口,她朝林雪静歉意地看了一眼,林雪静急忙解开安全带,下车时还叮嘱她开慢一些,虽然她也不知道舒然为什么会这么急,但看着她那一脸焦急的模样,这样的神情倒是很少会在她脸上出现过的,以后找机会再好好问一问。 舒然送走了林雪静,发动了车,等她抵达风尚嘉年华时,在停车库内并没有见到尚卿文的奔驰车,停下车的那一刻,她伸手便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胸口,觉察到自己的心口奔跳如雷时她重重地喘息一声,或许,他忙着还没有赶回来呢? 舒然为自己此时此刻会有这样的心态而懊恼,她在内心深处怎么会对这个男人有着这样的畏惧心绪? 她在车内休息了一阵,从海洋馆赶过来用了快半个小时,途中还因为有些道路临时占用不得不换道行驶,她收拾好心情下车,下了车还不由自主地往尚卿文的专属车车库再看了一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里面确实空空如也,这才低吁出一口气往电梯里走。 电梯/门开的那一刻,她迈着步伐快步地走到了公寓门口,拽出自己的车钥匙,车钥匙环扣上还有一把崭新的钥匙,应该是他专门加上去,她拿起来打开了门,一推开门便嗅到屋子里似有似无的香烟气息。 站在门口的舒然猛的停下了脚步,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刚才她在车上往这边看的时候并不知道其实这套公寓的窗帘外面还加了一层特殊的遮光布,她在外面看着是没有看到亮光,但其实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 舒然的心头一紧,因为没有关上门,过道上灌过来的冷风吹得她身体颤了一下,随即便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道低沉而微冷的声音。 “然然,你去哪儿了?” --------阿勒勒,这是第一更,下面还有一更,妞们不要霸王茗宝拉,看在茗宝如此守时勤奋的份儿上,不要养文了哟!-------- t V章056:你这是欲/求不满的表现 “你去哪儿了?” 低沉而微冷的声音从客厅里轻轻地穿透而来,站在门口的舒然随即便感觉到有一道犀利地目光射/向了她,身后的门自动关上的那一刻,舒然心口猛地跳了一下,脸色因为一时间的诧异和震惊而变了变,她不由自主地轻咬了一下唇瓣,强迫自己抬起脸迎上对方的目光,极力勉强才让自己尽量平静地往那边看了过去。( !# 浅黄色的欧式沙发上,一身正装的男人闲适地靠座在上面,在舒然朝他看过来的同时,眸光微闪,微眯着的眼睛平静得波澜不惊,只不过那审视的意味让舒然感觉如芒针在刺,他连鞋子,西装,甚至是衬衣领带都是一丝不苟严谨着装,看样子应该是刚回来不久,他摆放在沙发扶手上的那只手中,一支香烟夹在了指尖,手指不动声色地弹了一下,烟灰簌簌地飘落,落在了雪白的地毯上,带着一丝热度的烟灰星子烫得那绒毛轻微地卷了下去。 “我去学校了!”舒然平静地回答到,朝屋子里走了两步,拿在手里的车钥匙晃了一下。 尚卿文目光一动不动地凝着她的脸,她的脸有些微微的红,还有些轻微的气喘,不知道是她上楼的速度快了还是因为其他,她现在的表情是他看过的她最不自然的一种。 似乎是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太久了些,舒然积压在内心深处喘息的紧张感又上来了,沙发上的男人将手里的香烟放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中,低呼出口中的缕缕白烟,朝她伸出了手。 “过来!” 舒然看着他朝自己伸出的手,一时间恍惚到响起了刚才聂展云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手,刚才她转身落荒而逃,但这种如此相似的情形却再次上演,她的心脏就跟刚才一样,再次被揪了起来。 尚卿文伸出的手还在虚空中,目光清淡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舒然垂着的手轻轻抓了抓手里的车钥匙,暗吸一口气,轻声说道:“你不是要参加聚会吗,可以走了吗?” 舒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心里一阵低咒,该死,自己其实心里压根就没想过要跟他去参加什么聚会,但是此时此刻,在面对着他那双犀利的眼神,她居然一时情急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来转移开他的注意力。 尚卿文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不过来,如何换衣服?” 还要换衣服? 自那次他将一身便装的她带进宴会厅之后,她就没想到今天还要换衣服这件事儿,也是因为自己其实一直没想过要去,所以是彻底忽略掉了这个环节。 她应该是太久太久没正式地出现在那种场合里了! 舒然目光微沉,走了过去,手指刚伸过去就被他轻轻牵住,指尖一用力,她就被他拉了过去,她闷哼一声被他拉进了怀里,柔软而有弹力的沙发动了动,舒然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听见耳边传来他低低的轻笑声,脸靠在她的耳边一阵邪肆的坏笑,“尚太太,这么热情地投怀送抱!嗯--”他说着脸便便朝她的颈脖挨了过去,轻吻住她的颈脖。 “尚卿文,停下!”舒然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是哪门子的投怀送抱?她才没有! 被她推了一下,尚卿文身体往一边侧了去,手却没有松开她的细腰,看着她那杏眼圆瞪的模样,他眉头轻轻一挑,手指着摆放在舒然身旁的两只袋子,“看看,喜欢哪件?” 舒然随手拿过一只手提袋打开了看了一眼,瞥见是白色的,她眉头一凝,看也不看直接提起了另外一只手提袋,打开了看了一眼,眉头都紧缩成了一团,侧脸看向了尚卿文,“你确定我要从这两件之中随意挑一件?” 尚卿文看着她挑选的动作,她根本没有取出来看,只是看了一眼颜色就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他眉头一挑,“不喜欢这两种颜色?” 舒然也没有表态,而是皱着眉头直接取了那件白色的,虽然心里也不怎么喜欢白色,但总比那艳丽的大红色要好了许多。 尚卿文看着她挑了白色,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件,今天晚上恐怕不太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那还让她来选? 尚卿文看着她那瞪眼的表情,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不过那表情让舒然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坏笑,舒然心里一咯噔,便听见他浅笑的声音,“我在一周前也没有预计到昨天晚上会那么用力的爱你,所以--” 轰--舒然的连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把手里的衣服往他脸上一扔,这个男人还能不能再无耻一些,这些话说出来都不脸红一下。 尚卿文被她扔过来的晚礼裙砸了脸,他把丝滑的裙角从自己的脸上拉了下来,露出一脸的无辜表情,“尚太太,你这是,欲/求/不满的表现?” 啊--舒然快被他的厚脸皮刺激得要疯了! 她伸手抓过另外一只手提袋,从尚卿文腿上站起来就往更衣室那边走,听着那笑声从身后越来越响亮,她是恨不得不顾什么淑女气质女人风度脱下一只鞋就朝他脸上砸过去,但她终究是忍住了,快步往更衣室走的途中在心里低咒一声。 尚卿文,你个禽/兽! 尚卿文看着逃也似跑进更衣室的舒然,笑容也慢慢地收了起来,他看着被舒然遗落在沙发上的手提袋,目光凝在了她的车钥匙上,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 更衣室里的舒然极快地换好了裙子,一想到室外的寒冷,她却穿着这么单薄的裙子,想想都觉得骨子里都在开始冒寒气了。 裙子都刚穿上去,舒然就有些后悔了,说不定跟尚卿文好好说说,她也可以不去了,但是有可能吗?如果有可能他也不会提前就告诉她今天晚上要去参加了! 舒然抬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这对比鲜明的色彩震得目光一直,她不选择红色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她不喜欢红色,因为她的车就是大红色的,只是因为这种颜色的攻击性和瞩目性极强,而且一般人驾驭不住这种奢华贵气的红色,你要有足够冷艳的气场才能镇得住这种绚丽的颜色,既能穿出这种颜色的高贵而不落俗套,又要在它这种气势中张扬出你的个性,不至于让人感觉,是你在陪衬这件衣服,而是这件衣服在衬托你。 要说如何搭配衣饰,舒然从小就在舒女士的现身说教下耳濡目染,此时镜子里的她一袭红色晚礼裙,衬托出她的白希的皮肤更加的水灵透晰,加上她的妆容是冷色系,镜子里的那张面孔显得冷艳逼人,活脱脱的就像贴上了一张陌生的面具,看着这样的自己,她心里陌生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总感觉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是她自己。 后背有有些痒,她回神才发现尚卿文已经站在了身后,正伸手给她整理着长发,她想要自己来整理,偏头时哪知尚卿文缠着头发的手指并没有松开,她的头发被扯住,疼得低呼一声,小脸都皱成一块儿了,后背被他低笑着轻轻一抱,镜子里照/射出来的镜像中,他的双手从她的腰间环了过去,脸靠在她的肩头,目光专注而认真地凝着镜子里的她。 “我的然然是最美的!” 如他所料,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适合这种绚丽的颜色。 腰间被他紧紧地搂着,亲昵地相拥让舒然心口跳了跳,他刚才说,我的然然!! 舒然的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情愫瞬间所填满。 ******* 坐上车时,舒然才感觉到自己这才活了过来,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虽然她的身上套着尚卿文大套的羽绒服,但毕竟里面只穿着一件裙子,一出门便感觉四肢都在冷空气里给慢慢冻结了,哪怕是一直被尚卿文抱在怀里,怕冷的她还是在时不时地颤抖着。 “现在好些了吗?”一上车,尚卿文搓了搓她的手,摸着她冰凉的手指放在掌心又是一阵揉搓,开车的关阳已经将车内的温度调试到了二十九度,听着上车的舒然还在忍不住地跺脚,不由得笑道,“少夫人,很快就不冷了!”他倒是很想看看,打扮得如此冷艳的尚太太冷得直跺脚那是什么表情呢?难怪后面坐着的大少好几次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笑?她都快冻死了! 谁规定的参加晚宴都必须穿得这么单薄啊?上一次她不也穿着常服手里还拿着棉花糖就进去了的,大冷天的这样穿会要人命的。 尚卿文一路都在给她揉手,她体质偏寒,即便是晚上睡着身体也热得比较慢,等到车都停到目的地时,她的手才刚刚有了一丝温度,舒然的手被他揉在手里,不知道是不是车内的温度上升了,舒然脸是越来越热,但又不得不承认,尚卿文揉手的力度和恰到好处的轻柔真的让她的手不再僵硬。 “大少,已经到了!”关阳停下了车,打开了车门,尚卿文这才摊开了舒然的左手看了看,笑着说道:“你的手指戴戒指一定很漂亮!”说完在舒然脸色不自然要别开脸时轻声说道,“明天我陪你去挑戒指,好不好?” 舒然转过脸去,眼睛里一阵惊慌失措,戒指吗?是结婚戒指? 尚卿文伸手拉着她的手牵着她下车,含笑着顺势伸手挽住她的腰,靠过去低声说道:“昨晚上是我太心急,尚太太不要再生气了!” 舒然发现尚卿文的思维呈跳跃性,若不是她反应得快,她都没反应过来其实他是在跟她道歉,还是以这样间接的方式! 接受他那‘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的’的眼神,舒然眉心一蹙,被他轻拥着往前走的步伐一顿,再也忍不住地低沉出声,“尚卿文,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尚卿文听着她说话的语气,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好!” 舒然转过脸看着他,他都不问问她想要谈什么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尚卿文看着她的目光,笑了笑,“然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晚会快要开始了!” 舒然得到了他这句肯定的回答,想着待会晚会过后便能跟他开诚布公地谈谈他们的关系,心里也便松了一口气,就用晚会的这段时间好好理清一下思路,想想应对之策吧! 舒然轻轻摇了摇头,伸手顺势挽住了尚卿文的手,虽然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挽着他的手,举止亲密但动作又太过生疏,但她已经尽量做到了心无旁骛。 尚卿文侧脸看着舒然,笑了笑,这算是对他如此爽快答应谈谈的额外报酬? 好像,不太够! ******** 舒然是下了车才发现所谓的宴会场地其实是在一个别有温馨的小别墅里,门口停着的车虽然不多,但排排停放着的都是豪车,但这栋别墅却显得很一般,从外观上看并不奢华,她也是走到了门口才想起了问尚卿文今晚晚上是要参加谁家的晚宴! 尚卿文告诉她,是一位生意场上的世伯的家宴,为了的是给一周岁的爱孙举行的一个小小的生日宴。 “啊--”舒然的脚步一停,孩子的生日宴?可她什么礼物都没准备? 尚卿文似乎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低声笑道:“礼物我早送过了!”其实舒然潜意识对小孩子是格外的有感情,她应该喜欢孩子吧,不然在听到今天晚上其实是来参加宝贝一周岁的生日晚宴时,她的眼睛里也不会突然流露出那么异样的神采。 呵,孩子! 其实,他也很喜欢孩子! 尚卿文垂眸时目光不由得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在慢慢地扩大。 一进门便是一阵暖意融融,别墅内的大厅是经过了特意的布置,别看在外面看着别墅不大,一进来才发现其实里面是别有洞天,起初当舒然知道只是简单的家宴也在心里埋怨过既然是家宴那应该也用不着打扮得如此正式,一进来才恍然大悟,来的人个个都是经过了精心打扮,她站在尚卿文身边,目光在大厅里环绕一圈,瞥见墙壁上的照片墙,独特设计的照片墙上有数十张宝宝的照片,大概是为了让来参加聚会的朋友们能感受到这种温馨的家庭氛围,照片是从宝宝出生到一周岁,照片的旁边都有标注,比如,爸爸妈妈我来拉,你们看出来了吗?宝宝已经半岁拉。。。。。。萌萌的照片和稚气的话语不由得激起了看客们内心深处的柔软,连舒然都不由自主地往那边靠了靠,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真可爱啊,没想到严老的孙女这么漂亮!” “是啊是啊,瞧这皮肤水灵灵的!” “我要是有这么好福气啊,我也第一时间通知大家过来聚聚!” “。。。。。。” 舒然这才注意到,站在这边来看照片墙的人大多数是中年人,而来参加聚会的也是一对对的,舒然站在一边看着那些照片有些失神,听见耳边有一声惊讶的低呼声,“舒然!” 舒然表情一愣,开始以为是尚卿文,但这声音并不像他的声音,她这才想起刚才她要过来看照片墙,尚卿文正好被一位朋友叫住,他让她先过去等等,他待会就过来陪她一起看。 只是,叫她的人会是谁? 她刚转过脸,就被人伸手拉住了胳膊,她的手被拽得发疼,皱眉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 贺谦寻!! 他怎么会在这里? 贺谦寻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舒然,起初他正在那边跟生意场上的朋友们低声谈着一些事儿,被那一抹艳红的色彩吸引了过来,那边有朋友在低声谈论着这是谁带来的女伴,好像挺面生的,他刚开始也没注意注意到会是舒然,无意间瞥见了她的侧脸,顿时心里一咯噔,真的是她! 贺谦寻不由分说地拉着舒然的手往一个角落走去,舒然没料到他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拉着她就走,她一个角落里,她一把挣开贺谦寻手,狠狠一甩开,冷声道:“贺二少,注意你的形象!” 贺谦寻被她甩开手,朝身后看了一眼,看见身后并没有人靠在墙边眯了眯眼睛,“你跟谁来的?” 舒然揉着自己的手腕,她的手臂本来就还疼,确切的说全身都还疼,被他这么一抓,胳膊都快断掉了。 “我跟谁过来的都跟你没关系!”舒然淡声说道,目光朝那边看了一眼,不知道待会尚卿文找不到她人会不会着急! 贺谦寻冷哼一声,“我也懒得管你跟谁来的,你先走,不准在这里晃悠!快点!” 舒然被他这句话说得眉头一拧,这是他贺家吗?他凭什么叫她走?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贺谦寻朝那边看了一眼,放低了声音,“实话跟你说,我--” “谦寻!”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苍老的声音,贺谦寻肩背一怔,朝舒然露出一脸愤愤然的表情,舒然也终于意识到了贺谦寻这么要急着赶自己走的原因,她心里一紧,脑海中正想着脱身之际,便听见了那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然然?是然然吗?” 舒然的头皮一阵发麻,而背对着那边放在腹部直做手势的贺谦寻气馁地眯了眯眼睛,身后的贺奶奶一把推开了孙子的手,看着被贺谦寻挡在身后的舒然,眼睛一亮,笑了起来,看了孙子一眼,“你说的惊喜就是然然吗?这确实是个大惊喜,来,然然,让奶奶好好看看你,傻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贺奶奶直接越过了贺谦寻,伸过手去牵住了舒然的手,怜爱地摸了摸她的手,朝贺谦寻瞪了一眼,“然然,谦寻这孩子有些犯浑,你别跟她计较,他那外面的那些野花野草,奶奶直接帮你清理掉,一个不留!怎么样?” 舒然被贺奶奶握住了手,听着她说的话往旁边的贺谦寻看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有些犯堵,他不是说能处理好吗?为什么现在她觉得还是一团糟呢?难道他并没有跟他奶奶提起过? 贺谦寻心里也一阵发毛,尤其是听到奶奶说的那句‘一个不留’,想着今天晚上本来要介绍给奶奶认识的人是于暖心,只是因为于暖心还没有赶过来,就让奶奶见到舒然,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老是给他捅娄子! “奶奶,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贺谦寻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眼看着奶奶是要拉着舒然往外走,她这一出去,别人肯定会询问,她奶奶就会顺水推舟地像大家介绍这是贺家内定的孙媳妇,那他-- 贺谦寻根本就不敢往后面想了,他拦在奶奶面前,一脸祈求地望着奶奶,而舒然心里也也着急,她可不想再跟贺谦寻有任何的关系,看着贺谦寻那变了的脸色,她顺势握住了贺奶奶的手,轻声说道:“奶奶,我跟他确实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贺奶奶看着舒然的表情,愤愤然地瞪了一眼贺谦寻,看着舒然表情严肃地说道:“我知道,都是我这孙子在外头花天酒地地冷落了你,我会替他父母好好管教他,然然,小夫妻吵闹是常事,你大人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走吧,我带你去见见爷爷!” “不要--”舒然和贺谦寻异口同声地低叫一声。 舒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得要抓狂了,还嫌她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够乱啊? 贺谦寻的脸都快塌下去了。 “什么不要?你们这是怎么了?”贺普华站在那边,朝这边站着的人看了一眼,见到这边站着的人,心里有些纳闷,至于妻子手牵着的那位年轻的小姐,他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然然!” 惊愕中的舒然听见这一声声音顿时觉得松了口气,抬眸朝那边看去,果然见到尚卿文正站在那边,只不过身边的那位-- “爷爷!”贺谦寻面色震惊地看了过去,看见了爷爷正跟尚卿文站在一起,听见了尚卿文刚才喊的那一声亲昵的“然然”,他眉头一挑,嗯?舒然真的是跟他过来的? 爷爷?舒然目光震惊地看着尚卿文身边站着的老人,那天晚上他们是见过面的,只不过她一时没想到他会是贺谦寻的爷爷。 贺普华这才恍然大悟,哦,就是那天晚上尚卿文带来的女孩子!那晚上是素装打扮,今晚上妆容冷艳成熟,怪不得他第一眼都没看出来。 贺奶奶目光一怔,见尚卿文走过来伸手牵住舒然的手,她的手还没有松开,便听见尚卿文温和而谦恭的声音,“奶奶,您也认识我太太?” 太太? 贺奶奶震惊地将目光转向了贺谦寻,她这还没有追回来的孙媳妇怎么就成了他的太太了?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求推荐,求月票哦------ t V章057:夫妻之间的正事,是在 她这还没有追回来的孙媳妇怎么就成了他的太太了? 贺奶奶震惊之余,手已经松开,舒然心里如释重负,被尚卿文牵着走到一边,笑着说道:“然然,和奶奶聊得开心吗?” 舒然点了点头,心里却一阵心虚,既怕贺奶奶当着尚卿文的面说些什么,又怕尚卿文追问为什么她会认识贺奶奶,饶是她再故作镇定,心里还是一惊一乍的。~ ~? 而贺谦寻心里也震了震,尚卿文说什么?他太太?他不会是听错了吧? 贺普华笑了笑,看着舒然,笑道:“卿文,没想到你的速度挺快的啊!” 尚卿文温和一笑,伸手将舒然揽在怀里,“看中目标,当然要快,这跟做生意是一样的道理!” 贺普华笑出了声,“这是你的风格!”说完举起手里的酒杯跟尚卿文轻轻一碰杯子,两人对视一笑。 “贺总,我还有朋友在那边,回见!”尚卿文对着贺普华轻笑着说道,贺普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尚卿文挽着舒然离开,他的眼眸沉了沉,转脸看向了贺谦寻,哼了一声。 而一直站在贺谦寻身边的贺奶奶满脸的不可置信,一把拉过贺谦寻的手沉声说道:“谦寻,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谦寻见尚卿文这一出现也给自己解了围,这下奶奶是再也没有希望了,他不由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气得脸色发白的奶奶,走过去搀扶着她低声说着,“奶奶,你看吧,她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你总不能鼓动我去抢别人的老婆吧?” 贺奶奶重重一叹息,看了孙子一眼,轻轻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呀,谦寻啊,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明明可以措手可得的东西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尚家人,这该有多可惜,你知道吗?” 贺谦寻一脸疑惑,他不明白奶奶的意思,便宜尚家什么了? 贺奶奶又叹了一声,“你其实压根就没有好好查查舒然的家庭背景吧,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说了,别让你爷爷知道了这件事,你以后会明白的!到时候别怪奶奶没提醒你,不过,你即便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贺奶奶说着,看向了尚卿文离开的方向,低低地叹息着走开。 贺谦寻心里一怔,他确实没有去查舒然有什么家庭背景,只是奶奶这么一提醒,他才想着是不是也应该查一下,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查了又如何? **** “来,果汁!”尚卿文从桌子上取出一杯柳橙汁递给了舒然,舒然本不想接,因为是冷饮,她不太喜欢喝冷的东西。 “温热的!”尚卿文拿着的杯子没有移开,舒然这才接了过去,喝了一小口,果然是温热的。 热了的果汁也不是很酸,口味还可以。 “我带你过去看看!”尚卿文握着她的手往那边走,舒然正要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便听见周边响起了一阵热情的招呼声,尚卿文对着周边的人微微一笑,而跟他并排走着的舒然也只好扯动着有些僵硬的唇角笑了笑,他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舒然一步一步地跟着,低声说道:“去哪儿?” “跟我来就知道了!”尚卿文低声笑道,拉着她上了二楼,往走廊那边走过去便听见房间里好像有笑声响起,他站定脚步轻轻敲了一下门,门开了,房间里面的人朝门口看了过来。 “卿文!”那位弯着腰站在婴儿床边的老爷子直起腰来笑了笑,急忙朝门口的人招了招手,看见尚卿文身边站着的舒然,笑道:“这是你爷爷说的尚家孙媳妇吧,前几天我见到他,说外面都传得厉害,卿文都有媳妇了,他还捂着不肯说呢,你们爷孙俩啊就喜欢玩神秘!” 尚卿文笑了笑,“爷爷那是故作神秘!”说完看了看舒然,见舒然的目光早就被那婴儿床上的小宝宝给吸引住了,不由得笑着动了动她的手心,舒然这才回了神,只怪她听到那婴儿床上那舒缓而动听的音乐声就有些走神,都没留意那位老爷子正慈祥着看着她,她面色有些发窘,听见尚卿文轻声介绍,“然然,这位是严伯伯!” “严伯伯好!” “好,好,小姑娘长得有精神!”严伯伯笑着说完,便听见门外的佣人进来了,他听完佣人说的话大概是楼下儿子儿媳招呼不过来,需要他下去招呼一番,他也不能在这里待多久,所以看着尚卿文,“你们啊帮我看着点宝宝啊,也好提前熟悉一下!” 房间的门被轻轻关上,舒然这才注意到这里就是一个大得离奇的婴儿房间,而婴儿床上悬吊着的婴儿铃正缓慢地旋转着,音乐是类似于泉水叮咚叮咚的纯音乐,听着这样的音乐看着小床上那张熟睡着的容颜,很能让人的心都能宁静下来。 大概是所有女人都会在宝宝面前露出最有柔性的一面,舒然蹲在小床边,看着小家伙那张憨憨的睡颜,低声说道:“她要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尚卿文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模样,低声说道:“是不是很可爱?” “嗯!”舒然轻轻点头,其实别被她那冷艳的外表所迷惑了,她挺喜欢孩子的,就如下午在海洋馆广场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她可以对很多人都冷着一张脸,但是在面对着这些小天使的时候,她那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那我们生一个怎么样?” 嗯?? 舒然惊愕地转过了脸,抬起脸满脸诧异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他刚才说什么了? 尚卿文看着她错愕的表情,蹲下身目光平视着她,“然然,我是认真的!” ***** 两人并没有在严家待多久,回来的路上是尚卿文自己开的车,他在席间并没有喝酒,便早早的让关阳先回去,他自己开车回家。 一路上舒然的心里都乱透了,是因为尚卿文的那句话提醒了她,从l市回来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五天,而她也因为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忘记了吃事后避/孕/药。 怎么办? 舒然此时的心情可以用心烦意乱来形容了,一想到说不定身体里已经有了一个尚未成型的小生命,她就害怕得浑身都发麻了。 “然然,在想什么?”开车的尚卿文看着表情有些异常的舒然,侧脸看了她一眼。 舒然被车前那晃动着的水晶吊坠晃地眼睛一花,急忙转开了脸,“尚卿文,刚才你答应过我,我们要好好谈谈的!” “嗯!”尚卿文回应了一声,“回家谈!”说完他笑着说道:“接近年末,你学校那边应该要放假了吧?这周有时间吗?” 舒然被他跳跃性的思维怔得愣了一下,闷闷地回答了一声,“就快要放假了!” “具体是什么时间?我好安排时间陪你回家一趟!” 啊?舒然紧紧地看着他,尚卿文腾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宠溺一笑,“傻瓜,结婚是大事,我当然希望我们的婚礼的能办得风风光光的,当然,前提是我要先征询一下你爷爷和奶奶的意见!” “不要!”舒然心口一跳,急忙说道:“尚卿文,我要跟你谈的也就是这件事,我们--”怎么能结婚? “然然!”尚卿文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跟刚才的声音相比,有些凉凉的,“回家再说好吗?” 舒然看着他眼睛里那平静的目光,心口忍不住地缩了一下,奔驰车极快地驶进风尚嘉年华的停车车库,舒然下车前,尚卿文将车后座上的羽绒大衣给她穿上,他侧过身子给她拉上了拉链,如此细心的动作看着舒然心里一软,他在举手投足间表现出来的温柔是那么的纯熟而自然。 “走吧!”尚卿文拉过她的手将她带进了电梯,一进公寓的门,舒然正要弯腰却褪下细高跟鞋,腰就被关了门转过来的男人给紧紧抱住,她低呼一声,身体便被他抵在了门被后,裹在身上的羽绒大衣的拉链哗啦一声被他的手指给拉开,速度之快让舒然都没反应过来。 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席卷而来,他搂着她,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在她低呼时轻揉着她的细腰,用身子压了过来。 “然然!”黑暗中他的声音低迷如弦音,手不由分说地在她身体上游弋起来,呼出的呼吸变得灼热而难耐,带着一丝沉醉的痴迷,“你想跟我谈什么?” 舒然被他如此热情地拥着,但他的话前一秒还温情痴迷,后一秒却让人清醒了许多。 感觉到胸口一凉,拴在颈脖间的丝带被他解开,她急忙伸手去拉,但因为屋子里没有开灯,她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悬着脖子上的那根丝带已经被扯开,胸口被他微凉的掌心紧紧地覆盖住,尖端的疼痛感使得她忍不住地叫出了声,“疼!” 黑暗中的男人停了一下,低笑出声,“原来你想跟我谈的就是这个?宝贝,那我今晚上轻一些,好不好?”他的这句好不好话语刚落,炙热的气息便准确地卷进了她的檀口中。 “唔--”舒然挣脱不得,就像缺了水的雨,身体在脱水之后被他炙热的呼吸都快烤干了。 被激起的热情在黑暗中变得火热起来,舒然被他抱起来直奔卧室,身体刚与大床接触,她就从床上爬起来往一边躲去,啪,卧室里的灯亮了起来,舒然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眼睛眯了一下,垂眸时发现自己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撕开了一大半,连里面的内衣都不知道被他扯到哪里去了,她急忙用手挡了一下,一双眼睛急得通红,抬脸见到他已经褪去了外衣只着了一条三角裤坐上床时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脚。 舒然被他微凉的掌心冻得一个哆嗦,急忙将自己的脚给缩了回去,拉过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喘息着说道:“尚卿文,我说了要好好谈谈的!” 尚卿文凝着着她的脸,眼底荡起一丝笑意来,慢慢地移过来拉她身上的被子,“嗯,我也答应过你,今晚上会轻一点,而且,不会要太多次!” 这个,这个流/氓! 舒然被他这句话激得满脸通红,连耳根子都烫得要燃起来了,见他要伸手拉她的被子,她裹紧了被子往床那边移开,“你先听我说!” 尚卿文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挑眉,见她已经移到了一边,便从床上坐起来,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然然,我们可以边做边说!” “你--”舒然被他说的话羞得目瞪口呆,裹着薄被子她跳下了床大步地走到床边,想着昨晚上她都还没有靠近门,门就被关上,此时被他那邪笑的眼神盯着,她心里一阵发毛,这男人人前一个模样人后却是另外一个样子,让她看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然然,你是要跟我玩游戏吗?”尚卿文从床上下来,舒然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珠子一转,觉察到他现在不可能触碰到床边的自动关门系统,她转身就往卧室外面跑,跑出门之后,身后的尚卿文笑出了声,这个小女人,她不知道男人最喜欢就是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吗?激起的征服欲可是比之前的要强太多了。 “然然!”尚卿文迈着大步跟了出去,裹着薄丝被的舒然跑出了卧室,听见伸手那慵懒的呼声吓得心口都震了起来,拉紧了身上的丝被跑到了客厅,见身后的人也跟到了客厅,不由得心里大惊,靠在墙上喘息着警惕着看着他,贴身的晚礼裙已经在刚才的撕扯下滑了下来,裙角拖到了地上,丝被里面的胸口是一阵阵的凉,那露出来的裙角鲜红的颜色激起了男人最热切的欲/望,裸/露出来的纤细足腕,小巧玲珑的脚趾头,他的目光从她的脚下慢慢地勾勒而上,最后落在了她那张略微苍白的小脸上,薄薄的唇瓣抿唇一笑,“然然,你想来点更加刺激的吗?” 混蛋!舒然眼睛都红了,把身上的薄丝被拉得紧紧的,看着站在那边的男人一脸慵懒的笑意,心里紧了紧,“尚卿文,我跟你说的是正事!” 尚卿文凝着她,手直接拉开了身上最后的一件屏蔽物,当他身上那件显得有些紧绷的三角裤被他褪下来时,那露在外面的坚/挺高昂而霸道地一览无余,他褪的一干二净,看着舒然那紧张到直往后退的身体,笑,“嗯,尚太太,夫妻之间的正事,是在床上谈的!” “你--”舒然见他往自己这边走过来,转身就往其他房间跑,这个暴/露/狂,居然-- 舒然转了身就跑,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感觉到身后的人也跟了过来,她吓得一把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他身上扔过去,尚卿文一把接过去,看着她逃也似的身影,沉笑一声,“然然,你可要跑快一点,不然,被我逮着今晚--” 跑开的舒然听见他的笑声大叫,“尚卿文,你个变/态!” 他当她是什么,是猎物不成? 舒然怒了,她跑到另外一间房,将门重重一关,一阵手忙脚乱地将门背后的锁给反锁起来,情急之下的她朝房间里四处都看了一眼,跑过去将凳子都推到门背后给抵着,跟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谈事情,她就是个傻瓜! 坐在椅子上不停喘息的舒然想将碍事的晚礼裙脱/下来,可一想到若是脱了里面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把薄丝被裹得更加紧了些,听见门发出咔嚓一声,她神经一紧,扭过脸就看见那门锁已经自动开了,她尖叫着急忙用力气靠着椅背抵在了门背后,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然然,我要进来了!”门外的男人低笑着说着,这种藏猫猫的游戏还真适合夫妻睡前预热,这个小傻瓜,也该累了! “尚卿文,不准进来,你听到没有!”舒然两只脚都跳到椅子上双手撑在门背后,用尽了力气地用身体抵着,她喘着气,感觉到门已经在开始动,她吓得急忙跳下了椅子往房间里跑,门被推开时,尚卿文站在门口,看着躲在书桌后面的小女人,笑容依然温柔和煦,“然然,别不听话!” 舒然被他脸上的笑容看得心里直打颤,抓起书桌上的笔筒朝他脸上扔了过去,尚卿文脸一偏开,笔筒砸在了门背上,转过脸来的他眼睛眯了眯,语气依然温柔却带着一丝凉意,“真是不乖!” “你,你别过来!”舒然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进,那健硕的身体带着张狂的男性气息直逼而来,她吓得根本就不敢看他的身下,转过身想要逃被他伸手拽住了丝被的一角用力一拉,她身体就像只陀螺被他一拉拉掉了身上裹身的被子,她惊恐万分,急忙伸手去挡住自己的胸口,背靠着墙怒瞪着逼近的男人,“尚卿文,你不能--啊--” 身体被他重重一压,她的腰都险些被他用力地给掐断,她疼得大叫,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不能怎样?是这样,还是这样?”他的手恶劣地伸进了她的裙摆,从那紧密的四处伸了进去,听见她的叫声,他的手指更加往里面深入了些,伏在她耳边低笑着,“宝贝,你比我更想要,你看,你湿透了!” “唔--”,他这举动让她感觉到了羞耻,身体被他揉得起了反应,她的脸上绯红一片,挣扎着却又感觉到越来越无力,听着他的笑声,她气得张口要咬他,被他一把扣住了下颚,两人的唇便疯狂地缠在了一起。 舒然被他扣在怀里,承受着他前所未有的疯狂,眩晕时感觉到有东西缠住了自己的手,她脑子一炸,睁大眼睛看着缠在自己双手的绳子,“尚卿文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抱着她的尚卿文将她往刚才坐着的那张椅子上一放,压着她将她双手双脚都用绳子缠在了椅子的四角上,舒然大惊,挣扎时却被绳子勒得更紧,她看着开始撕她身上裙子的男人,他的眼睛里满是柔和又急切的火热,手指尖夹着裙子的一角‘撕拉’一声,她身上的裙子就被撕开了一角,露出来的肌肤带着诱人的色泽。 “你干什么,尚卿文,你放开我!”舒然要疯了,他是疯了吗?居然把她绑在这里。 椅子比较大,她的双/腿被岔开绑着,他直接坐在她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颚,轻笑着,“宝贝,我在想,要不要准备皮/鞭或是蜡烛,你想要哪样?” 啊,不,不-- 舒然整个人都开始挣扎起来,他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喜好! 他的手还在慢条斯理地撕她身上的裙子,每撕开一处,他那火热的唇印便贴上肌肤上近似啃咬着亲吻着,爱不释手地用他的手将她最敏感的地方把玩般地挑/逗起来,听着她近似呜咽的声音,他腥红的双眼泛起了浓浓的情/欲色彩,收回手,将自己的炙热抵近她的身体,感受着那紧致的收缩他神情愉悦得长吟一声,爱怜地抱着她的脸亲吻着她颤抖不已的唇瓣,将她的尖叫声都吞噬入腹,热情地呼喊着她的名字,“然然,然然!” 舒然尖叫着承受着他的张狂力量,这样的姿势是前所未有的深入,她疼得大哭起来,她好痛! 书房里的哭声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她的声音哑了最后是疼得几度昏厥,浑身无力地瘫软在了椅子上,她仅存的意识感觉到自己被他抱起来,身体浸进了热水中,她四肢僵硬得都没办法活动,她闭着眼睛心里难过得眼泪直流,被他用毛巾轻轻敷着手腕,在水里拥着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她闭着眼脸却转向了另外一边,避开他的触碰,却被他伸手将脸轻轻掰过来,脸靠在一起,她听见他近似叹息的声音。 “然然,乖乖的,让我爱你!” 爱吗?他在做出这样的行径之后还说他爱她? --------阿勒勒,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 t V章058: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 xxxxxxxxxx 梦境里,舒然的全身都被水蛇一般的绳子牢牢地捆住,她被绑着动弹不得,张开嘴要呼救,却被灌进来大口大口的水,水漫过来她的咽喉,挤压住她的胸腔,她难受得体验到了窒息濒临死亡的气息。『 !? 偌大的圆形水床上,裹着丝被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女子呼吸变得急促而紧张,她闭着眼睛,难受得想要大叫出声,嘴巴虽然是张开的确怎么都喊不出声,身体呈大字型般后背贴着床,四肢好像被死死固定住,她挣扎着摇摆着头部,双脚的脚趾头都用力得翘了起来。 难受,难受!!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视线里是雪白的天花板,并不是梦境里的海,她转脸看向了自己的双手,自己也并没有被绑住,她尝试着蜷缩了一下双腿,感觉四肢无力到使不出力气来,她心口猛跳不停,艰难起身,手腕上的疼痛使得她疼的低呼出声,她看见了自己的手腕上的勒痕,暗紫红的颜色曲曲弯弯的印在了她的手腕上,这些印记在提醒着她昨晚上的噩梦是真实的。 脑海里一想起昨晚上那让人疯狂的画面,舒然便抱紧了自己的头,缩回脚时,脚腕上那醒目的绳索印记看上一眼都会让她心惊胆战。 喀嚓一声,卧室的洗浴室的门开了,裹着浴巾从洗浴室走出来的男人看着床上坐着的女人,走了过来,但舒然一听到他的脚步声身子就忍不住的往后缩,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恐慌让靠近的尚卿文微微挑了一下眉头,他靠近坐了过去,伸出手要去抱浑身颤抖的她,被她躲开,盯着他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排斥和警惕,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低声说道:“然然,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这副样子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让他心口微微发疼。 “别过来,不准你碰我!”舒然用嘶哑的声音朝着他大吼,他是魔鬼,他昨晚上那样的对待他,她恨他! 尚卿文目光微微一沉,不由分说的靠过去伸手将她抱了过来,在她那雨点般的拳头砸落下来时他闷不吭声地承受住,就连抱着她时,她的双腿双脚都在往他身上发疯似的又踹又踢,尚卿文搂着她等她累了才柔声说道:“我给我擦药!刚才已经擦过一次了!别动!” “尚卿文,滚,不准你碰我!”舒然的眼睛都红得吓人,她就像一头被激怒了的小狮子,是恨不得此时将抱着自己的尚卿文一口口的吃下去。 “然然!”尚卿文的眉头紧紧得拧在了一起,伸手摸着她被绳子勒成的受伤处,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别闹了,让我给你擦药!”她四肢上的红色印记看得他触目惊心,他昨晚,伤了她! 舒然怎么还会让他碰?她挣扎着直到尚卿文自己放开了她,她把丝被裹在自己身上,害怕的躲在了床脚,尚卿文看着她的举动,心里沉了沉,轻声说着,“我不碰你,那你再休息一会儿!学校那边我跟你打电话请假!” “我的事不要你管!”舒然苍白的小脸上的表情不带一丝温度,那么冷冷的,疏离的! 尚卿文垂下的眼眸深如浓墨,他转开了身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回来时看见舒然还蹲在床边,心口微微一疼,转身朝卧室门外走,随着那一声关门的声音,蹲在地上的舒然全身都缩成了一团,她难过想大哭,大哭一场,红肿的眼睛憋着疼得难受,她用裹在自己身上的丝被捂住自己的脸将内心的无助都化作了泪水宣泄了出来。 xxxxxxxxx “然然,你,你知不知道,报纸上--”林雪静透过电话说出来的声音震惊中透着不可思议的惊讶,她的电话打过来时,舒然正一个人走在d市cbd的广场步行街,周五的午后出来透气的人们渐渐多了起来,半空中轰然而过的轻轨发出来的声音在震得冷空气都荡了荡,木质的座椅上,坐在椅子上的舒然手里握着一杯奶茶,只不过奶茶已经凉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舒然的异常,林雪静在没有听到回应之后低呼了两声,“然然,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我没事,你别担心!”舒然淡声说着,坐在木质座椅上的她感觉到了冷,步行街隔一段距离就有这种木质的椅子,冬天,除了头顶有遮雨的部分,两边都是空荡荡的,冷风一吹,坐在椅子上的人都忍不住地打起了寒颤。 舒然将身上的大衣拉紧了一些,耳朵上佩戴着蓝牙耳机,缩着的脖子的时候把脸恨不得埋得更深一些。 “然然,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吧,我过来找你好吗?”林雪静听出了她说话语气里的异样,心里的担心越来越凝重了,报纸上刊登了尚氏集团的尚大少昨日凌晨三点领取结婚证的报道,而两人在l市亲密相拥的照片也发布了出来,照片拍的图像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熟悉舒然的林雪静是一眼就看出是她了,要说他们两人的亲密林雪静是知道的,但是这么快领取结婚证,舒然她疯了啊? 作为好友的林雪静是一点都不知情,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们才认识多久啊? 舒然没有告诉林雪静她在什么地方,只告诉她,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林雪静只好答应,叮嘱她要是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挂了电话的舒然抬起脸望着半空穿梭而过的轻轨,瞥见手机屏幕上亮起了舒女士的电话号码,闪烁不定的头像刺得她眼睛疼,她将手机关机,她现在不想接听任何的电话。 步行街的人越来越多了,椅子周边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但舒然却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她看着周边过往的人,因为快过年了,准备年货的人们大包小包的从那边的新世纪超市提出来,商场也在大冷天的聘请了模特在展示一款韩国最新的面膜,模特们在严冬时节还穿着单薄的裙子,站在临时舞台上冷得皮肤都起鸡皮疙瘩了脸上还摆出最甜美的笑容,给看客们展示着手里的宣传品。 舒然看着那舞台上走着不算熟练台步的女孩们,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那年舞台上的自己。 “好冷好冷,天啊,冷死我了!”她从舞台后面跳了下去,被站在后面一脸沉郁的聂展云接了个正着。 “我以为你真是百寒不侵,居然还能摆出那么无懈可击的笑容来!”聂展云话里有些酸,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直接罩在了她的身上,裹着抱住,低沉出声,“走!” “我这站了一个多小时的钱还没有结呢,你好歹让把工资结了啊!” “一个小时多少钱?”他眉头都快凝成一块了。 她心里有了一丝小得意,从羽绒服的衣袖里取出手晃了晃,“一百五十块哦!” “我给你一千五百,跟我走!” “啊,唉唉哎,那你好歹让我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人家啊,唉,聂展云--” 。。。。。。 有人说忘不掉过去的人是因为自己现在过得不够好,遇到的人不够好,所以才会在脑子里想到了以前的美好,舒然凝着那个舞台,脸上的笑容随着那回忆的甜蜜变得苦涩起来。 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 好讽刺的一句话! 舒然冷笑着刚转过脸要站起来,她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双腿早已经在寒风中冻得麻木了,却在转脸时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时间惊讶地忘记了移开眼睛。 聂展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一声不吭地站在她面前,在她转过脸来时,四目一对,他的眼底卷起一团浓眉重彩的黑暗,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轻嘲,“sugar,我是不是该对你说一声迟来的‘恭喜’?” 舒然抬脸,目光跟他的目光紧紧地凝在了一起,看着他眼底闪过的沉郁,她唇瓣动了动,面无表情,“如果是这样,多谢!” 她居然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好,好,舒然,这就是冷血的你,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聂展云的眼底掀起了浓黑的风浪,伸手抓起她的手将她从座椅上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舒然的手腕被他紧紧捏着,心里疼得直打颤,她的手腕上还有伤! 聂展云抓着她的手,不顾周边人异样的目光,一手抱着她的腰将她的身体贴在自己的怀里,积压已久的怒意彻底爆/发,“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sugar,你在我过生日的这天选择跟其他的男人结婚,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跟我赌气?” “我跟谁结婚都是我的自由,聂展云,我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就如你跟佟媛媛一样,咱们彼此彼此!”舒然毫不示弱,被聂展云紧箍在怀里,她痛恨这种被人钳制的无力感,但是内心深处一阵悲凉,她居然把自己说成是跟他们一样的人,呵,她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吗? 聂展云眼睛眯了眯,低笑着把脸凑了过来,“sugar,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疯子! 舒然抬起高跟鞋就朝他的脚背上踩过去,聂展云速度跟快地移开了脚,手却依然没松开,两人此时争吵的架势就像闹别扭的情侣,周边过往的人都朝这边看,舒然被聂展云抱着,前几次见面他的情绪都收放自如,并没有有过这样过激的举动,但是这一次,舒然是感觉到他真的动怒了。 “聂展云,你到底想什么样?”舒然有些气急败坏,忍不住地喊出了声。 聂展云抱着她不松手,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他眯着眼睛,但话语里却多了一分温柔,“回到我身边,跟那个男人一刀两断!”她居然跟那个男人结婚了,还是在昨天,看到报纸上消息的他今天是疯了似的到处找她,他昨晚上就不该放她走,他在回到d市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就不该放她走的! 聂展云将怀里的人抱紧,sugar,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我更懂你,我更爱你! “这不可能!”舒然心里震惊,他把她当什么了,他有他的佟媛媛,还要来招惹她,这个混蛋!心里的愤怒加剧了她的挣扎力道,她用尽了力气可都挣不开他的禁锢。 “聂先生,我想,我亲爱的小妻子是不喜欢你的靠近,而我,看到了也很不喜欢!”身后一道凉凉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正在挣扎对峙的两人都愣了一下,舒然趁着聂展云微怔的时刻推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脱,逃离了他身边。 尚卿文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不远处,看着跑开的舒然在见到是他的时候,怔在了一边停下了脚步,尚卿文看着突然在自己面前止步的小女人,脸上淡淡的笑容散了些,但唇角勾起的笑纹却更加深了,他走过来,不等舒然退步,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去车里等我,我马上就来!”说完他把车钥匙递给她,见她没接,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不想被他缠着就听我的话!” 舒然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车钥匙,尚卿文又低声告诉了她车停在什么地方,两人耳语的情景在外人看来是格外的亲密,舒然的耳朵被他呵出的热气熏得有了一丝的红,感觉到耳根子的异常,她拿过车钥匙转身就走。 聂展云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的互动,在舒然离开尚卿文走过来时居然笑了起来,“尚大少的品味有了些变化了!” 尚卿文走近,唇角勾了勾,“你不也一样?” 聂展云闲适地将手神进西装裤里,看着尚卿文的脸,冷笑了起来,“她不会那么容易爱上你,我看出来了,她不爱你!” 尚卿文笑了笑,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慵懒,“我也看出来了,在她心里,你的位置已经不在了!” 聂展云眯起了眼睛,“这个倒不用尚大少来操心,倒是你,你娶她是为什么,相信真正的原因只有你心里最清楚!尚卿文,你可真够虚伪的!” 尚卿文转开了身体,侧脸看了他一眼,“那你不妨亲口去告诉她,我到底有多虚伪!” 尚卿文的眼底闪过一丝浅浅的笑,但笑容背后,那阴寒的眸子里透着的光让人不寒而栗!“你真以为普华总经理的位置非你不可是吗?”尚卿文看着脸色微变的聂展云,笑了笑,“是不是,咱们拭目以待,要知道,只有站得更高才能摔得更痛!” 尚卿文说完转身大步走开,站在原地的聂展云眯着眼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手轻轻握紧,唇瓣微微上翘,眼底划过一丝冷寒,“我等着!” ********* 舒然并没有走远,也并没有按照尚卿文所说的去他停车的地方等,她选择在中间的距离位置,在看着尚卿文过来时,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他,“我自己有开车来!”她的语气清淡疏离,将手里的钥匙直接递在他的面前,抬起来迎视着他的目光,看见他那张平静的俊容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她眉头一蹙,自己拿着钥匙的手已经举了好一会儿了,他到底拿不拿? 对视上她那清冷而倔强的目光,尚卿文从容一笑,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车钥匙,不过他在取了钥匙的空档顺便将她的手也轻轻地握住,不等她惊讶他已经拽着她的手指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头顶清浅的呼吸带着薄薄的暖度幽幽地传来,“过河拆桥?尚太太,这是很不明智的做法!” “你--”舒然被他手臂箍紧,面色一变,她有叫过他帮她脱身吗?是他自己要做的! 尚卿文垂眸看着她那略微苍白的脸色,轻轻一笑,唇靠在她耳边,如此靠近的距离让舒然心脏都狂跳不止,心里的压抑伴着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她的脸越发的苍白,耳边却响起那温柔的低音,“然然,气消了吗?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舒然避开了脸,尽量不让自己跟他有更亲密的接触,但尚卿文揽着她腰的手却越来越紧,感觉到她的避让,他眸光里暗了暗,但声音却依然温柔,“尚太太,我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 他-- 舒然感觉到他的唇已经落在了他的耳根,她浑身都开始打颤,惊恐万分地看向了周边的人群,这么多人,他居然-- “尚卿文!”舒然肺都快气炸了,放在身后的手握得紧紧的。 “嗯?”尚卿文嗯了一声,声音销/魂的轻柔,听得舒然浑身又是一个激灵。 “走!”舒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字,尚卿文这才稍微松开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好!” 不远处并没有离开的聂展云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静静地点燃,看着那相携离开的身影,目光在舒然的身影上紧紧地凝住,sugar,你以为他真的是想娶你?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天真! 聂展云眼睛眯了眯,露出一丝幽深的笑! ******* 舒然被尚卿文牵着手并没有去停车的地方,而是被他牵着去了一个大商场,周五下午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商场门口的人进出的人特别的多,临近年末,到处都贴着打折降价的标志,摆在商场外面的花车周边是围满了人,把进出口的门都给堵了起来,尚卿文用手护着怀里的舒然,躲开拥挤的人群,避免周边拥挤的人群挤到她。 在进门时感觉到里面的潮热,舒然有些头晕,中央空调的暖度混合着嘈杂不堪的人/流,一进来便感觉到有些窒息头晕,身边的尚卿文半拥着她,看着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眉头微微一蹙,走到电梯那边见有人迎了上来,那人悬挂着工作牌显得有些匆忙,见到来人立马堆起了笑容,态度殷勤,“尚先生,尚太太,真是不好意思,这边请!” 舒然在进了单独的vip电梯才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太吵了,吵得她头晕。 “还要劳烦您们亲自来一趟,真是过意不去!”那名胸口别着总店总经理职位牌的中年男人一进电梯便不停地跟尚卿文道歉,尚卿文微笑着客套了两句,等电梯一到,三人先后出了电梯,尚卿文扶着怀里的舒然,舒然本是要推开他,但自己身体有些恍惚,感觉有些头重脚轻,被他扶着才不至于跌下去,尚卿文也感觉到她的异常,所以在她挣扎时更加抱紧了她,进了贵宾室,那位经理便将清点好了的物品都一一摆放了出来,“尚先生,这是您事先挑好的,都是适合老年人用的,请您过目!” 尚卿文先将舒然扶到沙发上坐着,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眉头蹙紧了,“然然,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舒然将眼睛闭上没有搭理他,她只是太累了,刚才一进超市被那嘈杂的声音和拥挤的人/流看得头晕,她现在只想安静一会儿。 尚卿文呼吸有些沉,他转过脸看了一眼那位经理,示意他把这些礼品都包起来,他本意是想让她亲自选一选,这些送给爷爷奶奶的礼物让她选是再合适不过的,只是看她如此的累,不免有些心疼。 “然然,我给爷爷奶奶选了些礼物!”尚卿文的话还没有说完,躺着的舒然就睁开了眼睛,这桌子上摆着的,是他选给爷爷和奶奶的? 她眼睛睁大,她刚才进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发现不少都是进口的礼品,这么多?爷爷奶奶得吃多久? 她移开了目光,淡淡地说道:“他们不喜欢这些!” 尚卿文伸手示意让站在那边的人暂时别忙着包装,听着舒然的话有些无奈的笑道:“尚太太,买礼物,我不在行,你能帮帮我吗?” 听着他那无奈的叹息,舒然眉心跳了一下,目光转回在茶几上摆着的那些礼盒,“我奶奶和爷爷身体不太好,有些东西不能吃!” 旁边站着的经理急忙说道:“尚太太放心,老太太有心脏病,老先生血糖高,我们的保健师对此是专门咨询了这方面的专家,层层剔除,最终才推荐了这几种!您可以放心的用!” 舒然心里一跳,转脸看向了尚卿文,他连这些都想到了?心里不由得因为他对自己爷爷奶奶的关心而有了一丝温软。 她转开了脸,对着那位经理轻声说道:“也要不了这么多!”她说着便仔细地挑了起来,对于老年人使用的东西她在购买时都是十分的小心谨慎,因为自己也只是偶尔回家一趟,住的最长的时间也不过国庆长假的七天,今年过年或许会长一些,她已经有三年没有跟爷爷奶奶在一起过年了,今年她想好好陪陪他们。 舒然很认真地将每一盒上面的包装都认真地看,这些产品有从美国,英国,还有法国原装进口,舒然一目十行地看完产品说明,在一盒法文标注成分的字眼里停了下来,眉头一蹙,放下了盒子轻声说道:“不要这些!买这些昂贵的保健品还不如买些水果实在!” 舒然记得爷爷喜欢d市的盐水鹅,那是d市沿江区的一大特色饮食,但因为她很少去那边所以一直都没机会给爷爷买,吃鹅是在夏天,她从回国惦记到现在都没有时间去给爷爷买,想想便不由得有些过意不去。 一旁站着等着开单的经理心里一跳,不要啊,水果怎么能跟这些保健品相比较呢,这可都是原装进口货啊! “真不要?”尚卿文看着舒然,舒然点点头,她相信她爷爷奶奶也不会喜欢这些东西。 尚卿文宠溺地伸手揉着她软软的头发,“好,那就不要了!” ******* 尚家,莫妈给尚老爷子端去了一小杯的热牛奶,老爷子早上吃了一点点,一个电话打过来接了电话的他脸色就变得沉郁起来,自他上次从医院归来,回到家里休养的这段时间,心情是越来越不好,尤其是这几天! 莫妈端着热牛奶看着坐在客厅里的老爷子,心里低低叹息一声,这大少爷是怎么回事?接连尚钢却一直没回来过,而且,也不知道外面传的是不是真的? “老爷,喝杯牛奶吧!”莫妈走过去,将牛奶小心翼翼地放了过去,见尚佐铭表情有些沉冷,见她过来了,低沉出声,“莫妈,去把今天的报纸取过来!” 这-- 莫妈面色有些为难,尚佐铭朝她看了一眼,“你也别想糊弄我了,这些老朋友的贺喜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纸能包得住火吗?去取过来吧!” 莫妈见尚老爷子面色冷静,便去取来了今天的早报,递了过去。 尚佐铭接过来报纸,瞥见头版头条上加了大标题党新闻报道,有些冷嘲的笑了笑,“尚家娶孙媳妇,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莫妈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来,其实,大少这次做得是有些过分了些,再怎么说,老先生也是他爷爷,这种事情要通过外人来通知,听起来真的让人有些受不了。 “老爷,说不定是大少一天太忙了,婚姻大事总归是需要老一辈来操持的,这不,婚礼不还没办吗?尚家也该喜庆喜庆了,老爷!” 尚佐铭将手里的报纸放了下来,目光有些沉,“你打电话给董源,让他过来接我!” “老爷,您这是要--”莫妈心里一跳,面露忧色。 尚佐铭站起身来,“我总该要去见见我那孙媳妇的!” *****阿勒勒,今天有一千字的加更哟,么么么,更新完毕鸟------ ta V章059:然然,你弄湿我那里了 d市沿江区的一个小镇上,站在一家店门口不停跺脚搓手的女子正在跟一位本地人低声交流着什么,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她在搓手的同时还不停地搓了一下脸。∥ !? “小姐,现在已经没有盐水鹅卖了,都要过年了,吃这种东西的人少了,每年都是夏季是吃鹅最旺的季节,还是到明年的夏天来吧!我听说网购也可以,你不如试试在网上找找看?” “真的没有了吗?”舒然搓着手,面色有些紧张,在得到那人肯定的答复之后她有些颓废地走回了车边,看着靠在车门边的男人,一脸的失落。 她倒不是不知道网上有买,只是无意间听到奶奶有念过一次,说爷爷喜欢这个镇上这一家的盐水老鹅,到了爷爷这个年纪,他吃的不是口味,更多的是一种叫乡情的东西了,奶奶说,爷爷以前的老家就在这里。 舒然转过脸去看了一眼那家店门上的招牌,牌子有些老旧了,看起来已经是家很老的店了。 身后尚卿文走近了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车边走,没有错过她眼睛里的失落,握着她冰凉的手揉了揉,“不如我们再找找看?” 舒然坐上了车,轻轻摇头,有些惋惜,就这一家,别无分店,看来这次是白跑一趟了,从d市到这边比回嘉和还要远,她没想到一句无意的话,他就带她驰车三个多小时来到这里,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不曾想他却当了真。 舒然看着坐上车的男人,心里一阵茫然,昨晚上的他,和现在的他,一个张狂邪肆到她害怕,一个温柔体贴得快要将她融化,前一刻做的事情让她是恨不得杀了他,但此时他的温情张开的大网却将她慢慢地收紧,她有一种堕/落进了他亲手编织的大网里,挣扎不掉又逃不开。 尚卿文发动了车,将车缓缓地倒了出去,因为气温比较低,小镇上也比较冷清,尚卿文的大奔畅通无阻地朝着另外一条路驶过去,瞥见车窗外的景象有些荒凉,路比较窄,路两边是低矮的楼房。不远处白杨树林的叶子都全部掉光了,空荡荡的田野间偶尔会有一两只的乌鸦飞过,在城市里待久了突然看到这样的场景,舒然不免有些恍惚感。 “我们这是去哪儿?”舒然看着不远处那条小河,河边有枯黄的芦苇,仅剩的一点点的白色棉絮状的东西在风中飘了起来,就像蒲公英一样随风飘走。 尚卿文没有回她的话,只是笑了笑,伸手将天窗打开,“然然,你看头顶!” 舒然听着仰着头看向了天窗外,见路两边的高大的白杨树的树枝树桠从头顶的天窗一晃而过,暗沉的天空,移动的树枝,让人在此时突然读懂了‘时间如白驹过隙’的那句话。 “若是在盛夏,你仰头便可见漫天的郁郁葱葱,车从下面滑过的时候,心情就会特别的好!”他低笑着说着,目光慢慢地转移到舒然的脸上,见到她正仰着头看着,他将车缓缓地停到了路边,探过身去,不等舒然反应过来,便伸手捧着她的脸,让她不得不对视着自己的眼睛,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她,近似低喃地出声,“宝贝儿,你的心情好些了吗?” 舒然的小脸被他轻轻地捧着,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她正看着头顶的景物失神,都没反应过来车已经停了,而他此时正俯身过来,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 每一次他的靠近都会给她一种压迫感,车内如此狭小的空间,她被他捧着脸想要转开脸有些困难感受着他温软的鼻息,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这般的看着,她心里的压抑随着紧绷的神经变得敏感起来。 “你别离我太近!”舒然移开了眼睛,不去看他,心里却因为他的突然靠近蹦跳如雷,耳畔被他的呼吸熏得一阵发热,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冷硬,语气也有些不顺畅,就像是急促得把握不好说话的语速,因为紧张而使语言的抑扬顿挫发生了一些便宜,听着,好像在发抖! 探身过来的尚卿文目光有些淡,好似有着一丝轻微的懊恼神色,他松开手坐了回去,什么话都没说,发动了车继续往前。 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舒然也没问他到底要去哪儿,他设置的汽车导航目的地是个她不知道的地方,眼看着车外的路况比刚才的还要糟,车子在一个下坡处往旁边陷了一下,坐在右边副驾驶座上的舒然心里一惊,等车轮驶过去之后舒然才看清了前面的路,这是条通往某个村庄的路段,水泥道路虽狭窄,弯弯曲曲地铺在平坦的田野上,一条已经结冰的小河上有几只鸭子,鸭子是在冰上走着的,不远处那边一个村庄里,有寥寥的青烟腾了起来。 舒然被眼前的一切看得呆住了。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这里是---- 尚卿文的车最后停在了进村的入口处,因为水泥路就修在路口截至,里面的路不太好倒车,尚卿文将车停下来打开车门下了车,舒然也跟着下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尚卿文朝她伸手,“不是要找吃的吗?跟我走吧!” 舒然看着他朝自己伸出的手,塞在羽绒大衣的手紧紧地抓着衣服,眉头一皱,“我自己会走!” 尚卿文只好收回了手,走在了前面,但还是会时不时地停下来等她一会儿,尽管舒然穿着的是平底雪地靴,但在城市里行走惯了,突然之间要走这种满是石子的小路,刚走几步便被脚底下的石子摁得脚一歪,她不得不停下来,心里懊恼是不是自己最近半年锻炼的时间太少了,连走个石子路都会崴了脚。 手臂被尚卿文拉住,舒然正诧异他明明是走在前面的,怎么又折回来了?尚卿文拉着她的手臂带着她往前走,看着她不悦的皱眉动作忍不住地低笑出声,“逞强的小东西!” 舒然一听有些火了,“我才不是东西!”我是人! 走路的尚卿文“嗯”了一声,侧过脸来挑眉看她一眼,舒然一怔,鼻子都快皱起来了,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骂了自己,不由得懊恼起来,被尚卿文这么一看着,心里恼怒更甚,一把拍掉握住自己手臂的手,“看什么,不准看!” 尚卿文被拍了手,摸着鼻子看着走在前面的舒然,轻笑着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在思考不是东西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尚卿文,你--”走在前面的舒然气得捡起地上的石子就朝身后的人身上砸了过去,尚卿文躲闪不急,石子落在了胸口,他看着转身大步走的舒然,眉心一跳,尚太太的火气不小啊! 走在前面的舒然并没有走太快,因为她不知道要去哪儿,气是撒了,她就想着刚才怎么不捡一块大点的石头往他头上砸过去,但想想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要是砸了他脑袋还不是要靠她开车将他往医院里送,想想也不划算。 “然然,右边!”身后尚卿文的声音传了过来,舒然只好停下来,身后的男人几步便跨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一个小院门口,听见有狗叫的声音,舒然立马躲在了尚卿文的身后,警惕地朝周边看了一眼,确定周边没有狗才松了口气,站着没动的尚大少看着刚才还跟自己赌气捡起石头砸他的女人此时像个小孩子似地胆小地往他身后躲,嗯,她还知道要往他身后藏着! 狗吠的声音引来了主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一看到陌生人有些诧异,询问是找谁的,尚卿文说明了来意,是想来买盐水鹅的,舒然听他说完大吃一惊,他说的,找吃的,是来买盐水鹅? 对方显然也是有些惊讶,看门外这一男一女相貌堂堂,衣着打扮和说话举止都不像是普通人,听完尚卿文的话更是震惊,他们从d市跑这么远来就是为了买他家的盐水鹅? “这位先生,我们这边都是夏季到秋季是吃这个的,因为冬季吃的人比较少,所以也就没有卖,先生如果要买,那我只好给你现做,只是需要些时间,不知道你们等不等得?” 舒然一听,此时尚卿文也转过脸来看她,好似在征求她的意见,舒然点了点头,表示愿意等,她来这里就是想买一只回去的,既然好不容易找到,等等又何妨? 主人便打开了院门,还友好提醒小心拴在门口的看门狗,舒然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伸手将尚卿文的手臂抱住,尚卿文侧脸看着脸露惊慌之色的舒然,顺势地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两人被主人安排在了客厅,舒然一进客厅才知道主人说的现做是现从鹅圈里挑一只老鹅,杀了拔了毛开始弄,听着院子里响起的鹅叫声,舒然心里抖了一下,站起来看着院子里正忙活着的人,一位已是古稀之年的老大爷坐在小凳子上拔鹅毛,见到舒然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对着她招招手,“丫头,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一边整理的中年男士笑道:“爸,你是见谁都觉得眼熟,他们不是本地人,是d市市里来的!” 老大爷一听更是来了劲儿了,“既然是远道而来,都能在这个山村找到我们家,我看啊,丫头,你老家是这里的吗?或是你家里的老人家姓什么?” 舒然走了过来,因为客厅里就她和尚卿文两人,坐在那边气氛又有些尴尬,索性走了出来,听了老大爷这么一问,舒然蹲下来答道,“我爷爷姓冉,曾经是在这里住过的!” 拔鹅毛的老大爷手一顿,“你是冉况的孙女?” 舒然有些惊讶他居然记得她爷爷的名字,急忙点头,老大爷一听惊喜得直拍腿,“我就说嘛,肯定是认识的,丫头,你爷爷还好吗?你爷爷当年可是我们这里的老厂长啊,不仅我还记得他,这里有很多的人都还记得他!” 是吗?这些她倒是没听爷爷说过,老大爷一边拔毛一边说着,“二十年前,我们这里有个矿场,那个时候全国大搞炼钢炼铁,我们这里也有,你爷爷是从市里分下来的干部,在这里也待了十几年,之后听说是被调走了,丫头,你爷爷现在在哪儿呢?” “我爷爷在嘉和,就是离d市不远的那个嘉和!” 老大爷长长地‘哦’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早听说那边好像有个什么厂来着?” “嘉和有个矿场,勘测出来有大量的稀有矿产资源!”站在舒然身后的尚卿文笑着说道,老大爷一听拍了拍额头,“对对对,好像是属于一家国营炼钢厂的,叫什么名字我就忘记了!” “是以嘉和这个地名命名的,嘉和矿场!”尚卿文轻声答道,老大爷听完恍然大悟,直说自己这记性不太好使,而蹲在旁边的舒然则转脸抬头看了尚卿文一眼,见他正低头看自己,两人目光一对上,舒然便急忙收回了目光。 等待的过程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煎熬,因为说起了爷爷,就有了谈论的话题,说着说着关系也便拉近了不少,三个多小时之后等那一只老鹅打包完成,老大爷还依依不舍,劝舒然两人不如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舒然婉言谢绝,出门时看着外面的天色,低呼怎么就到了晚上了,老大爷让儿子拿着手电筒送他们出来,等坐上了车舒然将手里提着的老鹅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后车座座椅上,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给钱了吗?”刚才在屋子里一阵推诿,她给钱,老大爷不要,非要说是送给他们的,还说没想到冉况还记得他做的老鹅,这钱说什么都不能收,一阵推诿下来,舒然的钱根本就没送出去。 发动了车的尚卿文笑了笑,“我给了,早放在了茶杯底下了!” 舒然哑然,咦,刚才他本来是站在外面的,没见他进屋啊,还是他早有预料,所以早早的就把钱先给了。 “你先休息一下,今晚上看来只有到最近的城市找一家酒店休息了!”天色已晚,过来的高速路有可能已经封了路。 舒然也没说什么,躺下去刚闭上眼睛,尚卿文的电话就来了,他放置好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 “嗯,大概明天下午,你把会议推迟到下午三点吧,嗯,我知道,你安排好,我回来再决定!” 闭着眼睛的舒然睁开了眼,侧脸去看开车的人,忍不住地问道,“你是不是很忙?” 尚卿文收起了蓝牙耳机,放在一边,笑着问道:“一个很忙的男人和一个很悠闲的男人,你觉得哪一个更好?” 舒然转开了目光,闷闷地说道:“我只知道一个运营得好的公司老板都是很清闲的!” 耳边飘出了他熟悉的笑声,“嗯,尚太太真聪明!” “你--”舒然被他这句话说得眉头一皱,这人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两人这一路说的话倒是不多,但每每舒然刚占了一点上风,还没在心里窃喜一下,下一秒又被他扳了一局过去,尚卿文似乎对舒然这样的谈话方式格外的有好感,时不时地激一下她,等拌嘴之后又软言相哄,他们就像吵架的小情侣,吵的时候他让着她,见她气焰上涨有了些小得意又压压她那嚣张的气焰,等舒然嘴巴都感觉到口干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城市的酒店门口了。 舒然从没想过会跟一个男人胡搅蛮缠地了快一个多小时,在她仔细回想貌似这一个多小时她都没占到什么口头便宜时,她眉头都要拧成个结了。 进了酒店,在确定洗手间的门已经反锁之后,舒然才开始整理自己,今天一路奔波实在是累了,但是一想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她就有种咬牙的冲动,刚才在前台她一再要求要单独的房间,可恨的那个男人说房间早已经预定,而前台那边也说了除了早就备好的这套房间其余的都满了,舒然相信才怪,但想着若是大酒店大厅闹得人尽皆知也不是件好事,她要求换酒店,但尚卿文却喊着累了,今天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他的脸色早已疲惫不堪,一看到他那双幽怨的眼神,就想到他开车这么远只是为了给她爷爷买只盐水鹅,舒然不得不妥协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舒然见到早已用里面的洗浴室洗簌干净的尚卿文,见她一出来,冲着她笑了笑,舒然无视他的笑容,走过去往卧室那边,“今晚你睡沙发!” 坐在沙发上的尚大少看着她的背影,收回眸光时眼神动了动。 酒店服务生送来的晚餐是直接送到房间里来的,舒然吃的不多,她吃得比较快吃完就往卧室里去了,把门反锁,剩下尚卿文一个人坐在客厅那边慢慢地吃着晚餐。 疲惫的舒然一躺上床便昏昏欲睡,这里是酒店不是尚卿文的家,她不用担心尚卿文会神出鬼没地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躺下来,圈着她的身体往那边靠,呼出的热气使得她的鼻子有些痒,她感觉有人在看她的手腕,还摸了她的脚,她难受地闷哼了一声,感觉到有些不太对,睁眼就见到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吓得睡意全无,想要爬起来却被他伸手紧紧地揽着腰。 “我说了你睡沙发的!”舒然怒,看着门那边,她明明反锁了门为什么他还能进来? 尚卿文好像被她吵醒了,睁开眼眼睛里闪着慵懒的光,“我没答应!” 他说道一本正经,她是说了让他睡沙发,可是他没答应啊! 他没答应?舒然头顶冒起了青烟,身边躺着的人闭上了眼睛,拥着她,“然然,别闹了,我困了!” 舒然要踢出去的腿不由得僵住,看着他闭着眼睛,一张俊容上有些疲惫,她把腿慢慢地收了回来,也没再挣扎,因为他并没有用力箍住她,倒是她自己把头枕在了他的手肘上,似乎是感觉到她在看他,他睁开眼,舒然吓了一跳,赶紧侧过身去闭上了眼睛,其实,其实只要他不乱来,她也不会那么针对他,毕竟他今天是特意陪她过来给爷爷买东西的,她再怎么不讲理也不会在这个时刻将他一脚踹下床去。 尚卿文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自己则靠过去轻轻抱着她的腰,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他靠过去把头靠在她的颈脖边低声安慰,“然然,别怕,我今晚上不碰你,乖乖睡觉!”说完他好似叹息了一声,但闭上眼睛时唇角勾了勾,心软的小丫头! 听到这句近似保证的话,舒然那颗悬着的心脏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不知怎么的,她居然会在心里相信他的话,就像那次在景腾酒店,就差一点就擦枪走火,但后来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他说了不会碰她就不会! 舒然觉得这一刻她肯定是疯了,为什么会对这个昨天晚上还对自己禽兽行径的男人有这种笃定的信任感? 为什么? 呼吸均匀的男人环过她的要,手指却轻轻地绕在了她的手腕上,近似爱抚般地在她的手腕轻轻地握着,靠过去了一些将蜷缩着的小女人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一晚两个紧紧相拥的人一夜好眠,清晨舒然在他的怀里苏醒过来,一醒来才发现自己身下有些影,是骨头摁着她身体疼,她侧身,身子一个倾斜,就要往下滚,腰被一只手捞着拉了回去,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此时睡着的方位有些奇怪,枕头也太硬了,她转脸睁开了眼,瞥见视线里的景象实在是奇怪,自己嘴巴靠着的地方有些软有些硬,她这一动,有人闷哼了一声,她赶紧爬起来,才发现自己此时横着睡在了尚卿文的大腿上,刚才自己的脸正朝着他哪儿-- 舒然脸刷的一下红了,尚卿文其实早就醒了,原因无他,这丫头睡觉太不安分,把他的大腿当枕头也就算了,小脸还对着他那个地方,偶尔翻身,脸便直接撞了上来,那柔软的小嘴一靠上去,就如打火机似的,让他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舒然爬起来,看到尚卿文已经醒来,而自己刚才那窘迫的一面也被他看在了眼里,她刚才那姿势也太-- 躺着没动的尚卿文眼底泛起了一丝热光,看着舒然那通红的小脸,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然然,你弄湿我那里了!怎么办?” ------额,今天更新完毕鸟------ ta V章060:这是要,做死人的节奏 “然然,你弄湿我那里了,怎么办?”平躺着的男人声音低沉而嘶哑,就像喉头上被填上了一小块炙热的火炭,他看向她的眸光幽深如海,缀起的是涌动不已的波涛暗浪。〔 #! 舒然侧身见自己爬起来的姿势有些诡异,而她的脸就对着那晨起早已苏醒过来的庞然大物,这样的场景别提有多尴尬,他穿着白色的睡袍,但睡袍中间的带子却被扯开了,露出光洁而健美的胸膛,泛着健康的皮肤光泽,健硕有力的胸/肌之下是呼吸起伏的小腹,腰间勾勒出来的弧度看得出是没有丝毫的赘肉,标准的黄金倒三角再配上那双修长而蓄满力量的长腿,一大早她睁眼就看光了他,舒然杏眸圆瞪时脸也跟着发烫发红,爬起来迅速地转移了阵地,眼睛都不知道该往那边转,只好背过身去迅速地开始穿衣服! 她也知道自己睡觉确实不安分,但是没想到昨天晚上居然会横在睡在了他的大腿上,难怪自己的脖子会这么疼。 自己的请求被她冷处理,尚卿文凝着她那迅速穿衣服的身影,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无奈,看着她已经迅速穿好了衣服,他坐起来,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麻,是被她睡了太久,自己见她睡得香便不敢动,见她正要离开大床,他缓慢地坐起来,“然然!” 舒然动作很快,连她自己都在惊讶其实自己穿衣服原来可以这么快,关键是她还得防着身后的男人,就怕他突然说话不算话地狼扑上来,听见身后低低的呼声,她脸颊上的热度还没有缓解过来,该死的一大早就见到了这样的一幕,天知道她刚才睡觉的是不是用嘴--,一想到刚才他那暧昧的眼神,说着把他弄湿了,弄湿?难不成是她的口水? 天啊! 舒然站起来就往浴室里走,是完全忽视了身后大床上的男人。 尚卿文看着她的背影,聚集在小腹下的热量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眉头间紧紧地皱着,身体的紧绷险些让他就快控制不住,他起身整理身上的睡袍时低头看着自己那昂然挺/拔的部位,雪白的布料拉伸力极佳,他瞥见那布料上被濡湿掉的一小块,身体的紧绷更甚,这样剧烈的身体反应还从来不曾有过,想着刚才她那柔软的小嘴不经意触碰着的地方,身体汇聚的力量让他忍不住地深呼吸起来。 卫生间里舒然在用一次性的牙刷拼了命的刷牙漱口,是恨不得把牙齿都抠出来一颗颗的洗干净,直到发现吐出的牙膏泡沫都有了血,她才作罢,抬脸看着自己嫣红的脸蛋,伸手摸着滚烫的脸颊,她在心里懊恼地低咒一声,擦洗干净之后才出了卫生间。 舒然出来时尚卿文已经穿戴好了衣服,见到她出来,走了过来,舒然见他要靠近自己便侧着身子往另外一边走,被他伸手轻轻拉住,不等她挣开就圈住了她的身体,轻轻地拥着。 “然然,别生气了,我向你道歉,别闹了好吗?”这样的冷战,让他有了一丝恐慌,他不想他说话都在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他想得到她的回应,哪怕是像昨天那样,她捡起石头就往他身上砸,对他动手也总比这样不理他的好! 怀里的舒然抬起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尚卿文,你凭什么认为在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还应该有义务来原谅你?离婚的事我会尽快找律师来谈,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婚,放开我!” 舒然的目光直视着尚卿文的目光,尚卿文的脸微微低着头,在听到她这一席决绝的话时,眸光沉下,脸上的表情有了那么短时间的凝固,他看着她的眼睛,良久轻轻一笑,伸手挑起她的下颚,看似一个轻微的小动作,但舒然却感觉到他的手指是用上了力道,因为她的脸挣脱不开只能被迫被他的手指抬高对上他的那双深邃的双眼。 他脸上的笑容云淡风轻,声音沉沉如低弦,他靠近她轻声低笑,“舒然,我们昨天才结婚!”他的小妻子果然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再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即便是他脸上的笑容仍在,但舒然的心里却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被迫抬高的视线跟他的目光对视上,她略微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倔强的坚持,近似咬牙切齿地说道,“尚卿文,这婚我离定了!”她不是他手里把玩的小兽,不是他温柔时就宠溺暴虐时发/泄情/欲的玩具。 扣着她下颚的手缓缓地收紧,尚卿文凝着她那白希的面孔,眸光沉如墨海,薄薄的唇缓缓勾起,声音平静得可怕,“是因为聂展云?” 舒然的脖子被他强硬地抬着僵硬到发疼,冷笑,“别把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牵扯进来,你是你,他是他!我要离婚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尚卿文的手松了一些,脸靠过去凑到他耳边低笑起来,“舒然,好口才,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我的小妻子的嘴巴这么厉害!比刚才咬合的力度还要厉害了!”他说完,暧昧的笑,舒然脸色一怔,见到他那暧昧的笑容才想起他是在提醒她刚才的窘迫尴尬,她脸色一红,一把要推开他,这个可恶可恨的男人! 手却被他一手紧紧扣住,声音清冷地出声,“离婚?然然,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们现在是夫妻!” 舒然被他那阴沉的眸光看得心里一抖,“你要干什么?尚卿文,你不要碰我,你滚开!”舒然在看到他那双被燃起了火热欲/望的眼睛,心里知道了自己刚才的举动已经将这个男人给彻底激怒,她害怕得开始挣扎,尖叫着要推开他,被他反手将两只手都紧紧扣住,从身后将她抱起,那么大的力道箍得她小腹一阵疼痛。 “舒然,既然是夫妻,做妻子的就该有义务伺候你的男人!”尚卿文声音很冷,一把扯开了舒然身上的呢子大衣,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倒在大床上,慢条斯理地扯开自己的大衣,将领带一扯往地上一扔,看着倒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他缓慢地解开了皮带扣,扯下皮带时拿在了手里,看着浑身都发抖的舒然,柔声说道:“然然,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会让男人欲罢不能?” 舒然看着他手里卷起的皮带,浑身都抖了起来,前天晚上那让她不堪的一幕再次涌出了脑海,她颤抖的身体不停地往后退,这个男人的可怕是她根本无法预料的,她的满心恐惧迫使她不停地后退,近似呜咽地出声,“不准碰我,不要碰我!” 看着男人一步步靠近大床,她近似发疯地爬起来就要跳下床往门外跑,被一跃上/床的男人一把压住挣扎的身体,手里的皮带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双手捆住,双腿被紧紧地压着,舒然被压在床上尖叫的声音变得嘶哑而疯狂,耳边是男人清幽的声音,“然然,让我来告诉你,不听话的女人最是让男人欲罢不能!”他的皮带将舒然的双手反捆在了后背上,倾身上前用身体将她压在了身下,开始亲吻着她的后颈,手指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剥开。 “滚,尚卿文,拿开你的脏手,不准碰我!”舒然大叫,被伏在身上的男人一口吻住了她的唇,舌头用力地撕缠住她的小舌,失控地汲取她口腹的气息,是恨不得将她肺部的空气都吸取干净,身下的女人呼吸急促到困难,这么强硬的深吻让舒然呼吸困难,脑子一度缺氧到眩晕,在她大口喘息时,尚卿文松开了她的唇瓣,用舌尖挑动着她的唇瓣,低笑起来,“尚太太,告诉我,你还有那里不能让我碰?是这里,还是这里?”他的手指直接探进了她的双/腿间,修长的手指直接伸了进去。 “唔--”舒然身体难受地缩了一下,双/腿间猛的一缩,他的手指收了回来了,起身将她拉了起来,舒然被拉得一个踉跄,双膝往大床上一跪,抬起脸便将他正站在自己面前,她跪着而他站着,呈现在她脸前的是那让她惧怕到胆战心惊的巨物,他伸出的手将她的脸紧紧地捧着,俯身星眸里划过一丝凉意,“我不碰你那儿,但是你这儿--”他的手指抚摸着她那红若樱桃般的小嘴,眼眸一沉,声音骤然变冷,“把嘴张开!” 不,不,这个混蛋! 舒然这才明白他的意图,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被他捧着的脸开始变了型,她紧闭着唇要将自己的脸避开他的身体,那硕/大部位正抵在她的小脸上,火热的熨烫灼得她的脸部肌肤一阵发烫,她挣扎着,被皮带紧缚在身后的双手勒得出了血,紧闭着的唇瓣被他扣住下巴给捏开,那滚烫的硕物便直攻而入。 那滚烫的物体一举顶进她的口腹,她的小嘴被撑得根本合不起来,顶着她喉头一阵干呕地要吐,她的头被他的手机械地晃动而起,那被唾液润/滑了的硕物在她的口中一进一出,他的影子在自己的视线里变得模糊,所有的挣扎在此时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此时的跪着的她就像一只要被撕碎了的布娃娃,她那通红的眼睛眼神变得空洞,好像已经没有了灵魂,在口腹中一阵温热的乳液迸进咽喉时,她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视线里的一切都像处在旋窝里的幻影,在脸颊上滴下那温热的液体时,她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那双炙热的掌心深深地要镶嵌进她的身体里,她听见了他冷硬的声音,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回旋, 舒然,我看上的女人,除了我,谁也别想碰! *********** 黑色的奔驰车在暗色里缓慢穿行,停在星座国际公寓四楼的露天停车场,坐在车里的男人手里的香烟只燃了一半,在暗色的空间里燃着的烟头的光星点般地在车里动了动,天窗自动打开时,从里面腾起来的烟雾卷着浓郁的烟草气息。 尚卿文从车里下来,手里面还提着从私人菜坊餐厅里定制的热汤,他乘坐电梯到了十四楼,走到门口却迟迟没有拿钥匙开门,他今天去公司之前,她还在昏睡,现在,醒了吗?他刚才在楼下见到了屋子里的灯都还亮着,不知道她现在起来了没有。 站在门口的尚卿文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而是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听见旁边的门开了,走出来的老太太正要外出,一见到是他,便笑着停下了脚步,迎了过来,“小伙子,忘了带钥匙啊?” 上一次她家里的厕所堵了起来还是这个热心的小伙子给帮忙弄好的,这段时间她也没见到他来,而住在这边的这位小姑娘好像也有好久时间没见到了,可能是年轻人太忙碌了,工作忙生活忙,他们老年人的生活习惯是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了。 尚卿文见到是隔壁的邻居,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忘记带钥匙了?” “家里没人吗?你太太不在家吗?”老太太走了过来,一脸的关切。 尚卿文的目光动了动,轻笑着说道:“不,奶奶,她在家!我是站在门外抽支烟,她不喜欢这种烟味!” 老太太听了笑了笑,“真是个体贴的好丈夫,你太太一定会很幸福,上一次我买了早餐上楼碰见你太太,问起你时,她说你忙,不在家!”老太太说着看了看周边见周边电梯旁边也没人才轻声说道:“小伙子,奶奶可要提醒你啊,你太太长那么漂亮,可要盯紧一些!我们小区里有不少老太太们都在向我打听她的事儿,想问问她是不是单身,需不需要介绍男朋友之类的,你可是要注意一下了!” 尚卿文听完老太太的话轻轻点头,“多谢奶奶提醒,我会注意的!” 老太太一走,站在门口手里还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的尚卿文,听完老太太的话,听她说道舒然在那个时候默认的态度,不管是出于不想解释还是其他的原因,此时的他在听到这样的描述,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他站在门口将那支香烟放了回去,伸手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子里的灯都还亮着,跟他今天走之前的场景是一模一样的,连他放在沙发上的打火机都还在原地,他放下手里的食盒,往卧室那边走,卧室的门紧锁着,他尝试着拧了拧门把却发现门锁是从里面反锁住,他站在门口,听见屋子里了无生息,她用最直接的方法回避着他,就如今天在回来的路上一样,无论他做任何举动她都不再有任何的反应,那双眼睛里,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漠视。 他在她眼里,什么都不再是了吗? ******* d市景腾,张晨初侧身将润哥儿手里的漫画夺了过来,“我说朗润同志,你好歹也是满清贵族钮祜禄氏的小王爷,整天看这玩意儿,你能有点出息不?” 睡在沙发上的润哥儿见心爱的漫画书被抢,眯着眼睛看了张晨初一眼,清润的声音飘起,“你整天伺候那么多的女人,确实有出息!” 张晨初将手里的漫画一把扔过去盖住了润哥儿那张妖孽的脸,“都被降到小区诊所里扫地了,还死鸭子嘴硬!” 润哥儿轻哼一声,“那也比你做牛郎好!” 张晨初倒吸一口气凉气,瞪了润哥儿一眼,走进来褪了外衣的司岚将衣服递给了侍者,提醒两个正在吵的人,“别忘了今天是为了给卿文贺喜的!” 润哥儿从沙发上坐起来,把书一放,坐姿颇有贵族风范,只是眼睛里带着一丝慵懒,靠在沙发椅背上目光幽幽地看着司岚,“你确定他娶了那个女人?” 司岚走过来,点头,“我亲眼所见,凌晨三点十五分!” 张晨初低吁出一口气,这家伙不会是来真的吧,要知道他们也是看到报纸上的消息才找司岚确定的,确实惊讶到大跌眼镜啊! 润哥儿眉头蹙了一下,良久幽幽一叹,“我替那个被他看上的女人默哀!” 司岚看了他一眼,想起了那晚上才刚出办公室的舒然就说了要离婚,而尚卿文的脸色沉得吓人,他鲜少会看到好友会露出这样的情绪来,那张平日里温文尔雅谦和有度的脸在那一晚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尚卿文赶来时有些晚了,进门将衣服直接放在了沙发上,坐下来的他伸手去解衬衣领口的领带,润哥儿直接离得远了一些,张晨初觉察到尚卿文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挑眉地看着司岚,司岚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红酒,润哥儿从沙发上挪开了位置,声音平静地说道:“我嗅到了不正常的荷尔蒙气息!” 尚卿文接过了红酒喝了一口,将接下来的领带放在了一边,顺带单手解开了衬衣的两颗钮扣。 司岚坐过去,“怎么不见舒然?”说好了今天晚上一起过来的,你看,他们都被尚卿文严令禁止带女伴,都单身过来了。 尚卿文目光清幽地瞟向手里的红酒,沉冷的脸色勾起了一丝涟漪,“床上!” 听着的三人愣了一下,张晨初眨眼看了看坐得有些远的润哥儿,耶,这小子好敏锐的鼻子,居然能闻到尚大少那不正常的荷尔蒙!现在可是下午五点多,这个时候还在床上,丝-- 这么彪悍凶猛,而且还如此的欲求不满! 岂不是,做死人的节奏?? 三个都是多年的好友,尚卿文在三人面前也是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情绪,此时他坐在沙发上想着从外市这一路回来车上的女人再也没有回应过他一句话,甚至是连眼睛都不再看他一眼,一想到她那冷漠的态度,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张晨初看着尚卿文那表情,心里不由得有些纳闷,而有些明白了的司岚不动声色地朝那些侍者打了个响指,示意可以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他们四人。 “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司岚轻声问道。 尚卿文眸光一动,“年初!” “这么快!”张晨初有些惊讶,他结个婚如此仓促,现在就快过年了。 尚卿文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手放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这一日他的太阳穴都涨疼不已。 “酒店那边很好办,这些你都不用担心!”司岚轻声说着,看着坐在一边的润哥儿,“润老二,你姐姐是设计婚纱的!” 润哥儿抬脸一脸无语,“润老二的姐姐在法国,正在准备开春的时装发布会!” “不用了,这些我都准备好了!”尚卿文幽幽地说道,看着三位好友那惊讶的目光,眸光一转看向了张晨初,“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个事情!” 张晨初看了一脸正经的尚卿文,挑眉,语气也不再是刚才那吊儿郎当,“说来听听!” “我记得你说过,呈帝集团在年后会向秦氏集团投资一笔资金!” 张晨初听完笑了笑,“卿文,那不是所谓的投资,是秦氏向我们呈帝借钱,说得好听是两家一起开发,但其实秦家只占三成,呈帝占了七成!那个项目是属于政aa府招标的,秦氏是本土企业,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优势自然要好一些!”张晨初说着看了一眼司岚,白眼一翻,“也不知道秦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司岚挑眉,“就资质而言,你呈帝是当仁不让,但这个项目涉及到多方利益,一家独大那是不可能的,呈帝半年前才夺下西部那边的一个标,你难道想成为众矢之的?你已经占了七,还不满足?果然是歼/商!” 张晨初眼珠子动了动,“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事事爱挣第一,看着那标志牌子上一个小小的秦氏都排在了我们呈帝的前面,他看一次就吐血一次!” “你老爹那是久经沙场炼出来的,他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司岚的话让张晨初嘴角一抖,靠,还说我是歼/商,你个黑心肝的政/客! “张晨初!”尚卿文在两人说完之后,叫住了张晨初,目光投过去时带着一丝冷沉,“我要加进去,你那七成,归我!” 张晨初瞪直了眼睛,啊,强盗来了啊,这是! 尚卿文眯了眯眼睛,弹了弹手指,缓声说道:“我有足够的把握去说服你老爹将这个项目全部让给我,是你自己答应,还是我亲自动手?” 张晨初牙齿咬得吱呀吱呀,看向司岚,司岚一脸无害地耸耸肩,“晨初,你看,相比较起来,我够温和了吧?” 张晨初对着两人一阵龇牙咧嘴,妈的,这两个禽/兽!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精彩------ ta V章061:老公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卧室里的气息似有似无,安静得异常,窗外是飘起的雪花,有越来越大的趋势,d市的寒冬也持续了一段时间了,白雪冰封,在夜里看雪,是借着那楼下昏黄的路灯,静谧的让人好像能听见雪花飘飞落地的响声。∥ !* 落地阳台,窗帘边坐着一个身影,身子靠在玻璃上,睡裙被撩了上去,露出的脚雪白,但脚踝处那暗红色的痕迹就像弯曲可怖的大蛇,缠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来的血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的双膝并拢,头歪在了膝盖上,脸侧向了窗外,玻璃上透出来的影子镜像里,她的眼睛是睁开着的,但睁着的眼睛却像失去了活力,没有一丝动容的色彩,她的眼眶很红,有些浮肿,她安静地面朝窗外,长久时间坐着一动也不动。 她的思维好像凝固了一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连敏锐的听力都变得迟钝,她听见卧室门外有脚步声,也听到了有人在拧门锁,但隔着那一扇门,她却再也不想靠过去。 门外的人什么时候走的她完全不知道,对她来说,不再重要了! 她坐在这里不知道看了有多久,直到她的眼睛都睁得累了,她才侧了侧脸,将早已麻木掉的双腿放在了地板上,起身,撕掉了手腕上的医用纱布,她一步步地往浴室里走,将撕下来的纱布扔在了地上,纱布上还有暗色的血印,手腕上的新伤盖住了旧伤,曲曲弯弯的痕迹就像丑陋的蚯蚓,她走进浴室打开了花洒,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却在下一刻趴在洗手池里拼命地呕吐起来,她已经在一个下午洗了三次澡,每洗一次就会吐一次,趴在洗手台上的她止不住地干呕连连,喉头的疼痛和异味似乎现在都还存在的。 吐得她头晕目眩,腹中的所有器官都绞在了一起,胃里更是翻天覆地地搅合着,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扯过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的不像样,她拿起浴袍裹在自己的身上,从浴室出来,她直接去了客厅,摆放在客厅上的食盒尤为显眼,沙发扶手上还躺着一条围巾,她认得,那是尚卿文的。 她绕过了沙发,先是去厨房,用微波炉将鲜奶打热,就站在那里正要捧着喝下去,视线触及到那杯子里面的乳白色的液体,她喉头一阵发紧,杯子一放便伏在旁边的洗手池里干呕起来,或许是上午的经历让她蒙上了一层心理阴影,她这一天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但胃又饿得疼得受不了。 她在冰箱里找到几只面包,就蹲在冰箱旁边将手里的面包往嘴里塞,她还不至于心灰意冷到要活活饿死自己,她即便是饿死在了这房子里,谁会来心疼她?女人这种赌气似的惩罚受罪的永远是自己,身体是她自己的,如果连自己都不心疼自己,她也没有要活下去的理由了! 蹲在冰箱旁边的舒然将面包往自己的嘴里塞去,其实她并不想吃东西,所以吃起来也味同嚼蜡,不过是例行公事般地要填饱自己的胃,她抬起头看着光洁的冰箱壁上投影出来自己的影子,此时的自己蓬头散发,睡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打着光脚,往嘴里塞面包的动作又快又急切,就像是跟人抢东西吃一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包渣塞进嘴里时自己的嘴巴里也夹带了几丝长发,憔悴的面色让她恍惚地以为自己是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 她对着镜像中的自己愣了足足有一分钟,一分钟之后她将手里的面包扔进了垃圾桶,起身快步地走出了厨房,拉开了自己的更衣室,在里面挑选出自己喜欢的衣服,她有一件是舒童娅给她订做的大衣,那天舒童娅来她的公寓就提着这件大衣来的,是作为生日礼物放进了她的更衣柜里。 半个小时之后她从更衣室出来,整个人已经焕然一新,她在自己苍白的面孔上化上了淡淡的妆容,走到客厅点开了电话留言的按钮,一条条地翻出来听,在听完林雪静第五条的留言时,她按下了按钮,“出来陪我吃顿饭吧!” *************** “然然!”林雪静从出租车里出来时一见到舒然便大声喊了一声,从路边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舒然,舒然被她扑/过来大力地抱着,勒得骨头都发疼了,她脸靠在好友的肩膀上,鼻子突然一阵发酸,眼睛在路灯下也有了那么一丝的凄楚,像是在极力压制着隐忍着,但在她再次睁眼时,她的眼睛里已经浮起了一丝笑容,伸手拍着好友的肩膀,轻声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哭什么呢?” 林雪静一把抱住舒然,大叫着,“好什么啊?我怕你把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给嫁掉了,结婚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舒然,你那么聪明,怎么就变笨了呢?” 舒然被好友的一阵哭诉说得浑身一怔,是啊,她舒然自诩聪明,可是却在这件事情上,栽了! 她在心里冷笑完,将林雪静拉在了一边,故作轻松地说道:“嫁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哭得这么厉害,你这是上演哪个民族的哭嫁风俗,该哭的应该是我才对吧!”舒然的轻松语气说得自己心里是一阵酸涩,是,该哭的是她! 舒然说完,见林雪静还在掉眼泪,她捧起林雪静那哭得稀里哗啦的脸,“精致小女人,你的妆花掉了!” 林雪静被她这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看着舒然那平静的面容,心里虽是狐疑但却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的破绽,站在她面前的舒然还是那样的靓丽动人,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但却又让她有了那么一丝的错觉,什么都变了! “走吧,我饿了,想吃些东西!”舒然挽住了林雪静的手,林雪静见舒然并没有开车,便首当其冲地站在路口对着驶过来的的士车招了招手,两人拦下了一辆的士车,坐了进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林雪静在见到舒然没亲自开车就心里暗自猜测到了待会会出现的场景,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舒然会坐在这里不肯走了。 “然然,别喝了,你已经喝多了,再喝下去就醉了!”林雪静伸手给舒然挡下了一杯威士忌,焦急着冲在舒然的耳边大叫起来,酒吧里的气氛超high,摇滚的劲/爆音乐震撼着人的神经,头顶晃动着的荧光灯闪得人都快有幻觉了,林雪静抱着舒然的一只手臂,刚才吃饭的时候舒然还好好的,点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还跟她有说有笑,但是现在,她的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她看着她喝酒的架势,吓得赶紧将她的酒杯给撂到了一边,并要求侍者不准再给她倒酒了。 舒然的酒量本来就不好,她现在没醉是因为酒的后劲还没上来。 “我的酒,满上!”舒然指着自己的酒杯,一脸严肃地说道,林雪静一把捧住她的脸,“然然,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偏要在这里猛灌酒,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不明智的!” 舒然的脸被林雪静的手捏得有些变了形,笑,“我这不是消愁,我只是想喝而已!” 林雪静没有听清楚舒然说的话,舒然趴在吧台上手指着自己的酒杯喊着调酒师赶紧满上,林雪静却把那杯满上的酒推到了一边,再喝下去她要怎么把她送回去? “然然,我送你回家吧!”林雪静面色焦急,怎么办啊?舒然都喝了这么多了? “回家?”趴在吧台上的舒然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半响之后苦涩一笑,“回哪个家啊?” 林雪静因为酒吧里的噪音实在是太吵了,也没有听见舒然的嘀咕声,只是看着她趴在吧台上的姿势,心里越发地着急起来。 林雪静瞥见有男士端着酒杯靠了过来,立马站在了舒然的身前,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将对方挡了下来。 那名男士绅士一笑,“小姐,我只是想请你的朋友喝一杯而已,赏脸总可以吧?” 林雪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警惕表情,这个地方,谁赏脸给你,你谁啊? 林雪静根本不理他,拿起手机做了一个拨电话的姿势,“很抱歉先生,我朋友的老公正在来的路上,恐怕不能赏脸给你了!” 对方看了林雪静一眼,这种借口是避开骚/扰的好办法,但是,却也有着欲盖弥彰的效果,他看着林雪静笑了笑,又看了看那趴在吧台上喝酒的舒然,这个女子一进来就吸引住了他,猎艳太多的人光是用眼睛看上那么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的身材和年龄,这么年轻的尤物明明脸上的妆容很冷,但那双眼睛里透着的清澈让人一见便忍不住地想起了天上亮闪闪的星星,在这么多人的酒吧里,她独有的气质让人一见倾心。 林雪静看着对方非但不走,还靠坐了吧台边,不见搭讪了,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林雪静心里一急,又要顾及到已经喝多了的舒然,但想着自己也只是一个女人,这种地方如果多来几个人她一人难敌四手了。 林雪静拿着手机,情急之下便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分割线********* 景腾私人会所,包间里的张晨初刚和尚卿文谈论了一下有关那个项目的细节问题,尚卿文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接通了便听见那边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他把移开了一些,便听见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大声的声音。 “很抱歉先生,我朋友的老公正在来的路上,恐怕不能赏脸给你了!” 电话里只有这一句便挂掉了,尚卿文从沙发上站起来,司岚看着他的表情,疑惑,“怎么了?” 尚卿文起身,“有事!”他站起来,拿起手机拨了过去,得到的对方的手机正在通话中,他眉头一皱,看着那边的张晨初,沉声说道:“去给我查查附近的酒吧!” 张晨初挑眉,“啥意思?找什么?” 尚卿文已经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大衣,穿上大衣时神色一凝,“找人!” ************ “啊,真是谢谢你了,这么晚了还要请你过来!真是抱歉!”林雪静扶着摇摇欲坠的舒然,舒然现在很乖,虽然喝了不少,但是从酒吧出来除了会忍不住地干呕想吐之外一直都很安静的靠在林雪静的肩头,尽管如此,但比她矮了五厘米的林雪静扶起她来还是显得很吃力,她停下脚步,把包包直接拿来挂在了脖子上,把舒然扶稳,冲着赶来替她们解围的男同事笑了笑,再次抱歉地说道:“真不好意思了!” 林雪静刚才给海洋馆的一位男同事打电话,凑巧他正在这边的商场陪太太买东西,好在他仗义,二话不说就赶来替她们解围,想着刚才在那个群狼环伺的酒吧里险些脱不了身,林雪静就忍不住在心里抖了一下,不由得对同事的帮忙打从心里的感激。 “没事,大家都是朋友,来,我帮你扶着点吧!”男同事走了过来,顺便接过了那只悬挂在林雪静另外一只胳膊上的包接了过来,伸手扶住了舒然的另外一只胳膊,小心翼翼地往路边走去。 “她到底喝了多少啊?”男同事有些担心地问道,在他印象里,舒然应该不是这种会泡吧的女子的。 “也没多少,只是她的酒量不太好而已!”林雪静说着,心里在暗自盘算着舒然到底喝了多少杯,边盯着路边想着她好像喝了不下十杯,任凭她怎么阻拦都没挡住,心里细细地数着得到这个数字之后林雪静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天啊,十几杯呢,今天晚上有得折腾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答案给吓住了,穿着高跟鞋的林雪静看着路灯下的路有些不太清楚,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步踉跄脚一歪,随即低叫一声自己跌了下去,她在跌下去时紧张地叫了一声“舒然”,幸好那位男同事扶住了舒然才不至于两人一起跌下去。 “雪静,没事吧,来,我扶你!”男同事一手扶着舒然,伸出手要去拉林雪静,林雪静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没事没事,她没摔倒就好!”说着扶着舒然到了路口准备拦车。 不远处一辆保时捷豪车的车灯闪了一下,坐在车里的人语气平平,“喝醉了!”说着也不等后面的人回应,发动了车朝那边开了过去。 润哥儿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应该是最轻松的一个,至少他没像那两个家伙此时正在各个酒吧找人,而他可不会当这样的好事是因为尚卿文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碰上了,他轻笑,哎,某人可怕的第六感! 别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多么的可怕,就男人来说,其实也有第六感,但貌似,男人的第六感是针对某一个女人,就像,身后的这个男人!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个有着超强第六感的男人,在见到自己醉酒的太太正靠在其他男人的怀里,那种心态-- 润哥儿没有回头去看,但却感觉到车内的冷气压好像降了一些,有了一种气旋凝聚亟待爆/发出来的趋势。 林雪静正在焦急地找车,男同事的太太还在超市那边等着,请人家帮个忙也不能占用别人太多的时间,她现在就期望着赶紧能来一辆车,而当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停下来时,她愣了好一会儿,貌似她没有对着这辆车招手吧? 然而就在车门打开时,林雪静看着从车里下来的高大男人,一时间震得满脑子都成了浆糊,但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将同事扶着的舒然伸手一把拉了过来,并对着那位显然不知情的男同事急忙道谢,男同事出于礼貌便对着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微微一笑,接触到对方那平静的目光时被他那冷沉的眼眸吓了心里一跳,明明他的脸上没有刻意表现出什么情绪,甚至脸上闪过的是似有似无的笑容,但那双眼睛迸射出来的光却让人忍不住地寒噤不止。 男同事匆匆离开,而站在原地的林雪静心里却乱得成了一团解不散的麻团,舒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今晚的表现也太奇怪了,她什么都不说的态度恰恰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而林雪静以女人的第六感将这个疑问的根源直接落在了尚卿文的头上,所以在此时此刻,林雪静见到尚卿文时,首先是将好友直接拉到自己的怀里抱着,一副母鸡保护小鸡地姿态警惕地看着站在车边的尚卿文,抱着舒然的手抱得紧紧的。 “林小姐!”车门边站着的男人目光转到了林雪静的身上,确切的说是落在了昏迷不醒的舒然身上,在看着她那依靠着的身体站都站不稳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蹙,抬眸对上了林雪静的眼眸,声音有些微微的凉,“可以将我太太还给我了吗?她现在需要休息!” 一声‘我太太’便直接表明了所属权,抱着舒然的林雪静面色一僵,是啊,舒然现在是他的妻子,是比朋友还要亲密的亲人。 林雪静被尚卿文那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她的目光根本就不敢跟他对视,只好转开晃了晃怀里的舒然,低声说道:“然然,然然,尚卿文来接你了,你是跟他回去还是跟我走啊,然然?” 怀里的舒然早已神志不清,但好在今天晚上她到现在还乖乖的没有闹腾,只是在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在喊她名字的时候,她的意识就那么一点点的清醒,但却在听到‘尚卿文’那个名字时,神经不由得一紧,全身都缩了缩,这样的反应让林雪静都怔了怔,她这是,怎么了? “尚先生,我看然然好像身体不舒服,我还是先送她去医院吧!”林雪静灵机一动,虽然觉得这样的抗拒要得到预想中的效果可能有些渺茫,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强。 尚卿文已经走出了两步走了过来,声音很清淡,“我车里就有个医生,把她交给我!” 林雪静被他这句强硬的话震得面色一呆,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强势,好像如果她不马上把舒然交给他,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林雪静的心里抖了一下,但抱着舒然的手却没有松开,她咬着牙顶着尚卿文的目光压力,再次喊出了舒然的名字,“然然,然然,尚卿文来接你了,然然--” 尚卿文,尚卿文-- 尚卿文是谁? 舒然迷迷糊糊地被林雪静摇晃着,感觉到浑身都无力,胃里更是难受得想吐,她在林雪静的摇晃下睁了一下眼睛,吐息时酒气微熏,眼神迷离地看着林雪静。 “尚卿文是谁?” 林雪静‘啊’了一声,被好友那满眼通红的血丝吓得双手都松了松,就在她低呼时,另外一双大手已经成功地将她怀里的舒然捞了过去,不由分说地将她揽腰抱起,视线也收了回去,冷沉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是你老公!” 林雪静抬脸时正好看到尚卿文抱着舒然低头凝视怀里的女人的那一幕,在他说出“是你老公”的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目光竟是那么的笃定而深沉。 怀里的舒然却不安分地动了起来,似乎是抗拒着他这样抱着的姿势,也或许是认为他的回答不尽她意,所以手动了几下,睁开着的眼睛里带着醉后的迷茫,殷红的小嘴嘟了起来,不满地嘀咕出声,“老公是什么?” 尚卿文转身,身体一震,因为怀里的女子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憨神态,也因为今天一天都不曾这么近距离地拥抱她,怀里的柔软让他心里也跟着软了,听见她的嘀咕声,他冷硬的脸部轮廓温柔了几分,靠过去凑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 “老公是你可以依靠的人,是爱你的男人!”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 ta V章062:她这么怕他 “老公是你可以依靠的人,是爱你的男人!” 尚卿文的声音很轻,在冰冷的夜风中却多了一丝柔和和暖意,他侧着脸,低头凝着那张有着绯红色光晕的小脸,那么小的脸在淡酒红色的卷发中醉酒的她有着一丝楚楚可怜,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眸中倒影出了他的影子,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一时间,尚卿文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被融化成了她眼眸中的那一汪清水。∑ .@ 柔柔的,让人心里软得快融化了。 “然然,唉,尚先生,然然喝了不少的酒,你--”身后的林雪静看着尚卿文那轻柔的动作,刚开始从她怀里夺过去的时候力道是那么的大,但此时,他动作轻柔地揽腰抱起了舒然,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轻柔地抱进了怀里,他高大的体格跟怀里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如同双手捧着手中所珍视的珍珠,生怕自己动作不够温柔地弄疼了她。 林雪静被这样的一幕看得傻了眼,虽然她对尚卿文这个人不太了解,但如今看着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她心里也在隐隐地震撼着,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上了然然?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她!”尚卿文抱着舒然走到了车门口,将舒然放进了车里,对着驾驶座上的朗润轻声说道,“让人送林小姐回家!” 润哥儿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看了一眼站在马路边的林雪静,什么话都没说便发动了车。 林雪静看着保时捷轿车离开的背影,手不由得捏紧了自己手里的包,心里既是担心又是害怕,担心的是舒然的身体,害怕的是就刚才尚卿文表现出来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中又透着柔情,深沉的让人看不透。 此时的车里,润哥儿把暖气调高了一些,开车的时候低声说道:“你可以给她把外套褪了,但注意,别伤了她的手!” 润哥儿敏锐的眼力是他天生就拥有的,即便是他刚才并没有下车,只开了一扇车窗朝车外看了那么一眼,就瞥见了舒然的手腕上有伤,这可能是跟他所从事的职业有关,尚卿文说得没错,车里就有个医生! 尚卿文按照润哥儿的要求将舒然的外衣褪了下来,褪衣服的过程中,舒然本能地抗拒,尽管自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力量对身边的大男人来说也是微不足道,但她就是抗拒别人的触碰,在尚卿文要顾及她手腕受伤的情况下脱/衣服的过程中,她几次伸手抓开尚卿文的手,最后一次是一手扯住了尚卿文的领带,拽在手里拉得紧紧的不松手。 尚卿文是知道醉酒后的舒然有多么的不正常,说实话他在刚才看到舒然还那么乖的靠在好友怀里也没大吵大闹也没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刚开始还是有些惊讶的,然而就在此时,他才明白,是她还没有开始而已。 怀里的小女人格外的不安分,拽着他的领带不松手,他给她脱/外衣还只脱/下了一只衣袖,还有一只衣袖都没脱下来,被她拽着领带用力地拉着,他闷哼一声感觉到颈脖被箍得难受,不得不将怀里的她抱得离自己近了些,吐息间嗅着那微醺的酒气,他忍不住地蹙眉,脖子上又是一紧,他忍不住地重重闷哼一声,低沉的嗓音似诱哄又似无奈地响起,“然然,别拉得太紧!” 他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宠溺,让开车的润哥儿挑了一下眉头,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低笑一声,“卿文,是你别抱得太紧,小心--” 润哥儿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后排便响起‘哇哇哇’的呕吐声,因为车内的温度有些热,而舒然的体温因为醉酒而升高,再加上身上厚重的衣服加重了她身体的难受程度,拽着尚卿文的领带趴在他的胸口就大吐特吐,一时间车内酒气弥漫,而润哥儿在皱眉的时候朝身后看了一眼,在听着还没有停下来的呕吐声时看着那坐着一动不动的男人,轻笑了几声,加快了车速。 车速虽然加快了,但车内却极为平稳,并不用担心因为车速问题会让她呕吐加剧,只是怀里的人在难受地抽/搐,呕吐时身体不停地颤抖,尚卿文的胸口早已湿了一大片,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衬衣胸襟领口到小腹位置,甚至是还要往下的位置都是湿答答的,他凝着眉,伸手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在确定她不会再吐之后,拉过褪下一半的大衣盖在自己的胸口,让她能不必靠在他的湿衣服上,也能靠得更加舒服一些。 尚卿文不动声色有条不紊地整理了一下,垂眸时看着她那张难受得快要拧成一块的小脸,眉头紧紧一皱,低沉出声,“润,开慢一些!” 润哥儿啥话都没说,放慢了一些车速,在抵达风尚嘉年华高级公寓时,他先把车停下,下车时给尚卿文拉开了车门,“家里有药箱吗?” 尚卿文‘嗯’了一声,润哥儿也不再说什么,站在一边等尚卿文抱着舒然下了车,他便将车门关好,看着尚卿文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尚卿文没有说话,大步地走进了电梯,站在车边的朗润这才拿起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清润出声,“人找到了,不用找了!” 虽然晚了这么大半个小时才通知他们,但好在他还记得! ********** 舒然就如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难受,好难受,她的五脏六腑都挤在在一起,全部挤到了胸腔处,就像被搅拌机给搅在了一起,堵在嗓子眼上吐不出来又沉不下去,胸腔被堵得难受得快要窒息。 她是完全失去了知觉,整个人身体都是飘着的,只是偶尔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意识,但都极为短暂,短暂到她一睁开眼只看到一个飘忽的幻影,一张模糊的脸,再闭上眼睛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尚卿文将浸泡在热水中的舒然抱了起来,用宽大的浴巾将她裹了一层又一层平放在大床时,感受着她火热的呼吸,他伸手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和额头,眉头一皱低咒出声,将她的身体仔细地擦拭干净,给她穿好了睡衣,些许是刚才在车里吐了一场,她现在虽然会露出难受的表情,但也没再呕吐了。 尚卿文给她盖好了被子,从摆放在一边的医药箱里取出一支温度计放在她的腋下,只不过她不愿意配合,他刚放进去,她的身体就猛的一缩,艰难地往一边滚了过去,侧着身子紧紧缩成了一团,把被子都卷在了身上就是不让人碰。 刚才在浴室里洗澡时就是一件折腾人的过程,尚卿文不仅要防止她一不小心沉进了水里,又害怕她迷糊中伤了自己的手,最要紧的是,让他对着她的身体,那让他欲罢不能的娇躯在这种情况下险些让他有了快要喷血的冲/动。 她倒不是一直胡搅蛮缠,她有时很乖,乖乖地睡在他怀里任他给她清洗身体,但那乖巧的劲儿持续不了多久,往往是尚卿文那紧绷的神经还没有完全舒缓时,浴池里的水就被她拍得踢得溢出了水来,要不就是趁尚卿文不注意像条游鱼一样直接滑进了水里,尚卿文要想在水里抓住她,又怕她一不小心撞到哪儿了,只好大手一捞将她的腰给紧紧抱住,也正因为这样的禁锢让她的反抗更加的激烈,挣脱不开就大声的哭,哭得尚卿文不得不将她从水里抱出来,可她又死活不肯离开浴池,单单给她洗个澡就折腾得尚卿文面色疲惫。 好不容易将她哄着从浴池里抱了出来,感觉到她的异常体温,但想要拷个温度她不让人碰又成了一个小难题了。 “然然!”尚卿文微微一叹,靠过去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只温度计,见侧身蜷缩成一团的女子眉头紧皱着,小脸因为体温的异常而变得绯红,呼出的热气还带着浓郁的酒气,她把小脸埋进了被窝里,裹得紧紧的他是没处下手,只好将温度计小心翼翼地从她颈脖处探进去,贴着她的颈窝,可能是温度计的顶端有些凉,在探进去时她有些抗拒地把脸埋得更低了些,尚卿文又不能松开手,怕她一不小心把好不容易放进去的温度计给扔出来。 他侧躺着身子,一手拿着温度计,目光在她那柔软的卷发上停驻着,伸手轻轻地撩开挡住她脸的长发,在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再抗拒时,手指轻缓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指腹轻轻按住她那紧紧皱着的眉头,慢慢地轻揉了起来。 静谧的卧室里,大床上躺着的男人细心地反复地做着这些动作,身侧躺着的女子呼吸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她睡着的样子很温柔,没有了白日里那犀利的过激言辞,她乖顺的时候真的让人是发自内心的心疼着的。 测出来的温度有些偏高,尚卿文给润哥儿打了电话,润哥儿说最好是物理退烧,能不吃药尽量就别吃。 尚卿文在她的额头上换了一只冰袋,手伸进了被褥中,将她的手一只只地移出来,看着那手腕上累累的伤痕,他眸光一沉,拿出药膏轻轻地涂抹了上去。 夜,安静如水,但大床上的男人却一夜未眠! *********** d市秦家,别墅的二楼上先是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啼哭声,接着便有压抑的吵闹声在二楼响起。 书房里,正在翻看文件的秦侯远微微蹙眉,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一般情况下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现在他都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想来是哭得比较厉害了。 秦侯远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叹息着站起身来,打开了书房的门,孩子的哭声是从楼道上传出来的,争吵声中还有搬动东西的声响。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非要吵得大家都知道吗?”秦羽非的声音里带着低沉的愠怒,紧接着便是一阵低叫,应该是发生了拉扯,孩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大,秦羽非低喝一声,“不准哭!” “秦羽非,你算什么男人,你凶孩子!”楼道上响起了阮欣的不管不顾地大声尖叫出声,“这个家我呆不下去了!” 秦侯远眉头一沉,儿子和儿媳私下里吵也就罢了,这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这么不忌讳,真不知道他们私下里都吵成什么样子了! 秦侯远走了过去,站在楼道上看着两个在拉扯中的人,一岁半的小宝宝哭得眼睛都红了,他眉头一皱,这两个人吵架却把孩子夹在中间,像什么话?他正要出声,便听见客厅的门开了,舒童娅从外面进来,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声音清清淡淡的,“待不下去别待了,羽非,收拾一下送她出去!” 秦羽非正跟妻子吵得面红耳赤,至于吵架的原因也是因为阮欣在秦氏职位的调动问题,他听见舒童娅的声音,有些为难地看着舒童娅,“娅姨!”,妻子虽然有些胡搅蛮缠,但他私下里哄哄也就过去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加上又有了孩子,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他是懂得的,他也不想让父亲担心。 “舒童娅,你是什么东西,秦家还轮不到你来说话!”阮欣一把将孩子从秦羽非的怀里抢了过来,盯着才进门的舒童娅,红着一双眼睛死盯着她,就是这个女人吧,不知道给爸爸吹了什么耳边风,硬是将她从财务部调到了人事部,都知道财务部在一个公司里的地位是怎样的,她都还没站稳脚跟就换了部门,知不知道公司里的人私下里都在说什么了?也是拜她舒童娅给女儿找女婿所赐,公司里都在议论纷纷,董事长是有意将重要部门的特殊职位留给未来的女婿,他们两口子在公司的地位是岌岌可危了。 “秦家有我在,又几时轮得到你来说话?”楼道上响起了秦侯远低沉的怒喝声。 阮欣震住,秦羽非也吓了一跳,怎么今天父亲在家?他以为父亲是去了医院复查! 阮欣面色一白,平日里她跟舒童娅吵都是避开了父亲,毕竟秦家是秦侯远在做主,她再怎么看不顺眼舒童娅,但在父亲面前也会有着三分顾及,只是没想到今天会闹成这个样子。 “萍姐,把小少爷抱走,羽非,既然她在秦家待不下去也就没必要待下去了,让她走!”秦侯远沉声说完,不顾秦羽非焦急的呼喊,站在客厅一边的萍姐将宝宝从阮欣的手里抱了过来,阮欣喊了一声“爸!”见秦侯远无动于衷,站在客厅的她跺了一下脚,拖着箱子就跑了出去。 “阮欣!”秦羽非急了,就要追出去,身后秦侯远叫住他,“让她走!” “爸爸!”秦羽非站住了脚步,面容焦急地看向了父亲,“爸爸,阮欣她只是任性了些!”说完他吵舒童娅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娅姨,她平时说话就这么口无遮拦的,但她并没有心机,娅姨你--” “任性也该有个度!”秦侯远厉喝一声打断了儿子的话,气得胸口起伏起来,他扶着楼梯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叹息着说着,“羽非,父亲不是说男人就应该管得住自己的妻子,能管得服服帖帖的那是佣人而不是爱人,但是夫妻之间,太过包容只会让她越发的有恃无恐,她如果还把这个家放在眼里就不会这样三天两头的折腾!” “爸爸!阮欣她是有错,我让她回来给你和娅姨认个错!爸爸,小宝也不能没有妈妈啊!”秦羽非面带恳求地看着父亲,又看了看舒童娅,“娅姨!” “你--”秦侯远看着自己的儿子,重重叹息一声,转身朝书房走,而站在客厅里的舒童娅上楼经过秦羽非身边时,看着面色不好的秦羽非,低声说道:“我去劝劝他,没事的!” 秦羽非感激地点了点头。 书房里,秦侯远气得胸口疼,舒童娅进来的时候端着一杯温开水将门关上时递给了他,低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和阮欣几乎是见面就吵,这已经是秦家见惯不怪的事情了,以往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怎么今天就动了气了呢? 舒童娅伸手替秦侯远抚了抚胸口,蹙着眉看着他略微苍白的面色,赶紧给他递去了水杯,待他喝下一口温开水缓了口气时,他才叹息着将目光转向了妻子。 “童娅,真是委屈你了,这么多年,你也很幸苦吧,对不起,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却让你天天过得如此堵心!” 舒童娅眼眶一热,把杯子放在一边伸手圈住他的颈脖把脸靠在他的肩头,“是,你是没让我过上好日子,所以你必须活得更长更久才能让我有好日子过!” 秦侯远伸手拍拍她的手,“傻瓜!我也希望自己能活得更久!但我就是怕--” 舒童娅眼睛红了,面色有些紧张地说道,“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秦侯远摸着她的脸,点了点头,脸上溢出一抹笑容来,“好好,我不说,我就是在想着,羽非这性子太过优柔寡断,他不是个果断的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扛得起秦氏的重担,我真是担心啊!” “这些都不是你担心的事情!”舒童娅将摆在他面前的文件夹给收了起来,“你现在最应该关心就是我!”她说着把坐在椅子上的秦侯远拉了起来,“现在,秦先生,你该陪你太太去散步了!” “童娅,外面那么冷呢?”秦侯远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却任由妻子牵着手走出了书房。 “我不管,我就要去散步!”舒童娅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别开脸的那一刻眼泪滚滚而落。 我还能牵你的手,感受你掌心的温暖,这样的温暖还能持续多久?? 但是我不管,命运让我们此生携手,那么,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她那只塞进包里的手将包里的那张检查单拽得紧紧的,紧得快要揉碎了! ************ 舒然睁开眼睛时视线所及之处是暖暖的光,她在睁开眼之后觉得依然疲惫,连想要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再次闭上了眼睛,身体如此疲惫,脑子晕乎乎地一时半会都转不过来,醉酒后的后遗症让她深刻体会到了有多难受,胃里一阵翻腾,她撩开被子,一手紧捂住自己的嘴,想要爬起来去洗手间,但她浑身都没力气,试着往边上滚,刚滚到床边咽喉处就有一股酸水冒了出来,带着冲鼻的酒气直冲脑顶,她紧捂着嘴巴,在见到床边有人递过来一个垃圾桶时,不由分说地伸手抱住垃圾桶,将头埋了进去,“哇哇哇”吐了起来。 后背有人轻轻地拍着,舒然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床,一只手撩起她落在垃圾桶里的长发,把凌乱的头发轻柔地撩到了脑后,轻拍着她的肩膀时声音很轻地响着,“好些了吗?” 舒然吐得头晕眼花,脑子更是一阵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嗡嗡嗡响着,听到耳朵里的声音,身体一震,抬起头看着正蹲在床边的尚卿文,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了。 “喝口水漱漱口!”尚卿文看着她那本就苍白的脸上露出的表情,也没有多在意,但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恐惧和疏离使他心里微微一沉,他把水递到她的面前,用手指替她撩干净落在脸颊上的乱发。 然而就在下一刻,尚卿文手里的水杯就被她一把推开落进了垃圾桶,将垃圾桶扔开,趴在床边的舒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力气爬起来将自己身上的锦被裹紧,坐起来靠着两只腿的助力猛地往后面急退,等她身体完全靠到了床头不能再退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 她这么怕他,都不愿他再靠近她!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精彩------ V章063:你也别再糟蹋了人家姑 她这么怕他,都不愿他再靠近她! 面色苍白的舒然头发凌乱,全身警惕地看着站在床边穿着居家服的男人,目光里尽是冷漠和紧张。( ?# 她怎么又看到了他?她明明是和林雪静在一起的! 尚卿文手里还拿着一根热毛巾,但因为舒然的躲避,他拿着毛巾的手僵在了那里,半响之后他朝舒然看了一眼,声音平静地说道:“然然,你昨晚上喝多了,下次别这样了!”说完,他把拿着毛巾的手收了回来,“衣服就在床边,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他说完转身走出了卧室,剩下了还蜷缩着靠在床头的舒然。 有什么需要?有,那就是尚卿文别再出现我面前,我讨厌你! 舒然盯着他那高蜓笔直的后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卧室门口,她放在被褥里的手拽得发紧,脸上的皮肤也紧绷得厉害,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使得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她靠在床头过了好久才慢慢地接受了此时她正在他家里的事实。 走出卧室的尚卿文走到了客厅,手里还拿着那条余温尚存的毛巾,他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手,目光凝在了一处,微微眯眼时眼睛里闪过的是一抹复杂的光。 舒然穿着那套他准备好的家居服,他所指的床边摆放着的衣服就这一套,而她的衣服早已不知道被他放到哪里去了,她走出卧室,听见饭厅那边响起了一阵轻微的瓷碗与勺子相碰发出来的声响,镂空的壁墙那边他的身影投了下来,在柔和的室内光线下,他身上那浅色的家居服的衣角随着他的起伏的动作牵动着,背后椭圆形的镜子里,留下了他宽阔的背影。 舒然在看到镜子里的男人时,眼神有了一丝的恍惚,他身上的浅色家居服给人一种清爽而舒适的感觉,曾经的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穿着时连心里都为之温暖了几分,但是现在-- “过来吃饭吧!”尚卿文并没有转身,但他却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在看着他,他抬脸从墙壁上的镜子里看到了站在客厅一角的她,穿着他准备好的睡衣,衣服很合身,跟他身上的这套衣服是同一个花色的女士款。 只是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他抬脸时凝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里紧紧一揪,手里拿着的银勺子放下去的声音变得清脆而犀利。 “我的衣服?”舒然张口,喉头一阵干裂的燥疼,说出来的声音让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嘶哑了。 “你的衣服已经送到外面去清洗了!过来吃饭吧!”尚卿文转过了身,但就因为他一个转身的动作,站得离他还有好几米远的舒然都情不自禁地往后直退,退到了墙壁上无路可退的时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她的这个条件反射性的举动让转过身来的尚卿文心里一沉,他们隔着这么远,她都没有掩饰住对自己的恐惧,对她来说,他真有这么的可怕? 尚卿文心里一阵寒凉,尤其是在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望着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恐慌,她畏惧他的表现是越来越明显了。 “然然!”尚卿文收起了眼底的微凉,再次开口唤着她的名字,“过来!” 舒然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便是一紧,放在背后的手紧紧地拽在了一起,那些所谓的勇气在此时都在她心惊胆战中消磨殆尽,她是真的怕这个男人,是发自内心的怕! 舒然紧抓着自己的手,见尚卿文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心里的紧张促使她转身就跑,被身后大步追上来的男人一把捞住了细腰,直接抱了起来,她失控地尖叫出声,全身都挣扎了起来。 “然然,别闹了!”直接将她抱起来的尚卿文箍住她的腰身,低沉出声时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是舒然那扬起的拳头正落在他的胸口,似乎是对她的抗拒已经想不到任何可以处理的方式,他低沉出声,“你要再动,我不敢保证待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舒然果然没有敢在乱动,他的一句话就把她吓得不敢再反抗,而这本该让尚卿文松口气的场景却让他心里不由得又冷沉了几分,她是,真的怕自己了! 不知怎么的?他拥着她身体的手不由得慢慢地收紧,他低头看着她那双睁大了的眼睛,眼底涌动着的全是冷漠的抗议,他冷笑一声,抱起她走到了饭桌前,就这么抱着她坐了下去,用勺子在一小碗温热的清粥里舀起一小勺放在她的嘴边。 舒然直接别开了脸,那喂过来的银勺子只沾在了她的侧脸上,尚卿文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蹙眉时将她的脸掰了过来,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着。 “吃饭!”他的声音有些冷了,凝着舒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丝的凉。 被他抱在怀里的舒然浑身都抖了起来,那双倔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在他说完,伸手将身边桌子边的小碗一把推开,碰的一声,小碗砸在了地板摔得粉碎。 房间里诡异的气氛瞬间被这一声清脆的声音给紧绷到了极点,舒然的心里更是在此时此刻紧绷到了浑身都僵硬了,她就是不想那么的顺从他,她讨厌被他强迫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但她心里更是害怕他! 舒然的两只眼睛瞪得很大,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看着尚卿文手里拿着的勺子一动不动,推过去的那只碗碗里的粥沾在了他的衣服上,衣服的上挂了一大片。 尚卿文的脸色很沉,此时的舒然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你越是要她做什么,她越是叛逆着跟你对着做,他把手里的银勺子放了下来,心里压抑已久的怒气聚集了起来,但当他看着她那双满是惊恐之色的眼睛时,心里居然又开始懊恼,该死的,他居然再次心软了! “然然!”他放下了勺子,伸手将她抱紧了些,在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时拥得更紧了,“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不会吗?不,尚卿文,你已经伤害了我! 被他这么拥着,舒然全身的紧张和害怕都化作了一阵剧烈的颤抖,到最后是控制不住地颤抖得厉害,此时的舒然居然想嚎啕大哭。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温柔时简直可以让她情不自禁地靠近他享受着他的温暖,可是这一切都在他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变了样,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刻化身为狼地将自己拆分入腹,用最难堪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方式,就连他对自己展现出来的柔情都让她害怕地以为这又会是一个错觉。 他还是那个在自己屡次面对困难都赶来为她解围,会为了给爷爷买一只盐水鹅驱车千里,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的男人吗? 不,不是的! 此时的门铃响了起来,尚卿文目光一动,看着怀里紧闭着双眼身体还在轻微颤抖的舒然,他微微沉了一口气,抱着舒然回到了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回了大床,用被子给她盖好。 “好好休息一下!”他俯身靠近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轻轻的吻,紧闭着双眼的舒然转过了身去。 门铃声只响了两声,尚卿文走出卧室时将卧室的门关紧,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脸色有些淡淡的。 “大少!”董源率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宁静,站在门口的尚佐铭看了尚卿文一眼,剑眉微挑着低沉出声,“卿文,尚家人的教养,你该不会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尚佐铭的语气有些重了,董源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尚卿文,心里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他之前找机会给大少发了短信过来,只是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如今见他一身家居服的打扮,而且,衣服的一角好像还有一些脏东西,是糊上去的粥? 董源是明白了尚佐铭老先生的气愤是从哪里来的了,尚老先生一向都是着装一丝不苟,而作为尚氏集团的大少此时都上午十点多钟了,不仅没有去公司处理事物,开门时还是这样的一副邋遢的模样,也难怪他心里顿时来了火气。 尚卿文什么话都没说,转了身往客厅里走,尚佐铭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大步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尚卿文走到饮水机边接了一杯水,灌进了嘴里,“你找我有事?” 尚佐铭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这房子听说是张晨初的,难道堂堂尚氏集团的董事长自己买套房子的钱都没有?再怎么说尚家那么大的一栋楼,难道还不够他住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饭厅,见桌子边是一堆碎了的碗,地上还粘着一层粥,溅得到处都是,在一向爱整洁的人眼里就是一片狼藉,他紧蹙着眉头将目光转到了饭桌上,见到那上面摆放着的两副碗筷,心里微沉,看着尚卿文的衣角上沾着的稠粥,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清冷开口。 “嘉禾那家国营厂的收购合同早已签下来了,你也别再糟蹋了人家姑娘!” ----后面还有一更,我昨天太累了,在外头买年货逛了一天,累得我晚上回来写了旧文就睡觉了,都没有来得及回复大家的留言,等我写完了再回复吧,今天还有一更,大概在下午了,么么---- V章064:我没跟她在一起,就应 “嘉禾那家国营厂的收购合同早已签下来了,你也别再糟蹋了人家姑娘!” 尚佐铭的声音很清冷,看向尚卿文的目光那是像带着刀子般的犀利,旁边站着的董源心里一紧,目光微动时也发现了餐桌上多出的一双碗筷,就在刚才进门的时候,门口确实有一双女士的高跟鞋。∷ 。? 其实早在见到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时,董源就知道如果大少不回家,那么尚老先生就会亲自来这里找他,事实证明,他猜想的没错。 只是在听见尚老先生的这句厉色的话之后,董源的心脏再次揪得紧紧的,将目光投向了尚卿文。 尚卿文手里还端着半杯水,听完爷爷的话,目光淡淡地转向了这边,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平静地目光看着尚佐铭。 祖孙俩的对峙终究是以尚佐铭沉不住气而破了功,都说姜是老的辣,但在尚卿文面前,尚佐铭每次都会被他这沉默而平静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冒火,终究是沉不住气,目光一紧,冷沉出声,“她才二十三岁,你又何必欺负一个小姑娘家?” 尚佐铭的话刚出口,尚卿文那淡然的表情上就露出一丝清淡的笑容来,将手里的水杯慢慢地放在了茶几上,缓声说道:“你以前最喜欢说一句话,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尚佐铭眉头一皱,“这是两码事,你是混淆视听!”他的意思是他又不是他,他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客厅里又是一阵沉默,尚佐铭沉沉一叹,坐下时呼出一口重气之后看向了尚卿文,目光接触到他那毫不退让的眼神时,眉头一紧,转过脸来沉默了好久,似乎是用了很大毅力才下定了决心,有些疲累地叹息一声,“既然要结婚,总该要讲究一些排场,尚家虽然不是名门大户,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跟其他人攀比什么,但基本的过程还是要走一走!” 老爷子的一席话让董源都怔了一下,他这是,松口了? 也对,外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大少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惊讶啊! 尚卿文脸色不变,语气依然清淡,“这些我会处理!” 尚佐铭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从地上那只碎碗上匆匆一瞥,轻笑的声音有些揶揄,“我只怕,她并不是真心要嫁给你!” 尚佐铭说完带着董源离开了公寓,客厅里留下了尚卿文一个人,衣服上挂着的浓稠的粥早已凉了,地板上的碎碗和粘稠的清粥糊在了一起,显得格外的狼藉。 他往沙发上一坐,端起了那半杯没有喝完的水,放在唇边慢慢地一口口地喝了下去,目光锁在了那杯子里清澈的水波中,轻微的晃动时,那渐起的波折里泛着一bobo的冷光。 ******** 贺氏集团,区域销售管理部门,因为贺氏在外市的五大销售部门都在总部设有专门的办公室,秘书从电梯里下来,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着的,秘书在敲门之后推开了一些,嗅到办公室里那浓郁的烟味儿,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见到坐在办公椅上的人,轻声提醒道:“贺经理,离开会时间只有五分钟了,其他人都到了,总经理让我来询问,您是不是又不参加了?” 坐在椅子上抽烟的贺谦寻听完秘书的话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扔,低嘲一声,“参加,当然要参加,我怎么就不参加了,钱秘书不都说了吗?还有五分钟呢,他急什么?” 钱秘书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的他虽是这么说,但他除了把手里的烟头扔掉之外,都没有要起身的准备,其他的人都到了,就差他一个人,到会的人都心知肚明,以往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现在是被夺了权,降到了一个小小的区域分管部门,而且还是一个销售历来都是大难题的区域,以他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服气。 “我二叔呢?”贺谦寻幽幽地问。 钱秘书低声回答,“贺经理已经到了,就差您了!” “哟,他倒是挺积极的!”贺谦寻微眯了一下眼睛,唇瓣轻轻一动,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比以前还积极!” 以前他在位的时候,要等到贺明来参加一个会议,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只是这个聂展云真是好手段,他倒是把贺明给收服得挺服帖的。 “贺经理,会议就快开始了,您--”钱秘书心里直冒冷汗,他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贺谦寻站起来,把披在椅子上的外衣挽起来放在手腕上大摇大摆地往门外走,钱秘书紧跟其后,低声说道:“二少,您的区域销售报告资料呢?您不带上吗?” 贺谦寻头也不回,“带什么带?我有说过要去参加吗?滚远些!” 钱秘书停下脚步,见到贺谦寻走进了电梯,听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火气重得跟吃了炸/药似的。 会议室里,到会的人都已经提前到了,贺明敲着二郎腿抖了一下手指间的烟,烟灰簌簌落下时轻笑着看向了坐在总经理座位上的聂展云,“聂经理,你看看,有些人就是不买账,顶着二世祖的架子还要人去请,现在的年轻人啊!在自律和守时这两个方面,实在是太欠缺了!” 贺明边说边摇头,坐在会议室的人听了便有人开始低声附和,都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贺谦寻在位时嚣张得不把人放眼里,如今地位旁落,丢白眼的说闲话的自然多了起来。 聂展云听着会议室里的絮絮耳语,坐在主位上的他目光在门口轻轻一扫,见到了气喘吁吁跑上来的钱秘书,钱秘书快步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聂展云轻轻点了点头,对着助理打了个手势,准备开始会议。 靠得最近的贺明把椅子往那边移了一下靠近了一些,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低声说道:“谦寻那小子负责的那个区域这个月的销售可观,老爷子在昨晚上的晚餐桌上虽是数落他在外的风流不是,但那眼神里的欣慰却骗不了我的眼睛,聂总经理,他要上位不过是老爷子的一句话,毕竟,那是他的亲孙子!” 聂展云目光不动,在听晚贺明的低语之后唇角轻轻一扬,“我听说,尚氏已经成功收购了嘉禾的那家炼钢厂,而且,老爷子气得不轻!” “这是行业里刚出来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尚氏那边的保密工作做得蛮周到的,应该是最近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了,你说的没错,老爷子是有些动气!”贺明低声说着。 聂展云轻笑一声,眼神不明地说道,“嗯,你说得对,贺二少所掌管的那个区域,成绩确实不错!” 贺明不明所以地看着聂展云,看着他眼底一晃而过的深沉,忍不住地疑惑起来,他打什么主意呢?他这是在提醒他,老头子说不定一天高兴了就让他孙子直接上位,他聂展云再有能力也只是个外人,在家族式企业的贺氏集团,一个外人想要站稳脚跟不太容易。 然而聂展云不动声色的表现还是让他心里微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明明就像个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愣头青,但是他的沉稳却让人忍不住地狐疑。 他的心思,让人猜不透! ********** 从会议室出来,聂展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助理冲了一杯咖啡,坐回椅子上时,脑子里还在想着贺明说的那些话。 贺普华对贺谦寻近期的表现很满意。 老爷子说不定一高兴,贺谦寻上位的机会又大了一些! 呵呵-- 聂展云端起了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手指叩在杯沿上,他怎么不明白贺普华临时让他上位的目的,都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其筋骨饿起体肤,贺谦寻是个人才,只不过人年轻气盛,拿到成绩就有些飘飘然,他需要历练,相信贺普华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他孙子的个性,让他上位不过是用来激励贺谦寻的一个临时方法而已。 只不过,到了手的东西哪有那么好容易地再让回去? 笑话! 贺普华愿意给,他还不愿意让呢! 聂展云唇角微扬,慢慢地喝起了咖啡。 办公室的门被助理轻轻敲响,聂展云低沉出声,“进!” 助理进来轻声说道:“总经理,有位佟小姐要见你!” 聂展云眉头一蹙,正要说话,门口站着的助理就被进来的女子一把推开,声音有些冷地命令道:“把门关上,你可以走了!” 助理看着这架势,急忙退了出去。 佟媛媛见门关上,看着坐在那边的男人,迈步走了过来,声音有些冷有些嘲讽地出声,“你看到了,舒然已经结婚了!你也该死心了!” 佟媛媛目光一动不动地凝着聂展云,心里一阵凄楚,她是犯贱啊,这个男人那天晚上为了那个女人煽了她一耳光,但是她却傻傻地找上门来,她的自傲,她的尊严在聂展云面前,什么都不是了! 似乎是被她挑了心里的痛楚,抽烟的聂展云抬眸冷冷地看着她,半响后轻笑出声,“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跟她在一起,就应该娶你?”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精彩------ V章065:去跟老子抢回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跟她在一起,就应该娶你?” 聂展云抬眸冷冷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佟媛媛,半响之后轻笑出声,从烟盒里再次取出一支香烟来,啪的一声,滑开了打火机,浅蓝色的火苗幽幽地腾起,点燃了的香烟浮起一丝白烟。∑ ?* 他深邃的目光透过那一缕白烟静静地瞟向了佟媛媛,唇角微勾,笑容显得格外的清冷。 佟媛媛被他这样陌生的目光看得心里打了个颤,强/压住内心的惶然,胸口微微一震,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她已经结婚了,你--” “你满意了?”聂展云截了她的话,目光一动不动地凝着她,这么直直的对视让佟媛媛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她的心里一阵寒凉,他不死心对吗?他的眼神告诉她,他不会死心! 佟媛媛笑得有些凄然,笑容之后便是决绝的冷,“聂展云,我在想,如果你如之前的一无所有,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连敷衍我都觉得费事!我对你已经没有用了对吗?所以你可以踢开我,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是吗?” 坐在座椅上的聂展云目光微动,将手里的香烟轻轻一弹,目光冷沉,“我有没有利用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我告诉你!”聂展云抬眸,眼神里有些恍惚地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就像是掀开了记忆的闸门,一时间思潮翻滚,最后目光一凝,轻轻出声,“我真正一无所有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 聂展云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面色显得有些疲惫,褪去了冷硬的表情,他的脸上晃过的是轻柔的笑容,就像是这句话勾起了他最美的回忆。 他唇角微扬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笑容让佟媛媛心里一阵闷疼,在他的记忆深处,依然是那个女人最重要,哪怕是她现在已经为人妻,他还抱有希望对吗? “聂展云,你会后悔的!”佟媛媛捏紧了自己手里的包,转身就要跑出办公室,被身后的聂展云沉沉叫住,“给我站住!” 佟媛媛气息不稳地站在门口,转过脸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看着站起来的聂展云,咬了咬唇瓣,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跟你一样,也敢有这样的心思!”佟媛媛说完,转身就走。 她就不相信成了尚家大少太太的女人敢有这样的心思! 目视着佟媛媛气急离开的身影,办公室里的聂展云静静地吸着烟,眸光里幽光闪动。 助理敲门进来,“总经理,董事长来电,请您现在就去一趟贺家!” “现在?”聂展云脸上表情微微一怔,心里却在开始盘算,现在?这么急! “是的,董事长说有要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明白了!”聂展云把手里的香烟掐断,抬脸看向了助理,“去请贺明经理过来一趟!” *********** 坐在车里的贺谦寻一肚子的怨气,整天面对着那个聂展云,心情怎么会好得起来,奶奶让他稍安勿躁,说昨天晚上爷爷的心情还挺好的,他最近的表现不错,加上奶奶一直都护着他,他也没再跟爷爷顶嘴惹他不开心,想来等他气消了,他的办公室也该换一换了。 但最近恐怕不行,普华的死对头尚钢刚吞下了那家几家都在争的炼钢厂,想来爷爷最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该死的尚卿文,速度这么快!普华措手可得的东西就这么被抢了去,实在是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贺谦寻把车停在了一个路口,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摸着包里震动不已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谦寻,那个报纸你看了吗?”电话是于暖心打过来的。 贺谦寻有些气闷,拿起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放嘴里咬着,“看了,怎么?有意见?”他也是昨天晚上才从外市赶了回来,这一周多时间他都在外市,被下放到公司销售最不好的区域,好在他这一周做出了点成绩,不然他还不敢回来。 于暖心在电话笑了笑,“我哪敢有意见?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结婚了,而且还如此张扬!” 贺谦寻被自己的烟给呛了一下,不耐烦地说道:“她结婚管你什么事?又管我什么事儿?你们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别人结婚碍你啥事了?你用得着在这里冷嘲热讽地说三道四?”虽然他和舒然是互看对方不顺眼,但好歹两人也算吵过闹过,现在想想,那段时间还蛮有激/情的,跟那个冰山女人吵架其实也是件增进血液循环的好事! “谦寻!”电话里于暖心的声音有些尖锐,“你还这么护着她?也对,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前妻,你的前妻啊!” 贺谦寻被于暖心的话堵得够呛,烦躁地把电话一挂,这女人,一点都不懂事! 贺谦寻挂了电话,电话又开始一个劲地响,他烦躁地把手机往副驾驶座位上一扔,忍不住地说道:“舒然也没你这么麻烦!” 贺谦寻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心里有些怪异感,怪了,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来了? 贺谦寻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闪动的电话才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响了起来,贺谦寻眉头都快竖起来了,抓起电话就低吼一声,“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你再来烦我,小心我翻脸!” 电话那边先是一阵沉默,正在贺谦寻以为这句话起了点作用有些松了口气的心绪,电话那边便是一阵大吼,“兔崽子,老子要扒了你的皮,给我滚回来!” 贺谦寻被爷爷这一声怒喝震得脑子一阵眩晕,等电话那边响起了嘟嘟嘟嘟的忙音时,他还震得眼睛大睁着没回神,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该死的于暖心,都怪她! 等贺谦寻赶回贺家时,贺奶奶正在客厅里坐着,时不时地朝楼上看一眼,低声询问着下楼的佣人,“老爷他们在谈些什么?” 佣人轻轻摇头,表示不太清楚,也就在此时,二楼响起一阵茶杯落地砸碎的声音,贺奶奶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刚才老爷打电话让二少爷回来?” 佣人点头,“是的,老太太!” 贺奶奶一阵头疼,“赶紧给二少爷打个电话让他暂时不要回来!” 楼梯间响起一阵低喝声,“你们两个瞒着我干的好事,躲得了初一还躲得过十五?” 贺奶奶心里一紧,看着贺普华从楼上气匆匆地大步走下来,身后还跟着贺明,贺奶奶站起来盯着贺明,“贺明,你又在你爸面前说了些什么?” 贺明无奈耸肩,“妈,你这厚此薄彼也太明显了吧,我还是你儿子呢!” “你!”贺奶奶心里一急,见花园里贺谦寻的保时捷轿车已经到了,贺谦寻推门进来看到脸色铁青的爷爷和面色不太好的奶奶,当然还有那个让他心里不爽的二叔。 “爷爷!”贺谦寻预感到气氛不太对。 “还敢叫我‘爷爷’,小兔崽子做的好事!”贺普华眉头紧皱。 “我干什么了?”贺谦寻被他的话一激,忍不住地顶了回去,他就是受不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什么屎盆子都能往他头上扣。 贺普华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来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舒然结过婚?是不是?” 贺谦寻面色一怔,看向了奶奶,怎么回事?爷爷怎么知道了?贺奶奶心里一颤,他是怎么知道的?也对,纸怎么能包得住火啊? “是不是?”贺普华震了震手里的拐杖,而一边看戏的贺明笑了笑,“好侄儿,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你使普华丢失掉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倒让尚家捡了个大便宜,妈,谦寻不懂事,你应该知道的吧,你这么宠他,也不好好提点提点他,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他,他那个便宜的前妻是嘉禾炼钢厂握有最多股份冉厂长的宝贝孙女呢?唉,咱们千辛万苦地想找破绽找机会,结果这么好的机会没了吧,什么都没有了!” 贺明的一席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而贺谦寻也震住了,他看着奶奶,奶奶一脸的焦急,心里这才明白那天晚上奶奶跟他说的话,他都没有去查舒然的底细,她居然会是冉况的亲孙女,这怎么可能? 贺普华见孙子不再反驳,而是一脸震惊,也明白了贺明说的话的真实性,狠狠地扬起拐杖就朝贺谦寻身上砸了过去,“你个不成气候的兔崽子,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没用的东西!就你还想坐我的位置,你这智商,做梦!” 天啊,他居然不知道尚卿文身边带着的那个女孩子曾经就是他的孙媳妇! 贺谦寻没来得及躲开,着实的挨了两棍子,疼得大叫,贺奶奶扑/过去将贺普华拦了下来,贺奶奶让贺谦寻赶紧离开,贺普华看着贺谦寻离开的身影,拄着拐杖大吼一声,“去跟老子抢回来,你不是会玩女人吗?跟老子去抢,从尚家小子手里给我抢回来!” ------阿勒勒,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写好就传,么么,其实我蛮喜欢贺家小子的,呵呵呵,有读者说得不错,估计这个文里,就他一人还保持着可贵的真性情了---- V章066:踩人上位的事情,你应 “跟老子去抢,从尚家小子手里给我抢回来!”贺普华大吼一声,被贺奶奶抱住了手臂,眼看着贺谦寻已经离开了客厅,不由得把手里的拐杖重重一扔。「 !? 贺奶奶也急了,抱着他的手臂大喊出声,“抢什么抢?你这是发什么神经?” 贺普华被妻子的这句话给着实刺激到了,瞪大了眼睛,大吼出声,“抢什么?他尚家前有尚可堂抢我媳妇,后有尚卿文抢我孙媳妇,你说他尚家还要抢什么!” 一句话掀起了过往的旧事,贺奶奶脸色一怔,看着还站在一边的贺明,瞪了他一眼,“还站着干什么?” 贺明被老太太的的目光瞪得直皱眉,只好走过来扶着贺普华低声安慰了起来,“哎呀,爸,这都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大哥都不再了,你还提这些干什么呢?” 贺普华铁青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一把推开了贺明搀扶的手,低喃出声,“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 贺谦寻的保时捷离开了贺家,坐在车上的他牙关紧咬,车速也比平时的要快,当他看见对面那辆正面驶过来的奥迪a8,看着那个熟悉的车牌号,方向盘一转,直接朝那辆车冲了过去,但又在靠撞上时一脚踩下了刹车。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直接撞上去的! 贺谦寻从车里下来,两辆车中间仅仅隔了不到五厘米的距离,他直接从车头翻了过去,在对方打开车门下车时直接将要下车的聂展云拽住了衣领给拖了出来,往车头上狠狠一撞,扣着他的衣领紧紧一抓,“聂展云,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个卑鄙小人!” 背靠着引擎盖的聂展云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手将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面对着贺谦寻那冷冷的眼眸,轻笑出声,“贺二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以说得详细一些,更清楚一些!” 贺谦寻拽着他的衣领提高了一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跟舒然有关的男人不止我一个,聂展云,你不也是那一个备胎货?” 聂展云眼睛一眯,在贺谦寻说完这句话之后,凝着他的目光一紧,短暂的沉默之后扬起拳头就朝贺谦寻的脸上砸了过去。 贺谦寻没料到他会突然还击,一拳头揍过来时他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身体直退到自己的车门边靠着才稳住了身体。 聂展云站直了身体,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被弄乱了的衣服,揉了揉自己的拳头,语气淡淡地说道:“备胎是什么东西?你看得上,我未必看得上!” 贺谦寻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再次冲了过来,被聂展云扣住了手腕直接反扣在了后背上,用力一推将他压在了车门上。 “你要打架,我可以奉陪!” 被扣在车门上的贺谦寻冷笑一声,“看,一提到她,你不也是撕开了你这张虚伪的脸!好一个政/客才有的犀利和敏锐,你跟你那个落马的父亲真是出奇的像,一样的心思沉稳,一样的手段阴狠!” 聂展云淡淡一笑,目光有些清幽地看着贺谦寻,“贺二少,有些话说了是要负责的,我不知道你今天是发什么疯,但是我警告你,有些话说不得!” 贺谦寻喘着粗气,转过脸瞪着聂展云,“你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舒然是我前妻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你拿捏的时间真不错,看我有机会上位了就出奇一击!把我踢出局!” 聂展云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一把松开他,退到了自己的车门口,语气平静地说道:“贺二少,我现在正要去贺家,至于你说的那些,我并不知情!你找错人了!” 贺谦寻看着他上车,冲着他大吼一声,“聂展云,你有种做没种承认,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奥迪a8绝尘而去,将大吼的贺谦寻抛得远远的,车里的聂展云低头看着自己微红的手指关节,冷笑一声。 承认? 兵不厌诈,贺谦寻,你难道不懂? 踩人上位的事情,你应该懂! 真抱歉,让你遇到了我! 你也配成她的前夫?笑话! 聂展云从包里拿去了手机,拨通电话一如既往的是留言信箱,他蹙眉,目光一紧,眼睛里闪过的烦躁不言而喻,对着电话一阵低吼,“舒然,你再躲我试试?” *********** 舒然的手机留言信箱已经爆/满,当她翻开手机听到最后一条的时候,电话里传出聂展云那压抑的低吼声,他一向说话都语气舒缓,但留言箱里的留言语气是一条比一条的愤怒。 她捏着手里的手机,一时间觉得脑子有些犯晕,而车门也在此时被人轻轻拉开,站在车外的关阳将一只纸袋子递送了过来,轻声说道:“夫人,你看看!” 舒然面无表情地抬脸看着车外的关阳,声音有些嘶哑,“能不能别这么叫我?”这一个下午,他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让她时时刻刻都记起自己现在跟那个男人有着千丝万缕解不开剪不断的关系,让她时刻都想起这段时间的荒唐经历。 关阳脸色有些为难,但看着车里的舒然那张略微苍白的小脸,眼神里浓浓的疲倦,但眼睛里的目光却是那么的倔强着,他心里微微一叹,可能这也是大少最无奈的地方,因为这位尚太太,性子有些倔了! 关阳无奈点头,“好的,舒小姐,你先看看包里的东西吧!” 大少让他来陪舒小姐取东西,但舒然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所以,是他自己上楼取的,不过让他脸红的是,大少说要取的东西里包括了女士内/衣和内/裤,憋屈的他事先并不知情,去了才知道,害得他在店里坐着等清洗的过程中,让那内衣专卖店的小妹妹看得浑身都发毛。 舒然打开了纸盒,看了一眼那衣服的颜色,将袋子扔在了一边,“我只要我的衣服!” 尚卿文说她的那件外衣在醉酒时弄脏了,已经拿出来清洗了,她原本以为是出来取那件外衣的,结果绕了一大圈,她要的衣服没拿到,倒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堆了一车,后座上除了还有她能坐得下的位置,其他地方都摆满了纸袋。 关阳从景腾下来,全身上下都挂着袋子,这样一个年轻精英穿着打扮都是一副严谨作派,当他提着那么多的袋子从大门出来时,自然是引来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连一下午都没发一言的舒然在看到他出来的这副模样时都忍不住地愣了一下。 关阳脸上波澜不惊,低声说道:“舒小姐,那件大衣还在清理中,因为那件衣服是欧洲那边纯手工定制的,加上那上面的污渍比较难清理,所以需要些时间!” 关阳说完,上车发动车之前,继续问道:“舒小姐,你还需要回一趟嘉年华吗?” “不需要!”舒然的回答显得有些急切,关阳愣了一下,“好,那我直接送你回嘉禾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舒然拒绝。 关阳脸色有些为难,“舒小姐,你的科鲁兹轿车还在保养店,而且,大少也让我亲自送你回去的!” 舒然眉头一皱,她的车还没到保养的时间就被开去保养,而且保养能用这么长时间吗? “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舒然说着就要从车里下来,关阳急忙妥协,“好,舒小姐,这样吧,我送你到地铁站,可以吗?” “不需要!”舒然说着,推开车门就下了车,她只带了自己的包,车里那么多的东西是一件都没带,关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呼出一口长气来拨通了尚卿文的电话。 “大少,夫人走了,她要自己回嘉禾!” ************ 地铁站,喧嚣的人群显得有些拥挤,跟那些提着大包小包的人们相比,仅提着一只小包的舒然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临近春节,春运早已开始,地铁站也开始变得拥挤起来,到处可见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 舒然将包放到了检查输送带上,排着队走进去时,站在那边却有些犹豫,见身后的人都在拥挤着催促着,她只好站在了一边,原本就打算回家过年,此时此刻,本该是欢欢喜喜喜悦的时候,但她心里却酸疼难耐,她的这种行为算不算是在逃避?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听,不会再害怕聂展云的纠缠,也不会再害怕那个男人带来的困扰。 舒然被身后的人挤了一下,电话在此时响起,她看着是家里的电话,急忙接了起来,电话是奶奶打过来的。 “然然,乖孙女,你上车了吗?” “奶奶--”舒然心里一酸,一种叫做‘归心似箭’的心情立刻将自己的心脏给填得满满的。 她挂上电话之后随着人/流入站,挤进人满为患的车厢时,车里的拥挤让她感觉就像一条装在了罐子里头的沙丁鱼,她靠着门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身体能够站得更舒服一些,车启动时,身侧的女孩子因为没站稳身体一扬额头眼看着就要撞上门,被旁边的年轻男子伸手护住了她的额头,撞着的也是那个男子的手背。 “疼不疼啊?”女孩面色焦急,男子轻轻摇头,满眼的宠溺,“小心一些!别撞成了傻瓜!” “你才傻瓜呢!” 舒然看着这样的一幕,脑海里却想到了那一晚,她和他被挤在轻轨车厢里,下车时他用手挡住了她的额头,用同样温柔的声音提醒她小心。 她心口微微一疼,压抑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可能不会知道,她是真的,动容过的!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哈---- V章067:吓坏了? 车厢里,人头涌动,拥挤的空间里时不时地响起嘈杂声,一向不喜欢拥挤空间的舒然被挤在车门口,好几次中途站开车门的时候都不得不走出车门来让后面要下车的人,在拥挤的人/流中她就像个没了灵魂的人偶,被人推一下便晃一下,直到车厢里的人渐渐少了,到终点站的时候,抱着门口扶杆的她环视一周才发现,周边已经空了一大片,还有几个坐在座椅上的人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 这姑娘,周边有太多的空座位已经空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但她却抱着扶杆站在那里站了那么久! 车厢里响起了提示音,提示即将到达终点站,而此时的舒然才回了神,看着列车缓缓入站,车门在被打开的时刻,她微蹙着眉头。 她已经,坐过了两个站! 走出列车车门时,她看着陌生的站点,周边是陌生的面孔,她木讷地站在扶手电梯上顺势而上,站定在宽阔的售票等候大厅,目视着周边匆匆而过的人群,头顶炽白的灯光耀眼非常,她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一时间被这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全感害怕得心里一颤,就那么一瞬间,她蹲下了身体,双手捂着脸,像个迷了路的孩子蹲在人群之中,心里难过地大哭了起来! ******** “大少,夫人已经回嘉禾了,这边的工作过年期间的安排已经安排好,你看--”关阳看了一下计划行程安排表,问询尚卿文还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尚卿文接过平板电脑看了一眼,用手指在几个日期上着重划了一笔,关阳看了心领神会,接过去之后将那几天的工作安排全部延后。 “那边的事情时间上的安排是如何答复的?”沉默已久的尚卿文低沉出声,关阳在收平板时愣了一下,“大少说的是跟鼎茂合作签订合同的日期安排吗?年后初八!”奇怪,这时间还是大少自己定下的,一向记性极佳的他难道忘记了? 尚卿文抬眸,脸色显得略微疲倦,听见关阳这句话,淡淡地说道:“我说的是欧洲那边的回复!” 关阳委实愣了一下,回了神才如实回答道:“已经联系了,说最快也要十天!” 尚卿文眉头一挑,将手指间的烟头抛进了烟灰缸里,语气果断,“加价,翻倍的加,我要在月底就要见到成品!” 关阳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不会吧,哪有这么快的? ******* 嘉禾尹家山庄小区,客厅里正在翻开着棋谱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冉爷爷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时抬起了头,朝那边看了一眼,见到下楼的是冉奶奶,便放下了手里书,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抬了一下,轻声问道:“是睡了吗?” 冉奶奶缓步走过来,轻轻点头,此时菲姐端着冲泡好的茶送进了客厅,放下杯子时语气犹豫地说道:“今天的小姐有些奇怪啊!” 菲姐刚说完,冉奶奶蹙着眉,看着一眼老冉,接了话,“这孩子今天一声不吭地站在大门口,都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我开门时才看见她,浑身冻得跟冰棍似的!” 冉爷爷眉头一拧,取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目光沉了沉,好似在思考,抬眼时声音放柔了些,“你有没有问她那件事?” 冉奶奶一听脸色就有些不太好,“老冉,我不是想反对,但这件事实在是快得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一时,还没有消化!” 冉爷爷叹息一声,坐起来慢慢地开始收棋子,看了一眼老伴儿,“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咱们啊,不干涉!” 冉奶奶脸上闪过一抹痛楚,“又是这句话,当年儿子的婚姻你也是这样,不干涉,到头来他们两个劳燕分飞,留下然然一个苦命的孩子没人要,这个家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们有理由有责任去关心一下然然的婚事,老冉,我说的对吗?” 冉爷爷似乎也是被挑了痛楚,一直一来儿子与儿媳的事情就是冉家所经历的一大劫难,这件事延续下来的后遗症便是他们跟儿子儿媳的关系僵化到了彻底决裂,他看向了妻子,轻轻摇头,“然然不是还有你和我吗?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这事儿,你就别说了!” “老冉!”冉奶奶还想说些什么,冉爷爷已经站了起来,语气肯定地说着,“老伴儿,卿文不是启东,我相信他!” 冉奶奶看着他起身的身影,皱眉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老冉,你就这么信任他? 别墅二楼,舒然已经躺在了床上,沐浴泡澡,此时的身体才没有之前那样的冰凉,她无法相信,自己今天是从那个站走回来的,两个站,三里路的路程,她居然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地走回来。 脚踝有些青紫,刚才用热水浸泡时才发现脚底都磨出了水泡,用针挑破了挤出了水痛楚才稍微缓解了一些,她低头看着自己青紫的脚踝,忍不住地嘲讽一笑,为自己今天下午的行为而嘲讽着,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这种自虐倾向了? 摆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响了第三声,舒然在撩开衣袖缓缓解开手腕上的医药绷带时朝手机那边看了一眼,瞥见手机屏幕上闪动着舒童娅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先是一阵沉默,两人谁都没有主动说话,舒然感受着这样的诡异的静谧,良久之后才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了舒童娅疲惫不堪的声音,“找个时间,我们出来坐坐吧!” 连续几天,她拨出的电话不是被挂断就是无人接听,今天突然别接通,在心里集聚了那么多天想要说的话却在此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最后只说出了这样一句再也平淡不过的话语。 出来坐坐! 舒然正在解绷带的手顿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拉得太用力,手腕上的疼痛让她的脸上忍不住地显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她伸手摸着自己的鼻子,抬眼看着头顶的灯,眼睛里却有莹润的光在闪动着。 电话那边的舒童娅也没再说其他的,倒是那边响起的声音有些突兀。 “舒女士,请到那边取药,然后再请你去一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在办公室等你!” 电话就在此时被挂断,舒然的目光一紧,她此时在医院吗?是不是秦叔叔的身体又出状况了? 舒然心里紧了紧,不由得有些紧张,为舒童娅,也为秦叔叔! 舒然一直都知道秦叔叔的身体不太好,她回国的那段时间,秦叔叔就在住院,她瞒着舒童娅自己去了医院,但却没有让秦侯远知道,她找到了秦侯远的主治医生,得知了他的病情,当日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秦侯远的病,加上秦氏企业内部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她也不会为了那一笔钱冒险地跟贺谦寻有了牵扯,跟贺谦寻离婚也算是用上了一些手段,她需要钱,当时确实是迫不得已! 所以要说对贺谦寻有什么仇恨,算不上,相反,舒然心里还挺感激他,感激他的大方,让她才有机会帮到了秦侯远! 舒然正在想着要不要给舒童娅回个电话询问一下具体情况,但此时卧室的门被人敲响,冉奶奶站在门口,“然然,奶奶可以进来吗?” 舒然急忙将自己还没拆完绷带的双手藏进了被窝里,等奶奶进来时她便靠在床头,迎上奶奶关切的目光微微一笑。 她自认不是一个好演员,但是在家人面前,她要尽量地发挥自己的演技,只因,她不想让她关心的人担心,尤其是她的爷爷和奶奶! “然然,我上来拿点橘子给你吃,你尝尝,这芦柑很甜的!”奶奶慢慢地走过来,走到床边放下了水果盘,看着躺在床上的舒然,慈爱地笑了笑,“来,吃一瓣儿!”她拿手拿起一瓣儿放在舒然的嘴边,舒然张了张嘴咬了进去,甘甜异常,很清冽的甜香。 舒然嘴里的甜香随着那一丝丝的凉慢慢地从喉头一直延续到心底,看着奶奶那慈爱的笑容,心里突然被暖得有些想哭。 “然然,奶奶能抱抱你吗?”冉奶奶突然说着,那双带着慈爱笑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动容,在舒然发愣的时候,她起身靠过来伸手抱住了舒然,低声喃喃地说道:“我的乖孙女啊,你永远都是让奶奶这么的心疼着,可是你总有一天还是要长大了,长大了就意味着要独立面对很多很多的事情,你已经很独立了,但是然然,别忘了,你的身后还有爷爷和奶奶呢!” 伏在奶奶怀里的舒然心里一阵阵地难过,奶奶想要说什么,想要表达什么,她心里已经隐约知道了,只是奶奶的表达方式很隐晦,但是她懂了! 冉奶奶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卿文把你买的那些东西都送了回来了,是关阳下午亲自开车送过来的!” 舒然浑身一怔,抬起脸看向了奶奶,脸上满是震惊,他,他也来了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舒然心里就忍不住地一缩,内心的恐惧再次如潮涌般涌了出来,她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看向了奶奶,张唇时咬了一下唇瓣才不至于唇瓣颤抖,“他什么意思?” 冉奶奶看着她的面部表情,心里有些担心,松开她坐在了床边,“然然,你告诉奶奶,你是不是真的和他领证了?” 嘉禾离d市不算远,而且冉爷爷也有订阅报纸的习惯,再加上,那天他们接到了儿子的电话,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他们哪有不会知道的?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饶是舒然在心里已经有了心里建设,但是在此时面对奶奶坦白的询问,面对着她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她心里一阵难受,奶奶是希望她能过的好,如果他们知道,他-- “然然,是不是他对你不好?”奶奶看着她的表情心里一紧,说实话她其实跟冉爷爷一样对那孩子格外的看好,但这都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的,结婚这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无法替孙女做出最直接的判断,看着舒然一时发怔的表情,冉奶奶心里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 “然然,你别怕,他如果真的对你不好,咱们是不会承认这门亲事的,管他是什么家大业大,管他什么贵族豪门,我们不管这些,我们只想让你--咳咳咳--”冉奶奶说着情绪有些失控地咳嗽了起来,脸色也因为情绪的异常而变得有些苍白。 “奶奶!”舒然一把抓紧了奶奶的手,急忙说道,“他对我很好,奶奶,他对我很好很好,如果他对我不好,我怎么会嫁给他?奶奶,他--” 舒然抓紧了奶奶的手,紧紧地将她抱住,就像害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伏在她肩头拼命地点头,“他对我好,奶奶!真的!” 真的,他会下厨,会做自己喜欢吃的清淡菜肴。 他在一夜之间在广场挂满了五亿小铃铛,只因她说的那句,你有五亿小铃铛吗? 他像宠孩子一样会在大街上不顾旁人的眼光,给她买棉花糖。 他---- 昏暗的灯光下紧缠在四肢上的绳索,大床上她像个木偶被他肆意地占有着,她疯狂地叫喊大哭,换来了他变本加厉的掠夺。 一幕幕的影像在脑海里飞速旋转,她伏在奶奶肩头,一双眼睛眼睛变得通红,放在奶奶肩膀上的双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用手心紧紧地扣住自己受伤的手腕,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奶奶的肩头,在说出最后两个字,“真的”的时候,心里就像被一把刀给活活撕裂了一般的疼。 从卧室里出来的冉奶奶摸着自己的肩头,肩头早已濡湿了一大片,她摸着肩头用手抓紧了些,下楼走到书房,进门时,面色严肃地看着冉爷爷。 “这婚事,你还是回了尚佐铭吧!” *********** d市国际飞机场,出站口,关阳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在见到商务舱出口那边已经有人出来了,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身冷色的商务男装,手里除了提着那只简洁的商务包之外还提着一只纸袋子,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缓不急地走了出来,男人高大的身影就是一道光亮的风景,越过站口走出来时引得不少过往的人频频回首观望。 “大少!”关阳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包,目光在那纸袋上匆匆一扫,心里微微一怔,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尚卿文大步走出了候机厅,在出了大门上了那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黑色商务车,一上车便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挑眉,“去嘉禾的高速路解封了没有?” “还没有,大少,昨天下午下了一场大雪,高速路一直封路到现在,还没有解封!”关阳上车并没有发动车,而是等着尚卿文的决定,今儿个大年除夕夜,大少这从巴西那边匆匆赶回来都还没有回家就想着要去嘉禾,这还真是归心似箭啊! 只不过,夫人的态度就让人琢磨不透了! “最后一班的地铁是什么时候?”尚卿文蹙眉。 “十点!”关阳回答道,现在才七点,还挺早的! “送我去地铁站!”尚卿文说着,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目光触及到那灰蒙蒙的天,眉宇紧紧一皱,“这两天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没有?” 开车的关阳愣了一下,接着回答道:“有,大少,尚老先生去过冉家了!” ********* 嘉禾冉家。 “然然,给爷爷递个盘子来,要大一点的,装鱼用的!”冉爷爷在厨房里扬着汤勺挥了挥,舒然赶紧从橱柜里拿出一只大盘子小跑着跑了过去,穿着紧身高领毛衣的她身上套着一件白色的小围裙,长卷发被她高高的挽了起来,小跑着过来时就像一只愉悦的小云雀,双手捧着盘子一脸含笑地递过去,“大厨爷爷,盘子来也!” 冉爷爷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小淘气鬼!跟小时候一样!快去帮奶奶包饺子去,可别想着吃现成的!” 舒然摸了一下鼻子,委屈地站在一边,“哪有啊,我下午有帮忙贴对联的,还有还有,我有帮忙包包子的,弄鸡蛋饺子的!” “哟,把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你个小懒鬼!十个指头都掰不过来吧!”冉爷爷大笑。 舒然却站在厨房里没有如他愿的去外面包饺子,冉爷爷有些疑惑,竖着耳朵好像听见客厅那边有人在打电话,顿时心里明了,便叫舒然帮忙摆盘子,爷孙俩配合得很默契,谁也没有点破,只是在舒然摆完盘子之后忍不住地低低出声,“爷爷,对不起!” 正要做拔丝苹果的冉爷爷听了,怔了一下,轻轻摇头,“傻孩子,这跟你没关系,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的错!” 是吗?舒然心里一阵酸涩,奶奶接的电话是父亲打来的,但是奶奶接他的电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怕舒然听见,倒不是要避着她什么,只是怕她心里难过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老两口为了能让舒然有个好的家庭氛围,在她面前从来不会提及她的父亲,就连上次奶奶生病住院,都没有告诉儿子。 但舒然明白,奶奶是疼爱父亲的,因为父亲也是她的亲生骨肉! 在面对儿子和孙女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顾及孙女的感受,这些年来奶奶也很幸苦很难受吧?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然然,你父亲做错了事情,即便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掉,但他所造成的伤害已经铸成,不能原谅了!”冉爷爷说着,有些失神,看舒然表情微怔,便笑了笑说着,“然然,去把虾端过来挑一下虾线吧!” 舒然点了点头,走到饭厅那边端起了那盘子虾,用牙签开始挑,她已经有两年没回来过年了,但在此时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味道,一家人三个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其实爷爷说得很对,时间虽然能淡化掉一切伤害,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刻在心里又是怎么能淡化得掉的?倒是随着时间的沉淀,解不开的心结慢慢地成了恨了! 牙签的顶端不小心刺到了自己的手腕,她撩开了一些衣袖看了一眼,那手腕上的痕迹已经消散,皓腕依旧,再也看不到那暗红色的印迹,但是那里疼过,所以即便是摸着那恢复如初的肌肤,也能感受到当日那撕心裂肺的疼。 “然然,好了吗?” 厨房里,爷爷开始喊她了,舒然‘哦’了一声很快地将那盘子虾的虾线给挑好端了过去。 除夕夜,中国古老而喜庆一家团圆的日子,有着悠久的历史,中国人注重传统,就如之前的元旦节,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这样一顿团圆宴,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显得有些冷清,但爷爷和奶奶兴致都不错,一顿饭吃得格外的温馨,但舒然却没有错过奶奶那眼底时不时会泛着的遗憾表情。 晚餐过后,舒然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撑了,爷爷奶奶都在忙着给一些老朋友打打电话,她也接到了林雪静的祝福电话,舒然那天回了嘉禾就没再回d市,工作上的事情她早已处理好,学校也放了假,在家里一待就是好几天,能记得她的就只有林雪静了。 至于那些打过来的电话她都是选择性地接听,最频繁的就是林雪静的电话。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有些大了,舒然打开了客厅的门去了院子里,看着路灯下飘下来的雪花,她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天地间雪花飞扬,她拿着电话对着电话那边的林雪静大声喊着下雪了,林雪静在那边哀嚎一声说舒然你八成是脑子睡糊涂了,没看过下雪啊,舒然也不搭理她,踩着门口积着的那层薄薄的雪,踩了踩,搓了搓手,正要说话,身后‘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她忍不住捂住耳朵尖叫一声,手机也掉在了地上,自己脚边的雪被摔炮炸出一个小坑来,她捂着耳朵急忙往后退,后背被人轻轻一挡,结实的让她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捂着耳朵直往身后躲,雪地靴还不安地死命踩着脚边堆着的雪,就怕有人突然又甩一个鞭炮过来在她脚边炸开。 头顶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拖着浓浓的鼻音缓缓而出,“吓坏了?” 舒然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抖,抬脸便对上了他的眼睛! ------阿勒勒,要死了要死了,明天还要忙死,唉。。。。今天更新完毕了---- V章068:跟我合作,我让你心想 ”吓坏了?”低缓的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从头顶飘了过来,双手捂住自己耳朵害怕地从那边躲过来的舒然心里有那么一阵子的慌神。∥ @# 捂住耳朵的她隔着手心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嗡嗡嗡嗡的,被那摔炮炸得两耳发懵,那声音从耳际轻轻飘飘的传进耳朵里,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幻觉。 但当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就抵在一堵熟悉的怀抱时,她神经立刻变得紧绷起来,抬脸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顿时脸色微变,手肘直接撞开了对方伸出来的手,脚步有些踉跄地直往一边退去,脚上的雪地靴本是防滑的,但此时的舒然却在离开时小腿的关节都打了个颤,离开时近似逃也似地远离了身边站着的男人。 舒然的表现让站在那边的男人不忍地蹙了一下眉头,”sugar,你这么怕我?”聂展云此时正靠在车前方,刚才他的车刚悄然无声地停在她身后,见她是接电话接得入了神都没发现他的车到了。 舒然在走出几步远之后转脸对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聂展云,几乎是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故意的!” 昏黄的路灯下,身着浅色大衣的男人靠在车头,手指间还夹着一支没有抽完的香烟,看着小妮子突然上了火,吐了口烟圈,笑得有些邪肆不羁,把自己的掌心一摊开,挑眉,”喏,我手心里没有,不是我!” ”那也是被你藏衣袖里了!”舒然瞪直了眼睛,心口还吓得噗通噗通的,说起来也不怕被人笑话,连摸死人骨头都不害怕的舒然就怕爆竹和吹气球,爆竹一炸或是看着人吹气球她就怕。 就是因为小时候有一次跟其他小朋友一样玩摔炮,划燃了没来得及扔出去,大冬天的戴着手套,结果给扔进套进了手套里,砰的一声把她是吓得有了心理阴影,现在是一看到鞭炮之类的东西吓着就躲。 靠坐在车头的聂展云吐了口烟圈,把半截香烟掐灭了一扔,手指一弹,耍魔术一般抖了抖自己的两只衣袖,抬脸看向舒然,”看见了?真的没有!” 舒然看着他直磨牙,走过去拽着他的衣袖一阵胡搅蛮缠地扯了两下,最后从他外衣口袋里直接掏出一包小孩子玩的擦炮。 证据确凿,舒然拿在手里朝聂展云直瞪眼睛,”还说没有?”这小区里虽然也有很多孩子,但现在很多家庭应该都在吃团圆饭,天这么冷,会晚上出来玩的孩子并不多,而且舒然所住的这一排房子周边就没什么孩子,谁会扔鞭炮来吓她?不是他才怪! 被舒然这么瞪着,聂展云靠在车头的位置举起了双手,做了个投降姿势,不过在面对着舒然质控般的语气时报以温和一笑,随即朝舒然身后一指,”咦,你看你后面!” 舒然愣了一下转过了脸去看身后,手里拿着的擦炮就被他伸手一夺,她心里暗叫上当,大叫出声,”聂展云,你多大个人了还玩这个!”她刚说完,脚边就是一阵砰的一声炸开,炸起的雪花溅了她一双鞋,她吓得急忙后退,见聂展云站在不远处笑得得意,手里又划亮了一支,又气又急又恼又怕的她蹲下身去,抓起地上的雪就朝他身上砸了过去。 聂展云躲开,晃动着手里的小玩意,笑,”哎,这几年你的体能是不是下降了?怎么扔个雪球都这么没力气了?” ”我有没有力气管你什么事儿?”舒然气得弯下腰顺手捡起落在雪地上的手机就朝他身上砸过去,聂展云伸手接过去,看着是手机,挑眉,”不仅人长丑了,还脾气见涨了!” 蹲在地上抓雪的舒然气得一跺脚就冲了过去,”聂展云,你给我站住!” 这混蛋嘴巴还是那么的毒,跟以前一样的毒! 没有一个女人在听到一个男人说自己长丑了会心情好,舒然此时是恨不得捡起地上的雪揉成雪团子直接堵上他的嘴巴。 见他接过自己的手机转身就走,不由得心里一急,低呼一声,”你还我的手机!”说着便像动怒了的小豹子似的冲了上去。 聂展云顺势将接过去的手机往自己包里一塞,大步地朝那边走,身后舒然紧跟不放,不停地捡起地上的雪搓成雪球往他身上砸,而聂展云也不客气,时不时地潇洒地朝身后扔个火炮,把后面跟着的舒然吓得大叫,更是愈加凶悍地从地上抓起什么就往他那边扔,石头,树枝亚,若是舒然有力气,她是恨不得搬砖头扔过去了。 小区路灯下,一前一后的男女在哇哇大叫中又伴着笑声不断,追逐的身影怎么说都显得和谐而唯美。 此时停在小区里另外一条道路上的黑色商务车内,坐在车后排的男人连呼吸都变得微沉,而开车的关阳在透过车前玻璃窗看着那一前一后的男女时,心里忍不住地低吁了一声,在安静的车内,空间里的气息低沉得有些微妙,直到身后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时,关阳才回了神。 ”人们都说三岁一个代沟,关阳,你信吗?”坐在车后排的男人低低出声,声音很低,有着磁性的优雅和低缓。 关阳愣了一下,半响后轻轻出声,”我不信,大少,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母亲是觉得选妻子年龄小一轮是最符合她的标准的,因为她说,老夫少妻,这个年龄最好!” 身后的尚卿文低笑了一声,”你母亲的性子最是开放!”说完他的目光朝向那边,眼睛微眯时缩成了针尖状,随意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拍了拍,淡淡一笑,”她是觉得,男人应该有责任将自己的妻子宠得像个孩子,当孩子一样的养着宠着!” 关阳笑了笑,其实母亲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她这样的想法想想都觉得可怕,当然那是站在他们男人角度上来看的。 身后一阵出奇的安静,半响之后才响起了尚卿文微凉的声音,”孩子始终会有犯错的时候!”他幽幽地说完,关阳心里微怔,便听见尚卿文幽幽的声音慵懒地缓缓地响了起来。 ”我突然对佟家的大小姐挺有兴趣!” 关阳侧脸,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大少这是--。 很快关阳便听见了身后低笑的声音。 ”关阳,佟媛媛这个女人,你觉得怎么样?” *********** d市佟家,佟家的团圆宴人不少,大大小小地坐满了一大桌子,用餐的长型方桌上餐具摆得整整齐齐,围坐在一起的人有说有笑。 大家站起来举杯的时候有人眼尖地发现了桌子上少了一人,不由得惊讶出声,”媛媛呢?” 佟博举着杯子目光微沉,此时小儿子低声说道:”姐姐身体有些不舒服,在楼上休息!” 一家人也算是心知肚明,前段时间吵得沸沸扬扬的说是要结婚,这都过了这么久了后续却不了了之了,一家人迫于佟博的威严,一没有有敢说什么,聊着聊着便聊开了话题。 此时的别墅三楼,卧室里酒气熏人,坐在地板上的佟媛媛手里端着一杯酒往嘴里灌,喝完了举起手里的空酒杯对着头顶的水晶灯遥遥举杯,低声喃喃着”干杯”。 抱着酒瓶子的她眼睛里泛着泪光,”我干嘛要回来啊?我这是想什么啊?” 如果他们不回d市,他们也不会面对这些问题,然而他们的感情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可是该死的,她居然忘不掉他聂展云! 原本以为迎接她的就是幸福的婚礼,可他真是让自己大吃一惊,聂展云,你,你好狠! 佟媛媛紧紧地捏着水晶杯子,再次抱着酒瓶倒满酒的时候眼睛里泛起了一丝冷光,舒然,你的存在毁了我的一切! 她抓起满上的酒液的酒杯仰头就要灌下去,被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她吃力地朝床上伸出手去,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心里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会是聂展云打过来的电话,今天是除夕夜,以往的几年他们即便没有住在一起但都是会相互祝福,他今年应该也没有忘记吧? 可是在看到屏幕上闪动着的陌生电话的那一刻,她心里再一次凉了下去,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个时候的他又怎么会有时间想到她? 佟媛媛拿起了手机,喝得有些微醉的她眼神都有些晃动了,爬起来捡手机的时候觉得周边的一切都是在晃动着,她无力地昂床上一倒,按下了接听键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便被电话那边那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震得酒意微醒。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跟我合作,我让你心想事成!” ************ 阿勒勒,这是第一更,么么,茗宝今天写得有些卡,所以码字速度是特别特别的慢,还有一更,我正在写,加上最近家里的事儿也多,忙不过来,每天更新的时间也不固定了,但是请大家放心,不会断更的,坑品保证!! V章069:该滚的,是你 舒然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追着聂展云的身后跑,她在聂展云时不时会抛过来的火炮中吓得连连直躲,但又铁了心地要跟他硬碰硬,捡起地上的雪球就往他身上砸过去,见他站定了脚步手往大衣包里正掏着什么,立马像找到了机会暴/怒的小豹子似地冲了过去。∷ ~? 我跟你拼了! 这一路他朝自己时不时地扔鞭炮,这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不揍他她难咽心里的这口恶气! 舒然是真的扑/过去了,脑子都没有多想,就想着能像肉弹似地砸过去把这混蛋给砸晕掉,结果她这往前一扑,原本是走在前面的聂展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脚步一停,在她扑/过来时一转身朝她展开了双臂,身体前倾的舒然目光一紧,就被他伸手抱了个满怀,整个人直接被他伸手抱着双臂而离开了地面。 舒然脑子一阵眩晕,身体便重重地落进了他的怀里,聂展云的手臂雄厚而有力量,将她从地面上抱起来,抱得紧紧的。 路灯下,舒然被他这样的抱着,脑子里的空白顿时被曾经美好的过往填得满满的,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都在此时翻涌而出,充斥进她的脑海,使得她紧绷着的神经都在此时柔成了最有韧性的丝线。 他耳垂背后的那一滴红色的肉痣此时都是这般的靠近,耳畔是他温热的呼吸,伴着凉凉的夜风和不远处那震耳欲聋的爆竹声,耳边响起了聂展云低柔的声音。 “sugar,回到我身边吧,我需要你!” 舒然整个人都怔了一下,面前的这个男人褪去了青涩,拥有了属于男人的沉稳气质和内敛,连拥抱她的手臂都变得比以前更有力量,这个男人有着以前一样的小风趣,依然会逗着自己跳脚生气会怒眼狠瞪,但是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舒然心里却忍不住地笑,她慢慢地站定下来,仰着头凝着这双曾经时常会在梦里出现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轻声问道:“聂展云,那三年,你去了哪里?” 其实今天晚上他会出现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而他又在有意或是无意间勾起了她儿时的美好回忆,她是女人,心是肉长的,所以会心软,但她却不是心一软就会丧失掉理智的女人,所以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她会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跟他对话。 聂展云身体一震,对视上她的目光,凝着她的脸半响之后轻笑起来,“舒然,为什么你在面前会这样的理智?相比于三年前的你,让我既陌生又无奈!” 舒然久久地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目光微微闪动时,唇角轻轻一抿,笑容有些淡,“有这种心态的何止是你一个?” 人依旧,但心已变!恐怕这是让她最无奈的事情,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心里留下的是最美好的,人们往往会惦记这心里的美好也拒绝来自现实的各种改变,但无论你如何自欺欺人,变了始终是变了! 她说着慢慢地挣开了聂展云抱着自己的手,脚下的雪地靴踩着地面滋滋滋滋地响,她退后几步站定了身体,轻声说道:“很晚了,早点回去吧!”说完她转身就走,留在身后的聂展云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痛楚,溶进眼睛里的笑化作了一丝苦涩,在看着舒然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低声喃喃。 “那一年,我父亲应贪/污落马卸职,双/规不到一周时间便死在了家里!” 走出几步的舒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听着他近似低喃的声音随着夜风吹进了她的耳朵,他言语中淡淡的哀伤使得她心口微微一疼,那一年暑假,她去参加了一次驴友自驾游,原定的半个月时间因为天气原因延迟了一周才回到了d市,说好的半个月,但就因为她迟到了一周,回来时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送我出国,是我母亲迫不得已的决定!” 舒然依然没有转身,但也没有走开,而是仰头看着头顶昏沉沉的天,低低问道:“跟佟媛媛交往头三年里,你还踩了我这条船,对吗?” “sugar!”聂展云的声音有些发凉,舒然此时转过身去,一脸坚持地问道:“我问你,是还是不是?” 聂展云面色一紧,在寒风中的他脸色有些发青,面对着舒然的咄咄逼问,他衣袖中的手握得紧紧的,唇角微动时,目光一转,“我没有跟她交往,她说的话,你不必去相信!” 舒然看着他的表情,看了好久,半响后笑了笑,“你让我看到了一个笑话,而我就是这个笑话里面最懵懂无知的人物!”她决然转过身去,“我情愿你果断地答应‘是’,至少我可以知道在一些事情你能做到敢做敢认,但是聂展云,你让我失望!你对一个跟了你六年的女人都可以如衣服一样地说抛弃就抛弃,你拿什么来承诺会给我幸福?” “sugar!”聂展云急声大喊了一声,上前一把抓住了舒然的胳膊,被舒然一把推开,他不依不饶地伸手将舒然拽进自己的怀里,双手紧扣着她的胳膊,大声说道:“谁tm说她跟了我六年,你在哪里听到的这些没有依据的话? 舒然脸色微冷,对上他那有些发红的眼睛,心里的寒凉又重了几分,”聂展云,如果说这等待的三年里我是那么的期待着你的那一句‘回到我身边’,但是现在,我对你没有丝毫的期待,你说要我回到你身边,是因为你需要我,但是我现在也可以中肯的回答你,我们回不去了,因为我不再需要你了!“ 舒然说完挣脱掉他的手,大步地要往前跑,被追过来的聂展云紧紧地拽着手不放,情急之下用的力道也大,是直接拽着她的手将她给扯了回来,寒声说道:”你不再需要我?是不是因为有了尚卿文?“ ”你放手!“舒然被他手指的力度扯得手腕发疼,回过头去脸上便闪过一丝恼怒,不仅是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让她心里不舒服,还因为他话里提到了那个男人。 ”sugar,尚卿文这个男人你到底了解多少?你跟他才认识了多久,会在风月场合厮混的男人就能给你所谓的‘安全感’?“ 舒然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聂展云,你调查我?“他是怎么知道她跟尚卿文是在风月场合认识的?他还知道些什么?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sugar,你怎么跟他认识的我都一清二楚,相信我,sugar,他不适合你!“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煽在了聂展云的脸上,舒然扬起的手重重落下的那一刻,脸色也变得苍白,唇角颤抖着问道:”你是不是想说,适合我的人只有你?“她说完对上了聂展云的目光,近似大喊地喊着:”你凭什么在践踏了我美好的回忆之后还要来践踏我的现实生活?你凭什么就这么笃定你是最适合我的,聂展云,最适合的我不是你,我想要什么比你更清楚!“ 聂展云被她这一耳光给打蒙了,但拽着她的手却依然没有松开,两人就这么对峙拉扯着,舒然那撕心裂肺的大吼声震得他心里微颤,尤其是在她说自己不再需要他的时候,他伸手拽着她的手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愿意再松手。 舒然真是要疯了,被聂展云扯着手臂不松开,男女之间的力量对比在此时就是最好的显示,他用了力,而她也用尽了力气,此时被聂展云捡进包里的手机响拉起来,他一只扣住舒然的手腕,一只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瞥见那手机上面跳动着的名字时,冷笑一声,一把接通了对着电话大声吼道:”尚卿文,从今天开始,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 舒然心里大惊,谁打来的电话?尚卿文? 一时间她的心里既是害怕但又是那么地渴望着那个男人能出现,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恨不得抱住自己的头大叫几声。 ”很抱歉,聂先生,恐怕,不能!“冷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那站在不远处的路边暗处的人走了出来,手慢慢地手心里的手机合了起来,他站的地方离这边不远,一身笔直的暗色大衣,一只手随意地垂直着,目光直视而来,先是落在了舒然的身上,再慢慢地转到了紧扣着舒然手腕的聂展云,淡笑一声,”聂先生,可以放开我太太的手了吗?“ 舒然在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时,心跳都险些停止了,是他,是他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挣开聂展云紧扣着的手腕朝那边奔过去,但是这种想法仅仅是在脑子里晃过了几秒便被直接否定,不,她不要再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聂展云扣着舒然的手举了起来,看着慢慢走过来的男人,笑,”好一声‘我太太’!“ 舒然的手骨被他捏得快要碎掉了,脸色苍白的她咬紧了牙关也没在走过来的尚卿文面前发出一声疼疼的低呼,只是在抬脸时正好跟他的目光对视,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出手很快地直接扣住了聂展云的手腕将舒然的手给夺了过来,力道之大让聂展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任谁也不会料到这个走路优雅举止绅士的男人在前一秒温润谦和地站着,下一秒却狠戾地出手了。 舒然被尚卿文直接一手拉了过去,抱进怀里一转身,稳住身体时,尚卿文侧脸看着身后浑身戾气的男人,语气冷沉地开口,”你弄疼她了!还有--“ 他说着不顾身后聂展云那阴郁的脸色,唇角微动,寒声说道:”该滚的,是你!“ ------啊,天啊,我终于写好了,我要睡觉,我好久没熬夜了,明天更新估计也很晚,嗷----晚安---- V章070: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 该滚的人,是你! 昏沉的路灯下,尚卿文一手拥着怀里的女子,背对着身后的聂展云,抬步离开。( ?! 怀里的舒然脚步有些乱,零碎的脚步还有些踉跄,她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拥在了怀里,额头熏出来的气息有着一股子浓郁的烟草气息,呼出来的热气卷起的热浪充盈着她的额角,冷热交替搀和着的气息瞬间让她脑子里有了一丝的恍惚,她的步伐完全被他所掌控,待她抬起脸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好远。 尚卿文的突然出现让舒然心里方寸大乱,在她跟聂展云牵扯不清的时候,他的出现无疑是替她解了围,此时抵在他的胸口,舒然心脏紧紧一收,被勒紧的神经已经绷直成了一条直线,她想停下来,但双腿却在他的大力拥抱之下被他的步伐所带动着。 她停不下来,腰也被他勒得有些发紧,额头更是时不时地随着身体的惯性一次次地撞击到他的胸口,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都在这般晃荡中再次眩晕起来。 “停,停下!”她的气息有些紊乱,喉咙上被灌了冷风,低哑的声音里好似带着一丝请求,听见耳畔有爆竹的声音‘砰’的一声炸开,她忍不住地低叫一声,伸手要去捂住自己的耳朵,耳朵却一暖,她伸出去的手触摸到了他伸过来的手背,耳朵一阵嗡嗡嗡的隔音,宽厚的手掌心已经捂住了她的耳朵。 舒然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紧闭着眼睛,脚步已经停了下来,她此时的注意力是完全被那爆竹的声音给集中在了捂耳朵闭眼睛的事情上,爆竹的声音持续了多久她不知道,只是当自己睁开眼睛时,首先见到的是眼前那条纯色的羊毛围巾,暖软的质地面料挨着脸部皮肤一阵温软,那围巾上熟悉的气息使得她脑子一震,抬起脸一把便推开了身边的人,身体不由得直往后退,被那只环在她腰间的手轻轻一揽,耳畔响起一阵低缓的声音,“小心!” 舒然侧脸时被不远处一辆试过来的轿车闪亮的车灯耀得眼睛都睁不开,身侧的尚卿文已经伸手将她一把又捞了回去,驶过来的轿车发出一声低鸣,从舒然身侧滑了过去。 小区的车辆不少,但因为是安置性别墅区,这里并没有设置门岗,四通八达的道路每一条路都可以开出来,所以在小区里行走,特别要注意的就是这些居家户的车辆。 舒然吓了一跳,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阵谈笑声,她转脸看向了大路那边,路灯下有人成群结队地走过来,有孩子在奔跑嬉戏着,路灯下孩子们手里有的是提着一只小红灯笼,当然里面是没有装蜡烛的那一种,跟在大人们身后嬉笑着。 年夜饭一过,便有人不畏严寒地出来活动活动了,邻里之间聊聊天,孩子们之间玩闹一会儿,此时眼尖的孩子见到站在路灯下的舒然,先是惊讶接着便是笑着大喊一声,“然然姐姐!” 舒然心里一咯噔,急忙后退一步,离尚卿文远了一些,只可惜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些,小跑着过来的孩子们颇有兴致地哈着热气站在了他们面前,一个戴着红色绒帽子的小姑娘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霎时可爱的看着舒然,又看了看舒然身边站着的高大男人,抬头仰视时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朝两人摊开了小手! 在这个孩子的带动下,围上来的孩子们都不约而同地摊开了手,舒然心里一急,她都忘记了这边的风俗了,当孩子们朝你伸出小手的时候,你得散些糖果子给孩子们,可她刚才是没有一点儿的准备,身上是什么都没带。 舒然的手有些尴尬地在羽绒服里掏了掏,脸色更是尴尬,看着那摊着的小手心,舒然有些欲哭无泪,她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孩子们围着啊! 尤其是面对着那一双双可爱的热情的清澈大眼睛,舒然就忍不住地在心里自怨起来,刚才应该在包里塞一些的。 她正要蹲下身去跟孩子们解释一下,虽然自己也觉得不应该,因为大过年的孩子们伸手讨要小糖果是这里不成文的风俗了,这里的每一个大人都会在过年期间不关门,早早的就在家里准备好了糖果和糕点,等着孩子们去讨要,每一个伸出手的小家伙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糖果,这也是他们童年里最美好的时光了。 可是她却不得不让他们失望了,这里离家也有些远,她不可能这会儿跑回去拿糖果过来,心里有些小小的遗憾,小时候她在这边住的时候过年都会得到好多好多的糖果,是她童年里最温暖的一抹美好的记忆,但是,今天-- “来,每人都有!”在舒然蹲下身时,身旁的男人笑容和煦地轻声说道,一抹花花绿绿的色彩从舒然的眼睛里掠了过去,轻放在了那个小姑娘的白嫩手掌心里,那孩子手心小,合上五指都握不住手心里的糖果,不得不伸出两只手捧着,低着头开始找自己身上的小兜兜,俏皮可爱的样子让舒然忍不住地低笑起来,赶紧伸手帮忙拉开她衣服上的小包包,帮助她将那些糖果塞了进去。 舒然没想到他身上会带着糖果!当她看着尚卿文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掏出大把大把的糖果时,眉头都险些皱起来了,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子从他包里掏出来这姿势怎么看都有些违和感,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却是个小受一样的感觉。 散糖的尚卿文感觉到舒然那异样的目光,转脸看她时,见她眼底目光有异,不由得微挑了一下眉头,这丫头在想社么呢? 舒然被他看了一眼,心里的鸡皮疙瘩抖了一下,此时孩子的小包已经装满,她赶紧低头替她拉好了包包拉链。 “谢谢然然姐姐!”小姑娘是同一个小区的,舒然三年前出国时,她才一点点大,现在都能跑能跳了,此时她扬着红扑扑的小脸,满是幸福地笑,抬头看着正在散糖的男人,笑得更欢了,稚气出声,“然然姐姐,刚才这位叔叔是在抱你吗?” 蹲在地上的舒然脸色一僵,心里一咯噔,面对着小姑娘那清水般湛亮的眼眸,她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描述了,说不是,是在对孩子撒谎,说是--那!!! 身边散糖的尚卿文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笑声舒缓,好像是听到了小姑娘的问话,他垂眸看了一眼舒然,此时舒然也正抬脸,两人视线一接触,舒然急忙转过了脸去,正想说那是因为自己脚滑险些摔倒,被他扶着的,可是尚卿文却蹲了下来,伸手将小姑娘头上的帽子整理了一下,笑道:“然然姐姐怕爆竹,需要叔叔帮她捂耳朵!” 他动作轻柔,就像在呵护着掌心的小天使,脸上溶出的笑容让舒然看得表情一滞。 “哇,叔叔,你好好啊!”孩子稚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们都高兴而好奇地围在了两人身边,尤其是在听到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个个眼睛都闪亮了起来,看向尚卿文的目光变得崇拜而亲近。 孩子们都是这么的天真纯洁,一颗糖就能完全给收买掉。 “然然姐姐也怕爆竹啊?我也好怕的!但是然然姐姐有叔叔捂耳朵,我有爸爸捂耳朵,我们都不会怕拉!”有孩子软糯地出声,好像是解决了一大难题一样的兴奋,此时小区里有人正在放爆竹眼花,砰砰砰的声音响起时,孩子急忙说道,“然然姐姐,快让叔叔给你捂耳朵!” 舒然一时间觉得,哭笑不得了! 倒是身边的男人还真的伸手过来将她的两只耳朵捂起来,温热的掌心贴切地覆盖在她的两只冰凉的耳朵上时,他唇角微勾,目光在她脸上凝住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看着同样蹲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笑道:“你看,这样就不害怕了,对吗?” “哦,哦--”有孩子开始鼓起掌来,舒然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得脸色一红,急忙别开自己的脸,便见那边出来散步的人走过来。 “然然,跟男朋友散步呢?你爷爷和奶奶呢?” “哟,是然然啊!” 走过来的人都不由得朝舒然身边的人看上一眼,先是一愣,然后便是热情一笑,这些居民们以前都是住在一个庄子的,整合拆迁之后住在一起依然保持着邻里之间的和睦关系,而舒然因为爷爷和奶奶的缘故跟小区里的人都相处甚好,平日里舒然不在家,爷爷和奶奶也托了小区里的叔叔伯伯们的照料。 “王伯伯!我奶奶和爷爷都在家里呢!”舒然站起来,脸色有些异样的潮红,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心里更是有些措不及防,恐怕刚才两人相拥的场景已经被他们看到了,因为刚才那些孩子们都看到了的,尤其是听见刚才有人说的那句,“跟男朋友散步呢!”,她心里一跳,知道他们铁定是误会了! 舒然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无奈感。 “小伙子不是第一次来了,上一次我也见了你了,在医院里忙里忙外的打理着,然然,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呢?给大家伙介绍介绍!”王婶婶也走了过来,跟几位邻居一起,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舒然身边的男人。 舒然的眼睛跳了一下,一张脸此时的表情别提有奇怪,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而此时站在舒然身边的尚卿文柔和一笑,“伯伯,婶婶,我是尚卿文!” 尚卿文大方地作完自我介绍,舒然在听到身边的人都一口一个‘小尚’,眉头已经皱得快解不开了,转脸瞪着正在掏自己大衣包的男人,此时还有孩子过来伸手要糖,他掏出包里仅剩下的两颗,却留下了一颗,也不知道他在那孩子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孩子抬脸冲着舒然笑了笑。 舒然觉得这个时候说得再多也会让大家觉得有欲盖弥彰的嫌疑,索性就闭上了嘴,结果她这一沉默在众人眼里就成了默认的意思了,大家看向尚卿文的眼神也就变得更加意味深长了。 此时站在舒然身边的小姑娘爱昵地伸手抱住舒然的长腿,乖巧地说道:“奶奶,刚才这位帅叔叔有抱然然姐姐哦!” 一直沉默的舒然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了,脸一阵燥热的发烫,连站在周边的人都忍不住被孩子稚气的声音逗得乐了,舒然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尴尬,有心想拔腿就走,但被誉为‘帅叔叔’的尚卿文被几个孩子围着直转,时不时地被他说的什么逗得直乐,她瞪着那应对自如的男人,见他如此自来熟地跟那些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不由得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地响,在目送着大人们走远,她迈开了步子就往回走,也不去看身后正在跟小朋友们玩闹的尚卿文,步伐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恨不得嗖的一声跑得更快一些。 该死的,不出一个晚上,然然男朋友的这个话题肯定会被传得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加上上次奶奶住院,见过尚卿文的人也不少,而此时又是大过年的除夕之夜,会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在她家门口的男人,邻居们怎么可能不往那方面去想?舒然心里一阵抓狂,迈开的步子也就越发的快越发的急。 “然然,你别走那么快!”身后尚卿文的声音轻轻地飘过来,舒然条件反射般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看到他,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跟在她身后的尚卿文看着她疾步前行,自己的步伐依然慢,舒然是差点就跑起来了,松开手听见身后响起一阵笑声,她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脸见尚卿文正停下脚步跟迎面走过去的人谦和地打着招呼,寒暄时那位邻居朝舒然那边看了一眼,冲着舒然笑了笑,转过脸去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舒然是被那笑容看得头皮一阵发麻,他今天到底想怎样? 舒然转过身大步地往后走,一口气走到尚卿文的身边,在邻居伯伯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抓住尚卿文的手拖着就往一边走,边走还边朝邻居伯伯干笑着说着,“伯伯,对不起,我们还有急事,改天再聊!” 她连拖带拽的用了大力,但尚卿文本来个子就高,体重也不轻,被她这么一扯身体是动了,脚步却比较缓慢,舒然拖得用力,拽着他的手死命地拉,都走出好几步了,听见身后低沉的笑声轻轻响起,“然然,我们还有什么急事要做?” 舒然一听到他这调笑的声音一把要扔开他的手,被他敏捷地一反手就反握住,手臂一用力,往前奔走的舒然就被他一把拉住,舒然被他这一举动震了一下,回过头对视上他的眸光,移开时冷声说道:“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舒然说着要挣开他的手,尚卿文目光平和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拉着她往另外一条道上走,舒然被他拉着挣脱不开,又怕自己的声音太大声引起了小区里其他人的注意,只好压低了声音懊恼出声,“你干什么,松手!” “然然,不是要谈谈吗?我们现在就谈谈吧!”尚卿文说着拉着她走向了另外一个路口,那里停放着的商务车车灯闪了一下,他走近了一把拉开了车门,看着站在车门口的舒然,“是进去谈还是就在这里谈?” 舒然没料到他今天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她谈谈,正在犹豫中便听见了有人谈话的声音,爆竹声声响,吃过年夜饭的人们都出来活动了,眼看着有人正朝车这边走过来,她想都没想直接弯着腰钻进了车里,但坐进去之后便低声说道,“你坐前面!” 但舒然的话说得慢了一下,尚卿文已经跟着她身后上了车,直接坐到了车后排,坐到了她的身边。 他庞/大的身影落座时,舒然感觉到身边的座位都往那边倾斜了一些,她惊得直往那边躲开,离他离得远远的,幸好车里的空间很大,她靠在车门边警惕地看着坐在那边的男人,暗色中见到那男人沉稳的脸部表情不由得暗自心惊起来,她是不是找错了谈判地方? 一想起不少言情小说里那写得轰轰烈烈的车/震场景,她就忍不住地皱紧了眉头,不由得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腹部位置,一脸警惕地朝身侧看。 车内的空间不小,空气里被溶进了属于他身上才会有的清冽气息,夹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儿,还混合着一点点酒的味道。 他喝酒了? 舒然心里一紧,再看看车前,驾驶座上没有关阳的影子,难道他喝酒了还自己开车过来的? 过年期间都在严查,他也不怕被逮住? 舒然微微蹙眉,收回目光让自己的心绪尽量平静下来,正在脑子里整理自己要谈判的说辞,耳畔边响起了他轻轻的声音,“手还疼不疼了?” 舒然一怔,不由得捏紧了自己的手腕,刚才在跟聂展云拉扯时,她的手被他大力地快要捏碎了,当时是疼得她脸色都苍白了,现在倒是已经麻木了,她的手往一边移开,被他伸过来的手握住,她挣扎着,而他却握着不放,手被拉过去撩开了衣袖。 “尚卿文!”再一次的肌肤相触碰,她的手害怕地要往回收,对他本人的恐惧再次蔓延开来,恐惧所带来便是激烈的反抗,她挣脱不得便忍不住大叫一声,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手!”尚卿文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伸了过来,撩开衣袖时也顺便打开了车内的照明灯,灯光一亮,他低着头看着那被勒红了的手腕,目光在那两道红色的手印上凝住,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他抬眸对上她的脸,目光微动时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还疼不疼?” 舒然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急速地将手缩了回去,再往车门边靠了靠,将自己的衣袖胡乱地拉下去把手腕遮住,脸朝着车窗外冷然出声,“我们谈谈吧!你要怎样才能答应跟我离婚?” 车内暖气融融,但在舒然说出这句话之后,充满暖意的车内空间里突然有些发冷,她把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答案,目光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了他脸上任何一个轻微的表情。 尚卿文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轻轻一笑,有种就在预料之中的感觉,淡声说道:“然然,能不能不要每次见面就跟我提那两个字,换个话题好不好?” “我不觉得我跟你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说!”如果在之前那些所有的感动和感激都还在的话,那么她此时在说出这句话时不会有如此决绝的态度,只可惜,他带给她的感激和感动都在那两次的伤害中消失殆尽了。 尚卿文语气一顿,侧脸看她时,目光变得深幽起来,“然然,每个人对待婚姻的态度都不会一样!” “你对待我的方式已经让我感受不到你所谓的婚姻态度!”舒然针锋相对,“又或是,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舒然说完,心里不由得微微一疼,她震惊自己此时的心理变化,一时间内心方寸大乱,但好在她是侧着脸,看向车窗外时印在车窗上的影子上,她的唇角在微微地颤抖。 身边传来沉沉的呼吸,舒然心里被一把揪紧,车门就在此时被自动打开,舒然面色一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听见他低声说道:“你给我时间考虑,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已经迈出一条腿的舒然身体微怔,快步下车时看着车里坐着的男人,他今天的表现让她大为吃惊,想着自己刚才上车时的心里想法不由得觉得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副的嫌疑,她退了一步,“好,我等着!但请你别让我等太久!” 舒然说完转过身去就要走,背后响起了尚卿文熟悉的声音。 在夜风里有些凉地飘过。 “然然,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么做?” 舒然脚步一停,转身时衣袖中的手抓紧了! ********* 阿勒勒,今天居然早更了,么么,最近因为事情忙所以也没有及时回复大家的留言,请大家见谅啊,今天更新完毕了,茗宝明天会加更的,么么------ V章071:路是你选的,谁会来心 **** 除夕夜间的风雪在后半夜开始越来越大,而所谓的年味儿在公路边被夜风给完全吹散了,相对于万家灯火的温暖,公路边停放着的奥迪轿车内,显得有些孤寂冷清。∥ ?~ 抽烟的男人在再次伸手掏烟时发现烟盒里面的最后一支早已被抽完了。 手指间触及到的空荡让他忍不住地伸手将那只空掉的烟盒一把抛向了车窗外,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狠戾。 我不再需要你了! 聂展云,我不再需要你了! 他把烟灰缸里的烟头拿起来捏在手指间,捏成了一点点的碎末,目光紧紧地盯着前面的方向。 sugar,你会需要我的,很快! ********** 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不同意-- 如果我不同意-- 在睡梦中被惊醒的舒然睁开了眼睛,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瞳就像失去了焦距一般看着头顶的灯。 梦里的那道声音久久地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一时间有种错觉,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真的,是她在做梦? 眼睛里的光慢慢地汇聚归位,窗外是闪动着的礼花,爆竹的声音阵阵,这声音足足响了一个晚上,嘉禾不同于d市市区,市区里面禁止私自燃放烟花爆竹,但在这里,因为有着浓厚的风俗底蕴,守岁放烟花,凌晨每家每户都会放,就看时间的先后问题而已,就因为时间不统一,所以一晚上都是断断续续时远时近的爆竹轰然声。 舒然从床上坐起来,第一反应是去看自己的床边,没有见到异常便朝门口看去,见没锁依然反锁不由得心里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神经归位时她才听到了轻微的声响,应该是隔壁房间里的打麻将的声音。 舒然忍不住地蹙眉,发现自己的双手冰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昨晚上的空调没有开,而她睡觉又不安分,双手掀开了被子露在了外面,凉了一晚上,难怪做梦的时候都觉得双手冰凉刺骨。 舒然活动了一下双手,用手揉着自己的手腕,从床上坐起来,揉手时无意间摸到自己的手腕,疼痛感来得麻木而迟缓,她倒吸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才觉察到自己的手腕有些发青,可见聂展云当时捏着的力道有多用力。 她从床上下来,打开空调,想要使屋子温暖起来还需要时间,她穿着拖鞋走到了窗口,凝着窗外天空上炸开的礼花,思绪飘出了好远。 又是一年! 昨晚上是守岁,家里来的人也不少,爷爷是小区里的长辈人物了,逢年过节来串门的人很多,奶奶则忙着招呼客人,而她在一边也帮不了什么忙,一大帮子的人坐在客厅里看春晚,她被拉在沙发上一起看,不过后来她始终没熬到凌晨零点,原因倒不是因为她体能熬不过去,而是不知道是经谁提起了尚卿文,哄笑中提到了刚才在小区路口看见他们两人抱在一起。 舒然知道他们并无恶意,这个小区邻里关系都很融洽,谁家的红白喜事大家都会积极帮忙,也没有哪家子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所以,一经提起,大家都来了兴致,拉着她问东问西,言语中满是关心,还有来迟了的人往二楼上专门开辟的麻将室里去,倒不是为了打麻将,目的是去看人! 是的,尚卿文在她家打了一晚上的麻将! 舒然站在窗口,伸出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昨晚上她在从他车里离开之后不到十分钟,几乎是她前脚刚落,他便跟了进来,她惊得目瞪口呆,但屋子里的人却像等了他很久了一样,隔壁家的叔伯下楼拉着他就往二楼走,说是等他等了好久了,这麻将都空了两圈了,赶紧的上! 舒然后来才知道,自己被聂展云拉走之后错过了什么!他之前就进了她的家门,而且还和左邻右舍打了两圈麻将。 前一秒她还在跟这个男人信誓旦旦地说着如果他不答应离婚,她就向法院起诉离婚,后一秒她刚进家门,他就堂而皇之地跟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瓶奶奶需要的止咳糖浆。 恐怕舒然再强悍的心理也被这样意想不到的场景给震得支离破碎,昨晚上她每进那个麻将室一次,就忍不住地想捡起那桌子上的麻将往他脸上扔过去,但他抬脸时接过了她盘子里所有人都说酸的橘子瓣儿放进嘴里,还温和谦谦地说着甜! 舒然是一晚上都没睡好,确切的说现在还只是凌晨四点多,谈不上一晚上。 她扭着脖子难受得吐出一口气息,走到门口打开门时听见隔壁的麻将机再一次响起,心里一咯噔,这些人还真的玩通宵了?她忍不住地朝那门口走了过去,也没打算敲门,却听见门锁响了一声,门开了,屋子里漂浮着淡淡的烟味儿,她忍不住地一蹙眉,便听见屋子里有人喊了起来,“然然,你再不来,你男朋友都输光了!” 舒然嘴角一抖,目光情不自禁地朝尚卿文坐的那个座位看过去,见他正闲适地靠坐在椅子上,抬脸看向了她,唇角微勾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在舒然没开口之前耸了一下肩膀,“然然,我真的快输光了!” “大初一的就输,可是不太吉利的哦!”坐在一边的叔伯笑了笑,指了指尚卿文旁边的位置,“来,然然,来坐这里,说不定你一来,他运气就好了呢,小时候我家那口子就说了,然然有旺夫相呢,快快,快点来坐,不然待会卿文真输光了,你得掏钱了啊!” 舒然被叔伯那一句‘旺夫相’给说得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瞥了尚卿文一眼,尚卿文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褪了外衣的他仅穿着打底衬衣套上了一件薄薄的v字领毛衣,整个人的表现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的舒适,他抬眸看她,眉头微微一蹙,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的光。 机麻洗牌的速度很快,舒然本想以下楼拿点吃的为由退出房间,但在接受到他那无奈求助的目光时,脚生生地停了下来,走过去站在那边,低声说道:“我给你打两圈!” 围坐的三位叔伯都笑了起来,“对了啊,好久没跟然然打过牌了,来两圈!” 尚卿文站了起来,些许是坐得时间有些长了,他站起来低声吸了口气,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舒然坐过去时头也没回,只低声说了一句,“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 尚卿文表情微怔,随即笑了起来,低声应到:“好!” 耳畔飘过来的声音暖暖的,让舒然忍不住地偏了一下脸,急忙把心思转到了麻将上,避免了自己脸红心跳的尴尬。 尚卿文起来时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舒然已经打了一圈,手气不错,赢了一小笔,等尚卿文进来时,屋子里的人便开始打趣地笑了,“看看,看看,我就说然然有旺夫相吧,自己手气就好呢!” 舒然砌牌的时候忍不住地抖嘴角,身边有人坐下来,尚卿文就坐在她身边,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他,她愣了一下都砌反了一张牌。 “卿文,我说嘛,然然打一圈就给你小嬴了一笔,是不是有旺夫相?这就说明了,你小子,这辈子有福气拉!” “伯伯!”舒然不由得瞪圆了眼睛,能不能别在这个话题上绕来绕去的?什么旺夫相? 身边的尚卿文看着舒然那皱紧的了小脸,笑了笑,认可地点来点头,“伯伯说得对,有了然然,我确实有福气了!” 舒然摸了一张牌,听着耳边的笑谈声,险些没拿稳,急忙转脸瞪了尚卿文一眼,看牌就看牌,说什么呢? 尚卿文被她那瞪眼的俏皮动作看得心里一暖,这小妮子恐怕还不知道她瞪眼的时候其实哪里会让人感到凶狠?倒是那双水灵的大眼睛一瞪圆,凶气锐减一大半,俏皮而娇嗔的意味更甚。 舒然的手气确实不错,再加上她有很强的算牌能力,自她一上桌便没再输过,有一局大杀四方,惊得三位叔伯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最后还是舒然故意放水,在保住了尚卿文一半的老本之后,剩下的一半都输了出去。 舒然也没再牌桌上待多久,而是下楼去帮着爷爷准备早点,爷爷奶奶每天起来的挺早,睡的晚起得早几乎是所有老年人的习惯,在厨房时,爷爷兴致勃/勃地谈起了昨晚上的牌局,他也打过几局,左邻右舍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打麻将已经成了逢年过节交流感情的友好途径,平日里家里冷清,一到过年便热闹了起来,所以舒然虽然心里不太赞同他们在家里打通宵的麻将,但看着爷爷奶奶那热情好客的喜悦表情,觉得或许这样的除夕守岁方式也挺不错的! 不到半个小时,楼梯间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下来的人在厨房门口看着冉爷爷,笑着道谢离开,冉爷爷送他们出去,回来时看着正在厨房里煮汤圆的舒然,赶紧舀了一小碗催着她送上去。 舒然蹙眉,冉爷爷拉着她低声说道:“昨晚上幸亏有卿文挡着,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能有时间休息?你三叔二叔还有伯伯是出了名的牌瘾大,一坐上牌桌是不会轻易下桌子的,好在有卿文挡住了!你赶紧送上去,让他吃了睡一觉,他昨晚上连饭都没吃两口,这天都快亮了,待会又有人上门来拜年,再不休息就没时间休息了!” 啊? 舒然端着手里被爷爷塞过来的那只碗,昨晚上尚卿文一进门确实就是被二叔伯伯拉上楼了,她倒不知道原来他饭都没吃几口,难怪她后来送上去的那么酸的橘子他都吃得津津有味的! 舒然在爷爷的催促下端着那一小碗的汤圆上了楼,走到客房门口,客房的门没有关,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瞥见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正闭着眼睛,想来是一个晚上盯着麻将牌不放,眼睛都酸了吧! 她缓步走过去,将那一小碗的汤圆悄声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正要转身离开手被他伸手轻轻握住,她手震了一下,目光失措地看着他,见他睁开眼,眼睛里的血丝清晰可见,脸上的表情也颇为疲惫,搭在她手腕上的软下来时,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多久不曾熬夜,真是累坏了!” 若不是刚才在楼下听了爷爷的那一席话,舒然一定会直接顶他一句活该! 但此时舒然却说不出口,只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指着茶几上那碗汤圆,“吃吧,热的!”舒然说完便迈开步子往外走。 “你做的吗?”身后响起了尚卿文端碗的声音,他饶有兴致地端起那只小碗,用小勺子舀起一只白圆滚滚的汤圆来。 舒然头也没回,丢给他一句,“不是!”说完顺手将门一关,要是知道这汤圆是专门给他煮的,她才不做。 尚卿文凝着小勺子里那只汤圆,低头咬了一小口,一向不喜欢吃甜食的他觉得,其实有时候甜的东西吃下去心情真的会好一些。 他垂眸含笑,一口口地吃着,不到几分钟,卧室的门再次被舒然推开。 “你放在我桌子上的钱是什么意思?” 尚卿文刚吃完一只汤圆,抬脸时一脸无害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吗?” 舒然挑眉,瞪眼,“你赢了吗,我离开时算的好好的刚好输了一半!” 尚卿文又舀起一只汤圆咬了一小口,点头,“嗯,后来赢回来了!” 啊? 舒然一脸的震惊,这家伙不是手气差到极点了吗?她下来煮汤圆也不过才十几分钟,他能一下子赢那么多? 似乎是看出了她脸上的疑惑表情,尚卿文轻笑起来,“你坐过之后确实手气好了,二叔伯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舒然对上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磨起了牙,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家伙哪里会是手气不好,他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华丽丽分割线********** 大年初一实在是个开年来的第一个好天气,昨晚上的雪下得小,地上只铺了薄薄的一层,舒然终究是没有时间补睡眠,一大早便要迎接那些上门来讨糖果年糕的小家伙们,昨晚上那尴尬的情形给舒然上了一课,她早已提前将自己的包包里面能塞的都塞上了糖果,而且她喜欢站在门背后一听到有碎小的步子一窝蜂地跑过来,她便从门背后探出脑袋,将手里摆放着各种糖果年糕的盘子变戏法地摆在大家的面前,又在一阵哄抢中给年龄最小的小家伙塞满满满的一包。 这种游戏,舒然玩得不亦乐乎,等到上午十点多,讨要糖果的小家伙们心满意足地散场,舒然这才收起了果盘,无意间瞥见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她纳闷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打开了,这么冷,一开窗晚上房间里冻死了,她退后几步抬头往上看,便看到窗口那道修长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那边站了多久了,舒然一抬头他便低头看她,对上目光时,他唇角一勾,眼睛里都缀着星光点点的笑容。 那般儒雅而温软的笑容看得舒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低着头,心里一阵莫名其妙地乱跳,近似逃也般地大步走进了客厅。 年味儿在嘉禾城附近的小地方是比较浓郁的,至少比大城市里要浓得多了,就如今天初一,这边没有初一走亲访友的习俗,一般是从初二开始,初一正好是一号,缝一四七十就赶集的习惯一直都存在,在如今的大城市里,这样的赶集市场就是一个最火热而朴实的生活缩影。 此时站在街这头的舒然放眼望去,挤得满满的全是人头,还有过往的车辆嘈杂的鸣笛声,电瓶车,自行车,总之那场面何止一个‘乱’字,舒然是后悔死了过来了,最要命的时,身后的人探过身子来,淡笑着询问,“怎么不走了?” 走?怎么走?两条腿走行不行? 舒然转脸看着坐在后车座上弯着腿都依然显长的男人,一时间觉得怄气得要发飙了,她不过是去给爷爷买一条新鲜的鱼,其实平时骑个电瓶车很快就能到的,但是今天,矮小的电动车后面还载着个大男人,尚卿文坐上去的那一刻,她都在为自己的爱玛小电动车小心脏都抖了三下,真怕他一坐下去车身就立马散架了,还怕的就是电量不堪重负,到了中途没电不得不靠体力给骑回去,这可不比自行车那么轻便啊,骑回去还是件体力活! “下来走过去!”舒然当机立断,尚卿文这才下了车,人高马大的他坐在这么矮的车上本来就挺吸引人的目光的,一下车高大的身影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尤为扎眼,舒然把车停到一个停车的地方,锁好车松出了一口气。 “你是在这里等,还是--” “跟你一起!”尚卿文说着站在她面前,“走吧!” 舒然这才转身往农贸市场那边走,爷爷奶奶最喜欢来这里购物,用他们的话来说便宜是其次,最主要是能上街遇见不少的老朋友,他们喜欢的就是这种氛围。 走出好一段路之后,舒然觉得答应尚卿文带他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 “然然,带男朋友出来逛街啊?” “哟,卿文,陪然然逛街啊!” “。。。。。。” 舒然人还没有挤进农贸市场就有了要往回走的冲动,尚卿文比她淡定,对着打招呼的人一一点头微笑,在经历了一番问候之后,舒然脸色不见好,看着身后跟着的男人就忍不住地说道:“你不忙吗?” 她其实是想说,你什么时候走? 今年过年实在是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新年,昨晚上她在跟林雪静打电话时,说尚卿文也在,林雪静‘啊’了一声久久没有回应,过了好久才尖叫起来,“都见家长了啊!” 身后的尚卿文伸手拉了她一把,避开了驶过来的电动车,低笑着说道:“有人跟我说,好的老板都是最清闲的!” 舒然讶然,原话还是她说的! “那你--”舒然正要想说其他的,尚卿文已经看向了那边,指着那边低声问道:“然然,那是什么?” 舒然的思绪被他突然的话打断,顺着他所指向的方向,瞥见那个小摊上围上了不少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围在中间的老爷子正在麻利地挥动着长筷子时不时地在那口小锅里面搅一下,她看着那边不由得笑了起来,“那是炸豆腐,这边的一道地道小吃!要不要尝尝?” 舒然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觉察自己好像是据昨天晚上之后第一次跟他说这么长的句子,而她本身的意思是她自己也想吃,倒不是为了他而问的。 舒然正在心里懊恼自己的反常,手却被他牵住,避开了人群朝那边大步走了过去。 舒然觉得,长这么大来这个小摊上吃炸豆腐的次数多得她都记不得了,依然是一个小方桌,两条长凳子,炸豆腐的依然是那位老爷爷,装豆腐干的桶依然是白色的,小锅摆放在一辆小三轮车上,他用手从桶里捡起一叠叠的豆腐方块,数一片就往锅里扔一片儿,一块钱十片,丢进油锅里炸一下捞起来沥干油,放进套有塑料小袋子的小碗里,再配上自制的酸辣甜面酱,吃客便有牙签挑着一块块的吃。 “过来坐!”舒然还在看着老爷爷那熟练的操作,好像数十年都没变过一样,她正看得出神,那边已经坐过去的尚卿文拉着她就坐了过去。 舒然觉得他往这个小摊子上一坐已经引起不少人的目光,尚卿文一看就不是经常会来这种地方吃东西的人,舒然坐在他身边也顺带被人看了一遍又一遍,而身边的尚卿文却表现极为自然,拿起牙签递给她,还准备了面纸。 舒然见他正打量着那瓶手工自制的甜面酱,此时炸豆腐被端了上来,他把酱撒上去,用牙签挑起一块递到舒然嘴边,舒然急忙转开脸,低下去自己用牙签动手挑起一块放进嘴里,听见耳边的轻笑声,她用牙签恶狠狠地连戳了两下碗里的豆腐。 她以为他只是好奇玩玩而已,在她看着他吃下两块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你吃得习惯?” 舒然记得林雪静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好奇着要吃这个东西,不过只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说味道怪怪的,吃不习惯。 她倒好奇尚卿文怎么就吃得津津有味的。 尚卿文手里把玩着一根牙签,垂眸时眼神有些飘忽,笑着说道,“味道还是这个样子!”他说完也没再接着说下去,目光一转时便缀上了那惯有的笑容,“在国外可吃不到这种东西!” 这句话舒然倒是挺赞同的,确实,她在国外三年最想念的地道小吃真的是熬了三年回国了才吃到的,想想那种在异乡吃着不合口味的汉堡和萨拉,那三年的日子过得是连做梦都在想着家乡的菜肴小吃。 “我见你挺会做菜的!”舒然低头吃着,情不自禁便说出了自己一直都想问的话,其实,尚卿文真的是她遇到过的很奇怪的男人。 不过有了爷爷的先例,会煮饭的男人其实也算不上稀奇,只是以他的身份,每日都自己做饭,她想不明白。 “习惯了!”尚卿文笑了笑,“是实在受不了那些快餐的味道,索性便自己做了!我第一次做饭的时候险些炸/掉了厨房!”他说着眼睛里的目光好似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饱含着一抹深深的追忆,不过这目光很快便消逝过去,沉进了眸光深处。 埋着头的舒然愣了一下,抬脸看着面带笑容的尚卿文,“什么时候?” 尚卿文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眼睛转了转,“二十二岁!” 舒然听了半响之后才低声说道,“你挺幸福的!”说着她颇为自豪地莞尔一笑,“我比你早了十几年,我五岁的时候就自己煮东西吃了!”在见到尚卿文那略微惊讶的目光时,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只不过那个时候个子矮了些,得垫着小凳子才能勉强爬上灶台,好在,我第一次没像你那样炸了厨房,只不过是被开水烫了手背而已!” 舒然不会说,那个时候,家里乱得一团糟,争吵的父母,不尽职的保姆,种种的现实原因迫使年纪仅有五岁的她受不了肚子的饥饿不得不自己弄饭吃,舒童娅是个十指不沾春水的女人,自舒然懂事起,就没见舒童娅做过一顿饭,而父亲冉启东更是没进过厨房,他们家的厨房就是形同虚设,一个摆设而已。 那天晚上她饿得醒过来,晚上吃了几个保姆留下的小面包,为了图省事,保姆经常是晚上不会做饭,反正家里的男女主人都是很晚才会回来,回来时小舒然已经睡着了,所以能省一顿也是省了麻烦,但那一晚舒童娅和冉启东都没回来,她饿醒了,爬起来到处翻东西找吃的,最后翻来翻去除了几个小面包便是一些需要煮的面食,她饿得受不了自己学着电视上所演示的煮面过程,端着凳子爬上了灶台,只不过那一晚的回忆让她终身难忘,她一不小心开水泼下来的时候她用手去挡,烫了手背,她是忍着疼打开门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五岁!那一年她只有五岁! 低着头用牙签戳着豆腐的舒然眼睛里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不经意间想到了小时候难忘的过往,心里便是忍不住地难受,脑海里还回想着那天晚上,小小的女孩哭着敲响邻居家门求救的情形。 忘不掉,忘不掉! 身侧的尚卿文久久地凝着她,她说的很轻松,只是被开水烫了手,但他从她的眼睛看到的是一晃而过的压抑和伤感,他放下手里的牙签,伸手将她那只放在膝盖上的手拿了过来,在舒然惊讶时,他拉过她的手仔细地看了看,目光凝着她的手背看了好久,抬眸时轻声问道,“那个时候,很疼吧?” 舒然来不及掩饰自己那雾气充盈的眼神,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错愕,被他握住手,有那一瞬间在她眼眶里转个不停的泪水差一点点就滚了出来,她目光躲闪着不跟他对视,缩回手掏出钱包往桌子上一放,“老板,结账吧!” 她怎么会突然跟他说起了这些?舒然吸了吸鼻子,将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异常情绪给压制了回去,付了钱离开小摊位时,听见尚卿文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站在一边等着他接完电话,通话内容很短暂,她看着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目光不由得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了句什么,挂上电话时大步走了过来,“然然,回d市一趟吧,你妈妈现在需要你!” 舒然目光一滞,心里一紧,她,她怎么了? 从街上急匆匆赶回家的舒然跟爷爷奶奶说了一下情况,她的手机在昨天晚上被聂展云一把扔出好远摔坏了,所以舒童娅才没有打通她的电话,爷爷奶奶也知道舒童娅再婚嫁进了秦家,至于在秦家到底过得怎么样,他们从不过问。 等舒然急匆匆地收拾了一下下楼时,尚卿文已经将车开了出来,他昨晚上过来是坐得地铁,只不过因为想要方便,所以让人提前在这边准备了一辆车而已。 两人坐车前往地铁站,高速路依然没有解封,坐地铁回去是最方便也是最快速的,一坐上地铁,舒然就忍不住地想着会不会是秦叔叔的病情有了异常?那晚上舒童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正好听见护士让舒童娅去拿药的话。 旁边的尚卿文挂了电话,迎上她那期待的目光,安慰道:“然然,没事的!” 舒然摇摇头,“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我妈那人性子很倔强,她即便是打碎牙齿也会自己往肚子吞,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秦叔叔的病,我想知道秦叔叔的病情是不是再次复发,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舒然一紧张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了,尚卿文看着她那微变的脸色,目光有些迟疑地出声:“我已经具体询问过了,他现在正在抢救室!还没有脱离危险!” 舒然心里顿时被揪得紧紧的,低声喃喃,“秦叔叔那么爱她,不会丢下她不管的!”舒然突然转脸看向了车窗外,面色有些焦急地伸手拍了一下车窗,“还有多久,还有多久才能到d市?” “然然!”身侧的尚卿文一把拉住她将她抱紧,“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抵达d市,已经是最快了!” 舒然苍白的小脸上滚出一串泪水来,“我,我怕,我怕我来不及,我怕我--” “然然!”尚卿文抱着她,一只大手捧着她的小脸,安慰出声,“别害怕,有我在,你别怕!”似乎在每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她的脆弱都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就如上一次奶奶突然住院,那一路她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倔强的她在站在病房门外时终于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在面对父母问题上,她就像个别扭的孩子,从不会在他们面前表现有多在乎,在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 尚卿文在上地铁的时候就联系了关阳,一下地铁,关阳早一开着车在站门口等着了,舒然看着驱车而来的关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大过年初一就这么麻烦人家,上车时她轻声说着,“真是抱歉,麻烦你了!” 舒然的小举动让关阳愣了一下,关阳看了一眼尚大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夫人,你就别客气了,我也不忙!” 舒然知道他说的也是客套话,哪有过年不忙的?身边坐着的尚卿文看着她那歉疚的表情,凑过来低声说道:“关阳的父母亲戚都在国外,他确实不忙!” 舒然没料到他会为她解释,听着他这么说,她心里的歉疚也轻了不少,只是尚卿文靠得太近了些,让她有些不自在,便往旁边靠了靠。 见她移得远了一些,尚卿文那双黝黑的双眸闪了闪,慢慢地靠坐了回去。 去医院的路程并不远,只因为春节期间很多路段都在实行交通管制,大年初一的车也比较多,在他们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舒然一下车就要往楼上跑,被尚卿文一把拉住胳膊,沉眉说道:“你慢一些,你并不知道他在哪个手术室,跟着我,我带你去!” “你知道?”舒然此时是心乱如麻,她也没想过其他,就想着下车就往楼上跑,至于要怎么找舒童娅,她都忘记了自己的手机已经坏了不能联系了。 “跟我来!”尚卿文下车,对关阳低声说了句什么话,便拉着舒然往住院楼那边走。 icu门外,秦羽非正站在门口焦急着来回踱步,他不知道是在跟谁打电话,语气有些冲,最后一句,“来不来随你!”说完便把电话恶狠狠地挂断了,转过身来时看着朝这边急匆匆走过来的舒然,面色稍微舒缓了一些,迎了上去。 “然然,你来了!”秦羽非说着看了一眼跟在舒然身后的尚卿文,朝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秦叔叔怎么样了?我妈妈呢?”舒然环顾四周都没看到舒童娅的身影,不由得心里开始着急。 秦羽非面露担忧之色,“爸爸还在icu里重点观察,娅姨熬不住晕倒了,现在休息室休息!” 舒然心里绷得紧紧的,“带我去看看她!” 休息室,舒然一进来便看到躺在床上昏睡的舒童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能看出浓浓的倦色,舒然走过去站在床边,看着她时不时会在睡梦里蹙紧的眉头,每蹙一下她的心就跟着抽疼一下。 “娅姨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里照顾爸爸,这段时间她真的很辛苦!”秦羽非走进来,轻声说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压抑已久的不平,舒然在看着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舒童娅这副模样时内心的愤然被激活,她转身看着秦羽非,“你们秦家人呢?你们秦家没人了吗?” 舒童娅外表是如何的风光她是知道,但是她又处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舒然比谁都清楚,那个阮欣就不是省油的灯,还有秦家那一帮子所谓亲戚,那晚上聚餐时她就看清楚那些人的那些嘴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医院就他们两个人? 秦羽非面色一怔,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窘迫,“然然,他们--” 舒然看着秦羽非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眉头直皱,她是早看出来了秦羽非性子的懦弱,不然一个阮欣也不会在家里如此猖/獗,她见秦羽非说不下去了,便转身暗吸一口气,转过身才发现床上的舒童娅已经苏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看着她,凝视了好久,她那苍白的脸上才露出一抹心疼的笑容来。 “我的女儿,你是在心疼我吗?” 舒童娅的声音有些嘶哑,说着这句话时凝着舒然的脸,眼睛里闪动着莹润的光泽。 舒然的眼睛一红,别开脸故作镇定地咬着牙大声说道:“路是你自己选的,谁要来心疼你?”她说着,身体却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开始颤抖起来,转身捂着脸就跑出了病房,留在病床上的舒童娅,霎时间泪流满面! 女儿啊,你怎么跟我一样,一样的刀子嘴豆腐心,一样的面冷心软! **** 奔出房间的舒然背靠着门口的墙壁,瞥见尚卿文正站在门口,她急忙低着头把自己红胀得发疼的双眼给藏起来,心里却忍不住地难受想哭,为什么每次她最狼狈的时候,都会被他看见,她的所有窘迫和软弱在他面前都暴/露无遗。 舒然移开步子想暂时离开一会儿,见尚卿文走过来挡在她面前,她正要伸手推她一把便听见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争吵的声音。 “阮欣,你给站住,听到没有!”是秦羽非压抑的声音。 “让她帮一下忙又怎么了?现在谁还能帮秦家?秦羽非你给我松开!”阮欣的尖叫声在走廊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也包括了舒然和尚卿文。 “阮欣,你给住嘴,你--” 阮欣尖叫着朝这边奔来,一把推开秦羽非,见到舒然时大叫出声,“舒然,你不是嫁给尚卿文了吗?你帮帮秦家吧,秦家快完了!” --------阿勒勒,今天加更了哟,大家把月票留在二十八号啊,茗宝二十九号又会加更的,保证,今天更新完毕拉,么么------ V章072:这个家,我做主 “舒然,你不是嫁给尚卿文了吗?尚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你帮帮秦家吧,秦家快完了!”医院的走廊上,阮欣尖叫的声音在这般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尖锐,声波震撼地钻进了舒然的耳朵里。∥ ~~ 站在病房门口的舒然看着不远处过道上相互拉扯的两人,秦羽非终究是男人,力气上比阮欣要大得多,一把拽住阮欣的手臂往后拉,但阮欣是卯了劲儿地跟他抓扯了起来,还用上了提在手里的包,情急之下拿起包就朝秦羽非头上砸过去,秦羽非没料到她会来了狠劲儿,一时没躲开被砸了一下顿时急得眼睛涨的通红,用上了双手将阮欣给直接拖走,但他终究心软下不了狠手,两人抓扯引起了过道上不少人的注意。 “闹够了没有?”舒然声音清冷,看着两个抓扯在一起的男女,眉头皱得紧紧的,而正准备过来跟舒然谈论一下秦侯远病情的主治医生站在舒然身边轻声提醒了一句这里是icu门口,需要家属保持安静。 “对不起然然,你嫂子情绪有些激动,我这就带她离开!稍后会来医院!”秦羽非双手将阮欣给禁锢在怀里,不给她一点能挣脱的机会,低着头脸色有些难看,冷沉出声,“发什么疯,跟我走!” 被禁锢在怀里的阮欣气息不稳,脸色是青白红三色参杂,听见自己丈夫的话,气得咬牙切齿挣扎起来,“我发疯?你为什么不去找你那个二伯,那混蛋携款潜逃了,秦家就快完了,你还说我发疯,你,唔--” 秦羽非用手一把捂住阮欣的嘴,几乎是连拖带抱着狼狈不堪地离开了医院的走廊。 站在原地的舒然目视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脸色沉了沉,而站在她身边的尚卿文则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直到从主治医生再次过来了,询问舒然是不是病患家属,舒然略微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在跟着主治医生去办公室的时候,她看着跟在身后一直默不吭声的尚卿文,止住脚步低声说道:“我自己去就好了!” 身后的男人将手随意地放进裤袋里,声音舒缓而起,“我陪你!” “舒小姐,请进吧!”走在前面的主治医生开口了,舒然也知道医生时间宝贵,此时也不方便在这个时候跟尚卿文纠结跟不跟来的问题,只好随他,她快步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尚卿文也跟了进去。 “相信舒小姐也对家人的病情有过初步的了解,虽然透明细胞型肾癌是肾癌中恶性程度最低的,但临床实际中尝尝与颗粒细胞癌和梭型细胞癌三型混合并存的,而且通过血液运输转移率很高,我们发现病人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肺部,以及肝部,情况,不太乐观!”医生静静地说完,面带难色地看向了舒然。 坐在椅子上的舒然在听完医生的话之后,衣袖中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衣角,唇瓣紧紧地咬着,脑海里浮现出秦侯远的样子,十三年前,她跟这个儒雅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忍不住地在心里认可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第六感,她觉得舒童娅跟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撇开外在的一切条件,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舒童娅,他对舒童娅的细心呵护不是表面做作,她看得出来。 而他对她也是呵护备至,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他对舒然的好,舒然是时刻都谨记着的,有好长一段,舒然做梦都在想着,如果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秦侯远,该多好? 再理性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变得感性起来,舒然被医生的那句‘不容乐观’震得心里微颤,一时间眼眶都红了,在面对医生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医生,请跟我们谈谈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沉稳的声音传进了舒然的耳朵,坐在椅子上的她感觉到身边有人影已经坐了过来,直接坐在了她身边,大手轻轻覆盖在舒然那紧揪着衣角不放的手背,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对着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安抚笑容,转过脸去面色沉稳地看着医生,静静地说道:“这个家由我做主,请您跟我详细谈谈他的治疗方案!” ************ 医院底楼,被秦羽非强行拖拽离开的阮欣气息不稳地被拉着险些摔倒在地,她蹲着身体不肯走,双手死死地拽着秦羽非的手,大声叫到:“你给我停下!” 秦羽非似乎也动了气,站定脚步不等阮欣从地上站起来,内心的怒气激得他脸色发青,看着周边过往的人,气息微喘着沉声说道:“阮欣,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现在还是秦家的儿媳妇!” 蹲在地上的阮欣不停地喘着气,忍不住地嗤笑一声,“秦羽非,我说错了吗?你这个秦家的儿子都没有我这样积极?到底是你的秦家还是我的秦家?” 秦羽非眉头紧皱,松开紧抓着妻子的手,面色冷沉地低喝一声,“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谁能断定秦家就没有出路了?我现在正在想办法,你别添乱行不行?” 阮欣从地上站起来,红着眼睛瞪向了秦羽非,“你能想什么办法?你要是能想到办法,爸爸也不会急得再次旧病复发!” “够了!”秦羽非情绪也被激了起来,低吼出这句话之后大口地喘了口气,拉着阮欣的手就往外走,“这件事不要再提起,你听到没有?” 被拖拽过去的阮欣冷笑着看着被激怒的秦羽非,不提起?求人而已,求谁不是一样的求,秦羽非,你傻子啊!! ********** “橘子有些酸,不吃了!”病床上躺坐着的舒童娅说着,便对着舒然拿过去的橘瓣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喜欢吃酸的东西的,你存心是欺负我对吧?” 坐在病床边的舒然将手里的橘子收回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咬了一口,酸得直皱眉,酸,果然是酸,她把吃进去的又吐出来,她也不喜欢吃酸的! “舒女士,你现在感觉头还晕吗?”进来的护士笑着问道,舒童娅摸了摸自己的头,摇摇头,等护士收整了一下病房出去之后,病房里面就剩下了母女两个人了,舒童娅抬眼看了一眼舒然,略微苍白的脸笑了笑,“舒然,你知道吗?每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种恐惧感,你的存在提醒了我,我真的老了!” 舒然将手里的橘子皮往垃圾桶里一扔,冷言回应,“你不老,最好能活个千年老妖出来!” 舒童娅的眉头一挑,用描画着精致彩绘图案的长指甲摸着自己的脸颊,漫不经心地说着,“老实说,你做好友应该比做女儿强!” “你还真是抬举我了!”舒然抬眼看了她一眼,伸手把被子掀过去盖住她伸出来的手,起身,“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收拾一下回家去住,这里可比不上秦家的豪宅!” 舒然说着就要往病房门外走,听见身后响起了舒童娅低低的声音,“然然,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就问吧!” 她们是母女,母女连心,她舒童娅自认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她毕竟比女儿大了十七岁,历尽千帆,女儿在她面前,其实就是偶尔会耍耍小性子的孩子,她的察言观色早已看出了女儿心里的疑问。 舒然停下了脚步,犹豫了片刻转身看向了舒童娅,“秦氏怎么了?” 舒童娅静静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儿,“然然,我不想你搀和秦家的事情!” “但你刚才说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既然问了,你也应该信守承诺地回答我!” 舒童娅表情微怔,暗叹自己的言语疏忽,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秦氏的资金链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舒然凝眉,“仅此而已?” 舒童娅看着舒然那谨慎的表情,轻笑了一声,“我记得小时候的你对数字很不敏感,你跟我这样学会计的人说这些不觉得有些不适应?” 舒然眼神一动,“那你也应该听说过学历史考古的人因为工作的习惯特别注意一些细节问题,眼睛都跟针尖一样的锐细,能发现常人很难发现的问题!” 舒童娅被舒然的话说得愣了一下,眼神微动时,良久之后才叹息出声,“阮欣那个女人说的没错,秦氏确实出现了大问题!” 秦氏虽不像其他家族性企业重要岗位都是自己人,但在几个重要部门里都有人参与,而这次携款潜逃的人就是秦侯远的表亲兄弟。 舒童娅在说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脸色很沉郁,“你秦叔叔也正是因为这个而急得进了医院!” “他到底带走了多少钱?”舒然问道。 舒童娅停了一下,笑得有些揶揄,“不瞒你说,自你秦叔叔生病以后秦氏的状况就大不如以前了,里面的人都想在这个时候大捞一笔,前阵子羽非接管,软脾气的他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亏了不少,他带走的那一笔巨款是秦氏向银行抵押带来的钱,是用来开年之后投入到跟呈帝集团一起共建的一个政aa府招标的项目的启动资金!总共四个亿!” 四个亿?? 舒然的目光变得呆滞,这么多? ********** 阿勒勒,今天就一更,今天外出采购,好累人,么么---- V章073:我能帮你 四个亿,这么多! 舒然的目光顿时变得呆滞。∷ ~# 舒童娅的声音低沉地徐徐而来,“这是那个项目的启动资金,你叔叔说秦家在他养病期间气势低落犹如一盘散沙,就想借着这次机会能重塑秦氏集团的凝聚力,只是在资金方面,因为秦氏有两个在建工程,能挪用的资金远远不够,那四个亿是用秦氏所有的身价做抵押从银行贷来的!” 舒童娅语气低缓,但听的舒然心里却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所有身价?这一笔巨款的流失不仅意味着秦氏的资金链都将面临巨大的考验,而且即将启动的项目工程也将受阻,所延续的后续问题也将接踵而至。 舒然此时都不敢去想秦氏紧接着就要面临的哪些问题,总之一听到这个那四个亿是用秦氏的所有身价从银行贷款来的,她的脑子就嗡的一声炸/开了!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个四字后面到底有多少个零,舒然是一想到这个脑子就犯晕,眉头紧皱时不由得咬了咬唇瓣,从舒童娅的病房出来之后,走在过道上的她脚步都沉重了几分,靠在铝合金的走廊护栏上,她低着头,手握着拳头,用贝齿紧咬着自己的手指,天桥走廊上过往的人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注意力,她的目光开始是迷茫而焦虑,眼瞳里散发出来的光满是忧虑,她趴在护栏上,用双手的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间,过了好久,那有些微红的双眼里的目光变得坚定而执著,就像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一般,从包里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什么?然然,你在说什么啊?”电话里传来的林雪静的低呼声,不可思议地停顿了好半响才急忙说道:“你是不是没睡醒啊?大过年的说这些!” “雪静,我知道你有认识这些朋友,你尽快帮我联系一下!”舒然语气坚决,不理会好友的大呼小叫,冷静地继续说着,“我这些年还收藏了不少有价值的古玩,这些东西我会自己想办法处理掉!” “舒然,你疯拉,你把房子卖掉你住哪儿啊?现在房价是每天都在涨,你那套房子所处的位置有多好,今后的价值有多高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雪静那边开始是有些吵,好像是跟人在k歌,之后是急着冲出了包间对着电话一阵大吼。 “帮不帮,一句话,不帮的话我另外找人!”她的房,她的古玩,她的车,所有能换成钱的东西都在她脑海里过滤了一遍,虽然这点钱比起那四个亿简直是杯水车薪,但是她尽全力,毫不犹豫! ********** 风尚嘉年华,张晨初在客厅里放起了爵士乐,手里端着高脚杯还时不时地跟着电视上跳一小段,看着倚靠在沙发上的尚卿文,端起自己的酒杯跟尚卿文的酒杯轻轻一碰,坐在沙发椅背上,扭过头来,拿起遥控器点了一下静音,“报纸上已经刊登出来了,秦家的事!让司岚都惊讶了好半天!” 尚卿文静静地品着红酒,不动声色地看了张晨初一眼,“我听出了你话语里的幸灾乐祸!” 张晨初笑着趴在沙发椅背上,“实话确实是这样的,因为我家老爷子高兴了两天都睡不着觉了,他一直都认为一个秦氏挡在呈帝面前让他很没面子,现在好了,皆大欢喜!” 尚卿文眼神不明,听见张晨初继续说道,“秦氏是用所有身价做抵押从银行贷款的四个亿,其中包括了那两个在建工程,如今这事儿一曝/光,不仅整个秦氏的人都人心惶惶,还有银行方面也开始着手着那四个亿的问题,至于延期了招标项目的工程所带来的违约事宜,恐怕也要开始盘算了!唉,合作老大,你说,要怎么处理这件事?那七成现在可是在你手里!” 尚卿文端起杯子起身走到吧台边,慢条斯理地将酒杯放了下来,“还有什么内部消息,说来听听!” 张晨初挑了一下眉头,从沙发座椅上翻了条腿过来躺坐着,笑得有些狡黠,“我看对你来说也谈不上什么内部消息了,你老婆现在正在变卖家产,房子,古董,车子,听说她那套房子不错,看的人挺多的!” 张晨初在说完之后盯着尚卿文看,看着尚卿文那有些郁郁的脸色,笑了起来,“唉,是不是有了一种被打了脸的郁闷感?” 尚卿文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眼睛微眯着,薄唇轻轻一启,“滚!” ********* “砰--”门被轻轻一关上,林雪静看着面色疲惫不堪的舒然,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然然,刚才那人一看就没有要买的心思!” 舒然低头看着有些脏了的地毯,整整一个上午,来看房的人很多,但就跟林雪静说的一样,真有那个要买的心思的人很少,倒是每来一个她就得带着对方看一次房,一上午楼上楼下折腾了十几遍,应对着那些人的另类挑剔。 舒然感觉有些口渴,接过了林雪静递过来的水,大口大口地喝完了躺在沙发上大口喘息,眼睛盯着客厅里的灯,眼神里满是疲惫。 “然然,我看那些人很多人根本不识货,你家里面这些好多都是花了大价钱从国外一件件地代购回来的,你也不怕被他们糟/蹋了?”林雪静心疼地把地上一块踩脏了的白绒地毯拿起来,沉沉一叹息。 “他们懂不懂不要紧,能给钱就好!”躺坐在沙发上的舒然眉宇深皱,房子是贵,但是要卖掉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这远远比买房的时候要麻烦得多,尽管她给出的价格在这一圈地皮上已经算很低了,但人就有这个心思,觉得便宜了还会有更加便宜的,个个进来时都两眼放光,但出门之后便摇头了,要么说房子太宽了,要么说户型不合他了,更有些奇葩以什么玄关处的什么柜子朝向不好影响风水之类的,总之,一个上午,舒然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不同的群种,对她来说,你要买就买,不买不需要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因为觉得要是她解释也是浪费口水! “弄些吃的吧,下午还有一个预约看房的!”舒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厨房走去,林雪静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地说道:“然然,你也应该知道,就算你把房子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掉都帮不了舒阿姨什么的,这些钱对秦家来说一点零头都算不上,但是对你来说意义就大不一样了,你比他们更需要这些东西!” 背过身去的舒然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之后低声回答:“雪静,你别说了,我现在要做的必须做!”舒然并没有告诉好友,秦侯远在医院里还需要钱,她帮不了秦家其他的,但是医院这边,她必须尽力! 舒童娅的积蓄并不多,而她的钱也都套在了这些古玩身上了,上一次从贺谦寻手里拿到的那一笔钱她已经给了秦侯远,她手里现在的现金不多了! 林雪静见苦劝无用,舒然这个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会一条路走到黑,她是没办法让她回心转意了,不由得朝四周看去,这房子是舒然的心血,国外勤工俭学回国后的所有积蓄都押在了这套房子身上,如今要卖掉,恐怕最不舍得的就是她自己了。 林雪静看着舒然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低声试探着问道,“然然,你,你难道没有想过,跟尚卿文说说,说不定他能--” 洗菜的舒然身体一僵,“他是他,我是我!” 阮欣在医院过道上的话还让舒然记忆犹新,觉得她跟尚卿文开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她自己心里明白,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尚卿文来搀和,毕竟,他们是在协商离婚事宜,这个时候最不应该有的就是经济上的牵扯,一旦牵扯到钱的问题上,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复杂起来。 林雪静叹息一声,然然,你有时候就是太理智! 正在林雪静摆碗筷的时候听见有人摁门铃的声音,她疑惑着看了看时间,比预约看房的时间早了一个多小时,这谁呢? 舒然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没有来得及解围裙的她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聂展云面色平静,但是他身边站着的那一个身穿西装的人,看见来开门的舒然便热情地朝舒然举起了右手,“舒小姐您好,我是中控二手房的工作人员,昨天就是我跟您预约的看房事宜,今天我带客户本人亲自来一趟!来看房的!” 舒然放在门把上的手不由得捏紧了一些,而走过来的林雪静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也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聂展云,他来干什么? “舒小姐,舒小姐,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那位中介工作人员看着表情有些异样的舒然不由得低声提醒。 舒然捏紧了手把,压制住内心的犹豫,抬脸平静地看向了聂展云,“你要买房?” 聂展云还在抽烟,目光静静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子,“我是来看房的!” 舒然松开了手,将门打开,转身走进客厅,“进来看吧!”尽管看到他有些吃惊,但如果把两人的关系仅仅看成一个卖房者和买房者的普通关系,那么就没什么好顾及的。 林雪静看着走进来的人,心里不由得为舒然捏了一把汗,舒然走到楼梯边,“我带你从楼上看下来吧!” 听着她疏离而公式化的说辞,走进来的聂展云目光微动,并没有跟着舒然的脚步,而是走到客厅的沙发边慢慢地坐了一下,对着跟进来的工作人员淡淡地说道:“你上去看一看!”说着不顾那名工作人员的微怔表情,转脸看向了舒然,“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舒然站在那边没动,“房子还是亲眼看的好,看完之后我们可以针对价格上的问题谈一谈!” 聂展云抬脸目光清幽地看了过来,“舒小姐看来是没有诚意要卖房的,那我也没必要看了!走吧!” “你--”舒然一口气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咬了一下嘴唇看了看林雪静,“雪静,你陪他上去看一看!” 林雪静点了点头,却依然不放心地朝聂展云看了一眼,被聂展云投递过来的那凉幽幽的目光看得心里微颤,大步走到楼梯间对那位还云里雾里的工作人员说道,“走吧!” 直觉告诉她,姓聂的一来准没好事! 楼梯间响起了脚步声,舒然看着坐在那边的聂展云,暗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你想谈什么?” “当然是谈你的房子,不然你觉得我想跟你谈什么?”聂展云低笑了一声,“你这套公寓标价二百三十五万,面积二百二十平米,算起来是一万一一平米,按照二手房的行情,价格,贵了!” 舒然目光微沉,“我家里的家具每一件都是精品!” 聂展云看了她一眼,“舒小姐,你卖的是房子,我看的也是房子,跟家具无关!” 舒然深吸一口气,“聂展云,你今天来不是来看房子的!”他这是来找茬的! “你说对了,我不是来看房的!”聂展云笑了笑,目光在舒然的小脸上掠过,沉沉一定,最后凝在了她的脸上,声音平静地响起,“我来看你的!” 舒然心里一颤,被他那双沉静的眼眸锁住了目光,移开时语气有些冷地回道:“既然不买房就请离开吧!”说着她便朝饭厅走过去,端起舀好的粥慢慢地吃了起来,她今天接待了那么多的看房者,每一接待一个心里就燃起一份希望,但这种希望是一次次地破灭,感觉到身后的人已经跟了过来,低头吃饭的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刚要说什么餐桌对面聂展云已经坐了下来,拿起那边摆放整齐的碗筷漫不经心地吃了起来,筷子一伸时还碰到了舒然夹菜的筷子,舒然要收回来,被他伸出来的筷子一把压住,紧紧地夹住不放,抬脸时目光沉郁地看向她,“如果不这样,你肯见我?” 舒然的筷子被他紧紧夹住,不得不地将手里的筷子一放,她确实没有接他打过来的电话,那是因为那天晚上两人都闹得不愉快,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纠缠,索性便将他的电话直接拉入了黑名单,不曾想他居然找上门来了! “sugar,这房子的二百多万跟那四个亿相比较一个零头都算不上!” “所以你今天是来嘲笑我的不自量力!”舒然眉头一紧,将手里的饭碗重重一放,眼睛里闪过一丝愠怒,她当然知道这是一个零头都算不上,但即便是算不上零头,这也是她的事情,用不着他来提醒! 聂展云淡淡地看着她,端起桌子上那半碗饭慢慢地吃完,把筷子一放,沉沉地吸了一口气,“sugar,我能帮你!”他说着将目光锁定在了舒然的脸上,唇角微勾时眯了眯眼睛,“包括,秦家那四个亿的贷款!” ********** 去往医院的路上,舒然接到了爷爷的电话,电话里爷爷在询问着舒童娅的事情,舒然只说舒童娅有些低血糖,至于其他的她并没有多说,她相信爷爷会打电话过来多而不少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只不过这些年老两口都没过问过舒童娅的事情,所以现在说起来也不过是寥寥几句的话而已。 挂了电话,医院已经遥遥在望,她把车停好,刚下车锁车门,就见车门前已经站了个人,她表情一怔,将车钥匙放进包里,转脸去看来人,没打算跟对方有什么交流,正要离开时被来人直接拦住。 舒然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不仅是因为上午来看房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她中意的买家,而在中午的时候聂展云的出现也让她积压在心口的怒意没地方发泄,被阮欣一拦路,不由得心里一阵烦躁,脸色也变得不太好!“没听说一句话?好狗不挡道!” 人一旦遇上烦躁得快崩溃的事情就容易语言过激,此时的舒然就是这样! 以往跟这个女人撞面时都是有秦侯远和秦羽非在,她言语再刻薄舒然都忍了,但是今天,她倒是首先挑起了战火! 阮欣果然脸色变得难看,唇角抖了一下嘲讽一笑,“跟你那个妈一样的嘴贱!” 舒然眼睛眯了眯,低笑一声,“对付践人,嘴巴必须得贱!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阮欣气得脸色发青,捏紧了自己手里的包包,磨牙时强忍住内心的怨气恶狠狠地瞪着舒然,果然不愧是母女! 舒然把车钥匙一收,看也不看阮欣一眼,别以为前几年见面时那些揶揄讽刺的话她已经忘记了,女人这种生物,是尤其的记仇和小心眼。 舒然走出了几步,身后的阮欣便紧紧跟上,一边走一边作势要拦下舒然,“舒然,我今天不是找你吵架的,你帮帮秦家吧,秦家现在四面楚歌,你大哥他就快顶不住了!” 舒然脚步一停,“我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大哥!”说着她看向了面色铁青的阮欣,阮欣眉头皱了皱,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是,我以前对你一直存在敌意,现在都还有,但是舒然,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爸爸和羽非对你有说过一句重话没有?他们对你们两母女的好,好到让我都嫉妒,现在秦家有难,你怎么能袖手旁观?” “那你要我怎么帮?”舒然面色平静,但目光却变得有些犀利。 阮欣看着舒然已经松口,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语气比刚才要和缓了许多,只是被她那犀利的目光看得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低声说道:“你有尚卿文,你背后是尚家,你--” “那你该去求尚卿文,而不是我!”舒然直接打断她的话,侧身跟阮欣擦肩而过,再也不再理会身后阮欣的焦急的呼声。 你有尚卿文,你背后是尚家! 舒然心里忍不住一阵低嘲,自己的标签都跟尚卿文打在一起了! “舒然,你就算不帮秦家,你也忍心看着你妈跟着秦家遭罪?”身后的阮欣跑出了两步对着舒然的背影大喊了一声,迈步走进电梯的舒然脚步顿了一下很快边移开了步子。 你忍心看着你妈跟着秦家遭罪?你忍心,你忍心-- 舒然脑子里一阵乱糟糟的,等电梯到了自己想要到的楼层,她走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暗吸了一口气朝病房走去,秦侯远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舒童娅一直都在医院里陪着,吃住都在医院。 舒然走到门口,见门是开着的,病房是单独的特殊病房,门口的帘子被拉了起来,屋子里响起了一道轻轻地声音,“这汤的味道是很清淡的,我问了医生的,你可以吃!” 是舒童娅的声音。 屋子里响起了汤勺相撞的轻微响声,秦侯远的声音显得有些吃力,声音有些发哑,“童娅,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都瘦了!” “这不正好吗?连瘦脸针都不用打了,是不是?”舒童娅低声笑了笑,声音里却带着让人不易觉察的疲惫。 回应舒童娅的是静谧般的沉默,好半响秦侯远才轻轻出声,“童娅,撑不下去就别撑了,你打电话让羽非过来,咱们申请破产吧!” “不!”舒童娅的情绪有些失控,“秦氏是你毕生的心血,不可以!” 站在门口的舒然也在心里抖了一下,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童娅!”病床上的秦侯远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意已决定,但在申请破产之前,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舒童娅似乎已经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声音都在颤抖,“不,我不答应,你别想用这个借口来推开我,我不答应!” 病房里响起一阵长长的叹息声,“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童娅,你签字吧!听话!”秦侯远的声音已经变得哽噎。而舒童娅的哭声再也抑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哭着扑在病床边,抓着他的手大声喊着,“我不同意,我不答应,我不--” 门口的舒然捂着脸快步走出了病房,在退出病房时险些跟站在门口的人撞在了一起,她低着头没有抬脸,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轻声叫住,“舒小姐!” 舒然被这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抬起那双通红的眼睛见到了站在面前的人是关阳,有些尴尬局促地忙用手擦了擦脸,“你--” 关阳温软一笑,“如果方便的话,请舒小姐换个地方说话,可以吗?” 舒然擦了擦脸也点了一下头,这里是病房门口,她也不想让舒童娅知道她刚才进去过,便朝走廊那边走去,关阳跟在她身后,站定脚步时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小信封递给舒然,笑着说道:“舒小姐,大少在去南美之前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只是很抱歉我这几天忙着工作上的事情给忘记了,对不起,现在才来找你,请你收好!” “这是什么?”舒然对会在这里见到关阳有些震惊,而关阳递给她的小信封里不知道是装着什么东西,而且关阳说的,是尚卿文让他转交给她的。 关阳礼貌地笑了笑,“舒小姐待会打开看了就知道,我还要去一趟公司,就不叨扰你了,请代大少向秦先生和秦太太问好!再见!” 关阳说完这些话就快步离开,而舒然拿着手里的小信封表情微怔,尚卿文确实有跟她说过要去南美,但她因为想着秦家的事情也没多留意,那天在医院里见过一次面之后他们也没再见面,接下来的几天舒然忙着要联系卖房卖古玩的,更是忙着没跟他联系,只是他每天晚上会发一条短信过来,短信的内容其实都很简单,一句话也就几个字,别太累,晚安! 刚开始她是完全忽视,但随着卖房进展的不顺利,每天晚上都焦虑着如何才能把房子卖出去,常常失眠到深夜,而他那一条短信也往往是在那个时间段发过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那条短信就像带着安抚人的力量,她不得不承认,每天晚上一听到短信声音,她的心都会情不自禁地跳动一下。 他的所有短信都是这么简短的话语,并没有提到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刚才听关阳这么一说,舒然才知道原来他还在南美没有回来! 舒然目光迟疑着看着手里的那只小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信封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留,连封口都没封,她打开了往里面看了一眼,目光随即一紧。 一张支票露了出来,支票的一端已经签上了他漂亮的行书,旁边还盖着他的印鉴,但金额栏却空白一片,紧贴着支票的另外一张白纸上龙飞凤舞地留下了几个字。 差多少,自己填! 舒然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他是什么意思? ------阿勒勒,今天七千字,更新完毕了,补昨天的一千字,还欠了两千字,么么,我后面慢慢补---- 求月票拉,啦啦啦啦,月票翻倍啦啦啦啦啦,大家不要忘记投月票啊 啊啊! V章074:跟自己的太太亲热可是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舒然都浑浑噩噩的,自从那天在医院里接了那张支票,她连续两天晚上都睡不好,那张支票现在都还被她装得好好的放进了抽屉里,抽屉上还上了锁,但她这两天都会忍不住地拧开锁去翻看一下。‖ .~ 每次一看到那里面那张白色纸条上留着的字,她就会忍不住地蹙眉,目光在那大气而潇洒挥就的字体上凝住,皱眉之后又重重地将抽屉给拉上,再上锁! 尚卿文的短信已经隔了一晚上没有再发过来,舒然盯着床头摆放着的手机,好半天都没动一下,直到眼睛有些疲累了开始打盹了她才一个激灵地懊恼起来,看了看时间,都凌晨两点多了,她这是在等什么呢? 等他的短信,还是等什么? 舒然伸手一把拉起被褥将自己的脸给完全盖住,烦躁不安到无心睡眠的她开始在大床上翻滚起来,裹着被子肆意妄为地乱滚一通,直到自己感觉到累了,气喘吁吁着滚不动了,她四仰八叉地直接躺在了大床上,头仰着垂在大床边缘,盯着头顶的灯,脑子里的思绪却活跃得让她都吃惊。怎么都睡不着的舒然只好坐起来,环顾四周都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做什么才能闭上眼睛睡觉,听见手机响起一阵短信提示音,她急忙翻身过去拿起手机点开了屏幕。 手机屏幕上闪动着一条短信,她的目光凝着那个熟悉的‘187’开头的电话号码,点开了。 “我明天回家,中午十二点半能到!--尚卿文!” 舒然读完这条短信之后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明天回来吗?她拿着手机一阵熟练地按着手机键盘。 “我明天想见你!”短信都已经输入好了,就等着发送时,舒然的手指一顿,急忙又将屏幕上的字全部给清除掉。 夜,沉静,年后又是几场大雪,冻得她都不敢出门,舒然坐在床头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想着现在还在医院里陪着秦侯远的舒童娅,此时的她很想打电话过去问候一下,她那边冷不冷? 舒然终究是没有打电话,她靠在床边慢慢地睡了下去,感受着屋内温暖的气息,无比留恋地环视着卧室周围的一切,连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不忍放过。 昨天在一锤定音定下这套公寓即将被卖出去之时,一直陪着她的林雪静却难受地红了眼睛,抱着她低声喃喃,“舒然,怎么办啊?这也是你的心血啊?” 她则抱着好友脸上虽然在笑,但心里却苦涩难耐,她一直想要卖出去的房子终于卖出去,但是心里却难受极了。 在国外念书的时候租住着别人的房子,那个时候她就特别想自己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空间,哪怕外面再大的风雨总有一个属于自己遮风避雨的地方,所以她买了这套公寓,里面的家具都是自己一件件仔细地挑的,不仅从品味还有质量都是上层的,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对方似乎也是个行家,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也让她真的放心对方不会糟蹋了这屋子里的摆设。 这个陪伴了自己快半年的家就要易主了,舒然在看着卧室里的墙壁时叹息着闭上了眼睛,再在哪里去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呢?她闭着眼,眼角温润起来。 这一晚她在梦里哭着,抛开所有的束缚,为了丢失掉了自己一手营造出来的最依恋的家而哭了! 上午,舒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面对着镜子里面那双通红的眼睛,她微叹着开始化妆,舒童娅在面对秦家这样的境况下都依然打扮得光鲜靓丽,她说过,女人不应该在男人面前透露出你的狼狈,经过重重伪装的你才能更好的保护好自己! 在舒然收拾好之后准备出门时便接到了那位买下这座公寓的人的电话,其实电话也是那位崇先生的助理打过来的,告诉她不要着急搬家,慢慢搬都可以,崇先生一家都在国外,要回国最快也要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所以她不用急着搬。 “助理先生,这样不太好,我找到住的地方就会尽快搬出去的!”舒然不想欠人情,而且这房款在昨天的时候已经汇进了她的账户,这里在昨天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她如果还赖着住在这里就有些不厚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舒然深吸了一口气,林雪静从昨天开始就在着手帮她找房子,一个晚上就给她留意了几家,早上打电话过来跟她说找个时间去看看,舒然答应了,但说明了中午有事,要看房子只有晚上才有时间了。 从公寓里出来,舒然开着她的大红科鲁兹从车库出来,停在路口看了看时间,开始设置导航,她没去过d市北部的工业园区,对那边的路况不太熟悉,只知道大概开车过去需要一个多小时。 舒然的车在抵达工业园那边时差不多就是中午,她的车在尚氏集团的大门口被门岗拦了下来,“对不起,如果您没有预约就不能进去!” 舒然看着车前的拉门,咬了咬唇,对冷冰冰的门岗还抱有了一丝期望,“那请问,尚卿文回来了没有?” 尚卿文的手机关机了,她联系不上!如果他回来了,她进不去就在外面等也可以,但如果他今天要是不来公司,那她在这里等着也是浪费时间! 门岗保安朝她看了一眼,挑眉时心里纳闷,她叫董事长的名字,这么顺口! 此时门口有一辆大货车响了一声,门岗过去查看了一下证件,按开了电动门,大型货车拖载着一批钢材从里面驶了出来,舒然不得不将自己的车倒停到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尽管这大门口的空间特别宽敞,但舒然还没在这里待上十分钟就前后进出了好几辆,标有编号的空车驶进去,出来时都载着满满的一车钢材。 门岗见舒然的车还停在那边,走过来敲了敲车窗,“小姐,尚总今天并没有来公司,至于他的行程安排我们是不太清楚的!”门岗想着她既然叫尚总叫得这么顺口,说不定真的是认识的。 “那关阳呢?关阳在不在?” 关助理? 门岗怔了一下,“你等等,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小姐贵姓?” “你告诉他,我姓舒!” 门岗在打完电话之后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敲着车窗冲着舒然抱歉一笑,“对不起舒小姐,刚才因为不知道您的身份,现在您可以进去了,请开车直走,绕过那栋楼后面那一座办公楼便是尚总办公的地方,有前台小姐正在那边等候您,请!” 舒然也没跟他多计较,毕竟自己确实是没有预约,人家把你拦下来也是工作职责所在,舒然驱车按着门岗所指引的方向将车停到了一栋办公大楼的门口,果然见到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子推门出来,看见舒然下车便迎了上来,“是舒小姐吗?” 舒然点了点头,对方微微一笑,“舒小姐您好,我是前台秘书小张,关助理已经跟我交代了,不过他现在正在生产线那边,有些忙,所以还请舒小姐见谅,我现在就带您去董事长的办公室!” “哎!”舒然叫住了那位秘书小姐,“张秘书,我只想问问你们董事长回来没有?” 张秘书愣了一下,笑着说道:“董事长今天并没有来,他的具体行程恐怕只有关助理最清楚了!” 那意思是说尚卿文还没有回来! 张秘书看着舒然微蹙着眉头,轻声说道:“不过负责几个销售区的高层今天都到了,下午会有一个重要会议,我想,董事长应该不会缺席!” 舒然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在大厅里等吧!”说着她指了指大厅那边的会客沙发,“我可以坐那边等吗?” 张秘书有些为难,关助理特别交代过要请这位舒小姐去董事长办公室等,毕竟大厅里比办公室要冷一些,她面露难色轻声说道:“舒小姐,关助理请您去楼上,如果--”让她在这里等会不会不太好? 张秘书这么想着,眼睛却在仔细打量着身边的舒然,前阵子报纸上刊登的董事长结婚的消息,他们公司的人都在暗自揣测会不会是烟雾弹?因为没有人看到过这位所谓的董事长夫人,而且在年会上也是董事长一个人出席的,让大家是云里雾里的,这位舒小姐会不会就是--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就好,你去忙吧!”舒然径直去了会客区的角落,那边摆着几个沙发,正对着空调,坐过去倒没有觉得冷,但这大厅毕竟空间太大了,那空调的热气也就是扑/过来那一刻能感受到热气。 舒然坐在那边,期间张秘书送来了一杯热奶茶,还拿来了一些报刊,只不过过来时她有些抱歉地说着因为公司不允许员工在上班时间看其他的杂志书籍,所以这边只有基本有关尚氏集团成长发展的书刊。 舒然在听到张秘书的话之后便蹙了一下眉头,这么严厉? 舒然此时实在是无法将自己所认识的尚卿文跟秘书只言片语透露出来的男人划上等号,坐在那边闲来无事便翻起了那些书刊,她很奇怪在看了很多期封面人物时并没有看到尚卿文的照片,刊登上封面的都是尚氏集团的一些职业经理人,书刊上唯一有的便是翻开书页的第一页那用行书写下的尚钢励志标语,励志笃行! “舒小姐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这上面没有我们董事长的照片!”张秘书过来给她添水,笑着说道:“我们董事长不喜欢拍照,就连召开记者会的时候都要求过的!上面也没有有关我们董事长的专访,这些董事长都不喜欢!” 坐上了这个位置还不想被人看?舒然挑眉,难怪外面都没看到他有什么照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舒然在大厅里等着一目十行地翻完了所有的书刊都不见尚卿文回来,单手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有些打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还有人的低低碎语,舒然闭着眼也没睁开,毕竟在她坐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时常有路过的人,每一个都是这么急匆匆的,最开始她还会睁开眼睛看一下,但每次都见到不是他,她也懒得睁眼睛了。 此时办公楼的大厅门口已经有几辆轿车停了下来,为首的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停下时从其他车辆里下来的人有人已经亲手拉开了车门,张秘书一看到那熟悉的车便急忙朝门口迎了上去。 脚步声伴随着低语声由远及近却又在半途停顿了下来。 舒然还真的感觉到了冷,大厅里确实冷,她伸手搓了搓手,睁开眼睛刚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就见自己面前站了个人。 笔直的西装裤下是一双擦得程亮的皮鞋,黑色的大衣衣角的轮廓都笔直得一丝不苟,溶进空气里的有一阵阵的寒气,让人忍不住地精神一怔,透过寒气嗅到了一丝白雪的清冽。 “等很久了吗?”头顶飘来的声音温软熟悉,舒然抬起头见到了他,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坐的时间有些长了,加上这大厅又冷,她喜欢冬天里就是薄薄的袜子,今天还真是失策了,坐在这里双脚都快冻僵了,一起身,穿着高跟鞋的她腿关节就打了个颤,人也不由得往座位上跌下去,被尚卿文伸手一捞揽着腰将她扶起来,“小心些!” 舒然弯着腰伸手去揉自己的膝盖,冻得发僵的双脚都快失去知觉了,也没注意到此时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一只手成了着力点攀住他的右臂,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等了这么久心里没有怨气怎么可能?便边揉腿边嘀咕出声,“怎么这么晚?你的手机也打不通!” 扶着她的尚卿文脸上闪过一丝微讶,随即脸上溶出一抹温软的笑容来,“我手机没电了!”说着便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伸进大衣包里把手机取出来递在她面前,“你看,真的没电了!” 他这举动就像要证实自己确实没有说谎,把手机摆在了她面前。 揉腿的舒然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手机,蹙眉,原来是没电了,让她好等啊! 倒是听到一旁有人打起了哈哈,“尚总,你这刚下飞机就有软香入怀,真是艳福不浅啊!” 舒然心里一咯噔,也顾不得揉腿了,抬起脸顺着声音朝那边看了过去,见到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商务男士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扫/射,她眉头一蹙,她没留意会有这么多人在场,而回过神的她才发现此时自己正被尚卿文扶在怀里,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站直了身体,看向尚卿文,“你是不是有事忙?那我改天再来找你吧!” 扶着她腰的手并没有移开,而是笑了笑靠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忙,你等我!” 耳边话语软软,扑/过来的热气让舒然耳根子发红,两人这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笑了,“尚总,您这在您公司里公然调/情,也不怕被您那些员工给看见了啊!” 笑声阵阵,舒然脸都快拧成一团了,倒是身边的尚卿文一脸的淡然,笑得从容,“跟情人调/情自然是怕被人看到,但跟自己的太太亲热我到觉得这可是我额外的来之不易的福利,刘总,我可是出差了五天了,同为男人,你们总该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 众人哑然,是被尚卿文前半句话给怔的,而后半句又多了一丝风趣在里面,这种成年人都能听得懂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在呆愣之后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哎呀,这是弟妹啊,理解理解,话说,小秘书,你怎么让你们夫人坐在这里等,这地方有多冷,冻坏了你们董事长夫人,你们董事长可是要心疼了!咱们待会商量事情就快一些,理解理解尚总的相思之苦!” 张秘书已经在目瞪口呆之余忘记了说话了,啊?真的是啊,可是她怎么都不说啊?还让保安给直接拦起来了,哎呀! “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我--” “是我自己要在这里等的,张秘书人很好的!”舒然看着张秘书面露焦急的神色,便主动替她解围,别人本来就没错,是她自己要在这里等的。 张秘书朝舒然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来,尚卿文则提起了舒然放在沙发上的包,“去办公室等,这里冷!” “你看,这尚总可真是个体贴的丈夫!” 舒然在被尚卿文扶着走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笑声忍不住地脸红起来,鉴于人多她也不便解释,一直跟着尚卿文进了他的办公室才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 “尚卿文,我是来找你--”舒然说着便要去那他手里提着包,此时办公室的门却响了起来,有人站在门口轻声说道,“董事长,刘总他们选择在3号小会议室!” “我知道了!”尚卿文回了一句,等秘书退出去关上门之后,尚卿文手里的包也被舒然拿了过去,看她有些着急地翻来翻去,他也颇有耐心地等着她。 见她忙着埋头翻找,他低笑着说着,“然然,不如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他说着看了一眼门口再次前来催促的秘书,“准备资料吧!” 舒然已经取出了那只装有支票的小信封,但见秘书已经站在了门口,看样子是时间有些紧迫,她把小信封又塞进了包里,低声说道:“那我在这里等就好!” 尚卿文点了点头,出门前告诉她那边有个小阳台,有很多书可以看,如果觉得累了,旁边还有个单独隔开的休息间,可以去小憩一会儿。 等尚卿文离开了,舒然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办公室来,面积很大,环顾四周,都是简洁的基调,室内的温度很暖和,她听见那边有清脆的鸟叫声,微怔了一下确定是有鸟叫便起身顺着那声音走到了他所谓的小阳台,拉开了浅色的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让她眼前一亮,小阳台上有不少的花草,以兰草居多,而在旁边还有个小书架子,属于创意性的书架,摆放着不少的书,挨着书架的是一个小吊椅,上面铺着软软的垫子,有花有草有书,舒然目光转悠了一圈,惊讶地看见还有小鱼缸,里面有两条一黑一红的小金鱼。 “然然,然然,我爱你,然然,然然--” 舒然的注意力刚落在那两条鱼上,便听到头顶一阵欢呼雀跃的鸟叫声,字正腔圆,双翅扑腾的声音把舒然都吓了一跳,站起来时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绿黄相间的小鹦鹉,小鹦鹉的腿上拴着一条小链子,扑腾翅膀时链子发出一阵响声,两只小眼睛瞅着舒然,小脑袋还晃了晃,学着人的语气,“然然,嗯,不听话了!” 舒然怔了一下,眉头都皱了起来,她确实听到了这只鸟叫的是‘然然’,而且吐字清晰,舒然心里还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虽然不太清楚这只叫嘴里叫着的‘然然’会不会是其他同音字,但这感觉就是怪怪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有一天被一只鸟叫了出来,有些渗人。 舒然伸手撩了一下鹦鹉的脚链子,那小鹦鹉也不客气地扬起嘴就朝她的手啄了过来,舒然吓得手一缩,见那鹦鹉扑闪了一下翅膀,马着一张脸唬道:“然然,小鬼丫头片子,再不乖我要生气了,我要生气了!” 舒然还真被这只鹦鹉给唬住了,小鬼丫头片子?谁教的?舒然瞪了瞪眼睛,站在那边半天没回神,她倒是没有体会到一只鹦鹉真的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她伸手去摸它尾巴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生气,那哥们鸟嘴一动,确实在唬着脸之后便把头往自己的翅膀下面一藏,“我生气了,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啊,这就是他生气的表现啊,舒然听着这小家伙怄气的话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 舒然本以为这只鸟不会生太久的气,可是她还真的低估了一只鸟的毅力,在她围着它转了好久都不见它有一丝反应之后,她准备放弃,却不想那只鸟却歪着头看了她一眼,“然然,你亲一下我,抱一下我,我就不生气了!” 舒然眉头都快竖起来了,她能说这只鸟是在借机耍流/氓吗? 这鸟的主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 舒然心里这么想着,歪着头看着鹦鹉眉头一挑,这鹦鹉的主人不会就是尚卿文吧? ********** “大少,南非那边的公司有回应了!表示愿意跟我们合作,会派人过来跟我们具体协商!至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关阳声音清润地说着,被尚卿文伸手做了个禁音的手势,关阳这才注意到沙发上摆着一个女士包,顿时恍然大悟,放低了声音,“那我先出去了!” 尚卿文放轻脚步走进办公室,往小阳台那边走了过去,并没有听见有什么异响,走过去才看见吊椅上坐着的人已经睡着了,膝盖上还放着一本书,书中间还有书签隔着,头歪在一边睡得正香,他蹲下来静静地看着睡着的了女子,目光微转时唇角勾了勾,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看着时间还早便起身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吊椅上抱了起来。 她好像又瘦了! 抱着怀里的女子,尚卿文低头凝着那张微微蹙眉的睡颜,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缓步走到旁边的休息室将她轻轻地放在沙发床上,躺下去的舒然发出一声嘤咛,翻了个身却没有醒,尚卿文轻轻一笑,用薄被子给她盖上,脑海里想着刚才见面时她的那句‘怎么这么晚?’,她可能没有注意到她在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但他听着却觉得心里一暖,就像在大厅里见到是她时,他心里一阵微颤,内心很快被一种柔软的喜悦给填满,因为,她在这里等他! 舒然这一觉睡得是被梦里那嚣张的鹦鹉喊着‘然然’的声音给惊醒过来,睁开眼见到的是让自己倍感陌生的环境,这是一座宽大的沙发床,床那边用屏风隔了起来,她的耳朵透过那质地上层的雕刻屏风听到了噼里啪啦的敲打键盘的声音,她坐起来发现自己的鞋子也脱了,便在地上捡起鞋子胡乱地穿上,走出去便见到那坐在办公桌旁边褪了外套仅穿着衬衣套着马甲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的男人。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尚卿文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移了过来,“醒了?茶几上有一杯温开水!” 舒然站着没动,摸了摸自己的头,朝窗外看了一眼,瞥见天色是灰蒙蒙的,看样子是天快要黑了,她又朝墙壁上的挂钟看去,心里一跳,这都快六点了,她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舒然快步走到沙发那边,但却不是去喝尚卿文说的温开水,而是拿起自己的包取出了那张支票折回身来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这张支票还给你!” 尚卿文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她会在这里来等他肯定不是单纯的等,他表情平静地看向她,“然然,你自己可以吗?” 她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像他提出一句求助,其实这话从张晨初嘴里说出来,他听着是有些不悦的,至少他觉得有他在是不会让她吃这些苦,但她的性子让他是既可气又无奈。 舒然心口一震,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听到他这句温软的话时她会心里变得酸涩难耐,她这么做不是急于要逞能,用聂展云的话来说她就是在逞能,螳臂当车鸡蛋碰石头,可她还是这么做了,连林雪静也在说自己傻,没有人说她一句好话,她这么忙碌着把自己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变成了钱全部给了那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很多人都会说她傻吧,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只能用‘傻’字来形容了,但是今天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里的某一处紧绷着的弦突然柔软地一松,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惶恐和不安都在此时被掀翻了出来,心底酸酸了。 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低垂着脸,尚卿文低声柔和地说道:“然然,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一个人闷着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既然你不愿意接受这张支票,那么你不妨把我当作一个倾听者,我在其他方面帮不了你,但在倾诉这个方面,我觉得我能做好!” 舒然听完他这一席话,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抬起脸时眼眶已经微红,说实话她这段时间真的感觉压力很大。 舒童娅虽然没在舒然面前再提秦家的事情,但舒然却能从舒童娅那日益消瘦的身体上看出端倪,加上外界的舆/论传播,四处举债的秦氏没有那个银行愿意再借钱,舒然知道舒童娅这两天忙着跑了很多家银行,但似乎并没有收获。 而秦叔叔的病情也依然不见好转,医院那边她经常去,但每去一次她都需要鼓起勇气,因为她在面对秦侯远那微笑着的苍白面孔和舒童娅那强装起来的坚强都会忍不住地快要崩溃掉。 她无数次都在心里大喊着,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秦叔叔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她心疼着被病痛折磨的秦叔叔,更心疼着为了秦家还在苦苦撑着的舒童娅。 舒然咬了咬唇,尽管眼眶憋得通红还是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捡起沙发上的包,逃也似的要离开,“我先走了!” “然然!”身后跟过来的男人伸手将她的手拉住,不由分说地拉过她将她抱在怀里,用手把她的脸轻按在胸口,怀里的女子起初还挣扎,但抱着她的男人双臂那般有力地箍着她,她挣脱不掉,一种谁都在欺负她的心绪和长久压抑之下的紧张和惶恐在她心里彻底爆/发,伏在他胸口‘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哦,这是第一更,第二更要在白天才会有,额,今天加更,大家撒点月票吧,要过年了,也给茗宝一些码字的动力,大家月票给点力,茗宝会时常加更滴---- V章075:我要的答案呢? 舒然‘哇’的一声大哭出声,伏在尚卿文怀里将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惶恐和焦虑都诠释成了泪水,从涨得通红的眼眶里迸发而出,她的身体随之颤抖不已,抖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大,伏在他宽厚而温暖的胸膛上,她的泪水是越来越多。( ~* 其实你不需要给我说什么更多安慰的话语,你只要给我一个肩膀,让我靠一靠就好!不需要太久,几分钟就好! 她可以用这几分钟将压抑在心里的抑郁分解掉,尽管在哭过之后依然要面对现实,秦叔叔的病情不会因此而有所好转,秦家的债务也不会变少,所面临的困境也不会减少分毫,但是此时的她只想任性的大哭一场。 尚卿文拥着她,听着她失控的哭声,沉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动容,用下颚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动了动,能哭,也是一件好事! 尚氏集团的办公楼楼下,大厅门口还停放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在暗色中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感,室外天色早已黑了下去,大厅里的灯光耀眼,当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时,坐在会客厅沙发那边的关阳站了起来,迎上了走过来的人。 “大少!”关阳轻声说着,目光在尚卿文身边的舒然身上停留了片刻,“刘总他们已经先去了那边!” 尚卿文点了点头,伸手拉着身边的舒然就往大厅外面走,此时的舒然才觉察天已经完全黑了,而大厅里就剩下他们三人,公司的其他人都早已下班,她被尚卿文不由分说地牵着手往外走,走出大厅时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天空上飘下来的细细雪花沾在她的脸颊,微凉的感触让她寒颤不断,还忍不住地打起了喷嚏。 “啊切--”她低着头,打喷嚏脸朝下一垂,微乱的长卷发便把她的小脸给全部遮了起来,随着她暂停的脚步,身边的尚卿文也停了下来,从大衣包里掏出手巾递给她,舒然捂着脸的手急忙接了过去,捂住鼻子,抬起那双涨红了的眼睛,眼眶红得吓人,鼻子也红红的,大哭一场之后的后遗症便是此时脑子有些犯晕,眼睛肿胀难受,鼻子也变得呼吸不畅。 “上车吧!”尚卿文拉开了车门,但舒然却站在车门口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嘶哑,鼻音有些重,“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下雪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尚卿文说着,侧脸看了一眼站在车门边的关阳,“他们是不是在锦色?” 关阳闻之点了点头,目光还在舒然身上看了一眼,表情有一点点的异常。 舒然正垂眸没有注意到关阳的神色,只是听到尚卿文说的‘锦色’,眉头便不由得微微一蹙,锦色是d市最大最豪华的娱乐城,不同于景腾的多元化,锦色就是一个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的地方,那里,是传说中男人的天堂! 他要去那种地方? 舒然心里突然有些烦躁起来,伸手将自己的包从尚卿文的手里夺了过来,转身快步走,“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了!” 手腕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舒然有些抵触着被他拉着手,转过脸通红的眼睛瞪着他,尚卿文面色有些无奈,低笑一声,走近了轻声说道:“然然,生意场上的应酬是有必要的!” “必须的也用得着去那种地方?”舒然一时情急破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吃醋是在生气,是在耍小性子? 舒然为自己的心里情绪变化而震了震,觉得被他牵住握住的手贴着他掌心的灼热变得滚烫起来,尚卿文紧紧地凝着她的脸,心里莫名耀起一丝小小的窃喜,有些无奈地垂眸轻轻笑道,“我这不是需要你的帮助吗?” 说着,尚卿文抬起脸,眼神里透着一抹无辜的表情。 就像个无助的孩子! 舒然被他突然露出来的这种表情看得愣了好一会儿,见他拉着自己的手不放,而站在车门口的关阳笑出了声,“大少,舒小姐,上车吧,外面冷!” 舒然被尚卿文拉着上了车,恐怕这次是第一次被他用一个无辜的眼神给拉上了车,一直以来,尚卿文在她面前都是一副温和谦谦的模样,除了那两次在床上,他会温文尔雅地谈吐风声,偶尔言语温和却又瘾显霸气,只是,她还是第一见他会有这种无奈又无辜的表情,那眼神触动了舒然内心那根柔软的弦,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大哭一场哭得她自己的心都比平时软了些还是抵抗不住他那个无辜的眼神,坐上了车的舒然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 ********** 锦色高级娱乐城,包房里炫彩的灯光在头顶悠闲地转动着,有趺坐在男人大/腿上握着话筒唱歌的女子,也有围坐在茶几上玩转盘游戏的男女,嬉笑声不断,沙发主位那边正在和一个身姿窈窕穿着暴/露的女子火热接吻的男人舒服地往坐垫上一靠,转开脸笑了一声,“如此热情,我这把老骨头可是要受不了了!” 他说着看向了坐在一边静静喝酒的男人,男人身边也坐着两位美女,只不过仅限于倒酒和时不时地靠近喂一些水果。 “聂老弟,在这种地方太拘谨了就玩不开了!”贺明笑着说完,伸手拍了一下正跪坐在他大/腿间女人的翘臀,“宝贝,过去陪陪他,让他放松放松!” 女人站起来踩着小步无限妖娆地走到了聂展云的身边,趺坐在他的身边,软弱无骨地直接朝他怀里一倒,皓腕手指一把勾住他手中的酒杯,艳红的唇瓣就要靠过去,聂展云脸微微一侧开,手不轻不重地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开,笑着说道:“玩女人我喜欢玩性子刚烈的,这种太温柔太顺从的不合我胃口!” 贺明听了哈哈大笑,扬手拍了拍,“聂老弟这句话说得好,那样的女人玩起来才够劲!但是女人这东西,还是水做的好!”说完他指了指坐在沙发旁的另外一个美女。 那女子靠过来,水蛇般地缠住聂展云的颈脖,暗色中聂展云眼睛凝在了她那晶莹剔透的小耳垂上,目光微怔时手里的酒杯往边上一放,伸手捏了一把女人的细腰,捏的手劲太大,一声娇喘的低呼传出了声,似乎是被她这娇喘的声音给激起了亢奋,又或是听到这个声音并不是自己想听到的,他一把扣住了对方的颈脖堵低头用唇封住了对方的嘴,目光在接触到女子那黝黑的长直发时眼睛一眯,抓扯的力道也加重了不少,直到他嗅到了对方口中的血腥气息才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女人,站起来伸出手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的手绢擦了擦嘴角,低笑出声,“贺经理玩尽兴,今晚我请客!” ********* 舒然被尚卿文拉着,两人进了锦色娱乐城,前来接待尚卿文的侍者看到站在尚卿文身边的舒然有些微微的惊讶,不过混迹这个地方的人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侍者微笑着将眼底的惊讶掩饰了过去,“尚大少,这位小姐,请这边来!” “我想去上个洗手间!”舒然轻声说道,踩着荧光灯遍地的走廊,周边那光鲜亮丽得耀眼的装饰让她眼睛都晃得有些不舒服,她终究是不太喜欢这种地方,有种紫醉金迷的恍惚感。 “我陪你去!”尚卿文说着,便像侍者提出要去洗手间,侍者点了点头,“小姐,请这边走!” “你先过去吧,我很快就来,你告诉我地址就好了!”让一个大男人站在女厕所门口等,怎么想都有种违和感。 尚卿文脸色有些迟疑,见舒然坚持,便点了点头,询问了侍者在哪个包间,最后让侍者在这里等着待会接舒然过来。 舒然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妆容,想着刚才站在门口的尚卿文低声交待着侍者要亲自带她过去,为他的这个细微的举动感觉有了一点的窝心,舒然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用指腹点来点自己有些微微发胀的红眼眶,幸好是消退了一些,眨眼一看不注意看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等舒然整理好了之后出门时果然见到那位侍者还在门口等着,她跟在侍者身后朝指定的包间走去,娱乐城楼上单独的包间隔音效果很好,加上包间与包间相隔的距离很大,往往是一层楼就两个大包间,到了楼上就是一层楼一个包间,绝对的不会有任何的干扰声音。 高跟鞋踩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前方有一道修长的身影正推开门走了出来,身影在舒然眼前晃了一下,舒然都还没有留意对方是谁,身体已经擦肩而过却被身后那股大力直接拖拽了回去,她低呼一声,神经一下子变得紧绷起来。 “sugar,你怎么在这里?”头顶清冽的声音有些惊讶地出声,拽着她的手一紧,见前面那位侍者快步折回来,低声说道:“这位先生,请您放开这位小姐!” 尚大少亲口要求要他亲自送这位小姐进去,却不想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聂展云眼睛一眯,手里那拿着那张擦了嘴角血渍的白手绢,往地上一扔,也不理会侍者的说辞拉着舒然往自己怀里一抱,“不管你的事!滚!” 舒然已经嗅到了聂展云身上的酒气,还有一些女人身上才会有的香水气息,她在挣扎抓扯中看见了留在他雪白衬衣衣襟口那玫红色还有艳红色的唇印,那烟酒混合熏着的味道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奢靡气息让她忍不住地想挣脱逃开,无奈他的力气之大紧箍着她拖着她就往一边疾步走去,走到一个门口不由分说地将舒然直接压在门背上,居高临下地凝着她的脸,手勾起她的下颚一抬高,微红的眼睛早已被酒意染上了邪肆的狂妄,他抬起她的下颚,唇角微扬,“sugar,我要的答案呢?”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其中有一千字是补更,还欠大家一千字,我在后面找时间补上,么么,求月票,求月票,大家不要忘记了投月票啊---- V章076:我撕了他!! 锦色,豪华包间内,灯光柔和而低调,欧式的沙发上环视一圈围坐着不少的人,谈话间偶尔有笑声传出来,但都是矜持而恰到好处的笑声,既不张扬又始终迎合着此时室内的谈话氛围,沙发上谈话的人都是男人,个个衣着光鲜。∑ 。.身边的女伴也个个精致美丽,好像这并不是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而是女人们争芳斗艳的t台。 似乎是因为有了女人在场,大家谈话的话题也便多了起来,没再谈论太过敏感的话题,相反,谈新闻,谈娱乐的话题也越来越多。 但主位的位置上却只坐着一个人,尚卿文手里端着酒杯含笑着应对着合作商的谈话,举手投足温雅有度,让在座的有些女性们频频将目光齐聚在他的身上。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身银灰色的商务男装,姿态优雅而闲适地斜靠在了椅背上,一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时不时地抬起手指轻轻叩叩,修长而白希的手指犹如弹动琴键般地动一动,衬衣袖口那一颗浅金色的袖扣时不时地露出一角,透着一丝低调的奢华感,这个男人天生就是闪光点的结合体,谈笑间偶尔露出来的微笑都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看着人不由得心神一动,倒不是他姿色有多出众,只是他带给人的感觉就是这种,你无法忽视掉他的存在,并且,你会不由得被他的举动所吸引住。 他鲜少出现在媒体上,所以大多数人都是只闻其人不见其面,以至于来的人在坐了这么久之后才在谈话时捕捉到敏感的字眼知道了他的身份。 “尚总今天可是让我们大伙儿大开眼界了啊!不过尚总怎么是一个人来的?而且来得还有些晚了!”有人笑着问道。 尚卿文握着杯子笑了笑,“陪太太,所以晚了些!”他丝毫不做作,而是如此大方地回答,让在座的人不由得愣了愣,尤其是那些女伴们,不由得瞪大了漂亮的双眸,看来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是真的了。 “看来尚总在家可是很听尚太太的话了!哈哈哈哈!” 有人起哄,尚卿文抿着唇角的酒渍,笑着温和,“我倒觉得听老婆的话挺好的!”他笑着说完,让坐着的人是又一阵惊讶,刘总对着自己身边坐着的女子轻声笑道,“恐怕是要让纪小姐失望了!”说着看向了尚卿文,“尚总,这位纪小姐可是慕名而来,却不想听到你这么一席话,佳人心伤了啊!” 尚卿文微微抬眸,那位姓纪的女子缓缓站起身来,勾住手里的高脚杯款款而而来,站在尚卿文的座位边,粉色的唇瓣微微一勾,“尚总一席话让我好生羡慕令夫人,希望有机会能一见芳容!”说着便朝尚卿文轻轻举杯,但拿在手里的杯子在碰杯的时候歪了一下,杯口一歪,杯子里的酒液就泼了出来,直接溅在了尚卿文的裤子上。 **************新年快乐分割线************** “sugar,我要的答案呢?” 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被压在门背上的舒然险些被那只大手捏得出不了气,惊恐之余听到聂展云的声音时,不由得恼了起来。 她何时答应过他要给他答案的? 舒然感觉自己的领口被他勒得难受至极,用力地挣了挣,喘出一口大气来,气息显得有些急促起来,抬眸对上他那双居高临下的眸子,“你要什么答案?聂展云,我那天说得不够清楚吗?” 头顶的目光幽幽一转,眼底有着一丝恼怒,松开了紧拉着她领口的手,双手直接抱住她的肩膀,脸靠过来,险些就要靠在舒然的脸上,被舒然赶紧别开脸,低喝出声,“聂展云,你给我让开,你身上的香水味道让我闻着作呕,拜托你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干净了再来跟我说话!” 就要靠过来的脸微微一怔,聂展云垂眸看着自己的白衬衣上落下的几个凌乱的红唇印,再看着舒然那别开的脸,心里却一阵大好的喜悦,凝着她的脸笑了,“sugar,你在吃醋,吃我的醋!是不是?” 舒然心里一跳,感觉到他带着酒意的气息直扑面门,身体也被他的身体重重一压,有种紧迫的压抑感随之而来,他今天的表现让她感觉到了害怕,忙挣扎起来,“聂展云,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靠着她身体的男人唇瓣落了下来,落在她白希而诱人的精致锁骨上,怀里的人挣扎越厉害,而他的吻却越是温柔,一点点地吻着,就像是在品尝着一杯百年老酒,近似低喃地出声,“sugar,我等不了了!”说着双臂一用力将抵在门被后的女子直接抱在了怀里,火热的吻急切地落下来。 混蛋,混蛋! 舒然在心里大叫,被箍住了双手,她的双脚开始用力地踢蹬,脸被他的手紧紧地扣着,唇被紧封,她的脑子一阵眩晕,感受到他强势攻开唇瓣,贝齿被他撬开,她难受得浑身都紧绷起来,心里居然有了一种绝望的心态,脑子里就剩下了一个念头! 尚卿文,帮我! *********新年快乐分割线************** “啊--”纪小姐低叫一声,花容失色,忙蹲下身子一阵手忙脚乱地接过有人递过来的手巾要给尚卿文擦拭被溅湿的裤子,裤子湿的地方是在大/腿上,她蹲下身,半跪着,完美的曲线凸显而出,胸口那饱/满而嫩白的肌肤看得让人眼神一晃。 在座的人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来,对于这种投怀送抱的事情在这种圈子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而且这里坐着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家有老婆的,只不过大家都喜欢这种低调的方式而已。 坐着的尚卿文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蹲下来要给他擦拭湿掉的裤子,在那只手就要接触到他的身体时,他轻轻移开,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纸巾,淡淡一笑,“不敢劳烦纪小姐,我自己来!” 他的话语虽轻,但靠得最近的纪小姐却感受到了一股子难以言明的凉意,尤其是在被他那双眼睛凝着的时候,她心里忍不住地抖了一下。 此时有侍者快步走过来,伏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尚卿文便起身,对着其他人温软一笑,“我去个洗手间!”说完迈开步子往洗手间的地方走,走到门口时,就将手里还没有用过的纸巾给扔进了垃圾桶。 站在原地的纪小姐有些懊恼地蹙了蹙眉头,感觉到周边的人都在看自己,她保持着自己的优雅,也迈步跟了出去。 尚卿文在走出包间之后脚步就加快了,走到一个角落,见到站在那边等候的侍者,看了对方一眼,侍者朝他轻轻点头,低声说道:“大少放心,已经处理好了!”侍者在说完这句话时有些心有余悸。 尚卿文‘嗯’了一声,眉头紧了紧,“人呢?” “那位小姐是去了洗手间,而那位先生,已经晕过去了!” 尚卿文目光微沉,放在裤兜里手指弹了弹,声音有些凉,“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给我看看!” *********新年快乐分割线************* 洗手间里,舒然扑在洗手台上,拧开水龙头时,用手捧着冰凉的水往自己的脸上拍去,尤其是自己的唇,她用手指不停地洗,捧水的手还在不停地发抖,她刚才情急之下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就往聂展云身上砸了过去,趁着他疼痛低呼时趁机跑开,在挣脱掉那一刻她想往指定的包间跑,但是她却在半途停着又折回到了洗手间,她的衣服很乱,头发也很乱,唇角还在刚才的挣扎中被咬破了,鲜血直流,疼痛感在惊恐之中已经变得麻木,她用水冲洗了一遍又一遍,用纸巾擦脸的时候,憋得通红的眼泪蹦出了眼眶。 聂展云,你混蛋!你毁掉了我对你仅剩下的一点美好的回忆! 舒然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连这么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了,那么多年的痴心相恋本以为不能在一起至少以后回忆起来还会有一点点温存的过往来,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舒然不知道在那边蹲了多久,爬起来时已经用双手用力地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聂展云,从今天开始,滚出我的世界! **********新年快乐分割线*********** 舒然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见到了站在门外的尚卿文,他姿态闲适,见她出来便冲着她淡淡一笑,“我过来接你!”说着,他的眉宇间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恼怒,或许刚才他就不该离开这儿! 舒然见到是他,神色有些慌张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还咬着自己的唇瓣有些失措,而尚卿文已经走过来伸手拉过她,“我过去跟他们说了一声,说我要回去陪尚太太,所以我们不用再过去了!” 低着头的舒然心里一紧,心里早已是乱作了一团,明显抵触他的那声‘尚太太’,但是却没有勇气抬起脸用自己那受伤的唇瓣和心虚的表情去面对他。 任由他拉着手走出了锦色,尚卿文先让她坐上了车,见她一上车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尚卿文目光微微沉了沉,关上车门时站在离车不远的地方点燃了一支烟,抽烟时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要的人在锦色,但是你听着,如果他再敢动什么心思--”靠在车头上的男人唇角动了动,顺着鼻息而出的烟雾被夜风一吹,冰冷的声音也随之凉凉地散开,“我撕了他!” ----阿勒勒,赶得及时,今天就一更,欠下的以后补,么么,晚安了新年快乐呀,香宝们---- V章077:什么人是你不能碰的 “但你听着,如果他再敢动什么心思,我撕了他!”冰凉的声音在夜风中被吹散,依靠在车头上的男人在慢慢收起手机的时候,眸光暗若沉下去的星子。∥ ?。 尚卿文手里的烟被长指指头轻轻一掐断,扔下烟头时走到了车门口,打开车坐上去的时候看着依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的舒然,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伸手要去拂过她贴在了脸颊上的头发,手刚抬起还没有接触到她的脸,舒然就敏感又紧张地睁开了眼睛,睁眼那一刻,她的眼底尽是惶恐而紧张的表情,形同一只惊弓之鸟! 尚卿文伸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顿,却没有收回去,而是慢慢地继续向前,接触到她异样的目光时,唇边笑容慢慢地溢出来,手指勾住了贴在她脸颊上的那一缕头发,在觉察到她目光尽管惊恐依旧但却没有躲开他的触碰,便轻柔地将那一缕发丝挽在了她的耳际后面。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尚卿文说着,收回了手,发动车的时候还顺带轻声提醒她把安全带系好。 舒然收回目光低着头拉过了安全带系好之后把脸别向了一边,暗吸一口气时慢慢地抚平掉心里那因为紧张而紧绷不已的心绪,刚才她闭着眼睛就想到了在锦色里发生过的那个场景,压抑,紧绷,害怕,恐慌,也就在尚卿文突然伸手过来时,她睁开眼心脏已经跳到了最快的频率,她的思绪还没有缓转过来,竟把尚卿文当成了要逼迫自己的聂展云。 舒然意识到自己是心里太紧张了,暗吸一口气之后调整好心态的她才张了张唇,目光看着车窗外由慢到快的夜景,低声说着,“我想回家!” 是的,她今天晚上要回家,回到家要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准备搬家,她家里那么大,东西也不少,这段时间她是每天除了接待看房者,去医院看秦叔叔,便在家里整理打包,楼上的一层楼上光是书都有好几箱子,打包箱也用上了好几个,不整理还不知道,挨着一一翻角落才发现原来这几个月来自己陆陆续续地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搬家历来都是个大工程,更何况刚才发生了那件事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脑子里还乱糟糟的,她必须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 “然然,你还没用晚餐!”开车的男人不动声色地说着,将车速放低,在市区里开车,尽管现在才大年初七,路上的车少,但因为下雪天路滑,尚卿文一向开车都求稳不求快,随意他开车速度很慢。 “我不饿!”舒然语气有些干瘪地回应,不过说起来,她中午好像就没吃饭,也没料到会在尚氏公司那边等他等了接近四个多小时,光是奶茶都喝了好几杯,水怎么能当饭吃?说不饿那是假话! 尚卿文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拂动着方向盘,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那你能陪我吃一顿饭吗?”他说完看向了转过脸来脸色有些异样情绪的舒然,接着说道:“我从下飞机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早上,中午,到现在!” 他是铁人不成? 舒然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意见,便听见尚卿文又说话了,“我记得上次去你家,除夕那天晚上,我也饿了肚子了!”尚卿文有些自言自语地说着,“老一辈说的似乎也有道理,除夕就饿肚子,看来这一年都别想吃饱饭了!” 舒然没料到他会提到这个,不由得蹙了一下秀眉,不由得接话说道:“谁叫你自己来晚了的?”那晚上他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她家的年夜饭八点多就吃完了,他来那么晚喝洗碗水还差不多! “可是你也没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吃饭!”尚卿文不动声色地应道。 “那你也没问啊!”舒然也不客气,“我们家大年除夕夜都是七点钟准时开饭的!” 舒然以为尚卿文会顶回来,结果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感觉到他的目光朝自己慢慢地扫了一眼,便听见他轻笑着说道:“嗯,这下我记住了,下次一定不会迟到!” 还有,下次? 舒然眉头都要竖起来了,车里的气氛也因为两人的对话而变得和缓了许多,往往说话能让人放松紧张,至少现在舒然是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等车在一家挂着大红灯笼,到处都缠着荧光红灯的小店门口停下时,尚卿文把车停好,看着舒然那郁郁的脸色,锁好车,下车时笑声说道:“就当是,赔的一顿年夜饭!” *********新年快乐分割线************ 锦色,娱乐城外的停车场,一辆宝马车极快地行驶过来,车刚停下,从车里下来的穿着时髦的女子就叫住了门童,脸色有些紧张和担忧,抓住一个人就问道,“聂展云呢?他人在什么地方?” 门口的人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才想起刚才上面的人发话下来的事情,忙带着对方往楼上的方向走。 佟媛媛被侍者带到了锦色旗下的连锁酒店里,到了门口指了指那扇门,“小姐,聂先生就在里面!” 佟媛媛心里紧张着聂展云,推开门就大步走了进去,屋子里很安静,房间里的灯也是全开着的,她疑惑地快步走着,目光环视周边,这是一个总统套房,在她走过客厅没有发现人之后便径直走向了卧室,在见到了卧室大床上睡着的人时疾步走了过去,确定是聂展云的时候,佟媛媛心里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在接到那个电话时,她是一刻都不敢耽误,嗅着空气中掺杂着的酒气,敏感的她低头嗅了嗅,嗅到了他衬衣上沾着的香水气息,顿时伏在他胸口,用手把衬衣领口拉平,那落在衬衣领口上的红唇印露了出来,有玫红色的,有艳红色的! 佟媛媛心里一阵发凉,她在家里等着他回心转意,他却在外面花天酒地! “水,水--”趴在床上的男人闭着眼睛,手却开始乱动起来,嘴里还低声喊着要喝水,而坐在床边的佟媛媛目光紧紧地凝着他衬衣上的红唇印,心口是一阵阵的疼,见他伸过来的手胡乱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就像好不容易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迷糊的聂展云抓紧了就往自己的心口贴过去,通红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sugar,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啊!” 被聂展云紧紧抓住了手的佟媛媛小脸变得煞白,手开始是被他一只手拉紧,现在是被他两只手都紧抱着不放,拉扯时将她整个人都拉在了他的怀里。 “我爱你啊,sugar,你说的二十岁,我晚了三年,我回来了,你却不在了!” 被他拉进怀里的佟媛媛心脏就像被一刀刀地凌迟,聂展云,你怎么可以?你是在跟我交往的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跟一个女人尚过床却还能保持着对自己心爱女人的那份情谊的?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冉然,冉然!”抱着她的男人喊着那个名字,吻已经雨点般地落了下来,滚烫的身体使得他浑身都快难受得要爆/炸了,他在睁开眼的那一刻,眼底那滚烫的炙热将体内熊熊的欲/火给燃烧了起来,抱着怀里的女子近似疯狂地吻住她的唇瓣,倾压而下时唇齿间还喊着那个名字,怀里的人开始还挣扎,最后是被他紧紧地缠在床上,在承受着对方那火热的激/情时,疼痛不已的身体还有心里那报复的块感使得她在尖叫时浑身都颤抖起来,她睁开眼睛盯着那扒/光了她的衣服,身体教缠在一起猛烈进出的男人,冷笑着滚出一串眼泪来。 聂展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爱她却跟另外的女人在床上如此纠缠?谁会相信你的爱? 佟媛媛的身体被他大力地揉捏成了各种形状,承受着这股力道时,她撑起半身用双手抱住他的颈脖,聂展云,我就是傻瓜,因为我相信啊! ************新年快乐分割线************ 川菜馆,舒然在面对着面前那摆放着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盯着那盘子上用来装饰用的红辣辣的辣椒,吞了一口唾沫,握紧了筷子,在看完桌子上的菜时狐疑地看向了对面坐着的尚卿文,用筷子戳了一下小碗,“你确定你能吃这个?” 这些可都是辣椒啊?闻着那香味儿都是一股辣椒的味道,刺激的,霸道的,香辣的! 尚卿文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褪去了外套的他仅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v字薄毛衣,感受到舒然那不敢相信的目光,笑道:“我很多年以前去过四川那边,那边的菜让我记忆犹新,除了有一天晚上和朋友吃了一顿烤羊肉第二天脸上就长痘的经历之外,我应该算还可以,你呢?” 舒然嘴角抖了一下,不过被尚卿文问道这个话题,她似乎有了兴趣,用筷子指着一盘辣子兔丁,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这道菜在重庆那边的肉还要少一些,一整盘的全是青色的辣椒,吃的时候完全是在辣椒里找肉,而且那肉丁又小,吃起来是绝对的够味儿!” 舒然以前的生活格外的室外,因为经常参加驴友活动,她的自驾油走过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她除了瞻仰历史文物便是把精力都投注在吃的方面了,这满满的一桌子四川菜让她想到了那次的川藏之行,外加想起了重庆的火锅,她的筷子就蠢蠢欲动了。 尚卿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听着舒然的侃侃而谈,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水煮鱼往放在了小碟子里,用筷子挑掉了一颗颗的整花椒,重新夹起来放进她的碗里,“吃吧!” 舒然看着碗里的鱼肉,有些愣神,而此时对面坐着的尚卿文却拿起了手机正在翻开什么信息,她埋着头瞥见那鱼肉嫩白鲜香,再看了看对面坐着的男人,便用筷子夹着慢慢地往嘴里放着。 此时的尚卿文正在看一段发送过来的视频,点开了看了一眼便合上了手机,瞥见对面坐着的女子乖乖地在吃着他夹的鱼肉,不由得唇角一勾,会心一笑时手指轻叩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目光深处闪过一丝冷沉来。 聂展云,今晚上让我来告诉你,什么人是你不能碰的! ------啊啊啊,今天有五百字的福利哦,虽然依然只有一更,但是还算早拉,么么,明天我尽量多谢,么么晚安拉------ V章078:本质的区别就是,合法 “丝----”唇角几乎都麻辣得失去了知觉,舒然在呼出一口气之后,端起摆放在旁边的温开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 麻辣鲜香,味道霸道而又让人欲罢不能,只不过这辣味儿太劲道了,舒然感觉是自己喉咙都快辣得燃起火来了,辣得是浑身都难受。 “慢点喝,别呛到了!”坐在对面的尚卿文说着,让服务生赶紧又送来一大杯的温开水,在舒然大口灌下一大半杯之后喘气时,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依然悠然自若,不由得瞪大了微涨的眼睛,可以想象,眼睛都辣得涨疼的她嘴巴肯定也是成香肠嘴了,但是不应该啊,他也是这样吃,可为嘛他就面不改色,而她辣得都恨不得跳起来去外面跑两圈了。 一向在林雪静面前自诩吃辣过人的她今晚上被辣椒辣得肠胃翻搅,而且最郁闷的是在她辣得跳脚的时候对面的人还这么从容不迫! 就像是你自己堵车的时候看到其他道上的车畅通无阻,你眼巴巴地瞅着人家一阵风似的刮过去而你还被咔在原地动不了,嗯,就是这种心情! 舒然辣得眼泪花花,在吞下口中最后一口水之后把筷子一放,不吃了! 尽管自己对辣味有着无法抗拒的情怀,但此时她辣得头晕乎乎的,浑身汗都出来了,再吃下去恐怕自己晚上肚子会不舒服,不得不停下来,睁着微红的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尚卿文,边喘着热气边纳闷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从辣椒里挑出一小块的兔肉丁放嘴里慢嚼细咽,眼眶里雾气蒙蒙,心里却在大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来他还真能吃辣的! 从川菜馆出来,被凉凉的夜风一吹,舒然顿时觉得被辣椒辣晕过去的神经得到了复苏,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落在她滚烫的脸颊上,身上的火气也随即降下来了不少,尚卿文去那边取车,舒然站在原地等他开车过来却没有要上车的意思,见他滑开了车窗,她便对着坐在车里的人轻声说道:“谢谢你今天晚上请我吃饭,我自己坐车回去,再见!” 今晚上是她这段时间一来吃得最畅快的一次,这段时间为了秦家的事情她是没心情吃得好,反倒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麻辣就跟酒精一样能麻痹掉自己的神经,今天晚上吃饭的心情不错! “不需要我送你吗?”坐在车里的尚卿文看着她,透过车窗,站在车外的女子一身黑色的大衣,颈脖上随意耷拉着的长围巾随着夜风轻轻地荡了荡,黑夜中她那微红的脸颊有着一种让人迷醉的风情,身材高挑的她孑然而立,手指时不时地伸手去撩开那脸庞边被风吹乱的长发,看得车里的尚卿文目光深深地凝聚而起。 “我自己回去吧,谢谢你!”舒然说着,唇角的笑容很轻地扬了起来,转身,大衣的衣角随着她迈开的步伐掀飞而起。 “然然!”身后的声音顺着夜风飘灌而来,舒然脚步一停,转身看向了他。 坐在车里的尚卿文身体微侧,声音轻轻地响起,“明天上午十点我也要去医院,你去吗?” 舒然的目光对上了他那双平静而微笑的眼眸,好半响才轻轻点头。 尚卿文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身影,目光在她离开的方向凝视了很久。 --------新年快乐分割线------------ 锦色酒店,晨起,窗外的亮光透过晰开的窗帘钻进了屋子,狼藉的大床之上,聂展云睁开眼目光在陌生的房间里看了看,正要从床上坐起来时,才觉察到自己头胀疼痛不已,他伸手抱着自己的头艰难地坐起身来,身上的薄丝被一滑开,枕在他胸口的女子便露出了那张脸,晨光中气息静谧脸色微微发白,聂展云在看清对方的那张脸的时候,抬眸迅速地看向了房间里周围,在大床边的地板上,随处可见乱扔的衣物,他涨疼不已的脑子随即炸/开,将伏在他胸口的佟媛媛一把拽起来往一边推去。 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他明明记得他是和舒然在一起的! 聂展云推开佟媛媛的时候浑身乏力得险些支撑不住,而被他一把推醒的佟媛媛也在疲惫中睁开了眼睛,看着满脸怒意的聂展云,她笑了一声,一把拉开裹在自己身上的丝被,露出来的身体上布满了昨晚上疯狂时留下的印记,那醒目的印记看在聂展云的眼里就像一道即将要燃起来的火,大片大片的触目惊心。 佟媛媛看着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的聂展云,她从床上爬起来,让自己的身体毫不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声音有些嘶哑地出声,“看到了吗?展云,你爱的是我!你看看,你昨晚上有多爱我!” “闭嘴!”聂展云低喝一声,摸着自己疼痛不已的太阳穴,却在坐起来时一把扣住了佟媛媛的颈脖,眼睛里有着瞬间晕染开了的恼意,“你昨晚上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说!” 看着她那满身的印记,可以说明他昨晚上有多疯狂,可是不应该,他即便是醉酒也不会这么没有节制,但是晨起身体的异样让他明显感觉到了体力的透支,如果身体正常,他不可能这么疯狂!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个女人又给他下了药! 佟媛媛被他卡着脖子,身体瞬间被推倒在床上,艰难地挣扎了一下却浑身都使不出力气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掐住自己的颈脖,他一整夜无度的索需,她早已被掏空得像只破碎了的娃娃,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在被他掐住脖子的那一刻,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来,断断续续地说着,“展云,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你离不开我!” “践人!”聂展云微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女人,一把松开手,爬起来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室内的空气里弥漫着靡靡之气,到处充盈着那暧昧的气息,聂展云坐在床上要站起身来时被佟媛媛的手一把卡住了衣服,他头也不回直接将她的手抓开,而佟媛媛却不依不饶地再次伸手牢牢地拉住他的衣服,“聂展云,事已至此你还想逃避责任?” 系领带的聂展云冷笑一声,“责任?什么责任?”他说着转身伸手扣住佟媛媛的下巴,一把抬高居高临下地看着脸上发白的佟媛媛,“佟大小姐这么喜欢给男人下药,昨晚上你满意了吗?” 佟媛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气恼来,“不是我,我没有!” 聂展云冷哼一声,收回手站起身来背对着床上想要艰难爬起来的女人,沉声说道:“别再来恶心我了!” 聂展云说完迈着大步往卧室外面走,砰的一声关门时趴在大床上的佟媛媛浑身还在颤抖着,聂展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么可以这样对我? ---------新年快乐分割线---------- “呲拉--”一声,是透明胶带被撕开粘贴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用力地拍了拍,蹲在打包箱子边的舒然围着小围裙,头发松松地绑着,打包的箱子比蹲着的她要高出一大截来,她半蹲着不停地拉开了胶带往纸箱的边缘接口处贴过去,贴好之后检查了一遍最后用笔在箱子上标注出里面所放的东西,到时候搬家她也好有个印象,不然害怕箱子太多了,少了一件就麻烦了! “第7个!”舒然在箱盖子上标下了一个大大的‘7’字,还在数字周边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醒目的圆圈。 这样够醒目了!舒然又撕开胶带准备把纸箱周边都再封一次,便听见门铃声响了起来,她纳闷地走过去从门眼里看到门外站着的人,顿时微惊,想起了昨天晚上她说的要去医院的事情,便急忙给他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舒然看着站在门口的尚卿文。 尚卿文手里拿着车钥匙,看着来开门的舒然,表情微微一愣,目光在舒然的身上淡淡地扫了一圈,似乎是没料到开门的舒然是以这样的一副姿态出现。 舒然被他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衣着,有些讪讪地干笑一声,“我正在收拾东西,家里有些乱!”说着便转身往客厅里走。 “我打你手机没接,打电话给秦叔叔,他说你没在医院,所以我只好过来了!”尚卿文说着走进了客厅,见到了客厅那边堆放了不少的纸箱子,一向整洁的屋子里显得有些拥挤凌乱,都把沙发的进出口都堵住了,这要坐沙发的话可能只有长腿着翻过去了。 舒然完全是没想到他会过来,所以穿着居家服套着小围裙的她对此时面对着尚卿文的装束是显得格外的局促,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蹲下身去把客厅地板上落下的碎纸屑和其他杂物都一一捡起来,抬脸看着还站在客厅里的尚卿文,闷闷地说道:“我家里乱,想要喝水的话自己去倒吧!”她说着撩了一把落在额前的头发,胡乱地把手里的胶带往纸箱的最顶端的那个封口封起来,麻利地捡起地上的圆珠笔,用鼻尖狠狠一戳,用手顺手一带将封口封好。 尚卿文单手塞在裤兜里,听着耳边那拉扯着胶带发出来的滋滋滋滋声,他的目光却转向了四周,平静地扫视一圈之后,他语气淡然地出了声,“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蹲在地上装东西的舒然动作停顿了一下,又极快地拿起几本书往箱子里一放,“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叹息着,其实她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她跟林雪静约好了今天晚上就去看那套房子,她家这些东西,光是更衣室里的那些琳琅满目的鞋子和衣服都有几个大箱子,恐怕还需要两个房间单独来堆放这些物品,才能更好的分门别类地存放好。 尚卿文凝着蹲在地上忙活的舒然,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开了目光,在房间里油走了一圈之后站在落地窗那边轻轻拉动了一下活动窗帘,貌似无心的一句话淡淡地飘了出来,“需要我来帮你搬家吗?” 蹲着放东西的舒然心里微微一跳,急忙摇头,她都觉得她和尚卿文现在这种关系让她既无力又尴尬,心里一横,抬起脸来看着站在落地窗边的男人,“尚卿文,我想我们--” “然然,不如我们还是先去医院比较好,因为那个专家好不容易才预约到了,我们还是早点去,不要让他久等,你觉得呢?”尚卿文含笑着看着舒然。 舒然要说出口的话被他这么一打断,拿在手里的书也不由得捏了一下,暗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如去了医院之后再谈也可以,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好,起身说着让尚卿文等一下,她换了衣服就走。 尚卿文看着她疾步走进卧室的身影,衣袖中的手指把玩着拽在手里的打火机,悠悠一笑! 去医院的路上,尚卿文已经跟舒然大概地说了一下今天所预约到的这位专家的资历和成就等等,舒然认真地听着,心里却忍不住地有些过意不去,其实当她还没有走出家门时得知今天要去见的专家就是自己一直想见的人时,她就已经强忍不住着想立马飞奔到医院了,当日那位主治医生在跟他们讲解秦侯远接下来的治疗方案时就提到这位专家,只不过当时主治医生说这位专家恐怕不容易请到,因为他并不在国内,但让她惊喜的就是,他居然来了中国。 “他的档期排得这么满,会不会没有更多的时间呢?”舒然在惊喜之后便是深深的忧虑,尚卿文告诉她,这位专家这次来d市是为了一项新药产品的研发,他在d市所待的时间不会太久。 每一个病人都希望自己能得到医生更多时间的照顾,所以她也在期望着能为秦侯远争取到更多的治疗时间。 开车的尚卿文淡淡一笑,“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至少不会太马虎吧!” “啊?”舒然忍不住地叫了一声,还马虎呢?病这东西能马虎吗?舒然一听就觉得有些不靠谱了,回想起电视里的那些所谓的‘专家’,说什么绿豆啊白萝卜能治百病之类的,害得绿豆一段时间的疯涨,价格到现在都还久居不下,她迟疑地看了看尚卿文,“那个专家,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要试过才知道,你去看看就明白了!”尚卿文说着便加快了些车速,此时车里舒然还在想着那位专家的事情,她刚才给舒童娅打了电话了,舒童娅一直都在医院陪着秦侯远,得知今天要给秦侯远做进一步的治疗,她也是抱有了很高的期望。 舒然在挂了电话之后,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秦侯远的病情情况她也是知道的,她就是怕大家的期望值都太高了,到时候万一-- 手机在这一刻响了起来,她滑开屏幕看见是好友林雪静打来的电话,接通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说上话,电话那边的林雪静就大声地说道,“然然,今天早上的报纸你看了没有?还有网上流传出来的视频?” “什么?”舒然比林雪静的话给问懵了,她这段时间为了秦侯远的病卖房攒钱的事情是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什么时间悠闲地去看报纸逛网页? “就是那个--那个--唉,你自己在网上看,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林雪静犹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后面还加上了一句,“要是你没有时间就别看了,反正无关紧要,跟你又没半毛钱的关系!” 嗯?舒然挑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这么着急跟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舒然正要询问是不是今晚上预定的看房一事要延迟了,林雪静已经急匆匆地挂掉了电话,她对着自动锁屏的手机愣了半响,果断地滑开手机屏幕,还没有准备去点开网页,就见自己有几条未读短信,她蹙眉着随意点开了一条,跳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百度网址,她是没闲情逸致去翻开这些链接网页,但在她又点开另外一条短信时,依然有这个网址链接,她的手指微微一动,屏幕上已经自动跳转进了那个网页,在她纳闷着想关掉时,屏幕上已经闪动出一个视频来,紧接着便是超清晰版的动作片,大尺度的写真秀,连声音都无比清晰。 舒然拿在手里的手机,耳边是一不小心抖动手指时点开的扩音键而发出来的呻/吟低吼声,有那么一瞬间,她是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睛,怎么会是-- “怎么了?”耳边传来尚卿文那熟悉的声音,而被这一幕刺/激得心率加速的舒然本来是要赶紧将那网站关掉,但她太急了,手一抖,手里的手机就落了下去,也不知她是怎么拿的手机,一抛落那手机就落在了她左边的座位旁边,此时那视频上的声音像是在冲刺着一个高/潮,声音高亢而逍魂,但舒然却急得满头大汗的要去捡手机,旁边一只手从她座位旁伸手捡了起来,不等舒然开口,便拿着那手机扫了一眼。 “别看!”舒然情急之下低叫出声,而此时她才发现车已经停下来了,没有了其他的噪音,车厢里那呻/吟的声音和高亢的低吼声尤为的清晰,舒然是瞪得眼睛都直了,大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感觉这呻/吟声的叫声充斥进自己的耳朵,让她是全身都忍不住地打颤,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而在看到尚卿文的目光在屏幕上扫了一眼再抬眸看她时,眸光有些怪怪的,又像是探究又像是哭笑不得! “还给我!”舒然被他那目光看得一阵面红耳赤,天杀的,看这么现实版的a/v都没红脸的她被尚卿文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她就觉得整张脸和耳根子都烫得要燃起来了,而自己那晕乎乎的脑子也灼热得像一百度的开水,咕咚咕咚的沸腾了起来。 尚卿文很配合地将手机递给她,舒然一接过来是连手机都不关,直接抠掉了电池,那靡靡的呻/吟声总算是消失了,舒然大口地喘息了一声,觉得全身都紧绷得出了一身的汗。 “怎么想起看这个了?”车内响起了尚卿文那磁性的低音,说话的语气也是格外的平和,但舒然却听着有点怪异,老觉得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是在笑。 舒然不由得心里懊恼,忍不住地反驳,“难不成就只有男人能看,女人就不能看?”说着她推开车门,下车,关门,砰的一声震得车身都抖了一下! 坐在车里的尚卿文看着撒气着下车的女子,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头,他只是想说一个人是很没意思的!又没说女人不能看! 下车的舒然大步地朝住院楼走去,脚步落地时有些重,高跟鞋是踩得踢踏踢踏的响,每踩一步她心里的愤怒就越发的沉郁,那视频就是林雪静要她看的东西吧,是,林雪静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很对,无关紧要简直没半毛钱的关系,但是当她看到昨晚上还强吻她的男人跟那个女人在床上疯狂缠绵,她就忍不住地想着,昨晚上为什么不狠狠地煽他两耳光? ----------新年快乐分割线---------- “你说,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佟家,佟博大发雷霆,将一份报纸直接扔过去砸在了脸色苍白的佟媛媛的脸上,声音震得整个客厅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抖了抖。 “媛媛,你快跟你爸爸解释一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又或者,那上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啊?”佟媛媛的母亲见状急忙伸手拉了拉佟媛媛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冰凉,心里也焦急了起来。 此时佟博已经气得面色铁青,一大早看到的就是自己女儿登上头条的消息,还有网络上下载疯了的视频,那清晰的画面简直用‘不堪入目’四个字来形容! 佟媛媛的目光已经变得呆滞,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她接到电话第一时间打开电脑看了那则所谓‘下载疯了’的视频,就看了一眼她就已经震得全身僵硬了。 那画面不可能作假,是真的,是昨天晚上他们在酒店里-- 佟媛媛在面对暴怒的父亲和焦急的母亲时,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成全市的笑柄了?而我明年还要参加市长竞选,你让我们佟家的脸往哪儿搁?”佟博是越说越激/动,情绪已经失控,冲上来扬起手就要给女儿一巴掌被旁边站着的佟太太一把抱住了胳膊,“你冷静一下行吗?你就是要定罪,你也要给女儿一个辩白的机会啊?” 面对着那扬在半空中的手,佟媛媛抬起脸来,眼睛里晃过一丝痛楚,在接触到父亲那厉色的目光时,闭着眼睛说道:“那视频和报纸上的人是我!”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个不争气的孽子--”佟博大怒,他一直都不同意她跟那个聂展云在一起,可她太让自己失望了,失望透顶了! 佟博扬起的手却被太太一把抱住,佟太太大声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在这里把女儿给打死了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想想补救的办法啊!” 佟博脸色冷得吓人,方法?除了让她嫁给那个男人,还能有什么方法? --------新年快乐分割线---------- 舒然走到病房时,秦侯远才刚醒来,躺在病床上的秦侯远苍白的脸上眉头皱了皱,旁边的舒童娅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舒然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秦叔叔刚吃了药,那药苦的他眉头都皱起来了! 病床上的秦侯远尽管是刚醒来,但神色依然疲惫不堪,吃了药之后又有些昏昏欲睡,但见病房门口有人影动了一下,他那疲惫得要垂下去的眼皮艰难地往上撑了撑,看向门口的位置,苍白的脸上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是然然啊!” “秦叔叔!”舒然强扯出一抹笑容来,走进了病房,走到了秦侯远的病床边,“秦叔叔,早餐吃的是什么?” 舒然一般不会问他是不是好些了,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他睡着了身体也依然很难受,她用了中国人最常用的开头语,吃了什么? 秦侯远呼出一口气来,笑着说着,“你妈妈买来的粥,我喝了小半碗的!”说着他朝正在整理东西的舒童娅看了过去,又朝舒然挑了一下眉头,低声说道:“不过你妈妈嫌我吃少了,生我气了!” 难怪舒女士在她进来的时候都没一点反应,敢情是正在气头上?听着洗手间那边响起的洗碗的水声,舒然看着病床上的秦侯远那微皱的眉头,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用同样低的声音说着,“放心,包在我身上!” 舒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丝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该有的俏皮,秦侯远看着微微一笑,对啊,这才是真实的然然,有着属于这个年龄阶段的青春和美貌,有着这个年龄阶段的活跃和热情,她不该有那沉闷而冷冽的表象的,那个舒然是冷冰冰的形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而这样的舒然才是真实的! 秦侯远看着舒然朝洗手间那边走去,抬眸时,疲惫的眼睛朝门口看了一眼,见到了站在门口站着的尚卿文,冲着那边笑了笑,朝他招了招手! 洗手间里,舒童娅正在冲洗着碗筷,那流出来的水从她保养得极好的手指间滑过,她动作麻利地洗完之后,抬脸看着镜子,都没有转脸去看就说话了,“站了这么久想说什么就快些!” 舒然屏住了呼吸,舒童娅的话语依然就跟带着刺儿一样听着就让她有些犯冲,不过舒然也不会在这里跟她有什么争执,走近了一步顺手将厕所的门关了起来,“我拿给你的卡,你退回来是什么意思?” 前天她一拿到房款就把那张卡塞进了舒童娅的钱包里了,结果在回来之后,今天早上翻钱包的时候才发现那张卡还好好的躺在她的钱包里,让她都有了一丝错觉,是不是自己并没有把这卡塞/到她的包里?不过思来想去,她最后还是肯定了那卡一定是舒童娅后来找机会塞回来的! 舒童娅正在洗手,听完舒然的话,洗手的动作也顿了一下,“我不需要你卖了房来接济我,如果是这样,我秦家的房子比你那房子要大了好几倍!” 舒然目光微沉,是,秦家的房子是很大,但是都拿去做银行抵押了! “那房子我原本就想卖,这个时候时机更好而已!”舒然淡淡地说着,从自己的大衣包里掏出那张卡就往舒童娅的包里一放,“住小一点的房子更好打理!”说着她就要走出去,被旁边站着的舒童娅轻声叫住。 “然然,女人不要太逞强,这样会很累!”舒童娅的声音有些低哑,舒然是听出了她话语里的疲惫,她一向争强好胜,却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这句话,可想而知,她此时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背过身去的舒然咬了咬唇角,轻声回应,“这句话也还给你!” 舒童娅看着离开洗手间的身影,摸着包里的那张银行卡,心里一阵酸涩。 舒然大步地走出了洗手间,看见病房那边坐在旁边的尚卿文正在跟秦侯远说着什么,两人声音都很低,而舒然的高跟鞋一响起的时候,那边谈话的两人目光都朝这边看了过来,不约而同地都停了下来,让舒然还有尴尬,是不是自己影响到他们的谈话了?但一转眼看着尚卿文那看自己的目光,脑子里就想着刚才在楼下车里发生的那件事,不由得瞪直了眼睛,转身就朝病房的门外走。 此时的病房里,秦侯远看着已经走开的舒然,再看了看表情有些无奈的尚卿文,低低笑了一声,“女孩子都是需要宠的,然然年纪还小!” 尚卿文冲着秦侯远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秦侯远的身体检查很顺利,等到所有的检查项目都拿出了检查报告,舒童娅和护工护送着秦侯远回病房,而舒然则和尚卿文拿着检查报告去了那位专家的办公室。 “怎么样了?然然!”急着赶过来的舒童娅拉住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舒然,舒然的表情还是有些恍惚,因为在听完那位专家得出的结论之后,她已经在里面坐不下去了,如今面对着急匆匆赶来的舒童娅,望着她那期待的目光,舒然的心里一阵抽/疼,忍不住地伸手轻轻抱住了舒童娅,舒童娅被女儿的这个举动震得浑身都瞬间僵硬了起来,她眼睛里那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无情地扑灭,过道上两人静静地站着,舒童娅如鲠在喉,说不出话但眼眶已经憋得通红,却始终没有流出眼泪来,她在轻手一把推开舒然时,背过身去,挺直了背脊沙哑出声,“我不信命,我不信!” 舒童娅离开时的脚步很快,舒然追出两步之后都没跟上不得不停了下来,在转弯处脚一不小心地崴了一下,被身后跟来的人一把扶住,舒然惊讶地险些叫出来,见到扶自己的人是尚卿文时才松了口气。 “她都知道了吗?”尚卿文轻声问,舒然被他扶着站好了,目光却垂着,听到身边站着的男人沉沉一叹,长臂一伸便将她揽进怀里,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舒然怔了一下,想要挣开却被他光洁的下颚磨蹭了一下额头,低淳的嗓音徐徐而来,“想哭就哭吧,别逞能!” 他知道她隐忍得幸苦,刚才在办公室里听到那位医生的分析和结论之后就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伏在他肩膀上的舒然浑身都抖了抖,不仅是因为听到了这个结论,也因为看到了舒童娅的情绪崩溃,但那个好强的女人去跟她说她不信命,她的坚强让舒然心疼不已,是真的心疼啊! 不同于上次的嚎啕大哭,舒然枕在尚卿文的肩头,身体在抖,眼泪是一串串地滚出来,但却始终紧咬着唇瓣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尚卿文站着一动不动,这个结果其实早就料到了,就连作为病人的秦侯远也是在意料之中,想起在系统检查之前秦侯远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尚卿文的眼神里有着一丝异样的情绪闪过。 ----------新年快乐分割线---------- 贺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旋转过去的办公椅上坐着的男人一张脸已经变得铁青,那网络上疯传的视频在贺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甚至有人刚才在会议上还含沙射影地提到了报纸上的头条和那则视频,说的是堪称岛国a/v不可比拟之最! 聂展云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件事搞得如此难堪! 所有的头绪都乱作了一团,但他却敏锐地感觉到事情并不是偷/拍那么的简单,他就像跳进了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里,不知不觉地就套了进去! 伸手抓着头发的他在听到一声敲门声之后,狰狞的表情才稍微和缓了一些,转过身去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冷沉出声,“怎么回事?” “总经理,董事长打给您的电话!问您的电话为什么一直占线?” 聂展云这才响起自己因为烦透了那些八卦着打进来的电话,早已将电话直接拿了起来,听着助理的提醒,他急忙拿起了电话,在暗吸了几口气之后才极快地拨通了那边的电话号码。 “董事长您好,我是聂展云!” ------新年快乐分割线------------ 景腾豪华包间里,张晨初一杆打进两个球,摆了个帅气的姿势冲着这边站着的人笑了笑,“司岚是来催你的喜酒的,他可是盼得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了!”他说着俯身又是一杆,“别误会哦,他就是想看看作为已婚男士和未婚男士到底有那些本质上的区别而已!” 站着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端着红酒杯子的尚卿文轻笑一声,“本质的区别就是,合法睡你想睡的女人,明白?” 张晨初被他这个bt的解释说得嘴角直抖,听见有高跟鞋的声音急促而来,张晨初朝门口看了一眼,见有侍者跟着要拦下闯进来的女子,顿时挑眉,看向了尚卿文,“喏,这个,找你的,还是找司岚的?”在看清对方的面容时,张晨初长长‘哦’了一声,吹了一声口哨,“未来的奥斯卡女主角来了!” 尚卿文微微侧脸,端着红酒杯子朝疾步走过来的女人看了一眼,眼神示意跟过来要拉她出去的侍者,侍者便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尚卿文,你怎么可以这样?”佟媛媛气喘吁吁,说出这句话时嘴角都在颤抖,面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佟媛媛心里打好的腹稿却在被他那平静无波的脸部表情上给彻底打乱了。 “卿文,你把人家怎么了?”张晨初拿起球杆拿在手里晃了晃,笑道:“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该收敛了!” 尚卿文朝好友看了一眼,转过目光来看着佟媛媛,“佟小姐,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大动干戈的找我?” 今天在公司门口围追堵截的车子就是她的车吧? “你,你好卑鄙!”佟媛媛捏紧了拳头,是他吧,是他录制了那则视频,然后发布在网上。 “没有证据就乱说话,我有保持追述的权利!”尚卿文温言回答,在看着佟媛媛那毫无血色的脸色时,淡笑着出声,“或许,你想要的很快就能到手了,我该提前恭喜你!” 佟媛媛心里一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尚卿文则对她伸出手做了一个请她出去的手势,佟媛媛目光一紧,见有侍者已经朝她走过来,她咬着牙冷冷地说道:“尚卿文,你要是再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我决不放过你!” 佟媛媛说完,就大步离开,拿着球杆的张晨初看着尚卿文做了个鬼脸,还把球杆的一头伸到了尚卿文嘴边,“尚大少,被女人恐吓的感受是怎样的,来来来,说说看!” 尚卿文把脸一转开,抿了一口红酒,“恐吓这种事情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做的!”说完,他的星眸闪了闪,抬起脸来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她倒是提醒我了!” “提醒你啥?”张晨初瘪嘴! 尚卿文握着酒杯晃了晃,笑着悠然入座,目光却犀利闪过,薄唇一扬,“提醒了我,下手不够狠!做得不够绝!” ------阿勒勒,今天一万字啊,啊啊啊啊,好不容易赶好,晚点了,抱歉啊---- V章079:一个耳光的利息 “提醒了我,下手不够狠,做得不够绝!” 尚卿文薄唇轻扬,犀利的目光一闪而过。( ?? “看来今天晚上某人怕是要睡不好了!”张晨初说着,收起了球杆,挑眉看着好友,“嗯,肚子里弯弯曲曲这么多也不怕有一天肠子打结了!”说完他把球杆递给了旁边站着的侍者,瞅着门开了,一身冷色系西装的司岚一进来就开始褪外衣,看着这边的两人,笑着大步走了过来,首先是端起酒杯朝尚卿文轻轻碰了一下,低声说着。 “感谢你给我收拾掉了一个碍眼的东西!”司岚说着抿了一口酒,张晨初绕过沙发躺了上去,“佟博那老家伙你是早看不顺眼了吧?这算是,解决了一个劲敌?” 佟家现在是被推上了浪尖,随着那一则视频的发布,被牵扯进来的除了佟家还有聂展云所在的贺氏集团。 被卷进去的人现在是怎样的水深火热?看看外面那些报道就知道了。 司岚笑了一声,“我就比较好奇,都说商人歼诈,但对一个女人下狠手,卿文,这貌似不是你的作风?” 尚卿文放下了酒杯,走到桌球边开始打球,砰砰砰的连续几杆杆杆入洞,看得张晨初是瞪直了眼睛,这家伙貌似球技又见涨了,简直是所向披靡了,难怪刚才他是不愿意跟他打,他要动真格的,他能挑得过他? “这只是个利息!”尚卿文说着,俯下身继续打球,听的人是忍不住地一个寒颤,这还只是个利息? “佟家大小姐貌似没有惹你吧?”司岚挑眉,现在的佟家大小姐在圈子里是没有立足之地了,这一招太狠了,任谁看了那一则视频都会被那大尺度的风格给震得目瞪口呆吧,可想而知佟博那个老家伙看了之后那吐血的场景是多么的精彩绝伦。 伏在台球桌上的尚卿文一手拿着球杆,比对着一只球的距离,砰的一声快准狠地打了出去,入网时起身眸光清冷地闪了闪,“一个耳光的利息!” 当日佟媛媛煽她一耳光,她只煽回去了一耳光,太善良了! ------新年快乐分割线-------- “然然,联系好了搬家公司了吗?”林雪静一上车就问了个这样的话题,开车的舒然看了她一眼,“我都还没找到搬家的地方,联系搬家公司干什么?” 林雪静颓废地叹息一声,认命地说道:“你看,我这不是没话找话说吗?我就怕我一不留神就问到那个问题上去了,既然你都看出来了,然然,你,没事了吧?” 舒然发动了车,“我能有什么事儿?你不是说跟我没半毛钱关系的吗?既然没关系就别提了!” 说是不提,但舒然昨晚上却是一晚上都没睡好,那一则视频简直就是一记重磅炸/弹,就像是很多清纯少女亲眼目睹了男神突然破功的那一瞬间,那一刻的记忆简直是根本没办法忘记,即便自己已经不再是什么清纯少女。 “你不在意就最好,别再跟姓聂的有任何牵扯了,他现在怕是自顾不暇了!”林雪静说着闷哼了一声,哼,聂展云,你也有今天,当初你丫滴的威胁我,现在你也该尝尝这种水深火热的感受了! 舒然没有再回答,她确实在那天晚上已经决定跟聂展云划清界限,只不过人这思想不是说你想划清就突然划清了不去想了,偶尔还是会想到曾经的那些过往,毕竟曾经的美好是真实存在过的,哪怕是世事变迁,留在你回忆里的美好就算是水中月雾中花,再次想起时还是会感慨。 林雪静替舒然找的房子是一个三套居室,房子面积套内九十平米,两人去看房的时候,带她们看房的是位老太太,说这房子是她孙子和孙媳妇住的,只不过现在两人住在了其他地方,这房子就一直空着没人住。 老太太告诉舒然,他和老伴儿就住在隔壁,因为老伴儿有低血糖,所以老两口很少出门,起初有一个小伙子要租,但因为他带着一只金毛犬,小区里是禁止养宠物,加上老伴儿对狗毛过敏,所以也就没有同意。 舒然在老太太的带领下认真地看了一下房子,房子装修还算现代化,可想而知老太太的孙子孙媳妇也应该是对崇尚简约风格的人,房屋的朝向也挺不错,开春之后三面窗的光线都很充足。 “然然,你觉得怎么样?”林雪静问道,舒然站在门口面色有些迟疑,可能是以前住的那个房子太大了,现在突然看到这个只有九十平米的房子,每一个房间都像个封闭着的空间,进去了就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舒然打消掉心里的这个念头,当务之急是有个能住的地方就很不错了,舒然综合考虑了一下这边距离d大的车距和周边地区的环境,最后决定了就暂时住在这里。 从小区里出来,林雪静一路上最想问的最后还是忍不住地问出了声,“然然,那个,你跟尚卿文--”说实话她对舒然执意要搬出来自己住的心态是很能理解,但是让她不明白的是,尚卿文难道也同意? 毕竟,他们是法律上的夫妻啊! 就算他们现在关系有些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但好歹搬家这么大的事情,他就真的允许舒然这么做? “雪静!”舒然叫住了林雪静,林雪静看着她转过脸来露出的表情,立马闭上了嘴,唉,不说了! 舒然在签订了租房协议之后便开始了搬家,请了搬家公司拖了两车才拖完,她将以前那座公寓收拾得干干净净,上下两层楼都拖了好几遍,在公寓里一呆就是好半天,等她将房门钥匙交给了赶来接收钥匙的助理先生时,她站在门口惆怅依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两天一直在乒乒乓乓地搬弄家什影响到了隔壁的邻居,那位老太太时不时地会打开门来看一眼,这一次门开了,探出头来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真要走了吗?”老太太拉了拉舒然的衣袖,满脸的遗憾。 舒然点了点头,老太太的出现让她心里的惆怅更加浓厚了起来,虽然她这个邻居做得很不称职,即便是在家也是很少跟周边的邻居交流,这突然要走了,舒然想起前几天老太太敲门端过来的年糕糖果之类的小吃,她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全塞进了自己的提包里了,这是邻里之间的关切之情,她舍不得丢掉。 “那你这是要搬到哪里去呢?”老太太满眼的不舍。 “在另外一个小区,离这里不远的!”舒然耐心地回答。 “既然不远那就常回来坐坐,也把小尚叫上吧,我家那口子都在唠叨,本来以为你们小两口过年会在这里过的,大家一起吃个饭也热闹热闹,结果你们又不再家,这开年一来你们就搬家了!” 老太太一直把舒然送到了电梯/门口,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还看见老太太在对她挥手告别。 舒然开着那辆没舍得卖掉的科鲁兹离开了小区,车上装了太多的东西,车身比平日感觉都要重了些,连后车座上都放着两床羽绒被子,后备箱里还放着不少自己怕打包弄碎了的酒杯和红酒,车驶出小区时,门口的保安朝她敬礼,好像还对她看了两眼,舒然心里无奈笑了一声,恐怕保安部现在都要节约不少的纸张了,那些时不时会贴在门口的单子让小区里的这些工作人员都认识她了。 舒然正准备将车开到自己新搬的家,家里需要收拾,不用个一两天恐怕是收拾不出来了,等她的车才刚出小区没多远,便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她纳闷地接通,才知道是秦羽非打过来的,电话里的秦羽非着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而舒然在他那焦急的话语中最后抓住了两个重点词汇汇聚成了一句话来,秦侯远再次昏迷! 红色的轿车在一个拐弯路口调过头,疾驰般往医院那边飞奔而去。 等舒然赶到医院时,病房的过道上站着的人都眉头紧锁,跟上次不一样的是,今天的阮欣也在,只是不知道在那边跟秦羽非低声争执着什么,舒童娅则站在病房门口,面容憔悴的她一下子老了好多岁。 舒然走近了站在舒童娅的身边,舒童娅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这段时间她因为精神压力导致睡眠严重不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连反应都变得比以前要迟钝了些。 “不是搬家吗?怎么又来了?”舒童娅半响之后才侧脸看了舒然一眼,目光在过道那边还在低声争执的两人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时眼神微凉,“然然,你先走吧,这边不需要你了!” 舒然目光微动,站着却没动,舒童娅目光一紧,作势要拉着舒然离开,那边的争执声也停了,清脆的高跟鞋声音直逼了过来,拦住了正要离开的两人。 “舒童娅,那天你是怎么说的?”阮欣直接走上来拦住了舒童娅,目光冷漠地看着两人,沉声说道:“你说你有办法救秦氏,现在呢?办法呢?呈帝集团的律师团都过来了,那个项目启动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拿什么去给人家交待?” 舒童娅面色微冷,“阮欣,公司里的事情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说话!”舒童娅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面色焦虑的秦羽非,声音冷冰冰地说道:“羽非,管好你的女人!你爸爸现在还没死呢!” 秦羽非面色为难,一手拉着妻子的手臂,而阮欣被舒童娅的话激起了愤慨,“要不是呈帝集团的律师代表来找了爸爸,爸爸会再次昏迷送进抢救室吗?舒童娅,爸爸对你不薄,你有救秦氏的方法却不用,眼睁睁的看着秦氏败落,你安的是什么心?” 舒然的手被舒童娅猛然捏得紧了些,舒童娅拉着舒然迈开大步走开,阮欣被秦羽非拉住才没有追过来,走出好远的舒童娅拉着舒然的手都没有松,捏的用力,让舒然一时疼得都失去了知觉。 两人一直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花园阳台,停下来的舒童娅喘了一口气,背靠着走廊的墙壁蹲了下去,喘完气之后有些烦躁地从包里取出一包香烟,就要拿出来被舒然伸手抢了过去。 “呈帝集团的人是不是真如阮欣所说,派人过来交涉了?”舒然将那盒女士香烟放在了一边,蹲在墙角的舒童娅微微抬头,略微苍白的脸上眉头皱了皱,“是,该来的始终是会来的,秦氏和呈帝联合的那个项目就要开始了,确切的说,还有两天,秦氏的资金不能到位,那边的人催了一次又一次,这次是找到医院来了!” 舒然蹙眉,她们当然不能怪人家呈帝没有同情心,合同一签订,所有的流程都得按照合同上的来。 “就不能,缓几天?”舒然低声说着,心里却陷入了一场异常纠结的心态,自己都在嘲笑自己这个要求是多么的可笑,缓几天又如何?缓几天秦氏就能拿出那一笔钱来?不可能! 舒童娅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笑,“如果可以这样,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钱逼得跳楼自尽的悲剧了?” 舒然心里一跳,一种难以言明的悲促情绪让她心里难受了起来,她要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她? 呈帝集团吗? 舒然脑海里想到了景腾会所里对自己开玩笑的张晨初,林雪静在见张晨初的第一面就跟她说过,张晨初就是呈帝集团现任的总经理。 或许,真的可以试一试的! 舒然想着就要去掏手机,蹲在墙角的舒童娅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仰头看着女儿的舒童娅声音有些低哑,“然然,你告诉妈妈,你爱尚卿文吗?” 舒然被母亲的这突然的话问得有些发懵,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话题。 舒童娅握住她的手不放,眼睛紧紧地盯着舒然,再次轻声问道,“你告诉我,好吗?” 阮欣说得对,她确实有救秦氏的方法,她一直撑到现在都不敢说,不是因为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而是因为,她,她舍不得! ------阿勒勒,这是第一更,后面还有,我继续写,么么------ V章080:然然,你好像忘记了, “然然,你爱尚卿文吗?告诉我,你爱他吗?” 舒童娅紧握着舒然的手不放,眼睛紧紧地盯着舒然! 舒然被舒童娅突然问到的问题惊了一下,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出了尚卿文的面容,被母亲抓着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她其实就是想跟尚卿文打电话的。∷ ?? 因为她知道,尚卿文跟张晨初的交情匪浅! 虽然合同不管人情,但法律都有讲情面的时候,如果他真的能帮到忙,那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她没料到舒童娅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舒童娅的问的问题太突然,而她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充斥进脑海里的尚卿文的音容笑貌却在此时翻腾而起,她是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舒童娅看着舒然急忙转过脸去避开的眼神,起身时放开了舒然的手,低低出声,“然然,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舒然收回了手捏着手机紧了紧,垂着眼眸,“我不觉得这个问题跟我们要谈的事情有关联!” 舒童娅沉沉一叹,看着舒然,目光在她身上那件大衣上看了看,“你穿这件衣服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的缘故,我记得当初我在欧洲定制店里做的那件衣服的钮扣上并没有镶这种黑宝石!” 舒然低着头去看自己的大衣,其实她都没多留意,因为这大衣的钮扣竖排有四颗,而那钮扣虽然精美,但因为做工都是纯手工的,钮扣中间镶着的东西尽管闪亮,但她也没在意到底是什么材质的,而她也是第二次穿,第一次穿着那天晚上就大醉一场,吐得弄得衣服前面一大片一大片的污渍,后来尚卿文说是拿出去处理,那天是让关阳一起给她送回嘉禾老家的。 舒然摸着一颗钮扣,质地柔软的大衣面料摸起来是格外的舒适。 “这应该不是我送你的那一件!”舒童娅淡淡一笑,而舒然却愣住了,不是她送的那一件?怎么可能? ------------新年快乐分割线---------- 舒然最终还是忍不住地给尚卿文打了电话了,算起来,她给他主动打电话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 电话一接通时,伴随着他低醇的嗓音飘出来时还夹带有悠扬的琴声,看样子是他现在正在忙。 “然然,怎么不说话?”那边的声音安静了一些,应该是他刻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来接电话。 舒然咬了咬唇瓣,深吸一口气才低低说出了声,“你要是忙就另外找时间好了!” “我现在就有时间!”电话那头传来尚卿文柔和的声音。 “我--”舒然一个‘我’字在嘴里支吾了大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等听到那边响起了关车门的声音时,尚卿文已经笑着开口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不不不,不用!”舒然一阵语言混乱,自尊心很强的她在打电话之前就想过开口求人需要勇气,在她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他的电话时,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电话那边响起了车辆启动的声音,在舒然呆愣的时刻,接着说道:“告诉我地点!” 尚卿文末尾的一句话柔和中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霸气,接电话的舒然想着自己确实是想当面跟他谈谈,所以只好告诉了他地点。 等尚卿文的车出现在医院的门口时,舒然已经站在那边等了,舒然上了车,看着尚卿文身上穿着的是商务类的西装,他刚才应该是在应酬,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扰了他,舒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她纠结了一个下午,终于在下班这个时间段鼓起勇气给他打了电话,却不想自己好像打扰到他了! 开车的尚卿文轻轻摇头,“没有,你知道我也不喜欢那种场合,你的一个电话简直成了我是救星!” 额! 舒然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的,嘀咕着接过了话,“怎么就成了救星了?” 身边的男人笑了笑,“我跟他们说我的太太需要我,你说谁还敢留我?” 舒然嘴角忍不住抖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被他占了便宜,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而他轻笑的声音让她不由得更加尴尬,索性转过脸去看车窗外面,气闷得不再跟他说话! --------新年快乐分割线-------- 医院住院楼的天桥过道上,阮欣一把拉住秦羽非的胳膊,手指着楼下停了一会儿又离开了的奔驰车,“你看看,他们夫妻两人关系这么好,尚卿文怎么可能坐视不管?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 秦羽非心里烦躁得快崩溃了,挣开妻子的手低吼出声,“她有钱是她的事儿,她不愿意帮也是她的事情!” “可你去亲自求过她没有?”阮欣气得脸色发白,她上次找过舒然,舒然是摆明了不买她的账。 秦羽非捏紧了自己的衣袖,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别逼我了行吗?”如今秦氏外有债务危机,内部人心惶惶所谓的团结凝聚力早已分崩离析,他撑着每一天都很幸苦,他都快撑不下去了。 “大不了秦氏破产!”蹲在地上的秦羽非咬紧了唇瓣。 阮欣冷笑着说道,“破产?欠下那么多的钱,没钱还,坐牢是你去还是让躺在急救室里的爸爸去?” 秦羽非颤抖着的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病房里,医疗仪器嘀嘀嘀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着,舒童娅坐在病床边目光凝着病床上的秦侯远,他从抢救室里出来睡了一下午时间都没有醒来,她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之后又缓缓地合上,舒童娅转脸看了门口一眼,转过脸去什么都没说,沉重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了。 “噗通”一声响,面前站着的人影直直地跪了下来,跪在了舒童娅的脚边,近似颤抖地出声,“娅姨,求你,帮帮秦家!” --------新年快乐分割线---------- “不合胃口?” 坐在对面的尚卿文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目光落在了舒然的身上,舒然手里捏着筷子,但捏了很久都没动,眼看着桌子上的菜都陆续上齐了,她面前的碗碟里也被尚卿文时不时用筷子夹过来的菜给装满了,但她握着筷子的手都没动一下。 耳边是轻缓的音乐声,这家餐厅就是那天晚上他们来过的地方,不过今天晚上他们吃的是粤菜。 舒然摇了摇头,捏着筷子的手在暗吸一口气之后放了下来,坐直了身体,抬脸看向了他,“我今天找你,是想--”舒然话说到此时,感觉到尚卿文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铺出来的光一动不动地凝着她,让她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说到这个时候连眼睛都有些不敢跟他对视了。 舒然心里既着急又懊恼,毕竟是人年轻,有着好强自尊心的她在小时候就从没有求过别人帮忙什么的,饶是她已经准备了整整一个下午,但到现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她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感受着他朝自己投递过来的目光,她有些艰难地抬起了脸,“我找你是--” 舒然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尚卿文很有耐心地等着她的话,见她抬脸时,还冲着她微微一笑,舒然顿时被他那个笑容给鼓励得有了张口的勇气。 “尚卿文,你跟呈帝集团的张晨初是好朋友吗?” 尚卿文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只不过他是没想到她开口问的居然是张晨初!他点了点头,还附带了一句,“我们是世交,他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一起长大的!” 啊? 舒然心里是微惊了一把,不过得到这个消息她为自己今天要来的目的又增加了一份信心了,她手松了松,“那,他跟秦家一起投建的那个项目,你知道吗?” 舒然问得小心翼翼,其实若是在以往,她不会有这样小心翼翼的心态,因为求人也是需要条件的,但她现在的条件不由得让她没了底气! 倒不是她看轻了自己,只是这事情的后果太严重,她负担不起! 自知之明她是有的! 尚卿文的目光在舒然的脸上停了一会儿,放下筷子时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餐桌上,视线跟舒然的目光平视着,认真地说道:“然然,我们是不是生分了?”她今天晚上的表现让他很不自然,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说话还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这一点都不像她了。 尚卿文说完不等舒然开口笑了笑,“你想说什么,说吧!” 尚卿文的一席话让舒然紧绷着的身体顿时得到了解放一般,但在对上尚卿文的目光时,有些迟疑地问道,“我真的说了!” 尚卿文点来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舒然顿时有了开口的勇气,将秦家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和呈帝集团共建的那个政aa府项目的事情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尚卿文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会问上一两句自己不清楚的地方,舒然会停下来给他做进一步的解释。 “事情就是这样的!”舒然在做了这句总结语之后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投注在了尚卿文的身上。 尚卿文姿势悠闲地靠在沙发座位上,但目光却在沉思,抬眸时看向了舒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然然,秦氏要继续发展下去必须重新整合,一个内部腐烂掉了的机构光是靠钱来维持运行是不行的!” 舒然咬了咬唇,其实她也听了不少有关秦氏内部争权夺利分崩离析的消息,可以说自秦叔叔病倒之后,秦氏的状况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秦羽非难挑大梁,而舒童娅即便是有这个心恐怕也没有这个能耐了! “至于你谈到过的跟张晨初交涉希望资金能延迟到位一段时间的问题!”尚卿文说到这句话时,舒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是生怕错过了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尚卿文静静地说道,“这个问题恐怕他也做不了主,更何况,然然,即便是呈帝答应延迟一段时间,秦氏能拿出钱来吗?”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而犀利的问题,确实,之前舒然就想过的,即便是延迟了,秦氏从哪里去拿钱? “但是如果能延迟一天,他们也可以争取凑钱的!” “据有关部门做出的评估,秦氏所有固定资产包括那两个在建项目,其中一个因为资金跟不上已经停了大半个月了,所有的加起来综合评估大概就三个亿,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愿意接手,拿三个亿买下整个秦氏,还差了一个亿!” 舒然听完尚卿文的话,心里不由得紧了紧,这样说来,恐怕是没有人愿意接收秦氏这个烂摊子了,这样赔本的生意谁愿意做?更何况,秦家的不动产都拿去做抵押了。 舒然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是啊,治标不治本! “吃饭吧!”尚卿文轻声说道,夹起了筷子的菜往她碗里放,菜才刚落进舒然的碗里,舒然抬起脸就看住了他,“尚卿文,你有办法帮帮秦氏吗?” 她知道站在她的角度向他提出这种要求好像有些过分了,但是在听完他刚才的那些话之后,他既然分析得这么透彻那他也应该会有解决的方法,不管他会不会答应,此时的舒然一想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秦侯远,还有坐在床边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舒童娅,心里就忍不住地抽疼起来,她能为他们再做点什么吗?她希望自己真的能为他们分担一些。 尚卿文握着筷子的手轻轻收了回去,对视上舒然那期待的目光,轻轻一笑,“然然,你好像忘记了,我们是夫妻!”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有补更的两千字哦-------- V章081:你拿什么跟我争? “然然,你似乎忘记了,我们是夫妻!”尚卿文对视上舒然那期待的目光,眉宇含笑,看着舒然那微怔的面部表情,缓声说道:“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心里的某一处变得柔软起来,就像突然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心里的那块大石头随着他这句话的出口,就这样慢慢地沉淀了下来,好像天大的事情,只要有他在,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 这一晚,舒然在乱糟糟的新家里睡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好觉,哪怕是家里乱得都没有时间整理,床边摆满了需要打开整理的打包箱,而她就睡在四处都摆满了乱七八糟箱子的中央大床,在这么乱的屋子里,她居然一反常态一躺上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晨起,舒然正准备要开始整理屋子,走到门口才发现一个纸箱子上摆放着一只银色的打火机,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尚卿文送她回来就站在门口这个地方,只不过家里乱得无法移步,他是连进客厅都困难。 也好在家里乱,尚卿文才没能进得来,不然-- 舒然拿着牙刷刷着牙,泡沫滋滋滋地溢出嘴巴来,忙伸手拍了两下自己的脸蛋,想什么呢? 她就记得尚卿文在进门时看着满屋子林立而起的纸箱子,那眉头都快竖起来了。 也对,现在住的房子哪里等比得上以前的那栋公寓? 舒然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刷完牙之后开始洗脸,从洗手间出来时,扔在床上的手机不知道响了多久了,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她好不容易侧着身子从箱子边侧身而过,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些疑惑这个电话有些眼熟,她也没有多想便接通了,“喂--” “舒然,我要见你!” 舒然在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时总算是知道了,难怪会觉得这个电话号码眼熟,是聂展云的手机号。 一大清早就接到他的电话,舒然的好心情都一扫而光,“有什么事电话上说也一样!” 电话那边响起一阵低嘲声,“怎么?都不敢见我了?” “聂展云,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舒然心里不痛快,尤其是听到他这低嘲般的说话语气。 “我来送请柬,你也不见?”聂展云声音有些犯冷。 正要准备挂电话的舒然眉头一蹙,“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要结婚了!” --------新年快乐分割线-------- 舒然自然是没有去见聂展云,聂展云并不知道她搬了家,舒然从早上一直忙到下午,才把那些箱子规划着放好,打扫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躺在沙发上的舒然累得都爬不起来,见时间快到六点了,她才起身换了衣服往医院走,她每天要去的地方,就是医院。 早上舒然给秦侯远的主治医生询问过了,秦侯远今天的身体情况不错,听到这个消息,她这一天的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到了医院时,舒然才刚走出电梯,就见到病房的走廊边依靠在白色的瓷砖墙壁上站着的人,舒然转身就要走,被他直接叫住,“sugar,要找你可真不容易!” 舒然背过去的身体慢慢地转过来,看着已经站直了身体的聂展云,他手指间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单手插在西装裤袋子里,目光幽冷地看向了转过身来舒然。 舒然缓步地走过来,站在与他有两米远的位置,脸色平静地对视上聂展云,“恭喜你!”他不是要结婚了吗?道一句‘恭喜’也是应该! 聂展云嗤笑一声,“你是在对自己说这句话吧?”说着他朝舒然看了一眼,“恭喜你自己,你成功甩掉了我!” 舒然眉头一蹙,目光变得有些冷,说实话她今天不想在这个跟他有任何语言上的牵扯,毕竟聂展云这个人说话比她还阴阳怪气,她现在道一句‘恭喜’也是出于一般的礼节! “你要送请柬的话给我就好,不用在这里阴阳怪气!” “舒然,那天晚上你也在锦色,你当时是不是跟尚卿文在一起?”聂展云的脸色突然变冷,向前一步,伸手一把抓住舒然的胳膊,目光紧紧地看着舒然。 舒然的胳膊被她揪得一阵发疼,聂展云一提到那天晚上,她脑子里就想起了当时他强吻自己的场景,心里的怒气顿时翻江倒海地涌了出来,一把挣脱他的手,后退两步,“你离我远一些!” 聂展云脸上的怒气越来越浓,被挣开了手,他又要上前,却停下了脚步,脸上闪过一丝嘲弄,“来得还真是及时!” 而舒然在连退两步之后踉跄的身子被身后的人给稳稳接住,她正要低呼,就听见耳边飘来轻轻的声音,“是我!” 舒然紧绷着的神经因为尚卿文的及时到来而松懈了,目光警惕地朝聂展云看了一眼,身体不由得微微往尚卿文的身边靠去。 见到怀里的小女人将自己当成了靠山,尚卿文嘴角缀的笑意也越来越浓,拍着舒然的肩膀垂下脸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先去秦叔叔那边,秦叔叔已经醒了!” 尚卿文说完,看了一眼脸色不明的聂展云,语气淡淡地说道:“聂先生若是要送请柬,直接拿给我就行!”说着,他拍了拍舒然的肩膀,舒然便心领神会急忙迈开大步往病房那边走,走出几步之后舒然才感觉到了那种压抑的气氛总算是有所缓解了。 舒然一走,走廊上便只剩下了两个男人,聂展云目视着舒然离开的身影,收回目光冷笑一声,“你满意了?” 尚卿文目光清冷地看向他,聂展云继续冷笑,啪的一声点开了打火机把手里把玩的那支香烟点燃了,“她又不在,你何必要把自己装得就像个人样?” 尚卿文嘴角动了动,勾起的一丝微笑中夹带着一丝清冷,“禽兽跟人的区别就在于前者不装,后者还需要一身皮,就如网上一句话说得好,脱了衣服,禽兽模样!” 聂展云眼睛微眯,他这暗意讽刺的就是网路上那视频,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大步一靠近,身后揪住了尚卿文的衣领,“别tm在我面前装蒜,是你对不对?是不是你?” 尚卿文被他揪住衣领,眼眸里闪过一丝嘲讽来,“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混蛋!尚卿文,最不是东西的就是你!”聂展云扬起手就要抡起拳头砸尚卿文,尚卿文突然动了,一拳头就朝聂展云的小腹上击了出去,抬起膝盖抵在聂展云的小腹上,手紧紧地掐住对方的脖子,眼神清冷的看着聂展云,“姓聂的,我忍你很久了!我没把你怎么样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把你当成对手,做我的对手,你还不够格!” 被尚卿文一把推开撞在墙壁上的聂展云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表情也因为痛楚而变得狰狞,紧捂住自己的小腹,冷冷地看着尚卿文,咬牙切齿地低吼:“尚卿文,你别得意!” 尚卿文整理着自己的衣袖,转身走开,声音不清不淡地飘过来,“一个只能靠婚姻才能走出困境的男人,你有什么底气对我说这句话?你拿什么跟我争?” 脸色苍白的聂展云怒瞪着尚卿文离开的背影,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尚卿文,你等着,你等着! ****************新年快乐分割线****************** “秦叔叔,你要吃苹果吗?”舒然坐在病床边看着精神比较好的秦侯远,舒童娅临时有事离开了医院,舒然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就一个护工在,舒然来了便陪着秦侯远聊了会儿天,见秦侯远的兴致不错,舒然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些。 “不吃了,然然!”秦侯远低低出声,看向了削苹果皮的舒然,“你刚才是遇上了不开心的事情吗?” 刚才进病房的舒然脸色很不好看,尽管她是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但她始终是个孩子,他是一眼就看出了她心里不高兴。 原因,他想他已经猜到了,因为就在舒然来之前,聂展云来过了!不过当时舒童娅也在,两人并没有在病房里说什么,大概是怕他多心,但他也知道,舒童娅不可能会跟聂展云说什么的! “秦叔叔,你想多了!”舒然低垂着脸,削苹果的手却不由得顿了顿。 聂展云会跟尚卿文说什么?他们会不会,有事? 舒然脑子里想着这些问题,削苹果都有些心不在焉。 躺在病床上的秦侯远看着低着头的舒然,眉目慈祥地低声叹息,“然然,叔叔要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成家立业该多好!” 舒然心中微颤,抬起脸看着面露遗憾之色的秦侯远,把手里的苹果一放,轻声说道:“秦叔叔,大过年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小心舒女士听到又要跟你闹脾气了!”舒然言语轻松,但心里却有些难受。 小时候盼望着时间能快一些,自己能长大了可以自食其力,但现在,她却多么的希望时间能停下来,能让这种难得的幸福能再持久一些。 “然然,我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秦侯远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来,曾经清润俊逸的面容在病痛的折磨下变得苍白而黯淡,瘦骨嶙峋的手伸出来握住了舒然的手,“然然,秦叔叔对不住你,不过叔叔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份嫁妆,不算丰厚,但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只是很遗憾,叔叔可能等不到你的婚礼看着你穿着婚纱高高兴兴地出嫁了!对不起!” 秦侯远说完,眼睛里已经溶出了晶莹的泪水,舒然被他的手轻轻地握住,低头看着那被他握着的手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不会的,秦叔叔!” “是的,秦叔叔,我和然然的婚礼就在筹办中,很快就能举行婚礼了!”门口飘来尚卿文轻轻的声音,舒然浑身一怔,转过去脸去,正对上了他那清润般闪动的眼眸! --------啊嘞嘞,今天就一更,明天婆子妈五十岁大寿,我估计有些忙,这几天不是走亲戚拜年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相信年后就会好一些,更新会稳定一些,请大家谅解------ V章082:哪怕是我不同意,你也 “秦叔叔,我和然然的婚礼就在筹办中,很快就能举行婚礼了!”门口飘来尚卿文轻轻的声音,坐在病床边的舒然浑身怔了一下,转过脸去,对上尚卿文那清润般闪动的眼眸。∑ @@ 握着舒然手的秦侯远手动了一下,微怔的舒然才觉察到秦侯远正拍着她的手背一脸惊喜的笑,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为这个惊喜而变得神采飞扬起来,“原来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啊,然然,这确实是一个让人高兴的大喜事,什么时候?跟叔叔说一声,叔叔一定要参加!咳咳咳--” 秦侯远因为惊喜过度说话的语气加快了些,情绪有些激动地想要坐起身来,结果因为身体太羸弱,强要撑起身体的双手无力地松开,然就往后倒了下去,猛烈咳嗽的时候,手不由得抓紧了床单。 “秦叔叔!你别激动!”舒然立即从床边站了起来,近身扶着他躺下去,伸手抚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喘息时咳嗽的力度却依然没有减轻,脸上的表情因为难受而变得苍白起来。 “我去叫医生!”尚卿文说着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别,卿文,咳咳咳,别去,让我歇一会儿就好,别去了!咳咳咳--”秦侯远捂着自己的胸口,舒然则弯着腰不停地捋着他的胸口,由上往下的捋着,一张小脸早已吓得惨白,她是知道秦叔叔的癌细胞已经感染到了肺部,所以每一次咳嗽他都非常非常的难受,而她却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帮助他,尽管这种方式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捋着他的胸口,隔着他的睡衣触及到他那骨瘦如柴的身体,舒然突然想到了舒童娅,这些日子,她每天都陪伴着秦叔叔,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天天的瘦下去,身体的情况也一天不如一天,这样的感受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尚卿文终究是没有去那边叫医生,而是大步走过来帮着舒然将秦侯远重新躺好,将病床稍微摇高了一些,给他的后腰垫上了一只柔软的垫子,让他能坐得更舒服一些,又让舒然去接了小半杯的温开水来,怕他饮水呛到特意叮嘱让舒然取一支吸管,舒然照做,被揪起的心直到秦侯远的咳嗽声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握着杯子的那只手还在轻微的颤抖着,等尚卿文接过她手里的温开水时,碰到她的手,她敏感地一缩,也幸好尚卿文已经接住了杯子,那装着水的杯子才不至于落地开花。 “坐下来休息一下,我来!”尚卿文不动声色地接过了水杯,舒然缩回去的手才紧了紧,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往床边的垃圾桶看了一眼,那是刚才尚卿文用纸巾擦拭秦侯远嘴角的时候留下的殷红血迹,就是因为看到了这抹血迹,她整个人都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 “然然!”尚卿文见她还没有动,伸手过拉过了她,让她靠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坐好,触摸到她还在颤抖不已的手反手将她的手握了握,这丫头是被秦侯远刚才吐出来的那一口鲜血给吓得脸色都变了。 尚卿文是能感受到她身上释放出来的恐惧感,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着,微凉的指尖安抚性得触摸着她的手背,直到她的手不再抖了,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然然,吓到你了!真对不起!”秦侯远看着舒然那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地看向了尚卿文,“让然然休息一会儿吧,她陪了我大半天了!” 舒然心里一阵酸涩,垂着眼眸久久没有抬起脸来,就怕自己一抬脸就忍不住地掉眼泪,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生死,在经历了这段时间的艰难纠结之后,现在才发现,真正的心理上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只是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就会少一天,你不想面对的今天就有可能成为明天的遗憾。 “我不累,秦叔叔,你想要吃些什么,吃水果吗?我给你用开水烫一下可以吗?”舒然强撑起笑容来咬紧牙关抬起脸来,略微苍白的脸色溶出淡淡的笑容,她尽量让自己放轻松,哪怕自己的喉咙此时都像被堵上了一颗热碳,烫得她喉头连说话都觉得疼了。 病床上的秦侯远轻轻笑了,“然然,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是想让你们陪着说说话,坐着吧!”他鲜少有时间能和舒然这样坐着聊天,这么多年,因为组合家庭的各种原因,在加上舒然跟舒童娅的关系跟其他母女的关系略微不同,他这个身份就更加显得有些尴尬了,毕竟,舒然的亲生父亲冉启东还尚在,他为刚才因为情绪激动一时口快提出要去参加舒然婚礼的事情感到有些尴尬。 “刚才真是对不起,然然,你要举办婚礼的事情你告诉给你父亲了吗?”秦侯远面露尴尬之色。 舒然的心态还没有转过来,就被秦侯远的话问得愣了一下,婚礼?她-- 舒然抬脸看了一眼尚卿文,眉心蹙了一下,感受到秦侯远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蹙眉时忍不住地心口微颤,不过秦侯远一提到冉启东,她就想到当日作为自己亲生父亲的冉启东拿着那些照片往自己脸上扔过来的场景,即便是自己要举动婚礼,恐怕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他了! “没有!”舒然语气瞬间变得有些冷淡,这些年她就没想过他冉启东有一天会站在作为女儿的她的角度上来想问题,小时候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感觉到舒然语气的变化,秦侯远和尚卿文对视了一眼,秦侯远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对于冉启东,说起来确实有些让人不愉快,只不过,他毕竟是舒然的生父! 接下来的话题便是秦侯远详细地过问着他们两人的准备情况,都是尚卿文在说,舒然坐在一边听着听着就完全是插/不进话了,因为她从尚卿文所谓的婚礼过程详细描述上都感觉到了一种身临其境,让她是惊讶万分,他编故事都能编的如此绘声绘色栩栩如生,连司仪需要说的台词之类的都有说到,包括喜宴多少桌,连舒然都不知道自己家族这边还有多少算得上亲戚的人物都被他一一罗列了出来,她听到后面是完全处于了一种脑子发懵了的状态。 但在尚卿文说到草坪上是用空运运送过来的白色玫瑰花瓣铺撒出一条通往主台上的道路,踩着白色的玫瑰花瓣一路走到尽头,她的脑海里瞬间幻想到了那个场景,神圣的音乐,蓝天,白云,青草,玫瑰花瓣,婚纱,这曾是她向往的婚礼,每一个细节她都在梦里演习过一遍。 每一个女孩子都有自己向往的婚礼,有这么一天,你心爱的白马王子能牵着你的手带着最美的你在亲朋好友们的祝福下走向那神圣的殿堂,站在神父面前郑重地说一声‘我愿意!’ 愿意将自己的余生交给值得托付的他。 愿意余生跟他同舟共济从此不离不弃! 愿意从此陪他看尽浮华携手到老! 舒然被握紧的那只手不由得紧了紧,脑海里的场景一闪现,握着她手的男子的脸转过来时让她心里微惊,那是,尚卿文的脸。 舒然的思绪戛然而止,手心却被惊出了一道冷汗,手被尚卿文这么握着,她又挣不开,但抬脸看着他的侧脸,此时的他正在跟秦侯远说着婚礼上的安排,感觉到她看他的目光,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而舒然被他这温和的笑容怔得脑子瞬间变得空白! 此时的秦侯远听得很认真,听尚卿文仔细的说着,时不时地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再看看旁边坐着的舒然,心里已经松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结婚的事情早已登报,这婚礼本就该尽快进行,毕竟,站在他的角度上来看,这是给舒然的一个保障! 好在尚卿文有心,他也放心了! “婚礼定在哪一天?”秦侯远这才问到了一个最该要关心的问题,这件事童娅可能还不知道,他要打听清楚了跟舒童娅商量一下一些细节问题,毕竟,然然是童娅唯一的女儿,即便现在秦氏濒临破产,但他还是有能力让然然能风光大嫁。 舒然心里一咯噔,尚卿文已经转过脸来看向了她,笑了笑,“秦叔叔,这要看然然了!” 我? 舒然在脑子发懵的情况下有那么一丝恍然,就像是他们谈论着的喜事跟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的关系,但这话题突然一转就转到了她的头上,让她一时半会都没回过神来。 “这个--”舒然说着,对上了秦侯远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心里一紧,一句“不可能”就这样被他那关切的目光给堵了回去,声音低了下去,“秦叔叔,我还没有确定好时间!” --------新年快乐分割线-------- 尚家!!! 莫妈今天晚上很是高兴,早早的就让家里的佣人准备了晚餐,等着尚卿文的归来,左等右等总算是见到了熟悉的车辆,忙让人上楼请老爷子下楼,而楼梯上响起了尚佐铭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苛刻,“莫妈,这个家现在还是我在做主!” 作为小辈的他过年都不曾回过家,现在一回来就让整个尚家劳师动众就像接待贵宾一样,简直是岂有此理了! 莫妈脸上露出一抹难色,有心想说这大少爷总算是回来了,您老也别再动气了,二少爷常年在军中,老爷子您没几个亲近的人了,好不容易回来了,总不能又轰出去吧! 上一次一轰就是离别五年啊! 尚佐铭从楼梯上下来,花园里的车也停了,从车里下来的尚卿文在管家的迎接下进来了,一进来,爷孙俩就对视上了,尚卿文停了脚步,而尚佐铭正襟危坐在沙发主位上,一张脸严肃也冷淡,看得莫妈是一个劲地着急,心里更是捏了一把汗! 尚卿文站着,尚佐铭坐着,尚佐铭清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冷胜说道:“你真要娶她?” 尚卿文眼睛一眯,“是!” 尚佐铭脸色更加冷了,“哪怕是我不同意,你也要娶她?” ------呵嘞嘞,今天更新完毕了,就一更,婆子妈五十大寿,我累得晕头转向,么么---- V章083:我愿意 “我听你秦叔叔说,你已经决定要嫁给他了?” 医院,漫长的天桥走廊,舒童娅拢了一下身上的羽绒服,捋了一下被过道上的风吹乱的头发,声音很平静地徐徐而来,昨日立春,过年期间都不曾下过大雪的d市气温再次骤降,从早上的零星小雪开始,到晚上时已经是铺上了厚厚的一层了,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白茫茫一片。∷ *. 与她并排走着的舒然脚步停了下来,抬脸看着神色憔悴却强打着精神展露笑颜的母亲,并没有直接回她的话,而是换了个话题,“秦氏现在情况如何?” 舒童娅轻笑了一声,手放进羽绒服的包里,“还在跟呈帝集团的人洽谈,结果到底会如何,我也没有把握!”她说着,把手掏出来放在唇边呵出了一口热气。 舒然不知道那天晚上尚卿文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她也没好意思去问他到底会怎么帮忙,实在是拿捏不准,只是心里却无比地肯定着他一定不会放任不管,毕竟,他做了口头承诺! 她在心里如此的笃定他会言出必行,到底是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两人是要走到交费处去缴款,本来是有电梯可以坐,但两人都选择了走下楼去,两人都避开了比较沉重的话题,整日背着如此沉重的思想包袱,要是不试着放松,恐怕早已被现实压垮了斗志了。 “你什么时候回嘉禾?你要举办婚礼的事情还是要告诉你爷爷奶奶一声,还有,把这个东西还给他们!”舒童娅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舒然。 舒然接过去看了一眼,疑惑不解,便听见舒童娅缓声解释,“这是老爷子昨天托人送过来!” 舒童娅说完,唇角勾起一抹遗憾的笑容来,“这多年我都没有想过要回去看他们一眼,但他们却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我,然然,我很感激他们,但是心意我领了,钱就麻烦你帮我送回去!” 舒然大年初一离开时只简略地说了一下秦侯远的病情,只是想不到爷爷奶奶会送钱过来,想来他们是知道了秦家所发生的事情,想尽绵薄之力。 捏着手里的那张银行卡,舒然心里一阵暖,由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爷爷奶奶当年在父母的婚姻问题已经闹得不可调和,对于舒童娅抛弃孙女再嫁的事情是解不开这个结,只是想不到在这危难关头,他们会如此不计前嫌的慷慨解囊。 “既然是爷爷奶奶的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舒然把卡递了回去,舒童娅却没有接,轻轻摇头,“你也知道,这些钱对秦家来说,丢进去连个水泡都不会冒一个,何必白白糟蹋了他们两人多年的积蓄?他们也不容易!” 舒童娅说得有理,爷爷奶奶现在是靠退休工资生活,这些钱都是他们多年的积蓄,对秦家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所有的积蓄了。 舒然便也没再推辞,放进了包里,舒童娅松了口气看着舒然淡淡地笑了,“怎么也不见你再穿那件衣服了?你问过他了吗?是不是以前那一件?” 舒然正在拉着手提包的拉链,听见舒童娅的话,手停顿了一下,那天晚上她几次想问,但却始终没开得了口,那件大衣也被她挂在了家里。 她其实也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她专门定制了那一件一模一样的大衣! --------新年快乐分割线------------------ “即便是我反对,你也要娶她?” 此时的尚家,气压已经低到了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心惊胆战的地步了,尤其是在尚佐铭说出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人连呼吸声都屏住了。 站在门口的尚卿文没有了要上前走一步的意思,沉静的眼眸迎上了尚佐铭的目光,沉声说道:“请柬和名单我已经准备好了,至于时间,我想,应该也很快了!” 尚佐铭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你倒是挺积极的!她同意了?卿文,她在这个时候嫁给你,她的心思也不会单纯!”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这样心机算尽!”尚卿文沉声说道。 坐着的尚佐铭冷笑了一声,“我机关算尽?卿文,你扪心自问,你做过些什么?是不是比我的机关算尽还要见不得人?” --------新年快乐分割线------------------ 舒然从医院回到住的地方,林雪静已经累得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套着围裙戴着清洁帽子双手还戴着塑胶手套,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只睁开了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了。 舒然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换了鞋便大步走进来,将手里提着的紫薯蛋挞往好友面前一晃,林雪静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嘀咕出声,“这个时候,你即便是给我吃海参鲍鱼都没味儿了,因为我已经累得连张嘴都觉得费力了!” “好歹我也想到给你买回来了,趁热吃吧!”舒然坐下来开始解围巾,她每天在医院的时间比较多,家里也没有时间收拾,正好林雪静过年期间都放假,反正她在家不是玩游戏就是跟左邻右舍搓麻将,坐久了还要积食长胖,她这是给了她一个锻炼身体的好机会! “秦叔叔怎么样了?”林雪静这才翻了个身,脱/掉一只手套抓了一个蛋挞啃了起来。 舒然换了大衣,幽叹一声,“还好!” 林雪静从沙发上坐起来,一把取下头顶上的清洁帽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妈就在说要不要冲冲喜?我们老家就有这个风俗的,然然,不如你想办法冲冲喜呗!” 说什么呢?舒然眉头一挑,一把夺过了林雪静手里的蛋挞盒子,林雪静手快地在她拿走之前赶紧将手里剩下的半个一个脑儿得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口齿不清地说着:“我没说错啊,我们老家那些老一辈的公公婆婆都是这样的,甭管到底有没有用,冲一冲就是好的!说不定霉气就冲没了!” “林雪静,你好歹也是个硕士生,这都什么社会了,还要靠这个来解决问题,你这是迷/信!” “那你有见过硕士毕业之后连个办公室都混到整天就在水族馆里清理鱼类粪便的高材生?”林雪静反问,似乎一说到这个问题,她就有些神经过敏了,艾玛,这个社会是怎么了?以前看着硕士博士是多么的威风,工作轻松钱又多,等她努力往上拼搏了熬出来了结果连个轻松的工作都找不到,遍地都是硕士本科生。 这种愤世嫉俗的心态被林雪静给活灵活现地演绎了出来,所以在她心里,是有些仇富的!这大概就是给现实给逼得要发疯的预兆! “吃你的吧!”舒然把蛋挞盒子往她面前一放,还特意拿了一只直接塞进她的嘴里,真要她打开话匣子了几个小时都会没完没了的。 “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怎么说也得犒劳一下这位替自己收拾房间的林保姆! “然然,我说的正事呢,你别绕一圈直接转开话题好不?”林雪静从嘴里拔/出咬了一口的蛋挞,认真地说道。 起身套上围裙的舒然也一脸正色地转脸看她,“但我也知道,有些人一旦心愿已了,会走得更快!” 她怎么会不知道秦叔叔的愿望?他那么急切地包含着期待地等待着她的婚事,且不说这个婚事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下午的时候在医院说话的都是尚卿文,她一句话都没搀和,连她自己都觉得猝不及防,哪有这种心思? 舒然的这句话让林雪静哑然,张着嘴巴是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很多人在病入膏肓弥留之际最想的就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心愿完成,而一旦期待的东西已成定局,他们的心态也就变得平和了,顺其自然的结果就是很快走到了终点,如果还有一丝念想,还能苦撑很久,活得更久一些。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家长跑的不是死在了路途中,而是死在了终点线外的原因。 林雪静轻轻叹息一声,看着步入厨房的舒然,“但是然然,能让他开心的走是不是胜过了躺在病房上一天天地消逝掉生命呢?” 走到厨房门口的舒然背脊微微一僵,捆围裙的手拉紧了围裙的细带子。一勒紧时轻笑一声,“雪静,你该不会是想把我给嫁掉冲喜吧?”这丫头,思想太out了! 没有听到客厅里的回应,倒是听到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林雪静走到厨房门口了,便恶作剧地笑了笑,拿起锅铲晃动了一下,无奈一叹,“即便是我想嫁,但也要有人愿意娶才行,谁愿意娶我呢?你吗?” “我愿意!”背后飘出来的轻轻的声音让舒然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就看到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家厨房门口的男人,拿着锅铲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你,你,--” 被锅铲指着的男人目光却一动不动地凝着穿着围裙的女子,在她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再次郑重地出声,“舒然,我愿意!” ------啊嘞嘞,今天更新应该会多,我努力写,努力写,后面还有,写好就更!------ V章084:我真想吃了你 拿着锅铲的舒然被突然出现的男人说出的话震得目瞪口呆! 背后凭空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人,在她开玩笑的时候如此郑重地抛出一句,“我愿意!”,把她确实吓得够呛! 她怎么都没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是她太关注自己说话,都没注意到他进来了! 门口倚靠着的尚卿文目光凝在舒然的脸上,看着她脸上流露出来的震惊和尴尬,心里微微一叹,走过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锅铲,轻轻一笑,“若是把这锅铲换成戒指,应该很不错!” 舒然被闹了个大红脸,手里的锅铲也移了位,尚卿文走过来直接拉过转过她的肩膀,在她‘哎哎’的低呼声中解开了捆在她身上的围裙,无奈地说道:“还是我来吧!” 舒然拽着被解下的围裙一角,脸色还没有从刚才那震惊的话语中缓和过来,扯着裙角不放手,“我来!” “你能确定你做的比我做的要好吃?”尚卿文也不跟她较劲,手里刚解下来的围裙被舒然一股脑儿地扯过去了一半,语气里带着笑意。~ 。? 舒然扯围裙的动作一滞,抬眸挑眉,过分了啊,这不是说她厨艺不佳吗?好歹她做出来的东西还算拿得出手的,只不过跟他比起来确实差了那么一大截而已! 舒然不得不承认,人家尚卿文二十二岁才开始下厨,五岁下厨的她却比不上他,这让她无比吃瘪!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他面前确实没这个做饭天赋。 捏着围裙的手一松,朝他含笑的脸上看了一眼,行,看不起我做的吧,那你自己做吧! 这么一个小插曲也把刚才那个尴尬给冲淡了一些,舒然正要转身往外走,伸手的尚卿文叫住她,“帮我理一下后面的带子,我手够不着!” 舒然只好停下来照做,褪了外套的他只穿了一件薄毛衣,身高要比她高出二十公分的他站在她面前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力感,只不过他今天的浅色毛衣在厨房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暖暖的,连空气里都流畅着一股淡淡的暖意来。 舒然为他系带子的手触及到他软和的毛衣,手指间的温暖让她心里微颤,垂眸时感觉到头顶他的目光传过来,她赶紧迅速地打好蝴蝶结,转身就快步走出了厨房。 客厅里早已没有了林雪静的影子,舒然在房间里都找遍了,都没看见她,倒是胡乱扔在沙发上的清洁手套和帽子还有围裙都在,唯独上了那一盒紫薯蛋挞,这妞是知道她要杀出来给她算账,提前拿着吃的东西跑路了! 舒然从沙发那边翻出自己的手机,见到手机屏幕上确实有一条未读短信,翻开了看了一眼,林雪静说的是不愿意做电灯泡所以牺牲了一下自己的肠胃提前先走,舒然看完那则短信之后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放下手机时不由得磨起了牙齿。 “然然,醋在什么地方?”厨房那边响起了尚卿文的声音,舒然放下手机,赶紧走过去,走到门口告诉他醋就在橱柜里,结果尚卿文翻开橱柜还是说没找到,她不得不走过去翻开橱柜翻找,她明明记得所有厨房佐料都放在这里的,不可能没有醋,她背对着身后的尚卿文,抬起手去翻开橱柜,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瓶子就是醋罐子,她正要说醋就在这里他却找不到,眼睛怎么这么不中用?身后便被人轻轻一拥,从后背环住她的细腰将她轻轻抱住,她拿着醋罐子的手一抖,一只长臂伸过来替她把醋罐子从手里取下来重新放好,顺势握住她的手收了回来,在她身体微微颤抖时用宽厚的胸膛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这一刻,他们居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拥着舒然的尚卿文把脸深深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他没有做逾越的举动,只是扑出来的热气熏得舒然的耳垂一阵阵的发热,这段时间的相处,舒然是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不再排斥他,在自己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都是他陪在她身边。 很多时候,女人就是感性动物,千言万语都比不上一个适时的拥抱和宽厚可靠的肩膀,而每次在无助濒临绝望的时候听见他说一声‘我在’,她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抓紧他,抓紧他这颗救命的稻草。 怀里的女人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温顺过,拥着她微僵的身体,尚卿文的眸子里闪过难以掩饰的喜悦,她的不反抗对他来说就是一种默许,他手环住她的腰,唇瓣已经轻柔地开始从她的耳根子便轻轻地吻了起来,唇角一沾上上她的肌肤,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要亲近她,感受到她微微避开,唇瓣便不受控制地追逐而去,从她的耳根到颈窝,一点点地加深。 被宽厚怀抱轻拥着的舒然感受着他越发炙热的吻,一开始是有些轻微的抵触,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慢慢地变软,这么敏感的身体反应让她都心里震惊,欲挣脱却又用不上里,感受着他烙铁般火热的吻落在她的劲窝,酥痒难耐,一道抑制不住的呻/吟声从她的小嘴里溢了出来。 这一道低吟声就像点燃了男人浑身的火热热情,那双有力的臂弯将她抱起来转过身来靠在橱柜上,拉着她的手让她环住自己的颈脖,垂下头便攫住她那诱人的唇瓣,舒然那轻微的‘唔唔’的声很快淹没在了两人纠缠的唇舌间,她尝试着挑动了一下舌尖,攫住她粉舌的唇齿微微一颤,下一秒便更加热情地勾住她的舌头,带给她一个险些让她窒息晕过去的火热深吻。 “然然!”动情的男人没想到她的主动就让他如此地控制不住,身体已经起了反应,放开她的唇瓣,他的手箍紧她的细腰,用宽实的胸膛抵住她胸口的柔软,低着头就要用舌头挑开她的衣领口,那松垮的毛衣里有他渴望已久的饱/满,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她了!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叫嚣了起来,打破了这火热的场景,尚卿文是一阵蹙眉,脸上闪过一抹不悦,腾出一只手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也不看直接挂掉了电话,低着头想要继续时,手机的声音却依然不消停,再次响起来时,尚卿文那腥红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而怀里温顺的舒然也清醒了过来,急忙推了推他的肩膀,脸红心跳地要从他怀里离开,心里在懊恼自己的失常,被他吻得都快失控了。 尚卿文抱着她不放,拿起那只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眯着眼睛时目光发凉,怀里的人欲挣开他的手,他揽着不放,接通电话时,环腰的手还不安分地直接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微凉的手心一接触到她细滑的肌肤在她浑身颤栗的时刻爱不释手地往上探去。 “什么事?”尚卿文一手拿着电话,身体却把舒然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怀里,手指直接撩过了毛衣探了进去。 舒然脸色涨得通红,被他的手揉过的地方都颤栗不已,瞪着眼睛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恶劣行径,却被他的手在柔软的地方掐了一下,她忍不住地低呼出声,唇角一张瞥见他那含笑的眼眸顿时才反应过来他此时就在接电话,忙闭上了嘴,一脚就踩上了他的脚背,尚卿文忍不住闷哼一声,两人目光胶合在一起,他的眼神暧昧得舒然脸红心跳,再加上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舒然是又急又羞! “好,我知道了!”电话被挂上之后,舒然才松了一口,感觉这折磨总算是要结束了,岂料他的手机一放,直接将她抱起来就往客厅那边走,不等她张口,两人就跌在了大沙发上,他高大的体格压在她的身上引得她一阵叫疼,他撑起手臂留出空间喘息时眼眸含笑着凝着她的眼睛,“我真想吃了你!” 他如此直接的暧昧话语让舒然脸都快燃起来了,心里的悸动形同一只乱闯的小鹿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男人却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轻声说道:“我先出去一下,给我留门!”他说完大手用上了一些力气揉着她的细腰,眼睛里的火热又要燃起来之前坐起了身来。 男人在这个时候被打断,恐怕是最让人恼火的时刻! 当尚卿文来到景腾时,一进门一脸的不悦就全表露了出来,让打电话过去的张晨初忍不住地抖了一下小心脏,哎呀,貌似是刚才扰了他的兴致了! 看,一脸的欲求不满! “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尚卿文微眯着眼睛灌下了一杯凉水,身体的火气依然没有消退。 “找你当然是有急事!”张晨初笑了笑,瞥了一眼尚卿文,打个响指叫来了侍者,“来杯冰水,让尚大少消消火气!”说完还往尚卿文的身体上瞟了瞟,提议,“要不要来个凉水澡?” “留给你自己吧!”尚卿文凉凉地答了一句,“说正事!” “正事就是秦氏那边的人用上了各种理由请求延迟付款,你说,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你?”张晨初弹了弹手指,看向了尚卿文。 尚卿文眸光微动,“这些还需要我来教你?” --------阿勒勒,这是第二更,后面还有,写好就更------ V章085:你想卖了她是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调房里的温度高了一些,从浴室里出来的舒然裹在被窝里热得心里发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厨房内的限制级画面让她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地拉着被子往自己的脸上裹去。∥ #? 不知不觉她在他面前的防备在一天天的减弱,就像在厨房里发生的那个场景,若是在以前,清醒时的她会反抗,但刚才自己的表现让她自己都很吃惊。 是不是自己对他的依赖越来越不受控制地加深?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身体就默认了他的触碰? 裹在被窝里的舒然被这一连串的心里反问句问得心里微颤,拉过被褥把自己裹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她被一阵轻吻给逗醒,感觉到裹在自己身上的被褥被一点点地拉开,强劲有力的臂弯将她转过身来,手在被窝里像一条油走在水间的鱼,在她光滑而水嫩的身体肌肤上一点点地抹动着,她难受地嘤咛出声,翻过身去,后背却被那炙热的吻吻得一阵酥痒,睡梦中的她有些抗拒,只不过挣扎起来也是没有力气,睁开朦胧的睡眼时。 映入眼帘的是他还泛着水光的短发,强大而宽广的胸膛随着气息的起伏,胸/间健/硕的的部位鼓鼓而动。 那双撑在她身边的双臂间肌/肉暴/露在灯光下,紧致得一点都不显得臃肿,蓄满了力量,见她睁开眼睛,那双黑黝黝的眼眸瞬间刮起了一阵狂热的气息。 他回来了? 舒然的第一个感应就是他落在自己劲窝上的唇印炙热得发烫,瞥见他褪去了衣物,居高临下地遮住了她头顶的灯光,她朦胧的眼睛里倒影着他的面容,眨眼时恍惚地以为这不是真实的。 “然然,谢谢你!”他临走时让她留门,她真的留了!一进门便见到睡着床上的她,安静温顺得像一只猫儿,他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吻上了她! 绵绵细细的吻先是轻柔地散开,本是不想把她吵醒,但到最后已经不受控制地想要更多,吻的力度也越来越重,沉重的呼吸因为她的那一声毫无设法的嘤咛给变得急促难耐,身体的某一处已经急剧撑开,尤其是看到她这般乖顺地躺在自己的怀里,那种想要的欲/望险些就要冲破理智了。 “然然!”他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嘶哑起来,双手撑着尽量让自己不会压疼她,但身下想接触的地方早已火热得坚/硬起来,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对她的渴望! 身下被他那烙铁般的炙热顶得有些疼,她的睡意也被他的举动给惊醒,他额头上滴下来的不知道是水渍还是汗渍,落在她的脸上一阵温热,那双火热的双眸正凝着她,卷起的旋窝像要将她吞噬进去一般。 在他手指的挑/逗下,她难受地呻/吟出声,眼角边就像缀了亮晶晶的水珠子,她难受得在他怀里躲,身体却不受控制得软得像滩水。 她好难受,身体里就像燃起了一大团的火! “难受吗?”他伏在头耳边,极有耐心地等着她动情,感受着她渐渐软下来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来,翻身自己躺坐在了床头,将没有力气的舒然抱在他的腰间,带着一丝玩味地诱哄,“然然,自己坐上来!” 她是如此的乖巧听话,让他爱不释手地想把更好的给她,带给她最美好最难忘的体验。 舒然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一阵低呼时身体旋转着从躺着到跨坐在他的腰间,身体软绵绵地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滚烫的脸颊一贴上他火热的胸膛,胸口一阵空空荡荡的,肌肤相贴,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早已身无寸缕,这么坐在他身上,舒然是又羞又害怕,有过两次心里阴影的她不由得缩了缩身体,红彤彤的小脸上有着一抹害怕的情绪,落在尚卿文的眼里不由得心里一怔,是那一次让她害怕了吗? 尚卿文不由得心里发紧,坐起来伸手搂着她光滑如玉的身体,一点点的慢慢地吻着她的唇角,安抚着她微颤的身体,慢慢地让她消除掉恐慌,一点点的引导着她,等她完全放松之后,才靠在她耳边低声问,“然然,可以吗?” 不得不说尚卿文在床上确实一个懂得如何让女人彻底放松警惕的男人,在他面前,舒然就像个孩子,被他一个亲吻就扰得心湖不再平静,整个身体都在随着他的节奏,在她睁着那双沉浸在情/欲中的双眼闪过深深的迷茫时,他抬起她的翘臀,慢慢地让她与自己的身体结合,紧致的入口险些让他进不去,听着她喊疼的声音,他不得不放慢了速度,让紧绷的身体慢慢地填满,再融合,融进去时他重重地缓出一口气来,看着她因为身体吃力而难受得要哭的表情,他抱着她亲吻了起来,用吻和柔情来转移开她的注意力。 身体被他深深地占有着,舒然在他进入时就差点疼得哭出了声,但如此深刻的占有让她身体被填得满满的,毫无缝隙的紧致感带来的欢愉很快冲淡了起初的疼痛,他很有技巧地深入让她慢慢地进入佳境,身体的欢愉让紧绷的神经彻底释放开,顶入云端的块感让她抑制不住地叫出了声,攀附在他健硕的身体上,体验着他带给自己的全新体验,这一刻她忘记了一切,只想跟他沉/沦在一起。 思绪就像飘荡在大海中央的小船,波荡起伏,时而风平浪静暗涌澎湃,时而惊涛骇浪,一个大浪冲过来将她推上了欢愉的浪尖上,沉下去时又被那股澎湃的张力给吸引了进去。 室内的旖旎缱倦,凌晨时分,舒然才蜷缩在他怀里,累极得睡了过去。 夜如此美好,窗外雪花绵绵,室内的两人紧紧相拥,任这般温暖变得绵长而温馨。 ------新年快乐分割线------------ “你的意思是,呈帝集团不同意秦氏的请求?”舒然在医院听见了秦羽非和舒童娅的对话,不由得愣了愣,即便是心里有了这个预料,可是真的听到这个结果时,舒然就有种天塌下来了的感觉。 秦羽非看见舒然来了,微皱着的眉头闪过一丝无奈,轻声说道:“然然,是这样的,当初签订合同时就有具体的条款,资金必须提前到位,没有到位的那一方按照要求是要赔偿的,如今呈帝那边的人没有松口,牵扯到政aa府那边,资金不到位延迟了工期所带来的一切后果都是由秦家来承担!” 后果到底有多严重,秦羽非没有说下去,只是憔悴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起来。 舒童娅脸色沉了沉,“这件事别让你父亲知道了,他现在的病情才刚刚稳定下来!” “可是娅姨,我们该怎么办啊?”秦羽非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每日单应付银行那边的催债,他就已经力不从心了,还要面对着那个人心涣散的公司,他每天都觉得自己过得像行尸走肉一般。 “让我想想吧!”舒童娅疲惫不堪地背过了身去,对着秦羽非挥了挥手,示意他还是先走,秦羽非走之时看着站在那边的舒然,却什么话都没说。 舒然并没有在休息室坐多久,舒童娅一语不发,而她也被室内那压抑的空气压得喘不过气来,走出去想要缓一口气,便见到了还站在走廊那边的秦羽非,见她出来,秦羽非转过了身体。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有些对不住你,但我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你嫂子说得对,能救秦家的只有你了,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你必须做什么,我只是请求你,如果可以,请你伸出援手,秦氏是爸爸一生的心血,看着它一天天的败落,我痛心疾首却有心无力,然然,帮帮我们吧!” 秦羽非离开的时候,舒然都没有表过态,她没法给他一个肯定的说法,因为这对她来说也是有心无力的事情。 但她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电话被接通时,从电话里溢出来的声音清醇而礼貌:“是舒小姐吗?” 舒然愣了一下,才听出了是关阳的声音,“是,我是舒然!” 关阳礼貌地说道:“舒小姐你好,大少现在有事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他的手机留在了办公室!” “那他什么时候能忙完?” “这个我不太清楚,他去呈帝集团了,可能还需要些时间,因为呈帝今天晚上有年后晚会!” 舒然挂了电话之后看了看时间,她今天中午才醒来,醒来时尚卿文已经留了便条提前走了,在医院里一呆就是大半天,眼看着天色又要暗下来了,她极快地走回了病房。 舒女士晚餐吃得不多,食欲是越来越差,吃饭的时候舒童娅一言不发,舒然坐在一边也不说话,两人默默地吃了几口就当是一顿晚饭,脸色不佳的舒童娅在慢慢地放下了碗筷时低声说道:“然然,尚卿文对你不错,你就嫁给他吧!” 舒然没料到舒童娅会说到这个问题上来,抬眸就看着舒童娅凝着自己的目光,闪动时目光平静,但两人的目光对视被一阵门开的声音打断了,站在门口的冉启东目光清冷地看着舒童娅。 “对她不错?怎么个不错法?” --------新年快乐分割线-------- 大红色的科鲁兹从医院开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鹅毛大雪还下着,汽车轮胎驶在结了冰的道路上偶尔会听到吱吱吱吱的声音,冉启东的到来让舒然没有再在医院待下去了,她不想参合他们之间的战争,小时候已经乏了倦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们两人坐在一起,别的孩子渴望的家庭是父母恩爱,但她却期望着他们两个永远都不要再见面。 舒然并没有回家,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车开到了风尚嘉年华小区,车停下来时,她抬脸朝楼上望去,见那窗户的灯是关着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她不过是现在想见到他而已。 舒然将车熄火,自己则睡在了车里,可能是因为见到了冉启东,勾起了儿时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她躺在座椅上时双手抱着自己的胸口,蜷缩着身体,像极了小时候,没人理的她缩在一个角落,任谁来也不理。 直到她被车外的冷空气给冻醒,从车门外袭进来来的冷风灌进来时把她冻得浑身一抖,一个身影低身俯下身来将她抱住。 “然然,你怎么睡了在这里?”低醇的嗓音带着急促的焦急喘息,清醒过来的舒然才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冰凉,被他紧紧地抱着发僵的四肢才慢慢地复苏了起来。 尚卿文抱着快冻僵了的舒然从车里下来,极快地走进了电梯,进屋时赶紧将她放在沙发上帮她揉着四肢。 “我去你住的地方没有找到你,很抱歉,然然,我今天把手机遗忘在了办公室里,是关阳打电话告诉我你打了电话过来,只可惜我联系不上你,你的手机关机,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你了!”这个小傻瓜居然在他家门口! 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你了! 舒然呆滞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了一丝活力,伸手将他紧紧地抱着,声音低哑地出声,“尚卿文,我们结婚吧!” --------新年快乐分割线------------ 医院,休息室里,冉启东微眯着眼睛看着舒童娅,舒然一走,他也用不着掩饰了,沉声说道:“为了你的秦家,她连房子都没有了,几百万的钱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你,她已经够对得起你了!” 舒童娅冷笑一声,“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事情,跟你无关!” “跟我无关,她是我女儿,你现在要她嫁给尚卿文是什么意思?你想救秦家,你想卖了她是不是?” ------阿勒勒,今天个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086:家里的事情,你做主! “尚卿文,我们结婚吧!” 舒然伸出手将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紧紧地抱住,用力地抱着他,声音低哑而哽咽,在车里经历寒冷冻得浑身发凉的她此时贴在他宽阔的怀抱里,让他身体的热气充盈着自己冰凉的四肢,她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被尚卿文低垂着追逐过来的唇慢慢地细致地描摹着,脸颊上的温热传递过来的温暖让她贪婪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攀附着他的颈脖,渴望着这种温暖能持久一些,再持久一些! 舒然迷迷糊糊醒来,浑身瘫软到无力,太阳穴的涨疼感依然还在,只不过已经没有了起初的那么强烈,她忍不住地呻/吟出声,口中还有苦涩的药味,临睡时她吃下了感冒药,现在可能是药性发作,她口渴难耐,却又疲乏地睁不开眼睛。∑ ~* 身体被人轻轻扶起来,她的唇瓣被沾上了莹润的液体,她主动汲取大口大口地吸着,感觉到这种柔软的触碰是那么的似曾相识,让她依恋的又充满安全感的。 一大杯子的水就这样被她一口口地喝完,见她舔着舌头一脸的满足,尚卿文才放下了杯子,他不是第一次照顾生病的她,这丫头昨天晚上在车里待了那么久,被他抱下车来时冻得浑身都发凉了。 将再次昏睡过去的舒然放在了床上,尚卿文坐在了床头,拿起手机发出了一条消息。 舒然真正醒过来时,已经天亮了,她睁着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又赶紧地闭上,听见周边有轻微的响动声,她才再次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时,头还有些重,昏昏的! 身上的睡衣显得有些大套了,有着几何形状的图案的浅色睡衣是尚卿文的,她穿上身上一件上衣都能让她当短款的连衣裙穿了,舒然在扣钮扣的时候低头就见到自己胸口密密麻麻的吻痕,昨晚上她头疼欲裂,做过什么自己只有一点点的印象,就是他们在沙发上忘情接吻,那么激烈地让她险些窒息的深吻至今还记忆犹新。 她把最顶端的钮扣扣好,听见室外有轻微的响声,她走出去,走出卧室穿过客厅走到厨房的门口,见穿着睡袍的男人正在烘烤土司,见到门口出现的女子,抬眸笑了笑,走过来将她抱住,“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身上的热气让靠近的她忍不住地颤了一下,身体被他紧紧抱着,她摇了摇头,睡不着!或许是刚才站在这里看着他的身影看得有些痴了,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在厨房里忙碌,只是此时此刻的心境跟以往的都不一样,以前看到这个场景她会觉得很不真实。 但是,今天,他却真实地就在自己的面前,连怀抱都是这么的真实! 他的手柔和地绕过她的腰,长睡衣下,触及到她那修长而白希的长腿,指腹的细滑让他忍不住地微颤,晨起的她只穿了一件他的睡衣,下面却什么都没穿,隔着那蕾丝般的布料,手指在布料上摩挲起来,他的目光忍不住地变得深沉。 她是在you惑他不成? 舒然是完全没有感觉到此时抱着她的男人是在想什么,她只是见到这样的他有些发自内心的感动。 “然然,你这是在勾/引我吗?”耳边一阵酥痒,舒然才感觉到腰间环着的手有些不太安分,探下去熟练地钻进了她的腿/间,微凉的触感让她险些跳了起来,急忙用双手抵在他的双肩,让两人的距离隔开了一些,对上他那异样的眼眸,这么明显的暗示,她脸色微红,兔子似地从他怀里挣开,一阵小跑着往外跑。 听见身后传来的低低笑声,“然然,你忘记穿什么了?” 逃也似抛开的舒然脸刷的一下红了个彻底,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脑子秀逗了还是短路了,居然只穿了一件上衣就出来了。 啊--还被他误以为是诱勾/引,崩溃! ----------新年快乐分割线-------- 早间的这个小插曲似乎让尚卿文的心情变得特别好,车开出嘉年华时,他的嘴角还含着笑,这笑容让舒然是又尴尬又无奈,好几次都想冲着他说一声,不准笑,但恐怕这话一说出口,他会笑得更欢了。 看着车外有些陌生的街景,舒然闷闷地启唇,“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看我们的新房!”尚卿文笑着回答,让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舒然愣了几秒,新房吗?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说过的话,她是亲口说的,她要和尚卿文结婚! 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有些捉摸不透起来,有些空空的。 “尚先生您看,这房子是在两个月以前装修完毕的,所选用的材料都是顶级的,已经开窗通气了两个月,因为材料特殊,都是环保的墙纸和特别材料,所以不用担心会对身体有什么危害,至于室内的家具,还需要特别挑选,您看--” 这是一栋三层小别墅,坐落在d市的半山别墅区,是呈帝集团去年新开发的项目之一,别墅依山傍水,顺着地势而建,限量只有三十套,虽然只有三十套,但这辐射范围却是这一座山,连带着山下的配套消费区以及大型的高尔夫球场还有不少高档的休闲娱乐配套设施,这一带是被誉为了d市门庭显贵的居住地,报纸上夸张地说这里是d市的龙脉所在,传得是神乎其神,价格也是矜贵得让人咂舌。 舒然坐在花厅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风景,住在城市里,出门见到的是车辆人群,但在这里,拉开窗帘见到的是层层叠叠没有枯黄的松柏,积雪在松枝上随风抖了下来,刷刷刷的抖落一地。 “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太太来决定!”坐在沙发上的尚卿文将目光锁在了舒然那边,见她转过脸来,便朝她伸出了手,示意她过去。 舒然从花厅里过来,设计师便站了起来恭敬地朝她行了个礼,“尚太太,请您看看您喜欢什么样的家具!”说着,设计师便让助理搬过来了一大叠的资料,推荐了几本放在了她面前,“这些都是按照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推荐的家具,请您过目!” 舒然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册子有些眼花缭乱,再仔细看一眼才发现设计师推荐的东西一件件的贵得吓人,她以前装修自己的房子的时候可没有通过设计师,都是她自己设计的,而家里的家具也是她一件件地搬回去的,有的是在古董市场掏来的,有的是自己省吃俭用一个月搬一件搬回来的。 才翻了两页,她就被那标注的价格看得眼花,根本都没精力去数数字后面的几个零了,她朝身边坐着的尚卿文望去,见他正看着自己,她有些为难地把册子一合上,在设计师那期待的目光下,轻声说道:“让我再看看吧!” 舒然脸上表情不变,但心里早已叹息起来,好贵! 从别墅区回来的路上坐在车里还在翻着那名设计师给她参考的书册,尚卿文开车很满,还提醒她不要在车里看,会晕车,舒然在合上册子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地叹出了声,“好贵的东西!” 身边的尚卿文也笑出了声,“刚才你是在数数字后面的零?” 舒然颓废地把册子往车后座上一扔,“一个台灯都那么贵,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做到,比黄金都还贵了!” “那你怎么不看看那台灯的边缘镶的是宝石?”尚卿文提醒! “没事干嘛在台灯上镶宝石啊?谁会抱着镶宝石的台灯每天在外面晃悠啊?在灯光下都跟上档次的琉璃差不多,视觉效果都一样!” 要真是买一个这样的台灯,她都得当贡品一样的贡着了!这简直就是富人的无度挥霍! 尚卿文只是笑,没有反驳她的意见,等舒然发泄完,他才说道:“然然,家里的事情交给你,你做主就好!” 舒然被他宠溺的话语说得表情一怔,好半响才回了神,脑子里就精准地剩下了一个字。 家! 他们的家! 她和尚卿文的家! --------------新年快乐分割线---------- 医院! 舒童娅进了病房,把醒过来的秦侯远扶起来坐在了床头位置,正要询问他要不要吃水果,秦侯远便轻轻出声了。 “童娅,昨天晚上我听到休息室那边有些吵,怎么了?”秦侯远眼睛里闪过一抹担忧。 舒童娅心里微微一紧,脸色却平静,“你别担心,是银行那边的人!” 秦侯远面露歉意之色,“真是难为你了!” 舒童娅摇摇头,心里却在想着昨天晚上冉启东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听见有人敲门,她抬头看见了西装革履的关阳。 “秦先生,秦太太,上午好!”关阳走了进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封大红色的请柬双手递给了舒童娅,笑着说道:“尚先生和舒小姐的婚礼将在正月十五举行,诚恳的要求两位参加!今天尚先生和舒小姐去选购需要的东西,所以第一时间让我送请柬过来!” 秦侯远面露喜色,但舒童娅的脸色却有了一丝的变化,等关阳出了病房时,她跟出来,见关阳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边等着她。 舒童娅手里还拿着那张请柬,眼神却迫不及待地看着关阳,关阳不等她开口就轻声说道:“秦太太,大少请您放心,他答应过的事情不会食言,但前提是,要在婚礼结束之后!” 舒童娅听着,捏紧了手里的大红色请柬!! ------这是第一更,么么,后面还有,写好就更------ V章087:他的胃口还真不小 “这一款如何?”修长的手指落在了玻璃橱柜上,指尖轻轻一点,舒然把目光落在了那璀璨的钻石戒指上,那夺目的光芒刺得她眼睛都发懵了。~ !? “尚太太,尚先生选的这一款就是您想要的简单风格!”店员热情地从柜台里取出那一款戒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舒然的面前。 舒然的面前已经摆放了好几个戒指,从别墅那边出来,尚卿文就径直带着她来景腾挑戒指,只不过她是完全没有进入状态。 她的心不在焉被尚卿文看在了眼里,垂眸轻声说道:“要不我们改天再来选,怎么样?” 舒然抬脸看着他那温和的面容,心里有些觉得过意不去,他应该也很忙的,但是今天却带着她在外面逗留了快大半天了,想着他刚才兴致勃勃地模样,她就有些愧疚,急忙摇头,“不了,你选的就是最好的!” 似乎是被她这句话挑动了内心的喜悦感,尚卿文眉宇带笑,忙叫那位店员将那对戒指包起来,不浮夸且简单,也正是他所喜欢的风格。 舒然想打起精神,可是一想到医院里的秦侯远,她就高兴不起来,好在身边的尚卿文没有说什么,从珠宝店出来,穿着平底靴的她被尚卿文揽着,平日里穿着高跟鞋,目测自己好像跟他的身高也差不了多少,今天走在大街上,自己的额头勉强能抵到他的下颚,这让一向在女同胞们中鹤立鸡群的她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挫败感,不过这样的高度却让尚卿文颇为满意,这样的舒然在他怀里有了那种小鸟依人之感。 “想吃什么?”头顶尚卿文轻声问。 舒然其实想说她头有些晕,应该是昨天晚上的感冒后遗症,浑身没什么力气,但两人才刚走到电梯/门口,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一行人,那一些人穿着都比较正式,边走边轻声交谈着,舒然眼尖地看到走到前面的人有些眼熟,身边跟着的人也就更加眼熟了。 “咦?卿文?”那位中年男人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人也停了下来,朝着尚卿文礼节性地笑了笑,“尚总!” 尚卿文微微一笑,“张叔叔!”说完正要向舒然介绍,就听见靠站在那边的张晨初说话了,“尚太太,这位是家父张念尘!”说着还朝尚卿文挤了一下眼睛,靠在父亲身边低声说道:“爸,这是卿文的妻子,舒然!唉,卿文,你不会怪我抢了你的风头吧?” 张父不由得朝舒然看了一眼,温和笑道,“就说今早上接到你小子的请柬把我都吓了一跳,好大的一个炸/弹啊!哈哈哈哈!”张父一说完,身后那些人也附和着笑了起来,都不由得朝舒然看了过来。 舒然靠在尚卿文的身边,目光却看着张念尘,这位就是呈帝现在的主事者,经常会上报刊封面的人物,难怪她会觉得眼熟,心里不由得燃起了一丝期望,如果他能松口,秦氏也能多一点的自救机会,说不定-- “卿文,一起吃饭吧!”张父转身对同行的其他人说了些其他的,那些人便陆续告辞,到最后就剩下了张晨初还有尚卿文两人。 舒然心里是很希望能借助这个机会找时机谈谈秦氏的事,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请求有些过分,而且能得到允可的几率几乎为零,但是没有试过又怎么能放弃呢? 毕竟能见到张念尘的机会不多。 舒然的目光落在了尚卿文的脸上,她是希望他能答应,尚卿文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并让开了电梯前的路,“张叔叔,请!” 舒然握着尚卿文的手紧了紧,心里满是感激! 进入电梯,张晨初看了尚卿文一眼,嘴角动了动,却什么话都没说。 四人去了一家中餐厅,四人一入座,点菜的工作就落在了张晨初的头上,张晨初询问了舒然有什么不能吃的,舒然都礼貌地做了回答,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身边坐着的尚卿文正在和张父聊着一些其他的话题,手却握着舒然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卿文,就你昨天晚上跟我提到过的事情,我想了想--” “爸!”张晨初凑过去低声笑道:“这次你还真要好好考虑考虑了,人家请柬都发你手上了,你也收了!好歹,对方也是尚卿文未来的老丈人!” 张晨初的话不高不低,坐在这边的舒然却听了个实在,不由得抬起脸去看那边,心里泛起了一丝疑虑,他们,是在谈秦家的事情吗? 上一次尚卿文说过,呈帝集团的事情张晨初做不了主,要张念尘点头才行,舒然心里泛起了一丝希望。 张父一听,看向了舒然,“舒小姐是秦侯远的,女儿?” “是,张叔叔,然然是秦太太的亲生女儿!”尚卿文替舒然做了解答,张父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了!”说着他朝舒然看了看,笑了笑,“既然都不是外人,这事儿也就好解决了!” 他的意思的是,呈帝同意了? “秦氏缺的那个资金缺口我想也用不着我来想办法了,对吗卿文?政/府的项目不好接,眼看启动项目的日期日益临近,这事儿如果再拖下去,对我呈帝也没有实质性的好处!”张父侃侃而谈,而坐在一边的舒然却有些发懵,什么意思?他这是没有放宽权限却把尚卿文给拉了进去? “张叔叔的意思我明白了!”尚卿文脸色沉稳地应答,身边坐着的舒然却捏了一把汗,张念尘想要表达的意思是,那四个亿的缺口由尚卿文来贴,以保证那个项目能正常启动。 “外面的媒/体那些东西都不用管,钱到位就行,至于所带来的不良反应这些小事情呈帝能摆平,卿文,在商言商,昨晚上你也这么跟我说过的,可别怪叔叔我没留情啊?” “张叔叔放心,钱的问题好解决!至于工程项目的细节问题,呈帝现在也可以开始着手跟秦氏那边的人接触了!” 这段时间,媒体上都在报告呈帝是有意撇开秦氏,寻求另外的盟友,所以对于秦氏那边派来接洽的人是一概不理,工程的进度计划也被打乱,还没有正式启动就乱作了一团,说来说去都是没钱惹的祸! 尚卿文微笑着说着,但身边坐着的舒然却不能淡定了,抓着他的手紧了紧,脸色有些异样,现在的秦家还不起他四个亿! 舒然更怕的是尚卿文投进去的这四个亿治标不治本,到时候血本无归,她只是想缓解一下秦家的燃眉之急,并没有想过让他来填补这个空缺,她之前拒绝了他的支票,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想着要向他借钱,但是清醒过来之后的她才想着,即便是有钱投进去,谁来挑起秦家这个大梁? 秦羽非吗?不可能! 尚卿文握了握她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这一顿饭吃得舒然行同嚼蜡,越来越后悔,要不是自己刚才执意要跟他们同餐,也不会让尚卿文白白丢了四个亿进去,这一顿饭四个亿,舒然是吃下去了都消化不了! 等张氏父子离开之后,舒然还坐在座位上迟迟没动,尚卿文从洗手间出来看着坐在那边的女子一动不动,走过去见她抬起脸一双眼睛便有些红红的。 “对不起,我没想过会这样,我--”舒然抬起脸,脸色苍白的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尚卿文抱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尚太太想多了,这又不是捐出去做慈善!” “可是秦家那么大的烂/摊子,我怕--” 尚卿文伸手捧着她的脸,“这么不相信你老公的实力?” 舒然一直认为大胆这种事情是针对自己的事情而言的,是在有底气的时候才能做出的事情,她着急是因为那四个亿不是她自己的,她没权做出这样的决定,却让尚卿文白白地背了这个黑锅,心里的愧疚和感激让她脑子里一阵乱糟糟的,从餐厅出来,尚卿文带她去了一趟医院,尚卿文进了病房,而舒然则被舒童娅叫到了一边。 “确定是要结婚了吗?”舒童娅看着舒然,舒然点了点头,舒童娅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低声问道:“然然,你,你是自愿的吗?” 舒然想起了这段时间的林林总总,她的身边已经离不开这个男人了,她点头,舒童娅咬了咬唇瓣,低低开腔,“然然,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幸福!”说着,她张开双臂伸手拥抱着舒然。 我的女儿,对不起!! --------新年快乐分割线------------ 尚家,董源正在书房里向尚佐铭汇报一下这一周尚氏的财务状况。 “大少决定划拨四个亿到秦家!” “时间?” “暂时未定!” 尚佐铭眼睛眯了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董源站在一边沉默不言,恐怕尚老先生说的是舒小姐,还未嫁过来就动了四个亿,而且还是在未经他的允可下发生的。 “他的婚礼是在大年十五,那么划拨钱的时间不会在十五之前!”尚佐铭冷沉说着,拿着手里的请柬让旁边一放,看向了董源,“相信过不了多久秦氏就是他的天下!他的胃口还真不小!”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088:你想让我太太还你什么 “他的胃口还真不小!” 尚佐铭低沉出声,把手里的请柬放在一边,董源看着老爷子沉默的表情,心里也极为赞同他的说法。∷ ?* “给我说一下秦氏现在的情况!”尚佐铭在沉默之后淡淡出声,董源便翻开了一本早已准备好的资料夹,开始念给他听。 尚佐铭静静地听着,眉头时不时的皱起来,“这么混乱的局面,即便是要接收过来也需要全部洗牌才行!” 董源合上了资料夹,轻声说道:“老先生,您该对大少放心!” 放心?尚佐铭冷哼一声,他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心? ----------新年快乐分割线---------- 风尚嘉年华,舒然正在厨房里准备做阳春面,她以前是做过的,不过也有一段时间没做了,都是泡面给害得! 此时的她边烧水边接听着电话,电话那边是林雪静惊讶的叫声,“啊,大年十五啊,真的吗,等等等等,我看网上也有消息发出来了,哦,还是一张大红色的请柬,哇,传得这么快,不愧是八卦啊!” 舒然正在切小白菜,用手指捋了一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轻声说道:“你必须来!伴娘的位置非你莫属!”她没有什么好朋友,暖洋洋在美国,她的婚事这么仓促。恐怕是回不来的,而在d市的闺蜜也就林雪静一个了。 电话那边的林雪静拍着胸脯当仁不让,“那是一定的,不过先说好啊,礼服你得帮我备好了,还有还有,我伴娘,谁伴郎?” 这个问题-- 舒然一时哑然,因为她还没有问过尚卿文,而自己这样是不是也太积极了一些?倒有点恨嫁的表现了。 不过想想,尚卿文身边那三个个个都算得上是人中龙凤,而且,还有一个林雪静最崇拜的司岚! 舒然不敢确定尚卿文会叫谁伴郎,只好先含糊其辞地糊弄了过去,林雪静这女人一兴奋就容易激动,激动着问舒然一些婚礼细节的问题,把舒然问得都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了,身后一个温热的怀抱拥过来,是从浴室里出来的尚卿文,换上了浅色的浴袍,腰间用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头发上还是湿的,见舒然在接电话,他虽是一声不吭,但手却握着舒然的手一起切着还没有切完的菜,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手,一刀刀地切下去,低着头的他还作势靠在她挂蓝牙耳机的耳朵边,有模有样地听着,忍不住地轻轻一笑。 舒然却因为他的到来变得有些手足失措了,加上此时林雪静正在询问她的问题太过隐私,这女人的思维完全是跳跃性地发展,刚开始问的是婚礼上的事情,然后问伴郎,接着又是一个跳转,色色地问舒然现在是不是性/福,舒然耳朵很尖,加上身后靠上来的男人让她的活动空间瞬间变小,她偏了一下脸,躲过了尚卿文切菜都不安分的唇瓣,听到电话里林雪静再次重复地说着,“哎呀,然然,你装聋作哑啊,我问的是你和尚卿文一夜几次拉!快跟我说说,我好测测你未来的幸福度!” “林雪静!”舒然忍不住地低吼一声,这妞搞什么?耳边是尚卿文的低笑声,舒然已经猜到了他肯定是听到了,不由得脸色一红,对着电话一阵磨牙,“林雪静,你等着,我一定给你找一个超级丑的伴郎!是那种见一面就会做一辈子噩梦的那种!” 舒然扯下了耳机扔在了一边,身边响起了尚卿文低笑的声音,“让我想想,我有没有见一面就会让人做一辈子噩梦的单身朋友!” 舒然瘪了一下嘴巴,菜板上的菜已经切好了,但尚卿文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菜刀一放,他转脸看着脸色有些微红,目光到处游离的舒然,神神秘秘地靠过来,“她有没有说一夜几次才算是有质量的夫妻生活?” 舒然愣了一下,被他也这样跳跃式的思维震了个大红脸,“我怎么知道?”别开脸要挣开他的束缚,被他长臂一捞,转过身来跟他正面相对,双手已经抬起了她的翘臀,手指揉着她的肌肤,被他指尖恶作剧地掐了一下,她疼得低呼出声,被撩开的睡袍隐约露出了她长腿/间那有些泛青的欢爱痕迹,那是前天晚上两人激烈欢爱的印迹。 那些淡红泛青的肌肤上面在视觉上能激起人的欲/望,尚卿文垂眸凝着她高耸的胸口上有他落下的唇印,整个人身体都变得紧绷起来,擒住她的细腰,让绵绵密密的亲吻落在她的颈脖间,呼吸越来越沉地交织在一起。 “然然,身体好些了吗?”他的粗硬在她的腿间肆意油走,隔着两层睡袍都能让舒然感受到他的灼热。 昨晚上她身体不适,他纵使再想要也忍住没碰她,守在她身边是那么的煎熬,他真不敢想象,今天晚上若是像昨天晚上那样,他会不会被体内的火给活活烧起来! 舒然被他紧紧地抱着,双/腿间被他灼得难受,体内也有一股暖热被激醒过来,但她却害怕地咬住了唇瓣,刚才林雪静问的那个话题,她其实本来是想询问一下的,到底一夜几次才算正常?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他这样,感觉好像永远都不知足,她是知道她一旦松口,今天晚上怕就没有好觉可睡了。 只是他的索求太明显了,绵绵密密的吻越来越粗重,她躲不开身体被他擒在怀中,被撩开的睡袍之下,她的一记闷疼声响起,身体便紧绷成了一张弓,体内一阵火热地贯穿,不遗余力地直捣深处。 她难受地抱着他的颈脖,身体跟随着他的动作摇摆起来,整个人都像依附在大树上的考拉熊。 “然然,放松一些!”他喘着粗气,胸肌随着那喘息的力度一起一伏,看着怀里大汗淋漓的小女人,邪肆一笑,伸手推开了灶台上的餐具,将她整个人都抱坐在大理石上,火热的身体与冰凉的大理石一接触,让她忍不住一个寒颤,身体也因此猛烈的一收缩,引得他一阵惊喘。 那一次阳台上的经历让她记忆犹新,那种害怕带来的刺激感让身体体验到了从来都不没有过的块感。 “卿文-唔---”她在娇喘中忍不住地喊了他的名字,搂着她的男人身体一紧,心里涌出的喜悦感伴着他的身体勇猛地刺了进去。 “再叫一次,宝贝!然然!”他勇猛地抬起了她的双腿,身体更加深入,在听见到她的尖叫时满足地吻住她的唇,汲取着她口腹中的甜美,在一次次用力的占有中,她浑身无力地跌进他怀里,眼眸里泛着莹润的湿意,小嘴微张着紧张又害怕地呜咽出声,“能不能,不要,不要在里面!” 她的声音却被他的热吻给牢牢封住,窒息的深吻让她头晕目眩,而身体里有温热的液体倾灌而入,毫不保留地顶进她的身体里。 “唔唔--”她的唇瓣好不容易被放开,,喘息中的男人垂眸,双手捧着她被汗水浸湿了的小脸,爱昵地亲吻着,在她身体颤抖时拥着她,亲吻着,“然然,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阻隔!” 舒然最后是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累极疲惫不堪的身体是完全没有了力气,在她听到他的这句话时,心里微微颤抖着,万一,万一有了怎么办? 尚卿文跟她每次欢爱都不曾用过措施,她也在经历了两次避孕药过敏之后不敢再尝试吃避孕药,但是她怕啊,她才二十三岁,完全没有做好要孩子的心理准备! ------新年快乐分割线---------- 市政aa府办公厅,办公室里秘书将一份大红的请柬递到了司市长的面前,司岚正在签一个文件,挑眉地看着大红色的请柬落在自己的面前,一阵龙飞凤舞地将字签下去,拿起来看了一眼,眉心跳了跳。 秘书轻声笑道:“市长,这可是尚家的大喜事呢!”外面都传遍了,d市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权贵都接到了这份请柬,由此可以想象,这个婚礼该有多么的举世瞩目! 司岚听秘书说完,拿着请柬无奈一笑,“我是想说,嫁给他的女人不知道是幸福呢,还是可怜呢?” 秘书讶然,尚家大少可是d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他的婚讯一传出来不知道有多少芳心碎了一地,对成为他太太的女人是羡慕嫉妒恨啊!怎么会可怜呢? ------------新年快乐分割线------------ 午后,d市阳光普照,下了几天雪,今天天气甚好,裹着羽绒服的舒然站在新世纪超市门口的标志物前等来了一阵风刮来的林雪静,一来就是一个熊抱,把舒然抱着险些一口气出不来,身体都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 “啊然然,我们的准新娘,来,让姐姐看看,果然是爱情的力量啊,瞧着皮肤滋润得水灵灵的!”林雪静一来就伸手捏舒然的脸,舒然因为出行要戴口罩,所以也没有化妆,这段时间她时常在医院,怕秦叔叔对一些香水化妆品之类的过敏,所以她和舒童娅都没有化妆,每日的素颜也让她省下了不少时间,更何况那天,他告诉她,素颜的她更漂亮! 舒然为自己又一次走神想到了那个男人而失神,林雪静捏她脸的手加重了力道,她疼得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瞪着好友,真不当是自己的脸所以下手闷重了是吧? “你看看你,然然,化妆前的你跟化妆后的你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化妆后你高贵冷艳,化妆前,真像个可爱的清纯少女!” 舒然着实被好友的这句评价给怔住了,清纯,少女? 她伸手把口罩拉起来遮住自己的脸,被那‘清纯少女’的修饰词给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行了,办正事吧!” 林雪静朝舒然一阵挤眉弄眼,“瞧瞧我们的舒少妇,这说话的口吻都像尚卿文了,干净利落!” 舒然是恨不得伸手掐她一把,她说话一向干净利落的! 舒然说的办正事不是为自己办的,而是昨天在景腾商务街看到林雪静喜欢的那个牌子的包包新款已经到了,她昨晚上打电话给林雪静说了一声,没想到林雪静今天就要求她陪她一起去扫货,舒然是知道林雪静是酷爱奢侈品品牌lv,她有很多个lv的包包,买个包几乎就要花掉她一个多月的薪水。 景腾奢华商务街,舒然坐在lv的店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林雪静在那边看自己期待已久的新款包,林雪静是这里的熟客了,跟这里的店员也算熟识,不知道她在那边跟她们说了些什么,坐在休息区沙发上的舒然被那边的店员投过来的目光看了又看,舒然纳闷,听见手机响了,她滑开手机屏幕见到是尚卿文打来的电话。 “然然,你在哪儿?” 舒然正被一位送咖啡过来的店员看得有些不自在,该不会是她坐在这里不买东西又不看东西有些不太好,她接起电话轻声说道:“我在景腾lv包店内,陪林雪静买包!” 尚卿文说今天等他忙完了就会陪舒然回嘉禾一趟,毕竟两人的婚礼时间都已经定下了,而舒然也给爷爷奶奶打了电话,但尚卿文说还是希望能亲自登门,所以两人敲定下午回嘉禾。 只是舒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忙完了!拿着电话的她朝林雪静那边看了看,看见林雪静正在细细观察她的宝贝包,看样子一时半会也离不开。 “看上有喜欢的东西吗?”电话里的尚卿文好像在开车,听出了舒然话语中的疲惫,便笑着说道,“有喜欢的就买!” 他说得豪爽,舒然不由得风趣一笑,“不怕我把你的卡刷爆了?” “嗯,你钱包里的那张卡,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刷爆!”尚卿文也笑了起来,舒然这才去翻自己的钱包,打开一看里面确实多了一张银行卡,他什么时候又塞了一张卡在她包里的? 要她花他的钱花的理所当然,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毕竟,她还没试过花男人的钱! “啊,舒然,你看你看,这两个包到底哪一个最好?”林雪静左右的手臂上都挎着一只包,大步走到舒然面前旋转一圈,面色纠结地看着舒然。 舒然有些头疼地看着林雪静,最矛盾最纠结的时刻到来了,她拿在手机对着电话轻轻说待会见,收起电话时,林雪静左右手臂都挂着一个包,小脸都快皱成一块了。 都说女人选东西是最麻烦的,因为女人往往看上的东西都是在一群之中挑一个,这个不过,那个也好,每一个都有优点可取。 舒然每次陪林雪静逛街的时候都是一次历经艰辛的心理路程,好在这些年练就出了这种心态,伸手指着林雪静右手上挎着的那只红色的包,“这个不错!” “可是我已经有个红色的了!”林雪静说着,嘟起了嘴,舒然蹙眉,“那就要你左手上的那一只吧!” “可是,可是,没有红色的那只好看啊!” 舒然的嘴角抖了抖,其实她很想说买一只lv都能买很多很多只各种颜色的包了,包你每天换一个新的,可是这种心态对喜欢奢侈品的人们来说,人家情愿一个月都吃泡面都要省吃俭用地买一个几万块的包包,决心之大如果用在减肥人士的身上,这世界上都没有胖子了,所以舒然觉得要跟林雪静说这些,说不通! 不过好歹林雪静家也算是小富,她又没什么经济负担,秉着女孩子要富养的心态,林爸爸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也不少,买个包也不会穷死她! “那你就两个都买了吧!”舒然比她还爽快,毕竟,反正不会掏她的钱! 站着的林雪静一阵倒吸气,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低声说道:“我妈会宰了我的!”说着坐在舒然身边又是一阵纠结,是这个好还是那个好?到底要哪一个? 看看,女人的心态,如此矛盾! 舒然喝着自带水杯的水,决定等林雪静自己想通了要哪一个最好,不然待会出了个店门,有可能是还没回到家,她又变卦了! 倒是一边纠结研究包包的林雪静还不忘跟舒然低声说话,“然然,哎,刚才这里的店员都认出你来了,有人直接问我,问你是不是尚太太?” 舒然嘴里还包着一小口的白开水,表情微怔地看着好友,抬眸往店里的其他人看了过去,果然又见到了有人朝她露出探究的目光。 有这么,夸张? 舒然脑子里在飞速旋转着,貌似自己那天晚上跟尚卿文领证的时候是有被拍到,但是晚上光线不好,那张图片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脸。 林雪静好像看出了好友的疑惑,低声说道:“不知道现在的人/肉搜/索有多厉害?你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翻出来!” 舒然心里低吁出一口气,伸手将口罩戴上,且不说是如何被人认出来,她今天又没化妆,以前出来都是会化妆的,可林雪静就说了她的脸又不是大众脸,还能容易让人记住! 林雪静见舒然已经戴上了口罩,她则起身去跟店员谈论着到底是哪一个包最好,此时lv专卖店的门口有两个手挽手进来的人,舒然本来是在低着头看时尚杂志,头顶飘起一个微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的不确定,“舒然?” 舒然听到这个声音,蹙眉,抬脸,她都已经戴着口罩了还有人认出她?抬起脸的舒然就见到了站在沙发旁边穿着一件米色大衣的女子。 “媛媛,过来看看,你喜欢哪一个?”跟佟媛媛一起进店的佟太太在专柜那边拿起一只包,对着站在这边的佟媛媛招了招手。 佟媛媛朝母亲那边看了一眼,“妈,我遇上了一个朋友,你先看吧,我待会过来!”佟媛媛说着施施然地绕过了沙发坐在了舒然的对面。 朋友?舒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只不过戴着口罩,想必对方也看不到,佟媛媛径直坐了下来。 “恭喜你,尚太太!”佟媛媛的声音微凉,说是恭喜,但脸色却不好看! 恐怕没人会对着煽过自己耳光的人有好感,佟媛媛如此,舒然也如此。 不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此时两人坐在这里,空气已经早不如刚才那么流畅了。 舒然合上手里的杂志,不动声色地回应,“谢谢,也同样恭喜你,聂太太!” 佟媛媛眉心一动,冷笑出声,“舒然,我不会感激你,我只是更加恨你!”恨你更早走进他的心里,恨自己这多年做的只是一个替身! 舒然轻笑,“恨我?佟小姐和聂先生可是d市人公认的金童玉女,别把话题扯我头上,我没兴趣搀和你们的事儿!”舒然说着,身体微微前倾,伸手拉开口罩,唇角勾笑,凉声说道:“你们,有多远就滚多远!” 舒然想起那天晚上聂展云对她做过的事情还有那一则视频,只要一想到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就怒火中烧,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极具有攻/击力! 佟媛媛脸色渐冷,咬着牙冷冷出声,“那晚上的事情我跟你没完,你毁我声誉,我迟早有一天要你还回来!” 舒然眼睛微眯,真想伸手将放在茶几上的水杯朝她脸上扔过去,别再来恶心她了,做了婊/子的事情还要想为自己立贞节牌坊,最要紧的是还不忘记拉上她垫背! 好可笑! “怎么还?”背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不知道何时走进来的尚卿文目光清淡的看着佟媛媛,缓步走到舒然身边优雅入座,嘴角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声音却微微发凉。 “佟小姐,你想让我太太还你什么?” --------阿勒勒,今天开始尝试着尽量恢复到凌晨更新,么么新年过去拉,新的一年开始努力拼搏拉,么么,权少期待大家的支持哦---- V章089:你是我尚卿文的女人 “佟小姐,你想让我太太还你什么?”尚卿文优雅入座,坐在了表情微愣的舒然身边,手随意地搭在了舒然的肩膀上,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坐在对面的佟媛媛。( ?。 佟媛媛站起来的身体不由得僵住,脸上的表情是既震惊又恐慌,似乎是没料到尚卿文会出现,情绪有些激动的她站起来时却被突然出现的男人震得站在原地,手里端起的那只咖啡杯稍微有些倾斜,里面的咖啡不小心就倒了出来,直接落在了她的高跟鞋上,她惊得连退一步,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坐着的尚卿文眼睛微眯,但身边的舒然却朝他面前一挡,手里也抓紧了自己的水杯,满脸警惕地挡在尚卿文面前,一双大眼睛瞪着对面的女人。 坐着没动的尚卿文被舒然这个举动怔了怔,她身体微侧,在他刚入座时就挡在他面前了,动作之快让他都微微惊讶,嗅着她秀发的清香,他也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瞬间紧绷。 “媛媛,这是怎么了?”佟太太从那边走过来,见到佟媛媛略微苍白的脸色,再看看她手里端着的那只咖啡杯子,一阵惊讶地低呼起来,掏出纸巾来给她擦手,“烫了手没有?让妈妈看看,哎,都烫红了,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妈,我没事!”佟媛媛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手已经被佟太太用手绢包起来,佟太太这才注意到佟媛媛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佟媛媛脸上勾起一抹笑容,“妈,相信不用我介绍你也应该认识的!” 佟太太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笑着说道:“原来是尚大少!”佟太太说着便朝舒然看了一眼,柔和一笑,“想必这位就是尚太太吧,原来媛媛说的朋友就是尚太太,幸会!” 舒然唇角一勾,脸上的笑容似有似无,“你好!”尚卿文则是嘴角闪过一丝笑,算是打招呼。 “妈,我跟尚太太可是,很好的朋友呢!”佟媛媛把最后的几个字咬字咬得特别的重,眼睛看了舒然一眼。 舒然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握着水杯的手慢慢地把水杯子放在了茶几上,呵,好朋友,我可消受不起! “尚太太既然是媛媛的好朋友,那媛媛的婚礼也期待着两位的亲临!”佟太太笑着说道,佟媛媛看着母亲的手娇笑一声,“妈,尚大少和尚太太连请柬都收了就一定会来的!”说着她朝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淡淡一笑,“回见!” 等那两母女离开,还提着两个包的林雪静从一边走过来,低声说道:“舒然,我怎么觉得佟媛媛看你的眼神就跟你抢了她男人一样?” 林雪静一说完见到尚卿文的脸色,有些讪讪地笑了笑,提起自己手里的两个包,“嗨,帮我做个决定吧,到底哪一个好啊?” 林雪静前一句话让舒然心里一个咯噔,后一句的气氛又恢复如常,舒然挑眉着看她一眼,便听见身后的尚卿文笑了一声,“自然是红色的!” “啊哈,你们两夫妻的眼光都一样呢!就要这个红色的了!”林雪静说着蹦跳地去结账,而坐的舒然条件反射般地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她今天购物的速度算快了!” 身后尚卿文靠了过来,正好用胸口环住她的后背,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刚才挡我面前做什么?” 舒然一想起刚才的事情就有些心里犯堵,“你没看到刚才佟媛媛想干什么吗?”佟媛媛手里端起来的那杯热咖啡差一点就泼了过来,她是想都没想就将他挡在身后,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她发誓,佟媛媛那杯咖啡要是真的泼过来,她非用手里的水杯砸得她破相不可! “简直是神经病!”舒然低声咕哝,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上一次煽她一耳光,这次还想撒泼,真当她舒然是软柿子好欺负! 舒然说完见身后拥着自己的男人没有一丝反应,但呼吸声却有些低沉,她愣了一下,侧脸看向了他,就见尚卿文的脸色有些淡淡的沉冷,拥着她的手也比刚才紧了一些,薄薄的唇瓣轻轻一动,“然然,你有想过她那杯热咖啡泼过来的后果没有?” 舒然被他的那双沉冷的眼睛看得有些心虚,莫名的就微微颤了一下,但脸上的眉头却皱了一下,“我泼回去!” 这种做法有些过激,但既然对方都这么不讲理,她又干嘛要做一个好人? “后果是,你的脸可能会被烫伤!”尚卿文声音缓缓而出,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舒然,在舒然表情微愣的时候,伸手捧着她的脸,呼吸声有些沉,“然然,你要记得,你是个女人,是我尚卿文的女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每一个男人都应该做的,下次记住了,别做傻事!” 舒然的脸被他的手捧着,两人目光对视着,被他说话时熏出来的暖意暖得她眼角一阵发热,虽然她是觉得尚卿文在这件事情上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她心里却不由得软软的。 尚卿文拂过她的脸颊边的长发,微沉的目光下闪过一丝淡淡的恼意,这个小傻瓜刚才是没意识到他有多担心,不过,一个女人为他挡在前面,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让他既震惊又心疼。 万一佟媛媛手里的那杯咖啡真的泼到了她的脸上-- 尚卿文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看来是教训还不够对吗? “哎呀,好啦,看你们如胶似漆,我下次都不敢叫然然出来陪我逛街了!”林雪静已经买下了那只包,舒然被好友这么说着,才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尚卿文怀里呢,再看着店里的导购员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她赶紧站起身来,把口罩戴上,一阵低声催促,“走吧,走吧!” 尚卿文看着戴着口罩的舒然站起来就往门外走,他则不缓不急地跟在身后。 习惯性逛街就挽着舒然的手的林雪静走出门才感觉到今天有些不太对,感觉到身后跟来的男人,急忙把手松开,好歹人家才是正主,虽然是后来居上。 “怎么了?”舒然看着突然松开自己手的林雪静,林雪静嘴角讪讪一抖,摸着鼻子笑了笑,“然然,我突然想着我还有事,不如,咱们改天再逛吧!”说着,她还朝站在舒然身边的尚卿文笑了笑。 “你不是还有衣服要买吗?”舒然问,看着好友那别扭的表情,再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尚卿文,顿时想到了今天这情形确实有些不一样,她转脸看着尚卿文,轻声说道:“现在时间还早,不如,你在车里等一下我?待会我下来找你,可以吗?” 她是明白了林雪静的不自然了,毕竟,身后跟着个男人,逛街让一个男人跟着确实有些不大自在的,不仅她们不自在,可能尚卿文也会觉得不自在的。 尚卿文却笑了一声,“我陪你!”说着他伸手接过了舒然手里的手提包,“随便帮你们提东西!” 啊? 惊讶的不仅是舒然,站在一边的林雪静也嘴巴长得大大的能塞下一个鸭蛋了,他帮着提东西?让堂堂尚氏的董事长提东西? 舒然是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尚卿文有可能全身上下都挂着包,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忍不住地抖嘴角,额,穿着昂贵大衣的男人跟在两个小女人身后,双手,脖子,都挂上了手提袋,天啊-- 不过事实证明,舒然的联想是丰富,但想到的结果与现实确是大相径庭的,此时,在换衣间里的林雪静边换衣服边低声说道:“然然,你老公提包的姿势都那么帅,真是大开眼界啊!” 舒然听着,不由得朝坐在那边沙发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在他的旁边有很多个纸袋子,都是逛下几家店的战利品,坐在那边的他周边堆那么多的纸袋子不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则至始至终都面带微笑,连舒然都觉得有些累了,但在他脸上都不曾见到一丝疲惫感。 “雪静,少买点吧!”舒然轻声一叹。 “心疼啊,然然!”林雪静打趣一笑,站在换衣间外面等着看效果的舒然哼哼了一声,里面换衣服的林雪静接着说道:“你还别说,他还真是个另类啊,你看大学时候,暖洋洋的男朋友后来是直接跟逛街绝缘,要不被逼无奈被拖出来了,不是一进店就找凳子坐着玩手机就是不管你拿什么拿在他面前问好不好看,他都会好不含蓄地直接点头,好看,其实那货是连脸都没抬起来过,陪女朋友逛个街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没叫他掏钱呢,要是还要他掏钱,他不跑得比火箭还快,我都不姓林!” 林雪静的话让舒然勾起了大学生活里的那些有趣的回忆,最现实的版本就是林雪静说的,暖洋洋的那个大学男朋友,人呢勉强可以看,嘴巴呢也挺会说,但唯一的就是逛街容易掉链子,因为体力不行,暖洋洋在经历了几次逛街的遭遇之后果断地分,为什么? 那货可以连续三天三夜不下线地打游戏,但是一逛街人就像个瘪了气的皮球,别说兴致昂然的逛街了,一看到他那副样子就兴致全无了! 舒然笑,“不想逛街也有不逛街的好处,钥匙一个娘娘腔,逛个街比个女人还要麻烦的,那才是女人的悲哀!我觉得前者比后者强!” “错,是既要有体力,又要有眼光的最强!”林雪静说着撩开了布帘,朝舒然挤了挤眼睛,“就像你老公这样的!” 舒然眉毛一挑,就见林雪静贼兮兮地靠过来,“你看一向逛街堪称所向披靡的我都累得不行了,但他还能坚持住,话说,然然,那他在床上是不是也--” 舒然伸手就朝林雪静的额头上拍了一下,在她低呼时低声说道:“我看你确实该找男人了!”说着大步朝外面走,但在接触到那边等候多时的尚卿文的目光时,却有些心虚地不敢跟他对视,心里就顺着林雪静那货刚才说的那话,床上,床上-- 她脸颊一烫,该死的林雪静,说得她脑子都乱了。 从景腾的商业街下来,林雪静满载而归,舒然的战利品也不少,坐上车时舒然忍不住地懊恼起来,她一向理性消费的,但今天却买了一些不能及时用到的东西,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在车刚启动时,她急忙叫住了开车的尚卿文,“哎,我能上去把那双鞋子退掉吗?” 尚卿文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怎么了?不喜欢?”他觉得挺好的,她穿着好看! “不是,就是嫌有些小贵了!”她说着叹息一声,今春主打的新品自然不会太便宜,她确实喜欢那双鞋,而且穿上时,她看见尚卿文的眼睛都亮了一下,他应该也觉得好看吧,不然也不会怂恿她买下来了! 说到怂恿!舒然就撅起了嘴巴,“本来今天是没打算买东西的!”她倒是在他的鼓励下买了不少的东西了!而且,最要紧的是,刷的不是她自己的卡! 林雪静说男人最帅气的时候就是给女人掏钱包的时候,但她一看到尚卿文掏钱包,自己就有些心惊胆战的,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太习惯!他是掏得自然,但她却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啊! 尚卿文轻笑出声,将车开出车库,边看着前方的情况边笑着说着:“那双鞋你穿着很好看,别换了好吗?” 舒然好像还在纠结,郁闷的是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买东西都是理性消费,一旦买下的东西退货率几乎为零,这还是头一次有了一个女人该有的那种纠结心态了。 “我们先去地铁站吧!现在也不早了,怎么样?”车已经开出了景腾地下停车库,进入内环之后,舒然想去回去换也不行了,尚卿文是开着车直奔最近的地铁站,舒然坐在旁边看着神情自若的男人,其实她跟林雪静是一样的,也很好奇,他难道逛街,一点都不累? “你累不累?”舒然忍不住地问了一声,见尚卿文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便接着说道:“一般男人都不喜欢逛街的!” 舒然很快听到了尚卿文惯有的轻笑声,“逛街这种事情,关键是要看你陪的对象是谁!然然,我不是一般的男人,我是你老公!陪自己的太太逛街,怎么会累?” 舒然被尚卿文的话说得表情微怔,字眼落在了那一句‘我是你老公’的话上,突然想起那一夜醉酒,她好像听见了他说过的那句话。 老公是你可以依靠的男人! 可以依靠吗?? 她看着身边坐着的男人,情不自禁地就勾起了唇角! ----------新年快乐分割线---------- 景腾大楼地下停车库,白色的宝马车内,佟太太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面色有些犹豫地看着正要发动车的女儿,欲言又止地开了口,“媛媛,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尚卿文的太太的?” 佟媛媛脸色微凉,其实这一下午她的心情都不好,尤其是在lv店遇上了舒然之后,“妈,你别管了!” 佟太太压低了声音,“媛媛,你爸爸最近工作上也不怎么顺利,你也知道的,原本他就要参加明年的市长换届大选,但是现在--你应该清楚,你的所作所为会直接影响到你的父亲甚至是我们整个佟家,如今风浪未平,你爸也不想多生事端,媛媛,树敌太多对你没好处的!” 佟太太是何等精明?在lv店内发生的那一幕,她看女儿的异样表情是看出了异常,而且,当时坐在那边的尚卿文,冷冷的眼神让她都忍不住地心颤了一下。 什么好朋友,都是编出来的吧! “那我就该这么忍气吞声地被别人欺负了去?”佟媛媛的情绪也被激发了起来,那一则网络视频已经让她声誉大损,即便是现在聂展云答应了两人的婚事,外面的媒体也以夫妻之间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让被推到浪尖上的她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但最清楚这门婚事由来的她又怎么甘心做了人家的棋子? “那你还想怎样?”佟太太蹙眉问道,叹息一声,“聂展云并非想娶你,你如果真的只是为了维护你父亲的声誉才跟他结婚,妈妈是不看好的,他拿你当跳板稳住他在普华的地位,媛媛,如此有心计的男人,我怕你吃亏啊!” “可我就是想嫁给他!”佟媛媛眼睛发红,其实她也知道聂展云并非是真心想娶她,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跟她的目的是一样的,她不管是用上了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跟他结婚,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 佟太太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佟家需要聂展云来缓解消除这场舆/论风波,如果不是这样,佟博也不会答应,再加上女儿是一条道走到黑,这场婚姻他们一家人都不看好,甚至说可以是被逼到不得不走这一步棋,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呢? --------新年快乐分割线-------- 舒然和尚卿文又是坐得地铁回嘉禾,自己开车还容易拥堵在高速路上,两人意见一致地弃车乘坐地铁,等两人从地铁站出来,尚卿文就让舒然在路边等着,他去取车。 等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开到舒然面前时,上车后舒然才问出了心里藏了好久的疑问。 “你在嘉禾有住的地方吗?”不然为什么每次都有自己的车,前两次是关阳开车来接,今天是他自己去取的车,让她忍不住地问出口了。 “嗯,尚太太真聪明!”尚卿文一句话说得舒然是哭笑不得,不过见他有打马虎眼的嫌疑,她轻哼一声嘀咕着说道:“该不会是用来金屋藏娇的吧?” 舒然的这句话把开车的尚卿文惊得面色一怔,这丫头的想象力确实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响才笑出了声,“尚太太,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哪有!”舒然反驳,但自己却有些心虚地不敢去看尚卿文转过来的眼睛。 “不过,尚太太吃醋的样子真好看!”他还继续打趣,心情却变得有些雀跃,好像逗/弄尚太太是件让他感到特别愉快的事情,尚卿文说得旁边坐着的舒然是一阵脸红心跳,又想反驳又怕自己越描越黑,索性闭上嘴啥话都不说了! 她是领略过他的口才的,上一次去那边买盐水鹅的路上,两人的口水战可是相当的精彩! 等商务车开进了尹家山庄,早已在门口等候的菲姐小跑着进院子,大喊着,“来了来了,他们回来了!” 舒然下车时才发现尚卿文又带了不少的礼品过来,大包小包地拎着进门,让她是忍不住地蹙眉,却被他低声笑着说道:“现在你的爷爷奶奶也成我的爷爷奶奶了!”他说话的语气带着有点孩子气,就像意外地得到了一颗糖果子一样的喜悦。 当天晚上,尚卿文一口一个‘爷爷奶奶’叫得比她还勤快,吃了晚饭,舒然在楼上整理尚卿文准备好的请柬和喜糖,冉奶奶敲门进来,看着孙女正在整理请柬,走进来将门轻轻地关上,“然然,婚姻大事不同儿戏,你想清楚了吗?毕竟,你还年轻,他比你大了九岁!当然,奶奶也不是说年纪大一点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我总觉得--” “奶奶!”舒然站直了身体,伸手抱了一下奶奶,轻声说着,“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曾真的这么想过的,但是奶奶,我觉得他很好,我很感激他一直陪在我身边!”舒然是不敢对奶奶提起尚卿文要替秦家出那四个亿的贷款,因为她只要一跟钱沾上边,敏感的爷爷奶奶就会有其他的顾虑。 被舒然拥着的冉奶奶脸上闪过一抹忧虑。 感激不是感情,然然,这个你一定要区别开,你如果是因为感动而嫁给他,我怕你以后会后悔啊! ------------新年快乐分割线-------- 隔着一层厚厚的隔音玻璃,站在这边的人看着那道铁门缓缓的开启,从那边走过来的人抬起脸来看着玻璃这边的人,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男人很高,身高在一米八以上,陪同他进来的人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在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座位这边来时,伸手朝他比划了一下哑语手势。 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像个被抽了魂魄的木偶人,在护士的搀扶下慢慢地坐了下来。 护士将那电话拿起来放在了他的耳边,对面站着的人也坐了下来,拿着电话却久久都没有出声,透过一层厚厚的隔音玻璃,面对着那张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的脸,哽咽的声音良久才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听医生的话,乖乖吃药,乖乖锻炼!” 电话是放在了男人的耳朵边,声音可以直接传进耳朵里,但是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他似乎是习惯了他的这个样子,所以在接下来的说话中,他就像在跟空气说话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 “儿子啊!”他的一声重重的叹息充满了凄凉和无奈,良久才哽咽出声,“卿文要结婚了,而且,女孩的名字也是谐音的‘苏’姓!” 对面坐着的男人就在此时目光轻轻地动了一下!!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抱歉,晚点了,这多出的四百字就是福利拉,么么------ V章090:她上了头条 嘉禾的夜晚是出奇的冷,白天的天气还不错,阳光普照,积压在地上的雪也化掉了一些,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晚上才会这么冷。∥ ** 路灯下,一栋小楼的大门被打开了,涌出来的人影投在地上影影绰绰地叠合在一起,送出来的人跟走出门口的人亲切地握手,还不停地笑着说道:“好,好好,你们的婚礼我们是一定会去参加的,咱们都是看着然然长大的,她的婚礼我们这些做叔伯的怎么能缺席呢?你们放心啊!” “谢谢二叔!”尚卿文礼貌而谦和地做了回应,站在一边一出门就被寒风吹得直打哆嗦的舒然也赶紧道谢,尚卿文跟他们一家人道别之后,在他们的目送下拉着舒然往小道上走去。 走到一个路灯旁,舒然低声叫停,尚卿文只好松开她的手,舒然低着头翻看着手里的请柬,低声念叨着说该去哪一家了,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包,包里面装的是喜糖和请柬,她低着头正在念叨着还有多少家没有去,就感觉身体一阵温暖,自己身上已经被尚卿文用大衣给裹了个严严实实的,拉着钮扣给她细心地扣好。 “哎,你不冷吗?”舒然挣扎了一下,要把大衣脱/下来给他,他里面可就穿着了一件薄毛衣呢,出门时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冷的。 “我不冷,你手都是凉的,穿上!”尚卿文不由分说地说着,把最后一颗钮扣扣好,接过了她手里提着的袋子和请柬,低着头借着路灯的光看了看,确定那上面的名字和门牌号都对得上,才笑了起来。 舒然看着他干净而修长的手指露在寒风中,她伸手摸了一下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得蹙眉,低声说道:“要不,我们明天再发吧,现在这么冷!” 他把大衣让给她穿了,他不感冒才怪! 尚卿文把请柬拿在手里,低声笑道:“然然,这样不太好的,如果你要请的亲戚朋友隔得远到没什么,但你这是在一个小区,有一部分人先得到,一部分人后得到,这样不太好,走吧,我们送完了才回去!” “可是--你等等!”舒然叫住了他,伸手把他的手暖在手心里,放在嘴边哈了哈气,抬起脸还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还冷吗?要不我们先回去穿好衣服再过来?”这请柬还有十几张,要走十几家,每一家少则十几分钟,多则是半个多小时。 嘉禾这边的老邻居又不同于大城市里面的年轻人,一个电子请柬就解决了,老一辈的人更加看重诚意和习俗,这要做喜事需要挨家挨户诚挚地去邀请方可见诚意,从小到大的舒然是遇到过不少年轻的即将新婚的新人敲响了爷爷家的门,态度谦恭而诚挚地邀请爷爷奶奶一家人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爷爷奶奶也是尊重传统的人,晚饭时就跟他们解释了的,让他们不要嫌麻烦,年轻人也不能因为时代变迁而忽视了传统。 只是舒然没想到会这么冷,她摸着尚卿文冰凉的手不停地呵着气,蓬松的长发挨着尚卿文的手背,她呵气时唇瓣会时不时地沾在他的手指上,呵出的热气在他的手心流窜着,他垂眸看着面前比她矮了一个头的小女人边给他暖手边询问着他还冷不冷,他的神情有好一阵子都停滞住了,对视上她那在夜光下闪烁如星辰般的大眼睛,他勾起的唇角有着让人不易觉察的暖度,目光深处,深深的凝下了她的影子。 天寒地冻,这是舒然对今天晚上散发请帖时的最真实最贴切的心里感触。 回到家时,冉奶奶本来是要给俩孩子煮点热的东西吃,舒然却摸着肚子喊着肚子胀,是啊,去送请帖时每一家都挽留着他们吃东西,不是汤圆,就是饺子,要么就是各家自己做的包子馒头,吃不了你还不好意思带走,只好在那边吃下去,舒然还算好的了,她看着尚卿文,面色镇定地跟爷爷汇报情况,心里都在不停地咯噔,也不知道他肚子胀不胀,因为她吃不完的都是他给帮着吃下去了的。 五十一家啊!!! 一家汤圆就吃两个也会把人给撑傻的! 难怪奶奶在晚餐的时候告诉他们晚饭吃少一些,还建议他们多散步走路过去,如果不是还走了这么远的路消化了不少的东西,她的胃早已承受不住这种重量级的负荷了。 舒然一回到家都不敢坐,来来回回上下楼,上下几个回合还见尚卿文坐在客厅那边跟爷爷聊些什么,他手里还拿着纸笔,看样子是在记些什么东西,走近了才听见爷爷在说一些风俗之类的话题,因为婚礼选定的那一天正是农历的大年,也是所谓的元宵节,很多家庭还有大年一家团员的风俗,爷爷的提议是不需要太奢侈只希望婚礼能办得有团圆温暖的节日气氛,也算是对舍弃了家族团员来给他们婚礼道贺的乡亲们一个最好的答谢。 尚卿文听完是直点头,表示也赞成,末了爷爷还担心地问道,“就这么几天了,来得及吗?”一来是过年期间酒店的坐席都难定,二来是筹备婚礼都需要时间,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是希望孙女的婚礼能办得有条不紊的,太急了就显得仓促了。 尚卿文把记下的纸页叠好放进自己的包里,“爷爷放心,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说着他朝走到这边来的舒然看过去,脸上溶出一丝淡淡的暖意,“我不会委屈了然然!” 舒然对视上他投递过来的暖暖目光,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涟漪,是对他所说的话的肯定,也是,一种深深的期待。 --------新年快乐分割线------------ 市二环内的一个楼盘公寓,站在第三十九楼高楼的阳台上往下看,一种眩晕感阵阵袭来,佟媛媛环视一周,见屋子里的摆设整整齐齐不见一丝凌乱,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这是他的习惯,屋子里永远都是这样的整洁。 两居室的套房内,佟媛媛每一个角落都看了,她也不知道她今天来这里是为什么,可能是在lv店里遭受到的不平衡让乱得没有头绪的她想都没想就来到了这里。 天已经黑了,但他还没有回来! 这套公寓她是第一次进来,以前她只知道他住这里,但他却没让她进来过!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有电子邮件的提示音响起,她走过去看了一眼,电脑还处在工作状态,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鼠标键,见屏幕上弹出一个未读邮件,邮件的标题是‘有关xxx的信息搜集’。 是一则来自侦探社的调查信息。 佟媛媛本是在这公寓里逗留了快半个多小时,见聂展云还没有回来,便想离开,毕竟她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进来,如果被他看到一定会大发雷霆,但她却忍不住地用手点了一下那封未读邮件,点开之后,屏幕一闪,一连好几张的照片跳了出来,背景是民政局,但人物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舒然,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那一个被照出一张脸的男人,是贺谦寻! 而图片一张张掠过之后,还有一长段的话,佟媛媛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便震惊到变了脸色,而此时客厅那边传来一阵开门锁的声音,她赶紧将那封邮件彻底删除掉,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正好撞见了走进来的聂展云。 “你怎么进来的?”聂展云一回来就见屋子里的灯是开着的,他心里一怔,正想着是不是自己走之前忘记了关灯,毕竟,接到公司的那个比较急的电话,他是直接去驱车去了贺氏,结果想着又有些不对,快步走到这边就撞见了她,顿时目光有些发凉得紧紧盯住了她。 佟媛媛脸色有些慌张,衣袖中的手不由得捏得紧了紧,低声说道,“我刚去了洗手间!” “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聂展云盯着佟媛媛,声音冷得让佟媛媛打了个寒颤。 佟媛媛暗吸一口气,抬起脸看着他,“聂展云,我们都快要结婚了,我进来有什么不对吗?我来我未婚夫住的地方都不可以吗?”佟媛媛说着,顾不上心里的紧张就要从他身边大步走过去,被聂展云伸手一把扣住了手腕,一用力,一扯,佟媛媛低呼出声,心已经跳得快控制不住了。 “把钥匙拿出来!” 聂展云紧扣着她的手不放,高大的身影直接将她堵在了过道上,他站着一动不动挡住了佟媛媛的路,眼睛发冷地看了她一眼,瞥见她愠怒的脸色,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来,“你也说是快要结婚了,我们不是还没有结婚么?”话一说完,他那带笑的脸色就骤然一变,变得冷而默然,“拿出来!” 上一次在酒店视频事件之后,他的钥匙就掉了,想必就是掉在了酒店里,她倒是来了个顺手牵羊! 佟媛媛被他扣住的手抖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直接扔进他手里,低沉出声,“聂展云,你混蛋!” 聂展云将手里的钥匙往地上一扔,手却直接扣住了她的下颚,抬起来逼迫她对视着自己的眼睛,冷沉地说道:“你不是爱死了我这个混蛋吗?你不是非我不嫁吗?佟媛媛,别忘了,我们的婚礼只是相互利用而已,难道你还对我还抱有一丝期望?很抱歉,你怕是眼拙了!” 佟媛媛被掐住的脸一阵苍白,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不甘示弱地冷笑一声,“即便是相互利用,聂展云,你也只能是我佟媛媛的丈夫!” 聂展云一把松开手,佟媛媛的脸往边上一偏,身体已经被掠过的他撞得一步踉跄,凉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飘出来,“滚出去!” 佟媛媛步伐踉跄地从聂展云的公寓里跑出来,到地下停车场时身体都还忍不住地在颤抖,手打颤着拉开车门近似跌撞般地坐上了车,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双手一阵发泄般地拍着方向盘,张开嘴大声叫喊了起来,大喊出声之后她伸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双手抱着头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她为了他都卑微成这样子了,聂展云,你怎么还这样对我? --------新年快乐分割线---------- 正月初九,尚卿文是一大早就从嘉禾出发回d市,一来是要回去处理公司里的事情,二来是要筹办婚礼,他走的时候舒然还懒在被窝里没起来,早上下起了小雪,尚卿文说太冷了让她多睡一会儿,舒然本来是问要不要她也跟他一起回去,但尚卿文却笑着说道,“尚太太,这边的事情还需要你操劳,那边就交给我吧!” 他说得没错,这边还需要一些准备的。 尚卿文走的时候,舒然在二楼穿着睡衣站在窗帘后面,拽着窗帘以为他没看到,结果他走出院子时朝这边看了一眼,俊秀的眉头上微微蹙了一下,吓得她赶紧把自己藏在窗帘后面,再探出脸来时,他的车已经不见了。 等舒然回到床上时,手机的短信响了一声,她裹进被窝里点开他发过来的短信,跳出来几个字让她忍不住地瘪嘴。 不听话了?----尚卿文! 你才不听话了呢! 被窝里的舒然对着手机屏幕瞪直了眼睛,脑海里冒出了他在自己面前似微笑似霸道挑眉说这句话的样子,舒然就忍不住地蹙眉,在被窝里翻了翻身,最后决定发一句话去挫挫他的锐气,结果打出去的话删来删去,最后发出了一句,路上开车小心! 目视着那条短信发送了出去,舒然伸手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为自己这一时情不自禁就做出来的举动是弄得脸颊一阵绯红。 昨晚上两人是莫名其妙地发了一个晚上的短信,尽管两人只隔了一堵墙! 此时开车的尚卿文见到屏幕上闪动的那一行字,唇角便不由得勾了勾,这个傻丫头! 想着此时的她一定是躲在被窝里,那慵懒似小猫儿的样子别提有多诱人,只是可惜,他昨天晚上睡的是客房。 尚卿文含笑着正要拨电话过去,便听见手机已经响了起来,他接通便听见关阳低低出声,“大少,可能遇上点麻烦事了!” “怎么了?”尚卿文处变不惊。 “今天的娱乐报纸上,夫人上了头条!” --------阿勒勒,今天就四千字,明天会加更,么么-------- V章091:二手货也当宝贝? d市,由政aa府牵头召开的针对市政建设a大型工程启动项目的预热动员会议在d市市政aa府的大会议厅举行,并邀请了d市几家大型企业的老总亲临参加,大型会议厅里坐着的人不少,坐在最前排的人个个尊贵范儿十足,这些都是主导d市经济命脉的几家大企业,在d市的经济圈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 此时坐在主席台上主持这次动员会议的司岚瞟了一眼席下坐着的人,目光在第一排的某个位置上看了一眼,秀眉轻轻一跳,身体微微后倾时对坐在自己身边的秘书低声说道:“谁排的座位?” 秘书愣了一下,轻声回答:“是办公室那边的人安排的!”说着表情有些纳闷地看着司岚,怎么了?位置排得不对吗? 要知道前面坐着的第一排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办公室那边在排座位的时候都是格外的小心,应该不会错的! 司岚目光幽幽转淡,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坐在头排那紧靠在一起的两个座位上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主席台,脸色无一例外都是清冷的,他们是不用看也知道对这样的座位安排是十分的不满意,只是碍于此时时机不对,所以才没有直接翻脸。 司岚心里微沉,办公室那边的人做事虽然细心但这两个人就是死对头,把他们两个安排到一起,怎么会有好脸色看? 此时司岚也感觉到台下有人朝他看过来,目光里带着一丝清冷,他忍不住地伸手摸了摸额头,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半边脸稍微挡了挡,心里却在忍不住地喘出一口气,尚爷爷,你别瞪我行不行?这座位又不是我安排的! 尚佐铭看着坐在主席台上的司岚,目光微眯时冷哼了一声,岂料身边坐着的贺普华也冷哼出声,低声哼着,“别以为谁想挨着你坐!” 尚佐铭目光动了动,“我说了你想挨着我坐了吗?” 贺普华冷声一笑,“尚佐铭,小心血压过高,出了这个门,要去的就是火葬场了!” 尚佐铭目光微凝,“该死的人都没死,我怎么舍得去死!”说着他朝旁边看了一眼,“再怎么说也要看到你的下场我才能安详闭眼!” 贺普华轻哼一声,脸一直朝着前面没动,嘴巴却动了起来,“我说,老尚,你儿子当年捡了我贺家不要的女人,现在你孙子也有样学样,捡了我孙子不要的女人,你儿子的下场是疯着进了牢房,你来猜猜看,你孙子的下场会是怎样的呢?” 尚佐铭脸色一冷,紧抿的唇角微微颤抖了一下,冷声回到:“贺普华,应该说是她们把你贺家的男人弃之如履的抛弃,你们贺家守不住的女人都喜欢我尚家,只能说你们贺家的男人,无能!” “你--”贺普华脸色一变,一张老脸已经变了色,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紧紧捏了捏,重重一哼,“被我们贺家丢掉的二手货进了你们尚家这个回收店,还当个宝贝一样的供着,真是好运啊,但是尚佐铭,二手货就是二手货,被用过的东西你们当宝贝,我们当垃圾!” 尚佐铭的眼睛微微地眯起,贺普华的话就像几袋子的沙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放在衣袖中的手不由得捏紧了。 --------新年快乐分割线-------- d市医院! 舒童娅捏紧了手里的报纸,内心冲击而出的震惊让她站在门口一时间僵住移不开腿,从身边走过的护士在低声交谈着,“啊,原来要嫁给尚家大少的那位尚太太是曾经跟贺家的那个花花公子结过婚的!” “是啊,是啊,报纸上好详细的呢,这话题可真是劲/爆啊,原来被大家羡慕的灰姑娘还是个二婚呢!” “。。。。。。” 舒童娅手里的报纸已经捏成了一团皱巴巴的纸张,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这么大的信息量,她的女儿居然跟贺家的贺谦寻结过婚! 这个消息就像一个晴天霹雳,打得她措手不及! 舒然回国不到半年,却在回国的第二个月就跟贺谦寻结了婚,这么大的事情她一直都瞒着她! 舒童娅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舒然问个明白,但脑子里瞬间想到了之前舒然投到秦氏的那一大笔的资金,舒然一直对那一笔资金的来源持保留态度,难道那一笔钱跟贺家的人有关? 拿着手机的舒童娅最终是犹豫了,心里乱得一团糟,女儿的婚事即将举行,但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让她是措手不及。 “舒童娅!”过道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风尘仆仆赶来的阮欣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一站在舒童娅面前就将报纸扔给了她,“你好啊,原来你的女儿还嫁给了贺谦寻啊,跟贺家的人也有关系呢,可是人家贺家的二少奶奶呢,多风光啊,当时秦家跟贺氏有业务往来,那么一个大合同最终落到了别的公司,你怎么就不动动你女儿的脑子,让她吹吹枕边风也不错啊,但是舒童娅,这次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她有可能让尚卿文直接毁约拒不提供那四个亿的贷款,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怎么说的你知道吗?说尚卿文不可能会取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我们才看到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你让眼巴巴等着的秦氏怎么想?” “够了!”舒童娅低喝一声,一把拽起了阮欣的衣襟,用力地提着往旁边一推,看着赶过来的秦羽非,毫不客气地低喝出声,“羽非,管住你的女人,不然小心我翻脸!” 秦羽非急匆匆地跟着阮欣身后赶过来,不曾想,冲动的阮欣已经惹怒了舒童娅,不由得脸色一变,伸手扶住自己的妻子,面露难色地低声说道:“医院里还是别这么大声!”说着秦羽非朝舒童娅望了过去,轻声说道:“娅姨,阮欣她也是看到了报纸的消息才赶过来问个明白的,毕竟然然和尚卿文的婚事就要举行了,这个消息把然然直接推到了浪尖上,紧接着还牵扯到了秦氏,你知道的,秦氏现在经不住大风大浪--” “所以,你们想跟她撇清关系?”舒童娅冷色淡笑。 “不是的,娅姨,这些都是叔叔伯伯的意思,我只是--”秦羽非面色有些难堪地低声说道。 “你只是传达意见对吗?秦羽非,你闭嘴吧!”舒童娅连解释都觉得是白费力气,为了救秦氏她不惜要抛下自己的女儿,但是现在却遭到这样的待遇,好,好,秦家的那些人都有种! “娅姨,我们也不希望--” “闭嘴!”舒童娅近似爆喝般地盯着秦羽非,脸上是她在秦家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曾动过的怒色,她转身背对着脸色难看的两人,冷冷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只管你父亲秦侯远,你们秦家的其他事情我不再插手!别再来这些事情来烦我!” ----------新年快乐分割线-------- 嘉禾,舒然一天都在家,帮着打扫卫生,外面下雪,她怕冷也没有出去,帮着奶奶和菲姐打扫起了卫生,菲姐说虽说是过年前就打扫过一次,但眼看十五将近了,来的宾客也不会少,还是抽时间再打扫一遍。 “然然,你的婚纱都准备好了吗?”菲姐便擦玻璃边问道。 舒然正在整理沙发上的坐垫,愣了一下,摇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她的回答让菲姐惊讶了一下,“你这新娘子做得,不过也对,你老公一手包办,这些你都可以省了力气,不然很累的!但是--” 菲姐前句刚说完,后句就一个‘但是’来了个转折,“作为女人,都希望自己出嫁那天能漂漂亮亮的,一件好看的婚纱可是很多女孩子的梦想呢,然然,梦想这东西可不能马虎哦!” 舒然听着淡淡一笑,菲姐是在提醒她婚纱是女人应该重视的话题,但舒然心里却没这个概念,婚纱不是白色就是红色,其实在她来说,这些都是形式上的,她的性子偏理性,而且又不喜欢累赘繁琐,心里却是在想着能省的步骤都省了轻松上阵是最好的! 所以,她心里其实是很看中裸/婚的,既不铺张浪费,又平平淡淡朴实无华,结婚如果轰轰烈烈,婚后生活倒是显得平淡无光了,所以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旅游结婚! 但她的这个想法在尚卿文那里直接pass掉,毫不犹豫的! 当然尚卿文也有他的理由,他说婚礼只有一次,他不想草率! 回想着他说这句话的认真而严肃的表情时,舒然就有些哑然了!如果她再坚持,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菲姐还问了不少的问题,有关婚纱照啊,蜜月旅行的安排啊之类的林林总总的问题,舒然一个都答不上来,最后还是沙发上的手机解救了她,她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接起了电话,电话那边响起了林雪静的低呼声,“然然,发生大事情了,你,你跟那个--” “雪静,你别急,慢慢说行吗?”什么大事,什么那个,谁? 林雪静一急就有些犯口吃了,结巴了好一会儿才大声说道:“你跟贺谦寻结婚的事情曝/光了啊!” --------啊啊啊啊,我原本以为我赶不出来了,嗯嗯,还好没到十二点,写了三千字出来,嗯,今天的补齐了哈,我明天不用补了,额,不过明天会加更的,保底一万五,白天现写哦,时间待定,写好就更!么么,晚安了-------- V章092:说不定他真成你孙子了 “你跟贺谦寻结婚的事情曝/光了啊!” 林雪静的一句话把舒然震住了,曝/光?她拿着电话一时间无言以对,而电话那边的林雪静在深吸一口气之后紧张地说道:“然然,这是今天早上d市娱乐版的头条,照片几乎占了整整三个版面,然然,尚卿文应该也看到了,因为照片上也有他的照片,媒体将贺谦寻和他的照片摆在了一起!” 舒然的脑神经一阵纠结,揪得她神经都开始发疼,原以为这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淡化掉,但她想不到的是,会来得如此突然。( !? 舒然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马上出门去买一份娱乐报刊,她在挂了林雪静的电话之后换下身上的围裙就要往外走,被推门进来的冉爷爷伸手拦下来,他从手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她,“你要看这个,对吗?” 舒然怔得表情一滞,目光在印着花花绿绿的报纸上看了一眼,瞥见是娱乐报,便伸手接了过来,冉爷爷的声音有些低沉,轻轻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看完之后,来我书房一趟!” 冉爷爷说完便朝二楼走去,楼梯上响起了他沉重的脚步声,听在舒然的耳朵里是一阵阵的揪心。 客厅里响起了一阵报纸被翻动起来的声音,舒然一目十行地看着,目光在那些大篇幅的照片上看了过去,目光每掠过一张照片,她的眼底的光就会沉上几分,看完之后脸色已经变了变。 这些照片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书房的门被舒然轻轻地推开,舒然手里拿着那一份报纸缓步走了进来,冉爷爷背对着门口,听见了脚步声才转过身来,看着舒然略微苍白的脸色微微一叹,“然然,我只想知道,上面所说的是否属实?” 舒然抬起脸,轻咬着唇瓣的她轻轻地点头,屏住呼吸地低哑出声,“是,爷爷,属实!” 冉爷爷听完重重一叹,看着舒然,有些心疼地说道:“然然是为了你妈妈吗?” 舒然望着爷爷,眼眶有些微微的发红,但却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舒然的心情很复杂,想来这事儿邻里周边的人早晚都会知道,她给爷爷奶奶添麻烦了。 冉爷爷深吸一口气,走过来伸手抱住了舒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我相信卿文能理解你的苦衷,不会有事的!” 他会理解吗?那一晚两人睡在了一起,第二天便是贺谦寻催着她去离婚,那一个电话突兀地响起,她记得他当时还问了她一句,今天你离婚? 之后尚卿文就没再询问过她任何有关离婚的话题。 如今报纸上将他和贺谦寻扯在了一块,由此还牵扯到了尚钢和普华,同是d市有名的钢铁建造商,下一步又会波及到谁,她都不敢想象了。 --------新年快乐分割线---------------- 尚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尚卿文面色微沉地看完了整整三个版面的头条新闻,放下报纸时,冷笑一声,“谁写的稿子?查出来!” 关阳轻声回答:“大少,新报的鲍主编在十分之前亲自打电话来道歉,说这件事是他手下的一名刚出道的小记者报出来的,他对没有约束好下属而深感抱歉,并表明现在已经处理了这名小记者,有关的后续事宜他会亲自着手处理!” “道歉?”尚卿文沉笑一声,“他鲍国安是第一天当这个主编吗?”说完他把报纸放在一边,“我看他们报社也该换换人了!” 关阳一听便心领神会地点头,“大少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坐在办公椅上的尚卿文目光微沉着,“去查查这个消息源!” 关阳脸色颇为严肃地点了点头,又疑惑出声,“大少,会不会是,贺二少?” “他?”尚卿文眉头轻轻一挑,手指弹了一下,冷笑出声,“他还没这个胆子!” ----------新年快乐分割线-------------- 贺家,贺谦寻目光瞪着电视上的娱乐新闻,看着看着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里的遥控器一把按下了关闭按键,把遥控器一扔,靠,谁tm发出来的消息? 他上头条已经是司空见惯,只不过以前都是一些花边新闻,完全跟普华沾不上一点的联系,如今因为舒然跟尚卿文沾上了边,事情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业界里谁都知道,普华和尚钢是死对头,这一则消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把两家大企业都牵扯了进去,而且要命的是,消息里含沙射影地投射出了三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情,末尾的点睛之笔便是总结出来了,这就是一个轮回! 贺谦寻看着直挑眉,想必贺家人和尚家都不愿意提及到三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情,也正是因为那件事,两家人是彻底结了怨。 不过那个时候他都还没有出生呢,管他什么事儿? 贺谦寻心里是一阵郁闷,拿起手机拨通了舒然的电话,平日里他可没闲心给舒然打电话,这睡一觉起来,两人以前的照片就被曝/光,想想也有种同病相怜的心态来,而且舒然再过几天都要结婚了,他都还没有接到请柬呢? 电话一拨过去正在通话中,他蹙眉,此时房间的门被一股大力推开,贺谦寻见爷爷贺普华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门口,心里忍不住地抖了一下,把杯子裹好,顶着一个鸡窝头望着门口站着的人。 “都下午三点多了,你还好意思睡在床上?”贺普华一进来看着贺谦寻那模样就忍不住地蹙紧了眉头。 贺谦寻像是被挑了痛脚,往床上一滚,冷哼一声,“我一个大闲人不睡觉干什么?” 贺普华暗吸一口气,前几天贺谦寻一气之下辞掉了公司里的职务,什么都不做,一天不是在外风流快活就是在家睡大觉,谁来劝都不管用,贺普华眯着眼睛瞪着床上裹着被子玩手机游戏的孙子,好,他还跟他这个爷爷较上劲了! 贺普华冷哼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沉声说道:“让你抢个女人都抢不过,贺谦寻,你真是丢了我的老脸!” 裹在被窝里的贺谦寻从床坐起来,看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爷爷,你不就是想着尚卿文成你的孙子么?是,他什么都比去强,你怎么就不找人查一下验一下他的dna,说不定他还真成了你孙子了!” 贺普华转过脸来看着贺谦寻,脸上露出一抹寒光来,让贺谦寻心里一怔,立马闭上了嘴巴!不敢再造次! ------------新年快乐分割线-------- d市步行街的一家西餐厅里,林雪静行色匆匆的走进来,迎上去的侍者正要给她指引座位,她便轻声道谢说自己有朋友在里面等着了。 林雪静快步走到了老座位上,看着坐在那边闭眼小憩的女子,脸上闪过一抹焦虑来,坐下去就轻声说道:“然然,你怎么出来了?” 舒然看着好友这说话轻声轻语还胆战心惊地往周边看去的样子眉头微微一挑,端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小口,“我是过街老鼠不成?”她还不至于成了人人喊打的人物吧? 林雪静翻了一下白眼,叫了一份餐,低声说着,“上一次冉叔叔因为你跟聂展云的那些照片大发雷霆,这一次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子?还有,舒阿姨,秦叔叔,最重要的是,尚卿文!然然,你跟他联系了没有?” 舒然摇了摇头,她并没有主动跟尚卿文联系,因为心里有些乱,她从嘉禾回来也没有告诉尚卿文。 林雪静蹙起了眉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出什么主意了,“你有没有问过贺谦寻,会不会是他--” “不会!”舒然果断地说道,“贺谦寻是个怕麻烦的人,他不会这么笨得把自己牵扯进来!” 那还会有谁?知道舒然和贺谦寻结婚的人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之外就剩下了她林雪静了! 林雪静有些着急地伸手捂着脸,“然然,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的!” 舒然微叹一声,“雪静,我没有要说你的意思,佟媛媛能找人查我,拍下我和聂展云在一起的照片,那么其他人也依然可以!” 在这个问题上她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还是恢复了理智,她没有打电话去质问贺谦寻,因为她知道这事情不会是贺谦寻做出来的,贺谦寻虽然让人讨厌,但也不过是性子乖张桀骜不驯,他还不是玩这种背地里捅刀子游戏的人物。 更何况,这么做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舒然微沉了一口气,转动着手里的果汁杯,此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一身咖啡色大衣的中年女子站在了桌子的旁边,目光微冷地看了舒然一眼。 “我能坐下来吗?”席沐欣声音很淡,林雪静一抬脸就见到了她不由得惊讶地拿着叉子的手都顿了一下,感觉到这样的气氛有些微妙,她在舒然那平静的目光下往一边坐了一下,让出了一个座位来。 “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好好谈谈,舒然,不介意吧?” 舒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中年女人,唇角微勾,把叉子一放,目光微淡,“可以,请!” 对于舒然来说,席沐欣就是破坏了她家庭的第三者,年少时她是痛恨过这样的女人,但后来,她却觉得,如果不是席沐欣,那她不知道还要在那个水深火热的家庭里待多久? 席沐欣优雅入座,目光平视着舒然,“你跟尚卿文的婚礼还会如期举行吗?”说着她唇角微勾着笑了笑,“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你跟贺家二少爷结过婚的,到底事实如何我们不敢断定,但那些照片,然然,你父亲,很生气!” 舒然目光微动,抬眼看了她一眼,红唇微启,“说重点!” 她是没那个耐性跟席沐欣谈什么,席沐欣这么绕来绕去,她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席沐欣面色一沉,深吸一口气时笑了笑,“我来只是想劝你,你放弃尚卿文吧!” 舒然抬起脸,目光锁在了席沐欣的那张脸上。 ----------新年快乐分割线-------------- “司岚说你找我?”张晨初的一通电话打到了尚卿文的手机上,从话筒里传来了一阵电脑游戏的激战声音,看样子是情况激烈。 尚卿文声音微凉,“别装傻,我要的东西给我!” 电话那边的张晨初笑了笑,还不忘记打游戏,“卿文,你好好当你的新郎得了,那种影响心情的事情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你放心,明天的报纸上绝对不会出现半个字儿!谁敢写,我宰了谁!” “你确定我要的东西会影响我的心情?”尚卿文轻笑。 “是!”张晨初无比肯定。 “那你还是别让我知道了!” 尚卿文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电话那边的张晨初对着电话一阵唏嘘! ------------新年快乐分割线------------- “然然,席沐欣的话有几分真假一时间都分辨不出来,这个女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些话,不过然然,你的反击是正确的,看着她吃瘪的样子,简直是大快人心!” 西餐厅外,林雪静跟在舒然身后,发现舒然的脚步是越来越快,她只能一阵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舒然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步行街街面上有些打滑,她一个不慎就崴了一下脚,不得不停下来,身后的林雪静伸手将她扶着,看着她那异常的脸色一个心惊胆战,急忙劝道:“然然,她说的话你怎么就当真了呢?哦她说尚卿文看上的是她的女儿你就信了,我呸,我看你那句话就说得很对,当妈的做小三做上瘾了,连女儿也想入行当小三了,对,她女儿是小三,你才是正室!你要代表全宇宙的正室拿出你的正义感来灭掉那些无耻的小三小四!” 被扶着坐在街边的木椅上的舒然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脑子里就想着刚才席沐欣说的那些话。 尚卿文跟冉诺相识!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后面还有,写好就更,么么,求推荐票,求冒泡留言,别霸王茗宝拉,么么—————— V章093:尚卿文,你认识冉诺吗 坐在木椅上的舒然褪下了高跟鞋,见高跟鞋的鞋跟已经断掉了,她拿在手里将断掉的鞋跟直接掰断扔掉,鞋跟掉在地上一阵响,她扔出手的动作把坐在一边的林雪静吓得表情一震。〔 !。 舒然坐在座椅上目光微凉地看着广场上的喷泉,天气冷,所以假山上的水流都冻结成了冰凌,水面上也积了一层冰块,地上湿滑,从她们身边走过的人中就有两个不小心摔倒的,耳边是冷飕飕的风吹着,舒然的耳朵冻得快失去知觉了。 “然然,我们别在这里坐着的了,好冷啊!”林雪静搓了搓手,看着表情异常的舒然,是在暗自的心惊胆战,不由得在心里思考着席沐欣所说的话的可能性,有可能吗? 冉诺是席沐欣的女儿,比舒然小,舒然倒是继承了冉启东的喜好,读研时攻读的冷门的历史学,但冉诺,听说是个学画画的! 也许是这个名字的出现让舒然有些情绪变化,林雪静说话之后见舒然还坐着没动,便也不再催促,索性陪着她坐着,吹冷风。 “冉诺比我小了三个月,就是说,我妈在坐月子期间,我父亲就出轨了!”舒然的声音很清冷,坐在她身边的林雪静听着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又震惊又愤怒,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舒然对她说这些。 “从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了她的存在,但却在我经历了十三年的痛苦煎熬之后才彻底跟她们决裂!”舒然说的决裂就是父母离婚,从三个月开始到十三岁,每当想起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比自己小了三个月的女孩子抢了自己的父亲,抢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她就在心里无时不刻地记住了这个名字,深深地印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冉诺! --------新年快乐分割线---------------- 尚氏集团,助理办公室的关阳正从会议室出来,透过那堵玻璃墙他瞥见了坐在董事长办公室沙发上的女子,他挑眉,却并没有走进去,而是走到秘书办公室这边,叫住了秘书。 “办公室里的人是谁?”他并没有听大少说今天会有预约者过来。 秘书愣了一下,急忙低声说道:“关助理,是这样的,这位冉小姐自称是夫人的亲妹妹,要见董事长,所以前台也不敢拦着,就让她进来了!” 有这回事?关阳眉头一挑,脑海里在搜索着这个基本的信息,冲着秘书轻轻点了点头,折回去时走到办公室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坐在那边的女子一听到脚步声便站了起来,她身材不是很高挑,属于小巧玲珑型,头发是俏皮的齐耳卷发,配上了精致的妆容转脸过来时,脸上那无懈可击的笑容缓缓地绽开。 “关助理,您好!” 关阳表情微怔,没想到一面之缘她还记得他,他轻轻一笑,“冉小姐你好!”关阳说着便缓步走进去,轻声笑道:“夫人平时都很少来这里,如果冉小姐要找夫人的话,在这里恐怕不太方便!” 冉诺那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窘迫的尴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包,垂眸低声说道:“我是刚下飞机,以为我姐姐在这里的,所以--” 关阳抬起了手腕看了一眼,“现在下午四点半,大少应该是陪夫人去试婚纱去了!哦,婚礼的日期冉小姐也应该知道了,冉小姐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想必也是想要参加夫人和大少的婚礼,夫人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他在哪里?”冉诺情不自禁就说出了口,抬脸对视上关阳的目光有些躲闪地移开了,“我,我是想问我姐姐在什么地方试婚纱,我也想去看看!” 关阳笑笑,“冉小姐,很抱歉,大少说不希望别人打扰,所以手机也关机,至于他们在哪里试婚纱,这个我不太清楚,很抱歉不能为你排忧解难,希望下次能帮到你!” 关阳的话说得是滴水不漏,而冉诺想要问的话也被堵了个严实,悻悻地提着拖箱跟关阳告别,关阳目送这冉诺离开的背影,拿起电话拨通了内部电话,“告诉秘书部,别再让一些不相干的人进来!” 办公楼底楼,冉诺拖着拉杆箱手里拿着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皱眉有些气闷地出声,“妈,他都不见我,说是跟舒然试婚纱去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冉诺脸上的愁容也淡了一些,“也对,这个消息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只是妈,他明明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跟舒然去试婚纱?你怎么不早点通知我回来呢?早知道会让她捷足先登,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d市去法国进修的!” 挂上电话,冉诺俏眉皱了皱,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底楼大厅。 --------------新年快乐分割线------------ “怎么会在这里?”尚卿文赶到步行街时,舒然还坐在椅子上没有离开,林雪静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站起来如释重负地看了一眼尚卿文,他总算是来了! 林雪静朝尚卿文打了个眼色,这才放心地离开,尚卿文看着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异常的舒然,眉头微蹙着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大手往她的手背上一放,手心传来的冰凉让他一阵心惊,不由得把手慢慢地捏紧,伸手过去将她搂进怀里,用光洁的下颚抵住她的额头一阵轻柔的地磨蹭,“怎么了然然?” 要不是接到林雪静打来的电话,他都不知道舒然已经回了d市,她的手机一直关机,他打不通又联系不上她,如今拥着她靠在怀里,感觉到她浑身都是发凉着,他的手不由得抱得紧了些,伸手摸着她发凉的脸蛋,眉头沉了沉,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 舒然任由他搂着自己,坐在这里冰凉刺骨,被他这么抱着感受着他身上的暖意她才渐渐地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嗅着他大衣上淡淡的烟草气息,混合着熟悉的男士香水味,仅仅一天不见,这味道就让她忍不住地想一头扎进去,扎进他怀里不想出来! 她如此乖顺而寂寥地钻进他怀里,伏进怀里之后的身体还在轻轻地颤抖着,尚卿文眸光里的色泽沉了沉。 ------------新年快乐分割线-------------- 半山别墅! “尚太太,这婚纱您是否满意呢?”婚纱设计师看着换上了白色婚纱的舒然,将冗长的裙摆往边上拉了拉,还有几个助理协同一起帮着拖拽着裙角。 “尚太太身材高挑,皮肤又白,这婚纱穿在您身上真的是很适合的!”设计师忍不住地赞赏起来。 镜子里的舒然脸上的表情是淡淡的,这让设计师颇为疑惑,为什么这个新娘子在试婚纱的时候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是心事重重的呢? 舒然凝着镜子里的自己,正如设计师所说,她身侧高挑,这婚纱着重凸出了她身材的前凸后翘,镜子里的她有些微讶地看着这样的自己,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自己第一次穿上婚纱会是什么样子了,只是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长拽的裙摆大概都有三四米长,走路的时候身后还有人牵着裙摆,她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拉拽了一下裙纱,被垂在了地上脚边的白纱晃了一下眼睛,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抬眸镜子里一侧那穿着正式西装,领带扎得一丝不苟,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尽显细致精粹的男人,镜子里的他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唇角一勾,融出来的暖暖笑容足以让人沉溺其中,舒然抬脸看着缓步靠近的他,穿着新郎装的他帅气依然,镜子里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影子,唯独他的样子是越来越清晰。 他缓步靠近,伸出手环住了她的细腰,脸微微低垂着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房间里的其他人见状都陆续离开,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了,镜子里两人身体紧紧相拥,他抬脸看镜子里的她,伸手摸着她的脸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好美,我的新娘!”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而且对他来说,这不是赞美,这就是事实! 尚卿文的吻就要落下去,却被舒然轻轻地避开。 尚卿文目光微动,凝着她的脸,捕捉到她脸上表情的异常,他从今天接到她开始就一直没听到她说过话,刚才他站在门边,婚纱设计师问的那些问题她都不曾做过回应,看着她郁郁寡欢的样子,他心里的忧虑再次浮上了心头。 “怎么了然然?”是不是今天报纸上的头条让她不开心了? “我想安静一下,可以吗?”舒然低着头有些疲惫地说道,尚卿文眉头微蹙,但还是点头应允,手却没有放开她,依然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声说道:“媒体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舒然以为他会问她,但她没想到他居然轻描淡写到一句话就带过去了,她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其他,但心里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在感受着他吻在额头上那绵绵密密的细吻时,她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尚卿文,你认识冉诺吗?” 尚卿文的目光微微一动,表情有些凝滞! --------这是第二更,么么,后面还有,继续写,就是写字的速度太慢了,唉---- V章094: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个妹 “尚卿文,你认识冉诺吗?” 舒然认真地问道,看着尚卿文那微怔的表情,心里也突然有些发凉,他果然是认识的,对吗? 舒然突然不想在靠在他怀里,心里一瞬间感觉到的难受让她有种想要逃得远远的冲/动,挣开他的手就要推开他,却被他紧抱着不放,舒然再次抬脸,尚卿文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有些犯懵地看着她,目光转动着,表情好像是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有些犹豫不定地说道:“我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的!” 舒然被尚卿文这句话说得有些懵,他难道不认识? 尚卿文的眼睛转了转,有些恍然大悟地说道:“冉诺吗?是不是你同父异母的那个妹妹?”说着看着舒然那呆愣的表情,诚恳地点头,“我见过她一次,就是上次你晚上来学校,在车里换衣服的那一次!” 啊? 尚卿文的话突然来了个大转折,把舒然怔得眼睛都瞪得圆圆的,她那次去学校在车里换衣服,他看到了? 难道那天她刚踏上礼堂的阶梯时就感觉有人在看他,原来是他! 舒然心里一阵郁闷,就听见身边的人低笑着说道:“嗯,那晚上某人在换丝袜的时候,腿抬得有些高了,不过,那内/裤的丝边还真是性感!” 连内/裤的丝边他都看清楚了,舒然脸色一红,低着头时眉头紧紧地皱着,听着他的轻笑声,自己有些想要在地上找条缝儿钻进去,见他还在笑,她伸手就去拧他的胳膊,他也不躲任她拧着一阵闷哼声起,见她脸蛋红得像浮起的云霞,他伸手将她揽腰抱起,在她低呼时将她往旁边的大床上放去,长长的婚纱连带着两人一起倒在了大床上,他揉着她软弱无骨地身体,手指在她的纤细的小腰上面慢慢地一点点地轻轻掐着,不痛却痒得舒然忍不住地叫出了声,他趁机擒住她的小嘴用力地吻了起来。『 #? 舒然被他的大手揉的浑身发了软,听着他重重的喘息声,她身上的婚纱被他的手慢慢地褪了下去,胸口一凉,她一个激灵地清醒了一些,忙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外面还有人啊,那位婚纱设计师和助理们都在的。 被拉下了一半的婚纱,露在外面的香肩白希诱人,胸口的硕果更是让他忍不住地心跳如雷,手在那细腰上稍微一用力地一掐,听着她抑制不住地呻/吟声,他低笑起来,“我已经让他们先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尚卿文暧昧的话语轻轻响起,很快舒然的惊呼声就被他挑了起来,被长长的婚纱裹住的舒然是想躲开都躲不开,被他的大手用力地揉着身子,她的低呼声也变成了喘息声。 “然然,那天晚上,车里换衣服的你,好诱人!”尚卿文吻着她的耳垂轻轻咬了起来,炙热的气息是扑面而来,落唇时听见她的娇吟声,他翻身从她伸手抱着她,唇已经吻到了她的肩膀上,慢慢地用唇勾画着她的身体曲线,用舌尖一点点地舔着她的肌肤,感受着她肌肤的颤栗时,他拥着她,在她温软的肌肤上落下自己的痕迹。 在舒然的一声惊喘声中,尚卿文掰正了她微红的小脸,让她微微弓起自己的腰,让自己能更加深入贴合,感受到她的身子的紧绷,小脸上的汗水渗出来时,他劲腰一个下沉彻底深入了她,搂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腰间,听着她的惊呼声,他喘息着让自己伏在她的耳边,“宝贝儿,喜欢吗?” 舒然的身体就像攀附在大树上面的考拉熊,双腿紧紧地缠着他的腰,在他有力的撞击中忍不住地低叫出声,身体的契合带来的愉悦感似乎冲淡了所有的焦虑,在他怀里,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因为他强用力的进攻让她一次次地从地上冲上云端。 舒然最后是在他的怀里沉睡了过去,累极了的她窝在他怀中微微蜷缩着的姿势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尚卿文的手臂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一些,听着她匀净的呼吸声,他拿出被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瞥见手机上面显示着几条未读短信,那闪动着的陌生号码让他忍不住地蹙眉,这个手机号在几个月以前就频繁地给他发短信,发的信息也没什么特别,就类似于朋友间时常的问候,但对方是谁,他没兴趣知道,随意也从来不曾回过一条短信! 此时他拿着手机,看了看身边沉沉睡熟的舒然,拨通了关阳的电话号码,低沉出声,“去给我查查这个电话号码是怎么回事!还有,查冉诺!” --------------新年快乐分割线------------ 舒然是饿醒的,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爬起来,看着床上并不显得凌乱,屋子里开着空调,她在床边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杯水,端起来握在手心时还是温热的,她咕咚咕咚地喝完,拿起放在枕头边的睡衣穿好,身体疲劳地还隐隐作痛,她打开卧室的门走出来,过道上的灯都是亮着的,楼下客厅响起了一声异响,她小步地往楼梯间那边走,听见声音是从一个偏僻的角落传出来的,她下楼,靠近了才发现声音是从厨房那边发出来的。 似乎是听到了她轻微的脚步声,尚卿文没转身就知道是她下楼了,转身看着穿着睡衣的女子,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太空旷了,不习惯?” 舒然看见他正在做鸡蛋面,喷香的味道让饿醒的她肚子都忍不住地咕咚咕咚地叫了起来,她捂着肚子一脸尴尬,被尚卿文看了挑眉一笑,“饿了吧,过来吃!” 舒然走过去,坐在桌子边眼巴巴地看着尚大厨把面给她弄好端过来,干净而修长白净的手指拿起她的筷子挑起碗里的面条尝了一小口,自言自语地夸赞起来,“大厨的手艺不是盖的!” “也不怕吹破了牛皮!”舒然被他的话逗得哭笑不得,夺过他手里的筷子夹起面条往自己嘴巴里送,面条刚起锅,舒然饿得慌一口吞下去烫得自己吐出来又觉得丢脸,瞪着眼吃下去时,喉咙是一阵火燎燎的疼,烫得她眼泪花花,眼眶里的泪水给包得满满的,眼睛珠子一转泪水就要掉下来了! 旁边端面过来的尚卿文看着她拿着筷子不动,眼睛却泪汪汪地傻坐着,顿时被她这表情看得神情一愣愣的,看了她半响才轻笑出声,“然然,你这是为了一碗面感动得要哭?” 被他这么曲解了意思,舒然捏着筷子,泪眼朦胧的她此时是想张嘴辩驳,但喉咙一阵火燎燎的疼,她瞪着眼睛气鼓鼓地用眼神抗议,当泪眼汪汪的她此时即便是瞪着眼睛也丝毫看不出一点恶意来,倒是把尚卿文逗得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他还笑,还笑! 舒然扔掉筷子就朝他扑过去,被他早有准备地伸手抱住,箍住她的腰任由她伸手砸着,她的力气也不大,落下的拳头就跟小猫挠痒似的,他边享受边看着她,突然伸手将她紧紧地抱着,下颚在抵着她的小脸上时,语重心长地说道,“然然,别忘了你身边还有我!” 被他紧紧的搂着,舒然那转在眼眶里的泪水就在此时哗啦哗啦地掉了下来。 ----------新年快乐分割线------------ 一家高级餐厅里,冉诺坐在母亲身边,跟母亲分享国外的精彩生活,旁边坐着的冉启东脸色却不怎么好,冉诺会时不时地朝父亲那边看一眼,再看看母亲,见母亲脸色也不对,这样的气氛她从昨天回家就感觉到了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父母的关系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又或是,因为舒然那对母女? 冉诺的眉头微微蹙紧,这是一直困扰着他们家庭的事情,她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看不透父亲的心思,既然已经跟那对母女划清了界限,可还是会因为她们的事情跟母亲闹得不愉快,这就像恒古在两人之间的那根刺。 “爸爸,今天是给我接风吗?”冉诺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打破这个微妙的气氛。 冉启东脸色不变,没有去看席沐欣的表情,沉声说道:“跟你姐姐吃个饭!” “什么?”席沐欣忍不住地低呼出声,拍了一下桌子,“你的意思是还叫了舒然过来?她是诺儿的姐姐?诺儿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的?” “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个妹妹!”门被推开,舒然站在门口,目光清冷地在里面扫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席沐欣身边坐着的冉诺身上,目光淡淡地飘过,而冉诺却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因为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舒然身边的尚卿文身上。 ----------啊啊啊,这是第三更,后面还有,嗷,,,,继续码字---- V章095:她这么不堪,你也娶她 舒然站在门口,感受着从包间里那三道朝自己身上落下来的目光,尤其是在跟冉诺的视线相碰时,冉诺的目光却极快地转开,最后落在了她身边的尚卿文身上。‖ *? 她脸上的欣喜没有逃开舒然的目光,即便是一闪即逝,掩饰得极好,但舒然还是看了个明白。 她眼神里的东西她曾经在不少女人眼睛里看到过,不仅是宴会上或是平时出行时在公众场合会遇上的,舒然面无表情地看了那边一眼,再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尚卿文,心里其实是有些不痛快的,但她总不能因为别人的一个眼神而迁怒尚卿文。 她之所以心里不舒服还有个原因,就是尚卿文并没有给她说明,来吃饭的人是他们这一家! 如果舒然知道他们会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过来的! 冉启东站了起来,“来了就坐吧!都不是外人!” 尚卿文伸手拉着舒然的手走了过去,替舒然拉开了座椅,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 席沐欣的表情有些发僵,身边站着的冉诺也愣了愣,她是注意到了尚卿文从进来到现在,都不曾看过她一眼。 他难道已经不记得她了吗? 冉诺被席沐欣伸手拉了一把,坐下时,她忍不住地靠尚卿文坐的那个位置看过去,见尚卿文正和父亲低声交谈着什么,她便收回了目光朝他身边的舒然看了过来。 说起来,从小到大,她们会坐在一起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一次,父亲偷偷的买了蛋糕藏在家里,她以为是买给她吃的,结果她偷偷地跟在父亲身后才发现父亲是买给舒然吃的,当时她怒不可揭,在那蛋糕还没有落在舒然的手上时,她冲上去一把抢下父亲手里的蛋糕扔在地上一阵乱踩,蛋糕最终是吃不成了,而她也记住了站在学校门口背着书包一脸冷然的舒然。 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舒然的十岁生日! 她一直都知道舒然的存在,十岁的那天,校门口的惊鸿一瞥,她才知道,原来学校里盛传的校花居然就是她这个姐姐! 报纸上的照片都是侧影,并没有拍下她的全貌,如此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冉诺才从心里认可了母亲的话,比舒童娅那张妖娆的脸年轻了二十岁,果然是狐狸精的女儿! 冉诺静静地打量着舒然,眼睛里时不时地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来,而舒然则一进来就没正眼看过她们,除了刚才在门口说了那句话之后就不曾再开过口。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场。 倒是坐在舒然身边的尚卿文在跟冉启东轻声交谈时,所说的内容无非就是婚礼举行的一些细节问题,舒然坐在一边,听着眉头时不时地微蹙,其实,她并没有想要她父亲来参加婚礼的意思。 因为舒童娅,因为秦叔叔,还因为她不想在那天想起儿时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更何况,她也不想见到这对母女! 席沐欣上次单独找到她说的那些话,是个女人都会记仇,她舒然从来都不是大度的人,是个别人煽一耳光她也会及时煽回去的人,她自己痛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婚礼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张罗得差不多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冉启东说着便看向了舒然,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的表情,他一直担心昨天报纸上的那则消息,但上次因为聂展云的事情,父女俩早已闹得见面都不会再打招呼,那次他去医院找舒童娅,面对面地看着,她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 舒然听着冉启东的话,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异样,但她却依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尚卿文温和一笑,“多谢冉先生的关心,我一定会把然然照顾好!” 尚卿文的话语刚落,坐在座位那边的冉诺就哽咽出声地喊了一声,“爸--”冉诺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她喊出这一声之后,站起来看着冉启东,指着舒然说道:“妈妈说得没错,你心里还是偏袒她的!” “坐下!”冉启东声音微沉地低喝一声,“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旁边的席沐欣见女儿受了委屈,脸色也变了,“女儿说错了吗?你的心里不是向着她们母女俩吗?冉启东,卡里的钱去哪儿了?那么大一笔钱你给谁了?就连要介绍给女儿的男人你都让给了她舒然,你这不是偏心还是什么?” 冉启东脸色微变,冷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最好现在就给我闭嘴!” “我闭嘴,行,你引以为傲的女儿都做过什么,外面的人都知道,报纸上那些不堪的照片不知道是侮辱了她舒然还是侮辱了你冉启东!” “够了!”坐在一边的尚卿文冷冷出声,目光落在了席沐欣的脸上,“冉太太,今天我和舒然是来邀请冉先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至于你们的家务事,大可等我们走了之后关门处理!” 席沐欣激动的情绪被尚卿文冷冷的目光给压了一大截下来,脸色被气得发青,冉诺则看着尚卿文低声说道:“即便舒然这么不堪,甚至是嫁过人,你也要娶她吗?” 不堪?嫁过人? 尚卿文的眼睛眯了眯,嘴角一勾时,轻笑一声,“据我所知,冉小姐,你的母亲席女士在嫁给你父亲之前也做过别人的情妇,而且还做了两年,你是不是也该问问你的母亲,她这么不堪,为什么还能嫁人?而且,还能生出你来!” 尚卿文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瞪大了眼睛,就连一直坐着冷眼旁观的舒然都在心里惊了一把,席沐欣在嫁给父亲之前做过别人的情妇? “你,你胡说!”席沐欣脸色苍白,抛出这个话题的冉诺也呆呆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冉启东则死死地盯着席沐欣,震惊之余微眯的眼睛险些要瞪出火来了。 就在一屋子的人都哑口无言时,尚卿文站起来绅士一笑,伸手拉起舒然来,看向面无血色的冉诺,轻声说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冉小姐感到误会的事情,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爱的是舒然,我娶的也只会是她!” ----------新年快乐分割线------------ 从餐厅出来的舒然还没有从刚才那紧张的气氛中缓过神来,不仅紧张,还不可思议,她被尚卿文带出了包间,径直就往停车的地方走,上了车,她才喘了口气。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舒然觉得信息量太大,她一时消化不了,现在她才隐约知道了尚卿文今天要带她过来的目的,是不是他知道了席沐欣找过她的事情了? 尚卿文闲适地倚靠在座椅上,看了舒然一眼,笑,举起了右手做发誓状,“句句属实,尤其是最后两句!” 最后两句? 舒然心里微微一颤,他刚才最后那两句话让她整个人都犹如撞进了云雾之中,脑子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被尚卿文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舒然脸颊有些微红,撇开脸低声说道:“当年爸爸之所以要娶席沐欣是因为他说席沐欣跟着他的时候是个处/女,他觉得对不起她,再加上他本来就跟我母亲性子不合,所以离婚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尚卿文面色平静,“恐怕岳父大人现在不会太安宁了!”他说着发动了车,而一边坐着的舒然朝他看了一眼,他那一句话太狠了,就父亲那多疑的性格,恐怕从今以后席沐欣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新年快乐分割线------------ “松开,你放松,冉启东,你放手!你要干什么?”席沐欣被冉启东从车里拽出来,坐在车后排的冉诺伸手去拉着父亲的手,哀求道:“爸爸,你别这样对待妈妈啊?你怎么能听着别人的一句话就怀疑妈妈呢?” 冉启东将席沐欣从车里拽下来,腥红的眼睛看着冉诺,“我现在不仅怀疑她,我还怀疑你,席沐欣,你之前对我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所以我现在要求给她验dna,我倒要看看,我是不是被戴了二十三的绿帽子!” 席沐欣脸色苍白,“冉启东,你怀疑我可以,但你不能怀疑冉诺,她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因为尚卿文的一句话就怀疑她!” 站在一边的冉诺早已面无血色。 冉启东却突然放开了她,冷笑着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来点燃了抽了一口气,“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她只怀了七个月就诞生了?还有,为什么五岁那次输血,你那么紧张地不要我抽血,说--” 背靠着车门的席沐欣唇角发抖,摇着头捂住了脸,“你明明就知道,那次是舒童娅找上门来推了我一把,才害得诺儿早产的!” 冉启东听着冷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烟头一扔,“既然是这样,验个dna又何妨?席沐欣,要证明你的清白不过是进去一趟,你害怕得抖什么?你心虚什么?” --------阿勒勒这是第四更了吧,嗷,剩下的三千字我吃了晚饭来写,嗷--来吧,有月票的砸一下吧,别把月票留到月末了,貌似28日翻倍的规定已经取消了,来吧,有票的投票,没票的捧场,晚饭后还有一更,么么---- V章096:我就知道,我狠不过她 医院走廊,舒童娅正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见到走到门口这边来的舒然和尚卿文,目光微微一动时,走过去停住了脚步,此时站在那边的舒然提起手里的餐盒,见神色憔悴的舒童娅走过来时,轻声说道:“一起吃饭吧!” 舒童娅什么话都没说,带着两人进了休息间,休息间就是紧挨着秦侯远特殊病房旁边的一间有着简易家具的房间,里面就一张床,两个单人沙发。~ 。? 舒童娅走进去,淡声说道:“里面有些乱,自己找地方坐吧!” 舒然是经常进这个房间,只不过尚卿文还是第一次,瞥见房间里摆放着一个大拖箱,角落里还凌乱地放着一些高跟鞋,屋子确实有些乱。 舒然在看到这里面的布置跟几天前完全不一样,几天前这里面的东西很少,舒童娅每天来回在秦家和医院奔波,但衣服这些东西都放在秦家的,但是今天一看,她的不少东西怎么都在这里了? 舒然心里疑惑,但内心似乎也猜到了些什么,她让尚卿文坐单人沙发,尚卿文人高马大的坐上去,整个沙发都差点瘫下去了,显得有些滑稽,不过尚卿文什么话都没说,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习惯不自在的表情,他坐下去就帮着舒然摆餐具。 他们从餐厅那边过来,并没有跟冉启东那一家子吃什么饭,而是上车之后在前往医院的路途上找了一家餐厅炒了几个菜带了过来。 “吃饭吧!”舒然把手里的筷子递给坐在一根小凳子上的舒童娅,其实这段时间,舒童娅给她的表现已经颠覆了之前十几年的所有印象,在舒然眼里,舒童娅是个十指不沾春水,连厨房都不会进每天只会擦脂抹粉想着要把自己打扮得如何靓丽动人的女人,但这段时间,舒童娅整个人都憔悴了,舒然想起了刚才在那边尚卿文说的那个让她震惊的话题,她就忍不住地有些心疼,为十几年前的舒童娅心疼,更为现在的她的心疼! 舒童娅接过了舒然递过去的筷子,三个人坐在一起,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还是第一次,不过舒童娅却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她接过舒然递过来的碗,舒然抬眸时看着她的右手手指,目光有些异样,但这种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表现出太突兀。 “婚礼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吗?”舒童娅的声音有些低哑,应该是有些感冒的原因,她问话的时候也不去看舒然,只是埋着头在自己喜欢的菜碗里夹起菜来慢慢地吃着。 “嗯!”舒然轻声答了一声。 之后吃饭的过程都很安静,只听得见微小的碗筷触碰着会发出的声音,舒童娅吃的不多,舒然也没有什么胃口,等她们放了筷子,尚卿文便开始整理桌子上的碗筷,尚卿文出门之后舒然才轻轻问道,“当年你去找席沐欣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推了她?” 这句话在她十三岁之前的那段记忆里,舒童娅和冉启东的每一次剧烈争吵,冉启东都会提到的这件事情,就像所有处于决裂阶段的夫妻一样,对方的所有缺点做过的所有的不称心不如意的事情都会在这一事件被激发出来,而让冉启东一直心存记恨的事情无非就是舒童娅闹上了席沐欣的家,推了席沐欣一把,害得席沐欣早产。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似乎也在争吵中成了定论了,但舒然今天却突然想亲口问问,当年舒童娅到底有没有推她? 舒童娅表情有些微愣,目光淡淡地看着舒然,“女人之间的争强斗狠有时候甚过了男人,舒然,别小看了一个女人的能耐,你今天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了当年的场景,当年那件事也让我最后下定了决心,放弃冉启东,离席沐欣远一点!” 舒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舒童娅,在她印象中,舒童娅就是一个争强斗胜的女人,因为她有气场,一出场那气势就能压倒不少的女人,正因为这样,她才相信舒童娅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她看不上冉启东,冉启东配不上她! 只是听了她的话,舒然心里涌出一丝淡淡的凄凉,恐怕这只是表象了。 舒童娅冷笑起来,“当我看着一个怀胎七月为了跟我争男人甚至豁出命地从楼梯上直接滚下去时,我就知道,我狠不过她!” 舒童娅的话让舒然惊讶地愣在了原地,这是这么多年来舒童娅第一次为自己澄清。 舒童娅的目光有些疲惫,看着舒然低声说道:“舒然,如果有一天有这样的女人跟你抢男人,答应我,宁可果断地放弃这个男人,也不要有让对方有伤害你的机会!与其成了妒妇整日活得煎熬,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放自己自由!” 舒然的手被舒童娅握着紧得发疼,内心因为舒童娅的这番话深深震撼着。 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淡淡的孤寂和痛心来,如果,如果真的有这一天,要放弃的时候,该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新年快乐分割线-------------- 舒然在回去的路上让尚卿文把车开得慢一些,她的目光在街边看了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尚卿文应她的要求开得很慢,等舒然喊停的时候,他也便把车停了下来。 “我下车看看,你在车里等我吧!”舒然下了车,一阵小跑着往路边的一个商店走去。 舒然快步走进那个店,见到店主人便急切地问道:“老板,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翡翠镯子,,还有一枚钻石戒指,是个跟我差不多高的女人来当掉的,跟我的脸有七分相似!” 这是林雪静一次偶然跟她提起过,说看见舒童娅从这个店出来,她一直没当回事,当今天吃饭的时候,她发现舒童娅手上的戒指和手镯都不见了,她才恍然想起了林雪静提到的这家店。 那名老板仔细地看了看舒然,友好地笑了起来,“小姐是找对地方了,那名女士确实来过很多次了,当的东西也很多,如果小姐想看看,就请稍坐片刻,我去取过来!” “多谢!”舒然因为老板说的那句‘她当过很多东西’而有些动容,坐在那边不由得抓紧了手。 等老板过来,端着一只小盒子,里面是并排放好的首饰,有珠宝,有钻石,其中那一枚翡翠镯子尤为惹眼,她的目光紧紧地看着那只镯子,轻声说道:“老板,我想买那只手镯!” 那只翡翠手镯自她懂事以来就一直戴在舒童娅的手腕上,舒童娅说过那是她母亲,也就是舒然的外婆给她的嫁妆,佩戴了几十年的东西说当就当,她到底有多缺钱? “抱歉啊,小姐,这只镯子和这枚戒指是对方说过要赎回去的,只是暂时在这边做抵押而已!” “其他的呢?”舒然问。 “其他的她倒是没有做特别说明,只是指明了这戒指和手镯不能卖!” 。。。。。。 舒然从那家店里出来时,神色有些恍然,瞥见站在车边抽烟的尚卿文,见她过来了便把烟灭了扔进垃圾桶里替她打开了车门。 坐上车的舒然神色有些疲惫,转脸看着上车的尚卿文,轻声问道:“秦叔叔的身体怎么样了?”在医院时,她陪在舒童娅身边,而尚卿文在收拾了碗筷之后便去了隔壁的病房,和秦叔叔聊了些时间。 “我跟主治医生见了一面!”尚卿文说着,语气微沉,转过脸来看着舒然,目光有些犹豫,但还是在舒然坚持的眼神下轻轻出声,“医生说,癌细胞扩展得很快,因为肺部严重感染,现在秦叔叔呼吸都有困难,需要靠呼吸器才能适当缓和困难的呼吸!” 舒然的小脸变得有些苍白,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这样的结果还是忍不住地难受,她强压住内心的悲痛,声音有些嘶哑地出声,“就没有缓解疼痛的法子了吗?”现在救命的愿望是渺茫的,连期望都变成了只要能减少疼痛了,她今天都不敢去秦叔叔的病房,因为一看到那瘦弱得整个人都变了形的秦叔叔,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会哭出声来。 耳边传来了尚卿文沉沉地叹息声,他伸手将舒然揽过来,“然然,我们在尽力!” --------新年快乐分割线---------- 尚卿文的车并没有往风尚嘉年华的公寓走,而是开到了尚家的别院,此时车停在了门口,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舒然透过车窗看到尚家的别墅花园里有人在翘首以盼,不由得心里有些紧绷起来,因为她想到了上次在医院,警告她让她离尚卿文远一点的老人! “然然!”旁边的尚卿文轻轻喊了她一声,“你是不是害怕了?” 尚卿文的声音很轻,语气里带着一丝浓浓的关心,但目光里同时也有着一闪而过的微沉情绪。 他也是在担心吗? 她家的所有长辈,他都一一拜访过了,但是来尚家,她是第一次! ------阿勒勒,今天的最后一更已经更新了,更新完毕了,今天一万六拉,我该休息了,明天茗宝家里有些忙,要请客吃饭,我要帮着带儿子,明天的更新时间也定不下来,我会尽早地更新,如有例外请看评论区的置顶消息,么么------ V章097:我嫁的是尚卿文,不是 来尚家,舒然是第一次。「 。@ 不知怎么的,当尚卿文的车一停在尚家的别墅门口,她的心脏就莫名其妙地一阵猛跳,接触到尚卿文那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微沉情绪,她就不由得有些紧张。 饶是她再镇定,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次在医院里尚卿文的爷爷跟她说过的那一席话,她就打从心里的不想进这个门。 大铁门缓缓打开,尚卿文的车驶进了花园,早已等候在花园里的莫妈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 舒然从车里下来,正迎上了莫妈那打量的目光,目光温和的可亲的,这让舒然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也稍微缓和了些。 “大少爷,少奶奶!”莫妈喜不自胜,舒然则对她的尊敬的称呼弄得有些不太习惯,电视里的豪门贵族都是这样的称呼,身历其境时才感觉到有多别扭。 尚卿文对着莫妈浅浅一笑,走到舒然身边轻声介绍,“这是莫妈,从小就照顾我和雅阳,是我的亲人之一!” 莫妈的情绪有些轻微的波动,激动地望着尚卿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舒然闻言心里有些惊讶,听尚卿文的口气,莫妈应该是他很敬重的人,她浅笑地看着莫妈,“莫妈您好,我是舒然,您叫我名字就好!” 莫妈笑了笑,“这称呼可是不能改的,少奶奶今天是第一次来,赶紧进去吧,老爷等您们很久了!” 莫妈的话音刚落,舒然就明显的感觉到尚卿文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只不过他平日表情变化的机会就不过,即便是眼神里晃过的异常情绪,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舒然没有错过尚卿文脸上那微妙的表情变化,而莫妈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也略微担心地看了尚卿文和舒然一眼,让舒然更加确定,似乎即将要面对的这一关,不太好过! 两人跟着莫妈进入大厅,尚家的装修别具风格,都是暗色的实木装修,大厅里随处可见一些古董玩物,舒然的一双火眼金睛每接触一个物品,心里都在忍不住地震撼,看得出来,老人家十分喜欢收藏古物,她一走进来就能感受到一股浓郁的古文化气息。 舒然才想起有一篇报道报道过尚氏的尚佐铭收藏过一整套的商王时期的玉佩,当时的她还在读研究生,这些收藏的报道她看得不少,但那一则报道引起了她的格外注意,因为她研究的就是古玉。 只是让她感慨的是,曾经遥不可及的大人物也会跟她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两人在莫妈的带领下上了二楼,莫妈轻声告诉他们,老爷子在书房里等着,两人站在门口,尚卿文的表情依然是有些沉冷,让舒然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隐约散发出来的冷意。 “站在门口干什么?怕进来了,尚卿文,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门内响起一阵低喝声,站在门口的舒然心口微微发紧,里面是尚卿文的爷爷,但他却开口喊着尚卿文的全名!而且让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酝酿了许久的愠怒气息。 舒然侧脸看着尚卿文那略微阴沉的脸色,尚卿文伸手握住了舒然的手,跟舒然的目光对视时,他的唇瓣微微一动,舒然看懂了他的口型,他是在告诉她别害怕。 舒然轻笑着摇摇头,握紧了他的手,另一只手则主动推开了门。 ------------新年快乐分割线---------- 医院,冉诺搀扶着有些虚脱的母亲站在大厅门口看着父亲的车扬长而去,她苍白的脸色是到现在都没有缓和过来,身边的席沐欣浑身无力地靠在她的身上,她扶着母亲好半响才低声说道:“妈,你到底,是不是像尚卿文说的那样?” 做过别人两年的情妇,然后又嫁给了父亲,但是看父亲的表情,他是完全不知情的,而且父亲还坚持要验她的dna,怀疑她是否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个怀疑让她震惊,而且她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面对着父亲的质问母亲只是哭,做再多的解释都成了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父亲临走时那一声冷笑,说席沐欣,别让我查到一丝蛛丝马迹,否则,我跟你没完! 趁着父亲离开,冉诺拉住了母亲,想要问个明白。 席沐欣早已哭得虚脱,听到女儿的质疑,她苍白的脸上的表情一滞,避开冉诺那探究的目光,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神情也突然转变,冷笑着出声,“尚卿文的目的你还看不出来吗?他这是在挑拨离间,他的话怎么能信?” 冉诺被母亲突然的转变怔得愣了愣,随即便听到母亲寒声说道:“他不过是因为嫉恨我去单独找了舒然,所以才如此恶毒地报复我!” 冉诺心里微惊,看着母亲眼睛里闪烁着的恨意,忙轻声说道:“既然不是真的,你也别担心这次dna的检查结果了,你跟爸爸好好解释一下,别再闹了!” “我闹?诺儿,你错了,闹的人不是我,是他冉启东!”席沐欣暗吸一口气,握紧了自己的手,“诺儿,你爸瞒着我把那套老房子卖掉了,他还动了银行里的存款,还拿新房子作抵押贷款,千防万防,我怎么就没有在这个时候防住他呢!” 冉诺心里暗惊,她之前在餐厅以为母亲只是一时情急随口说说,现在说来,父亲真的是卖掉了房子筹集一大笔的资金,但是-- “他的钱会用在什么地方呢?” 席沐欣冷笑起来,“用在什么地方?呵,不就是那个狐狸精舒童娅!” --------新年快乐分割线---------- 尚家二楼的书房内,檀香阵阵,如果不是因为对面坐着的尚佐铭脸色沉郁得让人心情紧绷,这种氛围里沏上一壶好茶便是一种难得的好享受。 但坐在对面的人让舒然这种好心情是一晃而过,打从她一进这个门,身体就像在接受x光伽马线的深度扫描,让她是浑身的不自在。 尚卿文被尚佐铭关在了门外,只让舒然一个人进来。 尚佐铭目光深沉地扫向了进来的人,尤其是在舒然的脸上,这个女孩子他不是第一次见了,上一次在医院,他就警告过她,第一次见面两人的气氛就说的是是剑拔扈张,他就当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气盛,但今天她还真敢进来,他倒要看看她有几分能耐!能把卿文吃得死死的! “舒小姐在嫁给贺谦寻之后又即将嫁进尚家,这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舒小姐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确实有几分能耐!实话告诉你,娶你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尚佐铭的话说得很直白,而此时的舒然却笑了一声,“很抱歉,我嫁的人是尚卿文,不是你尚家!” 尚佐铭眼睛微眯,“尚卿文如今的一切,身份,地位,钱都是我尚家给予的!没有了尚家,他什么都不是!” “没有尚家的尚卿文可以什么都不是,但他却是我的男人,我嫁的是他的人!” 尚佐铭被舒然的话震了一下,冷笑出声,“舒小姐你好像忘记了,你嫁过来的聘礼可是四个亿,别把自己的理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果不是为了钱,你会在这个时候嫁给他?” 尚佐铭的一个‘四个亿’让舒然心里微惊,是的,报纸上也是这样说的,她为了救秦氏嫁进尚家,尚家便为此出资四个亿来接收秦氏所揽下的那个项目,她的婚礼早已跟这件事搀和在了一起,任凭她如何想撇清也不可能,是啊,谁都看作是一场属于商业的联姻。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在问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秦氏,不是因为秦叔叔,不是因为舒童娅,她会不会这么快地答应这门婚事?答应嫁给尚卿文? “舒小姐答不上来我来替你回答,你不爱他,你对他只有感激之情,但你却不得不嫁给他,因为你需要他!” ------------新年快乐分割线------------------ 从尚家出来,舒然整个人都变得很沉默,开车的尚卿文脸色微沉,等车开出了尚家花园,他把车直接停在了路边上,车一停下来,尚卿文就伸手将她的脸转过来正对着自己,看着她那莹莹而动的眼睛,眼底流露出来的目光有些微微地闪躲,他的手稍微一用力,迫使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然然,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她从爷爷书房里出来就一直很沉默,她的沉默看在他眼里,让他忍不住地有些慌了神。 舒然凝着他的眼睛,好半响脸上的表情才有了轻微的变动,勾起的唇角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来,“回家好吗?” 尚卿文的手紧紧地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听着她略显疲惫的话语目光微微地沉了沉。 ------------新年快乐分割线------------ “什么,他真的这么说?”林雪静手里的杯子抓得紧紧的,眉头皱了皱。 “是,他说了,让我以后别进尚家的门!” 这是尚佐铭亲口对她说的。 嫁给尚卿文,可以,只是别在公众场合以尚家儿媳自居! --------今天的第一更来了,么么还有一更,写好就更啊------ V章098:他变态 “他变/态!”林雪静手里的杯子重重地放了下来,忍不住地大声说道,声音之大让邻座的人都侧目看了过来,林雪静憋了一口憋得满脸通红,鼻子里还噗嗤噗嗤地哼出郁闷之气来。∥ .。 “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林雪静的一张小脸皱得紧紧的,看着对面坐着的舒然,端起水杯猛的给自己灌了一口水下去,喘出一口气之后才勉强让自己能平心静气地继续说话,“这怎么可能?你们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别在公众场合?那他什么意思?那么多人的婚礼上不介绍你这个新娘?从头到尾都盖着头纱不让人看是吗?” 林雪静简直可以用义愤填膺来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了,这是什么长辈? 对面坐着的舒然脸色淡淡,对好友的说辞不置可否,尚佐铭的意思是不让媒体参加,不登报,一切都低调进行,其实舒然也不希望婚礼的步骤太繁琐太张扬,她本就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但尚佐铭明确表态说她是为了那四个亿才嫁给尚卿文,她嫁给尚卿文的目的就是为了钱,这个说法让她反感至极。 “然然,他是尚卿文的亲爷爷吗?我怎么听到你说的这些,觉得他是特别的针对你呢?你之前有见过他吗?或是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影响之类的,有吗?” 舒然用银勺子搅拌着面前摆放着咖啡杯,“我之前是见过他,是在医院的时候,上一次我住院见到他的!”她说着放下了勺子,目光微沉,“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尚卿文的爷爷!” “那他当时跟你说什么了吗?”林雪静抱住了杯子。 “他让我离尚卿文远一些,我们两个不合适!”舒然苦涩一笑,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看她不顺眼了。 林雪静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口气来,大口大口地把杯子里的水吞了下去,眼睛瞪得大大的,“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又不是他娶老婆,合不合适还需要他来说?”林雪静说完,咬着唇瓣吞了一口唾沫,“然然,家里一旦有了这种人,你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林雪静的话让舒然一阵沉默,良久才轻叹一声,“我就知道一旦跟钱扯上了关系,什么东西都会变了质!” 她承认自己是在尚卿文一口应下承担秦家那四个亿的贷款时便改变了注意,这些确实有感激的因素在里面。 林雪静呼出一口气来,看了舒然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然然,你是不是觉得,你跟尚卿文的关系不对等,你觉得他替你揽下秦氏的债务,让你感激感动,你在他面前就有种附带的关系,你,你在他面前缺乏自信了!” 林雪静的话让舒然愣了愣,内心深处的想法被好友一一点破,她呆愣之后不禁莞尔,是,经过了秦家的事情之后,她越来越发现自己在尚卿文面前变得没有以前那么自信了,她对他的依赖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偶尔的情绪也变得很微妙,就像小时候的那种心态,自卑的心态! 见舒然不说话,林雪静微微一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后天就结婚了,多给自己一点信心!你配得上他的!” 林雪静就知道舒然的,表面冷漠冷艳的女子,其实内心深处并不如她外表所展现的那么强大,因为从小家庭的原因,她不得不不把面对生活时的战战兢兢隐藏起来,让自己变得强大不依附任何人,但在跟尚卿文结婚的这件事情,她会犹豫会不确定不是因为她不爱,而是从小独立的性子让她一时之间难以习惯一个男人会主宰她生活的一切。 从咖啡厅出来,天上飘起了薄薄的雪花,旋风飞舞着,舞动着的雪花刮过,舒然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她和林雪静站在路边上等车,林雪静拉紧自己的羽绒帽子,看着舒然,“不如你还是坐在里面等他来了再走吧,外面冷!” 林雪静接了魏妈妈的电话,家里有亲戚朋友们过来了,让她赶紧回去招呼着,因为十五要去参加舒然的婚礼,魏妈妈便在之前宴请家人过个年,电话打过来时魏妈妈得知女儿是在跟舒然在一起,便让林雪静把舒然带过去,并再三说了要把尚卿文也捎上。 舒然再三言谢,推辞,但魏妈妈就是不松口,后来还是林雪静不顾面子说人家舒然现在还忙着准备后天的婚礼呢,那么多繁琐的事情你帮不上忙就别搀和了,成功将魏妈妈给说了下去。 送走了林雪静,舒然站在路口目送着那辆出租车离开,仰头看着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大年十三,离她结婚仅有一天的时间了! 林雪静说她可能是有婚前综合症,联想起最近自己的状态确实有一点的像,脑子会时常恍惚,人也比较疲惫,就像现在,她好像又有些困了! 看了看时间,离尚卿文要回来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她迈着步子往咖啡厅走去,决定就在咖啡厅里等。 尚卿文去景腾见朋友,而她因为下午在尚家遇到的不开心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她提出要找林雪静坐一坐,谈谈伴娘的事情,尚卿文听了也没有坚持,把她送到这边时让她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此时的景腾vip包房内,几个阔少爷一起玩着弹珠游戏,见到进来的尚卿文才停了下来,张晨初手里捏着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玻璃珠子往盘子里一放,叼着一支烟不满地说道:“卿文,你那伴郎的西装我穿着大了些,我能不能不穿你那个衣服?” “你哪儿小了?”司岚摊开手把赢过来的大把玻璃珠子放下来,朝张晨初某个地方瞥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点头,“嗯,确实好像是小了点!” 张晨初眼睛一眯,差点就把‘践人’一词给骂了出来,瞥见坐下来的尚卿文,靠过去,“怎么看新郎官好像有些不高兴呢?该不会有婚前综合症吧?也对,从今以后就是已婚人士,要顾及的东西就多了去了!” 尚卿文没有回答他这个没有营养的问题,而一边坐着轻笑的司岚开了口,“秦家那边听说是进入战国时期了,战火硝烟,岂止是一个乱,你再不出手恐怕留下来的就是一个空架子了!” “还没到时候!”尚卿文淡淡地说道,眉宇见有着一抹淡淡的异样情绪。 “那你愁什么?那个聂展云现在是自顾不暇,没办法来跟你搅合,媒体那边已经被我给压过去!你担心什么呢?”张晨初好奇。 司岚挑眉笑,“你这是压过去了,你用一天时间制造出三个绯闻,张叔叔的血压又高了吧?” “我这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牺牲点色/相算什么,我家老头子格外的理解!” “假公济私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司岚噗之以鼻。 坐在旁边静静抽烟的尚卿文目光微沉地静静出声,“我父亲快要出来了!” 张晨初和司岚对视一眼,目光里有些惊讶,而司岚则面露忧色,“不是月底吗?”张晨初也凑了过来,“我也记得时间是月底,怎么了,提前了吗?” “对!”尚卿文深吸了一口气,“正好是十五!” 张晨初和司岚不约而同地暗吸了一口气,怎么会,这么巧? ---------新年快乐分割线----------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迎上来的服务生对着走进咖啡店的男人微笑问道。 “我找人!谢谢!”尚卿文说着目光已经在不大的咖啡厅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定在了一个角落,虽然只是个背影,但他已经十分肯定那就是她了。 时间有些晚了,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尚卿文缓步走过去的时候见到靠在沙发扶手上的女子已经睡着了,摆在她面前的那杯咖啡都凉了,他伸手取过来,朝那边的服务生打了个手势,让她把咖啡换掉,换成白开水。 坐在对面的女子面色有些疲倦,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睡了多久,看她样子是累极了,只是这般不设防地在这里睡着,还真不像她的性子。 尚卿文要了一杯咖啡坐在她对面慢慢地喝着,也没有打算要叫醒她,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也好。 如此静谧的气氛被一阵仓促的手机铃声给打破了,正在熟睡的舒然也被惊醒,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衣服,抬脸便见坐在对面的尚卿文拿起了她面前的手机,看了一眼,轻声说道:“是医院打来的!” 说着,舒然的神情变得有些紧张,尚卿文接通了电话,刚接通电话,那边的吵闹声就透过电话传了过来,有护士紧张地说道:“请问您是vip病房秦先生的家属吗?有人在这边闹起来了!” 舒然和尚卿文赶去医院时,病房门外的楼道上是一片混乱,来的人气势汹汹不仅踢坏了病房的门,连过道上的座椅都被推倒了,医院的保安也出动了,但对方来的人很多,此时已经闹做了一团,混乱中有人喊着‘秦侯远你还钱’,舒然远远的就看到堵在病房门口的舒童娅在拥挤推囊中被人推倒,她不顾尚卿文的阻拦疾步冲上去想要推开人群扶起母亲来,刚接近舒童娅的身边就被人一把推开,巨大的推力把她直接推倒在地上,腹部撞上了旁边被推倒的座椅,顿时一阵疼痛感袭来。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精彩------ V章099: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舒然被一股大力推开,身体倒在地上时被撞上了推翻了的座椅,小腹一阵疼痛感使得她脸色瞬间苍白起来,混乱中她疼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眼看着有人抬起脚就要朝她身上踩踏下来,一个身影敏捷地大步蹿出,扬起手一记闷拳挥过去将对方打得踉跄后退,随即一脚飞出将对方狠狠地踢出了老远。‖ #* 随着一声惨叫,混乱的现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跟医院保安纠缠着的闹事者目光呆滞地看着被踢出好远直接砸在走廊地板上一时爬不起来的同伙,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申银,艰难地打起了滚来。 “你,你敢打人?”闹事者中有人目光愤然地看向了这边,“我告你故意伤人!” 扭动着手腕的尚卿文目光清冷地看着那一群闹事者,蹲下身将倒在地上的舒然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沉郁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些人,似乎是要将这些人的面孔都一一记清楚,伸手摸了摸舒然那略微苍白的脸蛋,眼底的怒意翻腾而起,冷漠开口,“尚氏集团律师团随时恭迎你的大驾,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阴寒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抖了一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警察来了!”堵在过道上的闹事者一哄而散,连那个被打倒在地上的男子也被人抬着就跑,原本拥堵的过道也瞬间变得通畅起来。 舒然的脸色苍白,刚才小腹的那一阵痉/挛似的疼痛让她不由得蜷缩起了身体,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被尚卿文抱起来浑身无力的她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快,看看我妈怎么样了?”怀里的女子扬起苍白的脸,声音无力到颤抖,她是顾不上自己肚子疼,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舒童娅,因为刚才她看到有人推倒了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的舒童娅,混乱中也不知道她伤到了哪里,她很担心她! “别动!”尚卿文抱着她,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脸色沉得吓人,刚才看到她被推倒,他若是慢了那么一秒钟,那人抬起的脚就要狠狠地踩上她的肚子,那一刻他心都快跳出来了,什么都顾不上冲上去扬起手就是狠狠一拳头,他的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找死! “让我检查一下你身上的伤!”尚卿文把她抱到一边,双手在她身上摸了摸,“还有哪儿疼?” 被他抱着的舒然眼眶瞬间湿润了,刚才那么疼她都没想着要哭,可是被他这双关切的目光紧紧凝着的时候,听着他急促而带着恐慌的话语,她眼睛里的泪水哗啦啦地滚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抱住,脸埋进他胸口拼命摇头,“不疼,不疼了!” 怀里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她的声音变得哽咽,这让尚卿文的脸色是越发的阴沉。 舒然觉得有些累,尚卿文就让她暂时在舒童娅休息的地方躺一会儿,因为医院报警,警察及时赶来,加上医院保安揪住了几个没有及时跑掉的闹事者,现在已经逮捕。 此时的走廊上,赶来的关阳见到了站在走廊上窗户边抽烟的尚卿文,走过去低声说道:“大少,岚少爷问需不需要他帮忙?” “几个小混混,何需他出手?”尚卿文捏着手里的烟头,眼睛一眯。 --------我是分割线-------- 休息室里。 “真的不需要医生检查一下吗?” 问话的人是舒然,而坐在床边的人却叹息一声,“该检查的人应该是你!” 舒童娅看着脸色已经稍微好些了的女儿,睡了半个小时的舒然脸色已经好了些,舒童娅伸手将被扯乱的长发随意地挽起一个发髻来,她那微肿的右脸上还有两根深色的手指印,她看着舒然,轻声说道:“让医生检查一下吧,也让他安心一些!” “我没事了,现在已经不疼了!”舒然回答道,想着还在门外等着的尚卿文,她的心里不由得涌出一抹感动来,他冲过来一拳打倒了险些伤了她的人,还有他在过道上说的那句话,到现在她心里还在震撼着。 他这是把自己和尚氏都扯进来了!舒然往门口看了一眼,舒童娅捕捉到她的目光,“他在跟警察局那边的人交涉,看样子,他是不打算低调处理了!” 舒然眉头微微蹙着,她不知道尚卿文会如何处理这些闹事者,但一想到他在走廊上说那句话的冰冷语气,她就忍不住地心颤,他是,生气了吗? “秦叔叔怎么样了?”舒然有些紧张起来,刚才走廊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舒童娅堵在病房门口才没让那些人冲进去,也不知道秦叔叔现在怎么样了?要是他看到了舒童娅被欺负成了这个样子,他会心疼的! 舒童娅垂下眼帘,“他还没有醒,所以你不用担心他!”这段时间秦侯远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沉睡中,舒童娅说完这句话时,眼睛里已经忍不住地闪动出了泪花,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从未在女儿面前哭过的她此时再也忍不住地悲戚起来,“然然,我,我好害怕,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但是我,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舒童娅的哭声来得突兀,要让她这么一个好强的女人流下眼泪来,内心不知道是要被多沉重的负担给压垮,舒然绝对相信压垮舒童娅的不是来自这些外界的债务问题,而是整日陪在最爱的人身边,看着他的生命一天天的走向尽头,这种恐惧和悲伤足以吞噬掉她的所有坚强,当她每次面对苏醒过来的秦侯远那扬起的一张笑脸背后,集聚了多少的泪水? 舒然心里突然酸涩难耐,看着坐在床边捂脸痛苦失声的舒童娅,这些日子她所背负的东西都太沉重了,如果哭能缓解,那就让她尽情地哭吧! 当天晚上,秦侯远就被接出了医院,这是尚卿文的决定,舒然不知道尚卿文是如何劝说舒童娅的,舒童娅最终是答应了,跟秦侯远一起住进了尚卿文安排的一栋市区别墅里,那栋别墅是尚卿文选好的作为舒然当天出嫁用的地方,而舒然的爷爷奶奶也将在明天赶过来,也是安排的住在这里,至于其他邻居们则是被安排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夜深,尚卿文上楼进屋时见舒然正乖乖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却没有睡觉,他走过去坐尚了床,“怎么还不睡觉?” “我睡不着!”舒然看着他的脸,伸手揉了揉他微蹙着的眉头,“都安排好了吗?” “嗯!”尚卿文点了点头,靠着舒然平躺了下来,“秦叔叔需要的那两台设备已经运过来了,有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你别担心!” 他竟然想得如此周到?刚才在回来的路上,舒童娅跟她坐在一起,告诉她其实尚卿文会把秦叔叔接出医院一来是因为今天的闹事事件,觉得医院里不安全,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怕舒然经常往医院跑,如果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他怕自己会鞭长莫及。 他的关心让她震撼着,她侧过身,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轻轻地环住他的颈脖,把脸靠在了他的胸口位置。 谢谢你! 我从来都不知道如果自己身边有一棵能替自己遮风避雨的大树会有怎样的心情,现在,我知道了,我感激,我感激我身边有你! 睡梦中,他听着她一遍遍近似梦呓地低喃着‘谢谢你’,他俊秀的眉宇间溶出一抹淡淡的柔和来,环住她的手慢慢地收紧! ------------我是分割线---------- “然然,然然,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舒阿姨说了,你没事了吧?妈的,谁敢这么对你啊,让尚卿文查出来,他死定了!”林雪静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赶了过来,作为伴娘的她今天要做很多事情,她坐在舒然的床边看着舒然那脸色有些不太好,不由得蹙眉,担忧出声,“然然,你这是怎么了?” 舒然都还没有从床上起来,因为她感觉很疲惫,尚卿文今天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临走的时候叮嘱她如果不想起来就睡着,家里有人会帮忙的,她都不知道,直到莫妈刚才进来给她端来了一杯温开水,她才知道,尚卿文把莫妈接过来照顾她来了。 “我就是我些累,不想动!”舒然说着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明天就是大年十五了,时间过得好快! 她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雪静,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一盒卫生巾过来!” “啊?”林雪静眨了眨眼睛,“然然,你的经期提前了吗?你不是跟我一样的在月底么?你生理紊乱了啊?” 舒然脸色不由得一红,“胡说什么,赶紧去给我拿!”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她发现内/裤上有些暗红的血液,再加上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肚子有些隐隐的痛,应该是月经要来了吧! ------我是分割线-------- 尚家,尚卿文的车稳稳地停了下来,车库里还停放着一辆军用的越野车,尚卿文刚下车,一身笔直军装的尚雅阳就走了过来,“哥!”尚雅阳是接到尚卿文的电话从部队里赶回来的,他朝车里看了看并没有看见所谓的大嫂,便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哥,爸爸那边--” 尚卿文目光一沉,鼻息显得有些沉重。 ------阿勒勒,今天的第一更已经来了,还有一更大概在下午-------- V章100:非要逼我喊你滚 尚家! 尚雅阳一身笔直的军装站在了门口,迎接着尚卿文的到来,他的欲言又止让尚卿文的眉头沉了沉,什么话都没说,大步走向了客厅,顺着楼梯往上走,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一前一后的两人站定在门口,尚雅阳脸上露出一抹忧色来,尚卿文暗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 --------我是分割线-------- “这裙子好像有些紧了,唉唉哎,轻一些,肉挤得疼啊!”房间里响起了林雪静的尖叫声,舒然只好松开了手,看着还有半截没办法拉上的拉链,挑眉地打击她,“雪静,你过年胖了一圈!” 林雪静艰难地连弯腰都不行了,憋着那口气难受得脸都涨红了,等舒然将她那半截拉链给扯下来之后,她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终于,顺气了! “别这么嫉胖如仇行不行,我也不过胖了这么多!”林雪静扯了扯裙子,冲着舒然伸出了五根手指头,舒然目光淡淡,“除非你今天一天能瘦下这么多!”舒然好不客气地也朝她伸出了五根手指头,把林雪静噎得险些被口水呛着。 “然然,那个楼下那位婚礼策划师说要见见你!想跟你谈谈明天的注意事项!” 舒然并没有在床上躺多久,她起来慢慢消化明天将要面对的场景,婚礼策划组和化妆师和婚纱设计师们很早就过来了,策划组本来是想过来给舒然大致地讲解一下明天婚礼的步骤,因为一般的婚礼都会事先经过彩排,要么就是新人都会去现场看一看,并且在婚礼之前都会将自己的要求表达出来,只不过这个婚礼的新娘是什么特殊要求都没有提过,按理说应该算得上是轻松的,但一般没有要求的要求才是最难伺候的,秉着‘随便’是最不能‘随便’的意思,所以婚礼策划组的人现在是比作为新娘的舒然还要着急,只不过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舒然因为身体不适,现在才起床! “嗯,我待会就下去!哦,对了,待会我爷爷奶奶也快到了呢!”舒然这才知道了着急,似乎从今天开始就要忙很多琐碎的事情! “恩啦恩啦,我会照顾好他们二老的!”林雪静说着把那礼服换下来,有些遗憾地说道,“然然,不如你让设计师给我改一下吧,这裙子不穿太可惜了!” 舒然幽叹一声,“我真是高估了你的身材!”说着她接过了林雪静递过来的礼服,正要下楼交给婚纱设计师,请她顺便改一下,就听见林雪静好奇地问道:“然然,你还没有跟我说,伴郎是哪个?” 舒然转脸笑,“你走好运了,伴郎是司岚!” 脸上本来还带着期待的笑容的林雪静顿时僵住了身体。 ----------我是分割线---------- 尚家,尚卿文推开了卧室的门,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房间里有穿着工作服的医护人员,见到进来的人便侧身站在了一边,而那张大得离奇的大床上,躺坐着的人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医护人员走过来靠在尚卿文的身边低声说道:“尚先生是对陌生的环境有些不太习惯,所以之前情绪有些激动,我们不得不给他注/射/镇静剂,现在他的情绪已经缓和下来了!” 医生的话让尚卿文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张有着沧桑憔悴的脸上,眼睛里闪过一丝悲痛,在房间里的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之后,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凝着床上那微微睁开眼睛的中年男人,唇角苦涩地张开,“爸!” --------我是分割线-------- “换人,为什么?”舒然表情微惊地看着婚礼策划师,明显是对这个变化感到诧异。 策划师有些为难地把目光转向了坐在舒然身边的舒童娅,舒童娅也不等策划师开口,就轻声说道:“然然,这是我要求要改的,也是你秦叔叔的意思,你秦叔叔的身体状况你应该清楚,所以,你也别为难他了!” 舒童娅说着,满是歉意地看向了舒然,舒然目光微愣,垂眸时眼睛微红,好半响才轻轻出声,“我本来是希望--” 希望秦叔叔在她的婚礼上亲自挽着她的手走过那一段红地毯,因为在她心里,他早已甚过了她的亲生父亲! “舒小姐,秦太太,其实我们这边可以准备轮椅,如果舒小姐不介意的话--”策划师提出了建议。 “不需要!”舒童娅直接回绝,她的话没有一丝犹豫,把策划师看得表情都呆了呆,舒童娅面色平静地看向了舒然,“冉启东说要参加你的婚礼,然然,让他来吧!” 舒童娅说完微微一叹,起身正要往二楼上走,便听见有人进来说有位秦羽非先生来访,舒童娅脸色微沉,转脸看向了舒然,“如果你不相见,不见就是了!”说完,舒童娅迈着步伐就往二楼上走。 舒然也明白舒童娅为什么不愿秦叔叔以她父亲的身份出现在婚礼上,理由很简单,她不想让舒然跟现在的秦氏有一丝的牵扯,尽管现在他们的身份关系已成定局。 秦羽非是和阮欣一起来的,当然今天的阮欣没有了往日的心高气傲,但在见到舒然时也没什么好脸色。 “然然!恭喜你!”秦羽非进来时便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的目光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见舒童娅,便有些担忧地出声,“然然,我父亲和娅姨--” “他们很好,你不用担心!”舒然语气很淡,昨天晚上医院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作为儿子的他都没有及时赶过来处理,现在才后知后觉地过来问。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场,秦羽非似乎也意识到是自己的不对,有些踌躇地抬脸出声,“然然,这段时间谢谢你,谢谢你照顾我父亲和娅姨!” “舒童娅是我妈,秦叔叔是我亲人,我照顾他们理所当然,没什么好谢的!”舒然沉声说道,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视了一下,“我只是很不能理解,秦羽非,你把我妈赶出秦家是什么意思?” 昨天在医院她看见了那休息室里堆放着的衣物和箱子,舒童娅应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秦家了,那她变卖首饰的理由也说得过去了,医院的护士告诉她,舒童娅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多时间都没回去。 此时坐在秦羽非身边的阮欣站了起来,“舒然你别含血喷人,谁赶她出去了?是她自己不愿意回去,这也要怨我们吗?更何况,她现在不是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吗?” 舒然脸色一沉,看着脸露难色的秦羽非,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是秦叔叔一倒,他们这是要翻脸不认人了吗?想来刚才舒童娅会那么坚决地反对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 “舒然,你别以为尚卿文向秦家投了四个亿我们就该感激你,那是尚家注资,跟你没一点关系,别把自己看作是救世主一样的伟大!” “够了!”秦羽非低喝一声,一把扯过了阮欣强迫她坐下来,看向了舒然,“你别听你嫂子胡言乱语,然然,今天我们来确实是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尚卿文,秦家在那个项目上所遇上的难题都不会解决得这么快这么容易,他对秦家的帮助我们会铭记于心的!” “感激就不必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忙着明天婚礼的事,失陪!”舒然觉得自己没有直接让他们滚已经是有很好的修养了。 “舒然,你真当自己现在是尚家大少奶奶了,你这是甩脸色给谁看呢!”阮欣叫嚷起来,被秦羽非硬拖拽着离开,坐在沙发上的舒然脸色犯冷,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声说道:“非要逼我喊你滚,你才会滚对吧!” “舒然,你,你别嚣张!”阮欣被舒然的这句话气得脸色发青,被秦羽非拉着就往外走。 从二楼上奔下来的林雪静气氛地冲出了客厅,不过追上的也是对方的汽车尾气。 “然然,你这是帮了一只白眼狼啊!”林雪静喘气一声,手里还提着刚修改好的礼服,也正是因为刚才自己在试裙子才错过了这样的一出戏,要不是穷讲究,她一只高跟鞋就险些从二楼飞下来砸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舒然重新坐了下来,内心是越想越为舒童娅感到不值,这简直就是在为他人做嫁衣,秦叔叔眼看着不行了,她就被他们给踢出来了,更让人心寒的,秦羽非连父亲都不去看一眼了! “然然,你还说秦羽非那个男人只是性子软弱不成大器,我看他其实就是个伪君子,明明就知道那个女人跟你们母女不对盘,他却还是带了过来,你看他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呵,林雪静还真是说对了,是个男人性子再软糯也不会让自己的妻子这么胡来,但明显是秦羽非的纵容,他想干什么?借阮欣之口,警告她别以功臣自居,企图染指秦氏集团! ----------我是分割线---------- 尚家,尚卿文推开了卧室的门,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房间里有穿着工作服的医护人员,见到进来的人便侧身站在了一边,而那张大得离奇的大床上,躺坐着的人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医护人员走过来靠在尚卿文的身边低声说道:“尚先生是对陌生的环境有些不太习惯,所以之前情绪有些激动,我们不得不给他注/射/镇静剂,现在他的情绪已经缓和下来了!” 医生的话让尚卿文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张有着沧桑憔悴的脸上,眼睛里闪过一丝悲痛,在房间里的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之后,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凝着床上那微微睁开眼睛的中年男人,唇角苦涩地张开,“爸!” ------阿勒勒,今天的第二更来鸟,大家给力给力啊,别攒文啊,么么求推荐票,求冒泡支持,么么------ V章101:乖乖睡一觉,等我! 尚家别墅,二楼一个卧室的门外,尚雅阳站在门口站了很久,等门再次开启的时候,他看着神色有些疲倦的尚卿文从里面走出来,刚毅的脸部轮廓有着一丝的犹豫,但还是下定决心般地低声说出了口,“哥,你知道爸爸和爷爷都忌讳什么,你又何苦要--” “他的病到底有多严重?”走出门的尚卿文并没有直接回答尚雅阳的话,而是问起了父亲的病情。〔 @? 尚雅阳抬起脸来,俊秀的眉头微微一蹙,低沉出声,“父亲当年是因为严重的抑郁症发展到的自闭,加上这五年一直待在那种地方,尽管医疗条件一直配备,但经医生诊断,要让父亲重新恢复到正常人一样的说话自如,需要时间!” 尚雅阳说完,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哥,你能不能,别因为这件事再刺激到他?”父亲虽然有严重的精神抑郁,但是只要一听到那个字就会有很强的反应,刚才尚雅阳就是想找机会尝试跟他交流,却不想让他情绪波动得厉害! 尚卿文的脸色变得沉郁起来,淡淡地看了尚雅阳一眼,“明天的婚礼,你别出现了!”说完尚卿文也不看尚雅阳的脸色,大步地离开。 “哥!”尚雅阳望着他决然离开的身影,额头上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块儿了! --------我是分割线------------ “这就是你不答应的原因吗?”舒然进入到秦叔叔的房间,房间里有医疗仪器滴答滴答的响声,舒童娅此时正用毛巾给秦侯远擦拭着手心,听见舒然的问话并没有表态,只是在呼出一口气之后静静地抬眼看向舒然,“我不想你掺合其中,秦家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不管将来发展成了哪种局面,你都别管了!” 舒然听完之后便沉默不语,其实她心里是有很多疑问的,刚才听秦羽非的言外之意,就是那四个亿已经投资进了秦家,但掌控那四个亿资金的调动权难道还是秦羽非?想着刚才阮欣那态度,她就有些不甘,就秦家那些豺狼虎豹就等着这四个亿救命,谁敢保证他们之中的人没有二心?那四个亿投进去会不会像她那一笔钱一样直接打了水漂,连给水泡都不鼓一下就没有了? 到时候这一大笔的损失谁来承担? 对于秦羽非,她是完全没有那个期待! 此时舒然是深深地后悔了,她这是把尚卿文都拖下水了! 因为舒然爷爷奶奶的到来,气氛又显得有些怪异了,虽然在之前舒然就提前跟爷爷奶奶说了舒童娅和秦侯远也在这里,老两口虽然是嘴上说没有什么意见,但看得出来奶奶还是有些不痛快的,不过好在要忙的事情比较多,老两口也力所能及地帮忙。 “然然,这胸花还是我来弄吧!”冉奶奶从一位助理手里拿过了那用盒子装好的新娘新郎所要佩戴的胸花,自个儿坐了下来,舒然也知道奶奶闲不住,便朝那位婚纱助理点了点头,交给奶奶来做。 “这胸花需要让有配偶的人来做,比如丧偶的人是不让碰的,这是我们那边的风俗!”冉奶奶说着笑了笑,说完她边用别针别花一边看向舒然,“怎么不见卿文呢?” “他有些事情要处理!有些忙!”舒然轻声回答,尚卿文临走时告诉她他要回家一趟,一想到上次去尚家的场景,她就有些隐隐的担心,而且内心深处的忧虑又加重了几分,看那天尚佐铭说话的表情,他要出席的机率比较小,但如果他不出席,她的爷爷奶奶,甚至那些被请过来的左邻右舍该怎么办? 他毕竟是尚家唯一的长辈! 见舒然表情有些异样,冉奶奶将手里忙活的胸花放了下来,脸上闪过一抹沉郁的情绪,“然然,明天,尚佐铭会不会来?” 舒然的表情一滞,看来是自己的情绪收敛地不够好,还是被奶奶看出来了,她抬脸看向了奶奶,再三犹豫之后,情绪有些低落地低低出声,“奶奶,是不是我,不够好?” 这些天她虽然表面装作不在乎,甚至在心里也是这样安慰着自己,他来不来没关系,她要嫁的人是尚卿文,能不能得到尚家人的认可又有什么关系,她不在乎,但是内心深处却在不停地问自问,到底是自己哪里不够好?难道真的是因为她跟贺谦寻的那段婚姻才让尚佐铭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成见,大到了他都亲口要求让她以后不能以尚家儿媳自居! 冉奶奶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孙女,不可思议这话会从舒然的嘴里说出来,随即想到了孙女可能遭遇过的待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尚佐铭心高气傲到目中无人了吗?” “奶奶!”舒然为奶奶突然上来的火气吃了一惊,赶紧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紧张地看着她,“奶奶,你别急,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奶奶有心脏病,她真是一时糊涂居然会跟奶奶提到了这些。 冉奶奶深吸一口气,脸色明显变得不太好,反握住舒然的手,面色严肃地说道:“当初是他亲口跟我和你爷爷提到的婚事,怎么?他自己说过的话现在还想吞回去?” 舒然心里微怔,奶奶的意思是,尚佐铭亲口向他们提过婚事? “当日我们回绝了他,不曾想他既然这么小肚鸡肠!”冉奶奶内心的气愤不于言表,看来明天的婚事还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融洽。 冉奶奶重重一哼,“要说什么门当户对,他尚家更是没资格嫌弃我们,我冉家怎么说也是清白世家,但他儿子五年前锒铛入狱,儿媳又跟贺家牵扯不清,这样的门风我们还看不上!” “奶奶,你,你说什么?”舒然已经惊呆了,奶奶都说了些什么啊?她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冉奶奶也被舒然这表情惊了一下,半响才惊愕出声,“然然,你,你难道连这些都不知道?” --------我是分割线------------ 尚卿文回来的时候舒然正在试穿婚纱,上一次试过了一次,尚卿文要求改一下裙角,设计师为了看一下效果,便让舒然再试穿了一次,舒然都还没有及时换下来,抬眼就见到了投在镜子里的男人的身影,她表情微愣,见倚靠在门边的男人对视她在镜子里投过去的目光温和一笑,那带着暖意的笑容让她一时间都忘记了要收回目光。 尚卿文从门边走过来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我去看了一下婚礼现场,你一定会喜欢!” 暖柔的嗓音顺着他温软的呼吸萦绕在她的颈脖间,她缩了缩身体,反过手来绕着他的颈脖,抬脸紧紧地凝视着他的脸,“卿文--” 奶奶的话让她恍然大悟,她对他的世界一点都不了解! 被她这般温暖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尚卿文心里不由得一软,微笑着的唇角勾起的浅浅笑纹就像净湖里的被风吹褶而起的波浪。 她不知道他原来有个入狱的父亲,有个跟贺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母亲,还有,很多很多,他的世界让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慌,是对未来太多的不确定而恐慌。 望着她那有着异样情绪的眼神,尚卿文眼底划过一丝疑虑,“怎么了?然然!”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踩着钉子步站在门口的张晨初吹了一声口哨,拿着手机一阵狂拍,“唔哦,好深情的对望啊!” 舒然条件反射般地往尚卿文的怀里躲了一下,尚卿文则转脸看向了好友,伸手一挡,“张晨初!” 被点名的张晨初只好放下了手机,把手往裤袋里帅气地一塞,“我说卿文,明儿都抱得美人归了,你这是一个晚上都舍不得离开了?要不今儿你就睡楼下,睡到半夜你还可以趁着尿遁爬上楼,明天爬起来直接就把新娘抱走了,还少了被折腾刁难的痛苦过程,我这建议如何?反正咱们都是年轻人,不计较那些什么风俗的!” 舒然听了眼睛一瞪,她爷爷和奶奶还在这里呢?亏得他提得出来这个鬼注意! 尚卿文哭笑不得,外面张晨初又催得紧,他还要赶回半山别墅那边去看看司岚他们布置的新房到底能不能通过他的验收,只好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舒然,凑到她耳边一阵低语,“我明天早上一早就过来,晚上乖乖睡一觉,等我!” 舒然想要问出口的话就这么不得不打断,她目送着尚卿文高大的身影离开了房间,强压住内心的疑虑和不安。 这一夜,终究是不眠之夜。 按照化妆师的要求,舒然凌晨三四点就要起床,所以晚上在舒童娅的强烈要求下,十点半就尚了床休息,林雪静陪在她身边一起睡,也是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的舒然被一个电话惊醒,她看着屏幕上闪动着的电话号码眉头紧紧地蹙起,直接伸手挂断,按对方却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见林雪静已经被吵醒,她不得不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低沉的嗓音缓缓地响起,“sugar,别嫁给尚卿文!” --------这是第一更,么么后面还有,请点下一章-------- V章102:行,我让你看清楚! “sugar,别嫁给尚卿文!”聂展云的一通电话在凌晨突兀地响起,接电话的舒然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 “聂展云,我明天要结婚了,如果是祝福,我接受,但如果是其他的,我不想听!”大半夜的接到这个电话让舒然心里有些怄火,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是无意间表露出对他还有一丝幻想的误会,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聂展云总是阴魂不散? 用阴魂不散一词来形容自己曾经的初恋,这确实让她有些无可奈何,她次次见到他说的都是决绝的话,难道她表现得还不够果断坚决? 电话那边的聂展云冷笑出声,“sugar,你想听到我的祝福?你觉得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要嫁人了能说的出来那样的话?” “聂展云!”舒然直接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暗吸一口气时,脸色微沉,“别忘了,你也即将要结婚!” “你这是跟我在置气?”聂展云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懒散的沉冷,“你真的觉得你的枕边人是温和君子谦谦绅士是救你于一切苦难的大恩人?舒然,你真天真!” “聂展云,你真是让我越来越厌恶!”舒然冷声说着,伸手就要将电话挂掉,电话那头的聂展云笑得有些沉,“不信?那明天就让你看清楚!” “啪——”舒然手里的电话直接扔在了床头,坐起来的林雪静早已睡意全无,电话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了,而舒然说的那些话她也听见了,是聂展云! “然然,你还好吗?”林雪静看着坐在床头的舒然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穿着睡衣的她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但她此时的思维却更加的混乱如麻,本来那天下午奶奶说的那些话就让她一时之间都消化不了,如今又多了一个聂展云,她的思维瞬间就乱做了一团。 抱着自己头的舒然有些茫然地抬起了苍白的脸,面对着好友的关心,无奈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现在在想些什么,很乱!” “然然,你,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赶紧躺下来休息一下,再过三个小时就该起床了,到时候你精神状况会不太好的!” 林雪静在睡觉的时候就发现舒然是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她以为她是情绪激动,任何一个做新娘子的在今天晚上恐怕都是会失眠的吧,却不想,事态视乎比她想象的要严重一些。 “要不,你给尚卿文打个电话吧!”林雪静提议,或许尚卿文能让她心平气和地安静下来。 “不,不要!”舒然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她重新躺下来,慢慢地发现自己这种十几年前会有的找不到方向的迷茫感再一次袭来,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是钻进了牛角尖,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要往里面钻! ————————我是分割线———————————— “新郎官今晚上是不打算睡觉了,你今天不睡觉,明天晚上怎么洞房?有力气洞房?”半山别墅,张晨初手里扯过一个摆放在小篮子里的红包,翻开了看了看,挑眉,“我觉得应该放硬币,这样才显得有新意,而且还是重量级的,有质感!” “你也不怕被那边的人用硬币直接把卿文给埋了?”包红包包得直打呵气的司岚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快到十二点了,离早上八点钟还有八个半小时!即将进入倒计时!” 毫无睡意的张晨初看着躺在沙发上睡得很香的润哥儿,摇了摇头,这丫滴是最不懂情调的一个,如此振奋人心的晚上,他居然都能睡得着,不过想了想,振奋人心?貌似也轮不到他们来振奋人心吧,娶老婆的又不是他们! “唉,卿文,你看,你的新房也是我们三给布置好的,本不该我们做的都做了,我以后结婚的时候,总该提一些要求吧!” “比如?”司岚把手里最后的一个红包一放,好奇地问。 张晨初笑着扒在沙发扶手上,“司市长给我开车,朗阿哥给我挡酒!” 此时睡得半醒的朗润哼了一声,“洞房可以,其他免谈!” 靠! 张晨初一阵龇牙咧嘴,司岚笑得瞌睡全无,点头认可,“朗阿哥英明!” 三人是乱作了一团,但坐在沙发上的尚卿文却没有搀和进去,而是拿着手机拨通了舒然的电话,但让他微怔的是,舒然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这么晚了她还没有休息吗? 尚卿文拨过去的电话只响了一声他便挂掉了,今天下午舒然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让他现在都还想不明白。 “卿文,明天尚叔叔会来吗?”司岚看着一直心事重重的尚卿文,尚叔叔提前半个月被接了出来,这让他们有些担心,毕竟,尚叔叔的病—— 但他毕竟是尚卿文的父亲,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婚礼上有高堂在座?亲人的祝福能让一个婚礼更加的圆满。 尚卿文的目光沉了一下,伸手掐断了手里的香烟,“我不打算让他来参加!” 三人对视一眼,似乎也是早有预料尚卿文会这么做,只不过,明天会不会这么顺利,谁都无法预料。 —————————我是分割线—————————— “你要去参加舒然的婚礼?” 席沐欣看着现在才从外面归来的冉启东,都快到十二点了,他才回来,这段时间他每天早出晚归,跟她是形同陌路,而她也是今天下午才从同事们的口中得知,说冉校长要嫁女儿了,很多人都跑来问她怎么没有得到消息啊?冉诺不是才刚回国吗?这就要嫁人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舒然是冉启东的女儿,所以大家一致认为,是冉诺要出嫁了! “我去干什么需要得到你的批准?”冉启东换了鞋,提着公文包进来,往沙发上一坐,连正眼都没朝席沐欣看一眼。 席沐欣喘着粗气,呼吸沉沉,冷眼看着坐在沙发上解领带的男人,“冉启东,你别忘了,现在我才是你的妻子,冉诺才是你的女儿!” 席沐欣的一句话让冉启东抬起了脸,目光清冷地直朝席沐欣看了过去,“在dna验证结果出来之前,席沐欣,你最好别来惹我!” 席沐欣被冉启东的话说得浑身打了个寒颤,外人都说冉校长是个谦和的人,但席沐欣知道,能在两年时间就从一个教师爬上校长之位的他所谓的谦和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席沐欣强压住内心的恐慌,放低了姿态,“既然你要去,那能不能把我带上,毕竟,你一个人去的话不太好!”她说完满是期待地看向了冉启东,冉启东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她这提议的可能性,毕竟之前但凡所有需要出席的场合都是席沐欣在他身边。 见他还没有松口,席沐欣急忙说道:“我明天不会捣乱,我保证,而且我也不会让诺儿跟去,这样你满意吗?” 看着席沐欣的冉启东好半响才冷笑一声,“但你越是这样,我就要好好想想,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了!” 席沐欣表情一滞,心里猛的跳了一下! ——————————我是分割线———————————————— 舒然一晚都没睡着,凌晨三点,设定好的闹铃还没有响,她就迎来了尚卿文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一丝异样的紧张,好像是小心翼翼的,“醒了吗?然然!” 此时的舒然已经被林雪静拉着坐了起来,但浑身都乏力的她是完全没有精力让自己不依靠坐垫而直立起来,听着他的话,她有几秒钟的呆愣,意识里才渐渐地清醒过来,今天,她要做他的新娘子了! “我,我——”清醒过来的舒然一时间还有些语无伦次,也就在此时进来的舒童娅将手里的毛巾直接往她脸上一盖。 “啊——”舒然整个人都险些从床上跳起来,声音更是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了。 “然然,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电话都被舒然给扔在了一边,舒然是连甩到扔地将脸上的冰凉毛巾给扔出去,红着一双眼睛哀怨地看着站在床边挑眉的舒童娅,“你这是谋杀啊!” 大冷天啊,这毛巾就是在冰水里浸泡过的,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脸更是冷得都快失去知觉了! 舒童娅看着从床上蹦起来的舒然,一脸哀怨的样子,慢条斯理地捡起被舒然扔在半边的手机,对着手机凉声说道:“丈母娘管教自己的女儿,你有什么意见?” 正在用双手撮自己冰凉脸蛋的舒然还用眼睛朝舒童娅那边瞪,而电话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随即听见尚卿文温和出声,“妈,请手下留情!” “茶都没喝,别喊得太早!”舒童娅很不给面子,貌似,自己才四十岁,自己的女婿三十二岁,三十二岁喊她做‘妈’,想想就觉得有些渗人! 这一声‘妈’给这个刺激的早晨增加了一丝趣味,作为丈母娘的舒童娅是现在就开始为难他,这个下马威让一向沉稳的尚卿文都愣了好半响。 只知道娶妻的时候,妻子身边的姐妹是最难缠的,没想到还有一个更难缠! —————————我是分割线—————————— 清晨七点,从书房里出来的聂展云整理着自己的领带,就要朝门口走去,从沙发上下来的佟媛媛急忙跟了过去,“展云,你这是要去哪儿?”他在书房里抽了一晚上的烟,这么早他要去哪儿? 聂展云朝她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烦,昨晚上她死活赖在这里不肯走! “管我?”聂展云转脸看了她一眼,“你还没这资格!” 佟媛媛脸色发白,“你是要去参加舒然的婚礼吗?她都要嫁人了你怎么还对她念念不忘呢,聂展云,你别这么执迷不悟好不好?” “谁说我是去参加她的婚礼?”聂展云冷笑一声,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唇角微勾,“我这是去看戏!”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来吧,求推荐票来,求冒泡,求月票拉—————— ps:v章100章因为茗宝的疏忽多出了一段重复内容,那一段话266个字,今天这一章多出了四百个字,算是对大家的精神补偿,么么,抱歉啊,下次我一定注意,呵呵呵 V章103:跟你做一笔交易! “舒小姐,还需要擦上一层薄薄的定妆粉就可以了,现在时间还早,您可以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化妆师扶着神色有些疲惫的舒然躺在了椅子上,挥动着粉刷熟练地开始做最后的一步定妆工序。「 。? “然然,来,喝口水吧!”冉奶奶站在一边看着周边的人都在忙碌着,又看着舒然感觉很累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这换个衣服化个妆一折腾就是三个多小时,大半夜的就把她给从床上扯了起来,结个婚还真够折腾的。 舒然正觉得口渴难耐,化妆前,莫妈端来了一些高蛋白的早餐,让她赶紧吃下去,好蓄积能量,平日里她自己化个妆只需要大半个小时就可以了,但化妆师们明显是特别关注细节,从眉毛到手指甲都特别的仔细,加上这段时间舒然忙于医院的事情,睡眠不太好所以皮肤也有些暗沉,她们是想了不少的妙招让这个新娘能在这天光彩照人,争取每一个细节都做到了最好! 舒然含着吸管吸着林雪静端过来的温开水,尽管妆容是无可挑剔,但她眼睛里的血丝却还是看出了她的疲惫,林雪静低叹一声,望着周边忙碌的人们,“这结个婚可真够累的,我看着就挺累,难怪她们办过一次婚礼的就重来没有想过再有机会再办一次,折腾啊!” 舒然是深有同感,从凌晨三点到现在,她整个人都像个木偶,闭着眼睛被人精心打扮着,最初被舒女士有冰水捂了脸,她确实清醒了好一会儿,但一坐上软沙发,她的疲惫感就冒了出来,一晚没睡的她眼睛干涩疲倦得都快撑不起来,精力经过一整晚的透支,她现在是一闭上眼睛就会睡着! “唉唉哎,你别睡着了啊!”林雪静看着咬着吸管又闭上了眼睛的舒然,着急地扯了扯她戴在手上的白色手套,这孩子,昨天晚上兴奋得一晚上不睡觉,现在是要提枪上阵了,她却开始掉链子了! “我歇会儿,就眯一会儿!”舒然不顾林雪静的拉扯,闭上了眼睛,可脑子里却想到了昨天晚上聂展云打过来的那个电话。 舒然,你真天真! 行,我明天就让你看清楚! 他要干什么?舒然纠结的神经一疼,尽管疲惫不堪,但她却再次没办法让自己能闭眼休息! “然然,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一直魂不守舍的?”林雪静靠过来低声问道,她这紧张的时间也太长了! 舒然看见屋子里的人都拿去忙碌了,她的婚纱和妆容都已经准备好了,她侧脸看向了林雪静,眉头微微地蹙着,“雪静,今天会来参加婚礼的人中,有没有聂展云?” ------我是分割线---------- 半山别墅,一辆辆的排得整整齐齐的婚车整装待发,大厅内,张晨初看着手里的表精确地拿捏时间,便看表边说,“哎,我奶奶说了,这结婚啊还是要讲究时间的,这时间不对还可能会影响人家两夫妻以后的运道,所以这时间必须得准,不能快一秒不能慢一秒!哎哎,看着他看着他,别让他起来啊!” “张晨初,亏得你还是当年的理科状元,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迷/信色彩?下一次你结婚是不是也要找大神算算你入洞房的时间,哦,顺便算算要求坚持多久,你要坚持不住就影响你以后的运道,要不要试试?” “口无遮拦,亏你还是市长,影响市容!”张晨初反驳,看着坐在沙发上焕然一新的尚卿文,看着他要站起来急忙走过去挡住他,“说了还不到时间的,等等等等!” 尚卿文看了张晨初一眼,离八点钟还有半个小时,他不过是想起身抽支烟,见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来要点燃,旁边的司岚伸手给直接拿了过来,“抽什么烟呢?吸烟影响身体健康,尤其是会对你的下一代,不想孩子畸形的,戒了吧!” 司岚的话让尚卿文愣了一下,秀眉蹙了蹙,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垂眸时,看着那被司岚扔在果盘里的香烟,唇角勾了勾,确实,该戒了! “大少!”从大厅外接了电话进来的关阳快步走到尚卿文身边,看着坐在周边的人有些犹豫,被张晨初看着直挑眉,“关阳,你这是啥表情?” 关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将手机递给了尚卿文,“大少,是佟小姐的电话!” ---------我是分割线------------ 别墅二楼,秦侯远的房间,穿戴整齐的秦侯远被舒童娅搀扶着坐在了床边,秦侯远的身材依然高大,只是人已经瘦的变了形,身上那套西装穿着都有些显大了,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确实出奇的好,可能是今天是他一直都很期待的日子,他坐在床边看着穿着婚纱的舒然走过来,笑着直点头。 “然然今天真漂亮!” 舒然迎着他那和蔼可亲的目光,心里的酸楚让她眼眶一热,走过去走到他的身边慢慢地蹲了下来,“秦叔叔!”她尽量让自己憋住眼泪,但眼睛却干涩得让她觉得难受至极。 楼下的哄笑声一阵阵地传了上来,就在五分钟前迎亲的车队已经整齐地停在了别墅外面的大路上,而一身新郎装的尚卿文在伴郎们的簇拥下大步走到了门口,被舒然身边的伴娘团给堵在了门口,塞红包抢红包,伴娘们是身经百战一步不让,跟外面的要进来的男人们对抗了起来,时不时传出来的哄笑声跟二楼上那淡淡的凄凉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我和你妈妈为你准备的结婚礼物,你收下!”秦侯远拿起摆放在膝盖上的盒子递给舒然,舒然愣了一下,不明白他递给她的是什么东西,便听见秦侯远轻声说道:“然然,原谅秦叔叔给不了你最好的,这些是秦家在海外的投资股份,是我以你的名义早在五年前就置下的产业,跟秦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现在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收下它!” 舒然微微愣住,盒子里装着的是几分重要的文件,她急忙把盒子合上递了回去,“不行,秦叔叔,秦家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不能要!” “这跟秦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属于你的,然然!”秦侯远幽幽一叹,将盒子再次递了过去,“你上次拿给我的那一笔钱我也用在了这里面,然然,秦叔叔感谢你的一片孝心,秦家现在已经分崩离析,叔叔没有什么指望了,只希望把这仅有的财产留给你和你的母亲,在我百年之后--” “别说了!”舒童娅声音哽咽地制止,眼眶微红的她从自己的手上取下那只翡翠玉镯牵住舒然的手给她戴了上去,低着头的她低声开口,“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留着它吧!”她说着眼角温润的泪水已经情不自禁地落在了舒然的手背上,她也没有及时松开手,而是抬起那双红了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女儿,“我这辈子欠你良多,希望,你别恨我!” “你确实欠她太多了!”门口突然出现的人淡声说道,一身笔直西装的冉启东出现在了门口,目光清幽地在房间里扫了一遍,舒童娅松开了舒然的手,目光看向了冉启东,冉启东身后还站着舒然的爷爷和奶奶,舒然转脸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这场面让她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最亲近的人句这样聚在了一起,但让她感觉不到家庭该有温暖,却让她倍感压力。 此时楼下响起一阵男人们的欢呼声,紧接着便有人踩着楼梯上来了,脚步声阵阵越来越近,还有人在大声喊着,“抢新娘拉!” 舒然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一只干枯的手轻轻抹了一下眼角,她抬起脸,便见到秦侯远温软一笑,轻笑着指了指门口的位置,“然然,看看谁来了?” 舒然侧脸便见到了被簇拥着挤进来了的尚卿文,他的那几个伴郎直接堵在了门口把那一群伴娘团给挡在了门外,而好不容易突围而入的尚卿文则在见到舒然的那一刻,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来,连身上的新郎装的领带都给扯歪了,看着他微微喘息,沉稳的脸上有些微微的红,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可想而知刚才在楼下的场景有多火热。 站在那边的尚卿文看着缓缓起身的舒然,穿着婚纱的她就像个水灵的仙子,尽管昨晚上早就在心里幻想着今天她的样子,但真正见面的这一刻还是让他忍不住地惊艳了一把。 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那白色的婚纱摒弃了浮华,周边的一切都成了虚幻的影子,唯独站在那边的她,四目相对,那双盈盈而动的眼眸清澈透亮着映出了自己的影子,三十二年第一次,他失神地站在了原地。 “哎,卿文,你还没看够啊,你赶紧将她抱走啊,快挡不住拉!”堵在门口的张晨初大叫起来,他的话又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这个公子哥也快撑不住了! 身后的司岚推了他一把,尚卿文笑了笑,大步走过去,在一阵起哄的欢呼声中,直接弯腰躬身伸手就将站在那边的舒然给抱了起来。 “亲一个,亲一个--”起哄的声音从伴郎团里响了起来,被抱起来的舒然的惊呼声淹没在了尚卿文的吻里,突兀而温软的唇瓣有些迫切地衔住她的唇,一个情不自禁地深吻让周边的哄闹声更加响亮了,舒然脸忍不住地发了热,周边的声音吵得她头晕目眩,而尚卿文这个吻也让她脑子的转动都慢了半拍,完全是被他掌握住了节奏,脑子还懵懵的,人就有了那种被抛向了云端的不真实感,唇舌的相贴,她尝到了他口中淡淡的酒香,微愣时门口被拉开的礼花砰的一声炸出来的花花绿绿的纸条在半空中飘落,而她也在尚卿文的搂抱下穿过了卧室的门,被大家簇拥着下楼。 被尚卿文抱在怀里的舒然转脸看向了背后,那边坐着的秦侯远还有站着的舒童娅都在看着她,秦侯远脸上一直饱含着温暖的笑,而舒童娅的眼睛已经红了! 场面是喜庆的,但舒然却在被尚卿文抱出门的那一刻热泪盈眶! ------------我是分割线-------------- 婚礼的现场安排在d市一家星级酒店,婚车一到便有早已在那边等候的人迎了过来,离婚礼正式举行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尚卿文从车里下来将舒然抱起来,后面车下来的林雪静还有另外一位伴娘赶紧过来替她抱住婚纱那冗长的拖纱,被头纱盖住的舒然脸靠在尚卿文的胸口,两个新人在伴郎伴娘们的簇拥下走进了酒店,听着酒店的整层大厅都响起了鼓掌声如潮涌般袭来,今天来的大部分是来自嘉禾那边的老邻居,舒然感受着他们的热忱,更是不敢把自己的脸转过来,不由得往尚卿文的怀里缩了一下。 在酒店经理的带路下,一群人护送着新人先到房间里休息一下,毕竟离婚礼开始还有一些时间,一听见周边突然安静下来了,关门声音响起,舒然才猛地把脸抬起来,大声地呼出了一口气,让正要准备将她放下来休息一会儿的尚卿文有些哭笑不得了。 “累了?”尚卿文把她放在沙发上,还要注意自己不要一不小心踩到婚纱的后摆,随即蹲下身来撩开了裙边,从裙子里抬起舒然那穿着高跟鞋的脚,舒然正揭开了面纱喘口气,外面虽然气温不高,但一进这酒店,加上刚才那些人的欢呼让她都不由得脸红心跳,身上的体温也跟着上升了。 “唉--”舒然感觉自己的高跟鞋松了,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尚卿文正给她脱/掉了高跟鞋,伸手揉着她的脚,她怔得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尚卿文却握住她的小脚不放,轻笑起来,“别动,我给揉一下就不累了!” 舒然果然没再动了,但坐在沙发上的她却目光发愣地看着给自己揉脚的男人,量身定做的礼服衬托出他那傲人的身材,体魄高大的他此时单膝跪在她面前,指法熟练地揉着她的脚底,她看得失神。 尚卿文抬眸时,舒然都没来得及转开目光,就这么突兀地对上了目光,舒然有种被抓包了心虚,赶紧转开脸,还缩了一下脚,她可不想承认,自己光是看他揉脚就看得走神了,有些丢脸! “你是不是喝酒了?”舒然感觉到他还在看她,便伸手把头纱给拉了下来直接遮住自己的脸,想着刚才亲吻的时候他口中就淡淡的酒香。 尚卿文起身好整以暇地‘嗯’了一声,说完往舒然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呼出一口气来,说道:“为了能进那个门,我一口气喝了五杯的白酒!” 啊? 舒然愣住了。 而尚卿文看着她呆愣的模样笑了笑,伸手揭开她的头纱,自己的脸则凑了进去,声音有些嘶哑的醇厚,“只要能进来娶到你,五十杯我也喝!”说话中他慢慢地凑近,刚要情不自禁地亲吻她就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尚卿文在舒然的嘴角落下一个浅浅的问,这才在舒然脸红心跳之际坐了回去。 “进来!” 进来的是关阳,还有紧跟着过来的林雪静,关阳冲着这边微微一笑,却在看着尚卿文时目光微微动了动。 “然然,司仪说让我过来问问你准备地怎么样拉?”林雪静提着裙子就跑了过来,而尚卿文则起身侧脸对舒然轻声说道:“我待会过来,乖乖在这里等我,好吗?” 林雪静听着这话腻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尚卿文这人偶尔霸道起来说话冷死人,但这一旦温柔起来,腻死人不偿命。 舒然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毕竟这里面还有关阳在,她低着头点了点头。 等尚卿文离开了房间,林雪静才拉着舒然的手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听人说婚礼的事情都是尚卿文在操办,那么多繁琐的事情,他都一一过问,听酒店那边的人说,每一个菜都是他亲自选的,事无巨细啊!然然,他个大忙人为了婚礼都细心到了这种程度,真是让人惊讶呢!” 舒然听着好友的惊叹,微微一笑,抬眸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的感动又增加了一分。 --------我是分割线------------ 此时另外一个房间里,关阳进去之后将门关好,脸色有些微微的沉,轻声说道:“大少,那边的人发消息过来,跟丢了!” 尚卿文脸上露出一丝冷色,沉郁的脸上严肃着眯起了眼睛,“派人守住酒店,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进来!” -------我是分割线------------ 被包下的酒店内已经陆续地坐满了人,偌大的大厅里中间便是搭建的婚礼展台,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大家也是格外的期待,一个角落里,冉启东的目光朝向不远处的那一桌,舒童娅正在喂秦侯远喝水,秦侯远好像是呛到了有些轻微的咳嗽,舒童娅则紧张地为他拍着后背,脸上流露出来的紧张情绪看得他直蹙眉。 陪同而来的席沐欣没有错过冉启东的脸色,看着他渐渐握紧的杯子,心里冷笑一声,便见冉启东已经站了起来,沉声说道:“在这里坐着,别玩什么花招!”说完他看了席沐欣一眼,席沐欣什么话都没说,看着冉启东离开的身影轻哼一声,收回目光时确定冉启东已经走出了大厅,便起身大步地朝另外一个方向走,走到走廊上拉住了一个服务生,轻声问道:“请问,新娘子的休息室在哪一个房间?” --------我是分割线---------- 秦家,秦羽非满脸疑惑地看着来访的人,“聂经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秦家跟普华有过一些业务来往,只不过秦家遇事之后,普华便跟秦氏断绝了一切的往来交易,秦羽非不明白聂展云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聂展云淡笑一声,大方入座的他翘起了二郎腿,笑了一声,弹了一下手指头上的烟灰,“来跟你做一笔交易!”说着在秦羽非满脸疑惑的时候抬脸看着他,“报酬,绝对丰厚!” ----------我是分割线---------- “这婚纱是好看,但是穿起来是特别的累人,我这脚都快累得不能走了,能跟我换一双平底鞋吗?”舒然暗自叫苦,果然美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以前在舒童娅的教导下,出门必穿高跟鞋的她有一段时间是传得双脚都起了红色的斑点,长时间穿高跟鞋,双脚的静脉扩张,形成一条条红色的细纹,每天晚上都得在床上倒立一个多小时才能缓解过来。 “得了吧,你哪里走什么路啊,都是尚卿文抱你走的行吗?刚才我好像看见他在替你揉脚,是不是?”女人八卦起来就是很要命,舒然捂着耳朵瞪着眼睛看林雪静,好不容易清静一下能不能让她休息一下啊! 林雪静见她闭着眼睛不想搭理人,便起身说是让服务生送点吃的过来,掂掂肚子先,林雪静一走,躺在沙发上的舒然便闭上了眼睛稍微休息一会儿,想着待会就要举行的婚礼,心里说不紧张是假话,毕竟,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而且还是和他携手! 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舒然也没有睁开眼,以为是出去叫吃的林雪静进来了,她慵懒地喊了一声,“雪静,能不能把空调的温度打低一些,有些热了!”她说着便感觉到那脚步声一停,感觉到那脚步声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停下来时,闭着眼睛的舒然才感到有些异常,可正在她睁开眼睛时,耳际便是一阵轻微的疼,她急忙睁开眼睛转脸过去就看到意外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席沐欣。 “你干什么!” ------阿勒勒,今天情人节哦,呵呵呵,祝美女们节日快乐,有情人的赶紧浪漫哈皮,没情人的早日找到你的意中人,么么明天继续精彩,求支持哟,呵呵呵------ V章104:你个伪君子,你个混蛋 耳际一阵疼,舒然倏然一声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直接从沙发靠背上坐了起来。~ #? 席沐欣脸色闪过一丝慌张,气息也显得有些紊乱,手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手包,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那个,然然,我今天来是为了--” “席沐欣!”门口被一股大力给直接推开,出现在门口的冉启东脸色僵冷地看着席沐欣,冷声低喝,“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出去!” 舒然对父亲的冷喝声很是反感,因为从小到大,她没少听到他这样吼舒童娅,尽管舒童娅也不是省油的灯,但这让她熟悉的低喝声再一次搅碎了她内心的安宁。 “我今天来是特地来向然然道歉的!”席沐欣急忙说出口,见冉启东大步走来不由分说地拉拽着自己的手,她慌忙解释,“启东,我真的是来向她道歉的,我真的没其他的想法的,啊--” 席沐欣被冉启东直接拖拽了出去,再把席沐欣推出房间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舒然,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低声说道:“休息一会儿,别累坏了!” 冉启东说完,已经大步走出了房间,正要关门时就见林雪静回来了,也不知道在门口说了些什么,林雪静就‘嗯嗯嗯’的应答着,等那脚步声远去,林雪静才进来,将门关上时,开口道,“冉叔叔让我告诉你,如果你脚疼,可以让酒店的服务生给你打一盆热水先泡一下,用不了多少时间!” 林雪静边说边注意看舒然的表情,坐在沙发上的舒然脸上的表情是淡淡的,猜不透她此时内心的情绪。 舒然目光静静地看着那扇门,冉启东刚才离开时看着她的眼神里,搀和着愧疚和担忧,而他临别时说的那句话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般关心的话语,舒然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刺激着她的神经,不知怎么的,在面对他刚才那眼神的时候,她有些想哭的冲动! 或许是自己内心深处一直所渴望的东西就这样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刻给予了她,在平常人家庭里,这不过是父亲对子女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关心话,但她却一等等了这么多年! “然然,啊,你左边的头发怎么乱了?”林雪静走过来,看着舒然左边有些乱了的头发,赶紧掏出自带的梳妆工具开始给她整理,梳子一落到她耳边时,舒然就忍不住地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很疼啊?”林雪静拿着梳子没有再继续梳下去,而是看着面露疼痛之色的舒然,纳闷不已,这头发怎么好好的就乱了呢? “没事,就是觉得刚才是头发被扯得头皮发疼!”舒然伸手揉了揉,林雪静这才小心翼翼地梳了起来。 “席沐欣来这里干什么?”林雪静好奇,刚才在门口冉叔叔好像发了脾气,把席沐欣直接推出门时险些跟她撞在了一起,她没有错过冉叔叔刚才那脸上的愤怒表情,席沐欣的脸色也不太好,这两夫妻那微妙的眼神交流把林雪静都吓了一跳。 舒然还在轻揉着自己的耳根那紧挨着发根的地方,闷闷地轻轻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席沐欣会来向她道歉?她觉得这个说法有些不太可能,但她又能来干什么? ------------ 酒店走廊,席沐欣被冉启东一把推到在墙角,冷冷地看向她,“我说过,不准你打我女儿的主意,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席沐欣喘着气,手被冉启东紧紧地抓着不放,她挣脱不开吃疼地看见那边有人过来了,急忙低声说道,“我说过了我是来为那天的事情给她道歉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现在自己去问她,我有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或是说过什么,我都还没有说道歉的话你就到了,你看到我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了吗?” 冉启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席沐欣,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到底有没有在说谎,冷哼一声,“你最好别有动她的心思,否则,哼--”冉启东一把松开了紧扣住席沐欣的手,背过身去时淡淡说道:“婚礼就要开始了,回去吧!” “我,我去个洗手间,马上就来!”席沐欣看着冉启东根本就没打算留着她一个人去洗手间的意思,只好指了指过道那边的洗手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席沐欣去洗手间了,冉启东则站在门口等着,而进洗手间的席沐欣在走进一个单间时,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手不由得抖了起来,顾不上颤抖的手,她急忙用另一只手取出提包里的一只小型的密封塑料袋,摊开那只紧紧握着拳头的掌心,紧张的目光落在了缠在了她的手指上的那俩根酒红色的头发上! -------------------- “我怎么老觉得你心神不宁的?”张晨初在外面帮着尚卿文接待出席的客人,说着脸上带着一丝惊喜地告诉尚卿文,“你爷爷和你弟弟都来了!就在前面坐着招呼客人,卿文,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尚卿文听着眉头却微微皱了皱,深吸一口气时抬脸看向同坐在一个沙发上的司岚,“进来的人都需要严格把关!” “你放心吧,朗润的人在做这个事儿,而且你的请柬都是要经过机械扫描确定之后才能进得来的,难道这样你还不放心?”司岚说着朝尚卿文看了看,秀眉一挑,“卿文,这可不像你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没有没把握了?” 尚卿文没有回话,只是眉头蹙着没有松开,等着有人来敲门告诉他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端起茶几上摆放着的那杯红酒,仰头喝下去之后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目光看向了那道门。 “走吧!” ---------------------- 当大厅的灯光都齐聚在了中央所搭建的婚礼礼台上时,此时的大门背后,冉启东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舒然,一身雪白婚纱的女子已经高出了他一头,昔日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想着自己唯一抱过她一次是在她刚出生的那一天,襁褓中的婴儿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那一刻,他是真实体会到了为人父的快乐,但他却是一个不合格的混账父亲,他给了她生命,却没能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庭,没能给她一个快乐的童年,这个从没在他面前撒过娇亲昵喊他一声‘爸爸’的女孩如今就要嫁人了,他给不了的爱从今往后将是另外一个男人所给予。 冉启东的目光凝着身侧站着的舒然,俩父女依然没有任何的交流,在听着大门那边的主持人高昂的声音时,他朝她伸出了手,那只手久久地僵在半空都没有得到舒然的回应,冉启东眼睛里闪过一丝疼痛,伸出的手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声音哽咽了起来,“然然,爸爸,送你出嫁!”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所以每一个女儿都是父亲的心头肉,当另外一个男人要从父亲的手里接过女儿的时候,父亲是最不舍的! 舒然的脸是被头纱罩着的,没有人能看舒然此时的表情,唯独靠得最近的林雪静看见了一串眼泪滑落在了舒然捧在手里的那束鲜花上。 爸爸!爸爸! 舒然在心里喊出了声,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她心里该有多恨冉启东,他给了她生命却没做到父亲的责任,他带给她的是压抑的家庭生活,是让她险些崩溃的童年,每次在内心挣扎时她痛恨到发誓不会再叫他一声父亲,但是此时,她却被他口中的那一句久违了的‘爸爸’苦涩心酸到冲垮了她所有的坚强防卫。 她颤抖地伸出挽住了身边的手臂,感受到父亲同样颤抖不已的手臂,她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在大门开启的那一刻,随着司仪热情洋溢地在音乐声中介绍着“婚礼即将开始!”,舒然在冉启东的带领下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了礼台,透过那台上的灯光,隔着面前的头纱,舒然的一双泪眼凝在了站在对面的那个男人。 从这里到他的位置,不远,灯光下,那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此时的目光也正紧紧地凝着她,看过了很多很多的婚礼现场,但都是在台下,如今站在台上,才发现,即便周边再多的人,但眼睛里能看到的,都是站在对面的他! 司仪温馨的说辞为婚礼拉开了帷幕,音乐声缓缓升起,舒然在父亲的引领下走出了第一步,离他就近了一步,隔着一层头纱,她好像看到了他嘴角缀起的浅浅笑容。 他的笑容就像大海里的那一盏灯塔,给了她继续向前的勇气,在她迈出了第二步时,胸口的心跳也在骤然加剧! 然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这份感动喜悦中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某一个角落大声传出来,“尚卿文,你个伪君子,你个混蛋!” --------啊,这是第一更,后面还有,额------ V章105:把你秦家吃得连骨头渣 “尚卿文,你个伪君子,你个混蛋!” 突兀的声音从大厅的一个角落大吼出声,那边很快引起了一阵骚动,那人拨开人群大声喊道,“尚卿文,你毁了我秦家,你指使我三叔携款逃走,你让秦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你妈的现在居然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出资支援秦家,那个政aa府项目的幕后操纵者就是你,真正占了七成控制整个项目计划的不是呈帝而是你尚卿文!你个心思歹毒歼商,你一步步要吞掉我秦氏,亏得我们秦家还对你感恩戴德!你个混蛋,你个--唔--” 秦羽非就要冲上台,被保安冲过来强拽着他就要拖出去,场面开始变得混乱,有椅子被推倒碗碟酒杯被砸岁的声音响起,有宾客们尖叫的声音,混乱中来不及打开灯光的大厅乱作一团。‖ ~! 站在台上的舒然被这一幕惊呆了,穿着冗长婚纱的她裙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踩住了,她一抬步,人就差点往前倾倒了去。 “小心!”身侧的冉启东伸手将她扶着,语气微沉地说道:“别乱走!” 舒然的手被冉启东紧紧地拽着,他用手臂护住自己,目光警惕地朝周边看去,此时那乱成一团的人群中有人拿着一只瓶子就朝舒然这边泼过来,冉启东一直双手护着身边的舒然,眼尖的他看着有东西泼过来,急忙伸手抱住舒然,后脑颈脖上一阵火辣辣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地叫出了声。 怀里的舒然感受到父亲拥着自己的手臂紧得让她身体骨头都疼了,她惊慌失措地抬脸看着父亲,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也被疾奔过来的尚卿文直接拉过去抱在怀里,伸手将她紧紧地护在自己的怀里。 舒然完全被这混乱的局面惊得呆住了,而这边的一个角落里爆发出一声尖叫,“医生,快叫医生,快--救命啊,救命啊!” 她听出了是舒童娅哭喊的声音,心里倏然一紧,秦叔叔,秦叔叔! 秦叔叔这是怎么了! 她要挣开尚卿文的手扑/过去,但尚卿文却紧紧地抱着她不松开,在她的周边也围着站了些人,在大厅里的灯亮起来的时候,被紧箍在怀里的她听到了舒童娅那绝望的哭喊声,情绪失控到挥动着自己的双手拼命了地砸向了紧箍着她不让她过去的尚卿文。 “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然然!”尚卿文任由舒然挥动着的手砸在自己的身上,周边的危险还没有彻底清除,他怎么可以放开她? “啊--”舒然看着那边围着的人,听着舒童娅的大哭声,趴在尚卿文怀里的她情绪波动到‘哇’的一声大哭出声,在一声尖锐的呐喊之后她晕倒了尚卿文的怀里! ------------------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休息室里,尚佐铭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激动到双手握着拳头捶向了自己的胸口,婚礼上的混乱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的事情,此时的他已经气到了捶胸顿足的地步。 尚家的婚事居然弄成了现在这样子! 身边的尚雅阳脸上也露出震惊得不可思议的表情,急声:“爷爷,你先别急,哥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砰--”的一声,茶几上的水杯被尚佐铭直接一手推翻,“这就是他坚持要举行的婚礼,他这是要败了我尚家啊!” ------------------- 抢救室外,舒童娅握紧了自己的手,陪同她过来的还有林雪静的父母,魏妈妈和林叔叔今天是来参加舒然的婚礼,本来是高高兴兴的,结果不曾想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魏妈妈看着从另外一层楼赶过来的林叔叔,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林叔叔叹息一声,“你说对了,泼过去的是硫酸,他从后脑颈部到肩背上都烧伤了,其中颈部烧伤得最严重!” “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啊!都不敢想象,要不是他挡下来,然然会被伤成什么样子啊!”魏妈妈气得眼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林叔叔也皱起了眉头,“刚才打电话过去问了一下那边的情况,雪静说,然然奶奶急得险些心脏病发,而然然,现在都还没有醒!” 魏妈妈看了看站在抢救室外脸色苍白的舒童娅,再想想这突发事件引发的一系列的事情,在心里重重叹息,这到底都是怎么了啊?然然没有了快乐的童年,连个婚礼都被搞砸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抢救室的门被推开了,出来的医生拉下面罩面色遗憾地看着迎上去的舒童娅,轻声说道:“很抱歉,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舒童娅僵直地站在原地,在听到医生说完这句话之后,‘砰’的一声双膝直直地跪了下去,一声凄厉的叫喊从喉咙里破口而出,“不--” ---------------------- “妈的!”酒店一个房间里,褪了西装外套的张晨初不顾风度地大骂出声,“那个混蛋是怎么进来的,润哥儿,他秦羽非并没有邀请卡,怎么过得了安检的门?” 好好的一个婚礼被搞砸成了这样,天知道在尚卿文抱着晕过去舒然离开现场时那脸色有多冷,多吓人! 坐在一边的朗润脸色也沉得可怕,“他有邀请卡!”说着,朗润暗吸一口气时眼睛眯了起来,因为出席的人特别多,虽然每一个都会经过器械的检查,但让他想不到的就是,秦羽非的邀请卡是特别订做的一张,身份信息是一个地产商,而那个该出席的地产商夫妻在路上被人绑架,才刚解救了出来! “千防万防始终还是有疏漏的地方,主要是来的人太多了!”司岚说着,沉沉地吸了一口气,锐利的眼睛看向了张晨初,“这次婚礼虽然没有邀请媒体来参观,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是会有人混进来,你看着那边,我怕有人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张晨初‘嗯’了一声,站起来时一脚踢在了沙发上,“谁tm敢跟我们叫板,揪出来杀无赦!” ----------------------- “尚卿文,你有种,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曝/光出你的恶劣行径,你还我秦氏的钱来,你个王八蛋!”被两个保镖死死扣住的秦羽非面露凶光地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尚卿文,似乎他的漫骂对他没有一点的影响,他只是用那双冷冷的眼睛看着他。 “大少,已经证实了,是硫酸!”关阳说着,脸上闪过一丝愤然,秦羽非居然携带硫酸,那一瓶硫酸是对着夫人泼过来的,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泼在夫人身上,后果会怎样! 坐着的尚卿文眼底的寒光闪动,起身缓步走到秦羽非身边,褪去了西装外套的他仅穿着一件合身的衬衣,靠近时突然出手一拳揍在了秦羽非的小腹上,在秦羽非痛得没有力气再叫的时候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强迫他抬起脸看着他。 “尚卿文,你--” 尚卿文眼睛里的寒光逼得秦羽非本能地往后缩,被他扣住了下巴,紧得就要被捏碎掉,尚卿文伸手轻拍着他的脸颊,冷声说道:“秦羽非,跟你明说了,我要定你秦家了,而且拜你今天所赐,我会把你秦家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 “大少,医院来的消息,秦侯远已经--”关阳在走出门之后才轻声说道,眼睛里闪过的忧虑又重了几分。 尚卿文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一抹沉重的表情来,好半响才轻轻出声,“暂时封锁消息!” 关阳心里重重一叹,点来点头,今天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也因为这个突然接踵而至的意外每一个都让人胆战心惊。 “老先生已经在二少爷的陪同下回尚家了,二少临走前让我告诉你,别担心家里的事情,老先生那边有他陪着!”关阳说着警惕地看着尚卿文面部表情,老先生今天能来参加大少的婚礼让大少都开心一次,但是转眼间-- 关阳是听董源述说了一下老先生当时的情况,只知道,情况不妙! 尚卿文没有回话,而是快步往另外一个房间走,房间门口已经派人守着了,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听见有医生的脚步声,他往房间里走,看着晕过去了还没有醒来的舒然,脸上露出一抹心疼来。 她在看到秦侯远晕倒舒童娅绝望着喊救命的那一刻情绪激动到彻底失控,尖叫一声晕倒在他的怀里,他抱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揭开她脸上的头纱,映入眼帘的是满脸的泪水。 尚卿文垂下的手紧紧地握了握,看着躺在床上晕过去的舒然那张苍白的脸色,眉头深深地凝了起来。 “尚先生!” 从外面快步走进来的医生态度恭敬地低唤了一声,脸色微沉地看向了尚卿文,轻声说道:“尚太太会晕倒一方面是因为她突然情绪剧烈波动,第二便是,尚太太怀孕了!” 站在床边的尚卿文倏然一声转脸紧盯着那位医生,满脸的震惊,“你,你说什么?” --------阿勒勒,这是第二更,额-今天的更新完毕了,明天有加更哟,(*^__^*) 嘻嘻,会有一万五的更新,么么------- V章106:尚卿文,我该怎么对待 “你,你说什么?”站在床边的尚卿文倏然一声转过脸去紧盯着那位医生,满脸的震惊。( ?~ 医生似乎是早有心理准备,看着尚卿文那一时之间既激动又震惊的复杂表情,再次轻声重复了一声,“尚先生,尚太太是怀孕了,只不过因为她今天情绪太过激动,有轻微出血的症状!” 医生说完,尚卿文似乎还没有从这样震惊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医生看着他那表情正在考虑要不要再轻声重复一遍,就见尚卿文收回了目光,明显听到他深呼吸的声音,随即便是一阵低低的喃喃自言自语声,“怀孕了,怀孕了!” 那股从内心深处涌动着的喜悦慢慢地汇聚,在他的神经慢慢地消化掉这个消息时给彻底涌了出来,一时之间他都好像丧失掉了其他的表述能力,只是站在床边,那张脸紧紧地凝着床上的女子,一遍遍地说着‘怀孕了’的那三个字,都不知道他在这样的状态下说了多少遍这样的话,他终于俯下身,轻柔地用自己的脸挨着她的脸,唇角微颤时轻轻出声,“然然,我们有孩子了!” -------------------- “这是你秦叔叔!” 一个身材高颀的男子在看着还不到自己大腿高的小女孩,缓缓蹲下身来,朝小女孩伸出了双手,丰神俊朗的脸上溢出温暖的笑,唇角微勾时轻唤出声,“然然!” 伸在面前的手却在她就要伸出手去的时候突然变得很远很远,蹲着的人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温柔地唤着她的小名,但人已经遥不可及地变得模糊起来,她伸出手开始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起来,他的影子在一道白光闪过时变得透明。 她开始大叫着喊着秦叔叔,秦叔叔,回应她的依然是那熟悉的数十年如一日始终饱含着温暖的呼唤。 然然,然然! 她迈开双脚拼命地跑,但却始终追不上那道白光,混沌的意识中,她看到那道白光消失的方向,那熟悉的声音渐渐地变得飘渺,最终彻底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她的心口就像钝器一样被狠狠地插/了进去,疼得痛不欲生。 舒然猛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房间里的喜庆装饰,而坐在床边的林雪静手里还拿着纸巾正在给她擦拭脸颊上的泪水,舒然的突然醒来让林雪静吓得愣住了,而她睁开眼睛却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头顶的灯,那眼眶里涌动着的泪水再一次一颗颗地滚下来,让林雪静心里一时间都被揪得紧紧的。 “然然,你终于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然然!”林雪静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看着她那呆滞的目光心疼地红了眼眶,她都昏睡了一天了,从下午开始她就在迷迷糊糊中喊着‘秦叔叔’,‘妈’,‘爸爸’,喊着喊着眼泪就滚出来了! 舒然躺着一动也不动,她除了眼睛是睁开的之外,人好像都没有彻底的清醒过来,有护士缓步走进来轻声说道,“林小姐,能帮我取一下温度计吗?” 林雪静急忙站起来,看着这样状态中的舒然心里揪得紧紧的,伸手在她的颈脖处取下那支温度计递给了护士,担忧地看向了护士,“怎么样?降下去了吗?” 这一天,每隔半个小时护士便会来给舒然测一次温度,舒然从中午便开始发烧,体热达到了四十度,迷迷糊糊中喊着那几个人的名字便哭闹不止,医生又不敢用药,采取物理退烧的办法,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冰袋。 护士看着温度计,低低地呼出了一口气,“三十六度七,终于退下来了!”护士松了一口气,把时间和温度都准确地记录下来,走到床边看着睁开了眼睛的舒然,轻声说道:“尚太太,您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如果有,请告诉我!” 护士看着大床上睁着眼睛却一动也不动的女子,问出这句话之后对方依然没有反应,她只好求助于身边的林雪静,林雪静轻轻点头,示意交给她来。 护士离开之后,林雪静重新坐回了床头的座位,看着好友此时这模样,心里是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中午的时候她就从魏妈妈那边得到了那个噩耗,一连串的事件发生,让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而林雪静看着这样的舒然,更加担心,她是否能经得起那个噩耗! 尤其是在她现在这个时候! “然然!”林雪静觉得房间里的气氛让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唤醒好友。 隔着眼睛里的那一层薄薄的雾气,头顶的灯光渐渐地变得清晰,舒然的眼睛动了动,好半响才低低出声,“我睡了一天了吗?” 她的喉咙有些嘶哑,说出这句话时干涩的喉咙让她有了一丝难受,坐在床边的林雪静见好友总算是开口了,急忙站起来靠近她直点头,“是,然然,你昏睡了一天,你吓坏我们了!” 林雪静说完面露忧色地看向了她,“尚卿文都在这里守了你一个下午,你高烧不退又不能用药,急坏了他,好在是现在温度降下来了,刚才关阳有事来找他,他才临时走开,想必很快就回来了!” 舒然转动着的目光在听到尚卿文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停滞了,而林雪静也敏感地感觉到她眼神的异样,心里更加担心起来。 “我累了!”舒然闭上眼睛轻轻地转过身去,低哑的声音让林雪静听出了她疲惫的心态,舒然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将自己与周边的一切都隔绝开来,独自蜷缩在一个角落,慢慢地消化婚礼所带给她的那些震撼。 尚卿文,是你,是你指使我三叔携款逃走,你让秦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你妈的现在居然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出资支援秦家,那个政aa府项目的幕后操纵者就是你,真正占了七成控制整个项目计划的不是呈帝而是你尚卿文! 秦羽非的话在舒然的脑子里久久地萦绕着,越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她就越是挣脱不掉他所说过的这段话带来的颠覆冲击力。 操控项目的幕后者不是呈帝而是他尚卿文,主动权一直都在他的手里,而带给秦家灭顶之灾的债务问题也跟他有莫大的关系,从一开始,她就像个傻子似地被他玩得团团转,而她还对他深信不疑,他那四个亿的慷慨解囊让她是彻底地感动到心甘情愿地愿意跟他走进婚姻的殿堂,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真相会是如此的伤人? 背过身去的舒然伸手抱住自己的头,把自己蜷缩进被窝里。 林雪静看着缩进被窝的舒然,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轻轻地传过来,她侧身看到了缓步走进来的尚卿文,又转过脸来看了看床上的舒然,朝尚卿文点了点头,快步地走出了房间。 空气里有熟悉的气息在浮动着,被窝里蜷缩着的女子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着,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靠得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身子不由得蜷缩得更紧了,身体还往一边移开,被背后那宽阔的怀抱轻轻地攫住,再抱紧,肩窝处那光洁的下颚在她的颈脖上亲昵地磨蹭着,这么亲昵的相拥曾经是让她最感动最依赖的相处方式,她喜欢他这样从背后轻拥着她,用他那宽阔的胸膛焐热她那微凉的后背,她用后背上的肌肤去感受着他的心跳。 以往每每这样,都是她心里最安详最安宁的时刻,但是现在-- 透过后背肌肤感受到的心跳却让她有种陌生感。 到底面前这个男人还有多少不为她知的秘密? 为什么现在,这般的靠近却让感觉不到以往的亲密,反而让她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 怀里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气息,让尚卿文拥着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蹭在她颈窝处的下颚微微一顿,浅浅的呼吸声也在慢慢地屏住,但身体却更加地贴紧她,让她毫无机会退缩,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地拥进怀里。 下巴那冒出来的胡桩磨蹭着她的颈脖肌肤,她一动不动,任由他这般的亲昵,他脸颊的温度让她心里一阵灼热的疼,他嘶哑而疲惫的声音近似低喃地在她耳边响起,“然然,别这么对我!” 舒然心口一阵撕裂的疼,尚卿文,我该,我该怎么对待你? --------------------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怎么会来医院的?”冉诺接到电话便急匆匆地赶来医院,推开门便见到了站在病床边的席沐欣,她的目光迅速地转向了病床上,看见冉启东正趴着床上,医生和护士正在为他换药,而冉诺这一眼看见了父亲那血肉模糊的后背,顿时目瞪口呆地忘记了转开眼睛。 不过是去参加舒然的婚礼,怎么会-- “啊--”床上趴着的冉启东忍不住地闷哼出声,双手紧紧抓住了枕头,即便是打了麻醉针,但在换药的时候那麻醉的效果早已失去了作用,他一个大男人也疼得控制不住地闷哼了起来。 “妈!”冉诺将疑惑而震惊的目光转向了母亲,此时站在病床边的席沐欣面色微冷,在接受到女儿那疑惑的目光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等到换药的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了,席沐欣才冷笑出声,“多么感人的父亲救女儿的场景,但是冉启东,此时会守在你身边的却不是那一对母女,她们甚至是连看,都不曾来看你一眼,你的一张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感觉如何?” “席沐欣,你给闭嘴,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冉启东低喝一声,牵扯到后背和后颈的伤,顿时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妈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冉诺紧张地看着父亲,又看了看母亲,父母这段时间的关系本来就紧张,如今听到两人冷嘲热讽的对话心里更是担忧起来。 “什么事?你爸爸的好女儿今天的婚礼上可是出了一场好戏!”席沐欣笑得有些揶揄。 好戏? 病床上的冉启东冷哼起来,“席沐欣,小心祸从口出!”,。 “冉启东,你这是在威胁我?”席沐欣冷冷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冉启东重重一哼,“我只是在提醒你!” 尚卿文是什么人?今天秦羽非当着那么多人说的那些话,作为在场者,你以为能听了便宜? ---------------------- 半山别墅一楼,张晨初看到从二楼下来的林雪静,沉郁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怎么样了?” 林雪静摇摇头,她不知道,原本一个喜庆的夜晚怎么就只剩下了的悲凉和无奈。 张晨初沉沉叹了一口气,对着站在一边等候着的人,“把那些玫瑰花都拆了吧!” 站在门边的工作人员讶然,就是说这些玫瑰花不要了?这可都是从国外专机空运过来的,每一朵都新鲜得娇艳欲滴,为了保证花的新鲜度,他们可是一刻休息时间都不曾有,忙着就送过来了的。 “张少,真的不要了吗?”工作人员有些犹豫地开口,毕竟,那么大一车,如果需要,他们现在就得加班加点,赶在十二点来临之前将花摆好。 张晨初摇摇头,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叫你搬走你就搬走,磨蹭什么?” 对方赶紧闭上了嘴,大步走出门去。 林雪静看着别墅花园里停着的那一车红艳艳的玫瑰花被搬走,蹙了蹙眉,今天是情人节,也是大年十五,选择在这一天结婚的尚卿文看来是特意给舒然准备了惊喜,只是-- 唉-- “叹什么气?”张晨初看着显得有些空荡的大厅,今天晚上他们几个本来是想好了要怎么闹洞房,挫挫尚大少的锐气,结果现在,春宵夜,留在这里的就他还有作为舒然伴娘的林雪静。 “老男人的浪漫小姑娘你是不懂的!”躺在沙发上没打算要离开的张晨初似乎是觉得有些无事可做,加上莫妈也在楼上照料着,一楼冷冷清清的,入眼便是大红喜庆的颜色在此时怎么看都觉得找不到喜庆的感觉,便无奈叹息一声,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听他的唠叨话便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别看卿文平时话不多,但浪漫的事情在他面前那是信手拈来,连我们不服气都不行,他就是做得出来!” 本是打算上楼再看看情况的林雪静敏感地抓住了张晨初话里的那个词,信手拈来!她背过身去的脸上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转脸看向了张晨初坐着的方向,“有些人的浪漫就是天生的。” “他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就是为搏红颜一笑在国外买下了一大块的地皮,全种上了对方喜欢的薰衣草,那万亩的紫色花海,哎--” 林雪静已经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闭着眼睛好像在说梦话的张晨初,他的话里的‘他’是尚卿文吗?为搏红颜一笑,买下万亩花田,种下对方喜欢的薰衣草,那个所谓的红颜在他心里的地位该是有多高? 林雪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来消化这样的信息,这些,舒然她知道吗? 林雪静突然觉得这些贵公子的生活离她们有多遥远,就连舒然,跟尚卿文如此亲密却依然对他的过去知之甚少,连结婚现场爆/出来的这个大秘密让她都感觉或许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林雪静什么话都没再说了,她快步地往楼上走,清脆的高跟鞋声音把正陷入回忆中的张晨初给惊醒,恍惚之后张晨初瞪大了眼睛,他刚才说什么了? -------------------------- 晨起,室外阳光刺眼,一过大年,气温便有所回升,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清扫得干净光洁的大理石路上,一个身侧高挑的女子穿着修身的大衣在步行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一个走几步便小跑几步跟着的女子面露忧色,跑几步又停下来,嘴巴时不时地张开,清晨略微清凉的风中飘出了她焦急的声音,“然然,你慢些!” 林雪静看着走在前面的舒然,穿着高跟鞋的她踩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每走一步,身后的林雪静就忍不住地心惊胆战的,她真该在昨天晚上就换掉她这双高跟鞋。 走在前面的舒然置若罔闻,身后的林雪静已经跟了一路了,从她从半山别墅下来,到步行街漫无目的的漫步,林雪静都形影不离,但她却实在是没有心情开口说话,她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然然!”林雪静一阵小跑地跟上,拉住了没有停步的舒然,伸手把她抱住,“你好歹也说一句话啊!”林雪静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不远处跟过来的男人,是又气又急,气的是昨天晚上无意间听到了张晨初说的那一番话,急的是,现在这两人是怎么回事?连沟通都成了问题了吗? 在舒然开车离开别墅的时候,尚卿文也紧跟其后,还把林雪静给带上了,这一路,三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 好友的拥抱让脸颊微冷的舒然脸上闪过一抹苦涩,她张了张唇,“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这一晚她的思想都在做天人交战,身后是他温暖如旧的怀抱,但脑海里却怎么都抛不开秦羽非说的那一番话,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甚至不敢去求证那段话的真实性。 原谅她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面对他! 林雪静拥着她的手抖了一下,轻声说道:“好,你静一静,但是,但是,你别傻事知道吗?你肚子里有宝宝了,你是她妈妈,你要好好保护她的,然然,你明白吗?” 舒然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抹难以言表的苦涩来,这个孩子的突然到来不但没有让她开心起来,相反的,无助,害怕,担忧,恐慌,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她在得知自己已经怀孕的这一刻充斥进了脑海,她怀了这个欺骗了自己的男人的孩子,就在昨天的那一刻,她还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对他的感恩要走向他,抛开所有的顾虑想要跟他一生一世,但这突然的变故颠覆了她所有的梦想,她迷茫得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她还能相信谁? 林雪静只好放开了她,在看着舒然走开的身影,她站在原地急得眼泪花花,看着走过来的尚卿文,伸手一把抹了一下脸颊,红着眼睛看着面色同样憔悴了的男人,“你,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瞒着她?她迟早都是会知道的!知道的越晚对她的伤害可能会越大!” 尚卿文沉默不语,也没有回应林雪静的顾虑,只是在移开目光看向那个背影时脸上的忧色是越来越沉郁。 周六的时代广场上人是渐渐的多了起来,舒然一路走着都没有停步,破冰而出的音乐喷泉每飞溅出十余丈的水柱都会把周边路过或是看景色的人惊得大叫出声,从天而降的冰凉水珠落在行人的身上,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快步地跑开。 但从旁边走过的舒然却没有离开,当飞溅落下的水珠溅落在她的脸上时,冰凉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再又一波的水柱直/射天空时,身侧一股轻柔的力道将她圈起来,半拥着她就将她往旁边带。熟悉的怀抱让她的神经有着一瞬间的呆滞,但反应过来的第二秒她就用力地要挣开他的手。 带着浓郁的男性气息的怀抱不由分说地将她抱紧直接将她抱到一边,侧过身来用后背将从天而降洒下来的水给挡住,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舒然头顶的日阳,舒然一抬脸就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眸,心口不由得微颤起来,那双太过沉静的眼睛似乎能将她的内心世界一眼看穿,但她在那眼睛里看到的影子被越卷越深,宛如深渊般被坠了进去! 望不到底,踩不到边,更看不透这个男人! 他薄薄的唇瓣微微开启,对上她那迷茫到惶恐的双眼,心口微微一疼,拥着她轻轻开口,“然然,回家吧!” ------啊,这是第一更,下面还有,嗯嗯,继续求推荐票,求月票,希望权少的名次能再靠前一些,么么---------- V章107:别让他带着遗憾走,好 “然然,回家吧!”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让抗拒的舒然心口一颤,要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一下,但仅仅是停了一会儿,她的反抗却比刚才更加强烈了些。『 #? 家?回哪个家? 舒然的强烈反抗让尚卿文有些措手不及,似乎是没料到她的情绪还会这么波动,在她挣扎时又怕伤了她,不敢太用力,却在他正准备松开手时感觉到她就要跌下去,他心跳都险些慢了半拍,伸手一捞捞着她的腰身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放开我!”舒然的喉头就像冲了血,喊出来的声音嘶哑得听着就让人心疼,可一天一夜都不曾吃东西的她反抗出来的力量是那般的弱小,她的奋力挣扎在面前的这个男人眼里顶多算是小打小闹,被他抱起来时,身体一轻,脑子便是一阵眩晕,未进食未喝水的她血糖一低,大脑里的眩晕感便让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抱着她的尚卿文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大步往回走,他的车就停在那边的路边上,拥着怀里还有些轻微挣扎的女人,他的脚步迈得更加快了些,快步走到车边将车门打开,将她放了进去,在感觉到舒然就要趁他关车门的时候要跳下去时,他用身体直接堵住车门,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声音低沉出声,“舒然,我宁愿你对我大吵大闹甚至是质问,也好过你现在对我不理不问。” 一整晚的冷战,哪怕是他们相拥了一晚,哪怕是她在梦里哭着,但在他面前,她都没有表现出自己的脆弱来,他宁愿她有什么脾气都对他发出来,也好过了现在两人这一见面比陌生人还要冷寒的目光和情绪。 车门被堵,拉过来的安全带将她直接绑在了座位上,舒然躲不开,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心里却忍不住地冷笑了起来,也不挣扎着要走了,看着他那脸上微微皱起的眉头,冷声说道:“尚卿文,秦羽非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整晚的纠结和不安在此时被他那句话激得已经无处可藏,她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地消化,她的消化方式便是想想,是不是他有什么苦衷,是不是秦羽非说的不是真的,单凭秦羽非那片面之词她怎么能这么武断地判定一切都是他的过错? 这是想了一晚上最后决定要冷静处理的结果,但是尚卿文似乎是不想给她这个安静的机会! 舒然突然的提问让尚卿文的脸色有些轻微的紧绷,他看着目光一动不动等着他答案的舒然,薄唇轻启时,目光微动,“然然,你是宁愿相信他秦羽非,也不愿相信我,是不是?” 他的话成功地将话题抛了回来,舒然转开脸,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再问了,问这句话已经耗尽了她一整晚才聚集而起的勇气,但他却没有给自己一个想要得到的答案。 尚卿文,你做没做都不敢承认吗? “然然--”尚卿文看着她的脸色,心里不由得一紧,被她直接打断,“别说了,我不想听!” 有时候等待解释也是需要契机,但往往那个时间段一过,就变成了,你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车里的气氛变得异样,两人的静默不语让这种气氛更加变得微妙而压抑,从车启动到车窗外的景色不停地倒退,舒然的思维都像陷进了一片空白区域,在她看见车窗外那个医院的标识时,她猛的睁大了眼睛,“停车,我要下车!” 她今天出来的目的就是想来一趟医院,她想看看舒童娅和秦叔叔。 车在路边停下来,但车门却直接反锁,舒然听着关车门的‘咔嚓’声,心里的异样感让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随即便听见身边尚卿文低低出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不等舒然出声就发动了车。 去哪儿?他要带她去哪儿? 这条路是舒然很熟悉的,因为始终记得十三岁那年第一次的经历,所以这条路对她来说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但是今天,此时此刻,越是往前走她心里的那种恐慌感就越来越逼近,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她变得惊慌起来。 车要到达的目的地是秦家的别墅,但在离秦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尚卿文便把车停了下来,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舒然,他有些不忍地伸手要去抱抱她,却被她直接伸手推开,那种发自内心的强烈排斥感让他忍不住地心颤。 他想给充足的时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因为他也不知道舒然在即将面对那样的场面时会出现怎样的状态,他暗吸一口气,将目光深深地看向避开自己的舒然。 终于,他在沉静中启声,“去秦家,我陪你!” ---------------------- 奔驰车抵达秦家别墅时,门外拉开的警戒线把不能入内的车辆直接拦了下来,此时秦家的大门口还停着不少的车辆,还有人跟守在大门外的警察发生了肢体冲突,奔驰车缓缓减速靠近时,那边便有人冲出来,那愤怒到脸色都狰狞的脸冲着尚卿文的奔驰车,不知道是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直接便朝车窗上砸过来,被守在门口的警察跑过去拖着就往后面拉,拖拽中那人张口大骂,隔着车门,舒然都听见了对方的谩骂声,骂的话不堪入耳,还有其他人也加入了这个行列,冲着尚卿文的车吐口水扔东西,场面混乱到舒然心惊胆战。 那些狰狞的愤怒的面孔她是见过的,秦家的那些所谓的叔伯,那一次秦叔叔五十大寿的晚宴上,她都一一见过的。 车驶进秦家的别墅花园,将那谩骂声直接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车停下来时,面无表情的尚卿文将手刹拉上,车后玻璃窗响起一阵硬物砸中了的声音,那声音让坐在车里的舒然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身边的男人伸手揽着她,轻轻说着,“别怕!”,她在恐慌中抬起脸正对上他那平静镇定的目光,她避开他那关切的眼神推开车门就要下车,但尚卿文比她还要快一步地下来,绕过车头走到了她的车门口,护着她下车。 没有了车窗玻璃的隔音,舒然在下车时便听到了大门那边嘈杂的不绝于耳的漫骂声,她甚至听见人群里有哭声,有女人的哭声和孩子的哭声,她被尚卿文护着下车,正要避开他的身体自己往里面走,但又是一波异物从那边抛过来,舒然很难想象车都停到了花园的最里面,但从大门外面抛进来的东西还是险些砸在他们的身上。 “尚卿文,你个无良的歼商,你害死我大哥,害得我秦家家破人亡,你个天杀的贱/人!” “尚卿文,你把秦羽非怎么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秦家人一个说法,就休想出这个门!” “舒然,你个践人,你引狼入室害死了我爸爸,你和你那狐狸精的妈一样的下贱,一样的卑鄙无耻!白眼狼!” “。。。。。。” 各种漫骂声顺着空气飘进舒然的耳朵,那带着仇恨的愤怒铺天盖地般地涌了进来,舒然的脚步僵在原地,所有的骂声都不足为惧,但是唯独她听到那个‘死’字,心里的恐慌和不安就在此时让她险些把持不住地要崩溃掉。 死,死了吗? 被尚卿文扶住的她抬起脚步身体却一个踉跄,她推开尚卿文的手,抬眼时眼睛已经变得通红,发抖的唇瓣颤声着说出三个字来,“别碰我!” 尚卿文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身影,脸色变得沉郁起来。 “大少!”站在不远处一直静观着两人这一幕的关阳在舒然离开之后快步走了过来,看着尚卿文那沉凉的脸色,面露忧色地轻声说道:“秦家的人从昨天下午开始就集结在这里闹事,他们还叫来了媒体,他们要求进去祭奠秦先生,而且,还要求放了秦羽非!早上的时候还有人趁警卫疏忽直接翻过了围墙冲进去把现场砸得乱七八糟的。”至于其他那些无理的要求不说也罢,这些人简直是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而且今天早上他们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 关阳的话让尚卿文皱紧了眉头。 “要求?”尚卿文侧脸冷眼看向了门口那躁动的人群,唇角勾起冷漠的线条来,“要求是有资格的人才能提出来的,他们,没资格!” “那大少,秦羽非怎么处理?”关阳问。 迈开大步往大厅走的尚卿文冷笑一声,“有本事泼硫酸,就要有种承担后果!交给朗润去做就行了!” 舒然脚步踉跄地直奔客厅那边,推开门就听见了沉重的哀乐声,整个客厅里都是白色一片,白色的绢花,黑色的挽联,被布置成了一个灵堂,有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殡仪人员正在整理倒在地上乱糟糟的花圈,地上有碎掉的玻璃,还有的桌椅凳子都被踢翻。 站在门口的舒然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边台上,铺垫着白色桔花的灵台上,有人在悉心地整理那些碎掉弄坏的白菊,而站在台边的人一身黑色的衣饰,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形同一座雕塑。 “秦太太,遗体上的脏东西已经清理干净了!”仪容师轻声说着,站在了一边,刚才闯进来的人将遗体上扔乱七八糟的东西,穿戴整洁的衣服弄脏了不得不重新换上,脸上还有些脏东西也用软毛巾一点点地擦拭了干净,为了使逝者能面容安详,妆容也是重新刚化好的。 这些人行径太恶劣了,连死了的人都不放过,简直是太过分了。 “多谢!”站在一边的舒童娅嘶哑出声,声音似乎一夜之间苍老到舒然都不认识了,仪容师退到了一边,这个祭奠仪式应该是她在职生涯中最特别的一个,这么大的灵堂,没有邀请来宾祭奠,连死者的亲人家属都被禁在了门外,仪容师退下来之后见到了意外出现在门口的舒然,脸上露出一抹吃惊的表情。 舒然的目光落在了那堆满白菊的灵台,控制不住着伸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紧咬着牙关但还是在舒童娅转身两人目光对视时泪流满面。 她从舒童娅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于言表的悲伤,很沉很痛,她眼睛变得模糊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水滚了出来,即便是早有这种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那种悲痛却还是让人承受不住。 “恐怕也只有你会真心实意地来看他!”舒童娅看着站在门口身体发僵的舒然,在看到她那脸上止不住地滚落的泪水时,她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把自己眼睛里的泪水给逼了回去,再次看向舒然时,声音变得有了一丝的强硬,“这里不需要眼泪,如果你是真心来送他,别哭!”说完,她自己饱含眼泪的眼睛绽开一抹笑容来,“你秦叔叔最见不得女人哭了,那样他会觉得很内疚,内疚自己不够好,才会把女人弄哭了!”她笑着看着舒然,语气里却带着一丝祈求,“别让他带着遗憾走,好吗?” 她第一次藏在衣柜里哭的时候,连舒童娅都没找到的地方却被他找到了,当衣柜的门被打开时,蹲在衣柜门口的男人脸上满是歉意,他对她说,“是不是叔叔做得不够好?所以然然才会哭?” 不是,不是的!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 舒然重重地点头,倔强而坚定地把眼睛里的眼泪都统统都擦掉,心里虽有千金重,但她却咬着牙对上母亲那祈求的目光,点头,“好!” 一直站在舒然身后听着俩母女对话的尚卿文,目光轻轻地动了! 这一天,大厅里是极为冷清的,但别墅外面可是热闹异常,漫骂声还是会时不时地传进来,尤其是在二楼三楼,听得是更加的清楚。 整理梳妆柜的舒童娅合上了一只锦盒的盖子,镜子里的她脸上露出一抹愤然,嘴角冷冷地低咒出声,“践人!” 替她整理衣物的舒然在拉开衣柜的时候发现里面是空空如也,舒童娅那么多名贵的衣服都不见了踪影,秦侯远对舒童娅是格外的宠爱,她的衣服和鞋子还有珠宝件件是珍品,都是贵得吓人,但这些东西现在都不见了。 舒童娅昨天晚上因为悲伤过度所以没心思来整理房间里的东西,如今翻开这些柜子,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翼而飞,站在梳妆台前的她气得脸色铁青,转过身就要大步往外走,别舒然一把拉住,“你要干什么?” 舒童娅两只眼睛里都冒出了愤怒的火花,“别的东西我可以不争不抢,那些那些东西是属于我的,阮欣那个践人敢动我的东西,我要杀了她!” 愤怒中,舒童娅连这样激进的话都说了出来,把舒然急得一把抱住她,“妈,你冷静一下!我们再找找,再找找好吗?” 急红了眼睛的舒童娅喘着气,通红的眼睛里除了愤怒便是闪烁着的泪光,舒然的话让她放弃了要下楼出去找阮欣的念头,暗吸一口气,吸了吸鼻子,“那些东西每一件都是他亲自挑选送给我的,我别的东西都可以不要,但那些,我必须拿回来,然然,你明白吗?那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我除了那些什么都没有了!” 抱着她的舒然直点头,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的!” 秦叔叔对母亲有多重要,如今人已经不再了,唯一能让舒童娅保留住的便是那些曾经一同拥有过的东西,睹物思人,每一件都是秦叔叔送给她的真心,她理解舒童娅突然失控的异常情绪,这个在刚才才说过不会用眼泪送走心爱男人的女人却在此时趴在她的肩头哭得成了个泪人。 一个人内心到底能承受多少的悲伤才能忍不住地放声大哭?秦侯远走了,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离开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的世界,因为在未来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他了! ---------------------- 此时别墅的一楼大厅,尚卿文站在灵堂面前,目光在那张放大了黑白照片上久久地凝聚着,长久才长长叹息出声,“我愧对您的嘱托!” 身侧站着的关阳不动声色地朝楼上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大少,秦家的人提出谈判!”他们在这里闹了一晚一天了,现在也有些疲惫不堪,而不管是外面叫嚣得有多厉害,他们都没敢再闯进来。 尚卿文的目光慢慢地从那张照片上移过来,关阳继续轻声说道,“他们说如果我们不接受谈判,就向媒体公布出来!” 尚卿文冷笑一声,“你打个电话去电视台和报社,公布由权威部门整理出来的秦家详细负债表!以及,这些年他们在财务上动了什么手脚从秦氏拿了多少钱干了什么事儿,以及他们各自在海外有多少的投资,甚至是有多少的情人,有多详细都给列出来!” 关阳轻轻点头,“我马上去办,但那是大少,秦羽非的妻子要求要见你!” 尚卿文沉默一会儿,此时楼梯上响起了舒童娅有力的声音,“见!”舒童娅的高跟鞋踩着楼梯铿锵有力地一步步走下来,目光里泛着冷意,直直地看着尚卿文,“我现在就要见她!” ------------------ 今天会更一万五,剩下的四千字等我从市里回来再赶,大概时间是在下午五六点,晚一点话会是在晚上,只是个大概时间,么么------ V章108:这脾气?会不会她也遗 “我现在就要见她!”踩着楼梯一步步地走下来的舒童娅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在她的身后,换上了一双拖鞋的舒然站着没动,但抬脸看过来的尚卿文目光落在她脚上那双拖鞋上时,眼睛里居然泛起了一丝丝的感动。『 *? 她今天一大早就穿着一双七厘米高的高跟鞋出门,他跟在身后她每走一步他都心惊胆战的,如今见她换了一双舒适的棉拖鞋,尚卿文内心深处也多了一丝柔软来。 公布秦家负债表,以及这些年他们在秦氏动了什么手脚拿了多少钱,进行了多少的海外投资,甚至是,连对方的情人有多少,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楼梯上的舒然听到大厅里尚卿文说过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颤,他对秦家的了解程度让她震惊,简直是已经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了。 似乎是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舒然没有再继续下楼,而是把已经伸出来的脚收了回去,转了身踩着楼梯上楼,楼下一直看着那边的男人看见本来是要下楼的她在听见他的声音之后转身就走,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尚卿文的目光变得复杂难辨,收回目光后对着身侧站着的关阳低低说了几句,关阳点点头,大步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里,入眼的全是黑白色,房间里也没有播放哀乐,因为人少所以显得是更加的冷清,舒童娅一身黑色的孝服,素颜打扮的她耳际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脸色略微的苍白,尽管眼眶微红,但她却表情平静,目光淡淡地看向了尚卿文,嘶哑出声,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你不该带她来的!她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 舒童娅的声音很轻,语气里的无奈竟然让人听出了淡淡的伤感。 站起来的尚卿文目光微动,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冷静而从容地看向了舒童娅,“她终究会知道!”如果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再了,唯独她还被蒙在鼓里,到时候这样的遗憾任谁都无法弥补,痛是一定的,但这就是成长的过程,哭着又痛着。 舒童娅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说到了秦羽非,“你让他过来看他父亲最后一眼,也算是尽了孝道了!” 尚卿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 二楼房间,舒童娅的大卧室如今已是空空荡荡的了,偌大的空间里有着的就是冰冷自由蹿动着的空气,从楼梯上折了回来的舒然坐在大床的边缘,蜷着双腿伸手紧紧地抱着腿,把自己的脸紧挨在膝盖上,刚才在楼梯间听见他的声音,她伸出去的脚都忍不住地收了回来,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她居然是那么地想看到他的脸,只是身体的本能让她缩了回去,转身就走。 内心深处的乱让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控制不住地想逃开,如果之前是说她毫无心理准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但是现在,这种条件反射般的举动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对他排斥了! 难得鼓起勇气迈出一步,但这一步却戛然而止地并没有停在终点,再清醒过来,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迈出一步了! 舒然的双手不由得摸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指腹点点地停在了那里! ---------------------------- “舒童娅,你个践人!”从外面冲进来的阮欣可谓是披头散发,身后还紧跟着秦家的那位保姆,保姆怀里的孩子哭得眼泪哗哗直掉,一岁多的宝宝已经会喊爸爸妈妈了,对大人做出的举动会根据表情来判定到底是好是坏,此时看着作为母亲的阮欣情绪激动地冲进来就破口大骂,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响亮的哭声在大厅里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舒童娅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而坐在那边的尚卿文却目光淡淡地飘过来,但当他目光落在那哭得满眼泪汪汪的小孩子的脸上时,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舒童娅冷眼看着冲进来的阮欣,阮欣则一进来就要朝舒童娅扑过来,扬着十指长指甲就要朝舒童娅的脸上招呼过去,被早有准备的关阳一把拦了下来,阮欣被拦住,一脸的不甘,大声喊道:“你也不怕遭雷劈,舒童娅,这里是秦家,你却把秦家人都赶在了门外,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守灵,你给我滚,滚!”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阮欣的脸上,阮欣一时间被打蒙了,耳朵里一阵嗡嗡嗡嗡作响,回过神来才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给她耳光的舒童娅,近似疯狂地暴怒,“舒童娅,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但阮欣被关阳给拖住,任凭她怎么撒泼踢打都被关阳拽得死死的。 “东西还给我!”舒童娅冷声说道,跟发了狂的阮欣相比较,舒童娅的冷静让气氛都变得怪异起来,阮欣本想还要大骂,但嘴巴还没张开,就被舒童娅一把扣住了咽喉,苍白的脸上带着阴沉的杀气,“把东西还给我,听到没有?” 阮欣被舒童娅身上爆/发出来的冷意惊得浑身一颤,这个女人的气场一直都是她所忌讳的,原本以为秦侯远一死,这个女人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天杀的她那个狐狸精的女儿,居然勾/搭上了尚卿文! 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是什么滋味,就是此时阮欣的内心真实写照。 公公一死,秦家也犹如一盘散沙,他们之所以现在还围在秦家外面是因为眼看着秦家就要被尚家吞并,他们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谁肯甘心? 而作为秦家唯一的继承者的秦羽非现在却被羁押在警察局,在这场争夺遗产的竞争较量中,明明占优势的她居然现在还被这个女人踩在脚下。 她不甘心!!! 阮欣冷笑着看着脸色苍白的舒童娅,笑,“什么东西?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属于秦家的,舒童娅,在秦家,你算哪根葱?” 舒童娅捏着阮欣的衣襟,捏得紧紧的,再次咬牙切齿地低问,“我的东西在哪儿,还给我!” 阮欣瞪着眼睛却依然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舒童娅眼睛一红,但却转脸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保姆,“把孩子抱走!”说完在看着保姆抱着孩子跑开之后松开紧扣着阮欣的衣襟的手就扑过去跟她打成了一团,关阳是没料到面前这个刚才还冷静自持的秦太太会突然发了疯似地扑上来,他惊得急忙松开手,就见两个女人厮打在了一起,舒童娅埋在心底太多太多的怨气终于在此时不需要任何掩饰地发泄出来。 “践人,把东西还给我!”舒童娅气势如虹,这些年在秦家,为了维护一家人的和谐,即便是受了气她也是忍气吞声,因为不想让秦侯远为难,她本就是二嫁进的豪门秦家,豪门主母不好当,不仅要应付家里这个处处刁难的儿媳妇,还要为堵悠悠之口在外要维护好一个慈祥的主母形象,从阮欣嫁进秦家开始,她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不是她要争,而是这个小了自己十五岁的女人什么都要跟她抢,她忍她五年已经是极限了。 关阳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是目瞪口呆,见过男人打架,但女人这么狠地打架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尤其是舒童娅,几个耳光麻利地煽下去就打得阮欣整个人都恍惚惚地倒地上了,眼看着就要出事儿,关阳在接受到尚卿文示意的目光后急忙上去拉开了舒童娅,“秦太太,请冷静!” 舒童娅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的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阮欣,“我忍你这么多年,不是因为我怕了你!” 给你三分薄面都不知道珍惜的人,活该被打! 舒童娅喘着气背过身去,而此时看了一场戏的尚卿文眉头微微挑起,这脾气?会不会她也遗传了? -------------------- 警察局! “我都说了那个东西不是我的,不是我带进去的,我没有泼硫酸!”被绑在座椅上上的秦羽非大声喊着,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了。 “那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审讯员拿着遥控器将酒店的监控录像往后倒退了一些,画面有些暗,因为出事时酒店的供电设备被人动了手脚,场面混乱的那一会儿除了婚礼礼台上那盏有着朦胧色彩的灯光在闪动之外,台下有长达五分钟的黑暗,加上大厅里人太多,监控器拍摄的镜像也是从各种角度综合起来经过技术处理才勉强看得清楚。 因为秦羽非当时所站的那个角落的摄像头正好对着他,便把他的大致动作是拍了下来,从他冲向礼台,到被酒店保安拦下,在慌乱中又挣脱开朝那边泼出流质的液体,整个过程都在监控录像中有所显示。 秦羽非面色苍白,有些支吾地说道:“我当时只是想吓吓她,我是从桌子上面胡乱地抓了一瓶矿泉水往那边泼!” “那种情况下,你在胡乱中抓过去的东西你都能断定那就是矿泉水,你的依据是什么?还是你本来就在撒谎!”审讯员厉色发问。 “我没撒谎,我泼出去的真的是矿泉水!”秦羽非面色焦急。 对方把审讯室的灯一开,刺目的光让秦羽非暂时闭上了眼睛,一叠照片从审讯员手里扔出来,“你看清楚,这就是你的矿泉水造成的后果,现在这位冉先生已经向公安局报案,告你故意伤人!” 那是几张清晰的照片,照片是被硫酸烧伤的背脊和颈部,血红模糊的画面让秦羽非触目心惊。 “不是我!”秦羽非瞪大了眼睛,第一个反应就是为自己辩白,面色变得更加苍白无色起来。 对方也没有再跟他纠缠‘是不是’的问题,而是坐下来严肃地告诉他,“秦先生,你在浅湾拦截绑架地产界陈家陈先生夫妻并从他们身上抢走了邀请卡混进尚先生的婚礼进行故意伤人,现在陈先生夫妻报案,警方已经立案,你将面临的是接受警方的调查,请你务必积极配合!” 秦羽非已经傻了眼,绑架,抢劫,故意伤人! “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 “泼硫酸?”办公桌椅一转过来,拿着报纸的手就重重地拍在了办公桌上,啪的一声,看报纸的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谁给他的胆子泼硫酸的? 聂展云的眼睛眯了眯,此时的办公室的门被助理敲响了,“总经理,佟小姐来了!” 现在整个公司的人想不知道佟小姐跟聂总经理是什么关系的都难了,视频事件一爆/发,背地里指指点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很显然,这两人是一点都在乎别人的眼光,毕竟,人家已经快成夫妻了,那视频也不过就是夫妻间床上的事情罢了,再普通不过了! 聂展云目光淡了淡,佟媛媛进来的时候正见到目光有些异常的聂展云,走进来缓缓坐下来,“我爸爸说有关婚礼宴请人的名单我们佟家那边已经整理了出来,你这边--” “昨天你去哪儿了?”聂展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后背闲适地靠上了椅背上,晃了一下,手指上的烟头晃过一抹飘渺的白烟来,他眉毛微挑,目光紧紧地落在佟媛媛的脸上。 佟媛媛迎上他那探究而带着深意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说道:“昨天我妈妈陪我去试婚纱了!” “试婚纱?”聂展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拿起手机滑开,屏幕上闪过一张照片,那辆属于佟媛媛的白色宝马车正停在一个角落,佟媛媛目光里闪过一抹震惊,便听见聂展云笑着说道,“中午十一点十分,你的车停在离那家酒店不到五百米的停车场!” 聂展云说完,目光变得厉色起来,冷冷出声,“你去哪儿试的婚纱?” --------啊啊啊,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更,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精彩,么么------ V章109:她要在出事,我第一个 “你去哪儿试的婚纱?”聂展云手里拿着的手机屏幕上是属于佟媛媛的那辆白色的宝马车,中午十一点十分,她的这辆车却停在离那家酒店不到五百米的某一个不起眼的停车场,“你所说的试婚纱的地点离这里相差了差不多十里路,别告诉我,这十里路是你和你妈散步走过去的!” 聂展云冷冷出声,目光紧紧地盯着坐在那边脸色有些异样的佟媛媛,手里拿着的手机‘啪’的一声重重地被拍在办公桌上。~ ?? 佟媛媛被这重重的声音惊得浑身颤了一下,脸色略微苍白的她抬起脸看着面露怒色的聂展云,“她不是没被泼中吗?你紧张什么?” 紧张什么? 聂展云从座椅上站起来,迈开步子绕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俯下身来,将坐在沙发上的佟媛媛逼至角落,阴沉的脸上是面无表情,手指落在佟媛媛躲闪开的脸上,在她微微颤抖的脸部肌肤上下滑,落至她的颈脖上再用力猛的一收手。 咽喉就被她的手大力地抓紧。 佟媛媛就被他的手给紧紧地掐住,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佟媛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脸色苍白的她双手抓住他的手拼命地撕扯,迎上他那阴森的目光时,透过他的眼神见到了眼睛里面爆/发出来的杀气,吓得心惊胆战,一时间都忘记了挣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他居然--佟媛媛缺氧到就要晕倒。 “她要再出事,我第一个拿你是问!”聂展云说着,在佟媛媛别憋得满脸通红快要窒息的时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颊,“我的好妻子!你听到了吗?” 被松开的佟媛媛仿佛是从生死的边缘被拉了回来,眩晕的脑子里留下的是聂展云刚才那满脸的杀气,还有他那阴沉沉的话,双手捂着自己的颈脖猛的咳嗽起来,涨红的脸之后转为青白,趴在沙发上喘气的她看着站在一边面色发冷的聂展云,冷笑出声,“聂展云,你的手段的也不见得有多光明正大!” 聂展云转脸过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薄薄的唇角一勾,拂了一下西装衣袖,不动声色地轻语出声,“你知道就好!所以,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佟媛媛看着他那张俊秀的面庞,唇角勾起时露出来的笑容让她心里直打颤。 聂展云,你亲口答应过秦羽非的丰厚报酬是什么?你兑现了吗? 你这是想害死他啊! 你也太狠了! 比阴狠,我哪会是你的对手? ------------------ “她睡了,你上去看看她吧!”舒童娅下楼,看着还守在客厅里的尚卿文,轻声说道,又看了一眼那一直跪在灵柩前不肯起来的秦羽非,表情有些复杂地在心里微叹一声。 尚卿文起身朝楼上走去,秦羽非是被警局的人送过来的,当然,此时的他不可能脱离警察的视线,所以此时的秦家里外都有人,他倒不用担心舒童娅的安全。 舒童娅让他上楼,有一部分原因应该是她想跟秦羽非单独谈谈,尚卿文也乐意给他们单独的空间。 此时的二楼,走廊上的灯都是亮着的,尚卿文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绢花,手臂上还佩戴着黑色的挽纱,他站在客房的门口,高大的身体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推开了门,让他诧异的是,卧室里的灯并没有开,只有借助窗外投射进来的光能将屋子里的大概轮廓能看清楚。 他心里微惊,她怕黑,所以晚上屋子里的灯从来都是亮着的,他站在门口走出了几步便见到大床上那微微隆起的部位,黑暗中他的目光沉了沉,绕过去站在床边,慢慢地解开自己的衣扣,就像在家里一样,脱/下衣服来放在一边,睡在了她的身边,从她身后将她轻轻地拥着。 被窝里她的双手放在腹部的位置,手冰凉得让他心疼,拥着她双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让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口,手覆盖在她的手背紧紧地抓着她冰凉的手指。 从她一进秦家这个门,他们便再也没有了交流,她在二楼,他在一楼,连见面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唯一的一次便是她要下楼,但一听到他的声音便把脚收了回去转身就走。 被窝里渐渐有了热气,身体偏寒的她身体蜷缩在一起,被他抱进怀里,就像是要小心翼翼地将她焐热了。 因为他的靠近,舒然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从他出现在门口到他躺在自己的身边,再熟练地翻身过来拥她入怀,一系列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尤其是他的手在覆盖住她的小腹时,她居然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她怎么会变得这么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 明明是想挣开他的怀抱,但却又对抗拒不了他的靠近! 舒然,你这是,怎么了? ---------------------------- “尚卿文已经不在这里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你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舒童娅看着跪在灵柩边长达了两个多小时的秦羽非,见他还是一动不动,轻笑出声,“羽非,他都已经走了,也看不到你做的这些事情了,你跪与不跪,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活着的时候多看几眼,死了之后做再表面的功夫都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秦羽非面色清冷地转过脸来,看着舒童娅,良久,才冷笑出声,“你早就知道对吗?你早就知道尚卿文对我秦家心怀不轨,舒童娅,你吃里爬外地帮着他吃掉了秦家,我爸这些年对你不够好吗?你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们秦家?” 舒童娅面不改色跟秦羽非对视,这多年,这个便宜儿子对她一直都恭恭敬敬的,从来没有跟她发生过正面冲突,但她现在才知道,他的所有不满都已经通过阮欣对她发泄出来了,一个这么多年都管不住老婆的男人,要么懦弱无能,要么就是故意纵容,很显然,他聪明的做了后者! “你真以为你就是秦家主母了?告诉你,也就只有他把你当个人看,你在我们眼里,什么东西都不是!”秦羽非说着,手指着灵柩那边,他的脸部表情可以用‘狰狞’二字来形容了,十年前这个女人嫁进秦家,他心里虽然不愿意接受,但秦家的一切都是父亲做主,他没资格反对,他对她的不满确切的说是他在发现父亲将秦家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留给了舒童娅的时候,那本是属于他的东西,父亲却留给了她! 这个践人到底给父亲吃了迷魂汤,让他对她是言听计从,从握有最高股份到做到了秦氏高层,她这一路风光无限,在秦氏谁不知道他秦羽非有个大权在握的后妈? 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忍气吞声,而他这几年的忍辱负重,到头来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 秦羽非的双眼在看着舒童娅的时候就像要喷出火来,舒童娅却用平静地目光跟他对视,“我并不知道,原来你对我有这么多的不满!”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外人有多亲近?”秦羽非说着,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跪了两个多小时的他膝盖有些发僵爬起来时双脚直打颤,略微苍白的脸对着舒童娅寒声说道:“你有种,害得我们秦家家破人亡,还要把我送进监狱,舒童娅,我告诉你,我这辈子跟你势不两立!我就是下地狱也要拖你一起!” 秦羽非说着反身抓起摆放在一边的椅子就往舒童娅身上砸过去。 “妈--”,楼梯间响起舒然的一声失控尖叫,任谁也想不到秦羽非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情绪失控起来,毕竟他今天被送过来时就一直跪倒现在,这期间也没有做出情绪过激的行为。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听见他们争吵的舒然快步从二楼正要下楼就撞见了这样的一幕,秦羽非搬起椅子就朝舒童娅身上砸去,舒然大叫一声,就要跑下楼,但因为心里紧张,加上今天一天都没有胃口没有吃东西,一紧张心就慌得厉害,跑的步伐也变得踉跄,抓着楼梯扶手的她身体一歪,整个人就朝楼梯下倒去。 “然然!”二楼响起了尚卿文的惊呼声,连一楼站在大厅外面的关阳也被里面的动静声给惊住,带着人冲进来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秦羽非的抬起来甩出去的凳子倒在了一边,舒童娅倒在了血泊中,楼梯上,尚卿文抱着舒然跌倒了下去。 冲进来的关阳看着这情形,急忙叫人将发了疯的秦羽非给摁在地上,方才舒童娅想要跟秦羽非单独谈谈,所以将他们都支了出去,在外面等着,不曾想,一下午都相安无事,现在却出了这样的纰漏。 而此时的楼梯间响起了尚卿文急促的声音,“关阳,叫医生过来,快!” 关阳这才从晕倒在地上的舒童娅这边转过脸来,看着楼梯上的场景,脸色变了!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写好就更,么么-------- V章110:你们两个,眼里还有没 医院,再一次经历了痛苦的换药过程的冉启东被护工侧着翻了个身,长时间趴着休息也需要活动一下身体,护工是个四十几岁的北方大汉,也幸好是有这个体魄才能搬得动高个子的冉启东。‖ !* “冉先生,今天看你的伤口好了许多了!”护工说着替他揉起了手臂,有进来要拷体温的护士递给护工一支温度计,护工似乎跟对方也很熟悉了,便在空闲之余打起了招呼。 “刚才我出去见有几人急匆匆地,又出什么事儿了吗?” 护士耸肩,“多事之秋,秦太太你见过吧,上次你也帮着护理了那位秦先生,秦太太你应该还记得!” 闭着眼睛假寐的冉启东睁开了眼睛,警惕地问道,“她怎么了?” 护士和护工都被冉启东这急切的话语给愣了一下,护士急忙说道:“被砸破了头,刚被送过来!她先生昨天才去世,今天她就这副模样地被送进来了!” 护士语带遗憾地说着,冉启东眼睛已经瞪得圆圆的了,从床上挣扎着要坐起来,扯到了伤口疼得忍不住地叫出了声,旁边的护工急忙说道,“冉先生,你别乱动啊,伤口又要流血了啊!” 冉启东爬不起来又倒了下去,伸出手看着护工喘着气说道,“麻烦你,扶我起来,我要过去看看!” -------------------- “给她吃些东西!”赶过来的朗润递给尚卿文一盒温好的牛奶,看着坐在医院走廊上那脸色苍白面带焦虑之色的舒然,沉声说道:“她毕竟有孕在身,医院这种地方让她少来!” 尚卿文的面部表情有些复杂,手里拿着那盒温好的牛奶正要走过去时,被朗润拉住了手臂,“让我检查一下你背上的伤!” 关阳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前往秦家的路上,一接到关阳的电话他踩着油门不到五分钟就冲了过来,都来不及给他检查伤势,就在舒然的坚持下赶来了医院。 尚卿文轻轻摇头,“我没事!” “你是没事!”朗润低声说道:“你担心的是她有事!”他说完看向了舒然那边,微微蹙眉,“她情绪很不稳定!” 尚卿文听着好友的话,脸色沉了沉,握着牛奶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舒然从楼梯上摔下去被他抱住直接摔倒了他的身上,他庆幸自己在紧要关头替她挡在了下面,而摔下去的舒然当时也傻了眼,情急之下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脸色苍白地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惊慌失措地大喊出声,“我,我的孩子!” 如果不是刚才那段经历,他以为,她不在乎他们的孩子的! 原来她也会紧张,也会害怕,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握着牛奶的尚卿文大步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舒然的身上披着他的大衣,黑色的大衣显得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他看着她,心尖微微的疼,用吸管戳破了导管口把吸管的一头放在了她的唇边,舒然的脸往后缩了缩,这两天她的情绪真的很不稳定,他一靠近她就像惊弓之鸟,那张苍白的小脸露出来的惶恐之色让他每次一靠近就忍不住地焦心。 “然然!”过道上响起了林雪静的声音,连夜赶过来的林雪静小跑着来到舒然的身边,看着此时尚卿文拿着牛奶的手正僵在半空,她急忙接了过去,看见尚卿文那沉郁的脸色,轻声说道:“司岚来找你!” 尚卿文跟林雪静对视了一眼,林雪静递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尚卿文这才起身往走廊那边走。 林雪静坐在舒然的身边,接到司岚打过来的电话,听到舒阿姨出事这个消息,她也是急得不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两天连续出事,她是担心舒然的承受力,但她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劝好友,只是看着她那苍白地脸色就心疼不已。 “牛奶还热着,你喝一些!”林雪静把牛奶递给舒然,见好友无动于衷,急得面露忧色,“然然,秦叔叔走了,舒阿姨还需要你来照顾,你,你别把自己累倒了!” 林雪静差点就在话里提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想着这个时候舒然和尚卿文最敏感的话题恐怕就是这个孩子,怕因为提到孩子而引起了她的反感情绪,她只好拿舒阿姨做话题中心了。 面无表情的舒然脸色有了轻微的动容,坐在这里这么久,等待医生从里面出来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她从最初的恐慌到满脑子的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然然!”林雪静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祈求,舒然抬起脸,伸手接过了好友递过来的牛奶,把吸管放进嘴里慢慢地吸允着,见她开始吃东西,林雪静高兴地急忙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小盒的蛋挞来,摆在自己的膝盖上,拿起一只递给她,“尝尝吧,还是热的!” 站在那边走廊尽头的司岚看着在舒然开始肯吃东西时,尚卿文脸上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由得低低吁出一口气。 “秦羽非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了,至于秦家那边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交给张晨初去办!”司岚不参与是应该的,毕竟他现在是d市的市长,才刚弄下去一个佟博,他不想因为这件事牵扯出来更多的麻烦。 尚卿文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听见司岚轻声说道,“秦家那些人听说现在是安分多了?” 尚卿文唇角带着一丝冷笑,是安分了,不安分的话就等着用自家的财产来填补秦氏的债务空缺吧,昨天还闹着要跟秦家攀亲带故今天是有多远就撇多远,恨不得自己把‘秦’那个姓氏都改了。 “我看报纸上说秦家老三居然有四个情人?看不出来,那老家伙还真够风流的!”司岚低笑出声,“连自诩风流的张晨初看了都砸吧了嘴巴,想问他到底是吃了什么玩意儿!” 尚卿文淡默不语,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坐在那边的舒然,她是在吃东西,但是只吃了一些,瞥见她伸手捂住嘴巴做干呕状,他连司岚要说的话都没注意听,大步就朝她那边走了过去。 “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司岚说了一句,旁边一直都没插过话的朗润瞟了他一眼,“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 舒然只吃了几口就觉得胃里很不舒服,可能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的缘故,喝下几口牛奶才吃了一口林雪静递过来的蛋挞,她就感觉胃部里是翻腾得厉害,就像有东西在里面搅一样,难受得她想吐。 一阵干呕,她把喝进去的几口牛奶吐了出来,弄得身边坐着的林雪静是一阵手忙脚乱,又是找纸巾又是紧张得询问她到底怎么样了! 舒然吐出来的东西被林雪静从座位旁边拖过来的垃圾桶接住,见她伸手抱着垃圾桶干呕得厉害,便帮她乱了长发拨到了脑后,急忙拍拍她的后背。 “我来!”大步走过来的尚卿文站在一边伸手接过了林雪静手里的纸巾,看难受的她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了几分,在舒然稍微停下了呕吐之后便不由分说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直接往休息室那边走。 “我,我不走,我还要,还要,呕--”在她还没有确定舒童娅是否有事之前她不能离开这里。 舒然眩晕的脑子里是空白的,只是觉得难受至极,但在她身体一轻,被他抱起来时,她就想着舒童娅的安危,她不能走! “我们就在旁边,不远!”尚卿文低低出声,抱着她大步走进休息室,将她放在休息大沙发上面,见已经无力的舒然还想挣扎着坐起来,他的眼色变得有些严肃,“然然,想要照顾别人,首先要照顾好自己!” 上一次奶奶出事,尚卿文陪着她一起回嘉禾,临行前她急着乱了方寸,他也是说了这样的话。 靠在脑后的软垫子让浑身无力的她感觉到了疲倦,尚卿文起身去旁边倒了水过来,扶着她让她漱口,靠在肩头的舒然尽管脸色苍白,但却在他说了那句话之后便没有了刚才那强硬的抵触情绪,虚弱的身体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她反抗不了。 躺下去的她却不敢闭眼,面色依然焦虑不安,直到舒童娅的主治医生过来告诉她,舒童娅只是额头被砸了一条长达八厘米的口子,缝了十几针之外,暂时还没有检查到有颅内出血的症状,需要留院观察几天,现在她还处在昏迷中,今天晚上会继续观察。 听到这个消息的舒然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但同时心里也跟着悬了起来,只是暂时没检查到有出血症状,万一-- 舒然抓紧了自己的手,被旁边坐着的尚卿文伸手过来握住,她抬脸去看着他那安定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完全是没有安全感,以前她足够冷静脑子也足够清晰,但是她这是怎么了?已经完全乱了方寸了! 尚卿文那安定的目光让她心安了不少,目送着主治医生的离去,舒然从沙发上下来正要打算去病房看看舒童娅,就见病房门口站了两个人。 尚佐铭的话是近似咆哮着吼出来的。 “你们两个,打算就一直不回尚家?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啊,让大家失望了,这孩子命大,还在------ V章111:我也看不上你们尚家! “你们两个,打算就一直不回尚家?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突然出现在休息室门口的尚佐铭是近似咆哮着吼出来的。( ?. 得到消息连夜赶过来的尚佐铭一见到两人内心的怒火就直冒了出来,且不说前天的婚礼闹得一团糟,到现在尚家都还在为那个荒唐的婚礼买单,不仅要应付尚家那些从国外赶回来参加尚卿文婚礼的亲戚们,还要面对那些以讹传讹的八卦绯闻,这个世界上哪有包得住火的纸,尚家大婚之日闹出来的事情现在d市还有哪个有头有脸的人不知道? 现在尚卿文又因为秦侯远的去世跟秦家的事情搅合在了一起,从昨天开始就有人到尚钢闹事,更过分的是闹事者还直接闹到了尚家来。 出了这些事情,作为主事者的尚卿文却一直留在了秦家给秦侯远处理后事,你让他怎么想? 尚佐铭在得到他们来到医院的消息之后二话不说就直接杀了过来。 尚卿文正扶着从沙发上下来的舒然,听见门口的低吼声忍不住的蹙起眉头来,而舒然的身体也微微一僵,说实话舒然打从内心里就对尚佐铭没什么好感,可能是第一次见面两人留给对方的印象都不太好,所以此时面对这个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呼小叫的老爷子,舒然是想给好脸色看都不可能,她装不出来! 而她现在也没这个心情,要装出一副刻意讨好对方的嘴脸来! 舒然挣开了尚卿文的手,“我自己过去!”说完不等尚卿文说话就自己走了出去,在门口跟站在那边的尚佐铭擦肩而过,她面无表情的态度让尚佐铭那张冷郁的脸色是更加的沉了。 “这就是冉家教出来的好女儿,就这品行,我还看不上!”尚佐铭冷声低喝,休息室里的尚卿文脸色微变,而走出了门的舒然脚步一停,背脊挺得笔直的她背对着尚佐铭,身影顿住时因为暗自呼吸时而微微颤抖着,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坚定,“你放心,我也看不上你们尚家!” 谁需要看得上谁?我非你尚家不可吗? 过道上响起的脚步声果断的离开,走廊上站着的人神色各异,大多数人是面露忧色,林雪静没想到这个尚佐铭一来就来了个下马威,在这已经够乱了的局势下,这一句话无疑是让这个局面更加难以控制了! 同样留在走廊上的司岚和朗润也面露忧色,他们是第一次感觉到尚卿文以前提到过的来自家庭的隐形压力。 无硝烟的战场却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压抑,舒然的离开让留在休息室里的尚卿文脸色变得阴沉到吓人,董源满心焦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相劝,爷孙俩都是倔脾气,火气是一触即发,他是后悔了应该让二少爷也一起跟来的,现在即便是他打电话回去搬救兵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跟我回去!”尚佐铭厉色说道。 尚卿文脸色很冷,“你今天来就是要我回去?” “不然还能怎么样?你还真给别人当孝子当上瘾了?” 尚卿文的脸色压抑得都快凝结成冰,“我不会像五年前一样像个傻子一样任你摆布!” 尚佐铭那铁青的脸上唇角颤抖了起来,“你是尚钢的董事长,你现在是尚家的领导核心,你--” 大步迈出去的尚卿文背脊一僵,冷笑一声,“你要尚钢的主导权吗?”尚卿文说着,关阳心里一跳,便听见尚卿文幽幽地说道:“我还给你,条件只有一个,别再来干扰我的私人生活!” “尚卿文,你给我站住!”背后的尚佐铭声音嘶吼出声,但已经走出很远的尚卿文是头也不回。 -------------------------- 舒然挺直了腰背绕过了走廊的弯道,在靠近那个病房时,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的墙上倒了过去,脸色苍白的她目光在走廊上转过去,并没有见到有人跟来才暗吸了一口气,身体的疲惫和焦虑的心态以及刚才那悲愤郁结之气都在此时混合在了一起,充斥进她的脑部神经,她背靠着墙,咬着唇瓣觉得心里苦涩不已。 “然然!”赶着追过来的林雪静跑过来就看到舒然正背靠在墙的角落里,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既心疼又气愤,伸手去扶她,咬着唇瓣的舒然轻轻摇头,站直身体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那道门。 病房里,有护士正在忙碌着,走进门的舒然见到了坐在病床边的冉启东,似乎是早已料到舒然会过来,冉启东的脸色也很平静,但在看着舒然那苍白的脸色时,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你妈妈这里有我守着,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舒然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冉启东,“你以什么身份坐在这里守着?” 冉启东被女儿的话问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推他过来的护工也不知所措,坐在轮椅上的冉启东好久才缓缓出声,“然然,就让我守一会儿吧,我什么事都不做,什么话都不说,可以吗?” “不可以!”舒然直接果断得回绝了他,走到床边指着那道门,“出去,我相信她醒过来的第一眼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出去!” 连林雪静都被舒然此时的冷漠给怔得目瞪口呆,她面无表情,指着那道门要赶冉启东离开,言语的冷漠让她忍不住得心惊。 冉启东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些,叹出一口气之后,抬脸时见到背过身去的舒然,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昏睡的舒童娅,眼睛里带着一丝难受的表情,让护工推着他离开了病房。 背过身去的舒然听到那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了,此时的她才控制不住得抽噎出声,双肩微颤的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得哭了出来。 她是把积压在内心的所有的不满情绪都对着他发泄了出来,她知道她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头脑的乱逼得她脑神经疼得快要炸裂开,似乎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想象的背道而驰,她控制不住又改变不了,这种无奈又彷徨的心态最终是让逼得她无助地哭。 她不是个小孩子了,这么多年她都熬过来了,但是现在,她却发现平时坚强的自己变得脆弱起来了。 她坐在舒童娅的病床边,看着头上包着医药纱布的母亲,心里的酸涩难耐,神经有了短暂的麻木,尚佐铭刚才说的那句话将她内心深处才刚刚软化掉的那一部分又变得淡漠了起来,她靠在床边,目光转到了病房门上的玻璃上,透过那层玻璃,她好像看见了门外人的影子,突然觉得以往觉得那层薄薄的透明的玻璃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朦胧,她连外面那个人的样子都看得模糊了。 她突然觉得累,非常的累!明明看不清,明明觉得远,却偏想要去弄清楚,结果才发现原本以为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其实很遥远,她连一点边都没沾到! 舒然紧握着舒童娅的手,把自己的脸靠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林雪静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赶过来站在门口却迟迟没有推开门进去的尚卿文,真不知道尚家是怎么回事?既然尚佐铭从一开始就反对,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婚礼现场?好好,就算是为了尚家的体面,他可以假装高兴得来走走过场,现在婚礼虽然是这个样子,但他们的结婚证是很早就领过了,他即便是再不愿意接受舒然做他尚家的孙媳妇,但好歹看看现在这个情景,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不要求你能做出点有人情味的事情来,别搅合了行不行?难道有钱人都这样的没心没肺的吗? 林雪静站在走廊上看着脸色沉得厉害的尚卿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走到一边去接电话,是魏妈妈打过来的,魏妈妈今天晚上会值班,告诉女儿待会她会上来照顾舒女士,林雪静自然是松了口气,毕竟妈妈是护士长,懂得如何护理伤者,妈妈上来了舒然也可以休息一下! 林雪静接完电话再次走回来时,就见到刚才在走廊上闷着抽烟的男人此时已经站在了病房的门口,病房门的上面有十几厘米宽的透明玻璃,透过那层玻璃,外面的人都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尚卿文此时就站在门口,脸朝着那透明玻璃的那边,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边。 从林雪静的视觉角度来开,她所看到的情景,就是站在门口的男人目光深而沉地看向了那边,他看得很专注,眼睛朝着那个方向,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他的唇瓣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来,那只放在门把上的手始终没有推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僵直,笔直西装衣袖中的手也轻轻地握成了拳头。 林雪静不知道他在那里以那种姿态到底站了有多久,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全是里面的舒然!! ------这是第一更,抱歉,这两天因为儿子受伤,一直在家帮着看护孩子,儿子又太调皮,一刻都离不了人,害怕他又弄伤了自己的鼻子,不得不贴身跟着,更新晚点了不好意思,还有一更,我待会把他哄睡了来赶,感谢大家的等待,么么!! V章112:我看上的东西,谁敢动 秦侯远的葬礼还是按着原定计划举行,也就是第二天的早上,舒然离开病房的时候舒童娅还没有醒,不过她没醒也好,让这样的她去给秦叔叔送行,恐怕秦叔叔在天之灵也会觉得难过。〔 !# 舒然把舒童娅交给了陪同了她一个晚上的魏妈妈,魏妈妈一直陪着舒然守在病房里,这一晚上,也多亏了她。 在舒然离开病房时,魏妈妈叫住了从洗手间回来的林雪静,拉着她低声问道,“他走了吗?” 林雪静沉闷得点来点头,“刚走,是跟在舒然身后的,你别担心!”她也看到尚卿文跟着,她才理智得没有再跟过去,这一对夫妻一个晚上隔着一道门,一个在病房里,一个在走廊上,就这么熬了一个晚上。 “我看然然的脸色很不好,我担心她!”魏妈妈说着脸上有着深深的担忧。 林雪静内心深处轻轻的回答,连续遭遇的这些事情,她的脸色又怎么会好? -------------------------------- 秦侯远的葬礼恐怕是最特别的,因为前去送行的人中,里面没有一个是秦家的人,秦羽非昨天晚上因为伤人事件被警察局直接逮捕,而作为儿媳妇的阮欣和孩子都不见了踪影,至于那些之前还吵着嚷着要给说法的秦家人,更是一个影子都不见。 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在下,晨起的时候地上早已铺了厚厚的一层,从秦家出来,紧跟在殡仪车后面的小车很少,三三两两的总共也才四俩车,相比于其他人那声势浩大的送行仪式,秦侯远的送别显得是格外的冷清。 舒然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是她亲手推着秦侯远离开这个世界,当那个曾经在自己最渴望父爱时就给过自己那般关爱的男人最后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站在旁边体会到了心如刀绞的滋味,她在泪眼中将他的面部轮廓一笔一画得勾勒进自己的脑海里,他的音容笑貌,他的温暖和煦,有关他的一切的一切。。。。。。 焚尸炉的门自动关上时,舒然的目光紧紧的定格在了那里! “这是我这辈子参加过的最迷茫的葬礼!”开车的张晨初低声说道,目光在车窗外那密密麻麻的墓碑区看了看,整个墓区是临山而建,依照地势合理规划,尽量得合理利用了每一寸的土地,如今活人的房价高,死人的墓地也不便宜,作为这个墓地的开发者,张晨初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让坐在车里的司岚忍不住得朝他直翻白眼。 都说了无歼不商,现在恐怕地产商是最让人痛恨的了。 “我想你要是在卖房子的时候给买房者说买一套房送一个墓地席位,估计呈帝集团的销售额又会有个实质性的突破?”司岚低低笑道。 开车的张晨初朝他看了一眼,“司市长,你买不买?你买一套我给你留两个!” 司岚眼睛一眯,,“留给你自己吧!” 张晨初笑,看着司市长也会有在自己手里吃瘪实在是很有成就感,“说实话,我今天之所以迷茫是不知道我们这是以亲属的身份参加秦侯远的葬礼还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参加的?” “应该算是,半个亲属吧!”司岚做了总结,毕竟,那可是尚卿文的老丈人! -------------------------- 舒然是亲手捧着秦侯远的骨灰盒下葬的,至于盖骨灰盒的盖子则是旁边的尚卿文伸手过来搬的,盖子合上时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声,舒然也被这一声闷声怔得耳朵嗡嗡作响,蹲下身的她面色苍白,但在她再次起身时,眼睛里那刚才有着的悲凉却淡去了许多。 身边的尚卿文替她撑着伞,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墓碑前,风雪萧萧,鹅毛般的大雪飞下来时落在了舒然的眼睫毛边,被体温融化掉的雪花滚出来一滴晶莹的水滴来。 “谢谢你!”凝着墓碑上照片的舒然声音很轻地飘出来,身侧站着的尚卿文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微的惊讶,但同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很亲密很亲密的人,是不应该说谢谢的,但她却说了,只因,在她眼里,他们已经不再亲密了吗? 握着伞的尚卿文手不由得捏紧,却听见身边的舒然冷静地出声,“我想安静一段时间!”说完她朝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转身就走! 墓地旁撑伞的男人目送着那道穿着黑色素服的女子坐上了那辆属于她的大红科鲁兹,没有一丝留恋地倒车,离开!红色的车影很快消失在了盘旋着的公路上。 留下来还没有走的几人在那辆科鲁兹离开之后相互对视一眼,站在一边抽烟的张晨初吁出一口白烟,看着站在那边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很不好的感觉,希望不会被他猜中了! -------------------------- “然然,还是让我来开车吧!”林雪静是接到舒然的电话,直接将舒然的车开到了墓地上,此时见开车的舒然脸色不太好,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示意舒然靠边停车,昨晚上又下了一晚上的大雪,这山路不好走,还是让她来看比较保险些! 舒然没有硬撑,寻了个地方靠边停车,一停下来,她就慌忙地打开车门,连安全带都没顾得上解开,探出头去就哇哇哇地吐了起来,急得林雪静是惊呼出声,急忙在后车座上去找水。 舒然吐得头晕眼花,早上她是在魏妈妈的监督下吃了小碗的粥,魏妈妈坚持要她吃,她也不好拒绝,硬着头皮吃下了一小碗,刚才在尚卿文的车里就险些吐了出来,尚卿文开车一向很慢,但因为进入墓地,那盘旋着下去的山路崎岖难行,绕着几个弯下来她就脸色苍白,想吐了,只不过她当时硬是憋着没吐出来,如今还没有开出多远的路,她就受不了了! 胃里能吐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得吐了个精光,舒然是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手扶着车门,被安全带缚住的身体无力得耷拉着,林雪静从副驾驶那边下车,绕过来走到她面前,把水递给她漱口,一面给她拍着后背缓解身体的不适,听见她的干呕声,她满脸的焦虑,“我妈妈说怀我的时候也是特别的折腾人,吃什么吐什么,前三个月的怀孕过程简直是度日如年,瘦的是喝口水都会吐,就到了这种地步,我妈说这可能有遗传,然然,舒阿姨在怀你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症状啊?你得要有这种心理准备啊!” 吐得浑身乏力的舒然被林雪静扶着坐了回去,喝了口水漱口,被车外的冷空气清醒了一下头脑,除了乏力之外,难受的胃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她解开安全带,在林雪静的搀扶下从驾驶座下来,乏力的她感觉到了困,很困,困得刚才还感觉清醒过来了的她怎么一下子连撑开眼皮都觉得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我累,我想睡一会儿!”舒然无力地说着,林雪静赶紧将她扶到后座上,把车里的抱枕被子拉开盖在她的身上,见才躺上去的舒然眼睛已经闭上,她吁出一口气,绕过车门那边坐了上去。 舒然现在是什么事情都想不了了,困意袭来,她的意识很快被睡意给占据,只是在她意识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她听到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然然,然然--” 她缩了缩身体,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抱枕被子里,她拒绝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但却在意识到是他的声音时,眼角湿润了。 ---------------------------- “他不要命了?”公路上保时捷追着那辆发了疯似的在山路上急速穿梭着的奔驰,驾车的张晨初惊得是目瞪口呆,而坐在旁边的司岚也变了脸色,张晨初的车速已经开到了九十,但还是被那辆车给远远抛到了后面,现在是下雪天,而且这里又是山路,就是在市区那么好的路段也不会允许开这么快的速度,他疯了不成? “我看都疯了!”司岚看着后面紧追着不放的黑色越野车,朗润走到最后,如今尚卿文的车突然加速,他们的车也开始加速狂追。 都是群不要命的! 司岚无语得靠回了座椅,看着在前面疾驰着的奔驰,手指在车窗上敲了敲,朝急得额角都出汗了的张晨初淡淡说道:“你可以试试现在向他推荐买一房送一块墓地的优惠活动,他现在应该很感兴趣!” 张晨初差点就要骂出声来了,果然是黑心肝的政/客! 张晨初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试图离尚卿文的车更加近一些,朗润的一个电话打过来,用蓝牙接通时,听见朗润清润的声音,“我还以为他忘记了开快车,技术还不错,比以前还好些了!老大果然不愧是老大!” 张晨初连话都没回,一脚踩着油门冲了出去,真是一群没心没肺的! 保时捷在即将入城的那个休息区见了停在那边的奔驰车,车里的男人已经下车了,大冷天的,他却连外套都没穿,就穿了件保暖薄毛衣靠在车门上埋头抽烟,在他面前嘎然停下的保时捷溅起的雪花似乎都没有影响到他,抽着烟吞吐云雾,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漠然到了极点。 下车的三人朝他看了一眼,这难道就是爱情失意后遗症?能让人疯狂到了这种地步?不过对他来说,这还不算是疯狂的! “好歹也是要当父亲的人了,别不把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儿!”司岚滑开车窗,老生常谈地挑眉,这句话成功地让抽烟的尚卿文愣了一下,手指上夹着的烟本来是要往嘴里送的,却硬生生地停了一下。 “抽个烟也能被你说得这么严重,还活不活了?”张晨初唬了司岚一眼,下车靠在车门口陪着尚卿文一起抽烟。 静默了一会儿,尚卿文手里的烟没有再往嘴里送,却也没有被掐灭,而是夹在手指间漫无目的得把玩起来。 “现在的秦家是一盘散沙,趁热打铁,果断得拿下来!别被一些人钻了空子!” 张晨初看了一眼司岚,呀,有个政客当幕后军师还真是可怕! 把玩烟头的尚卿文眯了眯眼睛,唇角勾了勾,寒声出声,“我看上的东西,谁敢动?”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今天有五百字的免费章节,就当是晚更的福利吧,感谢大家的等待!------ V章113:尚卿文,我得不到的, 医院,病房里,席沐欣母女在病房里并没有见到养伤的冉启东,便找到了护士站,“请问,第七十四号病房的病人去哪里了?” 护士抬脸看了她一眼,“哦,他如果不在病房里,那就应该在楼上的第三十号病房,早上我们去换药的时候也是在那边找到他的!你可以去那边看看!” 席沐欣面色狐疑,看着身边的女儿有些心不在焉,把伸手抓住她的手就往楼上走。∷ ?! “哎呀妈,我能不能不去了?”冉诺挣开席沐欣的手,站在原地不走了,这两天父亲对她冷淡得让她感觉来这里都没意思了,她知道父亲心里在想什么,还每天这么殷勤得跑来跑去,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值得吗? “说什么话呢?”席沐欣低喝一声,握住女儿的手低声说道:“这次你听我的,不管他怎么对你,你都别出声,做你该做的,妈妈自有分寸!” 听着席沐欣的话,冉诺皱了皱眉,也低声地顶了回去,“妈,你不觉得我们做这些事情很可笑吗?那天那老两口对我们的态度,你又不是没看到,这么多年他们都不承认我们是冉家的人,连嘉禾那个门都进不去,我真不知道到底我们这么扯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冉诺说的是那天她们来医院,恰好就撞见了冉爷爷和冉奶奶过来,当然,见面的场景一如想象的那么冷场,在二老眼里,她们这对母女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就算席沐欣现在是冉启东的妻子,但自她嫁给冉启东的那一天开始,冉家二老便放过那话的,老家那边不允许她们两母女踏进一步!他们从未承认她们两母女是冉家的人! 冉诺想想就觉得气愤不已,凭什么舒然能得到他们那么悉心的照顾,从十三岁照顾到二十三岁,而同为父亲的女儿,连进那个门的资格都没有! 席沐欣被女儿戳了痛楚,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他们两人能有什么威胁?无非就是因为把舒然没有完整家庭的过错都推到她们母女身上而已。 “别意气用事,我有分寸!听到没有?”席沐欣握住了女儿的手,冉诺见说服不了母亲,只好点了点头,因为就在楼上,两人也没选择坐电梯上去,直接走的楼梯,顺着刚才护士所说的病房号,两人走到了半掩着门的病房边。 此时病房的门是半掩着的,两人刚站在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水杯落地的声音,还伴着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别来烦我!” 席沐欣一听这声音,脸色都微微地变了,伸手一把抓住正要推门进去的冉诺,冉诺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顿时眉头都快竖了起来,被母亲死死得抓住了手才忍住了要冲进去的冲动。 “吃不吃?”冉启东的声音带着一丝强硬,坐在床边的他目光有些凉,看着被舒童娅一把推开扔在地上的水杯,眉头皱了起来,刻薄出声,“想要来个生死相依,上演一场什么惊天动地的追逐戏码?舒童娅,他秦侯远已经入了地狱,你还能追过去?” 床上的舒童娅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气得头上的伤口一阵阵的疼,抓起床头的枕头就朝床边的男人扔了过去,愤怒不已,“冉启东,你tm死了才下地狱!” 枕头扔过去被冉启东轻松地接了过去,似乎舒童娅的怒气和恶语相加并没有让他有多生气,相反的,一手端着饭碗的他眉毛轻挑,把枕头往床上一放,冷哼一声,“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秦家的基业毁在他手里,现在都姓‘尚’了,他难不成还能上天堂?舒童娅,看不清事实的人还真是矫情!” 舒童娅被这句话激得眼眶都红了,索性转过身去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大声喊道,“冉启东,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滚滚滚--” “你滚给我看看?”床边的男人也不示弱的反击。 “你--” “。。。。。。” 门外站着的冉诺有好几次要冲进去,都被席沐欣给拽住了手,待席沐欣拖着冉诺离开时,冉诺终于忍不住地低叫出声,“妈,你看看他们,太过分了!你怎么不让我进去啊?” 席沐欣气得脸色苍白,抓紧冉诺的手将她一直拖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角落,“你进去了又如何?” “这对歼/夫/淫/妇居然这么--”冉诺气得直跺脚,席沐欣喘着粗气,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半响之后暗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诺儿,他现在是铁了心的不想要我们母女俩了!” “妈,我们得争取啊,不能让舒童娅得逞啊!”冉诺急了。 “争取?怎么争取?”席沐欣冷笑一声反问出声,“他这些年一直都放不下那对母女,即便是那舒童娅都嫁人了还牵扯不清,十年都让他无法忘掉那个践人,如今秦侯远已经死了,你觉得我们做再多的努力会有什么用?” 冉诺狠狠地跺脚,“那我们就等着被他踢出家门吗?妈!你甘心吗?” 席沐欣脸色沉了沉,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包,近似咬牙切齿地说出口,“我如何能甘心,我怎么能甘心?” -------------------------- “她这是第几次了?”魏妈妈从医院回来,在厨房里弄饭煲汤,听见厕所里响起的声音急忙从厨房那边急匆匆地跑过来,问林雪静。 林雪静苦着一张脸,叹息一声,“我都不记得了有多少次了!” “我带回来的药她没吃吗?”魏妈妈朝厕所那边看了一眼,听着里面的呕吐声,脸都皱了起来。 “妈,都说是药了,怀孕了能吃那些吗?”林雪静嘀咕出声,因为舒然一听到要吃药她就直接表明了态度,不吃! “傻孩子,那是什么药啊?那不过是融合了几十种孕妇需要的各种微量元素,不是什么药,别一听到药就大惊小怪的,妈妈是护士难道连这些都不懂?”魏妈妈唠叨了起来,让女儿赶紧去给她的盒子拿过来,给林雪静解释了一番,林雪静拿着说明书看了又看,确定是孕妇专用才放了心。 “看她被折腾地劲儿,十有八九怀着的是个姑娘!”魏妈妈低声说着,林雪静愣得直眨眼,还别说,妈妈的眼光是看一个准一个,小区里听说很多孕妇怀着的都被她说中了,该不会,舒然真的怀着个女儿吧? “这复合维生素片对孕吐有一定的效果,你让她试试,说不定就有效的!” “那就说还是有可能会没效?” 魏妈妈憋了瘪嘴,“大部分是可以的,因人而异啊,有个体差异的!” 林雪静听了,只好拿着药,接了小半杯水就往厕所那边走,推门进去看着趴在马桶盖上的舒然,递给她,“快吃吧,吃了说不定就会好些了!” 吐得天昏地暗的舒然抬脸看着好友手心里的药丸子就直摇头,捂着难受的肚子,有气无力地说道:“不吃,不吃药!” 林雪静看着脸都小了一圈的舒然,蹲下去急着说道:“哎呀,不是药,不会伤害到孩子的,这是复合维生素片,吃了对孩子有好处的!真的!” 林雪静以为舒然还会犟着不肯吃,结果舒然在喘了几口气之后便拿起她掌心的维生素片往自己的嘴里放,几口水就吞了下去,林雪静看着她那果断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地吁出一口气,看,天下没有一个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舒然也是很在乎这个宝宝的! ---------------------------- 舒然在林雪静家里吃了晚饭便要离开,魏妈妈和林叔叔都拦不住,林雪静见实在是劝不住也只好应了她,不过她让舒然答应,回去住可以,她这段时间要跟着她一起住。 舒然能理解好友的关心,是怕她照顾不好自己,只不过她现在租住的房子就两室一厅,等舒童娅出院,她要留一个房间给舒童娅。 回去的路上林雪静开的车,舒然虽然是在她家睡了一个下午,但一个下午连续吐了十几次,她一上车人就无力地躺了下去,看得林雪静心里是一阵担心。 “然然,在你睡着的时候,爷爷打了电话过来的!”林雪静说着,便把手机给她递过去,舒然睁开眼睛,接过了手机却迟迟没有拨电话号码,而是发了一条信息,她相信爷爷见到这则消息不会怨她没有打电话回去,爷爷是理解她的。 “然然,你有什么安排吗?”林雪静这句话在心里打了很多遍的腹稿,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出了声。 舒然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地回答道:“要开学了!” 林雪静看了舒然一眼,见她睁着眼睛,目光转向着车窗外,不知道她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 舒然的回答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茫然,有什么安排?没有,没有,她现在是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安安静静地让自己独处一段时间! 科鲁兹平稳地前行,要抵达到舒然租住的小区时,隔得老远就见到一辆熟悉的轿车停在那边,靠在车门口的男人抽烟的动作是格外的潇洒,不过却让开车的林雪静忍不住地爆/粗,“妈的,到哪儿都能遇到他!” 舒然被林雪静的低咒声惊得转过了目光,在车一停下时,借着路灯的光,舒然看清了停在前面的车,是那辆熟悉的奥迪a8,昏黄的路灯下,靠在车边的男人抽着烟,见到停下来的车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走到驾驶座这边敲了一下车窗,林雪静郁闷地把车窗滑开,便听见聂展云低沉的声音,“你下车!” 林雪静毛了,这什么人啊?跟占山为王的土匪似的,林雪静不下车,站在车门口的聂展云也难得好脾气地往副驾驶座位那边看了一眼,“sugar,我找你谈事!” 谈事?你能有什么事情谈?林雪静气鼓鼓地朝聂展云那边瞪过去,但聂展云似乎根本不买账,从鼻子里哼出来的烟味熏得林雪静直皱眉,林雪静想直接滑上车窗倒车出去,大不了今天晚上回她家去住,让他在这里堵着。 “雪静!”身侧坐着的舒然低低喊了林雪静一声,林雪静看了她一眼,脸色不太好,聂展云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有什么好谈的啊! “那我下车等你,你别下车了,外面冷!”林雪静只好妥协,松开安全带下了车,一下车就被聂展云一手拉到了一边,等林雪静反应过来时,聂展云已经发动了车把车迅速地倒了出去。 “喂,聂展云,你干什么?”林雪静追着那辆车跑了好远,被那尾气喷的一脸发僵,鞋子底踩着积雪差点滑了一脚,看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气得她直跺脚! 相对于林雪静的焦急跺脚,车里坐着的舒然要安静得多,只不过聂展云开车的速度有些快了,让她的胃又开始有些不舒服,她伸手抚着自己的咽喉处,强忍着要吐出来的冲动,有些艰难地出声,“有什么话就说吧!” 她现在没有力气去跟他争什么了。 开车的聂展云听着身侧的舒然说话语气有异,朝这边看了一眼,剑眉动了动,把车靠边停下,听见手刹被拉起来的声音,他低低出声,“sugar,你现在好不好?” 舒然似乎没料到他在看了自己这么长时间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她别开了脸,略微苍白的脸上依然淡漠着,可能是她现在怀孕了,对烟味是格外的敏感,从他坐进车里来,他身上的烟味儿似有似无地在车内空间里飘散着,她闻着很不习惯。 “我很好,还有什么事情吗?”别过脸去的舒然有气无力地回答,她最近晚上没有一天是睡了个踏实的觉,这让她有种体力严重超支的感觉,再加上了严重的孕吐反应,她都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应对这些事情了。 很好? 秦侯远一死,舒童娅受伤,连她的婚礼都一团糟,能好? 聂展云冷哼一声,“舒然,倔强好强也该有个度,打肿脸充胖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靠在车窗边的舒然心里一阵冷,转过脸来正色道:“你今天来就是想借机讽刺我一番来看我笑话,如果是这样,那么聂展云,你的目的达到了!” 聂展云听着她突然强硬起来的语气,眉头一蹙,“舒然,尚卿文是什么样的男人,你看清楚了吗?” 舒然看着他,好半响才笑了起来,“聂展云,原来你之前说的让我看清楚就是这件事情,你真是费心了,但是聂展云,他是我男人,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聂展云似乎是被舒然话里的‘他是我男人’这句话刺激到了,伸手把自己的手机一把掏出来,一把放进她的手里,“你有多了解他?我现在就让你听清楚!” “你干什么!”舒然被他抓住了手,手心直接塞进了他的手机,她不知道聂展云要做什么,急忙缩手要挣开他的手,聂展云抓着她的手不放,看着她直往后退的表情冷笑起来,“怎么,你怕了?” 舒然面露怒色,一把扔开他的手机,“聂展云,你给我下车!” 聂展云纹丝不动,“舒然,你现在是连求证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还是因为你爱他爱得不想去计较他到底做过什么?你以为只要你不去想这事就不会发生,是不是?舒然,你真是天真!” 舒然纠结着头疼不已,就在她要解开安全带下车时,就听见从聂展云的手机里响起的对话声。 “尚卿文,如果可以,请帮帮秦家吧!” 正要推开车门的舒然被这熟悉的声音怔得身体发僵,这是,舒童娅的声音! “娅姨想要我怎么帮?秦家现在的烂摊子可是不好收拾!” 背过身子的舒然手不由得捏紧了车门扶手,是他! “尚家在上个月拿下了嘉禾那家炼钢厂的收购权,尚卿文,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绝对相信一个破败了的秦家对你尚家依然是利多于弊,只要你答应救秦家,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 录音中似乎有他低笑的声音,笑声过后,他的声音一字一句地缓缓响起,“我有条件,我要你的女儿舒然!” 。。。。。。 录音在此时已经被聂展云给直接掐断,背对着聂展云的舒然身体抖了一下,心跳声都好像停止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怎么会-- “这则录音是从娅姨的手机里拷贝出来的,娅姨是个聪明人,她做事一向知道给自己留后路,你信不信直接可以去问她!不过恐怕现在最后悔的人也是她,她引狼入室,所谓的救秦家却把秦家害得万劫不复!” “够了!”舒然低喝一声,转脸看着聂展云,“下车,滚!” 聂展云被舒然爆/发出来的怒气怔得愣了愣,等那辆红色的科鲁兹消失在他眼前时,聂展云勾了勾唇角。 尚卿文,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 为什么会这样? 舒然的车开出好远之后在一个路口直接停了下来,停下车的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当你发现你的婚礼是被你自认为最亲近的人背后操控着完成的,是在利益达成一致时被撮合的,你会发现原来所谓的爱与不爱都不再重要了。 爱是什么,没有欺骗,没有隐瞒,是真诚的,是真的想要在一起的!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反对她跟尚卿文在一起的舒童娅在后来会主动提出让她嫁给尚卿文的原因。 为了让她彻底有感恩的心态,他不惜让张晨初父子演了一场好戏,被蒙在鼓里的她在婚礼之前都一直深信不疑,是他那四个亿救了秦家。 尚卿文,你为什么要这么的欺骗我? -------------------------------- “大少,要上去吗?”关阳开车把尚卿文送到了楼下,尚卿文滑开车窗朝楼上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屋里开着灯,显得略微疲倦的他靠在了座椅上,看了看时间,低哑出声,“等等吧!” 关阳点了点头,从林小姐那边得到的消息,舒然应该是回来了,而一直在办公室忙到现在才下班的尚卿文直接就来到了这里。 八点十分,她还没有回来! 一身商务正装的尚卿文目光朝车窗外看去,手里握着的手机不自觉地就翻出了她的手机号码。 她今天给他说的想要安静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到底有多长?一个下午就已经让他觉得很长很长了! ------------------------------ 舒然的车并没有回到租住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医院,她快步走到病房门口伸手就推开了病房的门,坐在床上的舒童娅没料到舒然会突然过来,不由得有些惊讶,看着舒然那难看的脸色,她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而在病房里翻看报纸的冉启东也愣了一下,站起来,以为是自己的出现让女儿开始反感,便决定还是先离开的好,结果他才刚站起来,就听见舒然冷然出声,伸出手直接看向了舒童娅,“把你的手机给我!” 舒童娅面露异色,“舒然,你这是怎么了?” “我让你把手机给我!”舒然的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伸出手直接从舒童娅的枕头边拿起那只手机,飞快地按动着屏幕键盘,在她点开了手机内存里唯一一个录音文件时,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话正是她刚才停过的话时,她抬起苍白的脸盯着脸色变了的舒童娅。 “尚卿文,如果可以,请帮帮秦家吧!” “娅姨想要我怎么帮?秦家现在的烂摊子可是不好收拾!” “尚家在上个月拿下了嘉禾那家炼钢厂的收购权,尚卿文,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绝对相信一个破败了的秦家对你尚家依然是利多于弊,只要你答应救秦家,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 “我有条件,我要你的女儿舒然!” 。。。。。。 录音里的话一个字都不差,舒童娅的脸色变得苍白而无力,张了张唇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舒然捏着她的手机看着她,“里面说话的人,是不是你?” “然然!我--”舒童娅的声音有些发抖,而冉启东的脸色也变得焦虑。 “到底是不是你?” 舒童娅捂着面露痛楚之色的脸,点头,“是我,是我,是我!” 亲口听到舒童娅的承认,舒然手里的手机哗啦一声落了地,憋得通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床上的舒童娅,病房里的空气变得压抑起来,难受哽咽着出声,“我的婚姻,成了你们利益的交换品,你们,是这场婚姻的设计者,只是,为什么会是你?” 这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为什么会是你? --------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114:如果这个孩子不在了呢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再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尚卿文再次拨过去的时候,手机里的回应便是这样反反复复千篇一律的声音,淡漠而机械。〔 *# 楼道上的电梯会时不时不间断地打开,从里面走出形形色色的人,站在不远处过道上的尚卿文却没有从人群里见到自己想要见的身影。 九点半! 她还没有回来! 尚卿文的脸色沉了沉,林雪静说她八点半就差不多到家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尚卿文正要打算给医院那边的舒童娅打个电话,便接到了来自张晨初的电话,“卿文,你快过来一下!” 尚卿文正在为舒然的事情而忧郁着,是想回绝,但听到张晨初说话的语气有些着急,便不由得问了一句,“出什么事情了?” “你快过来接你老婆回家!” ------------------------ 景腾六星级酒店,一个豪华套房里,张晨初伸手拿起酒架子上面的那瓶红酒晃了晃,发现里面的酒顶多喝了还不到二十分之一,看了看酒杯里那殷红的酒液,杯子里面还剩下了一部分,那就是说真正喝下去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谁让你给她喝酒的?”张晨初看着那位服务生,服务生面色苍白,战战兢兢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半响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是这位小姐要求的!” “她要求的你就给?”张晨初挑眉,服务生更是觉得后背都凉悠悠的,顾客就是上帝啊,他们怎么能拒绝客人的要求呢?而且一瓶红酒而已,是再普通不过的服务了,来这里的人谁不会晚上开一瓶红酒品尝的啊? “好了!”司岚看了张晨初一眼,你揪着人家服务生不放做什么?他有错吗?说完朝服务生挥了挥手,服务生如临大赦,赶紧退了下去。 张晨初放下了酒瓶,朝那边看了一眼,这个套房的设计格外的精巧,进来是客厅,侧面便是一个大的离奇的卧室,四周的墙是透明玻璃建造的,因为楼层较高,加上这些物品的造价昂贵,所以这里也算是d市最贵的一个房间了。 很难想象,舒然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叫上一瓶红酒,明明酒量差得不行,喝一点就醉晕了过去,但看样子她酒品还行,至少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不去酒吧也不去那些小酒店,要说d市最安全的酒店,恐怕就属景腾这家莫属了。 “我看他脸色不太好,没事吧?”张晨初朝那边看了一眼,隔着一层水晶帘子,尚卿文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睡在圆形大床上的舒然,赶过来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没有回家的她会一个人来这里。 而且还是一个人来这里喝酒的! 尚卿文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侧脸看着过来的张晨初,“她就喝了一些吗?” “应该是吧,刚才那位服务生说了就送了这么一瓶过来!”张晨初晃了一下提过来的酒瓶,给尚卿文展示了一下,“喝的不多!” 说起来也真是碰巧,来这里消遣的几人去的当然都是自己所熟悉所习惯的包间,服务生也是规定的那几个,上一次舒然过来,那些服务生也是有眼力的,所以刚才在他们来的时候,一名服务生就告诉他们,那位上次陪在尚大少身边的小姐也在! 尚卿文什么话都不再说,张晨初和司岚看了一眼睡在圆形大床上的舒然,她衣服穿得好好的,除了头发有些乱之外,一切都好,只不过看着尚卿文那表情,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先出了门。 房间里的暖气适中,在他轻手撩开舒然脸上那凌乱的头发,目光便凝在了那张苍白无色的小脸上,清瘦了一圈的脸楚楚可怜,看得他心尖一疼,手停在她的脸颊上迟迟没有挪开,不知道他以这样的姿势坐在这里看了她有多久,待他和衣躺下平睡在她身边时,轻拥着她入怀低低叹息而出,“然然,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的难过吗?” 把她抱进怀里,尚卿文温热的气息跟她紧紧地萦绕在了一起,静谧的房间里尽管温暖,但流窜在空气里的淡漠与生疏却越来越浓郁。 舒然浑浑噩噩,她选择来景腾的这个房间是因为上次她来过,她想一个人安静一下,这里无疑是最安全的,她叫了一瓶红酒,不过却只喝了一些便头晕得厉害,人在悲伤的时候是特别的容易醉,而对于酒量不好的她喝了一些便变得头脑晕晕沉沉,倒在床上便不省人事。 酒的作用就是让人短时间的放纵,她在麻木掉的神经里肆无忌惮地昏睡,不想醒来,一点都不想-- 睡梦中她浑身都被融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由最初的抗拒到慢慢地接受,意识便开始下沉,下沉-- 鼻翼间有细软的物体撩拨起来,舒然睁开眼睛时,耳边也听见了低低匀净的呼吸声,窗外的光线让她突然睁开的眼睛显得有些不太适应,但耳朵听见的呼吸神让她心里一紧,顾不上眼睛的微微刺疼她急忙看向了身边的人。 就像那次在会所,她一早醒来身边便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她也不希望狗血的一幕会再次发生在她的身上,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时,她心里居然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种异样的情绪,心里隐隐地说着,还好,是他! 短暂的惊吓之后,舒然便睡意全无,她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身边睡着的是尚卿文,曾几何时,清晨是她觉得最温暖的时光,因为一睁开眼就能见到他的脸,他会微笑着对她说一声‘早安’,会亲昵地亲她吻她,但这种感觉现在却让她觉得无论她做什么好像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一种被人操控着的心态让她心里的反抗情绪越来越浓郁。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苏醒,身边的尚卿文睁开了眼睛,对上她那双大眼睛,他像往常一样想要靠过去亲吻着她的额头,却被舒然惶恐地转过身去,清晨胃部的不适让她难受得不能在床上多待,捂着嘴爬起来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跑。 尚卿文也跟着下床,看着她快步冲进了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一阵干呕,不由得眉头微蹙,快步走过来帮她接热水拧毛巾,还伸手圈着她的腰让她不至于滑倒下去。 递过来的温热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嘴角,舒然无力反抗,呕吐一阵让她身体一阵发软,只能靠着他的身体才能站得住脚跟,她被他抱在怀里,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唇角的水渍,他在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时轻柔得有些小心翼翼了,连环着她腰的手都好像害怕压着她的小腹,五指摊开毫无重量地抚在她的小腹上。 “好些了吗?”耳边飘出他低哑的声音,舒然抬起脸正好跟洗手台墙上的镜子里的他目光对视,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脸色有些憔悴,下巴处冒出了细短的胡桩,他把毛巾放在一边,双手圈住她的腰,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色,轻声说道:“我安排了妇幼保健师,以后她会每天注意你的身体状况,然然,你别担心!” 他温软的声音让舒然脑子里一阵恍惚,好像他们并没有经历过之前的那些事情,一切都回归到了平静,他是爱她的丈夫,而她是甘心嫁给他的妻子。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她盯着那个让自己都感觉到了陌生的女子,这是自己吗?这还是那个独立自立的舒然吗? 不是,这不是-- 舒然苦涩一笑,抬脸看着抱着自己的尚卿文,“尚卿文,你是怎么做到的?当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你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拥着她的尚卿文面色微微一怔,抬脸看着镜子里的女子,眼睛里目光微动,“然然,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过去了吗?舒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说得如此轻巧,好像是作为一个局外人一样地看待着整件事情! 舒然伸手扯开他拥着自己的手,“抱歉,在你心里,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但是在我这里,我过不去!”她说完挣开尚卿文的怀抱就要往外走,被尚卿文伸手抱住,“然然,那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别想了好吗?” “尚卿文!”舒然挣不开他的手,声音却比刚才要高了许多,她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用陌生而疏离地目光紧盯着他,“我做不到欺骗了对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我不是你!放开我!” 尚卿文脸色微变,但抱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急切开口,“然然,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欺骗到底指的是什么,我们结婚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如果不是婚礼上的意外--” “那对你来说是意外,因为你自认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天衣无缝没人会知道,只是想不到秦羽非会知道而已,尚卿文,我现在才知道你的不折手段有多卑鄙!” 舒然的情绪开始失控,尚卿文也她的话刺激到了眼睛微红,将她一把抱起来往外走,“我是卑鄙,但我卑鄙也是因为我爱你!” 舒然的挣扎动作一滞,两人的力量较量始终是他占上风,但他都是很好的控制力道并没有弄疼她,舒然听到这句话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苦涩地笑了起来,“你是承认了吗?你以爱之名吞并了秦家,你以爱之名地欺骗我,你还把这欺骗说得理所当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尚卿文的手不由得一抖,唇角微微一动,“我想把你留在身边有错吗?” 舒然眼眶红得可怕,她挣开他的手,远离了他,背过了身去,“尚卿文,我们离婚!” 你没错,错在我,是我太贪恋你的温柔,以至于没看清你的人! ---------------------------------- “什么?”钻出水面的林雪静被舒然的一句话吓得都没敢往下潜水,但身边的舒然却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窈窕的身影在游泳池里灵活得像一条鱼儿,一溜烟地就飞窜出好几米远了。 “唉唉唉,然然!”林雪静反应过来后,紧跟着游了过去,舒然刚才说什么了?离婚? 怎么可能? 雪后晴空,尽管偶尔吹过的风还是凉得刺骨,但这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趁着好天气出游的人们,d市奥运体育馆,从游泳馆里出来的舒然一身运动装,手里还提着换下来的泳衣,踩着阶梯下来,仰头往天上看,奥体上空,飘满了各种各样的风筝,中午过来的时候人还挺少,没想到游了一个小时出来,那边草坪上已经坐满了人了。 追出来的林雪静喘着气低声说道:“然然,你走路慢一些!”林雪静边说边用头筋把头发给扎起来,一边追到舒然身边,硬要挽着舒然的手一起下阶梯。 “我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舒然低声应道,林雪静瘪了瘪嘴,“行了,你明知道我就这性格,你也就别来刺激我了行不行?” 两人说着挽着手走完阶梯到平地上,呼啸而过的几辆自行车把林雪静吓得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开舒然,见舒然没事才冲着那几辆离开的自行车低咒出声,“这些孩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舒然莞尔,她现在都成了林雪静的重点保护对象了。 “我妈问你吃了那药是不是好些了?”林雪静说着,拉着舒然越过了那条绕着奥体馆的公路。 “好多了!”舒然回答着,目光却看着头顶天空上的那些飘飞着的风筝,难得的好天气,出来透气的人还真不少,嗅着空气里那纯净的青草香,连人的心情也变得豁然开朗了。 “你也真是的,你现在还没有过那三个月,今天是最后一次了,虽然你游泳技术好,但还是要注意一些!”林雪静说着从包里替舒然掏出一个保温瓶,倒了水给她喝,看着舒然把水喝下去,林雪静咬了咬唇瓣才低低地问了出声,“你刚才,刚才在馆里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舒然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把保温瓶收了起来,看向好友时眼睛里露出坦诚的目光,轻轻点头,“是!” 她确实已经向尚卿文提出了离婚! 林雪静倒是没有去问舒然的什么什么原因之类的,而是第一反应去问她,尚卿文是什么反应! 舒然面色冷静,目光微转时想起了早上离开景腾酒店时他那沉郁得让她害怕的脸色,还有他当时说的那句话。 然然,我不想再听到这一个词! 不想听到?但她还是说了,并且也这么做了! “然然,你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答应跟你离婚?”林雪静面露焦急之色,虽然她不是很了解尚卿文的为人,但从现在的那些报纸上看着秦氏被尚钢兼并,还有那天秦羽非在婚礼现场说过的那些话,就尚卿文的性格,他会放开舒然和孩子,在她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舒然听着好友的担忧,轻轻一笑,垂眸时目光不知道是看在什么地方,低声说道:“那如果,这个孩子不在了呢?” 啊?林雪静听着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然然,你,你是要干什么? ---------------------------- “秦氏那边的事情最快将在月底收尾,有关的事宜已经设有专门的部门和人员去交接处理。。。。。。”关阳滑动着手里的平板电脑,抬眼朝坐在主位上的尚卿文看了一眼,发现尚卿文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看似在听他的汇报,但太熟悉他的为人,关阳隐隐地发现大少现在的心思并不在工作上,关阳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安排,却听见尚卿文不假思索地就淡淡出声,“把这几天的行程都取消延后!” 关阳默默地用手指在平板上划了一下,秘书部那边有人敲门进来,“董事长,有您的快递!” 秘书大步走进来将快递放在了尚卿文的办公桌上,尚卿文目光动了动,最终停在了那份快递上,在瞥见那签字栏里那个熟悉的字迹时,他将快递拿起来撕开取出里面的纸页,目光在那标题上一凝。 旁边站着的关阳本是无意去看,但目光却瞟见了那纸页上的几个大字,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离婚协议??? ------------------------------ 春节过后,开学的时间也到了,舒然不是辅导员,作为一个副课教师,她用不着第一天就去学校,可能是魏妈妈给的那个药有了些作用,舒然也没再吐得那么厉害了,只不过一天疲乏困倦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候在家在沙发上坐着看看电视节目,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晚上更是熬不的夜,十点之前就困得不行,早早的就睡进了被窝里。 “然然,准备一下该出门了,我们医院见!”林雪静的电话打过来时,舒然正在吃午餐,她一觉睡到十点,打开手机就见短信信箱里未读短信无数,为了保证睡眠质量,她晚上睡觉的时候直接关机,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的未读短信,无意间点开了一条短信,屏幕上跳出来的字让她神经一滞。 然然,我要见你!----尚卿文! 舒然把手机一放,拿着勺子继续吃起了午餐,她寄过去的离婚协议他应该昨天就收到了,不知道怎么的,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亲笔签名时,她心都空了,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她满心期待着的婚礼,还不到三天就主动提出了离婚。 这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戏剧化的过程,做梦一样! 去医院的路上,舒然开车很慢,在路上她接到了冉启东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冉启东欲言又止地提到她也有两天没去医院了,舒然觉得跟他一直没有什么好说的,冉启东的意思就是她有两天没有去医院看舒童娅。 舒然听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把电话挂了,她难以消化的事情她没办法逼着自己去做,不管舒童娅的目的是为了秦叔叔还是其他,但作为牺牲品的她岂是说几句话就能化解得了的? 舒然去了市区一家妇幼保健院,她都到了门口等了十几分钟了,才接到林雪静急匆匆的电话,说堵车了堵得走不了了,舒然想了想便安慰好友,说她自己去也可以的。 挂了电话,舒然开始排队挂号,这家妇幼保健院是d市的三甲医院,即便是下午人也很多,跟以前排队挂号有所不同,这里真正的排队的人少,倒是陪着排队的人挺多的,来这里的基本都是顶着大肚子的孕妇,要么就是抱着孩子排队的家长,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个,身后必然都跟着一名亲属。 “累不累啊,你去那边坐着休息吧,我来排队就行了!”前面的男士拉了拉身侧站着的女子,女子的小腹微微隆起,看样子是有些月份了,舒然见她摇头低声说道:“我天天都坐着也怪累的,更何况他也不让我坐着啊!”,女子有些难受地揉着自己的腰,旁边的男士伸手摸了摸那隆起的肚子,带着宠溺地低笑出声,“这个小调皮啊,就知道折腾你妈妈!” 眼前的一幕让舒然有些失神,说不清是羡慕还是茫然,当她目光落在那隆起的肚子上时,她为生命的奇迹而感到震撼着,但这震撼之余,内心居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在慢慢地聚集。 等舒然挂号完毕上楼等待看诊,坐在走廊上的座椅上,她突然想起了前端时间在报纸上看到过的那一则消息,说的是一个坚强的单亲妈妈执意要剩下孩子的事迹,过程很感人,但是后续-- 这位母亲一直以为她能给儿子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但随着孩子的慢慢长大,她才发现,即便她给予的是孩子这世间最好的母爱,但孩子所欠缺的父爱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她开始后悔当初执意要将他生下来,因为她给不了孩子一个圆满的童年。 既然给不了,为什么还要把他生下来? “舒小姐,就b超显示,孩子已经有四周了,您,您要吗?”医生朝坐在对面的舒然看了看,等待着舒然的答复。 舒然的神情有些恍然,因为居然开始犹豫起来,然而就在此时,半开着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站在门口的男人脸色有些异样,他看着那医生,准确而铿锵有力地回答了一声,“要!” --------啊,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 V章115:舒然,我不同意 “要!”意外出现在诊所门口的尚卿文毫不犹豫地回答出声,让医生都愣了一下,顺着声音看向了门口,被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那脸上的异常表情看得心里一跳。『 ?? 他的表情是焦急,还有夹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意。 “这--”医生被这一幕看得有些发怔,朝坐在她对面的舒然看了过去,舒然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被他刚才那句大声的话震得一时半会都没回过神来。 尚卿文伸手将门关上,说完径直走了进来,在舒然的旁边坐了下来,“医生,我是她先生,孩子的父亲!” 舒然眉头一皱,抬脸就瞪向了身侧坐着的男人,尚卿文就像没有看到她瞪眼一样,坐得笔直地看着对面的医生,“我太太和孩子没事吧?” 医生嘴角抖了一下,这人一进来就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不仅是因为他的身高,从他说话到举手投足所表现出来的举动都不会让人忽视掉他的气场。 “哦,先生,您太太和孩子都没事,这是b超检测报告!”医生拿出一份彩超报告递给尚卿文,“先生您看,这是子宫,这大约五厘米长短的长条形状的物体便是发育而成的胚胎!就现在的检查情况来看,一切正常!” 尚卿文接过那份彩超报告单,拿在手里,垂眸看着画面上那被放大了的胚胎,很小很小的一小块长条形状,身侧的舒然也低着头看了过来,目光在那份报告单上顶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报告单,舒然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既激动又茫然,这真的是在她肚子里的小胚芽吗?有它在肚子里慢慢地长大发育成一个有手有脚有头有脸的小家伙吗?她居然开始有些期待,是满心的期待! 它会长什么样子?像她,还是像-- 舒然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就朝身侧坐着的男人脸上望了过去,没想到撞入眼帘的是他勾起唇角融出淡淡笑容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舒然突然被他脸上露出来的那一抹温暖的笑怔得心里微颤。 那是发自内心的温暖笑容,让她想起了他在嘉禾那晚上给孩子们散糖时脸上露出来的那种笑,带着一丝天真,既柔软又真诚! 从妇幼保健院出来,舒然几欲要挣开他的手,尚卿文的大手直接将她的手紧紧地裹住不放,走廊上挣脱不便,她只好任由地拽着手紧跟着他的步伐,出了大厅的门,见他要朝自己停车的那个方向走去,舒然急忙要挣开他的手,被他拉过来揽住了腰,一手拉开了车门,舒然见状,想要从他手臂下面溜出去,结果被他早有防备,他手往车门中间一搭,身体堵住了那边的出口,轻声开口,“上车!” 舒然情急之下听不出他话里有什么情绪,不想上他的车却又被他硬逼在这里,她想出去上前一步就撞进他的怀里,头顶那暧昧的暖呼吸还有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道都让她恨不得退避三舍,就是这种气息,让她会不知不觉地沉溺进他用的温柔编织的世界里。 遭遇到她的抵抗情绪,尚卿文眉头微蹙,但堵在车门口的他却纹丝不动,再次低沉出声,“先上车!” 舒然还想找机会离开,却被他说完就倾身过来直接将她往车座上带,她忍不住地低呼出声,“放开我,我不上车,你放开我!” 他这是干什么? 尚卿文捞着她的腰让她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还拉过了安全带给她扣上,不等舒然去解安全带,车门就被他重重一关,听着那咔嚓一声的声音响起,在舒然微惊时,车门已经被锁住了。 “尚卿文,我要下车!”舒然看着坐上来的男人,忍不住地咆哮起来,尚卿文慢条斯理地把安全带系好,看了一眼因为情绪波动致使脸蛋微微红的女子,她瞪眼竖眉的动作还真是-- “到了目的地自然就会下车了,坐好!”男人平静无波的语气让舒然内心的愤然蓬勃到了要崩溃的边缘,自己急得要冒烟了,对方却用这种漫不经心慢条斯理的语调跟你说着如此平静的话,往往这样是最气人的! 此时的舒然就有这种感受,被气的满脸通红却无计可施,等他的车慢慢地开了出去,她才忍不住地尖叫起来,“我的车还停在那里呢!” 混蛋,难道又想像上次那样把她的车丢在一边? “我叫了关阳过来,他会把车开回来!”相对于舒然的抓狂,尚卿文语气平和而安静,跟舒然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对比。 “尚卿文,你--”舒然气得太阳穴突啊突的疼,觉得跟他说话实在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索性把脸别在一边,不想再理他。 他开车一如既往的稳妥,不抢道不超速,而且坐在上面都感觉不到车本身的抖动,让别开脸看向车窗一边的舒然都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但一想着身边坐着着的男人,舒然不得不咬了咬唇瓣逼得自己清醒一些。 车内的音乐很舒缓,是尚卿文所喜欢的经典老歌,更是让舒然有了想睡的冲动,昏昏沉沉中,上下眼皮子开始打架,她顶不住眼睛的疲乏刚一闭上眼,困意便让她浑身都软了下去。 音乐怡人,尚卿文安静地开着车,侧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刚才还张牙舞爪地要下车,这一躺下去闭上眼就就睡着了?他有些疑惑地朝舒然那边看去,确定她已经睡着了,想起了刚才那位医生所说的,怀孕前三个月孕妇无论是从身体还是精神上都是极度困乏怠倦期,这个时期她的情绪会波动,有时会烦躁不安,有时会因为一件小时而大动干戈,情感上也会变得格外的脆弱不堪。 尚卿文垂眸,眼底的波光闪了闪,当然,第一句是医生刚才说的,后面的是他在书上看到的,也是从身边的朋友圈子里听到过的,比如说某个怀孕前还温柔的太太,怀孕后性格大变样,让这位作为老公的朋友在圈子里是大倒苦水,说什么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也不尽然,应该说是女人的孕期就是男人的坟墓才对。 尚卿文对此说不置可否,因为毕竟,他也没有做过父亲,虽然是早就想要孩子,但在他得知舒然怀孕之后长达几天的时间里他都有精神恍惚之感,那是一阵兴奋,惊喜,还有一种对未来生活充满了期待的情感全都搀和在了一起。 恐怕这就是即为人父的喜悦感吧! 身侧的她在熟睡,他放慢了车速,尽量让车更平稳一些,当他的目光平视过去再慢慢地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时,他的唇角不由得微微上翘,唇线因为那暖暖的浅笑而抿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都说在车上睡觉是最好睡的,舒然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当她醒过来睁开眼睛时,自己置身在车里的场景让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妇幼保健院遇上了尚卿文的事情,,车已经停了,她急忙坐起来,身上的安全带已经解开,但车子里却只有她一个人,身边的座位空着的。 他人呢? 舒然朝四周看了看,伸手推车门却发现车门是被锁着的,她有些着急地朝车外看,在外面搜索着他的影子,车停的位置是在一个路边,临时停车的地方,她在过往的人群里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一时间居然有些着急起来,他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人去哪儿了呢? 舒然趴在车窗处朝外看,此时的她如果有一面镜子,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定会被自己此时的表情给吓住,此时的她就像被抛弃了的流浪猫狗,傻傻的呆呆的趴在这里等着主人来领走。 当舒然终于在人群里见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物品大步走过来的男人时,她目光动了动,正要酝酿怒气,就被那一身商务男装手里却提着大包小包物品的尚卿文给怔得目光发呆,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气质卓然,身材高大的他走路背脊笔直,巍峨的身高显得他的双肩更见的宽广浑厚,只可惜,他双手都提着便利袋,还是大大降低了欣赏的美感! “砰--”车门被打开时,舒然才坐了回来,尚卿文发现她醒了,正在往车后座放东西的他冲着舒然笑了笑了,“睡得好不好?” 舒然被他那温暖的笑容看得表情愣了愣,听见塑料袋发出的声音,并没有回答他,目光却朝车后座上看了一眼,顿时被那从塑料袋里露出来的一角的物品怔得眼睛都睁得大大的,那是,婴儿纸尿裤?还有,那是什么? 从袋子里露出一个貌似充/气的塑料的东东,上面还绑着一条纸尿裤,如果她没看错,应该是超市里促销员用来演示如何给孩子换纸尿裤的一个小道具? 他买这些干什么? 舒然震惊地眼睛珠子都瞪得圆圆的,见尚卿文已经坐上了车,关车门时还提醒她要把安全带系好,舒然的目光还没有从那纸尿裤上转过来,身侧尚卿文便已经伸出手臂替她把安全带拉过来系上,系好之后还特意地拉松了一些试了试,垂眸问她,“会不会感觉紧?” 舒然整个人都因为他的突然靠近而变得浑身都紧张起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她在垂眸时眼睫毛直接刷在了他的脸颊上,如此近距离的靠近让她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在他娴熟地替她系好安全带之后,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扑过来,靠得如此近的唇角微动着询问她会不会觉得紧时,她的身体微微一颤,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松了又紧了紧,脸颊的灼烫让她忍不住地皱眉。 她的身体已经对他敏感到了连他呼吸都会让她身体异常的地步了! 一直等到他的身体远离了自己,舒然才感觉到了一丝呼吸的自由畅通,她低着头根本就不敢朝他那边看,因为刚才靠得太近,她为了避免与他脸贴着脸,低着头的她唇瓣不小心落在了他洁白的衬衣领口,在她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出神的时候,那粉色的唇彩不经意地就沾了一些上去,刚才他离开,她晃了一眼,雪白的领口上,那桃粉色的唇蜜泛着一丝亮泽,让她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赶紧用纸巾给他擦掉还是装作不知道! 这一路车里都安静着,但舒然心里却不平静了,一来是因为尚卿文衣领口上的粉色唇蜜,二来是因为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等车沿着盘山公路蜿蜒直上,舒然才意识到他要带她去他们曾经的婚房,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那抹疼被眼前的这一栋他们亲手装修挑选家具的别墅给挑了起来,舒然坐在座椅上心里的情绪犹如翻江倒海五味杂陈,等车一停下来,客厅的门就被人推开,脸色不太好的舒然抬脸就见到了迎上来的莫妈! “回来了!”莫妈迎了过来,慈爱地看着舒然,急忙点头,“回来就好,赶紧回屋去!”莫妈说着就来牵舒然,舒然有些不习惯,但面对莫妈的热情,她又不好拒绝,只能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进屋,身后的尚卿文左右手都大包小包的提着从超市里购买来的物品,两手负重的他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女子,在走进家门的那一刻,他的脸上溢出一抹温暖的笑容来。 这里是他们的婚房,里面还是喜庆的布置,大厅的落地窗上有她当日亲手贴上去的大红喜字,林雪静当时说啊啊啊,真是俗气啊,这么超现代化的屋子里还贴着喜字,结果被她狠狠地磕了一下脑门,那大红的喜字是奶奶戴着老花镜亲手做的,奶奶的剪纸剪得很棒,她提前送给她的结婚礼物便是那一叠有着十几种花样的喜字,每一对的图案都不一样,她记得有一对是早生贵子的图案,当时拿回来时被尚卿文看到,执意要贴在床头的位置,他说贴在床头位置是最好的,每天晚上一看到那图案就让鼓励地他继续努力! 想着他当日说的那话,舒然就忍不住地皱眉,这个男人床第之间的缠绵话从来都不会吝啬少说,有些话让她是一想起来就会面红耳赤脸红心跳,但他却说得出来。 “我请莫妈过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这样我也能安心!”尚卿文把买好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舒然的视线还停留在那些贴在落地窗上的剪纸喜字,听着他的声音她回头,正要说她不想住在这里,便听见端水果出来的莫妈说话了,“然然你放心,大少二少都是我带大的,照顾孕妇和孩子,莫妈我有经验的,不会让她担心的!”莫妈说着把洗干净的葡萄放在茶几上,笑着说道:“多吃新鲜水果对你和孩子都好!” 舒然脑子有些晕,尽管在车上睡了那么久,但她还是显得疲倦不堪,她谢绝了莫妈的好意提出要跟尚卿文好好谈谈,莫妈便说厨房那边需要人手,有些忧虑地朝尚卿文看了一眼之后便朝厨房那边走去。 “楼上去说!”尚卿文提着那两袋子的物品看了一眼楼梯间那边,舒然站定了脚步,有些有气无力地说着,“你应该看到了我寄来的离婚协议!” 背对着舒然的尚卿文背脊一僵,但平素就波澜不惊的他除了脸色有些微微变化之外,除了提着塑料袋子的手不由得捏紧之外,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良久之后,他的声音才不动声色地响起,“舒然,我不同意!” -------------------- 医院,走在走廊上的冉启东看到楼梯间有鬼鬼祟祟的身影,不过很快就被人揪走,这些经常出现在舒童娅病房旁边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想要挖掘更深层次内幕的记者,但是很明显,这些人根本就没法靠近舒童娅的病房。 冉启东走到门口没有敲门就推门而入,房间里,医生和护士正在给舒童娅换药,舒童娅的额头被秦羽非的木凳砸伤,伤口上缝了有十几针,第一次换药的时候,舒童娅坚持要看镜子,可想而知,看了镜子的她在一声尖叫之后险些晕倒了过去。 “冉先生,您来了!”医生跟冉启东打了个招呼,闭着眼睛换药的舒童娅依然没有睁眼,医生和护士也似乎习惯了这两个人奇怪的相处方式,听有撞见的护士说过,两人的脾气都火爆得一触即发,争吵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了。 换完药,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两人,舒童娅闭着眼睛躺了回去,对于冉启东,她是不想再有任何的牵扯,尽管这些天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但就现在两人的尴尬处境,呵,恐怕他家里的那一位是早就按捺不住了吧! 只是很奇怪,怎么现在都还没有找上门来! 舒童娅闭着眼睛想着自己的事儿,冉启东此时站在门口那边,“然然过来了吗?” 舒童娅的面色微微一僵,睁开眼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好半响才低哑出声,“她不会再原谅我了!” 冉启东看着她,目光微微一沉,“当初你答应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舒童娅面露一丝懊恼之色,却没有在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是把话题转到了秦羽非的身上,冉启东一一回答,“秦羽非现在面临着多方控诉,当然,最主要的应该是来自尚家的律师团,尚家状告他故意谋杀,现在案子还在处理阶段,如果秦羽非败诉,那么他--” 舒童娅的脸色微微一变,尚卿文告他谋杀吗?是了,以尚卿文的性子,敢在他婚礼上闹场子已经是踩了他的底线了,而当时秦羽非还向然然泼了硫酸,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如果那些硫酸真的泼在舒然的身上,那后果会怎样,他们都不敢想象! 但秦羽非,始终是秦侯远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骨血! 冉启东看着舒童娅那略微苍白的脸,冷哼一声,“自己女儿险些被毁容,你还有心思去顾及别人的儿子!舒童娅,你这主次是不是弄错了?”一说到这些,冉启东心里就有些来气,那天晚上舒然来病房按开那则录音,他也听了个清楚,她舒童娅为了秦侯远先卖了女儿不说,现在难不成还要为秦羽非的事情而开脱?别说然然不会同意,他也不会同意! 舒童娅是听懂了冉启东的话,从床上坐起来的她急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他的本性并不坏,他不可能会下狠手泼然然硫酸!” “你这么相信他?那你是被谁打伤的?谁让你毁容的?”冉启东不甘示弱,一牵扯到秦家就让他浑身不舒服,先是有了个秦侯远,现在秦侯远走了,他儿子的事情也接着来了,秦家除了死去的秦侯远是个谈得上是正人君子的男人之外,那些人个个都不仁义,有好事了大家都来抢,出了事连个人影都找不到,都是些什么人啊? 舒童娅被燃起的话堵得无话可说,她头上的伤确实是秦羽非砸伤的,但她为什么内心深处就那么坚信他不会向然然泼硫酸呢,这里面的原因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如果非要归咎到一个原因上,那么也只能说是女人的第六感了。 冉启东本来正要说什么,病房的门已经被人大力推开,门外有人推囊低呼的声音,“让开,我要进去,冉启东,舒童娅,你们这对歼/夫淫/妇!偷偷摸摸地干了什么好事还不想让人知道,放开我!” “妈,你们放开我妈妈,放手!”冉诺的声音也在过道上响了起来,走廊上顿时嘈杂起来,病房里的冉启东看着被拦在门外的两母女,眉头深深地皱起,低喝出声,“闹够了没有?” 一份报告书从席沐欣的手里扔了出来直接砸在了冉启东的脸上,席沐欣咬牙切齿地出声,“冉启东,你看出清楚了,你要的dna鉴定报告就在那里,冉诺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在报告面前你还想不认她吗?” --------啊啊啊,今天的更新来了,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116:我要离婚,你净身出户 “冉启东,你看出清楚了,你要的dna鉴定报告就在那里,冉诺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在报告面前你还想不认她吗?” 席沐欣的声音尖锐到刺耳了,门外将俩母女拦下的人朝冉启东看了一眼,按理说,这种事情他们没权过问,他们的任务只是负责保护这间不受外人侵扰,所以将两人拦下来,为了避免此事声张,其中一人看向了冉启东,“冉先生,请你先出去解决私事!” 冉启东脸色铁青,目光朝席沐欣扔在地上的检验报告看了一眼,他捡了起来,朝病床上的舒童娅看了过去,发现舒童娅闭着眼睛完全是不搭理的模样,眉心处便皱了皱。∑ ?# “舒童娅,你tm装什么桢洁烈女,你男人尸骨未寒,你就开始勾引我的男人,你还要不要脸啊!”席沐欣的言语越来越过激,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病床上的舒童娅见她是有意想将事情闹大,声音如此洪亮,睁开眼也不客气,抓起床头上的一只玻璃杯子往门口扔过去,‘砰’的一声砸在门上玻璃杯子碎了一地,巨大的响声也让嘈杂的过道上有了短暂的安静。 “席沐欣,你该不会说这次我的玻璃杯飞过来又吓得你要流产了吧?”舒童娅冷笑一声,朝门口看了一眼,“妇产科就在下面,赶紧去检查一下,我可不想待会你会给我按个罪名说我又害得你怎样怎样了!” “舒童娅!”门外被拦下的席沐欣脸色发青,任谁都听得出对方的话既揶揄又带着讽刺,听着就格外的刺耳。 “席沐欣,忍耐是有限度的,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是你自己无能,别把自己的无能归结到别人身上!”舒童娅厉声说完把眼睛一闭,但手里却抓起了床头的花瓶,她席沐欣要敢再叫一声,这花瓶她一定砸她头上,让她也缝个十针八针。 “舒童娅,你个狐狸精,你还有脸--” “够了!”冉启东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想他冉启东堂堂大学校长,虽然在私底下确实嘴巴得理不饶人,平素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都会注意自己的言辞举止,而她席沐欣怎么说也是为人师表,但她现在表现出来的举动简直就跟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 一张化妆的脸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变得狰狞起来,他看着她那张脸,眉头便不由得皱紧了,上前一步从门口的人手里拽过席沐欣的手拉着就往一边走去,还对站在一边的冉诺低喝一声,“还不跟着?” 冉诺被父亲的低喝声怔得愣了愣,目光才从病房里舒童娅的脸上转开,舒童娅和舒然这母女俩果然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舒然遗传了她母亲的美貌更是遗传了父亲那双传神的眼睛,很多人都说父亲的眼睛是特别的好看,那双眼睛就像能说话一样,她在小时候就经常想着,为什么她就没遗传到父亲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呢?可她最想得到的都被那个舒然拿走了! 冉诺缓后一步跟在了父母的身后,席沐欣刚才的吵闹声成功地引起了走廊上人们的注意,此时冉启东扯着席沐欣的手腕,他步伐大,席沐欣几乎是被他拖拽着跟着,冉诺被沿途看过来的那些探究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然,心里也开始懊恼,母亲的做法是不是太过了?怎么说也该关着门来处理,只不过想不到她的情绪会突然变得这么过激! “你放开我,冉启东,你放开我!”席沐欣被冉启东拖得身体踉跄不稳,冉启东什么话都不说,拽着她就直接往走廊尽头的一个无人的角落大步走去,在刚靠近墙边,他便松开手,席沐欣的身体被他一推,撞在了墙壁上,身体反弹了一下又撞倒了旁边摆着的盆景花盆上。 “席沐欣,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冉启东冷沉出声,也不顾冉诺在场,冷着脸紧盯着站在角落里脸色微微苍白的席沐欣,伸手把手里捏着的那一份检验报告拿在手里翻了翻,目光在结果上看了一眼。 席沐欣喘着气,脸色微凉地看向了冉启东,“冉启东,你又想玩十几年的把戏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是她舒童娅,我没她那么笨!” 冉启东的目光从那份检验报告上移开,看了冉诺一眼,“你先去那边!” “爸爸!”冉诺低低唤了一声,“爸爸,妈妈也是关心这个家,你能不能--” “大人的事情不需要小孩子来插嘴,你先过去!”冉启东看向了冉诺,语气虽然低缓,但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果断,冉诺见状只好先走到一边去。 走廊尽头这边仅剩下了两人,冉启东看向了席沐欣,声音低低出声,“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席沐欣冷笑一声,“我清楚,我当然清楚,你睡在我旁边但心里却还是惦记着舒童娅,冉启东,精神出轨比身体出轨更可恨!这是你以前说过的话!你现在是看她死了男人,你有机会了是不是?冉启东,我告诉你,没门!” “说什么呢?”冉启东冷喝一声,脸色比刚才更加阴沉可怕,“别转开话题,席沐欣,这些年我对你也算是不错了,你扪心自问,你刚才骂的那些话中间也是夹枪带棍地骂了我,你是不是过分了些?” “我过分,我过分??”席沐欣气愤不已,“我的丈夫跟他所谓的前妻藕断丝连暧昧不断,而且还因此质疑自己的亲生女儿--” “够了,席沐欣!”冉启东脸色有些疲倦,将目光从席沐欣的脸上转开,“你想说什么,坦诚布公!” 席沐欣看了冉启东一眼,冷冷地说道:“我要离婚,你净身出户!” 冉启东目光微怔,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 景腾。 “怎么出来了?不在家相妻教子了?”张晨初看着尚卿文,笑着说道,朝尚卿文的衣襟口看了一眼,“哟,这唇彩是哪个女人的?还是尚太太留下的?” 尚卿文朝张晨初看了一眼,目光在衣领上看了一眼,目光动了动,唇角不由得勾了勾,却没有理会好友的话题,直接说道:“废话少说,我要的东西呢?” 张晨初翻了翻白眼,本来是想扔给他一支烟,但刚拿出来又恍然大悟地收了回去,某人现在已经严正声明戒烟戒酒了! 靠,这德行! “查了,秦羽非说的没错,他泼的东西确实不是硫酸!” ---------------------------------- “好,我明天来办公室,嗯!”舒然手里拿着的电话还没有挂断,便听见了敲门的声音,莫妈端来了温好的牛奶,碎步走进来笑了笑,“然然,刚才看你晚餐吃得不多,是不是厨师做的不合胃口?” 舒然放下了电话,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其实莫妈跟自己的奶奶年纪都差不多了,要让她来照顾自己,她总有些感觉对不住她,所以晚餐时她给自己夹的菜,她都一一笑纳,吃的已经算是最多的一顿饭了。 “没有,莫妈,我吃得习惯!”舒然把身体转了过来,伸手接过了莫妈递过来的牛奶,捧在手里暖暖的。 莫妈面露忧色,“那天卿文回来告诉我说你孕吐得厉害,想当初卿文的母亲怀他的时候也是吐得很厉害,老一辈的人都说这还是有些遗传,那次跟你母亲交流时,她也说怀你没少被折腾,我就担心啊,怕年纪轻轻的你受不住这份苦!” 有吗?这些她都没有问过舒童娅,也不知道莫妈说的是不是真的!倒是莫妈话里提到了尚卿文的母亲,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他的母亲有了些兴趣,想来想去,把这原因归结到了饭后无聊瞎扯话题上去了。 说起来,她对尚卿文的事情是知之甚少!唯一的一次便是结婚的前一天她无意间听见奶奶义愤填膺说的那一席话,说尚卿文的父亲身在狱中,但至于为什么会入狱,奶奶没再谈起,而他的母亲,舒然压根就没听到过。 “莫妈,他的母亲--” 莫妈似乎也没料到舒然会专门提到尚卿文的母亲,脸色微怔时,有些迟疑地轻声问道,“然然没听过卿文说他的母亲吗?” 舒然看着莫妈那微怔的脸色,直觉自己似乎是问到了不该问的话题上,正要转开话题,便听见莫妈低低一叹,“卿文的母亲五年前去世了!” 舒然目光怔住,她本以为他的母亲有可能是在国外或是其他地方,因为各种的原因没有出现,只是没想到答案却是这样的。 “然然!”莫妈伸手握住舒然的手,低声说道:“卿文不说有他的原因,你别纠结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他母亲的死就是他心里的那根刺,一拨就会疼得流血的刺!” 莫妈的话让舒然愣了好久,在他内心深处也有不可触碰的地域吗? 莫妈幽叹出声,“因为他的母亲是因为他而自杀身亡的!” --------------------------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还有一更在白天,具体时间定不了,写好就更----- V章117:是那位苏小姐 夜凉,舒然站在观景阳台上朝外面看了看,坐落在半山间的别墅正是观景的好地方,当初舒然是尤为喜欢这个光景阳台。〔 @。 观景台从房子的一端延伸出来的不规则的一角,设计师巧夺天工地精心布置,硬是把这不大的空间给合理地应用了起来。 晚观夜景,山下那大片的高尔夫果岭上的灯便映入眼帘,灯的布置格外有含义,是七星北斗的勺子状。 当然,尚卿文还告诉过她,后山的高尔夫果岭上还有许多个星座的灯,一道夜里是特别的漂亮,当时她还兴高采烈地说着婚后住这里的一定要好好去看看! 不过才短短几天时间就有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的感觉,舒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疲倦的她总想睡觉,明明才晚上八点不到,她就困得眼皮子开始打架。 舒然拉了拉身上的厚睡衣,莫妈怕她感冒,硬要她穿上了最后的睡衣才肯让她出来,刚才她去车库走了一圈,除了一辆越野车,还有一辆她没见他开过的跑车,保养得极好,而那车一看就属于张扬性格的人,倒不像是他会开的车! 其实舒然是想看看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但很遗憾,她没车钥匙,而这独栋别墅坐落的周边都隔了好远才会看到有房子的影子,看似很近,其实对这里稍微熟悉了一些的她都知道,其实隔得还挺远的,盘山路怕是都要有个两三里路。 她不可能靠着两条腿走回去吧? 舒然感到有些气闷,尚卿文就是算准了她不会甩着两条腿走下山,所以才这么放心地走人,舒然忍不住地蹙眉,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夜风有些凉,舒然伸手摸了摸自己发凉的手臂,观景台上的座椅摸着就是一阵冰凉,夜里风也挺大的,她在这里站了不到十分钟双脚都有些发僵了。 林雪静的电话如期而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在什么地方,舒然没好气地低声说道:“我在什么地方难道你不知道?” 电话里林雪静有些讨好地笑笑,“然然,对不起啊,我今天被堵在车上来不了但又怕你一个应付不来,所以只好给尚卿文打了电话,然然,你别怪我啊,尚卿文再怎么说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 林雪静的话让舒然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电话那边的林雪静似乎也感应到了,便主动地岔开话题,她知道舒然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旁敲侧击地问一下舒童娅的状况,毕竟是母女,而现在能照顾舒童娅的秦侯远也已经去了,舒然再怎么生气也是不忍心的吧! “然然,我跟你说,我今天去的时候碰到了那一对母女了,在舒姨的病房外又吵又闹的!”林雪静滔滔不绝地说了她所见到的事情经过,当时走廊上围观的人也挺多,加上场面有些失控,冉启东并没有留意到她。 舒然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那天晚上她看到冉启东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到。 “然然,我还听到了席沐欣跟你爸提出要离婚!” 离婚??? 舒然神经一紧,冉启东贵为d大的校长,席沐欣也是因为他的关系而在学校里谋得了一职之位,她现在居然主动提出离婚?这让舒然感到有些意外,她难道不需要冉启东的庇护了? 舒然目光微沉,耳边是好友的声音,但思绪已经飘出了好远,席沐欣若是真的提出离婚,那么凭她的感觉,恐怕吃亏的就是他冉启东了! ------------------------------ “泼硫酸另有其人,喏,自己看清楚!”张晨初手指指了摆在尚卿文面前的几张照片,表情严肃地说道,“证据确凿!”,张晨初在看了尚卿文那沉沉的脸色时,低笑道:“都说最毒妇人心,知道了吧?” 尚卿文的眼睛在那照片上看了一眼,目光动了动,眼睛珠子却凝在了那照片上,半响后淡淡笑道:“我突然对佟家特别的感兴趣!” 张晨初白眼一翻,这你都不感兴趣那你就不叫尚卿文了! -------------------------------- 尚家,尚卿文的车停在了大门外,大门已经打开,但尚卿文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从门里走出一个高大笔直的身影,尚雅阳听到汽车鸣笛声便疾步走了出来,看着坐在车里没有下车的尚卿文,走到车窗边微微躬身,轻声道,“哥,怎么不进来?” 尚雅阳说着,还朝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看了过去,没有看到舒然的影子有些微微失落,继续说道:“哥,什么时候还是带嫂子回来坐坐吧?” 尚卿文朝大门口看了一眼,声音清淡,“她不习惯!”说完他看向了尚雅阳,“他身体怎么样了?” 尚雅阳目光微动,“爸爸的身体情况还是没有什么起色,爷爷是想把他送到疗养院去,迟迟没有下决定是因为想问问你的意见!只是哥,你就没想过让嫂子回来见见父亲吗?” 尚卿文的目光变得淡淡的,直接转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下个月吧!”尚雅阳心里微叹,上一次爷爷赶去医院,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听关阳说过了,现在他的退伍手续正在办理,很快就能回来了! 尚卿文看了他一眼,“当兵可是你自小的梦想!” 尚雅阳脸上的表情有些发滞,轻声说道:“爷爷说家里--” 尚卿文看着尚雅阳,目光有过片刻的停顿,将车倒了出去,望着大步追过来的尚雅阳,淡淡地说道:“人生的决定权是你自己的,要怎么决定靠你自己!” 尚雅阳目光紧紧凝在车上的尚卿文身上,垂眸时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看着那辆低调的奔驰车滑出老远之后,面色微微地变着,哥,我不是你,从小到大你的独立性就最强,但我怎么才能学得你的十分之一呢? --------------------------------- “我听说你家雅阳要退伍了?”司岚打来电话时尚卿文正在往回赶的路上。 “别意外,某军区里面的一个人物给我说的,说雅阳已经提出了申请!” 尚卿文‘嗯’了一声,心里觉得闷闷的,雅阳从小的志向就是做一名军人,小时候无意间翻到他的日志,上面写着有多崇拜军人,但字里行间也透着一股无奈的惋惜,那时的尚卿文志愿是学医,并打算在高考的第一志愿栏填某医科大学,两兄弟从小就被教导着要继承家业,只不过尚卿文不买账,爷爷拿他没办法,只好把希望押在了尚雅阳的身上,雅阳从小就乖巧懂事,他一直以为他是乐于接受爷爷的安排的,直到他看了尚雅阳的日志,才知道那个乖巧懂事的尚雅阳其实也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 那一年的高考,尚卿文的填报自愿改成了金融专业。 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雅阳的性子还是这么的软? 当年尚雅阳进军校还是尚卿文极力促成,他的表现也没让他失望,年纪轻轻就是军中翘楚,且不说前途有多无量,在尚卿文觉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会让人觉得人生还有价值,他不想弟弟的人生留下遗憾! 司岚没有听到这边的尚卿文的见解,继续说道:“恐怕是你当年的事情影响到他了,毕竟那个时候他才十九岁,在他觉得,他崇拜的大哥是那么的独立自强,结果在某些事情还是扛不住来自家庭的压力,不得不妥协的后果让他觉得无论如何反抗最后还是对抗不了家人的安排,还不如顺从,卿文,你说我说的对吗?” 司岚的话让开车的尚卿文心里被震撼住,是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 晚间不到九点,景腾楼上名流街里的人还是不少。 graff品牌店,一名客人正伏在橱窗前仔细地看着里面的钻石耳钉,眼尖的客人一眼就看中了一对,伸手指着那一对耳钉,表情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一对我要了!” 店长正要打开橱窗去取,看见客人所指的那一对耳钉,顿时微讶了一下,赶紧解释道:“对不起,这位小姐,这对耳钉不是卖的,是客人寄存在这里的,实在是对不起,是我们工作人员的失误,把它摆在这边来了,对不起,小姐,请看其他的耳钉吧!” 店长诚恳的道歉,那位小姐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真的不是买的吗?唉,我还以为掏到宝了,五年前就绝版了的耳钉意外地出现在这里,唉,空欢喜一场!” “实在是很抱歉!”店长说着,把那对耳钉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拿到一边去,看着今天值班的人低声说道:“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那名值班的店员被叫进了办公室,“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对耳环是从总部那边送过来的,对耳钉上的钻石做了一次保养清洁,客人点名说了过几天就会亲自来取,万一不小心被买了出去,你怎么赔得起?” 店员委屈地直道歉,也意识到了后果的严重,幸好没卖出去,万一卖出去了就惨了! “去把这对耳环放好,别放错了地方!”店长严肃叮嘱,店员急忙点头,“我知道的,店长,是那位苏小姐!”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118:我怎么有了一种被疯狗 尚卿文在十点钟之前就赶回了半山别墅,回家的他进门的动作都很小心,这个时间段莫妈还没有休息,听见开门的响声便小步着走了出来,“大少爷,你吃过东西了吗?” 尚卿文点了点头,“莫妈,我吃过了,你去休息吧!” 莫妈又反复确认了一下,又跟尚卿文说了一下舒然的情况,这才返回屋去。『 ~。 尚卿文上楼,二楼的灯都开着,尚卿文推开主卧的门,意识到门没有被反锁,心里忍不住地有些发软,小心翼翼推开门的他缓步走了屋去,走了几步将外套轻放在沙发上,习惯性地开始解开领带和衣扣,目光看向那边的大床。 床那边床头的水晶灯还亮着,透着柔和的光晕,躺在水床上的她好像已经睡着了,床头的柜子上还摆放着一本读物,她睡觉之前就有个这样的习惯,喜欢坐在床头看会书! 尚卿文缓步地走到床头,朝那本书上看了一眼,随即挑眉,恐怖推理小说?她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尚卿文去旁边的浴室冲了个澡,坐到床边时也没有把她惊醒,顺手拿起她看的那本小说翻了几页,书的推理逻辑性极强,很少有女孩子喜欢这样的读物,不过貌似他在她以前住过的地方见到过书架上的书籍,很多都是类似于这样的推理小说。 身侧的舒然睡得很沉,靠在旁边的男人嗅着空气里那淡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清香,在合上书的那一刻,他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目光在她那小巧而高蜓的鼻梁上凝住,睡着了的她只要不睁开眼睛,就像毫无防备的婴儿一样,没有了让他懊恼的敌意和疏离。 尚卿文躺了下去,习惯了靠在她的身边,伸手便可触及到她的存在。 舒然这一觉睡得有多沉,恐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能是怀孕了的人都特别的嗜睡,老是觉得睡不够,一沾上柔软的床意识就变得模糊,变得浑浑噩噩,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她是听到耳边响起的异样响动醒来的,睁开眼,睡意还有些朦胧,有那么好长一段时间脑子的意识都还转不过来,倒是不远处他接电话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了。 穿着睡衣的他站在卧室不远处的窗台边,身姿高蜓的他脸朝着窗外,右手捏着电话,手机就放在耳边,在经过那一声清润‘喂’字之后便是长长的沉默,正要别开眼的舒然也意外地感觉到他那高蜓的身子微僵,敏感的她直觉那电话应该有些异常,但转而想着,她这么敏感干什么?他们现在正在协议离婚,即便是昨天他明确表示了不愿意接受,但他不愿意不代表她不会坚持! 在舒然打算起床穿衣服时,便听见那边响起了沉沉的声音,“我知道,找个时间见一面吧!” 此时的舒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起来得太快,动作幅度太大了些,让她的胃又有些不太舒服,寻思着下床去一趟洗手间,很意外接了电话的尚卿文居然还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舒然也没再去多想,正在她准备下床去洗手间的时候,尚卿文转过身来,看到她起床了有些意外,脸上闪过一抹熟悉的笑容,“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舒然的目光转开,敏感的她在看到他脸上溢出这抹笑容之前明明是有些恍惚呆滞的,只不过他掩饰得太好,那一抹异样的情绪一闪即逝,快得她险些以为那是幻觉。 胃部一阵难受,舒然起身快步走进了洗手间,尚卿文刚才那异常的表现让她心里有些怪怪的,但用水清洗了一下脸的她人也清醒了不少,太过关注对方只会让她内心的患得患失越来越严重,何必呢? 舒然从洗手间出来,尚卿文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看着舒然,“好些了吗?莫妈说你孕吐得厉害,我已经约了保健师今天晚上来看一看!” “我晚上怕是没时间!”舒然直接拒绝,尚卿文看着她,目光微动,舒然别开脸去错开他看过来的目光,“我今天要开始上课了!” “我送你去!”尚卿文不动声色地回答,舒然也没有逞能的拒绝,这里可没有公交车没有出租车,如果尚卿文不送她,她怎么去学校? 早餐很爽口,莫妈做的很清淡,完全符合了舒然此时的胃口。 “然然啊,出去上班了可要注意些,走路不要走得太快,时刻小心一些!”莫妈站在一边轻柔地提醒,喝着牛奶的舒然只能以点头的形式来应承老人的好意,尽管她心里在一听到这些话时就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但在面对着如此和蔼的莫妈,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出门时,两人一前一后地前往车库取车,尚卿文那辆低调的奔驰车就停在那辆张扬的大红色法拉利的旁边,两辆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沉稳低调,一个高调张扬,昨晚上舒然在车库巡视的时候就满腹疑问,这辆车会不会不是他的? “上车吧!”已经打开了车门的尚卿文看着舒然的目光停在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车上,目光微动着绕过来替她打开了车门,舒然听到开车门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坐上了车! 尚卿文直接把舒然送到了d大的办公楼前面,又目送着她进了电梯才驾车离开。 一进办公室的舒然感觉到办公室里的人目光有些异常,见她进来都有意或是无意地让开了一些,转开目光或是忙着做其他的事情,那感觉就像是,她是避之不及的瘟疫? 不过这种状况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已经习惯了,跟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 办公室桌子上摆着的东西有些乱,舒然拿出纸巾擦了擦了椅子上,瞥见上面的灰尘便皱了一下眉头,办公桌下的柜子边还摆着年前元旦节发的两桶食用油,当时嫌麻烦嫌重一直搁在这儿,没想到这一搁都忘记了。 舒然给自己的办公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挪动桌子上的那些书本时上面的些许灰尘扬起,让她一时忍不住地干呕出声,急忙伸手捂住了鼻子,安静的办公室她的干呕声无疑再次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有人朝舒然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异样,但这种异样很快被一阵敲门声给打破,“舒老师,冉校长有请!” 舒然表情郁郁,早上的时候冉启东打电话过来时,她没接到,等她翻手机时才看见未接来电,只不过当时已经上了车,打电话也不太方便,索性就暂时没有回电话过去,不曾想他居然让人过来叫她! “知道了!”舒然表情淡淡地回了一句,且不说冉启东叫她去做什么,她也确实有话要对他说。 等舒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前往冉启东的办公室,前脚刚离开,办公室里便炸开了锅。 “我就说她跟冉校长有关系,你们非不相信,上次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她上了冉校长的车的!” “她不靠关系能一进学校就被评委教授级别的职称么?二十三岁,现在有好多学生这个年纪还在下头上课被我们训呢!自己有本事,谁信呢?” “哎呀,这社会啊关系就是王道,有关系的上,没关系的半边待着,人家年轻貌美正好对上口了,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可?” “。。。。。。” 舒然是不知道等她走了之后这些人说的话有多难听,如果知道,恐怕她现在已经将整个办公室都给掀起来了! 此时的她已经到了冉启东的校长办公室,在门口正好遇上了冉启东的助理,助理先生跟舒然是认识的,见到舒然来便轻轻一笑,“冉校长就在里面等你!” 舒然颔首,走进去时将门轻轻地关上。 冉启东看到舒然过来,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丝淡淡的欣慰,以前他多次叫人去叫她来办公室,她都没买过账,今天她倒是来了。 “来了,过来坐吧!”冉启东看着站在门口的舒然,目光在她那平跟鞋子上看了看,想着舒童娅无意间给他谈起她已经怀孕了的事情,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是高兴,但更多的确实担心! 想想当天婚礼现场,那泼过来的硫酸如果真的泼在她的身上,真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在得知她有孕在身之后,冉启东更是心有余悸。 冉启东看着走过来坐下来的舒然,看了她半响轻声说道:“你可以申请带薪休假的!”冉启东考虑到的最主要的倒不是舒然的身体在工作时会不会有什么不适,最多的担心源于其他的因素,毕竟,现在的尚卿文得罪了秦家的所有人,就拿那次泼硫酸事件来看,有太多的不确定的危险可能就潜伏在她的身边,防人之心不可无! 舒然没料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话,抬脸看着冉启东,本是想一口将他的话给堵回去,但抬头时就看到他颈脖上还绑着的医用纱布,不由得心口微颤,当日婚礼之上,是他替她挡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挡去了泼过来的硫酸,那么慌乱的场景之下,他把她护在怀里,硫酸泼过来时他因为疼痛而忍不住地疼呼声,抓着她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在他低呼之后还轻声安慰着因为惊讶过度也慌了神的她,别怕,然然,爸爸在这里! 爸爸在这里! 这句话让惊慌失措的她足足震撼了好一会儿,儿时最期待的温情在那一刻突然升华了一般,震撼着她的心灵。 在他住院时她没有主动去看过他一次,不能怪她冷血,只因为她一时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那个从小都没说过一句爱她的父亲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把她护在他的身后! 她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改变,觉得茫然,不知道这么些年,自己对他的恨对他的怨都掺杂在了一起,突然这么一个被自己恨着的人用这样的方式改变甚至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看法,她接受不了! 见舒然抬脸时的表情有些复杂,也没有回话,两父女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冉启东再次转开话题,“你妈妈就快出院了!” 冉启东说着特意去看了看舒然脸上的表情,见没有特别的异样才继续说道:“她在有些事情处理上确实有欠妥善,但事情都过去了,她毕竟是你母亲!” 舒然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和母亲的心结需要靠冉启东来化解,想着便觉得有些怪怪的,她别开目光,表示不再愿意谈这个话题,“我听有人说你要跟席沐欣离婚?” 冉启东表情有些微愣,也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舒然看着他,沉声说道:“你离婚的事情我管不着,只是,我希望你不是因为舒童娅而跟你太太离婚,因为你这样是把十几年前的事情再一次重演,你对不起的不只是一个人!” 舒然说完便起身,在冉启东的沉默对待中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十年前他为了席沐欣两母女抛弃了她和舒童娅,现在,如果真的是为了舒童娅而丢下那一对母女,那他在她心目的形象就不止是渣来形容了,简直是不可原谅的混蛋! -------------------------------- 舒然大步地走出了冉启东的办公室,等电梯的时候电梯/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冉诺见到站在门外的舒然第一时间是有些惊讶,舒然看到她倒是表情平淡,目光轻描淡写地转开。 “舒然,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冉诺一踏出电梯的门便质问道,她怎么会到父亲的办公室这边?她来干什么? 这些年她是被这对母女给刺激够了,反正是一见到她们,情绪就会莫名其妙地变得非常的不好! 再加上舒然抢了自己看上的男人,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这些事情不想起还好,一想到她就忍不住怒火中烧,对父亲的种种不满,还有对舒然母女的恨意就让她忍不住地皱紧了眉头。 面对着冉诺莫名其妙的质问,舒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从电梯出来,就站在离她一米的距离位置,但却直接将她要前往电梯的路给挡住,她站在原地没动,抬脸冷冷地看着冉诺,“我来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冉诺脸色沉冷,“什么关系?这里是我爸的办公室,你来干什么?” 舒然眼睁睁地看着电梯的门合上,自己则被冉诺拦在了门外走不掉,不由得挑眉轻笑,“我怎么有了一种被疯狗盯上了的感觉!” “你----”冉诺被舒然冷漠的话语说得脸色一变,她居然骂她是疯狗! 见冉诺作势要扑过来,舒然一个箭步急退向身后,心里已经警铃大作,手不由得护着自己的肚子,连步伐也比平时更快地往后退,身体侧着直接躲开了对方扑过来的身体。 冉诺见她避开,有些心有不甘,舒然反应敏捷,她一扑没扑中,扬起的手抓紧握成了拳头,正要冲上来时被身后冉启东的厉喝声给震得脸色发白。 “冉诺!” 舒然其实已经被惊住,正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冉诺的举动,自己心里已经吓得慌了神,此时楼道上又没有其他人,如果冉诺扑上来跟她打起来,那她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舒然背对着墙,身旁有人影随着那一声厉喝大步地蹿了过来,在她惊吓未平之际那高高扬起的手臂飞快地重重地从半空中挥了下去,“啪”的一声,那一耳光的力道打得冉诺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空旷的走廊上,那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都有了回音,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背靠着墙壁的舒然都惊得表情一滞,冉启东扔下的那一耳光把冉诺直接打趴在了地上!可见那一耳光的力道到底有多大! 冉诺完全就被这一耳光给打蒙了,跌倒在地上的她抬起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 冉启东气息不稳,看着被自己一耳光煽在地上的冉诺眼神也变得有些沉,“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冉诺半边脸一下子都肿了起来,鼻血直流的她都顾不上擦,看着站在一边表情淡漠的舒然,咬牙切齿地说道:“舒然,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我讨厌你,我恨你!”冉诺大喊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往一边的楼梯间跑去。 过道上她的脚步声零碎地消失,冉启东的手还忍不住地抖了一下,看着冉诺消失的方向目光有些复杂,转脸看向舒然,见她安然无恙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是听到了过道这边有冉诺的声音传来,幸好他及时赶到。 “没事吧!”冉启东轻声说着,上前按下了电梯按钮,见舒然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得轻轻蹙眉低声说道:“这几天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尽量避开那俩母女!” 走进电梯的舒然有种劫后余兴之感,听着站在电梯外冉启东的话,抬脸便看到了他那深沉的目光。 --------这是第一更,还有更新在白天,大概在上午吧,下午有事,要出门,留言只有晚上有时间回复,么么------ V章119:既然这位舒小姐喜欢, 舒然回到办公室时,脑子里还在想着冉启东说过的那些话,冉启东在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神有些异样的深沉,她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想着恐怕是最近他因为要离婚的事情跟那俩母女闹得可能不太愉快,反正跟自己也没有关系,索性也不再去想了。~ !@ 上午第三节是舒然的课,教授的是大一的学生,两个系四个班的大课,大的离奇的阶梯教室里人很多,倒不是他们对这门课程有多么的喜欢,只是因为在这样的课堂上可以放心大胆地睡一会儿觉。 若是在以往舒然会发飙,但是现在的她自顾不暇,光是在课堂上站那么四十多分钟人就已经累得不行,疲惫的她在合上教科书的那一瞬间听见下课铃的铃声响起,在讲台下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嘘唏声时她也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下课了! “啊,舒然,这个时候你一定有时间了,赶紧的,过来!”林雪静的电话打来的可真是时候,舒然就知道她应该是掐着时间打过来的,因为她连教科书都还没有收拾好,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聒噪,但好在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学生们争先恐后地涌出教室的门,林雪静的大嗓门给掩盖在了人潮拥挤的氛围里。 “我还没忙完!”舒然看着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少,她站在讲台那边也不着急,等学生们都走了她再走也不迟。 “你今天就一节课呢,忙什么呢?哎哎,给你说我,昨天我看到一件好东西,保证你喜欢,今天趁着我过去看鞋子,正好一起过去看看!” 舒然把教科书整理好,语气里有些无奈,“林大小姐,购物需要理智的头脑!”不管是以前住双层复式高级公寓还是现在租住简单的两室一厅,舒然的消费观念还是趋于理智。 电话里的林雪静嗯嗯两声,接着说道:“你今天要是不来,我的头脑一定不理智不清醒,到时候我妈问起来,我就说你没管好我!” 舒然被好友的强词夺理说得嘴角直抽,连魏妈妈都抬出来了! 在生活方面,林雪静就是她的保姆,在购物方面,她就是林雪静的管家婆! 不过舒然觉得懊恼的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制止不住林雪静这购买奢侈品的欲/望,想想也觉得挺失败的! 舒然拿着书和扩音器材走出教室,林雪静是没等到她答应就不打算放过她,一再表示她看见的东西有多么的精美,相信舒然见到了也会喜欢,耳边是林雪静叽叽喳喳的愉悦声音,舒然不自觉的连早上碰见的不开心的事儿也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刚一出电梯就听见手机里的响声有了回音,她往周边看了一眼,听见‘哎,这边’的声音,就看见玻璃大门那边,林雪静冲着她直挥手,还得意得晃动着手里的手机,一副‘这回你可真跑不了’的表情。 “我来,我来!”林雪静一阵小跑,殷勤地跑过来替舒然拿教科书。 “又看上什么了?”舒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林雪静俏皮一笑,“当然是好东西了,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林雪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挽着舒然的手往校园大门口走,连办公室都不打算让舒然回去了! 舒然无奈,只好任由她牵着走,“你最近不忙吗?”今天星期一,虽然周末的人最多,但已经开春了,气温一上来,馆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忙,当然忙!”林雪静说着,挽着舒然的手笑了笑,“不过要学会忙里偷闲的好!”她说着狡黠一笑,让舒然看出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端倪,舒然微微蹙眉,心里突然多了一丝异样,但这异样感只是一晃,无凭无据的,光靠自己的感觉,怎么可能? 两人刚坐进出租车,舒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尚卿文打过来的,迟疑了几秒还是接通了。 “然然,下课了吗?”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沉沉的磁音,温和而有着低弦般的醇厚。 读中学时便听见花痴暖洋洋说的一句话,说好听的男人声音会让女人怀孕,当时她们不知道到底哪种男人的声音是最有磁性最有魅力的,所以想办法听遍整个年级算得上是帅哥的男生的声音,最后得出一个让暖洋洋愤慨的事实,那就是既能算得上是帅哥又能声音听得算舒服的就一个聂展云了! 那些年连舒然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沉迷在了聂展云那磁性的嗓音里不可自拔,几个月不见面但每次一接到他的电话听着他的声音人都忘记了他把自己忽略了的事实,只沉浸在他那抑扬顿挫都把稳得极佳的声音之中。 “然然?”电话里的尚卿文没有听见舒然的回应,语气微微一挑地轻问出声,“你听得见吗?我在你办公室楼下!” 舒然回了神,懊恼自己最近越来越不在状态了,光是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让自己莫名其妙地走神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我听得见!”舒然回了一声,语气顿了一下,眼神一滞,他在办公室楼下? 舒然突然想起了他今天送她到学校分别时他说了要过来接她,她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再怎么她应该先给他打个电话事先说一声! 舒然唇角抿了抿,语气停顿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可能是觉得自知理亏,“我陪雪静出去买些东西!所以,先走了!” 一声抱歉的话始终说不出口,舒然说完这句话之后心里也有了一些忐忑不安,是怕他担心失落?不,她怎么突然会有如此在乎他的心态? “那等你逛完街我来接你,好不好?”电话里的声音依然平稳,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舒然竟从他平静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舒然听完已经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好!”等她听到身侧林雪静捂嘴轻笑的声音时,舒然才收起手机,闷闷地瞪了好友一眼,林雪静靠了过来,脸上的笑容还不断,“我说然然,都说孕妇的反应都会变得迟钝,一个人始终是承受不了两个人的智慧,从现在开始,你要接受你越来越笨的事实,因为到了后面你估计会笨得气死你自己的!” 舒然被林雪静说得眉头都快竖起来了,尽管她也知道最近自己的变化让她自己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大的反差让她一时之间都接受不了,但不得不承认,孕后不管是从心理还是从生理上,她确实都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从身体的慵懒到心理上的脆弱,容易患得患失容易小题大做,恐怕林雪静所说的笨得要气死自己的状态还在后面! 带着这样的心情状态,舒然被林雪静拖进了景腾的名流街,舒然正想着她要趁着林雪静挑选东西的时候找地方休息一下,她觉得累了,这边林雪静却抱着她的胳膊不放手直接拉着她走进那家graff品牌店,舒然表情微愣,怎么?她也看上里面的东西了? 上一次来这里的经历可不太美好,因为那是第一次被人半强迫着收下了一对耳钉,到现在那副耳钉还留在她手里,都找不到机会还给他! “唉唉哎,店员店员,昨天我看到的那副耳钉去哪儿了?就是摆在这个位置的那一副!”林雪静叫住迎上来的店员,长手指点着那被灯光照得有些耀眼的玻璃橱窗,手指不停地点来点,“就是这里,摆在这里的这一对!中间有点带着翡翠绿的宝石,边缘是钻石的那一对耳钉!” 店员听明白了林雪静所说的,急忙报以歉意的微笑,“对不起,小姐,那一对耳环是不卖的,是一位客人寄存在这里的,昨天是我们店员的疏忽,把它摆放了出来!真是很抱歉,小姐可以看看其他款式的,今年新出的款式也很不错的,小姐不妨看看,或许会有您们所喜欢的款式!” 听着店员这么一说,林雪静瘪起了嘴巴,而舒然也在林雪静的描述下想到了那一副耳钉应该是graff品牌店在五年前出的一款绝版的耳钉,那一款当时就是限量版的,数量并不多,会出现在市上的都很少,大多数都是客人直接预定买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看到真品。 “古董都是年陈越久的越值钱!”林雪静咕哝出声,朝那名店员翻了一下白眼,“不卖不早说,害得我们瞎跑一趟!” 店员脸上露出尴尬而歉意的笑,不断地道歉说对不起,心里在微叹着那副耳钉带来的后续效应怎么这么持久,都有好几个买家过来看了,害得她们不停地解释不停地道歉。 舒然拉了拉林雪静,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家吗?她们即便是看了也不可能买,且不说是价格上肯定让此时经济拮据的她接受不了,更何况她也没有要买耳钉的打算。 舒然正要低声跟林雪静说话,便听见店门那边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声音高低起伏清脆得让舒然听到耳朵里一阵阵得有了回音,那脚步舒缓有度,舒然敏感的鼻子还嗅到了一点淡淡的花香,闻香识女人,不用转眼去看,舒然也暗自在想,进来应该是个有气质的女人吧! 脚步声一停,舒然的思绪便停下,听见了身后传来的柔和低音,“既然这位舒小姐喜欢,就送给你吧!” 舒然表情一顿,转脸便见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晚饭后吧,茗宝很少请假几乎无断更,但最近茗宝身体确实不太好,今天去医院预约了下周一要去做手术,手术后很想休息几天,我这几天如果更少了,也请大家理解一下,我尽量多留些稿子,以备周一后的那几天能有时间好好的休息调养,呼------ V章120:然然,对不起!对不起 “既然这位舒小姐喜欢,就送给你吧!”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一顿,一道低柔的声音徐徐响起,从舒然耳后萦绕开来,让正要转身的舒然面色微怔,转过身去便见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 !? 映入舒然眼帘的就是那一袭华贵紫色的貂绒大衣,高挑的身姿在大衣得体的修饰下显得更加苗条修长,这个女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只能用一个词汇来形容,那就是华贵雍容。 舒然也不是没见过什么豪门名流,就比如高级的宴会上,那一群化妆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份上,要让人找出一点瑕疵都难,美的完全不沾地气,完全是感觉不到还是个人,但面前站着的女人,你既感觉得到她那实在的存在感,又不能忽视掉她那精致的容貌,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体,但也同样给人一种平和的疏离感,让舒然一时间有种熟悉的错觉。 舒然平静地看着对方,对方也是微微含笑着打量着她,并对旁边的店员轻声说道:“请把那对耳钉拿过来吧!” 店员正要转身去取,舒然便轻轻地拉着林雪静的手,“我们走吧!” 林雪静本想一睹那对绝版耳钉的风采,但却被舒然握住了手,虽然心里是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顺了舒然的意,“那就走吧!”林雪静说着挽着舒然的手就走,还不由得朝站在一边的女子看了一眼,老觉得这女人的眼神有些怪,但是哪里怪她也说不清楚。 这就是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吧,随意在舒然提出要走的时候,林雪静立马答应了! “舒小姐,请留步!”那位女子轻声说道,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两人,并继续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既然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的!” 舒然侧身,“多谢你的好意,耳钉属于贴身之物,看你也是喜爱耳钉之人,这么名贵的东西你还是好好保存吧!” 舒然说完拉着林雪静便走出了品牌店,站在柜台边的女子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描画得精致唇线的唇轻轻抿起,那边店员双手小心翼翼捧着那对耳钉过来了,谦恭地说道:“苏小姐,这是您寄存在这里的耳钉,请您检查一下!” 柜台边的女子转过了脸看了那对耳钉一眼,眼睛里波光流转,抬眼时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柔声说道:“请帮我包起来!” ---------------------- “然然,刚才那个女人还真是大方!”走出品牌店的林雪静低声说着,扯了扯舒然的手臂,见舒然好像还陷入沉思,便继续问道:“然然,你怎么了?” 舒然放慢了脚步,内心突然有些隐隐的躁动,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丝郁郁,让她觉得有些闷闷的难受! “没什么!”怕林雪静担心,她便隐匿住内心的不适感。 “真的没事吗?”林雪静不确定地追问,舒然便摇了摇头,心里却如滚动的屏幕般滚出了一系列的疑问,其中第一个就是,那个女子怎么知道自己姓‘舒’? 如果舒然没有听错,在她还没有转身看清那个女子的样子时,就听见她喊自己‘舒小姐’! ------------------------ 从景腾底楼出来,还隔得一段距离,但舒然刚踏出那扇大门就直觉地朝一个方向看去,见到那辆不知道在那边停了多久的奔驰车,车灯一闪便缓缓地靠了过来,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大步地走到她面前,见到她两手空空,便轻笑起来,“怎么什么东西都没买?” 站在一侧的林雪静低叹一声,“好东西都是别人的,我们只有看的份儿!” 尚卿文愣了一下,面色疑惑地看向了舒然,舒然则无奈一笑,不禁莞尔,其实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因为我们有时候买东西,老觉得别人用着就是好,自己用了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这就是人为什么老是瞎羡慕别人的心态吧! 晚上七点多,林雪静谢绝了尚卿文共进晚餐的邀请,摆明了说不想当电灯泡,这理由说得驾车的尚卿文一阵轻笑,而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舒然是恨不得抓起前面摆放着的餐巾纸塞她嘴里了。 一路上有了林雪静的加入,车里的气氛也比较的轻松活跃,尚卿文也无意间问道了刚才林雪静为什么说‘好东西都是别人的’的这句话的由来,林雪静也不客气,就说了女人有追风心态,有时候看着别人用着最贵的唇膏自己也恨不得能有一支,林雪静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插话的舒然冷不防地说了一句,“那你看男人,也是不是就觉得别人的老公就是最好的?” 林雪静‘啊’了一声,惊叹号之后便是一阵沉默,好像确实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准确性,很快做出回应,“这里推理下来,你好像说得也有道理!不然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人愿意当小三小四的呢!” 林雪静的话让舒然噎了一下,从车内后视镜里看着单手托腮的林雪静,舒然忍不住地低声说道:“选男人就如选鞋子,鞋子适不适合只有自己说了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舒然说这句话完全是想提点一下好友,毕竟林雪静的感情好像还停留在了学生时代那疯狂而单纯的单相思瞎爱慕瞎崇拜的阶段,只不过舒然一时情急只顾着提示好友,都忘记了身边开车的男人。 林雪静是在一个路口下的车,舒然看着她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才放心离开,车里没有了林雪静,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起来,舒然也感觉到了一丝的不自然,倒是身边的尚卿文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低低开口了,“然然,每一双新鞋子要想和脚达到协调都需要磨砺一段时间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舒然神经不由得一跳,这转过来的话题敏感而尴尬,是舒然最不想谈及的话题,那么她现在是举证反驳还是假装没听见? 舒然还记得最初的最初,尚卿文跟她说的那句话,不合脚的鞋子穿着穿着就合脚的话题,用这句话来阐述所谓的婚姻也可以在磨砺中慢慢地使双方能处在一个协调的生活环境中,当让这个道理恐怕任何一对结婚之前的人都会想到,恐怕那个时候双方都会想着,要懂得谦让要互相包容对方的缺点,但往往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让人难以接受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都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的原因了! 因为在磨砺的过程中,脚往往会被打出血泡,会难受,会疼! 舒然把脸转向了一边,用沉默来终结了尚卿文的话题,轿车沿着盘山公路直上半山腰,回到别墅时,莫妈早已准备好了晚餐,见到他们两人是一起回来的不由得一脸欣慰。吃饭的时候还不停地把好吃的统统往舒然面前推,饮食一律偏清淡,舒然吃得很合胃口,以往她都比较喜欢吃辛辣的食物,一周至少会吃一次麻辣火锅,但现在是一闻到那股味儿就浑身都不舒服,更别说是吃了。 舒然端着碗吃了小半碗的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莫妈的问话他都一一的答了,脸上的表情一直平和温软,给饭厅的气氛增添了一丝柔和,对待老一辈的长辈,他的态度一直都是这么的谦和。 只是-- 舒然捏着筷子的手轻轻地捏紧了一些,他跟他爷爷之间,总让她觉得有种乌云压顶驱散不开的感觉。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注视,慢嚼细咽吃饭的男人目光转了过来,平视着她,舒然则急忙转开目光,心里却不由得跳了跳,有种做贼心虚的懊恼感,埋下头的她大口地扒着碗里的食物往自己的嘴里送。 晚饭后,二楼书房的灯就亮了起来,舒然却在卧室里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她压根就没有备课的习惯,更何况明天又没课,再加上最近身心慵懒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此时沐浴后的她正一手拿着吹风一手抓着头发,吹头发的时候脑子里开始有些混乱,本来是想着协议离婚,现在离婚的事情没办下来,她却住在了这里,想想今天早上她还是在他的怀里醒来的,她觉得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也没心思吹头发了,舒然放下吹风就往尚卿文所在的书房走,她要跟他谈谈,好好的谈谈,却在刚走到书房门口时听见里面低低的声音。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别再说了!”他的声音很轻,但却隐隐透着一股强势,舒然直觉地收回了要敲门的手,听见那边微沉的脚步声,迟疑了一阵还是决定不再去打扰,转身正要往卧室走便听见身后的门已经开了,她微讶着转身,就见褪了外套仅穿着衬衣的男人倚靠在门口位置,看着她头发有些乱乱的,眉毛微微一挑,走出门来伸手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卧室走。 一进卧室舒然便被他安置在了沙发上,尚卿文熟练地拿起吹风给她吹理着头发,舒然也奇迹般地没有反抗,直觉着他的心情有些抑郁,所以她也顺从地任由他吹着头发,直到他的手不经意地扯得她头皮有些发疼,她忍不住地低呼出声,整理头发的那只手一顿,舒然便感觉到后背一阵暖,耳边一阵低软的软音,“是不是弄疼你了?” 舒然脸色微微一变,扯着她确实有些疼了! 身后一双臂弯轻轻地将她搂紧,近似低喃地出声,“对不起!” 舒然身体微僵,拥着她的男人却一遍遍地低声说着,“然然,对不起!对不起!” --------今天的更新完毕了,明天的更新在白天,时间不定,我写好就更---- V章121:别来打扰我太太 肩窝处一阵暖,温热的呼吸让舒然敏感地往一边躲,环胸的手也慢慢地在收紧,尚卿文没打算放开她,但却拿捏住了力道,既没有箍疼她也没有让她有被压迫的感觉。~ 。* 耳边那近似呢喃的声音很小声,却听得舒然心里一阵情不自禁地揪紧,他靠在自己的肩头轻声说着‘对不起’,她不觉得只是因为扯疼了她才会让他如此失态,心里不由得一阵郁郁,想知道到底他是怎么了? 只是直到听到耳边的声音化作了一阵长长的叹息,她咔在喉咙里的话都没有问出口,尚卿文重新拿起吹风给她仔细地吹干了头发,温热的风声伴着热气吹了过来,也把舒然已经快要问出口的话给吹得烟消云散。 一夜静默,躺在大床上的舒然被他轻轻地拥进怀里,以两人都习惯了的姿势相拥着入眠,舒然一直闭着眼睛,额头上飘来的是他低暖的气息,她只要一睁眼就能见到他挨近的下巴和光洁着上下滚动的喉结,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屋内亮着的灯光,还有他那双明亮的眼眸。 他一直没睡吗? 朦胧的视线里,她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眼眸,他似乎是一直都没睡,但眼睛却一直在看着她,让刚醒来的她都有些发懵,一时间没有感应过来,傻傻地看着他。 “是不是想上洗手间?”尚卿文低声询问,舒然脸色微微一红,她确实是想上洗手间,这段时间都尿频,经常半夜起夜,昨天晚上她几次醒来小心翼翼地去洗手间并没有把他吵醒,今天难道是她吵醒他了? 舒然从床上爬起来,正准备往洗手间走,身后的男人也跟着坐了起来,轻声提醒她慢一些,舒然耳根子一阵发烫,有些尴尬地脸红心跳,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松了一口气。 孕早期的尿频状况是越来越频繁了,这也是让舒然懊恼的地方,昨天上课那四十分钟,憋得她小腹都疼。 从洗手间出来,尚卿文已经给她拉开了被窝,在她躺下去时习惯性地圈住她的腰身靠了过来,“睡吧!”,他让她窝在自己怀里,亲昵地蹭蹭她的脸颊,舒然却睡意全无,因为她听到了他放在一边的手机有连续的短信提示音。 他的手机很少会有短信,如果她没有记错,昨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地也听见了一连串的短信提示。 舒然睁着眼睛,垂眸看着那双环住自己腰身的手臂,眼睛里波光微动! -------------------------------- 医院,林雪静和魏妈妈在病房里帮着收拾着,舒童娅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林雪静两母女今天是特地来帮着她收拾的。 “谢谢你们!”舒童娅的额头上依然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在左额头上斜着一条疤格外的醒目,原本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也因为这段时间的药物作用显得有些苍白黯淡。 “娅姨你别客气!”林雪静帮她把那些东西都收整好,看着舒童娅有些失神地望着门口,林雪静心里微叹,早上她给舒然打过电话也有意无意地提到了今天娅姨要出院了,但是就是不知道舒然她会不会来! 恐怕娅姨也是很期待着她能来的吧! “好了,收拾好了!”魏妈妈帮着提着一个包,刚到门口就见一身笔直西装的关阳快步走来,站在门口微微一笑,“抱歉娅姨,我来晚了!” 关阳说着便过来帮着舒童娅提包,舒童娅也没有拒绝,而是朝关阳身后望了一眼,并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的人心里有些微微的遗憾。 “大少让我来接您,送您去住的地方!”关阳轻声说着,舒童娅轻轻点头,倒不是自己真的找不到地方住了,只是现在秦家一倒,她成了秦家人的众矢之的,加上席沐欣那两母女三天两头的过来闹,如果不是尚卿文替她拦了下来,恐怕她的日子也不会这么平静,姑且暂时住在尚卿文临时安排的住处吧,她也想找机会跟舒然好好谈谈。 舒童娅从住院楼下来上了关阳开过来的商务车,站在不远处一个角落的舒然默默地看着她走出那扇门,再坐上那辆车,等车扬长而去的时候,她的目光还凝在那个方向久久的没有收回来。 “妈,你刚才怎么还拦着我啊,她身边又没有什么人!”与此同时,住院楼楼上走廊的冉诺不满地低声恨恨出声,原本因为今天父亲会来的,结果她们早早的过来却没看到父亲的影子,不由得有些纳闷了,冉启东怎么没过来? “冉启东又没来,我们过去能做什么?”手里握着手机的席沐欣也蹙了蹙眉头,今天冉启东没来,她这想好的计划也落了空,不由得心里有些郁闷。 “爸爸不来岂不正好,让她再破一次相!”冉诺说着摸了摸自己还有些隐隐发疼的脸颊,那天父亲那一耳光打得她耳朵都发了懵,险些把她的左耳膜给打破掉,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气愤不已。 都是这一对狐狸精母女不好! “你胡说什么!”席沐欣低低喝了女儿一声,“我自由安排,你急什么?”席沐欣说着便朝楼下望去,而冉诺也眼尖地看到了楼下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站着的舒然。 “舒然!”冉诺一看到舒然眼睛里就冒出了怒意,就要冲下去,被席沐欣一把扯住了手,低声训斥,“你干什么?” “妈,前天爸爸为了她给我一耳光,我现在就还回去!”冉诺气恼不已,瞪着楼下的舒然眼睛都冒出了火来。 “你给停下!”席沐欣扯住女儿的不放,“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跟她们斗?”席沐欣说着拉着冉诺的手指了指楼下的舒然,“你难道没发现最近她的穿着有些异常吗?” “什么,什么异常?”冉诺纳闷起来,顺着母亲所指的方向仔细的将站在那边的舒然看了看,蹙眉时轻声说道:“她穿得比以前要素净了些,而且--” “而且她穿的是平底鞋!”席沐欣沉声说着,眼睛里划过一丝异常的光,“这几日我见到她的时候她都是穿着平底的鞋子!” 冉诺眉头挑了挑,那天在父亲办公室的走廊遇到的时候,舒然也是穿着平底鞋,而且在她靠近的时候还刻意地避开她。 此时席沐欣朝女儿使了个颜色,冉诺便见到楼下停车的一边,从车里下来的尚卿文朝舒然身边走去,伸手牵住舒然的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舒然面色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上车时,尚卿文小心翼翼地让她坐上去,当冉诺看着那个矜贵的男人细心地给舒然系安全带,举手投足都展现出来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备至呵护,嫉妒得眉头都快拧成一块了。 “都说了,你要沉得住气!”席沐欣看着女儿的脸色,要不是她刚才拉着女儿不让她下去,现在恐怕已经闹得不可收拾了,在尚卿文的面前打了舒然,她们能有好果子吃? “妈!”冉诺的目光一直追着那辆奔驰车飘出了好远,回过神来委屈地眼睛偶红了,哽咽着说着,“爸爸本来说是要把尚卿文介绍给我的,怎么就让舒然抢了先了呢?” “醒醒吧,冉启东压根就没把我们母女俩当回事,有好的自然留给了那俩母女了!”席沐欣说着伸手替冉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刚才我让你看舒然的穿着,你注意到什么了吗?” 冉诺吸了吸鼻子,“她现在穿着都是平底鞋,她--”冉诺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就瞪得大大的了。 “妈,你是说,她--” 舒然难道是怀孕了? ------------------------ “我让妈暂时住在风尚嘉年华那边!”驾车的尚卿文轻声说着,舒然坐上车之后就没说过什么话,刚才她亲眼看着舒童娅出院上车,却始终没有上前一步跟她说说话。 她想,真要让她抛开芥蒂,还不是那么容易!但她却始终放心不下舒童娅。 其实早上她本想趁着尚卿文去公司之后自己想办法过来的,只不过想不到尚卿文会带着她一起过来,像是知晓她心中所想,他也没主动带她上楼,而是把车停在了不远的地方。 她终究不是个冷血的人,想起了秦叔叔临走之前的嘱托,她又怎么能放得下舒童娅? 两人并没有去其他地方了,尚卿文说妇幼保健师已经来了,他们正好回家给舒然做个全身检查,舒然也想好好检查一下,因为她有时候老是觉得腹部会有些轻微的疼痛。 等两人回到半山别墅,医生早已到了,在检查过程中让舒然尴尬的事情就是很多问题她都记得不怎么清楚,比如最后一次月经的日期是多久,还有一些细节问题她都没注意到的,尚卿文都在她迟疑的时候替她回答了,让一边的莫妈是不停地说好,说好男人就该这样的,体贴媳妇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舒然躺在大床上接受检查时脸颊都红了,因为尚卿文一直都站在她身边,帮她撩衣服或是做什么的,都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在检查结束后,医生又仔细询问了一下她的近期身体反应,还告诉舒然有可能会遇到的一些正常情况,叫她不要担心,时刻观察,一有什么异常就主动联系她。 送走了医生,舒然心里还在反复地铭记着医生说过的那些话,她最近也出现了健忘的症状,记忆状态不如以前的好,所以往往一些重要的事情她要反复地加强记忆。 “有没有身体不舒服的地方?”尚卿文端着一杯温开水过来了,递给从床上坐起来的舒然,舒然摇摇头,除了一趟上床就想睡的症状,其他都挺好的。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舒然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这是这两天她第一次问道他的行踪,递水过来的尚卿文表情也微微地愣了一下,笑了笑,“想陪陪你!” 他说得这么直白倒是让舒然有些不自然了,接过水也不再说话,埋着头把那杯水都喝光了。 此时楼下响起了莫妈的声音,“然然,有你的快递呢!” 卧室的门没有关,莫妈的声音从楼梯间传了上来,快递?舒然愣了一下,谁会给她寄快递? 除了远在国外的暖洋洋,就是身在d市的林雪静,还会有谁寄什么快递? 舒然穿好了衣服下楼,便见莫妈已经把快递拿了进来,一只不大的盒子,莫妈递给舒然,舒然先是看了看那邮寄的地址,发现是本市的邮戳,她挑眉,莫不是林雪静的小把戏? 她在狐疑中慢慢地把小盒子拆开,拆开第一层包装盒时见到里面那只首饰盒,不由得蹙了蹙眉,什么东西? 在她打开那只盒子时,里面那一对耳钉在灯光下耀出来的光刺得她眼睛一时间有了一丝恍惚,祖母绿的绿宝石点缀在环形的钻石圈内,连折射出来的光都是那么的奢贵华丽,这就是gaff店内五年前就绝版的那一对耳钉! 身后,尚卿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楼的,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那一对耳钉,表情上有些轻微的变化,在舒然合上盖子时目光微动地轻声问道:“你喜欢这对耳钉吗?” 舒然微微一愣,把盒子盖好直接放在了茶几上,“不喜欢,不是我的东西!”再好看再贵的东西不是自己的,就谈不上喜欢,她把首饰盒往那边一放,眉头微微一挑,脑子里回想起了那天在品牌店遇见的那个女人! 舒然的目光紧盯着那只首饰盒,急忙翻出那快递单,上面并没有记录对方的姓名,她到底是谁?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说送人就送人? -------------------------------- 早间的内环路有些堵,舒然坐在车里已经假寐了好一会儿都没感觉到车动一下,也是一个电话让她稍微清醒了些,电话是冉奶奶打过来的,这段时间冉奶奶都是和莫妈联系,从莫妈那边得知舒然的身体近况,毕竟是担心孙女的身体和心理,所以老两口是谁都没有主动问舒然她跟尚卿文现在关系如何了! 老两口不问,舒然自然不会主动说起,但现在车里还坐着尚卿文,所以说话也让舒然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聊了一些生活上的细节问题,询问一下爷爷和奶奶的身体状况,舒然想了想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嘉禾了,心里其实有些对不住爷爷奶奶,便告诉他们,自己会找时间回家看他们。 挂了电话之后,前面的车总算是有动静了,舒然有些着急,毕竟今天是第一堂课,早上一时也起不来,现在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她就忍不住地埋怨了一声,“你怎么早上不叫我?” 她睡得比较沉,醒来时,尚卿文都已经穿好了衣服在一边等着她了,要是他早一点叫她,她也不会这么匆忙了! “是,尚太太,我错了,下次我一定早点叫你!”开车的尚卿文低笑一声,其实他是叫了的,只不过睡得香沉的她侧过身去又睡着了,看着她睡得如此香甜,他怎么忍心再叫她? 舒然听着他喊‘尚太太’闷闷地转过脸心里嘀咕着不跟他一般见识,好不容易等车到了大学校园门口,她就开始忙活着找自己的包包,整理自己的东西看有没有忘记带了。 哎呀,书呢?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放得好好的的,怎么不见了? “书在你前面的盒子里!”尚卿文把车停下来,耐心地给舒然解释,这段时间她有些丢三落四,很多东西前一秒还记着,下一秒就已经忘记了,有时候看着她犯糊涂的样子是既可气又可笑,往往是弄得他哭笑不得!那本书还是他昨天晚上在洗手间的马桶盖上拾到的,她应该是在厕所里看书,看着看着就忘记拿出来了! 看着舒然懊恼地从车前面的盒子里取出自己需要的书籍,脸上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又耐心地提醒她把需要的手机之类的东西一一清点好,在她急躁燥得低呼着时间快来不及了,,尚卿文还伸手给她解开安全带,这个小糊涂,安全带都不解开,她怎么下车? 舒然下车一阵小跑,身后尚卿文看着她跑步的样子眉头皱紧,冲着她的身影低声喊了一声‘小心些慢些!’那个身影没有停下,但却扬起手冲着身后晃了晃表示已经听到了,尚卿文看着她那俏皮的动作忍不住地勾起了唇角,这样的时光倒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学时代,充满活力的,朝气蓬勃的。 舒然一阵小跑,好在她现在出行都穿着平底鞋,刚跑进教学楼,铃声就响了起来,她按住教师专用电梯直上六楼,不到一会儿便到了要上课的教室。 此时的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学生,舒然跑得有些喘息,在讲台上站定脚步时便伸手点开了多媒体的教学设备,开始了这一节课的教学内容。 当舒然清润的嗓音通过扩音器在教室里响起的时候,坐在倒数第二排带着鸭舌帽的女子抬起脸朝讲台那边看了过去,目光在舒然那宽松的衣饰和平底鞋上看了一眼,眼睛眯了眯。 舒然,我以为今天你不来了呢! -------------------------------------- 尚氏集团,尚卿文刚从车上下来,走进大厅便迎上了前台秘书的谦和的微笑,“董事长,张少已经在您的办公室里等着了!” “嗯!”尚卿文点了点头,大步走进了专属电梯直达顶楼。 在尚卿文来之前,张晨初正在他的办公室跟秘书部的一位职员聊着天,尚卿文一进来,那名职员便禁了音,满脸惶恐地退了出去,张晨初看着进来的尚卿文,“啧啧,可想而知,你这boss平时有多苛刻,瞧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工作时间不是拿来聊天的!”尚卿文说着,跟进来的秘书部部长便急忙道歉,并告知那名秘书将按照公司规定扣除这个月的奖金,听得张晨初咋舌得差点吐出了口里的咖啡。 “拜托,她进来送咖啡,我就跟她聊了不下五句话而已!”太龟毛了吧! “规矩就是规矩!”尚卿文说着,便看向了秘书部长,“有事吗?” 秘书部长递给他几份文件,在他低头看文件时轻声说道:“董事长,有位苏小姐来过,并在前台预约要见您!” 低头看文件的尚卿文签字的笔微微一顿,坐在一边的张晨初见尚卿文很快一阵龙飞凤舞地签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显露,便忍不住地挑了一下眉头。 “我知道了!” 秘书部长被尚卿文这模棱两可的回复说得有些不太明白,但她还是聪明地没有再追问。 等秘书部部长离开之后,办公室里的张晨初放下了咖啡杯,看向了尚卿文。 “是她回来了吗?你确定你要见吗?” 尚卿文放下笔,此时小阳台上那只鹦鹉正叫得欢畅,“然然,我爱你,然然--” 他垂眸掩下眼睛里的异样情绪,薄薄的唇轻轻动了动,“见!” -------------------------------------- 咖啡厅里,光线静谧而柔和,一个女子坐在一个角落里,手拿着一支银勺子轻轻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端起咖啡杯放在唇边轻轻一抿,女子殷红的唇瓣上便沾上了一些咖啡的液体,舌尖微挑,绕过来便将唇瓣上的液体卷了进去。 没有加糖的咖啡喝起来很苦,她的目光平静地停留在那扇门上,当门口终于出现了那道颀长的身影时,她一时以为那是恍惚的幻觉,直到那个身影已经走进了,听见了拉开椅子的轻微声响,坐在面前的人不是幻影,是实实在在的人,她捏着银勺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目光有些呆滞地看向了对方。 相比于五年前的他,现在的他更显成熟魅力,这也是一直吸引她的地方,近似刀削般的俊颜带着一丝苛刻的严肃,将她想要说出的话干硬地咔在了喉头,她唇角动了动,在他那平静的目光中始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声音。 面前一只暗红色的首饰盒被他那修长的手指推了过来,她目光微动,便听见了他低沉的声音,“苏茉,别来打扰我太太!” --------啊哎哎今天的更新来了,更新完毕了----------- ps,美女们注意了,书名改了一下,【独家婚爱,权少惹不得】,河蟹原因,大家谅解,呵呵呵,不影响阅读的! V章122:苏茉,好久不见 咖啡厅里洋溢着舒缓的音乐,桌子上摆放着的是精致的杯具还有独特的茶点,坐在尚卿文对面的苏茉在听见这句近似冷漠的话语时,勾住杯环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垂下眼睛时,将目光转移到了那只首饰盒上,唇角动了动,好不容易才低低出声,“我以为她喜欢,所以--” “她不喜欢!”尚卿文声音淡淡地响起,目光平视着扫了苏茉一眼,起身就打算离开。『 !# “卿文!”苏茉也跟着站了起来,双眼紧紧地凝在他的背影上。 “苏茉!”背过身去的尚卿文没有转身,而是低低出声,“我已经结婚了!” 苏茉的身体在听见尚卿文的这句话之后微微地颤抖起来,她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远,走出了咖啡厅消失在了人群里,她近似发僵的身体还在忍不住地颤抖着。 卿文,我以为,我们相见时,你会说一句,苏茉,好久不见! -------------------------------- 尚卿文上车看了看时间,正打算前往d大接舒然下课,当他刚发动了车时就接到了冉启东电话,电话里冉启东的语气有些急促,“尚卿文,你赶紧过来,然然出事了!现在刚被送到医院!” 接了电话的尚卿文神经一紧绷,连话都没回把电话一扔开着车就往医院的方向跑!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舒然几乎是看着时间在上课,提前十分钟讲解完这节课的内容,感觉双脚站久了胀痛不已,她便在讲台边的座椅上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接着讲台的遮掩,她伸手揉揉自己发酸的腿,现在想想自己的高中地理老师,顶着八个月即将临盆的大肚子每天跑来上课,有一天还直接晕倒了在讲台上,吓坏了下面坐着的学生们,想想都觉得精神可嘉,那个时候还没有觉得有多伟大,现在自己也同样站在讲台上,而且怀孕还不到两个月,都还没有负重自己就累得不行,身体疲乏地恨不得趴在讲台上睡一会儿。 舒然是在看着手表数着时间,台下的气氛也开始活跃了起来,毕竟舒然这个做老师的年纪就不大,以往是因为有着冷艳的打扮所以让人觉得冷得不易让人靠近,上课说话的人少,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上课的威信好像只减不增了。 不过看着台下那些朝气蓬勃的脸庞,她也不忍去破坏这样的气氛,年轻人,有活力挺好的,那种乖乖听话的学生以后毕业了往往都没有这些调皮的混得好,到底是什么原因,恐怕都要归结到中国的教育制度上来了。 读死书,跟社会完全脱节了! 舒然坐在讲台上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便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台下的学生们也比较积极,早就准备一下课就冲出去,舒然整理好了教科书,敏锐地察觉到台下有道目光在盯着自己,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舒然正要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却听见了下课的铃声响起,教室里的人都纷纷开始从座位上站起来,舒然刚才翻开了短信,是尚卿文发过来的,说很快就过来接她,她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也不像以往一样等学生们都离开了再走,上一次尚卿文过来时,她跟林雪静提前走了,都没有提前跟他说一声,她还纠结着是自己不对,原则问题,放人鸽子就是不对,好歹你也要提前说一声。 这次,就不要他久等吧! 舒然想着便加快了步伐,或许,真的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现在对他的排斥感又一次渐渐地削弱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忽然快步要走向电梯,但却意外地发现不管是学生用电梯还是教室专用电梯前面都摆放着故障提示的牌子,学生们也诧异,但因为拉上了维修胶带,所以也没有人走近去看,有一部分学生是往另外的楼道口走,乘坐其他的电梯,但大多数人是懒得走了,直接转向了楼梯,不过才六层楼,走楼梯对这些学生们来说不过是一口气的小跑。 舒然朝那边楼道上看了看,眉头微微蹙起,要绕过去还有一段路程,见学生们都选择走楼梯,她也索性就往楼梯间走,就当是运动吧。 走进人群的舒然一手拿着教科书,一手还有意无意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尽量让自己下楼走得稳一些慢一些,不让人碰到了她的肚子,然而就在她平安地下了一段阶梯之后,空气里一阵火药的味道开始弥漫起来,紧接着一阵‘咻’的声响,一串被点燃了的鞭炮从后面直接抛进人群,在楼道的人群里随即啪啦啪啦的炸开,楼梯间里尖叫声不断,整个楼梯间都混乱成一团,舒然已经惊呆了,她是扶着楼梯扶手下楼梯的,那鞭炮扔过来时正好扔在她的脚边,任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慌了神,她最怕的鞭炮,就在她的脚边炸开。 舒然警觉地抓紧了扶手不松手,但脚边乱炸的鞭炮让她还是惊慌到脑子混乱,她不停地后退,又不敢腾出一只手去捂自己的脸,就怕自己松开一只手会被身后的人/流不小心给挤倒了下去,她尽量让侧着身子减少与别人身体接触的面积,降低自己危险的机率。 就在惊慌而异常镇定地觉得自己就快退回到安全区域时,身后一股大力猛地将她推了一把,舒然的一声尖叫淹没在了人群的惊呼声中,身体就重重地朝楼梯下扑了下去! 不要,救命! -------------------- 尚卿文几乎是狂奔着来到了医院,顺着冉启东所说的方位,冲上了妇产科的住院楼,走廊上冉启东正站在病房门口时不时地朝里面看一眼,见到风尘仆仆赶来的尚卿文,急忙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然然呢?”尚卿文脸色微变,大步地走到病房门口透过那玻璃看着那病床上躺着的女子时,眉头都皱了起来,伸出手就要去推开门,被冉启东一把拉住了胳膊,“你别着急,先听主治医生说说具体的情况?” 尚卿文眉头皱了皱,暗吸一口气放柔了推门的动作,进门了才看清舒然的脸色有多苍白,病床边,舒童娅见到他来了,脸色不太好,但始终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她晕过去了!” 尚卿文看着舒童娅,似乎是在等着听她的解释,门口的冉启东便轻声说着,“然然从楼梯上被人推下来!孩子,孩子恐怕--” 冉启东的声音有些哽咽,尚卿文震惊地转脸看着他,从楼梯上被人推下来?震惊的尚卿文眼睛猛的变得通红,走到床边,伸手握住了舒然的手,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郁到临近崩溃的边缘。 “医生呢?叫医生过来!”男人蹲在床边,背脊显得僵硬地发直,冉启东便大步走出病房去那边叫医生,医生刚过去拿检查报告,大家心里都没谱,但看着病床上晕过去的舒然,都紧绷住了神经。 握着舒然手的尚卿文皱眉时伸手握着拳头触碰着自己的鼻子,他今天送她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却躺在这里脸色苍白,心里被揪得紧紧的,紧得他难受地抓紧了她的手,见昏迷的她脸上时不时会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紧得眉头都松不开。 她疼不疼?是不是难受? 尚卿文发现自己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她任何的事情,只能抓紧她的手放在颤抖的唇边一遍遍地亲吻着。 我们的宝宝一定很坚强! 然然,不会有事的! 你别怕! 不知道是不是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床边半蹲着的男人忍不住地咬紧了自己的唇瓣,这样的举动让站在门口的舒童娅心里在震惊着。 这个男人,用尽了手段也要得到她女儿的这个男人,她只见识到他的深沉,见识过他不折不扣的商人手段,但同样也见识到他的阴狠的一面,这么一个有心机,在对待大事情上都是一脸淡漠的男人,好像一切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运筹帷幄的自信是一个强者与生俱来的,但是现在,他是在害怕吗?因为舒童娅看见他握着舒然的手在颤抖着。 那不是装得出来的! “尚先生!”门口,医生进来了,身后还跟着的冉启东,蹲在病床边的尚卿文也站了起来,“怎么样医生?” 医生从助理护士那边取来b超报告单,面色微沉的看着一脸关起的三人,轻声说道:“尽管现在b超显示,她腹中的胚胎囊还在,但我们已经检查到她有流血的症状,也就是说,尚太太已经有了流产的征兆!” --------啊,这是第一更,今天有加更的,具体好多字数,大概一万多吧,我尽量多写,别叫我后妈啊,额额额,茗宝是亲妈的!! V章123:既然你绝也别怪我心狠 “尚太太已经有了先兆流产的征兆!”医生面色为难地看着尚卿文,轻声继续说道:“从优生的角度,我们是不建议留下这个孩子!请尚先生自己做决定!” 医生说完便退出了病房,留下病房里的清醒的三人脸色都变了变。(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舒童娅首先反应过来,转脸看向了冉启东,“她不过是去上节课,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好好的电梯怎么会被挂上了故障维修的标牌?” 冉启东的神色也从担忧中变得严肃起来,据助理刚才汇报,发生事故的楼层那边的电梯根本就没坏,但是却被人有意地放上了‘故障维修’的牌子,虽然现在已经找不到证据,但从多数上过课的学生口中得知,下课的时候确实看到了电梯门口放着的黄/色警示牌,提示电梯故障,接下来再发生的楼梯间鞭炮事件,混乱中舒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这一系列的事故任谁都想得到这一定不是个意外! “我已经组织了人开始调查,将对那两个系的任何一个学生进行排查!”冉启东说着眉头皱了皱,心里的异样感让他不能平静下来,所有的事情经过都是从在场的学生中了解到了,他现在就希望舒然能尽快醒来,或许能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些重要的线索。 冉启东侧脸去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舒然,心里被揪得紧紧的,前几天他才提醒过她让她申请休假,她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我想见见那名学生!”一直站在病床边看着舒然的尚卿文静静地开口,眼睛微沉地转过脸来看向了冉启东。 冉启东被他此时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颤,“那名学生就在楼下的骨科室,伤了手臂,造成了骨折!” 尚卿文眼睛动了动,看了看舒童娅,舒童娅心领神会,“我会照顾好她!” 尚卿文点了点头,快步走出病房时,冉启东也跟了过去,病房里就剩下了舒童娅和昏迷的舒然,舒童娅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儿眼眶都红了,先兆流产,然然,这个孩子还保得住吗? -------------------- 楼下骨科室的单独办公室内,年级主任还有该科系班级的辅导员都赶来了,伤者的手臂已经做了包扎处理。 “记得这段时间别沾水,别尝试着提重物,这手臂已经用木条固定住,短时间内不要随意移动固定条,以免影响手骨愈合!” “谢谢医生了!”辅导员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名医生,等医生转身走开,正要低声说些什么,便听见轻轻的敲门声,门口站着的人让里面的年级主任和辅导员都愣了一下,急忙态度恭敬地轻声说道:“冉校长!” 冉启东颔首,目光朝跟着站起来的那名学生看了过去,“你是李智同学吗?是你将从楼梯间跌下来的舒老师接住的吗?也是你抱着她从六楼一路跑下来的吗?” 那名学生表情微微呆滞,面对着本校的一校之长的领导一时间有些紧张,都忘记了手臂的疼痛,哑声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视上冉启东求证的目光时只能用点头的方式来做应答了。 他那时正被同学们推到了下一层的楼梯间,鞭炮响起的时候他跟其他人一样也惊得乱了方寸,谁会想到会有人在楼梯间扔鞭炮,而是还是一长串的,鞭炮被炸响时,狭小的楼梯间顿时像被炸开了锅,空气,视线都变得让人恐慌起来,炸开的纸屑和白烟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周边除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便是相互推囊被摔倒的申银声,他本来是要伸手去扶一位跌倒的女同学,结果一抬头便见头顶有人跌了下来,他都顾不得想,伸手就去接,但他毕竟离得有些远了,也没看清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弥漫着火药味儿的空间里只见到了顺着楼梯扶手就滚下来的人,他一时情急,而旁边也有在此时伸手去接,正好将急速滚下来的人给拦下来,人最后是接住了,但他人却巨大的冲力撞在了墙壁上,手臂便被震得一阵巨疼,条件反射性地正要松开手就听见怀里惊吓得语无伦次的人低声说着,“孩子,孩子,救我的孩子!” 天,都抱在怀里了他才看清接住的人是谁,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周边的学生也吓坏了,“舒老师晕过去了,快送医院!”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忍着疼抱着她就往楼下跑,幸好他人高马大的,尽管手臂受伤但他还是咬着牙抱起她就跑,一路上都有同学护航,打电话的打电话,通知校方,通知年级主任,总之在他一口气抱着舒然跑到楼下时,赶过来的冉校长是二话不说从他怀里接过了昏迷的舒然抱进车就扬长而去。 早在学校就听到私底下的传言,说这位年轻的历史学教室跟冉校长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今天更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起昏迷的舒老师就上了车,那紧张的表情是毫不掩饰,让在场的学生们都纷纷地说着,看来真的是有什么关系啊! 李智同学觉得会不会有可能现在被校长清算,所以在点头之后便觉得惶恐不安,别到时候他一心好意地想着把人送医院,却被倒打一耙的被处理,到时候他可是有苦难言了! 这个社会不就是有这样的现象吗?所以现在是做好事的都战战兢兢了。 “谢谢你!”冉启东面色诚恳地道谢,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冉启东欲言又止但却犹豫了一下,看了那位学生一眼,“如果可以,请你现在跟我过来一下!” 李智同学赶紧点头,并在辅导员的催促下快步地跟在了冉启东的身后,进了旁边的一个办公室。 -------------------------------- 病床上的舒然被自己给惊醒了过来,楼梯间那一幕在脑海里被分割成了不同的片段穿/插在脑海里,在她还没有睁开眼睛时,闭着眼睛的她在床上开始挣扎起来,就像是努力地想要挣脱,想要跳出那个可怕的怪圈,终于在她一阵尖叫声中她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然,然然--”床边坐着的舒童娅被尖叫的舒然吓得也从座椅上一站而起,看着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瞪得大大的舒然,苍白的脸上因为突然惊醒而变得有些恍惚,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胸口的浮动变得剧烈而起伏着。 “然然!”舒童娅被这样的舒然吓得脸色变了变,走过去将她抱住,防止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来,并轻声地安慰着,“然然,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梦里的鞭炮声,从她脚边开始炸开,她惊恐万分地直往后退,结果却被身后的人直接一股大力往前推,她连推她的人是谁都没看清楚,整个人就已经失去平衡地往楼梯下扑了过去!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舒然声音嘶哑地喊出了声,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此时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然然,他还在的,你别怕!”舒童娅突然觉得这样的回答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因为医生刚刚才说过,从优生的角度,不介意留下这个已经有了流产征兆的孩子,她都这么回答了,后面的话又该怎么说的出口,要她亲口答应把宝宝打掉吗?那比出意外事故失去这个孩子还要残忍! 舒然被舒童娅抱在怀里,得到舒童娅的这句话才颤声出声,“真的还在?你没骗我?” 舒童娅重重点头,在,在,可是女儿,这个孩子,终究是不能要的啊!我该怎么跟你说?我该怎么跟你说啊! 怀里的舒然得到这句肯定的应允才松了一口气,但劫后余生的庆幸并没有让她感到了一丝的轻松,不仅是出于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压抑,她整个人都变得无力瘫软,被舒童娅扶着躺了下去,躺下去的她伸手探进被褥里放在了自己小腹的位置,似乎还没有从那惊吓中缓过神来,睁大着眼睛两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灯,她以为他们母子的缘分就在那楼梯间就要结束,上天保佑,他还在,他还在的! 舒童娅看着躺下去的舒然疲惫地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心酸之余眉头皱在了一起,眼睛里闪动着愠怒的光,第一次是泼硫酸,这一次居然恶毒地直接将她从楼梯上推下来,谁,到底是谁? ---------------------- d大某办公室,席沐欣正在打电话向律师事务所咨询一些离婚的具体示意。 “是的,我有他出轨的证据!” “。。。。。。” “我会尽快提出离婚申请!” 此时办公室的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推开,席沐欣还没有挂上电话,就被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人吓得急忙挂断了电话,站起来大声质问,“冉启东,你进门都不知道敲门吗?” 站在门口的冉启东冷笑着看着席沐欣,“席沐欣,我原本是看在我们俩好歹在一起二十三年,我净身出户补偿你们两母女也没什么,但你做事情太绝,既然你绝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是第二更,后面还有,今天有加更,继续写,写好就更------ V章124:你一分钱也别想从我手 “你做事太绝也别怪我心狠手辣!”门口站着的冉启东冷声说完,办公室里的席沐欣目露恨意地低喝出声:“冉启东,别忘记是你自己出轨在先,现在你还来找我闹事,你倒是闹啊,闹出去看看到底是你的名声不堪还是我的名声不堪?” 冉启东冷哼一声,“席沐欣,你是在威胁我?” 席沐欣脸上露出一抹得意来,“怎么样冉大校长,我这么多年的校长夫人可不是白做的,你做过什么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他们不知道不代表我也不知道!” 冉启东微眯着眼睛看着席沐欣,半响后笑了起来,转过身去,弹了弹衣袖上做了一个拂动灰尘的动作,“我本不想这么对你,但你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 “是让你措手不及吧,我说过我不是那个傻瓜舒童娅!她当年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不是她!我没她那么傻!” 似乎所提及的旧事让背过身去的冉启东脸上有了一丝的动容,当年舒童娅跟他离婚的时候主动提出什么都不要,就要舒然,只不过闹得折腾得关系早已僵化的两人怎么可以心平气和地退步,即便是舒童娅退步不要任何财产只要女儿舒然,但年轻气盛的他还是觉得对于一个婚内出轨的人惩罚得太轻了,他不同意把女儿的抚养权让出来,在争夺女儿的抚养权这件事情上,舒童娅越是要争,他越是不放,争口气似得不肯放手,他当时的想法就是不想让舒童娅得逞,嫁进豪门还想带走他的女儿,没门! 此时被席沐欣提起,冉启东脸色动容,当年为了让舒童娅不好过他挣到了女儿的抚养权但却也同时失去了女儿,女儿从此与他形同路人,就为当年的一己之私他让舒童娅净身出户,什么东西都没有从他家带走,现在想想,女儿那天说得对,他真正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想想当年什么都不要的舒童娅,跟现在什么都想要的席沐欣,他当年做过的糊涂事现在才看清! 背过身去的冉启东暗吸一口气,低低叹息时冷沉出声,“席沐欣,之前我本来是想答应,但是现在--”他转过身去看向了席沐欣,“现在,你一分钱都别想从我手里拿到!” 席沐欣脸色一变,冷笑,“冉启东,你的话可真好笑!” 冉启东面色不变地冷眼看着她,“d大医院遗传基因科室的现任科长曾经是我的学生,两年前出国,攻读医学博士归来,他的工作也是我介绍去的,你找他做过什么,你觉得我会不知道?” 席沐欣满脸震惊,一时语塞得说不出话来,那个,那个人是他的学生?她怎么会不认识的?她自认为这些年在冉启东身边,见过的所谓的科长部长,每一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他那些现在坐上高位的学生们她哪一个没见过,所以办起事情来也是格外的方便,只是千防万防,那个听说是刚从英国回来的海归科长怎么也是他的学生? 席沐欣已经浑身震惊得有些发软,她自认为捏在手里的筹码没想到在他面前来说就是个笑话,原来他早就知道! “我本不想戳破这一层纸,那是我想给你保留最后的尊严,但是席沐欣,你不该把矛头转向我的女儿身上!”他那次情急之下所谓的要验dna只是一时冲动的举动,抽了血其实也没有要求做,这么多年他只是狐疑,因为冉诺在五岁的时候一次急要输血,但席沐欣却强烈反对他输血,以各种的理由推脱最后只好用了医院寄存的血液。「 #? 当然那件事情过后他也没有再追问,毕竟那个时候冉诺才五岁,那段时间都在为了她的病而忙碌着,久而久之也就把那狐疑给抛诸脑后了,尽管后来席沐欣也解释了说他那个时候体质不太好不适合输血,理由勉强能过关,他那段时间确实身体不太好,只不过心里的那一丝疑虑依然存在。 他本就是个多疑的人,但也知道如果真的这么验了恐怕伤害的不仅是夫妻之间的感情也间接地伤害了无辜的冉诺,毕竟,冉诺叫了他二十三年的爸爸,他再冷血心里也有柔软的地方,在这件事上他做事总想着留有余地,只因他在十年前就是太偏执所以才伤害了舒然母女,他不想重蹈覆辙,只是,他们太让他失望了! “你的女儿?你什么时候叫舒然叫得这么顺口了?冉启东,是不是看她嫁给尚卿文了,傍了个有权有势的了,有助于你事业青云直上的了,你就这么眼巴巴地倒贴过去了是吧?我告诉你,她舒然现在孩子也没了,你觉得尚卿文还会要她?那种有钱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女儿能有几斤几两?--” “你果然跟这件事情有关!”冉启东厉喝出声,声音一下子飙高,转身大步朝席沐欣走过去,在席沐欣震惊自己失言时都还来不及躲开就被大步走过来的冉启东越过办公桌一把揪住了衣襟,毫不怜惜地一把揪紧勒得她几乎出不了气来。 “放,放开,我--”席沐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失色,冉启东的力道有多重,捏得她颈骨都快碎了,苍白的脸瞬间因为憋气而变得通红起来,连挣扎都觉得是无力,极度缺氧得她脑子都一阵眩晕得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爸,爸爸,你放开妈啊--”从旁边的休息间猛然窜出来的冉诺扑过来要拉开冉启东的手。 “冉诺,给我让开,这个毒妇,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心肠是这么的歹毒!”冉启东一把将扑上来的冉诺推倒在一边,拽着快要晕过去的席沐欣就要往旁边的沙发上走去,“你害我女儿险些流产,你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走,今天我就带你去公安局,我要告你故意杀人!” “不要,你放开我!”席沐欣挣扎得厉害,而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那原本摆在茶几上作为欣赏品的器皿被砸了个粉碎,碎片从半空抖落,从冉启东的衣领口开始零零碎碎地落下来,而紧扣着席沐欣衣襟的冉启东晃了一下身体,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板上! “啊,啊,啊--”冉诺已经惊呆了,抱花瓶的手在看到冉启东轰然一声倒在血泊里时脸色苍白地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傻傻地站在那边,目光在倒在地上的冉启东的后脑勺那直冒鲜血的部位凝滞住。 “啊,啊--”冉诺双手开始发抖,身体和声音也开始抖了起来,在看到地上那滩殷红的血水时,怔得连退两步,身体一个倾斜栽倒在了沙发上。 她干什么了,她刚才都干了什么了? 瘫软在地上的席沐欣也震住了,捂着脖子连喘息都忘记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血,血啊! “啊,啊--”冉诺用颤抖的手抱着头开始尖叫,被从地上爬起来的席沐欣一把捂住了嘴,“别叫,别叫--” “妈,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冉诺已经变得语无伦次,刚才那个情形,她只想着要让冉启东松开母亲,当她听到冉启东要把母亲送到公安局,她情急之下抱起那只花瓶就往冉启东的头上砸了过去。 她都没有想到后果,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冉启东,她已经傻眼了! 席沐欣脸色变得苍白,在抱住吓得语无伦次的冉诺时颤声说道:“你给我记住,是他意图伤害我,我是出于正当防卫才错手杀了他,你记清楚了吗?冉诺,你看着我,记清楚了没有?” 冉诺的精神还处在惊慌失措的状态,被席沐欣抱在拼命地摇晃着,摇得头发都乱了,她神情恍惚地看着母亲,什么?妈妈是什么意思?错手杀了他? 冉诺震惊地反手把席沐欣抓住,“妈,你要干什么?你--” 席沐欣睁大着眼睛脸上的肌肤都在颤抖着,唇角抖着让声音都变得音,“他冉启东不仁,我也不义,你也听到了,他活着我们拿不到他一分钱,现在你把他打伤,他要是醒来还会放过我们吗?与其这样,不如--让他死了,他死了所有的财产都会归在我们名下,我才是他的法定妻子,舒童娅那个践人,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妈,你怎么可以,你疯了,你不能--”冉诺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的表情已经惊讶到狰狞起来。 “他已经知道推舒然那个小践人下楼的事情是跟我们有关系了,你刚才没听见他说什么吗?他要送我去警察局,他要是能活着,这件事一传出去,别说是他,尚卿文怎么会善罢甘休?你让开,让我来!” “妈,我怕,我好害怕--”冉诺已经心慌意乱,尤其是在听到母亲的计划之后简直是快到崩溃的边缘了,席沐欣一把推开她,爬起来连扑带爬地在那一堆破碎的瓷器中找到了一块尖锐的利器,紧握在手里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冉启东。 “冉启东,你自找的!” ----------阿勒勒,这是第三更,后面还有,写好就更---- V章125:我害怕,我好害怕 医院,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李智同学一脸的不可置信,走出来时还有些精神恍惚,随着那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守在办公室门外的辅导员伸手拉了李智一把,正要询问是怎么回事,便见到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一身笔直西装的男人,身后还走出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高大身影。( .! “谢谢你的配合!”关阳态度可亲地看了一眼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李智,并冲着李智身边的辅导员轻声道谢,转身便跟在了尚卿文的身后朝病房那边走去。 辅导员看着离开的身影,目光呆滞了一下,这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而同样呆滞的李智在辅导员的轻轻触碰下回了神,低吁出一口气来,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刚才那个人,不就是不久前才出现在电视上的尚氏集团的董事长吗?而且,刚才听到的消息太让他震惊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舒老师其实就是冉校长的女儿啊! 而且,而且还是尚太太!! 因为他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刚才尚卿文说的那句话,“谢谢你救了我太太!” —————————————————————————— “大少,从刚才李智的话里可以得出结论,夫人从楼上摔下来不会是意外!”关阳得到消息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这件事性质太恶劣了,有人居然明目张胆地对尚家少奶奶出手了! “学校那边对那两个系四个班的排查结果如何了?”尚卿文低声说道,心里却在开始自责,如果他能早一点过来,在她没下课就到她的教室门口等着,她就不会被人算计了! 自认保护得力的他没想到这件事会在他身边发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舒然怀孕的事情除了家里的莫妈,还有舒童娅,冉启东以及他那几个身边靠得住的人知道之外,他并没有向外界伸张,因为从小在豪门长大的他对这些手段太清楚了,有了五年前那件事的前车之鉴,他连家人都不打算知会,但对方明显是知道了舒然怀孕的事情,到底是那个细节上出了问题? 关阳沉声说道:“会不会佟家的那位?可是大少,佟家现在一团糟,佟家大小姐不可能还有心思想到这边,据悉,佟小姐和聂展云的婚事因此又推迟了,看样子聂展云看着佟家出事是不打算娶佟家大小姐了!” 佟博仕途受阻,市政aa府监察小组接到不少匿名信,其中还有不少的上/访者就佟博所管辖的事务提出了抗议,现在佟博是自顾不暇,市政aa府的左翼势力随着几个追随佟博的人落马之后,大部分的全力已经归到了市长司岚的手中,这是一次集中收权的大好时机,相信凭借司岚的聪明,必定会趁热打铁,扫除一切的障碍物,很快d市将是他司岚的天下! “自然不会是她!”尚卿文笃定地说道,从刚才那名李智同学的努力回忆中,他找到了一丝线索,就是当时站在舒然身后的是个带着粉色鸭舌帽还带着墨镜的女子,之所以确定对方是女子,是因为李智晃眼看到了她耳垂上的两枚耳钉,左耳上打着两个耳洞,这么明显的标志相信用排除法应该不难! “难就难在,今天夫人并没有点名,而且听说,偶尔会有其他系的学生会进入教室旁听,所以这样又增加了排查的难度!” 尚卿文眉头微蹙,要查出来应该不难,只不过当时出事的那个楼道口的摄像头被人恶意地击碎了镜头,从最后的录像看,应该是弹弓从摄像头看不到的角落直接射/了过来,看来对方的安排可谓是天衣无缝! “联系校方那边,我要尽快看到结果!”尚卿文说着,脑海里却窜出一个模糊的镜头,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左耳上有两个耳钉的人,当然耳朵上打两个耳洞的人很多,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但是为什么他会突然想到这个情形? 尚卿文脚步一停,当日他陪同舒然前往酒店与冉启东一家摊牌的时候,他晃眼看见了,冉诺的左耳上穿了两个耳洞! “去查一下冉诺两母女今天的行踪!” 尚卿文的话才刚说完,眼看着就要走到病房门口,就见病房的门被舒童娅推开,一脸惊慌失措的她在见到了尚卿文之后,平日里那么镇定的她此时都有些慌神,“冉启东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他怎么会伤了后脑?” 尚卿文脸色一变,冉启东在把那位李智同学带到办公室之后便出去了,他并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以为冉启东是到然然病房这边来了。 伤了后脑,这是怎么回事? “大少,你在这里陪着夫人,我陪舒女士过去看看情况!”关阳冷静地说着,跟在了舒童娅的身后朝楼下急症室那边跑。 尚卿文眉头蹙了蹙,快步走进了舒然的病房,见舒然也睁开了眼睛,尽管脸色有些疲惫,但在见到他进来时,眼底划过的光复杂地让他看着就心尖微微的疼。 “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情了吗?”病床上的舒然显得有些虚弱,刚才迷迷糊糊中听见了舒童娅接电话的声音,具体什么她没听明白,只知道舒童娅很震惊,而且很惊慌,她慢慢转醒听见舒童娅刚才在病房外面跟尚卿文的对话,伤了后脑?说的是他吗?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尚卿文看着情绪有些异常的舒然正要艰难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大步走过去扶住她是,轻声说道:“关阳跟过去了,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情关阳会通知我们的!” 他总不能说些违心的话跟她说没事,如果真的出了事,恐怕那个时候受不了打击的还是她,与其看着她有可能会突然崩溃,倒不如提前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因为现在的她,怎么还能经得住这一连串的打击? 尚卿文拥着她把她抱紧了,感受着她不能自抑的身体颤抖,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宽厚的怀抱总算是她颤抖的身体有了一个可靠的依靠,她枕在他怀里,脑海里反射出各种各样的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但每一种都让她打从心里的害怕,她是害怕了,她没有自己原本想象的那么坚强,她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测,那惊险的一幕到现在都还让她心有余悸,她更怕家人再出事,如果,如果冉启东出事了—— 不,不,不会的! 她都有十几年没有亲口喊他一声爸爸,就算在当天婚礼上他那么期待地看着自己,她知道他想让她喊一声爸爸,但她却始终打不开心结,喊不出口! “我,我好害怕,我——”从来没有在尚卿文面前表现出如此脆弱的舒然,此时人已经失去了方寸,可能是上午的惊吓让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神,她只知道她现在孤立无援,害怕很多事情,除了面前这个男人可以给她依靠之外,她居然心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尚卿文抱着浑身都在抖的舒然,女人的脆弱在他怀中毫无掩饰地释放出来,她抱着他,一遍遍地说着‘害怕’,这是他一直都期待的一幕,心爱的女人即便在外面再强再倔强回到他怀里都是这样的把最柔弱最不堪的一面展露在他的面前,因为在此时她的眼中,你不再是一个外人,你是她最亲近能给她依靠的人,但是这样的舒然又让他心疼不已,该是多么的害怕才会让这样倔强的舒然会在他怀里颤抖着说‘害怕’? 终究是他做得不够好! 尚卿文反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朵边耳语安慰着,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猫,任何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会让她心惊胆战,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的心情能平复下来。 病房里静静相拥低语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此时的病房外面,戴着墨镜的高挑女子就站在门口,不知道她已经来了有多久,在这里站了有多久了,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拥着舒然的男人身上。 目光久久的,凝注着! —————————————————————————— 急诊科外,舒童娅一把拉住了冉启东的助理,作为校长助理的人在此时也是恍如石头落地,被舒童娅这么突然一拉住,反倒是被惊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受伤的?”助理是在救护车上就给舒童娅打了电话,因为一次偶然,冉启东让他记下来舒童娅的电话,当时也没觉得会有一天用得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助理一时之间脑子也有些乱,紧张地说道:“我当时推开门就见到冉校长倒在了地上,身边——”助理舔了舔嘴唇,在舒童娅的紧迫目光下暗吸一口气地继续说着,“当时冉校长身边是他太太和女儿!” 舒童娅脸色大变,席沐欣!冉诺! ————————还有一更,在后面,估计要在晚上了,我要准备做晚饭了,额,呵呵呵———— V章126:动了他的人,想全身而 “她们人呢?”舒童娅在听完助理的说辞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朝四周看去,寻找那俩母女的踪影,只不过在走廊上却没有看见那两人的身影,顿时皱了一下眉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两母女连个影子都不见! “舒女士,冉太太她--”助理看着舒童娅的表情有些为难地低声说道:“冉太太被赶来的警方控制住了,冉诺小姐也在其中,现在应该被带回警察局了!” 舒童娅倒是被惊了一下,“是你报警的?” 助理诧异地直摇头,“不,我并没有报警,而是之前冉校长让我在楼下车里等着,我见他迟迟未归便上去找他,只是想不到一推开门就看到他倒在血泊中了!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冲进来的警察给带到了一边,接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太清楚了,然后冉先生就被送到医院来了!” 不是他报警的? 舒童娅怔了怔,“那那对母女当时的表现如何?” 助理努力地平静下来,“冉太太和冉小姐,当时脸色苍白,而冉太太手里那拿着碎掉的瓷片,正跪在地上直发抖!” 怎么会这样? 舒童娅也没有耐心在听助理慢慢地回忆了,因为医生已经从急症室那边出来了,她小步跑了过去,“医生,病人情况如何?” 她刚才站在一边看着被护士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冉启东,后脑勺的血已经染红了那雪白的床单,伤口到底有多大她是没看清楚,只是看着那殷红血还在流着的时候,她险些支撑不住得晕倒了过去。( ?? “请问女士您是不是病人的家属?”医生有些匆忙地解下面罩,并吩咐护士去马上做什么,看着舒童娅便急忙问道,舒童娅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我是,我是他的前妻!” 医生也愣了一下,但看样子事情很急,所以也没有再问类似的问题,而是接着说道:“伤者伤的是后脑,是被重物所击导致的外伤,刚才照了ct,发现脑部有出血的症状,需要马上做手术,至于手术细节和安排我想跟你做个简单的描述,女士,请这边!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舒童娅听着医生的严肃的话也赶紧地跟在了医生的身后,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关阳微微蹙了蹙眉头,走到一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您好,刘局长,我是尚氏集团的关阳,是,有件事看来需要拜托您了!” -------------------------------- 警察局! “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我要回家,你信不信我告你们非法禁锢他人人生自由,我要找我的律师!”被带到审讯室的席沐欣依然还处在躁狂不安的状态,想着被隔离开了的女儿,她心里的不安就更加的浓郁了,冉诺本来就被吓傻了,加上毫无预兆地有人冲了进来,当时的惊吓程度把她都吓倒了,好在她在惊吓之后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但是冉诺会怎么样? “冉太太,请你冷静一下,如果你这么不配合,那么我们只有等你安静下来再开始问了,这样就只有请你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了!”前来负责审讯的女警沉声说道。 “我女儿呢?你们把我女儿怎么样了?”席沐欣睁大了眼睛看着就要走出去的警察。 “很抱歉,冉太太,她暂时还不能跟你见面,请问你准备好了吗?”女警转过脸来,严肃地看着席沐欣,目光在她身上那沾着鲜血的地方仔细地扫了一眼,最后落在了她那还带着血的手指。 “有什么好问的,他冉启东想要伤害我,他要杀了我,我是属于正当防卫才动手伤了他,我是属于正当防卫啊!” “冉太太和冉先生一直是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冉太太怎么会这么说?他为什么要杀你?有什么目的?” 席沐欣被人从地上扶起来坐在了椅子上,听着对方的问话,目光动了动,“他想跟他的前妻复合,最近在向我提出离婚,我没答应,所以他恼羞成怒!” 笔录人员低着头飞快地记下了话的内容。 “他的前妻是谁?”d大的冉启东校长一直是人大代表,也是d大的一个楷模,年年的评奖都会跟他沾上边,算得上是教育界里的名人,但外面并没有传出他曾经组建过家庭,甚至有前妻的新闻! 席沐欣暗吸一口气,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平静地回答:“她的前妻就是前一段时间才故去的秦侯远的太太,舒童娅!” 审讯者目光微微一动,大概是被这一层有些复杂的关系一时弄得有些惊讶错愕,冉启东的前妻就是曾经的优秀的民营企业家秦侯远的妻子! 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任何一个人在没有出名之前做过了什么都不会让人知道,冉启东娶舒童娅是因为家庭的关系,而当年的冉启东年轻气盛,不服家里的安排,在家人的强逼之下娶了年纪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的舒童娅,当时的冉启东还不过是一个区里的小教师,成名之后这些成年旧事随着地位和地域的转移,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加上舒童娅也不是个爱张扬的人,纠缠了近十年的婚姻最终以离婚告终说出去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恐怕知道舒童娅和冉启东这层关系的除了冉家那仅有的几家亲戚之外,就只有她和秦家的秦侯远了。 “舒童娅挑唆我们两夫妻的关系,所以冉启东才向我提出了离婚,我不愿意,他就吓了狠手,你们看,我的脖子--”席沐欣一把拉开自己衣襟口的纱巾,露出来的颈脖上确实有手指掐着的红印。 取证人员立即拿出像机对着颈脖上的红印进行了特写。 “我的脖子就是冉启东给掐的,我女儿可以作证,当时他确实是想杀了我!” “那请问冉太太,是谁拿花瓶砸向了冉先生的头?” “是我!” **** 此时另外一个审讯室,冉诺被安置在了座椅上,她苍白的脸色一直都没有缓和过来,因为跟席沐欣被分隔开了,她就显得更加的紧张和害怕了,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警察来得这么快?但也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母亲都还没有来得及下狠手就被冲进来的人给打断,父亲,现在应该是被送进医院了吧,伤得重不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想到这些,冉诺的双手就不由得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冉小姐,冉小姐--” “啊--”被反复叫了几次的冉诺显得有些惊慌,回神之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穿着制服的警察,心里更是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抓着衣角的手显得更加的慌乱。 她的局促紧张被对面坐着的审讯员看在了眼里。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父母发生争吵的时候你也在场,你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我--”冉诺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咬着唇瓣想起了席沐欣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低着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说道:“我,我爸爸冲上去掐住了我妈妈的脖子!” “还有呢?” “我,我爸爸还说--”冉诺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我爸爸还说不离婚就杀了我妈妈!” “对于你父母要离婚这件事情,你可知道有什么特殊的疑点的?” “我爸爸,之前跟他的前妻一直有来往,那个女人我也知道,我也见到过的,爸爸经常为了那个女人跟我妈妈吵架,离婚也应该是跟这个女人有关!” “那请问冉小姐,到底是谁用那花瓶砸伤冉先生的?” 冉诺神情一凝,脱口而出,“是我!” ------------------------------ “两人明显有相互袒护的嫌疑,前面的证词基本上对得上号,唯独后面问道到底是谁用花瓶砸伤冉启东的,两人的证词不一!” “指纹比对那边的情况如何?” “从碎掉的花瓶上采集过来的样本,冉诺的指纹最多,十个手指有九个都在那些碎掉的瓷片上面找到,把那些编号的瓷片还原,再跟她的指纹核实,她拿着花瓶砸下去的可能性最大!其中也在一块较大的瓷器上面发现有席沐欣的指纹,分别在外侧和内侧,应该是碎掉之后捡起来过,你们进去的时候不就是看着她手里正拿着一块尖锐的瓷器吗?就是那一块!而据席沐欣的证词来看,她说当时正被冉启东掐住了脖子,试问一个被掐住脖子的人是怎么用双手去搬动一个远在茶几那边摆放着的花瓶砸过来?冉启东倒地的位置可不是在茶几那边,而是在离茶几有两米远之外的办公桌旁!” ---------------- 病房里的空调温度不低,但起身走到窗边接电话的尚卿文脸色却冷到了极点,手里拿着电话的他静静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目光落在了好不容易才安然睡下的舒然身上。 良久才低沉出声,“让人去取回来,备份一份,然后直接交到刘局长手里!请他务必亲自负责这件事!” 挂上电话之后的尚卿文目光沉得吓人,拿着电话的手慢慢地握紧。 动了他的人,想全身而退?找死! --------今天一万五拉,更新完毕了,么么大家晚安,凌晨无更新了明天白天现写现传,估计下周要有几天少更,所以提前跟大家说一声---- V章127:再一次把大少踢出尚氏 病房里很安静,站在床边接完电话的尚卿文收起了手机,便听见轻轻敲门的声音,声音同样很轻,但还是让睡下去的舒然有了一点小惊,动了动,脸上的眉头轻轻地皱起来,她是睡着了都是极不安稳的,时梦时醒,偶尔还会一惊一乍地发抖。∑ #@ 尚卿文缓声大步走到床边,确定她只是惊了一下,并没有要醒过来的症状,这才走到了门口,轻轻拉开了门。 “怎么老是状况百出?”门口张晨初不免有些烦躁,这才安静多久?上一次就把人吓得够呛了,这次还要惊恐些。 尚卿文朝张晨初看了一眼,示意他禁音,张晨初只好闭上了嘴巴,在尚卿文关上门之后走到一边来,朗润站得比较远,有先见之明的他并没有靠近那扇门。 “她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朗润是医科出身,所以他来这里问的第一个问题肯定是跟身体有关。 尚卿文微微蹙眉,还没有回答便听见朗润低低说道:“发生了两次这样的事故,不管那孩子还在不在,都建议你们别要那个孩子了!” 张晨初听完表示一脸的不理解,但苦于自己要在一个医科出身的医生面前提到这些比较专业的东西,那就是在班门弄斧,保不准会被朗润批得哑口无言。 “东西送过去了没有?”尚卿文没有再谈及这样的话题,但他的表情却让人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内心也很纠结,只是这个男人不喜欢把这些情绪展露出来而已。 “送过去了,你放心朗公子亲自出马,公安局那边不敢不重视!”张晨初说着,看了尚卿文一眼,闷声说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在丧心病狂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真可怕啊!” “所以说最要小心的就是枕边的人,你小心有一天死在一个女人的床上!”朗润冷不防地说完,朝尚卿文看了过去,“视频资料我已经亲手拿给刘局长,至于要不要公开第一个,也就是推她下楼的冉诺事件,你自行定夺,毕竟这一条要是加上去,在量刑上冉诺有可能会加重罪行,但如果你公开了,会不会让你家老爷子有所察觉?会不会对她不利?” 毕竟如果以故意杀人来判罪,冉诺只是推舒然下楼梯,会让人怀疑她的真实目的并不是为了要杀人! 如果公布了,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关注舒然,到时候尚卿文想要低调保护舒然的计划可能会受阻,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我会让尚氏的律师团来处理这件事情!”尚卿文思索了一阵之后眯了眯眼睛, 尚卿文正要转身朝病房走,便听见朗润低声说道:“卿文,我刚才看到她了,就在医院的停车场!” 转过身去的尚卿文背脊微微一僵,什么话都没说大步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晨初和朗润对视一眼,一个表情沉郁,一个欲言又止,终究是谁都没有再说什么。 -------------------------------- icu,舒童娅进去看过之后,出来的她显得有些疲惫,医生的话还萦绕在她的耳边,冉启东的头部被花瓶砸伤的部位一共缝了十几针,现在还处在深度昏迷的状态,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都是个未知数。 这一天让舒童娅的心情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从开始舒然被送进来,到现在,一连串的事故让她是措手不及,这到底是怎么了?从秦家的败落到秦侯远的离开,从秦羽非入狱到接下来的这些事故,他们每个人都还没有收拾好心情就被迫要面对这么多的变故,到底潜伏在他们身边还有多少未知的事情要发生? “娅姨!”一声着急的呼喊在走廊尽头那边响了起来,紧跟着林雪静赶来的还有魏妈妈和林叔叔。 “冉叔叔和然然没事了吧?他们在哪儿呢?”林雪静小跑着过来拉住了舒童娅的手,明显感觉到舒童娅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她急忙扶住舒童娅,面露忧色地说道:“娅姨还是先休息一下才好!” 魏妈妈过来搀扶着舒童娅坐在一边休息,林雪静则询问到舒然住的病房,快步地往那边跑,天杀的,得到消息的她简直是心急如焚,当然最让他们一家震惊的就是刚被爆出来的d大冉校长疑是被谋杀的消息,林雪静当时正要赶到学校跟舒然一起吃个饭,听到这个消息吓得从出租车里一钻下去就一个劲儿地疯跑,因为她没打通舒然的电话,到了学校见到有几辆警车正停在办公大楼,周边被围得是人山人海,但她还是听到了有人近似咆哮的哭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林雪静垫着脚尖也没看到里面的情况,倒是听见周边的学生在低低地谈论,“天啊,真的是校长夫人蓄意谋杀校长啊?” “听说就在上午还发生了一件事,就是本校最年轻的那位美女历史教授,听说在下课的时候被人推下楼梯,当场就晕过去了!” “是啊是啊,很多人都亲眼看到的,还是冉校长抱着她送去医院的,这才多久啊,冉校长就被他太太用花瓶砸破了头了,好多血啊!” “好多人都在说,是因为冉校长跟舒教授有/染,最近正在闹离婚,冉太太不依,恐怕就是上午那件事激怒了冉太太,这才下了狠手了!” “放屁!”一旁站着的林雪静忍不住地大爆/粗口,把周边低声交谈的人都吓了一跳,见鬼似地离林雪静远了一些,林雪静被这些讹传的话气得嘴角直抖,一直都知道舒然在学校被人乱传成不成样子,但舒然那性子就是跟自己无关的人说什么完全没必要在意,她也从来都不过问到底周边的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原来这些人的思想这么龌/蹉,什么有/染?那是她老子! 也怪冉启东从来都没想过在公众场合介绍自己的这个女儿,倒是那一对母女,顶着冉校长的荣光享受了这么多年的优待,而作为正室的冉家大小姐却被人背地里说成了勾/引老子的狐狸精,简直就是---- 所以她对舒然的亲生父亲压根就没什么好感,倒是对舒然视为父亲的秦侯远怀着尊敬的态度,毕竟,秦侯远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继父!只不过好人命不长,该死的坏人往往活得更久一些。 林雪静觉得心里压抑的火气都快喷发出来了,见到那几辆警车呼啸着从d大校园离开,确定被带走的就是那一对母女,她是恨不得拍手拍脚地庆贺一番。 林雪静一路小跑着到了舒然休息的病房,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看,瞥见病房里舒然静静地躺着,床边还坐着尚卿文,似乎是她刚才的脚步声有些重,所以引起了尚卿文的警觉,在她刚往里面看的时候就对视上了尚卿文那平静的目光,把站在门口的林雪静给吓了一跳,赶紧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表明自己的身份。 因为林雪静明显地感觉到尚卿文那平静的目光带着浓浓的警惕和清冷,疏离和强烈的保护欲,这样的感应让林雪静内心都震得惊了惊,看来是上午发生的事情让尚卿文已经是神经时刻处在了警惕阶段。 见来的人是林雪静,尚卿文的神情才微微一松,林雪静也觉得在这个时候问舒然的身体情况有些不太好,索性缓步轻声地走进来坐在了一边,安静地等着。 ------------------------------ 尚氏集团,因为老爷子的突然亲临,让工作的人们都变得有些神经质了,紧绷得厉害,此时董事长办公室,尚佐铭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环视一周,最后落在了一直静候在一边的秘书部长,“董事长今天没来吗?连关助理今天也没来?” 秘书部长轻声说道,“尚老,董事长今天早上是来过的,但是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便和关助理出去了!” “哦?”尚佐铭看了一眼秘书部长,“周嘉,你这秘书部部长也做了有好几年了吧?” 周嘉心里微微一咯噔,还是平静地回答,“承蒙尚老提拔,我在秘书部的这个职位已经做了有三年了!” “提你上来的是我,不是现在的董事长,你这么替他圆谎,对你有什么好处?”尚佐铭脸色微微一沉,周嘉的面色也变了变,原来传闻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尚老跟董事长的关系并没有得到缓和。 周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尚佐铭也没再对她施压,而是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尚雅阳,“雅阳,从今天起,你就先在生产部那边熟悉一下那边的流程,一周时间轮换一个部门,我已经跟几个部门的经理打过招呼了,会协助你好好熟悉的!” 一身冷硬系列西装的尚雅阳目光在办公室的周边看了看,听见尚佐铭说的话有还能短暂的时间挑了一下眉头,但还是轻轻点头,“是,爷爷!” 一旁站着的秘书部部长周嘉已经愣住了,尚老是什么意思? 他是要,像五年前一样,再一次把大少踢出尚氏吗?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会有些晚点,我先出去一趟,么么---- V章128:苏总,好久不见 医院走廊,接电话的关阳站在走廊比较安静的一边,认真地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时不时会蹙一下眉头,脸上流露出一抹不豫的表情。‖ !! “嗯,我知道了,我会提醒大少!”末了,关阳以这一句话作为结束语挂上了电话之后,眉头微微蹙起,二少进入尚氏似乎比大少所预料的时间还要早! 他朝icu那边看了看,毅然的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 “你感觉怎么样?” 舒然一睁开眼,首先是朝自己的床边看去,当自己的眼前出现了林雪静的脸时,不知怎么的,她居然有些淡淡的失落,而林雪静也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急忙伸手指了指窗台那边,“他在那边呢!” 落地窗边,尚卿文站在那边正在接电话,声音很轻,她听不见,只是顺着林雪静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时,见到了自己突然想要见到的身影,心里也瞬间变得踏实了起来。 林雪静看着好友那情不自禁地失神,心里忍不住地低吁出一口气来,从最开始的毫不在意,到慢慢地养成了习惯,最后,掺合进骨子里的依赖性也在不知不觉地滋生蔓延,恐怕连舒然自己都不知道,一个人从习惯到依赖,是个多么可怕的状况! 似乎是感觉到了这边舒然的醒来,接电话的尚卿文脸朝这边微微一侧,舒然一时间来不及收回目光,便跟他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最美好的一瞬就是当你在关注对方的时候,他也在默默地看着你,舒然急忙闭眼眼,有种做贼心虚的心虚感,这么微妙的心里感应使得她急忙收回目光时不期而遇地撞上了一边看戏的林雪静,林雪静捂着嘴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让刚刚才清醒过来的舒然不由得脸上有着灼人的烫,一时间是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但她却忍不住地再次偷瞄了那边一眼,见尚卿文还在接电话才微微松了口气。 “身体有没有异样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地方疼的?”林雪静看出了舒然的窘迫,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取笑捉弄她的时候,便岔开了话题。 舒然的注意力也该转移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并没有什么异常才摇摇头,“没有什么感觉,雪静!” 舒然突然伸手拉住了身边站着的林雪静,朝阳台那边看了一眼,见尚卿文还没有进来,便严肃又低声地说道:“帮我去问问那位医生,我的身体情况!” 林雪静‘啊’了一声,她还不知道? 林雪静朝那边的那个男人看了一眼,看来尚卿文并没有告诉她,只是,她又该怎么说呢?林雪静在舒然休息的时候趁着出去上厕所的空档去找了一下接收舒然的主治医生,毕竟母亲在这里工作,她经常出入医院,也认识了不少科室的人,了解了情况之后也在为舒然肚子里的孩子隐隐的担心。 “哦,好,我待会就去问,可以吗?”林雪静在心里说服自己,得找个好的时机跟她说一下,现在说恐怕她会受不了,而且,这件事是不是让尚卿文来亲口告诉她最好呢? 林雪静在心里打定了注意,便冲着尚卿文那边看了过去,此时尚卿文也接了电话进来了,见床上的舒然已经清醒,便走过来低语问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舒然轻轻摇头,除了被吓得睡觉都不安稳,一惊一乍之外,她并没有感觉到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倒是手腕上被撞了的淤青现在才感觉到了疼,手要抬起来也感觉特别的累,她把手腕放在被褥里压了压,忍着疼想坐起来,被一边的林雪静赶紧用手摁住,“你干什么呢?再休息一会儿!” “他怎么样了?”舒然抬起脸来看向了尚卿文,她是想去楼下看看冉启东,舒童娅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其实她现在睡得有些迷糊,都没什么时间概念了,只是想着自己这一觉醒来,感觉精神也好多了一些,可以去看看冉启东了。 林雪静看向了尚卿文,尚卿文暗吸一口气轻声说道:“他现在还在昏迷中,你即便现在去看也无济于事!” “他是怎么受伤的?”舒然听着尚卿文的语气,见他如此冷静那说明冉启东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内心的担心还是让她放不下心来,想亲眼看到才能安心。 “被人用花瓶砸伤了脑部!”林雪静低声回答,舒然却已经惊愕地忘记了眨眼睛,她迷迷糊糊地睡着的时候好像只听见了舒童娅说他受伤了,但是,伤的是脑部吗? 舒然什么话都没说,爬起来下床就去找自己的鞋子,林雪静本来要阻拦,但尚卿文却朝她使了个眼色,他从床底下取出了舒然的平底鞋,让舒然很快地穿好,在舒然慌不择已地要走出去时,尚卿文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尚卿文说完不由分说地牵着舒然的手走出了病房的门,身后林雪静看着好友这么听话的任由尚卿文牵着手走,不由得抖了抖嘴角,其实看似强势的女人一旦认定了某人,恐怕连自己最初的脾气秉性都会忘记了。 真不知道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医院的停车场,一辆奥迪a8缓缓地停了进来,正在寻找着停车位。 车内,驾车的人朝后视镜里看了看,轻声说道:“聂总,今天在你刚下飞机的时候,佟小姐曾经打过您的私人电话,并请您抽时间回电话!” 此时坐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的聂展云一身商务西装,偏冷色系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倦容,明显是刚下飞机,时差还没有及时调整过来,所以显得有些疲惫。 听着助理的话,聂展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淡淡出声,“我知道了!” 助理也不再多言,他按照聂展云的行程安排,刚从机场那边接他回来,只是很奇怪,一下飞机的他不急着回公司也不急着回家调整时差,而是直接告诉他让他来医院,聂总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助理顺利地寻找到了一个车位,停好车之后聂展云并没有直接下车,而是语气淡漠出声,“今天d大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多少?” 助理愣了一下,赶紧回答:“聂总,我也是从网络上的帖子上看到的,就是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性有多高!” “说来听听!”聂展云闭上了眼睛。 助理‘嗯’了一声,整理了一下思维,慢慢地说道:“d大的冉启东校长被太太和女儿用花瓶砸伤了头部,现在情况如何没有进一步的消息,冉太太和女儿冉诺已经被临时看押,具体的消息恐怕要通过内部人员才能最终确定!” “还有呢?”身后聂展云的声音轻飘飘地飘了出来。 助理停了一下,“说来也奇怪,早先网上还有那些帖子的,说的也是跟这件事有关联的事情,好像是d大最年轻的历史学教授,一位姓舒的老师在下课的时候被人从楼梯间推了下去!” 坐在后面的聂展云倏然一下睁开了眼睛,原来真的是有这样的事情! “d大里的学生私底下都在纷纷地说着一个谣传,说这位年轻的舒老师是跟冉校长有染,这个谣言已经传出很久了,只是很奇怪,这个帖子上午还有的,而且跟贴的人也很多,但现在却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了!” 助理刚说完便听见了车后座的聂展云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她跟冉启东有染?笑话!” 助理一时搞不明白上司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就好像,他跟这位舒老师认识一样。 “在这里等着!”聂展云淡淡地说了一声,推开了车门下了车,径直朝医院大厅的门口走去,坐在车里的助理木讷地动了动脸上的表情,好吧,现在在贺氏除了身为董事长的贺普华最大之外,就是这位年轻有为的聂经理,这次贺董事长更是把贺二少发配到了巴西那边的分公司,如今的贺氏,见聂展云如见董事长已经是员工里不成为的规定了。 聂展云走进住院楼,通过特殊消息源得到舒然现在所在的病房,本打算走进看一眼,结果却意外地看见了那病房门外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酱紫色的修身大衣将她的身材勾勒出了完美的视觉效果,从聂展云这边只能看到她的一个侧影,但这熟悉的侧影还是让聂展云忍不住地多看了两眼,待到她离开之后,聂展云才缓步走到病房,目光在里面扫了一眼,见到的是里面两人紧紧相拥的场景,眼睛微微眯起。 -------------------------- 电梯/门一开,从侧面的电梯走出来的女子被身后的低低的声音叫住,她以为是听错了,但身后的脚步声却慢慢地靠近,她转身,脸上有着微讶的表情,随即便听见对方轻轻一笑。 “苏总,好久不见!” --------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129:我留不住你,宝宝,我 “苏总,好久不见!” 身后的电梯/门一打开,身后一道低润的嗓音就徐徐而来,让正要疾步离开的女子脚步微微一滞,倒不是因为对方的声音有多熟悉,而是身后那脚步声已经靠近了,并直接绕到了她的跟前,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 她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连工作的行程安排也是保密的,怎么会有人认出她? 苏茉脚步一停,目光看向了绕到她面前的男人的脸,眼底泛起一丝微讶的错愕,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礼节性地微笑出声,“聂经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您,您好!” 聂展云笑了笑,“我今天才会d市!”说完他朝苏茉身上淡淡一扫,“看来苏总比我要早一步回来呢?难怪在攀谈桌上没看见你!” 苏茉脸色微微一怔,却微笑着回答:“工作原因所以提前离开了!” 聂展云看着苏茉眼睛里泛起的淡淡疏离,唇角微勾时笑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万美要进军中国市场,苏总是作为开路先锋到各个有发展潜力的城市打头阵的呢?苏总是选上了d市?” 苏茉脚步微微一顿,“相信聂经理也知道万美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不是单一的个人能决断的!”苏茉说完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车前面,微笑着看了眼聂展云,保持着客套而生疏地微笑,“聂经理,回见!” 目送着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轿车离开了停车场,聂展云脸上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回到车里时,助理有些诧异地问道:“聂总,刚才那位--” 聂展云上了车,淡漠一笑,“万美扩展部的总经理苏茉!” “苏茉?”助理脑海里翻动起对方的生平资料来,“这个人并不是从万美内部提拔起来的,好像是空降,听说是万美老总最信任的三人之一,论资历论年龄,都是三人之中最嫩的一个!聂总,这次在美国遇上的谈判对手就是她吗?” 聂展云目光沉冷,“嗯”了一声算是作答,但脸色却沉了下去。 “聂经理,董事长就在为这个事情而烦恼,因为他是格外的期待普华会被万美相中!”听说这次谈判,作为万美的谈判代表直接拒绝了普华,这个结果一传回普华总部,很多人都在背地里等着看聂展云的笑话呢。 聂展云幽幽一笑,“急什么?她这不是已经到了d市了么?” ---------------------------- “怎么样了?” 坐在走廊的休息椅子上低着头的舒童娅听见了舒然的声音,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舒然和站在一边的尚卿文,看着尚卿文时表情有些明显的不赞同,你让她来干什么? 舒然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舒童娅的面部情绪,拉着舒童娅的手就问,“我问你他的情况如何了?” 舒童娅收回了目光,故作镇定地轻声说道:“逢了十几针,就快醒了!” 舒童娅越是镇定越是平静,舒然的心里就越是心慌,其他地方缝个十几针也是个大伤口,更何况还是头部! 她又不是没有生活常识,刚才在下来的路途中,尚卿文也跟她简明扼要地说了,砸的是后脑,她明白人脑的重要性,很有可能会醒不来的! 尚卿文给她说明了也就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尽管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她心里乱得像一团麻,但被尚卿文牵着的手,手心里有源源不断的来自他掌心的温热,他握得紧紧的,不曾说一句安慰的话,却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就在她身边! 都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这样类似的桥段了,在她失意恐慌的时候,身边总是有个他。 舒然松开了舒童娅,也没有再逼问下去了,舒童娅的话既是在安慰着舒然,也是在安慰着她自己,或许,或许真的就如她心中所想,很快,很快他就能醒过来了! 方才在病房里休息了一段时间,舒然觉得精神和体力也得到了一些恢复,林雪静特意跑到护士站那边去热了牛奶过来,逼着她喝了下去,舒然本来是吃不下去的,又没什么胃口,怕吐,但听着林雪静说的,万一你体力不支怎么办?身体这么差万一又晕倒了怎么办?一连串的‘万一’让舒然醍醐灌顶,她的体质最近是不是越来越弱了?不仅反应变得迟钝,而身体也大不如以前,她放任了自己的慵懒而忽略了锻炼身体! 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她怎么能应对这么多的万一? 身侧的尚卿文看着舒然皱着眉头喝光了那一小盒子的温热牛奶,如他所想,舒然在经历了恐慌之后变得镇定了,尽管坐在这里的她抬起头看向icu的大门时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紧张的表情来,但比他的预想的,要好得多了! 尚卿文伸出手随意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走廊上比较安静,舒然在靠过去时便轻声说道:“我突然有些饿了!” 这应该是他们最近相处时,她说得最为随意的话了,并没有特别去注意对方的表情,只是随口而说表达自己的需要,比之前两人的相处明显要随和了许多。 “想吃什么?”尚卿文垂下眼眸看她,她中午饭应该还没吃,其实他今天本来是打算过来接她一起去吃那家昨天他无意间听见她在跟莫妈说的那家餐厅的主打菜的,因为他都预定好了座位。 “我自己去吧!”说着她站起身来,尚卿文的手没松,她不得不停下,转脸看着不远处站着的林雪静,轻声说道:“我跟雪静一起去!就在楼下!” 尚卿文这才松开了她的手,舒然走过去拉着林雪静就往电梯那边走,林雪静有些愕然,但听着舒然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去吃东西!”,她怎么觉得,舒然并不是想要去吃东西呢! 舒然离开,尚卿文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久久没有收回来,直到听到耳边舒童娅的声音。 “跟她说了没有?” 尚卿文收回了目光,轻轻地摇头,手不由得轻轻地握在了一起。 舒童娅看着他那沉默的表情,转开目光,“终究是要说的,早说比晚说好!” 尚卿文眼神一滞,闭上眼睛时,掩饰住眼睛里那异样的情绪色彩。 -------------------------------- 当林雪静一走进电梯,电梯是上行而不是下行时,她就明白了舒然的用意。 妇产科医生办公室,林雪静会时不时地打开门,透着门缝看一眼门外是不是有人,好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来,耳边是主治医生的轻声建议,林雪静的眼睛不由得朝舒然坐着的那边看过去,她就知道,舒然不是那种喜欢在事态朦胧时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 “尚太太,你的身体现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一个小时之前,你被送来的时候就有了出血的症状,血量不多,但经过b超观察,确实已经有了流产的先兆!”医生说着看了看舒然的表情,发现舒然的神态有些微微地呆滞之后,便停顿了下来,朝林雪静看了一眼,任何一个想要留住孩子的孕妇听到这个消息时都会伤心难过的吧!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舒然说是要去洗手间,让林雪静在外面等着。 林雪静看着从办公室出来的舒然一下子变得沉默,心里也不好受,但又担心舒然会有什么意外,便在见到她进去之后轻声地跟了进去,洗手间里有换气扇的声音,林雪静就站在门口便没再往里面走了,却敏锐地听见了,里面除了换气扇的声音之外,还有,轻轻的哭泣声! 林雪静心里一紧,舒然,是你吗? 此时的洗手间单间内,舒然背靠着木质的隔层板,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怎么去消化医生改成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只知道在办公室里待着的那十几分钟就像度秒如年一样的漫长,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就是几句话就决定了一个小生命的是去是留。 尽管早已在心里准好了接受命运安排的准备,但真的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她心疼得好像意识都快麻木掉了。 “尚太太,我们不建议您留下这个孩子,如果您在未来的一周时间里发现还有连续不断的出血症状,我希望您能尽快来医院接受人流手术,这是我们的建议,为了孩子的健康也为了您的健康,希望您好好考虑!” 咬着手臂的嘴唇开始颤抖起来,舒然抬头,后脑便重重地撞在了门板上,脸上的泪水哗啦啦地掉,因为想要极力隐忍,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忍不住,只能靠着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疼,很疼! 垫在内/裤上的卫生巾有了一抹湿/润,她在褪下来低头便见到那一抹血红时,暗红的血液充斥着她的视觉神经,她伸出双手捂住的脸,无力地蹲下去。 怎么办?我留不住你,宝宝,我该怎么办? --------这是第一更,请点下一章!-------- V章130:她怀孕了,她怀上了尚 医院楼下不远处的一个面馆,林雪静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安静吃东西的舒然,舒然从洗手间出来什么话都没说,除了眼眶有些微微红之外,并没有表现出其他异常的情绪。「 ?# 正因为这样才让她担心。 很多人在面对着伤心,难过的时候都会选择大哭一场来宣泄自己内心的崩溃情绪,但林雪静也从来没想过,舒然也会有面对这样的一天,她看惯了舒然什么事儿都淡然处之的模样,秦侯远的送行仪式上,她一颗眼泪都没掉,但这么坚强的外表下,她这么煎熬地过着,该有多累? 林雪静摆弄着手里的筷子,把自己碗里的酸菜肉丝全往舒然的碗里夹,看着舒然埋着头默默吃面的样子,她既心疼又无可奈何。 她可不可以,放任自己大哭一场呢? 哭不是示弱,会哭的人也不会是弱者,找到合适的方式宣泄自己心里的苦闷也是一种面对生活的正面积极的心态! 林雪静正在心里整理着该如何劝说舒然,但想来想去,这样的舒然恐怕是不需要人劝的,因为很多事,你不是她,你无法体会她此时的那种心态,舒然比她更有主见,她只需要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就好! 对面坐着的舒然端着碗将碗里的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碗被放下来时,她把筷子也放好,轻声说道:“那俩母女现在怎么样了?” “啊?”林雪静好半响才回了神,跟舒然相比,好像,精神恍惚的不是舒然,而是她了,对上舒然那双澄亮的双眸,林雪静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也放心了一些。 “被临时看押,具体的真相现在还没有曝露出来!不过外面都在传,是蓄意谋杀!你也知道,如果真的坐实了这个罪名,她们,有可能永远出不来了!”林雪静说着心里既有些高兴,但又觉得做人若是这么幸灾乐祸会不会遭报应,急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那俩母女她就是看不习惯,而且那个冉诺,那次听舒然说起,居然会对尚卿文有意思,想想都觉得无语啊,她们两个,一个抢了冉太太的位置,一个抢了冉大小姐的优渥生活环境,到现在,居然还看上了人家的老公,这两人简直就是无耻到了极点! 最初她还不能理解为什么那次在酒店,席沐欣一听到舒然要嫁给尚卿文时那反对的举动,原来是想留给自己的女儿啊! 真无耻! 舒然表情淡漠,那两母女的生死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凝着林雪静的脸,轻声说道:“那么,谁推我下楼的?” 林雪静听到这冷冷的声音,再抬眼时看见舒然那冷得吓人的面部表情,顿时心里不由得一紧,其实林雪静是无意间听见了关阳接电话的只言片语,说什么在席沐欣的办公室里发现了监听器,里面记录了所有的对话内容,那些重要的证据已经被送到了接手这个案子的刘局长的手里,相信这案子所谓的真相已经不攻自破了。 但至于到底是谁推舒然下楼的,她就不太清楚了! “你当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吗?”林雪静低声问。 舒然眉头微微一蹙,当时下楼走楼梯的人特别的多,而那一串鞭炮扔下来的时候正好落在她的脚边,噼里啪啦炸开的声音伴随着周边人的尖叫和白烟,根本就看不清周边的情况,她在慌乱中也没注意自己身边到底有什么异样面孔的人出现,更何况推她的人是从她的身后用力推的,那么慌乱的情形之下,她没有时间转脸过去看。 其实上一次的泼硫酸事件已经让她心有余悸了,但她却再一次没有防备的落进了别人设置好的圈套里。 是她太大意了! ------------------------------ 某一个高档公寓小区,当那辆奥迪a8缓缓停到专属的停车场的时候,从旁边路上那辆白色宝马车里下来的佟媛媛便径直跑过来直接展开双手站在了车前面,助理本来想再退出去停好一些,结果被拦在车前的被夜风吹得头发凌乱的女子吓了一跳,而且还是大红色的衣服,大晚上见到这么耀眼的颜色,说实话,有些忌讳的人是很害怕在晚上见到这种大红色。 在前车灯的照耀下,助理回了神才认出了拦在车前的女子,急忙把车熄火,“聂总,是佟小姐!” 聂展云早已见到了佟媛媛,不动声色地下车,助理也没吭声了,赶紧下车帮着提行李。 “我给你留的言你看到了吗?”佟媛媛伸手抹了一下被吹乱了的长发,暗吸一口气看着从车里慢条斯理下车的男人,夜光下,下车的男人身影颀长,身上的暗色西装跟周边的暗色融为了一体,他转过脸来,路灯下折射过来的光显得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清冷疏离。 他从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径直关上车门就往外走,从佟媛媛身边擦身而过时被佟媛媛伸手抓住了衣袖,“展云,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话可以说了?” 佟媛媛的话有些急切,扬起脸满是期待着看着他,他们不是已经说好了要结婚了吗?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站在他身边,哪怕这个妻子之名只是个虚名,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聂展云低头看着被她捏住的衣袖,淡淡地说道:“松手!” “展云!”佟媛媛突然近似哭噎着失控地伸手将他抱住,“展云,我好害怕,我们佟家就要倒了,这些日子我过得惶恐不安,整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害怕,展云!” 佟媛媛浑身都在发抖,父亲现在被双规,说是在进行调查,但是每一件翻出来的证据都对他不利,父亲本来是下一届提名的候选市长,工作上跟很多人有着政见不一的时候,尤其是现在如日中天的司岚一党,被揪住了错处的父亲现在是身陷囹圄,佟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被抱住的聂展云也没有立即推开她,在佟媛媛感到了一丝紧张害怕之后便不由得收紧了手,他没有拒绝,不是吗?他没有拒绝! 佟媛媛突然难过得流眼泪,可随即便听见了耳边低笑的声音,“当年你父亲在我父亲落马的时候,说的什么话,你知道吗?” 佟媛媛心里一紧,这个坎不仅是父亲过不了,也是聂展云永远都忘不掉的,她虽然不知道父亲跟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的聂市长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只要一想到聂展云对她父亲的态度,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聂展云慢慢地将抱着自己的佟媛媛推开,脸上的笑容却依然保留着,笑着说道:“当年你父亲不过是我父亲身边的一个小小的秘书处处长,换句话说不过是我父亲手下的一条狗,他是怎么坐上现在的这个位置的,你回去问问他都做了些什么,他会有今天,那是他罪有应得!” 聂展云的话让佟媛媛怔住了,被推开的身体一个踉跄地后退,背靠着车是引擎盖才稳住了身体,听着聂展云那绝情的话,她心里猛的一揪紧,其实,她确实想过,能不能求助于他,他现在在d市也算是有地位的人了,或许真的能帮上些什么,至少能让她有机会带着母亲去看看被看押的父亲,但是他对父亲的恨是深入骨子里的,她是疯了才会想到要来求他的! 被推开的佟媛媛手抓住自己的大衣衣角,声音发颤地说着:“展云,你是不会娶我了对吗?” 背过身去的聂展云淡漠出声,“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娶你,我以为,你知道!” 佟媛媛身体抖了抖,低声喃喃,“原来你还在等着她,她就那么值得你这样做吗?” 聂展云没有出声,却转过去深幽地看了她一眼,“我以前说过的话,希望你记在心上,否则--” “否则你不会放过我对不对?”佟媛媛从失意的情绪中笑着抬起了脸来,尽管脸上还带着泪意,但眼神里却没有刚才那样的软弱,迎上聂展云那深幽的目光,冷笑一声,“你今天去了医院?那你应该知道她是怎么进医院的?呵,展云,你别傻了,她怀孕了!” 偌大的客厅里,聂展云站在沙发边,看着观赏墙壁上镶嵌着那一套鱼缸,缸里的热带鱼正在悠闲而散漫地游动着。 “丫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想做一条自由自在的鱼,游弋在碧海之中,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丫头,你才多大,说话就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是人,怎么可能会像鱼一样生活?” “那我就做潜水员吧,嗯,可以喂鱼的那种潜水员!” 。。。。。。 聂展云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放置的那张照片上,照片上两张青涩的脸还隔着一些距离,他看着那个时候的自己,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笑容,竟是那么的平和,那么的,幸福! 曾经以为那将会是永恒,只是-- 心里突然心烦意乱,因为医院里那相拥的一幕,还有刚才佟媛媛说的那句话。 她怀孕了,她怀上了尚卿文的孩子!! ------家里的网络出了问题,一下午都没得网络,稿子早写好了却没能及时传上来,抱歉,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131:我舍不得 初春的夜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声也越来越大,雨刮时不时地摆动起来将视野之前的模糊玻璃车窗刮了干净。‖ #? 从医院出来便开始下起了雨,天气预报说d市开始迎来了雨季,可能连续一周都会有雨。 奔驰车沿着盘山公路缓慢地前行,车内平稳安静,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舒然好像睡着了,座椅被特意调整到了一个能躺下的斜度,颈脖的地方还垫上了一个柔软的毛绒小枕头,她身上还穿着男人宽长的大衣,衣服大,显得她更加的娇小,睡在旁边的她安静的样子像一只小猫。 车开得很慢,当车稳稳地停下来时,睡在旁边的人都还没有醒来,尚卿文看着小步跑过来的莫妈,朝她轻轻挥手,莫妈是满脸的担心,今天是从关阳那边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吓得她一下午都像丢了魂一样,总算是盼着他们回来了。 莫妈看了看还睡着的舒然,忙朝尚卿文打了手势,提醒他还是把她抱进屋去休息着,车里毕竟空气也不太好,而且还怕她长时间在车里待久了会发闷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车停在车库里,等尚卿文下车打开车门时,声音尽管很轻,但睡着的舒然还是敏感地惊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见一个身影朝自己压过来,她都没有反应过来,第一条件反应便是朝一边躲,正弯腰躬身去抱她的尚卿文身体微微一僵,对视上她那警惕而惊恐的面部表情,眼睛里有些微微的沉,,但更多的便是淡淡的心疼。 上午发生的事情让她现在形同惊弓之鸟! 她会时不时地突然流露出这种惊慌失措的害怕表情。 “是我!”尚卿文的喉头有些轻微的干哑,他说着缓缓地俯身而来,将松开安全带的她轻轻地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直到她那惊恐的表情慢慢地化解开,才将她抱出车来。 套上了他的外衣的舒然在他怀里显得有些娇小,而她出乎意料的温顺也让尚卿文更加心疼地搂紧了她,从车库到卧室,他走得很慢,似乎是怕自己脚步太快而让她感到颠簸,将她放回那柔软的大床,搂着他颈脖的手却没有松开,她像攀附在树枝上的考拉熊,搂着他的颈脖迟迟不松手。 尚卿文本意想起身给她倒一杯水,但现在她搂着不松手,他也离不开,只好侧身在她身边躺下,任由她这么抱着。 卧室静谧,靠在他胸口的女子闭着眼,眼圈周边却有着淡淡的红色,尚卿文的手指指腹轻轻地落在她的脸颊上,她却避开了脸颊,把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胸口。 无声的空间里,两个人却用这种紧紧相拥的姿势就像相互取暖一般,用这种方式无声表达着自己内心所想。 她告诉他,她害怕,她想要依靠! 他回应她,用宽厚的胸膛! 夜静无声,卧室里的灯光柔亮,寂静的空间里连呼吸都能感觉得到,舒然闭着眼睛,她不想睁开眼,只是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咚咚有力的心跳声,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安静下来,不再为今天发生的那些事而担惊受怕,耳边有些软软的痒,是他柔和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紧紧地环绕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得她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但耳边哽咽的声音却将她的思绪给瞬间拉了回来。 “然然,留下我们的孩子,不要放弃他!” 不要放弃他! 他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的是满满的祈求,拥着她的臂弯也渐渐地用力,宽大的胸膛有些微微地颤抖,这种不确定的请求就像很怕会被对方拒绝,因为害怕被拒绝所以才忍不住地颤抖。 舒然的耳膜被他那跳动的心脏震得嗡嗡作响,心里更是一时间酸涩不已,那腹部的位置早已被他那宽厚的大掌轻轻地覆盖着,就像在呵护着心肝宝贝。 他也是如此地在乎着这个孩子!! -------------------------------- d大,学校在经历了昨天那样的爆/炸/性新闻之后,今天表面上平静如常,该上课的上课,该休息的休息,但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却还是涌动着一bobo的暗涌,这么大的一件事自然也引起了教育界部门的重视,而有关一些所谓的深入挖掘也在学校里不知不觉地展开了。 “这位同学,对于冉校长遭受家庭暴/力导致受伤的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我不太清楚,抱歉!” 不少人还是选择了回避,毕竟事态不明朗,说的话做的事情难保不会在后面被清算,各个科系的年级主任和每个班的辅导员都提前做了严厉的申明,别乱说话! 但也有无所谓的。 “舒老师啊,我见过啊,我们很多学生都去听过她的课,她很年轻的,听说才二十三岁呢,长得又漂亮,身材又高又好,她把我们学校的校花都比了下去,还是男生们心目中的女神,不少男生都喜欢去听她的课,至于她上冉校长的车么,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很多人都看到的!” “d大冉校长乱/搞男/女关/系导致家庭关系破裂,最后妻子被逼发疯,誓死捍卫婚姻遭反对,迫于无奈自卫砸伤丈夫!”副校长办公室里,临时召集大家开会的副校长听到旁边的助理在低声念着这些词,脸色一黑,“谁发在微博上的?去查出来,如果是学生,直接开除,如果是老师,那么,只能说d大庙小,容不下这些大神了!” 坐在椭圆形会议桌上的人们都禁音了,保持了缄默,在d大有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副校长和校长的关系是特别的好,别的人都恨不得正主下台,副主上,但这位文副校长视乎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在副职的位置上坐了快三年了,还优哉游哉的没想过要往上爬,大家都在私底下纷纷地说着,会不会因为他们两个都是研究历史的,所以才会这么惺惺相惜,都没想过踩着对方上位的! “文校长,这学校里这些谣传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从那位舒老师进校以来就一直有这样的流传,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位舒老师是你研究所里的得意门生,但文校长,谣言也是需要澄清的,为什么就不能让冉校长和那位舒小姐当面澄清一下呢?这样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这些烦恼也不用担心了啊!” 坐在主位上的文校长一脸不悦,“冉校长现在正在昏迷中,你想要他怎么个公开澄清法?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也只有那些没有脑子的人会想些那些乌七八糟的乱东西!” 文校长的语气颇重,说得下面坐着的人们脸色是青一阵的白一阵。 “可是,现在这些事情已经在学校里传开了,如果不澄清,会使d大的声誉受损,毕竟,冉校长是一校之长,这件事教育部那边的领导也引起了重视,堵不住悠悠之口啊!” 文校长眯了眯眼睛,表情依然淡定,在看着会议桌旁那些异口同声直点头的人们,挑了挑眉,“如果说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都被你们误解成了这种龌/蹉的关系,你们是不是应该想想,是校长的做法过分了,还是你们的思想过分了?” 父亲对女儿? 坐在办公室里的人震惊地面面相觑,女儿,难道是私生子? ---------------------------------- “小舒!我是文教授!这断时间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学校这边我在盯着呢,别担心!” 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关切的语调,舒然接到电话时还在床上静静地躺着。 “文教授,对不起,给您填麻烦了!”舒然今天早上给他发了一份邮件,是有关请假的事宜,她要申请两周的休假! “傻丫头,等你身体好了不如就不做教师了,到我研究所去,那边还要自由些!”文教授是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只不过老冉一直没松口,他这挖墙角的行为被冉启东老早就识破了。 挂了电话之后,舒然重新在自己裹进了柔软的被窝里,又像回到了寒暑假的时候,怎么懒床都可以,只不过肚子有些隐隐的饿了,她正要爬起来便听见卧室门口有零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哎哎哎,然然,别起床!就在床上待着!”莫妈手里端着一只小盆,身后跟着的一位新来的保姆端着吃的东西。 舒然都已经坐起来了,听见莫妈的话只好又躺了下去。 “来,先漱口!”莫妈把牙刷和杯子递给她,舒然很不习惯,但在莫妈的看护下还是不得不照做! 昨天晚上家庭医生还是过来了,告诉她尽量别下床,先看看情况,为此莫妈在今天就新找了一个保姆过来,决定要全天二十四小时地看着舒然,不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在看着舒然吃下营养师调制的营养早餐,又乖乖的吃下了胞胎的药,莫妈才松了一口气,扶着舒然躺下去幽幽一叹,“然然,大少很在乎你们的这个孩子,很感激你的理解,也希望五年前的那个痛苦经历不要再重蹈覆辙了,他会承受不住的!” 莫妈的低语让躺回床上的舒然心里一怔,她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莫妈这么的难过,只是在听到莫妈口中提到他的时候,心里突然涌出一丝悲伤来,但她却不知道这种悲伤的情绪是从什么地方渗透而来的! ---------------------------- “来,尝尝这个!” 舒然再一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床边已经多了一个林雪静,她拉了拉被子,觉得脑子是越睡越晕,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了,就是在喝了那保胎药之后便昏昏欲睡。 “几点了?”舒然有些蒙蒙的开口,把端着苹果上来的林雪静弄得叹了一口气,“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日子,你是该好好睡久一些了,你看你的皮肤比昨天都要好一些了!” 舒然从床上坐起来,林雪静赶紧过来帮忙扶着她倾斜着躺着,“卧床休息吧,也别坐了!” 舒然皱了皱眉头,以往上课的时候是赖在床上根本就不想动,现在她才睡了半天,整个人就觉得度日如年,难受得浑身都像有蚂蚁在啃噬一样,但想着昨天晚上那位医生严肃的话,她不得不乖乖的睡在床上。 “咔嚓!”林雪静咬了一口苹果,当舒然问道今天是星期六,她怎么有空过来,海洋馆周末人多,她都不需要上班吗?林雪静啃着苹果挤了挤眼睛,“托你的福,你老公豪爽地把我负责的那个馆包了一个月,我这一个月都不用上班,可以每天过来陪你聊天蹭饭!” 舒然正在小口小口地吃着苹果片,听着林雪静的话愣了一下,尚卿文包了她负责的那个馆,一个月? 他干什么呢? “你不知道,同事们都羡慕死我了,说什么上次也是,包馆一次就是一个月,我都快成包馆专业户了!”林雪静想起了上次聂展云包馆的事情,她朝床上的舒然瞄了一眼,两次都是因为舒然,唉! “那你没向馆长提加薪的事情?”舒然笑,尚卿文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林雪静过来陪陪她。 “提啊,当然要提了,这是肯定的!”林雪静盘着双腿坐在了舒然的大床上,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舒然的小腹,短暂的沉默之后就轻声说道:“然然,你,真的决定了吗?” 舒然昨天告诉她,她不做人流,这个决定让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为此,她还跟魏妈妈聊了很多,毕竟是做了妈妈的人了,魏妈妈也是很不同意舒然做流/产,林雪静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是支持好呢,还是阻拦的好呢?但是舒然是个有主见的人,她的决定又岂是别人劝说几句就轻易改变的? 躺着的舒然吃苹果的动作停了一下,好半响才轻轻出声,“我舍不得!” 舒然在说出这句话时,脑海里响起了昨天晚上尚卿文靠在她耳边的那一声低语的请求,不要放弃我们的孩子! 他舍不得,她也同样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努力一次? 林雪静听了舒然的话心里有些酸酸的,有谁会舍得呢?只是,希望真的能如了她的愿吧! “你上次说有人把那副耳环寄给你了,是不是真的?赝品还是真品?给我看看!”林雪静转移开这个敏感的话题,把剩下的一小瓣的苹果往嘴里一塞,用纸巾擦了擦手。 “在梳妆柜里,你自己去看吧!”舒然想了想,那次收到那副耳钉,因为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那么贵重的东西也不敢随便乱寄,所以便放进了抽屉里,是想找机会还给对方,但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机会怕是有些渺茫了! 林雪静下床奔向舒然的梳妆柜,对奢侈品一向没有抵抗力的她一想到就要见到五年前的珍品便高兴得手舞足蹈,连拖鞋都没穿,踩着柔软的地毯几步就踩了过去,开始拉开舒然的梳妆柜翻了起来。 “你小心些,别把我东西翻乱了!”舒然提醒,她一向都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得很好,有条不紊的,不像林雪静,家里乱得一进去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咦,怎么没有啊?然然,你是不是放错地方了?”林雪静埋着头在那里找着。 “不会啊,我那天就放在中间那个抽屉里的!”舒然心里也惊了一下,所以在林雪静提出来,她也想了想,会不会是放错了地方?那么贵重的东西要是弄掉了,以后要是遇上了对方,怎么把耳环还给她? “是真的没有,我都翻遍了!”林雪静说着转身见舒然要从床上下来,赶紧小跑过来,“别下床,快躺着!” 舒然无奈,只好让林雪静把那抽屉给搬过来让她来找,但三个抽屉都翻遍了确实没有看见那暗红色的首饰盒,舒然越来越郁闷,放哪儿了呢?明明是放在这个盒子里的! “你再想想,会不会放在其他地方去了,毕竟最近你的记性有退化的迹象!”林雪静提醒,舒然直摇头,她记得很清楚的,再次翻了翻那盒子,没有找到要找的耳环,她皱起了眉头,不会是,弄掉了吧? 很贵的啊! 现在是叹息都无济于事了,她让林雪静开始翻屋子里的其他盒子,一上午的时间都在找东西的过程中度过了。 “会不会是尚卿文拿了?”林雪静嘀咕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加上了一句,“也不对,他一个大男人拿耳环干什么!” 舒然听了好友的话什么话都没说,但心里却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 景腾七星级酒店内,助理小雯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很快房间的门开了,她笑了笑,“苏姐,你要的吃的!” “进来吧!”苏茉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没有来得及吹,用干发帽包了起来,接过了助理递过来的午餐。 苏茉提着餐盒坐在了沙发上,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笑了笑,“确实是城南那一家的酸辣粉,闻起来就是这种感觉!” “苏姐,你好像对d市很熟悉啊?你以前来过d市吗?”助理小雯笑道,这两天苏姐有些奇怪呢,不吃酒店的东西,而是专门挑那些小巷子里会有的小吃,其实东西到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吃,但每次她都吃得津津有味的。 解开了盒子盖子的苏茉眼睛里泛起了一丝淡淡的追忆,拿起筷子轻轻说道:“我有个朋友,就在d市,以前陪我吃过的!” 苏茉说着便低着头开始吃那碗酸辣粉,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吃这样的东西也难怪助理会觉得不可思议,只是现在又不是在公司,她总该有选择吃自己想吃的东西的权利吧? 助理小雯看着默默吃东西的苏茉,心里泛起了嘀咕,是什么样的朋友啊?看苏总吃东西都好像在回忆似的! 苏茉慢慢地吃完了那一碗酸辣粉,空气里也飘散着浓郁的酸辣味儿,许久不吃辣食的她这两天吃了一些都觉得肠胃有些不适了,她放下了碗筷,小雯也开始汇报工作。 “抢着要和万美合作的企业不少,其中包括了知名企业贺氏普华,汇能,以及优格,在万美还没有公开表明此行目的的时候就有这三家在时刻关注着我们万美的情况!今天,贺氏的聂总经理还来电,诚挚邀请苏姐你有时间去普华坐坐!” “就这些企业了吗?”喝了一口水的苏茉淡声问道。 小雯点了点头,“是的,暂时只有这些!” “据我得到的消息,d市的钢铁行业里,排第一的并不是普华!”苏茉静静地说着。 小雯‘嗯’了一声,“苏姐,是的,排第一的是尚氏集团!” 小雯说着,便朝苏茉坐的那边无意间看了一眼,发现苏茉的眼神有了短暂的停滞,眼底的异样情绪一闪而逝,再抬眼时,眼底清明一片。 “那么,尚氏那边,没有什么反应吗?” 小雯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苏茉怎么会这么说,不过似乎,苏总好像是特别的关注尚氏集团! ---------------------------------- 尚氏集团大楼,尚雅阳快步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敲门进去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关上门,轻声说道:“哥!” 尚卿文本来是换好了衣服,看样子是要出去,而张晨初也在办公室,见到尚雅阳便哥们好地打起了招呼。 “哥,你是要走了吗?”尚雅阳看着整装待发的尚卿文,疑惑出声。 “回家陪你嫂子,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你哥是上个班都不安心!”张晨初说着,吹了几声口哨。 尚雅阳随即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了尚卿文,“哥,你看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尚卿文接了过去,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蹙,“万美?公司里是谁在接洽这件事?” “是我,哥,是--” “推掉!”尚卿文直接把那份资料递了回去,态度果断而坚决。 “可是哥,爷爷他--” “你只管照我的话做!”尚卿文说完便大步朝门口走,尚雅阳还一脸茫然,走在后面的张晨初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雅阳,你哥不会坑你的,他让你推掉一定有他的理由!” 快步跟进电梯的张晨初在电梯合上的那一刻低声说着,“万美这次派到d市的人相信你比我都清楚是谁,我只是很惊讶,她的变化居然会如此之大!” 尚卿文静默不语,等电梯到了,他迈开腿大步走了出去,身后的张晨初动了动唇角,卿文,你不让尚氏接触万美,到底纯属是因为不合适呢,还是你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132:那一对耳环 半山别墅的房间里,传来了林雪静一惊一乍的尖叫声,偶尔还会笑得实在不行,捂着肚子憋不住也顾不上形象了,笑得东倒西歪的,那样子看得舒然是一个劲地挑眉。「 ## “唉唉哎,他真的是在练习啊?”林雪静看着一个房间的床上摆着的婴儿尿不湿,那超市里用来做模拟示范的塑料模具上绑着一只尿不湿,穿得还有模有样的,林雪静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只模具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线了,被郁闷的舒然抓起一只尿不湿就朝她脸上扔了过去。 “哎呀,不过是取笑了一下你的老公,别这么当真嘛,哎,他要真想学,这么学怎么可以呢?这毕竟是个假玩意,假东西跟真家伙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你让他有空去我妈那儿,那边照顾婴儿的人手来忙不过来,让他来个一周,保证把尿,喂食,穿衣服,换尿布没一样学不会的,当然,除非他笨得可以!” 林雪静说得头头是道,听到舒然是不停地翻白眼,让尚卿文去魏妈妈的科室学习如何照顾孩子,这怎么听着跟天荒夜谈似的! 不过想着若是他真的去了,恐怕那场景不是一般的让人震撼吧? 舒然靠坐在软沙发上,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看着那些婴儿用品眼睛有些发直,人一旦懒起来就会越来越懒,上午还觉得一身都不舒服的,下午这种懒病便就这样慢慢地习惯了,站哪儿都想坐着,能靠着的地方绝对不愿意坐直,反正是一看到柔软的地方就想懒上去。 那天她看着尚卿文提着这一大包的东西回来,也不清楚他到底放在什么地方,今天林雪静过来闲得无聊到处转悠在他的书房发现了这些玩意,用林雪静的话来说,这么有品味还颇为严肃的地方,居然摆着这么一群可爱的东西,小奶瓶啊,尿不湿啊,还有几本婴儿书籍。 最重要的时,在一本书里还发现他特意放置的书签,有些地方还用醒目的红色笔迹做了备注,颇为严肃认真,不过让舒然哭笑不得的是,尚卿文勾划的有一处的重点让她都愣了一下,在那用红色笔勾勒住的那一小段话里,说的是,孕妇要习惯往左侧睡觉,以免随着婴儿体积的增加损害母体的身体健康,虽然左侧睡觉会压迫心脏让人觉得睡得不舒服,但越是到了怀孕的后期,这样往左侧的睡姿对孕妇和胎儿都是最好的,不会让孩子产生呼吸压迫。 舒然看到这里就忍不住地眨了眨眼睛,她睡觉最喜欢的就是朝着右边睡,就是因为往左边侧着睡着会让心脏觉得有压迫感,进而连呼吸都感觉不舒畅。 看完这段话,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以往尚卿文都是睡在她的左边,而她为了避开与他面对面,自己则往右边侧着睡觉,可最近,尚卿文换到了她的右边,而她也不自觉地就往左边侧着睡觉了,想想,原来他还是有预谋的! 舒然合上了那本育婴宝典,眉头不由得蹙了蹙。 林雪静接了电话便要走了,她今天在这里陪了舒然一天,还应了魏妈妈的要求给舒然上了一些必要的课程,告诉她那些东西该吃那些不该吃,走的时候还叮嘱了舒然少吃多餐,想吃什么别顾着身材,你想要身材还是宝贝,自己掂量着看! 被人当成国宝的感觉真是在这一天就让舒然有了不少的体会,她今天严格按照莫妈的要求,认真吃东西,认真吃药,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听林雪静说话,今天的身体状态也不错,躺在沙发上的舒然睁开眼看着落地窗外兮兮而动的树叶。 又下雨了吗?有种雨淅淅的感觉,这样的天气窝在温暖的地方总是困乏地想睡觉! 舒然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头枕在脑后的抱枕上,曲着腿的她蜷缩在沙发上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儿,听见耳边有轻微的异动时她的眼皮也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睁开,困了的她是连眼皮都懒得再动一下了。 手里的书被轻轻地取开时她才睁开了眼,见到了蹲在沙发边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口就说道,“你回来了!” 这么一句平淡得似乎就像是老夫老妻的对话此时却让蹲在沙发边的尚卿文怔了一下,目光停在她那未施粉黛的白净小脸上,久久地凝着她的眼睛,在见到她有些不自然时突然轻轻一笑,伸手拥着她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声音低柔而真挚,“我回来了!” 其实最平淡的话往往是最诚挚最感人的话,被拥着的舒然突然眼眶有些微微的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心思变得异常的敏感,连脾气也变得有些小气了,但她却突然觉得,以前最讨厌的这样的自己,现在却最不希望去改变,枕在他的胸口,她在自己心里轻轻地说着,就当是,就当是自己任性一回! 晚餐实在是让舒然想不到的,看着桌子对面坐着的三人,舒然低着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老觉得自己被当成了扫描体,尤其是被左手边坐着的朗润看着,他的眼睛恐怕跟ct扫描仪有得一拼了。 “嗯,莫妈,厨艺不错啊!比以前更好了!”张晨初摆弄着手里的筷子,夹起一筷子菜放自己嘴里,边吃边目光往对面坐着的舒然身上扫。 舒然即便是低着头也实在是不自然了,放下手里的汤勺抬起脸来,这三个今天是怎么了?他们要过来的消息她并不知道,刚才尚卿文该告诉她,她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三个了,并没有生疏的感觉,只是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嫂子,身体还好吗?”倒是最边上的朗润率先开口,舒然还没有从他那一声‘嫂子’中回过神来,便听见他静静地说道:“今天还有流血症状吗?感觉到疼吗?” 吃东西的司岚眉头挑了一下,看向了颇为认真等待求证的朗润,这家伙,吃饭的时候问这种问题,没见这里坐着的都是男人,你让人家舒然怎么回答你? 怪不得从大医院最牛/逼的外科医生一直贬一直贬贬到了社区卫生部,就这德行恐怕也就只能在社区卫生所里给大妈大爷配点感冒药了。 “咳咳咳!”喝果汁的张晨初差点就喷了出来,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帅气形象但还是忍不住地要破功了,端着果汁杯子看着一脸正色的朗润,润哥儿,你有没有搞错? 舒然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朗公子一脸严肃,仿佛其他人什么眼光在他眼里那就是啥都不是,他认真地看着舒然,等着她的回答,眼睛里没有一丝故意要让人出丑的眼神,坦坦荡荡,让舒然觉得,这个时候若是扭扭捏捏倒显得自己矫情无比,人家坦荡着问着这个问题,是你自己故意乱想了吧? 就像很多家长对待孩子早恋一样,明明人家孩子心里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早恋,纯属的单纯的男女友谊,但放在家长眼里那就是早恋,是家长心思不正,岂能怪孩子心思不纯? 身侧的尚卿文正用小勺子给她舀汤,听到朗润的问话,手停了一下,正转脸去看舒然的面部表情,便听见舒然淡淡地说道:“我今天身体情况还可以,并没有你所说的那种现象发生,谢谢关心!” 舒然的一声‘谢谢’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别人会真诚关心你,你应该感激! 朗润轻轻点头,又跟舒然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从他作为医生的角度提出的建议,舒然认真的听着,偶尔会问一些自己不懂的,把没能插/得进话的人愣在了一边。 “我怎么有种,润哥儿总算是找到了知音的感觉!”张晨初朝身边的司岚靠了靠,司岚面不改色,“嗯,你心思不纯了!” 张晨初抖了一下嘴角,瞟了对面的尚卿文一眼,“有些人心思都还纯正的,我能不纯正?” 舒然觉得跟朗润说话倒是直来直往的,短短的对话之中她隐约察觉到了对方,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但说话又极为讲究技巧,那就是点到即止,拿捏得很有度,给舒然的感觉就是,跟他说话不会觉得累,不像张晨初,嘻嘻哈哈的样子,你不知道他说的那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而司岚就更不用说了,玩政/治的,说的话都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了。 然而绕来绕去,舒然的思绪又突然转到了身侧安静地听着她说话的男人身上,他说的话,怕是这几个人中,最深不可测的一个。 “喝汤吧!”尚卿文平静地对视着她投过来的目光,将自己舀的一小碗汤递到她的面前。 “卿文,能不能别在三个光棍面前秀恩爱了?”司岚朝舒然看了一眼,今天还确实是突然,虽然他们三个早就说过要聚一下,而朗润那小子说的是要过来看看舒然的身体情况,正好便跟着过来了,不过尚卿文的要求是很明确的,他住的地方除了他允许的女人在,其他的女人一律pass掉,所以,今天他们只能单身来了。 你说这,对别人要求这么苛刻,自己却大秀恩爱,恐怕也就朗润那个木头还能看得下去了! 舒然耳根子不由得有些发热,端起那碗汤几口便喝了下去,吃的也差不多了,看着桌边的几人都是贵公子般优哉游哉的恨不得用牙签代替筷子的吃饭状态,舒然把手里的碗放下来,“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舒然起身离开了座位,尚卿文冲着她轻轻一笑,“上楼慢些!”舒然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头,径直上楼,就在她刚走到卧室门口时,便听见楼下有很轻的交谈声响起,具体说着什么,她是听不见,但好像是司岚的声音。 她没有在饭桌上多待,想着他们三人一起过来肯定不是单单吃一顿饭这么简单,但她原本想走进卧室的步子却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她穿着是拖鞋,今天一天也习惯了走路无声的轻小步伐,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楼梯间口,自己也知道偷听是不对的,但她却忍不住地站在了这里。 “秦羽非的案子就要结束了,已经没有律师敢接他的案子,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司岚的声音有些低沉,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般的静音。 “你尚家的律师团出马,谁敢替他打官司?”张晨初说得意味深长。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什么要求!”尚卿文应答,有他放碗筷的声音。 “那他即将面临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以故意伤害罪论处!”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楼道上的舒然耳朵捕捉到这几个敏感词,秦羽非吗?扶着栏杆的她脑子里突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被秦侯远带到秦家第一次见秦羽非的场景,他比舒然大了五岁,那时的舒然十三,而他十八,因为本身素质就挺好,加上秦叔叔的家庭教育优秀,第一次见秦羽非,她就有种他并不是纯粹地属于那种公子哥型的人物,他谦和有礼,对这位半路嫁进秦家的继母没有丝毫的敌意,对她的态度也是很温和,尽管她心里从一开始就像排斥秦侯远一样排斥着这个半路突然冒出来自称是自己哥哥的人,但渐渐,他跟秦叔叔一样,说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渐渐接受了秦叔叔,顺带也接受了秦羽非这个半路大哥,哪怕是她从未当着他们的面叫秦羽非一声大哥,但她心里有一段时间是默认了的。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秦羽非提着椅子砸向了舒童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秦羽非拿硫酸泼向她,恐怕她现在还是会为了败落掉的秦家而愧疚而自责。 人终究是不能太善良吗? 这一晚舒然虽然睡得早,却迟迟没能入睡,她时梦时醒,很多次都梦见了故去的秦叔叔,梦里的片段也是很零散,都是很多以前的回忆,被梦境剪碎了翻出了脑海,时不时又梦见了还没有醒过来的冉启东,可能是梦的太多,杂乱无章的搅得她睡意全无。 睡在床上的舒然又不敢乱动,环着她腰的尚卿文气息平稳安静,她怕自己一动就会把他弄醒,但她的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耳边便响起了他略带着的鼻音声,“睡不好吗?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好像有些异常的低沉,舒然侧脸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疲惫地闭着眼睛,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床的,她大概都睡了很久了吧。 “感冒了吗?”舒然问,问完之后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每一个怀孕了的女人都带着浓浓的母性关爱,看谁都像圣主玛丽亚似的,恨不得把自己慈爱的光辉都撒过去? 尚卿文脸往她的颈脖处靠了靠,在她的睡衣领口蹭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亲昵地靠着,拖着重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舒然静静地凝视着靠在自己胸口处的男人,不似白日里那高大沉稳的模样,在家的他穿着家居服就有种让人感觉到暖意的东西,褪去了那一身冷硬的西装,换上浅色几何图案睡衣的他很容易能让人产生一种亲近感。 尤其是此时,他睡意朦胧的时候,意识上最为松懈的时刻,竟让舒然看到了他大男孩的一面! 扑进她胸口的热气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的痒,舒然动了一下,刻意避开了一些,却发现他也跟着动了动,环住腰的手也紧了紧,落在颈脖上的唇瓣沾上了炙热的温度,舒然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便见到了睁开眼睛的尚卿文。 前一秒还睡意惺忪的男人此时睁开了眼睛,眼神却比舒然还要清澈明亮,吻落下来时舒然都一个激灵,长久时间身体都没有亲密的接触,突然被他这般拥着轻吻起来,还是这么毫无预料的,舒然的睡意被惊得全无,睁大着眼睛看着吻住自己唇瓣由最开始慢慢地碾磨到越来越火热的唇舌纠缠,她完全被他主宰。 在床上一向是他在掌控着节奏,他能给舒然最棒的身体体验,那种从九重云霄上突然下坠又突然一跃直上的快/感都是他带给她的,他熟悉她身体每一个敏感的地带,知道该怎么做她会最喜欢,怎么做才能让两人亲密无间到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上的万美契合。 早在经历人事之前,舒然就听暖洋洋在寝室里调侃,说男人光看外表是不行的,要看床/上,那个时候男人才是最真实的,暖洋洋说得时候总是带着色色的笑,当时舒然极不赞成她这说法,难不成你每谈一次男朋友都要在床上来检验他的真实? 又一次暖洋洋打电话过来询问的话题就是上次林雪静也问过的话题,问的问题极为私密,问尚卿文床上功夫如何?她当时刚洗完澡出来,接电话时以为身后没人,可又觉得难以启齿这样的话题,骨子里有些保守的她只好吞吞吐吐地敷衍过去,但后果便是还没等她挂电话,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直接抱着抵在了阳台上,他用热情淡化掉她所有的矜持和含蓄,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男人的真实! 舒然突然有些害怕,躲闪开他的唇,脑子里一阵嗡嗡嗡作响,这么亲密的接吻虽然让她还是忍不住地意乱情迷,但晕头转向的她还是在那一声声压抑的低喘中寻找到了自己的理智。 他们在做什么?这个时候怎么可以? “然然!”尚卿文从身后将她抱紧,从婚礼那天发生意外开始,他们便没有再如此的亲密过,尽管他们会相拥而眠,但他都是克制得没有逾越,今天在她从沙发上醒来,见到他时说的那一句‘你回来了?’时,他就有了想要吻她的冲/动。 只不过这个吻让他欲罢不能,加上她的不反抗更是让他激情澎湃起来,但在她突然避开他时,他才猛然清醒了过来。 他不过是想索求一个吻,一个很轻很浅的吻,只不过,没想到他会这么的控制不住! 喘息声有些沉,舒然被他抱着,后背就像贴着了一个火炉,缠在一起的双腿,抵在她身后的坚硬似乎都在他嘶哑地低喊出她的名字时瞬间爆/发,她被吓得身体都抖了一下,他在床上的索求一向都让她退避三舍地害怕,这个时候-- 耳垂被唇瓣一阵软绵地衔住,不经意的呵气着让舒然的脸一阵灼热的烫,他火热的喉头嘶哑出声,“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 他怎么会不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就是再想要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见怀里的女子没有反抗,些许是长久以来两人相处的方式都是这么的淡漠,突然这样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感,这种亲密的感觉让他心里一暖,因为舒然并没有拒绝自己! 尚卿文低声说完,用火热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上便不再动了,而舒然却心跳如雷,早就听暖洋洋说过,结婚后如果女人怀孕,男人那方面的需求如果长时间压抑得不到释放会影响身体,而刚结婚的这个时候恰恰也是男人需求最旺盛的时期,结婚前暖洋洋打来国际长途就跟她说了,别过早的就怀孕,怕守不住自己的男人! 当然,暖洋洋这么说也太武断了些,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这样的吧? 这一晚,舒然如临水火,尚卿文的身体烫得吓人,连带着她的身体也发烫起来,最后还是他爬起来去冲了两次冷水澡才作罢。 早间吃早餐是莫妈送进卧室里来的,听到尚卿文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便关切地问,“怎么感冒了呢?” 整装待发的尚大少脸色平静,“不小心!”说完,目光便轻轻地转到了坐在床上喝牛奶的舒然脸上。 感受到他传来的目光,舒然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烫,昨晚上那一幕还在脑海里盘旋,两人之前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能是好长一段时间的身体隔阂,昨晚上坦诚相拥时,那种久违的柔软如坚/硬的相撞,不仅让身体被激发出了比之前还要强烈的感触,连内心的渴望都被挑起来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身体的渴望远远超过了能自控的意志力! 她真的,内心如此渴望着他? 舒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差点扔掉了手里的牛奶杯子,这一举动让坐在沙发上看早报的尚卿文不由得抬眼看向她,两人目光正好一对上,看着她那慌不择已地避开他的眼睛,他不由得莞尔一笑,昨晚上是把她吓住了吧! 这种不自在的气氛一直等到尚卿文离开之后才松懈了一些,舒然还躺在床上,但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像现在才能自由通畅地呼吸一样。 揉进被窝里的她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要在床上睡两周,她要怎么过这两周?平日里时间都安排得紧凑的她是完全不适应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翻天覆地般的天壤之别。 她从枕头底下翻出一本侦探小说来,虽然莫妈早跟她说过,躺在床上什么都别做,睡不着闭目养神也好,但她昨天就是因为白天睡得太久晚上才睡不着,她受不了了! 在跟舒童娅通了一次电话之后,得知冉启东还没有醒来,但身体特征一切都好,舒然心里担忧,但舒童娅也说了,这个时候你再怎么担心也是多余的,耐心的等待甚过了你惊慌失措的焦虑。 舒然挂了电话,便翻开了那本推理侦探小说,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书没有看到一半,到被窗外一连串突兀的声音打断,舒然抬起脸有些错愕,这边一向安静,而且因为邻里之间相隔得很远,会听到这么突兀的声音让她觉得很诧异。 “舒然,我要见舒然,你们让我进去!”楼下的声音从开始的争执到现在有些失控的大叫,声音也越来越大,还伴有了孩子的哭声。 是不是因为自己怀孕了的缘故,对孩子的哭声尤其敏感,一听到楼下孩子的哭泣声她就有些揪心,拿起电话拨通了楼下的电话。 “莫妈,怎么了?” “然然,是不是吵到你了?没事我们这就打发她走!”楼下的莫妈也有些气恼,不让她进来,她就站在门口不走,现在又在下雨,那个女人还抱着一个孩子,不让她进吧,她抱着孩子在那边淋着雨,看着于心何忍啊?这苦肉计也亏得她这个女人能想得出来! 舒然已经从床上下来了,站在二楼拉开了窗帘,看着别墅大门外那抱着孩子站在雨中的女人,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阮小姐,请你回去吧,我们太太不会见你的!”莫妈撑着伞站在大门口劝说道,不由得朝那个孩子看了过去,身上的衣服都快淋湿了,也不怕孩子感冒吗? “我要见她,我今天不见到她我不会走的!”阮欣态度坚决,抬眼朝楼上望去,只不过从她的这个角度她看不见舒然所站的位置。 “阮小姐!”莫妈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个脸上满是泪水的孩子,心里的恻隐之心也动了动,但是一想到尚卿文交待过的事情,她是绝对不能让这些人进来的。 “请回吧!”莫妈淡淡地说道,把手里的伞从门栏处递给她,阮欣没有接,咬着唇瓣眼眶有些发红,莫妈本来还想说些宽慰的话,便听见身后那清润的声音,“莫妈,让她进来吧!” 说道冷血冷漠,终究是无法把这两个词用在舒然的身上,至少,她看不下去一个孩子在大雨中淋着。 客厅里,莫妈是寸步不离舒然的身边,而且也刻意让那对母子离舒然坐得远了一些,她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所以打从阮欣进了这个门,莫妈就一直很警惕。 舒然看着那个被雨水淋湿的小宝贝,心里突然有些难过,而阮欣一进来也顾不上整理自己那湿乱的头发忙着给孩子褪下外面的湿衣服,一边脱一边低声地安慰着,那孩子可能也有些冷了,突然进到有空调的地方忍不住地寒噤不断,挂着眼泪的小脸有些怕生地朝四周看,见到舒然的时候小嘴突然委屈地瘪了一下,有些生涩地低低地喊着,“姑姑,姑姑!” 小脸上的泪水还没断,喊着姑姑的小宝贝便哭了起来,坐在对面的舒然心里就这么硬生生地揪着。 小宝贝是在她回国的时候就会叫‘姑姑’了,她还记得起当时秦羽非抱着他叫他叫自己‘姑姑’的场景。 舒然别开了脸,“你把孩子交给保姆,换一身衣服吧!” 阮欣把湿掉的外衣放在了一边,保姆走过去抱走了小宝贝,阮欣坐在那边抬脸看向了舒然,一向高傲的她此时被雨淋得外衣都有些湿了,她坐直了身体,嘴角动了动才发出了声音,“我今天来并不是想要祈求你的帮助,我只想你能还羽非一个公道!” 没有以往的嚣张跋扈,今天的阮欣很平静地坐在了这里,就是想让她还秦羽非一个公道而已。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公道指的是什么?阮欣,秦家的事情,我不想再搀和!” “你当然不想再搀和了,因为已经没有秦家了!秦家已经倒了!”阮欣突然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淡淡的颓废和嘲讽。 “我知道我以前得罪过你和舒童娅,秦羽非用凳子砸舒童娅是他的不对,但是舒然,他没有向你泼硫酸,这是事实!他在看押期间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向你泼了硫酸,我也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舒然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让我如何相信?”父亲为她挡去的那些硫酸如果不是秦羽非泼过来的还会是谁?冉启东那三分之二的后背都被硫酸所烧伤,血肉模糊的场景让她光是想象都觉得很残忍,她更不敢想象如果父亲没有替她挡去危险,那泼过来的硫酸会害得她容貌尽失,甚至还有可能害得她直接流产! 尽管这些想象的可怕后果并没有实现,但你敢想象吗? “他没有做过,他泼过来的是一瓶矿泉水,他只是想吓吓你,并没有泼你硫酸!”阮欣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地出声,看着莫妈那警惕的目光,便沉淀了一下情绪,放缓了声音,“舒然,泼没泼硫酸这个事情对他的量刑很重要,爸爸就他一个儿子,我不期望你能看到爸爸的面子上好好查查到底是谁泼你的硫酸,但是舒然,秦家已经倒了,如果连他也进了监狱,我和孩子,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阮欣要离开的时候,莫妈发现孩子有些低烧,可能是刚才淋了雨的缘故,孩子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在喊着‘爸爸妈妈’,阮欣急得眼眶发红,舒然让司机送他们去医院,离别时她看着那个喊自己‘姑姑’的小宝贝,心里乱乱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一整天,舒然都在这样的心情中度过的,矛盾,心疼,遗憾! 司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问了一些孩子的基本情况,司机告诉她只是感冒发烧,打了一针之后就好些了,司机还告诉她,阮欣俩母女现在住在哪个小区,那边小区的居住环境不怎么好,治安条件不太好! 据舒然以前从舒童娅那里了解到的,阮欣是外地的,是因为在d市读书才有幸嫁到了秦家,她本身家里的环境也不怎么好,可能是突然做了豪门的阔太太,那种飞上枝头做了凤凰的嚣张高傲的心态一下子就显露出来了。 喝了一口白开水的舒然表情有些发愣,如果真如阮欣所说,泼她硫酸的人不是秦羽非,那又会是谁? ---------------------------- 尚氏,董事长办公室,关阳拿着一份邀请函走了进来,看着正在低头写着什么的尚卿文,等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大少,来自万美的邀请函!” 尚卿文手停了下来,“昨天不是让雅阳回绝了吗?” 关阳把邀请函递到了尚卿文的面前,“二少拿不定主意,而且,老爷子那边--” “他是想让尚氏跟万美合作?把普华踩下去?”尚卿文面色平静地说着,接过那张邀请函,表情淡淡地没有任何的情绪表露。 关阳没有回答,这老爷子跟贺普华天生就是不对盘的,尚氏要抢的东西普华一定会掺合进来,而普华要争的,尚氏也从不落伍,就是那种我得不到也不会让对方得到的心态,这样的情形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对于万美,关阳,你有什么看法?”尚卿文把那份请柬放在了一边。 “万美带来的投资金额的诱/惑恐怕地方政aa府都抵抗不住,毕竟,成功引入的直接好处便是把地方政绩给拉上一个台阶,我想司市长是最想万美能进驻到d市的!毕竟一个万美进来,能带动d市很多行业的飞速发展!” 是,因为昨天晚上司岚就问过他的,问他有没有意向跟万美合作!如果由政aa府来促成,那么中间也可以省去不少的繁琐环节。 尚卿文轻轻摇头,“万美的老总在美国总部,他的行事风格你应该有所耳闻!”尚卿文说完便不再说明,关阳一怔了一下,目光转向那份放在办公桌上的请柬,“大少,今晚上你去吗?” 如果大少不去,那么能代替尚钢的只有二少去了,但是二少毕竟经验不足,他怕二少会应付不来! 尚卿文合上了面前的资料夹,拿起电话给司岚打了过去,“什么意思?” 司岚那边很安静,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打电话过来,便低吁了一口气,“昨晚上跟你说了的,几大龙头企业都在,如果你不来,影响会不会不太好?” 尚卿文挂上了电话,眼睛里的光有些沉。 -------------------------- “苏姐,万总对你的提案很满意,我们比其他两组的人都要快呢!羡慕死那两组的人。”小雯拿着平板电脑看了一眼电子邮件,一边兴奋地说道。 “万美所寻找的环境需要当地政aa府的的支持,这里就不错!”苏茉静静地说着,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表。 “苏姐,离晚餐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你要不要去做个spa放松一下,晚上你可是要惊艳出场呢!” 苏茉朝化妆镜里看了一眼,凝视着自己的脸轻轻地说道:“小雯,我是不是老了?” “啊?”小雯被苏茉突然说的话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苏姐,你才二十七呢,二十七岁怎么能说老呢?” 苏茉微微一叹,“但是却比二十三岁老了四岁,不是吗?” 额? 小雯不明所以,像苏姐这样的女强人能在二十七岁坐到万美的高层在公司已经是个神话了,而且苏姐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啊! “苏姐,今晚上你戴什么首饰呢?耳环和项链,你选那一款?” 苏茉被小雯的话拉出了自己的思绪,“就戴那副耳环吧!” 小雯打开了首饰盒,见到了那副跟了苏姐很多年的耳环,虽然这耳环是漂亮吧,但是漂亮的耳环多的是,但苏姐却是特别钟爱这一副耳环。 ---------------------- “你没看到刚才莫妈看我那表情啊,是一万个不放心,我现在想着都起鸡皮疙瘩了!”林雪静说着,把手里的杂志丢给旁边睡着的舒然一本。 “我也就是在家里实在待不住!”舒然轻声回答,让给自己做手部按摩的服务生揉得力度轻一些。 “我还在想着立马把你送回去呢,不然到时候尚卿文回来了你不在家,他会灭了我的!”林雪静今天算是出来玩得最胆战心惊的,虽然还只是短暂的两个小时。 “他今天晚上有应酬!”舒然淡淡地说着,看了看自己被做了手膜的手。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怨妇的幽怨之声?”林雪静咯咯地笑了起来,“独守空闺了吧,心里不好受了吧?” 舒然把手里那本杂志直接扔了过去。 “得,只要你不乱走,尽量躺着就好!”林雪静说着嘀咕了一声,“孕妇脾气还真是大!” 舒然的手和脚的全套护理都是在这个地方来做的,这里环境不错,林雪静说完也不来惹她了,拿着手机拍着照片在微博上秀她那刚做好的手指甲,舒然则开始闭目养神,她今天出来没有多走路,大多数时间都是躺着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异常,出门时莫妈是紧张得不得了,说是要她卧床休息一两周,她这才睡了两天就待不住了。 脚部的血液循环得到了舒展,舒然又有些困了,被身侧的林雪静一声惊讶的低呼给震醒,很快林雪静的手伸了过来。 “然然,你快看,有你老公在上面!”林雪静拿着手机,这是最新发布出来的微博照片,还有一小段的短片视频。 舒然睁开了眼睛,在林雪静的一阵低呼中蹙了一下眉头,现在这个社会,真是想要隐私都没有了。 林雪静的手机就放在她眼睛前面,先是几张图片,背景是低奢和华贵的晚宴现场,够筹交错的光影和举杯相对的人们,而出现在后面的几张图片中,有一人几乎占了整个镜头。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淡紫色的晚礼服,高贵的如殿上的公主,这个女人有一种独特的气场,光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感觉到她的不同。 最后一张照片是她跟一个人跳舞的照片,照片被放大,拍得很清晰,男女都只照了侧影,而这个侧影却让舒然感觉到那么的熟悉。 “然然,这男的怎么这么像尚卿文呢?”林雪静说着,便朝舒然看了过去,见舒然表情有些发怔,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唉,然然,这种场合就是应酬,跳个舞没什么的,是不是?” 舒然没有出声,目光却在那图片上再看了一眼,她当然知道这种场合就是应酬,她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人,认为别的女人跟自己的男人跳个舞就挑了自己的极限,她也明知道那样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异性接触,你总不能心思狭隘到不允许你的男人接触任何的异性了吧? 这种心态恐怕只有那种处在学龄阶段的孩子会有这样疯狂的极度心理! 但她为什么此时恰恰就有了这样的心态? 会觉得心里发闷,心里不舒服! 舒然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标题之上。 万美进驻d市! “然然,然然,你没事吧?”林雪静急忙把手机收了起来,看着舒然的表情情绪有些担忧,她看什么不好,干嘛就看到这些了呢? 舒然收回了目光,声音有些淡,“我没事!” 林雪静本来是很想说那个女的好像在哪儿见过的,怎么就感觉那么的熟悉呢? 而舒然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重新躺了回去,但脸色却没有了刚才那样的活跃温和。 即便是闭上了眼睛,那个女子的那张脸还是窜进了舒然的脑海里,相拥的舞姿,品牌店里的第一次见面,那一对五年前就绝版的耳环,不就佩戴在她的耳朵上吗? --------今天一万一了哦,更新完毕了,加更了哟,求个月票吧,么么---- V章133:鸳梦,重温? 夜! d市某星级酒店,特定的晚宴现场一如既往的充满着低奢而不失华贵的高档音乐,有槟香丽影,无论是颜色艳丽夺人眼球华丽入时的礼服还是在舞池中翩然而动融得空气里都是淡淡香氛气息的颜容女子,摇曳多姿的舞步在舞池里展现出了淋漓尽致的美。∥ ?? 最中央的舞者,男的身姿提拔颀长,跳舞的姿势看似随意但舞步却无不展示出了他良好的修养和绅士的风度,作为舞伴的女子一袭淡紫色礼裙,高跟鞋上点缀着的耀眼水钻在舞池中的灯光下灼灼生辉,步步华丽而高雅,看着就像一副毫无瑕疵的画! “我怎么觉得司市长是越来越像拉皮/条的了!”对舞蹈毫无兴趣可言的张晨初站在一边,手里拿着的香槟跟一脸淡然的朗润碰了一下,见朗润还是那一副僵尸脸,索性凑过去,“你姑姑和姑父今天来了没有?听说你冰冰姐姐要回国了?” 朗润把目光转了过来,“你惦记我姐姐的次数是不是有些多了?” 张晨初站直了身体,翻了个白眼,“我是想顺便问个好,我一天惦记你的次数比惦记你姐姐的次数多得多了!” 朗润看了张晨初一眼,也不再多语,瞥见不远处那一对中年夫妇正在舞池对面跟一位政要人员低声交谈着,那位太太朝他这边看了过来,面色突然转为了惊喜,对着身侧的中年男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彬彬有礼地跟对方点头告别,快步朝这边走来。 张晨初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可身边的朗润却留给他一个帅气的背影,他一个“你”字才刚说出口,朗二少已经走开了几步远,张晨初正抖着唇角嘀咕着郎家二少怎么又突然发疯了,结果就见到了翩然而至的中年贵妇。 张晨初的第一反应就是,快跑! 结果他始终没朗公子有先见之明,早早的逃之夭夭,一个人影都没有,而在他跟对方的目光无意间撞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哀嚎,跑都跑不掉了! “姑姑!”张晨初现在是恨死了朗润了,走也不说一声,把他丢在这里做挡箭牌是吧?他扬起了笑脸冲着走过来的中年贵妇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来。 “我家润贝勒呢?刚才还见到在这里的,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中年贵妇朝张晨初的周边环视了一圈,没有见到朗润的身影,不由得蹙眉,“晨初,他人去哪儿了?” 张晨初脸上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去,嘿嘿嘿地笑着,本来是想顺口说是在厕所,结果他突然想到上次也是这样,好像后来,郎家姑姑也直接杀到了厕所,当时,听说是吓得厕所里的男士们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的! 算了,为了现在还在厕所里男同胞们的身体健康,还是别让朗姑姑去祸害了。 “姑姑,你是不是看错了,朗润他今天没来!刚才在我身边的那人不是他!” 朗姑姑挑眉,真的看错了?她朝身边再多看了几眼,确定没有见到朗润的身影,便转过身来低声说道:“你既然是他的好兄弟,你也该好好劝劝他,放着郎家那么大的家业不管非要去学什么医,学医也就算了,做一个外科大夫也算了,现在听说是在一个小区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卫生所里当医生,他父母虽然在国外没管他,但是我这个做姑姑的怎么能袖手旁观?钮祜禄家族的润贝勒怎么能去做一个小卫生所的小医生?” 朗姑姑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了,张晨初脸上挂着的笑容都快发僵了,好吧,润贝勒,你这个从大医院一贬再贬最后只能沦/落到给老婆婆老大爷拿感冒药的外科大夫实在是在是给你们的大家族蒙羞了,别说朗姑姑义愤填膺,恐怕再这么下去,你那传说中的皇太后老祖宗都快被你的行为气得从古墓里爬出来了。 “你说你们四个,现在司岚都当市长了,你也继承了父业,卿文,嗯?”朗姑姑的目光转开了,“和卿文跳舞的那个,是不是他太太?我听说他结婚了,你们谁都没通知我一声,我回国了才知道他结婚了!” 朗姑姑的思维跳转很快,快得张晨初前一秒还在想着如何脱身,下一秒就整个人轻松了下来,朗姑姑不再说教,而是把话题直接转到了尚卿文的身上。 张晨初嘴角动了动,正要说明,便听见朗姑姑说了一声,“应该不是他太太,不太像!” 张晨初要说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朗姑姑的火眼金睛看了出来,他也没马上点名,而是凑过去,“姑姑,你怎么就知道那不是他太太?这个也能看得出来?” 朗姑姑表情露出一抹得意,“说你年轻你确实年轻,你看他跳舞的姿势就知道,看似感觉好像挺亲密的,其实--”朗姑姑说着便轻轻摇了摇头,“应该说是完全不在那个状态!” “什么状态?”张晨初表情噎了噎,很想说一声,‘呀姑姑,你真是火眼金睛,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不是夫妻的状态!”朗姑姑丢给张晨初这句高深莫测的话之后,便又转开了话题,“见到咱家润贝勒就跟我说一声,我有事找他!”说着便往一边走,去跟认识的朋友打招呼了。 张晨初恭送走了高贵又冷艳的朗姑姑,听见手机的提示音,他翻出来看了一眼,是离开的朗润发给他的,他看了看上面的照片,蹙了一下眉头,抬头朝四周看了看,这种场合,会有谁会把这种图片发出去?还附上了这段视频?从拍摄的角度上看-- 张晨初想了想便把手机收了起来,看样子他要跟司岚说一下了,今天的保密工作做得让人不满意! 至少他觉得有人一定不会满意! 舞曲已经接近尾声,尚卿文在停下脚步时托着对方的手将她送到了舞池边缘,绅士地将手收了回来,他的表情平和,眼睛里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表露,在松开对方的手时退了一步正要转身便被一道声音轻轻叫住,“卿文,谢谢你!” 谢谢他在她主动邀请他跳舞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其实她很怕他会拒绝的! 尽管这个整个过程他都没有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尤其是在当她的手搭在他的掌心时,那冰凉的温度让她心里都忍不住地心惊。 “不客气!”尚卿文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表情。 “卿文,万美心意诚诚,希望你考虑一下!”苏茉低声说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了些轻微的波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压制住内心有些烦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看向了他的眼睛。 尚卿文的目光在她身上平静地扫过,淡漠而疏离地颔首,“万美的心意尚钢心领了,但在商言商,万美,不适合尚钢!” 尚卿文静静地说完,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向了一边,留下了表情有些发愣的苏茉。 不适合吗? ---------------------- “看来万美是倾心于尚钢啊!”有人在一边低声说道,“你们看万美的那位女经理,跟尚氏的董事长挺合拍的嘛!” 。。。。。。 “聂总,他们都在说,万美是选定了尚钢,这--”跟来一起参加晚会的普华总经理助理面色有些着急地来到一边坐着静静地品酒的聂展云,见到聂总没有丝毫的异样表情,不由得更加着急了,贺董事长还在等他们的回话呢,这事儿要是谈不下来,他们怎么交差啊? 如果是其他企业被万美选中,恐怕贺董事长还不会动怒,但是若是这事被尚钢抢了先,那恐怕后果就严重了! 上一次嘉禾那个炼钢厂就是一个先例,被尚钢抢了,而直接负责此事的贺二少现在被发配到巴西那边,无法想象这事儿若是也给尚钢给搅黄了,他们会不会被直接开除掉! 聂展云收起了手机,看着急得都变了脸色的助理,淡淡一笑,“你急什么?万美说了选定尚钢了吗?” 啊,那不是明摆着了吗?难道他看不见啊?刚才万美的那位女经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邀请尚董事长跳舞的,这不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息吗?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的! 聂展云低声一笑,目光朝那边看了一眼,在助理完全不明所以的状态下低笑出声,“我突然很喜欢‘卷土重来’这个词!” “哦,这个次用的不太好,应该是,鸳梦重温,最为贴切!”聂展云淡笑着添了这句话,把身侧的助理看得愣了愣! 鸳梦,重温?? -------------------------------- 紫色的裙裾在舞池里旋转,精美的高跟鞋伴随着舞曲踩着摇曳多姿的舞步使得那发光的水晶灼得眼睛一阵阵的发疼,她嗅到了红酒香槟的味道,也看到了华美的舞会现场,而且,好像还身临其境。 她置身在舞池的中央,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的沉,周边都没人,但她却看见了紫色的裙裾在她的眼前飘过,先是一团紫色的光影,接着便是一道浓黑的影子,就在她眼前重合,相贴。 她被那融在一起的光影迷糊了双眼,周边的环境越来越模糊,但那重合在一起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 最后,她见到那张在钻石耳钉的陪衬下笑颜如花般的女子,也见到了她身边站着的男人,看清对方的脸那一霎那。 她从梦中惊醒!! --------今天就一更,我在群里也说过了请假的事情,具体时间我要跟我的编辑确定,应该是请两天假,因为没有存稿要断更,等我确定之后会在评论区置顶,大家关注评论区吧,么么---- V章134: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舒然从梦中惊醒,醒来时,被头顶那柔和的灯光看得眼前一片空白,忘记了眼睛突然睁开时的不适应,但却没有忘记前一秒脑海里那身临其境的情形! 刚才那一个梦似乎抽空了她身体里的所有力气,以至于现在,她感觉身体是空的,尤其是胸口这一片区域,空荡荡的,前所未有的空荡! 她的眼睛一动不动,表情有些呆滞地望着头顶的灯,说不清此时自己是什么心情,就是突然觉得,好像,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身侧有轻微的震动,后知后觉从自己的思绪里转醒过来的舒然才发现后颈枕着的地方动了一下。~ !@ “吵醒你了?”耳边,热气扑簌着迎面吹来,夹带着薄荷清香和淡淡的酒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舒然有些不适应,但她却没有直接转开脸,而是顺着他的声音抬眼去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是想确认身侧人的真实,确认这不是在梦里。 男人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褪去了西装外套的他仅穿着浅色的衬衣,衬衣领口的领带已经松开了,钮扣也解开了好几颗,光滑的喉结随着他说话的声音慢慢地上下滚动着,刀削般的下颚曲线在她的视线里一个优美地上划,勾勒出来的脸不就是自己刚才在梦里见到的那张脸? 尚卿文的脸颊有些轻微的红,是浮起在脸颊边缘的淡粉色,说话时喘出的气息有些沉,鼻音还有些重,半侧着躺下的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了她的腰间,呼吸就这么扑在她的面颊上。 他回来了! 尚卿文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有着短暂的停驻,有些疲惫地闭了一会儿眼睛,再次睁开时见到怀里的人还在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目光可以用平静如水来形容,他的手便伸/进了她的发间,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卷发。 “莫妈说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饿不饿?” 带着温度的指腹很细腻地划过她的发丝间,在头皮上滞留的那一瞬间,就像带着能安抚人心的暖意,舒然突然响起了那些小宠物们,在主人这样的抚/摸下变得温顺无比,她在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丝的排斥,转开了脸从床上坐了起来。 舒然起来地速度有些快了,身体都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突然这么坐起来,头脑就是一阵眩晕,被身边躺着的男人手快地伸手圈住抱了回去,头抵在她的肩头声音低低地说着,“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不需要!”即便是房间里面放置了加湿器,可舒然还是觉得喉咙有些不适,对于尚卿文的提议,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拒绝,说不清是为什么,她不想让他碰! 目视着那消失在卧室门口的人影,脚步零零碎碎地在过道上也消失了,躺坐在大床上的尚卿文目光微动着,伸手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 舒然晚上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她没什么胃口,为了不让莫妈担心,她在去了一趟医院隔着病房的玻璃看了冉启东之后便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也不早了,莫妈是看着她安然无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正要端出晚餐监督她吃下去,但舒然已经上了二楼,洗漱,躺下,睡觉! 一切的怠倦都笼统成了一句话,她有些累了! 打开冰箱的那一刻,舒然是小心翼翼的,现在是什么时间她也没看,晚上没吃东西的后果就是现在她一梦惊醒了肚子很饿,她不是个会因为情绪而采取饿肚子的形式体罚自己身体的人,在她看来,那是很蠢的做法,但是今天晚上,她却因为那则视频而搅得心神不宁,连饭都没吃! 怕吵醒睡着了的莫妈,舒然不得不放轻了动作,双开的大冰箱里摆放着很多能吃的东西,其中便有每天莫妈都会煲的汤,一天一个汤类,都会有专门的小锅装着留给舒然吃,她被冰箱里的东西看得眼花缭乱,便伸手随意地从土司袋里掏出一小片的土司就打算往嘴里塞,以她的想法,最简单的吃法就是吃几片面包再喝一点酸奶填一下肚子就好,结果土司面包还没有送进嘴里就移了位。 一只长臂伸过来将她拿在手里的面包取了过去,后背有温热的气息传来,跟冰箱里扑/出来的冷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身后同样也因为他高大的身体体积而突然有了一股淡淡的压迫力,他站在她身后,因为双开冰箱的门半开着,她整个人都被他圈进了他的胸口范围,在舒然还没有转身看他的时候,他的手已经熟练地伸进了冰箱,伸手拿了四只鸡蛋出来,然后将站着没动的舒然拉到了一边,把冰箱一关。 “知道你饿了,别吃那个,等一会儿,我给你弄!” 尚卿文轻轻地说着,撩开了衬衣的衣袖开始熟练地拧开了天然气的开关,身后舒然站在一旁,看着还没有换下衣服的他熟练的操作着,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恍惚感。 很快,尚卿文的一碗荷包蛋出锅了,里面撒上了一些糖,端上桌时便叫舒然过来吃,舒然看着那满满的一碗蛋,等的时间也不长,以前也不喜欢吃这个东西,但现在看着是格外的想吃,肚子也咕咚咕咚地叫嚣了起来。 以前想吃的东西现在没什么胃口了,以前不喜欢的,现在突然想吃了! 这是孕妇的正常生理反应,舒然是在书上看到的,所以她对此时自己的这个反应也没有多惊讶的。 蛋吃了一个,是正宗的溏心荷包蛋,外面是圆润光滑的蛋白,里面的蛋黄周边是一圈颜色较浅的淡黄,一圈的里面便是淡红的蛋心,咬起来软软的,既嗅不到她讨厌的蛋腥味,还吃起来有些黏黏的香。 坐在对面的男人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默不作声地吃着,在她吃完一个之后,他的唇角不由得轻轻勾起,目光更是一动不动地停在她微微低着的脸上,穿着浅色睡衣的舒然头发有些自然的乱,是带着惺忪睡意醒来的那种慵懒,没有化妆的白净的小脸上泛着纯天然的肌肤光泽,像是透彻的果冻,水灵灵的。 舒然吃完第二个肚子就已经饱了,勺子舀着碗里的烫,看着剩下来的两个蛋,真当她吃得下这么多?四个蛋吃下去晚上还睡不睡了? 她把勺子一放。 “不吃了?”尚卿文问,舒然也有了抬脸正面看他的机会,此时的他姿态慵懒地倚在座椅上,饶有趣味地正看着她,舒然刚开始就知道他在看她,只是因为她太饿了,哪里还去管被人看? 舒然点头,她现在虽然是容易饿,但一顿还真吃不下这么多! 见她点头,尚卿文在她准备起身把碗端到一边时,把手伸过去端起她面前的碗来,就着她用过的勺子埋着头便开始吃了起来,他的举动倒把舒然弄得愣了一下。 他晚上也没吃东西吗? 像是听到了她心里的问话,尚卿文抬起头来,“晚上确实没吃东西,酒倒是喝了不少!”说着他埋着头把碗里的汤也喝了个干净。 “是吗?收获也应该不少吧?”站着的舒然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刚吃完东西的尚卿文表情怔了一下,抬脸看她的时候,舒然已经转身迈开了步伐往厨房门外走了。 该死的,她居然忍不住地说了那样的话! 上了楼的舒然每走一步都觉得是在发泄内心的郁闷,她想,她气的应该不是他跟谁谁谁跳舞,气的是她居然会为了这件事而郁闷了一个晚上,而且是气得连晚饭都没吃!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却发生了。 有一种泄愤是找到出口发泄出来就会心情好一些,但是舒然发现,她正是因为说了那句话之后,心里才更加的烦躁。 带着这种烦躁的情绪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的时候他在洗手间沐浴,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她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迷迷糊糊中身后被人紧紧一搂,她好像听见有低低的叹息声,还有什么,他伏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她居然迷迷糊糊地并没有听清楚! ---------------------------------- “我看你今天的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今天是第几天了?”林雪静从家里带来了魏妈妈特意准备的榴莲果,温性的水果是可以吃,她把果仁弄好递给舒然,见舒然那表情,便开始说教起来,“听说过没有,怀孕的时候吃榴莲孩子的皮肤特别的白,我妈说的!” “我不吃这个!”舒然直皱眉,允许林雪静在这里剥果仁已经让她有些坐不住了,她闻不惯这种味道,而且她也从来都不吃榴莲,哪怕是林雪静吹得天花乱坠她也不会逼迫自己吃不想吃的东西! “好东西居然不知道享用!”林雪静嘀咕了起来,打了个响指让服务生送东西过来,她现在需要刀叉和盘子。 “今天是第十二天了!”舒然伸手抚了抚鼻子,后知后觉地回答着好友的话,是的,最是闲不住的她居然就这么清闲地在家里一待就是长达十二天的时间。 “检查的结果怎么样?应该不错吧?我看你的脸色都比以前红润了许多,怎么说也得说是尚卿文呵护有加的功劳!”林雪静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盘子和刀叉,把榴莲用刀叉切起来一块块地往嘴里送。 舒然并没有回答好友的问题,而是在说出十二天之后,脸色便不由得转为了焦虑,眉心有些发蹙。 林雪静放下了叉子,表情也变得忐忑,但语气却带着一丝肯定的安慰,“然然,冉叔叔会醒来的,一切都会好的!” 舒然知道这样想的好处就是能让自己带着这种希望一天天地等下去,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每往后延迟一天,她的焦虑就更加严重,想起了上次在去医院的时候见到了侯在走廊上的奶奶和爷爷,看着他们那心焦的样子,她就做不到内心平静。 家庭保健医生给出的诊断是良好的,所以她也有了出来透气的机会,尽管莫妈每次见她出门还是担心地满脸愁容,但想着每次舒然都是跟林雪静一起走的,身边有个人自然也让人放心了一些。 “走吧!”舒然也没有了坐下来好好吃东西的兴致,她挂记着医院里的人,便催促着林雪静能快一些,林雪静囫囵吞枣般地把最后一小块的榴莲给塞进嘴里,拿起座位上的包就起身跟在了舒然的身后。 前往医院的路并不拥挤,今天又不是周末,对于现在请假不去上课还有被包馆了不用去上班了的林雪静来说,最不缺的应该就是时间了。 “我发现最近我都变懒了,再过上半个月的悠闲生活,我都快全身发霉了!”代为开车的林雪静一路上都在讲诉自己这些时间的米虫生活,末了还叹息一声,“这可不该是我们年轻人该做的事情!” 舒然没有为此发表评论,因为最近的她也变得懒散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天感觉到的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时间真的是一把无情的刀,浑噩的日子能把一个人的棱角给打磨到平滑,从未深刻体会何为‘空虚’,但这段时间,她是深刻体会到了的。 “然然,孩子稳定了,你是不是就不去上班了?做家庭主妇?”林雪静问。 舒然正在思考着其他的问题,猛的被她这个话题给拉了回来,家庭主妇? 对于这个角色的诠释舒然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家,孩子,丈夫,三点一线,重心毫无偏移,你的所有生活都将像地球围绕着太阳一样围绕着这三个重心而环绕着,生生不息,永不停息! 对于这个角色,对舒然来说是那么的陌生,甚至是,她压根就没往这个事情上去想过。 接受一个新东西都需要过程,就像当初查出有孕的那几天,她想着还是要离婚,只是最后她被肚子里的这个小脆弱给彻底打败了,面对着两次差点意外的流产,她最终没能说服自己放弃肚子里的小东西,她终究是舍不得,做不到那么狠心地抛弃他! “不会!”舒然的这个回答很肯定,根本不用多少,不用考虑,毫不含糊地回答让林雪静都愣了一下,这个,尚卿文会同意吗? 就这段时间尚卿文那小心翼翼的态度来看,他会允许舒然在身体好了一些之后就让她回学校? 林雪静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车顺利得抵达了医院大门口,停稳之后,林雪静才让舒然下车,拿着包快步走到舒然身边挽着她的手走,这段时间出行在外,她都不会让舒然离开自己的视线,当然,这都是要归功于那个男人的嘱托! 海洋馆一个月的包租费用,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找病房是轻车熟路了,两人走到冉启东所在的病房门口,瞥见里面坐在沙发上的舒童娅好像正闭着眼睛小憩,这段时间也幸苦她了,舒然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病床上沉睡着的冉启东,站在病房门外的她一时间都失去了要推开门去的勇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踌躇,而里面闭着眼睛休息的舒童娅却慢慢醒来,感觉到门外有人,她起身走了出来,一打开门便忍不住地埋怨起来。 “不是让你别过来了吗?怎么又来了?”舒童娅显然是不希望女儿来医院这种地方,听说她身体反应还是很强烈,医院里光是这种消毒水的味道都让人受不了,她还经常来,看来她得跟尚卿文好好说一下了。 “我只是路过而已!”舒然用这样淡淡的语气回应了舒童娅的埋怨,舒童娅看了她两眼也没再说什么。 舒然并没有在医院待多久,舒童娅也不允许她在那边多待,在走出病房没多远,林雪静拽着舒然的手臂微微发紧,还拽了一把舒然让她停下来,舒然还沉浸在父亲那苍白消瘦的病态的脸部神色上,被好友这么一拽一拉,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舒然的这句话还没有问出口,就感觉到走廊那边朝她投来一道目光,她抬眼看过去,正好跟对方投过来的目光对视成一条线。 “好久不见!”对方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看似平和的,安静的,可却让舒然身边的林雪静感觉到了一种侵略性。 舒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聂展云,聂展云把手里的资料递给身后的助理,低声说了些什么,助理抬脸朝站在这边的舒然看了两眼,点了点头地快步离开。 舒然站着没说话,因为聂展云已经大步走向了她,她这个时候若是转身就走,倒是有些奇怪了,她躲什么? “这么久没见,见面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吗?”聂展云笑,走到了舒然面前,林雪静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拉着舒然的胳膊也紧了紧,什么好久没见,不过才大半个月吧! 舒然脸色平静,“我确实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 聂展云却并没有被舒然这话说得表情有什么异常,像是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说话方式,他目光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她穿着宽大的韩版大衣,鞋子也是平软的平底靴,没有化妆的她素净的脸上有着一抹平静的柔和,不似以前那么的锋利冷锐,也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冷漠气质,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婉约,变得温柔! 在她的身上,聂展云感受到了的是一种异样的静好,那种远离了尘嚣的安静。 而这些,都是那个男人让她变成这样的吧! 聂展云眼睛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不过很快就闪了过去,勾唇时淡淡一笑,“我来医院看一个朋友,sugar,冉叔叔的事情我很遗憾!” 被聂展云提到了冉启东,舒然的心情又有了一些起伏,聂展云看着她那表情便低声说着,“别担心,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舒然脸色微动,虽然是对聂展云不怎么有好感,但他这句突如其来的安慰还是让她心里涌出了一丝感激,她轻轻点头,便听见聂展云平静地说着,“我最近在忙着和万美合作的事宜,前段时间从美国那边回来,也听到了你身体不好的消息,但一直没有机会来看你,sugar,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 对于聂展云这么坦荡的说辞,把一边站着的林雪静纠结得恨不得扯头发了,这人说得,人家有老公的好不好?好吧,看样子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可鬼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呢? 舒然本想随口说一声谢谢,但却突然抬起头来,“你也在跟万美合作?” 聂展云点头,“对,这次万美所挑选的几家企业中,普华也在其中,当然,尚钢应该也在名单里吧!听说尚钢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林雪静一时听糊涂了,万美,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的,她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但从舒然那表情上来看,林雪静敏感地发现舒然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然然,聂展云说的万美,我是不是哪儿听过?”上了车,林雪静便嘀咕出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舒然沉默不语,闭上眼时脑海里又浮现出那相拥的漫步舞姿,还有那灼灼生辉的钻石耳环,这个场景就像积压在心里太久,沉浸了太久之后经过了时间的发酵变得有些变了味儿。 她不会告诉林雪静,那一对消失了的耳环就落在了那个所谓的万美经理的耳朵上,也不会告诉她,尚卿文到现在都没有给过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没问,而他,也没说! 那种发酵了的变了味儿的东西溶出的酸腐的气息不知不觉就从她心里冒了出来。 ------------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了,香宝们,该回来了哟,别忘记了回家的路拉------ V章135:这算是,承诺吗? 尚氏集团! 办公室! “我听说万美想找尚钢,你没答应?”张晨初是过来休息的,最近呈帝集团正忙着新项目的开发,丢在他手里的项目就有好几个,事情太多一时忙得焦头烂额,便寻了个空档出来透透气,司岚的市政大厅他是不能经常去的,去的多了,又会让人说什么官商勾/结,本来现在民众对房地产商的仇视程度已经随着房价的居高不下而有些白炽化了,他就是去了,估计也会被司岚给赶出来。『 ~# “嗯!”从绿荫间传出一个轻微的声音,很快便有噗嗤噗嗤的喷水器的洒水声,一串串的水珠子顺着喷雾器的方向喷向了翠绿色的花叶。 张晨初探过手伸出手弹了一下一株兰花叶子上的水珠子,朝窗外楼下看了一眼,“那是什么?” 尚卿文目光轻轻一转转向了楼下,瞥见楼下的广场上一辆火红色的跑车缓缓停下,从车里下来的女子随同她的助理朝楼下走来。 尚卿文面色不变,只是眉心有些微微地发蹙。 “万美分部的经理三番两次地亲自登门,卿文,她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张晨初一手随意地插在自己的裤袋里,一只手习惯性地抬起来却发现半空中没有那只装鹦鹉的笼子,不由得诧异,“难怪今天觉得这里安静多了,你那只鹦鹉哪儿去了?” 放下喷雾器的尚卿文默然不语,伸手取了一条干毛巾擦拭了一下手,慢慢的说道:“雅阳说他那边办公室太安静了,把鹦鹉拿过去了!” 张晨初笑了笑,“这小子也闷不上道了,他一天对着一只只会叫他嫂子名字的鸟,整天这么叫着,他吃得消?” 尚卿文没有发表意见,很快便听见秘书来敲门,张晨初伸出手指钻了钻耳朵,“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可以!”尚卿文把擦拭了手的毛巾朝张晨初身上一扔,不等张晨初开口,便淡声说道,“厕所,你随意!” 张晨初头冒黑线,谁要躲厕所里了? 秘书敲门而入,轻声说道是万美的苏经理过来了,尚卿文点了一下头说请她进来,张晨初端着咖啡杯子站在一边,听见门外的高跟鞋声慢慢地近了,出现在眼前的苏茉一身休闲的运动套装,头发随意地扎成了一个马尾,相对于身后秘书的职业装打扮,苏茉这一身休闲的过来,倒是给这肃然的办公室增添了一份活泼的气息。 苏茉没想到张晨初也会在这里,见到张晨初时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您好!张总,好久不见!” 张晨初抿嘴一笑,瞥了一眼坐着的尚卿文,“我以为苏总要说后面一句的,甚是想念呢!” 苏茉笑了笑,“张总还是这么有幽默感!” 张晨初耸了一下肩膀,朝二人看了一眼,寻了座位坐下来,看着苏茉,“不介意我也坐在这里听你们的商业机密吧?” 苏茉脸上莞尔一笑,“当然不介意,我们谈的是公事,张总您请随意!”说着,苏茉便径直在尚卿文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从秘书小雯手里取出一份文件放了下来。 “尚董事长,我今天是代表万美总部诚挚地想跟你谈谈有关合作的事宜,尽管外面都在疯传着会跟万美有合作意向的企业很多,但是从我们的分析来看,我们只看好尚钢,我们不想错失这么一个好机会,所以今天我来,希望能用诚意打动您!” 苏茉侃侃而谈,表明自己的来意之后便抬眸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尚卿文,对视上他那平静的眼眸,苏茉暗暗地呼吸了一声,将心里那异样的情绪悄悄地掩饰了下来,挂上职业般的笑容等候着对方的答案。 尚卿文面色平静无波,“苏经理,我还是那句话,你的选择未必就是尚钢的选择,对你来说的适合,对尚钢而言,那是大相径庭的结果!而这个结果,也并不是尚钢想要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没有共同的目标就没必要谈合作的事情!” 又一次被拒绝了吗? 苏茉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凝,“尚钢是d市钢铁行业的老大,而万美是市政aa府牵线进来的投资企业,而且万美在国外也有相关的投资项目,能给尚钢提供更好的发展平台!” 尚卿文身体微微后仰,眼睛里有着能看透对方思想的清澈,“那苏经理不妨告诉我实话,万美想要什么?” 作为一个投资商,不可能没有目的,虽然所有的投资商的目的精简出来就那么一个,就是为了钱,但是尚卿文不这么觉得,万美是会了钱才会投资d市的钢铁行业,呵,这理由有些牵强! 苏茉被尚卿文问得表情怔了一下,随即眼波流转,“万美想要的,我觉得也应该是尚钢想要的,能达到双赢的局面是共同的目标,尚董事长,希望您慎重考虑一下万美的提议!” 尚卿文淡淡一笑,此时苏茉朝跟进来的小雯打了个眼色,小雯鞠躬退出了办公室,当办公室就剩下他们三人时,苏茉才低声出声,“卿文,我希望你不要带有对我个人成见而影响了我们有可能会成为盟友的友好的感情!” 坐在一边翻开书报的张晨初脸上表情不明,但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嗯,怎么说呢?贺普华抢都抢的合作权,现在被苏茉亲自送到了尚卿文这边,而且尚卿文还不愿意合作,这事说什么都有些诡异了吧! 坐着的尚卿文淡淡一笑,轻声说道:“苏茉,我以为你很了解我!” 苏茉目光一怔,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心里微微一叹,是,尚卿文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而她却为了这件事在这一周时间里来找过他无数次,从来都知道他的性格,但她却是这么做了! 到底是她太自信了,还是时隔五年,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 怎么不进去了? 林雪静正好从热心的秘书部长周嘉手里接过了两杯热奶茶,周嘉本来是要过来陪着她们的,但舒然说不要打扰她工作,所以周嘉便去倒了热奶茶,热情而周到地送她们到了办公室门口。 林雪静走在后面,没有让舒然来端杯子,她还担心着舒然会走不稳摔跤之类的,毕竟今天舒然的情绪有些异常。 尤其是,刚才在大厅外的停车场,当林雪静正在为见到了炫红色的玛莎拉蒂跑车而惊喜时,舒然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说不清楚是到底为了什么! 林雪静一手端着一杯,站定脚步时,看见此时走在办公室门口正要抬手敲门的舒然突然停了下来,,办公室的门好像没有关,还隙开了一道距离。 而站在门口的舒然却站定在那里没动了,林雪静愣了愣,手里的奶茶有些烫手,她急着要找了个地方先放下来,只好先到那边的洗手间。 舒然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一时兴起跑这里来了,她明明可以等尚卿文回家再跟他谈谈有关秦羽非的案子的事情的,只是从医院出来时,林雪静随口问她还想去哪儿,她也随口一开说要来这里,连她自己都为这个决定吓了一跳。 但就在她要敲门的时候,听见里面的声音,是尚卿文的声音,她不用多想都能听得出来。 “苏茉,我以为你很了解我了!” 不能说她敏感,她确实敏感了,而在她透过那门看到坐在他对面的女子不就是那天说要送她耳环的女子,还是那个在晚会上跟他跳舞的女子,那对突然消失的耳环,所有的疑虑层层地压下来。 而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时,那作为这个被表达的女人,其实该有多了解这个男人? 舒然在听到这句话时心里莫名的一窒。 “然然!”林雪静从身后低声唤了舒然一声,这一声也让办公室里的尚卿文怔了怔,他起身朝门口看了一眼,见到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女子,左嘴角微微一挑,带着温暖的笑意从办公桌那边绕了出来,大步地走到了门口。 坐着的苏茉转过了身子,看着几步便走到门口的男人正在低声地说着什么,目光在那门口的那一道倩影上投注了过去,听见张晨初放咖啡杯的声音,低笑着,“苏茉,喏,那是卿文的太太,舒然!” 尚卿文似乎表现有些异常了,也许是很惊喜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舒然,所以才这么急着大步走到了门口,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妻子很用心! 苏茉看着尚卿文拉着门口站着的身影进来了,从座位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在尚卿文牵着对方的那只手上停留了一会儿,眼底涌出一抹浅浅的暗沉,但很快被浮出来的笑意所代替。 “苏经理,这是我太太,舒然!”尚卿文牵着舒然走进办公室,做完介绍之后靠在舒然耳边轻声说道:“这位是万美分部的总经理苏茉!” 舒然的内心尽管不平静,但表面上还是平和的,但她做不到违心的笑,所以只是轻轻点头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苏茉嘴角含笑,目光在舒然的脸上凝了凝,“您好!”说完目光还不经意地落在了那双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上。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都会让女人变得神经质,而舒然这个平时就很注意细节的女子也无意间接触到了对方那一闪而逝的目光。 “啊,舒然,没化妆的你最漂亮了!”张晨初打起了哈哈,舒然可不喜欢听这种违心的话,朝他看了一眼,转开了脸,让张晨初憋屈地摸了一下鼻子,好像,他最近没有得罪她吧,得,孕妇的脾气都是不好拿捏的! “等我,我收拾一下就走!”尚卿文对舒然说着便松开了舒然的手,去取外套,拿着外套还对那边站着的苏茉淡淡地出声,“苏总,我要陪太太,失陪!” 尚卿文一手拿着外套,一手便揽着舒然的肩膀外办公室门口走,走到后面的张晨初嘀咕了一声,“还是这么的重色轻友!” 张晨初说着看着还站着的苏茉,眼神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他没有错过苏茉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追忆眼神,流露出来着的是淡淡的哀伤,因为曾经的曾经,在尚卿文怀里的人是她! “要我送你吗?”张晨初问。 苏茉回了神,笑了笑,“不用,我自己有开车来!” 苏茉迈开了步伐往办公室外走,在她身后还没走的张晨初轻轻开口,“相信你也看到了,他跟五年前不一样了!” 背过身去的苏茉背脊有些僵直,什么都没再说,迈着大步往外走! 底楼大厅外的停车场,走到大厅的苏茉看着那个男人细心地给舒然扣好安全带,关上车门驾车离开时,目光随着那车影飘出了好远。 “啊,苏总,原来那位就是尚董事长的太太啊,嗯,真的是很低调呢,而且我发现她没化妆耶,而且穿的衣服很宽松,一身素净的打扮让人很难能联想到她就是尚太太呢?不过尚董事长看起来对尚太太是呵护有加,很疼爱呢!” 小雯一脸艳羡,苏茉听完脸色微微一动,快步地走出了大厅。 ------------------------------ “然然,怎么今天想着过来了?”尚卿文开着车,舒然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头有些犯晕,但还是回应了他,“我想跟你谈谈秦羽非的案子!” 尚卿文表情有些发怔,心里不免有些隐隐的失落。 舒然伸手揉着自己犯晕的太阳穴,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往坐他的车都不会有这种晕车的症状,但是今天一坐上来,敏感的她就嗅到一种异样的香水气息,跟他车里平时的香氛气味有所不同,她的身体对这种气味有些排斥! 再加上可能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更加加剧了她想吐的冲动,在她捂着嘴忍不住一声干呕时,尚卿文将车停在了路边,极快地下车替她拉开了车门。 新鲜空气的涌入让舒然心里舒服了许多,除了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之外,她干呕几声也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站在车边的尚卿文眉头紧皱,从后车厢里取了保温瓶倒了温开水过来递给她漱口。 行驶在奔驰车后面的炫红色玛莎拉蒂跑车稳稳地停了下来,苏茉从滑开的车窗探出头来,“尚董事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谢谢!”尚卿文礼节性地回复,苏茉看着躺了下去的舒然,冲着尚卿文轻声说道:“那好,再见!” 红色的豪车从奔驰车面前檫身而过,后面是林雪静开的科鲁兹,还有张晨初的保时捷,相继停下来下车看了看,林雪静是紧皱眉头,嘀咕出声,“这生个孩子的就这么能折腾!” “要不卿文,你坐我的车,你抱着她,或许会好一些!”张晨初提议。 对于张晨初的这个提议,舒然是直摇头,晕车的始终会晕车,抱着也一样,她让林雪静先走,她休息一会儿就好,张晨初的提议被否定,也只好耸肩驾车离开。 等林雪静和张晨初离开之后,尚卿文便把车门关上,只把车窗打开,自己坐上车去,看着平躺下来的舒然,靠过去,手不由得放在舒然的小腹上,在舒然微惊时低声说着,“小淘气,不准欺负妈妈哦,小心爸爸打你屁股!” 这么孩子气的话从尚卿文的口里说出来怎么说都有些让人不可置信,但他那认真的模样看得舒然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能听得懂?”舒然心情突然好了一些,不由得问道。 侧身过来抚着她肚子的手停了下来,尚卿文神秘地笑道,“书上说,宝宝对爸爸的声音是最敏感的,因为爸爸的声音音调很低,不似妈妈声音的那般尖细,所以宝宝很喜欢听爸爸更他说话!” 舒然被他这么一说,显然是被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放在小腹处的手是小心翼翼的,没有让她感觉到手重的压迫感,他靠得很近,侧身谈过来大半个身子都斜靠在了她的座位边,高大的身影将她的身体给笼罩住,伴随着他说话的暖意阵阵地袭来。 他给她的感觉,这样的温柔,居然让她有了点不真实感,可是能那句话所带来的后遗症,她开始在心里自问,面前的这个男人,你到底有多了解他? 而在他的心里,你有多了解他?是不是也上升到了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的阶段,他以为她足够了解他! ---------------------------- “苏姐,刚才那位尚太太怎么了?”坐在车里的小雯好奇地问道,在不等苏茉开口时便打了个响指后知后觉地低呼出声,“哎呀,我怎么这点都没想到啊,尚太太一脸素净得都没化妆,而且穿着宽松大套,尤其是她穿着的是一双软底平底鞋,而且,刚才她应该是吐了,啊,这么简单的我都没想到,尚太太应该是--” “小雯!”开车的苏茉突然打断了小雯的话,在小雯面露疑惑时低声说道:“别这么八卦!” 额,小雯乖乖的闭上了嘴。 手扶着方向盘的苏茉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由得捏紧了方向盘,修建得整整齐齐的手指甲抠着那皮质的方向盘套,仔细看还能看到那皮套上有深深掐下去的痕迹。 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想去证实,更不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怕,怕自己会嫉妒! -------------------------- 对于秦羽非的案子,舒然很早之前就想跟尚卿文好好谈谈,她在这几天去医院的空档,也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一下舒童娅的想法,舒童娅也是看出了她的意思,谈完那一席话之后,舒童娅轻声说道:“就当,还你秦叔叔一个人情,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这么做不理智,但站在人性的角度来看,冤冤相报何时了,秦羽非如果坐实了那个罪名,故意伤害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这么多年的光阴就葬送在了监狱里,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了秦家这个支柱的秦羽非来说,他的人生已经走进了昏暗的死胡同,更别说还有他的妻儿,没有了一家之主,她相信阮欣也能活得下去,只是,带着孩子的她可能会活得艰难。 上一次小宝贝哭噎着喊着她这个‘姑姑’,她的恻隐之心还是动了,可能是自己也怀孕了,所以她拒绝不了一个孩子的无助眼泪。 如果那样还能铁石心肠,那她就不是舒然了! “你决定了?”尚卿文认真地看着她,听完她的话,也颇为平静地审视般地侧身看着平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子。 两人梳洗完毕躺在了大床上,舒然给他说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舒童娅同意不追诉,希望能给秦羽在量刑上有所减轻! “嗯!”舒然点头,她经过了几天的深思熟虑,才开口的。 “既然你决定了,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尚卿文说着,朝她身边靠了过去,有些慵懒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他这是,同意了? 舒然有些发愣,就这么简单? 舒然觉得对别人来说,尤其是对秦羽非来说,就是关系着几年或是十年的监禁生活,但在尚卿文这边却轻描淡写成了一句话,这重量显然是不对等,她本来已经准备了一番说辞,如果尚卿文不同意,她要说些什么,只是,显然是万全的准备都没用得上。 似乎是看出了舒然的疑惑,身侧躺着的男人侧身抬脸看着她,眼睛紧紧地锁住她,这样的凝视着,好半响才轻轻地靠过来拥着她。 “其实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从来没有无端伤感习惯的舒然,却突然觉得眼睛泛起了一点湿意。 这是,承诺吗?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 V章136:突然间害怕 这是,承诺吗? 舒然的眼角泛起了一点湿意,但这点点的润意却被她很快地稀释掉,脸侧向了一边,轻声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对妻子一味的宠一味的顺从就有心虚的嫌疑!” 似乎是对她话里那一个敏感的词汇所惊讶住,尚卿文睁开了眼睛,当然最先惊讶的是,舒然话语里所说的第一个词。‖ ?* 妻子! 这是结婚这段敏感时期他听到的最心动的词汇,如果,没有后面那一个‘心虚’的修饰的话! 尚卿文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跟他平躺在一起的舒然,半响都没有移开眼睛,直到他的目光看得舒然有些不自在了,眼神不自觉地移开不跟他对视,他伸出手勾住了她的下颚,动作很轻,却制止住了舒然转开脸的动作。 “尚太太!” 被攫住了下颚一时转不开脸的舒然抬眼去瞪他,她讨厌这种姿势,因为他睡的姿势比她高一些,这样就弄成了她仰视着他了,抬头仰视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的鼻息从她的额头一直倾扫到她的面门,软软的带着一抹薄荷的清香,淡淡的静人心脾,有那么一瞬间,舒然都以为自己出现了短暂的恍惚感,太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与他靠近对视,如此清醒般地靠近着他,让她总有种想要避开却又忍不住地脸红耳赤的心跳加速感。 连他所说的那个‘尚太太’都被此时的舒然给一晃神而带过去了。 尚卿文见她想避又避不开有些神情局促,便在心里微微一叹,松开手伸手闲适地一抱,用了一个两人都比较熟悉的靠近姿势,也不会让她感觉到局促而紧张的姿势,但眼睛却一直没有放开她,紧紧地凝着她的眼眸,在她避而不及脸上有些许的红晕时轻轻地笑了,勾住她的下颚微微一抬高,轻语而清晰地说道:“你老公不是一般的男人!不能用一般的标准来衡量!嗯?” 他的尾音飘渺而清淡,却在最后微微一扬,明明很轻的鼻音却带着掷地有声的自信笃定,薄薄的唇瓣勾起上扬时露出来的笑让舒然表情微微一怔,在她发怔时,唇瓣已经被他轻轻地贴住,轻柔地衔着,身边是他的枕头因为重量突然减轻而发出来的轻微声响,但听见舒然的耳朵里却细腻得如同沙沙沙沙的春雨垂落砸在叶子上的声音,细吻来得突然而又缠绵温存,两人这般亲密的相处似乎是熬过了太久太漫长的等待,带着一丝迫切的,却又强忍住的小心翼翼,生怕会惊吓住对方而打断了这个吻。 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当炙热的呼吸早已分不清彼此,当身体的触碰已经到了只有靠对方才能缓解身体与生理的彼此需求,舒然窝在他怀里,被他撑住的双手所支撑起来的身体牢牢地禁锢住,她在他身下大口地喘息,被他轻轻地吻过的眉宇眼梢,连唇角都在开始微微地颤抖,随着心跳的声音她甚至连自己要喷张的脉搏跳动声都能感受得到。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停了下来,脸上带着言犹未尽的情绪,低着头看着脸色绯红垂着眼眸不敢直视他的女子,凝了半响才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暖的吻。 蝶翼般的吻飘然而落时,舒然明显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口咚咚咚地直撞,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情绪都被那额角那个吻所牵动着,它落下来,靠近,她心颤不已,停留住,她居然心里贪恋着,希望能停得久一些,而在额角那蝴蝶般的吻飞走时,她浑身都颤了一下,人也惊醒中伸手不由自主地抓扯住了他的衬衣衣角,睁大着眼睛慌神般地望着身边的男人。 “怎么了?”尚卿文敏感地观察到她眼睛里闪过的惊慌失措,侧身躺下将她像个孩子似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舒然闭上了眼睛,好久才回过神来,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拽着他衣角的手也才慢慢地松开。 身侧他的呼吸声有些沉,舒然即便是闭着眼睛也感觉得到他并没有睡着,些许是以为她睡着了,旁边的男人才缓缓起身,替她拉好了被子,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浴室。 就在浴室里的水洒哗啦啦地响起时,躺在床上的舒然睁开了眼睛,盖在软被里的手把被子慢慢地捏紧。 刚才,在他的吻离开她的额头时,她居然,突然间害怕了!! 是害怕那个吻突然不见,还是,害怕面前的这个男人,会突然不见了?? ---------------------------- “身体特征一切正常,而且病人已经出现了好几次快要清醒过来的反应,这是个很好的现象,只要家属注意细心观察,平时多注意跟他多说说话,对他的脑神经进行一些语言上的刺/激,对他的苏醒会有一定的帮助的!”每日的例行检查,医生在床边说了这样的一番话,激励人心的话。 “多谢,多谢医生了!”冉爷爷激动地跟医生握手,冉奶奶也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看着有些消瘦的儿子,叹息中眉头不由得耸了耸,低声说道:“我就知道那两母女是我们家的克星!” “好了好了,现在说着这些都没用了,等他醒过来就好了!”冉爷爷这段时间也憔悴了不少,不过精神还好,尤其是在听到今天医生说的那些话,心态也放松了些,人也感觉轻松了。 “你呀,就陪在他身边说说话吧,他或许听得到,就跟刚才那个医生说的一样,说不定就真的醒来了呢!”冉爷爷恨不得马上实施,催促着冉奶奶赶紧说话,冉奶奶蹙眉,“他嫌我唠叨!” 冉奶奶说着,眼睛有些发酸,是啊,唠叨,能唠叨多久呢?这些年儿子都是偷偷回家看他们一眼,而他们也不会让然然那丫头知道她爸爸回来过,这几十年他回家就站一会儿,鲜少有时间能留下来吃顿饭,还得两边都瞒着,她不知道有多少次都在他面前哭诉,你这是何苦呢?当年跟舒童娅那段婚姻虽然不如意,但也没见一个离异的人会过得这么幸苦这么心累! 这些年抚养舒然的费用一部分是他们老两口的退休工资,一大部分是出自冉启东,后来出国的费用就是舒童娅给的,他们知道舒然不会要冉启东给的钱,所以在钱的方面是只字不提。 对于儿子的境况,他们也很无奈,一个是他们带大的孙女,一个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两头都是肉,而他们显然是顾及了年纪小的舒然而忽略了儿子,总以为儿子这么大了,能照顾自己了,不会让他们操心了,到接到医院的通知时,他们才恍然大悟,对儿子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 “那对可恨的母女,真是养了十几年的白眼狼!”冉奶奶咬牙切齿地说着,“亏得我这十几年还觉得愧对于她们母女,我真是瞎了眼睛!” “奶奶!”门口站着的舒然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冉奶奶,急忙叫住了她,冉奶奶看着舒然过来了,忙擦了擦眼睛的眼泪水,走过来接过她手里提着的吃的,朝她身后看了一眼,见到尚卿文正站在过道上跟那位刚出去的主治医生低声交谈着,便怜爱地摸了摸舒然的手,“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别跑医院了,你这身体才恢复,万一出了个什么事儿,你怎么给人家卿文交代,他毕竟,都快三十二了,你--” 奶奶的低语随着门口响起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奶奶!爷爷!”尚卿文走了进来,态度谦恭而温和,冉奶奶拉着舒然坐在了一边,看向了尚卿文,“卿文,你呀什么都别忙活,把然然看着就行,这丫头野得很,坐不住!” 我哪有?被奶奶摁在座椅上的舒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无辜! 尚卿文只是微笑,看着被冉奶奶看住的舒然嘟嘴的模样,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身侧冉爷爷有事要跟他说,两人便走出了病房去其他地方交谈了。 冉奶奶见舒童娅还没有回来,病房里也就她和舒然两人,见门口没有人,冉奶奶轻声问道:“丫头,你跟我说句实话,卿文他爷爷知不知道你怀孕的事情?” 这句话把舒然问住了,其实她怀孕的事情就家里人知道,而就尚卿文跟他爷爷此时的关系恐怕他也不会跟他爷爷说这事,她迟疑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奶奶,便微微蹙了蹙眉头。 冉奶奶看了看舒然的表情,脸色显得有些凝重,坐过来低声说着,“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尚佐铭那个人--” 婚礼上都不曾给过他们好脸色看,如果不是尚卿文信誓旦旦地说要娶他家然然,如果不是舒然亲口答应要嫁给他尚卿文,他们怎么会愿意把孙女嫁到尚家? “奶奶!”舒然见冉奶奶欲言又止,而且脸色也不太好,正要借机安慰,毕竟老一辈的人计较的要多一些,虽然她也对尚家那个老爷子没有什么好感,但长辈始终是长辈,而且,他还是尚卿文的至亲。 冉奶奶伸手握住舒然的手,脸色有些严肃地低语,“然然,记住,别让尚佐铭知道你怀孕了!” 舒然表情一滞,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是第一更,请点击下一章,今天会有补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等候,但因为我身体还没有康复,所以躺床上码字不怎么方便,速度也比较慢,先说一声,最近更新时间我定不下来,更是没有存稿,当天现写,我会尽量早更,么么!! V章137:你把嫂子看好一些 从医院出来,舒然脑子里还想着奶奶跟她说过的话,为什么? 她不明白,但奶奶说的话也是模棱两可,让她还是别问了,只要记住一天少出来就好! 其实尚家这么奇怪的家庭氛围气息她很早就知道了,可能是第一次跟尚佐铭在医院见面给对方的第一印象都不太好的原因,以及他一见面就给她的所谓的下马威,让她别打尚卿文的主意。〔 。~ 其实从那天起,舒然就敏感地感觉到尚卿文的爷爷对尚卿文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说是老一辈对后辈的关爱,但他的关爱方式似乎有些过了,当然,豪门里的这种隐形的条条框框都折射出一个家族的掌舵者有着决定的权威,但在舒然的心里,权威也不外乎亲情,就像法律不外乎人情一样,为什么她在尚佐铭那里就体会不到一个长辈对晚辈应该有的会有的亲情呢? 就比如她爷爷奶奶对她的关心,那种发自内心的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为什么她在尚佐铭那边就体会不会他会这么对待尚卿文呢? 她还记得尚佐铭跟她说过的,结婚可以,但在外不能以尚家媳妇自居,她不知道这么奇怪的要求会这么硬性地强加在自己的婚姻之上,刚开始她单纯地觉得可能是尚佐铭那所谓的门第观念,觉得她配不上尚家长媳的名号,而她也不在乎所谓的名号,她嫁的是尚卿文又不是尚家,进不进尚家那个门,得不得得到对方的承认有什么关系,她不在乎! 舒然自问那场闹剧式的婚礼之后她就放弃了去探究尚家这一些奇怪现象的原因,只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会突然想到了这些。 “小心!还有一梯!”身侧的尚卿文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舒然慌了一下神,有些紧张地赶紧停了下来,急忙去看脚底下确实还有一步阶梯,心里不由得低吁出一口气来,身边的那支长臂伸出来挽着她往下走,她也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那碎花的花岗岩石阶总有些让人看着眼花,她自上次被人推下楼梯时被吓住,现在有楼梯地方都会在心里数着走,刚才想事情一走神,都忘记了还有一梯。 太大意了! 舒然在心里不由得自责起来,手情不自禁地往自己的小腹处摸了一下,经过了那件事之后她的心态都有些像惊弓之鸟了,动不动就会被惊吓住,而又因为孕妇很多时候往往会莫名其妙地走神,精力不集中,所以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惊得一身冷汗的。 “然然!”身侧,尚卿文手探过她的掌心,触及到她的掌心有些发湿,摸着都已经出汗了,而被他这一声唤过神来的舒然突然朝他怀里靠了过去,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胳膊,身体因为气息不稳变得有些起伏不定,就刚才那一点小小的惊吓都把她吓得脸色苍白,手心出汗。 尚卿文眉头微蹙,看来是上次事件对她的影响太大了,他都忽略了她的心理状况。 尚卿文把她的掌心拽紧,揽着舒然站在一边,用自己宽大的怀抱把她抱着,从她身颤抖到渐渐地平复,虽然两人都没有言语的交流,但感受着她在惊吓时第一时间就是靠进她怀里,也为她这种小心翼翼的恐慌而感到隐隐的心疼,当天她该有多害怕?而他作为她的男人还让她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尚卿文拥着她的手臂慢慢地收紧,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越发的凝重起来。 -------------------------- 尚家,董源让新来的保姆把不合口味的菜色给撤了下来,餐桌上的尚佐铭放下了碗筷,尚雅阳也停了下来。 “爷爷,不合胃口吗?” 尚佐铭面色沉定,没有说话,尚雅阳也明白爷爷吃了大半辈子莫妈做的饭菜,很多高级厨师做出来的味道都不如一个念旧的老人对一种老口味的念想。 在尚佐铭离开座位时,尚雅阳放下了碗筷,心里在沉思着是不是找个机会跟大哥说一声,让莫妈回尚家来。 尚佐铭离开餐桌,本要转身离开的他却停了下来,声音微沉地出声,“你大哥那边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尚雅阳愣了一下,“爷爷,公司里面发展良好,大哥--” “我问的是他跟那个女人!”尚佐铭的语气重了一些。 尚雅阳话语顿了一下,“大哥和大嫂,都--” “谁是你大嫂了?”尚佐铭转过身来,脸色变得有些严厉,尚雅阳只好把要说的话打住,但心里却有着强烈的反抗情绪,大哥娶了大嫂怎么就不是大嫂了? “我没承认的女人随随便便的就能进尚家?”尚佐铭的情绪也变得有些偏激起来,一边站着的董源急忙朝尚雅阳打了个眼色,尚雅阳咽下了一口气,默不作声,本事想等着爷爷离开一会儿火气自然就消下来了,结果尚佐铭并没有走,而是站定在原地,沉声说道:“雅阳,你派人去查一下,那个女人是不是怀孕了!” 尚雅阳惊了一下,而董源也面露紧张之色。 “爷爷,你是不是想多了?”尚雅阳故作轻松地说道,“大哥才结婚不到两个月呢!” 尚佐铭冷笑一声,“那为什么人家会推她下楼?要想要她的命?从楼梯上滚下去能丢掉性命?而且据我所知,那个女人请假了两周没有去学校,莫妈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你去查!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尚佐铭说完便上楼去了,留下董源和尚雅阳,尚雅阳似乎还沉浸在一丝为难之中,面色有些不太好,除了刚才的震惊便是一丝烦躁和不快,怎么说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了,但这种奇怪的家庭气氛憋得他快疯掉了! 尚雅阳从座椅上站起来,董源看着满桌子的菜都没动,“二少,不吃饭了?” 尚雅阳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外衣随意地往自己肩上一扔,从衣服兜里取出一支香烟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没胃口!”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门去。 尚雅阳直接上了车,开着他的悍马车驶出了尚家别墅,坐在车上,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亲情号码,电话通了之后,他闷闷出声,“哥,你把嫂子看好一些!” ---------------------------- 舒然怎么也想不到任她怎么说都赶不走身边跟着的男人,她在这家大型购物城的门口站了也有几分钟了,身边的尚卿文接着电话‘嗯嗯’了两声,觉察到他的脸色有些轻微的异常,她也没再说刚才说的事情了,只是有些踌躇不前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今天,不忙吗?”终于,舒然还是忍不住地问了,抬手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就快到了。 她本来是想着他应该是送她过来就会走的,结果他没走! “嗯,不忙!”尚卿文收起了手机,脸色恢复了正常,“我陪你!” 啊? 舒然面色一怔,他,他陪着? 舒然有些不自然了,低声说着,“我约了林雪静,我--” “那就一起吧!”尚卿文笑了,这样的舒然面色有些局促,看着别扭得让他想笑。 “哎,那个--”怎么能一起呢? 舒然后面的话没说的出口,就被尚卿文牵着往电梯上走,两人手牵手地上了扶手电梯,舒然几次想告诉他今天要来的目的,但周边人多,她觉得是说了他也不一定听得见,所以索性闭上了嘴。 手扶电梯到了三楼,进入到大型的商场,两人鲜少有时间像这样来街上,尤其是现在还牵着手,舒然是浑身的不自在,但面对着人来人往的人/流,她还是不自觉地就往他的身边靠,因为本能反应就是靠近他最安全。 尚卿文看着靠近在自己身边的小女人,手臂将她护在怀里,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丝满足感来。 “我,我到了!”舒然在一家店停了下来,现在是不告诉他都不行了,她从包里掏出一张会员卡,她在这里办了一张学习卡,是孕妈保健讲座还有一些针对孕妇锻炼身体的学习课程,今天是她来听第一节课的。 尚卿文也停了下来,目光在店门口上的标志看了一眼,眼睛里出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恍惚,却消失得很快,揽着舒然的腰轻声说道:“第一次来吗?” 舒然点头,正要说他如果不方便进去就别进去了,她自己去,来这里的都是孕妈,他一个大男人有些不太方便,他送她到这里就可以了,结果尚卿文笑了一笑,“我陪你去!”说着拉着她就要进去,舒然有些着急了,上次来试听的时候都没见里面有男人的! 尚卿文被她拉住,不过他人高,身后舒然给双手拽着他一条胳膊,他又怕把她伤了,只好停下来,虚虚一抱,低声笑道:“然然,我可是他爸爸!” 意思是说父亲陪着来是天经地义的! 舒然执拗不过他,也不知道他这人到底执拗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只知道她手里的卡被他长臂一伸就拿了过去,身体被他一抱就抱进去了,舒然也不敢跟他争了,这里人多,搞不好还会被人看笑话呢,不过被他强行抱过去,她缩进他怀里的脸都不由得有些发烫了。 服务台上,尚卿文正在做登记处理,舒然跟一位认识的朋友低声交谈着,这是林雪静的好友,舒然会来这里是林雪静介绍来的,就是因为有熟人,而且她这朋友做这行都做了很多年了,这家店也在d市开了好几家连锁店,反应效果一直不错,见舒然来了便热情地出来打招呼。 闲聊几句之后,那位朋友便见到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从店里走出去,跟舒然调侃着可能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说到生孩子,朋友脸上露出一抹温软的笑,大概是宝贝们天生就是能温软人心的,所以在人们提到时就会忍不住地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舒然心里也变得软软的,大概这种温暖的笑会感染人,在这个随处可见大腹便便的孕妇的地方,感受到的都是即将来到这个世界的纯洁小精灵们,自然而然就感觉到这种气氛了,即将为人母的气息。 若是在以前,舒然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人生的规划会提前早了整整七年,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的嫁人,更没想过会这么早的怀孕,她的计划是三十岁才生孩子,而现实往往比计划要快,这一快就快了七年!她都还没有从为人妻的角色中淡定过来,就要跳跃到为人母的角色上来,其中的感慨对她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来说,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尽管她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梦! 但从这些角色转换的过程来看,现在来回味,恐怕是堪比唐僧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 从开始的很迷茫,到害怕,到因为腹中小生命的坚定,它是如此的坚强,而作为母亲的她又怎么忍心将这么一个坚强的宝贝给抛下? 朋友在身边低低细说着一些欢乐的事情,而她也因为心里的过程而感到了豁然,她现在相信了,一个母亲真的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任何勇敢的事情来。 就像现在的她,勇敢地迈出这一步一样! 舒然心里想到这里,脸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服务台那边排队的尚卿文,那么多的孕妇排着队,就他一个男人,场面尽管显得突兀搞笑,但她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来,因为他总是能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无论她在哪里,身边都一定会有他的存在! “咦,然然你看那边那个!”朋友靠了过来,示意舒然朝那边看,舒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见到的是陪同着一个孕妇走出大门的身影。 身影有些熟悉,侧着走过去的时候舒然才看清对方。 苏茉! 舒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见到她就有些心情怪怪的,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看见了吗然然,就是陪着那名孕妇身边的那位小姐,不得不说我这记性就是好,你看,我们五年前的客人我都还记得!” 五年前的客人?舒然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听见朋友低声说着,“五年前她也是这里的会员,不过她建卡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好像是四个月了吧!来过一段时间,后来就没来了,不过我们这里还有记录,一直都有保存!” 舒然神情一顿,心里不由得跳了一下! --------啊,这是第二更,么么,我躺床上写着实在是腰疼,还有三千字,我上午要休息,下午再写,也有可能是晚上才会有,提前说一下,感谢大家的等待啊!么么---- V章138:我期待着! “今天真是感谢你了!”购物城的扶手电梯旁,扶着腰,典着大肚子小心翼翼站上扶手电梯的女子微笑着说道。〔 #~ 身边同时踏上电梯的苏茉脸色有些微微的失神,但回过神来便神情有些不悦地埋怨,“敏敏,你都六个月了,你们家梓俊也放心得下让你一个人出来,你呀,走路的时候不要这么大大咧咧的,老是随着性子,对孩子不好!” 身侧的孕妇脸上满是无奈,又忍不住地笑着说着,“看你,都没当过妈但显然都有妈妈级别的唠叨了--” 她刚说完觉察到自己说的话题有些敏感,急忙朝身边的苏茉看了过去,有些不忍地开口,“苏茉,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敏敏的脸色满是歉意,但一时间又嘴笨得不知道该怎么来劝慰,有些担心地把目光转向了苏茉的脸上。 苏茉的脸色有着很短的变化,眼底闪过的情绪复杂难拟,见好友那担忧的眼神,便伸手挽着她的胳膊,“我没事,我很好!” 很好吗? 敏敏咬了咬唇,低低说道:“苏茉,他结婚的事情我们都选择了没有告诉你,你,你怨我们吗?” 这是她一直想要问的话。 苏茉摇头,笑了笑,但在敏敏的看来,那笑苦涩难耐。 “苏茉,这些年,你真的没有再跟他联系吗?”敏敏言语小心翼翼,也透着对好友的担心。 电梯已经到了底楼,苏茉扶了敏敏一把,“别说这些了,找个地方吃东西吧,我难得回来一次,这次该你做东了!” 苏茉岔开了话题,敏敏也没有好再继续追问,低声咕哝着,“苏茉,这次,你回来了,还要走吗?” 苏茉听着好友的问话,思绪陷入了一时的沉思,“我来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或许--”她抬头看着周边有些陌生的购物广场,以前这里也是这样的繁华,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比较熟悉了,今天故地重游,心里的感慨有着捉摸不透的情绪油然而生。 “苏茉!”敏敏打断了她的话,抬脸认真的看着她,微叹一声,“你变了!”或许五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将一个人从内到外彻底的挖揭掉再重新塑造,在朋友圈子里的这些人,苏茉就是变化最大的一个。 苏茉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笑着掩饰掉脸上一闪而过的感慨,“岁月在流逝,人也是会变的!” 敏敏脸上流露出沉默的表情来。 岁月在流逝,人也在变,只是希望,人会变得越来越好吧! “大学的几个好友听说你回来了,今天晚上是特别为你组织了一个接风宴,今儿个我就是来看着你的,你可不准说你没时间,你不去,今天晚上她们还不吃了我?” 苏茉端着手里的柳橙汁,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无奈地笑,“好,你们肯定又想了很多法子来折腾我了,好吧,这次如你们所愿!” ------------------------------ “好,现在请撩起你们的右手衣袖,用手肘来试试盆中水的温度,对,就是这么做,用你们手肘来感受水温,当然还有个最可靠的方法,那就是在宝宝的洗澡盆里放上这种温度计,一试便知水温到底可不可以了!” “那还不如直接用温度计得了!”身侧的声音很小声,是低低地说出口的声音,明显是觉得有最简洁的方法不用就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身侧的人正挽着衣袖按照讲师的方法把手肘放进水盆里,正在认真听着,比舒然这嘀咕声打断了,转过脸来,腾出另外一只手在她低着的小脑袋上伸手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冷不防地被袭/击,舒然险些低呼出声,但好歹此时的课堂上有不少人正在低声交流着,不同于学校的课堂,必须安静地听老师讲,大多数过来学习经验的孕妈们都带着十万为什么来的,逮住机会便找老师和身边的孕妈交流着,倒是没显得她的低呼声有多出众。 不过,是真的被弹疼了! 舒然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抬脸没好气地瞪着尚卿文,眼神好像是在控诉着他刚才的行径有多恶劣! 男人用干净的毛巾把手腕擦拭干净了,放在一边,被她那双大眼睛盯着,边整理自己的衬衣衣袖便忍不住地低声笑道:“一看你就是不喜欢上课的好学生!” 舒然眼珠子转了转,但嘟嘴的样子好像在表明,你别岔开话题,你刚才弹疼我了! 尚卿文被她瞪得无奈了,只好用手给她揉揉,手指随意地穿过她的发间,给她揉额头的时候还低笑,“舒服吗?老婆!” 两人本来就靠得近,一向靠近他就容易方寸大乱的舒然被他这么突然地伸手亲昵地揉着额头,感受到周边人投递过来的目光,她急忙坐直了身体,这里面本来就他一个男人,本来就显得很突兀了,连今天来上课的讲师刚才进来时都有些惊讶,他一个大男人混在这些孕妇堆里,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滑稽!现在又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连带着她都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舒然慌忙着离开他的怀抱,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显然是做不到他这么应对自如,所以脸红心跳的同时便低着头捣鼓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用翻书来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 “这位太太,您是怀孕7周了吧!”讲师从旁边那桌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登记卡,今天是舒然第一次来听课,所以作为讲师会在这个时候交流一些,拉近彼此的距离,只是想不到陪着她来的还有一位男士。 舒然抬头,正要点头,因为她上次来做登记的时候自己填的,身侧的尚卿文却轻轻地开口了,“对不起,老师,我太太怀孕八周零五天,登记卡上需要改一下!” 讲师表情微愣了一下,连舒然也愣了愣,对于这个周期的概念,她也很模糊,所以那次填卡的时候便掏出了诊断单,照着上面填的,只是她已经不记得那张医院的诊断单是几号去医院开的了。 舒然愣愣地看着尚卿文,尚卿文见她表情呆愣着,便轻轻摇了摇头,在接过讲师递过来的更改卡上,低声笑道:“你这记性--” 她最近的记性真的是越来越不好了! 接过更改卡的讲师看了看上面的签字,温和笑道:“尚太太,尚先生可真是细心呢!”其实她也遇到过不少陪着妻子来听课的丈夫,但是鲜少有人会记得自己的宝宝到底有多大了,很多就知道个大概数字,比如,几个月,一般要追溯到几天的,还真是少见的! 舒然听着讲师的温和的夸赞,尤其是自己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八个月零五天’,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却记得,不由得心里涌出一抹异样的情愫来,看着旁边一些孕妈朝她投来艳羡的目光,她收回了眼神,侧脸去看坐在自己身边正在翻书的男人,在她看来,他翻书的频率有些快,有点像走马观花的感觉,但他却又格外的入神,可以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个极为讲效率的人! “你小时候读书成绩特别好?”舒然忍不住地低声问,翻书的尚卿文侧脸,看了她半响,把书一合上,低笑起来,“舒老师真是火眼金睛!” 一点都不谦虚! 舒然没料到他会给她来这么一句,而且看他神情,貌似还颇有自豪感! 尚卿文看着瘪了一下嘴巴的舒然,好心情地低声调侃了起来,“作为你们那一届的学霸!舒老师,你有什么感想?” 嗯? 舒然愕然,他怎么知道? 说起曾经的辉煌史,用林雪静的话来说,她舒然就是从古墓里蹦出来的怪物,你看不到她上课会听课,不是钻桌子地下看小说就是课桌上空空荡荡,没个人影,而且处在青春期的舒然因为家庭的原因个性又孤僻,班里的人都认识她,但她能认识的屈指可数,但凡她桌椅前后左右辐射一米开外的人,她已经不记得是男是女了,更别说是记住别人的名字! 但这个奇葩就是他们一中的骄傲,是校长和年级主任都会讨好的人物! 可能当时她还不知道这对她有什么影响,她连跳三级研究生毕业也才二十二岁,一向不注重外人的看法,你怎么看是你的事儿,跟她无关,现在突然被尚卿文提起,舒然才知道,哦,原来我也曾经辉煌过! 舒然有些发愣,她把这些都归结到了因为怀孕而思想迟钝,加上没料到话题突然转到了以前,在她看来,曾经曾经的岁月因为那个家庭带给她的落寞在她的记忆里都是灰色的存在,所以她的学生生活也并没有因为这些传奇色彩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相反的,正因为这样,她的性子才变得更加孤僻! 因为一提到过去,她就会想起自己的童年! 灰色的!!! 尚卿文见她突然变得沉默,眼底划过一丝暗流,身边坐着的女子脸上流露出的暗默带着让人心疼的孤寂,他靠近的时候感觉到她身体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僻感,他蹙了蹙眉,伸手将身体微颤着的她搂进怀里,不经意提到的过去让敏感的她突然变得沉默,在他所不能触及到的过去,她有多渴望这样的温暖? 他拥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一阵低语,用她最熟悉的软音低低地说着。 “对不起,是我来得太晚了!” 怀里的舒然身体微颤,这句话形同在寒冷的夜里突然灌注而来的暖风,一直灌注进了她的心头,把心间瞬间填满,密不透风地温暖了她的全身,心头被烘热,眼角有温润的液体在慢慢地渗透了出来。 尚卿文,我从来像这样期待着,期待着,我们的以后! --------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139:疯了吗?这是 半山别墅,今天莫妈心情很好,因为看着两人早上一起出门,现在又一起回家,尚卿文手里还领着一袋子的书,莫妈有些老花眼看不清楚,便让新来的那个保姆看了看,保姆悄悄告诉莫妈说是某育婴机构的培训书籍。~ !? 怪不得回来得这么晚,原来是陪然然去学习去了! 莫妈心里高兴了一阵,话说这段时间看着小两口之间形同冷战的沉默,看着她是心里焦急得不行,可她除了能从生活上照顾好这俩孩子之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他们,好在然然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有些时候就是因为太冷静而理智得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劝道,但经过这些天莫妈的细心观察,她也并不是真的对卿文不闻不问。 就拿那天晚上卿文回家晚了一些,她虽然没有问,也在睡觉前关好了卧室的门,就在莫妈准备下楼的时候却听见卧室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还有门锁又一次被拧开的声音,应该是刚开始反锁掉了门,但却又折回来将反锁的门又打开了。 从这些细节上可以看得出来,然然心里,终究还是舍不得卿文的! 有这些就足够了! 莫妈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慨,孩子是链接两个人的桥梁,只要然然肚子里的孩子还在,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能得到缓和。 莫妈看了看时间,离晚餐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她正要上楼问一下舒然饿不饿,要不要喝些汤之类的,每天煲有营养的汤类已经是莫妈必做的事情了。 莫妈让保姆去看看花廊那边的窗户要不要关一下,春天这个时节,d市就进入了梅雨季节,时不时地就下起了毛毛细雨,雨虽不大,但这天气就显得有些阴沉,再好的心情见到这样的天气也会有几丝的不痛快,不过好在别墅位于半山腰,下雨的时候,景色倒是挺美的,空气也很清新,上一次冉奶奶来住过了几天都说这里就适合孕妇休养,环境安静,空气又好。 保姆刚走,莫妈正要上楼,便被客厅里的一通电话给打断了,她不得不停下来接起了电话,本以为是家庭医生每天的例行电话,会给舒然说一下一些平时的注意事项,还有就是叮嘱莫妈做哪些有营养的食谱,莫妈正想着跟医生说一下家里的几盆盆景是不是该换一下,她怕影响到舒然的身体情况,毕竟有些植物不适合放在孕妇的房间里,她想挑几种合适的绿色植物放进去。 结果电话一接通,听着听筒里发出来的声音,莫妈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怪怪的了,手有些不自在地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轻轻地搓了两下,半响之后看了一下楼梯间,唇瓣张了张,低声应到:“老爷!是,是的,在家!” 电话就放在莫妈的耳朵边,莫妈比较镇定地回答着一些问题,但在回答问题的过程中眉头却不由得蹙起来,表情有些犹豫,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支吾起来。 也不知道电话里的尚佐铭说了些什么,莫妈在挂电话时脸色有些苍白,握着电话迟迟没有放回在电话架子上。 “莫妈!”楼梯间响起了尚卿文下楼的皮鞋声音,莫妈怔了一下,急忙起身站起来并把电话放了回去。 “大少爷!”莫妈明显是看起来有些紧张,尚卿文也注意到了她的面部表情,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莫妈,你身体不舒服吗?” 莫妈急忙摇头,“没,没有!” 尚卿文走近了,他手里还拿着西装外套,花园的大门外响起了一阵汽车鸣笛声,是关阳开车过来接他了。 “莫妈,您今天怎么改口了?”尚卿文笑了笑,看着莫妈那有些小紧张的情绪便走近了轻声说道:“这段时间幸苦您了,然然多亏您的照顾!” 莫妈神色微动,有些感激地看着尚卿文,“别这么说,莫妈能帮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莫妈说着脸色有些黯淡,尚家的两位少爷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其实他们比自己的孩子还要亲! 听见外面的汽车声音,莫妈转了思绪,“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莫妈看着尚卿文一身的正装准备,有些担忧地低声说着:“卿文,这别墅周边是安静,尤其是晚上,大晚上,你也别再外面逗留太久,别把然然一个人放在家里!” 尚卿文点点头,他知道,所以这段时间他一般晚上都不怎么出门,只是今天晚上有个应酬不得不去一下,他也掐算了时间,会在九点钟之前赶回来。 尚卿文走出别墅大门时还朝楼上看了一眼,瞥见二楼上有个身影在窗帘那边闪了一下,就看到一个仓促的背影,接着便是水晶帘子哗啦啦地动了起来,他唇角微勾,这个小别扭! 车很快地离开了,而在二楼听着汽车远去的声音的舒然这才走到了窗边来,莫妈来敲门她都没听到,就看着那辆车驶离的方向,一时间觉得自己心情有些小感慨,带着小女人心思的朦胧感和揣摩不定自己心态的小忐忑,还不确定自己此时这是什么心态,总之,有些矛盾,但最多的,就是参杂着了,不舍! 她最近真的是越来越会情绪化了,就像很多书上都说的那样,孕妇会因为一片落叶比风吹落时会心情伤感,会因为各种各样很小很细微的事情而引发心里情绪,而在这些小情绪突然窜出来时,她也会彷徨,会不安,会觉得这不像自己了,而这时的她总是在莫名其妙地想要寻求安全感。 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提示的声音,让如此安静的卧室也不再单调了,她急忙低下头去摆弄手里的手机,尽管也知道现在垃圾短信多而繁杂,但她内心深处却在隐隐地期待着什么,直到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他发过来的短信息,上面的字跳出来时,短短的几个字却像带着极具有安抚人的力量。 在家等我! 握着手里的手机,舒然低垂着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来,让敲门了数次自己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进来的莫妈捕捉到了正着,放下杯子的莫妈站在一边看着舒然低头的微笑,那短暂的失神让莫妈想到了陷入情海中的小女生,会不由自主地笑,会情不自禁地发呆,会有些傻傻的,因为爱情会让人变得笨,但这种笨却赋予了女生最纯的美! 难怪人们都说,其实恋爱中的人虽然笨,但是却是人生阶段中最美的时刻! 莫妈心里一阵欣慰,心里是开心的,由衷的开心,但心里却也在此时被莫名其妙地揪得紧紧的,因为那个电话,因为-- “莫妈?”舒然发现莫妈在卧室里吓了一跳,她都没听到莫妈进来的声音,是她想得太入神还是--那莫妈刚才是不是都看到了? 舒然急忙把手机放了下来,脸颊也有些绯红,走到床边的沙发上去翻弄自己今天带回来的一些书,心里却在抓狂,不会是被莫妈看到了吧?她刚才-- 糗---- 这要是莫妈把她对着手机一看就是好几分钟的事情讲给尚卿文听了,还不被他笑死? 她可不会承认自己因为尚卿文的那条短信而莫名其妙地发呆了好几分钟! “然然,莫妈也是过来人!”莫妈收起了心情,笑了笑,把送上来的糕点放在一边,“饿了就吃一些,少吃多餐!” 舒然朝她露出感激的笑意,这段时间都是莫妈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她对莫妈的感激都不是用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只能把这些感激的话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她会每天乖乖的把莫妈送来的保胎药喝下去,会把每天的微笑都给她,作为莫妈照顾她的最好的报答。 被舒然那个微笑看得有些发怔,莫妈放在衣角边的手慢慢地抓了抓衣角,忙说着,“那你忙着,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莫妈说着就要走出卧室,舒然站起身来,轻轻叫住了她,“莫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莫妈身影微怔,背脊有些发僵,但转过身来却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想说,你别太累了,该多休息!” 看着莫妈离开的身影和那扇轻轻关上的卧室门,舒然表情有些犹豫,莫妈真的没事吗? -------------------------------- d市某家高级娱乐场所,从包房里出来的夏敏敏艰难地扶着自己的肚子拉住了门口的侍应生,“别再往里面送酒了,听明白了吗?” 侍应生急忙点头,里面的人都喝得有些高了! 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孕妇过来,夏敏敏挺着大肚子出来喘了口气,见她家梓俊从外面抽烟过来,拦住他,“你想办法把苏茉送回去吧,她不能再喝了!”说着她皱起眉头,“这帮人动不动就灌酒,苏茉也是,今天还真是跟这些杠上了!” “老婆,大家都是老朋友,苏茉也好几年都没回来,见面了高兴一下喝一些也没事吧?”梓俊说着,夏敏敏本来还想说什么听见包房里传来了一阵喝彩声。 “打,打,打呀--” 夏敏敏一跺脚,他们在玩什么游戏的,什么规则的她是不清楚,不过看来应该是谁中招了。 夏敏敏急忙推开门进去,包房里因为有她这个孕妇在所以大家都给面子的没抽烟,但此时被围在中央的苏茉已经醉得不行了,但手里还拿着一只手机,有些茫然地看着手机,“我打给谁呢?” “游戏规则就是,打给你最爱的那个人,大声说你爱他,现在就打哦!” 夏敏敏心里一急,急忙走过去,拉着神志不清的苏茉说道:“不玩了啊,咱们先回去了!” “哎呀,夏姐,游戏还没有结束呢!”有人起哄了,夏敏敏没则了,苏茉又不肯走,她又扶不住她。 此时苏茉趴在中央的茶几上,人就坐在地毯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那句话的作用,她突然哭了起来,嘴里开始碎碎地念着,“我没有爱的人了,我五年前就把他弄丢了,我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这堆朋友中有很多都知道她的事情,不过大家都喝得有些多了,自然也忘记了平日里的注意了,也不知道是谁拿出手机翻开了电话,直接拨了过去,还把手机塞进她的手里,苏茉胡乱地抓紧了手机,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那手机已经接通,而被酒精充斥着大脑的她哭着喊着,“卿文,卿文,你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 而最后觉察到那个手机是通着的时候,夏敏敏急得要跳脚,疯了吗,这是?? ----------这五百字就当是福利了,呵呵呵,么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有你们在,真好,还有一更,我白天再写,爱你们------ V章140:这个时候,他在哪里? “大少,从今天晚上鼎茂的态度来看,蒋总是很有诚意的!”关阳说着,感觉有些酒气冲鼻,俊脸皱了一下,用纸巾捂着嘴鼻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轻笑着说自己的酒量是越来越不好了! 坐在车后排的尚卿文也低笑了起来,“你的酒量还好,就是如果不给我挡掉那几杯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他说着轻揉了一下自己微微发胀的太阳穴,是他的酒量越来越不行了,喝一点就头晕了。∑ ~* 关阳笑,“大少你是心理作用,因为夫人怀孕了,对酒气敏感,你的心理暗示就决定了你喝不了多少!” 尚卿文听了,好像也有道理,毕竟他是不想满身酒气地回家,到时候不让他上/床怎么办? 心里的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想起今天走的时候她那有些不舍的眼神,如果不是今天晚上跟鼎茂的合作必须要出席,他真的会不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大少,我联系了代驾,需要稍等一会儿!”关阳刚说完手机便是一阵嗡嗡嗡的振动,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接通了,当电话一接通,电话里吵杂的声音里传出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关阳本能的神情一怔,车里本来就安静,便显得那边的声音更加的清晰,哭声中夹带着一丝哀求,尤其是最后一句。 卿文,你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 关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敏感地直接将手机挂断了,电话是大学的一个兄弟打过来的,平时鲜少有联系,他就奇怪怎么今天会打电话过来,而在他听见电话里的哭声是来自苏茉时,就更加没有犹豫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这样的一幕发生在这个时候有些突兀,关阳在挂断手机时有些不安地抬起头朝车内的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以他对尚卿文的了解,他应该是听到了。 “大少--”关阳收起手机,侧脸看着坐在车后排闭着眼睛的尚卿文,不知道该不该说,想了想还是别说了,正在他决定不说的时候尚卿文却轻轻开口了,“开车吧!” 关阳愣了一下,不过好在他在车里休息了有半个多小时了,酒意也差不多醒了,他也没具体问,便发动了车。 ---------------------------- 小王子那本书里,那只小狐狸说过一句话。 如果你驯养我,那我的生命就会充满阳光,你的脚步声会变得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的脚步声会把我迅速地躲进地底下,但是你的脚步声则会像音乐异样,把我召唤出洞! 躺在大床上的舒然把书页轻轻地翻开了一页,目光在那本书上描绘出来的那只小狐狸的图案上停了下来,伸出手用指腹摸了摸书页上的小狐狸,脑海里飘起一阵在夜空中随着寒风雪舞飘动着的银铃声,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清脆的铃声能震撼到人的内心深处,漫天迎风飞舞而动的银色小铃铛,画面是唯美的,很美的-- 记忆里的那个画面在她的脑海里被切换成了无数个的镜头,有笑声,也有感动的泪水。 舒然躺坐在床上,背后靠着温软的枕头,属于一个人的静谧时光大多数的时间都是用来追忆的,这是她这段时间最喜欢做的事情,人会在安静的时候想自己的过去,想自己的未来,以前的她会因为怕纠结到童年也拒绝去回忆,但是现在,她越来越享受这样的过程,因为记忆里也有太多的美,太多的感动! 而那个带给她美和感动的不就是他吗? 舒然把脸靠在怀里的枕头上,把脸凑过去的时候嗅到枕头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水香,正是他身上会有的气息,她把脸靠近了些,不知不觉地闭着眼睛脑海里就幻想出了他的样子来,睁开眼睛时便看向了窗外。 现在几点了?他说过九点钟以前会回来的! -------------------------- d市那家高级娱乐城外,几个喝得醉醺醺的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有两个一出来就忍不住地趴在旁边的吐了起来,哇哇哇的呕吐声连带着熏人的酒气引人作呕,作为孕妇的夏敏敏也忍不住地捂住了嘴。 妈呀,早知道就不来这种地方了! “唉唉哎,你小心些,她喝得太多了,你小心扶着点!”夏敏敏只关心着苏茉,其他人大多数都是男人,有几个女人都喝得不多,这一群出来玩的总有几个是极为有分寸的,喝的少的会安排着善后,总不能大伙一起醉得不省人事一起睡大街吧? 夏敏敏看着自家梓俊扶着苏茉显得有些吃力,便想过来帮忙,被另外一个朋友急忙扶着,“你一个孕妇,小心些!” 夏敏敏只好捡起苏茉的包跟在了他们的身后,苏茉早已喝得不省人事了,在夏敏敏觉察到那个电话是打通了的,她就赶紧挂掉了电话,并没再让苏茉喝酒了,只是明显是,酒的后劲现在才来,不过也好,醉成这样回到酒店往床上一趟,也不用担心她会跑哪儿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夏敏敏这么想着,便指挥了梓俊去拦出租车,由她跟梓俊送苏茉回酒店。 几人正站在路口准备拦车,一辆奔驰轿车便缓缓地停靠了过来,几人看着从车里下来的男人,都傻了眼! -------------------------------- 夜,又下雨了,还没有睡下的舒然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她起来上过了四次厕所,尿频得厉害,晚上都没有喝水都需要跑这么多次。 她起身,踩着地板上那柔软的地毯,走了几步走到观景阳台那边,拉开了头顶的白色滑板,卧室的设计是一半的房间头顶都是透明玻璃安装着的,因为天气晴好的时候晚上可以坐在这边的沙发上,抬头就能望见漫天的星星。 在d市,这座山可是很好的观星场所,要是遇上了满月的日子,关掉房间里的灯,头顶便是一轮明月,白天日阳温暖时,整个房间都沉浸在温暖之中,那种被太阳拥抱着,被月亮呵护着的意境舒然想想都觉得一定很唯美。 不过现在,下雨了! 头顶一片漆黑,雨点砸在玻璃上很快就汇集成了一道道的流水,顺着旁边的沟槽溢出来,舒然抬着头看着,雨夜总是会让人感到一些孤冷,这种孤冷是从人的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 舒然伸手摸了摸有些发凉的手臂,穿着睡袍的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拉紧了有些微凉的衣领口。 突然有种很想很想给他打电话的冲/动! 这个时候,他在哪里呢? ------------------------------ d市某星级酒店,夏敏敏看着服务生将苏茉安置在了房间,终于低吁了一口气,走出卧室时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好半响才平复掉心里的惊讶,低声说道:“谢谢你学长!” 其实他们都没想到,他会出现的! 他们曾是一个大学出来的,都是相互认识,只是因为工作原因,关阳从国外回来一直很忙碌,所以也没有跟他们相聚的时间。 关阳正闭着眼睛养了养神,听见夏敏敏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淡淡一笑,“别客气!” 夏敏敏看着关阳,见梓俊还在洗手间里清洗,便轻声说着,“学长是自己来的,还是尚--” 关阳抬脸看着她,轻声打断了夏敏敏的话,拿出手机晃了一下,“不是你们给我打的电话吗?” 啊? 夏敏敏怔了怔,顿时有些恍惚起来,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哦,幸好,原来电话是打在关阳手机上去了,还好还好!她还以为是尚卿文让他过来的呢! 本来见到那辆车,他们都以为是尚卿文过来了! 就连醉酒的苏茉在刚才见到那辆车的时候都奋不顾身地直接扑了上去! 关阳笑过之后在夏敏敏不注意的时候眉头皱了皱,刚才他下车时,苏茉将他当成了大少,扑上来抱得紧紧地,还不停地哭着喊着叫大少别丢下她! 一想到刚才那场景,关阳就忍不住地蹙眉了!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这样的苏茉,又让关阳想到了五年前的苏茉! ------------------------------- 半山别墅盘山公路上亮起了两盏车灯,越来越近了,在窗前晃过一道灯光之后,舒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坐着睁大着眼睛仔细听着楼下的动静,听见有开门的声音,她就像个孩子似地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她先是跑到窗边看了看,确定有一辆车停在了大门口,见有人从车里下来,她心里的雀跃之情早已将发困的情绪给冲淡了许多,等到她听见楼梯间响起了脚步声,她想也没想就往卧室的门口跑,在她刚靠近门口时,门开了。 夹带着一丝夜间清凉的男人有些微怔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舒然就跳起来抱住了他,在他震惊地都忘记了关门时,就见她抬起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面带惊喜地出声,“你回来了!” -----------啊啊啊啊,今天的更新完毕了------------ V章141:结了婚也是可以离婚的 “你回来了!” 进门的男人没料到舒然会这么情绪反常得拥住了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里的不真实就是她会这么主动地靠近他,抱着他,用这么温软的话这么亲昵的方式欢迎回家的他! 枕在胸口的香软让他一时间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那么精明的大脑都在此时突然转成了一片空白,他愣愣地被她抱着,似乎,都忘记了自己的心跳脉搏,她身上那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让他的思绪陷入了一阵惊喜又喜悦的状态,因为这种香气在提醒着他这个情景的真实。( .. 被那阵淡淡的清香所牵引,怀里的柔软在他呆怔之后的几秒钟的时间里,他双膝突然弯曲了一下,双手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勾住她的膝盖把她抱住,大步地走进了卧室在舒然低呼时将她抱回了大床,高大的身体轻轻伏了下去,鼻翼靠近她的脸,一双眼眸里满是柔和地凝着她的眼,手更是恰到好处地扶住她的腰部,垫在她的后腰,使她头后背靠着枕头时腰不至于会感到累。 凝着她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动容,在舒然正要开口说话时,他的吻便毫无预料地落在了她的唇齿间,柔软的唇瓣开始轻柔地攫取,慢慢地越发深入地探入,追逐着她的小舌头,用最温柔的方式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舒然由惊讶开始慢慢地顺从着迎合,不经意间一个抬手搂住他颈脖的一个小动作鼓励着男人更加幸喜地将她抱紧,或许是刚才那个惊喜太让他震撼,这么主动地投怀送抱,这么顺从地迎合,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恍然觉得这就是个梦。 他凝着她微微闭着的眼睛,感受着两人细细绵绵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吻的力度也不再能使他能得到满足,教缠在一起的呼吸变得有些沉有些急,吻也更加深入,他的眼睛一直凝着她的脸,在她姣好的面容上,从眉角到眼睛再到纠缠在一起的唇瓣,在她发出的嘤咛的声音中,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美好。 “然然!”他松开她的唇瓣,身体已经在这么炙热的亲吻中有了明显的变化,呼吸沉重的尚卿文在放开她的唇瓣时,低低地吁出一口气来,眼睛里的光更是深得可怕,那是强烈压制住内心欲/望的表现,他搂着怀里的人,唤出这个名字时,低头深深地吻住她的锁骨,听见她近似嘤咛的声音时身体都紧绷成一张上箭拉弦的弓了。 “小东西!”尚卿文的声音近似粗嘎,喉头的炙热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了磁性,眼睛里迸发出来的渴求是那么的明显。 她又在不经意间这么轻易地挑起了他的欲/。望! 舒然晕乎乎地脑子被他那暗沉的眸子看得一个激灵,怎么?怎么又-- 被尚卿文的目光看得有些脸红的舒然急忙伸手推了推他,现在这种情况,两人几次差点擦枪走火,而她也不知道是自己主动还是被他的吻所蛊惑,被他所给予的温柔所牵引着完全失去了理智。 被他这句诱哄的‘小东西’给激醒了,舒然垂着眼,发现自己的手还缠在他的颈脖上,两人已经亲密地滚在了大床上,他的衬衣的领口也在刚才扯得有些乱了,她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勾着他颈脖的手慢慢地收回来,却被他享受般地靠近阻止了她把手收回去,就这么勾住他的颈脖被他用下颚蹭了蹭脸,耳边暖热的呼吸轻笑着飘过。 “然然,我好喜欢你的主动!” 是她主动吗?舒然脸颊都红了,刚才被他那个吻吻得晕头转向,她记得她看见他下车,听见他上楼的脚步声便从床上下来往卧室门口跑,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整晚都睡不着,但一听到他的脚步声就控制不住地往门边跑。 怀里的舒然缩了缩身子,以他们最常相处时相拥的姿势窝在了他的怀里,尚卿文的手落在她露出来的脚上,摸着有些发凉,不由得微蹙了一下眉头,她刚才没穿鞋就在地板上跑! 舒然感觉脚底有些发痒,尚卿文的大手掌已经落在了她的脚上,先是捏了捏,然后拉着被子煞有介事地裹了一圈。 “怎么还没睡?”他走之前就叮嘱过她让她早点睡的,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舒然睁开眼,被他这么问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因为身边总觉得空荡荡的才睡不着的吧! 见她不回答,而且目光还有些不自然,尚卿文低笑起来,“你想我想得睡不着了?对吗,尚太太?” 被他这么厚脸皮地说出来,舒然瞪圆了大眼睛,“谁想你想得睡不着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远没有以前那么有底气,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尚卿文笑着不说话,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衬衣钮扣和皮带,听着那皮带扣轻微的声音,舒然便移开了目光,他的身上有些轻微的酒气,身上还带着一些湿气,是从室外带进来的凉意,吻的时候气息有些微熏,应该是喝的不多的! 见他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舒然心里更是有些怪怪的,索性转过身去,嘀咕一声,“自恋!”以为他已经走进浴室那边去洗浴去了,结果身侧的床往那边塌了一些,长臂一伸就把她给捞了过去,在舒然还没明白她要干什么的时候,那只手便开始挠她的痒,在她两个胳肢窝处挠着,把舒然惊得尖叫起来,爬起来就忍不住地往床旁边躲,结果他早有准备,手长的他一手捞着她的腰,一手还不闲着地继续挠。 “啊,不准了,痒,啊--”舒然都快跳脚了,她其实也没有怎么怕痒,比如两人亲密时她就没这么敏感的,或许是意境不同,又或是亲昵时早已被他蛊惑地什么都忘记了,现在单纯说痒这件事,她还真的受不了了! 床上的小女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儿,在他怀里不安又抗拒地急欲要挣脱,又忍不住地咯咯直笑,头发在互动时弄得有些乱,没想到这个刚才一直笑着不语的男人居然用这一招,弄得舒然一个措手不及。 “嗯,这就是不说实话的小惩罚!”尚卿文伸手就把她拽进怀里,没再挠了,他掌握的力道合适,并不会伤害到她。 还惩罚呢? 舒然瞪了他一眼,被他那笑弄得头皮又是一阵发麻,害怕他圈住自己的手又不安分地挠痒,那她真不知道要被痒成什么样子了? 沉闷了几天的两人不知不觉就感觉到先前那种压抑的气氛被这突然制造出来的笑声给冲淡了不少,换上睡衣的尚卿文从身后抱着她,圈住她带着她往床头上侧了过去,躺在柔软的枕头上。 窗外夜雨淅淅沥沥,大床上的两人却静静地相拥着,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舒然睁开眼睛,抬眼看向他的时候,看着闭着眼睛的男人似乎已经进入了浅眠,舒然本想提醒他是不是要沐浴,但看着他脸上有些倦意,突然有些不忍心去打扰他,她轻手轻脚地拉着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被子一放下去时男人的眼皮子动了动,舒然以为他要醒了,结果屏住呼吸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动静,在她稍微松了口气正要闭上眼睛时,身侧的人翻身过来,手随意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捞进怀里搂紧,浅眠中的男人梦呓出声。 “然然!” 很多女人都说,当你亲耳听见你的名字从一个男人睡梦中,或是在醉酒后喊出口的,第一个反应一定是震惊,然后便是因为各种关系的掺杂有惶惶不安的,有甜蜜的,有失落的。 而此时的舒然,却因为身侧的男人喊出的那个名字,突然眼睛变得湿润了起来。 你身边躺着的男人会喊着你的名字,而不是别的女人的名字,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 ------------------------------------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有些大了,喉头的干哑干涩到了疼痛,床上的人嘴巴张了张,难受得快要窒息。 “水,水--”苏茉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她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想要找水喝,却没有看清自己已经睡在了床边,爬起来时身体不平衡地往一边倒,咚的一声直接栽倒到了地板上。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而零碎的脚步声,夏敏敏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看着栽倒在地上的苏茉,低呼出声,“苏茉,你快起来,摔哪儿了呢?我看看!” 被夏敏敏从地上扶起来的苏茉坐在地上,乱发下的那张脸憔悴不堪,她在看清是好友时第一反应是,“我怎么在这里?” 而第二句便是。 “卿文呢?” 夏敏敏被她给吓住了,坐在床上低叹一声,“苏茉,尚卿文已经结婚了,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可是我见到他了,我看着他开着车来接我的,是他,我没看错的!”苏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意还没有清醒,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夏敏敏脸都皱成一团了,也顾不上她是喝了酒的缘故双手掰着她的肩膀,再一次严肃而肯定地告诉她,“苏茉,尚卿文已经结婚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坐在地上的苏茉突然挣开好友的手,抬起脸来那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却又无比清晰地吐词,又似在喃喃自语地说着,“结了婚也可以离婚的,不是吗?” 夏敏敏怔住了! 苏茉,你,你觉得,有可能吗? ------啊,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应该也是在白天的下午,么么,周一拉,大家工作要努力,(*^__^*)嘻嘻---- V章142:我更喜欢看人 v章142:我更喜欢看人    一夜春雨浇得这一片山都是绿油油的,半山别墅山那边的高尔夫球场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翠绿给推开窗户透换室内空气的舒然一个不小的惊喜,大概是在面对冬日的枯黄浅白有了一些视觉疲劳,突然见到这么一大片绿油油的景象,整个视觉上就是一个不小的惊喜。 舒然伸了懒腰,呼吸着山间的新鲜空气,浑身都是舒畅的,算算日期,今天应该是星期五,她的两周假期也快到了,下周周一,她也该回学校报道了。 早餐是莫妈送上来的,莫妈本来以为舒然还在休息,因为尚卿文早上离开的时候跟莫妈说让她多睡一会儿,孕妇前三个月都是懒床疲乏又容易犯困,在这些方面,尚卿文是很注意的。 舒然坐在二楼卧室的露天阳台,莫妈刚才上来送早餐的时间见露天阳台的窗户打开着,便特意在临走的时候关小了一些,山间早上的风还是挺冷的,她怕舒然不小心感冒了! 露天阳台上的小圆桌上摆放着莫妈亲手做的精致早餐,舒然早上喜欢喝粥,莫妈便变着法子做各种各样的粥,不得不说莫妈是个细心又贴心的长辈,她总是能找到最适合舒然的。 “嗯,前几天我就发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此时舒然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便享受着精致的早餐,边给林雪静打了个电话,林雪静还睡意朦胧,明显是还在床上睡觉! 舒然蹙眉,嚼了嚼嘴里的食物,嗯?前几天就发现了?她抬起目光朝窗外视线里那一大片的绿荫看了过去,哦?是吗?她怎么没发现呢? “你前几天整天都紧绷着个脸,做什么都没放个心思,又或者前几天你心情郁结,怎么可能发现这些美好的东西?怎么?听你口气,你今天心情不错啊!”林雪静似乎睡意清醒了一些,当然一大早的被舒然打电话来告诉她说什么高尔夫球场上绿荫一片,说得还惊喜连连似地,她还以为是听错了,这是舒然吗? 难怪很多人都说,当一个女人脱离了她原来的生活轨道,变得整天无所事事的时候,她的所有的惊喜点都会成倍的降低,喏,别说她故意欺负孕妇,舒然就是最现实的一个版本! 以前的舒然怎么会闲到这么无聊的跟她聊这些话题? 舒然被噎了一下,听着好友开始有那个势头就要开始聊尚卿文的时候,她急忙打住,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她不是个喜欢跟人分享自己私生活的人,之前就是如此,而且结婚之后,她就更加不喜欢了,虽然她也并没有要跟林雪静故意怎么的,只是她确实不太习惯,比如跟最好的闺蜜分享自己的丈夫的某些话题,因为在她心里,舒然就觉得,丈夫是自己的,不想跟人分享恐怕也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小私心吧! 坐在软椅子上的她抬脸看向那边的绿荫之地,嗯,可能美的东西也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能体会得到。 难怪前几天她都没发现! 摆在碗边的手机一阵振动,舒然放下了银勺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唇角不由得勾起来,接通了语气很轻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的声音低低的,磁润而迷人,“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很容易就觉察的宠溺,还有淡淡的笑意夹杂在里面,听得舒然心里一阵柔软。 “我都睡了九个多小时了!”真当她是小猪啊,哪有一天这么能睡的?以前她上班的时候有时候熬夜做研究,一天睡觉的时间还不到四个小时,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照样精神奕奕的,只不过现在肚子里多了个小东西,也给了她懒床的理由。 电话里传来一阵低笑,那边还有他清脆的打字的键盘声,隐约有脚步声靠近,舒然竖起了耳朵听见好像是关阳的声音吧,知道他有事忙了便催着他赶紧挂电话,她现在是时间多,但尚卿文一天要忙的事情也多,至于他的工作,她又从来都没有过问过,只是想想他最近眉宇间偶尔会露出来的一抹淡淡的愁容,晚上睡觉的时候脸色也颇为疲倦,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吧! 尚卿文也没再多说,而是告诉她晚上他回来接她去一趟医院,因为昨天晚上舒然给他提起过,今天要去医院看一下冉启东。 当然以舒然的以前的性子,自己就去了,只是尚卿文为了不让她自己开车,把她那辆科鲁兹都放在风尚嘉年华那边的车库里了,当然他可没有直说,只是趁着那车做了保养直接就让人送到那边了,想想舒然就觉得有些郁闷了! 她向尚卿文抗议过,她为什么不能自己开车,尚卿文回答她的时候态度很平静而自然,“你开车我不放心!” 舒然为此更加不满意了,她都开车一年了,怎么就不放心了? 然而尚卿文在她发表了强烈的不满之后才挑眉告诉她,其实在她那次大冬天的一个人锁在车里直到他找到她时浑身都冻得冰凉的时候,他就差点把她的那辆小红给直接拖到废品市场给处理掉了。 就这么一句话,舒然就放弃了跟他理论了,她还真怕自己再多说两句,尚卿文就直接把她的小红给当废品给处理掉了! 虽说比不上他那车库里的豪车,但好歹也是她的辛苦钱挣来的啊!才开了一年呢! 要是逞一时之快就没了小红,她可舍不得! 舒然完全相信尚卿文真的会做得出来,虽然她见到他老是一副好好先生脸上总是挂着一脸微笑的样子,但舒然就有那种感觉,他说得到做得到! 挂了电话,舒然耳朵有些微红,因为刚才挂电话的那会儿耳边一阵轻语,“我想你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只用了短暂的几秒钟,但听的人却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电话那边响起了嘟嘟嘟的占线声,舒然才回了神,摸着自己发烫的脸一阵懊恼,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关阳就在旁边?因为她早就听见关阳说话的声音了,这人,说话的时候都开始不注意场合了! 虽说舒然心里懊恼着尚卿文,但不得不说,女人真的是感性动物,因为就是他的那句话,让她脸都红了,心也狂跳不已,恐怕在认识尚卿文之前,她还不会相信,她会因为一个男人的一句话而脸红心跳到难以自抑! ---------------------------- 普华,总经理办公室,秘书端着两杯茶小心翼翼地进来,办公室里点着檀香,不算浓郁,进来的秘书走得很轻,生怕自己的高跟鞋会打扰到办公室里此时对弈的两人。 说来也怪,贺董事长来公司的次数不多,每个月也就那么几天,大多数都是在会议上,不过今天倒是奇怪了,来聂经理这边下棋来了。 普华的高层恐怕最近都不平静,内心蠢蠢欲动的人不少,因为大家都在想着,聂展云下台之后,谁最有可能上位?因为老爷子动用聂展云开辟了贺氏不用外人的先例,现在贺二少又被调到了国外的分部,那么聂展云一下台,谁能上呢? 跟万美的合作一直是贺氏高层这段时间紧盯着不放的项目,想来那些想钻空子落井下石的人也正在找机会狠狠地踩聂展云一脚。 因为这个项目一直是聂展云在跟进的,现在项目合同没拿下来,合作关系又没定下来,自然就会有人在这上面大做文章了。 总经理秘书不明白的就是,怎么聂总还这么静得下来啊?他手下的这一拨人都替她着急死了。 拿不下万美,他是有可能会被踢出局的啊? 隔着木质屏风的休息间,偶尔会有‘啪’的一声棋子落下的声音,也便有了这样的谈话。 “万美那边,我听说,是有意尚钢?”贺普华声音清幽,语气有些淡。 站在屏风外面的助理听了,心里一咯噔。 “但我更加看好普华!”聂展云轻声说着,‘啪’的一声落下了一颗棋子。 贺普华沉默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你这个态度!” “跟董事长一样,跟项目相比,我更喜欢看人!” “聪明!”贺普华淡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有时候我们挖空心思地想争取到一件东西,倒不是非要在这件东西上下多少脑力!” “董事长说得精妙!”聂展云说着,落下了最后一颗棋子,“我赢了!” “好小子,你还是第一个敢赢我的人!”贺普华说着笑了起来,看了聂展云一眼,话锋一转,“这个苏茉倒是有几分的能耐,不过女人始终是女人,女人的弱点往往都是致命的!” 聂展云静静地听着,眉宇中透出来的是沉稳的气息。 -------------------- 走出普华大楼的贺普华上了车,助理也跟着上了车,在车启动时低声轻问,“董事长,高层那边--” 贺普华脸色微冷,“他们知道什么!” 助理急忙闭上了嘴,其实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董事长还在为聂展云一直拿不下万美而动怒的,怎么突然就变了样了? 贺普华冷哼了一声,“之前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不知道万美那边的负责人现在是那个女人,既然知道了,也怪不得聂展云没有用尽全力!” 助理不明所以,贺普华笑了,“拿下万美是肯定中的肯定,我相信聂展云不会让我失望!” --------啊,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 V章143: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v章143: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普华总经理办公室! 送走了贺普华,聂展云让秘书助理将办公室里的檀香给撤了下去,之后便叫住了再次走进来的秘书。 “去查一下苏茉这两天的行程安排!” 秘书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地问道:“聂总,董事长并没有如传言中的那么生气!”来的时候把他们都吓了一跳,觉得这次聂总可能要被吵了,很多人都伸长着脖子等着看他的笑话呢,只是董事长好奇怪啊,下了一盘棋,喝了一杯茶,就走了! 聂展云低笑了一声,眼睛里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光来! ------------------------------ 一夜春雨之后的下午,阳光甚好,舒然的午觉从中午一点睡到了莫妈叫她才睁开了眼睛,睁眼时的第一个想法是不是尚卿文回来了? 不过显然是她的错觉。 面对着客厅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女人,舒然面色还带着一丝慵懒,刚起来的她睡意本来是还没有醒的,只是听见了莫妈说有人来了,她才下了楼。 “今天来,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舒然,虽然之前我们有很多的不愉快,但我很感激你会出面替羽非求情,谢谢你!” 阮欣从来都不是个别扭的女人,这也是舒然有时候觉得她是可恶了些,但一个性格直爽有什么都会直来直往的人你即便是讨厌也谈不上恨! 恐怕舒童娅跟她也有相同的感触吧,阮欣跟舒童娅斗了这么多年,除了在嘴皮子上能逞一时之快,但舒然绝对相信阮欣在舒童娅那边讨不到一点便宜。 今天阮欣的到访跟上次有些不同,阮欣过来的时候还是带着小宝贝一起来的,只是今天的宝贝很乖,现在还乖乖地坐在母亲的怀里啃着小手指盯着舒然看,偶尔也会朝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阮欣一脸素净的妆容,或许是经历了秦家的变故,在秦羽非被关押期间尝到了生活的艰辛,跟以前那个嚣张的阮欣比起来,现在的她接了些地气了,些许是怀里孩子的缘故,总之,看着要比以前顺眼了些。 见舒然平静地看着自己,阮欣也知道她的脾气,所以也没打算她会说些什么客套的话,客套的话从舒然的嘴巴里说出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她们好像还真的没有像朋友那么客套过,每次见面不是冷言相对就是白眼相加,所以,突然这么相处着,倒显得有些不太习惯了! “你哥他--”阮欣说了一句,觉察到好像用词有些不太好,急忙改了口,“羽非他今天没来,但有让我带东西过来,你看一下吧!”阮欣说着便从包里取出一只信封放在了茶几上,微微叹息间低声说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来,宝贝,给姑姑笑一个,晚上我们就要上飞机啰!” “你们要走?”一直没有说话的舒然淡淡地开口了,目光在阮欣放在茶几上的小信封上看了一眼,慢慢地转开,落在了那个孩子的脸上。 “是,你应该知道羽非其实是学法律的,他的志向就是做一名律师!”阮欣说着,叹息中笑了起来,“秦家虽然倒了,但好歹还能靠他的职业过日子!” 舒然是知道秦羽非是学法律专业的,因为一次偶然她无意间见到他有不少那方面的书,而且她也听舒童娅说了,其实秦羽非的专长是做律师! 突然觉得心里有一块大石头轻轻落地了,就像舒童娅说的一样,因为秦叔叔,她们都觉得对不住秦家,而在对待秦羽非的这件事情都一致地选择了宽容,因为毕竟,秦羽非是秦叔叔唯一的血脉! 目送着阮欣和小宝贝的离开,临走时她伸手想要抱抱那孩子,却让阮欣眼神制止了,靠近阮欣身边时她听见阮欣轻声说着,“怀了孩子的人别抱重的物体!” 舒然神情微愣,她现在并没有显怀,阮欣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目送着那两母子离开,舒然内心感慨良多,看着茶几上摆放着的那只信封,她伸手拿了过来,狐疑地拆开了看了一眼,不由得愣住,那是秦羽非亲笔写的一封信,字迹飘逸秀气。 这年头会用笔写字的人已经很少了,就像会用手机发短信一样。 但舒然却看得很认真,看完之后她暗暗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信的内容从最开始的三个字开启。 对不起! 可能是觉得这个词的分量一时间让自己有些承受不住,舒然呼吸有些停滞,其实,她是不是也该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信里有提到秦家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秦羽非态度明确,他不会原谅尚卿文,尤其是在尚卿文指使二叔携款潜逃这件事情上,尽管他在对待舒然和舒童娅的事情上都做了很诚恳的道歉。 似乎是牵扯到了内心里那最让人心疼的弦,联想到婚礼那天就是因为那件事秦叔叔才猝然离开,这被时间稍微冲淡了的悲痛记忆又一次被牵动了起来,舒然呼吸有些难受,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莫妈见状赶紧去倒了一杯温开水,“然然,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舒然的一只手还捏着那页信纸,莫妈看着心里又是狐疑又是担心,这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让舒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不好?她是不是应该给尚卿文打个电话? 莫妈想着就要去拿电话,舒然却轻声叫住了她,“莫妈,你让我安静一下!” 莫妈心疼地看着舒然,安慰着,“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坦诚布公,话要说出来才会找得到解决的方法!别一个人胡思乱想,懂吗?然然!” 舒然心里微怔,而莫妈心里更是着急了,本来看着小两口这形式就发展良好了,怎么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了,早知道她就不让阮欣进门了! 舒然上了楼,有些累得躺回了床上,其实她也知道这就是一个心病,因为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所以即便时间再能粉饰掉淡化掉,但就像现在这样,突然地被人提起,心里那曾经就揪住的东西被翻出来,反而是让人更加的难受! 到底是不是尚卿文指使秦羽非的二叔携款出逃的?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就是真的是有预谋有计划地一步步地吞噬掉了秦氏! 舒然不仅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不姓秦,不要为了秦家的事情操心,但是唯一让她不能释怀的就是,提出让尚卿文帮助秦家的要求是她提出来的,就像当日秦羽非说的那样,她把狼带进了秦家! 又或是,她就像那些小说里面的,棋子? 秦家的事情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在扮演着一个小丑的角色,她积极奔走想求助于人,结果让她可笑的就是,掌握住控制那个工程的人确实她最相信的人,而他还配合着她演戏,演得那么入味让她都信以为真。 舒然的手紧紧地抱着一个枕头,有些事一旦想起来就控制不住,而她之前一直没有被挑起来的疑虑也在此时像被擀面条一样一条条得被分理了清楚。 脑海里面是尚卿文那温柔的笑脸,但笑脸闪过之后留在她心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 尚卿文赶回家时,莫妈迎了上去,低声把下午发生的事情都说了,至于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因为舒然看过之后便装进了信封带上了楼,具体的她也不知道,只是告诉尚卿文,舒然上楼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尚卿文接到莫妈的电话就尽快赶了回来,听完莫妈的简述之后眉头微微蹙着,上楼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有淡淡的花香气息,是莫妈新换了洁净空气的植物,尚卿文推开门缓步走进去便见到了蜷缩着身体躺在大床上的舒然,身影单薄的她在偌大的床上显得有些娇小玲珑了。 尚卿文靠近了,呼吸有些喘的他屏住了呼吸,似乎是怕自己的呼吸声会吵到睡着的她,早上临走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模样乖顺地躺在床上,睁开眼弯弯的眼睛像两枚月牙儿,让他一上午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情会因为她的情绪而牵动着,但自己却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 她闭着眼睛是如此的静谧安静,让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的男人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办公室里带回来的疲累在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凝着她的脸,脑子里蹿出了一个词来,岁月静好! 在他唇角微勾着正要靠过去轻吻她的脸颊时,舒然睁开了眼睛。 她就知道莫妈会急着给他打电话的,当他的车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清醒了,因为她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 她睡不着! 尚卿文见她醒来,睁开的眼睛里没有笑意有的却是让他有些陌生的淡漠,像极了前一段时间两人相处时,她看他的目光。 他心里微微一紧,阮欣到底给她看了什么? “然然,是不是累了?”尚卿文轻语问着,伸手去抚着她的头发,舒然睁着眼睛看着他,凝着他的脸看着了好一会儿,“尚卿文,能跟我说实话吗?” 尚卿文目光一动,眼底泛起一抹微微的暗沉,不动声色地继续柔声道:“怎么了?然然,你的话很奇怪!” “秦氏,你是不是很早就看上了?” 抚着她头发的手微微一顿,舒然等待着目光也由期待慢慢地转为了淡漠,真的,果然是这样的吗? 他步步设套,就是为了能吞下秦氏! 那么,她在中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舒然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凉来,闭着眼睛,眼睛里便卷起一阵苦涩难耐的暗潮!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无一例外应该也是在白天的下午,么么---- V章144:你好卑鄙 v章144:你好卑鄙    半山别墅的地价之所以贵,不仅是因为这一块地皮上集结了d市所有的富豪,身价倍增的同时与之相匹配的配套设施也是d市所有小区不能比拟的,这也是张晨初最为自豪的地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里的地势总是能见到d市最灿烂的落阳。 当年司岚是有意要将这里划定为天然的市民休闲娱乐区,规划出来作为一个大型的森林公园,但很明显,免费的跟高额的税收相比起来之后,司岚还是选择了后者。 落阳的余辉洒落在二楼的卧室里,房间里的那一半的玻璃天顶已经被自动打开,即便是外面窗帘拉得紧紧的,但室内还是一室的温暖阳光,只不过此时的情景却无法让人有轻松闲暇之态。 随着舒然那一句话的轻逸出声,房间里的暖突然像是被一阵凉风吹散了一些,躺在大床上的舒然在见到他那微然而动的神情时,心里突然涌出一丝难过来。 难道,真的就跟她想象的一样吗? 闭着的眼睛有些微微颤抖,她竟想着,若是此时自己听不见看不见该多好,又或者,她不追着问,而他也不必回答,也不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了! 心窝里有些抽疼,舒然突然后悔了! 耳边溢出的低叹声使得她被揪紧的心又一次被猛力地一拽,她竟想着,想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是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还是因为这样催生出了她内心深处最无助的自卑感,在面对着即将要到来的回答,她竟用了这样逃避的态度! 可是,不要,她不要逃避! 舒然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床边的他,她今天就是要听他的心里话! “然然!”被唤出的声音因为她突然睁开眼睛的举动停顿了一下,放在她脸庞边的手显得有些局促,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眼底流露出来的惶恐和不安还有就是强装出来的坚强看着他心里不由得被揪得紧紧的,有些疼。 她的眼神执著而坚定,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尚卿文的目光有些沉,在对视上她的眼睛时,目光微动,唇瓣轻轻地动了动。 “是!” 兼并掉秦氏迟早的事情! 舒然的心里一阵发麻,他承认了!! 舒然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而尚卿文也眉头微蹙,在他伸出的手被她一转脸避开之后,他目光一暗,幽声说道:“我是很早就看中了秦氏,但是然然,秦羽非的二叔携款而逃的事情跟我无关!” “那秦家跟呈帝集团的那个项目的合作,最终掌握控制权的,是呈帝,还是你?”舒然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抖,因为秦羽非在信里告诉了她,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在那个项目上,不仅是权利还是资金上,秦家只占三成,而另外的七成的控制权是在尚卿文的手里!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跟秦氏签合同的是呈帝,但为什么操控权却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明明就握着能随时掐死秦氏的命脉,可他却只字未提,在秦家被呈帝拿合同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拒绝秦氏提出的延缓资金到位的请求的人,是不是他? 为什么,一连串的缘由串联起来,舒然才发现真实的可怕,她在这场局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舒童娅手机里的录音里说的那些,是秦家跟他谈价的筹码?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婚姻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纯粹,掺杂了太多太多让她不可置信的东西在里面! 而她心中的两情相悦,到现在想起来,竟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尚卿文凝着她那苍白的小脸,眉头轻皱着。 “是,那个政aa府项目的控制权是在我手里!可是然然,我承认我动了私心,但是我--” “别碰我!”舒然突然坐起来身体往床那边靠了过去,浑身就像扬起了刺一样的小刺猬,苍白的脸上有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眼神变得陌生又疏冷,声音更是颤动着溢出来。 “是你,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你斩断了秦家所有的后路,让秦家不得不来求你,正中你的下怀把秦氏收入你的囊中,你用这种方式吞了秦家还想让秦家人对你感恩戴德,尚卿文,你,你好卑鄙!” 舒然想到了离世的秦叔叔,如果不是秦家出了事,他会不会还能多活得久一些?而面前的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又到底做过了什么?他难道不是间接害死秦叔叔的凶手么? 尚卿文的脸色也微微地变了,尤其是在他即将要触摸到她,但她却像逃避瘟疫一样地从他身边逃开,她说他卑鄙,眼神里尽是疏离和淡漠,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丝烦躁来,躁动而不安! “我承认在秦家的事情上,我是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但是然然,我对你是真心的!”尚卿文说着,目光凝在了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朝她伸出手,“别闹了,然然,我们是夫妻!” 舒然心里一个寒颤,他连承认错误的语气都是这般的平静自然,就好像,就好像他本来就该这样,在她这里觉得要颠覆了世界的大事从他的话里竟是那么的轻描淡写浓缩成了那么一句话。 “尚卿文,你是不是觉得,你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秦家是理所当然?是不是在你心里,只要目标确定,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哪怕是不择手段的方式在你看来都是很正常的?对不起,我没有你那样的胸怀,因为我无法做到你这样的心安理得!”舒然侧身从床那边下地,她觉得她实在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因为尚卿文说的话颠覆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观,原来一个人也可以做到这样的没有人情味,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秦家的事情就像一个刺,戳得她心疼不已,而对于逝去的秦叔叔,她更是觉得,愧疚! 舒然下床时连拖鞋都没穿,她往卧室门口大步地走,被站起来的尚卿文伸手拉住了胳膊,她想要用力地挣开,尚卿文也用了些力,拉着她不由分说地直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在承受着她那凌乱的拳头砸过来的时候,他的脸沉得可怕,紧皱着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开,在舒然挣扎时,他脸上那隐忍的表情终究是化为无奈的叹息,肩头被她那拳头砸得有些闷疼,她也是丝毫没有注意力道,从来都没发现,原来她砸人的时候也是很疼的! “放开我,尚卿文,你放开我!”舒然急得四肢都开始乱动起来,但尚卿文却紧抱着她不松手。 “爸爸醒了,他想见你,你真的不去医院了吗?”尚卿文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睛里的暗沉都还没有散去。 爸爸醒了? 舒然的心猛然跳了一下,真的吗?她的眼睛紧盯着尚卿文,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他的肯定的答案。 尚卿文似乎看懂了她的目光,轻声说道:“中午就醒了,打电话给你的时候,莫妈说你正在休息,我没让她告诉你!” 室内那紧逼的气息就像突然镇定了些,没有刚才那么的剑拔扈张,舒然收回了目光,声音却变得清冷起来,“你放我下来!” 尚卿文放开了她,怀里一空,那身影直接远离了他,目视着她朝更衣间走去,听见里面一阵翻动的声音,他知道她是在换衣服,他守在门口,等着她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从他身边一阵风似地擦肩而过,她没有抬脸看他,而是径直朝卧室的门外走去,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尚卿文心里突然空空的! 二楼上的争吵声自然也引起了一楼莫妈的注意,见到舒然换了衣服下来,身后跟着的是尚卿文,莫妈看着两人的脸色,尤其是舒然的脸色很不好,不由得担心起来,这都什么事儿啊? 在前往医院的途中,车里的气氛静谧地让人心里沉得害怕,到了医院,舒然便直奔病房,推开病房的门时,见到了正在给冉启东垫枕头的舒童娅,冉启东已经醒了,见到突然推开门闯进来的舒然,先是一惊,然后便是一喜,正想问然然什么时候能过来,她就来了! “然然!”冉启东昏迷的这段时间人也清瘦了不少,毕竟是在床上一趟就是大半个月的,醒来也有好几个小时了,总算是思维能稍微活跃了些,算是能像正常人一样的交流了,只不过说话还是有些吃力,人也显得比较累,不过看着舒然来了,他这精神也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面对着床上那个对着自己微笑的男人,舒然的眼眶突然红了,心里被积压住的委屈在此时就忍不住地翻涌而出,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大颗大颗地滚出了眼眶! 她的举动把舒童娅和冉启东都怔住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了舒然身后的尚卿文身上! ------------------------ 开心的事情总是来得很突然,就如悲伤的事情一样,来的可能是晴天霹雳! 跟尚卿文的对话就如同那一道晴天霹雳,劈得舒然在站在自己的父母面前第一次毫无掩饰地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着这样的男人,一个睡在自己枕边靠得离自己最近最近的男人! “身体怎么样了?”舒童娅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酸酸的加了点糖,酸中带着点甜,知女莫若母,就连冉启东都看出了端倪,作为母亲的舒童娅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都快晚上十点了,舒然都没有表现出要离开的意思! 舒然埋着头喝着舒童娅递给她的水,眼睛还红着的。 舒童娅见她没回话,便轻叹一声,“你是打算让他也在这里陪你一晚上?” 舒然自然知道,舒童娅话里的他指的就是尚卿文! 舒童娅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尽管在医院的这几个小时里,尚卿文依然表现得沉稳帮着有条理得处理医院的这些事情,也会在冉启东清醒的时候陪着聊会天,一切都表现如常,只是舒然对他的态度就过于冷漠了些。 “我以前是没有机会跟你说一说你结婚后应该注意些什么,这些都应该是作为母亲的亲身传教!”舒童娅说完看向了舒然,脸色平静地看着她,“其中有一条对女人来说很重要,你不妨就当我们饭后谈资,听听也罢!” 舒然依然低着头,舒童娅已经继续说了,“赌气,应该适可而止,拿捏有度才能在婚姻生活里游刃有余!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真的有耐心一直哄着你,相信我,然然,他可以哄你一天一周一个月,但却不是永远!如果你不是抱着非要跟他过不去的态度,适当地让步不是在示弱,而是一种理性的包容!” 舒然突然抬起脸来,看着母亲,“连你也觉得他的做法是对的,对吗?” 舒童娅听着女儿那具有攻击性的言语,语气是带着强硬的,是发自内心的执念,她是在表述自己的立场,她觉得那就是不对的。 舒童娅很早就知道,女儿的性子倔起来那是硬皮气。 她拿起小桌子上的那只杯子,手指在杯沿上滑了一圈,“据我所知,秦氏归在尚氏集团旗下之后经历了一次大换血,也不过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整个企业都活了过来,有关那个政aa府的项目也依然冠于了秦氏的名下,工程已经全面启动,你应该知道,能将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一个月之间拉回了正轨,需要面对的后续问题多得让你难以想象,你不妨去一趟秦氏,问问现在里面的公司职员,他们是愿意过现在的日子还是以前的日子?然然,其实我想,你秦叔叔如果泉下有知,这已经是给他最好的报答了!” “但我不能接受他的处理方式!” “你不能接受的不是他的这种处理方式!”舒童娅认真地看着舒然,捕捉到她眼睛里那一晃而过的情绪,更加肯定地轻声说道:“你不能的接受的是自己有可能就是一个廉价的附带品!” 舒然心里一怔,舒童娅一语点破她的心里郁结。 舒童娅看着她的表情,轻轻一叹。 “你结婚之前,我有问过你,你是不是真的爱他,真的愿意嫁给他!”舒童娅说着轻笑了一声,“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他。” 他是不是真的爱你,真的愿意娶你!! 舒然整颗心脏都突然悬了起来,内心深处在紧张,紧张地等待着舒童娅宣布的答案,既紧张却又害怕! “他的答案远比你当初的回答更笃定!” 舒童娅语气一顿。 “他说他要的就是你!” -------啊,今天加更一千字了,呵呵呵呵,更新完毕拉---- V章145:如果可以,请叫我一声尚太太 v章145:如果可以,请叫我一声尚太太    十点的医院,病房里却并不安静,接到消息从嘉禾赶来的冉奶奶和冉爷爷还在病房没有舍得离开,冉启东的出事让老两口心惊胆战了好长一段时间,也让他们体会了险些失去儿子的痛,他们是一听到儿子醒来便马不停蹄地从嘉禾那边赶了过来。 还有什么比亲人的安危还要重要呢? 冉启东才刚醒来,毕竟精力有限,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闭着眼睛休息,冉奶奶和冉爷爷看着儿子安然无恙那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安定了下来,熬了大半个月,醒来了就好! “妈,爸!”躺在病床上的冉启东轻轻睁开了眼睛,老两口赶紧上前,冉启东则看了一眼一直守在病房里的尚卿文,“卿文!” 尚卿文站了起来,冉启东便开口继续说道:“你们都回去吧,很晚了,照顾好爷爷跟奶奶!” 尚卿文也早有此意,毕竟爷爷和奶奶年老,体能自然不能跟年轻人比,他是在这里能熬夜的,只是-- 尚卿文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他的表情没有逃过冉启东的眼睛,他是在担心舒然吧,然然这孩子也真是的,怀孕都两个多月了,还闹小孩子脾气! 不过今天当舒然出现在病房时,那大颗大颗的眼泪是毫不掩饰地就滚了出来,到底她受了什么委屈,让这么一个从小都坚强的孩子哭成了那个样子? 冉启东心里忍不住地担心,可能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难关,现在他心里即便是有些心疼女儿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心里一烦躁就跳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发脾气一通,他不清楚到底他们发生了什么,年轻人的事情,不好开口! 冉启东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瞥见病房的门已经被轻轻推开了,进来的人是舒童娅和舒然,冉启东正好便开口了,“然然,你和卿文把爷爷奶奶接过去,好好照顾着,现在也不早了,赶紧回家去吧!” “我--”舒然本想说她想留下来,结果舒童娅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硬是让她把要说出口的话给再次咽了回去。 舒然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了尚卿文一眼,尚卿文正在帮着爷爷奶奶收拾东西,东西不多,全都被他提在手里了。 回到车里,冉爷爷和冉奶奶坐后排,期间他们从谈论冉启东的病情开始,冉爷爷自然询问了一下尚卿文最近的工作情况,而尚卿文都一一回答了,舒然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插不上话的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尤其是在爷爷提到了尚钢收购的嘉禾炼钢厂的那些事儿还有一些有关尚钢经营情况上的事情,尚卿文的回答条理清晰,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他的每一句答话都显得苛刻严谨,不似平日里的温言笑谈时的语气。 而所谈及的内容很多都是舒然不知道的,舒然微微侧脸,看着身边开车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不了解的何止是他这个人,就连他的工作,她都没有认真地去了解过。 有时候我们常常埋怨别人不了解你,别人不懂你,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而我们也往往忽视了角色中的自己,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去了解过别人,有没有试过将心比心地去尝试着了解过对方? 舒童娅说的话在舒然的耳边时不时地回响着,因为舒童娅说的那些话,舒然都险些忘记了自己今天动气的初衷! 回到半山别墅,莫妈见到从车里下来的冉老夫妻,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两位老人的到来简直就是救星驾到。 在照顾老人这方面,尚卿文比舒然还要懂得多,老两口也累了,从嘉禾那边赶过来就一直在医院,收拾妥当之后,老两口便上楼休息去了。 卧室里的主灯没有开,开的是光线很柔和的小灯,舒然拢着睡袍从奶奶房间那边过来,奶奶关心她的身体情况,在车里又不好问所以便把舒然叫了过去,舒然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嘉禾看望两位老人了,心里也有些愧疚,没有回家陪他们,在奶奶那边跟他们聊了也有好长一段时间,现在才回来。 一进卧室的门,房间里柔和的灯光让她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朦胧的雾,她的眼睛在夜间本来就视力很弱,所以在这样的朦胧灯光下,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事物都像被蒙了一层薄薄的纱,看不清楚。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客房睡一晚,毕竟,她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即便今天舒童娅跟她说了那么多,但她还是放不心里的那个芥蒂,她转身伸手正要迈开步子往卧室外面走,转身却撞进了他的怀里。 尚卿文手里还端着一晚营养粥,也不知道他在她身后到底站了有多久,想事情想得入神的舒然,加上视力又差,所以才能发现身后站着的人,这么一撞,尚卿文是早有防备,被她这么莽撞地撞上来,他端着粥碗的那只手抬高了些,而另外一只手则顺势握住了她的腰,揽在自己的怀里。 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舒然的脸撞在他的肩头,额头有些隐隐的疼,她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气,身体却被他紧紧地搂着贴在了他那坚硬如垒壁的身体上,穿着薄睡衣的他强大的身体骨骼咯得她胸口一阵发疼,透过那薄薄睡衣布料的肌肉随着他的心跳咚咚咚地直撞。 舒然的一声‘放开我’还没有说出口,头顶便飘出了尚卿文柔和的声音,“撞疼了?” 一如既往的温柔话语,让舒然那句带着排斥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她抬眸便见到了他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他正低下头来注视她的表情,两人的目光就这么的撞在了一起,在去医院之后,一整晚的时间她都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尚卿文低头看着她那原本抬起来的脸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直接又别开脸避开了,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却不动声色地拥着她往大床边走去。 舒然试图挣扎,可放在腰间的手一直没松开,男人的力量就是女人所不能抗拒的,在尝试着挣扎的过程中舒然已经被他带到了床边。 “你晚上都没吃东西!”尚卿文的声音依然很轻,舒然被迫坐在了床边,盯着他手里递过来的那只小碗,是一小碗的粥,上面缀着两颗红枣,还洒了几颗葡萄干,粘稠的粥散发着阵阵的清香,透着一股子淡淡的香甜。 舒然这段时间晚上喜欢吃甜的,而莫妈也知晓她的喜好,所以每天晚上熬的粥都会变着戏法般地在里面加一些甜的东西,但也不会加得太多,让舒然不会甜得腻。 她晚上确实没有吃东西,因为心情不好,连带着都没有胃口了,面对着他递过来的粥碗,舒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把脸偏向了一边,“我没胃口!” 她不是赌气,只是确实是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 尚卿文看着她,慢慢地把碗移开了,才缓和了不到两天的关系突然之间都像遇上了瓶颈一般,他看着她那有些僵硬的脸,心口就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这一晚两人是睡在一张床上,但舒然却背对着他,中间也隔开了好大的一段距离,卧室里的灯光柔和地散开,这么静谧的空间有着让人压抑的气息,背对着尚卿文的舒然闭着眼睛却始终睡不着,身后是空空荡荡的一片,她说不清楚自己此时是什么心理,只知道,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他!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里响起了一阵短信的声音,连着好几声,身后有了些动静,明显是没有睡着的他轻轻坐起来的声音。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能在夜晚这样安静的时候听见他手机的响声,是短信的声音。 她知道他的手机很少有垃圾短信,也知道他这人不喜欢发短信,只是最近这样的频率似乎多了一些。 紧闭着的眼睛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后,尚卿文已经缓缓起身,声音很轻地走向了放手机那边的沙发。 他忘记关手机了! 尚卿文轻声走过去,本想将手机直接关机,这短信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这么安静的空间里,他怕吵到了她。 尚卿文侧身看着背对着他的身影,凌晨两点多了,她从上/床到现在一直都这么背对着他,中间隔着那么宽的距离,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睡在了最边上。 尚卿文想把手机关机,瞥见手机屏幕上面闪动的号码,跳出来的短信让他眉头蹙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正要按删除键,手机却开始响了起来,那个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尚卿文眉心皱得紧紧的,直接挂断,然后关机,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放,脸上沉郁的表情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暗沉起来。 手机的短信一声接着一声,而那个打通了却直接被挂掉的电话,关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舒然的眼睫毛微微一颤,身体突然抖了一下,女人可怕的第六感! ------------------------------ 周末,也是舒然最后一天的假期,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她不知道尚卿文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她昨晚上最后是怎么睡着的都不记得了,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些热,就像被人搂着有些出不来气的紧迫,还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叹息声。 舒然下楼时,爷爷和奶奶正在用早餐,而让舒然感到意外的就是关阳在客厅里,见她下楼,关阳站了起来,“夫人,早上好!” 舒然因为关阳的那一声‘夫人’有些不适感,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关阳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便轻声说道:“大少让我送夫人和老先生和老太太一起去医院!” 哦,原来是让关阳充当司机的! 舒然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当司机会不会委屈了关阳? 人家好歹也是职业经理人,做尚卿文的助理已经让舒然觉得够委屈了,还被尚卿文指使到当司机的份上了。 舒然陪着爷爷奶奶去了医院,去的时候冉启东正在配合着做例行检查,忙的人是舒童娅,冉家老两口也没说什么,毕竟儿子住院这么久,守在他身边的是舒童娅,以前那些恩恩怨怨不提也罢,光是她这份心,也让他们感动了。 检查的结果是好的,这让几人都安了心,就等着他身体再好一些就可以出院回家调养了。 冉启东的精神不错,他现在偶尔会下地走一走,“躺了十几天第一次下地脑子就犯晕,险些晕倒了,把你妈妈都吓坏了!” 冉启东说着,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而那边倒水的舒童娅手却顿了一下,冉启东的笑声很小声,舒然却不太习惯这样谈笑风生的冉启东,因为过去的那些年里,每次见面,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脸,他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样,让她是浑身的不自在。 因为很少接触到这种融洽的氛围,舒然的不自然也被冉家老两口看在了眼里,平常人最普通的家人和睦气氛,在孙女看来,那么的遥不可及,突然一天有了这种气氛,她会惶恐得难以接受! 舒然没在病房待多久,她走出病房时,舒童娅也跟了出来,走廊上,舒童娅声音很轻,“然然,跟他谈了没有?” 舒然身影一僵,舒童娅看着她的面部表情已经明白了,好半响才低低出声,“舒然,那个自信的你,去哪里了?” 她为什么不直接问? 为什么? 因为不自信,怕得到自己害怕得到的答案!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不自信了? 以前的那个自信的舒然到哪里去了? 舒然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笑,但苦涩的表情让舒童娅心里一滞! 她从来都不是那么的自信的! ---------------------------- 从医院出来,舒然没有让舒童娅通知关阳,关阳今天的任务是把她们接到医院,然后又接回家去,期间他并不知道舒然会离开医院去其他地方。 “小姐,您去哪儿?”的士车上,司机热情地问。 舒然的表情愣了一下,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随便走走吧!” 啊? 司机表情一怔,但见舒然没有再多说,只好开始打表,开车。 或许是舒然的沉默让司机动了恻隐之心,便开始尝试着跟舒然谈一些d市的风景名胜,司机的热情好心让舒然心里一暖,静静地听着这位中年大哥的热情讲解,心里的那些抑郁也稍微得到了缓解。 “小姐,不如你可以去购物中心看一看,今天星期天,大多数的上班族都放假了,大型商场都抛出了打折的优惠活动,去看看想要买些什么,随便散散心也好啊!” 购物能宣泄人的愤怒和抑郁,这是女人自我排解的方法之一。 舒然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挺感激这位司机的,便轻轻摇头,“我不喜欢逛街!” “哦?”司机愣了一下,这可就不好劝了,喜欢逛街的还好,买些东西花点钱也就排解了郁闷了,但这不喜欢逛街的呢? 舒然确实很少出来逛街,以前是林雪静拽着她来,而且因为要上课的缘故,她平日里就喜欢窝在家里,要不就是在文教授的研究所,要不就是放假的时候出游在外,压根就没时间来逛街。 “小姐,其实逛街啊也有好处的,最直接的好处就是能锻炼身体,又比如看到好的东西给朋友买一个,送给朋友,朋友心情好,你也会跟着心情好的!”司机在尽责地给她说会有好心情的办法,听不到后面人的回应,司机心里一叹,哎呀,看来也并不是什么都能一套用的啊! 谁知就在司机正琢磨着是不是想其他的办法,便听见后排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如果,如果想缓解一下关系,应该,应该送什么好?” 舒然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其实她怎么会突然想到了这个,而且还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口呢? 以为司机没有听见,她也松了口气,谁知好心的司机却朝后面看了一眼,笑道:“小姐,你是送给男性朋友的吧?” 舒然心里一跳,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表情,笑了起来,又朝舒然多看了两眼,这女孩子长得很好看,而且穿的衣服还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质地却看着就很好,应该是经济充裕的家庭,那既然这样,跟她所接触的男性应该也家庭不差。 “选礼物就去d市的景腾吧,上面有一条街,里面的东西应该是适合你男朋友的!” 舒然脸色微怔,男朋友? 其实她今天出来是漫无目的的,就想在外面逛一下,而且如果她真的要逛街,也会第一时间叫上林雪静,只不过现在她怀孕两个多月了,走路也走不快,又容易疲倦,林雪静逛街一逛就是好几个小时,大半天的时间都在店里逛,她也没有那个精力陪着了。 更何况她也不想让好友看到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正想告诉司机还是回医院吧,结果出租车却停了下来,舒然朝窗外一看,景腾大楼已经到了,原来这车一直在这边转悠,都不知道转了好几个来回了! 舒然只好下车了,跟司机挥了挥手,站在景腾楼下的她看着不少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那个大门走出来,来这里购物的人都是喜好奢侈品的,鲜少会见到提着国际名牌包的人会挥手打的士车的,都是自驾豪车。 舒然微叹,也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大概是九点多吧,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妨给林雪静打个电话,问她需不需要去看最新款的包,等她低头去掏自己的手机时,在里面摸了好几遍都没摸到手机,这才恍然大悟,出门的时候,她忘记了丢在卧室枕头底下的手机了。 包里除了一个钱包,什么都没有! 舒然忍不住地觉得太阳穴涨得疼,最近越来越丢三落四了,她的记忆在随着孩子月份的增加而退化到了让她自己都惊骇的份上了。 她现在一人在外,手机又没带,万一他打电话找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 舒然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没有想现在是不是该上去,而是想着他联系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 她的第一个念想居然想到的还是他! 舒然眉头蹙了蹙,提着包迈着步子就朝大门口走了过去,带着赌气的成分,索性什么都不想,就逛一下吧! d市的名流街星期天的人也不算多,毕竟能在这里消费的人群不多,跟其他地下商场里的热闹比起来,这里显得冷清多了。 舒然乘坐着手扶电梯上到了名流街的第二层,不同于那些普通商店会用高音或是音乐来吸引客人的注意力,这里显得安静而有秩序,果然是有钱人消费的地方,有档次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喧闹吧! 舒然下了电梯,面对着一家家紧挨着的国际名牌,有些茫然,不知道要逛什么。 这个实在的孩子以往买东西都是雷厉风行,看中了买了就走,现在突然有这个闲情逸致逛街,她居然不知道该从哪里逛起! 走了几步透过干净的玻璃橱窗,里面摆放着的物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非常,时不时地听到有温柔的声音,“欢迎光临!” 舒然漫无目的地走着,瞥见楼下的钻石手势店,有情侣在试戒指,她收回目光时微微叹了口气,她的结婚戒指都没有戴过! 心里突然有些淡淡的失落感,因为那个不成功的婚礼,那戒指都没有戴在她手上! “欢迎光临,小姐,需要看手表吗?”耳边是导购小姐甜美的声音,把舒然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抬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停在了一家手表店的门口。 patek philippe(百达翡丽) 难怪这家店看起来如此气派!居然占了这一层楼的一半以上! 舒然对表没有什么研究,正要微笑着转身离开,导购小姐甜美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小姐,您是想给您的男朋友或是先生看一看手表吗?相信您能在patek philippe找到一款适合您男朋友或是先生的手表!需要进来看一看吗?” 适合?当然适合了,这表的价格有多贵她看一眼就觉得眼睛花! 林雪静说这个牌子的手表是集结了所有成功男人的喜好,是成功男人身份的一个特殊标志! 嗯,钱打出来的标志! 舒然本想婉拒,她不可能舍得花这么多钱买表,但目光在那边无意间看了一眼,但说里面的装修都奢华得让她侧目,虽然她也经常陪林雪静逛lv,但还是被这样的气派场所给怔得愣了一下。 偌大的店里,并排放着四个单独的小展柜,里面是摆放着的手表,而周边的其他地方便是奢华的沙发座椅和一些艺术品。 果然品味都是相互承托出来的啊! 舒然淡淡一笑,她不可能会买,所以也省了自己要去看的时间,正要转身走,便听见身后一道微笑的声音,“舒小姐!” 舒然怔了一下,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了,这位万美的负责人! 她应该是姓‘苏’吧,到底是那个‘苏’,跟她同姓还是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当时尚卿文介绍的时候,她心里就记住了这个姓! “你好!”舒然淡淡一笑。 苏茉一身颇有ol风格的干练装,短西装上衣,西装长裤,整个人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的干练气息。 苏茉身后还跟着助理小雯,小雯看到了舒然便友好地笑了笑,舒然侧身让了让,便要离开,但苏茉却没有让开,而是淡淡笑着,“舒小姐是来看表的吗?正好,我也是看表的,为一位客户选购一份礼物,一起可以吗?” 舒然心里微叹,她不是来看表的,正要婉拒,便听见苏茉对导购小姐微笑说着,“请给我们来两杯温开水!” 舒然是想走,但现在这情形,也走不了了,她也有些累了,索性便坐在了沙发上,就当找了个休息的地方吧! 苏茉跟导购员低声说了些什么,店里的服务员便很快送来了温开水和精致的糕点和水果,两名店员带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将两只手表取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小姐,送客户这两款挺适合的!”导购小姐笑着说道。 “谢谢!”苏茉微笑,看着舒然,“舒小姐是想看哪个款式的?是男款的还是女款的?” “我不用!”舒然语气淡淡,因为听到‘舒小姐’从她嘴里说出来,心里有些怪! 苏茉拿着面前的那只表,笑了,“我以为你是来给卿文选表的,毕竟,再过一周就是他三十二岁的生日,他有收藏这个牌子的喜好,我以为--” 苏茉说着,声音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朝舒然扫了过去,脸上依然是无懈可击的微笑,“抱歉!” 当你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向你道歉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很诡异? 舒然此时心里就是这种想法,很诡异! “就这一款吧!”苏茉指着其中的一块表让小雯去付款,舒然瞟了一眼那表的价格,标价是三百多万,比她的那一套房子还要贵,她不得不承认被苏茉那慷慨的付款姿态而怔得神情微愣,一块表,三百多万! 她在心里苦笑,她怕是一辈子都做不到这样的慷慨了! “舒小姐,你真的没有要挑选的吗?”苏茉问,舒然摇头,打算起身走了,苏茉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个牌子的也有女款的,很漂亮,我在二十岁的时候收到的那一份礼物也是这个牌子的手表,真的很漂亮!你--” “苏小姐!”站起来的舒然突然轻轻打断了苏茉的话,神情有些疲惫地看着她。 “我不太习惯还听见有人叫我‘舒小姐’!如果可以,请叫我一声‘尚太太’!”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加更一千字,大家把票票撒过来吧,啊啊啊------ V章146:这样的男人,太傻 v章146:这样的男人,太傻    尚太太? 舒然静静地说完,目光淡淡地看了苏茉一眼,眼神平静而淡然。 “苏姐!已经好了!”小雯已经付了款,小心翼翼地拿着那价值三百多万的手表,还忍不住地去看地板,就怕自己万一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手里的手表给摔了个稀巴烂,那她就是赔上自己都不够买这一只表的。 小雯走过来时看着苏茉正愣愣地站着,再看一眼对面的沙发,已经空了,小雯的目光投向了门口,舒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店门口。 “苏姐,尚太太她--”小雯其实很想问,耶,苏姐怎么和尚太太聊上了?虽然上次去尚氏集团算得上跟那位尚太太有一面之缘,小雯也知道苏茉的交际才能,只是她怎么就觉得两人在一起说话怎么就那么怪呢? 苏姐明知道对方是尚太太还一口一个‘舒小姐’,说实在的,她都觉得奇怪! 苏茉转过身来,目光淡淡地看着小雯,小雯的那句话还没有说完,意识到苏茉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便急忙闭上了嘴,把包装好的表双手递了过去,苏茉接过了表,目光在那只包装盒上的patek philippe标志上看了一眼,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再抬眼时,那道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扶手电梯那边! ------------------------ 舒然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站在扶手电梯上的她手放在扶手上,身体站得笔直,下行电梯上就她一个人,目光在那层层下叠的黑色电梯上停驻着,眼睛始终是没有动,但耳朵却像耳鸣似的回响起自己刚才所亲耳听见的。 “卿文最喜欢这个牌子的手表,下周便是卿文三十二岁的生日!” “我二十岁的生日礼物也是这个牌子的表,很漂亮!” 你有没有试过这样的心理尝试,就是你自认为跟自己亲密的人的信息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阐述出来,你没有留意过的东西被别人如数家珍地说出来,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人! 平静的舒然在电梯抵达的那一刻,眉头紧蹙了一下,很快她伸手捂住了自己嘴,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太好,她的脚步快了一些,朝着头顶的指示标志朝洗手间的位置跑。 “呕--”随着一声呕吐声,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流出了水,舒然胃不舒服,吐了一阵之后觉得脑子都开始犯晕,双手撑着洗手台,抬起脸,灯光下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显得有些苍白。 舒然凝着镜子里这张苍白的脸,脑海里却冒出了苏茉那张神采奕奕颇为精致的妆容,女人内心深处突然涌出来的情绪让她的胃猛的一个收缩,随即干呕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 呈帝集团,张晨初正闭着眼睛听着部门经理的汇报,旁边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他睁开眼,汇报工作的声音也暂时停了下来,他看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接通了笑道:“怎么?喝酒,老地方?” 他的私人电话里面就那么几个人,不过这个时候会打电话来找他的,倒是让他觉得奇怪了! 张晨初很想问,是不是尚卿文提前当奶爸的日子过腻了,想要出来透气了? 结果他的话还没有调侃出声,电话那边的声音便颇为凝重地响了起来,“叫你的人帮我留意一下舒然!” 接了电话的张晨初声音噎了一下,好半天才愕然,“什么?离家出走?” 有没有搞错? 张晨初正想追问是不是他这段时间太关注工作而忽略了一个孕妇的需要,女人嘛,大姨妈来的那几天都有些小脾气的,更别说是在大好年华的年龄段里突然间怀孕了,以他对舒然最表面最肤浅的认知,那个女人压根就不像是能在家里待得住的人,之前不是听关阳说了嘛,祖国的大好河山都快被她走遍了,这样外表看起来冷静其实性格又偏外向的女人,很多时候是有双重性格的! 在张晨初大惊小怪的声音中,电话那头早一丢下一句,“给我找人!”就匆匆挂断,张晨初对着嘟嘟嘟占线的手机,冲助理招了一下手,一边让汇报工作的经理先出去,一边嘀咕出声,“找老婆都找到我这边来了!” ------------------------------ “很抱歉,大少,我也不知道夫人她--”关阳是满脸的懊恼和焦急,他把舒然送到医院之后因为接了个电话,暂时离开了一下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舒然,问舒童娅,舒童娅说舒然或许是想出去走走,出去走走倒没什么,只是她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而现在,离舒然离开已经有六个多小时了,没有打通电话找不到人的尚卿文脸色都变了。 如果是平日,尚卿文恐怕也不会这么紧张,只是因为昨日两人的谈话使得两人的关系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他以为两人暂时冷静一下或许会缓解一下这样的气氛,再加上爷爷和奶奶都来了,冉启东也醒了,一切都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但他没想到的是,舒然突然不见了! 挂了电话的尚卿文眉头蹙了一下,刚才他打电话回家,莫妈说在卧室里找到了舒然落在家里的手机,她没带手机,这个傻瓜到底去哪儿了? 尚卿文心里给揪得紧紧的,看着车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心里更加焦急了。 “大少,朗少爷说已经开始着手在找,有关出市的记录并没有显示出夫人离开的记录,她应该还在d市的!”关阳说着,心里在微叹,早上就发现夫人的神态有些不对,精神不太好,起初他以为是她没有休息好。 尚卿文‘嗯’了一声,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开,直到他手里的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的紧张思绪被这突兀的电话铃声所打断,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不定的名字,他眼神凝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开接通了。 接电话的过程中尚卿文的表情从目光低沉到突然眼睛一亮,挂上电话之后便叫住了关阳。 “去景腾!” -------------------------------- “小姐,您点的柠檬水!”咖啡店的服务生端来了一杯水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微笑着轻声说道。 这是这位小姐叫第三杯了。 “谢谢!” “小姐是在等人吗?”服务生是个胸口贴着大学生临时服务员的标志,可能是刚出身社会体验社会,还没有学会在面对客人的时候需要做到的那些礼仪,但舒然却觉得她脸上的笑比那些态度谦恭永远保持着八颗牙微笑标准的服务员要纯粹。 舒然面色迟疑了一会儿,但回应服务生的还是一个浅浅的笑,轻轻摇头! 等人吗?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不想回家! 见舒然笑了,小姑娘顿时觉得倍感亲切,好心提醒着,“外面下雨了,而且越来越大了,你如果要走的话可能要再等一会儿!不过从这里朝下面看,夜景也不错的!” 舒然觉得一个陌生人也能给人温暖,就像,就像今天送她来景腾的那位出租车司机,她尽管心里沉郁,但还是扬起脸浅笑着道谢,答谢她的提醒。 咖啡店里的音乐和缓而优雅,但窗外却早已濡/湿一片,因为下雨,所以d市的天显得昏昏沉沉,黑压压的云层包裹在d市这座城市的上空,严密地拢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带手机出行就有这样的好处,没人打扰,一个人可以静静的思考,但免不了也有一种孤寂感,就像被人完全遗忘掉了一样。 用勺子搅拌着杯子里面的水,把柠檬片搅到了一边,她又像回到了以前,旅游到了另外的城市,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没人会认识你,你也不用担心你的衣着举止会给那里的人留下什么印象,把自己当成一个过客,来的潇洒,走得洒脱! 舒然低着头抿了一小口那有些酸甜的柠檬水,突然觉得那些年的潇洒和洒脱到现在,却变得像包袱一样的沉重。 她不是秦家人,却因为秦叔叔的仓猝过世而有所针对地推到了他的头上,舒童娅说,他在结婚前笃定而坚定地告诉过她,他要娶她! 一个男人会因为一个即将要破产的企业而绑定了自己的婚姻?或者说不择手段的目的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她不相信! 因为她觉得,这样的男人太傻! 而尚卿文不是那样的男人! 而她也自认为,没有那个魅力! 舒童娅说,要想婚姻生活过得纯粹,最先要做到的,是你想的要纯粹! 如果不是非要抱着要跟他分开的念头,适当的让步不是在示弱,而是理性的包容! 舒然突然抬起头,轻轻叫住了那位送饮品的小姑娘,“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她的话有些急切,眼睛里面也闪烁着急切的目光,只是当她拨通的手机才响了一声,她的耳边便传来一道急切的女声。 “卿文--” --------啊嘞嘞,这是第一更,后面还有,写好就更------ V章147:苏茉,如果我不爱她,我就不会娶她 v章147:苏茉,如果我不爱她,我就不会娶她    咖啡厅的服务生小妹有些微怔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子突然手快地将那手机直接挂断,那速度让她都觉得-- 有些诡异! 明明就电话才刚接通,响了一声,对方还没有接,对吗? 又看坐在沙发上的女子,刚才才抬眸微笑,但是此时,她的脸色略微的苍白,因为没有化妆,所以苍白的脸色配上她此时的神情,多了一丝落魄的味道,而她那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眼神更是敏感地朝周边,尤其是门口那边看了过去。 这是幻觉吗? 舒然的眼睛盯在咖啡厅的门口,好像刚才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她的耳朵也捕捉到了那道声音。 卿文-- “小姐,您,您怎么了?”小姑娘不明所以,看着舒然的脸色有些担心。 舒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借用的手机还给了小姑娘,“谢谢你!”她翻出钱包结账,然后提着包朝门口走去。 她有些恍惚地觉得尚卿文就在这附近,而刚才见到的那道在门口闪了一下的身影,真的很像他,但她刚才为什么会把打通的手机突然挂断? 从咖啡厅走出来的舒然脸色突然一暗,因为她听到的那个女声也是让她熟悉的! 顺着人/流,舒然走出咖啡厅,视野所及之处都是灯光璀璨的装修华丽的商品店,而下午出来逛街的人也比上午要多了一些,站在扶栏边,她的目光像雷达扫描一样从楼下自己能看到的范围慢慢地转向了楼上,心里也在不确定地自言自语,会不会,她听错了,看错了? 舒然这段时间脑子有些恍惚,她把这些都归结到自己的孕期正常反应,所以在没有找到人之后她决定下楼乘坐出租车回去了! 冷静了一下午,她的情绪也收拾得差不多,有时候有的事情就应该独自一个人,给足时间和空间的冷静,比尴尬面对要好得多。 舒然收拾好了心情,见下行扶手电梯上的人不少,便朝直行电梯那边走,直行电梯那边一排有四部电梯,人少,正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目光无意间朝下看了一眼,便见到楼下的贵宾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走着,一个佩戴经理标志牌的人恭敬地替他推开了门,他的脚步有些快,后面的女子脚步也不慢,快步跟着的时候似乎还在说些什么。 舒然回了神,才发现被自己扶住的不锈钢扶手已经有几个手指印了,她的眉头微微一蹙,转身快步往扶手电梯那边走,排队而下时,想都没想便往刚才他出现过的贵宾区走去。 “对不起小姐,这里是贵宾区,您不能进去!” 舒然被拦在了门外,直接被拒绝入内,她看着那道缓缓关上的玻璃大门,两人早已离开,她咬了咬唇,转身朝这一层楼的直行电梯快步走。 她曾经跟舒童娅一起去过贵宾区,贵宾区之所以划定了界限,是因为贵宾区那边有直通往楼顶之上的vip电梯,不用排队等电梯,从私密/性上是绝对的保密,但她也同样知道,vip的电梯抵达楼层是在顶楼的七星级酒店,从其他电梯上去,不过是需要换两部电梯而已! 舒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她快步坐上了直行电梯,电梯里的她情绪却极不安定,太多的疑问一股脑儿的从脑子里糅合在了一起,她要做什么?她只想追上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他! ---------------------- “卿文,你别着急,我今天确实是在这里见过她的!”苏茉追着尚卿文的脚步,小跑着跟在了他的身后。 “她是一个人吗?”尚卿文在走进电梯时,语气有些沉,眉宇间的褶皱又深了一些,苏茉跨进电梯,话语有些迟疑地说着,“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一个人!” 尚卿文便没有再说什么了,目光盯着那电梯楼层,这个傻瓜,居然一个人出来! 身后站着的苏茉在拿着自己的手包时,稍微地用了一些力道,他很急,真的很着急,他一听到舒然在这里便很快出现了,她这段时间给他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发了那么多的短信,不管是公事还是其他,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的问候,他不曾回应过一次,但是今天,他破天荒地接了她的电话。 还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突然觉得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梦,梦醒之后,她在苦苦挣扎着不想让自己跳出来,但他,却早早地就忘记了! “卿文,你很爱她吗?”苏茉低着头,慢慢合上的唇瓣有些微微的抖。 电梯里就只有两个人,尽管苏茉的声音很小声,但她就站在尚卿文的身后,她的声音在这么安静的空间里还是那么清晰地响了起来。 背脊笔直的男人宽阔的肩膀似乎有些微微的僵硬,但他的声音却平静如常。 “苏茉,她是我太太!” 苏茉的双肩开始抖了起来,抬起脸来,眼眶有些发红,却紧张地问道:“只是因为她是你太太,所以你太紧张的,对吗?” 电梯里的的两人的对话使得这个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怪,苏茉的紧张,不安,还有表现出来的期待,都掺合进了这样的气氛里,但与之相对的,尚卿文的冷静,也让苏茉那心里突然涌出来的期待转眼间变得有些不确定。 半响之后,随着那一声电梯抵达的声音响起,尚卿文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苏茉,如果我不爱她,我就不会娶她!” “卿文--” 身后的苏茉突然跨前一步抱住了走出电梯的尚卿文,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把自己的身体贴在了他的后背上,脸紧紧地靠着他那宽厚的后背,也在不停地摇动着,“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你在骗我!我们曾经那么相爱,这些年我过得好幸苦,卿文--” 苏茉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涌了出来,抱着尚卿文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手里的包也丢在了地上,苏茉的声音带着哭声,掺杂了太多太多的凄楚,似乎只有靠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才能安抚住她这么多年的苦,也只有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才能找到真正的温暖港湾,她所期待,她所渴望的-- vip电梯门口,安静的只剩下了哭声,那低柔的哭音顺着走廊就像人脑的中枢神经系统,那么敏感的声音却也同时落在了那么敏感的耳朵里。 不是不敢看,不敢听,她追上来就是想看清楚,想听清楚,只是她脑海里曾经出现过的剧本终于还是这么残忍地出现了! 我们曾经,那么的相爱! 走廊的这一头,靠近电梯的旁边,那个转弯角落的那堵墙背后,随着苏茉那低低的哭噎,那边两人相拥。 而这边,一串眼泪从天而降,落在了旁边的绿萝那翠绿的叶子上。 -------------------------- “这是景腾自早间到现在所筛选出来的录像资料,喏,你看,这不就是她吗?”张晨初指着电脑屏幕给尚卿文看,目光还朝站在那边的苏茉看了一眼,转过脸来时正好对上了朗润的那张臭脸。 朗润的脸色从苏茉一踏进这里就一直没好过,连扔东西的力度都显得他心里不舒服,也难怪,几年前当朗润第一次见到苏茉的时候,他就直说了,他不喜欢这个女人! 问其原因。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原因! 这牛/逼的钮祜禄氏小王爷一向眼高于顶,不过第一次就被他看不顺眼的人倒是挺少的! “她现在人在哪儿?”尚卿文脸色满是焦急,因为下午的人特别的多,他从进景腾其实心里一直有那么点感应,感觉她就在他身边,只是因为流动人太多,也有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并没有安装什么摄像头,加上这一栋楼这么大,监控器室一个小时的信息量也不小,排查都需要相当一部分的时间。 “半个小时之前,她在贵宾区楼上喝咖啡,而且我看了,她在那里坐了有三个多小时,不过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她借了手机并没有打通电话,而是拿着包就往大门口跑!”张晨初说完看了尚卿文一眼,“我查了,她打的电话就是你的手机号码!” 她打了电话吗? 尚卿文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手机,里面确实有一个陌生号码,不过只闪了一下,看时间,他当时应该是正在往楼上赶,并没有注意听手机声音。 该死的! 尚卿文心里突然有些异样,他记得刚才从那家咖啡店门口走过,那她是不是追着他身后来的? 尚卿文心里突然紧了一下。 然然! -------------------- 夜雨下得不小,一朵朵的伞花在雨空下绽开了,有撑着伞的人从身边匆忙而过,也有走得慢的,擦肩而过时用狐疑目光看着她的,雨中,没有撑伞的女子步伐缓慢,长发早已经湿了,一颗颗的水珠顺着她的额头滑下来,滑到了那张苍白的脸庞上。 她抬起脸,看着灰蒙蒙的天,伸手拢着自己的双臂,突然轻笑着自言自语起来,“这么应景,叫人如何不伤感?” 她笑着,笑着笑着一长串的眼泪就从眼角滚了出来。 ---------------------- 之前我觉得我们之间很遥远,等我鼓起勇气靠近了,我觉得很近了,突然才发现,其实我走不进你的世界,不管是从前,是现在,还是将来!!----舒然!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要拍砖头的请提着砖头先自拍脑门三下,呵呵呵呵呵-------- V章148:连哭都失去了勇气 v章148:连哭都失去了勇气    雨幕下的d市在浓云密布的云层下显得死气沉沉,看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灰色的纱,那路两边闪动的银光屏幕是唯一调剂的色彩,红色,绿色,蓝色。。。。。。 被雨水浸湿了的斑马线,黑白相间,车轮碾过时溅起的水花在空中蹿了起来,飞溅着落在了一双早早已被浸湿了表面的平底靴上,浅白色的鞋子在暗沉的色调中显得有些苍白,那脚步依然在移动,似乎那路口对面站着的协勤人员的口哨声都形同了虚设,穿着协勤制服的大妈冲着这边急挥手,一副就要从那边冲过来的样子,只不过她的口哨声被一掠而过的车流的声音淹没掉了。 那只穿着浅白色鞋子的脚依然朝前迈开了一步,丝毫没有留意到周边流动的车辆,一辆轿车戛然而止地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只手从她的身后急速伸过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小姐,红灯啊,你不想活了啊!”停下来的轿车司机滑开车窗咆哮起来,下班高峰期,尤其在这种红绿灯交叉路口,本来等绿灯的时间就够长了,这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一不留神险些就撞上来了,拜托,别小看这轿车车速十几的冲力啊!一慌神很容易把油门当刹车踩的! 女子被这一声咆哮给怔得愣住,低头看着自己离车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略显苍白的脸色微变,身后那拉住她手腕的手紧了紧,顺带着将她往后一拉,她整个人都落在了身后那个坚实的臂弯里。 她仰头,头顶便是一把撑开了的大伞,从视线上将那灰茫茫的天空完全隔绝开来。 -------------------------- 车内响起的电话声音被人摁住接听键接通了。 “哦,小吴,恐怕今天的会议聂经理来不了了,对,堵车,从机场一直堵过来的,现在还堵着呢!你跟其他部门的人说一下,把会议延迟到明天上午吧!”挂了电话,普华的总经理助理兼司机瞥见前面的人又走远了些,赶紧松开刹车将车滑了过去。 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聂总下车撑着伞走了这么远,而且还是追在一个女子身后走的! 助理听着聂展云遗落在车后排座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不由得闷闷地皱了一下眉头,该不会又是那个佟小姐吧? 那聂总追着的那个又是谁呢? --------------------------- 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舒然踩着湿漉漉的地板,不知道走了多久,耳畔便是沿途一直喧嚣不已的音乐声,是商家为了吸引顾客注意播放的吵杂音乐,吵,非常的吵-- 她脚步一停,头顶的那把伞也停了下来,她站着,并没有转身,声音略显疲惫地出声,“别跟着我了!” 张嘴出声,嘶哑的声音让她自己都怔了一下,停下来才发现湿透了的自己一站定,被风一吹,整个人都开始忍不住地打起了寒颤,冷,是真的冷!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在舒然就要迈开步子走开的时候,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香水和烟草熏在一起的气息,笼罩而下,不由分说地将她包了个掩饰。 舒然有些抗拒,眉头皱起来,明显是不想对方靠近,但身后的聂展云却快步绕到了她的跟前,堵住她,一只手撑伞,一只手飞快地用手指将他的大衣衣扣给扣住了一颗,也不知道他情急之下是怎么办到的,一只手就稳稳扣住了,大伞之下,他的纤长手指在扣衣扣的时候触碰到她那冰凉的脸颊,顿时手停了下来,垂眼时,眼底泛起的浓云就在这一刻给彻底地撕开。 不等舒然转身离开,他一把丢开手里的伞,俯身直接将舒然抱了起来,这么强硬的举动和不容抗拒的方式把舒然都震得浑身一僵,短暂的神经短路,回神之后便大声地喊道:“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可她毕竟虚弱,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远,聂展云一路都跟着,由着她的性子跟了几条街,她实在是累了,连挣扎的力气都在最初的爆/发之后变得虚弱,整个人被聂展云强势地抱着,任她虚弱地呐喊都无济于事。 车门被打开,舒然被他直接塞进了车里,‘砰’的一声车门被关紧,舒然趴在车门口,手慌忙地去按开门的把手,却听见‘啪嗒’一声,保险锁落下的声音,她转脸看着那驾驶座位上的男子,低哑喊着,“给我开门!” 声音虽然嘶哑,但气势却把助理怔得愣了一下。 舒然见开车的人无动于衷,侧脸看着坐在一边的聂展云,冷沉说道:“我要下车!” 聂展云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肩头比雨水给打湿了,头发上也是湿漉漉的,听见舒然的声音,转眼看她,或许是看着她头发都湿的沾在脸上了,而起刚才无意间的肢体触碰,她一身冰冷,在他怀里都还忍不住地打颤,套上了他外衣的女人此时看起来脸色苍白,眼睛还微红着肿胀着,他的衣服大,套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娇小,尤其是这个时候,就像个小可怜,不过一听到她这说话的口气,聂展云心口的郁闷之气是气不打一处来。 “给我坐好!”聂展云突然冷冷开口,转开眼睛时不知道是该生谁的气,是气他自己还是气舒然。 他追了她两条街,这个女人几次险些被车撞,他跟在身后一路的心惊胆战,尤其是在触摸到她冰冷的脸颊时,他心里的怒气给彻底掀开了,强行抱着她上了车。 他真不知道以她的性子,他还要追几条街她才肯停得下来。 开车的助理心里微颤,聂总是真的动怒了! 舒然看着聂展云,别开脸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微红的眼睛突然就涨得她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被人突然吼了,还是自己这一路走来憋得实在是辛苦,别开脸的那一刻,她眼眶里的泪水就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车内的空气显得沉郁,很难受的低气压,舒然靠在了座位的最边上,背脊依然是直立着的,别在一边的脸看不到真实的情绪,但从脸上滚下来落在手背上的泪水却被聂展云看得清清楚楚。 聂展云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伸手解松了领带,对于舒然这种对他不理不问的态度他是早有心理准备,只是突然见到这么一个让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舒然,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一个好强的女人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脆弱一面,但今天,她却哭了,当然她不可能因为他而哭,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为了那个男人而哭。 这又说明了什么? 那个男人在心里的特殊性吗? 聂展云解领带的手突然加重了一些,本来是想松开一些就行,只是一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地心里烦躁,抓扯领带的手也颇为用力,扯得他颈脖都疼了,把扯下来的领带往一边一扔,冷不防地出声,“怎么?连哭都没勇气了?” 连哭都没有勇气了! 这句话刺得舒然心口一阵发疼,聂展云的语气近似讽刺,又近似在嘲笑,让她一时间觉得所有的话都显得苍白,这句话一针见血地戳到了她最疼的地方,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是,她怕,她连哭都怕被人看到,怕被人看到她那不堪一击的软弱,她所有伪装出来的坚强都会被暴/露出来,一败涂地地再也装不出来! 当她的弱点被无限放大,她的世界就像是冰川世界里那浮在水面上的一块薄冰,她不知道她的世界会遇上怎样的风浪,或许,一个风浪就能将她彻底的打翻! 沉寂,车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聂展云得不到她的回应,有些懊恼,这个女人从小就这样,从他十七岁认识她开始,她很少会在他面前哭,简直可以用屈指可数来描述。 他一把扔掉了手里捏着的打火机,伸手一把将舒然从那边捞了过来,不等她反抗便将她摁到自己的怀里,在她挣扎时护住她的脸部,声音放柔了一些,“舒然,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辛苦!” 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辛苦! 敏感的字眼就像钟表一样随着指针的转动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了舒然的心头,护着她脸的手掌,掌心里的温度让她那冰凉的脸颊寻找了一丝温暖,微颤的身体靠在了他宽敞的胸怀里,陌生而又熟悉的,曾几何时,这个怀抱就是她的专属,但此时此刻,闭着眼睛的她却想到了那个男人的怀抱,很淡的香水气息,温暖的释放出来,能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地笼罩进去,她喜欢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伴着他心跳入眠她总能一夜好梦,她自私地觉得从今以后那个怀抱就是她的依靠了,可是当她看到其他女人投进他怀里时,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专属! 压抑不住内心的苦涩,憋了太久的心酸就在此时亟待宣泄。 聂展云的手心贴在她的脸上,她身体微颤,虽未哭出声,但他的手心,早已被浸湿透了! ---------------------------- 保时捷车内,张晨初看着那辆奔驰轿车急速地驶进医院,看着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快步奔进医院的身影,微叹一声,伸出脚踹了一下驾驶座,“你要不要下去看一下?” “不去!”朗公子态度明确,在张晨初刚要说‘冷血动物’时,朗公子哼了一声,“我是怕待会血溅在我身上了!” 有这么恐怖? 张晨初才打开车门,垮下去一只脚,就听见朗润低声说着,“你想想,如果你的老婆在跟你吵架的时候跟前任在一起,你会怎么想?” 张晨初顿时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气,不得不说朗公子这人平时默不吭声的,想的倒是挺全面的,但他总不能不上去看一下吧,毕竟,这找都找到了,人找到了不就好了吗? 只不过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进医院了! -------------------------- “高烧三十九度,您看是打/针还是挂水?”值班的医生询证问道,看了一眼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女子,一触摸到她的额头,滚烫的气息就传了出来,这一场雨下来,感冒发烧的人又多了起来。 聂展云正想说不如打一针,怀里的人拽着的手不由得一捏紧,高烧中的她开始抗拒起来,而聂展云也皱起了眉头,目光不由得朝她的小腹部看了一眼。 不要打/针,不要吃药,也不要挂水,不要,不要-- 舒然尽管烧得迷迷糊糊,但可能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尤其是在迷迷糊糊中听见说要打/针或是挂水,整个人都开始挣扎起来,她不能用这些药! 挣扎的她用手护住自己的腹部,眼睛却沉得睁不开来,但身体的直觉在告诉她,好像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sugar,打一针,吃了药就好了!”聂展云掩饰掉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暗沉,手放下去将她护在腹部的手拿开,这个动作让怀里的人更加不安起来,挣扎不开时便表情痛苦地低低呢喃着,“不要,不要--” 她的声音很微弱,被聂展云抱在怀里挣扎得动不了,聂展云抬脸朝站在门口的助理看了一眼,“打电话给柳医生,说我有事找他!” ---------------------------- 舒然时冷时热,冷的时候浑身都蜷缩在一起都觉得无法保暖,热的时候是恨不得揭掉身上的一层皮,朦胧中好像有人摁着她的手,她动不了,难受地全身都抖了起来,她开始挣扎,抗拒,用尽了自己的全力,但手臂上还是一阵刺痛传来,随即便是冰凉的液体注入,她疼得浑身都开始打起了哆嗦。 她好想开口说话,开口呐喊,她不能打针,可是摁住她的手是那么的用力,而她居然除了啊啊啊的低呼居然喊不出一句话来。 疼,好疼! 为什么会这么疼? 四肢冰凉的舒然觉得浑身开始痉/挛抽/搐,然而这些痛楚却开始朝她的腹部迅速地汇聚而去。 肚子好痛! ---------------------------- 然然,然然-- 耳边有人的焦急的呼喊声,很熟悉,听着就让她泪如泉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疼得受不了了,她从床上滚了下来,疼得在地上打滚,她难受,双手却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她是不是快死了? 熟悉的声音让她顿时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她伸手要去抓住对方,慌乱中抓着对方的衣服,便一把揪得紧紧地。 卿文,是你来了吗?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强烈的预感让她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我的孩子! ------------------------------ “什么?”坐在保时捷里的朗润在接到电话之后脸都白了,什么话都没说,打开车门就往楼上狂奔。 一口气跑上五楼,瞥见走廊上拿着电话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张晨初正在跺脚,同样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到底怎么样了?”朗润看着张晨初那表情,又着急又慌张,顿时心被揪了起来,沉冷出声:“卿文呢?” 走廊的那一头,站在门口的男人就像一尊冰凉的雕塑,靠近了感觉到从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冷压,朗润大步地走了过去,对血液敏感的他一眼便嗅到了血液的气味,他的目光一扫,落在了尚卿文的衣服上,他的手,衣袖,以及衬衣的下摆,甚至是裤子上,都沾着血! 他站在病房的门口,坚实的双肩开始颤抖起来,尤其是那双手,那只沾着血抖得厉害,他推开门看到了什么? 她从床上滚在了地上,她的脸苍白得没了血色,她紧拽着他的衣服。 她说,卿文,我好疼! 她全身发着抖地在他怀里抽/搐,从腿/间溢出来的血沾了他一身。 随着她那痛苦的哭声,他整个人都像失去了生命一样。 不,不要-- 他抱着她双手抖得不能自抑,在闻讯赶来的医生要从他手里接过她的时候,他抱得那么紧,医生根本没办法从他手里接走已经痛得晕倒过去的舒然,若不是张晨初赶来强行让他松开手,大吼着,你想要她死在你手里才甘心吗?这才让尚卿文松开了手,但他人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 朗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过脸去,脸上的表情简直是难以形容,怎么会这样?费尽心思才保住的孩子啊! 病房里面的脚步声有些杂乱,病房门一开,里面出来的医生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面色焦虑地说道:“抱歉先生,孩子已经,已经保不住了!” ------------啊,今天就五千字,卡住了,别拍我啊,这孩子虽然命大,但是很多人是不想他活着的,他太脆弱了------- V章149: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v章149: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寂静的医院走廊响起了一阵紧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回响起来的声音在回廊上从断断续续着串连成一阵突兀的声响,‘砰’的一声,楼梯间的门被大力推开,但那急促的声音已经消失在了楼梯下方,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快,紧张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聂总!出什么事儿了?”紧追着跑过来的助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聂展云扶着楼梯的扶手,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气息不稳的他目光还透过扶手看着楼梯下方,眉头微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踩着楼梯往下走。 “聂总,怎么了?”助理见他不说话,只好紧跟在后面,他刚才本来是在柳医生的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等着的,聂总跟柳医生谈话,谈的时间也不久,接着柳医生和聂总出去了一趟,但回来的时候却只有柳医生一个人,他不知道聂展云去了哪里,正要打算回那位小姐的病房,便见到聂展云从那边疾步走来的身影。 “少说废话,走!”聂展云快步下楼,不过警惕的他每到一个楼梯口都会抬头看一下头顶角落里的摄像头,目光一停住,眉头便陷入了沉思。 也就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聂展云看着闪动不已的手机屏幕,突然笑了一下,接通电话时语气里有着不明所以的笑意。 “在楼下等着我!” -------------------------------- 手术室门口上的灯还一直亮着,走廊上响起的脚步声随着那一声手提包落地的‘啪嗒’声,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舒童娅脸色苍白地连退几步最后靠在了墙壁上上稳住了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 她在接到电话时根本就不敢跟冉启东说是然然出事了,这家医院离冉启东所在的医院还有一段的距离,她打车过来时,满脑子都在想着到底会出什么事儿,结果,让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舒童娅背靠着走廊墙壁,看着坐在走廊那边站着的男人,他的背影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孤冷,夜凉清清,他面朝着手术室的门口,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形同一尊雕塑。 直到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从里面出来的医生揭开脸上的口罩,面露遗憾却又似松了一口气地轻声说道:“病人身体极度虚弱,需要长时间的休息和调养!” 这位孕妇出血量大,而且是直接痛晕了过去,看样子是痛苦极了。 舒童娅就站在他的身边,听着医生的话,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她很想抓着尚卿文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身边站着的男人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生命活力一样,在医生宣布结果的时候他的脸惨白一片,连嘴唇都失去了润泽的颜色。 终究是,让人心痛的结果! 舒童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快步跟在了医生的身后追着那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身影,当她看到床上躺着的舒然脸色苍白如纸时,她显得没有撑住地脑子一晕,脚步都打了个踉跄,被身后快步跟来的张晨初伸手扶住。 “阿姨,小心!”张晨初也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外等着,这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等待就像万千只蚂蚁在身上啃噬一般,煎熬,难受,心痛! 舒童娅浑身都在抖着,坚强的女人此时的眼睛红肿一片,被张晨初扶着的她颤抖地出声,“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今生你要这样的来惩罚我!” 秦侯远的离开,秦氏的破产,冉启东的重伤,现在,连她女儿都不放过! 这就像是一个恶循环!永无止境地被伤害着! 张晨初心里被揪得紧紧的,他扶着舒童娅进了病房,暂时让她先休息,起身时才见到尚卿文也站在了门口,在看到尚卿文脸上那沉郁得就像山洪暴/发前的暗沉,他在心里颤抖了一下,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血样样本的抽查和其他的检查很快就有结果下来了!只是卿文,我们发现,医院的摄像头被人动了手脚,也就是在一个半小时之前,整个医院的监视系统瘫痪掉了!”张晨初低声说着,眉头已经皱得很深,这是意外吗?不可能! 再加上又是在晚上,而护士站那边的值班人员也说了因为有急症,离开过一小段时间,这一小段的时间大概是十五分钟,接诊的医生也说了,暂时是安排着舒然先在一个病房里休息,都还没有确定是打/针还是其他降温处理方式,尽管走廊上时刻有人/流走动,但这段时间谁都可以进入病房,而到底这段时间病房里发生了什么,因为房间里没有监控设施,根本没办法查证! 而当问起到底是谁送舒然来的医院时,接诊的医生想了想,说是一位先生!到底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 聂展云进医院的监控画面没有,只有在交管局那边查到了几个图像,其中有一个就是他抱着舒然上他的车的一幕,而最后的画面也就是在这家医院门口的十字交叉路口,聂展云的奥迪车转了个弯,但图像上也没有奥迪车直接驶进医院的画面,医院旁边的侧门便是那个监控的死角,而旁边还有一条路,所以你根本没办法判定他到底是开车进了医院,还是开车直接从另外一条路走的,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在那条路的其他监控画面上没有见到聂展云那辆奥迪a8。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口说无凭,没有最有力的证据!中间有太多的空子可以钻。 也就是说对方是早就布下了这张网! “聂展云在什么地方?”尚卿文抬起脸,低沉出声,他的脸色极为疲惫,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张晨初站了起来,朝门口看了一眼。 ---------------------------- 佟媛媛在走廊上面容焦急地都变了脸色,她几次想要靠近那个房间,但都被人拦了下来,她听着房间里响起的动静,心里不由得揪得紧紧的,尤其是在听见里面的桌椅被推倒被摔得一阵响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地要冲过去了。 “佟小姐,你觉得你一个弱女子能进去?”站在不远处的朗润好意地提醒,对着守在门口的人打了个眼色,佟媛媛立马被两人提着手臂扔在了一边,她从地上爬起来大声说着:“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她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聂展云被他们的人带进了房间,现在都大半个小时了都还没有出来,房间里的打斗声听得她一个心惊胆战的,这些人太过分了,仗着有权有势就无法无天了! 佟媛媛立马从包里掏手机,随即便听见一道清幽的声音,“佟小姐,注意你的用词,想想你那位还在双规中的父亲!” 佟媛媛震住了,抬脸看着坐在那边的司岚,磨着牙握着手机一个劲地发抖。 ---------------------------------- 此时的房间可谓是一片狼藉,从地上爬起来顺着角落慢慢站起来的聂展云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看着站在那边的男人,伸出舌头添了一下手背上的血,笑了起来,“尚卿文,再一次失去孩子的感受怎么样?好受吗?你这辈子怕是当不了父亲了!”聂展云笑着,声音一顿,盯着尚卿文,嘴角一咧开,近似沉冷地出声,“死了这条心吧!看着你这么痛苦,真是痛快啊!哈哈哈哈哈!” “砰--”一记勾拳狠狠地砸向了聂展云的脸,高大的身躯直接栖身而过一只手掐住了聂展云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摁在了墙壁上,墙上有血渍从聂展云的嘴里溢出来,顺着雪白的墙壁流出来,被摁住的聂展云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死死地被钳制住,他动弹不得,却依然没有要求饶的意思。 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猛的一收紧,头顶那冰凉刺骨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不是你?” 聂展云被尚卿文掐住脖子身体被摁在了墙角,两个男人对视着,聂展云眼神冷淡,面对着怒气暴涨的尚卿文,他却只是笑,被卡住脖子都快出不了气但那张青紫相间的脸依然是那副表情。 “尚卿文,咳咳咳,我相信你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弄死我,但是,你有证据吗?” 证据? 尚卿文那张铁青的脸上眼睛微微地眯起,手不由得捏得更紧了,对视着聂展云那张脸,一只手提着他靠近了自己,额头涨起的青筋历历在目,唇瓣张开时寒声出声,“别让我找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尚卿文松开手将聂展云直接推在墙角,转身走的时候却听见聂展云幽幽出声,“尚卿文,看来,想要你孩子命的人不止我一个!” -------------------- 房间门一开,尚卿文双脚沉重地走了出来,朗润也没有去看屋子里面的情况,倒是佟媛媛已经尖叫着飞奔而入。 朗润低声说着,“检查结果出来了!”他说着眉头皱了一下,有些不忍地看向了尚卿文,在目视着尚卿文衬衣上沾着的血迹时,最后还是低声说着。 “注入她腹中的打胎药是一般打胎药的三倍计量!” 对方,好狠的手段啊! -------------------------- 这是第一更,我码字速度太慢了,唉唉唉啊,后面还有一更,我尽快写啊---- V章150:别不理我! v章150:别不理我!    一般计量的三倍! 这还是那位医生的保守估计,时间如此之短,疼痛如此剧烈,而且出血量也让医生们吓得手忙脚乱。 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未孕的年轻女子被强行注入了超过几倍的打胎药,她还能,还能有生育吗? 医科出生的朗润没有接着说下去了,因为话说到这个份上,连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都没再继续说了,只告诉他们,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朗润看着尚卿文,尚卿文穿着的浅色衬衣上血渍太多,手背上的关节处都有好几处的伤,伤口还在流着血,在听完朗润的话之后,他什么话都没说,迈开大步走进了病房,朗润本想说让他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但看着他大步走开,浑身释放出来的冷压让朗润的面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在尚卿文走进病房之后,朗润背过身去,正要走,被身后坐在那边的抽烟的司岚叫住:“去哪儿?” 见他没有转身,司岚一手掐住手里的烟头,低低出声,“你知道五年前的苏茉是如何失去孩子的吗?” ---------------------------- 病房里,空调的暖气并没有使这个屋子变得温暖起来,门口响起的脚步声让舒童娅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警惕地看向了门口,她坐在这里不敢移开眼睛,她怕自己一移开眼睛,女儿又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故! 见到从门外进来的男人,一身的血渍看起来别提有多狼狈,他走进来,目光紧紧地凝在床上的女子脸上,走过去坐在床边,那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如大楼倒塌一样重重地将沙发的给压塌了过去。 心里沉载着的情绪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的沉重,居然把这么一个一直从容不迫的男人给逼得成了这副样子。 室内的空气压抑得人好像出不了气,但这静得快让人发疯的空间里响起了床上人那痛苦的呻/吟,打破了这种压抑的宁静。 “痛--好痛--” 她的声音都是在颤抖着,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她难受地圈起身体弓成一只可怜的小虾米,紧闭着的眼睛上睫毛颤抖不已,苍白的脸上露出来的痛苦表情让床边的人顿时就像被人掐住了心脏,狠狠地一揪! 尚卿文突然站了起来,半跪在床边伸手去抓住舒然那紧紧握成拳头的手,一只手还打着点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握过去的手都在抖着,双手握住其中的一只手放在唇边用自己的唇紧紧地靠着,唇角糯动时,发颤着出声,“然然,然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痛了,还是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紧闭着眼睛的舒然眼角顿时湿了一大片,身体更是难受得蜷缩成了一团。 舒童娅别开脸去,大步地走到了病房门口,关上门的那一刻,泪如泉涌。 她不该,她真不该当初答应的! 如果,如果女儿不嫁给他,会不会,就不会这么被伤害了? ---------------------------------- “我扶你走!”佟媛媛要伸手扶聂展云,聂展云看了她一眼,别开脸,站直了身体朝电梯那边走,佟媛媛的手僵在半空,但却不得不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入电梯。 靠在电梯里的聂展云从那明亮如镜的门背上看着此时的自己,脸上有大片的青紫血瘀,左眼角还流了血,鼻子也破了,身上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的血渍,看着那镜像里的自己,他伸手擦了一下还在流血的鼻子,这一举动让站在身边的佟媛媛看得心惊胆战,低声说着:“去敷一下药吧,你这样--” “闭嘴!”聂展云冷喝一声,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是糟糕透了,佟媛媛被他吼得脸色一变,虽然她不太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但看着尚卿文的那张都快凝结成冰的脸,还在刚才无意间听见了出来的医生跟朗润说的那些话,打胎针,大出血,昏迷,再联想到尚卿文,根本就不用再多想,是那个女人出事了! 隐约猜到了事情内容的佟媛媛也忍不住地在心里打起了寒颤,难道舒然的流产不是个意外?难道跟他有关? 佟媛媛的目光朝身边的男人看了过去,心里是一阵紧张,她不知道尚卿文和聂展云关着门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只是但凡跟司岚还有尚卿文有牵扯的事情,都让她有些害怕,不仅是因为现在双规中的父亲。 她太清楚尚卿文的手段了! 佟媛媛不敢再往后面想,她忍不住地低声发问,“展云,舒然的孩子是不是没保住?” 身边站着的聂展云凉悠悠地目光朝佟媛媛看了过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佟媛媛被他那目光看得浑身都发麻,抓紧了手里的包强压住内心的气愤继续说道:“你就是这么想的对吗?她舒然只要一失去孩子,就有可能回到你身边对吗?” 聂展云眼眸一动,伸手扣住了佟媛媛的下巴,“这么了解我?” 佟媛媛脸色惨白,“聂展云,你疯了,你干嘛要去招惹他!” 招惹尚卿文有好下场吗?这个疯子啊! ---------------------------- 舒然浑浑噩噩,时不时会觉得疼,很疼,她想叫,但却没有力气喊出声来,浑身都像是被抽/掉了骨头,意识时有时无,痛的时候她感觉好像自己还活着,但大多数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偶尔她会听到耳边有人低低说话的声音,声音是哽咽的,听着让她觉得很难受,不由得心里就觉得很酸,很难过,腹部的疼痛扩散到身体的其他地方,身体就像灌了铅又像是什么重量都没有的羽毛,沉重下坠或是飘忽不定的。 她听到有人哭,很低的声音,低哑的,顺着她的手,泪水大颗大颗地掉,她想睁开眼睛,可身体的疲惫让她睁不开眼。 只觉得那眼泪滚下来的时候灼得手背手心都疼! 这样的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有多漫长的时间,漫长到她以为自己都再也睁不开眼睛,当她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撑起了眼皮颤抖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床边那一窗明净的阳光,长久没有睁开眼睛的她被那刺目的光线刺得赶紧重新闭上。 一室阳光璀璨,连脸上都照得暖洋洋的! 床上人的轻微转动脸的动作险些让守在床边的人惊呼出声,很快舒然便听见了林雪静满是期待的低音,“然然,你醒了吗?然然,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林雪静也顾不上插花了,把手里的花扔在了一边,注意观察到舒然眼皮的颤动,她站起来就往外面跑,“舒然醒了!” 很快病房里响起了人的急促脚步声,大步的,急促的,靠近她的时候俯身而下,带着她所熟悉的淡淡香水气息,让疲惫得又想睡过去的舒然眼睛不由得动了动,眼皮再一次努力地撑开,见到了那张脸。 “然然!”尚卿文看着她睁开了眼睛,一时间既兴奋又激动,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脸庞边,有些急切地低低出声,“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手被他捧着,沾在了他的唇角上,他握着的手有些用力了,紧得她手发疼,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感觉到手心被他亲吻着,目光微动时不知道是响起了什么,她凝着他的脸,突然慢慢地把脸转开,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慢慢地往回收,在尚卿文发愣时,干涸的喉咙低哑出声,“我累了!” 被抽/开的手心有些发空,尚卿文看着她那张轻轻转开的脸,连身体都顺带着转向了另外一边。 喉咙里就像被卡了一颗火炭难受得他要发疯了。 尚卿文站起身来,朝站在床边发愣的林雪静看了一眼,林雪静眼神示意,便说着,“我去个洗手间!”她说着便大步走出了病房,并把病房的门关了起来。 尚卿文让她出来,她哪还敢在里面待着? 病房里因为林雪静的关门声显得安静极了,尚卿文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心里一阵发紧,他绕到床的那一边,伸手要去触摸她的手,但舒然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神色疲倦的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把自己的手往被子里缩,却被他捉住,牢牢地扣着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松手。 “你别碰我!”她刚苏醒,身体虚弱得她说话都没有力气,本来很有气势的一句话却被此时的她说出了娇柔的楚楚可怜,让人听着就心疼不已。 挣不开,所以她的声音都带着哭音了! 她只想安静一下,但他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然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别不理我!”尚卿文紧握着她轻微挣扎起来的手,眼睛里尽是心疼,但眼睛更多的是流露出来的害怕,他在害怕着她对自己的冷漠,有一天,冷漠会冲淡掉他们之间的一切一切。 舒然的手被他拽得紧,她手疼,但更疼的是因为看到了他那消瘦的面孔,还有他那双慌了神而露出陌生情绪的眼睛,读出了他眼睛里的害怕,这深深触动着她内心的那根弦,她唇角张了张,心里却乱得让她难受,垂眸想要避开他目光的舒然被他双手捧住了脸,她无处可躲,就像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眼泪滑出来时委屈地出声,所有的不安和委屈都在最后汇聚成了两个颤抖出声的字眼。 “苏茉!” ----------啊嘞嘞,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评论区欢迎大家灌水,留下足迹吧,呵呵------ V章151:很难过,很难过 v章151:很难过,很难过    苏茉! 细弱蚊蝇的声音从舒然的嘴角艰难地颤抖着溢出了声,她睁大着眼睛看着紧握着自己手的男人,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的迁回路转,还是恨不得让自己更绝望一些,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这么敏感的字眼来。 握着她的手有些明显的发僵,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此时也控制不住地加重了些许的力道,凝在一起的目光也有那么一些短暂的凝滞,舒然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那一分一毫的细微表情,捕捉着他那眉头处轻微的隆起,她那只被他握在手中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如此敏感的话题,但是,她此时却是该死的想要去知道! 见他脸色凝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迟疑,那眼神里一时间有太多的情绪混合在了一起,她从来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这么复杂又难懂的情绪表露,内心深处也在这一分一秒对视的目光中变得煎熬难耐。 尚卿文看着她那苍白的小脸,伸手抚着她那眼角落下来的泪水,手指尖细致入微地慢慢地给她擦干净,动作那么的轻柔,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凝着她那双期待又坚忍得让他心疼的眼睛,把她的小脸捧在他的手心,唇瓣轻轻动了起来,低哑出声,“苏茉,是我的前女友!” 那张被捧在他手心的小脸轻轻地抖了起来,如果那是一块水晶,那么此时捧着水晶的人却因为水晶的透亮会投射出自己最通透的影子,他在镜像里的影子随着自己的那一句话,似乎是看到了镜子里那砰然一身炸得四分五裂的自己。 不是不想想起,沉压了太久太久的往事经过了这么多年,在这个时候重提起来,在内心深处还是会痛。 是了,苏茉说的,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着! 舒然透过他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不想再知道了,她伸手要去拿开他紧捧着自己的手,因为她觉得,她一定承受不了这些过往,她不想知道了,不想再听了! 捧着她的脸的手却没有松开,尚卿文顿住的语音经历了短暂的停顿之后恢复了正常,看着她那双躲闪的目光,他没有松手,捧得更紧了,声音就像撕破了的风箱,低低的声音透过舒然的耳膜。 “我们曾经在一起四年!”他凝着她的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唇角都在抖着,最后还是在舒然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缓缓出声,“还有过一个孩子!” 四年,还有孩子! 这就是真相吗? 有人说时间就是考验真情的一个衡量表,因为随着时间的流动,你们的磨合已经趋于到了同化,四年,不是四个月,不是四天,而能持续这么久远的原因其中就有一个-- 那就是,他们真的,深爱过!! ---------------------------- 站在病房外的司岚在见到从里面出来的尚卿文时,脸上的情绪变得有些难以琢磨,只是在看着出来的尚卿文脸上的表情,他低低出声,“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些,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意外失去了孩子的同时,得到这样的真相,卿文,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面对着好友的关切,脸色憔悴的男人良久才嘶哑出声,“我只怕我自己,说晚了!” 司岚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来的痛苦神情,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不认识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五年前第一个孩子的离开,他没见到他有这么的畏惧,这么的恐慌。 他从尚卿文的眼睛里捕捉到的情绪,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地害怕。 害怕失去的最真实的情绪表露! 这还是他吗? ------------------------------ 舒然在床上这一躺就是三天,林雪静几乎每天都来,从早上一直待到晚上,当然她觉得自己其实是多余的,因为守在舒然身边的尚卿文是一刻都不曾离开过。 只是今天,咦,怎么没见人呢? “妞,今天下床活动了吗?”林雪静进来,笑着把带过来的花放进了花瓶里,她只买了两支新鲜的百合,放太多会让舒然觉得屋子里气闷,两支就够了,气味芬芳,淡淡的,闻起来也舒服。 当然林雪静也聪明地没有问尚卿文去哪儿了,就她这两天的观察还有娅姨的态度,她明显感觉到这两夫妻之间有些怪怪的,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问舒然到底是怎么了,只是看在心里也不免有些着急。 林雪静还顺便把提过来的保温桶放下来,魏妈妈听说了舒然的事情,伤心得上班都没了动力,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的舒然,在病房里还说说笑笑的,一出了病房,眼泪就滚了出来,这两天更是使出十八般解数地给舒然补养,叮嘱着林雪静要看着舒然喝完才能回家! 舒然一直在小憩,听见林雪静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这两天虽然恢复了些力气,但因为身体虚弱,她还不能单独下床,只是这么躺着,有时候翻身都觉得肚子疼,久而久之这么躺着真的很难受! “吃了早餐了吗?”林雪静关切地问,伸手去给舒然整理了额头前面的头发,她这躺三天,人都瘦了一圈了,本来看着就没几两肉,如今看到是更加的单薄了。 “吃了!”舒然轻声回答,她现在是觉得连多说一句话都耗费精力,她朝林雪静伸出了手,林雪静先是一愣,然后会意了,她这是想上洗手间。 林雪静急忙伸出手扶着她,有些担心地说着:“然然,不如我抱你去吧!”她险些说成了让尚卿文来抱她去,但她幸好是忍住了。 舒然摇了摇头,林雪静一手扶着她一手将她露出来的腿往床边移,舒然坐到床边,人都觉得累出了一身的虚汗,而在歇息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站起来的她感觉着双/腿间一波温热的液体涌出来时,小腹又是一阵收缩,她抓着林雪静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疼’这个字在唇齿之间紧紧地咬着没用溢出来,但额头上却深处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然然,你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林雪静感觉到她身体的异常,便紧张地问,舒然本以为腹中的疼痛只是一阵阵的,疼过就会轻松一些好一些,但明显是此时的疼就像痉/挛紧在了一起,让她忍不住地猫起了腰,难受地只想现在就蹲下身去缩成一团。 林雪静急了,瞥见舒然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急得快要哭了,她又想去按那床头的铃,又不能丢开舒然,在一阵慌忙之中,她瞥见舒然的病服裤子上,白色的竖条裤子上染上了一大片的血迹,她‘啊’了一声,整个人都吓住了。 门被推开时,一阵疾风在林雪静的身后掠起,把林雪静都推得一个踉跄,焦急的声音从尚卿文的喉咙里迸发出来,带着急切的语速低喝着,“快叫医生过来!” ------------------------ “这是那打胎药带来的后遗症,注入的计量就超过了她身体的承受力,我们已经用了止血的药,只不过她身体现在太虚弱,需要长时间的慢慢地调理!这段时间请留意她的身体情况,有什么异常都请及时告诉我们!” 医生离开病房前在病房门口轻声跟尚卿文说完,尚卿文点了点头,而林雪静却捕捉到了敏感的词汇,打胎药!!!! 她一直不知道舒然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失去了孩子,而在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去问舒然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无意间听见的这些话让她震惊地眼睛都瞪直了,舒然不可能会服用打胎药,她那么珍惜着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又怎么会舍得吃打胎药? 太多的疑问搅和在了一起,林雪静只感觉心乱如麻,她看着进来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拉上了帘子,开始给舒然换脏衣服,她走过去,看着他熟练地给她脱/下衣服,换衣服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生怕触碰到她手臂上那安放着的留置针,因为舒然怕疼,这连续几天的输液,医生便给她安置了留置针。 其实舒然是醒着的,就是疲累不堪,刚才那么一痛,痛得她浑身都没有了力气,软绵绵地躺下来就动不了了,加上她被尚卿文抱上床,听见帘子拉上的声音,知道他是要给她换衣服,更是不敢睁开眼,但身上的衣扣却在一颗颗地被解开,她身子缩了缩,去拉自己的领口,尚卿文的手一顿,停了下来。 林雪静赶紧说着,“刚才,然然说要上洗手间来着!” 捏着自己领口的舒然心里跳了一下,而身边的男人已经伸手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他人高而且力气又大,抱她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舒然却心里急躁地要喊停,这几天尽管尚卿文都在身边陪着,但很多时候舒童娅也在,她要上洗手间都是舒童娅陪着去的,被他这么抱着,她又不敢动作幅度太大,怕自己的肚子又疼,身体轻飘飘地被他抱起来,她是想喊停但却被他低沉的声音给掩盖住了。 “麻烦你帮我放一些热水,再把护士给的药按照计量倒进去!” 尚卿文是在跟林雪静说话,林雪静赶紧去了卫生间那边,魏妈妈是护士,林雪静从小本来是被当成护士来培养的,长大了不想干这行,但一些基本的护理常识还是懂得的,听了尚卿文的话她便去洗手间放水。 “不!”舒然有些抗拒,这几天清洗的时候都是舒童娅帮着清洗的,而今天舒童娅早上来的时候她才洗过了一遍,只是没想到又会弄得裤子上都是,黏滋滋的想来床上的护理垫子也弄脏了吧,那他这么抱着她,会不会把他身上也弄脏了? 更别说,他是要给她清洗吗? 不要! 舒然的小抗拒自然是不会被尚卿文所允许的,他抱着她,手臂掂量着她的重量,眉头深深地皱了皱,感觉又轻了些!他把怀里的人抱得紧,但也没有忽略掉她的轻微抗拒,只是抱着她轻轻地用下颚在她的小脸蹭了蹭,“很快就好!” 舒然现在是真希望自己有力气能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感觉到空间的移动,她心跳得更快了,着急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林雪静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张嘴就要叫住她,林雪静却打着哈哈说着好像听见有人敲门,说着便大步走出洗手间,舒然顿时就被浴室里刺眼的灯暖照得眼睛眯了起来,自己的身体也随着他俯身的姿势双脚落了地,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勾住他的颈脖,害怕自己不小心摔了下去,被勾住颈脖的尚卿文身体微微一怔,随即便倾身过来用双臂将她抱着,他的动作有些急切,又掺杂着不确定的惊喜。 对他来说,舒然突然这么依赖地靠着他就是一个天大的幸喜。 舒然此时都想不到自己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让尚卿文有了这么大的心里变化,只觉得他突然将她抱紧,胸口还在微微地抖动着,嗅着他衬衣上熟悉的香水气息,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应该是据上次两人谈话之后的最亲密的拥抱。 透着衣服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舒然听着他那砰砰直跳的心跳声,自己也跟着抖了一下,他的怀抱那么用力,而她整个人都被他拢在了怀里,早就知道他怀抱的宽阔,但这一次却是完完整整地相拥,密不透风地好像是要将她镶嵌进自己的怀里一样。 “我--”舒然眉头蹙了蹙,‘难受’二字还没有说出口,耳边便响起了他醇厚的声音,“我来!”说着他的搂着舒然的手慢慢地下滑,舒然都傻眼了,手推着他的胸口,“不要,我自己来!” 即便两人是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此时的舒然还是忍不住地脸红,尤其是他的手已经替她拉开了裤子的绳子,医院里的病服裤子都不是松紧带的,而是松松垮垮的腰间就一根绳子,只需要系一下就好,尚卿文在舒然说‘不’的时候手指已经轻松地给她挑开了那根绳子,而且手已经给她轻轻拉了下去,舒然急得要跳脚,但又挣脱不得,又怕自己这一用力肚子又疼,双腿一阵凉悠悠的,她低头一看,能装得下她四只腿的大裤子就这么从腰间滑到了双/腿的脚踝处,她的一双长腿顿时忍不住地抖了一下,脸瞬间红得像一块大红布。 也幸好此时尚卿文是正抱着她,她的脸是抵在他的胸口,垂着头始终没有抬起来,所以尚卿文也没看到此时的舒然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虾。 “来,慢慢坐下来!”尚卿文很有耐心地扶着舒然往马桶上面坐了上去,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尴尬,她一直低着头,他垂眸一看,瞥见她两只耳朵的耳根处都红得快燃起来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在害羞!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低着头的舒然看着落在自己脚踝处的裤子,上面沾着的血迹还没有凝固,看着那殷红的颜色,她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三天了吗? 宝宝已经离开她三天了吗? 不管她再刻意不让自己往这方面去想,但身体的反应每天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告诉着她,不去想是不可能的,孩子的离去已经是事实! 心头一阵揪着的疼,她难受地眼睛都开始发胀了,但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双腿依然没有移步,她伸出手推了一把,低着头,“你先出去!” 虽然已经过了三天,但舒然还是清楚地知道,饶是她再坚强,她也一时半会无法让自己坦然地来接受这个事实。 面前站着的人却没有走,尚卿文已经半蹲在了她的面前,在他蹲下来时,她垂着脸的角度正好与他抬着的脸对着,从她脸上滑下来的眼泪就这么直接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猝不及防地举动把舒然怔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慌慌张张地急忙要避开脸去,被他伸手捧着脸,他的脸就这么靠了过来,在她那被泪水浸湿了的脸上轻轻地蹭着,用轻暖的吻一点点地把她脸颊上的泪水一颗颗地吸/允掉。 可能是太温暖的吻会让人瞬间变得软弱起来,舒然被他的吻着,唇瓣在脸颊上辗转开,直到她感觉有眼泪从他的脸颊沾在了她的唇角,苦涩的味道就像经久发酵之后的喷发,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着她,在她难过的时候他也会难过。 很难过,很难过! 心里突然就像被一大块的石头给堵得严严实实,但与之不同的是,即便如此,内心深处的负重却在随着两人的眼泪和亲吻慢慢地均衡开。 一个人太累,两个人分担,就不会那么辛苦! 洗手间的暖随着那灯暖的炙热变得更加温暖起来,而洗手间外的病房,林雪静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女人,女人的第六感瞬间变得敏锐起来。 她第一次见苏茉是在那个耳钉品牌店,当时她还以为舒然跟她认识,但是显然,舒然是不认识她的!第二次就是在那个视频上,她跟尚卿文跳过舞! “请问舒小姐在不在?”苏茉站在门口,助理小雯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礼貌地递了过来,林雪静接了过来,目光在苏茉的脸上扫了扫,淡淡地说着:“她现在不方便见你!”说着便朝洗手间那边看了一眼。 苏茉站在门口,目光却转向了病房里,落在了那挂衣服的架子上,那里,挂着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 她顺着林雪静的目光朝洗手间的位置看了过去,听见那边有轻微的动静,有水声,她急忙收回了目光,感觉到林雪静正在朝她打量,她抬起脸来露出官方的微笑,“那我就在这里等一等吧!我有公事要找尚董事长!” 林雪静本来是想关门的,但听见对方这么说,心里虽然有千百个不愿意,也总不能把对方给推出去,只好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你就等着吧!” ------------------------ 舒然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其实洗手间的空间也并不小,不过是因为两个人身高都比较高,所以才显得洗手间的空间有些狭窄,这样的空间里,有水声汩汩,兑上了特殊药物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中药气味,舒然觉得耳根子都快烧起来了,抓着他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双腿/间的液体冲洗下来,她的腿都忍不住地抖了起来,脸更是不敢抬起来,只盯着水盆里的水,恨不得时间能飞得再快一些。 “这样会不会舒服一些?”拿着干毛巾的男人轻声询问,舒然坐在特殊的椅子上,就像那种孕妇上厕所的专门座椅,中间是空着的,清洗的话直接用温水从下面洗就好。 尚卿文把衬衣的衣袖撩得高高的,做事极为认真谨慎的他甚至都用温度计测试过水温,蹲着擦拭干净之后便开始给她换裤子,舒然低着头,刚才她是不愿意让他洗的,天啊,再亲密的人也做不到不尴尬啊,所以整个过程,舒然都尴尬到了想要钻地缝的地步了。 听着身边响起的塑料薄膜被撕开的声音,她讶然,抬脸见尚卿文正在给她沾卫生巾,黑色的棉质小内/裤还在他手里,见他撕包装挺熟练,本来就要大跌眼镜的舒然却看着他突然停了下来,秀眉蹙了一下,一手拿着撕开了的卫生巾,一手拿着内库,好半响终于还是忍不住地蹲了下来,眼神有些无助有些迷茫,“然然,这个,这个是怎么贴上去的!” 其实尚卿文之前以为,这个应该跟婴儿尿不湿差不多,毕竟他之前做过一些列的功课,也知道该如何给孩子换尿布,但是,这个,这个东西-- 舒然脸都快出血了,手忙脚乱地伸手从他手里抓过来,低着头自己贴,感受到尚卿文那追着的目光,她抬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尚卿文被她突然瞪了,好半响都没回神,他不过是想好好看看,下次就熟能生巧了! 在舒然觉得,一个大男人做这些事情,尤其还是像尚卿文这样的男人! 天啊,世界凌乱了! 见她自己穿好内/裤,而且还时不时地朝他瞪眼睛,一张脸红扑扑的让她的眼神又颇为俏皮可爱,说瞪人,她那眼睛也只有惹人怜爱的份儿。 尚卿文给她换好了衣服,怕她着了凉,医生说不要感冒,他抱着她时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脚,觉得不冷才松了口气。 抱着她柔软的身体,看着靠在怀里羞赧的女子,他低着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这么乖巧的女子怎不让人心生怜爱? 尚卿文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大步走出来时就想询问舒然中午想吃什么清淡的饮食,便听见病房门口响起的脚步声。 “卿文!” 尚卿文脚步一停,而怀里的舒然思维就像突然卡住了一样。 是苏茉! ----------阿勒勒,今天茗宝很勤劳,提前更拉,明天周末咯,要出去逛逛,么么,大家周末愉快呀---- V章285:恭喜你! v章285:恭喜你!    噗通-- 林雪静跪在了舒然的面前,苍白的脸上,眼睛红肿,她的双膝在跪下去时颤抖着,是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脸色白无血色,唇瓣被牙齿紧紧地咬着,她这一跪,哪怕想要保持着背脊笔直,但还是因为身体不支地朝前倾倒,双手扶在了舒然坐着的沙发座上,因为紧张,因为焦虑,她的双肩连带着全身都开始抖了起来。 舒然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的震惊,夹带着心疼,但这震惊和心疼的情绪也只是在眼睛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那一阵悲悯的目光所代替。 她跪,自然有所求! 她们从初中开始认识,超过十余年的友谊,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直接这么跪在自己的面前。 因为一个男人! 林雪静从舒然那悲悯的目光中读懂了,满满的无奈,她唇角发抖,好不容易让自己直立起身子,挺直了脊背,眼睛里依然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和执着。 “我知道我的做法会让你很为难,但是舒然,我除了来求你,我别无选择!”哪怕会因此让你看轻我,厌恶我,可是对于无权无势的我来说,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沙发上的舒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凄恻的笑,你求我,我又该去求谁? 我因为心软害了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又该去求谁来宽恕? “然然,我只求你帮我一次,我只想跟展柏见一次面,就一次!”别的人他有可能不会见,但是对于舒然这个救命恩人,他不会不见的! 林雪静甚至在心里是这么坚信而肯定的,为什么?因为她在那一次去医院看展柏的时候,无意间翻到了他画的那些抽象的简笔画,漫天飞舞的银杏叶,一辆自行车上,驾车的人只是几条粗略的线条,但是坐在后座上的人却是笔笔精巧,线条清晰地将那个女孩勾画出了神韵,甚至连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一串珠子都粒粒可见,他为什么会画得如此逼真?如此神韵自现?那幅画里的青春少女又是怎样的在若干年之后的今天还能在他的脑海里有着这么完美的一面?为什么?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当年有一个青春少年,总是追在哥哥的自行车后,哥哥的自行车座后面坐着的青艾少女。 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酝酿已久的尘封过往非但没有经过时间的流洗而变得淡薄而远。 “你去,能做些什么?”舒然语气疲惫而无奈,求他?管用吗?没用! 司岚被抓,在舒然看来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前兆,接下来会波及到的人还会有谁? 舒然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不远处正在为她搅拌果汁的男人,尚卿文换上了干净的家居服,侧面对着她们,身影在水晶灯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修长笔直,他站在那边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目光投递过来,却也在不经意间微蹙了一下眉头。 会是他吗? 聂展柏在电话里说的话让舒然背脊一凉。 不! 总该有办法的! 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林雪静,心里一阵焦虑,她能深刻体会到林雪静此时的心情,因为她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林小姐!” 打破这一窒息气氛的是缓步走过来的尚卿文,他已经做好了两杯水果汁,递了一杯给舒然,轻声说着,“新鲜的青提,加了少许的糖,有点酸有点涩,但口感还不错!” 舒然已经将跪在她面前的林雪静给拉了起来,看着她那苍白无色的面孔,用手搓了搓她的脸,一撮,她眼眶里的泪水就滚出来了,沾了舒然一手的泪水。 恐怕到现在也只有尚卿文会这么坦然自若了,舒然在跟聂展柏对完话之后脑子还一直乱糟糟的,既担心又害怕,此时听到尚卿文清润的嗓音,就像很久以前,发生任何大事时,他的应对表现都是这样的平静,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感。 林雪静的心脏还在猛烈地跳个不停,从得到司岚被带走,几个小时里她都没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今天原本是他的大婚之喜,却不想,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现在在里面好不好?”林雪静看着尚卿文坐了过来,便焦急开口,她从最开始的心乱如麻到最后下定决心来找舒然,就是因为她没有其他更好的途径来得到他的最新情况,她想,作为司岚好兄弟的尚卿文是应该知道的! 尚卿文将果汁递给她,目光平静如水,“他现在很好,你可以放心!”尚卿文说完,目光微微一敛,司岚如果有事,司叔叔是不会不管的,可是司家至今都没有什么动静! 尚卿文的话是让人安心的,但熟悉他表情的舒然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恐怕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他说这样的话也不过是为了安抚情绪失控的林雪静。 “他真的没事吗?”林雪静近似自言自语,抬起头满是希冀地看向尚卿文,“我能不能见见他?” 尚卿文眉头微微一蹙,并没有急着回答林雪静的话,而是请她喝果汁,林雪静低着头喝了几口,便听见尚卿文轻声说道:“林小姐,司岚的事情比较特殊,如果你在帮不了任何忙的情况之下,那么就请你安静地等待结果,因为即便是你着急心焦紧张害怕也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在我们没有能力改变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耐心地等待!” “可是我--”林雪静没料到尚卿文会这么直接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啊,她又没有什么能耐,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 “卿文!”舒然看着林雪静的面部表情突然沮丧得更加苍白,低着头就如头有千钧重重得抬不起来,她看了一眼尚卿文,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其实林雪静一直都自卑自己的家世,此时被尚卿文温柔地指出‘你帮不了任何忙’,恐怕会让她心里更加难受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太多太多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情,想要做却又做不了。 她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没有任何权势地位,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里,甚至,她只是一个早早就被踢出局的人! 她又能做什么呢? 这一晚,林雪静留在了嘉年华的公寓,客房里,舒然为她盖上了薄被子,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对着站在门口站了好久的尚卿文,轻轻出声,“那药对她的身体有没有影响?” 舒然的语速有些急,刚才林雪静进门的时候,两人看她的脸色就不对,便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果汁里放上了一些安神的液体,林雪静怀孕快两个月,她的心绪如此不稳,他们是担心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尚卿文摇摇头,声音放低,“只是用来安神的,而且我只放了一点点,她是因为神经太紧绷,吃了一些便睡着了,不碍事的!”说着,他拉住了舒然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亲,清亮的眼眸微闪,“你呢,好些了吗?” 掌心的温热让舒然心里一软,直摇头,脸色虽然还是苍白的,却在此时有了一点点的粉红,她从机场回来就肚子不舒服,有些隐痛,想要拉肚子又拉不出来,舒然颇有些小小的尴尬,刚才的果汁都是他用温热水带热过的,就怕她喝了肚子又不舒服。 “总该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的!”尚卿文说着微叹一声,拉着她进卧室,刚才就准备带她去医院,结果林雪静来了,现在她更有借口不愿去了。 舒然跟他一样,不喜欢去医院那种地方,往往每次要去,都是借口百出,不仅是舒然,连他都一样。 “明天,明天好不好?”舒然一听要去医院做检查,就有些心慌,拽着他的手的力道也紧了些,尚卿文无奈得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讳疾忌医!” 两人动作亲密,丝毫不像是上午才心有隔阂的模样,太过熟悉太过亲密的人就是这样,可以小打小闹却不会吵闹之后便弃之不管不顾。 这一晚舒然都睡得不安稳,但她却没有翻来覆去地影响身边的他,只是静静地睁着眼睛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明天会是怎样的?她不敢想,只因为聂展柏的那句话总是在她耳边挥之不去,她难能安宁。 身边的人动了动,长臂伸过来将她捞了过去,耳边是他哝哝的低音。 “别怕!” 别怕,不管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都不要畏惧! 夜深人静,舒然突然转过身去,将身后的人抱紧! --------华丽丽分割线------------ 等待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心焦的,就如此时坐在化验室门外舒然的心情一样,尚卿文一大早接了电话赶去公司,临走时叮嘱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很抱歉本来是要陪她来的,现在不得不往公司赶,陪舒然来医院的是林雪静,林雪静的脸色比昨天晚上要好了许多,些许是昨天晚上尚卿文的话点醒了她,她的情绪有所好转,只是依然很沉默! “舒小姐,您的经期延后了半个月,这是您的检查报告!恭喜您!” 舒然还愣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万分激动地手都在颤抖,然而就在她回神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诉他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少夫人,大少,被带走了!” 被带走了!!!!! 舒然手里的检查报告单抖落在了地板上。 ------茗宝们,权少从明天开始也就是6月19日开始进入大结局倒计时,具体大结局时间暂时定不下来,大概在25号,期间更新的字数不再按每天六千的来了,因为进入结局倒计时,要开始收线,需要重整思维路线,慢慢地收,也就是说,像今天这样,只有一更,大家可以静待大结局,结局之后便有番外送上,大家可以各抒己见,想看什么番外请在留言处留言,但先说好哦,番外有可能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愿望,但我会尽量考虑-- V章153: 这难道就是天意? v章153: 这难道就是天意?    一个突然能给他温暖的女子,笑容如阳光般地让他都移不开眼睛。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有时候真的很简单很简单,一个举动,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但能抓住这个感觉一直坚持下去的人却不多,人们往往会以为这就是一个特殊点的幻觉。 但他觉得,这是不同的。 因为冥冥之中,那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尚卿文的话说完,眼神好像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而对面坐着的苏茉早已泣不成声,这些话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对她何止是残忍?她甚至感觉这些话有些荒唐,这不应该是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但是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卿文,她是有过你的孩子,但我们也曾有过孩子,我们甚至--”苏茉双眼含泪地近似控诉地望着尚卿文,这对她不公平,不公平! 尚卿文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有些凉,眼神更是暗的让苏茉有些心惊胆战,苏茉唇角微颤,她知道她不该提这些,但是-- 对面坐着的尚卿文眼神从薄凉变得让人感觉到陌生,苏茉的低泣声也因为他的眼神而低了下去,她把自己的脸低下去,有些底气不足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苏茉,你该知道,从你那天主动放弃那个孩子开始,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了!”尚卿文说完,人已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而对面坐着的苏茉也慌了神,见他要走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伸手抓住他的手,不顾周边人异样的目光,近似哀求地低低出声:“卿文,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妈妈和我哥哥都--” 被拽住手的尚卿文目光凝在她的手背上,苏茉拽着不松开,但却被他的那种目光看得心里直打颤。 “苏茉,别尝试着撕开曾经的那些往事,因为有些真相往往会让人将原本以为很美好的东西变得丑陋不堪!”尚卿文静静地说着,苏茉拽着他衣袖的时候被他所说的这句话震得松开了,不可置信地抬脸看着他,“卿文,你,你--” 尚卿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再说,既然曾经爱过,那么他就不会给对方难堪。 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店的门口,苏茉才捂着脸失魂落魄地跌坐回了沙发上。 -------------------------- “咔嚓--”林雪静手里的小剪刀将手里那支新鲜的百合给剪得叶子一张都不剩,最后一剪刀最狠,把开得最好的花朵给直接咔嚓掉了。 践人! 她那夸张的嘴型无声地说出了这个词来,面朝窗户这边的她眼睛微眯着看着在咖啡厅那边拉扯住的男女,你妹的,松不松开?再不松开我一把剪刀砸过来戳死你个猖狂的小三! 林雪静现在是肯定确定了那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但看着尚卿文从咖啡厅出来,径直就朝医院这栋住院楼大步地走来,她心里虽是闷得一个难受,但好歹这个男人是知道回来了,她捏紧了手里的剪刀,一阵咔嚓咔嚓地把手里的百合花一口气剪得花枝都不剩。 --------------------------- “大少!”早已在住院楼楼下花园守候多时的关阳看着尚卿文从咖啡厅出来,脸上露出一抹忧色,目光在咖啡厅那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时轻声说道:“二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刚才打电话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这件事老爷子那边已经答应了,所以--”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大少有意放权,公司那边的事情他已经在慢慢地将权力给移交了出去,就连周嘉都在关阳面前谈到,老爷子好像是有心收权,不然他也不会把二少从部队里给拉了过来,可能最初的想法是分权,但现在,在尚氏,大少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尤其是跟万美合作的这件事情。 尚卿文态度一直明确,不会跟万美合作,但现在,老爷子已经亲口答应了! 关阳说完表情有些担心地看向了尚卿文,他怎么有种老爷子要过河拆桥的感觉,最开始在尚氏遇到瓶颈的时候是打出了亲情牌让尚卿文回来,现在这是-- 怎么说这种处理方式都让关阳觉得不妥,大少可是尚钢的第一个继承人,老爷子这么做有些过分了! “他要合作就让他合作吧,这些事情你也别管了!”尚卿文目光淡淡地收了回来,目光里掺杂着太多的复杂情绪,关阳轻轻点头,但尚卿文却压低了声音,“至于万美那边,还有普华,还是要注意一些!” 关阳听了,心里是越来越替大少不值了,大少做了这么多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这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 半山别墅,冉奶奶和冉爷爷最终还是知道了舒然流产的事情,老两口本来是要往医院去,但还是被尚卿文阻止了,毕竟两人年纪大了,冉启东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中,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情,冉奶奶的情绪低落到了一提到舒然就心酸地流眼泪的地步,连冉爷爷都劝不住,就更加不敢让冉奶奶去医院了,这要是去了,然然看到了岂不是更加伤心了吗? “不是你的终究是留不住啊!”冉奶奶抹着眼角的泪花,之前被冉诺从楼梯间推下去,那孩子命大也是上天垂怜,好不容易保住了却还是没有了,她那天就该好好看着她的,不让她乱走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别说了!”冉爷爷低低叹息,见莫妈也是黯然失色地坐在一边,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样,几人坐在客厅里面等着,尚卿文说要把舒然接回来调养身子,所以都在这里静静地等着。 “莫姐!”冉爷爷唤了莫妈一声,莫妈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眼神有些发愣地看着一处,这件事发生之后对家里任何一个人的打击都很大,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结果就是舒然的孩子没有了。 “莫姐!”冉爷爷又唤了一声,莫姐说是在炖汤的,她不去厨房看一下吗?冉爷爷想提醒,但莫妈好像陷入了沉思,等冉爷爷又唤了一声,莫妈才缓过神来,眼神有些慌张地忍不住大叫一声,“别喝!” 冉爷爷怔了一下,连冉奶奶也愣住了。 莫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我最近休息不太好,老是睡不好,我先去厨房看看!” 莫妈急匆匆地离开,冉爷爷低低一叹,唉,多事之秋,这种气氛让人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急匆匆走进厨房的莫妈揭开了煲汤的盖子,但拿着盖子的手却在不停地抖,她刚才心慌意乱,喊出那句话之后觉得心里疼得就像针扎的一样,她把盖子盖上,从厨房出来便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进入到卧室之后她把门反手关紧,人却已经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从脸上滑落下来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嘴里更是喃喃地低声一遍遍地低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莫妈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时失控哭出声来,她伸手拉开床头柜,在一个保密的盒子里翻出两盒药来,其中有一盒已经打开了,用过了两颗,她拽着那只空了的药盒,喃喃自语着:“我该下地狱,我该下地狱的!” ---【时间回到昨天早上】---------- “莫妈,今天给大少奶奶准备什么早餐啊?需要我端上去吗?”家里的另外一个佣人快步走进厨房,见到表情有些异常的莫妈,莫妈的手刚才是放在汤碗上面的,好像还抖了一下,以为是她没有休息好,所以就关心地问道:“莫妈,你怎么了?” 莫妈正在热粥,早上熬了很清淡的粥,即便喝了也不会感到腻,佣人是格外地羡慕莫妈能煲得一手好粥好汤,少奶奶的气色也渐渐地好了起来,这跟莫妈的功劳是脱不了关系的。 “没事,我来弄吧,你去花园那边给花剪一下叶子!”莫妈说着,收回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并把那碗汤给盖了起来,佣人便出了厨房,等佣人一走,她那只放在盖子上的手迟疑了好久才揭开,看着已经融化进粥里的小药丸,她眉头微微一蹙,心里更是乱得乱七八糟的,她把盖子重新放上,最终还是下不了那个心,听见客厅那边佣人在叫她,她便先往客厅那边走,见是关阳过来了,关阳说是带了些东西过来让莫妈去清点一下,莫妈便去忙活了,等她忙完了回到厨房,见原本放在那边的早餐已经没了踪影。 “我放在这里的粥呢?”莫妈着急,叫住了佣人。 “我刚见你在忙,所以就送上去了,少奶奶已经吃完了!”佣人觉得奇怪,怎么了?莫妈的脸色都变白了啊! 吃完了!!! 莫妈扶着厨房的门,人都差点晕了过去,不过她很快地往楼上走,当她见到那只已经空了碗时,她的脸顿时苍白无色。 这难道,难道就是天意吗? --------------这是第二更,还有四千字,我休息一会儿再写------ V章154:对不起,对不起 v章154:对不起,对不起    梦境里的灯光有些摇晃,然后走廊上的灯光莫名其妙地黯淡了,有东西被打翻落地发出来的声音,铁质的,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到底是灯在摇晃还是整栋楼都在动?梦境里,他好像听见有人挣扎的‘呜呜’声,他站在病房门口看见了三个人,穿着医务人员的服饰,有两个摁住了她的手脚,一人手里拿着一支针药,一只手已经撩开了她的衣服。 不要! 他瞳孔突然变大,一双手就要用力地推开那扇门,他们要做什么? 但他的脚步却硬生生地定住,直觉是可怕的,直觉是她会受到伤害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出手相救? “不要,不要伤害她,不要--” 床上的聂展云就这么大叫着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在梦里惊呼不已的他已经挣扎地满身都是汗,坐起来时也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脸上的汗水是大颗大颗地掉,汗水浸着他被清理掉血污的伤口,应该是很疼的,但是他却像完全没有感觉一样,整个人从噩梦中醒来时,人就像傻掉了一样。 “展云!”在客厅那边整理东西的佟媛媛听见叫声跑了进来,他的声音叫得有多大声把客厅里的佟媛媛都惊住了,一开始他只是迷迷糊糊地喊着‘不要’,梦里的他就像在经历着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样,可怕到连这个平时都沉稳不变的男人惊得一身的冷汗。 “你怎么了?”佟媛媛站在床边,脸色紧张而担忧,坐在床上的聂展云却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佟媛媛走近了想要去触摸他的额头,从昨晚上开始到今天,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躺了一天,他不去医院,所以佟媛媛也只好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用药水给他清理了脸上的伤口,经过了一晚,那些青紫虽然还在,但有些伤疤已经结巴了。 “别碰我!” 佟媛媛一靠近,伸出的手就被聂展云给一手推开,他脸上的冷汗都没擦,脸色也很不好,但他在推开佟媛媛之后直接赤着脚就从床上下来,目光在床边周围看了一眼,还伸手把枕头掀开,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便低喝一声,“我的手机呢?把手机给我!” 佟媛媛早已被聂展云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虽然是习惯了他的大呼小叫,但今天醒来的聂展云有些异常,她急忙指着卧室的一角,那边他的手机正在充电。 聂展云大步走过去拿起手机,划开屏幕的他似乎很着急,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电话号码,他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便拨了过去。 “sugar,离开尚卿文,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聂展云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影显得颓废极了,而站在卧室里的佟媛媛低着头脸色一阵微变,他这么着急,这么害怕,甚至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就是因为,舒然吗?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吧,医院里都看不到他那么的紧张,却在梦醒时分突然爬起来说这样的话,就像活在两个面具下的他,而剥开了那伪装的一层,现在的他看起来是这么的真实! 在他的心里,舒然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动! “出去!”双手撑在柜子上面的聂展云突然冷声说着,佟媛媛收拾好了心酸不已的情绪,快步地走出了卧室,而在聂展云听见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缓缓地蹲下身去,手里拿着的手机有些无力地落在了地上,电话是留言信箱,他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她流产了,孩子没有了! 她现在好吗? 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不但没有推开门制止,而是转身藏在了墙壁之后,他自私地想着,孩子没有了就好,孩子没有了她就不会再跟尚卿文牵扯不清了,孩子没有了她就有可能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只是,为什么在梦里,他的心却是那么的疼! ---------------------------------- 景腾! 这两天的氛围都不太好,伺候这群爷的侍者都是小心翼翼,因为就在昨天,朗公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是握在手里的酒杯一个抛物线就扔了出去,砸在地上一阵落地开花,所以大家做事都提心吊胆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对这个姓柳的调查了一下,他是妇产科的医生,而且跟聂展云交情不错,他在严刑逼供之后也说了,聂展云确实有问过他如果要打胎,什么办法最好!最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张晨初朝一直都战战兢兢的侍者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 “那他到底做过了什么?”司岚表情很严肃,一向只认为官场才会有这样不折手段的人,但很显然,这样的人太多了! 张晨初低吁出声,“出事那天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聂展云去他办公室问的就是这些问题,不过因为当时这个姓柳不敢动手,因为他不太清楚对方的来历,虽然聂展云他是知道的,但谁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他说,他给过聂展云一盒药!米非司酮!他到底用没有用,这个姓柳的就不知道了!” 司岚脸色暗了暗,而朗润的脸色也不见好,不过在听完张晨初的话之后,朗润坐直了身体,沉声说着:“米非司酮只是一般的打胎药,如果真如那个人说的一样,他只给了一盒,如果聂展云真的用了,那么速度不可能会这么快,也不会有那么的血,而且从检查的报告上看,那打胎药是直接从腹部注/射/进去的,从这些细节来看,聂展云显然是不具备这些条件!” “光是动了这个心思就已经是其心可诛了!”司岚沉眉,张晨初也颇为赞同,但一想着如果不是聂展云,那么就还有人隐藏得更深,到底是谁这么狠毒?要这么对待一个孕妇!这该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促使对方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舒然的身体情况不太乐观,今天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卿文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 “卿文都快疯掉了!”张晨初说着眉头皱了皱,想起了昨天在医院里的尚卿文,微微叹息着。 对于一个很早就进入角色的男人,想要做一个好丈夫,做一个好父亲,这一切都是他所期待的,他们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张晨初从座椅上坐起来,表情严肃地看着朗润,“你这一天都在翻开昨天那医院附近所有路口的监控录像,你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朗润这一天都在对医院周边出现过的车以及车主开始一对一的排查,虽然只是那短短的两个小时,但是工作量之大一天两天怎么可能会有结果?而且就如司岚所说,如果对方根本就不是开着车离开的,而是一出医院直接走开的,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做到一一排查? 朗润摇头,张晨初郁闷地叹息一声,他们连尚家的商业对手普华都想过了,虽然尚卿文在之前的商业竞争中确实是用了些手段,但是也不至于会让对方这么心狠地用上这一招啊,这简直是要让尚卿文绝后啊! 沉默中司岚幽幽出声,“这又让我想到了五年前!” 张晨初敏感地看了司岚一眼,“苏茉的那个孩子?” ------------------------------------ 舒然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耳边还有翻动书页的声音,似乎是被头顶的灯光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她又闭上眼睛,耳朵却敏感地捕捉着身边的动静。 “醒了吗?”身边翻书的声音停了下来,舒然觉得耳朵被那热气喷得有些痒,她不自在地要别开脸,但那张脸也随着她脸的转动,从鼻音里轻轻地溢出来,“然然?” 都说醒来有起床气的人脾气都很不好,而舒然似乎在此时也有了这样的小情绪,而且是在听到是他在说话的时候,白天那堵心的事情就像一块烙铁一直还落在她的心口,堵得她难受,连睡觉睡着睡着做梦都在想着那件事,快崩溃了! “别碰我!”舒然直接翻了个身,因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幅度,翻过去小腹就有种隐隐的痛,她闭着眼睛的脸上随即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这是在干什么啊?用别人来惩罚她自己吗?那她这痛得该多不值得! 舒然心里是这么想着,所以在痛的时候心里更是对这样的自己有了些厌恶的情绪,更是因为有了这种厌恶的情绪所以才对自己有了些自暴自弃。 痛吗?痛死她算了! 舒然睁开眼睛就要床上爬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她想爬起来离他远远的,她双手撑起来艰难地爬起,顾不上疼痛就要往床下翻,被看出了端倪的尚卿文急忙伸出手臂将她给捞了过来,情急之下还要注意着不能太用力,就怕伤到她的肚子,好在舒然体质虚弱着,他长臂一捞就将她给捞了回来,心里是一阵狂跳,搂着她的手臂慢慢地收紧,有些缴械投降的意味,不断地低声说着,“别动了别动了,乖乖的好吗?你想做什么直接跟我说,可以吗?” 被他这么抱着,脸色苍白的舒然气虚得又没办法挣开,耳边他一遍遍地低声说着,就像在求饶一样,话里也满是讨好的语气。 舒然也不再挣扎,她现在挣扎苦的可是她自己,她肚子也因为刚才那么赌气着使力隐隐作痛着,痛得她身体都发软了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见她不说话,也没再动,尚卿文心里低低吁出了一口气来,有些紧张的他觉得手心上都有汗了,这两天他一惊一乍的,睡觉都不安稳,哪怕是就睡在她身边,就抱着她,但心里那种害怕还是会时不时地侵袭过来。 “饿了吗?你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我下去给你拿点吃的上来好不好?”尚卿文低声问着,搂着她伸手为她整理着脸颊边的头发,看着她时不时会微微蹙着的眉头,担心地松开她将她慢慢地平躺下来。 舒然看着熟悉的卧室,尚卿文担心她在医院住不好,所以要求将她接回家,家里一切都方便,家庭医生就住在一楼,随时都可以上来。 躺下来的舒然一身都疲惫不堪,她的精力似乎耗得特别的快,有时候是一个翻身的动作都会让她觉得筋疲力尽的,躺在被垫高了的枕头上,瞥见穿着睡衣的尚卿文下床,动作麻利地往卧室门口走,直到那脚步声很快地消失在卧室门口,她的目光才慢慢地收了回来。 这一天他都不曾离开她半步,从医院回来,他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抱着上车,之后便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爷爷和奶奶,舒童娅,还有冉启东都来过了,她在清醒的时候见到了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像商量好了一样都带着温和的笑脸,而她也鼓足了勇气伪装自己的笑脸,但是她知道,出了卧室的门,他们一定很难受,就像她一样,明明是在笑着,可心里就像在滴血一样。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想着希望微笑能淡化掉一切的痛苦,这是他们所给予的精神力量,但是不是所有的力量都能化作抵抗住痛苦的盾牌,看着他们那么难受,她心里只会更加的难过! 舒然的目光慢慢地从门口转开,恍然间停在了不远处的那个创意小书架上,上面摆放着几本书,其中有一本便是当日他们在母婴培训室得到的教学课程,也不过才几天而已,现在却觉得恍若隔世。 奶奶说,卿文已经三十二了,你怀着他的孩子就该小心些了,别太大意! 舒童娅说,他应该是个合格的父亲,你看,他真的很期待着。 。。。。。。 但是,她却失去了这个孩子! 如果当天她不任性地一个人出去走走,如果她不冒雨走那么远的路,如果她能在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如果,如果。。。。。。 那她的孩子还会在的。 她是不是太任性?这个孩子就成了她任性的牺牲品! 舒然只要一想到孩子的离去就忍不住地心疼,她闭着眼睛把自己蜷缩着抱成一团,在尚卿文进来的时候,听见床上响起的低泣声,他大步走过来,放下手里的碗,蹲在床边伸手拉开遮着她小脸的被子,被子一拉开,落入他眼帘的便是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他心疼地眼睛一红,而就在下一刻,那双手就伸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颈脖,用颤抖不已的哭音不停地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 ----------啊,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更,我颈椎疼死了,啊,我要奔溃了------ V章155:你这是要丢下尚氏,丢下尚家吗? v章155:你这是要丢下尚氏,丢下尚家吗?    对不起,对不起-- 紧搂着他颈脖的女子哭噎出声,她过不了这道坎,在失去孩子的同时,内疚,自责,歉意,太多太多的情绪搀和在了一起,心情变得复杂而痛苦,发自内心的无助和凄凉让她就像一个漂泊在海洋之上的孤帆,找不到依靠的地方,孤零零的。 苍白的小脸上泪水涟涟,震惊中的尚卿文半跪在床边,伸手揽她入怀,大手有些慌忙地给她擦脸上的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怀里的人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内心承载了太多的辛苦经过了几天的发酵,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发泄了出来。 搂着她的尚卿文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既心疼又难过,他一直都有些不确定,或许舒然并不会这么轻易地接受他们的孩子,在最初发现有孕的时候甚至还给他一纸离婚协议,当后来他发现舒然即便是病了也不愿意吃药而且在之后积极地配合保健医生,当他发现育婴培训室里,她看着那些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眼睛里的光柔和地让他都吃惊,他欣喜地发现了,她爱他们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 最重要的是,这还是属于他们的孩子! 亲眼目睹着孩子的离开,痛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尚卿文的手慢慢地抚着她脸颊的泪水,脸紧紧地靠着她的额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对不起,然然!” 对不起,如果他能提前跟她坦白,那么她也不会有误会,更不会因为误会而心生间隙,也不会让人钻了空子伤害了他们的孩子。 尚卿文搂着哭声不止的舒然,她的哭声就像在心口上撒下的盐,让他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强压着内心的悲痛,他紧紧地抱着舒然,通红的眼睛里泛起了冷光,谁杀了他们的孩子,他必血债血偿! -------------------------- 繁忙的周二,从海洋馆出来的林雪静正要伸手拦的士,她手里还提着魏妈妈交代带过来的一些东西,最近工作都不是她的重心了,她要去照顾舒然,虽然每次去,她也帮不了什么忙,舒然家那么多人,每一个人都围着舒然团团转,她去也只是陪在舒然身边,在她醒来时陪着她说说话聊聊天。 站在的士车车站的路口,林雪静低吁出了一口气,刚才海洋馆的同事都在问,好久都没有见舒然来馆里了,安安每天都眼巴巴地等着,舒然保胎期间也没有去过馆里,这都快大半个月了,也难怪这些同事们会惦记着。 林雪静低吁出气之后又忍不住地叹息,抬头望天,室外阳光明媚,真希望舒然的心情也能像这天气一样的转晴,能回到以前就好了。 林雪静瞥见不远处有一辆空车的士过来了,正要伸手招停的她刚伸出手来挥了一下,右拐过来的一辆黑色轿车抢先在的士车停下之前便在林雪静的脚边停了下来,林雪静愣了一下,瞥见那车牌,还有那车的标志,顿时有种想要冲上去一阵乱踢踢他个稀巴烂的冲动。 林雪静觉得,每次遇上这个姓聂的就准没好事,所以她想也没想掉头就跑。 “不想让全市的人都知道你爬上过司市长的床的就跟我上车!”滑开车窗坐在车里的聂展云声音颇为冷厉,而转过身跑出两步的林雪静一听到这句话,顿时脸都白了,转脸瞪直了眼睛看着车里坐着的男人,“聂展云,你别这么不要脸!” “我不要脸?好,那你走吧,但你要相信不出半个小时,你们的不雅照片就会刊登在头版头条,你猜猜看,你的好学长即将会迎来怎样的狂风暴雨,谁要不要脸让大家说了算!” “聂展云,你--”林雪静惊得心跳不止,现在这个时候正是d市政/府最敏感的时期,前端时间佟博下马,司岚才刚控制住局面,这要是突然爆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他怎么办? 林雪静的手指捏成了拳头,泛了白,站在路边一动不动,而坐在车里的聂展云却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又不是让你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你紧张什么?上车!” 林雪静最终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愤怒上了聂展云的车,一坐上车,瞥见聂展云那脸上的青紫,不由得冷哼出声,“报应不爽!” 谁揍的,打得好! 聂展云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车加速,车里的音乐被关掉,坐在车里的林雪静不等聂展云开口便径直说着,“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她刚失去了孩子,身体很虚弱,现在一直在家休养着!” 林雪静刚说道这里,语气便顿了一下,偏头去看了聂展云一眼,“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觉得机会又来了?” 回应林雪静的是聂展云一脚踩下去的油门,把上车没有系安全带的林雪静给猛地身体往后一撞,后脑勺撞在椅背上疼得一阵哇哇大叫,这混蛋还是这么的可恶! 林雪静心里一阵哀嚎,正要怒骂出声,豁出去了,结果车却突然一停,她一个不留神险些又扑上前去撞了自己的鼻子,车停下来,开车的聂展云突然凉悠悠地说着,“给她打个电话!”说着又着重加了一句,“用你的手机!把手机摁成免提键!” 林雪静捂着自己被撞了的后脑勺,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手机,不满地嘀咕,“你就不能自己打?” 聂展云转脸看了她一眼,林雪静被他脸上那青紫的面孔看得心里直发毛,得,不惹他了,惹不起! 林雪静的电话拨了过去,响了一会儿才被人接起,听见接电话的男声,林雪静抬脸瞥了一眼聂展云,见聂展云的脸色不太好,便对着电话问道:“然然醒了吗?” 接电话的是尚卿文,尚卿文把电话递给舒然之前还叮嘱了林雪静一声,电话不能打太久。 林雪静听着心里直嘀咕,男人啰嗦起来是特别要命的! 电话最后还是让舒然接了,声音很小声,细弱蚊蝇,如果不是这边绝对的安静,都听不清她说些什么,林雪静的手机一直开着免提,而手机此时就放在聂展云的手里,林雪静只好胡扯了些话题,听着电话里那疲惫的声音,聂展云已经皱起了眉头,林雪静赶紧止了音让舒然好好休息,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林雪静抬脸看着聂展云,发现聂展云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异中带着一种落寞感,看着有些让人心里不忍。 但却又在听到电话里面有尚卿文的声音时,他的眼神又变得带有攻击性。 林雪静心里突然很想知道,为什么聂展云对尚卿文有着这么大的敌意?难道只是因为尚卿文抢走了舒然? -------------------------------- “别拿手机拿太久!”尚卿文见舒然已经挂了电话,走过来伸手给她手机拿下来,见舒然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尚卿文便耐心地说着,“别拿重的东西!” 手机也算重吗? 舒然此时躺在床上,枕头垫高了一些,看着床边正在整理东西的尚卿文,有些纳闷地轻声问道:“你不去公司吗?” 前天从医院回来,尚卿文就没再离开过,昨天在家待了一天,她以为他今天就要去公司了,不过今天看他的穿着,休闲的家居服饰,他是不打算去公司了吗? 整理床头柜的男人侧脸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手里还拿着几本书,全是舒然以前爱翻的推理小说,蹲下去把手里的书全放进了柜子里,见他要上锁,舒然有些急了,“你把书锁了干什么啊?” 尚卿文边锁边说着:“这段时间你不能看书,怕你不能自律,只好暂时先给你收起来!” 啊? 舒然这几天都在床上度过的,尚卿文收缴了她的平板电脑,手机还可以偶尔用一下,然后就是书,那她一天就睡在床上,干什么啊?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吗?她要什么时候才能下床啊? 见舒然一脸的纠结,尚卿文已经收好了所有的书,床头的,其他书架上的都锁好了,“奶奶说了的,怕你以后眼睛疼,这些你最好都不要看了!” “那欧洲人就没有做月子的说法,很多都是休息几天就出门了的!”舒然争执。 转过身来的尚卿文挑眉,“然然,前提是,你是中国人!” 是中国人就要遵守中国人的传统。 这个说法一点都不好笑,舒然被堵得哑口无言了,舒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自由似乎受到了一些威胁,所以正要言辞犀利地反驳他,虽然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听他的,正要开口,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身高魁梧的男子在敲门之后进来了。 “哥!”进来的尚雅阳先是朝尚卿文看了一眼,然后又朝床上的舒然看了过去,平静地喊了一声,“嫂子!” 舒然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小叔子,结婚当天出了那样的事情,两人就一直没打过照面,只听说这个小叔子曾经是个军人。 果然,站姿标准,很有军人风范。 尚卿文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尚雅阳一眼,两兄弟眼神示意,尚雅阳在离开卧室时对着舒然温和一笑,两人便进了旁边的书房。 尚卿文一走,舒然感觉肚子有些胀,医生让她一天也不能全在床上躺着,她刚才就想下床的,不过有尚卿文在,走一步路都会让他觉得会让她累着,所以只要有尚卿文在,都是他抱着她,舒然扶着床边下来,她能一个人走路,只不过需要慢慢的,她在卧室里慢慢地走了一圈,听见卧室门外好像有人来了的说话声,她慢慢地走出了卧室,出门时走了几步,本是想往楼梯间那边走的,路过书房门口却无意间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哥,你不打算回去了吗?”是尚雅阳的声音。 “你今天来就是想要给我说这个?”尚卿文的声音有些沉。 空气里有些沉寂,半响之后才响起了尚雅阳轻轻的声音,“你这是要丢下尚氏,丢下尚家吗?”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了,先去做饭,吃了饭后来写---- V章156:一声爸爸,催人泪下 v章156:一声爸爸,催人泪下    书房内的谈话持续了很长时间,但舒然却只在门口站了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楼梯口很早就响起了尚雅阳离开的脚步声,掷地有声的沉稳脚步沉沉地过道上回想着,但尚卿文却是在书房里待了很长的时间,等他回来时,舒然嗅到了他身上有着的淡淡香烟气息,飘散在空气里似有似无,但一靠近便能敏感地嗅到那股气味。 自发现自己有孕以来,尚卿文就没在家里抽过烟,但今天是怎么了? “我先下去了!”舒童娅见到进来的尚卿文,本来是坐在这里陪着女儿聊天的,但见尚卿文进来了也便起身离开。 在家的日子总是枯燥而乏味的,舒童娅知道舒然坐不住,又怕她起来就乱跑,她确实乱跑了,舒童娅上楼的时候正好见她站在走廊上,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走过去的舒童娅拉住她时发现她都怔得手都抖了一下。 想要她坐得住躺得住还真是需要精力啊! 舒童娅离开卧室,尚卿文进来看着床上的女子,唇角一勾,露出干净的笑容来,“我看妈微蹙着眉头,怎么了?”他说着走过来伸手将她脸颊上的长发挽过了耳际别好。 自前天晚上两人抱着痛哭一场之后,似乎两人相处的方式也更加的自然,这大概就是当你卸下一切防备肯在对方面前展示你的脆弱,你就也做好了能包容对方一切的心理准备,那一晚舒然哭得虽然伤心到心痛欲绝,但还残留着的意识里,她清楚地记得他也哭了。 舒然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哭,在她意识里,像尚卿文这样的男人是更加的不可能会哭,但他却在她面前哭了两次,这跟她想像中的男人简直是大相径庭的异常。 拉近两人彼此的距离,其实也很简单,陪着她哭,陪着她笑! “怎么了?”见她抬脸怔怔地望着他,眼神有些发愣,好像是陷入了沉思里,又像是茫然得不知所措才会有的表现,尚卿文的眉头轻轻挑了一下,心中狐疑。 手指摸着她的脸颊,舒然才回了神,收回了目光,轻声说着:“妈说,席沐欣和冉诺的案子要开庭了?” “嗯!”尚卿文点头,冉启东一醒,那么那个案子也将提上日程,今早上律师那边也联系了他,一切准备就绪。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舒然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冉启东说一切按照程序来,他不会有任何的一丝偏袒,尽管她的孩子也不是被冉诺给弄掉的,但是楼梯间那一幕当真的是让她现在都心有余悸。 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的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可最后还是逃不开命运的枷锁! 这对母女的手段让人怎么都无法心生怜悯之情,尤其是在听了舒童娅的述说之后,从结婚当天席沐欣扯她头发作为验证dna的证据开始,到有预谋地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最后事情暴/露还下了狠心地要杀了冉启东,这一切听起来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然然,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尚卿文轻声问,见舒然脸色略显疲倦,有些不忍心,便靠近了低声安慰,“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我想那天陪他一起出庭!可以吗?”她想以此形式来告诉冉启东,他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他还有她这个女儿! -------------------------- 席沐欣和冉诺两母女的案子是在半个月的开庭的,尚卿文陪着舒然一起去的,当然还有舒童娅,三人来的时候前面已经坐满了人,他们只好坐在后面,来旁听的人不少,毕竟冉启东作为d大的现任校长,这场官司早在打之前就已经在报纸上刊登了,来旁听的除了d大的一些权威人物以及一些关心冉启东的人,还有不少媒体,现场直播整个过程。 从原告律师开始站出来时,场上便是一阵唏嘘,而舒然也朝身边的尚卿文望了过去,她只是听说替父亲出面的律师是尚家律师团的,只是没想到尚卿文会让他出马! 尚氏集团的金牌律师,从无失手记录的律师界神话,听说他虽是挂名在尚氏,但其实他有自己的律师行,并且上一周才在国外打了一场漂亮的商业官司,d市的人只知其名却没见过他本人,原因也就是打官司尚家其他律师也可以打,要请的动他出马的,可不止是钱方面的问题了! 是他安排的吧! 舒然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她的右手还被他轻握在放在了他的大/腿上,左手的无名指上,那一枚简洁设计的戒指正扣在他的无名指上,透着温润的体温,那光滑的戒指贴着她手指的肌肤,有着属于他的气息在慢慢地渗透进她的手心。 结婚戒指吗? 他是什么时候戴在手指上的? 结婚那天,他们两人都还没有等到交换戒指,所以她也不知道他们的结婚戒指被放在哪里去了,她从来没有过问过,也没有细心地去观察他到底有没有戴,被那温润的戒指咯得肌肤有些发暖,她心里突然涌出一丝自责来。 她对他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 舒然的手轻轻地动了动,反手扣住他的手指,以十指相扣的方式反握住他的手。 身边坐着的尚卿文转脸,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垂下的眼眸在抬起来时就微微弯了弯,像一对月牙。 审判的结果是不容置疑的,毫无悬念的,当被告方放弃辩护,一切都成了定局。 得到宣判结果,那两母女失声大哭,穿着囚服的冉诺在被带走的时候哭着喊着冉启东,“爸爸,爸爸,你怎么就这么忍心,你怎么能这么忍心地对待我,我才二十三岁啊,爸爸!” 是,冉诺只有二十三岁,但是她要从监狱出来,那也是十年后了! “冉启东,你个负心汉,我恨我当时没有一刀杀了你!你现在满意了吗?你现在可以跟那践人双宿双栖了,冉启东,我诅咒你们,我咒你们不得好死!”席沐欣挣扎着,场面一时失控,连不少旁听的人都在惋惜,这个官司因为律师的缘故,判下的罪行应该是属于这个范畴中最重的了。 一个无期,一个十年! 舒然听着那哭骂的声音渐渐地远去,而坐在原告席上的冉启东坐在那边一动不动,没有胜利的喜悦,隔着这么远,舒然都感觉到他那淡淡的惆怅和无奈。 当别人对你做了那么多可恨的事情时,当对方得到应有的惩罚时,惩罚别人的同时也是在惩罚着自己。 谁会相信你的枕边人会有一天这么的欺骗着你,甚至是不择手段地要你的命? 舒然发现,坐在那边被记者围住的冉启东面露疲惫之态,人也好像一下子老去了许多,身边坐着的舒童娅也发出了一声重重的感叹。 “冉校长,刚才那录音中您太太多次提到的女人是不是就是d大跟你传闻走得比较近的女子,你们是什么关系?能方便透露一下吗?” “抱歉,请让一让!”冉启东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从人群里找个能走出去的地方,但很显然,他走不出去,周边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案子一结,大家似乎更加关注那些八卦了。 “冉先生,刚才您的律师也出示了一份证明,能充分证明冉诺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那那一份能跟您的dna匹配的证明又是出自谁的呢?” “难道真的就是传闻中的私生女?冉先生--” 。。。。。。。。。。。 “她不是私生女!”被围在中央的冉启东突然神情震怒,脸色都变得冷沉了下来,而眼睛也变得通红,站起来的他朝着一个方便看了过去。 站在不远处正要转身离开的舒然停下了脚步,身后冉启东那一声近似低喝的声音生生地将她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感受到从身后投注过来的目光,她听到了身后那一声低喝之后的颤抖声音。 “她是我的前妻在十七岁的时候给我生下的孩子,她不是私生女,她是我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再外面承认过她是我的孩子,从她出生到成人,她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应该得到的父爱!我对不起她和她的母亲,我欠她们太多太多了!” 记者们哗然,因为冉启东突然说出来的话,也被他突然失控的情绪而惊讶着,这是一个父亲的忏悔,在祈求着他女儿的原谅,言辞恳切地祈求着。 他们顺着冉启东的目光转向了那边,看见还没有散完的人群中,不远处站着的人,背过身去的女子一身修长的薄风衣,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姿卓越的男人,这些常年在媒体界混的人都炼出了火眼金睛。 “那不是尚氏的董事长吗?难怪能请得动姜律师啊!” “在他怀里的那个,难道就是冉校长的女儿吗?前段时间传出的冉校长的女儿要结婚,难道就是嫁给尚家的这一位?” 。。。。。。 听见身后咔嚓咔嚓的拍摄声音,舒然是想避开都避不开了,身边尚卿文护着她不被人撞着,见她始终低着头,不敢面对着镜头,就像害怕面对一样,他心里忍不住地心疼,因为从小不被关注,所以她能做到淡然,但突然要面对着这么多的人,还是在这个时候,他能体会到她的害怕,但他却想让她努力地学会去面对,他伸手揽着她的双肩,就在刚才,冉启东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哭了,任何一个人都渴望着被爱,谁不希望被父母当宝一样地宠着? 剥去了冷漠的外表,她比任何人都需要这份爱,尽管这份爱来得迟了些! “然然!”尚卿文低头在怀里的她耳边轻轻地喊着,因为她的哭泣让她浑身都在发抖,像只可怜的小兽,使劲地要往他怀里躲! “别怕,别怕!”尚卿文不停地安慰她,用大手遮着她的脸,“如果放下了就该努力地去珍惜,爱永远都不会晚!” 在他怀里发抖的舒然突然停下了哭泣,不会晚吗?她抬脸看他,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尚卿文轻轻点头,伸手把她脸上的泪水抹干净,舒然在他的鼓励下将脸转了过来,闪光灯下,她颤抖的双唇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爸爸--” 一声爸爸,催人泪下! ------啊啊啊,今天更新完毕了,貌似,今天多谢了好几百字,额,以此感谢大家对茗宝身体的关心,还好还好,今天开始锻炼身体,以后会更加注意身体,感谢大家关心,么么-------- V章157:爱得害怕失去,爱得不可自拔 v章157:爱得害怕失去,爱得不可自拔    高档的餐厅不仅能让人感觉到每一道菜的精致,连氛围都让人感觉温馨无比,更多了些人性化的东西,就比如,服务生彬彬有礼地送上来一份免费的精致糕点,温和出声地娓娓道来,说这是今天厨师特别制作的一款甜点,送给每一位来店里的客人品尝。 空气里流畅着现场吹奏的萨克斯风情乐曲,带着沉沉而醇厚的音调里透着一股子散漫而悠闲的气息。 盘子才刚放下来便移了位,从对面伸过来的那只手毫不客气地将那一盘糕点移到了自己的面前,银勺子撞击着盘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个你还是别吃了,冷的东西你不能吃!” 林雪静说着用刀叉叉起一块放进自己的嘴里,舔着唇角一个劲地点头,“嗯,不愧是糕点名家,好吃!”说完,她朝对面坐着看着自己吃然后又忍不住蹙眉的舒然,拿着叉子晃了一下,笑,“你知道以前我最痛恨你什么吗?你吃肉不长肉,每次看你吃肉吃甜食身材还是这么好,我就想着啊,打那一天起你看着我吃然后抓狂的神情!” 舒然嘴角直抽,却不动声色地抬脸看她,“我绝对相信你现在已经找到那种快/感了,因为你的衣服好像又变小了!” 林雪静‘额’了一声,低头去看自己的小披肩,舒然的一声提醒让她忍不住地要抓狂,你妹,还真让她说对了! 舒然安静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都是性质温和有营养的东西,不沾辣不吃油腻,也不能沾生冷的东西,这对一个喜欢吃川菜喜欢吃火锅并且还从来都没有忌过嘴的人来说,这简直是让人难受,也难怪尚卿文一听说她要出来就拉长了脸,怕她受不了食物的诱/惑,好在她在长达一个月的修行中习惯了这样的饮食,若是突然让她再吃辣的,恐怕她的肠胃也未必受得了。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林雪静把那盘蛋糕推在了一边,尽管是想吃得不行,看一摸到自己腰间那一圈鼓出来的肥肉,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缝起来。 今儿一大早她去舒然家接她,但过程却像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似的,人家老公不放人,两人说好了满月就出来走一走,舒然这一个月都待在家里,除了半个月前冉启东的那件案子她出来过一次之外,其余时间都被勒令在家修养,就跟圈养的小宠物一样,没了个人生自由,当然不用舒然说,林雪静都看出来了,书房的门反锁了,卧室的那些书全收起来了,但凡家用电器除了电话座机和热水器能用以外,可怜的舒然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整个人都已经退化到了几十年前的生活状态。 林雪静把这些回去告诉了魏妈妈,大叹着舒然可真可怜,结果遭到了魏妈妈一阵严肃的教育,什么可怜,这完全是对她好,别不信老一辈的话,多修养不是什么坏处,更何况舒然还这么年轻,以后不可能不养孩子,没有个好的身体底子吃亏的是自己! 林雪静不敢不信,因为魏妈妈就是她的权威! 舒然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轻声回答:“好多了!”昨天家庭医生给她做了系统的检查,跟她说身体康复得不错,但至于到底怎么个不错法,医生并没有跟她说,只是让她注意平时不要太累,然后辛辣的东西还有生冷的食物最好还是别吃。 舒然想着昨天那位医生尽管在对自己说了身体康复不错之后,还是单独跟尚卿文说了些其他的,她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她也特别留意观察过尚卿文的表情变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异常,但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不知道是为什么! “然然,没事就好了,现在就注意加强身体锻炼,增加身体的抵抗力,只有这样才能康复得更快!”林雪静说着,把自己觉得很有营养的食物往舒然面前推了推,见舒然脸上的表情有些闷闷的,便低声问道:“怎么了?” 舒然轻轻摇了摇头,“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我这两天老是做那个噩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又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但又像是幻觉!” “什么梦?”林雪静好奇,见舒然脸色有些不太好,明显是没有休息好的状态。 舒然想了想,微叹一声,“我梦见自己被人摁在床上,手脚都动不了,然后就肚子疼,迷迷糊糊的被疼醒!”但梦境里又是那么的真实,让她每次醒来都挣扎得浑身是汗,好几次都把身边睡着的尚卿文给吓醒,在他焦急的呼唤声中被叫醒过来的。 林雪静面露狐疑之色,好半响才盯着舒然的脸不确定地问道:“然然,你,你对那天你是怎么去的那家医院的情形没有一点的印象了吗?” 舒然面色一怔,她确实没有什么印象了,似乎所有的印象都是很模糊的,亦真亦假,就连她是怎么失去肚子里的孩子都深深地疑惑着,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任性地走了那么远的路,最终导致的腹痛流产,但当时那种痛是记忆犹新的,而自己经常梦到的那一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到了太多次,让她都失去了判别的标准,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 但是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带她去医院的,是聂展云! 心里的这个疑团让她越来越不安宁,老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忽略了些什么,对面坐着的林雪静见她有些辛苦,便伸手抓着她的头,打断她的思绪,“别去想了,然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去追究只是徒增伤悲而已!”林雪静说着就要去按桌上的铃声,想要结账,对面坐着的舒然突然轻声说道:“雪静,司岚这个月就要订婚了!” 正要按铃的那只手僵在了半空,迟疑了好一阵子,林雪静的手一巴掌直接拍在了那个按钮上,下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 “我知道,我看到报纸上的消息了!”林雪静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低着头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化妆镜对着镜子涂着唇彩,笑颜如花,“叶家有权有钱,跟司家门当户对,有了叶家的支持,他如虎添翼!” 林雪静的声音再正常不过,但舒然却听出了她内心的酸涩,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毕竟她一直在家修养,但前几天司岚过来找尚卿文的时候,林雪静也在,当时尚卿文去三楼找司岚要的东西,她走出卧室的时候无意间正听见楼下压抑的争执声,争执的内容已经过半,最后是林雪静说的‘你放开我’。 莫妈已经休假半个月,家里的佣人也在当天回家了,楼下除了他们两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舒然清楚地记得,司岚走之后,林雪静的眼睛有些发红。 她知道林雪静暗恋司岚多年,从大一开始,就疯狂地暗恋上了比她们都要高三届的司岚,这样的暗恋让舒然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起初她是不相信的,连寝室的其他人也觉得林雪静只是小孩子心性说着玩的,毕竟她的喜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么多的各种各样的喜好一天一个样的换,但唯一这个喜好,居然保持了这么多年,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坐上车了的两人有过一段沉默,开车的工作现在是林雪静在做,只不过林雪静此时是明显的不再状态,在接二连三险些追尾之后,她把车往右边路口一靠,停下来双手撑在方向盘上,紧接着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呜呜地哽咽出声,“你说我,我是不是疯了啊?我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有结果,但我却--” “你没疯!”坐在旁边的舒然轻轻地说着,她该怎么劝她?如果能劝早在几年前就扼杀掉了她这个念头了,只是感情这种事情,很多人都说要做到顺其自然,但是,这就是顺其自然的结果,不是吗? 顺其自然到从最初的动心到现在的伤心,顺其自然地被伤害! 很多恋爱专家都在说着爱情的美好,但她们也忽视了,美好爱情美好的同时也伴随着伤害。 “然然,你不知道,其实我好羡慕你,我真的好羡慕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尚卿文始终始终都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你身边永远都有个人在陪着你,可是我,可是我--”林雪静从最初的哽咽到接下来扑进舒然怀里嚎啕大哭,连带着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是吗?羡慕我吗? 林雪静的话让舒然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儿地全涌了出来,听着林雪静的哭声,心里也变得苦涩难耐,她没有什么好羡慕,其实,真的! “从最初的狗血相遇到现在的共处生活,我尝试着努力去改变,想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到他的生活里去,但是,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 怀里的林雪静怔住了,这些话舒然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然而此时的舒然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寂寥,她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太看重彼此害怕失去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抱着林雪静的舒然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胸口,“雪静你知道吗?我怕我已经爱上了他,爱得不可自拔,爱得害怕失去,爱得迷失我自己!”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啊,中午拉,煮饭去了,吃了饭再写,么么---- V章158:我倒要看看一无所有的他还能给什么! v章158:我倒要看看一无所有的他还能给什么!    景腾私人会所,张晨初看着一直坐在沙发上陷入深沉的尚卿文,好奇地靠过来,把他拿在手里的那只用来把玩的雪茄给抽/了出来,“想太多容易老的,卿文,你可比舒然大了整整九岁,别怪做哥们的没提醒你,在年龄上,她永远有优势!” 是的,年龄问题就是一个改变不了的事实。 尚卿文的眉宇起了一丝褶皱,但却没有理会张晨初,而是蹙眉淡声道:“这段时间她经常做噩梦,几乎每天晚上都被吓醒!”尚卿文说着,目光沉沉地沉淀了下去。 连续几天,舒然都在噩梦中大喊着‘不要’,睡在床上四肢明明动得了,但整个人的手脚却像是被人给摁住,梦魇中的她害怕地大叫,之后便喊着肚子疼。被叫醒时浑身的冷汗,四肢更是冰冷得吓人,睁开眼睛时满眼的恐慌和恐惧。 张晨初锁眉,“你前几天不是带她去了心理治疗室吗?结果怎么样?” 去心理治疗室是舒然自己提出来的,当时他就在身边,整个治疗过程都在催眠的过程中进行的。 “被催眠的她告诉医生,她在梦里梦见自己被人摁在床上动弹不得,然后有人撩开了她的衣服,紧接着她的腹部开始疼!”尚卿文说完,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而张晨初也凝住了眉头,“她的身体检查报告上面也写着,伴随着那药进入身体的还有稍许的麻醉剂,只不过那药效太猛,剧烈的疼痛让麻醉剂都失去了作用!” 那该有多疼啊! 尚卿文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天晚上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她疼得在地上打滚,拽着他的手声音都在发抖。 “排查的事情一直都在低调的进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想要找到的可能性是越来越小!”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条线索,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让处在明处的他们是猝不及防。 “盯着聂展云!”尚卿文突然冷声说着,张晨初愣了一下,回了神,当天送舒然去医院就是聂展云,要找到突破口,恐怕只有从他身上来找了! 尚卿文拿出手里的手机,点开一段电话录音,电话里是聂展云的声音。 ‘sugar,离开尚卿文,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张晨初嘴角直抖,靠,还真是死心不改啊!还眼巴巴地候着呢! 司岚就说了,娶了个比自己小的年轻的漂亮的就是不好守啊,人都要老得快多了! ”我倒要看看一无所有的他还能给什么!“ 尚卿文合上了手机,声音清冷。 张晨初愕然,额,这是什么意思?秋后算账了吗? 丫,不得不说,他可真能忍啊,这都能忍一个月! 尚卿文说完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袖,朝张晨初看了一眼,”司岚的订婚宴的时间定下来了吗?“ ”嗯!“张晨初吞下口中的红酒,点头,”定下来了,就是这个月月末,是在晚上!地点是在司岚家!“ 尚卿文整理好了自己的外衣,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倒是张晨初耸了耸眉头,”唉,卿文,叶箐艾这个女人你了解多少?“ 尚卿文看他一眼,”你只对我感兴趣的有了解!“ 张晨初抖了一下嘴角,好吧,你就对你的舒然有了解! ”万美已经跟尚氏搭上了线,你还真坐得住?“张晨初问,半个多月前万美跟尚氏发布了新闻发布会,签订了合作协议,由万美承接了尚氏在海外的推广工作,但当日去签字的却不是尚卿文,而是尚家的尚雅阳,这件事也在媒体上掀起了一阵浪潮,含沙射影地披露出尚氏有易主的可能,只不过外界在纷纷揣测,当事人却跟个局外人一样,每天在家陪老婆,完全是置身事外的一种姿态。 走到门口的尚卿文低头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沉沉出声,”有事先走!“ 张晨初看着门口消失的身影,低低吁出了一口气。 -------------------------------- 尚卿文从景腾大楼的楼顶坐直行电梯到底底楼,取了车将车开了出来,正要准备打电话给舒然,便见到出口的路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将车停下来,自己从车里下来,走过去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女子,伸手去勾住她的手指。 穿着浅色雪纺裙套着修身小西装的舒然在阳光下有着干净而清爽的味道,尤其是她的外套是浅粉色的,大/波/浪卷的长卷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但却丝毫不影响亮眼的美,整个人就像是阳光底下的粉瓷娃娃,精致的,乖巧又温顺。 ”来了多久了?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尚卿文拉住她的手,阳光下男人高大的体魄和她纤细的玲珑有致的身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平日里穿着高跟鞋还能跟他有比肩的时候,但这段时间她习惯了穿平底鞋,加上经历了流产,尽管她的身体一直在调养,但人还是瘦了一圈,人也显得更加单薄了,站在他身边,更是觉得矮了那么一大截。 人是瘦,但总不该身高一挨了这么多吧! 舒然的手被他牵着往车那边走,但眼睛却在朝身边的男人看,当自己转脸目光能平视到他的肩部时,她嘟起了嘴,没穿高跟鞋,果然觉得,这么并排走着,有些怪怪的! 要上车时,舒然才停了下来,没有上车,而是低声说着:”我来是想来买些东西了!“她让林雪静把她送到这里,一来是因为跟尚卿文约好了这个时间点,二来是想来买些东西,林雪静的情绪不太好,她也不好勉强让她跟着来。 尚卿文微讶,便也没再说什么,把车钥匙直接交给侯在一边的侍者,让他帮忙停车。 ”走吧!“尚卿文冲着她笑,伸手随意地拉住了她的手,逛街这种事儿,他们两人曾经也有过,只不过,像这样,亲密地手牵手,倒是第一次。 舒然是明显的不自在,但尚卿文却表现得自然多了,把她的手挽在他的手腕上,胳膊稍微用力一夹紧,进了景腾的门,在前往贵宾区的电梯时,尚卿文就轻声说着,”想要买什么?你不能太累!“ 不是不想陪她逛,只是担心她的身体。 而进了电梯的舒然表情有些怪怪的,但却没有表现出来,电梯抵达的是名流街这一层,从一出电梯那个门,她的目光便落在了patek philippe那座富丽堂皇的品牌店的标志上,舒然有着一晃而过的呆愣,身边的男人没有错过她眼底的表情变化,正要开口便听见舒然轻轻地说着:”你喜欢patek philippe的手表吗?“ 尚卿文的眼睛微微一暗,有一丝不明的情绪快速地闪过。 而舒然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的左手上,他手腕上的那只表就是patek philippe的一款经典的机械男士表,质地阳刚,隐隐地透着奢贵的气息。 她注意到他的衣帽间,那些整齐摆放在玻璃橱柜里的表,一支比一支经典,每一款都奢贵非常,但毫无疑问,都是这个牌子的。 他果然如苏茉所说的一样,喜欢收集这个牌子的手表,是啊,相爱了四年,每天的朝夕相处,这些喜好如果都不知道还怎么算是情侣呢? 舒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她这是在干什么?是在变相地责怪自己没有在他的回忆里有过这样美好时段吗?但她就是觉得难受,这种难受从她跟着他进了贵宾电梯,一进去她就想到了当天自己在顶楼看到的和听到的那些,她承认她小心眼了,现在的她开始钻牛角尖了,而且这种心思是怎么都控制不住! ”然然!“尚卿文看着低着头的她,有了些血色的脸上有些慌乱,他突然很能理解她的这种小试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心疼。 他伸手揽过她,双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然然,睁开眼看着我,看着我!“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清楚,保证这种东西站在他的年龄段来说,实际永远比口头承诺要现实得多,过去的那些事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改变,他只想让身边的人看清楚,他的身边只会有她的位置。 舒然的脸被他双手捧着,被迫抬高地凝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里盈满的炙热。 ”相信我,跟我在一起!“ 她该不该去相信他?敢不敢去放手爱他?在这场爱情的竞争角逐中,她始终处于被动的角色,甚至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她对两人的关系有过绝望的念头,认为两人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她不敢主动,唯一的一次主动都因为撞见了那一幕而心碎到放弃,前进一步需要莫大勇气。 林雪静说她,因为怕伤害,所以单方面地过早将自己已动的情愫扼杀在了摇篮里,单纯地认为不会心动就不会被伤害。 傻孩子! 最痛心莫不过动了心动了情可以前进却胆怯不前,想放弃又不甘心,想靠近又害怕,爱一旦滋生就蔓延不断。 岂容你,说停就停! 当你发现你对身边的这个男人越来越依赖,依赖到了你甚至离不开他的呼吸,他的呼吸就是你能生存下来的氧气。 舒然抬头凝着他的眼睛,有一个声音在心口拼命地叫喊着。 舒然,你爱他吗?你爱他的话就抓紧他,牢牢地抓紧他! ---------- ----这是第二更,今天的更新完毕拉,么么,明天继续------ V章159:我不要试一试,我要你 v章159:我不要试一试,我要你    抓紧他,抓紧他-- 内心的叫嚣声惊得她整个人都怔住了,就像精神分裂一样,身体里的一个自己在叫嚣着抓紧他,而另一个声音却在阻止着她。 你了解他吗?你有多了解他?他爱你什么?你们不过才认识了四个月! 那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坚持留下属于他的孩子,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舒然被他紧捧着的脸感觉到了一丝呼吸不畅,这一刻太煎熬了,尤其是被他那目光紧紧地凝着,她就像一颗溶进了炙热火炉中的软铁,烘烤着,软化着,溶成了水。 在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挣扎,不同于以往的逃避,有那么一刻他好像是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但希望却是转眼即逝,他的手突然用了些力,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不等她开口便急切出声,“然然,你试一试,试一试!” 脸这么突兀地撞在了他的胸口,胸口的心脏跳动声砰砰砰地搅得她一阵心慌意乱,为他眼底突然闪过的慌乱。 试一试吗?可以吗? 或许这个词给人太多的想象,就比如,如果不行还可以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如果不行那么两人也不会再有遗憾,也就是这个词,给人减轻了不少的负担。 给人留下了遐想的后路! 被拥着的舒然突然有些心酸不已,这么强势的他现在把自己都卑微成这个样子了吗? 他搂抱自己的姿势有些强硬的霸道的,但力道却是控制得极好的,她的头有些晕,因为刚才他那突然的一抱,额头撞在了他的胸口上,咚咚咚的心跳声就这么在她的耳畔响着,朦朦胧胧的,心跳声夹带着零零碎碎的,飘散在空气里的铃铛声。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雪夜里的五亿小铃铛,串联在空气里的铃铛声,那一晚,她说自己是等爱的狐狸,而他就是自己生命里的小王子! 靠在他胸口的小脸突然往他的怀里紧紧地靠了靠,低哑的声音顺着温热的呼吸传进他的耳朵,“我不要试一试!” 高大的身体变得僵直,她的话很轻飘进他的耳朵里,那颗悬着的心脏一下子就像被抛进了深海里,不停得往下沉,深不见底。 她说她不要试一试,不要吗? 抱着她的手突然收紧,她这是在给他下最后的通牒吗?告诉他他始终没办法走进她心里去,对吗? 心痛,却又无力到想要崩溃! 可抓在手里的东西又怎么能做到心甘情愿地放下? 舒然感觉到紧搂着自己的男人身子在发抖,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时刻感受到他这么起伏的情绪波动,他这是在害怕吗?为什么她是真的能感受到他内心此时那孤凉到让人心疼的心境?这个强大的男人内心的一面却是这么的脆弱!她垂在半空的手慢慢地抬高,轻轻地环着他的腰,圈住,抱着-- 怀里人的突然举动让尚卿文浑身都震了一下,她抱着他,慢慢地抱紧,以一种依恋的姿势紧紧地抱着。 她扬起脸告诉他,“我不要试一试,我要你!” 尚卿文突然觉得,活了三十二年,真的没白活! ---------------------------------- “苏姐,你在看什么呀?”小雯小跑着跟了过来,刚才见苏茉急匆匆地朝这边跑,以为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她也跟着往这边跑,结果发现苏姐突然站着不动了,再注意看她的脸色,她的脸色好苍白,好像刚才她还是满脸喜悦来着。 小雯顺着苏茉所凝视的对面楼层,因为有些近视的她今天忘记了戴眼镜,只模糊地看到对面那层楼的过道,有一对拥抱在一起的人。 苏茉手里还提着一款新款包包的包装袋,一声淑女打扮的她不同于办公室里的ol穿着,今天的她少了一份平日里的严厉和苛刻,多了一丝女人的抚媚和温柔,小雯发现最近的苏茉还能喜欢打扮,虽然不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但平时的瑜伽锻炼,还有每周的美容护理都做到了精细的地步,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小雯只是想着或许苏姐是因为万美的徐总要来d市的缘故。 “苏姐!”小雯有些不解,睁大了眼睛去看那边的人,不过那边已经没有人了,苏姐怎么还站在这里呢? “苏姐,你没事吧?”小雯看着苏茉有些苍白的脸色,紧张地问道。 “没事!”苏茉暗吸一口气,转开了目光,抓着手里提包的手却不由得紧了紧。 小雯正要问还要不要去其他店里看一下,毕竟司家是d市的豪门,送礼还是要考究的,苏茉却首先开口,“有些累了!” 小雯见状便伸手去帮她提手里的包,两人正要转身时,苏茉低声问道:“雯雯,是不是现在的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小很多的女生?为什么?” 小雯愣了一下,眼睛珠子转了转,嘟起了小嘴,“因为年轻的姑娘漂亮呗!”不是吗?她们学校就有好多女生被大款包/养,人家看中她们年轻的身体,她们看中别人的钱,也算是各取所长。 苏茉脚步一顿,保养地极好的眼睫毛微微一颤,有些不明的情绪一晃而过。 “苏总!”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叫住了苏茉,苏茉转身,便见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男人,有些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不等她开口,对方便幽幽出声,“一起坐坐吧!” ------------------------------ 舒然很不习惯!!! 对,就是很不习惯!! 当尚卿文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舒然有种想要扬起手里的锅铲砸他脑袋的冲动! 尚卿文很殷勤地问需要他帮忙吗?做任何事都行! 舒然转过身去不看他,“你再折腾今天中午就不要吃饭了!”舒然闷闷地说着,好吧,还嫌她不够乱是吗? “我说我来,你非要自己弄!”尚卿文趁她不注意从她身后抱住她,在舒然低呼时在她脸颊上迅速地偷香一个,他做这个动作是如行云流水,动作快又不拖泥带水,把正要炒菜的舒然气得哇哇大叫。 “尚卿文,你还要不要吃饭了?” “让我想想吃你够不够!” “。。。。。。”舒然气急,莫妈休假还没有回来,家里的保姆也不在,今天好不容易有心情下厨,被这个男人搞得心里都堵得慌! “我来吧!”见她小脸气得通红,瞪着个眼睛凶神恶煞地盯着他,尚卿文还真怕她一个急了用手里的锅铲戳他,气定神闲地将她抱到厨房门口,放下来,低着头低笑一声:“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说完用那只大手在她那灰头土脸的额头上安抚性/地揉揉,弄得舒然心里更是郁闷! 她又不是小狗! 见尚卿文很熟练地套好了围裙,熟练地切菜,炒菜,见多了他在厨房里忙活的情景,今天却感觉特别的不同。 围裙是天蓝色的,不同于她以前家里的那根浅绿色的镶着蕾丝边的小围裙,围裙小,他人高,捆在他身上就像五岁的孩子穿两岁的马甲一样,有些滑稽!但却丝毫没影响到他熟练的操作。 舒然不知道靠在厨房的门口看了有多久,看着他专注而认真地烹调着每一道菜,偶尔不经意间还看见他的侧脸,唇角微勾着上扬着一抹温暖的弧度,这一抹笑容就像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门口的舒然不由得慢慢地靠近。 “在想什么?”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问出这句话又觉得自己还真是无聊透顶了。 “你想知道?”尚卿文侧脸看她,舒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脸,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自己的表态太明显太大胆还是太露骨了,被他这么看着,脸有些发红! “谁想知道了!爱说不说!”舒姑娘心里有些闹别扭了,因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皮薄的她扛不住他那目光,只好做逃兵了! 只不过她的动作不够快,被早就看出她意图的尚卿文跨前一步从她身后将她抱住,其实小女生的心思他还真的不太懂,以前他和关阳在谈论年龄这个问题上的时候,他没觉得年龄会有什么问题,但看着小妻子的表现,他又纳闷又是哭笑不得,自己是不再年轻,但似乎不学着年轻也不行了! “我刚才在想,如果你今天不跟我回家了,我该怎么办!” 他确实是害怕了,因为在听到舒然说不想试一试的那句话的时候,心都凉了一大截了! 舒然被枕在肩头扑出来的热气熏地浑身痒痒的,“那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舒然心里有些酸酸甜甜的,心脏却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嗯--”身后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舒然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义正言辞的或是感触颇深的感想,结果却听见他闷闷出声,“直接扛走!” 舒然愕然,这混蛋原来是这么想的!如果她今天不同意跟他回家,那他岂不是还真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从景腾扛走? ----------噶。。。。。打住。。。。。准备写第二更,淡定------ V章160:滚蛋! v章160:滚蛋!    某高级咖啡厅内,苏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从刚才一落座到现在,这个男人就没再说一句话,冷削般的俊容跟窗外的暖阳显得有些不太和谐,也有可能是他身上那冷色系的西装,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严肃又冷傲。 “聂经理,只是想过来坐坐?”苏茉是个聪明的女人,如果不聪明,她也不会在一个跨国集团出任一个地区的总经理职务,她会爬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也是脑子! 对面的聂展云端着咖啡杯,唇角抿了一下杯沿,轻轻放下来时目光看向了苏茉,“舒然是我的初恋女友!” 苏茉表情一怔,她是没料到聂展云居然会跟舒然有这一层的关系!而且,聂展云的身份,以前也不简单! 前任市长的大公子,在父亲落马之前在d市也算是一个人物! 聂展云从名片夹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或许,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苏茉被他脸上那浅淡的笑容看得心里一颤。 ———————————————————————————————————— 舒然这段时间每天的午睡时间不短,都是睡到自然醒,只是今天中午明显是睡得不踏实,浴室那边的水声还在继续,在她这里没有讨到便宜的男人只能靠洗冷水澡来缓解身体的不适感了。 舒然转过去脸把脸深深地埋进软枕里,有些忍不住地想笑,但又怕里面的男人突然出来,因为刚才那男人进去时憋不住地低哑着说着,早晚要被折腾到不行! 要是被他看到自己想笑,保不准他待会真的要发飙,因为欲求不满的男人往往是可怕的! 但舒然还是忍不住了,瞥了一眼浴室那边的门紧闭着,便用枕头把自己的脸给遮住,觉得一个枕头还不够,拉过他睡的枕头一起压在自己的脑后,把自己像颗种子似地埋起来,身体便忍不住地因为压抑的笑而抖动起来。 尚卿文从浴室出来,就见到了这样的一幕,大床上,小女人把自己裹得像木乃伊,脑袋全给埋在了枕头下面,好像是觉得这样就安全了,所以笑声也不间断地从枕头底下传了出来,咯咯咯咯清脆的笑声让站在床边的男人忍不住地一个劲儿地蹙眉头。 这女人,是幸灾乐祸乐的吧! 冲了凉水澡的尚大少因为她那笑声冰凉的肌肤又泛起了一丝热度,走到床头边,双手抄在胸口,低头看着捂在枕头底下偷着乐的小女人,她也不怕自己被闷死? 舒然是很久没笑过了,突然这么开怀笑出来一时就刹不住了,她就记得刚才尚卿文那心急火燎奔进浴室的躁狂样,没想到看着一个沉稳男人被逼得发狂的样子还真是很有成就感,舒然乐了,是傻乐,而当她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的时候,她闭上嘴巴,竖起了耳朵,咦,没有水声了! 舒然把第一个枕头从后脑勺拿开,抬起脸来就看到站在床边微微眯眼的男人。 “好笑?”好,要不是担心她的身体没有康复,就她这小样,他恨不得——一口就吃了她! 真要命! 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难受得要命! “有什么事?说!”尚卿文抬腿走向了阳台,接通了电话,拉开了一扇窗吹吹风清醒一下,好驱散开脑子里那些让他浮想联翩的东西。 尚卿文已经走到了落地阳台那边,窝在床上的舒然也睡意全无,坐起来看着尚卿文的高大的背影,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张晨初刚才说什么了?找个嫩点的! 还嫩点的! 尚大少都还不知道自己就小妻子莫名其妙地冠上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只感觉后背被人看得一阵燥热,好像要燃出火来了似的。 打电话的张晨初突然打了个喷嚏,耳根子一阵发烫,嘀咕一声,“啊呸,谁咒了我?是不是你?” “我直接杀了你!”尚卿文淡淡出声,那边的张晨初忍不住地翻白眼,“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了?舒然也满月了吧,前几天你不是说检查一切顺利吗?你这是开不了荤呢还是不行了?” 尚卿文沉默,但眉头已经竖起来,男人,不行了? 滚蛋—— 尚卿文真想爆/粗口。 张晨初那边的声音却突然转了个语调,少了刚才的吊儿郎当,颇为严肃地轻声说道:“万美的老总徐茂才月底的时候要过来,卿文,我想你应该猜对了,万美的目的,不单纯!” ————————华丽丽分割线—————————— d大实验教学大楼,十二层的教学楼每一层都有学生,此时正是下第一节课的时候,中间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当舒然那辆大红色的科鲁兹从教学楼旁边的那条小道穿过的时候,有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学生眼睛瞪直了,嘀咕出声,“美人老师的车来了!” 也不知道他的这一声明明很小声,但还是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顿时,几层楼的过道上,夹带着年轻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就跟大浪拍过来的一样。 “舒老师——” 舒然从车里下来,就被这一阵欢呼声给震得脑子发晕,下了车的她也没朝教学楼那边看,而是催着坐在车里的尚卿文,赶紧把教科书给他递过来。 她已经跟替她上课的那位老师做好了交接,她上第二节课,现在这时间刚好!只是她伸出去的手都在半空伸了好一会儿,里面坐着的男人明显不买账,抬脸看她一眼,脸是从今天一大早起来就顶着的这张扑克牌脸,舒然很想问的,他顶着这张脸,从早上到现在,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他不累啊? “尚卿文!”舒然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都只有三分钟了,他还闹这脾气呢!不就是不同意她来学校上课,没有提前跟他商量,她不是昨天晚上就跟他说了吗?怪她说的时间晚了! 舒然小性子起来了,男人果然是给点阳光就翘辫子了,现在已经给她脸色看了! 舒姑娘想着就一阵牙疼胃疼,收回手,快步要绕到车那边去,自己开门去取书,刚要绕过去,就听见那边的车门开了,从车里下来的男人还是一副扑克牌脸,身上那利落的休闲装怎么看都觉得配不上他那张脸,就这黑脸若是配一身黑的西装,保证从头黑到脚! 舒然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想笑,因为某人耍起脾气来还真的不好哄,而舒然显然是还没有摸清他的脾气秉性,以往都是好好先生惯了,突然翻脸了还真是适应不了! 虽然她也知道她是有不对的地方,没有提前告诉他就是知道他一定会反对,她这先斩后奏的,他会生气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而他不让她回学校上课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就是担心她的身体没有康复,但好歹也是大叔级别的人物了,这么黑着脸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尚卿文下车,手里拿着两本书,正是舒然的教科书,还有一本是他自带的,是什么书舒然没看到封面,只是觉得眼熟,因为那书的横切面有一枚小小的红色印章,属于她的每一本书那个位置都被她印上了一个印章,很好辨认。 舒然觉得尚卿文是真的生气了,因为这一路他都没跟她说一句话,她就是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撬开他的嘴听到他发出一声‘嗯啊’的声音,舒然是第一次被他忽略到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空气了! 这人怎么这样呢? 舒然突然觉得好像男人还没有女人好哄,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这人施施然下车,气质颇佳,举止优雅,优雅地锁车,优雅地抬脸看她一眼,然后眼睛一眯,视若无睹地从她身边走过,把伸出手要接书的舒然给谅在一边! 呀! 舒然觉得头皮是一阵的发麻,因为他刚才看自己那眼神,大有,你等着扒皮吧!的暗示! 舒姑娘郁闷了,舒姑娘要抓狂了,急匆匆地小跑了过去,这么紧要的关头,这男人到底要咋样? 只不过明显舒然是跟不上他的脚步,小跑着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舒然心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那就是,看人的背影跟别人用后脑勺对自己说话都是让人恨不得脱鞋子去砸他的! 舒然想不通怎么就这么受不了尚卿文用背影对着自己,心里开始还是像猫抓的一样的痒,但现在变成了老虎狮子一样的想要咆哮了! 原来被人这么彻底的忽视,是这么让人抓狂的事情! 抓狂到舒然想要扯自己的头发了! 尚卿文听见身后噗噗的脚步声,近了,又远了,接着又近了,这丫头想要回学校上课却一直没有跟他说,她知道他不会答应,所以来了个先斩后奏,昨晚上她哪是商量?那是试探,他当时也没往这方面想,结果一大早的她就正式宣布了,今天她有课!还必须来! 他是该让她长长规矩,不然还以为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个体!把他这个老公给谅在了一边! 尚卿文前面走着,后面舒然追着,听着她的脚步声,尚卿文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一些,原来被她追着的感觉还真不错,他脸虽然没有往回看,但余光却时不时飘向了身后,看她有没有跟上来,但这种被追逐的喜悦还没有完全吸收掉,就被教学楼那边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给震得碎了一地。 “舒老师,舒老师——” 有一层楼的学生情绪是异常的激动,不少人趴在阳台那边朝楼下招手,吹口哨的,呼喊的,但大多数都是男生,朝气蓬勃的俊秀笑脸都挤在了一起,冲着楼下的舒然打招呼! 尚卿文在抬脸时,眼睛微微眯了眯! 一群荷尔蒙失调的—— 愣头青!! 舒然也很诧异,今天的欢迎仪式是不是太奇怪了些,她抬头看向了那一层楼,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不得不说,舒然虽然没有记学生样貌的习惯,但好歹也是上了一学期的课了,有几个还是特别记得住的,比如说,有个男生经常会在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给她去倒开水,还有一些经常会在下课的时候走得晚一点抢着帮她关电脑。 总之虽然舒然平时一脸的冷淡,但下了课也并不是都板着一张脸,就拿上次从楼梯上摔下去,那名叫李智的同学不就是接住她了吗?而且还因此被摔断了胳膊,她一直都想着要当面道谢的。 舒然只顾着朝上看,人却一不留神地撞在了前面停下来的男人身上,舒然‘呀’了一声,伸手揉额头的同时感觉到前面的人已经转过身来了,比她高出一头的他在此时见到了舒姑娘最萌的抬头仰望的这一刻。 尚卿文一直都认为,被她这个角度的仰视其实视觉效果是最棒的。 不过耳边那吵杂的声音实在是让他心里气闷。 舒然感觉到头顶那道目光有些深幽,心里有异样敢猛的一窜,感觉有些不太好,怎么有些酸酸的味道蔓延开来了。 舒然正要催着他把书给她,别闹了,这都要上课了,她顾不上额头的疼去夺他手里的书,尚卿文手一移开,舒然手扑了个空,舒然眉毛一竖,瞪他,尚卿文,我真的要生气了! “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头顶的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舒然要竖起的眉头以横着一缩的形式缩了一下,啊? 尚大少绝对不会承认,其实是自己相亲她,但又碍于拉不下这个脸去主动亲,所以,他要她主动,而且,必须是这个时候! 耳边是聒噪的呼喊声,舒然觉得脑子一阵嗡嗡嗡的,她抬头,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嘴巴动了动,很想说,尚卿文,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现在? 她觉得尚卿文今天简直就像神了似的! 舒然眼神抗议,当对上他那双冷静的眼眸时,突然觉得好像他是认真了! 亲一下,就原谅了? 这么简单? 舒然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觉得其实也很划算,至少,他一言九鼎,晚上就不用看他这张扑克牌脸了,要再看下去,她明天要便秘了!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 舒然靠近了低低说道:“回去再——好不好!”怎么说她也是为人师表,这么多人!又或者进了电梯才—— 舒然突然觉得自己心里也有些邪恶了!因为她居然主动妥协了! “三秒钟!”头顶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舒然头皮一紧,他这是干嘛呀今天?不就是怪她没提前跟他商量吗? 舒然怎么就突然觉得尚卿文这厮怎么就有点像古代逼良为娼的老鸨了! “过时不候!”尚卿文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在舒然皱眉的时候,“3,2,——” 舒然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脑子都还没有转过来,一向冷静的她就被他嘴里凉凉地蹦出来的那三个数字给激得浑身鸡血沸腾,踮起脚扬起唇就朝他的脸颊亲了一下,因为她被他那句‘过时不候’给搅得心神不宁,心里又懊恼着他真可恶,居然这么欺负她,但小嘴却贴上了他的脸颊,牙齿还很不客气的要去咬他。 想占我便宜—— 舒然已经听不见周边的唏嘘声,周边似乎很安静,只当她抬眼时,眼睛扫过他英气的眉宇,他的头顶周边有飘下来的樱花花瓣,圣洁的白色花瓣倒映在他那清澈透亮的眼眸中,这一刻,圣洁而神圣! 舒然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晕乎乎地被他拉着上了电梯的,她进了电梯脑子都还在晕乎乎的,当电梯的门一关是,脸红心跳的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刚才好像有很震撼的集体口哨声响了! 她这是,这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他了! 舒然通红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伸手去捂自己的脸,不活了,这还要去上课呢,她得要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在那个讲台上保证有质有量地将一节课给讲完呢?而且,她今天要上课的内容,是—— 是什么呢? 舒然脑子开始纠结,因为她脑子里的思路被那个吻给完全打断了,一时间居然都想不起来了。 舒然懊恼,非常懊恼,第一次有这样想要撞墙的冲动! 倒是身边站着的男人淡定极了,瞥见舒然那通红的小脸上满是焦急,有些忍不住地低笑起来,“然然,你脸很红!” “闭嘴!”舒然怒瞪,还不是怪你! 尚卿文心情大好,因为似乎看到某女突然方寸大乱没有了以前那样冷硬得无懈可击的冷漠外表做掩护,在他面前真实得恢复了二十三岁小女生应该拥有的所有的情绪表露,说实话,他很有成就感! 因为这样的舒然,才是最真实的! 他喜欢这样真实的她! 委屈了会哭,着急了会跺脚,气愤了会瞪眼。。。。。。 就连接吻,还脸红—— 剥去了层层的伪装,她就是一个惹人心疼的小女人! 垂眸的男人唇角微勾,笑得酒窝深深。 而舒然还在纠结着待会的课程,随着电梯叮的一声抵达了要到的第八层,舒然摸着自己烫得不行的脸,不行,不行,还是等脸色恢复了正常才能进去,但是,他跟着干什么啊? 舒然急忙伸手拉住他,眼神示意,他怎么都跟上来了? 尚卿文眉毛一挑,这还真是亲完了就不认账的节奏?现在才想起他? “跟我进来!”尚卿文伸手拉住她的手,在舒然愕然得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他拉着到了教室门口,都站在门口了,舒然才有种要晕过去的感觉,因为坐在阶梯教室里的那些学生们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一站在门口,便纷纷拿起手机对着门口的两人一阵猛拍。 “哇哦,好搭的一对啊!” “这真的是尚氏的那位传奇人物耶!天,要不是上次旁听了校长的那个案子,见到报纸上的拍摄图片和说明,还以为是假的呢!” “刚才两人接吻的情形好有动漫感哦!” “这个年龄段的男人真是帅气死了——” 。。。。。。。。 舒然是恨不得用块布把自己的脸给遮起来,想她一世清誉就这么毁了,她真想哀歌一曲,刚要伸手去拿书,得,今天还真要照着书讲课了,不然她怕自己思路会卡壳,岂料她却被身边的男人拉着走进了教室,红着脸的舒然纳闷,正要低声问干什么,尚卿文已经清润出声了:“同学,请让个座位,我太太身体还没有康复!” 舒然心里一跳,这就好像是他们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他不开车却带着她去乘坐轻轨去那边停圣诞夜的零点钟声,在轻轨车厢里,他言辞恳切得请人家让个座位一样。 舒然脑子在回想着,人却已经被他轻摁住肩头坐了下去,她一坐下去脑子就清醒了过来,她坐着干什么?她的位置是在讲台上。 倒是身边的那个女学生一脸激动,“舒老师,您身体不舒服吗?” 舒然觉得有些风中凌乱,很快听见讲台上的男人在扩音器下清润开口:“同学们,我太太这段时间身体需要修养,她的课将由我来代!” 台下有人尖叫,而舒然整个人都懵了,他来代课??? 尚卿文,你干什么的呀你? 舒然小脸一阵纠结,听见身后那低低议论着说什么哇好帅声音好迷人啊的话,心里更加纠结了,但这个时候她又不能站起来,这不是让他下不了台吗? 只是,他怎么就不跟她事先说一下啊?舒姑娘终于体会到了尚大少从早上开始到刚才一直扑克牌脸的沉郁心情了,因为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摆一张扑克牌脸! 决定了,晚上就给他摆! 其实舒然虽然是气,但更多的就是担心,尚卿文学的是金融,他却来代课历史,她觉得风中凌乱了,真怕待会他讲着讲着就从历史穿越到了金融上去了! “尚老师,是不是舒老师的所有课从今天开始都是您来代?”有同学发问了。 站上讲台的尚卿文微笑点头,“是的,还有什么疑问吗?” 坐在下面的舒然,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因为讲台上站着的那个男人,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想到了似乎很久以前,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就像是,自己确实是坐在台下,而他站在离自己不远的讲台上! 但很快这种朦胧感被台下的声音给打断了。 “尚老师对舒老师好好啊!” 舒然蹙眉! 怎么有种身边都是小蜜蜂,而讲台上的那一个,成了一朵花儿!! 周边那么多崇拜的目光从小女生眼睛里迸发出来,舒然眉头一皱!直接抬脸瞪了过去! 这朵挨千刀的花儿! 讲台上的男人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一直都在看着她那边,她抬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她瞪眼,他却眼角弯弯,勾唇带笑:“男人自然要心疼自己的心爱的女人!” 呜哇—————— 教室里一阵沸腾,舒然被他这句话弄得脸又是一阵发红,急忙低着头,心里虽是埋怨但却因为他那句话震得自己心口一阵发热。 这样的轻松开头让整个课堂都活跃了起来,让舒然惊讶的是,尚卿文比她想象的还要有亲和力,而且整节课下来,他不但没有借助多媒体教学,也没有照着书看,条理清晰得轻松得上完了一节课,看得舒然整个人都傻掉了,在下课铃声响起的前一分钟,他宣布今天课程完毕,在学生们一阵鼓掌声中,舒然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台上的人! 台上的男人举止优雅,讲课的时候声音磁性得让人想睡觉都不行,有那么一种错觉,这个男人真的无所不能!! 舒然脑子里突然想问,尚卿文,你来自哪颗星的????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都纷纷离座,有一些学生本来是红着脸想上讲台,结果见到坐在第一排的舒然还没走,只好埋着头走开,舒然把这些小女生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想着昨天张晨初在电话里说的,找个嫩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翻腾! 嫩点的—— 这些学生里面有好多比她年纪还老!! 这个系的学生是大三的,有相当一部分的人比她年纪还大! 舒然盯着站在那边的尚卿文,气鼓鼓地坐了一节课,此时的她明明刚才还生气,可现在怎么就觉得委屈得不行! 是啊,她是年轻,但还有比她更加年轻的啊! 尚卿文捡起那三本书,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坐在下面的舒然了,见舒然脸色有些不太好,他走近了,俯身低头,伸手去掐她的脸,粉嘟嘟的好像一下子就能掐出水来,手感也是棒极了! 舒然却给他来了个措不及手,张嘴就咬住他的手指头,两只大眼睛也不示弱地瞪他! “我怎么好像闻到了酸味儿了!”尚卿文被她咬着手指头,倒吸一口气,却笑着调侃,舒然牙齿更加用力了。 我咬死你这朵烂桃花! 招蜂引蝶! 不知道这个年龄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吗?不知道大学里的很多小女生就崇拜他这种的吗?有钱,有权,还有貌,有才! 舒然真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扑上去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然然,疼!”尚卿文闷哼一声,这丫头还真狠心咬着不放了,还瞪他,是,怪他不好,冉启东给他打了电话的,舒然是没算到冉启东会跟他提前说,所以他早就知道了,今天早上也不过是想以这种形式告诉她,现在他们是夫妻,有事儿大家一起商量,别使小性子! 疼,你还知道疼!都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 舒然再用力,尚卿文眉头一皱,却没有缩回手,而是凑过去低低笑着,“然然,你咬这儿不解气,换个地方咬如何?” 舒然凝眉,似乎是在沉思到底咬哪儿最解气? 尚卿文笑得欢了,“咬你最喜欢的那儿!” 我最喜欢的,哪儿? 舒姑娘更加迷茫了! 尚大少眼神更加邪恶,挑眉,“每次都让你欲罢不能的那儿!” 舒然脑子当机,对上他那笑得邪恶的眼睛顿时明白了,气得从座椅上一下子站起来,追上他的步子就不客气得伸脚就踹他。 —————————— 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这两章很温馨,呵呵呵———————— V章164:放不下了 v章164:放不下了    饭厅那边有轻微的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来的声音,柔和的灯光下,这套只能算得上是简易装修的出租房因为舒童娅这双巧手的收拾变得温馨起来,跟在端汤的舒童娅身后出来的舒然,手上还戴着微波炉的隔热手套,手里端着那盘加热好了的菜站在长方形的桌子边,脚步却停了下来。 褪去了西装外套的尚卿文正坐在她这个角度的对面,春季的昼夜温差比较大,所以早上给尚卿文挑衣服的时候,让他在衬衣外面套上了一件马甲,此时的尚卿文一手端着小酒杯,不知道在跟身边坐着的冉启东在低声说着些什么,冉启东的脸色有些微微的醉了,脸颊上泛着红晕,而尚卿文神色还好,他在听人说话的时候都是格外的认真,并且脸上还一直带着浅浅的笑,而且身体微微朝冉启东那边倾过去,这是对别人尊重的一种表现。 不知道是饭厅里的灯光太柔和了,还是因为舒然所站的这个角度正好将他那最唯美的侧脸看了个清楚,又或许是这种家庭的氛围一时间让人觉得心里发暖,总之舒然是在这一刻明白心里涌出来的那一份感动是叫幸福。 然而这个念头才一转,舒然的目光落在了他那含笑的脸上,她想起了刚才舒童娅说的那一番话,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有什么异常,依然是风轻云淡,而她也习惯了这样子的他,因为自从舒然认识他以来,他对待任何事情的态度上都是如此,如果非要说个不同点来,那就是她失去孩子的那一段时间,她看到了他的憔悴,同样也心疼着。 她知道他期待着这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终究是有缘无份! 突然想到了那个孩子,舒然心里有些隐隐作痛,尽管这段时间他们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以前,但她知道,这个伤痛只是掩饰了,却并没有散去。 舒然并不知道尚氏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并不知道他最近的压力有多大! 舒然觉得下午舒童娅说的那句话很对,她当时听了虽然心里不甘有怒气,但不得不承认,舒然的那一句‘对自己的枕边人并不上心’当真是一针见血。 一针见血地戳了她的痛脚,那就是,她对他,关注太少! “咳咳咳——”那边正陪着冉启东喝酒的尚卿文突然忍不住地轻微咳嗽了几声,舒然怔了一下,手里的盘子已经被舒童娅给端了过去,舒童娅有些埋怨地看了女儿一眼,站在这里这么久,还走神! 舒然心里微叹,走过去才看见尚卿文的脸颊也有些微微的红了,再看看摆放在桌案上的那瓶五粮液,都只剩下半瓶了,顿时眉头都快竖起来了,天啊,这两人—— 舒然二话不说就把酒瓶子给直接拿走,冉启东正伸手去拿酒瓶,面前的酒瓶一晃就移了位,扑了个空,站在一边的舒然不客气地说道:“戒酒!”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尚卿文说的,待会还要回家呢,他喝成这样,岂不是又要她来开车了?舒然懊恼,刚才跟舒童娅在厨房聊的时间有些久,没有监督到这两人,一回来一看这一瓶都喝了一大半,桌上的菜却没怎么少,这酒都当饭吃了! 冉启东看着脸色不佳的舒然,又看了看女婿,笑了起来,“喲,我家然然都成管家婆了啊!” 尚卿文看着舒然那表情,拿着酒瓶子站在一边,盯着他的目光就像是在表示他要是再喝下去,她手里那瓶子保不准就真的会砸他脑袋上。 尚卿文无奈,身体靠回了座椅椅背,浅笑起来,颇有风趣地看着冉启东,又看了看舒然,“爸,你就饶了我吧!” 冉启东笑着把酒杯摆在一边,好,不喝了不喝了,再喝下去女儿要掀桌子了!女儿那眼神不是表明了吗?在怨他灌醉了尚卿文! 晚餐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一顿饭吃得也融洽,只不过席间吃饭舒童娅比较沉默而已,或许是想到了离世的秦叔叔,舒童娅的表情才会这么怪的吧。 吃完饭,坐在客厅里剥橘子的舒然看着进厨房准备洗碗的舒童娅,又看了一眼在饭厅那边忙着把剩下的菜用保鲜膜封好一一摆放进冰箱的冉启东,还时不时地听见冉启东在问什么菜能和什么菜能装到一个盘子里去,腾出不用的盘子来洗掉,在厨房那边洗碗的舒童娅则会偶尔应答一句。 两人看起来是很默契的! 剥橘子的舒然坐在沙发那边神情有些发愣,或许是很不习惯这样的氛围吧,父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和睦相处,以前别说是在一起吃顿饭,就算是说话也说不到几句就争吵起来,在她的印象中‘家庭’这两个字的含义很模糊,只知道应该是温馨的,但是真当自己亲身经历时,又觉得陌生到害怕,或许是害怕这样的温馨只是昙花一现,所以在品味的时候即便是在笑着,但心里又隐隐有些苦涩。 其实得不到最好,胜过了尝到了一丝甜头却在最后不得不离开的遗憾,那样心里会更加的难受! “在想什么?”身后,耳边飘来柔和的声音,热气里有酒的香味儿扑了过来,舒然别开了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时的神情异常,而他身体伏下来,靠向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上,清醒过来的她就感觉到从身后紧压而来的压迫感。 他人高,平时她站着的时候靠近了都觉得有种挫败感,她身高也不低,只是唯独在他面前,说不出的紧迫感,更别说是此时她坐在沙发上,他居高临下,整个身影都把自己给笼罩住了,这种感觉真不好!舒然有些排斥! 所以第一时间别开脸,把手里的橘子掰下来一瓣直接要塞进他的嘴里。 舒然并没有转脸,而且塞他橘子也是毫无准备的,她本来就没想过要给他吃,现在他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思维,让她有些慌乱,索性掰下一瓣就往他嘴里送,不过因为她没注意,只估算了一下他嘴巴大概所在的位置,直接塞过去,耳边一阵低沉的‘唔’声响起,舒然的手上有些湿湿的,有温热的东西正在她的手指上滑了一下,触及到手指的神经让舒然随即身体一紧,手上又是一软裹着,她急忙转脸去看,正对上他那双微红的双眼,喝了些酒的他除了脸色有些红以外,眼睛里还有些血丝,不知道是灯光问题还是怎么了,舒然看着他的眼睛,上面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眼睛里有舒然很熟悉的东西,舒然脑子一怔,闪电般地把自己被他衔在嘴里的手指给缩了回来,有些紧张地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舒童娅和冉启东出来,便抬起脸朝尚卿文瞪了一眼! 手指都被他的嘴巴吸允地黏滋滋的! 尚卿文表情有些无奈,在舒然看来好像还有些委屈! 等舒童娅忙完,舒然和尚卿文也准备要走了,走到门口,舒然还朝舒童娅看了一眼,并且还看了看她的手,“别忘了擦护手霜!” 舒童娅在舒然的印象里爱美得要命,今天晚上她洗碗的举动已经颠覆了舒然的认知,不过好在舒童娅没有甩碎碗割破手之类的,尽管洗个碗一洗就是大半个小时,从厨房出来女人似乎还有些狼狈,不过好在,没有保姆的情况下,她没有被饿死! 下了楼,舒然把车钥匙给尚卿文,让他先上车待着,她是不知道尚卿文今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虽然表面上看着他没事,走路也有模有样,但舒然发现他有时候会露出难受的表情,心里不免嘀咕,不舒服还硬撑着,真是大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嫌疑! 舒然进了楼下的一家便利店,买了两盒酸奶和矿泉水,推开玻璃门时见尚卿文还站在阶梯下面,手里拿着件外套,还提着舒然的包,夜风里,闲适而站的男人对着出来的她微笑,笑意浅浅,路灯下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舒然心里突然感慨,灯火阑珊处,有人站在那里对你微笑,心里也便跟着暖暖的。 “不是让你在车上等吗?”舒然走进,他已经伸出手来给她提那只装着酸奶的小塑料袋,舒然不给,也不重,她提得动,哪有什么东西都让他拎着的道理? 虽然大学时候,暖洋洋的男朋友就是那种出去逛街什么都可以不买就给她提东西,大包小包的拎着,每当舒然看见就觉得怪怪的,女孩子一身轻,身后跟着一个就跟搬运工似的男朋友,难道不觉得怪? 尚卿文见她不给也不再坚持,跟舒然并排走着,轻笑,“我等你一起走!” 这话怎么听着,让舒然都听出了一丝傻气来! 路灯下两人并排的身影,一高一低,舒然听着他的话,带着一丝鼻音,想着他刚才吃饭的时候有些咳嗽,怕是感冒了的缘故,不由得加快了些脚步,催着他走快些。 上了车,舒然让他坐副驾驶座位,他喝了酒不可能开车,那也只有她来开车了。 “我想去个地方!” 发动了车正在设定导航系统的舒然听见耳边热气扑来,她身体靠左边倾斜着,右手正在找常用地址里设定的‘家’的位置,身体不由得就朝副驾驶座那边靠了过去,正在认真做事的舒然感觉腰间被捏了一下,力道不重,软软的有些痒。 舒然觉得某人喝了酒有些想要借着酒意吃豆腐的嫌疑,左手很不客气地在腰间拍了一下,想要拍掉那只腻在她腰间不停地揉捏的大手,这人刚才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一上车就有些不安分了。 手没打掉,依然腻在她腰间,只不过没有再捏了,而是带着闲情逸致开始画圈圈,舒然被他的小动作弄得心慌意乱,听见他低笑的声音,更加来气了,手指在导航触屏上好不容易找到‘家’的标注,还没有来得及按下去,耳垂便被他轻轻地衔住,在腰间画圈圈的手指也在慢慢地收紧,有些用力,当他的唇落在她的颈脖处时,他的手用力到是要将她从座椅上拉过去。 “尚卿文!”舒然脖子被他的牙齿轻咬着有些疼,情急之下不由得低叫一声,“你就不能忍一忍?” 舒然是知道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会做出一些心里最渴求的事情出来,刚才在楼上客厅,他衔住自己的手指,眼睛里浮起的那一抹光就让她清楚地知道他想要什么了,只是现在在什么地方? 含着她耳垂的男人低笑起来,有些打趣地咕哝,“怎么忍?”说完还恶作剧地伸出舌头舔她的耳朵,让舒然惊得浑身颤栗,一把推开他,瞪他一眼,这个坏男人! 舒然把自己的衣服拉好,也不去看身边一直含笑着看着自己的男人,发动了车开出了小区,心口跳个不停,就因为他那故意的撩/拨,弄得她心都乱了! 不过身边的尚卿文倒是安分了,等舒然开着开着觉得有些不太对,好像不是回家的路,虽然她有些路痴,不认识路,但回家的那条路有几个特殊的标志区她还是知道的,但是这条路不像是回家的路。 “是不是走错路了?”舒然问,因为她怎么有种好像出城了的感觉!在一座高架桥上绕来绕去的,下来之后便完全是一条陌生的路。 “好好开车!”身侧的男人低笑出声,并没有正面回应舒然的话,舒然纳闷,不过好在现在也才八点多,不算太晚。 舒然只好闭嘴,认真开车,毕竟说话会影响她的注意力,但越往前开开越觉得不对劲,舒然便想问,是不是导航坏掉了,而看多了悬疑侦探小说的她此时脑子也开始发散思维,不同版本的疑惑冒了出来,其中有一个让她都惊了一下。 会不会,身边坐着的不是尚卿文?是其他什么东西! 这个想法太惊悚,险些让舒然追尾上了前面车的车屁/股,脑子里有什么荒郊野岭抛尸惊魂啊之类的恐怖剧情,每一个都惊悚得把舒然吓得够呛的,因为她发现,路真的是越来越偏僻了!经过的车也越来越少了! 从那座高架桥下来绕了多少个弯舒然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这条路是那条路了,而且经常用导航的人一般不记路,更何况还是晚上! “怎么了?”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不同于刚才上车时那醉意的蒙蒙感,虽然还是有鼻音,但比刚才要清醒了些,舒然‘啊’了一声,感觉浑身的汗毛好像都竖起来了,尚卿文被她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是她刚才险些撞上那车给吓着了,他朝窗外看了一下,离目的地不远了,前面不可能会有交警出现,便轻声说道,“然然,你在前面靠边停车吧,我来开!” 啊———— 舒然心里一揪,被他这句话吓得不行,太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她脑子里冲击着,但最后还是停下车,因为她实在是有些脚软了!但她一停下来就把车里的灯打开,一时间没做好准备的尚卿文被车里的灯光照得忙用手遮了一下,放下手时便看着身边的女子,盯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甚至在这个时候,她想伸出手揪一下他的脸,看他到底是不是尚卿文! 不过还不待她伸手,尚卿文就开口了! “怎么了,然然?”尚卿文被这灯光照得有些刺眼,好在是酒意清醒了些,他本来是自己要开车,但觉得自己刚才不够清醒,现在好了! “尚卿文,我们要去哪儿?”舒然紧盯着他不放,想象着自己能有一双火眼金睛,看看身边的人是不是什么妖怪! 如果此时尚卿文知道舒然心里的想法,一定是惊悚得哭笑不得! “想带你去个地方!”尚卿文笑,感觉舒然的表情有些奇怪,便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脸蛋,再爱昵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舒然被他掌心的温热惊了一下,见他熟练地做着他最近最常做的动作,揉她的脸摸她的额头,一连串的动作自然而随意,这才懊恼自己真是脑子出问题了,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被他掐着的脸有些疼,舒然眼神抗议,并伸手去抓他的脸,这男人以前没这个毛病,就因为纵容了第一次,那次还是在她身体虚弱的时候,他掐了一下,从此就像掐上了瘾了。 看着她像惹毛了的小猫似地扑过来,尚卿文不但没躲开还直接张开双臂将她一抱,抱紧了温热的鼻息直扑过来,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还没有给我解释!” 什么?舒然被他箍得有些紧,自己本来就坐在驾驶座上,被他这么抱着,腰扭转了一些弧度,有些不舒服,动也动不了。 什么解释? 舒然从他怀里把脸抬起来,正对上他垂下来的眼眸,不同于先前那始终含笑的眼眸,眸底深邃得见不到底。 舒然唇瓣动了动,他该,不会是看到了放进他钱包里的那两百块钱了吧? 其实她也是习惯问题,因为觉得欠人家的东西说了要还就要给,所以她在尚卿文上洗手间的时候从他衣服包里取出钱包,往里面塞了两百块! 就因为这两百块,她那顿饭都没吃好,老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在是最后塞了两百块钱之后,心里舒坦了! 只是,看他脸色,舒然突然觉得,那只是一时的舒坦,这不舒坦的时候才刚开始! 尚卿文的目光动了一下,确切的说是车内的灯光调暗了些,所以他的脸色看得也有些沉,这女人居然还真的在他钱包里塞了两百块钱! 倒不是这两百块钱是多大点的事情,只是他觉得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尚卿文,那两百块钱是应该给的!”舒然让自己镇定下来,被他那双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这是她长时间养成的习惯。 抱着她的尚卿文眼睛微眯,“那就是说我还应该找你十四块三毛?” 舒然被噎了一下,停他语气是淡淡的,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心里直呼舒童娅还说他不小气,这男人小气起来很要命! “你下车,我来开车!”头顶飘来他淡淡的声音,舒然还没有来得及多想,旁边的车门就开了,舒然正要说他喝了酒还是别开车了,却见他已经绕过了车头,拉开她的车门,俯身,不是叫舒然下车,而是伸手把驾驶座的座椅往后调开了一些,舒然看他是要自己开车便要下车,却被他长臂一抱,脸便落在她的耳畔边,声音轻而带着一丝邪魅,“坐好,别动!” 舒然愣住,人已经被他抱起来,舒然惊愕,但身下已经一软,她的头顶险些撞上了车顶的天窗,身体一落下去,就坐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双臂从她腰间穿过去,放在方向盘上。 “尚卿文!” 他干什么啊? 舒然低呼出声,又痒又疼,被他手一箍抱起来往他怀里坐着,“坐我身上!” 不过她虽然身体不敢动,但人却被吓得很清醒极了,“尚卿文,你,你停车啊,这很危险的!” 看来他是真的醉得不轻,有了这种想法的舒然更是吓得够呛,她哪里试过这样开车的! “嘘——别动!”耳畔,男人带着微醉的口气柔柔地说着,一双手闲适而随意地放在方向盘上,右手的手指还在有节律地打着节拍,这个举动把紧张得全身都僵硬的舒然看得直咬牙,又不敢乱动更不敢抢他的方向盘,她瞥了一眼速度表,瞬间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超过六十码了啊! 舒然觉得自己的冷静就要崩溃了。她不动,但某个男人却不安分了。 天啊,这男人疯了! 春夜,野外,路边停放的那辆豪车里娇喘声不断,等风雨间歇,舒然猫着腰缩进他怀里,头顶的天窗开着,舒然以前不知道月色下的男人会有多让人着迷,但今天晚上,刚才在车外的时候,那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却让她看得痴了,即便是光线不好,但她依然会感觉到他那双眼睛正深邃地凝着她,很平静的眸光,很深,很深—— 舒然浑身都累,闭着眼睛,缩进他怀里时不满地撅起了小嘴。 谁说男人不小气了?尚卿文真的很小气—— 又小气又坏的男人! 车里的温度不低,有准备好的被子可以用,两人裹着一床被子也不嫌小,她睡在他身上,正好躺下去,蜷缩着身体,尽管双腿有些不方便,尚卿文睁开眼看着还在往自己怀里钻的女子,唇角勾了一下,抬头透过天窗看着天色的星星,万籁俱寂的夜晚,难得能如此安静地睡在这里,跟喧嚣的城市隔绝开了,人的心境也会完全不同。 车里没有开灯,四周都是一片暗色,睁开眼的男人眼睛却很亮,听着怀里那匀净的呼吸声,静谧中还听见了她的喃喃梦呓,在他怀里也不安分着伸手又抓又挠的。 尚卿文侧了一下身子,好腾出更宽的空间来给她,侧着身子的男人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小女人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说几句咕哝的梦话说了又睡着了,以前就发现她有这种孩子气,不过这种孩子气也只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平日里冷冰冰的一个人,睡着了却是另外一副样子,也会做梦大哭大笑,完全就像个孩子。 他轻揉地伸手抚着她的小脸,像抚/摸一件艺术品一样,空气里两人的呼吸气息教缠在一起,他吻着她的额头,爱怜地轻轻吻着,良久才低低出声。 “舒然,哪怕我尚卿文一无所有,我也不会放你走!” 那只搂着温软身子的手臂慢慢地收紧,怎么放?放不下了! —————————啊,我最近人品爆/发了,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来吧,有月票的投月票,没得月票的投推荐票,没得推荐票的捧个场,呵呵呵呵,支持越多福利越多,甘巴蒂!! V章166:他的未来,我奉陪到底(加更,求月票) v章166:他的未来,我奉陪到底(加更,求月票)    半山别墅,夜风凉! 此时的书房里有敲打这键盘发出来的声响,很快,电脑屏幕那边亮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的尚卿文目光淡淡地瞟了一眼,挑眉,“先把衣服穿起来再跟我说话!” 电脑那边的人却一脸的我行我素,腰间扯了一条浴巾随意地裹着,一坐下来,翘起了长腿,手里拿着香烟点燃了吸了一口,“大半夜的,你还真是存了心不想让我好过对吧?” 不过是今天在车外看了一眼而已,又没看到什么,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保证啥都没看见,司岚边抽烟边挑眉,这男人,闷小心眼了!今天在楼上那一脚踹在门上害得他险些破功! 这边的尚卿文目光动了动,眉毛轻挑时,淡淡说着:“改天还是让润哥儿好好检查一下!” 司岚‘嗯’?了一声,尚卿文看他一眼,“查一下你有没有花柳病!”这问题还是刚才回家时舒然嘀咕着问出来的,想想那时的情景,尚卿文就有些想笑。 司岚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好吧,这个该死的尚卿文! “言归正传,那天你说的事情,继续--”尚卿文脸色平静,一只手半撑着右边太阳穴,眼睛微眯,眼底有些暗沉。 “万美刚收购了战旗,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尚卿文目光微动,“我知道!” l市的战旗在l市算得上是顶梁柱的企业,为此l市的政aa府现在是焦头烂额了。 司岚继续说着,“从总部那边派出来的三队人马,战旗属于l市的私企,而另外一个城市的一家企业听说也在洽谈中,至于d市这边嘛,负责人是苏茉,这个就不用我说了吧!” 尚卿文语气不变,把手放了下来,眼睛里的目光变得有些高深莫测,“战旗的收购案听说很奇怪!” “嗯,听说的战旗的老总前一天还宣布不会同意收购,但是第二天就变卦了,速度之快让人猜不透!” 尚卿文轻笑起来,手指在座椅扶手上动了动,“怕是有人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所以我想提醒你!”司岚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别掉以轻心!” 尚卿文的唇角勾了一下,“这话你好像不应该对我说!” 司岚蹙眉,“你现在莫不是真不想管尚家的事情了?” 尚卿文眉头动了动,垂眸时目光微动,“不是不想管!” 司岚微叹,不是不想管,是有人不想让你管,既然这样,不管最好! ------------华丽丽分割线-------- 更衣室,抽屉一拉上,随着发出来的一声轻响,舒然沉闷压抑的胸口也像被重鼓敲了一下,她冷静地将抽屉合上,那只精美的盒子还是重新放了回去,她在合上抽屉的时候转身背靠着更衣柜,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当鼓动的胸口随着那呼吸声慢慢地下沉时,她那张表情微凉的脸上,睁眼时,眸底泛起了一抹冷光! 人们常说冲动是魔鬼,舒然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理智,在深吸了两口气之后,她脸色恢复了平静,但心口却觉得难受得不能控制,生平第一次,她的警觉随着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表面平静,但自己去清楚此时的自己就像一只竖起了刺的刺猬,有种迫不及待地想要捍卫自己的领地一样的愤怒感。 这只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他亲自收下的,但怕她看见,所以才藏在这里? 舒然满脑子都想着这个问题,心里有些乱。 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回到卧室见尚卿文还没有过来,她压下心里的疑问,爬尚了床,原本以为躺下来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要想就会好一些,但她明显估计错误,因为人一旦安静下来,脑子会更加活跃,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身边又是空空荡荡的,她烦躁地直接坐了起来,双手十指插/进自己有些乱蓬蓬的长发里,觉得人一下子变得焦虑不安。 舒然毕竟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女子,她即便再沉稳,她的阅历和年龄就是一个很大的限制,局限就在于,哪怕是她再假装冷静,但其实心里已经乱得一团糟。 这种焦虑不安也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对尚卿文的依赖程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力! 晨起,两人一起吃早餐,尚卿文看她脸色不太好,吃东西也有些心不在焉,便伸出汤勺在她的碗边敲了一下,叮的一声让舒然回了神。 “是不是没睡好?要不要请假?”尚卿文问,舒然抬眸,“不用,我今天又不是去上课,开会而已!” 科室的月末会议,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去了。 舒然手里还拿着一只煮鸡蛋,想事情想得入神的她被尚卿文这么一说话就打断了,手里一空,尚卿文已经把她手里的鸡蛋拿了过去,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熟练得剥开了壳递给她,舒然接了过去,早上一只鸡蛋是尚卿文硬性规定的,尽管舒然不怎么喜欢吃煮鸡蛋,但这一个多月以来,吃着吃着渐渐也就养成了习惯。 看着他刚才那剥鸡蛋的熟练动作,他垂眸看着手里的鸡蛋,而她却抬眼看着认真剥鸡蛋的他,这就是习惯吧! 人们常说,习惯是可怕的! 因为舒然的会议是在下午才会召开,所以尚卿文就安排好了,他会在中午的时候回来,然后开车送她去,舒然坚持要自己开车出去,尚卿文最后是执拗不过只好顺了她,不过前提是,手机一定要带着,他打过来的电话一定要接。 舒然则笑着说他是不是最近太清闲了,以前可没见他这么闲着,说完这句话时舒然心里跳了一下,直觉说了不该说的,结果坐上车的尚卿文却对着她笑了笑,“过几天会更加清闲,到时候我天天缠着你!” 舒然也没有再追问他说的过几天会更加清闲是什么意思,只是想着舒童娅跟她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里就忍不住地担心起来。 尚卿文并没有跟她讲公司里发生的事情,但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担心! 尚卿文一走,舒然也就闲了下来,她正准备要上楼去找今天下午开会有可能会用上的一些资料,才走到楼梯边便听见莫妈轻声喊道:“少奶奶,我想,想跟您谈谈!” 一脚踩在楼梯上的舒然愣了一下,转身看向莫妈,“莫妈,你有事吗?”莫妈前半个月请了假,说是家里出了点事儿,回了苏州一趟,昨晚上他们回来的比较晚,所以也没有吵醒莫妈,刚才尚卿文走的急了些,跟准备早餐的莫妈也只是浅谈了几句,问了一下她家里的事情之类的,不过现在舒然听着莫妈那说话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之前她总是亲昵地喊她一声‘然然’,突然这么生分地尊称让舒然有些诧异,转身走到莫妈身边,看着她表情有些局促,便伸手挽着她的胳膊,莫妈可能有些紧张,表现得也很奇怪,舒然看着就更加担心了,毕竟莫妈照顾了她这么久,而且她的年纪跟自己的奶奶相仿,她挺喜欢莫妈的。 “莫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舒然挽着她的一只胳膊,莫妈身体显得有些僵硬,脸部表情在呆愣之后有些局促,轻声说道,“不,少奶奶,我身体很好,我就是想,想知道,你身体好点了吗?有没有,有没有仔细检查?” “莫妈,大少爷紧张着呢,怎么可能不仔细检查啊,你不在家的时候,家庭医生一直都住在这里的,少奶奶身体恢复得不错,不然你觉得大少爷能放心去公司?”佣人收拾餐厅的餐具,听见莫妈的声音便微笑着回答。 “哦,是吗,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莫妈重复了这句话,脸上的笑容虽然有些忐忑,但终究是笑了,只是脸色依然不见好,舒然担心她,再三询问是不是她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打电话叫医生过来,莫妈听了直摇头,说是因为家里的孙女出了点小意外,前段时间一直在照顾着,所以没休息好,舒然便嘱咐让她多休息,家里又没什么事情,不用她这么操劳! 等把莫妈劝进了卧室,舒然便叫住了另外一位佣人。 “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包裹邮件之类的?” 佣人先是一愣,然后边用围裙擦手边思索回忆,“包裹?没有收到什么包裹啊!” 舒然目光微动,“你在想想,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佣人想了想,“少奶奶,确实没有什么包裹!” 舒然挑眉,上一次那一对耳环也是以包裹的形式寄过来的,如果不是,那那只手表难不成还会长着翅膀飞过来? 舒然心口积压了一个晚上的郁闷之气在此时又被掀起来了。 难道真的是他亲自收下的? --------华丽丽分割线-------------- “我不同意--” 宽敞的办公室里,文件夹从尚雅阳的手里直接拍在了桌案上,英气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满,是那种长时间压抑着到了这个节点实在是忍不住了爆/发了。 董源看了一眼脸色不佳的尚雅阳,再看了看坐在对面喝茶的尚老爷子,似乎尚雅阳会有这样的表现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并没有显得有多惊讶。 “你不同意什么?”茶杯轻轻放下,杯底落下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尚佐铭缓声说道,抬眼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尚雅阳,眸光里有些暗沉。 尚雅阳那张有些黝黑的刚毅的脸上由刚开始的震惊到因为爷爷此时那平静如常的表现,心里更加的愤然,站起来沉沉出声,“爷爷,你是不是对大哥有成见?当初尚钢有难的时候是你把他叫回来的,他的领导能力有目共睹,公司里没有一个人不服他,我自认自己没那个能力能跟他相提并论,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尚雅阳!”对面坐着的尚佐铭突然冷冷出声,打断了尚雅阳的话,“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是!”尚雅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这么激烈的反对,“我不同意这个决定,能担任尚氏董事长的人只能是我大哥!” 尚雅阳一口气说完,转过身,笔直的身影就要大步走出办公室,早先就听到一些风声,也就是在他刚退伍回到公司的时候那风声就有了,说爷爷让他回来就是来顶替大哥的,他才不相信,大哥的能力比他强,现在的尚氏发展得这么好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给我站住!”身后坐着的尚佐铭厉声说道,“这不光是我的决定,也是公司里其他高层的意见,他在巴西那边投资失败使得公司损失不下十几个亿,最终的数据都还没有清算过来,媒体那边我也不知道能压多久,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爷爷!”尚雅阳转身,脸上的表情是既气愤又无奈,俩爷孙对视了好一会儿,尚雅阳才低声说道:“爷爷,巴西那件事情的始末你最清楚,不关大哥的事情,你是想让他背黑锅吗?” “尚雅阳你给闭嘴!”尚佐铭是怒了,抓起桌面上的茶杯就要朝尚雅阳砸过去,但最终拿起来了又重重往地上砸下去,砰的一声落地开花,茶杯里的热水很烫,旁边站着的董源是一阵心惊胆战地急忙去找毛巾过来,尚雅阳也怔住了,站在公平的角度来看,他就觉得爷爷是不讲理的,但看着他那被烫红的手心,手指都在发抖,他又忍不住地心疼。 “出去!”尚佐铭沉声说道,尚雅阳本想看看他的手有没有事,却被他吼出去,他也没再多站,走之前还朝董源看了一眼,董源眼神示意,没事,这里有他呢! “老爷子,您这是何苦呢?”董源用浸湿了冷水的毛巾给尚佐铭敷着烫伤的手心手背,尚佐铭坐回了座椅,长叹一声,“他终有一天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 董源不解,却只是在心里叹息一声,老爷子,你这样对大少,确实不公平! 尚佐铭闭着眼睛,沉沉出声,“万美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董源边给他敷手边回答:“已经跟苏经理预约好了,时间定在下午的三点半!” 尚佐铭‘嗯’了一声睁开眼睛时,露出一丝冷笑来,“昔日跪在我面前求我的人,今天倒是给自己争气了!” --------华丽丽分割线------------ 尚雅阳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心烦意乱到什么都不想做,把办公室的门一关,想着大哥都有好几天没来公司了,公司的高层私底下都在讨论着这事儿看来已成定局,因为在很多权限方面,以往都需要大哥签字才能生效,现在只需要他签个字就可以了。 大哥那董事长的职权在公司形同虚设了! 尚雅阳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尚卿文的电话号码,电话一接通,也不等那边说话,尚雅阳便着急地说道:“哥,你回公司一趟吧!” 电话那边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应该是在车里,尚卿文声音有些淡,“公司有你在,我也放心!” 尚雅阳急了,“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尚卿文继续说道。 尚雅阳急忙解释:“哥,巴西那边的事情我很清楚,跟你没关系!哥--”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但必须得有人来承担后果!这个我很清楚!” “你--”尚雅阳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哥,我不知道你跟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家人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谈谈,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这--” 尚雅阳的话都还没有说完,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 “我看雅阳是要急得跳楼了!”车里坐着的人无奈地说道,坐在旁边的尚卿文将蓝牙耳机取下来放在一边,看向车窗外,并没有说话,而驾车的关阳眉头却深深地皱了起来,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我想聪明的人都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故意放水导致投资失败,那么就是你脑子有问题!”司岚毫不客气地点评,说别人傻里吧唧地一次性投资这么多进去连个水泡都不鼓一下就没了他还相信,但尚卿文是这种人吗?明显不是-- 尚卿文是那种投一分就要求至少要有两层回报的歼/商,他会这么傻? 开车的关阳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很认可地点头,大少不会这么傻,那件事跟他无关的,但正是因为他的沉默,所以都把过错推到他头上来了,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大少不出面澄清?这么沉默下去,就成替罪羔羊了! 司岚滑动着平板电脑,看着上面的新闻,低吁出一声来,“看来你最近还是别回公司了!”说着,他的手指指向了头条的位置,“我记得上一次你上头条是在四个月之前吧!” 身边的尚卿文看都没有往他那边看,靠坐在座椅上的他表情很沉默,连薄薄的唇线都显得冷硬了几分。 --------华丽丽分割线------------ 科室里的会议每个月会有一次,就跟学期的总结大会一样,只不过比一学年下来要简短一些,但是再简短,这会议还是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d大重文,即便历史是一门冷门学科,但因为d大有着属于d市最有权威的历史研究所,并且跟全市最有名的拍卖行长期合作,再加上校长冉启东也是这一门科系出身,在研究经费方面比其他科系也要多一些,又因为在去年的时候参与了d市一个大型古墓群的挖掘工作,所以d大的历史系也不算是冷门学科,相反的,小有名气,选这一科的人今年的人又多了,并且录取的分数线还比去年的分数提高了二十分。 开会的地方是在小会议室,舒然坐久了感觉有些难受,可能是有一个多月没有这么兢兢业业地坐办公室了,坐久了浑身都觉得累。 “舒老师,我的垫子借给你用吧!”旁边坐着的一位老师把靠在背后面的软垫子给她垫上,舒然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平时不怎么喜欢用别人的东西,但后背被垫上之后确实要软和了一些,拿着话筒正在做月底总结的科系主任还在说着,舒然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把垫子拿出来还给她,只好先用着,并低声说了一声:“谢谢!” 那位老师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忙说着:“不谢不谢!您别这么客气!” 她都用上了‘您’字了,舒然挑了一下眉头,朝坐在主位上的父亲看了一眼,冉启东是这一科的权威人物,所以会来参加这个会议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似乎,他的到来还真的给她增加了些无形的压力。 哦,应该说是,给身边的同事增加了不少的压力! 以前学校流传的那些闲话版本舒然是听着也不会去反驳,反正谣言始终是谣言,她吃饱了没事干才会跟这群人废话! 但在冉诺母女开庭的那天,从父亲亲口承认他们的关系之后,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和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前一秒还在背地里面把你诋毁地一文不值,后一秒就恨不得对你毕恭毕敬笑脸相迎,从今天舒然进办公室开始,到会议室开会的这段时间,跟她碰面的人都微笑着主动跟她打招呼,好像她就是这堆人里最受欢迎的人物,变化之快让舒然都有些想笑! “在想什么?”冉启东把盘子里的慕斯蛋糕递了过来,觉察到有些不对要把盘子收回去,“忘记了,卿文说了你暂时不能吃冷的!” “哎--”舒然却直接伸手把那盘子给抢了过来,动作之快把冉启东都怔了一下,见她把盘子捧在自己手里,瞪着大眼睛撅嘴抗议,“我现在能吃了!” 算算时间已经快四十天了,除了昨天在野外忍不住尝了一点沾了辣椒的食物弄得拉肚子之外,这些她早就想吃了! 冉启东一脸无奈,但眼神里又带着一丝宠溺,“忌久一点对身体好!” 舒然用叉子插了一小块蛋糕往嘴里放,只切了一点点下来,算是解馋,但她却没再多吃,放了下来,就像昨天一样,尚卿文再三跟她说不能吃辣的,吃了怕拉肚子,她不信,不让她吃,她偷吃,结果后来拉肚子了,她才知道不听别人言吃亏在眼前,还是再忍忍! 见她一脸的哀怨,瞅着那蛋糕的表情是又爱又恨,冉启东笑了起来,把其他能吃的东西往她面前推。 下午茶,两父女还是第一次坐在学校的小餐厅里选了个靠窗的座位,晒着太阳,品尝一些小吃茶点。 春日的暖阳投在身上暖洋洋的,两人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冉启东提到系里在年底要提拔一个年级主任上去,说完他朝舒然看了一眼,舒然正在喝奶茶,一看他的眼神急忙放下杯子,“爸,你该不会是想以权谋私吧?” 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是父女关系,就更应该避嫌了,而且她又年轻,系里十几个老师里她的年龄最小,人家混到四十多岁了都还没提干,她这要是被提上去了,别人还不气得吐血! 冉启东被舒然说得哭笑不得,“丫头,提干是有要求的,其中年龄就是第一条,三十五岁以上,你符合这个条件吗?” 舒然被噎了一下,抬眼瞪了父亲一眼,好吧,故意拿她开刷的吧! 经历了冉诺俩母女的事情之后,两父女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能坐在一起聊天是之前舒然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提干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一件事是有可能!”冉启东说着冲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舒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随即露出惊异的笑容,“你说真的啊?” “当然!”冉启东一脸正色,“不然我这个校长当得可真窝囊!”说着便起身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外套,看着都快欢欣鼓舞的舒然说道:“走吧,现在就带你去看!” 舒然欣然前往,冉启东跟她指的方向是d大正在修建中的教室公寓大楼,是位于d大的北面,总共有三期工程,第一期和第二期已经完工,之前林雪静就问了舒然,问她有没有可能有福利在这里面弄一套房子,她当时才刚进d大,听那些教师说了,要有五年以上在d大工作的经历才能有机会买这种房子,而且在价格上明显比外面有优势! 房价日益增长的年代,在d大这个黄金地段,旁边就毗邻着就是cbd,早先就听有些老师说了,说学校高层是有意要将这块地皮卖出去,在这周边地区,这一块地实在是太值钱了,但最终这个提议被否决,因为这座大学也有八十多年的历史了,就那些很多年之前种植下来的树,都成参天大树了,还不去说那些年成比较久远的有特色的教学大楼。 舒然自上次卖掉了自己的那套房子之后,心里其实就一直缺乏一种安全感,老觉得自己能有一套房子,有一个落脚之地总能给她一些踏实的感觉,上一次那套被卖掉的房子,她现在想起来都还心疼着,搬家之前的那个晚上她都心疼得哭了! 此时的冉启东看着站在空荡荡屋子里转悠着仔细地连墙角落落里都不放过的舒然,她会时不时地蹲下身去用手指甲刮一下墙上的白灰,握着拳头敲一下墙壁,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听一下是不是真材实料。 “承建这三期工程的是呈帝集团,质量问题大可放心!”冉启东说着,蹲在角落里的舒然抬脸,一脸惊讶,“啊?”张晨初的公司啊,他们公司承建的商品房在d市都是很贵的,冉启东一看舒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笑着说着:“张晨初的父亲张董事长也是这个学校出来的,这次承建三期工程也是他亲口允诺的,价格还是跟前两期的一样,比外面的价格少了三分之一,但前提要求就是购房的必须是d大的教师,对这一关是严格把关的,也算是给d大教师的一个福利!” 还福利呢?哪有不赚钱的商人?羊毛还出在羊身上你! 舒然心里嘀咕,不过看了这套房子,两居室,两室一厅,两个居室外面都有小阳台,客厅那边还有一个大阳台,厨房和洗手间的布局也不错,套内八十平米,比起以前的两百多平米的上下层公寓是差了一点,但面积小也有好处,收拾起来很温馨! 舒然在每一个房间都转了一圈,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要买下来得花多少钱,自己的钱应该还能凑个首付出来。 “喜欢这套吗?”冉启东看着舒然,问。 舒然直点头,八楼,不算高,锻炼身体的话不用坐电梯,关键是离上课的地方近,连上课的铃声,校园里的喇叭声都听得清楚,不用早上早起,也不用开车跑这么远,走路几分钟穿过一条小道就到教学楼了。 简直是睡懒觉的最佳选择! “喜欢的话就这一套吧!”冉启东看着舒然满意地点头,心里也高兴,他选了这一套打算作为礼物送给舒然,毕竟舒然结婚的时候,送出去的彩礼钱她一分钱都没收,做父亲的哪有什么都不给孩子的? 这些年对舒然的亏欠已经让他很愧疚了,一套房子的钱他还拿得出来。 两父女又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期间冉启东说到了舒然的爷爷奶奶,说过几天爷爷奶奶要过来小住一段时间,舒然也高兴说正好,她前端时间一直没机会回家,正好让爷爷奶奶在她住的地方住着,冉启东笑着摇头,说爷爷奶奶说好了在他住的地方落脚,舒然蹙眉了。 “你忘记你奶奶以前是做什么的了?”冉启东笑。 舒然随即一叹息,“唉,咱们祖辈三代都走到一条道上了!” 冉奶奶退休之前也做过老师,不过是教高中的。 舒然正还想跟父亲说一下房子的问题,有关首付之类和签合同的细节问题,这边手机便吵了起来,她接起来看了,是林雪静,接通正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便听见林雪静神神秘秘地说着:“然然,你有发现尚卿文这两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舒然对好友第一句话开口就说到尚卿文感到有些奇怪,不过冷静下来,想起家里的抽屉里那只表,想起了舒童娅之前跟她说的那件事,确实有奇怪的地方。 林雪静没得到舒然的回应,便小声说道:“去翻一下新闻头条吧,你老公出事了!” 林雪静的最后一句话把舒然吓得面色一紧,心里一下子被揪紧了,不过她没有心乱到不知所措的地步,她在挂了电话之后立马翻开了手机屏幕,瞟见翻出来的信息时,脸色微变。 “怎么了?然然!”冉启东觉察到她的脸色不对,想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舒然把手机收好,脸色微变的她轻咬着唇瓣,“爸爸,我有事我先走了!” “然然,我送你去,你别开你的车!”她的车现在怕是已经被记者盯上了,冉启东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她多久,舒然听着他这么说,先是惊讶然后便明白了,父亲应该是知道的,因为舒童娅也是早就听到风声了,只是她一直都不相信这会是真的而已。 --------华丽丽分割线-------------- 普华,聂展云用手指翻阅这平板上的最新消息,看完那一则消息之后,轻笑出声,抬脸看了一眼旁边等候着的助理,“你说,他会不会再一次消失个五年呢?” 助理摇头,不过想着这个消息已经让董事长在办公室里乐了大半个小时了,最强对手窝里斗,看戏的人乐的不可开支,怎么不让人开心呢? “这次尚佐铭的态度很奇怪,坚决得让人捉摸不透!”助理说着,满脸的疑惑。 聂展云轻笑着摸了摸鼻子,“过河拆桥而已,只不过--”他停顿了一下,幽幽地说着,“他尚卿文要是敢再消失五年,那么我可不敢保证五年后他回来d市还有没有尚钢的存在!” 助理低吁出一口气,“按消息上说,尚卿文下台之后,会是尚家的二少爷尚雅阳接替董事长的职务!” 聂展云抖了一下手指间的香烟烟灰,笑得有些嘲讽,“尚雅阳?呵--” 在他眼里,没有了尚卿文的尚钢已经不足为惧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华丽丽分割线---------- 办公室里的温度不算高,但苏茉已经连喝了两杯水,看得小雯是一脸茫然,很明显,苏茉脸上时不时闪现出来的情绪是紧张! 而且小雯还注意到了,她拿着文件的手还在轻微地抖动着。 面前的这个老人尽管是颇有气场,但也不至于让身经百战的苏姐会有这样的举动啊?这是怎么了? “苏经理,我想单独跟你谈谈两家合作的事情!”尚佐铭就坐在苏茉对面的沙发上,面色沉稳。 苏茉放下手里的文件夹,朝小雯看了一眼,小雯便走出了办公室,把门关好。 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尚佐铭,苏茉,还有站在尚佐铭身后的董源。 “我想,我们不是第一次谈条件了,苏小姐!”尚佐铭清幽开口,目光静静地朝对面坐着的苏茉望了过去。 苏茉神经一紧,这是源于五年前的紧张,对,尚佐铭说得对,他们不是第一次面对面的谈条件,五年前的那一次她地位卑微,而他高高在上,如今面对面地坐着,她依然能清楚地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 她下跪求他的那个情景! “苏小姐,于公,我想你会选择尚钢是从整体分析,尚钢确实有这个优势,于私,我想,你心里想什么我还是知道一二的!”尚卿文漫不经心地说着,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苏茉。 “我想尚老误会了,选择跟尚钢合作是经过我们公司高层最后的商议评定,我只是个传话的执行者,对于您说的于私那一点,我不是很明白!”苏茉暗吸一口气,面色冷静地看着尚佐铭,五年前他逼得自己堕掉四个多月的孩子,她的恨从那个时候就一直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尚佐铭冷笑一声,“既然苏小姐说不明白,我不妨说得明白一点,你选择尚钢接近卿文,想要来个再续前缘,而且还想伺机报复,我说得对不对?” 苏茉抓紧了自己的衣袖,对面坐着的老人眼神犀利,一双眼睛好似看穿人的心里,她心里微颤,五年前她就是被他这双眼睛吓住,五年后的今天,她已经今非昔比,他已经没有资格能再威胁到自己。 “今天来,我只是想告诉苏小姐!”尚佐铭慢慢地站起身来,凉凉地说着,“别白费心机!” 苏茉也冷笑一声,“尚老,费尽心思的人应该是你吧,五年前你做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居然能这样心安理得地说出这样的话,说到心狠手辣,您确实是我苏茉见过的最狠的那一个!” 尚佐铭笑了笑,“你错了,苏小姐,真正心狠手辣的那一个不是我,是你自己!”他说着,看着苏茉那微变的脸色,慢悠悠地迈出了一步,“别忘记了,五年前你用你那个才四个多月孩子的命换来了你今天的荣华富贵,昔日落魄的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用那个孩子的命换来的!” “你,胡说--”苏茉情绪变得紧张起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当年是你,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拿我母亲和哥哥来威胁我,我不会答应流掉那个孩子!都是你,罪魁祸首就是你!你怎么就没想过那孩子的身体里也流着你尚家的血,你比我还残忍--” “住口!”背过身去的尚佐铭冷厉低吼一声,这些话似乎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经,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面色铁青,额头的青筋也一根根地鼓了起来。 “那你怎么就不想想你那母亲和哥哥都到底做了什么?”尚佐铭说着,一双眼睛里就像冲了血,看向苏茉的眼神变得狠毒了起来,转过身去冷笑起来,“苏小姐,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之所以能在万美有今天的职务和地位,是通过什么手段得来的!你觉得,这些事情要是落到卿文的耳朵里,后果会如何?” “你--”苏茉脸色一白,看着尚佐铭已经走出了办公室,处在震惊中的她还没有回过神,提起之前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地情绪失控,但当她听到尚佐铭的最后一句提醒时,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不,这些事他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 “苏姐,那个外面的消息,说,说尚钢现在的董事长已经换成了尚雅阳了!”小雯急匆匆地小跑进来,看着脸色苍白的苏茉正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她急忙说道。 “你说什么?”苏茉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你再说一遍?” “外面都传遍了,尚钢的高层已经发生变动了,从今天开始,尚钢的董事长换成了二少爷尚雅阳了!” “那他呢?”苏茉一把抓住了小雯的胳膊,小雯一时没注意,疼得低叫了起来,苏茉赶紧松开了,紧张地问道:“尚卿文呢?” “我,我不太清楚啊!”这是人家公司内部的事情,她除了从那些媒体传播的消息知道信息之外怎么知道这些啊? 苏茉突然站了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出去一趟!” “啊,苏姐,去哪儿啊,现在?”小雯急声问道。 苏茉深吸一口气,沉冷出声,“万美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相信徐总是万分渴求能得到像他这样的人才!” 小雯瞪大了眼睛,啊,你的意思是-- --------华丽丽分割线---------- “还是打不通!”舒然拿着手机,有些着急,连关阳的手机都处在关机状态,说不着急是假的,这一路她看着手机上不断更新的消息,因为打不通尚卿文的电话所以更加着急了。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别急然然,他现在也许是分身乏术,你冷静一些!他会处理好的!”冉启东驾车送舒然回家,心里担心着会不会家门外已经被记者围住了呢,就刚才幸好舒然没有回自己停车的地方,那里已经围了一圈等候的记者了。 舒然握着手机,心里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直到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慌忙接通,接通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去哪儿呢?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舒然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了,连续拨了那么几个电话都没打通他的电话,人一下子脑子都处于了浆糊的状态,见到是他的手机打过来的,接电话的那一刻,她居然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了。 因为担心,也因为害怕! 电话那边的尚卿文一听到她这声音,好半响才轻轻柔和出声,“别怕,然然,我没事!” 到现在了他还反过来安慰她! 冉启东最后送舒然去了风尚嘉年华,门一开,见到站在门口的男人,舒然走过去就抱住了他,也顾不上身后还站着父亲,她握着拳头就朝他身上砸过去,“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尚卿文穿着衬衣,连鞋子都没换,看样子也是刚回来,他抱着舒然,任由她的拳头砸着,正要跟父亲说两句,冉启东便说道:“人我已经安全给你送过来了,我先走了!” 冉启东走后,尚卿文把伏在他胸口紧抓着他衣襟的小女人抱进屋,感受到她浑身都在抖,不由得眉头皱了皱,抱着她两人便窝在了沙发上,正当他要轻声抱歉的时候,怀里的舒然抬起脸,小声地说着,“对不起,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尚卿文表情微愣,看着她那张略微苍白的小脸,顿时心尖温软,原来他的然然也是个心细如尘的好女孩! 他用脸蹭了蹭她的脸,“然然,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的手机确实是关机,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手机号码被泄露,无数的电话占线迫使他不得不关机,而在处理公司交接的事情上时他忙得没有时间给她打电话,一来怕她担心,二来他也想着处理好了再告诉她! 舒然也知道自己刚才那情绪太小孩子气了,她应该冷静,要相信他能处理好。 “是不是没吃饭?我给你做好不好?”舒然看着他有些泛干的唇瓣,他是不是忙着连水都忘记喝了? 尚卿文却抱着她不松手,舒然是想脱身都不行,看他像个孩子似地懒着她,舒然心里突然觉得,其实有时候,他也只是一个大孩子而已! 紧搂着她的尚卿文把脸深埋在她的怀里,好一会儿才轻轻出声,“然然,你怕不怕?” 舒然表情微怔,伸手摸着他粗硬的头发,挠得她胸口有些不舒服,她开口,“怕什么?” 胸口被他叹息的声音震得鼓了鼓,他抬起脸,头依然放在她怀里,仰脸看着她,“我不再是尚家的大少爷,不再是尚氏的董事长,我一无所有,我--” 尚卿文的嘴被舒然伸手挡住,阻止了他要继续说下去。 “尚卿文,你还有我!” 目光对视在一起的男女,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住了。 你还有我,你并不是一无所有! 当晚,两人便住在了风尚嘉年华,知道尚卿文在这边有房子的也就他的那几个哥们,而且这房子本来就是张晨初名下的,所以,外面的人想要查一时间也找不到这里来。 尚卿文可能是真的累了,舒然看着他面色憔悴,便早早地催着他上床休息,整理好家务之后的舒然正准备点上安神香,让他能今晚上睡个好觉,便在沙发那边见到了尚卿文的手机,手机被关成了静音,手机的电池也消耗地差不多了,未接电话居然有一百多个,短信也不少。 舒然微叹一声,便想关机,却见手机短信又增加了一条,她瞟了一眼,手不由得滑开,本是觉得别人的手机短信都是很隐私的事情,但当她滑开那条短信时,看过内容之后,她才明白,原来,还真的就让她看到了隐私。 她拿着手机,面色冷沉,在沙发上足足坐了一分钟才站起来,走向阳台,拿起尚卿文的手机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看得出来,对方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不等对方开口,舒然便说话了,“见个面吧,就现在!” --------华丽丽分割线-------- 夜深人静,已经十一点多了,但对于二十四小时的餐厅,现在还只是开始! 这家店离风尚嘉年华还很远,对这里,舒然不陌生,因为,尚卿文上次带她来这里听平安夜的钟声,就是在这家店。 不过夜里开车,路上的车本来就少,所以,也挺快的。 当舒然看着苏茉就坐在当日她和尚卿文坐的那个座位时,只不过,她坐的是当时舒然坐着的那个位置,舒然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坐了下去。 苏茉一身火红的裙子,披着一件白色的披肩,红与白的撞色搭配配合着她颈脖上那一串两眼的亮闪闪的装饰项链,人就像夜色里的盛放的玫瑰,但坐在对面的舒然却不同,她皮肤白净,而且看得出来,她没有化妆,身上的衣服也是浅色的,舒适的韩版装,带着点俏皮,浑身有着一股子的水灵,有着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清灵。 苏茉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对面坐着的舒然,她很年轻,也很漂亮,却不是那种只能看的外在的美,眼神里透着的清灵有着独特的气韵,没有属于这个年龄的轻浮和气躁。 他爱的应该就是她这种静谧的美吧,因为她记得,尚卿文说过,舒然坐在那边安静的样子,美得像副画! 呵---- 苏茉放下手里的杯子,目光转向了窗外那古老的钟塔,轻轻地说着:“我十八岁那年就认识了他,平安夜,他带我来这里听钟声,坐的也是这个位置,他说这个位置能看得最清楚!” 舒然静静地听着,心里也明白了,因为当日她坐在那边,看向尚卿文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的情绪,带着的是一种朦胧感,她在心里轻轻一笑,端起了桌面上的杯子,喝了一小口! “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他给了我最好的!”她把手机屏幕转了过来,她用来做屏保的照片,照片上鲜花灿烂,而那拥在一起的人同样是笑颜如花,而且,照片上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而照片上的男人,正俯身靠在她的肚子上,那脸上流露出来的笑容,幸福的,甜蜜的-- 舒然心里抽疼了一下,却笑着把最后那半杯水喝完,迎上苏茉的目光,这就像一个展示会,她在展示着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备受那个男人的关注,备受那个男人的疼爱-- 舒然在放下杯子时,杯子落下来时声音有些重,以这种形式打断了对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在对上苏茉那颇有挑衅性的目光,舒然盯着她看着,坐在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她静静地,一字一句地开口,掷地有声地吐露出来-- “苏小姐,他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是他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终于,我写好了,今天尽力拉,大家多点鼓励哟,么么,明天更加精彩,不过今天晚上凌晨可能没有更新了,好累啊,请大家体谅一下,今天更了二万二了---- V章168:这不是打胎药吗? v章168:这不是打胎药吗?    “然然,对不起,卿文,对不起--” 莫妈虚弱地轻喊着这句话,抓着舒然的手不放,眼睛虽然是闭着的,但是眼睛珠子却动了动。 被她这么突然地抓紧了手腕,舒然都吓得怔住了,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因为紧张而紊乱的气息影响了自己的听力,她的耳朵几乎是服帖在了莫妈的唇边,感受着莫妈气若游丝地反复地轻唤着这句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握着舒然的手开始抖。 对不起,对不起------ 舒然的心口随着莫妈这一声声的‘对不起’,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弯着腰的她形同僵在了原地,而莫妈在说完那些话之后,人也疲惫不堪地晕了过去,握着舒然的手也松开了。 “然然,怎么了?”一直站在舒然身后的尚卿文看着她脸色有些异常,而舒然也因为尚卿文的突然说话,脑子里本来还在想着莫妈说的‘对不起’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被他这么一说话,人都忍不住的怔了一下,好像被震回了神一样,站直身体时胸口的心脏都突突跳个不停。 “怎么了,然然,莫妈说什么了?”尚卿文看着她一惊一乍的表情,伸手将她拉过来,以为是她因为害怕而吓得失神,抱着轻轻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两人没在icu里多待,从无菌病房里出来,舒然收拾好心绪,出来时,莫妈的儿子儿媳都迎了上来,询问着母亲的状况,尚卿文则带着他们前往了主治医生的值班室,对莫妈的身体状况及后期的治疗情况进行了一个详细的了解,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早间六点了,四人在医院里熬了一晚上,精神都很疲惫,舒然还好,凌晨的时候被尚卿文强/行摁在怀里睡了两个多小时,但毕竟很久没有熬过夜,这一夜守下来,到早上的时候,舒然已经神情恍惚了。 “夫人,你先睡一会儿吧!”关阳将四面车窗都关紧了,担心大少在医院守了一晚上开车不安全,他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帮着处理好了莫妈的医疗费用问题,还跟尚卿文说了一下警局那边的事情。 “肇事者现在被看押,警局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了,大少放心!”关阳边开车边低声说着。 坐在后排的尚卿文‘嗯’了一声,眉宇间有淡淡的愁容掠过,医生说莫妈重伤在了肺部,腹内出血,外表上看着像是伤不严重,但是内伤很严重! 医生在谈论到病情情况的时候都是面露沉重之色,若是年轻力壮,抵抗力自然要强一些,但是莫妈,已经年过七十了! 尚卿文的眉头揪得紧紧的,因为在icu里见到的那一幕,那位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的老人,在他儿时的成长岁月里扮演的是母亲是长辈的角色。 “大少,二少一直在找你!”关阳轻声说着,从后视镜里看向了闭着眼睛的尚卿文,尚卿文睁开了眼睛,熬了一晚上的夜,眼睛里有了血丝,他目光微动,深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昏昏沉沉的舒然觉察到自己身体一轻,睁眼时发现自己被尚卿文抱着,急忙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感觉到身体在做上升运动,这是在电梯里,她动了动,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衬衣领口,示意他放她下来,心里在懊恼着怎么就睡着了呢?之前还强撑着眼皮不让耷下来的,居然扛不住地睡着了。 “别动,很快就到了!”尚卿文的声音有些低哑,听声音都知道他的感冒好像又加重了些,昨天是鼻音重,现在是听着嗓子都哑了。 舒然听着他这声音,心里有些隐隐地担心,脑子里也在第一时间想着治疗感冒的若干种办法。 舒然本想坚持让他放她下来,侧脸便见到尚卿文的身后还站着关阳,文质彬彬的关阳看她目光正朝他看过来,便对视上她的目光,温和一笑,舒然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烫,拉着尚卿文衣领的手紧了紧。 关阳还在这里呢,他就这么一点都不忌讳地抱着她上来了? 平时两个人在一起再亲密也没什么,只是有第三个人在,怎么都觉得不太自然! 然而走到门口时,舒然再次被早已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给弄得有些尴尬,因为站在门口的人是尚雅阳,还有舒然见过的秘书部部长周嘉! “哥,嫂子!”尚雅阳见两人过来了,先是面露担心,以为是舒然身体又出情况了,这边关阳拿着钥匙把门打开,尚卿文则抱着舒然进了门。 舒然是脸色都发红了,尚卿文抱着她进卧室,刚把她放床上,舒然就从床上坐起来,尚卿文则手快地摁住她的肩膀,表情严肃地说着,“乖乖睡觉,你昨晚上都没睡好!” 她眼睛里的血丝一片,而且她还在休养期,昨晚上他都不想让她在医院等的,只因莫妈一直记挂着她,所以才让她跟着。 说她呢,他还不是一样! 舒然看着他眼底的血红,心尖微疼,伸手去捏了一下他的脸,响起客厅里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便收回了手,轻声说道:“需要我帮忙吗?茶叶在厨房的第二个柜子里!” 尚卿文微微一笑,让她在床上睡好,并用薄被子给她盖上,“有周嘉在,你的任务是乖乖睡觉,好好休息!” 尚卿文说着就要起身,被舒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手腕,手指扣住他的手指,紧了紧,“忙完了陪陪我,好不好?” 可能是在医院里心惊胆战了一个晚上,她尽管心里憔悴不堪,但却打从心底的感到有些害怕,尤其是在听着莫妈说的那些话之后,从迷茫到担忧,莫名其妙地就从脑子里钻了出来,织成的密密大网把自己闷得喘不过起来,这种感觉她表达不出来,只是在此时抓住他手的时候,说出了心里最期待的。 她想要他陪着! 潜意识,她就笃定着,有他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怕了! 尚卿文凝着她的脸,手反过去跟她的手十指相扣,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用嘶哑的声音轻轻地说着,“好,等我!” 卧室门轻轻关上,额头上的吻余温还在,舒然微微侧身,抱过他睡的枕头压在自己的脸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熟悉了他身上的气息,她似乎,越来越沉迷于这样的依赖了。 客厅里,周嘉已经熟练地泡好了一壶茶,边清洗茶杯的时候还轻笑着说着:“怪不得你办公室里都换成了西湖龙井,你家里摆着的全是这种茶!咦,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喝咖啡,喜欢喝茶了?”周嘉说着,停下来顿了顿,“好像现在上了三十岁的人都换口味了,从以前的喝咖啡,换成了喝茶了!” 走出来的尚卿文面色平静地看了一眼周嘉,挑眉时表情好像在说,关你什么事? 周嘉耸了一下肩膀,赶紧闭嘴,因为恐怕再说下去,尚卿文也要提醒她也快三十岁了。 唉,年龄啊!! 在尚卿文身边工作了也有好长一段时间,她跟关阳一样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工作之余关系还不错,这种关系从大学时候就开始了,那个时候都是校里学生会的干事,干事之间除了工作偶尔下来联络一下感情促进工作能更好完成,打牌聊天喝茶吹牛,说起来也有好多年的交情了。 坐在那边的尚雅阳看着尚卿文坐了过来,便轻声说着:“哥,有些事,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尚卿文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伸手结果了周嘉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小口,平静地说道:“你今天过来,他知道吗?” 尚雅阳剑眉微蹙,微叹一声,“他不知道!”说完这一句尚雅阳面露纠结之色,“哥,你跟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吗?我们是亲兄弟,我们这么努力都是为了壮大尚钢,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我们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尚雅阳说的话句句锥心,坐在一边的关阳和周嘉也有同感,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尚老爷子的变化会这么突然,而且这么带有针对性,这恐怕是整个尚钢都不明白的事情。 尚卿文情绪平稳,淡淡地说着:“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做你该做的事情!” 尚雅阳见大哥对自己都有所保留,心里即便是担忧但还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不说的你怎么追问都不会有结果,尚雅阳就公司现在的情况跟尚卿文做了个简单的汇报,有些问题他还是希望能听听大哥的意见。 客厅里的谈话声在一个多小时之后才结束,而舒然也没有睡着,听见客厅那边响起的关门声,她起身来到客厅见客厅里就剩下了尚卿文,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支香烟,点燃的烟雾在半空中缭绕化开,他安静沉思的样子就是一个侧影都让舒然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凉意。 人只有在烦躁的时候会想到抽烟喝酒来缓解心里的压抑,舒然看着烟雾缭绕中的男人,他安静地坐在那边身影显得有些寂寥,吞吐烟雾的时候头微微抬起来,呼出的白气伴随着他的呼吸冗长如沉沉叹息。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烟灰缸里已经摆满了烟头,看得舒然心里一阵心惊! 嗅着这敏感的气息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那边的尚卿文转脸看过来,见她醒来了,伸手便掐断了手里的烟头,起身将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里,接下来的动作便是走到阳台那边拉开落地窗,透气。 “是不是吵到你了?”尚卿文表情有些无奈,拉开窗户之后好舒然望了过去,舒然摇头,打开的窗户透进来的空气使得客厅里的烟雾总算是散开了些,不会让人觉得闷得心发慌了。 “过来!”尚卿文朝舒然伸出了手,舒然走过去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被他轻轻带着拉了过去,揉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香水和烟草混合在一起的气息,抵在她头顶的下颚轻轻蹭了蹭,低低出声,“尚家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别担心!” 舒然没有动,任由他抱着,然后抬头看着他,不再犹豫地开口问道:“你爷爷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婚事才--” 尚佐铭一直看她不顺眼,她想不到到底是什么原因,对于这种奇怪的家庭氛围她也感觉很无奈,她想改变,毕竟那是他的长辈,她既然要跟他在一起,心里还是希望能得到他家人的认同,但是尚佐铭在他们结婚之前就掐断了她的所有念想,她不能以尚家长媳的身份自居,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尚卿文轻轻打断了她的话,伸手揉着她的头顶,“跟你没关系!”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舒然看着他,尚卿文抱着她,把自己的脸靠在她的肩头上,什么话都没再说。 肩头的沉重让舒然心里也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了,心有感知,总觉得他心里积压着太多沉重的事,沉甸甸的压得她都心疼了! 晚餐过后,补过眠的两人驾车前往半山别墅,天色有些晚了,在尚卿文确定那边没有人之后两人才过去的,半山别墅从昨天开始戒严,这一切都是因为张晨初,听说了这边被记者媒体骚扰,呈帝集团物业管理处便加强了这一带的保安工作,也算是给尚卿文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莫妈到现在都还没醒!”舒然进了别墅的门,打开了灯,走到一楼准备给莫妈收拾东西,莫妈的儿子请求她帮忙把莫妈的一些东西整理一下,需要搬出去,舒然便趁着晚上过来了。 “我跟主治医生有联系,一有情况他会及时通知我!”尚卿文也跟了过来。 “还是让我来吧!”舒然进了莫妈的房间开始整理,衣柜里的衣服,舒然特意了留了两套下来,心里还是希望着莫妈康复了能过来住,她负责叠放,而尚卿文则负责打包,东西不多,舒然又在抽屉里翻了翻,发现有存折之类的,她用袋子装好,老年人存钱不容易,这里面怕是莫妈所有的积蓄了。 “我上去拿个箱子下来!”尚卿文觉得带过来的袋子不够用,还需要一个行李箱,他上去拿箱子,这边舒然便帮着整理莫妈的抽屉。 抽屉有两层,第一层放着的是莫妈的存折还有些现金之类的,第二层舒然看到了几个小盒子,想大概就是金银首饰之类的,她一一打开看了看,确保里面都装着有,万一掉了个什么就不太好,她在翻到第三个盒子的时候,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摆放着的两只小盒子,看清好像是药盒子,她纳闷,难道莫妈之前就身体不舒服? 她拿起来接着床头的灯光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她眼神凝住! 米非司酮!!! 这不是打胎药吗?? ----------啊,这是第一更,第二更要在下午了,尼玛,我这码字速度急死人了,比龟速还要慢,大家请等等啊,等等啊,下午才能写好啊,我先煮饭,吃饭是大事啊啊啊啊---- V章169: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会接受的 v章169: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会接受的    门口的脚步声响起,尚卿文从楼上拿来了一个行李箱,进门时见坐在床头的舒然抱着那个小抽屉,手里拿着的盒子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舒然险些有些慌乱,而因为怀里还抱着小抽屉,急着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物品,这边尚卿文跨前一步,将落在地上的东西溅了起来。 “嗯,拿好--”尚卿文从床边的地板上捡起来递给她,见舒然脸色有些不太对,灯光尽管朦胧但她的脸色却苍白得有些异常。 尚卿文还蹲着身体,见状便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被她一个激灵的避开,尚卿文怔了一下,看着她眼神有些慌乱,而触碰到她额头的地方是湿的,有些冰凉,他随即站起身来,“然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的额头上有冷汗,在他上楼的这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出什么事儿了吗? 尚卿文站起来将坐在床边的舒然抱住,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忍不住地蹙紧了眉头,心里也更加的担心起来。 “没,没事,我只是,只是突然很担心莫妈而已--”舒然被他抱在怀里,脸深深地埋进他的心口位置,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但最终她却强忍着,在她垂下的那只手手心里,那两盒米非司酮已经被她用力地捏变了型。 她似乎明白了,莫妈为什么会对她说‘对不起’!那一声声充满了愧疚和不安的‘对不起’!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华丽丽分割线--------------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现在的警戒线已经解除?”林雪静从一辆出租车下来,穿着薄风衣,戴着墨镜,而且夸张的是她还戴着口罩,说话的时候还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一只粉色的口罩递给站在一边的舒然,语气有些无奈,“戴上吧,省得不必要的麻烦!” 这两天她都不敢去海洋馆了,倒是馆长打电话来说,这几天海洋馆的生意不错,人特别多,也不知道是那个龟/孙子发的消息,说尚太太舒然在这里做过兼职,人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好多,尤其是去海豚馆的。 舒然接了过去,却没有戴,现在不是冬天,又没有雾霾,这几天天气晴好,戴着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而且,她为什么要这么躲躲藏藏的,她又不是过街老鼠! 林雪静看着舒然那有些浅青色的眼袋,顿时惊讶地把墨镜都取下来凑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一脸纠结,“你没事吧舒然,你这还弄出青色眼袋出来了,你家尚卿文这段时间该是多么的卖力啊?” 舒然很不客气地将手里那只口罩朝林雪静的脸上扔了过去,林雪静低呼着急忙接住,险些砸了自己的脸,见她转身走,林雪静赶紧跟上,边走边低声说道:“昨晚上你那么晚打电话过来问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平时在一起待久了,也多而不少知道对方的秉性,就舒然这个人,如非很重要的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她不会过问,而昨天晚上凌晨几点,大概是凌晨两点,林雪静被她的电话吵醒,她询问的居然是打胎药的细节! 林雪静睡得迷迷糊糊,但电话里的舒然却异常清醒,声音也平静得让人听着就发凉,弄得她在挂了电话之后浑身都觉得凉,下半夜都没有睡好觉,就是在想着她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一大早她就赶过来了,因为凌晨挂电话的舒然说了,早上在医院汇合! 林雪静的第一个疯狂想法就是,难道舒然又怀孕了?不可能啊!就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尚卿文不可能会让她怀孕的! 林雪静绝对相信那个男人足够理智,不会在这个时候让身体虚弱的舒然怀上孩子! 林雪静追上舒然的步伐,看着她这么冷静,心里又泛起了嘀咕,她这是想干什么? “我电话里说的那件事安排好了吗?”舒然脚步一顿,停下,轻声问道。 林雪静也跟着停下来,“没问题,这个医生是我母亲的闺蜜,绝对保密!” 舒然点了点头,正要往前走的时候,被林雪静一把抓住了手,林雪静面带犹豫之色,但还是低低出声了,“舒然,你来这里,没告诉尚卿文吗?” 她一个人过来的,而且凌晨的电话里就说得很清楚,要求找一个绝对信得过的妇科医生,她打电话的时候那边特别安静,听声音应该是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打的,那么很有可能,舒然今天来这里,并没有告诉尚卿文! 舒然的脸色微微地变化了一下,垂眸时眼底闪过一丝坚定,“我只是想自己弄明白一些事情!” ----------华丽丽的分割线---------- 一家中餐厅包房内,只容得下四人的小包间,门口的清脆高跟鞋响起来时,坐在里面喝茶的聂展云抬头朝那边看了一眼,门开了,门外的身影极快地走了进来,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在他的对面坐下来,语气里有着一丝不悦。 “不是说好了只是晚上见面吗?”苏茉有些意外。 “苏经理,‘晚上’这个词说得倒有几丝暧昧的情愫了!”聂展云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清幽地朝对面坐着的女人看了一眼,唇角微勾时笑了一声。 苏茉眉头微蹙,对聂展云这个男人,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她虽然不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从他现在能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在普华站在了高位,她在心里就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可能会简单! “有什么事直说!我赶时间!” 聂展云的目光平静地看了过来,手里把玩着那只茶杯,启唇,“没什么,就是觉得突然对苏经理最近的工作安排比较关心而已!” 苏茉眉头一挑,“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既然答应了就会尽快做好,你犯不着这么追着问!” “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聂展云气定神闲,但在放杯子的时候手却用上了一些力道,落下的声音让对面坐着的苏茉都怔了一下。 “既然做不到信任,谈什么合作?”苏茉站了起来,这些年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她也算是个女强人,不少男人都比不过她,气势上她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被比下去。 聂展云抬眸笑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伸手单手托腮,做思考状,“苏经理,万美给你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吧,我知道你们公司最讲究的就是效率,l市的战旗已经位列万美旗下,b市的华昌听说也快了,徐总给你的目标,你觉得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你能顺利完成吗?又或是说你心里的那个目标,会实现吗?” 苏茉看着坐在那边皮笑肉不笑的男人,眯眼时心里积压的郁结之气难以压制,她捏紧了手里的包包,“聂经理,战旗和华昌两家加起来也没有一个尚钢值钱,特别艰难的时间段收获也将会是不同的!” “啪啪啪--”聂展云扬起手拍了几下巴掌,“苏经理的这句话,聂某人表示击节赞赏,但是苏经理啊,这可不是说着玩着!”他说着饶有深意地看向了苏茉,淡淡一笑,颇有几分正经地口气轻轻地说着:“这可不是上几次床就能拿下的事情!” 苏茉眉心一紧,心脏的怒气随着那心跳声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描画得精致的妆容下脸皮都在抖动着。 “聂展云,你今天就是想来羞辱我的,如果你是这个目的,我想你已经达到了!”苏茉转身就要走,身后的聂展云却开口了,“每个人为了达到目的都是手段百出,阴狠的有,龌蹉的有,难以启齿的也有,我跟你一样,咱们算是一个世界的,知道所有的肮脏交易,也最懂哪种办法最让人痛不欲生,因为我们就是从这种痛苦中熬过来的!所以我们最懂!” 苏茉站定了脚步,转身看着聂展云,他依然云淡风轻,表情平淡地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苏茉目光沉了沉,却没有被他的这一番说辞表现出有什么情绪来,因为就如他所说,他们的人生是演出来的,戴着面具演出来的,说出来的话有几句会是真的? 聂展云说完,抬脸看向了她,平静的目光下却像是有冷气在慢慢地汇聚,眼底的眸光也沉得成了一片暗色,他启唇,在苏茉心口微颤地时候缓声说道:“苏茉,你做其他事情我管不着,但是,别碰她!” 这算是威胁? 苏茉眉头深皱,看着聂展云突然笑了起来,“聂展云,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矛盾的一个人!”她说着走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跟他面对面地凝神注视,一字一句地说着,“在你的世界里分别住着两个你,一个集黑暗于一身,一个却始终保持着可笑的童真,你的人格分裂到了这种地步,第一个真实却足以吓跑任何一个女人,第二个却虚伪,你觉得她会接受你这样子的男人?” 苏茉就像是在对着镜子说话,真的觉得好笑至极。 下颚被对面的男人伸手轻轻地掐住,白净修长的手指夹住她的脸颊,食指的长手指甲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划,苏茉的脸颊肌肤顿时抽/搐般地动了动,随即她听见他低笑的声音,“她会接受的,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 苏茉心里一颤,这个疯子!! --------今天更新完毕了,额,中午睡久了,起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半了,赶出来了,晚点了抱歉啊,么么------ V章170:尚钢怕是跑不掉了 v章170:尚钢怕是跑不掉了    晨起的市场有些嘈杂,大型的水族馆内,竖立着各种大小各种形状的鱼缸,里面有七彩斑斓的热带鱼类,颜色鲜艳,在有着灯光辅照的电子鱼缸内显得更加的鲜亮夺目。 d市的水族市场和花鸟市场是连接在一起的,从水族馆里走出来的男人施施然地朝着花鸟市场走去,他对这里似乎很熟悉,熟悉到知道选择走哪一条路能更省力,他步伐轻盈闲适,时不时地还会停下来看看路边的新鲜的东西,倒是身后跟着的人是浑身的不自在,眼睛瞅着路边的小宠物摊子,一见到那关在笼子里的毛茸茸的小猫小狗就忍不住地浑身发毛,忙用手摸着自己的双臂,看着前面的人忍不住地开口了,“咱能换个地方吗?” 想他可是今天凌晨三点多才到家的,觉都没睡好,一大早被拖到这种地方来,满耳朵里都是猫狗犬吠的声音,从那边走过去,他满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尚卿文正在仔细地看一小盆虎皮兰,翠绿的厚皮叶子,直抖抖地竖着,他拿在手里看了看,下一秒就从皮夹子里取了钱递了过去。 张晨初看着拿着小花盆的男人,抖牙,这是什么预兆?他怎么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姥爷的生活状态了,嗯,他家姥爷就是这样的,一大早爬起来什么事儿都不做,花鸟市场走一圈,每天回来手里都不会少东西,不是一盆不起眼的花花草草就是一两只不知道从哪个垃圾桶里捡起来的流浪猫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每年去姥爷家都不敢进那个门,车停在大院外面都能听见里面的猫狗和鸣声,天啊,那哪里是个家啊,那简直就是一个动物园!什么幂幂,多多,毛毛,最要命的是,姥爷还养了一只特别宠爱的小狗,名字居然叫‘晨初’!你可以想象一下,每次他回家,姥爷激动地一喊‘晨初’,还不待他反应过来,那只狗就先蹦出来了! 天,张晨初风中凌乱了! “半山别墅那边没事了吧?”张晨初问,还刻意往路这边靠了靠,他怕毛茸茸的东西。 “嗯!”回应他的是尚卿文轻轻的声音,他似乎对手里的那盆虎皮兰特别感兴趣,拿在手里还边走边看。 “别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就常来这里溜达?”张晨初瘪嘴,伸手把一个花架子上的绿叶子给扯了下来。 “不可以?”尚卿文不看他,朝挂在花架子上的一盆葫芦草看了过去,这几天他每次过来都会买两盆花回去,家里的各个角落都摆着有了。 张晨初哑然,随即神情轻松,可以,当然可以,你这人不就这样么?周边的人都急死了,他还优哉游哉的,姥爷说这是修身养性,可他就做不到像尚卿文这样,火烧眉毛的还这么悠闲自如。 “贵州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尚卿文从花架子上取下那盆葫芦草,拿在手里看了看,轻声说道。 总算是说到了正是,张晨初把手收回来插/进裤腰带里,意味深长地朝尚卿文看了一眼,“不太好!”说完,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抱香烟来,点燃了安静地抽了起来。 打火机被他把玩出一阵阵的‘啪啪’声,张晨初的情绪有些纠结,一说到这件事就眼神沉郁。 尚卿文把葫芦草重新挂了上去,语气平静地说着:“尽力了就行了!” 张晨初吁出一口白烟,“那个项目是我们两人撮合而成,钱亏了倒是件小事,但因为这件事故出了那么多条人命,贵州那边已经开始在着手调查了,我赶过去的时候,那边项目组的经理还被扣押在局子里,整个项目已经全面停工了,有关的后续调查正在铺开,卿文,我最担心的是,这个案子会牵扯到我们两家!” 尚卿文看了他一眼,“这不是现在能担心的问题,已经牵扯上了!” 张晨初面露抓狂之色,伸手抓了头发一把,“那些人已经从原材料开始查了,百分之七十的钢材是从尚钢出来的,有关原材料不合格的传闻是越演越烈,我老爸跟爷爷都快急得焦头烂额了!” 历来安全问题都是重中之重,没有出问题还好,一出问题就要面对太多太多的后续问题。 尚卿文脸色沉郁,一周前贵州那边的项目发生工程事故,修建在一半的第二期工程出现垮塌,十几个工人从高架上坠下来,当场死了七个,两个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剩下的三个还在观察中。 “我就说了不接那边的摊子,我爷爷非不听,呈帝几十年来都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他妈的现在一出就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张晨初低咒出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中他抬脸看着尚卿文,伸手啪了一下他的肩膀,语气微沉地低声说道,“卿文,尚钢这次怕是跑不掉了!” ----------华丽丽分割线---------- 尚钢,董事长办公室! 周嘉手里拿着一份才打印出来的文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神色有些焦急,“贵州那边的通知!” 尚雅阳接了过去,看的时候眉头就慢慢地皱紧,周嘉站在一边面色纠结地说道:“那边政aa府出面,已经跟d市市政aa府这边有所交涉,要求我们必须协作调查!” 这年头,一旦沾上人命的事儿,不敢马虎! 尚雅阳放下手里的文件,伸手在太阳穴上揉了起来,“我知道!”刚才司岚哥哥已经跟他打了电话,言外之意也是希望尚钢能接受调查,毕竟,那个项目的钢材大部分都是尚钢提供的! 四个月前尚钢生产的钢材就因质量问题使得销量下滑,市场都丢失掉了一大半,之后尚卿文上位,严把质量关,再加上呈帝集团的鼎立支持,连续在d市的两个承建项目上都用的尚钢的材料,圈子里不少人都肯买尚卿文的面子,销量才被拉了起来,这才使尚钢的信誉慢慢地好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前几天爆/出来尚钢在巴西那边投资的失败已经让尚钢的股票值不可抑止地下滑,整个尚钢人心惶惶,现在又冒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屋漏逢夜雨。 尚雅阳深深吸了一口气,“马上回复贵州那边,说我们尚钢愿意配合调查!通知各部门的负责人临时开个会,并把尚氏的律师代表叫过来!” “是,我马上去办!”周嘉说完便疾步走出了办公室,尚雅阳神经紧绷,躺坐在办公软椅上陷入了沉思,但他沉思的心绪被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铃声给打断,他接起来,听见那边的声音,便暗吸一口气,轻声喊了一声,“爷爷!”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尚钢积极配合调查,你也不要着急!”尚佐铭在电话里严肃地说道。 尚雅阳脸色微沉,“爷爷,那个工程是三个月前开始启动的,那个时候正是尚钢的质量监察月,我相信从我们这里出来的成品不会有问题!”大哥那段时间那么辛苦,人都瘦了一大圈,而且那个时候整个公司都因为大哥的上位而斗志高涨,那段时间产品的质量都是严格把关的,不可能会出问题。 “雅阳,说话不能这么绝对,不出问题最好,出了问题是要有人负责任的!”电话里尚佐铭厉声说道。 尚雅阳神经一紧,“爷爷,你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大哥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电话就挂断了,尚雅阳捏着电话迟迟没有放下去。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紧闭的办公室里,林雪静摸了一下舒然的手背,发现她的手背很冰凉,林雪静惊了一下,忙用双手握住她的手,搓了搓,低声说着:“你这手脚冰凉的毛病怎么还有呢?平时要多注意保暖!长久这么下去对身体不好!” 舒然坐在椅子上,手被好友这么揉搓着,心里却因为等待也变得焦虑不安,林雪静从她做完检查之后就一直陪着她,也发现了她的异常表现,她不说,林雪静也没敢问,就是觉得她今天的情绪很不正常。 身后的门被推开,穿着平底鞋进来的医生将门关好,手里拿着一份检查报告,舒然看着她进来,整个人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坐直了身体朝她望了过去。 心里在默默地反复地说着,应该没事的,因为家庭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说恢复得很好,而他也说过的,半年后他们就可以要宝宝。 医生是个中年妇女,她拿着手里的检查报告,抬眸看向了舒然,低声说道:“舒然,你才二十三岁,对吗?” “是!”舒然急忙点头,她看着医生那目光,心里紧绷的那根弦越来越紧,手不由得抓紧了怀里的包,“有什么问题吗?” 林雪静也紧张了起来,“阿姨,有什么问题吗?”说着她脑海里突然窜出当日舒然流产在医院里住院的时候她无意间听到的,什么大剂量的打胎药-- 林雪静浑身都凉了一下! “你--”医生说着话语却停顿了下来,看着舒然欲言又止,最后放下报告双手交叉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你能告诉我,你在流产之前吃过什么,你又是如何流产的?” 舒然其实对那天晚上能记起的东西太少了,如果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天晚上的经历,那就是痛,痛不欲生,她的手抖了抖,但还是沉住气地拉开了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俩盒米非司酮,其中一盒里面的两颗已经没有了。 林雪静表情呆愣,她之前吃过这个?怎么可能? 医生拿起来看了看,“这是药流的药,你在流产之前吃了两颗吗?” 舒然重重地点头,心里却开始滴血,她没有办法去想莫妈的‘对不起’还会有其他的解释,这药就是最好的解释,少去的那两颗在哪里?如果莫妈没给她吃,莫妈又怎么会在昏迷时拉着她说‘对不起’!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孩子的离开只是个意外,是她的意外,是她的不好,她不该冒雨走那么远,她把失去孩子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头上,也正因为如此,她那一个月都不曾睡个好觉,她内疚,她自责,她怪自己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更痛恨着自己的任性。 医生微叹,“我之前听你说流产时的情景,你说过流血量很多对吗?” 舒然的脸已经变得有些苍白。 医生想了想:“你怀孕初期就有少量的出血症状,这跟你的身体情况有关系,你子宫壁的厚度是正常人的三分之一,这样的体质本来就很容易滑胎流产,而你这次流产对身体的亏损太大,你又是第一次怀孕,我担心你以后--” 医生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对面坐着的女孩子脸色已经惨白,她不忍再说下去,而在旁边听着的林雪静也傻眼了,她是知道女孩子第一次怀孕如果孩子不能留的话是要很好的保养的,因为对没有生育过孩子的年轻女人,子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之前舒然怀孕初期就经常落红,为此还卧床休息了大半个月。 舒然拿着检查报告先出了办公室的门,林雪静虽是担心她,但还是站了一会儿,等舒然出了门才紧张地小声问着,“阿姨,你刚才的话是不是还没有说完?” 医生看着闺蜜的女儿,又看了看门口,低声说道:“雪静,你这朋友说那种情况让我很疑惑,她不可能只吃了两颗药就流血流得那么多,这药流的药效不可能那么猛,当然我也不敢绝对得这么说,但我觉得,她有可能还吃了什么东西或是外界因素导致的这样的情况!” “什么外界因素?”林雪静瞪直了眼睛。 医生想了想,“我想起了前段时间报纸上出现的那个医疗事故,一个黑诊所违规操作,给孕妇注射了大剂量的打胎药导致孕妇血崩致死!” 林雪静心脏都揪了一下,因为阿姨提到的这个‘大剂量’跟自己脑子里时不时会闪现的那三个字窜在了一起,她什么话都没说,道了谢小跑着追了出去! 林雪静一路小跑着都没找到舒然的身影,着急得到处找,她相信聪明的舒然已经知道了医生那最终没忍心说出来的话是什么话了,也正因为这样,林雪静才担心得要命,也不知道是第六感还是怎么的,林雪静最后直接奔上了顶楼天台,在楼上果然见到了坐在那边吹风的舒然,跑得一身汗的林雪静在见到她安然的坐在那里时,已经累得蹲地上了。 林雪静蹲在地上喘息,眼睛却朝着那边紧盯着不放,虽然潜意识里知道舒然不可能会因此从这里跳下去,但舒然沉默的样子让她不由得心疼起来。 或许因为在乎,所以她也变得在乎起来,因为她说过,尚卿文很喜欢孩子! 林雪静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该跟她说医学发达了,要么说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要相信奇迹之类的话-- 可是现在她却说不出口,因为站在她这个角度上看过去,站在那边拿着检查报告的舒然--------哭了! ----------第一更来鸟,别说我俗,言情小说里不俗是不行的,额------下午还有一更,我吃了饭来写,么么---- V章171:抱抱我 v章171:抱抱我    要有多心酸多心痛才能让她这样的女人会这么控制不住地流泪? 舒童娅说,女人是矜贵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连眼泪都是,所以女人要珍惜每一滴的眼泪,如果哭能解决问题,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勇敢’这个词的存在了! 她说女人要勇敢,不能被生活里的挫折打倒,哪怕内心在哭,你也得在出门之前对着镜子笑。 这叫伪装!是你最后能守住的东西!因为没有了这一层的伪装,你会崩溃得一塌糊涂! 舒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因为她学不会!她不能面对着这样的自己,能伪装出笑容对着别人笑颜如花,却一个人躲在一边偷偷的哭! 手里的检查报告被她揣在怀里揉成了一团,捏得发紧的手上下地抖着,一颗颗地眼泪砸下来溅在那几页纸上,顶楼上春风阵阵,而她的眼泪也随着风的劲儿湿了整张脸。 林雪静站在一边,心疼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敢说,只在一边静静地陪着,陪着她就好! 或许哭过了心里就舒坦了,人生在世,谁没有躲着流泪的时候?有的哭着崩溃了发了疯,但在哭过之后擦干眼泪站起来,人生里有那么多条路可走,这一条走不通为什么不选另外一条?我们允许自己的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也同样允许自己有各种各样的选择! 毕竟,路何止一条? 两人静静地坐在天台上,林雪静看着舒然的情绪从最初的激动,但慢慢地平复,再慢慢地冷静,这也像极了她这个人的性格,你看着她是在哭,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眼角的泪水在默默地流出来,从刚开始的泪流满面到她自己拿出纸巾来仔细地擦脸,你若是想说她会哭到崩溃哭到晕倒那就大错特错了,她舒然不会! 舒然用纸巾轻轻地擦拭掉脸颊的泪水,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到是尚卿文打过来,她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接通电话时,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低哑:“该回家了老婆,你不是说自己不会做酸菜鱼吗?今天我教你!” 尚卿文的声音戴着浓浓鼻音,因为感冒了还没有好的缘故,昨晚上舒然熬了红糖姜茶给他喝,怎么发现好像没什么效果,打电话时说了这么几句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舒然被他那声喷嚏声弄得有些心慌,他昨晚上就一直咳嗽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该回家了老婆’,她听着眼睛涨得又湿润了,额头面前的头发被风吹开,她张了张嘴,但喉咙里的声音却被这风吹得零零碎碎的,字不成句,是因为心里那突然涌出来的感动,感觉到天下之大还有人惦记着你还没有回家,她一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却飞快地把眼泪擦干净,很快地说了一句,“我马上就回来!” 她不敢多说,因为尚卿文这人很敏感,她怕他听出她的声音不对,会乱想,他这段时间遇上的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但他都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一句‘累’的话。 林雪静看着舒然飞快擦眼泪的动作,挂电话的时候也很快,她刚才站近了一些,听到了几句电话内容,说实在的,在听到尚卿文的电话时,她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些,恐怕这个时候最能安慰舒然的,就是那个男人了! 此时的风尚嘉年华,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司岚手里拿着一只卡哇伊的粉色小挂饰,是一只粉色的穿着裙子的猫咪,拿在手里晃了一下,一脸纠结地看着拿着电话迟迟没有放下去的尚卿文,“卿文,你每天看着这些玩意儿,上厕所难道很顺畅?” 尚卿文把电话放了下去,转脸,挑眉,“你便秘?”他刚说了这一句,司岚就觉得牙疼,然后又听见尚卿文淡淡地说道:“还是你尿不尽?” 司岚崩溃,在尚卿文那审视的目光下,把手里拿着的东西赶紧还回去挂在了原处,走出来时伸手拉了一下尚卿文围在身上的浅粉色蕾丝围裙,忍着笑擦了擦手,朝沙发那边看来看,一本正经地点头,“其实我也觉得粉红色的好看!很有青春气息!”说完之后司岚自己都觉得要吐了。 尚卿文白了他一眼,早上是张晨初,张晨初一走,他又来了,他可以想到了,晚上来的一定是润阿哥! 司市长很会选择时间,他来就是为了蹭午饭的,因为听张晨初说尚大少在家都是亲自下厨,亲自煮咖啡,能自己做的都不会假手于人,而他来得也正是时候,正好见到了大少爷穿着围裙杀鱼的情景。 刀法熟练的让司岚觉得自己的好友完全有当家庭煮男的潜质! 其实不做董事长做家庭煮男也不错啊!司岚觉得,朝客厅里看了看,地方不大,却收拾得整整齐齐,不过跟尚卿文以前住的地方唯一的不同就是增加了太多的温馨色彩,不像以前那样不是黑就是白,一整套冷冰冰的东西摆着,毫无生气,比如,粉红色,沙发上的抱枕,以及沙发套,餐桌套,还有窗帘。 司岚抱起一个抱枕靠在厨房门口,他人高,一米八七的身高把那道门给堵了起来,“是不是家里有个女人连视觉效果都不一样了?” 正在片鱼的尚卿文头也没回,“跟你说是说不明白的!” 司岚把抱枕垫在腰上,自己则靠墙站着,笑,“你明白?” 尚卿文手上的动作没停,口气淡淡地说着,“因为你从没把女人当回事,所以你不会明白!” “太把一件东西当回事了,就有你受的了!”司岚颇有深意地说着,尚卿文手顿了一下,“你跟叶家联姻,有什么想法吗?” 司岚背靠着墙,像是在沉思,又像是烦躁得不想说,但最终还是转为了平淡,“有什么想法?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尚卿文侧身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手里正拿着舒然买的抱枕蹂/躏,眼睛微眯,最后还是淡淡地回应,“别后悔就好!” 司岚抬眸看了尚卿文一眼,两个男人之间很少谈个人的感情这些事情,毕竟年纪都不小了,而且男人们对情感的处理方式又不像女人,女人可以找闺蜜倾述,无话不说,但男人可不一样,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慢慢消化,烂在肚子里。 “你跟舒然说了吗?”司岚转移开话题,尚卿文停下手里的动作,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还没有!” 司岚目光定了定,“时间久了她会起疑的!” 见尚卿文没有回应,司岚微叹了一声! --------华丽丽分割线---------- “我眼睛还红吗?”舒然下了出租车,走进楼道里,再一次问到,还从包里翻出镜子对着自己照。 林雪静眉头微蹙,这一路她都问了不下十遍了,她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了下来,帮着舒然在她的脸上稍稍补上了一些粉底,尤其是眼部边缘,把眼线描深了一些,这样眼睛看起来就跟以前差不多。 “好了,好了!”林雪静说着,低声埋怨,“你都有一个多月没化过妆了,你这样倒是有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了!”说完她把粉扑收好,看了看舒然,心里微叹起来,这丫头真的是从心里在乎着那个男人了! 看着地上堆的一大包的零食,舒然平时就不爱吃这些的,但为了表示她今天出来逛街买了很多东西,在接到尚卿文的电话之后跑进超市看都没看买了一大包的东西,不过她买药的时候还很谨慎,她买感冒药,都是些非处方的药,看她在超市里买东西的劲儿,林雪静还差点以为她也会乱买一通,什么东西都搬回家,还好,她保持了理智。 进了电梯,林雪静看着包里提着的那感康,想起了以前暖洋洋的男朋友感冒的时候,暖洋洋用感康和抗病毒颗粒,让男朋友喝下去,当时两人正在上晚自习,暖洋洋复习,男朋友吃了药不到十分钟就昏昏欲睡,趴桌子上睡着了,暖洋洋不解,怎么推都推不醒,后来暖洋洋一气之下走人会寝室说该死的男人睡得像头猪,分,必须分,但当寝室的姐们问怎么回事,暖洋洋说给人家吃了感康和抗病毒颗粒,还是林雪静有脑子,毕竟魏妈妈是做护士的,问暖洋洋你给人家吃了几颗感康,暖洋洋竖起了三根指头,全寝室石化,靠,一颗就行了,她给人家一次吃了三颗,怪不得人家不到十分钟就睡死过去了! 林雪静看今天舒然也是买了感康和抗病毒颗粒,她还真想提醒一下这妞,别把人家尚卿文也当试验品! 之所以一直跟着舒然回家是担心舒然,她还是亲自送她回来的好,走到门口,林雪静看着好友站了一会儿,在门口迟迟没有按门铃,林雪静心里叹息,正要帮着她按门铃,这边门却开了,尚卿文突然开门倒把站在门口的舒然怔得愣了一下 “欢迎回家!”尚卿文温软一笑,穿着粉色的围裙的他没有了平日那冷硬的外表气质,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了很多,这把林雪静都惊呆了,这是尚卿文? 而舒然则站在他面前,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靠进他怀里,内心积压的委屈和害怕都在见到他的这一刻融化成一句哽咽的轻语,“抱抱我!” 抱抱我,抱抱我,我好害怕! --------啊,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精彩------ V章173:一切安好 v章173:一切安好    贵州,荔波飞机场! 一辆雷克萨斯越野车停在出口处,从车里下来的男人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又朝出站口的位置望了一眼,助理下车,抬头看着有些阴郁的天际,”又要下雨了!” 助理这一说话,靠站在旁边的男人眉头就皱了一下,似乎是被连日的绵绵阴雨折腾得他心里烦躁,他沉眉地看着出站口,沉沉出声,”希望不要见到不想看见的人!” 助理表情一噎,邵大状,你想看到的人似乎并不多! 话语刚落,助理的目光就在出站口捕捉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嘴角不由得抖了一下,看了自己的上司一眼,老大,你想见到他吗? 邵兆莫眉头紧锁,犀利的目光在看到那个从出站口出来的人时,眼底转为一片暗,却又无奈地把手收回去塞在裤兜里,心里早就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来的人一定是他,但其中的百分之二十又让他心生侥幸,只不过现在看来,侥幸都没有了! 见尚卿文是边打电话边出来的,邵兆莫看着提着行李大步走过来的关阳,两人眼神对视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邵兆莫看着站在那边打电话的尚卿文,又瞟了一眼那看似很沉的行李箱,挑眉,”他这是要常住还是搬家来着?” 关阳把行李搬上了后车厢,关上后备箱的时候笑了一声,”夫人给收拾的!” 邵兆莫好看的桃花眼挑了一下,想起上次在那桩案子的法庭上见到的那个坐在尚卿文身边的女子,尚卿文结婚的时候他在国外处理一件棘手的案子没赶得回来,听张晨初说尚卿文娶了个比自己年纪小了九岁的女人做老婆,听到这个消息他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艾玛,果然是老牛吃嫩草! 那次在法庭上他也是第一次见舒然,看起来蛮温顺的,不过之后他有一次在尚卿文面前调侃说看她老婆乖顺的样子惹人怜,尚卿文眉头闪了一下,乖顺?他一看尚卿文那表情就知道了,那八成只是个表象! 邵兆莫想了想,嘀咕出声,”果然是有女人了待遇完全都不一样了!” 关阳听了莞尔一笑,说得其实也蛮有道理的! 等尚卿文打完电话,邵兆莫已经抽完半支烟了,车上,两个男人坐后排,邵兆莫从助理递过来的文件袋里取出一叠纸质文件递给他,”谁叫你来的?” 尚卿文接过去开始翻,头也不抬,”你不也一样来了吗?” 邵兆莫唏嘘一声,”我是作为尚氏律师团代表来着,为了赚钱,你为什么来着?”邵兆莫说完,语气有些沉,”卿文,报恩也好,你不舍得也好,做事要有个度!” 尚卿文翻过一页纸,他看文件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听着这句话扫描得很快的目光有了一丝的停顿,却什么话都没说飞快地继续往下看。 只是那件事故的发生经过,以及现在处理的进展情况,尚卿文翻完那十几页,合上的时候低沉出声,”从三个月那个项目工程开始之初,尚钢查出来的供应数量一共占了此项工程的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有百分之十是出自贵州本地的一个生产商,那么还有百分之二十--” 邵兆莫点头,”嗯,对了,是出自普华!” 邵兆莫说完,看着沉思的尚卿文,眉宇间有着一丝淡淡的愁容,”我说尚钢跟普华,这都斗了十几年了吧,谁都想把对方给吃下去踩下去,这次又牵扯到了你们两家,我看司岚又要头疼了!” 尚卿文不置可否,旁边坐着的邵兆莫找了个枕头开始枕着休息,并看了尚卿文一眼,”休息一下,半个小时之后,你想闭一下眼睛都不行!” 尚卿文是能理解邵兆莫说这句话的意思,因为半个小时之后,车将从县道下走,贵州地区的路况不好,张晨初为了这个项目经常过来,每来一次都会被吓得失魂落魄的,一次险些开翻车栽山沟沟里,那一天晚上吓得他在车里都没敢动,等到天亮了有车路过了才请人帮忙请当地的人们想办法把车弄上来,一回d市就往寺庙跑,烧香拜佛,感谢上苍。 开惯了城市里的平路,在山区里开车那就是在赌命! 再加上这两天阴雨不断,那工程现场就在离县城还有十几公里的位置,高架桥路段,那条横跨距离长达两公里的高桥分三期修建,前两期一切顺利,却在最后的这一期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尚卿文主张是先去看看现场,毕竟那些拍摄过来的照片他虽然是看了,但还是想去现场看一下,邵兆莫也知道他的性子,既然来了就不会有轻松了的,他来之前就跟这边负责调查的部门联系好了时间,看看离那个约定的时间还有些早,便叫助理开车小心一些,还打趣着调侃,都是些风云人物,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的,别憋屈地死在这边的山沟沟里。 尚卿文听着笑了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上有消息,他翻出来看了看,指尖飞快地在手机键盘上动了起来,在打完那几个字之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跳出来的信息栏里,然后看了一眼阴郁的车窗外,若有沉思。 --------华丽丽分割线-------- 一切安好! 厨房里,舒然一手拿着手机,低低地念出这四个字来,好半响才会心一笑,她这动作有些傻气,可她完全不知道,站在厨房外面的冉奶奶看着孙女的表情,拉了她一下,舒然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往围裙前面的袋子里放好,端起面前的那盘鱼香肉丝,并附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奶奶!” 冉奶奶看着舒然那表情是哭笑不得,她站在门口都叫了她两声了,她都没听见,就盯着那个手机看,现在的孩子们啊,走一步都离不开手机,前段时间看新闻报道说有个年轻男子边走路边玩手机结果人就掉沟里了,这些孩子养成的坏习惯,就跟慢性毒药似的。 ”过来吃饭拉!”冉奶奶接过舒然递过去的盘子,舒然虽然围着围裙,但今天主厨的却不是她,是冉启东。 虽然今天舒童娅没有过来,有些小遗憾,但家里还是其乐融融的,显得很温馨,爷爷奶奶也没有对舒童娅的事情发表任何的意见,在他们看来,孩子们的事情他们不想参合,前段时间冉诺母女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安静一段时间也好。 难得有这样的晚餐时光,舒然面对着一大桌子的好吃的,趁着家人还没有坐过来,掏出手机对着桌子上照了张相片。 晚餐的气氛很不错,爷爷跟爸爸喝起了小酒,舒然则陪着奶奶聊天,奶奶说早知道卿文今天要离开,他们就昨天就该过来的,也好歹能坐在一起吃一顿饭,舒然听了便安慰着说以后有的是时间,奶奶还询问了她的身体情况,舒然都一一作答,不过是没有说实话而已,心里就跟埋了一根刺,她不知道这根刺到底什么时候能被拔/出来,拔/出来肯定很疼。 席间爷爷说贵州那边最近一直在下雨,那边天气不太好,不过爷爷和爸爸都是避重就轻,并没有在饭桌上谈及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不说舒然心里也有数,毕竟,那么大的一件事情,报纸上电视上这段时间都在追踪后续。 她只是想不明白,明明他已经不再是尚钢的主事者,为什么现在出了事第一个找上的就是他? 晚餐过后,原本说好了几人下楼去大学的校园里散散步,结果一阵淅淅沥沥的夜雨袭来,散步的计划也不得不耽搁了,冉奶奶在房间里给舒然装被套被单,今晚上舒然要在这里留宿。 冉启东住的地方里面的家具已经全部换了,吃饭的时候还听冉启东说想把这套房子给卖了重新买!舒然是理解的,父亲是想彻底的换一个生活环境。 房间里有关冉诺母女的一切东西都没有了,重新装修过的房间焕然一新,给舒然单独留的房间全布置成了粉红色,舒然今天一走进来就吓了一跳,父亲还真当她是没长大的孩子,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遗失掉的童年。 ”然然啊,你爸爸这段时间的表现我跟你爷爷都看在眼里,我们很欣慰,因为你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舒然听着奶奶的轻声细语,站在窗台边看着楼下路灯灯光中的夜景,再多的恨终究是抵不过最亲的血缘,她知道父亲在努力,而她,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一回国就来到这个学校任职。她渴望着亲情,从小就期待着一个有着温馨氛围的家庭,现在,不都等到了吗? 晚上她睡在奶奶身边,聊着她儿时的趣事慢慢地入眠,可能是很久没有跟奶奶睡在一起,她发现自己有些不太习惯,因为她好像习惯了枕边有那温软的浅浅呼吸,习惯了伸手就能触及到他的身体,突然之间身边没有了他,这么安静冗长的夜里,窗外夜雨淅淅,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沉睡过去,却被噩梦惊醒,梦里雨下得很大,蒙蒙的都看不清面前的一切,她听见他喊她的声音,却伴随着空山中空旷的剧烈声响,一泼温热的东西混合着冰凉的雨水直扑她的面门,她眼睛被粘连地睁不开,双手用力揉开眼睛,一手的血! --------这是第一更,剩下的大概在下午,------ V章174:他怎么可能是这个血型? v章174:他怎么可能是这个血型?    窗外夜雨依旧,舒然却已经被吓醒了过来,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摆在自己的面前,瞪大着眼睛,脑海里刚才梦境里的那一幕似乎历历在目,她的手止不住的抖,眼睛里的慌张和惊恐把身边睡着的冉奶奶给惊得呆住了,伸手过来抱着她,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凉,吓了一跳,急忙问道:“然然,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啊?醒醒,没事的,做梦而已,没事的!” 冉奶奶心疼地抱着舒然不停地哄,这边舒然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梦里的那一幕太真实了,连泼在她脸上的血水都有冰凉和温热交替的真实触感,她人已经傻了,听着奶奶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她才用手紧捂住了自己的脸,心脏已经快跳动着蹦出胸口,梦里的紧张和惊悚让她身体紧绷到僵硬,回神之后才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重重地躺下去,耳边还有他的声音在萦绕着,那一声空谷中的回响声让她现在都还惊恐不已,她爬起来,冉奶奶正下床给她接开水,却见原本已经躺下去的舒然伸手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翻开了一阵捣鼓。 冉奶奶想提醒她刚醒来别看电脑屏幕,对眼睛不好,却见孙女那紧盯着电脑屏幕的那张脸有些苍白,额头还有汗水出来了,不由得心里又紧了紧,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舒然什么话都没说,第一时间是打开电脑订了一张明早就飞往贵州荔波的飞机票,她等不及了,她要看着他安好她才能放心,一天都等不了! --------华丽丽分割线---------- “你这要过去的消息跟他说了吗?”开车的林雪静问,还将自己的速度加速到了八十,不然身边的人又要嫌弃她速度慢了。 前往d市国际飞机场的路上,林雪静问,坐在旁边的舒然轻轻摇头,她怕他不让她过去,所以并没有告诉她,她连爷爷奶奶还有爸爸都没有说,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好,即便是凌晨被噩梦吓醒,她当机立断订下机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依然没有睡好,冉启东送她回风尚嘉年华,她等父亲走了之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并叫林雪静过来接她。 “你啊!”林雪静叹了一声,转脸看着她笑,“你也有这一天呢,冷静的舒然也会有这么着急的时候,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唉,你以前想过吗?”林雪静记得,当年聂展云出国消失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着急过吧,这就是区别啊! “看路!”舒然不想说话,人也疲惫得很,航班是十点,抵达贵州那边大概需要两个多小时,她在中午的时候就能赶到了。 林雪静也不怕被她喷,继续说道:“然然,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那边最近天气不太好,而且你这么着急着过去,又没车,你对那边又不熟悉,你怎么去找他啊?” 林雪静说的话也很现实,舒然订票的时候也没多想,但是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到了机场就给他打电话。 四十分钟之后,科鲁兹抵达d市机场,看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林雪静把车停好,帮着舒然提着小行李箱往候机厅走,便走还询问舒然有没有带几件厚点的衣服,舒然满脑子都想着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对林雪静的问话敷衍似地直点头,林雪静看着无奈地真想揪她一把。 身边絮絮叨叨的林雪静声音突然没有了,连脚步声都没有了,想事情的舒然不得不停下来,吵杂的候机厅里舒然转身,就见到林雪静僵了似地站在那边,她纳闷,转开目光,正要走过去,便见推开玻璃门大步走进来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手提拖着行李箱。 林雪静伸手捂住了嘴,好像见了鬼似的愤然一瞪眼,转身走过来挽住舒然的胳膊,拉着她就走,却没对方脚长步伐快,舒然还没有被拖着走多远,前面的路就被人给挡住了。 舒然是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上聂展云! 聂展云大步地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路,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身材高大的他低头什么话都还没说直接便从林雪静的手里拿走了她手里的身份证,林雪静瞪大了眼睛,“唉,你干什么呢?” 聂展云转手将属于舒然的身份证递给了自己的助理,助理欣然领命而去,这边舒然也蹙紧了眉头,这人真是霸道惯了!她挣开林雪静的手,朝着聂展云那位助理走的方向大步地走了过去,他拿她身份证干什么? 舒然一走,林雪静和聂展云就对上了,不过聂展云显然是没兴趣跟她斗,转身也朝舒然走的那个方向跟了过去。 “升舱?”舒然站在柜台前一脸错愕,伸手去把自己的身份证给抢了过来,瞪了那个助理一眼,“我有说过要升舱吗?” 助理感觉很无奈,这是总经理的意思,他能不做么? “我不办理升舱,谢谢!”舒然果断地说着,结果那位服务员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小姐,这个,都已经办理好了!” 舒然气恼,看着身后走过来的男人,恨不得用脚去踹他一脚。 却听见聂展云淡淡地说着:“我也去贵州,一起!” 他也去贵州? 舒然都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他去贵州干什么,商务舱的登机口已经开始登机了,舒然的行李被聂展云的助理托着带走,机票被聂展云拿在手里,她站在原地一脸沉郁,聂展云转脸看她,手里的机票晃了晃,“你到底去不去?” 舒然气得脸色发青,自她小产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一个多月不见见一次就气得她脸色难看至极。 “sugar,你的定力退步了!”聂展云轻笑了一声,心情似乎很不错,舒然暗暗地深呼吸,转身对着一脸无奈的林雪静挥手告别,她要去,谁也阻挡不了! 商务舱里的环境无疑是很舒适的,只不过舒然不怎么适应而已,谁没事都坐商务舱?又没人报销机票钱。 舒然进了机舱才发现自己的座位就紧挨着聂展云的座位,她的位置靠窗,一坐上柔软的椅子她就昏昏欲睡,因为空间大,也不必像做经济舱一样弯着腿,她伸了伸腿,决定先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对即将要前往的陌生地方,她是既新奇又激动,新奇的自己走过很多地方,但贵州那边还没有去过,激动的是,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虽然她现在还在为昨天晚上的那个噩梦而担心着,但想着再忍两个多小时就能见到他,她闭着眼深呼吸,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 “吃早餐了吗?”身边坐着的聂展云将手里的报纸合上,问了一句,舒然摇头,她早上因为忙碌没有吃东西,现在饿的时间早过了,也没什么感觉了。 聂展云也不再说什么,让空服人员送了两份早餐过来,他的是咖啡和低糖的蛋糕,给舒然要的是蛋糕和温热的牛奶。 “请慢用!”空服人员微笑着把吃的端了过来,舒然没什么胃口,也不想吃,聂展云见她没动,端起咖啡静静地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淡淡说着:“身体没康复就到处乱跑,你以为你是铁人?” 舒然有些气闷,今天出门没想到会遇上他,刚才又被他强/行办理了升舱手续,转开脸不看他,“这是我的事!” 聂展云眉头挑了一下,一个多月不见她,她气色是好了些,但算算时间,也才四十多天吧,她不好好在d市待着,跑这么远去贵州? 聂展云也知道她去贵州是去干什么,因为尚卿文昨天才去的贵州! “把早餐吃了,好好睡一觉!”他说着重新拿起摆在大腿上的报纸,翻开来看了起来。 “你去贵州干什么?”旁边的舒然突然问道,转脸看着拿着报纸翻阅的男人,一身商务西装,手腕上的机动表透着奢贵的气息,举手投足间释放出来的气息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以前的聂展云虽然在外人面前也是一副清高淡漠的样子,但在她面前确实温柔和煦的,虽然也有强势的时候,就像刚才在候机厅里那样。 聂展云手拿着报纸,淡淡出声,“贵州那边那个工程项目出了事,作为那百分之二十份额供应商的普华,有责任前去协助有关部门的调查!” 原来他也是过去处理那件事情的! 舒然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喃喃出声,“很严重吗?” 聂展云合上手里的报纸,看了她一眼,“一旦牵扯到人命,就不可能变得轻松!” 舒然微微蹙眉,重新躺坐下去,转开目光看着窗外的景色,当听到广播里说着飞机即将起飞时,耳边响起了聂展云的声音,“把耳朵蒙着,把嘴巴张开!” 舒然这人坐飞机最怕起飞和降落的两个时间段,耳朵受不了,脑子容易犯晕,在飞机启动时,舒然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了眼睛,等着失重减轻才准备松开,身边却突然逼过来的压力,她睁开眼就见聂展云倾身过来,伸手覆盖在她的双手上捂住她的耳朵,舒然睁大着眼睛,想要挣扎,他的手又压得紧,隔得这么近,他垂眸看她,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舒然却被他看着不自在,索性把目光移开。 而此时她想到了什么?想到了在嘉禾过年的那天晚上,漫天烟花下,尚卿文伸手给她捂住了耳朵,头顶烟花灿烂,带着温热力度的掌心将那轰隆隆的爆竹声音隔绝在外。 她垂眸避开他的眼睛,聂展云却久久地凝着她的脸,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每一次坐飞机时,他都会这样伸手给她捂着耳朵,现在这样是这么久以来鲜少会靠得如此近的时候。 等到失重的感觉总算是消失,聂展云才松开了手,坐回自己的座椅时才沉沉出声,“胆子也越来越小了!” 舒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嘲笑意味,转过脸去索性闭上了眼睛休息,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好,上了飞机她也无心欣赏天上的景色,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身边的聂展云按铃叫来空服,把她没有吃的东西都拿开了,并让对方取了毯子过来。 舒然睡着了,折腾了一晚上的精力也有疲倦的时候,睡得沉的她也并不知道聂展云在她身上盖上了一层薄毯,他动作很轻,目光在她那睡熟着的小脸上紧紧地凝视着,两人相处的关系还真是微妙,他以为她会追着问他当日她流产时的情况,可是她却没有,难道她对当日发生过的事情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聂展云为舒然拉上薄毯,收回目光时眼睛停在了她的右手上,她无名指上套着那枚戒指着实是刺伤了他的眼睛,心里才泛起的点点柔情被那一枚简易款式的铂金戒指给击得荡然无存。 ------------华丽丽分割线------------ 贺家,别墅,贺奶奶这两天都很高兴,因为贺谦寻昨天晚上从巴西赶了回来,离开了两个多月的贺二少回来今天第一天就是睡到了现在,眼看着都快到十一点,贺奶奶不得不去敲门,叫这小子起床。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睡懒觉!”贺奶奶直接拧开了房门进去将被窝里睡得沉的贺谦寻给拽了起来,贺谦寻人是坐起来了,但眼睛还是闭着的,身体往床上一倒,抱着枕头,“五分钟,就五分钟!” 贺奶奶要抓狂了,这小子在巴西那边听说是发奋图强,确实,人虽然是瘦了,但是精神了,先别说是学了什么本事,身体好就是大事! “再不起来,你爷爷的早会都快开完了,回来又有得你受的了!”贺奶奶催他,还时不时地朝窗外看楼下花园有没有车停着。 “哎呀,奶奶,爷爷最近都乐着尚钢快完蛋了,他哪有那个心情来说我?” 贺奶奶哼了他一声,拉开他的被子,看着孙子裸/露的肩背,又给他盖了回去,“你爷爷就那么点心思!” 趴在枕头上的贺谦寻哼哼两声,“奶奶,我想不明白了,人家尚卿文好歹也救过爷爷一命,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爷爷是不是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地幸灾乐祸?太缺德了!” 贺奶奶蹙眉,“你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救过你爷爷的命?” 贺谦寻趴在枕头上,懒懒地说着,“之前爷爷那次摔伤,输血的时候是人家尚卿文输的!” 贺奶奶面色怔了怔,喃喃低语,“你爷爷是稀缺血型,就连你父亲还有你的血型都不是rh阴性血,他怎么可能是这个血型?” ------这是第二更,有关文中涉及到一些医学上的东西,情节需要,请勿较真,还有三千字,我怕只有晚上回来写了,有朋友邀请我去那个寒山寺去玩,就是那个‘姑苏城外寒山寺’的那个地方,我没去过,打算去看看,所以,咱们晚上见!!! V章175:我这次来不是玩的 v章175:我这次来不是玩的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或不再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手机里的声音反复地响着,拿着手机的尚卿文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上车的邵兆莫将手里那湿漉漉的伞放在一边,从座椅后面取出一条干毛巾来擦了擦脸,外衣肩头都被雨水浸湿,他放下毛巾直接把外套脱了下来,见靠坐在一边的尚卿文外衣也湿了,便催促到,“前面路烂的车没办法再靠近了,如果真要过去,只能走路走过去了!” 邵兆莫说着,求证性地看向了尚卿文,尚卿文放下手机,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我下去看一看!” 邵兆莫一把拉住他,“路不好走,这么大的雨,工地已经停工了,除了留在那里守工地的工人之外,已经没人了,你即便是过去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尚卿文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把那把伞拿了过去,打开车门撑开了伞,“这可不是作为律师的你应该会说的出来的话,虽说眼见不一定为实,但我个人觉得现场去看一看甚过了在办公室里翻那些照片!” 昨天他就打算要来现场,只是昨天雨吓得太大,本以为今天会好一些,结果这雨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不能再等了! 车门被关上时,邵兆莫‘哎呀’了一声,不得已地叫助理再递给他一把伞,一边说着,一边朝那个撑着伞往那边走的男人看,最后在下车时用力踢着皮鞋上的泥巴愤愤然地低咒出声,“真不要命了!” “大少!”前去探路的关阳有些狼狈,衣服上很多地方都被泥水给弄脏了,他撑着伞疾步走了过来,紧皱着眉头,“前面路不好走!” 尚卿文撑着一把大黑伞,目光朝着那边望了过去,那横跨在两座山之间的桥梁,有三分之二已经修筑成功,而剩下的那一小截还空着,大雨中,那边就像个被遗弃的废区,吵杂的雨声中却有一阵阵的敲锣打鼓声伴着雨声飘移过来。 “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尚卿文沉声问。 关阳脸色有些为难,却还是如实说道,“失去的几个人中有五个是这当地的民工,有不满赔偿的家属这两天一直在这边闹事,摆设灵堂散放纸钱!”关阳说着看向了尚卿文,“大少,我们还是别过去了!” 因为他之前就听邵兆莫说,这些失去亲属的家属们情绪很偏激,前两天他过来看现场的时候险些被拦着走不了,车都被扔过来的石头砸得面目全非,跟这些情绪过激的人根本没办法好好沟通,现在过去怕是很危险。 关阳知道尚卿文绝对不是个一意孤行的人,他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和权衡利弊,所以在尚卿文询问有没有另外一条路通向那修筑好的桥顶时,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刚才他过去远远地看了一眼,那边守着的人不少,但是桥上面,因为桥高八十五米左右,上面除了有几个守工地的工人之外,没见有其他人,刚才他也打电话联系了,确定了上面没有丧者亲属。 尚卿文撑伞的手抬高了一些,抬头看向高桥之上,“找一条路上去!”说完他朝关阳伸出了手,“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关阳微愣,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尚卿文拿着手机熟练地输入了那一串电话号码,拨过去依然是处于关机状态,他表情有些纳闷,舒然的手机除了早上是正常的之外,都处在关机状态。 “大少,有什么事情吗?”关阳看出了尚卿文眉头微蹙的表情,便关切地询问,心里在想可能是大少没打通夫人的电话吧。 尚卿文把手机递给他,“没事,先上去吧!”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这一觉算是补了眠了,睡得太沉以至于飞机什么时候降落的,那嗡嗡嗡的振动声音都没感受到,睁眼时,便看到甜美的空中小姐微笑着说道:“小姐,荔波飞机场已经到了,您可以下飞机了!” 舒然愣了一下,她怎么感觉,这位空服人员微笑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样子,感觉就像是,终于甩掉这个包袱了! 她坐直了身体,让自己慢慢清醒过来再起身,看见自己身上搭着的薄毯子,她拉开了,听见身边有人起身的动静,她抬头看见站起身来的聂展云,手里拿着公文包,见她还坐着,便转脸看她,“还舍不得走?” 舒然扭了扭脖子,站起来,提着自己的包包,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突然站起来,走一步便觉得双腿在打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没吃早餐肚子饿的缘故,血糖也低,脑子就有些犯晕,她赶紧停步伸手扶着前面座椅的椅背,想等自己缓过神来再走,走在前面的聂展云也停了下来,在空服人员正低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时,他伸手过来将她扶住,在舒然有抵抗情绪时也没有松开,而是低声开口,“是不是觉得头晕?” 舒然闭着眼睛,闭了一会儿睁开眼,感觉已经好多了,见他扶着她,便不动声色地要挣开站远一些,聂展云目光微动,手一下滑下来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门口走去。 “唉,你松手,我自己可以走!”舒然低呼出声,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只小提包,腾出那只手去掰聂展云扣住的手腕,踩梯下去的时候一阵手忙脚乱地险些一脚踩空,也幸好聂展云抓得紧,她才没直接从梯子上滚下去。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聂展云将她拉下阶梯,好像觉得看舒然这么慌乱的样子让他心情愉悦了不少。 舒然紧盯着被他扣住的手腕,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聂展云,松手!” “你不跟我一起走?”聂展云挑眉轻问,此时一辆奔驰越野车从专属车道开了进来,停在了聂展云的身旁,助理下车帮聂展云提公文包,话说这飞机都停下来了快半个多小时了,他们都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了,商务舱的人早走光了吧? 助理下车小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伞,递给聂展云,看见聂总经理牵着舒然的手,两人不知道是在争论着什么,聂经理面色云淡风轻,而舒小姐面带怒意,助理接过聂展云递过来的公文包往车里跑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 天啊,聂总,那可是尚卿文的老婆! “松手,再不松别怪我不客气了!”舒然寒声,虽然以前不是没有跟他有过这样的亲密举动,比如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拥抱,牵手之类的,但是从他归国回来,两人之间的相处就是平淡的,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但是现在她觉得奇怪,对她搂搂抱抱还牵手,今天他过分了! 听着舒然这说话的语气,聂展云低笑一声,拿着伞把大半部分移到了她那边,“sugar,我很好奇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他的脸上写满了‘欠揍’两个字。 舒然脸色气得变了变,用力地去挣她的手腕,聂展云这才松开了手,舒然要走的时候,聂展云淡声开口,“你怎么去哪个县?知道路怎么走吗?” 舒然头也没回,“不要你管!” 聂展云站在原地,看着舒然朝那辆车走去,使劲敲着车门,喊住那助理,“把行李箱给我,快点!” 助理觉得委屈极了,因为他朝聂展云那边看了一眼,聂总的眼睛微眯,很明显的警告,你敢试试! 舒然恨不得用脚踹那扇车门了,那助理一脸为难,只是小声地讨好说着:“舒小姐,聂总也是要去那个地方的,你一个人也不方便,不如就一起吧?这车这么大,坐得下的!” “我要的是行李,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把行李还给我!”舒然伸出手揪住那助理的衣领,把助理拧地一阵哇哇叫,不动手都不行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把行李给她!”身后的聂展云淡淡说道,助理如临大赦,被舒然揪着领带勒得快出不了气了,再晚一会儿他肯定晕过去了,助理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了舒然的行李箱,双手递给她,姑奶奶,你走好,天啊,越是看着淑女的美人撒泼起来就越是要命的! 舒然拿到了自己的箱子,将拉杆一拖出来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聂总!”助理揉着脖子看着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聂展云将手里的伞收好递给他,“在附近找个停车场,休息一下吧!” 啊?助理面露诧异之色,不急着赶过去了?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憋着一口闷气不知道怎么撒出来,郁闷地胸口起伏不定,她走出候机厅,来到陌生的地方其实一点都没有那种所谓的恐慌感,她以前经常出游,所以心里素质还不错。 这边这几天都是雨,舒然抬头看着头顶灰茫茫的天,心里也觉得有些压抑难耐,想了想她掏出包里的手机,她是知道那个县的,只是因为在没有车的情况下,现在她只能自己去搭车,因为她想着尚卿文应该在忙,但总归是要提前跟他说一声。 舒然在招手拦下一辆刚下了客的出租车,坐上去便开始翻手机。 舒然翻出手机,点开按钮,却发现手机屏幕还是黑的,她按下开机键,等了好半天都没动静,难道,没电了? 不可能啊,她记得两个小时之前上飞机的时候还是满格的啊! 舒然再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她郁闷地只好去翻包里的充电宝,翻来翻去却没找到,难道她没带? “小姐,您上哪儿?”司机问,舒然没找到充电宝,郁闷了,询问着出租车能不能直接到那个县,对方一听有些惊讶,“小姐,很远呢,而且最近都下雨,那边路不好走!我们不走那边的,因为一般过去了,晚上都回不来的,要明天上午才能回来,太费时间,也不安全!” “那我怎么才能到那个县呢?”舒然心里着急了! “那边有大巴车,不过最近嘛,去的车怕是不多!” 司机的回答让舒然心里瞬间凉了一大截,但她还是要求司机带她去能坐大巴的车站,下了车她便直奔那个售票厅,在询问去那个县的车的时候,对方的答复是,因为路况原因,今早发出去的车在半途都折回来了,暂时没有前往那边的车了! 舒然傻眼了! 拖着行李箱站在售票厅的一个角落,低着头想办法,身上阵阵凉意,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因为刚才走的急,她没有把放进行李箱的伞拿出来,淋了些雨,现在头发都有些湿了,刚才还不觉得冷,现在一停下来,身上一阵凉飕飕的! 她要怎么去哪里呢? ---------华丽丽分割线---------- “张晨初,你话说大声一点,这边雨大!”而且信号似乎也不太好,电话里的声音老是断断续续的,手里拿着电话的尚卿文眉头紧皱,电话那边的张晨初不得不大声地重复了一句,这边接电话的尚卿文随即脸色微变,声音音量也瞬间拔高了些,“你说她过来了?她什么时候过来的?哪个班次的航班?说清楚点!” ----------华丽丽分割线---------- 汽车站外,舒然站在一个路牌下,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查查有没有租车的地方,如果有,她自己直接开车过去! 这是她暂时想到的办法。 就在她要准备拦车的时候,那辆奔驰越野车停在她的脚边,车窗滑开时,聂展云看着她一身狼狈的样子,唇角勾了一下,见她那双眼睛正瞪着自己,便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转眼挑眉,“真不走?两个小时就能到那个县,你确定你不走?” 舒然觉得聂展云给她来了个马后炮!但看着阴气沉沉的天,想着如果自己找车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抵达那个县,她也不再矫情,她把行李箱往身前一拉,咬牙切齿地开口,“开门!” 只要能到那个地方,过程都不重要了! ----------华丽丽分割线---------- “大少,我查了,夫人确实是乘坐那班飞机过来的,只不过我们没在机场找到人,监控上显示,夫人在一个小时之前就搭乘一辆出租车前往了客运站了!在客运站那边逗留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便出了门,客运站就里面有监控器,外面就没有了,也不清楚她现在去了哪里!”关阳说着,心里紧了紧,想不到夫人会这么一声不吭地过来了,只是不应该啊,要说飞机上必须关机,打不通那是理所当然的,但下了飞机,不可能打不通电话的! “会不会她手机没电了?”坐在车里跟着纠结的邵兆莫揉了揉耳朵,被刚才尚卿文的声音给震得,好多年都没听到他那么大声说话了,真是震得他现在耳朵都还嗡嗡嗡的。 回到车里的尚卿文眉宇沉沉的,这傻丫头都不跟他说一声就过来了,他抬手看了看手表,“邵兆莫,现在就去一趟荔波机场,我去找!” 邵兆莫‘啊’了一声,我的天! ----------华丽丽分割线------------ 坐在车里的舒然头发有些湿,感觉脑子也有些犯晕,不过她可睡不着,这路确实够烂的,开这种越野车都会颠簸,真不知道开其他的车会颠成什么样子? 身边的聂展云打开车灯看了一会儿文件,车里很安静,只有坐在前面的助理时不时跟司机低声说几句,都不敢太大声,怕吵到后面看文件的聂展云。 “把水递过来!”聂展云低声说着,助理赶紧把一只小水杯递过来,他把水杯拿过来直接递给了舒然,舒然愣了一下,没接,“我不喝水!” “里面是牛奶,你没吃东西,容易低血糖,车里没吃的,先喝一些!” 舒然确实有些饿,真不知道自己头晕到底是饿晕了还是感冒了,不过她不喜欢用别人的杯子! “喝吧,新杯子!”知道她的习惯,不喜欢别人的杯子。 舒然拿了过去,拧开水杯,嗅着牛奶香,肚子都开始叫嚣起来了,一天没吃东西,拖着箱子走了那么久,费体力! “没想过要去一下贵州的旅游胜地?”聂展云淡淡地说着,头却没有抬,“我记得你说过很想去看看荔波的水上森林!” 舒然端起杯子来喝了几小口,边看车窗外的景色,听着聂展云说的话愣了一下,那是很久之前她跟他说的话,久得她都快忘记了。 “我这次不是来玩的!”她说完也不打算跟他多说话,只是没过多久就感觉头晕沉沉的,像晕车,又像是沉甸甸地睁不开眼睛来,她靠在座椅上,以为是低血糖造成的,刚想着闭着眼睛睡一会儿就好,结果这一闭眼意识就有些模糊了。 手里的那只水杯被伸过去的那只手轻轻接住,聂展云看着睡过去的女子,褪下身上的外套将她盖住,伸手将车窗滑开,把剩下的牛奶连着瓶子一起抛了出去! --------阿勒勒,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啊,啊啊啊,明天的更新也在白天,现写,(*^__^*)嘻嘻---- V章176:苏茉,我答应过你吗? v章176:苏茉,我答应过你吗?    d市,高级写字楼,清脆的高跟鞋声从会议室传出来,在门口戛然而止,小雯收拾好了会议材料跟在了苏茉的身后,一边在琢磨着待会要尽快地将会议重点整理出来,一边想着要准备迎接总部徐总的接待问题。 “安排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走在前面的苏茉淡声问,伸手揉了一下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好的缘故,今天一天脑子都胀胀的,闷得头晕。 小雯思绪一转,转了过来,“苏总,普华那边说聂经理人不在,签字需要聂经理的同意,所以现在还办不下来!” 苏茉脚步一顿,转身,“你说聂展云不在?去哪儿了?” 小雯回答:“回来的同事说聂总出差了,今天早上走的,去了贵州!” 苏茉眼神微动,“他去贵州干什么?” 小雯耸肩,“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应该是派过去处理那件事情吧!” 苏茉神情顿了一下,“你去帮我订去那边的机票,今天的!” 小雯哑然,而苏茉只留给她一个疾步离开的背影,她早就听说普华那边之前是安排的贵州分部一个部门经理去处理那件事,毕竟普华所占的份额不多,犯不着聂展云亲自出马。 但他却过去了! --------华丽丽分割线-------------- 星级酒店,豪华套房内,助理看着坐在沙发上默默抽烟的聂展云,目光朝着卧室那边,偶尔会转开一下目光,抽完一支烟之后等一会儿再点上一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打发掉这么寂静流淌着的时间。 在房间里的人待了有一段时间了,时不时有低低交谈的声音传出来,很轻,但助理发现,每次有声音传出来时,抽烟的聂总都会停下手里的动作,在静静地听着里面的谈话声。 这样的场景反复地出现,直到里面的人出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一个出来时让助理把记好的东西拿在了自己的手里,“聂先生!” 聂展云抬了一下手,示意助理送其他两人先出去,助理便带着其余两人先去外面休息,留下那位中年女士,聂展云对着对面沙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对方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聂先生,您之前给我的这位小姐的基本资料我都看了,我就对刚才那一系列的检查做一个简单的汇报吧!” 聂展云轻轻点头,将手里的烟头掐灭,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这位小姐之前的那次人流对她身体有很大损害,我们发现她的子宫内壁很薄,对她以后生育有很大的影响!” 这位妇产科的医生一段话里连续有了三个‘很’,说话时表情也很严肃,听着的聂展云目光瞬间沉了下去,医生看着他的表情,轻声说道:“我看她并非天生体质就这样,聂先生,她这是后天造成的,能方便告诉我她经历过什么吗?” 聂展云面色沉郁至极,声音幽幽,“她怀孕两个多月时,被强行打了打胎针!孩子流产,血崩!” 医生听着有些不可思议,面露震惊之色,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子才二十三岁,很年轻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却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要知道血崩是会丧命的! 医生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应该是摄入剂量超过了身体承受能力,所以才造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为里面躺着那个孩子心疼着! 花样年华,本该是一生中最美好的绽放岁月-- “能调养吗?”坐在对面的聂展云声音有些低沉,医生回了神,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面色突然变得憔悴,她心里微叹,想了想缓声说着:“理论上说是可以用中药慢慢地调养,但是--这效果--” 长年累月地吃中药,怕是很难坚持下去,而且,中药的见效慢,这效果不好说的!有些人有效果,但有些人也有可能没有,体质因人而异,所以没人敢打保票说吃几年的中药就一定能调养好! 室内的空气有些沉郁,医生离开之后,聂展云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直以为她的身体应该恢复得不错,可是现在看来-- 聂展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起身走向卧室,看着还在熟睡中的舒然,走过去靠在床边坐了下来,那一晚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亲眼看着她被人摁住打了打胎针,他看着她疼着从床上滚了下去,他听着她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疼’,可他却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了! 或许,他比那些人还要残忍! 聂展云伸手将睡着的舒然轻轻抱起来,药效还没有过,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没有了白日里的针锋相对,没有了所有的排斥,她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像只乖顺的猫! “我还记得你说的话,你说二十二岁就要嫁给我,你都二十三了,都晚点了!”房间里的声音很轻。 sugar,我什么都有了,就差一个你! 聂展云将舒然的右手摊开,看着她那无名指上的环形戒指,他的手指移过去,慢慢地取下来,拿着那枚戒指对着室内柔和的灯光照了照,眯眼勾唇时手指一弹,戒指直接从窗口的缝隙飞了出去,那银色的影子浓缩成一个小点在半空中一晃便消失不见。 sugar,他尚卿文能给你的,我也能给,甚至,会比他做得更好! ----------华丽丽分割线------------ “没有,大少,还是没有消息!”关阳从机场服务部办公室那边大步走过来,沉声说道。 电话关机,人也消失,情况不妙啊! 尚卿文眉头都凝在了一起,林雪静的一个电话打过来时,先是询问了找到舒然没有,接着便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尚卿文,你,你要不要跟聂展云联系一下?因为,因为聂展云也是乘坐的那班航班!” 接完电话的尚卿文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之前给林雪静打电话的时候,她一直没说这个信息,而此时在d市的林雪静也抓狂纠结到扯头发了,之前尚卿文打电话来询问舒然的事情,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他老婆跟聂展云一个航班,而且还被聂展云直接给升到了商务舱,她也知道聂展云那人的秉性,但她觉得舒然能分清这些事情,她跟聂展云没搞过暧昧,她相信她不会弄出什么事情来,但站在男人的角度,尚卿文的想法又怎么会跟她一样呢?林雪静就想着或许舒然正在途中,手机没电了才没有联系之类的,她总不能提前就跟尚卿文说聂展云也去了吧,任何一个前任都是一个敏感地雷区,本来两人就死不对盘的,这节骨眼上,到时候人家两夫妻没事都被弄出点事儿来了! 只是林雪静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严重到,舒然失踪了! 林雪静想也没想,开始联系聂展云,只是拨了一次又一次,打不通! 再次从值班办公室出来的关阳急喘嘘嘘地说道:“确定了,夫人乘坐的商务舱内,旁边坐着的就是聂展云!” 关阳说完看了一眼尚卿文的脸色,心里不由得被揪了起来,大少的脸色很不好。 如果真的是聂展云,那么夫人现在-- 关阳这么想着,心里既是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跟聂展云在一起,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想想,心又被瞬间揪起,貌似,最危险的人物就是那个聂展云! “给我马上查聂展云的行踪!”尚卿文沉着地说着,距离飞机降落已经快接近四个小时,d市那边回应说聂展云来贵州就为了处理工程的事情,那么很有可能,他们早已到了县城了!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舒然如果真到了县城,不可能不主动和他联系,但到现在他的手机都打不通她的电话! 尚卿文和关阳达成共识之后就打算立马返回县城,走到候机厅门口便被站在车前等着的女子看得怔了一下,关阳更是瞪大了眼睛,而尚卿文的没有皱了起来。 “知道你不是来接我的,我想搭个顺风车,可以吗?”苏茉把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拉到了自己跟前,将目光转向了尚卿文。 尚卿文上车之后,苏茉也跟着上了车是,关阳坐驾驶位,开车时心里纠结成一团,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也来了! 苏茉坐在车后排,跟尚卿文中间还隔着一段的空间,尚卿文并没有问她来这里干什么,此时他就急着赶回县城,倒是上了车的苏茉在不厌其烦地询问关阳他们即将要走的路线。 “不能换条路吗?”苏茉突然问。 关阳纳闷,“通往县城的就这一条路,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那能不能别走了?”苏茉身体前倾,手不由得拽住了关阳的外套,把关阳吓了一跳,“不行,苏小姐,大少急着赶回去!”关阳后面的话没有说,大少急着赶回去找夫人! 苏茉脸色微微苍白,坐回去时便开始心神不宁,她想起下飞机时拨通的那个电话,她知道聂展云的另外一个电话号码。 --------【半个小时之前飞机场候机厅休息区】---------- “聂展云,你叫我别动舒然,我没再动,你也答应了我,不会为难他,我警告你,聂展云,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电话那边很安静,良久,磁性的笑声随着电波传了过来,幽幽一笑:“苏茉,我答应过你吗?”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后面会有,大概在下午,么么------ V章177:带我去看他,带我去! v章177:带我去看他,带我去!    该死的混蛋! 苏茉在心里诅咒!感受着车内的颠簸,她根本都不敢往车窗外面看,贵州地区连日下雨,有些地方出现了只有夏季才会出现的滑坡,道路状况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来,路就更加不好走了。 苏茉整理着被晃乱的头发,看着坐在那边的尚卿文,一脸的沉默,她忍不住地说了一句,“卿文,你把安全带系好!” 尚卿文正在想着舒然现在是不是安全,他已经通知了留在县城的邵兆莫,让他开始找人,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见一脸沉郁的尚卿文并没有回应,苏茉直接坐了过去,伸手将安全带拉了过来,尚卿文因为她的突然靠近忍不住地释放出排斥抵触的情绪,这让苏茉很明显地能感受得出来,苏茉心里自嘲,却没有被他那冷硬的眼神给吓回去,而是强行拉过安全带看也不看他将安全扣给扣上。 “这路这么颠簸,你好歹把安全带扣上!”苏茉说着双手正撑在他的肩头,因为车的颠簸,她一个不稳就落在他怀里,双手抓着他的肩头,脸在他胸口的位置撞了一下,这么近距离的相处,突然让苏茉有些想哭。 分开五年,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是在那个舞会跳舞的时候,不过他都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而上次在电梯门外,她最后被他一把推开,这一次,两人近得她伸手就可以抱住他,她贪恋着他胸口的温暖,无比怀念着,他的身上有自己熟悉的思念的味道,这个宽阔的胸膛在过去的那些年里给了她太多的温暖,正因为太美好,所以才会这么的不舍! 头顶的呼吸声浅淡而冰冷,苏茉那双放在他胸口的手不由得慢慢地收了回去,她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他此时的眼神一定是凉得吓人的。 她现在才知道,尚卿文这个男人,他在乎你时可以给你最甜蜜的温柔,但是他一旦不爱你了,任何后路都不会再给。 他没有给过她任何的暗示,是直接告诉她两人已经没有可能,是她一意孤行地坚持着,她只能时光不能倒流到五年前,如果时光能倒流,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却唯独不能没有他! 苏茉缩回去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牢牢地攀住他的颈脖,头顶那凉凉的声音带着警告的语气响了起来,“苏茉!” 尚卿文的双臂随即用力地将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给推开,此时路况也变得颠簸不平,尚卿文推开她时手用了些力道,摇晃不已的车内,外力作用下把苏茉给直接震到了车窗那边,手臂撞在了车门上,引得苏茉一阵惊呼,眼看着她的头就要撞上车窗,紧皱着眉头的尚卿文伸手一把拽住她的一只胳膊拉了一把,将她拉拽回到了座椅上。 苏茉惊叫之后便是惊魂不定,她为了给尚卿文系安全带,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扣上,就被他刚才那狠心一推,身体险些撞上了车门,胳膊上一阵拉扯的疼,她又怕又喜,坐回椅子上之后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手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人也义无反顾地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卿文,我好怕!” 前面开车的关阳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这样的一幕,深深地皱眉头,苏茉就伏在大少的胸口位置,两人的姿势,何止是暧昧? “苏小姐,请你系好安全带!”关阳轻声提醒,开车看路的时候也尽量选择少坑洼的地方,他打开了近光灯,由于下雨,天色比较暗,植物覆盖率高的地区空气里都蒙着一层薄薄的雨雾,视野便变得模糊,关阳看着导航里闪过的路线前方是下滑坡,连续三道转弯,便绷直了神经,来的时候就特别留意了这个路段,上坡容易,下坡难,他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大少,你坐稳了!” 开车的关阳说着,便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的下坡路,路滑,他不敢掉以轻心,折弯处下面是垂直的大概有五米高度的坡,即便是转弯处有护栏,可是就这坡度,和那护栏的高度,明显不成正比。 尚卿文嗯了一声,苏茉还紧紧伏在他怀里,他暗吸一口气,沉沉出声,“坐回去把安全带系好!” 苏茉刚才被吓得不行,又感觉车在以四十五度角弧度下滑,她的心一紧绷,抱着他颈脖不肯松手,尚卿文再次沉沉出声,“苏茉!”说完他伸手将身上的安全带解开,将苏茉直接推到那边座位上,坐过去伸手拽着安全带的一头将她胡乱地捆在了座位上,苏茉没料到他会这么果断地将她从他身上拉开绑在车上,因为车身在往下滑,尚卿文直接将苏茉绑座位上之后正要坐回座位,后方的大车灯的灯光透过车的后视镜,透过车后的车窗玻璃将越野车内直/射一片雪亮,开车的关阳被车内后视镜里反射过来的那道强光照得眼睛一个刺疼,踩着刹车的他正要一脚将刹车踩死下去,因为预计已经快到转弯处了,他心里低咒着后面的车,却在准备打方向盘时,车身突然一个震动,后尾就被一股大力撞了上来,他即便是踩死了刹车,陡下坡的地段,越野车的头部直接往前面的护栏冲了过去。 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在山谷间响了起来! --------华丽丽分割线-------------- “你他妈的说清楚一点,到底是在哪个地方?”县城这边正在找人的邵兆莫接到电话时,脸色都白了,挂了电话之后手紧紧地捏着手机,叫住一脸慌神的助理,“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马上去通往市里的那条道,快!” --------华丽丽分割线-------------- 被雨水浸湿的山地,石块上有一摊摊的血迹,场面有些凌乱,唯独遗落在一个角落里的那只手机,屏幕上在疯狂地闪动着,但打进来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华丽丽分割线--------------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或不在服务区。。。。。。”舒然拨了一遍又一遍,电话始终没人接,她在捏着电话听筒时,手指慢慢地收紧了,她看着窗外淅淅的雨,抓起一件外套胡乱地穿上,一把拉开房间的门,守在门外的助理急忙站直了。 “舒小姐,您,您这是要去哪儿?聂总很快就回来了!您--”助理一阵小跑着追在了舒然身后,舒然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自己莫名其妙地在酒店里醒来,一看时间居然都是晚上了,她怎么睡得这么死?睡了一个下午了,而且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来的酒店,怎么下的车,怎么会睡着,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舒小姐,舒小姐,请等一等!”助理追上舒然,被舒然手里拿着的那把伞直接给抵住胸口位置,“站住,别跟过来!”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总台,侧脸看向服务台的前台服务员,“把电话给我!” 前台看着舒然那表情,怔得急忙把电话递给她,舒然接过电话,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曾经在尚卿文的手机里见过的几个电话号码,手指尖飞快地按下一串数字键,她突然记起了张晨初电话号码,然而电话才刚打通,座机便被一只手轻轻地按下,舒然转脸便看见穿着黑色商务男装的聂展云,他刚从外面回来,肩膀上带着一些雨珠子,白净的手指摁在座机按键上,看着舒然,不动声色地淡声说道:“不是要见他吗?我带你去!” --------华丽丽分割线-------------- “伤者重伤在腿上,失血最多的地方,右手骨折,检查出有碎骨,需要动手术取出来,必须输血,血型rh阴性血,查查血库里有没有,急用!” 。。。。。。。。。。。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舒然一到医院,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那晚上的那个梦再次在她脑海里重现是,那么多的血,粘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忍不住地浑身打颤。 内心深处在疯狂地喊着他的名字,卿文,卿文-- 舒然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她直接推开车门就跳下了车,看着医院入口处停放着两辆救护车,救护车上的警示灯还在闪,她走过去,看到从车上退下来的空床上,染着一片的红,她的眼睛被那刺目的红灼得一阵眩晕,她剥开人群伸手抓住了一个从车里下来的医务人员,苍白的脸色一阵紧张,“谁受伤了?伤者叫什么名字?严不严重?” 那名医务人员吓了一跳,急着要挣开她的手,“一辆车被追尾,坠落下山脚,一死俩伤,正在抢救!最近因为天气缘故事故多发啊!” 舒然什么都不再说了,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听下去了,她站在原地,情绪紧张到了极点的她转身看向了聂展云,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带她来这里。 舒然脸色苍白,唇角在颤抖着,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压制着内心快要崩溃的情绪,她的声音在发抖,唇角更是被咬出了血。 “带我去看他,带我去--” --------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 V章178:舒然,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v章178:舒然,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d市,张家私人停机场,从车里下来的两位骨科专家步伐奇快地登上了一架私人飞机,张晨初在临走之前安排人将所需要的医疗设备都准备好,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吩咐出发。 “张晨初,离约定的时间还十分钟,你怎么就提前走了?”还在路上开车狂奔往张家这边赶的司岚对着电话一阵低吼,张晨初那边声音开始还闷闷的,在司岚还要说话时,张晨初突然冒火了,大吼起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子没你那么稳得住,等不了了!” 被挂断电话的司岚一把扯掉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将保时捷汽车一个右靠,靠边嘎然停下,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低咒一声,md! 司岚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朗润的电话,“别往那边去了,张晨初已经过去了,很快就能把他接回来!” --------华丽丽分割线---------------- “邵先生,请签字,我们马上就要进行手术了!”手术室外,护士将笔递给了邵兆莫,空寂的等候大厅里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显得很突兀,声音虽然很小声,却凌乱不堪,碎急的,慌乱的,毫无章法的,邵兆莫此时心烦意乱,握着笔的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正要签字,被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偌大的空间里响起一道低碎的哽咽声,强压住的低吟声,“卿文,卿文,你在哪里?卿文--” 邵兆莫猛的抬头,转向了声源这边,便看到一个颀长的女子身影,头发乱了,穿着一件碎方格子的衬衣,外面套着的薄款长毛衣,笔直的铅笔裤下,雪白的板鞋已经弄脏了,她站在等候室的中央空地位置,目光转向了四周空旷的座椅,在飞快地找些什么,毛衣长袖遮住了手背,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只留下两只通红的眼睛还在朝四处慌乱地看着。 邵兆莫一时间不知道是气怒还是该庆幸,庆幸的是她终究是没事了,完好无损,但气愤的,她没事了,可是手术室里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为了找她,尚卿文不会这么着急着赶去市里,也不会出事! 邵兆莫握在手里的笔重重地‘啪’的一声落在了大理石的台桌上,扔笔的动作把等着他签字的护士都吓得愣住了,而他这一声扔笔声也引起了舒然的注意,舒然那紧绷着的弦随着这一声突兀的清脆的声音,视线飞快地转移凝聚到邵兆莫所站的位置,在看清邵兆莫的相貌时,一阵急促地扑到他面前,顾不上男女有别,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晃动着,“尚卿文呢?他在哪儿?求求你告诉我--” 邵兆莫看着面前这个情绪已经失控的女人,涨得通红的双眼始终没有流出眼泪来,但眼睛却红得可怕,他看着舒然,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去哪儿了?” 舒然被邵兆莫那冷漠的眼神看得心脏直颤,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着的,她咬着唇,却控制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哽咽着像是在低低着哀求,“求求你--”她要见他,见不到他她要疯了! “你去哪儿了?长达五个多小时的寻找,他找你快找疯了,你知道吗?”邵兆莫突然用力地甩开舒然的手,伸手一把揪着她的手腕,脸色变得严肃而冷厉,“舒然,我们一直在他庆幸着,庆幸着他终于找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他可能别的好处没有多少,但是对女人,他一旦认定就会全心全意地付出,毫无保留地付出,是,你觉得你有优势,你比他年纪小,你觉得自己年龄小就应该享受着他百分之百的呵护和疼爱,你很享受这种被宠爱的感觉是不是?他是你男人,不是你父亲,夫妻之间的关系是对等的,男人也是需要人疼的!在他为了找你徘徊在生死线上,你却跟你的旧爱在一起,舒然,你到底该有多博爱,还能站在这里假惺惺地哭!你有心吗?你这里还有他的位置吗?” 被邵兆莫抓着手腕动弹不得的舒然在他的一个用力下一推跌倒在地上,舒然跌下去的时候被大步走过来的聂展云蹲下身扶着肩背才没有撞倒在地板上,聂展云抬头,一张脸冷得吓人,“邵兆莫,你别太过分!” 邵兆莫冷笑一声,跟聂展云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一阵火花四溅,薄唇轻启,“聂展云,你最好祈祷他能活着出来,否则--” 邵兆莫转身捡起扔在大理石桌台上的签字笔,沉了口气,伸手将笔直接扔给了还坐在地上舒然的面前,“签字!” 邵兆莫一直看不透舒然这个女人,刚才他的言语已经是很过激,而他也清楚地看到了她那双通红眼睛里一时间聚集而起的悲凉,疼痛,焦虑和不安还有混合着恐惧,当他将她推倒在地上的时候,以为她会崩溃到嚎啕大哭,他的言语伤人足以让一个女人情绪崩溃,但她却像傻了一样,被推倒在地,尽管脸色苍白,尽管眼睛涨得比刚才还要红,可是那眼泪始终没有流出来。 她捡起地上的那支笔,挣开聂展云的手,飞快地爬起来,趴在大理石的台桌上在那份自愿书上飞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只不过她签字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的右手手腕被邵兆莫刚才那用力地一拧已经疼得快失去知觉了,最后还是她咬着牙关用左手摁住右手的手腕,将最后一笔重重地添了上去。 “麻烦你了!”舒然将笔捏在手里,却对着那名护士说了声‘谢谢’,那护士看着她,心里忍不住地惊讶,好淡定啊! 聂展云看着舒然签完字那苍白的脸色,伸手去拉她想让她坐着休息一下,舒然却避开他的手,一个人转身在最边的那个角落坐了下来,手术室的等候大厅不小,两边都有座位,其中一边没有开灯,对于有夜盲症在灯光昏暗的地方看不清楚的舒然,此时却选了那个最阴暗的角落,她安静地出奇,不哭也不闹,只是坐下去时,双脚弯曲着,弓起来,伸出手把自己的腿膝盖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坐在那个角落,周边都是空荡荡的,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像只受了伤了的小兽,其实有些真正会痛的人是不会哭的,他们会把自己藏在一个角落里,害怕身边的人,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安静的空间里才会是最安全的,聂展云好似看到了十三岁之前的舒然,受伤的时候会躲起来,明明在黑暗中就看不见,即便是磕磕碰碰也要躲在黑暗中。 但她却绝对不会说一句,我害怕! 我害怕,我害怕------ 紧抱着双膝的舒然身体在颤抖着,眼睛紧紧地看着手术室门上的那盏灯,邵兆莫说他找自己找了快五个多小时,还说如果不是为了找她也不会出事!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邵兆莫刚才说那些话她句句都记在心里,是,她任性,她一味享受着他给予的宠爱,却没有回报给他相等的爱。 如果她不瞒着他来贵州,是不是他就不会出事了? 舒然插/进乱发里的十指扣住了自己的脑门,用力地抓扯着,试图用这种痛来缓解身体里那锥心的悔意。 张晨初带着人赶来时就看到这么诡异的场景,手术室外除了邵兆莫和他的助理,还有一个聂展云,而最角落里的那个人,是舒然! “手术还有多久?”张晨初走到邵兆莫面前询问,邵兆莫摇头,表示不清楚,张晨初朝舒然那边看了一眼,坐下来时抽/出一支烟点燃,见聂展云起身去接电话,他又朝舒然那边看了看,似乎也看出了点名堂,呼出一口气时,淡淡地说着:“有句话说得对,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他们在接到尚卿文的电话时,发动了在贵州所有的关系人脉,查到了舒然跟聂展云是在一个酒店落脚,而且,还是在同一套套房! 这事儿他们都没有告诉尚卿文,真不知道他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恐怕是连杀了舒然的心都有了吧! 张晨初看着那边缩成一团的舒然,低吁一口气摇头,女人,当真是宠不得,昔日的苏茉,今日的舒然,卿文,对女人,怎么交出心来呢? 过道上响起的脚步声和的呼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和压抑的气氛,护士追着一道身影,“小姐,小姐你停下,你才醒来,你要多休息啊!” “你让开,我找人,卿文,卿文--”苏茉焦急的声音在过道上响起,她腿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跑,脸上还有被沾上的血迹,衣服上也有,她的声音逼近时,缩在那一个角落的舒然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正好跟苏茉的眼神对视在了一起。 两人这目光一对,顿时让坐在那边的张晨初和邵兆莫感觉到了一丝凉凉的诡异,他们看着刚才还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舒然慢慢地起身,从椅子上下来,尽管脸色不太好,但那眼神的冷却让两人都愣住了。 苏茉也是不甘示弱,伸手挣开那名护士的手,“让开!”说完她看向了舒然,一字一句地说着:“舒然,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这是第一更,耶。。。。。。还有一更,在后头,大概在下午---- V章179:卿文,你听见她哭了吗? v章179:卿文,你听见她哭了吗?    看着俩道身影从过道上消失,张晨初叼着嘴里的烟,朝手术室门上的灯看了一眼,“女人!” 回应他的是收回目光的邵兆莫,“都不是省油的灯!” 张晨初低哼一声,“我是不怕舒然吃亏!” “吃亏的是苏茉吧!”邵兆莫淡漠地回应了一句,张晨初目光微动,就是打架,现在的苏茉也不是舒然的对手! 而且在尚卿文身边待久了,你觉得那小妮子会是那么好欺负的?没看刚才舒然见到苏茉那一刻时变化的眼神? 冰凉的-- 就像发现了侵入自己领地的小兽!!! 警惕,而充满了攻击性!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的医院底楼,聂展云迈着步伐施施然地走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助理迎上去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聂展云目光微沉,唇角微勾着低笑一声,“命还真大!” 助理还说了几句,大致意思是d市那边的来电,还有几个私人来电,聂展云接过手机翻了一下,看了一眼便深深蹙紧了眉,脸上明显有着一丝担忧,他把助理叫开,自己便拨通了那个越洋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很小声,说些什么外人根本听不见,但聂展云却紧锁着眉头,“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赶过来!” 挂上电话时,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华丽丽分割线-------- 休息室的小房间里,随着那一声关门的声音响起,走在前面的苏茉扶着桌角站直了身体,她身上的衣服上还有干涸掉的血迹,头发也有些乱,衣服上的脏东西都没有清理干净,她抬脸看着舒然,静静出声,“你也看到了,他跟我在一起!” 苏茉说完看向舒然,两个女人不是第一次面对面的对峙,对方明目张胆地挑明了自己的目的。 其实不用苏茉解释,舒然也知道了,她看着苏茉那趾高气扬的气势,跟以前任何一次见面都一样,自信,狂妄,不可一世! 只是她现在没有这个心情来跟苏茉谈论她跟自己的丈夫在一起,干什么?她只是担心着手术室里的那个人! 任何事情都有着两面性,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她舒然不会蠢到单听她苏茉一面之词就情绪失控,而且,这个苏茉还是她的情敌,会相信情敌而不相信自己的人,那才是蠢! “然后呢?”舒然静静地问,苏茉的眉头微微一蹙,对于舒然这种表现,居然让她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挫败感,你觉得很在意的事情在对方看来,一个屁都不是!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着尚卿文? “他为了救我,给我系安全带,结果自己却松开了安全带,受了重伤!”苏茉继续说着,目光却紧紧地看着舒然的脸,她不相信,这样都刺激不到她,她才二十三岁,如果不是反应迟钝,那么就是,她爱得不够深! “所以你今天是想告诉我,他把你的命看得比他的命还要重要,对不对?”舒然轻声说着,目光动了动,眼睛的情绪表露却丝毫没有变化。 苏茉眉头微蹙,沉着气时扬起了脸,“对!” “那么今天他要是死了,我是不是该找你偿命?”舒然的目光突然发凉,而苏茉也没料到她的话锋一转,尤其是在说到‘死’这个字,心口不由得颤动着,见舒然那么平静,心里的愤怒便腾了起来,伸手抓着舒然的衣领,“你居然咒他死,你居然咒他死,你想他死对吧,你想他死了你跟你的聂展云双宿双栖了是吧,你--”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煽了下去,把苏茉打得措手不及,脸直接打着偏向了一边,重重的一耳光煽过去爆/发出来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着,耳膜都是一阵嗡嗡嗡的响。 苏茉不可思议地捂着脸,舒然打了她,这个女人就这么突然动手打了她! 舒然那一耳光煽得狠,重重落下来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被煽的苏茉捂着脸转脸看着她,舒然却轻笑一声,淡漠开口,“我一直认为,做小三不需要计较那些伦理道德,但最起码的你该要有尊严,有个道德底线,你三番两次地找我麻烦我忍了,你挑拨离间我当你是发疯当你是神经病,这一耳光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一段婚姻里,要不要退出不是你说了算,只有我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而你,没有!” 舒然转身,说出这一席话之后她挺直了脊背,对,这段婚姻里,她才是主角,她苏茉,什么都不算! “舒然!”身后的声音喊住了她,捂着脸的苏茉冷笑着说着,“舒然,你明知道他喜欢孩子,而你也早知道自己这一生不可能再怀上孩子,你给不了他想要的,却这么霸着他不放,你这是爱吗?你根本就不顾及他的感受,跟你在一起只会让他觉得累!如果你说这就是爱,那么我只能说,原来你的爱是这么的自私!” 转过身去的舒然身体突然一僵,苏茉的这句话一针见血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直戳进了她的心脏,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心口上碾了过去,她心口就像被被突然揪住,窒息得快没有了呼吸的能力,她一直以为没有任何的犀利攻击性言语能将自己灼伤,因为她心智坚定,但她忽略了这一点,这个在伤口上撒盐的理由,深深埋在心里的秘密被这么大而化之地揭开时,她才感觉到了锥心的痛! 舒然背对着苏茉,脊背依然笔直,走到门口却苦笑出声,“苏茉,你扪心自问,你不自私?” 谁不自私? 她只知道,属于她的东西,她不会让! --------华丽丽分割线------------ “那边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可以走了!”张晨初点头,收好了电话。 “不带走一个?”邵兆莫朝走廊那边看了一眼,挑眉,刚才,好像听见耳光声了!他把目光转向了张晨初,询问。 张晨初目光动了动,“自然是要带走一个的!” ----------华丽丽分割线------------ 洗手间里的水哗啦啦地流动着,此时的洗手台上,趴在上面的女子捧着水用冷水硬生生逼退自己肿胀眼睛里的泪水,抬起脸时,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伸手胡乱地擦了擦,她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转身急匆匆地朝手术室那边跑,她不知道尚卿文现在怎么样了,着急的她急匆匆地跑到刚才的手术室门外时,却发现手术室门上的灯已经变了颜色,而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几个医生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舒然面色惊愕,再看看等候厅,张晨初和那名律师,还有那名助理都不见了。 “医生,手术室里的伤者呢?去哪儿了?手术顺利吗?”舒然跑过去拉住一位医生紧张地询问。 旁边站着的那名护士倒是认识她,因为刚才是她签的字,见舒然一脸的紧张,便告诉她,“那名伤者的手术很顺利,刚被接走了!伤者家属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转到其他医院去了!” 怎么会被接走了? 舒然脸色大变,不过她还是冷静着询问走了多长时间,她刚才在那边跟苏茉的交谈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在洗手间里也并没有多待。 “小姐,刚走,现在可能到底楼了,你现在去追应该能追得上的!”护士提醒舒然,看她那双通红的双眼,还有那苍白的脸色,心里也有些不忍。 “谢谢你!”舒然道谢转身就跑,她先跑到过道那边,透过玻璃窗看向楼下,但因为下雨,玻璃窗外的雨水遮住了视线,她扒在玻璃上,伸出手用手心一阵胡乱地擦,慌忙之中的她都忘记了要擦也应该擦玻璃窗的外面,擦里面根本无济于事!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脸都贴在玻璃上,看见楼下的大厅门口处,两辆路虎外加两辆救护车,前面还有两辆车在开道,她看见了张晨初的身影,有几个人正撑开了大伞站在那边,舒然看着救护车的后车门刚打开,她什么都顾不上想,撒腿就往楼下跑! 尚卿文,你等等我! 舒然人都已经没有思考了,她跑楼梯,五楼不算高,她用尽了全力地跑,她连看都没有看到他一眼,舒然在冲下五楼时,双脚已经开始打颤,然而她还是慢了一步,跑到底楼时那几辆车已经驶出了医院。 不-- “很疼吧,那么长的口子!”张晨初并没有坐舒适的路虎车,而是坐在了救护车里,陪同在一起的还有邵兆莫,张晨初抬脸看着车窗外,看着雨越来越大,皱眉低咒,“鬼地方!” 而邵兆莫却看向了车后面的车窗,雨水在玻璃上卷起一层层的水浪泼下来,那与车相聚十几米的后面,那个身影还在跟着,他皱眉看着早已淋得浑身湿透的人,有些不忍,转过脸看着张晨初,又看了看带着氧气罩的尚卿文,“他要是知道了,会弄死你的!” 这么折腾他的女人! 张晨初什么话都没说,转过脸去,“我倒是希望他现在能爬起来揍我!” 邵兆莫听出了张晨初话语之中的苦涩,张晨初和尚卿文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又因为两家是世交,所以算得上是一条裤子穿到大,尚卿文出了事,张晨初的心情可想而知,他虽然嘴上没说舒然的不是,但是心里怎么可能不怨? 邵兆莫目光再次转向了后车窗窗外,那个紧跟在他们车后面跑的女子,都离医院这么远了,雨这么大,车越来越快,而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他看见她跌倒了,趴在地上抬脸看着这边,大雨中,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只感觉那从窗户上泼下来的雨水不是雨,而是她的眼泪。 “我好像听见她哭了--”邵兆莫喃喃自语,在医院他那么说她把她推倒地上的时候,在等候厅里的时候,那么久了,那么红的眼睛都没有哭出来的---- 邵兆莫心里觉得难受,将目光转向了昏迷的尚卿文。 卿文,你听见她哭了吗? --------今天更新完毕了,我想,我确实是后妈-------- V章180:连接心脉的那一枚戒指 v章180:连接心脉的那一枚戒指    雨越下越大,她不知道跑了几条街,眼睛被雨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她跑不动了,僵硬的双腿打了个颤,跌下来时,人都快失去直觉了,目光看着那辆救护车越来越远,她趴在路上,红肿的眼睛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滚出了泪水! 马路上车鸣声起,人声鼎沸,有不少人的人围了过来,但趴在地上的她一动不动地望着那辆救护车消失的方向,越是吵杂越是人多,却越是让人感觉,孤独-- 她就像个被遗弃掉的孩子,人群里那一张陌生的脸带给她的除了恐慌凄凉,之所以向往温暖,是因为怕冷,而此时的舒然,是真的冷! 头顶一把大伞,浸在水里的黑亮皮鞋就站在她的旁边,雨水拼命拍打着伞面,凝着伞下女子那满脸的泪水,从泪水无声蔓延到她身体开始颤抖最后在大雨里她嚎啕大哭,执伞的男人看着她情绪失控,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突然忍不住地暗嘲了起来,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哭,而他居然该死的心疼着。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宿命吗? 大雨积起的雨水漫过了鞋面,聂展云蹲下身将她给拉起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伞扔到了一边,他抱着浑身湿透的女子,听着她在怀里的哭声,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心都被揪起来了。 舒然,你那么爱他吗?可是,我呢? “你把戒指还给我,还给我--”怀里的舒然伸手拽着他的衣襟,双手在雨水中被浸泡得发了白,她揪着聂展云的衣襟不放,人也从他怀里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发抖的唇角颤抖着出声,目光紧紧地凝着聂展云那张被雨水浸湿了的脸,“戒指,我的戒指--” 她的戒指在醒来之后就不见了,她到处找过都没有找到,它不可能会自己掉的,因为那枚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刚合适,就如量身定做的一样,不可能会掉! “先回去,你这一身都湿透了!”聂展云的脸色很冷,不知道是因为雨水浸湿的缘故还是因为舒然在这个时候都还想着那枚戒指,对,那是她跟尚卿文的结婚戒指,她那么在乎那个男人,她又怎么会不在乎那枚戒指? “你还给我--”舒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面前,一脸的坚持,但声音却还颤抖着,见他依然无动于衷,她抓着他的胳膊用力地晃动着,声音都带着哭音,“你还给我!” 聂展云轻笑着,“扔掉了,你想要,自己去找吧!” 舒然整个人都愣住了,紧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抖了抖,一把松开时,人便往后猛地退开了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用湿透了的双手捂着脸,“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你,聂展云,我恨你,我恨你--” 舒然的这句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不再掩饰,不再控制,情绪的爆/发让她近似咆哮般地出声,哭喊完之后转身就跑,大雨里,她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伞花里,而聂展云却还站在原地。 “女人一旦动了心就会义无反顾飞蛾扑火,你拉不回来了!无论你用任何方法!”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有人在低声暗嘲,边说边笑着,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和无奈,却也带着说不出的愤怒和不甘。 大雨中的男人仰头看着头顶阴沉沉的天际,带着雨水的唇角僵硬地扯动着,声音淡淡,“是吗?那么苏茉,你甘心吗?” ----------华丽丽分割线-------------- d市,张家私人飞机场,一切准备就绪的医护人员在飞机降落的时便围了上来,有条不紊地处理着现场。 司岚朝那边看了一眼,见医护人员急匆匆地将飞机上抬下来的人送往无菌医务室,那边朗润也做好了准备。 司岚紧锁着眉头,见张晨初和邵兆莫出来了,便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张晨初眉头一紧,“我看还是通知一下远在英国的关氏夫妇,关阳的伤势比较严重!” “这个我马上去处理!”邵兆莫说着点了点头,不同于尚卿文的伤势,关阳的重伤在脑部,车跌下高崖时,前左窗玻璃被地上的坚石击穿,撞击到了他的头部。 “慕阿姨会急得疯掉的,你打电话的时候注意一下用词!”关家就这么一个儿子。 司岚提醒邵兆莫,邵兆莫点头,便急匆匆地掏出手机给远在英国大使馆的关氏夫妇打电话。 邵兆莫打电话去了,这边司岚看着私人飞机上已经没人再下来了,挑眉,“舒然呢?”不是说舒然也在那个医院吗?为什么不见她? 司岚的话让急着转身要去看那边伤者情况的张晨初身影一顿,手里还拿着一支烟的张晨初目光动了动,把烟头直接往地上一扔,用脚踩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人。 司岚看着他那张郁郁不欢的脸,他的表情已经成功诠释了他的所作所为,司岚面露震惊之色,看着张晨初走开的背影,继而又微叹一声,拿出电话给贵州那边的人联系了。 “把舒然带回来!” 张晨初,你怎么可以把卿文的女人一个人丢在那边?他要是醒了,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 --------华丽丽分割线-------- 贵州,星级酒店,酒店的服务员一脸无奈地望着领班,“那名客人说是掉了很重要的物品,到处找,整个酒店都被她翻遍了,组长,我们都快被她折腾疯了!” “是啊是啊,她在酒店里面的每一个房间都找了,然后是露天的花园阳台,花丛草丛里面都没有放过,那简直是找疯了,趴在草丛里用手掰开仔细得找,眼睛都快挨着地了!酒店里没找到,她现在已经去外面找了!” 领班低声说着,“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说完,她用手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前台的服务生低声回答,“不知道啊,你看她浑身都湿透了,而且脸色苍白得要命,我们跟在她身后好怕她突然晕过去啊,组长,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她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啊?” “我刚才跟在她身后听到她在低低碎碎地念着,戒指,我的戒指--” “戒指掉了?” “天啊,什么戒指这么重要?” “怕是结婚戒指掉了吧!” 。。。。。。 戒指不见了! 那一枚戒指,放在橱柜里放了几个月,她都不曾想起要戴着,那一日她突然发现在他的左手的无名指上套着那枚结婚戒指,干净修长的骨节上套着的那只小指环。 那一晚,他亲手给她戴上那只戒指,结婚三个月了,戒指却是那个时候才戴上的,他问她知道为什么结婚戒指是要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她摇头,他说左手的无名指是通往心脏的脉搏,是能与心贴得最近的地方。 贴心最近的戒指,不见了! 舒然蹲在地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但是却还是没有找到,她连他给她戴上的戒指都弄丢了! 她蹲在酒店外面的一个角落,人缩成了一团,身后是嘈杂的脚步声,朝她这个方向奔了过来,有呼喊的声音,她却好像听出了幻觉,耳朵一阵嗡嗡嗡地响,蹲着的身体也突然失重,意识陷入了一阵眩晕之中。 ----------华丽丽分割线---------- 酒店的最高一层高级套房内,助理看着站在窗户口一动不动的男人,心里忍不住地叹息着,房间里有烟雾,很浓郁,助理想了想,收拾好行李,“聂总,飞往美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您什么时候出发?” 聂展云的思绪被打断,转过身来,沉沉出声,“走吧,现在就走!” 助理本还想问难道就不管舒小姐了吗?可是看着聂展云那脸色,便忍着没再出声。 两人走出酒店,跟那一群搀扶着舒然进来的人擦肩而过,助理感觉到聂展云脚步明显地停住,直到身后的声音消失,聂展云的巍峨不动的身体才微微地转了过来,看向了空荡荡的走廊,他从西装贴身袋子里掏出了一只盒子递给了助理。 “把这东西给她!” 嗯?助理纳闷地接了过去,是只很小的首饰盒。 助理本想询问,是不是现在就给,聂展云已经朝他看了一眼,他赶紧小跑着朝那边跑。 奔驰越野车内,等助理急匆匆地跑回来时,车才启动了。 “舒小姐发高烧,人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那么大的雨,一身湿得,一个女人怎么受得了! 坐在车后面的聂展云目光微微一动,不过助理又继续说着,“我看到那个在里面照顾她的人,是司市长的秘书,还有两个是司家的保镖,看样子是来接她回d市的!” “东西呢?”身后的男人低沉发问。 “哦,我把那小盒子放进了舒小姐的小包里,她应该能看到的!” ----------华丽丽分割线------------ “简秘书,准备好了吗?”守在门外的人敲了一下门,门内响起一声,“再等一会儿!” 简秘书手里拿着换洗的衣服,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酒店的两位服务员替舒然清洗干净身体,擦干净之后便开始穿衣服。 “她身体比较柔弱,小心一些!”简秘书叮嘱两位服务员,刚才才打了一针,看着舒然那张因为高烧而红扑扑的小脸,简秘书心里微叹,看来回d市还得打吊针才行。 接到司市长的电话,他们第一时间就往这边赶,本来都已经快出城回d市了,接了电话便从高速路上绕了回来,只是让他们惊讶的是,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一幕。 蹲在酒店门口一个角落浑身湿透的女子,她险些没认出来,那一日在宴会上她陪司市长参加晚宴,跟舒然有过一面之缘,那天是一个孩子的满月宴,是在晚上,舒然一身红裙,一进来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她记得当时司市长小声地打趣过,“喏,那就是尚大少的老婆!” 她当时很惊讶,毕竟舒然看起来特别年轻,即便是参加晚宴化了妆,但还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纯净,跟那天晚上来参加晚宴的那些贵族官僚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 简秘书见服务生给舒然穿戴好了,又把房间里的行李箱之类的都收拾好了,这才打开了门,让守在门口的司家保镖进来。 “g市那边的事情就暂缓处理,司市长让我们先送舒小姐回d市!” ----------华丽丽分割线------------ “还烫不烫?”混沌的意识里有蒙蒙的声音穿透而来。 “好些了,温度降下来了,就是偶尔还是会时冷时热的!” “让医生过来看看,我摸着她的手就冰凉的!” 。。。。。。 舒然是听着了一些话,但却感觉他们不是在对她说,而她的意识也飘渺着,感觉身体也不是自己的,自己的意识都不能主导,一切的反应都像是出自身体的本能反应。 就连她张嘴低喊出的话-- “她刚才是不是又在喊着卿文的名字了?”守在床边,伸手为她保暖的冉奶奶心疼不已,脸色焦虑不安,孙女才走了一天,今天被送回来就成这副模样了,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雪静,你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吗?”冉爷爷看着站在床边的林雪静,林雪静眼眶都红红的,天知道今天她在那位简秘书的口中得到那个消息时是多么的晴天霹雳。 林雪静不知道该怎么跟冉家人说,冉爸爸,还有舒童娅,还有冉奶奶和冉爷爷此时都在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她眼泪水直掉,哭着却说不出话来。 而躺在床上的舒然也在此时开始趟眼泪,泪水止不住地滚出来。 林雪静看着舒然哭,就更加忍不住了,她该怎么说出口! 尚卿文出事了,舒然崩溃了! --------第一更来鸟,第二更在下午----- V章181:背把刀,直接剁成肉圆子! v章181:背把刀,直接剁成肉圆子!    张家,作为d市最富有的豪门贵族,所居住的地方是位于d市的东区,那一大片规划出来的绿地都是属于呈帝集团的,有广阔的高尔夫果岭,有私人飞机的停机场,还有几条赛车跑道,赛马场,但凡能玩的都有。 此时的张家,偌大的别墅底楼,室内的小喷泉洒出来的水花声阵阵,掌舵者张杭正品着茶艺师斟好的茶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郁郁寡欢的孙子张晨初,工程项目那边的事情还没有一个处理方案,这边又出了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命大,你就放心吧!”张杭语重心长地说着,看着张晨初那沉沉的脸色,又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叫嚣着你们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你都还活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会出事?” “爷爷!”张晨初觉得这个时候爷爷还能开的出来这种玩笑,实在是听着让人觉得不舒服。 张杭喝了一小口的茶,“晨初,那边的事情我已经让你父亲去处理了,我就想问问你们的意思,卿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给尚家人知道吗?” 张晨初从把尚卿文接回来之前就发了话出去,消息封锁,但毕竟贵州那边不在他们的权势范围之内,这事儿恐怕也压不了多久。 张晨初眉头皱了一下,朝二楼的内部阳台上看了一眼,司岚还守在门口的,他收回了目光,低声说着:“能压几天就压几天!” 张杭听了先是有些纳闷地看着他,之后便摇了摇头,“你们的事情,我还真不想管,不过别太出格就行!” 见爷爷起身要走,张晨初急忙叫住了他,“爷爷!” 张爷爷已经站了起来,看了张晨初一眼,“我知道,我明天要去澳洲度假,这段时间被那些琐事弄得心神不宁,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张家不要破产了就行!” 张晨初听着爷爷的话,嘴角抖了一下,张家要是破产,一年两年怕还是败不光的吧? 张晨初目送爷爷离开,这才起身上楼,楼上有单独的医疗无菌室,上二楼的人都要求换衣服换鞋,这是润哥儿要求的,张晨初在佣人的帮助下穿上无菌服,上楼时看司岚还站在门口,透过玻璃墙看着无菌病房内一身白衣的润哥儿那熟练的动作,尚卿文和关阳出了事,朗润提出要亲自来照料,张晨初看着里面的朗润,挑眉,“改明儿让朗伯伯买下一家医院得了!”也总比窝在社区里的小药房给大妈大爷拿药的强,明明就是个外科怪才,太憋屈了! “我以为你会说,你出资买家医院送给他呢!”司岚说。 张晨初瞟了他一眼,“他自己买不起?” 脑子怪的人思想都怪!!! “关阳怎么样了?”张晨初轻声问,话说,远在英国大使馆的关氏夫妇得知儿子出了事,正在往d市赶,电话里慕阿姨是泣不成声,关家三代单传,儿子又不肯跟他们夫妻一起住在英国,这一出事,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是鞭长莫及! “现在还算稳定,有脑科专家一直在守着!”司岚回答着,凝神,“为什么卿文没有系安全带?” 那样的路况他应该知道要系安全带的! 张晨初接收到司岚那探究的目光,响起了他在医院里休息室的门口听到的那些话,“苏茉说,尚卿文为了救她,解开了安全带给她绑上!” “你相信?”司岚挑眉,张晨初摇头,女人之间的斗争,为了激怒对方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肇事者已经被看押,这事儿得查!”司岚转脸凝着那透明玻璃墙的对面,此时朗润已经将所有的仪器都检查了一遍,走出来时揭下了脸上的口罩,递给跟过来的助理时,淡声出声,“把舒然接过来!” 站在门口的司岚和张晨初愣了一下,司岚还刻意地去看了一下张晨初的脸,张晨初眉头紧缩,见司岚看着他,他眯眼,“看我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把她接回来了吗?”说完张晨初朝审视般看向自己的朗润看了过去,“接过来干什么?他人都没醒!” 润哥儿面色沉静,“他人是没醒,但是迄今为止,我只听见他喊过舒然一个人的名字!” 司岚看着面色一跨的张晨初,拂额,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华丽丽分割线------------ “用温开水吧!”舒童娅接了小半杯的温开水递给了林雪静,林雪静则用棉签搅了水为舒然那发干的唇瓣上仔细地涂上一层。 “还有多少药没输?”一旁守着的冉启东询问,摸了摸舒然那微凉的额头,烧是退下来,但现在又开始冒冷汗了,他把被子拉上去给她押了押,感觉到被窝里的她在冷得发抖,便起身拿着空调遥控器将问题再调高到了二十八度。 “还有两袋吧!”舒童娅回答着,伸手摸了摸女儿那冰凉的手,脸上的焦虑凝重了起来,旁边的林雪静也在不安地说着,“阿姨,她会没事的吧?” 舒童娅点头,不会有事的! 她才流产了不到五十天,知道她身体情况的林雪静和舒童娅心里比任何人都着急,舒童娅是当天就知道舒然身体里被注射了大剂量的打胎药,而林雪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至于冉家的其他人,她们都不敢说。 舒然似乎在做梦,睡得不踏实的她乱动了起来,冉启东和舒童娅一人按着一只手,防止她一不小心扯断了针管,而林雪静则被一个电话叫到了病房外。 “什么?现在吗?不行!”林雪静接到这个电话很意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过来! 现在舒然这种状况,不行! 然而就在她挂断电话短短的几分钟,几个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林雪静看到突然出现的司岚是又着急又害怕,直接站在病房门口用自己的身板堵住了门,压低了声音急促地说着,“她现在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你们这是要折腾死她是吗?不行!” 跟着司岚一起过来的张晨初听了,眉头微蹙,人高的他透过那病房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有人影闪过,都在围着病床上的那个人转。 司岚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是跟他较上劲了,堵在门口就是不让,而病房里还有冉启东和舒童娅在,他们也不好直接推开门进去,司岚看着坚决不让开的林雪静,低声说着:“我想,她现在最想见的就是卿文,你不妨去问问她,问她自己愿不愿意?” 林雪静挡在门上的小身板抖了一下,是,舒然虽然迷迷糊糊的,可是却一直喊着尚卿文的名字,她现在最想见的一定是尚卿文,可是林雪静就是担心她的身体。 林雪静最终没能抵得过内心的纠结,她让开了门,快步走进病房走到病床边,摸着舒然那冰凉的额头低声说着,“然然,你要见尚卿文对吗?你去吗?” 冉启东和舒童娅为突然出现了两人感到有些纳闷,毕竟都是d市的重量级人物,司岚跟冉启东低声交谈了一下,并且说明了来意,这边舒童娅听出司岚的意思,更加疑惑,为什么来的人不是尚卿文? 冉启东和舒童娅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也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他们刚才再三追问林雪静,林雪静都没有说原因,但看着女儿这模样,现在司岚和张晨初亲自过来,怕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舒童娅有些不忍,低声说道:“不是我不同意,是因为然然的身体太虚弱了!” “舒阿姨放心,张家有专业的医疗队伍,而且比这里的环境更好!”司岚解释,此时一直闷不吭声的张晨初也说话了,不过他不是对着其他人说的,而是看着床上那睡的不安稳的舒然说的。 “舒然,卿文需要你!” 或许一个大男人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让人感觉有些为难,但当他听到润哥儿说的那句‘我只听见他喊着舒然一个人的名字!’话时,他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惆怅,无奈的,好友对这个女人是上了心了,惆怅的是看到床上舒然那苍白的面容时,后悔今天应该带她一起走! 尚卿文那段时间就说了,舒然的身子骨在打过胎之后很脆弱,可他今天看着她在雨中淋了那么久都无动于衷,真是该死的,邵兆莫说得对,尚卿文醒过来一定会弄死他的! “然然!”林雪静发现床上挣扎的舒然安静了下来,眼睛好像在很努力地想要睁开,可是又睁不开,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不安的情绪,手紧紧地抓着林雪静的手,唇角动了动却始终喊不出声音来。 她听见了,她都听见了-- 她死死地抓紧了林雪静的手,想告诉她,我要去,我要去! 但她却连努力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冉启东和舒童娅见状,舒童娅看着女儿那突然变得紧张的表情,低低出声,“那就带她去吧!” “多谢理解!”司岚道谢,很感激两人的体谅,因为他们并没有追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封锁了消息,少一个人知道最好! “我来!”张晨初已经走到了床边,林雪静把输液的药袋子取下来,抬高手提着,张晨初则弯腰将舒然抱起来,掂量着怀里的重量,他紧蹙着眉头,怎么这么瘦?看她那么高的人,这体重他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她高烧刚退,体质较弱,抵抗力也差,暂时别让她进去,就安排她住在这边!”朗润在见到舒然的时候,为她再次测了个体温,又跟房间里的护工说了一下注意事项,跟进来的林雪静被要求沐浴更衣,衣服必须全部换,林雪静脑门都大了,天,都说公子哥有洁癖,那么作为贵族公子哥的医生,这洁癖真是要命! 林雪静本来是想着跟过来照顾舒然的,现在人根本不需要她照顾,连身都近不了,因为朗公子嫌弃她没重新洗澡没有换衣服,那么以他的要求,她每进来一次,之前都必须去冲一个澡,换一身衣服,天,每天洗多少次?一天下来,身上的皮还在吗? 林雪静只好委屈地退到了门外面,门外的走廊,司岚也站在那边,见林雪静看过来,伸手虚空指了指门口那一条白线,是刚贴上去了,示意,那是警戒线,别动不动越线了,不然朗公子会跟你急! 在病房里,朗公子可是从来不会给人面子的! 林雪静嘴角直抖,要命的是她居然看懂了司岚的手势和眼神,郁闷地退后了两步,此时张晨初上来,朗润正交代完事项,见张晨初过来了,施施然走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满意了?” 张晨初眉头微蹙,正想为自己辩解一下,朗润已经抬起脚就朝他屁股上踹了一下,张晨初没料到他一声不吭就抬脚踹人,他也不知道他那一脚踹得有多重,疼得张晨初一阵龇牙咧嘴,想发飙,但这一层有三个病人在,他追上朗润一阵低声嘀咕,“润老二我跟你讲,你别一天没大没小的!” 他的屁股能踹吗啊?他可是比朗润大了两岁的,太没大没小了! 朗公子帅气地一停步,一本正经地看着张晨初,手指指着他的鼻子,“看来活了三十二岁的你脑子里还没有那个概念,那就是‘兄弟妻不可欺’,建议你等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主动负荆请罪,并且,别用荆条,直接背把刀!” 朗公子麻利地说完转身就走,把张晨初谅在那儿,这边听得清楚的林雪静和司岚都忍不住地要笑,林雪静刚开始还在心里觉得这朗润简直就是个奇葩怪胎,不过现在到对他心生好感,啊,他说的那句话太好了,尤其是最后一句! 背把刀,直接剁成肉圆子! --------今天算是加更了哟,八千字拉,么么,今天更新完毕---- V章182:你好,他才会好 v章182:你好,他才会好    张晨初被朗润说得差点扬起脚将自己的鞋给扔出去,不过被站在楼梯间那一身西装打扮的张家管家看得急忙缩回了脚,得,贵族嘛,要有气质嘛! 他这鞋子一扔下去,保证接下来的一周甚至是半个月都会在张关家那亲切的眼神下,吃饭,行走,睡觉,总之,只要他一回这个家,家里那上千个摄像头铁定是第一时间全转向了他,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坐立行标准监控,坚决要将他的言行举止纠正到一个贵族公子应该会有的状态。 张晨初看着站在楼梯道口的张管家,这位世代为张家卖力的得力助手,站在一边目送着朗润施施然离开,便站直了身体,不卑不亢地说道:“少爷,叶家大小姐到访!” 张晨初收回了踹出去的长腿,转脸看了一眼靠站在墙壁上的司岚,朝他打了个眼色,找你的! 司岚双手插在休闲裤兜里,站直身体时,不经意间朝靠在一边的林雪静看了一眼,语气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张晨初,让你的人送她回去!” 张晨初点了点头,司岚头也不回地下楼,林雪静并没有朝他那边看,而是转开了脸,看向了那个房间里的舒然,在听见张晨初喊了一声时,她轻声说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张晨初也不再多话,在前面走着,林雪静跟在了后面,看这几个人的神情状态,尚卿文应该没事,张家的医疗条件这么好,舒然也不会有事。 张晨初带着林雪静走出别墅,张家住的别墅面积很大,他怕林雪静走丢了,提前跟管家说准备一辆车,林雪静本想坚持自己回家,张晨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边没有出租车,你怎么回去?” 对啊,东区这边离她住的地方简直是两个极端,刚才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开车大概都需要半个多小时,而且还是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林雪静也不再推辞,因为她没有开车过来,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难不成要自己走回去? 管家得知张晨初亲自开车,便低声提醒,晚上驾车注意安全,等林雪静坐进去之后,张晨初发动了车,炫目的大黄/色法拉利呼啸着开出了张家花园,留在原处的张家管家轻轻摇头,少爷,你还真是有活力啊! 这辆大黄色的法拉利驶出住宅区,穿梭进那条弯曲的果岭小道,前面那辆保时捷的速度明显不快,张晨初的车很快就跟保时捷平行了,张晨初冲着保时捷里的司岚打了个手势,而林雪静也看见了此时坐在保时捷副驾驶座位上的那名女子。 跑车呼啸着蹿了过去,将司岚的保时捷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林雪静只知道耳朵簌簌吹过的风刮得她脑门涨疼得厉害,就在刚才,擦肩而过时,她看见了坐在他身边的女子,高贵的,大气的,很美-- “那是叶家的大小姐,叫叶箐艾,是司岚的未婚妻!家族是京城那边的权贵人物。”张晨初边开车边说着,超过那辆车之后,车速就没再飙多块了,他怕坐在旁边的林雪静受不了,事实证明,她好像是受不了了,因为张晨初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张晨初不得不减速慢行,林雪静却一句话都没说,看着路边那亮起的路灯,车已经从张家别院那边驶出来了,她咬了咬唇了轻声说道:“张大少,麻烦你在前面的路口停车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张晨初不明白,“我送你回去!” “不用,谢谢你!”林雪静坚持,张晨初只好在前面那个路口停了下来,这一路也有的士车路过,打车很方便,只是他还没有把女生送到半路上就丢下的经历,所以在车停下来时,他再次询问,“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家?” 林雪静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把包往自己身前拉了拉,微笑着说着,“谢谢你送我,再见!” 张晨初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拒绝得这么彻底,不过对方坚持,他也不好勉强,“那你注意安全!” 目送着张晨初那辆张扬的法拉利跑车调转车头离开,站在的士站站台前的林雪静被那跑车刮起的风吹得头发都乱了,她用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颊,低着头看着自己投在马路上的影子,凝视着,张晨初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是懂了的,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她都会打从心里地感谢他的这个提醒,他在告诉她,他们是两种世界的人,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在她刚才进入张家时,张家大气的奢华,内部那奢贵的装潢在她看来就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城堡,处在那种环境中她是浑身的不自然,而那些整日炫耀自己有多少名牌衣服多少名牌包包的女人,你们可能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奢华?那是这些平民们无论如何也参合不进去的那种境界。 幻想与现实的差距永远都存在着,幻想之所以一直存在只是因为人内心的不甘和那不切实际的奢望,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换来劳动成果,有一些东西,它本就不该有开始! 路灯下的女子在静静地思考着自己这些年最美好的岁月,岁月里她有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她一直抬头仰慕着,扬着头都疼,现在低头才发现,原来一切的美好只是活在了她杜撰的美梦里。 低着头的林雪静感觉着夜风兮兮,吹得她眼角都有些发干发涩,她的身影落在地上形成矮矮的一团,低着头的她苦笑一声,看,其实你的心跟你的影子一样的小! 黑色的保时捷轿车从路口开过,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叶箐艾正看着路边的风景,见到那路边站着的人,便低笑出声,“张晨初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习惯了?把女孩子扔在半路上,自己则逃之夭夭?” 开车的司岚眉头微挑,目光淡淡地朝路边看了一眼,瞥见路口那个身影时,目光动了动,张晨初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他不是说了吗?让他送她回家! “不如我们送她一程吧?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也不安全!”叶箐艾是误会了,以为这个女孩子是张晨初的什么人,毕竟刚才她是从张家那边出来的,好歹也能帮个忙。 开车的司岚却低低说着,“不用!”说完,踩着油门加快了车速。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的,她也模糊地感觉到好像自己已经醒来的,身体能动了,爬起来了但人却觉得好像累得慌,累得动不了,她潜意识里在说着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明明感觉自己是醒了却始终爬不起来,她开始在床上挣扎着,感觉自己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最后她在一阵低低的呼声中被叫醒了过来。 “小姐,小姐,您醒醒,你您醒醒--” 舒然睁开眼睛,意识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面前的人脸都是有些模糊的,不过这种模糊在她眨了一下眼睛之后,瞬间变得清亮起来,她爬起来,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床边,大半个腿已经落在了地上,连雪白的被褥都掉了一半在地板上了,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床褥,地板,沙发,墙壁,窗帘,白得甚雪,连她身上的衣服都是雪白色的,一醒来看到这样的颜色,舒然心里只觉得有些渗人,再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中年女人,也是一身的白,舒然人都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张了张口,“我要见尚卿文!我要见他!” 一张口她才诧异地僵住了身子,伸手去摸着自己的喉咙,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哑掉了,难怪说话感觉那么的吃力难受。 “小姐,您现在还感冒着,而且身体也虚弱,这会儿是凌晨两点十分,您先休息着,明早一早就能见到尚大少了!哎哎,小姐--”护工苦口婆心地劝道。 舒然却人已经下了地,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我已经等了太久了!舒然在地上找到拖鞋胡乱地穿上,站起来时,头晕得厉害,她险些没站稳又坐了回去,一手撑着床沿,咬紧牙关站直了往门口走。 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之前听着林雪静的声音,还听到了司岚的,张晨初的,他们说要带她来见尚卿文,她听清楚了的! “哎,小姐,您小心一些!”舒然走出了房间,顺着自己的感觉往一个方向走,就在她房间对面,当她走到那堵透明的玻璃墙边,看到了病房里躺着的人,她人都呆住了,趴在玻璃墙上,没站多久就朝门便走,伸出手用力地敲着门,病房里的护工从门上的镜子里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开门,因为朗公子说了,这位小姐暂时不能进去! “开门,开门--”舒然拍打着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她跑到玻璃墙那边开始敲着玻璃墙,明明就近在咫尺她却进不去,她着急,她趴在墙壁上用了力地砸着。 “你确定你现在要进去?”身后清润的声音轻轻飘过来,舒然敲玻璃墙的动作一停,转了身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能不能,能不能开开门,我--” 朗润在见到舒然那突然就红了的眼眶时,更加莫名其妙地确定了,恋爱中的人都成疯子了,床上那个也是,昏迷着还知道喊着她的名字,而这一个,一醒来就这副样子,他们说没看过舒然哭,好像也是,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不会哭的女人突然之间红了眼眶,怎么能不动恻隐之心呢? 朗润却轻声说着,“你现在在感冒,你想清楚,你的感冒病毒要是携带了进去,对他,没有好处!” 舒然被朗润的提醒震回了神,是啊,他现在正是观察阶段,而她又重感冒。 “你感冒一日未好都不能进去看他!”司岚说得没错,在朗公子面前,原则就是原则,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朗润说完,看着站在玻璃墙外的女子,她也没再胡搅蛮缠,而是站在那边静静地看着,朗润吩咐护工过来搀扶她回房间休息,舒然却缩回了自己的手,抬头看着朗润是,微红的眼眶里满是祈求,“十分钟,十分钟可以吗?” 朗润摇头,她刚醒来,他还要准备为她检查一下,所以,要她在这里站十分钟,本着对病人负责的原则,不行! 舒然眉头微微蹙着,最后在戚哀的目光下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修长的手指不确定地放在自己的面前,望着他,五分钟呢?五分钟就好了,我就看五分钟就好! 朗润看了她一眼,抬手看了看手表,转身走的时候,淡淡地说着,“五分钟!” 舒然心里雀跃,顾不上脑子犯晕,转身靠在玻璃墙上,寻了个离他的最近的地方,只不过最近的地方依然离他有三四米远,她停在能看得到他最大部分的脸那边的位置上,虽然站在这里也只能看到一边的侧脸,但这已经是最近的距离,尤其是在朗润那里争取到了五分钟,她觉得她已经很满足了! 雪白的病床上,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房间里的一切都能在这里看得清楚,趴在玻璃墙上的舒然就站定在那个位置,脸贴着凉凉的墙壁,房间里医疗仪器的灯在不停地闪动着,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心跳指数,分别两天,临走之前他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却躺在这里昏迷不醒。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啊,如果她没有突发奇想地过去找他,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怎么就那么任性,那么不顾后果地去了呢? 舒然站在墙外,手捏成拳头放在唇边使劲地咬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像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痛了,他就能轻松一些,让他身上的痛都统统转移到自己身上来,让她来替他痛! “润少爷!”护工瞅着这十分钟时间快过了,你说的五分钟呢! 靠站在走廊那边端着一杯咖啡的朗润‘嗯’了一声,正要打算过去喊她一声,却见舒然已经转过身来了,她缓步走了过来,没有了刚才那么激动的情绪,平静了很多,只是她那眼睛还是微红着的,她缓步走到朗润身边,抬起脸轻声地说着:“他会没事的对吗?” 她抬起的双眸,明明是很平静的,但眼睛里却有一丝不安在隐隐地蹿动着,就像是在等待着一个最权威的结论,稍有不慎那眼睛里的一丝不安就会牵动着那即将狂涌而出的恐惧和绝望来,这种濒临期望和绝望的临界点上,她咬着唇瓣静静地等候着他的答案。 朗润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微动时认真地看着她,“你没事,他就不会有事!”言外之意就是,你好,他才会好! 舒然突然很感激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他给了她最好的答案,她像郑重承诺一般重重地点头,抬脸时,双眸中泪光波动却面含着微笑,“谢谢你!”说完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上床,盖好被子,闭着眼睛安稳的睡觉。 当一个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某个物体上时,或是潜意识上有了一个精神寄托,那么她也不会再觉得害怕,这就是希望的力量! 你好,他才会好! 所以,她更要好好的! --------华丽丽分割线---------- 美国,某家私立医院,病房里,面色憔悴不堪的中年妇人浅眠中听见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但她首先是面色焦虑之色地看向病床上,见病床上的人没有一丝反应,那眼睛里的希冀瞬间黯淡了下去,门口的脚步声有些急,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门外有低低的交谈声,妇人尽管疲惫,但还是起身朝门口走,一开门便见到了门外站着的正在交谈的两人,妇人面露惊喜,用中文低低地喊了一声,“展云!” 聂展云冲着她点了点头,用英语跟那位医生交谈了一会儿,紧接着大步走过来把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递到了妇人的手里,低声说着,“我先去把费用缴了!” 中年妇人急忙伸手抓着他的手,面容憔悴的她又有些不忍却又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咱们不治了吧,不治了--” “妈,你说什么呢?”聂展云眼睛里满是血丝,急匆匆地赶过来一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此时听到母亲这样的话,他的脸色瞬间冷沉了下去,而聂母也被他那沉郁的脸色怔得止了音。 “我先去办理缴费手续,等我!”聂展云说着便朝总服务台那边走去。 聂母手里抱着儿子的公文包,抱得紧紧地,站在门口看着躺在病床上靠着呼吸机才能呼吸的人,低喃着,“你到底还要拖累他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就不去死了呢?啊?” 聂母低喃说完,已经泪流满面! --------华丽丽分割线---------- “舒小姐,给您水!”护工看着已经起床,并且手里抓着几颗药丸子正在做思想斗争的女子,皱眉之后便是一脸的决绝,抬头就把手里那七八颗的药丸全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护工赶紧把水递过去,看她一阵猛灌,还险些呛到了,猛喝几口水之后才把那些药给灌了下去。 护工心里一个哆嗦,其实吃那点药算不了什么,就是她这吃药的架势实在是吓人! 舒然觉得胃子里有些胀,中药饭前西药饭后,她刚吃了点早餐,吃这些药喝了一大杯水进去,顿时觉得肚子都涨得难受了。 “他醒了吗?”舒然一手摸着肚子,脸蛋因为刚才被水呛着咳嗽了一阵有些红,刚才咳嗽那几声险些把吞进去的药给喷出来,好在一个猛灌又灌了进去,她面带希冀地看着护工,伸手指了指隔壁那个门,正看见朗润从门外进去,一阵小跑着跑到门边,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他说过的话,她感冒一日未好一天都不能进那个门是,她现在还有些头晕,而且嗓子还是哑的。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着自己能快一点好起来,所以她什么都能不做,但唯独那么多药她必须吃下去。 舒然站在门口,多想敲门啊,多想再去那边玻璃墙那边看一眼,可是今天早上她发现那煽玻璃墙已经从里面拉上了帘子,她在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舒然昨晚上还觉得朗家润少爷是个好人,至少比张晨初,比司岚要好,可是这转眼,一晚上的功夫,不仅不能进门,都不能看了,舒然在玻璃墙外转了好几圈,最后久等不到朗润出来,只好悻悻地往回走,见护工正在记体温数据,她急忙问道:“我体温正常吗?” 护工点头,“舒小姐已经退烧了!” “那,那我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若是在以前,舒然一定会说,这个问题好傻,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问出这么个傻问题的一天,不过现在她却格外地期待着对方的答复,一天,两天,三天。。。。。。 站在门口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子表情别提有多怪异。 手指竖起一根,两根,三根、、、、、、 “女人有时候就是傻气得让人心疼!”正在做检查的朗公子听着那仪器里散发出来的声音,朝床头看了一眼,要伸手过去拿掉那个障碍物--平板ipad,结果那平板却移了位,被一只手臂直接挪到了一边,朗润蹙眉,“废了一只手一只脚还嫌不够对吧?” 说完趁对方不注意,直接把那平板给抢了过来,递给一边的护工,“放远一点!偷窥这种事不道德!尽管她是你老婆!” 朗润说着看着睁着眼睛瞟他一眼的男人,挑眉,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朗公子继续给他检查受伤的地方,并准备换药的纱布,听见床头轻轻的声音,声音略带嘶哑,声线却很低醇,融融的,有着一丝淡淡的暖,“让人准备一盒甜话梅,她怕苦!”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__^*)嘻嘻,今天挺早的,大风已过,亲们,别再存文了------ V章183:流产之前,她吃了两颗! v章183:流产之前,她吃了两颗!    朗润听着他的声音,冷硬的脸上闪过一抹笑容,心有喜悦却偏生一副冷冰冰的脸,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淡淡的口气。 “这是你昏迷两天第一次除了喊她的名字说出来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尚卿文醒了! 确切的说是从昨天晚上凌晨两点半醒的,朗润觉得把舒然接过来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抉择,因为昨晚上舒然两点十分醒来,在玻璃墙外趴着看了整整十分钟,结果十分钟之后,他就醒了! 看,人真是奇妙! 应该说这两人真是奇妙! 舒然折回去乖乖睡觉,而醒来的尚卿文却没再闭眼,盯着平板上的视频,视频另一端的摄像头就在舒然的房间。 “闭眼,休息!”朗润看着尚卿文那明明就很疲惫却死撑着睁着眼看视频,便把平板直接递给了助理,毫不犹豫地说着,“拿走!” “润老二!”床上的男人闷闷出声,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朗润整理着自己身上的白衣,瞟他一眼,怎么,看不惯我?你现在干得掉我? 朗公子帅气地离开,病床上的尚卿文眉头深深地皱着,但他此时除了脸部表情能动之外,身体的其他地方都使不上力,刚才用手臂拿了一下平板,现在都有些酸疼,而另外一只手根本就动弹不得,双腿也被固定住,他暗吸一口气,试探着挪动了一下腰部位置,感觉人都已经被断成了几节,胸口也因为动作幅度的牵动而传来了闷闷的疼。 “尚少爷,您别乱动,您的胸口肋骨断了两根,左腿腿关节动了手术,右手也一样被划开了一条长约二十厘米的口子,现在您还动不得!”护工轻声说着,拿出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拭了一下额头渗出来的汗。 动一下都是全身的疼! “我知道!”尚卿文闷声答了一句,昨晚上醒来之后,朗润陪了他一晚上,跟他仔细谈了谈他的伤势,朗润就他现在的情况,断定了他至少得在床上躺上一个多月才能下床。 一个多月! 尚卿文心里的这个概念从凌晨醒来时就开始在尝试着慢慢地适应,只不过时间确实如此的漫长,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把目光投向了那被拉上的帘子,昨晚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她就在那堵墙外面,她在喊着他的名字,她的影子就在那边晃动着,原来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护工看着床上的尚大少,前一秒眉头紧缩,后一秒眉头已经散开,目光看着那边的虚空,唇角微扬着。 --------华丽丽分割线---------- “他醒了吗?”舒然追在了朗润的身后,但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朗公子一身雪白,白得亮眼睛,她靠近了都觉得太亮眼了,昨晚上第一次见他穿这种白衣大褂,颠覆了她这么多年对医院那些医生的另类想法,若是这么个人出现在公立医院,天,还不掀起一场狂蜂浪蝶追逐之战? 人们都在向往着制服诱/惑,喏,这就是所谓的制/服!确实能堪称得上‘you惑’! 舒然小跑着跟在身后,在她的身后,当然还跟着那名称职的护工,不停地在提醒着她前面有阶梯,小心一些。 “朗润,我能进去看他一眼吗?”舒然紧追不放,她上午已经睡了一觉,把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睡眠给补了回来,吃了药,她也感觉头不疼不晕了,就是这么跟着跑着有些吃力,她喘着气沉住一口气跑到了他面前,伸手一挡,正要说她今天必须要见尚卿文,不见也得见! 就见朗润慢慢地抄起了双手,目光极其淡定地淡淡出声,“跑这么快头还晕吗?” 舒然喘着的一口气被噎住,配合地摇头,不晕! 从三楼上踱步下来的张晨初边穿外衣边朝这边看,看着舒然还一身的睡衣,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拜托,是个女人也该打扮一下吧?任何天生丽质的女人邋遢起来都很伤眼睛的好吗? 虽然看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碍眼睛,倒是多了一分外面那些精致妆容服饰女子不会展露出来的慵懒闲适,看着,其实有种暖暖的舒服感! 舒然不知道,就这么在楼下站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先是被张大少眼神嫌弃,之后便是淡淡地从头到脚的审视,直到舒然感觉到确实有人在看她的时候,她朝张晨初这边看了过来。 说实话,她对张晨初没好感,尤其是他把她一个人丢在贵州,她会重感冒也是因为在大雨里跑了几条街。 张晨初套好了外衣,便有佣人过去给他仔细地把纽扣扣好,接收到舒然看过来的目光挑了一下眉头,看着朗润,他这是还没把卿文醒来的消息告诉她吧?说他欺负舒然?谁才是最可恶的哪一个? “走了!”张晨初扔下一句话,快步走了出去,等候在大厅外的人早已拉开了车门等候着,这位公子哥上班有专人司机加保镖,连秘书都跟了两个。 舒然看着张晨初离开的身影,眉头蹙了蹙,怎么感觉张晨初就像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人物一样,一点都不接地气! 舒然展开的双臂没有收回来,尚卿文住的那个房间门是保险门,她试过了,她不可能能踹的开,而那位护工对她虽然是礼貌彬彬,问再多次,他也只会用那么一句话来回应舒然,那就是,尚大少现在很好! 很好?怎么个好法?好歹让她看上一眼啊! 她本来以为自己还能坐得住的,可是今天她坐在阳台上翻完了两本书,看自己平时最喜欢的侦探悬疑小说,本以为能平静下来,可是两本书都翻完了,她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纠结的她不停在在那扇玻璃墙外面转啊转,再这么下去,她要疯掉了! “晚上可以!”朗润回答了一句,因为刚才他给尚卿文注射了一支镇痛剂,才醒来的他会感觉到疼,毕竟麻药已过,他想尚卿文可能也不想让舒然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他这是在给好友保留男人的面子,而且舒然看了估计也会难受,倒不如再等等! “晚上可以?”舒然小脸上满是兴奋,眼神还带着一丝不确定,真的可以? 朗润“嗯”了一声,迈开腿之后加了一句,“前提是你得按时吃药!” 舒然点头就跟小鸡吃米似的,朗公子施施然离开时,轻笑一声,里面那个说舒然吃药怕苦,也不尽然,她这不是明知道苦,却还觉得甘之如饴吗? --------华丽丽分割线------------ “聂先生,病人治疗了五年依然没有一丝要苏醒过来的迹象,我们考虑到每年都需要的昂贵费用,所以想征求一下您和您的家人的意见,您是准备转院,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治疗!”靠昂贵的医疗器材保证病人身体各种营养的摄入,长年累月,需要很多钱!这不是一般的家庭能支撑得起的。 医生说着,认真地看着握着笔正打算签字的聂展云,因为之前他的母亲就找过主治医生,表示愿意放弃治疗,这一年的费用已经用完,所以他想确认一下。 拿着签字笔的聂展云手顿了一下,没有任何犹豫地出声,“治!”说着他在那张支票上重重得签下自己的名字。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似乎有些小紧张,从来没有过的这种紧张,她沐浴更衣,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等她终于能进了那个病房,站在门口等着开门的那一刻,她却停下了脚步,或许有那种近乡情怯的心态,在他的病房外面转了一整天,终于能进来了,突然有些怯步了! “舒小姐,郎医生还在里面,您可以先去花园散散步,半个小时之后就可以了!”护工出来,微笑着说着。 舒然正想说没事我就在这里等,可是一想自己晚饭之后忘记了吃药,便点头道谢折回自己的房间,在床头醒目的位置找到了护工临走前放好的药丸子,倒进手里吃了下去。 此时的病房内,除了朗润之外,还有司岚在,之所以不让舒然进来,是因为司岚说有事要跟他谈,而且点名了,不要舒然在场。 朗润看着司岚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好像是从昨天开始,司岚看舒然的表情就有些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太清楚。 司岚从自己的西装裤里掏出一只小盒子直接抛在尚卿文的面前,气息微沉地说着:“你那天让我去查的事情,查到了!” 躺在床上的尚卿文床头被升高了一些,那只小盒子直接落在他的胸口,他低头看了一眼,目光瞬间凝住,而站在一边没有出声的朗润也被那只小盒子看得怔住了脸色。 那盒子被捏得变了型,但上面的字迹却清晰非常。 米非司酮! “据那名妇科医生阐述,当日是她亲口说的,流产之前,她吃了两颗!” --------这是第一更,请点击下一章,后面还有------ V章184:然然,别让我失望! v章184:然然,别让我失望!    “什么?雪静你再说一遍?”房间里,正平躺在床上休息的舒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面露震惊之色,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你说的是真的吗?” 电话里林雪静连连说是真的,“你昨天的手机关机,所以他们没拨通你的电话号码,我妈亲自去确认的,时间是昨天晚上七点十分!” 舒然沉默了,坐着的身体有些虚脱地耷拉了下来,伸手把自己的长发捞起来一把抹到了脑顶,好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我妈说昨天晚上去世的,今天早上才去殡仪馆火化,因为莫妈的老家在苏州,骨灰会带回苏州老家安葬!”林雪静说完,轻轻叹息一声,“然然,你想开些,莫妈年纪那么大了,伤势又那么严重,活着也很痛苦,死了是一种解脱!” 舒然手摸着额头,再捂住了脸,对于这个突然到来的消息,她有些措手不及,之前潜意识里是很想知道那两盒打胎药的秘密,但相比于此时莫妈的突然离世带来的冲击感,只能说前者远没有后者严重了。 舒然又询问了一些有关莫妈的事情,林雪静告诉她,莫妈的儿子媳妇一手操办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挂了电话,舒然觉得整个人都还处在恍惚之中,坐在床上的她十指穿插在长发间,双手捂着自己的头。 --------华丽丽分割线------------ 朗润进来的时候看到床上坐着的舒然,神情有些恍惚,他站在门口,淡声说道:“如果觉得累,今晚上就好好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暂时别进那个房间了! 舒然愣了一下,不明白的她从床上下来,穿好了鞋边走边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抬脸看着朗润,带着一丝急切,“我没事,我可以进去了吗?” 朗润目光动了动,好半响才点了一下头,他把舒然送到门口,看着她进去之后还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目光凝在尚卿文那闭着眼睛的脸上,他似乎比半个小时之前更加憔悴了。 房间里没有了护工,舒然一进那个门便疾步走到尚卿文的床边,站在床头位置弯着腰恨不得将他迅速地从头看到脚,舒然并不知道尚卿文已经清醒,如果他清醒了这边不会这么安静,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直起腰,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他的左手,低声喃喃自语,“你都睡了两天了,该醒了!” 她的声音轻的微乎其微,但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却能字字清晰地落进他的耳朵里,门口站着的朗润深深地看了尚卿文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或许站在他跟司岚的立场上,那盒药有很多的疑点,可是作为当事人,要消化掉这个消息,需要时间,这也是他刚才不想让舒然过来的原因,这个时候,他不想理任何人,尤其是舒然! 朗润很想提醒他,他一向冷静,遇到事情都不会贸然确定什么,只是在这种事情上,五年前苏茉的背叛留给他的就是无法愈合的伤口,而舒然这件事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你能理解你千方百计想要留住的孩子,你觉得孩子应该会有一个温柔的母亲,但是就是因为这个温柔的母亲,将属于你的孩子活生生扼杀在了腹中,那个孩子没来得及见天日,就这么委屈得离开了! 夜很长,守在病床边的舒然渐渐体力不支地困乏着趴在了他的身边,脸枕着他的手掌心,闭上了眼睛,她的睡梦里安稳而宁静,是这几天最安静的一次睡眠,而床上的男人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凝在了床边睡着的女子,手心处还贴在她的脸上,带着的点点余温让他能感觉到她的真实存在,空气里本该用的相聚柔情却像是被什么隔空了一样,他没有睡着,从她进这个门开始,从她靠近自己,从她拉着他的手低声哽咽得说着莫妈走了,还说了很多之前她都不会说的话,她说她渴望着他能清醒过来,但是为什么现在,他却想,是不是醒不来才是最好的? 他看着身边的女子,眼底涌出一抹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哀伤,心疼-- 然然,我那么的爱你!是发自内心的心尖上的爱着你! 我徒步走进了人生的沙漠之中,在经历了太多苦难之后才遇见了你,我害怕孤独,害怕寂寞,我把剩下的热情都给了你,求你,别让我失望! ----------华丽丽分割线---------- 汨罗咖啡厅,林雪静看着坐在这里一声不吭的舒然,有些着急了,不是说尚卿文已经醒了吗?早上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就被舒然的电话给吵醒,电话一接通便是她欢欣雀跃地说尚卿文醒了,只是,这又是怎么了? 她怎么在舒然的脸上看到是,失望?? 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太诡异了! 林雪静耐着性子没有追问,她相信在这里坐得久了舒然自然而然就会说了,确实,在她喝掉第三杯卡奇诺的时候,对面的舒然轻轻开口了。 “雪静,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 林雪静端着杯子愣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舒然,对面这个现在小心翼翼没有自信的女人是舒然吗?她怎么有种完全乱套了感觉! 难道恋爱真的能让人变成个傻子? “然然,你别用这种口气说话,你这让我想到了电视剧里那种被小三欺负到不能反击的正室那楚楚可怜却又无比欠揍的情景,你正常一点!”林雪静把手里的咖啡杯重重一放,觉得要是舒然再用这种口气说话,她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这个社会为什么小三猖狂?那是因为正室不够强势,你要是足够强势,谁敢在你面前撒野? 林雪静想到这些,立马换了个眼神看舒然,你别告诉我,你被小三打击成了这副德行?不可能啊,凭你舒然站讲台舌战群儒都没问题,搞不定一个苏茉? 接受到林雪静那要吃人的目光,舒然目光一动,早间郁结在心口的郁闷之气因为林雪静的这一席话还有这种眼神弄得情绪一下子爆/发,手里拿着的银勺子重重地一放,眼神警告林雪静,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 林雪静这才噗嗤一笑,拍了一下桌子,“看,你刚才一定是偷吃了士力架,前一秒林黛玉,后一秒强悍得赛流/氓!” 舒然瞪了她一眼,不过因为林雪静这一闹,她倒是心境开朗了些,也终于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低声开始说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林雪静静静地听,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无论是书上看到的还是亲身体会到的,我说的是我妈啊,病人一般都是有情绪的,这就要求家属能有颗包容的心,别更病人计较,而且你想啊,尚卿文是什么人?之前可是尚钢的头号人物,平时你也应该注意得到,这种人天生就是强势的,尽管在你眼中,他很温柔,但是骨子里那就是强势的雄性动物,书上分析,站在象牙塔顶端的人一旦有一天跌入低谷,喏,你看,尚卿文的董事长之位没有,这是其一,其二,他出了车祸,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这对自尊心超强的男人来说,可是要命的!” 舒然听完,“他不是这种人!”之前尚钢出事,他丢掉了董事长的职务,她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她之前还很担心,总是时刻留意着他的心情变化,就跟林雪静说的一样,她也知道,自尊心强的男人在遇上挫折的时候比其他人还要看中结果,因为他们在乎! “不是哪种人?”林雪静问,然后看着舒然,“你也觉得你可能不是那种人,但是然然,前段时间你修养的时候,你不也在质疑自己是不是犯上了忧郁症么?你不也跟尚卿文闹过脾气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林雪静最后得出的结论,特殊阶段特殊处理! 其实今天早上也没什么,可能是她太敏感,清醒过来时就见到了他正看着自己,她惊喜得忘记了尖叫,怪自己睡得太沉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他握住她的手说别动,让我看看你,她就坐在床边没再动,他伸手为她整理乱了长发,将散开了的头发拨回到她的耳际后面,又用手心摸了摸她的脸颊,用手指捏了捏,在她微涨的眼眶边停留了很久,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眼眶,目光含笑着像往常一样,好看的唇角轻轻扬起,说,让我抱抱你! 她赶紧站起身来,身体朝他面前倾着,怕压着他的胸口,她不敢太用力,用脸贴着他的脸像小猫一样蹭蹭,感觉着他的手心抚着自己的长发,动作幅度很轻很轻,心里一下子变得很难过,很难过。 她该高兴的!因为他还在!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难过,因为他的眼睛虽然是在笑,但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些淡淡的陌生,这种感觉就像身体里潜伏着的小蚂蚁,一旦有这种感觉就慢慢地开始啃噬起来,是惊喜过后突然窜出来的不安。 莫名其妙的不安! ----------这是第二更,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我个人认为要成就一段爱情,外界的因素虽然是有,但最重要的还是两颗心!-------- V章186:看你哭,我心疼 v章186:看你哭,我心疼    尚卿文松开了她,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眼睛还有些肿,被泪水浸泡过的水润看起来楚楚可怜,他用手在她的小脸上滑了一下,声音低哑轻笑,“有多久没主动了?” 舒然觉得现在的尚卿文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之前难道没有过?不过想着他是病人,对,病人有时候确实有些无理取闹的,更何况现在他又不是在无理取闹,舒然认为对付这种人就是无视,所以她忍住了心里的尴尬和羞涩撑起双手就要从他身边离开,却被他伸手抱住了腰,她没料到尚卿文会突然抱住他,一只手一松身子一个不慎就落进了他怀里,这一跌下去,她的心脏都慢了半拍,听着头顶那闷哼一声,她急忙爬起来撑起身子着急地起来:“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到你了?你说话啊?” 尚卿文倒吸一口凉气,胸口断了两根肋骨,虽然没有了前几天那么的疼,但是这突然压下来还是让他忍不住地抽了口凉气,再强健的男人也要有健康的身体才是啊! 舒然的慌乱看在尚卿文的眼睛,尚卿文却在倒吸一口气之后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圈着她腰的手没有松开,闷闷地说着,“你还没有回答我!” 舒然急得皱眉了,这人怎么这么倔?见他眼睛盯着自己不放,她送不敢用力挣开他的手,怕牵扯到他的伤口,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的舒然只好投降了,低低地说着,“有九天!”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离开前的那一晚,是她主动的,那么加上今天,有九天了! “那我想想,什么时候得找机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身下的轻笑声打趣地响起,舒然不用看他也知道此时的男人在一脸坏笑,她从他怀里爬起来,扬起手在他的左手上拍了一下,脸也跟着红了红,坏男人,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些事! 尚卿文二话不说张嘴就喊‘疼’,还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面露痛苦之色,把舒然吓了一跳,急忙问他哪儿疼,她刚才明明只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的! 看她紧张的样子,尚卿文久久地凝着她的脸,好半响才握住她的手,“我这儿疼!”他把舒然的手拉在自己的心口位置。 看你哭,我心疼!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并没有在病房里待多久,出来时眼眶虽然还红着,但脸上的笑意却暖暖的,不过刚一出门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人,她脸上的笑容就形同那六月的天气,突然之间就变了,笑容被冲淡了。 “舒小姐,你好!”董源轻轻出声,看着舒然露出了友好的微笑,舒然却笑不出来,装都装不出来,因为她在出门时一转身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的尚佐铭。 尚佐铭一身冷色系的西装,俨然一副企业家的派头,他的目光淡淡地却又犀利地落在了舒然的脸上,又不动声色地慢慢地转开,舒然站在门口已经挡住了他的路,他的表情有些不悦。 舒然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朗润和张晨初,尚雅阳也站在那边的,走廊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微妙,舒然暗吸一口气移开了步伐从一边走开,话说尚佐铭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她早就知道了,也从不期望,在她擦肩而过时,站着没动的尚佐铭眉头微微一蹙,舒然走到走廊那边,尚雅阳见她过来便低低地喊了一声:“嫂子!” 尚佐铭眼睛微眯,沉声低低喝到,“雅阳,注意你的用词!” 背过身去的舒然脚步一顿,说实话她很想把他当长辈一样来尊重,像孝敬自己爷爷奶奶一样的来尊重,但是他对自己的排斥让她都感觉,这就是生来相克。 尚雅阳眉头紧皱,而跟他并排站着的朗润和张晨初默默地对视一眼,等那扇门被关上的一刻,尚雅阳才低低吁出一口气,看着舒然那脸色轻声说道:“嫂子,你别在意,爷爷他——” 舒然却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冲着尚雅阳无所谓地笑了笑,又看了看朗润,“你不是说张家的主厨是从中南海那边请过来的吗?我想见识一下!” 朗润想了想,认真点头,“嗯,可以,只要你看了不会觉得自惭形秽就好!” 舒然瘪了一下嘴巴,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 舒然被朗润带着去了张家的大厨房,此时还在上午十点左右,但厨房里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排气扇呼啦呼啦的声音,还有大火喷起来的响声,推开那扇大门,舒然便被那壮观的景象给震得呆了呆,一个厨房,大得惊人,来回有十几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人在忙碌着,看见门口有人来了,迈着优雅步伐走过来的张家管家笑意温和地提醒:“舒小姐身体刚好,这种地方还是少来的好!” 舒然用微笑回应对方,伸出胳膊撞了一下身边站着的朗公子,他家吃个饭需要这么多人忙活? 朗润摸了摸鼻子,一脸正色地说道:“张晨初嘴刁!” 站在一边的张管家抖了抖嘴角,朗少爷,是您嘴刁,因为您点的每一道菜都恨不得拿显微放大镜来仔细地看,色香味俱全者才能有幸让您一亲芳泽,我们少爷可是晚上一碗阳春面都能解决掉的人物,您,一碗阳春面,能解决掉吗? 不要求上满汉全席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这里最难伺候的不是病人,而是他这个医生! 舒然想学做一两道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很想问朗润,尚佐铭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之前尚卿文昏迷不醒的那两天没见他的影子,现在突然过来了,她总觉得又会有什么事情要找上他了。 这种感觉让舒然觉得很不舒服,感觉尚卿文就像是召之即来去之就去,之前莫名其妙地剥夺了他在尚氏的董事长职务,她开始还觉得可能是尚雅阳的问题,因为很多小说里都写着两兄弟争夺家族财产斗争的惨烈,可谓是阴招算尽,可是就她对尚雅阳几次见面的了解,尚雅阳不像是那种人,当然,这不排除她以貌取人,觉得当过兵的都应该是一身正气,要知道这个社会很多人都是披着人皮的狼,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却暗捅刀子往死里整。 “舒小姐,请小心一些!” 舒然手一停,手里的小刀险些削了自己的手指甲,旁边指导他的厨师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小刀麻利地将手里的白萝卜刮掉皮。 舒然连忙道歉,站直身体时缓出一口气来,她是既紧张又担心,一周前他接到电话前往贵州,然后出事,这一次尚佐铭亲自找上门来,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华丽丽分割线—————————————— 停放在张家别墅门口的那辆低调的商务车缓缓驶离,坐在车里的董源看着尚佐铭,低声说道:“尚老,大少的伤势——”恐怕暂时还不能下床吧! 尚佐铭脸色低沉,“他命大,死不了!” 董源沉默了,前几天他们才得到消息,大少在贵州那边出了车祸,而关阳的伤势更加严重,已经由父母用专机接到了英国治疗,好在大少伤势不严重,今天见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卸下了这份担心! 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尚佐铭幽幽地说着,“我提的要求不过分,开出的条件也算是让步了!” 董源低着头,保持了沉默。 对你来说,或许是吧! ——————————华丽丽分割线———————————— “你该不会是答应了吧?”张晨初一进房间就坐在了床头这边,室内放了监控器,他们在外面也能看得到听得到,对老爷子的态度,几人都觉得,怎么像有种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 张晨初觉得,如果自己爷爷这么对他,他一定跟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床上的尚卿文听了却淡淡一笑,笑容平静地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在笑过之后他低声说着,“我一直都觉得内疚,结婚这么久都没有给她正式的名分!” 她在外面不能以尚家长媳的身份自居,更不会以尚家长媳的身份参加尚氏的任何一个宴会,因为她没有得到尚家人的认可! 尚佐铭开出的条件就一个,他出手救尚氏,尚家给舒然一个名分! ————————————华丽丽分界线,额额———————— 舒然在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才在大厨的指导下熬制出了一份汤,她尝了一口,清淡爽口,很适合现在的尚卿文。 午间她把自己的午餐也端到了床边,先喂尚卿文吃完,自己才开始吃,不过她也吃得清淡,其一她不想吃太油腻的,其二便是,她怕自己自己桌子上面摆多了盘子让只能吃清淡的尚卿文看着眼馋,当然后面的这个原因是她想象的,因为貌似她还没有看过他想吃某件东西的馋样! 午餐后的休息时间舒然定好了闹钟,只睡半个小时,考虑到深度入眠睡着可能需要半个小时,所以定下一个小时的时间。 躺在病床上的尚卿文看着床边的小女人忙活着,她一来就接管了护工的活儿,最初的两天是跟在护工后面慢慢地学,两天后她就进入了状态,给他按摩身子,擦洗身体,最开始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直到那天她嘟着嘴红着脸说了一句,“你连卫生巾都给我垫过了!”言外之意是她做的这些事情都算不上是很亲密的!跟他做过的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尚卿文哭笑不得,这样,能比吗?男人照顾女人是天经地义,但—— “睡着舒服吗?”舒然侧着身子问,询问他要不要翻个身再休息! 尚卿文摇了摇头,侧来侧去都是疼,还不如就这么平躺着舒服些,朗润打趣说这车祸就是让他难受的,上肢伤了右手,下肢伤了左腿,所以,无论他是往那边侧身,不是上面疼就是下面疼,反正都是换着来疼,张晨初调侃说他就是作恶多端,这不,报应来了! “是不是想上洗手间?”舒然又问,尚卿文表情一顿,眉毛挑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隐忍,而这个表情被舒然看成了隐忍,所以她急忙下床要给他找夜壶。 “然然!”尚卿文看着睡在身边的女人翻身下床麻利地去床下找夜壶,耸着眉头唤了她一声,语气有些无奈,他不是想要小解! 其实让她照顾喂饭,擦洗身体倒是没什么,习惯了就好,但就这方面,比如小解之类的,解决生理所需的这种,尚卿文还真的不能习惯! 人多说生病卧床不能动弹的时候是能考验对方的时候,因为嫌弃你的人不会细心到这样的来照顾你,不怕脏不怕累,尤其是像现在的尚卿文,右腿还动不得,翻身都需要人推着他的腰才能翻过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男人最害怕的时候,因为他们不希望在自己另外一半面前露出这么柔弱不堪的一幕,自尊心很强的男人天生就有着这样的心结,昨天张晨初过来看了摸着鼻子酸溜溜地说,要有个女人能这样对我,死了也值得了,这话听在尚卿文的耳朵里,心里居然有了一丝小得意! 舒然已经取出了夜壶,提起来时却见尚卿文对着她轻轻摇头,舒然眼神确认之后只好又放了回去,躺回床上时认真地看着他,“你别不好意思,大不了我背过身去不看就行了!” 尚卿文觉得额头上冒出了几条黑线,而且好像还有乌鸦从头顶飞过去了,呱呱呱地落下了一地的鸟毛! 这妞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迟了些?大有看都看腻了不想再看了的意思在里面!之前怎么没见她这么自觉过? 见尚卿文不说话,舒然以为他不信,马上爬起来要为自己辩白,她也是怕他一只手不方便!却听见尚卿文无奈笑着挑眉:“那你觉得,跟以前想比,尺寸是大了还是小了?手感好不好?” 舒然的脑子开始还没有转过来,还在纠结着什么大了,什么小了?什么手感好不好?见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顿时才明白,跳脚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觉得跟他在一起,他处处丢陷阱给她下套,人是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但是这张嘴巴—— 坏死了! ————————华丽丽分割线———————————— d市cbd某家商场门口的标志性景观花坛前,春日樱花朵朵,艳阳天,大朵的粉色樱花争先绽放着,过往的人都纷纷拿出手机对着亮眼的花朵拍照,周末的广场上,五分钟一次喷高的喷泉‘呲——’的一声冲天窜起,水花四溅,惊得旁边看喷泉的人尖叫着连连躲开。 广场上,一个女子提着包包朝这边快步走来是,见到站在花坛边的人时,会心一笑,小跑着过来,“等很久了吗?” 舒童娅先是微愣,然后也跟着笑了笑,舒然便伸手挽着她的胳膊,碎碎念着,“妈,怎么今天想着叫我逛街啊?” 舒童娅蹙眉,这丫头变化很大,以前都不会在她面前撒娇,可是现在举手投足不经意地就流露出这种小女孩该有的撒娇状态,让她先是一惊,慢慢地才欣慰地笑了,尚卿文把她女儿照顾得这么好,她也很放心! 因为只有一个事事包容你把你当小孩子一样宠着的男人,才会让女人的这种小女人心态展露无余。 就像以前,秦侯远在的时候,她有一次去商场给舒然挑生日礼物,以她的眼光应该挑比较成熟的有气质的东西当礼物的,但是她却看中了一只粉色的kt猫,付钱的时候店员含笑着说,“太太,您的丈夫一定很宠您!” 她不明白,问怎么看出来的呢?店员笑着解释,说这个年龄段的女顾客还会喜欢这种青春的小礼物其实心里是始终保持着一份童真在的,而维持保护着你内心这份童真的就是你身边的男人,他的爱织出来的大网为你遮挡住这个物质社会包括来自岁月侵蚀的各种纷杂,才会让你心里始终保持着这份纯真。 有替你遮风避雨的男人,你只需要躲在他怀里就好! 舒童娅看着挽着自己手臂的女儿,会心地笑了! “感觉你都瘦了一圈了,是担心他的身体还是你身体不舒服了?”舒童娅拍了一下舒然的手,刚才还话多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呢? 舒然前两天还是把尚卿文出了车祸的事情告诉了舒童娅,当然她是在询问过尚卿文的意见之后才说的,舒童娅和冉启东听了都很焦虑,因为他们也不好去张家看望,所以也只能靠给舒然打电话询问尚卿文最近的身体状况。 “没有,我很好的!”舒然深吸一口气,看了舒童娅一眼,“妈,你能陪我去看一下戒指吗?” 戒指? 舒童娅面带疑惑,目光不由得移到了舒然的左手上,但舒然的左手被右手覆盖着,她伸手拉过她的左手,看见上面空空如也,“你的结婚戒指呢?” “掉了!”舒然脸色别提有多颓废,说着她眉头蹙了一下,想起了当日问聂展云的时候,聂展云跟她亲口说的,扔了! 舒然一想起当日的情景,就内心愤怒,他凭什么扔掉她的戒指? 舒然自然不会跟舒童娅说戒指是被聂展云扔掉的,说出来舒童娅会追问为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 “那你的意思是,买个一模一样的————”舒童娅看着舒然那郁郁寡欢的表情,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便挑眉提醒了她,“戒指?” 舒然被舒童娅突然低下来的声音给唤回了神,面色犹豫了一阵,既没有点头又没有否认,看样子心里还是很犹豫,舒童娅见状松开她的手,低声说道:“掉了就掉了,买一只一模一样的只会让他觉得你心里有鬼!” 如果没有,大可直接跟尚卿文说明白就行了,可女儿这表情,明显是—— 舒童娅心里想着,目光投注在了舒然的脸上,眼睛变得有些犀利了。 舒然心里一跳,她想,尚卿文应该看到她手指上没有戒指了,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每次看到他左手上佩戴的那只戒指,而自己手上空空如也,她就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见舒然又沉默了,舒童娅则皱了一下眉头,问了一句,“你在贵州还遇到了谁?” 舒然抬脸,眼神有些躲闪,被舒童娅捕捉到了,眼睛微微一沉,“你是不是碰上聂展云了?” “你的戒指也是在碰上他之后不见的对不对?” 舒童娅一双火眼金睛一针见血地点破,连续的追问之下,舒然的沉默就是很好的证明,她微叹一声,“你要跟尚卿文在一起就少跟聂展云接触,这个人心思太沉!”舒童娅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舒然一眼,脸色有些严肃地说道:“别告诉我,你现在还对聂展云念念不舍?” “我没有!”舒然急忙回答,小脸都皱了起来,打从聂展云跟佟媛媛订婚的消息一传出来她就再也没动那个念头了,不管之后聂展云给了她多次的暗示和明示,她都没有松口过,就像那次在家里收出那么多本年轻时候的日记,尽管每一页的日子里都却不了聂展云的名字,但是那晚上她平心静气地再次翻阅了一遍,她不否认在那段青涩的岁月里,聂展云给了她最温馨的依靠,可是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自己那个时候的青涩,那是对对方的一种深深的崇拜和依恋,是飞蛾扑火的执著是轰轰烈烈的投入,之前她觉得那就是爱,爱不就是需要轰轰烈烈的只想要跟对方一路走到底吗?但是有一种感情又是不同的,它就像生活中的白开水,少不了,你觉得平淡如水想丢掉却发现,却如同罂粟般地戒不掉,前者你以为很深刻但只痛一时,后者你觉得寡淡平静,却渗入了骨髓。 自以为轰轰烈烈的爱情猜中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但想不到的偶遇却真正遗失掉那颗真心,舒然觉得,她真的是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对于舒童娅质疑的是不是她还对聂展云有其他想法。 舒然的这个回答,问心无愧! 在这方面,她绝对没有拖泥带水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想法,绝对没有! 见舒然这么强烈地表达自己的情绪,舒童娅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也泛起了深深的愧疚,说起来,他们也有责任!若不是在舒然缺少关爱的年龄她和冉启东都缺了席,那么舒然也不会把心灵的依靠全寄托在了聂展云的身上,聂展云对舒然来说不仅是初恋,在特殊的时间段里,聂展云充当的是父亲,兄长,男朋友的三种角色,之前舒童娅是很感激聂展云的,堂堂市长公子哥没有那些高干子弟的浮躁和高傲,沉稳内敛,对舒然也很好,当她和冉启东都没办法走进女儿的内心世界时,是聂展云在陪着她,陪着她成长,但也是这个男人,给了女儿最不堪的回忆,等了那么多年,换来的是他跟其他女人相偕手的订婚消息,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有什么苦衷,这都是不能原谅的,有谁会在原地等你那么多年?当你觉得后悔了转身时,谁还会那么傻地站在原地等你? 舒童娅拉了舒然一把,握了握她的手,她相信女儿的话,女儿这性子看似软,其实骨子里却强势,她是不屑中说一套做一套的处事方式的。 “我相信你!但然然,如果是这样,你就更不应该瞒着他另外再买一个戒指了,一来没有必要,二来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我如果是男人,我也会想你这是不是在欲盖弥彰!”舒童娅轻声说着拉着舒然的手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看着女儿那踌躇的表情,拍着她的手,“好好想想!有些事明明很简单,是你把它越做越复杂,换句话说,其实你可以跟他坦白说明的!” 舒然听完舒童娅的话,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母亲说得很有道理的,可是,可是,她要如何跟他解释,她跟聂展云在一起的那几个小时? 舒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想简化处理,但一旦深入挖掘,恐怕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 舒童娅见女儿还沉浸在那件事情里,便拉了拉她的手,“今天叫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你先听我说完,但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事儿你都得依我的!” 舒然被母亲的这句话给说懵了,这又像是以前那样子,不管她答不答应,反正都必须听她的! 舒然以前很反感舒童娅的这种处理方式,就像之前和秦叔叔一起在秦氏集团里的年轻才俊中为她物色男友,不管她点不点头,反正舒童娅是说一不二,在舒童娅面前,舒然完全是没有了自己的选择权,也正是因为这样舒然才会事事跟她唱反调,就像现在很多孩子们对父母说的那句话一样,你说的有可能是对的,但是你说话的这种态度真的让人很讨厌! 在父母跟孩子交流的方式上,舒童娅用上了命令,甚至是用上了强制手段,但是很多时候,舒然虽然讨厌,但是内心深处却是知道的,那就是,舒童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之前是无法做到敞开心扉,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人情冷暖的参杂,关系融洽了,舒然也感觉,貌似舒童娅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不等舒然说话表态,舒童娅就开始说话了,“我已经想好了,你秦叔叔当日为你准备的嫁妆,你现在就拿回去!” 舒然表情愕然,怎么又提到这件事情了?前段时间舒童娅就跟她提起过,不过她当日就回绝了,秦叔叔留下的海外财产是想让她们母女在他离开之后能生活无忧,她怎么能拿走呢? “你秦叔叔在十年前就开始用你的名义在海外置设了四个庄园,分别在英国,新西兰,美国和瑞士,还有几家大型的农牧场地和林场,新西兰的那一块地正在协商中,政aa府想高价买回去作为天然生态林,半年前你叔叔在世的时候就在协商了,但你叔叔觉得价格有待商榷,所以一直没点头,现在那价格翻了两倍,我觉得时机成熟,而然然,你现在就需要钱,这些海外资产能帮你一把!” “妈,我现在——”舒然抬脸有些惊愕,她记得秦叔叔在她婚礼当天拿给她时说的是保她们母女此生无忧,而且当日秦氏已经四面楚歌,濒临破产,她没想到秦叔叔会留下这么多的财产给她,毕竟,秦家都快倒了,秦叔叔怎么可能藏着这么多的财产而不拿出来救秦氏呢?现在舒童娅这么说,她都不敢相信! 舒然现在才明白了之前阮欣时常冷言嘲讽或是撕心裂肺地喊着说秦叔叔偏心,秦叔叔,是真的偏心了! 舒然记得秦家被尚卿文收购之后,秦羽非从看守所出来,家里的别墅轿车等一切的不动产都用来偿还了银行债务,他们出国的时候,怕是什么都没有了! 秦叔叔没有给他亲生儿子留下任何的东西,却把所有值钱的都留给了她! “你先听我说完——”舒童娅打断了舒然的话,眼神颇为严肃地低声说着,“听着,舒然,你现在真的需要钱,就像你曾经说过的话,这个世界上唯有钱最是可靠,我现在要说的就是,没有权势作为靠山嫁进豪门的人,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能的!而且,你平心而论,你现在难道不想帮他一把吗?” 舒然怔住了,舒童娅这句话是问到了她的心头上,她的内心在喊着,我想,我真的想! 虽然她不知道尚卿文到底有多少身价,但是这段时间她心里有些茫然,他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谈论过钱的问题,就那些书中所看到的夫妻共同理财之类的话题,她是完全沾不上边,因为他的身价在她心里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被完全忽略掉了,因为舒然没有要花他钱的意识,就像那日在超市里买食材一样,就那么一百多块钱她心里不安,直到偷偷摸摸地塞进他钱包之后她才觉得安心了,更别说是两人坐在一起谈论一下未来的经济安排! 比如,如果暂时没有工作了,家庭的日常开销如何来安排? 这个问题其实在舒然心里想了好几天了,就是找不到机会跟他谈谈,因为这两天,她见他很忙,就是躺在床上不动,手里也在翻看着一些文件,他看文件的时候很安静,看的很快,并且在看的时候眉头一直紧锁着,她都没见他有过一次舒颜的时候! 见他这么忙,她也不可能拿这事去打扰他,前几天她跟父亲打过电话了,说学校的那套房子暂时就不要了,毕竟她手里的现金不多,当时卖掉的那套房子就是她所有的身价,如今留在手里的钱就那么五万多块,之前还想着能给那套房子凑个首付,现在是暂时是不能要了! 想想,舒然心里有些想笑,觉得尚卿文娶她是娶亏了,人家豪门联姻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你的家族能给你提供经济保障,但现在你可是银行户头上就那么少得可怜的五万块,所有的家当还不够那些有钱人一顿饭的花销。 舒然不禁想起了那天苏茉说的那句话,你能帮到他什么? 她能帮他什么呢?她没钱,没权,也没势—— 现实可真是让人既颓废又可恨的东西! 舒童娅看着舒然脸上的表情是既愤世嫉俗又无可奈何,微微一叹,“那些东西你抽个时间到我住的地方去拿,那本来就是你秦叔叔留给你的,我相信能把尚钢和秦氏都管理得很好的尚卿文不会糟蹋了你秦叔叔这么多年的心血,交到他手里我也放心!” 舒然心里明白,舒童娅是想把这一大笔的财产留作尚卿文东山再起的资金,舒然心里涌出满满的感动来,做出这个决定对女人来说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因为尚卿文对她来说,也就是挂了个‘女婿’标牌的外人,她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因为她对尚卿文是有足够的信心! “看你刚才那样子,我也知道了,你应该对他的资产一无所知!”舒童娅的话音变了调儿,这变化的节奏险些让舒然没有适应过来,等舒然反应过来时,舒童娅已经挑眉了,“舒然,作为他太太的你,对枕边人的资产一无所知,你的胆大真是让我感到离奇!” 舒然心里响起了警铃,果然铃声还没断,就听见舒童娅厉色低语:“不知道资产以后要是他出轨或是出柜,他随随便便都可以用很少的钱把你给打发掉,这些基本常识你一个二十三岁的教授居然都不知道?你这些年读书都读哪儿去了?” 舒然都恨不得要捂耳朵了,拜托拜托,别说了行吗?比起你那无限信任甚至把身价都押上来的绝对,我这点事儿简直都不算事儿了! 等等,出轨?出柜??? 舒然瞪大了眼睛,对舒童娅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喃喃地反复念了两遍,最后落在了‘出柜’这个词上,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妈,你——” 舒童娅不以为然,轮到排队的她,掏出钱包要了两杯热奶茶,递给舒然一杯,刷得根根上翘的眼睫毛眨了眨,唇瓣含着吸管喝了一小口,挑眉,“没听过这年头女人的幸福标准已经更新到了找个结婚不出轨不出柜的男人就是幸福?跟你说,玩这种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很有内涵而且高学历还很有钱的男人!” 舒然心里一咯噔,觉得浑身的毛细血管的血液都刷刷刷地倒流了,妈呀,尚卿文很男人的! 而且,出柜!!!! 舒然脑子里就一下子换成了这样的画面,尚卿文搂着一个男人亲吻的场景! 舒然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给炸开了!! 我的天!!! 舒然一口奶茶吸得太快,结果吸进去的奶茶烫得她想要吐出来,可大街上人来人往,身边还有个事事要求‘淑女行事’的舒童娅,她能吐吗能吐吗?答案是肯定不能的,所以那口热奶茶在她的嘴里飞快地转了两圈之后就要被她咕咚一声给吞下去。 舒然觉得,那种烫,肯定是从舌头,口腔,到咽喉,一直烫进胃里。 而这么让人抓狂要跳脚的反应却远没有刚才听到‘出柜’时反应来得强烈,因为舒然在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时,要一口要强逼着吞下去的热奶茶就这么出人意料地直接喷了出去! 奶茶喷出去的效果是花洒似的,被面前的人一挡,成功地挡住了花洒继续往周边喷洒的趋势,但被喷的人此时却无语地眯起了眼睛,好半响,气氛怪得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要抹汗,舒童娅凝眉,对于女儿这个举动,她是先看女儿,再看受害者,然后又把目光转过来,掏出纸巾慢条斯理地给舒然擦嘴。 站在面前的人也开始擦了起来,并毫不客气地低咒出声,“我上辈子真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老是被你这个女人欺负!” 舒然本来还存着要道歉的心思,听他这么一说,连这心情都没有了,抓起手里的奶茶扬了扬,有本事再说一句? 贺谦寻正从身边的助理手里拿纸巾擦自己西装上面的奶茶渍水,看着舒然那一脸的泼妇相,剑眉一竖,“好歹也嫁做人妇,能不能矜持一点儿?” 几个月不见,开口说的话依然不是人话!舒然瞥了他一眼,贺谦寻把用过的纸巾扔给助理,整理好了衣服眼底郁郁,却也没再跟舒然计较,在他的意识里,跟舒然这种女人是划清界限的好。 不过他今天确实是来找她的。 “舒阿姨,我能跟舒然说几句话吗?”贺谦寻一转眼便变了脸,舒童娅看了舒然一眼,往一边走了去,而舒然握着手里的奶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有事?” 难得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舒然觉得她跟贺谦寻这厮的关系有些奇怪,之前两人是闹得撕破了脸,不过这人就是一个直性子,脾气是急了点,爆了点,但人其实并不坏! “嗯!”贺谦寻‘嗯’了一声,看着舒然,眼睛里鲜少正色地说着,“我闲话少说,只想问一下,你跟聂展云到底有多熟?” 舒然挑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见舒然表情疑惑,贺谦寻低声说道,“跟你也实在玩不起阴的,实话跟你说,普华流动资金这几个月有异常,而掌控这些资金源的几个重要人物都跟聂展云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跟你说这些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问你刚才的那个问题,舒然,你有多了解聂展云?告诉我!” ————————啊啊啊啊,今天有多余的免费的五百字,就当是福利吧,明天茗宝要赶回苏州,十有八九是没有时间赶稿子,所以,十有八九会断更一天,对不住,没有提前跟你们说,因为我怕明天估计路上要堵车,赶回家估计也有些晚了,疲累得估计也写不出来,欠下的更新我会在后面补上—————— V章189:忽视了时间 v章189:忽视了时间    此时在莫妈生前居住过的两室一厅的居室里。 “请喝茶,没有什么好东西能招待您们的,这些是我们老家那边自己采摘的春茶,自己烘培,没有添加任何的东西,请饮用!”莫妈的儿媳妇泡好了茶,递给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客人。 舒然接了过去,到了謝,舒童娅喝了一口,直夸是好茶,“你秦叔叔生前就喜欢饮茶,我也养成了喝茶的习惯了!” 莫妈的儿媳妇腼腆一笑,“夫人喜欢待会我为您装上两包!” 舒童娅急忙道谢。 舒然今天出来想要办的事情不少,先是见舒童娅,其次便是来这里,莫妈去世都快半个月了,她一直没能抽/出时间过来一趟,放下茶杯,舒然开始询问他们是否有什么困难,莫妈的儿媳妇摇了摇头,“少奶奶客气了,我妈在世的时候都夸您贤惠,还要谢谢您这么关心她!这次我们工作的安排也多亏了大少爷,如果没有您们的帮助,我们也不能在d市立足的!” 舒然听了也在心里微讶,原来莫妈的儿子儿媳妇的工作问题还有孩子的学校问题,尚卿文都已经解决掉了! 这人做事还真是-- 一声不吭的! 这段时间见他身体也在康复,一天又要看那么多的东西,怕他烦累所以她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莫妈的事情,结果他一声不响得就把事情都给做完了! 舒然不得不在心里琢磨着,果然是干过大事的,办事效率让人膜拜! 期间她们又谈论了一些有关莫妈后事处理的事情,莫妈的骨灰盒送回到了苏州老家安葬,两人的工作也都安排在了d市,孩子也在这边上学,苏州老家那边也只能逢年过节回去一趟。 见他们一家人都好,舒然也就放了心! 临走前,莫妈的媳妇儿果然是取了几包自制的茶叶塞给了舒童娅,还给舒然塞了两包,都送到楼下了,她满含歉意地开口,有些伤感,“妈临走之前都在喊着少奶奶您的名字,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少奶奶,妈妈临走之前都含泪说着‘对不起’!我想,她是到死的时候都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谅的!” 舒然听着突然觉得心很酸,很酸,很难受,之前她不知道莫妈为什么要拽着她的手喊‘对不起’,直到她找到了那两盒打胎药,她才明白,但是,莫妈,你的一句‘对不起’就要了我孩子的命,我本不想记起,因为死者为大,但是旧事重提,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爱那个孩子,我太爱那个孩子了! 你也是为人母亲,你看着我为了保胎长达半个月地在床上躺着,可是你却忍心地给我吃打胎药! 莫妈,你让我如何原谅你? 活生生的小生命从你的身体里消失,那种恐惧,那种拼命想要抓住却没有办法的绝望,你懂吗? 坐上了计程车,舒童娅见舒然的脸色很不好,就像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在楼下有些踌躇,最后还是在她的催促下舒然才上楼的。 舒童娅发现,就在莫妈儿媳妇对她说的那一席话之后,舒然的脸色就变得苍白了,表情也比刚才木讷了许多。 “然然!”舒童娅看着脸色苍白的舒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舒然的额头冰凉,她着急地正要叫计程车司机往医院那边走,就被舒然反手握住了手,原本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儿突然靠在她的肩头。 突然靠在舒童娅肩膀上的舒然哽咽出声,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了。 “妈,你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这段时间舒然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那些伤心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她忘不掉,依然很伤感,很伤感! ----------华丽丽分割线-------------- 夕阳下的太阳光照在三楼的空中花园呈暗金色,张晨初被尚卿文那平静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转过轮椅背对着关的缘故,他怎么看到尚卿文那张平静的脸上的目光有些发暗! 张晨初靠在大理石的石桌上,石桌上面垫着柔软的垫子,坐着也不会嫌冷,春夏交替的早晚温差特别的大,坐石桌上还蛮冷的,只是明明这垫子已经隔绝了凉意,可张晨初还是感觉到了冷。 张晨初确定回来之前已经跟所有前往贵州的人包裹邵兆莫都禁了口的,一律不准谈在贵州那边发生的一些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有关舒然在贵州的那些事情! 这半个月还好好的,尚卿文也没提,他们也都没人说,只是前两天润哥儿在背地里问他是不是跟尚卿文说了什么,他不明白,他没说什么啊!但润哥儿却说尚卿文的情绪有些变化,他这两天也观察了,好像是有一些,不过却不明显,一起长大的铁哥们都只发现了一点点的变化,那么作为当事人的舒然,那是不可能发现得到的。 尚卿文这人如果想要隐藏某种情绪,那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因为他情绪能做到收放自如,这样的男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更别说是猜了! 到底他是想问什么呢? 张晨初在心里悱恻,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是一张笑脸,继续装作不明白,笑,“舒然怎么了?她不是好好的吗?” 静静看着他的尚卿文表情没变,却在张晨初说完之后轻声说道:“晨初,我们刚出生就认识,摸爬打滚三十二年,你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我都看得清楚!” 张晨初笑着的唇角不由得抖了抖,摸了摸鼻子心里嘀咕,是,正因为你看得清楚,所以我才经常被你欺负得哭爹喊娘的! “我在出车祸之前就从机场那边确认过了,她来的时候,身边坐着的人是聂展云!”尚卿文轻声说完,张晨初脸上已经露出一丝微讶了,之后便在心里低叹一声,果然还是瞒不住他。 “是,你说的没错,聂展云也是在当天去的贵州,是代表普华去处理那个项目的后续环节问题!”张晨初说着,看了好友一眼,眼神犹豫却又低吁一口气,声音放轻了些,“正如你所查到的一样,舒然那天确实是跟他在一起!” 张晨初忘不了赶往贵州医院在手术室门外的情景,舒然坐在一个角落,而聂展云就站在她的身边。 当然,这件事的前序邵兆莫最是清楚,他问邵兆莫的时候,邵兆莫刚开始也有些不想说,可始终是架不住他的追问,便说了出来,舒然来的时候,聂展云就跟在她的身后,据医院停车场的人描述,舒然是坐聂展云的车过来的,那么之前张晨初得到的两人在同一家酒店同一个套房里的消息也就坐实了。 张晨初也不是捕风捉影的人,他在手术室外面等候的时候立刻找人查了当日酒店的入住摄像,让他匪夷所思以至于后来对舒然在大雨中追车追出几条街依然无动于衷的事情就是--酒店的录像显示,舒然跟聂展云入住酒店的时候人是清醒的,身上披着聂展云的外套站在一边,等聂展云的助理办完入住手续之后主动挽着聂展云的手靠在他的肩头,那个情景让他看着肺都气炸了,他反复看了很多遍,确定那个主动靠近聂展云身边的女人就是舒然,根本不可能会看错! 而就因为这段录像,张晨初才在心里对舒然是开始排斥,他不仅查了录像还询问了那家酒店所有当天在场的人,情况属实! 加上后来邵兆莫说的那些话,丈夫为找她生死不明,她却跟老情人缠缠绵绵,是个男人都会气愤! 这就是张晨初当天为什么丢下舒然绝尘而去的真正原因,其实依照他的脾气,当时若不是考虑到尚卿文还昏迷不醒,他真想叫人直接干/掉那一对狗男女! 而且那天司岚还找到了那打胎药的盒子,那么医生也亲口说的,当时舒然说她吃掉了两颗! 想起之前的事情,张晨初这段时间对舒然慢慢的改观好感似乎又被冲得一点都不剩了!甚至是那种厌恶情绪又增加了! 可是这件事,这些话,在这个时候,他又怎么跟尚卿文说呢? “卿文--”张晨初看着沉默的尚卿文,他平静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担心,而就在此时尚卿文却转动着轮椅面朝着太阳落山的西方,背影对着张晨初,目光安静地投向了那圆圆的落阳。 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尚卿文才轻轻开口,“一株花草能开花的先决条件有很多,它需要水分,阳光,土壤,季节,缺一样都不能绽放出最艳丽的花朵来!” 张晨初听着这话心里一阵酸涩,像这种感慨的话他们三十二年来也没说过一次,但是这说着却让人觉得有些心酸。 任何一段感情的培育都不是偶然,就像一株花草能开出艳丽的花来,是一样的。 爱情也是一样,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那才叫圆满,缺一样都是遗憾! 张晨初很想说,像他们这个年纪已经过了那个时间段了,两情相悦只是锦上添花。 张晨初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站在作为兄弟的立场,每个人都能幸福就是他的愿望,他是不是应该劝他去包容,因为尚卿文对舒然一直都很包容的! 张晨初正想开口,便听见背对着他的男人低哑出声:“我一直在想初恋对一个女人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而我们恰恰会放大自己的好,总觉得自己有超越掉过去的能耐,可是我们也往往忽视了最重要的条件,那就是时间!” 张晨初听着,心里被触动到一窒,突然觉得,心酸不已! -------这是第二更,啊啊啊啊啊,速度太慢了,请多包容,我这一天不怎么在状态,还有一更,估计要到晚上,啊啊啊---- V章190:梦可能早就醒了 v章190:梦可能早就醒了    ********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舒然都在平静中度过,尚卿文已经能在护工的搀扶下走一小段的路了,从床边走到门口,最开始有些吃力,感觉体力不支,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尽管舒然每天都给他按摩腿部肌/肉,下地的时候还是会打颤,毕竟他个子高,双腿是承载身体所有力量的地方,那只受了伤的腿走起来还是有些不自然。 舒然站在门口看着往回折回去的身影,他穿着浅色的家居服,身体靠在陪他一起做康复训练的朗润身上,穿着浅色的拖鞋慢慢地走着,背影比以前看起来单薄了一些,他们似乎在谈论一些其他的事,谈得还比较专注,舒然轻声走了进去,并没有打扰到他们,轻手轻脚地把从厨房带过来的新鲜草莓放在了桌台上。 放完东西便坐在一边,看见桌台上的一些资料很乱,她便轻声地开始收拾起来。 “放那儿吧,待会有人会来整理的!” 舒然有些惊讶,她动作很轻,不曾想还是影响到了他们,听见尚卿文这么轻声说着,她抬头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他好像是走累了,坐下来休息,旁边的朗润正在倒水,舒然抬头看过去就正好跟尚卿文的目光对在一起,他脸上的笑容是淡淡的,像平常一样,但舒然又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或许这种感觉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只是她有些不确定罢了,但此时看着他的眼睛,整理资料的舒然却不得不放了下来,尽管他的脸上在笑着,微笑着,可是舒然却觉得,少了什么,少了最贴切的温暖! 舒然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显得有些局促,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她在他面前总会被他那淡淡的目光看得心里莫名其妙地局促。 这样的相处让她每天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身边的人开始变得陌生了,两个人的相处居然都用上了‘煎熬’这个词汇了? “那我先出去了!”舒然站起身来,低低地说了一句,走到门口时,转脸看着尚卿文,眼神里带着一丝的期待,“桌上的草莓很新鲜,我上午在庄园里摘的!” 张家庄园里有大片的草莓地,之前她一直在室内照顾尚卿文,并不知道,昨天才听张家的佣人说那边的草莓成熟了,今天一大早她就过去了。 她想跟他一起分享,分享甜蜜的东西! 舒然离开房间,将门关上,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眼睛胀得难受,迎面见张晨初过来了,一般这个时候张晨初都会从公司里回来来尚卿文的房间,舒然出来的时候正遇上了他,张晨初看她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从她身边走过时没发一言,拂在脸颊的风有些凉,舒然加快了步伐从走廊那边急速地走过,一口气走到自己的房间,拉开阳台上的落地窗,被落阳的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伸手挡住自己肿胀不已的眼睛。 有那么一种感觉,她就像被隔离开了一样,他谈事情的时候她不能坐在那个房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些微妙的细节让她觉得不安,她在张家越来越像个透明人。 最开始林雪静告诉她,病人有情绪波动很正常,需要她包容,在她看来尚卿文的情绪一直很正常,只是,对她开始疏远而已! 又或是,这只是她的感觉而已! 舒然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揉了揉自己发胀的眼睛,心里在说着自己是胡思乱想了,人一旦闲起来思想就会乱想,他现在身体不好,她怎么能苛求他做到事事完美呢? 舒然正想着,便听见楼下响起一阵低沉的发动机发动起来的声音,她从地毯上爬起来,朝楼下看了一眼,见到楼下花园里上车的人,先是吃惊,然后转身就跑出了房间,她进房间的时候就把门关起来的,出门的时候拧开门锁也需要些时间,等她跑下楼时,那辆车已经离开了。 舒然气喘吁吁,这段时间运动量少,她跑几步都觉得累,站在底楼大门的光洁的石阶上,愣愣地看着那辆离开的车,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尚少奶奶!”张家管家刚好送那辆车离开,见到从楼下跑下来的舒然,先是微微吃惊,然后微笑着说着,“大少说您在休息,还让我们别打扰,您这是怎么了?” 舒然整个人都像是定在了原地一样,她在休息? “尚少奶奶,少爷们有事要处理,所以就一起出去了!”张管家见舒然还站在那里没动,便进一步说明,站在那边的舒然好长一段时间才轻轻点头,表情有说不出的失落,低声说着:“我知道了!谢谢你!” 舒然上楼的时候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觉得力重千钧,在走到他的房间时,看着那屋子里的摆设,半个小时之前她放在桌台上的那一小篮子的草莓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一个都没动!她走过去从篮子里面捡起一颗放在手心里,草莓在手心里滚了滚,凉冰冰的,她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涩涩的,远没有刚摘下的那么甜美了! 她站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个梦,梦可能早就醒了,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而已! 舒然缓步走进自己的房间,从枕头底下翻出自己的手机来,拨通了林雪静的电话,低低地哽咽地出声,“雪静,你能来接我吗?” ----------华丽丽分割线------------ 商务车内,跟朗润同排而作的尚卿文坐的是轮椅,他现在还不能下地自由行走,迫不得已要出去一趟所以只能坐轮椅。 “那个人的嘴巴挺紧的,若不是用上了些手段,他也不会松口,可见他选的人确实有几分能耐!”张晨初从信封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尚卿文看,从旁边的酒架子上取下一杯红酒抿了一小口,“之所以把地点放在景腾的包间,是因为我不想把呈帝牵扯进去,谨慎点好!” 这段时间张家门外的记者一直没送过,把人贸然地送进来万一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看完照片的尚卿文低沉出声,“揪出一个小喽啰,掉出来的可是大鱼,谨慎点也好,免得打草惊蛇!”说完他把照片递给朗润,朗润却瞟了一眼,伸手接过来没有看,丢在一边的座椅上,“我对你们的大事没什么兴趣!” 张晨初挑眉,把照片抓过来拿在手里,指着照片上的人,“这人可是普华的一位高层,曾经两任过普华的财务部长,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朗润目光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明显是对张晨初说的话不感兴趣,张晨初本来还想说什么,朗润就凉声开口了,“都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没定谈什么天下?”朗润说完看了尚卿文一眼,也不顾张晨初那挤眼睛的动作暗示,淡淡地说着:“你难道没有发现最近舒然的异常吗?你的事业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不顾她的感受?尚卿文,你让我都觉得陌生了!”朗润说完一脚踹在前面的座椅上,“停车,我要下车!” 在肚子里憋了一星期的话总算是发泄了出来,郎家二少爷在半路上下车,关门的时候还朝车门狠狠踹了一脚,把坐在车里的张晨初怔得两眼发直。 这小子的反应是不是太反常了一点儿? 张家的司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这把郎家二少爷扔在路上,怎么得了?但身后却传来了冷静的声音,“开车!” 张家司机只好发动了车,车里张晨初从窗口看着远远被抛在车后面的朗润,又看了看尚卿文,低吁出一口气来,“卿文,润哥儿就这脾气,从小到大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尚卿文将目光转开,看向了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似乎是在沉思,张晨初觉得朗润刚才说的那句话确实有震撼力,不过除了震撼力之外,其实,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至少他撞见眼眶发红的舒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什么才是最折磨人的,不是暴/力,是淡漠-- “那还去吗?”张晨初收起了心里的那些异样情绪,问。 “既然都出来了,当然要去!”尚卿文收回了目光,拿起朗润扔掉的照片放在手里,拿照片的手指捏得有些紧。 张晨初知道这件事如果坐实了所带来的后果,至少有一个人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而这个人,就是聂展云! 张晨初看着面色沉默冷然的尚卿文,之前尚卿文跟聂展云交锋那么多次,也没见尚卿文这么狠过,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上了心了! 因为尚卿文说过,弄死一个人,就要将他从高处一脚踩到脚底下!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更,额,今天码字速度超级慢,还好写完拉,明天的更新也是现写哦,这两天胃子不舒服,晚上胀得难受,出去走走------ V章191:拆掉围城的墙 v章191:拆掉围城的墙    张家庄园,大红的科鲁兹通过安检之后驶出来时,开车的林雪静出人意料地开起了快车,将张家庄园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从属于张家的那条道路上驶离开之后在一个路口靠边停车,拉上手刹时,伸手把自己的安全带给解开,转过身来,伸出双手握住舒然的肩膀。 “然然,你怎么瘦成了这样?”林雪静不敢相信,她怎么都不敢相信,一周之前见到的舒然跟现在的舒然简直是判若两人,她伸手握住舒然的肩膀,在舒然的肩膀上摸了摸,摸到那瘦骨嶙峋的肩头,顿时竖起了眉毛,伸手捧着舒然的脸,一脸的震惊,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雪静捧着舒然的脸,看着她那张瘦得可怜的小脸,凝着她那苍白的肤色,心里紧了紧,刚在张家就见舒然的脸色不好,沉闷得让她心慌,她这一路都忍着没让自己问出口,上了车的舒然也是沉默着,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疲累极了被放空了的状态。 舒然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身体被林雪静轻轻一拽就拉了过去,林雪静看着完全不在状态的舒然,心里更加确定了,肯定是出事了! 不然,舒然怎么会被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然然,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哪儿不舒服?”林雪静很着急,看着这样的舒然既陌生又心疼,舒然一直是好强的女人,以前的她不会有这样的状态,可是今天,她的灵魂好像都被抽空了一样。 舒然的脸被林雪静双手捧着,身体显得无力疲惫,看着好友那着急的表情,她轻轻摇头,喃喃低语,“我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这话看似平淡,却让林雪静听出了一阵心酸,林雪静二话不说,松开手,让她躺了回去,给她检查了一下安全带,发动了车,咬了咬唇,忍着发胀的眼睛,“我现在就带你回家睡觉去!” ----------华丽丽分割线----------------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有点噪音,在里面做饭的人赶紧把门关上,隔绝掉声音,一只脚奇快地伸过去把那门给抵住了,结果把脚给卡住了,低呼声阵阵,那门立马被打开,“嘘--” 从厨房里探出身来的林雪静冲着要挤进来的魏妈妈做了个手势,魏妈妈伸手抱脚,疼得直想哇哇大叫,却被女儿这架势给弄得没办法叫出声,只好一个劲儿地倒吸凉气,一瘸一拐地挤进去了厨房,把门一关,两母女就躲在厨房里嘀咕了起来。 “然然这是怎么了?”魏妈妈见女儿正熟练得把食材往汤锅里放,看样子是在煲粥,见女儿有些心不在焉,放东西都没看量,急忙上前拉开她,“我来我来,看你这做出来的东西还能吃吗?” 魏妈妈走到灶台那边,边放食材边看着女儿,追问,“然然到底是怎么了?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林雪静背靠着门背,双手抄在胸口,闷闷地说着:“她没事,就是想睡一会儿而已!” “累成这个样子?”魏妈妈不明白,她昨晚上才值了个夜班,赶回来也是想吃了饭睡觉的,她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林雪静,“你确定她只是累得想睡觉,而不是其他的?比如感冒啊,身体不适啊之类的?” 显然,魏妈妈还在担心着舒然的身体,想着她前段时间流产,这年纪轻轻的,还没有生育,不好好养着,以后到了中年,病多! 魏妈妈还在低声说着一些保养细节,林雪静默不吭声,最后嘱咐魏妈妈别把舒然过来的事情跟其他人说,魏妈妈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听女儿这么一说,就觉得更加奇怪了,怎么了,这是? 再三追问之下,林雪静都嫌烦了,就以舒然想好好休息不想让人打扰的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林雪静搞定了老妈,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舒然,她一来就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就裹着被子安静地睡觉,林雪静看着裹在她身上的薄被子,都担心她会热着,林雪静缓步走到床头,把闹钟还有手机之类的会发出声音的东西都统统关掉,在整理舒然的包包时,见她包里的手机也是黑屏着,她按了一下,手机已经被关掉了! 林雪静看着背对着她的身影,舒然自己关掉了手机,她不担心尚卿文会找她吗?还是,这两人真的是出什么问题了? ------------华丽丽分割线-------------- 景腾会所! 包房内还充斥着一股血腥气和尿骚气息,让人闻着很不舒服,帘子后面的尚卿文伸手挡了一下鼻子,眉头蹙了蹙,张晨初让人把已经晕过去的人给拖了出去,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闷闷地说着:“好好的空气都给污染了!” “看完了吗?”张晨初一手捂着鼻子一边问坐着的尚卿文。 “嗯!”尚卿文答了一句,从电脑里取出一张u盘磁片递给张晨初的助理,沉沉出声,“好好收着!”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晚间七点多了,初夏,天黑得晚了,都七点多了天还亮着,她从床上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一个方向,觉察到自己并不是睡在张家的那个房间,她的表情先是微怔,然后就是暗嘲低笑一声,难怪她睡得这么好,原来她不是睡在那个房间! 人的反应真的很奇怪,当你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无论是多豪华的地方睡不着就是睡不着,而换一个地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睡不好,可是恰恰相反,她却睡着了! 这说明了什么呢? 就像是有的人说着自己忠贞不二立下的贞节牌坊,但转眼间却能顺其自然地接受新的东西,她真是放大了自己内心的那份坚持! 舒然心里开始嘲笑自己,笑着笑着,眼睛都红了!所有的爱情宝典里都有支招,一个很经典的告诫语,这个世界上没有谁非谁不可,但是理论始终是理论,处在局中的人要实践起来,并不是说得那么轻松。 舒然伸手捂着自己的脸,搓了搓,坐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她因为心理活动一会儿苦笑一会儿傻笑,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那么此时的她一定知道自己就像个疯子! 林雪静进来的时候看着舒然那疯狂的表情,先是一怔接着便站在一边,不出声不去打扰,这样的静默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在空气里滋生出来的情绪连林雪静都感觉到了,就在林雪静觉得想出去透气,再待下去她会憋得难受的时候,床上的舒然抬脸问,“出去吃饭吗?” 林雪静被舒然的这句话说得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点头,行,她们有很久很久没有一起出去吃过饭了! 现在想起来,是从舒然结婚到现在,出来相聚的时间是屈指可数,要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她们可是隔三差五就在一起吃饭的,有时候夜深人静了,林雪静都在想,女人一旦结婚,捆绑自己的先是男人,然后就是孩子,朋友圈子也越来越小,能自由分配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很多时候林雪静都在感慨,女人又在期待着爱情,可是一旦靠近爱情,婚姻也就不远了,在遥远的某一天,想要追求的自由又从何而来呢? 像暖洋洋的思想就挺好的,她的座右铭就是只追求爱情,不要婚姻,想用婚姻套住她,死去吧! 所以在暖洋洋得知舒然要结婚的那一刻,她先是发飙,然后就是沉默,之后才叹息说,然妹子,婚姻如围城,有一天你发现围城里不是你想要的,那不管是拆掉城墙还是把城直接给炸掉,都要果断知道吗? 林雪静觉得暖洋洋说的话很经典,但是这作为祝福语也太那个了,这不就是在另类鼓动离婚的节奏吗?作死啊这是? 那张乌鸦嘴! 林雪静爽快答应,并且开始像以前一样,翻衣服开始打扮,屋子里乱糟糟,她从柜子里翻出很多舒然曾经放在这里的衣服,催着舒然赶紧的,出去要像个样儿,舒然看着那些之前搬家的时候寄存在这里的衣服,她之前很喜欢挑衣服,如今看着这些衣服,她都有种被隔绝了好几个时代的感觉,长达一个多月的不修边幅,她都渐渐忘记了女人的本能了! “我们先去吃饭,然后逛夜市,吃饭不能吃太多,夜市上吃的东西太多了,快快快--”林雪静便催边找衣服,舒然‘嗯’了一声点头,林雪静看了舒然一眼,如果舒然现在能笑一下,就好了! --------华丽丽分割线-------- 张家庄园,从车里下来的张晨初看着张管家似乎有些忙碌,面色有些奇怪,他挑眉,“张叔,有事?” 张管家看着他们已经回来了,先是一惊,然后走过来轻声说着,并且还特意看了一眼尚家大少,“少爷,是这样的,尚少奶奶在您们走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张晨初吃惊,走了? 而坐在轮椅上的尚卿文已经按着自动按钮极快地上楼,张晨初又问了张叔一些话,得知舒然是被林雪静接走的,低咒一声,快速地追上了上楼的尚卿文,他追在尚卿文的身后,看着他上楼,第一时间是推开了舒然住的房间,里面空空如也,换下来的睡衣折叠整齐得摆放在了床上,而偌大的房间里,属于她的气息已经不在了! 而那坐在轮椅上的身影,背脊变得僵直! ------------第一更来了,剩下的估计在下午---- V章192:在很多年以前 v章192:在很多年以前    d市的夜,是醉在华灯初上的璀璨明光,夜生活丰富的市区,不仅是过街天桥上有摆摊的,还专门拿有一条街是供白日里忙着上班没有时间来逛街的人提供的,虽然环境比不上那些品牌店,街边上到处都是不入流的小摊子,但不乏有很多衣着光鲜的人群在里面,他们坐在街边小摊上吃着馄饨面条,手里拿着烧烤肉夹馍,吃的时候也没有了大饭店里的矜持高贵,这种地方,吃的就是豪放! “喏,给,辣椒少一点的,我怕你一时吃不惯拉肚子!”林雪静从人群拥挤的烧烤摊上拿出几串刷上了辣椒油的豆腐串,把其中辣椒少的两串递给了舒然,也顺便接过了舒然递过来的纸巾,拿起一串就往自己的嘴里塞,辣得爽出一口气来,“好久没出来吃了!” 舒然看着手里的豆腐串,隔着老远就闻到香了,人们都说烧烤吃多了容易得癌症,但你看,还是这么多人争先恐后地抢着吃。 舒然被林雪静拉着胳膊,两人都穿着高跟鞋,出门时她有那么一个念头,还是想穿平底鞋,但是林雪静却唬了她一眼,舒然,你以前可是高跟鞋不离脚的,女人嘛,最缺不了的就是高跟鞋了!这可是舒女士教的! 舒然心里叹息,早就知道要美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现在,她一个多月没穿高跟鞋,今天晚上选的还是五厘米的跟儿,这走起路来却摇摇晃晃的,脚别提有多难受了! “找个地方坐一下吧!”舒然被林雪静半拖半就地走着,实在是对脚下的这双高跟鞋十分无语,她现在走路的姿势像极了刚开始穿高跟鞋走路的那个阶段。 “好,就在前面拐弯处有个书吧,进去坐坐!”林雪静看她也走得吃力,无奈叹息,看着舒然有些狼狈的神情,憋了一下嘴巴,好好的一个时尚美女,感觉都步入欧巴桑的年龄阶段了! 舒然都快不习惯在这种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了,好不容易挪出人群,书吧设立的位置相对偏僻,对这一带也算是熟悉了,以前经常来。 “这楼梯上的贴纸还是像几年前一样呢,哎,然然,算算时间,老板娘的儿子都快读初中了吧?”走在前面的林雪静说着。 舒然低着头看着楼梯,一步一个脚印地小心翼翼地踩着,就怕一不留神踩空了,“嗯,应该吧,那个时候我们来借书,她儿子才四岁!” “你记性就是好!”林雪静笑,“当年那小子四岁的时候都很勤快了,帮着他妈妈整理书架子,人本来就矮,老板娘说还真怕一不小心把他给埋紧书里去!” 舒然听了笑了笑,脑海里也想起了读高中时的青葱岁月,她和林雪静还有暖洋洋最喜欢来这里消遣,这也是她们到现在都还喜欢这条街的原因,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了! 上楼进门,外面熙熙攘攘,但二楼的隔音效果却特别好,而且光线柔和,一进门就嗅着书香的气息,林雪静快步走到门口那边,看见那正在给一位顾客刷书本标码的人,脸上的期待神情给冲淡了些,舒然倒是没跟她过去,而是缓步走进书架那边,里面看书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在下面逛累了顺便上来坐一坐的,那本书闲来无事地翻一翻,舒然轻车熟路地走到自己熟悉的那个角落,因为穿的是高跟鞋,即便是她刻意放轻了脚步,但高跟鞋的‘的的的’的清脆声音还是引得看书的人抬起头来看她,舒然有些过意不去,蹲下身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放在一边,就这么打着光脚踩在地板上。 打扰别人总是不好的! 书架好像已经换过了,而且自己想要看的书也不是在这个地方了,舒然以前来就喜欢来这个角落翻自己喜欢的历史书籍,她高中时经常跷课,有好多课的课业老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通常情况下她在教室里坐不住,就会从后门直接走人,但又不能回家,怕被奶奶逮着说教,只好泡在这个书吧里了,一下午的时间,就坐在这边看自己感兴趣的书籍,老师嘴巴都说干了你好歹给点面子认认真真地坐一节课,哪怕是你坐在里面睡觉都行,她忍不住,她说在教室里睡觉都睡不好,因为就有那么一次,她已经下定决心听班主任的话,准备很给面子的在教室里睡一觉,结果那一节课吵得她心烦意乱,吵得她发飙,那节课不知道是来了个什么代课老师,弄得满教室的桃心乱窜,她即便不用抬脸看,也从身边的聒噪的女声中猜到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什么惊讶声,口哨声都出来,她本来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脸上盖着一本书用来遮光线,被这么一吵,她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面上的书抓起来直接就扔了出去,相对于那些呼声,她这抛书宣泄愤怒的举动让处在兴奋中的教室瞬间恢复了安静,而扔书的她就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淡定地直接从后门走了出去。 之后同伴的暖洋洋是崇拜得舒然五体投地,一直念叨了n年,丫滴舒然,你该不会是对男人免疫吧,那么帅的男人,男人啊,你看也不看一本书就砸过去,你知不知道你那本书正砸在对方的脸上,差点就把人家给砸出鼻血了,天,你这准确率也太神奇了! 舒然为此十分漠然,行,有本事让他砸回来! 一节课一共才那么四十几分钟,用来呐喊吹口哨的时间都不下十分钟,这是上课还是走秀? 浪费我的时间!还影响我的睡眠! 年少的舒然做过太多太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事都被林雪静和暖洋洋记得一清二楚,青春期的叛逆有着很大的影响,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全班最头疼的一个学生了! 舒然踩着光滑的地板,顺着指示牌上的标志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书籍,她就对文献类的历史书特别感兴趣,这大概跟父亲存放在老家阁楼上的那些书有关系,从小她性格孤僻不喜欢出去玩,那个阁楼上摆放的书她在几年的时间里都翻了个遍,大部分都是历史书。 父亲是历史专业出身,收藏的最多的也是历史书籍。 舒然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来,林雪静也找过来了,见她站在这边,露出一脸‘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的表情,举起手里的水杯,指了指对面窗边的座椅,走,过去坐着看! 舒然跟着过去,发现坐的那个位置是以前她们三个经常会坐的地方,靠着窗边坐着,林雪静翻她的小说,看着舒然拿着的书,低声说着,“我就搞不明白,为什么你对这东西这么感兴趣?像你以前那样到处跑的,晒得就跟黑泥鳅似的,蹲在什么坑里跟泥土打交道,现场上拍下来的照片看得人家暖洋洋一个劲地叫‘心酸’,好好的一个白富美,弄得就跟个乞丐似的!” 坐在对面翻书的舒然抬眸看了林雪静一眼,“都说了,不准拿我的职业说事,不然--” 林雪静赶紧投降。 因为她发现舒然在翻书的时候,眼睛越来越亮,跟刚才那死气沉沉的样子比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 林雪静端着水杯子,目光低了一些,看着舒然手里那本书的封面,考古事迹精选! 林雪静吸溜了一口水,难怪舒然看得两眼冒精光!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的楼下,不远处听着的那辆车里,张晨初透过车窗朝楼上看了一眼,这边角度刚好,正好能看到那窗边位置,他微叹一声,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尚卿文,“上去吗?” 都跟了几条街了! 这巷子太窄,人又太多,他的车险些没能挤得进来。 身边的男人抬头看着二楼上坐在窗边的人影,她坐在那边,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书,看得很认真,翻书的速度也很快。 他发现她换了颜色鲜亮的着装,穿上了高跟鞋,人看起来是精神了很多,但是他却发现,她瘦了! 长达半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他都没发现她瘦了,现在她不过才离开了几个小时而已! 尚卿文在知道舒然离开之后并没有及时出来找她,他在她的房间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他觉得她会回来的,可是,她并没有回来! 张晨初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得到尚卿文的回应,便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捣鼓了一阵,半响之后手机响了起来,他翻开一看,眉头一竖,你妹的! 张晨初给朗润发微信,问,现在应该怎么办? 郎家二少爷很不给面子地回了一句--关我屁事! 张晨初知道润老二还在生气,为今天的事情气得半路暴/走,听郎家的人说,润老二回家之后就不理人了,大有谁tm敢来惹他直接踹死的架势!就他现在的心情,估计谁死了都不干他的事儿了! 张晨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索性掏出烟来点燃,并询问尚卿文要不要来一支。 坐在车后排的尚卿文没有接,目光朝着楼上的位置,轻轻出声,“这地方我来过!” 张晨初挑眉,便听见身后的人低低地追忆声,“在很多年以前!” --------这是第二更,还有一更补更,在后面,写好就更------ V章193:冰凉得渗人! v章193:冰凉得渗人!    书吧里安静非常,林雪静偶尔会嘀咕几声,或是喝水的时候发出一些声音。 期间林雪静还遗憾地嘀咕着这家书吧店的老板说是要关门了,生意不好,又处在这个待拆迁的地方,尽管楼下的一条街每天人都很多,但是现在这个快速社会,连吃东西都首先快餐,能静下来心来坐在这里看书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一个月的收入还抵不上房租。 对面翻书的舒然停了下来,倒不是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毕竟这家店开了好些年了,老板也不再是当年有着四岁儿子的老板娘,从这里面的装饰来看就知道应该是换人了,只是林雪静的话里提到了待拆区,她目光微动,把看到一半的书合上,“陪我去个地方吧!” 林雪静愕然,但也没说什么,站起身来把舒然手里的书那过去放回在架子上,拍了拍走,“走吧!” 今天晚上就是陪她出来散心的,舒然想要去哪儿,她都陪着! 两人离开书吧,舒然之所以对这里熟悉最主要的是她以前就住这边附近,学校也离得近,读高中的时候,奶奶曾过来陪读过一学期,住的也是父亲以前的房子,父母离婚之后,那房子就留给了舒然,她对这里很熟悉,熟悉到眯着眼睛都能走到自己的家门口。 “我们住的那边早就说了要拆迁,就有那么几户钉子户死赖着不走,这边住的人几乎都走光了,还剩下那么几户人家在坚/挺着!” 越往深处走,那边的光线也就越发的暗,林雪静掏出手机亮起了光照明,路上有不少的碎石子,还有些坑洼不平的地方,她们又是穿着高跟鞋,而且舒然在夜间眼睛还不好使,所以走起路来速度就更加的慢了。 “我都有好久没过来了,这边环境卫生差,来一次伤一次!”巷子里林雪静的声音清脆,而跟在她身后的舒然却轻轻地回应着,“我也是前端时间来过一次!” 林雪静哑然,不过也没多问,就那次冉爸爸拿着照片扔舒然的那一次,她也看了那些照片,背景就是在这边,而照片里的人物,是舒然和聂展云! 因为聂展云跟舒然住同一栋楼! 想着这些,林雪静心里低吁出一口气,难不成舒然来这里是想回忆过去?天! “走在这条曾经熟悉的巷子里,当年的那种感觉已经不再,物是人非总感觉有些惆怅!”身后舒然幽叹一声,她走得比林雪静要慢,高跟鞋踢踏着路中央的石子,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撞击在周边的残垣断壁上,回声空旷而寂寥。 “是啊是啊,那巷子口的狗不理包子一出笼就香得人直掉口水,你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能吃到热气腾腾的酱肉包子是,看得我跟暖洋洋那是直抽嘴角,可恨死了!”林雪静说着,觉得好像提到了不该说的东西,急忙打住,转开了话题。 在过去的高中岁月里,暖洋洋一直都羡慕着舒然,每天都--啊,姓聂的又拿肉包子来忽悠然妹子了,真是现实版的‘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暖洋洋把舒然比作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狗狗,不过再之后姓聂的每次骑着单车在这边等舒然的时候,也会扔一包肉包子给跟在舒然身后的暖洋洋,从那之后,暖洋洋就一口一个‘聂大帅哥’的喊,林雪静就说了,这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的现实写照! 被一个肉包子就给收买了的暖洋洋! 林雪静的话让身后跟着的舒然一阵沉默,林雪静赶紧岔开话题,两人也兜兜转转地走到了舒然曾经住过的公寓楼外,并排的两栋大楼还在,就是所有的窗户都空了,此时月朗星稀,周边很安静,站在不高的围墙外面,舒然听见林雪静的一声低呼,顺着林雪静手指指向的方向,有一层楼有灯光。 “看,钉子户吧,这楼房都成危房了,还敢住呢!”林雪静说着,从包里掏出口香糖剥了纸往嘴里塞,递给舒然一颗,却看着舒然表情有些愣愣的,并没有接她递过来的口香糖。 舒然的目光停在了那一层,垂下眼帘时忍不住地自嘲了一声,她来这里干什么是?真是想着想着就过来了,站在这里也想了太多太多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二十三岁,她感觉自己都快有三十二的心态了。 “走吧!”舒然轻声说着,说完这句话心里却涌出一丝迷茫来,她该去哪儿? 她望着头顶的黑夜,走出张家时她都没想过自己能去哪儿,爸爸那边不能去,舒童娅那边也不能去,而她自己也没有房子,她总不能一直住在林雪静的家里! 林雪静听了便应了一声,回过头去再看了一眼那亮灯的地方,‘咦’了一声,那不是曾经聂展云家住的那层楼吗? 舒然提出要不去看看现在还有没有狗不理包子,林雪静说好,那家包子店晚上也会开门,现在八点多,应该还开着门的,两人从另外一条路往那个巷子路口走,那条路本来是很近的,只是因为最近有些地方在开始拆了,有些路就被断砖给堵上了,她们只能临时找路口出去,等她们绕到正路上时,都是大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林雪静气喘吁吁,看着前面亮着灯的包子店,摸着肚子笑了起来,“耶,舒然,那个时候看那个南方黑芝麻糊的广告,广告词是那,‘小时候,一听见芝麻糊的叫卖声,我就再也坐不住了,那亲切而悠长的吆喝,那夕阳下摇曳的芝麻糊担子,忘不掉,那一股幽幽的芝麻糊香,抹不去,那一缕温暖的儿时回忆!’你看,我就记得这么一句广告词,还一记就是这么多年,就现在这情景真是太有感觉了!直接把那‘芝麻糊’改成‘肉包子’!” 走在前面的舒然白了林雪静一眼,快步往那边走,结果林雪静比她还跑得快,大有跑慢了就没肉包子吃了的急迫架势! 舒然见好友往店里冲,她便放慢了脚步,正想跟着过去时便看见巷子口旁边闪过一道身影,那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臃肿,走路比较急,路过那家店的时候跟站在店门口的人好像在打听着什么,只是那店门口的伙计好像也不太清楚对方问的是什么,摆摆手,又指了指舒然站的位置,好像是在提醒对方,过来问问说不定就知道了。 果然,那人转过身来看了看舒然这边,急切地迈开了步伐走了过来,夜晚的灯光将走过来的人影子拉得老长,她是个有着中等身高的中年妇人,走过来时站在舒然的面前礼貌出声,“小姐,请问您知道公交车站移到什么地方去了吗?离这里远吗?” 舒然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心里微微一跳,抬眸认真地看向了对方,因为背着灯光,舒然的视力有限,也看不清她的具体面貌,便轻声说着:“公交车已经移到北面那条街去了,离这里不算远,需要过一个天桥,您从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头就能看到天桥了!” “谢谢你!姑娘!”妇人急忙言谢,转身走的时候,舒然想提醒她其实打车会更方便,因为的士站就在不远处,还不需要过天桥。 “阿姨,你打车回去吧,的士站就在前面!”舒然上前了一步,妇人转过脸来笑了笑,“公交车便宜些!”刚说完这一句,妇人的身体就顿了一下,看着舒然,认真打量了起来,刚才背光,她并没有看清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的真实相貌,现在一看-- 舒然也被自己看到的一幕怔住了,“您是--崔阿姨吗?” 舒童娅说聂家被一把大火烧光了,可是,面前的这个人! 妇人似乎也惊呆了,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之后伸出手握住了舒然的手,求证性地询问,“你是,你是然然吗?是楼下的然然吗?” --------华丽丽分割线---------- 科鲁兹轿车里,林雪静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坐在旁边的崔阿姨,刚才她拎着包子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位中年妇人握着舒然的手不放,她错愕,快步走了过来,以为舒然是遇上了讹诈的人,这年头可是什么人都有的。 没想到会遇上个故人! “阿姨,您去哪儿,我送您!”舒然问,她现在知道了,刚才那房子里的灯光应该就是崔阿姨在里面。 “不用了,然然,你把我就送到一个公交车的站点,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说着她有些焦急地看了看车窗外,车已经开出了拆迁区,而就在车里,崔阿姨身上的手机已经响了很多遍,但崔阿姨都没接,只是每响一次她的脸色就多了一份焦急。 “阿姨,您怎么不接电话呢?”林雪静问,崔阿姨有些局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着,“我,我没告诉他我来了这里,他不让我过来,我今天是偷偷地过来的,就想看一眼曾经住过的地方!” 林雪静不用想也知道,崔阿姨话里的‘他’应该指的是聂展云! 艾玛,大半夜地出来散个步都能撞见跟他有关的事情! “阿姨,告诉我地点,我送您过去!”舒然不可能把她扔在半路上,听见崔阿姨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忍不住地蹙紧了眉头,其实她平时也很厌烦这种,拨了n遍电话都不肯接的。 崔阿姨也很着急,她手里握着电话,没办法了只好按下接听键,电话果然聂展云打过来的,崔阿姨一直支支吾吾地,最后颇为委屈地说自己只是想过来看一眼,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崔阿姨急了,说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就我跟然然,然然你还信不过吗? 崔阿姨刚说完这句话,电话那边就沉默了,不过崔阿姨便把手机递给了舒然,“然然,给!” 舒然只好把车靠边停下来之后,有些犹豫,她本来是想半路下车让林雪静送过去,但崔阿姨的电话已经递过来了。 她接过电话,电话那边很安静,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但舒然说话比较快,打断他的话,“告诉我地址,我送阿姨过来!”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舒然发动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林雪静心里揪了揪,真送过去啊? 车行驶了大概二十分钟,等舒然的视线里出现了那辆停放在路边的奥迪a8时,她放慢了车速,稳稳地停了下来,聂展云早已在车下等了,看见舒然的车停靠了过来便走了过来。 跟在大红色的科鲁兹身后的那辆豪车,车灯一照,前方二十米的距离,出现了这样的情景,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靠在正驾驶座位的车门口,身体微倾着,不知道在跟坐在驾驶座的人说些什么! 而那只垂放在车门上的左手,左手手腕上那条戴在她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银色的凌凌波光。 在炽烈的车灯下,银色的光泛着凉,就如车内人投过去的目光,冰凉得渗人! --------这是补更,今天的更新完毕了,补更有六百字是免费的,算是送给大家的福利,感谢大家的等待-------- V章194:是爱,还是不再爱了 v章194:是爱,还是不再爱了    “谢谢你送我妈过来!” 站在车门边的聂展云轻声说完,站直了身体,抬头看向了后车门,聂母已经在林雪静的帮助下从车上下来,路灯下,聂母绕过车头,舒然见她过来了,她也不好坐在车里,便推开了车门从座位上下来。 十三岁那年,她翻窗爬上崔阿姨家的阳台,被风吹得浑身发紫,她还记得崔阿姨给她煮那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这么多年她对聂展云有恨有失望,但唯独忘不了那天晚上崔阿姨的雪中送炭。 前几天听母亲说当年聂家出了事,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她也没必要去问了。 舒然从车里下来,被后方不远处停下的车车灯照得眼睛都睁不开,她背过身去,后面的车灯才暗了下来,开着近光灯,停在了那边。 崔阿姨走了过来,聂展云便移开了一些站在一边,崔阿姨走近了满脸歉意,伸手握住舒然的手,轻声说着:“我,然然,我听说你,你嫁人了?”崔阿姨说着,目光不由得转向了自己的儿子所站的那个位置,聂展云背靠着车门,双手插在裤袋里,从包里抽/出香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停多久,啪的一声用打火机把香烟点燃了。 同样,站在另外一边的林雪静在低低吁出一口气。 舒然的手被她握着,看着她求证性的目光,点头,“是,我结婚了!”舒然说着,心里却一阵寂寥,她结婚了,跟尚卿文!脑子里瞬间想到了这段时间她跟尚卿文之间的冷战,不,不是冷战,他们依然会说话,会交谈,会微笑,只是唯一让人感觉的,是缺少了曾经的温暖而已。 崔阿姨听着舒然说完,脸上流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拉着舒然的手紧了紧,咬着唇瓣吸了一口气有些局促地低着头把自己手腕上戴着的那只玉镯子取下来,放进舒然的手心里,“阿姨没什么能送给你的,这是早就想送给你的,就送给你作为结婚礼物,祝你和你丈夫永远幸福!” 舒然错愕,手心里已经被塞了一只带着温热体温的莹润手镯,她急忙把镯子推回去,“阿姨,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请您收回去!” 崔阿姨伸手抓住她的手,低声说着,“你十三岁的时候就经常到我们家来,我把你当半个女儿,女儿出嫁,这是我应该给的,然然,收下吧,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崔阿姨说着把镯子推了回来,抬脸看了一眼聂展云,“走吧!” “阿姨!”舒然追了两步,崔阿姨已经上了聂展云的车,走在后面的聂展云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这是我妈的心意,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不喜欢,丢掉就好!” 聂展云的车离开之后,舒然还站在原地,手里是聂母塞给她的玉镯,她记得,从她十三岁认识崔阿姨开始,她就看到崔阿姨的手上戴着这只镯子。 “然然!”林雪静叫了她一声,一直站在那边没吱声的林雪静低声开口,“走吧,不早了!” 林雪静对崔阿姨送舒然贴身之物有些不理解,所以她在听的时候特别去看了看聂展云的表情,聂展云在抽烟,表情深沉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显然是被母亲突然要送舒然东西而有过一瞬间的诧异,看来送东西并不是他授意的,林雪静还以为聂展云是借着他母亲送贴身之物给舒然呢! 舒然转过脸来,“你刚才有问崔阿姨住的地址吗?” 林雪静摇头,崔阿姨似乎对她有些排斥,好像是对她有着极度的不信任感,没有说,她没问出来。 舒然摊开手看着手里的镯子,得想办法送回去,她不能收这个镯子! ------------华丽丽分割线-------------- “人走了!”张晨初觉得车里很压抑,他伸手把天窗打开,低吁出一口气来,嗅到车内有一股浓浓的烟味儿从后面飘了过来,张晨初蹙眉,后面那个,已经戒烟了的,现在却抽起烟来了! 大红的科鲁兹已经开远了,而张晨初的车还停在这里没动,尚卿文没有说开车,他也没敢动。 真是,今天就不该跟过来啊! 张晨初感觉到空气里的压抑,压迫着心脏都受不了了,良久才听见车后座的男人低哑出声,“查那个女人!” 张晨初心里也明白,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在聂展云的软肋,他的身边就是因为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所以才无从下手,而他本身就警惕小心,今天晚上跟过来,其实收获挺大的。 张晨初很想问,舒然怎么办?还要不要跟过去,转脸过去看着车后面坐着的人目光看着车窗外,眼神平静深沉似海。 ----------华丽丽分割线---------- 奥迪车内,车里很安静,车都开出好远了。 “就遇到她们两个人吗?还有其他人看到你没有?”开车的聂展云沉声问。 崔阿姨显得有些疲惫,“没有,我就遇到她们两个,展云,是有其他问题吗?” 聂展云沉默了一会儿,暗吸一口气时低声说着:“没有,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住的地方离医院很近,这段时间我有可能白天不能过来,你有什么事就打我的另外一个电话!” 崔阿姨心里有些担忧,想问儿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做事都需要这么谨慎,总让她感觉到不安,其实若不是因为国外医疗费用的昂贵,他们也不会回来。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点的!” 崔阿姨说完,看着前面开车的儿子,轻轻地说着,“展云,是我们拖累你了,如果你能早点回来,然然说不定也不会嫁给其他人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聂展云沉声说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妈,你以后别再见舒然了!” 崔阿姨先是一愣,然后才默然点头,是啊,然然都嫁人了! ----------华丽丽分割线-------------- 车在林雪静住的小区门门口停了下来,林雪静见舒然没有要把车开进去的意思,有些纳闷,“怎么了然然?不开进去?” “不了,我也该回去了!”舒然淡淡一笑,在林雪静诧异的目光下,她从车内盒子里取出那只崔阿姨给的手镯,“你帮我保管着,明儿用快寄直接寄给聂展云!” 崔阿姨的话提醒了她,是的,她嫁人了,丈夫是尚卿文! 林雪静接了过去,拿在手里对着光线看了看,“这玉看起来有些久了,这是哪个年代的?你对玉一向精通,你看得出来吗?” 舒然边整理着悬挂在车内后视镜上的红色穗子,一边说着,“玉器好坏年代是其次,关键看玉器的材质和成色,这是一只明朝时代的玉镯,应该是属于明前期的!” 聂展云的祖上追溯上去应该是官宦之家,就其在其他市区的那座老宅子,她虽然没去过,当从聂展云曾经描述的场景和照片来看,很古老的宅子,听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到底多少代恐怕得查家谱了! “那还是很值钱的啊!”林雪静拿在手里摸了摸,半响之后叹了口气,“现在很多老人家都喜欢这样,贴心东西送给未来儿媳妇,----” “雪静!”舒然直接打断她的话,林雪静也觉察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急忙闭嘴,打开车门,“我知道了,我明天就给寄过去!” 林雪静下车却没有走,而是趴在车门上看着舒然,先叹一声,再开口了,“然然,有些事想开些,看你现在心情就不错,希望你真的想开了,对病人多包容一些吧,他总归是你丈夫!” 人们常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姻,既然没想过要分开试着多包容。 林雪静说完冲着舒然笑了笑,舒然唇角勾了勾,女人有时候很奇怪,在特殊的情绪下会把所有的坏事都想一边,把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但是很奇怪,想完之后安静下来,又觉得很多事是自己想多了,把事态给扩大化了,或许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找个地方出来冷静一下,安静一下,思绪也就莫名其妙地想通了。 就跟林雪静说的一样,他是她丈夫,而且现在还是个伤患! 舒然没有再多想,看了看时间,快晚间九点了,她发动了车往回赶,或许她能跟他好好谈谈,她知道他最近烦心的事情特别的多,有可能是这些烦心的事情弄得他心情不好,加上身体的不舒服,心情烦躁是一定会有的,她虽然帮不了什么,但是,她希望自己能做一个倾听者。 --------华丽丽分割线---------- 张家。 “送进去的东西吃了吗?”管家问护工,护工出来了,“是的,管家,大少已经吃过了,只是吃得不多,洗簌完毕之后现在睡在床上看东西!” 张管家点了点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边客厅里张晨初在沙发上玩游戏,他是典型的夜猫子,不像尚卿文睡觉时间很少超过十一点,他一般都要凌晨一点多才会睡得着。 张管家很想问为什么舒然还没有回来,而刚才他也问了张晨初,为什么不在自己卧室里打游戏而是要坐在这里,张晨初丢给他两个字,“等人!” 张管家想,他应该是在等舒小姐吧! 张晨初目光一会儿停留在平板上一会儿看向门口的位置,眉头皱紧,再看看时间,再皱紧! 直到有人汇报,那辆红色的科鲁兹已经到庄园门口了,张晨初急忙从沙发上下来看着那道亮起的车灯灯光,顿时松了一口气。 二楼房间的灯光还亮着,他还没睡吧,他睡觉一般都是在十一点左右! 看着那屋子里的灯光,舒然突然感觉到有种很久违的感觉是,她把车停下来,看了看时间,十点半不到,她快步下车,高跟鞋总算是能走得顺畅,跟迎上来的管家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地往楼上走,张管家看着走的时候还心情颓废回来的时候就心情颇好的舒然,笑了笑,唉,就该出去多走走,你看,整天闷在家里,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舒然边上楼边轻声询问护工,尚卿文晚上吃得多不多?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护工都一一作答,等舒然走到那个房间门口,她站在门口鼓起勇气,伸手想要敲门,敲了一下却没有回应,她再敲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护工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敲门,里面的人应该能听得到,却久久没有回应,护工哑然,因为他刚才才跟尚太太说,大少还没有休息! 房间里始终没有回应,舒然敲门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她脸上表情从最初的期待也在慢慢地被淡化,她又在门口站了很久,才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走到阳台那边,她的房间跟他的房间阳台是并立的,她站在阳台看了过去。 刚才还亮着的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灭掉了! 舒然怔怔地站在阳台上,一时间心凉如水! 她转身走出房间,看着那道紧闭着的房门,她是应该在这里大哭大闹大吵还是在这里默默地承受着他慢慢的冷淡?这个曾经给了她太多温暖的男人,他的深不可测她一早就知道,只是想不到,原来他的冷漠也是这么的深不可测! 舒然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可笑的笑话,你看重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舒然站在门口,脸垂下去又抬起来,好半响才低低自嘲低笑着,她虽然在笑,眼睛里却流露出来一抹落寞,但却坚定又执著她动了动唇角,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理由,你只需要给我一个答案就好,是爱,还是不再爱了!” ----------华丽丽分割线---------- 后面还有一更,要在下午拉,么么,本来说好合为一章的,分开吧,嗯嗯。 V章195:我爱不起你了 v章195:我爱不起你了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荡起的回音寂寥而凄恻,不知道是从哪个窗户吹过来的风,站在门口的舒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凉。 等待的过程是这么的漫长,漫长到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样,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舒然缓缓转身,有人说的对的,谈恋爱是需要双方肯定,但分手,却是一方决定的,任何一方的主动退出都表示着这一段感情的瓦解,她又为什么要在这里自取其辱地追着问结果,问原因? 舒然背过身去,身后的门却突然开了,空荡荡的在舒然的背后泛起了一阵凉,她没有转身,只是控制不住地将自己的双手摆在了自己衣角的位置,刚才那一番话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现在甚至都不敢转身,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身后的声音略带疲惫,低哑,缓缓地响起,而舒然的耳朵听觉也像是被他的声音所牵扯着,专注地就听着他的声音。 “然然,能给我说一下你今天出去见了谁吗?能给我说一下你手上的戒指去哪儿了吗?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吃打胎药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往常一样,但是这连续三个问题却像三道惊雷一记记地直接劈向了她的脑顶,每一个问号都是一记重磅炸/弹,炸得她脑子一阵发懵,久久没能缓过神来。 舒然在惊诧中转过身来,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随着这表情的锁定,她的脸也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原来这些他都知道! 就连她刚才出去见过什么人都知道! 舒然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尚卿文,他穿着浅色的睡衣,坐在椅子上的他面色平静,但那双眼睛却犀利得让她不敢直视,舒然接受着他这审视的目光,觉得自己全身都在他的目光扫描范围之内,自己无处遁形,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此时的她就像个货物一样被他目光打量着,审视着,目光陌生而清冷。 原来这就是他对自己冷处理的原因吗? 原来她的担惊受怕其实早就被他看在眼里了对吗? 她那半个月悉心养胎在他眼里都成了什么了? 舒然觉得内心深处那道隐形的东西被撕开了一道裂痕,信任那道膜被撕开了,她抬起脸来,用自己发胀发红的眼睛跟他对视。 “我可以解释!但在我解释之前,我想问你一句,你心里是否会真正相信我说的话?你会吗?”舒然静静地看着他。 尚卿文抬眸,看着她那微红的眼眶,目光微动,敛下了目光。 舒然被他那目光看得心里一酸,吸着鼻子急忙轻声说着:“我没有主动吃打胎药,我也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吃过,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至于那戒指,在贵州的时候,是我不小心弄掉了!” 舒然说完看着他,眼睛里饱含期待,尚卿文垂着目光,声音很轻,“是真的掉了吗?” 舒然点头,掉了,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回来。 “那这是什么?” 舒然一惊,目光投注在他手里拿着的那只锦盒,盒子啪的一声打开,里面正是她那枚戒指,舒然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只戒指,不,不可能,怎么会-- 舒然的脑子瞬间乱了。 “这只戒指至始至终都在你的包里!”尚卿文说着,将盒子合上,脸色依然平静无波,而舒然的脸色却变得苍白,她不明白这只戒指怎么就会在她的包里? “舒然,其实如果你不愿意戴上这枚戒指,你可以跟我明说的!所以你也用不着跟我隐藏什么!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他一起开/房正大光明地出双入对,这枚戒指戴在你手上只会妨碍你,取下来是明智的!” 舒然已经说不出话了,所有的委屈和无奈都化作一句无力的哽咽,“我没有!” 她没有跟聂展云在一起开/房,没有主动取下那枚戒指,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聂展云在一个房间,但是她清醒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没有动过,她怎么可能跟聂展云出双入对? “舒然,不是该你问我,爱不爱了,而是该我问你,爱不爱了?”尚卿文将那枚戒指放在手心里,看着苍白脸色但眼神却倔强的女子,“我知道是我拆散了你们两个,我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你恨我对吗?所以这枚戒指才会被你遗弃冷落了那么久,你还在乎他对吗?所以你才那么不希望会怀上我的孩子,舒然,跟我在一起,你受委屈了吗?是不是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真的会让你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够了!”舒然背过了身去,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得浸满了泪水,喃喃地说着,带着恳求的语气,“够了,够了,别再说了!” “我要的结果你已经给我了,尚卿文,我明白了,你其实就没想过要相信我!我承认我之前恨过你,恨你不折手段,恨你沉浮太深,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爱上你了,是那么的坚定不移,苏茉的多次挑衅我都不曾服过输,因为我坚定地相信着你,但是你今天的话让我明白了,你没办法对我做到信任,但为什么之前要做出事事都相信我的假象?你既然做不到,就不应该做出承诺!尚卿文,我不是在指责你,走到这一步我才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你太深沉,我看不清,摸不透,而我对你来说,就是年轻的小姑娘,你在我身上寻找刺/激寻找征服感,你看着我一步步落进你的温柔陷阱里,对你依赖对你百般顺从,看我像小可怜一样被你的冷漠所折磨着,这样很有成就感对吗?你赢了,你赢了--” 舒然说完,迈开了步伐,但每走一步都觉得心疼难耐,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现在她除了接受这个结果还能做些什么? 她也有自尊,她也有自傲,曾经的舒然与现在的舒然,她厌恶这现在的这个样子,心情被人左右,情绪被人控制,不是不服输,只是不得不对现实投降,在他心里,她已经是一个会和前任男友厮混到开/房地步的女人,在他生死未卜的时候还在跟其他男人滚着床单的混蛋女人,她靠一张嘴能洗脱所有的罪名吗?不能! 当她听到‘开/房’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在他心里,她已经是这样的女人了! 她的丈夫从心里把她定义为这样的女人! 尚卿文,你赢了,你赢了,我不敢再爱你,我爱不起你了! 大红科鲁兹轿车在张家管家那诧异而震惊的表情开了出去,而同时坐在一个小房间里看着视频的三人面面相觑,张晨初嘴里还咬着一颗棒棒糖,听着管家进来汇报,伸手做了个手势,司岚看着镜头画面里面那个还坐在门口的男人,手里拽着那枚戒指不放。 可能,他们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之前他们就在私底下说,说不定舒然掉几颗眼泪他就心软了,毕竟,他心里总是舍不得的,但是舒然的性子明显也不是那么的软,不过这情景,软性子跟自尊比起来,她选择了后者。 这就是所谓的爱要爱得有尊严,放也要放得有尊严吧! “既然都舍不得为什么还要这么地去伤害对方?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戒指没有了再买一对,换一对新的不是更好么?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有,至于舒然跟聂展云在酒店的事情,不是很多人都说了吗?结了婚了要睁只眼闭只眼,难得糊涂何必较真?” 张晨初嚼着棒棒糖嘀咕着。 朗润朝他看了一眼,“一周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晨初冲着朗润蹙了一下眉头,那是因为在气头上,没缓过神来,人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做到事事完美,永远克制住情绪,收放自如??? “你说的轻松,你要真在乎一个人,会恨不得她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都调查清楚,因为在乎,所以眼睛里才容不下一颗沙子,要知道沙子卷进眼睛里,会疼的!” “我就不会,我绝对不会!”张晨初说。 司岚挑眉,不会,那是因为你没真正爱过! 你去问问现在屋里坐着没动的那个,你就知道了! 三人对视一眼,有人又开始叹息,真的,完了吗? 说实话他们也不是那么讨厌舒然,至少朗润就一直很袒护她。 “我相信她的话!”郎家二少爷开口了,在其他两人露出疑惑目光时,开口,“我相信她说的,她没主动吃打/胎药,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她没有主动吃,但却吃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给她吃的,但是这个人是谁,她虽然没说,但是我觉得只有最亲近的值得她信赖的人才能有机会给她吃!” 司岚挑眉,摸了摸鼻子,“你说的最亲近的人是否包括尚卿文?” 朗润目光动了动,“不排除,我想刚才舒然为什么不说是谁给她吃的,可能她也有过这方面的疑虑吧!” “扯淡!”张晨初坐了起来,“他怎么可能给她吃打/胎药?” “所以说卿文是不可能的,那么还有谁最可能?” 张晨初郁闷,“舒然养胎期间能接触她饮食的就那么几个人!”他的话音刚落,三人的目光就对在了一起,难道是那个人? --------华丽丽分割线---------- 科鲁兹轿车从张家庄园开出来之后已经快十一点了,路上车没几辆,而科鲁兹的车速超过了一百二。 那速度是一晃而过却在疾驰过一段路之后突然停在了路边,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从座位上探出的身体开始哇哇哇地吐了起来是,她吐出来的全是水,吐完之后连车门都没关,就那么趴在方向盘上大哭了起来。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的张家,二楼,朗润进去的时候,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落地阳台那边的影子在夜风中显得寂寥孤冷,黑暗中有淡淡的烟草气息在游弋着,朗润低低说着:“你又何必去刺激她,你本来就舍不得她!” 黑暗中那点点的星光停在半空中,忽闪忽亮。 尚卿文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了。 “只有她能靠近他!” 朗润心里微惊,他是什么意思?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197:我可以宠着你,也可以扔掉你 v章197:我可以宠着你,也可以扔掉你    “你--” 林雪静瞪直了眼睛,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喝咖啡的舒然,见她手指麻利地划过摆放在面前的平板电脑,总觉得眼前的人不怎么真实一样,昨天两人晚上还逛了街的,她还说高跟鞋穿着难受,而且昨天林雪静还说她衣服是不是也该换换当季最款的了,今天就见舒然一双高跟鞋超过了七厘米,全身上下的衣着全换了,就她本身的身高套上那双高跟鞋,简直让林雪静觉得恍惚,见了面这么久,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一晚上的变化也太大了,她都不敢相信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舒然! 不过应该是说是过去的舒然,哦,确切的说,是结婚之前的舒然! 见舒然端起咖啡一口接着一口,她敲着桌子提醒,“你不是都戒了吗?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舒然目光还看着平板上的消息,头也不抬,“提神,快速社会讲究效率,可没那么多的闲情逸致优哉游哉!” 林雪静哑然,好吧,这是她以前经常会说的话,林雪静坐在对面仔细地打量着舒然,昨晚上她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见她也似乎是想开了,但是现在,她怎么有种越来越糟糕的不详感。 “舒然,你跟尚卿文--”林雪静最终是按捺不住。 “你看这座新发掘的古墓群,从占地面积上可以看出应该是个王侯的墓葬群,有几个主室,其中每个主室都有两三个耳室,陪葬规模不小!”舒然将平板电脑转过来递给林雪静看,上面是g市文化局刚传过来的图片资料,林雪静看着那上面的图片,她的话被舒然直接打断了,看是没看出个什么来头,毕竟她又不懂考古,只是听舒然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看着她那认真的表情,眼神有些沉默了,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真的是出事了! 林雪静也不再问了,只希望舒然能自我调节,毕竟,有些事情说与不说,要承受的始终是自己一个人,舒然是在以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让自己得到调节,她又何必要去提到她此时不想提到的事情。 林雪静也想通了,便跟舒然打趣,去那边的时候能不能毛点东西回来?要么一串珠子或是一块什么玉之类的,这是以前林雪静每次听到舒然要出任务时都会贼嘻嘻必说的话,舒然听了挑眉,说你还真不怕做噩梦,坟墓里抠出来的东西你也能戴的心安理得,不怕人家从地底下爬起来找你要? 林雪静‘切’了一声,说你舒然以前家里的那么多的古董有一大半都是从各种坟墓里套出来的,你吃了那么多都不怕,我还怕? 林雪静一说到那以前舒然保存的古玩,就叹息了起来,不过好在舒然表情没变,那一套房子卖掉之后舒然的所有身价都没有了,想想也是觉得可惜的,毕竟那么多的古玩,每一件都是舒然精心保存着的,很多时候人们不会去计较一件东西的本身价值,而是在品味着收藏的那种乐趣,那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是一个故事,她绝对相信,舒然心里是万分舍不得的! 两人又像以前那样调侃,林雪静说赶紧去买面膜,她这个老妈子都好久没体会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催着舒然现在就要去买面膜,舒然撅嘴,没钱了! 林雪静瞪眼,没钱了? 舒然掏出手里的钱包递给林雪静,“真没钱了,所以今天叫你来,是借钱来着!” 昨天她买衣服,买鞋,花掉了所有的积蓄,银行卡上的五万块花掉了四万五,剩下五千是用来还信用卡的! 林雪静不相信,翻她的钱包,里面除了一张银行卡一张联名信用卡,便是孤零零的一张十块人民币,还有几个钢镚儿在里面,一翻开便听见硬币撞在一起发出来的声音。 林雪静诧异抬头,靠!她舒然也有这一天啊,都穷成这样了,还叫她来这个咖啡厅喝东西,这里的咖啡可是四百多一杯呢! 林雪静心里叹息,默默地把钱包还给舒然,再默默地掏出自己的钱包来,对着服务生招手,妹子,买单! 从咖啡厅出来,林雪静挽着舒然的手,舒然穿着高跟鞋比她高了一头,不过还好,她也穿着高跟鞋,还算和/谐! “真的要去?”走出来的林雪静才轻声问,舒然‘嗯’了一声,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从包里掏出一把遮阳伞遮住头顶刺眼的太阳光,“我要去半个月,不过一般这个日期都是个保守日期,要看那边的安排,工作进度如果慢的话,一个月也有可能!” “那你跟冉叔叔和舒阿姨说了吗?”林雪静心里有些不舍,担心着她,虽然心里也很赞成舒然现在出去走走,但是她一个人,又是一个人了! 林雪静突然有种想要冲到张家,冲到那个男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乱骂一通,既然给不了舒然幸福,为什么要来招惹她?她为了那段婚姻连最喜欢的职业工作都抛在一边,她本来就向往自由,却心甘情愿地守在你身边愿意做个小女人,林雪静想着舒然安胎的那一段日子,她戒掉了喝了好几年都上了瘾的咖啡,戒掉了最喜欢的高跟鞋,戒掉了耀眼的彩妆和华丽的水彩指甲,人都变得不再像舒然了,有人说为爱而变,总有人要付出,但是付出也不是一味的付出的! 舒然沉思一会儿,“我打算上了飞机之后再跟他们说!”说完笑了笑,上车之后,林雪静本想跟着去酒店看看,舒然说下午五点多的飞机,她还想回去睡一觉,不然明天过去睡觉时间就少了,林雪静只好顺了她,走之前叮嘱舒然过去了要打电话报平安手机不能关机之类的,舒然小脸一跨,直说欧巴桑你闭嘴吧我快受不了了,林雪静气怒抬起脚要踹舒然的车,舒然大笑一声一踩油门就溜走了。 林雪静站在原地挥手看着舒然的车驶进车流中,收起笑容时低吁出了一口,希望好友一切都好,希望半个月后见到她,又是一个睿智的舒然。 林雪静收回目光时瞥见一辆熟悉的保时捷也朝那个方向驶去,她不由得多了看了两眼,挑眉,如果没记错,她在张家见到过这辆车! --------华丽丽分割线------------- 内环里的车速提不上去,走走停停,红绿灯也特别的多,舒然的手机响了几声,她在抬头看着前面的红绿灯的指示标牌上还有七十几秒,便拉上刹车,把电话接通了。 “舒小姐您好,我是康德律师事务所的麦律师,有关您起草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看过一遍了,有些疑问想请教一下您,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舒然看着前面的指示灯,“稍等!”她把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可以,说!” “舒小姐,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您在协议中并没有提到分割家产这个环节,这一条在离婚协议之中很重要,您--” “我不需要那一条!”舒然淡淡地回答,电话里的麦律师微微惊讶,主动放弃?这跟净/身出户有什么两样?真的什么都不要? 这也太大方了点! “舒小姐,作为女方,我们是建议您能再考虑一下!”麦律师诚恳地说道,毕竟女性相对于男性,始终是出于弱势群体,所以在法律上,对财产分割这一块,只要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对女性的保护力度要大一些。 她起草的这份离婚协议上只字未提,相比起其他的离婚协议实在是太简单太草率了些。 开车的舒然面色冷静,“我十分肯定我不需要那一条!” 她不需要分割什么财产,她只需要自由,因为结婚以来,她从未想过要从他身上得到过什么,金钱,地位,如果非要说一项她眷恋的,也无非是他给的那一抹温暖而已,现在温暖不再,她要那些干什么? 她经济独立,能自己养活自己,那些东西,她拿来干什么? 堵心吗? ----------华丽丽分割线-------------- “她接了g市文物局的工作,下午六点的飞机,大概在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喏,照片!”司岚进来的时候,尚卿文正在室内练习走路,不用人扶着能走一小段路了,听见好友的声音,他停了下来,转过目光看着放在茶几上的那一叠照片,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目光动了动。 司岚想起了张晨初今天说的话,开车的时候边开边嘀咕,没良心的小东西啊,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的自愈能力可真是强悍啊,才一晚上就变了个样,简直是跟那些失恋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们不是在一个频道的啊,说完之后又感慨,怎么好像是她甩掉了卿文一样,这么爽快这么利索,感慨完之后若有所思,要是缠着自己的女人们能这么识趣该多好? 舒然甩得干净利落的劲儿把他都吓了一跳,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让男人挫败啊! 这女人的思想就像是,我可以宠着你,也可以扔掉你! 司岚想吐槽,不过觉得张晨初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尤其是当他接到这个东西时,更是震惊得没话说了,司岚看了看拿在手里的信封,低吁出一口气。 司岚看着尚卿文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捏在手里的一封牛皮纸信封递了过来,轻声说着:“这是她委托律师寄过来的,离婚协议!” 拿着照片翻看的尚卿文突然怔住了!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精彩------ V章198:撒对地方了 v章198:撒对地方了    牛皮纸信封还悬在半空,司岚递过去的手还僵着,表情犹豫地看着坐着翻看照片的尚卿文,其实当他们三个听到舒然寄来了离婚协议时,张晨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妈呀,这就跟扔垃圾似的,丢得好彻底啊! 他们心里,已经莫名其妙地将好友定义成了‘垃圾’! 连司岚都在心里佩服着,这女人做事好果断,不拖泥带水,让作为男人的他们都汗颜。 司岚把协议递过去,希望尚卿文能看一眼,还很特意地关注着尚卿文的表情变化,见那个一直脸色沉冷的男人目光明显怔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保持着这个递过去的姿势,猜测着尚卿文会有什么表示。 坐在沙发上翻看照片的尚卿文手里正拿着一张无比清晰的照片,照片上是舒然正坐在咖啡店里喝咖啡边翻看平板电脑时的情景,照片被放大了,整个画面都无比清晰,尤其是她的脸,她的脸上画着冷色系的妆容,眉毛修剪得又细又长,铺着淡淡的浅蓝色眼影,睫毛卷得根根弯翘,眼线也化得极美,显得她的眼睛特别的大,妆容毫无瑕疵,就算是这般近距离地拍照,也看不到一丝不妥的地方,照片上的她就活脱脱一个冰山美人,像以前一样。 尚卿文手里拿着那张照片没有放下来,而是抬头看了司岚一眼,又低下头去翻下面的一张,语气淡淡,“哪家律师事务所?” “康德!”司岚挑眉,不会吧?司岚的念头才刚在心口跳了一下就听见尚卿文轻轻地开口了。 “收了!” 司岚眨眼,把牛皮信封放在一边,可怜的康德,你不会知道,你只是因为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离婚诉讼就被收购掉,替你家老板默哀三秒! 司岚进来的时候就跟那两个打赌,张晨初说尚卿文不会发飙,要看他发飙,下辈子吧,他只会把气撒其他地方,果然,撒对地方了! 直接把这家律师事务所给吃了,骨头都不剩! 司岚心里幽叹着退了出去,并把那协议轻放在了茶几上,默默地翻看着照片的尚卿文在司岚走出房间之后,朝那个信封看了一眼,脸色依然没变,只是目光变得沉郁了。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回到酒店,在前台预约退房,毕竟她一去就是大半个月,不住的话又开着实在是浪费了钱,偶尔潇洒花销也是破例,不过没必要的开支她还是不提倡浪费的,毕竟,她现在还欠着债,她思考着等g市的工作一完成便开始接手研究所所接待的业务,恢复白天在学校上课,有业务就接,她已经跟文教授说好了,只要她能做的,价格合理,无条件接受,若像以前她还能挑着来做,现在,她缺钱! 从林雪静那里借了一万块,在g市那边饮食自然有安排,只不过没有自己要求的那么好享受而已是,夜晚食宿肯定是会有的,因为发现的那个墓地离g市市区的最近的县城也有一段距离,一来一回也要几个小时,她过去了不可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奔波,所以她提前准备好了野外宿营的家当。 文教授说给她安排了一个小助理,是学校历史系里面一个比较出色的学生之一,之前跟她联系了,听声音柔柔弱弱让舒然误以为是个女的,不是她对女人有什么成见,而是考古这个工作风吹日晒的,出去带课做实习研究的过程中,女孩子不仅体力不行,还经常这样那样的,在应下这个差事时她就说了,不要女助理,在过去那么多次野外带课时总结出来的,出于一点小小的私心,男孩子还能帮她背个包提个箱子之类的,女孩子?你不扛着她走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她能帮你干点什么? 好在对方说明,他是男的,而舒然早也被他细弱的声音给撞得神经呆了呆,挂了电话之后她默默地抽了一下嘴角,好吧,别来个娘娘腔就行! 不然,她会控制不住地发飙的! 舒然站在服务台交代了下午几点会退房的事情,正打算上楼去休息,离出发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行李早在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她只需要现在上去定个闹钟,好好睡一觉,起来就走人。 就在舒然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就看见了正要朝电梯那边走的人,舒然看清对方时也惊讶住,惊讶自己会在这里遇上她。 “崔阿姨,你怎么在这里?”舒然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而被叫住的崔阿姨也显然是怔住了,好半响才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轻轻一笑,“然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崔阿姨看样子是外出了回来,她穿得整洁,手里挽着一只挎包,人也显得有些疲惫,显然是在这里碰见舒然有些诧异,所以表情有些局促。 舒然把她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其实她不明白的就是,崔阿姨为什么不住在聂展云住的地方,而是要住在酒店里? 此时酒店有人进来办理入住手续,舒然便让开了位置,崔阿姨看着舒然欲言又止,舒然见她表情有些奇怪便说不如就在大厅这边坐一会儿吧,结果崔阿姨急忙摆手婉拒,“不用了然然,还是先上楼吧!” 舒然便不再坚持,两人都是要上楼,所以也坐的同一部电梯,但崔阿姨按下电梯的楼层按键时,舒然笑着说好巧,她也住那一层。 电梯一到,两人走出电梯,巧的是,两人的房间居然就是对门,崔阿姨笑着感叹,真的是好巧,那天晚上舒然过来住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凌晨了,所以她才没机会碰见崔阿姨。 舒然看她神色疲惫就叮嘱她好好休息,此时舒然已经用房卡打开了门,见舒然正要进门便求证性地轻声询问,“然然,我,我可不可进来坐一坐吗?” 舒然回过头去,看着崔阿姨那期待的眼神,她笑了笑,“可以,请进吧!” 崔阿姨走了进来,舒然给她倒了一杯水,崔阿姨接过去脸上充满了感激,低声说着,“谢谢,这些年在外面又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老是想着能回家,可是回来了才发现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舒然听着她的话心里有些触动,崔阿姨应该是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倾诉,就像她话里说的一样,她在国外没有朋友,没有说话的人,所以感到孤独,想找个能说话的人而已。 舒然是亲身体会过这种感受的,那个时候父母闹矛盾,她感到孤独,感觉没有人能听她说说话,其实有时候并不是需要有人陪你说话之类的,就是想身边能有个人陪着而已,什么都不要求做,仅仅是身边能有个人。 舒然放下包,坐了下来,“阿姨,我可以陪你!” 崔阿姨双手捧着那杯水,冲着舒然温和地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感激,“然然还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接下来的时间舒然就陪着崔阿姨聊以前小时候的事情,聊的很多都是他们住的那个小区发生的事,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回忆,而崔阿姨聊着聊着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舒然感觉崔阿姨就是平时没人陪她说话,刚开始说话还显得有些局促,可能是不太适应这样长时间的交谈,只是后来提到了以前那个小区发生的林林总总的趣事,气氛才变得活跃了起来。 林雪静一直都说舒然就是讨中年人老年人欢心的开心果,看着崔阿姨的情绪也好了起来,她也松了一口气,崔阿姨缺乏家人的陪伴感觉到寂寞,这些细节上的问题,难道聂展云都没有引起重视? 还让她一个人住酒店? 舒然心里是很反感这样的做法,就像她肯定是不会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让父母家人孤孤单单地住酒店的! 不过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舒然是不好过问的。 “然然--”崔阿姨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她是很早很早就喜欢舒然了,所以在之前就经常邀请舒然到她家来做客,做饭也是会备上舒然的一份,她比大儿子小了五岁,却没有小女孩的娇柔,很早的时候她就看得出来儿子对这个比他小了五岁的小姑娘有意思,所以她努力撮合,最后看到两个孩子真的在一起了,她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是没想到聂家家道中落,一连串的事故发生,迫使他们离开了d市,当年离开之前的前一晚,儿子一夜未眠,整个人都憔悴了。 她是不是该给儿子争取点什么?可是舒然已经嫁人了,连儿子都给她说让她别再跟舒然提那些话,她知道儿子的心思,是想让她别再去打扰舒然! 崔阿姨咔在喉咙的话咽了回去,缘分如此,强求不得! 崔阿姨只能心里叹息,好好的儿媳妇就这么成了人家的了,除了感叹命运的捉弄,还能说些什么呢? 包里的手机开始响了起来,崔阿姨掏出来看了一眼,脸色有些着急,她看着舒然去那边接水便接通了电话。 舒然接了水过来,见崔阿姨正在接电话,听见她一声低呼“什么?”,人也情不自禁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好好,我马上来,我马上就过来!” “阿姨,你怎么了?”舒然看着她吓得脸色苍白,挂了电话时,有些语无伦次是,着急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抓着舒然的手,害怕地捏得很紧,拿着电话想要拨电话,可是想着那天儿子说的话,她不能白天找他,她捏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阿姨!”舒然看着紧抓着她的手抖动个不停,舒然放下杯子,脸色疑惑地看着崔阿姨。 崔阿姨却反手将她的手握紧了,抬起脸来,眼眶瞬间红了,“然然,我要去医院!” 舒然是不知道在怎样的心态下开着快车将崔阿姨送到了她要去的地方,这一路上她就听着崔阿姨在车后座低低的哭着,她询问过几次都没有得到崔阿姨的回应,心里也着急着是不是该给聂展云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当她拿起电话时,崔阿姨却慌忙叫住了她,别,别打! 舒然明明是感觉到崔阿姨现在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是急需要亲人安慰的时候,可是她却坚决不让给聂展云打电话,舒然看着崔阿姨那苍白的脸色,最终是放弃了,顺着崔阿姨说的路线开到了一家高级私立疗养院的大门口。 这座疗养院坐落在d市一个比较偏僻幽静的地方,周边除了这一带有几栋白色的房屋之外,都是密集的林子,舒然的车在进门的时候被要求出示相应的证件,在她拿出身份证的时候,对方看了看摇了摇头,“对不起,小姐,您不能进去!” 舒然愣了一下,为什么?坐在车后面的崔阿姨急忙下车,在门口跟对方交流了两句,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对方,对方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舒然,这才松口放行。 舒然发动了车开了进去,一直很纳闷,到底这里是什么地方?看着崔阿姨很着急地下车往那边跑,她锁好车便快步跟了过去。 医院的人很少,可是处处都有摄像头,装饰也比其他医院的要好,舒然跟在崔阿姨身后快步走到三楼,在一个病房门口,见崔阿姨推开门就跑了进去,舒然也加快了步伐。 病房里冲刺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气味,这种味道从舒然一踏进走廊的时候就闻到了,几乎所有的医院都有这种味道,伴着各种药水搀和在一起冲击着她敏感的嗅觉,此时舒然已经站定在了门口,听见房间里是崔阿姨的哽咽哭声,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轻轻地响起。 “催女士,病人需要二十四小时看护,刚才您不在,就险些出了大问题,因为患者之前的肺部受到烟气的伤害,肺功能在接下来的五年里有着明显退化的迹象,有时候呼吸不畅就会有生命危险,他很有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安静地死去,作为病人家属,以后可要注意了!” “我知道,对不起,是我一时大意,对不起!”房间里的崔阿姨哭着说着,而站在病房门口的舒然已经呆住了。 因为她站在门口,正好看到了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人,很瘦很瘦,躺在大床上就像一根筷子,脸上罩着氧气罩,塑料罩子里会时不时地有微弱的呼吸熏出一小团的白烟,他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如纸,而摆放在床单上的那双手上都插/上针管和仪器的软夹,左右床头都摆放着医用仪器,发出滴滴滴滴的声音。 医生和护士从病房里出来,从舒然的身边走过,舒然站在门口挡住了他们的路,对方礼貌提醒了两句,她才回了神,抱歉着移开了步子,等医生们离开之后她才靠在病房外面的墙壁上,一时间都不知道来消化自己所看到的信息。 舒童娅那次跟她说过,聂家五年前的那场大火,除了在学校的聂展云之外,家人无一幸免,所以那天晚上她看到崔阿姨才会觉得诧异,但是她又怎么能开口询问别人的伤心事,报纸上说的是无一幸免,可是崔阿姨却活着,当时她就在想着,既然崔阿姨活着,那么他也应该还好好的。 聂展云唯一的弟弟! 那个只比她小了两个月的聂展柏,舒然在刚才陪崔阿姨聊天的时候就想询问他的近况,只是崔阿姨都岔开了话题,明显是不想提及。 当年个子比她还高,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冒到一米八的个子,可是现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是他吗? 怎么可能? 舒然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病床上骨瘦如柴的人就是曾经那个嘲笑她一口气吃掉一大碗饺子比他还能吃被她追着喊你今天要是不肯喊我一声‘嫂子’我掐死你结果却被他反手一提拽在半空晃悠着调侃一个黄毛丫头还敢当我嫂子也就我哥看你顺眼的坏嘴家伙! 他的双臂明显是因为肌肉萎缩而也变得那么的瘦小不堪,脸上的额骨也高高隆起,就剩下一张皮紧绷着,看起来就像是四五十岁的肌肤。 苍老得不成样子了! 房间里崔阿姨的低泣声断断续续,舒然站在门口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迈开了步伐走过去递给她手巾,崔阿姨哭得眼睛都肿了,低声哽咽着:“医生刚才打电话来说发现展柏没有了呼吸了,我,然然,我都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舒然心里一/抽,,伸手扶着崔阿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目光转向了床上的人,他果然是展柏啊,只是,当年那个帅气逼人的校草聂展柏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 那些插/在他那干枯手腕上的针管让舒然心里忍不住地难受,而崔阿姨的哭声也让她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我不敢叫他过来,他不能来,我又怕他担心难过,但是我真的一个人扛不过来,我好怕啊然然!”崔阿姨说着抱着舒然痛哭起来。 或许是这种悲戚囤积了太久太久,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宣泄的时候就像被破开的闸口,所有的压抑和难受都迫不及待地掀开释放,舒然在她的哭声中静静地梳理这自己的思绪,在这样的情况下崔阿姨都没有给聂展云打电话,这到底是为什么? ----------华丽丽分割线-------------- 普华! 财务部! 作为公司的重要部门,此时的财务部长对着那报表是眉头紧锁,他马上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询问聂总经理在不在办公室,秘书说聂总该结束了一个会议,他便放下电话拿着手里的报表就朝总经理办公室走,边走边说着,“完了完了,这都是怎么了?” 内线被拨通,电话里响起了助理的声音,“聂总,财务部部长顾部长来了!” 此时的总经理办公室,贺明正坐在聂展云的办公桌前,看样子是有些恼怒,听见助理的声音,便紧蹙了一下眉头,站起来沉郁出声,“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次要是出了什么篓子,你知道后果!” 贺明说完就要走,坐在对面抽烟的聂展云轻笑一声,“贺总,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贺明眯了眯眼睛,看着谈笑风生的聂展云,冷笑,“怎么?威胁我?” 聂展云笑,“我哪敢?只是想既然是盟友,当然得共进退,你说是吗?” 贺明哼了哼,“我当然会想办法,至于那个草包贺谦寻,他掀起了事端无非是要给自己留下来的借口,你小心些,他针对的可是你!他在查你,你知道吗?老头子现在已经是睁只眼闭只眼,你好自为之!” 聂展云目光动了动,没再说话,贺明离开之后,顾部长慌忙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报表递给聂展云,“聂总,审计就要开始,可是我们内部查到有几笔金额巨大的款项去向不明,如果是小金额的还能想办法,可是这几笔金额实在是太大了!” 聂展云看都没看那报表,坐在椅子上看着神色慌张的顾部长,“你做好你本分的事情,其他事情别管了,交给我来处理!” 顾部长背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管吗?怎么可能,出了点事儿可是摊在他头上的啊,而且这几笔款项,顾部长没有说出口,心里却在说着,这几笔款项可是经过你签字划走的啊! ------------华丽丽分割线-------------- “查到了,在这里!” “这是d市高级官员的疗养院,这个地方你应该最清楚!”张晨初看着司岚,司岚挑眉,“医疗卫生这一块不是我在管!”言外之意他不是万能的。 “但里面有些东西只有你能拿得到!”一直沉默的尚卿文开口了! 司岚目光动了动,打了个响指,“答对了!” 说完他将自己的大屏幕手机翻过来亮出一张照片,静静地说着,“聂展柏,聂展云的亲弟弟!” --------呵呵呵,过一天就加更,嗯嗯,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199:嫉妒,恨 v章199:嫉妒,恨    病房里的温度自动调节到了最合适的温度,舒然把热毛巾拧干递给崔阿姨,崔阿姨拿着毛巾给儿子擦拭着干瘦的脸庞。 “他都瘦得不成样子了,拖了五年了,拖得我都想放弃了,只是展云他放不下!”崔阿姨轻轻地说着,还忍不住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把毛巾递过来的时候有些无奈地苦笑着,“他舍不得他的弟弟就这么死了,他说他还年轻!都没有活够!可是这么用药水吊着的活着,看着让人更加的难受!”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就是看着自己最亲的人生命在一天天的消逝,但是你,却没有丝毫的办法,看着他一天不如一天,该需要多坚强的心态才能熬过这么漫长的五年? 舒然现在是能真实体会到崔阿姨的难受了,想着自这次相见开始,她眉宇间的愁容就一直没有松开过,这些年她很累吧,就如她所说,国外没有一个亲人,她每天在医院守着植物人的儿子,这么多的苦她要跟谁来倾诉? 这个女人是坚强的,但也是可怜得让人心疼的! 舒然把水盆端到洗手间把水倒掉,并把毛巾拧干挂起来,心里沉甸甸的,总感觉被压得沉得难受。 聂展云赶过来的时候舒然正在帮着崔阿姨给弟弟捏一下肌肉萎缩的四肢,瘦得像骨架似的,捏着就一层皮,舒然觉得自己再强大的心理也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她想起了太多太多小时候的事情,想起了第一次见聂展柏是她翻进他们家的那一晚,聂展柏穿着家居服坐在她的对面,双手托腮看着她抱着一大碗的饺子埋着头吃,时不时地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最后见她吃完了,瞪眼,“哥哥,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能吃的丫头,她几天没吃饭了?”叫她‘丫头’,舒然抬眼就瞪他一眼,他龇牙做鬼脸回敬她,在之后的四年岁月里,聂展柏时常会揪她的辫子说黄毛丫头你过分了啊这自行车车后座本来是我的位置你跟我抢什么啊害得我每天得跑步去学校了我警告你啊别仗着我哥护着你我就不敢揍你了啊,不过之后挨揍的都是他,被他哥以‘没大没小’的理由给揍的求饶哀嚎! 曾经的岁月有着太多的欢乐,然而就是对比着曾经的欢乐才会让此时的舒然感觉到更加的悲凉,歌尽繁华人散去,悲凉不已。 聂展云站在门口,没想到会看到舒然,等他收拾好情绪,便大步走了进来,“怎么样了?”他是接到主治医生的电话才得知弟弟呼吸不畅险些丧命,他丢下手里的工作顾不上其他赶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啊?”崔阿姨听见他的声音,朝窗外看了看,发现天还没有黑,不由得面露忧色,起身走向了儿子面前,低声说着,“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这样也没有问题吗?” 虽然聂展云没有跟她明说为什么不能白天找他,但是她也猜到了一些,她没问,因为不想儿子为难,所以她主动提出要住酒店,希望给儿子带来困扰! “没事!”聂展云轻声安慰母亲,见床头边的舒然站了起来,两人目光对视,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聂展云看着她的眼眶有些红,收回目光时走了过去,低声说着:“你不是要去g市吗?现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走!” 舒然避开他的目光,心里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她今天要走,她本来掐算好了时间,只是看着崔阿姨一个人在这里,她不好提前里看,眼看着时间就快到了,她心里也有些着急,听他这么一说,她才开口,“不需要我帮忙吗?” 崔阿姨才知道舒然有其他事情要忙,有些过意不去地催着聂展云,“那你先送然然过去吧,实在是对不起她,我不知道她有事情要忙的!” 崔阿姨急忙向舒然说对不起,舒然直摇头,说自己开车来的,自己去机场就可以了,让聂展云留在这里陪陪崔阿姨也好,结果聂展云挑了一下眉头径直提起舒然放在椅子上的包大步地走出了病房,舒然紧跟着追了出去,小跑着跟在他伸手去夺包,聂展云把手一抬,她扑了个空。 “离登机时间不到半个小时,就你那开车水平,你能用二十分钟时间平安地从这边开到机场?”聂展云一只手高高抬着,看着有些气闷的舒然,说着。 其实舒然心里也在打鼓,貌似她确实没那个能耐,她的快车技能只能在没有其他车辆的空旷路段可以施展。 聂展云说完提着她的包径直朝停车的地方走,舒然只好心里叹息着跟在了身后,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的电话已经响了很多遍,最后被她嫌弃地改成了振动,病房里面怕吵,现在手机又一次振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这个的新搭档打过来的,她接起了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有些释然地松了口气,“舒老师,您现在到机场了吗?要登机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要登机了! 舒然简单说了两句正在路上,见聂展云站在自己的车边,便伸手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他,径直上车。 上了车,聂展云熟练地将车开出了大门,舒然把手机一些重要的东西都装进包里,并开始检查钱包里面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她的行李在她送崔阿姨过来的时候就扔在后备箱,以备之需,好在是做了这个选择,不然现在还得先赶回酒店去取! 聂展云开车速度很快,舒然很早就领略过了,等她检查完所有的重要物件之后,车已经开出好远了。 两人谁都没有主动说话,舒然看着车前道路,思虑再三还是开了口,“展柏是怎么回事?” 开车的聂展云没有出声,舒然因为自己说的话他没有听见,便转脸看他,聂展云的侧脸很平静,他的目光看着车前面,一手扶着方向盘像是在想着什么,好半响就在舒然要放弃的时候才出声,“五年前那场大火,他冲进去想要把祖母背出来却被困在了里面,被掉下来的廊柱打中了脑子,成了植物人!” 舒然心里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听着这个事实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惊了一下,脑海里便闪现出这样的场景,熊熊大火,十七岁清瘦的聂展柏冲进屋子里,结果就没能再醒来! “他还能醒过来吗?”舒然低声喃喃,他身上的肌肤有一部分就是烧伤造成的,即便是经过了后期护理,可因为成了植物人很多营养跟不上,皮肤便失去了胶原蛋白苍老成了老人一样的干涸肌肤。 用舒然的职业评论,那骨架就比棺材里的干尸稍微好一点点。 聂展云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脸来看了舒然一眼,突然笑了笑,眼神变得坚定,“会的,他会醒的!” 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这是弟弟唯一生存的机会! 舒然被他脸上闪过的笑容刺得眼睛发疼,对,心里有希望,就要坚持,不管未来的路多难走,坚持总是有希望的! 聂展云果然用了二十分钟就将舒然送到了机场,他帮舒然把行李箱取了出来,递给了她,看着她伸手过来接过包包,目光在她的左手上看了一眼,目光动了动,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问了,“你的戒指,我让人给你放进了包里,就是你那天背的那个包,你没看到吗?” 他那天晚上就想问了,只是觉得不好开口。 舒然微怔,原来那只戒指是他放回来的,其实她只要一想起贵州发生过的事情她就心里怨恨着他,恨他把自己的戒指弄丢了,但是那天晚上当尚卿文取出那枚戒指告诉她戒指至始至终都在她的包里时,她很震惊,为什么戒指会在她包里?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才明白,呵,真的是命运捉弄人,他已经送回来了,可是她却没有发现,而她因为尚卿文身体不好一直忙着照顾他都没有去翻过自己的那个包,却被尚卿文发现! 她该怎么说呢?这就是命吧! 聂展云看着舒然脸上的苦笑,自己也跟着苦笑了起来,“给你带来麻烦了,是吗?要不要我去跟他解释?” “不用!”舒然抬起脸摇摇头,不用了,事已至此,她也无话可说,就像有些人说的那样,你如果真的相信对方,就算全世界都说她是坏女人,你也会坚定不移地说她的好! 舒然冲着聂展云笑了笑,临走时叮嘱他让他多关心一下崔阿姨的心理状况,崔阿姨一个人太累了,作为儿子的他总该抽时间好好陪陪她,更何况现在展柏昏迷不醒,崔阿姨需要的心理上的鼓励,正能量是她能支撑下去的勇气。 聂展云听着轻轻点头,目送舒然离开。 机场门口的送别被跟在不远处的那辆车车里的人看在了眼里,他看着她对着那个男人笑,看着她在那个男人面前说话语态轻松,是最自然的情绪表露,不像在他面前局促,不安,甚至是排斥,反抗,淡漠,疏远。 他的目光最后凝在了还站在机场门口目送着她离开的身影,紧紧地凝在了那里。 这一刻他承认,他嫉妒,甚至,恨! ----------这是第一更,请点击下一章,下面还有-------- V章200:那就试试吧 v章200:那就试试吧    机场的送别,直到那抹倩影进了检票口,聂展云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不是朝停车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远处,唇角微微上扬。 而此时坐在车里的男人透过那紧闭着的车窗跟那道扫过来的眸光静静地凝在一处,端着咖啡杯杯子的手轻轻地放了下来,杯底落下来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当那辆属于舒然的大红色轿车驶离机场的时候,张晨初挑着眉头低哼一声,“看来他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车后排坐着的尚卿文静默不语,是吗?那就试试吧!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抵达g市时已经是晚上了,不晚,下飞机的时候九点钟左右,机场有打着牌子接待他们的人,行李箱都由那位新助理拖着,舒然还算满意,虽然这一路他的比较多。 “舒老师,你渴不渴?给你水!” 跟g市文物局的人碰了面上车之后,助理便从随身携带的旅行包里取出了舒然的水杯递给她,舒然摇了摇头,并看了对方一眼,明显是对他这种莫名其妙就打断他人说话的习惯显得不满意,一双眼睛变得犀利起来,把递水的人看得讪讪地憋了瘪嘴,收回了水杯。 舒然正在跟来接应她的文物局一个小秘书聊工作上的事情,挖掘工作已经开始了两天,这次g市文物局请了几个研究室的人过来,包括历史系考察的各个领域里小有名气的人物,有几个已经提前来了,还有一个明天才能到。 “今天晚上可以到那个县城吗?”舒然问,把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位上的小秘书弄得愣了一下,佩服地笑了笑,“早就听我们局长说了,说舒小姐就是个讲究效率的人,不过舒小姐,今天还是请你们在市里安排的酒店住下,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过去,应该能赶得上进度!” 舒然虽是急着要过去,因为对待工作问题她一向积极,但是听秘书这么说,看来他们也是有特殊安排的,索性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过去。 舒然背靠着椅背,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飞机上她都没睡着,想着之前看到的聂展柏的病情,虽然在心里不断安慰,这是聂家的事情,她也管不了多少,但是因为有了小时候那段美好的回忆,现在响起来总是有些淡淡的伤感。 “舒老师,给!” 舒然刚要闭上眼睛,旁边坐着的男生就从包里掏出一只柔软护颈枕头不由分说地放在舒然的脑后给她垫着,舒然有些愕然,这孩子那包里都装了些什么啊?一路上是要什么有什么? 说他是孩子是因为他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不过身高却比她还高一些,虽然白净,说话也细声细气,但是这力气还不小,舒然登机的时候他已经上了飞机了,这孩子所谓的等是站在那飞机旁边的阶梯旁等,而且还是坐在哪儿的,舒然赶过去的时候人家空服人员围了两三个围在哪儿,礼貌而有些着急却又耐着性子极有耐心地说着先生请您上飞机吧,坐在里面等吧,能不能别坐在这里,因为坐在哪儿挡住其他人登机了,这孩子托腮就坐那儿,一脸无辜表情,指了指阶梯旁边能过一个人的距离,喏,就是两个人也能并排上了,我又不碍事,空服人员嘴角直抖,对,你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坐在这里还说不碍事,靠! 舒然赶过去才给她们解了围,他就从梯子上跳起来,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舒老师,我给你提箱子,给我吧,给我吧!” 舒然用很短的时间就知道了他的姓名,梁培宁,身高一八零,年龄二十三,没有什么特殊喜好,就喜欢旅行,喜欢韩国美男造型,还有什么去年考试十八科挂了十七科,唯一及格的那一科就是历史科,听得舒然那是直抽嘴角。 “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舒然枕上了枕头,确实有枕头要舒服得多,她暗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孩子,其实说他男孩子似乎有些--他年纪也不小了,跟她同岁,而且还比她大了五个月,被他这么一口一个‘舒老师’喊着,舒然都觉得老了,不过老师的威严是必须要有的,只不过这一路的表现,他更像是一位老师,话几乎都没停过! “伺候你啊!”梁培宁的回答毫不含糊,手里还拿着电动玩具眼睛都不移一下地打游戏,把闭着眼睛休息的舒然怔得睁大了眼睛,连前面开车的和接待的小秘书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梁培宁抬脸笑着说着,一脸正经,“真的,不骗你们!我会很听话的,舒老师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舒小姐,你还带着贴心小棉袄呢!”开车的司机先生也被后面坐着的有着青春朝气的话语给逗乐了。 贴心小棉袄? 舒然只剩下抽眼角的份儿了,把手里拿着的一本杂志往他怀里一扔,低喝一声,“给我闭嘴!” 文叔叔到底给她安排了个什么奇葩,这是要玩死她的节奏吗? ----------华丽丽分割线-------------- 夜幕下的d市,停放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旁,有人靠在后车座的窗边一阵低语,贺谦寻听着,目光微微一动,看向给自己透露消息的人,“你说,还有人在查聂展云?” “是的,贺二少,不过对方很低调,不知道对方的势力如何!” 贺谦寻眼睛转了转,“哟,看来聂展云得罪的人不少!” “那二少还要不要在这里等了?” 贺谦寻拖长了声音,靠了回去,翘起了二郎腿,“等,当然要等,总该要问一下,万一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此时坐在车里的人低低出声,“二少,聂展云怕是跟万美脱不了干系,因为据有人说,他跟万美的那个苏茉走得挺近的!” 万美?最近很嚣张的那个万美,前天才举行了收购战旗和宝华两家家族氏企业的仪式,这件事在d市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而处在风头上的尚钢也被扯了进去,现在他倒是希望聂展云跟万美没有什么关系,不然,连普华也要牵扯进去! 贺谦寻低着头一阵沉思,心里懊恼,当初就不该答应佟媛媛把聂展云弄进普华,而聂展云确实有才华,他脑子里的那些阴险玩意让普华少走了很多弯路,但是弊端也不小,这叫什么,引狼入室! 普华财务问题在两个月之前就出了点小问题,查出来是财务有人动了手脚拿走了一笔款项,不过金额不算大,所以对此人是开除进行内部通告引以为戒的形式了结此事,本以为杀鸡儆猴,怎么说也能震慑住一阵子,历来财务那一块都是让人不敢松懈的,这一次他之所以提出提前进行审计,也是因为收到一封匿名的邮件,邮件的内容是有关普华一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他通过内部人士确认这就是普华的真实报表,他很震惊,为什么这么机密的东西会落在别人手里,还通过这样的手段传到他的邮箱,他算是明白了,恐怕给他传邮件的人就是针对聂展云,不过对方很聪明,不亲自动手,借他之手。 说起来贺谦寻不想把聂展云踩下去那是假话,之前他年轻气盛,做什么都不经过大脑,被爷爷抛到巴西那边的分公司,冷处理了三个多月,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理清了自己被拿来当垫脚石给踩了,没他这个草包怎么能凸出聂展云的精英范儿? “二少爷,她出来了!”站在车外的人提醒道,贺谦寻打开了车门,走出几步便站在了对方的面前,将对方给拦了下来。 佟媛媛没想到会遇上贺谦寻,见他嘟着自己的路,暗色中她竖起了眉头,“有事?” 贺谦寻笑,“想问你什么时候嫁给聂展云,我好包个大红包!” 两人是校友关系,读书的时候就接触过,所以当时,佟媛媛给他提起帮帮聂展云的时候,贺谦寻才会给面子地把聂展云引荐到普华。 听着贺谦寻那吊儿郎当的语气,但句句却像刺儿一样扎进了佟媛媛的心里,嫁人?嫁给聂展云?呵-- “没什么事儿去就走了,别挡着我!”佟媛媛说着,贺谦寻便让开了路,在佟媛媛擦肩而过时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果你的话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分量的话,那么请你回去告诉他,适可而止,悬崖勒马说不定有个好结局,不然--” 历来都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从高处跌下去,看看会有多少人迫不及待地冒出来踩死你! 想他聂展云完蛋的人,不少吧! 至少有一个人他已经猜到了,那就是尚卿文! --------华丽丽分割线----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过渡阶段,慢慢过渡到高/潮,大家静静等候吧-------- V章201:真是个疯子 v章201:真是个疯子    g市,入夜。 文物局接待处的小秘书把舒然送到了指定的下榻酒店,临走之前跟舒然约定了明天早上安排的时间,舒然点来点头,跟对方互留下了电话号码方便联系。 这边交代完毕,那边梁培宁已经大包小包地搬着东西进来了,一进来就招手,“waiter,please!” 舒然挑眉,走过去用手接过他手里的拉杆箱,这家伙热情的呼声把大厅里的女服务生都逗乐了,也有人过来帮忙,不过是比他还要柔弱几倍的前台女服务员,舒然见状瞪了梁培宁一眼,真当这里是五星级酒店?这里不过是个相当于两星级的地方,哪有那么好的服务? 本来她的差旅费用是可以报销的,她也可以选择住好一点的酒店,只是现在时间这么晚了,她也疲惫得不想换地方,再加上明天约定好了时间一起走,路线都定下来了,她也不想给别人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人家也是个打工的,而且明天就要到县城,今天晚上只是在这里住一晚上而已,凑合着住一晚就好了! 舒然对出差的住宿要求并不高,只要环境干净就可以了,总比在外面露宿的好。 舒然在前面走,后面跟着梁培宁,梁培宁带的行李箱比她的箱子大一倍,都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带什么东西,居然比她这个女人的还要多。 进来电梯,舒然把小秘书递给她的房卡拿给他一张,梁培宁两手不空,见舒然递过来,又舍不得放下包,便弓着腰低头用嘴接了过去,衔在嘴里,舒然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因为他一低头人就靠她比较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另有所图! 舒然身体微微往边上侧了一下,眯着眼看着他接过卡之后便站直了身体,等电梯一到,舒然便快他一步走出了电梯,在寻找房间的时候听见身后的人不停嘀咕,“哇,几十年的的装修风格啊,啊,我的天,我怎么好像觉得到我姥姥家去了似的,那灯光也是这样鬼亮鬼亮的,这墙纸的颜色也太土了,哎呀,舒老师,咱们换个地方吧,这地方怎么能住人呢?” 身后紧跟着的尾巴不停地抱怨,舒然走到前面一忍再忍,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这一路上自己都忍过来了,听他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当他什么都没说一样得了,可是这出电梯不到几分钟的路程,他已经将整个酒店的风格从地板到天花板,从墙纸到门的颜色甚至是地毯的软度都梳理了一个遍,贬低得一无是处,舒然觉得耳朵边就像有只苍蝇似地嗡嗡嗡嗡地飞啊,她真想一个巴掌拍下去给直接煽死掉。 “三年前我第一次野外考古,住的是野外帐篷,那一片区域湿度大,蚊虫特别多,尤其是到了晚上,因为湿度大,帐篷里睡袋里面是暖的外面是湿的,睡着别提有多不舒服,不仅身上痒周边还有嗡嗡嗡飞个不停的蚊子,更别说是风吹日晒雨淋,我不知道你跟来的目的是干什么,如果你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现在就走!”舒然站在自己的房门口脸色沉了沉,她已经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是在强压着心烦的心绪给他说这么多,她说完转身用房卡打开了门,进门时听见身后的人‘哎’了一声,她一转身瞪大了眼睛,声音变得冰凉,“警告你别再来烦我!” 门‘砰’的一声关上,力道之大把张着嘴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梁同学怔得张了张嘴巴,好半响才动了动眼睛珠子,妈呀,好大的脾气啊啊啊啊啊! 舒然进了门,把房卡直接插/到门口的电源处,室内的灯光一亮,她拖着箱子进了房间,朝四周看了看,清洁卫生还行,都自带了毛巾和洗漱用品,连睡袋枕头都自己带着的,不存在什么问题。 居室是比较简单的套间,相当于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松开箱子的手柄,舒然往沙发上一座,感觉头有些晕晕的,或许是刚才那一吼震得她自己脑袋都犯了晕,她躺下去闭上了眼睛稍微休息一会儿。 奇怪,本来自己还能忍得住的,刚才却对着一个算不上朋友的人发了一通脾气!现在安静下来想想觉得有些不应该。 她本来是想静一静,太多的事情充斥着她的脑海,只是这一路因为他的多言使得自己的思绪都不曾放松过安静过,所以才会感觉到异常的烦躁,脑子都快炸/掉了一样。 此时舒然把自己整个人都抛在了沙发上,鞋子也没脱,直直地往沙发上一趟,蜷住了双腿,双手按住自己发胀的太阳穴,耳膜好像还在嗡嗡嗡嗡嗡的作响,梁培宁那聒噪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响着,紧绷的神经短时间内依然得不到舒缓,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环过神来,然而脑子刚安静,脑海里却又想着太多太多的事情。 她想起了在离开d市之前她让麦律师把离婚协议邮寄到他手里,她现在居然是那么的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签字,毕竟,她已经签字了! 她又想起了好多好多,聂展云,聂展柏,崔阿姨,但是最后这些记忆在脑子里就像卷起的树叶,刷刷刷地在大风中被吹散,可是最终还留下了,却留下了那么的一幕。 夕阳西下的草地上,她用手遮挡着阳光,隙开手指,层层叠叠的树影下,手指缝间他的那张脸被分割成几块,含笑的眸,上扬的唇,嘴边那深陷下去的酒窝,空气里有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他说,然然,我爱你! 我爱你,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或是激/情澎湃或是缠绵缱倦,他的体温和心跳好似还在她的心口,温柔地耳语荡在了耳畔。 然然,我爱你! 舒然倏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空空荡荡陌生的房间,而她就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睁开的眼睛却直直地定住了一般。 我爱你! 这句话就像一个咒语一样,让舒然整个人都像被抽了魂,半响回了神的她才苦笑一声,连回忆都要捉弄她了吗?她怎么就忘不掉这些东西呢? 一下午的忙碌让她无暇去想其他,但是在夜晚,安静的时候,她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真是个疯子! 舒然心里低咒,拉过颈脖上的纱巾就要盖在自己的脸上,却听见旁边咔嚓咔嚓啃吃东西的声音,还含糊着说着,“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你是不是病了?” 舒然骇然! 腾的一声直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着那靠在窗边啃苹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梁培宁,站起来指着他,厉声说道:“你怎么进来的?出去!” 天,她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一个大活人进来了她都不知道? 舒然警惕地瞪着不请自来的梁培宁,梁培宁看样子是洗了澡换了衣服,手里拿着苹果啃了一半,看着舒然步步紧逼怔得咬苹果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咽了一口口水,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袋子,“那个,我把你的洗簌和护肤品给送过来,你自己没关门,我敲了门的,见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 他都进来好半个小时了,前十几分钟她都在哭,后来又在笑,捂着脸蜷缩在沙发上,又哭又笑的样子还真把他吓了一跳,进来被吓住的不该是她,应该是他才对,至少这短短半个小时就让他体会到了那句女人变脸如变天的经典传言,看,前一秒在哭,哭得楚楚可怜,哭得肝肠寸断,后一秒却突然笑,笑得莫名其妙,笑得也让人心酸,结果紧接着站起来面露凶相,尽管她现在脸上还挂着泪痕,加上头发凌乱,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明明看起来可怜得像只兔子的女人凶起来真可怕! 咔嚓-- 梁培宁又啃了一口苹果,为了证实自己确实是敲了门进来送她的洗漱用品的,他把旁边放着的袋子提起来给她看,正是舒然装毛巾和洗漱用品的袋子,被放在他那边去了,不洗漱怎么休息?他是好心送过来的。 舒然狐疑,看了看他提在手里的包,那确实是她的,刚才她摔门进来,自己另外的一个包还留在了他那边。 难道自己真的睡着了? 梁培宁看舒然还在疑惑,但刚才那犀利的眼神已经变得稍微柔和了些,这才放心地啃起了苹果,见舒然把包拿过去,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梁培宁低叹一声,这好人还真是做不得。 他见舒然胡乱地抹了一下头发,从包里取出手提电脑,打开了像是要忙什么,便站在一边煞有介事地看表,“舒老师,快晚上十二点了,你难道不睡个美容觉?” 舒然抬脸,头发有些乱的她很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管我? 梁培宁伸手抹汗,嘀咕,“女人熬夜很容易老的,翻过二十五岁不注意保养老得更快,别不相信!” 舒然在暗自吸气,在隐忍,他大半夜地过来她没赶他出门已经是给他面子了,还废话! 见舒然不理他,做自己的,梁培宁便凑了过来,他苹果已经吃到快见核了,蹲在矮桌边对着电脑屏幕前的舒然咧嘴一笑,“舒老师,卿文是谁啊?你刚才做梦的时候喊着他的名字耶?” 敲打键盘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舒然放在键盘上的手僵住了,目光凝着电脑屏幕,她刚才喊他的名字了?不可能! 她继续敲打着字,决定忽视梁培宁带来的干扰信息,结果却被面前晃过的手机屏幕闪得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是这个男人吗?他是你老公是不是?他们都说你嫁人了,是不是他啊?你这么年轻就嫁人,你家人同意了吗?”手机屏幕在舒然眼前晃过去晃过来,舒然伸手一把抓过来,屏幕上是她作为屏保的图片,图片是林雪静在婚礼那天,尚卿文抱着她下车时的一瞬间,林雪静说她抓拍得太有才了,那一瞬间,她低头靠在他的心口,他也正低头含笑着看着她,把林雪静看成是最唯美最有爱的一瞬间的定格,那张照片是她从林雪静那边拷过来,恐怕连尚卿文都不知道她有这张照片。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舒然一把抢过了手机,握在自己的手里,气息有些不稳,感觉像是被人偷窥了隐私一样,既气氛又局促。 “我就看看而已!”梁培宁摸了摸鼻子,被舒然这突然冒火的举动怔得转了转眼睛珠子,结果在他正想对那照片发点评论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衣襟被人给一把提了起来,人也被推着往门那边走。 “唉唉哎,舒老师--你很爱你老公啊,唉唉哎,舒老师你别推啊,要撞上了撞上了!啊--”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门外还传来了梁培宁的凄厉的叫声,舒然那推出去顺带狠狠踹出的那一脚把梁培宁直接给踹得远远的,梁培宁被猝不及防地踢到墙上趴着,捂着屁股一阵哀嚎,不带这样的,好残忍啊! 房间里的舒然背靠着门背,手里那握紧着自己的手机,翻开屏幕看见上面的照片,暗嘲笑了笑,她这是在紧张什么呢?别人不过是看了一下照片而已,她的反应却像是别人动了她的私有品一样! 而那边捂着屁股进房间的梁培宁往床上一躺,“你要我当苦力也就算了,要我睡这么差环境的酒店也算了,现在还被她拳打脚踢踹出了门,你自己说这账怎么算?不如这样吧,你不是要我时刻看着她嘛,万一她晚上出个什么事儿我不好跟你交代,不如我过去跟她一起睡吧,帮你更好的看住她!” 本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前几句说出口静默无声可是最后一句出口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那边窜了出来。 “梁培宁,给我滚!” --------今天就一更,么么大家要淡定!!!------------ V章202:心里留一个就够了 v章202:心里留一个就够了    酒店房间门外的哀号声总算是随着对门的关门声安静了下来,舒然背靠着门背,微微蹙眉,这酒店的隔音效果确实不太好,她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有些微微的凉,伸出手背挨了一下,灯光下手背上有着晶莹的水泽,她急忙用双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发现手心一阵的凉,脸上尽全是湿的。 难道自己真的就如梁培宁所说,在梦里哭了很久吗? 舒然想起了刚才梁培宁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怪的,她用手胡乱地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只感觉把梁培宁赶出房间,自己也疲惫不堪,哪里还有要看资料的力气?索性取了洗簌包往浴室里走。 舒然把这一切都归结成了离婚后遗症,会失落,会彷徨,会遗憾,林林总总掺杂在一起的纠结心态。 这一晚她把自己裹进了睡袋,她第一次主动地把灯关掉,自己在夜间弱视得根本看不见,可是现在她却想着,其实看不见就好了! ------------华丽丽分割线---------------- d市,张家别墅顶楼,空中花园里灯光依然明亮。 “又不睡觉?你精力还真是好!” 空中花园顶楼是露天的,摆放着可以休闲卧躺的舒适沙发,中间有个小型的游泳池,不过水却不清澈,而且底部长满了绿茵茵的青苔还有随着活水源头的水波往一个方向歪斜的水草,水草中却有一群群颜色鲜艳的锦鲤在追逐抢食,有些身强力壮的鱼儿还跳了起来,动静不小。 站在水池边的人,手臂伸出去,将手心里的鱼饵慢条斯理地撒下去,目光投注在那群争先恐后争抢食物的鱼群上,听见对方的话也没有抬头,垂眸又用手抓起一小把饵料往鱼池里抛。 “你不也一样?” 司岚拢着长睡袍,别看夏天就要来了,但这张家所处的地理位置和周边的绿地面积导致了这里的气温比市区里的平均温度都要低一些,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司岚摊开掌心的一只有些年成的怀表,凌晨两点一刻,合上盖子时,抖了一下身子,这个时间段,怪凉的! “我这是夜猫子习惯了,以前是夜生活太丰富,所以养成半夜就醒的习惯,倒是你,大半夜跑楼顶来喂鱼?”司岚紧了紧身上的睡袍,想了想,“这个时候张晨初怕还在打游戏,润哥儿恐怕也已经快醒了!” 不得不说,他们四个人中有三个都是典型的夜猫子,之所以让司岚感到意外,是因为尚卿文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尚卿文一向生活有规律,注重身体品质,不像他们会半夜睡不着。 不过显然,这两天某人已经连续两天晚上不睡觉了,让他们三人都惊讶又叹息,说从来不提倡熬夜的人,这一熬夜就是连续的熬,一整晚的不闭眼了。 尚卿文没有回话,目光依旧停在那一群抢食的鱼群上,听着鱼群游动时发出来的水声,他倒影在水中的身影被水波折断成模糊的影子,像被打碎了的镜子。 “好好的游泳池用来养鱼,张晨初说这里面还养了乌龟的,你看到了吗?”司岚走过去朝水池里看了一眼,那家伙还说里面养的乌龟是小时候去一家寺庙从那寺庙的公德池里捞出来的,还是德高望重的住持亲手捞出来的送给他爷爷的,人家用来放生的乌龟,说是在里面养了好几年,有佛的庇佑,专门用来镇邪的,他倒好,直接把乌龟养在楼顶上,镇在了张家的屋顶上。 司岚没有听到尚卿文的回应,转过脸看着那从他手里撒下去的鱼儿铺在了水面上,刚浮在水上就被鱼大嘴吞下,尚卿文依然穿着他那几何图案的浅色睡衣,跟他的比起来显得有些单薄了,在夜风中吹得衣角偏飞,显得格外的清凉。 “司叔叔和王阿姨在找你,你是打算住在这里不走了?”尚卿文左手手里拿着的那包饵料已经抛完了,他拍了拍手,平静的目光朝司岚那边转了过去,看了司岚一眼,又从旁边的凳子上拿了一包饵料,撕开,开始往水池里抛。 在他脚边的篓子里,已经扔了好几只空袋子,全是用来喂鱼的。 司岚目光微动,在尚卿文用来放鱼饵的凳子上取下那一盒已经开了口的香烟,还朝那楼道口看了一眼,免得待会被梦游过来的朗医生看到,不仅抢烟不说,还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直接将他踹到水池里去。 因为郎家二少爷最讨厌一醒来就闻到烟味,其他时间还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但这半夜说不定一醒来游上来了看到他抽烟了就要变脸了。 司岚点燃了香烟,放嘴里抽了一口,吐出白烟来时抬脸看向虚空淡淡轻笑一声,“订婚仪式没那么多需要准备的,更何况他们不是在准备了吗?我哪查插/得上手?” 司岚说完,听着水池里发出来的水声,水花都溅到岸边来了,夜静默得能听到远处空旷果林草坪上窜出来的蛐蛐声,还有更远的稻田里的蛙叫声,连成了一片。 司岚手里的香烟抽/了一半,旁边便响起了尚卿文清淡的声音,“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司岚听了微微一怔,抽烟的动作幅度比刚才更大了一些,吁出一口气时笑道:“叶家在京都是名门望族,尤其是在军/政关系上,叶箐艾的那个哥哥,听说是个人物!而她的爷爷甚至是家族里的任何一个人物都在军政中举足轻重的!” 尚卿文停下手里的动作,“你的提到的那个人,我应该认识!”尚卿文语气很轻,似乎是因为站得有些久的缘故,他往旁边放椅子的地方移了过去,缓缓坐下,伸手揉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腿,虽然是能走能站了,但是也不能走得太久站太久,而且坐下去时还忍不住地咳嗽了一声,抚了抚胸口的位置。 司岚伸手把那一包烟都拿在自己手里,看了他一眼,润哥儿不准他抽烟,说他胸口受伤的肋骨都还没有痊愈,虽然是庆幸没有伤到肺,但咳嗽或是动作幅度大的时候还是会疼,司岚把烟盒拿在手里把玩着,笑了一声,“叶鸣修,叶家长子,叶淮阳最宝贝的长孙,这个名字怕是在那边没人不知道的!(此人物是茗宝上一部作品《限时婚爱,阔少请止步》里面的一位人物)” “但我也知道,叶箐艾算不上他的亲生妹妹!”叶家就一个长子,叶箐艾是叶家领养的一位军/官遗孤! 司岚目光微动,好半响才开口,“男人嘛,娶谁不是娶!”他说着,把手里的烟头直接扔进了鱼池里,里面的鱼以为是又泡饵料来了,张嘴就吞,结果吃着不是又吐了出来。 尚卿文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呢?” 司岚拍了拍手,耸肩,“没想法!” 尚卿文淡淡说道,声音飘在了夜风里,“娶一个你不喜欢的,你甘心吗?” 兄弟之间很少谈及这样的话题,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虽然在他们面前其实都算不上什么隐私,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是没有人拿出来谈而已,男人们不像女人,会把自己的生活细节都跟好朋友们一起分享,他们在一起分享的方式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他们看来,做永远比说的要来得重要,就像尚卿文受伤这段时间,他们三个再忙都会每天晚上住在这里,打打闹闹的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尤其是这两天,张晨初打游戏打到半夜,其实哪有不困的道理?无非是不放心尚卿文,半夜起来还会来这边晃一圈,刚才那个在楼道门口闪过的身影不就是那穿着卡通睡衣的张晨初? 司岚表情动了动,转过脸去看尚卿文,“卿文,其实如果真要说起来,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会比娶一个你爱的更好些!至少我不用去在意对方到底在不在乎!” 司岚的话说得意味深长,说完之后站起来扭了一下脖子,用比刚才要活跃的语气调侃道:“张晨初说要娶个比自己小一轮的,那么他要找的老婆现在如果快的话还在读大学,不过好在还不是初中高中。” “他也说过,娶一个不爱的,心里留一个想要爱的,身边还可以睡很多个逢场作戏的!”尚卿文笑得淡淡的,平静的目光中就像那鱼池中荡起的水纹,一圈圈地绽开。 “那么,你呢?”司岚转身看向说话的尚卿文,轻声问。 司岚的这句话却让活跃起来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默了些,其实这两天,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来开解他,舒然走了,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他们三个都事先都把那份协议看过了,舒然没要求任何的财产分割和赔偿,拟定的离婚协议条款也很简单,只有那么一页纸,简洁利索快速,末尾落下的亲笔签字也像她转身走那一刻一样的干净利落又决绝。 尚卿文的目光还看着水池里的锦鲤,目光微动时抬头看向了空旷的天际,轻轻地说着:“我心里只放得下一个,爱这一个,就够了!”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 V章203:你怎么知道这些? v章203:你怎么知道这些?    g市,这边因为环境原因入比d市那边的花开得都要慢了两周,一路上窗户外面尽是大片的金色黄,一开窗便能嗅到空气里的花粉香。 “舒老师,今天气温二十五,紫外线不弱,你确定你不用防晒霜?啊切--”坐在车后排的梁培宁在嗅到那车窗外刮进来的花香气息时,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急忙要求坐在前面的秘书把车窗关好。 舒然没有回答,她就靠坐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油菜花,又是周末,不远处的田埂上有一群小朋友带着画板在一块空地上支起了画架开始野外写生,越野车从高低不平的路上驶过的时候,她从靠得稍微近一点的路边那位小姑娘的画板上看到了那耀眼的色彩。 她小时候每次回嘉禾,也会选择在这样的天气到野外找个安静的地方,躺下来,嘴里叼着一支野草,从躺着的角度看着周边的花海在阳光下被风吹动左右摇摆的样子。 金光灿灿,明亮得看得人心怀都敞开了! 耳边有手心拍出来的声音,她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梁培宁,此人此时正在往自己的脸上涂防晒霜,看样子是涂了不止一层了。 “舒老师,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你眼睛有些肿耶!”梁培宁正好侧脸看她,见她也转过了脸,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并把手里的防晒霜献宝似地递给她。 舒然没有接,摇了一下头表示她不需要,梁培宁正要张口,就被突然转过脸来的舒然瞪了一眼,大有你再开口说一句我就真不客气地把你从车上踢下去。 梁培宁眨了眨眼睛,包着话的嘴巴却不得不乖乖得闭上,他昨晚上被踹的屁股现在还疼着呢! 耳边清静了一些,舒然在颠簸的车内开始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梁培宁说得没错,她昨晚上没休息好,不断地做梦,裹着睡袋的她从床的这头一直滚到了床那头,凌晨两点多她从床上爬起来,就这么在床头一直坐到了天亮。 无法强/制自己睡觉,人却又困得不行,到了早上,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舒然在凌晨给林雪静发了微信,没想到林雪静也没睡,两人便一直用微信聊着,林雪静让舒然留意一下如果这样的状态持续有一段时间并且心理情绪也越来越把控不住的时候有机会尝试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当听到好友这么说的时候她心里也很震惊,她只是才两天晚上睡不好而已,应该没有那么严重的! 舒然把睡不着归结到了自己身体不太累的原因上,因为人一旦身体很累很累的时候一躺在床上就会很快睡着了。 而舒然也理解林雪静为什么最近也失眠,呵,因为司岚订婚的日子快到了! 当越野车最终停下来的时候,见那边有人迎上来了,舒然便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运动装打开车门下车,身后还有梁培宁的呼声,“舒老师,你真不要防晒霜啊,女人不用防晒霜也容易长斑的!” 梁培宁的声音把过来迎接的人都逗乐了,跟舒然亲切握手的文化局局长朝那边车门看了一眼,打趣地笑道:“哟,小舒,听说你这次可是把你的贴心小棉袄都带过来了,看来所言非虚啊,啊,呵呵呵!” 舒然忍不住地抽嘴角,却不得不客套地笑着回答,“局长说笑了,这是我们研究所新来的学生,第一次带出来历练的,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舒然又跟同行的人聊了一会儿,同行有些人是认识的,有几个经过大家的介绍也开始聊起了这次的合作事宜,舒然也在秘书的带领下绕着整个挖掘现场走了一圈,面积不小,因为这片临时划出来的挖掘范围是在油菜田里,周边是大片的油菜田,花香浓郁到都让舒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气闷,而场上还有人不停地打喷嚏,喷嚏声不断,舒然停下来看着停车那边,梁培宁蹲在车边,手捂着脸不停地打喷嚏。 “舒教授,看来你的学生对花粉过敏!” 舒然也觉察到了,绕着挖掘地走了一圈走回来时她走到他面前,“你跟江秘书去县城的酒店,不用待在这里了!” “不行!”捂着脸的梁培宁脸都没抬就大声反驳,他蹲着捂脸的姿势有些滑稽了,个子又高,蹲着就是一大块头,抬脸上,捂着鼻子,眼睛因为不停打喷嚏而弄得眼泪汪汪的,看起来还萌样十足,可怜巴巴的样子。 舒然从车里取下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了自己的工具箱,便戴手套边说道:“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说完她把箱子提起来看了梁培宁一眼,“马上给我滚回去!” 过敏体质的人一旦过敏,事态有小有大,轻着就像他现在这样喷嚏不断,要么就是身上长东西,重者还会出现昏迷,休克,当然这个因人体质而已,她可不想在工作的时候还要顾及身边这个小麻烦! 梁培宁看着提着工作箱大步走开的女人,还有她刚才凉冰冰地说的那一声‘滚回去’,顿时瞪大了眼睛,把用来捂鼻子的纸巾拿开扔在一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好狠心啊,他都这样了还叫他滚! 梁培宁突然觉得,被她甩掉的男人真可怜! 他爬起来,一个重重地喷嚏打出来,却还是朝舒然那边跑,“哎哎,舒老师,我是跟着来学习的!” 舒然:“。。。。。。” “舒老师,你今天晚上就打算睡在这里吗?”他听那位秘书说的,挖掘工作将持续半个月,昨天晚上他们这些来了的都是住在这里的。 舒然:“。。。。。。” “那我就更加不能走了,啊切--”梁培宁凑了过去,脸朝四周看了看,转了一圈,捂着鼻子低声说着,“这里全是男人啊,老男人,中年男人,年轻男人,全是男人,我更加不能把你留下来了!” 舒然的眉头皱了皱,他什么意思? “你就一个女人呢,不安全呢!你看舒老师,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的!要为你的安全负责呢!” 舒然嘴角直抽,背过身去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心里却在低咒,谁要你对我的安全负责了,扯淡! “梁培宁--”舒然凉凉出声!他要是能走,她也能耳根清净! 终于肯理他了,梁培宁凑了过去。 “你对花粉过敏!”舒然简明扼要。 梁培宁先是笑,大有被人关心了顺着杆子往上爬一笑就阳光灿烂无比的样子,然后把手一摊开,“我有药!” 舒然石化-- 这厮,难道不是来折腾她的? ----------华丽丽分割线------------ d市,医院,聂母一觉醒来,起身往小儿子的病房里走,她临时休息的地方跟儿子的病房就隔着一道墙而已,她缓步走过去,就见聂展云坐在病床边,目光看着床头那戴着氧气罩的聂展柏,手还握着他的手,聂母想提醒聂展云先去洗漱一下吧,他守了一晚上没有休息,白天还要上班,便正想开口,就听见了那略微疲惫的低哑声音轻轻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展柏,哥哥对不起你!” 聂母听着心里一阵心酸,不,儿子,你没有对不起他,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救他,五年的坚持是那么的漫长那么的煎熬,你已经尽力了! 聂展云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脸来看见是母亲过来,便松开了手站起身来,他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就穿着一件商务款的衬衣,聂母走过去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揉了揉他的手腕,“快回去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抽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这边你也别过来了,忙自己的事情重要些!” “我知道!”聂展云拍了拍母亲的手,目光微动眼神有些迟疑,半响才轻轻说着,“妈,我在瑞士那边给你们专门购置了一套房子,还有,在瑞士银行里存放了一大笔的资金,妈,这些东西你们以后用得着!至于密码还有其他的东西我已经交到了最信任的人手里--” 聂母心里震惊,听着儿子的口气她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握着他的手紧了紧,面色忧虑地低声说着:“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她知道他这些年很努力地赚钱,用来支付弟弟那高昂的医疗费,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这话听着就让她觉得心惊胆战的,不由得抓紧了他的手,“展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你--” “妈,你先听我说完!”聂展云蹙了蹙眉头,“我没有用你们的名字所以他们不可能查得到,其他的你先别管,我没事的!你放心好吗?我只是提前跟你说一声而已!” 聂母伸手抱住了聂展云,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健康的孩子,她好怕-- --------华丽丽分割线---------- 奥迪a8进入到一个公寓小区,从车里下来的聂展云径直走进电梯楼,到了所到楼层掏出房门钥匙进门时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快步走进客厅,看着就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眼睛微沉,“你怎么进来的?” 佟媛媛在这里坐了一晚上了,打他电话一晚上没接,一晚上都联系不上他,贺谦寻来找她之后她便过来了。 佟媛媛脸色很疲惫,看样子也是一晚上没睡,看见他进来换衣服进洗浴间,她开口了,“你在瑞士买了一套别墅,是放在舒然的名下的吧?” 正要走进洗浴间的聂展云身体一怔,转身,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而佟媛媛却丝毫没有在意他那犀利的目光,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你还动了普华的几笔重大款项!”她说着拿起手里的那只小u盘,“聂展云,你就为了她不惜不要你的前途,她舒然已经嫁人了,她对你这些东西什么都不再需要,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聂展云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眼神变得冰冷,“你怎么知道这些?” 佟媛媛手疼地脸色变了变,抬脸对视上他的眼睛,“你的电脑密码不就是舒然的电话号码和生日号码合并着的吗?想要猜出来有多难?聂展云,把柄就在我手里,不想让它落在贺谦寻的手里的话,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佟媛媛一字一句地说着:“娶我!” 聂展云松开手,手指却顺着她的颈脖往上,然后慢慢收紧,轻笑,“佟媛媛,你知道我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我!”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的更新也是现写---- V章204:他离婚了? v章204:他离婚了?    “佟媛媛,你知道我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我!”聂展云修长的手指扣在佟媛媛那白希的颈脖上,慢慢收紧时薄凉一笑,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弹,“媛媛,骗谁都可以,但你骗不了我,什么生日号手机号的密码,那只是孩子们玩的游戏而已!对于学过密码学的你来说,要进去确实不难!不过你解开了那一长串的密码确实让我大开眼界了,看来你进步很快!” 佟媛媛的颈脖被他的手指慢慢收紧卡住,气息尽管平稳但还是有些后气不济,眼神被迫抬高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平静而泛冷,带着一丝森冷的笑,他说得没错,他的电脑密码并不是她刚才说的什么生日号手机号码,她用了几个小时才解开了他的电脑密码,然后就是那私密的邮箱,那解密密码费了她一个晚上的时间才解开,邮箱里就一封邮件,是来自瑞士那边的邮件,层层加密,严密到做为解密高手的她都望其项背,邮件里面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购房协议已经签订完成的消息,因为发件是来自瑞士,而她刚才说的那些只不过是试探,她事事都往舒然身上牵扯,不过是想看看聂展云的真实反应而已。 倒是他电脑里一个加密的磁盘里存了一些数据资料让她震惊得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贺谦寻来找她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重点,只是让她提醒聂展云不要太过分,她并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那些财务数据让她明白了。 聂展云在普华的财务上动了手脚! “聂展云,你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佟媛媛憋着一口气,脸色在红白青之间转换着,被卡住了喉咙的她渐渐地感觉呼吸吃力,眼底流露出一丝惊慌失措来,手里的u盘却被聂展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空气里好像有危险的气息在开始滋生,可最后却化作他浅冷的一笑,他手一松开时用上了一些力道,体力不支的佟媛媛直接被他推倒到沙发上。 聂展云站在她面前,伸手拨弄着手腕上的手表,淡淡笑着,“不就是结婚吗?我答应就是!” 聂展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被推倒在沙发上的佟媛媛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真的,是真的吗? 他答应了? 聂展云捡起落在沙发上的浴袍,便解开西装衣扣便淡声说着,“把你那张所谓证据的u盘收回去,我的电脑不可能会被你烤出东西来!你是第一天认识我还是怎么的?跟我玩这种把戏!” 佟媛媛被聂展云的话说得脸色微微一红,确实,她没拷出什么东西来,她也只不过好运气地进去看了一眼而已,她拿着u盘也只不过是像吓吓他,只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冷静能力。 “那,那我们--”佟媛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聂展云走向浴室的背影欲言又止,可能是一时间还没有缓过神来,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悲哀,若不是手里拿了他的把柄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答应娶她?可这个结果还是让她忍不住地开心起来,她的手放在小腹上摸了摸,低着头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 这份喜悦来得太快,让她都开心地想哭! “你先回去,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希望你谨记你刚才说过的话,说出去,对你没好处!”聂展云背对着她淡声说着,大步走进了浴室,把门一关,很快便听见里面有花洒洒出水来的声音。 佟媛媛内心的喜悦感被他那冷漠的的关门声和警告声给冲淡了些,不过她还是什么都没再说,而是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朝浴室那边看了一眼,将他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挂起来,又把衬衣放进阳台上的洗衣机里,设定了干洗程序,把他换下来的鞋摆在门口的鞋架子上,看着被自己整理干净的屋子,这才站在浴室门外,看着里面那道模糊的身影,心里一阵低喃。 展云,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明白吗? 门外传来一阵关门的声音,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聂展云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水渍,抹开镜子上的白雾,镜子里的人目光冷若寒冰! ------------华丽丽分割线-------------- 尚钢,整座办公楼都显得气氛压抑异常,秘书部部长周嘉此时正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听见去休息室倒咖啡的小秘书那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传来,忍不住蹙紧了门口,大步走过去在那小秘书的面前一站。 “周,周部长!”小秘书明显是没料到会被老大把路给堵了,以为是工作上哪里没做好,心里一阵战战兢兢的,这段时间所有的尚钢人心里都在发毛,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发遣散费,被遣散掉还有钱,要是被开除掉,那就是一分钱都没有了,所以大家都在夹紧尾巴低调做人。 周嘉伸手指了指她脚上的高跟鞋,低声严厉地说道:“马上去换掉!”还嫌人不够烦是不是?这高跟鞋的声音敲得人脑门都大了,听着就心烦! 小秘书赶紧弯下腰直接将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来,拿在手里不停地道歉,周嘉让她赶紧回办公室去,等小秘书一走,她才低吁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非常时期,谁都不敢大意! 这边小秘书捧着鞋小跑着回办公室,坐下去之后才松了口气,被旁边的人拍了一下肩膀都吓得怔了一下,拍着胸口不停地说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怎么了?见你打着光脚进来?怎么不穿鞋啊?”同事小声问。 “你们赶紧把高跟鞋换了,别穿高跟鞋了!”小秘书低声说着,把鞋子收起来,低吁出一口气,在同事们不解的目光下低声说着,“部长让我回来告诉你们的,别穿高跟鞋了,声音太大,会影响老总的心情!” 她的话音刚落,秘书部的所有同事都开始换鞋,也有人低声埋怨,心情不好还怪我们穿鞋的,那去火锅店吃菜吃坏了肚子岂不是还要怪卖菜的? 又有人说唉还是以前大少在的时候最明主,大少虽然工作严厉,但一到下班时间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对谁都是一副亲和的笑容,不管是前一秒他才在工作上指出了你的不足点,但一下班,公私分明,不参杂任何个人情绪,还有人嘀咕说关助理在就好了,上一次在电梯里不小心鞋跟断了还是他找强力胶给粘上去的,这两个男人在工作上一丝不苟,但私下里却没有一点架子,对周边的同事都很好,典型的贵族绅士! 这还真印证了那句话,物以类聚,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大少跟关阳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是不知道关助理的伤势怎么样了?这都快一个月了!”有人小声地说着,言语中带着一丝担忧。 “也不知道大少的伤势如何了?那天看到那则消息我都吓傻了,怎么会这么倒霉呢?” “可能倒霉的还不止这些,你们听说了吗?”有人探了过来,并注意看了一下门外,叫人去把门口守着,一切ok了才在众人等待的目光下低声说着,“听说大少离婚了!” 什么? 离婚了? 对于这群秘书部整天都能见到boss亲近boss的一群花样美女,之前在尚大少一进尚钢时就桃心乱窜,一听到他结婚的消息,大家都像瞬间焉瘪下去的黄花菜,为此还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又纳闷以为在公司年会上会见到那位所谓的大少夫人,可是望眼欲穿但压根就没看到,本以为是烟雾弹,结果后来大少夫人真的来公司了,她们才知道,唉,空欢喜一场! 现在一听说他离婚,不少人先是惊愕,惊喜,但惊喜之后还是持怀疑态度,“不对吧?是不是外面乱传的!” “反正我是听一个律师朋友说接了一个案子,本以为是个普通的离婚诉讼,结果等他接手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跟大少有关!” “你那朋友也闷没职业道德了,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说?” “这有什么,反正他现在律师都当成了,听说他在职的那个律师事务所被收购了,并且他还是被直接开除的那一个!” “你朋友是在哪儿就职?” “康德律师事务所!” “康德?听说康德的老板很有后台的,谁这么厉害说收购就收购了啊?” “不知道,听说是个国外的律师事务所给直接兼并的,速度快得让人都没反应过来!” “那你能说说,那离婚协议上,有什么特别的吗?你知道吗?”大家终于相信了,都围了过来,“我倒是听说大少夫人是d大的一位老师,还是个很漂亮的女教授!” “前台的张秘书见过的,是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那离婚协议是大少的太太提出来的,上面听说字都已经签好了,就等着大少签字了!” “啊----这么--居然是她不要大少啊!” 一时间秘书部里细语阵阵,都在说这个女教师真是眼睛被猪油蒙住了,还有人断定说舒然看着大少被踢出了尚钢看他下台了就直接甩手走人了。 而此时的董事长办公室,尚佐铭眼神阴沉地看着手里的资料,合上资料时眼睛一沉,“他离婚了?” “是的,尚老!”董源回答。 尚佐铭把手里的资料夹往桌子上一扔,“意思就是说,他也不打算接尚钢这个摊子了?” 说完,他眼睛一眯,这婚离得也太是时候了! --------啊嘞嘞,亲爱的们,今天就一更,开始修前面的了,因为编辑晚上不在,所以得赶着白天上班的时间修出来,请大家谅解!!!------ V章205:你OUT了 v章205:你out了    “啊切,啊切--”舒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结果手里又拿着一只刚出土的玉扣,本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却被自己这突然的阵仗吓得后脊背都凉了凉,她打喷嚏的时候脸只好朝着一边,怕自己喷出去的唾液会溅在玉扣上,人本来是蹲着的,这连打几个喷嚏让她一个忍不住地身体就往后倾,眼看着就要一屁股直接坐在土墩上,身后被人用手一扶,她才稳住了身体,第一时间转过脸去看手里捧着的东西,见完好无损才重重地吁出一口气,好在,没事! 舒然检查了一边手里还没有清理出来的玉扣,沾着一些泥,需要用特殊工具来清理出来,这是刚从挖掘专家那边拿过来,旁边有人正等待着她描述记录,只是舒然没想到几个喷嚏下来,把自己的思维都给打乱了。 “舒教授,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记录的人也是个后来才从文物局里派过来协调工作的女孩子,可能是怕舒然一个女性在这里不方便,所以便刻意安排了一个人过来。 “没事,我可能有些感冒了!”舒然低声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手里捧着的东西放了下来,耳根子却一阵阵的发热起来,垂头时忍不住蹙眉,虽然她是不相信他们说的有人背地里咒你骂你耳根子会发烫,但是现在,她却在心里忍不住低咒一声,谁tm在背地里骂我? 舒然一想,又想打喷嚏,旁边一只手臂极快地伸过来,把纸巾递给她,舒然这才觉察到刚才扶自己的是梁培宁,而此时递纸巾过来的梁培宁正用郁闷又好笑的表情看着她,就像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一样,舒然可不会被一个帅气的愣头青看得心跳加速什么的,她的定力非常,打从心里觉得自己还真没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样疯狂过,比如看到帅哥就移不开眼之类的,对她来说,她压根就少了那么一条筋! 倒是这半天来,这位从文化局那边调过来协调她工作的小女生被梁培宁迷得眼冒金星。 “可以记录了,这玉扣直径五十七毫米。。。。。。”舒然低着头开始自己手里的工作,她做事很专注,而且不喜欢打扰,但是旁边蹲着的梁培宁却嘀咕出声了,凑过来,不顾舒然突然禁音凌厉抬眼警告他注意距离的眼神,低低一笑,“我觉得,咱再怎么认真,能不能用纸巾先擦一下你的脸?把脸擦干净了再工作行不行?” 多影响美感啊! 舒然眉头一蹙,这小子-- 舒然瞪了他一眼,正要将玉扣重新放了回去,再把手上的专用手套取下来擦擦脸,她就是嫌麻烦,因为又戴了手套,手套上还有泥,所以才嫌麻烦得忘记了擦,鼻子上却被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她一愣,顿时睁大了眼睛。 梁培宁手里拿着的手巾径直就往她脸上放,动作熟练,看似粗/鲁但手帕铺在脸上时却动作轻柔。 “别动别动,我给你擦!”梁培宁说着,动作麻利地给她擦脸,还时不时地皱一下眉头,嘀咕着,“叫你擦点防晒霜你不信,这太阳一晒,连细纹都出来了,晚上必须贴面膜补水!” 梁培宁伸手给她擦着鼻子,好像是从来没有做过这个动作,所以动作显得有些生硬,更何况被他擦鼻子的舒然还正用眼睛瞪着他,颇有一丝不耐烦,似乎觉得这擦鼻子浪费了她不少的时间,梁培宁却冲着她瞪直的大眼睛眨眼逗乐,看舒然生气似乎是件让他开心的事情,所以在见到舒然的脸色转青转白的时候,他赶紧收回了手,嘿嘿一笑,颇有风度地认真说道:“看,我这只小棉袄多贴心!” 舒然只觉得自己鼻尖都在发疼,如果没有例外,她的鼻子已经被揉红了,她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自诩‘贴心的小棉袄’,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真想一把火烧掉你这只小棉袄!” 说完她转过身去叫住了站在那边一脸发红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的女孩子,不用看也知道,那女孩子被面前的这一幕羞得脸都红了。 不就擦了个鼻子吗?舒然挑眉是,叫住了她,“小北,过来,继续记录!” 本以为她会跳起来踹他一脚,结果梁培宁站起来就往边上站了站,听见身后专注的声音,公式化的专业用语响起的时候,他挑眉,把自己头上的遮阳帽往上面抬了抬,看着那边正在认真测量分析的背影,嘴角抖了抖,这神经该有多大条?才二十三岁怎么就像三十二岁那历尽千帆的心态了? 怎么说他梁培宁也是一个美男吧?唉,被忽视了个彻底还真是有点哀伤! 梁培宁心里哀叹,眼睛珠子一转,鬼精灵似地将手机里刚才拍下的照片发了出去,并附加了一条信息! --------华丽丽分割线---------------- “尚爷爷打过电话来,你没接到吧?”张晨初从公司回来的时候是喝下午茶的时候,说这话时眼睛里还闪动着一丝沉郁的光芒,看样子是在想着呈帝公司的事情,他接过了佣人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小口放杯子时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抬脸看向了正在练习走路的尚卿文。 尚卿文‘嗯’了一声,不是没接到,是他没接而已! 张晨初把西装外套的衣扣都解开了,并把领带给拉开松了松衣领,沉思了一会儿轻声说道:“贵州那边的项目已经完全搁下来了,看来是一时间放不平了,尚钢正在被严查,生产部已经全部停工,所有出厂批次的成品都被招回待审,虽然这定论还没有下来,但是就这架势,尚钢这个处在风头上的出头鸟想要脱身怕是有些困难了!” “想脱身也得先脱/掉一身皮,全身而退,不可能!”尚卿文淡淡地回应,转过身来走了几步,光洁的地板上映下了他的身影,颀长的,清瘦的,身上是干净得让人清爽的浅白色,人是依然有精神,不过这外形好像是比前端时间瘦了些了。 “现在万美又在不停地煽风点火,徐茂才到现在都还没走,看样子是打算盯着尚钢不肯松口了,前几天传出徐茂才亲自去了一趟尚钢,谈的什么内容不太清楚,不过因为他的到来,尚钢所有的职工都战战兢兢的,都说了,说不定明天尚钢就是属于万美的了,易主是很容易的事情!” 张晨初说着端着咖啡边喝边朝尚卿文那边看,他们对于这种商场上大鱼吃小鱼,趁机落井下石的事件已经有免疫力了,被吃,被阴的,只能说自己没本事,你要有本事就吃别人,阴别人,没本事就只能等着被吃掉! 见尚卿文没有其他表示,张晨初也不再多说,烂摊子接多了还有可能会引火自焚,至少他们就很反对尚卿文再去管那些事儿! 虽然这么想着好像有些不太人道! 张晨初决定转开话题,想着今天听到的风声,便问道:“卿文,听说你离婚了,那字你签了?” 那清瘦的背影一停,转过脸来时情绪不见一丝波动,眸子里却透着一股凉悠悠的冰,声音轻而柔,“你最近好像很清闲?” 张晨初被他这句清凉的话说得喝进去的热咖啡都瞬间变得凉悠悠的,有些凉牙齿,他把咖啡杯一放,起身伸了个懒腰,嘿嘿一笑,“卿文,我最近很忙,今儿个叶箐艾在我这里选房子,就那么一个人我都得全程伺候着,这女人要求就是多,我呈帝集团几个区域的别墅群,所有户型都看完了,最后选出了中意的二十套来,还说这二十套各有风格,你说司岚会买下二十套作为婚房吗?” 尚卿文目光动了动,明显是知道这厮是岔开话题把话题引到了司岚头上,便淡淡提醒了一句,“兄弟的女人别多加评论!” “是是是,我就觉得她看似干练其实骨子里有很强的公主病而已!” 尚卿文听着没有发表评论,他跟叶箐艾接触不多,养伤期间,她倒是来过了两次,也只算得上是见了两面而已,对她的人不了解,但他却知道,司岚会娶她也只是家族的意思,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 “不过又不是我娶老婆,我/操心个啥?”张晨初说着扭了扭脖子,听见尚卿文的手机响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短信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好奇,见他正缓步朝这边走,张晨初便顺手帮他从沙发上面拿起了手机,顺便看了看。 “你什么时候开的微信?”张晨初很惊讶,也来了兴致,在他们眼里,尚卿文就是个到了中年需要维修思想的老古董,因为他不用icq,不玩电脑游戏,只会用公式化的电子邮件,连手机短信都很少用,走哪儿还喜欢用纸条留言,对于一些新潮的东西是完全不感兴趣,在他看来养花养草养鸟或是看书喝茶都要比那些感兴趣的多,他会用微信??? 尚卿文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微微蹙眉表示自己的东西被他碰了,心情不愉快,只不过张晨初不懂看脸色,而尚卿文走路又慢,在他朝这边走的时候,张晨初已经点开了他的屏幕,瞥见上面传过来的一张照片,凑近了看了一眼之后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被那下面的一行字怔得眼睛一鼓一鼓的,最后趁尚卿文发飙前赶紧把手机把手机赶紧递过去,可自己还是忍不住地憋得难受,最后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而拿着手机听见张晨初爆笑的尚卿文目光淡淡地落下去,落在那张被放大了的照片上,先是停了好一会儿,目光久久地凝着不动,然后目光左移,落在那张笑脸上眉头随即一皱,目光再往下,眼睛已经危险地眯了起来! 照片上的人笑容灿烂,给她擦脸时两人亲密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皱眉,而那下面的一行字更是让他看了眼睛眯得都快成一条线了。 张晨初笑得捧着肚子,腿快地爬到二楼冲着楼下拿着手机的男人大笑出声,把刚才看到的那一行字一字一句地大声地背了出来,“尚大叔,你out了!” ------这是第二更,今天更新完毕-------- V章206: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v章206: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我这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舒然 ---------------------------- g市,天阴霾,连续明媚了一周的好天气突然变了脸,天气预报说接下来的一周时间g市都将在阴雨中度过,这给挖掘工作带来了新的难度,文物保护局提前在遗址上临时建起了保护棚,按照精准的测量将古墓周边的范围扩大至两倍,以免雨水浸湿了泥土,损坏了遗址。 施工人员还在紧张地作业中,遗址周边的油菜田被夷平,大片金黄的菜花被踩得七零八落。 从下午到现在现场施工,眼看着棚子才搭了三分之一,看来今天晚上还得继续施工了,舒然是少数愿意留下来的人之一,她是不想将多余的时间浪费在颠簸的车上,反正明天也要过来,她在休息期间将自己的留宿帐篷搭建好,是搭在棚子的下面,免得被夜间的雨水打湿。 梁培宁一天都跟在舒然的身后转悠,虽然舒然在忙的时候他会坐在一边打她的游戏,但是这家伙一心能几用,明明见他打游戏打得如火如荼的,但舒然一说需要什么东西,他电脑一扔,不需要舒然重复说要什么,直接就给舒然递过来,舒然是怀疑这家伙眼睛是在看着电脑,但耳朵就竖着听着八方风声。 搭帐篷的时候梁培宁这个男人出了不少力,并且还把自己的帐篷搭在舒然的旁边,说着什么好久没过野外生活了,今晚上尝试一下也不错。 因为要配合搭建大棚,所以这些挖掘人员也提前先离开,没有离开的就自行安排,当然晚餐会有专人送过来,不用他们担心吃的问题。 舒然收拾好晚上休息要用的睡袋之类的,便听见有细细碎碎的声音铺天盖地地绵绵地倾洒而来,四面通着的风夹带着一阵阵的潮意湿意涌了进来,雨点绵绵洒在周边数以公顷的油菜田里,听着那么的细腻而柔动,风中带着的潮意让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抬脸时,目光看向了远处的茫茫的油菜田。 头顶一把大伞遮住了飘进来的雨点,舒然愣了一下,便听见梁培宁嘿嘿地笑着,“这雨来得太快了,你看,棚子才搭了二分之一!” 身后乒乒乓乓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急促,修建棚子的人开始忙碌起来,吆喝着赶紧的把什么重要的地方给遮起来这边这边那边的,舒然觉得身后太吵,伸手拿过梁培宁手里的伞,“我去那边走走!” 梁培宁‘哎’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在舒然拿伞走人之后赶紧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从包里取了一件衣服快步地跟上她的脚步。 身后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舒然套上塑料膜的鞋子踩在渐湿的路面,路面有些崎岖不平,加上被推倒的油菜花茎,踩在脚底下滑脚,头顶是绵绵阵阵的细沙坠落的声音,时大时小,舒然一手拿伞,步伐缓慢地往前走。 天地间一阵灰蒙,这样的天气总会让敏感的人感到压抑,站定在一个落脚之处,舒然便没再往前了,再往前路越来越窄,只剩下了一条细细的田埂,夹杂在两块油菜田之间,黑森森的无限延伸到模糊的最里面。 舒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因为在她看来,多愁善感只是徒增悲伤,给自己心里再增加一道悲情色彩而已,实际行动永远比多愁善感来得有用的多,但是今天,雨声绵绵的天地之间,撑着伞的她却感觉到无比的孤寂无依。 舒然很想嘲笑现在的自己,看,多矫情! 只是在笑的时候不知觉地多了一丝苦涩的味道,心里安慰,嗯,矫情就矫情给自己看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身后的脚步声有些零碎,紧接着越来越近,最后一件衣服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在叹息?” 梁培宁冒雨跑过来,给她披上一件斗篷之后转到她面前手指飞快地在领口给她打了个结,是很努力的打蝴蝶结,可是显然是技艺生疏,弄出来了个四不像,只是他自己看着还相当的满意! 身边站着没动的舒然却轻轻开口。 “我这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梁培宁打蝴蝶结的手指一顿,本来是要笑的,可是低头看着她那双迷茫的眼睛,目光是看着远方的,却没有丝毫的焦点,声音轻轻的,比风吹散,吹进耳朵里的是听着让人徒增一点悲凉气息的话语。 梁培宁见识过舒然的彪悍,却没有见到她有这样的一面,所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拽着那两根绳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结了,随即又听见她突然笑了笑,“这话说得还真是凄凉啊!” 她一手把夺过了梁培宁手里拿着的绳子,自己一只手就麻利地打了个结,淡淡地说着,“有时候人们往往会期待别人能带给自己什么,其实恰恰相反,他应该想想,自己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舒然麻利的动作和话语把梁培宁弄得愣了愣,见她情绪又恢复了自然,心里不由得低吁起来,好强悍的自愈能力! 此时舒然包里的手机在响,她把伞递给梁培宁,自己从身上的包里拿出手机,看着信号仅有两格,这地方信号不太好,而且又因为下雨的缘故,信号就更加的弱了,她看着打过来的电话号码,先是一怔,表情有些微动,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是聂展云打过来的,询问她在这边是否习惯,舒然浅谈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情况,那边的聂展云听见她的声音,便幽幽一叹,“感冒了吧?” 舒然吸了一下鼻子,‘嗯’了一声,确实,感冒了,白天连打几个喷嚏,刚开始她以为自己也跟梁培宁一样犯上了什么花粉过敏的症状,不过下午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就知道自己是感染了风寒。 “野外工作实在幸苦,注意自己的身体!”聂展云话语不多,知道舒然也不会跟他谈其他的,听着电话里的雨声,便轻声叮嘱:“夏初是雷雨季节,如果可以,别住在外面!” 舒然语气微顿,她听出了聂展云言语中的关心,吸着鼻子清了清嗓子低声询问着聂展柏的病情和崔阿姨的情况,聂展云浅笑着说没事,他们很好。 一通电话说的话很少,两人语气都很平静,或许他们都心里明白早已过了那个年龄,过了那段时间,所以现在能平心静气地谈其他,通话完毕时,一道闪电把灰蒙蒙的天际劈开,轰隆隆的声音惊得拿手机的舒然面色一白,真的是打雷了。 旁边站着的梁培宁一直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舒然,因为他在给舒然撑伞,所以舒然接电话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在舒然挂了电话后还一直盯着她看。 “老公?男朋友?”梁培宁蹙眉,问。 舒然却早已被那个响雷惊得脸色苍白,心脏也在砰砰砰跳个不停,手不由得护住了自己的手臂,还来回搓了搓,不去理会梁培宁的话,转身就朝休息的地方走,梁培宁紧跟其后,“不如我们回县城吧,今晚上还真的是雷雨啊,万一不小心被劈中了那就倒霉了!” 让梁培宁奇怪的是舒然奔回自己的帐篷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把拉链一拉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梁培宁觉得舒然有些古怪,看见搭棚子的人正冒雨搭建,闪电不断,雷声也滚滚而来,在这里守着的人也不少,见梁培宁还在这里站着便有人过来,询问他们需不需要车离开,毕竟考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留下来的都是文化局派来蹲守现场的,这些考古的人都是文化局花大价钱请来的客人,总不能委屈了客人。 梁培宁含笑道谢,说已经叫了车过来了不用太麻烦,说完他走到舒然的帐篷边,蹲下身去直接伸手将外层的拉链拉开,看着里面黑漆漆的,总感觉里面怪怪的。 舒然一个人蹲坐在里面,室外隆隆的雷声比在家里的还要大声,一记响雷响起,就像是在她头顶炸开的一样,黑暗中她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咬着唇屏住了呼吸,她从小就怕黑,睡觉的屋子都要打开着灯,只不过她没想到会打雷,这雷声滚滚,在野外比在室内听起来还要大声,让一向镇定的她都忍不住地害怕起来了。 “喂,车来了,我们走吧!”梁培宁想把脑袋凑进去看看里面的舒然怎么了,害怕打雷也没什么啊,他认识的女生没几个不怕打雷的,而且,舒然比他还小了几个月呢! 但这孩子似乎倔强惯了,脸都吓得白了却咬着牙关没叫出声来自己跑到帐篷里面去躲着。 梁培宁唤了一声没得到里面人的回应,麻利地将里面那一层的拉链拉开,就看见舒然蹲在里面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怀里,听见拉链拉开的声音明显是惊了一下,抬起的小脸上苍白的让梁培宁都吓了一跳。 还以为她没有弱点,原来她的弱点只是掩饰得很好而已。 坐在车里的梁培宁看着在闪电雷声中缩了缩身子的舒然,尽管她没有大叫没有喊怕,还故作镇定地坐着一动不动,但他发现她咬着唇瓣的力度有些大了,尤其是在车窗外有闪电的时候,在雷声来临之前,她的身体都会忍不住地抖一下。 从挖掘现场到县城,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来接他们的是一辆路虎越野车,车最终停在了一个比较僻静的花园里,是一栋独栋的小洋楼的单独花园,舒然朦朦胧胧地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叫她,她觉得吵,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不想搭理,也迷迷糊糊地感觉头晕得厉害,连耳朵听外面的响声都变得模糊起来,虽然知道吵,知道有人抱起了她,她也试图挣扎了一下,但全身乏力的她最终放弃了挣扎。 困! 困乏难耐! “让医生过来看一下,好像是发烧了!”梁培宁面露忧色,是他从车里把舒然抱下车的,浑身都热得发烫,下午的时候就听她喷嚏不断,这时冷时热的,严重感冒了! “梁少,您的电话!”侯在门口的人轻声说着,梁培宁转过脸,听着室外隆隆的雷声,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好,这房子隔音效果很好! 梁培宁从房间里走出来,并叮嘱进去的人好好看着点,走到楼梯间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电话是从d市打过来的,梁培宁接通了寥寥数语,“严重感冒,体力不支,晕倒了!” 说完他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来着,结果电话那边直接就被挂断了,让准备了一系列说辞的梁培宁傻愣愣地看着手机,这是什么节奏? 舒然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是体力大不如从前,尤其是从她流产之后,她的身体免疫力就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头晕目眩,再加上这一段时间她都没睡上一个好觉,往往强/迫自己睡下去,但凌晨一两点都会自然醒来,接着便是神经疼得她无法入眠,脑子会莫名其妙地乱想,想曾经,想过去,想现在-- 精神力也越来越衰弱,在晕过去的那一刻她甚至在想着,好了,现在终于好了,能够好好睡一觉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竟然也是如此的不安宁! 依旧是梦境不断,那些压抑在心底的不愿在想起的片段有让人心一下子就暖下去的心动,也有突然被揪起来被活活捏碎的支离破碎,还伴随着婴儿的哭声,呜咽着分不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有泼墨似的血,在浓夜中被晕染开,也有大雨中的紧追不舍,湿透了跌倒了的疼。 太压抑了,太难受了!有那么一种感觉,她就像在大海中泅渡,那些记忆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漂浮物,想要抓住的东西太小太零碎,能救命的浮木却沉重得她不敢伸出手。 她想呐喊,飘在水中想要发泄,却发现如果不抓住任何一样,她最终的下场就是直接沉下去! 她一个猛子真的扎进了水里,沉下去了,呼吸变得困难,就在她觉得要死的时候,一只手将她从水里拽了出来,她浑身惊得湿汗淋漓,却始终睁不开眼睛,只听到耳边有人低低地喊着她的名字。 他喊着,然然,然然--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音调,瞬间让她泪流满面! --------华丽丽分割线---------------- d市,夏初的雨季也提前来临,张管家接待了今天张家来的第一位贵主人,不过在对方刚下车时,就听见一丝略带不悦情绪的声音,“他人呢?” 张管家讪讪一笑,觉得郎家二少爷还真是眼睛尖,鼻子灵,这都还没有进屋就知道尚大少不在了。 “是这样的,二少,大少本来是安排了要去美国,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的,但因为他临时有事要先出去一趟,机票已经改签成明天的了,他说他很快就回来!” 朗润缓步走进客厅,淡声道:“他说的很快是多久?几个小时,多少分钟?” 真会挑重点啊! 张管家听他的口气就暗自揣测,今天郎家二公子似乎心情不太好,于是赶紧回答:“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的!”毕竟,现在都快晚上了。 “没人告诉他不能乱走?”朗润转脸看向了张管家,张管家被他那凌厉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抖,好吧,他家少爷平时还好应付,可其他三个就挺头疼的,尤其是这个,眼睛比手术刀还要凉的郎家二少! 张管家很无奈,他们只能做到提醒,却不能左右少爷们的思想,尚大少要走,他们怎么拦得住? 张管家只好沉默,听见沉闷的脚步声在耳边消失时,连带着一句凉得死人的话,“最好是死在外头别回来了!” 张管家倒吸一口凉气,这话,好毒啊!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醒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先是愣了好久,像是在回忆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睡梦中好像有人抱着她,低声软语哄着她让她睡觉,还用手指轻揉着她一直疼痛不已的太阳穴,她睡得迷迷糊糊,却不停地往那边靠,也不知道自己是抱住了什么,紧紧地抱着不肯松手。 这是梦,还是什么? 她居然会梦到尚卿文,梦到他在身边,抱着她,哄着她! 舒然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抹了一下,感觉脸有些紧绷,眼角还干涩地难受,她正要爬起来发现被窝里好像有东西,她一把揭开了被子,才见到自己的脚边有不少的保温袋,放在她的身子的周围,难怪后来她会觉得热,非常的热。 只是这样的场景,让她瞬间想到了去年的冬天,她重感冒一醒过来,床上全是这样的保暖袋。 脑子里有一瞬间的呆怔,随即,她便从床上下来,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衣服穿着拖鞋就往往门外走,连开了两个门才找到了出路,顺着楼下的声音,她找到了楼梯间,踩着楼梯下楼,在楼下拐角的一个地方听着那个房间里有声响,是碗勺撞击在一起发出来的清脆声音,门是半开着的,舒然站在门口,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很复杂,既期待着,却又害怕着。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都不敢去推那道门,却又控制不住心里的那份突然卷起来的思念,就看一眼吧,看一眼! 厨房的门被推开了,那道穿着浅色睡衣的背影落在了舒然的眼前,是她所熟悉的浅色几何图案,背影显得有些忙碌,一手拿着勺子在锅里慢慢地搅动着,腾起的雾气被抽油烟机吸了进去,厨房里就听见碗勺的声音,他做事很专注,低着头好像在研究是不是做好了。 这样的场景在舒然的记忆里有太多太多次了,穿着睡衣,一身闲适地在厨房里穿梭着,叫她站在厨房外面别进来,他做好了就叫她来吃,她还为此嘲笑他一个大男人下厨实在是有伤他的绅士气质,他却含笑反驳,给自己的女人做饭其实是一种享受,享受的乐趣只有他自己知道,她追问到底是什么乐趣,他故作神秘,用沾了面粉的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告诉她,那是幸福的乐趣! 幸福的,乐趣吗? 舒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背影给彻底的打败,眼睛潮热地她难受,喉咙更是哽得她出不了气,原来的所谓的‘遗忘’,所谓的‘远离’,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也给心底的那一份牵挂多了一丝重量,她不但没忘,反而却记得更加的清楚。 那离自己不过十几步距离的男人,却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镶嵌进她的脑海里,想拔/掉,却又拔不掉! 不知不觉,舒然的眼眶被一阵雾气所蒙上,她就站在门口看着那道身影,想到了曾经的时光里,两人的相处场景,他往她碗里夹菜,告诉她不爱吃青菜不是好习惯,她睡觉不安分老是抢他被子,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发现他身上什么都没盖,鼻子嗡嗡嗡的一听就是鼻炎发作,她说你这人怎么不知道抢啊,他蹙眉,说跟女人抢,他还算什么男人? 大男人,偶尔却也有小孩子脾气,会因为她忘记了回电话而黑脸,也会为了她塞给他的两百块钱而较真,身体力行给她上了一次难忘的实践课。 她不知道怎么一瞬间想到的全是他的好! 她此时什么话都没说,而是在站得双脚都快僵直之后才迈出了一步,一步步地走近他的身边,伸手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双手都在抖,却又控制不住地靠近了从他的伸手直接拥住了他。 声音变得颤抖,音节孱弱如风中的落叶,轻轻地颤动着。 “别说话好吗?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被抱住的人身体微微一僵,真的,没动了! ------今天更新完毕了,唉,最近都在审核,每天都得审核,昨天更新的今天才审核出来,唉,这日子难过啊---- V章207:他接受了那一份离婚协议! v章207:他接受了那一份离婚协议!    ---------------- “一会儿,就一会儿!” 舒然的声音轻地几乎快听不见,最后的音调淹没在了棉质的柔软的睡衣里,闭着眼暗自呼吸时心脏也跟着在抖动着。 暖热气息,从棉质的衣料中透了过来,她慢慢收紧的手臂却在此时僵住,有种梦境突然醒来的现实感。 不是他! 尽管体格类似,但是气息不对! 舒然猛的一抬头,看着扭过脸来安静地站着不动的梁培宁,一时间呆了呆,飞快地松开了手。 她因为一个相似的背影就把别人误认为了是他! 舒然收手的速度有些急切,收回手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时的心情,抬起的脸在看清是梁培宁那张帅气的脸蛋时,雾蒙蒙的眼睛突然变得雪亮起来,猛的往后急退两步,眼睛里尽是震惊和恐慌。 梁培宁一手拿着勺子,‘哎’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可那慌乱的脚步声已经逃也似地奔出了厨房,早已不见了人影。 梁培宁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她带给自己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因为他刚才好像听到她低泣的声音,还带着低低的恳求,恳求他就抱一会儿! 不过显然,她是认错了人了! 梁培宁憋了瘪嘴,把手里的勺子往砂锅里一放,被溅出来的粥汤烫了手,他低叫一声急退两步,摸着被烫了的地方嘀咕出声,“我的天,原来厨房是这样的人间地狱!” 厨房果然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舒然一口气从楼下奔至二楼,她在慌乱中都忘记了自己刚才是从哪个房间出来的,一阵乱走最后却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口,背靠着墙壁,双手慢慢地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脸,用颤抖的双臂紧紧地把自己的头给捂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因为精神压抑所以神经错乱了吗? 错乱到把人看错,还抱错了人! 舒然的震惊和慌乱致使她现在脑子是一团的糟,头发被她双手揉的不成样子了,太阳穴又是一阵发疼,她难受地开始扯起了头发,感觉到发间有长发脱落,松开手手心就是落下来的头发,她看着掌心一把抓就掉的长发,脸色也渐渐地变得苍白起来。 雨后的早间有些清凉,梁培宁布好餐盘的时候,舒然已经从二楼下来了,换上了运动装,整个人也梳理打扮了一下,跟刚才不同的是,脸色和眼神都变了,梁培宁还记得她转身跑开时那满脸的泪水眼眶发红似兔子似的模样,但是仅仅才半个小时不到,就变了个人似的。 他感觉到舒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眼神有些复杂,不过却很快掩饰了过去。 “过来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刚才文化局的局长打电话来了,我给你请了假,你感冒还没好,今天别过去了!”梁培宁手里拿着一双筷子晃了晃,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舒然听着眉头微蹙,她的工作怎么还需要他来安排了? 舒然心里也有那么一丝的尴尬,因为刚才在厨房,她把他误认为成了尚卿文,所以在看着梁培宁一点反应都没有时,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就当是,就当是自己病糊涂了吧! 不过这么吃亏的似乎也不是他! 舒然走过去刚在餐桌上坐下来,目光在餐桌上那两盘清爽可口的绿色小菜上看了一眼,看着那翠绿的似曾相识的菜色,还有那在菜上撒下的一点点剁碎了的蒜末,很多人都会用这样的方式炒菜,但是舒然却觉得这菜看起来热别的眼熟。 舒然没动筷子,却抬脸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梁培宁,“你做的?” 梁培宁咬了一下筷子,听见舒然那狐疑的声音,对视上她那狐疑的目光,端着小碗笑,“舒老师,别小看我行不行?我好歹也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屋子里就咱们两个,不是我难道还是你?” 舒然被梁培宁说的话又怔得愣了一下,难道真的是她的幻觉?舒然也不再说什么,端起面前的那一小碗粥慢慢地喝了起来,对面坐着捧着碗的梁培宁若有所思。 舒然上午就没去文物局那边,因为今天天气也不算好,她这头疼的还挺揪心,打了电话过去询问工作安排,秘书告诉她因为下雨,他们便在县里临时成立了一个工作室,把挖掘出土的文物第一时间移至那个工作室,这些请来的历史学家也能更好的工作。 舒然可不是个逞能的人,重感冒引起的后遗症让她在吃了饭之后就疲乏地不行,梁培宁让她在睡之前吃药,她吃完之后躺床上面对着床上那些保暖袋子却怎么都睡不着,因为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真的神经错乱到有了幻觉还是心理有了问题,吃饭的时候她问梁培宁为什么床上那么多的热水袋,梁培宁说是看她盖两床被子都喊冷,医生说就用这个方法,所以他就用上了,舒然本想再问为什么昨天晚上感觉有人在抱着他,可这么隐私的话题她怎么好去问梁培宁,要么就是幻觉,要么抱自己的就是梁培宁,反正无论哪一个原因都让她不能接受! 或许,她真的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躺在床上的舒然一个电话打到了林雪静的手机上,林雪静好像在忙碌,因为是在海洋馆里忙着训练她那两只绿毛龟,冬眠已经结束,入夏季节,那两只宝贝需要人照料了。 舒然听见那边的水声,应该是林雪静接电话的时候脚正拍着水,一听到舒然的声音第一个反应是舒然感冒了,声音都哑掉了,第二个便是听到那话的内容,‘呀’的一声话音拔高,“不会吧,舒然,你真的出现幻觉症状了啊?” 天啊,这个说不严重也不算严重,但是说严重也很严重的问题! “你是不是很久没睡个好觉了,然后精神不济神经疼痛之类的?”林雪静压低了声音,寻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说话。 舒然长长一叹,这几天没一天能睡着,但是,昨天晚上,她好像是睡着了的,所以人就感觉到了奇怪,因为她都不知道,到底自己有没有睡着!总感觉跟现实生活有了一点那样的诧异,什么诧异?就是感觉自己好像生活在了一个怪圈子里,严重起来就像是,她现在这种状态到底是醒着的还是在幻觉中? 舒然把烦恼跟林雪静说了,林雪静在电话那头下了狠命令,让舒然赶紧回去找心理医生看看,身体疾病倒是没什么,但是心理疾病就比较麻烦了! 当然林雪静也知道舒然不是个讳疾忌医的人,她既然会打电话来诉说苦恼,那么她一定是想过了要找心理医生了,之前舒然流产的那段时间,林雪静就建议她去看过了,因为那段时间她的精神确实不太好,人恍恍忽忽的,她就担心着,舒然之前的心理问题都还没有康复,这再出波折,超过了她的心理承受压力会出事的! 舒然在挂电话之前答应了林雪静,她在结束了这边的工作之后回d市就去看心理医生,挂电话之前她听见林雪静似乎好像还有话要说,说话的语速也突然放慢到了支支吾吾的状态,她开口询问,“是不是有话没说完?” 电话那边的林雪静迟疑了好一阵子,最后才轻轻地说着,“然然,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现在还绕在那个圈子里不能自拔,是因为你真的放不下他!” 那天晚上,舒然半夜爬起来跟她说,她已经把离婚协议寄给了尚卿文,她听到那个消息吓了一跳,舒然就是在刚结婚那会儿也因为结婚事件跟尚卿文险些离婚,只是很不凑巧,那时舒然怀孕了,对于已经怀孕了的舒然,尚卿文怎么可能答应离婚,所以那离婚的事情也不了了之,但是这一次,她却果断地抛下了还没有康复的受伤男人,提出了离婚,怎么都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既然这么放不下,为什么还要提出离婚? 电话这边的舒然没有了声音,林雪静也在心里幽幽一叹,过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有记者拍到,今天早上七点,他坐上了飞往洛杉矶的班机!” 舒然握着电话的手僵住了,一时间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他的身体不可能康复得这么快,又想到了他去洛杉矶干什么,为工作?不要命了吗? 但这所有的疑问都在一阵狂热的心跳中慢慢地沉淀了下来,在她离开张家之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而她也把离婚协议寄给了他,就像一瞬间掐断了所有的联系,每每用手机拨号的时候,每次翻到那个no1位置的号码,她总是会忍不住地暗嘲一下,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已经果断做出了决定却依然在心理隐藏着那么的一丝期待,想想都觉得,矫情! 不过他已经用这种沉默平静的方式告诉了她。 他接受了那一份离婚协议!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应该在白天下午才会有,,最近因为需要审核章节,所以给大家带来阅读不便,请大家体谅一下,因为这个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希望过一段时间能恢复正常,么么!------ V章208:都成定局了 v章208:都成定局了    在平静中挂断电话,舒然把自己裹进了被褥里,被窝里的暖水袋还有些温度,就现在的气候已经不算凉了,但体质偏寒的舒然还是会觉得冷,别人重感冒时发热需要降温,她却冷多于了热,每每发作都恨不得自己能抱个暖炉在怀里。 枕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吸间嗅到了从枕头里渗透出来的点点香水气息,淡淡的香气熟悉得让她忍不住地再次睁开了眼睛,目光紧盯着自己枕在脑后的枕头,低着头闭上眼再呼吸了一口,之后便是一阵恍惚,紧接着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被窝里,拉紧着被子紧紧地裹着。 真的,是自己神经错乱出现幻觉了! --------华丽丽分割线-------- 楼下的梁培宁盘膝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脸却朝楼梯间看了看,伸手抓起一块薯片往嘴里扔,咔嚓咔嚓磨合的时候‘嗯嗯’出声,也不知道电话里面说了些什么,梁培宁的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拧,短短几分钟做出来的表情是千奇百怪的。 “行了行了,表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真是到了更年期的男人跟到了更年期的女人有得一拼了!”梁培宁嘀咕说完,又嘿嘿一阵讨好的笑,“表哥别动怒,我知道怎么做了,嗯替我向他问好!” “对了!”梁培宁本来是要挂电话的,却听了一下,挑眉说道:“你好像也感冒了,被传染了吧,听你嗓子都哑掉了!早提醒了你别做亲/密接/触的,你不信!” 电话那边没有回应,在梁培宁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让想要说话的梁培宁话都咔在嘴巴边,只好对着被挂断的手机狠狠地瞪了俩眼珠子。 讨厌,又被嫌弃了!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英国伦敦郊区的一座两层小别墅门口,一辆奔驰商务车缓缓停靠,来开门的菲佣用夹带着很重的地方口音的英文对着下车的人礼貌地问好,从车里下来的男子浅笑一声,点了点头,迈着缓慢的步伐跟在了菲佣的身后。 两层小别墅面积不大,装修得极为简洁,屋子里的光线很好,挂在墙壁上的是几幅色彩浓艳的油画,画面也是简洁抽象派的,踩踏在楼梯上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回响了起来,二楼的一间卧室,菲佣正低呼着一阵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表情既忧心又无奈,最后一句翻译成中文就是,“我去告诉先生和太太!” 你可以想象着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在工作上雷厉风行,可是在家里被个佣人一天管这管哪儿的,不准这样不准那样,整天以身体尚未康复为由限/制了自由,从他醒来到现在快一个月了,每天的生活是度秒如年! 躺坐在大床上的人看着佣人一阵手舞足蹈地表述之后快步从卧室走开,无奈的他抬起脸来看向了门口,见到门口站着的人,先是一愣,然后是面带喜悦的笑,紧接着语气里又颇为委屈地幽幽叹,“大少,你再不来,我真的要被关疯了!”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奇怪的是居然一夜好眠,也有可能是药物作用,她在临睡前吃了梁培宁给的感冒药,刚开始还胡思乱想到睡不着,谁知后来确实睡得很香。 她是被饿醒的,醒来的第一反应是坐起来看手机时间,并看看有没有联系电话,电话确实有一个,但因为她临睡前换成了静音,所以才没接到。 电话是聂展云打过来的,舒然看了看时间,昨天晚上八点多打来的,舒然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儿,正想着要不要回个电话,就看见手机短信处有一条未读短信。 内容没什么,就是询问舒然感冒好些了没有! 舒然觉得现在也没有必要再回短信或是打电话了,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 感冒的后遗症就是即便是睡足了一个好觉,但浑身还是觉得有些疲累,只不过精神明显比昨天的要好些了,上午的时候就去了一趟文物局临时安排的工作场所,她仅休息了一天,但工作却押了不少了,因为她是唯一一个专门研究古玉方面的人,而随着挖掘的深/入,出土的玉器也渐渐多了起来,看着摆放在玻璃橱柜里等待着特殊清理的玉器,想着这些都是需要仔细清理并且每一个都需要撰写一份报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体字在脑子里像一对乱哄哄的蚂蚁在乱爬似的,她就觉得头大了。 果然,在面对工作的时候,是病不起的! 看来今天晚上可能要熬夜了! 繁忙的工作总是能让人无心遐想其他的事情,舒然就是这么的一个人,一旦投入工作连思想里都只剩下了工作了,好在身边还有个梁培宁,她在做辨别的时候,记录是让梁培宁做的,这家伙写得一手好字,而且记得也快,舒然先是有些不放心让他做,结果在写完一个之后她检查一下,发现这家伙语言用词格外的专业规范,看他嘴里叼着牙签写字的样子,明明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手下写出来的字却绅士秀美得让人刮目相看。 这年头,电脑用惯了,动不动都是电脑打印,能写得一手好字的人真的不多了! 舒然的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串俊逸飘扬的行书字体,落笔款处的那三个大字写得尤其龙飞凤舞,让她看一眼都忍不住地要惊叹,果然是写得一手好字。 不过怎么又想到那个人去了? 舒然皱了一下眉头,抬手正要看时间,便听见自己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她取下专业眼镜放下来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取出了手机,手机是舒童娅打过来的,舒然在接电话之前都会条件反射地想一想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大事儿,这是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因为之前舒童娅都是在她做出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跟她联系。 舒然这样的心态让舒童娅知道之后叹息过好多次了,每次都要说,真是自己教育的失败,有时候平时没事打个电话,只是嘘寒问暖都被女儿搞得像是应付间/谍战似的。 舒然为此倒是不以为意,没办法,这么多年的习惯,一时之间改不掉了! 这就像有人说的,每次当朋友来电先嘘寒问暖的时候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都会莫名其妙地警惕这人是不是又想借钱或是想占便宜来着! 舒然的脑子转了转,想着她临时来g市工作的事情还没有机会向舒童娅交代,恐怕现在是秋后算账来了,她暗吸一口气,心里也算是有了谱,这才接通了电话。 “舒然!”电话一接通,舒女士的声音透过电波的起伏有着一丝凉凉的感觉,舒然此时的耳朵一动,心里的警惕已经又上了一个层次了。 “妈,有什么事吗?”舒然心里泛起了嘀咕,舒童娅的语气有些不太对。 “你跟尚卿文是不是离婚了?”电话那头的舒童娅也不再绕圈子,她如果一旦绕圈子,她绝对相信舒然能比她绕得更远些。 舒然握着电话一阵哑然,是没想到舒童娅居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半响沉默之后,她才发出声音来,“是!” 电话那边的舒童娅也明显是愣了一下,她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报纸上这两天都是这么写的,而且越写越不堪入目,冉启东也找她问了,因为好不容易缓解的家庭关系,谁都不想破坏掉了,冉爷爷和冉奶奶也看着着急,然后一大家子一起商量着,还是让作为母亲的舒童娅来问比较好一些。 他们是宁愿相信外面的人在乱说,说什么舒然是嫌弃尚卿文现在地位和身体状况,主动提出了离婚,这几天嘉禾那边,老两口都住不下去,毕竟当天舒然结婚,尚卿文是宴请了嘉禾小区里所有的人,这结婚的那件事儿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说什么,但是这才多久啊,又闹出了离婚,冉家那些远方亲戚也都来询问,这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总不能因为对方一下子身残了你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吧,好歹也是夫妻啊! 这就是所谓的人言可畏,年轻的孩子们住在大城市里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现在的高层楼房或是独栋小别墅,楼上楼下左邻右舍的都不认识,谁知道你的家事?但是定居在嘉禾那边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两口就不一样了,这说来说去,他们索性都到d市住儿子家里来了! 扰心啊! 舒然还不知道自己的离婚已经让家人不慎堪忧,当然,作为一个才二十三岁的年轻教师来说,思想自然是比老一辈的人看得开,她觉得结婚离婚都是自己的事情,但是老一辈的人们想法就是不一样了! 舒然不知道该如何跟舒童娅解释,而且舒童娅也没打算要让她解释什么,而是凉悠悠地说了一句,“即便是要离婚也犯不着闹得人尽皆知的,你看看报纸上的那则消息,你拟定的离婚协议被放大了作为标本,至于你那主动放弃分割财产的大方行为,我只能说是你涉世未深,好好想想吧!” 舒童娅说完便挂了电话,舒然明显感觉到她的语气很不好,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用手机翻看了一下最新的新闻,果然在头条上面看到一则消息,标题和内容是什么她是不急着看,而是飞快地去看那份所谓的被作为‘标本’的离婚协议,而且,目光飞快朝下,是去看那签字的位置。 当她的目光落在了下面,就在她签字的旁边位置上,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呈现的时候,握着手机的她目光停了下来,半响之后轻轻一笑,释然! 一切,都成定局了!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 V章209:果然靠谱 v章209:果然靠谱    尚钢。 秘书部部长周嘉在接到底楼前台秘书的电话之后,表情有些迟疑,挂上电话之后拨通了董事长办公室内线。 “尚老,普华董事长贺先生到访!” 周嘉在说完这句话时屏住了呼吸,这段时间压抑的气氛让每一个尚钢人都感觉到了不安,大家都在想着,这可能是尚钢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了,他们甚至都不敢再看报纸看新闻,太多的负面影响让他们都嗅到了末日到来的气息。 电话里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响起了沉闷的声音,“请他进来!” 周嘉以为尚老会直接赶人,因为尚钢和普华是几十年的老对头了,排名一直不分上下,就前段时间尚钢名气大增,质量风波之后创下销售新高,信誉度也有所回升,只是现在,第一的位置又落到了普华那边去了。 贺普华上楼的时候,尚钢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是大开着的,贺普华走到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看见坐在里面喝茶的尚佐铭,笑了一声,“来得正好,一起喝茶吧!” 带路的周嘉赶紧去取新茶杯,贺普华让秘书在外面等着,他则径直走了进去,步伐轻快,像他这种快七十岁年纪的人,看这步伐就是经常锻炼的人群,精神和体态都保持得挺好,只不过用脑过度,秃顶了,头顶中央一阵光秃秃的,看起来一阵发亮。 “不介意吧!”贺普华径直走过来坐了下来,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不发一言的尚佐铭,接过秘书周嘉递过来的茶水,清嗅了一下,点了点头,这茶还算可以! 进来送茶水的周嘉看着贺老的和颜悦色跟自己老板的阴沉面孔想对比一下,一个看笑得越是灿烂,另一个的脸色就越发的黑沉。 “刚上来的时候遇到了万美的徐茂才下楼,老尚,我来得还算是时候吧?”贺普华笑容就跟三月的春花似的,看得让人格外的刺眼睛。 尚佐铭安静地喝着手里的茶,阴沉的目光在贺普华那笑容上凝着,浓缩成了针尖状。 贺普华却敲着二郎腿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敲打着拍子,慢慢地收起了笑容,故作沉思地说着:“我记得十年前,你儿子还清醒的时候,你孙子还争气的时候,普华还被你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当年你是怎么说来着?呵,难听的话你说得太多了,我一时间都记不起来了,不过我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太对了,那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尚钢--呵!” “贺普华!”尚佐铭捏了捏手里的杯子,脸色极其难看,看样子是下一秒如果贺普华再出言激他,他手里的茶杯很有可能就砸过去了! 贺普华脸色不变,冷笑一声,“论能力,你也就这样了,没有尚卿文你尚钢就如一盘散沙,你这临阵换将的戏码一出来,我就为尚钢着急,我太想说一句话了,你脑袋是被门给夹了吧?” 尚佐铭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起来,跟贺普华斗了这么多年,两人见面就吵话语中不是携枪带棍的就是暗嘲冷讽,谁也别想占了谁的便宜,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少年了?从三十二年前就开始了!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给我滚出去!”尚佐铭‘砰’的一声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杯子里面的水因为手的大力给震得溢了出来。 “哟,生气了?跳脚的时候还没到,你生什么气?”贺普华哼哼了两声,看向了门口,“门外的,给我进来!”侯在门口的普华助理快步走了进来,将一份牛皮纸包好的资料双手递在了贺普华的手里,贺普华将资料往茶几上一放。 “看在咱们互看不顺眼了三十二年的份上,我给的价格是万美给出价格的两倍,我没有落井下石,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再往后拖一天,尚钢的价值只会翻倍的跌,到时候那就真的不值钱了!” 贺普华说完,看着脸色发绿的尚佐铭,转身走出办公室的门,丢下一句“想好了就联系!”的话,尚钢集团办公楼的底楼,贺普华上了专车,沉闷地看了那大厅一眼,助理轻声笑道:“董事长,难道不高兴吗?” 普华和尚钢斗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尚钢兵败如山倒,业界都在说最开心的莫过于他贺普华了,从今以后,普华就是d市钢铁业的老大,地位不容置疑,可是看着贺普华那微蹙的眉头,好像有些不开心似地。 贺普华转回了目光,幽叹一声,“没有对手的市场也就失去了竞争的乐趣,而且,还是胜之不武得来的!” 助理讶然,这难道就是斗了三十几年斗出来的惺惺相惜?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的万美,d市临时租用的高级写字楼,安静的工作室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身职业装的苏茉紧跟在徐茂才的身后,吩咐助理送两杯咖啡进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窗帘就被拉了下来。 徐茂才坐在办公椅上,抬起目光审视般的看向了苏茉,“看来你的工作还没有做通啊!” 苏茉微微蹙眉,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进来的秘书将两杯咖啡送上之后便关紧了办公室的门。 “徐总,我也不知道那老东西到底是在想什么,但是这么拖下去对尚钢也没有好处,说不定我们的价格还会更低一些!”苏茉被徐茂才那目光看得心里一颤,这一个月的期限又快过了,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也心急如焚,每一天都觉得煎熬难耐。 尚钢的老头子一日不松口,万美就没办法拿下尚钢,而她,也没机会离开! 事态比她想象的要缓慢的得多,就像进入了对峙期。 徐茂才点燃了一只香烟吸了一口,烟雾中他微眯着眼睛,“是你工作不尽力,尚钢那几个高层的态度反复不定,你得下点功夫,嗯,苏茉,你明白吗?” 苏茉脸色有了一丝的变化,不过却掩饰得很好,又似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徐总,我明白!” 徐茂才嘴里叼着那只香烟,目光在苏茉的身上扫了一眼,嘴唇一勾,露出一幕高深莫测的笑,“报纸上刊登的尚卿文离婚的消息,你看到了吧?那就是你做事的动力!” 苏茉双肩微动,没有接话,只是抬起脸时,眼神比刚才要沉稳了许多,“徐总,我出去做事了!” 徐茂才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沉笑了一声,嗯,对,这就是动力! 从办公室出来的苏茉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白,她打内线电话把小雯叫了进来,小雯一看她的脸色不太好,便赶紧给她去倒了一杯温开水递过去。 “昨天让你买的药买了吗?”苏茉接过了水,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腹,小腹的隐痛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里面是一阵阵的痛,就像被什么在搅动一样。 小雯赶紧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药递过去,有些担心地看着苏茉一把撕开药看也不看地吞了下去,低声说着:“苏姐,这药不能多吃的,你这个月已经是吃第三次了!” 小雯给苏茉买的是事后紧急避/yun/药,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她怎么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啊? 狼吞虎咽将大半杯的温开水喝光的苏茉躺在沙发上,喘了一口气,捂着隐痛的肚子,并没有理会小雯,而是问小雯工作上的事情,当她听到小雯说尚钢的某一位高层借故推掉了今天晚上的预约,她手里的杯子一捏紧,眼神一暗,md,想过河拆桥! 昨晚上那个老/畜//生弄得她现在肚子都还痛,原本以为今天就一定能有个结果,现在却借口一大堆,明显是不想认账了! 苏茉把手里的水杯重重地放回在茶几上,眼神变得清冷起来,再开口时,唇角泛了冷,“再跟他联系,并告诉他,如果他是想让他们上司看到那些限/制/级的的动作片,我不建议牺牲一下!” 啊?? 小雯呆住了,说实话她也知道苏茉这段时间是怎么工作的,因为那些酒店的房间都是由她来订的,她点了点头,出办公室时看着苏茉那难忍的表情,低声说着:“苏姐,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而且,别再吃那药了,你还没有结婚生孩子,那药对身子很不好!” 小雯的话是真心话,她跟万美所有的人一样,都知道苏茉跟徐总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公司里流传出苏茉靠着被潜才登上高位的流言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好几年了,也都不是新鲜事儿了,她从上一任助理那里接手的时候就被告知想要留在苏茉身边,装聋作哑最好! 这些话她本不该说,只是因为同是女人,实在是看不得她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职位高薪酬高有什么用,能比有个健康的身体积极向上阳光开朗来的好吗? 小雯说完便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而躺在沙发上的苏茉却像怔住了一样,半响后,那苍白的脸色才浮起一抹苦笑来。 孩子吗?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华丽丽分割线------------ 夜寂无声,紧闭窗户的房间里只听见键盘被敲打着的声音,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都没有影响到敲打键盘的人,梁培宁手里端着一杯暖胃的花茶,进来了把杯子一放。 “我说姐姐,你一天不累吗?” 梁培宁看着坐在沙发上盘膝着对着电脑在听见他的声音都不肯抬头看他一眼的舒然,伸手去揉她的头顶,这个动作把舒然给惹毛了,一转头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巴里还衔着一支温度计,身体瞬间往边上靠了一下,躲开了他的手,那眼神明显是非常的不满。 姐姐?叫她姐姐?她比他还小两个月好不好? 梁培宁看着此时比白日里显得要邋遢了许多的舒然,头发有些乱,身上穿着一套棉质的睡衣,看样子就像是大学毕业前连夜赶论文被那文字给轮了一轮又一轮的颓废像,哪还有她白天那御姐的范儿?梁培宁再转脸瞥了一眼她的床,眉头耸得老高,天,狗窝原来就是这样子的,嗯,他要不要用手机拍下来? 梁培宁还在思考着干脆用手机拍下来给某人看一下,这孩子一写起报告来就完全变了个样儿,哪里像个已婚妇女?简直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梁培宁在思考,一只手已经重重地往他手背上拍了下来,嘴里衔着温度计的舒然恶狠狠地冲着他瞪了一样,手直接指着门,出去! 她写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思路一断她又要重新想了,往往写东西的时候又是最焦虑的,焦虑到恨不得一遇到麻烦就扯头发,喏,她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的头发一定乱糟糟的! 唉,再扯下去迟早要秃顶了! 舒然心里叹息,却有脑子绷直一根筋,她这神经一松懈就不想再写下去了,无奈自己建立的资料库需要她来完善,以备以后的工作需要,查资料更加方便,还有文教授给她发来的邮件,是一家拍卖行拿过来鉴定的东西,总共是三件,她打算把这边的资料先填好之后再仔细研究一下那三件拿来鉴定的物品。 工作啊,挣钱啊,舒然现在的脑子里就这两个概念,促使她能量爆/发,她手还没有脱离笔记本键盘,嘴巴里衔着的温度计就被抽/掉了,咯得她门牙一阵酸,抬脸露出一脸的郁郁表情,正要发飙,却见梁培宁把温度计往灯光下一照。 “顶着三十九度的高温危险作业,舒然,你这是化悲愤为力量啊,他们都说失恋的力量是巨/大的,我看啊,这离婚的力量才是吓人的!” 舒然大脑子里一阵嗡嗡嗡地叫,听着这话怎么就感觉跟刚才林雪静说的话是一模一样的? 继舒童娅打电话过来询问了真实情况之后,林雪静的电话也尾随而至,当然林雪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义薄云天地在电话里吼了一声,“舒然,回来了我请你喝酒,庆祝咱们恢复了单身,让那群男人都滚蛋去吧,单身万岁!” 舒然听着电话里愉悦的声音,却在尾端听出了一丝淡淡的凉来,不过她什么都没说,答应说好回来了一定好好喝一场。 “哎,出去走走,去不去?一天待屋子里都快发霉了!”梁培宁可不管舒然的叫他‘滚’的眼神,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还无比自然自来熟地往舒然身边靠,舒然手里还拿着手提电脑,端起来就想往他头上砸去,这不是明显的揩/油吃豆腐吗? 扯淡了! “离我远点!”舒然往边上挪了一下,让靠过来的梁培宁扑了个空,她还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梁培宁这样牛皮糖一样的男生,要不是他那张脸还看得,就他这种时不时摸一下靠一下的举动,她早就伸手抓花他的脸了!要不,踢下盘? 梁培宁被舒然突然透过的目光看得心理一阵瑟瑟的凉,只好指了指茶几上的碗,好吧,我是上来送药的! 顺便看看她在做什么! 感冒的人不是应该多休息吗?他得坐在这里监督着她! 舒然这才松开手里的电脑,把药拿了过去,却没有吃,因为就经验来看,感冒药里都含有促使睡眠的药物成分,她打算忙完了再吃药,也不至于待会一吃下去就昏昏沉沉地想睡觉! 梁培宁被舒然那句毫不客气的‘离我远点’说得面露忧伤,这也太直接,太伤人了,好歹他也是大帅哥一枚! “舒老师,咱们也相处这么多天了,你觉得我怎么样?”梁培宁摆了一个单手托腮的姿势,看舒然。 舒然的目光都没有从电脑上转过来,语气淡淡,“不怎么样!” 梁培宁很受伤,本还想再说什么就被舒然淡淡的声音打断了,“你不是学历史学的,你学什么的?” 梁培宁愣了一下,半响之后觉得有些牙疼,便嘿嘿一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舒然挑眉,把电脑一合上,“我看了你撰写的报告,里面虽然有很多的专业用词,乍眼一看看似很专业,但是连着一起看一遍就知道了,你这移花接木的生硬词段还需要进一步的润色!而且还有抄/袭的嫌疑!” 舒然说完从茶几上拿起一份资料来,在上面点来点,“你的这一段是抄的我在两年前发表过的一片论文上的段落!” 梁培宁嘿嘿笑着的脸有些尴尬,不过却没有被抓包的那种尴尬,只是摸了摸鼻子,笑,“舒老师,你记性可真是好!” 舒然眼神变得有些凌厉起来,语气却依然很淡,“你学什么的?为什么跟着我?” 梁培宁的脸色立马囧了囧,心里哀怨,不会吧! --------华丽丽分割线------------ 梁培宁最后是被舒然给瞪出房间的,那眼神大有‘学艺不精又滥竽充数无可救药’被鄙视得险些钻地缝了。 出了那道门,梁培宁才忍不住地抹汗,妈呀,学霸还真不是盖的,几年前的东西都还记得那么清楚,天,这种人得罪不得! 舒然心情有些小郁闷,为什么,因为刚才文教授才跟她说,这梁培宁是他妻子的一个亲戚的孩子,说刚回国,一听到这搞研究的就兴匆匆地毛遂自荐,妻子说正好让他出来历练一下,免得那小子宅在家里让家人都担心传宗接代的大问题,又说小舒啊然然啊,我是信任你,你看你那么多的学生都能教得好,你也就借此机会好好教教他,不求能学多少让他能有点事儿做比一天晃得跟不停的钟摆似的就好! 开导?开导什么?开导他别宅在家里忘记了传宗接代?他才多大年纪啊?而且就她这两天的观察,那家伙不内向吧,他都宅了那她岂不是宅中宅? 舒然最后是在无语黑脸的状态下挂了电话了,因为文教授最后告诉他,梁培宁是学金融的,而且听说还是个金融天才! 靠! 果然找了个靠谱的来啊! 挂了电话的舒然有种想要用额头撞墙三百遍的冲动! 临走之前她就再三重申,这次一定要个靠谱的助理,这,还真是够靠谱的! 临睡时,舒然躺回床上,吃了药的她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睡觉,意识虽然有些昏沉,但眼睛却还看着平板电脑的屏幕,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一下,屏幕上是那则掀起d市风波的离婚协议,她看了看,觉得自己真是脑子出问题,还看什么看? 人在忙碌的时候总是会忘掉很多事情,但是最害怕的依然是夜晚,夜晚太安静,安静得她控制不住地不去乱想。 明明是吃了药感觉头昏脑胀,但人却睡不着,她爬起来点开了电脑,给林雪静打电话,说不如咱们打会儿q/q游戏吧,几年前流行种菜的时候,从不玩游戏的舒然也跟了一回潮流,大半夜的为了防止别人偷菜,爬起来盯着电脑,一看到菜成熟了,赶紧摘,顺便还偷别人的菜,那阵子同一个寝室的暖洋洋很长时间一大早起来顶着鸡窝头对着电脑拽着她的铺盖卷儿就尖叫,“好啊,舒小然,你丫滴又半夜偷了我菜,看我不拔光你的毛剁了你的肉给我的菜施肥!” 施肥那是不可能滴,理由是暖洋洋那家伙每天晚上睡得像头猪,菜她照样偷,每天被暖洋洋大清早咆哮着扯铺盖卷也成了她晨起的闹钟,准时无比! 舒然对着电脑想起了好久没见的好友,不知道大洋彼岸的她是否安好,舒然正打算给林雪静打电话,这段时间她们都有个共同特点,失眠,现在也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结果她电话还没有打出去,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看了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愣了一下还是接通了,还不待她出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哭声。 “然然,展云出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然--”崔阿姨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舒然也被吓住了,急忙安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阿姨哭着说着,“我也不知道,警方说他杀了人,说他杀了佟媛媛!”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啊,么么--- V章211:突然之间,很难过! v章211:突然之间,很难过!    “警方说他杀了佟媛媛!”崔阿姨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记炸雷在舒然的头顶炸/开! 杀了佟媛媛! 这怎么可能? 舒然被这个消息震得半天没回过神来,耳边还有崔阿姨那焦虑到撕心裂肺的哭声,连声音都哭哑掉了,她脑子里也突然像一团浆糊一样乱得找不到头绪,但这种混乱的思维没有持续多久,她暗吸一口气,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一边出声安慰着崔阿姨,让她情绪能够安稳一些,整理好了心绪才娓娓道来。 崔阿姨说聂展云已经有两天没有来医院了,本来聂展云也跟她说过来医院不方便,尽量选择在半夜才过来,结果这两天都没来了,打电话一开始是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后来便是直接关机,她担心他,找机会去了一趟贺氏,才得知聂展云已经在一天前被警方控制了。 这么大的事情她到现在才知道,崔阿姨心里既自责又害怕,本来之前聂展云跟她说的那些话就让她莫名的恐慌,结果才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她早已失去了主见,她顾不上聂展云曾经跟她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跟舒然联系,但是她现在除了舒然,不知道该找谁! 舒然看似在冷静地听着崔阿姨的话,其实一只手已经紧紧抓住了心口的衣服,饶是她再强装镇定,但是她毕竟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她也心乱如麻,在挂断崔阿姨的电话之后,她一个电话打到了林雪静的手机上。 林雪静接到她的电话有些支支吾吾,尤其是在舒然问到聂展云的事情上时,林雪静最后支吾不住了,才叹息一声,“然然,他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很麻烦的,你根本想象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佟媛媛死了,聂展云不仅被控故意杀人还牵扯到了经济犯罪,他的事情你没有能力再搀和了!听我一句劝吧,别再过问了!还有,别跟他有任何的来往,知道吗然然,被牵扯进去没有好处的!” 林雪静最后还跟舒然说暂时别回d市,是用近似恳求地说的,这边的舒然已经愣住了,早在贺谦寻找她的时候问的那些话就让她有了一丝不详的感应,贺谦寻说聂展云私自挪用了普华的大笔流动资金,但是林雪静让她暂时别回d市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在舒然再三的询问下,林雪静才低低出声,“警方在佟媛媛的家里找到了很多自制的手工娃娃,上面全写着你的名字,扎满里针,就连墙上也贴着你的照片,上面用飞镖戳得不成样子,还有,你前几天跟聂展云在一起的照片也被刊登了出来,他们怀疑--” 怀疑舒然跟聂展云关系亲密! d市因为这一桩案件闹得满城风雨,而相隔在几千里之外g市的舒然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并不知情! 然而这消息却像惊涛骇浪一样将舒然打得措手不及,前几天她曾接到过聂展云的电话或是短信,短信内容很普通很简单,其中有一次的通话聂展云却说到了小时候两人一起玩的猜谜游戏,他还打趣地问舒然是否还记得那些谜底,舒然笑道考记忆力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她连三岁的记忆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的,聂展云笑了笑记得就好,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提到了以前,两人的通话持续了大半个小时,应该是这大半年来两人第一次平心静气轻松的一次谈话,末了,他才轻轻地说着,舒然,如果尚卿文对你不好,你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舒然听到这句话之后顿了一下笑笑说我自己可以对自己很好,加倍的好,聂展云在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停顿半响之后才笑了一声,傻瓜!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那一通电话让舒然在挂断之后有种想哭的冲动。 凌晨四点多,梁培宁听见了走廊上有脚步声和箱子被拖动的声音,他从床上蹦起来就跳下床去开门,看到舒然提着箱子已经下楼了,他急忙跟上一把拉住舒然手里的箱子。 “舒然,大半夜的你干什么?”梁培宁显然也是没睡着,所以才会如此惊醒,他看着舒然那双微红的眼睛,扯着她的箱子不松手。 “我有急事要赶回d市,工作这边的事情我会跟这边的人交代,松手!”舒然这一晚上都没睡觉,她想得很清楚,她不能像林雪静说的那样对崔阿姨和聂展柏不管不问,聂展云被看押,而崔阿姨和在病床上的聂展柏在这边根本没有亲人,他们无依无靠,她怎么能袖手旁观? “舒然,别趟那滩浑水!”梁培宁依然不松手,剑眉已经竖了起来,这世界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连他也知道吗? 舒然定定地看着梁培宁,“我只知道我不能对他的家人不管不问,我做不到!” 十三岁那年给予她那一碗饺子温暖的崔阿姨,还有那个经常会揪她辫子喊她黄毛小丫头的聂展柏,他们虽不是亲人,但是在她灰色的童年里却扮演着亲人朋友的角色,她做不到不理不管,尤其是在听到崔阿姨那无助哭声的时候。 梁培宁脸色都变了变,看着舒然扯开他的手,他二话不说也跟在了身后,“等着我,我跟你一起!” ----------华丽丽分割线------------ d市警局,从审讯室出来的人闷着一张脸,把手里的资料夹往桌子上一扔,“他依然拒绝开口,说有问题就跟他的律师谈,这小子的嘴巴紧,对于我们提出的那些问题都保持着一脸的淡然,最可气的是,我们说再多的话,末了他只会跟你说一句话,拿证据说话!你妹耶!” 这事让他们刑侦组特别头疼,因为他们所面对的嫌疑人是个高智商具有反侦察头脑的人物,办起来显得特别吃力。 “密室杀人证据不足我们就不能私自扣留,但是好在经侦调查组那边找到了证据,长点心吧,这人不好对付!” ----------华丽丽分割线-------------- “聂展云已经被关了两天了,还没有审出个所以然来,不过那些证据是铁证如山!”张晨初摸了摸鼻子,“贺谦寻提供了普华的所有内部信息,聂展云私自动用普华资金的行为已经得到了证实,听里面的人说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把说话权都交给了自己的律师!” 他倒是个聪明人,知道在非常时期守口如瓶,静观其变! “只是佟媛媛的死实在是蹊跷,她怎么就死在了自己家里的浴室里呢?而且还是割腕自尽,听内部人说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屋子里只有佟媛媛自己的指纹,整个现场看起来真的就是一桩自杀案件!” 佟媛媛是割断了自己的手腕血流过多死在了自己的家里的浴缸里,听说现场极其血腥,整个浴缸里都染成了一片血红,她安静地躺在血水中,死的时候很安详! 警方之所以会怀疑聂展云,也是因为聂展云是她的未婚夫,也是跟她有过亲密关系的人。 “不管他有没有杀人,但就这案子也足以让他吃定这官司了!只是卿文,邵兆莫接了贺谦寻的单子,你知道吗?” 普华就此经济案件已经找了律师,会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而普华这次找的律师居然是邵兆莫! 邵兆莫可是尚钢律师团挂了名的金牌! 一直坐在一边翻着一本书安静着的尚卿文淡淡地扬了一下唇角,“开门做生意,哪有不接的道理?” 张晨初和司岚对视一眼,真的?仅仅是这个方面的原因?他邵兆莫会接这个案子难道不是你的授意? 司岚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着,“卿文,舒然回来了,你知道吗?” 翻书的尚卿文目光微微一动,目光就像凝在了书页上一样。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在机场接到下飞机的舒然时,傻眼似地看着跟在舒然身后还穿着睡衣拖鞋的梁培宁,看着那一头鸡窝似的酒红色短发,不由得抽起了嘴角,天,在机场大厅,那是百分百的回头率。 舒然快步上车,梁培宁也懒着不肯走,一路上此人嘴巴就跟挂了个油壶,穿着睡衣上飞机经过安检时被安检人员是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有人嘀咕询问怎么就穿着睡衣出来,梁培宁眼睛一眯,我喜欢!你咬我? 好在还穿着一身睡衣好吗?好在他昨天晚上没有luo/睡好吗?不然今天他可是连睡衣都懒得穿的! 上了车之后,林雪静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舒然,“冉叔叔让我转交给你的,里面有十万,你暂时应该够用!” 舒然也没有再多说,把银行卡放进自己的包里,她在出行前就跟父亲联系了,她说自己现在需要钱,父亲什么都没问,早上林雪静来接她之前去了一趟学校,银行卡是父亲给的! 舒然心里感激,父亲什么都没问就把钱给了她,舒然是知道林雪静没有多少积蓄,而她现在需要一些钱,倒是坐在后排一路上都没吱声的梁培宁说话了,“舒然,你要钱干什么?” 舒然回头看了他一眼,跟林雪静说着,“就在下一个路口停一下!” 林雪静停车,舒然转脸看向了梁培宁,“你现在就给我下车!” 梁培宁一张脸给石化了,什么,现在就赶他下车,拜托,他身上除了一张登机用的身份证,没钱包没手机,啥东西都没有,他甩火腿跑回去呢? 梁培宁发怔时,旁边的车门已经被舒然拉开,伸手拽着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就往外面拉,梁培宁没料到舒然是说动就动,他一不留神就被她拽出了大半个身子,身体往车门口一倒,那张被他呵护备至的脸险些就撞在了车门上,随即一声哀嚎,“舒老师,你这以大欺小的行径也太恶劣了,你好歹看着我是你导师亲戚的份上对我温柔点啊啊啊啊啊!” 舒然可是顾不上什么温柔什么了,她现在要赶着去处理一件急事,带着他总归是不方便,可是梁培宁那厮人太高太壮,刚开始那么一拉是趁他不备才拉了一把,现在他反应过来了抱着座椅不松手,她压根就使不上力气来了。 “梁培宁,你先下车,我给你钱,你自己坐车回去!”舒然喘了口气,她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是她要去办事带着他实在是不方便,而这个家伙因为一大早跟着她从d市跑回来,睡衣都没时间换,到现在还穿着一双拖鞋,d市这大清早的也有些凉,看那样子是脚趾头都凉得发白了。 梁培宁抱着座椅不松手,“我不,你怎么把我带过去的就要怎么把我带回去,你别想干了事儿就像拍拍屁股走人!” 天啊,我干什么了我? 站在车外喘气的舒然一个头两个大,开车的林雪静被梁培宁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看向了舒然,妞,你这是对人家花样美男干过什么缺德的事情了?人家都赖上你了! 舒然最终是拿梁培宁没则,因为她拖不动他,气喘吁吁的舒然只好坐回了车上跟林雪静说了一下路线,接着便翻开了林雪静给她买来的报纸,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目十行地翻看着。 看着看着眉头已经深深地皱紧了,把报纸胡乱地揉成一团扔在了一边,旁边的林雪静低吁出一口气,轻声说着:“然然,你也别担心,事情还在审查阶段,还没有定论的!” 林雪静这么说着,心里却为舒然这样的表情感到一丝焦虑,她怎么对聂展云还这么挂心?难道真的是旧情复燃?怎么可能啊? 而且舒然突然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林雪静很想跟舒然提个醒,毕竟前天她跟尚卿文离婚的消息才传出来,要是现在她再跟聂展云走得近了,都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出来! 至少林雪静现在听得最多的一个版本就是舒然水性杨花,跟尚卿文结了婚还在外面跟其他人乱来,再加上那一则曝/光离婚协议,还有那被人刊登出来的照片,完了,她再一次成了众矢之的! 舒然扔在旁边的报纸被靠近的梁培宁捡了起来,展开看了看,又朝前面坐着的舒然看了看,耸眉了! --------------华丽丽分割线-------- 大红的科鲁兹径直奔向了那家僻静的高级疗养院,舒然从车里下来在门岗那边进行了反复的沟通,长达十几分钟的时间都没办法说服进去,这边梁培宁打开车门施施然走出去,穿着睡衣的他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趴在门岗的窗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抬脸望着那位穿着制服的高个子门卫,眼睛有些蒙蒙的,身边的舒然表示自己真的是进去帮朋友办事,希望能通融通融,对方还是一脸的严肃摇头说你们不能进去,舒然气结,口水都说干了一点用都没有,这边梁培宁去嘻哈笑了一声,摆个萌样,冲着门岗笑,“大哥,借个电话打个电话呗!” 舒然都不知道梁培宁还在那边磨蹭什么,她坐在副驾驶一脸的泄气,前几天她来的时候,也是崔阿姨好说歹说让进的,这一次又不让进了,这是什么破医院? 挡在车前的铁栏却缓缓打开了,舒然怔了一下,听见后面梁培宁上车关车门的声音,一脸的诧异,转脸看向门岗,门岗对着她打了个手势,请进! 舒然诧异,林雪静转脸看梁培宁,行啊,这小子! “我跟他说,我爷爷是xxx军区的首/长,我爸爸是xxx医院的老大,额,我妈妈是xxx的省/委书/记,我哥哥是xxx的负责人,我姐姐是xx家的长媳,我侄子是xx家唯一的继承人。。。。。。” 梁培宁说的这一长串的话把前面坐着的两人震得目瞪口呆。 末了,梁培宁嘿嘿一笑,“我扯淡的!” 前面的两人,同时抽嘴角,这孩子,脑子有毛病了! 舒然进了医院先去了楼上,找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进去的时候第一句话就说着:“医生,我是聂展柏的家人,他的医药费我来支付!” 昨天晚上崔阿姨电话打过来,医院通知了她,聂展云所有的帐号资金被冻结,医疗费这一块需要病人的家属尽快来解决,舒然之所以这么着急地从g市赶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林雪静在看到病房里的人,看着憔悴的崔阿姨抱着出现的舒然放声痛苦的场景也呆了呆,当她知道那个躺着的人是聂展柏的时候,惊愕得不可思议! 她也知道聂展云的这个弟弟,比她年纪少一些,但是人长得帅气又阳光,在她们高中部就一个妖孽祸害,他们聂家的两兄弟个个长得一副好皮囊,聂展云当年也是她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哥哥才刚进大学,弟弟便也出类拔萃得令人发指。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林雪静都不敢相信,躺在床上那瘦得不成人样的人是那个聂展柏! 病房里的崔阿姨由痛哭转变成断断续续的低泣,说她想去警局看看聂展云,可是她又怕给他添麻烦,心里着急到一时都没有了主见,这边医院也通知了缴费的帐号被冻结了,她急得确实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舒然冷静下来安慰着崔阿姨,告诉她不要着急,医院这边的事情她来处理,一个一向以儿子就是天的女人一遇到事情就容易失去主见,她会害怕会惊慌失措会恐惧都在情理之中,更何况这些年因为小儿子的生命时常在鬼门关徘徊,精力憔悴的她是经不住这样的打击的! 舒然在安顿好崔阿姨的情绪之后便主动找到了主治医生,仔细地询问了聂展柏的身体状况,因为五年前的那场大火,聂展柏的肺部出现了退化的现象,现在得靠着呼吸机才能正常呼吸,他的身边不能缺人,因为怕他肺部出现异常就如一口小小的痰没有及时吸出来都有可能咔在喉咙里要了他的命,医生提议是让舒然找个护工来护理,因为最近他们发现病人的家属,也就是崔阿姨的精神有些异常,舒然心里也明白,崔阿姨因为担心聂展云,思想负担太重,今天看她的神情就很不好,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连林雪静刚才都在背地里跟她悄悄的说,怎么觉得崔阿姨神情不太对似的! 就崔阿姨现在的情况怕也是不适合照顾病人,所以医生提议让舒然请个护工! 舒然思考再三便点头应允,医院很快安排了专业的护理人员,只不过这费用是相当可观的! 舒然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崔阿姨跟她离开医院,她去酒店收拾了崔阿姨的行李,最后决定把崔阿姨安排到自己租住的地方,也就是舒童娅现在住的那套房子。 舒童娅虽然没有异议,但是在帮着安置好了聂母之后,关上那扇门,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女儿,轻轻叹息一声,“希望你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舒然很感激母亲的理解,晚餐是两人一起做的,聂母因为精神不济在房间里休息,而在厨房里的两母女也有了说话的空间,舒童娅看着围着围裙的女儿,问了那句很早就想问的话。 “然然,你这么做,如果尚卿文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外面的风言风语传得不成样子了,尤其是那一张聂展云亲自送舒然离开机场的那张照片。 很多人都在谴责舒然的不是,尚卿文车祸伤势未愈,而她却提出了离婚,这边字还没有签,舒然已经跟前任男友的关系如火如荼。 就站在舒童娅的观点来看,怎么说,避避嫌是应该的,好歹也再过一段时间。 虽说女儿的事情她不想干涉太多,但其实她心里也是想着舒然最好不要跟聂展云走得太近。 切菜的舒然手顿了一下,垂下来的发丝在脸前飘动着,半响才轻轻一笑,“妈,你忘记了,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离婚之后的男女是没有权利去干涉对方,她不想干涉他的生活,也不希望对方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舒然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但听在舒童娅的耳朵里却是一阵淡淡的苦涩意味。 爱情世界里,两个人都承认了才能在一起,但是分手时只要一方退出,那么这段感情就不再存在了! 舒童娅看着女儿再一次拿起菜刀切着案板上的菜,看着她那清瘦的身影,心里也有着一阵的泛酸,看似一句轻松的话却像被压上了沉重的气息,她很想说一切的过往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能一扫而空的,因为你爱过,你爱过那个男人,为他走进婚姻的围城,还为他怀过孩子,你曾幻想过和睦而温暖的家庭,但是这一切都戛然而止停在了一个节点。 舒童娅心里微微一叹,在旁边洗着水盆里的菜,柔声道:“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了,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你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活!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垂着脸的舒然听着母亲变相的安慰和鼓励,心里感动得发了软,她的父亲在她需要帮助时慷慨地直接把银行卡拿给了她,而母亲平时言辞犀利,但却在这个时候给予她诚心的鼓励支持,其实她在做决定的时候也很有过犹豫,怕家人担心,怕他们反对,若是以往她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只要觉得自己是对的就会义无反顾地坚持,但是现在,她心里终究是多了一份牵挂,怕父母担心,怕家人忧心! 坦白说将崔阿姨从医院接回来之前她给舒童娅电话联系了,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舒童娅在电话里有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说让她带过来吧。 毕竟曾经是邻里关系,也有过那么几年的友好相处,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能帮的她还是会尽量帮。 舒然又跟舒童娅谈了一下展柏的情况,舒童娅为此也很犹豫,沉默了半响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找个合适的时间给展柏另外换一家医院!” 舒然发愣,虽然是极为不喜欢去那家医院,因为就简单的进出都是个十分让人头疼恼火的问题,而且她今天才刚续交了半个月的费用,没错,父亲那十万块也就抵半个月的时间! 今天去缴费的时候,舒然才知道,展柏的医疗费用高得吓人,因为需要特殊的医疗器材续命,那器材是按小时计算的,一个小时多少钱,她在划卡的时候耳边就是一阵刷刷刷的钞票飞走的声音,真的是天价! 舒然无法想象这五年的治疗到底花掉了聂展云多少钱,那简直就是无法计算的! 舒童娅看着女儿那高耸的眉头,幽叹一声,“实在没钱了就跟我说一声,你的嫁妆还在我这里!” 舒然想起了之前舒童娅叫她有时间来把秦叔叔留下的东西取回去拿给尚卿文,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却不想,再次提起时,已是物是人非。 舒然低着头暗吸一口气,咬了咬唇瓣,舒童娅说得对,既然做了选择就要坚持! --------华丽丽分割线---------- 夜幕中的d市泛着初夏的凉,从警局出来的男人低声跟身边的人交谈了两句,走到门口又跟对方轻轻握了一下手,走下台阶时,光洁的皮鞋在灯光下泛着黑亮的色彩。 关阳走回那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旁,微微倾身,低声说了几句,坐在车里的人轻轻点来点头,等关阳上了车,听见身后的响起的关切声音,“要不,我来开车吧,你还需要休息!” 关阳已经系好了安全带,转脸看着尚卿文,“别,大少,我都在家被强/制躺了一个月了,再不活动我都要退化了!” 尚卿文听着笑了笑,也就由着他去,关阳发动了车,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轻声说着,“大少,刑局说那件刑事案件没有证据指控是聂展云杀了佟媛媛,因为聂展云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现场勘察的结果也是,死者死的时候没有一丝的挣扎,而且家里面也只有佟媛媛一个人的指纹,不排除是自杀!” 坐在后排的尚卿文淡声说着,“任何一种死法,人在死之前都会感到痛苦,但她却没有一丝的挣扎,你不觉得奇怪?” 尚卿文的话让关阳怔了一下,说得也对,而且初步的尸检结果测量她的血液和胃液,里面也没有安眠药的成份,即便是真的自杀,也应该有痛苦挣扎的痕迹才对。 关阳响起了刚才在局里看到的那些侦查现场的内部图片,整个浴缸里全被血水染红,尸体就睡在浴缸里,那画面就跟一部鬼片的宣传画面一模一样,血被放空了,尸体的脸色苍白如纸,看着那照片把作为男人的关阳都看得心里一颤。 关阳低吁出了一口气,觉得大晚上一想起那张照片,今晚上还有可能睡不着觉,正要准备将车开出车位,就见一辆轿车正好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挡住了他的前路,他只好关掉了大灯,打算等对方离开之后再启动,但当他看清从车里下来的人是就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接着便转过脸去看向车后面的尚卿文。 “大少,那是--” ------华丽丽分割线-------- “阿姨,你慢些!”舒然一下车就拉住了急着要走进大厅的聂母,开车的舒童娅将车开到前面的车位上停好,而舒然则和崔阿姨站在门口等着停车的舒童娅。 聂母晚上食之无味,舒然看着她心里也很难受,便让舒童娅想个法子来警局看一眼,舒童娅想了想答应了,毕竟之前秦叔叔在的时候跟里面的人也很熟悉,有人就好办事了。 舒童娅把车停好,下车踩着高跟鞋提着包往门口走,却在那辆奔驰车车前停了一下,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关阳早已把车熄火,只是想不到,舒童娅却在他的车前面停了下来。 舒童娅的目光静静地扫视了一眼,听见那边舒然的低唤声,便收回了目光不动声色地往那边走,而坐在驾驶座的关阳却被刚才舒童娅那淡淡的一扫弄得心慌慌的,感慨,好犀利的眼神啊! 这么晚了来这里,而且还带着聂展云的母亲,不用想也知道她们过来的目的了。 关阳想起了那报纸上刊登的大少跟少夫人离婚的消息,就跟一记炸雷似的,让他是完全没这个心理准备,在他修养的这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两个人怎么会闹到离婚的地步了? 关阳转过脸去,想询问一下尚卿文的意思,要不要也跟着进去一趟?他转脸正好看到了尚卿文目光看着车窗外大门口的那一幕,脸色不变,目光依然是淡淡的沉。 下午的时候关阳就得到消息,说从g市赶回来的舒然给聂展云的弟弟聂展柏缴了半个月的医疗费,并把聂母从医院接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关阳还特意看了一下尚卿文的脸色,大少的情绪一向收放自如,除了眼神暗沉了一些之外,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此时他却明显感觉得到车里的气压在慢慢地降低。 直到那大厅门口的身影消失之后,他清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跟里面的人说一声,我要尽快看到佟媛媛的尸检报告,要最详细的!”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在审讯室里见到了聂展云,聂展云看到她来,先是微微一怔,看着母亲那张苍白的脸和红通通的眼睛,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放,他的神色从微怔中回了神,看着站在对面的舒然,憔悴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sugar,谢谢你!” 舒然看聂展云身上的衬衣皱巴巴的,人也憔悴了不少,她刚才来之前舒童娅提醒她带两套换洗的衣服过来,她把手里提着的衣服递给站在旁边的看守人员,请他检查,那边崔阿姨拉着聂展云的手不放,哭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聂展云拍了拍母亲的手,低声安慰到没事儿,他很快就能出来,让母亲别担心。 探视的时间毕竟有限,走之前聂展云跟母亲低低交谈着让她别再过来看他了,并叫住了舒然,“sugar,你别再来了!” 舒然扶着崔阿姨站起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对着坐在那边的聂展云,她动了动唇瓣,点了点头,“你放心,医院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聂展云听了,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忍,对视着她半响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苦笑一声,“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走出警局大门,舒然心里别提有多复杂,因为聂展云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愧疚和感激,她其实很想问问他,到底佟媛媛是不是他杀的,可是看着他那憔悴的样子,她始终没有开得了那个口。 走在身后的舒童娅却一声低呼,把过去开车的舒然被吓住,转身便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崔阿姨。 舒童娅惊呼,“赶紧送医院!” ----------华丽丽分割线------------ 张家,久久没有等到那辆车回来的张晨初拨通了关阳的电话,拨通之前还嘀咕了出声,这两人都是伤患,却没有一点伤患的自觉。 电话拨通了,接电话的关阳好像是在开车,张晨初询问尚卿文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边邵兆莫都等了大半天了。 关阳低吁出了一口气,“张少,你们别等了,大少今天晚上住风尚嘉年华那边,不过来了!” 不过来了? 张晨初低叫一声,“不过来了?”这话正好被下楼的润哥儿听了个正着,伸手把张晨初的电话给夺了过去,凉悠悠地说着,“今天的药也没吃,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接电话的关阳忍不住地抖了一下嘴角,那个,这也不能怪他啊! 他总不能告诉郎家二公子,说尚大少因为心情不怎么好,今天晚上想独处一室。 挂了电话的朗润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他这天天盯着尚卿文吃药的,话没少说,可他倒好了,平日里忘记了也算好的,今儿个干脆不回来了。 岂有此理! 朗公子把手里拿着的杯子往茶几上一放,从沙发上捡起自己的外套和车钥匙就往外面走,这边张晨初‘哎哎啊’地想要叫住他,他头也不回,嘴里却恶狠狠地说着,“今晚上敢不吃药老子非废掉他不可!” 赶出去没拉住朗润的张晨初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那个,你确定真要废掉他? 张晨初脑海里响起了朗公子那把雪亮的手术刀,想象着平日里拿惯了手术刀的郎家少爷切牛排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快准狠,就那手术刀对准那玩意儿一个手起刀落的姿势,张晨初就嘴角就忍不住地抖了起来,讪讪地停下脚步,他还真怕这么冲上去拦润哥儿,润哥儿怒气没地方发泄,在废尚卿文之前先把他给咔嚓废掉了! 暴/怒中的冷血屠夫,惹不得! --------华丽丽分割线---------- 风尚嘉年华,公寓的门口,尚卿文看着熟悉的门,很久没有过来了久到他在进电梯按楼层的时候都有了一丝迟疑,到底,是不是这一层! 尚卿文让关阳先回去休息,而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此时时间也不算晚,正是晚餐后散步的时间,在他走出电梯时,正碰上了一对推着婴儿车散步归来的老人,老人一看到从电梯里出来的人先是一愣,然后露出惊喜的笑容,“都好久没见你了,可算是看到你了!” 热络的招呼声让尚卿文愣了一下,身后站着的老爷子身体也硬朗,手里正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宝宝,看到尚卿文也笑着打招呼,他们就住在对门,以往也有见面,所以也算是认识。 “这是我外孙女,八个月了,刚跟她爸爸妈妈回国,来,颖颖,这位是叔叔!” 老爷子一脸的幸福,要跟人分享,尚卿文对这图突如其来的一幕显然是没有心理准备,在老爷子抱着孩子靠近的时候他高大的身体显得有些僵直,尤其是那孩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他看的时候,小手塞在嘴里吸啊吸的,他的眼底投影出宝宝的影子,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反应明显是有些尴尬,他双肩有些发僵,却还是忍不住地伸出了手臂,唇角轻扬起来,“叔叔抱抱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的!来!”老爷子把孩子递过来,尚卿文伸手接过那软软的一团,感觉是自己的手臂太僵硬,而手里的小东西又是那么的香软,他的高大和孩子的软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抱着先是有些不适应,但怀里的宝宝却很乖,瞅着陌生的叔叔眨眨眼,好奇地把沾着口水的手拿出来往他脸上摸。 孩子一点都不认生,又或许她压根就没有陌生人这个意识,尚卿文抱着孩子的姿势有些生硬,怀里的柔软就像一道强化剂,在嗅着宝宝身上那浓浓的奶香气息,手心里的柔软是恨不得让人捧在心尖上好好的疼爱,这就是一个小生命的伟大力量,让人忍不住地发自内心的去喜爱。 尚卿文的脸不经意地靠在孩子的脸颊上,孩子的小嘴动了动,脸上露出一脸要哭的表情,好像是被尚卿文下巴上的胡桩给扎得要哭,老两口看尚卿文抱着孩子姿势虽生硬但看得出来很欢喜,因为他脸上浮起了一抹暖暖的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老爷子便笑着打趣说既然喜欢孩子也赶紧跟你太太合计合计,趁年轻养一个,那边开门的老太太也笑了说对啊对啊好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你太太了,说着还沉思了一下,说好像有好几个月了吧!你们难道不住这里了? 抱着孩子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明显有些僵硬了,心里突然涌出一丝莫名的感触,直到他把那孩子送回她爷爷的怀里,目送着他们离开,站在楼道上的男人才怔怔地扯动着自己脸上的表情。 其实,心里刚才涌出来的那种感触,叫做--‘难过’! 尤其是在推开门,望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时,那种感触在脑子里瞬间炸开了,涌出来的情绪好似决堤的洪水将他淹没掉。 对,突然之间,很难过!很难过! --------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大家不要存文拉,啦啦啦,今天加更拉,大家周末愉快哦---------- V章211:你迟早会懂,会痛! v章211:你迟早会懂,会痛!    d市医院。 守在病房里的舒然一听见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就睁开了眼睛,转脸目光急切地看向了门口,见到是医生来了,便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急切地出声,“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的身后还站着舒童娅,刚才是舒童娅跟着去了办公室了解了一下情况,舒然负责在病房里守着。 “病人的精神力很脆弱,精神压力太大容易让人出现精神恍惚,建议让病人做一定的心理治疗,做一些心理疏导,还有她的身体情况也不乐观,太虚弱,需要好好调理!具体的情况我已经跟您的父母交谈过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到办公室来找我!” 医生离开之后,舒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站在门口的除了舒童娅之外,还有冉启东。 “爸!”舒然喉咙有些干哑,前几天的感冒还没有痊愈,这一天的奔波下来,她的身体又有些吃不消了,坐在病房里就感觉昏昏欲睡,是她强打着精神挨过来的。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冉启东走了进来伸手拍了拍了舒然的肩膀,看着女儿那有些苍白的脸色,脸上露出一抹心疼来,“先坐着休息一下,这边有我跟你妈妈呢,你先休息一下!” 舒然紧促着的鼻子吸气有些困难,在听到父亲这样的话之后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来的关切,心里便觉得有些泛酸,鼻子开始犯堵,垂下眼帘时感觉眼角也有些湿了,心里感激着他们的理解,也感激着他们的支持! 舒童娅把车里的抱枕拿了过来,拉开拉链就是一床小被子,她给舒然盖上,让她先休息,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便抬起了脸,见舒然闭上了眼睛,她抬脸看着站在一边沉默了的冉启东,眼神示意,他们还是出去说话的好。 两人一前一后小声地走出了病房的门,夜晚的医院走廊走动的人比较少,显得有些空旷,冉启东跟在舒童娅身后,他身上还穿着一套正式的西装,今天下午才开了一场教学研讨会,晚上是一干人聚餐,接到电话是饭没心思再吃,衣物也没来不及回家换,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因为他在电话里听到了医院和舒然,一时间就误以为是舒然进了医院,匆匆赶来看到女儿还好好的才松了口气。 冉启东脚步一战定,便轻轻出声了,“我那套旧房子已经卖掉了,正好把那钱给她吧!”早上的时候舒然问他借钱,他手里的现金就那十万块,还有的钱不是买了理财产品就是不动产,暂时挪不出现金来,而他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也在今天中午的时候果断地卖掉,当然,价格比市面价值要低一些,因为他考虑到舒然急需用钱。 得知冉启东要低价卖掉那套房子,舒童娅是极为的反对,“要用钱我这里也有,犯不着低价卖掉你的房子!太可惜了!” 冉启东抬脸看了一眼舒童娅,见她眉头一直皱着,从他刚才赶来医院在门口见到她的时候,她脸上的愁容虽然是没有散去,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状似轻松地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这句话带着那种久违的期待,她虽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却让他内心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欣喜,看着她面带忧郁的脸色,他心里也泛起了一抹心疼。 “这两孩子真的离婚了吗?”冉启东压低了声音求证,报纸上那些东西没什么可信度,任何东西都可以作假,就那么一份离婚协议能代表什么?不少人都能模仿别人的笔迹,那东西太假了,他想亲口像女儿求证,只不过刚才一进门就看到舒然那微微苍白的脸色,他又不忍心问出口。 舒童娅对上冉启东的目光,眉头轻轻皱了皱,“她说的是离了!” 冉启东听了先是一怔,随即低叹了起来,显然是没想到女儿是真的离婚了,那边冉奶奶和冉爷爷还等着他的电话,老两口也是最近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的,这真的离掉了让他们怕是又要难过一段时间了。 毕竟在老一辈人的眼中,女孩子始终是吃亏的一方,孙女年纪还小,仅仅才二十三岁,结婚,流/产,又离婚,而且还是主动放弃分割财产的离婚,虽然钱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但是孙女这短暂的半年却走过了很多人相当于半辈子的历程,怎不让人心疼心酸? 来得如此轰轰烈烈的感情,却如此惨淡地收场,做父母的,怎么不心疼呢? 冉启东的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似乎是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平复掉内心的焦虑不安,叹息时沉沉说着:“离吧,离了也好!” 说来说去,冉启东还是有些自怨的,当初是他想撮合舒然和尚卿文,才让文教授出面帮忙,正好他也不希望舒然去大西北,便和文教授演了一场戏,想把尚卿文介绍给舒然。 在婚事即将定下来之前他也有过一丝犹豫,现在想想,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他是十万个不愿意的! “展柏那边的我想办法去处理,你也别担心了!”冉启东轻声说着,看着脸色略微疲倦的舒童娅,她额头上的那道疤还在,其实以她以前的性格,脸上有一点疤都会通过整形处理掉,但这条七八厘米长的疤痕到现在还留着。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她!”舒童娅对视上冉启东的目光,两人在对方的眼睛都看到了同样的目光,那就是内心都坚定着一致,从小没有给予女儿关爱,上天是给了他们能弥补孩子的机会,这个时候,他们会尽全力地护她周全! --------华丽丽分割线-------------- 夜如泼墨,朗润出现在风尚嘉年华的公寓门口,手里拿着张晨初给的备用钥匙,推开门时,空气里弥散过来的浓烟气息熏得他站在门口眉头直竖。 空气里不仅烟味浓郁,还有酒味在翻滚飘散着,屋子里连灯都没开,站在门口的朗公子就看到客厅里的落地窗那边,有一个闪动着的亮点动了一下。 “啪--”朗润手伸到开关处,客厅里的灯亮了起来,房门在‘砰’的一声关紧之后,朗公子那修长的大腿迈着大步伐几步就走了进来。 客厅里那边抽烟的人愣了一下,在开灯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是直直看向门口的,眼睛里还跳跃着一丝期待的神情,可是灯光一亮,那刺眼的光线射/得他眼睛都睁不开,用手挡了挡,疲倦地眼睛一睁开还保持着那看向门口的姿势,却在下一刻看清进来的人之后又转过了脸去,端起手里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有洁癖的朗润觉得,此时的客厅别提有多乱! 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茶几上四个角落都是酒瓶子,只是朗润觉得即便现场再狼藉,可是某人依然保持着优雅地坐姿,只不过是褪掉了外套西装,衬衣依然有棱有角的,不见一丝凌乱,一个人喝了这么多还保持着这样的风度,实在是让人费解! 朗润走到他身边,一句话没说,目光朝四周看了看,先是伸手把他手里的酒杯拿了过去,接着开始去厨房取了清洁手套过来,戴上,二话不说开始麻利地收拾掉茶几上的酒瓶和烟灰缸,听着那乒乒乓乓的酒瓶子发出来的撞击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尚卿文闭着眼睛小憩,太阳穴涨疼得不行,他便伸手去揉,直到屋子里开始有一阵凉意从后背袭来,嗅着新鲜空气带来的湿凉感,他才睁了睁眼睛,是朗润打开了窗户透气。 紧接着茶几上面被摆上了一只玻璃水杯,里面是暗色的汁液,朗润把那一杯水直接放在尚卿文的面前,也不说话,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被腾空的地方总算是能坐人了。 都快到十二点了,他却在这里喝酒! “先把解酒茶喝了,我跟你谈正事!”朗润淡幽幽地说了一声,目光看了一眼那一杯从张家带过来的解酒茶,临走之前张晨初让厨房里赶出来的。 尚卿文目光微动,却没有去拿那只杯子,“我没有喝多,你可以说!” 朗润眉头挑了一下,行,他的酒量本来就好,而且酒品一直不错,就刚才他收拾掉的酒瓶子,喝光了那么多,说话还是如此清晰,除了眼睛里有些血丝之外,目光还是那么的清亮,在他们三人的记忆里,尚卿文就没喝醉过,而且,也从来没有耍过酒疯之类的,最多是把他们三个喝趴下了,他善后完,找个地方安静地睡一觉。 朗润现在也不想跟他谈论什么伤未好不要喝酒抽烟的事情,这做都做了,说了也是白说。 “佟媛媛的验尸报告出来了!” 尚卿文目光微动,看向了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她怀孕了,三个月的身孕,而且,就在死之前的前一天,她才去过医院做过一次身体检查,替她接诊的医生证明,佟媛媛很在意她的孩子,因为检查时说她有些贫血,她还仔细询问过医生应该怎么补血,由此断定,她不可能自杀!” 一个起了自杀念头的人是不会这么在意这些事情的。 朗润说着,看着尚卿文目光微沉,便从的裤袋里取出了张u盘来,“这份从贵州酒店那边取出来的酒店记录我看了很多次,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当时在前台,站在聂展云身边的舒然,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朗润说完脸色沉了一下,“我在国外修学的时候我的导师就做过一个让人震惊的实验,身为心理治疗师利用意识超控意志力薄弱的患者,也就是所谓的催眠,不过比一般的催眠更难!” 朗润的话刚一说完,尚卿文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微微的震惊,朗润在他质疑的目光下点了一下头,“我怀疑,聂展云也会!” “这次美国之行,我查过他的底细,他所修的课程里并没有心理学这一门学科!”尚卿文眉头微皱。 “你大学学的是历史,但是你却最擅长金融!”朗润一针见血。 天赋极高的人往往都是自学成才,就像那句话说得好,认真听老师讲课的学生偶尔成绩会好,但是懂得自学的人,成绩是永远的好! “当然这只是个假设!我已经跟那边的人做了一个沟通,尸检那边已经取出了成形的胎儿,会尽快做一次dna比对,如果确定那个孩子是聂展云的,那么在这个案子上,他的嫌疑会更大!” “我想看一下你的那一份酒店摄像记录!”靠坐在沙发靠垫上的尚卿文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朗润起身去书房取来了笔记本电脑摆放在茶几上,点开。 在开机,播放,过程中,朗润都静静地注视着看着电脑屏幕的尚卿文,末了,那一则录像看完了等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着:“如果真的证实聂展云会催眠,她是对这一切都不知道的!而你那天晚上说她跟聂展云开/房时,我注意到她的表情,是震惊和惊诧,她或许,真的是毫无印象!在她意识里,她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的!” 朗润很想说,或许,你真的是冤枉了她,而不明所以的舒然又怎么可能忍得住这口气,以她的性子她会提出离婚那是必然的! 怕是伤透了心了! 尚卿文手里拿着的那支香烟静静地燃着,他的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身体像虾一样弓着,香烟燃起的时候腾起的烟雾迷糊了他的眼睛,那不满血丝的眼睛里缀着碎碎点点的光,良久,将烟放在自己的唇角,深深地吸了一口! “贵州那边的车祸,确定是他做的吗?” 朗润将笔记本电脑合上,点头,证据确凿! 尚卿文手里的烟头被掐断,那一缕白烟也瞬间被掐灭掉,死死地钉灭在了烟灰缸里,“这案子让邵兆莫全权负责,我不想他还机会活着出来!”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在医院里守了两天,崔阿姨在医院住了两天,尽管身体是没有大碍了,但是舒然看着她那越发憔悴的神色,心里就更加担忧。 舒然在医院的两天里,林雪静天天都来,陪着崔阿姨聊天解闷,不过崔阿姨话也少了,每顿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看着舒然忙碌,她便轻轻摇头,告诉舒然别忙活了,她没什么胃口。 医生说这是心病,需要心药来医,她们虽然都明白,但是这一剂心药却等不到。 除了有时候舒然跟她提起聂展柏的情况,她会有意外的情绪表露,但是一提到聂展柏,就会让她想起还在看押中的聂展云,舒然每每在面对着崔阿姨那双说着说着就红掉的眼眶,被泪水蒙住的表情,心里就会很难过! 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警察局舒然单独去过了好几次,但是得到的回应是,聂展云不见她! 那天晚上聂展云就跟她说过,叫她不要再来,她来了,他果然就不再见她了! 这样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过了一周时间,这一周时间舒然都在关注着媒/体报纸上的消息,可是警方回应都是仍在调查中。 舒然把崔阿姨接到了父亲那边,父亲那边的老房子是三室两厅,平时父亲就住另外一套面积比较小的离学校比较近的地方,舒然之所以把崔阿姨接过来,是因为冉爷爷和冉奶奶也住在这里,她想着人多好照顾,而冉家人也心疼舒然,怕她和舒童娅照顾不过来,便催着舒然把崔阿姨带过去。 “然丫头!”冉奶奶走进厨房,低低一叹,经过这两天的开解和陪伴,聂母虽然表面上看似轻松,但是那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她一个女人,就剩下两个儿子了,现在一个儿子昏迷不醒,另一个也被看押,听说情况还不太妙,作为母亲,谁不焦心啊,这开解有什么用啊? “奶奶!”舒然伸手握住奶奶的手,心里有些愧疚,让家人们担心了! “你也别太担心,顺其自然吧!”老太太只能这样宽慰孙女了,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那孩子怎么就杀人了呢?虽然之前是有过那么讨厌他,但是这一家子也够可怜的了,要是没有同情心也太没良心了些。 舒然点点头,此时门铃声响了起来,舒然走出厨房去开门,门口是冉启东,看见是舒然,便伸手示意她跟他出去一下,舒然知道父亲是觉得有些话在家里说不太方便,便跟在了他身后。 “爸,怎么样了?”舒然快步跟在冉启东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到了楼底的花园,沿着花园路径又走了一段路程才停下来。 “然然!”冉启东沉声说着,语气里有些犹豫,“医院让我们尽快给展柏办理出院手续!” “什么?”舒然震惊,她缴了半个月的费用的,虽然前几天舒童娅提议给展柏另外找医院,她也同意了,所以正在找合适,想着怎么说半个月之内应该能找到的,可是奇怪的是,凭着冉启东和舒童娅的人际关系,都过去一周了都没有找到落脚的医院,而那边的医院却催着他们转院! “其他医院都没有那种治疗仪器,我询问过五家医院了,都没有!”冉启东面色沉郁,这怎么办呢?那边医院又催着转院,这边又没找到合适的!可展柏缺不了那件仪器啊! 这恐怕也是聂展云一直把弟弟留在国外治疗的原因,因为国内配套有这种专业仪器的医院太少了。 舒然觉得这件事真的是急需要解决的大事情,她不敢想象着如果那边仪器一停,后果会怎样! “然然,我再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好把他送到国外去!”冉启东沉思了一会儿,他刚才跟舒童娅也商量过了,在不考虑费用的情况下,没有办法的话只有这样了。 舒然的眼睛睁大了,送国外去?就现在这种情况,崔阿姨会离开吗? 舒然跟父亲又匆匆谈了几句,父亲这两天都在张罗着展柏医院的事情,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了却没有一点进展,之后两人又谈到了聂展云,今天报纸上的消息让舒然震惊了很久,因为今天报纸上刊登了佟媛媛的尸检信息,怀孕三个月,胎儿的dna鉴定结果跟聂展云属于直系血缘亲人。 这消息一爆/出来,尤其是还得到了那家妇产科医院的证实,佟媛媛自杀的嫌疑不攻自破! 她不是自杀! 而这个跟孩子有着直系血缘的父亲聂展云的嫌疑更大了! 舒然心里焦乱如麻,两件事情都越来越棘手,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该怎么办? 舒然在楼下花园里透气,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崔阿姨说这件事情,身上携带的手机突兀地响起,她被惊了一下,拿出手机来看是林雪静打过来的,便接通了。 “然然!”林雪静在电话那头上气不接下气,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气息才继续说道:“我从一位律师朋友那边得知,负责接手这个案子的人是邵兆莫,就是,就是那个,尚钢的首/席律师邵兆莫!” 舒然震惊,邵兆莫她当然知道,因为他成功地将席沐欣告了个无期徒刑,让冉诺在监狱里待十年。 而他此次出手,针对的是聂展云! 舒然在接电话的时候手都抖了一下,因为耳边响起了尚卿文曾经的调侃,邵兆莫出道以来的十年里,接手的案子,从无败诉! 那么现在---- 舒然的手捏紧了!! --------华丽丽分割线---------------- 警局,负责这两起案件的人在听到沉默了长达一周的聂展云开口说话的时候,心里都低低吁出了一口气。 要让他开口说话,真的就跟登天似的。 但是聂展云开口只说了一句话,他要见尚卿文! 办案的人都疑惑,但还是主动跟那边的人联系了。 此时的会见室,聂展云坐在对面,抬脸看着坐下来的人,唇角轻轻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你赢了!”聂展云说完,淡淡一笑,如此密不透风的地方却每天都有人状似无意地告诉他外面的事情,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要的不过是我的命,我给你就是了,别动我的母亲和弟弟,不过尚卿文,你要知道,有的人死了会让人记住一辈子,但是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这句话,你迟早会明白,迟早会懂,会痛!” --------阿勒勒,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精彩继续,昨天那一章标号标错了,今天这一章才是v章211哈,不影响内容哈----- V章212:谁的人情? v章212:谁的人情?    天色有些阴暗,冉启东刚从教学楼出来,正在接电话的他见到了停在自己车前面的白色宝马车,从车里下来的舒童娅关上车门就走了过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冉启东的电话也刚说完,见到下车了的舒童娅便迎了上去,一脸的期待,“童娅,怎么样了?” 舒童娅长长一叹,她不用说,冉启东也知道结果了,把手收回来插/进西装裤里,仰头看着天际的乌云,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今天已经接了三次这样的电话了,医院通知他,赶紧去办理转院手续。 可是他们要找的医院到现在都没有着落。 “我跟其他市区的几个好友联系了,依然没有结果!”舒童娅低声说着,看向了冉启东,两人对视着的目光里都带着一丝不敢确定的疑虑,他们找过的医院都是三甲医院,有两家说没有,有三家说仪器正在维修,不能使用,还有几家给出的答复是有更加需要的病人在用着腾不出来,可是这也太巧了,巧就巧在舒童娅前几天还跟一位医院就职的朋友聊到展柏的情况,那位朋友还说他们医院也有一台这样的进口仪器,因为价格昂贵一般人都用不起,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闲置着,可是仅仅两三天时间,再次询问时,那仪器就已经被人用上了。 舒童娅和冉启东都心急如焚,这要是再找不到医院,那家医院怕是要直接停用那台仪器了,可是对于急需要那台仪器的展柏,那就是一个救命的东西,缺不得! “跟我去个地方吧!”舒童娅叫住了冉启东,冉启东也没有多问,便跟着她上了车,舒童娅的白色宝马车慢慢驶出大学校园,前往一个居住小区,在拨了几次电话均被告知电话已经关机的状态下,舒童娅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区大门外面。 冉启东不太清楚舒童娅到底要找谁,但是这个居住小区是属于d市一家知名医院的家属区,在跟在舒童娅的身后,舒童娅并没有进家属楼,而是在家属区里绕了一圈,就在家属区里的一所幼儿园的门口等着,下午四点多,来接孩子们下课的家长多了起来,因为入学的大多数是家属区的孩子们,所以来的家长们有很多都是熟识的。 冉启东看着舒童娅时不时地抬起手腕看时间,当幼儿园的孩子们出现在大门口,家长们纷纷亮出了接送卡,跟老师们一一核对之后才放行。 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子在跟老师说了再见之后,牵住了来接他的人,正要告诉妈妈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就听见耳边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蹲在地上的女人一转脸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人,顿时惊愕又尴尬,站起来,讪讪地笑着,“童娅,你,你怎么来了?” 舒童娅面色依然淡淡的,从冉启东手里取出一只果篮还有一颗大大的棒棒糖递给那个小男孩,“我来看看你,可以谈谈吗?” 冉启东到现在才知道舒童娅刚才为什么要他准备果篮和买一颗棒棒糖了。 而在看清那女人的相貌时,冉启东才发现,这是d市一家知名医院脑外科里的一个主治医生,好像跟舒童娅有十几年的交情了。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经常在d市电视台看到她的报道。 两人跟在了她的身后,到了她住的楼层,关上门,她让孩子进书房去看书,回到客厅便张罗着给两人倒茶。 “茶就不必了,跟我说句实话吧,你们医院的那台仪器,到底是不是真的被人用了?”舒童娅不喜欢绕弯子,因为她看好友的脸色就不太对,因为太熟悉,而且到了这个年纪,要是没炼就出看人的眼色来,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女医生表情有些僵,眼神很似尴尬,因为昨天她才跟舒童娅说了,带孩子回三亚了。 这样的气氛让人有些难受,女医生便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不敢看舒童娅的眼睛,低声说着,“童娅,你也知道我能走到现在这一步不容易,我--” “我知道!”舒童娅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只需要告诉我,那台仪器是不是能用?” 女医生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轻轻点头,迟疑了片刻继续说道:“我也是爱莫能助,因为院方领导--”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抬脸用期待地眼神看着舒童娅,“对不起,童娅!” 舒童娅跟冉启东离开这座医院家属区的时候,两人都沉默无言,看来他们根本就不用再去找医院了,再努力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她三十五岁才做了试管婴儿,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不容易!”坐在车里的冉启东低低说着,是想提醒舒童娅,对方也有难处,那不是她能控制的,她现在休业在家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我知道,我理解!”舒童娅在车里坐了很久,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得捏了捏,“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掐死一个病人的所有后路?” 如果在这个时候两人还想不通的话那就真的是脑子灌水了! ----------华丽丽分割线---------- “我要见主治医生,请帮我转告一声,我要见他!”舒然拉住了那位来换药的护士,护士被扯得有些手疼,急忙解释:“对不起啊,小姐,主治医生今天不在医院!” “那值班医生呢,院领导呢?”舒然拉住护士的手不放,而林雪静也适时地往门口一站,将病房的门口给堵住。 就凭一张通知单就要他们转院,这是什么道理?舒然今天来就是要讨个说法,她的钱是退回来了,但是那通知单上写明了明天将是最后一天,她那边医院事宜都没有落实好,她怎么转院? “小姐,我只是个护士而已,请您们别再为难我了!”小护士有些害怕地看着舒然,大晚上的闯进来,说要见他们的领导和医生,哪有可能啊? 林雪静见状,伸手拉了一下舒然,舒然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手,那护士一阵小跑似地跑开了,林雪静叹了口气,“然然,别费力气了!” 舒然也知道拉住一个护士没什么用,但她现在是急得没了办法,冉启东和舒童娅那边都找不到解决方法,而这边也被告知是最后一天,她这两天是睡都睡不好,好几次做梦梦到仪器嘟的一声被掐断了电源,而病床上的人开始呼吸苦难,生命线就被掐断了。 舒然坐在病床边,耳边是滴滴滴滴的仪器声音,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最无力的事情就是自己很想帮,可是却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等待的时间是那么的煎熬,煎熬到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难受得要命! 这一夜,林雪静陪着舒然在病房里守了一个晚上,是因为舒然不相信医院,怕他们不信守承诺提前关掉了仪器,至于一晚之后会有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应付,只好守在了病床边。 然而第二天的清晨,舒然等来的却是一个让她都震惊的结果。 聂展云认罪了! d市十年来首例涉嫌金额巨大的经济犯罪案件和诡异的谋杀案以犯罪嫌疑人聂展云的亲口认罪而告破。 整个d市都震惊了,媒体纷纷对这一案件进行了追踪报道,d市警局为此还专门召开了记者大会,讲诉了这一案件的告破过程,这结果来得如此突然,让舒然都没有来得及时间消化。 佟媛媛是聂展云所杀,他亲口承认的,而所涉及到的经济犯罪也供认不讳,一石激起千层浪,d市所有的媒体都在关注这个案件,纷纷在臆测着犯了双重罪名的聂展云将会得到怎样的法律制裁。 舒然在得到这个消息之时,就在病房,看着病床上骨瘦如柴的聂展柏,突然之间泪如泉涌。 无力,无奈,凄凉。。。。。 聂展云,你的弟弟,你的母亲,你怎么舍得? --------华丽丽分割线---------------- “boss,资料已经重新审核了一遍,没有差错了,就等着后天开庭了!”助理将所有的证据材料都重新核实了一遍,给坐在办公椅上的邵兆莫报告了一声。 “我知道了!”邵兆莫还在敲打着电脑,那边助理将准备好的资料装好放进了密码手提箱子里。 “boss,这次你给对方定罪量刑有什么打算没有?”boss每次出马都会有目标,就像上次那一对母女的量刑上,他硬是把一个有期打成了无期,把一个三年到十年之间的定刑提高到了最高标准的十年,这一次的案子可是全市都关注的案子,关注度太高了! 邵兆莫目光还盯着电脑,但耳朵却依然听着助理的话,在手指重重地敲打了一下enter按键之后,抬眸,目光清潋一闪凉凉出声。 “杀人偿命,这一点,不容置疑!” ------华丽丽分割线-------------------- 律师事务所门口,贺谦寻跟身边的人握了一下手,助理撑开了伞,他跟站在旁边的人笑了笑,“这件事交给你,我们普华放心!” 邵兆莫笑了笑,跟他握了一下手,雨下得不大,但路面上却湿掉了,两人站在大门口,走了两步的贺谦寻却看到站在那边撑着一把伞走过来的人,先是一愣,然后挑了一下眉头,那清脆的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近,跟她擦肩而过时,他看到了伞下那张略微苍白的脸庞,目光直视着他的身后,邵兆莫所站的位置。 “邵律师,占用你一些时间,想跟你谈谈!”舒然一手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从贺谦寻身边走过的时候面色无波,站在邵兆莫的面前轻声说道。 邵兆莫看着撑着伞站在自己面前的舒然,应该是自尚卿文那次车祸之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她比那个时候显得还要清瘦一些,尤其是在雨中,撑着伞的她看起来显得单薄。 邵兆莫的助理已经撑开了伞,站在一边,有些犹豫地想说,没有预约不必理会,而且等他的人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再耽搁一些时间不太好吧! “邵律师--”舒然的一双眼睛满含期待地望着他,她那天从林雪静那里得到消息就该想来找他,但是因为要跑医院,所以就耽搁了,这几天就聂展云的案子就要开庭了,舒然找过了聂展云的律师,那边的律师很无奈,说没想到普华请了邵兆莫,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作为聂展云的辩护律师,压力特别大。 舒然在这里已经等了好半天了,要见到邵兆莫并不容易,而她又不能通过其他渠道,所谓的其他渠道就是跟尚卿文有所交际,她就只能在这里等。 雨声淅淅,拍打在她手里的伞面上,舒然抬脸看着邵兆莫,见他没有表态,却也没有走,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她鼓起勇气尽量放平和自己的声音,低声说着,“邵律师,如果有人能替他还掉那两千多万的钱,在普华能自愿撤诉的情况下,您,能不能放他一马?” 她知道这个要求看起来有些天荒夜谈,但是事到如今,她站在这里,就是想为他努力争取。 站在一边一直没走的贺谦寻眉头一皱,转脸看着舒然,伸手拿过助理撑着的伞,示意助理先走开。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邵兆莫站在台阶上,舒然站在台阶下,这种完全不对等的姿态就让人觉得有些压抑,而邵兆莫在听完舒然的话之后,笑了一声,“舒小姐,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给一个杀/人/犯求情?我没听错吧?你这句话要是被媒体传出去知道后果吗?” 舒然平静地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他之所以会动普华的钱是因为他有急需要钱救治的弟弟,报纸上也刊登过他弟弟在医院的照片,他的家人需要他,我相信人都有颗爱怜的心,法律也不外乎人情!” 邵兆莫看着舒然,眼神变得淡淡的,“舒小姐,你之所以站在这里说这些话,你是为了他的家人,还是为了他?” 两千多万不是个小数目,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她愿意给聂展云出钱! 舒然接收到邵兆莫那沉暗的眼眸,目光微动,唇叫动了动,眼神带着一丝坚韧,“都是!” 邵兆莫突然淡淡一笑,却在笑容末尾扬起唇角一收,脸色变得微微凉,语气变得薄凉起来,“那么很抱歉,爱莫能助!” 邵兆莫说完,连伞都没打直接大步走进雨中,身后的助理快步跟上,舒然想追过去,却被身旁的贺谦寻一把拉住了胳膊,“舒然,你给我站住!” 舒然被贺谦寻抓着胳膊不放,手里的伞被扯掉,她眼睁睁地看着邵兆莫的车离开,急着在大雨中大声喊着,“他有个等着他救的弟弟,有个精神就快失常的母亲!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疯了吗你?”贺谦寻不松手,一手拉着舒然的胳膊一手将伞往她那边移动着,这边随时都有记者,这要是拍到了,她舒然还要不要出门了? 贺谦寻的助理小跑着过来帮着老大撑伞,贺谦寻拖拽着舒然就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二话不说将舒然往自己的车里塞,舒然挣扎,却被贺谦寻给锁在了车里,车门一关,贺谦寻伸手拉扯着自己被扯乱了的西装外套,看着身边要开车门的舒然,又朝自己手背上看了一眼,手背被她指甲给划伤了,两条长长的血印子,看得他心里一阵郁闷,好吧,这女人性子还是这么倔! “贺谦寻,开门,我要下车!”舒然顾不上理自己被雨水打湿了的头发,伸手一把抓住旁边坐着的贺谦寻,贺谦寻没料到她还来,他刚才把她给塞车里已经有损他的形象了,可这女人也太不顾自己的形象,还抓! “舒然,要不是看在我们俩熟识的份上我可真的不会让着你!”贺谦寻一把抓住舒然的手,叫住了前面震得目瞪口呆的助理,“开车,愣着干什么?找死啊!” 凯迪拉克的轿车发动了,而坐在车后排的舒然喘了口气,一把推开了贺谦寻,贺谦寻拎着自己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衬衣衣领,皱眉,看着坐在身边低着头的舒然,喘了口气,抖了抖自己的外衣,“你没疯吧舒然?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了?两千七百多万,你拿什么来还?” 贺谦寻说完,长长吁出一口气,用恨铁不成钢不自量力的表情看着舒然,这丫滴女人以前聪明绝顶,现在却突然笨得要死,至于吗?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至于吗? 难道真的就如外面传的,她跟尚卿文离婚了,跟聂展云好了? 不然她是脑子出问题了才说出这样的蠢话! 但是贺谦寻这么一说,旁边坐着的舒然却突然抬起了头,两只手再一次抓住了贺谦寻的衣襟,贺谦寻领子被拎起来,他发誓,要是以后再有女人这么拎他衣领,他非跺了对方的手不可! “贺谦寻,如果我拿出两千七八多万替他填补你普华的损失,你能不能撤诉,能不能?可不可以?” 舒然的话是那么的急切,就像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对,到了现在这个时刻,只要有一丝希望,能减轻他罪名的希望都是好的,都是应该争取的! 贺谦寻被舒然的神情和举动怔了一下,被勒住的颈脖有些不舒服,而且舒然靠得这么近,他都有些呼吸不畅了,只是在对视上舒然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时,叹息一声,“舒然,你脑子一向都很聪明,你也该知道,其实这次开庭的重点是他杀了人,经济犯罪还不至于判死刑,但是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别告诉我你一个大学教授连这个都不懂?”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我就是因为太懂,太了解才会这么害怕! 贺谦寻见舒然总算是肯松开了他,这才松了口气,低声说着:“舒然,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聂展云的杀人方式太残忍,而且佟媛媛还怀着他的孩子,她的血被放空,就跟凌迟没什么区别,虽然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死去,但是这种方法真的很残忍,就这杀人手段来量刑,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个死刑,他跑不掉的,他既然自己主动承认了,就已经做好了接受后果的心理准备,你别再做无谓的争取,聪明人要看清现实。” 旁边坐着的舒然却突然沉默了,贺谦寻说完之后看着她低着头,被雨水淋湿的头发有些凌乱,人也显得疲惫不堪,听完贺谦寻的话之后,良久才轻轻地哽咽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但是我就是,我就是看着病床上的展柏,听着崔阿姨的哭声,我心里难受!” 贺谦寻还是第一次听见舒然这个好强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无助,很无奈。 他是知道曾经的舒然为了能救秦家变卖掉了自己心爱的房子,把能卖的都卖掉了,虽然觉得这女人有点傻,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心思的纯,她外表看似冰冷,其实只要是对自己认定了的朋友和家人都会毫不吝啬地付出自己的全部。 哪怕自己最后落了个一无所有! 现在像这样的人都成奇葩了,不多了! ----------华丽丽分割线-------------- 邵兆莫的豪车在开出了律师事务所的停车场之后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上了另外一辆早已停在那里等候的车,一上车,沾上了湿气的邵兆莫便冷不防地开了口。 “我有一种预感,普华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会主动撤诉!” 旁边坐着的尚卿文将手里的资料合上,淡淡开口,“何以见得?” 捞出了潜在普华里的罪魁祸首,就贺谦寻和聂展云那些曾经过节,当了这么久垫脚石的贺谦寻会撤诉? 邵兆莫目光微动,脸色很严肃,“从理论上说没可能,但是从现实上说,如果官司打下来最终结果大不了就是把聂展云所有的资产拿来抵债,除此之外,还不了的难道还能期待他的母亲和弟弟?这样根本不现实,但是有一个例外就不一样了,如果有人愿意拿出两千七百万替他填补上那个空缺,那么对普华来说,没有经济损失,贺谦寻也不至于会跟聂展云拼个你死我活,只要钱拿回来了,谁还会在乎谁的死活,再说了,也留了个人情!对他没有坏处!” “谁的人情?”尚卿文转过了脸,目光微暗! 邵兆莫迟疑了一会儿,动了动唇角,“舒然!” --------么么,今天的更新完毕了,感谢【上帝也疯狂s】亲打赏的一万小说币,积累到几天后加更,看客们请注意,如果此文涉及到一些专业领域,比如医学,法律,请专业人士不要太较真,茗宝属于门外汉,有些是情节需要所设定的,如有跟专业的东西相悖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包涵,么么!!----- V章213:能戳穿你心脏的人 v章213:能戳穿你心脏的人    “舒然--” 贺谦寻的凯迪拉克豪车直接把舒然送到了d大的教师公寓,舒然下车时,被坐在车里的贺谦寻叫住,舒然停下脚步,便见贺谦寻趴在车窗口看着她。 舒然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想好了吗?” 这一路贺谦寻都没少说话,对舒然而言,以前那个被自己说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且又容易发脾气的贺家二少今天倒是说话头头是理,此时趴在车窗口的贺谦寻微叹一声,“如果我去问聂展云,他一定会选择坐牢而不是选择用掉这两千七百多万!” “但是钱难买时间!”舒然反驳。 贺谦寻淡淡一笑,“舒然,相信我,你拿那两千七百多万可以做很多事情!” 舒然目光动了动,“钱没有了可以再挣,但是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贺谦寻愣了一下,对,她说的也对,命都没有了要钱干什么? “舒然,你知道聂展云现在还有多少资产吗?资产几乎为零,也就说如果你真要替他填补那两千七百多万,但是如果他坐实了谋杀的罪名,那么你那两千七百多万会像打水漂一样没了踪影,就你所说的钱没有了可以挣,但是钱没了,命也没了,你就两头空了!回去好好想想吧,你那些钱还有更多的用途,比如,救他弟弟!” 贺谦寻说完深深地看了舒然一眼,叫助理开车离开,车都开远了,坐在车后排的贺谦寻摸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脸的郁闷,站在他这受害者的角度,说这话对自己一点利都没有,连开车的助理都心里嘀咕了,二少,两千七百多万呢,这么大一笔亏空的款项,老爷子本来就气得要吐血了,这要是真的能填补回来对你也有好处啊,你倒好,叫人家别送钱来,晕! 舒然在楼下又转了两圈,没有带伞,雨下的小,她就绕着圈圈在小区里面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要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才上楼,因为一进门她即将就要面对着的就是崔阿姨那双期待的眼睛,她都不敢跟崔阿姨说,现在展柏的医院也找不到,而聂展云的案子也快开庭,这些她都不敢说,连她一个正常人都快承受不住的事情,崔阿姨要是知道了会崩溃的! 小区里的铺着砂砖的路面看起来湿湿的,但踩着却并不滑,昨晚上的夜雨把路边栽种的花树都浇了个遍,树冠都朝着一个方向,因为d市夏初的风很大,昨晚上一夜的风,吹得树冠都朝向了一个方向了。 舒然脚步很慢,走在路的边缘,有时还要因为避让路过的电瓶车或是轿车而停下来,靠站在路边,她抬眼正好看见了一颗银杏树树干上的蜗牛,雨后的天,树干上出现了不少蜗牛,都在往上爬着,舒然的目光停下来,锁在了那一只伸长着触角的小家伙,此时身边有孩童跑来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是那个调皮的孩子,手里拿着的小棍子一不小心在舒然头顶的树枝上打了一下,哗啦啦,一大片的树叶上坠下凉凉的雨水,把站在树下的舒然浇了透心凉,那些原本挂在树叶子上的雨珠子落下来滚进舒然的领口,舒然忍不住地抖了一下身子,好冷啊! 后知后觉的舒然才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湿了! 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轿车里,坐在车里的人看着前方站在那边冷得浑身打颤在风中发抖的女子,她穿得比较少,头发也有些湿,被树干上泼下来的雨珠溅得一身湿,双手拢着自己的双臂,风一吹,就冷得一个哆嗦,高挑的身子显得格外的单薄,她在风中发抖,而坐在车里的人眉头也跟着皱紧,手不由得触摸到了那车门开门的扶手上。 “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玩闹的孩子跑过了一圈又折了回去,止住了嬉笑声,站在舒然跟前一脸的抱歉,把手里的棍子放了下来,诚恳认错。 “没关系,不要紧!”舒然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孩子,轻轻摇头,那孩子赶紧从自己的衣袋子里掏出一条手巾,高举在手里,“阿姨,我帮你擦擦脸吧,你脸上还沾着水呢!” 舒然本想婉拒,但看着孩子那既愧疚又诚恳的表情,便蹲下身来,任由那孩子用手巾轻轻地擦拭着。 手巾上有淡淡的男士香水气息,很清淡的气息,让舒然有了一丝熟悉的恍惚感,她怔了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小男孩擦得很认真,替她擦擦脸,擦擦额角的湿发,小脸上带着一脸的关心,用像小大人一样的口气认真地说着:“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来得太是时候还是因为这手巾上的香水气息让此时舒然的情绪突然变得脆弱不堪,她的眼眶突然一热,情不自禁就滚出一行泪水来,把擦脸的小男孩吓得表情一滞。 良久之后,那小男孩对着舒然招手告别,舒然站起来擦了擦自己的脸,往自己住的那一层楼走,而那小男孩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小跑着在不远处的那辆车车门边站着,将手里的那一条白色的手巾递给了坐在车里的人。 “叔叔,给!” 邵兆莫看着尚卿文默默地接过那条白色的手巾,拿在手里沉默了很久,他把目光移向了那个路口,舒然消失的那个路口! “跟医院那边联系一下!”车窗被自动关上,邵兆莫被尚卿文说出来的话怔得愣了一下,其实他是想提醒一下,这案子还没有开庭,这么快,万一-- 不过看着尚卿文刚才伸手放在了车把上,还有他刚才那神情,心里微叹,你终究是舍不得的! 但同时,邵兆莫也特别想提醒一下尚卿文,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习惯了爬楼梯上楼,父亲的这套房子位于十楼上,她才爬到五楼就接到了冉启东的电话,电话里冉启东兴奋地告诉她,有一家医院愿意接收展柏,而且那家医院有配套的医疗设施。 舒然觉得这是维持这一周以来第一个好消息,就连阴霾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她在挂了电话之后一口气冲上了十楼,站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在自己的双膝上,心里却在欢跃着,太好了,太好了! 舒然进门才得知崔阿姨被冉奶奶带到下面公园里去玩了,冉奶奶说总不能让她一直待在家里,会憋出病来的,而舒然最担心的就是崔阿姨会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聂展云案子的进展,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不过冉奶奶也说了,纸包不住火,她迟早有一天要知道,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舒然的小担心在跟冉爷爷取得联系之后稍微安心了些,冉爷爷说,他和冉奶奶一起陪着聂母在老年中心喝茶聊天,聂母的表现正常,心情也比前几天好了许多,这边陪的人多一些,也容易让人忘掉烦恼。 舒然听完还是嘱咐爷爷好好陪着崔阿姨,不能马虎,冉爷爷也直点头,说自己明白的。 她在家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跟父亲取得了联系,赶着去医院跟展柏办理转院的事宜。 舒然赶过去的时候,舒童娅和冉启东已经完善了所有的手续,展柏转来的这家医院是d市一家知名的医院,尤其是在神经外科这一个领域,舒然在病房里查看了一下病房环境,这里离d大不远,走路都用不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也便于了她们照顾,舒然在看着展柏躺在干净整洁的病床上,耳边听着仪器滴滴滴滴的声音,目光在展柏的氧气罩上那时不时喷出的一小团的白烟上凝住,半响之后轻轻地展颜一笑。 “有什么需要请跟我联系,我们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主治医生态度和蔼,冉启东跟他交流之后两人握了一下手,而站在一边的舒童娅始终没有好脸色,送走了主治医生,冉启东朝舒童娅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让女儿看到这种表情,这段时间女儿也很压抑,展柏的事情能处理好就是一件大事了。 舒童娅明白冉启东那眼神的含义,她收回了目光,深吸了一口气,谁都不想再起波折,但是这一口气想要咽下去实在是难受! 因为他们昨天才来过这家医院,医院说仪器正在维修,不能用! 舒然觉得换了个地方,连空气都觉得顺畅了些,前一家医院给人的感觉太压抑了,尤其是那态度,让舒然真是恨不得脱了鞋往那边的领导脸上给狠狠煽过去。 “然然!”冉启东送走了主治医生,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专业的护工,平常照顾没有问题,看着女儿那张有些疲倦的脸色,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低声安慰:“别担心了,有我跟你妈妈在呢!” “爸--”舒然因为父亲的软言心里感激,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冉启东摸了摸女儿的长发,轻轻摇头,“做你认为是对的事情,我们会支持你!”冉启东说完,幽幽一叹,把舒然耳际的头发捋至耳根后面,“但是我们也要勇于面对!是吗?然然!” 舒然抬脸看着父亲那鼓励的眼神,重重点头,她知道,她即将要面对的就是聂展云的审判! --------华丽丽分割线------------ d市一家权威性的报刊编辑总部,总编办公室的门紧闭着,连窗帘都放了下来,在外面坐着的属下们纷纷揣测刚才进去的人有什么来头,是不是他们谁写的稿子触礁惹了不该惹的人物,一想到前几天才被直接开除掉的同事,他们都忍不住地憋住了一口气,千万不要是自己啊! 此时的总编办公室,鲍国安总编冲着来人笑了笑,亲手倒了茶给对方递了过去,坐回去时笑着说着:“关助理今天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鲍总编贵人事忙,总有会把一些小事遗忘的时候,所以,过来提个醒!”坐在对面的关阳将手里的几份报纸往他面前一推,语气轻柔地笑谈,“鲍主编这个位置坐了也有两年多了吧?” 鲍国安脸色微微一动,仔细看有些苍白,垂眸在摆在上面的那一份报纸上看了一眼,随即脸色的白度又增加了两分,赶紧把报纸拿到自己的面前,赔笑着说着:“关助理,这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下次,我保证马上就处理好!” “鲍主编的能力我是绝对相信的,只是你手下那些人--”关阳笑了笑,鲍国安急忙点头,“这个请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绝对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送走了办公室的人,鲍国安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手撑在门把上,一手摸着自己的胃部,身体弓成了九十度,天啊,都紧张得胃疼了! 助理被叫来站在门口看着主编一脸的苍白,正要询问,鲍国安抬起脸对着助理一声低吼,“给我把所有人都叫到办公室来!” 哪个兔崽子惹出来的事情,老子扒掉他的皮! ----------华丽丽分割线---------- 两日后的开庭,这桩震惊了d市的杀人嫌疑案件在法院开审,陪同舒然过来的有冉启东,舒童娅,还有林雪静。 当然出现在现场的还有聂展云在d市的一些朋友和远亲,以及d市的一些权威媒体,做现场报道。 舒然坐在椅子上,身边坐着舒童娅,在还没有正式开始时低声说着:“她也知道今天是她儿子开庭!” 舒童娅的话让舒然愣了一下,想起了这两天情绪已经渐渐有所好转的崔阿姨,爷爷和奶奶每天都陪着,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今天的事情他们并没有跟崔阿姨谈起,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带她过来,但最终都否决了,怕她情绪失控! 舒童娅伸手握住了舒然的手,轻轻拍了拍,做什么事尽力问心无愧就好了! 场面出现第一次骚动是在聂展云被带出来的时候,舒然几人远远地看着那个站在被告席上的男人,脸色依然平静无波,除了那张比几日前还要消瘦了的脸部轮廓看起来憔悴了之外,他安静站在那边,不曾朝这边看过一眼。 原告是佟媛媛的母亲,那位站在原告席上一看到聂展云就恨得两眼发红的中年女人,情绪失控到见他出来就大声喊着还她女儿的命来。 林雪静感觉到身边坐着的舒然手抖了一下,或许在舒然的心里,聂展云不可能会杀掉佟媛媛,她对这个事件是完全持怀疑的心态。 场面很快被控制住,在宣布本庭开始之后,作为原告的律师邵兆莫开始陈述案情,然而就在邵兆莫说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站在被告席上的聂展云淡淡开口,“法官大人,是我杀了她!”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舒然的心脏也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就像停住跳动了一样,真的,是他杀了佟媛媛吗? 聂展云在庭上对他如何杀掉佟媛媛的经过都做了最详细的讲述,整个审判庭里都哑口无声,但舒然注意到,当佟媛媛的母亲说到佟媛媛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孩子已经成形的时候,他的眼睛出现了一阵凄凉的茫然,垂眸时苦涩一笑说,我当时并不知道! 他并不知道佟媛媛怀了他的孩子,直到查案的人将一份dna的检验报告拿给他看的时候,当他在图片上看到那个被剥离母体,死在母体里已经成了型的胎儿时,他才知道! 审判现场不是电视上那样的唇枪舌战,现场是诡异的安静,为他的杀人手段而震惊,因为那毕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舒然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就走出了审判厅,她亲耳听到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一直以来她都想着是不是他误杀了佟媛媛,可是就在刚才,他把他如何精心布置,如何杀掉佟媛媛的经过都说了出来,她听起来就像是在天荒夜谈,她无法相信他会把杀人的事情做得就像是在完善一个企划书一样的,有预谋,有准备,做到了天衣无缝-- 舒然想起了刚才在庭上律师出示的那一张照片,只是举起来晃了一下,但是那照片却是一片的血红,那照片上的一片血红引人瞩目又让人心惊胆战。 那是现场,佟媛媛死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全被鲜血染红了! 舒然控制不住地胃里翻腾,蹲在廊柱的一边干呕了起来,那个站在被告席上的人让她感觉到了陌生,让她的认知彻底颠覆到一时间难以接受,她不相信他会杀人,但是事实却是,他就是杀害了佟媛媛的凶手! 下半场的审判舒然没再进去听,而是坐在车里静静地等,车停的位置是对着大马路,那条马路上两边栽种着的都是高大的银杏树,夏初,绿茵茵的叶子在微风中吹起来,那条路应该是通往一所学校,因为有学生骑着单车朝那个方向行驶。 隔得远,但舒然却好像听到了单车上清脆的铃声,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拖着长长的音调飘在了空气了。 “冷不冷?叫你多穿件衣服的,你不相信!要风度不要温度,跟谁学的?” “不冷,你挡在前面呢,风都被你挡掉一大半了!” “如果还冷的话就抱着我!” 。。。。。 舒然看着那一辆远去的单车,觉得岁月如梭,白驹过隙般地不知不觉记忆里的人和事只能以电影回放的形式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段青春岁月里,走过了,走远了,再回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 聂展云的一审判决是死刑,似乎每一个人心里都早已经有了定论,每一个人都是道德判官,在触及到神圣的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听到这个判决的结果,坐在车里的舒然沉默地抬起脸看着那条满是银杏树的马路,那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真的,已经走远了-- 法院门口,舒然将车开出来,林雪静本来是想她来开,但是舒然已经开出来了,舒童娅跟冉启东先去了医院,看看展柏的情况,而舒然还没有决定现在去哪里,将车倒出来时正好跟一辆黑色的奔驰车面对面。 关阳是没料到会有车直接倒出来,而他正准备停车等人,看清开车的人时愣了一下,急忙下车,“少夫人!” 关阳的突然出现让舒然也同样愣住,看着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甚至都忘记了他开口就喊出的那句需要改口的称呼,车祸中关阳昏迷不醒,被父母专机接回了英国,一直都没他的消息,现在看他完好健康地站在面前,舒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关阳的出现也让她瞬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她滑开车窗,在打算收拾好情绪之后说一声‘再见’就看见从那边下阶梯下来的两人。 邵兆莫和尚卿文! 两人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当尚卿文停下脚步时,邵兆莫也停了下来,看着这边的情形,他朝尚卿文看了一眼,先上了关阳的车。 原来他也在! 两人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坐在车里,不曾想再见面居然会是在这个地方,舒然看着站在那边长身玉立的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显得他高大的身材更加的修长,他站定在那边没动,目光平静地看向了她,就像曾经记忆里很多次的对视一样,安静的,专注地看着她! 真的就像很多小说里说的那样,一眼,就像望尽了沧桑,舒然心里苦笑,转开了目光将自己的车往后倒,迅速地倒出去驶进了大马路上。 她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因为她又一次想起了那天晚上两人的对话,够了够了-- “然然!”坐在旁边的林雪静看着舒然那凄凉的表情,心里有些犯堵。 “大少!”站在一边的关阳看着还站着没动的尚卿文,唤了他一声,不曾想,两人见面居然会是这个样子了。 没有任何的交流言语! 一路上舒然都没有在说话,林雪静也没有开口,舒然把车开到了医院,往展柏的病房门口走,林雪静跟在她身后,在靠近病房门口时,舒然听到了病房里似有低低的争吵声,她眉头一蹙,是舒童娅的声音,难道两人又发生了矛盾? 舒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心力交瘁,她站在门口想要走开,她什么都不想再听了,她已经承受不住那么多的事情了,然而病房里却传来了舒童娅的声音。 “这家医院不能住,你也知道展柏是怎么住进来的,你查过这家医院背后的控制者是谁没有?是他尚卿文,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我们怎么会找不到医院?那么多家的医院都回绝了我们,监狱里的聂展云一认罪医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不觉得蹊跷吗?这医院还能住吗?” “童娅,救命重要还是意气用事的重要,你仔细衡量一下!”冉启东放低了声音,“是,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但是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不要波及到无辜的展柏!我们不能那展柏的命来做赌注啊!” “他所做的行为已经波及到了展柏,他现在拿展柏的命来威胁聂展云,我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拿这件事来牵制我的女儿!” “童娅--”冉启东压低了声音,其实舒童娅说的话也是事实,站在他们的角度这个医院确实不能住,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住这里,能住哪儿? 出国?你得办理一系列的手续啊,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可是现在现实允许吗?聂展云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谁陪着展柏出国治疗? 冉启东走到舒童娅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低低说着自己的想法,而门口站着的舒然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鼻,身边站着的林雪静感觉到舒然浑身都在发抖,是那种已经控制不住却在极力隐忍的颤抖,连她在听清里面的谈话声时,都忍不住地心惊,怎么还跟尚卿文扯上关系了? 从两人的谈话里得出的信息就是,在展柏被赶出医院到到处寻找医院未果的这件事情上,跟尚卿文脱不了关系,而尚卿文这么做的目的,是让监狱里的聂展云早日认罪? 聂展云认罪后的结局就一个,死! 在这件事情上,尚卿文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怪不得,原告的律师会是邵兆莫! 站在门口的舒然一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转身快步地朝一边走开,林雪静也不敢伸张,小跑着快步跟上。 你有没有试过,有一天你发现,作为枕边人的你,却从来都不知道你身边的人心里会阴暗到了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地步,在这一切被揭开之前,他可以温文尔雅,可以绅士柔情,甚至会让你觉得你做过的一切都在无形之中伤害过他,你会心怀一丝内疚,会在内疚中自责说是自己的不好。 但是现实却往往能颠覆掉你所有的认知。 能戳穿你心脏的人,都是离你心最近的人! ------啊,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214:这一次,请让我看着你先走 v章214:这一次,请让我看着你先走    “然然!”林雪静追出了好远,在医院的底楼将舒然拉住,拽着她的胳膊没松手,发现她浑身都抖得厉害,伸手将她抱住,紧紧地抱着。 伏在她怀里的舒然顺手抱紧了她,勒得紧紧的。 该怎么安慰她?她现在是什么都不会想听的,该说什么才能让她此时的心情能安静下来?不,林雪静也不知道! 林雪静的脑子里也有些乱了,如果非要说个理由来,只能说身边的世界变得太快,快得让她们都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接受不了,也承受不起! 从医院出来,大红色的科鲁兹就停在一个比较僻静的路边上,坐在车里的舒然是一语不发,仰着头靠在座椅椅背上抬头从车窗看头顶枝繁叶茂的树叶,眼睛就像盯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雪静听见了开车门的声音,舒然要下车,她急忙坐起来,却听见舒然低低地说了一声,“我想出去走走,你别跟着我了!” 舒然说完,便下了车,车门一关时,林雪静看着下车朝前面走的舒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说话时伸手捂着自己的鼻子,脸上露出一丝隐忍的表情,可最终她那嘶哑哽咽的声音出卖了她,电话那头的人一接到电话就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林雪静,你失恋还是失/身了?”说着那边还响起了一阵敲打键盘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在打游戏! 林雪静已经没有了力气跟对方胡扯,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那道已经走出了好远的身影,难过地出了声,“暖洋洋,你回来吧,舒然都快疯了!” ------华丽丽分割线------------ “怎么回事?”张晨初一上二楼的客厅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耶,不对啊,今天应该是个大喜日子啊,聂展云的案子一审完毕,而且报纸上都刊登出来了,聂展云放弃了上诉,直接等死了! 可是怎么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呢! 张晨初看着坐在一边自己玩牌的朗润,朗润这两天心情可以说是到了暴虐的程度,谁要是惹他了,直接跟你翻脸,也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觉得这两天朗润是看谁都不顺眼,难道传说中的那几天要到了? “要是实在看不顺眼直接收拾了就行了!”司岚看着独自玩牌的郎家二少,看着那一副扑克就快被他给撕碎了,脸也像极了扑克脸,不由得摇头叹息,又加了一句,“要不要让我们帮忙?” 司岚的话引起了那边坐着翻阅文件的尚卿文的注意,抬起脸来看了朗润一眼,淡淡出声,“怎么,下不了手?” 朗润拿着手里的牌,一把扔开之后站起来往门边走,丢下一句,“我不是下不了手,我也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我只是怕她会因此而伤心难过!” 朗润说完人已经站在了门口,朝坐在那边的尚卿文看了一眼,开口了,“卿文,你在下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或许会很难过?” 朗润话音清清淡淡地飘落,翻文件的尚卿文手已经停住了,脑海里想起了今天在法院门口相见的那一幕,明明隔着几步之遥,但是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却像是千山万水,一道鸿沟深不见底。 她的目光是淡漠的,其实最怕的不是愤怒的争吵,是淡漠的擦肩而过,而他今天看到的,就是这么淡漠的舒然。 尚卿文也没有心情再继续看下去了,把文件夹合起来放在了一边,还在客厅里一坐一站的司岚和张晨初对视一眼,朗润是因为郎家昨天发生的事情而心烦意乱,至于尚卿文-- 司岚倒是从邵兆莫那里听到了一些。 “要不要喝酒?”张晨初提议,司岚眯了眯眼睛,喝酒?陪尚卿文?我们两个喝得过他吗? 张晨初话音刚落,刚才走出门的朗润已经进来了,手里拿着两瓶从张晨初酒窖里现拿出来的酒,张晨初一看瞪直了眼睛,你妹,你朗公子还真的是会挑啊,这酒珍藏了好多年了的,还是他爷爷珍藏的,喝了他爷爷会扒了他的皮的! 张晨初正要扑/过去抱住酒瓶子,结果跟朗润配合得极好的司岚已经麻利得用开瓶器将红酒盖子给开掉了,张晨初气得哇哇叫,一阵抓狂,不带这样的,爷爷扒皮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四个杯子,四个人,沙发上一边一个,张管家送酒上来的时候看这架势今天晚上这几个是不会睡觉了,因为张晨初让人送了几瓶洋酒上来,是觉得要喝红酒喝着心疼,拼酒就不该喝红酒。 四个人之中张晨初的酒品最差,所以,不到三轮就原形毕露了,抱着沙发抱枕,鞋子也丢了一只,直接砸门口去了,端酒杯的手有些晃来晃去的,往嘴巴边送的时候都送到鼻子里去了,被从鼻子里灌进去被呛得在沙发上滚了滚,要不是被司岚和朗润一人抓脚一人扯胳膊,张晨初早滚地上了。 “咱们也曾年轻过啊,想想当年为了跟风,那啥,高中毕业的时候,咱们四个不是一起去,去睡,睡那个大马路了吗?喏,就在那个广场,那里有个维拉斯的雕塑的那个地方--” “是你和卿文毕业了,我跟朗润才高一,就被你扯过来灌水似得往死里灌,醉得我一周时间头都疼!”司岚扯了一下张晨初的裤脚,张晨初条件反射般的去拉住自己的裤腰带,叫唤起来:“敢动我裤子,拿命来!” 朗润手一丢,张晨初就一个身体不平衡被司岚给扯住了裤腿往地上一滚,朗润适时伸腿把他那张险些撞上茶几边缘的脸给挡了一下,闭着眼睛就像踢毽子似得抬脚,道:“你该改成,敢动我裤子,拿菊/花来!” 别看张晨初现在这熊样,要知道高中时思想正直的他和司岚没少被这家伙诓,坑蒙拐骗,样样来,就差没把他跟司岚给卖掉了! 张晨初喝得有些高了,脸在朗润的裤腿上蹭了蹭,趴在茶几上跟两人又胡闹了一阵,看着坐在那边一个人安静喝酒的尚卿文,便把头靠在茶几上,一只手就跟招财猫扬起的爪子一样晃了晃,“卿文,聂展云这次死定了,你的心头大患没有了,这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来,干杯,干杯!” 张晨初说完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地看着面前的酒杯子,一字一句地嘀咕出声,“他要弄死你,你就咔嚓掉了他,他技不如人,活该!这种人就该杀!” 张晨初还要说什么,但却已经晕得耷拉下了脑袋,脸完全是趴在了茶几上,身体歪歪斜斜靠在沙发那边,动弹不得了。 沙发那边坐着喝酒的尚卿文却没有动,那三个喝酒都是姿势随意得躺着或是趴着,唯独他这么坐着,喝过了三轮下来,酒杯里的酒喝尽了又添满,其他三人都见了醉意,唯独他却是越喝越清醒。 张晨初醉了,朗润和司岚个子睡在长沙发上,手里虽然是握着酒杯,但人却已经睡着了,醉晕过去的司岚嘴里还哼哼着,结婚,结个屁!而朗润手里却抱着一只沙发抱枕,他没有说酒话,但眉头却皱得紧紧的,似乎每一个人都有不开心的理由,而这些理由因为张晨初的一句‘喝酒’,四个人就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用说,端着酒杯就干,有人陪着喝酒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就像他们四个,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谁经历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不曾缺席过。 张管家在门口看了一眼,看着在家少爷醉得像什么似的趴在茶几上,有心想过来扶一把,那边坐着的尚卿文却朝他看了一眼,示意他不用担心,这里交给他就好。 尚卿文像以前一样起身一个个地来收拾,先把张晨初从地上扶起来扶在沙发上躺好,又把朗润手里抱着的抱枕放在他的胸口,别看他平时一副冷样子,其实他喜欢抱着温暖的东西睡觉,接着把司岚手里的酒杯拿开,听着司岚醉后的酒话,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尚卿文把酒杯重新放回在了茶几上,听着司岚的‘我也不想的’,脸色露出一丝苦涩,他们都会在醉后道出自己心里的无奈,只是想要找一个发泄的契机而已,但是他却连喝酒都喝不醉! 他平生唯一的一次醉酒也是装的! 还是在她面前装的! 尚卿文起身,手里直接把那一瓶还剩下大半瓶的酒提在了手里,往窗口的位置走了过去,夜凉如水,醉了的三人鼾声起,而他靠在窗口,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从司岚的包里掏出来的香烟,点燃了开始抽/着,清凉的月色透着窗口将腾起的烟雾驱散在了夜风里,他的脸部轮廓在白眼中显得模糊起来,微熏的眼睛里泛着清凉的光。 那窗外的清白的月光清冷的,长久凝视下他却联想到了她的那双眼睛,偶尔会笑得像弯起的月牙,不爱笑的人往往一笑倾城,她的笑就是这句话最好的写照。 望着那窗外的月光,尚卿文眼睛变得模糊了,头脑也不再是刚才那样的清醒,好像,是真的有些醉了! 手指间的香烟不知不觉已经燃掉了一大半,被窗口吹进来的风吹得星子闪了闪,燃得更快,手指间被香烟灼得疼了他才反应过来。 他走出客厅,却不是前往自己的卧室,而是曾经舒然在张家住过的那件客房,进门时没有开灯,却能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轻轻地躺下去,闭上眼睛时用低哑的声音喃喃地喊了一声。 “然然!” 静夜中,这一声轻轻的呼唤却像咔在喉头的热碳,哽咽到戛然而止! ----------华丽丽分割线-------------- d市滨江路的江边,夜凉得吹得人骨头都瑟瑟的疼了起来,林雪静从车里拿出抱枕被子,扯开了往坐在阶梯上吹冷风的舒然身上不由分说地披上,用手把薄被子押在她的衣领口处,拢紧了,听着舒然咕咚咕咚喝着啤酒的声音,林雪静用手抹了一把她脸前被夜风吹乱了的长发,挨着她身边坐下,从旁边拿起一罐啤酒,‘啪’的一声打开,啤酒罐子发出一声响,紧接着便是咕咚咕咚灌下喉的声音。 江边灯辉萦绕,投进江里的灯光在荡起的水波里被层层叠叠地断开,碎碎如星子,折光时闪闪,是黑暗中最吸引眼球的光芒。 舒然的脚边已经扔下了几罐空罐子了,两人并排坐着,身上各自拢着一床薄被子,坐在江边静默无言,耳边是呼呼吹过的夜风,还有水花拍打在岸边发出来的声音,舒然手中的易拉罐空罐子落了地,她的声音低沉地穿过黑夜里的风,夹带着一丝苦涩地慢慢地倾诉而来。 “我一直以为我能很好地将情感和理智分隔开来,在分析事情的时候不会因为情感而左右了我的思维,但是--!”舒然伸手捧住了自己的头部,双手手指插/进了自己的长发间,用力地扯了扯,低着头的她语气痛苦地出声,“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个感性的人,无论我如何装作冷静理智,可我却控制不住地要心软!” 林雪静看着好友痛苦的表情,坐过去靠了靠,“如果你不心软,你就不是舒然了!”且不说聂展云杀害佟媛媛是多么的残忍,连给出的理由都是那么的荒唐,因为他不爱,不会娶她,所以,杀了她! 其实林雪静多想当着聂展云的面骂他一声猪头啊,你娶了她又怎样?你又何必杀了她把自己的命也给陪进去了,你是头猪啊! 那么聪明的一个男人却在这件事情上做出了这样的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然然,我们也说不上什么原不原谅,每个人都是一个道德判官,有的人重感情,有的人偏理性,如果我们不同情,那么我就跟冷血动物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我们最多也只能做到同情和遗憾,因为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一定的代价,这对每一个人都很公平!” 舒然惨淡一笑,“不,其实是不公平的,这个社会本就不会有公平!”她拧开一瓶易拉罐的拉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 林雪静听完她的话,眉头微微一挑,想起了下午在医院的病房门口听到的那些话,对,公平是给有权势的人所设定的专用词,能爬上高位的人谁不会用点小手段?又或是有权势的人不过是动动小手指,她们这些平民百姓却是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了。 滚tmd的公平! 林雪静手里的易拉罐喝了一半却再也喝不下去,扬起手就将手里的罐子朝江里扔了出去,笑得双肩都动了起来,一手搭在舒然的肩膀上,笑着说着:“然然,我跟你讲,我林雪静从来没觉得一/夜/情失/个/身一张处/女/膜能那么值钱,知道那张膜值多少钱吗?” 林雪静朝舒然竖起了一根手指头,眼眶却红得瞬间挤满了泪水,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卡出来的一样,“一百万,一百万哪!” “我每个月工资四千块,税后三千多,我要不吃不喝工作个三十几年才能赚到那一百万,但那张膜却值那么多!你说我,我是不是赚了,嗯?” 舒然看着她那双红得都肿起来的双眼,心疼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林雪静趴在她胸口笑着说着,“舒然,你不知道,他把一百万的支票给我时,说的那句话,一百万一晚上,对你,不亏!我是不亏,我一个晚上赚了一辈子的钱,我是不亏了!我该感激他的施舍,我该感激他对吗?” 舒然抱着明明是在笑却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林雪静,一时间眼睛也涩得难受,王八蛋,王八蛋! “暖洋洋说得对,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擦亮了眼睛,不是有钱就得有权,有权有钱我抬根手指头都能掐死他啊!” “有些人明明可以不爱,却偏偏爱了!”舒然轻轻地说着,目光看向了远处的江面,眼睛里泛着江水之上波动而起的波澜,心口一阵疼。 正因为爱了,才会疼! 这一夜,江边的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最后直接睡在了阶梯上,晨起时被晨练的老人们唤醒,醒来的舒然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面孔,焦急地谈论着是不是应该叫救护车过来这还没醒怎么办呢,当她感觉到嘴唇被指甲掐得疼得她难受睁开眼睛坐起来时,才看清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一群穿着白色晨练装的老太太和老爷子。 “丫头啊,丫头!”一位老太太扶了舒然一把,舒然浑身都疼得难受,尤其是头,身体都好像不能连接成一块儿了,上肢和下肢完全脱节了似的,都没有什么知觉了,感觉到自己的脚心有些痒的反应,她便看到有一位老太太正用毛巾才她把脚裹起来,周边一阵七嘴八舌。 “把脚擦干净些,也不知道被涨起的江水泡了多久了,你看啊,你的脚都泡得发了白,这年纪轻轻的不注意,老了容易得风湿的啊!” “还好,这水没涨多少,这丫头命大,胆子也太大了,喝多了居然睡在这里,没被水冲走真是万幸啊!” “。。。。。。” 舒然脑子一怔,立马睁大了眼睛,朝四周望去,喊了出来,“雪静,雪静--”叫了两声也没听到回应,喉咙干得疼得难受,舒然着急了,拉住旁边的一位老太太,“我的朋友呢?” 舒然脑子里才把刚才大家说的凑在了一起,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着急着喊着林雪静的名字。 老太太也吓了一跳,看着浑身都湿了的舒然,叹了一声,“在那边躺着呢,还没醒,你们两个丫头啊,喝酒也该找对地方,知不知道你们险些被江水给冲走了,昨晚上的水要是再大一些,你现在都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舒然的反应神经这才完全苏醒,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湿的,耳边是江水澎湃的声音,顿时吓得心口一阵寒颤,差点就被水淹死了! 舒然在大家的帮助下站了起来,昨晚上迷迷糊糊就躺在这里睡着了,站起来的她看着自己所站的位置正好是一个斜坡,听旁边的爷爷奶奶们说发现她们时,她们大半个身子都被浸泡在水里了,舒然被这样的认知吓得浑身冰冷,坐上车时林雪静也醒了过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也湿了吓得尖叫一声,结果发现喉咙哑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天,睡一觉,却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昨晚上做梦就梦见浑身都冷,冷得要命,原来是泡在了水里! 两人坐在车里半天都没回神,怔怔地坐着,半天林雪静才开口,“是不是觉得,死一次之后什么都不怕了?然然,你有这种感觉吗?” 不怕是骗人的,虽然摸了那么多死人骨头,可舒然还没有想过现在要让别人来摸她的骨头,想想都后怕!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神经都被吓得大条了,两人互看着对方那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如纸的样子,看着看着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 “看来我得抽时间去给菩萨上三炷香了,上天保佑啊,差点就没命了,天啊!”一路上林雪静用她那哑掉的嗓门不停地念叨着,就差现在能腾个地儿给她,让她跪在地上拜一拜了。 “周末,灵隐寺的僧人要做早课,从山下的大门一路三步一叩地拜上去,为表你的赤诚,你这周去拜吧,顺便帮我一起拜了!”舒然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 “啊,灵隐寺啊,好高的呢,三步一拜,你让我去死得了!”林雪静的公鸭子嗓门震惊出声,不带这样的,心里赤诚就好了,拜个毛线! 从江边回来,回到林雪静的家里,林雪静事先得知了父母都上班去了,湿漉漉的两人进屋子洗澡换衣服,收拾好了之后,林雪静喷嚏不断,而舒然也感觉头疼不已,林雪静说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泡了一晚上的凉水肯定很严重,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估计过一会儿,连床都下不了了。 舒然一杯开水下肚,说她要去一趟看守所,林雪静哑然,“我陪你去吧!”她相信现在舒然也很矛盾,因为她知道舒然应该是不知道如何跟崔阿姨说这个问题,但是纸始终包不住火的! 林雪静说完便从家里的医药箱里拿了些感冒药出来,每人先吃了两颗垫着,出发钱舒然先给舒童娅打了电话,舒童娅一接到她的电话就松了一口气,说好了在那边等。 这一晚冉家的人都没睡好,舒童娅过来时看到舒然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面露忧色,昨晚上舒然的电话一直关机打不通,急坏了一家子,但是他们又要照顾聂母,聂展云的案子一审下来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跟聂母说起,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着。 在征求了里面的人同意之后,聂展云提出只见舒然。 “你脸色不太好!”见面的第一句话确实聂展云开口的,舒然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坐在那边的聂展云,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笑容,平和而安静。 舒然静静地看着他,进门时就听见了他手上脚上套着的镣铐发出来的声音,她垂眸,半响才轻轻出声,“为什么要放弃上诉?” 放弃上诉就等于等死了! 聂展云看着她,眼波浅浅而动,“在我看来,都一样了!” 他这是自我放弃了,舒然抬脸看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曾经熟悉的影子。 “sugar!”聂展云轻轻喊了她一声,看着她突然泛红的眼睛,笑了笑,“本就不是个爱哭的人,哭什么!把眼泪擦干净了再说话吧!” 舒然却突然笑了笑,眼睛朝一边看了看,转回目光时定定地看着他,“我没哭!” 我只是觉得难受,觉得遗憾,觉得无奈! 聂展云脸上的笑容淡淡地晕开,目光凝在她的脸上就像老朋友见面一样淡笑着说开了,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带着枷锁脚镣,但说话的心情却是这么的轻松自然,当见面的时间一点点流逝到了终点时,聂展云坐在椅子上,唇角微勾着含笑看着她,“sugar,这一次,请让我看着你先走,好吗?” 五年前他不告而别,他连一个背影都没设施给她留下,而今天,他不想再留给她一个背影,即便是要走,他也希望,是他站在原地,她先离开! 舒然看着他站起来,对视的目光里,他的眼睛始终含着笑,而她却控制不住地转身,背过身去时双肩就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在她每走出一步的时候,身后的人都在轻轻地说着相同的一句话。 对不起! 对不起---- 而已经转过身去的舒然早已泪流满面!! ------------今天更新完毕了------------ V章215:你不会再孤单! v章215:你不会再孤单!    舒然一回家就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好几天,她跟林雪静在江水里泡了一个晚上,林雪静跟她一样,回到家就浑身烧得魏妈妈都着急了,打电话来问舒然的情况,舒童娅接住电话看着床上睡着还没醒的舒然,低叹一声,“也没有醒,不过这烧是退下来了!” 冉家人这几天都心思惶惶的,病床上的舒然那天一回来当天烧得人神智不清,他们赶紧送到医院,打/针,吊水,住院都住了两天。 舒然的身体本来就单薄,加上流产之后身体就更加难以调理,这几天冉奶奶是心急如焚,每天都在研究着该怎么给孙女补身体,而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们也同时被心里压着的那件事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几天聂母很安静,每天都按时起床,也没有再问两个儿子的情况,不过正因为这样才让大家心里担心起来,此时聂母手里端着一杯温开水,递给坐在床边的舒童娅,“给然然润润唇角吧!” 舒童娅接了过去,说了声谢谢,聂母也坐在了床边,这段时间她也清瘦了不少,尤其是前阵子人神情恍惚,这几天还好了一些。 舒童娅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刚才出去开了一次门之后回来脸色就不好了,聂母也听见了刚才的门铃声,只是不见人进来。 聂母刚才在阳台上看见了停在楼下的那辆黑色的轿车,上车的男人应该就是刚才敲门而不得进来的人。 儿子说舒然已经嫁人了,但是至今为止,她都没看到过舒然所谓的丈夫! 但她却在医院里见过这个人,因为那天晚上,她看见他进过然然的病房,临走前还亲了一下舒然的额头。 这些都是舒童娅他们不知道的,她也不过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 d大教室公寓楼下,关阳朝楼道口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蹙,看见后面有车来了,不得不发动了车离开。 关阳很想问大少,少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是看他这样的表情,关阳忍住了。 他们是在两天前的报纸上看到的消息,照片上,舒然的大半个身子都被江水淹没掉,关阳现在还记得,大少在看到那份报道时,眼神表情都变了! 坐在车内的人静默无声,车窗外透过光影闪过的树影一晃而过,白炽的阳光看起来格外的异常。 “要变天了!”关阳说了一声,这样的天气就是要下大雨的征兆! 后排的尚卿文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目光淡淡到毫无焦距,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敲打着节拍似地动了动,轻轻出声,“尚钢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是在崔阿姨的轻唤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睛时疲惫地想再次闭上眼睛,却感觉手被人轻轻地牵着,耳边是崔阿姨和缓的声音,“然然,快起来吧,今天陪阿姨出去走走,可以吗?” 舒然想要闭上的眼睛再一次地睁开了,对视上床边那双期待的目光,点了一下头,声音沙哑着出声,“好!” 用过了崔阿姨准备的早餐,舒然才下的床,她都不记得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睡了多久,就是起床的时候感觉撑在床沿边的手背疼,抬起来一看才发现手背上是一团青一团紫的,两个手背都有,上面还有明显的针眼。 看样子又是迷迷糊糊地被扎了针了,难怪手会这么疼。 “阿姨,今天几号了?”舒然尽管身体疲乏,但是崔阿姨提到请她陪她出去走走,她打起精神答应了,在洗脸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客厅里的崔阿姨轻轻回答,“二十四号,刚过了九点!” 俯身双手捧着水的舒然双手都僵住了,扑在脸上的水珠子一颗颗地掉下来,她头脑一晕,急忙用手撑住了洗手台上的大理石边缘,脸险些撞在了洗手台的镜子上。 二十四号吗,二十四号! 今天是-- 舒然抬起脸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的自己,良久之后,她用双手捧着水往自己的脸上摸,摸了一把又一把,走出洗手间的时候见崔阿姨已经准备好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麻利地换好了衣服,走出门,看着对着自己含笑的崔阿姨,强忍住眼睛的发胀,哑声说道:“阿姨,走吧!” --------华丽丽分割线---------------- 坐在车里的冉启东叹了一口气,“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按照他的要求,只留下了这一封信!” 舒童娅接了过去,看着那密封着的封口,点了点头,将信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有因有果,种了什么样的因就该有什么样的果! ----------华丽丽分割线-------------- “我记得这里的声控灯一点都不灵光,有时候跺一脚就亮了,有时候偏偏不亮,展云小时候又一次打篮球回来晚就吃了这个亏,摔了膝盖,大半个月没上得了球场!” 满是尘灰的楼梯间,扶手上都是灰尘,但崔阿姨却用携带的手巾擦了擦,上一层楼就擦一层,舒然跟在身后,给她递纸巾,见她在一层楼的楼梯上停下来,指了指一个台阶,笑着跟舒然解释,“喏,就是这一个石阶了,他当时一脚踩滑了,跌下去撞了膝盖骨,跛了大半个月呢,你记不记得,那半个月可都是你骑自行车载他的!” 舒然突然笑了起来,是啊,她才不会忘记呢,她本来是不会骑自行车的,可是硬是被他逼得没办法逼出来的,问题就是他一个跛脚的怎么骑车载她去学校,说着说着他眉头就挑起来说舒小然你行啊我骑车载了你一年多了,换你栽我一下不行啊?这压根就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是能不能的问题,舒然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聂展云已经身高快一米八了,体重一百多斤呢,她一个瘦得还不到九十斤的丫头硬是被他逼成了个大力士,每天载他去学校就是个超体力活,那大半个月她每天的饭量都在递增,看得暖洋洋是一个劲的嚎叫,天啊,这是要撑死人的节奏啊! “不过那段时间他饭量也少,每次都减半,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吃不下,后来展柏在饭桌上嘀咕了一声,吃多了怕累死了你!我才知道,那小子的心思--”崔阿姨含笑着说着,走在前面继续用纸巾擦着扶手,一边说一边念着,“我的孩子啊--” 舒然站在原地,忍不住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强压住内心快要崩溃的心智,深呼吸,再深呼吸-- 崔阿姨提出要来这片待拆区看一看,走一走,舒然就跟她沿着记忆里的路走了一遍,周边拆迁的机械声音对她们完全没有影响,崔阿姨一路上走着,说着,曾经这里是什么地方,那边有卖什么的之类的,从他们居住的那栋楼一楼往上到他们所住的楼层,崔阿姨每到一层楼都会低声念着一些话,到了自家门口的时候,她看着已经空掉了的门口,走进去站在客厅的位置,朝四周慢慢地看着,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手触摸着空空荡荡的白墙,从客厅到厨房,再到其他的房间,最后她停在了聂展云住过的卧室,那卧室外面有个小阳台,推开门走出去时,还看到了阳台的一个小角落里,一只只剩下了干涸泥土的花盆留在了那边。 十年前,她从这里翻上来,穿着一套粉红色的睡衣,爬上来看到屋子里亮着的灯光,透过那玻璃窗,还有那个正抬首看过来有着一脸惊讶表情的大男生! 他当时正在复习功课,听见窗外有声响,抬起头正好看到她趴在铝合金窗上的身影,后来他还笑说以为自己见了鬼,大晚上阳台上突然出现了穿着红色睡衣的女孩子,而且,头发还很乱,就跟电视里出现的女鬼似的,把他吓了一大跳,舒然还忍不住地调侃他,你当时不是很镇静地推开门问需要帮助吗?难道还是装的?那时的他笑而不语,就算是女鬼,我想也应该有漂亮点的吧! 一场相识,一场相知,到最后,却只剩下了一场回忆! 这一条通往回忆的道路似乎用尽了舒然所有的力气,从老宅到医院,在聂展柏的病房里,舒然看着崔阿姨细心地打了水过来,给儿子擦脸,擦手,这一切她都不要舒然帮忙,舒然只好站在一边看着,看着崔阿姨给展柏整理着,说着一些家常话,告诉展柏她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就像儿子能听得到一样,她说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奶奶有多慈爱,父亲有多严厉,哥哥有多疼他,告诉他要早点醒过来,别再睡了。 舒然最后是没有办法再在里面待下去了,这一路她的眼泪都快流尽了,心里太压抑,太难受。 回到冉家公寓,舒童娅和冉启东处理事情还没有回来,爷爷和奶奶正在厨房做晚餐,崔阿姨说想要休息一会儿,舒然便进了自己的卧室,一进卧室她便把自己藏进了被褥里,眼泪就哗啦啦地狂泻而出,憋了一天,她是真的希望能有个独立的空间将自己内心压抑的情绪都统统发泄出来,直到她的卧室的门被敲响,她起身开门看到敲门的是爷爷,爷爷在她的门口朝里面望了望说你崔阿姨去哪儿了是不是在你屋子里呢?舒然一愣,急忙去推崔阿姨的卧室,推一下门就已经开了,但是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舒然被吓住了,爷爷奶奶也傻了眼,他们一直以为舒然跟聂母在一起的,她是什么时候走掉的? 冉奶奶和爷爷坐不住,开门就出去找,并敲响了邻居家的门询问着有没有看到聂母出去的人。 舒然在屋子里慌得心神大乱,想着今天崔阿姨的表现,心里更是一阵发凉,正要出去找便在崔阿姨的床头上看见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她拿起来一看,吓得手一抖。 孩子,你不会孤单,妈妈来陪你,等等我! “啊--”舒然的喉咙里已经颤抖地喊不出声来,被楼下却传来的一阵尖叫声所覆盖,紧接着便有人大喊,“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啊!” 这叫喊声就像一记炸雷在舒然的脑门上轰隆隆地炸/开了,她夺门而出,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家门! 在冲到底楼时她身体一个不稳双膝就跪了下去,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那隔着十几步之遥的人群阻隔了她的视线,她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膝盖的疼痛,只听得见自己急促得快窒息的呼吸声,她双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看见从前方朝自己奔过来的舒童娅,舒童娅手里的包都丢掉了,冲过来时一把抱住跌倒在地上的舒然,心口震动着声音急切颤抖着说了些什么舒然都没清楚,只是把她抱得紧紧的,舒然那张惨白的脸失神的双眸在看到舒童娅怀里捧着的那只骨灰盒,相拥的双臂遮住了那骨灰盒上的照片,但当那张熟悉的面孔呈现出来的黑白照片全部投进舒然的眼瞳中时,她伸手抱着那只骨灰盒,情绪失控到仰头嚎啕大哭---- 我怎么忍心让你看到这一幕,在你魂归之时却看到了你母亲从高楼纵身而跳的身影! 一瞬间,舒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尽是一片灰暗,就像他这张黑白的照片! --------华丽丽分割线----------------- “聂展云早上九点被执行了枪决,他的母亲就在刚才,晚间七点十分左右从d大教室公寓楼十五楼楼顶跳下来,当场死亡!” 关阳接到的消息的时候都来不及震惊,跟尚卿文汇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个消息太震惊了,而正埋首在电脑前的尚卿文猛然抬起头来。 聂展云的母亲,死了!!! --------华丽丽分割线------------------ 她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儿子今天早上九点就会被枪决,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她知道这件事情,她让舒然陪她去曾经住过的小区,在小区里每一走一步都会无比留恋地看上一眼,看似在跟舒然说话,可是她心里明白,她在跟自己的儿子说话! 老一辈人觉得,人死之时,只有你最亲的人边喊着你的名字带你走过你曾经走过的路,走一遍,你就不会再有遗憾! 作为母亲,她在儿子行刑的当天,在有着儿子幸福童年的起点,反复地喊着他的名字,是想告诉他,别走得太远,别忘记了回家的路! 更不要忘记了你所牵挂的人! 医院停尸房的走廊,林雪静站在舒然的身边,她的怀里还紧紧抱着聂展云的骨灰盒,从d大教师公寓一路护送着崔阿姨的遗体到医院,检查遗体和警局做好一切交涉已经到了深夜,崔阿姨的遗书是在她身上发现的,信封的一角被鲜血浸染,信被警方拆开了看了,核实了笔迹,最终确定崔阿姨是自杀,遗体暂时保存在医院的停尸房,明天一大早便前往火葬场火化! 林雪静看着蹲在那边已经没有魂一样的舒然,忍不住地难受起来,聂展云早上执行的枪决,而崔阿姨也跟着去了。 “然然!”林雪静唤了她一声,低头看着紧抱着骨灰盒的女子,心口微疼。 她要如何才能减少她的负罪感?对,人在残忍的事情面前除了内心的恐惧害怕便是若干个如果,就不会。。。。。。 这一路她听着舒然说了很多次,如果我守着她,她会不会就不会有机会跳楼了,就不会死了! 但是,舒然,一个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的人,无论你怎么守着,她都是有办法离开的! 对崔阿姨来说,其实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就像她的遗书里写的一样,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在两个儿子之间最终选择了大儿子,因为她说他这些年太孤独太累了,不忍他一人离开,所以她要陪着! “然然,回去吧!”林雪静想要蹲下来,要该怎么劝她啊! 走廊的另一头,脚步声缓缓地响起,慢慢地靠近在的一定的距离停了下来,林雪静抬脸便看见了站在那边的男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尤其是在见到那人的身后不远处还站着司岚的时候,林雪静的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成了冰凉,她低头看着蹲着的舒然,这个时候舒然是不会走的,因为她说按照老家的风俗来说,长辈去世,做晚辈的得守孝,尽管作为儿子的这个晚辈也是尸骨未寒! 走廊上夜风习习,站着的男人跟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女人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尚卿文看着她手里抱着聂展云的骨灰盒,眼底的光微微地动了动,手指间的烟燃起的灰随着过道上飘过的风撒了下去,被卷出了好远,他从他们一行赶到医院处理这些事物到现在都不曾离开,她抱着骨灰盒蹲在这里,有多久了?久得他站在那边抽完了整整一包的烟! 夜风就像孤寂人的脚步,在长长的走道上卷出了一曲凄恻的曲子,他看着她哭,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在她怀里的骨灰盒上,深吸一口指尖的烟,腾起的烟雾熏得他眼睛都一阵泛酸。 有那么一会儿,他脑海里窜出来一个可笑又幼稚的想法,如果,如果今天死的人是他,她会不会像这样抱着自己不放? 他斜着身子靠站在了她的身边,替她挡掉了从这边过道吹过来的风,走廊上的不同角落都站了人,司岚看着站在舒然身边不走的林雪静,眉头微蹙时大步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拽住林雪静的手将她拖到一边,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趣?还傻站在哪儿干什么?没看到尚卿文那一脸的冷色? 身上被一道身影笼罩着,颀长着斜斜地靠在她的身边,舒然低着头,没动,两人靠得很近,她甚至能听到他抽烟发出来的呼吸声,空气里弥漫着香烟的气息,夹杂着他身上那熟悉的香水味儿,混合着掺杂在一起充斥着她敏感的嗅觉神经。 如此安静的一夜,两人就以这样的方式跟时间揪和着,室外天际翻出一丝光亮,灰灰的,蒙蒙的,撕破了夜的黑,舒然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听见了冉启东叫她的声音,她想要站起来,可是蹲了一个晚上,站起来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身边伸出的手臂一把扶住她,扶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扶起来。 舒然一惊,脚步就往后退,手肘的发酸险些让她不慎丢下了手里抱了一个晚上的骨灰盒,觉察到手里的东西还在她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抚了一下盒子的盖子。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一整晚都是如此! 尚卿文的手被她退后着让开之后僵在了半空,她离自己已经超过了三步远,在她毅然转身依然没想过要抬脸看他一眼的时候,他干涸的嘴唇张了张,唤出了她的名字。 “然然!” 转过身去的舒然身体微僵,身后的人在喊出这一声之后,低哑出声,“我没有签字!” 不管她是否相信,他没有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字! 背过身去的舒然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却在半响之后轻笑了一声,“那就再签一次吧!” 舒然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她的影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站在原地的尚卿文脚步依然没有移动! --------华丽丽分割线---------- 冉家人将聂展云和崔阿姨的骨灰一同葬在了聂父和聂奶奶聂爷爷所在的陵园,一家六口,都葬在这里。 除了从美国赶回来的暖洋洋,两人的葬礼因为没有其他的亲朋好友的参与一切都变得简单,当沉重的石板合上时,就像一道沉闷的钟声,宣告着两条生命的逝去,给他们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句号。 暖洋洋是今天早上才下的飞机,赶回来却没想到碰上了这样的一幕,林雪静说得对,舒然现在没疯还算庆幸了,是她的话,早疯掉了! 天下着小雨,暖洋洋手里撑着的伞往舒然那边移,一切仪式完毕,素色装束的冉家人缓缓离开,走到最后是她们三个,哦,不,还有-- 当执着黑伞跟一直站在那边没走的人擦肩而过时,暖洋洋的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开始是被那一身肃色庄严的冷色系西装承托出来的伟岸身高给生生惊艳了一把,靠近了看一眼看清了那张脸,脸部表情一滞。 传说中的,舒然的老公?? 擦肩而过的淡漠在雨中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么的凄婉,雨中站着的男人听着拍打着伞上的雨声,看着那新立的墓碑,苦涩一笑。 有些人死了可以让人记住一辈子,但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聂展云,你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恨我一辈子,你赢了!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217:我舒然到底算是你什么人? v章217:我舒然到底算是你什么人?    医院里的消毒水气味让对气息有些敏感的人很不适应! 舒然觉得自己的胃也有些不舒服了,些许是自己喝了点酒的缘故,眼睛有些花,老感觉自己不太清醒。 她一手拿着纸巾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擦了擦,她站在门口觉得今天晚上好像有些奇怪了,怎么医院会有这么多的人,急症的人挺多的。 “护士,刚才实在是对不起!”舒然站在过道上跟那位女护士道歉,当然她不是为自己道歉的,是为了-- 身后一阵疾风煽动着她的后背都有些凉意,她直觉是要退到一边,以为是身后有人要过去,她好提前让开道,结果手臂被人一把拉住,身体被一股大力一扯,她来不及低呼出声,身体就这么直接被拉着撞了上去。 “唔--”疼! 舒然脑子本来就有些晕,被这么一撞眼睛里都像是瞬间冒起了若干的星星,身体被撞得一时间都短暂缺氧,脑门更是一阵眩晕,但这还不是主要的,她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缓过神来,身体就被对方的那一双手极快地揉了起来,从她的双手手臂开始一直捏到了肩膀最后双手直接捧住了她的脸。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完全没有预料的舒然被那一双有力的手捧着脸抬高,睁大着眼睛,目光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对方的眼眸中。 尚卿文!-- 捧着自己的脸的男人双手轻微地抖了一下,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看清是她的时候,对视上她那双熟悉的眼睛,突然伸手用力地把她抱紧,什么话都没说,不由分说地就将怀里的人抱得紧紧的。 她没事,她没事就好-- 站在那边的三人看着这突发的一幕,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是应该叫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舒然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了尚卿文,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的酒意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得完全清醒,瞪大着眼睛话都说不出来,其实说不出话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他抱得太紧,他双手的用力是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挤进他的怀里,她出不了气,胃被这种挤压折腾得有东西直接从胃里冒出来了,因为酒精的作用她心里开始难受起来,又或许是因为就像做梦一样突然被他这么抱着,心里泛酸加上胃部难受,整个人神经都像麻木了一样,脑子里思维在转,但身体却依然丝毫都动弹不得,人就像被他连根拔起的一根浮萍,捏在了他的手心里。 “呕--” 舒然最终没能抵得过胃里的翻天地覆,她吐了,因为抱着她的人不肯松手,而她又因为挣脱不开也没控制住。 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她直接吐到了尚卿文的身上! 舒然这一吐吐得是肝肠寸断,胃里面吐得最后只剩下了酸水,冲鼻的气息都从鼻子里面冒了出来,她哇的一声把颠覆着她肠胃仅剩下的东西全吐了个干净,这一刻,舒童娅所说的礼仪,形象,气质,都随着那哗啦啦的声音吐得是什么都不剩了,她捂着肚子吐完了就忍不住地露出痛苦的表情来,肚子疼,加上推着面前的人怎么都推不开,她气急之下红着眼睛抬起脚就朝他的腿上踹过去,用尽了自己此时身上所有的力气,控制不住地踹在他身上,用难以自抑的近似咆哮地冲着他喊:“别碰我--” 一个人忍了太久,酒后失常的爆/发来得又是那么的快,那就是一个寻找到的宣泄口,一经触碰就就像山洪爆/发,再也控制不住地想要宣泄而出! 尚卿文被她踹了两脚,双手仍扶着险些摔倒在地的她,小腿肚传来的疼痛感使得他忍不住沉沉地闷哼出声,干涸得快龟裂的喉咙有冲血的血腥气从胃里猛得蹿了出来,哽咽在喉,他强忍着要吞下去,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胸口却像一阵绞痛似地被挤压着,难受得快窒息掉了,舒然挣不开,对峙之下情绪就更加失控,酒精作用下她用力地要挣脱他的束缚,听见他难以抑制的闷哼声又起,她惊慌失措中抬起脸来,一口鲜红的血便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舒然的脸上沾了温热的血液,她的眼睛从惊恐着瞬间撑大,眼睫毛上沾着的液体顺着她睫毛的颤抖黏在了一起,她张嘴,唇角抖动不已,她好像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目光定在了那张苍白的脸上,沾着红色液体的唇瓣,血红的双眼,那只紧紧扣住自己手腕的手背上青筋涨起,扯得她手腕都发了青。 “啊,啊--”舒然忘记了挣扎,喉咙里的‘啊啊’声从嘴里最终发出来时,她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 血,血-- 舒然的意识就像陷进了一片荒芜的空白,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眼睛大睁着看着面前的人被冲过来的朗润和张晨初带走,她的手被那只手紧紧地扣着,都忘记了疼,脚步只是机械着追着他们的脚步,视野一阵天旋地转,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她的手最终是被朗润强行给扯开掉的,扯开手之后的舒然被匆忙赶来的医生一撞,她就像没了支点一样被撞出了好远,跌倒在了墙角的地板上。 纷杂的脚步从她身边蹿过去,雪白的床帘子被呼啦一声拉上,隔断了她的视线,她的视线里就剩下了晃动不已的帘子下摆,雪白的!晃动着的-- 手里的杯子是暖的,但捧着杯子的那双手却僵硬到一动不动,张晨初偏头朝自己身边的人看了一眼,舒然双手捧着杯子,脸微微下垂,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眼睛都没动一下,被杯子里面的热水喷出来的热气熏得眼睛上就像蒙上了一层白雾,但敏感的她一听到过道上有脚步声就会抬脸朝那边看,眼睛里闪过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不安。 “有润老二在,他不会有事的!”张晨初有些看不下去,在这里坐了大半个小时,首次出声。 朗润刚才出来说是火场里的浓烟伤了肺,之前车祸撞断了两根的肋骨引起的肺水肿并没有完全康复,刚才检查出来他的胃有异常,疑是受过撞击引发的出血现象。 “擦一下脸吧!”张晨初伸手把自己的手帕递给舒然,他注意到坐在这里一声不吭的舒然在听到朗润的那一席话之后捧着杯子的手骨节已经紧得泛了白,沾了血的脸色跟渐渐变成暗沉色的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不是她刚才无意间伤到了他?舒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受,确切的说是他那一口血喷出来时,她的脑子已经全乱了。 捏着杯子手紧了紧,她没有接张晨初递过来的手帕,将目光转到了急症室的门上,这样的场景又让她想起了贵州他发生车祸的那个时候,她守在手术室的门外,曲着双腿抱紧着自己的身体,人在发抖但却咬紧着嘴唇死死地硬撑着。 “滚开!”过道对面的休息室里传出一阵争吵声,紧接着便听见了有人踩着凌乱的脚步要奔出来却又像是被人拽住了挣脱不得的挣扎推囊发出来的声音,还有人的闷哼声和类似低泣的哭声,舒然捏着杯子的手一顿,站起来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杯子,在张晨初诧异的目光下大步着直接冲进了对面的房间。 房间里的人,酒意未醒的林雪静被司岚抓着手,两人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争吵,司岚手一松,林雪静就被推倒在地上,张晨初一进来就伸手抚了一下额头,作为兄弟,其实这些事情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没人拿出来说而已。 但是这样动怒的司岚倒是让张晨初有些惊讶了,微叹一声靠在门口给他们把关! 舒然看着脸色微红的好友此时就趴在地上,脸上有泪水在大颗大颗地滚着,她想到了两人在江边喝酒时林雪静说的那些话,心疼不已,她走过去从地上将好友从地上扶在自己怀里,伸手抹了一把她脸上的泪水,看着站在那边脸色发黑的司岚,她轻轻出声,“我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你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既然你给不了她想要的,最起码,友好的祝福和绅士的退场也不枉你们相识一场!” 舒然说着从自己的包里取出那一张/林雪静那天晚上就要撕掉的支票,那晚上被她抢了过来还放在包里,她把那张支票放在地板上,将好友扶起来转身走出房间。 怀里的林雪静紧紧地抓着舒然的手,靠在她肩头双肩颤抖不已,舒然被她的手捏得手腕发疼,这种痛让她骤然想起了刚才尚卿文死死扣住她手腕上的那中痛,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故作坚强,因为坚强着能守护住自己仅存的自尊,在现实面前,不是你还爱不爱,是你还敢不敢爱? 友好祝福,优雅退场,如果所有的现实都能用文艺范儿这般说得容易做得容易,那么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这么廉价的眼泪了! 舒然扶着林雪静从房间里出来,门口除了站着张晨初之外,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的甄暖阳,甄暖阳双手抄在胸口看着走出来的人,目光微动着并朝房间那边里面看了一眼,对着舒然伸出了一只手,“交给我就行了!” 三人约好了一起吃饭唱歌,拼酒后最终清醒的只剩下了舒然,只不过舒然也喝了一些,酒量比以前好了些,不至于一喝就醉,甄暖阳喝了不少,喝完之后就喊着胃疼,舒然不得不送她来了这家医院,进医院时林雪静就已经喝多了烂醉如泥,刚才在休息室的时候吐了那名护士一身。 甄暖阳躺在那边休息的这一会儿酒意也醒得差不多,伸手把林雪静接过去,看向了舒然,“我送她回去!” 舒然点了点头,甄暖阳手里拿着的纸巾擦了擦自己领口湿答答的部位,眉头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临走时看了看留下来的舒然,欲言又止,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舒然也是在刚才才从走廊上来处理外伤的伤患口中了解到d大的教师公寓发生了大火,在得知是自己住的那一栋楼时,脸色都变了,赶紧从包里摸自己的手机要给家人打个电话,摸了摸身上才发现手机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仔细回想才想起自己本来是在睡觉,结果被赶过来的林雪静给强行拖走,说包间都订好了,怎么可能少了她?拖走的时候她还迷迷糊糊的,手机是扔在床头没有被带走。 在她急着要赶到护士站给父母打电话时,旁边的张晨初递给她一个手机,她接过来摁下自己需要拨打的手机号码,屏幕上闪出一个已存的名称,‘爸爸’,她愣了一下,再次确定了父亲就是那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冉启东在接到舒然电话时已经到了医院门口了,跟舒然说好好待在医院,他们马上就过来。 舒然才得知已经有人提前通知了父亲自己的安全,等冉启东和舒童娅急匆匆赶过来时,舒童娅一看到舒然就伸手将她抱着,几个小时的心惊胆战总算是在见到孩子安然无恙时这颗焦虑到快要崩溃的心脏才得以放松,舒童娅将女儿四肢都摸了一遍,正要说什么时看着舒然脸上有血迹,顿时变了脸色,“这是怎么回事?然然,你哪儿受伤了?” “我没有受伤!”舒然看着焦急赶来的父母,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们担心了! 冉启东摸了一下舒然的脸,确定那些血不是她的,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好在女儿是不在家里,要不是女儿外出,现在是什么后果他们都不敢想象! 舒童娅在走廊上看到了站在那边的张晨初,还有从一间休息室里出来的司岚,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却唯独不见尚卿文,舒童娅本是想带走舒然,这孩子是喝酒了吧,一身的酒气,看似清醒,但体力不支的还需要靠着墙才能支撑起自己的身子,舒童娅心疼女儿,这阵子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家里每一个人都心情压抑,喝些酒适当放松也不是不可以,虽然她是不赞同这种行为,若是在以往她一定会说说女儿,但是今天,如果不是舒然出去喝酒了,那么死在大火里的就有可能是她了! 舒童娅想想都可怕,大火燃起来时,她透过阳台的玻璃朝那边看,火蛇从第七层的那间屋子里飞蹿而出,借着五六级的大风燃出来了狰狞的火势,她吓得尖叫出声,那是舒然的卧室,因为她知道舒然今天搬了不少的书过去,那些书是要被放在卧室的书柜上的,她走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清理,那些书应该全堆放在床边的,等着有空的时候再放在书架上去,床的四周全堆着书,那么大的火,引燃的书籍就围在床边,如果女儿睡着了,被浓烟熏晕过去,那还不活活被烧死,她想着就后怕。 此时朗润从急症室那边出来,手里拿着一件白衣袍,看样子是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的,一把扔在了过道上的垃圾桶里,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名医生蹙眉说着,“拿件新的来,消毒三遍!” 身后的那名医生好像在极力隐忍着,却又不敢笑出声,只好急忙点头,吩咐人赶紧按要求去办。 润贝勒的白衣服被人弄脏了,有着高度洁癖的男人那张脸早在刚才就险些直接拉黑掉,能忍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其实也不过是沾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朗润走过来,先朝舒童娅和冉启东点头算是打招呼,最后把目光落在舒然的脸上,对上舒然那双眼睛时,开了口,“他还没醒,进去看看吧!”说完见站着的舒然没有动,目光微动,加了一句,“他险些死在你的卧室里!” 尚卿文是被救援的人给强行拖出来的,但也是在他最终确定了屋子里没有舒然之后才肯出来,从七楼到底楼的三条消防通道他都来回找了两遍。 有些人在这一场大火中烧得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 病房门外,舒童娅看着站在病房里的舒然,旁边站着冉启东,舒童娅眼睛微红,冉启东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做父母的只能给孩子建议却不能给她下决定,良久,冉启东叹息一声低声说着,“童娅,她长大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舒童娅抬脸将目光往上转移,眉头微皱时有些不忍地回应,“我只是不想看着她太难过!”因为有些人,你说不清他到底有什么好,有什么不好,但处在局中的你却就是无法割舍掉,她相信女儿在对待聂展云的那件往事上已经做到了最好,她虽然情绪有过失控,但是最终她能保持理智,她坦然接受了聂展云的死,因为她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对聂展云的不舍也仅仅是因为自己对过去的感恩,这不是优柔寡断更不是掺杂了个人情爱,在良知和对错的天枰称上,她选择了忠于良知。 能理智地做到这一步,说明她已经放下了! 但是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例外,而舒然的例外,就是病房的那一个! 能理智对待的不是爱情,动了情的,就不会再理智!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这一晚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人很疲惫,两只眼睛已经干涩到了需要隔一段时间就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一下才能缓解疼痛感了。 凌晨三点多,尚卿文输液的一袋液体输完了,她摁了铃,进来换药的护士取下空瓶之后看了一眼病人的情况,提醒了舒然一句,“给他润润唇角吧,他看起来很渴很难过!” 护士看舒颜的眼神有些挑剔苛刻,因为作为病人家属怎么可能连这些都不懂,她记得刚才就当着这位家属的面做过一次的。 舒然被那名护士的目光看得敛了一下眼神,等护士离开之后,她最终还是端起了水杯去接过了一杯温开水,是,她虽然是在这个房间里,但却没有靠近病床,只是站得远远地,看了他几个小时。 她端着水杯靠近,用棉签搅湿浸湿水分之后小心翼翼地覆在他的唇瓣上,手也不由得轻轻抖了一下,有多久没有这么靠近了?即便是站在同一间屋子里,看着近在咫尺,但她却在咫尺之遥的旁边站了快三个多小时。 舒然的喉头有些哽咽,朗润说他冲进了火场,在摸黑摸着上了七楼,浓烟滚滚的房间里疯了似的喊着她的名字。 他是疯了吗? 舒然手里的棉签沾在他的唇边,刚沾了水,他的唇瓣就本能地动了动,似乎是干涸了太久太难受,沾了水的唇角很快便又变干了,她不得不又加了两根棉签一次性沾的水分多一些涂在他的唇角上。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了,但靠近了还是能嗅到一股浓烟熏烤的气息,还有一丝烤焦了的气味,舒然看到他额角的短发有好几处烤卷了,散发出一股毛发的焦味儿,他的双手缠着医药绷带,朗润说他的双手掌心被烫伤了,扯掉了皮。 舒然低着头,凝着自己白色小外套上的血手印,连她脸上都是,因为他在出现的那一刻,用手紧紧地捧着她的脸,黏糊糊的掌心带着的气息让她当时就震住了,那是血腥气! 他的手指指腹带着一丝咯人肌肤的粗糙,磨着她的脸颊,拇指在触摸着她的脸颊时,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轻微的抖动着,抬起头对视上目光的那一刻,她看到他颤抖不已的双唇,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在那一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期而遇的相见,却叫人忍不住地拆泪两行! 她收起了手里的棉签,坐在病床的床头边,夜寂寥寥,她仰着头,脸上的表情是那种难以抑制却又无法描述出来的纠结感伤,眉头深皱之时,眼眶已经转红,她缀着深陷着的唇角,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沉睡中的男人,扯动唇角时带着浓浓鼻音的哽咽声在病房里响起。 “你来告诉我,在你尚卿文的眼里,我舒然到底算是你什么人?” ---我发现我最近神经质了,因为审核所以搞得我格外的神经质,今天更新完毕了---- V章216: 如果你在,回答我好吗 【友好提示:宝们请注意,这一章是【第216章】,因为后台实在是审核不出来,没办法只好重新上传一章,大家注意看章节啊——————————————】 —————————————————————————————— “大少!”关阳撑着伞站在尚卿文的身边,周边是森然环绕的墓地,雨水从天而降,拍打在伞面上,由开始的细细绵绵到现在的大雨倾盆,浇灌而下把那墓碑前的白菊砸得碎粉。∥ #! “她可知,曾经我离这个地方也是一步之遥!” 她可知道,葬在这里的,差点就是他了! --------华丽丽分割线------------ 宝华公寓,厨房里响起了一阵严谨又苛刻的声音,“嗯,对,十毫升就够了!”接着便是一阵接电话的声音,比较公式化的,等那边电话一挂,一声低叫声起,“林雪静,十毫升是多少?你给我加了多少进去?” “拜托,老大,你做个饭都恨不得把实验室里的天平秤,试管测量仪都搬进厨房里来,至于嘛你?就你这么油盐酱醋都必须精准到毫升刻度上去,这顿饭还吃不吃了?”林雪静哀嚎,肚子都饿得打鼓了,这女人做个饭就跟搞实验似的,看着着急! “人的身体每天摄取的东西不能多,吃多了对身体有害,让开,我来!”暖洋洋撩起衣袖,一副大义凛然理所当然的样子,将站在身边的林雪静给一手撩开,穿着白色家居服的她朝林雪静使了个眼色,出去,看看客厅里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死了没有!怎么没动静了? 林雪静哼哼两声,朝厨房的桌台上那一套标准的测量仪器看了一眼,眼皮子一搭,得了,好几年才吃你一顿饭,估计等不到你做好我的胃已经被摧残得拧成一块儿了! 林雪静摸了摸肚子往客厅那边走,才走出几步便听见了一阵敲打键盘的声音,她愣了一下,便看到客厅那落地阳台的沙发一角,舒然已经醒来,正在忙什么! 从墓地回来,暖洋洋怕舒然体力精神不济所以强烈要求她必须休息一会儿,舒然在沙发上躺着闭着眼睛,看样子是在睡觉,但是到底有没有睡着她们是知道的,看她那满眼的血丝就明白了。 林雪静转身去饮水机那边倒了一杯温水,并进厨房趁暖洋洋不注意的时候弄了一小勺子的盐放进去调开,就跟做贼似地快步走出厨房,要知道被暖洋洋这个家伙看到了会毫不犹豫地给她倒掉,重新倒水,然后根据水的温度和水量的刻度和舒然现在身体的状况做一个综合评估最终算出要放多少盐,再在她的小天平称上打一下!一来一回一折腾,她会郁闷死! 很难得她和舒然居然跟这么一个奇葩好了这么多年! 而甄暖阳就是一个奇葩中的奇葩! 舒然说能跟奇葩在一起的都是奇葩,可林雪静觉得,自己无比正常,就她们两个不正常而已! 其实仔细想想,跟暖洋洋谈过恋爱的人才是多么的不正常啊! “哎,喝水!”林雪静靠过去把水杯递给舒然,并瞟了一眼舒然手里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是word文档,已经写了大半篇,看样子是舒然正在写什么报告! 舒然让林雪静放在一边,随手拿起一片饼干往嘴里放,听着咔嚓的声音,林雪静眼睛珠子都瞪大了,指着那一盒饼干,又看了看厨房那边,低声说着:“你就不怕被她看到?她会用她的火眼金睛毫不犹豫地跟你分解这块饼干里所饱含的各种材料物质,什么防腐剂什么食品添加剂,以及各种物质材料对身体的有害程度,并且--”林雪静说着却自己抓了块饼干往嘴里塞,然后继续说着,“并且,她还会说我们吃东西之前没洗手,手里沾了有多少种有害细菌!” 舒然头也没抬,一只手敲着键盘,一只手拿起一块饼干往嘴里放,一副她说她的,我吃我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淡定样,读书那几年不就是那么过来的吗? 林雪静哀叹一声,似乎觉得,自己悲催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暖洋洋的午餐折腾到了一点钟才开始正式上桌,盘盘精致,之所以林雪静还忍得住等着吃这一顿饭而不是直接下楼吃碗面解决,是因为暖洋洋虽然做饭苛刻,可是这厨艺是没得说,而且,是百分百的健康绿色,没下味精却能吃的出味精的鲜味儿。 装着果汁的玻璃杯放了下来,杯底跟钢化玻璃的桌面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甄暖阳修长的手指轻叩在桌面上,目光投向了坐在她对面的舒然脸上,舒然吃饭的时候一向安静,但以往吃饭还是会说说笑笑,但今天因为情况特殊每个人都像是在思考自己的心事一样,视线都专注在了桌子中央的盘子里了。 “有什么打算?”甄暖阳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蒜苗放进自己的嘴里,用味觉来感知这盘菜的火候是否足够调料是否有没有多加,在美国多年,幻想过无数次归国时会在什么样的场景里,飞机场的兴奋拥抱,或是在ktv飙歌,要不就在迪厅酒吧疯狂,就是没想过会是在一个人的葬礼上。 大雨,灰蒙天色,悲虐的气氛-- 暖洋洋用手弹了一下还别在自己手臂上的白花,想起了今天在墓碑上看到的那张照片,想起了年少时曾经吃过他无数次用来贿/赂兼忽悠自己的酱肉包子,虽然那厮是罪有应得,但良心比对错更重要,好歹也吃了他好几年的免费早餐使得她那以前不吃早餐的坏毛病得以根除,不谈对错,仅讲情分今天她也应该出现! 林雪静抬脸看了暖洋洋一样,那壶不开提那壶?只是她也知道这两人跟她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这两个都是那种从哪里跌倒就会从哪里迅速爬起来的人!其毅力和决断力超过了她的认知。 对面坐着的舒然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放下来,满是血丝的双眼微微动了动,沉思中玻璃果汁杯里的勺子搅拌了几圈,才淡淡开口,“其一,这学期有四个班的课,有两个是研究生班的,任务比较重,暑假还有一次野外实践课程,地点已经联系好,要提前准备;其二,展柏的治疗需要继续,正在给他物色更好的医院,准备接受最好的治疗;第三,会抽时间去一趟瑞士,处理一些私人事情!” 林雪静看着有条不紊说话的舒然,头皮有些发麻,怔怔地看着舒然,觉得好像这样的舒然在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 终日沉溺悲伤只会让人没有正能量再继续下去,有的痛苦只能积压在心里,随着时间慢慢地排解淡化,你的任何悲伤举动都不会让痛苦有所减弱,只会让你更加难以自拔! “ok,生活要继续,祝我们走得更好!”暖洋洋举起手里的果汁杯,笑得释然,沉浸在过去里的人是没办法走得更远的,她们是女人,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是蹉跎岁月徘徊不前还是抛掉包袱往前看,关键看你是想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了! 舒然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暖洋洋,你现在在哪儿高就?”林雪静见氛围好了一些,便开口聊了起来,看了看这一尘不染的房子,租金应该不便宜吧,而且这还是滨江景观房的最好户型段,价格绝对不便宜! 喝果汁的暖洋洋眉头挑了一下,用近乎苛刻又郁闷的口气一字一句地开口,“润朗集团生物制药研究室!”说完眼睛还眯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这辈子除了实验室这地球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舒然抬脸看了她一眼,“学历最低要求博士,博士在读的你有什么优势?” 舒然的这句话似乎戳到了暖洋洋的痛脚,眉头由挑换成了挤,站起来一颗颗地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在林雪静抖嘴角同时,暖洋洋那奥凸有致的身体慢慢地靠在饭桌上,像一只猫儿一样曲起了自己一条修长的腿,身体前倾,一步步摇曳着爬过去手伸长就勾住了正在吃东西的舒然的下颚,眼睛一眨,吹了一口气,看着舒然那闷闷的表情,便笑了笑,“明天打算用这一招直接放倒来面试我的男人!” 暖洋洋的身材奥凸有致,只不过平时工作的地方是在实验室,大套的工作服,配上那一副古板的方框眼镜,就像一个鲜嫩的山竹,好的东西在里头! 所以说,林雪静给暖洋洋总结的就是,典型的外表沉稳内心无比*脱了工作服就是个狐狸精的人物! 林雪静嘴里的东西一个囫囵吞枣,吞下去显得噎着了,赶紧抱着果汁杯猛喝水,喝完之后哈哈大笑,舒然用筷子把她伸过来的手给拍掉,翻了一下眼睛,“想清楚了,研究院的领导都是些五六十岁的老东西,自荐枕席也挑个稍微年轻点的!而且就你那双眼睛看什么都是细菌的,谁能入得了你的眼?” “那你干嘛挑了个比自己大了九岁的男人嫁了?”暖洋洋从桌子上爬起来,衣服也不穿了,直接爬下去坐回去继续吃东西。 喝果汁的林雪静傻了眼,提那人干啥呀这是?这好好的说话气氛能不说男人行吗? “我已经离婚了!”舒然语气平静地说着,但目光里有着淡淡的波动,她不管那份协议他到底有没有签字,但是在她心里,从那天晚上两人交谈结束之后她已经在心里跟他划清了界限。 舒然说完放下了筷子,起身去客厅那边,暖洋洋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淡淡地飘向了林雪静,若有所思,离婚? 就今天那个男人会出现在那里的情形看,这婚能离得掉?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并没有在暖洋洋租住的地方待多久,一来是下午还有课,二来是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自称是一个公寓住宅楼的物管方,说是聂展云曾经租住过的房子出了点问题,请她马上过去处理一下,舒然接到这个电话也有过一丝疑惑,对方为什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追问之下对方说是聂展云在租房的时候填的一个备用电话就是她的电话号码,如非特殊必要他们也不会联系她! 尽管精神和身体体力都不佳,但舒然还是只好前往,同行的还有林雪静和暖洋洋,到了指定的小区,舒然才从物管方那边得知,聂展云租住的公寓昨天晚上疑是发生了盗窃事件,现在通知她来看看有没有遗失掉重要的东西。 聂展云住的地方,舒然还是第一次过来,到了所在楼层,舒然便看到了门上贴着的封条,应该是前段时间为了配合查案所以被封上的,不过封条已经被扯断,但门锁却没坏,守在门口的物管人员看有人来了便让开了路,一边轻声解释:“舒小姐,请您进去看一看,如果有需要我们马上报警!” “现在报警是不是晚了?”暖洋洋不悦,这是什么效率?昨晚上被盗的现在才通知,人家偷了东西的早逃到远远的了,还等着你去报警抓人? 物管脸上带着一丝着急,解释说这个小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连对门的邻居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就是刚才他们来巡视的时候发现封条车扯坏了,这套房子自从聂展云被关押之后一直处在封闭状态,发现封条被扯坏之后他们无意拧了一下门锁才发现锁是开着的,才知道里面有人进去过了! 他们没有报警是因为,聂先生自己就有两把备用钥匙,他出事之后备用钥匙都没来得及收回来,也不知道那两把钥匙到底在哪儿?说不定就是给朋友了呢?他们以为是聂先生的朋友进来了,所以才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盗窃事件。 舒然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被屋子里的情形看得表情怔了怔,客厅里很乱,特别的乱,柜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再走进其他的房间,尤其是书房,地上到处都是书籍,而卧室里也是狼藉一片。 舒然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就她对聂展云的了解,他的房间一向收拾得整洁,不可能会这么乱,而现场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狼藉不堪。 “舒小姐,请您看看,有没有遗失重要的物品?”物管人员问得小心翼翼,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要是物主追究下来,他们是要被问责的,这真是让人抓狂啊,这个小区自建成以来的五年里还是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在查监控录像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异常的情况出现,除了昨天晚上值班的人说七楼那边的路灯突然坏掉了需要派人马上去处理,截断电源的时间也就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内,支电路开关关了半个小时,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到还有哪种可能的情况下会发生这种事情! 物管人员看着甄暖阳有条不紊地拿出小型照相机拍照,并查看一些角落的异常,站起来时看向了舒然,“报警吗?” 舒然正蹲在地上捡起落在地毯上的一本书籍,周边凌乱的现场的让她忍不住蹙眉,轻轻摇了摇头,那天贺谦寻告诉过他,查出来聂展云的资产基本为零,而且就她对聂展云的了解,他的家里不会放什么值钱的东西。 因为舒然主动说不报警要自己处理,小区的物管人员对她是感激涕零,听说舒然顺便过来把这些东西整理了搬走,便打电话联系了搬运车辆,还热心询问要不要帮忙,舒然婉言谢绝,正好两个好友都在,帮着整理好一车就拖走! “你说得对,不报警是对的,这厮家里面其他东西没有,就这个东西最多!不过进来的人显然不是什么雅贼,这些还看不上!”暖洋洋将整理好的一叠书摆好,齐放好了等着林雪静打包。 暖洋洋和林雪静都知道,舒然之所以不报警是不想再为聂展云的事情而纠结,更何况舒然对聂展云家里到底有什么都不太清楚,报警说掉什么了,警察问起来说什么?倒是三天两头的录口供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而且翻出来的陈年旧事也会让人伤感。 “居然连小学初中的书都还在,一屋子的书,看不出来他还这么爱学习!”林雪静累得坐下来歇口气,“他不是不用看书的嘛,以前咱们那班主任经常拿他的丰功伟绩来刺激我们,在我们的童年里,他就是那个可恶的邻居家的孩子!” “粗线条的你是没被刺激到,刺激到某人了!把某人也刺激成了一个女学霸!”暖洋洋嘀咕出声,把目光投到了舒然的身上,看着舒然正耐心地把一本本书整理好,似乎并没有兴致要参与两人的谈话。 “小心一些,这些书有的已经绝版了的,很珍贵!!”舒然低声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手里拿着的是一本有着自己小时候涂鸦的画本,上面画着的色彩都有些褪色了,不过封页保存依然完好。 聂展云喜欢收集书籍,正如她所言,他所保存的书有很多绝版的,格外的珍贵! “喏,这个应该是你最喜欢的!”林雪静从一堆书里面翻出了基本凑在了一起,“《四签名》,《血字研究》,《恐怖谷》,你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舒然接过去翻了翻,其实她喜欢看侦探推理小说也是因为受聂展云的影响,这些书以前都是在他这里看过的!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有一次他问她《四个签名》那本书里福尔摩斯追踪的那首游艇叫什么名字,舒然当时瞪着眼睛珠子,她看书很快,而且关注情节,压根就没注意那什么游艇叫什么名字,之后因为答不上来当天晚上还重新看了一遍,答案是‘曙光号’。舒然觉得他是有意捉弄他,不过这件事也成了她记忆里最深刻的一角,以至于前段时间他突然问起问她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最难猜的一个密码,她还笑着说怎么会不记得?到死都记得! 舒然摸着手里的封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着头让自己的心绪能平复下来,过去了,都过去了!尽管脑海里的记忆挥不去,但是人总要往前看的!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赶紧收拾! 聂展云的东西不多,那几套衣服舒然本想就此遗弃,但暖洋洋一脸正色,说这衣服好说歹说也是纯手工定制,扔掉太可惜了,留着吧! 收拾整理用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的时间,舒然不得不再次打电话给父亲,请他给自己安排代课老师代课,三人收拾好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退掉了房子,最后还不得不请那几个物管帮忙,上下跑了好几次才把这些书给搬上了一辆小货车。 用暖洋洋的话来说,人是没了,可这精神食量留得可丰富了,满满一车,看着实在是壮观! 舒然把所有的书都搬到了冉启东住的公寓,全放进了书房里,整理完毕之后人已经累得不行了,之前就跟父母商量过了,因为要上班,外加平时要去医院照顾展柏,她便搬到父亲的这一套小公寓里暂住,这边是教师公寓,离学校近离医院也近,省了平日里的劳碌奔波,上午的时候舒童娅已经给她把房间整理好了,她把书房再整理了一遍之后看了看时间。 晚上八点了。 暖洋洋说晚上ktv飙歌,并联系了几个高中的朋友,她和林雪静早早的过去了,可舒然现在累得骨头架子都快散掉了,躺在*上动弹不得,连冉启东打电话叫她过去吃饭她都没力气动了,索性往*上一躺,不动了。 --------华丽丽分割线-------------- “尚钢的股票已经不值钱,前阵子风波不断,加上传出了万美想要收购尚钢的消息,普华那边也传出消息来,说贺总也有意收购,而且连价格方面都拟订好了。”关阳微蹙着眉头说完,低低吁出了一口气,看着静卧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尚卿文,知道他此时也是心烦意乱,但这些事情要处理起来确实很麻烦,岂止是让人心烦意乱,简直是想有多远扔多远。 “大少,尚老让董源来过了!”关阳停顿了一会儿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尚钢穷途末路了,现在的处境就是四面楚歌,万美,普华,还有几家国外的公司都瞄准了尚钢,目的昭然若揭,只不过大家都在观望着,谁能耗在最后谁就是最大赢家,但是尚钢却耗不起了! 尚卿文睁开眼睛,眼睛里满是血丝,昨天晚上在医院*未眠,加上抽了一晚上的烟,神情憔悴得让关阳都心有不忍,他坐起来伸手摸着发疼的太阳穴,晃了晃头,一只手撑着额头,正要说什么,关阳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嗯’了一声,在接电话时眼睛突然睁大,捏着手机的手突然紧了紧,连电话都没挂转脸就面色紧张地开口。 “大少,少夫人出事了!” d大教室公寓楼第六层a住户的家中突然起火,而备受牵连的还有楼上的一层。 舒然现在住的,就是第七层! ------华丽丽分割线------------ 夜幕中,d大教学区叫喊声一波/波地传出来,学生公寓那边的阳台上面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人头都朝着一个方向,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 十一点多的夜色被那通红的火光印得半边天都是火红的,燃烧中伴随着砰砰砰的煤气罐爆/炸的声音,消防车尖锐的鸣声中夹杂着救护车车队一辆辆奔离现场的声音。 焦虑,恐慌,震惊,这些让人不安的情绪在这样的黑夜中给人在心理上压上了重重的一块大石头,让人窒息到惶恐。 眼看着过了过了这个路口便是d大的校门,被红绿灯拦下来的奔驰车挤在了车队里,坐在车里的人看着被警车开道临时占道开辟出来通往医院的绿色通道上连续有几辆救护车呼啸着离开,那尖锐的声音和现场嘈杂的氛围让人无法在安静下来。 轿车后排的车门突然被打开,从车里下去的人速度飞快地一步跃上了路边的台阶,朝着那大学门口飞奔起来。 “大少,哎--”关阳看着飞奔离开的身影,背影蹿进了路边围观的人群里,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关阳急忙把刹车一拉上,毫不犹豫地开车门下车追了过去,边跑边用耳机通话,气息急促而紧张,“继续找,找人重要,其他什么都不要管了!” 从周边几家医院寻找的结果显示,被送往医院的人群里,现在还没有找到舒然的影子! d大校园的通往教师公寓的路上,一个身影用尽全力地朝那个方向狂奔,在靠近现场时用力拨开围在警戒线之外的人群,直接冲到了楼层之下,从天而降的瓢泼大水浇灌而来,高压水枪冲着楼上喷出的火蛇一阵猛冲,浓烟滚滚,卷起的焦味和冲鼻的气息使得人喉头一阵发干,就像喉咙里面都能喷出火来一样。 现场指挥的消防队指挥官正拿着无线对讲机听着进去营救的队员情况汇报,被身边的人一把抓住了衣领,浑身湿透的人根本看不清脸来,只听见嘶哑的声音近似低吼般地冲破了喉咙,“第七层的人救出来没有,救出来没有?” 对方没料到会有人冲破了警戒线跑了进来,被拽着衣襟人都险些被他大力的手臂给提起来悬空了,对讲机里是嘈杂的声音,对方一着急,拿着对讲机也是一阵吼,“受灾楼层有十层楼,从第六层到第十五层,每一层都有人等着去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人有没有被救出来?” 现场已经够乱了,因为晚上风特别大,已经灭掉的两层大火在大风中又有了要燃起来的趋势,大风给救援增加了难度,指挥部门正在调集其他区的消防力量赶来营救。 指挥官正要叫人把这人给带出去,这里这么危险,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怎么办事的?居然把人放了进来,结果他的话还没有喊出声,那只拽着他衣襟的手臂一把松开,人影只在他眼前一晃,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衣在夜色中还能大致看见那么一眼,只不过人影是朝着受灾楼梯间的应急通道跑的,身影一晃就冲了进去,把指挥官吓得眼睛一鼓,扯破了嗓门冲着那背影大喊起来,“哎,回来,回来,楼上危险--” 整层楼的电源都被截断,火是第六楼燃起来的,至于是什么原因现在还来不及查证,只是这火源顺着电路将a户型这边的电路给引燃了,六楼之下的五楼住户是第一个发现的,一发现着火便果断地切断了五楼之下楼层的电源,所以楼下五层都相安无事,但是因为晚上大风,因为燃爆了两家人的煤气罐,火势就更加凶猛,但第七楼的火势却是最大,从楼里逃出来的人都在猜测着,是不是七楼的那件屋子里有易燃物品,不然为什么就那一间屋子的火势特别凶/猛。 楼道里因为没有灯光简直就是黑暗一片,冲进大楼的尚卿文嗅到了空气里浓郁的浓烟气息,伸出手臂捂住自己的嘴鼻,黑暗中视线受阻,他是强忍住内心的不安摸到了楼梯间的位置,在踏上楼梯之后摸清了方向加大了步伐一步踩几梯地往上爬,被淋湿了的衣服捂着嘴鼻让他呼吸不至于在浓烟中受到伤害,只是眼睛被那烟雾熏得眼泪直流,他憋足了一口气地往上爬,越往上浓烟的气息越来越刺鼻熏眼,等他在心里默数着上了第七层,他的眼睛已经熏得睁不开眼了。 “然然,然然--”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进了门,触摸到门框上时手被烫得急忙缩了回来,钢化的门在高温下变得灼热滚烫,掌心一触即便是一阵闪电般的痛从手指间钻心而入,黑暗中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哼声,他的脚步更加急切地试探着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喊着舒然的名字。 然然,你在哪儿?然然-- 然然,如果你在,回答我好吗?-- 别跟我赌气了! 求求你-- ------华丽丽分割线---------- “荒唐,他不要命了!”闻讯赶来的司岚大吼一声,得知尚卿文自己跑了进去,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时,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冲着在场的人低喝一声,“让人去第七层!救人!” “司市/长,第七层的火已经被控制住了,应该没问题的!”赶来现场亲临指挥的区领导被吓得抖了一下,赶紧让人去营救,看来这场火免不了有人要被问责,免不了有人要遭殃了! 还是趁机积极表现吧,说不定还能从宽处理! 司岚凝着眉抹了一把天上洒下来的水,脸色凝重,跟站在旁边急得连呼吸都变得不平稳的关阳说道:“打电话给润老二,让他直接去医院等着!” 司岚把手里被浇灭掉了的香烟捏成了两截,目光朝那栋楼看了一眼,重重地哼出一口气,他绝对相信,润老二得到这个消息一定跟他有共识,那就是把里面的那个男人拎出来摁在*上往死里整! 大伤未愈,他这是找死! 司岚气闷得将手里掐断的香烟扔掉,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滑开了屏幕,在电话薄里翻了翻,最终翻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可是第n次,电话无人接听! 司岚眼神一暗,低咒一声,该死的女人! --------华丽丽分割线-------------- “接上级通知,今天晚上医院所有能联系到的烧伤科和呼吸道科的医生都要到位!其他科室的值班人员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时刻保持警惕!” 虽然不是靠近d大的医院,但在接到这个消息的半个小时之内医院的值班领导就做好了迎接伤者的准备,资源分配,好在是应急措施完善,随着第一批受伤者被送过来,被送来的伤患也在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接受着治疗处理,但此时嘈杂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在在挨个推开过道上的门,那门被推开时就随即响起一阵焦急的呼喊声,声音已经哑得人听不清他喊的是什么了。 一位从急症室出来的医生见状,看着对方身上有斑斑的血迹,靠近了就嗅到一股子浓烟熏过的气味,脸上更是分不清是不是沾上了血迹的东西,一团黑一团白的。 “唉唉,先生,让我帮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吧!”医生停下脚步,职业敏感,嗅到了对方身上有血腥气,敏锐的目光便朝对方身上看,此时男人正伸手推另外一道门,根本是将他完全忽视掉,但被推过的雪白的门上就落下一个血红的手印,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滚开--”男人完全哑掉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转脸,那双血红的眸子释放出来的冷意把想要过去帮忙的医生吓得站在了原地不敢动了。 过道上一道凉风刮过,站在过道上的人只听见一阵从那边传过来的脚步声,一个白影也跟着蹿了进去,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冲进去的人已经一把拎住了对方的胳膊。 “尚卿文!”润哥儿的声音是直接吼出来的,他们跟在身后跑了一路了,这几家医院都跑遍了都没找到舒然,这男人完全是疯了! “松手!”尚卿文的手臂被朗润一把拉住,抬起脸时,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朗润,朗润脸色一沉,“我已经问过了这里的人了,没有一个是叫舒然的,你找了也是白找!” “松手!”尚卿文再一次低哑出声,一双眼睛里有被逼急了的冷光直射而出,在朗润还要说话之时一把挣脱掉他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那个房间走,边走边喊着舒然的名字,被推开的朗润眉头紧紧地皱着,衣袖重重一挥,把脸偏向了一边,行,你的死活我也不管了! “让他找吧!”站在门外的张晨初看着朗润那气急攻心的模样,脸色难看至极,从尚卿文从那栋楼出来,到现在,他们追了一路,润哥儿是心疼他身上的伤,结果还是管不住他。 “他要是找不到不会甘心的!让他找!”司岚也站在门口,刚才接了那边打来的电话,说七楼现场并没有发现有人的踪影,如果医院里没有,那么,舒然应该不在现场! 但是舒然不在现场又在什么地方?冉父说晚上叫她过去吃饭她没去,说有些累想休息,他们都知道舒然最近失眠,睡觉都会关机,怕吵醒了就睡不着,大火烧起来时,他们打电话联系,电话就一直处在关机状态,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冉家人也急坏了,最近风波不断,一家人身心疲惫,要是舒然再出个什么事儿,他们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 司岚的手机再次响起时是五分之后,冉启东打来的电话,说是那边确定没有女儿的踪影,急昏了头的舒童娅后知后觉地想到,女儿下午跟她提了一句说晚上好像要出去! 而此时在那个房间里没有找到人的尚卿文大步走了出来,焦虑的神色全集中在了那双血红的眼睛上,目光像x光线一样扫向了过道,好像要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清楚些。 司岚挂了电话正要跟尚卿文说一下情况,就听见那边过道上响起护士的焦急的声音,“医生,那边那位女患者又吐了!”说着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身上被吐湿了的白衣外套,用手指夹着衣衫一角捏着鼻子要往洗手间那边走,随即又听见那边响起一阵‘哎呀’的痛呼声,一个身影从门那边蹿出来,捂着自己的手背对着身边急匆匆走过的医生和护士喊着,“对不起,能不能帮我--” 尽管走廊上声音嘈杂,来往的人也多,但站在不远处门口的男人却被这声音震得身体一僵,转过身,连身边的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迈开大步冲了过去,将那站在过道上正在跟一位护士说些什么的女子一把抱进自己的怀里! ----------大家注意了,这一章本来是216章,属于星期六26号的章节,唉,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这样来了看的注意请注意一下内容,需要倒过去看啊啊啊啊啊------ V章218:是你不要我的!(月票 在他尚卿文眼里,她舒然到底算是什么人? 舒然最后是双手插/进自己的长发里,头搭在在病*的边沿,低着头,入眼的是雪白的*单,*沿垂坠着的*单轻轻地动着,她的眼睛干涩疼得厉害,心乱到疲惫不堪,她一闭上眼睛,眼皮就再也撑不起来,慢慢散开的意识随着自己哽咽的声音越来越淡,趴在*边的双臂也渐渐地无力到瘫软。∥ .# 窗户边隙开的缝儿吹进来的夜风,窗帘摇曳,给寂静的夜,寂静的病房添了一抹淡淡的寂寥,*边那只绑着医疗绷带的手,慢慢地伸过来,覆盖在她那只拽着*单的手背上! 舒然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一惊一乍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意识里幻想过那样的场景,她的梦里出现了熊熊燃烧的大火,自己置身其中,大火吞吐出来的火蛇将她包围着,她喊破了嗓子喊着‘救命’,大火浓烟中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看不见人,听到的声音也是嘶哑的,充着血一样嘶哑着喊着她的名字,当一只手扣紧她手腕的时候,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梦里大火之中的恐惧让猛然睁开眼睛的她眼睛是睁大着,但是人却像丢了魂一样呆住了。 “然然,然然--”耳边传来了嘶哑的声音,气息微弱的,嘶哑得只能靠气流发出声音一般的微弱,带着一丝焦急的,担忧的-- 手被拽紧了,手骨被捏得疼,这让舒然脑子里又想到了梦里自己的手被紧紧拽着,疼得她要崩溃了,人一个激灵地回神,身体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后知后觉地要去捂自己的心口,她这完全是出于条件反射,可是手却被紧紧地握着,她抬脸,人还在惊慌失措的情绪中,眼睛抬起来眼瞳里就倒影出他的影子来。 “然然--” 尚卿文干涸的唇瓣动了动,喊出来的声音却很小声,嘶哑的,皱起的眉头紧紧地拧着,一只手抓住她的手,与其说是他抓着她的手,倒不如说是她此时用力扯着他的手不放,他半个身子都被她扯着侧着了,这姿势让他感到很不适,脸都变得有些苍白,脸上痛苦的表情更是在极力隐忍着。 舒然的魂总算是在看到他之后,才被室内温暖的光,窗外转亮的光线给拉回了现实,意识到她是在做梦! 感觉到自己正紧紧抓住他的手,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抓住了他的手了,她还在发愣,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你再用力拉下去,他的手在废掉之前,定型好的肋骨已经错位了!” 废掉,错位-- 舒然的反应是惊了一下,急忙松开了他的手,人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可她忘记了自己是在这个凳子坐了*,而且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突然用力站起来,人体的骨节和肌肉的配合不当使得她刚站起来又冷不防控制不住地往一边倒,头晕得难受,酗酒的后遗症在噩梦惊醒之后席卷而来,她头疼欲裂! *边松开的那只手再次伸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起来的,手臂一伸就把头晕的她扶住,突然坐起来的尚卿文身体前倾着,把要晕过去的她扶在自己怀里,大半个身子已经倾到了*外,腰部位置都悬空住了。 头顶一阵压抑的闷哼,扶着舒然的手臂也稍微用了一下力,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不是觉得难受?哪里难受?” 舒然脑子的眩晕感一恍惚便清醒了,耳边响起了他的声音,才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睁大眼睛,感受着他扶着自己的吃力,脑子里瞬间想到刚才那个声音,废掉,错位,顿时大惊着站直了身体,顾不上快要疼爆的头部,伸手将他扶着,转开目光看向了门口,焦急出声,“医生,快帮他看看!” 润少爷已经在门口站了不止五分钟了,当然随行站在他身边的还有几个科室的主任医生,这些时间宝贵的医生们一大早就被召了过来,不为什么,就过来看看! 来的医生中有几个面色很疲惫,看样子是昨天晚上没少忙碌,是连下班都没来得及离开的,只不过让他们觉得头疼的是,这个曾经在医院里横着走的霸王又回来了,说起来也怪,年纪轻轻的一把手在医院里干了两三个月,干得好好的,却丢了一份辞职信,不干了,干什么去了?去其他小医院科室打杂,又干几个月,去配药房研究瓶瓶罐罐去了,听说他现在是在某个社区给老太太老爷爷拿些感冒药之类的,人家费尽心思往上爬,这家伙不知道哪里学的本事,学一样精一样,却专挑小地方钻,职务是一贬再贬,而且还是自愿的,丫滴,这厮简直就是个奇葩! 医生们开始给尚卿文做检查,朗润站在帘子外面不动声色地淡淡出声,“看看接好的肋骨是不是断了?有没有刺穿心肺,要是断了刺穿了就送手术室收拾!” 朗润的话平静得让人都感觉到令人发指,但满屋子作为专业之外的仅有一人--舒然,那就是一道晴天霹雳,对医生来说,每天面对无数的病人,所以他们在处理的时候就跟处理芝麻大点的小事一样,但听着的舒然却刷的一下白了脸色。 “怎么会这样?”舒然抬起脸面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朗润,他出车祸是在一个月之前,那天在法院门口见到他,他走路姿势也都像正常人一样,他的身体难道没有痊愈吗? 朗润脸色淡淡,看了舒然一眼,公式化地开口,“肋骨痊愈时间是一个半月,前提还是这个伤患肯配合躺着才行,突然弯腰会是不注意大幅度动作再折断了伤了心肺,轻者刺穿肺部咳嗽含血呼吸困难,重者胸腔感染,某人不配合不怕死地折腾自己的身体,死得快些在情理之中!” 朗润淡淡说完再看向舒然的脸色时,已经完全煞白了,舒然几乎是用冲上去的姿态冲到病*边的,伸手毫不犹豫地拉开了白色的*帘,一只手紧紧地抓在病**头上的扶手,听着里面低低的询问声,抓紧扶手的指关节泛了白。 “是不是这里疼?” 被医务人员围住的*边,医生低声询问着,舒然竖起了耳朵,听见那一声低哑的‘嗯’声时,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疼吗?是不是很疼? 舒然那双拽着*头扶手的手紧得发了抖,唇角抖得厉害,最后实在控制不住,便用牙齿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需要给病人照个胸腔透视,看看是不是接好的肋骨又断了!马上推病人过去!” 尚卿文被护士推离病房时,舒然一阵小跑着紧跟在后面,从朗润身边跑过去的时候在他面前站定了,动了动唇角,有些艰难地出声,“他会没事的对吗?” 就像他出车祸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她站在他面前,用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了朗润。 人有时候明明知道也会预测出事情的后果,但是心里却需要一种安慰,就像是,这个时候,如果朗润告诉她,尚卿文会死,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掉! 朗润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记得上一次她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回答是‘你好他自然会好!’,这一次-- “你别丢下他就好!” 舒然是小跑着紧跟在了他们身后,听着病*的脚轮滑过光洁的地板,跑过几条走廊下了几层电梯之后紧跟在后面的舒然却被一名护士拦在了防辐射门的门外。 “小姐,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病人家属都在外面等!”护士说完转身进去,铁门自动关闭,舒然站在门外,凝着门上那醒目的‘当心辐射’的标志,跑得有些气喘的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天知道,她在看着这道门被慢慢关上时,他的影子从自己的视野里越来越远,最后完全被这道门所隔绝掉,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起了暖洋洋以前在医院里的亲身经历说过的那一句话。 当你看着手术室的门慢慢关上,那道隔绝开的门隔绝了的不仅是空间,它还宣告着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你跟里面亲人的缘分有可能今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很奇怪,这又不是手术室,但是舒然在看着门里面他的身影被匆忙推走开时,她心里突然就冒出这么悲戚的情绪来,悲戚到,想要抱头痛哭! 站在不远处护士站那边的甄暖阳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看着站在那边站立不安不停地用手摸自己的脸的舒然,双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巴,虽然没有焦虑到来回徘徊,但是她那不停低头又抬头的姿态已经让甄暖阳心里明白了。 舒然这人一紧张一害怕就会条件反射般地去捂自己的脸,看她现在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 “谁是尚卿文的家属?”门一开,里面的护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检查报告,朝门口张望。 舒然心里一紧,急忙走过去,“护士,我是!” “您是?”护士并没有将检查报告递给她,而是用目光打量了她一下,“您是他的妻子吗?” 舒然紧张的神色愣了一下,紧张了这么久,心思都全在那份报告上了,可是这么一个突兀的问题,其实在平时都算不上的问题居然把她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更是隐隐泛起了一丝苦涩,现在,他们的关系-- 护士有些着急,因为还有人等着照片,看着舒然表情犹豫便急忙说着,“病人是刚才不小心弄湿了衣服,主治医师建议马上换一套,但是病人不让其他人碰,说他妻子就在门外,如果您是他的妻子,就赶紧去准备一套合适的睡衣吧!”护士说着皱眉,那衣服还有血迹呢,血迹都干掉了都没换衣服,唉-- 舒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名护士已经领着其他要照片的人进去了,舒然‘哎’ 了一声,回应她的是关上的铁门。 她都还不知道检查结果啊! 舒然在门外是急得要抓狂,转身便看着靠站在墙角那边,身体却没有挨着墙边,跟墙还隔着一大步距离,似乎是怕身上的衣服挨了墙就会沾上细菌的甄暖阳! 都不知道甄暖阳在这里站了多久了,双手抄在胸口,脸上带着一副黑色方框眼睛,眼神挑剔着从头到脚将好友打量了一遍,眉头皱了一下,甄暖阳觉得如果把此时的舒然往显微镜下一放,那身上从里到外全是有害细菌,头发,脸,手。。。。。。 舒然可没有把甄暖阳此时的表情看在眼里,大步走过来一把拉着她的胳膊,在甄暖阳那撑得快爆/裂的目光中,果断地下了命令,“帮我开车!” 一路上,甄暖阳觉得被舒然那么一扯手臂之后,浑身都像是发了毛,车停下来之后,身边那个被她视为‘毒瘤’的舒然下车了,她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此时她用消毒喷雾在车里喷了一通,尤其是在舒然坐过的位置上喷了喷,片刻之后才打开了车门,下车。 车停在了半山别墅的花园里,甄暖阳下车优哉游哉地往客厅大门那边走,听见咚咚咚的踩着楼梯上楼的声音,不知道那个女人一下子发了什么疯,要她当司机开车过来。 甄暖阳走进客厅,看着客厅里那一派中式喜庆的装饰,顿时捂着脸笑了起来,呀,这丫头以前还幻想着来个古代婚礼来着,看样子确实挺‘古代’的,至少在她甄暖阳的眼里,能在这么一座现代化的别墅里贴大红喜字,贴大红剪纸,然后客厅里到处都是鲜亮的大红色,这就是返古现象。 甄暖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五分钟了,楼上的人还没有下来,她只好上楼去看,听见一个房间里传来拉动拉门的声音,走了进去,看见那个自诩矜持有度始终会保持良好修养泰山压顶都处事不惊而且做事极有条理性的女人把从柜子里翻出来的衣服全放在更衣室里的玻璃橱柜上,弄得到处都是,蹲在那边还不知道在翻什么,翻得是热火朝天的。 “哎,舒小然,你这满屋子的地毯,你也不怕滋生螨虫?”甄暖阳说着,有些嫌弃地用鞋子踩了一下柔软的地毯,看面料是绝对的高档货,但是这都快夏天了,还一层楼里全是毛绒地毯,热不死你? 站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两套睡衣的舒然头也没回,踩着柔软的地毯,丢给她一句,“我喜欢!” 甄暖阳吹了一下口哨,“那他还真是喜欢着你的喜欢啊!” 折叠衣服的舒然愣了一下,手明显的僵了一下,其实,她都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因为自己身体偏寒怕冷,所以在装修房子的时候,所有的都装修好了,在最后查看时,尚卿文要求把家里都装上这种地毯,她不解,他便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怕你冷!” 脚底是柔软的绒毛,以前踩惯了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今天再次归来,想起了两人之间的这个小插曲,突然觉得脚下的软很暖! 护士让她准备睡衣,她知道尚卿文是不会穿医院里的衣服的,新买的他也未必会穿,她又没有风尚嘉年华那边的房门钥匙,钥匙扣上唯一剩下的便是半山别墅这边的钥匙了。 她来的时候也在想,会不会他把要穿的衣服都带去嘉年华公寓了,她来也只是碰碰运气,只是想不到,一开门,房间里摆设依旧,连走之前她慌忙中放在*头的抱枕都还在,唯一不同就是阳台沙发那边多了几个空酒瓶子,烟灰缸里剁满了烟头。 他曾回来过! 舒然麻利地将收拾好的衣服都装在一个箱子里,甄暖阳站在一边看着,伸手抓了抓自己的手臂,没办法,她对多毛的东西有些过敏,这满屋子白色的绒毛地毯即便是她不拖鞋,踩着都觉得那毛都直接穿过鞋底往她身体里渗透了,她抓了抓手背,看着舒然就要拉箱子拉链,急忙说道:“你全装的他的衣服,你的呢?” 舒然提着箱子,怔了一下,甄暖阳摸了一下被抓红的手背,挑眉,“你打算把衣服给他送过去然后一拍两散?” 甄暖阳说着眼睛转了转,“这主意倒是不错,前夫跟前任一样就是个过去式,嗯,支持!赶紧扔掉前任,寻找下一任,好的东西还在后头!” “我没有!”舒然突然大声反驳了一句,声音之大把甄暖阳说得表情都愣了一下,看舒然那表情是被曲解了意思所以才会心里不爽地直接反驳出声,甄暖阳随即蹙眉,人已经快步走出了三步远,“没有就没有,赶紧去洗洗吧,脏死了!” 舒然发誓,如果不是现在自己没那闲功夫跟她抬杠的话,她一定把这个有着严重洁癖的女人给好好收拾掉! 嗯,直接打包踢回美国去,有多远踢多远! 甄暖阳提着舒然的箱子下楼,并严令说她今天要是不收拾一下自己就甭想坐她的车,舒然被推进浴室时心里暗骂,暖洋洋,你扯淡,那是她的科鲁兹行吗? 浴室里水流哗啦啦地冲洗而下,舒然动作很快,心里只想着尽快赶回医院,揉着头发上的泡沫,泡沫太多了沾在眼睛上了,她难受地用水冲掉,耳朵灌了水一阵听力是蒙蒙的,仰头时嘴鼻呼吸没调整好水呛进了气管里,她一阵咳嗽,闭着眼睛伸出手到了指定位置找毛巾,在这里她是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挂毛巾的地方,只是没摸到才想起自己又忘记带进来了,就朝着门口一伸手,随口喊了一声,“你把毛巾递给我!” 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就从舒然的嘴里喊了出来,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的举动怔住了,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中。 她在叫谁递毛巾? 水哗啦啦地冲下来,浴室里腾起一阵白烟,水洒下朝着门口伸出的那只手慢慢地收回来最后以双手抱胸的姿势把自己的脸低着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手腕上。 在特定的地点,做某一件相同的事情,就会想起了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她在毫无意识中就想到了他! 紧抱在一起的双臂抖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了,舒然突然觉得委屈不已,尚卿文,不是我要丢下你,是你,是你不要我的! --------华丽丽分割线------------ “真不换?”朗润看了一眼摆在*边的那套睡衣,是他让人专门准备的,不过做完检查归来的男人闭着眼睛一直未开过口,看样子是睡着了,但朗润却明白,他这是不想理会人的表现。 朗润看着他身上那件在他眼中就脏得不行的衬衣,领口上还凝结着点点血渍,刚才在房间里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洒在了胸口上,让他换衣服,他不肯,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快大半个小时了! “人已经走了!”朗润淡声说了一句,朝尚卿文看了过去,他紧闭着的双眼轻轻动了一下,朗润语气平静地说着,“别等了!” 房间里安静得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静得可怕,朗润手里拿着刚才取来的检查报告,高举中看了一眼,确定折断的肋骨没有断,心里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出门,便听见身后嘶哑的声音,沉稳着低低出声,“她不会!” 她不会? 朗润站在门口,用手摸了一下鼻子,侧身看着睁开了眼睛的好友,她不会怎么?不会走?不会丢下你? 你哪儿来的自信? 朗润心里的这句话本是要说出口的,可是看着躺在那里的人睁开的双眼眼神执著得让他看着都不忍打击,只好什么话都不说,打击病人的自信心会间接伤害到对方的心理情绪,影响治疗!不可取! 朗润转身要走,却被疾步从身边走过来的人险些撞了身体,他警惕而敏锐地反应过来,身体直接避开了,往边上一站才看清疾步走进去的人。 看到是提着一只小箱子的舒然,顿时挑了一下眉头,朝*头那边看了一眼,嗯,你的自信是对的! 舒然赶得很急,她在家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赶过来的时候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干,进门的时候可谓是风尘仆仆,只是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他睁开了眼睛,目光正看着自己,昨晚上走廊上那用力的一抱之后,他便昏迷了,一整晚都没醒,早上起来时两人是打了照面,可却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被送进了检查室,突然这么静静地对视,让站在*边提着箱子的舒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是被他这么看着不自在! 她把箱子轻轻一放,敛眉时轻声说了一句,“我让人过来给你换衣服!”说着她便转身往门口走,她刚才看到朗润在门口的,只是当她走到门口时,朗润已经不在了。 这人怎么就走了?舒然站在门口眉头一皱,她还想具体问一下尚卿文的检查情况的! 舒然不得不转身回头,她把目光转向了尚卿文,心里却在思考着让他自己换衣服的可能性,还没有等她再次开口的时候便听见*上的尚卿文轻轻开口了,“你把衣服给我吧,我自己换!” 他的嗓子在浓烟中被熏伤了,说话的时候很吃力,声音也很小声,似乎是为了让站在门口的她听到他的话,说话的时候也刻意大声了些,只是扯动着胸口,疼痛感袭来让他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撑在*头的双手掌心也是疼得不行,但还是艰难地自己坐了起来,一折腾,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 舒然看着他吃力地坐起来,脸上的表情是极力隐忍着的,她心里一颤,大步地走了过去,蹲下身把箱子打开取出了他的睡衣,走到*边伸手将他扶着,“我来!” 被她扶着坐立的男人靠在她的身上,她的湿长发就贴在他的脸边,身上是淡淡沐浴花香,是他所熟悉的香气,他垂眸,眼底滚动着一波柔柔的笑,手也不由得伸过去环住了她的腰,头轻轻地靠了过去。 腰间一紧,那双熟练地将折叠好的睡衣抖开的手顿了一下,因为他的突然靠近舒然整个人的身体都发僵着僵住,昨晚上走廊上的那一个拥抱险些让她窒息,一整晚,她坐在他的病*边想着两人之间的林林总总纠缠不清的关系,纠结得她头疼不已,而此时清醒过来的他就这么抱着她,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此时自己的心情! “穿衣服!”舒然说着,伸手去扯那双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扯了一下都没扯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这是要干什么? “尚卿文!”舒然心里的纠结情绪因为他的这一举动转变成懊恼,直到他最后肯松开了手,她低着头给他把衣服换好,好在他配合,她也一直低着头没看他,就当是照顾一个病人,只不过他看自己的目光让舒然感觉到就像在火上烤着一样,浑身的不舒服! 换衣服的过程还算顺利,裤子是她直接扔给他,让他自己换的,也不管他的双手是不是受了伤不好动,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她直接就把裤子扔给了他! 总算是能顺一口气的舒然转身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的关阳,关阳正站在门口,含笑着看着她,舒然心里一个激灵,刚才给尚卿文换衣服虽然顺利但还是有些小纠结,虽说不是让给他穿/裤子,但那脱/裤子是她弄的,因为他的手受伤,解不开皮带扣!看他自己吃力得让她看着都抓狂,三下五除二地给他脱掉了裤子,将被子一盖,省事了! 也不知道关阳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舒然看关阳有事要找尚卿文,心里怎么也有些小尴尬,便先到旁边的小单间去休息去了。 关阳看舒然离开了便走到*头,看着被被子拉过去直接盖了大半张脸的大少,伸手过去帮着拉开了一些,露出那张脸来,并好意地低声说道:“大少,需要我帮忙吗?” 尚卿文眉头皱了皱,看了他一眼,你故意的吧! 关阳强忍住笑,毕竟是来了很久了,站在门口进退不得,又要尽职给他们把风又不能惊扰到他们,所以他只好站在那边不动了,他就想问一下,是否需要他给他穿裤子?貌似刚才舒然只是给他脱/掉了,还没有穿,之后便直接就把被褥一掀给他盖住! 那架势,爱穿不穿! 关阳一手摸了摸鼻子是,看着尚卿文瞪着自己的眼睛微微眯起,赶紧严肃了神色,并朝舒然待的那个小单间看了一眼,放低了声音,“大少,昨晚上的那场大火经调查,是a栋六楼引起的,原因是住户晚上煲汤,煤气灶关的是小火,晚上风大,厨房通风口的风吹灭了煤气灶,住户半夜起来无意间点燃了一只香烟引发的煤气爆/炸,七楼之所以火势大,是因为那个房间里堆满了书,火势燃起来的时就势不可挡!” 关阳低声说完,脸上是心有余悸的表情,昨晚上那一场大火,如果舒然真的在里面,那么现在非死即伤了! 关阳看着沉默的尚卿文,接着继续低声说着:“那些书是少夫人白天才从聂展云那边搬过来的,而且--” “怎么?”尚卿文的目光凝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关阳的话里提到了聂展云这个让他无比敏感的名字。 “就在前天晚上,聂展云曾经住的地方有人进去过!” 尚卿文目光微动,此时关阳从自己的公务包里取出一只小包裹,递给了尚卿文,“大少,这是今天早上快递寄过来的,寄件的地址是个省外地址!” 关阳当着尚卿文的面撕开了那层裹在外面的胶布,打开时里面是作为填充物的一层报纸,关阳慢慢取出来,展开时,里面竟是一封用塑料薄膜封好的纸页,还有一张很小的sd卡,尚卿文拿过去,翻了个面便看到那张纸页上的字。 尚卿文亲启! 那字迹俊秀飘逸,挥笔之下落笔处是重重地一划,字体优美中带着一丝邪肆,但尚卿文却被这熟悉的字迹看得目光一缩! 这是,聂展云的字迹!! --------啊嘞嘞,今天28号了呀,所以加更两千字,来吧,有月票的撒月票,月票翻倍拉,啦啦啦啦不求月票能多多少,只要名次能靠前一些就好,感谢感谢拉---- V章219:一场独角戏(继续求月票) v章219:一场独角戏(继续求月票)    经历了一场质量不高的睡眠,舒然被饿醒,血糖低的她饿得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无奈胃部饿得实在是难受,她艰难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才想起,自己还在医院! 都不知道是怎么就睡着了的,可能是太累太乏了! 昨晚上喝了些酒,吐完之后什么都不剩了,大早上的在从半山别墅过来的路上从车里搜出了一只面包,看日期是快要过期了,在暖洋洋手还没有来得及拽出去扔掉之前,她就饿得啃着吃掉了! 没办法,她一饿血糖就低,浑身都乏力没劲!是恨不得翻箱倒柜把能找到的东西都翻出来吃了! 暖洋洋说要看她舒然破功,就是在她饿得晕头转向的时候! 她扶着沙发小椅子的扶手站起来,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想看看时间,可手机还没有重新去买,她又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只好竖着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她记得进来的时候关阳是在跟他低声谈些什么,在他车祸修养期间有过那么几次被他请出门的经历之后,她便不想再在他议事的时候留下了,只是,同样是两个门,她怎么就直接走到这个休息的小单间里面来了?她该走正门走出病房的! 舒然揉着自己发疼的颈脖,枕在沙发扶手上躺着休息时,脖子很不舒服,听见外面没动静便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房间依然安静,她本是一双平底鞋踩出来的声音都在这么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突兀起来了,她走到门口,目光便不自觉地就朝那病床边看了一眼,原本以为这么安静他应该是在睡觉,结果一看过去,尚卿文也正抬起脸望过来,被子上面放着一本书,他正用自己包扎了掌心的手指夹起一页纸页要翻过去,看见舒然起来了,便把书合上,轻轻开口,“饿了吗?过来吃东西吧!” 可能药物作用的缘故,他的嗓子比早上好了太多,说的话声音虽然轻但是却不再那么嘶哑,舒然也能听得清楚! 尚卿文说着把手里的书放在一边,抬起脸看着舒然! 舒然确实很饿,饿得她可能走不了几步路人就会有轻飘飘的感觉了,她看着尚卿文伸手指了一下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几层食盒,看样子是早有准备,肚子不争气地咕咚出声,她无力地在心里微叹起来,就她这种情况若是在抗战时期作为地/下/党被掳了,不需要用刑,饿个两顿饭她什么都招出来了! 舒然觉得在低血糖面前,饥饿对她来说真的是会要命的! 她走了几步,很想有骨气地出去自己找吃的,可是才走两步就觉得头晕得不行了,她看着那床头的食盒,咬了咬牙走了过去打开了盒子,里面的香气扑鼻而来,舒然一闻到这股香气不用猜也知道了,这是从张家厨房里出来的! 她在张家待的那段时间里,嘴都吃叼了,张家的大厨是个个有着绝活的,每一道菜做的都很精致,味道更是不用说! “趁热吃吧,午餐的时间早过了,看你睡的香所以才没叫醒你!”尚卿文轻声说着,想伸手过来帮忙,舒然却已经自己端着食盒去了旁边的小桌上,打开了埋头吃了起来。 盒子里只有一人份的,看来他已经吃过了! 舒然低着头慢慢地吃,有时候即便是饿,但因为身边有人看着,她吃饭也不会狼吞虎咽,张家的厨师能把一份白玉菜心的素菜都做得这么可口,一碗粥里也加了不少调胃暖胃的药材,菜就一个,清淡至极,但这却是对熬夜酗酒之后的人最好的调胃食物。 舒然埋头吃着,感觉到他那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握着碗的手顿了一下,吞掉了嘴里的食物之后抬起脸来,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便匆匆转开,“你别这么看着我!” 太久没有这么单独相处,让舒然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目光,剩下的小半碗粥也没什么胃口了。 她说完埋着头硬逼着自己把碗里盘子里剩下的东西都吃完,嘴里嚼着食物,心里却因为自己此时的处境说不清的纠结难受,在两人这段感情里,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这么难受? 她的快刀斩乱麻挥刀之时想着要痛快地斩断两人的一切,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可是却偏偏又撞到了一起,她怎么兜兜转转地又转了回来? 舒然深吸了一口气,将桌子上的碗碟收好之后站了起来,似乎是下了决心,咬过唇瓣之后,用平静的语调轻轻开口,“离婚协议请你再签一次!”她说完便不再抬脸看他,转过身去时,心脏就忍不住地抽疼起来,这句话她幻想过很多次当面跟他说起的时候,自己会是怎样的果断,就像上一次在医院停尸房的门口,不过当时她是背过身去的,这一次她终于鼓起勇气面对面地跟他再次提起。 她不要再这样难受下去了! “然然!”手被身后伸出来的手紧紧地抓着。 舒然挣了一下没挣开,手腕被他的手紧紧扣着不松,她用了力,身后的男人一阵压抑的闷声,她才想起他的手还伤着,不由得将要甩开他手的力道减轻了一半,连她自己都懊恼,这个时候还担心着会伤了他的手! 她这该死的心软! 手就扣着拉着她不放,舒然身体僵着站着,“尚卿文,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跟你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的相处,我们之间没有第三者,可是我们却做不到相信相守,我知道你这次险些为我丧命,我很感激,甚至当我从别人口中听到你冲进火场喊着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还很心痛,我心痛是因为我心里还有你,我挖空了心思想要将你赶出我的世界,可是到头来还是会对你心软,但是尚卿文,当我得知你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不顾展柏的性命安危,用了那么卑鄙的见不得人的手段逼得聂展云认罪甚至是放弃了上诉,我就清楚地知道,我再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你了!” 舒然说完一只手慢慢地覆盖住他紧扣着自己手腕的手,慢慢地将那只手扯开,不是不再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么一个让她感到陌生感到害怕的人! 横在心里的那道梗怎么才能拔除掉?不,除不掉了,醉酒江边的那一晚,她冲着江水大声呐喊,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一个男人? 我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病房里的男人怔怔地坐着,耳边还回响着她刚才说过的话! 我心痛是因为我心里还有你!但我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现在能接受你! 然然,听到你这样的心里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庆幸着你心里依然还有我? 尚卿文看着自己的手,低着头唇角溢出来的笑容苦涩不已,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关阳的电话,电话一通,他对着电话低声说了几句,便扶着床头的扶手慢慢地下了床。 胸口接好的肋骨幸好没有断,只是肺部吸入了有害气息,现在呼吸时稍微用点力还是疼,他起身,撑在床边的手心便是一阵灼心的疼,不得已急忙把手收回来,再低头看的时候手心的医疗绷带上又被血给浸湿了,他的两只手心都扯掉了一层皮,掌心的纹路都完全模糊掉了。 他移到窗口位置,站在窗帘的后面,伸手拉开了窗帘的一角,深幽的目光朝楼下的停车场望了过去! ----------华丽丽分割线-------------- “少夫人!”关阳在医院的大厅门口见到了疾步走出来的舒然,关阳的突然出现让舒然愣了一下,急忙转开身去,脸朝一边看着,并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睛不停地朝上看,片刻之后才转过身来,“有事吗关阳?” 她的这一个掩饰自己红了眼眶的举动在关阳看起来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即便是她在极力隐忍着,但是她的眼睛就是红了! 关阳一手插在西装裤的裤袋里,依然保持着他那平日里就和煦如风的笑容,这让舒然在看到他那脸上的温和笑容时瞬间想起了一句话,‘物以类聚’,关阳跟他的笑容都如出一辙。 舒然心里为自己的一时失神忍不住地懊恼起来,怎么自己就这么情不自禁地就要往他那边想,现在既然连一个相似的笑容都会跟他联想到一块儿,她疯了吗? “少夫人,我送你回去吧!”关阳说着,手里已经拿出了车钥匙。 “不用了,你很忙,我自己回去!”舒然回答,后知后觉地觉得关阳的称呼有问题,正要纠正一下,便听见关阳轻笑着说着:“不碍事的,我正好也要走!” 盛情难却之下,舒然只好上了关阳的车,坐上车才知道,这车还是尚卿文的那辆奔驰轿车,因为一坐进去舒然就嗅到了那股她所熟悉的气息,跟他身上的淡淡香水气息是一模一样的,鼻尖上透进来的气息让舒然心里又是一阵难以言明的心绪波动,周边有太多太多跟他有关的东西,跟她想要彻底排斥掉的愿望事与愿违! 车就停在楼下,发动了车的关阳在接电话,舒然靠坐在车窗边,思绪还停留在刚才一鼓作气说出了那些心里话的那种波动的情绪里,尽管她是再三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靠在车窗边无意间地一次抬头,目光便落在了那层楼的窗口,窗口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半,有个人影就站在那边,身上是她熟悉的浅色的几何图案睡衣,看起来无比清爽,他本就是一个即便只是一个身影也会让人不能忽视掉的人,此时他就站在窗口位置,低头看下来,目光相遇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鞭炮,有过心理阴影的她吓得脸色一白,慌忙之中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小时候扔鞭炮的心理阴影,被冉诺腿下楼梯时的鞭炮炸响的情景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瞬间变得无比恐惧。 车窗没关,舒然被鞭炮声吓得浑身都在发抖,抬脸她看见楼上窗口的人在着急地用手打着手语,唇角还在动着! 然然,别怕,用手捂住耳朵,就这样-- 窗口的男人打着手语冲着楼下车里的人比划着,最后双手捂在自己的耳朵上做起了示范,眼睛里的目光带着满满的鼓励,就这么捂着,别怕-- 窗台边的男人有些笨拙地重复着自己手里的动作,绑着绷带的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目光却始终看着她,唇瓣还在动着。 圣诞夜,他站在餐厅楼上,隔着窗口看楼下的她,当时广场烟花灿烂,折射出来的亮光打在透明的落地窗上,暗夜里看不清他的目光,但在万千拥挤的广场,她却那么肯定着,他看着的就是她自己! 新年雪地,辞岁的年夜,小区里烟花爆竹齐放,她吓得尖叫,耳边却被他一双大手牢牢捂住,温暖的掌心服帖在她的耳朵轮廓上,暖热的气息将她的心脏都险些融化掉! 你看,这样就不怕了,对吗? 舒然抬着脸,手却没有去捂自己的耳朵,耳边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得她脑子都晕了,但是此时她却看着楼上的男人,看着那个靠在窗口着急着朝她做示范又苦于嗓门喊不出来只好不停地反复做着这个动作的男人,跟他平日里沉稳而淡定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那笨拙的姿态此时看起来就像在扮演着一场独角戏。 舒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同时,突然间,热泪盈眶! --------华丽丽分割线------------------ d大教师公寓。 客厅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声音。 “老婆子,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来守着!”卧室门口,冉爷爷低声说着,看着靠在窗口戴着老花镜绣着手工鞋垫的冉奶奶,作势要去拿她手里的鞋垫,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绣这个?伤眼睛! “我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我守着她!”冉奶奶说着用绣花针在自己的头发上擦了擦,低声说着:“昨儿个晚上吓坏了,到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 冉爷爷微叹一声,去给老伴倒了一杯水,大晚上的坐在客厅里绣鞋垫是假,清醒地守着房间里的孙女才是真! “她回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着的!”冉奶奶低声说着,把老花镜摘下来,看了卧室一眼,“我听说,卿文那孩子还在医院对吗?” 冉爷爷‘嗯’了一声,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小区里的几个邻居今儿个都在谈论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说现场有个人不顾阻挠地冲上了楼要救人,最后被人强/行拖了出来,启东说了,那就是卿文!” “命都不要了!”冉奶奶长长叹息,看了一眼冉爷爷,低声说着:“明儿个抽空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冉爷爷也是正有此意,看着紧闭着的卧室再叹一声,这两个孩子啊! --------华丽丽分割线---------- 空旷的走廊-- 她的脚步声凌乱而急促,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时,头发乱了,衣服也因为这么剧烈地跑动而变得有些乱,眼眶更是红得让人心疼,眼睛里蒙上的水雾就差那么一点点的重量就会引发决堤一样地倾泻而下。 空间里的其他一切都成了幻影,除了那间病房! 她的视野只凝在了那个病房,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口的那边,就像个被欺负了的孩子,抖动着双肩时,苍白的脸都好像在跟着一起抖了,紧咬着的唇角颤抖着哽咽出声,“你能帮我捂耳朵吗?” 就像小时候,不小心掉了一颗最漂亮的糖果,爱糖果的孩子因为丢失了糖果而伤心地哭了,此时她就是那个丢掉了糖果的孩子,无助的站在那边,那么努力想要找回那颗糖果。 能帮我捂耳朵吗? 你能吗? 她看着他朝她走过来。 站在她面前,伸出双手把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她抱进自己的怀里,这么久违的拥抱让她忍不住地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口,近似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听见耳边传来他近似颤抖地发音,“我能!” 我能-- 梦醒,抱着枕头的舒然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梦里的温暖延续下来的结果就是泪湿沾襟! --------华丽丽分割线------------------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张晨初过来的时候看见病房里就尚卿文一个人,问出这句话之后他朝病房里看了一眼,确定只有尚卿文一人时,眉头皱了一下,不是说舒然陪在这里的吗?人呢? 尚卿文默然不答,张晨初进门时把门关上,也敏感地感觉到一丝异样,走到床边时看了尚卿文一眼,幽叹一声,“没跟她说清楚?” 见躺着的尚卿文只是目光动了一下,张晨初低吁出一口气,手从床头柜上的果篮里掏出一只苹果,一手拿着水果刀麻利地削了起来,一边削一边看着尚卿文,有些无奈地轻笑出声,“现在这社会就是速食爱情主义,讲究的是快准狠,你还当是我们那个年代光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等着自动慢慢发酵就跟酿酒似的到了一定时间段一气呵成,熬的时间越久酒就越香越醇对吗?哥们,如果你这理论是用在咱们同龄的女人身上,这一招可能有用,但是用在一个比你小了快十岁的女孩子身上,这一招,不行了!” ‘咔嚓’一声,张晨初咬了一口才削了一半果皮的苹果,似乎在沉思,“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对爱情向往,而且容易爱得轰轰烈烈,爱得义无反顾,热情似飞蛾扑火,有着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没有的热情和激/情,对我们来说有点疯狂,我们在她们身上寻求刺/激和享受年轻的身体,她们在我们身上寻找安全感,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但唯一让我体会到的,就是这一个年龄段的人的真,当然,这‘真’其实看起来有些傻!不过却时时唤醒着我们,我们那些年轻过的岁月!” 床上的男人目光朝着窗外,听完好友的话,良久才动了动目光,“我们已经过了那个疯狂的岁月,不再是年轻时喜欢一个人就会毫不顾忌地捧着玫瑰花当众示爱的人,我只是--” 只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拥着她靠在她耳边连说一句‘我爱你’的话都像是在做贼一样的男人! 张晨初看着好友,听着他突然停下来的半句话,心里觉得怪怪的,这是打从心里透出来的那种不自信感。 他的话透出了他的不自信,让张晨初愣了好半天! 从前的尚卿文,不是这个样子的! --------华丽丽分割线-------------------- d大教师公寓那场大火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舒然也成了被调查人群中的一员,听说有几个严重烧伤的人,有两个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舒然从办公室出来,刚被有关部门的人员找过去询问了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并问了一下财产损失,舒然到没什么财产损失,毕竟是父亲临时居住的小套房,里面除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之外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可惜便是那些她刚搬进去的书籍,那些都是聂展云留下来的,如今,都已经化为灰烬了! 这可能就是命吧,属于聂展云任何的一样的东西都在大火中烧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再留下了! 舒然折回自己的办公室,半个小时之后她有一节课,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开始整理自己上课需要的资料,之后打了个电话去展柏的医院,询问了一下展柏的身体情况,挂完电话之后,从办公桌旁边路过的同事随带拿给她一份报纸,像她们偶尔没课坐办公室的时候,看报纸无疑就是打发时间的最好节目。 “舒老师,那报纸是给你的!”递报纸的同事朝她看了一眼,笑了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舒然愣了一下,捡起面前的报纸看了一眼,目光便凝在了报纸上转移不开。 头条-- 刊登着几个黑体大字,致歉信! 关于一周前报纸上出现过的离婚协议的致歉申明! d市日报因工作失误误报刊登了这一则离婚协议,对当事人造成的困扰致以最诚恳的歉意! 文末还有一段洋洋洒洒的类似于歌功颂逢迎拍马的文段,其中最让舒然目瞪口呆的就是那句! 夫妻两人恩爱如胶似漆! ?????????? ------啊嘞嘞,今天更新完毕了,继续求月票,么么------ V章220:有种你再试试看!(继续求月票拉) v章220:有种你再试试看!(继续求月票拉)    d市一家高档西餐厅! “媒体果然是捕风捉影断章取义曲解事实夸张又无趣,是不是?” 甄暖阳手里拿着的自带消毒筷,用筷子的另一端点了一下报纸的一角,冲着坐在对面的舒然看了一眼,那筷子戳了一下盘子里面的食物,看样子是没什么胃口。 舒然埋着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瞥见暖洋洋手里拿着筷子吃西餐,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头,“你这些年在美国也是这样?”保持着吃西餐都用自带筷子吃? “我在时刻提醒自己,勿忘中国最精髓的筷子!”暖洋洋说着,手里的筷子捏得‘啪嗒啪嗒’响,丝毫不介意坐在旁边那些用餐人奇异的目光,就像刚才她在点餐时另加了一个特殊要求,要求把牛排切成片状的,类似于中国某个地方的一道名吃蒜泥白肉的宽长厚度,听得人家服务生是嘴角直/抽! “你怎么不再加一条,油温温度不能超过多少度?”舒然用刀叉叉起一小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看了甄暖阳一眼,眼神里大有你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救了! 甄暖阳不以为然地回答,“职业病而已,跟你一样,一看到坟墓就想到掘坟掏宝物,一瞅到人家手腕上脖子上戴着玉饰就想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那个朝代的什么质地的到底有多值钱在未来的几年里有没有升值空间,这些都是条件反射!” 甄暖阳说得理所当然,看着好胃口的舒然正埋头吃着盘子里的牛排,放下手里的筷子,便用湿纸巾擦手边问道:“有句话从那天晚上一直憋到现在,现在想问问你,别绕弯子,简单明了地表述出来就行!” 舒然抬脸看了她一眼,暖洋洋的说话方式一点都不含糊,她要问的问题能从那天晚上一直憋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问吧,我答!”舒然放下了刀叉,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林雪静跟司岚在一起多久了?” 舒然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甄暖阳会问她的私事,没想到她居然问林雪静的。 “这我确实不太清楚!”舒然说完,心里有些内疚,江边喝酒那晚上舒然才知道林雪静是真的跟司岚在一起过,但是至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她猛然想到自己对好友的关注实在是太少,而她向来又不喜欢去参与朋友的私事,才会知道得这么晚! 甄暖阳没有说话了,从自己的手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舒然,照片的背景是在晚上,但照的角度和画面却很清晰,画面上是林雪静从那辆保时捷的轿车里下来,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熟悉的舒然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舒然拿着那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她不太明白暖洋洋拿这张照片给她看是什么意思! 暖洋洋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说道:“叶箐艾是我在美国读研究生时的同学,这张照片是她拿给我的!” 舒然顿时明白了,把照片放在桌子上,这不就是不少豪门爱情里的戏码,尽管对方这样的处理方法很低调。 上个月月底,司岚跟那位叶小姐完成了订婚仪式! 站在自己的角度,舒然觉得是没有权利去干涉朋友的私生活,只不过是在心里替好友惋惜,既体谅着好友心底的苦又对这样的现实情况感到十分无奈。 支持?让好友去做那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更何况,现在已经见光了! 反对?每个人的情感都是自由的,你怎么能主导别人的思维别人的决定呢? 一顿饭因为林雪静这个话题变得寡然无味,暖洋洋说林雪静那天晚上醉得一塌糊涂,送她回去的路上是一路哭回去的,那样子让暖洋洋根本没办法送她回家,只好带林雪静去了她住的地方。 “爱情滋润了女人也同样害苦了女人,就跟一剂/鸦/片药,女人的慢热促使这药是润物细无声地渗透进去,慢慢地产生依赖,最后是完全戒不掉!”甄暖阳慢慢地说完,朝对面看了一眼,“舒然,既然戒不掉,为什么不这么一直糊涂下去?” 明明就爱得深,爱得苦,却又这么固执地坚持着! 舒然垂眸,从窗口透进来的午后暖阳使得她的眼睛有些反光,刺眼地有些睁不开了。 “高中时有一次我们读到一本书上的一句话,因为爱所以才离开!当时我们在谈论着,既然爱了就不应该离开,时至今日我才深有体会,当你真正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你才会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因为苛求完美,所以眼睛里才容不下一粒的沙,大义凛然的包容会让自己疼得更加难受,何必要强求自己去接受!” 甄暖阳听她说完便沉默了,舒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我还要去一趟医院,去看看展柏的情况!” 舒然说完把空杯子放下,知道甄暖阳要去办事,便起身挥手先走,甄暖阳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微叹一声,手里的筷子捏得嘎吱嘎吱响。 留下一个聂展柏就是一根刺中刺。 让舒然是一看到病床上的展柏就想到了你那纵身跳楼死去的妈! 聂展云,你人都死了还这么不让人好过呢? --------华丽丽分割线------------ 聂展柏的治疗方案已经制定出来了,主治医生也找舒然谈过了两次,进行一系列的人性化的修改,自然也谈到了预期希望的效果问题,虽然这个希望看起来很渺茫。 舒然在给展柏做了一遍肌肉放松之后,人已经累得出了一身汗,旁边的护工也在帮忙,对聂展柏一些隐秘部位进行按摩,展柏虽然是瘦,但骨架子还挺大的,所以帮着翻身搬动还是需要费不少的力气! 每日两次的身体肌肉放松,再配合四肢的灵活训练,这些都是舒然在医生的讲解下认真学过一遍的,看似轻松,坚持每天一整套做完可不容易。 “舒小姐,你休息一会儿吧!做完还是挺累人的!”护工是名三十几岁的中年男性,经过了专业的护理培训,是主治医生推荐来的,是个尽职的人! 舒然正撩着衣袖正在给展柏揉手臂萎缩掉的肌肉,凸出来的骨节咯得她掌心都疼,听着护工关心的话语便笑了笑,“没事,我还能坚持!” 这段时间她每天一大早跑步来医院,先看展柏的身体状况,接着便是给他做肌肉放松运动,要是有课,医院这边忙完了再跑回去冲个澡,直接去学校,有时候早上第一节课实在忙不过来,便是让舒童娅过来照料一下,她则会在没课的午后下午带着一本书来这里,坐在通风的阳台上,喝茶看书! 这样的日子持续一周了,每天的工作生活渐渐有了规律,舒然偶尔也会接到文教授的邀请,去研究所兼职,不过外地她是不敢走了,一去就是大半个月的,她这一走,谁来照顾展柏? 奶奶和爷爷心疼她,提议她们来照顾展柏,但舒然想着他们毕竟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照顾人的事情还是让她做比较好! “舒小姐今天下午没课吗?”护工看着舒然摆放在独坐沙发上的那本小说,笑着询问。 舒然点了点头,上午连着两节课,人本来就比较疲惫,讲台上一站就是接近两个小时,她是累得骨关节发软,好在下午没课,可以休息一下! 舒然正准备打盆水过来擦一下手,便见病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人,一身黑色的西装,棱角分明,气质卓越眼神却显得格外犀利的男人,旁边还站着他的助理。 舒然没有再去打水了,而是把衣袖拉了下来,走到门口,便听见一道近似嘲讽又淡漠的声音。 “那一个你丢得下心,对这个,你倒是格外上心!”邵兆莫说着朝病床上昏迷的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舒然,淡漠出声,“舒然,你还是真是让人伤心!” 舒然听着邵兆莫的冷嘲热讽,站在他面前接受着他那异样目光的打量,暗吸一口气时平静地开口,“你是来拿东西给我的吗?给我吧!”舒然说着,手已经伸了出来,等着邵兆莫拿给她! 邵兆莫哼笑了一声,“这么迫不及待?”他说完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语气淡淡地说着:“他已经签了,东西在他那儿,想要,自己去拿!” 邵兆莫离开之后,舒然站在病房门口,耳边还响着邵兆莫最后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半响之后才抬起脸来。 他签了! 内心悬着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落地时,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阵酸楚。 她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刻吗?可是也就是在这一刻,心里也变得空空荡荡的了! 晚上依旧是三人聚会,人们都说没恋爱的人最多的就是时间,甄暖阳的号召力依旧,一周三次聚餐,每一次都不落下,而且挑的还是一家特定的私人会所,开这家私人会所的是她的一个发小,知道甄暖阳这女人的所有不良喜好,所以才会投其所好,只不过每次暖洋洋过去吃饭都会让他提前做好要吐血的准备而已。 上一次就在这里面喝多了,舒然发现自己的酒量倒是越来越好,以前是喝一些就醉得晕头转向的,那一次在江水里泡了一晚之后,这酒量倒是好了起来了。 “哎,够了!”舒然伸手在自己的高脚杯的杯口挡了一下,红酒也是酒,而且今天晚上她也没打算要喝酒! “好歹也喝一口!”甄暖阳手里的酒瓶子瓶口越过了舒然的手背,投机取巧地给她倒上了小半杯。 林雪静前阵子喝得胃出血,在修养阶段,最近被魏妈妈勒令在家休息,今儿个还是舒然打电话过去才让她恢复了自由身,不过一听到喝酒便直摇头,直接把面前的酒杯扔一边,埋着头吃着盘子里的新鲜水果。 用林雪静的话来说,那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不能喝还真不能喝! 舒然感慨,只要甄暖阳在d市,只要她还没有男朋友,那么这样的日子将会周而复始地继续下去,并且还不会挪地方,因为其他地方,她嫌脏! 几个拿手好菜都是出自暖洋洋的闺蜜之手,这位闺蜜是男性,是这家会所的老板。 此时此刻,舒然看着那边两个女人趴在开放式的厨房边看着人家一个大男人下厨做料理,舒然怎么都感觉有些违和感。 “我就感觉能下厨的男人魅力不减!”暖洋洋手里举着红酒杯朝自己的好友笑,发现坐在那边的舒然面色很平静,不像林雪静那样叽里咕噜地一惊一乍的,便凑过去碰了一下舒然的胳膊,“哎哎,怎么样?觉得怎么样?” 什么,什么怎么样? 舒然顿时愣了一下,看着好友那直挑眉的动作,顿时后知后觉地蹙紧了眉头,因为之前被舒童娅领着相了几次亲,尤其是那次秦叔叔也在,跟秦叔叔公司那几个男士相亲的情形让她现在还记忆犹新,暖洋洋挑眉挤眼的动作顿时让她忍不住地把吞进喉咙里的橙汁给吐了出来。 晚餐舒然自然吃得少了,不过这顿饭也没吃多久,好不容易从房间里走出来,舒然朝跟在自己身后的暖洋洋瞪了一眼,啥情况,主意都打到她身上来了? 她事先确实一点都不知道,今天暖洋洋格外提醒了一下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那位男闺蜜确实看她眼神有点异样。 甄暖阳被舒然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忍不住地摸了一下鼻子,这边林雪静感受到舒然的目光,也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趁机还朝暖洋洋瞪了一眼,都说了不行的,你不信! “那哥们就上次那个覃亚飞结婚的时候当的那个伴郎,就高中同学那个覃亚飞结婚,结果伴娘还没上台就扭了脚,最后不是临时拉了你去当伴娘吗?你应该记得吧!”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舒然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她从英国回来看望爷爷奶奶,也就正好参加了那次的婚礼,印象中很尴尬的一次,因为临时被拉上去替代伴娘,伴娘的礼服的胸围明显是小了一号,她这被新郎新娘赶鸭子上架似地穿上之后觉得整个胸腔都要窒息了,好不容易挨到敬酒结束,恰恰就在最后一桌,舒然端着酒杯感觉窒息的胸口突然轻松了一些,一口气才刚刚呼出口去,便感觉到束胸的礼服怎么有了一丝下坠的感觉,随即她才明白,礼服后背的拉链给挣破了,舒然当时就懵了,正思考着趁乱先走开,肩背便是一阵暖,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披了一件西装外套。 就是那个男人吧! “对,两年了,他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我正好成人之美!”甄暖阳说着笑了笑。 闷不吭声的林雪静白眼一番,这挖墙角的速度还真是快,人家舒然还没有离婚呢,正主那个还在,咱能别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闹风波行不? 舒然也没再跟暖洋洋理论,她快步往会所门口走,并且严正申明今天晚上将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下一次,门都没有! 舒然走得快,身后的林雪静和甄暖阳折回去取包,她也没等,直接往门口走,到车里去等她们,绕过拐角,眼睛一晃看到前面站着一男一女,因为光线问题,她只在穿着一身白色齐膝短裙的女人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不过因为隔得远倒是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只看到那男的说着说着就朝女人靠近,然后手就不安分地滑倒她的细腰上,那女人也不避开,仰头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的身体越贴越近。 这种地方有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但要过去的路只有这一条,舒然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经过两人时还避开了些身子,侧身而过时嗅到空气里有着很浓的酒气,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 “罗总,那件事--” “苏小姐放心,这个,好说--” 走过去的舒然心里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姓氏也是‘苏’姓谐音,所以这一听到身旁这个女人还有可能跟自己同姓,就感觉有些怪怪的! 舒然侧身而过,无意间转脸朝身后看了一眼,其实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转身看一眼,但就是莫名其妙地就转过去了,结果视线一转过去,那正在男人怀里娇笑的女人也抬眼看了过来,顿时脸上的笑容就硬生生的僵住。 舒然也感到意外,真是不想见到的人是躲都躲不掉! 舒然收回了目光,转身,别人过什么生活关她什么事? 然而就在舒然就要走到会所门口时,身后的高跟鞋的脚步声急促传来,在她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舒然!” 舒然不得已停下脚步,看着一身白色齐膝短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苏茉! “你看到了什么?”苏茉的高跟鞋一步步地朝舒然靠近,苏茉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如果是平底鞋,她比舒然矮了差不多十厘米,但是此时她穿的是高跟鞋,又站在阶梯之上,居高临下的姿态轻而易举地显露了出来。 舒然迎上她那双暗沉的目光,淡漠出声,“我看到了什么不需要跟你说明!”舒然说完,要走! “站住!”身后的苏茉似乎是被她这惯有的说话姿态刺激得语言发冷。 舒然眉头一紧,她最讨厌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这根本就不叫说话,叫吼! “你什么都看到了是不是?”苏茉冲到了舒然面前,情绪波动得连舒然都深感惊讶,不由得警惕了起来,这源于之前怀孕时冉诺动手要推她,她的一个条件反射,此时苏茉情绪异常,她还是小心点好! “我什么都没看到!”舒然语气里有些无奈,目光平静地看着苏茉,猜测着她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并朝门口那边看了一眼,不知道暖洋洋她们什么时候能过来,帮她解围! “你撒谎!”苏茉眼睛睁大,突然扑过来,不由分说地抓住舒然的胳膊,舒然一惊,没料到苏茉是说动手就动手,她被苏茉大力一抓,手臂上顿时一阵发凉发麻,她用力要推开苏茉,却被苏茉一把抓住了头发,头皮疼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你装什么装,就你最清高,你不过是投身到一个好的家庭而已,不过是年轻了几岁,有点姿色而已,我撕烂你的脸,看你用什么去迷惑他!” 苏茉疯了,被抓住头发的舒然也要疯了! 头部的疼痛让舒然完全失控了,情急之下也扯住了她的头发,女人之间的打架舒然这一辈子都没想过会狗/血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用舒童娅的话来说,女人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气质,连化妆打扮行为举止都要做到完美的女人怎么可以跟人打架? 但是现在,她要不还手,疼死的是她自己! 舒然是下了狠劲地扯,苏茉扯得有多疼,她就加倍地还给她,一时间满脑子的怨怒就在此时爆/发了出来,这个女人挑拨离间,偷窥她的男人还要抢她的男人,之前做了那么多让她忍无可忍的事情,今天终于可以不需再忍! 舒然爆/发了,像只被彻底激怒了的野/猫。 当甄暖阳和林雪静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好戏的人了,暖洋洋看着把苏茉按在地上一手抓着头发一手麻利煽耳光的舒然,惊得瞪直了眼睛珠子,林雪静是彻底地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林雪静跑过去把舒然拉开,看舒然头发被扯得乱得可以,衣服被拉坏了几处,领口也拉开了,林雪静正要把舒然推进车里时,便听见舒然气喘吁吁的愤然声,“敢抢我的男人,有种你再试试看!” 要什么淑女气质?憋在心底这么久的怨气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想揍苏茉的这个邪恶的念头很早就在心里萌芽了,这个女人所谓的阴谋阳谋在她眼里什么都算不上,不过是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给她留个台阶保留尊严,今天苏茉的主动挑衅就是彻底激怒她的导火线! 这可不可以叫一个男人引发的血案? 甄暖阳把车开了过来,林雪静拉着舒然要她上车,那边留给会所的人来处理,在舒然转身时,被赶出来的人扶起来的苏茉冲着舒然的背影疯狂大笑起来,指着舒然大声喊着,“舒然,你得意什么?你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你还得意什么?你比我还可怜--” 舒然被林雪静推上了车,车很快离开了会所,暖洋洋开车,车里的空气突然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压抑,暖洋洋从车内后视镜里朝后面看,看见坐在后排的舒然头发乱蓬蓬地根本看不清脸,三人都没有谁主动开口说话,但是流动在车里的空气从压抑到难受,最后让人实在忍不住地感到难过。 暖洋洋把车停在路边,这种压抑的气息让人有些窒息,她暗吸一口气,转脸看着舒然,“你之所以坚持要跟他离婚,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坐在后排的舒然身体微微一怔,身体发僵!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下午要赶回家,在路上,希望这次不会堵车,阿门,提前祝香宝们节日快乐!---- V章222:败在你的儿子手里 v章222:败在你的儿子手里    d市,晨起的日阳泛着刺眼的光,这是今年夏季即将迎来一个高温的前兆,跟市区里的温度相比较,郊区的清晨格外的清幽凉爽,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市区规划处一处高档别墅群驶出来。 驶向了郊区一座幽僻的高级疗养院,轿车低调地驶进去,并停在了医院的特殊指定的一个车位上,从车里下来的人拄着拐杖,步伐不缓不急,在身边人的陪同下朝着住院的那栋小楼走了进去。 在一个特殊病房的门口,尚佐铭停了下来,董源从病房里出来,看见是尚佐铭过来了,便走到了门口,态度恭敬地低声说着,“尚老,您来了!” 尚佐铭迈着步子走了进去,走进病房看着病房里还有护士和医生在,护士正在轻声劝说着他吃药,语音就像是在哄着小孩子,旁边的医生也在柔声地劝说,只不过坐在轮椅上的人是丝毫没有理会周边的人,低着头捣鼓着手里的一只魔方,时不时地传来啪嗒啪嗒的魔方被扭动的声音。 尚佐铭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坐在轮椅上不肯起来的儿子,低声问道,“他还没有吃药吗?” 医生解释说病人是不肯吃药,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不仅没有吃药,还坐在坐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们尝试着把药溶进水里想让他喝进去,但是他却一晚上没有喝水。 不吃,不喝,也不动,就坐在这里玩着手里的那只魔方! 尚佐铭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的愁容,低着头看着他手里拨弄着的魔方,他玩得很专注,也可以说根本就不是在玩,而是在乱拧一通,他一直低着头,周边的一切响动都跟他无关。 沉默了一会儿的尚佐铭开口,“谁给他的魔方?” 那边站着的医生和护士被老爷子这一句话说得表情一怔,医生询问着看向了护士,护士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的表情,被尚佐铭这么看着不得不地低着头轻声地回答:“尚老,是,是大少给的!” 尚佐铭眉头一拧,眼睛微微一眯,语气有些泛冷,看向了董源,董源自知惹了老爷子不开心了,也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一直没有告诉尚老,其实大少经常过来,有时候一来就是大半天的,陪着父亲在窗边晒太阳,或是陪着他一起吃顿饭,尽管他已经病到了吃饭都不知道该怎么送进嘴里,糊得满脸满地都是,但大少还是很耐心地陪着他吃完,之前董源过来就碰到过几次,毕竟尚老说过不准他过来,医院这边很明显是知道大少过来了都没有跟他们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个月了,医院这边董源来的次数最多,所以他也知道大少过来的时间频率,每周有两次,算算,昨天大少应该要来了! 只是今天早上他问护士的时候,护士说昨天大少没来,他从昨天中午就一直等着,不吃饭也不喝水的坐在窗边等,这一个晚上都过去了,他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急得医生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董源也是刚来,得到这个消息正要跟大少联系,心想着希望大少能过来看一看,只是他正要打电话,老爷子就过来了! 尚佐铭沉郁的眼神里有愠怒的表情一闪而过,跨前一步,伸手过去将儿子手里的魔方夺了过来,重重地往地上一扔,啪的一声砸落在地板上,这一举动把屋子里的人都怔得愣住了,尤其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突然被夺走了手里的魔方,他空了的双手放在大/腿上,双手还保持着刚才拿魔方的手势,手心中间是空着的,手指却在短暂的微僵之后开始颤抖起来。 “他要是还有一点良心也不会让我们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尚佐铭怒喝一声,抬起脚还将扔在地上的魔方给一脚踢远,小小的魔方被一脚踹出去撞击在墙壁上又弹了回来,安静的病房里随着尚佐铭那一声低吼声之后便剩下了那撞击飞旋的魔方的声音,整个病房里都安静得好像都没有了呼吸声,大家都在瞬间屏住了呼吸。 董源震住了,看着老爷子失态的模样,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拄着拐杖的手也抖了起来,然而董源可不担心老爷子,而是担心-- “啊--” 短暂几秒钟,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仅仅维持了几秒钟,一声躁狂的吼声爆/发了出来,那原本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抬起脸来冲着尚佐铭就是一阵怒吼,苍白的脸上那双犀利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人,双手在颤抖着抓着轮椅的扶手就要站起来扑/过来,只是他已经忘记了该怎么走路,他的双腿因为长时间没有自由行走失去了四肢的协调性,人一激动,整个身体就朝前倾,医护人员搀扶不及,他人已经从座椅上扑到了地板上,趴在地上也是仰着头冲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啊啊啊啊’的语不成句地吼着。 “尚老!”董源第一时间冲过去护住了尚佐铭,轮椅上的人异常的举动把他们都吓住了,不,之前他一直都很安静的。 “快,给病人注射镇静剂!”医生和护士将扑/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强行将他扶到床上由两位男医生摁住注/射了一只镇静剂,一针下去,他的情绪才渐渐地缓和了下来,病床边的医生忍不住地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这位病人还是第一次有这么激动的情绪展露,有护士赶紧将落在墙角那边的魔方捡起来,询证性地递给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嘴唇和脸部肌肉都在轻微颤抖的人,他的目光凝在那只有着各种色彩的魔方上,慢慢地伸出手将那只魔方捏在了自己的手里,紧接着用上了两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把魔方拢在手心,警惕地看着周边的人,把魔方捂紧了往自己怀里揣,尤其是当目光转到了那站在床边不远处的尚佐铭时,他把魔方护在手心,生怕会被人再抢了去。 尚佐铭看着儿子这副模样,转身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暗吸一口气时,背过身去看向了一边站着的董源,沉声说着,“通知尚钢股东,召开董事会!” 董源心里一震,犹豫了好久还是点了一下头,“尚老,我明白了!” 尚佐铭在说完这句话时抓紧了手里的拐杖,背对着病床,喃喃自语,“宁昌,你要知道尚家之所以会这样,也是败在你那个一直让你自以为傲却又没有良心的儿子身上!” --------华丽丽分割线------------ d市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助理小雯面色焦急地站在洗手间外,等着,听见洗手间传来的砰砰砰砸东西的声音,每响起一阵她就忍不住地抖一下肩膀,还忍不住抬头朝里面看上一眼,当听到里面的玻璃镜子被‘砰’的一下砸碎了,玻璃噼里啪啦掉落下来的声音把小雯吓得赶紧冲过去啪洗手间的门。 “苏姐,苏姐,你没事吧!”小雯拍着门,门是关得严严实实的,她拍了两下又打不开,又是着急又是害怕的,她怕出事,正打算一脚踹开冲进去,洗手间的门却啪嗒一声被拧开了门锁,里面的女人蓬头散发地出来了。 “苏姐!”小雯站在门口,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短裙,没有换,白色的裙子上有斑斑血迹,而那凌乱不堪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因为靠得近,小雯抬脸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苏姐的脸! 昨晚上送苏茉回来之前已经送到医院去处理了一下伤口,只不过昨天晚上可能是因为光线的问题,脸上的伤势看起来并不严重,但是事过一晚上,今天她的脸就肿得不像样子了,尽管她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边的脸,但从小雯这看过去的角度都看到了大片的青紫,都不知道脸上的伤到底有多严重了! 苏茉从洗手间出来,步伐有些踉跄,小雯看着她还打着光脚,仔细一看,白色的地毯上有红色的液体在一滴滴地溅落,小雯吓得又叫了一声,才发现苏茉的手背被划伤了,她赶紧跑到另外一个房间翻出了小药箱子小跑过来将苏茉拉在沙发上坐着,一阵手忙脚乱,“苏姐,你别动啊,我马上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不然要感染的!严重的可能还要留下疤痕的!” 苏茉挣开小雯的手,手背上被玻璃滑开的口子有五厘米左右的长度,她抬起手看着从肌肤上滚出来的殷红血液,突然冷冷地笑了一声,“留疤?你看看我这张脸,你看看--” 苏茉将自己的头发撩起来,整张脸都是青紫色的,额头上还有一道口子,鼻子也破了,整张脸显得狰狞可怖。 小雯被吓得手都怔了一下,昨晚上她接到消息赶过来时正看到苏茉跟一个女人厮打在一起,对方是谁她也不太清楚,她跑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被那边的人拉走了,而苏茉则跌倒在地上,她急着送苏茉去医院,都没问到底是谁! “苏姐!”小雯想问又不敢问,看着苏茉那一脸愤怒的表情,只好放低了声音,“徐总刚才来电话说,如果你今天去不了,那么就直接让陈姐去了!” 苏茉眼神一凝,“凭什么交给陈玉芳?这件事一直是我在跟进的!” 小雯低着头露出一抹难色,是,这件事一直是苏茉在跟进,但是她今天这样子能出门吗?敢以这副模样出现在那种正式的场合吗?就算她有勇气去,恐怕徐总也是会以有损公司形象而另外叫人出席的。 幸幸苦苦跟到了最后,却在这紧要关头,功劳直接就易主。 坐在那边沉默着的苏茉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舒然,舒然,你抢了我的男人还不够,还不够吗? ---------------------- --------【备注:v章221的标题应该是:揪出来,碎尸万段】,很抱歉,茗宝因为昨天上午赶时间所以没有检查清楚,已经申请后台更改,只是编辑没上班,暂时没有改过来,么么】--------回家太累了,要忙的事情很多,茗宝又有个一岁九个月的男宝宝,太调皮了,这几天更新时间都无法定下来,而且字数也定不了,都是抽时间地赶,第二更有些晚,请大家晚上来看吧,么么------ V章223:他是哪章种人? 呈帝总经理办公室,张晨初让秘书送来了一杯现磨的咖啡,并在一只杯子里面放进了一块方糖,不算甜,但也要比苦的喝起来要舒服一些。∥ .# “喏,给!”张晨初一进来就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把外套随手一扔扔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说着,“我现在就是十分同意你的那个观点,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要大刀阔斧地干一场,首先要做的就是换掉下面的一大批人!” 听他这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一定是在刚才的会议上添堵了。 “你要抓的重点是,你所谓的‘一朝天子’指的是呈帝的三朝元老,其中首当其冲的,是你老爹!”坐在办公室里等张晨初回来的尚卿文不动声色地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小口抬起脸来,挑眉,“你的意思是,你要干掉你爹?” 张晨初被尚卿文这话说得嘴角抖了一下,拜托,断章取义呢!干掉他老爹,这想法是好的,但是家里老/娘那一关怎么过? 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吧! “来多久了?”张晨初端着杯子走了过来,岔开了话题,不打算跟尚卿文较劲,说着说着就把他给绕进去了,老是挖陷阱让他跳,一点都不厚道。 “刚来!”尚卿文放下了杯子,长腿叠放在一起,双手交叉平放在了膝盖上。 “我刚才进来时看你不停地看手表,怎么,有事忙?”张晨初躺了下来,舒舒服服地枕在软枕上,长吁一口气,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室舒服,会议室里那椅子再舒服坐着也是腰酸背痛的,还得接受着那些人日益挑剔的目光,累啊! “嗯!”尚卿文简略地回答了一声,张晨初进来的时候他才刚挂掉了电话,电话是医院那边打过来的,接完电话他的脸色便变得冷沉了下来,张晨初一进来就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太对劲。 可能最近他都睡不好吧! 上午,一大早d市便爆/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尚钢,要被收购了! 这个消息是从尚钢高层里流传出来的,已经得到进一步的证实,新闻发布会就在两天后举行! 作为d市钢铁行业的泰山北斗,就这么要被收购了! “卿文,你没有其他的想法吗?”张晨初问,毕竟尚钢承载了尚家三代人的心血,他也是呕心沥血中的一个。 尚卿文轻轻摇头,端着杯子的手,手指绕过杯环,垂眸时眼底陷入了一片沉思,半响之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先走了!” “去哪儿?”才坐了不到十分钟呢?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来喝一口咖啡?张晨初坐直了身子,朝尚卿文身上猛看,想看看这个被邵兆莫说得再也不打算同处一室的更年期老男人哪根筋又搭错了,便听见尚卿文慢悠悠地答道:“去花鸟市场!” 张晨初嘴巴一裂开,吞了一口唾沫,一想到花鸟市场就想到他的那一位姥爷,想到了那只被姥爷喊着的‘晨初’小狗!伸出手做了一个‘快走快走’驱赶的手势,恨不得尚卿文赶紧消失了先! 还说自己没老?尽干些老大爷能做出来的事情! 张晨初想想上次跟在他身后逛花鸟市场的情景就忍不住地心里发毛,好吧,他就没尚卿文那个高雅的情操,能在一大堆的花花草草中寻找出所谓美感来! 尚卿文站起身来,从裤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扔了过去,张晨初接过去纳闷地看了尚卿文一眼,重头戏来了? “我听说你在英国医学界有认识的几个朋友,其中一个叫jion,是个脑科专家!” 尚卿文一说完,张晨初就长长吁出一口气,就知道,他来这里不可能只是为了喝一杯咖啡,哪有移驾过来啥事都不干不刮他一层皮就走还真不是他尚卿文的处事风格,他要真这么走了,张晨初觉得,今天晚上可能还睡不着觉。 这大概就是等同于‘楼上脱鞋’的那种心态,另一只不落下来还真是没法睡觉的。 张晨初摸了一下鼻子,心里了然,点了点头,“认识,自然是认识的,去年下半年还来过d市,在我家住了大半个月,你不也见过吗?俩夫妻都是脑科界的专家!” “替我安排一下,我想请他们来d市一趟!”尚卿文说完,看向了好友,张晨初瞪了一下眼睛,什么?现在?看了最近的消息,人家是要去另外一个国家参加国际援助义诊的,而且d市不在他们的行程范围之内,下一站德国慕尼黑,怎么安排啊? 尚卿文看了张晨初一眼,“我相信你有若干种方法将他们请过来!我等你消息!尽快!” “哎哎--”张晨初看着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人的尚卿文,憋屈得往沙发上一躺,这重活累活都落在他头上来了,他凝眉看着走到门口的尚卿文,叫住了他。 “卿文,你为她做这么多,她知道吗?” 脑科专家,而且还是在植物人促醒这一个领域里的杰出人物,要请过来对其他人可能是件无法办到的事情,可能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会有,但是尚卿文说得对,算起来他张家跟那俩夫妇也是多年至交,是张晨初的母亲在国外留学是结交的故友,如果请帮忙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只是现在针对的人是那个人的亲弟弟,这么做,张晨初都觉得,心里怪怪的! 走到门口的尚卿文没有回答,张晨初也没想过他会给个回应,尚卿文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只会做而且连改变意见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华丽丽分割线-------------- “第一站是美国纽约,而且是前天的事情了,第二站是英国,也就是今天,第三站的时间要相隔得久一些,一周后的德国慕尼黑!” 暖洋洋听着早上一起来就坐在*边地毯上手里捏着一张报纸的舒然的声音,正扬起右手用颜料笔在报纸上连画了两个叉叉,最后一个,在慕尼黑的位置画上了一个圈,重重地画了一笔。 “拜托你先洗簌行吗?”甄暖阳看着一大早就爬起来嘀哩咕噜自言自语的女人,低头看着那报纸上的信息,再把目光落在了那被红色圈圈圈住的地址上,蹙眉,“你确定你要去这里?” 舒然从甄暖阳手里接过了一大杯的温盐水,刚喝了一口,嘴角便疼了,是盐水浸湿了她受伤的唇角,疼得她只喝了一口就没再喝了,摸着嘴角咧了一下嘴巴,眉头紧紧地拧了一下,抬起脸看向了甄暖阳,用手指点来点自己疼的地方,“没有破相吧?” 甄暖阳正在吃烤面包,咬了一口,睨她一眼,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点?昨天晚上看她那么彪悍还以为她是豁出去了不要命了呢! “真要去?”甄暖阳转开了话题,看着正在抽/着纸巾擦嘴角的舒然,肃色说着,“你要知道,你去了也不一定有机会见得到,更别说是治疗了!” 舒然把放在地上的报纸捡起来叠在一起,淡定地回答,“不去就真的没机会!” 谈到展柏的治疗,舒然也深思熟虑了很久,现在就出国不太现实,出国治疗意味着必须得有人时刻陪同着,但是因为工作和家庭关系,如果她一人出国,带着展柏去治疗,那么家里人肯定会担心,现在借着这么一个世界巡诊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呢? 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带着展柏去不太现实,她把展柏的病情资料都整理好,她只身一人提前去那边等着,希望能有机会见到那两位脑科专家。 甄暖阳低低吁出了一口气,喝着手里的牛奶,忍不住地泼了冷水,“舒然,你的希望在我看来有点天荒夜谈!” 甄暖阳见舒然蹙眉,便把牛奶杯子一放,不缓不急地娓娓道来,“首先,他们两人只会在会场出现那么一个多小时,能进会场的早在半年前就买断了所有的入场券,进去的人都是带着病人资料的,他们只会从中抽取百分之十的病例作为案例临时收藏,那也只是在他们面前过一遍,最终有幸被他们挑中的都是幸运的了,你连入场券都没拿到,怎么进去?换句话说你即便是有幸进去了,能从那百分之十的概率里脱颖而出吗?” 舒然轻咬着唇瓣,把报纸叠起来从地上爬起来,“不管如何,我都要去试一试!” 甄暖阳看着舒然爬起来去整理,继续坐在原地瞅着她的身影,拿起舒然放在一边的另一份报纸,反过来露出头条的位置,拿在手里悬在半空,“舒然,我发现最近你很喜欢看财经日报!” 昨天她就在她的车里翻到了一叠,都是财经版的。 正在*边穿衣服的舒然怔了一下,淡淡地说着,“这个习惯很早就有了!” 甄暖阳挑眉,“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消息,尚钢即将被万美收购的消息?”暖洋洋说完,看着穿衣服的舒然动作停顿了一下,翻了翻报纸继续说着,“报纸上除了这个消息堪称惊闻之外,由此引发的一轮口水战也开始了,那个被尚钢人骂着没良心的男人,你知道吗?” 舒然在听完好友的这句话之后,眉头已经紧在一起,随即反驳出声,“他不是那种人!” 甄暖阳话到嘴边,听着舒然的声音,抬脸看着她那愤然的表情,半响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把报纸一叠,“那么,舒然,他在你眼里,是哪种人?” --------么么,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更,额,有朋友还记得我昨天欠了一更,继续欠着哈,我抽时间补,今儿个不行了,得带儿子,额,体谅体谅哈------请牢记本站域名,[屋??下的拼音.后缀是] V章224:别怕,是我 v章224:别怕,是我    “舒然,那么,他在你眼里,是哪种人?” 暖洋洋的疑问句把舒然问得神情一怔,意识到自己一时情不自禁地就出言反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忍不住出声了,条件反射般地心里一阵愤然,因为报纸上那些不堪的言论,将他说得如此不堪。 在这之前,报刊杂志上出现的那些评论对舒然来说就是一些无关紧要无关痛痒的娱乐话题,就如暖洋洋说的那样,最近她确实是关注了财经的报刊,而且连续一周每天都在看,让她自己都感到奇怪的就是她买这份报纸,看的内容就只有一个版块,那就是最近被推在浪尖上的尚钢头条。 她把自己的这种会莫名其妙地会去关注对方的举动归结到了最近自己的生活太清闲,只是让她愤慨的是,看到那些报纸上每日的过激的言行评论,她就会忍不住地在心里低咒一声,捏造事实,造谣诬/陷,可恨! 舒然感觉到暖洋洋投递过来的目光,凝眉时将目光转开,强烈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慨,淡淡出声,“媒/体要抹黑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暖洋洋眨了眨眼睛,挑眉,看着床边的舒然一气呵成地穿好了衣服,麻利地站在镜子面前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她的回答是如此的笃定,听得甄暖阳眉毛直跳! 这该是有多么的信任对方才能说出这么笃定的话来呢? 去学校的路上是甄暖阳开的车,甄暖阳建议舒然在嘴角还没有痊愈之前弄个口罩戴着,因为被撕破的唇角很容易引起人的无限遐想,就她现在往讲台上一站,下面的学生们保准是yy无限。 舒然对暖洋洋的提议不予评论,出门前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唇角,是被苏茉昨天晚上用手指甲给抓破了,好在是只抓破了嘴皮,要是伤到其他地方,她在痊愈之前都不敢回家了! 想起昨天晚上苏茉扑向自己时说的那些话,你不过是投身到了一个好的家庭,你有什么好清高的? 她清高? 舒然对着车内前窗翻下来的镜子,看着被撕破了凝结出血块的唇角,眸光凝着沉了沉,暖洋洋早上提到了尚钢,报纸上也刊登出来了尚钢已经召开了高层股东大会,加上最近媒体吵得沸沸扬扬的尚钢即将被收购的事件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尚钢的贵州质量事件就是一个导火线,经营状况从更早的时候,也就是尚卿文被解除了尚钢董事长一职之后便每况愈下,媒体上大肆评说着某个曾经担任过尚钢高职的人物在尚钢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刻隔岸观火袖手旁观,评论上没有指名道姓地点名是谁,但是谁不知道尚钢的前一任董事长就是尚卿文? 隔岸观火,袖手旁观? 他被踢出尚钢,解除掉董事长一职,他去贵州处理那件质量事故,险些命丧车祸,重伤在床昏迷不醒时,他那个所谓爷爷在哪里? 在舒然看来,尚钢是没事就将他一脚踢开,有事第一个就想到了他,到现在还不忘记往他身上泼脏水。 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事实都该愤慨吧,把他当什么?挥之即来弃之就去? 开车的暖洋洋看着身边坐着的舒然原本是拿着湿纸巾擦嘴角的,但她捏在手里的纸巾已经捏得紧紧的了,目光平视的前方,沉默时眉头高高耸起,很少会看到这样的舒然,平日里对任何事情都不曾上心,但今天却跟报纸上的评论较上了劲! 连她自己以前都说报纸上的报告捕风捉影,评论更是不值一看,她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进去了么? 甄暖阳正想岔开话题说说其他的,此时车已经进入了一条市区最阴凉的一条小道,整条街的道路两旁都种满了法国梧桐,梧桐树遮天蔽日,又是花絮时节,风一吹,花絮洋洋洒洒地飘落而下,整条街都沉浸在绿意盎然花絮飘飞的气氛之中,甄暖阳正想说有些人会对梧桐的花絮过敏,所以这条街一到初夏时节,尽管阴凉,但走这条街的人却不多,听见天窗被突然打开的声音,甄暖阳愣了一下,想提醒一下舒然,这飘下来的花容易引起呼吸道的一些问题,就见旁边的舒然在打开天窗之后,仰着头看向了天顶。 初夏时节,天气已经开始转热,d市最近几天的气温都持续在了二十五度左右,想必一年一度的高度又要来临,车子转进这条街,舒然的目光已经被这眼前的绿意所吸引,车从树下穿过,她突然伸手开天窗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怔了一下,一手拉开之后手还保持着那个动作僵着,有人告诉她,车从树下经过时,拉开天窗抬头看向天顶,看着那一片绿意从头顶划过去,心情就会好很多。 舒然仰头看着,头顶层层叠叠的叶子,半空有花絮在飘,她却好像看到了另外的一副景象,光秃秃的树桠子,上面的叶子已经在寒风中被吹落掉了,不远处有寥寥而升起的淡烟,遍地枯黄的杂草,一条条贯穿在田野上的乡间小路延伸至远方。 耳边响起了那一道熟悉而淡暖的声音,然然,你的心情好些了吗? 舒然仰着头,思绪却回到了冬季的时候尚卿文陪她去郊区买盐水鹅的场景里,在路上的时候他伸手拉开天窗,跟她说要是在夏天,这样的景色会特别的好! 夏天,不是已经快到了么? 车停下来时,舒然才回了神,看着车已经停到了一个路口,眼前也不再是刚才那条街的郁郁葱葱,而是一栋白色的大楼,她暗吸一口气,因为刚才无意间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她在心里不由得懊恼了起来,她是不是最近犯上了回忆症? 总是会莫名其妙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过去! 在舒然的意识里,会出现这种症状的人是因为生活太清闲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想以前的事情,但是她最近并不清闲!要上课,要去医院照顾展柏! 舒然毫无意识地伸手像往常一样要去扯一把自己的头发,结果一扯上去,头皮的疼痛就把她瞬间拉回了现实,昨晚上那破天荒英勇的干了一架,她是没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撕苏茉的脸,但她的头发也被扯掉了好几撮,早上梳头的时候,梳子上是一大把的掉发,头皮都痛到发了麻,现在这么一扯,她疼得眼睛都瞪直了! 果然冲动是魔鬼啊! 她平日里那般精心呵护的头发被抓掉了一大把,想想心里都疼! ‘啪嗒’一声,开车的暖洋洋已经解开了安全带,看了舒然一眼,一脸正色,“要不要给你找个代驾?” 舒然愣了一下,朝暖洋洋瞪了一眼,代什么驾?她还没残好不好? 暖洋洋耸了一下肩膀,挑眉时表情好像在说,你脑残了! 甄暖阳开门下车,顺便把自己放在后车座上的包给拿走,她今天要上班,舒然也有事,所以先送她到这边,舒然自己开车回去! 舒然从副驾驶座位上下来,看着面前那栋高级大楼,大门口有醒目的标志,一个圆形的类似图腾的标志,中间是一个草书的‘朗’字,这是制药界里能横着走的一个象征,在d市乃至整个东部地区业界里只要一提到这个字就会对这个开辟了制药新纪元的泰山北斗朗老先生肃然起敬。 甄暖阳应聘进了润朗集团生物制药研究室,才到这里上了一周的班,舒然站在车门口看着那栋白晃晃的大楼,阳光下有着普照大地的庄严感,那白花花的色彩就跟暖洋洋住的地方一个样,到哪儿都是雪白一片,在这样的日子里待久了不洁癖也得洁癖了! 暖洋洋问她要不要进去瞅瞅,看看她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舒然抖了一下嘴角,你能过什么日子?整日跟你的小白鼠土拨鼠打成一团,最可恨的就是还计分计秒着计算着人家到底什么时候会死,用林雪静的话来说,她就是个白衣屠/夫! 舒然没在那边站多久,因为她在出门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她急忙上车,开着车前往d大。 等她赶到的时候已经超过了约定时间的半个多小时,她车一开进d大校园,在教师办公楼前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口的笔直身影,她连车都顾不上挺好,直接便下车一阵小跑着跑了过去。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堵车,真是抱歉!”舒然跑过去对着站在那边不知道来了多久的关阳不停地道歉,一向准时的她没想到会遇上了堵车,关阳也是个守时的人,让他在这里久等着,舒然有些过意不去。 关阳看着跑过来的舒然,也是抱歉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该抱歉的应该是我,舒小姐,我也是刚才赶到的,那个,我--” 关阳还是第一次在舒然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他手里还提着公文包,看着气喘吁吁的舒然便开始道歉,“很抱歉,因为早上赶时间太匆忙,我把那个资料夹遗落在了车里了,而我的车现在已经到了机场,我--” 意思就是说,她现在拿不到了? 舒然看着表情为难的关阳,在见面的一分钟里,关阳已经道歉了两次,说得舒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一身正装看样子是有事要忙,怕是她打扰了他的工作了。 “没事,那就下次吧!”舒然笑了笑,看关阳面露一丝焦急,刚才下车时就见他在抬手看手表,应该是赶时间,她开口询问他是不是需要帮忙,关阳轻轻一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车,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舒小姐,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送我去机场,我是十点钟的飞机!” 关阳还是第一次开口请舒然帮忙,舒然想着上午也没课,便答应了,说是请她帮忙,也不过是借用了她的车而已,因为是关阳开车,一路上关阳不停地道谢,舒然笑笑说反正自己也不忙帮个忙而已不足言谢。 对于关阳,舒然觉得跟他认识到现在,每次相处都挺愉快,关阳这个人说话举止都彬彬有礼,而且做事一向稳妥,脸上总是带着和煦的笑容,严谨而又不失亲切,不经意地就拉近了距离感。 两人谈论的话题不多,舒然简单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因为舒然发现关阳的额头上还有一道疤,应该就是上次车祸留下来的,关阳笑着说还好捡回了一条命,伤势不碍事还没有大少来得疼些,大少伤的地方又多,尤其是腿,康复期间下床走路都使不上力,一米九的高个子在床上一躺就是个把月的,重新下床走路连站都站不稳,比起大少来,他自认要幸运得多,至少他调养期间是在认真调养,但大少就不同了,前阵子润少爷说他没有休息好,本来肋骨断了就差点伤了肺,最近又感冒,咳嗽得蛮厉害的。 关阳说着眉头都拧了一下。 话题突然一转转到了尚卿文的身上,关阳察觉,旁边坐着的舒然沉默了,好半响关阳便转开了话题,一直到了机场。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到了机场,关阳下车便冲着舒然礼貌地笑了笑,舒然也从车上下来摇头说不要客气,关阳到了謝便迈着大步往机场大厅走,舒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脑子似乎还没有从刚才关阳说的那些话里转过来,关阳说他感冒了咳得厉害,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居然会担心到心疼,或许她体会不到关阳话里说的那些痛苦,因为在他两次康复期间她都不在身边。 现在想想,居然会愧疚到心疼! 舒然坐回车里暗吸一口气,现在不得不承认那句话,人只有在经历过之后冷静一段时间再去看看那段时间的自己,反思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不完美! 她今天其实是来拿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的! 舒然坐在驾驶座上苦笑一声,发动了车正要走,便听见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愣了一下,顺着声源找到了落在座位下面的黑色手机,她捡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的名字是‘大少’,舒然神情怔了怔,是尚卿文的来电? 关阳把手机落在她车里了! 舒然反应了过来,朝机场大门那边看了过去,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哪里还有关阳的影子?手里的手机又振动个不停,声音响得她心里一阵烦躁,加上有人过来敲着她的车窗提醒她这边是临时停车位不能长时间停车,后面又有要准备靠停的车在鸣着喇叭,她心里虽是着急但还是暗吸一口气,冷静着准备先把车停到停车场再进去找人,只是那手机一直在响,舒然转动着方向盘将车开了出来,低头皱眉看了那屏幕一样,心里嘀咕,怎么跟夺命追魂call似的? 手机的铃声响得舒然眉头皱得老高,心一横,按下了接听键,并注意着后视镜里的情况,电话一接通不等对方开口便说了一句,“关阳手机落我车里了,我马上给他送过去!”说着正要挂电话,抬眼一瞟后视镜,眼睛一下子就睁大,紧接着她一声‘啊’叫出了声,车子后座就被稳稳地撞上了。 天啊,她的车,被追尾了! 车身振动,舒然的大脑反应过来时,右脚已经条件反射般般地踩死了刹车,手也奇快地拉上了手刹,看着后视镜里后面的车有人下来了,大步地走到她车窗口就大声指责,“你怎么开车的?” 舒然被对方这盛气凌人的态度激得脑门一热,车门一开从车里下来,车门重重一关,“凶什么凶?我怎么开车还用得着你来教?” 如果对方能心平气和地好好沟通,她也不会这么不顾形象地拉长了脸,但对方的态度让她心里不平,被追尾的是她的车,至于这撞击的程度应该也只是稍微擦挂了一下,她下车时也注意看了一下对方的轿车标志,德系奥迪a8,本来就经久耐撞,就这震动幅度,不可能有什么大碍,只是这车主的态度也太横了一些,横眉竖眼的,一来就劈头盖脸地一阵怒喝,叫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喲,脾气倒是挺大的!”对方车主是个中年男人,一看舒然下来,冷着一张脸指着自己的车,“你自个儿看着办,我这车可是新买的,车牌还是临时车牌,就你这车也就是十几万,我那车可是你这车的十倍价钱!” 有钱人的优越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展现了出来,舒然看着对方那淡漠藐视般的神情,鼻子都皱了起来,万恶的金钱社会造就出来的暴/发户土豪,既然这么有钱还要我赔? 舒然想着如果自己兜里有一叠支票,丫滴现在就掏出来哗啦啦写一张砸死面前这个藐视自己的混蛋! 明明自己的车后面漆掉了一块,那辆奥迪a8只是车前保险杠的地方有点轻微的擦痕,掉漆了倒是小事,补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钱,就这人说话的态度实在是让她太气愤了! “交给交警解决!”舒然丢下一句话便站在了一边,拿起手里的电话想要打个电话,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关阳的手机,而电话还没挂,她郁闷地按下挂断键,听着那车主站在车后面指着她一阵埋怨怒喝,看样子是不想等交警来解决,见舒然不配合,便说着我里面有人我跟你说赶紧私了了走人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舒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明目张胆地以权压人的事情,前阵子在微博上也看到某某法院的工作人员如何地仗势欺人的报道,这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擦挂吗?你有必要把你家的什么什么大官的搬出来欺负人吗? 站在路边的舒然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行,今天她还就是跟他杠上了,什么人物这么横,长八只脚的非人类物种? 舒然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决定跟对方死扛到底,这边的争吵也引来了一些人的围观,舒然站在那边,机场工作人员也过来了,试图调节,毕竟这里是临时停车的地方,长时间停在这里影响了机场大厅口的正常交通,舒然是想心平气和的解决,但对方却气焰大涨了,公然叫嚣着必须要她当面亲口道歉才肯挪车,众人看着舒然,因为舒然站在一边一直没为自己辩解,所以大家都以为是舒然的过错,机场工作人员开导舒然不如就道个歉,把车先挪开不要影响了这里的交通,把舒然气得脸都绿了! 这都什么人啊? 她怎么感觉像是被讹诈了一样,就现在这情况,她倒是要好好斟酌一下了,是她不小心,还是他故意撞她的车? 舒然站在路边透过车窗看到自己放在车里的手机在闪,她皱了一下眉头,过去开车车门要拿手机,对方以为她要离开,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舒然没料到对方会出手,手腕被抓住,而且还是给硬扯了出来,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被扯得一个不稳要撞到车门上,被扯出来时突然被人伸手一圈住,身体就落进了一个怀抱,她没看清,以为是对方车主,顿时气急了要反抗,都动手了,太过分了。 舒然伸手就要去推开,被那只手一揽,扶住了腰肢一站稳,头顶飘来一阵低醇的嗓音,“别怕,是我!” 舒然浑身都怔住了,焦急之中她低着头正要朝紧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咬下去,却被这道熟悉的声音止住,她猛得抬头,看到是他时,胸口因为气息不稳居然起伏波动起来,心里的愤然和不平都在此时冒了出来,有种被人欺负了情急之下想要找靠山,这靠山一来就忍不住委屈地想要告诉他。 我被欺负了,我被欺负了-- --------今天有点晚点,不过还好,写好了,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么---- V章225:一群周扒皮 v章225:一群周扒皮    机场大厅外周边嘈杂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舒然的情绪,而刚才被人用力抓扯过的手腕还疼着,但她却愣愣着站在原地,并保持着抬头看他的姿势,表情怔怔地看着他。 尚卿文! 头顶响起的低醇嗓音还没有消散,耳畔便又是一阵暖,呼出的气息将她耳廓都包裹住,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在这里等着,我来处理!” 扶着她腰肢的手慢慢地松开,舒然果然站在了原地,她看着尚卿文走过去跟那位气焰嚣张的车主交谈着什么,她站得比较远,周边有有汽车鸣笛声在响着,她听不清楚,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站的笔直,深黑色的西装熨帖地服帖在他身上,天生衣架子的他能很好地驾驭住这种肃冷的颜色,颈脖处翻出来的衣领熨帖得有棱有角,抬手间他那带着黑银色袖扣的袖口在阳光下折射出低奢的华丽感。 她看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支票,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取出一支笔,笔尖飞舞,垂眸时那认真签字的侧脸就那么定格在了舒然的眼睛里。 私了?还是她赔钱? 舒然是看着尚卿文把支票递给了那位车主,那中年男人还朝舒然看了一眼,脸上是冷哼哼的藐视,舒然被这表情看得肺都快气炸了,讹诈,这才是真正的讹诈! 舒然气急,大步走过去,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吃了亏,不仅车被撞掉了一块漆,还掉了财,她咽不下这口气,只是那车主拿了支票一溜烟地上车发动了车就跑,舒然大步走过去也只嗅到了一股汽油喷出来的气息,不由得黑了脸。 “给了多少?”舒然看着那远去的车影,皱着眉头看向了站在路边的尚卿文,搞什么啊?不仅没出气,还送钱给他! 尚卿文把笔收了回去,看着小脸都皱成一团的舒然,唇角勾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不说话,只是站在那边看着她,倒把舒然给弄得莫名其妙,因为他站在公路的台阶上,她站在车边,本来就比她高一头,现在更是居高临下了,让舒然是顿感压力倍增。 “大少!原来你在这里!”关阳气喘吁吁地大步走了过来,看见一个站在路边一个站在车边不知道默默注视了多久的两人,他一来就感觉自己这来得还真不是时候,而舒然也反应了过来,急忙把手里的手机递给关阳,“你的手机!” “谢谢舒小姐!”关阳急忙道谢,刚才他在贵宾候机厅里没有见到大少,又发现自己手机不在,赶紧折回来,不曾想原来他也在这里。 关阳的这句话刚落地,就感觉身边一道凉悠悠的目光扫向了他,关阳忍不住地在心里唏嘘了一声,哦,不叫舒小姐,难不成还叫夫人? “大少,快走吧,要登机了!”关阳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冲着面色沉静的尚卿文笑了笑。 尚卿文目光转过来看了舒然一眼,舒然也正因为关阳的那句话而微怔,原来他也要走,就是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刚才在路上也没问关阳他们要去哪儿,就在舒然微怔时刻,看着她的尚卿文却轻轻开了口,“钥匙还在老地方!” 舒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尚卿文已经转身就走,同行的关阳也愣了一下,转过身去垂眸低笑了一声,他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两人刚才那表情,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舒然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脑子里还想着刚才他说的那么让她丈二摸不到头脑的话,钥匙还在老地方? 什么钥匙?什么老地方? 舒然是皱着眉头钻进了自己的车,开回市区的路上是又气愤又郁闷,气愤的是自己的车被撞了,碰上个讹诈大土豪,憋了一肚子的火,郁闷的是不仅没出的了气还散了财,虽然,那钱不是她给的!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起了一阵短信提示声,前方红绿灯,舒然的车停了下来,伸手划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舒然睁大了眼睛,短信是尚卿文发过来的,短信的内容-- 费用一万块,分十期,替我打理十天家里的小阳台花园! 舒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看完之后觉得头顶青烟直冒,鼻子里也有热气在飞蹿而出! 钱是他自己要给的,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敢情她今天遇上了一群周扒皮? ----------华丽丽分割线---------- 商务舱内! 关阳看着边喝咖啡边拨弄手机键盘的尚卿文,看着他平静的脸上偶尔会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放下手机时,将咖啡杯也轻放了下来。 “去查一下那辆车的车主信息!” 关阳轻笑着点了点头,就说了,这世界上没有天降馅饼儿的好事情,一万块,有那么好容易拿走的? 连本带利不让你出点血本,怎么可能? ---------华丽丽分割线---------------- 晚上吃晚餐的时候,舒童娅询问舒然的嘴角是怎么回事,怎么破了皮,舒然端着手里的碗,夹菜的筷子啪嗒一声重重地夹住一筷子的竹笋,凝眉时,说道:“上火!” 对,上火! 还不是一般的上火! 舒童娅看女儿那夹菜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嫉恶如仇就像盘子里的菜跟她有仇似的,她伸出筷子敲了一下她的筷子,眼神提示她,女人吃饭要有个样子! 舒然低低吁出一口气,把手里的碗放了下来,看着舒童娅慢嚼细咽地吃着饭,轻轻开口,“今天怎么不回去了?” 舒童娅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看了舒然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冉奶奶和冉爷爷暂时回了嘉禾,他们的用意舒然也明白,是怕他们在这里待久了影响了儿子和儿媳的关系,他们住在这边也有些不太方便,所以在这边事情安定下来之后便回嘉禾老家去了。 舒然抬头看了看这套自己租下的房屋,又看了舒童娅一眼,“爸爸的心思你应该懂的!” 席沐欣和冉诺入狱之后,父亲的改变大家都看在了眼里,父亲跟席沐欣的婚姻也是彻底决裂,不可能还有复合的可能了。 舒童娅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饭菜,看着等待着自己答案的女儿,缓声说道:“我放不下过去!” 舒然怔了怔,她的意思很明白,她心里放不下死去的秦叔叔。 “放不下过去就没办法掌握住现在和未来,这个到底连三岁孩子都懂!” 舒童娅轻笑了一声,“那你懂了吗?我是听暖洋洋说过了,说给你介绍了一个富二代的男性朋友,你为什么就不试着抛开过去,把握住现在和未来?” 舒童娅的话反将了舒然一军,舒然是不知道暖洋洋还跟母亲说了这件事情,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舒童娅平静地看着她,“我是承认我放不下过去,但是,舒然,你呢?” 你是连承认都不敢了,对吗? ----------华丽丽分割线-------------- d市的入夏,气温上涨的这一刻,d市钢铁行业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尚钢如媒/体预期的那样,被万美收购。 报纸上连续一周都在大篇幅地撰写着尚钢从发家以来到辉煌时期再到落寞时期的报道,一周时间,舒然是耳朵和眼睛都没有离开过这些消息,身边的同事谈论这事的也很多,随便翻一份报纸,头条不是尚钢就是万美,一时间随着尚钢的没落万美名声大噪。 “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办公室里的同事翻着一份报纸,照着报纸上的那段话念着,“这是普华集团的贺普华老先生说的,普华和尚钢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现在对手倒下了,作为同行的普华也该深思!” 舒然在看书,准备教科资料。 “前天尚钢那四千多人的职工不是以静坐示/威的方式反对收购议案么?听说万美一收购,不打算留下一个尚钢职工,四千多名职工即将面临失业,尚钢在处理职工安抚问题上还有很大的争议,这些职工里有在里面工作了块二三十年的老员工,企业归属感特别强烈,有人当着尚钢高层的面怒骂着尚钢就毁在了他们手里,那一栋办公楼也一度被他们职工占领,以静坐的方式示/威,尚钢的内部矛盾被彻底激/发了出来,政/府都开始出面调解了!” “那些老员工可是将尚钢当成了自己的家,有的还为尚钢创业初期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物,这家一下子易主了,他们也没有了着落,怎么可能不心寒?” “可能最让人心寒的就是前一任的董事长吧,你看这报纸评论的!”有人刚说话,便有人刻意地咳嗽了几声,办公室里的人一个激灵,猛然响起了貌似他们此时谈论的人物其实跟他们离得很近。 同事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一声不吭的舒然,舒然跟尚卿文的关系他们都清楚,自上次舒然跟冉校长的关系澄清之后,他们便特别关注舒然,加上舒然跟尚卿文都上过报,没谁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就在舒然蹙眉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紧促地敲响,站在门口的人是冉启东的秘书,看到舒然就急忙走过来把冉启东的车钥匙递给她,急忙说着,“舒老师,你现在赶紧离开这里!” 舒然不明白,秘书不由分说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边走便指着玻璃窗外让她看楼下,楼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聚集了那么多的人,手里还打着横幅,上面写着什么她看不清楚,不过已经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性! --------这是第一更,后面还有,写好就更-------- V章226: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v章226: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事态的严重性就是,再一次波及到了舒然和她的家人! 舒然是开着冉启东的车离开的,上一次也是这样被狗/仔/队追得像过街老鼠,到哪儿都没有栖身之所,这一次,当车从d大校园的另外一条道路驶离开,舒然透过车窗看着那些拿着报纸就地席地而坐的人们,团团地将那栋教师大楼围了起来,坐在车里的她不由得重重叹出一口气,这到底又是怎么了? 舒然的车离开d大之后接到了冉启东的电话,冉启东让她先在朋友那边住几天,这边他已经通知了有关部门,自然有人会来协调处理。 舒然在挂上电话之后怎么有种又被拉来当了垫背的觉悟,尚卿文一周前离开,敢情是避难? 舒然想着刚才看到那些静坐的人个个气势汹汹大有现在谁要出头保准拖出来活生生撕了的架势,顿时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瞪圆了大眼睛,紧握了一下方向盘,避难没什么不好,但是你自己逃之夭夭还不给身边的人提前吱一声的行为就太不厚道了! 舒然脑子里瞬间想到了一个要把尚卿文揪出来大卸八块的情景! 舒然想到了去林雪静那边暂住两天,毕竟暖洋洋那边一天最低限度必须洗三次澡,而且还是凉水澡,不然不给上/床的待遇让舒然实在吃不消,暖洋洋那货说的女人的身体肌肤想要时刻保持紧致坚持洗冷水澡才是王道,去第一天舒然就被头天而降的冷水冲得脑门都发凉,她可不想每天都有这样的待遇。 电话一拨过去,林雪静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听声音,那边还有马桶冲水的声音,哗啦啦的水声中林雪静的声音小得微乎其微。 打电话的舒然眉头直皱,几天不联系一听还以为是她便秘了呢。 舒然还没有说出口,那边的林雪静就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啊,我这边的阵地已经失守了,家里已经来了几个,上一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那七大姑八大姨还是谁谁谁哪个远方亲戚来着就在尚钢的生产线上上班,那一次串门我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儿,这下完蛋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我都脱不了身了啊,现在我跟我妈是连门都出不去了,只好把居委会的大妈给请了过来,正在努力调解,我跟你说,你要是一来,就甭想走了!直接英勇就义吧!” 林雪静的话一说完,舒然只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回了神正要说林雪静你行呀你哪来的七大姑八大姨你还九哥表哥十个表姐对吧,听到她最后那句‘直接英勇就义’她就觉得此时此刻说不出话,能呼出来的就只剩下一口浊气了。 林雪静说她家这远方亲戚是一到他们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说尚钢一被收购,她家那口子和儿子就没了去处,这尚钢的领导人是一个人影都找不到,饭碗不保命也不保了,哭着上来喊着救命。 舒然听着那边林雪静刻意把手机听筒转向那边,果然听到了客厅那边有哭诉的声音传过来,顿时觉得头疼不已。 林雪静那边是去不了了,去酒店?可是她的包-- 你妹! 舒然摸额头的时候顿时有种时不利我焉的感触,很想直接给她老爸拨个电话,爸,能不能把你那不靠谱的秘书给开掉! 因为她被秘书拖出去的时刻,除了揣在兜里的这只手机之外,包还落在了办公室里,钱包之类的,都没有! 舒然低咒一声,想着现在林雪静是出不了来,暖洋洋那厮若是一听她的处境一定会冷不防地来一句,“大逃亡?本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规律,你还是遁地藏坟墓里吧!安全!” 舒然是第n次觉悟,做人必须低调,这就是高调的下场! 更何况,她哪里高调来着?她这都是被迫高调! 舒然在愤然叹息之后想到了还住在医院里的展柏,急忙给舒童娅打了个电话,让她看能不能想个办法给展柏换一个病房,舒童娅接到电话时人已经在医院了,冉启东在通知舒然的同时也跟舒童娅联系了,让她去医院看着点,通话中舒童娅还跟舒然说了,爷爷和奶奶住亲戚家去了,毕竟所认识的人里面也不乏有在尚钢工作的人,舒然在挂断电话时趴在方向盘上是恨不得又要抓头发了,一家人都弄得东躲西臧的,这是要做什么的节奏啊? 舒然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路,前面的车排成了长队,这十几分钟都没动过了,敢情是人运气太背,都逃路上了还被堵在这里了? 舒然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在接下来的四个多小时候里,她就真的被堵在这条路上一动也不动,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六点,又遇下班高峰期,那原本就没挪一寸地方的车子已经完全被淹没在了车海之中,下午气候炎热,人也不敢下车,停放着的车喷出来的汽油味道熏得人脑子发晕,天色渐渐暗下来,不少车主都熄火,看见路边的大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也便打开了窗户,吹点自然风。 一环路段一个地下通道口出了点事故,本来已经疏通,可这下班高峰期一来,前方汇入的车辆也多了起来,车流量大拥挤得挪一步都困难! 舒然也打开了天窗,在市区里堵四个小时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车窗开着,嘈杂的汽车鸣笛声不间断地潮涌而来,她把座椅放低索性闭着眼睛开始休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处在睡意朦胧中的她比一阵冰凉的触感所惊醒,睁眼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从天而降降下来的凉凉雨点,头顶天际已经黑了一片,耳边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雨点砸在车前玻璃上瞬间起了一层雨雾,舒然急忙将天窗关好,拉上天窗之后才吁出一口气弹了弹自己的身上,好在是这雨来得急,把她给砸醒了,不至于会淋成个落汤鸡。 醒来的舒然看着前面排成的一条长龙,雨刮刮去了一层雨水很快又被一层雨水给蒙上,她看了看时间,都快八点了,她这到底是要弃车走人还是要死守阵地啊? 舒然被堵得心烦意乱,舒童娅的一个电话打过来问她怎么样了,几个小时通话时她就说是在堵车,现在还在堵车,不过舒童娅倒是给她说了一个好消息,就说今天在医院听到展柏的主治医生说那位国外的脑科专家会来中国,d市很有幸成为唯一一个入选的站点,医院已经将展柏的病理情况整理了出来,说一有机会便会替展柏争取! 舒然听到这个消息,瞬间觉得今天所遇上的烦躁情绪都消散殆尽。 舒然拿着电话激动得有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在挂了电话之后抬眼看着被大雨冲刷得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车前镜,一/波/波的雨水冲下来,耳边是稀里哗啦的雨点声,她就坐在车座上紧握着手里的手机,好半响才笑出了声。 真的,真的是这么幸运! ------------华丽丽分割线---------------- 贺家,贺谦寻才刚从公司回来就听见家里的保姆说可以吃饭了,老爷和老夫人在那边等着呢。 贺谦寻手里拿着车钥匙晃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正要跟保姆嘘一声,人也打算转身开溜,便听见饭厅那边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都回来了,还往哪儿跑?” 贺谦寻表情无奈,只好在爷爷那厉色的目光下走向了餐厅。 贺家的晚餐很简单,贺奶奶看着乖乖坐下来吃饭的贺谦寻,表示很满意,又看了看竖着眉头一脸严厉状的贺普华,贺普华满意动筷子,看着坐在对面的孙子,淡淡开口,“这段时间不要跟万美有任何的业务联系!贺明那里我已经交代清楚了,他下周一就会去巴西那边任职,这边总经理的位置暂时由你来担任,但是,谦寻,这个位置依然没有终身制!” 言下之意是他看他不顺眼了直接换掉! 贺谦寻挑眉,好吧,又来了!不过聂展云一死,普华内部尤其是贺明一党倒是收敛了不少,现在还肯乖乖地听话主动交出总部这边的权利,去巴西分公司任职,没有跟他作对的贺明,他倒没什么好说的了。 “至于为什么叫你不要跟万美有任何的业务关系,理由也有很多!”贺普华说着,目光沉了沉,深深地看了贺谦寻一眼。 贺谦寻目光动了动,他是明白爷爷这么做的道理,毕竟尚钢刚被万美收购,不管这收购的方式是否是通过了正规途径,还是有着见不得人的过程,普华都不能靠得太近,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抓不到狐狸惹得一身骚。 贺谦寻点了点头,虽然爷爷对他严厉,但也正是因为恨铁不成钢,本着钢需要不断锤炼的心态对他加以锻炼,以前他是不懂,但经历了巴西分公司里的那几个月,他倒是理解了。 贺谦寻是从爷爷眼睛看到了一丝遗憾,尤其是在说到被收购了的尚钢的时候,以前两个死对头一提到对方是恨不得掐死对方,现在尚钢被收购,贺普华倒是时不时地会叹息起来。 “最重要的一个,万美的总部在美国,我是听到一些风声,早在一年前,就有人在收购万美的股票,一开始是小打小闹,但是最近这苗头不太对劲,普华还是不要跟万美有业务往来的好!” 贺谦寻表情一愣,这叫什么,小鱼吃虾米,大鱼吃小鱼?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这是第二更,后面还有,接下来是补更,写好就更!么么么么------ V章228:然然 v章228:然然    想不想我? 咕哝的声音听到舒然的耳朵里有了一丝朦胧感,耳边有些痒,是被暖暖的气息熏得一阵痒,舒然感觉到很不舒服,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这耳边时不时地响起那只鹦鹉鸟的声音,一整天不是听那只鹦鹉唱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歌就是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舒然试过了,这鸟居然连a/v都懂,因为舒然白天坐在沙发那边看一本从尚卿文书房里翻出来的杂志,过期了的,封面的女郎穿着有些暴/露,那尺度让舒然都觉得嗯就这尺度这家杂志社该直接咔嚓掉了,结果窗外那只鸟,鄙夷地瞅了几眼,爪子一扬,鸟嘴一根根地啄着,小眼睛瞄着那本杂志的封面,歪头,似在沉思。 泷/泽/萝/拉?苍/井/空,天海翼? 最后三角眼一直,狠狠地啄了一下鸟爪子!背过身去,高昂着头,用屁/股对着舒然! 靠,都不是-- 这鸟的智商跟它的体积完全成反比,果然浓缩的就是精华,舒然觉得这只鸟最好不要是尚卿文教出来的,否则---- 鸟都这样了,人还能好哪儿去? 真不是一只好鸟! 放血,拔毛,加葱蒜,红烧-- 舒然白日里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是想是让它享受一下鸽子淹死法喝酒醉死法还是直接放血法,不过昨天晚上那个梦实在不是件好梦,因为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虫,白白嫩嫩地爬地上,那只鹦鹉挑着三角眼爪子一扬抓住她,得瑟地笑,嘎嘎,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我就不是鸟! 此时舒然耳朵一阵暖软,她抖了一下,转开了脸,拉着被子把自己的脸遮住,感觉身子被箍得紧,她动都动不了了,就像昨晚上做的那个梦一样,被鸟爪子压住动弹不得,她开始反抗,唯一的意识很明确,坚决不能让这只鸟白吃了自己! 舒然挣扎得厉害,四肢都在动,到后来实在是困得不行累得不行没力气再动了,意识陷入黑暗时她听到身旁有低低的叹息声,身体犹如轻飘飘的风筝,被牵拽着的那条线一拉,她的身体就乖乖地服帖地顺从地飘了过去,刚靠近时有过那么一点潜意识里的排斥,但是很快便犹如找到了平静的港湾,她靠了过去,心里一个声音轻轻地响起。 真好! 斜躺在大床上的男人总算将滚了大半个床的小女人枕在了怀里,他微微抬高了些身体,看着自己正斜躺在大床上,连衣服鞋子都没换,或许是看她睡的香的缘故,就这么靠在她身边便有了倦意, 尚卿文将枕边的手机换成了静音,斜躺了下去,将怀里的小女人抱紧了一些,柔光下他的目光凝在她的小脸上,慢慢地靠过去在她的唇角边轻轻一吻,蝶翼般的轻吻落下时便是一阵沉醉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闭上了眼睛。 舒然睡到了自然醒,不过她却睡得不太好,总感觉无论自己怎么睡都睡得不舒服,就像她翻个身却很快就被翻过去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她睡一边睡久了感觉难受,如是再三,睡得迷迷糊糊地再翻一次,腰又被缠上一勾,这一次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明显感觉到腰间的力道比梦里的要真实百倍,随即睡意全无,转脸瞪大着眼睛盯着扶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 手腕微垂着装似无力地耷拉在她的腰间,其实舒然自己才能感觉到,那手腕的力道是要将她勾过去,她晨起才苏醒过来,人的反应和身体的协调性还没有达到最佳的协调状态,一个不慎就被那只手勾了过去,肩背撞在了硬硬的地方顿时让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疼的感觉带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身边有人! 可是这房间里明明就只有她一个人! 舒然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肩膀确实被撞疼了,在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的时候,耳边一阵暖,带着一丝鼻音,“疼吗?” 舒然浑身的汗毛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炸/开了! 真的,有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会比有一天醒来你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男人来得刺激! 这句话是当初尚卿文跟她说过的,而如今,她也确实是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确实是刺/激! 舒然被刺/激到人像个木偶,被尚卿文抱过去揉进怀里,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的清晨,她醒来,他抱着她不让她起床,还要她再睡一会儿,两人缱倦相拥如冬日里晒太阳的懒猫,一直到睡意全无才肯起床。 舒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在做梦,为什么心会在颤动之后开始一阵阵的痛?因为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依然是那淡淡的香水香气,沾着一抹香烟的味儿,胸口肌理即便是隔着衬衫也依稀能透过肌肤的灼热感觉得出来,靠的这么近甚至都能凭借气息将他胸口的轮廓给一笔一划地描绘出来,然而就是这种细腻的就像是被尖刀才能一刀一刀刻上去打磨出来的熟悉感,让晨起的舒然恍如隔世。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熟悉彼此而深刻体会到自己心里的这份难过! 头顶的气息有些沉,圈住她的手依然很紧,舒然眼睛里闪过的波澜在她低头一瞬间掩饰得彻底,她伸手去推他,自己也试图坐起来远离他,被那手臂紧紧地圈住,她挣开不得,抬起脸来眼神就跟他的眼睛对峙着。 尚卿文的眼睛里有血丝,脸上也带着疲倦的神色,舒然抬眸时瞪过去的目光就这么跟他的目光胶合在了一起,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听见他低低出声,带着一丝请求的意味,“然然,我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陪陪我,好吗?” 舒然要执拗挣开的手居然在他祈求的目光下软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被他那疲倦不堪的神色看得揪心不已,也或许是因为,他怀里那淡淡的熟悉香气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再靠近一会儿。 在舒然微怔时,身边的人已经轻轻地拥向了她,以两人最熟悉的方式,从她的身后拥着,沉下来的脸庞轻挨着她的脸畔,闭着眼睛时薄薄的唇角便满足地勾了起来,微勾而起的笑容竟似孩童般的依赖和甜蜜。 ----------华丽丽分割线---------------- d市私家疗养院,病房内,医生已经对床上的病人注射了镇静剂,对方也已经安静了下来,只不过手却紧紧地抓着床头的扶手,任由医生和护士怎么掰都掰不开。 他们又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对方,最后医生无奈,走出来看着站在走廊上的人,低声说着:“尚老,他可能是不想走,所以情绪一直很抗拒!” 医生说着抹了一下额头冒出来的汗,对于这种精神病人,劝道是无用的,他们找不到病源,不能对症下药,所以也没办法进行最根本的治疗,前一阵子,病人的病情有所好转,生活也有了规律,每天会示意护士推他出去晒晒太阳,看到熟悉的人的时候还会笑,也会主动拿餐具自己吃东西,这些明显的好转变化他们都归结到了他儿子经常过来陪他的那段时间的心理调节作用,也让他们这些医生看到了一丝希望,只是好景不长,这病人的情况又回到了以前。 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沉沉的叹息。 “不想走吗?” 尚佐铭沉沉出声,拄着拐杖迈步走进了病房,看着即便是注/射/了镇静剂也依然用眼神跟自己对抗的儿子,低沉出声,“宁昌,你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尚钢我已经卖掉了,这个世界上也再也没有了尚钢,跟我走吧,你即便是留在这里,他也不会再来了!一周前他已经出国了,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聪明,全身而退!而且退得干干净净!” 尚佐铭说着,沉笑了一声,看向了尚宁昌,“那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确实聪明!” 尚佐铭说完,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边站着的护理人员,“既然这样,连人带床一起带走吧!” --------------华丽丽分割线------------ “叮--”烤箱的提示音响起,把站在旁边的舒然振回了神,她把隔热手套戴好,打开了把烤箱里面的烤面包取了出来,空气里便融进了一抹浓郁的甜香,是香芋味儿的,嗅着让人感觉食欲大增,嗅觉带来的触感也让舒然一怔再怔,明明是在用夹子夹面包放盘子里,但夹子夹着面包却久久没有放下去,而是情不自禁地竖起了耳朵听着厨房外面的动静。 客厅那边的洗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哗啦啦地响着,是他在沐浴。 舒然低头,把夹着面包的夹子放在了盘子里,她不会承认自己一时心软,因为听到他说饿,昨天晚上赶回来就没吃东西,一躺床上倒时差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才醒来,舒然在听到他说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时居然心疼起来,他的神色骗不了人,眼睛里的血丝更是明显。 舒然没有再多想,面包已经烤好了,牛奶也温好,这是最快捷的吃法,听见那边有开门的声音,她忙把装好面包的盘子和温好的牛奶端了出去放在饭厅的桌子上,本是提醒自己不要刻意往那边看,结果人的意识就是很奇怪,你越是提醒自己不要怎样,偏偏就会那样做,不经意抬眸便看见从那边走过来的身影,沐浴而出的高大身影迈着轻缓地步伐走过来,带着自然而舒爽的沐浴露清香,一身清爽的浅色几何图案的睡衣晃然而过时还让人嗅到了空气里染上的淡淡湿意,他走过来,如同全身沐浴在了清新的空气里,一靠近便把这边的气息也浸染成他身上的气息。 舒然看着那背光晃过的身影,漫步而过就停在她身边,目光正朝她看过来,舒然把自己的目光转开,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那湿湿的头发上,短发根根直立,他的发质本来就硬,平日里靠近扎得皮肤都疼,此时根根如同喝足水了的树苗根根茁壮精神抖擞。 “你吃过了吗?”他的声音夹带着一丝鼻音,因为很轻,所以不注意听都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不过舒然是挺清楚了的,她低头蹙眉,手法极快地将勺子放进牛奶杯子里,拒绝回答他这个没有什么营养价值的话题,其实是撞上他突然对视上的目光时她心里有种措手不及之感,低头时便不由得暗自懊恼了起来。 她怎么莫名其妙地看他都看得入了神! 舒然的冷处理并没有让尚卿文感到有什么意外,他挨着桌椅坐了下来,抬脸看着正在用勺子搅拌牛奶的舒然,表情很平静,眼眸里偶尔会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却又能很好地隐藏掩饰。 倒是正在搅拌牛奶的舒然被他这样看着目光忍不住地蹙眉了,他的目光总让她觉得在他面前无处遁形,索性勺子一放,撞击着杯沿发出来一声‘叮’的声响,眉头拧成了一团,“你别这么看着我!” 就像有时候暖洋洋平静地看着她的时候,让她会把自己莫名其妙地想象成了暖洋洋实验室里那些被撞在透明仪器里做垂死挣扎状的小白鼠,而尚卿文看她的目光却让她想到了阳台上总会以三角眼姿势睨她的那只鹦鹉,老感觉自己就是它爪子下的那条小白虫! 尚卿文听了,把目光收了回去,端起面前的那杯牛奶喝了几口之后眉头皱了皱,舒然以为是着牛奶是不是过期了或是怎么的,刚才看了看生产日期,还有一周才过期的,便看到他的脸色微微一白,放下杯子时低着头脸上闪过一抹隐忍的痛楚,舒然以为自己看错了,刚才看他从浴室出来脸色就有些苍白,她也没怎么注意,此时看他的表情,不由得愣了一下,响起了前天晚上隔壁的小姑娘说尚卿文胃出血了两次,顿时急了。 “你是不是胃疼?” 尚卿文依靠在座椅上轻轻点头,确实是胃疼,昨天忙着中午就没吃饭,晚上赶回来累得不行躺床上便不想再动了,此时胃里就跟有东西在搅动着一样。 “有药吗?”舒然也知道胃疼的难受,因为她一饿不仅血糖低,还胃疼。 “有,在行李箱里!”尚卿文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说话的声音都显得微弱了,他想强撑起身体来便从座椅上艰难起身,不知道是不是一用力使得胸口也不舒服起来,只好重新坐了回去,看着舒然已经快步走向了客厅,那只黑色的小巧行李箱就摆放在沙发旁边,看样子是他昨晚上一回来连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放好就倒头即睡,应该是累极了。 舒然很快地将行李箱打开,箱子里很整洁,里面的衣物都分门别类地叠放得整整齐齐,舒然把放在最上面的一只工作笔记本移开,在箱子里翻了翻,在角落里翻出一只装着药的小盒子,与此同时被翻落出来的还有一条领带,领带本来是卷好放置的,被她着急着这么一阵乱翻,弄乱了落在了箱子外面,蹲在箱子边拿着药盒子的舒然在看到那条领带时表情突然愣住了。 那是她买给他的生日礼物,一直没有当面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她记得他去贵州那一次,替他整理行李时,她就把这条领带悄悄地放进他的行李箱里,因为错过了他的生日日期,她也不知道该以哪种方式将这条领带送给他,而且刚买回来的那一天还被舒童娅好好评论了一番,说她买领带还不如买皮带,拴住男人的裤子远比拴住男人的脖子要强得多。 他在贵州发生车祸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再见到这条领带,她以为已经遗失掉了,却不想,居然还在! 看着那条熟悉的条纹领带,蹲着的舒然居然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所谓的睹物思人,但她却因为看到这条领带也想到他们曾经的曾经,买这条领带的时候,她在品牌店里的导购员的指导下学习了一个多小时,就因为她不会打领带,当时也是脑门发热,用林雪静的话来说八成是爱情电视剧看多了点觉得镜头里一大清早男人起床更衣女人为心爱的男人打领带的样子很恩爱很亲昵让她羡慕嫉妒恨,所以才下定决心要搞定这玩意儿。 这有点跟风的嫌疑,不过当时的舒然对好友的评论不置可否,本以为学霸级别的她应该学得很快,但是她忽略了‘上帝给你开了一扇窗必然也关上了另外一扇窗’的事实,学的过程中她才体会打领带这手工活竟比微积分还要难!她在一个小时之内也只学会了两种,而且操作起来还极不熟练! 舒然为此把打领带视为一项技术活,因为学的时候她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不过现在想想,蹲在这里的她居然会对打领带的步骤清楚不已! 舒然给尚卿文找出了药,看见药盒子里那么多的药,很多种,舒然一一翻出来,询问他要怎么吃,听着他如数家珍地说着,低着头的她觉得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子一点也不可爱,等她把药给尚卿文吃了之后又让他吃了些东西,并勒令他回床上休息,尚卿文先是一愣,但看着她那厉色的表情,什么话都没说,果真躺床上去了。 舒然回到客厅把东西都收拾好,想着那药盒子里的那些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而此时打开的落地窗阳台外,舒然看到那只三角眼鹦鹉正蹲在那边,用一双哀怨的眼神看着她,舒然以为它又要吃零食了,走过去便感觉到这鸟精神不振,她蹙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她伸手去弹了一下它尾巴上的毛,那鸟没像以前那样跳起来就啄她的手指而是抬起脸来,眼睛珠子转啊转,最后缩了缩脖子,低低出声,“然然,疼,我好疼--” --------今天就更新这么多了,比我预想的还多了两千字,额,所有评论我晚上一一回复,多谢大家支持,么么么么------------ V章229:我舍不得你! v章229:我舍不得你!    d市政/府大楼,此时正值午后下午茶时间,最顶部最安静的那一层楼的某一个办公室内,紧张的工作空间也有了片刻的轻松,尤其是秘书部所在的那个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在看着对面办公室的帘子放下来时,秘书松了口气,笔直呆板至僵硬的身体总算是可以轻松一些了。 “娜娜,刚给司老大送咖啡进去时,办公室里来的人是不是张少?”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低低问道。 娜娜秘书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奶茶‘嗯’了一声,低吁出一口气来,眼睛翻了翻,有种短暂的轻松感,见同事又要问话,她急忙打了个手势,打住打住,还是让她趁着这个难得的时间松懈一些紧绷了大半天的神经吧,确切的说是从两天前这种沉闷的压力感就有了。 究其根源,d市钢铁行业的龙头老大尚钢被挂名外企的万美收购,就本土发展和个人情感以及现在反应出来的后遗症渐渐暴/露出来了,尚钢被收购,是d市商界的一大损失,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尚钢职工解决的后续问题也是一/波接着一/波,尚钢那边解决不了,都闹到这边来了,各种舆/论的压力也接踵而至,相关部门都开始反应,压力山大! 这种压力的连带效应使得对面办公室里的那一位这两天都阴着一张脸,今天上午秘书部有人看见某部长灰头土脸地从司岚办公室出来,不用想也知道,办事不力,被批了! 好在是张少过来了,之前张晨初也是经常来,不过大家都没觉察到他的重要性,今天就在这个火山口要爆/发的时候过来了,大家都齐齐松了口气,顿时觉得今天来得太是时候了。 此时的办公室,窗帘被拉上时,张晨初手指敲着杯沿,挑眉,“今儿个吹什么风了?”他居然主动屈尊降贵地给他打电话了! 司岚睨他一眼,把手里燃到一半的香烟掐断扔进烟灰缸里,“他不是回来了吗?打电话!有个东西要给他看!” 张晨初看着皱眉头的司岚,觉得这个黑心肝的家伙也会有这个时候,不由得开笑,同情心是没有,幸灾乐祸倒是真的有的。 “看什么好东西?给我瞅瞅--” 果然,总是制造娱乐头条的某男人也早练就了一副八卦的潜能,人家说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是万花丛中过,花粉沾一身。 司岚看了他一眼,凝眉,从旁边的茶几上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了,“你确定要知道?” 张晨初懒洋洋地拿着手机看似在找电话号码其实是在朝周边瞄,在看到办公桌上一角的垃圾桶里扔着的一份撕得有些零碎的纸页,悠叹一声,“怎么?我听说最近你下面貌似有个部门的第一号人物要被拉黑了,空穴来风还是来真的?”张晨初说着沉思着看了司岚一眼,用手指点了点,“这个人为人八面玲珑,没几把刷子不可能左右逢源爬得这么快,怎么?他有什么把柄落你手里了?” 司岚安静地抽烟,对好友说的话不置可否,没有发表反对的意见也没有认同,但是他这默然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张晨初说对了! “跟一个人有莫大关系,这件事我还是等卿文来了再谈比较好!” 司岚说完就不打算继续再说这个话题,但是他点到即止的话题已经让张晨初猜到了几分,他慢悠悠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慢悠悠地翻着电话记录,慢悠悠地看了司岚一眼,再慢悠悠地用手指轻轻一点,淡淡出声,“如果是苏沫的话,那就没有必要了!” 司岚凝他一眼,什么时候他都成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低头拨电话的张晨初却直接岔开了话题,思维成跳跃式地开口,“不就是几个闹事的嘛,你急什么?叶家那边如果连这么一件小事都搞不定那这订婚岂不是白定了?你这本身的简直也闷低廉了!” “张晨初!”司岚反应过来,睨眉,连名带姓地喊着张晨初的名字,很显然是因为张晨初提到的订婚让他心情更加不爽了。 司岚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把张晨初怔得眉头直挑,得,话都不让好好说了,这言论自由的权利都没有了,搞毛啊搞-- “我是在替他架着这口大锅,下面柴火燃得有多旺你怎么会清楚?锅里的水都要沸起来了,还不下料,也不怕这把大火把这锅水给烧干了?” 张晨初听着司岚的话,笑得意味深长,“我看你这能力应该还能架得更久一些,要不要赌一赌?进一步挖掘一下你的超/能力?” 回应张晨初的是司岚踢过来的一条腿,扯淡,又不是你被架在火上烤,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 张晨初避开司岚踹出来的腿,往沙发另外一边一躺,拿着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通了一会儿都没人接,张晨初纳闷,正在想着电话响了这么久都没接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结果电话便被接通,那边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我不管你现在找他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还是为了生活上的一些破事,此时此刻他正在休息,不接听任何废话,并且在未来八个小时之内,他的手机都将会处于关机状态,禁止无聊人士的骚/扰,通话完毕,请挂机!” 嘟-------- 手机里长长的被挂断的嘟嘟声把拿着手机的张晨初震惊得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艾玛! 着谁惹谁了? 张晨初拿着手机震惊之余把目光转向了正等着他回话的司岚,把手机往掌心一摊开,再拨过去,真的关机了! “怎么样?”司岚问。 张晨初半天才回了神,嘴角抖了一下,“我怀疑,他被劫/持了!” 司岚脸上的表情是要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挑眉,“谁敢劫持他?”笑话也不是这样开的! 张晨初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手指便扣着手机盖子,一本正经地回应,“一个女人!” --------华丽丽分隔线------------ 第七个! 舒然最后忍无可忍,将手里的手机直接关机,前几个电话中有两个是英文,一个是法文,其余的是中文,但最终能确定是谁的也就最后一个也就是唯一一个她认识的,张晨初的电话号码。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电话就多不甚数,她选择性地接了七个,其余都没接,尽管尚卿文的手机已经开成了静音,但是坐在这里的舒然在经历了这七个电话之后居然有了那么一种错觉,老感觉手机随时都有人打电话进来一样,这就是很多人都会有的错觉吧,心理上的一种暗示。 前六个电话中舒然还算礼貌说尚卿文现在正在休息,等他休息之后再回电话之类的,但后来还是忍不住地烦躁起来,一天这么多的电话,思维不乱都不行,她的这种烦躁的心情终于在碰上最后一个张晨初打过来的电话里发泄了出来,并在说了那一串长话之后果断关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完‘goodbye’便陷入了黑屏中,舒然此时正站在床边,卧室里的床帘拉上了一层,是遮光窗帘,以前只有一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加上了一层,里层的遮光效果更加好,一拉上房间里的光线都暗了下来。 舒然不太喜欢这样容易让她光线窒息的屋子,好在室内开着空调,自动循环系统调节到最佳温度产生出来的空气是模拟清晰自然界的,不至于让人感觉呼吸都窒息。 室内安静异常,床上的男人呼吸稳而淡,此时正中规中矩地躺在床上,身体微侧,一只手臂伸出来随意地摆放在被褥上,舒然刚才叫他来休息,此时进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被那几个电话折腾了这么久,现在才得以抽/出时间进来看他有没有好一些。 不过他好像已经睡着了! 舒然走进来时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在看到床上那闭着眼睛的男人,有那么几秒钟,舒然脑海里晃过了阳台上那只三角眼鹦鹉蹲在那边萎靡不振着扬起脸来语气委屈异常地喊着‘我疼,我好疼!’,鹦鹉学舌,再聪明的鹦鹉也要人教才会学得来,但它却把这种状态表现得惟妙惟肖,不是它聪明,而是它在不知不觉中描摹人的神态学来的。 然然,疼,我疼! 端着水杯站在床边的舒然,此时心口就为这句话突然的心酸,在低头看着闭着眼睛好似是睡着了但眉心处都时不时会凝眉蹙眉的男人,脸色虽然是好了一些,但他薄唇紧抿,即便是闭着眼睛,人也像是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 舒然俯下身,看着他额头上有冷汗冒出来,她伸手用掌心轻轻挨了一下,惊诧地发现自己的掌心竟然全湿了!她在呆愣两秒钟之后要迅速松开手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手却被一只大手极快地伸过来紧紧地拽着。 “别怕,我没事的!”尚卿文已经在舒然慌乱中睁开了眼睛,伸手握住她要收回去的手,就这么让她的掌心继续贴在他的额头上,睁眼时略微苍白的脸上还浮现出他那惯有的微笑,但他此时的笑容却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没有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温暖和煦,是跟他额头上那微蹙的眉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舒然看着都觉得难受起来。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强颜欢笑时的样子,但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却着实让她心疼了! 很多时候男人都跟女人一样,会有很多面,你见惯了他遇事沉稳如泰山压境也丝毫不崩情绪云淡风轻的样子,见惯了他无论在何种情况都都会微笑着跟你说‘别怕’,以为他就是无所不能,其实他也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血肉之躯,也会疼也会难受! “都这样了还没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舒然被冷汗浸湿的掌心传来的凉度惊得心里发颤,要起身去打电话,手却被他紧紧地拽着不松开。 “然然,真的没事,我一会儿就好!”尚卿文看着舒然,眼底划过的暖流使得他夹带血丝的双眸灼灼生辉,看着床边的舒然脸上流露出来的焦急,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薄唇轻抿轻轻开口,“我不喜欢去那个地方!” 谁喜欢没事就去医院呢?舒然锁住了眉头,可是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尚卿文坚持,舒然虽然着急可是没有其他办法,她不可能把躺在床上的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给扛下去,只好想了想,靠在床边询问了他朗润的电话号码,润二少是医生,他既然不愿意去医院,她打个电话问一问总该是可以的! 舒然靠坐在床头,一只手还被尚卿文握着,她情急之下也没有顾虑这么多,一只手拨通了朗润的电话号码之后脑海里迅速组织了词汇,跟他说了一下尚卿文此时的情况,朗润那边很安静,音质极佳的手机里传出一阵清脆的玻璃物体轻轻相撞而发出来的声音,刚才尚卿文在递手机给她时说的这个时候的朗润应该是在实验室里,就这么安静的环境也八九不离十了! 朗润在听到舒然的第一句话时便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便轻描淡写地抛过来一句! “死了没有?” 舒然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绪就被郎公子这句‘死了没有’的话给直接打回了原形,握着手机好半响,这貌似不应该是一个医生该说出来的话吧?不过想想郎少爷那脾气和性格,舒然在朝尚卿文看了一眼之后暗吸一口气移开了目光,尽量淡定而从容出声,“还活着!” “现在就把手机递给他,让他自己跟我说!”电话里朗润的声音冷静得让舒然那慌乱的情绪瞬间平静了下来,思维也开始变得清晰而有了条理。 舒然自认为自己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但是在听到朗润这么淡定从容的话语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一时间乱了手脚,好在是朗润用淡定的气度提醒了她,急不是办法! 舒然只好把手机递给身边躺着的尚卿文,询问他有没有力气说话,毕竟朗润说得话也有道理,具体哪里不舒服还是要病人亲口说才行,尚卿文轻轻点头,接过电话时看着舒然,轻声开口,“我有些口渴,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舒然怔了一下,不过看着他那干涸着的唇瓣,便起身去客厅给他倒水。 卧室里随着舒然离开的脚步声变得安静了,电话那边朗润的声音低沉着,“来医院吧!必须来!” 躺在床上的尚卿文看着卧室门口,听着客厅里的脚步声,有些零碎而匆忙,略微苍白的脸上溢出一抹笑容来,喘气时扯动了胸口的疼痛,眉头随即皱起来了,压抑地咳嗽了一声,低声说着,“今天不行!” 不行?你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 朗润在电话里冷不防地凉声提醒,“你四天前就该来复查了!” “我知道!”尚卿文轻声回应,看到门口闪过了舒然的身影,他把手机移开之前便直接按下了挂断的按键。 “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些?”舒然端着一杯温开水进来了,看着床上的男人,开口询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 见尚卿文没有回话,便耸了一下眉头,“你总该听说过有舍必有得,你舍不得去医院感受那种难以言明的厌恶感,怎么能恢复你健康的身体?讳疾忌医是大忌!” 舒教授拿出了教师的架子,决定说服他现在跟她去医院,在客厅里她也想了很多,还是去医院最保险! 舒然穿着浅色的睡衣,是那一套一直保存在这边的家居服,不仅是颜色还有图案都是跟他身上的睡衣是同一个色系和同一个款式的,其实只要看一眼都知道这是同一款的情侣装睡衣,蓬松而有光泽的卷发随意地耷拉着,充满了随性和慵懒的气息,这样的装束是最真实的她,没有化妆的脸蛋透着自然的嫩白,妆容之后的她是知性的,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但此时的她,恢复了她身体里潜在的柔性一面,柔和中带着可爱的俏皮。 尚卿文看着从门口直奔过来便主动倾身向前靠坐在他身边的舒然,一时间居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舒然说完,心里也在懊恼怎么挑了一个这样烂的比喻,却诧异地发现他居然在走神。 对,是在走神!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恍惚。 眸光依然淡淡的,不带一丝波动的! 舒然不由得蹙眉,开口,有些不悦了,他到底现在有没有好一些,要不去医院? “尚卿文!”舒然指名道姓! 自己的名字就这么飘进了他的耳朵,他眼瞳微微扩展,这种久违了的熟悉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明明是在生气了,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可是这语气却让他听出了一丝女孩儿该有的娇嗔和暖柔,他深黑的眼眸泛出来的零星碎光慢慢地聚齐凝上了她的眸子,感觉脑子里第一句话是完全没有经过他的意识过滤而自主直接跳出来了,从没有过失态的男人嘴角动了动,怔怔出声。 “我舍不得你!”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晚点了,对不住啊,今天就一更了,么么------ V章230:我可以选择不动 v章230:我可以选择不动    我舍不得你! 我舍不得你!---- 这栋看诊大楼,走廊头顶上是中央空调呼呼啦啦的声音,一条红色的带子拴着着一只快憋掉了的气的粉色小气球被吹出来的风吹得朝一个方向倾斜,走廊上的其他角落也有这样的粉色气球和红色带子,舒然听护士说,是前几天一个小伙子向一个患上了绝症的心爱姑娘求婚而精心布置的,听说,当时的情景让不少围观的人都默默掉泪了! 此时舒然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里还捏着一张医疗卡,拿在手里翻来翻去,偶尔会抬头看看扎在头顶中央空调出口处的粉色气球,掌心有些湿湿的,紧了松,松了又紧,低头时眼睛看似是在看自己的鞋子,其实却转来转去不知道应该把哪个点看做是目光凝聚点,把脚跟歪了歪,动作看起来别扭又奇怪! “在你呆坐的这十分钟里,你的心跳频率不低于100,心率失常过快容易造成心肌缺血血压过低,还有可能引发休克!”旁边传来了暖洋洋懒洋洋的声音,朝低着头的舒然看了一眼,瞥见她没有一丝反应,便挑眉凑了过来,趁舒然不注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个举动把发愣的舒然愣了一下,急忙避开,人也反应了过来,凝眉,“干什么?” 暖洋洋动了动眉头,凑近了舒然的脸,舒然把脸避开,端起旁边座位上放着的那只水杯,低头喝水! 暖洋洋看了一阵,坐了回去,慢悠悠地开口,“我一直以为你的神经系统里某个桥接处出了点问题!”暖洋洋说着,看着咬着吸管把目光转开,眼神躲躲闪闪却还要装作一脸淡定的女人,继续慢悠悠剖析道,“因为认识你这么久,你第一次脸红!” 脸红? 不知道甄暖阳这句话是不是一针见血地戳中了某人的心思,还是被这么直接赤/裸/裸地指出来,旁边坐着的舒然捧杯子的手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松开些还是再握紧一些,只是觉得自己此时头重得快抬不起来,耳朵根子的灼热点就像突然被聚光‘轰’的一声点燃了,从耳根到脖子,那股热流以势如破竹般地朝身体的其他地方迅速扩散开来。 舒然觉得浑身都热,连手指尖都发烫,更不用说此时自己的那张烫得不行了脸,似乎都快把脸上的保湿霜给熏干出一层皮出来,而心跳声也在狂跳不止,砰砰砰地似乎是压抑得太久,突然被释放,跳得她整个人都恍惚了! “啧啧--”甄暖阳忍不住地发出了声音。 “干什么了你?”暖洋洋觉得这平时冷脸皮的人突然脸红得快成了一块红布,红得快滴出血来,不由得心情突然大好,哟,这才是真的脸红啊! “说什么呢!”舒然一把握紧了手里的水杯,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侧身转向了走廊那边的窗口处,背对着甄暖阳,人刚一转过去,就迫不及待地深呼吸,心里也在叫嚣着,这是怎么回事?心跳得好快,尤其是脸上,烫得都快烧起来了,明显得感觉到了灼热感越来越强烈,她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不停地做心理暗示,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显得这么慌张失措,结果几大口温开水咽下去,浑身的灼热却像浇了油似的有越来越旺的架势,她心里一横,把水杯往窗台上一放转身走进了旁边的洗手间,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哗啦啦的自来水响起的声响。 自来水是凉的,站在洗手台边的舒然捧起水就往自己脸上浇,洗了一遍又一遍,趴在洗手台上的她两只小耳朵红艳艳地似成熟了樱桃,尤其是耳坠那殷红一点,滴血般的红润! 额头前的头发都弄湿了,舒然捧着脸隙开手指朝镜子里看了一眼,脸红得出乎了她的意料,顿时捂着脸都不忍松开了,听见身后传出来的脚步声,她赶紧继续低下头去,继续洗脸! “看你这样子,是被表白了,还是主动表白了?”站在洗手间门口的甄暖阳好整以暇地抖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怪哉,‘表白’这两个字应该适合未婚女人吧,现在居然用到一个已婚女人的身上了! “甄暖阳!”趴在洗手台上的舒然不由得蹙眉,她还要不要她活了?她整张脸都红成了这样子了,再说下去她怎么出去见人? 而且他也应该检查结束了,她就这样出去见他? 舒然心里懊恼不已,抬起脸,正视镜子里那个脸红的完全不正常的自己,一咬牙,掏出湿纸巾猛擦脸,活脱脱的就像刮掉脸上的一层皮可能要好一点的意思! 戳中了心思还恼羞成怒了! 暖洋洋耸肩,“好吧,你从初中开始被表白的那些信签纸我跟林雪静两个都拿去废物利用着用来打数学题的草稿纸,厚厚的一大叠,那个青涩的时代都没见你脸红过一次,嗯--” “甄暖阳!”擦脸的舒然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表情瞪着镜子里的身影说出来的。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现在都老鸟一只了,居然还脸红! 我-------- 舒然手里的湿纸巾捏进手心了,捏得都快滴出水来了,尤其是在看着好友那幸灾乐祸高深莫测的笑容时,眉头拧得紧紧的,低着头尽量调息,让自己平静下来,垂眸时,视线里接触到的是清澈的水,但耳朵里除了那哗啦啦的水声便是那刚才一直在她耳边萦绕回响着的那句话,声音醇醇而来。 我舍不得你! 很多人都会觉得男人在对着女人深情款款地说‘我爱你’时是最能打动人心的,但是偏偏,就是这么一句看似平淡无奇的‘舍不得你’让她一时间居然乱了手脚,慌乱不已! 从风尚嘉年华到医院,一路上她的脑子都处于了一种两极分化的状态,一边反应迟钝地给他张罗检查事宜,而另一边则就像是停止了思考,意识也停留在了他说那句话的时刻,愣住了! “好了,好了,再擦下去要掉皮了!”甄暖阳好心提醒,身体微侧朝走廊那边看了一眼,看样子那边在检查室里的人也要出来了。 看手里还捏着湿纸巾的舒然表情恍惚了一下,便凑过去砰了她一下,见舒然回神了才凝眉,“拜托你舒小然,一个林雪静已经让我分身乏术了,你能不能给我长点出息?” 舒然怔了一下,赶紧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用湿纸巾边擦手边问,“雪静怎么了?”那天她想去她家避难的,不过后来迫于她七大姑八大姨的什么什么远方亲戚时刻等着她去自投罗网也便作罢,也不过才两天时间,怎么了? 甄暖阳见她总算是正常了,便转身走出洗手间,边走边说着,“她最近相亲,相亲的对象还是我的一位新同事!你说巧不巧?” 林雪静相亲? 舒然怔了好一会儿,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脑残地问出口,林雪静相亲,司岚知道吗?想着司岚这个名字舒然就在心里低咒一声,好吧,这不是命题,其实她的反应属于网络上的那种说辞,就比如,同学,你这么2/b,你妈知道吗?一样的! 此时的检查室里,朗润看着坐在那边的尚卿文,手里翻了翻刚出来的检查报告,“明早上空腹过来检查一下胃镜,晚上不要吃太油腻的食物,八点之后禁食禁水,还有--” 朗润朝门口看了一眼,挑眉好意提醒,“禁止某种能让你身心有短暂愉悦的剧烈运动!” 若是郎公子说话的对象换成张晨初,此时,张晨初一定脱了鞋砸过来了,并且还会丢给他一句,就你不是男人! 不过他此时说话的对象是尚卿文。 尚卿文目光微动地看了他一眼,疲倦的眉梢轻轻动了一下,在朗润以为他已经听进去了正要说下一个话题时,便听见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可以选择不动!” 朗润秀气的眉头一挑,风不动则树自动?果然,腹黑的男人大小头都发达! “尚叔叔被接走了,现在在一个比较清幽的地方休养!”朗润说着,又认真地看了尚卿文一眼,“司岚传送给你的视频你看过没有?” 朗润说着就恶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该死的司岚,昨晚上大半夜地传那种视频给他看,明知道他一直都对那个女人没什么好感的,昨晚上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就惹得他发飙了从被窝里打电话给司岚说你tm的再弄这种视频来祸害清纯少年我直接过来剁了你,结果那边熬夜成习惯的那厮淡淡地来了句润老二你丫滴都三十了还一口一个清纯少年我连同你的小地弟一起以你为耻! 润老二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粗鲁的张晨初,一个腹黑的尚卿文,另外一个讨厌的人,非司岚莫属! 朗润念头一转,看向了尚卿文,见尚卿文的表情依然平静,似乎他提到的这个话题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思考,半响,听到门口有碎碎的脚步声和低低的交谈声,尚卿文才轻轻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地开口,“他想怎么做不需要问我的意见,他应该知道,从五年前开始,我已经跟她划清一切界限,她的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朗润听他说完,看坐在椅子上的他目光朝门口转开,眼睛好似要穿过那紧闭着的房门看穿过去,便淡笑一声,“那门外那个呢?在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 ------华丽丽结束线,这是第一更,第二更估计有点晚,如果在编辑下班之前还没有出来的话,就会在明天才会显示出来,么么,具体情况,群里通知么么---- V章231:你该庆幸! v章231:你该庆幸!    检查室门口,舒然伸手拉了一下甄暖阳,在甄暖阳低头一阵缩手时故意拽得更紧了些,低声嘀咕,“这点细菌也死不了人,空气里也有细菌,怎么不见你戴消毒面具来着,你倒是跟我说说林雪静是怎么了?” 舒然拽着暖洋洋的胳膊肘不放,在看着暖洋洋那女人情不自禁就表现出来了那种嫌弃的神情就狠狠一拽,还真想这辈子都不认识这个女人! 甄暖阳挣不开,只好站定不动了,指着自己的鼻子,“第一,舒小然,你看清楚,我戴的是隐形口罩,第二,林雪静相亲的事情我也是刚从我那同事口中得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第三--” 甄暖阳紧紧得锁着眉头,干净修长的手指指着舒然拉着的衣袖,“松开手了先!” 舒然看着暖洋洋的鼻子果然在鼻孔门口见到一丝透明的塑料线,随即松开了手,往边上站了站,一脸鄙夷又吐血般地用行动表示,我也一点都不想挨着你! 舒然觉得跟一个有超级洁癖的女人是闺蜜这种事情实在是让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而在暖洋洋说来也是有着相同的认知,觉得自己怎么就跟舒然这个经常在坟地里刨泥巴的弄得像只黑猴子似的女人成闺蜜了?印象中刚认识的时候甄暖阳虽然有点洁癖但还不至于是这么的变/态,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变/态的?好像是,某一次失恋之后! 果然,人在接受了某种经历之后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某人明显是正属于后者! 站在门边的舒然看着正在那边用手擦衣袖的甄暖阳,看那样子恐怕是如果有显微镜,现在都恨不得把衣袖放上去看看是不是被印上了舒然的手指纹。 好在舒然对这样的甄暖阳有了免疫力了,靠在门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你跟朗润一起来的?” 擦衣袖的甄暖阳手里的动作一停,头也不抬,淡淡地丢了一句过来,“不是!” 舒然挑眉,“你认识朗润?”不然她怎么不直接反问一句‘朗润是谁’而是这么平静地回答说‘不是’? 甄暖阳抬脸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耐烦了,“不认识!” 舒然本还想多问一句的,门却开了,开门的声音把她的思路也打乱了,转身便看到站在门口开门的尚卿文,做完检查的他只穿着一件衬衣,外套挽在手腕上,见舒然站在门口等着,看见他出来了,转过来的目光也全凝聚在他的身上,他挽着外套的手换了一下,换左手拿衣服,右手则伸过去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往怀里轻轻一带,低低出声,“可以回家了!” 在外人看来,这么亲昵的方式完全是一对恩爱夫妻或是情侣会展现出来的,但是这可是一对都在闹着离婚的男女。 “检查过了吗?情况怎么样了?”舒然却惦记着他的检查情况,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他这么靠近着轻拥有什么不适,抬脸看着他的脸色,心里低低吁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比在家里好了太多了,来的时候他脸色苍白无色,让开车的她一路上都是胆战心惊的,好几次险些闯了红灯,还是坐在旁边的他提醒才免了罚单扣分。 一来是因为他在她没有心理准备下说的那句话,二来是因为被他那苍白的脸色给吓得。 看他脸色好了许多,舒然心里悬着的那颗心也算是轻松缓和了一些,但还是继续追问着,“没有说需要住院吗?朗润怎么说的?” 尚卿文语气很轻地缓声回答,“不用住院,只是说让明天早上空腹过来做一个胃镜检查!” “做胃镜很难受的!”舒然诧异地指出。 “嗯,是会有些难受!”旁边的男人如是说。 “你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不好好调养一下你的胃?这种病需要悉心调养,能治好的!”舒然蹙眉了,她现在基本上都是喝粥,虽然不怎么抵饿,但是茸茸的粥消化容易,不会给肠胃造成负担,不是特别饿得没东西可吃的时候,胃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疼,但饿极了除外。 尚卿文轻笑一声,“太忙了没有注意,下次,不会了!”他说着已经揽着舒然进了电梯,但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舒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跟他从那边走到了这边,而且还是-- 揽放在她肩头的手掌姿势很随意地服帖着,她的身体微侧,正好左肩靠在了他的胸口,大半个身体就靠在他的身上,他揽拥的姿势随意而自然,两人这么站着靠着并没有显得有多亲密,但却在他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熟悉的亲昵感,就连舒然都在无意识时对他的这种姿势不排斥! 电梯里就他们两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在医院里一项项地检查下来,现在也是晚上七点左右,他们的对话在进电梯之后便莫名其妙地戛然而止,只留下了电梯里通风的呼呼声。 电梯直下,屏幕上红色的字数在闪动着,舒然看着那数字是七,随着那电梯一层层地下降,他掌心贴着的肩头部位让舒然感觉到了一丝的热意,之前的尴尬也在此时慢慢地重新滋生而来,联想着刚才在检查室外暖洋洋的那一袭调侃,才恢复了正常的脸蛋突然又有些热了起来,她急忙往旁边站了站,这一动作也成功地让身边的尚卿文伸在半空的手臂落了个空。 怀里的人移开了位置,尚卿文脸朝那边侧了一下,看着移步站在一边的舒然正低着头,装似无意地正朝那电梯显示屏上看,当看到那屏幕上显示的是‘1’时,他甚至是听到了她低低的如释重负的呼吸声,在电梯/门一开时,她便快步闪身出去,那动作之快,仿佛,视他如猛/虎野/兽? 这样的认知让尚卿文眉头忍不住地蹙了一下,但看着前面已经走远了的女子,还有挤进电梯的人,他也迈开了步伐走了出去,顺着她走的方向,跟着! 医院停车场,舒然已经走下了阶梯,穿着平底鞋的她步伐很快,但还是在下了阶梯时,转脸看了一眼身后,看见他跟来了,便站定停了下来,站在夜风中的她被风吹得发丝轻扬,转身的那一刻让紧跟在身后的男人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就这么突然地松了松,更加快一步地走了过来。 “我要去一趟医院!”舒然的言外之意是就不送他回去了,刚才她也注意到,朗润应该也是要走的,而且他现在的状态,开车应该没有问题,实在不行可以坐朗润的车让他送一程。 展柏的主治医生跟她联系了,说展柏的病例资料还差了大半年的,她记得崔阿姨在她家住的那段时间,确实带过去了一些病历资料,她打算现在回去找一找,应该还在的! 她在检查室等候的时候也打了父亲的电话询问现在能不能回家,父亲就说替她找,确实找到了需要的病历资料,跟她约好一个地点给她送过来,舒然想着就忍不住地要叹息,怎么感觉就成了丧家犬,连家门都进不得了。 舒然想着就觉得郁闷,这突然的郁闷感也导致了她抬头看向尚卿文的表情变了变,对,害得她东躲西臧没处藏身,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在没看到尚卿文之前的那两天,舒然一边在跟那只三角眼鹦鹉斗嘴一边就在心里诅咒着该死的尚卿文别让她再看到他见他一次就揍一次,有了这样觉悟的她却被这样突如其来病恹恹的尚卿文给弄得措手不及彻底打败了,连之前暗自发誓要做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现在突然想起来,心里的那个小宇宙就有了要爆/发的趋势! 尚卿文没料到怎么刚才还语气平静,尽管没有笑容但也不至于用这种表情看他的舒然,一时间也怔了一下。 她刚才答应了要跟他回家的! “我陪你去!”尚卿文对视上她的目光。 “不用!”舒然一口回绝,她是要去医院看展柏,正因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才不知道该怎么来理清这之间的思绪,她想安静一下! 可以说她是反应速度慢,这中间的过渡阶段她都是以一种就快离婚只差一张离婚证两人就不再会有任何关系的心态,突然间,他告诉她,他舍不得,甚至震惊到砰然心动让她忘记了初衷,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她才清楚地知道,尽管自己现在不排斥他,却也不能说服自己现在能接受他! “然然!”尚卿文看着执意要自己一个人走的舒然,眼神里透着自己的坚持,但舒然却把他的车钥匙递给了他,拿着自己的包快步地往甄暖阳停车的地方走,身影就这么极快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直到那辆宝马车离开停车场,尚卿文还站在原地没动,这事实似乎是跟他想象的背道而驰。 身后朗润迈步而过,淡淡地说着,“你该庆幸,她不像以前那样排斥你!” 尚卿文看着自己掌心的车钥匙,还留着她手心的余温,低喃出声,“我知道!” 她只不过是暂时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么么么么-------- V章233:你请得出去吗? v章233:你请得出去吗?    门铃声响了! 舒然手里还握着汤勺,那一闪一震的隆隆雷电轰鸣声跟门铃的响声混合在一起,后者的声音明明是清脆悦耳的,却让舒然怔了半响,握着汤勺,表情怔怔地将目光投向了那道门。 我在你楼下,我想见你! 手机屏幕上闪出的那一句话在此时又一次在舒然脑海里滚动了起来,那字眼就跟窗外闪过的闪电一样,在黑夜中尤其醒目。 “谁来了?”林雪静疑惑地转了转眼睛,“是不是有人在按门铃?” 舒然端着碗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下,埋着头喝了一口汤,“你听错了,门铃没响!” 结果舒然话音刚落,响起的门铃声比刚才的那一声还要响亮,刚才雷电轰鸣时林雪静都听见了门铃声,如今刚安静下来,铃声又响起来了,谁还听不到? 舒然蹙眉,林雪静便站起来,“我去看看是谁!”,舒然的动作却比她还要快地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碗一放,“我去!” 她放碗的动作声音把坐在那里慢嚼细咽吃饭的甄暖阳都怔了一下,甄暖阳看了看站着的林雪静,林雪静嘴巴张了张,口语问她,听见门铃的声音了吗?甄暖阳嘴角直抖,皱了一下鼻子,“我耳朵又没聋!” 林雪静蹙眉,这熊孩子! 舒然快步走到门口,玄关处的灯没开,即便是借着客厅里的灯光,这边的光线还是显得暗了一些,她站在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开门,门铃声也没再响,似乎是对方听到了她靠近的脚步所以才没有再按门铃。 隔着一扇门,舒然的手拧在门把上,而门外的人站在门口,身影笔直而修长,手放在门铃处,食指依旧保持着放在按钮上的姿势,静静地等待着。 舒然手扶着门把,听见客厅那边的短信声音又响了起来,顿时懊恼起来,手一用力就把门给拧开了,看见门外站着的人便低声说着,“你有完没完?”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薄怒,是因为他这段时间老是给她发短信的缘故,让她晚上睡觉都开始失眠睡不好,加上今天无缘无故被苏沫的车撞坏了车,心里的郁结之气在此时开门见到他的时候就像发酵粉遇上了温chuang,心里的小宇宙蹭蹭蹭地要爆/发。 尚卿文是没料到开门的舒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迎接他,他还保持着举手按门铃的姿势,门开了,站在门口的舒然一脸的不痛快,从她的呼吸声中就都能感觉到她的气愤情绪,不过她此时的样子却使得她的冷气场无法展示出应该有的张力,她穿着粉红色的家居服,身上套着的围裙还是海绵宝宝的可爱图案,头上别着粉色的发箍,蕾/丝小花边,把长发都别在了脑后,这样的模样说出来的狠话很难让人信服,明明是皱着的一张小脸却偏偏让门外的男人看到了她嘟嘴瞪眼时可爱的一面,教他一时间也愣了一下,站在门口,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是没完的! 舒然看着门外站着的尚卿文,见他慢慢收回手去,一声不吭地就站在门口,用那双眼睛看着她,那目光很平静自然,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眼神,微闪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暖,眼瞳底也深如幽泓,看着她,目光是一动也不动! 倒是舒然,酝酿了一整天的郁结气本来是爆/发了,结果这场景就像火已经燃起来了,只要对方一句话可能就会越来越旺严重点的怕是‘砰’的一下就引发爆/炸的可能,可是偏偏,他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就像热火一下子遇上了一盆冷水,火气唰的一下,被冷处理了! 舒然被他那平静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然,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总觉得做出的表情太夸张,又没得到应有的效果,慢慢地恢复平静时,脸部肌肉都感觉抖了抖,是发僵的抖! “然然,你在门口发什么愣啊?谁啊?”林雪静出现在门口时,舒然条件反射地要用身体去把她挡住,结果林雪静是早有准备,从侧面钻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也是愣了愣,然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哦’的声音,感觉是在情理之中,一点也不意外。 舒然没挡住林雪静,情急之下要将门关上,一直站着没动的尚卿文却伸手推住了门,半只手臂已经从门缝里伸了进来,舒然要关门,可是发现他的手已经伸过来了,本来是要下狠心将门关紧的,压住了又不是她的手,疼的又不是她,可是正要合拢时却停下了动作。 林雪静‘呀’了一声,那只胳膊险些就压在门缝里了。 舒然心里一阵郁闷,明明是下了狠心要关上门,可是到了最后-- 舒然直接丢开了门把,转身就走,留在门口的林雪静看着舒然离开的身影,忙把门打开,看着门外站着的男人,心里微叹,怎么觉得门外的男人其实也贼可怜了呢? 舒然返回饭厅,拿着的碗筷撞击地怦怦直响,看着空了的汤碗,她端起来起身朝厨房那边走,这边吃饭的甄暖阳看着进门的尚卿文,握着筷子保持着沉思的姿态,看了林雪静一眼,妞,谁让你放他进来的? 一旦放进来,你请得出去吗? 场面有些诡异,尚卿文也没料到这里会有这么多的人,他对林雪静还是基本了解,只是对坐在饭桌前一脸打量他的甄暖阳,知之甚少,印象中只听舒然说过这个人极为洁癖,洁癖到舒然每提起一次都会咬牙切齿,不过虽然咬牙切齿但那份朋友之间的关切却是掩饰不了的,舒然每次虽是那么说,但是他记得她每谈起一次甄暖阳时表情,眼睛都是含着笑的! 这女孩年龄不大,但是那眼神,却犀利异常。 这是尚卿文自那次墓地一晃而过之后对暖洋洋最正面的一次评价! 暖洋洋看着进来的男人,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遍,这男人还是这么有型,现在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越来越有味道,果然比年轻的时候还要有魅力了。 “甄暖阳!”暖洋洋站了起来,语气平淡地自我介绍。 “尚卿文!”尚卿文声音也很轻,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绅士礼节。 甄暖阳发现尚卿文在做了自我介绍之后,目光便朝厨房那边转了过去,而进去厨房里盛汤的舒然却迟迟没有出来。 这两人! 甄暖阳放下了碗筷,看了站在那边发愣的林雪静,“吃饱了吗?” 林雪静本来是要摇头的,哪里吃饱?她才刚开始好不好?怪不得刚才暖洋洋一直埋头吃饭来着,难道还未卜先知了?靠! “嗯,吃饱了!”林雪静在暖洋洋那眯眼的眼神中看了厨房一眼,便去客厅取包,甄暖阳用消毒纸巾擦了擦手,从座位上起来看了尚卿文一眼,便朝客厅那边走,边走边严肃地说明,“林雪静,在你上我的车之前必须用消毒喷雾剂喷一遍,尤其是你的头发!” 林雪静。。。。。。 个死女人,鬼才要坐你的车回去,我就是爬回去也不坐你的车! 客厅的门被关上时,舒然正捧着一大汤碗的鸡汤出来,怔怔地看着空了的饭厅,刚才她在厨房里整理情绪,这才刚出来,她们人呢? 舒然看着偌大的饭厅就剩下了站在桌子边的尚卿文,微微蹙眉时心里发誓,改明儿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两个女人,念头才刚一转,后知后觉地就发现自己捧汤碗的手被烫得不行,那种温度从手心浸透进了肌肤里面,灼热的气息使得她迫不及待地想扔掉了手里的碗。 “小心烫!”头顶飘来了他低哑的声音,舒然手里的汤碗已经移了位,尚卿文从她手里接过了碗快速地放在了桌子上,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转身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摊开她的手心,低头看着她掌心红了,忙把她的抬高捂在他的耳朵上。 人手指被碗烫过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捏住耳垂,这样能暂时稍微缓解一下灼热带来的刺痛感,而舒然被烫了的除了手指还有掌心,所以他情急之下抬高她的手心在自己的耳朵上捂了一下又赶紧放在他的脸颊上,他刚上楼,外面风又大,脸上还沾着雨水没有来得及擦干净,脸上的温度也是冰凉的,正好是可以用来降温。 舒然被他的举动怔得手都僵住了,在被他握住手的那一刻她就敏感地要缩回去,被他手指牢牢地握住挣脱不得,此时她的两只掌心贴在他的脸上,原本烫得都快失去知觉的手心就这么骤然凉了下来。 手被他两只手握着,手心贴着他的脸,他垂眸,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担忧。视线一对上,舒然脑子里都是一阵空白,他上楼的时候没有带伞,黑色的薄风衣上已经染上了湿意,短发上和脸上都还有雨滴,她的手指尖贴着的位置正是他的太阳穴处,发梢上凉凉的雨滴正一滴滴地顺着她的手指尖滚下来。 舒然的手指尖抖了一下,贴在他脸庞那凉下去的手心又是一阵灼热,迅速地从掌心蔓延开,她睁大着眼睛看着凝视着自己的男人,手被他抓得紧紧地,眼瞳中他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直到她感觉到他气息地靠近,耳畔响起了他柔软的声音。 “然然!” 轰隆隆,窗外的一道惊雷震得整栋大楼都在颤抖,电闪雷鸣间,唇间一点热,形同蚕蛹绞丝在热水里被融化搅合,溶出来的柔丝在热水中被搅动着,从最初的触碰时的颤抖,到最后越来越紧密地相缠。 她战栗不已! --------啊,啊啊,更新来鸟,今天就这些了-------- V章232:就你最含蓄? v章232:就你最含蓄?    ——————【请大家注意,这是章节232,很抱歉给你们阅读带来的困扰,请大家注意章节编码。周一会请编改过来,谢谢支持】---- 夜朗星稀,白色的宝马车在穿过街道,车前玻璃窗上是移动着的树影,光影斑驳地穿梭着。 开车的甄暖阳将车里的音乐声调低,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瞥见后面的车打着近光灯,低调地从医院便一路尾随,她伸手拂了一下头发,转脸看向了单手揉着太阳xue的舒然,开口,“你确定今天晚上要去我那边住?” 闭着眼睛闭目养神的舒然眉头微微一蹙,没有睁开眼,淡淡地说着,“我不确定!” 住暖洋洋家?她情愿去住酒店! 甄暖阳没有再接话了,此时车内导航已经提示,目的地已达,万达广场就在右手边,舒然远远的就看见了那边冉启东的车,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她的红色科鲁兹也停在了那边。 冉启东是给舒然送展柏的病历资料来的,舒然下车去拿,见舒童娅正从她的车里出来,她的科鲁兹是舒童娅开过来的,舒童娅下车,目光却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确切的说应该是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那辆车停在甄暖阳的车后面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关掉了车灯,之所以舒童娅会注意到,也是因为甄暖阳的车一停时,那辆车也正好停了下来,再看看那车牌,顿时忍不住地蹙了一下眉头。 因为距离,车里人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她是看不清的,只是在收回目光时将手里的房门钥匙递给了舒然,意思是先让舒然到她租住的地方去住一段时间。 前两天她询问女儿是住哪儿的,因为她觉得,女儿不可能会住在暖洋洋的家里,而林雪静那边她也联系过的,林雪静说舒然并没有去她家,那么她这两天住什么地方的,舒童娅心里的疑问在见到那辆熟悉的奔驰车就已经明白了。 舒然手心突然多了一串钥匙,先是一愣,舒童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点名说什么,这么大的人了,个人问题需要怎么处理她这个做母亲是没权干涉的。 “车给你开过来了,自己开回去吧!”舒童娅说着,冉启东把装好的病例资料递给舒然,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这段时间就当是休假,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医院那边我们也会照料着,你别担心!” “爸--”舒然在接过那纸袋时,还意外地接到一只保温桶,沉甸甸的,还能感觉到父亲手握过的温度。 “怕你没吃东西,你妈特意给你熬的汤!”冉启东轻声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表情有些别扭的舒童娅,舒童娅脸瞥向一边,感觉到舒然朝她投递过来目光时,转脸一脸的常色,“都这么晚了,睡觉之前也不要喝了,免得胀起了眼袋!” 尽管舒童娅在说这句话时时云淡风轻不以为然的表情,但舒然听在心里还是暖暖的,一只手抱住那只保温桶,嘴巴却嘀咕着,“既然知道还送汤,你就是见不惯我比你年轻漂亮!” 舒然说着抱着保温桶先去跟暖洋洋打了个招呼,之后坐上自己的科鲁兹,一溜烟地跑了。 舒童娅眯眼,看着那科鲁兹远去的方向,“你就不会老?” 而站在原地的冉启东听见舒童娅闷闷的声音,顿时感觉哭笑不得,这俩母女-- 舒然的红色科鲁兹和甄暖阳的白色宝马相继离开,舒童娅看着那停在那边还没有动静的黑色奔驰,她朝冉启东看了一眼,径直坐上了车,闭上了眼睛打算先睡一会儿。 冉启东也是很早就注意到了那辆车了,此时见舒童娅上了车,显然是刻意为他留下说话的空间,而那边奔驰车也朝这边滑动了一些距离,最终缓缓停下时,从车里下来的人缓步走到了冉启东的面前。 ----------华丽丽分割线------------ 展柏的病例资料已经准备齐全,舒然这几天不用去学校,去的最多的就是医院,当然她也经常问起父亲学校里的情况,心里本来就过意不去,三番两次地给父亲添麻烦,父亲的职位和公众形象本来就重要,她也怕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到了父亲,好在是听说了那些静坐示/威的人在那边坐了两天也没再去了,学校里的工作秩序又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因为舒然在忙着展柏这边的事情,所以暂时她也没有回学校。 舒然从医院那边得到消息说那对脑科专家会在下个月抵达d市,这段时间展柏的治疗也没有放松,按照事先拟定的治疗计划在实施,争取能保证一个较好的状态接受治疗,所以这段时间舒然最不放心的就是展柏。 机会就这一次,尽管现在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幸运地挑中,但是都要以积极的准备心态去面对。 “舒小姐,让我来吧!”护工看着舒然给展柏活动着胫骨比较吃力,便走过来帮忙,舒然道了谢在旁边暂时休息,喘息时看向了病床上的人,展柏依然像以前一样,一动不动,每天靠输取价格高昂的营养液来维持生命,看着他那满手的针眼,舒然心里便忍不住地一阵难过,昨天因为她在给展柏做骨关节活动时不小心扯掉了他手臂上的针管,后来要输液满条手臂地到处找能插/针管的地方,很多容易套的血管处不是青紫的就是红肿的,淤青斑斑地扎了好多次都不见回血,科室里最能扎/针的护士长过来扎也是换了好几处地方,是边扎/针边叹息,连脚上都扎过了,要是再不行,都不知道该扎哪儿了! 舒然一想起昨天经历的那些事情,她就有些自责,也就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舒然在医院忙完了便准备驾车回去,医院这边会随时跟她联系,现在是五月,还有三个月便是她带一批研究生实地实习的时间,趁着最近清闲,她可以先准备着。 医院离她租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舒然从停车场出来,在一个路口瞥见后视镜里那辆车的左转向灯一直在闪,舒然蹙眉,旁边道上并没有车,对方要超车直接过去就行了,为什么一直在她车后面闪?看见前面是红灯,舒然减缓了车速往右边走,却感觉右边一阵震动,她的方向盘也朝右边歪了一下,车子就这么撞向了右边的防护栏,这一幕来得太快让她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右边的车轮已经歪到了花坛里去了,她震惊得一把拉上手刹,转脸看向了撞向自己的那辆火红色的跑车。 在她划开车窗的同时,对方也打开了窗户,舒然在看到那辆车里的的人时顿时皱紧了眉头。 苏沫开的是那辆炫丽的法拉利,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的她冷笑着看着舒然,“真不好意思,不小心撞上了!” “笑容太假,看起来真恶心!”舒然心里虽然还是惊魂未定,但表面却平静如常,她看着苏沫那张画着精致妆容脸,觉得那笑容看着就让人难受。 安全带突然勒紧使得舒然腹部有些不适感,她看着苏沫,眼睛眯了眯,明显看出了对方眼睛里的挑衅,很好,之前还要为了面子虚以委蛇,自从那天晚上两人打了一架之后,现在是撕破了脸了。 苏沫脸上的笑容也倏然一收,冷冷地看着舒然,凉笑一声之后开着车离开,从车窗里丢出一张卡啪的一声掷向了舒然这边,弹向了车窗又直接落在了地上,“修车费!” 坐在车里的舒然看着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消失在路口,握紧了方向盘,自己都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 午后一点多,正是气温最高的时候,舒然坐在车里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掉自己心里的郁闷之气,下车查看了一下车的情况,车轮已经冲上了花坛,左边的车门被撞出了一个小小的凹坑,右边的车门被护栏刮得掉了不少的漆,最严重的就是左边的车灯,撞碎了! --------华丽丽分割线-------------------- “苏,苏姐--”坐在车里的小雯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苏姐刚才做什么了?开车撞了那位舒小姐的车啊! 就那么一瞬间,小雯都震惊着苏姐那眼睛里闪过的仇恨。 “紧张什么?”苏沫语气漫不经心,“我刚才也是右拐,谁叫她自己不开快点!” 小雯惊得一身冷汗,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看着开车不以为然的苏沫,心里的那根弦紧紧绷直了,真的,没事吗? --------华丽丽分割线-------------------- “舒小姐,您的车就是左边车灯和那扇门刮得比较厉害些,车灯需要换,右边那扇门需要补漆,左边凹进去的部分也需要整修一下!顺便还需要进行一次保养!” 4s店的维修人员给舒然讲解了一下车的情况,舒然点了点头,原本是计划下个月来做一次保养的,结果今天不得不提前来了。 “舒小姐,车是从左边撞过来的,您没有受伤吧?”维修员跟舒然比较熟悉了,便好心地问,舒然还沉浸在郁结之气中,听见维修员关心地询问便摇了摇头,“我当时车速很慢,没受伤!” “这样还好,要是车速再快一些,恐怕就难说了!”维修员认真地说着便开始检查其他地方,舒然听着也皱了一下眉头,她看出来苏沫就是故意的。 那个疯女人! ----------华丽丽分割线-------------------- “天啊,舒然,让我看看你!”林雪静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围着舒然转了两圈,还伸手这里看看,那么摸摸,确定舒然还好好的才拍着胸口直说着‘上帝保佑’的话。 “林雪静,你既不信佛又不信教的,说这句话也不怕‘上帝’以你为耻?”舒然的脸被那两只手捏的难受,不由得瞪直了眼睛,她又不是泥巴,捏着好玩是吧! “舒然!”林雪静的表情却突然严肃起来,“你怎么不报警啊?告她故意伤人啊!” “我也说她是脑子秀逗了!人家摆明了就是故意撞你,你还忍气吞声!舒然,你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从房间里出来的甄暖阳双手抄在胸口一脸的沉郁,今天是她从4s店将舒然接回来的,一听到事情的经过她就险些发飙,什么玩意儿,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这年头小三小四的都是如此猖/狂,真是恨不得剁之而后快! 舒然转身去厨房了,厨房里还炖着鸡汤,要沸了! 甄暖阳和林雪静看着一声不吭的舒然,两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到吃晚饭时,甄暖阳和林雪静都没有动筷子,直盯盯地看着抱着碗喝汤的舒然,大有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她们就不吃饭的架势。 舒然喝了半碗汤,甄暖阳瞅得直眯眼睛,在她看来,她们三个人之中最有可能常吃亏的应该是林雪静,而最睚眦必报不会被欺负的人就是她舒然,人家给她一耳光她必还之,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一犯她必犯之的性格一向鲜明,只是今天-- “她开车撞了我,难不成我还要开车撞回去?这跟你被疯狗咬了一口,难不成还要咬回去一样的道理!”舒然淡淡地说着,看着两位好友直盯盯的眼神,用筷子敲了一下盘子,“赶紧吃!” “我看你说的也是假话!”甄暖阳看着舒然,目光微动时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之所以不还击是因为你在考虑你现在立场!” 甄暖阳说完端起了面前的那只碗,用自己带的银筷子开始夹菜,她的话让对面坐着的舒然神情怔了一下,林雪静看了甄暖阳一眼,轻咳了一声提醒她,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甄暖阳却回瞪了假咳嗽的林雪静一眼,干毛线?就你最含蓄?难道不是? 看舒然微怔,甄暖阳转回了目光,“舒小然,你要提醒你一句,你跟尚卿文还没有离婚!” 端着碗的舒然手顿了顿,此时她放在沙发那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放下了碗过去接电话,这边的甄暖阳和林雪静目光胶合在一起,林雪静显然不是甄暖阳的对手,才一会儿就偃旗息鼓地埋着头继续埋下头喝汤了,得,暖洋洋的话就是真理! 客厅那边的舒然拿起了电话,看见屏幕上闪动的名字时愣住,反应很快地直接挂断,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听到饭厅那边暖洋洋问是谁的电话时,她把手机要往靠枕下放,“打错了!”,手机却是一阵振动,舒然的手指也鬼使神差地按了点开按键,屏幕上闪出一行字来。 “我在你楼下,想见见你!” 舒然第一反应就是朝客厅那边的阳台上望了过去,觉察自己的失态,她心里一阵懊恼,林雪静来的时候就说在下雨,她搭出租车过来时车停在门口,她跑进来身上都落得一身湿的,只不过玻璃全关上了,倒是不知道外面雨下得有多大。 舒然拿着手机朝阳台那边的姿势让坐在饭桌边吃饭的两人有些疑惑,看着舒然走回来继续坐下来吃饭,动作虽然娴熟,但埋头吃饭的时候脸上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尽管这些表情她自己是不知道,却被甄暖阳和林雪静都看在了眼里。 “吃吧,压惊!”甄暖阳夹了一筷子的鸡肉往舒然碗里放,不动声色地朝阳台那边望了一眼,舒小然的表情越是淡定越是说明有问题。 “最近我们实验室有人炒股票的,说最近的股票市场有些奇怪!感觉好像是有人在暗自操控似的!”甄暖阳淡淡地说着,看向了舒然,“舒小然,你有没有注意最近的新闻报道,关于万美的!” 舒然手里握着的筷子戳着碗里的食物,尽管是要自己冷静可是还是会想着此时楼下是什么情况,他是不是真的在楼下? 以至于她没有听清楚甄暖阳的问话! “舒小然!”甄暖阳用筷子敲着碗沿,提醒她别走神,舒然眼睛动了动,回神之后思维快速运转,“我没有买股票的习惯!” 甄暖阳和林雪静对视一眼!!!!!! 这妞其实是一脸的心不在焉啊!!!!!! 楼下停车场,雨刮刮去了车前窗玻璃上一层又一层的积水,这雨还越下越大了,天空中的一道闪电亮起,关阳倒吸一口凉气,这才转身看着坐在车后排上的尚卿文,又看了看楼上的亮灯的位置,轻声说着,“大少,她应该没事的!” 左车灯被撞坏了,右边的车门刮掉了一大片的油漆,所幸她并没有受伤! 尚卿文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关阳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车门被打开了! ‘轰隆隆’----闪电一闪紧接着便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初夏的雷雨天气到来,隆隆的声响把舒然震得抖了一下,然而真正让她惊住的是-- 门外突然响起的门铃声! --------大家注意,这是章节【232】,大家要注意了呀—————— V章234: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v章234: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漩涡卷动的春水,温柔地托付着流动。 意识颤抖着的舒然突然想到了张爱玲写的那段话,‘他的头发拂在她的大/腿上,毛毵毵的不知道什么野兽的头,兽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线黄泉就饮,汩汩地用舌头卷起来,他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像鱼摆尾一样在她里面荡漾了一下,她是洞口倒挂着的蝙蝠,深山中隐匿的遗民,被侵/犯了,被发现了,无助,无告,有只动物在小口小口的啜着她的核心,暴露的恐怖糅合在难忍的愿望里,要他回来,马上回来,回到她的怀抱里------’ 室外轰隆的雷鸣,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舒然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房间里柔白的灯光都被灼热的呼吸给熏染出了一层朦胧的色彩,她的手指伸/进他带着湿意的短发间,指关节随着身体的起伏弯曲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骨节虫,听着他一遍遍唤着自己的名字,声声的召唤让她在迷茫中清醒过来,她的手指甲狠狠地划过他的背脊,力道重得她似乎都听到了指甲尖划破了肌肤印上了红痕的声音。 这一夜雨大倾盆,入夏的第一场雷雨伴着雷电飓风刮得天翻地覆,室内烫热的春/光营造出来的暖热熏得人浑身都是汗,累极了的舒然蜷着身体沉沉睡去,柔光下皮肤是晶莹剔透的嫣红,chuang头摆放着的一对瓷娃娃,弹簧制作的脖子撑着沉甸甸的头颅在经历了chuang的激烈震动之后依然在惯性地摇晃着,发出类似于钟摆摇晃着的轻微声响,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去,手指尖在头颅上轻轻固定。 如此,室内安宁,岁月静好! 舒然这一觉时睡时醒,不似以前雷雨天气会噩梦不断,会梦见有人摁住她的手梦见肚子剧痛,这一晚的梦就像电影蒙太奇,但贯穿全部的就是一个字,热,热得发烫,热得浑身就像沾上了麦芽糖,又似被扔进了麦芽糖熬糖的锅里,大火轰烧,她深陷其中被缠得紧,身体里就像沸进了滚烫的糖汁,想要挣开,可是又被那甜蜜所吸引住,在滚热的糖汁里翻滚,熔化,最后一次次被吸纳,被吞噬。 舒然被渴醒时睁大了眼睛,喉头干涸得要喷出火来,她睁开眼,浑身瘫软无力地四肢都动弹不得,也被身下垫着的物体咯得骨节发疼,眼睛一睁开时,蒙上的那一层水雾让她还以为自己没有醒来,视野模糊,一只手指伸在她眼前,紧接着便是其余的四根手指头,最后掌心完全落在她的脸上,温热的气息传递过来的热量让她瞬间苏醒,再眨一次眼睛,视野便恢复了一片清明! 此时此刻,她正伏在他的腰间,居高临下,而他的手正顺着她的脸庞往下,勾住了垂下来的一缕长丝,在她凝视他的同时,用手指间慢慢地绕着。 舒然的心脏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都忘记了跳动,窒息的宁静之后便是猛/烈地飞跳而起,撑着的双臂也随之一软,整个人便无力地瘫了下去。 “嗯!”晨起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声,声音是嘶哑而低沉的,胸腔鼓鼓,连带着他手一收,绕着舒然长发的手指垂下,扯得舒然一阵闷疼,随着他的闷哼声,舒然也忍不住低呼出声。 疼! 舒然头皮被扯得发疼,这种疼也让她清醒了不少,张开了嘴,嘶哑的喉咙连喊疼都觉得吃力,后知后觉的神经反应让她也觉察到了身体的其他地方更疼,她完全是没有力气再爬起来。 尚卿文一手圈着她的颈脖,这么近的距离,舒然睁眼就看到了他颈脖周边那一条条殷红的印记,在他的胸口和肩部位置显得格外突兀,有几处都被抓出了血,有淡淡的色泽还鲜亮的疤痕,有一处,在耳根,即便是穿上了衬衣恐怕还是能看到的印痕。 模样有些类似金刚狼里的场景,在舒然看来,惨不忍睹! “还疼不疼?”尚卿文眼底似清泓般地明亮,手心替她细心地揉着扯疼的头发,指腹稍微用上了些力道,有很好的舒缓的按摩作用,舒然的还保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她浑身软得没有了力气,又被他像个布娃娃一样轻揉着,渐渐的又有了困意,闭着眼睛,心里面却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说着,这样,不是很好吗? 舒然再次醒来时已经听到耳边有清脆的敲打键盘的声音,或许是再睡了一觉,人才真正恢复了精神,她从chuang头坐了起来,脑子里还在慢慢地消化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昨晚上她虽有反抗但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到主动迎合,她心里抗拒,但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渴/望着。 这可能就是有人说过的,灵魂和身体是可以分开的,她不排斥他的身体,甚至还可耻得愉悦着。 尚卿文坐在卧室里的小沙发上,独坐小沙发很小巧,他个子又高,一坐下去显得那粉色的小沙发就像个玩具似的,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给折腾到报废的样子,他专注做事的时候很认真,目光聚在了电脑屏幕上,手指尖时不时地动一下,穿着薄款睡衣的他姿势闲适,修长的腿随意地叠放着,窗口拉开了一点的窗帘,有光从那边渗透进来,正好映照在他的侧脸上,有阴影映衬显得他鼻梁更加高/挺,那半边浸在阳光下的脸庞,瓷白如玉。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他手指尖敲打出来的键盘声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更加清脆有力,舒然的目光从他的侧脸一直朝下,最后停在了他骨节分明的长手指上,有些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脚踝,尤其是穿着高跟鞋时摇曳多姿的脚踝,说对某些男人来说,那比前凸后翘还要来得有吸引力,这可能就是舒童娅为什么要求她一上大学就必须以高跟鞋为主流的现实原因,但男人们也忽略了女人的审美观,在排除了身高,容颜之后,对舒然来说,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指才是有吸引力的。 至少现在就是,从她清醒到现在,她的目光一直绕不开他的手指,最后落在了那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枚环形戒指时,心口就如同几千万只马蜂在嗡嗡嗡地在煽动着翅膀,她在震惊之余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有多久没有用这种平静的心态安静地注视他了? 舒然微微低下了头,有种像做错事了却又不敢承认错误的心态开始蔓延而滋生,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突如其来的心态让她措手不及,但就在低头时,她看到了自己右手无名指上套住的戒指,有着银白色泽的简易环形戒指就这么套在她的手指上,她低着头,右手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目光久久地凝住没有再移动! 什么时候?套上的? 她抬起头看向了那边的男人,却感觉到耳边的键盘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她这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他看过来的眼神,平静如每日清晨波澜不惊的轻柔,她不知道她低头失神有多久了,被他这么看着,脑子一时间就当机了。 清晨,无言的对望,柔光,一切都像是最美好最熟悉的曾经,现在不过是重新再经历一遍,然而这眼神却让舒然读懂了时光流转的沧桑! “chuang边有水,温热的,可以喝!”尚卿文合上了电脑,看着目光呆怔的小女人微微一笑,确切的说,是从她醒来,慢慢地坐起来,再静静地注视他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因为她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他的手指上。 舒然被他的笑容看得有些不自在,便伸手去端chuang边柜子上的水杯,水杯是温热的,她捧在手心低着头开始喝水,很口渴,昨晚上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水,她凭借本能吸吮够了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睡去,如今口中水含着淡淡的盐味儿,兑上了稍许食盐的白开水是清晨最好的饮品。 舒然捧着杯子的手在听到外面的门铃声之后顿住了,杯子也倾斜了一些,险些把剩下的水给倒了出来,表情是一阵慌乱,大清早的,谁会来? 舒然心里一阵慌乱,尤其是看到已经合上电脑从小沙发上站起来的尚卿文,她把手里的水杯一放,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衣服,顿时着急,尚卿文过来把旁边叠放整齐的睡衣递给她,正要说什么时,便见舒然麻利地穿着衣服,有些紧张地开口,“你,你能不能先去洗手间?” 尚卿文本想跟她说叫她别着急,慢慢地穿,结果在听到她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 这是要,让他躲厕所里?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用上了躲!还是这么的偷偷摸摸? 尚卿文看着飞快穿好睡衣的舒然,从chuang上下去时还不小心地差点崴了脚,幸好被他眼明手快地扶着才没有倒下去。 舒然有些头晕,加上昨晚上的放纵无度让她浑身都疼,不过听着那不断响起的门铃声,那声音就跟催命符似的让她急得像热过上的蚂蚁,顿时推了推尚卿文肩膀,见他还坐在chuang边不动,不由得急了,“你快些啊!” 尚卿文眉头蹙着,最后他是被舒然给推进了室内的洗手间,门要被关上时,尚卿文环住她的腰不放,让她险些闪了腰,门铃声响的同时,她的手机也在响了,舒然急得要跳脚了,而他还气定神闲地抱着她不放,不由得瞪直了眼睛,你这是要哪样啊? 尚卿文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并很认真地把脸凑了过来,舒然顿时发了懵,耳边被那门铃声和外面的手机声吵得没办法安静,只好将自己的脸凑过去,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碰。 湿湿软软地一碰,垫脚时手臂还圈住了他的胳膊,如此亲昵地相拥让两人都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舒然一阵脸红心跳,快步走出洗手间之后心口还如同小鹿一样撞击得砰然而动,而洗手间里的男人,垂眸时,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摸着自己光洁的下颚,唇角轻轻上扬了。 舒然快步走出洗手间的同时目光在卧室的地毯上环视一圈,好在地上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联想到尚卿文穿的是一套睡衣,那应该是上次她搬家搬过来时无意间携带过来的,只不过她放在哪儿的她都不清楚,不知道尚卿文是怎么找出来的,再看看旁边的沙发上,属于他的衣服都叠放地整整齐齐,她赶紧抱起来往被褥里一塞,胡乱地将被子拉好,在门铃声和手机铃声中心急火燎地做完这一切之后快步往客厅那边跑,站在门口时,她深吸一口气,才拧开了门。 “妈!”舒然的一气呵成简直是用尽了自己身体的极限,如今开门虽然是表面上脸不红气不喘,其实心跳已经快蹦到了嗓子眼,饶是她再有强悍的定力,也被突然驾到的舒童娅震得手忙脚乱,她屏住呼吸,接受着门口站着的舒童娅打量的目光,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心思坦荡,心虚得特意去注意舒童娅脸上的表情。 “昨晚上几点钟睡的?”舒童娅凝了舒然一眼,电话拨出了好几个,她一个不接,门铃响了不止五分钟,她才出来,睡得有这么沉? 舒童娅说着凑近了去看舒然的脸,把心虚的舒然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一步,手撑着门把,舒童娅收回了目光,眉头一挑,“有眼袋了,自己用冰块敷一下再出门比较好!” 舒童娅说着便走进门去,舒然只好关上门,跟在身后,装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问的时候还朝卧室那边看了一眼,所幸自己刚才急匆匆跑出来时还把卧室的门给顺带关上了,但心虚的她还是竖起了耳朵,听着那里面是否会有动静声。 “我来取些东西!”舒童娅说着便把包往沙发上一放,走进自己的卧室的去拿东西,刚走到门口又想了想折到了舒然的房间门口,若有沉思地说着,“我记得是放在你房间的书桌上的!” 啊! 舒然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她的卧室跟舒童娅的主卧是对着的,此时舒童娅转身折向她的房间,顿时把她吓得惊魂未定,急忙走过去身体成大字型地将门给堵住,做出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舒然才觉得自己这慌忙之中的举动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她睁大着眼睛看着望着自己的舒童娅,一时间觉得自己还真是给自己挖坑了,她现在就恨不得把自己给掩埋了! 舒童娅看着举止异常到让她惊讶的女儿,先是一怔,然后蹙眉,脚步一站定,眉头紧了紧,语气严肃又苛刻,“舒然,你要不要我去拿一面镜子照照你现在的这副模样?” 舒然哑巴了,是因为心虚到无话可说! 舒童娅朝门上看了一眼,目光动了动,转身走了出去,边走边意味深长地说着,“暖洋洋说给你介绍了一个男朋友,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带回来给我和你爸爸看一看!” “哦!”舒然是松了口气,结果她这句无意的‘哦’字才刚从唇瓣里吐出来,贴上门上的舒然觉得后脊背一个激灵,在她低低喘息时居然感觉后背一阵凉凉的,出汗了! 其实她连舒童娅说的是什么都没有留意,只是因为舒童娅突然转身走了,她才如释重负地‘哦’了一声,语气是淡淡的敷衍着的。 走出几步的舒童娅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舒然,看见女儿以为她没看到,正低着头用手摸额头的碎发,她看了看那扇紧闭着的门,随即轻轻一笑,一副好心情地继续说着,“我听说暖洋洋给你介绍的也是海龟留学派,现在是在帮着家人打理家族式企业,也算是殷实家庭,而且听说那人品行不错,暖洋洋给我说,你们很早就认识了,还说你对那人的评价也还不错的,既然你也觉得好,不如早点约出来见个面如何?” 啊--? 舒然才惊魂未定,舒童娅抛出来的话题又像一道惊雷,炸/得外焦里嫩的! 她什么时候说对那个男人评价说不错的? 舒然发誓,她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上次那个私人会所的贵公子,她不是已经都没再去过了么? “妈--”舒然感觉后脊背凉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上太热了流汗太多,还是因为早上起来没有及时冲澡的缘故,现在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浑身的不舒服。 舒童娅却没有理会舒然此时的表情,而是把沙发上的包提起来,慢悠悠的说着,“舒然,女人要走出一段感情可以比男人做得更潇洒,果断地寻找新的代替品直接换掉前一个!”舒童娅说着往那扇门看了一眼,笑着说着,“要知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舒童娅离开之后,舒然在门口愣了好久,耳边还回响着舒童娅临别时说的这句话,随着那道门一关上,她才刚要松一口气,背后便有一道目光静幽幽地朝她扫描了过来,她转身,抬眸就撞进了尚卿文那双深幽不见底的眼眸里。 有那么一瞬间,舒然心里一阵发颤,情不自禁地迅速总结出来了两个字。 完了! --------今天更新完毕了,祈祷审核,周末了,想出去走走,大家周末愉快了,么么么么---- V章235:情敌 v章235:情敌    舒然觉得,舒童娅一大早过来,携带火星,把她这里点燃了临走时还不忘记泼了一大桶的油,促使这星星之火瞬间燎原而起。 当然某人的性格也不是属于火柴型,还不至于一点就燃! 只是随着那道门关上的声响,舒然感觉他朝自己投递过来的目光清淡中带着一丝幽幽的凉,明明眼神是依旧的云淡风轻,但却硬生生地把舒然看得浑身激灵不断。 以至于冲澡过后从浴室出来的舒然浑身虽然清爽了,但看着站在饭厅餐桌盘布置碗筷的尚卿文还是有些不自然。 尚卿文垂眸一声不吭,修长的手指把筷子摆得整整齐齐,两只碗也是摆得格外的对称优美,舒童娅扔下一颗炸/弹离开之后,两人便奇迹般地静默到了现在,好像谁都在等对方主动,却偏偏没有人主动。 舒然现在才知道舒童娅那句话的威力,而她此时遭受的待遇明显是跟舒童娅说的那些话有密切的关系,当然,某男人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哪怕是一丁点儿异样的情绪都没让她看到。 不说话的结果就形同了曾经有过的冷/暴/力,尚卿文气定神闲地坐到桌子旁,开始吃早餐,早餐是他用砂锅熬的红豆粥,而舒然却被这莫名的冷气压逼得心里要抓狂,看着那小半碗盛好的红豆粥,上面零星地铺着几颗煮得炸/开了肚子的红豆粒,旁边的小碟子里还铺着几节掐得几寸长的泡豇豆,没有例外的,碟子里还有一颗剥好了壳的鸡蛋。 舒然原本抓狂的心理在看到那颗剥好的鸡蛋时便突然安静了,他虽然没说话,却把该做的都做得妥妥当当的! 眼看着碗里的粥都喝掉了一半,舒然还站在那边没过来,尚卿文不由得抬头朝她看了过去,刚冲澡出来的她头发都还是湿着的,见他目光看过去,她的眼神急忙转开,低头有种被抓了现行的仓促感。 “坐过来!”尚卿文看着她湿哒哒的头发,把干净的睡衣肩头都弄/湿了,不由得蹙眉,放下碗筷看向了她。 舒然心里正在踌躇跟他解释一下,听到他这句话时,俏眉蹙了一下,这语气带着一丝命令性的,隐约听出了这话里的压迫感,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不由得心里一横,抬起头走过去,心里原本是对刚才自己把他推塞/进洗手间里的行径感觉有些对不住,结果他这话一说出口把刚才心里还有的那么一丁点儿的内疚感给冲得一干二净了。 舒然懊恼,气闷,走过去径直在他对面坐下,端起那碗红豆粥在尚卿文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时便往嘴里送,结果粥烫了嘴皮,感觉嘴巴瞬间都失去了感觉了,麻木了,她仓促地把碗一放,忍不住地跺起了脚,再抬眼瞪他的时候眼睛里就起了一层雾气。 烫,烫死了! 他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舒然心里肯定是他故意害得她被粥烫了嘴巴,皱着鼻子瞪着眼睛无声控诉,因为她现在即便是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坏蛋! 尚卿文被她怒瞪着双眼看得眉头直蹙,不过她那双眼睛瞪向他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任何一丁点儿的怒气,倒像是可怜巴巴的受了委屈又别扭无比的小宠物,他起身去取了一条毛巾用冷水浸湿了快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地轻轻捂在她嘴巴上,舒然眼眶里的泪珠子还在转悠着,是真的烫疼了,眼睛里的雾气很快就凝结成了水滴,控制不住地就滚出来了。 舒然的脸被迫抬高,尚卿文撩着衣袖用湿毛巾捂着她的嘴巴,低头接受着她泪眼的控诉,不由得忍不住地无奈一笑,他哪里惹她了呢?不过是因为刚才无意间听到那些话,心里有些不舒坦而已。 被推进洗手间躲藏已经让他觉得很气闷了,他们是夫妻好不好?舒童娅也是他妈,倒弄得他偷偷摸摸的了! 这让一个有着很强自尊心的男人,怎么想都觉得憋屈! 湿凉的毛巾一捂上,唇间那灼热的疼痛就缓解了许多,舒然仰着头看着低着脸的尚卿文,看着他先是微蹙着眉,很快眼底划过一丝异样,唇角便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微笑,舒然觉得,嗯,就是幸灾乐祸! 一定是的! 如果尚卿文现在知道她怎么想着,一定会觉得委屈,他并没有幸灾乐祸,只是想着她刚才那急于想要解释的模样让他心里平衡了许多,若是在平时他也不会跟她这么计较,今天倒是一个例外了。 尚卿文眼底含笑是在暗笑自己刚才的失常,却不想被舒然看成了幸灾乐祸! “还疼吗?”尚卿文把毛巾收好,舒然嘴巴还有些发木,坐正了身体不搭理他,这个男人闷小气了,小心眼! 尚卿文神情里带着无奈,貌似该生气应该是他,现在又绝色对调了! 迟到的早餐因为舒然烫了嘴这个小插曲弄得尚卿文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她坐过来时他就要提醒她的,只不过她自己动作太快,他都没来得及说她就抱着碗往嘴里送。 舒然没再吃了,因为嘴里确实烫出血泡出来了,尚卿文熟练地将碗筷收好,走出厨房时看舒然正窝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电视,他大步走过去从卧室里取出吹风来开始给舒然吹头发。 窝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做什么的舒然在他手指接触到她的头发时明显是怔了怔,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她洗了头不喜欢吹头发,老是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从浴室里出来了,或是直接往床上一躺,有时候就那么睡着了,等她被低低的吹风声吵醒时,她才知道从公司晚归的他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坐在chuang头给她吹头发。 两人还为此有了不同的意见,尚卿文说湿着头发睡觉对身体不好,舒然说也没有科学依据说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尚卿文坚持己见,每看到她一次不主动吹头发就睡觉,他就主动给她吹。 久而久之,舒然就更加不会自己吹头发了! 上一次在暖洋洋家住宿也是顶着一头湿发睡着,比暖洋洋吵起来让她吹干了再睡,她则睡得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说你怎么不给我吹头发呢? 这世界上就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他们没有这个义务,除非你对他重要,他愿意对你好! 舒然耳朵边是电风吹低低的风声,暖暖的,他的手指很轻地穿进她的长发间,细心地吹着,舒然手里拿着的遥控器已经不知道该按哪个台,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看过电视节目了,而身边靠坐的男人做事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他吹着头发,自然而然,目光全聚集在了舒然的身上。 客厅里响起了电视上的广告声音,舒然乖乖地坐着任由他吹着头发,广告一个接着一个,看得她眼花缭乱,好不容易才张开了口,眼睛盯着电视屏幕,话却是对着他说的。 “你今天,不忙吗?” 吹风关小了一档,尚卿文用手指梳理着吹干了一半的长发,听着她终于说话了,便轻轻一笑,“不忙!” 不忙? 意思是他还没有打算要走? 舒然刚开始还很担心舒童娅会折回来,不过在她送舒童娅离开时她才发现,尚卿文的皮鞋就摆放在门口的鞋柜前,母亲那么眼尖的人,之所以会在离开前煽风点火地说那些话,恐怕是早发现了屋子里有人了。 舒然在为自己那时手忙脚乱做出来的事情而感到懊恼,舒童娅走的时候目光意味深长,而屋子里的尚卿文表情始终平静,两人意境都高,后知后觉地舒然才知道,恐怕这两人早已心知肚明,就她一个,焦急得恨不得跺脚钻地缝,现在回想,怪不得舒童娅说要搬镜子让她照一照了! 她还真没那个必要的! 舒然正想说,难道他真没打算现在走?那他--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又把舒然给震得神经一紧,尚卿文关掉了手里的吹风,看着一惊一乍的舒然不由得好笑,理好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说着,“坐好,我去开门!” “哎--”舒然着急,见尚卿文已经迈步朝门口走,正要张口叫住他,看他已经到了门口便从沙发上蹿起来,结果她急得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过去,那门已经被他打开了,舒然一时傻了眼,如果是舒童娅杀回来了,她还真要钻地缝了。 舒然的第一反应便是往尚卿文身后躲,躲在了他的身后,双手还不由得抓住了他的睡衣的腰间部位,拽得紧紧的。 脑子里一万只蜜蜂嗡嗡嗡地乱窜,不会吧不会吧!因为前一秒舒童娅才告诉她果断换掉前一个,这一秒一开门,要是见到尚卿文一身睡衣地在她房间里,舒童娅又会说什么? 嗯?鸳梦重温? 舒然觉得即便是明知道这种关系但还是不要这么突兀地揭穿了好,不然,尴尬! 舒然拽着睡衣的手紧了紧,额头伏在他的背部,头一偏,正竖起了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却听到关阳的声音,“大少,你要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 关阳的话语刚落就听见有箱子落地的声音,舒然愣了一下,是关阳来了,她偏头去看门口,正巧被抬头看过来的关阳撞了个正着,关阳微笑,“少夫人,你好!” 关阳的笑容坦坦荡荡,而舒然是藏在尚卿文的身后只露出了脸,看见是关阳她才莫名地松了口气,正要站直身体,觉得这样子有些失礼,结果低头发现自己鞋子都没穿,这样光着脚出来更加失礼。 舒然嘴角直抖,暗道尚卿文应该知道来的是关阳,但他却没说,害得她一阵紧张,紧张到忘记了穿鞋,顿时眉头一紧,在他后背狠狠一拧。 害他嘴巴被烫出血泡不说,还故意让她着急! 可恶的男人! 尚卿文正伸手提箱子过来,他早上跟关阳联系了,让他帮他收拾几件衣服送过来,因为见她睡得沉所以让关阳晚一些时候过来,刚弯腰,背后就被狠狠一拧,手指尖狠狠掐着就跟拧发条似的拧了大半圈,尚卿文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眉头挑了一下,感觉身后的小女人掐了一下似乎还不解气,紧接着又是第二下,他一手拉过行李箱拖到自己面前,后腰已经是一阵痛麻。 关阳并没有在门口站多久,送了东西之后简单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最后一句是重要的东西都已经发送到了邮箱,提醒尚卿文看一看。 然而就是这短短几分钟的时候,尚卿文的后腰已经被拧了无数次,等关阳一走,他把门一关,靠在他身后的舒然没料到这么快,她正低着头拧得欢快,尚卿文的腰部肌肉很硬朗,是因为长期锻炼的缘故,后腰后背的肌肉都紧得她两只手指尖拧得都疼了,手指尖不行她就用手指甲,掐! 门一关上,男人转身,舒然一怔,转身撒腿就要跑,被尚卿文一伸手捞住腰就抱了起来,这丫头掐爽了吧,他后腰都疼麻了! 尚卿文一手就把她拽了起来,轻松得就像抛起一个软枕头,舒然大叫一声,用光脚丫子踹他,只不过她踹的力道微乎其微,被尚卿文直接往肩上一扛,听她叫着‘尚卿文,你松手’时轻轻地在她的臀部拍了一下! 舒然倒挂金钟地被他扛在肩头,头发也跟着倒垂,视线完全受阻,就垂着脸只看得见他的脚后跟和裤腿,着急的她用手抓他的后背,她这一举动也提醒了尚卿文,男人也不拍她了,而是用大手掌在她的腰间挠痒,客厅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求饶的笑声。 “尚太太,知道错了吗?”尚卿文扛着就像一条小鱼挣扎似的舒然,听着她的尖叫声心情大好,在她腋下腰间又捏又挠,听到舒然挣扎着却依然不松口地大喊着,‘我没错,啊!’,那只腰间的手不由分说地一捏,肩头的游鱼尖叫着都险些跳起来了,两人往沙发上一滚,舒然都已经快笑断了气,她怕痒,但尚卿文就故意让她痒! 舒然被他抱着窝在沙发上,两人的目光凝在一起时,那张放大了的笑脸慢慢地收起了笑纹,靠过来时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她,眼瞳里尽是她的影子,他用低沉而肃穆的话凑在她的耳边如同午夜情话般如蜜糖缠绕,启唇轻语-- “舒然,我们在一起吧!” ----------华丽丽分割线---------- “舒小姐,很抱歉现在给您打电话!”舒然接到4s店打来电话的时候正是她正醒来,被电话吵醒,醒来了才发现她和尚卿文还窝在沙发上,她的手臂被压得疼了,腾出另外一只手把手机接到耳边。 “什么事儿?” 接电话的舒然在听到电话里的维修人员的讲诉之后表情是始料未及的震惊,挂上电话之后,尚卿文也醒了,他刚才正伏在她耳边,把对方说的话也听了个清楚。 挂上电话的舒然还没有从这个意外中缓过神来,“怎么会这样?”她推了推身边的尚卿文,她觉得有必要现在去一趟4s店。 从沙发上坐起来的尚卿文看着进卧室换衣服的舒然,想着刚才听到的讲述,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 4s店,尚卿文陪在舒然身边,在看着原本是停在维修区已经清洗过崭亮如新的红色科鲁兹四扇车窗玻璃都被敲碎,露出四个大大的窟窿,钢化碎玻璃撒在地上,4s店的管理人员陪在一边不停地道歉,说保安反映,昨天晚上4s店在打烊之后有半个小时电路短路,他们找人查找线路维修过程大概就半个小时,可是她的车就在这半个小时之中被人砸碎了车窗,车前引擎盖也被砸了个不小的坑,听到警报声,保安们跑过来时已经是这样了。 舒然站在那边好半天理不清思路来,她的车昨天才送过来,虽说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但因为她保养得当,清洗时也很讲究,所以车到现在依然崭亮如新,可是如今看着就跟一坨废铁没什么两样了。 这片区域停了那么多的车,却惟独她的车被砸了! 舒然觉得最近是不是自己犯了太岁,昨天车才刚被人撞,今天这车已经完全砸得不像样了。 “舒小姐,真的很抱歉,我们已经报了案,警方已经介入,也希望您能多多配合,我们会尽快给您一个说法的!”4s店的销售经理态度诚恳,这事儿也太奇怪了,他们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舒然深呼吸,心里是一阵疼,这辆车跟她买的第一套房子一样,都是她赚钱买下来的,当时还是用的分期付款,无奈卖掉那套房子的那晚上她还哭了一晚,现在这辆车也成这样了,心里除了气愤便是淡淡的心酸叹息。 爱车的人都会把自己的车看做是自己的孩子,这一点,很多人都能理解。 舒然此时的心态也是如此! 尚卿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安慰她别着急,有他在! 舒然接收到他那安抚的眼神,心态也稍微好受了些,尚卿文便跟站在那边的销售经理进行详细的攀谈,从舒然昨天送车过来,是谁接触了她的车之类的话题。 谈了一会儿受理这个案子的警察也来了,跟尚卿文做了交流之后便提醒舒然,“舒小姐,您说昨天您的车是被人撞的,但我们查了交通局那边,并没有接到您的报案?能不能跟我们谈谈是怎么回事吗?” 舒然被提问,目光却看向了尚卿文,移开目光时淡淡地说着,“撞我车的人是一个跟我有过节的女人!” 做记录的警察愣了一下,看着舒然在陈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皱着,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一丝生硬,而且她的目光还朝身边的这位尚先生看了一眼。 “请问,是什么女人?舒小姐跟她有什么个人恩怨吗?”这既然要调查就得把遇上的问题都弄清楚,他们不排除因为车主的个人恩怨导致的这一场报复性的意外。 警察提出的问题让舒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看着正看着自己的尚卿文,舒然咬了一下唇瓣,在办案民警那等待的目光下,咬牙,皱眉开口,“情敌!” 民警因为这个答案怔住,条件反射地朝尚卿文看了过去,感觉到对方投过来的凉悠悠的目光时,急忙转回视线,好吧,有钱有貌的男女生活字典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么一个词。 情敌!第三者! 舒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迁怒那是不可能的,尽管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么迁怒到人家尚卿文身上,他很无辜,可是偏偏她就是掩饰不住。 长这么大,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男人而跟一个女人打架打得头破血流,那晚上跟苏沫打架的情景到现在都让舒然记忆犹新,究其根源不就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 说不会迁怒那是假话! 舒然转开目光暗吸一口气,感觉到尚卿文在看她,她又气恼自己的车被无缘无故地砸了,又气恼跟自己死不对盘的苏沫,索性转开脸去不再看尚卿文。 尚卿文平静无波的面部表情上闪过一丝无奈,他从舒然的表情上就看出来了,他有种躺着也中枪了的觉悟! 办案民警觉察到气氛的异常,看这两个当事人的奇怪的表情,一句‘情敌’引发的低气压让他忍不住地暗吸一口气,瞧瞧,这都是碰不得的禁区啊! 民警感受到身边男人那冷飕飕的目光,顿时感觉压力山大,闭上了嘴不敢再追问这个敏感话题,转开话题提醒站在车边的舒然,“舒小姐,您看看您车里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之类的?” 这一句办案时最平常的话成功转移了话题,舒然正要打开车门去检查一下里面的情况,听到对方这么提醒,她想了想貌似车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后车座那边摆放了两只猫脸抱枕,是抱被形式的,平时装饰做枕头用,必要时拆开当被子用,除此之外便是两包竹炭除味干燥包,舒然正要坐进去,被尚卿文伸手拉住了手,示意她小心座椅上还有一些玻璃杂质,夏天衣服又薄,容易刺破肌肤,他伸手拉住舒然示意她出来,他坐进去看看。 舒然经他眼神提醒,又被他拽着手不松,只好挪了一下让出了位置来,尚卿文坐进去,在车前柜子里翻了翻,里面除了一根电源线和车辆的保修卡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感觉脚垫下有东西挡脚碍事,他低头看了看,探出手从座椅下方掏出一本书来。 是上次舒然在聂展云那边带回来的唯一一本还保存下来的书。 福尔摩斯的《四签名》! 聂展云所有的书籍都在那一场大火中烧得灰飞烟灭,唯独这一本,因为当时对这本书有特别的情愫,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她把这本书直接塞进了自己的车里,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太杂,她都忘记了还有一本书在车里了。 尚卿文把书捡起来,翻了翻,舒然喜欢看侦探悬疑小说他也是知道的,他们书房里也有福尔摩斯侦探的全套书籍,他无意翻了翻,在翻到第二页的位置看到了属于聂展云签字的名字。 这是聂展云的书! 尚卿文目光微沉,其实对于一个已经离开了的人,他犯不着有这样的心态,只不过因为聂展云的死让他跟舒然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无形的难以愈合的伤口,不想起还好,一想起便有着难以言明的心情,这种心情带来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 他真想将这本书给撕碎了! 只不过这只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想而已,他把书取出来,此时舒然正在跟4s店的销售经理交涉着一些问题,尚卿文下了车,跟等候在一边的办案民警说明并没有掉什么贵重的物品,舒然没有在车里放重要东西的习惯。 他们在走之前留下了联系地址和电话,案情一有进展就会及时通知。 从4s店出来,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舒然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也对,车被砸成那样子,心里实在是开心不起来,两人本来说好晚上在外面用餐也无疾而终,舒然也没什么胃口。 车在路上穿行,舒然正皱眉想着自己的事情,见车停在了一栋金碧辉煌的的大楼面前,透过车窗往外一看,天花板上吊坠着的水晶灯使得空旷的底楼显得异样明亮奢华,整个宽敞的大厅里都是落地窗,里面停放着的-- 是一辆辆崭新待售的小轿车。 尚卿文的车停在了门口,有专人过来替他打开了车门,舒然怔了一下拉住了他的胳膊,“到这里来干什么?” 尚卿文松开了安全带,笑着说道:“替你选一辆车!” 其实她那辆科鲁兹他早就想给她换了。 “哎哎--”舒然看他已经下车了,自己赶紧跟着下车追到他身边,尚卿文在车边等着她,舒然一阵小跑跑到他身边,深怕他走得太快她追不及,他站在车外等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舒然跑过去,尚卿文已经朝她伸出手,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舒然正要急着向他解释自己现在此时并没有要买车的意愿,即便是要买车,也不会来这个地方,这里听说很多都是限量版的,很贵! 她是绝对不会舍得花大价钱来买一辆这种车的! 更何况,她现在也没这么多的钱! 舒然被尚卿文牵着上了几个台阶,她拽着他的手紧了紧,见那主动迎上来的销售人员走到他们面前,热情而恭敬地称呼一声,“尚先生!尚太太,您们好,您们挑好的那部车就在那边,请跟我来!” 舒然懵了,他什么时候挑的车? 尚卿文微笑点头,看着舒然那皱眉的样子,凑近了低声说着,“你总该要用车的!” 舒然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清脆声中她也开了口,“可是我现在还不想买!”说完她站定拉住尚卿文的手,“要不,不看了行吗?” 她上班可以打车,要不,做公交也行! 舒然此时说话声音很轻,是怕走在前面的人听到,也因为大厅里太空旷,说话稍微大声一点就会被别人听见,她压低了声音,看向了尚卿文,心里焦急着买车也不带买这种车来着,又不是炫富! 她就不明白了,像尚卿文这么低调的男人,开的车都是中规中矩的奔驰黑色轿车,不像张晨初时不时地换一辆,他的车就一直没换过,尽管在他的车库里她还看到一辆拉风的法拉利和一辆越野车,不过都没见他开过,她也不是个高调的人,既然都低调,买车就用不着这么浪费。 尚卿文捏着揣在手心那软绵绵的手,看着她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祈求,她是没注意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里带着一丝女孩子柔和的撒娇和甜美,让他一下子都软在了心坎里,他捏着那软软的手心,低笑出声,“尚太太,你是在为了我精打细算的省钱?” 舒然没料到自己在说正事的时候,他却嬉皮笑脸的打趣,随即瞪直了眼睛,谁为他精打细算了?臭美! “即便是不想买,来都来了,看看吧!可以吗?”尚卿文看她因为他的一句打趣的话而耳垂微红着垂下脸,也不再捉弄她。 舒然被头顶那奢华的水晶灯耀得眼睛恍惚,对上他那询问的眼神,也只好点了点头,既然来了,看看也行。 仅仅是看,坚决不买! 舒然心里打定了这个主意,因为她怕待会那标价上面的n个零数得她头晕眼花,她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只是平素不喜张扬的个性决定了她对一切奢侈品都抱有怀疑态度,大多数的东西实用就好,太过奢侈的东西都是拿来给别人看的,她又不是橱窗人需要给别人看的,她没有那个需要! 销售人员带着他们到了贵宾专区,那边展台上停放着一辆奔驰e400敞篷跑车,银白色的,并不属于那种张扬炫丽的颜色,舒然站在尚卿文身边听着销售人员介绍这一款车,对于一直看着奔驰车的尚卿文来说,对这个牌子的车并不陌生,在听着销售人员介绍的同时,他打开车门让舒然坐进去感受一下,舒然被他拉着坐了进去,想着刚才无意间瞟了一眼那上面的价格,果然,她就像上次在那机动奢侈表店内的心情一样了,八百多万!! 如果换成人民币,应该能把这辆车连带她一起给埋了吧! 这么贵的车要是被擦了一下或是像她的小红帽一样被撞坏了一个车灯来着,她修个车都怕要用掉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舒然不动声色地吞了一口口水,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镇定,只是当手放在方向盘上的时候,手心还是忍不住地冒汗,唉,这就是穷人的心态啊! 此时此刻,舒然心里开始诅咒这世界上那些万恶的有钱人,因为她再一次被那一长串数字的零给震惊得脚有些发软。 试驾过程中,尚卿文坐在身边细心提醒,在专门试驾的路上跑了两圈,尚卿文对这款车很满意,前一阵他也开过张晨初的这款车,感觉还不错,很适合舒然,但舒然开完两圈回来手心都出汗了,一停下来,她就苦着一张脸,在尚卿文追问下才蹙眉说着,“开这样的车去学校,会教坏学生的!” 尚卿文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觉得开车跟教坏学生有什么联系,看着舒然瘪嘴的样子他才挑眉明白过来,她说的意思,是怕带坏女学生! 毕竟舒然才二十三岁,跟她所带的学生,有些研究生的年龄比她还大一些,抛开师生这层关系,就站在同龄人的角度也是让那些人羡慕的对象,在如今的校园里潜藏着的攀比之风越演越烈,而她本性就不喜张扬,开这样的车免不了会成为别人谈论的对象,之前她跟冉启东的关系没有公开时,不少人就在背地谈论她年纪轻轻凭什么能爬上教授的位置?一些不入耳的话他也听了不少,之后他们成双入对的出现,又流传出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传言,总之,各种版本的,层出不穷! 尚卿文看着皱眉的舒然,心里微微一叹,没想到带她来还惹得她不开心,他伸手把舒然抱进怀里,低声笑着说着,“然然,人只要长了两只耳朵就会听到中听和不中听的话,不必为此烦恼!” 尚卿文说着摸了摸她的小脸,在看着她脸上露出笑容时,替她松开了安全带,“既然不喜欢那就不买,你以后开我的车上下班吧!” 他可不想一番好意给她增加压力。 “真的?”舒然脸部的表情一阵欢悦,顺手环住他的颈脖,在站在不远处的销售人员看来,这就是产品成功销售出去的一个前兆,心里不由得乐腾了起来,提成啊,提成啊! 结果。 不买了! 销售人员看着兴高采烈来告诉他不买这辆车的尚太太,顿时觉得,不会吧,真的还是假的? 这表情是不是用错了? 尚卿文看着叫她上车就跟赶鸭子上架下车却比兔子跑得还快的小女人,不由得失笑,这丫头,表情用错了,瞧把人家销售人员说得表情都愣了大半天。 --------华丽丽分割线------------------ d市cbd某高级写字楼,此时正值快要下班的时候,22楼属于万美临时租用的办公楼,临时派遣过来的员工都在这边办公。 快要下班了,大家也没有那么忙碌了,松了口气活动一下胫骨,便有人开始抱怨,“都说了这里面需要再加两个加湿器,这空调整天吹得我脸上的皮肤都干掉了,办公室里面的湿度太低了!” 说这话的人是个操/着一口流利中文的美国女人,此时正端着咖啡喝了一口,不悦地说着,“这里的工作坏境比起总部那边差远了!”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申请款项的流程按照以前的惯例一般是两天就下来了,这一次都迟迟一周了还没有批下来!” “我还等着属于万美独立的写字楼建起来呢,上个月不是在说嘛,都在置地准备修了,怎么现在没动静了?” “不知道,最近徐总看起来有便秘的趋势,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他在今天早上的会议上把陈蓉芷批评了一通,说起来也只是一件小事,却被他揪着发了好大一通的火!” “a组的苏经理和b组的陈经理历来都是水火不容,怕是有人抓了错处告了一状,这种事情,最近都见怪不怪了!” 。。。。。。 办公室过道洗手间,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在洗手间里响了起来,苏沫正在洗手,从镜子里面看到走进来的女人,淡漠一笑,擦了擦手开始补妆,被身后的人用胳膊一撞,眉线笔一歪,眉毛画歪了。 “陈蓉芷!”苏沫一把扔掉手里的化妆盒,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女人,笑,“怎么?不服气?有本事扳过来!” 陈蓉芷冷冷一笑,“苏沫,你也不过就会玩这种小把戏而已,之前大家都说你除了chuang上功夫点个赞之外别无是处,现在我知道了,还可以再加一条,无耻,不要脸!” 陈蓉芷笑嘻嘻地说完,把手里的水一抖,抖在了苏沫的身上,苏沫阴沉着一张脸,脸颊上被甩上了水滴,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眼睛眯了眯。 似乎今天早上徐茂才那一通脾气并没有影响到对方的心情,她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苏沫,你知道吗?你上次陪的那个官儿--”陈蓉芷笑得意味深长,看着苏沫那微白的脸庞,心情大好,继续悄声说着,“哦,你看我,你陪了那么多的官儿,估计也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哪一个,提个醒儿,那个姓高的,被双/规了!” 苏沫心口一跳,却故作平静。 “听说他涉嫌跟某个公司的某个人物相互勾结,在尚钢收购这个事情上动了手脚!而且还涉及到了xing/贿/赂交易,听说跟他有关系的女人都被请进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不幸的女人呢?” 陈蓉芷踩着高跟鞋心情气爽地离开了洗手间,而苏沫还站在洗手台边,一手扔掉了手里的化妆盒。 该死的! ------华丽丽分割线-------- 晚餐是舒然在厨房里弄,尚卿文出来接电话,舒然出来取东西时朝客厅那边看了一眼,瞥见坐在沙发上接电话的尚卿文一只手握着笔在茶几上的那张纸上涂涂抹抹,看样子是在接电话百无聊赖之际画着什么,她也没有来得及过问,锅里的水快烧好了,等尚卿文接完电话进厨房让她休息,他来做,舒然笑着赶紧把围裙解下来给他系上,自己在尚卿文那蹙眉的表情上一溜烟地跑出来厨房。 两人从外面归来顺道去了超市采买食材,因为中午吃的泡豇豆虽然有特色但是咸得只能下稀饭,而舒童娅的冰箱里存放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他们不去买的话,就只能吃泡菜下稀饭了! 尚卿文对那个只比自己年龄大了八岁的丈母娘舒童娅亲手做的四川泡菜持保留意见,一来舒童娅本来就不是四川人,做这东西也是一时兴起照着网上做的,味道自然不正宗,除了入口的咸味儿能嚼一口就喝掉大半碗的稀饭之外,尚卿文觉得,她泡菜的时候一定是怕盐分不够,这味道都咸苦了!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在丈母娘面前说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女人的老/娘! 只是觉得若是长期这样吃下去,他怕自己的味觉受不了! 舒然坐在沙发边翻开一些老的碟片,尚卿文说晚上想看茶花女的电影,老版的,她正好仔细找找,她有很多老版的碟片,收藏得很好。 茶几旁边就是垃圾桶,她无意间看了一眼,瞥见里面扔着的那张纸,背过去的,看样子好像是撕成了两半。 她抬头看了一眼厨房那边,刚才心里就很疑惑他在纸上画着什么,也很好奇,但又觉得这样有偷窥对方心思的心虚,可是想着他居然扔进垃圾桶里了,自己也可以捡起来看的。 舒然想了想便伸手奇快地将那张纸捡起来,有种做贼心虚地朝厨房那边再次确定了他没有出来,才把纸张铺开,纸页上有几笔简笔的不成形的线条,但中间的部位。 一个大大的圆圈里,是‘万美’两个行书字体。 但就在这个圆圈里,一把大大‘x’直接将‘万美’二字叉掉了! --------啊,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很久没有求过月票,还请大家把月票留在月底28号,到时候投给权少吧,上个月排到第11名,这个月,能挤进前十吗?么么么么么------ V章236:你也别想好过 v章236:你也别想好过    玛格丽特对阿尔芒倾述----你是我在烦乱的孤寂生活中所呼唤的一个人! 客厅里的那一台五十一英寸的液晶大屏幕上正在播着舒然翻出来的老碟片《茶花女》,讲诉一个善良的女子不幸沦落风尘,当她好不容易得到爱情的时候,她的身份又让她与爱情失之交臂最终含恨而终的故事。 即便是看过了很多次,对剧情对人物甚至是主人公一个眼神都能铭记的舒然还是会在剧情落幕时黯然伤感。 老版的碟片虽然没有现在不断翻新的视觉效果好,但是那种原汁原味的东西也只有从最古老的收藏里感受出来。 舒然耳膜触及到旁边起伏不定的部位,一直沉浸在电影里的她并没有觉察自己已经保持这样的姿势靠在他身上很久了,一部电影一个多小时,她就靠在尚卿文的胸口一动不动,双/腿弯曲着,用一chuang小薄毯裹着,等电影出现了谢幕字頻,她才缓过了神,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双腿都一阵没有知觉的麻,一抬腿,盖在腿上的薄毯子就掉下了沙发。 旁边一只手极快地伸过来捡起落在地毯上的薄毯子再次将她的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她体寒,即便现在气温不低,但双脚还是冰冷的。 尚卿文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显得轻车熟路,裹好脚之后发现怀里的舒然正抬头看着他,眼眶还有些淡淡的红。 看电影注入了太多的情绪导致了电影结束了人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尚卿文用手摸了摸胸口那湿濡的睡衣,凉了一小片,正是刚才她所靠的位置。 用过晚餐后两人就坐在客厅里看这部电影,尚卿文把一些吃的零食都临时收走了,刚才让她吃饭的时候她吃得少,一看电视就吃零食的习惯可不好,他把瓜子薯片话梅都换成了新鲜的水果,在他看来,吃水果总比吃那些膨化或是加了防腐剂的食品好。 刚才他注意到在电影里的女主角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眼泪珠子一串串地掉,他没有陪舒然像这样安静着坐在一起看过电影,今天本来是打算外面吃饭再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的,结果见她心情一直不见好,也没有心情闲逛,只好先带她回家了。 此时看舒然微红着一双眼睛,抬眸看着他的眸子一动不动,他替她裹好双脚做完那一系列的举动之后她就没再移开过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尚卿文伸手揉着她干涩的眼角,靠过去让她靠一会儿,用下颚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说了一句,“傻瓜!” 看电影都能看得如此投入! 舒然平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一个人,不过这是她自认为的,因为林雪静就说她掩饰得太深,看似有着冷静的外表其实骨子里的任何一条神经都敏感得让人发疼! 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老碟片,哭成什么样子别人也不会知道,但今天神经确实异常的敏感,泪腺而比往常要发达得多了。 额头被他冒出来的胡桩擦的发痒,他的大手拂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理顺着,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好笑,影片的结局尽管让人伤感,能触动心灵最深处的柔软角落,那匿藏在柔软深处里的一个最现实的词汇便是--遗憾! 明明相爱,却造就出了让人痛心的遗憾! 舒然微叹着开始休整自己的情绪,低着头无意识地用额头在他的颈脖上蹭了蹭,头顶呼吸浅浅,在她已经觉得收拾好了心情要从他怀里离开时,被他再次抱紧,伏在颈窝处低声喃喃。 “舒然,你就是我在烦乱孤寂生活中所呼唤的那个人!” --------华丽丽分割线-------------- 呈帝集团,张晨初看着亲自过来取东西的关阳,让他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一坐,关阳一进来关好门时,便听见张晨初调侃着说着,“我说你一天也不休息一下,我听秘书说你下午就要赶回洛杉矶,你们家大少呢?把你一个重伤痊愈的病人奴役成这副样子,关伯伯可是要心疼的!” 关阳进来时就吩咐了助理尽快去办事儿,他人虽然是进了办公室处于放松状态,可是脑子里面还在不停地转动着,下午的行程安排以及未来三天的形成排序问题。 “大少也很忙!”关阳微笑,无懈可击! 张晨初翻白眼,是,很忙,忙着整天不见人影! 回来好些天了,除了电话上联系了的两次,而且两次都是谈的公事,让张晨初觉得,尚卿文一定是工作得要疯了,满脑子都想着公事! 张晨初想了想,看着坐在对面喝咖啡的关阳也是明明应该处于放松状态可人还是像处于工作状态中,不由得抖了一下唇角,他的助理怎么就没这么敬业的,早知道读书的时候就该跟关阳混作一堆,说不定现在关阳就在他的名下,而不是尚卿文了。 张晨初发誓,如果尚卿文知道他内心很早之前就有这种想要挖墙脚的心态一定会微眯着眼睛阴沉沉地看他一眼,并丢给他一句,‘想/要?有本事来试试!’ 关阳是尚卿文最得力的干将,尚卿文这人本来就龟毛到令人发指,你要想从他手里掏东西,那你得坚信,说不定你付出的远远超过了你想得到的,要么血本无归,要么赔了夫人又折兵! 司岚定义,歼商就是尚卿文这个样子的! 张晨初看着低头喝咖啡时不时还会凝眉的关阳,打趣着调侃起来,“关阳,听说你们家大少最近老是往私人会所跑,怎么?想通了?知道放松愉悦身体进而愉悦心情了?” 关阳表情一怔,蹙眉时认真地回答,“张少,大少是为了公事!” 张晨初觉得关阳这孩子一旦在涉及到尚卿文的事情上时就变得特别认真严肃!看,着重指出尚卿文是为了公事。 但是,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张晨初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呵呵笑了两声,也用认真的表情开口了,“前几天我听那个交际花纪小姐说,你们家大少,那个,那个--” 关阳蹙眉,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忍不住地皱眉头,听着张晨初欲言又止的弦外有音,便赶紧澄清,“那晚上是我送纪小姐回去的,不是大少!”说完他认真地看向张晨初,“张少,这话可别乱说,要是传到少夫人耳朵里,不太好!” 张晨初哑然,此时关阳的助理已经取了东西敲门了,关阳起身告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张晨初还张大着嘴巴看着关阳的背影。 哎哎哎,你们家大少都离婚了哪来的少夫人? --------华丽丽分割线-------------- “下班我来接你!” d大教学楼,尚卿文的奔驰车停在了路口,伸手帮舒然解安全带。 “我就一节课而已!”一节课四十几分种,昨晚上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她可以回来上课了,替她代课的老师也跟她通了电话,d大教师楼自那两天被静坐着围了之后,这一周舒然都没来学校,好在现在是协调好了。 舒然身上的安全带被他解开了,她取了教科书,坐在座位上却没有急着下车,而是看向了尚卿文,“要不?要不你去我爸家坐一坐?我爸今天休假,在家!” 舒然说完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昨晚上父亲在挂电话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明天带卿文过来吃顿饭吧! 舒然听到父亲的这句话并没有感觉有多诧异,毕竟,舒童娅那天来的时候不就正好撞上了吗? 父亲也是个通透的人,并没有多说其他的,说那话的语气也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 舒然昨天晚上就想说了,就是拿不准他会不会答应所以才迟迟没提。 尚卿文替她把书整理好,递给她时微笑着点头,“好!” 他这么没有迟疑地点头答应倒让舒然有些奇怪了,说实话,她就这事就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家人解释,毕竟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尚卿文就没再和家人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过饭了,所以她有些紧张。 尚卿文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她,“快去吧,要上课了!” 舒然暗吸一口气,安抚了一下情绪,下车之前还朝窗外四处看了看,这个习惯是她全段时间养成的,老觉得有人盯着她,她把这种心理归结到被围追堵截时间长了就莫名其妙地形成了这种自然条件反射。 “那你--”舒然打开了车门都伸出一只脚落地了,还转过头有些不放心,虽然她也知道这种担心在尚卿文看来很多余,在人际交往堆里长成的男人,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担心? “我现在又不忙,会先去附近逛一逛,然后就去爸爸家!”尚卿文微笑。 舒然本想问他忙不忙,但想着昨天晚上问了这句话之后,尚卿文调笑说现在他待业中,别的东西少,就时间最多。 舒然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包括尚钢那些事情,听说现在尚钢职工安抚处理那一块儿正在协商中,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人也没再来找她的麻烦,舒然是很想知道原因,但是想着‘尚钢’这个词对他来说太敏感,一个从最高位置跌落下来的男人,她如果提起‘尚钢’会不会让他觉得心里难受? 舒然有这方面的顾虑也就没再提了,推开车门要下车,却被尚卿文伸手拉住一只手腕,舒然愣了一下,尚卿文已经把手伸过来拉了一下她颈脖上的丝巾,轻轻地往锁骨处拉了一下,并凑过来低笑出声,“今晚上我轻一些,就不会留下这些印痕了!” 他一靠近就让舒然有种淡淡的压迫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又被他温热的气息熏得耳根子一红,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赶紧把自己颈脖上的丝巾往锁骨的地方遮掩住,并朝身边眉宇含笑的男人瞪了一眼。 尚卿文的柔声提醒让舒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那颠鸾倒凤的场景,从客厅的沙发到地毯上,最后是在阳台,舒然只记得那阳台的灯光迷人地让她眩晕,挥汗如雨,契合而缱倦,夜的美好就如同万花筒,精彩不断却又让经历充满了惊喜。。。。。。 感觉脸随着耳根子的发热也变得灼热发烫,再在他这笑容中坐下去她的脸都快成猪肝色了,赶紧抱着书麻利地下车,关上门头也不回地往教学楼那边小跑了过去。 尚卿文看着那穿着长裙板鞋的女子背影消失在教学楼的楼梯口,低着头匆匆忙忙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地轻笑起来,早上她说腿疼,他便提议她穿平底鞋来,毕竟,昨晚上的动作也太,激烈了些-- 舒然埋着头一路小跑,其实她大/腿疼得不行,尤其是内侧,想着刚才车里的男人看她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地要皱眉。 坏男人! 舒然在拐弯处便放慢了脚步,她在进电梯之前先去旁边的洗手间,打算照照镜子,颈脖上那条丝巾到底有没有把该遮住的地方给遮起来,刚站在洗手台的镜子旁就听见有人进来的高跟鞋脚跟发出来的匀称脚步声,舒然伸手把丝巾上打了个死结,不至于动作幅度大了会移位,到时候注意一些就好,舒然心里懊恼,尚卿文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游戏了,那天的吻痕才刚消散,她在考虑着今天去父亲家吃饭时会不会闹出尴尬来。 舒然整理了一遍裙子,抬脸也只是匆匆一扫进来的人,并没有多留意,转身要出门时听见对方轻轻地喊了一声,“舒老师!” 舒然停下脚步,转身去看对方,这才注意到对方穿着一双恨天高的高跟鞋,妆也画得比较浓,舒然在心里定义,应该不是学生。 她看着舒然,脸上的笑容很淡,眼睛里投过来的打量目光带着淡淡的疏离感,让舒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我不认识你!” 对方先是一怔,然后微笑,用画着蓝色丹蔻的手指甲摸了摸下颚,“舒老师不认识我没关系,我们可以谈谈我们共同认识的人!” 舒然不由得抬脸再次认真地看向了对方,共同认识的人? 谁? 对方脸上的笑容说不清是假装的亲和力还是刻意地靠拢,凑向舒然时,舒然身体朝一边靠了一下,“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要赶着上课!” 她不喜欢别人的靠近!尤其是陌生人!哪怕对方是女人! 不过说来也怪,她现在对女人的警惕胜过了男人,这种心理很奇怪,这难道就是暖洋洋说的,结了婚的女人对其他女人的警惕性会升高,为什么?因为结了婚的女人会时刻想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会不会跟自己的男人有什么特殊关系! 这就是拉响了婚姻保卫战的号角! 舒然以前对这个说法很不同意,但是今天,该死的,舒然刚才就突然这么想了!居然对号入座,在这个女人提到共同认识的那个人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尚卿文! 舒然目测面前的女人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而且脸上画的是浓妆,看不出本色,不由得狐疑起来,她确实不认识这个女人,这难道就是很多剧情会有的狗血的戏码,小/三找上门? 不过这个夸张的念头也只是在她脑子里晃了一下,便自觉否定pass掉,内心深处无比肯定的叫嚣,不可能! 可是她有什么自信这么笃定? 舒然被自己心里的乱猜想法弄得眉头直皱! 对方却漫不经心地从自己的手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舒然,并慢悠悠地说着,“舒老师认识苏沫吧?我们来谈谈这个苏沫如何?” 舒然离开洗手间时直接进了电梯按下了关闭按钮,而留在洗手间的女人手指尖夹着那张名片悬在半空,对面的舒然早已转身走开了,连她的名片都没接。 陈蓉芷将自己的名牌重新收回自己的手包,开始对着镜子化妆,那天晚上把苏沫揍得鼻青脸肿的女人不就是这个舒然? 两人的过节,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舒然的这节课上得很快,不过学生们都发现今天的舒教授在上课的时候语速不似平日里的那么慢,稍微快了一些。 舒然一口气讲完重点内容,下课时等学生们都走完了,舒然收拾好也准备离开,看到教室门口站着的女人不由得沉了一下眉,她不想谈及那个苏沫,一点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的关系,所以长这么大第一次面对对方递过来的名片,她头也不回地掉头走人! 想不到,她还没有离开! 舒然看着门口这个还不肯罢休的女人,冷笑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门口站着的人笑颜如花,“舒小姐,你应该知道,敌人的敌人是有可能成为朋友的!” --------华丽丽分割线-------------- d大教师公寓,花园里路径蜿蜒,又要到夏天了,树木参天,树下林荫怡人,风一吹便是树叶发出层层跌浪的声音,舒然下了课便往父亲的公寓走,路过曾经自己住过的小公寓,看着楼下被烧断了的大树,踩坏的草坪虽然经过重新修建,但因为才刚种上,显得气息奄奄没有生命力,当晚出现过的场景舒然也是最后看电视报道的时候看到的,她庆幸当天没在住在公寓里,不然后果会怎样,她都不敢往下想。 舒然在路口停了一下,下午五点多,大学食堂那边也开饭了,林荫小道上时不时会碰上一对手牵手的情侣,大学校园是爱情的温chuang,这些还没有出生社会的孩子们现在因为没有更多的要求所以觉得爱情是唯一弥足珍贵的东西,舒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碰上的那一对正是自己的学生,他们手牵手冲着她微笑打招呼,女孩子腼腆地低着头,跟舒然擦肩而过时,舒然还沉寂在他们刚才的笑容里,心里不由得萌生出了一句话。 且爱且珍惜! 从昨天晚上她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那张纸页上所看到的‘万美’,再到今天找自己的那个女人也提到的那个名字,都跟苏沫有关。 有的人说越是看似云淡风轻不以为然,其实对于某些人来说,越是压抑在心头翻不过去,哪怕自己明明知道那已经成为过去!但自己就是过不了那道坎! 舒然站在一棵大树下抬头看头顶的树叶子,在数到十的时候便迈步往前,刚放平目光便看到了站在那边的身影修长的男人,单手伸进了休闲裤裤兜里,另外一只手提着一只瓶子,正站在那边看着她。 树荫下日落倾斜折射出来的剪影因为他穿着白色衬衣的缘故显得格外的亮眼,舒然眼睛都晃了一下,走几步又停下来,最后不偏不倚地站在他影子上,还故意在影子的肚子位置踩了踩,她站在阶梯下,抬脸看他,撞进了他星光点点的眸子里。 “你下楼干什么?”舒然在这里看到他很意外,不过稍微恶趣味地踩着他的影子,幻想着踩在了他硬硬的小肚子上,只可惜他的肚子不够软,踩着不够舒服! 尚卿文提起了那只手上的瓶子,低头看着舒然,勾唇闷声,“打酱油!” 是打酱油的,顺便在这里等她,早早的就看到她的身影了,结果她却在那边站了很久才过来! 尚大少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对舒然来说似乎有减弱的趋势了,因为她现在才发现他! 舒然忍不住地噗嗤一笑,好吧,那只瓶子在他手里显得格外的有违和感,原来是纯属打酱油路过的! 尚卿文伸手将舒然的手拽了过去,拉她上了阶梯,语气不明地说着,“爸已经在弄饭了,上楼吧!” 舒然本就想问他跟父母相处得怎么样?今天她上课都有些担心,不过现在听他这说话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样,应该没事吧? 让舒然放心的是,当天晚上的晚餐气氛很融洽,虽然舒童娅很少说话,但舒然还是看出了她对这件事的释然,因为舒童娅给尚卿文舀过一碗汤。 几人都没有说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如果提起来总会影响人的情绪,索性都不再提。 晚餐后舒然帮着舒童娅收拾碗筷,厨房里两母女一个洗碗一个帮着打理其他的锅碗瓢盆。 “既然舍不得,就踏踏实实地安定下来过日子!”舒童娅背对着舒然,低声说着,舒然听着没有回话,舒童娅把水龙头拧小了一些,侧脸看着正在用抹布擦碗的舒然,轻声道:“主动一些,或许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舒然不明白舒童娅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正想问尚卿文今天下午过来是不是跟他们说了什么,结果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到是个陌生号码,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舒然,是你吧,是你做的吧?”电话里的女音带着苛责的厉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苏沫的声音! 舒然手拿着电话第一时间就想挂断,有毛病! “我知道是你,陈蓉芷今天下来来找过你,而且当天晚上就你看到了,舒然,你好卑鄙!” 舒然完全是听不懂她的话,不过被她的语气也激起了愤怒,“说别人卑鄙的你是不是也应该衡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 电话那头的苏沫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地说着,“舒然,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a a a 啊,今天更新完毕了,小伙伴们,月票请保留在本月28号,到时候月票翻倍,月底也会有加更,么么感谢支持---- V章237:不作死就不会死 v章237:不作死就不会死    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电话里苏沫的声音还在舒然的耳朵边萦绕着,舒然在挂断电话之后,舒童娅就蹙眉问她,是谁打来的电话?舒然把手机收起来,淡淡地说了一句,疯子! 回去的路上是舒然开的车,她的车基本已经处于报废状态,而她想着总不能每次上课都让尚卿文来送,虽然他也乐意,但作为有着独立性格的舒然可不喜欢这样,正好趁机会熟悉一下这辆车。 一回到住处,舒然就不得不开始收拾自己的简单行礼,今晚上舒童娅明确提出来了,让她搬出去住,而且这一路舒童娅也在场,一回来,便催着舒然,赶紧搬走! 舒然无奈,本想找个机会问问舒童娅为什么还要单独出来住,在父亲那边住的不好吗?可是这话她找不到机会问,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舒然就被狠心的妈给扫地出门了! “哎,妈,我还有个包呢!”舒然站在门口拍了一下门,觉得舒童娅还真是雷厉风行,说不要她住是一刻都等不及地将她赶出去了,好歹看看时间,现在都快晚上十点了。 尚卿文不动声色地提着两个箱子,一个是他的,一个是舒然的,此时站在门口,颇有些无奈,两人此时这样子还真像是无家可归了。 舒然拍门,门一开,一只手提包就扔了出来,舒然赶紧伸手抱住,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门关上来险些撞到她的鼻子。 天啊,舒童娅今天受刺激了? 舒然抱着手提包,转身看站在身后的尚卿文,尚卿文无奈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现在他们两个成了出气筒了。 好在两人并不是真的无家可归,从舒童娅住的地方直达尚卿文的风尚嘉年华公寓楼不到半刻钟,等进了门,舒然已经觉得累得不行,却在刚站定准备换鞋就被身后进来的尚卿文紧紧地抱着,一阵天旋地转,她那挨着墙壁要伸手按电灯开关的手被他拉进怀里,后背抵着墙壁,吻来得太快险些让她窒息,空气里弥漫着滋生而起的气息,她在喘息时听见他低磁的声音,带着属于暗夜里的迷魅和邀请! “尚太太,欢迎回家!” 舒然腰间一紧,就被他双手用力地抱起! ------华丽丽分割线-------------- “嗯,你最近体能恢复得不错,吃了什么?”朗润看着从跑步机上下来的尚卿文,看看上面显示的,一万六千米,顿时摸了摸下颚,若有沉思,似乎真的是在认真地想,到底那一种食物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恢复得如此之快,蛋白质?碳水化合物?某种含了特殊药物的东西? 尚卿文取了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意地搭在颈脖上,看了看不请自来的润老二,觉得他沉思的样子颇有些跟什么较劲的模样,他有什么事情想不开一纠结就是这副德行! “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就告诉你我吃了什么!”尚卿文洗了手倒了一杯磨好的咖啡递给他。 朗润接过杯子看了他一眼,颇为认真地说着,“我在想怎么说服你提供赞助费!” 端着咖啡杯喝咖啡的尚卿文手一顿,这厮什么时候跟司岚学了?上一次讹诈去了他一块上好的高古玉,后来还是张晨初掏钱给他赎回来的,不过司岚擅长声东击西,可这家伙可是直来直往,一开口就表明了,他要钱! “怎么?郎爷爷又停了你的研究经费?”尚卿文低笑一声,在咖啡里加了一块糖,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看着端着咖啡杯直皱眉的朗润,接着说着,“要不?你就顺了他的意?” 郎家属于生物制药研究企业,是从最初始化的研究到实验到出品生产再到销售一条龙,这一条庞大的系统都是郎家在管控,作为郎氏唯一的少公子按理说是不会缺那么点研究经费的,一周前就听张晨初在抱怨,说朗润这货正在大肆搜刮,他已经被拔掉了一层皮,那货去他那儿的时候跟他算了一笔账,某年某月张晨初借了他多少多少钱,某年某月张晨初为了躲避媒体把他当了挡箭牌为此造成的名誉损失根据他现在的身价折合成多少现金之类的,听说,张晨初气得鼻子都歪了,这货明明是讹诈还是说得有板有眼的,张晨初当时就打电话问尚卿文询问,老尚,你说说润家二货身价值多少?尚卿文当时回答了实话,身价为零! 结果,现在找上他来了! 尚卿文心里郁结,早知道应该说个大数字,让张晨初出血总比自己出血的好! 朗润看了尚卿文一眼,目光微动时手指尖扣着杯沿若有沉思,好半响认真出声,“研究到一半岂能半途而废?” 在朗润的字典里,没有半途而废这个词! 尚卿文听到他这么说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朗润是他们四个中最执着最有毅力的人,他可以为了自己想要的事情一心一意地坚持下去,这家伙小时候练钢琴,因为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没日没夜的练,谁都管不住,最后练得手指关节抬都抬不起来,不过这家伙学一样精一样,而且过目不忘,郎家老太爷那么大的一栋书籍典藏室,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从最低层到最上层,看遍了每一本书,这家伙看书奇快,书看完了无聊到要发疯开始研究瓶瓶罐罐,从十五岁到现在,这个习惯倒是保持了很久了。 司岚说,也幸好,研究这些小东西的领域太过辽阔深远,郎二货暂时没有失去兴趣估计还能坚持好几年,这几年他们稍微安生了一些,不然,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他没钱研究那些,就该研究他们了! 所以,司岚这次一听说润公子缺钱到要卖车卖房了顶着郎家老爷子的巨大压力赶紧偷偷给他送钱去,大有拜佛烧香息事宁神的架势,就张晨初,行动不积极,最后还不是被朗润剥了一层皮! 尚卿文是几天前就接到了郎家主事者郎老太爷的电话了,老爷子这次是下了狠心要把孙子拉回正轨,明明一个接班人整天待在实验室,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有要接任家族重担的觉悟,成何体统?并严正申明,他们谁敢出钱支持郎二货就是跟他郎家过不去。 跟朗润私交甚好的也就他们三个,司岚昨晚上打电话告诉尚卿文他被郎老太爷请去喝茶了,连被迫给钱的张晨初也不例外,言外之意是提醒他,说不定下一个去郎家喝茶的就是他尚卿文! 朗润眉头皱了又皱,见尚卿文不说话了,便站起来,“我把车和房子都抵押给你!”说完他把身上的车钥匙取了出来。 尚卿文挑眉,这家伙,又来这一套,从小到大都这样,他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认真地看了朗润一眼,“我记得你学过密码学,熟悉福尔摩斯密码!” 尚卿文的话让朗润一时来了兴趣,偏头侧脸,“需要我来解?” “对,解开了我无偿资助你到研究结束!” 这么大手笔? 朗润挑眉,静等着他的下文。 “我查到聂展云在瑞士有一个账户,他应该是存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并且在瑞士以舒然的名义购置了一套临山别墅,房子将在下半年会交付!” 朗润蹙眉,“聂展云死的时候资产为负数!”朗润想了想继续说着,“不过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而且他死的时候他母亲还在,还有个弟弟,那么在国外购置房产在银行开账户应该也跟钱脱不了关系,毕竟,在他看来,他母亲和弟弟都需要钱!” “我也希望是这么简单的!”尚卿文沉眉,引用了一小口的咖啡,慢慢地说道,“但是聂展云死后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所有东西都在那一场大火中消失了,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朗润讶然,看向了尚卿文,“你怀疑是有人--” “当日我冲进火场,当时舒然公寓里的火已经全被扑灭,但是在里面除了烧焦的一些焦味之外,我还闻到了汽油燃放会释放出来的浓烈气味,她的房间里那种气体的密度最大,从事后现场勘查看来,汽油应该是从窗口顺着墙角一直蔓延进整个卧室,卧室里的那架chuang的铁架子已经完全烧毁,就目睹火势的人说,那个房间的火势最大,虽然大家都说应该是堆满书的缘故,还有就是六楼的住户也承认家里存放了一些汽油,也有人猜测是六楼的汽油燃起来之后弥散开了的气味,但是我直觉,应该不是!因为七楼的气味太浓烈!” 朗润震住! “你的意思是说,六楼不是重点,舒然住的七楼才是?”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在看到报纸上的消息时才明白昨天晚上苏沫给她打来电话的真实原因。 “xxx部门的头儿有关系的女人又多了一个,看这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在私人会所,但这女人的脸却遮住了一半,看不清到底是哪个!”有同事翻着报纸说着今天的报纸头条。 “现在的人/肉搜索这么变/态,这照片不出一上午就能查出是哪个女人了!” “这可是第六号人物了!看看这些人,紫醉金迷啊!” 座位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报纸的舒然目光聚在了那张放大了的照片上,正是当天她跟苏沫打架的那天晚上,而且,就在走廊上,这场景还真是她亲眼看到过的。 难怪苏沫会说是她传出来的! 呵,我吃饱了撑着了! 舒然把报纸一扔,报纸上用第六号来代替苏沫的名字,想来也是暂时没有查到是她本人,就是她搂抱着对方的颈脖的那只手手腕上那只金表,从舒然第一眼见苏沫之后的任何一次见面她的手上都戴着那只表,是百达翡丽的一款情侣表,舒然有些不该记住的偏偏记得最清楚,她记得苏沫那一次说过,说尚卿文送过她一只女款的表,她回来后鬼使神差地查了一下,属于这个牌子的情侣系列不多,她这只表就是那一款的! 对于这个已经成了过去式的女人整天戴着她男人送的表当宝贝,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心思! 只是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才是最适合尚卿文的女人却不要脸地干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用那种语气来质问她! 舒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凌乱了,昨晚上接到苏沫电话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尚卿文,觉得这种事情告诉他有点让他下不了台的样子。 毕竟,很多人都说,你选择的人的品性跟你的眼光是成正比的,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也不想在尚卿文面前提到苏沫有多么多么的不堪,那感觉很容易让人误会成你在寻找优越感,你在诋毁对方! 最好的方式便是保持沉默。 她是沉默了,结果沉默着背上了黑锅! 明明就不是她传出去的消息,却被那个疯女人指责。 真是时运不齐,躺着也中枪! 舒然放下了报纸,耳朵听着办公室的同事们林林总总的各种猜测,舒然是前两天看到了消息,说那位什么部长因为涉及到了隐晦事件被下台的丑闻,这件事引起了d市人的强烈关注,连续几天都是这样的追踪报道,每一天都有新的进展,比当红的一些电视台节目还要备受关注。 有的关注d市政/府的态度,大多数人关注的就是每一期被爆/料出来的某某某女人,八卦是国民娱乐的天xing,前五个已经公布出了姓名年龄职业等等,这今天出现的这一个,暂时还悬疑着没有公布,顿时引发了人们强烈的好奇心。 舒然默不作声地听着大家的猜测,正想着准备去上课,便听见有人敲门叫她的名字,说是外面有人找。 舒然拉开自己的抽屉,以为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注意到手机铃声而错过了他的电话,看了看手机并没有未接来电,她才想起早上的时候她就跟尚卿文约定好了,等她上了第二节课才过来接他的。 舒然起身走了出去以为是同事找她,结果在旁边的临时接待室里看到了昨天才见过一面的陈蓉芷。 “舒老师!”陈蓉芷站了起来,看到舒然便展眉一笑,舒然蹙眉,不明白她怎么又来了,昨天她已经拒绝得很彻底了,这个女人很有目的xing,她不想跟她有过多的接触,所以她就站在门口,没有打算要进去。 “舒老师不打算进来坐一坐?”陈蓉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走近了低声说着,“看你也是恨透了苏沫吧,那个女人可是在私下里勾/搭过你的丈夫,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其他的想法?” “陈小姐,这是我们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要怎么处理取决于我本人的态度,跟你无关!”舒然冷然开口,她昨天就想到了,这个女人这么针对苏沫跟苏沫一定有利益冲突,却无缘无故地要把她拖下水,她无意掺和进去! 陈蓉芷唇角微勾,“你知道吗?苏沫今天上午就被带走了,说是协助调查来着,你看,你即便是不出马也有人替你出头,不过,舒小姐,都这个份上了,你只要出面当个人证,我相信她苏沫这一辈子没有机会再窥视你的男人!” 那张照片苏沫的脸只拍了半边脸,还不足以让她名声扫地,但是据她所知,那天晚上,苏沫跟一个人打了一架,而这个人,就是舒然! 按照一般思维,关系都恶劣到了靠武力解决的份上了一定是对对方恨得咬牙切齿了,结果昨天来找舒然,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过她是拒绝了,为什么晚上就有那样的照片传出来了,难道不是她传出来的? 陈蓉芷把舒然也看成了同类,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所以她坚信,只要舒然肯出面指证苏沫,那个女人一辈子也别想再进万美跟她争高低! “你也可以将她一脚踩在脚底下了,对吗?”舒然静静地说着,冷笑着勾了一下唇角,她不去看对方的脸色,转身,“我无意掺和,别把你的如意算盘打在我这边!” 舒然快步走回办公室,心里却在想着陈蓉芷说的那些话,苏沫以协助调查之名被带走了? 如果查出是苏沫,那么对于这个想要往高处爬的女人来说就是切断了所有前程! 舒然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最近流行的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还真是适合这个女人! 舒然回办公室不到五分钟,楼下大厅就传来一阵惊呼,喊着赶紧叫救护车救人,她不清楚情况,不少接到小道消息的同事们也朝窗口往下看,只不过办公室的楼层挺高的,具体的也看不清楚,舒然没有围观的兴趣,听到大家在喊着校医来了,便准备下楼,她还有课,结果刚到楼下,便撞见了那个刚才敲门通知她的同事,从围观的人群里一脸慌张的跑出来,脸色煞白。拉着舒然完全是语无伦次了。 “没了,没了--” 舒然的手被她抓得疼,正要问她什么没了。 “心跳,心跳没有了!” 舒然一愣,那同事反手抓着她的手,紧张的说着,“舒老师,就是刚才,刚才来找你的那个女的,死,死了--” --------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早上的时候颈椎病突然复发,脖子现在都动弹不得,这两天可能字数不会很多,请大家理解一下,今天会休息一天,么么---------- V章238:你逼得我没办法再留你 v章238:你逼得我没办法再留你    舒然手中端着的水杯水平面微微晃动了一下,有人的脚步声传过来,身边晃过的影子停下,她的眼神才像经历了一场蒙太奇的影像最终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舒小姐,已经跟您的丈夫联系了,请您先在这边等一下!”走过来的女警礼貌地说着,并在传递了这句话之后询问舒然要不要看杂志。 舒然摇了摇头,端着手里的水杯,抿了一小口的水,继续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候着,那位女警见舒然依然保持着沉默不愿意多说的态度,也便打算在她要求见的人来了之后才开始录口供,很多遇到这种的人在这个时间段都会因为心理上出现过的短暂震惊和恐惧而无法平静下来,也就是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候会选择保持沉默。 只是这位舒小姐已经是异常冷静的了,从被请进来到现在的十分钟时间都没出现过明显的不安和沮丧表情,端着一只水杯安静得坐在那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局里领导对涉案的这位舒小姐也做了最明确的表示,不要给她施加任何的压力,有些事缓着处理,也是因为她身份的特殊xing。 尚卿文赶过来的时候,舒然在这个房间里坐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了,随行而来的还有邵兆莫。 尚卿文走到舒然面前,在她抬脸时伸手将她揽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腰间,“等很久了吗?” 舒然的脸贴在他的腰际直摇头,不久! 邵兆莫去处理这件事,跟相关人士进行了交流之后,尚卿文便要带着舒然离开,站起来的舒然在靠在尚卿文的身边时还感觉得到自己双/腿的酸麻,她打从一坐上那个座位就没移动过身体,一直等到他来,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尘埃落定,说不害怕是假的!她到现在的心率依然过快,是因为紧张,还有就是恐惧! 几分钟之前还见到的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掉了,而作为最后一个跟她有过正面接触的舒然便被请到了这里。 舒然被尚卿文轻轻拥着,尚卿文褪下外套给她披上,肩头一暖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了,听着房间里那低低交谈的人声,听得出来办案的人也很为难,她转脸看向了尚卿文,“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去把口供录完!” 舒然这么一开口,等候在旁边的民警也松了一口气,如果舒然不愿意他们是不敢强行要求的,而且来的人的身份也不容他们敢招惹的。 尚卿文看着她,眼神询问她现在可以吗?舒然点了点头,她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他来了她也心里放松了些,也愿意配合。 尚卿文便拍了拍她的手背,告诉她别担心,他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情就叫他! 舒然在单独的房间接受办案民警的询问,尚卿文就在门口等着,邵兆莫看着从口袋里抽/出香烟拿在手指尖把玩的尚卿文,若有沉思地凝着眉,对着走廊上的玻璃窗,视线透过玻璃看向了窗外,目光深远地凝在一处动也不动。 “放心吧,陈蓉芷的尸检报告很快就能出来,就得到的内部消息来看,她很有可能是死于中毒,至于是什么致命的毒还是要尸检报告出来才能确定,舒然虽然是最后一个跟她有正面接触的人,但是两人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和过节,还不至于说要下毒毒害她,舒然会没事的!” 尚卿文沉默不语,手指尖夹着的香烟转动了几圈,“这个女人的身份背景都需要仔细查一查!” 邵兆莫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一笔带过。 邵兆莫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对了,半个钟头之前,刘局派人来传话,她提出要见你!” 邵兆莫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在看着好友的表情,就传话的人说的,被临时请进来的苏沫也是一上午时间都没开过口,一开口居然说要见尚卿文,审问她的人也很无奈,上报上去询问尚先生要不要去一趟。 邵兆莫明显感觉到尚卿文的眸子暗沉了下来。 舒然录完口供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她把自己是如何认识死者交谈过什么事情都做了一个详细的交代,出来时已经神色疲惫不堪。 门口是邵兆莫在等着,舒然看了一眼过道上,没有看到尚卿文,邵兆莫看着舒然,“他现在有些事,很快就回来!”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她要不要坐一会儿? 邵兆莫的口气依然有些凉凉淡淡,自之前聂展云出事两人有过交集之后,他们便没有在正面接触过,所以舒然还是能感觉到邵兆莫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清冷的疏离。 他对舒然有意见的情绪是毫不保留和掩饰。 此时就在楼上的一个审问室里,苏沫看着坐在对面的尚卿文,情绪由开始的激动慢慢地转变成了惊喜,“卿文,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是吗?” 尚卿文表情淡淡,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就要喜极而泣的苏沫,眼神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卿文!帮帮我,只有你现在能帮我,我是冤枉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不是我,我没有涉嫌到商业活动的不正当竞争,没有涉嫌尚钢的收购案,这些都跟我无关的,我是被冤枉的!” 苏沫在见到尚卿文的时候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他都来了是吗?那就表示着他还是顾念曾经有过的情分的。 尚卿文的眼瞳幽深而黯淡,看着对面坐着的女人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护,淡淡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苏沫,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尚卿文从桌面上的一只牛皮手袋里取出几张照片丢了过去,目光近似冷厉地看这苏沫,“告诉我,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那几张照片扔过去的力道并不大,却像是重如千钧般地掷地有声。 照片是放大了的,虽然背景的光线有些暗淡,但是人的身影却很清晰。 “卿文!”苏沫的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呆滞,紧接着便是拼命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卿文,你要相信我!”说着她从座椅上站起来,情绪失控地要扑向尚卿文,被守在一旁的人拦了回去。 坐着的尚卿文看着情绪失控的苏沫,唇角冷冷的一勾,站了起来,“有些事无论你如何掩饰,最终会有真相浮出水面的一天!”他看着神色呆愣是苏沫,微侧着身子背过身去,薄薄的唇瓣近似冷凉的出声,“我给了你机会了!” 苏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一样,她看着那个背过去的高大身影,听着他决绝的话,没有哭却反而苦笑了起来,“我也曾为你孕育过你的孩子!” 背过身去的尚卿文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冷笑一声,“但这不是你能用来杀掉我另外一个孩子的理由!你做出的事情让你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让我觉得可怜!” 苏沫身体一震,人的表情已经变得呆滞,片刻之后淡淡地笑了,“你都知道了是吗?真好,卿文,她一辈子都别想再怀上你的孩子!因为我不能拥有的,她也别想!” 尚卿文垂放着的手挨在西装裤旁边,双手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苏沫,你逼得我没办法再留你!” 尚卿文大步走出了审讯室,走出门时,身后传来了苏沫凄厉到发狂的大喊声,门口还站着警卫,抬脸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披着他外套的舒然,她静静地站在那边,看到他走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无波。 尚卿文看着安安静静的舒然,站在窗口那边的她就像一只文静的百合,干净得一尘不染,他看着她眼睛里微动的亮光,紧握着的拳头轻轻松开,心口却依然沉重得如被铁沉的物体紧紧地压着,尤其是在面对她的目光时,他的心口就是一阵疼痛,他迈开了大步朝她走过去,此时此刻,他就想抱紧她,抱紧这个让他心疼不已的女子。 身后响起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苏沫在大喊着他的名字,嘈杂中伴随着一阵‘砰--’的剧烈撞击声,身后有人着急地喊着,“快叫救护车!” 尚卿文没有转身回头,而是看到了舒然那眼睛里晃过的震惊和恐慌,就像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都处于呆愣状态,尚卿文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转了个身体将她的视线挡住,用手将她的脸拉进自己怀里,脑子里唯一想到就是,他要给她依靠,让她有安全感的依靠!替她将生活里所有的阴谋血腥都阻挡掉。 尚卿文极快地把舒然的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映入他眼帘是走廊的墙壁上那一道血溅着的殷红,血珠子正顺着墙壁滚下来。 苏沫就倒在地板上! --------这是第一更,今天会有一万字更新,还有七千字在后面,小伙伴们请耐心等待哟------ V章239:我倒可以成全了她 v章239:我倒可以成全了她    “尚卿文!” 身后爆/发出一声凄厉的疯狂叫喊声,从审讯室冲出来的女人一头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头部顿时有鲜血冒了出来,她身体贴在墙壁上,人像失去了力气的木偶,却机械地转过脸来看向尚卿文离开的方向,目光在晃过他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的那个女人身上,苏沫的眼睛里迸发出仇恨光。 舒然!!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苏沫突然冲出来决绝地撞上了墙壁。 舒然是被尚卿文抱着离开的,一直到了楼下的停车场,显得空旷的地方她才觉得呼吸终于顺畅了,她紧紧地抱着尚卿文的颈脖不放,身体还在忍不住地颤抖着,她亲眼看到苏沫冲上去撞上了墙壁,她看到苏沫在晕过去的那一瞬间那憎恨的眼神,那眼神就像一道凌迟用的匕首,狠狠地剜在了她的身上。 舒然的心脏都在颤抖,苏沫该有多恨她?那眼神仇恨得毒辣! “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赶来的甄暖阳和林雪静看着尚卿文怀里的舒然,脸色苍白无色,林雪静低咒一声,“好死不死偏偏碍眼得要这样的寻死,神经病!” 甄暖阳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在心里很认同林雪静的话,林雪静之前跟她提到过舒然流产的那段时间精神很不好,还曾因此看过心理医生,前段时间又经历聂展云和聂母的死,聂母从高空坠下来的那一刻舒然就在旁边,而今天上午又经历了一个人的突然死亡,现在又撞上了这样的事情,她是怕舒然心理会承受不了! 心理阴影这个东西,可不太好解决! 尚卿文在上车之前看了一眼邵兆莫,邵兆莫眼神示意,这边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 几辆车相继离开,邵兆莫这才开口询问自己的助理,“情况如何?” 助理低声说道,“伤势不算严重,并没有伤到致命处,只是暂时昏迷!” 邵兆莫眯眼,单手插/在裤兜里转脸时脸色一沉,“怎么就不直接给撞死?” 助理抖唇角,好吧,现在都知道,死了可以一了百了,不死的,处理起来比死了的还要麻烦! --------华丽丽分割线------------ “啪------”旋转在手背上的那只钢笔落在了桌面上,手指勾过去,空气里也传来了打火机被打响的声音,有寥寥的白烟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悠悠地燃了起来。 “意思就是说,她要我把她弄出来?”真皮沙发座椅上的中年男人微眯着眼睛吞吐着烟圈,说话间语气沉得吓人。 站在沙发旁边的人低着头低声说着,“她是这个意思,她说--” 抽烟的男人微眯着眼睛,手指弹了一下烟头,接过助理的话说着,“她说她有我的把柄,我要是不把她弄出来,她就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助理低着头,表示默认。 “小女人,以为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学得聪明了,结果,还是这么的幼稚,这么的蠢!”徐茂才手里的烟头往旁边的烟灰缸里狠狠一戳,手指尖掐着烟头的狠劲儿把烟头瞬间掐断成了两截。 “她身边还有哪些人,比如家人?” 助理轻声回答,“徐总,她有一个判了无期徒刑的父亲还有一个即将要出狱的哥哥,五年前因为牵扯到聂家的案子入狱快五年了,还有两个月就要释放了!” “哦--”徐茂才拖着长长的尾音笑了一声,“她不是自杀了吗?”男人吐出一口气来,睁开眼睛时阴暗一笑,“我倒是可以成全了她!” --------华丽丽分割线------------------ “这件事要怎么处理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打电话过来的是司岚,在听到电话这边安静的声音时,便轻声问道:“舒然没事吧?” 尚卿文开了口,声音很轻,“没事,我让她先休息一会儿!” “卿文,这件事我们都建议你暂时别告诉舒然!”他们三个一致认为,既然舒然一直都错觉医院里发生的那件事属于心理上的疾病,而且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翻出来的事实会让她承受不了,与其这样不如就直接跳过不动声色地解决掉! “我知道!”尚卿文低沉出声,目光投向了窗前那暗夜夜空里遥远的那颗星辰,沉默一会儿再次开口,“她不可能一个人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尚卿文的疑问,司岚也是很认可,司岚在挂上电话时,张晨初凑过来问他,“怎么样了?” 真相揭露出来往往是伤人的,一个曾经为他孕育过孩子的女人居然不折手段地毁了属于他的孩子和女人,他们在经过周密的侦查之后都震惊不已,很多人都说女人即便是嫉妒也不应该做出这么疯狂的灭绝人性的事情来,但是苏沫这个女人,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嫉妒能把一个女人变成这副模样,打着爱的幌子手段毒辣到让作为男人的他们都忍俊不禁。 “他后悔了吧,早知如此就不该心软!他怎么说?”张晨初低低地吁出一口气,从好友身上发生的这种事情让他引以为戒,对女人可不能小觑,因为女人爆/发出来的恨意都是带有灭绝性的。 司岚把手机一扬。 “他说,一个都不能放过!” --------华丽丽分割线------------ “然然,然然--” “敌人的敌人是有可能成为朋友的,舒小姐,如果你敢站出来指出她就是苏沫,苏沫这一辈子也别想再窥视你的男人!” “舒然,我恨你,我恨你--” 。。。。。。 墙壁上那绽开的血花,那几乎要凸出眼眶的眼球,带着仇恨目光的眼睛就像阴毒的毒蛇,缠得紧,如影随形! “啊--” “然然--” 尚卿文看着浅眠中不停挣扎的舒然,想要叫醒她,她做恶梦了,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的表情是那么的难受,挣扎中她抓紧了身边可以抓住的东西,连双脚都在用力地蹬着,自己身体好像在下坠,双脚像是被人拉住往下拉,她瞪不开,惊恐万分地发现扯住自己双脚的那双手正是额头渗着血阴森森喊着要拉她下地狱的苏沫! “啊--” 舒然睁开眼,整个人都如同失去了魂魄了的木偶,头顶是眩晕的白光,她的脸前是恍惚的人脸,不停地拍着她的脸,喊着她的名字,她的眼睛终于穿透迷雾的光,伸手猛然抱住面前的人,失控地大声喊着,“好怕,好怕--” 尚卿文正单膝跪在chuang上,被突然直直坐起来的舒然紧紧地抱着,她惊恐万分的表情让他着急不已,喊不醒她,就看着她在chuang上翻来覆去地挣扎,哪怕是他紧抱着她在她耳边喊她都叫不醒。 “没事了,没事了!然然,你醒醒--”尚卿文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冷汗来,抱着舒然坐在了chuang上,门口的位置站着循声而来的舒童娅和冉启东,舒童娅皱着眉,将手腕上佩戴的那一串佛珠取下来走过去放在舒然的枕头下面,冉启东见状眉头一蹙,这是--,作为无神论者的冉大校长正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就被抬起来看过的舒童娅一瞪眼,你懂什么? 冉启东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好吧,那串佛珠是上个月他陪她去寺庙由主持亲自开过光的,信者自然是相信的。 舒然挣扎了这么久,浑身都是汗,坐起来时还喘息不断,额头还有脸上,甚至是后脊背都湿透了,尚卿文用手摸着她的脸,手心捧着她的脸不停地言语安慰,在看到她那惊恐不已的目光慢慢地才恢复了平静才松了一口气,今天连续发生的事情对她的影响不小,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地一遍遍地告诉她,“没事了,别害怕!” 舒然却突然红了眼眶,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她说,她说是她杀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是意外离开的,是她杀了我的孩子!” 尚卿文的脸色一怔,看着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顺着手指不断地滚出来,他心里震惊,凝眉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然然,你做恶梦了,你是在做梦,不是真的!” 舒童娅看着已经情绪失常的舒然,忍不住地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间,冉启东也跟在了后面,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孩子。 “童娅,然然的精神压力很大,自我调节能力也变得脆弱了!”冉启东说着,面露忧色,如果说前阵子发生的事情让女儿的心理压力得到了一个水平的平衡协调,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情就突然让天平失衡了。 先前在屋子里还很冷静的舒童娅却突然抓紧了自己的裙角,在冉启东诧异的目光下,那脸上隐忍着的痛楚瞬间变成了咬牙切齿的犀利。 “我一直没想过害我女儿成了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居然就是那个女人!” 舒童娅不会错过刚才尚卿文脸上闪过的神情,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很早就知道,可是他却忍到了现在,为什么?为什么要容忍那个女人伤害她的女儿? 舒童娅抓起沙发上的包快步地往门口走,冉启东震惊地看着她的举动,急忙追上去。 “童娅,你要干什么?” ------这是第二更,第三更在后面,还有四千字,小伙伴们别忘记了推荐票哦,呵呵呵-------- V章240:跟我谈条件,找死 v章240:跟我谈条件,找死    晚上十点左右。 “陈蓉芷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从她胃里的黏液检查出了有夹竹桃的毒素,是混合着中药喝进去的!”第一时间从法医那边得到这个确切的消息之后,朗润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尚卿文。 “夹竹桃汁液很苦,一般情况下人是不会喝下去的,但最近陈蓉芷在喝中药,是有人将毒液渗透进她的中药里,中药的苦味调和了毒液的味道,所以她才喝了下去!” “还有呢?”尚卿文边说着边往卧室那边看,舒然才刚睡下去,她精神不太好,他很担心她又被噩梦所吓醒,刚才好长一段时间睁着眼睛不敢闭眼,她说她一闭上眼睛就害怕做梦,朗润来的时候她才刚躺下。 “警方已经在彻夜不眠地调查了,能把毒下到她的药里的人一定是她身边的人,而且有一点你该放心,夹竹桃的毒液渗透进人的身体里一般情况下要在2-5个小时之后才会发作,也就是说,追溯时间,她是在见舒然之前的时间里喝下去的,舒然的嫌疑可以排除掉了!” “而且结合舒然所说的,陈蓉芷在找她的时候两次都说到了苏沫,这两人在万美结下的梁子不小,所以,警方现在初步怀疑,是苏沫下的毒!” 尚卿文静默不语,朗润继续说着,“她涉嫌多个商业不正当的收购案,就现在调查出来的,就有四个之多,其中一个相信你也是知道的,尚钢!” 朗润说完看向了尚卿文,“即便是要接手,我相信你也希望在全部清盘之后干干净净地接过来!” 这一帮烂/摊子不收拾掉,接着也是堵心! --------华丽丽分割线-------------- 病房里,护士经过门口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才能被允许进来换药,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睁开了眼睛的女人,护士走近了,撕开了携带着的葡萄糖针药,正要换上去时看着chuang上的女人那盯着天花板表情一动不动的脸,才要悬挂在架子上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手,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 苏沫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这是在她清醒时刻第一次见护士进来换药,她抓紧了对方的手,死死地捏住那一包药液,医院这种地方,她信不过! 尤其是在亲眼目睹舒然在医院里经历过的情景,她就更加不敢相信任何人! “苏小姐!”被抓住手的护士非但没有惊慌失措,而且还平静地看向了她,苏沫额头上撞了个大窟窿,现在已经做了包扎,因为情绪一激动额头包扎的纱布上就隐隐有了一丝血迹透了出来。 苏沫眼神一动,慢慢的松开了手,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护士回答了之后苏沫说她要上个洗手间,护士便扶着她去了洗手间。 --------华丽丽分割线---------- “童娅,你冷静一些,你现在去又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相信卿文之所以不告诉然然也是考虑到她的心理承受力,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呢?”冉启东追了一路,眼看着两人已经进了电梯,舒童娅依然一意孤行的样子让他着急了。 “她伤害我的女儿,我要亲手撕了她!”舒童娅一字一句地说着,听见电梯抵达的声音,迈开大步就冲了出去,冉启东急着伸手去拉她都没拉住,舒童娅是真的气急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冉启东快步跟上,看到那个病房门口有人在守着,心里也松了口气,只要她进不去就好! 舒童娅在前面走,听见走廊那边有嘈杂的声音,不由得疑惑,对面快步走来一个捂着自己的额头,白衣上还有明显的血迹的护士,还捂着脸在呜呜地哭,她停了一下脚步,那人已经从她身边快步跑了,再看看那个病房门口,站在门口的人也在低低谈论着,“搞什么呀,头上窟窿这么大还有力气给别人砸一个窟窿出来!把人家小护士脸都哭花了!” “去叫医生过来看一看,她脸上的伤口怎么一下子出这么多的血,之前不是已经止住了吗?” 。。。。。。 舒童娅走过去,看着守在门口的两人,是两个便衣民警,见有人来了也便停了话,询问她是谁,说这间屋子里的人暂时不允许被探望。 舒童娅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了病房,看见睡在床上的人额头上的血迹很明显,“她这样,不要紧吗?” “已经通知了医生,他们很快就来了!女士,请您站在一边!”一位便衣民警看见有医生和护士往这边快步走来,便请舒童娅让开一些。 舒童娅正在想该怎么找机会混进去,眼看着两名医生和几个护士跑过来了便让开了,等他们全都进去了之后她趁机推开门往chuang边的位置站了过去,大家都在关注着chuang上人的伤势,冉启东一时也没拉住她,舒童娅就已经进去了。 舒童娅刚往那边一站,目光扫过去,在那张脸上一停便是一惊。 “这个女人不是苏沫!” --------华丽丽分割线---------------- 夜,晚间快到十一点了,一个在公共电话亭里站着的女人却并没有用公用电话,而是用的手机。 “给我准备钱,我现在就要走!”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冷笑一声,“徐茂才,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把你干的那些事情都捅出来,招惹他你也有份,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全推在我身上来,你当初也是为了要分散他的精力让他无暇再顾及尚钢的事情才对那个女人下的手,你才是整件事的主谋,想卸磨杀驴,你还没那个本事!” “苏沫,你现在背负着陈蓉芷的命案,还来威胁我!”电话里的声音阴沉得吓人。 “我不管,我在潭水街加油站的路口等,徐茂才,十五分钟我要是看不到你,我就把你做过的那些事情都捅出去,你做过的那些事足以让你下半辈子都蹲牢房里出不来,我不能离开你也别想好过!” --------华丽丽分割线------------------ “苏沫逃了!” 尚卿文接到这个电话时也很震惊,守在医院的民警讲述苏沫是砸伤了进去换药的护士,换掉了衣服偷梁换柱跑了! “马上派人去找,就在医院附近,她刚离开跑不了多远!”尚卿文脸色一沉,沉声说道:“如果找到她注意她身边出现的可疑人物!” 挂上了电话,还没有离开的朗润脸色也沉了沉,这女人不是自己找死吗? --------华丽丽分割线------------------ 深夜的加油站附近车辆很少,苏沫站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背靠着墙,双手环在胸口,额头上的伤使得她脑子一阵眩晕,半夜的凉风有些冷,她的眼睛只闭了几秒钟便再次咬着牙警惕得睁开看附近的情况,没有警车的声音,也没有其他可疑的车辆,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表,还有两分钟就是一刻钟了,徐茂才那个混蛋! 她拿着手机在记忆里搜索出小雯的电话号码,拨通时电话那边的小雯吓得低声说着,“苏姐,你,你现在哪儿,你怎么--” “听着小雯,我上次送给你的那只化妆盒你还记得吗?你一直没舍得用的那一只到还没有开封的那一个,你听着--”苏沫说着就看到马路对面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车灯闪了两下,她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你听着,如果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亲手把那只化妆盒给--” “苏姐,你不会有事的--”小雯在电话里有哽咽了。 “听我的,你一定要把那东西亲手拿给尚卿文,记住了吗?你听到了没有,拿给尚卿文--” 苏沫说完,立即挂断了电话,背靠着爬满爬山虎的墙壁抬头看着头顶黑压压的天,怎么就有种打从心里渗出来的恐惧感,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前方马路对面停放着的那辆车,从暗影中探出身子,觉察到四周安全才跑向了路边。 马路的斑马线有五六十米,她看着绿灯闪动的时间,那辆车停放的位置不是在马路口,而是在偏移了摄像头能拍摄到的位置,她也不打算选择从斑马线过去,所以没有走斑马线,选择从路中间直接穿过去。 就在她走到路中央时,她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打过来的,一接通便听到了电话里徐茂才那冷森森的声音响起。 “臭/婊/子,跟我谈条件,去死吧!” 苏沫心里一惊,马路只走到一半便要折回去,两道刺眼的车灯照射/过来,她的身体就像扯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被抛了出去! --------啊,本来是有四千字,这个,今天就这么多吧,明天补一千字就好,么么么么—————— V章241:靠的是手段(求月票拉 舒然一晚上都睡不着,刚才虽是闭着眼睛也是因为看到尚卿文那紧张而担忧的眼神,她怕他担心便闭着眼假寐,刚才好像是睡着了却打了一个寒颤突然惊醒了。『 *! 今天一惊一乍都没得好安生,她感到口渴便起身去取水,听见客厅里有声音传过来,她便放轻了脚步,刚才她就知道是朗润过来了,她因为精神不太好便没有出来招呼他,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谈了这么久了! 舒然从chuang头抱着自己的水杯,看了看时间表,都快十二点了! 朗润在接电话,说完才看向了尚卿文,沉声说着,“找到苏沫了!” “过马路一辆大卡车将她直接撞飞十几米,又被另外一条道上驶过来的大车压在了车轮下,现场,很血腥!” 舒然手里握着的杯子一个颤抖,落到了地板上,她脑子的画面迅速旋转着,顺着朗润所描述的情景,血浆,脑汁。 “呕--” --------华丽丽分割线------------ 苏沫死后的接下来两天时间,舒然都精神不振,她呆在家里也不想出去走动,见不得红和白的两种颜色的食物,神色也憔悴了不少,她就不该看新闻报道,哪怕是报纸上对车祸情景的只言片语都让她觉得--恶心! 尚卿文这两天一直都没离开过她半步,就连她睡觉闭着眼的时候他在身边,睁开眼时,chuang边坐着的人依然是他。 就像此时此刻,她醒来,chuang边的人靠坐在椅子上,手随意地搭在chuang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舒然只睁开眼,没有动,生怕自己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惊醒到他,尚卿文穿着薄款的睡衣,是他一贯喜欢的图案,旁边的小茶几上还有几份资料放在那儿,看样子是翻动过了,他应该是看着看着文件就困乏了,眉宇间拧着的地方都起了褶子了,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迹象,就连浅眠小憩他也是神经没有放松下来。 舒然看着脸色露出疲惫之态的男人,这两天听到他的手机不停地响,他的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他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 可是他却没有离开过她半步! 舒然的目光落在那张经历过岁月打磨的容颜上,每一个部位都不是特别的精致出挑,但凑合在一起的那张脸却让人挑剔不出一丝的异样感来。 舒然从chuang上坐起来,动作虽轻但还是把身边的尚卿文惊醒了,他睁开眼,眼睛里有过一时恍惚却瞬间恢复了清明,正要张口,从chuang上爬起来的舒然直接伸过腿去跨/坐在了他的身上,醒来的慵懒之气就像一只睡得懵然的猫,万般依恋着往主人怀里钻,手是直接探进腰间跟他的肌肤相贴合着圈住了他的腰,蜷着双/腿把自己挂在了他的怀里。 尚卿文才刚醒,是被身边的动静给惊醒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怀里就一沉,她润泽的长发就擦在了他的颈脖上,不停地蹭动时带来一阵酥麻的痒。 亲昵的姿势让他的紧绷着的神经得到了舒缓,他下颚靠在她的肩头低声问她是不是饿了想吃东西了,中午的时候她没吃多少,要不要他现在就去给她做东西吃? 下颚冒出来的胡桩蹭得舒然的颈脖一阵麻麻的痒,引起了舒然的不快,她用手心摸着他的下颚,短粗粗的扎手,实在想不到原本精致的男人有一天也会有这么粗狂野xing的一面,不过这都是舒然自己感受出来的,她的手指尖摸到那冒出来的胡桩上,便扯了一下。 觉得一个大男人守在这里一醒来问的是她要不要吃的他去弄,这话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的让人心软? 埋在柔软间的男人发出一阵闷哼声,手臂一用力,牙齿便是轻轻地咬合,听到她发出相似的声音时才满意地抬起了头,一醒来就折磨他来了! 小坏蛋! 两人还没有好好地享受情绪紧张稍微放松的轻松感,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尚卿文看着茶几上的电话,是关阳打过来的,这才想起,今天下午约好了关阳过来谈些事情。 “去忙吧!”舒然腾出手来替他整理衣襟,并把两颗已经解开了的钮扣扣上。 尚卿文深谙的眼眸动了动,眉头微蹙着不肯松手,舒然轻声提醒他门铃已经响了,他才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觉得,好像和关阳约的时间点很不是时候! 和关阳一起来的还有邵兆莫,两人一进来看着尚卿文还穿着睡衣,两个精英男士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邵兆莫皱了一下眉头,“别告诉我,你现在已经成功退化到婴幼儿的年龄,睡觉睡到中午才能醒了?” 关阳倒是没少看尚卿文这副样子,毕竟他在家里都是这副模样,褪去了职场上的冷硬和霸气,和这浅色的睡衣中和了一下气韵,刚好,刚毅中带着一丝软xing,总不能在家里也是一副职场模样,这样怕是少夫人也接受不了吧! 女人虽然是仰慕职场上的精英男人,但那仅仅是仰慕,能不能亲民靠近融入生活那可得敛起锋芒中和一下气质,不至于会硬朗到让亲近你的人都感觉到距离感。 关阳觉得,大少这样挺好的! 尚卿文给两人倒了水递过来,也没在意邵兆莫的说辞,坐下来开始谈正事,“徐茂才被抓了,有关的证据正在紧锣密布地收集中,如今‘万美’这个词可是d市最火/热的词汇,先是陈蓉芷一条命案,接着便是苏沫的死,这两个项目组的负责人先后离奇死亡,作为中国片区的负责人的徐茂才不可能能把自己清扫得一干二净!” “我听说万美总部那边早在一个月以前就有意向要将徐茂才调回总部,那一纸调令却突然没有了下文,他本来是要尽快结束这边的业务走人的,现在,人走不了了!” 尚卿文轻笑了一声,端着水杯安静地听着邵兆莫的分析。 “调查徐茂才的事情已经在万美这边展开了,查出来的真相往往让人觉得--”邵兆莫低叹了一声,看了一眼尚卿文,欲言又止。 “你不用在意我的想法!”尚卿文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邵兆莫是想提苏沫,但又怕提到一些敏感话题,所以才欲言又止,虽然都是些陈年旧事,苏沫也只是尚卿文曾经的一个女人罢了,但好歹也要注意一下好友的情绪问题。 “ok!”邵兆莫得到了尚卿文的应允便开始侃侃而谈,“苏沫跟徐茂才的关系不简单,从公司内部的那些消息得以证实,她是徐茂才众多*之中的一个,从五年前苏沫进入万美开始,一直到现在!” “至于死去的陈蓉芷也不干净,跟徐茂才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些在万美里几乎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邵兆莫说完看着端着杯子一动不动的尚卿文,意味深长地说着,“看来你的任务任重道远,扫清这股不当之风很重要!” 尚卿文静默不言,目光沉敛着,抿唇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才静静地回答,“新的制度都是在旧制度摧枯拉朽彻底倒塌之后才能建立起来的!能不能扫干净,靠的不是时间,而是手段!” --------华丽丽分割线------------ “你不用担心的,我又不是没开过这段路!”舒然跟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尚卿文解释,因为感觉她开车,他比她还紧张。 “你是不是觉得怕我撞坏了你的车所以才这么紧张的?”舒然觉得这个原因是最有可能的,不然他干嘛老从一出门到现在都一直盯着她,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了。 尚卿文锁眉却很配合得点了点头,‘恩’了一声,想想他们结婚之前她从嘉禾开车回来的那天晚上,堵在山路上下不来,她还冒险得要占道穿过去险些被一辆迎面而来的大车给撞上,想想她开车那冒进的劲儿他就没办法放心。 舒然听见他‘恩’了一声,顿时蹙眉,嘀咕出声,“果然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吝啬抠门!” 舒然的嘀咕声让旁边坐着的男人忍不住挑眉了,这怎么又跟吝啬抠门也挂上关系了? 尚卿文觉得,得找个好时机好好地跟她普及一下‘开车要稳,别冒进’的思想,因为这一路,他已经见识到了她那见缝就钻的驾车方式了,有两次险些擦到别人的车,赶时间也不是这样赶的,这个必须得好好教育! 不过听见她说话的语气又恢复到了以前,嘀咕声还带着一丝俏皮的语气,尚卿文也松了一口气,这两天他很担心她,所以把要处理的事情都在家里处理了,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就怕她出事,如今听到她轻松的语气,他也忍不住地勾起了唇角。 舒然确实是恍惚了两天,这两天林雪静和甄暖阳也没少跟她打电话,林雪静说的要含蓄一些,但甄暖阳就是个直性子,电话里直接指出,那个女人死得其所,她活着都抢不过你更何况是死了!以后还有谁敢窥视你的男人,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死无葬身之地! 甄暖阳的话虽然让舒然寒碜不断,因为听说苏沫的尸体四分五裂没办法拼凑完整,这一句‘死无葬身之地’确实听着渗人,但是不得不说这话的后劲力量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强劲有力。 苏沫的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d大校门在望,舒然正想问尚卿文是把车停在外面散步走进去,还是直接开进去,因为刚才下楼时她听某男人无意间说了一句雨中散步是件很舒心的事情,舒然突然好心情地想让他‘舒心’一次,正要开口问问他的意思,就被旁边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张开双臂直接拦在了车前,她惊了一下一脚踩下了刹车,车速虽然慢,但是这一脚刹车下去还是让车上的两人惊魂不定。 尚卿文凝眉,看着前面站着的人,伸手帮舒然将手刹拉起来,防止舒然不小心踩油门冲了上去。 “尚先生!”拦在车前的人极快地绕到尚卿文坐的那边车门伸手着急得拍着车窗,语气很着急。 舒然没看清是谁,刚才车前灯光一照,她并没有看清拦车的人长什么样,直觉是个女的,因为她好像看到她跨在肩膀上的包是带着流苏吊坠的女式包包! 车窗滑下来,车外面的湿气渗透了进来,舒然出门时就发现在下雨,现在的雨势不小,而弯着腰着急敲着车门的女子趴在窗口,见车窗滑开了边急忙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用塑料袋装包得很严实的东西递过来,喘着气低声说着,“尚先生,请您务必将这个东西收好,这是苏姐临死前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到您手里的东西,很抱歉,因为我不知道您住哪里,我找不到您,只知道尚太太在这座大学任教,便在这里等了您两天了!刚才真的很对不起。我--” 尚卿文手里拿着的东西被塑料袋裹得好好的,从对方手里接过来时明显触摸到她沾着雨水的手指一阵冰凉,对方站在这边等候也没有撑伞,浑身都湿透了,递东西过来时不知道是被冷的还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不仅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话说到后面语音有些颤抖,连手都在抖着。 舒然侧脸看着那边猫腰说话到后来都有些结巴发抖的女子,她看了看尚卿文,她相信尚卿文也一定听出了重点。 她给的东西,是苏沫临死之前嘱咐一定要送到尚卿文手里的东西! 跟苏沫有关系! 尚卿文眉头一蹙,听完对方的话之后便沉声开口,“请你上车,我们好好谈谈!” ------华丽丽分割线-------------- ----啊啊啊,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哟,宝们如果你们喜欢这部文,请投上你手中的月票给予茗宝能量支持吧,求月票,开始求月票了------ V章242:尚太太,我回来了 v章242:尚太太,我回来了    ------ “徐茂才先生,有人举报你曾多次违规参与了几家公司的兼并收购事件,其中包括战旗和宝华,涉嫌用了不正当的竞争手段谋取暴/利,这些,你有什么需要自我辩诉的?” 。。。。。。 d市警局总部,从审讯室出来的人手里拿着资料夹扭动着脖子活动了一下胫骨,跟站在门口候着的人摇摇头,低声说道:“这人嘴巴前昨天还挺傲的,说是要等自己的律师过来,刚才我进去告诉他,他的律师至始至终都没露面时,他问我要了一支烟,坐在那里闷不吭声地抽了起来!” “呵,听说万美的律师没人站出来为他辩护,都进来一天了,有见过有人来过吗?鬼影子都没一个?” “不,他说他的律师会来的,还在等着呢!” “再倔的人扔进里面关个几天,几天下来照样的灰头土脸!管你是什么人物,是人物的还有机会进去待一天都没人理?扯淡!” “他还不开口是吗?” “恩,嘴巴紧,不肯说!”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去自己的房间取了一套舒适的运动套装过来,并把房间借给小雯,让她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 走出来就听见客厅里的尚卿文正在低声说着电话,最后一句是,“马上去安排!”她看了一眼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那只用塑料膜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物件,移开目光打算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 这两天连续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舒然没有问过他关于这些事情的处理进程,而且现在还涉及到了死去的苏沫,尽管打从心里觉得那个女人死有余辜,但是逝者已去,她也不想追问太多,苏沫活着的时候她都不想跟她有任何的牵扯,死了她就更不想知道太多。 而且她也想给尚卿文留足空间! 舒然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正要转身走出客厅却被身后的人伸手拉住,尚卿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了通话,伸出手臂握住了她的手,“然然!” 尚卿文低低开口,看向舒然的目光里带着一丝问询的意味。 他是想问,她愿不愿意坐下来听听这件事的始末! 舒然先是一怔,她本来已经迈出了一步要往客厅外面走,却被他拉住,一时间心绪翻转,先前已经打定注意不多问,此时被他这么一拉住,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否合理了! 舒童娅那天晚上跟她说,主动一点,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此时被他那双眼睛看着,她竟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来。 如果她愿意,他愿意将他的过去坦然地对她敞开! 舒然反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轻声说着,“我去给你倒杯水,马上就回来!” 信任,应该从主动出发! --------华丽丽分割线------------ d市的雷雨季节已经开始蔓延起来了,这么大的雨量使得有几个地势较低的区域被水淹,靠江地区有些地方马路上都有人拉开渔网都能捕鱼了,可见这三天的倾盆暴雨的后续影响有多大。 伴随着这暴雨季节的突然来袭,d市商界也爆/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三个月前强势入驻d市的万美集团,被收购了! 万美市场部a组负责人陈蓉芷和b组负责人苏沫的离奇死亡成了这件收购案的导火线,随之牵扯出来徐茂才案件也逐一侦破,陈蓉芷死于夹竹桃毒液,下毒者不是别人,正是被车撞死的苏沫,而害死苏沫的人便是徐茂才,这一连串的死亡案件告白天下时,众媒/体对万美这家企业进行了一系列的相关报道,三人那见不得人的私密关系也被捅了出来,一时间大家对万美高层的生活作风以及涉嫌的不光彩的收购案表示引以为耻,万美在国内区域设置的办事部门也全部暂停了工作事宜,对外通过新闻发布会做出的笼统解释便是,万美总部高层有变动。 “这对万美现在歇业的职工来说无异于一场金融海啸啊,想想每次所谓的高层变动,新上的大人物无疑都是燃得旺盛的三把火,为了凸显自己的存在感手段是要多凌厉就有多凌厉,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你看这些报纸评论,含沙射影着万美在国内区域的这种丑事也波及到了总部,霉运使得总部都倒霉得被突然收购,你看这位新上任的官儿会不会为了撇清这件丑闻直接把中国这边的市场给砍掉,丢得一干二净的,然后让这些人去喝西北风?反正这种企业一旦高层有变动,紧接着便是各个部门的人事大地震!话说,我很好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人物,这就像昨天一个很客观的评论版的首条,万美一口气吃了宝华,战旗,尚钢,都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就被别人当战利品给吃掉了,早不吃晚不吃偏偏等着人家万美要收官的时候一口气吃得渣都不剩,好强悍缜密的思维啊!” 甄暖阳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开车的时候顺带分析一下最新时政,用她独特的见解给舒然上一堂生动的现实课程,但说话的对象舒然,此时却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半眯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 “哎,舒小然,你昨晚上又没睡好?你一天晚上干什么去了?”甄暖阳看着昏昏欲睡的舒然,声调拔高了一些,并在百忙之中转过眼睛来看了一眼舒然,挑眉,“你别告诉我,你趁着尚卿文不在家的这几天在外面风流快活?快,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舒然被身边聒噪的声音说得眉头直皱,暖洋洋这女人比以前要聒噪了! “小心开车,别像昨天一样,在半路上抛锚,我们还得下车游过去!”舒然好心提醒她,昨个儿甄暖阳的宝马车在淹了半个轮胎的水中滑行,很倒霉的抛了锚,最后,就如她所说的那样,两人下车,挽着裤脚打着光脚走过去的。 “乌鸦嘴!”甄暖阳恨恨得哼了一声,“尚卿文走了一周了,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 舒然曲着腿打算去看一下自己的脚趾甲,昨天脚泡了水,现在翻出来看脚底板,脚拇指都还泛着点不正常的白, “我不知道!”舒然闷闷出声,拴着安全带的舒然此时曲着腿脱/掉了平地凉鞋,曲腿弯腰抱腿的姿势显得有些滑稽,听到甄暖阳这么问之后低着头掰脚拇指的舒然目光有着短暂时间的凝滞,她确实不知道他去美国干什么去了,只知道这段时间他很忙,忙得脚不沾地,在他身边待半个小时,他的电话都是接了一个又一个,他去美国之前的那几天里,他忙得每天晚上都晚睡,有时候她半夜醒来看看时间都凌晨几点了,身边的位置依然是空着的,书房那边的灯还亮着,她都怀疑他到底一天有没有睡觉了! 他临时通知她要去洛杉矶的那天是打电话来告诉她的,舒然当时正在上课,听他电话那边应该是在机场,已经在响着要登机的声音了,之后这几天除了每天晚上都会雷打不动地给她发一条平安短信之外,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忙碌状态。 舒然抬起头把垂下来的头发全部撩至脑后,抬起头时暗吸一口气,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因为甄暖阳的一句话引发了她挤压在内心好几天的烦躁情绪,免得待会一不小心释放出来会让甄暖阳误认为是她更年期提前! 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他怎么突然这么忙?他在忙什么?身边突然没了个人,空了这么几天,她每天都要通过自己的工作来使自己变得忙碌,不至于会因为他突然离开而变得心情空虚难耐。 舒然尽量让自己相信,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习惯问题而已,就比如之前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时候,不也照样生活照样工作吗? 甄暖阳今天的运气比较好,车驶过那条网鱼的街道都平安无事,把舒然送到d大校门口,提议她要不要明天自己开车,好歹家里也停着一辆奔驰车,尚卿文又不在,她怎么就不用?害得她每天送她来学校,要是遇上她有早课,上班高峰期她都会成功得被堵在内环高架桥上大半个钟头。 “带伞!”甄暖阳提醒舒然,看着她下车蹙眉说着,“舒小然,你说我今天该找个什么借口说我去晚了?” 他们研究小组的某个boss龟毛得令人发指,甄暖阳为了每天给舒然保驾护航已经连续四天迟到,这对于有着龟毛严格的boss,她很苦恼她今天应该找个什么借口的好! 舒然撑开伞弯腰睨了她一眼,“晚起?感冒?堵车?大姨妈来了!” 甄暖阳看着舒然,抚额沉思,“我这个月大姨妈已经来过了!” 舒然笑,“大姨妈又来了!” 甄暖阳嘴角一抖,类似抽筋状,舒小然,你还不知道我们那个龟毛的老大吧,我要是敢说我大姨妈又来了,他保证会严肃得问你一长串的问题,是吗?第几天?流量?然后告诉你最好赶紧吃什么药,最后,眯着眼睛阴森森地丢给你一句,流血过多也会死人的! 她可不要被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再诅咒一次!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像往常一样朝教室办公大楼走,雨依然吓得很大,砸在雨伞上帕拉啪啦地响,她拿出手机想给父亲打个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要回家吃饭,她可不想一个人又回去泡方便面吃,那味道吃得她都快吐了。 舒然的电话号码还没有拨出去,就看到屏幕心有灵犀地一闪,有电话打进来了,她拿起来一看,看到上面闪动着的名字时,好半会觉得会不会是他打错了?思念一转她接通,也许是这几天都没有睡得安稳,所以她在看到这个电话时气闷得即便是接通了也不想说话。 恩,就是不想说话,没有理由! 电话那边却想起了他清润的声音。 “尚太太,我回来了!” ------阿嘞嘞,今天更新完毕了哈,有月票的投月票,没月票的冒个泡,(*^__^*)嘻嘻…明天继续精彩---- V章243:釜底抽薪 v章243:釜底抽薪    d大某教学楼,多媒体教室里正在进行下半节课的自习,舒然坐在讲台上,目光却看向了窗台口,外面雨下得很大,透过玻璃窗都能看到那雨点就像牵着尾巴的银线下面条一样从空中铺下来,离下课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舒然虽然没有看表,但是心里就跟秒针在滴答滴答一样转动着,心里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在默默地数着时间。 “舒教授,舒教授!”讲台下有学生举手了,都叫了第二声舒然才回过神,心里懊恼着自己怎么就这么期待着赶紧下课?难道就是因为上课前接到他的一个电话,他告诉她,他回来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了吗? 舒然低低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此时情绪里出现的异样,起身走向了那名举手的学生面前,“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舒教授,大家都想问问假期里的实习课程安排,大家都很好奇,咱们要去哪个地区实习呢?能跟我透露一下消息吗?” 舒然沉思了一会儿,这个问题她很早就在考虑了,首当其冲地当然是看看文教授的研究所有没有接到一些外派任务,还有就是需要拉拉赞助商,毕竟,一行一个班,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光靠他们每人主动投的钱只够平时一日三餐的开销的,而其他那些各种各样的费用加起来的数额也不太乐观,她就寻思着,还是得找赞助商! 前一次带学生们出去都是学校里拨款,不过申请起来特别的麻烦,当然现在不同往日,在大家都知道她是冉校长的女儿之后都肯定地认为由她带队,费用的申请一定不是问题,她肯定,系主任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来领队,另外还派了一个老师给她做副手,研究生班一个系里抽/出来一部分优秀的学生组合成一个有二十五人的实地实习队,人数这么多,舒然还是第一次,关键是有五个还是外校的,作为双方学校学术交流交换过来的,又不是她教的学生也塞给了她,让舒然觉得头都大了! 舒然简单地跟他们说一下大概的时间安排,至于课题和实习地点现在还没有最终确定也给不了他们确切的答案,倒是坐在一起问了一下他们想要去的地方,很多女孩子说想去云南,也有说想去大西北,还有的说要去三亚,这让舒然都觉得,貌似他们不是去做课题,而是去旅游玩的? 一刻钟的时间就在这样的讨论中结束了,下课铃一响,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几乎是跟着铃声一起响的,对方掐时间是掐得准。 舒然拿着手机看见屏幕上闪动着的电话号码,接通了看了看教室里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关掉多媒体设备抱着教科书往外走,“怎么?尚大爷,回来了还要我亲自来迎驾?” 舒然觉得,一节课四十几分钟都过去了,怎么感觉心里的火气还没有降得下来?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丝弯酸,阴阳怪气的! 电话里的男人先是一怔,似乎是没料到舒然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紧接着便轻笑起来,“如果尚太太愿意,倒是可以的!” 顺着杆子往上爬,臭美! 舒然在心里骂他厚脸皮,从教室走出来路过走廊时无意间教学楼外面望去,就见到楼下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有人站在车门边,撑着一把大黑伞,在她望过去的时刻,黑伞的边缘也朝天空倾斜了一个角度,伞下的人心有灵犀地正朝她所在的楼层望了过来,透过那一层玻璃,舒然在窗外天地间那一汪汪的银丝雨滴中看到了那张脸,男人一身黑色的修身薄风衣,执伞的那只手臂抬高,手腕上露出雪白的袖口,被风一吹,垂下的一角翩然而动,连带着他脸上渗出来的笑容都像此时的雨声,柔和了下来! 舒然急忙转过脸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了,他刚才好像就是在对着她笑,咦,她都藏在这个角落里偷看了,难道他也看到了? 舒然可不会承认自己躲在楼梯间的地方偷看他,转过身走进电梯时还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好像清瘦了些了!” 她进的教师专用电梯,嘀咕完之后用手使劲摸了摸自己的脸,在看到他就在楼下时,她的心脏从刚才就开始跳得厉害了,快步走出电梯时,本来是一个箭步要往大厅外走的,走出好几步了又折了回来,倒着小跑几步停下来,站在一面礼仪镜子面前,有些别扭地开始一阵慌忙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再看了看镜子里的人有没有面色发黄,有没有头发凌乱,有没有衣服搭配得不好,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遍,完事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高高耸了起来,脸色有些发黄,人也显得有些精神萎靡,眼袋都出来了,舒然想着昨天舒童娅那挑刺的目光,还有临走时蹙眉挑剔的样子,说的那句,“舒然,出去别告诉人家你是我女儿!”,舒童娅的这句话成功点醒了舒然,恍然才知道,貌似自己邋遢了一周了! 天啊! 舒然赶紧去掏自己的包,掏了掏也没有掏出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平时里那些化妆的东西她都放在包里的,今天忘记了! 舒然在礼仪镜子面前一阵折腾,还是第一次在为马上要见面自己这张无精打采的脸而犯愁了,最后化妆盒没找到,她胡乱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蹙眉,就这样子了,他爱看不看吧! 奇怪了,今天自己一定有神经出了问题了,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哪儿都不好,哪儿看着都不顺眼,早上来的时候也没这种感觉的! 舒然把这一切的奇怪心理都归根在了外面那个突然说回来就回来根本没有让她有时间准备的男人身上。 舒然心里懊恼着,正要转身往门口走,就看到尚卿文站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那把大伞,看到她转身过来吓了一跳的表情笑了笑,抬起手腕上的手表,“尚太太,你已经用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照镜子,怎么样?对你的形象还满意吗?” 舒然听完他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想冲过去把他那上翘着的唇角拉平了,那缀着星子的眸光灵动有神地投向她,笑容深深,审视的目光也顺着她身上若有所思地打量起舒然来。 舒然被他投过来的目光看的浑身都不自在,本来就觉得自己今天没有好好准备,现在站在大厅里被他这么仔细得打量,他的眼光本来就毒,此时此刻被他这么看着,舒然要跳脚了,大步走过去凝眉伸手握拳就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还看,还看--” 舒然这种举动就是那种逼急了跳脚的表现,连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小女人的娇嗔和撒娇都在这捶胸的过程中展露地一览无余,她扬起手,握拳垂下去的力道又是软绵绵的,似乎是怕砸疼了他,但垂下去一次感觉又不解气,抡起拳头捶了两下见他依然笑意盈盈地盯着她看,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不就是胡搅蛮缠了么?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尚太太,我很高兴你为了要见到我这么着急着打扮!”尚卿文一只手拿伞,另外一只手直接把捶他胸口的舒然给抱进怀里,揽着她用手里的伞一遮住,大伞便遮住了路上人的视线,他低头在舒然的唇瓣上轻轻一吻,用额头抵着她的额角蹭了一下,笑着低喃出声,“我很开心!” 舒然很想说他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但唇角一润,听着他低喃的声音,心里也突然变得软软的,低着头无厘头地低声说着,“我脸色不太好是吗?” 恩,刚才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最近应该是没睡好,然后吃垃圾食品太多导致脸色色素沉淀了。 这是一个疑问句,但女人一旦问出这句话多半是想听到对方说,“哦,不是的,你脸色很好!”,结果揽着她的尚卿文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恩,是脸色不太好!” 舒然顿时抬眼去瞪他,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尚卿文却低头轻笑起来,靠在她耳边一阵低语,“尚太太,女人脸色好不好有时候也要取决于她的男人是否努力的!” 舒然表情一怔,一时间是想到了美女都是用钱堆出来的话,他说的男人努不努力应该是指的有没有很多的钱,但耳边却溢出他一丝暧/昧的低笑,带着邪肆的嘶哑,“今天晚上,我会努力的!” 舒然脑门一炸,顿时明白了,再结合前面的那一句话,脸都烧起来了,扬起手就在他腰间狠狠地捏了一把。 尚卿文,你个坏男人! --------华丽丽分割线---------- 尚卿文并没有直接带舒然回家,舒然也没问他要带她去哪儿,倒是一路上两人都斗嘴不断,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刚才尚卿文上车前说的那句话惹得舒然脸红筋涨,为扳回面子来,舒然是卯足了劲地要跟他对抗到底,两人斗嘴不分胜负,往往是舒然说了一大堆,尚卿文一句精简的话就把她的话给圆了回去,气得舒然要抓狂了,恨不得剥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是怎么的曲曲弯弯。 其实舒然早就该猜到自己不是尚卿文的对手,之前两人外出买盐水鹅,一路上不也是如此,明明感觉是她说赢了,可是最后仔细想想,没有,反倒是言语间说的最多的她吃亏了! 开车的尚卿文一路上都笑容不断,但在舒然看来,那表情就像是在对她说,小样儿,回去修炼几年再来吧! 讨厌,讨厌! 舒然心理抓狂,可是却拿他没办法,权衡了一下,想要赢他,除非她扑过去,咬他! 舒然气未消,车却已经停了下来,舒然看了看车窗外的建筑物,d市最顶级的宴会大楼,她纳闷,这边早已在门口等待的关阳已经为她拉开了车门,微笑,“少夫人,您好!请下车!” 舒然朝车里的尚卿文望了望,尚卿文也示意她下车,她便下车满心疑问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在被尚卿文挽住手的时候她轻声问道,“是不是来参加别人的宴会的?谁的啊?需要准备红包吗?” 舒然之所以现在不见一丝慌乱是因为上次在g市尚卿文不就拉着她穿着常服进了人家的宴会厅,当时她手里还捏着一根棉花糖,满大厅的人都穿着正装晚礼服,就他们两个最特别,让舒然当时都觉得,尚卿文不是进去参加什么宴会,究其根本的目的其实就想进去蹭饭的。 尚卿文握着她的小手听着她低低的疑问,唇角勾了勾,用同样低低的声音回应她,“是庆功宴,临时准备的,红包呢?”尚卿文语气一顿,停下了脚步,深深地看了舒然一眼,低笑起来,“你可以晚上再送!” 恩?晚上还有? 这让舒然想到了嘉禾老家那边的风俗,摆酒吃席都是吃好几顿的,而且最有特色的就是,吃完了最后一顿再送礼! 身后跟着的关阳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感觉到前面的尚卿文朝他投递过来的目光,急忙伸手挡了一下嘴巴,抬起脸冲着因为他这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而满脸狐疑的舒然笑了笑,“是的,少夫人,你的红包应该晚上送是最合适的!” 舒然看着关阳微笑的表情跟平时一样,温和得无懈可击,她心里虽然有疑问,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一进场才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宴会厅,却是一个大得离奇的阶梯会议厅,地上铺着的也是红地毯,阶梯椅子上早已坐满了人,两人才刚踏进门,一束聚光灯便落在了门口,舒然急忙闭眼,尚卿文则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牵着她小心翼翼地朝前面走,舒然即便是闭着眼也感觉得到这一束光在随着他们的脚步移动而移动着,而且会场上无数双眼睛都聚在了他们身上,雷鸣般的掌声也响了起来,震得舒然两耳都犯晕了。 都不知道走了多远,舒然被尚卿文扶着才站定在第一排的特殊位置旁, “尚先生一下飞机就忙着去接尚太太,辛苦了!”有人伸出手来跟尚卿文轻轻一握,“今天你是主角,恭喜你!” 尚卿文轻声言谢,感谢对方百忙之中来参加,语气俨然一副主人公的姿态,舒然安静地在关阳所指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看着他微笑着跟走到身边的人握手低声交谈,心里不由得在思量刚才无意间听到的那位老先生对尚卿文说的话。 今天你是主角,恭喜你! 尚卿文说今天算是庆功宴,她不太明白! 直到张晨初上台,拿着话筒的他先是对着大家鞠了一躬,“很荣幸今天能站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今天是庆功宴,大家一直都很期待的这一刻就要来临了,下面有请我们重新崛起的尚钢集团董事长尚卿文先生登台!” 底下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来了,身边坐着的尚卿文在起身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说了声什么舒然都没注意听,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觉得张晨初实在不是个好的主持人,因为他说的话,她完全没听懂! 只看到台上的聚光灯都瞬间聚在了一起,那个站定在聚光灯下的男人伸出手示意大家静一静,台下一片安静,舒然才发现尚卿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套正式的西装,此时站在台上对着话筒,面对着众人的目光,他的视线在舒然所坐的位置上投了过来,缓缓开口,“在这之前我要向大家道个歉,因为太过匆忙没有精心准备,也便选择了用这样简单的方式来告诉大家,从今天开始,尚钢将重新以崭新的姿态出现,。。。。。。” 舒然耳朵里还嗡嗡嗡地响着,尚卿文话不多,很简短,但是字字句句都灌进了她耳朵里让她震惊不已。 尚钢,尚钢--? 被万美收购了的尚钢? --------华丽丽分割线------------ 连日来的暴雨让d市市区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洪涝现象,地势稍高的一些地方还好,不管下再大的雨,除了湿气稍微重一些之外,处在半山腰的别墅群在雨中也是别样的风景线。 此时外面大雨依旧,阴沉沉的天使得半山腰这一道雪白的风景线暗色不少,偌大的客厅里,坐在椅子上的尚佐铭在听了董源的低声汇报之后,目光是久久地没有转动,脸上的表情显得僵硬得滑稽,握着拐杖的手不由得捏紧,猛的站起来,用手里的拐杖狠狠的朝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砸了下去。 “砰砰--”连续几声,茶几上的茶杯已经被砸得粉碎,惊得屋子里的佣人是屏住了呼吸。 尚佐铭的脸色有多难看,沉郁中带着不言而喻的怒色,在砸碎了面前的茶杯之后扬起了拐杖指向了楼梯间,低喝一声,“去给我把二少爷请下来!” 董源见状急忙要过去扶他,被尚佐铭狠狠地一推开,佣人慌慌张张地直点头,正要跑上楼叫刚回家的二少爷,却见二少爷已经站在了楼梯口,身上的着装还没有来得及换,商务西装还一丝不苟地套在身上,手指间还套着一串钥匙,看样子是还没有休息就下来了。 尚雅阳是听见了楼下爆/发出来的声音,也早有准备迎接这样的家庭风暴,他缓步下楼,在爷爷那满是厉色苛责的目光下走到了客厅,站在了他的面前,“爷爷!” “啪--” 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尚雅阳的脸上,谁都没有想到,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尚佐铭扬起手就是狠狠的一耳光抽过去,力道之大让尚雅阳的脸都偏向了一边,把站在旁边的董源都惊得愣住了。 老爷子即便苛刻严厉,可是二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挨过打,今天这一耳光,打得好狠啊! 尚雅阳挨了一耳光,半边耳朵都嗡嗡嗡地作响,听力都受到了影响,他的脸都瞬间疼痛到麻木了。 “你伙同他一起瞒着我!” 尚佐铭的话一字一句地从嘴里蹦出来,紧接着便是雷霆般地咆哮出声,“尚雅阳,你居然伙同一个外人来设计我!” 尚雅阳被一个耳光打蒙,爷爷的第一句话他都没有听清楚,到是第二句让他神情一滞,转过脸来,半边脸都浮肿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与他对峙反驳,“爷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是我哥,怎么是成了你眼睛里的外人了?” 大哥是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人,是他所要看齐的标杆楷模,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一直让爷爷,让尚家都引以为傲的大哥怎么就被这么残酷地排除在外了? 尚佐铭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冒,甚至都滚出了冷汗,抓着拐杖的手紧得骨节都发了白,看着跟自己对峙的孙子眼睛里也是一片血红,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样子,他咬紧了牙关冷笑了一声,“好,好,我教出来的好孙子,我就说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听话地将手中的权力给交了出来,哪怕是从高处跌下去也丝毫不见有什么异常的表现,这一招釜底抽薪,他玩得是得心应手,他把所有人都玩弄于掌心,用这样的手段将尚钢吞了进去,雅阳,你还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吗?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 “爷爷!”尚雅阳顶着那半张红肿的脸,态度依然坚决,“我只知道他是我哥,他说的做的都是为了我们尚家,他都是对的!” “他是对的?那错的就是我了,我是错了吗?”尚佐铭情绪失控,吼出声之后脸已经涨得通红,身体一个趔趄地往后退了一步,董源赶紧扶着,劝说着,“二少,尚老有高血压,你--” 这一老一少每次顶嘴都是因为大少,这次最为激烈。 董源着急着看着尚雅阳,想说老爷子也就这个脾气,说说就好了,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的,服个软平心静气的,不就好了吗?然而董源却发现二少不像以前那样,而是眼神执着坚决地看着尚佐铭,非但不服软,脸上的肌肤在抖动不已时紧抿了一下唇瓣大声地回击,“大哥没错,我也没错,错的就是你!就是你--” 这一句隐藏在心里太久太久的话,在心里压抑了好久好久,每次都在爷爷凌厉的目光中他选择压进肚子里去,但是今天,他必须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他站在大哥那边,至始至终都站在大哥那边! 尚雅阳的声音是吼出来的,生平第一次在面对这个将自己抚养成人的最敬重的爷爷吼出自己的不满,不为别的,他就觉得爷爷现在做什么都针对大哥,这样对大哥不公平! 哪怕是再亲近的人,这么不讲道理的胡搅蛮缠也让他受够了! 尚雅阳吼出那句心里话,对面站着的尚佐铭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额,今天周末,审核应该很慢,周末都玩去吧,(*^__^*)嘻嘻嘻嘻……今天更新完毕了---- V章244:女人的傻气(求月票) v章244:女人的傻气(求月票)    舒然从宴会大楼出来,感觉像是还在做梦一样,精神恍惚到在进旋转门的时候都险些走错了,关阳轻唤了她一声,舒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失态,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大厅。 “少夫人在车里休息一会儿,记者大会很快就结束!” 舒然上了车,才感觉整个人从那种喧嚣中回过神来,看着关阳微笑了一声,“你上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关阳点了点头,这才快步走进了大厅上楼。 会场里人很多,主角自然是尚卿文,但她因为位置安排在他的身边也自然而然得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加上赶来的媒/体不停地拍照录影,本来就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她找了个机会走出了会场,到了门口见关阳早已经在那边等了,关阳微笑着说尚卿文让他先送她下楼,可能在台上的他也看出了她浑身的不自在,让关阳早些安排。 舒然上了车,把车窗都关上,人多的地方总让她感觉气息不顺畅,加上脑子一直处于眩晕状态,此时终于得到安静了才开始慢慢地来理顺自己的思维。 那么,今天早上暖洋洋才在她耳边提到的那个出其不意吃掉万美的大人物就是他?舒然突然觉得感觉离自己挺遥远的事情怎么就在她身边发生了呢?而她却还没有一丝的觉察,到现在公布了才知道。 刚才会场上挨在她身边的朗润悠悠的说了一句,“我现在觉得你应该是属于某一种草履物种,神经反应弧线长得能绕地球好几圈!” 朗润的意思就是说她的反应速度慢!比蜗牛还要慢,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朝舒然后背看了一眼,大概是在看舒然背上是不是背着一只蜗牛壳! 舒然觉得今天在会场上碰到的司岚,还有张晨初都有这种眼神看过她,那表情跟朗润的表情是一样的,恩,看傻瓜的表情! 尤其是张晨初龇牙咧嘴说的那句话,“我一直都觉得,枕边人应该就是最亲密的人!” 张晨初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是枕边人的他们都早知道了,为什么作为枕边人的她却没有发现一丝的端倪呢?总结出来的结论就一个,你这个枕边人,不合格! 舒然躺在座椅上越想越烦躁,尤其是刚才甄暖阳和林雪静都相继打来了电话质问她,好啊,你个舒小然,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你还藏着掖着,你可知道你老公现在的身价有多值钱?你还好意思跟我装穷到无耻地蹭饭,还钱!!! 舒然真是百口莫辩,之前她经济拮据的时候找林雪静借了几万块,现在这家伙追着她还钱,还在电话里阴森森地笑,你要不还钱,我找你老公要去! 舒然真想现在就直奔海洋馆,把那个没良心的林雪静掐死在水底! 其实身边这些人说的话让她越来越懊丧,就如张晨初所说的,她不合格,前段时间他那么忙,她每天都陪在他身边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她确实不合格啊! 舒然坐在车里越想越懊恼,舒童娅用微信跟她联系,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舒然回了一个委屈的笑脸过去,舒童娅丢给她一句话,你没救了! 这句话让舒然想到了很久之前舒童娅很严肃得跟她说了一个问题,如果你连你丈夫的身价都弄不清楚,如若一天你被扫地出门,他随便丢给你几个钱就能轻松将你打发掉,你就是女人中的超级大傻瓜! 不过现在她却完全没有什么身价概念,她只想着,想睡一觉! 躺在车座座椅上的舒然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关阳说的记者大会不会有多久到底会是多久,这段时间她天天晚上都失眠,没有好好休息过,此时躺在车里,她突然觉得很困很乏力! 舒然睡得迷迷糊糊,先是感觉身上有东西压下来,她转开了身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从鼻翼旁一溜烟地钻了进来,是让人安心的熟悉的味道,这种香就像他在身边一样。 舒然的眼皮子动了动,听见周边有取东西发出来的轻微声响,恍惚中看到有人抬起手臂从她面前拿了什么东西过去,她睁眼醒来,便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尚卿文手里拿着一张刚抽/出来的湿纸巾,见她毫无预兆地醒来睁大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仅穿着一件衬衣的尚卿文用湿纸巾擦着自己的手背,身体倾过来,笑着说着,“醒来了是不是想亲我一下?” 尚卿文说完,脸已经凑了过来,舒然脑子一懵,刚才在梦里还梦到他在台上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大概是梦里和现实的情景切换得太快,她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将刚才那个在台上表现得绅士十足的男人跟眼前的这个厚脸皮男人画上一个对等号! 舒然脸微侧着,他的脸凑过来正好挨在她的脸颊,她都嗅到了他惯用的护肤霜的香气了,她脸动了动,因为身体保持着这个姿势太久了,身体有些僵硬,听着他谈笑的语气不由得蹙眉,把脸移开,认真得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 他们都在说她这个枕边人不合格,其实睡了一觉醒来的舒然才觉得是他保密的工作做得太好了,她压根就没有机会发现。 尚卿文身子依然保持着倾身过来的姿势,听见舒然这闷闷的声音随即轻轻一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舒然觉得回来的尚卿文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油嘴滑舌,而且是钻着空子地占她便宜,舒然瞪他,他却微笑不变,凑过来的半张脸也没有动,等待着她主动亲过去,舒然有些哭笑不得,两人僵持了半分钟,他是打定主意地不妥协,舒然最后迫于无奈地唇角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这种两个人亲密相处只有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才能表现出来,表现出来的不是其他的,是-- 男人厚脸皮的无赖,女人的傻气! 尚卿文心情愉悦,就在车里慢慢地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尚卿文是在一年前就开始关注万美,因为擅长搞投资的他对任何一家自己留意的公司都会做到知根知底,而且也只有深入了解之后才能从中间去找漏洞逮时机,其实万美也是他无意之间关注的,开始是因为一个做投资生意的朋友,听说因为投资万美收益没赚到道是亏得倾家荡产,朋友找他哭诉,说自己的棺材本都给吃得一干二净了,他也是在那个时候留意了这家企业,发现这家企业因为曾经涉嫌洗/钱被调查过一次,后来因为管理者相当有头脑将整个企业运营发挥到了极致,渐渐的,不断壮大的万美因为业绩好加上不断兼并其他相关企业公司,公司业绩发展到了顶峰,只是因为管理者好大喜功,年前因为收购了另外一家跟自家企业完全不着边的企业,投注的大量资金打了水漂,紧接着一些列的塔罗牌效应发生了,管理者试图用以前的方法,集结资金挑准其他企业为载体,相当于‘以战养战’转移内部矛盾的形式拉活整条资金链,这也就是为什么万美在努力寻找一些企业下手吞并的原因,战旗和宝华就是两个被看中的猎物,而至于尚钢,尚卿文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当时他就在想,尚钢有他坐镇,就不可能让万美有机会渗透进来,但是他算错了,算错了爷爷将他请出尚钢,现在仔细想想,之所以他被清除出尚钢,也有可能是因为万美不光彩的离间方式,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连环局,以尚钢被收购才告一段落,但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恐怕现在在牢狱之中的徐茂才都想不明白,其实在他们用计收购尚钢的同时,也大意的忽视了这块肥肉其实就是有人故意丢下的诱饵! “你跟雅阳--”舒然突然想到了那个见面不到三次的尚雅阳。 尚卿文微笑点头,是,这件事最缺不了就是雅阳,他在这件事中间扮演的角色很重要! 尚卿文虽然没说,但舒然也明白了,尚雅阳是在给他打掩护。 这一系列缜密的安排是在苏沫的突然出现就在尚卿文的脑子里开始萌芽了,苏沫为什么要弃普华而找到尚钢,第一,普华当时是聂展云手握大权,对付聂展云,苏沫没那个本事;第二,苏沫会找到尚钢,恐怕尚佐铭也很清楚,那不是为了什么业务往来,而是因为要报复! 尚卿文安静地将整件事都说给舒然听,舒然在听的过程中虽然没有参与但都有种刀光剑影般的恍惚感,都说商场如战场,尚卿文虽然说得轻松,但她听着却有种步步惊心的感觉,稍有一步有差池就有可能全盘皆输,这该得有多么缜密的思维才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的全盘操控着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舒然突然觉得对自己身边坐着的男人有了一个更加全新的认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细心地跟她解释他的工作,从他字里行间的表述,他思维的严谨,他心思的缜密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全局概念都给她上了一堂实实在在的现实课程,以至于尚卿文都说完了,看向她的时候,她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尚卿文看着目瞪口呆的舒然,目光变得平静而自然,伸手抚着她的额头,靠过去用额头靠了一下,轻声说着,“然然,我是不是让你感到陌生了?” 额头掌心一暖,紧接着便是他的额头靠过来,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说着句话的时候既是在等待着她的回应,也在情不自禁中表露出了他的无奈。 舒然突然心疼起来,想起了前段时间因为尚钢被收购,他被推出来成了众矢之的,各种无理的谩骂铺天盖地,还有那些因为尚钢被收购失业的尚钢职工静坐示/威,说他没心没肺,在尚钢都要被收购的紧要关头都不愿出手相救。 舒然想着刚才他在那个庆功会上说的‘尚钢依然存在’的话,她突然觉得好委屈,为他感到无比的委屈! 在承受着千夫所指的压力中,他不是没有出手相救,他是用更好的方式将尚钢更加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舒然心里酸得眼睛一阵潮热,尚卿文感觉到她脸上有泪水滚出来了,急忙伸手替她擦,“别生气,我不是不想告诉我,我只是不想让你跟我一样的担惊受怕!” 舒然伸手抱住他,把脸扎进他怀里不停地摇头,哽咽出声,“不是,不是,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疼,我只是心疼你!” 他一个人默默承受了那么多,她虽然陪在身边却没有替他分担分毫,那段时间因为陈蓉芷和苏沫的离奇死亡,她有好几天都精神恍惚,还是他陪在她身边照顾着,想在想想,那段时间他又要操持着万美那边的事情,又要腾出时间和心思来照顾她,人们都说夫妻关系中男女都应该是对方的加分项,这样才能做到步伐一致,共同进步,但是她非但没有帮到他什么忙,倒是成了他的拖累小麻烦,舒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觉得自己很没用过! 被突然抱住的尚卿文身体微微一僵,他没有想到舒然会扑到他怀里会哭着说自己心疼,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很快地便是心跳飞快地加速,血液流动速度也远远超出了平时的幅度。 张晨初刚才跟他说让他准备回家跪键盘,他也很担心因为事先并没有跟她沟通,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让她发现,他尚卿文这辈子虽然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失败过,尤其是在投资领域,但是这一次的安排因为各种突发事件因素的原因整件事没走一步都像是在走钢丝,如履薄冰的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尤其是最后几天,他连续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在别人看来,他是个心思缜密到可以猝不及防地反吞噬掉对方心里无时不刻都在打着算盘的腹黑企业家,每走一步都在精心地算计着,似乎觉得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天生的狡猾如狐,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过是善于抓对方的弱点,快准狠地找准时机放手一搏,这种思想就是背水一战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百分百,他又怎么可能把一个无法确定的未知数来告诉她? 在上车之前他也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应该选择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告诉她,只是想不到,他的然然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怀里的舒然还在抽泣着,尚卿文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些,用下颚蹭蹭她的额头,一声“傻瓜”刚说出口,眸子里的光却比刚才要润了许多。 车厢内,两人静静相拥,这么静谧的气氛却被一声电话铃声打断了,舒然枕在他肩头听着他接电话,尚卿文则换了一只手让舒然能枕得更加舒坦一些,电话一接通,里面便想起了尚雅阳焦急的声音,“哥,快来医院吧,爷爷,晕过去了!” --------华丽丽分割线------------ 尚卿文和舒然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尚佐铭正在急救室抢救,尚雅阳坐在急诊室外面,一张冷肃的脸毫无血色,在看到尚卿文赶来的时候,他刷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着头,好半响才低声开口,“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言激他,我明知道他有高血压还要用那么激烈的言辞跟他争,把他气倒了,哥,都是我的错!” 尚卿文拍了一下尚雅阳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自责,舒然也从尚雅阳的话语里听出了端倪,尚雅阳和他爷爷发生了争执,而尚佐铭又有高血压,气急攻心,血压一高,晕倒了! 舒然坐在尚卿文的身边,什么话都没说,听着他们两兄弟低低的交谈,抬起脸去看急诊手术室上亮着的红灯,说实话,她对里面正在抢救的尚佐铭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之前不是因为作为小辈就应该尊重长辈的这条训导,她可能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人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你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尚卿文的爷爷,今天他就是死在这里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伤心的。 尚佐铭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舒然对一个长辈应该如何爱护小辈的正确认知,因为她总有那么一个错觉,他没把尚卿文当人看! 舒然这么想着,便觉得有些堵心,想出去透透气,但是因为尚卿文还坐在这里,她也不便起身离开,便暗吸一口气平复自己内心那焦躁的情绪。 抢救了一个多小时,当手术室亮起了绿灯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医生说着病人暂时没有性命危险时,等候在门外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尚佐铭先是移送至icu观察一晚上,尚雅阳提出由他来守夜,让尚卿文和舒然先回去休息一下,尚卿文也没有再推诿,走之前去了个洗手间,舒然就在外面等,尚雅阳看着舒然,略微苍白的脸上因为得到爷爷暂时没有危险时稍微松懈了一些,他对着舒然微微一笑,看向旁边的洗手间,低声说着,“嫂子,大哥有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这段时间他忙得体力透支,回去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舒然一听,惊了一下,等尚卿文从洗手间出来,两人下楼,上车时尚卿文看着她坐上了驾驶座,正想说什么,舒然便系好了安全带,“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也能开好你的车的!” 舒然的话让尚卿文哭笑不得,不就是上次跟她好好说了一下开车要注意的一些细节问题,这丫头倒是真会记仇,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记得。 一路上开始两人还在交谈的,在谈论要不要把车里的音乐换一换,这些歌都听得老掉牙了,但是话音才停了那么一会儿,舒然就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他低着头闭着眼睛,神色依然显得疲惫不堪,睡着的时候少了平日里的冷硬气息,放松状态下的他此时就像个孩子,累极了的孩子。 舒然伸手把音乐声调低了一些,开车的时候也更加小心翼翼了,等车平安抵达风尚嘉年华公寓时,她把车开进车库,熄了火却没有开门。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睡得正香,好像睡个觉都是争分夺秒的,舒然想伸手把他的安全带松开,可是一想到会惊醒他便又把手收了回去,车里亮着一盏柔灯,尚卿文安静地睡着,旁边的舒然则是安静地看着,她鲜少有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机会看着他睡觉的模样,因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她先睡着,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觉的。 沉睡的尚卿文呼吸平稳,舒然也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是怕影响到他休息,没想到有这么的一天,她守着他睡觉,以前都是他守着她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放下了戒备睡得香沉的男人就像一个大男孩,让舒然有种忍不住地想伸手摸摸他额头的小冲动,她这么想着,却没有这么做,只是用掌心放在离他额头有几厘米距离的位置,借位一看还真像是摸到了,就像有的人想吃什么东西吃不到但是能过过眼瘾也不错,现在舒然就是这种心态,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手就被尚卿文睁开的那双大眼睛看得一个哆嗦。 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而且眼神如此清明,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清醒过来的样子。 舒然有种被抓了现行的窘迫感,赶紧地要把自己的手收回去,却被尚卿文伸手一拉,拉住手,手心也跟着一移,紧接着感觉掌心就是一阵温热的触感。 掌心热,唇上软。 她的掌心正好贴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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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尽量让自己站稳住,心里懊恼着某人刚才的太用力,转脸过去看着本来是在接电话的男人也正在看着她,好像是看懂了她的心中所想,挑眉轻笑时,唇角还高高地扬着,虽然是在接电话,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一心二用,高扬着的唇角带着一抹得逞的小得意,把舒然看成了一个大红脸,赶紧穿上睡衣往客厅外面走。 呼--舒然走出卧室去客厅取水,转出卧室的门看到沙发便躺了下去,双/腿还忍不住地打颤,她皱着眉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软了,这个男人太坏了! 舒然取了大杯水喝了下去,又在客厅里休息了一会儿,想着他正在打电话她现在进去也睡不着,等她听不到卧室里的声音时她才缓步走进去,本想问他要不要喝杯水,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副情景。 大chuang之上,沐浴之后的男人身上连浴巾都没有披,原本是躺在chuang头头靠抱枕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的,此时姿势依旧,只是电话已经落在了枕边,人闭着眼睛,呼吸浅浅着睡着了。 舒然看着那沉睡的脸庞,脸上的疲倦之色是越看越浓郁,她走过去将空调被轻轻地拉过去给他盖上,坐在chuang边看着累极了的他的睡颜,真想伸手替他抚平眉宇间的褶皱痕迹,舒然起身从另外一边躺下去,靠近他,蜷着身体依偎在他的身边,闭上眼时,心中微微一叹,岁月静好! 身侧的尚卿文伸出手臂将她搂进怀里,用融合了缱绻的暖把身边的女人紧紧得裹住! --------华丽丽分割线---------------- 张家庄园! “我不太赞成他的这个意见!”司岚一开始就不赞成,即便现在已经对外宣布了,已成定局了,他还是持反对意见。 “尚钢已经不再了,他完全可以更名,建立属于自己的一个公司,却还坚持着叫这个名字,他的意思难道他现在得到的还是归属于尚家的?” 对于司岚的意见,张晨初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尚钢已经是过去式了,重新整合另立公司就是一个大好时机,何必还要叫‘尚钢’? 朗润却有不同的意见,“叫不叫‘尚钢’现在都是他的股份最大,以前的尚钢现在就是一个附属品,你们纠结的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朗润的话给两人泼了一盆冷水,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两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尽想着芝麻大点的小事情! 张晨初瞪眼睛,觉得朗润这厮有时候说话就是太直接,动不动就泼冷水浇灭他们的热情,难怪也就他们三个能受得了他。 “我说润老二!”张晨初寻了个好位置躺着,一本正经地看着正在翻着老版连环画的润老二,“你这辈子难不成真的要跟我们两个过了?” 张晨初这句话一说完,那边喝咖啡的司岚就忍不住地喷了一口咖啡出来。 朗润低着头头也没抬,淡定地张口,“张晨初,我要纠正你这句话的错误,不是跟你们过,第一,卿文已经结婚了,第二,司岚已经订婚了,第三,没有女人的单身的就只有你了,所以,我也只好勉强跟你过了!” 朗润说完,不动声色的把连环画一合,张晨初惊愕到呆滞,两只眼睛珠子瞪直了险些要掉出来了,‘啊’的一声张开了嘴巴,声音却慢了好半拍才喊出来,紧接着一声狼嚎般地嚎叫,从沙发上蹦起来的张晨初就像被点燃了尾巴的猫。 “润老二,我有女人,我女人多得能排长队!”天啊,他要跟着他,神啊! 朗润合上书若有所思,看着跳脚的张晨初挑眉,“你那是一群女人,不是一个女人!”他说完伸手扶额,看张晨初的表情就像是唉智商就是硬伤简直是无法沟通我除了有眼神鄙视你之外已经无力到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来表达我的无奈了你就自生自灭吧! 张晨初看着朗润拿着那钟爱的连环画施施然走出客厅,剩下手舞足蹈的自己就像在跳大戏,而坐在那边保持着端着咖啡杯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笑嘴巴却一直闭得紧紧的的司岚,手指指向司岚,瞪眼,“笑,笑,你还笑我!” 张晨初觉得司岚就是不够哥们,看他被润老二欺负他还坐在一边优哉游哉地笑。 司岚抿了一口咖啡,无奈得耸肩,“晨初,你要知道,牺牲你一个能幸福好多人,这一点,我们深感欣慰,并且,为你而骄傲!”我要开口了,他要跟我过,我怎么办? 张晨初龇牙咧嘴,行,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把烫手山芋扔给我,我明儿个就去找个老婆,哦,不对,还得给润老二也找一个,免得他大龄剩男一天憋疯了实在没办法了闹出个出/柜就麻烦了! 司岚拍着张晨初的肩膀,张晨初眉头的郁结还没有散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转移开了注意力,“雅阳说尚爷爷高血压住院了,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现在还在icu里留意观察!” 司岚挑眉,“卿文知道吗?” “他知道,去了医院的!”张晨初说完,眉头微微一蹙,司岚的表情也是一样,两人对视一眼,眼睛里都有着一丝无奈。 --------华丽丽分割线---------------- 普华集团,贺普华是拧着眉看完了尚钢的现场直播新闻发布会,电视上的发布会都已经结束了他手里握着的遥控器都还没有放下来,眉头是紧了又紧,那模样看得身边站着久候着的助理心里不停地冒汗。 尚钢,神奇般地复活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个晴天霹雳,恐怕今天看完这个新闻发布会吃不下饭坐不住的人太多太多了,其中当属尚钢的死对头普华集团。 看看,贺老爷子额头上的褶皱都快拧成一条麻花了。 助理站在一边等着一场狂风暴雨地到来,因为这场暴雨迟迟没到,所以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紧张得不行,要不要赶紧通知二少进来,要不要通知家庭医生,万一老爷子一着急,血压一高就麻烦大了。 结果暴风雨没来,随着那遥控器落在茶几上的声音响起了的,还有他一声气势如虹的“好!” 助理一时间觉得不知道该是牙疼还是胃疼的好,只是感觉嘴角抽/动不已。 “好好好--”贺普华拍着大腿连喊了三声‘好’,让助理以为完了,董事长真的是精神受了刺激了! “釜底抽薪,这一招用得好!”贺普华拍着大腿,“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那个老东西强多了!” 贺普华说完,脸上路出一抹满意的笑,觉得自己果然是没看错人,不过才刚喝了一口茶就耸眉头了,还嘀咕了一句,“怎么就不是我孙子呢?” 可怜的助理再一次被这句话给雷焦了,你老怎么老是打着人家尚钢的算盘呢?每次被尚钢夺了头彩,你老人家第一个想法就是人家尚大少怎么就不是你的孙子呢?可怜的二少,这么多年一直活在尚大少的阴影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今儿个待在办公室一步不出,助理前去询问,他眯着眼睛恶狠狠地丢出一句,“邻居家那个可恶的熊孩子又回来了!” 唉,看看二少那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真可怜啊! 贺谦寻此时就待在自己的办公室,秘书进来汇报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他也没什么心思,听完便朝秘书挥了挥手,表示现在自己不想说话,等秘书出去关上门之后,坐在办公椅上的他才往椅子上一趟。 他刚才在办公室里也看了现场直播,现在恐怕整个d市都沸腾了吧,一直就觉得尚卿文这个人不可能会那么安于现状,从被剔除尚钢那段时间里安静得就像一缕空气,失去了尚钢这个载体,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有机会再爬起来了,但是却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他爬得这么快! 贺谦寻手里拿着飞镖对着墙那边的环形图案刷刷刷地仍过去,边扔边愤愤然地嘀咕,“可恶的邻居家的小破孩--” --------华丽丽分割线---------------- “你的耳朵好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舒然伸手用手指尖指腹捻着尚卿文的耳垂,红彤彤的耳垂看起来就像樱桃一样,惹得舒然是捏了一次又一次。 尚卿文正坐在餐桌前用餐,被她从后背靠近捏着耳朵,他直起后背仰起头正好倒着脸来对着她,趁舒然不注意不由分说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恩,是不舒服,被捏得很不舒服!如果--能换个地方捏,或许会很舒服! 如果舒然现在能猜到尚卿文的心思,一定会下重手将他的耳朵拧出一个弧度来。 早餐过后尚卿文在去公司之前要先去一趟医院,因为尚雅阳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们,说爷爷已经醒来了,尚卿文询问过舒然的意思,问她要不要去,舒然觉得自己确实不想见到尚佐铭,所以也不打算强迫自己去,尚卿文也很理解,不然他也不会询问她的意见。 舒然替他准备好了需要穿的衣服,今天是他第一天回到尚钢,她希望能看到自己的男人神采飞扬,穿戴才刚好,门铃就响了起来,舒然赶紧从书房里给他把公文包拎出来,在尚卿文含笑的目光下递给他。 尚卿文此时已经打开了门,关阳站在门口,他是来接大少的。 舒然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小跑着把公文包递给尚卿文的时候被尚卿文伸手一揽抱着,舒然吓了一跳,看向门口,关阳还在呢! 尚卿文却不以为意,在她耳边轻轻一呵气,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舒然先是一怔,然后低着头眉宇间都温柔了几分。 等到尚卿文和关阳离开之后,舒然才从那么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语中回了神。 她这一生其实最向往的莫过于能有一个男人值得她为他整理衣装忙里忙外地为他操持,也期待着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能有个肩膀可靠怀抱可依,最动人的情话恐怕不是那句千篇一律的‘我爱你’,而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就像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会早点回家,不会让你久等! 小女人的情怀很简单,一句很平常的话通过这么平淡的表达,却能直达心里,舒然不知道此时自己眼眸里流露出来的笑是含着蜜糖的,她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看着时间还早便打算休息一下再去学校,她的生活轨迹依然不会因为他的事情而有任何的改变,她会照常上班,因为只有工作中的女人才不会跟社会脱节,她要保持着这份年轻的心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舒然在沙发上坐下,感觉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碍手,她移开了看了一下是一份牛皮纸大信封抱着的东西,她看了一眼就‘呀’了一声,是他遗落下来的?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开着尚卿文的车前往医院,自己也是掐着时间的赶,如果晚点了她就得给他送到公司去了。 到了医院门口舒然给尚卿文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现在是否方便,尚卿文的手机正在通话中,舒然远远地就望见医院的停车场那边关阳的车就停在那边,他现在应该还在医院没有离开。 舒然把车开进停车场,刚一停车正要打开车门,她朝车窗外面看了一眼,原本都要放晴了的天突然乌云滚滚,大半个天空都被黑压压的乌云给弥漫住,沉甸甸的透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宣泄出来的压抑感,舒然在车内箱子里翻出一把雨伞来,皱着眉头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连日暴雨,气象台也预测了未来两天都将慢慢放晴,怎么突然又要下雨了? 舒然一手拿伞,一手拿着那只牛皮纸袋,一下车就被一股子凉风吹得浑身都凉了一下,让她忍不住地抖了一下双肩,有那么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很凉!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尚佐铭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因为情绪还是不太好,所以不管尚雅阳在身边如何道歉他依然一声不吭。 尚雅阳也很无奈,自知昨天不该那么倔强得跟爷爷顶嘴,把他气得血压上涨进了医院,尽管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没有错的。 “爷爷!”特殊病房里很安静,尚雅阳又唤了他一声依然没有得到他的一声回应,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尚雅阳在心里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再跟爷爷吵了! “爷爷,我跟大哥联系了,他很快就会过来的!”尚雅阳低声说着,病chuang上的尚佐铭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叫他来干什么?我不要再见到他,你叫他滚,叫他给我滚--” “爷爷!”尚雅阳也被他这么过激的情绪和犀利的言辞激得脸色一沉,但是他还是忍住没有大声反驳,而是压低着声音,“大哥这么做也是为了将损失降低到最小,你不过就是气他没有跟你事先说明而已,现在尚钢都回来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生气,爷爷,他终究是我大哥,也是你的亲孙子,你总不能--” 从病chuang上挣扎着坐起来的尚佐铭额头青筋都鼓了起来,大声地吼着,“谁说他是我的亲孙子,谁说他是我尚家的人,他就是个野种!他就是个野种!” 尚佐铭的声音震得整个空旷的病房都有他的回音,尚雅阳震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情绪失控的老人,而半开着的病房门外,那道笔直的身影也僵在了那里。 不远处才刚走出电梯手拿着资料正要上前拉住他的舒然,也被这晴天霹雳的话语震在了原地。 --------阿勒嘞嘞,今天的更新完毕拉,啦啦啦啦,求月票求月票,嘻嘻-嘻嘻--- V章246:他是我老公,他叫尚卿文 v章246:他是我老公,他叫尚卿文    “叫他滚,我不要在见到他,他就是个野种,他不是我尚家的人。。。。。。” 病房里的发疯似的吼声透过那道半开着的门传递到了空寂的走廊上,走廊是如此的安静,让这嘶吼般的声音都产生了震撼的回音,那促使耳膜震动的声音遍及了走廊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扩展出来的音波威慑,一语落地震撼得让周边的辐射区都瞬时间尘烟滚滚。 舒然震惊得连脚都不能再移步了,那只伸出了要去拽住他的手也像是突然遇到了冷空气的突袭,强劲得就如冬日里的北方地区的冷风,刮得她浑身都一个激灵,从头到脚,冷得僵硬到动弹不得。 她好像看到了几步之遥的周边地区,有什么东西在纷纷地塌陷,轰然倒塌卷起的尘埃阻隔住了她的视线,她的视野里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云雾,因为几步之遥的男人那停止的脊背突然显示出来的孤寂之态,眼睛里的云雾沉甸甸地就要坠落下来。 病房里接下来发生一切对峙的话语舒然没有再听明白,因为她全身的感知都随着那道在病房外面站了许久的男人最终暗默离开的背影身上。 走廊上依然有失控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舒然却在看到尚卿文那道离开的身影时,灌了铅的双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迈开腿就跟在了他的身后。 关阳也在走廊上,走廊上的安静跟病房里的嘶吼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此刻,走廊上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没有了喧嚣,她的耳朵里就剩下了一个声音,寂静的走廊上沉重的脚步声每走一步都在震动着她的耳膜,一步步地踏在了她的心坎上,舒然不知道跟着前面的人走了有多久,走了哪些地方,转了多少个弯,走过了几条回廊,身边有哪些人经过,这些,她都不知道,她的眼里的就紧追着前面的那道身影,他快的时候,她也快着小跑着跟着,他慢的时候她也缓下来,不远不近地一路跟着,深怕自己不小心就跟掉了前面的人。 直到她感到了冷,感到那四处流动的风往她的衣袖领口里钻,迎头刮过去头顶便是一阵阵的凉,她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出了医院,融进了人群里,她不过是短暂地停步抬头看了一眼天,微楞之后再次回神,前面的身影已经不再了! 四周突然变得喧嚣起来,过往穿梭的人群,为了吸引顾客而设置的高音贝音乐,更远处是嘈杂的汽车鸣笛声,从身边擦身而过人们的交谈声,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将舒然内心深处那熟悉的脚步声给冲淡了去。 他呢?他呢? 舒然站在原地,表情变得呆滞,很快冲上前面,在人群里疯狂地找! 一直以为身边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在,但是有一天,在茫茫人海里突然发现身边的人不在了,你找遍了无数张陌生的面孔,却惟独没有找到你想要找的那个人,才发现,天下之大,原来除了那一个人能给你带来安全感之外,没有人了! 舒然站在人群里,周边的人影子在闪动着,她就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去哪儿,不知道该在哪儿去找,四周过往的景色都像是幻影,虚幻得不真实,她捂着嘴抬起眼睛朝四周望,眼睛里有迷茫有害怕,她的双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变得僵硬,变得机械。 “唉,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呀?”一个不满的声音飘来,舒然不小心撞到了别人身上,脚步虚浮的她也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她站稳了身子不停地对别人道歉,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对方是谁,只是低着头不停地说‘对不起’,对方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听,而她在说‘对不起’的时候头重得抬不起头,就怕自己一抬头,视线偏移到四周依然还看不到他的身影,她会控制不住地崩溃! 肩头一暖,一个不轻不重地力道将低着头不停说‘对不起’的舒然轻轻拉了过去,熟悉的气息瞬间让舒然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双手紧紧地箍着对方的腰身不放,把自己的脸狠狠地往对方的怀里一扎,哽咽着出声:“他的外套是深黑色,他的衬衣是浅色的,他的领带是暗红条纹状的,他的头发很短,但是发质很硬,他的手掌很大摊开能将我的手全部得牢牢裹住,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听我说话的时候会很诚挚地看着我的眼睛,他从不会吝啬对我的好,他的枕边情话都会说进我的心坎里,他会心疼人会照顾人,他是我老公,他叫尚卿文,你是吗?你是吗?” 搂着舒然的男人身体微僵,怀里的女人把脸紧紧地埋进他的胸口,双手抱紧着他的腰背,她全身都在发着抖,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兽,藏进他怀里寻找着安全感,他伸手替她抚着发间飘下来的雨点,低着头用额头和脸颊狠狠地紧贴着她的脸,感受到她脸上湿漉漉的液体的微凉,他嘶哑出声,不停地点头,“我是,我是!” “对不起,对不起!”尚卿文把舒然紧紧地抱在怀里,她跟了他有多久?他没想到自己会把她丢在了后面,当他停下脚步转身再也看不到她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混蛋! 舒然抱紧他,埋进他怀里的小脸上湿了一大片,她知道他现在很难受,很难受,因为他的难受也让她心疼不已,她不知道该用哪种方式来缓解他的难受,只是想告诉他,他是谁都不重要,她只知道他是她老公,这样就很好。 回去的路上,尚卿文背着舒然走了很长的路,天空下着小雨,尚卿文把西装脱下来给她遮雨,舒然伏在他宽阔的肩背上,伸手拉着他的西装外套把他的头也遮住,自己则脸贴在他的颈脖旁,路上,两人这么背着的姿势虽然引来了不少人异样的眼光,但两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在一朵朵彩色的伞花群里,他们的形象确实显得奇怪了些。 明明衣着一看就价值不菲,但是却在雨中漫步,连把伞都没有撑。 其实不是他们不想打伞,而是两人这身上一分现金都没有,尚卿文的所有包包括手机都在关阳那边,而舒然在下车时也把包放在了车里,只拿了把伞,但那把伞也在她追着尚卿文的时候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舒然把拖着外套的衣服往前伸了一些,想尽量给他遮雨,摸着他那有些湿漉漉的脸颊凉凉的就探出手去替他捂一下,尚卿文不避不躲,任由她用手摸摸贴贴,然后轻笑着问她是不是嫌他长得丑所以才把他的脸给捂住不让别人看? 舒然一听,贴在他脸颊的手指轻轻地捏起他的脸皮来,听着他语气好转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随即头如捣蒜地点头,表示认可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其实心里却在嘀咕,恰恰相反! 尚卿文没有沿路返回,而是背着舒然选择了一条林荫小道散步似地走着,头顶有郁郁葱葱的大树遮住,雨倒是越来越小,舒然把那件西装外套裹在两人身上,问他累不累?背着她走了这么远,不累吗? 尚卿文摇摇头,不累! 他步伐也渐渐地缓了下来,就像在散步一样,背着舒然慢慢地走着,空气里的湿气很重,偶尔从头顶的树叶上落下来的雨点儿滴下来都让舒然缩一下脖子,这一路两人大多数都是很安静的,舒然也没问尚卿文要带她去哪儿,直到尚卿文的脚步缓了下来,声音很轻地响起来。 “我的名字时他取的!”尚卿文轻轻开口,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用手指把玩着他的颈脖间短发的舒然怔了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他’指的是谁。 尚卿文清润的声音紧接着徐徐而来,“他说我爸爸是个混世魔王,从小到大总是给他惹麻烦,他就说男孩子还是要文静的一些好,所以我的名字里有了个‘文’字!这个名字也让他们司岚他们三个笑话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我名字太女气!我的毛笔字也是他教的,从小就开始练,都是他在身边敦促着,写得最多的一个字就是‘静’,他说一个人要静得下来才能把问题都思考清楚!所以你每写一笔都要认真,就像你将来要走的每一步路一样,认真踏实!” 舒然手一僵,他说的,是他爷爷! “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太好,生下雅阳之后身体就更加虚弱,没有更多的精力来照顾我,我是莫妈和我奶奶带大的,我的启蒙教育是我父亲一笔一划地教的,他第一次带我去参加一个宴会,当时我只有五岁,他牵着我指着宴会场上的人告诉我,卿文,跟着优秀的人会让你更加优秀,你是尚家长子,将来你要用你的双肩撑起尚家,你在享受荣誉的时候也要承受很多很多未知的挫折和失败,所以你要努力地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我从五岁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去公司的时候我也去,他出席各种活动的时候我没有一次落下过,他就是我从小立志就要变成的人,是我的人生标杆,他的任何决定我都觉得是对的,我崇拜他,我敬仰他!我能有今天的高度都是因为他!因为我不想让他失望,不想看到他因为我而失望的样子!” “直到五年前他入狱,母亲去世,似乎一切都从那一天开始,都变了!”尚卿文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声音变得低沉得就像有重物压住了一样,沉得人快出不了气,让人窒息的压抑。 伏在他肩背上的舒然心里也怔了怔,她突然想起了莫妈生前告诉过她的话,尚卿文的母亲是割腕自尽的! 会是因为他父亲的入狱才心死自尽,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但舒然却隐约感觉这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尚佐铭说他不是尚家的孩子,说他是野种,那么之前为什么还那么疼他?能让尚卿文这么感恩一直到现在,话语里的字里行间除了那凉凉的心寒之外还是保存着最初的尊敬,那么之前尚佐铭对他,曾经也是很好的,而第二段话里的‘他’应该是指的他的父亲! 舒然心里震惊,因为她听奶奶说过,尚卿文的父亲五年前入狱。 尚卿文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因为他要到的地方已经到了,舒然不清楚他带她来这里是干什么,这里是市区里的一家疗养院,离那家医院还很远,但尚卿文却是是背着她走过来的。 “尚先生!”接待尚卿文的是一位主治医生,舒然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替他拿着那件西装外套,尚卿文伸手拉过她让她跟他并肩通行,又怕她跟不上所以放慢了脚步。 “他的病情现在还是很稳定的,就是一天没有什么表情,现在正在阳台那边坐着休息!”主治医师说着领着尚卿文两人在一个病房门口停步,指了指病房阳台那边,舒然目光顺着医生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条形病服的人正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头是低着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看样子是很安静的。 尚卿文道了谢,拉着舒然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有消毒水的气息,阳台上守着的护士和护工看着有人进来了,便让开了门,“尚先生,您来了!” “他今天状态挺好的,也吃了药的!也有好好吃饭!”护士说着便和那位护工暂时离开,尚卿文松开舒然的手,缓步走过去,蹲在那坐在轮椅上的人面前,舒然也发现坐在轮椅上的人正低着头玩着手里的什么东西,走进了仔细一看才看清原来他手里玩的是一只方形魔方! 魔方的方块已经完全打乱了,他拿在手里也是漫无目的的扣动着,手指动得也不快,有时候是反复的扣着一个方块,不知道是要弄什么。 尚卿文蹲在他面前,目光停在他手里的那只魔方上,看着他手指有些笨拙地掰动着,便伸出手放在他的双手上,手指掰着魔方其中的一块,轻声说着,“把这一块掰过来就很好了!” 轮椅上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先是抬头看了看,平视着尚卿文的脸,然后又慢慢地低下头去,继续自顾自地把玩着。 舒然很诧异对方的表情神态,那模样就像是根本就不认识尚卿文,但是尚卿文却蹲在他身边像个孩子似地陪着他玩着,他虽然不说话,最开始在没有抬头看尚卿文时,还有些排斥,手也是推了他一把,并把手里的魔方往自己的怀里揣,不让他碰自己手里的魔方,但是舒然发现,他再次低下头去玩的时候,已经放下了戒备,尽管没有按照尚卿文说的教的那么去做,但是也没有再伸手去推他。 “很好,把这个转过来,对!” “还可以试试这样,你看,你最喜欢的红色,还有橘红的,把它们都靠在一起,对,很好很好!” 。。。。。。 阳台上的人永远都只有一个人的声音,那就是尚卿文的声音,语气很轻,就像在跟孩子玩游戏一样,一步步地循循善诱地进行着,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虽然是低着头,但是双手却在尚卿文的慢慢地教授下拧着一个个彩色魔方块,舒然的目光凝聚在那捧着一只小小魔方的四只手上,尚卿文是双手向上用掌心托着让他玩,舒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听着他的话语是那么的轻快欢悦,但是在看着他那微抬向上凝着对方的目光却是那么的--让她心里一酸!! 尤其是在听到他近似低喃地喊出一声‘爸爸’的时候,舒然忍不住地转开了脸。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的医院,特殊病房里也依然不安静,激烈的情绪爆/发导致了尚佐铭的血压再次上升,医生赶来急救,病chuang上的尚佐铭被再次推往手术室,随着那脚步声刚远去,走廊拐角便响起一个紧张而焦虑的声音,“贺老太太,您没事吧!快叫医生来,快--” 站在走廊拐角的老太太全身抖都得厉害,陪同她的护工吓得脸色苍白,天啊,她不过是为了让老太太出来走一走,散散步,医生也说长久呆在空调房里对身体不好,只是提醒过看护们要小心,老太太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 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出来的时候还好好,老太太说想要喝水让她回去取,她这刚取了回来,老太太就脸色苍白了。 看护护工急着要叫医生过来,老太太要是出了事就麻烦了,护工正要叫人,却被全身发抖的老太太一把抓住了手腕,那紧紧抓住手腕的手还抖得厉害,老太太苍白的脸上情绪波动到不能控制,喘着气一把捏紧护工的手,颤抖发音,“叫老爷来,叫他来!” --------啊,今天就这么多,额,思绪有些卡,字数不多却写了好几个小时,额,明天再写了,么么么么么么-------- V章247:命还真大 v章247:命还真大    普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几大区域负责人正在做简单的汇报,一个电话打进来,助理急忙接起来,拿着电话听着,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挂断电话之后快步走到贺普华的身边弯腰凑在他耳边低语一阵,贺普华面色一惊,抬起手示意做汇报的区域经理暂停一下,起身快步走到门口,边走边说,“去叫二少爷一起来!” “什么?奶奶不是早上还好好的吗?”贺谦寻从办公楼疾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就坐进去,看着坐在车里的贺普华,眉头微挑,那表情好像是,爷爷,是不是你又惹奶奶生气了? 贺普华眼睛一眯,混小子,我还想问到底是不是你惹她了? 贺奶奶住院之后,贺谦寻每天早上在去公司之前都会去一趟医院,陪奶奶说说话散散步之类的,今天一大早他也去了,医生还说奶奶身体恢复得不错,因为心情一直愉悦,治疗也是事半功倍,早上他还跟奶奶商量着,什么时候出院,老是待在医院里会很闷的! 两人赶到医院时,贺奶奶已经在医生的照料下躺在了病床上,医生说是贺奶奶因为情绪突然激动导致心律过快而晕倒,贺谦寻仔细询问了护工是出了什么事情,护工把刚才经历过的那惊险一刻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他,贺谦寻也很奇怪,奶奶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叫爷爷过来,就护工的语言描述,像是有很急的话要跟爷爷说一样。 出什么事情了? 尽管心里是满腹疑问,但是看到病chuang上已经转危为安的奶奶,他还是松了一口气,好在是没出什么大事! 医生说贺奶奶晕过去了,需要多休息,恢复了体力和精力之后就能醒来了,贺普华让贺谦寻先回公司去照料着,他在这里守着,尽管医生也说老伴儿只是晕过去没有危险,但是在刚才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还是吓得不行,大儿子儿媳五年前空难之后,贺家人丁就更加单薄了,除了一个远房过继过来的孙女,就剩下二儿子贺明和孙子贺谦寻,所以尽管知道贺明这个儿子在公司里胡作非为,但是他最终没有忍心将他扫地出门,毕竟,有着贺家血脉的人不多了! 贺谦寻离开之后,病房里,贺普华看着病床上的老伴儿微微叹息,自言自语道:“邵华啊,你说要是咱们家大儿子还在,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咱们也犯不着操这么多的心了!” 贺普华说完长长叹息一声,眼睛里有波光闪动着,近似喃喃地低语,“如果他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就不会千里迢迢地要赶回来,他如果不回来,就不会遇上那一场空难,邵华啊,这就是命啊!” 房间里有医疗仪器滴答滴答响着的声音,助理缓步走进来站在chuang边轻声说着:“董事长,尚老也在这家医院,就在楼下,高血压发作,刚抢救过来!” 贺普华原本有着柔和表情的脸上一瞬间就变得阴沉起来,“还没死?” 助理嘴角抖了抖,点了点头,“已经脱离危险了!” 贺普华冷哼一声,助理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一声低咒,“老不死的,命还真大!” ----------华丽丽分割线---------- d大教师公寓,厨房内,煨汤的火调至最小,舒然将厨房里的通风窗也拉小了一些,免得一步注意,外面的风一吹进来把灶火吹灭了。 “妈,枸杞是什么时候放?”舒然随口问道,身后靠在门口的舒童娅看着忙碌得头发都来不及整理好的女儿,挑眉回答,“汤快好了的时候!” “你确定吗?”舒然问完之后才觉得问舒女士这样的话题是个错误,你还不如问问她今天身上的衣服应该配什么颜色的手指甲最时尚。 “恩,书上说的!”舒童娅扬起手里的那本书晃了一下,表示照本宣科应该八九不离十! 舒然蹙了一下眉头,好吧,对舒女士,她就不该抱有多大的希望! “你今天让我看到了你身上有贤妻的潜质了!”舒童娅把手里的书放下来,舒然背对着她,用勺子舀汤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应但唇角却轻轻地勾了起来,转身双手抄在胸口,看着舒童娅,“那么舒童娅女士,你什么时候恢复你的贤妻良母的光辉形象呢?” 舒童娅看着女儿脸上闪过的狡黠笑容,挑眉转身,打算不理她,却被放下勺子靠过来的舒然圈住了脖子,两母女身高差不多,舒然伸手正好圈住舒童娅的脖子,两母女鲜少有这么相互打趣的时候,但抱在一起也丝毫不感到陌生。 “舒童娅女士,冉先生现在不是好男人吗?” 舒童娅被女儿圈住脖子实在是不舒服,便伸手挠她的胳肢窝,舒然最怕痒,舒童娅的这个举动惹得她尖叫起来。 “舒小然,好男人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舒童娅意味深长,舒然的笑声嘎然而止,蹙眉,“你是说冉先生还有其他的女人?”说完,眉头一皱,一把就把衣袖撩了起来,“待会我告诉爷爷奶奶去,让爷爷奶奶收拾他!” 舒童娅觉得自己怎么就跟女儿的思维走不到一块儿去呢?她沉眉,看了看舒然,“我是说,你防着点你家里的那一位!” 舒然的表情一怔,怎么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她头上来了?她表示不满,撅着嘴巴无声抗议。 舒童娅觉得女儿的这个表情就是油盐不进,看着让她心里干着急,“发亮的灯光会引来无数的飞蛾扑过来,即便是你绝对相信他不会乱来,但是这个社会,有时候,女人疯狂起来比男人都还要过之而不及,上一次你送了一条领带,这次,去买条皮带吧!” 舒童娅的话让舒然都愣了一会儿,因为不少的现实实例就是这句话,男人有权有钱就变坏! 舒然想到这一句话就忍不住地直摇头,她还没把这句话跟尚卿文画上一个等号,所以也只当是听听而已,既不反驳舒女士,也不表示赞同,相反倒是让她在此时想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我今天见过他的父亲了!” 舒然一说到这句话就想到了宽敞的阳台上,那一对父子一个坐着,一个半蹲着在一起玩魔方的情景,那么静谧动人的画面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心里暖暖的。 她跟尚卿文结婚的那一天,尚家除了尚佐铭和尚雅阳出现过,其他家人都没有,她知道他奶奶是在三年前去世的,当时她还不知道尚卿文的母亲已经离世,而且他们结婚的时候他那边的事情她都没有参合,他不主动提起,她也没有主动问过,舒然也是在婚礼那天听到奶奶无意间说了一句,她才知道他有个入狱的父亲! 舒童娅表情一愣,“尚宁昌?” 舒然点了点头,“妈,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入狱的吗?”因为今天尚卿文跟她只说了一些儿时最幸福的回忆,让舒然也真实的感觉到他的童年其实确实很幸福,家庭和睦,他有疼他的家人,尤其是他的奶奶和父亲,字里行间句句都透露出他对自己家庭的爱,尤其是对自己的父亲,敬仰,崇拜! 但这个让他敬仰崇拜的父亲是因为何事而入狱的,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舒童娅沉默了一会儿,缓声说着:“我只知道五年前发生的事情特别的多,牵扯到了聂家,尚家,还有贺家,至于还有哪些被牵扯进来的没有显露出来的家族,我就不太清楚了,聂家出事,尚家长子尚宁昌入狱,妻子苏妗雨割腕自尽,贺家长子贺覃南和长熄遭遇空难,都是相继发生的,贺家和尚家两家也因此彻底闹翻,之前就是很强劲的竞争对手,经过了那件事情之后关系就更加恶化----” “等等,妈,你说,尚卿文的母亲姓苏?”舒然从母亲的讲诉之中听到了这个姓氏,表情都怔了怔。 姓苏? 舒童娅点点头,“是,姓苏,名妗雨,我曾在宴会上见过几次,打过几次照面!”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舒然突然觉得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丝的好奇,因为尚卿文在给她说自己的母亲时只是寥寥几句。 舒童娅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随即淡淡一笑,“当年d市的第一美人,只不过,是个病美人!”舒童娅讲诉着自己在宴会上见过几面的苏妗雨,说她因为身体不好很少参加宴会,即便是来了也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很文静的一个女人。 舒然脑海里也浮现出这样的一个情景,奢华的宴会场上,名媛绅士在舞池中翩然起舞,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地坐着一个女人,她不像其他贵族太太们手握着酒杯在人群里尽显卓越风姿,她只是安静地待在那里。 “如果早知道她将是我现在的亲家母,当时就该多跟她说说话的!”舒童娅微叹一笑,觉得实在是造化弄人,当年谁会知道自己的女儿会跟她的儿子走到一起呢? “不过听说当年她的婚姻也是备受争议的!” 舒然疑惑地看着舒童娅,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舒童娅叹息说着,“跟她订婚的本来是贺家大少贺覃南,但是,她结婚的对象却是尚宁昌!”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在后面,我继续码字去啦啦啦啦---- V章248:取出来,我有用 v章248:取出来,我有用    医院,清醒过来的贺奶奶此时正靠坐在chuang头,跟晕过去之前的情绪相比,此时的她安静了许多,护工看着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息的声音以为她是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便询问要不要叫医生来。 贺奶奶醒过来之后得知贺老先生和二少爷都过来过,只是因为贺老接到一个电话,需要他亲自回去处理的事情,才刚走一会儿。 贺奶奶轻轻摇头,表示并不是自己身体不舒服,她在一次长长叹息时抬头看向了护工,“让你给娟姐打电话,你打过了吗?” 护工急忙点头,娟姐是贺家的佣人,贺奶奶在醒来之后便让她打电话跟娟姐联系,让娟姐送什么东西过来。 “贺奶奶,刚才贺老爷临走时说了,让您有什么事情就跟他电话联系,他晚点就过来陪您!”护工把贺普华临走时说的话转达给贺奶奶,贺奶奶点了一下头,朝护工挥了挥手,“你先去忙吧,我想安静一会儿!” 护工见状也只好去忙碌去了,就是很疑惑上午的时候贺奶奶明明很着急着要跟贺老先生说什么的,可是一醒来却只字不提了! 娟姐赶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生怕掉地上了似的,见到病chuang上躺坐着的贺奶奶,便面露忧色地走近了伸手握住贺奶奶的手,“太太,听说您上午晕倒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贺奶奶点头,“娟姐,我要的东西你给我带来了吗?”贺奶奶满是期待地望着娟姐,娟姐急忙把怀里紧揣着的包取了出来,“带了带了,我这一路都抱在怀里的,我拿给您看看!” 娟姐边拉开拉链边带着追忆地轻声开口,“往年您也是在这个时间段会看一次的,今儿个我很早就准备好要过来的,您每年最不会忘记的就是今天这个日子!”娟姐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语气里也带着一丝浓浓的忧伤情绪,她从包里取出一只圆形水晶球,不大,正好能裹在手心里把玩,水晶球中间有水滴状的空白处,里面有一小撮黑色的东西,仔细看能看清,那黑色的物体其实就是一根根短短的头发。 贺奶奶拿在那只水晶球揣在自己的手心捂在心口上,“都五年过去了,每次想到这一天心里还是会很难过!” “太太!”娟姐看着把水晶球捏紧捂在心口上的贺奶奶,表情上有些不忍,低声劝慰着:“覃南少爷已经去了,您也应该想开的!别再难过了,身子要紧!” 要怎样来劝慰一位老年丧子的老人让她不难过呢?除了惋惜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贺奶奶把手里的水晶球递给娟姐,“你让人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娟姐一愣,不明白老太太是什么意思,水晶球里装的头发是五年前覃南少爷空难之后老太太从他的房间里枕头上一根根捡起来的,那一场空难机上两百多人都尸骨无存,覃南少爷也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娟姐本想询问,贺奶奶却疲惫得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取出来,我有用!”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把煲好的汤装进食盒里,尚卿文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刚忙完,上午两人从疗养院回来尚卿文便送舒然回了学校,他则赶回公司去处理公事,舒然也知道他最近会非常的忙,尚钢昨天才发布新闻发布会,需要重整内部管理结构之类的,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肯定很多,她暗自鼓励自己要在处理好自己的工作之余努力地让自己能替他分担更多的事情,下午趁着没有课,她便煲好了汤,装好之后打算带回去吃,临走时舒童娅看着提着保温桶一手拿着电话一边心急火燎地换鞋的舒然,不忘挖苦一声,看,这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舒然可没注意身后的舒童娅说的这句话,她是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保温桶,换好鞋之后急匆匆地出门,都跑出好远了才喊了一声,“妈,锅里还给你和爸爸留着的,我走了!” 站在门口的舒童娅蹙了一下眉头,很想跟她女儿纠正一下,能不能别把她跟她爸爸老是连在一起说? 舒童娅胸腔里正堵着这一团气出不来,手机就响起了一声短信提示,她点开来看了一眼,随即皱眉低咒一声,“冉启东,你有完没完?”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一路小跑着下楼,也幸好她穿着是平底鞋,一路跑下来畅通无阻,尚卿文的车就停在楼下的路边,见她跑着下楼,靠站在车门边的他站直了身子,在她跑过来时正好张开手将她接住,舒然也没料到自己会以这种岔/开双/腿跨骑在他腰间的姿势被他抱起来,吓得低呼一声险些扔掉了手里提着的保温桶,瞥见不远处有人靠近便急忙静音,在他肩头上一拍,“快放我下来!” 这里是学校,被学生们看到不好,更何况现在他的曝/光频率也挺高的,她也不想不幸得被人拍到。 “不放!”尚卿文轻笑一声,依然以这种姿势将她抱着,又询问着开口,“真的不在爸爸这边吃了饭再走?” 他前阵子一直在忙,这次回来了都还没有到这边来坐一坐,虽然忙,但总不能冷落了她的家人,所以他今天是想着一家人一起吃个饭的,但是这小妮子却不答应,让他狐疑不已,她这么直接地拒绝倒是让他心里更加纳闷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舒然凑在他耳边正要告诉他原因,话到嘴边又迟疑了一会儿,用眼睛睨着尚卿文,“今天是什么日子?” 男人们一旦遇上女人用很严肃的语气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般这个时候男人们都会提高警惕,脑子里瞬间想着的信息恐怕涵盖了各种各样的信息,比如,情人节?生日?第一次邂逅日?要么就是还有什么很特殊的日子! 此时的尚大少也是如此,在舒然提出这个问题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灵光闪了又闪,突然发现今天问他这个话题的人特别的多,一大早是张晨初的短信问候,劈头盖脸问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话,今天是什么日子?之后便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到了公司,关阳在整理会议资料的时候也无意地说了一句,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尚卿文被舒然的眼睛鄙视着,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智商也有发挥失误的时候,因为他就在这一瞬间搜索了脑海里所有的节日包括她的生日,以及两人的结婚纪念日还有很多很多的第一次之类的,遗憾的是,都没有!都跟今天挂不上号啊! 尚大少第一次被问得哑口无言了,被怀里的人这么审视般地看着,就像是他今天此时此刻要是答不上来就跟他没完似的,尚大少心里此时才闪现出那么一个词汇来。 抓狂! 他刚才应该问问关阳的!但因为忙的事情太多,他忘记了! 舒然看着表情,皱眉的样子又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眼睛里有着沉思过后的迷茫,盯着她看的时候先是迷茫,紧接着便是皱眉时嘴角别着的弧度有点小委屈,很难想象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脸上的表情会是这么的丰富多彩,让舒然都忍不住要乐了,心想着林雪静出的这个鬼点子还真是管用,她当时还笑说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会答不上来,林雪静嘿嘿歼笑,末了还丢给她一句,说他要是答得上来我明天请你吃大餐,可是现在看来请吃大餐的人不是林雪静,而是她了,舒然把头往他肩膀上一靠,心疼明天自己的钱包又要大出血,低低一叹,在尚卿文蹙眉时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开口,“大叔,看来,我们的代沟不止有三条,有很多条!” 尚卿文脸上此时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在舒然再一次喊出那一声‘大叔’时眉头都拧成了麻花状,这丫头片子又拿他的岁数说事了。 当晚为之而郁结的尚大少在趁小妻子洗澡的时候拨通了张晨初的电话,张口就问他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那边随即有喷水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张晨初哈哈哈哈大笑的声音,在极有耐心的尚卿文都快要发飙的时候才捏着鼻子一阵娇滴滴麻酥酥的开口,“尚哥哥,今天,我爱你!” 520,我爱你! 尚卿文在挂了电话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确实被甩了好几道沟了。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思考,自己从小数学成绩就超级好,对数字也是敏感到了极点,但是今天-- 他走到洗浴室门口,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伸手拧开了门,浴室里水汽很重,湿热的气息里时不时有飞溅而起的水花,混合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着,那浴室里的镜子正好能将那花洒下方的身影给完完整整地投影出来,象牙白的身体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使得那一抹白色有了一种朦胧迷人的美,尚卿文站在门口,一眼看到了那奥凸有致的沟壑之美,身体的血液就控制不住到要沸腾起来,他不动声色地靠过去,在舒然正在低头仔细打理自己的手腕时伸手从身后抱住她,把舒然吓得尖叫一声,看清是他转了身用双手捶他的肩膀,他吓着她了! 手才刚落下就听到他靠在她耳边那认真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然然,我爱你!” 在他以前谈过的那段恋情里,他真不知道今天是个这么特殊的日子,因为他确实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张晨初调侃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舒然比他小了九岁,在她这个年龄段,需要这样的小惊喜! 只是很遗憾,他错过了! 舒然听着他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看着他眼睛里那诚恳的目光,自己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其实她哪里是在乎今天是什么节日,只是那时突然响起想调侃他一下,没想到却让他当了真,舒然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觉得自己一句玩笑话却让他这么较真,不由得心里发暖,伸手搭在他的双肩,主动地用腿勾住他的脚,第一次这般清醒得主动着靠近他,脸上闪过一抹坏坏的笑,“尚先生,你打算怎么爱我?” 尚卿文被舒然这丫头的突然举动怔得眉头微跳,目光在她那含笑的眉宇间凝了凝,随即轻轻笑,将她直接抱起来跨坐在自己的腰间,低笑着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现在就用身体好好爱你!” 舒然被他大力抱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自焚,她只是想看看他吃瘪吃惊的样子,因为自己从未这么主动地勾/引过他,但是很明显,吃惊是没有看到,看到是他眼底瞬间卷起的猩红热潮,和他紧绷得如上了弦的身体,坚实的肌肉硬得像块烙铁似地,烫得她肌肤也快跟着燃起来了。 尚卿文抱着舒然走出客厅,都没有来得及进卧室,沙发旁的地毯上就留下了两人湿漉漉的脚印,轰然而动的声音从沙发上传了出来,娇喘和沉沉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却又被落在沙发旁边的手机的铃声所打乱,舒然伸手用力地撑着他的双肩,他这么压下来压得她身体好疼,骨头都快被压碎掉了,听到他的手机在响,手指拽着他那埋首在她胸口的湿漉漉的短发,提醒他的手机响了。 尚卿文浑身的火才刚燃起来,就被这电话给打断,他是百般不愿地移位,便探出手从地上摸出自己的手机,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继续朝下,引得身下的人又是一阵娇喘。 电话时司岚打过来,尚卿文看着他的名字眯着眼睛,以后要特别跟他们三个规定一下,晚上九点之后不准再打电话过来。 他接通,沉沉出声,司岚一听就是隐藏着熊熊的火气,顿时轻笑开口,“怎么,打扰你的好事了?” “有话快说!”尚卿文闷声出声,把脸靠在那柔软处蹭了蹭,害得舒然咬紧了牙关不敢叫出声来,就怕电话那边的人听到。 司岚在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淡声开口,“卿文,苏扬从牢里出来了!” 接电话的尚卿文目光突然沉了下去,而听得清楚的舒然被他此时的表情看得怔了怔,苏扬,苏扬又是谁? --------啊,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么么么么------ V章249:赶他走? v章249:赶他走?    夜凉如水! 司岚在挂了手里的电话之后,将夹在手指间的香烟往嘴里放,寂静的室内随着他缓慢而低沉的呼吸变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压抑,轻轻地呼出口中的白烟,他把手指间剩下的半支香烟掐灭在透明的玻璃烟灰缸里。 司家今天晚上的气氛很不正常,从司岚的父亲进门到现在,先是二楼传来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争吵声,然后就是有人甩门而去砸得门哐当哐当的巨大声响。 司家两父子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家里处处都是条条框框,规定着你必须怎么样,你不能做什么,在这个家里,你就没有说‘不’的权力。 以至于司家的佣人在楼下行走都不敢踏出太重的脚步声,真怕楼上的火蔓延到了楼下来。 司太太站在底楼客厅,听着楼上的争吵声告一段落之后跟佣人说了一声,让她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她要送到儿子的房间里去。 佣人准备了一碗甜汤,司太太上楼敲响了儿子房间的门,习惯性地敲四声,这是每次儿子跟丈夫争吵之后她的必修课。 里面的人并没有让她久等,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分得清是非的人,跟父亲是吵架了但是却从来不会把这样的坏情绪波及到了她的身上。 司太太站在门口看着还穿着衬衣西裤没有洗漱的儿子,示意佣人先下楼,她端着那碗甜汤走了进去。 “晚上都不见你吃东西,喝汤吧!”司太太是个面容恬静的女人,这种女人见多了市面,尤其是在作为政客的丈夫身边待了快三十几年,她的雍容和淡定都是经过岁月的洗涤而沉淀出来的,就像刚才楼上那么激烈的对峙争吵依然不见她有半点的慌张,而是端着甜汤走了进来,什么都不说,先劝儿子喝碗汤,似乎在作为母亲的这个角色上,她首先关心还是儿子的身体。 “没胃口!”司岚回应了一句,径直坐到母亲对面的沙发上,脸上的沉郁表情表示着他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眼睛里泛着的冷光是在极力隐忍压制着,皱眉时端起茶几上的那一杯红酒往嘴里灌。 司太太没有再劝,而是坐在那边静静地看着还怒气上涌的儿子,看着他安静地喝完了一杯,便轻声开口:“司岚,你父亲的意见你可以采纳也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端着酒杯的司岚转过脸来自嘲一声,“妈,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他说出来的话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可有迂回商量的余地?” 司太太静静地看着儿子,他说的也对,因为在这个家里,丈夫的话就是权威,这些年即便她在中间努力斡旋,但这两父子似乎天生就相克,一相处在一起就战争不断,今天她和丈夫才刚从法国归来,果然如预料中所想的一样,依然没有一顿像样的家庭晚餐,依然是以冷场开头到最后对峙争执。 司太太有些疲惫得伸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下飞机时差都没有倒过来就被这一场家庭战争纠结到头脑发胀,这些年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即便是自己再怎么冷静,以平常心来对待这种关系,但是也会有精神不济的时候,就如此时,她就感到累,特别的累! “司岚,既然你也知道你父亲就是这个性子,长这么大你也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这一次--” “妈!”司岚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面色沉冷地出声,“十年前是他要我进入官场,走他曾经走过的路,现在他不说任何原因要我退出,为什么?” 对,他们今天晚上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争吵,是所有争吵中最激烈的一次。 司太太看着儿子,沉默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轻声说着,“司岚,你父亲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理由? 他给出的任何理由都是建立他的不愿意的基础上,他的人生的任何一个选择都不能自己做决定,读书,选专业,订婚,仕途,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按照他所规划的路线走,不能有任何的偏移,他把用在官场上的一切强硬手段都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是他强权下的试验品。 司岚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放在衣架子上的外衣搭在肩头就往外走,司太太看着儿子要走,便开口要叫住他,毕竟,这么晚了,他这是要去哪儿呢? 走到门口的司岚却头也没回,背对着母亲低低开口,语气里是颓废到了说话都没有了力气,“妈,我一直在想,我对他来说,我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在他做出一个又一个决定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不是木偶,我是个有思想的人!” 司岚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司太太站在门口看着儿子离开的身影,心里一阵阵地心酸,捂着脸,在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时,转身看着站在书房门口那边的人,恬静的情绪有了一丝波动,“你满意了?他是你儿子,不是你手里的玩具!” 书房门口站着的男人背影笔直,走廊过道上灯照下来,印在他那刚毅的脸庞上,他的脸部轮廓跟司岚的如出一辙,此时的表情也是那么的沉硬淡冷,听见妻子的哽咽声,他紧抿着的唇瓣绷得直直的,转身走进书房时低低地开口,“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华丽丽分割线---------- 海洋世界水族馆,一整天的忙碌,才从水箱里游出来的林雪静摘掉了头上的面罩,手里拿着从水箱里清理出来的粪便,爬上岸坐着休息一会儿。 “雪静,今天辛苦了!”跟她一起加班的同事喘着气也跟着坐了下来。 林雪静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爽快地笑了笑,“没事,反正我回家也没事情做!” 同事打趣地笑,“以前舒然经常来,也是帮这儿帮那儿的忙碌着,前段时间馆长还时不时地问,说很久没看到舒然了,想想都有好几个月了没见她来了,安安都快想死她了!” 林雪静蹙眉,“馆长他老人家是觉得没有了免费的劳动力可差遣所以才觉得遗憾吧,人家舒然在这里帮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拿过他一分钱,这么便宜的好事我要是馆长我还巴不得人家天天来呢!” 同事抿嘴笑,林雪静整理自己头发的时候也想起了以前跟舒然一起在海洋馆的情景,自从舒然跟尚卿文在一起之后,两人能单独在一起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唉,结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暖洋洋那个女人又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时入迷了几天几夜都可以不出实验室,加上她那傲娇的洁癖,林雪静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她可没有舒然那刀枪不入的脸皮,暖洋洋在舒然面前说什么都像一道风,舒然是这个耳朵进去那个耳朵直接吹出去,淡定得暖洋洋说什么的时候她都点头说‘好’‘可以’,但下一次却依然照做不误,她就不行,长期跟暖洋洋那女人在一起她要发疯的!她可做不到舒然那么淡定自若! 林雪静歇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更衣室换衣服,看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随即惊呼着这个月一定要好好跟馆长谈谈加薪的问题,她都连续加班一周的时间了! 有人说没时间谈情说爱的人都很容易出劳模,林雪静现在对这个说辞很赞同,她现在就是水族馆的一级劳模,劳模到现在都晚上十一点了还在水里泡着! 林雪静换衣服之前首先是看自己的手机,看见舒然发过来的微信,看完之后笑着打起了哈哈,一通电话打到了暖洋洋那边,电话一接通,那女人声音沉得就跟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样,冷得让林雪静一个激灵,“什么事?” “明天舒然请吃饭,老地方不见不散!”林雪静说完不等暖洋洋张口就挂了电话,冷不防地被暖洋洋那个女人阴气沉沉的那句话抖得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不过心里很快就一个得瑟,看,她就猜那个忙得脚不能离地的尚先生是一时间想不到那数字的意思的! 因为高智商的人不一定高情商啊,高情商的人不一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脑子转得过来呀,再聪明的人也总有脑子卡壳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吧,更何况,那还是比她们大了好几岁的大叔! 林雪静觉得智商和情商有时候跟年龄是成反比的!恩,尚卿文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 林雪静从更衣柜子里翻出自己的衣服和包,换好衣服之后听到短信提示音她把包跨上肩头边看手机信息边往大门口走,看到那短信时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藏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这个举动把跟她一起出来的同事吓了一跳,看她样子是在躲人似的,同事拍着她的肩膀,低声说着:“喂,你躲谁呢?”说着便朝大门外望了一眼,转过脸来意味深长地说着:“雪静,那不是跟你相亲的男人吗?发展得挺神速的呀!” 神速个屁!林雪静心里低咒,看着那大门口停着的那辆白色丰田轿车,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心里一阵郁闷着现在应该怎么办?叫谁来接她?暖洋洋?不行,那女人过了晚上十点钟不出门就坚决不会再出门了,舒然?尚卿文昨天才回来,恐怕现在是如胶似漆,她打电话过去不是找抽吗?尚卿文会用眼神秒杀她的! 林雪静站在角落里思考各种可能性,现在时间这么晚了,他还在这里等着,这一周时间都是如此,林雪静这一周会加班到晚点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缘故,简直就成了一快甩不掉的牛皮糖,不过说他黏人不放吧,人家也不是,他只是每天会接她上下班,再晚都会等,也没有跟她提出过任何过分的要求,每天送她回家也是彬彬有礼地到楼下道一声‘晚安’看着她上了楼才离开,平时相处也是绅士般的有礼貌,其实说句实在话,对方很好,教养好,学历好,工作好,家世也好,几乎完美得让林雪静挑不出什么刺儿来,但是林雪静就是觉得跟他相处着不舒服,老觉得这样的男人有些不接地气,似乎是觉得相亲相来的这么好的人有些不太现实,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既然这么好怎么还沦/落到要相亲的地步? 林雪静看着那辆停在大门口的白色丰田越野,怎么办?要出去的必经之路,同事看她犹豫不决便提出要不要为她打掩护,最终她还是叹息着摇了摇头,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也罢,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话都说开了的好! 这个相亲的男人是魏妈妈同事介绍的,家就住在离她家不到两条街的一个小区,魏妈妈说隔得这么近,还经常在菜市场碰到人家的妈,对对方的家庭情况也算是知根知底,对方是个学成归来的海归派,是学生物制药的,工作的地方居然是跟暖洋洋在一个公司一个实验室,就现在这个相亲不靠谱的年代能经过朋友介绍碰上一个条件这么合拍的对象真的很不错了,所以跟林雪静拍了桌子,这个男人,你必须得跟我好好交往下去!关键时刻要是掉了链子我拿你是问! 林雪静深吸一口气跟在同事身后往大门口走去,靠站在白色车门旁边的男人看她出来了便侧身,站直了身体,微微一笑,“走吧,带你去吃饭!” 林雪静被他脸上露出来的浅浅微笑刺得神经一阵迟钝,她放他鸽子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方依然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实在是让她心里内疚不已,话到嘴边居然也莫名其妙地换成了,“等很久了吧?” 男人浅笑,摇头,替她拉开了车门。 林雪静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心里既愧疚又矛盾,好半响才咬了咬唇轻声开口,“那个,梵琛,你其实不用每天来接我的!” 梵琛手伏在打开的车门上,唇角勾了勾,言简意赅,“我顺路!”说完轻轻拍了一下车门,“上车吧!” 林雪静也不再说什么了,刚要上他的车就被一道刺眼的车灯射/得眼睛都睁不开,她急忙用手挡住眼睛,那车灯亮着,光线的角度正好射向了林雪静,林雪静眼睛都被耀花了,用手捂住眼睛,心里一阵低咒怎么会有这么低素质的人,车都还没有动就打开了远光灯。 梵琛的丰田越野车驶出海洋馆的大门时,被抛在身后的那道刺眼的车灯依然还亮着,林雪静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死死地盯着她,尤其是刚从海洋馆出来的那一会儿,后脊背都是一阵发凉,现在更是湿了一大片,凉飕飕地就像浸泡在冰水里一样。 林雪静婉拒了梵琛要请她吃饭的邀请,这么晚了她也没有了胃口,而且孤男寡女的,不太好! 从海洋馆归来,一路上,林雪静都发现后面有辆车跟着,因为晚上光线不好,对方又始终开着远光灯,光束正好打在她的后视镜上,折射过来她根本看不清是辆什么车,等梵琛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车才刚停下,林雪静正要解开安全带下车,车身就是一阵震动,坐在车里的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车就被人从后面撞上了。 两人身上的安全带都没有解开,所以也没有受伤,梵琛看着惊魂未定的林雪静,滑开车窗看向了车后面,微微蹙眉,“追尾了,我下去看看!” 林雪静也急忙解开了安全带,心想着这都到家了还被追尾,运气也太差了一些,她赶紧下车也跟过去看看情况,毕竟梵琛是因为送她回家才被追尾的,也不知道撞得严不严重。 林雪静下车,提着自己的包小跑着绕到了车后面,先是去看车屁/股上的情况,蹲下身去看的时候无意间目光一扫,便看到了距离不到十公分的车牌,她俯身蹲下视线也比刚才看得更加清楚,对方的车是黑色的,她着急着看撞得情况并没有注意看对方的车是什么牌子,更没有特别去注意开车的人是谁,然而此时,她蹲下身目光一扫,在那末端的几个熟悉的数字上一滑过去,顿时一惊,抬起脸就朝驾驶室里坐着的人看过去。 此时驾驶座上的男人闲适地慵懒地靠坐在座位上,唇上还衔着一只香烟,对正站在车门边礼貌敲着车窗的梵琛是理都不理,眼睛微眯着投向蹲在车前面也正抬起头路出惊讶目光的女人,叼着香烟的唇动了动,牙齿在烟嘴上重重一咬,我就撞了,你能怎样? 林雪静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了司岚! 她蹲在地上,抬头望他,头需要仰着,而他坐在车里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她看着他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光线不明,他的眼神也不明,但却让她感觉到了冷。 “先生,先生,请你开一下门!”梵琛还在敲着车门,林雪静看着坐在车里一副大爷相的司岚,再看看不厌其烦敲车门的梵琛,站起来走过去伸手拉了一下梵琛的胳膊,示意他别敲了,他不想理人的时候谁也不会理的! 林雪静伸手拉梵琛的这个动作被车里的男人看得正着,眼睛一眯,脚下刹车一松,在林雪静吃惊的目光中,保时捷越野车再次‘砰--’的一声撞上了丰田的车尾,这一次比刚才的力道还要重一些,把林雪静都惊得呆住了。 他疯了吗? 林雪静看到梵琛的目光也深沉了下去,而车里的男人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是他刚才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他现在心情很不舒服! 林雪静顿时感觉不太妙,赶紧开口,“梵琛,你先把你的车开走吧,至于赔付问题我们找时间再谈谈!可以吗?” 梵琛收敛起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林雪静,询问,“你认识他?” 林雪静哑然,只好点点头,“他是我一个朋友,可能今天心情不太好,刚才也是一个意外,你别往心里去!” 梵琛看林雪静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却什么都没有再说,走之前叮嘱林雪静早点休息,才开着车离开,林雪静站在保时捷的车门边,目送着丰田车离开,心里此时别提有多纠结,梵琛的车尾被撞得不轻,而车里的男人是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懒得说,对造成了经济损失的梵琛是连正眼都没看过一眼,这样的坏脾气实在是让人看了就愤然。 “人都已经走了,还舍不得?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跟他直接走?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保时捷的车窗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滑开了,里面的男人冷笑着出声,‘啪’的一声,打火机的蓝色火焰燃了起来,点燃的香烟腾起的烟雾弥散出刺鼻的烟味气息。 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吗?见过这么说话刻薄又冷血的人吗?林雪静转身,被车厢里扑出来的酒气和烟味熏得急忙捂住了嘴,瞪大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在他扔给她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牵扯了,他现在说的话让她觉得气愤难平,但是却一点也不想跟他做任何解释,他是她什么人,她凭什么要跟他解释? 不生气,不生气!为他生气不值得! 林雪静加快了步伐,心里在不停地告诫自己,可转身走出几步之后觉得他酸溜溜的话让她顿时感觉无比的委屈,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什么舍不得,她以为她是他自己? 林雪静真想快点离开这里,但是却突然停下来,因为她敏锐地听见身后传来了呕吐的声音,她控制不住地转身,就看到那辆黑色的保时捷车门已经打开了,车上的人此时就蹲在车边,高大的身体浓缩成一团,在大声地吐着,林雪静刚才在车门边就嗅到里从车里散发出来的浓浓酒气,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刺鼻的气息熏得她根本就不敢靠近。 他作为一个政aa府要员居然还酒驾,这要是被传出去他难道都不怕出事吗? 林雪静是又气又急,跑过去给他递纸巾,靠近了嗅到那酒气是直皱眉头,他到底喝了多少?递纸巾的手伸在他面前,见他不接,她以为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蹲下身去给他擦擦,他突然抬头,那双猩红的双眼吓得林雪静心脏都跳得飞快,可是他脸上很快有了痛苦的表情,额头上的冷汗也渗出了厚厚的一层,脸色也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林雪静顿时慌了神,伸手费力地将他扶起来,一手触摸到他发凉的脸庞便焦急地开口,“你是不是胃疼,啊,司岚,你回答我啊?” 身上的重物将她当成了可依靠的点,所有的重心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林雪静险些扶不住,咬着牙才将站都站不稳的男人吃力地扶稳了,喘着气打算将他往医院里送,结果肩头却重重一压,将她压得一个踉跄,用后背靠着他的车才站稳,喘气不已的林雪静看着都疼得这样了还要折腾她的男人,咬着牙还是情绪失控地张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靠在她身上的司岚额头冷汗直冒,胃里抽疼不已,他这晚上没有吃东西,灌了一肚子的酒,本来就肠胃不好,现在肚子里就像是翻江倒海,难受得他想吐。 “我不去医院!”眉头纠结在一起的男人闭着眼睛沉沉出声,表示自己不愿意去医院,林雪静扶着他很吃力,听着他这类似胡搅蛮缠的要求皱着眉头深深喘气,他说了不去医院就一定不会去,林雪静只好咬着牙将他扶着往自己的家里走,走之前还特意朝小区四处紧张得看了看,她很怕会有人拍到他这醉酒驾车的一幕,他是公众人物,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说起来林雪静也不敢贸然送他去医院,因为他家里有固定的家庭医生,而且现在这么晚,他一个有着未婚妻的高官跟她在一起,被发现了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林雪静扶着司岚到了自己家门口已经是半个钟头之后的事情了,他海拔高,体重几乎是她两倍,又使不上力气,全靠她搀扶着上楼,门一开,伏在她肩头的男人就是一阵干呕,林雪静赶紧将他扶到客厅那边沙发上躺着,又是找垃圾桶又是找纸巾的,她才刚进厨房倒水,就听见客厅里传来阵阵的呕吐声,她皱着眉头赶紧把水端出去,看着无力斜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白衬衣上的衣襟上也沾了脏东西,裤子上也有,苍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子一颗颗地掉,她把手里的水杯放下,进屋去取药箱,因为魏妈妈是护士,家里的药基本都配齐了,而且因为爸爸也有胃病,家里最不缺的就是治胃疼的药了,她翻开药箱按照魏妈妈以前所说的,找出药来递给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吐了胃部就舒坦了一些的司岚正在看着坐在旁边翻药箱的女人,也朝这个房间四周打量了一下,这套房子不算大,家里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很整洁,这是她的家? 林雪静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睛虽然很红,脸色也疲惫不堪,但眼神却恢复了平日里的犀利和肃然,林雪静把药递在他面前,“胃药!” 司岚看着她伸过来的手,白白柔软的掌心处有两颗药丸子,他眯着眼睛把脸偏向一边,不理会她,而是径直站起来,微叹着皱着眉头,感觉到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的沉甸甸的,他眉头拧得更紧了,低哑出声,“洗手间在哪儿?” 林雪静伸出的手被他无视,收回来放在了茶几上,指着一道门,“在那边!” 等司岚走到门口,身后的林雪静也开口了,“车钥匙就放在茶几上!” 背过身去的司岚强忍住胃部的不适感,听着身后的声音一挑眉,目光随即变得阴沉沉的,赶他走? --------华丽丽分割线-------------- 风尚嘉年华,舒然还窝在大chuang上没有起来,从浴室里出来的尚卿文洗了个澡,休息了一晚上精神也恢复得不错,看着腻在被窝里的舒然慵懒得像只没睡醒的猫,他走过去用还没有擦干水的脸往她的脸上一蹭,顿时紧闭着眼睛的舒然睁开了眼睛,伸出手就去拧他的耳朵,被尚卿文早有准备地躲开,扬起手也只扑了个空,顿时要从chuang上爬起来抗议他的行为,身体却又疲惫得爬不起来,只好用那双大眼睛蹬着chuang边的男人,无声抗议! 尚卿文用干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看着舒然那瞪大的眼睛,笑了笑,“还不起来?” 舒然不是不想起来,是累得动不了,而且她今天也没课,打算就在chuang上腻一天! 尚卿文擦完了头发,翻身上chuang将舒然从被褥里挖出来,两人对望时,尚卿文用额头蹭她的脸,在舒然正享受这个过程的时候听见他低低出声,“然然,如果感觉有人在跟踪你或是有人意图对你不轨,你要记得及时通知我并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舒然一怔,还没有从这温柔乡里清醒过来就被他所说的话怔得睡意全无。 “我不明白!”舒然看着他,眼睛里是满满的疑问,在看到尚卿文那脸上一闪而过的沉郁之后也有了一丝的不安,“卿文,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尚卿文将她抱起来轻轻摇头,“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尚卿文其实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因为司岚的那一通电话! 尚卿文去公司之后,舒然便一个人在家,跟林雪静约好了要一起吃饭,可是林雪静的电话到现在也打不通,她在家里看了一会儿书,心里老是一惊一乍的,因为上尚卿文今天早上跟她说的那一句话,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说那么一句话的,说完之后又是低低的叹息,她安静地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起串联起来,从昨天晚上他接到那个电话之后他的情绪就有了变化,难道就是因为那个电话? 电话里的苏扬? 沉思的舒然却被一阵突兀的门铃声打断了思绪,她看向了那道门,这个时候,谁会来? --------今天更新完毕拉,听说网页版的月票已经不再翻倍了,如果宝们是用网页版的看文,没有用客户端,那么月票就不用悟到月底了哈,只有客户端的月票月底能翻倍拉,拉拉了,么么-么么----- V章250:别赶尽杀绝 v章250:别赶尽杀绝    门铃只响了一声,却已经把沉思中的舒然惊醒过来,她放下手里的书,快步走到门边,先是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看到门外有几个人影,站在前面的一位,还很眼熟! 舒然很奇怪她怎么会来,眼看着有人又要按门铃了,她急忙打开了门。 “贺奶奶--” ------------ 车内,关阳边开车边跟尚卿文汇报一下公司的一些小情况,“大少,关于尚钢那一批曾经的老股东,昨日在会后大放厥词,说他们是跟着尚老一起打天下打下的尚钢,所以对我们的安排很不满意!” 关阳说着,眉头蹙紧,不满意?呵,曾经的尚钢本来就不复存在,还想拿几百年前的事情来说事? 坐在后排的尚卿文正在翻开一些纸质文件,听见前面关阳的话,手中转动着的签字笔停顿了一下,沉沉出声,“他们是不是扬言要去找爷爷?” 关阳‘恩’了一声,看看,尚钢被万美收购时,他们是得了好处的,按照正常的收购程序,他们凭借手里的股份得到了一些,如今手里股份不再,开始闹着讲情分,翻几十年前的旧账,尚钢濒临破产时,他们只顾着能拿钱走人,可没见他们有谁为了情分而少拿一分钱!现在尚钢回来了,他们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上门来了,还嫌讨的便宜不够多? 尚卿文将文件合上,放在一边座位上,语气淡淡地溢出来,“拿权力说话,我不介意对他们再狠一些,只是在对待下面的职工方面,手段柔和一些!” 关阳点点头,这是自然,更何况尚钢的那些老员工本来就很有职业归属感,对待工作也是兢兢业业,有的一家两代人都在尚钢,新闻发布会的那天,有不少闻讯赶来的老职工,在尚钢的大门口拉着横幅表示热烈欢迎,因为当天下午在尚钢还没有正式恢复开展工作之前,尚卿文就已经安排人将拖欠的工资一分不差地补发给了下面的工人,这一举动让就哭求无门的尚钢老员工们老泪纵横,不过才一天时间,尚钢原有的生产线就已经恢复到了以前火热的工作情景,员工积极性很高,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关阳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的尚卿文沉郁地开口了,“关阳,你让人查查苏扬!” 苏扬出来了? 关阳怔了一下,俊秀的眉头紧紧一皱,“大少放心,我马上就安排!” --------华丽丽分割线-------------------- “这房子装修得很别致,也很温馨!”贺奶奶的突然到访让舒然是毫无心理准备,这套房子除了尚卿文那几个兄弟来过之外就是林雪静来过,连暖洋洋都没机会过来,贺奶奶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的? 贺奶奶在客厅里走了一圈,舒然把倒好的水放在茶几上,站在一边看着贺奶奶的一系列举动,她在客厅里看了看,很随意地看了看,转身看着舒然,脸上浮起一丝疑惑来,“怎么都不见你们的结婚照呢?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在家里放结婚照的!” 舒然还在想贺奶奶突然到访的来意,听见她拉家常似的说着一些很平常的话,心里的疑惑就更加的多了,而且最要紧的,之前她还跟贺谦寻有过牵扯,所以她不知道贺奶奶今天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们没有照结婚照,所以,家里面也没有!”舒然解释着,内心深处也重重一叹,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小遗憾,尽管自己很早之前就幻想着结婚的时候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婚纱照,想象着自己能穿着雪白的婚纱手捧鲜花幸福微笑的样子,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很骨感,在听了太多太多拍婚纱照的时候脸部表情笑得都快抽筋一整天摆着刻意的姿势不停地拍直到拍的浑身骨头都疼的传说之后,她对婚纱照就只剩下恐惧了! “没有婚纱照?”贺奶奶很惊讶,看向舒然,轻叹一声,“你们两个孩子也真是的喜欢简单啊,现在有那一对小夫妻不照婚纱照的?”贺奶奶说完慢慢地坐了下来,有些小咳嗽,咳了两声,舒然赶紧把水杯递了过去,贺奶奶接过水杯微笑着看着舒然,“你们每天都在家里吃饭吗?家里是你做饭还是卿文做饭呢?” 舒然感觉贺奶奶投递过来的目光真的很温和慈爱,而且她从进来说出口的任何一句话都像是一个长辈关心晚辈时会说到的话,尤其是此时,她的话语里说到了尚卿文,眼神里的表情让舒然想到疼爱自己的奶奶。 舒然都一一作答,贺奶奶听了轻轻点头,说年轻人自己动动手也好,只是也提议家里能有一个保姆,帮着料理一下家务,毕竟他们两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现在卿文工作又这么忙,也不要累垮了身子。 直到贺奶奶离开,舒然都没有明白过来,贺奶奶今天来的目的是干什么? 仅仅是过来坐一坐,聊一聊,看一看?? ------- 楼下白色的车内,娟姐扶着贺奶奶上了车,不太明白她今天来这里有什么用意,当那扇门打开时,娟姐也才认出了里面的女孩子不就是以前的二少夫人?娟姐以为老太太进屋也是为了叙叙旧之类的,可是就她陪在旁边听着的内容来说,这些,都不是怀旧的内容! 而且老太太还一口一个‘卿文’的,喊的挺亲热! 无论是站在那个角度,都让娟姐一时间想不明白! 此时坐在车里的贺奶奶也沉思了起来,想了想慢慢地开口,“娟姐,现在的孩子们是不是都想趁着年轻多玩几年?” 娟姐一愣,笑了笑,“太太,现在的年轻人都忙事业去了,而且你看二少,现在不也收心了吗?” 贺奶奶听着娟姐提到了贺谦寻,略微欣慰地点了点头,确实,这孩子现在是规矩了,以前闹的那些出格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荒唐,现在倒是好了,收心了! “唉--”贺奶奶才松开的眉头又轻轻皱了皱,似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他们结婚也有大半年了,怎么都没听到有消息传出来呢?年纪不小了啊,这都快三十三岁了!” 娟姐一愣,结婚大半年?三十三岁?老太太说的原来不是二少?是-- 是刚才见过的那位舒小姐?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送走了贺奶奶,还觉得刚才的那一个多小时就像在做梦似的,本来她因为之前跟贺谦寻有过很短暂的婚姻,就就贺奶奶的突然到来显得有些失措,以为她来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事情,但是很明显,她想多了,贺奶奶来只是来坐一坐,聊聊家常。 舒然猜不透贺奶奶的心思,想来想去也不打算再猜了,等尚卿文回来再跟他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想着林雪静说的今天中午要一起吃饭,看看时间现在也不早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再次拨通了林雪静的电话,电话是通了,可是迟迟没有人接,舒然正打算挂掉重新再拨,林雪静这个女人一睡起懒觉来雷打不醒,听她埋怨了好几天说加班加到深夜才能回家,今天她就准备好好犒劳犒劳她的,这妞居然不接电话! 舒然觉得自己的好耐心就要用光了,正要再拨一次的时候电话居然奇迹般地通了,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刚‘喂’了一声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重重的鼻音,“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请自便!” 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舒然以为自己是听力出了问题,因为,接电话的,居然是个男人! ---------- 而此时电话的那一端,已经爆/发出了一阵尖叫声,站在门口的司岚被这叫声震得耳膜发懵,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乱扔做一团的衣服鞋子,不由得也被这乱得跟遭受了入室抢劫一样的场景怔得眉头一挑。 看着抱着头冲着自己大叫的有着类似起床气的女人,眯眼睨她,这就是她的房间? 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晚的司市长脖子和全身都疼,昨晚上醉得不轻,酒的后劲在他狂吐不止之后将他给醉晕倒地,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了,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上了洗手间之后无意间走到了这间屋子的门口,没想到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林雪静披头散发地形同还在梦游,不知道是踩了地上什么东西一跤摔下去正好趴在了地板上,头好像磕在床沿上了,顿时睡意全无,疼得哇哇大叫。 “好吵!”司岚站在门口伸手去掏耳朵,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这个女人的破嗓子给吼破了。 这屋子果然乱得可以,跟客厅里简直是两个极端。 而跌坐在地上抱着一只布熊的林雪静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叫声嘎然而止,指着他,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走? 司岚看着顶着一个鸡窝头大清早就尖叫不已的女人,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了所谓的‘风中凌乱’,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万花筒般一样的色彩斑斓,从小就超喜欢整洁简单化的司少爷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头扎进了一个染料桶里,什么颜色都有,要多乱就有多乱,看得他头都大了,赶紧退后一步,转身就走,走之前还把那只吵醒他的手机扔给了还坐在地上早已抓狂到要发疯的林雪静面前,“舒然找你,我接了!” 林雪静以为他已经走了,刚才她起床上了个洗手间进门的时候就没有关门,脚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还没有睡醒的她身子一歪就跌了下去,额头撞了一个大包疼得她尖叫不已,但是比起额头上的疼痛,司岚的出现更是让她连崩溃的心都有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没走,还把她的卧室都看了个遍,曾经舒然就一脸严肃地跟她交涉过这个问题,说林雪静你这女人简直是懒得可以,人家都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你最起码就要朝着那个方向而努力地去改变,你的房间让我想到了你未来的另一半不知道要邋遢成什么样子,以后嫁给一个乞丐别跟别人说你认识我! 林雪静趴在衣服堆里想要哀嚎,此时她才认真得思考舒然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当有男人看到你这么乱的屋子会是有什么样的精彩表情?刚才那个男人脸上是什么表情? 哇--不活了! 林雪静还沉浸在抓狂的情绪里面,听见门铃声响起,顿时竖起了耳朵,眼睛珠子瞪得大大的,耳朵更是敏锐地听到有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她箭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就冲了出去,是恨不得自己现在能飞起来,争分夺秒地冲进客厅,看到司岚正打算去开门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冲上去拖着他的胳膊就往后拽,突然之间的爆发力让这个才醒来的女人力大无穷,竟然把一米八几的司岚给真的拽得连连后退,司岚没料到她突然这么拽着他往后拖,唯一让他心里不满的就是此时她的两只胳膊死死地拽着他的手腕,勒得发疼。 司岚眉头都要拧起来,被林雪静连拖带退地被推进了卧室,力道之大把他的衬衣衣扣都给拽掉了两颗,他脸色一沉,正要低吼一声,林雪静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结果林雪静把门重重一关,还把门给直接反锁,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捂着狂跳不已的胸口不停地喘息,感觉到司岚投递过来的那一道目光时,冷得让她一个激灵,她顾不上了,手指放在唇间,瞪大了眼睛,嘘--,做完这个动作还双手抱拳着冲着他直作揖! 拜托,拜托,别说话! 司大少眉毛一挑,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此时的门外,客厅的门打开了又关上了,魏妈妈值夜班归来,看着客厅里有些乱,便走到女儿的房间,敲门,“林雪静,你出来一下!” 魏妈妈的敲门声把背靠着门背的林雪静吓得牙齿都抖了抖,用手摸摸脸摸摸鼻子,一紧张是状态百出,一手拧着门把一面压低了声音,“那个,那个,妈,我昨晚上加了夜班,还很累,现在不想起来!” 司大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她妈妈回来了。 “我不管啊,林雪静,你不出来也行,昨天我找梵琛问了,你说你都跟他也交往了有一周了吧,我跟你爸每天都瞅着你能带他回家吃顿饭,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把人带回来?我跟你讲啊林雪静,能遇上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不容易,我跟你爸都觉得梵琛这个人挺靠谱的,你得给我抓紧点,听到了吗?” 魏妈妈每天的说教从林雪静跟梵琛相亲那天开始再次复苏,此时林雪静趴在门背上,听着母亲的话,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很想反驳,但是想着此时要是她有一句反驳的意见,那么站在门外的魏妈妈估计会直接踹门将她拽出去进行一趟说教课,她只能低低附和,“恩,恩,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门外的魏妈妈似乎也很满意,虽然这样的情景已经持续了一周,她每天都会说,女儿也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回答她,她知道有一半的敷衍有一半的不情愿,但是作为母亲,谁不想自己女儿能找个好人家托付终身的,她已经把梵琛的家底都翻出来了解过了,真的很不错,她不想自己的女儿错过了这样的好男人,所以哪怕女儿嫌自己罗嗦嫌自己烦,她也要坚持到底。 林雪静紧握着门把,听见门外魏妈妈的脚步声离开了才松了口气,才松口气就感觉后脊背一阵发凉,凉悠悠地就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她后颈脖一阵温热的鼻息飞窜,她惊得转身就被栖身而来的司岚堵死在了墙角。 林雪静捂着嘴不敢叫出声,是被此时面前的男人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意压迫得快出不了气,强迫自己抬起头对视上那双带着一丝暗嘲的眼睛,唇瓣颤抖却强装镇定地低声开口,“你--” 紧逼而来的身影将她逼死在了死角上,头顶传来的低低的笑声意味不明,“梵琛?是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 林雪静却不能将他此时的笑看成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的笑容,太冷,可是他凭什么用这样的质问语气过问她的事情,这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林雪静暗吸一口气,双手紧紧地贴在后背,脸偏向一边,不想让自己跟他靠得太近,耳朵在注意听着门外的动静,刻意压低了声音,“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 司岚单手撑在她头顶的墙壁上,大半个身体倾斜着居高临下,林雪静偏着脸没看他,却被头顶哼出来的短音怔得心口发颤,这么近距离地被靠近,嗅着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水气息,滋生而起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在他面前她根本就不敢抬脸正视他,林雪静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瓣,侧着脸感觉自己的大半张脸都已经紧紧地被逼得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但面前的男人却没有丝毫要退开一步的意思,她不知道这样的对峙到底要持续多久,只是觉得他靠得越近,自己的呼吸就越是窒息到困难。 林雪静感觉下颚被一股大力猛得一抬起来,她躲闪不及险些叫出声来,可是还是反应很快地立马闭嘴咬紧了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叫出声音,被迫抬高的脸仰视般地看着他,瞪大了眼睛,他到底要干什么? “说说,怎么个没关系法?”司岚用手指扣住她的下颚,抬高了些,手指指尖在她的脸颊上划了划,本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林雪静惊得浑身都打了个颤,手指尖的细腻感也让司岚的指尖微颤,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女人,此时被禁锢在死角咬着唇瓣一脸倔强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那一晚她狠狠煽他一耳光时的狠劲和决绝,明明是怕得不行却还咬紧着牙关死撑到底,这个女人的倔强是既让他厌恶又让他气愤不已,在他面前说一句软话会死人啊?司岚扣着她的下颚猛的一收紧,林雪静的脖子就被他的大手给紧紧地掐着,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知道是自己又怎么激怒了他,他居然这么用力地掐她的脖子! 林雪静要疯了,抬起脚就朝他身上踹去,真当她好欺负,真当她身上的肉和骨头就是橡皮泥做到说捏就捏说掐就掐? “恩”,头顶传来一阵吃疼的闷哼声,司岚没想到她真的动手,大腿上被她踹了一脚,疼痛感从腿部蔓延开了,他紧皱着眉头一低头就咬住她的脖子,听着她忍不住地低叫出声,心里重重一哼,不让他好过,她也休想好过! 林雪静险些被疼晕,而她的叫声也引来了室外的脚步声。 “林雪静,你怎么回事?叫什么啊?”魏妈妈才洗了澡出来,边整理湿头发边敲门询问,觉得女儿今天有点怪怪的,是哪里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林雪静疼得眼泪珠子都掉下来了,抓着堵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肩膀,用手指甲狠狠地抓着,听见门外魏妈妈的声音,疼得浑身打颤的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感觉颈脖上疼痛感被湿软的吻慢慢地缓和,取而代之的是那酥麻的异样触感,她浑身都抖了一下,手也不由得抓紧了,侧着脸低声回答,“妈,我没事!我想再睡一会儿,你别再敲门了!”她这句话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因为她感觉衣襟口已经被拉开了,一股厚重的大力将她整个人从墙角给抱起来,她挣脱不开又不敢大声呼喊,被埋首在胸口的厚重呼吸吞噬掉了所有的力气,她又气又急,双手撑在他的双肩要用力推开他,却被他抵在墙角,气息纠缠时,看着她最终不再反抗,头顶的声音才有了一丝邪肆的满意,劲腰重重一挺,在她身体都瞬间紧绷成一道拉紧的弦时,咬住了她的耳朵,语带得意的低笑起来,“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说着,身体就故意重重地往前一顶,林雪静那只抓着门把的手都剧烈地抖了抖。 林雪静咬紧牙关的唇瓣在颤抖,他给予她身体的痛和耻辱从最初的开始到现在依然在持续,她从最初的仰慕到现在的恨,都是他一步步逼出来的,她承受着他此时的狂热和激/情,用手捶着他的胸口,心里委屈得想嚎啕大哭。 司岚,你混蛋! 你都已经订婚了还要来招惹我,你混蛋!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最终想要在家宅一天的愿望还是落了空,展博的主治医师通知她让她去医院一趟,谈一谈有关治疗的问题,舒然昨天晚上才和尚卿文去看望了展博,当然,主动提出要去的是尚卿文,她并没有特别要求他去,毕竟,两人在一遇到聂家的事情上,就感觉有些怪怪的,那一段记忆对他们来说都不想再提及,只是一看到病chuang上还处在昏迷之中的展博,舒然就觉得有种无力感,暖洋洋之前就很严肃得问过她这样的问题,你跟尚卿文在一起好了,他会介意你一直这样照顾着展博吗?你要知道,展博是聂展云的亲弟弟,聂展云跟尚卿文之间的过往怎么可能因为聂展云的死说解就解? 对于这个问题,父亲也曾主动询问过舒然的意见,如果她愿意,就让他们来照顾展博,毕竟,他们也不想让舒然夹在中间为难! 舒然很想就这个问题找个时间好好跟尚卿文谈谈,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她都不能丢下聂展博不管! “尚太太,很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就该跟您仔细谈谈的,因为时间有些紧迫,所以现在需要请您来核对一些资料,请您看一看!” “没关系,今天我也有时间!”舒然笑了笑,昨天晚上来的时候这位主治医生不在,没遇上! “是这样子的,应昨天尚先生的特别要求,我们医院就针对病人的治疗安排做了一个最新的调整,病人明天就要接受脑科专家的第一次会诊,选定的地址是在呈帝集团的张家别院!” 舒然翻着资料的手停顿了一下,抬眸,轻声打断了对方的话,“请等一等,您的意思是,明天展博就能接受会诊了?”不是半个月之后吗?她是不是听错了?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是的,专家夫妇今天已经抵达d市,提出想要尽快见到病人!” 舒然一时间都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这段时间她就是在盘算着数着日子,展博的身体越来越羸弱,时间等不得,快一天就多了一天的希望。 舒然出了医生办公室,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了尚卿文,她也顾不上尚卿文现在会不会很忙或者没办法接听她的电话,拨过去等电话一接通就赶紧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电话那边的尚卿文听着她高兴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便笑着让她慢慢地说,别着急,等舒然说完这个消息之后,尚卿文条理清晰地跟她说让她现在回家休息一会儿,晚上带她亲自去拜访那对夫妇! 电话一挂断了,办公室里便响起了一阵勺子敲着杯沿发出来的清脆响声,张晨初敲着二郎腿,一脸鄙夷地看着刚接完电话,笑容还没有收回去的尚卿文,“古有为博红颜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今ri你为让老婆开心把仇家都供起来了,恩,你真是我见过的心胸最宽广的男人!” 尚卿文对张晨初说的话不置可否,没有打算发表自己的意见,张晨初把咖啡勺子放下来,单手托腮一脸正色地看向正低着头忙自己事情的好友,“卿文,你可想清楚了,聂展博要是不能醒过来还好,要是醒了--” 尚卿文低着头,拿着一只钢笔的手一顿,抬眸,目光深幽似海,“他醒了又能如何?” 张晨初看着好友是早已下了决定,他说再多也是空话,但他也不想放弃自己的意见,“一颗定时炸/弹,不得不防!” 尚卿文松开了手里的笔,往座椅后面轻轻一趟,面色平静得开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张晨初看他一眼,更好的法子?更好的法子就是让他永远都醒不来! 似乎是看懂了张晨初表情里的真实情绪,尚卿文目光暗暗一沉,看着张晨初,悠悠开口,“司岚让你过来的?” 张晨初摸了摸鼻子,这可真是比狗鼻子还要敏锐的嗅觉啊! “他还有什么话要让你亲口转达的?”尚卿文看着张晨初,目光淡淡。 张晨初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颤,皱眉叹了一口气,豁出去了的架势,“他让你好好想想如何处理聂展博的事情!”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从聂展云的案子进入到尾声时,邵兆莫就说过,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就因为尚卿文一直在摊着这个事情,他们也不好参与,只好一拖再拖! 尚卿文轻轻一笑,眼神不明,“他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张晨初皱眉,一劳永逸的法子不就是那么一个么? 见张晨初抹鼻子沉默,尚卿文敛了一下眼神,伸在办公桌上的手指犹如在弹钢琴一样地跳动了几下,开口,“回去跟他说,这件事他最好别插手!” 张晨初愣了愣,“卿文,咱们都几十年的兄弟了,犯不着因为一个外人--” 尚卿文抬起脸,目光虽然还是那么清清淡淡,但张晨初却看到了他眼睛里闪过的一丝幽冷,“你也知道是兄弟,既然是兄弟,有些事就点到即止,别赶尽杀绝!” --------华丽丽结束线,额今天更新完毕拉,啦啦啦啦啦啦啦------ V章251:好久不见 v章251:好久不见    舒然在处理好医院的事情之后就准备离开,走廊上她正低着头拨弄手机,准备把手机放进包里,听见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若即若离的,不快不慢地在身后响起,老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她心里泛起一丝异样感,转身看向了身后,身后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两个刚跟她擦肩而过走过去的医生,她目光动了动,心里狐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转过身去快步离开。 会不会是因为尚卿文早上跟她说的那句话让她有了一个心理暗示,老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舒然走出医院大门上了车又特别去留意了一下自己刚才走过的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来,是自己太紧张了吧,有些疑神疑鬼了,她收拾好心情,这才发动了车往回赶。 尚卿文说晚上要带她去张家拜访那一对脑科专家夫妇,她要回去准备一下。 黑色的奔驰轿车缓缓驶离了医院,驶进道路上很快便汇进了车流里,而此时医院的门口,来往的人群里有一个人懒懒地靠站天桥之上,盯着那辆黑色的轿车从桥下离开,偏黄的脸部肌肤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在看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嚼着口香糖的唇角勾了勾,意味不明地缓缓出声。 “舒然!!” --------华丽丽分割线-------------- “阿切--”舒然连打几个喷嚏,看样子是感冒不轻,d市这个季节的风特别的大,不仅是晚上,白天也是,昨晚上的风吹得鬼哭狼嚎似的,即便是关着窗也能听到外面呼啦呼啦的声响,她被这大风吹得睡不着觉,而尚卿文还在书房里忙碌着,她抱着枕头在书房外面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敲响了门,站在门口大有求收留的意思,舒然的这一招把尚卿文弄得哭笑不得,赶紧忙完了手头的事情陪她一起睡,可是即便这样,舒然还是感冒了! 春夏交替,时冷时热的天气最让人受不了,早上还只是有点头晕,现在就喷嚏不断,脑子也开始晕晕沉沉,舒然回到嘉年华的公寓往沙发上一躺便是昏昏欲睡,迷迷糊糊感觉好像有人开门了,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困得不行便什么都不想想,直到感觉有人在碰她的脸,指腹很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划过去,她浑身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华丽丽分割线---------------- “是你!”病房里突然出现的人让尚佐铭睁大了眼睛,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午餐午休时间,尚佐铭看着房间里不请自来的人,脸上的表情是既震惊又冷沉。 来人在病chuang边转了一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敲着二郎腿看着病chuang上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的尚佐铭,“是我,尚老先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尚佐铭脸上的沉冷表情慢慢地沉淀下来,看向说话的人,肃色道:“你想怎么样?苏扬,难道坐了五年的牢还没有坐够?” 这句话就像一条导火线,让坐着的男人蹭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冷眼一眯,“我是没坐够,你有本事再送我进去!” 尚佐铭沉着一口气,用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请自来的苏扬,“那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少tm在我面前说废话,我今天来目的就一个,拿钱给我!” 尚佐铭目光一沉,“你什么意思?” 苏扬抹了一把头发,冷笑着看着尚佐铭,“你老人家记性不太好了吧,怎么,还想让我把五年前的事情给捅出来?我跟你说,姓尚的,今天你要是不给钱也行,不过,明天--”苏扬倾身过去,目光对视上时低低一笑,“明天我就让你尚家身败名裂!” 尚佐铭放在chuang单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你威胁我?” “是,我就是在威胁你!”苏扬伸手过去拽住尚佐铭的衣领将他拎起来,一字一句地开口。 尚佐铭气得浑身发抖,气息不稳大口地喘息,对峙间他咬着牙低低出声,“你要多少?我明天就给你!” 苏扬冷笑起来,松开他的衣领,用手拍了拍,“尚老先生,你真当我还跟五年前一样的蠢?五年前你骗我那个傻瓜妹妹,说只要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就放过我苏家的人,但是尚佐铭,你太狠了,孩子是打掉了,我们苏家依然被你弄得家破人亡,你觉得你的话的可信度有多高?” “那是你们苏家咎由自取!”尚佐铭额头的青筋冒了起来,脸因为血压突然上升而变得通红,“自己造的孽自食恶果!” 尚佐铭的话把苏扬激怒了,“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尚佐铭,我告诉你,我说得到,做得到!你等着!”苏扬一把推开尚佐铭,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尚佐铭突然身体前倾抓住了被褥。 “慢着!”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睁开眼睛时见到旁边的人,先是惊讶然后就是侧过身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伸手圈住了对方的脖子,“你怎么回来了?” 尚卿文被她勾住了颈脖,身子往她那边倾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领带被她从西装外套里勾出来,拿在手里把玩,嫩葱似的纤细手指跟他深色的领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领带在她的手指上绕着圈圈,还时不时地扯着他的颈脖靠前,尚卿文的目光在她的手指上凝注,看她玩得兴起,低着头时发现自己的半蹲着的身体有了一丝很强烈的反应,他蹙眉微挑,她难道不知道,女人扯男人的领带还有另外的一层含义? 舒然此时可没有乱想,她不过是绕着他的领带突然想到了那段学习打领带的时光,她已经学会了两种,只不过还不太熟练而已,舒然专心致志地绕着领带,感觉面前的男人目光紧紧凝着她的手,气息有了一丝微弱的变化,她好像感觉到扶在她腰间的掌心有些发热,而抬眸去看他时,发现他的眼睛深邃得异常,她心里一跳,赶紧松开了他的领带要坐起来,这么强烈明显的信号她也读懂了,只是--,她想不到他会这么快!这么容易就-- 舒然要坐起来的愿望最终是被尚卿文实现的,他将她抱起来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在舒然一阵手忙脚乱时他伏在她耳边轻笑不已,手指挑开她的衣领口钮扣,一颗,一颗。 “卿文--”舒然被他紧缚住,叉/开/腿动弹不得,看着窗外光线明显,不由得心里一凸,大白天的-- “恩!”抱着她的男人腰间一紧,有些迫不及待,听见她的呼喊声压制住身体的不适感抬脸去看她,怎么了?不想? 舒然看着他那深邃的眸子,把他眼睛里的热切难耐看进了眼里,眼睛里有蔓延开来的火热,似乎只要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能将那一腔火热给彻底点燃起来,她看着他因为顾及她的心情所以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不由得心里一软,勾住他颈脖的手将他拉近了一些,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是一个很好的鼓励,引得抱着她的男人浑身的血液都在此时沸腾了起来。 “然然,然然--”激/情时尚卿文唤着她的名字,肌肤相贴擦出来的火花都快烧毁掉舒然的理智,在尚卿文突然松开她时,她将他抱紧了不停地摇头,“不/要,不/要--” 尚卿文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滚下来,他要抽/身离开被她抱紧不松手,他只好抱着她喘息着低低安慰,“然然,半年时间还不到,我是怕--” 舒然也知道这个时候他是要去找套,她也知道自己流产还不到半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要保护她,但是她就是不想,不愿意两人之间再隔着一道膜,她不要! 这样的想法勾起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个问题,抱着尚卿文的舒然突然心酸得要哭出来,她的情绪反差让细心的尚卿文也注意到了,抱紧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他心里一疼,抱紧了她! 那是她内心深处最不愿意触碰的角落,他心疼着她的疼,难受着她的忐忑不安,难受着她的小心翼翼,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即便她不说明他也懂! ----------华丽丽分割线---------------- 张家别院,张家的大厨们今天可是忙了一整天,就为了晚上的这一顿饭,来的人就那么几个,但是餐桌上却是满汉全席,应有尽有! 朗润带着苛刻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餐桌上的精致晚餐,目光在一盘菜上挑眉凝注,似乎在思考,这盘菜里的笋片怎么就有种违和感?是笋片的奇偶数问题还是片菜的刀工有问题? “把那菜换了!”朗润眉头一蹙,指着那一盘他看不顺眼的笋片,张管家听了忙叫人过来端走,还朝表情认真扫视餐桌的润二少看了看,爷,你已经换掉了五个菜了!这炒菜的活怎么可能跟你实验室里的活一样精准到天平秤和有刻度的试验管,这个,再熟练的大厨也有水平发挥不一样的时候啊。 “都说吃现成的没有发言权,你倒好,一来就挑刺儿,今晚上你是不是打定主意不要我们吃饭了?”张晨初从二楼下来,吩咐人去楼上把客厅里的人请下来用餐,走到正在仔细研究菜盘子的朗润,伸出脚踹他一脚,睨他,有完没完?你当我张家是你朗家? 朗润身手敏捷地躲开,闪身之际时还漫不经心地开口,“精益求精才能出精品!”说完转过脸来看张晨初一眼,你懂个p! 张晨初磨牙,这混蛋简直是没救了! “今儿晚上有人的火气比较大,还是吃清淡点的好!”朗润说着施施然走开,张晨初伸手拍额头,是,来的人火气是不小,司岚是摆着一张臭脸,来了一个人在楼顶上喂鱼,一副你们谁也不要管我的模样把自己给隔离掉,而尚卿文带来的舒然也是眼睛有些红红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此时的二楼客厅,房间里传来一阵法语交流的声音,舒然安静地坐在尚卿文的身边,对面坐着的是一对外国夫妇,舒然把展柏所有的病历资料都带了过来,两位夫妇正在认真的看,并时不时地提出一些疑问,舒然一一作答,她曾在英国留学多年,除了会说流利的英语之外,还会其他几个国家的语言,法语就是其中一个,舒然来之前情绪一直很激动,因为她没想过会面对面地跟这对夫妇交谈,之前还想着要如何能幸运地将展柏的病历资料送到对方的手里,她都不曾奢望过能当面一对一地谈论展柏的病情。 舒然在跟两位夫妇交流的时候,尚卿文就坐在旁边安静地喝茶,时不时地跟那位男士低低交流几句,舒然正在聚精会神地跟那位夫人谈,无意间听见身旁的尚卿文在交流时低低说出的那一句法语,他告诉对方,这位病人是我太太的亲弟弟。 舒然心神一动,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感激,其实她也知道她今天能有机会到这里来,是因为他的原因,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朗润无意间说的那句话就点破了,真是大手笔!而在最初碰面的时候,这两位夫妇热情地跟尚卿文聊起了家常,她也明白了,尚卿文跟这一对夫妇应该是旧识! 难怪展柏的主治医生说了,他要求调整展柏的治疗方案,她震惊得发现这一套定制的治疗方案费用之昂贵是她之前的两倍,但医院却没有催她缴费,她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一笔钱是从他的账户里面划出来的,他在医院单独为展柏设立了一个账户,从前一段时间起,所有的治疗费都是从他那边出的! 但这些事情,他都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一句! 舒然抬脸看向了姿态闲适地坐在那边喝茶的男人,背靠着沙发靠背,身体微微朝一边侧着,正在跟那位脑科专家低声谈论着什么,他的目光停在对方翻开了一张拍摄的脑部片子上,对方声音很轻地在阐述自己的观点,他则时不时地点点头,感觉到舒然在看他,他转过视线,柔和的目光转过来时让舒然一时间有种想要走到他面前拥抱一下的冲动,她唇角微微一动,无声地张了张唇。 谢谢! 谢谢你! 她一直在思考着该用什么方式来跟他讨论展柏的问题,但是他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在她身边,默默地支持着她! 舒然在低下脸时,眼眶突然润了! 在张家的一顿晚餐时间便确定了展柏的治疗方案和具体时间,这对夫妇是建议让展柏跟随他们一起回巴黎治疗,整个治疗过程都是他们两人参与,唯一不能确定的便是他们的治疗方案能否唤醒昏迷五年之久的病人,短则几个月长则一年,这个时间是不能确定的,他们是希望舒然回去好好思考一下,毕竟,国内的医疗水平有限! 离开之前,尚卿文站在花园里等候前往洗手间去整理的舒然,旁边站着的朗润低低开口,“舒然怎么了?”因为今天晚上他留意了一下,舒然情绪有些波动,眼眶有些红。 尚卿文轻轻摇头,没有说话,朗润看着沉默的她,目光动了动,压低了声音,淡淡地说道:“她复查身体了吗?” 站在车门边的尚卿文神情一怔,目光微动,隐隐觉察到这件事的后续效应的严重性,朗润见他不开口,只是目光沉了沉,便低吁一口气,“找时间跟她好好谈谈,她是女人,比你更在乎那个结果!” 回到嘉年华公寓,尚卿文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舒然还在客厅打电话,舒然就展柏接受治疗的这个问题询问了一下父母的意见,冉启东和舒童娅是赞成将展柏送往巴黎接受治疗,毕竟机会难得,唯一的弊端就是隔得太远,他们不可能陪着送他过去,这也是舒然所担心的,舒然握着电话正要跟舒童娅低声谈谈她的想法,她还没有开口,舒童娅就说话了,“放弃你脑子里的那个念头,帮人也要有个限度,你在帮人的同时也顾及一下你身边人的想法!” 舒然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是,她是想说,她想陪着展柏去巴黎,但是她的这个想法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母亲厉色反驳,转过身时就见到站在自己身后穿着睡衣的尚卿文,正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她,她把手机收起来,看着尚卿文,走过去一站定,在她还没有开口,尚卿文就伸手将她抱了过来,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宽厚,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瀚海的大海能吞吐山河的宽容和气度。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能理解的!”尚卿文锊着她的长发低低开口,这一路上她都用一种眼神看着他,带着一丝祈求,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他能理解。 舒然将他抱紧,脸扎进他的胸口,心里微微一震,抬起脸看着他,“我是不是很自私?我--” 尚卿文轻轻一笑,傻瓜,他虽然也舍不得两人分离,但是这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他内心深处甚至很欣喜,因为她在顾及着他的感受,他又怎么舍得看她为难? 舒然看着他脸上暖暖的宽慰的笑容,鼻子一酸,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她的眼窝子特别的浅,好几次都差点流出眼泪来,这跟平时的她简直是两个极端,到现在得到他的亲口答应,心里却更加的酸,她能体会这种酸楚,因为她心里舍不得他! 从不爱到爱,到依恋成了生活习惯,她心里也知道这只是短暂的离别,但是心里就是忍不住地难过,因为他的包容让她更加觉得自己有太多太多的不足,太多太多的不懂事。 翌日清晨,关阳开着来接尚卿文,随便上楼拉替舒然拖带行李,舒然带的东西不多,因为尚卿文说那边已经替她找了住处,东西一件都不少,不用带,她在埋怨尚卿文浪费钱的时候心里也忍不住地感动,感动着他的心细如尘的安排,都到门口了舒然折回去说忘了带一件东西,尚卿文只好在门口等,关阳提着箱子无意间见到尚卿文的脸色有些疲倦,便随口问了一句,“大少,你没睡好?” 尚卿文目光微动,看着那扇门,听着她熟悉的脚步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的,随即无奈一笑,伸手扶额时低声说道:“精力不济!” 关阳‘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巴眨了眨眼睛,怎么个‘精力不济’了?是他不纯洁还是大少自己不纯洁了? 关阳看着尚卿文微蹙着眉头的模样心里一乐,随即又想了想,额,老妈说的小一轮的媳妇儿还是不要的好,多受累啊! 上了车尚卿文问舒然忘记带什么了,舒然笑笑不说话,不告诉他,尚卿文的安排是乘坐张家的私人飞机,舒然本是不想让他来送,因为离别总是让人心生伤感,一路上开车的关阳听到后车座上响起的声音,短短十几分钟居然是他听过的舒然说的最多话的一次。 “你应酬的时候不要喝得太多,人都说职务不高的人才会应酬被灌酒,你可以不用喝的!” “早晚餐记得要吃饭,别饿肚子,这段时间早晚温差大,容易感冒,家里的医疗箱里有很多日常备用药,你还记得放在哪儿了吗?” 。。。。。。 尚卿文仔细聆听,不停地点头应允,到了医院门口,关阳要下车去取医生让来取的东西,此时张家的车也到了,是来接展柏的,舒然叫住了关阳,一直都是她跟这位主治医生在联系,她比关阳要清楚一些,所以就说她自己上去,尚卿文要陪同一起,她笑着说不过十分钟,她很快就下来,等舒然下车上楼,紧闭着的车厢里响起了关阳低低的声音,“大少,你放心少夫人去巴黎吗?” “她留在d市才不安全,她走了我才能更好地处理好!”尚卿文说着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心里有些隐隐的烦躁。 关阳从后视镜里看着蹙眉的尚卿文,心里在微叹,唉,明明就很舍不得,看看,人刚走这反差情绪就出来了! 尚卿文的心情突然莫名其妙地很烦躁,而且还有种不安慢慢地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这边张晨初派来的人也已经到了,现在需要将展柏从医院送到张家去,他的目光透过车窗看向了那栋住院楼,暗色的玻璃窗今日看起来的光线特别的暗淡,总给人一种压抑之感,他微蹙着眉头,抬起手腕再次看表,十分钟快到了,怎么还不见舒然下来?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烈,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一撞一撞的给人带来的不安感让他有些坐不住了。 “这几天苏扬那边的情况如何?”尚卿文突然张口,问到了苏扬。 关阳表情一怔,“跟着他的人返回来的消息称他无所事事,一天就是到处闲逛,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尚卿文沉着眉,“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关阳也很赞同尚卿文的说法,因为对于这个苏扬,他们也算是旧识! “这人生性狡猾,不要让他脱离我们的视线!”尚卿文说着目光朝楼上看了一眼,没有见到舒然的身影便伸手推开了车门,先是给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发现电话无人接听,他眉头一紧,加快了步伐,打算亲自上楼去看一看。 而就在他走到底楼大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舒然打过来,他接通了正要问她是不是下楼了,便听到一个低低的笑声传了过来,“尚卿文,好久不见!” 苏扬! 尚卿文的脸色瞬间变了! --------华丽丽分割线---------- --------【时间回到十分钟之前】-------------- 舒然从车里下来直奔上楼,她早上很早就接到主治医生打来电话说今天展柏就要被送到巴黎,这边有些东西需要她亲自来处理一下,她想了想,可能也就是签签字或是一些很简单的移交手续等等,她没有让尚卿文跟来是因为感觉他人很疲惫,昨晚上他没睡好,她不忍让他受累。 舒然走过走廊一如既往的先去展柏的病房,因为她上楼的时候正好见到张家的医疗车,现在应该也正在上楼的路上,她在主治医生办公室里没有见到那位医生,便打算先去病房看一眼,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有一人穿着白衣大褂坐在展柏的病chuang前,姿态很随意,看见她进来了仰起脸笑了笑,舒然觉得这笑容很怪异,而且这人很面生,她正要开口询问他是谁,那人手里用来剃手指甲的刀哗啦一声弹出来,在舒然警觉不对要退出病房的时候,那把刀缓缓地落在了展柏的颈脖大动脉上。 舒然大惊,听到房间里似乎还有什么声音,那人抬起一脚将面前的凳子踹过去直接砸在了地板上,随着一声呜呜的声音,舒然才发现帘子那边,有人被捆在了那里面。 舒然根本都不敢动了,因为她看到放在展柏颈脖大动脉上的那把刀已经将皮肤划出了血。 “你要干什么?” 把玩着刀柄的男人唇角一勾,眼底的深沉和阴冷泛了出来,“乖乖过来,否则,我一刀割破他的大动脉!” ----------额,今天的更新完毕了,,,,嗷嗷嗷嗷,等待审核,嗷嗷,周末愉快------ V章252:我不要孩子 v章252:我不要孩子    苏扬!!! 医院底楼大厅里的尚卿文在听到电话里的这个声音时觉得浑身就像浸透进了冰水里,捏紧手里的手机迈开腿就飞快地往楼上跑,电梯的显示是往上,他已经等不及,冲进楼梯间三步一跃地往楼上飞窜。 等在停车场的关阳看着时间都过去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见舒然下楼,他准备下车跟上去看一看,结果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接通被里面传来的消息惊得脸色瞬间苍白! --------华丽丽分割线------------ “你到底是什么人?”舒然被迫坐在椅子上,感觉到颈脖上的匕首凉飕飕地贴在她的肌肤上,泛起的凉意让她屏住呼吸才能安抚住胸腔里那颗紧张到狂跳不已的心脏,她垂眸看着那条紧紧束缚在她双手上的绳子,紧咬着嘴唇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不要慌,不要怕! 但当她的胸口被一个长宽月五十厘米的绑带牢牢绑住的时候,当她发现那绑带上有若干条金色的丝线在灯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线时,她的眼瞳最终停在了那只定时器上,当那一条细细的丝线从病床上的聂展柏的手上一只绕到了她的脖子上时,她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这是--这是什么? “别动!”男人低头用那条细细的丝线绕过舒然的颈脖,手指落在她的脸上,指腹在她的脸颊摸了一下,啧啧出声,“尚卿文可真是好享受,居然娶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 粗粝的指腹落在舒然的脸颊上,她随即张口,“你别碰我!”她说着脸朝一边偏,力道之大顿时让她的颈脖上划过一条红印子,压在她颈脖上的匕首勒过她的肌肤,一条血痕露了出来。 颈脖上的痛楚让舒然浑身都一紧,她的脸被对方伸手慢慢地转了过去,对上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她脸上的冷汗直冒,被迫抬高了下颚,睁大着眼睛看着对方。 “都说了让你别动的,你要是再动一下,这把匕首一不小心割花了你的脸,你以后怎么见人呢?” “你到底是谁?”舒然看着他手指绕着的那一条丝线,在她的颈脖上绕了很多圈,最后将那条丝线连接在了展柏胸口的那个仪器上。 男人就像平日里闲聊一样得开口,“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是你应该认识苏沫!” 苏沫? 舒然瞬间明白了,苏扬拍着她的肩膀,轻轻吹了口气,“我是苏沫的哥哥苏扬!”苏扬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摆放在舒然胸口的仪器没有摆正影响了视觉效果,他低下头将仪器调整,一拍手,“perfect!” 苏扬,苏扬! 舒然脑海里瞬间想到了那天晚上尚卿文接到的那个电话里,司岚提到了这个名字! “你到底想干什么?chuang上是一个睡了五年都还没有醒来的植物人,跟你没有任何冤仇,你别伤害他!” 既然他是苏沫的哥哥,那么他要报复的人应该是她和尚卿文,跟病chuang上的展柏没有任何关系。 “你把他放了,他一个植物人对你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你不要伤及无辜!”舒然大声说着,她不想把无辜的展柏牵扯进来,他就要接受最好的治疗,他很有可能就很快就能醒过来了,他不能还没有在睁开眼睛之前就遇上这样的遭遇! “无辜?尚太太,你觉得我妹妹无辜吗?”苏扬说着,手指扣在了舒然的下颚,一抬高,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她在五年前无辜地失去了孩子,还无辜地被牵连,最后无辜地尸首异处,连全尸都拼凑不齐,你看到她死的时候是怎样的惨境?脑浆跟血肉混合在一起,上半身尸首被车轮压成了肉浆,唯一保全的就是那两截小腿--” “呕--”舒然已经控制不住地要吐。 苏扬停了下来绕到她的身后,撑在她的肩头低笑起来,低头嗅着她发丝的清香,深吸一口气微眯着眼睛,“不说那些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你自己呢?要知道你身上这颗炸/弹的威力可以炸掉整栋大楼,而你会被炸得尸骨无存,境况比我妹妹还要惨,你不害怕吗?” 苏扬靠在舒然肩头说出的话带着冷冷的笑意,被捆在椅子上的舒然心颤不已,绑在身上的炸弹仪器显示的时间被他手里操控的遥控器固定在了零的位置,她想着电影里出现过的那些场景,秒针飞快地跳动,时间一分一秒地消失,显示到零的时候轰的一声被炸开,她的后背已经浸出了冷汗,紧缚着的手不由得抓紧了。 谁不怕死?她只是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拉紧的帘子那边有人在挣扎,因为隔着一层白布,而且听声音对方是被捂住了嘴巴,只听到‘呜呜’挣扎起来的声音,看不到人,舒然不知道还有谁被困在了这里,但此时她最不想的就是-- 不要上楼,不要上楼! 舒然正在想着,苏扬已经从她包里将手机掏了出来,淡定自若地拨通了最前面的一个电话,在舒然要张嘴喊出口时,他一伸手一把捂住了舒然的嘴,冷森森的眼睛瞪了过来,拿着手机阴沉出声,“尚卿文,好久不见!” ----------华丽丽分割线---------------------- “房间里的摄像头已经打开,从这个角度看,里面有三个人,但是帘子里面也有人,只看到帘子在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接到报警赶来警队大队长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情况,在看到里面站着的人手里拿着丝线在被缚住的女子脖子上绕了两圈之后套进那一只仪表时顿时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炸/弹! 这个混蛋居然在挟持者的身上绑上了炸/弹! “马上叫拆弹专家过来,快!” ----------华丽丽分割线-------------------- 门被大力推开的那一瞬间,舒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看着门口出现的男人,张唇颤抖出声,“别过来,别过来--” 尚卿文一口气冲上了五楼,在撞开门的那一刻,他浑身的气血都在看到被绑着的舒然时被激/发翻腾而起。 十步之遥,他的女人被绑在座椅上,脖子上有血珠子在一滴滴地滴着,腰间紧紧缠着的物体让他的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苏扬!”站在门口的尚卿文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脸上的肌肉僵硬到颤抖起来,紧握的拳头骨节发白,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五年前他就不该一时心软,应该让他跟他老子一样永远在牢房里等死。 “终于等到你了,尚卿文!”站在舒然身边的苏扬握着手里的遥控器一按,随即病房里响起滴滴滴滴的声音,绑在舒然腰间的炸/弹开始倒计时,秒针飞速地跳转,那飞快闪动的数字激得门口的尚卿文眼睛里冲血了。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放了她!”尚卿文要上前,被赶来的朗润一把拽住,死死地拉着不让他往前一步,尚卿文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拽着他手臂的朗家二少,“松手!” 那仪表上倒计时就十五分钟,他一秒钟都浪费不得了! 朗润却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眼睛里是执意不放的决绝,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让他过去,他们谁都不懂得如何拆线,他们要等拆弹专家过来先做个综合评估才行! 舒然看着尚卿文被朗润抓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她希望他能离得越远越好,“卿文,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舒然说着,苍白的脸上冷汗大颗大颗地掉,她不敢动,因为刚才苏扬就警告过她,别乱动,这套炸/弹装置有一个最特殊的功能,它会随着贴在她心口的导线监测她的心跳,心跳越快时间跳得越快,在这种高压的气氛下她浑身都止不住地抖,饶是她再冷静听着胸口那滴滴滴滴的提示音,冷静的心态也趋于崩溃,但是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慌张,她咬着唇,后背的汗水浸湿了衣服,其实她现在心里好怕好怕,真的好怕! “啧啧,我可不想在这里看着你们是怎么个死法,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十分钟吧!”苏扬拿着手里的遥控器,看着坐着完全不能动弹的舒然,拍着她的肩头低笑起来,“宝贝儿,你的心跳太快了,你看,这数字跳得有多快!”说完看着病房玻璃窗外那闪过的影子,笑着绕过舒然的座椅从帘子后面拉出一个人来,手里的匕首抵在了对方的颈脖上,在门口的尚卿文面色一惊时淡淡一笑,“看,我就知道你会惊讶的!不过我能来这里还真的是靠了他,是吗?尚老先生!” ----------华丽丽分割线------------------ “什么?他要车?”妈的,这么猖狂! 警署的人员已经将这医院的其他人都以最快的速度给疏散开了,整个医院都被包围住,警戒线被拉开,一切准备就绪,但是楼上的同僚在对讲机里沉声说着准备一辆车,楼下早已做好准备的人正想说其他的,对讲机里的声音也是一阵抓狂,“他劫持了尚老先生!” 楼下的人哗然,难道刚才那被藏在帘子背后的人,是尚老先生? --------------华丽丽分割线---------------- “爷爷!”尚卿文苍白的脸色在见到被劫持住的尚佐铭时,脸上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尚佐铭被捆住了双手双脚,被苏扬从地上抓起来时,浑身都在抖着,嘴巴上被贴上了密封胶,他的脸一阵血红,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哟,被利用了这么多年,当了这么多年的棋子,居然还喊得这么亲昵,尚卿文,今天要不是他,你的小/老婆也不会被绑在这里,我还得要好好感谢感谢他!”苏扬边说边用手臂箍住尚佐铭的脖子将他往门外拖,一边走一遍解开自己的白衣,一拉,腰间缠着的一排炸/弹就露了出来,“别靠近,否则,一起死!” 苏扬走到门口,把尚佐铭挡在自己的面前,从尚卿文的身边擦肩而过,停步笑得森然,“尚卿文,这个被你敬重的爷爷其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该好好想想,你爸爸是怎么入狱的又是怎么疯了的,你妈又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被当了棋子利用的,告诉你,这些都跟他有莫大的关系!可悲的是,你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苏扬说完就开始笑,哈哈大笑,看着尚卿文那张早已僵化了的脸,退后几步带着尚佐铭就往外走。 面对着门外走廊上无数只对着他的枪,苏扬冷哼一声,“退后十步!” 走廊上的武警警惕地看着他,没有人退步,苏扬抬起手摁下一个按键,楼下不远处的一个报亭轰的一声炸/开了,震撼的爆/炸声震得楼下的警车都叫了起来,而紧跟着就是哭喊声一片,楼下已经乱作了一团! “退后!” 苏扬的眼睛变成了血红了,看着终于肯退后的武警,冷哼一声,“告诉你们,这炸/弹是真的,再跟过来别怪我不客气!这一次可不是玩的!” 五楼下的爆/炸声把这栋楼都震得颤了颤,炸/弹的威力震碎了紧靠着墙这边的玻璃,舒然被绑着的位置就紧靠在玻璃旁边,玻璃被震碎时溅了一地,惊得门口的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是扑向了舒然这边。 “尚卿文!”朗润反应过来迅速地扑/过去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天,他这么扑/过去势必会动了那缠在chuang边的线,救人不成反倒是让她更加危险。 尚卿文要疯了,纵身一跃要扑过去替她挡下那震碎飞过来的玻璃碎片却被扑上来的朗润直接扑倒在地,在离她还有五步的距离,碎玻璃渣飞下来落在他的面前,他被扑倒在地,手心之下全是碎玻璃,他抬脸看向舒然那边,被捆在椅子上的女子连叫都不敢叫出声,死死咬着的唇瓣被咬出了鲜血淋漓,紧闭着眼睛根本不敢张开,她想叫,可是这种恐惧使得她的心跳更加的加速跳动,就在刚才楼下炸/弹响起的那一刻,她的脑子被震得一片空白,紧接着人就像陷入了一场幻境之中,她什么都听不见,眼睛看到的也是模糊的,她看着朝她扑来的男人被朗润死死地压在地上,她看着他抬脸看她时一双眼睛都快滴出血来,她看着扑在地上的他着急的开口在喊着什么,她听不见,却能从他的嘴型上看懂,他在喊,然然,然然,别怕,别怕! 她不害怕,他在她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死有何惧?只是她不忍看着他如此难过?在她看着他那快要滴血的双眼时,她眼泪就止不住地滚了出来。 走廊上响起了一道嚣张的笑声,“尚卿文,想救她?拿起剪刀剪了那条红线吧,别剪白色那条哦,因为那条白色的线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 苏扬的笑声消失在了楼梯间,尚卿文手中紧握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碎玻璃渣刺进他的掌心,顿时鲜血淋漓,朗润看着他情绪快要失控,一把抓住他,沉声说道:“看看她,你这么着急她会更加害怕,卿文,你冷静一点!” 尚卿文抬脸去看那边的舒然,舒然那煞白的小脸上有晶莹的泪水滑下来,他懊恼着咬紧了自己的唇,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的唇角在经历了内心的一番压抑的恐慌之后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一些,张唇时,声音都紧张得变了音,“然然,别怕,我在这里!” “拆/弹专家来了!” 一个在武警保护下匆忙赶来的拆/弹专家一进来便仔细地查看这个安置在两个人身上的炸/弹装置,一边看一边凝眉,“别碰那些缠在chuang边的细线,外力的触碰会让炸/弹的时间跳得更快,这枚炸/弹的引导线是同时安置在两个人身上的,也就是能加速这个定时器跳动的外在因素就是这两个人的心跳速度,病人的心跳很缓和,但是这位小姐的心跳特别的快,想要争取时间的话必须先让这位小姐冷静下来!” 拆/弹专家说完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检查还有没有其他别类的装置,将计时器下面的小盒子慢慢地拆开,两条并行的红白线露了出来。 “线有两条,红色线和白色线!”拆/弹专家曲着双腿半跪着仔细看那两条线,陷入了沉思,该是哪一条?这套炸/弹装置很明显是经过改装过的,怎么改装完全是看改装者自己的意见,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要正确地判断出哪一条是安全线很有难度。 尚卿文也蹲在旁边,手轻轻地覆盖在舒然那双紧缚着的手上,用眼神安慰她不要怕,感觉到她的手指在颤抖,他低着头心里一阵难受,是恨不得被绑在这里的人是他自己。 “刚才苏扬离开的时候说的是剪红色的那一条!”朗润张口。 “从犯罪心理学上来分析,他的说辞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是正确的!”有人站在门口,被武警挡在了门外不让进,但她的声音却传了进来,“让开!” 一道凌厉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来。 朗润听到这个声音就挑起了眉头,她怎么来了? 暖洋洋快步走进来时看着舒然身上绑着的炸/弹,那时间剩下六分钟不到,顿时眸子一沉,该死的,她来晚了,暖洋洋不去看那位拆/弹专家而是看向了朗润,“你刚才可有看到他在说那句话时是什么样的面部表情?具体点!” 朗润皱眉,他一向说话简洁,还具体点? “嚣张,狂妄,不可一世!”朗润觉得这几个词足以将刚才苏扬说话时的表情概述清楚了,末了觉得还需要补充一点什么,便皱着眉头开口,“他还说剪了白线就会炸得死无全尸!” 很多人在听完他的话的第一个反应肯定是觉得他是在骗人,那么很多人就会选择剪另外一条线,从而忽略了他说这句话的真正目的,他是在用言语误导干扰对方的思维。 “红线!”甄暖阳目光一缩,“剪红线!” 朗润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在想什么,很坚决地说出自己的判断,并且是毫不迟疑的。 四分钟! 拆/弹专家站起来开始通知疏散人群,所有人都要撤出到安全范围之内,有武警过来,看着蹲在舒然旁边的尚卿文,“尚先生,请离开,这里不安全!” 眼看时间只剩下不到四分钟,现场只会留下拆弹专家和几个保护的人,他们,必须离开! “我不走!”尚卿文一把推开对方的手,他不会丢下她的,不会! “润少爷--”门外的人着急了,难道他也不走?天,这里面一个是尚钢新上任的老大,一个是朗家三代单传的独子,外面的朗家人早已急得要冲进来绑人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要怎么跟朗家的人交代? “不走!”朗润脸色很沉,直接拖了根凳子坐了下来,看着还站在一边不动的甄暖阳,怎么?她也不走? 甄暖阳看他一眼,语气轻飘飘地飘出来,“就你不怕死?”说完转脸过去看向了那边的尚卿文,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尚卿文,拿起剪刀,剪红线!” 朗润脸色一紧,这个女人也太轻率了,这是炸/弹,不是绣花线!岂是说剪哪根就是哪根的啊? 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的舒然看着门外的人都纷纷撤退,屋子里面的几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尤其是半跪在她身边的尚卿文,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松过,她突然觉得这短短几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她虽然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他的眼神,满满的是安慰和关切,她知道他不会丢下她,但是她却怎么舍得他陪着她一起死? “你走啊,卿文,你走,别留下!”舒然张口,低低地哀求着,手指在他满是鲜血的手心紧紧地勾住,尚卿文低着头,从地上捡起那一把剪刀,在拆/弹专家紧张的表情中他暗吸一口气,“你们都出去,出去!” 仅剩两分钟,他们几乎已经没有了要仔细来猜想的时间,只能靠--直觉! 朗润过来将还要说什么的拆/弹专家一把提起来就往门外扔,把门一关,背靠着门,一副既然要死就死在一块儿吧的表情! 尚卿文跪在舒然的面前,拿着剪刀的手都在发抖,他低着头,额头上却有一阵阵的水滴不停地掉下来,落在他的额头,落在他的肩膀上,这一阵无声的雨溅下来时他的眼眶也也突然潮湿了,控制不住地连眼睛都变得模糊起来,咬着牙在红白两条线上做最后的抉择,剪刀在红色线上停下,暖洋洋刚才说得没错,苏扬玩的是心理战,平常人的心态是一听到这句话就会选择选相反的一条线,这也恰恰会中了他的圈套,但是不能忽略了,他们会这么想,那么苏扬会不会也这么想?在他们揣测苏扬的心理世界时,具有反侦察意识的苏扬会不会给他设了一个局中局? 明知他们会这样猜测反推理,那么他也有一半的概率会把白线设置成安全线! 尚卿文暗吸一口气,眼睛在看着上面跳动的数字时,眼皮都跟着跳了起来,到底是红线,还是白线? 舒然有种濒临死亡边缘的幻觉,她低着头看着正在做艰难抉择的男人,突然觉得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他说,没有时间了,就快没有时间,她松开唇,张了张口,也顾不上屋子里还有其他两个人。 “对不起!”舒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她感觉到垂着头的男人双肩在发抖,她心疼不已地想要伸手抱住他,“对不起,我那么自私地想独占着你,甚至是在明知道我不能再为你怀上孩子的时候都没想过要放手,卿文,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明知道你那么喜欢孩子的,对不起--” 舒然的话让房间里的三人都怔了怔,甄暖阳看着泪如泉涌的好友,在说到自己不能再为心爱的男人怀孕的时候,那泪水是止不住地涌出来,她跟舒然在一起这么多年,看惯了她的冷淡,却从来没有看到她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朗润目光微动,她终究是知道了! 而低着头的尚卿文抬起脸,伸手摸着舒然的脸,用通红的双眼看着她,手紧紧地捧着她的脸,哽咽着看着她那泪水涟涟的小脸,心疼到自己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我不要孩子,我们不要孩子,然然,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会加更--呵呵------ V章253:听不到声音了 v章253:听不到声音了    d市的这个上午不再平静,整座医院被赶来的武警官兵围得水泄不通,随着一声令下的‘撤退’,数百武警迅速地撤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待大厅门口出现了那两道身影时,所有的枪械都对准了那边。 坐在车里的司岚看着苏扬挟持着尚佐铭上了一辆车,车里旁边还坐着负责这次案件的刘警司,此时的高压气氛让人心都被提上了嗓子眼,刘警司甚至不敢转脸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人,要是处理不好,这位子怕是要换人了! “里面的情况如何?”苏扬的那辆车已经启动了,包围在周边的人没有得到命令谁都不敢开枪,因为谁都不知道他还在哪些地方安置了炸/弹,刚才那个报亭爆/炸已经造成了五人伤亡,谁都不敢激怒他,无法预料激怒了他的后果! “尚大少还有朗家二少爷都在里面!”刘警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太阳穴处有冷汗冒了出来,就刚才的回报,拆/弹专家被推出了门外,此时的病房里除了那一位躺在病chuang上的植物人聂展柏之外,还有四人。 如今时间仅剩下了不到两分钟,一个瞬间就能过去,要冲进去救人是不可能的了。 司岚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车门被外面的人砸得直响,类似于拳打脚踢的砸门,刘警司看着车门外发了疯似的张家大少,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现在谁敢上去?且不说时间来不及了,下属的命也是命啊!难不成让这些下属冲进去白白送命? “司岚,我要进去!”张晨初用脚踹着车门,拉开车门之后一把抓住了司岚的衣襟将他整个人都从座位上提了起来,情绪激动的张晨初眼睛都冲血成了血红色,“你tm让我进去!” “砰--”的一声,是拳头砸在人/肉身上的声音,张晨初整个人都被司岚从里面拽着双脚离了地,爆/发出来的力道之大把同坐在旁边座位上的刘警司都撞倒在车门边,低吼声近似疯狂地响起,“让你进去送死?张晨初,你是猪脑子!”旁边的刘警司在这怒吼中半响才回了神,是啊是啊,里面已经困住了两个大人物,再进去一个,出了事谁来负责啊?? “送死也比傻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的强!”张晨初瞪大了眼睛,挨了司岚一拳的半边脸都歪了,鼻血也流了出来,白色的衬衣上鲜血直滴,两人互相抓住对方的衣襟不松手,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两个大男人气焰谁都不肯退让一步,眼睛里冒出来的火都要将对方身上烧出窟窿来。 “张晨初,你以为就你着急,里面的那两个也是我的兄弟!”司岚勒紧了张晨初的衣领,紧握成拳头的手上青筋直冒,一双发红的眼睛都快裂出来了一样,“你也是!” 司岚说完这句话将张晨初推出车外,对着站在外面的武警低沉出声,“给我看着他!” 就如他所说的一样,里面的两个他没办法救出来,外面的这个,他又怎么会让他进去送死? “还有最后一分钟了!” “全力追缉苏扬!” ----------华丽丽分割线-------------------- “然然,我不要孩子,我们不要孩子,我只要你--”跪在舒然面前的男人捧着舒然那张早已被泪水浸湿透了的脸,通红的眼睛里滚出来的泪水一颗颗地掉在了舒然的手心里。 有没有孩子不重要,他不要孩子,他只要她活着就好! “尚卿文,剪线啊!”甄暖阳看着那显示器上仅剩下的三十秒,一秒一秒地减下去,她的眉头都皱紧了。 甄暖阳的提醒让尚卿文顿时反应过来,一把捡起地上的剪刀毫不迟疑地将那条红色的线一刀剪了下去,剪刀卡擦一声,金属声摩擦着发出来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在剪下那一条红线之后伸手便将舒然抱进自己的怀里。 别怕,死也陪着你! 一剪刀下去,甄暖阳的心跳都突然加速了,背靠着门被的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旁边站着的朗润眉头紧皱,屏住了呼吸一样,是祸躲不过,既然选择留下来,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是他有生以来下的最大的赌注,然而他们却没有等来巨大的热浪翻腾地震般塌陷的轰鸣声,连紧抱着舒然的尚卿文也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没爆/炸?赌对了吗? 也就在楼下人都屏住呼吸煎熬等待的这一刻,在大家都以为危险已过,一分钟过去了,炸/弹并没有被引/爆,就在大家都要欢呼的时候,一声轰鸣在楼道间轰然炸/开,带来的冲击力夹带着飞溅而起的泥石朝四周飞出,巨大的震动使得地面都开始晃动起来,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倒塌声,一栋楼就像被摧毁了的塔罗牌,从底楼开始轰然震落。 紧靠着住院楼的那栋门诊大楼,炸塌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眼睁睁地看着医院的门诊大楼轰然倒塌,烟尘冲天,看着那倒塌下来的大楼有一边正倒向了住院大楼,两栋大楼仅有几十米的距离,倒塌过来的大楼将重力直接压向了住院楼,住院楼在外力的作用下被推向另外一边,最上层的顶楼在相撞中直接被压塌了。 住院楼很有可能被压塌下去。 “救人------” --------华丽丽分割线------------ 轰隆隆的声音就像地震一样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头顶响起一阵轰鸣,就像天塌下来一样,重重地被压下来,尚卿文抱着舒然紧紧地护住她的头部,天花板上的灯座和安置在病chuang边的医疗仪器都在移动着,整栋楼朝着一个方向倾斜,人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被这一股大力直接甩到了墙边贴着。 猛烈的震动之后便是一阵短暂的平静,尚卿文背贴着窗边,朝屋子里的其他地方看去,看见甄暖阳和朗润被挤在了一个墙角,甄暖阳趴在地上,喘息着,“是旁边那栋楼炸了!” “咳咳咳咳--”从地上爬起来的朗润一把推开甄暖阳落在他腹部的手臂,眼睛里有着比遭受了这样的震撼爆/炸还要恐怖的杀人的目光,看得甄暖阳抬起一脚很不客气地踹向他的腿,谁愿意挨着你? 朗润被踹了一脚,脸色瞬间转青,那表情足以跟挺尸状的表情媲美了。 尚卿文正要说那就赶紧走,低头看着护在怀里的舒然,想告诉她已经安全了,喊了两声不见她回应,将她的脸捧起来才感觉到她的后脑勺一阵温热,摊开手心,掌心便是赤目的殷红。 “然然--” 尚卿文的手,抖了起来! ----------华丽丽分割线---------------- 混蛋,简直就是混蛋!! 守在楼下的刘警司在心里诅咒苏扬的十八代祖宗,这个天杀的苏扬,居然在另外的一栋大楼也安装了炸/药,那栋楼完全给炸塌了,炸/药的威力实在是不小。 “老大,排查工作已经完成,从住院楼的楼下排出十几公斤的炸/药,已经安全处理了,现在正在对周边的地区进行排查!” “人都安全吗?”刘警司现在不关心这些,他最关心就是里面的人到底安不安全? 下属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安全营救出来,已经送往医院了,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知道!”下属说着眉头皱了皱,恐怕会有些麻烦了,因为刚才尚家那位是抱着他的太太从大楼里冲出来的! 刘警司呼出一口气来,摸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擦了又擦,有种虚脱了的症状,身体靠在车门上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把苏扬给我带回来,老子要剥了他的皮!”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的病chuang上,从chuang上猛然睁开眼睛的舒童娅什么都没说,爬起来就要往下chuang,被chuang边守着的冉启东一把摁住,“童娅,你要干什么?” “然然呢,我的女儿呢?”舒童娅被摁在chuang上,瞪大着眼睛直视着冉启东的眼睛,见他不说话,顿时费力地要退开他的手,“她到底怎么样了?你告诉我啊!”舒童娅的眼眶突然红了,冉启东一把抱住她,防止他要挣脱掉自己的手便加重了力道,医院现场,随着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舒童娅当场晕倒在地,连声音都喊哑了,冉启东抱着仍在怀里不停挣扎着喊叫的女人,承受着她紧握着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他身上的痛楚,抱得更紧,喉咙里就像被火炭给活生生地堵住,心里更是压抑得不能快不能呼吸了,他抱紧了舒童娅。 “童娅,然然--” 舒童娅抬起脸紧紧地盯着他,就等着他接下来说的话,却看到他眼眶通红,眼角都是湿的,顿时失控到大哭出声。 冉启东脸紧紧地靠在她的肩头,在她大哭出声的时候他是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掉下眼泪来,可是听到她这样的哭声,他又怎么能忍得住? ------------华丽丽分割线------------------ “哟,真的很听话地剪了红线!”开车的苏扬看着后视镜里那紧追着不放的警车,冷哼一声,“你也有听话的时候!”他说完看了一眼被绑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尚佐铭,看了他一眼,冷笑:“不是说你有高血压吗?怎么还没被气死?不过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早死早上路!多好!” “苏扬,你这疯子!”被绑在副驾驶座上动弹不得的尚佐铭满脸的愠怒,狠狠地瞪向了他。 “我是疯子?呵,是因为我上过一次当就不会傻到上第二次,我招惹了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说,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苏扬冷笑着看着后面的警车,拿起里面的那只对讲机,他关了声音,因为一直吵得他想杀人,现在打开声音,里面的声音依然是,你逃不掉了,马上下车,束手就擒之类的话! 去你大爷的! “听着,后面的车,你已经超过我规定的距离了,再往前一点,信不信我把车里这个老不死的直接推下车?” 苏扬把对讲机一扔,看着后面的车果然慢了一些,他加快车速将后面的警车直接甩开了一段距离。 “当年是你们父子犯错在先,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们尚家?”尚佐铭咳嗽了几声,喘了几口急促的呼吸,继续说道:“当年要不是你们的贪/欲,打着尚钢的旗号生产伪劣次品以次充好,就不会发生那一起安全事故,也就是你们,让宁昌坐了牢,还想凭借苏沫肚子里的孩子将我们尚家吃干抹净,打的什么算盘?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放/屁,是你想甩开我们苏家闹出来的事情,结果怎么样?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监狱,你尚家会有今天是你活该!”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尚佐铭暗吸一口气,苏扬微眯着眼睛哼了一声,“这不就是想让你偿命来了么?” 苏扬说完加快了车速,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苏扬的话让尚佐铭顿时脸色惨白,车在加速,整辆车都像是在飞起来了一样,一道闪电劈过,白花花的刺眼,群山蔼蔼,天顶那层层压迫而来的黑云有着从地狱里卷过来的阴暗,云层里有无数双手在朝他伸过来-- -------- “大人,追捕的人是司少爷派过去的,后面还有尚家的几辆车,为首的是尚家二少尚雅阳,现在就快到凤凰山隧道那边了,一直在跟着!” 坐在车里安静抽烟的人看着车窗外的黑云,低低说着,“凤凰山那边有块墓地吧?” “是的,那边是d市最大的一块墓地,名为凤凰山墓地!” 车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不明地轻笑,“地方选得挺好的!” -------- “怎么样了?”张晨初急匆匆地跟过来,刚才在路上车被堵住了,他这是下车跑过来的。 站在医院走廊上的朗润眉头拧了一下,看了一眼还在病房里不肯挪步的尚卿文,低声开口,“ct显示她的头部只是因为外伤,后脑勺在落地时被一块玻璃划破,里面并没有淤血,医生初步断定是因为她过度紧张晕过去了!” 说完这些话朗润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简直是万幸!最开始看到尚卿文那手心的血,他也吓住了,伤在头部的可能性太多太多,不可预料的后续结果也是太多太多,从现场到救护车上,尚卿文就要疯掉了,他都不敢想象,要是舒然出了事,尚卿文是不是也活不了了! 张晨初听了整个人都瘫在了走廊上的座椅上,抬脸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包烟,滑动打火机的时候手指都在控制不住得抖了抖,看向朗润时,开口,“你是不是去清理一下你身上的脏东西?”说着朝站在门边那位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女子,这位好像是舒然的姐妹吧,也跟朗润一样浑身的脏,两人是一人站一边,堵在门口就跟两尊门神似的。 张晨初觉得今天就跟在坐过山车一样,心律的跳动速度到现在还是超过了正常水平,在紧张之后看着这样的朗润,张晨初觉得有点像蒙太奇电影,哦,一向爱干净如命的润老二一身的粉尘,脸颊上还有被什么东西扎伤的痕迹,血迹虽然是干了,但是这一身看得张晨初忍不住地要蹙眉了! 不会吧,润老二转性子了? 朗润看了他一眼,就像读懂了张晨初眼睛里的意思,随即一眯眼,管你p事! “苏扬那混蛋在两栋楼的楼下都装了炸/药,所以不管是剪哪一条线,都会引/爆一栋楼,不过好在,炸的是那一栋!”张晨初不去看朗润那瞪眼的样子,舒缓了一下心情开始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那一栋被炸的大楼倒下来也把住院楼压得摇摇欲坠,听说救出他们不到十分钟,那栋楼也在承受的重力之下不堪重负地倒塌了。 他们真该去庙里烧高香了,要是选错了一条,他们现在都粉身碎骨了!朗润虽然不说话,但是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他朝门边那边的女子看了一眼,见她似乎对他们的谈论是毫不感兴趣,双手朝在胸口目光透过那病房门口上的玻璃朝里面看,当时在现场,是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坚持要剪红线的! 朗润看着她身上脏兮兮的,再垂眸看看自己的双腿,大腿间的疼痛也在此时又一次反应过来,朗二少又想到她踹自己那一脚的狠劲,顿时皱紧了眉头,眯了眯眼睛,该死的女人,你踹疼我了! 甄暖阳现在是没有心思想其他的,此时她站在病房外面看着病chuang上那被医生围着的女子,额头上皱着的折痕是松了又紧,林雪静赶来的时候一站定双脚都发了软,幸好是抱住了甄暖阳才站稳了脚步,她是从电视上看到的这个消息,她当时还在水族馆上班,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赶了过来,即便是从暖洋洋这边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说舒然没有大事,但是她还是被吓得双脚发软! “坐好!”暖洋洋将林雪静摁在旁边的座位上,睨她一眼,“里面还睡了一个,我不想待会还得来守着你!” 林雪静被摁在座椅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包,小脸上是既紧张又担忧,这件事闹得有多大啊?整个d市都轰动了,她还没到现场,光是听着就骇人听闻,里面的舒然到底经历了多么可怕事情啊? 司岚过来时把手机一扬,扔给坐在那边的张晨初,“你出面,把这个消息封锁掉!” 张晨初还不明所以,接过他扔过来的手机点开一看,随即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我们大家都在为炸/弹的事情着急的时候!”司岚淡淡出声,朝病房那边看了一眼,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坐在那边的林雪静,淡淡转开之后落在了朗润的身上,“严重吗?” 朗润摇头,司岚暗暗吸了一口气,张晨初拿着手机脸色微变,“这个消息出来这么久了,怕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说完有些懊恼地伸手拍了拍额头,低咒一声,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而此时正不明所以的朗润翻开自己的手机查看d市的头条,当数第二条的那则报道让他顿时怔住了。 有关尚家尚卿文和尚父尚宁昌的dna验证报告! 但是附加出来了另外一张dna的报告单的比对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那份报告单上的验证人姓名-- 贺覃南! --------华丽丽分割线---------------- 普华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助理看着坐在沙发上已经呆愣住的贺普华,再次低声喊了一声,“董事长?” 贺董事长已经完全惊住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助理唤了第二声,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助理一看进来的人是贺二少,一时间居然想着,不如还是先溜吧,恐怕大风暴就要来了! “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贺谦寻脸上的表情掩饰不住他内心的震惊,进来时看着还愣在办公室里不肯走的助理,“滚--” 助理吓得脸色一白,赶紧快步走出办公室的门,少听为妙! 贺普华也没料到会看到这么一则消息,天知道他从网上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足足坐了有十几分钟了。 那则消息上的dna证明赫然写着自己儿子的名字,而与之成功配对百分之九十九之上的那个人,居然是尚家的-- “爷爷!”贺谦寻简直是没办法一时间接受这样的事实,所以他从外地一回来就直接上来了,他虽然是听说了自己的父亲在娶他母亲之前有过一个很爱很爱的女人,但是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回事父亲娶了他的母亲,虽然也知道豪门家族里所谓的私生子之类的不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这是不是太戏剧化了一些,怎么可能是尚卿文? 贺普华被贺谦寻的声音震得耳朵都开始耳鸣了,回过神来的他瞪着怒发冲冠的贺谦寻,“怎么?多一个哥哥有什么不好?你少得了一块肉吗?” 贺谦寻顿时傻了眼,他这是来求证的,但是爷爷似乎是根本就不想跟他说明白,连求证的过程都直接省略,直接就给他头上加了一个哥哥! 看爷爷要起身出门,贺谦寻气得不行,牛脾气又上来了,拦下他,“爷爷,说不定这是别人虚张声势呢,现在这些消息能有几个是真的,一张这个报告单伪造都可以!爷爷,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站在门外的贺奶奶看了看脸色不郁的贺谦寻,微叹一声,将手里的检验报告单拿出来,“但是我不得不相信!”她缓步走进来,对视上丈夫那等待的目光,将手里的报告单递在他手里,“这是真的,消息上的那份报告是我提供的!” “邵华,你,你是说--”贺普华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递给他的那一份报告,手都不由得抖了抖,其实他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贺谦寻说得也没错,外面的消息可信度不高,他正要找人去查查,没想到妻子就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般的肯定消息。 “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贺普华翻开那几页纸的报告,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前一份是我从一个人手里花高价钱买来的,而后一份是我--”贺奶奶说着话音就停住,在贺普华那求证的着急的眼神里低声说着,“我,我去了他住的地方,那天--” --------【时间回到贺奶奶去风尚嘉年华的那一天】-------- 贺奶奶也坐了好一会儿了,起身要走,走到门口又询问可不可以上个洗手间,在舒然的指引下她进了客厅外面的洗手间,进洗手间的贺奶奶微叹着今天过来没有看到尚卿文,心里有些遗憾,她在洗手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洗手台的镜子旁边放着一只男士用的刮胡刀,鬼使神差地拿起来看了看,手在触摸到那刮胡刀的表面时,脑子里便想到了这件事情,她把刮胡刀拧开,内部存储胡桩的部位很干净,看样子是清理过了,但是让她幸喜的是,里面没有经过水洗,大概是用刷子刷了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来清理,从旁边的壁垒上能擦取到一点的短小胡须,她赶紧用干净的纸巾包了起来。 ----------华丽丽分割线---------------- 一行人在病房门口等着,张晨初打完电话安排了之后走过来有些垂头丧气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司岚站在一边抽烟,刚才他也打电话去问了那边追捕的情况,还一路在跟着,尚卿文和尚宁昌的dna报告看时间是五年前的,但是后面一张却是,昨天的? “要不要进去问问他的处理意见?”朗润开口,觉得这件事还是让尚卿文知道的好,但是现在舒然这种情况,尚卿文也未必有会有精力来处理这件事,司岚看了看窗外,呼出一口白烟来,眉头一蹙,“有人来了!” 走廊上的人都一愣,谁来了? “贺家的人!” ------------ 医院走廊上的气氛有些怪异,从贺普华夫妇赶来的那一刻开始,在得知舒然只是暂时昏迷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两人才松了一口气,临走时贺普华看着面色憔悴的尚卿文,语重心长地开口,“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贺家能做的一定会做!” 在场的人听了都忍不住地对视一眼,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尤其是跟来的贺谦寻,因为不放心爷爷和奶奶,所以心里即便是犯赌得要命他还是跟过来了,听见爷爷跟尚卿文说的这句话时,他挑眉,自己之前乌鸦嘴说的那句话没想到会应验,这该死的熊孩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他哥! 靠! 贺谦寻觉得这辈子上半生被他的光辉形象荼毒得险些走了歪路,没想到下半辈子还要被摧残,顿时有种这辈子都完蛋了的觉悟! 尚卿文脸色不明,舒然的昏迷已经让他乱了心神,而他才刚从司岚那里得到这个消息,贺家的贺普华的就赶来了。 送走了贺家人,尚卿文站在病房门口,声音淡淡,有些嘶哑地开口,“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查了,前一份是出自五年前的,是苏扬,后一份--”张晨初欲言又止,摸了摸鼻子,“是贺家人传出来的!” 尚卿文目光一暗,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话,一个重磅消息随即而来,他的手机响起,尚雅阳失控的哭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哥,爷爷坐的那辆车,翻下山崖了--” --------华丽丽分割线------------------ d市凤凰山路段,出城的必经之路,弯路也比较多,因为大雨将至,整个山路路段地区的空气都压抑得让人沉闷不已,就在一个拐弯处的悬崖旁边的路段停放着不少的车辆,警戒线已经拉开了,十几辆警车排排而立,悬崖路边的护栏已经被撞开了一道大口子,紧靠着路边的水泥路上有滑下去的车轮痕迹,崖下二十几米的高坡之上,一辆轿车的残骸正戳在了一颗大树上,从前方玻璃窗来了个对穿。 武警官兵身上拴着绳索向下,在检查了现场的情况之后汇报了消息,车上两人,无人生还! 这一场轰动全市的爆/炸案以犯罪嫌疑人挟持人质一起翻入山崖命毙山谷而告终,而现场又是另外的一个场景,尚雅阳跟为首一个警察打成了一团。 “为什么追得那么近?他已经说了不能越过十米的位置,你为什么要逼得那么紧?” 被揍的警察捂着被打中的脸,旁边也有人拉住了尚雅阳,尚雅阳亲眼看着那辆车翻下山崖,他的车跟在警车后面,一路追了这么远,结果却让他看到了这么残忍的一幕。 “二少,二少!您冷静一些!”拉住尚雅阳的人不停地劝阻,但是尚雅阳是从军队里出来的,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雅阳!”从车里下来的人喊住了尚雅阳,尚雅阳扬起的拳头正要砸向一个人的脸上,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捏紧了拳头却还是没有落下去,喘着气,双眼通红地看着赶来的人。 “哥--” ----------华丽丽分割线-------------------- 震惊d市的5.25事件最终造成了五人伤亡,被爆/炸所弹出来的碎片砸伤的路人是不计其数,直到有消息传出犯/罪嫌疑人已经死在了悬崖下,确定了这个消息属实,d市的人们才松了一口气,觉得穷凶极恶的歹徒是死有余辜,但是遗憾的事情也有,那就是被劫持的那一位-- “很抱歉!”法医把仔细做了检查的报告取了出来,“尚佐铭先生的要害是在胸口,胸口心脏处被插了一刀,死的时候还绑在座椅上,匕首上有犯/罪嫌疑人苏扬的指纹,我们感到的时候检查时他的身体还有余温,应该是车在冲下山崖的那一刻,苏扬往他的胸口插了一刀,这一刀就是致命的一刀!” 从办公室出来,尚卿文看着跟在自己身后满脸痛苦的尚雅阳,站定脚步伸手将他拉过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雅阳年纪只有二十六岁,虽然当过兵,年轻气盛也狂傲不羁,但是这孩子有一个不好的弊病,就是一出了事总是喜欢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推,他觉得爷爷的死是他造成的,他赶不及,来不及,亲眼看着那辆车翻下山崖却什么都不能做! 尚卿文拍着他的肩头,男人之间不会用太多的言语来安慰,他用他作为兄长的方式来告诉他,再艰难的事情都能挺得过去,尚雅阳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红红的,垂眸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张了张唇,“哥,他们说,他们说你是贺家的人,是真的吗?” 拍在他肩头上的手突然顿住了! ----------华丽丽分割线------------------ 普华集团,震惊着d市的这个大案子也同样牵扯出了贺家的这个让人震惊不已的消息。 “听说尚钢的那一位居然我们董事长的亲孙子,天啊,董事长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啊!”企划部办公室,不少人咬着笔杆子装模作样在工作,其实是在奋笔疾书地传纸条,当然,q是不能上的,为了让员工上班集中精力,不搞小动作,公司里的电脑是设置了特别程序的,工作之外的任何网页都甭想打开。 又不敢在办公室里大声说话,只好用这种学生时代最古老的传纸条来抒发此时的心情了。 员工a--“那就是说,有可能以后就是一家了,你们说是尚钢归普华,还是普华归尚钢啊? 员工b--”p,现在尚钢不可同日而语,只能说,有了这一层亲情保障,人家尚钢在商场上可以放普华一马!“ 员工c--”话说那就是可以跳槽了,反正尚钢的老大也是董事长的亲孙子嘛,跳过去董事长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员工d--”我今天见董事长的精神特别的好,ps,不过二少的脸可以拉长到做面条了!“ 员工abcd一起垂头一叹,可怜的二少,眼看着董事长就要交权出来,突然冒出来个大哥,而且这个大哥还是董事长经常拿来刺激二少的邻家孩子,恐怕现在二少连过去找人家单挑拼命的心都有了吧! 不过最要命的,莫过于---- 听说,尚大少现在的夫人是二少曾经的老婆! -------- 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将那辆刚停下来的黑色奔驰轿车拦住,坐在车里的尚卿文看着拦下他车的保时捷,从车里下来的贺谦寻站在车门口看着他,指着他,出来! 关阳开的车,看着拦在车前嚣张无比的贺家二少,侧脸看了一眼坐在车后面的尚卿文和尚雅阳,”大少,二少--“ 尚卿文目光悠悠,尚雅阳不说话,却已经推开了车门下了车,在关阳吃惊的表情下,尚雅阳上前一把拽住拦在车前面的贺谦寻,一把就把他摁到在银色保时捷车前引擎盖上,那架势彪悍得就跟关阳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样子,高中时的尚雅阳就是学校里的霸王,拳头那是练出来的,打架是小儿科,再加上军队里这么多年天天操练,那体格和气魄可不是吹出来的。 ”干什么尚雅阳,松手,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贺谦寻脸色铁青,这混蛋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的混?贺谦寻被尚雅阳摁在引擎盖上,尚雅阳痞子似地拽着他衣领,”找我哥什么事儿?“ 贺谦寻眼睛一愣,切,喊哥喊上瘾了吧,没看到那则消息?是你哥?呸--他是我哥好不好? 贺谦寻眼睛一翻,感觉领口又被拽紧了些,紧得都快出不了气了,觉得尚雅阳这个混蛋从小开始就欺负他,他小时候就觉得自己跟这两兄弟天生相克,一个老是在打架的时候欺负得他鼻青脸肿,另一个总是在各种方面优秀过他,他倒了八辈子大霉遇上这两个人。 听见那边关车门的声音,是尚卿文下车了,贺谦寻把脸转向了尚卿文那边,憋了大半天的气脸都红了,好不容易张口,别扭得差点一口口水淹死自己,”那个,爷爷奶奶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吃顿饭!“ 还吃饭?尚雅阳觉得今天很想练练拳头了! ”雅阳!“下车的尚卿文轻轻喊了一声,这里是医院,而且贺谦寻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来人往的,影响不太好。 尚雅阳这才松开了手,怎么说爷爷的丧事还在筹办,这边贺家就有了要来挖墙角的架势,想得美! 尚卿文看了贺谦寻一眼,转身就上楼,贺谦寻急忙跟了过去,跟在他身后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挤过去紧跟着他不放,”尚卿文,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外面人云亦云的,你要是不出面澄清一下,这样的局面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下来?“ ”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跟你做任何的解释!“尚卿文声音淡淡,觉得紧跟在身后的人妨碍了他的步伐,便转了个身从另外一条路上楼。 ”尚卿文--“贺谦寻上前一步展开双手将他拦下,关阳心里叹了一口气,正要劝说便接到一个电话,挂上电话之后在尚卿文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尚卿文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激动的情绪来,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的贺谦寻就往楼梯间奔去,贺谦寻一时没跟上,被关阳拉住,他正要发火了,怎么回事了,好好说话都不行?他今天又不是来找茬的! ”二少,请你稍等一下,大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什么重要的事情?“贺谦寻暗恨,早知道就不来了,差点挨了雅阳臭小子的拳头,现在又被彻底无视!太扯淡了!! 关阳加快了脚步,也用很惊喜的语气快声说道:”大少夫人醒了!“ 跟在后面贺谦寻表情一怔,舒然醒了? ------华丽丽分割线---------- 病房门口,尚卿文疾步走来,看到了病房外面站着的人,是舒童娅和冉启东,还有那位主治医生和几位护士在场,他很奇怪他们为什么都站在外面,他快步走到门口,透过那道门的玻璃看到病床上的人坐着,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膝,埋着头靠在膝盖上,长发乱了,全身都在发着抖。 怎么回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尚卿文推门而入,才发现chuang边有碎了的玻璃杯子,床单上也被水浸湿了一大片,他看着已经醒来却把自己抱在一起不停发抖的舒然,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蹬着一双红了眼睛看着门口站着的人。 ”卿文--“冉启东欲言又止,而赶来的关阳和贺谦寻也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情况。 还是那位脸色苍白的主治医生开口了,”尚先生,我们发现,尚太太的听力出了问题了!“ 尚卿文一惊,抚着她的脸的手一僵,才发现她那苍白的脸上全是泪水,他抬起她的脸,低头看着她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她的眼睛的惊慌失措让他看着心疼不已,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脸上的惊恐表情表明了她现在有多害怕,他伸手抱紧她,转脸看向了门口的医生,”你什么意思?说!“ 主治医生根本就不敢开口了,而是拨开人群走进来的朗润面色冷沉得说出了实情。 ”她的耳膜严重受损,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啊,快到二十八号了,宝们,准备二十八号投个票哈,恩,这一章内容比较多,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254:你看看你的男人 v章254:你看看你的男人    “她的耳膜严重受损,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拨开人群走过来的朗润面色沉冷地出声,说完之后将目光停留在那个被尚卿文紧紧抱在怀里的舒然身上,她才刚醒来没多久,因为过来检查的医生发现了她的异常,在经过仔细检查之后,意外发现她的两只耳膜都严重受损,应该是在爆/破中耳膜被震破,她现在是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 尚卿文的表情凝滞住,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好友那沉冷的表情和字字清晰的话语让他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怀里的人还在发着抖,瑟瑟抖动如受了惊的小兽,她的惊恐和无措全都通过肢体反应发泄了出来,脸靠在他的胸口发抖时胸腔伴随着哭咽的起伏着,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此时的百般无助。 一觉醒来,她的世界安静如一潭死水,她能看见周边的人,能看到他们张动着的嘴唇,但是她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她错了,她的耳朵就像在防空洞里,里面的回音隆隆,有辨不清的耳鸣声,仔细地用力去听却也捕捉不到一个具体的声音,瞬间她的世界,乱了! 她惊恐,她害怕,就像小时候怕黑一样,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却全世界都孤立了起来,她感觉到怀抱着自己的男人身体也在发着抖,心灵感应在告诉她,他也在害怕,她伸手抱紧了他的腰,她想告诉他,她的恐惧,她怕被孤立,她害怕! 腰间紧抱着的手纹丝不动,尚卿文的思维从得到这个消息有着短暂的震惊和悲痛之后,抬脸看向门口的人,“请你们先出去,这里交给我!” 门口的人只好默然地退出了门外,贺谦寻还傻了似的忘记了退步,被关阳伸手拉了一把拉到了门外,关阳将门轻轻关上之后,脸上的表情满是遗憾和担忧,贺谦寻在门关上之后才缓过神来,低喃一句,“这个女人一向好强,突然听不见了,她--” 贺谦寻想着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床上醒来的女人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住了尚卿文,那么急切的,迫不及待的,他看到她哭,眼泪是无声地大颗大颗地滚出来,之前她为了救聂展云向邵兆莫求情的那天,眼睛虽然是红红的,但是眼泪却硬是没有掉下来过,刚才看到她那泪如雨下的模样,心里就怪沉的,老觉得这么一个以前经常跟自己斗狠的女人突然哭成了这样子,心里怪怪的。 尚家老爷子的丧事在即,而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爆/炸案件的人们都还没有缓过神来好好整理一番思绪,又出事了! 关阳低呼出一口气来,听着贺谦寻的低喃声,也跟着皱了一下眉头,是啊,少夫人性子是有些好强,越是好强的人越是难以接受这突然的噩耗,他看着同样站在门口的冉启东和舒童娅,舒童娅眼眶红肿,冉父也是满脸的焦虑,心里微叹,真是多事之秋! 病房里面的其余人都退了出去,朗润还在里面没走,见尚卿文把舒然安躺上chuang,伏在她面前并没有出声,而是嘴唇动了动,比平时说话时嘴唇的动作幅度要大一些,也要慢一些,他被舒然紧抱着不肯松手,而他也正在尝试着通过嘴唇的张合幅度来让舒然读懂他的意思,这是一个需要很有耐心的过程,门外的人没人看到他此时的面部表情,只有站在chuang边的朗润看得清楚。 他斜倾着身体,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让舒然躺了回去,尽管眼眶有些微红,但他却在对着她微笑,唇角上扬溢出来的微笑带给人一种安定而平静的气息,他伸手替她把凌乱的长发一丝丝地理顺了,他的唇瓣无声地动了动,反复地只表达出了一个词汇来,最后在看着她的表情有了些变化之后,唇瓣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 朗润是看懂了,他用唇语反复地告诉她,别怕!我在这里! 舒然突然醒来,精力有限,她在爆/炸案之后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又被这个噩耗惊恐到神经紧绷,如今终于安静下来,她在尚卿文的安抚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一次疲累不堪地昏睡了过去。 尚卿文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睡着,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等她终于沉睡了过去,但那只抓住他手的手指却绕得紧紧的,他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挨在她的额头上,空气里传来的是他压抑住的低低喃吟声,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朗润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这个男人在此时也承受了太多难以言明的痛楚,可是他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压抑着,那种濒临到要崩溃的情绪被他死死地压抑住,他不敢显露出一丝一毫,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人需要他,不管是精神上还是其他。 其实与其这样,朗润倒是希望他能把这种压抑的情绪给彻彻底底地发泄出来! “她睡着了!”朗润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舒然,低声开口,“我已经联系了几位耳鼻喉科的专家,会针对她的具体情况尽快做出一个诊疗计划,这段时间她的情绪可能会很不稳定,你上点心!” 背对着朗润的尚卿文点了点头,朗润在临走之前还特别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她的耳朵现在不能进水,打喷嚏或是吸气的时候也要注意,尚卿文仔细听完记在了心里。 走的时候尚卿文又开口询问了一句,问朗润什么时候有时间教教他手语,朗润愣了一会儿,很明显是感到有些意外,不过看着尚卿文那目光里的坚持,他点了点头,说他待会联系了那几个专家之后就过来教他。 尚卿文目送着朗润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他坐在chuang边,看着睡过去的女子,手将她的手轻轻地握住。 --------华丽丽分割线------------ 贺家! 贺谦寻连吃饭都没有什么胃口,贺普华在得到那个消息之后脸色也很沉郁,良久之后才发出一声重重地叹息,看了一眼拿着筷子在碗里捣了一阵都没有下筷的孙子,叹息着开了口:“这段时间尚家的事情也很多,你明天去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忙,尚钢才刚重新起步,这边尚佐铭的丧事也正在办,医院里也少不了他,他一个人也有顾及不周全的时候!” 贺谦寻手里的筷子捣了一下,闷声开口,“他不领情!” 贺奶奶看着闹别扭的贺谦寻,放下了筷子语重心长,“他最近事情那么多,然然又出了事儿,家里事情一大摊,心情难免有不好的时候,你多点耐性,怎么说他也是你哥!” 贺谦寻眉头一拧,凭空掉下来一个哥哥,一时间还真的难以消化,听见奶奶这么说,心里更是怪得莫名其妙,被贺普华看了一眼,嘀咕出声,“人家可没想过要认祖归宗!” 贺普华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想的!”说完他看了妻子一眼,“贺明来了电话,在问这个事儿!” 贺谦寻目光一暗,恩?凭空冒出来了个尚卿文,看来贺家那些人无法安宁了,怕是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了!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了天花板上那柔和的白光,手心一团热,是明显跟自己的体温有异的温度,她把目光转过来,落在了chuang边坐着的男人身上。 醒了! 尚卿文看着她睁开眼睛,先是有些迷茫,再对上他的目光时眼神才慢慢地有了焦距,他扶她坐起来,半揽着她入怀,问她饿不饿。 舒然醒来就看到他这张微笑的脸,脑子里有着一时间的短暂空白,也想起了自己睡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周边寂静无声,她看着他微动的唇角,在尝试着能捕捉到一丝的动静,但是还是如此,她低下了头,一时间心里的那种悲戚苍凉感如洪水般突袭而来。 真的,什么都听不见了吗? 尚卿文没有错过她脸上那失落的痛楚,此时的她低着头,虽然没有哭,没有掉眼泪,但是这副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他伸手摸着她的脸,让她能稳稳地靠在他的胸口。 其实最自责的是他,是他没有保护好她,看她如此难过,他只会更加的难受自责。 甄暖阳和林雪静来的时候,舒然躺在病chuang上睁着眼睛什么都不做,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尚卿文在这里守了她一天一夜了,两人进来之后,尚卿文起身,看了舒然一眼,俯身唇角动了动,舒然的眸子落在他的唇角,张了张唇却什么都没有说。 “都憔悴了!”林雪静看着快步走出病房的男人,眉头皱了一下,她们进来的时候关阳也来了,看样子是公司里有事,尚卿文现在疾步出去应该是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去了。 “不憔悴能行吗?”甄暖阳淡淡开口,走过去将舒然从chuang上扶起来,看着面色表情静若死水一般的女子,甄暖阳坐了下来,她已经从朗润那里得到了舒然的最新情况,他们都在积极地想办法,但是舒然的心态明显是很消沉,心理上蒙上的阴影让甄暖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不要找心理医师来给她调节一下,但是这个想法被朗润反驳了,接受心理治疗首先得让病人自愿接受,现在舒然的情况就是她走不出自己这一关,强行让她接受治疗只会让她排斥,适得其反。 甄暖阳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折叠的写字板,这是她迄今为止想到的最好的跟她交流的方式,而且比唇语更直接,她拿着笔在写字板上哗啦啦一阵疾书,写好之后在林雪静瞪大了眼睛珠子的时候将写字板直接展现在舒然的面前。 舒小然,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林雪静‘呀’了一声,暖洋洋,你今天是来刺激她的吗? 林雪静要去抢甄暖阳手里的写字板,还注意去看了看舒然脸上的表情,看到舒然脸上的表情依然波澜不惊,顿时着急了,“甄暖阳--” 甄暖阳手快地把写字板收回去,哗啦一声拉过去把写好的字给涂得一干二净,又是一阵疾书。 你只是听不见而已,听不见又死不了人,你哑巴了? 林雪静把甄暖阳扔在舒然面前的写字板抢了过去,抱在自己的怀里跟甄暖阳怒瞪起了眼睛,甄暖阳抢不到写字板,站在病chuang边,直接用手指向了那道门,对着林雪静眯眼睛,“你要不要现在就滚出去?” 林雪静觉得委屈极了,而看甄暖阳也是动了真格的了,她抱着手里的写字板一把扔给甄暖阳,“你就逼疯她吧!” 甄暖阳睨了舒然一眼,疯了也比傻了强! 甄暖阳在写字板上刷刷刷地写下几行字来,写完之后也不去看舒然那表情,扔在她面前提着包就走。 你看看你的男人! 你知道在你经历失去听力的痛苦时,他经历了什么吗? 亲人的离世,身世的曝/光,挚爱的心理幽闭! 舒然,他比你活得还要难受,还要痛苦! 。。。。。。 林雪静追出去没追上甄暖阳,跑回来时听见病房里传来舒然嚎啕大哭的声音,病chuang上的舒然抱着那只写字板哭得撕心裂肺,让她急得直跺脚,暖洋洋到底跟舒然说了些什么啊,让她的情绪波动得如此厉害! ------华丽丽分割线-------- “老爷子的丧礼告别仪式将在明天上午举行,二少在处理,明天告别仪式上来的人也不少,具体的时间安排是这样的--”关阳取出一张仪式安排的时间表,慢慢地跟尚卿文说着,这样的仪式大少需要出席。 关阳仔细地说完,并告诉尚卿文明天的出殡仪式,贺家的人也会来! 关阳说到这里便抬脸看了看尚卿文,其实明天来的人除了几个尚家的远房亲戚之外大多数都是商场上的朋友,如果是在之前,贺家的人来到也没什么,毕竟商场上争了那么几十年,也斗了几十年,算不上敌人,但是却也要比朋友了解得更多一些,只是最近外面那件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明天贺家人一来,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最近外面流传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话题,作为有着血脉关系的尚卿文何时认祖归宗的话题。 “大少!”关阳低声轻语,想问问他的意见。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放在平常人家里也就是一件小事,但是作为公众人物的尚卿文被推上浪尖备受众人的关注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尚家和贺家斗了这么多年,结果尚家的长孙居然是贺家的人,尽管双方都没有人站出来做所谓的澄清之类的公告,都选择以沉默的方式来应对,唯独不同就是贺家掌舵者贺普华的态度,听说外面现在时疯传着,贺家的老爷子是稀罕这个孙子稀罕得紧呢!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一次媒体采访时贺普华就表了态的,他需要什么,贺家都会全力支持! 贺老爷子是表明了态度了,就等着大少的意见了! 尚卿文眼神意味不明,坐在椅子上的他目光深深,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五年前母亲去世的那天晚上,他从她的枕头底下找到的那一份遗书,遗书是专门写给他的,遗书的内容只有一个,告诉他,他不是父亲的亲生子,他的亲生父亲是贺覃南! 生活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也就在母亲死后的第二天,贺家的贺覃南发生了空难,他那位生理上的父亲甚至都不知道他这个儿子的存在就离开了人世。 母亲死后,在牢里的父亲试图自杀,但是他自杀未遂,撞伤了头部抢救醒来之后人也变得疯疯癫癫。 他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就是在后来为什么爷爷屡次提到要他想办法挤垮普华,他都不忍心下狠手的原因。 他不知道苏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从那份dna的检验报告的时间上来看,是五年前,他记得清楚唯一一次的输血是当时贺覃南空难的噩耗传来,贺普华也遭遇了车祸,他为贺普华输的那一次血。 就是那一次吧! 他也渐渐明白了爷爷会疏远他的原因,至于爷爷是怎么知道的他之前一直不太清楚了,但是现在他明白了,是苏扬! 当年苏扬为了逃避牢狱之灾来求爷爷帮忙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你要是不帮我们苏家,我让你们尚家身败名裂! 后来他的第一个孩子流产,苏扬和他的父亲被送进了监狱,现在想想一切都能连贯上了,当时跟他走得最近的身边人只有苏沫,要拿到他的dna样本很容易。 “带烟了吗?”尚卿文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关阳,关阳愣了一下,忙从自己的西装裤里掏出一包香烟来,虽然他跟大少一样现在很少抽烟了,但是有时候在某些场合里,带着烟要方便一些,生意场上偶尔递烟点烟,身上没有带怎么行? 关阳递给尚卿文一支烟,并给他点燃了,烟雾缭绕中关阳也感觉到了大少此时心里的那种沉郁压迫的情绪,他来的时候就听润二少说了,少夫人虽然醒了两天,但是还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烟抽/了还不到半支,尚卿文就已经起身,把手里的烟掐灭了放进烟灰缸里,出门朝病房那边走去,他出来也有一刻钟了! 林雪静一直等到尚卿文回来的时候才敢离开,舒然从刚开始的大哭情绪波动得把她都吓住了,好不容易慢慢收起了眼泪,林雪静看着她那双红肿不堪的眼睛是心疼不已,忙给她用温水洗了眼睛,边擦还在边想着,这要是尚卿文回来了看着她眼睛肿成这样指不定还会怪她是她惹得舒然哭了呢! 林雪静想得没错,当尚卿文回来时看到舒然那双红通通的眼睛,顿时抬脸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林雪静,林雪静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奈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在尚卿文那犀利的目光下支吾出一句话来,“那个,她可能有些饿了,chuang边有热的粥,你喂她吃一些吧!” 林雪静说完就便从门口闪了过去,觉得在尚卿文那目光下多待一会儿都难受得要命! 沉默的舒然最后还是在尚卿文的诱哄下吃了一小碗的粥,她是坐在他怀里,背靠着他的胸口,长臂圈着她的细腰,尚卿文以这样的姿势手把手地喂她吃完,舒然看着他那握着勺子的手,仅穿着一件衬衣的他袖口的钮扣解开了,衣袖挽了起来,手腕露了出来,她的目光停在他的右手掌心,掌心有斑斑的疤痕,是玻璃碎片划破了掌心留下的血疤,她想起了在案发现场,他掌心被玻璃碎片扎得鲜血淋漓的场景,她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转过脸去,眼睛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疼不疼?” 疼不疼?舒然双手抱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不争气的一天,她也没想过自己会脆弱成这样,这样的不堪一击! 暖洋洋说的那些话把她彻底点醒了,她虽然听不见但是她还能说话的,她伸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酸得再次落泪。 他的男人都被折磨成这副样子了! 怎么能不心疼呢? 舒然突然张口出声,声音有些嘶哑,是长久没有出声嗓子哑得说话都感觉有些疼了。 握着勺子的尚卿文手一顿,听到她的声音,突然觉得阴霾而沉郁的天空有一道光从中间破开而来,他松开手里的那只碗,抱紧她不停地摇头,不疼,不疼了! 他的怀抱抱得太紧,紧得就像他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离他而去一般,舒然被他抱着都快出不了气,他执意将自己的脸压在她的胸口,不停地摇着头,她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找不到地方依靠的大孩子,自己就成了他手中的一块浮木,被抓紧了,抓得紧紧的! ------华丽丽结束线,额,。。,。。。今天更新完毕了---------- V章255:痛得如此深刻(求月票) v章255:痛得如此深刻(求月票)    夜静如水,病房里雪白的光晕给房间里增添了一抹平和而静谧的色彩。 舒然半侧着身子,后背和后腰都靠在一只软垫上,半支手臂平放着,胳膊肘处有些沉甸甸的,较硬的发质蹭在肌肤上,有些扎人。 舒然保持着这个姿势也有好一会儿了,这么一动不动,腰都有些酸了。 只是她依然一动不动地,低着头时,手指指腹小心翼翼地落在他的眉间,在隆起的眉头处轻轻地揉着。 他睡着了! 就这么枕在她的手臂上面睡着了! 尽管眉宇间时紧时松,人也睡得不安稳,但感受到他那绵长而平静的呼吸频率,胸口微微起伏,舒然就生怕自己一个轻微的动作会将他吵醒。 他很疲惫,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眶有些发青,下眼袋有些青肿之色,脸色也比较黯淡,尤其是他那原本光洁的下颚,冒出来的胡须在肌肤上形成了一团密密麻麻的黑,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极了。 舒然的食指指腹轻轻落在他的眉心,不缓不急地轻揉着,他皱眉的时候唇线也会随即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像是在睡梦中都在思考着一些忧心的事情。 舒然怎么揉都揉不散他眉心的褶皱,便俯下身用自己的脸轻轻靠在他的脸颊上,那般亲密地靠着,肌肤想贴,她想起了今天甄暖阳在写字板上奋笔疾书的最后一句话。 你的男人你都不心疼,谁来心疼? 舒然一想到这句话,心里就内疚不已,他们是夫妻,不是单独的个体,她习惯了遇到风浪有他的肩膀可靠,无数次的彷徨无助时他会揽她入怀告诉她‘别怕,有我在’,是她习惯了他给自己遮风避雨,他在她身边就是无所不能,只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自己也会成为他的浮木,当他听到她开口说第一句话,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居然会全身发抖着将她紧紧地抱着,胸腔的起伏就像是在经历着一场惊心动魄之旅,他毫不设防地将自己的情绪都释放而出。 只因他,真的害怕! 尚卿文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侧卧头贴在他胸口的女人正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才想起自己居然刚才睡着了,他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看着舒然表情有些难受,他急忙撑起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压在她的胳膊上面睡着,手臂上都有一块红色的痕迹了,他急忙伸手给她揉揉,并皱着眉头嘴巴动了动。 傻瓜,怎么都不叫醒我? 他是怎么睡着的?只感觉自己困得难受,很想很想睡一觉! 舒然见他不急着接电话而是替她揉手,赶紧把落在chuang上的手机捡起来递给他,示意他快接电话。 电话时尚雅阳打过来的,舒然虽然听不见,但是看着尚卿文接电话时的表情,脸色有些沉,眉心还蹙了蹙,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今天甄暖阳离开之后,林雪静守着她的时候就用书写字的方式告诉了她,说尚佐铭被劫持的那辆车在出城的高速路上从悬崖边翻了下去,两人双双毙命,听到这个消息的舒然也很震惊,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事态发生。 林雪静还告诉了她,尚佐铭的出殡日子就在明天上午,现在时间快晚上八点了,尚雅阳来电话或许就是因为家里的事情。 尚佐铭明天就出殡,但尚卿文今天还在医院陪着她,即便是她对尚佐铭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于情于理,作为尚家长孙的尚卿文都应该回家的!虽然那天在医院,听到尚佐铭近似发疯地说尚卿文不是他尚家的人,而林雪静今天也告诉了她,说尚卿文跟贺家。。。。。。 这中间牵扯的真相恐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舒然不想考虑那么多,正如她那天在医院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心中所想的一样,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尚卿文是她舒然的丈夫! 舒然看着靠在窗边接电话的男人,在他转身正要表达什么的时候,舒然已经从chuang上下来了,“我跟你回尚家!” 就跟暖洋洋说的一样,她只是暂时听不见,回想被苏扬捆绑着炸/弹的那一刻,只是暂时失聪而不是被炸得尸骨无存,她还活着就很好了! 握着手机的尚卿文看着舒然,听见她这么肯定的话语,先是一怔,半响之后唇角动了动。 好! --------华丽丽分割线-------------- 尚家,灯火通明,黑色的奔驰车缓缓进入花园道路时,前方路灯下的路一直延伸至尚家庄园的别墅楼外,花园旁边的停车处停放了不少的车辆,见到尚卿文的这辆车进来了,也有人从客厅大门那边出来迎接。 “哥!”尚雅阳一身素衣,手臂上佩戴着一条黑纱,站在车门口,看到舒然也一起来了,先是有有些惊讶,但很快转到副驾驶座位那边替舒然拉开了车门,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目光在对上舒然的眼睛时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来,表示欢迎她的到来。 尚家,这是舒然第二次来,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没有待多久,因为尚佐铭不喜欢她,她也做不出那种明明别人就不喜欢自己还要努力去迎合别人的事情来,只是想不到,这一次来是给他送行的! 人生无常,当惜今下,这句话还真是形容得贴切! 舒然在大厅里还见到了张晨初和朗润,看样子是过来帮着张罗的,只不过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正坐在那边喝咖啡,看到尚卿文和舒然进来了,张晨初先是愣了一下,便伸手招了招,示意舒然也过去坐一坐。 晚上守灵,这几人也没什么其他活动,茶几上就摆了几副扑克牌,看样子是刚玩过了一轮,尚卿文询问舒然的意见,问她要不要过去坐一坐,舒然也不累,这两天睡得昏昏沉沉,因为精神和心情都不好,睡的时间太多,她现在是完全没有了睡意,尚卿文看她点头,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是怕她会因为听力问题而拒绝跟其他人坐在一起,之前朗润就提醒过他,让他要特别注意舒然的心态,因为人的那种自卑心态是会在不经意间滋生出来,慢慢地扩大,最后是走不出那个死循环。 虽然舒然已经好了很多,从今天开口跟他说话起,就明显能感觉到她是在努力地调节自己的心态,他也积极配合着,只不过还是会小心翼翼,因为他怕敏感的她会受到伤害。 尚卿文牵着舒然的手走过大厅摆设灵堂的地方,灵堂中央摆放着尚佐铭的黑白照片,周边堆满了白色的花环,舒然的目光落在了那张黑白照片上,照片上的老人慈眉善目,跟现实生活里的他有着很大的区别,或许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有那种强硬又排斥的情绪吧,舒然记得那天尚卿文在描述他爷爷的时候,讲到了他教尚卿文练毛笔字的那一段,其实曾经,他应该也是很爱很爱这个孙子的! 站在他的灵位前,舒然好像明白了! 因为他曾倾尽心力地爱过这个孩子,后来在得知真相时才会痛得如此深刻,痛得如此万劫不复! 舒然感觉到握住自己手的手心有些发紧,她抬眸看着尚卿文的侧脸,尚卿文的脸色一直很平静,只是眸光显得黯淡无光。 尚卿文牵着她入座,尚家的佣人也为舒然端来了一杯温牛奶,端牛奶过来的佣人在放托盘的时候手不由得振了一下,舒然看到她在蹲下身子移杯子的时候抬脸看了一眼,跟舒然目光相对时,手不由得抖了一下,牛奶杯子一不小心就被打翻,牛奶便被倒在了茶几上,张晨初一把将扑克牌全挪到了一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手忙脚乱并且站起来不停道歉说‘对不起’的佣人。 舒然是听不见,但是看那佣人慌里慌张的样子,擦干净了茶几时苍白的脸上虚汗还直冒,等到她退下去之后,舒然才拉了一下尚卿文的手,轻声开口,“你们家平时很苛刻?” 不过是不小心打翻了一杯牛奶而已,她的反应也太大了一些,怎么脸色都白了? 尚卿文轻轻摇头,表示家里一直很随和,这个佣人也是莫妈带来的,莫妈当时去半山别墅照顾舒然的时候,尚家这边就是她在打理着,都是几十年的老佣人了,平时家里都是和和气气,即便是有什么事情没做好,他们也不会为难她的。 她今天这样的表现也让他很意外。 此时的厨房里,背靠着墙壁的佣人端着托盘的双手还在抖得不停,托盘里的玻璃杯子的底部撞击着托盘发出一阵声响来,从走进这个门她全身都感觉虚脱了一般,脑海里瞬间晃过另外一个情景。 四个月前她在为老爷送茶的时候刚走出门,想着好像忘记了把茶几上的另外一只杯子收回去,她再次走回来走到门边听见室内是老爷子正在打电话的声音,她站在门口准备等老爷打完电话之后便进去取杯子。 当时的门时虚掩着的,她站在门口耐心等待,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话。 “把孩子给我打掉,这个女人的孩子不能留着!莫妈,你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直到她得到了大少夫人流产的消息,这句话就像一个梦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有时候做梦都会被惊吓醒来,端着托盘的手还在抖着,她虚脱着顺着门背坐在了地上,伸手捂着自己的脸,低声喃喃,“莫妈,你死的时候句句都说着‘对不起’,你是对不起大少爷,那是一条命啊!” 她低噎的哭声还没有来得及停止,背后就传来一个凉冰冰的声音,“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被尚卿文拉上了楼,因为他强烈要求舒然要多休息,不管舒然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睡不着觉,但是尚卿文都执意带她上楼,进了一个房间,舒然才发现这是尚卿文的卧室,她上次进来过,但都是匆匆一瞥,卧室的装修很简洁,就跟风尚嘉年华公寓里的装修风格差不多,唯独不同的是,嘉年华那边多了很多她的东西,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比如彩色的沙发抱枕,带着一点女儿气的红色毯子,又或是墙壁上面的多彩民族风挂画,跟那边相比,那边的屋子是他们两人的融合,而这屋子里尽是他的气息了。 “我说了我不累的!”舒然看着尚卿文给她翻出了一套男士睡衣,看样子是要敦促她去洗漱一下然后乖乖睡觉,她撅着嘴巴,抵不过他眼神里的坚持,从他手里接过睡衣,把睡裤扔给了他,不满地嘀咕,“你的衣服那么长,我都能当裙子穿了,还要裤子干嘛?” 尚卿文听见她的嘀咕声有些哭笑不得,他会带她上来是因为朗润提醒他,要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下面有人守着就行了,犯不着所有人都堆在那边无所事事,明天早上才是重点,那种说什么为表‘孝心’熬更守夜的观念在他们看来毫无意义,人都死了,表个p的孝心!做给别人看?累不累? 尚卿文间舒然进了洗浴间,他正准备找本书看一看,因为他怕舒然害怕,所以他得守着,门外响起了一阵紧促的敲门声,他起身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满脸沉郁的朗润。 朗润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他把牛奶递给尚卿文,并朝房间里看了一眼,没有见到舒然才低低开口,“找你有点事,你先出来一下!” ------华丽丽结束线----------___宝贝们,月票翻倍了,月票每满六十张将在次日六千字保底的基础上加更三千字,无上限哦,今天月票已经涨到300了,今天会有九千字更新,下一次加更月票数360,大家努力吧,么么------ V章256:大少,我自己说(求月票啦) v章256:大少,我自己说(求月票啦)    司家,今晚上也不平静! 饭厅里响起了一阵桌椅被推开的巨大声响,坐在主位上的司谨筷子重重一放,抬眸目光锁住那就要上楼的司岚,厉声开口,“给我站住!” 司岚背对着父亲,单手插在西装裤裤兜里,转过身来跟父亲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一个态度坚决,一个神情倔强,两道目光撞在一起的时候,坐在中间的司太太是明显感觉到了燃得滋滋作响的火花声,空气沉郁压抑得让人呼吸不畅。 “不管你的意见如何,这一次的换届你也没有可能能保住这个位置!”司谨冷冷得说了一句,眼睛微眯着看着这次打算要跟自己对抗到底的儿子,浓深的眼眸里卷起一团墨汁般的深沉,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眼神。 司岚跟父亲的目光对视,这个从小就操控了他人生的父亲五年前要求他弃商从政,没有给他说任何的理由,只告诉他必须这么做,他做了,现在他要他退出来,也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必须这么做! 他当他是什么? 牵线的木偶?没有意识的玩具? 司太太看着脸已经铁青的儿子,轻轻放下了碗筷,低声开口,“司岚,两天前发生的案子影响不小,你父亲也是考虑到——” “别再说了!”司岚低喝一声,转身就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去。 司太太看着这两父子又一次不欢而散,她看了一眼脸色沉郁的丈夫,是觉得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这一次的反应这么大,也是让他措手不及吧。 “儿子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你让他好好整理一下情绪!”司太太轻声说着,把目光转向了丈夫那边。 司谨目光深幽,淡淡开口,“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以为他还能顺利连任?这五年是他的能耐大还是司家的能耐大?没有我司家的财力支撑,他能平安得过了这五年?”司谨说着将自己面前的碗碟重重一推,“年下便是换届时间,我给他半年时间来适应,不管他适不适应得过来,他都别想再留在那个位置上!”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尚家的三楼卧室门口,朗润将手里的那杯牛奶递到了尚卿文的手中,朝门里面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舒然便低声开口,“出来一下,找你有事谈!” 尚卿文看着好友那沉郁的脸色,也意味到应该有要事找他,他把那杯温热的牛奶接过去放在了茶几上,并从茶几下方取出了一支笔在一张纸页上写了一句话,用牛奶杯子压住,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才走出了卧室。 “什么事?”尚卿文走出卧室时顺带将卧室的门关上了。 ——————————华丽丽分割线—————————————————— 楼下的张晨初看着从厨房那边出来的朗润端着一杯牛奶什么话都不说,沉着一张脸出来,刚才见他进去的时候脸色还很正常,怎么一出来脸色都变了,他看着被朗润刚才指使出去的朗家人,很疑惑都这个时候润老二叫人出去干什么,他本想问,冲着朗润的背影喊了一声,结果对方压根不理他,只丢给他一个背影,张晨初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百无聊赖地不知道还能玩什么,当他看到朗家人带来了董源,董源一进来的时候,大厅的门就被外面候着的人给关得死死的,而近来的董源在听到门轰然一声关紧的那一刻,身体还忍不住地抖了一下。 不会是,都傻了吧? 张晨初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因为最近这一连串的大事发生,所有人都变得神经质起来,刚才他就接到司岚的电话,司岚问他,要不要出去喝酒! 喝酒?他还在这里守灵呢! 张晨初觉得司岚这个官儿当得也不容易,因为苏扬那个王八蛋炸毁了市医院的两栋大楼,安置在外面报亭的炸/弹炸死了三个路人,两个还是重伤,现在还在医院icu里躺着,这件事是司岚从政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件大案,最近的媒体披露都是含沙射影地讽刺政/府的无能,带来的社会动荡引得大家人心惶惶,张晨初很奇怪,他明明花了钱了要把这个事情给压下来的,怎么反倒是越压越是压不住了呢? 张晨初一想到这个事儿就头疼,这边尚家的事情也是弄得人焦头烂额的,司岚那边也是让人忧心不已,他伸手揉着太阳穴,听见二楼上的楼梯间有了动静,他朝还站在大厅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董源看了一眼,发现一向老成镇定的董源今天的脸色不太好,张晨初觉得今天的气氛怎么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了,他一时想不明白!就听见楼道上响起了朗润冷冷的声音,“是你自己开口,还是我想办法让你开口?” 张晨初神色一怔,看向了缓步下楼的朗润,身后还跟着下来的尚卿文! ——————————华丽丽分割线———————————————— 水温是适合的温度,浴缸里的水混合着能舒缓神经的精油,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让人能适当的放松,舒然惊了一下,看到已经满到了颈脖上的水位,急忙从水里站了起来,心里直呼自己太大意,忙用干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觉察到耳朵处是干燥的才松了口气,想着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差点睡着了,都忘记了自己的耳朵不能进水,刚才进来之前尚卿文就跟她反复提醒了,洗澡的时候要注意,别让水进了耳朵,舒然也纳闷了,自己都在浴室里待了这么久了,怎么就不见他来叫自己呢? 从浴室里出来的舒然在卧室里没有看到尚卿文,就看到茶几上留着一张被牛奶杯子压着的纸条,上面写的一行飘逸的字体,让她喝了这杯牛奶乖乖上chuang休息,他很快就回来陪她,舒然在看完这一行字之后觉得自己又被他当成了小孩子,或许是前两天自己对他太依赖,又或许是自己现在的状况让他很担心,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她会出了什么差错。 舒然觉得应该是最近自己的情绪状态没有调整好,才让他这么担心,她把纸条收起来握在手心里,想要下楼去看看他是不是在忙着,但是自己洗了澡就穿了一件他的睡衣,楼下那么多人,她也不方便,摸着还温热的牛奶杯子,她端起来小口小口地喝完,她敢保证,如果待会他上来看见她没喝牛奶,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她喝下去。 与其待会跟他斗智斗勇,倒不如先喝光了,免得让他担心! 舒然就带着这样的心态将那杯牛奶喝了个干净,她这是第二次来尚家,也是头一次在这里过夜,她先把尚卿文的卧室都观赏了个遍,虽然长久没有人住,但是这屋子收拾得依然干净整洁,她走到窗边拉开了帘子,正好看见楼下司岚的保时捷车开了进来,她正要给尚卿文发短信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她总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 只不过舒然才刚转身去取手机,就感觉人困得不行,浑身都累得软软的,是连走到沙发那边去取手机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脑子里也是一阵眩晕。 突然之间,好困!! ————————————华丽丽分割线———————————————— “是你自己开口,还是我想办法让你开口?”走下楼的朗润声音淡漠冰凉,声音随着他的步伐在大厅里缓缓响起。 张晨初一怔,有些不明所以,门外推门而入的是关阳和司岚,司岚进来时身上也是阵阵的寒意,让坐在旁边的张晨初是忍不住地皱眉头,暗惊,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 尚卿文也觉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董源,董源是尚佐铭的左右手,一直在尚钢担任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听润老二刚才说话的语气,他敏锐地感觉到,董源有事情在瞒着他!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不假,尚佐铭的送行仪式在明天,而董源也将在明天下午移民至加拿大,有关他的职务交接和离职申请都递交了出来。 董源脸色微微发白,抬眸看过来时对视上尚卿文的目光,原本平静的眼眸也瞬间不再平静了,脸色虽有些犹豫但还是在尚卿文那沉思的目光下渐渐地低下头去。 低下头的董源似乎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说,而当他抬眸时,目光落在了那大厅正中央灵堂之上的那张黑白照片上时,最终微微一叹,低声开口,“大少,我自己说!” ————————额,华丽丽结束线,今天应该还有一更,在后面,有些累啊,手指敲着键盘疼,等我休息一下,写好就更———————————— V章257:他的孩子啊(月票加更啦) v章257:他的孩子啊(月票加更啦)    轰隆隆,爆/炸的声音紧跟着便是玻璃被震碎发出来的刺耳声响,原本安静的卧室里,chuang上睡着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脑海里依然是那天医院现场的场景回放,她的耳朵里的轰鸣声一遍遍地回响,睁大了眼睛看清头顶的吊灯,回过神来耳边是一片安宁,什么声音都没有! 又做梦了吗? 可是这物体破碎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就像在她身边发生的一样。 舒然从chuang上坐起来,感觉头还有些沉沉的,摇了摇头视线才变得清明起来,看见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的,她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自己安慰自己,她现在根本就听不到声音,又怎么可能会听到物体破碎的声音? 是自己在做梦! 她闭着眼睛自我安慰,可是一闭眼,心脏就跳得飞快,眼前晃过梦境里的场景,有什么东西碎了,割破了他的手指,有鲜血在流出来。 她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样的场景太逼真,她睁开眼便开始忙着找自己的衣服,穿好衣服连现在是什么时间都没有来得及去看,就匆匆地打开了卧室的门,径直往楼下走去。 夜色很深,给还在办理丧事的尚家增添了一抹凄迷的气氛来,走出卧室的舒然感觉到了一阵薄薄的凉意,尽管已经是初夏,从过道的玻璃窗往外看,夜色凄迷,天际的尽头透着一丝灰色的晨光,看时间怕是凌晨了。 从三楼下来,一路空空荡荡,寂静无声的别墅里死静一片,到了二楼的楼梯间,隐隐见到楼下有人来来往往,是穿着白色衣服的尚家佣人们,看样子是有些着急地在整理着什么, 舒然缓步下楼,以为会在大厅里面见到尚卿文,可是很奇怪,大厅里除了正在打扫整理的尚家佣人之外,就见司岚和张晨初坐在沙发那边抽烟,空气里有淡淡的烟味儿飘过来,即便是在偌大的客厅,站在楼梯间这边的舒然离他们坐的位置很远,但她依然能敏锐地嗅到那股烟味儿。 地上有瓷器的碎片,是青花瓷,碎片就在灵堂的面前位置,佣人们很麻利地打扫,看到舒然下楼了赶紧忙活完将碎片都清理了干净,舒然眼尖地看到那被扫进垃圾桶里的瓷片中,有几块,上面有血迹! 视线里所接触到的血红跟刚才自己被梦里惊醒的殷红都在思维力瞬间混合成一团,舒然心里莫名其妙地一惊,抬眸看向那灵堂中央,原本放在那黑白照片面前的两只瓷器,已经少了一只。 “卿文呢?”舒然快步走到张晨初坐的那边位置,张晨初看到她下楼也愣了愣,皱眉时心里低咒,该死的润老二,你不是说你那药能让她很好地睡上一晚上吗?现在才几点,凌晨三点,她就醒了,你那是什么破玩意儿?药效这么不靠谱! 张晨初抖了一下手里的烟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司岚,在司岚睨眼的时候伸手指了指客厅后面的某一个房间的门,舒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想都没想就往那边快步走。 这边的司岚间急匆匆往那边跑的舒然便蹙紧了眉头,“张晨初,这事儿不能让她知道的!” 张晨初面露难色,最后低吁出一口气来,“放心吧,她现在根本就听不见!” 司岚听了凝眉,抖了抖手指尖夹着的烟头,“有些人可以凭直觉,也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女人最信这个,你确定她在推开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张晨初挑眉,坐了下来,“不告诉她卿文在哪儿,不就是欲盖弥彰么?”张晨初说完转头看向沉思中的司岚,低低开口,“我爸说,司家在法国那边的产业即将重心回转,这边有很多人已经听到了些风声,司岚,你爸是不是要--” 司家前三代都是从商,以商立本,司家是做室内装修内饰起家,从司岚的姥爷那一辈开始,最开始是做木材生意的,后来从木材加工到家具内饰最终建立了从生产到销售的一条龙家族氏企业,十年前已经是d市行业业界里排行数一数二,不过那个时候因为司岚的父亲也是从政,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司家的发展重心便面向了海外,公司的总部也迁到了法国巴黎,司岚的父母常年都在那边,只是这一次,张晨初都听到了一些风声,大致意思就是司叔叔要把司家的企业重心迁回来了! 而且司岚也正好当了五年的市长,年底就要换届大选,这意味着什么呢? “别提他行不行?”司岚有些恼怒了,犀利的目光瞪向了张晨初,大有你再不给我闭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的意思。 张晨初皱眉,不过想想司家父子两人相处的模式,想了想也只好瘪了一下嘴巴,行,不说就不说! 司岚闷着头抽烟,目光朝张晨初刚才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他没事吧?你去看看!” 张晨初目光微沉,眼神意味不明,悠悠地开口,“之前我一直怪我爷爷说他对我太严厉,太苛刻,之前我还一直羡慕着他的爷爷对他是那么的好,给足了他自由的空间,现在想想,那是被放逐了的自由,不理,不问,我姥爷常说一条狗喂久了也会有感情,因为人是感情充沛的动物,懂得怜悯,懂得珍惜,但是为什么有些人在经历了二十几年的相处,即便不是亲人也胜过了亲人,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做到这么的心狠?”张晨初幽幽地说完看向了司岚,“司岚,我常常会莫名其妙地想到,如果有一天我们四个人之间也出现了利益冲突,到时候,你会不会因为我们几十年的相处之情而手下留情呢?” 司岚面色一怔,把手里的烟卷一夹,“张晨初,你今天的话还真多!” 张晨初苦笑一声,耸肩,不说话了!目光投向了那扇紧闭着的门,脸上的忧虑是越来越浓重。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疾步走向张晨初所指的那个屋子,走到门口,看到守在门口因为她的出现而震惊得目光一紧的关阳,随即感觉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强烈,刚才那些清扫在垃圾桶里的瓷片上沾着血,还有,关阳现在的神情,很紧张。 就舒然对关阳这个人的了解,作为职业经理人,关阳的心理素质和为人处事以及工作上的雷厉风行的作风都是她所了解到的,再加上他可能是跟尚卿文在一起久了,关阳的心思也沉稳老练,有着泰山压顶都面色不改的冷静和淡定,只是现在突然看到他有这样的表情,让舒然不得不紧张,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也在紧跟着绷紧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因为耳朵听不见,所以舒然比以前更加的敏感,她看着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的关阳,尽管他在很好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这种紧张的情绪还是让舒然感觉到了。 舒然伸手敲门,关阳本想拦住她,但是他又不懂手语,所以显得更加着急,舒然敲了两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门一开,里面浓郁的烟味儿就扑鼻而来,冲得舒然脑门有种眩晕感,刺鼻的,让人嗅着就像出不了气一样的难受压抑,她条件反射般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看见他后背的空气里烟尘浓郁得吓人,顿时一惊,而来开门的尚卿文在见到是来的人是舒然的时候右手不动声色地往后背移去,看着舒然,唇角微动,问她怎么还没有睡觉?是不是做恶梦了? 捂着鼻子的舒然第一个反应不是去看他的嘴唇,而是去看他的眼睛,因为她一直相信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她此时感觉到的紧张,她要从他的眼睛里去寻找答案。 舒然抬眸,眸子就投进了他那双深深的眼眸里,他的双眼,满是血丝的眼睛红红的,尽管一如既往的冷静,却让她忍不住地心惊胆战,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多想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忍不住地想要问清楚。 “发生什么事情了?” 舒然低低开口,等待着他的回答。 尚卿文目光微动,看了一眼门口的关阳,而舒然也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睛里这一晃而过的目光,心里一紧,拽住了他的胳膊,顺势去摸他的手,尚卿文的手臂一直避在了自己的背后,舒然想着刚才的梦境,有利器划破了手指,她执意要拉过他的手,摸到有黏黏的液体顿时吓住了,摊开他的掌心,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 他手受伤了,手心都是血,原本掌心就有伤,现在更是血肉模糊一片。 “然然,我没事,我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尚卿文不停地解释,舒然拉着他的手不放,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什么都不要听他的,让关阳送消毒包扎的东西过来,被摁在沙发上不能动弹的尚卿文只好任由着舒然给她清理手上的伤口,看着她低着头仔细地为他清洗手指间的血迹,他的目光在她紧张而忧虑的脸上紧紧地凝注,她低头专注的时刻他的心就狠狠地被抽了一下,紧接着,裂开的心口就是一阵阵的疼,耳边是董源刚才说过的话。 “大少,其实,大少夫人吃过的打胎药是老爷让莫妈下的!” 他让莫妈下的药! 他一直以为他对他的排斥紧紧只会体现到将他逐出尚钢逐出尚家,他从来没有掩饰过对自己的这种排斥感,他心里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容不得他,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也会同样容不下他的孩子! 邵兆莫说报恩要有个度,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让尚钢走上了正规成为了东南地区排行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即便是在明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在尚钢出现危机时明知道他是在利用自己,但他还是选择了回来,邵兆莫说他傻,他是傻啊,他傻到了精心算计着别人却惟独没有防着自己身边自己最亲的亲人。 莫妈临死前的遗言就是一句‘对不起’,这一句‘对不起’承载出的痛苦到现在才让他切身地体会到。 一个养你几十年的长辈,你费尽心血地想要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培养之恩,到头来他视你如狼似虎,还间接地伤害了你身边最亲的人。 可悲吗? 尚卿文真想大笑出声,压抑在心口的愤怒和凄凉如同十二月的冰窖,他置身其中不可自拔地任由那噬骨的寒浸透进他的身子骨里,舒然流产的时候,她疼得在他怀里打滚,那温热的血液从她的腿/间渗透出来的时候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的孩子成了这么多人的目标,一个还没有成型的小家伙就这样被残忍从母体剥离。 那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啊! 尚卿文觉得呼吸都困难到窒息,心寒,心痛,浑身骨子里都痛。 “疼不疼?”尚卿文坐着一动不动,舒然即便是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他朝自己投递过来的目光,她低着头给他把手上的伤口仔细的清理干净,心里也在想着他怎么就好端端地伤了手?而且自己的心理感应也太强烈了些,明明感觉自己睡得昏昏沉沉的,做梦都被那殷红的血液给惊醒过来。 甄暖阳说得没错,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可怕的!这些在她无数次的经历中都得到了应验。 舒然用清洗液清洗掉他手上的血水,手指缝间露出了一条大大的血口,皮肤都往外翻着,长长的口子看着舒然是胆战心惊,搅着消毒酒精的棉签放轻了力道,抬起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两只眼睛比刚才还要红一些,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太重了,让他疼了,她不由得停下来,再一次低声开口,“是不是疼?” 很疼吗?他的眼睛怎么会突然那么红? 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眼,在舒然那惊滞的目光中有薄薄的雾气在慢慢地凝聚,只是眼睛一眨,舒然以为自己看错了,一滴眼泪就从他的眼角滚了出来,落在了她的手心上! ------阿勒勒,这是月票加更,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不知道这一更能不能被审核出来,阿门,保佑-------------- V章258:你的脖子,还好吗?(求月票啦) v章258:你的脖子,还好吗?(求月票啦)    尚佐铭的送行仪式很低调,一如尚卿文平日里的处事方式,来得人虽然不少,但是送别仪式上是婉言谢绝了媒/体的参与,经过灵堂送别的人们手里都拿着一束洁白的桔花,在灵位前垂头默哀,绕过来跟靠站在旁边的家属一一握手。 尚卿文站在最前面,舒然站在旁边陪着他对前来悼念的人们一一答谢,她虽然听不见他们握手时低低交谈的内容,但是她从尚卿文那沉静而幽淡的神情简洁而沉稳的唇角张动幅度,不难发现他对每一个跟他握过手的人都仅仅是简单得道了一声“谢谢”! 舒然颔首低头,算是对对方的答谢,目光却在尚卿文的右手上时不时地停住,尚卿文的右手的大拇指虎口处缠着白色的医用绷带,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刚给他换过了,伤口还没有愈合,在瞥见那虎口处的白色绷带又有了暗红的印记显露出来,她便忍不住地担心着。 此时看着他那憔悴的神色,舒然都忍不住地难受,昨天晚上对为什么会伤了手的原因只字未提,倒是后半夜抱着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刚开始舒然还没有察觉,后来才发现他额头烫得吓人,他突然发热温度烧到了四十度,人也烧得迷迷糊糊,急坏了舒然,叫来了家庭医生打点滴降温期间抱着她不肯松手,有好几次险些挣脱掉了针头,让舒然是一刻都不敢闭眼睛,他是完全烧糊涂了,闭着眼睛的时候还在不停地低喃着什么,舒然只能看懂最简单的唇语,他低低开口说出的话她一句都看不懂,她着急,想让人帮忙将他说的话都用笔写出来,但是自己根本就脱不了身,被他圈抱着紧紧的,她躺在他身边任由他抱着,等他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舒然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处凉凉的,衣衫处早已被泪水浸湿透了。 他心里到底有多苦?苦到都压抑不住只能通过泪水来宣泄出来! 垂眸的舒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又开始发胀了,眼睛被蒙上了薄薄的白雾,她想要抬头仰望一会儿把眼泪收回去,但是又怕被观礼的人们看见,她低着头暗暗深呼吸,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旁边的尚卿文却在跟别人握手答谢的同时伸出左手将她的手轻轻地握住,手掌心的温度将她的手慢慢地包裹着,将她往他身边轻轻拉了拉。 舒然心里涌出浓浓的感动,他觉察到她的情绪异常,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他就在她的身边。 这个心思细腻到让她心疼的男人! 舒然反手将他的手握紧,就像昨天晚上拥着他时反复地说的那句话,卿文,我在你身边! 前来悼念的冉启东看着身边站着的舒童娅脸朝着一个方向,目光凝注时脸上有着淡淡的沧桑感,但那淡淡的微笑就如割破云层显露出来的柔光,淡淡的,却满是欣慰,冉启东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站在那边的女儿,女儿穿得素净,站在尚卿文身边,右手紧紧得握住了尚卿文的手,那是小鸟依人的依恋,仅从眼神里就能读懂的深深爱恋。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懂得爱的来之不易,才会更加懂得去珍惜! 送别仪式井然有序地进行的,只是大厅里的气氛突然有些怪异,来参礼的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大厅门口,舒然也察觉到了这种怪异的气氛,抬脸看向门口,便看到有人来了。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中年男人的身段,走过来时不同于其他来参礼的人,他并没有走到灵前行礼,而是直接走到了尚卿文的面前,舒然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边,站在她身边的尚雅阳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她疑惑,这人到底是谁? “贺家的人来了!” 人群里有人低低地说了起来。 舒然把目光转向了尚卿文,因为她不认识这个人,很奇怪对方明明一身素色西装,但是脖子上却戴了一条带着喜气的领带,在这里显得格外的怪异,而且他的笑容,看着也很让人不舒服。 对方一站定就主动伸手握住了尚卿文的手,看似很热情,但是舒然却感觉那笑容好假。 “贤侄,现在这个称呼可是坐实了啊,你看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二叔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您呢,什么时候回贺家啊?要不,等这老东西一入土你就回贺家?反正送他到了西天你也算是尽孝了,尚家的孝你是尽了,你也该回贺家尽尽孝道了,对不对?” 贺明的声音不小,所说的话都让大厅里的人听了个明白,这是来砸场子的?人家还在办丧事,他就来煽风点火了! 尤其是从国外赶回来的尚家亲戚们,听到贺明的这些话脸色都变了,有两个德高望重的直接冷哼一声离开了大厅。 舒然从周边人脸瑟情绪上明白了这个人说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她担心地抬头看向了尚卿文,见尚卿文面色依然沉静如水,右手从对方手里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目光幽幽地看了对方一眼,唇角勾起时让舒然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冷。 “贺先生!”尚卿文静静地开口了,轻笑一声,“话说完了吗?” 贺明面色一怔,还要张口说什么的时候,门口响起一声低喝声,“谁让你回来的?” 人群里又是一阵唏嘘,因为来的人是贺普华夫妇。 贺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讪讪地站在了一边,贺普华夫妇缓步走进来,瞪了站在一边不敢出声的贺明,贺谦寻跟在奶奶身后,看二叔吃瘪,顿时心情颇好,从他身边路过时低笑一声,“怎么?下马威来了?”你当你是谁啊?他尚卿文是吓大的吗? 贺明脸色一沉,不发一言。 而此时站在尚卿文面前的贺普华低声说道:“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代表不了贺家!”贺普华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尚卿文,微叹一声之后转过脸去对着那张黑白照片微微弯腰鞠躬。 不管怎么说,尚卿文都是在尚佐铭的培养下才能如此优秀的,他发自内心地感激这位对手。 贺奶奶倒是拉过了舒然的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倒是贺谦寻趁爷爷和奶奶走的时候站在尚卿文面前先是把舒然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在接触到舒然那微眯着的目光时转脸看向了尚卿文,嘀咕出声,“爷爷说认识一位耳鼻喉专家,跟贺家是至交,他家五代人都是干这一行的,很有名,找时间给她看看,她总不能一辈子当聋子吧!” 贺谦寻说完朝舒然看了一眼,舒然从他的眼神里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嫌弃,顿时眉头一皱,这厮嘴巴里就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即便是听不见,她也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贺谦寻看着舒然瞪他的眼神,眯眼,听不见了还这么横?这死女人! 贺谦寻感觉舒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敌意,跟他瞪眼的时候都不忘记抓着尚卿文的手,十指相扣的情景看得贺谦寻眉心蹙紧,心里一阵闷闷的,掉过脸去便大步走开。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尚家花园,参加过送行仪式的贺普华走出来,身后两米之后便是跟着的贺明,贺明一声不吭,前面的人脚步一停,他也赶紧停了下来,正要用自己编好的理由搪塞过去,就听见前面的贺普华沉沉出声,“你心里想什么,我可清楚得很!” “爸,我这不是回来汇报工作的嘛,为表我们贺家对他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长孙的关切之情,我这个做叔叔的理应过来看看的,你说是不是?” “收起你的小心思,你要是怪怪的安分守己,少不了你应得的那一份,但是你要是不安分,你别想拿到一分一毫!”贺普华低喝出声,手里的拐杖杵在花岗石的地板上砰砰直响,看着总算是闭上了嘴巴的贺明,重重地哼了一声,活了这么多年,吃的盐都比他吃的米还要多,他难道还看不出他的那些小伎俩? 贺明看着父亲和母亲上车离开,站在原地冷哼一声,阴郁的眼睛眯了眯,“你孙子?哼--” ----------华丽丽分割线------------------ “大少,贺明最近老是在各种宴会场合说这件事,而且,是以你二叔之名!”关阳有些头疼,没见过这么厚脸皮不要脸的,明明现在大少就处在风头上,上午灵堂里的那一幕已经让尚家的其他人心生不满,虽然尚家还轮不到那些人做主,但是今天吃饭的时候就有人提出来了,当然,是拿二少爷当幌子的,说大少现在这么忙,不如让二少来进公司参与管理,席间用餐的尚雅阳面色沉冷得看了提出这个想法的人,眯眼,不等尚卿文开口便冷声出声,“公司是我哥的,各位既不是公司股东,也不是我哥俩的嫡亲长辈,有什么权力在这里提议?” 尚雅阳的话让席间的很多人都挂不住脸,虽然有几个满脸通红有愤怒感,但是尚雅阳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只是远亲,是爷爷那边的亲戚,今天会请他们来也是完全出于家族的礼仪,跟他们哥俩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尚雅阳性子本来就直,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挑拨离间的小人,没有当着对方的面扔盘子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不过这性格还很招人喜欢,至少关阳就觉得,雅阳从小就认定了大少这个哥哥,不管他是不是尚家的人,哥哥就是哥哥,认定了就不会改。 关阳在心里给雅阳点了三十二个赞。 大少果然没有心疼错这个弟弟! 尚卿文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低哑出声,“不予理会就行了!”说完他伸手揉着自己的发胀的太阳穴,头还有些晕沉沉的,是昨晚发烧的后遗症,他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没见到人影,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关阳见状便收拾好带过来的纸质文件,起身低笑起来,“大少,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上午处理好了尚家的事情,尚卿文就带着舒然回了嘉年华的公寓,他知道她在那边住得不习惯,他也不习惯,因为屋子太大,太空旷,没有这种小居室的温暖感,他喜欢这边的房间,因为房间里经过她的巧手装饰,有一种感觉特别的强烈。 家的感觉! 尚卿文送走了关阳,关上门之后也没再往客厅走,绕到厨房门口,他要看看他的小女人现在在做什么? 厨房里舒然正低着头,旁边的汤锅里还在冒着热气,她低头盯着手里的手机,还在低声嘀咕着什么,尚卿文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虽然她现在听力还没有恢复,只是这丫头现在能根据感应来发现身边是否有人靠近,他要将脚步放轻才能在她不经意间成功地将她抱住。 “呀--”舒然叫了一声,被身后突袭的人抱起来,抛了一下,惊得她直喊‘停’,慌不择已的握紧了手机朝玩心正起的男人瞪了一眼,别闹,她在做正事呢! 尚卿文看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看,嘴里还叽里咕噜地念着,“打字速度真慢!”他凑过去,看她是在等消息,这两天舒然跟其他人交流都靠短信,连他有时候都喜欢用微信给她交流,只不过是他打字,她语音回复。 尚卿文还不明所以,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边锅里还在冒着白烟,旁边放着一瓶高纯度的白酒,他蹙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这边舒然见他还抱着不放手,便急了,“你倒是回去躺一会儿啊?你不是头疼吗?赶紧去!” 好像是他碍着她了! 尚卿文表情有些无辜,只好松开手站在一边,也不吵她,见她终于接到发过来的短信低着头念了一遍,旁边听着的尚卿文眉头一个劲得耸了耸,不会吧? 白酒煮荷包蛋! 舒然在厨房里一阵折腾总算是做好了一碗,而且是现学现做,当她端着那碗荷包蛋递给尚卿文的时候,那冲鼻的酒气熏得她脑子一阵发晕,这,能吃吗? 奶奶说这一碗吃下去尤其发汗,尚卿文昨天晚上发烧的时候急坏了她,从尚家回来他的额头上的温度依然偏高,而且他还喷嚏不断,一个中午擦鼻涕的纸巾都扔了一篮子,犯赌的还有他不肯吃药,软硬都不吃,舒然觉得生了病的尚卿文就跟一个孩子没什么两样,她要逼着他吃药,他就顶着自己那被纸巾擦得通红的鼻子,喷嚏不断时泛起薄雾的眼睛,哑巴吧地瞅着她,那模样让她还真下不了手,只好另外想办法,在奶奶那边得了个方子,煮了一碗这样的鸡蛋。 “来,乖乖吃完!”舒然眉头虽然紧皱着,但是却献宝似地捧到他面前,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像童话故事里骗小红帽的狼外婆,因为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大男人好骗得像个乖孩子。 舒然一靠近,尚卿文就嗅到那浓郁的酒气,那碗热气腾腾的白酒鸡蛋熏得他眼睛里冒出了无数的金星,这酒的度数,不低吧! 之前在一片杂志上看到这样的一篇文章,说很多马杀特的父亲是如何捣鼓自己的孩子,现在的舒然有点像这个角色了。 尚卿文接过她递过来的碗,在她满脸期待的目光下慢慢地吃完,舒然坐在旁边不停地问他好不好吃,见他埋着头点头不语,心想或许真的不难吃吧,不然以他那么挑的品味不可能吃得下去,就在她收了碗去厨房洗碗的时候,看碗底还有些汤水,她端起来迟疑着往自己嘴里倒,一入喉便是灼热得喉咙都快燃起来的感觉,她猛咳嗽两声,被那白酒呛鼻的气味呛得眼泪花花。 天啊,这个东西怎么能吃? 他怎么吃得下去? --------华丽丽分割线-------------- “哈哈哈哈哈,舒然,你真是厉害!”林雪静笑得不行,然后用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了一句。 想当初我们笑暖洋洋的第一任男朋友,感冒的时候被催的成了暖洋洋的试验品,两颗感康两包抗病毒冲剂,喝不下去不到五分钟就昏昏欲睡,你这虾米偏方居然拿来祸害你的男人,哈哈哈哈! “这不是祸害好不好?”舒然瞪眼睛,觉得林雪静是混淆了这个概念了,她这可是奶奶跟她说这么做的,她照做的! 虽然,难吃了点儿!舒然吞了一口唾沫!皱眉,不是难吃,是很难吃! “唉,那后来他感冒怎么样了?我今天在电视上看他神采奕奕的,看来很有效啊!”林雪静笑得合不拢嘴,觉得打趣舒然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因为这个女人以前可是嘴巴不饶人老是欺负她的。 林雪静的字一写完,舒然看着嘴角就抖了抖,那个,其实奶奶的意思是白水煮荷包蛋,里面加点白酒,而她断章取义,全用酒煮出来的荷包蛋。 那酒是高浓度的,被狼外婆欺骗了的小红帽尚大少一吃完那碗蛋不到半个小时就热得满头大汗,连脚底板都烫得要命,正巧朗润过来找他谈事儿,看他满脸通红热汗直冒惊讶了半天才从舒然的嘴里听到了尚大少喝了一大碗的白酒鸡蛋的事实,朗润走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直呼热气连头顶都快冒烟了的好友,心里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妈呀,一大碗高浓度白酒呢? 尚哥哥你好强/悍! --------华丽丽分割线-------------- 尚钢办公室,路过过来玩的张晨初看着刚从会议室回来的尚卿文,走过去绕着他走了两圈,然后笑着裂了咧嘴角,“昨儿个我听了个笑话--” 尚卿文睨了他一眼,不理他,伸手松了松颈脖口的领带,扎得有点紧了,刚才在会议室他不好解,憋着这口气坐了一个多小时,此时松开了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明儿个得跟那丫头说一下,领带不是这么扎的,会勒死人的! 张晨初见尚卿文不理他,便径直开口继续说道:“有对小情侣,女孩子做了一盘可乐鸡翅,给男孩子吃,女孩问男孩,好吃吗,男孩含情脉脉说好吃,女孩吃了一口说这么难吃也叫好吃,然后男孩说不管你做的是什么都好吃,结果几天后两人双双得了禽流感,死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张晨初敲着二郎腿看着正在松领带的尚卿文,拖长了音调,“啊?尚哥哥?” 尚卿文低头凝眉,睨了捏着鼻子做怪腔的张晨初一眼,捡起办公桌上的那只笔就朝张晨初坐的位置扔出去。 关阳看着尚卿文那模样低头整理文件时忍不住地笑,身体避开了一些,免得自己也跟着张大少遭了殃,昨个儿张大少请客喝酒,他也是其中一个,玩到兴起时张晨初接了个电话,接电话时就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大家不明所以,张晨初在沙发上滚了滚,笑岔了气的他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才说某人成了试验品,听说被灌下了大腕的高浓度白酒,此时浑身汗毛都快燃起来了。 关阳最开始还不知道张大少口中‘某人’说的是谁,后来经过司岚解说才恍然大悟,心里那叫一个颤抖啊! 可怜的大少! 今天早上他照常去嘉年华公寓接大少,临走时大少夫人发现大少的领带没弄好,都走到门口了又把他拉了回去,一阵捣鼓着给扎好,站在旁边的关阳看着她那麻利的手势,最后一下因为有些着急了下手狠狠一拉,关阳惊讶得下巴都险些掉地上了,不过看大少依然很享受的样子,看得他是倒吸一口凉气,一路上关阳最想问的一句话就是--大少,今天,您的脖子,还好吗? 张晨初还在笑,尚卿文扔出去的笔没有让张晨初闭上嘴,狭长的眼睛一眯,阴测测出声:“张晨初,今天不管你秀不秀恩爱,你都会死得很快!” ----------华丽丽结束线,明儿个我要赶回家,下午要收拾,今天就六千字,月初会慢慢加更补更------------ V章259:你要用哪种方式来告诉他? v章259:你要用哪种方式来告诉他?    d市,进入初夏的季节,气温在这两天里急速攀升,阳光明媚,一扫前几日阴霾气氛,走到大街上都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白炽的日阳更是亮得人睁不开眼睛。 都市丽人街,暗色调的遮阳伞下,舒然拎着一只小包,靠站在有着标志物的花台边,瞥见那栋大楼下行扶手电梯上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朝她这边走过来时,她低低吁出了一口气,把太阳眼镜摘了下来。 甄暖阳一身帅气的短袖t桖配短裤,走出来时甩了一下自己刚修剪过了的头发,朝舒然伸手。 “你怎么又剪头发了,你的头发够短了拉!”舒然伸手拍掉她伸过来的手,拜托,她伤的是耳朵,又不是其他地方,走路难道还要她搀扶着。 甄暖阳拉了拉自己的头发,冲着舒然一阵比划,最后干净利落地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伸手拽过她的手,拉着舒然就走。 舒然‘唉唉唉’了几声,她比划的什么啊,她也是才刚刚开始学手语的,有些复杂的她也看不懂,最近尚卿文每天都教她手语,只不过她学得比较慢而已,太快太复杂的动作连串在一起她要想上个好半天才能明白什么意思,还不如用笔写着给她看呢! 甄暖阳不说话,停下来指了指舒然受伤的膝盖,膝盖上被磕碰着掉了一层皮,虽然结疤了,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些青紫色,甄暖阳指着她的膝盖大意就是说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前几天舒然身边的好友都接到了尚卿文打来的电话,甄暖阳也接到了,通话内容言简意赅,就是告诉她们几个,以后她们要是跟舒然一起上街,请她们务必牵着她的手走,甄暖阳觉得大热天的手牵手恐怕也就尚卿文能忍得住,热得要死,手心都是汗,对她这种又有洁癖的人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后来她才听说了,因为舒然上次去广场,说是张晨初让她去取个什么东西来着,因为耳朵听不见被踩着排轮从身边掠过的人撞倒了,膝盖被撞掉了一块皮,人家尚卿文心疼着呢!当晚就在朋友圈里放了这句狠话,跟他老婆在一起若是不能护她周全,少了一根汗毛自己看着办! 听说张晨初现在是一看到舒然就恨不得立马躲到天边去! 惹不起,躲得起! 今儿个甄暖阳跟尚卿文借她老婆一天,她要是出了事儿,尚卿文怕是要发飙的! 舒然讪讪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其实,还是有些疼的! 舒然觉得今天的甄暖阳有些怪怪的,拉长的一张脸,而且舒然疑惑,今天明明星期三,又不是周末,暖洋洋一般星期六都要加班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作为工作狂的甄暖阳今天居然不用去实验室? 甄暖阳脸色郁闷,看舒然正在打量着她,她拉过舒然的手挽在自己的胳膊上,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舒然看到她的表情是愤愤然,落下的脚步也是踢踏狠狠地往下踩,看那样子是心里郁结得需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 舒然很少会看到甄暖阳生气的时候,一起住寝室的那会儿得知她的那个男朋友劈腿跟其他班里的女生搞在一起也没见她有过这样的反应,今天是怎么了?又是剪头发又是郁闷的! 甄暖阳带着舒然去了步行街中央的梅园,一个小型公园,就建在步行街的中央,因为不是周末,上来休息的人也不多,在一片绿荫下寻了一张小桌子坐了下来。 舒然看着坐在对面的暖洋洋开始拿出女士烟点燃,开始说话了,舒然怔了怔,看着吞吐着薄薄烟雾的好友,心里顿时反应过来,最近她似乎兼职了两个死党垃圾桶的工作了,前几天是林雪静,跟现在甄暖阳用的法子是一摸一样,她们只是说,却不让她听明白,压根的就只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 因为现在,就她最闲! 舒然因为要开始准备接受耳膜手术,治疗方案已经拟定了,就在下周,这段时间一直在配合着主治医生的治疗,因为身体的原因她现在暂时不能回学校任职,眼看着暑假就要来临,她的研究生室外实习之前就都安排妥当了,自己却因为要接受治疗不得不缺席,让舒然也很是苦恼,下周就要开始接受治疗,如果效果好的话她还是能带队出去的,只是这个想法已经被冉启东和舒童娅毫不犹豫地驳回,她如果要说服尚卿文,还得用其他的法子才行! 对面的甄暖阳还在低声地说着自己的心事,脸上刚开始时有着淡淡的迷茫,但是不到几秒钟,那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阴气沉沉的,舒然从她的表情里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其实在这两周无声的生活里,她的眼睛和心理感应甚至是嗅觉都变得比之前还要敏锐,这可能就是大家说的‘上帝关上了一道门也会替你打开另外一扇窗’的意思吧。 舒然看着满腹心事的甄暖阳,心里也替她着急,想了想便忍不住地轻声开口,“那个,昨天晚上,我也在喜得那家餐厅!” 对面坐着的甄暖阳表情一怔,随即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膀,表示即便是舒然看到了也没什么! “暖洋洋,昨晚上,那个女人是谁?”舒然把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问出了口。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舒然突发奇想想要吃喜得餐厅的西餐,缠着尚卿文陪她去,她难得有这么乖巧黏人的时候,尚大少也很乐意带她去享受美食,一顿饭吃完,离开的时候舒然发现大厅的另外一边坐着甄暖阳,她正要过去打招呼,就被尚卿文伸手拉住了手,示意她别过去,舒然不明白,就在她纳闷的时候,坐在甄暖阳对面的那位女子端起自己面前的红酒就朝甄暖阳的面门泼了过去,舒然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同样惊呆了也有身边的尚卿文,明显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 舒然最终是没有过去,这个时候过去也不太合适,回到车里她就一直想不通,甄暖阳在d市除了她和林雪静两个姐妹党,没听说还有谁能好到跟她在一起吃饭的地步。 回去的路上舒然就自言自语地嘀咕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怎么会举止恶劣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泼甄暖阳一身的红酒? 尚卿文看着她皱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告诉她别想那么多,舒然很诧异,看尚卿文那表情,他难道认识那个泼红酒的女人? 因为刚才在餐厅里尚卿文明显也是很惊讶的! 只不过追问再三,都让尚卿文巧妙地引开了话题搪塞了过去,等舒然的思维再绕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今天早上了。 看来朗润说得没错,她的反应辐射线真的是能绕着地球好几圈了! 对面坐着的甄暖阳的眸光明显是暗了暗,把手里的烟头一掐,用手机飞快地打字,舒然手里的手机一震动,她摊开来看了一眼,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地呆愣住。 朗润的姐姐???? 看舒然愣住的表情实在是太呆了,甄暖阳伸手拍了一下舒然的额头,傻瓜了? 舒然却是真正的被怔住了,身体前倾认真得说着,“暖洋洋,我给你讲啊,这位朗姐姐听说是出了名的温柔体贴,是d市名媛圈子里面脾气最好最好的一个了,听说不仅脾气好,人也很漂亮的,你--” 甄暖阳听了舒然的话觉得牙疼不已,天,舒小然,你是不是真的傻了? 甄暖阳觉得被圈养起来的舒然一天比一天的傻,尚卿文是怎么把一个脑子精明的女人给变成了一个温柔傻气的傻瓜的? 其实舒然并不是听说,是因为上次郊游的时候看到朗润那么迫不及待地赶着去机场接他的这位姐姐,她觉得朗润这人的人品就不错,他的姐姐应该也不赖吧? 物以类聚啊人以群分啊! 甄暖阳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苍白无力了,赠给舒然一个白眼,甩了甩头发,“不说了,想着就晦气!” 舒然本来想再问问具体的情况,手机振动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即面露喜色,伸手把自己的座椅拖过去挨着甄暖阳坐着,并点击了链接,“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给我写出来!” 甄暖阳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链接成功的按键,疑惑,也就在此时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那边的画面,镜头那边是一张大chuang,雪白色的,镜头还在调试,甄暖阳从画面上看到了那躺在病chuang上的人,虽然还是很瘦,而且一如以前那样地沉睡着,不过看起来脸色似乎好了很多。 聂展柏! 那一起爆/炸案发生之后,聂展柏就被直接送到了巴黎去治疗,她们都不太清楚他现在的情况。 旁边说话的是一位外国护工,甄暖阳边听边用笔记下,舒然也认真地看着,视频通话时间不长,等舒然关闭掉视频之后,正在为展柏身体有了很明显的起色而感到庆幸时,甄暖阳握着笔哗哗哗地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舒然,如果有一天展柏醒来,你要用什么方式来告诉他,他的哥哥已经离开了人世!” ------今儿很抱歉就一更了,刚回扬州,等我回家安定下来就会恢复更新,加更的也会在后面慢慢补,么么---------- V章260:谢谢你送我回家 v章260:谢谢你送我回家    如果有一天展柏醒来,你用什么方式来告诉他,他最亲的哥哥已经离开了人世? 甄暖阳落笔很快,黑色的楷体字在白色的纸页上哗啦啦地铺成一条笔直的线条,她的字体跟她个人的洁癖有相似之处,苛求完美,字迹是相当的漂亮整齐,以前舒然就调侃了林雪静,说她屋子里的乱跟甄暖阳字里行间的工整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林雪静还哼哼说那怎么能比?生活本来就够灰暗了,还要跟一个做菜都要用天平秤来称量油盐酱醋的女人来较真,这辈子还活不活了? 然而此时的舒然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她那漂亮的字体,目光落在那行字上时,神情有了微微的怔愣。 她确实没有认真地去想过,展柏醒来,她要怎么跟他说他哥哥的事情! ----------华丽丽分割线------------------ 办公室,邵兆莫一个临时会议只在会议室里坐了不到十分钟就就不得不先行离开,见到站在他办公室的书架旁翻着一本资治通鉴的尚卿文,把手抄在胸口,先是打量一阵,然后幽幽开口,“跑这么远就为了来看一本书?” “开车不到半个小时,不算远!”尚卿文把手里的书一合上重新放回了书架,侧脸看了一眼倚靠在书架旁一身精英范儿的好友,挑眉,“需要戴套/儿?” 邵兆莫感觉牙槽一阵酸疼,你看你难不成真的就是所谓的饱暖思yin/欲你现在老婆温柔家庭和睦一天小日子过得滋润有色连说话都这么色/情了! 邵兆莫觉得某人不仅话说得色/情,连挑眉轻笑的样子都让他觉得牙疼胃疼。 “你以为我是润老二?需要你取个书都得戴着手套?”邵兆莫特意把‘手套’两个字加重了音。 作为男人,最不想提到的就是啥套啥套,不过邵兆莫觉得,润老二平时都少不了套儿,应该是恨不得能有个超大号的套儿把他自己也给套起来吧! “你小心你的水杯!”尚卿文低笑,邵兆莫抖了一下唇角,对,张晨初经常莫名其妙地浑身长东西,尤其是经常出现在他跟润老二互看不顺眼的时候。 “哦!”邵兆莫瞪大了眼睛,顿时神情变得惊讶起来,用手指着坐下来的尚卿文,一脸的--好啊你这不够哥们啊,明明知道润老二在张晨初的杯子里动了什么手脚都不透露一下害得人家张晨初隔三差五地不是这儿长疹子就是那儿不舒服,敢情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当了润老二的试验品了? 尚卿文轻笑不语,邵兆莫越发觉得这人比润老二还缺德了些,阴损至极啊。 “来这里是想说说昨天你电话说的那件事儿!”尚卿文收起了笑容,平静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来。 邵兆莫一脸‘就知道你不会纯属过来玩玩’的表情,端起秘书送进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这个你不用担心,死刑无疑!他活不了!” 徐茂才的案子因为一些个别原因延迟了审判日期,昨日才结了案,最近尚卿文都忙着舒然耳膜手术的准备,这边案子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邵兆莫,他今天从律师大楼这边路过,正好上来了解一下。 “苏沫死之前留下来的证据就已经让他此生都无望再出来,涉及了太多的商业机密,一些收购的暗/箱操作流程都格外详细,从三年前截止到尚钢被收购这段期间都涉嫌违规操作,证据确凿,他想翻案都没人敢接,再加上苏沫是他害死的,故意杀人死罪难逃!”邵兆莫说完看了看尚卿文“其实上次你给我看的那段录像,如果在庭上放出来,恐怕他的死期还要提前!” 徐茂才行刑的日子在一周后,邵兆莫话里的意思就是,其实还可以更快! 尚卿文轻轻摇头,“那件事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说完眉宇间就皱了皱,眼底似乎有悲戚的东西在一瞬间划过去,留下的静如死水般的阴沉。 邵兆莫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两人谈及的录像是聂展云死之后快递到尚卿文手里的sd卡,卡里的录像内容是舒然在医院被强制注/射/打胎药的经过,尚卿文不让这段录像成为呈堂证供也是因为怕这件事会被舒然知晓,他们已经因为那个孩子的离开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痛苦,他不想把这件事的真相给翻出来,因为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 “今天翻档案的时候又翻到了以前聂展云的那个案子的资料,你知不知道他的那个案子已经被列为d市一大诡异奇案了,若不是在庭上聂展云把如何作案的过程都说出来,恐怕大家都会觉得太神奇了!他就不该做什么职业经理人,他要是该行做个催眠师或是心理医生应该很有前途!” 尚卿文目光微动,对好友的话不置可否,确实,一个电话就要了人命,这个案子一审出来让人震惊不已。 聂展云通过电话里的声线将佟媛媛催眠,让她在自己家里的鱼缸里放满了水,自己割断两只手腕躺在水里等死,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佟媛媛是不是真的如大家所想的那样真的被催眠了,或许有些人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清醒了心也死了,所以也不排除佟媛媛是带着必死的决心的,毕竟,她爱过聂展云! “法医从她的脸颊上提取的液体做过验证,那是泪液,一个被催眠了的人应该是不会感到疼痛感到痛苦的,她也确实没有挣扎,但是脸上却全是泪水!” “聂展云之前一直不肯认罪,看到那些照片之后他沉默了一晚上,在得知佟媛媛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孩子,解剖出来的成型婴儿的dna跟他的dna相似程度百分之九十九,他当庭就崩溃了,是神情崩溃了!” 邵兆莫幽叹着说完看了看沉默的尚卿文,“他其实心里不够狠的!” 如果真的心狠手辣,他就是咬定了不是他杀的,那他们拿他也没办法,没有认证没有物证,他不认罪谁能判他死罪? 最终只是因为抵不过良心的谴责,觉得自己该死罢了! 尚卿文用手里的小勺子轻轻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沉默了一会儿静静开口,“他在瑞士还有房产,用的是舒然的名字!” 邵兆莫心里咯噔一下,额,不会吧? “年底就能交房,我查过那套房子,是在聂展云回来的那个时候就开始操办买下的,还附带着有一辆豪车!” 邵兆莫不说话了,难不成这些都是在舒然名下的?他感觉在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嗅到了一阵阵的酸味儿,有人,在吃飞醋了! 人家一回国就在国外已经购置好了房产,而且还是全在舒然名下的,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你看,人家即便是死了也给你老婆留着这么大一笔的海外资产! 邵兆莫觉得吃一个死人的醋实在是不值得,想寻个由头劝劝,便听见尚卿文语气悠悠地轻声说道:“他在瑞士银行还有个保险箱,但是密码--” 邵兆莫挑眉,还有什么东西? 尚卿文眉头蹙了蹙,上次他跟朗润提到过,但是朗润觉得一个学过密码学的人,他的密码设置一般不会按照寻常思路来解,现在人也死了,要从哪儿去找密码?朗润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来,密码要从哪儿找?第一,病床上的聂展柏,第二,舒然! 尚卿文倒不是非要去知道这个什么密码,只不过因为瑞士那边的产地产商发了好几封邮件,询问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是不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装修,这事儿他是通过舒然的邮件发现的,舒然并没有因为这个事儿跟他谈论,他也不太清楚她此时的想法,只是偶然一次他听林雪静说了一句舒然是决定暑假里要去瑞士一趟。 而这个想法,她没有跟他提起过! 邵兆莫见尚卿文的眉头又不由得蹙了起来,决定赶紧把话题转开,看向了尚卿文。 “我最近老是感觉能从你身上嗅到一股中药味儿,你吃中药了?” 端着水杯的尚卿文手一顿,垂眸时薄唇抿了抿,摇头,他没有喝,只是,舒然在喝而已! 一周前他就敏锐地嗅到她身上有淡淡的中药药味儿了,只不过家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中药,是舒然背着他偷偷地喝! 邵兆莫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不知道这小两口是怎么回事,不是现在相处得很融洽的吗?看尚卿文此时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华丽丽分割线---------------------- “会不会觉得苦?”舒童娅把碗递过去,被那浓郁的中药熏得直皱眉,药是温热的,她试了试温度,刚好,她看着女儿毫不犹豫地接过碗去抱着几口就灌了下去,吞下去时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从盘子里抓了一颗甜话梅就往嘴里塞,甜丝丝的味道很快将味蕾上的苦味给中和了一些,舒然嚼了几下吞进去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很苦! 舒童娅把空了的药碗接了过去,指了指桌子上的甜话梅,苦的话就多吃几颗,说完起身去厨房那边洗碗,拧开水龙头时微微一叹,女儿最怕吃药,她怕苦,但是她已经连续一周都坚持喝这种药了,之前她也只是提了一下,没想到舒然就当了真,现在看她每天都这么积极,舒童娅心里也苦涩难耐! 舒童娅在秦家的时候就结识了一位退隐了的老中医,这位老中医是专门治疗妇科疑难杂症的,那天她无疑间说道这名老医生能治疗不孕,她到现在还记得舒然当时的表情,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妈,我的浴巾你放哪儿了?”客厅里的舒然喊着,还慌忙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阵低语,“完了完了,都五点多了,得赶快!” 舒童娅从厨房出来看着奔进房间里找浴巾的舒然,快步走过去帮着她找,找到那条浴巾之后递给她,舒然一溜烟地钻进了浴室,门一关,里面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舒然每次过来喝了药都会冲个澡再回去,是怕身上会留有中药的气味! 舒童娅就跟她说过要不要跟尚卿文说一声,这么天天都在一起的哪有不会被发现的道理,但是舒然摇头,说再等等吧,舒童娅明白,她是怕没有效果让尚卿文空欢喜一场。 老中医说她天生体寒,先把身体慢慢调理过来才行,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但是她很想试一试。 从d大的教师公寓出来,舒然乘坐的士去了约定的地点,昨天晚上她就跟尚卿文约好了今天晚上来这里吃晚餐,她已经接到他的短信,告诉她已经到了。 舒然到了约定的地点,一下车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尚卿文正靠站在停放着的车旁边,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姿态闲适而不失风雅,舒然看着忙碌了一天终于能放松的尚卿文,唇角一勾就朝他那边快步走去,尚卿文看她过来了也正要朝她走来,转门那边有个苗条的身影就在此时飘了过来,正好站定在了尚卿文的身边。 舒然被那一袭浅蓝色长裙的女子遮住了自己的视线,因为这种颜色在夏天看起来很是清爽亮眼,只不过她站的位置-- 挡住了她的视线! 舒然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加快了步伐走了过去,因为她刚才眼睛一晃好像看到了尚卿文微皱的眉头。 “尚总!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尚卿文目光微敛,不动声色地站直了身体,目光转开时看到正朝这边过来的舒然,唇角轻轻地勾了勾,突然间绽放出来的笑容让站在他身边的女人都看得目光愣了愣。 舒然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最起码她现在的感觉就是怪怪的,她走过去挽住了尚卿文的手,看清了那个用光洁的后背挡住自己视线的女人的脸,妆容精致无暇,描画得就像橱柜里的瓷娃娃,全身上下都显得精致无比,从头到脚想要挑个刺儿都挑不出来,一晃眼,舒然还以为面前站着的一个假人! 高大上的精致啊! 多看了两眼,舒然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接地气了点儿,比如,她现在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头发有些乱,比如她来之前洗了个澡,但是衣服却没有来得及换,又比如她这几天研究各种面点把养得好好的的长指甲都剪短了怕指甲油的成分沾进面粉里索性连指甲油都给省了。 舒然挽住了尚卿文的胳膊,尚卿文含笑着冲着对方微微颔首,拉着舒然就要往大厅里走,旁边的这位美女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舒然敏锐地发现尚卿文的眉头又皱了皱,不过他却头也没回,揽着舒然就走进了餐厅。 舒然回头看了那位美女一眼,看到她追出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之色,看得舒然心里更是疑惑不已。 五分钟后的餐厅里,关阳在那名女子的对面坐了下来,面色平静地看着对方,对方先是愣了一下,脸上随即又有了一丝幸喜,把手里的水杯轻轻一放,主动开口,“关经理,是尚总--” “纪小姐找尚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关阳声音低沉,目光却不动声色地将对面坐着的女人打量了一番,垂眸时目光微动,五分钟前他接到大少的短信,让他下楼来处理一下,原来是处理这个事情。 纪漫表情怔了怔,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只领带夹,摆放在桌子上,面露委屈之色地低声说着:“关经理,我只是想把这一枚领带夹还给尚总并向他道个谢而已!” 关阳看着那枚摆放在桌案上的领带夹,突然觉得气闷不已,就因为此事儿他还被张大少嘲笑了好长一段时间。 一个月之前的那场晚宴,这位自己把自己灌醉的纪小姐酒后壮胆不依不饶地黏进大少的怀里,现场很多人都看到了,后来是大少让他将她送回去,只是想不到这个外表漂亮的女人醉酒之后是那么的强悍,居然撕坏了他的衬衣! 关阳长这么大即便是在国外那么开放的国度里都没亲身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那晚上委实把他吓了一跳,几乎是顾不上什么绅士礼仪直接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给推下车的。 关阳后来想想都后怕,要是大少亲自送她回来,会成啥样子? 以至于此时关阳看到那枚自己被她撤掉了的领带夹,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他该说这女人是工于心计呢,还是傻里吧唧呢? 他可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的,因为那天晚上一路上她可是一直都喊着大少的名字的! 关阳忍不住地抚额,觉得自己以后的任务还会更加艰巨一些,这位纪小姐是很久之前的一次应酬上遇见的,当时她主动过来敬大少的酒,手一抖酒倒在了大少的裤子上,现场的人都是人精,人家引荐的人开口就说了这位纪小姐仰慕大少多时,她一敬酒就把酒水倒在了男人最敏感的地方,鬼才不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呢? 关阳觉得应付女人比工作还要麻烦,要他坐在这里解决一个女人,还不如让他加班加点地工作! 他把那枚领带夹捡起来拿在手里看了看,暗吸一口气,平静出声,“我想纪小姐恐怕是误会了!” ----------华丽丽分割线------------------ “想要吃什么?”尚卿文对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舒然打了个手势,舒然抬眸看着对面的男人,一进包间便将外套褪了下来,仅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衣,并将自己的领带也取了下来,全交给了旁边的侍者收捡,舒然是知道他不喜欢穿着正式地用餐,因为他说过那样吃饭很不舒服,此时他在解下领带之后还顺带将领口的两颗钮扣给轻轻解开,这才舒适地坐了下来。 舒然翻了一下菜单,心里却在唏嘘,刚喝了一大碗的中药,她现在都感觉不到饿! 舒童娅说中药要饭前吃,连续一周下来,她的饭量都锐减了! “然然,然然!”尚卿文看她翻开了菜谱却迟迟没点餐,而且低着头像是想什么事情想得入了神,他伸手过去用手指在她的手背上面弹了一下,感觉到舒然一个激灵地警惕抬脸,倒是把他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尚卿文问,看他的小傻瓜看个菜谱都能看走神,抬脸时眼睛里还是一阵茫然,表情是天然呆的那种,看得他是一阵哭笑不得。 手背被他探过来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舒然确实惊了一下,因为她虽然是低着头看样子是在看着菜谱,其实心里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比如甄暖阳今天提到了展柏醒来之后的事情,比如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偷偷喝中药的事情,又比如,刚才在餐厅外面见到的那个浅蓝色长裙的女子! 一直以来,舒然都是从舒童娅那边听到一些未雨绸缪的警告,就像给他买生日礼物的时候舒童娅说的买领带不如买一条能拴住裤子的皮带,又或是时不时地提醒她要特别留意尚卿文身边的其他的人,尤其是女人。 舒童娅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但舒然从来没有一次认真得听进心里去过,最开始是因为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让自己改变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朋友圈子,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变成像母亲所说的那样类型的女人,守不住的人你再死死地看着他依然注定要离开,而且自己也相信那句话,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她过去一直用这种心态来看待她跟尚卿文之间的感情,但是就在刚才-- 平日里读唇语看别人口型很多时候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就在刚才,她被尚卿文揽着走进餐厅,她转头的那一刻,她看到那个追出两步的女子的唇形,却该死得读懂了! 那个女人说,谢谢你那天晚上送我回家!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好热啊,热得人心里惶惶的,大家要注意别中暑啊---------- V章261:我能不能不去? v章261:我能不能不去?    “吃得不多,不怕饿肚子?”尚卿文看着早早就放下了碗筷的舒然,伸出筷子轻轻敲了敲了她的小碗碟,并将一小块挑掉了鱼刺的水煮鱼片放了进去,示意她尝尝看! 舒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一肚子的中药胃没有腾空还是因为其他的,没什么胃口,看着碗碟里色泽诱人的鱼片儿,动了动唇角却没有拿筷子,看着桌子上的几盘精致的菜肴,回想起很久以前跟尚卿文在一起吃川菜时的情景,自认为很能吃辣的舒然在最后辣得眼泪水直掉,对面坐着的男人却面不红气不喘的,在她忍不住咳嗽的时候还轻笑着忙给她递纸巾递水,明明是想看他出丑,结果自己倒辣得恨不得跳脚。 舒然想起那天晚上两人在一起的情景就为自己的不识泰山而忍不住地再次失笑,平日里见他吃得清淡,压根就看不出他是一个那么能吃辣的人,咦,他到底还有哪些潜能她至今还没有发现的? 正在准备给舒然夹菜的尚卿文看着对面坐着的舒然突然轻笑了起来,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看着她脸上浮起的笑容,神色微微一松,筷子一放,朝她伸出了手。 尚卿文的手臂一伸出来,舒然就愣了一下,这里可不是家里呢?她眼神示意,不行! 某人却伸着手执意看着她,两人眼神较量了一番,最终舒然落败,只好让自己往他那边挪了挪,还没有落座就被他伸过来的手圈进了怀里,淡淡的男士香水的气息环绕在周围,耳朵一阵痒,舒然躲闪不及被他咬了一下耳垂,暖热的呼吸的熏得她颈脖都起了一层小栗子,舒然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先是痒着痒着身体就软了下去,舒然避开了一些,见他圈住自己腰的手也不太安分,便抬脸去瞪他,在家吃饭他就经常这样,觉得这么抱着她吃饭更有胃口一些,只是现在可是在外面用餐,后颈脖触碰到他菱角分明的衬衣领口,她皱眉,对视上他的目光就瞪直了眼睛。 却不料男人偏脸过来,唇角轻轻一勾,嘴唇微动,生气了? 这一句,舒然看懂了! 他这一句也提醒了舒然刚才心里积压着的郁闷之气,因为情绪不如以前那么能收放自如,舒然为自己此时的心态而感觉到了深深的懊恼,觉得自己原来也会因为这些小事而生闷气。 舒然坚决不承认自己此时的心情就是因为刚才那女人最后的一句话而影响到了,胡思乱想了! 晚上送女人回家,这句话很有歧义的! 舒然心里懊恼着不愿去乱想,可是女人有时候越是不让自己往那个方面想就越是想刨根问到底,比如现在,她脑海里就有一连串的疑问,什么时候的事情?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他们怎么认识的?还有,做过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子里一一闪现出来,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把舒然纠结得要发疯了,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得要往某些方面去想,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很糟糕! 尚卿文垂眸看着自己怀里有些闷闷不乐的小女人,此时表现出来的神情有些小别扭,眉头时不时地皱起来,表情明明有些小愤慨,可是又在极力隐忍,看着他是眉头直挑。 真生气了? 还是,吃醋了? 尚大少突然觉得今天晚上的心情很不错,因为头一次发现,怀里的女人也会吃醋,还是吃他的醋! 从她一进包间,尚卿文就在特意观察她的表情,她吃得不多,不像前几次出来用餐的时候总是缠着他问东问西,今天比较沉闷。 吃醋? 舒然看着他眉目含笑,唇角微动时询问她是不是吃醋了,说完还有筷子在小碟子里面沾了一点醋放在嘴边尝了尝,蹙眉,抿笑,好酸! 舒然心里怒,这动作纯粹就是挑衅,恩,对,是火上浇油!一盆油哗啦啦地浇下来让她心火燃得更旺了! 她才没有吃他的醋呢! 舒然要从他身上站起来,却因为他手圈住不松,她也挣脱不开,弄得脸红脖子粗地只能用两只眼睛死瞪着他。 尚卿文哭笑不得地在她腰间轻揉了一下,把脸往她颈窝里一压,“我错了,宝贝儿别生气了!” 舒然脸色微微一红,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深深地凝着她的眼睛的,还特意很慢的很慢地将‘宝贝儿’三个字重复地说了好几遍,含笑的双眸及其认真诚恳,那眼底温柔的目光让舒然又想到了每天晚上两人极尽温存时,室内柔和的灯光下他凝着她的眼睛,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着这三个字,深深地要着她! 尚卿文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chuang第之间温柔甜腻的话从来都不会少说,只是舒然看到过他在工作中的样子,觉得平日里就少言神色淡泊的他跟她所认识的他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她都很难将这两个他画上一个对等符号。 这一顿晚餐最终是以舒然的脸红心跳而告终,回到嘉年华公寓,尚卿文是亲手将她抱上楼的,门一开,挂在口的风铃就被尚卿文那高大的海拔给撞得一阵叮铃铃的响,舒然的高跟鞋落地,露在外面的后背贴在他的手心上,他的手背靠墙,挽在手腕上的西装外套落地,哗啦一声车钥匙也落在了地毯上,男人笔直的西装裤线条分明,女人光/裸的脚踝精致如玉,房间里的灯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就传来了一阵喘息的声音。 “卿文,别--”舒然的声音有些急切,喘息时用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只是抵挡不住他的热情攻势,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湮没在了他诱哄声里,舒然在冰火两重天的境界里眩晕感是一阵接着一阵,最后她忍不住咬住他的肩膀,脑海里就剩下一句话,骗子,坏蛋,坏男人! 他每次都说很快就好,可是往往他所谓的‘很快’都会持续得折腾到她晕过去! 舒然累得瘫倒在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时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她沉黏下来的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室内朦胧的灯光下她的目光凝在了男人健康肤色的肌肤上,目光微微一动,更加亲昵地贴上去,唇角微张,感觉到他身上的炙热再次忍不住地释放而出时,手指尖落在他的胸口肌肤上轻轻一点,叫停,柔软出声,“卿文,暑假快到了!” 尚卿文正低着头屏住呼吸,眼睛里尚未褪掉的猩红又一次凝聚而起,她的指尖在胸口一圈圈地画着,就像一枚点火的火柴,落在哪儿,火就燃到了那儿,他低头咬住她的手指,‘嗯?’了一声,是快到暑假了。 舒然手指缩了缩,察言观色地再次软软开口,“假期我要外出一个月,带一个班的研究生去外地--啊--唔--” 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重重地喘息声给吞噬了干净,偌大的水chuang上声响跌宕起伏,舒然发现自己是完全没有机会再张口说话,意思混沌时她好像看到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眼神似在无声地控诉,控诉她的不专心,在chuang上还走神! 沉沉睡过去的舒然心里是一阵委屈,浑身就像被拆了骨头一样得疲累,蜷着身体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低声嘀咕,尚卿文垂眸看着她格外清醒的他可是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听在了耳朵里,随即眉头皱了皱。 一个月? 他几乎想都不用想,在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时,低头稳稳地裹住! no!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第二天是在一阵拉链拉动的声响中醒来的,睁开眼就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在那边忙碌着,她翻了个身,浑身累得不想动,视线清明了才看清是尚卿文正在收拾行李,那只大大的行李箱已经装满,穿着睡衣的男人正半跪着拉箱子的拉链。 他要出差? 她怎么不知道呢? 舒然顾不上疲累地从chuang上爬了起来,双脚落地时腿一软,整个人正好跌下去落在他那厚实的肩背上贴着,尚卿文一个不慎地被这么出其不意地一扑,险些没把她抓稳,手臂反过来将她抱住,转脸来冲着她笑,醒了? “你要出差?”舒然胸口被他那硬得出奇的肩背蹭得一阵难受,又不想爬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被他背了起来。 尚卿文背着她绕了两圈逗得才清醒过来的舒然咯咯直笑,被她放回chuang上,尚卿文含笑开口。 不是我,是我们! 早餐的时候舒然都还没有从这个突然到来的消息里反应过来,尚卿文要去一趟纽约,被收购的万美总部在纽约,这次过去是要处理一些事情。 舒然看着自己碗里的芙蓉蛋,尚卿文每天早上都会起来做早餐,会给她蒸一只芙蓉蛋,过来接尚卿文的关阳因为也没有用早餐,此时三人一桌,舒然握着小勺子一口口慢慢地吃着,等她吃完一只蛋,才发现他们两人早已吃完了,正在低声谈论着什么事情,舒然起身收碗去厨房,低着头洗碗的时候腰间被人轻轻一抱,她握着碗的手一顿,转过身去,将自己思虑再三的话说出了口。 “卿文,我能不能,不去?” ----------华丽丽分割线-------------- 奔驰车里,开车的关阳感觉到坐在后排的男人有些郁郁寡欢,他想起了刚才尚卿文离开时,大少夫人积极地给他拉行李箱,送他出门,大少夫人似乎对大少这次的出行很期待,这让关阳是完全没有摸到头脑,而强烈的反差就在大少此时的表情上。 关阳好像听见后排传来一阵低低的叹息声,不由得轻轻开口,“大少,我们在夫人做手术之前能赶回来的!” 舒然的耳膜手术预约在一周后,而他们此行最宽松的安排也有五天时间,如果行程安排得再紧凑一些,三天就能搞定了! 看这样子关阳觉得,行程得从新安排一下! 机场大厅,早已过来再贵宾等候区休息的朗润看着尚卿文来了,身边没有舒然,看着尚卿文那张有些臭的脸低笑起来,“喏,我就说她不会跟来的,你还不信!” 朗润的这句话就像一道催化剂,把尚卿文压抑在胸腔里的郁结之气给引燃了,眯着眼睛看了润二少一眼,你话是不是太多了? 朗润可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人家也该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整天围着你转,你不嫌烦,她都嫌了!” 尚卿文抬眸,眯眼,嫌弃? 难怪刚才她送他出门时是满脸欣喜,他要离开几天她就那么高兴,想想心里都郁郁的,他是万分的舍不得,可她倒好-- 尚卿文手摸着额头一脸沉思,难不成真如他们说的那样,长久腻在一起就烦了? ----------华丽丽分割线------------------ “你还真是舍得,不怕他--”林雪静拉住了进电梯的舒然,自己也跟着跟她并排站在一起,电梯里就她们两个人,林雪静看着焕然一新的舒然,前段时间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穿的裙子,而且是很淑女的那种,今天这一身干练的装束让林雪静是眼睛一亮,觉得舒然还是这样的穿着最让人有感觉,淑女的样子太-- 说不出的感觉! 舒然穿着简单的t桖和牛仔短裤,头发扎起来一个高高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活力,舒然冲着林雪静嘘了一声,她今天是来谈正事的。 文教授的研究所,舒然一进去就受到了夹道欢迎,她径直就去了文教授的办公室,前几天她就接到文教授的电话,说有关他们研究生班外出实习的经费赞助商已经找好了,她今天来就是来确认一下的。 “贵客贵客--”文教授看见舒然来了笑着指指座位,赶紧坐! 林雪静一到这里就无奈叹息了,还以为她真要被尚卿文给豢/养雪藏了呢,这尚卿文前脚刚走,她就坐不住地跑这里来了,这长达两周的家庭主妇围着老公转的生活总算是忍不住了吧? 她就知道! 因为暖洋洋就神棍似得发了预言的,最多两周! 貌似还不到两周呢! 要让一个从来都将事业定义为人生目标的女人突然转性成家庭主妇?可能吗? 舒然跟文教授交流都是通过纸笔,文叔叔是知道她的身体情况的,对于舒然的到访他也是早有准备,前几天冉启东就跟他打过招呼了,说不能让她去,但是这两天舒然是频频跟他联系,还说父亲那边的工作由她负责去疏通,文教授最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用笔写了一串字。 那,卿文同意了吗? 舒然心里一咯噔,额,昨天晚上她说了,但是-- 舒然咬咬嘴唇,点头,她已经想好了,再这么整天待在家里,会憋疯掉的,离暑假还有两个月,她的手术期就安排在下周,她用两个月的时间来调理身体,时间是足够了! 她知道尚卿文不同意是为了她好,觉得她去哪儿都不如待在他身边安全,就连这次去纽约也要将她带上,今早上她是费尽了口舌才说服他不让她跟着去的。 其实她不跟去还有另外的原因,她吃的中药还差三天就是一个疗程了,她也想趁着他出差的这几天再把那药按时按量地喝完。 舒然翻看了一下此行赞助商的基本情况之后才离开了研究所,回到车里的舒然心情不错,掏出手机想了想,给某个离开时脸色不佳的男人发了一个消息。 此时飞机商务舱内,尚卿文正要关掉手机,便感觉到手机一阵振动,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打开了短信信箱,瞥见发出来的窗口一弹开,一个红红的唇印跳了出来,尚卿文随即一挑眉,嗯?变相讨好? 他可不会吃这一套的! 尚卿文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唇角却不由得扬了扬,情不自禁地就勾了起来。 “关阳,上次跟你联系过的文教授,是怎么说的?” 关阳一愣,随即了然一笑,“是这样的,有关暑假外地实习需要拉赞助,文教授只是问问,问你是不是有兴趣!” 关阳说完心里微叹,大少夫人也真的,还要出去求别人,枕边人就是一个大boss,不知道拉拉赞助,勾勾手指头就手到擒来,还需要这么麻烦? 尚卿文将手机关掉,笑了笑,“你找机会回个电话,跟他说说,这件事等我回来跟他谈!” ----------华丽丽分割线---------------- 尚卿文走的第一天晚上,舒然就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在chuang上翻来覆去地滚了一圈依然没有睡意,爬起来坐着又感觉睡意沉沉,可是一躺下去,身边空荡荡的,枕头虽然可以抱着倒是却老觉得不舒服。 舒童娅端着一杯温好的牛奶敲门进来,看着在chuang上滚得头发乱糟糟的舒然,凝眉,走过来伸手把她的乱发给揉顺了,斜眼看她,睡不着了吧?失眠了吧? 舒然接过那杯子温好的牛奶,大口大口地喝完觉得应该能像以前一样喝了就能倒头即睡,可是一闭上眼睛,手不由得往身边摸摸,这一动作就像考拉熊抱树干的姿势,没抱到睁眼爬起来心里又是一阵郁闷,大叹,习惯真可怕! 不知不觉养成的睡觉要抱着他的习惯,太可怕了! 舒童娅站在chuang边把女儿脸上那时而郁结时而怅然若失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她抬脸时再敲了一下,既然这么舍不得今天为什么就不跟着去?小样儿,明明心里稀罕得紧,非要弄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苦了谁了? 舒然因为睡不着觉而郁结,被母亲敲了两下额头更是疼得一个激灵,坐起来时瞪直了眼睛,舒童娅径直坐下来,睨她,怎么?她不欢迎她过来? 要知道舒童娅今天也是被尚卿文的一个电话给催过来的,对于她这个岳母大人,尚卿文电话里语气恭敬而谦逊,寥寥几句就把她给忽悠了过来,得,女婿出差,让她过来陪陪这个女儿! 舒然嗅到了空气里有中药的味儿,一惊,“妈,你是不是把药带过来了?” “我不带过来难不成还要你每天往那边跑,就为了喝药?”舒童娅蹙眉,看得舒然又是一阵抓头发,舒然是怕这种中药味儿弄得满屋子都是,到时候尚卿文一回来怎么会发现不了? 舒童娅不以为然,看了满脸郁结的舒然,伸手又要去敲她,被舒然躲了过去,言语中带着一丝娇嗔的浓音,“疼!” 舒童娅觉得舒然现在的小女儿心态是越发的明显,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吧,还是尚卿文宠得太厉害,这孩子也不怕宠养出来的玫瑰扎了手? 舒童娅在替舒然整理枕头的时候无意间翻了过来,摸到一只塑料的小东西,拿起来看了一眼,转过脸来看到的舒然随即脸色一红,赶紧从母亲手里把那小东西给拾缀了过去,藏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见舒然脸色发红,舒童娅不动声色地在面前的写字板上写了一行字,“他还用套/儿?” 舒然脸唰的一下烫得要命,要知道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舒童娅分享过这么隐私的话题,即便是知道自己已经成年结婚,母亲也是过来人,但是跟她说这样的话题,还是显得别扭。 舒然低着头一个劲儿得摇头,没有,这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了,他现在都不用! 舒童娅看着别扭起来的舒然,挑眉,握着笔画了画! 都是成年人了,也该知道,如果想要孩子,一周的次数也不要太多,太频繁了往往适得其反,你们一周几次? 舒然的脸都快红成熟透了的虾子了,抬脸看着母亲,皱眉,这个,能不能不回答? “夫妻生活以每周1-2次最适中,有意识的增加次数反而会适得其反,频率过低或是生活过频都有可能不行,还有可能会导致女性免疫xing不/孕!”舒童娅写完看了看女儿的表情,微叹一声,将她的枕头放好,让她赶紧休息,其实她觉得舒然没跟过去也好,她倒是希望这次尚卿文能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整天腻在一起,身体都没有调整好,怎么有可能会怀/孕? 舒童娅在这方面积极地跟女儿做沟通,她觉得舒然的心理压力也很大,她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纾解女儿的心理压力,小时候尤其是在青春期的时候她这个做妈的没有起到一个引导性的作用,现在她希望能多给女儿一些帮助,提供一些正面的能量来。 舒童娅还想说些其他的注意事项,舒然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眼睛里情绪不明,声音却低哑得让人心疼。 “妈,我,我是不是怀不上了?” 晚饭后舒然随意地翻了一下网络信息,在q/q群里看见有同学转帖过来的一段话,若是在以往舒然也不会有闲心去看这些,但是今天晚上她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看了。 说是男人从身后拥着自己的妻子问她爱不爱他,女人说‘爱’,很爱很爱,男人把脸枕在她的颈脖,说,如果你爱我就跟我离婚吧,女人一惊,手里的碗落了地。 男人说,我想要有个孩子,但是,你,给不了!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更新完毕了,最近几天都没有回复大家的留言,很抱歉啊,因为刚回扬州老家这边,每换一个地方情绪都需要整理,有好几天的适应期,么么,我会尽快调整好。。。。么么 V章262:放不下 v章262:放不下    妈,我是不是怀不上了? 舒童娅看着拽着自己手,眼神里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突然觉得有些堵心,而握着她手的舒然也低着头忍不住地苦笑出声,重新躺下去将旁边的软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 “其实我好害怕啊!”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团的舒然自言自语地低喃出声,她怕自己太清闲,因为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因为最段时间她就闲得发慌,也正因为如此让她一致认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心理问题。 舒童娅微微一叹,坐过去平躺了下来,跟女儿靠在一起,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很多人认为女人有了依靠就可以让自己闲下来,将自己生活的重心都转移到家庭上来,但是作为过来人的舒童娅就很清楚,一个之前就把工作事业当做是自己生活中一部分的女人是很难从这样的心态里分剥出来的,别看这段时间舒然是很积极活跃,插花,瑜伽,茶艺,书法,她在努力得让自己变得忙碌,甚至是忙得不亦乐乎,但是舒童娅也只有在她在关注着看一些古董时才会发现她眼睛里有活过来的奇光异彩,她喜欢的依然是自己的工作! 冉启东刚才跟她打来了电话,说接到文教授那边的消息,说是舒然去过了,他想让舒童娅劝劝舒然,这次外地带学生就别去了,但是看到此时神情颓废至极的女儿,舒童娅蹙眉,不去?整天待在家里,像只金丝鸟儿地养着? 迟早有一天要关出毛病来! 舒童娅的经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嫁进秦家也没有安稳地去过阔太太的日子,在她跟秦侯远结婚结婚之前就是秦氏集团财务里的一个小职员,她天资聪颖,又个性好强,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从部门里脱颖而出,跟秦侯远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就是财务部的副部长了,后来嫁进秦家她也没有闲下来过,秦侯远对她极其宽容,他不是那种要求自己太太应该做一个主内女主的男人,相反,他努力地给她创造条件,让她的特长得到了更好的发挥,在舒童娅看来,没有曾经的秦侯远就不会有现在的舒童娅,女人这辈子不需要多大的荣耀,但是最大的骄傲,莫过于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为自己而骄傲! 专注的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专注的女人也一样! 舒童娅看着神情有颓废之态的女儿,拉着她坐起来,用写字板快速地写出一行字来。 然然,想做什么就去做,从现在开始! 舒童娅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求着能让舒然释放掉之前所有的负能量的方法,她经历了流产,经历了生死一线的爆/炸案,又失聪,经历了太多的不幸遭遇,可以说现在她仅仅是有一些忧郁而不是精神失常已经是万幸了。 舒然被母亲那强劲有力的笔锋怔得愣了愣,不等她反应过来,舒童娅拉过薄被子就把她盖住,“乖乖睡觉,明天我们要忙一天!” 舒然觉得有一个雷厉风行的母亲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坏事,但是--此时坐在椅子上忍不住要打盹的她被旁边的热气烫了一下耳朵,随即便忍不住地低呼了一声,让正在为她烫头发的理发师都吓了一跳,忙停下手里的动作,端正了舒然的脸,含笑着说了些什么。 舒然被烫了一下耳朵,睡意全无,皱眉时从镜子里看到那坐在旁边修着指甲的舒童娅,心里哀怨渐起,妈,即便是要抢时间,但也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先? 尚卿文刚走一天,她也懒得有了个睡好觉的夜晚,没想到凌晨六点她就被舒童娅给拽了起来,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着看着有可以躺的地方就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 啊-- 舒然看着镜子里面被剪掉了一大半的长头发,只留下了齐肩的短发,顿时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她这辈子也没留过这种短发啊! 小时候她的头发一直都是留长着,奶奶和爷爷都喜欢给她编辫子,说女孩子留长发漂亮,长大了也渐渐习惯了长头发,发型也无疑就是那么两个,直发,卷发,一年直发一年卷发轮流着来,加上她的工作地点一年有很多时候是在野外,即便不是工作,一年两次的旅行也是长达个把月地在外奔波着,对于发型上的要求,除了在学校任教的时间里她在特别关注自己的形象,一般在外面都是把头发随意地扎起来,要多利索就有多利索。 如今,一觉清醒过来,长发没有了,舒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就要叫出声来,看见镜子里修指甲的舒童娅朝自己这边看过来,她张着的嘴巴讪讪地闭了回去。 舒童娅女士说的,要矜持,矜持! 舒然看着自己已经被剪掉了一半多的头发,暗叹真是迷糊惹的祸,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被剪了头发了,心里也暗暗心疼着,养了好些年的长发啊! 发型师被舒然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待他刚麻利地收起剪刀,认真地端正好了舒然的脸,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手指尖勾起一缕长丝不知道是转过脸去跟舒童娅说了些什么,舒然看着镜子里的舒童娅点了点头,紧接着发型师手里的剪刀便飞一般的刷刷刷地剪了下去。 “你认识这位发型师?”舒然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薄外衣,这样的短发要习惯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老觉得颈脖后面空空荡荡的,脖子发凉,难怪别人都说留短发要一点点地简短,不要一下子就剪掉,可是舒童娅女士这一招也太狠了些,直接就给她剪掉了! 舒然看着镜子里这陌生的自己是欲哭无泪,她如果半夜起来照镜子估计都会被吓着,这不是自己吧? “短发能让人看起来更有精神,eric是这家店里的金牌巧手,我也是因为认识了这家店的老板才破例给你不用预约就直接做了!”舒童娅说着起身用那描画着天蓝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勾了勾舒然耳边的短发,染成了浅黄色的发丝被造型师制造出了一丝凌乱的美感,舒童娅说着从自己的手包里取出一对琥珀长耳环给舒然戴上,因为头发短了,这对耳环颜色又是夸张到鲜艳,很有夏天的绚丽感,头发一剪短,她细长的颈线就凸现而出,戴这种耳环再合适不过。 耳垂上微微一疼,舒然低呼出声,感觉耳垂是一下子就坠了下去,她一声‘疼’想要喊出声,被舒童娅睨了一眼,只好乖乖闭上嘴,昨晚上舒童娅就说了,今天她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只要别把她卖了就万幸了! “今天看到你这样子,我也决定了!”舒童娅替舒然整理好了耳环,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女人就是要打扮,这阵子舒然一直在家待着,尽管也有时间出来,但是她发现舒然都不像从前那样在乎自己的形象了,这让舒女士大为恼火,只不过因为尚卿文在,她也不好强行把舒然拉出来整理整理,正好,他走得也太是时候了! 自信这东西是外在和内在的一个结合,心里调试最主要还是要靠她自己,只是这外在的因素,舒童娅觉得,她是最有权威说这种话的人了! 舒童娅在心里暗自懊恼着,看尚卿文都把她女儿给弄成什么样子了?难道还真应了自己所想的那样?怕守不住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当着老婆的面句句都是赞美的话,久而久之就把舒然给忽悠得以为女人不化妆不整理就是自然美,依她看,是天然呆还差不多! 都快被忽悠成傻子了! “决定什么?”舒然虽然有些不习惯地缩了缩脖子,耳垂也感觉有些沉,不过看着镜子里全新的自己,多看几眼也就习惯了,觉得短发确实亮眼了许多。 “决定了跟朋友在这边开一家美容护理沙龙!”舒童娅在手机上打下这一行字递给了舒然,舒然一看眼珠子就转了转,笑着迎上去,“妈,爸爸同意了吗?” “我做事还需要他同意?”舒童娅瞪女儿一眼,暗自皱眉,看来这店得尽快开起来的好,不然她还真怕她的女儿给提前忽悠成了黄脸婆! 小小年纪不打扮,等到老了再来打扮? 迟了! --------华丽丽分割线-------- “阿切--”酒店套房内的男人对着手提电脑连打了几个喷嚏,很奇怪今天自己是喷嚏不断,刚才润老二过来邀请他出去喝酒时看他鼻子微红着喷嚏连连,挑眉,“舒然想你了?还是你想人家了?” 尚大少抓过擦拭了鼻子的纸巾就朝站在门口摆着丁字步的润老二扔了过去,死去吧,恋爱经验为零的家伙还说得头头是道,刚才在用餐的时候居然忽悠一个美女说会塔罗牌占卜爱情,他怎么就不给他自己占上一卦,算一算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咦,你上火了,内火很重!需要泻火!” 尚卿文眯眼睛,朝门口抬起了自己的脚,朗润见状施施然地优雅转身,再不走某人就要不绅士地扔鞋子过来了! 真想让舒然看看他这副鬼德行! 更年期的男人还真是惹不起! 朗润发誓,这句话要是让里面内火燥旺的人听到了,一定会被气得流鼻血的! “我刚跟威尔斯夫妇联系了,他们说--”,朗润转过身去的身体顿了顿,侧脸来看了一眼正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尚卿文,“他们说聂展柏的治疗很顺利,照这样的治疗方案治疗,有望能醒过来!” 聂展柏能醒过来? 尚卿文微眯着眼睛,手里还拿着新抽/出来的纸巾,目光微敛,“大概在什么时候?” 朗润目光淡淡,“这个谁也说不准!”医学上这种东西很难能肯定地断定出结论来,存在着不少的奇迹现象,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改变主意来还得及!”朗润静静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尚卿文,看尚卿文抬脸目光微动,不动声色地用食指轻轻敲动着沙发扶手,“你也觉得他有问题?” 朗润面色不变,淡淡启唇,“直觉!” 尚卿文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眸时深深地看了朗润一眼,“如果一个人经常在梦里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这又表示着什么?” 朗润目光微愣,看着尚卿文那眼睛里执拗的目光,朗润暗吸一口气。 “放不下吧!”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看到手机上的短信时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她才恍然,不过是坐在电脑前做了一个教学ppt,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拿着手机伸了个懒腰,从电脑椅上站起身来才开始去翻手机,发现有好几条的未读短信,她翻了翻尽全是尚卿文发过来的,现在那边应该是上午时间,他不忙? 舒然跟尚卿文相处这么久以来,一直都保持着在明知道他工作很忙的时候尽量不会跟他联系的习惯,她怕会打扰到他。 她把几条短信都看完,每半个小时就有一条,最后一条信息里有好几个委屈的表情,看得舒然是忍不住地笑了,看看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她想了想还是发了一条过去,字数不多,就是告诉他一切安好,她已经睡下了,晚安! 远在纽约的男人此时正坐在会议室里就被收购掉的万美做最后的工作移交程序,瞥见手机屏幕微闪,他把手机移至桌下点开看了一眼,随即眉头一蹙,睡/觉了? 尚大少觉得此次出差不带上舒然是个严重的错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小妻子貌似在他走之后很忙碌,忙碌到他发了那么多条短信息,她就回一条! 会议室里的人看着主位上的男人眉头微蹙,以为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错,低声询问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关阳见状便开口说没有什么问题,继续,说完,关阳看着目光有异的尚大少,恩,不是没有问题,看来是很有问题! ------ 坐上了chuang的舒然还在思考着刚才做的那个教学ppt是不是还有需要修改完善的地方,随意地从chuang头柜上取出一本书翻了翻,她习惯了思考事情的时候手里百无聊赖地翻书,不需要看,只需要整理思维就行,可是低头一看,才发现她随意取出来的一本正是福尔摩斯侦探集里的那本《四签名》,重新翻到首页,舒然怔了一下,这本书不就是聂展云仅存下来的一本? 她记得是遗落在那辆车里的! 那辆车被砸得严重变了形,尚卿文是当即就表示那辆车不要了,重新给她换一辆,只不过上次被他带过去看车,那奔驰车的价格贵得乍舌,她没舍得买,到现在还蹭着尚卿文的车开,得知那辆车最后被送到了报废地点,她还很遗憾,遗憾的不仅是她用自己的工资买回来的车,还有不慎遗落在里面的那本书,却不想被他捡了回来! 舒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感,手指扶着书页的封面,这本书也有很多有关聂展云的回忆,看着首页上那熟悉的字体,舒然有种恍然隔世之感,夜深人静突然再次翻开这本书来,心里也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毕竟曾经拥有过,哪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是此时此刻细细回味那段记忆,还是可以用‘美好’二字来形容。 确实,很美好! 青葱岁月里,有个这样的人陪过自己走过那么一段路,虽然最终没有走到一起,但是她内心依然感激。 舒然百无聊赖地翻动着书页,书页页缝里夹着一条红色的细线,用作书签用的,舒然翻了翻,这本书内容她都记得,想要重看一遍也要有时间才行,翻到自己小时候记忆最深刻的那一个段落,看到自己曾经抄写过一遍的那段话用几个五角星做上了特殊的标记,她愣了愣,这标记是什么时候做上去的,看笔迹还比较新! 舒然本想静下来翻几页看一看,被进来的舒童娅催促着赶紧做个眼膜休息,看舒然还抱着书不放,便指了指chuang头的闹钟,都快十一点了,还不睡觉?熬夜的女人容易老! 舒然没办法了,身边有母亲在,她那有熬夜看书的机会?随即叹息起来,尚卿文在的时候是他管着,尚卿文一走,舒童娅管着,她现在是多么地向往以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日子啊,没人管,她可以晚上看书到深夜,饿了还可以起来泡方便面吃,也不用怕第二天被人说有眼袋,更不会有人整天在她耳边耳提面命地提醒--女人经不起熬夜的摧残! 她乖乖地把书递了过去,躺下,闭眼,眼睛周围一阵凉悠悠的,舒童娅给她贴上了眼膜,她一闭眼脑子就开始昏昏沉沉,确实有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晚睡觉了,一闭眼就困了! 本以为忙碌的日子让人能安心睡个好觉,但是舒然却没有。 火,很大的火,火苗燃得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那滚滚的热浪扑面而来,她置身其中,眼看着那大火将她包围起来,她大声呼救,喉咙里却喊不出声音来,滚滚的热气熏得她快要窒息。。。。。。 梦境又一次切换,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漫天飞舞的银杏落叶,背着画板的女孩子圈住骑车的男孩子的腰,笑声如银铃般飘了出来,但画面又一次天翻地覆,那画面被烈焰火舌给活活吞噬,就像是从照片的四角开始燃烧,最后轰的一下彻底燃了起来-- 呼吸急喘,从楼道上急促而下,只看到不断朝下延伸的阶梯,楼梯间扶手上的一阵湿湿黏黏,就像奔跑在甬道之间,倏然一下视野宽朗,但头顶一阵飓风来袭,从高空直接坠下的物体轰然一声坠在了她面前,那是从高空坠下的崔阿姨! 她尖叫,扬起湿黏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惊恐间发现手上的湿黏尽全是血-- 。。。。。。 舒然是被旁边睡着的舒童娅给叫醒的,醒来时她看到舒童娅脸色一阵苍白,摸着她的脸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她睁着眼睛,起伏的胸口居然开始颤抖,连带着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抖了起来,即便是睁开了眼睛,她也因为梦里的恐怖场景而震得久久不能回神。 她都多久没有做这样的噩梦了?第一次流产,那个噩梦伴随着了她大半个月,折磨得她精疲力竭,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敢闭眼睛,第二次尚卿文出事,梦境里他的车坠翻入山崖,第二天她就接到了他传来的噩耗,而刚才,她梦见自己置身在大火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梦到了死去的聂展云和崔阿姨,梦见展柏睁开的眼睛里深幽不见底,黑如浓墨卷起的风浪要将她吞噬下去。 这又预示着什么? “舒然,舒然--”舒童娅用手拍着她的脸,苍白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担忧,手掌心拍了拍她的脸,剪女儿虽然睁着眼睛却迟迟没有反应,她起身快步走进洗手间,取了浸湿了冷水的毛巾走过来直接覆在了她的额头上,舒然一个激灵,浑身抖了抖,长长地呼气时闭着眼睛面露难色。 坐在旁边的舒童娅也松了一口气,看舒然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头长长得倒吸一口凉气,用审视地目光看着惊魂未定的女儿,蹙眉问道:“舒然,这个梦你做了有多少次了?” 舒然坐起来捧起chuang头柜上的那杯水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润下去时喉咙都有些痛,就像自己真的身临其境地被大火烧,烧得她喉咙都哑掉了,喝了水之后她双手捧紧水杯,摇头,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梦到有多少次了,有时候是一个片段,有时候是串联在一起的,有多少次她记不得了。 舒童娅看着大梦初醒的舒然脸色也是一阵苍白,额头上虚汗直冒,她微微蹙眉,拉过舒然的双手一脸正色地看着她,“然然,聂展云已经死了!” 舒然不明所以,点头,她已经坦然接受了他的死亡,不过母亲看她的目光却让她心口微颤不已。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梦里喊着谁的名字,你一直在喊着聂展云的名字,舒然,你身边睡着的男人是尚卿文,你难道还--” 舒然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会? ----------今天是端午节,宝们节日快乐,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263:让她永远记住他 v章263:让她永远记住他    “这只是你潜意识里的一种情绪的发泄途径,跟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想夜有梦’有所不同,你别紧张,试着放松一下情绪!” 心理治疗师语气平和地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女子,拿着手里的表看了一眼,指尖飞快地键盘上敲打着汉字。 “尚太太,或许是你昨天看到了能引起你回忆的某件事物,才会让你在梦境里反复出现曾经出现过的情景!” 躺在座椅上的舒然轻轻睁开了眼睛,昨天晚上确实是因为看到那本书,无意间翻开看到那熟悉的笔迹就想到了以前的那些事情,这确实也说得过去,但是之前呢?之前好几次她也梦到过,只不过情景是片段似的,并不像昨天晚上那么全部都串联在一起。 心理医生又针对一些问题仔细问询了一番,舒然一一作答,并听取了心理医生的相关建议,在最后的交流中,医生一脸正色地说着,“很多人会对没有得到过的人或者是某件东西而产生了渴望拥有的心态,通俗点说就是人们常说的潜意识里觉得没得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当人已经没有办法再拥有的时候,这种渴望拥有的心态就会越来越强烈,这种经过适当转化而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会在某种情况下北激发出来,就如你所说的梦,你在刚才催眠状态下反复提到过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在你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在你潜意识里根深蒂固,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舒然的目光落在这一长串的字迹上,看完之后怔住了,坐起来,问:“哪个人的名字?” “聂展云!”心理医生平静地回答,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你在被催眠的情况下这个名字重复的次数最多!” 舒然叹息一声,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其实她也很奇怪,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喊着他的名字?最让她纠结的就是今天早上舒童娅叫醒她时说的话。 你睡在尚卿文的身边却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知道吗? 舒然觉得自己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试想一想角色对换,如果尚卿文在做梦的时候喊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她听着,恐怕会抓狂吧! 舒然在治疗室里休息了一阵,心理医生建议她可以出去散散心,适当放松一下心情,别太紧张,舒然道了谢临走时轻声问道:“我知道你们这一行有所谓的职业操守,能不能--” 心理医师神情一顿,淡淡一笑,把掌上电脑转向了她的面前,“尚太太请放心,我明白!” 舒然得到了他的允诺之后便放心离开,这里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是尚卿文带她过来的,潜意识里她很不想尚卿文会知道这件事情,她老是在梦里喊着聂展云的名字,他会怎么想呢? 是想着她余情未了,还是其他的! 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明明自己不是那么想的,难道潜意识里存在的东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吗? 目送着舒然离开,心理医生让助手将门轻轻地关上,将桌案上面的一个摄像头转了过来微叹出声,“你也看到了!” 对面有声音传了过来,“你的结论!” 心理医生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所谓的职业操守的界限应该是怎样的,但是最终他无奈得摇了摇头,职业操守也要看人,如果这人是你的大boss,你拿着他的钱办他的事儿,还有什么操守可言? “她潜意识里应该还有很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只不过我尝试过了,问不出来!我怀疑她曾被人深度催眠过,而这个人很聪明得在催眠过程中用了其他的法子,让想要通过催眠来了解攻破她心理防线的人无法再进行下去。” “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如果把人脑比作是一个内存储设备,是有人用特殊的方法将某些重要的东西植入她的脑子里,潜意识地模糊化,简单地说,就是借着别人的脑子替自己存储信息,替对方保密而已,但这却不是永久xing的,这些信息会以梦境的形式穿插出来!或者会在某种契机下突然爆/发。” “从她梦里你还得到了哪些信息?” 心理医生停顿了一下,蹙眉,“就跟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一样,在询问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的排斥,恐怕这跟为她深度催眠的那个人有关,问不出来!但是--”心理医生说着,目光凝了凝,“我感觉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那些零碎的记忆画面显得有些凌乱,而真正的潜藏着的重点还没有显露出来! 只是,冰山一角! “又或者是,有人想以这种方式让她永远记住对方!” ----------华丽丽分割线------------------ 得知尚卿文得了重感冒的消息时,舒然正在研究所查看最近两个月所里接下来的古物档案资料,她在家一刻都闲不下来,更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梦而对睡觉有了一丝恐惧,索性直接来了研究院开始翻开近两个月的档案来,想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重回到之前的工作状态。 一个人想要静下来,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专注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如暖洋洋一样,暖洋洋可以为了一个研究项目在实验室里呆个一周时间,吃饭睡觉想着的内容全是跟实验有关,当舒然笑她工作狂的时候,暖洋洋眼睛一翻,谁曾经为了一个古物连续两周都往图书馆钻将那个朝代的正史野史都一扫而光连做梦都在喊着‘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能找到这个东西的相关资料的’这是谁来着? 人们常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舒然觉得,这话还是有道理的,用在她跟暖洋洋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林雪静说她跟暖洋洋就是一个类型的人,不撞南墙心不死,倔得跟头牛似的,同样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抱着一颗永不言弃的执着心态,有时候用‘疯狂’二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手机的振动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现在都养成了把手机放在裤袋里的习惯,手机也调成了振动,就是怕自己会感应不到有短信来,大腿上被手机的振动振得一阵发麻,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的内容,随即也顾不上自己听不见了,立马打了电话过去,觉察到电话通了便紧张开口,“怎么好端端的感冒了?吃药了吗?” 舒然是听不到对方的声音的,说完这句话时,正好助理林絮儿进来,刚才舒然让她帮忙找这两个月档案资料,正巧现在她抱着资料进来了。 “舒然,这都几点了你还要看资料呢?咦,我刚才听外面的师兄说你今天晚上就睡办公室里,你这是要熬夜加班地看资料?你这拼命三娘一回来让整个所里的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有激/情,你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吧?得,我待会再给你抱chuang薄被子过来,晚上的中央空调对你的体质来说偏冷了些!” 林絮儿说完一通没有得到回应才恍然想起舒然现在的特殊情况,不由得懊恼着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着舒然正拿着电话在说些什么,她只好把带进来的奶茶轻放在办公桌上又悄然地退了出去。 “好好的怎么就感冒了呢?”舒然叹息一声,摁住手机的按键一松,发送了过去,等着屏幕上面闪动着的字眼,跳出来的四个字让她觉得一下午的疲累都一扫而光。 我想你了! 舒然看着那几个字,忍不住地脸颊微红,拿着手机有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才好,平时两人相处他的情话就不少,他总是有办法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舒然的手指落下,没用语音,而是发送了三个字过去! 我也是! 分开不过才两天时间,她虽然让自己保持着忙碌的状态,但是闲下来老觉得身边空空荡荡的,若是像以往他在身边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书房,忙碌着白天没有处理完的文件,而她则总是喜欢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从背后将他抱住,来个突袭,但最后都被他反客为主地摁在怀里,她睡不着腻在他身上,他则正好一手抱着她,一手在需要签字的地方笔锋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五分钟前还觉得时间飞逝的舒然突然发现,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才第二天! 尚卿文告诉她,纽约那边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他会尽快赶回来,末了还问她,宝贝儿,现在是不是躺在chuang上了? 舒然看到这句话时,语气噎了噎,抬眼环视办公室一圈,在檀木的书架子上停了一会儿,哪怕是现在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但她还是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现在如果跟他说自己在研究所里加夜班,他怕是要生气的! 舒然只发了‘恩’字过去,心虚不已的她在说‘晚安’的时候心跳都在加速,结束通话时心都快跳出来了。 呼------ 这是不善于说谎! 舒然觉得若是当着尚卿文的面,她是铁定连个心虚的‘恩’字都发不出来的,因为他会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得看着你,一直看到你心虚得自己招出来。 好在,他没在! --------华丽丽分割线-------------- “恩,心虚了!”车里同坐在后排的朗润淡淡出声,伸手抚了一下额头,唉,这孩子,说个谎话居然心虚成这样了,他开始审视身边坐着的男人,你是不是虐/待人家了? 尚卿文正蹙眉,因为刚才在电话里听到另外一个人的说话声,说现在这么晚了她还在办公室里看资料,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钟表,这个时候了,熬夜?还直接睡在了办公室里? 尚卿文在放下电话时眉头已经皱紧了,这丫头开始对他说谎了!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在研究所的办公室里住了一晚,些许是换了个地方,加上又怕睡觉做那些梦,她睡得也不安稳,只是有句话说得什么,怕什么来什么,这种潜意识里不想让自己梦到的情景却偏偏再次入侵她的梦境,凌晨五点,她已经没有了睡意。 凌晨三点睡下,五点就醒,端着一杯浓咖啡站在落地窗前,舒然开始审视自己的梦境,舒童娅和心理医生都跟她说过,她会在梦里拼命着喊着‘聂展云’的名字,确认了这个消息时她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喊他的名字,难道真的就如心理医生说的那样,因为潜意识里那个人的分量重得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难道她内心深处还深深地留恋着聂展云? 丝---- 杯子里的热咖啡因为手的抖动而烫了手指,她手一松,差点就把杯子给扔了出去。 这不可能! 这种不可能从她跟尚卿文结婚之后就已经成了定局,她没有得陇望蜀朝秦暮楚,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即便是她最后没有跟尚卿文走在一起,她跟聂展云也没有回到过去的可能,更何况,他已经不在了! 舒然疲惫不堪,端着杯子席地而坐地坐在地毯上,凌晨的办公楼很安静,这种安静的氛围里尤其是在人刚从睡梦里清醒过来的时候最容易勾起人对往事的回忆,然而舒然现在却不敢去想,不敢去回忆,因为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无数次的做梦,是不是就跟最近这段时间一样,在梦里喊着聂展云的名字! 舒然心里突然内疚不已,对尚卿文的内疚感是越来越凝重,让她越来越有了一种负罪感,沉甸甸着压着她出不了气。 怎么会这样? 舒然觉得自己得上了神经焦虑症,对,连续两天的精神紧张使得她根本没办法睡一个安稳的觉,这让她极度苦恼,她在研究所里一待就是大半天,一个晚上只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长久没有熬夜的她精神都出现了恍惚的症状,在她开车回家的途中,因为神情恍惚险些追尾撞上了别人的车,刹车一踩下去她才惊醒过来,意识到了连续两天失眠后果的严重性,她不敢跟舒童娅说,怕他们担心,这两天神经太紧绷了,导致的恶性循环是越来越严重,她便想到了去医院看看能不能通过药物调理让自己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舒然在网上预约了一家大医院的精神科门诊挂号,说实话自己还从来没有想过会来这个科报道,或许她真的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精神抑郁。 “舒小姐,你这么年轻,最近是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接待舒然的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看着舒然的检查报告轻轻地放了下来,用笔在白纸上写着字,“我看了你的检查报告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你有没有想过去试试心理疏导治疗?” 舒然低叹一声,轻声地告诉医生自己去做过心理疏导,但是那天去了依然没有什么效果,她才想到了会不会真的是自己身体原因,得了抑郁症? 老医生很细心地用笔跟舒然交流,告诉她也有缓解精神压力的药,只不过告诉她如果现在想要孩子,这药还是不要吃的好! 舒然从药房那边出来,神情纠结到脸色发白,但刚走到电梯前,神经就紧得发疼,她用手揉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进电梯时眼皮都重得撑不起来,浑浑噩噩地尾随着别人的脚步走出电梯,都走出来了才恍然发现还没有到底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浅粉浅蓝的清爽色调,粉白色的墙壁上悬挂着不少孩子的可爱笑脸,穿梭在走廊里的是散步的-- 孕妇? 自己居然会鬼使神差地到了妇产科! 门诊办公室外的休息区域的沙发上坐着不少正在等待看诊的孕妇,小腹高高隆起,穿着大套的孕妇装,平底鞋,素颜,笑容平和而淡定,有的是丈夫陪同,有的是朋友闺蜜伴随,但她们脸上无疑都带着恬静的微笑,谈笑间会时不时得抚一下自己的肚子,那笑容,看得舒然都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他在还没有来到人世间的时候就已经给家人们带来了期待的喜悦,就连作为一个局外人的舒然此时都能感受到这种浓浓的气氛,爱的气氛! 舒然站在一边,想起了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喉头有些哽咽,手里还紧紧地抓着刚从药房里取出来的抑制精神抑郁的药,手指甲都把塑料袋给抠破了,脑海中突然晃过似清晰似梦境的那个情景。 疼啊,很疼啊,她疼得在地上打着滚,最后抱着他大哭着,从腿/间渗透出来的温热液体就像瞬间将她身体的力气给抽空了一般,所有的力气都随着那温热的气息消失殆尽-- 舒然的视线变得模糊,紧抓着手里的药瓶退到了墙角,其实她已经努力地在说服自己不要再想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了,孩子没有了只能说是没有那个缘分,但是看到这个情景,自己还是会难过。 不,她是羡慕,羡慕到了嫉妒! 舒然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状态,她靠在走廊的一个墙角,心里情绪也变得复杂莫测,也就在此时她才深刻地了解到潜意识里,自己是多么渴望着能怀上他的孩子! 握紧在手的药瓶被她一把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她现在正在努力地调养身体,喝中药也是再三确定那药不会影响到孩子才会坚持了这么久,而刚才那名医生也叮嘱过了,如果想要孩子,这药还是最好别吃! 任何一种药都有可能会使胎儿畸形的概率增加! 舒然像扔烫手山芋一样将手里的药瓶子扔进了垃圾桶,扔完之后还忍不住地喘气,深呼吸时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转身正要往电梯边走,恍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刚从门诊室出来,瞥见那抹身影步伐很慢,有些精神恍惚的样子,她脚步一停,快步跟了过去,在楼梯间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雪静! 舒然以为自己看错人了,结果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时,对方手腕上的金镯子使得她的肌肤一凉,她再次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林雪静的右手手腕上就戴着一只金镯子。 然而舒然才刚抓住她的手,两人对视一眼时,林雪静就扑进她怀里将她紧紧地抱住,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在发着抖,她说着什么舒然也听不清,只是舒然看到了她手里紧紧抓着的超声检查报告单。 宫腔内可见妊娠囊回声,大小1.9*0.6,形态与位置正常,囊内可见卵黄囊,宫内妊娠5w4d。 被抱紧的舒然整个人都震住了。 她,怀孕了! --------华丽丽分割线------------ 轿车里的,舒然抽/出纸巾递给旁边坐着的林雪静,两人从医院出来上了车之后林雪静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眼睛红得吓人,舒然已经把她的病历本和检查报告单都仔细看过了,看完之后低低吁出了一口气,瞥见林雪静的情绪渐渐平复了才轻轻开口,“想好怎么办了吗?” 魏妈妈是护士长,而且还是妇产科的护士长,林雪静怀孕的事儿瞒不了多久! 舒然听魏妈妈说过林雪静最近有交往过一个男朋友,是润朗集团生物研究室的,这事儿她在暖洋洋那边得到了证实,因为那个叫梵琛的男人正好是暖洋洋的同事。 “我不知道!”林雪静摇头,脸色略微苍白的她有些痛苦得闭上了眼睛,手突然握成拳头就朝自己的肚子上狠狠地捶打了下去。 “你干什么?” 林雪静的举动把舒然吓住了,伸手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再伤害自己,孩子有多脆弱?你根本就想象不到宝宝有多脆弱,作为他的母亲又怎么忍心这么地去伤害他? 舒然是一阵心疼,林雪静那一拳砸下去她都跟着疼了! 被舒然抓紧了手的林雪静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搂抱着舒然的颈脖哭得厉害。 “然然,他大婚在即,我却怀上了他的孩子,然然,我该怎么办啊?” ----------华丽丽结束线,宝们,收假拉,快快回来吧,呵呵呵,寻思这过两天就加更,大家要继续踊跃支持啊,后续会更加精彩的,么么---- V章264:你妈知道吗? v章264:你妈知道吗?    风尚嘉年华! 客厅里洗手间的门再次被推开,林雪静慌慌张张地冲进去,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一阵呕吐,拧开的水龙头水花四溅,她用双手捧着水往自己的脸上扑,止不住地干呕是一阵接着一阵,从厨房跟过来的舒然看着伏在洗手台上呕吐不止的好友,忍不住地蹙紧了眉头。 看林雪静情绪不太稳定,她便把林雪静带回了家,这几天尚卿文不在家,她也没让舒童娅过来陪,正好可以让她暂时住在这边。 “你的情绪波动会让宝宝感到恐慌,宝宝一恐慌不安也会让你更加难受,你尝试着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呕吐的现象也会有所减缓的!”舒然取了干毛巾给林雪静擦了擦脸,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忙扶着她去客厅那边休息。 林雪静吐得浑身瘫软,躺在沙发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客厅里的吊灯,舒然替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水珠子,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就知道这个孩子不会是梵琛的! 她从暖洋洋那里得知,跟梵琛交往了一个月的林雪静现在还跟人家相敬如宾,连手都没牵过,又怎么会有孩子? 既然不是梵琛,那么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吧! 舒然现在不知道该叹息还是该怎么办,因为前几天她才从尚卿文的公文包里找出一盒子喜糖来,尚卿文告诉她,那是司岚送过来的。 司岚要结婚了! 订婚三个月,婚礼将在七月初如期举行,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舒然看着精神恍惚的好友,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劝她打掉孩子?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会这样坚持吧,只是因为她也失去过孩子,知道失去孩子的痛,她现在都不忍心说出口,但是如果不打掉,生下来?未婚生子?她即将要承担的生活压力该有多大? 这个社会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养不养得活孩子的话题了,而是你该怎么来养?孩子不是你有钱就能养得好的,他需要最基本的条件就是一个和睦健全的家庭,仅仅靠母爱是不行的。 林雪静平躺在沙发上,因为这两天呕吐的次数过多,吃什么吐什么,她的脸色很不好,此时胃部刚经历了一次翻天覆地地搅动,她已经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头靠着软枕,眼眶的殷红还没有褪去,疲惫不堪的她闭上了眼睛,转过脸去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 舒然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现在要谈的无疑就一个问题,这孩子是留着还是做掉,而舒然也很畏惧这个话题,如果要问她的意见,她也很矛盾! “做掉!”接了电话赶过来吃饭的甄暖阳筷子一放,是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对面坐着的舒然端着碗一阵沉默,她其实不用想,也知道甄暖阳会给出这么一个建议来,这种事情上甄暖阳作为一个旁观者比舒然的话还要来得绝情一些。 “选择有两个,第一,做掉,第二,留着,这个决定又会给你三个选择,你要么带着孩子嫁人让孩子认作别人做父,要么一个人独立养大他,要么--”甄暖阳看了林雪静一眼,“要么当一个第三者,靠脑子和能力努力上位!” 甄暖阳淡淡地说完,看着端着饭碗没有动的舒然,知道她也听不见,此时正在努力地尝试从她的唇语中得到一些重要信息,她用筷子夹了一筷子苦瓜放进舒然碗里,目光一动,吃你的饭! 舒然看着面色苍白的林雪静,唇齿间也尽是苦瓜的苦涩味道,放下碗筷,也不管甄暖阳刚才说了些什么话,轻声开口,“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孩子的父亲也有权利知道这个事儿,雪静,你要不要--” 可能经历过流产之后,舒然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心就特别的软,她觉得如果司岚跟尚卿文一样喜欢孩子的话,如果,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想着这个问题,舒然就觉得这根刺儿锥得人心里是特别的难受,她忘不掉尚卿文每次看到孩子眼睛里就流露出来的那种喜爱的目光,是发自内心的那种期待,可是她-- 甄暖阳用审视地目光看向了舒然,低头用手机在键盘上一阵捣鼓发了一条微信给舒然。 “司家不同于尚家,他司岚也不是尚卿文,舒小然,你的爱心泛滥会害了她!” 舒然看着手机上面的汉字,皱了皱眉头,看着林雪静起身去了侧卧,她低低开口,“不管如何,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有权决定孩子的去留,暖洋洋,你别--” 甄暖阳看着舒然,重重一叹,起身去了客厅,舒然也收到了她发过来微信。 “舒小然,心软是要有针对xing的!” 信息后面还附带着一个网址,舒然点开了看了一眼,是d市的娱乐类型的电子报刊,首条信息便是一张婚纱照,是从侧面拍下来的,男人的背影比较模糊,但是从镜子里投射出来的女子妆容精致,身上穿着的是一套雪白色的婚纱,这应该是在试婚纱时的情景。 是司岚跟他的未婚妻? 舒然在看完那几张照片之后也没有了吃饭的兴致了! 临睡前,甄暖阳破天荒地没有回她住的地方,只不过在上chuang之前澡是洗了两遍,而且拒绝跟舒然一起睡主卧,说那chuang上全是雄xing荷尔蒙的气息,这话说得舒然是眉头直皱,差点扔鞋子去砸她的脸。 甄暖阳在她的衣橱里挑挑拣拣,最后挑了一床新的薄毯子抱着才作罢,哼哼着看着抖唇角的舒然,挑眉,难道不是? 舒然最后也没有办法,因为林雪静也是睡的客房,她不放心林雪静,只好抱着枕头也去了客房。 林雪静的孕吐很严重,一个晚上也折腾着舒然和暖洋洋都睡不着觉,加上她情绪一直都不稳定,吐完就哭,让睡在沙发上的甄暖阳是一脸的抓狂,舒然还好,因为最近有些畏惧晚上,尤其是怕自己睡着了又做梦,今天晚上人这么多,她倒是安心了些,林雪静是不敢抱着甄暖阳哭,就把她当枕头抱了,舒然的肩头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怀孕了的女人都会情绪失常,舒然能理解的,不过甄暖阳就不同了,她这人一直偏理性,此时看着林雪静的模样,她从沙发上翻身而起,走到床边将林雪静的裙子扔过来,直接开口,“穿上!” 舒然一怔,怀里的林雪静也抖了抖身子。 “干什么啊,暖洋洋?”舒然看着甄暖阳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觉得今天就不该告诉她,这女人可是个急性子。 “去司家!” 明白了甄暖阳的话时,舒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疯了吗? --------华丽丽分割线-------------------- 风尚嘉年华的公寓里今天晚上很不平静,舒然看着林雪静被甄暖阳直接从chuang上拖了下去,惊得急忙跳下去拉住林雪静,防止她不小心摔在地上,抱住同样惊慌失措的林雪静冲着甄暖阳就大声喊道,“你疯了吗甄暖阳?她现在是个孕妇!” 孩子有多脆弱,舒然一想到就难受,她双手把林雪静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有些失常的甄暖阳,心里也被甄暖阳的提议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去司家,挑明?她想起了林雪静在江边撕掉的那张一百万的支票,大家族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很多人认为可以用孩子来维持一段感情,很多人也愿意为了孩子委曲求全,但是据她所知,司家不会的,现在去挑明无疑就是自取屈辱,司岚大婚在即,联姻的对象还是叶家,细细分析一下,这样对没有权势没有背景的林雪静没有任何的好处,换句话说也是给她断掉了一切的后路! “我不去,你放开我!”林雪静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地爆/发了,舒然一个人都抱不住,被她大力推开,撕心裂肺的模样看得舒然是心里一阵着急,真怕她情绪失控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林雪静,你的性格就决定了你这辈子就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你连在这件事情上都软弱得试图靠眼泪来挽救,你的眼泪值多少钱?跟你说,你现在就是在自取屈辱,你把你自己的身价降到了负数,既然没本事在感情的事情上做一个强者,但你至少得自爱自重,你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你是在让我们看笑话,看你这个失败的第三者是怎么被踢出局的笑话!” “我不是第三者,我不是--”林雪静眼睛都红了,撕心力竭,挣开舒然的手抱着自己的头蹲在了地上。 “甄暖阳你别刺激她!”舒然虽然听不见她们的话,但看着两人都情绪激动到这种程度,急得是满头大汗。 甄暖阳看着蹲在地上哭的林雪静,面色沉了沉,“女人的眼泪只有在遇上了那个真正会心疼你爱你的男人才是弥足珍贵的,在其他男人面前,一文不值!为什么你总是觉得女人就应该靠着男人,你为什么就没想过靠自己也是可以的?” 这一夜舒然是惊着睡觉的,她怕林雪静又出什么意外,只是很奇怪,林雪静在跟甄暖阳大吵了一架之后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尽管做梦的时候还在不断地抽噎,但是情绪却比刚才要稳定了很多,舒然再次醒来时,睁开眼发现身边的林雪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用吃惊的表情看着她。 舒然怔愣了一下,看她已经没事了,便起身去客厅,因为客厅的灯还亮着,舒然在睡觉之前就看到甄暖阳时常会在门口晃了一下,舒然暗道说她心软呢,她不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舒然起身往客厅里走,果然看到甄暖阳端着一只红酒杯在那边一个人慢慢地喝着,她走过去看了一眼那红酒瓶,恩,是尚卿文存放在酒架子上的一瓶,她端起旁边倒上的半杯红酒,坐了下来。 甄暖阳神色也有些疲惫,看着舒然坐下来了,看她一眼,又看了看从卧室走出来的林雪静,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时拿起了旁边的手机。 “我一个晚上被你们两人折腾得够呛!” 舒然神情一怔,甄暖阳的微信又到了。 “她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舒然,你的问题大了!” 舒然已经神情颓废到身体一软,躺在了沙发上,双手插/在短发间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是吗?她也快疯了! --------华丽丽分割线------------------ 贺家别墅! 贺普华一大早起来就让佣人娟姐把贺谦寻叫起床,贺谦寻难得的假期,也是软磨硬泡跟爷爷求来的,难得能睡上一个好觉,被爷爷吵醒,索性穿着睡衣就从楼上下来了,以这样的行动来无声抗议。 “吃了早饭去你大嫂那边看看去,她拟定的手术日期就快到了,你过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贺普华说着,沉思一会儿,再次抬眸时认真得说道:“如果可以啊,你就请她回来住几天,你哥现在还在纽约忙着,她一个人在家,耳朵又不方便,也缺个人照顾!啊?” 贺谦寻觉得自己肯定是没睡醒,等到爷爷一说完,他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了门口的方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喊出了声,“大大大--大嫂?她?” 贺普华坐在沙发上边喝早茶边看报纸,听见贺谦寻的话,抬头凝他一眼,目光在孙子瞠目结舌的表情上停驻,挑眉,“怎么了?你不叫她一声大嫂,你该喊她什么?” 贺谦寻被爷爷的这句话堵得心都凉了半截,大清早的就败坏了兴致,他不满嘀咕,“人家又没说要认祖归宗!”要他喊舒然一声‘大嫂’,杀了他吧! 贺普华手里的报纸一叠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是你哥,这一点不容置疑,你以后要向他学习的东西多着呢,长点心眼,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至于你跟大嫂之前以前的那些事儿,我都从你奶奶那儿知道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她现在是你嫂子,这一点你给我记住了!” 贺谦寻听着爷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警告,他心里就更加郁闷,有没有搞错?看多了言情小说豪门里的什么私生子上位要历经各种的家族内战,就拿他认识的那些圈子里的好友们,有那个私生子的待遇像他这样的? 贺谦寻这句心里话是不敢当着爷爷的面说出口的,因为这话一出口保证挨骂的就是他! 凭空多了一个哥哥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多一个大嫂! 舒然? 你妹耶,我要喊她大嫂? 贺谦寻顿时有了一种想要去死的冲动! --------华丽丽分割线---------------------- 嘉年华,舒然摁着客厅里的开关按钮,按了两次都不见灯亮,林雪静走到门口,踮着脚揭开了空开的盖子,用手指了指里面。 跳闸了! “我来,你现在别乱动!”舒然过去把林雪静拉到一边,自己揭开了盖子,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还是林雪静去开的门,一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林雪静的表情都怔了怔。 “是不是甄暖阳忘记带什么东西了?”舒然踮着脚,手里拿着一枚电笔在试探着,头也没回,觉得这么早有人敲门,多半是甄暖阳那个家伙遗落了什么东西在她家里了。 舒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正要转过脸去看看是谁,手里的电笔就被人一下子夺了过去,她愣住,晃眼便看到那只抢自己电笔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钻石名表,熨贴的整齐的衬衣袖口上镶着一枚银色的袖扣,有那么一瞬间,舒然以为是尚卿文回来了,可是脑子一转,不是,感觉就不是! 贺谦寻一进来就看到这个女人踮着脚手里拿着一支电笔正在捣鼓着空开里的部件,他还险些没认出来,因为舒然以前是长卷发的,此时她背对着门口,他看开门的是她的好友林雪静,再走进来听见她的声音,眉头一挑,看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直接就抢了过来,二话不说将舒然给挤开,把衣袖一撩,看着被挤在一边‘唉唉’直出声的舒然,转脸睨她一眼,跟一个理科生比这个,你行吗? 舒然被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翻过来的白眼看得直瞪眼,混蛋啊,他怎么过来了? 贺谦寻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空开里的部件,很快就安装好了,客厅里的灯一亮起的时候,他帅气地一甩头,把手里的电笔直接扔给站在一边看着的舒然,舒然跟他的眼神一对时,看他嘴巴在说些什么,说完还哼了哼转身快步走进客厅,那模样就跟入寨的山大王似的。 舒然觉得从他嘴里肯定出不了什么好话,她看到站在一边的林雪静在低着头笑,顿时觉得自己因为听不见肯定是吃了亏了,忙转身大步跟过去,愤然,“你说什么?有本事用微信再说一遍?” 林雪静看着心情沉闷了一晚上的舒然以为贺谦寻的到来顿时觉得活泼了起来,便笑了笑,客厅里的贺谦寻就因为舒然听不见,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把那句话重复说了好几遍,但舒然听不见气得磨牙瞪眼,而贺谦寻似乎觉得欺负一下舒然也解了气了,谁叫尚卿文老是压他一头,欺负不了他,总能欺负一下他女人吧! 加上以前的新仇旧恨,贺谦寻觉得,不解气啊不解气,得欺负很多回才能缓解心里的郁结之气呀! 啧啧,看舒然吃瘪原来能让他心情瞬间好起来,一大早被爷爷训了的郁闷之气也一扫而空了。 贺谦寻抓起茶几上放着的那碗皮蛋瘦肉粥,端起来先是朝林雪静看了一眼,林雪静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贺谦寻想也没想端起来就往自己的嘴里送,早上被爷爷追起来,他连早饭都没吃! 舒然脸色阴郁得要抓狂了,本来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脾气就容易暴躁,他这个突然钻出来的坏家伙让她的心情是更加糟糕了,而看着他把自己吃过的皮蛋瘦肉粥给几口就吃完了,顿时眼睛都直了! 那是,那是她吃过的! 跟舒然一样傻眼了的还有正从厨房里端来一碗皮蛋瘦肉粥的林雪静,看着坐在沙发那边吃完了一碗的贺家二少,林雪静嘴角直抖,拜托,她都已经告诉他了,那是舒然吃过的! 贺谦寻把手里的碗一放,也不去看房间里两个女人的表情,看了舒然一眼,这才取出手机用短信给她发了一条过去。 微信号是哪个? 舒然直接发了一个字过去,滚! 贺谦寻眉头一皱,看舒然转身朝卧室那边走,明显是不待见他,他嘴角一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 走进书房里的舒然手机振动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顿时眼睛里都冒起火来了。 @剪什么头发啊,丑死了! 舒然现在是拿刀出去砍死他贺谦寻的心都有了! @我剪头发好不好看关你p事! 贺谦寻看着回过来的信息,皱眉,然后往书房那边看了一眼,真俗!原来她也有这么俗的时候。 @你这么俗,尚卿文知道吗? 书房里的舒然已经到了大口大口喝凉水才能降火的地步了。 @你这么嘴贱,你妈知道吗? 贺谦寻,你怎么不去死? 贺谦寻从沙发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吧,这个死女人嘴巴还跟以前一样的厉害! 消消火,消消火! 在客厅里的林雪静感觉到这气氛有些不太对,怎么就感觉波/涛暗涌,贺谦寻跟舒然之间的过节林雪静也很清楚,两人之前在大街上吵架的那一会儿她也在场,当时两人那脾气都像是着了火一样,舒然是句句见血封喉,而贺谦寻是气得脸色铁青撕了舒然的心都有。 不会吧,不会又吵起来了吧! 林雪静正想过去看看,便见贺谦寻施施然地走到了书房门口,林雪静站得远,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男人靠在门口,有些不自然地摸摸自己的脸和鼻子,别扭地开口,“爷爷让你跟我回贺家住几天,等他回来了我就送你回来!” 嘎? 林雪静怎么听着这话就这么别扭啊,而且,看此时贺谦寻那表情! 难道-- 林雪静顿时被心里的那个想法震得风中凌乱了! ------华丽丽结束线,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继续期待大家支持哟,么么(*^__^*)嘻嘻……------ V章265:帮帮我 v章265:帮帮我    奔驰车的速度为二十码,走走停停,这速度都比不上下车走路了。 早上八点,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期,这个时候的路是最堵的。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动了动,左手手指百无聊赖地把扣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转来转去,指腹接触着的细腻柔滑让舒然再一次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明确的。 幸好这戒指款式简单,如果上面镶着一枚大钻石,要像她经常这样转来转去的,她的手指皮肤不被蹭破才怪! 前面的车又滑了一小截了,舒然踩了一下油门跟着滑了几步,看着前面那浩浩荡荡的车队,堵得密密麻麻,舒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滑开窗嗅到车外那滚滚而来的汽油味儿冲鼻不已,而旁边坐着的林雪静也因为这浓浓的气味熏得一阵呕吐,舒然赶紧把车窗关上,目光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瞥见后面的车跟得紧,此时前车窗大开,那只悬吊在车窗外的手指间正夹着一支香烟,坐在车里的人吊儿郎当地收回去去吸一口,又伸出来弹几下烟头。 舒然看着后面跟着的银色保时捷就心情郁结,这人今天还就像狗皮膏药似地,贴上了? “真的没事吗?然然?”林雪静用湿纸巾擦了擦嘴唇,刚才那汽油气息让她忍不住地呕吐起来,早上是硬逼着自己吃了些东西,一路都相安无事,突然闻到这种烟味儿,胃部就是一阵翻腾难受。 还能有什么事儿? 舒然说着,把手机放了回去,贺谦寻刚才说什么来着?让她回贺家去住?舒然是被这个提议给震得久久没回神! 虽然她也知道了尚卿文跟贺家的关系,现在想想,在他的身世曝/光之前,贺奶奶还亲自来了一趟嘉年华,现在回想才理清楚,当天贺奶奶的那些语气为什么会让人感到奇怪了! 那个时候,贺家人就应该知道尚卿文是贺家的人了吧! 如今贺家态度明确,唯有尚卿文依然没有反应,舒然是能理解尚卿文的心情的,尚家的丧事才过去半个月,与其所谓的出面澄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淡然处之,总不会一直待在风口浪尖上,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这个话题已经没有两周前那么潮/热了!相信很快就会平息下去了! “你要不要紧?”舒然将目光从后视镜里转过来看向了林雪静,本来是想让她在家休息,她说怕闷着,舒然也知道她本来就是个坐不住的人,与其让她待在家里胡思乱想,倒不如带她出来逛逛。 林雪静摇摇头,转脸来冲着舒然淡淡一笑,没事儿! 舒然发现经过了昨天晚上那一遭,醒来后的林雪静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舒然也知道暖洋洋那个人说话很直接而且往往是一针见血的那种,最开始她还真怕林雪静被她的话给刺激到了,不过现在看来,情况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早上的时候林雪静就问舒然,她和尚卿文的婚房,半山别墅那边是不是还空着的,舒然点头,那套婚房她和尚卿文住的时间不多,尚卿文跟她一样,嫌那房子太大太空旷,他们又只有两个人,再加上舒然在d大上课,如果住半山别墅那边又有些远了,而嘉年华这边房子套内八十多平米,装修得紧凑而温馨,是他们喜欢的格局,比起那边空旷的房子,他们更喜欢住这里。 舒然还没有明白林雪静是什么意思,林雪静就问她,能不能把那房子暂时借给她住一个月,她只需要住其中一间客房就好,舒然是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毕竟现在林雪静怀着孩子,魏妈妈又是护士长,她在家住着实在是不方便,在林雪静还没有决定要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之前,还是暂时别让家人知道的好! 舒然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了那边的钥匙,决定在办完事情之后带她去看一看那边的房间,只不过身后跟着的车实在是让人恼心。 他今天还没完没了了! 舒然心里郁闷,瞥见前面车总算是又开始动了,就要过红绿灯口子,前面的车起步慢了些,正好黄灯亮起,就那么三秒钟舒然的车就不得不停了下来,不过车身都已经穿了半个人行斑马线了。 贺谦寻从她从嘉年华出来就一直跟着,她车开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现在又是上班高峰期,堵车的时间居多,她是想甩掉他都没办法了。 红灯八十秒,这个路口的红灯就是等得久,舒然手指叩着方向盘,等待红灯时身边的林雪静就把手机递过来,眼神示意她短信来了,舒然皱眉点开,以为又是贺谦寻发过来,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信息很简单,就一句话。 然然,回家了吗?我跟你爷爷都等着你来呢!中午回来吃饭吧! 舒然看着这条信息半天没反应过来,爷爷跟奶奶没有换电话号码,而且他们也从来不发短信,因为他们眼睛不太方便。 舒然也没有时间去想对方是谁了,绿灯亮了! --------华丽丽分割线------------------ 贺家! 贺奶奶张邵华正坐在沙发上捣鼓着手里的手机,一边问着身后的人,这样说行不行?要不要换一种语气?最后把手机一放,“这短信又不同于说话,有时候一个标点符号都能起到不同的语境效果!”说完她看了一眼娟姐,“谦寻有消息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娟姐说着,赶紧去厨房那边去瞅瞅,正在煨汤! 贺奶奶凝眉! 这孩子,让他去请个人回来,都去了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我不管啊,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跟我回去!”贺谦寻的银色保时捷车才刚停下,人就从车里跳了出来,正好把舒然的驾驶座的车门给挡住,舒然的车门还没有打开,他人就已经跳到车门口用手给挡住了,手臂伸到车窗口,手直接扣住了舒然的方向盘,一脸恨恨的表情又是眯眼又是磨牙的。 “你有病啊!”舒然伸手就去拍他伸进来的手,跟了这么远还不死心呢,她今儿真是犯了太岁了,惹上他了! 贺谦寻可不管,他今天要是不能把舒然给弄回贺家去,他就不能回去了,这是奶奶说的,虽然他也想,正好啊,她不去就不去,他才懒得跟这么久还死皮赖脸地像是要求着她回去似的,他可以找个休闲娱乐场所好好享受一天,可是该死的,他还就鬼使神差地跟上来了! 舒然恼了,抬眼狠狠瞪他一眼,没看到她现在是要去医院办事儿? “贺谦寻,我今天没时间跟你闹,我现在有正事要办,麻烦你让一下!”舒然看着堵在自己车门口不让的男人,再一次有耐心地提出。 贺谦寻冷哼一声,这才松开扣着她方向盘的手,伸手给她拉开了车门,趴在车门上漫不经心地开口,“快点,大爷我还等着呢!” 舒然是听不见他说什么,但是坐在车里的林雪静却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这要是换做以前,这位贺家二祖宗怕是早就翻脸不认人了吧! 舒然下车时询问了林雪静要不要跟着去,因为她耳朵不方便,身边能够有个人帮她及时以书面的形式告知她,也省的她老是有种不安感。 林雪静松开了安全带正要下车,打开车门就是一阵呕吐,舒然忙绕过去给她递水,这边站在车外的贺谦寻看着呕吐的林雪静,眉头微微一挑,目光动了动。 “好了好了,你还是别去了,里面的消毒水味道也重,你就在车里休息吧!”舒然把水递给她,又从车里取了好多湿巾纸塞给她,看着她总算是缓和了下来才放心地将车门关上。 没有了林雪静,舒然只好自己进去了,才走了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人跟来,舒然侧脸看了一眼,看是贺谦寻,微蹙眉头,“你跟来干什么?” 贺谦寻不理她,径直跟她平行走着,用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朋友怀孕了! 舒然在看到这条消息时眉头都快拧成一块儿了。 @没有! 贺谦寻轻笑了一声。 @没有?傻子才看不出来吧? 言下之意骂舒然是傻子! 舒然停步,转身对着他,开口,“我差点都忘记了,贺二少已经是快要当父亲的人了!”那个于暖心,之前不就是怀孕了吗?还单独找过她让她让位的那个于家小姐,不过奇怪了,怎么还没有听到他们喜结连理的消息?算算月份,也不小了吧! 贺谦寻的脸色有些发黑,是瞬间就黑下去了的那种,舒然说完看他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心里也纳闷,怎么?自己干了这种事儿还容不得别人说了? 贺谦寻伸出手指用食指指着她点了点,表情是那种欲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那种,舒然是见不得别人用手指指着她的额头,当下就伸手狠狠一拍,像拍苍蝇一样得拍了下去。 舒然看他吃瘪,心情大好,刚转身,手机就振动起来了。 贺谦寻@,你还好意思说? 舒然怔住,@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了? 你那点破事我还懒得说呢! 贺谦寻@,你怎么不问问聂展云干了什么好事?说起来我还真要好好感谢他! 舒然被字里行间那敏感的字眼刺得有些恍惚,这两天她因为‘聂展云’这三个字弄得神经紧绷,再一次看到这个字眼就觉得神经疼。 舒然把手机一放,“不想知道!”说完头也不回地朝自己要去的楼层走去。 贺谦寻听着她的语气突然转凉,怔了一下,怎么了?聂展云不是她初恋吗?说一下都不行? 舒然现在是根本就不敢想起任何跟聂展云有关系的话题,她把烦躁的心情给压制了下去,快步走到一个病房,瞥见病房里有护士在整理打扫,病chuang上的人也醒了,不过此时依然低着头,手里玩着那只方形魔方。 舒然也是早上的时候接到来自军营里的尚雅阳的电话,电话里尚雅阳提到能不能请她帮个忙替父亲拍个视频传给他,他已经回军营有一周时间了,因为时间限制他是暂时不能回来,惦记着父亲的病情,尚卿文和关阳都还没有回来,他便只能请舒然帮这个忙了。 尚雅阳从小就无心从商,这是之前尚卿文跟舒然说到过的,他的志向就是做一名合格优秀的军人,之前是因为尚佐铭一直阻挠,将他从军营里叫了回来,现在有尚卿文操持着尚钢,他这拍拍屁股就潇洒走人,把尚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扔了个干净。 舒然叹息一声,觉得这个小叔子还真是-- 军营里那么苦,他都待得住!回来做个阔少爷还闲不住了! 舒然把小型的摄像机打开,对准了chuang头玩魔方的尚昌宁,缓步走过去轻轻开口喊了一声“爸!” 舒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尚卿文几乎是隔两天就会带她来一次,只不过前几次都是因为尚卿文在,她都在旁边看着他们两父子交流,说话的永远是尚卿文,父亲只是坐着,时不时地会抬头望他一眼,他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但他的主治医生说了,他的精神状况有了很大的好转,在积极地配合着他们的治疗,情绪波动发作的次数现在几乎为零了。 这是个很好的预兆,舒然也在心里替尚卿文高兴着,或许有一天他能开口说话,尚卿文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舒然将镜头对向了chuang上的人,试图着想通过自己友好的表现跟他拉近距离,她靠近时缓缓地玩下腰,不让自己身高靠近给他增加无形的压力感,发现他把玩魔方的手指顿了一下,慢慢抬头时看了舒然一眼。 舒然的神经也在此时紧紧地绷了绷,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靠近他,眼前的长者两鬓发白,因为长年药物相侵,他比其他同龄人看起来都要老了好几岁,脸型偏消瘦,却更是凸显出了他那硬朗的面部轮廓,尤其是眼睛,深邃得让舒然以为那就是一汪沉下去的古井。 “爸!”舒然声音很轻,心口却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得一阵打颤,他的眼睛的震慑力让她突然有些不安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拿着手里的摄像仪正要靠着chuang边坐下来,面前的人却突然扬起手就将她推了一把,舒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手里的摄像仪被不幸落了地,啪的一声直接掉地上去了。 舒然被推一把身子直接朝后仰,门口站着的贺谦寻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来护了舒然一把,将她扶着站稳了看着舒然那苍白的脸色正要询问她有没有怎么样,就被扔过的魔方砸了面门,chuang上的人突然失控咆哮,冲着两人站的方向大喊出声,贺谦寻一把拉住舒然疾步退出了病房,并在走廊上喊护士赶紧过来,赶过来的医生和护士在病房里忙碌着,舒然被贺谦寻一把从病房里拉了出来,舒然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病房里面,chuang上的人情绪失控了,被几名赶来的医生和护士摁在chuang上,那涨红的脸上因为嘶喊而变得扭曲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暴突,被摁住的双手死死地握着拳头往铁架的chuang栏上砸过去。 舒然被惊得退后了一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他的反应这么剧烈,她转头看向一脸沉郁的贺谦寻,“他刚才喊着什么?” 尚宁昌在大喊大叫,而且是冲着她和贺谦寻喊的,她不知道他喊的是什么,不过看着他那失控的表情,她心里就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贺谦寻的目光这才从病房那边转移过来,此时主治医生也出来,跟他们说已经给病人注/射/了镇静剂,为了让病人缓和一下情绪,请他们暂时不要进去了,主治医生说完朝舒然看了一眼,那眼神让舒然觉得怪异极了。 贺谦寻目光凝了凝,点了点头,这边舒然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贺谦寻眉头一皱,很明显也有些烦躁,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看了舒然一眼,真要知道? 舒然点头! 贺谦寻动了动手机。 舒然的手机你屏幕上就出现了四个字,舒然被这四个字惊得目瞪口呆! 歼/夫yin/妇! 他冲着他们喊着歼/夫yin/妇?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公公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咆哮着的一句‘歼/夫yin妇’,虽然也知道公公精神失常,说出来的话也不必放在心上,但是从医院出来,她心里就堵得慌! “他对你很排斥!” 贺谦寻很明确地指出这一点,用审视地目光看向了舒然,那表情好像在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人家这么不待见你? 舒然想着前几次她来的时候是跟尚卿文一起来的,尚宁昌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看她的表情虽然是淡漠的,但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今天她单独一个人过来没想到会让他情绪失常成这样。 舒然觉得头疼不已,才刚坐进车里,尚卿文的微信就到了,询问她父亲怎么样了,舒然来之前是跟尚卿文提起过的,此时坐在车里心情依然没有平复下来的舒然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起。 最近糟心的事情确实多,连续几天都休息不好,她的抗压能力也远不如以前,今天被公公这么一咆哮,一时间觉得脑子都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她拿着手机,突然觉得万般委屈,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的时候心里酸得要命。 卿文,我好累啊!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接下来的一天都没有什么精神,贺谦寻叫她去贺家,她直接回绝了,并警告贺谦寻再跟着就别怪她翻脸了,贺谦寻走的时候深深地看她一眼,上车之后舒然才接到他发过来的消息。 @你找个时间好好睡一觉,别盯着一双熊猫眼出来吓死人! 舒然是知道自己眼睛的青黛是化妆都掩饰不了了,眼睛一直都涩得难受,老感觉是眼皮都撑得吃力,她把手机放小腹上一放,也懒得回消息了,闭上了眼睛,林雪静上了二楼去看客房,本来舒然是提议让她住一楼的,毕竟上下楼梯总是有些不方便,林雪静说没事儿,她还是喜欢视线宽广一些。 此时的舒然是没有力气去巡视一下自己的屋子了,她往沙发上一躺,觉得今天可能也没力气把车开回去了,索性就在这边住一晚。 在她意识开始模糊,意识里出现了那一串熟悉的自行车铃声时,她敏感地抱紧了自己怀里的抱枕,被旁边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轻轻拉了拉,她惊醒过来,差点就要进入梦境,明明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排斥想要醒过来只是自己没有力气醒来,此时被旁边坐着的林雪静叫醒,她松了一口气,微叹出声,用手撑着自己涨疼不已的太阳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或许过不了几天,她也要崩溃了! 林雪静坐在她身边,微笑着看着舒然,“然然,抽个时间陪我去一趟医院吧!” 舒然微怔,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吃惊地看向她,“雪静,你--” 难怪她说要借住她的房子一个月,她这是要-- 她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华丽丽分割线-------------- 凌晨三点,舒然在二楼书房,整个二楼,除了林雪静暂时住的那一间客房的灯是熄灭掉的,其他房间包括走廊上的所有灯都亮着,舒然把书房里的书籍整理了一遍,她现在是没心思睡觉,实在是太累的时候会小憩一会儿,不过都是惊着睡的,往往是意识到自己要做梦了猛的一下就醒了过来,她端起书桌上那杯浓咖啡,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没有加糖的咖啡苦得吓人,味蕾和神经被这苦味把刚醒过来的她刺激得一个激灵,咖啡杯在她睡觉之前是滚烫的,现在还有些温度,可见她这一觉还是睡了些时候了。 舒然从来没有想过,如今想要好好睡一觉的愿望都是那么的奢侈! 同样凌晨三点的d市,这位心理治疗医生的公寓里灯光也是大亮着,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大boss,心理医生好半响才缓过神来,厨房里有磨咖啡豆的声音传了过来,客厅里宽大的液晶显示屏上正播放着一段录像,他看着坐在沙发上静默着看着电视屏幕的男人,低低吁出了一口气。 扰人清梦的凌晨,怪只怪他住的地方离机场太近! 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紧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男人将画面一定格,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心理治疗师,“如何治?” 心理医生迟疑了一会儿,开口,“在不受任何干扰的情况下,让她把这个梦给做完!” 这是他这两天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沙发上的男人眉头一沉,心理医生继续说道,“她现在很恐惧这个梦,所以每次只会做到一半或是一小部分就自动被惊醒,浅意识里她是不想让自己再去梦到这些场景,但是越是惧怕越是容易梦见,久而久之就会存在一种心理障碍,就像人在处理一些事情时必须迎难而上方能解决,得说服她慢慢地从心里上来接受这个梦!” 心理医生说完重重一叹,这个案例实在是一个挑战,他看着沙发上同样凝眉的男人,发现他在看着那治疗录像的片段时,每次看到那被催眠的女子脸上露出恐慌的表情时,他的眉头就会皱紧凝注,一个片子看完,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心理医生认真地看着他,“尚先生,我想你应该可以有办法去说服她从心里来接受它!” ------------华丽丽分割线---------------- 凌晨三点半,舒然感觉书房窗口有灯光闪了两下,她拿着书的手顿了一下,这个时间段除非是这一片区域居住的房主能自由进出外,外面的车是不能进来的,她带着疑惑的心情朝窗口看了一眼,瞥见车灯就停在楼下花园,她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往楼下跑。 花园的大铁门徐徐而开,缠在墙头开得正艳的九重葛在晨露的灯光下依然妖娆夺目,从二楼上飞奔而下的舒然停在大厅的门口,看着那辆车缓缓停下,从车里下来的人朝这边走了几步,看到跑出来的女子,先是神情怔了怔,随即朝她张开怀抱,迎接他的便是飞奔而来的热情相拥,柔软的身体浸透着夜间空气里淡淡的花香,像一抹柔软的空气清新剂直扑而来。 关阳正要下车帮着尚大少把行李提下车,就被眼前这一幕看得低头轻笑起来,哟,这样的迎接方式可真是正中大少的下怀啊! 舒然扑进尚卿文的怀里,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他的胸口,可能是这三天惶惶不安的日子让她恐慌极了,突然之间他回来了,再看到他的身影时,她就像泅渡的溺水者抓到了浮木,扑进他怀里时是满腹地委屈,握拳捶着他的肩膀不经意间就小女儿姿态流露出来,“你怎么才回来啊?” 尚卿文是站在台阶下的,舒然扑/过来时,他伸手正好将她抱坐着跨坐在自己的腰间,肩头被她捶了一下,他圈住她的腰,感受着指腹下丝质睡衣的柔软丝滑,嗅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沐浴花香,他深吸一口气,见窝在他怀里的那双手不安分地拉扯他的领带,顿时身体里潜藏已久的那股子火热就挑了起来,听见身后关阳搬行李的声音,他暗暗吸了一口气,转过脸去,就见关阳开着车已经退出了花园铁门,铁门自动关上的那一刻,尚卿文才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家伙一直都是这么上道! 舒然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关阳也在,趴在尚卿文的胸口朝大门那边看了一眼,见关阳已经开着车走了,忍不住地脸红起来。 “你都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舒然搂着他的颈脖,觉得他的出现就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尚卿文直接抱着她上了二楼进了两人的卧室,他的工作进程本来也是今天下午才能结束的,可是上午的时候接到她的短信,他也没有那个心情继续待在纽约那边了,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尚卿文看着为他找睡衣,找毛巾忙的不亦乐乎的舒然,他褪了外套,看着大chuang上的薄被子枕头都还放得整整齐齐,还没有被用过,就知道她还没有休息。 舒然给他放了水,一切准备就绪就过来叫他去泡个澡,现在才凌晨四点,还有时间可以休息,走到浴室门口就被他拉住了手,怀抱一腻上来,舒然就感受到他胸膛传递过来的火热,被揽抱住的舒然读懂了他微动的唇语,他说,一起好不好?我好想你! 舒然一阵脸红心跳,身上的丝质睡衣已经被拉下了一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和肌肤的灼热感,她的意识一阵眩晕,可是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连续几天都出现过的梦境画面,攀附在他颈脖上的手一紧,她把脸别开,躲开他靠过来的唇,推了推他的肩膀,低着头低声开口,“卿文,你也很累了,早点休息好不好?” 尚卿文抱着她的手轻轻一顿,间她低着头,脸别开了一些,他用手勾住她那俏皮的短发,目光深深地凝着她,正要告诉她别害怕时,怀里的人从他怀里钻了出去,很快地把衣服拉上,趁他不注意时就快步走到了门口,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先洗洗吧!”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卧室里的舒然却像被置身在了水深火热之中,从最开始因为他的归来而总算找到了心理归宿感,到现在突然隐隐地害怕起来,她害怕她待会会情不自禁地喊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更害怕自己睡着了会莫名其妙地就喊了出来。 她躺在chuang上背对着尚卿文睡的那边,心理乱糟糟的无法控制,感觉到浴室里的人已经出来时,她赶紧闭上自己的眼睛,装睡! 尚卿文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舒然已经睡下了,穿着一件浅紫色的丝质睡衣,裙角很短,身体微屈时正好将她那修长的双/腿呈现出来,此时站在chuang边,看着三天不见的小女人,对于她突然剪短了头发,最开始他从照片上看到也是足足惊艳了一把,从最开始认识她,她就一直是长头发,不过现在觉得其实短发更适合她,恰好那天他翻手机的时候被旁边的一个外国助理眼尖地看到,顿时惊讶出声,goodlooking,他含笑地解释这就是他的太太,助理瞪了瞪眼睛珠子,哦,尚总你居然有个这么年轻的太太? 是是是,他是老了,他太太正风华正茂! 尚卿文把擦拭头发的干毛巾放在了一边的凳子上,躺下去从她的身后将她抱住,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微微颤抖,他把她拉进怀里,想起了自己刚才在心理医生那边看了两遍的录像,结合她现在的反常,他也明白了,将她抱过来,什么都不做,仅仅是抱紧了她。 没有过不去的坎,他在努力地寻找更好的治疗方法,朗润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她的耳膜手术要提前,就安排在明天下午,他想好了明天早上再跟她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她好好睡一觉。 舒然被他抱进怀里,久违的温暖怀抱让她突然有些难受得想哭,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头扎进他的胸口,她很想很想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理也很矛盾。 矛盾到她现在在深深地思考一个问题,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 如果是,那为什么她还会喊着聂展云的名字? --------华丽丽分割线---------------------- 特殊病房休息室,朗润看着面色不佳的尚卿文,进来的时候将手里的报告册递给他,“手术很成功,你怎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活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你钱似的!” “如果你老婆跟你提出分开一个月,你能高兴起来,我只能说你不是男人!”尚卿文将面前的那份报到单捡起来翻开了看了看。 朗润表情一怔,怎么回事?这么严重?他昨天晚上才回来,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要是传到张晨初那边,保不准人家张晨初还会觉得是你尚卿文走了三天后院就起火了呢! 朗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看尚卿文面色沉郁,想着刚才进手术室的舒然同样神色不太好,心里就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人,够折腾的! ----------华丽丽分割线------------ “什么?舒然你再说一遍?”舒童娅那落在写字板上的笔锋是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连划下去的力道都重了。 “童娅,你冷静一些!”同样守在舒然身边的冉启东轻声开口,拉了一把因为震惊而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的舒童娅。 冉启东是从舒童娅那边得知了舒然的情况,也很着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女儿,确切的说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女婿沟通一下,但年轻人的事情他们是有那个心却没有那个力。 舒童娅把写字板放了下来,紧跟着也是重重一叹,其实冉启东是误会她的意思了,他以为她会生气会说女儿,其实不然,她不过是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太久了一些,都知道夫妻之间最好不要分开太久,她是怕一个月时间太久了影响了他们两人的感情。 “妈,我想好了!”舒然低低开口,她已经想了好多天了,她只是想弄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已,耳膜手术做完了需要住院半个月,这半个月她都住医院,也想趁这个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维。 连续几天的梦已经折腾得她精力憔悴,她都不敢在他怀里睡着,这种心理的恐惧延伸出来的结果就是让她都不敢靠近他了! 是打从心里的那种内疚感迫使她是不敢靠近他,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对她越好她越是觉得对不起他,她感觉这样的日子太煎熬了,她伪装不下去了! 舒童娅微叹出声,她也知道女儿这是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刚才她在走廊上也看到了尚卿文,女婿的神色也不太好,她想想就觉得心情郁结,对聂家,他们也是尽力了,可以说是仁至义尽,聂展云入狱,他的弟弟,他的母亲都是他们在照顾着,可是一个聂展云弄得他们家鸡犬不宁,人都死了还不让人好过,她还真想现在就去墓地把聂展云的骨灰盒给撬起来,问问他到底想怎样? 你都死了还不放过我的女儿! 接下来的半个月,舒然都在接受着耳膜康复治疗,尚卿文依然每天都来,给她带好吃的,来的时候也会坐在chuang边跟她说说话,只不过尚卿文都没有在病房留宿,这是舒然要求的,当尚卿文的身影再一次从病房里离开时,舒然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再次低头时眼眶都红了。 “心疼了?”暖洋洋是在旁边坐着削苹果,把舒然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递了一瓣苹果过来,“心疼了就让他留下来,逞什么能?” 舒然咬着唇瓣,死命地摇头,不,她最近梦见聂展云的次数越来越多,心理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昨天晚上梦见的那个情景,梦境里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聂展云在她即将梦醒的那一刻说话了。 声音从遥远的地方渗透而出,他的声音熟悉而有力,却也带着满满的恳请。 他说,sugar,帮帮我! ----嗷,天干气躁,情绪不稳,这码字速度是要了我的命,天啊,地啊,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 V章266:我要怎么帮你? v章266:我要怎么帮你?    d市的雨季又来了,从两天前的那个傍晚,一场罕见的瓢泼大雨过后,天气就变得有些怪,阴霾严重,整日里的阴沉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压抑难耐。 “原本想着冬季的雾霾严重也就算了,现在时夏天都这样,我得跟司岚提个建议了,有严重污染的企业不能再留在d市了!”张晨初看着窗外那阴气沉沉的天,灰蒙蒙的看得他心情又是一阵郁结, “你是对我有意见?”进来的人声音很轻,有些嘶哑,听起来很低沉。 张晨初听声辩人,转过身来时神情肯定地开口,“中国十个个污染最严重的城市几乎都跟钢铁行业挂钩,d市也是其中一个!”说着他看了一眼门口,“要喝水自己去倒,这边没秘书可差遣!” 尚卿文没回话,走进来时有些疲惫得坐上了沙发,临时休息室内的装修很简单,只有一套简单的沙发和一套办公座椅,窗帘是半拉开着,透过透明的玻璃窗能看到窗外那阴霾的天气,这样的天气无疑让心情忧郁的人更加的抑郁了。 “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里睡着的!”张晨初用脚尖在地上优雅地画了大半个圆圈,看着闭目养神的尚卿文,清润开口,“别睡,我刚才说的可是正经事,不出五年,有严重污染的企业一定会责令搬迁出城,这个消息可是实打实地可靠!” 坐在沙发上的尚卿文依然闭着眼睛,从鼻息间透露出来的气息有些重,再次睁眼时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我知道!” 张晨初走了过来靠着他坐着,“那边怎么样了?”张晨初开口问的是工作,尚钢依靠被吞并的万美为载体,现在正在实现企业转型,前段时间尚卿文去美国那边不就是在做这事,虽然现在的钢铁行业还有赚头,但是该行要趁早,尚卿文的速度就挺快的,万美是电子产品的轻工业起家,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已经涉及到了不少精密仪器的研发和销售,被收购后一部分亏产的产业被封线,仅留下从十年前就开始成立并一直保存完好的仪器研发生产线,而尚钢在整顿期间也开始改革,发展重点不再是普通的钢材生产,现在是在深/入高端的板材市场,最突出的典型就是在生产汽车用板的深冲钢,听说现在尚钢的几条重要的生产线都在生产这种东西,是用作出口欧洲的。 尚卿文已经在开始着手转型了,速度是闷快了! 张晨初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顿晚餐,爷爷跟贺家的贺普华一起聚餐时谈论到的这些话题,席间贺老爷子是一提到尚卿文就满面红光,那表情看得作为陪客吃饭的张晨初都忍不住地牙疼。 这孙子捡得可真是便宜! “司岚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尚卿文伸手从张晨初那边取了一支烟过来,被张晨初一手又截了回去,挑眉,“想要孩子就别抽烟,不怕你儿子缺胳膊少腿?要不长两个脑袋出来吓死你!” 尚卿文眼睛一眯,你儿子才缺胳膊少腿长两个脑袋呢! 他眯眼的时候,张晨初还是从他的脸部表情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遗憾,直觉是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便主动岔开话题,“恩,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叶家的要求也不高,毕竟不是嫡亲出来的!” 尚卿文轻笑一声,目光微动时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想起了现在还住在他家里的林雪静,这两天舒然询问了不少有关司岚婚礼的事情,他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他有注意舒然的表情,似愤怒似无奈又似惋惜遗憾,总之表情是相当的丰富,他问了几次舒然都简单几句带过去,他也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舒然没有说明,他也不好再追问,毕竟,那是她的好友,男人可以把自己老婆的事情知道得事无巨细,可不能把老婆的闺蜜的事情也一并管了! “昨天他跟我讨彩礼了,狮子大张口!”张晨初愤愤然地剃着自己的指甲,闷闷道:“都说当官的都是黑心肝,这句话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叶大小姐之前不是有一段时间在我呈帝旗下的楼盘挑婚房吗?最后挑中了一套临江别墅,这个月月中正好装修完,含装修费一起资金不下千万,那家伙现在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说他是不是打劫来着?” 张晨初的低声埋怨惹得连续几天气色阴郁的尚卿文低笑起来,“恩,我倒是希望他能来我这里拖一大车钢材去充当彩礼的!” 张晨初抖嘴角,指甲剪剪得越发凶猛,拖你的钢材干啥?能吃能住能喝? “他怎么就不抢我城南那边的新建的墓地呢?”张晨初一剪刀下去指尖一疼,丢下指甲剪一阵低咒把手指头往嘴里一塞,含糊不清地开口,“我干脆再免费送他两个墓地席位得了!” 撑死他这个没良心的黑心肝儿!吃便宜都吃到兄弟伙身上来了! 张晨初一大早过来就是来找人诉苦的,朗润那家伙见他一次也说不了几句话,他还不如挑根木头说话,好在尚卿文在,他这诉苦的对象总算是找到了。 “你这么小气小心下次经他手下批过来的地给你一亩涨一点,一块地皮下来就够你喝几壶了!”尚卿文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呈帝最新看中的一块地皮将在2015年的年初公开招标,当然之前那些事儿,政aa府那边有司岚在根本就不是问题,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张晨初一听到这个眉头就微微一蹙,“恐怕明年司岚都不在位了!”他也正在想法子看能不能通过其他法子把那块地给弄回来,免得夜长梦多,不到手的东西总是让人睡不好觉。 尚卿文目光微动,跟张晨初一样陷入了沉思,其实他的想法跟张晨初不谋而合,现在发展什么行业都必须提前知道政aa府的发展导向,他不得不说这跟司岚在位有着莫大的关系,张晨初抛出的这个问题也是他很早就想到过的,也是促使他加快转型步伐的一个重要原因。 早得到了一些风声,年初换届,要么空降,要么换人,总之,司岚的位置要保下去的机率有些渺茫! 从司家现在的态度就能看出端倪来了! 司岚五年前上位,是司家财团在一年前就开始运作的结果,如今换届在即,司家却不再像五年前那样积极,都没有动静了! 加上那一场爆/炸案,他的形象势必要受到一定的影响。 那个位置不好坐! “最近报纸上有些消息对他不利,前几天的报道是试水,见司家没有反应便更加有恃无恐起来了!” “在不清楚是不是来空降还是就地提拔,反正有些人是坐不住了!翻出了五年前的那件大案来,导火线是聂家曾经的那一栋被烧毁掉的古宅,那边正在大规模地修建,现在正好拆到那边了!” 聂家在城外确实有一套古宅,聂家祖辈为官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中期,祖上出过几个大人物,在当地也鲜有名气,在老一辈的口中是能听到一些丰功伟绩的,聂展云的父亲连任过两届d市的市长,在d市也是一大名人,只是很可惜,晚节不保! 尚卿文目光微沉,但凡现在牵扯到聂家的事情都让他头疼不已,尤其是现在连神经都变得极其脆弱敏感的舒然。 人的大脑是神秘地带,它所潜伏着的能量有时候让你都无法估量。 “舍不得了?” 朗润进来的时候,看见踱步走到窗口那边的尚卿文,见他不出声,又朝张晨初看了一眼,大有这位爷怎么也舍得屈尊降贵得过来了的表情,便再次开口,“就快了,这种催眠治疗是有些风险的,不过现在看来,也有效果了,这半个月也没有白费!” “她的精神力不太好!”尚卿文沉沉出声,从沉思中醒过来,转脸来看着好友,“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张晨初凝眉,“我怀疑再这样下去,她会被弄得精神错乱!”恩,刚才他也去了一躺病房,看见神色憔悴的舒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看过盗梦空间的人都知道一个人的意念有多强大,梦境可以造好,意念可以培养,一些重要的信息还可以通过梦境来窃取,不过那是电影,但是一个梦做多了,就很容易让人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朗润蹙眉,“你这段时间也看到了,她的脑子里就像装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脑子,梦境里的意识就像被人操控了一般,她是控制不住,仪器显示她在做梦的时候脑电波比白天清醒的时候还要活跃!” 虽然表面上是在休息,可是醒来依然疲惫不堪,是精神疲惫。 “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说不定问出来了她也会轻松许多!”朗润说完深深凝眉,低咒一声,“聂展云真不该当什么职业经理人!” 恩,当神棍最合适不过了! “昨天晚上你听到舒然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吗?”朗润看着脸色不佳的尚卿文,知道他最近也休息不好,舒然住在医院,他虽然表面上是没留下来陪着,其实是每次舒然被催眠睡着之后他都在身边,只不过舒然自己不知道而已。 这个被朗润之前就定义为类似于恐怖片的案例在深入挖掘的过程中确实很惊悚,很容易让人觉得就像灵魂附体! 尚卿文眉头一紧,沉沉回答,“我要怎么帮你?” 对,昨天晚上舒然在惊醒过来的那一刻说的就是这句话! --------华丽丽分割线---------------- 这是第一更,么么,第二更大概在下午,请大家下午三点左右来看看。。。。。。。。。。 V章267:醒了(补更) v章267:醒了(补更)    白花花的墙壁上有着窗帘被微风吹起带过的影子在晃,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并不刺眼,但chuang上的人却用手虚虚一挡,用手去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做这个动作时很娴熟,眼睛也是条件反射般地微微闭着,右手抬高遮眼睛,左手却极快地伸出来遮脸。 窗外树影重重,有几片落叶飘下来砸在玻璃窗上,她保持着这个动作,身体却微微一僵。 明明落地窗窗口离她这边有好几米的距离,明明窗户只隙开了一条通风的口子,明明窗外飘过的树叶就不可能吹进来,她却这么自然而然地第一时间就扬手遮脸,动作是拂下身上落叶的动作。 耳边也传来了一阵自行车铃声的叮咛声,还参合着银铃般的笑声,混合在一起就像环绕立体声一样在自己的周边回响着。 她不是坐在chuang上,而是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阳光下投影在地上的影子紧跟着,头顶是枯黄了的银杏树叶,飘落时纷纷扬扬,她伸手就去挡。 幻觉,幻觉-- 脑海里警铃大作,明明有个声音在焦灼地提醒自己,那就是幻觉,但是她却发现,这样的情景出来的久了,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这才是真实的! 舒然,舒然-- 用手遮住眼睛的舒然,手指尖有莹润的东西悄然无声地滑了下来,她不知道还要怎么做才能从现在这样的境况里走出来,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地坠了下去。 你我今生注定无缘,既已放手为何还要来苦苦折磨着我? 这是她在梦里的话,她脆弱不堪,低喃着类似哀求,他抚着她脸颊的泪水,指尖指腹的温度微凉,深邃的眼眸里是望不尽的惆怅忧伤,她深深地凝着他的目光,直到看到他眼角滑下来的冰凉,溅在了自己的手心上! “啊--” 病房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chuang头摆放着的玻璃花瓶轰然一声被她重重推倒,循声赶来的护士看着病chuang上的女子发疯似地蹿起来,将chuang头柜上所有的东西都推倒在地上,被褥,枕头,当护士们看到她手里晃动着的水果刀时,顿时吓得一声尖叫-- “救命啊--” 。。。。。。 询问赶过来的人都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病房里狼籍一片,被撕烂了的枕头,用刀划开撕成碎布条的被子,地上被摔碎了的杯子,拉断了的窗帘架,以及chuang上已经精神濒临崩溃的女子! “然然,然然,你看着我,我是卿文,然然--”尚卿文的手用上了一些力道才将发了疯的舒然给紧紧抱住,眼睛里是一阵血红,他冲过来时看到了什么?她手里紧拽着一把水果刀,发了疯似地乱刺乱砍,最后是被他强抢了过去才将她制住。 怀里的人已经整个人神经都紧绷到了僵直,被尚卿文紧紧地抱着,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惊恐未定,眼神也空洞无神,额头的虚汗是一阵接着一阵地渗出来,在被尚卿文紧捧着脸对视上他那焦灼的目光时她的目光才动了动,目光在四周看了看,半空中有飘落的羽绒毛,就像下雪了一样,漫天般地下坠,她突然推开抱着自己的尚卿文,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尚卿文抱着她不放,她情绪失控到开始大喊大叫,“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舒然!”尚卿文在她的拳打脚踢下依然没有松手,双手紧紧地箍住她,防止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来,门口站着的朗润见事态无法控制住,只好对赶来的主治医生点了一下头。 用镇静剂! 一针下去,发狂的舒然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她紧绷的身体柔软得软进了尚卿文的怀里,两眼也变得暗淡无光来,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乖乖地,躺在了他的怀里。 呼---- 病房里的人都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朗润走过去看着chuang上的人,又看了看好友,“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尚卿文摇头,脸上的表情是惊魂未定,因为紧张他的额头都渗出了一层冷汗,此时双肩都忍不住地抖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时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这样抱得太紧会让她感到紧张!”朗润提醒尚卿文,尚卿文这才意识到自己抱着她的手太紧了,赶紧松开了一些,看着睁大着眼睛却两眼无神的女子,心口一阵抽疼! 朗润挥了挥手让病房里的其他人都先退出去,自己从护士那边拿了消毒棉球和包扎用的医用绷带,径直走到尚卿文身边,见他伸手也不方便,索性用小剪刀将他手臂的衣袖剪开了一个口子,目光在那被浸染成了鲜红色的布料上凝注,仔细看了看伤口处的情况,沉声开口,“忍着点!” 尚卿文在冲进病房时为了把舒然手里的那把水果刀给夺过来,被刀划伤了胳膊,疼痛感早就变得麻木了,此时他斜躺在chuang头,一只手抱着舒然,看朗润要给他包扎伤口,急忙开口,“先给她看看,她的脖子!” 尚卿文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都在忍不住地抖了抖,说出口的音调都有些变了样,是,当他赶来的时候,她手里的水果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一刻他脑子都瞬间变得空白了,她情绪失控到要自尽!!!! 尚卿文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可怕的情景,这种后怕一直持续到现在,心惊胆战到他的心脏现在都无法平息下来。 “她的脖子只是一点皮外伤,她现在刚冷静下来,我怕再一次刺激到她!”朗润说完,开始给他处理伤口,据他目测,她颈脖上的伤口并不严重,应该只是一点点的皮外伤,而且血液这么快就止住了,他注意到在尚卿文过来抢匕首的时候她的手抖了一下,一点轻微的划伤,倒是尚卿文的胳膊-- 朗润深深地凝眉,开始给他清理手臂上的血渍,刀口不深,血也很容易地止住了,只是才发现原来刀口不止一处。 看来张晨初刚才真的是说对了,长久的梦境侵蚀,让舒然的神经开始错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把他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舒然那强大的精神力被压垮掉了! 后面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不敢想象。 精神崩溃,神经错乱,意识恍惚,她会疯掉的! 尚卿文不敢往后面想,此时抱着怀里的舒然,看着她那无神的目光,将她一点点地往自己怀里靠,用自己的伟岸怀抱铸成她赖以依靠的避风港,惊魂未定之后的短短细语轻轻地溢出来,“然然,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他坚信! ------------华丽丽分割线---------------- d大教师公寓的客厅里,舒童娅放下了手里的电话,旁边的冉启东便问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舒童娅摇了摇头,眉头已经紧紧地拧成了一团,“卿文已经搬到医院去住了!” 冉启东也焦虑到叹息不已,早上爸妈那边才打电话过来,说然然和卿文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嘉禾了,正问着呢,他这胡乱找理由搪塞了过去,好在他们也知道卿文那边的工作也忙,然然耳膜出了问题的事情都没让老两口知道,就怕他们着急。 “我想出去走走!”舒童娅突然站了起来,也不管现在外面已经天黑,她起身提着自己的包就要出门,冉启东紧跟其后,“童娅,这么晚了去哪儿呢?” “去墓地!”舒童娅头也没回,冉启东却愣了一下,去墓地?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这两天变得沉默,安静,很多时候她都靠坐在阳台上的小椅子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一个方向或者是一个物体,眼睛都不动一下。 尚卿文端着一碗粥过来,笑容温和地坐在她面前拿着勺子来喂她,她的目光却停驻在他的手臂上,尽管他穿着衬衣,但在刚才他撩起衣袖给她洗水果的时候她还是看见了。 她最近虽然情绪不稳,但是依然是能记得事情的,她想起了那天她发疯似地用刀伤了他! 她是,疯了吗? 自己居然会失控到不能控制了! 舒然苦笑着从他手里接过了那只碗,低着头时眼眶也红了,她很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段时间她觉得她的日子天昏地暗的,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当明白了自己失控地用匕首伤了他之后,她内心那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再一次潮涌般地袭击而来,她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他,因为每每看到他朝自己露出来的温和笑容时,她就心酸得心疼! “休息一会儿!”尚卿文没有错过她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轻轻地一抬手就抱了起来,她的体重在急剧下降,人也瘦得皮包骨似的,两只大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幽幽地看着人都慑人。 他抱她入怀躺回了chuang上低声地说着一些柔软的话,舒然靠在他怀里,她听见他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他那柔软而熟悉的声线就真真切切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怔住,浑身都抖了抖,睁大着眼睛抬脸看着面前的人,目光在他的唇瓣上停驻,慢慢地她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抱着他一直把眼泪浸透进他的心口上。 -------华丽丽分割线---------------------- 夜静,尚卿文在阳台上接着电话,电话那边是远在瑞士的关阳打过来的,关阳去了有好几天,亲自在处理这件事情。 尚卿文低低地说了几句,转脸去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安静睡过去的舒然,朗润给她开了些药,尽管她依然被梦境所困扰,但是比以前要睡得安稳了些了。 “大少,这边的人要求见一见大少夫人!” 关阳沉闷出声,这段时间他们是通过各种渠道才找到了瑞士这边一位曾经是聂展云有过交际的律师,调查显示,聂展云在死之前的一个月前就去过一趟苏黎世,见过的人也就这一位,只是对方很绅士地婉拒,并提出如果可以,要求见一见舒然,有一件东西要亲手交到她的手里。 尚卿文在挂了电话之后才发现舒然已经醒过来了,此时正坐在那边看着他,他缓步走了过去,看着她那深深陷进去眼眶里的眼睛,眉头微微一蹙,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低低开口,“明天我就带你去苏黎世!” 有句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在看到舒然那双流露出淡淡忧伤的眼睛时,尚卿文已经做了决定。 舒然飞机上的时间都是浑浑噩噩的,她现在每天都是睁着眼睛就感觉累,就像永远都睡不醒一样得疲惫不堪,座椅前方的桌子上摊开着一方地图,是瑞士的几大风景名胜,尚卿文是想让她看看,想去哪儿走走。 鲜榨的果汁有些酸,舒然抿了一口觉得涩涩的,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喝进去胃里就不太舒服。 她的瑞士之行本来是安排在了八月末,在她带研究生实习完毕之后才去的,结果今天,却是他陪着来了。 舒然看着坐在一边神色也憔悴了的男人,尽管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眼睛深处依然掩饰不了那疲惫的神情,他最近也很难受吧,舒然看过去的目光撞进了他那幽深的眼瞳里,唇角微动时伸手圈住了他的颈脖,在尚卿文微怔时靠进了他怀里,从心里最深处的内疚慢慢地转化成一种无奈和孤独,她甚至都产生过绝望的念头,每次照镜子,颈脖上那一道浅粉色的痕迹都在提醒着她因为梦境的太过真实险些逼得她自尽,她还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人和事,却控制不住得做了那样的事情! 好在,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其实现在舒然才觉得自己先前提出的分开一个月的建议是多么的荒唐,她原本以为能靠自己的毅力来撑过去,结果她高估了自己,她开始深深怀疑,自己真的是病得不轻! 得知尚卿文要带她去苏黎世,她也怔了好久,苏黎世,那个在梦里经常出现过的地方。 张家的专机最后停在了一个半山腰的私人跑场上,面对着城堡般的别墅,舒然突然提出想要住酒店,尚卿文想了想便答应了,舒然不喜欢太宽广的屋子,跟他一样。 张家在很多个国家都有私人住宅,张晨初每年都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不在d市,大多数时间都在这些风景宜人的地方度假来着,张家那位绅士的外国管家在听完尚卿文的解释之后很贴心地为他们订了一家酒店,在他们临走时还微笑着告知哪一家不知名的餐厅其实味道是最棒的哪一条没被列为风景线的街道是最美的。 很多被列为风景名胜的地方往往还没有最朴实的一个街道更具有当地的民族风情。 司机送两人到了下榻的酒店门口,下了车的舒然却伸手拉住尚卿文的手,尚卿文是想让她先休息一下,但是舒然却不想休息,她最近浑浑噩噩的日子过得太难受了,现在是一听到‘休息’二字,心里就跟蚂蚁在啃噬一样的难受。 尚卿文只好让酒店的侍应生把行李箱送进房间去,正想说些什么变听见舒然轻轻开口,“能尽快见到他吗?” 她无心来观赏异国风景,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解梦! ------------华丽丽分割线-------------- d市,医院的走廊上坐着一个脸色略微苍白的女子,从门诊办公室出来,她手里捏着的那份检查报告单就早被她紧紧地捏在了手心里,医生的话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回响起来。 “第一次做b超的时候只发现了一个孕囊,现在居然有两个,恭喜你啊,林小姐!” 林雪静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两个小生命,她怎么舍得? --------------华丽丽分割线-------------- 晚了六个小时的苏黎世,班霍夫大街一点四公里的大道却囊括了两座消费天堂,夜幕下的街道两旁的商店里陈列着奢华的商品,这里是追求世界名牌的圣地。 一家低奢的咖啡厅里,舒然见到了如约而至的人,对方是个英国人,一身得体的西装使得他本人看起来更加的肃然严谨,他入座的第一句话便用中文流利地开口,“我见过您,您好,舒小姐!” 他一入座,舒然身体也微微绷直,不,这句话应该是她说才对,她见过他,在梦里! 没有经历过的人一定会觉得很滑稽,不过舒然确实在梦里梦到过他,不过却不是本人,而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他的相貌都清晰得印在她的脑海里。 他自我介绍叫王均,王在中国是大姓,虽没去过中国,但是读书的时候接触过不少的中国人,他那流利的中文也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 “这是他要我亲手交到你手里的东西,还有一个银行账户,他说密码你知道!”王均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牛皮纸袋轻轻推移到舒然的面前,面露遗憾着开口,“他才二十七岁,却不想--,我很遗憾!” 舒然拿着牛皮纸袋的手却停顿了一下,里面是一把钥匙,她表情一怔,不明所以,账号她是知道的,当然密码她不太清楚,还有这钥匙是怎么回事? 王均告诉她这是一家银行的保险箱钥匙,不过还需要她亲自去银行一趟,需要银行的钥匙跟这把钥匙才能打得开那个保险箱。 至于保险箱里存了什么东西,王均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当晚舒然在酒店里对着那把钥匙发呆,尚卿文开解她明天去打开了自然而然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他虽是说得轻松,但是却在舒然不注意的时候眉间微微一蹙,聂展云的保险箱里会有什么东西?今天在咖啡厅里,那位自称是聂展云律师的英国人礼貌地请他坐到一边去等,他跟舒然的谈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回到酒店舒然也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将这把钥匙拿了出来。 对方说过,里面的东西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看到,这里的‘其他人’也包括了他尚卿文! 尚卿文很清楚聂展云对他的防备之心,只是很可惜,他人已经不再了! 当晚,两人都心事重重,第二天舒然去了那家银行,开保险箱的时候只有舒然一人在场,钥匙拿在手里正对上钥匙孔,舒然却把钥匙收了回去,隐约地感觉自己还是不要打开看了的好,她站在那里思考了一分钟,最终将钥匙塞回了包里,走出银行时将那钥匙递给了那位英国律师,对方很惊讶地看着她,因为她手里手里东西都没有。 “舒小姐,你真不打算打开看一下?”对方很吃惊地看着舒然还回来的钥匙,眉头微微一蹙。 舒然摇头,或许有些事随着他离开而淡化掉就好,舒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也因为这把钥匙而沉甸甸的,她把这把钥匙还回去也是不想自己再过得那么沉郁,这段时间她已经被折腾得精疲力竭了,如果可以,她都不想再跟聂展云的事情有任何的交集。 王均把钥匙收好,微叹一声,“他在这边购买的一套房产也是在你的名下,你要不要抽时间去看一看?” 舒然表情微怔,聂展云以她的名义在卢塞恩购置了一套别墅,自然景色最为优美的地方,那里是疗养和旅游的胜地。 “聂展云,我以后要住在卢塞恩,那里的景色好美啊!” “瑞士?” “恩!” “你德语那么差,你确定要去?” “你德语说得好就行啦!” 。。。。。。 原本以为曾经的记忆随着他的离去在慢慢地被淡忘,可是现在-- 她不该有愧疚,如果真要有,那也是世事无常,阴差阳错! 坐在车内的关阳从后视镜里看着从银行里走出来的舒然,又看了看坐在车座后面的尚卿文,心里又是叹息又是不安,很想说,大少,你不该带她来这个地方! 这里是聂展云曾经给舒然许诺过的城市,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是聂展云曾经在舒然的记忆里描述过畅想过的地方,一座建筑,一条街,一座喷泉,甚至是一杯咖啡! “在梦想没有被画上句号的地方亲自画上一个句号,也算是完美了!” 尚卿文轻笑起来,但关阳却从他轻笑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遇上一个对的人,需要不快一分不慢一步的好运气,有时我们虽然已经得到了那个结果,却也在深深地遗憾着,想要苛求得更加完美,比如,能早一点地遇见! 尚卿文推开了车门,站在了马路边上。 舒然站在王均的车边,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垂下了眼帘,有种深深的无奈感,目光掠过去,却掠至那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尚卿文靠在车边,一副闲适姿态,正看着这边她站的位置,感受到她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一勾唇,微微一笑。 异乡街道,面对早已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却突然变得亲切无比,心里涌出的淡淡苦涩也因为他那浅柔的笑容给瞬间冲散,这一笑恬静而包容,她启唇微勾唇角,快步朝他奔去。 一生中,有一个人注定教会你成长,曾经的曾经只因阴差阳差而错过,你需要感恩和铭记,但却不能因此而辜负了那个肯陪着你留下来的人,他或许来的比较晚,却在用实际行动弥补着他晚到了的那些岁月,舒然,你在最美好的时光里遇上了一个对的人,何其有幸? 尚卿文看着朝自己奔过来的女子,身姿轻盈如翩飞的蝶,身影投影在马路两边那有着古典风格的橱窗上,她的步伐带着一丝急切,在离自己还有两步远的位置突然停了下来,短发末端的微卷发梢在风中柔柔地拂动着。 “尚卿文!” 男人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手指磨着无名指上那环形状的戒指,本要展开怀抱却见她脚步一停,喘急的呼吸还没有来得及缓一下,那双发亮的眼睛的眼睛就直盯盯地盯着他。 “我爱你!” 饶是是淡定成习惯了的男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震得浑身都抖了一下,为她这一句突然的表白。 这是,表白? 坐在车里的关阳因为车窗紧闭着他是没听到舒然说了句什么,却发现站在那边的尚卿文背脊突然一僵,脸上的表情是既震惊又--,关阳说不上来,感觉是有些别扭的表情,恍然一见,居然瞥见尚大少微垂的脸颊上有着一抹浅浅的红,尤其是耳垂,红得像两颗血红色的珠子,关阳心里一怔,咦,这是什么情况? 她说,我爱你! 舒然从来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这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他的引导下,在他缠绵的攻势下低低地应一声,主导的一方依然是他,却不想在这异乡街道,她翩飞而至到自己面前,跟自己开口说了一声,我爱你! 尚卿文觉得自己意识有那么一阵的恍惚,以至于他是如何回到的酒店,中间这十几分钟的路程都成了空白,直到酒店套房的门被轻轻关上时,卡擦一声他才震回了神,有那么一会儿他心里深深懊恼着,自己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却被她这么一句话就震得灵魂脱壳了一般,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心里却像被塞了一团蜜糖,慢慢地揉开,越来越软,越来越甜。 门口的男人是陷入自己的沉思,脸上还带着笑,舒然却懊恼地快步走进了卧室,将手机从包里取了出来,王均发了短信过来,询问她钥匙应该怎么处理,她说暂时放他那儿保存就好,还有那一个银行账户,她试过了,居然真的就是那个密码,聂展云在出事之前反复跟她联系时提到过小时候的事情,那密码就在那本书里,只不过他一直没跟她提到过那把钥匙,那把钥匙拿在手里她却没有去打开看,说是直觉也好其他也罢,她也是临时决定不看的。 舒然将手机收起来,暗吸一口气,很奇怪自己到了苏黎世这边睡眠质量好了许多,这两天她只是在尚卿文的安排下沿着一些风景名胜区走了一圈,有好多地方似曾相识跟梦境里的情景是一模一样,最开始她很怕走这些地方,但尚卿文却带着她走了一遍,晚上她依然梦到了这些场景,不过身边却多了一个人,那就是陪在自己身边的尚卿文! 不再是一个人的梦,不再是她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心里也不再那么恐惧,不再那么害怕,心态也突然轻松了许多了。 这是什么原因,她也想不明白! 是不是解开她这个梦境的唯一办法就是她在梦里走过的地方都走一遍? 舒然觉得这跟人的潜意识有关,可是她又没来过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这么清晰的认知,如同身临其境地来过一次一样? 身后有人轻轻靠近,拥了过来,把舒然吓得身体抖了抖,感受到耳畔那熟悉的气息,她才彻底放松了戒备。 “然然!”从身后圈住舒然的尚卿文声音很轻,最开始觉察到她身体的僵直他也感到了一丝的紧张,从他上个月从纽约归来一直到现在,她的若即若离都让他心里深处感到一阵恐慌,他明白她的用意何在,怕她为难所以自己也没有勉强,她住院的那大半个月,其实每天晚上他都在,甚至是白天也在医院里待着,公司的事情他全权交给了关阳,不然在舒然情绪失控的那一次他也不可能及时赶到。 一想到那天她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情景,他的手心就是一阵发凉,低头时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那颈脖间浅浅的粉色,他唇瓣轻轻落下,感受到她肌肤的战栗,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缠绵地覆盖了上去。 “然然,刚才你跟我说了什么?”尚卿文轻喘着将怀里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的人抱紧了,唇瓣落下去时自己都在努力地控制着那越来越厚重的喘息声。 舒然颈脖上一阵战栗感随着他落唇之处形同一股电流窜便全身,身体一阵酥/软地掉进他怀里,意识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身体条件反射般地依靠着他身上。 她说了什么? 舒然的双肩一阵抖动,酥痒难耐到开始发抖,肩膀上更是一阵麻麻的疼,是牙齿和舌尖完美协作的壮举。 这酥麻的电流使得她全身都一个激灵,身体里那潜伏着的渴望的兽被撩了触角,敏感地苏醒过来了。 “然然,再说一遍!”尚卿文的声音魅惑到了极致,声线清温如甘泉,把此时浑身灼热到快燃起来的舒然浸透了进去,沉溺着不想起来。 “我爱你!”舒然脑海里就晃出这一句话来,对,刚才她是这么跟他说的,腰间贴上的掌心热得像一个大火炉,烫得她忍不住地低/吟起来。 “再说一遍!”他开始诱哄。 “我爱你!”舒然就像中了魔咒,浑身燥热到只能依靠攀附着他才能解渴,意识模糊时她双手抱着他的颈脖,感受着他那起伏而起忽又重重落下时的有力身体,每一次深/入都让她战栗不已,从抛入云端到坠入地上之间的连连尖叫再一次次地被他吞噬入腹。 原来她也是这么渴/望着他。 入夜的苏黎世,酒店套房里柔光倾洒,那大chuang上响声时而轻柔辗转时而涌动如大浪拍岸,不依不饶的诱哄声将那低低求饶的声音覆盖了去,转化成了欢/愉的喘息。 清晨,舒然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地毯上,当然并不是她一个人,尚卿文还闭着眼睛,看样子还在沉睡,两人身下还压着一chuang被子,被子的一角还挂在chuang上,地上随意扔着是他们的衣服,卧室的门大开着,透过一阵阵的风,门口那边落着的是尚卿文的领带,再过来一些就是自己的裙子。 如此相似的场景让舒然好像回到了她跟他最开始的那一晚,房间里也是这么的乱,还没有开空调,闷热得将她热醒了。 几个月而已,这个男人却成了她舒然的丈夫! 舒然浑身都累极了,想要翻个身却不想一动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掉了,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也动了一下,浅眠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在她表情微怔时用唇在她额头轻轻一点。 “然然,你昨晚上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舒然心里一跳,那原本迷糊的心智也突然清醒了过来,心跳如雷,垂下眼眸时紧紧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怎么办?她-- 都是她一时情迷,说好了暂时分开,连刚开始来苏黎世的这几天都是分开休息的,可是昨天晚上,她-- 尚卿文看着她那内疚又自责的表情,心里微微一疼,用额头挨了挨,低笑,“傻瓜,你喊的是我的名字!” 舒然心口一震,真的? 尚卿文轻轻一笑,轻笑时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啄,“你说,你爱我,你喊了一晚上!” -------- 舒然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再这么嗅了,连吃早餐的时候都被对面坐着的尚卿文看得满脸通红,她昨晚上做过什么倒是有些印象,但是说过什么,意乱情迷时说的话她怎么可能记得? 她昨晚上真的说那句话,还说了一晚上? 舒然觉得自己此时真像变成一只鸵鸟,在尚卿文如此打量的目光下能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地底下去。 对面的男人心情却是特别的好,看她脸红,也不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看,脸红的女人当然是别有一份情/趣在。 “啪--”舒然把手里的叉子放了下来,抬脸去瞪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见他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座上,一脸笑意盈盈,而她却因为脸红心跳而身体紧绷,顿时觉得落了他的下风,磨牙,尚卿文,你讨厌! 尚卿文脸上的笑容却如昙花绽放般晕开了,把吃的东西都移到她面前,兴致勃勃地告诉她待会要带她去苏黎世大教堂还有市内的一些博物馆,说舒然一定会去的地方就是博物馆,待会会好好陪她去走走,舒然气鼓鼓的表情还没有褪下去便被他那迷人的笑容看得心口微震。 他就因为她的一句话高兴得像个孩子? ----------华丽丽分割线-------------------- “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朗润在放下电话时低低吁出了一口气,最开始他也不同意尚卿文带舒然过去,毕竟舒然的梦境里反复出现过苏黎世这个地方,他是怕舒然一去了境况会适得其反,可是,恰恰相反! “这叫什么现象?”朗润问身侧的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含笑解释,“大脑个人差异,跟个人的意志力也有关系!” 朗润正想说些其他的,被张晨初打过来的电话给搅了思路,郁闷地接起来,“毛病!”一般这个时候,这厮是不会跟他打电话的。 张晨初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吐血,“我看你最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你赶紧想想办法,疏通一下!” “什么意思?”朗润挑眉,疏通什么?什么事情他张晨初办不了还需要他来做? 那边张晨初见这边的榆木疙瘩还没出窍,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司岚要出事了!” 朗润凝眉! 司家出事了?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的巴黎医院,护工在为病人擦拭身子时突然感觉到对方的手动了一下,他以为是惯性引起的也没有在意,慢慢地将病人放回去时,正要收回手臂,眼睛就对上了那一双睁开的黑眸,顿时吓得‘啊’了一声! 醒,醒了??? ----------华丽丽结束线,对不住,我蜗牛了,来了来了------ V章268:是我! v章268:是我!    醒,醒了??? 苏黎世阅兵广场,刚从巧克力店出来的男人握着手机的手臂微微一顿,抬眼看着湛蓝色的天空,目光飘落在不远处站在那边此处观望的女子身上,觉察到她正朝自己挥手,因为心情颇好,她挥手的时候还垫着脚尖跳了跳,脸上的笑容在湛蓝色的碧空下纯净而奔放,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收好,微笑,快步朝那边走去。 “哇,巧克力哦!”舒然还没有等到他走过来时就奔跑着迎接过去,眼睛珠子就瞄准了尚卿文手里提着的巧克力,伸手去拿,“阅兵广场的巧克力,每一部瑞士旅游路线图上都有介绍,新鲜制造!” 舒然说着,脸上带着一抹兴奋的期待,用手指勾着被微风吹散的短发,一手解开盒子,“哇”了一声,其实之前也有朋友到瑞士这边旅游的时候给她带过巧克力回来,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打开巧克力盒子盒子的心情跟曾经的是大不相同,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什么东西经过什么样的人手里那种效果就是不一样的,就如她今天在尚卿文的陪同下从班霍夫街一路逛过来,东西没买,走到阅兵广场这里尚卿文主动去排队买巧克力,她则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身影,那么多人的背影她却能牢牢地盯住他的影子。 她的目光落在那造型小巧可爱琳琅满目的巧克力上,眼睛不由得弯成了月牙形,这么漂亮的巧克力,她都不忍开吃了,然而就在她眼花缭乱不知道该拿哪一个时,盒子边缘那一朵静静安躺着的火红色玫瑰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紧束着的花瓣边缘还缀着几颗水珠子,翠绿的叶子上有锯边小齿,连那茎杆上的刺儿都有着饱/满色泽,可见这是一支刚从花茎上剪下来的玫瑰。 舒然在打开盒子时都没想过盒子里居然另有乾坤,也难怪,她脑子里只想着巧克力,等自己目光终于落在那朵玫瑰花上时,她月牙儿似的眼睛比刚才弯的幅度要更加大一些了,表情还有些微怔,听见头顶飘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浅浅的无奈,“只有巧克力吗?” 舒然怎么感觉从这句话里听到了淡淡的失落,抬眼望过去,就见尚卿文正垂眸看着她,眼底笑意深深,舒然觉得自己又险些被他的情绪所惊,见他笑容依旧懊恼心起,伸手胡乱抓起一颗巧克力往自己嘴里塞,咕哝,“当然只有巧克力!” 尚卿文是没料到她这接话着直接就找台阶下了,他这原本一个好好的惊喜,本以为她打开盒子第一眼就能看到,结果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巧克力,他无奈地笑,正要把巧克力盒子收回去装进袋子里,却被奇快伸手过来的舒然一手夺了过去,抱在自己的怀里,嘴巴里还鼓鼓着,不同于往日那在外都矜持沉稳的模样,她把盒子抱在自己怀里,从他身边错过去,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尚卿文是没听清,她便像一阵风似地跑到他前面去了,尚卿文看着一袭长裙的倩影蹦跶着一溜烟跑了,他目光微敛在触及到她那转过身来微红的脸颊时,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婚礼那天,他原本是要给她一个惊喜,从国外空运过来一大车的玫瑰花,可是谁也不曾想到当天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他准备好的惊喜也没能亲自送到她眼前,自那天以后,结婚这么久他都没有送过她一支玫瑰花,刚才在排队买巧克力时突发奇想地想送给她一支。 舒然步伐轻盈地跃至他前面,广场上人不少,夏季是瑞士的旅游旺季,来这里度假游玩的人也特别的多,她一袭果绿色的丝质长裙在人群里格外的耀眼,手里抱着那只巧克力盒子,嘴里包裹着的是牛奶巧克力的丝滑浓香,她都不用转身看,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紧紧绕在她的身上,步伐越发地轻快起来,抱着盒子跑得欢快。 她低头,抿嘴轻笑,嘴角不由得拉成一条直线来,手心贴在那巧克力的盒子上,心里跟掌心一样的暖,玫瑰花-- 从来没有想过他送自己一支玫瑰花,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心情,此时此刻她只知道自己心如这广场泛起的微风,在这湛蓝如海的天际下,被涤洗得润朗清明。 手被紧跟过来的尚卿文轻轻握住,他们像广场上很多情侣一样,十指紧扣,沉浸在不言而喻的情感之中的男人却听见耳边一阵不满地嘀咕,“一支玫瑰花跟人家的万亩薰衣草比起来,你觉得,那种更见心意?” 尚卿文一愣,聪明如他敏锐地发现这个问题有些敏感,垂眸果然看到舒然一脸平静地看向他,脚步也停下来了,抬脸正等待着他的回答。 她的目光不同于方才,这表情看得尚卿文一个呆愣,怎么跟薰衣草挂上钩了? 心里的这个想法一跳,尚卿文立即觉得舒然的表情有些不对了,心底低低吁出一口气来,这个问题是让他措手不及。 “然然!”尚卿文无奈开口,眼神里也是满满的无奈。 舒然可是下定了决心这次不会见好就收,哼哼一声,“有人可是舍得花大笔的钱给别人买下一大块地全种上薰衣草!” 舒然是自己都感觉到了酸酸的味道了。 林雪静一次说漏了嘴,说尚卿文曾经在国外买了大块的地种植上的薰衣草,为了谁来着? 尚卿文这次是瞠目结舌了,这些成年旧事一下子翻出来让他是措手不及,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难得有了一种百口莫辩的心情,却又着急得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便匆匆开口,“然然,那个不是的--” 恩?舒然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看着一直都沉稳冷静的尚先生在自己面前乱了方寸,连说个话都好像是要急得满头大汗了,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如今被这个话题弄得焦头烂额,又是着急又是在注意看她的脸色,忙活了一阵最后也只挤出了一句无辜的话来,“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样子的,那片薰衣草地皮不是我买的,那是一个生意场上的朋友送给我的,送给我的时候就已经种上了大片的薰衣草,我--” 舒然心里‘哦’了一声,表面上却平静无波,因为难得能看到尚先生也有这么着急的时候,就在尚卿文说了一大串的解释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其实如果得到的答案不是这样的,她最多也只是小小的吃醋一下,毕竟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谁会抱着过去不放呢?他三十有三,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也许在那个花样的年纪对感情也曾疯狂过也曾执念过也曾带着相思相守一身的心态去等待过,不过最终他不是来到她身边了吗?那些被岁月大浪淘沙流逝过的曾经将他打磨得更加精粹完美,也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才更加懂得珍惜。 见她突然笑了,着急解释的尚卿文先是一愣,然后眉头一蹙,见舒然笑得都弯下了腰,挑眉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声笑恼,“你逗我?” 好啊,这小东西居然是故意的! 看他急得满头大汗的,还笑! 舒然听了他的解释,心情豁然开朗,哦,她还真以为某人会浪漫到为了一个女人花大价钱置地种花只为讨好对方呢,原来也只是以讹传讹啊,呵-- 尚卿文见她还笑个不停便伸手去挠她的痒,舒然最怕痒了,便跳起来就跑,尚卿文哪里肯放过她?两人就在广场上这么不顾形象的闹做一团,最后舒然还是跑不过他,被他逮住了抱在怀里,大掌一抚过来,将她鼻尖上的汗珠子轻轻抹去,他的笑容如头顶那湛蓝的碧空,垂眸将自己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 舒然仰着头,唇瓣上温柔一点,从这一点再慢慢地晕开,她怀里紧紧抱着那只装有玫瑰花的巧克力盒子,在他有力的臂弯中慢慢地靠近他,甜蜜得连空气都嗅到了丝丝香甜的气息。 舒然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将自己完完整整地融进他的怀里! 男人的浪漫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润物细无声地慢慢渗透,这个男人给她的,就是渗透进生活里,渗透进骨子里,想戒也戒不掉的柔情蜜意! ----------华丽丽分割线------------------- 苏黎世碧空万里,而此时的d市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满城惶恐不安,新城区这边地理位置较高,当年选择这一块地规划成新城区也是因为考虑到d市的地势走向,老城区地势较低,九八年洪涝时整个老城区都陷入了一片汪洋之中,老城区的水利疏通因为地势受限得不到更好的改善,十年前d市便开始营造新区,新区分四个部分,重工业,轻工业还有生活区都格局分明,至于老城区那边格局依旧,往往每年的夏季都是最令人头疼的。 前段时间是大雨倾盆,几条街都可以撒网捕鱼,眼看着水位还在不停地涨,有不少拖车忙碌地行使在路上,帮着拖走抛锚的车辆。 张晨初看着撑着一把黑伞从医院大楼走出来的朗家二公子,心里暗道这小子最近都在忙着尚卿文的事情,舒然的耳膜手术都做完这么久了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混着,他家老爷子这段时间盯得紧,朗氏每年年底都会有大事发生,一些重要职务领导人的任免都将在每年年会上提出来,今年朗润都二十八了,听朗姑姑的小道消息说了,今年他要再不去参加年会,估计是要被扒皮了! 张晨初觉得朗家即便是真要扒皮恐怕也轮不到朗润,他这三代单传的,至今无后,除非朗家想绝后! “啪--”不知道是不是朗润从张晨初的眼睛里看出了些什么,手里的那把伞毫不客气地往张晨初的车窗那边砸了一下,大有你一来就麻烦事不断能不能有那么一次能让我舒服一点的意思。 “吃坏东西了?”张晨初看见上车的朗润,人是上来了,那把伞直接往外一扔,落在了街边的台阶上,‘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张晨初低吁一口气,这家伙惯用一次性的东西,不管经过手的东西有多么的贵或是多么的不值钱,用完就扔,张晨初给他算了算,从小开始有这个癖好之后到现在二十八岁,要不是朗家财大气粗,恐怕这家伙现在是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得一件。 说他换女人如换衣服,他要在女人身上也有像他换衣服那样觉悟,恐怕现在儿子女儿都一大堆了! 上了车的朗润低头看着自己被弄湿了的皮鞋,眉头皱了起来,也不回答张晨初的话,闷闷开口,“你确实有先见之明,不过我觉得这事儿恐怕我们也插不了手!” 张晨初转过了头来,“为什么?” 朗润抬眸,眼睛里精明乍现,“相信你也知道但凡空降到过d市任职的人一般在两年左右都会直升上去,来这里不过是借个道,而且这个人背景特殊--”朗润说着,眉宇间闪过一丝沉郁,“五年前他是聂市/长的最得力助手之一,是聂市/长一手提拔才有了今天!” “我倒是听说本来五年前要被调到k市的人是姓聂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他拉上去了!” 张晨初说完之后也低低吁出了一口气,“之前我不知道他是空降,现在得到这个消息心里也隐约明白了,最近聂家的事情再次被人提了出来,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 张晨初抽烟,因为昨儿个晚上看着司岚是一个劲得抽烟,心里也郁闷至极,那家伙明明就是要结婚了的人了,整天还拉长着一张脸,让他是想说句好听点的都开不了口。 “恐怕司伯伯也考虑到这些了吧!”朗润的言下之意是他们想这么多是没用的。 “唔--”张晨初抖了抖手指尖的烟头,把烟灰弹了出去,闷声开口,“好巧不巧的,聂展柏也醒了!” 张晨初想着当初受司岚委托来跟尚卿文提建议的时候被尚卿文直接反驳拒绝,是,站在尚卿文的角度,这事牵扯到舒然,他不会放任不管,但是他们谁也想不到聂展柏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醒过来,他的醒来意味着什么? 变数! 张晨初觉得自己知道多了就不是什么好事,当初聂展云被处决时,司岚的意思就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最开始他是觉得司岚是在为尚卿文考虑,毕竟,舒然因为聂展云的关系会对他这个唯一的弟弟不舍不弃,情敌虽死但这根刺谁能容得下?拔掉了以绝后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现在张晨初怎么觉得,司岚的出发点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呢!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的苏黎世之旅在游完拉珀斯维尔这个玫瑰小镇便画上了一个句号,这座美丽的小镇实在是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之前就听说过这里一到夏天就有两百多种的玫瑰花齐齐盛放,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尤其让舒然记住的一幕是他们开车在一个小道上,尚卿文说他有些累,他昨晚上睡得比较晚,舒然则自告奋勇地来开车,打开副驾驶的门时瞥见道路边一大片的紫色,零零碎碎的,但集合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地开口说了一句真美,那还只是一大丛不知名的野花,她绕过车尾上车,刚一坐上去,转身看尚卿文那边的位置还空着的,正纳闷他怎么还没有上车,就见他手捧着一束刚采下来的野花送到她面前,喜欢吗? 舒然到现在还记得他那时的模样,手里的一大把野花都来不及整理一下其他的碎叶子,就捧到她面前问她是不是喜欢,她把那束花摆放在车头的位置,都好几天过去了,花和叶子早就枯萎了都舍不得扔掉。 “给!”尚卿文把烤好的肉片递给站在一边认真看他烧烤的舒然,他挽着衣袖,一副认真的模样看得舒然直想笑,想他平时在办公室签文件的时候,也是这般的严肃,现在以这样严肃的表情来对待他手里的烤肉串,让舒然想到了这大有杀鸡用了宰牛刀的架势。 他们在这个小镇上住了一周了,这些烧烤用具都是租来的,这边风景独好,今天也不算太热,被舒然捣鼓怂恿着来野外烧烤的尚卿文现在正在充当大厨的角色。 “关阳是不是都忙疯了?你这boss做得也闷不称职了!”舒然坐下来,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尚先生亲手烤的美食,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在沐浴时关阳打电话过来,她正好接了的情景,听声音都听出了关阳的语态疲惫。 “我是在挖掘他的潜能!”尚卿文微笑,递给她一串土豆片,舒然瘪嘴,昨晚上吃奶酪火锅,这东西吃多了,现在是一看到就不想吃了。 尚卿文只好收回来自己吃,边吃边笑道,“潜能需要深入挖掘!就像昨天晚上--”尚卿文笑着把目光转向了舒然,吃肉串的舒然险些被他那笑意深深的表情给噎着,觉察到他眼神有异时才皱眉,脸也跟着红了起来,把吃光了铁钎往他手里一塞,瞪他,尚卿文,你个色/狼! 铁钎上还有油渍,沾在了他的手心上,尚卿文也不恼,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揉,不顾她的挣扎伏在她耳畔便低低笑着,“今晚上我想要在草地上--” 舒然脸都要红出血来了,昨天他们是歇在了温泉之都的巴登,某人是享受了一次别样的温泉之欢,到现在还意犹未尽。 舒然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正要从他怀里跳出来,就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拿起手机来看了看,一个陌生号码,她迟疑了一下,最近跟她联系的就甄暖阳多一些,这是谁? 她犹豫了一阵还是接通了,刚把手机放在耳边,用手要去抓拿落在自己胸口的安禄之爪,耳边便响起了一声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掉的声音。 “sugar,是我!” --------华丽丽结束线,呵呵呵呵,来了来了,今天就这么多了哈---- 特别说明一下,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茗宝都在老家,要带孩子,更新时间很多时候都在下午,而且大家的留言我都没有时间回,很对不起,但是留言我一一看过了,很感激大家的支持。。。。 V章269:你跟我哥分手了吗? v章269:你跟我哥分手了吗?    sugar,是我! 一声嘶哑的嗓音通过声波从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舒然只感觉才康复的耳朵里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在回响,耳朵就像最初做过手术时的那样在此时产生了阵阵的耳鸣,在声线透过耳朵穿过时,她握住手机的手不由得抓紧了。 ------------华丽丽分割线---------------- d市的阴雨已经持续到了一周的最后一天,医院的走廊上都是消毒水跟药水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气息扑鼻,偶尔会听见从病房里传来的痛苦申银和慌乱的脚步声,走廊最深处的一间特殊病房里,有人影在晃动,进门的柜子上,一束新鲜的白色康乃馨插放在花瓶里,满天星开得正欢。 一双白净的手越过chuang上那人,目光从哪睁开眼就笑容明媚的脸上划过去,手极有技巧地从对方的枕头下一穿而过,在一阵‘呀’的声音中那只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来,在眼前一晃,一脸审视的表情逼得对方无奈地张了张口,“娅姨,我--” “医生说了,你现在不宜疲劳!”舒童娅把从枕头底下收过来的书放在手里翻了翻,是一本有关素描的书籍,心想这孩子很小就喜欢画画,之前她也曾在舒然的一些课本上看到一些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来的简笔画,她知道舒然从小就缺少画画天赋,那些画不可能是舒然画上去。 “好好休息!”舒童娅不动声色地将那本书收起来,目光瞥了一眼那枯瘦得比女孩子的手指还要纤细的手指,想着刚才她在病房外面看见他躺坐在chuang‘上,用这只手颤抖着握笔低头在书上落笔的样子,心里微微一酸。 聂展柏比舒然小三个月,这孩子小时候很调皮,只不过她以前偶尔一次看到他在野外写生,他画画的时候不同于平日,安静得如同他笔下那飘然无息落下来的树叶。 舒童娅让他躺下来休息一会儿,聂展柏也听话,躺下去闭上了眼睛,舒童娅看着这个自醒来便很听话的大男孩,大半个月过去了,他的身体调养也算是有些起色,脸色有了些红润,尽管依然瘦的让人心疼,两只眼睛却灼灼生辉,最开始从巴黎送回来时他连说话都不怎么会,更别说是自理能力了,现在在慢慢地恢复他的语言能力和四肢协调能力,所幸,他在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时候,张了张嘴,微笑着唤了她一声。 娅姨! 他还记得她! 舒童娅看着已经睡下去的聂展柏,缓步退出了病房的门,背对着那道门轻轻一叹,他的一声’娅姨‘让她又想起了那个已经离开的人,人不可能说不记起就永远不会再想起,他的这一声’娅姨‘每唤一次都会让舒童娅想起好多年前的老城区胡同跟那个提着小笼包踏着自行车在胡同里穿来穿去最后’吱呀‘一声捏住刹车停在她面前展颜一笑的聂展云! 真是的-- 舒童娅心里微微懊恼了起来,可能是聂展柏那跟他哥哥差不多的面部轮廓还有那双神似的双眸时刻会让她想起已故的那个人。 舒童娅微叹时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传来,是刚去了一趟主治医生办公室的冉启东,正站在不远处等着她过去。 “医生说展柏现在的状况很好,不过他的身体需要慢慢调养,这事儿我等然然和卿文回来了跟他们俩谈谈,看看他们的意思!”冉启东说着,把手里的一些检查单都如数地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说完又抬脸看向舒童娅,“你跟然然联系了吗?” 舒童娅微蹙眉头,“他俩结婚这么久第一次出行,就当是度个蜜月也好,展柏这边有我们照顾着,让他们好好玩玩吧!” 冉启东听完也认可地点了点头,也是,卿文那么忙,然然也是刚做了耳膜手术,前一阵一直因为睡不好而惶惶不安,听说到了瑞士那边已经好了很多了,玩久一些也好。 这也是他们在展柏醒来大半个月都没有及时通知舒然的原因,在舒童娅看来,多少也存了一点私心,毕竟,她的女儿在一个月以前还被聂展云的噩梦纠缠得险些要自杀,好不容易得到了她不再被噩梦侵袭的好消息,这边聂展柏又醒了,说实话,舒童娅是不希望女儿能尽早见到聂展柏的。 就连她都会因为聂展柏那双神似的双眼而时常联想到聂展云,如果是舒然-- 唉---- ----------华丽丽分割线---------------- d市国际飞机场,出口处移动的人/流里有一个身影快速地闪过,步伐很快,有些迫不及待地要从人群里冲出去,平底凉鞋踩在光洁如新的地板上时不时地响起一阵摩擦而起的吱吱声,长裙的裙角随着她步伐的快速移动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影子来。 她的手臂被身后的人一手拉住,她不得不停步,她的耳朵在嘈杂的空间里捕捉到了他传递过来的声音。 “你慢一些!”一手拉着行李箱的尚卿文伸手拉住了舒然的手,将她轻轻拉了回来,将她脸颊上因为匆忙而撩起的短发整理好,这一路她归心似箭,看在他眼里总是有些淡淡的说不出的感觉来。 舒然以为牵挂着聂展柏,也没有特别留意尚卿文此时的面部表情,伸手胡乱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焦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醒来的,爸妈都没有告诉我!” 尚卿文敛下眼神,伸手跟她十指相扣,一手拖着行李箱往出口处走。 来接机的是关阳,舒然一下飞机就要求先去聂展柏暂住的医院,他的突然醒来着实让她是先惊后喜,接到他的电话时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舒然一口气上了住院楼,步伐之快连身后紧跟着的关阳都忍不住地心惊。 关阳看着走在前面只留下背影的舒然,又看了看跟自己并排走着的一直沉默的尚卿文,低低吁出了一口气,聂家二少,还是醒了! 病房门外,舒然脚步停住,站在门口步伐有些踌躇,却在停顿了几秒之后主动推开了门,在看到病chuang上那人抬起头来时投递过来的目光,她推门的手还留在门把上,眼神便是微微地一滞,而chuang头那人将手里的书缓缓合上,抬脸展颜一笑,朝着她伸出他那枯瘦的手臂,“sugar!” ----------华丽丽分割线---------------- 立在病房门外走廊上的尚卿文目光微眯着看着病房里的人,此时舒然把随身携带的包放了下来,正搀扶着聂展柏从chuang上下来,两人含笑着在交谈着什么,聂展柏行走不便,他的双腿依然使不上力,在病chuang上躺了这么多年,醒来也才半个多月,从最开始醒来每天睁眼一会儿都会感觉到疲惫不堪,到现在他已经能坐着看一会儿书跟人聊一会儿话了,尽管他有时候还是会头疼不已,有些事情也老是记不起来,越是努力去想越是觉得头疼,医生告诉他这是他睡了五年的后遗症,思维缓慢跟不上节奏是很正常的,他只需要好好静养努力调整。 见到推门进来的舒然,他也是微微一怔,尽管她已不再是五年前的长发,但是因为这张熟悉的脸,他张了张口,情不自禁就喊出了声。 舒然将他扶到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把敞开了一半的窗帘拉开,让室内通通气。 “喝不喝水?”舒然拉开了窗户,没有来得及坐,就问聂展柏,其实,算起来他们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以前小时候打打闹闹的,现在都长大了本以为会生分不少,可是在舒然推开门的那一刻,他脸上溢出的笑容跟小时候如出一辙,还有那双相似的眼睛,让舒然是陌生不起来。 “医生说你中午没吃东西,想吃些什么?”舒然问,聂展柏却看了看门口,偏脸,“sugar,你一个人来的吗?” 舒然心里一怔,这才暗自懊恼起来,尚卿文-- 此时门外的人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推开了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只食盒,看见她正瞅着他,走了过来,“你午饭都没吃!” 舒然捂着自己空空的肚子,哎呀一声,确实,一下飞机就忙着赶过来,她都忘记了自己还没有吃午饭。 不见他跟来,原来是给她买吃的去了。 舒然把尚卿文递过来的盒子拿在手里,掂了掂,看着坐在那边的聂展柏正用平静地目光打量着进来的尚卿文,那眼神看似平静,却在微微闪动时,变得意味不明,舒然拿着手里的盒子,脑海里只经历了短暂的停顿便下了一个决定,伸手牵过尚卿文的手,正要给聂展柏介绍一下尚卿文,便见聂展柏已经转开了目光,声音沙哑地低低开口,“sugar,你跟我哥分手了吗?” ------华丽丽第一更结束线,第二更在后面,五点钟左右。。。。。。。。 V章270:我就知道 v章270:我就知道    你跟我哥分手了吗? 聂展柏的这句话很轻,声音有些沙哑地从喉咙里蹦了出来,舒然勾住尚卿文手指的手指尖微微一颤,瞬间觉得自己此时不知道该有哪种方式来回答他这个不似质问却比质问来得还要突然还要揪心的问题。 他一句话突兀地将舒然心里一直不愿提起的那个人给牵扯了出来。 尚卿文明显感觉到舒然拉住他的手指尖颤了颤,他的手指微顿,敏锐地觉察到她此时心境的变化,不待她开口便反手将她的手握住了,将目光转向了坐在那边等待着答案的聂展柏,轻轻开口,“我是舒然的丈夫,尚卿文!” 聂展柏的眼睛落在了尚卿文紧握住舒然的手上,眼睛里有一瞬间的停滞,半响之后他转开了脸,低喃一声,“我就知道!”他说完之后不再去看旁边坐着的舒然,低喃的声音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自嘲讽刺,轻笑时淡淡出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默默走出病房的舒然从门口看着那依然坐在沙发声用背背对着病房门的聂展柏,想起了他刚才脸上浮起的那一抹笑容的苍凉,这些本不该在一个年纪还不到二十四岁的人脸上会出现的情绪就这么真实地在她面前展露了出来,那些隐晦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的过往让舒然心里忍不住地一阵阵地酸楚难受。 她要如何跟他解释,告诉他聂家现在仅剩下他一人,他那从小就崇拜尊敬的大哥已经不在人世,她要怎么把这个残忍的结果来告诉他? 舒然走出医院时有些头重脚轻,下台阶也差点崴了脚,幸好跟在她身边的尚卿文一把拉住她,她才没有脚软地跌下去。 “怎么了?”尚卿文一手扶住她,感觉她整个人的重心在往下沉,赶紧伸手将她抱住稳住了她的身体紧张开口,从病房里出来,她的脸色就不太好,靠近了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 舒然伸手抱住他,低着头把自己的脸埋进他胸口,站着不动,直到尚卿文感觉到他的胸口的衬衣湿濡到贴在了肌肤上,听着她变了音的哽咽着,“我该怎么告诉他,我--” 因为亲身经历过那样的痛,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所经历的,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那么的鲜血淋漓,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这对展柏这个睡一觉醒来就失去了所有的人来说,太残忍了! 头顶飘来尚卿文低低的叹息,舒然的身体慢慢地被他抱起来,坐上车之后他将在他怀里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软弱的女子抱在怀里,用下颚靠在她的额头上,“然然,有些事不是该你背负的!” 尚卿文明白她不是在为聂展云而哭,而是因为聂展云的母亲以那么惨烈的方式死在她的面前,因为这样,她才内疚,深深地内疚着! 回到嘉年华,舒然很早就入睡,尚卿文看她神色疲惫,也知道她今天心里难受,在目视着舒然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他移开目光时,那一直隐匿在眼底深处的烦躁才慢慢地显露了出来。 聂展柏醒过来这短时间一直没有可疑的人接近过病房,除了他的主治医生还有舒然的父母以外,舒童娅和冉启东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跟聂展柏提到他的家人的,但是很奇怪的是为什么聂展柏也不问?今天他突然在舒然面前提到他的哥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 尚卿文没有再想下去,而是一个电话打给了关阳,电话结束之时沉沉地说了一句,找人看着聂展柏! ----------华丽丽分割线---------------- “耳朵还有耳鸣的声音吗?”医生问舒然,舒然点了点头,确实,耳朵还是在有些时候听不清楚,还耳鸣嗡嗡嗡地很吵。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再好的手术也不可能让破损了的耳膜做出来的跟原装的效果一样的好,对于医生的这个结果舒然已经能接受了,相比于无声的世界,能听见已经是万幸,只是她这一生最喜好的潜水运动再也不能碰了! 哗啦--一阵水花在半空中飞溅而起,一条海豚破出水面一声清越声气,在海豚馆里响了起来。 已经快下班了,此时馆里只留下了管理员在清理现场,为迎接明天的游客做准备。 舒然坐在不远处的座椅上,凉椅冰凉,坐着有些不舒服,她起身,在一阵四溅的水花声和海豚愉悦的欢叫声中朝前走去,水池里的海豚颇有灵性地在水里转着圈,首追着尾部以一种特别的欢迎仪式迎接着这位曾经个的主人,舒然靠近了,一个巨大的水花就从水池里绽开出来,溅了她一脸的水。 这个小淘气! 舒然用手摸着脸上的水珠,朝池子里看了一眼,安安跳跃而起,很活跃地在水里打着滚,滚了几圈之后朝岸边游过来,探出大半个身子,双鳍趴在台子上,低低地叫着。 许久不来,它依然还记得她! 舒然走过去摸摸它的头部,安安很欢快地再次游进水里,边游还边煽动着水花,这是它邀请舒然下水惯用的姿势,蹲在池子边的舒然却无奈地笑了笑,她都这样了,还怎么游泳呢? 馆里显得有些空寂,她拍着手上的水,就对着那眼巴巴瞅着她的海豚安安,“安安,见到林雪静了吗?” 她今天来这里是来找林雪静的,这女人打她电话她也不接,她回了一趟半山别墅也没见到她的人影,打电话问甄暖阳,甄暖阳那边正传出吃方便面才会有的速度声音,一般在甄暖阳吃这种速食的时候那么她一定是在实验室里待了一下一周的时间了,她猜的没错,甄暖阳说她有一周没出实验室了,所以林雪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她也不知道。 舒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在被尚卿文带到瑞士之前的那一天,林雪静才跟她说了让她陪着去一趟医院,她要做掉肚子里的孩子,而她一去瑞士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舒然很似焦虑,所以她才在半山别墅找不到人之后赶到了这里。 “然然,你来了,你都有好长时间没有来了啊!”进来整理打扫的人看着舒然蹲在池子边自言自语,笑了起来,舒然站起来看着曾经的同事,“林雪静在吗?” 那位同事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她呀,这几天闹肚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说是肚子不舒服,恐怕现在又去医院了吧!” 同事说得不以为然,但舒然却听得心惊胆战的,在她到了谢快步走出海洋馆的时候,她包里的手机总算是响了起来。 舒然奔到目的地时已经是心急火燎了,电话时林雪静回过来的,她这一个上午电话可没少打,林雪静总算是舍得回她一个电话了,此时舒然快步走到妇产科的某一个病房里,推门一进去看着chuang上的林雪静就忍不住地想骂她一顿,好端端的搞什么失踪?她不知道她找不到人心里有多着急吗? 但是当舒然看到病chuang上那脸色苍白,人也瘦了一大圈的林雪静时,她那卡在喉咙里的话却骂不出来了。 “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舒然把门关起来,刚才听门外的护士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都破了,她一听心都要跳出来,林雪静能摔跤吗? chuang上的林雪静脸色苍白的看着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舒然,突然鼻子一酸,眼睛里就雾气蒙蒙,她咬了咬唇,垂下眼帘时状似轻松开口,声音却哽咽着,“我手机关机,所以才接到你的电话!”说完她突然抬起脸,朝舒然伸出了手,舒然走过去,林雪静便伸手抱住了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在舒然面前不需要伪装,她这段时间伪装得辛苦,此时此刻她也不想再装下去,只想找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好好地哭一场。 彷徨,迷茫,害怕,无助! 尽数委屈都在此时发泄而出。 她终究就如甄暖阳说的一样,她没有舒然那么的坚强。 舒然所经历的任何一件大事若是发生在她身上,她都会崩溃到发疯。 今天单单是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她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若不是她死死地抓住了护栏,在最紧要的关头强忍着疼痛膝盖压地才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都不敢想象,十几个阶梯,她滚下去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当时怀孕的舒然就险些被冉诺退下楼梯。 林雪静无助地哭着,如果是甄暖阳在这里她可能还不敢哭,因为那天晚上她已经被甄暖阳骂得无力还击了,但是强忍着不哭不代表着自己内心真的就坚强起来了,她做不到! 舒然最开始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哭得这么厉害,在林雪静抱着她哭的时候她目光扫了一眼挂在chuang边上的记录本,上面写了个‘保胎’,舒然在看见这两个字时浑身都松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也是更深的蹙眉,孩子是还在,但是接下来呢? 司岚的婚礼就要举行了,她到底是什么打算? 舒然心里寻思着这件事能不能通过尚卿文让他想想办法,但是,这种事情,站在尚卿文的角度,他可能不会选择插手! 因为在瑞士她有一次就问到过这样的类似问题,尚卿文的回答很简单,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帮不了忙。 舒然正思量着要如何帮她,怀里的林雪静就抬起头来,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然然,那个女人说如果我不打掉孩子,她让我们林家在d市没有立足之地!” 舒然眉心一跳,这么,狂妄!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宝们,不要着急,本来这个文的框架就比上一个文的框架大,所以,别着急,呵呵呵----____ V章271:好酸 v章271:好酸    阴雨天,坐落在了商业大街的某一处二楼高级咖啡厅内,一名身着素衣长裙的长发女子坐在了窗边位置,低头看着楼下街角处那自南朝北的车流,她时而看看手腕上的表,时而朝楼下停泊车的位置望了望,看样子是有些着急,却也显得十分的紧张,当她看见楼下一辆军绿色的悍马车悍然稳稳停下来时,她赶紧收回目光,起身,朝向了洗手间。 女士洗手间里,女子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不同于平日的浓妆艳抹,她今天只化了很淡很淡的状,裙子也是选择的最素色的一条,若不是因为这几天睡眠不好眼袋严重,她会选择不化妆过来,她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在座位上她依然忍不住地用手捧着面前的杯子,在听见那带着凌厉般风声的脚步朝她走来时,她赶紧站了起来,头都没有来得及抬起来,垂着眼眸便低低开口,“大哥!” 来的人停下脚步,爽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二小姐,很抱歉,大少今天有些事没有时间过来,所以--” 叶箐艾身体微微一怔,心里不知道是因为来的人不是自己大哥而感到松了口气还是因为他没来自己忍不住地心里一阵落寞,她抬起头看着一身军装的人,这人是大哥身边的人。 “大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叶箐艾在问出这句话时心里也在暗自诽俯,大哥是军人,军队里的事情哪有她过问的份? 小太阳憨厚一笑,摸了摸自己平板头,“那个,老大今天去g市参加一位好朋友孩子的百日宴去了!”说完他笑了笑,坐了下来,心里在想着,赶紧速战速决,还得赶去g市接老大呢! “是g市裴家吗?”叶箐艾也跟着坐了下来,小太阳微微错愕,点点头,心道,咦,老大这些事情她还知道的蛮清楚的,那她还知不知道老大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呢?(备注:《限时婚爱,阔少请止步》里的情节,看过的读者应该知道,这个百日宴正是顾清颜和裴少辰儿子的百日宴,跟此文时间上并行。) “那我的婚礼大哥会来吗?”叶箐艾继续问,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奇怪,他们明明是兄妹,但是这样的问题却要通过一个外人来转达。 小太阳表情一顿,“二小姐,老大即将调回京都,那边事情忙不过来,恐怕--”小太阳说着,觉得很无奈,那边老大就跟甩包袱似的把人扔给了他,也不知道他们两兄妹是什么原因,关系不怎么好! 叶箐艾是叶家收养的孩子,是叶鸣修父亲战友的女儿,她的父亲和母亲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与敌人同归于尽了,剩下这个孩子便被叶家收养养大,这是叶家明而不宣的事实。 “我知道了!”叶箐艾笑了笑,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 小太阳看着叶箐艾脸上露出一抹侥幸的释然表情,眉头微微一蹙,这个二小姐跟参谋长剖析的确实有些相似,前几秒从她的话语里能听得出她有多么希望老大过来,甚至还能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楚楚可怜的意味,然后又因为她这一身素净的打扮真的很容易将她划分进与世无争的温柔女子的行列之中,但是-- 小太阳在参谋长和叶大少身边待了这么久,也早有了免疫力,有些人看起来单纯无害,其实表现出来的未必是最真实的,擅长侦查的他很容易就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庆幸感。 说得不好听一些,她是怕大少过来了,她的那些小把戏无处遁形了吧! 看,大少都懒得过来! 小太阳把面前的那杯水喝完,对着面前端坐的淑女二小姐笑了笑,“大少让我带一句话给二小姐!” 叶箐艾放下了杯子,看向了小太阳。 “大少说,二小姐做事理应顾及周全,有些事别做得太过分!” 叶箐艾扣住杯子的手一紧。 目送着那一袭军装的人离开之后,她紧扣住在手里的杯子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震得一阵响。 ----------华丽丽分割线---------------- “砰--”舒然手里的水杯也一个发狠地落在了chuang头柜上,过分,太过分了! 还有这么气焰嚣张的女人,现在想想,当初找上她的于暖心是多么的温和,又或是她叶箐艾看林雪静好欺负,仗势欺人! 仗的是谁的势? 舒然从尚卿文那里知道叶箐艾是叶家的二小姐,叶家是军权贵族,确实有的是势力,当初甄暖阳拿出那一叠照片给她看的时候就跟她说了,叶箐艾盯上了林雪静,叫林雪静见好就收,这样的家族躲都来不及,谁惹上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她也旁敲侧击地提醒过林雪静,与司家联姻的家族断然不可能是无权无势的,何必要去招惹? 可是现在无论她要怎么说都晚了! 病房里静默无语,林雪静的手机响起,是魏妈妈打过来,魏妈妈询问林雪静什么时候回家,她在家里做了饭,晚上要招待梵琛,接电话的林雪静一阵苦笑,眼睛还红红的,却努力地用正常的声音来回答母亲,“妈,我晚上还要加夜班呢,能不能改天呢?” “改天?你一天推一天,你工作真的这么忙?看来我得去找找你们馆长了!一个月工资不见涨,时间却越来越少!” “妈--”林雪静情绪有些激动了,声音语调也比刚才高了一些,电话那边的魏妈妈听见她的声音有异,也知道自己最近是逼得太过紧了,便软下了声音,“难得周末,你爸也在,梵琛也有空,来吃个饭也没什么?” 林雪静见是躲不掉了,动了动,脸上路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来,舒然赶紧过去悄声地用手抚上她的小腹,她是肚子不舒服吧,刚才医生都来过了,说要卧床休息养胎。 舒然看林雪静拿着电话一阵焦急,她伸手示意,把电话拿给她接,林雪静只好把电话递给她,舒然起身跟魏阿姨聊了起来,魏妈妈一听到舒然的声音,乐得直招呼,叫舒然也跟过去吃饭,顺便又说了一下啊然然梵琛你见过的吧今儿个一起过来坐坐你都一个月不来了,舒然打着哈哈应付着,本来就不善于说谎,但此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说魏阿姨恐怕我们来不了了我们现在不在d市在l市玩呢,魏妈妈声音一噎,不在d市,跑那么远去玩?末了魏妈妈只好悻悻地挂了电话,唉没办法然然在她心里就是个实打实的诚实孩子,诚实孩子是不善于说谎的,她说在l市应该就在l市了,只是可惜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舒然在挂了电话之后还忍不住地喘息着,耳根子还有些红红的,觉得欺骗魏妈妈实属不应该,但是现在是骑虎难下,林雪静现在又不能出医院,怎么回家? 舒然帮着林雪静把住院手续给办了,心里依然是不心安,坐在chuang边想了想,“你告诉司岚吧,他有权知道的!”虽然在舒然眼里,除去司岚是尚卿文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之外,他的人品至今还入不了她的眼,毕竟从最开始认识到现在,每次聚会都会有不同的女人,他换女人的更新速度快得眼花缭乱,尤其是那一日郊游她和尚卿文去郊区他的别院,看到那满地的乱衣狼籍,从底楼客厅进门处一直延伸至楼梯间,听着楼上那放/荡声音,当时她心就凉了一大截,外面将这位年轻的市长传得跟神一样的人物其实私生活并不是那么的有规有矩,而她更是为了好友的一腔热情遇上个这样的男人而感到又气又急又无奈。 可是现在有什么用,孩子都有了! 为了这样的男人赔上一生?不值得啊! “然然,我妈刚才没有再说什么吧?”林雪静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是精神比刚才好了许多。 舒然摇头,“没说什么了?”她疑惑得看着林雪静,“魏阿姨一向忙碌,她最近很闲吗?” 林雪静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来,良久才开口,“我妈被医院辞了!半个月前,就在叶箐艾跟我说了那个条件之后的第二天!我爸的生意上也遇上了不大不小的麻烦,合作的朋友突然以不同的理由纷纷撤出,那个项目是我爸牵头的,其他人退出来了,就我爸还在顶着!” 舒然心里震惊,在尚卿文身边这么久,尚卿文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多而不少也让她学了不少的东西,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背地里见不得光的各种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林雪静低着头,用手摸着自己的小腹,相对于舒然失去孩子的痛,这种明着来的威胁更让人难以接受。 舒然默然不语,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来替林雪静做决定,因为林雪静即便是嫁进司家也未必是好的归宿! 一个短信铃声将舒然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聂展柏发过来的,林雪静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看了舒然一眼,得知是聂展柏发过来的信息,她表情愣了一下,轻声开口,“他刚回来的那几天我也去医院看过他,他还借过我的手机!” 舒然微怔,那自己的手机号应该是他从林雪静的手机上记下来的,因为她也问过舒童娅,舒童娅说并没有告诉他手机号码。 林雪静看着表情微怔的舒然,犹豫了一会儿再一次开口,“展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吧!毕竟他们以前也是旧识,儿时读书的时候也曾因为舒然和聂展云的关系混做一堆。 但人都是会变的,而且聂家还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 “然然,你有跟他提起他的家人吗?”林雪静问,其实之所以会觉得奇怪就是因为聂展柏这么久了都不曾询问他的家人,除了他的哥哥之外,但是都没有问过哥哥在哪儿的问题,这不奇怪吗?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可是没有人告诉他啊! 舒然脸色一暗,露出的笑容带着苦涩,“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等他身体好些了再找机会跟他谈谈吧!”她说完,心里一阵闷闷的,因为昨天在病房里聂展柏看着尚卿文的那种眼神,总让她有些不安,那眼底一晃而过的忧郁很快就消失掉,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但是她却敏感地捕捉到了。 又或许,是她看错了? ----------华丽丽分割线---------------- 尚钢,尚卿文刚结束了一个会议,看着手腕上的时间表,下午的时候跟舒然约好了晚上要回家吃饭,他们从瑞士归来都没有时间陪舒然的父母好好吃一顿饭,今天晚上约好了一起回家。 尚卿文正要打电话给舒然,周嘉敲门而入,看着度假归来一个月不见的上司神清气爽,自然也心情舒坦,老大心情好了,他们这个打工的自然也不会被无缘无故地挑刺了,尽管尚大少从来没有在工作上故意刁难过任何人,在工作上说一就是一,但好歹见他那脸上沉郁的阴霾散去,既为下属又为朋友的她也在心里替他高兴。 “难为关阳今天总算是有个好假期,你这老总也确实该多多体谅下属了!”周嘉笑着说着把今天最后一份需要尚卿文签署的文件递了过来。 尚卿文低笑着低头看文件,抬眼看了周嘉一眼,“难道你也需要?” 周嘉立马双手捧心,需要,当然需要了,好歹也是成年男女,工作再忙再积极终身大事总是不能落后的,她这已经落后了好几年了,都已经踩在三十岁的尾巴上了,比不得那些年轻姑娘了。 尚卿文看她一眼,都不用她说明就笑着说道,“今年年底的年会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壮观,相信总有适合你的!” 周嘉眉毛都险些跳起来了,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察言观色都堪称一流的上司,抖了抖唇角,果然是有家室的人了,心思也比往日细腻了,你一天这么忙还不忘记给你属下拉/皮条凑鸳鸯我要代表尚钢数以百计的单身优秀男女向你致敬! 尚卿文却笑而不言,周嘉是在他担任尚钢总经理的时候就被尚佐铭提拔上去的,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算得上是尚佐铭的左右臂,董源离职之后她却留了下来。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她跟关阳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周嘉接过了尚卿文递过来的文件,指了指门口,表示有人找,尚卿文看着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人时感到有些意外。 “天降红雨?”尚卿文起身取下外套慢慢地穿上,看着那靠在门口的人进来往座椅上一坐,顶着一脸疲倦的神色,坐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请你帮个忙!” 尚卿文扣着衣扣,看了对面坐着的人一眼,“恐婚了?” 司岚瞟他一眼,真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结婚还用抢的骗的? 尚卿文是不知道,在此时司岚的眼里,他以前大半夜拉着舒然让司岚打开绿色通道给办理结婚证的经历已经在司大少的眼里成了bt的真实写照,谁会像你这么bt的结婚的? “帮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尚卿文说着淡淡一笑,怎么可能白帮? 司岚抖了一下嘴角,张晨初说得对,哪有空手套白狼的,是兄弟也不成!尚卿文现在的表现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办公室里的空气静谧流转,连进来送咖啡的秘书都感觉气息有些不太多,随着秘书离开办公室门轻轻合上的声音一响起时,司岚那疲惫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条件任你开!” --------华丽丽分割线-------------------- d大教师公寓,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舒童娅去开门,进来的舒然是径直就往里面钻,大步走进去了还略微紧张地开口问,“你把展柏接回家了?他人呢?” 舒然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一间卧室的门就打开了,坐在轮椅上的聂展柏用手扶着轮椅扶手滑了两步,落入舒然的视野里,“我这不是在这里吗?” 舒童娅看着面露异色的女儿,瞧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她也是才知道冉启东将聂展柏接过来吃晚饭的。 舒然看到聂展柏,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去医院,推开病房的门里面人不在了,从护士那里才得知聂展柏被冉启东接走了,他的身体情况暂时还不能出院,为此她才这么紧张。 舒然松口气的时候不由得笑了一声,看见聂展柏刚才进的屋子正是崔阿姨住过的房间,一时间心里又微微一紧,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卧室的门是关着的,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待了多久了。 “昨天对不起!”聂展柏突然看向了舒然,轻轻开口,他抬脸看着站在客厅里的人,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是在为昨天赶走她和尚卿文的事情而道歉! 舒然的心绪被他这一声‘对不起’牵了回来,心里才想起了过世的崔阿姨,本来就酸酸涩涩的,再听见他的一声‘对不起’,便不由得更加惆怅起来,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笑了笑端来一大盘的水果,在里面挑挑拣拣地捡起一个苹果来,很快在厨房里忙碌的舒童娅就听见了客厅里传来的对话声。 “几年不见,舒小然,你这削苹果的本事依然不见长!” “没动手吃现成的还挑剔?” “你这苹果削的太没有美感,实在是难以下口!” 缺少美感?这苹果削得巧夺天工了! “吃不吃?不吃还给我!” “拿出来了还要收回去,你也好意思?” 我好意思,我怎么不好意思了?舒然愤慨,给他削的苹果还挑刺,别看他睡了五年,结果这嘴巴不饶人的本事依然还在。 咔嚓,聂展柏手里的苹果啃了一大口,把苹果递过去,喏,给你,你不是要抢吗? 舒然嘴角都在发抖,这厮就像小时候,小时候他最擅长的就是在抢东西尤其是抢她吃的的时候,筷子一夹到嘴边先舌头舔一下,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规规矩矩地放回盘子里,喏,抢吧! 谁还敢吃啊! 她发誓她小时候每天早上的酱肉包子有一半都是这么被他抢过去的。 难为聂展云每次说她还不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就饿得头晕眼花,他哪里知道他买的几个肉包子有一半都被他这个无耻的弟弟抢着吃了,久而久之练也就了她在自行车后面大口大口吃包子的技能,不过她吃到最后还是会留几个,省得聂展柏又在早读时刻飘进她的教室很恬不知耻地当着她全班同学的面朝她伸手,舒小然,包子! 舒然因为一个苹果顿时联想到了自己那悲催的吃不饱早饭的学生时代,想想真的是吃人手短,聂展柏八成是觉得那包子是他哥买的,怎么也不能让她一个人独吞了! 舒然挑眉,看着那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眉头一皱,却突然一笑,抬手在他头上拍了拍,“吃吧,乖乖!” 聂展柏眼睛一眯,抬眼看她,阴森森开口,“舒小然--” “叫姐姐!”舒然很不客气地纠正,小样儿! 聂展柏险些被嘴巴里还没有吞下去的苹果给噎住,黑脸,“舒然,你只比我大了三个月!” “大一分钟都是大!”舒然不依不饶。 聂展柏凝神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眼底光影变幻莫测,把苹果收回来垂眸低笑一声,“我原本是以为要叫你一声嫂子的,呵--” 他这一句话轻描淡写,却已经把刚才那愉悦的说话氛围给打破了,而舒然端着水果盘的手也微微一僵,一语便截断了两人的对话,直到门口那道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才让舒然那沉压在心口上的沉重感稍微减轻了一些。 尚卿文和冉启东来了! 晚上这顿饭因为展柏的加入变得有些不自然,冉启东为了活跃一下气氛便跟尚卿文聊起了瑞士的自然风光人文地理,舒然跟尚卿文在瑞士一待就是一个月,经历过的趣事也拿来作为饭后谈资了。 聂展柏整顿饭都显得很安静,是跟舒然在客厅里那一番对话之后便变得沉默异常,舒然也在时刻关注着他的异常,并试探着用公筷给他夹菜,刚才两人的谈话没有预料的就触及到了舒然都不想谈及的话题,舒然觉得展柏还是个病人,他的康复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聂展柏低着头先是微微一怔,但还是很平静地把舒然夹在碗里的菜都吃完。 对面坐着的尚卿文目光微动,这一顿饭吃得有些诡异,从他进门到现在,聂展柏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晚餐之后,冉启东便要送聂展柏回医院,他在康复之前都要住在医院方便治疗,尚卿文帮着推聂展柏下楼,他开车送回去。 客厅里人一走,还在餐桌旁坐着的舒童娅看着端着碗一脸沉默的舒然,又想起了吃饭间女婿有意无意看聂展柏的眼神,便轻轻开口,“你离他远一些,别对他太好了!” -- 舒然在楼下等尚卿文的车,这里离医院不远,按理说用不着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当他那辆低调的奔驰豪车停在他面前时,舒然一打开车门就嗅到了一抹淡淡的烟味儿。 尚卿文不是已经戒烟了吗? 这烟味是从哪里钻进来的? 舒然心里微怔,坐上副驾驶座位时特意去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尚卿文面色平静无波,只是因为灯光比较暗,她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感觉这种安静让她有些心慌。 回到嘉年华,进卧室准备洗浴的舒然看见尚卿文正在客厅阳台那边喂那只鸟,鹦鹉之前被送到了关阳家,由关阳养了一段时间,刚被送回来,见到旧主人尤其热情,拍着翅膀上串下跳的直呼着“我爱你”以示自己对主人的忠心,听得舒然那是一个激灵,这鸟的行事作风大胆而开放,有时候蹦出来一句话足足雷死一个人,难怪张晨初说最见不得多毛的东西,尤其是尚卿文的这只多毛鹦鹉! 背对着她喂鸟的男人背脊笔直,摊开手心任由那只鸟在他的掌心啄食,她正要转身去厨房取点水,就被他伸手揽了过去,紧接着窗口响起一阵翅膀飞腾而起的声音,他的吻来得突然,而且比之前要猛烈的多,舒然被他紧抱着一阵缺氧致使她险些眩晕过去,他们落在软软的地毯上,气息急喘着教缠,舒然被他身上的坚实的肌肉咯得浑身都疼了,低/吟时都不明白他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听见耳边一阵扑簌扑簌的声音,唇瓣一阵疼,是他牙齿轻咬的疼痛感,便听见那只鹦鹉幽幽地一叹,“唉,好酸,好酸!” 恩?酸? 舒然在这一晚是真实的体会到了那种酸的威力,浑身大汗淋漓地软在他的身下,最后是体力不支地昏睡了过去,柔光中男人的手臂将她圈住,从耳根子慢慢卷起一声长长地低叹。 “你要只对我一个人心软就好了!” ------------阿嘞嘞,今天更新完毕了----------—————————— V章272:恩?这个女人? v章272:恩?这个女人?    你要只对我一个人心软就好了! 耳边低低的叹息声恍如一缕淡淡的风,一晃而过便被沉喘的呼吸声所掩盖住,卧室内的纠缠喘息声久久没有平息,被晚风吹动着的窗帘轻轻地晃动着,一只白希的胳膊从chuang边滑落被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拉了回去,抚上胸口那跳动着的心脏,睁开了双眼的男人在幽静的空间里散发出低低的一声叹息。 早上用餐时间,舒然却懒在床上不想起来,尚卿文一回到d市就开始变得忙碌,空闲了一个月的时间,公司里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尚卿文进更衣室的时候舒然还窝在chuang上没动,却不想在他才刚穿上西装时,镜子里就显露出他身后的影子。 白色丝质般的睡裙松松垮垮地穿在她的身上,正是他在苏黎世千挑万选买的一条,那晚上她嫌这裙子太暴/露都没敢穿,此时睡眼惺忪的她站在门口正朝镜子里的他观望,察觉他在看她,随即‘呀’的一声低呼起来,赶紧拉开一个抽屉给他找搭配的领带。 尚卿文在她俯身拉衣柜抽屉的时候正好站在她身边,等着她给他系领带,看她睡得迷迷糊糊却想着爬起来给他找领带,睡意惺忪着也不顾她此时身上穿着的是她一直都不敢穿的裙子,此时她前倾俯身,眼神正关注着看着盒子里的适合的领带花色,全然没想起此时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正含笑着打量着自己亲手丈量了尺寸的裙子将她那饱/满的身材诱人的身体曲线都衬托展现而出,锁骨处星星点点,一直延伸到下方,随着她气息起伏,目光从胸口那高/挺而起的山峦之间的那条细线往下。 呼------ 晨起便洗了澡穿戴整齐了的男人又一次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息,如果此时舒然转脸过来一定能看得到他双眸里跳跃而起的火焰。 “就这条吧!”舒然已经从抽屉里的小格子里挑出了一条适合尚卿文今天这一身的领带,她把领带取出来正要转身给他系上,腰间就是一软,肩头是他沉沉压下来的下颚,舒然抬脸,正好见到正对着面的那面大镜子里,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身后柔柔地抱住了她。 “卿文!”舒然拿着领带的手一顿,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脸,眼睛里是含着笑的,一如既往的含笑凝眸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腰间紧扣着的手也是十指相扣,牢牢地把她扣在怀里,可在他那含笑的眼眸里一晃而过的是一抹淡淡的寂寥,舒然有些心惊,恍然便不再见,她却敏感地转过了身去,伸手捧着他的脸。 “你有心事!”舒然用的是肯定句,从昨天晚上开始,又或是,更早的时候!昨晚上她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却被他纠缠得抵死缠绵几次欲开口又被他热情的吻所止住。 尚卿文本是要摇头,却被她捧着脸,迎上她那露出忧色的目光,他随即轻轻一笑,脸挣脱她双手的束缚落在她的肩头,恍如自嘲般地低笑起来,“我只是--” 只是,突然害怕! 有些怅然若失,总感觉能握在手里的东西似有似无,他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从来都没有,就算当初聂展云在世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是患得患失吗?用在一个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三十三岁的男人身上,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尚卿文在心里自嘲着,抱着她腰的手却在慢慢地收紧。 被抱着的舒然身体微微一怔,尚卿文在她面前一直是沉稳的内敛的不动声色的,他的温柔情话很多都是在chuang上说,在她意识迷乱时听着他在耳边的低喃,就像在夜里静悄悄怕被人来偷窥,将这种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情话绵绵密密地只送进她的耳朵里。 然而此时,他有心事却不愿开口倾诉,让她心里在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人总是不能一心几用的,她太关注自己的工作,太关注展柏的康复,太关注自己身边的朋友,却也忽略了他! 忽略了这个在自己都险些出现精神异常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温情丈夫! 尚卿文在关阳敲门时离开了嘉年华公寓,舒然目送着他离开,等他走了之后心里的怅然若失是越来越浓郁,她在客厅里坐了很长时间,想起了昨天晚上本来是跟她提前约好先跟他汇合去给父母买些吃的东西送过去,结果她接到聂展柏的一条短信,短信很普通,就是聂展柏道歉的一句短信,她便先去了医院,知道展柏被人接走便急匆匆地赶回了家,她把跟他的约定都抛在了脑后。 不知道是客厅里的温度太低还是怎么了,舒然觉得双膝有些发凉,她起身开始梳妆打扮,挑了一件温暖色调的长裙,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整理了一遍,对着镜子里恢复了生气的那个自己,她抿了抿红唇,轻轻一笑。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见到出现在自己面前妆扮一新的舒然,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怎么了?今天要约会?” 舒然把带过来的康乃馨放在chuang头,走过去把从瑞士带回来的巧克力递给她,昨天她光顾着找林雪静了,带回来的礼物都没有机会拿在身上,今天她就带过来了。 “哇,苏黎世阅兵广场的手工巧克力,尝一颗先!”林雪静说着忙翻开了盒子,她对甜食没有抵抗力,加上吃巧克力也会让人心情变好,她现在正需要这个。 舒然坐在一边看着好友品尝着巧克力,还接受着林雪静时不时抬脸打量过来的目光,“今天这一身穿得很漂亮,你很久没有这么光鲜了,上次娅姨都说你都长鱼尾纹了!” 林雪静的话让舒然眉头一挑,拜托,没长好不好? 舒然看着昨天还抱着她哭的好友今天又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从哪里跌倒又从哪里爬起来心情又好了的好友,心里也稍微有了些安慰,张了张唇本想跟她说说一些有关司岚的事情,但是又怕她触及伤感,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早上尚卿文离开时,她问尚卿文一些关于叶家的一些事情,尚卿文用深邃的眼眸看着她,走的时候轻声告诉,有人自然会操心的,让她别担心。 这个‘有人’指着是谁? 舒然觉得尚卿文这个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习惯太不好了,让她一早上都在胡乱的猜,当然她最先想到的是司家那个男人,可是想了想,怕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林雪静怀孕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舒然为此郁郁,决定今天无论如何要从尚卿文的嘴巴里撬出点消息来,实在不行,她也不怕亲自走一趟市政aa府! “看你一进这个门半个小时之内看了几次钟,有事就去忙吧,我又不是瘫了需要你来守着!”林雪静打趣地笑,腾出翻书的手来指了指门,意思很明白,门在那边,要走就赶紧走吧! 舒然今天来给她带来了几本书,林雪静这人是一看书就头疼的人,但是却恶俗地喜欢穿越小说,舒然在来之前去了一趟书店,挑了几本给她带过来。 舒然听了好友类似唠叨的话,抬手看了看表,“你还真说对了,我今天确实有事!”说完她把放在旁边的包捡了起来。 “你是去展柏医院?”林雪静冲着已经快步走到门口的舒然,舒然头也没回,冲着她挥了挥手,迈开步伐就走出了病房。 林雪静纳闷,咦,今天的舒然,有心事? --------华丽丽分割线-------------- 尚钢集团的办公楼,电梯从顶楼直下,到底楼时,交错在一起的脚步声中有声音响了起来,“今天晚上又要仰仗你们了!” 说话的人是尚卿文,语气轻缓,带着一成不变的笑意,跟他共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尚卿文一到下班时间都是很随和的,尽管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一直是保持着淡淡疏离客套,但对身边的朋友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尚总,你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心惊胆战着!”说话时跟在他身后的周嘉,还不免看了看今晚又要遭殃的关阳,唉,别醉得到时候需要她来收场就好。 晚上有应酬,像很多次一样,尚卿文不需要亲自出马,交给关阳一人就能处理好,而她免不了也要跟着去一趟,做什么?关阳要撑不住了她就替补,谁叫他们的尚总现在已经戒酒了呢? 咦?难道是怕喝了酒回家跪搓衣板? 周嘉心里在八卦,想想他们的董事长夫人外表看起来就很温柔,而且人家是为人师表的教授,可不像前面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纯洁无害其实本质上就是个腹黑的高级禽/兽。 当然这些话周嘉可是不敢说出来的,赶明儿尚大少心情好了让她去做关阳这个职务,那她这一辈子也甭想嫁出去了。 三人前后走出了大厅,停靠在大门外的一辆车车灯闪了闪,车门一开,从车里下来的女人一站定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尚卿文的身上。 周嘉眉毛一挑,敢情尚老大今天不去应酬,是因为,临时有约? 恩?这个女人?? ----------华丽丽结束线,下一更赶不到九点之前更新了,剩下的大概只有在明天上午才会审核出来,大家请明天上午来看就好,么么------ V章273:更早地抓住你 v章273:更早地抓住你    这个女人? 从车里下来的女才子身材高挑精致,一身长裙,足下是尖细的高跟鞋,裙角晃动时,隐约能见到那小巧而白/皙的脚踝,走过来时步伐摇曳生姿,竟让身为女人的周嘉都在微微惊叹,怪不得有些男人就喜欢盯着女人的脚看,这短短几步距离居然都被她走出了步步生莲之感。 咦,这女人是哪位? 周嘉心里疑惑更甚,抬脸去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尚董事长,跟她表情不同的是关阳,看见来的人先是一愣,随即便轻轻一笑,招呼周嘉走吧,还要赶着去赴宴呢! 周嘉被拎走时还摸不到头脑,等车都滑出好远了还盯着后视镜低声说着:“关阳,你今天就做得不对了啊,你不替他解决掉那个女人,小心明天就把你发配边疆!”这不像关阳的作风啊! 现在谁不知道尚董事长身边有一个多拉梦百宝箱关总经理,加班,他上,有难题,他上,挡酒,他上,有女人,他也上! 任何事情处理起来都娴熟自如,简直就是无所不能! 关阳熟练地开车,无奈地低叹,尚钢的第一秘书周嘉同学上班跟下班那完全是两个调儿,上班的时候那是严谨得跟她多说一句话都会被她眼神秒杀,一下班那以前读书时的活泼劲儿就出来了。 “我要是上去解决了用不到等明天,我立马就被发配了!”关阳轻咳两声,侧脸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周嘉,“你眼镜多少度了?” 周嘉正在为关阳刚才说那句话而发愣,没来得及转过思维来,便顺口答了,“八百五!”托尚大少的福,她进尚钢的时候眼睛近视不过也才两百多度,才几年时间,度数就猛增得吓人,大多数都是熬夜赶工作看电脑给熬出来的。 唉,难怪看不出来! 周嘉听着关阳那招牌似的笑声,凝眉,咦,难道自己看错了? ----------华丽丽分割线------------ 周嘉确实看错了,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尚董事长夫人是个长发及腰的温柔女人,大/波浪卷,很有女人味的女人,刚才下车的是个留着俏皮短发的女子,除了身高跟尚太太有相近之处,其他的-- 她就没想到舒然会剪了长发! 车内,音乐声寥寥,耳垂因为缀着长长的耳环随着车的移动不停地晃,琥珀耳环的下垂时不时地撩一下颈脖处,有些痒,但开车的舒然却没敢动,倒不是不敢,而是觉得身边坐着的人从一见面到现在,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脸去看他,他的目光黏得她脸颊都要红了,但又很想问他一句,好不好看? 奇怪了,这种念想让她现在开车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居然是那么急切地想问他这句话! 尚卿文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公司门口,而且还这么无声无息地过来了,也不知道她在门口等了多久,一看她下车便朝自己款步而来时,他心里的惊讶便随着她步步靠近而转化成了一抹暖暖的笑。 尤其是在她主动拥着他靠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你的时间是我的’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些小任性,有些小霸道! 他笑,却觉得自己的女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即便是霸道了一些任性了一些也让他觉得心里一阵甜滋滋的,便一手扣住了她的腰。 他好喜欢,她的主动! 舒然的约会计划足足认真地想了一天,她想给他惊喜,便没有跟他打招呼就开着他的车在公司门口等他,然后一起烛光晚餐,再看一场最新上映的电影,虽然,这样的约会模式有些老套了,但是她想不出晚上还能有比这个更好的约会方式了! 因为她也是第一次主动约会他! 晚餐吃的是中餐,舒然不喜欢吃西餐,尚卿文也一样,而且两人在晚上都喜欢吃得清淡一些,如果是在家,大概就是两个素菜加一根拍碎了的泡黄瓜,夏季吃这些最开胃,尚卿文一直是个自律的人,自从之前肠胃出了点问题之后他就特别注意保养肠胃了,烟酒不再沾,他为此解释是爱人总该要有爱人的资本,身体条件是必须的,我若身体不好,我怎么保护你? 两人吃得简简单单,一向务实不息铺张浪费,比如很多人认为有钱人大概就是喜欢铺张浪费,其他人或许有可能,但他们两个不是。 浪费可耻,这是舒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从餐厅出来,尚卿文被舒然拉着朝步行街的一个方向走,晚上步行街的人也不少,大多数都是出来闲逛体验夜/生活的,步行街喧哗热闹不同于白天,加上炫目多彩的灯光使得商品店里的商品更加的琳琅满目,让舒然觉得晚上逛街的视觉效果比白天还要好。 “然然,慢一些!”尚卿文被舒然牵着手,见她走得急,想她穿着高跟鞋还跑这么快,不得不加快了步伐,一边拉着她一边护着她防止被人撞到,夜色下走在前面的女子长裙飘飘,两只牵在一起的手紧紧握着在人群里穿梭前行,一直到了电影院门口,舒然才停下了脚步。 “呼,总算是赶得及!”舒然跑得气喘吁吁,松开尚卿文的手赶紧从自己的钱包里掏电影票,尚卿文这才知道,尚太太是要请他看电影! 上一次看电影来电影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他都不记得了,因为他一直忙碌,鲜少有自己休息的时间,若是有时间也是被那三个兄弟给占据去了,那三个也是顶级的懒人,要看电影家里就有家庭影院,忙了一天一回家谁还懒得再出门一步?更何况选择放松的方式有若干种,他们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坐在电影院里呆那么久的。 电影还有五分钟才检票,两人坐在一边休息,舒然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见穿着西装的男人手里抱着两大桶的爆米花还有两杯饮料,从舒然的视觉上来看,尚卿文手里可以拿着签字的金笔或是拿着翻阅的文件看起来要搭配得多,这,抱着两桶爆米花和花花绿绿的饮料杯,又因为身高的缘故孑然一身地立在大厅口那边,让过往的人都忍不住朝他身上看上一眼,怎么看都觉得-- 违和感! 就好比成年人结伴去看三只小猪一样的有喜趣感! 舒然扔掉擦拭手的湿纸巾,忍着笑走过去,从他手里取下一桶爆米花,“买这么多怎么吃的完?” 一向沉稳冷静的尚卿文却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其实,其实,他是不知道她喜欢吃哪一种口味的?本来他也没想到要买,刚才他坐在那边看报纸,正巧对面来了一对年轻情侣,女孩子娇嗔着跟男孩子说想要吃爆米花,他看着那个男孩子去买了,回来的时候女孩子笑颜如花,他心里微微一动,趁着舒然还没有出来也快步走到了那边,他以为爆米花就一种味儿,结果对方问他想要什么味儿时,他竟一时答不上来,就要了两大桶。 想想也有些挫败感,他都不知道她喜欢吃哪种味儿的! 不过看她吃得欢,他也不由得会心一笑,看着整个等候大厅里,大多数都是学生年级的男孩女孩,不由得微微蹙眉,高考一过,出来玩的男孩女孩也多了,而他混在其中明显是大叔级别,尚卿文觉得今天不应该穿西装来,穿着西装更显得老成了,就在刚才大厅里,同样一个小孩子,喊舒然喊‘姐姐’,喊他叫‘叔叔’,顿时让尚卿文觉得距离感就是这样来的。 舒然却不知道尚卿文此时脑海里是沧海桑田般的惆怅,她刚才去了一趟洗手间,并不知道尚卿文会有这样的心理历程,她拉着尚卿文去排队检票,电影是新上映的外国大片《明日边缘》,坐上座位时,她悄悄地靠在尚卿文耳边说什么时候能不能一起去体验一下5d电影的感觉,说什么想去看看那个湘西赶尸的纪录片,尚卿文才知道,这丫头不仅开车大胆,喜欢的东西也大胆,不然以她这样的年纪怎么会选择干考古这一行? 科幻片也是尚卿文喜欢的类型,原本以为舒然会带他看什么爱情片的。 电影长达一个多小时,等两人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舒然一阵云里雾里,电影里男主死了n次又活了n次,死着死着她都算不清了到底最后电影结束的时候他是死了还是活着的。 舒然问尚卿文,尚卿文听了她的问题就是笑,笑着用车钥匙打开车门等她上车了,舒然看他眼神笑得意味不明,大概是在思考着该怎么来跟她解释,舒然就开口了,“加入假如你也有那男主的异能能掌控时间,能回到过去,你会做些什么?” 这就像高中时,语文老师让学生们用‘假如你只有三天光明,你要做些什么’的假命题一样,舒然现在就好奇,他会怎么回答! 舒然想,以尚卿文这样理智的人一定会给她一个很理智的答案,以‘你的假命题不成立’为由而直接驳回! 却听见他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转脸来看着她,“我希望时间能回到你高一的时候!” 舒然一愣,高一,高一? 而尚卿文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手指指腹如同在花叶间轻轻拂过,眼神深邃似海。 那样,我就能更早地抓住你! --------------——————--华丽丽结束线,抱歉啊宝们,白天有事外出回来的晚了,审核不出来只好白天来看了------ V章274:一本书砸中? v章274:一本书砸中?    那样,我就能更早地抓住你! 高一,高一?? 舒然还沉浸在他说表述出来的话语里,鼻尖便被他探过来的指尖一勾,轻轻刮了一下,抬眸便被他那含笑的眸光给沉浸住,鼻尖凉凉,是他手指尖沾上的点点雨水。 从电影院出来,天上就下起了小雨,他们又没带伞,一路走向停车场,他的手心也沾了点雨水,现在在她小巧的鼻子上一挂,凉悠悠的。 舒然还不怎么明白,有心想追问,尚卿文只看着她笑,夜色中他的笑容满是包容和温情,唇瓣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压,“谢谢你尚太太,我很喜欢!” 喜欢这个算不上别出心裁的约会。 舒然讪讪地摸了摸自己发凉的鼻尖,心里在暗暗叹息,明明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时间都掐算得好好的,实践起来却弄得一团糟,看个电影还跑得气喘吁吁的,让好心情都大打折扣了。 她伸手去摸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她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尚卿文已经发动了车。 “时间还早,出去走走吧!”他提议,说着转脸过来笑笑,“尚太太,你的时间过了,现在,你是我的!” -- “怎么想着来这里啊?”舒然到了目的地满是惊讶,站在门口看着已经关闭的铁门伸手去拽着尚卿文的衣袖,嘀咕出声,“都快晚上九点了,要关门了!”说着还朝门岗那边看了一眼,眉头不由得一蹙,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舒然对守门口的门岗都没什么好印象,而且在她的回忆里,因为每次忘记带校牌就会被拦着不让进,好几次被堵在门外眼睁睁地看着时间飞逝,荣登上班级‘迟到’一族,要知道她高中的时候难得来学校上一次课,校牌那东西倒不是她不重视,老是在需要救济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弄得她每次被拦在校门外都要靠赶来的班主任给拎进去。 “突然想过来走一走!”尚卿文说着去门卫那边去说了些什么,便招手叫舒然过去。 小雨,入夜,高中学部林荫小道上,一把小伞下,是并排走着的一对男女,雨点淅淅沥沥地坠打在伞面上,视野里透过路灯的灯光,恍如铺天盖地而来的细针,被雨水慢慢浸湿的地面泛着白光,路边的花草叶子油亮一片。 走在这条从校门口一直蔓延进深处的道路上,那段镌刻在脑海里美好的青春时光被剪切成一幅幅短暂的剪影,时不时地从脑海里蹿出来,从大门口一直走到人工湖湖畔,湖对面就是鼎立着的两栋教学楼,教室里的灯光还亮着,现在正是学生上晚自习的时候。 “唉,那是我高一的教室!”舒然站在围栏边,举起手来遥遥一指,指着其中一栋教学楼的第五楼的一个班级教室。 尚卿文用手指敲了敲铁质的栏杆,提议要不要去对面的亭子去坐一坐,说着便拉着舒然从一条捷径穿过去。 捷径是一条小道,看得出是因为走的人多了就多了一条小路了,路径很窄,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过,尚卿文在前面走,舒然紧跟在后边,边走边用手心把从路边沾在自己胳膊上的雨水给抹掉,“咦,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条小路?你对这个学校也很熟悉吗?” 舒然觉得虽然她在这个学校高中只读两年就被破格保送进大学,两年的高中生活因为她一学期也来不了几次一个学校都没溜达完,但好歹也算是她的母校之一,现在被尚卿文拖着走,她都深深疑惑了,咦,难道他对这个学校很熟悉? 走在前面的尚卿文‘恩’了一声,更加增加了舒然的好奇,拽着他的手,两眼亮晶晶地直闪,“师兄?学长?” 恩,不对,他可比自己年长了十岁,她读高一的时候他都大学毕业了!舒然还在心里思考着尚卿文会不会就是跟她读的一所学校的前辈,这边尚卿文就冷不防开口了。 “老师算不算?” 舒然‘呀’了一声,老师?她惊讶之后还朝尚卿文身上打量了一番,想想他都替自己在大学里上过课,那一节课她也在场听着,又是震惊又是迷茫,他是教什么老师? 其实舒然潜意识里是很排斥‘老师’这个词,尤其是男性老师,因为冉启东跟舒童娅离婚的间接导火线就是因为冉启东的学生席沐欣,所以从小她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某某某男老师是多么的风流倜傥年轻帅气引得无数女生尽折腰的话题,从十岁过生日,冉诺在学校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父亲带给她的生日蛋糕当场掀翻之后,她已经不是简单的厌恶了,是憎恶!深恶痛绝!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年轻男性老师的课,她直接从后门走人! 小时候的阴影让舒然是一竿子直接打翻了一船人,她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因为父亲带给她的恶性循环被她无限放大了。 脑海里的这个念想让她又想到了学生时代那些不愿提起的经历,舒然暗自吸了一口气,觉察到身边的尚卿文正打量着自己,好在是夜色下灯光朦胧,尚卿文在褪下外衣给她披上时,她正好用伞把自己的脸遮了一下,他应该没看到吧? “那一年我在这里代课,遇上了让我最难忘的一个学生!”尚卿文把她手里的伞拿过来,瞥见路上有一滩水,是从人工湖畔溢出来的,他弯腰,将毫无准备的舒然抱起来,在舒然低呼时迈着优雅地步伐朝前走,舒然身体重心一轻,惊呼一声,被湖那边教学楼叮铃铃的晚自习下课铃声给掩盖了下去,桌椅板凳和人蜂拥着朝教室走廊外走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两栋教学楼都开始沸腾起来了。 下课了! 舒然耳边是叮铃铃的铃声,这种声音从小到大到现在都还在她耳边时不时地回响着,她有了一丝晃神,但很快反应过来,勾住尚卿文的脖子不至于让自己不小心摔下去,“你遇上了什么样的学生?”还在前面加上了一个前缀词,‘最难忘?’ 尚卿文抱着盈盈身姿迈着轻盈地步伐朝前走,听见怀里的人低声询问,他默而不答,低头垂眸看了舒然一眼,目光在她那不停蒲扇的眼睛上凝注,心里在微叹,唉,确实难忘啊! 是他有生以来称得上最‘悲催’的一天,也让那几个兄弟足足笑了他好几年,到现在无意间提起都会让张晨初笑得从沙发上滚下来! 舒然发现尚卿文似乎在想什么,看起来是很沉醉,大概是想到了那位让他很难忘的学生,她蹙眉,弩了弩嘴,忍不住地开口,“女的?” 尚卿文神色微怔,只不过光线不怎么好,他也看不到此时舒然那郁闷的表情,想以前的事情想得出神的他也没有意识到舒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语气,随口‘恩’了一声,怀里的舒然勾着他脖子的手一拉,他脖子上一紧,‘丝’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不明白怀里的小女人怎么突然狠狠地拉了一把他的领带,这出手重得--他脖子都疼了! 舒然有些愤慨了,恩,是愤慨! 抱着她还想着别的女人的尚卿文,她手拽着领带一拉,也不顾上他疼不疼怎么了,自己从他怀里一跳下来,一手拉着裙角踩着高跟鞋就径直要朝前走,被身后反应过来的男人不由分说地伸手抱住,随即听见周边有低低的惊讶声,‘哇!’,‘呀’之类的唏嘘声不断。 舒然也听到了,朝四周看去才发现此时两人正站在湖畔边缘,下了晚自习回家的学生们正好要从这边经过,此时路上有好多撑伞路过的稚嫩小脸正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有骑车的男孩子吹起了口哨,有女孩子在低低嬉笑,还有不少满眼期待地等待着有动静的学生们,都在朝这边看。 舒然感觉头都大了,肩头被他紧紧靠着,有些沉,她动了动,示意他别闹了,早先在大学校园里当着她那么多的学生的面吻她也就算了,毕竟大学生都是成年人了,可这些还是高中生啊,即便是现在的孩子都早熟,那一双双好奇等待的目光中不乏有纯情不暇的清纯眼瞳,看得一直坚持‘为人师表’的舒老师是脑门一阵眩晕,恨不得赶紧拉着尚卿文就跑。 舒然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二话不说拉着尚卿文的手就大步往校门口,身后是一阵阵比刚才的声音还要大声的唏嘘声,把舒然的脸都给唏嘘红了,在夜色里形同一只在滚烫的开水里薄过皮的西红柿,稍微用手指尖一点就会扑哧一声给破了皮。 始作俑者尚先生被她拉着手往门口大步走去,手背被她的指甲是一阵掐啊掐的,他也不恼,回首看向身后那一群青春洋溢的学生,含笑的眼睛先是看看前方拖拽着他手臂的女子,再朝后看了看,眼神带笑,似乎要从那一群孩子们里面找到当年那个熟悉的影子。 --------华丽丽分割线-------- 嘉年华,舒然对着桌子上摆放着的馄饨皮和馅儿料挤眼睛,再看看一来就占据了她家一大半沙发的完全没有了往日洁癖格调的女人,正对她眯眼斜视,当她听到舒然在边包馄饨边嘀咕说着‘现在的高中生都早熟啊’之类的一些引人深思的话题时。 甄暖阳斜眼凝视之! “舒小然,高中学霸就被保送的不稀奇,高中生跳楼的不稀奇,高中生谈恋爱的也不稀奇,但是高中生一本书就砸中老公的是相当之稀奇!” 包馄饨的舒然眼皮子一跳,恩?一本书砸中老公? ----------额,这是今天的第一更,后面还有,大概在下午四点左右哈------ —————————— V章275:何苦? v章275:何苦?    一本书砸中老公? 舒然眼皮子跳了一下,看甄暖阳瞟向的审视目光正对着自己,她手里拿着馄饨皮一捏,里面都还没有包肉馅儿就被胡乱捏成了一团。 “暖洋洋,你这话什么意思?” 甄暖阳说得惊悚,她也听得惊悚,可是这惊悚跟她有半毛钱关系,甄暖阳看着她干什么? 连续两周都泡在实验室里不见天日的甄暖阳看着进化成天然呆的舒然,眯眼,抖唇角,起身端起舒然面前那一小盘子包好的馄饨,头也不回地进去自己煮了。 “唉--”舒然很明显从好友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鄙夷,恩,确实是鄙夷,她没看错,那表情就像是我甄暖阳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一个傻帽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儿我发现我跟你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表情浪费口水的一样。 舒然跟在她身后,‘唉’了一声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的声音,表情郁卒,亲,我家里不是你家,我家里没有天平称更没有试管量具供你使用的。 甄暖阳自顾自地煮着馄饨,听见身后的舒然再次追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时,甄暖阳幽幽一叹,转脸看舒然一眼,将围着小花围裙的女人从头到脚地看了一边,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舒然的小腹上,“亲,你怀孕了吗?” 啊? 舒然表情一僵,声音也是很明显得噎了一下,半响反应过来,“这跟怀孕有什么关系?”说着心里的某一处微微一疼,最不愿被人提起的伤感再次悄悄地从心口蔓延开来了。 “怀孕了的女人反应的速度会比平日有所减弱,脑子也会转得慢一些!”甄暖阳相信这个解释舒然是懂得的,不过看舒然那郁郁的表情,她伸手拍了一下舒然的肩膀,转过身去继续说道:“我看林雪静的反应也是如此!” 甄暖阳的话点到即止,端起那碗馄饨往饭厅那边走,边走边说,“当年某人一本书砸得年轻的代课老师一脸的鼻血,唉,想想那场面,血溅当场,某人却一声不响地连道歉的话都省了从后门一溜烟没了个人影,唉,舒然,你说那个代课老师倒霉吗?” 啊----?? 端着小碗的舒然长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敢情,敢情那个雷人的始作俑者,是她自己? 而那个倒霉的,被书砸了脸的-- 舒然睁大了眼睛! ----------华丽丽分割线-------------------- “阿切--” 这是关阳进办公室听到的第n声喷嚏声,想来刚才在会议室里大少也憋得辛苦,那种场合上,打喷嚏的实现机率不高。 关阳伸手去试探了一下室内空调的温度,走过去将温度适当调高了一些,这边办公桌旁边用手绢擦拭了一下手心的男人微微蹙眉,刚才是喷嚏不断,好不容易喷嚏停了,耳朵又是莫名其妙的一阵火辣辣的热。 尚卿文用手指摸了摸耳垂,灼灼的热度让他手指尖都烫了一下,他想了想莫不是某个小妞在背地里说他的坏话? 关阳看着尚卿文垂眸含笑,转眼间表情又变得肃然起来,“跟那边的人联系了吗?” 关阳这才想起昨天尚大少安排给他的任务,随即答道,“恩,浚晟老总说那是件小事情,他还说想找个时间约大少去骑马,看你有没有时间!” 尚卿文点了点头,关阳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大少,为什么你不直接找张大少呢?” 浚晟跟呈帝都是d市的房地产开发商,不过在排行上,浚晟是比不上呈帝集团的,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浚晟在d市也算是地产商的千年老二,这样的小事情直接找张大少很轻而易举就解决了,何必要找浚晟呢?这种商场上的关系讲究个你来我往,哪有白白帮忙的道理? 尚卿文目光微闪,低沉开口吗“之所以找上浚晟也是有一定原因的!”他说着看了看关阳,笑了笑,关阳心知肚明,原因一定是有的,大少将一个小小的装修公司推荐给了浚晟,之前浚晟就欠了尚钢一个人情,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大少推荐过去的人,对方自然不会怠慢! 想来也是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不然这家毫无名气普普通通的装修公司怎么能入得了大少的眼?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病房里接电话的女音音调不高,对着窗口的位置,窗口正对着住院楼楼下的花园停车场,现在虽是晚上,但在花园里散步的病人不少,白天天气又太热,温度三十几度,也就早上和晚上稍微凉快一些,可以出去乘凉走动走动。 拿着电话低低说着话的女子‘恩恩’几声,挂了电话之后,目光朝着天空上那一轮圆月,脸上路出一丝苦涩的笑来。 她都住院三天了。 刚才打电话过来的是魏妈妈,电话里问她是怎么回事,这出去玩也该有个时间啊,怎么都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林雪静也很无奈,不得不找借口掩饰,魏妈妈悻悻地挂上了电话嘱咐她在外面注意身体,一挂上电话,林雪静那不争气的眼泪就要滚出来了,以前老觉得妈啰嗦,几天没回家了,几天没看到爸妈了,几天没吃到妈亲手做的饭菜了,这短短几天却度日如年,看到她打过来的电话又是害怕又是难过。 “林小姐!”护士进来查看一下病房,笑着说,“你还是应该多走动走动,这样对身体好!”这位小姐住院三天了从来没有主动走出过这间病房,也不像其他病人那样去花园散散步走一走锻炼一下,她的活动范围就在这个房间里。 林雪静冲着她露出感激的笑容来,也知道人家护士是好意提醒她,但她何尝不想出去走走?那一天从楼梯上摔下去她已经吓得不敢再走楼梯,更害怕自己会莫名其妙地失去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她不敢出门,有人从她门口走过她都非常警惕。 走到这一步,她也是走一步算一步,既然舍不得孩子,那么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能丢,拼了命也要保住。 林雪静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咬了咬自己的唇瓣,他要不要孩子已经不重要了,这是她的孩子,可能在下这个决定之前她还是害怕的,但是人们说得对,母爱是伟大的,为了孩子她也能变得坚强起来。 被临时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她愣了一下,以为是人家打错了说不定响几声就自己挂断了,结果电话铃声一直响着,她只好接通,‘喂’了一声,电话那边一阵沉默,没有回应,静静的,却又让她能听到一阵低低的呼吸声,她拿着手机先是一阵莫名其妙地紧张,但却迟迟没有挂断,冥冥之中好像这个电话即便是对方不说一句话,她也突然心酸得要哭出声来。 又委屈,又无奈,却又无从倾诉! 哽咽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达着对方那欲言又止的情绪,在这黑夜里转化成一阵淡淡的凄凉忧思,两人都没有说话,最终电话那头低哑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平静。 “把孩子打掉吧!” 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了过来,震进林雪静的耳朵,震得耳膜一阵嗡嗡嗡的响,一手扶在窗台上的林雪静都忍不住地踉跄地退后两步,身形像秋天里遭遇了强劲寒风吹得凌乱落下的枯叶。 司岚!司岚! 我没想过要得到你的一点点眷顾,你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你是天之骄子,我自知身份平庸配不上你,却控制不住地倾心于你,从初一到大学,尘封十年的暗恋终于才让我鼓起勇气来到你面前,我没有奢求你会爱上我,我只想着你能多看我一眼,多一眼也好! 我没想过母凭子贵要做些什么,你可以继续进行你的婚礼娶你的未婚妻,你会有你的家庭,你会有你的娇妻,你的子女,而我也即将会有我的新开始。 可是司岚,你现在是连这两个孩子都不肯施舍给我! 林雪静把电话挂断之后手都在抖,何苦来?何苦来着?她没有嚎啕大哭,只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任由泪水顺着手指尖滚滚而落。 医院楼下的停车场,一辆不起眼的宝来轿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捏在掌心的手机发了热,手指尖夹着的香烟已经燃了一半了,车窗打开着,车内卷起的浓浓烟味儿被夜风吹散了,他靠着车垫靠枕,眼睛里有朦朦胧胧领带光在滑过,很慢,很慢,就像他手里圈着的钥匙扣,在中指上一圈圈地转,那钥匙扣上的猫咪公仔显得无比稚气,挂在他的钥匙扣上显得是不伦不类,他手指弹着公仔的脑袋,恍然想起自己从她包里抢战利品的场景。 那感觉就像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情吧! 他抬脸,对着医院住院楼的一个房间,那里有窗帘在夜风里轻轻摇曳,却再也看不见那个影子! 他苦笑了一声,被烟味呛得咳嗽了起来。 ------------华丽丽的分割线,这是第二更,今天更新完毕了----——————-- V章276: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v章276: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月中满月,今夜的夜色有些凉悠悠的惨白。 住院部底楼的花园里的人越来越少,已经快到熄灯的时间了,外出乘凉散步的病人也相继回了病房。 从住院楼底楼的大门出来的女子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一入夜,住院部这边的急症室依然人满为患,而从中间挤过的她有意无意地侧着身体,用手臂虚虚地挡住自己的小腹,谨慎有人会碰到她。 她撩开门口挡气的塑料膜,从大门出来,脚步有些虚晃,站定着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之后才低低地吁出一口气来,住院楼的中央空调气温不高,但因为人多气息纷杂,浑浊的空气让她几欲作呕,迫不及待地夺门而出,一嗅到的新鲜的空气才稳了心神。 晚风里带着一丝浮躁的炎热,卷起的热浪里有着白日里城市的喧嚣释放出来的气息,如果说刚才那一路下楼的路是在做梦,那么此时,当她的手掀开那一层厚厚的塑料膜接触到这现实的气息时,她醒了! 她从那间三天都没有主动走出来的病房走了出来,踩着空空荡荡的住院走廊,踩过那让她这三天都惊魂不定的楼梯道,从七楼一阶一阶地踩下来,从七楼到底楼,楼梯间里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地消失在自己的身后,她的每一步都是迎着内心最恐惧最害怕的地方一步步地碾过去,踩过去,将内心的软弱远远地抛在身后。连同那十年的苦苦相思情,不用转身,已经落在了她的身影之后,她抬脸,用那双微红的眼眶看着头顶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真好! 林雪静迈着步伐走下阶梯,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走得如此轻快了。 从住院楼门口离开的身影步履轻快地朝医院的大门口走,此时此刻,她要回家! 回自己的家,想喝一碗妈妈亲手炖的鸡汤,想听妈妈那喋喋不休的唠叨,想看看爸爸是不是依然愁眉不展,她想回去告诉,告诉他们,无论多艰难,他们一家总会好起来的。 夜风里站在医院大路边的女子准备伸手拦下一辆的士车,一辆白色的越野车却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滑开时,开车的人对着路边站着的女子微微一笑,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林雪静不相信梵琛有可能会说的话,下班路过?他上班的地点跟这边是南辕北辙,说这话谁会相信?又或是他原本就在这里,等着? 林雪静是不太相信后面的这个猜测,毕竟,她自认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她没有问,而开车的梵琛也没说,他将林雪静送到住的小区门口,像很多次一样,替她打开了车门。 “包拿好!”梵琛提醒林雪静,林雪静‘恩’了一声,看了一眼站在车门边替她开门的男人,因为他的细心而感到了一丝温暖,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来,如果,如果没有那个人,如果她很早就能遇到他,或许,或许自己真的会喜欢上这个温润如水的男人吧! 只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夜深了,早点休息!”梵琛看着林雪静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句。 林雪静转身微微一笑,“谢谢你送我回来!”说着她转身要走,身后的男人却再次开口,“雪静!” 林雪静的肩背微微一颤,有心想要打断身后男人的话,想要阻止那即将就要开口的话,脑子却突然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因为有些话一说出口来时可能连朋友都不能再伪装得做下去了,就这么一晃神,身后的男人就已经开口了。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 电梯里的有着通风口吹进来的风声,呼啦呼啦的,直行往上,印在光亮如新的门上的,是一张有着微微红肿双眼的女人。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梵琛的话还在她的耳朵周边徘徊着,她却近似狼狈地转身就跑,这个经常被她无故放鸽子的男人,从来没有一次因为的故意晚到或是故意挑刺而翻脸的男人,这个跟她接触了有两个多月的男人在她一次次的回绝中依然没有放弃想要追逐她的念头,就在刚才,他终于开口了! 其实都是成年人,哪有看不明不知道的?而且他们本来就是在相亲场上认识的,大家的目的都一致,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无缘无故会对你好的。 梵琛这个男人,其实,真的很好!用魏妈妈的话来说,梵琛这样年龄段的男人有房有车有稳定高收入的工作,是符合了成家的所有条件的。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林雪静才觉得无奈。 太好了,她觉得配不上! 电梯里的林雪静忍不住地苦涩一笑,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门铃声响了起来,起来开门的是魏妈妈,看样子是刚洗过澡,还穿着睡裙,一开门就看到林雪静出现在门口先是一愣,然后边朝门外看了看,就看到女儿一个人,‘呀’了一声,“怎么一声不响地就回来了呢?好歹来个电话啊,吃饭了吗?你--” 魏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站着的林雪静就靠近她靠在了她的怀里,伸手抱着她,什么话都没说,然后在魏妈妈震惊地目光下松开了手,笑着打起了哈哈,“这不刚赶上最后一班的高铁,我不就回来了,怎么?几天不见我你还不高兴啊?我还没吃饭,给我弄碗饺子去!” 林雪静大刺刺地进屋,魏妈妈还站在门口没有反应过来,回神之后把门一关,‘唉唉’两声,“我上辈子是你家保姆来着!唉,林雪静!” 林雪静已经打开了自己卧室的门,听见魏妈妈的啰嗦,头也不回,“上辈子是保姆,这辈子当妈供着,你都升级了,该满足了!” 呀,这丫头说啥话呢! 魏妈妈看着她进屋的身影,一阵交锋倒让她把刚才心里突然闪过的疑惑给吵没了,咦,她刚才疑惑什么来着?良久客厅里的魏妈妈叹息一声,老了,记性都不好了,她朝着林雪静的卧室门,“林雪静,你要吃什么馅儿的?胡萝卜肉馅儿,白菜肉馅儿还是其他的?” 卧室里响起一句‘随便’,魏妈妈低吁一声,就这‘随便’是最难伺候的了。 门外的声音远去了,厨房那边的抽油烟机的风扇声响了起来,魏妈妈是这样的人,对女儿是刀子嘴豆腐心,说是说,但女儿说要是饺子她就会立马去煮,虽然待会端过来会有一两句地冷嘲热讽,但这只是她们两母女相处的习惯模式而已。 卧室里依然很乱,秉承着她林雪静应该有的乱,她把包放下来,却在chuang边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伸出手拉开了chuang头的梳妆柜,翻出了抽屉里的一只小盒子,啪的一声打开,里面是两颗镶着金色边纹的黑色钮扣,是那天从他衬衣上掉下来的。 黑色的钮扣在柔和的灯光下闪了闪,晃出来的光刺得林雪静伸手去捂住自己的眼睛,脑海里影象也如决堤的洪水,一泻而出,炙热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混合着灼热的呼吸和娇/喘,他们,就在这个屋子里抵死缠绵,从软绵绵的chuang上到微凉的木质地板上,他躬身如开疆扩土的帝王,将她浑身的气血都榨干,她的娇喘呻/吟也淹没在他狂热的索求里。 而肚子里的两个孩子。。。。。。 林雪静苦笑一声,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手心里还拽着两颗钮扣,卧室的门却已经被魏妈妈敲了敲,她赶紧起身,却没有急着去开门,而是将手臂伸到窗外,手指一展开,手心里那两颗钮扣就消失不见了。 ---- “你今天没吃饭了来着?”魏妈妈看着埋着头一口一个饺子的,‘哎呀’一声就去夺过林雪静面前的大碗,狠狠地瞪她一眼,“你一个女人吃东西怎么这么粗鲁?” “妈,你什么时候跟娅姨学了?”林雪静白了魏妈妈一眼,伸手把大碗抢了过来,想来舒然小时候有多可怜,她急得第一次跟舒然一起吃饭的时候,吃面,她呼啦呼啦地半碗面都吃完了,对面坐着的舒然拿着筷子怔怔地看着她,她从当时的舒然表情里看到,原来吃面也可以这样的吃?而舒然吃面的样子让林雪静这么多年都还忍俊不禁,天啊,一根面一根面的挑着往嘴里送,慢嚼细咽,绝对没有发出过一声奇怪的响声,看得她眼睛都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林雪静每次吃面都会想到那个时候的舒然,后背更是忍不住地一个激灵,天,这就是所谓的‘淑女’?好在之后的这些年里,舒然没那么雷人了! 舒然说那是她妈要求的,并且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会睁大着眼睛好奇得看着林雪静吃面,林雪静当时就觉得,唉,好可怜的舒然,恐怕长这么大都没有一次随心所欲地吃过一碗面吧! 林雪静是知道魏妈妈一直想让她向淑女靠拢来着,但是,要她笑不露齿,要她像少年时代的舒然那样吃面一根根地挑?要她像甄暖阳那么爱干净? 杀了她吧! “你眼睛怎么回事?”魏妈妈坐在一边没走,看着林雪静,问。 林雪静低着头继续吃饺子,呼啦呼啦地喝汤,一大碗的饺子风卷残云地就剩下了碗底的碎片儿汤,几口就下了肚。 “熬夜打游戏来着!”林雪静咕哝,并恬不知耻地抬起脸来好让老妈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魏妈妈一阵倒吸气,还打游戏呢?多大的人了还打游戏? “你说你没事儿跟梵琛出去逛逛街随便坐坐联络一下感情也比你打游戏的强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妈--”林雪静要去捂耳朵。 魏妈妈还想说什么,吃完了饺子的林雪静抬起脸来,“爸爸今天不在家吗?” “哦,你爸刚接到一个活儿,他很重视,可能要忙上好一阵子了!”魏妈妈说着看了一眼林雪静,“我说虽然我现在失业了,但林雪静,你能不能不要像你爸那样用怜悯的眼神看我?都说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过劳死,好歹老娘现在是解放出来了,不用劳累致死了你们也该给我放些鞭炮庆祝一下!” “只有死人了才大半夜的放鞭炮!”林雪静一脸正色的指出,被魏妈妈劈手过来拍了一下脸蛋,扯淡的女儿! 被魏妈妈拍了脸蛋的林雪静拿着筷子敲着碗沿,“妈,爸,接了什么活儿?”问这句话的时候,林雪静心里一紧,看似面色冷静不动声色,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因为,她怕--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你爸的这个装修公司规模虽然不算大,但这么多年累积起来的客户人脉还是很可观的,也就前一阵突然闹出那种事情,跟几个合伙的朋友都撕破了脸!” 这件事林雪静是知道的,拿着筷子的手不由得捏紧。 那天叶箐艾来找到她,说得简单直接,不愿打掉孩子?可以,后果自己承担! 第二天,魏妈妈被无故辞退,紧接着便是父亲的装修公司也出了问题。 这些根本就不是巧合,她很清楚!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你爸在昨天接到一个单子,还是个大单!” “什么大单?”林雪静心里更加紧张,她知道商业运作里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她也不懂那些事情,因为不懂所以才会紧张担心,担心父亲又被人暗算。 “叫什么公司来着?就是那个,外头拉横幅打广告那个,已经开盘了的那个楼盘,开发商叫什么--”魏妈妈一时想不起来,摸着额头在林雪静着急的目光下想了好久,“哦”了一声,拍了一下额头。 “浚晟地产!” --------啊,这是第一更,恩,还有一更可能有些晚,不过九点之前应该能出来的,呵呵呵,天干气躁,码字情绪不稳,码字速度慢如乌龟,请大家耐心等待----———————— V章277:原来,你在这里 v章277:原来,你在这里    夏季的夜即便是太阳落了山,晚上依然是热风阵阵,不过对于整天都待在空调办公室里的人来说,这点热也算不得什么。 低调的黑色奔驰车驶进地下的专用车库,尚卿文把车停好,耳朵上还戴着蓝牙耳机,坐在车里的他正在低笑着说着电话,又在下车关了车门时连连说了两个‘好’,语气状似无奈又好笑,把车锁好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乘坐电梯直上十七楼,是从地下车库到一楼,再出门,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十七楼的楼上阳台,从窗口探出一只花里唿哨的鸟头来,头上竖起了三根灿烂的金黄色鸟毛,也不惧高得跟风似地朝窗外探出头去。 别问它此时在想什么,它就是单纯的跟风而已,跟风的对象就是自己的女主人,因为它看见一身家居服的女主人在挂了电话之后一阵风似地扑向阳台,那速度吓得它鸟毛直抖,还以为今天多嘴了几句就要被她拔毛破腹抽筋扒皮,半响之后发现女主人只是靠在窗口看什么,它也便探头去看了。 咦,帅气的男主人,恩,正在大门口的水果摊前,恩,提着公文包,恩,好一个帅气逼人的派头,恩?在挑西瓜? 挑西瓜? 也难得舒然这么好的眼力,这么高的楼,借着小区里的灯光居然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尚大少是手提着一只大西瓜上楼的,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提着西瓜,丝毫不觉得他这一身西装革履地提着个西瓜有什么不妥。 尚太太说突然想吃西瓜了,家里又没有,尚先生都把车停在车库了,只好又步行到门口,只为买一个西瓜! 一进门,尚卿文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尚太太亲迎,跟他来了个亲密的拥抱,并在他还没有回神的时候一声低呼着‘锅里的汤’便一溜烟地从他怀里溜走,他都还没有伸手抱一下人就不见了。 尚卿文无奈地开始换鞋,褪了外套,走到餐桌那边吓了一跳。 餐桌上不同以往,因为舒然懒,两人又不愿意请个保姆,所以这段时间尚卿文回来会亲自下厨炒菜,不过今天晚上,桌子上早已摆满了盘子和碗,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还在响着,那个身影还在那边忙碌,他接开一个盘子一看,嗅到了一阵诱人的菜香,尚卿文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想到今天尚太太是开窍了知道心疼老公了亲自下厨了,他的第一反应是,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也不是像上次那个520的日子,那今天怎么就不对劲了呢? 尚卿文正在思考。 “汤好了!”戴着隔热手套的双手捧着一碗汤过来,拉着尚卿文的手,“坐吧,吃饭了!” 尚卿文只好坐了下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舒然熟练地给他先盛上一碗汤,他含笑地接过来,看了她一眼,见她自己闷着头喝汤,没打算跟他说什么,他便好心情地端着汤碗正准备喝,瞥见这小碗的鸡汤里居然有小半碗的--一块块的-- 恩? 鸡血? 恩,鸡肉没看到一块,全是鸡血! 尚大少好奇地朝中间放着的那一小盆子汤里看了一眼,明明是鸡汤,怎么他碗里全是鸡血? “然然!”尚卿文用筷子在碗里搅了搅,夹起一小块的煮成了暗红色的鸡血来,放进嘴里嚼了嚼,鸡血的质地很细腻,吃起来也是不错的,但是他怎么就觉得今晚上这一小碗的鸡血汤有其他的意思? 看他开始吃了,被点了名的舒然抬起脸来,迎上他那疑惑的目光,脸上有些不自然,咕哝开口,“恩,给你补补!” 补补? 尚大少盯着碗里的鸡血汤,失语,这个,哪门子的补法?补血? 即便是要补,是不是也应该是-- “然然,明天能不能换一个?”尚卿文姿态优雅地放下碗来,含笑地看着舒然,舒然‘额’了一声抬脸,目光正好撞进他那深邃的眼瞳里。 “什么汤?”舒然觉得被尚卿文这样的眼睛看着,心里有些发毛,随口就嘀咕出声发问。 “我觉得牛鞭汤应该不错!我需要补补!” 噗--对面坐着的舒然被他提出这种要求的如此淡定的神态雷得险些把嘴里的鸡汤给吐了出来,并且心里在低咒以后坚决不再跟尚卿文这种男人搞这种模棱两可的把戏了,腹黑的男人往往在最后会将她一军,让她不得不扳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舒然放下了手里的勺子,看着正对在对面眼光灼灼却神情淡然等着她自己开口的男人,皱眉,开口了。 “我高一的时候用书砸了一个倒霉蛋,听说砸得鼻血横流!” 舒然边说边看尚卿文的表情,对面的男人果然是表情有了一丝一场,最明显的就是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眼睛里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尴尬情绪,这个动作可是舒然再熟悉不过了。 恩,被砸了,还鼻血横流,说出来还不是一般的尴尬! “你说他倒霉吗?”舒然咬着筷子一脸看好戏地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咦,怎么还不破功呢?破功吧破功吧,让我见识一下堂堂尚大少尴尬到脸红的样子吧! 对面坐着的男人收起了摸鼻子的手,抬起脸来看着舒然,微微挑眉,“好像,是有点倒霉的!” 舒然觉得他的话怎么像一语双关,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是他被砸了鼻子确实遇上了一摊子的倒霉事,言外之意,最倒霉的就是遇上了她! 舒然瘪嘴,唉,没等到他脸红,再抬眸时,已经听到了对面椅子被推开的声音,她看着他漫步走过来,靠在她的椅背,弯着腰躬身用双手分别握住她的两只手,脸一低,靠在她的脸颊一阵笑,“你是不是觉得应该以血还血?” 舒然‘呀’了一声,被他的提议惊悚住了,用手一拍他的手背,什么以血还血?开玩笑?不过她在拍了他的手背之后直接把手探在他的脸颊上,用手指头一捏,不愿老是被他占了上风的舒然夹起他的脸皮来,反问,“怎么以血还血?”说完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恩?老师,莫不是想用一本书砸回来,砸我个满脸是血的?恩,你舍得? 想着想着,舒然用手摸摸他的高蜓鼻梁,捏了一把,嘀咕出声,“是不是把鼻梁骨砸断了,说不定你以前的鼻子没这么挺,被砸断了重新做的?” 尚卿文任由她蹂躏着自己的脸颊和鼻子,在她手里是搓了搓又摸了摸,眼神是无比无奈,可是在她摸的时候眼底又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俯身靠在她耳边低笑起来。 “恩,我是以血还血了!” 舒然手一顿,眨眼睛,尚卿文继续开口,眼睛里满是璀璨的笑,眼神变得暧/昧非常,“十二月一日的晚上,私人会所的奢华房间里,chuang单上的--” 舒然脸轰的一下红透了,伸手就去捂他的嘴巴,大眼睛更是瞪圆了,这男人居然提起了那天晚上! 什么叫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舒然现在时明白了,因为想看对方红脸,结果他脸没红,她自己的脸却红得要滴血了。 尚卿文看着怀里的舒然脸红了,还伸手去捶他的肩膀,他顺势将她从座椅上抱起来,像往常吃饭一样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给她夹菜,边夹还边低声说着,“那晚上是不是疼了?” 那晚上的私人会所,他跟一位生意上的朋友谈一些事情,谈到一半门被推开,本以为是送酒的服务生,他也没在意,却在他不在意的一瞬间,怀里就多了一个人,是直接腻上来的,坐进他怀里伸手就勾住她的颈脖,红唇艳艳,眼睛里波光流转,脸颊上是醉酒后的嫣红,他身体有些发僵,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但是真正让他措手不及的她还是第一个,也就是在挑眉时,她的红唇就落在了他的唇上,精明如他也被唇间的柔软惊得脑子一片空白。 “你怎么现在才来呢?我等你好久了!” 这是醉酒的舒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没想到这一句话,真的成真了! 尚卿文伏在她耳边低声说着的话让舒然耳根子又是一阵发热发烫,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那晚上她喝多了,她一个人跑去一个会所包下一个包间喝得酩酊大醉,结了帐,有侍者要送她出门,并且已经安排了代驾送她回家,结果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门口的侍者已经不见了,她醉得不轻,浑浑噩噩地不知道往那边走,随随便便地推开一扇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看到那房间里有人正坐在沙发上低低笑谈,那人穿着白色的衬衣,姿态随意地坐在那边,手里端着的珐琅高脚杯里的酒液殷红似血,她不知道明明那沙发也是白色的,那个人的衬衣也是白色的,完全是混为一体的错觉,怎么就独独看清了那人的眉眼脸颊,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崩出了她的脑子,她身体不受控制地缠了上去,一靠近就被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气所吸引,沉溺其中地不想逃开,醉后的的大胆早已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抛诸脑后,她只记得她抱住他不放,然后是镜头切换,他的衬衣,她的裙子,她的-- 她都不记得当时有多疼了,只是记得那一瞬间浑身的气血都在倒流,疼得她有一瞬间的清醒,朦胧中她感觉身边的人身体也是一顿,再之后便是彼此的疯狂交付。 她连他俯身说的那句话都听得模模糊糊。 耳边气息温热,熏得舒然一阵酥麻,她一扭头,思维还在较真着想着他那天晚上说的一句什么话,就在转头对上他的眼睛时,脑子里一个声音穿过混沌的意识,缠缠悠悠地响起。 “原来,你在这里!” --------华丽丽结束线,那个,啥,这一章给我家女儿平反,这一章应该看懂了哦,呵呵呵------ V章278:你害怕什么? v章278:你害怕什么?    医院,特殊护理病房内,专门聘请来的营养师在病房里待了大半个小时,手里是他带过来的记录本,在这大半个小时之内,他已经尽职地将病人的饮食喜好跟身体康复的需要有效结合,从明天开始,一周一次换的饮食调配将在营养师的手里重新安排。 营养师用笔在本子上划了几下,觉察到自己还有些东西没有问明白,抬眸看向病chuang上的低着头只顾着画画的男子,不得不再次轻声开口,“聂先生,请问,您对一些水果有过敏的现象吗?” 餐后水果调配,上一周是每天三种,这一周也该换了。 营养师说完便将目光投向了他,对方依然没抬头,手里握着的铅笔落笔时却加重了一些力道,在画纸上刺啦一声画上了重重一笔,这一声落笔之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尤其刺耳,让营养师都愣了一下,心里微微一颤,明明一个病弱的男子,抬脸时看过来的目光却是那么冷森森的慑人,不过只是一瞬间,一眨眼,他眼眸里的清冷就一闪而逝,手指闲闲地勾住画笔的中间段,慢慢开口,“我没什么过敏的,也没有特别的喜好,随你怎么安排就好!” 聂展柏轻声说完目光轻轻地转向了站在chuang对面的营养师,目光是淡淡的,没有焦距的,却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刚被他先前抬眸时一晃而过的神情怔愣住的营养师饱含歉意地一笑,低着头在记录本上记录了一些内容之后,果然这位病人很随和,照顾他的人都这么说,对每一个医生和护士都很亲切,也没有像有些特护别人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也没有刻意刁难过别人,对医生的治疗很积极很配合。 营养师觉得如果医院里的每一个病人都像这位聂先生这样的好脾气,那些照顾人的护士也该欢喜庆祝一番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到了聂展柏的随和,营养师在记录完之后将笔轻轻一搁,“最开始不知道原来尚先生就是您的姐夫,今天我才从护士长那里得到这个消息!我的姐姐也在尚钢工作!” 营养师今天得到这个消息也很吃惊,没想到自己看护的病人就是他姐姐老总的弟弟,有了这一层关系,营养师更加觉得,这个病人必须得照顾好了! 他说完,合上笔记本,没料到chuang上的男子一句话都没有回,而是低着头继续画他的画,营养师只好退出了病房,将病房的门轻轻地关上,而那低着头画画的聂展柏却在他出门之后,握笔的手停顿了下来,握笔的食指和拇指捏得紧了一些,抬眸时,目光投向窗口那黑漆漆的夜,唇角冷冷一勾。 “姐夫????” 哗啦一声,他膝盖上早已完成了一半的画被他毫不怜惜地撕成了两半。 ------------华丽丽分割线---------- “怎么?还没有睡醒?” 研究所的林絮儿敲门进来时,看着坐在办公椅上睁大着眼睛又一动不动的舒然,特意从身后掏出一只塑料罐子往她面前一放,“来来,吃个酸梅子,保准让你的瞌睡一溜烟地跑光!” 舒然也不客气,直接旋转开了那小罐子的酸梅,掏出一颗就往嘴里扔,随即一声低低的唏嘘声响起,她这午睡睡的时间过长感觉脑子始终没有缓过神来一被嘴里的酸梅的酸味儿一刺激,人才是真的醒过来了。 林絮儿看着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的舒然眨眨眼唏嘘不断,脸上的表情是酸得够呛的模样,趴在办公桌上好笑地替她把酸梅罐子的盖子盖好了,“你不是以前都靠生物钟自然醒的么?现在怎么一睡就睡过头了?” 舒然叹息一声,伸手捶着自己的颈椎后颈,“午睡时间过长的后果就是明明感觉自己是醒了的,也能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工作来着,可是转眼才发现自己还睡着呢,几次反复,头都疼了!” 舒然捶捶后颈再揉揉太阳穴,觉得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整夜整夜地无法安睡,现在是一睡下去就睡不够了,从苏黎世回来就是这样子,以前她老是嫌中午睡午觉浪费时间,现在是不睡午觉完全不行,看着看着两只眼睛就花了,眼皮子也重得撑不开了,一倒上沙发就大睡特睡起来,可即便是这样,还老是睡不够! “假期要来了,听说你今年要带两个班的,安排好了吗?”林絮儿问,看着舒然起身去书架子那边放书,挑眉,“我看你最近显得有些疲惫,无精打采的,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舒然把看完的一本资料放上书架,眉头皱了一下,“我最近确实感觉很疲惫,所以现在都还没有考虑带班实习的事情!”暂时没有那个精力! 舒然想,恐怕是一个月之前的那段失眠时间使得她元气大伤,现在正是努力调整身体状态,过了这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跟林絮儿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后,舒然接到了舒童娅的电话,舒童娅问舒然还要不要去那位老中医那边拿药了,舒然迟疑了一会儿。 “妈,我想还是算了吧!” 电话那边的舒童娅愣了一下,半响之后低声说着,“吃中药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前段时间才吃了一个疗程的,真的不去了?” 舒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说实话她是很想去的,前段时间还躲着尚卿文吃药来着,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了,以为他不知道,结果前几天他抱着她告诉她顺其自然的好,别再吃那么苦的药了,她心里微颤,是感动着他的细心也觉得自己不该瞒着他去吃药,仔细想了想她也便放弃了,就依他吧,顺其自然! 其实每天吃药都是一个隐形暗示,也无形地给她增加了压力,急于求成却又毫无效果,每天喝着那么苦的药,连心都是苦的。 恐怕尚卿文也是担心她压力太大,所以才不让她吃了! “好吧,你自己决定就好!”舒童娅在电话那边微微一叹,继而又转开了话题,“展柏那边一切顺利,他现在能自己下chuang,行走自如,我问了主治医生,医生说他很配合治疗,效果也很好,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 一提到聂展柏,不仅是说话的舒童娅语气有些不同,连听着的舒然也是一样,她们现在想得最多的大概就是,聂展柏已经康复,那么,聂家的事情,她们也该告诉他了! 但是谁去开这个口? 谁去将这个血淋淋的现实在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人面前剖析出来? 舒然已经有两天没有去看聂展柏了,一是因为文教授亲自带队去了外地,临走前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回来主持一下工作,她在研究院这边走不开,而另一个原因也便是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聂展柏说聂家的事情,再者她最近每天上下班都是尚先生亲自接送,每天按时,她还真抽不出时间去了。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舒童娅在电话里这么说的,舒然默默地挂上了电话,是啊,他始终是要知道的。 结束了舒童娅的电话之后,舒然坐回了办公椅,思绪陷入了沉思,聂展云在瑞士银行的那个账号里有一大笔的钱,虽然是在她的名下,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动那里面的一分钱,现在展柏醒了,这一笔钱也该拿给他,至于瑞士的房产,她也会尽快地办理财产转让手续,展柏昏迷的时候才大二,他的学业没有完成,之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这些物质上的条件他哥哥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希望对他有所帮助吧! 展柏很有绘画天赋,舒然一直在寻思着给他找一位老师,但这些都要事先问问他本人的意思,舒然想了想,决定晚上还是抽时间去一趟医院,提前问一问,也让她有时间做个心理准备。 她拿起手机,翻了翻,两天前聂展柏还会时不时地给她发个短信,最近短信都没有一条了,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忙得忽略了他了。 ---- 病房里很安静,一如继日的安静,但是这种安静的气氛里却又带着一丝压抑的气息。 尤其是当聂展柏抬起脸看着门口那不请自来的男人。 房间里就两个人。 chuang上的聂展柏,以及,站在门口缓步走进来的尚卿文! 夏日的夜总是让人觉得有些烦躁,不同于前几天的湿雨天气,这几天的气温,时高时低,很怪异。 尚卿文缓步走了进来,门口替他关门的是守在门外的关阳。 尚卿文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眉眼舒展,脸部轮廓都有七分相似聂展云的男子,连眼神都很像,他一站定,便静静开口,“一条路,出国,离开d市!” 聂展柏的脸上却带着微笑,但眼底却不见一丝的笑意,深幽的,不见底,有些冷,勾着的唇角微微一动,目光灼灼地看着站在chuang边的人。 “你不让我见她,你心虚什么,又或是,你在害怕什么?” --------额,这是第一更,额。。。晚点了。。。------ V章279:我果然不够心狠啊!( 你在害怕什么? 聂展柏脸上的笑意浅浅,深幽的眼眸定定在看着chuang头那边站着的尚卿文,他的声音似笑非笑,语气里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淡淡讽刺和暗嘲。( !? 尚卿文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流光溢转,在对视聂展柏那近似挑衅的目光时轻轻一笑,眨眼时眼睛里已经泛起了一丝凉意,“你觉得呢?” ----------华丽丽分割线-------------- “给他办理出国手续!马上!”从病房里出来的尚卿文脸色有些沉,紧跟在他身后的关阳听到他的话‘恩’了一声,立马跟自己的秘书联系去办理这件事情,关阳从来都不会问原因,尤其是在面对病房里的那个人。 该怎么说?单就聂展柏那张形似聂展云的脸,他就知道大少不会让他留在d市,随着他的身体日渐康复,那原本干瘦的脸也开始恢复了本身的俊容,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的相似! 两人先后从医院的出来,上了车的关阳正要发动车,便听见后排坐着的尚卿文无奈得开口,“关阳,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关阳一愣,大少是在说救聂展柏的事情吧,很多事情他也知道,当初张少还为此来找过大少的。 关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谈这些都没有用了! “我果然是不够心狠啊!”尚卿文的声音里夹带着疲惫。 关阳也在心里微叹,不是你不够心狠,是因为一旦牵扯到大少夫人,你的心就狠不起来! ----------华丽丽分割线-------------- “外面下雨了,你不带把伞?”林絮儿提醒舒然,看舒然提着包走到办公室门口,伸手指了指窗口的百叶窗,喏,雨下得还不小呢! 这天气怪死了,昨天晚上下夜雨,明明是下雨却还是热得人心惶惶的,雨是下了但温度是丝毫没有降下来。 舒然看着窗外那淅淅沥沥的雨,只好折回去取了伞,“我先走了!”她说着就冲着林絮儿挥挥手。 “待会你老公来了我怎么跟他说呢?”林絮儿打趣地笑,咦,最近,那位风头正劲的尚大少可是每天按时会出现这里的。 舒然晃了晃手机,意思是说她已经跟他联系过了。 黑色的奔驰轿车驶离研究院的大门,很快就溶进了车流里,又在一家大型商场的停车库停下,舒然下车,乘坐上行电梯上楼,她今天是来采购来的。 在超市里购买了日常生活用品,一大车里全是吃的,仔细一看便有好多营养食物。 舒然并不是在超市里闲逛,她逛超市一向目的明确,都是先想好了要买什么列出清单来,一进超市便挨个地照着清单挑选,现在清单上面的东西有一半已经买了,她站定下来,目光在清单一栏上的一行特殊标注的字迹上看了看,眉头不由得蹙了一下,好像又要折回去了,舒然在心里决定,下次排列表的时候尽量分类详细了,省得跑了一趟又一趟,浪费时间。 舒然推着购物车正要转身往回走,便听见不远处的导购正在热情地给顾客介绍什么东西,她被这甜美的声音所吸引,不由得转过脸去看了一眼,便见摆放整齐的货架旁边,热心的导购员正拿着一桶奶粉向旁边的一对夫妇介绍。 “这一款奶粉是荷兰皇家牧场原装进口的,奶源地有质量保证,您可以试试的。。。。。。” 热心的导购员尽职地推销着自己手里那一款知名度颇高的婴儿奶粉,自从三鹿奶粉的三聚氰胺事件发生了之后,国产奶粉的信誉度怎么都提不上来,相反,进口奶粉的价格是日益上涨。 舒然的目光投向那整齐的货架,上面有几十种的奶粉罐子并排而放,有的还打出了买奶粉送纸尿裤的招牌,套用上了可爱宝贝的图案。 “谢谢光临,请慢走!”导购员的一席热心解说成功地卖出了两罐奶粉,瞥见这边也有人顿足,便迎了上来,“小姐,请问您需要买点什么?我们这里有五十个品牌的奶粉,其中进口奶粉有二十四种,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舒然的目光微微一顿,眼神有着短暂的停滞,她居然看见那奶粉罐子上的一个宝宝的图案看得出了神了。 舒然收起了心绪,看着礼貌含笑的导购员,“我需要买母婴奶粉,帮我介绍一下吧!” ---- 从超市出来的舒然大包小包地提了不少,听见包里的手机铃声只好把手里的购物袋都放在地上,翻出手机看见来电的电话号码,刚一接通就被电话里那清润的嗓音润得心里一软。 “尚太太,站在那儿别动,我来接你!” 舒然‘呀’了一声,便朝四周看了看,他难道就在附近? 舒然的目光投向了周边,又是周末,来超市购物的人不少,刚才她付款的时候都排了好久的队,周边也是人来人往的,到处都是人,她环视一周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购物大厦的观光电梯从顶楼缓缓降下来,从电梯里出来的男人看着果然站在原地没动的女子,勾唇一笑,抬步往那边走,身侧站着的中年人见状,风趣地开口,“这么远就看到了,尚总的眼力可真是敏锐啊!” 尚卿文笑了笑,走过去,而舒然也看见他,正想问他怎么也在这里时,尚卿文便替她引荐身边的人,“刘总,这位是我太太,舒然!然然,这位是浚晟的总经理刘总!” “原来是尚太太,幸会!” “您好!” 舒然微笑着跟他轻轻握手,看来尚卿文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来谈公事,浚晟刘总并没有在这边多待,跟两人笑着说下次再约便离开了,舒然正想问他们是不是还没有谈完,是不是她影响到他了,便见尚卿文已经弯腰把地上的购物袋都提在手里,腾出一只手来伸在舒然面前,“把包给我吧!” “不用,我自己能提得动!”舒然觉得尚先生突然出现真是好及时,及时地替她解决掉了手里的重物,不过一个手提包她还是能提得动的,总不能让负重了的尚先生还把她的包也一并提了吧! 尚卿文却伸出手,眼神里满是执着,他的言下之意是,一起出行哪有让老婆拎包的道理?他是男人呢! 舒然执拗不过他,只好把自己的手提包拿给他,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低声笑着,“尚总,你不觉得上街给女人提包会让你很没有面子?” 尚卿文的手臂一挽,听见舒然的话,没好气地笑,“这也要看是哪个女人了!” 给自己的太太拎包,他不觉得没面子! 两人乘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库,尚卿文已经跟关阳说了让他不用来接他了,一坐上车,尚卿文就开始翻购物袋,舒然看着他翻袋子的模样着实可笑,就像是饿了找东西吃的小老鼠。 “中午的时候老刘请吃饭,吃的是广东菜,我对那个菜系的菜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早就饿了!”尚卿文说着埋着头从购物袋里翻着,边问舒然有没有买什么吃的,这边舒然刚上车,还想笑他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形象,突然想起购物袋里有-- 她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给林雪静买的孕妇奶粉也在里面! 舒然急忙伸手将购物袋的袋子口给拽住,一边不动声色地说着,“我给你拿吧!”说完,她低着头,心里已经开始乱糟糟的,他会不会已经看到了? 唉,林雪静不让她告诉任何人,她怀/孕的事情舒然也一直没告诉尚卿文,其实她想着如果尚卿文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转机呢? 她低着头从袋子里面胡乱地摸出一盒牛奶糖,她现在进超市买东西都很少买零食了,尚卿文不让她吃那些垃圾食品,说那些东西有防腐剂,他们家里最多的就是各种水果,那些什么方便面薯片饼干之类的是进不了她家的门的。 舒然把糖递给他,尚卿文没有接,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她,舒然被他那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咬咬唇,开口,“其实--” 说了吧,说不定真有什么转机呢? “然然,能不能帮我把糖纸给剥了?”尚卿文微笑,舒然愣了一下,便拿出一颗帮他剥/开一颗放到他嘴边,被他轻轻一张口衔进嘴里,唇瓣还不安分地在她的手心一碰,舌头便是轻轻一点,痒得舒然直缩手。 看着尚卿文认真开车的模样,舒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车是开往半山别墅的,舒然没有提前跟林雪静说尚卿文也过来了,所以在林雪静看到尚卿文的时候有些微微惊讶,尚卿文将车里的物品都一一提下了车,说上二楼书房去找些资料,底楼客厅里就剩下了舒然和林雪静了。 舒然看着尚卿文上了二楼,听见二楼有关门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把从超市买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地翻给林雪静看,“这些东西你要按说明吃,平时要特别注意营养,不要太劳累!” “我知道的!”林雪静感激得看着舒然,她现在不能工作,因为她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一整天的时间都要在水里泡着,上一次她不小心,潜水太深,水里的压力作用使得她肚子疼了半天,她再也不敢下水了。 工作是暂时没有办法了,林雪静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说。 “我已经跟馆长说了,馆长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一毕业就在海洋馆工作,没有辛劳也有苦劳,他已经同意为你保留职位,你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舒然想起了昨天去海洋馆跟馆长谈的经过,馆长听完她的讲诉也是很遗憾,说本来是考虑今年给林雪静升职加薪的,做了这么多年的鱼类饲养员,兢兢业业,表现也好,也该给她升职了。 “谢谢你,然然!”林雪静眼眶微红,舒然抬脸就瞪了她一眼,说什么谢?太见外了! 舒然最担心就是魏妈妈和林爸爸,当然林爸爸最近肯定忙得不可开交,她从林雪静那里得知林爸爸突然接了一笔大业务,最近是忙得脚不沾地,而魏妈妈,因为失业在家,加上做了这么多年的妇产科护士长,那双眼睛时练出来的,林雪静不可能一直不回家,也不知道能瞒得了多久! 晚上,舒然和尚卿文没有打算留在半山别墅,但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多留一会儿,三人吃了个简单的晚餐,尚卿文在二楼书房看书,舒然在一楼陪林雪静,尚卿文是自然不会来打扰舒然的,他吃了晚餐就一直在二楼没有下来,把空间留给了舒然。 “我记得上次我吃了魏妈妈给的那种复合维生素片,呕吐效果就好了很多,你吃了没有用吗?”舒然在厨房里洗碗,带着塑料手套将一只只盘子从水里捞起来放在了沥水的铝合金碗架子上,看着站在一边剥水果的林雪静,轻声地问,她刚才吃饭的时候就见林雪静吃的不多,看着她的脸日渐消瘦尖细,她这是心里着急来着。 “药也是要因人而异的,我吃了效果就不太好!”林雪静低叹,最近她的胃口一直不见好,早些时候还能吃些东西,最近明明是体力不支缺少营养,但这就是胃口不好,吃什么都没味,提不起吃东西的兴趣来。 “我帮你问了医生的,少吃多餐,尽量让自己吃东西!”舒然低吁出声,看了看林雪静的肚子,再过两个月就要显怀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从半山别墅回来的路上,尚卿文开车,舒然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直在注意尚卿文脸上的表情情况。 “然然,我脸上有东西?”尚卿文转脸过来看向舒然,舒然接触到他那明亮的眼睛闪动时不由得垂下了眼帘。 “卿文!” 舒然低低出声,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抬起脸看向了他,“雪静怀/孕了,是司岚的孩子!” 她知道她是瞒不过他的,且不说今天他在购物袋里翻吃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那一罐子孕妇奶粉了,就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林雪静两次起身去洗手间,尽管那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住了她的呕吐声,但是尚卿文是什么人?她不觉得到现在了她还能瞒得住他! 舒然一说完,目光就凝住他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异样的表情来,但尚卿文的脸色依然很平静,就如她心中所想,他恐怕很早就看出来了! “我知道!”尚卿文轻声回答,印证了舒然的心中所想。 车里便是一阵沉默,舒然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这个问题而让两人都同时苦恼,一个是她的好闺蜜,一个是他的好兄弟,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都没有权利去说对方到底有什么不对,即便是舒然心里再不满意司岚,但在尚卿文面前,她都不曾表现出来有多憎恶他的情绪来,毕竟,兄弟之间自然有兄弟之间的情谊,他们的情谊长达几十年,每个人都有自己处事的方式,用尚卿文的话来说,这只能算是他司岚的私事,作为兄弟是无权过问的。 “卿文,真的更好的办法了吗?”舒然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虽然这种希望连她自己都觉得渺茫,但是她还是想问一问。 尚卿文微微一叹,“然然,其实要我说,留下孩子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舒然神经一紧,这句话从尚卿文的口中说出来确实让她不敢相信,因为她觉得喜欢孩子的尚卿文应该不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 可是,她潜意识里又何尝没有这么想过?只不过是因为不忍心,因为自己曾经失去过,所以才不忍心力劝林雪静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司家前三代从商,从司岚的父亲开始从政,在司岚爷爷那一代起就已经是d市数一数二的豪门贵族,之前我记得我跟你说起过,司岚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光靠本身的实力是不够的,支撑他顺利走过这五年的真正力量还是因为家大业大的司家,然然,你要知道,豪门家族因为家世原因,牵扯甚广,很多人都有身不由己的苦衷,真正能做到自我选择的人不多,司岚是三代单传,家中独子,他生来就背负着司家的各种荣耀而活着,有些事情他不能仅凭自己的喜好和意愿就能做主的!” 舒然听完尚卿文的话神色一顿,缓缓开口,“家族荣耀,社会地位,选一个门当户对的配偶,继续巩固家族的光辉形象,这些加起来就等于他的人生!”舒然说完轻笑一声,笑声里有着一丝淡淡的讽刺,转过脸去看着尚卿文,“他自己的人生是什么样的?难道就是上面哪几项的总和?” 尚卿文转过脸来,看着舒然,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来,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他也险些成为这样的人! 听到舒然那冷笑的声音,他心里也在微颤着,庆幸现在的自己不是她嘲笑的对象。 舒然笑着笑着心里就是一阵苦涩,尚卿文的话虽然不直接,但是聪明如她也是听出来了,司岚不可能会娶林雪静,林雪静即便是带着两个孩子将来也会举步维艰,她现在是为好友心疼着,一步错是步步错。 尚卿文伸手过来在她的眼角轻轻一抹,触及到那温润的液体,眉宇也微微一蹙,伸长手臂将她揽了过来,舒然的脸一靠上他的胸口就忍不住内心的难耐心酸,用额头在他的胸口用力地蹭着一遍遍低声说着,“我舍不得呢,我舍不得!” 舍不得看好友那张日益憔悴的脸,舍不得看她以泪洗面的样子,更不舍得她失去肚子里的那两个孩子,切肤之痛,没有失去过怎么会知道难过? 揽着她肩膀的尚卿文抚着爱妻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和脊背,眼底泛起一丝心疼来,这又何尝不是他们两人的痛?她因为失去过孩子所以才极力地保护着好友的孩子,她去医院照顾林雪静,给她办理入院手续,甚至是偷偷地塞钱给她,今天那购物袋里的那一罐子孕妇奶粉他是看到了的,她对好友的关心是不留余力的。 可是她也深知留下这孩子,将来林雪静的路会更加难走,未婚生育,单身母亲,所以她也矛盾,在尽力帮助林雪静的时候也是极度的矛盾,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好友好,更担心的是会不会因此而害了她? 这种矛盾的心态让她很难受吧? 尚卿文将怀里的舒然抱紧了,微叹一声时看着车窗口那黑漆漆的夜,“司岚的婚礼就在后天!” 舒然的双肩又是一颤,后天吗?后天-- --------华丽丽分割线-------------- “二小姐,后天的婚礼叶老爷和叶老太太会亲自过来,至于叶帅在军营,他是来不了了,而大少刚回了京都,恐怕也是分身乏术!” “我知道了,爷爷和奶奶能来已经是我的福气了!”叶箐艾很兴奋,大哥虽然从小就对她格外的严格,但是爷爷和奶奶对她是很宠爱的,得知他们要来,叶箐艾便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后天她是从叶家在d市的一座别院出嫁,新房那边已经装修好了,效果很好,她很满意,此时她在试衣间里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那套特别定制的婚纱,想着那天司岚陪她一起去试婚纱时的情景,深深的眼窝里便泛起了笑意。 “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叶箐艾从珠宝首饰盒里取出一对耳环在自己的耳朵上比对了一下,耳环上那一颗质地极佳的上品珍珠散发着奢贵的珠光来,镜子里的美人妆容完美无暇,但眼睛里却泛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光。 门口站着的人低下了头,“二小姐,我们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林雪静的父亲非但没有因为债务缠身而引来官司,他最近还接了浚晟地产的装修业务,浚晟那边更是出人意料地先预付了一半的装修款,浚晟二期的所有装修业务都被他包揽了!” 叶箐艾拿着珍珠耳环的手一顿,转过脸去,“哦?这么大方?” “是的,二小姐!”门口站着的人皱了皱眉头,“我们查了,浚晟那边的负责人透露说是老总亲自点的人,姓林的居然跟浚晟的老总有关系!” 叶箐艾将手里的耳环往首饰盒里一放,‘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那个践人呢?” “没有回家,现在住在半山别墅!那边看守严格,我们的人进不去!” 叶箐艾眉宇一挑,果然! 据她所知,林雪静的好友舒然可是尚卿文的妻子,也难怪林启程在即将官司缠身的时候还能接到业务,但凡跟林启程有过业务往来的公司都被她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给分离掉了,呵,原来如此! 因为有这一层关系,那么想要彻底解决掉那个践人还需要时间! “你们上一次下手不够狠!”叶箐艾愤愤然,明明是亲眼看到那个践人被推下楼梯,结果还是没能打掉她肚子里的孽种。 叶箐艾低头看着那精致的首饰盒,冷笑一声,“等我成了司太太,我慢慢玩死你!” ------------华丽丽分割线---------------- 司家,书房,佣人轻手轻脚地敲门,送上来两杯茶,难得今天晚上,书房里风平浪静,两父子对坐着,个子手里都夹着一支燃着的香烟,书房里烟味浓郁,佣人送上了茶之后便退了出去。 “你后天就要结婚了,明天就把该做的都做完吧,我这边也忙不过来,你过来帮我!”司父静幽幽地开口,看着能中规中矩坐在自己面前超过十分钟的儿子,眼底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浓郁。 “我还没有处理完!”司岚开口,语气也是不容置喙的,带着一丝强硬的意愿。 司父哼了一声,“司岚,你是我的儿子,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新来的市/委/书/记已经开始把市里的工作带入正轨,你,已经形同摆设!” 司岚冷笑起来,弹了弹手指尖的烟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好歹摆设也是个市/长,不干活即便是在办公室里一坐照样接受着别人的低头哈腰,我很享受这样的日子,所以,暂时还没有要离开的念头!” 司岚吊儿郎当的话语却没有引得父亲的动怒,相反,司父冷眼地看着他,继续淡淡地说道,“你要知道,有些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多坐一天就要担一天的风险,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是回来当你清闲的大少爷还是继续去做你那吃力不讨好的市/长,好好想想吧!” ‘啪’,对面的茶杯被司岚推开,杯身撞击在檀香木的笔筒上,里面的茶水撞出来了一些,对上司父那微眯的眼睛,司岚笑,起身,“你这么快要赶我下台,是真要我回来做阔少爷,还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心虚了害怕了?” “啪--”司父起身的那一耳光重重地落在了司岚的脸上,毫不犹豫地一煽而下,掌掴的一耳光使得司岚的脸颊是一片微红,左脸的微红和右脸的青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随即便露出了几根手指印来,那力道之大煽下来连唇角和鼻子上都沾了血,足足下了狠劲的一耳光。 书房里也爆/发出司父有史以来最狠厉地咆哮声。 “给我滚出去--” --------华丽丽分割线---------------- “我不要白色!”甄暖阳指着设计师首推的一款礼裙,在设计师正要为最新款的礼服做再次的推荐时,她开口,“最讨厌装纯的白色了,给我换!” “你是整天在雪白色的实验室里,整天穿着雪白的工作服,连手指都恨不得搓洗成雪白色,你是看白色看腻了!”舒然冲着设计师笑了笑,其实她觉得这件白色的裙子也不错的。 “我看那黑色的就不错!”甄暖阳看着那条黑色的裙子,示意设计师取下来她试一下。 “叶箐艾找你做伴娘你怎么不去?”舒然问,前一周尚卿文陪她过来做了一套礼裙,就是为了在司岚结婚的那天穿的,她本来是想家里群里也不少,随便挑一件就好了,尚卿文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但后来她还是过来订了一件,她明白像司岚结婚这样的规格婚礼上,会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是不能夺了新娘的头彩,但好歹尚卿文现在的身份也摆在这儿,虽然尚卿文不介意,但她总不能让他老公没了面子,唉,这叫什么来着,真是为了面子活着累,如果不是这样,她还真想穿牛仔裤穿平底板鞋就凑合来着,也好过踩着高跟鞋端着红酒杯在戴着面具的人群里施展那圆滑的应付技巧,一场婚宴下来,不仅双脚累,连心都跟着累了。 拿着黑色裙子的甄暖阳哼了哼,“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想明天出现在那里!” 甄暖阳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闷闷的,跟舒然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无奈,两人心知肚明,还不是因为林雪静来着! 甄暖阳跟叶箐艾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关系不好不坏,见了面也能说得上几句话,但是真正的深入了解,对甄暖阳来说就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她每天忙着实验室里的工作,自然就无法摸清一些小女人的心态了。 “她难道就没有害怕的人?”舒然突然低声问,她跟着甄暖阳一起进了更衣室,帮着甄暖阳拉拉链,舒然觉得叶箐艾能威胁林雪静靠的就是家世,而她也在甄暖阳这边听说了,叶箐艾不过是叶家收养的一个女儿,她做的那些事情,莫不是也得到了她家人的支持?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雪静以后的路将多艰难? 甄暖阳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穿上了裙子对着镜子照了照,“我只知道,她怕她哥!” 舒然表情一顿,对,尚卿文说过,叶家有个独子,是个年轻的军官。 “别想太多,叶箐艾即便不是叶家亲生,但是她就是叶家人,你有见过豪门大族不维护自家人的人没有?” 甄暖阳的善意提醒让舒然脑子里那一晃而出的点子像肥皂泡一样砰的一声破了,她心里微叹,是啊,哪有不护着自己家人的道理?很多人都是关着门处理家事,家里闹得再不可开交,在外可都是一致对外的。 “我只是担心雪静而已,明天我们两人都会去现场,谁来守着她呢?” “你怕她闯进来?”甄暖阳把裙子换下来,这裙子刚好合适,她就要这一条了,“你放心,她不会那么傻!” 叶箐艾正愁找不到对她下手的机会,她如果是林雪静就不会笨到将自己给送过来让人家欺负,更何况,貌似那个始作俑者可是一点良心发现的预兆都没有!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吧!”舒然这么说,又觉得这话说得让人有些头疼,顺利?司岚娶妻,叶箐艾成了司家少奶奶,林雪静在d市更加没地方立足,不顺利?婚礼没成?司岚会娶林雪静? 不管明天是否顺利,林雪静的处境都不会好! --------华丽丽分割线------------------ 入夜,半山别墅这边灯火通明,天空上时不时地亮起一道白光,远处的雷声轰鸣,偌大的别墅里,林雪静下楼来煮东西吃,若是在晴好日子里,这么宽大的房间都让人觉得空空荡荡,现在远处的雷声越来越近,窗口的闪电时不时地闪一下,耀得入眼的景色都是惨白色的。 轰隆的雷鸣声震得整栋别墅都在颤巍巍地晃动着,窗外吹起了大风,很快便是劈天盖地浇下来的倾盆大雨,巨大的雷声震得那只端碗的手都抖了抖,她把从微波炉里打热的食物取出来,就站在厨房里往自己的嘴里塞,哪怕是现在没有胃口她也要吃下去。 明天,他就要结婚了! 林雪静嚼着嘴里的食物,眼神里泛起了黯淡的神伤,她低着头把盘子的东西吃完,擦了擦嘴,盯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心里自我安慰,这样很好的,他结婚了就会再有理由跟她有任何交集了,他结婚,自己心里的那个念头也就不会再有了。 什么念头? 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念头! 呵------ 叶箐艾找到她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叶箐艾的第一个动作也是从包里掏出一面化妆镜对着她,“林小姐,请看看你自己,想要做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那只麻雀,你还不够格!” 林雪静对着泛光的空盘子,盘子光亮如新,被头顶的灯光一反射,映出了她那憔悴不堪的面容来。 跟光鲜亮丽的叶箐艾相比,她确实-- 林雪静自嘲一笑,将手里的盘子轻轻一放,“我不稀罕!” ------------华丽丽分割线------------------ “啊--” 嘉年华公寓里,熟睡中的舒然直接从chuang上坐了起来,睁开眼正听见一记闷雷从天而降,她急忙伸手捂住耳朵,被身边的尚卿文拉过去抱住。 “怎么了?然然,做恶梦了是不是?”尚卿文也被她的叫声吓醒了。 “我,我--”舒然在不停地喘息,她是被梦里的情景给吓着的,梦里有什么? 轰隆-- 天际有白光一闪,将夜空直直劈成两半,也是这样的打雷下雨的天气,跟梦里的居然是这样的相似。 舒然抱紧了身边的尚卿文,有些语无伦次了,“墓碑,墓碑,墓碑流血了--” 尚卿文已经打开了室内的灯,听见舒然的话怔了一下,轻声安抚她,只是梦而已,不要怕,舒然却脸色苍白,紧紧咬着唇瓣,两眼无神地盯着一处,但人好似还没有彻底完全地清醒过来,手紧紧地抓着尚卿文的睡衣,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看到聂家那些墓碑上都流出血来了!” 是墓碑上的那些照片,崔阿姨,聂展云,聂叔叔,聂爷爷,还有聂展云的奶奶和那位老祖宗,血是从照片上的那一双双眼睛里渗出来的,她立在大雨中,四周都是坟墓,吓得惊慌失措急忙后退,在已经跑远了的时候她回首便看见了站在墓碑前的人,一身黑色的孝衣,手里拿着一束白菊,他站在墓碑前,眼神清冷地看着她逃也似离开的身影。 是展柏! 他说了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 舒然已经想不起梦境里手拿白菊的聂展柏在转脸看她时说的一句什么话,她只是一想到那从一张张照片上面渗出的殷红血液就浑身渗得冷汗直冒,之前的噩梦让她整夜不敢睡觉,都过去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梦到这些事情了,今晚上怎么又梦到了? “来,喝口水!”尚卿文伸手摸了一把舒然的额头,全是汗水,他重重叹息一声,看着舒然把那杯盐开水喝下去,平复了心情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舒然没再睡着,到了第二天,坐上车时还忍不住地打瞌睡,尚卿文让她好好睡一觉,到了目的地才叫她,舒然也没得郁闷,一晚上睡不好,今天还要参加司岚的婚礼。 司岚的婚礼地点是定在了一座六星级的豪华酒店,该酒店四面环山,依山而建,早就听说那里面的设施都是d市酒店最一流的,今天司岚在那里举行婚礼,可想那场面该有多壮观? 还没有靠近就看到不少豪车停在了专门的停车场里,尚卿文却把车开到另外一处,说是张晨初让他把车停另外一个地方,车停在了一个精致的花园里,只是因为下雨,花园里的花被雨水摧残得花瓣都落了不少,舒然想着司岚的婚礼说是草坪婚礼,看着这老天爷这么不给面子地现在还下雨,不由得恶作剧地心情颇好,甚至还恶毒地想,恩,淋你个落汤鸡最好! 这边尚卿文正要下车,从花园的侧门那边大步走出一个穿着笔直西装的身影,拍着尚卿文的车窗,舒然这才看清是被拉来当伴郎的张晨初。 张晨初脸色很不好,头伸到窗口暗吸一口气才沉声说道:“卿文,司岚出事了!” 张晨初的表情是那种又紧张又着急又惶恐不安的综合,连声音都低哑了。 “出什么事情了?”尚卿文沉眉,舒然也朝张晨初投去疑惑的眼神,什么事情把张家大少都急成了这样? 舒然心里一跳,有些不安,而张晨初也咬着唇开口了,“司岚被纪/检/委的人带走了,理由是五年前聂家的案子,怀疑他是主谋!” --------华丽丽结束线,额,今天补上昨天的哈,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 V章280:果然讽刺(第一更) v章280:果然讽刺(第一更)    五年前聂家的案子,怀疑他是主谋! 一石激起千层浪!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舒然心里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她确定她没有出现耳鸣没有听不清楚,字字清晰,钻进耳朵里再清晰不过。 五年前的聂允浩聂市长狱中自杀,紧接着聂家的那一把火,烧尽了聂家祠堂,聂家老祖母葬身火海,聂展柏重伤昏迷,聂展云带着母亲和重伤的弟弟远走他乡,当年那惨烈的聂家一案尘封了几年再次被人揭开,鲜血淋漓。 那梦境里流血的墓碑,照片上那满是愤怒而哀怨的眼神,在梦海里接受着狂风暴雨般的洗礼,越发的晶亮渗人。 舒然心口轰跳如雷,几乎是一瞬间便将发生过的事情串联了起来,政治博弈却牵扯到了家庭,到最后落了个身败名裂,毁了一个家。 舒然的脸色微微变得苍白起来,而此时俯身靠着窗口焦急得说出那句话的张晨初后知后觉地将目光转向了尚卿文身边坐着的舒然,一时间脸色也变了变,目光在接触到尚卿文的时候,懊恼地蹙紧了眉头。 一着急都忘记了车里还有个人! “卿文——”张晨初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看得出他是知道自己一时口快将不该当面说的话给说了出来,此时看舒然的表情有些异常,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了尚卿文。 尚卿文眉头也紧了紧,脑海里是迅速地分析了张晨初那句话带来的种种后果,聂家的事情牵扯甚广,而且,身边的人—— 尚卿文将目光转过来,因为他觉察到身边的女子正用目光看着他,那目光不似平日里的温情绵绵,有些淡凉,他对上她的目光,微微张口,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舒然的脸就已经转开了,‘啪嗒’一声,车门被打开。 “我去里面坐坐,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忙!”舒然推开车门就下车,才刚朝车外跨出一步,左手就被尚卿文轻轻握住,她没有转脸过去,却听见他压低了的声音传了过来,“待会我来接你!等我!” 舒然的那一声‘恩’轻不可闻,被大开的车门吹进来的凉风吹散了,下车的尚卿文看着渐渐走远的舒然,眉心紧紧得蹙在一起。 有些事他本不想让她知道,但是—— ——————华丽丽分割线———————————— 六月芳菲,仿巴黎凡尔赛宫廷建筑的六星级酒店不仅建筑华丽装饰奢贵,就连走廊边缘上那大片大片盛开的花卉都是出自荷兰的郁金香,头顶是专门用来遮挡雨水而设置的拱形天顶,哗啦啦的雨水溅在钢制的天顶上,声音隆隆,行走在走廊上的人脚步却没有停,舒然下了车之后便一个人走进了这条冗长的走廊,紧贴着酒庄的这座花卉园。 在最初内心乱得如一团麻的情况下,她选择了暂时离开,她知道有些事她是不该知道的,就如张晨初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将目光投向她时的那个表情。 真实的深入挖掘越是让人不敢再朝前想,当日聂展云入狱,却是尚钢的金牌律师邵兆莫成了原告席上的律师,以及法院门口出现的尚卿文,其实当时舒然就在想,聂展云入狱为什么尚卿文要出面?还是有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要让聂展云早点死? 舒然脑子里那个惊悚的念头使得她后脊背一阵寒凉,她伸手用手心贴着发凉的手臂,将临时用上的短披肩拉过来遮住。 酒店大厅,清/一/色的服务生正在忙碌得对会场进行最后一次的检查,每一个座椅上的椅套,或是桌案上摆放着的每一朵玫瑰花,若是看到有花瓣微卷了便立即换上一朵最新鲜的来,大厅门口便是用白玫瑰扎上的环形拱门,那条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台前的地毯边缘都是镶着纯白的玫瑰花,每一朵都娇艳欲滴,露天的草坪婚礼因为下雨临时改在了室内,屋顶的天窗打开,隔着一层厚厚的钢化玻璃,天际雨水漫漫,大厅里却温情依然,小提琴和钢琴混合在一起的悠扬音乐声仔空旷的大厅里回响着,舒然站在门口的位置,目视着那一条镶满了白色玫瑰花的地毯,忍不住地淡淡一笑,这里,今天已经等不来她的新郎了! 温馨的婚礼现场却等不到新郎,那位自恃高贵的叶新娘会有如何的表现?舒然坏心眼地居然对这个婚礼有了一丝期待! “我就说你肯定先来了!”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挽住舒然的胳膊,触及到舒然那微凉的手腕,甄暖阳心里一愣,怎么这么冷? 舒然听见声音就知道是甄暖阳过来了,她侧脸看着一身黑色礼裙的甄暖阳,接触到她那疑惑的眼神时,她轻笑起来,“找个地方坐坐吧!” “我发现今天有些不对劲!”甄暖阳拉着舒然朝大厅外走。 舒然没有回话,径直带着甄暖阳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是二楼,大厅在底楼,因为大厅上面的机械天窗已经被打开,就是为了给大厅里制造那种自然采光的效果,站在二楼上往下看都能看到脚底下就是婚礼大厅,层层的雨花下,大厅里显出一圈圈的水波光影。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甄暖阳一向心细如尘,观察细微。 “没事!”舒然干瘪瘪地回了她这一句话,甄暖阳也不再追问,有没有事儿一看脸色就知道了。 “叶箐艾还真是挑了个好地点,只不过天公不作美,枉费了她一番苦心!”甄暖阳看着头顶那哗啦啦瓢泼而下的大雨,“这天也太不给面子了!” “报应吧!”舒然淡淡开口。 甄暖阳笑了笑,不置可否,当两人听见二楼走廊尽头的那边一声瓷器被打碎的声音响起时,两人的目光都朝那边看了过去,有酒店的服务人员从那边快步走过来,领头的人胸口佩戴着酒店的经理标牌,看样子是急得满头大汗,在舒然想来,怕是刚接到婚礼要取消所以急得不知所措了。 走廊上那一阵零碎的脚步声远去之后,那边又是几声沉闷的脚步声响起,二楼的光线也是极佳,虽然远,但舒然还是看到了从那道门出来的人穿着一身笔直的军装,姿态端正地迈出那道门便站在了门口一动不动了。 恩,军人?在门口守着? “那是叶箐艾临时的换衣间,她提前就过来了,应该在里面吧!” 甄暖阳说着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舒然,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点,“看样子,她哥来了!” 叶箐艾的哥哥? 舒然起身便朝那边走,甄暖阳跟在她身后,还没有走近便听见房间里响起一阵低沉的声音,“你想让叶家背负上背信弃义的名声,那也要看叶家同不同意!” “哥,我是你妹妹,你怎么都不为我想一想?他还能不能出来都是一个问题,你难不成要让我嫁进去守活寡?我也不同意!” 叶箐艾的声音,带着哭音。 “当初可是你一心想要嫁给他的!”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后悔了!” “婚姻不是儿戏!” “哥——他一旦罪名坐定说不定还会波及到叶家!” 。。。。。。 看样子是叶箐艾知道司岚被带走了,满心期待的婚礼即将成为泡影,而这个誓要嫁进司家成为司家少奶奶的叶家二小姐,居然临阵要求要退婚! 这可真是狗/.血! 为嫁给司岚存心积虑地要杀掉林雪静肚子里的孩子,到现在,眼看着司岚出事了,她这新娘的头衔都不要了。 这还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有什么真心,有什么真情? 舒然真想让司岚来看看他要娶的这位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黑心肝,他入狱,这位新娘就这么决绝得要抛弃他而去! 果然狗血,果然现实,果然无耻,果然讽刺! ——————————华丽丽分割线—————————————————— 小太阳真心觉得不应该站在这里守着,也深为自家主子有个这样的妹妹而感到不耻,话说,这也太让叶家没面子了!好歹有点同情心啊,你这变得也太快了! 门被打开时,小太阳看着自家主子出来了,满脸肃色,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轻松感,伸手将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小太阳,装文件的文件袋是透明的,小太阳拿在手里看了一眼便惊讶得眨了眨眼睛,目光在那纸页上面的字迹上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高兴得拿在手里,“爷,我这就送过去!” 人家等不及了呢! 叶鸣修‘恩’了一声,瞥了一眼紧闭着的门,沉声开口,“找人送二小姐回去,并通知爷爷跟奶奶,不用过来了!” “那这边——”小太阳面露沉郁之色,真不管了? 叶鸣修眯了眯眼睛,“他已经做了选择!” 是继续联姻让叶家出手救司家,还是断了这个关系毁了这个婚约,他选了后者,那么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华丽丽第一更结束线,后面还有,我继续写,么么———————————— V章281:你做过什么?(第二更 司家,原本喜庆的日子里却突然阴霾滚滚,司家大少的婚礼不得不停止,司父在接到最新消息时,脸色一阵发青,一手重重地啪翻了桌案上的茶杯。『 ?! “简彬高,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试试!” --------华丽丽分割线------------------ 六星级酒店,雨依然在下,一间豪华包间里,张晨初已经让人跟酒店的管理者交涉了,婚礼停止举行,而那些已经赶来参加婚礼的人也在陆陆续续地离开。 “你刚才没看见司伯母的脸色,一向冷静自持的司伯母在迎送宾客的时候脸色都是微微泛白的,如果不是脸上还画着淡淡的妆容,她那苍白的脸色早已露出来了!” “司叔叔呢?”尚卿文说着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表,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他因为舒然刚才下车的时候转身离开时的眼神儿有些心慌。 “没有过来,应该是在交涉!”朗润把身上的西装褪下来,还特意地把胸口那别着伴郎的花朵给扯了下来,嘀咕一声,“其实我最讨厌这种红色的花了!”说完扔地上,还用脚尖给踩了踩! “刚才有人送来这个!”张晨初把放在茶几下面第二层抽屉里的文件取出来往尚卿文面前一扔,尚卿文瞥见上开头的几个大字,不由得眉头一紧,恩条件反/射而已,因为之前也曾两次看到这个玩意儿。 那是舒然丢给他的,离婚协议! 尚卿文是潜意识里排斥这几个字,大概是看到那几个心里有些隐隐地发毛,索性直接看也没看地扔回茶几上。 “就这样跟叶家断了关系,兵行险招,他也不怕没有叶家这个庇护大树他有可能会出不来?”尚卿文语气微凉,十分不同意司岚的这种做法。 “走不走他也已经走了!”张晨初回答,一耸肩,“现在好了,是没有婚约在身了,可是人也进牢房了!” 张晨初的话让屋里的三人都沉默了,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烦躁情绪,这件事来得好突然,让他们措手不及。 “简彬高曾经担任过d市的副/市/长,是聂云浩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对他有知遇提携之恩!” “五年前本该被提携上去的人是聂云浩,是他将简彬高推了上去,可想而知,在简彬高的心里,这位提携过他并对他有恩的人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他要替聂家翻案!”张晨初低低吁出一口气来,“首先要对付的人就是司岚!”好大的手笔! 早段时间媒体上的那些消息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翻案也是需要证据的!”朗润沉沉出声,一大早被吵醒,心里本来就烦躁,现在司岚又被带走了,更加烦躁了。 朗润的话刚说话,他的目光就跟张晨初一致,投向了尚卿文。 尚卿文目光微动,“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聂展柏并没有跟那些人接触!” 张晨初叹息时无言以对了,犹豫了半响却忍不住地开口,“留下一个聂展柏无疑就是个定时炸/弹!现在看来,这个炸/弹的引线已经被人挑开了,卿文,到时候的事态恐怕不是你能掌控得住的!” “我相信人心,人心本是柔软的!”尚卿文垂下眼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平静,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倦味。 朗润却轻轻开口了,“你的心是软的,但他,未必!” ----------华丽丽分割线-------------------- 尚卿文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撑着一把伞站在大厅门口的舒然,一身剪裁得体浅粉色的礼裙,高跟鞋衬托着她那修长的腿部曲线,一个侧影便是一个优雅的s型,他走过去,她正伸手去接从伞边坠下的雨珠子,他也正好接住了她的手。 手背微凉,裹在他的手心里,立在雨中的男人跟她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前者眼神里满是不忍,而后者的眼睛里,泛着一丝淡淡的凉薄的疏离。 舒然要收回手去,被尚卿文握住不松开,两人眼神里的较量被他直接一伸手臂揽过她的双肩就抱进怀里,径直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一场原本声势浩大的婚礼却在这一场突兀而来的大雨里浇灭了所有的激/情,那些铺在地上的娇艳白玫瑰没有迎接到那一对新人,在空气里静谧得卷起了花瓣,慢慢地枯萎。 尚卿文搂抱舒然的力道有些重了,勒得舒然的手臂一阵疼痛,她把手里的伞也扔掉了,两人就这样淋着雨朝停车场走去。 雨大,淅淅沥沥,坠入眼帘便是一阵雾气蒙蒙,舒然被他拦腰抱起,手不得不勾住他的颈脖,大雨里,她的视线变得时常模糊时而清晰,脑海里也响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舒童娅跟她说过的那句话。 然然,十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提前走过了你该走的那十年的路,他能很快地融入你的生活,但是你,能不能走进他的世界,这就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因为他知道的,你不知道,他所经历过的,你不曾经历,那么他的内心世界,你可真的有走进去过? 舒然的视野变得朦胧起来,她看不清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了。 尚卿文将舒然抱上了车,替她将湿掉的披肩取了下来,又替她系好的安全带,这才坐上了车。 “然然,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你可以问,但是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用心!” 舒然脸上还湿漉漉的,短发上的雨水珠子一串串地滑下来,落在了裙子上,“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聂家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病房,一行人走到门口却只有走到最前面的那个人推开了房门,目光所及之处便是病房里那柔和如水的灯光,还有那站在窗前闻声转身过来的清俊男子,对上门口出现的人,他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高叔叔,我等你好久了!” ------------华丽丽分割线-------------- 聂家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轰隆一声,天际响起的一道电光狠狠地劈了下来,震得整个车在响着,不远处还传来了轿车警报器响起的声音。 如果他五年前就参与了,那么聂家枉死掉的人跟他有莫大的关联,如果他参与了,那么邵兆莫成为了原告律师聂展云那么快认罪被处以极刑的事情就跟他脱不了关系,如果他参与了-- 舒然睁大着眼睛看着身侧的男人,他的西装刚才用来给她遮雨早脱/掉了,身上的衬衣被雨水淋湿透了,短而精干的短发根根竖立,脸颊上还有从发间滚落下来的雨水珠子,一颗颗地掉落在那湿漉漉的衬衣上。 他转过脸来,目光深邃得如一潭幽泉,眼底却泛起一丝轻微挣扎的光来,他深吸一口气,对视着舒然的目光有些微微地妥协,是舒然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闪躲不定的目光,在舒然觉得度秒如年的等待中,开口低语,“是,我有!” 天空上的闪电不断,凌厉的白光如炼,刺得舒然眼睛都睁不开,他说他有,他承认他有,那么早在五年前就埋下恩怨的两人,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是不是就已经注定了都在思考着要如何下手解决掉对方?他如此,聂展云也是如此! 那么毫不知情闯进来的她,又在他们中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不是他知道了太多,所以才这么着急着要置他于死地?”舒然伸手抹了一把脸颊上的雨水,手心贴过唇瓣时,舌尖居然舔舐到一抹淡淡的苦涩来,她的声音凉如冰,又胶合着车内的压抑空气,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车内响起一阵长长的叹息,“然然,你的心结始终都在他身上!” “不,我很清楚我在想什么,卿文,我只是想问你,在你跟他相互较量的那段时间里,可有把当成你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高贵的棋子就有利用的价值,舒然悲凉地觉得,自己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其中的一颗。 尚卿文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僵,大拇指也轻轻一颤,手心微凉。 车内空气压抑得让人快疯掉,静默无言已经是最直接的答案,舒然眼眶突然红了,是压抑了良久逼得她眼眶红得就像要流出血泪来。 “不用你回答,我来替你答,你从贵州回来就布下的局,而我,就是那颗棋子,你从我身上得到了展柏接受治疗的医院地址,那一段时间贺氏的经济案件已经被披露,背后那个推动整个事件的是你跟贺谦寻!他在监狱里一个星期都不曾开口认罪,却在展柏和崔阿姨被媒体推上风浪尖的时候就招了,你在这段时间做过什么?我不相信凭你的手段你会那么安静地坐着等!” --------阿嘞嘞,这是第二更,还有一更红包加更,在后面,我写好就更哈---- V章282:诛心之问(打赏加更) v章282:诛心之问(打赏加更)    你做过什么? 你做过什么? 车身一震,车门被外力狠狠地煽了过来,震得整个车身都在电闪雷鸣中颤抖起来。 诛心之问! 他做过什么? 他跟贺谦寻合作掐死了聂展云的所有后路! 成王败寇,谁输了都是这个下场?比如聂展云,比如,他尚卿文! 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落井下石的人是他聂展云会有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他比谁都清楚,男人之间的战争,比的不过就是谁的心更狠,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而聂展云更不是,聂展云要他的命,他难道还要善心地拱手相让? 可是偏偏---- 尚卿文那苍白的脸近似机械地转向了右边,右边的座椅已经空了,安全带上套着的蒙奇奇娃娃头唇角弯弯,而原先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早已离开了。 车窗的玻璃上一圈圈的水纹涤荡卷过,她的影子已经远了。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的白色宝马车就停在路边,在看见那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行走在大雨中的舒然时,她的眉头高高得耸了起来,或许是心有灵犀,她在觉察到舒然今天的怪异情绪之后没有提前走,却不想真的让自己遇上了这样的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 甄暖阳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的舒然,再看了看她身后那辆眼熟的奔驰车,一时间觉得这雨吓得是真他妈的郁闷,她直接下车,伞也不打了,抓住舒然的手就将她往自己的车里塞,在上车时朝身后那辆车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也是一身湿透,两人都是一副模样,脸色苍白,看得甄暖阳是心里直发紧。 白色的宝马轿车呼啸着离开,毫不客气地将身后的车甩得老远。 “有情绪?”甄暖阳直接问,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猜,猜来猜去费时费力。 身侧坐着的舒然却惨淡一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睛却依然红红地,衬托着她脸上那挤出来的笑容,看起来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更年期提前了!” 甄暖阳也没有点破,这是她和舒然惯用的方式,只有在真正伤心透了的时候,才会懂得用这种刺猬似的方法,把自己内心的心思卷起来卷到最深处,用灿烂的笑容或是满是刺的肢体捍卫在外。 笑得越真,伤得越深! “别笑了,丑死了!”甄暖阳唏嘘一声,把脸转开,半响之后才再次出声,“想要去哪儿,我陪你去!” “我要去一趟医院!” ----------华丽丽分割线---------------- “很抱歉,尚太太,病人已经出院了,是上午走的!” 舒然赶到医院的时候,聂展柏的病房已经空出来了,清洁员工正在对屋子进行消毒处理,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气味,让她一阵作呕,退出病房时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甄暖阳一手拉住她的手胳膊,“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舒然摇摇头,拿起手机在电话簿里翻了翻,最终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结果电话是关机状态。 “你知道接他出院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的?”舒然抓住那位清洁工就问,清洁工愣了一下急忙摇头,她不清楚。 “要不要去查一下监控录像?”甄暖阳提议,舒然摇头,抬眼看着甄暖阳,“送我去个地方!” 甄暖阳点点头,“好!” -------- 通往南山墓地的道路上,白色的宝马车绕着山道熟练地穿梭着,从陵园进入下坡路曲折蜿蜒,到了目的地,视线能看到的地方,隔着窗口一层水帘,那并立的五座墓碑前,一人撑着黑色大伞,浑身都是黑色的,立在大雨中,他没有回头,扬手便是一把纸钱洋洋洒洒地撒落在半空中,大雨倾盆,但那撒出去的值钱却在风中飞出了好远。 肃然的黑色,墓碑前那洁白的桔花,地上散落的纸钱冥币,风吹来,一张纸钱飘过来,落在了舒然的脚边,沾了雨水的冥币很快被水泥地上的雨水浸透,贴在了地面上。 熟悉的情景正是她昨晚上所梦到的,只是不同的是,梦里墓碑上渗出鲜血,而这里,墓地静谧,只听得到瓢泼的雨声和大风吹刮不远处的树林发出来的声音。 舒然站得离墓地有些远,那边站着的聂展柏却在撒完最后一把纸钱时转过身来,舒然心口一跳,他转身,容颜与墓碑上的一张照片几乎重合起来,连笑着的唇角勾勒而起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舒然觉得心口被重重一撞,恍然想起了根聂展云最后一次的见面,他站起身,对着她,说,这一次,请让我看着你先走! 她转身,此生便不再相见,走出监狱时,已经泪流满面! 却不想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张相似的脸。 甄暖阳看着舒然脸上那复杂的表情,心里也在微微叹息着。 那站在墓碑前的人伸手遥遥一指,指着那些墓碑,眼睛里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寂寥来,“你瞒得辛苦也装得辛苦,其实你不必的,我都知道!” 舒然苦笑一声,是,展柏从小就聪颖,清醒过来一个月了都不见他问及他的家人,他不问,他们也选择了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忍去挑破,谁也不想做这个残忍的刽子手,告诉他这个残忍的真相。 “你们不会说,但是总有人会告诉我!”聂展柏的目光清幽幽地飘向了舒然的脸,他走过来,清瘦的男子经过一个多月努力的调整训练,已经能自由活动肢体,哪怕是他现在依然很瘦,但眼睛里那迸射出来的目光却闪烁晶亮逼人。 他朝舒然摊开了自己的手,目光平静而淡然地,开口,“把我哥留给我的东西,拿给我吧!” 舒然握伞的手一紧,他朝她投递过来的目光冷而犀利,摊开的手心就直接摆放在舒然的面前,她被他那犀利的眼神看得呼吸一滞,目光定了定才平静出声,“你哥给你留下的账户里有一千九百二十万的美金,有一套海外房产和一部豪车!这些钱足够你顺利得完成你的学业。” “舒然!”聂展柏突然打断她的话,唇角露出一丝冷笑来,“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舒然的心里也跟着紧了紧,也明白他摊手要的东西是什么,瑞士银行那家保险箱里的东西,她当初明明都已经打开了保险箱却最终选择没有取出来,就是隐约感觉那东西太过沉重。 “展柏,你哥只留下这些东西,没有其他的了!”舒然在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地皱了一下眉头,潜意识里她不想让展柏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或许,知道越少对他越好。 “舒然,你在袒护谁?”聂展柏嗤笑一声,“你在袒护尚卿文,还是在包庇那些暗藏祸心的人,或者,害死我哥,你也有份?” “不是!”舒然的声音在大雨声中微不可闻,一声‘我没有’冲破嗓门在雨声中变得凄厉尖锐。 “那就当着我哥的面,你再说一次没有!”聂展柏指向了五座墓碑中的一个。 我没有,我不是帮凶! 舒然的脸色变得惨白无声,她被聂展柏拉到聂展云的墓碑面前,指着那墓碑上的照片,声声厉色,“舒然,你敢吗?你敢吗?” 攻心! “啪--”一个身影冲过来,一记耳光甩了过来,直接甩在了聂展柏的脸上。 “她问心无愧,有什么不敢?” 甄暖阳! 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的甄暖阳一冲上来就给了聂展柏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赏你的忘恩负义!”甄暖阳一把扶着脸色难看的舒然,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聂展柏,是谁将你这个植物人从混沌的意识里拉回来?是谁替你这个杀人凶手的哥哥收的尸?又是谁你将那跳楼的母亲葬在了这里?你今天能站起来靠得又是谁?” 聂展云被处极刑,是舒然的母亲亲手捧着他的骨灰盒送了回来,他的母亲从高空坠落也是舒家人办理的后事,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对别人好,舒然会这样也不过是还他聂家从小对她的爱护之恩。 她舒然要是不心软,将你送往国外治疗,你能醒来吗? 聂展柏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他手里的伞落了地,在风中打着旋飞出了好远,大雨中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舒然,好似回到了很久很久的以前,他站在教室门口伸手朝她勾手指,“早餐!”,她从书包里拿出一包热腾腾的东西往他手里一塞,“快滚!” “嘴巴这么毒,小心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你眼睛这么毒,也不怕有一天长针眼!” 。。。。。。 他比他哥更早认识她,也是学校里闹得最凶的一对冤家,却不想,真的是冤家了! 他看着脸色不好的舒然,走过去将落在地上的伞捡起来,从她身边走过时,侧脸看向身后的墓碑群,凄恻一笑。 “我聂家的人,不会白白含冤而死!”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的更新完毕鸟,么么----—————— V章283:你怕失去我! v章283:你怕失去我!    大雨倾盆,陵墓周边凸起的山峦上有被大风吹得枝叶乱舞的大树,层层叠叠地形同起伏不定的海洋巨浪。 风把墓碑前摆放着的白菊吹开,花瓣在风雨中肆虐成碎片,大雨中,风声呜呜,就像人的呜咽声,传过来使得人心里寒凉一片。 甄暖阳看着伏在墓碑前的舒然,想要伸手去扶她,却见她已经伸手扶着墓碑站了起来,不似刚才那般的娇弱,背脊挺得笔直,甄暖阳捡起地上的伞走过去替她遮雨,执伞的手,手心还一阵麻麻的,刚才她用力煽出去的那一耳光,震得她手心都疼了,到现在手指都还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 甄暖阳微蹙着眉头,看着舒然满脸的雨水,看着她伸手一把抹过脸上的雨水,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并排而立的几个墓碑。 “他问我要那个东西,那东西不在他手里,那就是他还没有拿到!” 甄暖阳听着舒然突然的低语,刚才她也听到了,聂展柏向她索取什么物品,舒然说没有,听舒然现在的语气,聂展柏索要的东西应该是有的,只是舒然没给。 舒然眼底泛起一丝慌乱来,转身上车,甄暖阳紧跟其后,上了车的舒然直接坐上了驾驶座,把安全带一扣,便发动了车,甄暖阳看着舒然那表情,冷不防地开口,“是不是他要的那个东西会让有些人身陷囹圄,所以你不给!” 这句话里的‘有些人’怕是有你不想伤害的人吧? 比如,你的枕边人。 尚卿文! “我当时打开那个保险箱根本就没看里面是什么,现在他突然提起,那里面的东西一定是至关重要的!” “当初你去苏黎世为什么不取出来?”甄暖阳凝眉,看来这事麻烦了! 舒然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暗吸一口气才开口,“我当时被噩梦一直缠身,那段时间最怕的就是接触到聂展云的遗物,我虽然打开了保险箱,但也意识到像聂展云那样的人存放得如此隐秘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说我有心想逃避也好,说我不想再掀起什么风波也好,我当时就想着,如果这个保险箱一直不开启,那么那些秘密也将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淡化掉,我没想到展柏会知道他哥哥留了东西给他!” 聂展云为什么会把开锁的密码锁定在她身上,因为她有人保护,因为他知道如果有人要查必须得从她身上查起,但是她身边有尚卿文,所以查线索的人会有所顾忌,他是算准了尚卿文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所以也利用了她的心软同情心将展柏从馄饨的意识里唤醒。 他的步步算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脑海里的这些过往串联而起,身在局中险些乱了方寸的舒然惊得后脊背是冷汗淋漓。 聂展云,我自问无愧于你,但你对我做过什么? 舒然咬着唇瓣,唇间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开着车直接驶出了陵园,沉声说着,“我要去一趟苏黎世,现在就去!” 展柏要的东西就在苏黎世,她不敢保证那个姓王的律师会听她的话,她最怕的就是他会将那保险箱里的东西取出来直接拿给展柏。 那里面有什么?当日她匆匆打开看过一眼,厚厚的一叠的纸质文件,有些纸张都泛了黄,看起来时间是有些久了。 舒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她会不会,已经晚了? ----------华丽丽分割线------------------ “大少!”关阳推门推门进来时,面色焦急,“我们查了那位姓王的律师,查到他的出境记录,他是上个月月底就离开了苏黎世,回了英国,英国那边除了他的入境记录以外,没有找到他的人!” “上个月月底,也就是聂展柏醒来的那段时间!”尚卿文面色沉郁,夹在手指间的香烟烟头抖了一下,“那么他身上带着的那些文件也跟着他一起消失了?” 关阳暗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对方似乎早有准备。 尚卿文眼睛眯了眯,当天他陪舒然一起去的银行,只有舒然一个人进去的,舒然出来的时候没有取任何东西,但是就在当天晚上那个姓王的英国律师就已经把东西取走了,他出手慢了一拍就被对方抢了先机。 想来对方也是看着他跟来了,所以才会如此警惕,看舒然没拿,又怕被尚卿文拿走,便提前取走了。 那开锁的钥匙只有舒然亲自去银行取才能拿得到,然后另外一把就在那个姓王的身上,可见聂展云也不是完全信任对方,将两把钥匙分别放在两个人身上。 关阳看着沉默的尚卿文,瞥见他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有换,他不是戒烟了吗?怎么有开始抽了? “大少,还要继续查吗?” 尚卿文夹着香烟的手指一顿。 “不用了,恐怕那些东西已经落到他手里了!既然查不到,就等吧,它会自己出现的。” 关阳沉沉一叹,一旦出现,就麻烦了! “查到聂展柏住的地方了吗?” “查到了,在简彬高住的地方,他今天还去了一趟墓地!”关阳说着看了尚卿文一眼,“夫人也在那儿!” 关阳说着语气一顿,“夫人预定了一个小时后就去苏黎世的机票!”她看起来很急,是马不停蹄地往机场奔。 尚卿文的目光一紧,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舒然的电话,在对方一接通时便紧张开口,“然然,别去冒险,那些东西已经不在苏黎世了!”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拿着手机的手僵了一下,耳畔响起登机的提示音,脑子里是一阵嗡嗡嗡地响。 那些文件已经不在苏黎世了? 谁拿走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天在墓地,是聂展柏在诈她。 他明明已经拿到了那些文件却还诈她,应该是他怀疑她拿了其中的一部分,原来在墓地里的那一场戏,两人都演得有声有色的。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聂展柏的电话,电话奇迹般地接通,不等他开口,舒然便沉沉出声,“聂展柏,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舒然,你这话好奇怪,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聂展柏在电话那边清幽幽地开口,疑似还有翻书的声音,那边安静异常,他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明明就知道!”舒然沉着一口气,从他的语气里就已经断定,那些文件已经落在他手里了,至于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舒然现在是不想过问了,她咬着牙逼得自己静下来心来跟他谈判,“我的要求不高,你把其中的一部分给我就行!至于条件,任你开!”舒然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随即便是清幽幽地低笑,“舒然,我还以为你真的爱我哥爱得死去活来呢,我的要求也不高的,我只想让他去牢房里待个十年八载的,至于你开的任何条件,我都未必能看得上眼!” 十年八载!!! 好,好,好,舒然的唇角咬出了血,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来,“上午那一耳光,我恨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如果时间能倒流,那一耳光,一定是我亲手煽过来的!” 聂展柏,如果没有尚卿文,你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问题,更别说是抓了他的把柄要置他于死地,你压根就没有一点的机会! 你倚仗的不过是他的一时心软! 挂断电话的舒然手紧紧地抓着手机,手指关节也泛了白,那手背上青筋凸了起来,聂展柏在电话里说要上尚卿文在监狱里待个十年八载,她更加确定了那些密封在保险箱里的东西对尚卿文不利,那个混蛋,混蛋-- 舒然在心里咆哮,不知道骂的是聂展柏,还是在骂她自己! 脑子一晕,眼前就是一阵眩晕,她站立不稳地蹲在了地上,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部,闭着眼周边的景物旋转不已,舒然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气急攻心到头晕目眩。 她蹲在地上,体力不支地一个后仰要倒下去,身后是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有人从伸手将她揽起来,她头顶是白花花的一片亮光,光线交错间她居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后脑一沉,她的脸颊被一个温热的掌心贴过来,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努力地睁开眼,看到那张让她心里内疚得想要死掉的脸时,她难过得闭上了眼睛。 尚卿文赶到机场的时候隔得很远就看到了那个蹲在角落里的影子,人来人往的候机厅里,她就像丢了魂一样地蹲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念着什么,眼看着她就要后仰跌地上,他快步冲过去扶住她的后背,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就那么一靠近便听见她低低的喃语。 对不起,对不起! “然然,你这么着急着去苏黎世是为什么?” “我,我取东西!” “那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 我怕-- 你怕什么?告诉我! 我怕-- 我怕,我怕-- 让我来告诉你! 。。。。。。。。。。 你怕失去我! 。。。。。。。。。。。。 ----------华丽丽第一更,第二更等我休息一下再写,没睡午觉,脑子是晕的,休息休息---- V章284:我做的! v章284:我做的!    聂展柏,我恨上午那一耳光不是我亲自煽出来的! 电话已经被挂断,听筒里只有嘟嘟嘟嘟的声音不断,但是聂展柏还依然保持着那个接电话的姿势。 嘟嘟嘟嘟-- 耳边的声音阵阵,他却像僵定在那里一样。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有人替他端来了一杯白开水,并把一包药丸放在了一边。 见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便微叹一声,“你若狠不下心,就交给我来做吧!” 他的话音刚落,聂展柏便伸出来的手将那小包的药丸放进自己的掌心,往自己嘴里一放,抬手便将那杯水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苦,苦------ ----------华丽丽分割线---------------- 身边有些潮热,让人很不舒服的湿热,车在前行,车里很安静,这种安静却在舒然睁开眼睛时的一声‘怎么办’给撕破。 怎么办?怎么办? 我该怎么做将对他的危害降到最低?聂展柏手里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她睁开眼,在对上尚卿文的那一双忧虑的眼神时,一声‘怎么办’脱口而出。 她的声音苦涩难耐,说完这句话时垂眸一阵苦笑,她终究是晚了一步! 最难算的人心啊! 头顶,尚卿文的声音轻轻落下,“你身体发热异常,是不是不舒服?”他说着,把手覆盖在舒然的额头上,接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时,眉头紧得厉害,直接将她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语气里是一丝执拗的坚持,“闭眼,好好休息!” 舒然被他大手一摁,小脑袋就乖乖得靠在了他的怀里,听完他的话,鼻子也是浓浓地一酸,连带着眼眶也瞬间红了,她是想着,哪怕是现在尚卿文骂她一顿她也是该骂的,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偏偏他一句狠心的话都不说,这种滋味-- 她宁可他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她是猪或是对她不理不问地进行冷战,如果是这样,也好过此时被他摁在怀里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者让她更加内疚,更加难过,更加自责! 舒然的脸颊紧贴着他那湿热的衬衣,她睁着眼不敢闭眼,视线落在他那有些褶皱的衬衣上,还是他上午穿着的那件衬衣,领口的蝴蝶揪揪已经不再了,衬衣领子被雨水浸湿了有些褶皱。 他怎么还穿着这件湿衬衣?也不知道换一换? 迎头是尚卿文投递过来的目光,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一样,静静地叹了一口气,“我要穿的衣服都是你来挑你来搭配的,我不知道该穿哪一件,等你回去给我挑!” 尚卿文说的坦然,舒然的鼻子却酸得溜溜地,在他的目光下她只好选择低着头,她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拥着她的怀抱紧了紧,他的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然然,你没有错,每个人心里都该有自己想要捍卫的东西!” 你善良,你执着,我相信换做是我,你也一定会不离不弃。 有所坚持的人有什么不好?他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她么? “可是我--”如果我不坚持要救醒展柏,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心软却害了你。 “傻瓜!”尚卿文伸手揉着她的短发,在看着怀里的人垂眸咬唇时,目光微微动了动,其实要让一个善良的人彻底心软归附,有时候要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如果现在聂展云还活着,他不妨教他一课,留住自己的女人要的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你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示弱,她若倾心于你,何愁芳心不许你? 更何况,聂展柏手里所谓的证据也未必能波及到他! ----------华丽丽分割线---------------- 一个特殊的审讯室,三人同审一人。 “司市/长,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会请你来的原因,也请你配合!”中间的人对着旁边守着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朝坐在那边的司岚递过去一支香烟,‘啪’的一声火光微闪,香烟被点燃,腾起一圈白雾来。 “这样请的方式倒是特别!”司岚接过香烟,吸了一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新郎装,胸口还别着一支胸花,上面那红色的‘新郎’字样看得他嘲讽一笑,伸手将那胸花取下来往桌子上一放,耸肩,“很抱歉今天应该请你们去喝喜酒的,现在酒液没喝,糖也没吃,真是对不住了!” 中间坐着的人听了淡淡一笑,“说起来该说对不住应该是我们,扰了司市/长的婚礼实在是不该,只是,这事态紧急,我们也很无奈!” 恩,司家那位应该要气得吐血了吧,儿子在婚礼的这一天被抓,整个d市都传遍了,那个爱面子的司老头子,你的脸,现在还敢出来露面吗? 抽烟的司岚淡漠一笑,无耻的人说话也很无耻,不过在这个官/场上,比的不就是谁最无耻么? 他把手里的烟头倒过来弹了弹,“想问什么,直接来!” 对面的三人见他如此合作倒也松了口气。 “五年前的聂市长一案,现在要重审,司市/长,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请你来的目的!” 司岚的目光有些沉,目光深深地看着对面的三人,半响之后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烟头一手掐断,后背靠回座椅,开口了。 “我做的!” ---- 审讯室外,有人疾步走了出来,看着刚才一直站在门口暗处的人,低声说了一句,“简市/长,他说--” 他做的? 好爽快啊,这么痛快地就认了! 司培生,你儿子可比你有担当! “他一口承认是他做的,将所有的罪都承担了下来!”真不知道该说他怎么好了,这个罪名可不轻,一旦认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呵--这孩子,把自己的命当儿戏!”简彬高立在走廊上冷笑一声,“他要认罪背这个黑锅,有些人可不会愿意的。” “那现在--”他们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轻松地一口应承下来,连他们审讯的过程都轻松无比,只是现在他认了,他们该怎么办? 简彬高笑,转身,“关着,等--” ----------华丽丽分割线-------------------- d市今年的夏天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季节,先是洪水不断淹掉几条大街,如今又爆/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尘封五年的聂家大案将重审,最先被请进局子的人还是那位年轻有为的司市/长,以涉嫌谋/杀的罪名暂时收押。 一石激起千层浪,深谙政治官/场的人都隐约嗅到了血腥的气息,新上任的领导人是要杀鸡儆猴,誓要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这三把火燃得更旺一些,被拿来开头的这只猴牵扯到了d市的几大贵族,不少人纷纷揣测,新领导是要打破d市这个平衡,跟司家有莫大关联的几大垄断业,包括张家的呈帝地产,朗家的朗润制药,尚家的尚钢以及司家本身的木制产业链,这几家自发展到壮大,几十年都相安无事,一荣俱荣,靠的就是这几家私下里的各种关系网,新来的领导人难道不怕惹急了这几家? “唉--”桌案那边的一声长叹重重响起,贺普华看着最新的报纸消息,眉头微皱,捏紧了手里的报纸。 “谦寻,你给你哥哥打个电话,让他今晚上回家一趟!”贺普华说着,将目光投向了贺谦寻,贺谦寻目光动了动,走过去靠在爷爷身边,“爷爷,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贺普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将目光转开。 “司家出事,我怕他会出手援助,现在不是逞义气的时候!” 贺谦寻翻白眼,“爷爷,他一向自有主张,你说了未必管用!”尚卿文那个人,祸害遗千年,肚子里的狐狸花花肠子一大堆,算计起来时花样百出,啥招都可能会有。 “那也总比不说的好,总该要提醒提醒他!”贺普华叹息一声,思考着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低声说着,“这位新来的简彬高曾经在d市担任过两届的副/市/长,对d市的这些关系网都很清楚,他这次拿司家的人开刀肯定是有备而来,不然不会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做这样的事情!” “他是真要给他的恩人报仇雪恨呢,还是借机发难,以谋私利呢?”贺谦寻摸了摸鼻子,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多着呢,以正义之名行不义之事的事情也不少! “聂家对他有恩!”贺普华低吁出一口气,但是,谁能知道这是报恩还是另有企图? ------------华丽丽分割线---------- “然然,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尚卿文从浴室出来,察觉坐在沙发上的舒然脸色很苍白,他走过去伸手摸摸她的脸颊,眉头一皱,他是知道她心里内疚,一回到家都不敢跟他对视,此时他说话她也低着头不敢看他,尚卿文心里一阵心焦,抬起手将她的脸抬起来,对上自己的眼睛。 “会好的,然然!” 她在自责,她在不安,她的自责和不安看在他眼里都是莫大的心焦。 门被敲响,很紧促的敲门声。 尚卿文将舒然扶坐好,起身去开门,门开了,林雪静出现在门口。 她的脸色也很苍白,在从尚卿文身边疾步走过去奔进客厅,在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舒然时,噗通一声! 她跪在了舒然的面前!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的更新完毕了----—————— V章286:可怕!(结局倒计时) v章286:可怕!(结局倒计时)    “然然!” 林雪静一把扶住身形不稳的舒然,见舒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她心里一紧,忙蹲下身去替她捡起落在地上的检查单,她不太清楚舒然到底是接了一个什么电话,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不好,联想到她才刚检查出有孕,都还没有来得及恭喜她一声总算是怀上了,结果就看到她这么苍白的气色。 “你怎么了?”林雪静是不知道舒然接电话的内容,捡起地上的检查单一把将她拉住,觉察到她的手心一阵冰凉,她赶紧抓紧了搓了搓。 这是怎么了啊? 舒然握着手机的手还在颤抖,此时心情就像坐上了过山车,从最高处的幸喜顶端瞬间到骇然低谷,直线坠下来的恍惚感让她控制不住得浑身发抖。 关阳说,尚卿文被带走了! 她只听到这一句话,后面关阳说的什么她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了。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林雪静看着好像已经丢了魂一样的舒然,怎么叫都叫不醒,情急之下她抓着舒然的手,用手指甲在她的虎口处狠狠一掐。 手掌上的疼痛感似乎都因为麻木而感应迟缓了几秒,舒然微凉的手指一握紧,整个人就如泅渡时沉水之后突然从水底冒了出来能畅快呼吸了,她大口地喘着一口气,反手握住了林雪静的手,在林雪静惊讶而震惊的目光中,沉沉出声,“走!” ———— 邵兆莫的办公室里气氛也显得比较沉郁,从他一接到电话到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还坐在那个办公椅上,椅背正对着办公室的门,进去的人第一眼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boss,尚太太来了!”助理敲门,轻声说道。 背对着门的邵兆莫低低吁出一口气来,转过椅子,眼睛也瞬间恢复了精明的神色来,“请她进来!” 他的话音刚落,舒然已经站在门口了,邵兆莫挥了挥手示意助理先退出去,等舒然一进来便主动开口,“如果你是想进去看他,那么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没办法带你去!” 这件案子因为牵扯到的人员特殊,所以在公审之前的内部提审都是秘密进行的。 “不,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舒然走近了坐在邵兆莫的对面,她在邵兆莫那打量的目光下沉默了一会儿,“我即便是进去看了也对他没有任何的帮助!” 昨天晚上尚卿文跟林雪静说的那一番话,说的时候目光却是看着她的,她明白,他是在告诉她,既然明知道做不了什么就别着急着四处想办法,要耐得住性子,等! 可是她终究是等不住的,她主动来邵兆莫这里,一边在心里宽慰自己只要自己耐心等着就好,一边又控制不住地想要知道一些内幕信息,比如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五年前那件事发生的始末,她相信,作为尚卿文律师的邵兆莫一定是知道的。 邵兆莫深深地看了舒然一眼,并没有直接答复她的请求,而是在犹豫了半响之后静静地说道:“每个人心里都有想要保护的人,他也一样!” 他也一样! 舒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邵兆莫的律师事务所的,当车门重重关上的那一刻,脑海里这一句话在经历了千百回的兜转最终在迷雾团里透出一丝光亮时,她的眼眶红了。 邵兆莫的意思是,为了心里想要保护的人,有些人心甘情愿地会选择做替罪羔羊! 这会是他的选择吗? 舒然的一只手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闭上眼睛时,眼泪就止不住地滚了出来。 ——————————华丽丽分割线———————————————— 嘉年华公寓,舒童娅从主卧室走出来,手里端着的饭碗已经空了,她做了一大碗的雪菜肉丝面,舒然是一口气吃光了! “她现在情绪怎么样?”冉启东是跟舒童娅一起过来的,尚卿文被带走的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们也是刚接到这个消息,便赶了过来。 “情绪很正常!”舒童娅放下了碗,俏眉微蹙,正因为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了。 冉启东微微叹息,目光看向女儿待的那间书房,内心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展柏自出院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到他了!” 舒童娅眼底一阵深浓,“别提他了!” 聂家的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的毒! 舒童娅就想不明白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大善人,难得帮助了一家子,但这一家子人却是让他们受尽了折/磨。 真是,好人做不得! 舒童娅到现在心里都觉得难受得要命,聂展柏被送回来的大半个月都是他们在亲自照料着,更别说是他还没有清醒过来的那段时间里,他们对他是当半个儿子来对待的,考虑到他聂家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又想到聂家在舒然小时候给予了温暖和帮助,受人之恩涌泉相报,他们的想法倒是很简单的,却不想,醒来的聂展柏会这么对待他们。 那个一见面就对着她微笑唤她‘娅姨’的孩子,你的心,当真就这么狠么? “童娅,立场不同想法和做法都不会相同!”冉启东比舒童娅要理智一些,他是很想说聂家几口人死得不明不白的确实应该给聂家一个交代,这是比较公正的,只不过这中间又牵扯到他们对聂家人的恩,施恩者往往会觉得自己对对方有恩,人家就应该如何如何得来报答你,但是换个角度想想,既要翻案又要顾及恩情,哪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他们也不清楚到底女婿跟聂家有什么恩怨,他们现在又不能做些什么,胡乱揣测也不是办法,只是这事儿一旦牵扯到尚卿文就跟女儿有莫大的关系了,他们也只有在心里祈祷着,希望这件事真的跟尚卿文无关吧。 舒童娅是想好了暂时住在嘉年华了,她要照顾女儿,就连晚上休息她都跟女儿睡在一起,半夜的时候感觉身边的舒然体温有些异常,呼出的气息也显得灼热,她急忙叫醒了睡在客房那边的冉启东,一量体温才知道舒然发起了高烧,吓得两人是一晚上都没睡好,忙着物理降温。 “然然,感觉有没有好一些?”舒童娅看着躺在chuang上的舒然,眼睛睁开时眼神还没有聚焦,脸颊还有些异常的绯红,喘息也有些重,看着围在chuang边的父母,舒然心里一阵愧疚,又让父母担心了! 睡觉之前她就感觉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也猜测怕是因为昨天上午淋了雨的缘故伤风感冒了,她不敢吃药,本想着靠着自己的体能能撑过去的,洗了个热水澡发汗,但是这一到半夜人都烧糊涂了。 “妈,帮我用大杯子倒杯水!”舒然撑起身体坐起来,唇角发干,太阳穴一阵胀痛,看着父亲二话不说就出门给她倒水,守在旁边的舒童娅也神色憔悴,她撑起精神来,坐了起来,“你女儿我没那么柔弱!” 舒童娅捡起旁边的一个靠枕给她垫上,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打不死的小强,但是你肚子的孩子呢?好不容易才——” 舒童娅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真是让他们又喜又忧,发现舒然发烧了,急坏了她和冉启东,又不敢乱吃药,任何药物都有可能造成胎儿畸形,孩子来之不易,他们两人是当真在一天之内体会到了痛并快乐着的感受了。 舒然也面露忧色,也怪她粗心大意,她自从流/产之后月经就不怎么调和,每个月的时间都不准,经常会推迟,推迟的时间又不定,她本以为这个月应该像上个月一样又推迟个好几天的,没想到会有了,算算时间,是在苏黎世的那一个月里怀上的。 如果早知道她也不会这么大意的。 “水来了,给!”冉启东端来一大杯的水,舒然接过去想也没想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她想到的最简单的法子,多喝水,她曾经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应该感冒了不想吃药一晚上都灌水,让身体里的感冒毒素顺着尿液排出体外,第二天感冒就好了。 这一晚的下半夜,舒然是没停止过喝水,往往是上了一次洗手间肚子一空又是一大杯水灌进去,舒童娅看着每半个小时就起来上一次洗手间的女儿,目光在她小腹上停留着,心里在低叹着,乖外孙,你妈妈不容易啊!所以你要好好的,你现在是她最有力的支柱了。 ————————华丽丽分割线———————————————— “还是不让进?” 张晨初坐在车里听着来着车外人的低声回报,手指重重地捏了捏,他来了两次了,两次都被拒绝在门外。 该死的! 他是连里面的两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旁边坐着的朗润见张晨初要打开车门下车,随即一把手抓住他的胳膊,沉声说道:“非常时期,别意气用事!” 难不成他也想进去坐坐? 他还真当这个时候还是司岚在位管辖的时候?前五年他们还真的是畅通无阻,d市就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儿,不过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也别去为难这些下面的人。 张晨初被朗润拖了回去,一口气找不到撒气儿的地方,一脚踹了一下车门,整个车身都震了震,把前面开车的张家司机给惊得直吞唾沫液。 少爷,你这脾气,也太沉不住气了! 朗润沉沉吸了一口气,招呼司机将车沿路开回去,车从大门开出去之后,车里眉头直皱的张晨初掏出一支烟,也不管旁边坐着的朗公子的规矩,有他在的地方甭想有烟味儿,尤其是针对他张晨初,其他两人还稍微好一些,但今天好像是个例外,张晨初郁闷之时点着的香烟并没有被朗润给一手扔出去,沉着脸的他也只是把旁边的车窗滑开了。 大有睁只眼闭只眼的意思。 张晨初开始抽烟,大口大口地抽,吐出烟圈时,出声,“司伯伯是什么意思?” 今天是第三天了,他却没有半点的反应,难道被关进去的不是他儿子? 朗润也摇头,“我也不知道!”昨晚上他爷爷才很严肃地警告了他,不准他干涉司家的事情,并告诉他即便是他想干涉也做不了什么。 如今连卿文都在接受调查了,里面两个都是他的亲兄弟,他怎么能放心不管? 而且新来的领导人是有意要避开他们几个家族,他们是想插手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事态不明朗,司岚被带进去三天了都不曾有一点消息透露出来,看来我们只有等了,见机行事!”朗润最后下了定论,抽烟的张晨初却叹了一口气,“我就说了那个小子留不得,他不听!” “凡事都得讲证据,没有证据想要扣住那两个人,扯淡!” “他如果没有证据就不会第一个将司岚抓进去了!”司岚的身份这么特殊,对方不会那么傻的。 “那就是有证据了?”张晨初愕然,心里也明白一定是对方抓了什么把柄才会这么猖狂,这水到底有多深,他们还没有试过,也丈量不出事态的严重性来, “聂展云那个人,怕是早有准备!” 张晨初唏嘘一声,末了才中肯地说道:“聂展云死得好,他要不死,死的人怕是更多!” 想想聂展云从回国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坐到了普华最高的位置,想想被他压制住被发配到巴西的贺谦寻,想想当时尚卿文在贵州的车祸,尚卿文险些死在他的手里,想想死在他手里的佟媛媛的惨况,再想想他对舒然潜意识的催眠害得她被噩梦侵蚀得险些发了疯。 他对对他有情有恩的人都是如此,满满的算计和利用。 这个人做事太疯狂了! 就这么一个疯狂的人到底还给他们留下了多少隐患,张晨初想想都觉得。 可怕!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么么,我写好就更,时间待定———————— V章287:我在,等你(结局倒计 ------ 漫漫的长夜,临近早晨五点,在舒然再一次喝下满满一大杯的温热白开水之后便没有心思再休息了,看着水杯里还剩下的一点白开水,她忍不住地开始打嗝反胃,这一晚,喝白开水喝得她都要吐了! 不过好在,烧退了,昨晚上那种昏昏然的状态也有所好转,这种法子还是有用的。~ @! 舒然将手里的杯子轻轻放下来,身旁的舒童娅还在熟睡,舒然不忍吵醒她,昨天晚上她也累坏了。 她起身,轻缓地走到窗前,手拽着浅黄色的窗帘,拉开一线缝隙,外面的晨光便透了进来,她的眼睛被光线刺得有些不适应,夏季的天总是亮得很早,以往的这个时候,她也醒了,只不过是腻在chuang‘上不起来而已。 晨曦,对着那初升的日阳,舒然手放在小腹上,目光朝向远方,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 卿文,望你安好! ---- 舒童娅醒来的时候已经听见客厅里有响动了,再看看身边空着,她赶紧起身,看了看时间表,这孩子,还不到七点钟,起来这么早? 舒童娅穿好衣服,想着出去一定要好好说说女儿,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孕妇前三个月都嗜睡,多睡一会儿总归是好的。 客厅里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瓷碗碰在一起发出来的声音,舒童娅一走出卧室便看见饭厅那边正在摆着碗筷的身影,急忙走过去抢过了舒然手里的碗来,“我来我来!” 舒童娅说着还朝舒然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温度差不多才松了口气,不过语气里的埋怨还是少不了,“起来这么早忙活什么呢?你昨晚上可没睡几个小时!” “做早餐,吃了要上班!”舒然微笑地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粥碗,坐在一边,在桌上的小玻璃坛子里用筷子夹起几根嫩嫩的泡豇豆来,放在嘴里,’卡擦‘一声咬断,’恩‘了一声,直点头,“妈,你尝尝,这个肯定比你做的泡豇豆好吃!” 舒童娅却被舒然的话给说得眼睛一直,上班?她还要去上班? 舒童娅端着自己的饭碗坐了下来,看着盘子里一根根被捞起来的嫩豇豆,想了想低声开口,“虽然我也不提倡怀孕了就应该在家待产一直到孩子平安生下来为止,但是然然,你的身体情况你应该知道的!” 上一次舒然怀孕是一波三折,可怜那孩子注定跟她无缘,几次折腾都保住了的,最后却还是离她而去。 想想曾经出现过的那么血腥的一幕,舒童娅就在心里下了决定,决不能重蹈覆辙。 她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要舒然一直待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做,会把她憋疯的,女儿是想借着工作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等待的日子不会那么单调乏味又痛苦难耐。 “我知道!”舒然埋着头开始吃早餐,再抬头时,眸子里依然含着笑意,“我是说让林絮儿把我要做的工作发到我的邮箱里,我在家工作,妈,你也知道,文教授要离开两个月,这段时间是我在代职处理研究院的大小事务!而且我们才刚接了g市一个拍卖行的大单子,得跟着呢!” 舒童娅这才松了口气,在家也好,她在身边看着呢,而且昨天晚上冉启东也跟她商量了,得开始注意女儿一日三餐的食谱,过两天再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一切都敬遵医嘱的来。 不同于第一次怀孕,虽然相同的是偶尔会困乏难耐,但舒然的食欲却比以前的好,这也让她放了心,前一个孩子够折腾,这一个孩子这么乖,也像是跟她心有灵犀一样,知道妈妈心里其实很慌乱,如果他再折腾,恐怕会要了她半条命。 上午的时候关阳来了,将尚卿文的一些贴身之物送了过来,包括尚卿文的手机。 舒然看着神色也颇为疲倦的关阳,也知道尚卿文一出事,公司里的大小事务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一天要做的事情很多。 “夫人,这些请你清点一下!”关阳说着,看着拿着尚卿文手机的舒然神情微怔,便轻轻出声,“大少没事的,他只是协助调查,很快就能出来了,你别担心!” 舒然将那只手机放在了一边,“我知道!谢谢你!” 尚卿文被带进去的消息并没有散布出来,舒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在最近的媒体报纸上都只看到大篇幅的攻/击司家的言论,没有有关尚卿文的消息,舒然翻遍了报纸也没看到一条,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对尚钢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其实从舆/论导向上也能看出端倪,这次风头针对的对象,是司家! 送走了关阳,舒然才刚关上门,客厅那边接电话的舒童娅就朝她招招手,让她接电话,电话是从贺家那边打过来的。 舒然本以为是贺谦寻,没料到是贺普华亲自打过来的电话,她之前是跟他本人见过面,其余时间都是在一些杂志报刊上看到过他的影子,对于这个突然转换过来的角色,舒然还没有适应过来,因为怎么说,即便是知道他是尚卿文的亲爷爷,但尚卿文一日没开口喊一声’爷爷‘,她也不便开口,所以在接到他的电话时,舒然有些小尴尬,只好用一声’您好‘来糊弄过去。 电话里贺普华并没有针对尚卿文的事情说些其他的,只是聊聊一般的家常,询问舒然现在的生活情况之类的。 说了一大通的家常之后,贺普华才在最后叹息着说了一句,“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们也不允许他出事!” 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都知道贺普华前面的话都是铺垫,他说这么多也无非是来关心关心这个孙媳妇,尚卿文被带走,他们也从其他途径得到了这个消息,也在积极争取。 尚卿文被带走两天了消息却一直压着没发布出来,恐怕也跟贺家有密切的关系。 早先被尚佐铭折腾得对’爷爷‘一词都格外反感的舒然对贺普华的印象还不错,如果他没有一个让人讨厌的贺二孙子,说不定舒然对他的印象还会更好一些,因为就在要挂电话时,电话那头响起一个不轻不淡的声音。 “舒然,你还没死呢!” 贺谦寻,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他。 阴魂不散! 这个,混蛋! 舒然气愤地将电话挂断,气急攻心的同时也听到了那边传来的一声压抑的低嚎声。 “你个臭小子,那是你嫂子!” 舒然在挂上电话时一时没忍住,被电话里那个死对头发出来的哀嚎声听得身心舒畅,有心想笑却又被那一声’嫂子‘说得心里一阵惆怅。 之前尚卿文出事的时候,尚佐铭的态度不是利用他就是将他推出去当挡箭牌,对尚卿文的态度更是让人心寒,由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患难之处更见深情,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吧。 舒然摸着尚卿文留下的手机,暗吸一口气,目光里闪过一丝坚定,相信他会没事的,相信他会很快回来的! 卿文,我在,等你! 我和宝宝都等着你! --------华丽丽分割线------------ “哎呀,爷爷,轻点儿,轻点儿!”贺谦寻摸着被拧得发烫疼得要死的耳朵,哀怨地看着下狠手的爷爷,要不要我活了?不就说了一句不动听的话吗? 贺普华这才松开了手,松手的时候眉头也跟着挑了起来,低咒一声,“混蛋!” 贺谦寻瞪直了眼睛,啊,爷爷,话不能乱骂的! 贺普华朝孙子瞪了一眼,“我没骂你,我骂司培生!” 贺谦寻吁出一口气,耳朵也拧了骂也骂了,他还是乖乖地给爷爷捧上一杯茶,“爷爷,二叔说普华总经理的职务总不能这么一直空着,今儿个在会上他很弯酸地指出--” “啪--”贺普华手里的茶杯盖子重重一放,“普华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做主了?”说完他看了一眼贺谦寻,“你问问他还要不要在贺家待了,不想待的话早点滚蛋!” 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他贺明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看尚卿文被带走了,心里又有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这个混蛋儿子! 贺谦寻嘴角抖了抖,爷爷,那可是你儿子! 你现在是有了孙子就不要你儿子了? 贺谦寻是深知爷爷有自己的打算,那个位置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要留给他那个空降的哥哥的,可是人家也是家大业大,说不定还看不上你那个总经理的位置呢! “我让你最近看司家的动静,还没有消息吗?” 贺谦寻神色一凝,点头,“司培生没什么动静!” 贺普华将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他是想要害死我的孙子吗?” 贺谦寻一时间不明白爷爷的话,狐疑,便听见贺普华开口了,“你去跟司家联系一下,我要亲自上门拜访一下这位前前任的司市/长!看看他那官架子是不是跟以前一样的大!” ------华丽丽分割线-------- 办公室里,石英钟滴答滴答,沉稳的声音抑扬顿挫都掌握得特别好。 汇报完情况,来者静静站在一边,看着那座位上正用钢笔在纸页上一笔笔划过的人,等待指示。 “司培生没有任何动作?” “是的!” 简彬高把笔一放,笑了笑,目光深深地看向了墙头那晃动着的钟表,良久沉沉出声:“看来不杀鸡确实无法警猴了!” --------啊嘞嘞,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么么------ V章288:舒然,滚!(结局倒计 震惊d市的高/官涉/嫌违/纪违/法案在经历了四天的等待中,终于在第五天传来了最新的消息,一大早,d市所有的报刊杂志都刊登出了这样的头条,最有权威的报刊最醒目的头条上爆出了这样的消息,聂家一案初审时间已定,原告一栏赫然出现的名字。∷ !。 司岚! 这个从二十五岁就坐上了d市市/长职位的男人,从政七年,从他上位开始给d市创造出了显著的成绩,他注重招商引资,又能很好得协调本市各个行业领头人物之间的友好关系,在d市的江对岸建起了一座新城,将d市重新规划成五大区域,轻工业,重工业,生活区,商业区,娱乐区泾渭分明,在他管辖治理范围之内,治安条件和环境卫生改变得最为彻底,此时如果上街,逮住任何一个老太太或是老大爷问问司市/长管理得怎么样,对方都会竖起大拇指,啊,那个小伙子啊,很不错的,有魄力!是个干大事的人啊!但这些赞美之声也只是出自这些退了休无事可做却又看的通透的老人口中,随即便是阵阵的叹息声,可惜了,可惜了! 有外出采访的记者发现,愿意在镜头上发表意见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学生,而那些中年人或是公/务/员之类的,没人敢就此事吱声。 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市长背后是什么势力,四个家族的代表人物,深谙其道的人都在隔岸观望,都在深深思索,司岚如果获罪,其他几个家族会不会受到牵连?对于创造利润价值所在市场份额加起来可以算是d市二分之一的四个家族,就一个新来的人物就能借此将这根草给拔了,会这么容易? 除非是捏住了死脉。 此时,公审时间也昭示出来,人家是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了。 纷纷揣测,看来这位年轻的市长当年为了上台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当年的聂家那一把火应该不简单吧,当年前任市/长聂云浩在监牢里畏罪自杀的真相也未必是那样的吧,更有些人是把聂市长大儿子的死,夫人的死都联系在了一起,纷纷叹息,深啊,这水,深啊! 众人等待的公审还有两天时间,但就在发布公审时间的第二天,便又有一个消息重磅似得被投了出来。 有消息称,司岚认罪了。 认罪,认罪!!! 意味着审判只是一个直接定罪宣判的过程,意味着这个轰轰烈烈的案子的尘埃落定,也意味着,有人要为此事付出惨痛代价的时刻到来了。 如果真如报纸上那些臆测的消息,那么这位年纪才三十岁的市/长怕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空气里有报纸被翻动而起的声响,舒然在看完头条之后便像前几天一样翻着报纸一阵焦急得找,目光没有放过报纸上的任何一个角落,第一版,第二版,第三版,她一目十行,速度虽快但目光如炬也看的极为仔细,翻完了最后一页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信息,是既放了心却又一阵忐忑不安,是多希望能在报纸上看到一点有关他的消息却又害怕看到。 报纸上提到了司岚的公审时间,却没有提到尚卿文。 都第四天了! 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舒然放下报纸,手指上沾上的油墨溶出的气味使得她脸色微微一白,捂着嘴起身快步走进洗手间,拧开了水龙头。 她的孕期反应随着她情绪的变化越来越突出,早两天还能一顿饭吃一大碗,这两天胃口是越来越不好,。 在厨房里煲汤的舒童娅听见客厅里的洗手间又在哗啦啦地溢水,不由得深深蹙眉,昨天她带舒然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她身体弱,前一次流产是大出血,而且舒然的子宫壁偏薄,又因为一直有手脚冰凉的顽症,身体偏寒,很容易会习惯性流/产,给的建议是在辅助药物保胎的同时安心静养的养胎。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你让她如何静下心来? 舒童娅就此事跟舒然做过正面交流,让她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引起重视,舒然也清楚自己的身体,她对舒童娅做过保证,安心养胎,她一日三餐都按时按质按量地把舒童娅准备的饮食都吃光,再吃不下也会撑下去。 因为宝宝需要! 第一胎,舒然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尝过那种煎熬的滋味,在走出医院时,得到医生的检查报告之后,舒然心里都是恐慌的,害怕的,她是如此期待着他们孩子的到来,却在喜事到来时害怕自己不够努力不够小心保护不了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她很努力地逼着自己吃,逼着自己睡,哪怕是一到晚上卧室里的灯都关上,眼睛却还睁得亮晶晶地,看着那隙开的窗帘之外,月光惨淡,自己明明毫无睡意都还是强迫自己戴上眼罩数绵羊,她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又在一天天的等待里焦虑着,却又不失希望得坚信着,或许,或许自己一觉醒来,身边就已经有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或许,自己一个梦醒,醒来时已经在他怀里! 舒然这四天吃得比以往一周的食物还要多,但是她却日渐消瘦,简直是看得见的瘦,眼眶很深,深陷下去一个窝,眼神更是亮晶晶地渗人,她脸上虽然依然有笑容,但却一天比一天的安静沉默,舒童娅每天更换着不同的食谱,看着她吃完,看着明明吃了补品却越发消瘦的女儿,心里焦虑难耐,才四天而已啊,每一天的二十四小时跟以前的任何一天都相同,但是这种心情却是,越等越是焦心,这时间是度日如年,她真怕然然会坚持不住的! 舒童娅跟冉启东商量着能不能想办法让舒然跟尚卿文见上一面,至少能让她心安一些,舒然现在不同于往日,她怀孕了,满心的焦虑在一天天的等待里都是煎熬,冉启东听了也只是叹息,告诉舒童娅,我也没办法。 “妈,我没事的!” 舒童娅刚挂上电话,身后就传来了舒然的声音,她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略微苍白的脸色看得舒童娅心里微疼,满是怜惜地伸手摸摸她消瘦的脸,“然然,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 都在家里待了四天了,家里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是冉启东每天下班过来带过来的,今天的天气也不算热,现在又快到五点了,晚上更加凉快,她们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 总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 舒然先是一愣,然后还是答应了,她去换了一条裙子,穿上了平底的凉鞋,在出门时拿着一串钥匙站在门口脚步停了停,舒童娅帮她提着包,看着站定在门口没有移步的舒然最终蹲下身去将钥匙串上的一把钥匙放在门口脚垫的下方,用手摸了摸,这才站起来笑了笑,“走吧!” 舒童娅看着女儿做完这个动作心里也微微一酸,她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刚才提出要出来走走她会神情微怔了,她是在想着,万一尚卿文回来了,家里没人怎么办?她细心地将一把钥匙放在门垫之下,用手抚/摸的动作又是那么的饱含着希望,她的坚韧等待,一直都不曾停歇过。 四天都不曾踏出这个公寓,走出电梯时,舒然都有些恍惚感,舒童娅伸手过来挽住她的手,开始跟她讲要去一趟美容室,并告诉她待会将由她亲自为她做个美容,舒然听了笑了笑,舒童娅自上次陪同她去剪过头发之后说她平时不注意保养怕她老得快,便跟那个美发厅的老板合资开了一家美容所,舒然是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邋遢了一下居然把老妈刺激到亲自来开美容院了,美容院开业的那天舒然在瑞士回不来,回来这段时间因为忙着研究所里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抽得了时间去看看,舒童娅还惦记着她的开业红包,之前就在她面前说了好几次了,说不给红包也行,好歹也发动一下群众关系给介绍几个vip客户过来。 舒然自然不会觉得舒女士做这个只是单纯的玩玩,就她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始有终,而且会尽全力做到最好,舒女士的正能量总是源源不断的。 舒然知道舒女士侃侃而谈自己的事业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心里清楚,也很配合,只是这种心情哪是说能平复就能平复的。 两人开车先去了舒童娅的工作室,工作室选定的地点在繁华的步行街,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舒童娅不知道找了哪条捷径过来的时候一路畅通无助,在一声声热情的‘舒姐晚上好!’的亲热话语里,舒然跟着舒童娅走进了这家装修极为精致的美容所。 “我这里下班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很多白领都是下了班才能有时间过来做美容,如果贵宾提前预约,我们还得加班服务!”舒童娅带着舒然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很有女人味的一个房间,不仅装修得极有时尚气息,一走进去还能嗅到一阵阵的奇异的花香,舒然寻香而去才发现那边一个小阳台上是舒童娅亲自种的香水百合,精致小女人的心态不自觉地就显露了出来,舒然是很难将前一刻还在厨房里抱着食谱熬汤的女人跟面前这个气质光线靓丽的女人重叠在一起的,她的目光被桌案上那一束新鲜的玫瑰花所吸引,旁边角落的花架子上还摆着一束,不由得暗吸一口气,冉先生似乎又有了竞争对手了? “看什么呢?喜欢什么,待会都可以带走!”舒童娅果断开口,拿起桌案上的电话拨通内线叫一个员工进来一趟。 舒然伸手拽了一朵玫瑰的花瓣下来,瞥见那花束里果然有张卡片,而且卡片上的名字确实不是冉启东的,舒然心里咯了一声,再次叹息父亲的追妻之路恐怕又要掀起波折了。 舒童娅却像是看懂她眼神里的意思,说了一句,“越容易得到的越是不知道珍惜!” 舒然再次抖唇角,母亲是在含沙射影说她自己当年因为订的娃娃亲就跟了父亲,就说父亲得到的太容易所以才不知道珍惜。 舒然听着母亲这话是饶有深意眼神里又闪过一丝异常的情绪,都说知女莫若母,但此时的舒然却看懂了母亲眼里的挣扎,她扶着椅子扶手坐了下来,看着舒童娅那微微失神的表情,轻声开口,“是你告诉我放不下过去就谈不上未来!”她之所以一直不愿意答应父亲的复婚请求,也是因为心里放不下逝去的秦叔叔,那个对她有恩又助她成长的男人,可是又抵抗不住父亲的温柔攻势,想来这段相处的日子也让她对父亲有了更好的认识和改观,舒然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和挣扎。 “我想秦叔叔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的!”舒然说着目光朝舒童娅桌案上的相册上面看了一眼,是三张并排安放的照片,有一张让舒然看得微微惊讶了一声,被照片上那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吸引住,舒童娅也随手拿起来递给她。 “羽非寄过来的,昨天才给我打了电话,还托我向你问好!” 照片的背景是在海滩上,秦羽非,阮欣,还有小宝贝,秦羽非自从秦家破产之后去了美国已经有大半年了,这期间都不曾跟舒然联系过,却不想他们跟舒童娅还是经常联系的。 照片上的三人笑容阳光灿烂,这一家三口经历了秦家破产变故之后似乎生活得更加充实自由,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才会倍加珍惜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秦羽非懂了,阮欣也懂了,太多的计较不会让人轻松,只会让生活更加疲累,他们选择轻装上路,用更加积极乐观的心态来面对生活。 这样,真好! “然然!”舒童娅伸过手来握住了舒然那放在照片上静静摩挲的手指,对上她的眼睛坚定地说着。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华丽丽分割线---------------- 入夜的气温比白天下降了好几度,司家灯火通明,柔白的灯光显得有些清冷了,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守夜的佣人还在忙碌着,一杯温好的红枣牛奶被端了上来,放在了静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面前。 “太太,牛奶好了!您喝一些吧!” 这几天太太的胃口都不好,整个司家的气氛也压抑得让人快窒息了。 司太太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摆放着的牛奶,轻轻摇头,她手里还揣着一串玉珠子,坐在这里的几个小时里就一直在掰着这一串珠子,她睁眼朝楼上看了一眼,正当佣人以为她又要问到先生是不是也没吃,佣人甚至都想好了怎么回答了,却听见司太太轻声说道:“今天贺家的人打电话过来,先生是怎么答复的?” 佣人先是一愣,然后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先生说不见!” 不见? 司太太脸色沉了沉,她是从佣人口中得知今天下午贺普华打过电话过来,这段时间能往司家打电话的人不多,贺普华会打电话来想必也是因为卿文的事情,卿文毕竟是贺家的种,贺普华哪有不管的道理? 司太太面色忧郁,伸手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跟佣人说今天晚上不必守夜了,支开佣人之后她上了楼,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等了四天,她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在烟雾迷茫的书房门口一站定,目光凝聚在那个颓废靠在座椅上的男人身上,面色痛苦地开口。 “司培生,儿子,你真的不管了吗?” --------华丽丽分割线-------------------- “这一件我觉得也不错,然然你看,这些小裙子多可爱,女宝宝的衣服比男宝贝的衣服漂亮多了!” 从舒童娅的美容院一出来,舒童娅带着舒然去了一家商场,就她过来人的经验,给舒然挑选了孕妇裙子和稍微大号一点的拖鞋,舒然看着那个简直能装得下自己三四个腰围的裙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无奈地说着,“妈,这裙子我肯定是穿不上的,我肚子这么大的时候应该是在冬天,有见过冬天穿这种薄裙子的吗?” 正在往购物车里堆衣服的舒童娅想了想,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把裙子挂回去,又把一件宝宝的爬爬衣放了进来,舒然诧异母亲一直在说女孩子的衣服漂亮怎么选的全是男孩子的衣服,相比于那些粉红的可爱小衣服,放进购物车的衣服颜色就剩下了偏中性的蓝色,舒然买东西一向有计划,但舒童娅就不一样,她是看中了什么就会出手买的人,这种人在舒然的意识里是定义为不缺钱花的人,看着舒童娅一件件地往购物车里扔,她跟在后面又无法阻止,便只好在心里叹息,都是有钱惹的祸! “刚刚你问我为什么全选的男宝宝的衣服,然然,难道你不想生个男孩?”舒童娅拿起一只宝宝护颈小枕头,用手指摁了摁,摸了摸面料,看着身边站着的舒然,问道。 “我--?”舒然正看着一件粉色的小衣服特别的可爱,伸手摸了摸,听见母亲的问话,她很认真得回答,“不管他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我都喜欢!”说着她把母亲手里的小枕头放回货架上,“妈,家里有一个了,上次卿文就买了的!” 恩,上次尚卿文还买了几袋子的尿不湿回来练习换尿布的,而且上次张晨初还送来了一整套的婴儿用品,半山别墅里有一个房间是专门布置成了婴儿房,里面什么都不缺。 “我还是觉得生个男孩子好!”舒童娅微叹一声,不理会舒然那微呀的表情,“别这么看着我,然然,尚家家大业大,将来尚卿文是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的,如果是女儿就注定这一辈子太辛苦,还不如生个男孩子好!” 舒然对母亲的说辞持反对意见,不过母亲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本来就喜欢女儿,尚卿文倒是没有说到底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他说男孩女孩都好,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两个都好。 舒然触摸着手里那纯棉制品的小衣服,低着头时唇角微微勾起,卿文,我们有宝宝了! 舒童娅买了不少的东西,舒然是阻挡不了母亲的,只好站在一边(舒童娅所谓的安全地带)等着在那边付款的舒童娅,出来逛了一圈,心情确实轻松了一些,她百无聊赖地朝四周望了望,这一座商城楼上是高级餐厅,因为楼层不高,所以设置的是扶手电梯上楼,舒然所站的位置正好靠在商店出口的玻璃门,透过玻璃门往外看视线正对上上行扶手电梯。电梯徐徐而上,她刚要转开目光时便见到电梯上站着的人,一个侧影,随着电梯缓缓向上越来越清晰,他的身边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人,他时不时地在跟为首的那一位中年人在低声交谈着。 聂展柏! 舒然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就忍不住地朝那边走去,她之前就跟聂展柏谈过想要单独见一面好好谈谈,但他一直没有答应,此时看到他,舒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边还在等着付款的舒童娅看着突然离开的舒然吓了一跳,东西都不要了,赶紧追了出来,看见她朝电梯那边跑过去,惊得后背一阵冷汗,然然,你小心啊! “聂展柏!”舒然跑了几步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聂展柏的手臂。 聂展柏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舒然,被她一把抓住胳膊时先是一愣,他旁边站着的人也在看他的眼色,至于那一名中年人正站在一边,眼神平静得打量着这个突然上前的女子。 “我想跟你谈谈!”舒然这才松开口,静静地开口。 聂展柏眼睛里流光淋漓,笑容却清冷,“谈什么?舒然,有必要吗?” 舒然眼神一顿,没有错过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暗嘲情绪,她定了定神,“有没有必要要谈过才知道,给我十分钟!” 聂展柏看着她,表情不变,然后淡淡一笑,“抱歉,我没有时间!”说完他转身就走,舒然看他要走,想要拦下他,聂展柏见她又一次靠近,他蹙眉,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要跟他谈的事情肯定是跟她的男人有关,谈尚卿文吗?没必要! 一想起那个有可能害死父亲和哥哥的男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聂展柏心里的郁结之气就如蹭蹭冒起的烈焰,在看到舒然拦在他面前时,他一阵心烦。 “舒然,滚!”,聂展柏伸手就朝她重重地推了一把。 ------阿嘞嘞,今天的更新完毕了------------ V章289:哭,狠狠地哭!(结局倒 “舒然,滚!”聂展柏伸手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舒然肩头上重重一推,被内心深处燃烧起来的熊熊怒火所侵蚀的心智掺杂着烦躁不安的情绪,他只想让舒然离他远一点,或许远一点就不会让他有这么难受这么不安的情绪出现了,他出手,毫不犹豫地推出一把,在看到拦在面前的女子踉跄不稳地被他重重推着撞上身后商店的钢化玻璃门,撞上去时整个身体都缩成一团,双手不是去护自己的头部,而是紧紧地护住自己的小腹部,她惊恐的表情看在他眼里,在慌忙之中所有的惊恐情绪都只汇聚成一句简短的‘啊’字。‖ !。 身后那一堵玻璃门都震得抖了抖,被推过去撞上门的舒然连门把上的扶手都没扶住,脸色就变得惨白,她一手想要拉住门把,那只手却突然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拽不住,另外一只贴着小腹上的手便是一紧,紧紧地抓着那薄薄的裙子布料,后背微微一曲卷,身体顺着玻璃门就慢慢地滑了下去, “然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剥开人群冲进来的是舒童娅,保养得极佳打扮得极为淑女的舒童娅发疯似地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她所谓的矜持都在看到女儿被推倒的那一刻再也顾不上,冲过去一把扶住滑在地上的舒然,脸唰的一下比舒然的脸色还要惨白。 “你有没有怎么样?然然?你肚子疼不疼?告诉我啊!”舒童娅极了,手一阵慌乱地抚着舒然那苍白的面颊上,一只手被舒然紧紧地抓着,手腕都被舒然手指的力度捏得快断掉了。 “疼,妈,我好疼--”舒然那紧咬着的唇瓣在此时颤抖出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裙角,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在意识到即将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要来临时,她突然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跪在地上紧抓住舒然手腕的舒童娅也忍不住地突然泪流满面,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是大颗大颗地流,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抖得都快控制不住,松开捂住嘴巴的手再开口时连嗓子都哑了,她已经怕得不行,在听到舒然说疼的时候目光便朝她的裙/角底部看过去,在没有看到那触目的大红时,便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边拨120急救电话边哑声安慰,“别怕然然,我马上找医生来,别怕--” 舒然已经慌神紧张到情绪快要崩溃,因为紧张因为害怕,她在抓着舒童娅手腕的那一刻脑子就是一晕,意识便陷入了一片苍白混沌。 舒童娅摁电话的手指都在抖,她是紧咬着唇瓣,让唇瓣上的疼痛感刺/激着自己不要晕过去,她已经顾不上去指责那个推女儿的人,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字在疯狂地盘旋。 孩子,孩子-- 站在离她们不远处的聂展柏已经呆住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都听不见周边的人在说什么了,身侧的人提醒他先离开,但他的目光停在舒然那惨白的脸色上就再也挪不开步伐。 她很疼吗?她的脸色怎么那么难开? “二少,您还是先--”身侧的人低声说着,简市/长在这些人围上来时就已经提前离开,并眼神示意他们带二少先走,只是聂展柏一直没动。 身侧的保镖还要劝说,聂展柏已经动了,他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还在拨电话的舒童娅推开,抱起地上的舒然就走。 舒童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聂展柏过来把舒然抱了起来,大步地走向下行电梯,嫌电梯太慢,他一步三梯地往下走着,舒童娅抓紧了包追了过去,在他的身后大声喊着,“别走太快,她肚子里的孩子经不起颠簸!” 抱着舒然大步走上下行电梯的聂展柏脊背一僵,低头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舒然,一时间情绪居然乱得他都忍不住地自嘲起来,他这是在干什么?救,救尚卿文的孩子? 瞥见舒然即便是晕了过去,但一只手依然护在她的小腹上,手指撑开,掌心贴着小腹,那样子是想极力地保护住肚子里的宝宝,他停顿的脚步一滞,眼睛里的目光在挣扎着,最终他再次抬起脚步,比刚才更快的步伐更快更稳地冲出了商场的大门。 还留在楼上走廊的人看着那匆忙离开的身影,快步走到了一个较为安静偏僻的角落,低声说道:“简市/长,二少走了!他抱着的那个人正是尚卿文的妻子,舒然!” 刚才那边的人很多,简彬高便提前离开,是怕被人拍到不太好,此时听到下属的汇报,沉静的脸上泛起一丝异色来,随即便低声开口,“找人陪着他去吧!” 简彬高说完,目光朝着聂展柏已经离开的方向,面色沉了沉。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自己的意识里充斥满了绝望,满满的绝望! 光很刺眼,她的眼皮动了动却疲惫不堪地撑不起来,她好像听到了舒女士的哭声,手被人抓紧勒得她骨头都疼了,这种哭声传递出来的悲戚让她心里的绝望更加薄凉更加难受,她好像在意识混沌中听到有人在哭着说,求求你医生,救救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失去了这个孩子她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求求你救救她! 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 一辈子有多长,漫漫岁月,无尽的煎熬,她的求子之路难道就这样的被断送掉。 她这辈子是注定跟孩子无缘吗? 内心深处的酸楚痛苦翻江倒海地袭来,她把身体蜷成一团,任眼泪狂泻不止地流出来,哭,狠狠地哭! “她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人还没醒,但意识却已经醒了,她好像在做梦!” “要不要叫醒她?她的情绪会影响到她的身体状况!” “尝试着叫醒她吧!” 。。。。。。 ---- 妇产科医院的走廊上,闻讯赶来的冉启东是急红了眼睛,在看到聂展柏的那一刻时扬起手就是狠狠地一拳砸了过去。 “我冉家到底上辈子欠了你聂家什么,这辈子你们聂家的人要这么来折磨我们!” 聂展柏被冉启东这一拳打得跌撞着靠在墙脚,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苍白的脸上随即就显现出血红的印子来,鼻血被抡了出来,一滴滴地落在衬衣上,胸口的衣襟随即染红了一片。 这个自聂母离世就被他们细心呵护照顾的聂家小子,他们把他当成自己的半个儿子,最开始父母也都在犹豫要不要收留他照顾他,他们考虑到聂家已经没有了亲人,丢下一人谁来照顾他?他们有这个经济条件又因为之前的邻里关系所以狠不下心肠来不管不问,可是现在看来,他们错得有多离谱,这个养不家的孩子,难道你的血天生就是冷的吗? 冉启东逼近一手拎着聂展柏的衣领一手扬起的拳头要落下去却最终没有砸向聂展柏的脸,而是重重地一拳打在墙上,在收起拳头的那一刻冉启东的眼角血丝密布,“你知不知道你哥害得她失去过一个孩子,她现在的这个孩子来得有多么的不容易?不求你将心比心的报恩,只愿你能分得清是非,能将个人恩怨有所区分,你把对尚卿文的恨迁怒到她身上,她何错之有?她难道对你不够好吗?对你聂家还不够好吗?难道我们对你的好就是理所当然,我们生来就欠你聂家的?聂展柏,你如何消受得了我们一家人对你的好?啊?--” 聂展柏的鼻血还在流,衣衫被抓得凌乱不堪,他看到走廊不远处站在那里的人要过来阻止,他目光动了动,对方便不得不停了下来,这边舒童娅也跑过来一把拉住冉启东的胳膊,看了聂展柏一眼,也没说什么,就是拉着冉启东示意他先放开聂展柏。 冉启东的一通话震得在走廊上路过的人们都纷纷转过脸来打量,在舒童娅的眼神示意下他才松开手,狠狠地一推,指着聂展柏的鼻子,“我女儿要是有事,我饶不了你!” 这一生,最让冉启东后悔的就是救了聂家的人,果然好人是当不得,哪怕是聂家人跟尚家有再大的恩怨,跟他冉家的人有什么关系?他可以中立地看待聂家和尚家的恩怨,所以在舒童娅发表自己的意见时曾说过聂家的案子也该清理清理,他没有帮亲不帮理,坦白的说他并没有觉得聂展柏现在给聂家翻案有什么不对,对于女婿他也是在心里叹息,如果他女婿确实有做过伤害聂家人的事情,也确实应该为自己做所的付出应有代价,但是,他的女儿何错之有? 冉启东一把推开了聂展柏,气喘吁吁的他转过身去就不再看聂展柏,一声‘滚’字都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算了,他聂家能做出来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谁是舒然的家人!”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解开了面上的口罩,喊了一声。 “我是,医生,我是她的母亲,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舒童娅松开冉启东的手,冉启东也跟着跑了过去,面色焦急得等待着医生的答复。 医生看了一眼那边墙角还在流鼻血的聂展柏,眉头微微一蹙,心想又是一场家庭纠纷吧,唉,险些害得孩子都没有了!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经历了多么惊险的一幕啊,小生命都是很脆弱的! “还好,送来的及时,孩子是暂时保住了,但是我们建议留院观察,因为她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子宫壁很薄很容易滑胎,具体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不要再大意了!” 舒童娅捂着嘴巴险些喜极而泣,抱住了身边的冉启东才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全身颤抖得控制不住,冉启东也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万幸,万幸! 靠站在墙角那边的聂展柏这才迈开步子走开,走廊尽头那边,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垂放在西装裤边的手心上,凉凉的,就在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手心都渗透出了冷汗来。 “二少!”紧跟在聂展柏身后的保镖看着他那张还沾着血迹的脸,示意他要不要去处理一下,聂展柏什么话都没说,大步地径直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用随身携带的湿纸巾擦拭着嘴角的血水,静静地开口,“跟高叔叔说一声,我有些事想跟他谈谈!” ----------华丽丽分割线------------ 饭厅里响起一阵摆碗筷的声音,速度很快动作很麻利,汤勺撞击在瓷器碗沿上的清脆声音响起,魏妈妈一手拿着一双还没有摆下去的碗筷,抬头朝客厅那边看了一眼,“林雪静,你能不能把电视的声音放小声一点?” 魏妈妈喊了一声之后放下最后一双筷子,见还是没有反应,便大步走了过去,直接从茶几上面将电视遥控器拿起来对着电视直接按下了‘关闭’按钮,电视屏幕一黑,大尺/寸电视被关闭,她正要说什么便看见坐在电视机前的女儿一脸的茫然,随即一挑眉,“你最近关心d市时/政消息有些过/火了!”说着把遥控器一放,免不了一阵唠叨,“现在当/官的有几个是好东西?面子功夫做得好,里子里面早烂/透了,就拿现在那个年轻的市/长来说,不也是不干净么?” “妈--”林雪静突然开口截断了母亲的话,在魏妈妈诧异的目光下起身,“别乱说话!” “唉唉唉--”魏妈妈看着林雪静快步走开的身影,一时纳闷了,怎么了?说说都不行了,在家里都没有言/论自由了? “唉我说得不对吗?一审就要开始了,听说人家已经态度很好得认罪了,你看这案子审起来多简单,一人罪一签字一公布一个子弹就了结了!还不像有些人的案子调查取证审来审去的大半年,本来是该判极刑的都能在监狱里再活个大半年的。。。。。。” 林雪静的脸色白了白,魏妈妈后面说的些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只想着报纸上看到过的最新消息,有消息传出来,聂家案一审就要开始了,她在走进洗手间时,俯身拧开水龙头冲手的时候手不由得颤抖起来,他真的如报纸上传的那样,认罪了吗?那可是死罪啊! “婚礼上被休弃的男人运气确实不太好,林雪静,你看,叶家那位小姐,动作多干净利落,把关系式撇得一干二净!”魏妈妈在客厅里翻着之前的报纸,看了看,啧啧说着,这些话题还真是很好的饭后谈资。 洗手间里的林雪静已经关上了水龙头,回想起早上的那一通电话,镜子里的她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 ------【时间回到早间六点左右】------ 未眠的林雪静从chuang上翻身而起,在最终下定决心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被接通里,电话里的声音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却在第一句‘喂’之后冷笑一声,“怎么?想通了?” 叶箐艾! 林雪静捏紧了手里的电话,良久才开口,“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算,当然算,前提是你敢不敢做?” “叶箐艾,他是你丈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林雪静咬着唇瓣,想着她之前说的那个条件,心里一阵颤抖。 “我怎么对他跟我怎么对你是两码事,难道你觉得本该是他妻子的我看着一个小/三怀着他的孩子还这么堂而皇之地活下来能咽得下这口气?林雪静我给你说,之前推你下楼没打下你肚子里的孽种是我运气不好,现在我也不想跟你搞什么小动作了,一句话,你自己去打掉孩子,你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吗?我就看不惯你肚子里的那两个种,你要有决心救他,拿诚意说话!” 林雪静用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因为紧张而叫出声来,她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对着手机牙关紧咬,捏着手机的手骨节都泛起了白,“你要如何救他,我想知道!” “这个你不用管,你也管不了!我给你两天时间,自己决定!” “等等----”林雪静的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食指,良久才低低出声,“叶箐艾,既然你也曾爱过他,希望你说话算话!” ------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林雪静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襟口,痛苦的抉择总是让人痛不欲生,然而她却没有任何选择,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希望她也不想放弃! 司岚,我唯一能替你做的,只有这个了! ----------华丽丽结束线,这两天重感冒,脑子都晕晕的,今天就五千字了,希望明天能好一些,感谢大家的等待,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么么-------- V章291:有型的女汉子!(结局 d市的中午,交通要塞即便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道路依然堵得水泄不通,车辆排成长队好半响才能挪出一小步,稍微一开窗便能嗅到空气里浮动着的油烟气息,在这炎热的天气里简直就是致命的气闷,闻到这股味道就是脑门一阵眩晕。~ 。? 甄暖阳的白色宝马车被堵在大桥的最中段,从新城区那边赶过来要经过这座大桥,无一例外的,甄暖阳从回国到现在每次过桥都会被堵得肝肠寸断,所以她最忌讳走这条道,但是此时,她要赶去城东的那家医院,也不知道林雪静是出了什么事情,再次打电话的时候居然又是关机。 电话里告知对方已关机,甄暖阳低咒一声‘sh/it’便扔了手里的电话,在查看了前方的被堵得死死的道路,再抬手看了看时间,拿起一张名片贴在前方车窗玻璃上最醒目的位置,果断地打开了车下车,锁门,一气呵成,随即便身轻如燕地往前奔。 甄暖阳是不担心自己的车,反正会有人来拖车,到时候直接联系她去取就行了,只是苦了那些排在她车后面的那些车主,甄暖阳跑出不到十几米的距离就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阵车辆喇叭声,好似以此来表示对她这种做法的强烈不满,大桥上单行道三个道,每一条道都堵得严严实实的,她这车停在这里,后面的车就得想办法移道,又要插队被炮轰,坑爹呢! 甄暖阳却头也不回地往前跑,边跑边把自己身上忘记脱/下来的工作服给拽下来,心里一阵郁闷,怎么刚才就忘记丢车里了?她麻利地褪掉白色的工作服,林雪静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刚从舒然所在的医院回到实验室,下午有个会议需要她参加,她正打算吃了午饭就做准备的,一接到林雪静的电话感觉到她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不对劲,林雪静这个人不同于舒然,甄暖阳也不是要特意给两个好朋友做区分,她们两人性格上有很大的不同,相比较之下,甄暖阳是觉得自己跟舒然的性子有八分相似,所以两人私下里关系要亲近很多,但雪静的性子太过柔软,她跟舒然不同的是,她心里就缺少一个坚韧的支撑,她是本性上的软弱,而舒然不同,她有所坚持,并且在自己认为是对的立场上能一直坚持下去,很多人都说,性格决定成败,甄暖阳也并不是说林雪静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她这软性子迟早会吃亏。 大桥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边跑边脱/衣服,她外面罩着一件白衣,雪白的颜色,被她近似粗鲁地扯下来,露出里面那件裸/色的大v领露背无袖衫,胸口垂着的流苏吊坠随着她快步奔跑在阳光下折射出亮眼的银色光来,高高的竖起的马尾左右摆动着,一看她那奔跑的姿势就知道这是常年健身锻炼练就出来的成果,跟那些所谓的名流娇小姐有所不同的是,她在奔跑时那强有力的腰腹弯成一道迷人的s形,大跨步的姿势凸显出张扬的野性来。 健美,迷人! 现在社会上最流行的一个词,女汉子! 恩,有型的女汉子! 此时也被堵在桥这边的一辆黑色豪车内,被堵了大半个小时难免有些气闷难耐,坐在后排的人阴测测地说着,“改明儿要在这条江上专门建一条仅属于张家的过往通道,谁tm也不准上,就我张家的车可以畅通无阻!” “还没有睡醒呢!”旁边的朗润冷不防地泼张晨初的冷水,恩,等你批下来,建他个好几年,等落成了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摸不到边的事情都是纯属扯淡! 张晨初继续嘀咕,好像真的是把这建桥的事情搁心上了,正在仔细打量桥的两边情况,他看得认真,随即‘哇’的一声叫出声来,一边正在沉思的朗润觉得又被吵了,心里一烦躁,抬腿就要踹,脚还没有踢出去就听见张晨初一阵叽里呱啦指着窗口那边,“看看看,穿高跟新跑步的美女!” 朗润侧脸正好看见那女人边跑边脱/衣服,而且好像是嫌衣服拿在手里太累赘,直接就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地跑掉,那白色的衣服上有属于他们朗家润朗集团的专属标志,雪白的工作服的左胸口有一个徽章,那徽章在今年做过改动,还是朗润改的,他就是看个影子也能看出来那是属于朗家集团的标志。 身为润朗集团旗下的员工都是从最基本的公司归属感上来开始培养的,他们把润朗集团的徽章当神一样供奉,这个标志就是朗家的图腾,原因就是朗家老爷子就喜欢这样的人,所以下面的人因为爱挣表现都表现得特别爱护工作服徽章之类的,至少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会把工作服乱扔,像这种当垃圾似得扔掉的人要是被老爷子看到,啥话都会说,直接开除! 理由再简单不过,你践踏朗氏的尊严,朗氏容不得你! 朗润眼睛尖的跟针尖似的,阴测测地说了一句,“我的!” 身侧的张晨初正看得起劲,听见身边传来这句话,冷不烦地转过脸来,啊??你的,你的?这女人是你的? 润老二你缺女人缺疯了吧,大街上随便指个女人就张口说是你的,毛病!张晨初看着朗润那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地咳嗽起来,一脸的不相信,哇,不是真的吧!死木头死洁癖居然也会开口说这样的话了! 朗润眼睛闪了闪,也知道张晨初是领会错了,其实他的原话是,我朗家旗下的,可他说话一向简洁,所谓简洁誓必要省去一些修饰词之类的,他直接就把中间几个字给省掉了,末了还想了想,爷爷说朗家旗下所有的公司都是他的,那么,说一句‘我的’其实也是对的! 反正意思大同小异。 也可以理解为,我开工资的! 。。。。。。员工! 朗润在心里没怎么纠结这个问题,这种问题在他看来压根就不是问题,也不像张晨初那种人脑子里曲曲弯弯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有那么多的精力都用在实验室里了,至于那个践踏了他朗家尊严的女人,恩,那个男人婆! 男人婆这个词汇突然就从朗润脑海里蹿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怔了怔,他以前可是从来不会把精力花在形容一个女人身上的,在看清对方的样子时他脑子里就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恩,好有型的男人婆! 额------ 朗润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觉得脑子突然有些乱乱的,恩,从什么时候开始乱的?从刚才无意间看到她那大v字开襟深岔到险些要到腹部了的胸口?随着她大步跑去时的波涛汹涌,还是目光不经意间停在她那几乎裸/露出来的后背上那雪白的肌肤上的时候? 穿得这么-- 实验室里捂得像颗粽子,大街上是恨不得裸/奔! 这个女人! 甄暖阳是不知道她这卖力地狂奔被有些人看在眼里是近似的裸/奔,如果她知道这话是从她的boss心里说出来的话,就算他开她的工资,她也会将手里拎着的高跟鞋往他头上砸过去。 裸/你妹啊,你以为我想啊! “师,师傅--”甄暖阳一口气从桥中段狂奔到了桥的那一端,大概一千米的距离也跑不了多久,她为了能跑得快一些直接把高跟鞋给脱了,好在这桥上清洁做得好,没有什么小石子之类的,唯一可怜的就是她前几天才做过的脚趾甲,等她拦下一辆从另外一条道奔过来的出租车,她往车里一坐,深呼吸止住喘息声,“去城东那家医院!” 奇怪了,今天她就像在跟生命赛跑似的,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慌张!是跑得越快越着急,也不知道是什么潜意识地在催着自己快速地奔跑,老觉得自己要是跑慢了一些就遭了! --------华丽丽分割线-------- 干净得一尘不染的手术室里,手腕别着的针很长很长,扎了两针才扎进去,当时就疼得她半死,收拾之前要输水,旁边就是手术室,没有动手术的人都是在这边先做准备,等轮到自己的时候就会有护工来叫名字。 手腕上被扎了两针,她已经疼得手都抬不起来,她从小疼点就低,第一针扎破了血管,第二针只有换一只手,被扎破血管的那只手的手腕一下子就肿了,也不知道在chuang上躺了多久,她被护工叫醒往手术室那边走。 “把内/裤脱到一边放着!”护士轻声提醒道。 她照做了,看着那才从手术台上抬下来的女子,正在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在梦呓,又在哭,又在呻/吟!迷迷糊糊地说着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她看着那被抬下手术室的女子被推出了手术室,目光在那手术chuang上凝注,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的医生对着站在这边双腿都瑟瑟发抖的女子开口了。 “林雪静,躺上来吧!”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在后面,我写好就更,么么------ V章292:你傻得可爱!(结局倒 林雪静最后的意识也在那一支麻/醉/针的注/射/下变得模糊起来,她最开始是睁大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灯,然而不到一分钟,她便完全没有了知觉,在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听见了有孩子的哭声。( 。. 宝宝,宝宝--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特殊病房选择的地点比较安静,舒童娅正在用棉签给女儿润润嘴唇,也尝试着在她耳边低低说着一些让她快快醒来的一些话,然而她试过了,说得再多都没有什么反应,她想过尝试着用疼痛感来刺/激舒然的疼觉促使她清醒,可她又下不了手。 连医生都束手无策,说这种情况看能不能通过心理治疗来纾解,因为舒然之前就有过心理疾病,加上这一次惊吓过度,难免被吓得不愿意再醒过来,这是人潜意识里的一种自/卫的做法,是一种自我意识的催眠,医生综合分析说有可能是她精神上受了刺/激的原因。 曾经一个想要保护的人亲手推她害得她险些失去了孩子,种种的事情牵扯杂糅在一起,带来的冲击力促使她精神受到了冲击,她的自我催眠就类似很多人受了心灵创伤都喜欢独处疗伤一样,她潜意识地催眠,让自己不要醒来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这样的状况持续久了,她还真有可能会醒不来! 舒童娅很着急,昨晚上守夜的时候都没有安静下来休息一会儿,她在着急的时刻也在深深地自责,她为什么要带她出来啊?都在家里待了四天都好好的,她怎么就突然想着带她出来走走呢?她如果不提议带她出来,她也不会碰上那个聂展柏,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么多的事情了?都是她的错啊! 舒童娅急得眼泪又要出来了,拿着棉签的手抖动着,心里一阵难受,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她以为是来换药的护士,怕自己红了的眼眶被别人看见,她头也不抬,低声说道:“药才刚换过,还有一大半!”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有些急促,也有些沉重,她听着觉得异常,这才抬起脸看了过来,当她看清已经几步就走到病chuang边的人时,手一抖,手里的棉签就落在了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舒童娅在看清对方是谁时,有想要伸手捂住脸大哭一场的冲动,但她最终是忍住了,慌忙得将落在地上的棉签捡起来,端起chuang头柜上的碗,哑声说了一句,“我去倒杯水!” 就因为来的人是尚卿文,让满腹焦虑的舒童娅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神经紧绷了一晚上,在看到女婿突然出现的这一刻,舒童娅突然觉得轻松了,有他在,什么都不怕了,不是吗?然然,你快醒醒吧,他回来了,他就在你身边,你感觉到了吗? 病房门口的邵兆莫和关阳都没再进去了,舒童娅出来的时候将病房的门紧紧关上,把这独处的时间留给了那两人。 那双纤细的手臂上有几个针/孔,扎/针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因为皮肤白希所以才会显得更加突出,病chuang上的女子安静地躺着,chuang边的男人握住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不稳定,他握住她手的时候手都在颤抖,他本来该高兴的,很高兴很高兴,然而这个消息附带出来的惊险过程和险些造成出来的后果让他想想都有后怕,她是那么期待着能怀上孩子,甚至是满含苦心着瞒着她去看中医调养身体,却又在刚拿到检查报告时得知他被带走,这几天她都在焦虑中等过来的,孩子险些出事拉断了她内心紧绷着的那根弦,她的精神支柱也没有了。 尚卿文双手捧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傻瓜,那晚上他对林雪静说的那一番话也就是在跟她说啊,可是他忽略了孕/妇的抗压能力,都是他不好。 “然然,醒醒,我和宝宝需要你,宝宝很好,你好好感受一下,他依然存在,所以,别再自责了知道吗?” 尚卿文低声说着,起身坐上了chuang的一侧,伸手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未防止她那只还在打着吊针的手被伤到,他小心翼翼地将医用输液管撩到一边,用下颚在她的额头上摩挲起来,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并将自己的手贴在她的小腹上,心里是又酸又涩又难过,本该是让人高兴的事情却让人忍不住地难过得想落泪。 病房门口,邵兆莫透过那门上的玻璃将里面的情景看在眼睛,蹙眉说着,“她这一胎要是再保不住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吧!” 关阳心里还乱糟糟的,这一阵子的事情都不顺心,听见邵兆莫的话,心里一紧,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说句吉利点儿的话? 舒然现在的心态本来就是如此,因为以为自己孩子已经离开了,所以才难过得自我催眠不愿意醒来,这跟死有什么区别? 相当于是慢性自杀! 意念上彻底的放弃了,真的是没有求生欲/望了! 关阳看着病房里紧紧抱着舒然的尚大少,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会好的,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都会好起来的! --------华丽丽分割线---------------- “唉,你可以醒来了,快醒醒!” 有人在叫她,来自遥远的声音,有人在拍打着她的手,然后视线里一阵光亮耀得她睁开的眼睛再次闭上。 我是在哪儿? 林雪静苏醒过来,麻/醉、药半个小时一过,她就被叫醒,她睁着眼睛反应迟钝了好一会儿,终于清醒了第一声破口而出,“我的,我的孩子呢?” 她挣扎着从chuang上坐起来,却被chuang边的人一把摁住,“给我躺着!” 甄暖阳的声音是凌厉的,甚至是看林雪静的眼神都是带着寒森森一样的匕首那么的犀利吓人,林雪静的一番挣扎因为体力不支而再次躺了回去,身体往后一震躺下去时心里也跟着沉了沉,看着chuang边脸色难看的甄暖阳,颤抖着动了动唇,“暖洋洋,我,我的孩子--” “恭喜你,林雪静,你终于做了一件让人看得无比愚蠢的好事!”甄暖阳将她的手机直接一扔扔到她面前,“叶箐艾在半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信息,让你去这家酒店见一面!” 甄暖阳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去咬着唇低咒一声,她听见身后的人在挣扎着坐起来,很慌忙着说着要离开,护士提醒让她稍微休息一下,麻/醉/药才刚过,因为这药性对人是因人而异,有些人身体素质好一些很快就能适应过来,有些人身体差一些休息的时间需要多一些,甄暖阳将林雪静的病历本拿在手里,看着林雪静那张苍白的小脸,穿衣服时手都在忍不住地发抖,她伸手夺过了她的衣服,帮她穿上,又伸手扶了她一把将她从chuang上扶下来。 “林小姐,回去的时候要多注意观察身体情况,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要及时来医院处理,因为毕竟孩子--”护士的提醒在甄暖阳的眼神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等甄暖阳扶着林雪静离开,护士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唉-- 林雪静在甄暖阳的搀扶下走出了病房,她是一刻都不想在里面待下去了,多待一秒钟都让她觉得内心煎熬无比,护士临走前提醒的那些话,她是听到的,她知道人/流手术后要多注意休息,还要定期到医院做检查,护士是善意的提醒,但她却不想再听下去,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 上了出租车,甄暖阳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形同丢了魂一样的木偶人林雪静,她的脸色很不好,走路也是偏偏倒到,要不是她伸手扶着,她有可能都会跌地上去。 甄暖阳将她的病历本放自己包里,沉声说道:“既然已经打掉了孩子就别说什么后悔的话,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就要有勇于承担这个后果的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林雪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我只是,只是突然好舍不得! 甄暖阳看着她这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等出租车到了叶箐艾说的那个酒店,一下车,甄暖阳陪同她上了二楼远远地看见二楼的咖啡厅里坐着的那个女人,便在林雪静耳边低声说着,“去吧,如果发现事情非你所愿,甚至是会令你无法接受的那一刻,你不该再懦弱了,相信我,雪静,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天生的命运中的强者,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强者?因为总有一些人心甘情愿地做弱者,被蚕食被击垮,关键是你自己要想清楚,你愿意做哪一种人!” 林雪静被甄暖阳轻轻推了一把肩膀。 林雪静看见坐在那边的叶箐艾,她已经如她所愿拿掉了孩子,那她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大步走过去,在叶箐艾的位置面前一站定,“我已经履行我的诺言,叶箐艾,你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叶箐艾看着面色苍白的林雪静,静静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突然笑了,“林雪静,你知道吗?有人就喜欢玩一种游戏,看着某些人心甘情愿地去做一些傻得可爱的事情,其实是一件很舒心的事,谢谢你啊,你让我又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我现在告诉你,我从头到脚都在耍你,恩,就是这样的,因为你傻得可爱!” 一席话晴天霹雳,林雪静一个踉跄! ------阿嘞嘞,今天的更新完毕拉,么么,明天继续哟,现在安桌手机客户端还有苹果手机客户端都能免费领取小说币,大家可以去试试哈,么么哒------ V章293:边上去哭!(结局倒计 因为你傻得可爱! 叶箐艾的一些话对林雪静来说就是一道晴天霹雳,她忍不住地一个踉跄,身体猛的后退两步,后背抵住了邻桌旁边的椅背才站稳了身体,脑子也是一阵眩晕,眼前更是一黑,若不是身后有椅子抵住后背,已经麻木掉了的双手抓住椅背机械般地撑着,她人已经软倒在地上。『 @* 一句‘我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耍你’的话如同一道魔咒在林雪静的耳边回响着,震得她脑子里雷鸣电闪,轰隆声不断,内心所堆砌而起的信念如同塔罗牌一样哗啦一声倒了个彻底。 她在耍她,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救司岚,还用这么恶毒的伎俩来欺骗她! 林雪静心里的所有希望都在此时消失殆尽,甚至说是心里已经陷入了绝望,她脸色惨白得看着坐在那边看着自己落魄状态而笑得嫣然的叶箐艾,这个女人心理bt到只要看到别人痛苦就异常兴奋,她的笑容是带着嘲讽的,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以一种自傲而得意的表情凌驾在她的痛苦之上。 林雪静的眼睛一花,似乎都已经听不见周边的声音,她只看到叶箐艾那轻蔑而嘲讽的笑,笑她的软弱,笑她的傻气,笑她的天真。 骗我,骗我! 骗她打掉了孩子,骗她能救司岚! 骗我,骗我! 林雪静的眼前瞬间一黑,身体也支撑不住地往下倒,短短的几分钟她的人生就是一天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她踏进手术室等待着的结果却是这样的残忍。 林雪静在往地上倒,她只是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看着那个还坐在那里喝咖啡的女人,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吗?什么都没有了! 她愚蠢地相信了这个女人,希望这个女人能看到司岚是她曾经的未婚夫的份上帮他一把,她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只要懂得放弃一些不可实际的想法说不定就能帮到他,所以她放弃了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以求换得她叶家的帮助,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的想法。 她不仅没帮到他,还失去了属于他的两个孩子! 啊------ 林雪静听见自己内心深处的呐喊,几欲疯狂着要冲破嗓门,尤其是在看着叶箐艾那笑容的时候,她气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践人,践人!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服务生见状急忙放下手里的托盘,蹲下身来想要扶起倒坐在地上的林雪静,她们刚才隔得比较远,并没有听见这边两位女顾客说了些什么,只是看着这位跌倒在地上的女子脸色惨白无色,她便走过来想要扶起她来。 服务生发现跌坐在地上的女子除了脸色惨白之外,浑身都在发着抖,唇瓣更是被牙齿咬出了血,服务生吓得一怔,正要起身去叫其他人来帮忙,被一只微微发凉的手一把捏住了手腕,服务生低头,就看到那张惨白的小脸上,早先那双已经失去了灵动色泽的双眸终于动了动,带血的唇瓣被她紧抿入口,唇角上的血直接被她吞进了口中,她一手拽住服务生的手,并没有说什么,但眼神却把服务生给震住了,想要开口叫人的话也被震在了嗓子口。 如果说刚才服务生见到的人是如同失去了生命力一样,那么现在,尽管她脸色依然苍白,但是人,已经活过来了。 服务生看着地上的女子用手抓着椅子扶手站起来,看着她站起来时看着那个方向,然后直接伸手端起了服务生放在桌子上的托盘里的那杯热咖啡,在咖啡厅不少人的目光注视下直接走过去,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泼向了那坐在那边的叶箐艾的脸。 “啊--”咖啡厅里随即爆/发出一阵尖叫声和桌椅被推开撞击着发出来的声音,还有周边坐着的人相继离开桌位的脚步声掺杂在一起。 那名服务生的‘啊’字到了嘴边,声音都被周边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她瞪大着眼睛看着那泼了咖啡还站在那边没走的女子,那个刚才还跌倒在地上满脸痛苦到绝望的女子,她眼睛里面的痛苦不是装出来的,但此时她眼睛里的愤怒也不是装出来的。 “践人,你会遭报应的!” 林雪静手指勾住那只咖啡杯的杯环,看着那被自己泼了滚烫咖啡的女人捂着自己的脸尖叫着四处乱撞,她转身将杯子放回在那托盘里,在身后那一阵尖叫声中淡定地从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的人民币往托盘里一放,直接走人了! 一直坐在门口处位置那边的甄暖阳将刚才发生的情景看在了眼里,端起手里的那杯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看,女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要让林雪静这样的女人主动泼别人一杯咖啡,尤其是女人,之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会在心里再三衡量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会不会伤到人或是伤了和气之类的种种理由,因为在她看来,女人比男人难缠太多,宁可阉掉一个男人也不愿得罪一个女人。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刚才就对着那个女人的脸泼了一杯滚烫的热咖啡,希望那个女人不要被烫得毁了容就好! 林雪静走到甄暖阳的桌子旁边,什么话都没说,朝门外走,甄暖阳掏钱买了单,朝叶箐艾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转身大步走出去追林雪静去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亏心事还是不要做得太多,这就是一个好例子。 甄暖阳跟在林雪静的身后,林雪静走得很快,从咖啡厅一出来完全是不看方向就朝着一个方向走,身后的甄暖阳不远不近得跟着,甄暖阳看见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她用手胡乱抓了抓用皮筋扎起来,在她突然停下来的时刻,她才扎完头发的双手都没有放下去就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脸,人也毫无预兆地就地蹲在了地上,她蹲的位置正好是个公交车车站,一辆公交车鸣笛闪灯示意她挡路,可她却毫不在意地蹲在地上,捂着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身后的甄暖阳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身高突出的她也是一个醒目的标志,不至于让一些公交车司机没看到蹲在地上的林雪静,直接压过来把她压成肉饼。 林雪静哭得肝肠寸断,甄暖阳站在一边注意周边的车辆情况,等林雪静终于哭够了,她伸手一把拎起林雪静的后衣领,“走!” 林雪静还在抽噎,便听见甄暖阳冷不防地来了一句,“边上去哭!” 挡道了! “哇--”林雪静的眼泪再一次狂涌而出。 哭着哭着感觉胃里难受得想吐,被甄暖阳拎在路边才刚站定就拽住甄暖阳的手臂吐了起来,难受,很难受,难受得要命!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拽紧了甄暖阳的手臂,身体一软,脑子一沉,整个人一阵眩晕,失去了知觉。 ----------华丽丽分割线-------------- 尽管是夏季,但室内的空调依然气温偏低,病chuang上,和衣躺下的男人疲惫得闭上了眼睛,身体往左靠着,侧着身,手臂微微弯着,,另一只手则放在了那个这两天他一直都喜欢放着的位置上,隔着一层棉质布料的小腹,偶尔他会把耳朵靠过去,尝试着能不能听到一些声音,尽管自己也觉得这个做法有些好笑,但他却忍不住地去做了,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会注意她有没有醒来,怕她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看到这样孩子气的自己会笑话他。 尚卿文半侧着身体,用额头靠在她的脸上,闭着眼睛轻喃了一句,‘晚安’,在她昏睡的这两天里,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晚上这么安静地靠着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她不过是这一觉睡得比较长一点而已,贪睡的小家伙! 尚卿文闭着眼睛进入了浅眠,他才刚看完了关阳通过电子邮件传递过来的公司文件,尚钢正处在转型状态,有很多事情要等着他去处理,但医院这边他放心不下,所以只好让关阳把要处理的东西都送到医院来。 确实是有些困了,他的手指还粘着她的小耳垂,时不时地用手捻一下,耳朵这边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以前他就是朝这边轻轻吹上一口气她都会躲好远。 唉-- 闭着眼睛的尚卿文在心里轻轻一叹,身边躺着的人越发地消瘦下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唤醒她,只有一天天的等下去。 尚卿文很快就进入了浅眠状态,他这段时间过得太累,睡眠是严重不足,尽管神经一直紧绷未曾松懈,但一闭眼,人就困乏得不行,当他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感觉到有人在抱着他,开始抱得力道很轻,渐渐的越来越紧,然后是一阵大雨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他的脸都湿透了,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眼皮上面都有凉凉的珠子一颗颗地滚下来,这哪里是梦?凉凉的砸在他的眼睛上,浸进了他的眼睛里,浸进他的唇瓣里,涩涩的味道,他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看清那双满是泪水凝着自己的眼睛! ------啊,后面还有,不过我想我可能赶不及到编辑下班写好了,悲催的,因为老公工作原因,正在外头找租住的房子,我们上午出去找房子去了,下午才赶回来,剩下的大概只能在明天上午能审核出来了,大家明天一起看好吗?---- V章294:你为什么不追究?(结 尚卿文睁开了眼睛,眼角还沾着那凉凉的液体,唇角也有这种液体浸透进来,唤醒了舌尖味蕾,味觉变得涩涩的,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流转,他凝着眸光一动不动,唇角却慢慢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在察觉那些水珠子越发凶猛地坠下来时,他的眉头微微一蹙,手一收紧,将伏在他身边低头凝视自己的女子抱进怀里。∑ ?? 从她雾气蒙蒙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有着雾里看花一样的不真实感,此时只有各自的体温能证实对方确实在自己的身边,尚卿文伸手,把舒然抱得很紧,那些涌出来坠下来的泪水尽数被他一点点地卷进舌间,感受到怀里的人还在颤抖着,他用脸蹭着她的脸颊,用自己的体温来告诉她自己确确实实在她身边,垂眸就看到舒然那双睁大着的亮晶晶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像是生怕自己一闭眼身边的人就不在了。 尚卿文的喉头变得哽咽起来,他该高兴的,却看到这样的舒然心疼不已,那一句‘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是真真切切让他深入体会进了骨子里,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变得空白,他们紧紧相拥着,他包容她的委屈和无奈,她纵情地宣泄自己的恐慌和绝望,用眼泪来释放自己。 舒然醒来了,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意识里总有个声音在追着她,唤她快快睁开眼睛来,她已经在茫茫的空白里走了太久太久,终于,睁开眼睛,见到了睡在旁边的他! 那一刻,舒然以为自己在做梦了,梦见了很久之前也是这样的,他睡在自己身边,很安静也很疲累,甚至有时候回家晚了连衣服都没有换下来就躺上了chuang,她撑起身子坐起来,想要伸手摸摸他,又怕一经触碰这场景就像无数次的肥皂泡沫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敢伸手触碰,睁大着眼睛恨不得将他的面部轮廓一笔一笔地刻进自己的心尖上,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涌。 她尝试着张张唇,发现唇角抖动着无法发出声音来,她喉咙干疼,张唇也只是发出一声微弱的‘啊啊’声,她的一声‘对不起’都是断断续续地在抽噎声中一字一句地哽出来的,但这三个字也才说出两个字,唇便被他温热的唇瓣覆盖住,一点点柔和地辗转着,似三月拂柳春风,寥寥吹过,静谧的,却有着安抚人心的温柔力量,她在他怀里慢慢地安静下来,眼角的泪水也被他的大掌轻抚了干净。 吻是如此真实!他真实的在她身边。 舒然这才眨了眨眼睛,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病chuang上两个紧紧相拥的男女在低声倾述着,倾述着各自的思念,当怀里的舒然听到尚卿文说再哭宝宝也要跟着哭了,舒然才要止住的哭声突然又起,比刚才的哭声还要大,把尚卿文都吓得从chuang上坐了起来。 “孩子,孩子--”舒然眼泪哗啦啦地流,尚卿文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因为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应对舒然大哭的情形,此时她才刚刚醒过来,情绪就这么波动,尚卿文是紧张得不行,情急之下拉过舒然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让她摸一摸,一边急得满头大汗却又害怕影响到她加重她的不安情绪只好强压住内心的慌张表面镇定着细语安慰她,“然然,你感受一下,宝宝是不是在动了?你再摸摸看!这里,这里!” 尚卿文是还没有从舒然清醒的这个惊喜里完全反应过来就遇上了这样的情景,可以说是他为数不多的手忙脚乱,此时坐在chuang头的他衣衫不整,衬衣的领口也有些褶皱了,chuang又比家里的小,他躺下去也就能侧着睡下半个身子,此时坐着,长腿只好放下地板上,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套着白袜子的脚直接就踩在了地上,那样子看起来别提有多狼狈了。 “还在吗?还在吗?”舒然眼角还挂着泪水珠子,手心被尚卿文用手按在小腹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相信地摊开手再把手心放回去,再次看向尚卿文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真的,还在吗?” 尚卿文握住她的手,点头,“在,在,他一直都在的!” 舒然愣了好久,突然伸手抱住尚卿文的颈脖,‘哇’的一声哭得惊天动地,“我以为,我以为他不在了,哇--” 一向沉稳的尚卿文短短十几分钟心情却像在经历着过山车,哗啦一声上去到最高点,猛的一下又砸进了最低处,惊险无比,此时尚卿文明显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渗出汗水来了,哪里还有睡意?恐怕今晚上都无法入睡了! 尚卿文确实没办法睡觉,因为舒然醒来的时候才八点多的样子,哭过笑过之后才稍微正常了一些,可是还不等尚先生松一口气,她便提出,她想要出院,她不想在医院里住着了。 “这么晚了,还不让他休息一下,你是想折腾死他是吧?”赶来的舒童娅看着下chuang扶着chuang栏走路的女儿,急忙走过来扶住她的手臂,不免责备她几句,“医生说了你还不能出院,先给我在医院里待着观察几天再说!” “恩,我知道的,我只是,在医院里有些不习惯!”舒然也觉得以自己的身体情况提出这种要求来,现在想想挺不实际的,为了孩子,她想她能克服,她说着朝门口望了一眼,看见父亲站在门口对着她笑了笑,进来时也扶着她,笑道:“别看了,他出去给你买吃的去了,你不是说饿吗?他说他很快就回来!” “刚才我们接到消息赶过来也没有给你带吃的,辛苦他跑一趟了!”舒童娅扶着舒然走了两步便让她坐了下来,“你都睡了两天了,又没吃什么东西,怕是浑身都没力气,别太累!” 舒然点头,舒童娅看着她红了眼眶,对视上她目光的时候还感觉到她目光的躲闪,蹙眉,哭了就哭了,还不好意思被人看?刚才在医院门口碰上出去买东西的女婿,女婿的眼眶也是红的,这俩孩子! 舒然也觉得自己醒来的这短短一个小时里情绪波折得厉害,现在还好一些,总算是平复了下来,想刚才是又哭又笑,把尚卿文都折腾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着那么沉稳的男人被自己折腾得手足失措的模样,再想着他那疲倦的红眼眶,舒然心里一阵心疼,她之所以突然想出院也是想着能让他好好在家里休息休息,他那个人有点睡觉洁癖,在家里的chuang上才能睡得安稳,在医院里怎么能休息得好呢? 可这想法是暂时不能实现的,她便想着今晚上让母亲陪她一晚,让他回家好好睡一觉,那知这个想法也刚提出来就被他果断拒绝了,他说要看着她才能睡得着。 舒然想着又朝门口看了一眼,在陪父母聊天的时候她会时不时地看门口,只要门口响起脚步声她便抬头看过去,看是不是他回来了? 也不过才分开不到半个小时,她居然就有了这种一会儿见不着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想念得紧的念头,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死了,在第n次收回目光时正好被舒童娅看个正着,她急忙转开目光,跟父亲聊其他的话题,听见身边母亲的轻笑声,她在心里一阵不耐的嘀咕,怎么还不回来? 舒童娅是不想戳穿女儿的那点小心思,看她被自己抓了个正着露出来的别扭模样又忍不住地好笑,恩,才多长时间?总算是体会到‘牵挂’这个词的真实含义了吧? 门口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舒然出于条件反/射/将目光转过去,没有看见人,病房的门是半开着的,如果有人路过也只是能看到一个不全的影子,脚步的声音有些熟悉,她也没有及时将目光收回去,可是没有见到门口有人出现,她愣了愣,觉得门外应该是有人,应该刚才那脚步声就在门口就停了下来了,但是从自己的这个角度又看不清外面到底是谁,她怔怔地看着门口,那种淡淡的熟悉感觉再一次弥漫开来,她发怔正要开口让父亲去看一看门外是不是有人来了,父亲递给她一杯水,她接过水杯,再次转脸过去看的时候,门外的那个影子已经不再了! “在看什么呢?”冉启东问舒然。 舒然捧着手里的水杯,摇摇头,“没什么!” 或许是她感觉错了吧,说不定外面根本就没人呢! --------华丽丽分割线---------- 奔驰车稳稳地停下来,从车里下来的尚卿文手里提着一只双层食盒,是d市一家有名的粥店买来的,还附带着两个开胃的小菜,对于两天都没有吃东西的舒然来说,粥是最好的食物,他也不怕麻烦地驱车半个小时去买回来。 尚卿文刚锁好车,朝住院楼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下来,因为前方的路边停放着的那辆车边,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看样子,对方等了有一会儿了! 夜色中尚卿文的眸光沉了沉,尤其是目光落在对方那张脸上时,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聂展柏也没打算这么对视静默多久,他站在车边,一手闲适地插/在西装裤裤兜里,目光清幽地看过来。 “尚卿文,尚佐铭胸口上那把致命的匕首上并不是只有苏扬一人的指纹,这件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追究,原因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这是第二更,么么------------ V章295:你无法撇清!(结局倒 “你不吃吗?”舒然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小碗粥很快就见了底,要不是舒女士在旁边眼神监督她不能一口气吃得太多,她还真想再吃一碗! 舒然小声地问坐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吃饭的尚卿文,尚卿文正伸手给她锊了一下贴在脸颊上的短发,险些被她吃到发梢了,舒然这一顿饭吃得比平日要没形象的多,难怪旁边的舒童娅是看着看着就不停地摇头,大有女儿一嫁人怎么就让她越来越觉得‘江河日下暗淡无光。( #*’了? “他看你吃饭的样子都饱了!”舒童娅看女婿笑而不言,便接了话,低着头用勺子把碗里的最后一小勺的粥舀起来要塞嘴里的舒然手一停顿,撅嘴之后就忍不住地吐了吐舌头,吐完舌头之后将那一勺子的米粥果断地往自己嘴里一塞。 我都快饿死了,还要什么形象? 舒童娅无语了,那边冉启东见时间也不早了便提出先走,舒童娅本来是打算留下来照顾舒然的,本意也想让女婿回去睡一觉,倒是看着尚卿文又是接碗又是取纸巾给舒然擦拭嘴唇,两人连抬眼对视时都眼眸含笑,女儿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俏皮和小鸟依人让她看得都甚感欣慰,恐怕尚卿文也不会答应乖乖回家休息,她要留下来就成电灯泡了! 也好,让他们两人好好待着。 舒童娅和冉启东离开了病房,临走的时候跟舒然又是一番嘱咐,说明天就过来陪她,走出病房不远,舒童娅就发现冉启东的脸色有些沉郁,便开口询问怎么了,冉启东回头朝身后的病房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蹙,低声说着,“也不知道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我好像看到聂展柏来过了!” 聂展柏? 舒童娅现在是一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就警铃大作,她对聂展柏的看法从最开始的柔弱少年到近似冷酷无情的男人,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她就觉得心里一阵烦躁,然然的孩子险些流/产,都是拜他所赐,虽说是现在有惊无险了,但如果不是他,然然也不会昏睡了两天都醒不来,追根究底还是他的错! “童娅!”冉启东看着舒童娅的脸色不太好,愤然的情绪在她眼睛里面流露了出来,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心里惦记着仇恨永远都不会活得轻松自在,别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不是一向都看得开的吗?然然已经没事就好了!”更何况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聂展柏迅速地将然然送到医院,可能那个孩子早就保不住了,这叫什么啊?唉,恩怨牵扯剪不清理还乱,说他冷血无情也好,说他还有一点良知也好,总之然然没事就很好了!他们也不要乞求太多了! “这可不像你的性子!”舒童娅跟着冉启东进了电梯,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自己心里这个气一直憋着难受而已。 冉启东苦笑一声,转脸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目光柔和地散开,“我这不是经历过了受过这样的苦才看得透彻了么?” 电梯/里就他们两人,舒童娅是感觉得到他投递过来的柔和目光的,她是过来人,怎么会感觉不到这目光的异常,只不过她没有转脸,装作不知道,等电梯/门一开,她比冉启东还要早一步跨了出去,“我待会要去一趟美容室!” 身后跟着的冉启东眼色一暗,心里苦笑一声,她这又是要睡在工作室里了?恐怕女儿还不知道吧,他们两人虽然很多时候都在同一个屋下,但是最真实的情况就是每次女儿女婿回来他们才会在一起,女儿一走,他就回另外一套房子,而现在,自从舒童娅开了那家美容室之后,她现在的落脚地点就在美容室里了,她在里面有专门的休息间,现在每天晚上都住在那边了。 “童娅!”冉启东追出了几步,舒童娅已经走到他前面去了,追过去的冉启东想要伸手抓住她的手却迟迟没有伸过去,最后他一咬牙,直接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前面走着的舒童娅浑身一僵,连甩手的动作都忘记了,转身看着紧抓着自己手腕的男人,脸上的惊讶表情一闪而过,紧接着便眉头一蹙,抓她手的男人观察到她蹙眉的表情急忙松开了手,表情讪讪地开口,“你没有开车过来,我送你过去吧,都这么晚了!” “我自己可以坐出租车过去!”舒童娅说着把手收了回去,静静地说完,看着深深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转身走出一步,却又停了下来,轻声开口,“我还没有做好接受你的心理准备,所以--” 身后站着的冉启东眼睛里的光突然亮了起来,她这么说就表示着她心里也有这么考虑过,也把他纳入了考虑范围内了,意思是,她并没有对自己完全失望抛弃! “童娅,我,我会做得更好,我--”一个身为大学校长的男人在各种台上做演讲都是口齿伶俐,此时居然结巴了,一句很简短的话都在嘴边了还支吾了大半天都说不出来,自己也是急得满头大汗的,再抬首时,舒童娅已经招手拦下了一辆的士车,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迈开步伐就跑了过去,将被舒童娅拉开的出租车的门一把拦下,冲着一脸懊恼的舒童娅灿烂一笑,“我送你!” --------华丽丽分割线-------------- 病房里,舒然看着父母离开,过了好一会儿觉得舒童娅不会再折回来了才满是乞求地看着身边的人。 我饿,我没吃饱! 旁边正在给她擦手的尚卿文忍不住地笑,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变魔术般地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包开心果来,“吃这个吧!”因为很遗憾,刚才那剩下的一碗粥被舒女士带走了,医生说了舒然才刚醒来,一次不能吃太多,现在都是晚上,吃多了怕对肠胃造成负荷,循序渐进地慢慢多吃,过两天就好了。 这些坚果还是能吃一些的。 舒然满眼惊喜,尚卿文给她撕开塑料包装,并开始取出一些一颗颗地给她剥壳,喂一颗在她嘴里听见她牙齿咬出的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他笑了,嘴角的两只酒窝都深陷了下去。 等舒然吃完半包开心果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尚卿文洗漱了躺下来,像往常一样跟她平躺在一起,本以为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但那只手却突然伸过来搂住他的脖子,他低头,见她眼睛珠子还挣得大大的看着他,不由得叹息一声,“然然,很晚了,不困?” 舒然摇头,把脸靠过去靠在他的胸口,“卿文,你有心事!”她说着抬起脸来看着他,“能跟我分享一下吗?我或许不能帮到你什么,但是我想,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尚卿文的神情愣住了,好半响才释然一笑,以前的她不会主动说这些话,而且他也从来不会想着把一些事情告诉她,这是很多男人的通病吧,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承受太多,喜欢独自消化,独自处理,然而此时听到她这么说,才知道她心里也是这么期待着要替他分担。 他伸手将她搂回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光微动的时候想起了两个小时之前在楼下发生的事情。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之前的住院楼楼下】-------- “你为什么不追究,原因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聂展柏靠站在车门边,声音轻缓徐徐而来,目光犹如夜间闪着明光的夜明珠,灼灼生辉地看向了站在离自己不到三步远距离的尚卿文。 夜风里夹带着一丝栀子花的香气,香气一掠而过,还有着夏日里惯有的夜间清凉,提着食盒的男人却在沉冷中将唇线慢慢地拉成了一条直线,暗色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笑到底是饱含了哪种情绪的笑容,只是让聂展柏感觉到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和疏离。 唯有他那只提着食盒的手,腾空了将食盒移至右手,左手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他并没有特意低头去看自己手上的动作,他做这个动作类似于很多人在做某一项思考的时候惯用的动作,“恩?你还知道些什么?” 尚卿文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聂展柏说的那些话对他来说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题外话,他的态度就是一个旁观者的态度,聂展柏的话并没有让他感觉到惊讶,语气依然波澜不惊,如果现在此时两人换个地点,面前摆上两杯清茶,倒不像是针锋相对的宿敌,而是在月下聊天的好友! 聂展柏的目光微微一动,随即淡淡地笑了,难怪别人都说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老狐狸确实有老狐狸的性子,让人根本无法从他的语气和神态里能揣摩出他的真实想法来,他到底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不过聂展柏也不需要管他到底是真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一般像尚卿文这样的男人,不可能没有两把刷子。 聂展柏笑,走近了,目光落在他手里提着的那只食盒上,再次抬眸时轻声开口,“我只是想说,或许我们在某件事情上意见还能达成一致!尽管你的守口如瓶只是不想搅这摊浑水,但是你比我更清楚,自你那个冒牌爷爷死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无法撇清了!” --------华丽丽分割线---------------- ----啊,这一更算是加更了,原本定的25号大结局,现在看来怕是25号结局不了了,之前也说过那只是个大概日期,所以结局会延后,具体哪天我也定不了,应该快了哈!!!! V章296:我来了!(结局倒计时 她想分享他的快乐,也想分担他的忧虑,想了解得更多,知道得更多,她知道她不可能帮到他太多,但是家的作用是什么?家人的作用又是什么?很多男人习惯了不会将工作之类的烦心事带回家,把负面的情绪都隔绝在家门外,他们一致认为这些事情即便是告诉了家人也帮不了什么忙,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但是他们忽略了家的意义,你身边的人或许真的帮不了你什么,但是家就是分享,就是分担! 好在,自己知道的并不太晚! 舒然轻叹一声,觉得自己以前的做法何尝跟他不是一样?此时两人目光紧紧对视,她才突然明白了夫妻之间相互扶持共同进步的基础就是交心的信任,这一点很多人很早很早就知道了,但知道明白却不一定能做得到,这跟‘会淹死的大多数都是会游泳的’道理是一样的,明知道是这样,却总是做不到。『 ## 那么现在,她能做到吗? 舒然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在自问,在要求对方的同时自己能不能做到,但这个念想只在脑海里一闪,便执着而坚定地肯定着。 我能! 尚卿文迎上她那期待的目光,她在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他低头在她的额角轻轻一吻,“好,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华丽丽分割线------------------- 这一晚的下半夜开始下起了的雨,雨不算大,但开着窗还是能听见窗外细细密密的雨声,夜静,大开着的窗口有凉风吹进来,窗是用一道道的铁栏隔成的一个个巴掌点大小的宽度,外面还铺着一道细网,从房间里朝外面看,这道被铁栏均匀地分割成十几二十个方块的窗户,外面的天黯沉,黑压压地,一片死寂。 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八天了吧! 这个临时的房间面积不大,一个不大的小chuang,上面铺着凉席,有一条薄被子,他坐在chuang边,就着灯光像很多天晚上一样,静静地抽着烟。 明天,就是开庭时间了! --------华丽丽分割线------------ 一辆轿车穿过雨帘在雨夜中奔驰着,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已经夜深,但这栋别墅的主人却依然没有睡下,灯火通明,好像是,在等待着这辆车的到来。 “司先生,这边请!” 黑伞下面的男人抬眸看向二楼,在二楼的某一处看到一个身影,暗色里目光变得沉冷,随即一阵自嘲的笑,他就算准了自己今天晚上要过来的吧! “你在车里等着,我自己上去!”司培生没有转身,坐在车里的司太太却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这个一向淡定从容的女人尽管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着丈夫就要走进去,她的心突然被揪得紧得疼,这么多天来焦心焦虑的,儿子和丈夫,就如同手心和手背,这么多天的纠结,难道就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这种方式对她一个女人来说,好残忍! 司培生身体一僵,垂在裤管边的手伸过去,反握住妻子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点了点,这个一向不轻易表露自己情绪不轻易心软的男人在此时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妻子。 雨在下,司太太目视着丈夫离去的身影,坐在车里的她终于是忍不住,双手捧着脸,再也顾不上大家闺秀的矜持形象,低声地哭泣了起来。 二楼的客厅里,简彬高看着上楼的司培生。 “我在等你!” 司培生惨淡一笑,“是,我来了!” “你终究是舍不得你儿子的!” “所以,我来自首!” --------华丽丽分割线------------------ 周四,尘封五年之久的聂家一案开庭审理,这一天是d市人一直所期待的日子,都在拭目以待这桩旧案子的审理结果,因为牵扯到的人身份的特殊性,所以这个案子一经开始发布受理消息就备受市民的关注。 d市最高人民法院受理厅一个看守甚严的房间里,司家父子两人对坐着,司培生看着关押了八天面色憔悴的儿子,眼睛深处划过一抹不忍,但男人从来没有在儿子面前表现出自己严厉之外的任何一种情绪,他把目光转开,用平日里的语气不咸不淡地开了口,“司家还有一半的资产在国外,重心虽然移回了d市,但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处理,你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回家帮帮你妈妈!” 对面静坐着的司岚目光微动,父亲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心里也明白了,然而他却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唯有心里的那个疑问从刚开始起疑到慢慢地在调查中察觉,到最后几乎是肯定了,但他依然不敢相信,他的父亲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会是他吗?是他吗? 司岚突然想亲口听他说一声,是,还是,不是! 但是此时抬眸看到他两鬓已经苍白了的头发,心里也开始变得难受起来,八天前父亲两鬓的头发还是青的,才几天,他的头发都白了! 一直以来父亲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类似暴君独裁者的角色,他恨过他,恨他操控着他的人生操控着他的思想,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父亲的规划来完成的,他憎恨这样的生活模式,每一天都想着要打破要逃离,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心生抵触,哪怕是父亲有些建议是可取的,他也会反过来跟他对着干,不为什么,只为发泄,发泄这么多年来心里对他的强烈不满。 当他最终确定这件事情跟父亲有莫大的关联时,甚至还牵扯到了他的好兄弟,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了一晚上的酒,张晨初曾经说,希望有一天他在同时面对利益和友情时,不要做一个抛弃友情的人,他自认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当他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他才知道,真正为了兄弟情义而放弃追述权利的尚卿文是在他面前只字未提,尚卿文那么聪明的人,甚至可以说别人伤他一分他必定回别人十分,尚卿文之所以将那件事压下来,恐怕也是担心他被波及到! “尚爷爷的死不是意外对吗?那把匕首上面的指纹你最清楚,你在杀人灭口,只是因为怕他活着给你带来威胁,对不对?” 司培生面色不变,眼神更是平静无波,在面对着儿子的质问时,他淡淡地回答,“是,他在坠下悬崖时并没有马上就死掉,我的人是在第一批赶下山的急救队伍里,是第一个靠近那辆车的人!” 本以为那么高的悬崖翻下去尚佐铭必死无疑,然而他命大,当他的人发现他只是暂时昏迷过去还有心跳,他便下了指令,杀!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苏扬制造的大案如果有人幸存下来,那么必将会牵扯出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以防万一,他只好出此下策,曾经为了利益而结盟的盟友,到了紧要关头还是选择了弃车保帅,别人死总比自己死的好! 只是因为其他救援的人也来得很快,那只隔绝指纹的手套被那人一不小心地落在了现场,本以为那天大雨,很多现场证据都会被大雨冲得一干二净,然而,天网恢恢,那只手套还是被人捡到了。 “为什么?你--”司岚此时的情绪异常波动,尚爷爷去世的那段时间也正是尚卿文的身世被公开的时间,那段时间尚家不稳定,因为尚佐铭的突然离世加上尚卿文的身世曝/光,重新接收尚钢的尚卿文可谓是波折不断。 “我没有要针对卿文的意思!”司培生是看出了儿子心里的想法,以为自己动手杀了尚佐铭还有一石几鸟的计策,其实不是,那段时间当他得知那只带有指纹的手套落在了现场,他就一直心生不安,后来他从另外的渠道得到消息,尚家人风平浪静,但尚卿文之后对聂家那小子的保护方式让他起了疑,聂展柏被他重点保护了起来,心思敏锐的他隐约明白了尚卿文是知道了什么,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司培生的想法是直接解决掉聂展柏以绝后患,但中间出了个意外,那就是尚卿文的突然参与。 司培生真的不知道尚卿文到底是真的想帮着他司家,不要他大开杀戒,还是他借机想为尚佐铭报仇,总之如果不是他从中阻拦,他早已将聂家那根独苗给斩了! 只要聂展柏一死,聂家就再无人能掀起五年前的那件案子,就永远没有人能知道五年前的真相,因为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 哦,不,还有一个人活着。 尚宁昌! 他为什么会疯,他妻子自杀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他知道了尚佐铭也牵扯到了聂家的命案,知道了那些龌龊的勾结和陷害。 所以他疯了!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后面还有,大概也要在下午了哈,么么,我写好就传---- V章297:正文大结局(一) v章297:正文大结局(一)    五年前震惊d市的特大刑事案件终于在五年后的今天被重新掀了起来,并以市民想不到的形式开庭审理,为什么没想到?因为所有人的以为该坐在被告席上的人是那位年轻有为的司市长,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出来的会是他的父亲! 听众席上早已坐满了等待着的人,座无虚席,这场备受关注的案件吸引了d市所有权贵的注意力,座位前三排都是d市权贵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朗家,张家,还有很多家族的代表者都来了。 司家母子是坐在了前排最中间的位置。 从舒然的这个角度来看,已经被临时看押了八天的司岚,人已经变得憔悴不堪,尽管他依然正襟危坐,但那苍白的脸色和时不时微蹙的眉头表示出了他满心的焦虑和不安。 今天的审判尚卿文是不会缺席的,所以她也跟了过来,最开始尚卿文不愿意带她过来,让她就在电视机前看直播就好,可经不住她的纠缠,在她再三保证会照顾好自己之后才答应她跟着。 偌大的审判厅早已挤满了人,舒然也在人群里见到了那个坐在第一排的聂展柏,他身边坐着的那名中年男人正是她之前在商场里碰见的那一位,舒然当时市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后来在电视上看到过几次,才知道那就是d市空降的市长简彬高! 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重,从宣告开庭开始,整个现场的就变得一片死静,光是陈诉五年前的那件大案就用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那一段血腥的灭门案再次被揭开来,被大火活活烧死的聂家祖母,为救人陷入火海被倒塌的廊柱砸晕成植物人的聂展柏,死在狱中的聂父,陈诉人的语词虽是机械的形式的,但是听的人却再一次不寒而栗。 那一份份罗列展示出来的证据,包含了五年前的一些照片和录音,这些证据经法院查证都是属于有效证据,而查证的检察官也亲口表示,收集齐这些证据的人就是个天才,因为很多证据恐怕连他们都想不到该怎么来整合,这该要有多么细致严谨的逻辑思维才能找出这些证据来,当那些证据一份份地被呈递上堂,坐在台下的舒然心里的那根弦也越来越紧,尽管昨天晚上尚卿文就已经跟她谈过了,聂展柏之前所说的所谓的证据不一定是真的有,但她还是紧张,很害怕那里面会不会有一份就对尚卿文不利。 舒然一紧张,手便不由得捏紧了自己的裙角,旁边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的手牢牢地握住,另一只手轻轻拍拍,她抬脸去看身边的人,尚卿文便朝她投递过来一个安慰的眼神。 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舒然暗吸一口气,收回目光时眼睛朝右前方的地方转了一圈,却看到坐在那边的聂展柏正好也转过目光来,两人目光一交错,不期而遇的视线一交织,两人平静的目光里都不带一丝的惊讶,平静无波地扫过,舒然收回目光将目光转开,对于聂展柏,在听完这一个多小时的案情陈述,对于聂家所遭受的这些悲惨经历,她也只能表示很遗憾,为逝者的痛心,为始作俑者的愤怒,也为这些身在局中苦苦挣扎不得解脱的人们而难过。 转过脸的聂展柏目光微微一敛,尽量脸色依然平静,但身边坐着的简彬高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目光微微一转,朝刚才聂展柏所看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再次收回目光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这一场审判时间是d市有史以来最长的案件,长达五个多小时,最后法官宣布鉴于案情的特殊性需要择日再审。 “累不累?”尚卿文牵着舒然的手,他们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离开的,怕拥挤的人/流会发生身体磕碰。 “不累!”舒然微笑着回答,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小心翼翼地小步走着,从法院里出来,在门口的位置,早有人在那边等着,舒然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边的时候,脚步一顿,眉头微微一蹙。 聂展柏站在门口等着,见他们出来,目光动了动,舒然注意到聂展柏眼睛里的似笑非笑是对着身边的尚卿文的,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身后也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舒然转身便看到走出来的司岚,司岚那满是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尚卿文,又将目光投向聂展柏,三人之间目光流转,眼神里有着舒然看不懂的信息,她只看到司岚从尚卿文身边擦肩而过,声音嘶哑低沉。 “我有事找你!” 舒然被司岚这嘶哑的声音听得心里没来由地一紧,紧接着跟在司岚身后走出来的还有眼神有异的张晨初,还有脸色带着一丝焦虑的朗润,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尚卿文,那表情既是打量也是在探究。 朗润走到最后,在目送着聂展柏的车离开之后才开口说道:“坐我的车吧!” 尚卿文看了朗润一眼,又看着身边的舒然,“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舒然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将他的手拽紧了,司岚是话里有话,让她心有不安,她不要回家在焦虑中等待。 尚卿文表情无奈,只好带着她一起去,朗润开的车换成了大众的宝来,因为就他说的,爷爷为了断了他那些疯狂的实验,冻结了他的所有资金,他把能卖的都卖了能抵押的都抵押了,几辆跑车都暂时抵押给了张晨初,前一段时间开的那辆拉风的保时捷也为了要向尚卿文借钱给押在尚卿文的车库里了,如今,他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朗家二少连宝马都开不起,只能开宝来了。 不过对这位脑子从小就跟别人思维不一样的润二少来说,有车开就行,管你林肯保时捷还是宝马,都还不是一样,四个轮子,又没有多出一个轮子来! “下一次准备换什么车?”尚卿文一上车就皱起了眉头,并让舒然靠自己靠近一些,自己好尽量护着她,旧宝来的性能怎么比得上奔驰?他还担心这一路开得不平稳让舒然坐着不舒服。 驾驶座上的润二少不假思索地回答,“自行车!” 朗润的回答是极为严肃认真的,但这话被舒然听到耳朵里着实忍不住地扑哧一笑,她是听尚卿文说了,朗公子为了凑集实验费用把能买的能抵押的全用上了,从开林肯保时捷到旧宝来,而且还毫不犹豫地表示,自己穷得下一步只能骑自行车了! 舒然一笑才觉得自己不应该笑,太不合时宜了,急忙用手捂上嘴,以为朗润会发飙,结果朗公子转过脸来先看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尚卿文,很不客气地一摊手,“舒然一笑值千金,卿文--” 他摊开手的动作潇洒自如,而且表情是理所当然,舒然最开始还不明白他朝尚卿文摊开手是做什么,便见旁边坐着的尚卿文眯了眯眼睛,友好提醒,“润老二,你现在身价和面子值不了多少钱了!” 这家伙真是穷疯了!变着法子的敲/诈勒/索! “我面子值不值钱不要紧,有些人的笑值钱就行!”除非你开口承认美人的笑容一毛不值,朗润伸出手就没打算收回去,舒然看着他一只手伸着,一只手握着方向盘,那表情和姿势,有着不撞南山不死心的决绝。 舒然在看着尚卿文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才明白朗公子所说的‘一笑值千金’的含义。 就因为她刚才一笑,就害得尚卿文破了财! 天,这还真是宰人不见血啊! “润老二,到了目的地,麻烦你从车上滚下去,从这一刻起这辆宝来车也不再属于你,恩,你可以去物色你的自行车了!” 尚卿文不动声色地开口,朗润把那张金卡往自己包里一放,挑眉,真这么绝?我怎么回去,爬回去? 润二少再次深刻领悟,其实投机取巧还可以从舒然身上下手,看,一说到舒然,这家伙多大方! 铁公鸡也能拔出几根毛出来! ------ 到了司家,尚卿文下车,带着舒然走进司家别墅,司家花园里停放着张晨初的车,看来张晨初也过来了。 三人进入客厅,张晨初不知道在客厅里坐了多久了,本来是在抽烟,看舒然进来了,便自觉地将烟头掐灭掉,看了看尚卿文,指了指楼上,“他在楼上等你!” 尚卿文点了点头,示意舒然就在这里等着,他转身上楼,身后的张晨初却轻声叫住了他。 “卿文,司岚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他对你言语过激或是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举动来,你别放在心上,他只是--” 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吧! 舒然那才纾解开了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之前司岚说话的表情和口气,还有朗润下车也额外提醒了,都让她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隐隐不安起来。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我想明天应该能大结局吧,呼。。。。。。今天更新完毕了------___ V章298:正文大结局(终) v章298:正文大结局(终)    聂家案一审以司培生的认罪而告一段落,这个结果让d市的人都很震惊,也有一些人在纷纷揣测,会这么巧?莫不是老子为了儿子,顶罪来着?但所有权威报刊都从未有过正面的发布有关司岚就是此件大案的主谋的消息,只是协助调查,所以也有人猜测,儿子顶不住了,把老子供出来了! 不过不管外界如何评论,不管是非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 属于司家的那辆黑色的保时捷越野车渐渐融入进车流里,坐在宝马车里的人目光依然一动不动地朝着那个方向,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脏终于尘埃落定,他没事了,没事了! 有人上车,把车门一关,车身微微一震,上车的甄暖阳看着表情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林雪静,开口,“他是没事了,他老子的事情就大了!” 从刚才的审判现场来看,司培生的认罪态度很积极,不过再积极恐怕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身侧坐着的林雪静呼吸依然有些急促,转过脸来看着甄暖阳,但在静默中平复了情绪之后缓缓地舒出一口气来,“他没事就好了,其他的,我既然管不了帮不了想多了也是多余的!” 林雪静说完长长地深吸一口气,转开脸时看向车窗外的天空,被破云而出的阳光刺得忙用手遮了一下眼睛,数日来的心口挤压着的阴霾,终于,要雨过天晴了! 司岚,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甄暖阳看着神情总算是轻松起来,人也变得释然了的林雪静,浅笑着发动了车,“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当然,不然你忍心让我这个孕妇去挤公交车?” ----------华丽丽分割线--------------- 司家,一楼客厅的空间很大,佣人在端来一大盘多种水果的果盘之后还轻声询问着还需要什么,张晨初正拿着遥控器胡乱地翻着电视台,其实他压根心思就不在电视上,时不时地抬头去看那楼梯,见迟迟没有动静,又烦躁地摁下一个台。 几十个台十秒钟换一个,舒然虽然跟他一样心里焦急,但现在这种状态,她也只好坐着闭目养神,不然她觉得她的眼睛会被那高频率的换台屏幕而变得眼花缭乱的。 此时的二楼书房,司家的书房规模很大,相当于一个主卧的空间,里面有三面贴墙的书柜,书柜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书籍,一张紫檀香木的帘子后面是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檀香烟气袅袅,尚卿文推门进去的时候,司岚已经坐在那边等他了。 空气里涓涓溪流般的水声,小巧精致的茶壶悬在半空,倒出来的茶水犹如一条银线,汩汩入杯,司岚的茶艺是从小时候就会的,只不过很少有机会能喝到他亲手泡制的茶。 尚卿文缓缓入座,看着好友静坐在对面专心致志地泡茶,他也没有打断他,静静地看着。 中国茶艺博大精深,一杯茶从洗茶叶洗杯开始再到反复泡制最终才能泡出一杯满意的茶水需要的是时间,也是精力。 一杯浅黄清亮的茶水被推送到尚卿文的面前,倒茶的人缓缓出声,“这一杯是我代他向你道歉!”司岚说完这一句话,将手里的小茶壶轻轻放下来,脸色疲倦的他抬眸认真地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尚卿文,认真地开口,“卿文,对不起!” 尚卿文神色微微一顿,伸出手去端那杯茶,却被司岚伸手挡了一下,“你难道真的不想跟我好好谈谈吗?” 尚卿文要端茶的手被司岚挡住了,他微叹一声,抬脸,“都过去了,有些事再提起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司岚的脸色微变,挡住尚卿文的手依然没有收回来,眼睛里是他惯有的坚持,“但我觉得有必要!” 有两个心结一直纠结在心里,不说清楚他心里难受! “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必--”尚卿文的话语一顿,司岚已经握住了他的手,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好友,“但他是我父亲!” 两人对视一眼,尚卿文轻轻一叹,司岚已经继续开口了,“我很抱歉他做了那些伤害了你家人的事情,我知道一声简单的‘对不起’在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这一句‘对不起’换不回尚爷爷的命,更无法减轻d大公寓那一场大火给你带来的心理阴影,我,我不知道--” 司岚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无法接受这些事情是出自他父亲之手,尚佐铭胸口那致命的一刀,还有d大公寓那一场看似煤气爆/炸实则是父亲有预谋的计划,那一场大火险些害死了舒然,而父亲明知道舒然跟尚卿文的关系还这么一意孤行地做了,他是要舒然的命啊,尽管他给的理由是,聂展云留下的线索里舒然就是唯一的解码,只要把一切皆有可能的线索都掐断就没人知道聂展云留下的那些证据在哪里,那一场大火没有要了舒然的命却间接得害死了三个那一栋楼的居民。 两个都是尚卿文的至亲,如今他当着尚卿文的面,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书房里的气氛很沉郁,尚卿文终究是端起了那杯司岚亲自斟的茶水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司岚,我很庆幸那天晚上然然没事,不然,说实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将他绳之于法,哪怕他是你的父亲!” 那一场大火最终给出的结论是六楼的煤气爆炸引起的,对外公布都是这个原因,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个意外,聂展云伏法之后的那段时间就有人对昏迷的聂展柏不利,他更换了四批医护人员,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暗地里却加强了防备,那只背后的无形之手他最开始怀疑的是苏沫,甚至是连那场大火,还有之后的舒然的克鲁兹在4s店被砸成废铁的事件,他都把疑点落在苏沫的身上,但是当时的苏沫没那么大的能耐,他暗地调查也只调查到砸车事件是苏沫找人干的,那场大火,苏沫没胆子做! 他真正开始怀疑是司培生的时候也是司岚的提醒。 为什么? 恐怕司岚比他更早一步怀疑上了他的父亲,不然他也不会再三暗示尚卿文,聂展柏不能留! 以至于在他通过张晨初之口告诉尚卿文,要斩草除根时,尚卿文就觉察出来了,他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将聂展柏解决掉?还不是为了他父亲,不然就站在他的位置,何必那么着急?这压根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我爷爷的死--”尚卿文看见司岚的目光直直地朝自己看过来,眼睛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乞求,这个男人跟他有了差不多二十五年的交情,但是在这二十五年里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眼神来看过他,这是乞求的眼神,饱含无奈又慌乱。 尚卿文移开了目光,轻声开口,“我就此事征询过几位专家医生,得出的结论是他翻下悬崖即便是还有一口气在,他也未必有机会活下来,因为他的后脑重伤,尽管那胸口一刀加速了他的死亡,但解剖尸体过后得出的结果是,脑部重伤还是致命的,所以司岚,此事你不要再提了,至于那一场大火,我也想说个明白,我之所以没动手也是因为,他是你司岚的父亲!” 他尚卿文也不是个善良的人,甚至可以说在某些时候有些bt的残忍,对于那些想要伤害他至亲的人,他有一万种的残酷手段来反击,但是这个人是他好兄弟的父亲,他们做兄弟做了二十几年,他可以对司培生恨,但是司岚,他终究是不忍舍弃这一份兄弟情的! 聂展柏找他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不想他掺和进去打乱了他的计划,第二,却也希望着能跟他达成共识统一战线,其实两个对聂展柏都有利,前者,只要尚卿文不掺和,他们的阻力就会大大降低,后者如果尚卿文掺和了就对他更有帮助了,至少司培生又会背负上一条人命。 尚卿文选择了前者,他保持了沉默,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站出来指出尚佐铭的死亡跟司培生有关,那么他跟司岚的兄弟情分之间势必就会有了隔阂。 何必呢?死了的人难道还没有活着的人重要? 尚卿文带着舒然离开司家的时候,舒然从车窗往外看,瞥见司家别墅的二楼的一处阳台上,司岚站在那边目送着他们离开,舒然没有问他们在楼上谈了些什么,但是从尚卿文脸上的情绪和刚才正要收回目光时不经意就瞥见司岚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有些情分无论多大的波折都割舍不了,这就是所谓的真性情吧! ------ 司培生最终难逃法律的制裁,他因为认罪态度诚恳,法院最终判了死缓,缓期两年执行,而在这段期间,司家没有任何的动作,那些蜂拥而来的外界谴责也间接地影响到了司家企业的经营,被推在浪尖上的司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司培生被判刑的那天,司家已经有两家分公司面临倒闭,这还仅仅是连锁效应的第一/波! 办公室里翻开着最新信息的尚卿文眉头微微一蹙,司岚谢绝了他们的援助,连张晨初都连续往他这边跑了好几天了,让他想想办法,尚卿文也没有办法,因为司岚说想要自己撑起来,也对,这是一个很好的实践机会,一帆风顺的日子过得太久,都不知道自己的战斗力有多强悍了! “卿文,要是司家给搞没了,司岚以后喝西北风啊?”张晨初吹胡子瞪眼睛,觉得自己居然比司岚还要着急,他早上去过司岚的办公室,结果人家在听到两家公司即将倒闭还淡定自若跟没事似的,他这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太监?啊呸呸呸,谁是太监了? 见尚卿文不说话,张晨初想了想,恍然大悟,趴在尚卿文的办公桌上低声说着,“司岚那人是要逼急了才会有动作的,我们是不是做得不够绝,让他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依我看--” 尚卿文抬眸看了张晨初一眼,“我想,他巴不得你现在就跟他断绝一切关系,从此以后不相往来!” 因为司岚才打过电话来,痛斥张晨初的那张管不住的嘴巴,并扬言张晨初明天再敢出现在他面前就直接剁了他! “啊--”张晨初郁闷得抽嘴角,嘀咕出声,“我这不是想着他才经历了那事儿,怕他想不开,所以才--” “他又不是三岁孩子!”尚卿文白了张晨初一眼,真以为个个都像你,一点事儿就急得要跳楼! 张晨初摸着鼻子表情讪讪,可是随即又狡黠地一眨眼睛,“我是不像你,我哪有你这么坐得住呢,尚太太现在正坐在咖啡厅里跟那位长得跟前任男友有八分相似的男人一起喝咖啡呢,我就觉得啊,聂家那两兄弟果然是一个妈生出来的,长得是越来越像,好几次我看到都恍然觉得是那个好死不死的聂展云回来了,被那双神似的眼睛静幽幽地一扫,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张晨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在意料之中感觉到了尚卿文的眼神有了些异常,但却没见他又其他异常的动作,比如,起身拿着车钥匙直奔那家咖啡厅,或是马上拿起电话给舒然打过去询问她在什么地方做什么,这些都没做。 张晨初很诧异,觉得有了老婆的男人心思就是让人看不透,更何况尚卿文在没结婚之前就没让他看透过,看不到自己想看的结果,张晨初悻悻而回,再说下去估计会被尚卿文一个眼神秒杀死。 办公室里就剩下尚卿文一人,桌案上还摆放着今天早上一大早关阳送过来的城际快递,发件人的名字一栏,是聂展柏! 快递里装着的是一些文件资料,不多,但是这些文件却是从瑞士保险柜里取出来的,尚卿文一一认真看完,之后便是忍不住地心惊,聂展柏之前说得没错,这些证据虽然不至于让他进监狱,但是一经曝/光,尚佐铭对聂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势必会将他牵扯进去,进而波及到尚钢,司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如果聂展柏要打击报复,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聂展柏现在将这些证据都寄给了他。 在最后一页的资料里,尚卿文居然翻到一副素描图,风和日丽的秋日,秋风爽朗,漫天飘飞的银杏叶下,一辆自行车如同在画间前行,那坐在后车座上的女孩,笑容,明朗。 仅仅是一幅画,但是对方的心思,尚卿文已经知道了! -------- 咖啡厅,这个时间段来咖啡厅的人,不多。 舒然身体最近越发疲倦慵懒,连坐在这里都感觉到累,然而在面对着对面坐着的人时,她也不好把这疲倦的一面展现出来,只好捡起盘子里的勺子将面前的一杯青柠水轻轻搅了搅,就在离她不远处,舒童娅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舒然也知道自从上次她被聂展柏推了一下差点流产,舒童娅就对聂展柏没有什么好感,今天若不是她坚持要出来,舒童娅都不会让她出来见聂展柏。 聂展柏看着就坐在那边时不时朝这边看的舒童娅,心里一阵苦笑,娅姨将他列为了洪水猛兽。 “身体没事了吗?”聂展柏轻轻开口,将目光转向了舒然,问。 两人还是在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没事了!”舒然回答,聂家案终于告破,司培生被判了死缓,真相大白天下,聂展柏的父亲畏罪自杀的言论也不攻自破,还了他一个清白,舒然从聂展柏的眼睛深处看到了一丝明朗的清灵,不同于之前的沉郁幽暗,那个明朗的少年又回来了吗? 聂展柏淡淡一笑,好半响才转开了话题,“明天我要出国了!” “你--”舒然愣了一下,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今天来是来跟她告别的? “你上次转到我账户上面的钱我已经收到了,就如你所说的,那一笔钱够我继续完成我的学业和进修了,至于苏黎世那一套新房和新车我暂时还没动,也不打算处理掉,以后总是有时间过去的,留着也好有个去处!” 聂展柏说着,目光深深地凝着窗外,转脸过来便是轻轻勾唇,“舒然,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因为世界这么大,我就只剩下你一个算得上是朋友的人了! 这一句话在他心里无声地淌过,却又在自嘲地苦笑,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人,险些害得她失去了孩子,她-- “是,我们还是朋友!”舒然轻轻一笑,这一笑好似之前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那些曾经不开心的过往都如云烟般散去,原谅是不容易,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深刻地体会到对方的不容易,恨是件痛苦的事情,为什么不能选择原谅呢? 聂展柏的脸色微微一怔,然后便展颜一笑,这一次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释怀了,终于释怀了! 他终究不是个洒脱的人,在伤害了别人之后内心的愧疚越来越沉重,舒然对他来说,是儿时的玩伴,是恩人,也是-- 聂展柏将凝在舒然身上的目光移开,起身,潇洒地离开,室外,阳光明媚,他走在阳光下,抬头看着天空那一道道绚丽的光晕,低头时瞥见那街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过来的奔驰轿车,里面的男人正在耐心地等待着, 聂展柏淡淡一笑,转身让自己融入进人群里。 曾经有个男人在他昏迷时告诉他,哥哥欠她一场幸福,如果此生无缘,请他代为补偿! 终其一生,竭尽所能! -----——————---这是大结局终极版,结局只是一种形式,不可能尽善尽美面面俱到,不然也不需要后面的番外来进一步完善了,番外将逐步完善中间的细节,接下来就是正文番外,主角是尚卿文和舒然,番外标题【后来的夏末】,胎宝日记即将起航! 【后来的夏末】01:尚太太,你 -------- 【我们接受生命力的许多东西,甚至所有,终归会消逝,离开不也是一种消逝吗?摧毁的会重建,新的会取代旧的,笑声会取代眼泪,眼泪又取代了欢笑,直到有一天,这一切骤然终结,没有笑声,也再没有了眼泪-----张小娴】 -------- 透明的玻璃窗外市炙热的艳阳,还没有到正午,这太阳就变得毒辣到看一眼都觉得眼睛发晕。‖ ?~ 咖啡店坐落在古典一条街的最中央的位置,这一条街有一个独特的风景线,那就是一条长长的法国梧桐大道,绿荫遮天蔽日,连那毒辣的太阳光也只能透过树叶子的缝隙被穿出一条条的细白线,投影在雨花石的道路上。 舒然的目光从那个光影斑驳的人群里收了回来,那道熟悉的背影早已湮没在人/流之中,融入进了喧嚣的世界里,她收回过目时,视线落在了对面那一杯还剩下一大半的咖啡的杯子上,轻轻地笑了。 不奢求身边每一个朋友都能过上完美幸福的生活,太过幸福完美的生活是不切实际的,正因为生活中有了挫折才会有那么多的真情流露,懂得包容,懂得原谅,懂得放下,轻松上阵的下一个路口,相信会比这一站更美。 舒然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柠檬水,瞥见那边坐着的舒童娅正在接电话,看样子可能还要再等一会才会离开,这么热的天她也懒得走动,这段时间她的身体的是越发慵懒疲累,舒童娅说这是孕前期三个月的正常现象,现在宝宝才两个月,她每天都觉得觉不够睡,站着就想坐着,坐着就想躺着,连多走几步路都觉得浑身没力气,懒得不想动。 舒然吸了一口柠檬水,忍不住地蹙紧眉头,好酸啊,刚才也没觉得有这么酸的!她酸得直皱眉,想要吐出来就觉得这种场合做这种事要是被舒童娅看见了,恐怕会用眼神杀了她的, 舒然用纸巾挡住自己的嘴唇,皱着眉头将嘴里的柠檬水吞下去,抬脸百无聊赖地朝窗外看去,目光不禁落在了不远处的路边,梧桐树荫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站在车边,黑色商务系西装,浅色的衬衣搭配出了中规中矩的商务型男士的沉稳内敛的气质,他靠在他那辆保养得极佳的黑色轿车旁边,一手插放在西装裤的裤袋里,一手正拿着车钥匙,面朝着她这边,隔得这么远舒然都好像看到了他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和深陷而下的两个梨水酒窝。 “这杯水很酸吧?”接完电话过来的舒童娅瞥了一眼在路边等着的男人,饶有深意地看了女儿一眼。 舒然脸上微微诧异,听了母亲那阴阳怪气的话,忍不住地挑了一下眉头,酸?才怪! 舒然走出咖啡厅,步伐有些快,一边将要掉下去的肩包背带拉起来重新挂好,一边步伐轻快地朝那个方向走,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见原本是站在那边的男人迈开了大步比她更快地朝这边走,一把接住她,舒然跟大步走过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只是对方力道控制得很好,胸口又是早有准备得敞开着将她裹进去,她撞进去,一怀的温软。 “小心些!”头顶传来他低低的声线,沉醇而悠扬,从嗓门里低低溢出来,带着蛊惑的力量。 甄暖阳说有些男人的声音听着都会让女人怀孕,她是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才是男性声音中的极限美,只知道每次听见他说话,她脑子里就软成了一团棉花,又像是掺了砂糖经过搅拌而成的棉花糖,软软绵绵的,尤其是每每靠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软得不像话! 她抬起脸来,顾不上那遮住了自己眼睛的乱糟糟的短发,又惊喜又诧异地出声,“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说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商务洽谈会议吗?昨晚上他为此还在书房里忙了很久呢。 能见到他突然出现,确实是一个惊喜,当然如果那杯柠檬水不是那么酸的话,或许会更好些。 尚卿文觉得说‘路过’太牵强,哪有路过的路过好几条街偏偏就停在这个地方的?而且他本来今天确实是有一个商务洽谈的会议,如果不是张晨初刚才来办公室里说了那么一通话,他想他现在应该是在会议室里。 他是在张晨初前脚刚走,他就拿着车钥匙鬼使神差地过来了,这一路上他给自己的一个理由就是,办公室里太闷,他出来散散步,透透新鲜空气,恩,这条街的空气最好了! 如果他的想法被秘书周嘉知道了,一定会抽僵嘴角,闷?你的办公室里闷?尚总,您所能出现的任何一个地方,包括洗手间都是安装着高级空调,释放出来的空气质量可以跟大森林里的空气相媲美,要不是不想看到您这个工作狂在工作中那张标准化国际化的上司脸,俺也想搬到您的办公室里来叻。 “我陪你去做孕检!”尚卿文面色平和地说着,旁边的舒童娅嘴角一抽,谁昨天晚上半夜打电话来语气无比虔诚地说着妈明天能不能陪然然去做个孕检我明天有个会议需要参加怕是抽不出时间来请您。。。。。。 尚钢跟美国的一家生产汽车装配件的公司达成一个合作协议,是尚钢自转型以来接下的第一笔国际化大单,这件事早就在报纸上刊登过了,作为岳母的舒童娅也是知道的,男人要打拼自然会割舍掉生活中的某一部分,当然,这只是暂时割舍,男人再能干也只是个人,没有什么三头六臂的全能男人,既能顾家又能保证几万人的工资,又要做一个体贴的好丈夫贴心的好儿子好父亲,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万能男人?那都不是人了! 所以作为母亲的舒童娅和作为父亲的冉启东都能理解,那些所谓的做个产检都需要丈夫一直陪在身边才能彰显出丈夫有多在乎你多爱孩子如果为了工作来不了就是不在乎妻子不在乎孩子的怪异理论在他们这里,纯属扯淡! 舒然就更不是这一类的人了,她本身就是个工作狂,也深知一个人在忙起工作来可以达到忘我的程度,她也是能分清轻重的,所以在见到尚卿文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他翘班了,那么重要的一个会议他怎么能丢下呢?她不过就是做个产检而已,而且身边还有母亲陪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尚卿文看着舒然微蹙着眉头,拉着她上了车,听见她不厌其烦地询问他的工作,他用一句话作为总结,我已经忙完了,现在是来陪你! 舒然低低的‘呀’了一声,看着发动车开车的尚卿文,目光在他的侧脸上流连忘返了一圈,最后收回目光转到一边,低着头心里一阵好笑,恩,那模样,好似纠结又好似郁闷却又带着一丝傲娇的孩子气。 恩?妈妈说得对,那杯水,确实酸! ------ “尚太太,再过一个月,就要显怀了,要尽量穿宽松舒适的衣服,这样你也会感到很舒服的!”妇产科医生边为舒然测量体重,边跟舒然聊一些有关孕育方面的问题,询问她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之类的。 舒然都一一作答,心里还有些小激动,显怀就意味宝宝又长个子了,肚子要露出来了,她幻想过好多次自己小腹隆起的样子,心里是越想越激动,当医生问到她晚上一般起夜多少次的时候,舒然想了想,旁边自打进来了就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尚卿文轻声回答,“这一周每天晚上的平均次数在五次左右!” 舒然正在想,没料到尚卿文已经替她回答了,不由得微讶着,她自己每天晚上起夜的次数都记得不太清楚,大家都说怀孕了的女人记性比之前的要差一些,她之前还不相信,她本来对数字也挺敏感的,觉得自己应该记得住,可是现在突然问起来,她还真记不清了,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啊?她这段时间尿频得厉害,即便是睡觉之前特别注意不再喝水,但晚上还是会忍不住地跑洗手间,有时候是往往刚从洗手间出来刚躺下来又想上厕所了,她怕睡在旁边的尚卿文受影响,每次起来都小心翼翼地,就是怕吵醒了他,结果他每天晚上都知道吗?那就是他一直没睡好? 舒然心里一阵心疼,他白天要在公司里忙着,晚上还休息不好,哪有精力去处理那些事情? 舒然还在思考着待会要跟尚卿文好好谈谈,要不晚上分开睡觉,这样就不会吵到他,她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尚卿文已经在跟那名妇产科医生聊了好几个话题了,妇产科医生发现,这位尚先生谈话很有条理性,他的问题都是经过一一总结之后分项罗列出来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围绕他的太太生活中出现的那些细节问题而展开的,比如孕妇的饮食,比如根据他太太的身体具体情况需要特别注意的一些事项问题,医生越是跟他谈下去越是心里吃惊,这位先生比他的太太还要了解她的身体状况,还很少见到这样细心的丈夫,你看门诊室外的那些陪同孕妇来做产检的人,只有一部分是自己的丈夫亲自陪同,但那些陪同来的丈夫很多都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有的是进来问得最多的就是‘医生,孩子没什么事儿吧,健康吗?’得到‘一切安好’的回复之后松一口气又坐在外面去等了,等的过程中还不忘拿出手机来上网玩玩游戏打发时间,像这位丈夫,医生发现,他谈话的重点里,在孩子和妻子之间,他更倾向于自己的妻子,关键词也是他妻子的身体状况。 这位尚太太的身体情况比较特殊,本来一般的孕妇一经怀孕建卡之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是从第三个月开始来做例行检查的,但因为她的身体情况,所以在确定怀孕之后每两周都要来做一次检查,确保大人和孩子的身体健康。 可见,这是一位爱妻子胜过爱孩子的丈夫! 旁边坐着的舒然在听完尚卿文跟医生的谈话之后惊讶不已,看着尚卿文的目光里又多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崇拜,呀,尚先生,你简直是无所不能! 回去的路上,舒然先给舒童娅汇报了一下身体情况,这是两母女的口头约定,舒然的身体情况要第一时间跟她汇报。 舒童娅是担心怕了,所以这段时间是有时间就去女儿那边陪着她,女婿一天工作忙,现在舒然又在家里养胎,前三个月都马虎不得,他们一家人都很重视,昨个儿冉爷爷和冉奶奶也在商量着,想从嘉禾那边过来亲自照顾舒然,想要守护着小重孙,听说老两口还制定了什么‘胎宝计划’,说什么每个月需要注意些什么,饮食啊,运动啊,还有各种一系列的注意事项都被他们罗列了出来,说这些都是老一辈的经验之谈,他们都做了总结了,舒然一听是吓了一跳,爷爷奶奶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在为她的事情操心呢,要让老两口过来照顾她,她怎么能放心呢? 更何况,她是想着保胎之后如果身体条件允许,她是不会在家里一直待着的,试想一下,一直到宝宝出生,宝宝的预产期在明年的二月份,都是七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这漫长的日子里她都要待在家里,她会疯掉的! 晚上的时候,舒然跟尚卿文一起用晚餐的时候就在谈论着尚卿文要谈的话题,尚卿文是觉得家里应该请一个保姆,每天照顾舒然的饮食,舒然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她之前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烹调,那是闲着实在没事做,现在做几个家常小菜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她怀孕之后越发慵懒,尚卿文一般都是中午没有时间回来陪她吃饭,她有时候困了睡着了饿醒了都是下午了,最近因为中午吃饭没规律,胃都不太舒服了,而且尚卿文即便是再不应酬偶尔还是有不得不去的晚宴,她总不能每天都吃一些自己简单弄的饭菜吧? 尚卿文的提议,舒然表示赞同,至于挑人的工作就不用她操心了。 饭吃到一半,尚卿文发现舒然会时不时抬脸看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他放下了筷子,双手撑在光洁的下颚上,“然然,你有话想说?” 舒然嚼着食物的动作停了下来,放下碗筷,抬脸平视着尚卿文的目光,“今天我见了展柏!” 尚卿文脸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展柏就读的那所学校,是你找人联系的吗?”舒然轻声问,今天在跟展柏交谈的时候她得知了他即将要就读的那个学校名字,她当时就觉得这个学校名字就在几天前无意间在哪儿听过说过一次,怪只怪她最近记性不怎么好,一时间也没有想起来,现在才想起,她是从尚卿文这边听到的。 上一周周末,甄暖阳过来看她,尚卿文主厨,她进厨房端水果盘,进门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他正在用英文接电话,尚卿文在说电话的时候就谈到了这个学校,而且她记得,当时还听到了一个很有名字的画家的名字,他的学生里人才辈出,是业界里一位很有权威的画家导师。 聂展柏很有画画天赋,他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从小就很突出,即便是昏迷了五年,醒来之后执笔依然能画得一幅好画,他的天赋不该被埋没。 舒然也没想到尚卿文会为展柏考虑到了这些,或许她不知道的还有更多,但是单单这一件就让她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其实也是个心软的人。 是啊,他如果不心软就不会把展柏送往英国接受最好的治疗。 舒然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对面的男人脸上,凝在他那含笑的眼眸上,见她朝自己伸手,她从椅子上起身走过去,顺势坐进他怀里,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耳畔。 “我只是在感恩!” 感恩? 感恩如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感恩如果当年聂展云没有离开,他也不会有机会接近她,更感恩在这么多的挫折面前,他始终选择了最愚忠的坚守,更庆幸在最迷茫的时刻依然没有放弃掉两个人的婚姻。 “卿文!”坐在他怀里的舒然坐直了身体,伸手抚在他那精神抖擞的短发上,他的发质本来就硬,一根根地戳得手心都疼,她用手指锊了锊,认真地看着尚卿文的眼睛,“我也要感谢你的坚持!” 有人说成熟的男人能教会女人很多东西,他的工作阅历,生活阅历,接触过的社会,各个方面都能带给对方一个优质的提升,他就像老一辈人所说的,因为曾经亲身经历过,亲自走过,他能避免你走更多的弯路,成熟的男人因为经历得多,所以更懂如何照顾人,她所认识的尚卿文,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他沉稳,内敛,一个情绪不容易被人看透但却又心细如尘的男人,他教会了她太多的东西,体贴,包容,理解,还有--信任。 感谢,他的坚持,让她这条婚姻之路上收获了想要的幸福,感谢那段相互磨合的岁月里,两人尽管有争吵,有猜忌,也充斥着无望的困惑,无数次站在选择的三岔路上,站在所谓的代沟面前,她是恨不得远离掉他,将他跟自己隔离开来,将自己内心深处这个慢慢地渗透进心底的男人给连根拔起,她对他的排斥不仅仅是因为年纪,是因为本身对家庭对婚姻的恐惧却又极度渴望能有个温暖自己的港湾,她矛盾地一次次地迷失在他营造的温暖气氛里,后来,他的那场车祸险些要了他的命,也险些要了她的命,从被扔下到他昏迷的那段时间,她才知道,那不是简单的依赖上了,而是彻底的爱上了! 我要感谢你的坚持! 舒然双手攀附在他的颈脖上,绕了一圈,轻轻地诉说着,因为这句话,让尚卿文都微微一怔,两双眼眸紧紧地凝在一起,在对方的眼眸里看到自己专注的样子,他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眼睛里泛起的无奈和一丝怅然,“不,我也险些放弃过!” 在这一场被誉为没有硝烟的战场里,他看似平静的运筹帷幄,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这个婚姻的战场里始终是一个没有勇气去接受失败的人,他不显山水,一是因为他本生性格就是这样,不张扬,不夸张,他会在无数的夜里靠在她的耳边说无数次我爱你,却不是那些年轻人那般爱得轰轰烈烈,他看似进退有度,却不知道那只是他在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许自己有一天出局,自己也能保持这样的绅士态度,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为了爱情而疯狂的疯子。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现在对那几个字都有了心理阴影,那就是‘离婚协议’四个字,之前他看到叶箐艾留给司岚的那一份离婚协议,光是看到那几个字,他的手心便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强大到能将自己的内心都保护得无坚不摧,他也没想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自己会被这几个字给打倒。 那是发自内心的惧怕,是挑到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地带。 人果然是不能拥有得太多,因为一旦拥有了,就再也割舍不下了! 他无数次都在想,他比她年长了八岁,他大学毕业当代课教师的时候,她还是个黄毛丫头,之前他没有深入地想过所谓的代沟问题,他觉得只要喜欢了爱了,年龄就不会是个问题。 但是当两个人开始磨合的时候他才发现,他走不进她的世界,他开始深思,自己强迫她结婚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而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有着跟他们这个年龄段完全不同的心态,尤其是在对待婚姻问题上。 曾经听关阳在开车的时候无意间笑谈,谈一项数据,说现在的女孩子结婚有上午才领证下午就离婚的,完全是把婚姻当成了游戏。 在舒然第一次提到离婚的时候也正是他刚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之后连续两天都在说‘离婚’这个词,让他越来越懊恼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她跟那些列在数据之中的女孩子思想也是一样,之后他愤怒,甚至是对她施/暴,他是想告诉她对待婚姻不应该是像小时候过家家那样,他能在半夜到民政局盖上那个章,就没有再想过要离婚! 更让他气恼的还有就是她一个女孩子这么不清不楚地跟他在一起,第一次也是给了他,她非但没有缠着他,还洒脱得让他气闷,当时他就想,这孩子对自己太不负责,那只有让他来负责了。 他负责的方式就是,娶她! 甚至是不择手段! 在他看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在自己的户口本上添上她的名字。 至于现在d市律师界里私底下流传着的一个传言,离婚诉讼案里的某些资料里面,已经早早就有人被列为了‘永久拒绝接待客户’,甚至还有人因此被开除顺带连工作的律师事务所都给对方一并吞了,鲜少有人知道这个内幕,只有现任的尚钢首席律师邵兆莫清楚地知道,那个被列入黑名单的名字,不就是她尚太太舒然? 谁敢接她的离婚诉讼案? 邵兆莫还笑他,说要是有一天尚太太知道了,你就等着被她吃了吧,他还眯着眼睛回答,恩,我是很乐意被吃,但是在她知道之时,你也活不长了! 威胁,绝对的威胁! 邵兆莫无数次地仰天哀嚎,尚太太,你老公这么可恶,你知道吗? 她不知道的是,他在捍卫婚姻的道路上,确实是用尽了手段。 舒然愣愣地看着尚卿文,因为她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沮丧情绪,她很诧异,在她看来尚卿文这么稳重的男人一向都是冷静自持的,她鲜少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表情。 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舒然想起了之前有几次她开玩笑地喊他‘大叔’,他挑着眉眼睛里既无奈又恍然失神,眼底也有这样的情绪飘过。 她眼神一定,伸手捧着他的脸,有手指抚着他的脸畔,“卿文,苏黎世大街上我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尚卿文目光微动,眨眼时淡淡一笑,记得,如何会不记得?记得那一天她扑着入他怀,说,尚卿文,我爱你,她裙角翩飞如碟,扑进他怀里时恍如满园的春色都齐齐绽开。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爱说得少一些做得多一些会更好,却控制不住地每次亲近她时就想告诉她,他说得也多,都是在意乱情迷爱她的时候,他有个很幼稚的想法,或许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不需要他的引导也能像他一样伏在他耳边说一声‘卿文我爱你’,他很期待着,却一直都没等到,然而那天在苏黎世的大街上,那句话,再清晰不过! 尚卿文没有忘记那句话带给他的致命杀伤力,以至于现在每每想起都觉得,他说了那么多次的‘我爱你’也抵不过她这一句。 见他又失神了,舒然微微蹙眉,手指在他的颈脖上画起了圈圈,尤其是在他的喉结周围,在那凸起的光滑喉结上一点,就听见他压抑不住的低低笑声,腰身一紧,她被他抱紧了些。 “调皮!”明知道他喉结那边最怕痒,她是故意的。 尚卿文回了神,在舒然的屁/股上轻轻一拍,她挂在他身上就像个考拉熊,手还不安分地专门去拨弄他的喉结,他躲闪不过,听着她咯咯的笑声是又气又无奈,她柔软的身子紧靠在他的身体上,双/腿岔开着坐在他的腰上,身体挨着这么紧,尚卿文是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尤其是她柔软的身体在跟他的胸口磨蹭着的时候,他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倒流了。 舒然刚才提到苏黎世,尚卿文不仅想到了那大街上那等候已久的表白,还想到了那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亲密的种种片段,每一段都让他热血沸腾,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难怪张晨初经常说的,那些所谓的坐怀不乱的情圣不是因为真的对女人没感觉,那是要看人的,比如你对其他女人完全不来电,任凭人家怎么撩拨都没有兴致,不是你的身体问题,是你压根就没找对你的那盘菜! 找对了,哦,恭喜你,精/尽而亡吧! 尚卿文一向自认有自持力,但这种自持力自始至终都没把舒然算在范围之内,怀里的女人对他来说绝对是个意外。 她一个扯领带的动作都会让他心猿意马起来,更别说这么亲昵地抱在一起,他早已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异样,尤其是在她声音软软地喊着他名字的时候,身体更是一个激颤,是恨不得现在就要! 舒然落在他唇瓣上的吻轻轻地扫过,正要告诉他这是额外的福利,抬眸就看见他那微微变了的眼色,眼睛里有着一丝殷红,眼睛深处更是掀起了一场漩涡,既具有吸力的漩涡磁场,深深的要将她吸进去。 舒然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急忙要从他身上下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宝宝才两个月啊! 舒然忙着挪身体,触及到那异样的身体,异常僵硬火热,顿时震得目瞪口呆,身体被那双长臂一拉,唇便被紧紧覆盖住,火热的,有力度的,碰撞在一起,顿时火花四溅。 “卿文--”舒然浑身都烫得吓人,喘息时推着他的肩膀,尚卿文也重重地喘着气,眼睛也瞬间变得清明起来,身体的难受险些让他没控制住,他松开她的唇瓣,伏在她的肩头重重地长长地低嘘初一口气来,干涸的喉咙里喘出来的气息都灼热得惊人,他抱着舒然,低哑出声,“别动,就一会儿!” 舒然没再动了,饭厅里响起了两人的重喘声,是他极力压制着身体的不适感,舒然是吓住了,差点就走了火,难怪今天舒女士也正式地跟她提出了这个问题,建议她要不要暂时跟尚卿文晚上分开睡?舒然想了想,恐怕提出来也未必能得到尚卿文的允可,更何况,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在,别说是尚卿文不愿意,她也没想过要跟他分开睡。 哪有夫妻分床睡的道理呢? 可是刚才所经历的事件还真的把她吓住了,她自己都险些没控制住,联想到之前想到了自己老是起夜上洗手间,影响了他的睡眠,伏在尚卿文肩头的舒然抬起脸来,下定了决心,认真地看着尚卿文,开口,“卿文,今天晚上,你睡客房好不好?” -------- “没睡好?” 张晨初一进来的时候就转了转眼睛珠子到处嗅了嗅,顺便朝门口打了响指,示意周嘉赶紧地上茶伺候着,他张大爷过来了。 刚拿了尚总签字文件的周嘉凝眉哀叹,得,大爷来了! 张晨初今天是过来跟尚卿文说一下呈帝需要哪些原材料的,尚钢是在逐步转型,但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完,高端产品的引入也是个缓慢的过程,需要适应,而以前的生产线依然在生产,不过不再是大规模地批量生产,而是订单式生产,接了多少单才会生产多少货。 “张晨初!”看完文件抬起脸来的尚卿文将目光转向了张晨初,张晨初是一下子就看到了他那双微红的眼睛和忧郁的脸色,见他一眯眼,随即意识到今天真不该过来,至少,不该过来跟他砍价,尚卿文的这幅样子,百分之八十,被砍的应该是他张晨初! 干什么,眼睛都急红了? 张晨初还在思考着各种的可能性,面前就被坐在对面的尚卿文扔过来一个文件夹,听见尚卿文悠悠的声音,“我尚钢不是慈善机构,你给的价格太低,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呀,谈钱,谈钱多俗气啊! 张晨初抱着那本文件夹当扇子扇了扇,决定今天来都来了,他一个总经理都把采购部部长的事儿都办了,他正思考着干脆让采购部的部长下课,他来兼任得了。 “卿文,谈钱伤感情!”张晨初笑幂幂地瞅着尚卿文。 尚卿文眯眼,“我跟你没钱也没感情!” 张晨初话语一噎,哇,真的是火气很大啊,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关阳给他使眼色呢,他还以为是关阳眼睛抽筋,现在看来,是里面的人抽风了! “卿文,咱好歹也是穿叉叉裤过来的。。。。。。”张晨初脸皮厚着呢,“咦,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没睡好啊?” 尚卿文眼睛眯着都快成一条直线了,眸子暗了暗,我睡没睡觉关你p事! 话说,他昨晚上真的没睡觉! 以为他睡在客房,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舒然还真是说到就做到,温柔得将他请出了主卧,又温柔得送他到侧卧,还温柔得跟他道了一句‘晚安’。 然后现在一大早听到周嘉说张晨初又来了,他一个总经理,三天两天地过来跟他侃价,他呈帝又不是穷到快破产了,他一个董事长就跟他谈这破事都谈了两天了,搞得尚钢销售部的总经理这两天也便秘了,觉得是他工作没做好,本该是他的工作现在落到了董事长的头上,他深感自责,然后这两天格外注意着董事长的门外,很准地蹲点守候,一看到张少过来了就来拦截,只不过每次都栏不住,销售经理很自责,然后再思考着是不是自己这个位置也快坐不住了,要不要主动辞职哇? 张晨初可不管尚卿文那阴郁的眼神,靠过去一脸正经,“睡眠不好会影响心情,还会显老!” 尚卿文微眯的眼睛动了动,我即便是老了你那价格依然不通过,赶紧滚蛋! 尚卿文终于体会到了司岚那咬牙切齿的狠劲是怎么来的了,因为这厮实在是让他也有一种要拿刀将他宰了的冲动。 “是不是,那方面不协调了?”张晨初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还带着一丝压抑的低笑,这笑容在尚卿文看来,及其猥/琐! 尚卿文挑眉,哪方面? 张晨初见尚卿文不说话,继续说到:“舒然怀孕了,你那方面解决不了,内火重了吧?要不要今天晚上我请客,我保证谁都不说!” 进来放咖啡的周嘉正好听到这句话,随即瞪大了眼睛珠子,哇,姓张的,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怂恿我们老大去干坏事! 周嘉决定了,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碰上张晨初,套上口袋一阵好打,替他们董事长夫人出口恶气! 尚卿文眼睛都要成直线了,等周嘉一出办公室,他转脸看向张晨初,“说完了没有?” 张晨初咧嘴,看好友的脸色,立马从椅子上闪开,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这屁股刚抬起来,尚卿文的长腿就踹了过来,他这跑得快才没被踹到,呀呀呀呀地毫无形象地在办公室里叫起来。 “我这不是为你好么?难不成你还要那个?那个?”张晨初用手比划了一下,看的尚卿文是直接抓起了桌案上的笔筒,毫不犹豫地朝张晨初扔了过去。 张晨初,你丫滴怎么不去死? 张晨初一阵快跑溜到门口,嘻嘻笑了笑,恍然大悟地说到,“啊,卿文,你做得对,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手更方便了,恩,加油,撸撸更健康!” 我-- 我-- 办公室的门一关,一向稳重内敛优雅有风度的男人磨牙之后好半响才挤出了两个字来。 “我靠!” ------啊,今天上午停电,现在终于来了,今天就这么多了,番外开始啦,小伙伴们要继续支持呀,么么,明天继续精彩哦------ 【后来的夏末】02:鸡婆?我? 【后来的夏末】02:鸡婆?我?    ------- “给,尝尝!” 甄暖阳递给舒然一杯果汁,是她刚带过来的新鲜水果,这段时间是夏橙即将上市的季节,够新鲜,唯一的不足就是果汁有些酸涩,没外面买的那么好喝。 舒然‘恩’了一声,接过甄暖阳递过来的果汁杯喝了一口,不同于甄暖阳被酸得挤眼皱眉,她觉得还不错,有点酸有点甜,对喜欢吃酸的她这样的口味正好。 甄暖阳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了,放一边不喝了,皱眉说着,“我就说这夏橙还是能找到销路的,别看这味道是酸,不过够环保,纯天然的,才从果园里摘下来的!” “你出去郊游了一趟就带回来这么一箱子的夏橙?没其他的了?”舒然朝放在茶几边那只纸箱子看了一眼,以为还能从那只箱子里能翻出一些其他的东西,这年头都流行农产货,前几天舒女士还在跟她说,你爸也不知道在哪儿听到的消息说d市郊区的那些农户家庭有出/售土鸡的,他找学校的同事问,结果第二天就有人主动提着几只土鸡过来了,说什么啊校长我有个亲戚送给我家几只鸡说是正宗土鸡,我家里也多,正好给你提几只过来! 舒然一听就幽叹一声,看,老爸是还不知道他一句话的影响力,这不,送礼的也投其所好,恐怕最近舒女士都有鸡汤喝了! “可别小看了这一箱子的夏橙,这可是从梵琛家后院里摘的,一点药水都没沾过,很环保!”摘的时候别人提醒她有些酸,甄暖阳说,酸?正好,有个孕妇正好喜欢吃酸的! 梵琛? 舒然抱着果汁杯,坐直了身体,用手撩了一下短发,先是想了想,然后才狐疑开口,“是不是上次说跟林雪静相亲的那个?” 甄暖阳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好吧,都说怀孕的女人智力和记忆力都会不同程度的下降,舒然这反应速度,确实让她无语了。 “恩,就是他,他祖父家就在郊区,我们去的地方正是他家后山,是d市盛产夏橙的地方,漫山遍野都是这种果子,随手可摘!” 舒然其实也是听过好几次这个名字了,有一次是从魏妈妈嘴里听到的,上次魏妈妈还叫她过去说正好请梵琛来吃饭来着。 舒然没见过这个男人,却想着既然他是甄暖阳的同事,甄暖阳这人一向异性缘就不咋滴,但是能入得了她眼的男人并且还能被她记住名字的人应该不算太差。 “唉,梵琛这人怎么样?跟林雪静配不配?”舒然放下了杯子。 甄暖阳正要起身去洗手,听见舒然的问话,不由得用奇怪得目光来打量她,“我一直在想,怎样的环境能把一个从来都不喜欢八卦的女人变成一个鸡婆,现在我知道了,那就是做孕妇!” 鸡婆?我? 坐在沙发上的舒然眉毛都要飞起来了,看着甄暖阳转身去洗手间洗手的背影,心里诧异紧跟着伴随着深深的疑惑弥漫开来。 她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暖洋洋说得对,她以前可不是这种喜欢八卦的人,综合想了想最近自己的表现,好像,自己真的就成了这种以前最讨厌的一种类型了。 一想到这一点,舒然就在沉沉的一声叹息中颓废地躺回了沙发,伸手抱住一个抱枕压在自己的胸口,抬脸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自言自语地嘀咕出声,“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这段时间她在养胎,因为考虑孩子,除了每周例行一次的胎检,她一般不出这个门,说实话她也闲不住,但是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是在极力忍耐着,尚卿文给她买了很多书回来,有关插花,茶艺,还有围棋象棋之类的智力娱乐休闲玩具,她一天闲来无事就在家捣鼓这些东西,前几天刚学完了插花,墙壁,阳台,甚至连厨房,卫生间里,这满屋子都是她的杰作,那天朗润上来找尚卿文,一进门就被那浓郁的花香气息熏得直打喷嚏,走的时候手臂上还起了红疹,后来她还是听尚卿文说的,朗二少从小就对马蹄莲过敏。 “我看你下一步就要开始疑神疑鬼了!这是所有闲来无事的宅女们都会有的通病!”甄暖阳伸手从墙壁上挂着的小花篮里拔下一支百合花,“家里这么多的绿色植物也不怕引蚊子来!” 甄暖阳说着看着躺在沙发上的舒然,轻叹一声,“舒然,你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顺其自然的好!” 这屋子里的书架子上摆满了育儿金典的各种书籍,都是摆放在了舒然随手可以翻取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舒然这么一个闲不住的女人以前老是到处乱跑现在蜗居在这么一个不到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里,每天做的就是看书写字画画,这样的日子说是惬意,但是对舒然来说,没闷死真是万幸了! 舒然睁大着眼睛,是不是她的重心太过偏移,自以为自己一天只要不闲着就不会出现内心空虚?她一直抖知道自己的重心是肚子里的宝贝,所以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围绕她肚子里的这个重心来转悠的,想得最多的就是这样做了会不会对宝宝不好,怎样做才会对孩子更好?然而想得越多越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那些育儿书籍她都一目十行地看过好几本了,有关孕妈的注意事项也是做了重点每天都会看一遍,时刻提醒自己现在是一个准妈妈,一些不该做的事情绝对不能做,比如逛街,比如太劳累,她每天提醒自己要放轻松,可是现在想想,越是这样越是紧张。 甄暖阳的话让舒然怔了怔,连好友都看出来了,她这是表面上平静淡定,心里是心乱如麻,并且还伴随着一种慢慢滋生而起的焦虑。 甄暖阳看着舒然表情上有些落寞,心里忍不住地叹息,都说怀孕的女人情绪不太稳定,确实是这样的,舒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也难怪尚卿文一个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邀请她没事就过来坐一坐。 舒然以前是干考古的,又酷爱旅游,学生时代就喜欢背着个包四处乱跑,别看她外表看起来沉冷,其实心里就是塞着一把热火,之前的生活是如何的激/情四/射,突然生活都归于了平静,难免有些不太习惯,还需要慢慢适应。 你看她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插花,茶艺都是需要静心,她也正在慢慢地努力调节。 “我看你眼睛有些红?昨晚上没休息好吗?”甄暖阳过去拍了一下舒然的肩膀,瞥见舒然那略微怅然的脸上终于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才松了一口气。 舒然这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表示默认,确实没睡好,昨晚上吃饭的时候险些跟尚先生擦枪走火,又考虑到自己频繁起夜会影响尚卿文的睡眠,她主动提出暂时分chuang休息,她让尚卿文睡客房,自己睡主卧,因为客房离书房最近,有时候他忙得晚了点去休息也犯不着走太远的路,只是昨晚上她起夜比之前还要频繁了,更是有失眠的征兆,早上起来眼袋都长出来了。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尚卿文睡得好不好? 早上她起来的时候,尚卿文已经去上班了,她折腾了一晚上都没睡,早上的那一会儿才刚睡下就感觉额头有些痒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了卧室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爬起来时枕头边摆放着的纸条提醒她刚才尚卿文进来过了。 纸条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ps:厨房里有早餐! 舒然看了一眼就倒头睡下,意识昏沉地懒得动,直到接到甄暖阳的电话,说她已经到了门口让她起来开门她才起chuang的。 舒然揉着太阳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看着好友关切的目光,轻声回答:“我正在尝试着努力调节,相信会慢慢适应过来的。” 甄暖阳也没再说什么,一些问题纠结久了,不是问题的都会成了问题,更何况现在舒然正在努力调节,如她所说,应该能适应过来,毕竟孕育生命就是一个需要耐心等待的过程。 “之前原计划是要带队去k市做研究的,现在那一大帮的实习生都没人带了!”舒然提起了自己的工作,研究院里的同事们工作也很忙,而且带实习生的工作不比接单,接单还有油水可捞,但带实习生就是一个清汤寡水的劳力活儿,而且还要自己找赞助,更重要的是还要负责每一个队员的生命安全,可谓是责任重大,没人敢冒险。 甄暖阳看着舒然蹙眉的表情变得生动,一谈及她的工作舒然的眼睛里总是有着异样的神采,就像她一样,别人觉得实验室里除了冷冰冰的仪器就是一些搅得脑子都能成浆糊的公式,但对她来说,那里就是天堂,每个人都对自己专一的喜好抱有极大的热情,这种能量超乎别人的想象。 工作中的男人是迷人的,而对事业执着的女人更是男人所致命的! 这就是所谓的男人能征服世界,女人又征服男人的意思吧! “还没告诉你,林雪静要出国了!” 舒然表情一怔,雪静出国?她要走? --------华丽丽结束线,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我写好就更---- 【后来的夏末】03:最省力的法 林雪静要走? 舒然的第一个反应是她的身体康复得怎么样了? 甄暖阳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舒然,说是林雪静让她带过来给舒然的,舒然一看就知道那是半山别墅的那一串钥匙。∑ ?~ “暖洋洋,雪静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舒然突然抬脸眼神犀利地看着甄暖阳,她这段时间因为被医生勒令在家修养,上次被展柏不小心推了一下险些流产,一家人每天都心惊胆战的怕她再出事,她也不想让家人担心,所以才一直闷在家里不出门,跟林雪静也是经常通电话的,可是就没听她说起过要出国的事情,突然之间听到这个消息让她心里的疑虑是又冒了出来了,雪静真的没事吗? 甄暖阳面色平静得坐了下来,“她没事,不过就是想出国散散心!你放心吧,她是去英国,我爸妈就在英国,而且我在那边有独居的公寓,我把钥匙给她了,她去玩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的!” 舒然静静地看着甄暖阳,好半响才问了心里一直想问的疑惑,“暖洋洋,雪静的孩子,还在吗?” 甄暖阳神情微微一愣,目光动了动。 ------华丽丽分割线---------- 下午六点,尚卿文准时出现在嘉年华的公寓门口,开门的是新来的保姆枚姐,见是尚卿文回来了,急忙让开了路,“先生回来了!”说着朝客厅那边看了一眼,接过了尚卿文手里的公文包,“太太还在屋子里呢!” 尚卿文一回来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往常的这个时候,他一进门就会见到迎上来的舒然,今天客厅里空空荡荡的,他低声询问了枚姐,枚姐告诉他,说太太情绪有些不太好,中午也没怎么吃东西。 尚卿文褪下外套就往主卧那边走,推开门就见舒然正躺在chuang上,并没有睡着,因为他一进来她的眼睛就睁开了。 舒然的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让尚卿文心里一惊,急忙走过去,“然然,身体不舒服吗?”怎么都不给他打电话?今天他本来想着甄暖阳过来了,尚太太的心情应该会很不错的,可是恰恰相反,他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情绪低落,心脏不由得揪了一把。 舒然摇摇头,眼眶却有些微红,尚卿文着急着又要问,她却坐起来伸手圈住他的颈脖,不停地摇头,不是她身体不好,是她心里不好受而已。 “暖洋洋说,雪静的两个宝宝不在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难过了一个下午,可能是自己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加上孕期情绪不太稳定,一想到那两个都要成型了的宝宝就这么去了,想想都觉得难受! 舒然的哽咽声也让尚卿文怔了一下,良久的,室内响起了他低低的叹息声,他想,他现在除了叹息也不能做什么了,舒然是不知道,曾经他就此事询问过司岚的意见,司岚会知道林雪静怀孕也是他间接地告诉他的,说实话,这种事情站在兄弟的立场不好发表任何的意见,但可能他太爱孩子太渴望能有个孩子的缘故,所以才对那两个孩子起了怜悯之心,跟舒然说得一样,两个宝宝是上天的恩赐,他也潜意识里希望司岚能表个态,如果给不了名分给个希望也是好的,当时正值司岚大婚之前,他知道那个时候提出来很不是时候,像这种事情豪门贵族里从来都不可缺少,挺着大肚子母凭子贵地嫁入豪门也是不少见的,但他还是说了,那两个小生命可怜,他们应该有争取生命的权力,这个权力就在作为生理父亲的司岚手里。 但当时的司岚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只给了他一个答案,孩子不能留! 所以如今听到这么一个结局,他虽然遗憾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司家不同于他尚家,司家需要的是一个能对家族利益有助力的外援,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现实,如果说是谁害死了那两个小生命,归根结底也只能说是这个残酷的社会现实。 怀里的舒然还在难过着,尚卿文低叹着抚着她的脸,低声说着,“然然,不在了也有不在了的好,没有牵扯就不会有羁绊,才会有更好的和选择!” 伏在他胸口的舒然点点头,是的,她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想归想,还是会为那两个孩子而心疼遗憾,更心疼好友失去孩子的心情。 她一定是难过死了! 不然也不会要离开了! 之前舒然出国的时候就问林雪静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林雪静说这地方是自己生活过二十几年的地方了,走了会想家,国外的月亮也未必比家里的圆,我舍不得我的家,舍不得我的爸爸妈妈,更舍得不这里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现在呢? 现在就舍得了吗? --------- 晚餐的时候舒然眼睛还是微红的,吃饭本来是没有胃口,但看着枚姐那期待的眼神,舒然又舀了一碗汤慢慢地喝下去。 枚姐是尚卿文找来的专业家政保姆,听说还是个带孩子的高手,尚卿文的用意舒然也是知道的,就是想让枚姐先适应一下,以后舒然生了孩子也好顺带帮忙照顾孩子。 当然为了保姆的这件事情中间也有个小插曲,也不知道他们要找保姆的事情贺奶奶是怎么知道的,那天贺奶奶打了电话过来说身边就有个得力的助手,询问舒然如果不嫌弃就让贺家的保姆来照顾他们,这件事舒然问了尚卿文的意见,尚卿文当时正在书房里看文件,一听到这个消息目光就定了定,舒然看他目光有些微沉,知道他跟贺家现在还没有正常来往,这种关系让她觉得很不好处,尚卿文后来是拒绝了,第二天就亲自找了枚姐,然后回复贺奶奶家里已经有保姆了,不用她操心。 舒然也不太明白尚卿文对贺家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不过他所坚持的必然有他的道理。 晚餐过后枚姐收拾完毕便离开了,枚姐并不住在嘉年华公寓,她只是每天负责中午的午餐和晚餐,舒然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尚卿文今天不在书房,她边走边擦湿头发,路过书房的时候刻意朝里面看了一眼,确定尚卿文不在书房里,疑惑着往主卧的方向走去,一进门就看到尚卿文躺在主卧的大chuang上闭着眼睛,刚才还在舒然接舒童娅的电话时,他就已经洗漱完毕,今晚上是先入为主地直接躺回了主卧的chuang。 舒然擦头发的手一顿,昨晚上才说得好好的暂时分开休息,他也是答应了的,尽管要让他答应的过程有点艰难,但好说歹说他最后还是去睡了客房,难道他又忘记了? chuang上的男人是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舒然缓步走过去靠在旁边蹲下身去轻轻唤了一声,“卿文?” 她是想提醒他,咱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昨晚上才说好的啊! 尚卿文依然一动不动,浅沉的呼吸声轻轻响起,清爽的漱口水气息扑面而来,长睫毛微微颤动着,不过却没有睁开眼睛,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舒然蹲在chuang边看着面色疲惫的尚卿文睡熟了,总不能现在叫他起来吧,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察觉到他眼睛里有血丝,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她在心里微叹一声,慢慢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朝chuang边靠去,想要伸手去把他枕头边的小枕头取过来。 她颈椎一直不太好,所以睡的枕头也是那种长的圆形的护颈枕头,此时间尚卿文睡熟了也不忍叫醒他,便想取了枕头自己去睡客房,正好自己也可以看看一些专业书籍,因为身边睡着尚卿文,她每天晚上在九点半的时候就被尚卿文拉着睡下了,哪有时间看自己想看的书,偏偏她这段时间又是个夜猫子,可能也是晚上经常起夜的缘故,晚上的大脑思维比白天要活跃许多。 舒然正想着昨天晚上看了一半的专业书籍,轻手轻脚地倾斜着身体,伸手去拿枕头,裙边落在了尚卿文的脸上,她只想着小心翼翼地拿着枕头就出去,手才刚拿到枕头的一端,腰间就被一双大手轻轻贴上了,她‘呀’了一声,整个人就被那双手抱住顺带着往大chuang上一放,舒然在惊呼声中已经安全着陆,胸口上感觉有些沉,定睛一看才发现尚卿文把脸靠在她的胸口,一动不动地睡得香沉。 啊?他还没醒? 舒然本来是吓得差点叫出声,一见尚卿文只是翻了个身顺带将自己抱紧了些,她觉得胸口有些气闷,想动又动不了,双/腿在刚才被翻身过来的尚卿文的腿给缠住,除了一只左手和眼睛珠子还能动之外,她都动弹不得了。 “卿文,你--”手能不能换个位置放啊,舒然一口气堵在嗓子口想叫又叫不出来,就怕吵醒了他,本来就心疼他这段时间没休息好,现在见他睡得这么香更加不忍心了,只好闭上了嘴,这么安静地躺着,被身边的人拥抱着,渐渐的也有了睡意,待舒然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一阵痒痒的,她侧了侧脸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迷糊中听见耳边有低低的轻笑声。 对于达不到目的就采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张晨初来说,一直在找某种最省力的法子,然而无论撒娇卖萌还是坑蒙拐骗,最上乘的办法就仅仅是博取对方的同情心罢了。 只不过某个小妞至今还不知情而已! 终于躺回大chuang上的男人怀抱着温软,忍不住地勾起了唇角!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感谢读者们的不离不弃,感谢【上帝也疯狂s】的打赏!---------- ps:【我一向尊重我的读者,因为有她们才不至于让我失业,但是有一点,如果你是看的盗版,请别在我的评论区发表你对我的文有任何的不满,因为你没有付出任何东西就占用了我的劳动成果,请你低调,因为我也是个低调的人,如果你觉得我的文真的是看不入眼,那么请你别再看,也别在我的评论区说一些不尊重人的话,最起码请你尊重我的劳动成果!如果你依然坚持,那么我也只想说一句----你真的恶心到我了!】 【后来的夏末】04:不怕死,尽 ------- 尚先生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都很早地上chuang,一般都是在尚太太还没有忙完的时候他已经在chuang上呼呼大睡了,比之前是更加积极。( .! 连续好几天,尚卿文都是很早睡觉,让舒然一致以为是他工作太劳累的缘故。 而最让舒然郁结的是,侧卧的chuang坏了。 确切的说是在尚卿文睡的那一天晚上之后,就坏了! 尚卿文已经通知厂家的人过来将坏掉的chuang垫拖走,但这一拖走,好几天了都还没有再换回来。 售后服务人员来拖chuang垫的那一天,舒然围着chuang转了两圈,想不明白好好的chuang垫,质量是好得没话说,而且侧卧那边也不是经常有人住,那么贵的东西,怎么能说坏就坏了? 尚卿文说舒然是有些细节问题忽略了,她没发现,但他发现了。 舒然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想想自己有时候确实不如尚卿文那么注意细节,尤其是怀孕这段时间思维容易发散,精神不容易集中,也就将信将疑地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没发现一些细节问题。 于是,家里的侧卧就剩下一个空架子大chuang! 早晨七点半,关阳准时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舒然,冲着关阳笑笑指了指厨房,告诉关阳,他的boss正在厨房做紫薯蛋挞,关阳笑了笑,走进来才刚坐下便察觉舒然的表情有些怪异,先是朝厨房那边小心翼翼地多看了几眼,然后低低地吁出一口气,关阳看舒然的表现,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便主动压低了声音,“少夫人,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如果说最近关阳最新被普及到的知识,有一项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认真认识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特别注意观察孕妇的情绪,因为最近他的车里随处可见一两本有关孕妇的书籍,当然那些书不可能是他的,是boss的。 很多时候上下班他们两人共坐一辆车,除了每天例行的汇报工作进程的事项,关阳也难免会被坐在后排的尚大少问一些有关这方面的问题,好几次关阳都眉头紧拧,心里炸毛,拜托,大少,我都还没结婚,我怎么知道书上说得对不对?我又没实践过,你问我这些有个毛用啊? 关阳在心里想,大少这么关注这些话题是不是因为舒然最近情绪不稳定? 舒然看关阳的眼睛亮晶晶的,心想我的表情难道真这么明显?唉,关阳也精得像蛔虫似的,舒然又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看尚卿文正在使用微波炉烤蛋挞,这才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低声说话了,“关阳,你们公司最近很忙吗?” 关阳愣了一下,脑子里想得最多的就是这段时间大少一共出去应酬了几次,每天晚上回家的大概时间,脑子里的数据迅速一扫,不对啊,大少这一周除了周一晚上跟高总一起吃了个饭回家时间是晚上九点钟,除此之外都是每天按时下班,哪里出了问题了? 关阳很重视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说不定他回答的答案要是不能令尚太太满意,那么大少也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舒然是不知道自己一句简单的问话就让这位忠心的下属思前想后了这么久,她耐心地等着,还顺便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见里面的人还在忙碌,这才转过目光看向了关阳,压低了声音,“他最近是不是特别的忙碌?我感觉他一天都很累!” 不然他每天晚上为什么都睡得那么早?这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舒然问这话其实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着是不是他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又想着她怀孕了有些工作上的事情他都不在她面前提起,将工作上的事情都隔绝在家门外,因为舒然发现最近几天,尚卿文都没在家里接到过任何一个工作电话。 关阳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想了想才谨慎回答,“大少的工作量确实比之前要多一些!” 舒然听了眉头微微一紧,也难怪他每天晚上都睡得那么早了,原来真的是累了! 关阳细心地观察着舒然的表情,看到舒然的目光在看向厨房那边时眼神变得温柔起来,目光里还溶出一丝淡淡的心疼来,在心里低低长吁一口气。 用早餐的时候,尚卿文发现尚太太今天早上是特别的殷勤,帮他盛粥,还帮他剥鸡蛋。 尚卿文看着那嫩葱一般细长的手指剥掉蛋壳,露出里面那雪白的蛋白来,一颗圆滚滚的鸡蛋就落在他的盘子里,还附带着她那满是笑意的眸光,“快吃!” 好像手里的这颗鸡蛋抵得上一颗千年人参!能把面前坐着的男人补出一个生龙活虎来。 尚卿文的这一顿早餐是在舒然满是关切的目光下吃完的,在出门的时候更是受到了最贴心的目送,至少在整理领带时没有之前那么的用力,而且还细心地将公文包递到他手里。 这一贴心的举动是让羡煞了随行的关阳,暗道自己刚才无意间说的那句话还真的给大少谋得了不少额外的福利,看看少奶奶那心疼的劲儿-- 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 前一段时间里,尤其是某一天的时候脸色沉郁地真让他们是吃不消,开个会都让下面的人战战兢兢地生怕说错了一个字会被那阴郁的眼神给秒杀掉,很多人悄悄地跟大少工作接触最多的秘书部部长周嘉打听董事长这是怎么了,周嘉抖着唇角丢下一句,更年期来了! 车一驶出嘉年华的地下停车库,路上关阳习惯了跟尚卿文说说今天的行程安排,说完之后才想起自己忘记说个事儿了。 “大少,sealy旗舰店的总经理昨天下午来过电话,说他们已经仔细检查过chuang垫,并没有检查到什么问题,说如果大少想换,他们会马上安排送货上门!” 关阳心里在想,sealy是全球最大的chuang垫制造商,品牌效应和年创新高的销售量也不是吹出来的,大少的那chuangchuang垫买了还不到半年吧,不可能坏,想必旗舰店那边也很重视,经过了再三确认并不是chuang垫有问题,还是提出了如果大少想要换他们立马更换新的送来。 车后排响起了一阵文件夹被合上的声音,随即又听见尚卿文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跟他们经理说一声,暂时寄存,时间八个月!” 开车的关阳忍不住地‘啊’了一声,寄存?chuang垫? 还有这样的啊? 关阳心里讶然,好半响想了想大少会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恩,至于原因嘛,可能是看那chuang垫不顺眼。 身后有手指轻轻敲打在文件夹上的声音响起。 “关阳,你有没有觉得我家里的大沙发也挺占地方的?” “啊?”关阳一大早被不知道在哪儿受了刺激的尚大少给刺/激了,险些没握住方向盘! -------- 尚钢,董事长办公室,因为尚钢的专属写字楼还在建设中,预计在年底所有的管理层将全部迁到市区去,承接这一个项目的正是呈帝集团,张晨初也成了这里的常客,此时尚卿文才刚走进办公室,张晨初就从沙发坐上冒出来了。 “我这里成了你的后花园了!”尚卿文一进来就看到了大大咧咧睡在他办公室里的张晨初,张晨初耸肩,“我来找老张,让他把第二期的款项提前预支一部分给我!”说完还拿出手里的合同,表示,喏,我可是按着合同来的,省得你老是说我讹诈你! 尚卿文也没在说什么,打内线给周嘉,让财务部的老张过来一下,一提到钱,这家伙跑得可真快! “昨天我去普华,贺董事长让我替他向你问个好!”张晨初用手剃了剃指甲,看了尚卿文一眼,见尚卿文低着头忙着自己的事情,继续说着,“卿文,贺老太太当时也在场,不是说你家缺个保姆吗?就说--” “张晨初,我家现在不缺保姆!”尚卿文说着眉头微微一蹙,低下头去继续翻着手里的文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张晨初话语一噎,好吧,他也不过是应贺老先生和老太太的请求,传个话而已,而且还不是无偿的,只是没想到话都还没有说到点子上,就被他给掐断了。 贺家人那老两口的心思谁都明白,这是变相的示好,最近贺氏内部也在传得沸沸扬扬,说贺老本来是要退位了,原定的继承人不容置疑的就是贺家二少,但是现在却迟迟没有反应,弄得贺氏的管理层都在私下里说着,是不是普华就快跟尚钢合并了,是不是他们就要换主子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用贺家的人!”尚卿文神色不明,坐直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张晨初目光微动,恩,他的言外之意是不会再用熟悉的人,尤其是会一直留在身边的人。 莫妈事件给他的影响不小,最信任的人却做了最伤人心的事情,尚卿文现在是特别留意身边人,就连家里的那个保姆也是他从朗润家亲自挑选过来的,对方的身家,人际关系都了如指掌。 更何况尚卿文压根就没想过要掺和贺家的事情。 张晨初的话意味深长,“我看贺老爷子身体情况也大不如以前,最近更是隔三差五地住院!”说着张晨初朝尚卿文看了一眼,“卿文,你想独善其身,但依我看,贺家某些人却未必会顺了你的意!” 办公室里因为张晨初的这句话而使得气氛有些诡异,坐在办公椅上的尚卿文目光微微一动,眼睛微眯时唇角勾起一丝暗嘲的笑意。 “不怕死的,尽管来!”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接到林雪静的辞别短信是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当时她正在台历本的日期上画上一个圈,并标注上‘宝宝三个月’的醒目大字,心里满满的喜悦正要打电话跟尚卿文分享,就收到了林雪静的发来的短信。 然然,我走了,希望你和宝宝健健康康的,等我回来让我看到一对幸福快乐的母子俩!然然,保重! 舒然手里的笔落了地,情急之下也没有去捡了,直接用手机拨了林雪静的号码,打过去时电话已经关机,她握着手机面露焦虑之色,即便是要走,是不是也应该见上一面?这段时间虽然两人电话一直没断过,林雪静在电话里也是语气轻松自然,但舒然还是从她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怅然和失落,舒然都不敢跟她提宝宝的事情,就怕她会难过,而那些在电话里的轻松笑语,又有多少是她发自内心笑出来的? 强颜欢笑的背后都是让人不堪回首的过往! 舒然握着手机一阵沉默,最后是按着手机按键发了一条短信回过去。 保重! 正如尚卿文所说的,没有牵绊才会有更多的选择更好,希望再见,又是曾经那个鲜活的林雪静! ----- 舒然在孕期第三个月的时候体力和精神力都在慢慢地恢复了,每天睡觉的时间也固定了下来,没有再有昏昏欲睡的感觉了,尿频现象也有所缓解,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胎儿稳定,孕妇的心态也会有所好转,这段时间可以适当地增加一些运动,比如散步之类的轻松运动。 早间尚卿文离开后不到半个小时,舒然就突然很想吃葡萄,孕妇的口味就是很奇怪,突然之间就想吃某种东西,那种渴/望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看书上有的孕妇有一段时间特别想吃方便面,而她此时此刻就想吃葡萄,特别的想。 但恰恰冰箱里没有葡萄了。 舒然在冰箱里翻了半天也没翻到,最后决定自己下楼去买,就当散散步,反正现在也不太热,楼下就有新鲜的水果超市,不远。 早上的水果就是新鲜,舒然买到了自己想要吃的葡萄正准备返回家去,她一次性买的不多,因为谨记着孕妇不能提重物,手里提着的袋子也就半斤左右,刚从水果店出来,停车道上一辆车嘎然而止,在她丝毫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停在了她的面前,突然停下的车距离舒然不到半米的位置,舒然的身体是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两步,提在手里的塑料袋也掉在地上,她双手护住自己的腹部,确定自己已经站在了安全距离之外,眼睛里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抬起脸来警惕得看着那辆车的主人。 身后一道急风刮过,有人在那辆车的主人下车的那一刻就一阵风似地冲了上来,直接挡在了舒然的面前,舒然都还没看清他是谁,就听见有人重重关车门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哟,谦寻,你这速度还真是快啊!” 这声音舒然是不熟悉,但是这人,她是认识的。 贺家的人,贺谦寻的二叔,贺明! 当日在尚佐铭的送灵仪式上出现过的人。 舒然听到他那阴阳怪气的笑声也才留意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贺谦寻,随即一挑眉,贺家的两个混蛋! 小区里的车辆车速一向要求低速,这辆车明明在距离自己还有百米的时候速度是很慢的,可是刚靠近自己就快了起来,并在她没有留神的情况下突然停下来,这对舒然来说,已经是个惊吓,哪怕是现在她一脸平静,但在车突然朝自己方面冲过来时,她的后背上还是有冷汗渗了出来,连手心都湿了。 混蛋! 舒然在心里低咒,连带着挡在她面前的贺谦寻也一并骂了。 此时挡在舒然面前的贺谦寻感觉后脑勺一阵凉悠悠的,紧皱眉头的时候心里想着恐怕这女人都在骂他了,只不过现在要应付贺明,他也懒得转脸给她解释,见贺明下车站在车门边一边抽烟一边挤眉弄眼地朝身后的舒然身上瞄,眼睛随即一眯。 “二叔,你住的地方不在这个方向吧?” 贺明目光在舒然所站的位置打量了一圈,收回目光时笑了笑,“哟,我这不是跟你一样嘛,来看看侄媳妇!”说完又朝舒然那边看了几眼,眼睛里泛起了意味深长的光来。 侄媳妇?舒然不动声色地捡起地上的水果袋子,准备转身走另外一条路,她没那个心情去听这两人阴阳怪气的话。 “啊,谦寻,我看侄媳妇,你来看前妻,你看我差点都忘记你们俩的关系了!”贺明笑着把音量提高了一些,“哎呀你看你们两兄弟的性子可真是像你们的父亲啊,你们两人的父亲也是喜欢上同一个女人,你们也一样,共用过一个女人,看,这就是遗传,谁敢说你们不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我第一个就反对!” 已经背过身去的舒然猛地一转身,目光直直地定在了贺明的脸上,一步步地朝这边走,眼神变得犀利非常,冷声说道:“贺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任太太在一年前的某一个夜晚出现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chuang上,你的包容体谅更是d是市男人的典范,看,你跟另外一个男人或是另外一群男人共享过一个女人,谁敢说你是头上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我第一个就站出来举双手赞成!” 站在一边的贺谦寻是张大了嘴巴,眼睛也是越瞪越大。 靠,一针见血,好恶毒的女人啊!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在下午啊,呵呵,感谢大家的支持,我要先下楼带儿子,下午才能写稿子了,时间定不下来,尽量早,留言晚上来回复啊,么么,------ 【后来的夏末】05:你这是,还 ---------- 贺谦寻再次见识到了舒然嘴巴的毒辣,大概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领略过这种感觉了,直觉是嘴角抖了抖,看着面色铁青的二叔瞪得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他转过身去看着若无其事提着水果塑料袋离开的舒然,摸着鼻子一口气憋在肚子里,不由得加快的步伐紧跟在舒然身后,在一个转弯处实在忍不住地破功大笑出声。~ !。 行啊,能一句话堵死他二叔,贺明都快七窍生烟了,贺谦寻此时是一点都没有把自己当成贺家人的自觉,觉得看到二叔那脸色铁青的模样,心里是大快人心,连刚才在普华一周的例行会议上糟心事带来的烦躁情绪都给冲得烟消云散了。 舒然提着手里的水果袋缓步地从另外一条路往家里走,刚才贺明那辆车突然停下是吓得她一身的冷汗,此时往回走她也不敢走得太快,就因为走得慢了些,身后跟着的那条尾巴就是阴魂不散,舒然心里很不舒坦,刚才贺明说的那些话太难听,虽然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话是不带脏字地骂回去了,但这心里也给郁结堵上了。 消消气,消消气,你是孕妇,孕妇的情绪要尽量平静得控制-- 舒然深呼吸,让自己调节好心态,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罢了! 舒然连连深呼吸,人也渐渐平静下来,但却被身后的笑声给再次激起了内心的愤然,她转身,瞪着笑得毫无形象的贺家二少,有完没完? 被舒然突然转身瞪眼的贺谦寻脸上的笑容还保持着夸张的状态,见舒然瞪直了眼睛,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轻咳两声,朝舒然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我很崇拜你的表情。 舒然眯眼,毫不客气地朝他竖起了中指,转身走开,听见身后贺谦寻叫她的声音也没有回头,倒是听到他紧跟不放的脚步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贺谦寻,你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干了是不是? “我刚才是跟着二叔的车来的,我也没想到他会来这里!”贺谦寻收起了笑容,大步跨前跟舒然平行并排走着。 刚才的例会上,他才跟二叔为了一个下一季度的预算案争得面红耳赤,反正在普华,任何大小会议上,只要有他贺谦寻和贺明在,那会议肯定是夹枪带棍,各不相让,尤其是最近的一段时间,但凡他认可的事情,贺明就一定反对,而贺明想要实行的方案,他也铁定的不会同意,两人是势同水火,闹得不可开交,在会议上才吵了一架,贺谦寻从公司出来正好追上了贺明的车,这不就跟到这里来了。 刚才那一幕也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别人不知道舒然怀孕的事情,但是他是从奶奶那里得到消息的,应该错不了,就贺谦寻对舒然的了解,要这个女人做全职太太的几率几乎为零,但她现在还一直没上班,再加上舒然现在的穿着,之前无论是在任何场合都会穿着精致高跟鞋化妆打扮的女人如今是平底鞋,一脸的素颜,穿的衣服也是略微宽松的,二叔的车突然停下的那一刻,她第一反应是扔掉手里的袋子后退两步双手护住自己的腹部位置,这些迹象都表明了,她怀孕了! 贺谦寻用目光瞟了一眼旁边的舒然,眼睛里泛起一抹淡淡的异光,转开时眼神好似又在懊恼着什么,不过想着刚才二叔眼睛里也有那深沉的目光闪过,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语气比刚才要严肃了些,“舒然,我二叔这个人不太好相处!” 舒然还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一听到贺谦寻又说话了,冷不防地停下脚步,“贺谦寻,知道‘狗咬狗一嘴毛’什么意思吗?你跟贺明就是最真实的写照!”好不好相处关我p事!我难不成还要看他的脸色过日子? 贺谦寻眼睛都直了,唉,能不能别连带着我一起骂啊,我又没惹你! 要知道刚才他还第一时间跳出来挡她前面的,现在想想那辆车的车头离她不过才半米远的距离,吓得他手心都渗出汗水来了,真是没良心! 贺二少深刻理会了别人常说的孕妇情绪的极端化,看着舒然已经走到了楼梯间的电梯/门口,急忙上前一步,走到舒然面前,认真得开口,“舒然,好了,跟你谈个正事!” 舒然的手正要去按电梯/门按钮,被人高马大的贺谦寻身子板一挡,她没按着,抬脸,“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正事需要跟你谈!” 贺谦寻心里长叹一声,好吧,惹不起的孕妇!这么大的脾气也只有尚卿文能受得了! “爷爷病了,这段时间三天两头的住院,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你能不能跟他说一声,如果可以,让他来看看爷爷吧!” --------- d市医院,特护病房,一声长长的叹息从chuang头溢了出来。 “你这毛病得改改,动不动就唉声叹气的,你心里不舒坦,我也不舒坦!”贺奶奶坐在chuang边,伸手接过佣人娟姐递过来的汤羹,舀了一勺子要喂给丈夫吃,贺普华一偏脸,手轻轻摇摆了几下,没胃口,吃不下! 贺奶奶只好把碗放回了娟姐手里,“你说你--” 贺奶奶的话音才刚落,又听见贺普华的一声叹息声,惹得贺奶奶是一个劲得拧眉头,这糟老头子要急死人的! “以前尚佐铭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两个每天都在算计着对方,往死里斗,死里争,他要我难过,我也让他不好过,这么斗了好几十年,虽然每天见面都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一口扑上去咬死对方,但是现在想想,其实人生中有这么一个对手时刻在激励着你提醒着你不要放松不要松懈,虽然斗得死去活来的,可是不得不说啊,一旦没有了这个死对头,还真是有点寂寞了!” “胡说!”贺奶奶年纪大了人也比较迷信了,一听到老伴儿老是提起那个死了的尚佐铭就觉得晦气,好好的提个死人干什么? 贺普华也不在意,继续说着,“尤其是在得知卿文是覃南的孩子的时候,我这些年对尚佐铭的恨啊也就没有了,淑华,尚佐铭再怎么可恨,可尚家替覃南养大了儿子,而且还教育得这么好,前几天我让人去看了尚宁昌,他依然神志不清,但却被照顾得很好,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卿文是在什么时候?” 贺奶奶脸上陷入了沉思,缓声应道:“是在他五岁的时候吧,那天正好是朗家的人办生日宴!” 当时年纪五岁的尚卿文是尚宁昌带过来的,小小年纪便器宇轩昂与众不同,尚宁昌对爱子的呵护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尚卿文的母亲在诞下尚雅阳之后身体就异常虚弱,教育儿子的重担都落在尚宁昌的身上,从尚宁昌全权接手尚钢的那一天起,任何会议上都会有他儿子的小身影,这对父子一直相处融洽,从尚卿文出生那天开始,一直到尚宁昌突然入狱的那一天,这个父亲一直都是他的人生标杆,父亲都如此优秀,亲自教导的儿子能差到哪儿去? 事实也证明了,虎父无犬子,尚宁昌教出来了一个优秀的儿子,或许他从很早开始就知道这个儿子并非他的亲生,但是这么多年,他是尽他所能地照顾着养育着,这一份恩情,谁能割舍得下? “淑华,我想,我们真的不应该要求他什么,贺家对他没有养育之恩,又没有教养之情,我们的要求,过分了!” 他们在得知尚卿文是贺家孩子的那一刻时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最开始贺普华是觉得这么多年的那口恶气总算是出来了,你尚佐铭能怎么滴,你引以为荣的孙子其实是老子的孙子,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是我贺家的种,这一耳光煽得响亮吧,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砸疼了吧,你尚佐铭的脸还挂得住吗? 但是尚佐铭却死了,死了才让人看笑话。 贺奶奶看着老伴儿那忧虑的脸色,轻轻叹息,“可他毕竟是我贺家的人!是谦寻的哥哥!是覃南的孩子!” 他们想让贺家的孩子认祖归宗,这个要求,真的过分了吗? 贺奶奶是一想到那孩子跟覃南有着相似的眉宇,心里对儿子的浓浓思念之情就忍不住地心酸再起,忍不住地热泪盈眶,“我感谢尚家的人养育了他,我也并不是非要他认祖归宗,我只是想着覃南如果泉下有知,知道他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曾有过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跟他一样的优秀,他对我们的恨是不是也会减轻一些?” 如果当年他们能顺了儿子的意娶了苏妗雨,那么之后的那些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淑华,你这是,还在怪我!” chuang头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贺普华脸色微微一白,示意老伴不要再提以前的过往,深吸一口气时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胸口是控制不住地起伏着,咳出的血让贺奶奶惊呼起来,忙叫娟姐去按铃叫医生,手却被贺普华一把紧紧扣住。 “快,快找,找律师来,我要,我要更改遗嘱!” ------么么,这是月票和打赏加更,感谢小伙伴们的月票和打赏,抚摸,今天更新完毕拉,明天继续------------ 【后来的夏末】06:谁是野种? 【后来的夏末】06:谁是野种?    医院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有到熄灯的时间,走廊上的灯光依旧,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在各个病房间穿梭,护士站的护士一看到是特护病房的紧急铃声被按响,便急匆匆地往病房这边赶。 那个病房的病人是院方领导特别要求要留意的,二十四小时重点看护。 通往那间病房的走廊上脚步声阵阵,人影憧憧,迎面跑回来的护士正紧张给赶来的医生汇报着病人的基本情况,“他突然咳得厉害,咳血。。。。。。” 走廊上的医生和护士是一阵风似地往特护病房那边赶去。 “先生,小姐,请您们让一让!”赶过来的护士叫住了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两个人,从她们身边急匆匆地穿过去,因为脚步太快身体一不小心就撞到了站在那边的女子,被女子身边的男士一把伸过手去,将受了些惊吓的女子护在自己的怀里。 男人的动作很快,背靠着走廊的墙壁,看着那一行人快步走进病房之后眉头微微蹙了蹙,看着护在怀里的人,低沉出声,“是不是吓到了?” 怀里的人抬起脸来,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对方也没碰到她,是他太紧张了。 感觉到他要护着她离开,她一只手伸过去拽住了他的手,低低出声,“卿文——” 尚卿文脚步一顿,他们两人现在就站在走廊上,迎面又有医生小跑着跑过来,往那间病房跑进去了,看样子很着急。 尚卿文的手被舒然拉住,手指勾在了一起,他望见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目光,有着一丝期待的神情在流转着,像是在挽留,或是发自内心的祈求。 他都已经来医院了,都到了病房门口了,真的不进去看看吗? 舒然拉住他的手,站着没动,又不松手,尚卿文就不得不停下来,贺谦寻上午来找过她之后,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尚卿文,她跟尚卿文说的时候,吃晚餐的尚卿文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当即表态要不要来医院,饭后他坐在书房里坐了许久,舒然并没有劝他来或者是不来,只是在看着快到九点钟了他依然还没有打算要休息,便靠过去告诉他,我肚子不怎么舒服,能不能现在陪我去一趟医院? 舒然想起刚才尚卿文脸上的表情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借口说得让他都感觉到无奈了,两人是心知肚明,舒然也并不是肚子不舒服,只不过是想让他过来看看而已。 但是现在都走到门口了,都不进去吗? 舒然拉住尚卿文的手,手指头在他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尖上磨了磨,刚才两人就站在病房的门口,她看见尚卿文那双平静的眼眸里有一丝异样的眸光静静地流动着,那目光,凝在了病房的里那两个正在倾诉心肠的老人身上,看着他们难过,听着贺奶奶大声的哭声,还看到娟姐手忙脚乱按铃的动作,病房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而舒然也发现,他那原本都已经转开了目光的眼睛在转身的那一刻,微微地红了! 其实,他是在乎的! 舒然心里一阵难过,难过着他的难过! 曾经她奶奶住院的那一回,晚上医院的中央空调坏了,天寒地冻的,是他守在奶奶的身边,当时她给他送衣服过去,站在门口看到他细心地给奶奶喂水,跟冉奶奶聊天的时候也提到了他的奶奶,当时,舒然从他那垂下去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难过的神情,她记得,他的奶奶是在三年前过世的,当时,他在国外,奶奶离开的时候,他没能在身边! 风欲静而树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太过的过往都在提醒着我们,亲人尚在,该珍惜! 不管如何,他们始终都没有做过伤害过他的事情,却跟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血缘,相对于尚佐铭的冷血无情,贺家的人,更让人同情理解! 舒然握住了尚卿文的手,靠过去挽紧了一些,在那些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的那一刻,她也感觉到了他的紧张,握在一起的手指骨节都不由得紧了紧,两人就站在走廊边,直到看到出来的护士脸色和缓了些,舒然才松了一口气,而握住她手的手指也微微松了松,她注意到了尚卿文的脸色,好多了。 舒然知道要让他迈出这一步可能还需要时间,看到病房里的人脱离了危险,她也没再坚持一定要进去了,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身侧的尚卿文低下头探出手将她耳畔的头发别过去,听见她低低的吁气声,眸光动了动,揽过她的肩膀靠过去时低低说了一句,“傻瓜!” 他怎么会不懂她的用心?他理解,并且还心生感激! 尚卿文揽着舒然的双肩,目光在那个病房轻轻一扫,转过了身,却听见身后响起一道不轻不淡的声音,“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 舒然心里一咯噔,转脸过去,果然看见了贺谦寻,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手里提着公文包,看样子是来办事的。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才她没发现门边有人啊! 贺谦寻脸色有些微红,看起来应该是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赶过来,气息都还没有调匀,他在跟走出病房的主治医生轻声交谈了几句之后又将目光转落在了尚卿文的身上,朝身边的两个人看了一眼低声说了几句,那两人便点了点头朝另外一个休息间走去,而贺谦寻则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他的目光是对上尚卿文的,眉梢动了动,启唇,“我想跟你谈谈!” —————— 紧挨着医院这家咖啡厅因为地处繁华路段,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晚间九点半的咖啡厅依然有很多人,这个时候正是那些白领人士加班回家的时间,也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舒然为尚卿文点了一杯柠檬茶,晚上喝了咖啡会让人休息不好,加上她怀了宝宝,之前为了熬夜工作大杯大杯饮咖啡提神的习惯也早早地戒掉了,不仅她不喝,连尚卿文在家都不喝咖啡的,家里的收藏柜里也是找不到咖啡的影子,清淡一些的花茶倒是一大堆。 看着两个坐着的男人,舒然本意是想回车里去等,因为他们即将要谈及的事情有可能不需要她知道,但尚卿文却拉着她进来了,而贺谦寻也没有说要她避开的意思,意识到舒然有意避开,贺谦寻还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舒然,你真矫情!” 矫情?舒然的脸当即就拉了下来,她这是想留给他们一个单独的谈话空间,他还真是把她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 舒然眯着眼睛死瞪了对面坐着的贺谦寻一眼,坐回沙发之后便安安静静地,听着。 “爷爷叫了律师过来,说要更改遗嘱!”贺谦寻静静地开口,跟着他赶过来的那两个人就是贺家的律师。 更改遗嘱?舒然手里端着杯子,眉梢挑了挑!而坐在旁边的尚卿文不动声色地抬起脸来,目光静静地平视着看了贺谦寻一眼。 他虽然不说话,但舒然却隐约猜测到他那投递过去的目光的含义。 那是你们的事情!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 贺谦寻却没有受尚卿文的表情所影响,继续说着,“你知道的,贺之悠是爷爷从贺家远亲里过继到贺家来的,她本来就没有继承权,还有贺明,也就是我的二叔,我爸的亲弟弟,这段时间因为爷爷的身体原因,他闹得最凶!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贺家的继承权!” “其实那封遗嘱上的继承人名字谁都不知道是谁,但爷爷的遗嘱是两年前立下的,当时的我羽翼未丰,公司的财务是贺之悠在把控,而总经理的职位是二叔!” “所以你觉得遗嘱里的名字不会是你?又或者本来是你,但是现在他要求更改,就不会再是你了?”静坐着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尚卿文说话了,目光幽幽地看向了贺谦寻。 贺谦寻被尚卿文那幽淡的目光看得心里微颤,被人看穿的心情还真是不太好,他垂眸,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问了,“我只是想知道,如果爷爷更改的继承人名字是你,你是否愿意接手贺家?” 舒然明白了,贺谦寻的字面意思不是重点,是换了一种方式在询问,询问尚卿文是否愿意认祖归宗! 跟好多言情小说的套路是完全不一样,那些为了家族继承权连一个妈生的亲兄弟在利益面前都会相互算计,没有名分的私生子更是被排挤被流放的对象,按照这个套路,贺谦寻应该是恨死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的,但是却恰恰相反,他在争取,争取着能让尚卿文回贺家。 舒然为之而动容,别看她跟贺谦寻斗嘴的时候句句见血封喉,但是却打从心里地并没有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他虽然嘴巴毒了些脾气躁了些,但他有一点最真,他很看重亲情。 当初为了他生病的奶奶,他选择了跟舒然协议结婚,就是为了让大病初愈的奶奶开心一些。 舒然觉得他很真实,因为他看不惯的人无法喜欢的人他不会曲意逢迎,对家人尤其是对他的爷爷奶奶特别好,在乎亲情的人,其实骨子里坏不到哪里去的! “我不愿意!”尚卿文静静地回答,舒然看到贺谦寻那满眼的期待眸光也随着这三个字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舒然的身体也微微一颤,这是最直接的拒绝!有些残忍的意味。 尚卿文离开咖啡厅时,贺谦寻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动,目送着那两个离开的身影,他眼睛的里黯然越来越浓了,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自嘲一笑,看,你把他当亲人,人家当你是个p! 贺谦寻坐在那边使劲地揉太阳穴,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接通了电话,听见电话那边好像有争吵的声音,随即一皱眉,将杯子里剩下的大半杯咖啡一口喝了下去,杯子重重放下,起身,近似恶狠狠地开口,“给我拦住他,不准他进病房!” —————— “卿文!”走出咖啡厅的舒然轻声叫住了身边的男人,“你真的决定了吗?” 决定了不理会贺家的人,不管贺家的事情了吗? “然然,贺家的继承人只能是贺谦寻!”尚卿文轻声说着,话语里却透着坚定的语气。 舒然神色微动,刚才贺谦寻问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是满满的期待,而此时尚卿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这般的笃定,有那么一种感觉在舒然心里慢慢地凸显,其实,这两人都在心里为对方着想,一个不惜让出继承权想让对方认祖归宗,而另一个却在心里早已决定将那个位置拱手相让。 尚卿文的这句话让舒然更加肯定,那位一直跟贺谦寻斗狠想要上位的二叔贺明,日后的路应该不会太平了! 舒然挽紧了尚卿文手,这个男人关心人的方式可能让其他人觉得心寒,但真正懂得的人,会明白的。 她相信,贺谦寻会懂的! ----- 两人刚要上车,就见贺谦寻从咖啡厅里冲了出来,暮色中他的身影飞快地往住院楼那边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楼道口,舒然见尚卿文站在车门口还没有上车,他也应该注意到了,贺谦寻跑得太匆忙还撞倒了两个人。 这么急,出什么事情了吗? “卿文,是不是出事了?”舒然要从车里下来,尚卿文却叫住了她,让她在车里等着,他去看一下就回来。 舒然看着尚卿文疾步走开的身影心里也暗自着急起来,贺谦寻跑那么快,是不是贺爷爷出事了? 此时的病房走廊上已经闹成了一团,贺明带来的人跟病房门口守着的人动了手,旁边的贺奶奶被娟姐扶着,脸色苍白着直掉泪,抓着娟姐的手不停地抖着,孽子,孽子—— 老爷子刚才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个混账东西就过来闹了,是听到老爷子要更改遗嘱的事情,坐不住了。 “住手!”贺谦寻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气得咬牙切齿,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奶奶身上时,冲过去扶住了奶奶,眼睛都绿了,“二叔,奶奶有心脏病,爷爷还昏迷不醒,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时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人群里,站得远远的的贺明手里拿着一支雪茄慢慢地吸了一口,“谦寻,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吗?过来帮帮你!” 贺谦寻让娟姐扶奶奶去旁边休息,奶奶不放心他,坚决不走,她站在贺谦寻的身边,挡在了病房门口,看着贺明,沉声开口,“你要过去,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妈,你这是干什么?你从小偏心眼也就够了,什么好东西都是让给贺覃南,你看你看,报应来了吧,你们给他的太多太多了,他却没那个福气享受,死无葬身之地啊,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妈,那可是前车之鉴啊,早就跟你们说了,别对谦寻这么好,万一他跟覃南一样,命薄福薄的没命享受那真是可惜了你们对他的好——” “混账!”贺奶奶身体一抖,人险些没站稳,被身边的贺谦寻急忙扶住,贺谦寻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奶奶,感觉到她呼吸的急促,身体也在剧烈颤抖着,发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痛苦,稳不住地往就地上倒去。 “奶奶——”贺谦寻脸色一白,扶着倒地的贺奶奶大叫出声,“医生,医生——” 贺奶奶气急攻心,心脏病发了! 赶来的医生却被贺明的人拦在了外面,不能进来,贺谦寻急得眼睛通红,一把抱起贺奶奶往人群外走,被贺明的人拦下,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大吼一声,“给我滚!” 拦着的人脚步不移,贺谦寻抱着奶奶又冲不出去,被围在中间急得满头都是汗,怀里的奶奶气息越来越急促,他咬着牙,用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贺明。 而贺明却朝周边那边看了一眼,淡淡地开口,“谁敢去报警,我明天就找人来拆了这家医院!”说话间,走廊那边几个想要去报警的医生震在那里。 “贺明,你别太过分!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狗命!”贺谦寻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睛里泛起一丝狠戾的光来。 “我过分?贺谦寻,我要不来,整个贺家都成了你的盘中餐了,哦,不对,是那个野种的,你那个野种哥哥的!” 贺谦寻眼睛眯了眯,冷笑一声,“话不要说得太难听!” 贺明笑了笑,抖了抖手里的烟灰,“懒得跟你磨嘴皮子,我要见老爷子,你让开!你不让我进去,你就看着你奶奶死吧!” “爷爷刚经历了一场抢救,还在昏迷中,你不能进去!”贺谦寻双手挡在了门上,看着围上来的人,心里一紧,混蛋贺明居然叫了这么多人过来,他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怀里的奶奶更是等不得的。 这个混蛋连奶奶也要伤害! 贺谦寻牙齿咬着唇瓣,咬出了血了! 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 “你说谁是野种?”气氛紧绷,连空气都要因为低压而凝结在一起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道清润的声音,低低的,却穿透力极强地透了过来。 ————————啊,今天搬家,上午一直在忙,刚到新地方,需要适应,么么,今天就五千字,明天我会多写一些,晚点了,对不住,因为网络线还没有牵,用的是手机无线网络,慢死了,么么—————————————— 【后来的夏末】07:要么忍,要 “你说谁是野种?” 剑跋扈张的走廊,气氛紧绷到了极点,但这道声音低低地穿透而过,声音虽然轻,却让走廊上对峙的人们忍不住地将目光转了过来。‖ .? 最惊讶的莫过于一直站在一边的贺明,此时眼看着他的人就要放倒那不知死活的贺谦寻冲进病房的门,他也正在暗自嘲笑着这个侄儿的不自量力,一个人还要抱着病发的老太婆还想挡住他带来的十几个人,他真当自己是铜墙铁壁,以为堵在门口他就进不去了? 笑话! 今天是让也进,不让也得进! 然而他得意的愉悦心情还没有彻底释放出来,就感觉后脊背一阵凉飕飕的冷,听到那一道声音他转过脸去,在看到背后出现的男人时,一张老脸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微眯着眼睛注视着靠近的人,心里突然转凉。 贺谦寻也很惊讶,惊讶已经走了的人又折了回来,而且还是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目视着尚卿文缓步靠近了,他心里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也不是一个人的,在最无助的时候,他还是来了! 贺谦寻顾不上其他的,紧抱着怀里的贺奶奶在跟尚卿文对视一眼之后,转身恶狠狠地对着身边的人瞪了一眼,誓要将围着自己的这些人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秋后大算账,他非弄死这些人不可! 尚卿文已经缓步走了过来,在贺明微眯着眼睛一脸暗沉,甚至都忘记了下一步指令的时候,他看了贺谦寻一眼,沉沉出声,“走,这里交给我!” 强大的冷压让走廊上的人们都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围着贺谦寻的那十几个人面面相窥,最开始有人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注意到他们的boss贺明脸色有了变化再仔细看了看才知道来的人来头不小,看贺明此时的表情就知道了。 贺谦寻心里重重呼出一口气来,在一群人发愣之际抱着贺奶奶直接冲开了人群,直奔向走廊那边早已等候着抢救的医生们面前,而这边的贺明也在短暂的呆愣之际恢复了过来,脸色一沉,死死的盯着缓步走到病房门口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尚大少可真有闲情逸致,连贺家的事情都要管!”贺明一字一句地咬字出声,语气里有着难以抑制的不甘和愤怒。 眼看着就要冲进病房的门,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挡了下来,该死的! 尚卿文表情不动,站在门口一步不移,听见贺明那带着嘲讽的话时,不动声色地朝他看了一眼,淡淡开口,“你说对了!” 贺明沉郁的表情一滞,什么意思?他当真是要插手了? 贺明在心里恨恨地低咒一声,面色虽臭但还是冷哼一声,“尚大少不要忘记了,你姓尚!” “你也别忘记了,你姓贺!”你身为贺家人却能做得出这么可恨的事情来,带人闹事,还利用心脏病发的贺奶奶为要挟,对家人都如此狠心,让人深感不耻! “尚卿文!”贺明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你今天是让,还是,不让!” “贺先生,给你一句忠告!”尚卿文眼神幽幽,在对上贺明那张阴沉阴霾的眼眸时,眼睛一眯,勾唇的同时嘴角溢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来。 “要么忍,要么,滚!” —————————— 贺谦寻围着病房门口来回不停地走动着,又是紧张又是担心,他时不时地朝刚才那个方向看一眼,又焦躁地问身边的人,“你到底打电话了没有?去看看,怎么没动静了?” 其中一人面露无奈,二少,我刚从那边过来的,那边确实没动静,贺明已经走了! 贺谦寻似乎还不相信贺明已经离开了,他刚才抱着心脏病发的贺奶奶赶往急救室,因为尚卿文说的那边交给他来处理,他相信尚卿文是不会让贺明进爷爷的病房的,好在,贺明果然是走了! 贺谦寻站在病房门口,从出来的医生口中得知奶奶已经平安了,他背靠着冰凉凉的走廊墙壁,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幸好,幸好! 贺谦寻感觉自己衬衣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刚才那种情形,他既要护住怀里的奶奶又要挡住贺明不让他进爷爷的病房,现在想想都有后怕,如果挡不住贺明,那个混账东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后果不敢想象,他倒是不担心贺家的继承权,他最担心的就是他的爷爷和奶奶,贺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要气死这老两口啊! “唉!”贺谦寻长吁一口气之后又叫住了身边的人,“他怎么样了?”虽然他是没听到那边有什么动静传过来,但贺谦寻还是忍不住地担心,毕竟贺明带了十几个人过来,真要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十几个对一个,唉,尚卿文要是出了事,他还不被那个女人给骂死! “二少,大少正守在病房门口!”赶来的助理也是一脸的轻松,刚才那一刻他是没有经历到,但从那些护士的口中得知,惊险万分,不过,好歹最紧张的时刻终于过去了,他刚才过去了,尚卿文还守在病房门口呢! 贺谦寻本来还想叫他再过去看看,一层楼,也不算远,他守着奶奶,那边的爷爷也需要人守着,但一听到助理话语里的称呼,忍不住地一眯眼,“你这称呼说得还挺顺口的!” 助理一愣,看着贺谦寻那微眯眼睛的表情随即抖了抖唇角,摸摸头急忙开口,“那个,尚大少!” 好吧,贺总,贺氏集团还有谁不知道他是你哥? 助理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的一时口快,贺谦寻却转开了脸,随即想到了舒然应该还在楼下车里等着,便伸出脚踹了一下还在抓头发的助理,“去,你过去守着!” ———————— “混蛋!”白色的宾利车内,贺明手指间的雪茄被狠狠地抛出了车窗,暗色中他的脸色铁青一片,眼睛更是深谙地不见了底。 看来尚卿文是铁了心要掺和进来了! 贺明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眼看着要到手的东西就要被别人拿了去,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要落了空,倒是要便宜了别人。 咽不下,咽不下这口气! 贺覃南在世时,他就是个摆设,原本以为贺覃南一死,贺家的大权就理所当然地该落在他手里,可是贺覃南还留下一个儿子贺谦寻,该死的,那老两口疼爱孙子,事事以贺谦寻为先,外面看起来贺谦寻又是贬职又是被发配一点都不受宠,其实那不过是一个幌子,是给那小子一点磨炼而已,他自认能顺利地掌控住贺氏,父亲一走,要解决一个贺谦寻根本就不是个问题,他优哉游哉地慢慢磨着,等待着父亲老去的一天,他有的是时间,可是万万没想到贺覃南还有个儿子,在尚卿文的身世被曝/光的那一刻,他就开始着急了,一个贺谦寻不足为虑,但是要加上一个尚卿文—— “妈/的!” 贺明低咒出声。 —————————— 舒然急匆匆赶上来的时候看到了守在病房门口的尚卿文,尚卿文手里的电话才刚挂断,他跟舒然说让她先在车里休息一下,他要过一会儿才能下来,却不想他电话才挂,舒然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卿文——”说不着急是骗人的,舒然在车里等了这么久都不见尚卿文下来,本来就着急了,在车里坐着的时候见到贺明带着一帮人从住院楼的楼梯间出来,当时就怔住了,再也坐不住了。 舒然快步走过来站定在尚卿文的面前,不等尚卿文开口,便伸手在他的身上胡乱地摸了摸,又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尚卿文的脸,见他神情异常,身体也无碍才松了口气。 因为刚才贺明带了那么多的人,她也想着恐怕是跟贺普华要更改遗嘱有关,她是怕他受伤。 “我没事!”尚卿文看着舒然紧张的样子,有些不忍,他给她打电话让她在车里等,却不想她又上来了。 尚卿文说着看了一眼紧跟在舒然身后的邵兆莫,邵兆莫看样子是在外面消遣,衣着穿戴也不似平日工作里的那般严谨,感觉到尚卿文的目光转过来,他悠然一笑,朝舒然看了一眼,“我正好在这附近跟几个朋友小聚,顺道过来看看!” 邵兆莫没明说他是接到了舒然的紧急电话才赶过来的,好在他今晚聚会的地方离这里近,一接到电话就过来了。 尚卿文也没说什么,之后跟舒然简单得说了一下情况,当舒然知道贺奶奶急得心脏病发,贺爷爷还昏迷不醒,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脸色都变了变,为贺明的混账行为而愤然,心里更是后怕起来,当时可是有那么多人围着他啊,旁边站着的邵兆莫听完尚卿文的话之后眸光沉了沉,“卿文,贺明这个人睚眦必报,想要再杜绝这些事情的发生,只有一个办法!” 这种人不惹则以,一纠缠上就不死不休。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共事多年,两人在很多事情上都能想到一块儿去。 只有一个办法,先下手为强!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写好就更—————— 【后来的夏末】08:不解风情的 ------- 舒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嗅到了空气里融着的淡淡的消毒水气息,这种气息是医院里最常见,舒然眉头微微一蹙,感觉到一只手覆盖住她的左脸,手心的温度让她清醒一些,她睁开眼睛,对着身边的人轻轻一笑,还顺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 “你不休息一下?”舒然说着眉头紧了紧,身体侧了过来,尚卿文的那只手臂也帮着她翻身,她习惯了左侧卧,医生说这样对孩子好,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开始习惯左侧着休息,最开始半个膀子一晚上睡下来又累又疼的,好在现在是习惯了。 舒然侧身看着坐在chuang头的男人,又抓着他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了,他是一晚上都这么坐着? 贺家老两口还没有醒来,尚卿文在医院里守了一晚上,本来是要送舒然回家的,舒然坚持不走,他便让护士安排了一间陪护休息室,暂时让她在这里住一晚。 尚卿文摇头,看向舒然时淡淡一笑,“睡得好不好?” 他最怕就是舒然睡不好,现在宝宝虽然是度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但舒然平时就不喜欢来医院这种地方,空气里都是消毒水和药水混合着的气味,实在是不好闻。 舒然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颚,一晚上,他光滑的下颚上就冒出了短而密的胡须,摸起来有些扎手,看着他那略微疲倦的神色,舒然拉了一下他的手臂,近似要求得出声,“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贺家老两口的病情是稳定了下来,一夜的守护,他的神色也显得疲倦不堪,看他抬手看表的样子,就知道如果现在不让他休息一下,他今天一天又要去公司,难得有时间再休息。 尚卿文正想说让她睡觉,都四点多了,再过一会儿他就送她回家,收拾一下就要赶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就见她拉着他的手臂不松,见他要开口了比他更快地接了他的话,“卿文,宝宝好困,你不陪着他睡不着!” 舒然的话让尚卿文一时间哭笑不得,而情急之下说出这句话的舒然也忍不住地吐了吐舌头,在他发愣错愕时顺势拉住他的胳膊,自己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个空位置来。 尚先生经不住尚太太的要求,他觉得他要是再不顺从地躺下去,说不定各种‘宝宝需要’都要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了,他躺下,看着身侧的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无奈地轻笑起来,侧过身去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觉察到她即便是闭着眼睛,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有停下来,俏皮得就像偷了腥的猫儿,他手指移到她的鼻尖处,轻轻一弹,舒然‘呀’了一声睁开眼睛,亮晶晶地直眨眼,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恶劣行径,被扑面而来的暖软气息熏了一下,随即头顶响起他低笑的声音,“尚太太,闭眼,睡觉!” 舒然的脸从他怀里挤出来,不满意了,我明明是想让你睡觉来着! 尚卿文挑眉,对上舒然那眨溜的双眼,轻笑起来,“尚太太,宝宝好困,你不睡觉他睡不着!” 啊——舒然砸着嘴巴,蹩脚的理由被他又还了回来,讨厌! 舒然心里暗暗懊恼着,被尚卿文顺势抱着揉进心口上,在合上那双疲乏的双眼时脸紧挨着舒然的耳畔。 “然然,谢谢你!” 谢谢你,陪着我! 怀里的舒然身体微微一震,心里隐隐感动而起,怀抱温软,他的衬衣上有干净的薰衣草的淡淡香气,充满着阳光的味道,鼻息柔和均匀,她躺着一动不动,闭着眼依赖着靠在那堵胸膛上,只因,抱着她的人已经困乏着睡着了。 -------- 听见身边有脚步声响起,并且来人在推门之后明显是惊愕着发出了一声声音,舒然睡得要惊醒些,看着身侧躺着的尚卿文因为被声音打扰眉头蹙了一下,她慢慢起身,朝门口看了过去。 推门进来的人是贺谦寻,不过显然他是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一幕,两人正相拥而眠,他这推门一进来就知道自己现在来的不是时候了,你看,那个女人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舒然的第一反应是看尚卿文有没有被惊醒,觉察到他只是蹙了一下眉头并没有醒来,而门口站着的人也没再弄出什么干扰的噪音来,舒然敢肯定,如果贺谦寻再制造出噪音,她一定会将chuang上的枕头给砸过去。 尚卿文是凌晨四点多才在她的强行要求下躺下的,是个人都会累,从昨天晚上九点多开始两人到了医院,半夜的时候守着贺爷爷的尚卿文发现他出现了呼吸困难,叫了医生来,又是忙碌焦虑等到了凌晨四点多才松了口气,她心疼自己的丈夫,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哪知这个冒失鬼又闯了进来。 贺谦寻被舒然那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好吧,他知道是他的不对,他不该这么早地过来打扰他们,只是因为爷爷醒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见尚卿文,他就过来问问他的意见。 舒然见贺谦寻只是伸手将门关上,自己却没有要退出门的意思,舒然坐起身来,她的动作幅度虽然不大,但身侧的尚卿文还是醒了,睁眼觉察到舒然眼神的异样,坐起来一见到了出现在房间里的贺谦寻,尚卿文微微蹙眉,昨晚上太累的缘故,他一躺下警觉性都降低了,都没注意到贺谦寻进来了。 “爷爷想见你!”贺谦寻见他醒了才开了口,这位公子哥也是一晚上没休息,要照顾两个老人,此时是满脸的倦色,神色比尚卿文的还要差。 尚卿文最终还是进了那个病房,舒然跟在他身后,也见到了昨晚上生死一线总算是醒了过来的贺普华。 贺普华脸色很苍白,精神也不太好,舒然进门之前就听到了低低的咳嗽声,显得有气无力又压抑难受,他看起来很难过,但在看着进门的两人之后,贺普华抬眸,看见舒然也进来了,眉头微微一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轻声说着,“病房里空气不好,谦寻,快把窗户打开!” “爷爷,你这病最怕的就是感冒,昨晚上才下了雨,现在外面的气温也不高,你不能吹风!”贺谦寻不依。 老爷子见孙子不开窗,眉头都拧成一块了,手指着贺谦寻,还想要说什么可喉咙又发痒,便忍不住地咳起来,贺谦寻没办法了走过去替他抚着胸口,好吧,爷爷是觉得病房里空气不好会让孕妇感觉身体不适。 “我没事!我在门口等着就好!”舒然也理解了贺普华的话里意思,房间里开着空调的,也不算闷!但是她觉得他们应该有话要说,她在门口等吧! 舒然退出了病房,让她意外的是贺谦寻也出来了,将房间的门一关,贺谦寻陪着她坐在了走廊上,百无聊赖地从西装裤的裤袋里掏出了一只打火机,啪嗒啪嗒地点燃了又灭掉,灭掉又点燃。 “你怎么出来了?”舒然问了一句,贺谦寻只顾玩手里的电话,淡淡地回了一句,“爷爷让我看着你这个孕妇!免得你乱跑跌胳膊摔腿的伤了孩子!” 舒然眉头一皱,也知道这家伙其实是一番好意,但她就坐在门口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是他太神经质了,只不过大清早的听到这么晦气的话,让她是忍不住地想踹他一脚。 明明是一句好话都被他说得变了味了! —————— 此时的病房里,醒来的贺普华有些精力不济,但看着站在chuang边的人,脸上便露出了笑意,他想撑起身体坐起来,身体颤颤巍巍地,双臂才支起来又体力不支地要跌下去,尚卿文已经倾身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用胳膊肘将他搀扶起来,后背上还替他枕上了一只枕头靠着。 “谢谢!”贺普华在被尚卿文扶起来的那一刻眼眶已经有些红了,心里更是泛起了一丝酸楚。 但他还是忍住了,坐起来稳住了身体便轻轻笑着看着chuang边的人,“昨晚上谢谢你了,你们没休息好吧?然然现在怀着孩子,她不能累着!” 贺普华面露歉意,尚卿文扶他坐好了便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淡淡开口,“只是举手之劳!” 贺普华目光微动着,目光凝在尚卿文的脸上没有移开,好像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他苦涩一笑地转开了脸,心里怅然,毕竟是父子,以前没有察觉,其实仔细看,他的眉宇甚至是那双眼睛,真的跟覃南很相似。 老了,最容易想到的就是以前的事情了! 贺普华叹息了一声,“卿文,谦寻这人性子很软,而且太看重亲情,他对他那个二叔是狠不下心的,贺明的有恃无恐我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的身子骨不如以前,我很担心万一我走了,谦寻会受欺负!” 贺普华说着目光紧紧地看着尚卿文,其实这两兄弟都有一个共同点,重感情,尚卿文对尚家的情从他被踢出尚钢到最后他吞掉万美都不曾改掉‘尚钢’这个名号就可以看得出来,他重情,他如果不重情,昨天晚上也不会在医院守他一晚上了。 贺普华满是希冀地看向了他,他是多想亲口问他一句愿不愿意接手普华,接手贺家?但他觉得这个时候提这个要求对尚卿文来说不公平,他本来是想给尚卿文一个完整的贺氏集团,但是贺明的搅局让贺家陷入一场继承权之争,现在的贺氏不安宁,这个时候问他愿不愿意接手,不是把烂摊子扔给他吗? 贺普华心里就痛恨着这样的方式,之前在他还不知道尚卿文是他贺家的人时,那个时候尚佐铭不就是这样的?有难事了处理不了了就找尚卿文,处理好了就一脚踢开,他想想就觉得龌龊。 他这个时候提出来,会不会让尚卿文觉得厌恶呢?自己原本一番好意却弄成了这样子,他都没脸再提了,可是又担心着贺氏普华未来的命运,他这一颗心是始终悬着的。 几十年辛苦创业才有了今天的贺氏,没能交到一个信任的人手里,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贺普华的一声长叹在房间里响了起来,那双满含期待的眸光里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来。 坐在chuang边的尚卿文沉默良久,目光平静得开口了。 “不会的!” 贺普华神色一动,屏住了呼吸,便听见尚卿文一字一句地继续说着,“有我在,他不会被欺负!” ———————— d市最惹人瞩目的话题在尚钢跟普华签下一宗合作协议之后再度被推在了浪尖上,尚钢的举动让人是既惊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那一层关系都不再遮掩,只不过是尚钢的董事长一直没表态而已,如今重新开始跟普华合作,继上一次合作已经有半年之久,还是在老董事长尚佐铭在世的时候有过合作项目,在尚卿文的身世被曝/光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的经济往来,现在突然恢复了合作关系,意味着什么?业界的人士将这饭后谈资拿在工作之余调侃揣测,尤其是尚钢和普华的高层,都在私底下思考着,看来,两家合一是必然的了! 不过这些都是人们的猜测,而握有决策权的人却并没有其他表示。 “听说你最近对普华很感兴趣!”司岚在中午午休时分打电话过来,不过他那边还有人低低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是女人的声音,有些甜腻的嗓音让接电话的尚卿文忍不住地蹙了一下眉头,看来这货的癖好依然没改! “恩,我对你的司嘉企业也很感兴趣!”尚卿文说着听见电话那边的声音眉头一紧,音量也大了一些,“司岚,叫你身边的雌性动物滚远些!” 电话那边终于安静了,司岚笑了笑,不同于前些日子的低沉,多了一丝玩世不恭,笑道:“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尚卿文眉头一沉,眯着眼睛看着旁边关阳递过来的报表,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风情是要留给懂你的女人的,笨蛋! ————————今天的更新完毕了,啦啦啦,明天继续,么么—————— 【后来的夏末】09:一个狐狸窝 ------ 尚卿文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拿着报表的手捏住了纸页的一角,蹙眉时眼睛一眯,这个表情让旁边站着的关阳看在了眼里,关阳刚才好像听见了他挂电话时低咒了一声‘笨蛋’,随即想了想,被大少忍不住开骂的电话那边的‘笨蛋’是张晨初呢还是其他人? “关阳,那边的事情需要你全权负责,留点心!”尚卿文合上了文件夹递给关阳,表情认真,关阳点了点头,我明白! 大少将尚钢跟普华合作的这个项目交给了他,就是想让他亲力亲为地去办。( *~ “普华高层那边,有抵触情绪的除了贺明还有一个市场部的的高层,对尚钢很有成见!”关阳在接过尚卿文递过来文件夹时,如是说道。 尚卿文目光淡淡,微沉了一会儿,看向了关阳,“我想贺谦寻正愁没机会抓这些爱出头的鸟!” 关阳微笑,对,贺二少是正好找不到开刀祭旗的,抓只出头鸟见见血是可以有的! 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的关阳被早已等到门口的秘书部部长周嘉拦住,在塞了一杯刚磨好的咖啡给关阳之后低低出声,“我听说普华那边的人不合作?” “恩!”关阳很配合得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历来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谁都知道,管理层就是一个团队,都有可能会有神一样的领导者,猪一样的队友! 当然,这种情况在关阳的领导团队里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大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周嘉愤愤然,修得细细的柳叶眉一挑,什么人啊这是?想跟尚钢合作的企业还都得让大少挑呢,看得顺眼的才有合作的机会,普华要不是有那层关系在,光是经过层层赛选评定都需要一周的时间,对方还挑三拣四的,这真是让尚钢人觉得愤然,私下里都在说,靠,普华,我尚钢迟早要生吞活剥了你! 看,矛盾就是这样产生的! 周嘉满是无奈地看着关阳,不用说,跟普华交接的事情自然又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过不同于周嘉的义愤填膺,关阳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末了还不忘赞扬一句周部长的咖啡煮得不错,如果糖再少加一点就更好了。 周嘉看着关阳笔直的身影消失在过道间,眉头一挑,好吧,她又杞人忧天了,有个狐狸似的boss,他的助手又差得了哪里去? 都是一个狐狸窝出来的! ---------- 嘉年华公寓,舒童娅给女儿带来了一大堆的书籍,之前来的时候还习惯性地带一罐子熬的汤,现在舒然这边请了保姆枚姐了,她也没再带汤过来了。 “我询问了医生和瑜伽教练,孕妇练瑜伽最好是在宝宝四个月以后,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不能练,你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但如果要练习最好是再等一个月!”舒童娅从一堆书籍里面取出一本书过来,翻了翻,找到了要找的位置,指给舒然看。 “老一辈的人觉得孕妇应该少动多休息免得动了胎气,但现在不同于以前了,根据自己身体情况酌情适量运动有利于顺产,这个孕妇瑜伽是可以试试的!”舒童娅从舒然怀孕之后就充当了她的生活老师,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现身说法地指导女儿。 舒然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她的意见,就她本身来说就是个坐不住的,这前三个月已经让她觉得日子过得艰难,闲来无事的日子是最难过的,尽管她在这段时间努力地充实自己,学插花,学茶艺,而且自学得还小有成就,最近几天她迷上了素描,屋子里除了各个角落摆放着的花艺盆栽,最醒目的便是放在落地窗旁边的画架子。 舒童娅看着那画架子就忍不住地伸手抚额,“我记得你从小就没有绘画细胞!”小时候班里的那些孩子们有很多在课余时间都会选择自修课,绘画,舞蹈,钢琴,古筝,武术等等,作为女孩子的舒然压根就没选应该符合她气质和性别的课程,她选了个制作陶艺的课程,每天对着那些用泥巴搅合堆起来的瓶瓶罐罐,那些能突显女孩子气质的舞蹈啊绘画啊钢琴啊古筝啊跟她是完全不搭边,小时候就见识过了她那蹩脚的素描线条,她现在还真学这个? 看着舒女士一脸的不赞成,舒然不以为然地笑,能静心的活动她都在尝试,努力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不至于让她感觉到生活的无聊。 而且这画板和绘画的书籍都是通过国际快递寄过来的,如果不用岂不是浪费了别人的一番好意? “我看你家客房里怎么空空荡荡的,chuang垫子呢?”舒童娅问,因为她发现客厅里的沙发也小了一号,没以前的那个大,显得客厅更加宽敞了。 “坏了,送回去修了,只是还没有修好!”舒然一想到那么贵的床chuang垫没怎么用就坏了难免有些心疼, 都说便宜无好货,买的那么贵的依然不经用! 坏了? 舒童娅是一脸的不相信,想了想笑着低问,“然然,这阵子你们还睡在一起的?” 舒然正在翻舒童娅带过来的书,翻到宝宝三个月应该要注意的事项,正在认真看,也没有多想便回答了一声‘恩’。 不睡在一起,他睡哪儿呢?侧卧里空空荡荡的,难不成让他睡小沙发? “他睡了侧卧第二天,chuang垫就坏了!”舒然又翻了一页书页,旁边坐着的舒童娅愣了一下,随即抖了一下唇角,看着说话都不在状态的女儿,挑眉,哦,原来那chuang坏得还真是时候。 舒童娅还询问了一下有关贺家的事情,舒然将昨天晚上的经过简单得跟她说了,舒童娅听着眉头紧蹙,直叹利益诱/惑之下的男人争斗就是无硝烟的战场,又听了舒然说了在楼下花园碰到贺明的情景,眉头一拧,还有这种事情? 舒然是没跟尚卿文说这件事,她只是把贺谦寻来找她的事情告诉了尚卿文,并没有把在花园里的那惊险一幕说给尚卿文听,好在是有惊无险,而且她也不想让他担心! 舒童娅沉默了一会儿,“贺明这个人心胸狭窄,当年他那个出/轨的老婆不就是被他活活逼死的吗?报纸上登的是自杀,也确实是自杀,背负了那么多巨额债务的女人除了自杀还有哪条路可选?” 舒然也知道贺明的太太是自杀的,只是想不到还有这样的背后隐情,恐怕那些所谓的巨额债务也是那个被戴了绿帽子的贺明所为吧! 舒然还在沉思,旁边的舒童娅已经低低开口了,“尚钢和普华的再次合作让不少人都觉得尚卿文是要介入贺家的继承权之争,虽然我看他未必是想要贺家,但是然然,他既然走了这一步棋就表明了贺家的事情他不会置身事外,所以你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还是多留个心眼!” 舒然侧脸跟舒童娅对视着,舒童娅不用说,舒然也已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担忧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 舒然自然是多了个心眼,昨晚上看着贺明带着那么多人嚣张地离开,她就在心里替尚卿文捏紧了一把汗,他的事情她虽然帮不上忙,但是照顾好自己不让他有后顾之忧她还是懂得的,所以上午舒童娅问她要不要亲自去看一看她报的瑜伽班的设施条件,要不要先去亲身体验感受一下,她都以身体慵懒懒得动为由拒绝出门。 在宝宝没有平安诞生之前,孩子就是大事! 她已经在失去第一个孩子的那一刻深刻反省,小生命是脆弱的,如果当时她不是赌气冒雨走了那么远的路,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那么她也不会失去那个孩子。 舒然怅然的神情让身边的舒童娅愣了一下,知道她或许又想起了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便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肩膀,宽慰一笑,都过去了,不是吗? 舒然被母亲那安慰的笑容看得心里温暖,手放在了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孕育生命,都是胆战心惊又时刻伴随着惊喜的过程,好在她有家人,有他的陪伴! ---------- 嘉年华公寓前后四个门的门岗在一个晚上全部换掉,被换掉的保安不明白上头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半年一次换么?这才两个月呢。 不过他们哪里知道上面是接到了什么指令,反正就说了,换,今天就换,马上就换! 不仅换人了,每个门岗还另外增加了两个人,还有一批连夜检查各个楼道监控器设备的维修工,将各个路口的监控器和电梯等设备都全部检查了一遍,尤其是对d栋的那栋楼,监控更是360度的全方位无死角。 嘉年华隶属呈帝集团旗下的房产,物管方也是呈帝集团的,管理者在接到上头的通知时正准备下班,还没有走出办公室就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艾玛,有没有搞错,这么着急?在确定了公司派出了两大车的人连夜赶工,而且有人透露说下这个命令的是呈帝的那位大少爷,这位管理者顿时有种要撞墙的冲动了,大少爷,不带这样的!您这是发羊癫疯的前兆么? 当然,他若是知道想当年他们的大少爷为了某人追个女人,连夜临时雇佣了上千人在天寒地冻的露天广场吊起了五亿只小铃铛,想想那情景,唉,这简直是小儿科! 张大少确实要发疯了,恩,被某人逼得要发疯! “得,你一个电话打过来,我又要被我的那些下属们说是妖风要起了!”张晨初拿着电话龇牙咧嘴,他是不会错过刚才被他临时叫进办公室以十万火急的语速交待下去接下这个任务的助理的错愕表情的,那表情就是在说,呀,老大,你吃错药了? 尚卿文一个电话交待下来,说他呈帝的物管保安是越发的不得力了,建议他换,说是建议,那就是个死命令。 张晨初还不知道他的性格?话说得越温柔看似有商量余地,其实就是变相地威胁,这么多年相处过来了,他还不知道尚卿文肚子里那弯弯曲曲的狐狸花肠子,还建议个毛线! “这些人连夜加班的费用我可算你头上了!”张晨初对着电话毫不客气地说着,怎么说还不就是为了你家尚太太么?这点血总该出吧? 哪知电话那边的抽油烟机声音突然小了一些,还伴随着尚卿文突然柔和了下去的声音,柔声提醒着,“盐放少一些,你吃多了盐不好!身体容易水肿!” 这边张晨初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气,不过心里也在窃喜,人在心情好的时候嘛说啥事都是好商量的,当然他也不是缺那点钱,就是觉得能让尚卿文破一次例放一点血那就是一个让他开心的事情,至少好歹也让他有骄傲的谈资,看,你尚卿文不也心甘情愿掏过一次钱了嘛! 殊不知张晨初心里的这种雀跃心情还没有跳出嗓子眼,那边就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是隐约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低低的笑声传了过来,这清幽幽的笑声让张晨初心里是忍不住地一阵发毛,暗道不好,正想要挂电话便听见了电话那头响起了尚卿文悠悠的声音。 “你倒是提醒我了,呈帝集团新开发的楼盘港杭融园,听说已经告罄,创呈帝有史以来销售最快新高,该楼盘最初选点和户型设计尚某人都有幸参与并负责了销售理念的拟定,请问张总,这笔账,怎么算?” 人家润老二要钱要得直接又爽快,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拖一辆车在你车库里一放,手一摊,抵押着,给钱! 是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 但尚卿文这只狐狸,明明之前在设计户型的时候他是一时兴起,大概是睡午觉睡得好心情不错便跟设计师聊了一会儿,压根就没提起说什么费用问题,突然之间算得这么清楚,哦,那是我设计的,你得给我钱! 张晨初后面的话是完全没有听清楚,耳边只回响着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嘶吼声。 你妹,打劫啊!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在后面,我写好就更,亲们可以在下午五点钟左右来看看,抚摸------ 【后来的夏末】10:上辈子的情 --------- 舒然伸手按下了抽油烟机的开关按钮,端起手里那一小盘子炒好的苦瓜,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很有成就感地朝走过来的尚卿文显摆了一下,“可以吃了!” 枚姐今天请假了,早两天就跟尚卿文说好了,说家里的儿子正要买房,她也跟着操心,今天是提前预约了去看房,请了一天的假。‖ ?。 对舒然来说,煮个饭是不成问题了,之前是孕期前三个月,她特别容易嗜睡,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尚卿文是怕她照顾不好自己才请了保姆回来,现在她的身体状态都在慢慢恢复,枚姐一天不来,她也正好练练手,免得把学来的厨艺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厨房历来都是尚卿文的天下,舒然偶尔会帮着打打下手洗洗碗之类的,难得枚姐今天没来,厨房里的两人又恢复以前的默契,一起下厨共进晚餐也是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尚卿文配合得伸手接过太太递过来的一小盘子的苦瓜,放在鼻子边轻轻嗅了嗅,调侃,“恩,色香味俱全,可以出师了!” 这一句违心的夸赞险些让舒然的小辫子都翘到了天上去了,本来还觉得有点吵干了,听见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迷人起来。 夫妻间的夸赞不是要时刻都有,偶尔一两次,尚先生拿捏的分寸是恰到好处,一句话就逗得孕妈尚太太心情愉快了。 “刚才谁的电话呢?”舒然帮着端碗拿筷子,尾随在尚卿文的身后。 “张晨初!”尚卿文轻声答,替太太接过碗筷摆好,又很绅士地替她拉开了座位。 舒然‘哦’了一声,貌似刚才听见他们在说什么‘钱’来着,谁欠了谁的钱,然后应该怎么算。 不过看尚卿文那脸上露出来的愉悦表情,笑容是大有得逞后的狡黠,舒然就想,八成张晨初又被他欺负了! 晚餐过后,在舒然正在埋头挑今天舒女士送过来的那些书,打算找一本来看一看,就被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吓了一跳,尚卿文本来身高就不低,蹲在小沙发前面就跟一座小山似的,尚卿文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地掏了一条布带软尺过来,正笑米米地望着舒然,舒然是没料到他会突然蹲过来,刚才还听见他在厨房里洗碗的声音,这么快就忙完了? 很快客厅里响起了尚太太别扭的声音,“是不是太紧了些?又大了?” “恩,大了两公分!”尚卿文很认真地回答,手指很轻地扯着那条带子绕到舒然的小腹上,舒然站着,他则一条腿半跪着,用手上的软尺很仔细地量着舒然的腰围,惊喜地发现比上一周又长了四厘米,不由得抬眸,眼睛里缀起了亮晶晶的星子。 舒然正一手撩着睡衣的一角,低着头眼睛正撞进了他那满是喜悦的眸子,这种喜悦是能传染的,连带着她的心房都暖了起来。 孕期十三周零三天,舒然原本平坦的小腹慢慢地凸显了出来,一想到刚三个月的时候两人去医院检查,拍出来的片子上,肚子里的宝宝像只小海马,尚卿文在她做b超的时候也陪在身边,看着电脑上的图像是兴奋了好久了,舒然记得那一整天,他脸上的笑容都没断过! 他是那么期待着心疼着她和宝宝,让舒然觉得之前那三个月的食欲不振精力不济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欢喜,他脸上流露出来的发自内心的欢喜。 孩子就是爱情的种子,慢慢地发芽,两个人细心呵护,静静地等待着这颗小结晶的到来。 舒然感觉肚子上一暖,就见半跪着的尚卿文用脸贴在她的小腹上,是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什么,舒然打趣地笑,“医生说了胎动的时间还早着呢!” 这位准爸爸最近喜欢上了这种方式,早上醒来或是晚上睡觉都会用脸贴一下,舒然问他听到了什么,他则像个孩子似地弯起了眉角,我跟宝贝的秘密! 舒然趁机询问他是喜欢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尚卿文挑眉一笑,“不是说女孩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吗?” 舒然眯了眯眼睛,敢情之前他说的男孩女孩都喜欢原来是安慰人的,敢情他还惦记着他上辈子的情人呢! 尚卿文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就让情绪多变的孕妈尚太太脸色变了变,尚太太变脸后的直接后果就是,尚先生当天晚上屈就跟那小沙发做了伴儿,话说那沙发自然是很小的,因为那是尚先生自己亲自选的,不可能会选多大。 尚太太倒不是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中午的时候贺谦寻过来给她送东西,一些进口水果啊,还有两罐子的汤,他两只手不空,提到门口,舒然一开门就埋怨舒然开门开慢了,他两只手都快断了,贺谦寻说这些东西是奶奶要求他亲自送过来的,他在客厅休息喝水的空当,舒然无意间就问了他一句认不认识某家chuang垫专卖店的人,客房里始终空着也不是办法,暖洋洋这段时间忙得人都瘦了一圈,家里又没人照顾,她想她现在也不忙,偶尔也让好友过来蹭蹭饭顺便聚一聚聊聊天也是好的,问了尚卿文chuang垫的事情,尚卿文说还在修理中,她就想着一架chuang垫怎么修这么久? 贺谦寻一听就说这事儿好说,他认识那家店的经理,留了个电话给舒然,舒然一打过去一问,对方还很诧异地问道,不是你们说的要寄存吗?还是寄存八个月呢! 舒然当即是傻了眼,好啊,某个不想睡客房却又不愿开口的男人把小心思打在了chuang垫的头上了,明明没坏还一口咬定说是坏了,还一本正经地说客厅里的沙发颜色不好看,换一个新的,这家伙不仅把chuang垫给搬走了,还换了个比原来沙发小了两倍的小沙发。 目的就一个,死赖着主卧的chuang! 舒然还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埋怨了好几天说那么贵的东西原来也不是什么好货,丫滴,她还傻愣愣的被他忽悠得团团转! 客厅里抱着小枕头的尚先生忍不住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好吧,每一个准爸爸都要经历一番磨难的,因为,好丈夫和好爸爸不是那么好当的! 精明如尚先生,这一晚也尝到了自己搬石头砸了脚的痛楚,更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其实,沙发还是大一点的好! -------------- 尚先生感冒了,就睡了一天晚上的客厅就咳嗽不停,本来舒然还在心里埋怨被他忽悠了气都还没有消,紧接着一天时间无论是电话里还是其他地方,只要是有他声音出现的地方,都有他咳嗽的声音。 舒然为此忧伤了,她这该生气的还没有享受到该有的待遇,他这个被罚的只是睡了一个晚上的客厅就像被残忍摧残了三百回合,第一次睡客厅,倒霉了那张chuang垫,这一次睡客厅,倒霉了她舒然!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舒然像接受审讯般地被父母围着,舒童娅和冉启东是下了班过来的,正好一起吃个晚饭。 厨房那边有枚姐在忙碌,尚卿文今天回来得也很早,大概是知道了父母要过来,他就提前回来了,只不过是时不时地咳嗽,跟冉启东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地用手巾捂着嘴低咳两声。 “先生昨天都还好好的,怎么就感冒了呢?今年d市的天气也怪,这两天时冷时热的,要注意身体啊!”枚姐端着一杯润喉的茶过来放在了尚卿文的面前。 剥桔子的舒童娅看了表情有些奇怪的舒然,便开口了,“这两天也不热,也用不着开空调,还是注意些身体好!”说着,把剥好的桔子递给舒然一半,舒然伸手接桔子,被舒女士那审视的目光一定住,心里随即暗叹起来。 舒女士那眼神就是在说是她没照顾好尚卿文,别拿自己是个孕妇来说事儿!孩子是孩子,你是你,别打着孩子的旗号给自己来谋福利! 舒然嘴角抖了一下,掰了瓣桔子往自己嘴里塞,不是说孕妇就是最大的么,她怎么觉得自己压根就不是舒女士生的呢,尚卿文才是她的亲儿子吧!居然胳膊肘外拐帮别人呢! 舒然边抖牙,听见旁边的尚卿文低哑着轻咳两声,好像是父亲问他怎么好好的感冒了,他的回答是昨晚上没注意到盖被子,着了凉,舒然想着昨天晚上让他睡了客厅,听着他一阵阵地咳嗽,心里也是紧了紧,是更加后悔不该让他睡客厅了! 尚卿文轻咳了一声,身边的舒然便端起茶几上的那杯润喉茶递到他面前,尚卿文看着小妻子瘪嘴,但眼睛里却满是关切,眼底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恩,知道错了?知道不该赶老公出卧室睡客厅了? 啊,要不要再深入挖掘一下这孩子的同情心? 舒然觉得自己此时这举动就是在主动认错,而尚卿文也很配合得接过了她递上的水,舒然发现他抿了一口之后嘴角微扬,两只酒窝都深陷了下去,这一举动看在舒女士的眼里更加是证实了心里的揣测,难怪今天一大早尚卿文就打电话过来诚恳要求他们过来共进晚餐,原来是求救来着! 不过,这可不是一个求救者该有的姿态哦! 舒童娅又看了看一副明明是一脸病态却精神饱满的女婿,挑眉!这丫滴扮猪吃老虎的本事见长! 又看了看女儿,完了,舒小然,可怜的孩子这辈子不知道要吃多少哑巴亏!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更新完毕了------ 【后来的夏末】11:杀无赦! 【后来的夏末】11:杀无赦!    ----------- 贺氏,普华集团这几天一直不平静,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明白的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企划部,人们在百忙之中又有了时间咬起了耳朵。 “今天贺部长没来,是二少主持的会议,贺部长说是临时有事不能来参加,黑脸的倒不是贺二少,是贺明,整场会议上他的眼睛都是绿的!” “大小姐没来是正确的,谁想卷进来?” 众人低声议论的是贺家的大小姐,掌管贺氏财务部的贺之悠。 贺氏跟尚钢签下合同的一周时间,贺二少就大刀阔斧地进行了内部整顿,其手段之恨力度之大是前所未有的,让公司的高层也是战战兢兢忙着开始站队,私底下都在说贺二少是找了靠山,如今腰杆是直挺硬朗,遇神杀神,贺明手下的两位高管都在一周时间内被踢出了贺氏,其中那位最不把贺二少放眼里的那一位,听说还有顿班房的可能,因为他涉嫌透露商业机密,已经交由特殊部门调查处理。 贺二少剪除党羽的动作是很快的,行动更是狠辣的,丝毫不留余地的,让普华的高层都为之惊愕,原来小狼犬并不是用纸糊出来的,他应正阿基米德提出的那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将地球撬起来,而那个支点,正是尚钢! 高层之变被踢下来的人不少,紧接着便是人事变动,大家忙着站队,恨不得跟贺二少看不顺眼的人都划清界限,废话,尚钢贺氏本是一家,看不清事实的人迟早会死得很惨! 此时的总经理办公室,贺谦寻端起面前的那杯咖啡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顺带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脸颊,一大早绷着个脸,他的脸部肌肉都快僵硬成一块儿了,不仅眼睛瞪得要抽筋,连脸都快硬成铁板了。 贺之悠今天没来,她对现在普华的局势一直持中立态度,今天早上她本该来的,但她却说身体不适正在医院里吊水,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借口来得太是时候,只不过是拿来应付表面走走过场。 贺之悠一向知道审时度势,聪明得选择了回避,也正因为她的不出现,会议上孤掌难鸣的贺明整个过程上都是阴着一张脸。 贺之悠是贺明在整个普华唯一能依靠的外援,但是很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过继到贺家的贺之悠虽然不是他亲姐,但好歹两人年岁相差不多,当年贺谦寻出生时身体很羸弱,贺奶奶又是个信佛之人,在贺谦寻经历了几次的病危之后,万般无奈之下她听一位高人说贺谦寻生来就不是当贺家大少的命,他前面该有个兄姐,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贺奶奶才坚持要从旁系远亲里找一个孩子过继到本家来,男孩是不可能的,他们也考虑到将来的继承权问题,所以才挑中了贺之悠,可以说,贺之悠对贺谦寻来说就是一张保命符,不过是为了保住贺谦寻的命才被过继到贺家的,也就是在贺谦寻多了个名义上的姐姐,自己也从贺家大少成了贺二少,他那波折的命运才好了起来,至少健康地长大成人了! 直到尚卿文的身世曝/光,贺奶奶才确定了那位高人果然是说得没错,谦寻生来就不该是贺家长孙! 命格就是如此! 贺谦寻喝完一杯咖啡,让助理再去倒一杯,想着会议上贺明那张阴沉着的脸,不由得眯着眼睛目光深深,剪去他的羽翼卸了他的权,看他还能蹦跶多久? ----------- “你那个便宜弟弟还是太心软了!”邵兆莫取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他的视力本来是很好的,但是因为工作之后长期熬夜看材料,久而久之视力下降,现在偶尔也需要戴戴眼镜。 他只联合了董事会卸了贺明的权,但最重要的那一个,还没有把控住! 尚卿文静静地喝着杯子里的水,邵兆莫发现这两天他都没再喝咖啡,杯子也换成了一只半透明的玻璃杯,杯子外面是几何的不规则形状的镂空图案,摆在办公桌上在光线下折射出淡黄色的色泽来,这是什么茶?颜色怪怪的! 邵兆莫倾身用鼻子嗅了嗅嗅到了一丝罗汉果的清凉味道,挑眉,他什么时候喜欢喝这种东西了?而且还配上了这么有个性的玻璃杯子,正好将那浅黄色的液体的色泽展现出来到最佳处,活像琥珀的颜色,看惯了办公室里用来缓解视野疲劳的绿色植物,突然看到这种浅黄色的眼色,视觉效果还真是不错!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周嘉端着一只小水壶过来了,对着邵兆莫笑了笑,朝尚卿文的那只杯子里倒了小半杯,正要出去,邵兆莫指了指自己的空杯子,眼神示意,周嘉周部长,你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我的杯子也空了,怎么就不见你亲手倒水? 张晨初那厮经常过来的小坐的原因还有一个,是他私底下悄悄说的,说啊要是尚卿文不用周嘉了,我把她叫过来做我的秘书,因为她煮的咖啡还真是一流的,别人还真没法比! 如果周部长知道自己之所以受欢迎不是因为自己的工作出色而是因为煮得一手好咖啡,邵兆莫觉得,下一次张晨初过来肯定是没咖啡喝了! 周嘉捧着手里的小茶壶看了邵兆莫一眼,指了指手里的茶壶,眼神示意,你要喝这个?随即不等邵兆莫眨眼睛,便笑着出声,还朝那边的尚卿文看了一眼,“邵律师,这可是尚总的专属爱心润喉茶,你确定你要喝?” 喝了不怕某人会让你以其他方式吐出来? 爱心润喉茶?邵兆莫就一听到‘专属’这个词就忍不住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用转脸连思考都直接省略掉,果断地开口,“免了,我还是喝咖啡的好!” 都贴上了专属标签了,那就是他打上了标记的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 周嘉十分满意邵律师直爽的选择,捧着手里的小茶壶往办公室外面走,这壶茶可是舒然千叮嘱万嘱咐地让她泡给尚老大喝的,一个上午几个电话,生怕他没喝,当然,尚总也是十分配合的,她倒多少他喝多少,理所当然的,一个上午,尚总上了n次洗手间,是以前次数的三倍! 董事长办公室距离洗手间的位置不远,只不过要过一条走廊,加上尚钢秘书部这边正好对着董事长办公室,墙是玻璃墙,在外面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大家私底下都在说一堵透明玻璃墙,想偷个懒都怕被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走廊上的boss看到,但这堵墙也有个好处,就是里面的人也能看到走廊上的动静。 新来小秘书还有战战兢兢,因为她的位置就在门口,在看到对面办公室的那道门再次被打开时,急忙埋头,感觉到那道身影朝那边走过去之后低吁一口气,低声嘀咕,“第五次!”说完朝身边的人捅了一下笔尖,低声说着,“董事长怎么老是上厕所?” 这频率也太高了点儿吧! 被问的人压低了声音,“恩,大概,那个,恩,那个!”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大家都在心里默认了这个事实,啊,尚总,你干毛尿频得如此厉害! 这是要干什么的节奏? -------- 尚总只是不想辜负了尚太太的心意,认认真真地把尚太太规定了每天八大杯水给喝下去,怕他忙着顾不了喝水,便叮嘱周嘉帮忙看着,感冒的人多喝水始终没坏处,而且她那壶水里加了润喉的罗汉果利尿的金银花,多喝水就能将体内的感冒病毒给排出体外,当然让舒然没想到就是--尚先生频繁上厕所的举动让尚钢秘书部的人都统一意见地对外保守着这个秘密,那就是,尚董事长疑似患上了前列腺炎的症状! 秘书部的人为此很焦急,觉得这两天看着尚总上洗手间每去一次众人的表情就要焦虑一分,唉唉唉,难道真的是-- 当然这件事不知道是通过哪种渠道传到了舒童娅的耳朵里,舒童娅理所当然地告诉了舒然,并且很认真地跟舒然深入谈论了这个‘前列腺炎’的问题,当舒然听到‘阳/痿早/泄性/功/能/障碍’心里就一阵发麻,舒女士还一本正经地说着女人是要性福的,性福不就是要靠男人么,早点治早点好,并告诉舒然哪家医院的男科最好,保密程度最高。 舒然是心里一阵冷汗津津,心里也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到底准确性有多高,舒女士也说了这种病呢是难言之隐,尚卿文那种大男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有这种病的事实,让她多观察观察,舒然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个观察法? 当晚尚先生回家,一进家门就感觉尚太太的眼神怪怪的,目光是在他身上瞟来瞟去,看似没有重点,但尚先生敏锐地发现她看的地方有些不太对! 舒然是想了一下午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问,想想尚卿文这个自尊心强大的男人,她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了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尊心受挫? 此时尚先生已经沐浴完毕,正在刷牙,抬头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表情有些别扭的尚太太,挑眉了,她今天怎么了? 还没有等他开口,身后的舒然就深吸一口气,“卿文,那个,你那个,是不是,不舒服?” 尚卿文把牙刷放进杯子里,那个?什么那个?哪个? 看着尚卿文那满脸疑惑的表情,舒然摸着额头满脸黑线,那个,她要怎么说来着?舒然脸颊有些红,心里更是在发毛着,尤其是对上他那疑惑的目光时,自己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怎么了,然然?”尚卿文过来抱她,准备像往常一样抱她进卧室,然后那一本翻一翻看一看或是跟舒然说说今天公司里发生过的趣事,舒然正纠结着要怎么开口问,被他抱着进卧室,实在忍不住了便豁出去地开口,“卿文,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了!” 尚卿文被问得摸不着头脑,哪方面?他的疑惑劲儿还没有过,随即就感觉到舒然那看向自己的目光,朝下,朝下,再锁定-- 目光落在了那个位置! 尚大少终于明白了娇妻一晚上吞吞吐吐的真正原因了! 有问题?他有问题?他那方面有问题! 尚大少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怪,素来淡定的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忍不住地抖了抖,目视着舒然的目光不动,接受到舒然那忧郁的目光随即眉头一挑,他此时的表情看在尚太太的眼里就是-- 被揭露了伤疤不愿承认害怕丢了自尊心的可怜男人! 尚卿文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质疑,这种感觉-- 我%%%###¥¥¥¥¥ 尚卿文微眯着眼睛对上太太那审视又担忧地目光,好半响才阴测测地出声,“尚太太,我有没有问题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舒然张大了嘴巴,啊-- 当晚,卧室里传来了舒然的尖叫声和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不行,卿文,不行了!” 是你说我不行的-- 尚卿文不依不饶,舒然笑岔了气,对着腋下那只安禄之爪是又抓又推,明知道她怕痒还故意挠她的痒,直到她笑得控制不住捧着肚子喊疼尚卿文才停了手,不过手却没有放开她,两人躺在乱作一团的chaung上喘息不止,尚卿文一手搂着舒然的腰,另一只手还放在她怕痒的部位,手指尖很不客气地在肩头画着圈圈,被舒然喊着痒要躲,尚卿文趁机咬住她的耳朵,唇瓣一衔上那晶莹的耳垂,怀里的人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双肩都颤了颤。 “宝贝儿,谁说的?告诉我!”哪个xx的敢质疑我的能力? 尚卿文亲了亲她的耳朵,舒然一个激灵,痒着受不了,不得不举白旗投降。 “你公司里的人说的,说你最近老是上洗手间,担心你--啊--” 舒然颈脖间扑出来的热气熏得脑门发晕。 只隐约听见了耳边响起的那一阵低磁般的嗓音,阴沉沉的,好,很好-- 这天晚上尚钢不少管理者都在睡觉前忍不住地耳根子发烫,还奇迹般地都打了喷嚏,也完全也没想过因为尚太太的这一句就让可怜的他们在未来的大半个月时间里超负荷地劳作。 加班,加班,往死里加班! 敢质疑boss的能力者,杀无赦! ------华丽丽第一更结束线,还有一更,写好就传------------- 【后来的夏末】12:你知道,她 --------- 尚卿文的感冒持续了三天时间,嗓子总算是好了,说话也不再那么吃力,关阳觉得这是少夫人的功劳,想想少夫人每天在大少出门的时候都叮嘱他要注意提醒大少多喝水,只不过在这几天里,大少一听见他让他多喝水的话,表情就有些怪怪的,甚至在看着杯子里的水的时候还会眯眼审视,那表情就像是,他跟杯子里的水有仇似的! 开车的关阳轻咳了出声,是想起了各个部门最近私下里谈得最火热的话题,一想到周嘉那表情,关阳自认为自己是个英伦绅士,但在喝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喷了出来。「 。? 各种传言的版本多得离奇,当然最终极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少,不行! 额,开车的关阳又想笑了! 难怪最近大少在家里一个样,在公司里又是一个样,家里的温情丈夫,职场的凶神恶煞,其实说是凶神恶煞那是很不准确的,用司大少的那句话来说,就是如花似玉之容颜,豺狼虎豹之行径,长着一副绅士翩然的外表,干的都是让人喷血的事迹! 那些可怜的同僚,连续好几天的加班,开始深入地检讨,我错了,真的,我错了,我不该质疑老大的那方面能力,其实老大神武威猛那里拴根钓鱼线就能钓起一条大鲨鱼,我错了!真的! 关阳忍住笑,自己深呼吸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即将要办的事情上,他还怕自己被波及也像那班人被奴役,那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他可从来没有质疑大少过那方面有问题的。 轿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关阳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时间,暗道这个时间刚刚好,也就在此时别墅的大门一开,从里面驶出一辆银色的凯迪拉克轿车,关阳转脸看了看尚卿文,得到他的眼神授意之后便推开了车门,快步走到了路边,伸手,拦下了那辆车,倾身,用手指礼貌地敲着车窗,对方的车窗一滑开,关阳便微笑开口。 “贺小姐,我们大少想找你谈谈!” -------- “你说什么?”办公室里,贺明听着助理的汇报,从椅子上一站而起,瞪着助理一字一句的开口,“你给我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助理脸色微微一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才继续说着:“贺部长递交了辞呈,说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胜任财务部的要职,请求辞职!” 身体原因?胡扯! 贺明气得脸都变了,脸部肌肤更是抽/搐着,他昨晚上才亲自去了贺之悠住的地方,说得好好的,这女人是一转眼就变了卦,杀了个措手不及! 贺之悠一辞职,那么普华的财政大权正好被贺谦寻收入囊中,他是连制衡的棋子都没有了! 贺之悠怎么会突然提出辞职? 贺明大掌是用力得狠狠地拍在了办公桌上,昨晚上她还说得信誓旦旦,说什么二叔放心我当然是极力支持你的,结果-- 混账! 贺明扭过头去瞪着自己的助理,“你去查一下,贺之悠见过什么人?据实回报!” ----------------- 贺谦寻被桌案上的辞职信看得是瞠目结舌,啊,辞职?貌似,昨天她还没有这个迹象吧?贺谦寻是很清楚的,贺之悠是如何一步步坐上这个位置的,她靠的不是贺家人的头衔,她是被爷爷安排在最底层的策划人员实打实地靠自己的能力上位的,当然他也听说了不少有关她的一些职场黑事例,职场本来就是暗箭不断的地方,能走到这一步也说明了她是一个相当有头脑的人。 贺谦寻才不相信她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说什么他羽翼未丰经验不足,待至他有能力了就将权力交出来,这些都是屁话!一年前爷爷有意收回职权,她都以打太极的方式绕过去了,这么一个看重地位的人,会主动离职? 只不过这辞职信上的签名确实是她贺之悠的笔迹啊! 贺谦寻还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高,就接到了尚卿文的电话,电话里尚卿文语气清润,只问了他一句,“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若是在以往,贺谦寻听到这种说话的语气就会觉得气愤的,他要怎么做还需要别人教?但是现在,接电话的他摸着自己的鼻子重重地‘恩’了一声,连身边的助理都大为吃惊,耶,连老爷子的账都不买的贺二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这么乖了? 尚卿文是给他扫清了一切障碍,贺之悠之所以会突然离职,恐怕也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 景腾私人会所,尚卿文一来,包房的空气都瞬间清新了许多,因为不准抽烟,不准有酒味儿,里面的人也早掐着时间在他过来的大半个小时之前将包间里的空气是换了个遍。 在一阵唏嘘声中,尚先生携带着衣着宽松舒适的尚太太进来了,兄弟几个说要聚一聚,尚卿文想着舒然在家里也待了好几个月了,他平日里工作又忙,难得有时间带她出来走走,今天晚上就正好! “张晨初,我都让了你五颗子儿了,你还是输,换人!”润二少气愤不已,看向张晨初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大有跟你下棋完全是降低了我郎家人高贵智商的架势。 张晨初不以为然,鼻子和上嘴唇夹着一颗黑色的棋子儿,嘴巴一努,拜托,是你死拉着要我陪你下的,你去找找其他人,看谁愿意跟你下棋?我能跟你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不知足,要不你去找司家那位爷,看他鸟你不?人家现在是美人在怀,乐不思蜀,谁陪你啊,还不是就我这个死心眼儿的肯陪你? “小心些!”尚卿文挽着舒然进来了,张晨初一看到门口出现的人,鼻子上面的棋子也掉了,笑,终于可以不用陪润老二下棋了。 舒然一进来就感觉心情很好,也许是前面三个多月都待在家里的缘故,出来玩都成了奢侈,所以今天一听到尚卿文说要带她出来走走,她都兴奋了大半天,一路上也是笑声不断,让尚先生更是在心里下了决定,以后这样的聚会都要带她来。 然而舒然脸上的笑容在进门之后看到了那大沙发上相拥着喝着香槟的男女,脸上的笑容就僵了僵,神情怔了怔,还是身边的尚卿文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她才反应过来,见那位衣着光鲜的女子已经从司岚的怀里起身,笑意盈盈地朝舒然看了过来,“尚太太,您好!” 舒然原本的好心情就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戛然而止,不过她在面对不熟悉的人的时候习惯了将真实的情绪隐藏起来,所以在对视上对方那满是笑意的眼眸,她淡淡地笑了笑,“您好!” 司岚又有了新欢! 舒然想起了那个为了疗伤远渡重洋的好友,再看看对面坐着的笑意嫣然,举止亲密的男女,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尽管站在她的角度,她没有权利去干涉任何人,但她只要一看见司岚怀里的女人绽放笑颜就想到了那么多个日夜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泣的林雪静,其实上天真的不是公平的,在对待一份感情上,你将他视为你的一切,可他只当你是个过客,过眼云烟,一过无痕,什么都不会留下! 舒然突然觉得很难受,饶是她再故作冷静,但此时还是控制不住地因为心里难受引发了胃部的不适感,她捂着唇干呕了一声,起身朝洗手间的位置走去。 舒然趴在洗手台上吐了一阵,也没吐出个什么来,用水冲洗了好几遍手,抬脸时意外地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司岚,舒然从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尽管表面上还过得去,她抽/了纸巾擦了擦手,以为是他要过来洗手,让开位置时便听见他低润的声音。 “宝宝有三个半月了吧?” 舒然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见司岚脸颊有些微微的红,揣测着他应该是喝多了的缘故,也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出于礼貌,她微笑点头,“恩,刚好三个半月!”随即舒然想到了林雪静的那两个宝宝,如果那两个孩子还活着,现在也应该四个半月了,刚好相差一个月。 就简单的两句话,舒然见他低着头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镜子里的男人比以前要清瘦一些,从尚卿文那里得知,司培生入狱判/刑之后司岚便接手了家族企业,他的母亲因为父亲入狱一直郁郁寡欢,出现了精神抑郁,不过最近也没听到那些消息,看他现在依然风流不改,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有些人花心是表面的,但有些人花心是花在了骨子里,舒然觉得,司岚应该就是属于后者,因为女人对他来说,怕是连一件衣服都比不上的! 舒然心里微叹,转脸见到那边的尚卿文正朝她走来,刚才她过来的时候尚卿文正在陪朗润下棋,她也不好打扰他,这不,估计棋还没有下完,他就忍不住地要过来看看了。 舒然将手里的纸巾放进垃圾桶里,正要朝丈夫那边走去,却听见身后低低的声音再起,有些犹豫也带着一丝醉意的声音。 “舒然,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舒然脚步一顿,怔在了原地!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更新完毕了,么么------ 【后来的夏末】13:你有种! 【后来的夏末】13:你有种!    -----------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背对着舒然的男人低垂着头,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啦啦地流着,他一手摁着洗手液的按钮,挤出来的洗手液落在掌心,他保持的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胡乱地将掌心那一小团的洗手液打散,打泡沫的动作看似流畅,但看在舒然眼里,机械无比。 他是在问林雪静吗? 舒然的表情有些动容,不管是出于哪种意义上的心软,或许是自己即将为人母,心疼那两个已经过世的孩子,心疼好友失去孩子而精神支柱更是倒塌无余,但是这种念想只是在脑子里闪过了一下,便被理智的念头给击退,因为她从镜子里看到那个翩然而来亭亭玉立的女子,正是司岚带过来的女/伴,走过来时冲着舒然温和一笑,舒然喉头想要说出来的话便被这嫣然的笑容给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去。 “司岚,你怎么样?”女子冲着舒然微笑打过招呼之后便走到司岚的身边,伸手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亲昵的姿态让舒然看得急忙避开眼去,但就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目光时,便被洗手间镜子里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怔得目光一滞,刚才还在洗手的男人已经抱住了身边的女人,近似粗鲁地抱起抵在了光滑的墙壁上,场面是那般的热火朝天,让毫无心理准备的舒然是心头一震,收回目光时,脸上的表情是又是气愤又是无奈,耳边是女人叮咛的喘息声,好像是在说着,“不要在这里,司岚,不要在这里,嗯。。。。。。。” 舒然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将手里剩下的一张擦手纸巾抛进垃圾桶里,心里苦笑着自己刚才居然还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为好友幸喜来着,不过才几秒钟的时间,这个上一秒提到林雪静下一秒就搂着另外的女人亲密的男人,真的是--王八蛋! 迎面款款而来的尚卿文站在她面前,这一刻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若不是看到面前站着的尚卿文那双平静的眼眸,舒然觉得自己那一直隐控的愤怒情绪差一点就要爆/发出来了。 尚卿文目光微动,在走过来的那一刻目光就先一步看到了洗手间门口那边,将那边发生的那一幕是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蹙了一下眉头,伸手揽过舒然,也意识到了尚太太的情绪有些不太对,但也没有直接问,而是轻声地转移开话题,“朗润说很久没跟你聊了,想跟你聊聊,走吧!” 舒然被尚卿文揽着才走了几步,怀里的人便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她紧抱着他的腰,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她就是心里突然难过,难过到也顾不上此时会被别人看到,难道到只能在他怀里靠着才能纾解自己心里的难过。 “怎么了?”坐在那边吃冰激凌的张晨初嘴里叼着一根勺子,旁边是他带过来的女性同伴,跟朗润不同,他一般出来都会带女/伴,某种意义上来说跟司岚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换女人的速度没司岚快而已,而且带女/伴来并不是为了要做什么,毕竟尚卿文带了舒然过来,如果不带女人来,就舒然一个女人,女人之间的话题要多一些,话题多了玩着也不会无聊,今晚上他带过来的女/伴是陪衬来着,陪尚太太的! 只不过舒然好像情绪不怎么稳定! 朗润朝那边看了一眼,目光尤其是朝洗手间那边停了一下,收回目光时眉头一皱,把手里的扑克牌一扔,“我看着也难受!” 张晨初被突然发飙的朗润吓了一跳,仔细朝洗手间那边看了看,目睹着那火热激烈的场面忍不住地抖了一下唇角,好吧,我当没看到,说完对着侍者招了招手,麻烦,先给咱们换个房间! 眼不见,心不烦! ----------- 回家的路上,舒然很沉默,尚卿文在心里叹息着,来的时候满心欢喜,回来的时候心情却变得沉重,他也是能理解的。 尚卿文把车速降低,目测前面的交汇口是红灯便将车速降了下来,侧脸看着面朝着车窗口一动不动地看着车外雨帘的舒然,心疼得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抖,他心里微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忍不住地叹息出了声,还是身侧的女子感应到了他的心声,她转过脸来,眼眸里浮现出一丝歉意,让尚卿文愣了一下。 “对不起卿文,我最近比较情绪化,所以--”好好的一场聚会因为她老是提不起兴致来,所以尚卿文不得不带她提前离开,舒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也因为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使得情绪是更加的低落,现在是好像是钻进了牛角尖,内心纠结到找不到宣泄口,堵着难受极了! 尚卿文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来,抚动着她的头发靠过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着,“傻瓜,如果我连你的这一点小情绪都不能包容的话,我怎么配做你的丈夫?”他说着松开了手,前方指示灯转成了绿灯,车启动滑行,额头上的吻温度都还没有散去,她的目光也没有移开,只是痴痴地看着身旁开车的男人,仅仅是一个侧影都让她出神了好久,这个在d市贵族界绯闻几乎为零,事业有成温柔体贴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想想都觉得,就像是在做梦,太多的言情小说里有过这样的情节,‘霸道总裁爱上我’,太多的女孩子都在渴/望着这样的优秀男人,多金,温柔,专情,体贴,舒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修饰词会在同一时间聚集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那就是身边的男人,尚卿文,她舒然引以为傲的丈夫! 回到嘉年华公寓,半夜舒然肚子有些隐隐作痛,一次次地跑洗手间,急坏了尚卿文,守在洗手间的门口不停地询问她的情况,舒然懊恼地蹲在马桶盖上,思前想后地仔细地想自己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最后才想起在会所里吃了一些西瓜,西瓜属于凉性水果,对孕妇来说应该少吃,但当时她眼馋着想吃便趁着尚卿文不注意就多了几块,现在想想,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也是件麻烦事情! 之前尚卿文就跟她说过哪些东西应该少吃或者不吃,舒然就想着我少吃点就可以了,而孕妇往往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突然之间想吃某种东西要是吃不到那种滋味就跟饿了十天八天似的,而且口味也跟以前是截然不同,再怎么转移注意力,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想吃的东西,就是没吃到就睡不着的类型心态,甚至有时候舒然就想着,不让我吃,我就偷吃!她是没告诉尚卿文,有那么好几天晚上趁着尚卿文睡着了她还起来偷吃了两盒饼干的,现在觉得这种想法是可怕的,不该吃的就是不该吃! 尚卿文在洗手间外面等了又等,还跟朗润打了电话,电话那边的朗润似乎还在忙碌,听得出来在聚会之后他是折回了实验室继续做他的实验,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这家伙是属于拼命三郎型,不彻底累倒是不会主动休息的! 朗润听了尚卿文的讲述之后便告诉他让他给舒然准备一些淡盐水,不要喝太多,如果她感觉到饿了就给她煮些面条吃,最开始尚卿文还不怎么明白,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舒然会吃吗?那边朗润只是淡淡说着,她待会应该会饿,你早准备应该不会错! 朗润的电话才刚挂断,洗手间的门就开了,尚卿文一个箭步冲进去扶住无精打采的舒然,舒然身子有些发软,拉肚子拉了两次总算是不疼了,只不过是在马桶上坐了太久,脚有些发麻,尚卿文扶她起来的时候她脚刚一落地就忍不住地打了个颤,把尚卿文是吓了一跳,急忙弯腰将她直接抱起来,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马上送她去医院,她身体情况本来就特殊,还是去医院看一看让人放心一些。 结果尚卿文刚抱着舒然走出洗手间,怀里的人就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领,有气无力地出声,“饿,我饿--” 尚卿文愣了半响,看着怀里的舒然是满眼的雾水朦朦,那表情别提有多萌,饿得可怜兮兮地拽着他的睡衣领子直叫‘饿’,尚卿文是再三确定了她肚子不疼了就是现在饿得难受才将她放回了chuang上,快步地杀进厨房,一阵锅碗瓢盆地动静响声,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端了上来。 舒然是低血糖,没怀孕之前就饿不得,一饿就头晕目眩使不出力气来,尚卿文双手替她端着面碗,看着她拿筷子的手都在抖,急得是几乎用抢的把筷子拿过来,索性自己动手一口一口地喂她吃。 这一碗面是来得及时,却不想让吃面的尚太太是边吃边哭,泪水是吧啦吧啦地如同金豆子一样得掉出来,想想也觉得好笑,饿得委屈得哭了,没哪天晚上像今天晚上这样饿得眼泪水都直冒。 尚太太这一表现让尚先生是既内疚又着急,他是知道孕妇是很情绪化的,就像舒然,以前一个表面上冷冰冰的人,什么情绪都不喜欢表现出来,但现在是很情绪化,动不动就会哭,或者是稍微不顺意了,思维就会无限发散,而且还尽是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他为此还悄悄咨询过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是孕妇很正常的心理表现,孕妇的这种表现不仅体现在她对食物的要求上,之前喜欢的食物可能不会喜欢,恰恰喜欢那些以前讨厌的不喜欢吃的东西,心理上来说也是正常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容易钻牛角尖,容易大哭大闹,这跟她本身之前的性格显得尽管太突兀,但这就是一个过程,每个孕妇都会经历的过程! 关键是他这个丈夫的作用! 当心理医生从尚卿文口中得知,尚太太一直在家养胎很少时间出门,心理医生就建议,让她多多接触社会,身体允许而且工作也轻松的话,是可以让她工作的,毕竟,一个正常人每天待在家里,重心始终不离孩子,久而久之,心理会出现偏激,会因为不顺意而变得沮丧而失去自信,尤其是孕期后半期,对于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身材走样,走路蹒跚,光洁的脸庞上甚至会出现一些斑点,恐怕那个时候孕妈会心里发狂吧,严重一点的,会让孕妈对肚子里的孩子滋生仇恨心理,就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失去了行动自由,失去了完美的身材,,还别说,这不是夸大其词,这是真的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因为钻进牛角尖里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尚卿文想着心理医生说的那些话,结合着此时舒然那一波三折的情绪表现,心里就忍不住地低吁出一口气来,确实,这个应该重视! 哪怕是他一天尽量地抽时间来陪她,可她的生活空间始终是定格在了嘉年华这个不到一百五平米的范围里,伸手替她擦眼泪的同时他开始在心里深入检讨,他这个丈夫失职了! 舒然是没想到一阵委屈的哭,就让尚卿文心软到终于点头答应让她回研究所工作,她听到尚卿文询问她的话时,惊讶了大半天,他之前在这个问题上一直没表态,舒然也知道他是考虑着她的身体情况,随着胎儿的稳定她的身体状况和精神力都在慢慢复苏,她有想过跟他提起,但因为她也担心孩子,最终是没有说出口,却不想他主动提了出来,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惊喜! 惊喜到舒然大半夜都睡不着觉,搂着尚卿文是又亲又抱,让尚先生都大为吃惊,暗道今天晚上的福利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期想象! 只不过惊喜之后尚太太还是冷静了下来,“卿文,我还是下个月再去吧,等宝宝四个月了再做个身体指标检查,如果医生也说我可以上班的话我再去!” 尚卿文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个缠绵而湿软的香吻,尚太太自怀孕之后难得主动,今天晚上先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感动得她泪水涟涟,之后又因为他终于松口同意她出去工作兴奋地笑逐颜开,居然开心得像个孩子似地对他是又亲又抱,想想之前渴望的福利今晚上是一/波接着一/波,这似火的热情险些让他都招架不住。 听到她突然冷静下来的声音,尚卿文才从晕头转向中慢慢清醒过来,对上她那亮晶晶的眸子,露出一抹笑容来,其实,她肯为他孕育孩子,并且跟他一样深深地爱着这个孩子,他已经很满足了。 不是一句话说得好么?女人会爱肚子里的宝贝追其根源也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 因为,足够的,深爱! --------- ---------- d市在这一周的时间里都是大雨小雨不断,因为这种天气让人心情不佳的情况是经常有的,比如最近这两天,最焦虑的莫过于贺家的人。 “哌--”贺普华手里的报纸重重一放,因为情绪不稳,又被报纸上的消息所刺/激,所以开始咳嗽起来,让一旁的娟姐是急忙把报纸收起来,端了杯水递到他面前,低声劝慰,“老爷,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那些以前的事情翻出来,现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二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为这些不着边的事情动气了!” 贺普华自出院之后就一直在家调养着,好在张淑华的身体也好了一些,老两口就在家待着,想着等这边事情尘埃落定,他们就去瑞士那边居住,散散心,也好调养身体多活个几年,但最近贺家不太平啊,好多次他都在想干脆不管了,任他们去争个头破血流,可是一想到自己从十九岁就开始创业,几十年跌跌撞撞地才创建了普华,普华就是他的毕生心血,又岂是说不管了就能不管了的? 贺普华止住了咳嗽,叹息一声,好吧,他也承认报纸上刊登的事情都是贺谦寻之前的风流往事,他也不是存心要计较,毕竟浪子回头金不换,谦寻现在也没再像以前那样胡来,但这些旧事翻出来还是让他觉得气愤难平。 “他不是跟姓于的早断绝了关系了吗?现在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贺普华重重叹息,之前他是知道贺谦寻有这个女人的,当时他和妻子都不同意,最开始呢是因为有点门阀观念,认为于暖心是于家的私生女,说起来名声也不太好听,后来他得知贺谦寻跟舒然结了婚就更加反对于家的那个女人了,舒然的身份他之后是调查过的,书香门第,而且工作更是体面,他是心里愿意接纳舒然,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知道的时候贺谦寻已经跟舒然离婚了,想想当时就怄气得他要吐血,之后又闹出来好多事情,先是报纸上爆/出于暖心怀孕,他一看到那个消息是肺都快气炸了,这不就是想母凭子贵让他们贺家不得不让她进门么?当时他考虑到舆/论压力而且谦寻那小子好像是上了心了,他也就松了口,行,娶就娶吧,结果这个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发布出去,那个臭小子就跟于暖心闹翻了脸,当然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太清楚,只记得那段时间他只要在贺谦寻面前提一句‘孩子’就立马遭到那小子的横眉怒对。 之后无数次的回忆到那些事情,贺普华都要低咒几句,眼睛被猪油给蒙住了,放着舒然那么好的女子不挑尽挑些歪瓜裂枣,比眼光,那小子比他哥差了何止是千百倍? 不过骂归骂,贺普华也想了想,好在自己看得顺眼的舒然最终是嫁了卿文,谦寻那小子也未必能镇得住舒然,倒是卿文嘛,还行! 思考再三也觉得肥水没有流出自家田,贺普华心里也稍微平衡了一些,只是一想到刚才报纸上刊登的那些消息,他才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说他贺家绝情决意,哭诉贺谦寻始乱终弃-- 贺普华心里是知道的,这消息的背后肯定是有猫腻,最近贺明跟贺谦寻斗得厉害,贺之悠是退得干干净净,而且还是恨不得远离贺氏一样,听说是在递交辞职书的当天下午就办了移民手续,即将全家移居温哥华,说她是逃,一点都没形容错,恐怕是被人抓了把柄再不走怕被波及到成了牺牲品! 贺之悠的这点小心思,他岂会不知道? ---------------- 贺氏,普华集团。 贺明的办公室里烟味浓郁,因为最近他的权限受阻,整个人的权力都被架空,现在整个普华都听贺谦寻的,他这个皇亲国戚形同虚设,老爷子的家门是进去不得,连拨电话进去都是没人接,医院里闹出的那一场事情让老两口是彻底对他死了心,当真的是不管他的死活了! 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在看着他,看他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贺总什么时候才肯主动辞职走人,而贺谦寻那边也放了话了。 二叔,我给你台阶下,你主动回巴西分部吧。 啊,呸,放逐他! 贺明咬牙切齿地将手里的电话挂断,听见有人进来了,眯起了眼睛,看进来的是他的助理,便阴沉沉出声,“查得怎么样了?” “贺总,贺之悠在辞职之前确实见过一个人,她见过尚卿文!” 贺明眼睛里的光阴郁地就像即将掀起一场大风暴来,起身面朝落地窗那边,然而就在助理屏住呼吸的那一瞬间,贺明转身抓起办公桌上的笔筒狠狠地朝地板上砸了下去。 “尚卿文,你有种!” --------先更六千字,吃了午饭继续写,下午要赶回家给儿子庆祝生日,明天是打算安排陪儿子玩一天,今天万更,但是明天更新可能会少,提前说一声吧,万一明天更不了会在评论区置顶的,么么---------- 【后来的夏末】14:你要不要提 ------------ 贺氏普华,贺谦寻还在等着那边的回信,一边翻着今天的最新报纸,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头条,眼睛眯了眯,怪不得秘书刚才送报纸进来的时候特别提醒了他一句,让他注意一下今天的头版头条,他之前一直在忙着看文件,现在才有时间翻报纸,看一眼眸光就深深地暗了暗。∑ ## 好,好,非要争个鱼死网破是吧? 贺谦寻把手里的报纸一扔,拨通了那个久违的电话,电话一通,他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于暖心,我二叔给了你多少好处?” 电话那边的于暖心冷哼一声,“贺谦寻,你是个男人就该负责,你这样算什么男人?” 男人? 呵-- 贺谦寻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吐息时眯眼淡淡开口,“于暖心,我们相识一场,你是个女人所以我给你留几分薄面,你最好适可而止!” 报复,谁不会?但是好歹长长脑子! 电话那头的于暖心大骂贺谦寻一声‘混蛋’便挂断了电话,贺谦寻冷笑一声把手机一放,我混蛋还是你混蛋? 自己做的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反省! 蠢女人! --------------- “用词犀利,气势汹汹!”舒然给报纸上的那版头条做了个总结,合上报纸上挑了挑眉头,现在网络微博上不是有一对夫妻展开了对骂战吗?相互揭短是毫不留情,跟过去晒恩爱是截然不同,句句都是见血封喉,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这些事情离舒然是有些遥远,都是平时翻翻微博拿来做饭后谈资的,但隔得近的就是现在的贺谦寻的绯闻,似乎每一个有钱的豪门公子哥最少不了的就是这些,之前还感觉这些东西只是在报纸网络上能看到,现在是实实在在地发生在她的周边,反正那头条上不是张家的那位张大少,就是司家的司岚,现在又换成了贺谦寻,总之,就是周边熟悉的人物,抬头不见低头就见! 早上时候舒然还拿着平板翻出消息给围着围裙做早餐的尚卿文看,尚卿文看了两眼只给了一句话,说记者拍照的技术是有待加强,拍的照片比真人要丑! 舒然被尚卿文的话说得哭笑不得,好吧,在他看来这也是供人娱乐的东西,毫无讨论价值。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舒然无意间提到了于暖心,说于暖心之前不是怀了贺谦寻的孩子么?最开始还跟她面对面谈判来着,说顶着大肚子嫁人流言蜚语多,只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她跟贺谦寻桥归桥路归路离婚之后,于暖心的孩子怎么没有了? 舒然嘀咕这句话的时候,尚卿文正埋头吃着碗里的粥,抬眸看着小妻子蹙眉深思的表情,笑了笑,“她哪有什么孩子?不过是糊弄人的把戏!” 舒然‘啊’了一声,惊讶得把手里握着的勺子都掉地上了。 于暖心没怀孕?她假怀孕!!! 舒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凌乱了,想着之前于暖心跟她面对面谈话的时候衣着宽松,说话时还时不时地用她的手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敢情那是装的啊! 天啊! 舒然吞了一口口水,端起面前的米粥,勺子也不要了,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了几口,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真的就是天生的演员,演得是逼真极了! “那她还好意思在报纸上这么说?”舒然最开始还觉得贺谦寻挺混蛋的,但是听尚卿文这么一说,丫滴,这女人不仅欺骗了人还大张旗鼓地指责别人的不是,你说贺谦寻花心也就罢了,非要说自己怀孕了还遭到他的遗弃结果孩子不幸流/产,现在跳出来哭诉贺谦寻狼心狗肺不仁不义,想想都觉得,这女人八成是脑子有问题了! “报纸上的这些消息有几分是真实的?看看就过去了!”尚卿文笑了笑,帮舒然把落在地板上的勺子捡起来放在一边,并把自己的勺子放进她碗里,督促,“快吃吧尚太太,吃了早餐我陪你去楼下花园走走!” 尚先生这两天都是比平日晚大半个小时才去公司,用半个小时的时间陪舒然去楼下的花园散步,嘉年华小区里有专属的幼儿园,舒然最近迷上了那个地方,虽然每天早上八点半的时候孩子们还没有上学,学校里空空荡荡的还没有开门,但每次散步都会走到这边来,目光在那些花花绿绿的墙壁上打着转,幼儿园校园内有塑胶小操场,上面还有一些孩子们玩的跷跷板,小秋千等娱乐玩具,她对这些充满了好奇,也完全是忘记了自己小时候的幼儿园时光,对自己的那段回忆只有很模糊的印象,可能是太小了,都记不住了。 舒然调侃尚先生,说他穿得如此正式却陪着她这一身休闲孕妇装甚至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的女人走在一起是完全不搭调,问他有什么感想,尚卿文挑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嫌弃? 舒然哪敢嫌弃他呀,意思恰恰相反,是怕他嫌弃自己! 她都不修边幅好几个月了,再这么下去,连她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 尚卿文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地低笑,舒然捏了他的手一把,笑,还笑?到时候我身材走样,腰间一个游泳圈,满脸妊娠黄褐斑,我看你每天对着这样的我还能笑得出来! 尚卿文被舒然这个孕妈欺负了个彻底,手臂被她掐了又掐,掐完了还好心地瞅瞅看他那笔直的西装有没有被掐出折痕来,免得他以这样的形象进尚钢。 尚先生是一路好好先生地送舒然进了电梯,在等电梯时,舒然突然想起了什么,“卿文,你怎么知道于暖心是假怀孕的?” 看他今天早上那么淡定的模样是很早就知道了吧! 尚卿文摁了一下电梯按钮,目光微微一动,抬眸看了舒然一眼,笑了笑,“聂展云说的!” 舒然委实愣了一下,但看着尚卿文那满眼的诚挚和他说话的语气,舒然想他也没必要隐藏什么,只是这个名字突然被提起,让舒然还是怔了一下。 “于暖心假怀孕的消息是聂展云透露给贺谦寻的!” 难怪之前在跟贺谦寻谈到于暖心的时候,贺谦寻眯着眼睛看她,说了一句‘还不是聂展云干的好事!’她当时还没有想明白,不过想着故人已逝,也没必要问得那么清楚了,现在听尚卿文说起,心里也是了然,哦,于暖心之所以没顺利嫁进贺家,原来是被聂展云给搅黄了。 舒然心里微叹,原本以为是真爱,结果却是这么的狗血,既然曾经爱过又何必要旧事重提伤害对方,在舒然看来这种做法是极为不明智的,既然爱过就无所谓对错,非要追根究底,也不能把过错全推到对方一方身上。 恐怕于暖心还不知道贺谦寻已经知道她是假怀孕的吧,不然她在媒/体上面那么嚣张,贺谦寻面对那些出言指责的评论却是低调地直接忽视,这也是贺谦寻隐忍的表现,他只是不想让对方下不了台,只不过要是实在忍无可忍了予以还击的时候,于暖心就是自取其辱了! ------------ “听说贺明已经递交了辞职信,普华那边传来的消息,你也应该从贺谦寻那边听到这个消息了吧?”邵兆莫过来找尚卿文下棋,最近工作很闲,他经常到处流窜,上午是在张晨初那边,中午在呈帝集团的员工餐厅里蹭了一顿饭,听说还是用的张晨初的饭卡,张晨初最近被他父亲管得严,并且要求他现在必须深入员工群众,将他那吊儿郎当的公子爷形象给平民化,好歹也在集团公司里混个脸熟,不然这一届新招了那么多的职员没一个认识他的,这让张叔叔很头疼,张晨初就是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三代,所以在高层里威望并不高,想要努力提升一下张晨初的形象就从一日三餐开始做起,而邵兆莫在用张晨初的饭卡时,张晨初还在洗手间里没出来,等他赶到呈帝的员工食堂,丫滴,自己的饭卡每天中午只能打一次,邵兆莫把他的吃了,他饭都没得吃! 为此张晨初一纸御状告到了尚卿文这里,痛斥他没管好自己的员工,不知道他张大少最近被逼得一天只能吃一顿肉了吗,邵兆莫那个混蛋跑这么远来把他的中午饭给吃掉了,简直是天理难容啊啊啊啊! 这边邵兆莫一听还忍不住地埋怨起来,饭?那也叫饭?他只吃了两口就没再吃了,张晨初那厮也吃得下? 尚卿文是不想跟邵兆莫探讨呈帝集团员工的伙食到底好不好的问题,因为他知道,跟一个从小就锦衣玉食从来不知缺钱为何种心情的人谈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恩!”尚卿文回应了一声,有些疲惫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两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头老是隐隐作痛,而且最近心情也怪怪的,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有种七上八下不安的感觉。 “我看他未必就老实安分了,贺谦寻的手段不够狠,还要吃点亏才知道长记性!”邵兆莫总结了,之前因为聂展云的案子,邵兆莫跟贺谦寻有过接触,那次舒然来找过贺谦寻,他一看贺谦寻那表情就知道贺谦寻是心软了,想当时他回来就跟尚卿文说贺谦寻极有可能撤诉,后来确实是,普华没有再追究那件经济案,只是把聂展云的那些私有财产拍卖抵消掉一部分的资金空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放了聂展云一马! 邵兆莫看着尚卿文,其实心里很想说,不愧是一个爹生的,都心软!只不过尚卿文是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磨练,做事比贺谦寻要果断,贺谦寻跟他比起来,还不够狠! 尚卿文放下手里的棋子,坐直了身体,眼睛眯了眯,“他确实不够狠!”不够狠的后果就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他已经为贺谦寻清理出了一条道,但贺谦寻正如贺普华所说,他太看重亲情所以对那个二叔狠不下心来,贺之悠都被他逼得出了国,这小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硬生生地把一盘好棋下得乱七八糟! “你要不要提醒他一下?”邵兆莫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尚卿文,他知道尚卿文没有染/指普华的意思,如果真如外面说的那样,他也不会替贺谦寻扫清前面的障碍,直接下手吃掉普华就是。 尚卿文沉思了一会儿,“他需要磨练,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邵兆莫笑了笑,恩,对,你是在掌控住全局的空挡让他发挥自己的能力,不过怎么觉得这感觉像极了网上说的那个,某富二代辛辛苦苦打拼了两三年挣了几万块加上他爹给的五百万辛苦创业的版本? 好吧,这话要是被贺谦寻听到了,估计连操刀砍了他的心都会有的! 尚卿文抬手看了看时间,拿起手机给舒然拨了个电话,中午的时候就听她说下午枚姐要到楼下的超市采购,她也想去逛逛,还询问了他的意见,尚卿文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叮嘱了枚姐要小心照顾着她,此时打电话过去,电话那边很热闹,大概是超市里面在推销什么产品,舒然说她们已经付了款准备回家了,让他不要担心,听着电话里妻子的笑声,尚卿文也松了口气,挂了电话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好像听到舒然在跟一个男子在说话? 尚卿文敏感的神经有些发疼,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有些神经质,他在挂掉电话之后便起身取了衣服,邵兆莫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他这是要走了? ------- 嘉年华小区里的大型超市,舒然有心想帮忙,但枚姐坚决不让她提东西,孕妇不能提重物,舒然只好走在前面,时不时地朝身后看一眼,帮枚姐提东西的是一个年轻人,说是也是住在这个小区,正好帮帮忙,枚姐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无奈采购的东西太重了,离d栋电梯/门口还有那么长一段距离,只好万分感谢地任由对方帮着提东西。 一路上舒然时不时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自己也觉得奇怪,本来这么时不时地打量对方是不尊重的一种表现,可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又或是她很少时间出来逛超市,所以心态有了些变化? 到了电梯口,枚姐再三感谢说就到这里就可以了,因为通往尚卿文的公寓门口的是一部专属电梯,而且枚姐一直谨记着尚先生的话,不能带陌生人上楼,任何人都不行。 此时舒然正站在门口,电梯/门也开了,舒然听见枚姐还在跟那小伙子推辞着不用送上楼了,但那小伙子似乎热情过度了些,舒然听出了枚姐的心急,对于这种过度的热心很多人都会有了警惕,舒然刚要转过身去说一句替枚姐解围的话,便对上了那名年轻人的抬起来的眼眸,那眼睛直直地看着舒然,让舒然忍不住地背脊一寒,直觉得往后退。 --------么么,今天一万字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后来的夏末】15:让他们准备 ------- 舒然这一退,一脚已经踏进了电梯。『 。# 而枚姐似乎也早觉察到了异常,一转身就看到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一把匕首,枚姐尖叫出声,看着那人要朝电梯那边扑过去,她来不及多想扔掉手里的塑料袋,扑上来就抱住了那人的腰,看着已经踩了一脚进电梯的舒然,大喊了一声,“太太快走!” 突如其来的一幕已经让舒然浑身都冰凉了起来,光亮如镜的电梯/门上有匕首挥动闪过的光,在舒然退后一步的时候那人已经扑过来了,她看着枚姐被那人一把推开一脚踹倒在地,她按住电梯按钮的手指迟疑了几秒,就那么短暂的几秒钟,那把闪亮的匕首就逼近了她! 不要! 舒然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挡自己的肚子,电梯的门本来是要合上的,但因为对方突然扑过来电梯的自动感应便自动再次打开了门,舒然急忙后退,可电梯就那么大,她情急之下脸都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眼睛更是被那雪亮的匕首耀得一阵眩晕,出于本能地伸手去挡,只听空气里一阵紧促的脚步声扑进,舒然被一股大力推向一边,在她稳不住自己身体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有温热的液体飚了出来。 ----------------- “你今天怎么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看杂志的邵兆莫不解地看着一路飚快车的尚卿文,见他眉宇间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过,不由得好奇心起,看他又拨了一遍电话无人接听眉头皱得更紧,然而就在尚卿文吐息准备换个电话打的时候,便接到了一个座机电话号码,电话是从嘉年华那边打过来的,是嘉年华的门卫室。 对方的声音几乎是又焦急又紧张还有些战战兢兢。 “尚先生吗?您,您太太出事了!” ------------------------- 电梯里有血,地上是一滩,连内壁上都有,冲到电梯/门口的尚卿文在看到这样的场景时,浑身的抖得厉害,还是跟在他身后的邵兆莫一把将他拉了过来,那部电梯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他们只能从旁边的电梯上楼。 电梯里邵兆莫看着脸色惨白的好友,眼白之间已经瞪出了一汪血丝,他心急如焚在电梯一楼楼上升时手捏着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铁门上,待他冲进公寓门口时,门外早已站了一排保安,他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低低哭声,这哭声无疑是让他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都被无限拉长到快要断掉了。 “尚先生,尚太太情绪很不稳定,她不愿意让人靠近!”守在门口的人一脸的焦急,他们的救护车就停在楼下,但谁也没办法让受了惊吓的尚太太自愿坐上那辆救护车。 保安后面的话尚卿文是没听清楚了,他几乎是飞奔进客厅,在看到蜷缩在沙发上吓得浑身都在发抖的妻子时,目光在她棉质的白色裙子上的殷红血液凝滞住,在他脚步靠近时都感觉到她的身子抖得越发的厉害,他蹲下身去一把抱住她,抹过她脸颊上乱发,沾了一手的泪水,摊开手心时,那手心的血红让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但他不能紧张,因为怀里的人已经紧张害怕到情绪失控,他紧搂着她,闭着眼睛时,牙齿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唇,“没事了然然,我带你去医院,别怕,没事的!” 怀里的舒然兀自抬起脸来,满眼的警惕,在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时张开手失控地抱住了他,用近似勒紧的力道紧紧地抱住他的颈脖,话不成句甚至还有些语言混乱,“刀,刀,血,好多血,枚姐,枚姐--” 尚卿文搂着舒然疾步走出房间,他在刚才已经注意了观察了舒然,她衣裙上的血大部分是溅上去的,全身唯一的伤口就是手臂上被划开的那道口子,伤口并不大,血已经凝住,并且保安也说了,他们查看到录像之时便及时赶了过来制服了那位行凶者,那地上的血是受伤的枚姐的,保安说着心里一直在庆幸着,幸亏他们跑得快,幸亏当时有那位保姆舍命挡刀,但是尚太太还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尚卿文快步走出门口时,跟门口站着的邵兆莫对视了一眼,邵兆莫心领神会,让他放心,这里交给他! 尚卿文一走,邵兆莫便在保安的带领下到了那个临时用的空房间,房间里地板上那人被绑成了一颗粽子,倒在地上挣扎着像一条蠕/动求生的虫子。 邵兆莫让其他人先出去,走过去蹲下身,伸手将贴在嘴巴上的胶布撕下来,在对方瞪大眼睛正要开口时,邵兆莫淡淡出声,“你说,我是先捅死你呢还是先暴打你一顿再一刀捅死你呢?” -------------- 舒然很害怕,很怕! 在亲眼目睹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枚姐被连刺两刀的那一刻,鲜血都溅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都模糊了,连手臂上被划过一刀的冰凉感之后的痛楚都变得麻木了,枚姐就倒在她的面前,为了保护她用身体挡住了那把锋利的匕首。 尚卿文在尽量安抚她的情绪,到了医院,这位主治医生看到舒然身上有血顿时脸都白了,她是舒然的专科医生,是尚先生亲自挑选的专门替尚太太调养身体的医生,一看到尚太太身上的血,她就有种沉得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孩子啊! 尚卿文俯身在舒然的身边,一遍遍地安慰情绪不稳的舒然,告诉她孩子没事的,孩子会没事的,一路上她近似发疯地向他求证肚子里孩子好不好,仿佛只有他亲口承诺孩子还好好的她才能安心。 医生做了紧急检查,又是查b超,又是测胎心音,宝宝即将四个月了,当贴在小腹上感应器响起了一阵咚咚咚咚的心跳声,这个声音在屏住呼吸的空间里响了起来,检查的医生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有胎心音!只不过速度有些偏快!一分钟180次,需要做进一步地检查!” 初步检查孕妇并没有流产的迹象,这让他们已经是松了一口气,好在现在还是稳定的! 守在病房门外的舒童娅差点虚脱地倒在地上,被身旁的冉启东扶住,舒童娅是一把抱住冉启东就把苍白的脸靠在了他的肩头,不就是想要个孩子,为什么就这么的难呢? 冉启东在得到孩子还好的消息之后人也轻松了下来,刚才在病房里女儿在接受检查时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她控制不住地紧张,双手抓紧了chuang边尚卿文的手腕,眼睛里涌出来的恐慌看得他们心都紧紧地揪成了一块,她恐慌害怕到要哭,可是满眼积满的泪水却倔强得没有流出来,眼睛紧紧地看着医生,仔细地听着医生们的回复,仿佛只要他们脸上流露出一丝让她觉察到的惋惜表情,她那坚持到最后的精神力就会全线崩溃,然而就在医生喘口气告知她孩子暂时安全时,她还是哭了,抱住身边的尚卿文大声地将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恐慌释放而出,哭出了声。 医生说尽量让舒然的情绪平复下来,毕竟宝宝的胎心音一般是在每分钟120-160,他们在检测的时候胎心音每分钟超过了180,这应该是跟母体的紧张情绪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母亲的情绪是很容易影响到宝宝的情绪,肚子的宝宝会感受到她的紧张,会因为她的紧张而变得更加的焦虑不安。 主治医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毕竟尚太太手臂上的刀伤还需要处理,但接触到尚卿文的目光时便只好颔首站在了一边,尚卿文在安/抚着的舒然的情绪,在他认为哭出来总比压抑着隐忍不发的好,他也相信舒然在哭过之后情绪就会得到很好的控制。 病房门口张晨初一言不发地靠在墙壁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尤其是在得到医生的确切回复之后他长吁出一口气来,上天保佑! 他这是一颗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上了,得到消息时他正在前往某个正要启动的项目奠基仪式地点,一听到这个消息是吓得神经都紧绷到浑身的冷汗直冒,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妈/的!千防万防还是有了疏漏! 张晨初低咒一声,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边一直没开腔的朗润,瞥见他垂放在休闲裤边缘的手指节上有殷红色的一小块儿,驽了驽嘴,低声说着,“润老二,刚才邵兆莫打电话来说你出手太狠了,那人只剩下半条命了!” 朗润似乎是想事情想得入了神,大半天地才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张晨初,悠悠开口,“你比我早到十分钟!” 邵兆莫刚才在电话里嘀咕,好歹给留个人证吧你们两个人一来就是车轮战似地群殴,差点把那混蛋给活活揍死了! 邵兆莫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心虚,想着这两个,平时看不出来啊,一个老是一副嬉皮笑脸不正经,一个整天顶着一张冰块脸看谁都觉得没实验仪器里的xx细胞看起来顺眼多看别人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的人,揍起人来,那叫一个--凶悍! 不过想想,连尚卿文那样的男人骨子里都是一股狼/性,这些人又会好到哪儿去?舒然第一次流产的时候聂展云被尚卿文揍得差点成了残废,恐怕舒然是永远都无法想象,她身边的男人一旦动怒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朗润朝病房里看了一眼,病房里舒然的哭声已经止住了,现在医生正在为她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她还要接受一段时间的观察,暂时不能出院。 “贺明呢?”朗润言简意赅,看向了张晨初,眼睛微眯着好像在说如果这件事你再搞砸了你就躺地上接受我们的群殴吧! 张晨初被朗润的眼睛看得心里直发毛,心里既想叫屈却又觉得无论怎么申辩出了这样的事情他都脱不了干系,谁叫那地方是属于呈帝的地盘呢?而且新换上的保安全是他的人,朗润是深深地质疑着他的办事能力,那眼神大有‘这件事都搞砸了你可以去死了’的意思。 张晨初也很无奈,他们防着外面的人,对每一辆进出的车辆和进出的人都做了相当精细的工作,并且是拒绝所有非本小区业主的车辆进入,但嘉年华小区居住的人口本来就不少,他的人是加班加点地进行挨家挨户地登记核实工作,就是想不到被高额雇佣的凶手就是嘉年华内部的业主居住户,谁会想到一个大学生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个名牌大学出来的斯文败类? “已经进局子了,抓他的时候他已经在飞机上了,被空警拦下的!”张晨初说着磨了磨牙,老东西时间是掐得精准,如意算盘也是打得噼里啪啦地响,他只要人一走想要抓他回国就不容易了。 朗润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骨节发出卡擦卡擦地响声,张晨初歪着脑袋看他一眼,便听见朗润说了一句,“你通知贺家人,让他们准备收尸!” -------- “什么?” “怎么可能?” 两道声音的声贝超出了平日里的音量,紧接着便是瓷杯滑落掌心落在地上被砸碎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楼梯间的脚步声都断断续续着,是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脚步都稳不住了。 贺家! 这一个消息让在家养病的贺氏夫妇震惊到一时失语,似乎是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死寂,脸色惨白的贺普华才伸手将手里的电话递给了同样惊得不知所措的娟姐手里,看着站在楼梯上一手抓紧了扶手紧张又担心得看着他的妻子,贺奶奶的脸色也突然变了,最后一梯踩下来腿也跟着一软。 这个,孽障! ------华丽丽结束线,按理说来今天还有一更,我视情况而定,我儿子身体不太好,这两天时冷时热的早上就发起了高烧,这两天我在家照顾孩子,可能更新时间会不如之前那么早,字数也有可能会有所减少,但我会尽量不断更,等孩子病好了会努力加更,么么。-------- 【后来的夏末】16:前者可以进 -------- 银色的保时捷轿车行驶在内环快捷高速路上,车里的气压低得司机都屏住了呼吸,额头是冷汗直冒。『 ?. “快一点!”车后排的人声音就像是从强烈的低压环境里挤压出来的一样。 贺谦寻的车是在一个小时之后赶到了医院,进住院楼的时候他的手里还拿着手机,人本来就显得焦急,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就更加着急了,忙停下了脚步站在走廊的一边低低出声,“奶奶,你先别急,我已经到医院了,没事的,你跟爷爷就别过来了,我在这里呢,好吗?” 电话那边的贺奶奶有些语无伦次了,贺谦寻又安慰了一阵,保证了在进了病房之后确定了舒然安好马上就给她回电话。 “二少,这边--”前面引路的助理急匆匆地折了回来,面露难色地低声开口,“二少,那边,过不去!” 贺谦寻朝走廊那边看了一眼,看见这一层的走廊上是三步一岗,进出的只有医生和护士,毫无意外地,贺谦寻看到了病房门口站着的张晨初。 贺谦寻深深吸了一口气,快步地走了过去,守在走廊上的人看他过去了作势要拦住,被那边张晨初嗯了一声表示放行,贺谦寻快步走到病房门口便朝病房门望,看到尚卿文正守在病chuang边就要进去,被张晨初伸出长腿来一拦,“你是来看你嫂子的还是来替你二叔求情的?”张晨初说着斜着眼睛看着贺谦寻,“前者可以进,后者给我滚!” 贺谦寻被张晨初的话堵得无话可说,被拦在门外的他看着病房里的人,脸色流露出愧疚来,感觉到尚卿文正转过目光来看他,他才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压低了声音,“我来看看她!” 张晨初觉得以贺谦寻以前那脾气,那一句话就是挠了他的逆鳞,别说是贺谦寻,就是他,别人喊他滚,他也是先不管自己对错与否,干一架再说! 但今天,贺二少倒是逆来顺受地一副好脾气了! 尚卿文听到门口的说话声音,朝这边看了过来,眉头微微一蹙,表示对这边的说话声音有不满的情绪。 舒然才睡着。 张晨初被尚卿文看了一眼,直觉便把长腿收了回去!贺谦寻这才进了门,看着病chuang上脸色微微苍白已经睡过去了的舒然,目光在她那包扎着的手臂上停了下来,好半响目光转向了尚卿文,低低出声,“我,我很抱歉!” 他明知道二叔这人睚眦必报,早在二叔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嘉年华公寓的楼下时他就应该有这种警惕,但他却心有侥幸觉得二叔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毕竟,他是不敢招惹尚卿文的,潜意识里他也在想着,或许,或许二叔心里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良知,因为尚卿文是贺家的人,他们是一家人,但是他也忘记了,连亲生父母都不放在心里的人怎么会有这种良知? 贺谦寻心里懊恼到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 尚卿文没有起身,因为睡着了的舒然也依然紧握着他的手,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道歉的贺谦寻,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贺谦寻觉得面前的男人即便是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看着他都让他觉得压力很大,是,他这一声道歉什么都算不上,现在是舒然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平安无事了,要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他想,他都没脸出现在这里了。 “该道歉的不是你!”尚卿文淡淡地说了一句,觉察到握着他手的手指动了动,他用手指抚了抚,睡梦中微蹙眉头的舒然眉宇间的褶皱也慢慢地纾解开,尚卿文轻轻松了口气,这才转过脸来沉沉地说到:“别把别人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头上!” 贺谦寻神色微微一动,本来自己心里就很愧疚,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过来讨骂的,结果被他这么一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只是愣愣地站在病chuang这边。 “我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告诉你!”尚卿文转过脸来,目光直直地看着贺谦寻,眼神比刚才要犀利,“跟你无关的人和事,你最好不要参与,否则--” 贺谦寻被尚卿文投递过来的狠绝目光看得心里一凉。 --------------- 贺谦寻从医院离开时,舒然已经醒来了,不过精神不太好,他把爷爷和奶奶的关心带到才离开的,才从医院出来便接到一个电话,是局子里的熟人,说是二叔想见他。 贺谦寻苦笑一声,他现在要是能进得去他就不叫贺谦寻了,只不过他也确实想见见他,所以在挂了电话之后给邵兆莫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邵兆莫语气冷冷地问他,“贺谦寻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可是买凶杀人的主谋?” “我知道,我并没有要替他求情或是张罗的意思,他做了这种事就该有承受这种后果的心理准备,我只是想见见他,行个方便吧!” ------------ “是不是觉得饿了?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尚卿文看着醒来的舒然,紧蹙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似乎是怕自己的声音会惊吓到刚醒过来的她,尚卿文都是把脸靠过去低低地开口。 温热的呼吸熏得舒然脸部肌肤的毛孔都微微地开始转暖,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出手臂挽住他的颈脖,用自己的脸狠狠地贴着他的脸。 “没事了,然然!”尚卿文顺势抱着她,将她抱坐起来,怕碰到她手臂上的伤,便小心翼翼地错开了手臂。 舒然却没有松开,紧抱着他的颈脖,脸是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哽咽出声,“老公,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险些又一次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舒然说着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应该是能躲开的,可是在看着枚姐奋不顾身地扑过去缠住对方时,她按电梯按钮的手还是停顿住了,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在看着别人在为自己奋不顾身的时候她只能选择躲避,枚姐身中两刀,到现在都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自己的面前。 那一刻她的良心在拷问着自己,是选择不顾一切地对抗还是为保孩子尽快逃离,可她最终还是自私地选择了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舒然是经不住自己的良心拷问,尤其是在得知枚姐还在手术室昏迷不醒之后。 尚卿文抱着话语哽咽的舒然,“不,然然,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屡次让她陷入危机,他自认为自己能保护好她,可是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是他不好,是他做得不够好! 尚卿文内心在深深地自责,天知道在他赶回来时看到案发现场上的那些血迹他的心情是怎么来形容的,要疯了! 夫妻两人软语相慰,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尚卿文现在是一步都不敢离开舒然,她的情绪虽然稳定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担心着她,毕竟她亲眼目睹着歹徒刺伤了枚姐,血还直接飚在了她的脸上,她现在是一看到沾在她裙子上的血迹眼睛里就涌出一抹恐慌来,尚卿文知道她是在极力压制着,是怕他会担心所以强装镇定,他也知道现在只需要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就好。 尚卿文陪着舒然在病房里用餐,只不过吃到一半的时候邵兆莫过来了,尚卿文跟舒然低声说了几句便起身去了门外,邵兆莫看着面色渐渐好转而且胃口也似乎恢复了的舒然,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贺明的案子,那名凶手称没见过雇主,并不知道雇主是谁,他是通过第三方在网络上面达成交易的,他的账户上有五十万,他说事成之后,对方还会汇款五十万过来,也就是说他的指证缺少说服力,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对方是谁!”邵兆莫给尚卿文说了一下贺明雇用的那一名大学生歹徒的基本情况。 尚卿文眸光冷了冷,“邵兆莫,别告诉我,这个案子你都办不下来?你那金牌的头衔是不是该换了?” 邵兆莫嘴角动了动,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所以,我把贺明身边所有的认识的人都找了,还真让我找到了不少漏口风的!可见这人人品到底有多差!”说着,邵兆莫眨了眨眼睛,换了个姿势站着,“我来就是想问你,你会不会因为他是贺家的人而心软一下?”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尚卿文冷不防地看了他一眼。 邵兆莫笑,点了点头,转身走! 尚卿文可不是那种‘你虐我千百遍我仍视你为初恋’的人。 ---------- 审讯室,贺谦寻见到了神情有些落魄的贺明,贺明一看到他来了,脸上也露出一丝轻松了神情来。 “谦寻,姓尚的是要弄死我,我就知道,只有你是舍不得二叔的,我可是你爸爸的亲弟弟,是看着你长大的亲二叔!” 贺谦寻慢慢地坐下来,脸上的情绪很平静,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不动声色地张了张口,“二叔,是不是你做的?” 贺明眼睛一眯,神色轻松地笑,“我做什么了?你逼得我离开普华,我也顺了你的意了,我都灰头土脸没地方去了,刚上飞机就被人押了下来,我还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二叔,并不是你一个人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的那些人没一个靠得住的!”贺谦寻说着看向了脸色微变的贺明。 别以为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那是你自以为的,你似乎已经忘记了,想要弄死一个人,没有证据可以制造证据,何愁没有机会? 贺明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慢慢地冷了下去,“你今天来不是来保释我的?” 贺谦寻望了他一眼,“你觉得你在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还应该来保释你?” “我是你二叔!”贺明瞪直了眼睛,双眸里满是阴郁的火气。 “他是我哥!”贺谦寻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都展露而起,情绪比刚才显得还要激动几分。 贺明的脸部表情变得扭曲起来,但随即又哈哈大笑出声,“贺谦寻,你居然真的认了那个野种当哥哥,你当真是贵族界里的楷模,这一声‘哥哥’喊得这么亲切,你怂不怂?” 贺谦寻尽量平复着心里的气怒,面对着贺明的出言嘲讽,他脸色平静,“我敢认自然敢说!” 贺明依然在冷笑,叔侄二人面对面地对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针锋相对冷言讥讽是家常便饭,贺明却突然动了动唇角,笑得有些诡异,“尚太太的孩子还在吗?” 贺谦寻眯了眯眼睛,没有回话,但目光却比刚才还要冷了几分。 贺明的笑声戛然而止,“知不知道我叫那人去做什么?杀了她?不,杀了她怎么能让尚卿文痛苦?尚太太年轻貌美,人又长得标致,我就想着其实让人玩玩也是可以的,你说--” 贺明的话后半截都没有说完,整个人已经被勒住了衣襟从椅子上被提了起来,他的后半截话被卡在喉咙里‘啊啊啊’地出不了声,颈脖被贺谦寻的那只手紧紧地掐住,他张开手臂要抵抗挣扎,但他毕竟没有身强体壮的贺谦寻那般力道惊人,更没想到站在对面的贺谦寻会突然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被抵在墙壁上艰难地喘息时死死地盯着额头青筋暴/露手指节都抓紧得发白的贺谦寻。 叔侄二人私底下争斗了不下数年,但从来没有动过手,哪怕是贺谦寻恨得咬牙切齿都是吞进了肚子里的,然而此时,他是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双手抓住贺明的前衣襟将他整个人从座椅上提起来抵死在墙头,手指节的卡擦卡擦声音和磨牙的声音交错而起,他的眼睛里猩红燃起,一字一句地出声,“贺明,那是我嫂子!”说完一拳头砸在了贺明的脸上。 --------么么,这是今天的第一更,还有一更,我尽可能早地更新,么么--------- 【后来的夏末】17:你逞什么能 --------- 贺明买凶杀人案在d市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围绕在尚家和贺家两家发生的大事件让人们唏嘘不已,在痛斥贺明的凶残可恨之余,也在叹息着尚家的那一位果然是从大灾大难中过来的。‖ !~ 先是身世曝/光,外界众说纷纭,当事人却低调地一直等到风平浪静,然而一浪刚平息,又一个大浪席卷而来,贺家就有人对这位尚未认祖归宗的尚大少动了手。 果然是豪门恩怨深似海,一个害得对方无容身之地,一个便破罐子破摔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这一场另类的‘叔侄’大战以贺明的入狱而告终。 买凶杀人,情节恶劣,手段凶残,证据确凿,贺明被判了死刑!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家子的内讧,只不过很显然贺家人都站在了尚卿文的这一边,对贺明是不理不问,就连判决的那一天,贺家的两位老人都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过,全程处理这件事情的是贺谦寻,在贺明被判决的那一天被记者围住的贺谦寻再听到记者问道‘你叔叔被判了死刑,作为他的亲侄儿,二少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时,贺谦寻那阴沉的脸凉冰冰地毫无温度地吐出几个字来,“他该死!” 而贺家别墅里,贺奶奶在听到这一锤定音的消息之后还是忍不住地泪流满面,贺家子嗣本来就单薄,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贺覃南走得早,这一个儿子又不争气,跟覃南是完全相反的性子,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她觉得他们也有责任,就如那天晚上病房门口贺明揶揄地指出这么多年他们的爱全给了大儿子和孙子,事事以大儿子为先,对他是疏于管教约束,是他们的放任不管才让贺明变成如今这样的无法无天。 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却不想还要再经历一次,两个儿子,却无一人送终! 张淑华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老伴儿,想提醒他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这一周时间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尤其是昨天晚上,他一夜未眠,在书房里坐了一个晚上。 贺普华却转过脸去看花园的大门,近似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声,“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这一句话里饱含着失落和满满的期待,也在一声叹息中归为了静音,贺普华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目光看着花园那边,迎面看到了一片被风垂下来的叶子,心里的感伤慢慢地变得浓郁起来。 终究是人老了,顾念的东西,太多了! “老爷,二少爷要晚上才会回来的,中午他都是在公司里用餐的!刚才他也打过电话来了,说晚上会早点回家!” 娟姐已经布置好了餐桌,听着老爷子的喃喃低语心里也在微微叹息着,昨天是贺明的行刑之日,老爷和老太太都是一晚上都没有休息,贺明再混账可那毕竟是从老太太身上掉下来的那一块肉,做父母的总是能很轻易地原谅孩子的过错,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何尝不是在感伤呢? ---------------- 甄暖阳手里的苹果削到了一半,抬头看着还在接电话的舒然,冷不防提高了一些声音,“孕妇,小心手机电池辐射!” 舒然别开了脸,自顾自地继续接着电话,电话是越洋电话,林雪静打过来的,她是听到舒然的消息便在一天之内心急火燎地拨了好几次电话,可惜她运气不太好,舒然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好不容易打通也是打通了甄暖阳的电话,间接地听到了舒然的声音。 “舒然,你还真是多灾多难,看来老人们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本命年的运气都不太好,你今年不就二十四岁?建议你还是买条红内/裤穿穿吧,说不定真能转转运气!” 林雪静得知舒然和宝宝都安好才松了口气,又跟舒然聊起了自己的近况,她说她过得很好,当舒然问到她什么时候回来时,电话那边的林雪静话语顿了顿,随即笑了笑,“我好不容易出来走一圈,不把欧洲列国都走个遍怎么舍得回来?” 林雪静的语气是轻松欢快的,舒然听了也很欣慰,只是无意间听到那边用英语交流的声音,声音不大,她却听了个明白,忍不住地问道:“林雪静,你在医院?你身体不舒服吗?” 刚才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是护士提醒林雪静可以进去看诊了,舒然神色微怔便问出了口,本来林雪静自从失去了两个孩子到林雪静出国,她们都没再见过一次面,她所得知的消息都是通过林雪静打来的平安电话和甄暖阳的转述,林雪静的那两个做人流手术时大概已经到了三个月,而且她肚子显怀早,加上是双胞胎,她去陪院的那两天晚上她还听妇科医生说那两孩子发育得不错,比一般的孩子还要大一些,那么普通的无痛人流是做不下来的,舒然也从甄暖阳那边得到了证实,林雪静是引/产的。 引/产的危害比人/流要严重的多,林雪静要离开时也才休息半个月不到,她的身体情况可想而知! “雪静,你怎么不说话?”舒然神经敏感地一紧。 电话那边的林雪静笑了笑,“瞧你一惊一乍的,我就是一点小小的感冒,扁桃体发炎有些红肿,我来医院拿药的!” 舒然这才松了一口气,叮嘱她多喝温开水,不要吃辣椒之类的刺/激/性食物,林雪静在那边‘恩恩’答应着,挂电话时还忍不住地笑舒然,“你真是要做妈妈的人了,比以前的话要多了!” 舒然对好友变相地说她‘婆婆妈妈’也不计较,挂了电话之后感慨之余又庆幸着,她能走出那段阴影。就是好的! 甄暖阳说给舒然带了东西过来,还说是她挑的,舒然不相信,她这个整天忙得脚不离地的大忙人会有时间帮她挑东西?从甄暖阳的包里翻出来一看是一件防辐射孕妇裙,舒然拿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看着甄暖阳,“研究表明这裙子好像没什么用!” 报纸上有专门登载过,就是说这种孕妇裙的作用,穿上也只是一种心理作用。 甄暖阳可不觉得好友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是抹了她的面子,她把苹果分成两半递了一半给舒然,自己拿了一半吃了起来,“我买这个给你又不是为了防辐射!这东西只是让别人知道你是个孕妇,孕妇跟普通人不一样,比如在公共场合,这衣服就是一个警示牌!”告诉别人,我是孕妇,不要轻易碰撞! 舒然笑了笑,欣然笑纳了,不过想着好友说的公共场合,便忍不住地低叹一声,大概,她是不会在孩子出生之前出现在公共场所了,毕竟这一次侥幸保住了孩子,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她对那天电梯里发生的事情依然是心有余悸。 舒然也没再想下去,在甄暖阳提过来的包包里翻来翻去居然又翻出了一件裙子来,跟她手里的那一件是一模一样的防辐射孕妇裙,只不过她手里的天蓝色,那一件是粉红色。 “你买了两件?”舒然一手一件,看着从洗手间出来的甄暖阳,不会吧,挑两件还是一种款式的?虽然这确实符合甄暖阳的性格,挑东西对她来说就是个麻烦事儿,她一向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她现在穿的衣服都是甄妈妈从英国邮寄回来的,甄妈妈是个女强人,但女强人有个不爱买衣服也同样视事业为生命的女儿,强强联合,当妈的只好牺牲一下将每一季的新款都收入囊中,管女儿喜不喜欢直接打包寄过来。 甄暖阳正在用纸巾擦手,看见舒然一手一件,不动声色地动了动眸子,“我带过来是让你挑颜色的!”说完,她走过来将那一条粉红色的裙子收起来塞回了包里,指着舒然手里另外那一条蓝色的裙子,“这个颜色更适合你,你拿蓝色的!” 好吧,舒然对甄暖阳五体投地了。 ---------------- 甄暖阳是等到尚卿文来了医院才离开的,尚卿文这两天是医院公司两头跑,人也瘦了一圈,不过据甄暖阳观察,人还是挺精神的,是恨不得把那住院的两母子给当成祖宗一样供奉起来,现在医院也因为住院的尚太太而时刻保持着警戒状态,甄暖阳刚才就调侃舒然要不要跟她的尚先生提一下在门口安装一个面部识别或是指纹识别仪器,来一次都像是在进行红外线扫描。 回到车里的甄暖阳将那一套粉色的孕妇裙搁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并没有及时发动车离开,而是拨通了一个国际电话,电话一接通,那边很安静,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来时有隐隐的咳嗽声响起,压抑地,极力控制着的。 甄暖阳握着电话,眉头蹙了蹙,好半响才悠叹一声,“林雪静,你逞什么能呢?”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这两天更新时间定不下来,我今天是焦虑到连置顶评论都没有发布,抱歉,晚点了,希望能审核得出来------ 【后来的夏末】18:我是王八蛋 ------------- 甄暖阳离开的时候尚卿文就已经到了,这几天尚卿文的这些朋友们都像约定好了的似地,不管是谁来了,在没有见到尚卿文回来之前都不会离开,即便是舒然的病房门外是有人守着。〔 !? 张晨初来了不到一会儿,司岚就过来了,恰巧当时尚卿文要去一趟icu,那边的主治医生想要跟他好好谈一谈枚姐的伤势,枚姐还住在icu里,对于这位舍命相救的保姆,尚卿文是格外的重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不仅找了最好的医生,还找了专人看护,一有什么异常情况他都会亲自去处理。 司岚来时还带了一束鲜花,被张晨初是阴阳怪气了好一阵子说啊啊啊还没见你给哪个女人买过花这该不是你的初买吧?回应张晨初是司岚毫不客气踹出去的那一脚! 你管我,有毛病! 没有尚卿文在场,舒然也跟那两人谈不到一块儿去,张晨初还好一些,他那人擅长交际,往往跟别人说上几句话就能揣测出对方的某些喜好和心情,谈的话题也是投其所好,司岚跟他不同,或许是做了接近十年的政/客,作为上位者压根就不需要像张晨初那样刻意地找话题迎合对方,他一走进病房就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翻着一本最新的财经杂志,对张晨初提出的话题表现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只不过偶尔会插上一两句恰到好处的不让张晨初冷场,张晨初最后还是挨不住,打了电话让朗润过来,让舒然哭笑不得的就是,在张晨初的一致要求下,三人在舒然的病房里斗起了地主! 舒然坐在chuang头的椅子上面翻一本侦探小说,听见那边一阵啪啦啪啦地纸牌落下的声音,抬眼朝那边看了一眼,三个可谓是精英人士的大男人坐在那边玩牌,谁输了就在脸上贴纸条,只不过让舒然意外的是,他们玩牌很安静,要不是时不时有纸牌落下的轻微声响,很容易让人忽视掉他们的存在。 舒然还没注意,等她看完一章再次抬头过去看的时候,张晨初的脸上已经贴满了长纸条,连出个气都吹得鼻子上的纸条呼啦呼啦地飘起来,司岚脸上只贴了一张,但那张纸却是比张晨初脸上贴着的都要宽两倍,正好贴在额头正中央,让人好笑的是那张纸条上有张晨初落下的拙笔,上面几个字特别显眼,竖着写着五个大字。 我是王八蛋! 舒然抬起脸正好看到那张写着五个大字的字条和司岚那张阴沉得要爆/发的脸色,第一次觉得跟张晨初是有可能有共同话题的,瞧,那五个字简直就说出了她的心声! 在场的三人挑出任何一个人来发个照片都能成为独家头条,张晨初是从来都不计较他是什么形象,朗润上报纸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舒然知道的最清楚的一次便是在上个月郎家宣布继承人的那天,整版的报纸上都是他的生平事迹和照片,那是她最直观的一次官方了解,至于司岚,他的上报几率最为频繁也最为颠覆,之前全是正面的好官形象,现在是公认的夜店play/boy,他的私生活是多姿多彩甚至不逊色张晨初这个花花公子的形象。 等尚卿文回来时,正好是司岚胜了一局,朗润在被贴纸条的时候磨牙,瞪了张晨初一眼,“终于明白有猪一样的队友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 张晨初的脸上都贴满了,听着朗润的埋怨吐了吐舌头,没有猪一样的队友怎么能体现出你郎公子的高大上? 张晨初在接受司岚那近似一巴掌拍过来的力道龇牙咧嘴地瞅了一眼进门的尚卿文,一阵怪叫,“呀呀呀卿文哥哥,救救我!”被用手掌贴纸条的司岚一巴掌拍倒。 舒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在这边观察也有一阵子了,她发现自从司岚被张晨初贴了那张纸条之后,轮番洗牌每逢轮到司岚洗牌的时候张晨初必是那个被他吃得死死的的地主,看他洗牌的手法就知道,某个被贴满纸条的傻瓜因为写的那五个字惹恼了那个黑面神,瞧瞧,脸眼皮上都要被贴上了。 “把脸上弄干净再跟我说话!”尚卿文把外套褪下来放在一边,看着舒然笑了笑,也知道那三个家伙是闲得实在无聊才玩起了这种把戏,张晨初被贴满了一脸的纸条他是一点都不意外,看司岚额头上的那张纸条就明白了! 尚卿文一回来,他们也没有了玩牌的兴致,陆续离开,走的时候张晨初还朝舒然挤了挤眼睛,冲着尚卿文说了一句,“好歹也教会她玩玩双q嘛!” 舒然嘴角抖了抖,我就是会玩也不跟你玩!看你那满脸的纸条我就可以预见跟你一组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还是省省吧,朗润说得对,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刚才他们玩牌的时候张晨初是热情地邀请舒然一起玩,说是跟他一组,还说什么孕妇看多了书眼睛疼说不定孩子一出生就是高度近视,说得舒然是直翻白眼。 只不过他们三个男人这一出斗地主还真是活跃了病房里的气氛,尚卿文在送走他们三人时还忍不住地笑了笑,这三个哪里是真的很闲的人?一个是呈帝的接班人,一个是司嘉的最新掌舵者,另一个现在是忙着攻克实验难关焦虑到晚上都睡不着的人,但这三个人却以这样的方式陪在他的身边,他们甚至都不用说的,只会用行动来表示,都是行动派! “花是谁送的?”尚卿文走过来取过舒然手里的书,用一种‘就知道你一天闲不住’的表情看了舒然一眼,让她一天多休息,她的眼睛可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 舒然手里一空,想说她还没有来得及将书签放进去,听见尚卿文说话便随口应答,“司岚送的!”说完将手里的书签极快地塞进尚卿文手里那本还没有来得及合上的书页里。 尚卿文把她胡乱塞过来的书签整理好了,合上书时笑了笑,“我好像很少看到他送异性花的!” 舒然‘额’了一声表示不赞同他的说法,“说不定是别的女人送给他的他嫌没地方放了顺便带过来美化一下环境也不无可能!” 尚卿文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司岚办公室里别的东西没有多少,花倒是最多的。 尚卿文跟舒然说了一下枚姐的身体情况,枚姐的重伤在小腹处,那一刀伤到了子宫,另外一处伤在大腿上,歹徒在将匕首插/进腹部时还凶残地拧了一把,腹腔内严重出血,枚姐经过几次抢救伤势才被控制住,这短短的一周时间就是在跟死神赛跑,枚姐昏迷不醒的这几天舒然也睡得不安稳,直到医生那边传来枚姐醒来的消息,舒然才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不方便去那边,你要说的话我都替你带到了!枚姐还让我转告你让你别担心,好好养胎。”尚卿文似乎是明白了舒然的心中想法,建议她暂时不要去枚姐的病房,医院这种地方不是非来不可谁会愿意在这里面多待?而且舒然现在正在养胎,他也不想再出什么纰漏。 舒然想了想也同意了他的建议,跟尚卿文商量好了等枚姐伤势稳定了便一起去看她,舒然在妇产科的住院部住了一个星期了,今天做身体例行检查时,医生说宝宝很稳定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但这次舒然却不急着出院了,尽管自己有多么地不想待在医院,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跟医生说再观察两天。 只是苦了每天都要三头奔波的尚卿文,医院,家和公司来回地跑,最近这几天他休息的时间是明显不足,人都显得疲倦了。 “今天我让关阳带过来的汤你喝了吗?”舒然看着正在收拾茶几上纸牌的尚卿文,试探地询问,关阳下午过来看她,正好舒童娅带了汤过来,她便均出了一半让关阳给他带过去,看得舒童娅是一个劲儿皱眉,她这可是专门炖给孕妇喝的补汤。 尚卿文抬起脸看着舒然,把牌收好,走过来风趣一笑,“尚太太是想把我补成个大胖子?” 他额头抵过来时还左右轻轻摇晃着了几下,舒然没好气地顺势用额头撞一下他的额头,哪有这么夸张?喝一次就能补成个胖子,如果真是这样,她天天让他喝! 两人亲密互动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听见门口‘哇哇哇’的声音,舒然是一个不小心差点撞到尚卿文的眼睛,侧脸朝门口一看便看到一手半掩脸部,一手胡乱抓着一束花,眼睛却从隙开的手指缝里直盯盯朝这边看过来的人,他的动作有些滑稽好笑,那只挡在他眼睛上的手几乎完全是成了摆设,眼睛里的笑意还是那么的坦坦荡荡,虽然嘴巴里是一个劲儿地喊着‘少儿不宜’,但目光却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自己此时的举动是多此一举。 舒然看清来人,尚卿文听到声音也转过了脸去,看到门口意外出现的人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紧接着在他还没有出声之前,门后冒出来的贺谦寻就一手夺了他手里的百合花,眉头一挑,“梁培宁,你都二十五了还是‘少儿’,你们梁家的人可真是晚熟得不可恭维!” 梁培宁龇牙咧嘴地展示出他那超完美的笑容,一点也介意,倒是跟在了贺谦寻的身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惊奇,“咦,你妈不是梁家人?姑姑不姓梁?” 贺谦寻手里拿着的那束花差点就要落在梁培宁的那张钻了空子而幸喜不已的笑脸上,而梁培宁早已转移了目标,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尚卿文的面前,清清脆脆地喊了一声,“表哥晚上好!” 这一声‘表哥’不仅让舒然大跌眼镜,握在手里的汤勺啪嗒一声掉碗里,更是让旁边插/花的贺谦寻审受刺/激,阴测测地瞪了梁培宁一眼,梁培宁你个混蛋你什么时候喊过我一声‘表哥’?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恭恭敬敬过?丫滴我小时候没欺负你吧你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哪一次没站出来给你撑场子的你个混蛋转移阵地的速度可真够快的,还有,贺谦寻现在可以肯定,这家伙绝对的比他更早知道尚卿文的身世! 舒然看到尚卿文的眉头蹙了一下,两人本来是在吃饭的,这下可好了,饭是吃不下去了! 对梁培宁,舒然也不陌生了,上一次野外挖掘是他给她做的助理,当时她是不清楚梁培宁的真实身份,导师介绍时说的是梁培宁是他太太的亲戚,她也信以为真,刚才他对着尚卿文一口一个清脆的‘表哥’,再结合他进门跟贺谦寻说的那句话‘姑姑不姓梁?’舒然是明白了,梁培宁是贺谦寻母亲那边的亲戚,只不过他这般大献殷勤地一进门就叫尚卿文‘表哥’,如此顺溜丝毫不陌生的表现不仅让贺谦寻黑了脸,也让舒然嘴角抽了抽,将目光饶有深意地转向了尚卿文,你们,应该不是刚认识吧! 尚卿文是完全没想到他们会挑这个点儿过来,而且他也没接到梁培宁要过来的消息,现在可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失策,感受到妻子那投递过来的目光,他轻咳了一声把筷子一放,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看了梁培宁一眼,看舒然是觉得那一眼是极有深意的。 恩,疑是威胁的眼神! 舒然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梁培宁成为她助手的那几天她正和尚卿文闹离婚,是想借着工作之由也好好散散心,当时这位梁助理充当了她的生活工作助理,那几天时间两人相处虽是有磕磕碰碰但还算是相处融洽。 有那么一两次她还听到他接电话的声音,说什么啊呀表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当时她就想着梁培宁这厮可不是那么好驾驭的人,他表哥是何许人物? 现在想想,好啊------ --------这是第一更,嗷,大清早起来码字,第二更应该在下午,我尽量赶在下午五点钟之前更新啊,么么-------------- 【后来的夏末】19:细心的丈量 ---------- 尚先生在梁培宁那一声声清脆的‘表哥’声中感觉越发的亚历山大,因为尚太太看他的目光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 好不容易迎送走热情洋溢的梁培宁,走之前还把一大堆从美国带过来的宝宝礼物推在舒然面前,嘴巴是比以前还要甜腻,说着啊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这些都是我妈我爸我爷爷我奶奶还有我未来的女朋友托我带给你和宝宝的见面礼你别客气你若客气了咱就不是一家人了,那一大堆的礼物堆在沙发上看得舒然是眼花缭乱,最后梁培宁还从自己的包里摸来摸去摸出一只开了封的奶瓶,耸肩时无奈地憋了憋嘴说我妈让我试试这奶嘴的效果我想了想还是以身示范的试了试,说着他皱了皱眉,饶有深意地看了舒然一眼表示不管材料有多好做得再逼但还是跟真的有很大的差别的,说完还满是笑意地看向了一眼尚卿文,说了一句,“是吗表哥?” 舒然被他那打量的目光看得嘴角机械地抖了几下,好吧,能不能别把普通的话说得这么意味深长?听着听着都变味儿了,不觉得一个男人当着另外两个男人的面说这些不太好么?没看到你那位贺家表哥的脸已经黑了么? 而尚卿文也微微地眯了眯眼睛,这厮的眼睛看哪里去了? 梁培宁最后是被贺谦寻拎着走的,人一出门,走廊上便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混合着啊啊啊的哀嚎声,是某人被揍了无耻地叫出了声。 舒然看着摆在自己面前最靠近自己胸口的那只奶瓶,扭动脖子时都听见了自己颈骨发出卡擦的声音,那只奶瓶的盖子被梁培宁刚才拿来示范的时候揭开了,奶/嘴就暴/露在她的视野里,柔软而凸起的部位高高蜓/立,无论是曲线的设计还是柔软度都在刚才梁培宁的亲身示范中得到了最佳体现,但是,亲看着一个大男人拿着奶/嘴吸/允一通,这种违和感还是让舒然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别说是贺谦寻了,如果可以,舒然都想踹梁培宁一脚,丫滴能不能别这么的-- 变/态? 被舒然凝视着的尚卿文眼神也有了些异样,他的目光也是落在那奶/嘴上的,开始感觉到舒然的目光转过来时,他表面上是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但垂眸时眼睛里的眸光还是不由得深了深,借着腾挪沙发的物品时侧脸皱了一下眉头,想着刚才自己的目光情不自禁就落在了那梁培宁所说的‘真材实料’上,身体里隐藏了好几个月的热火星子就跟泼了汽油一样轰的一声被点燃了,他低头轻咳时忍不住地吞了一大口的口水,感觉喉咙还是干热得难受,但又不能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找水喝,顶着尚太太那打量的目光是浑身的不自然。 该死的梁培宁,你这是赤果果的啥暗示? 尚卿文还在暗暗地深呼吸,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一只奶/嘴所带来的极限发散思维而产生困扰的一天,他在心里低咒着始作俑者梁培宁,整理物品的手指却一软,垂眸一看,他的手正好落在那只奶瓶上,食指还在那奶/头上弹了一下,随即就被那弹软的触感弄得愣了愣,奇怪的是,他的手指却忍不住地弹了第二下,就像小孩子把玩喜爱的玩具似的,再弹一次! 舒然本来是抱着一只小碗喝汤的,看着收拾东西的男人手里的动作目光一紧,本来刚才梁培宁那厮说的那些话就人够尴尬的,主要是房间里还有个贺谦寻在,梁培宁说那话时的表情还真是欠踹! 此时看着尚卿文那不经意间摆弄出来的动作,立马愕然,难道这喜好还会传染?而就在舒然抱着小碗发愣之际,那边一手拿着奶瓶一面靠近的男人靠了过来,低笑出声,“其实,他说得也有道理!这东西即便做得再逼真但还是没有原生态的有口感!比如,它的柔软度--”说着目光朝下一瞟,随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抱着小碗的舒然不由得瞪直了眼睛,尤其是在他目光一锁定的那个位置,对视上他那坏坏的笑容,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伸手去掐他。 尚卿文,你个---流/氓!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出院的那一天正好是宝宝四个月的日子,她的小腹已经慢慢地隆起来了,舒童娅来接她出院时手里也是大包小包的东西提着,一打开车门才发现后座上也堆满各种大小的箱子,箱子是透明材质的,能看得清楚里面是什么尿不湿啊奶瓶啊孩子的各种玩具之类的,堆得后排要塞个人都成问题了,舒童娅把手里的物品往里面一塞,拍了拍手,满满的一车! 舒然在做出院准备整理时也是一个劲儿地惊叹,这么多的东西全是她住院的这段时间来看她的人送来的,尤其是梁培宁那晚上送来的一大堆东西,她没事的时候就翻出来看了看,看完之后才疑惑地问尚卿文,问他梁培宁家是不是开母婴连锁店的?大到婴儿折叠式小车,小到一根棉签或是宝宝的护脐带都是一个牌子的,最让舒然叫绝是,那一大堆物品里除了让舒然倒吸一口气的前开襟哺乳胸/罩之外,居然还有产后用卫/生/巾! 这家伙,准备的东西也太-- 舒然坐在副驾驶座上还在抹汗,被舒童娅敲着车窗,舒童娅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车后排,也顾不上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的女婿了,“我给你买了孕妇内/裤,纯棉质的,腰间有自动可调控的带子,不过那内/裤也是分了阶段的,我先给你买了几条三个月到五个月可以穿的,等后面宝宝大一些了再换!” 舒然正想着咦我貌似没跟母亲说要买这个东西的?她这几天腰围长了,穿以前的裤子确实紧了些了,紧绷的裤腰产生的压迫感让她时常感觉到不舒服,可她总不能让尚卿文去买吧?且不说他最近总是忙碌,就算他乐意去买,她也觉得让他一个大男人在内衣店里闲逛影响不太好,却不想母亲又帮了她一个大忙。 “谢谢了妈!”舒然趴在窗口对舒童娅道谢,舒童娅笑了笑,偏着脸去看驾驶座上的尚卿文,尚卿文被岳母投来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随即也微笑着对着舒童娅说了一句,“谢谢妈!” 舒童娅也不客气,“记得下次要买什么东西的时候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我去买!”真是的,就为了买个内/裤还亲自往她店里跑,不知道她那美容店里的人现在都说开了么? 啊童娅姐刚才进来的那个人好像报纸上出现过的人你们很熟吗啊啊啊。 扯淡!我女婿,我能不熟吗? 所以说如果让人知道了堂堂的尚钢董事长亲自去给老婆买孕妇内/裤,估计未来一段时间内衣店会出现不少花枝招展的美女推销员,她们在推销的时候也恨不得将自己当成产品给推销出去! 尚卿文被岳母说得神情不太自然地转了过去。 其实,其实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买,尽管他在网上查阅了不少资料,但说是说,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毕竟没有亲自去买过,他知道哪个牌子的情/趣内/衣效果最棒,因为他给舒然买过,却不太清楚孕妇这种另类阶段衣物材质的特别要求,身边的朋友也没有一个是经历过的,兄弟那三个任谁听了估计都会吃惊半响然后扔给他一句‘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我们又没当过丈夫当过爹知道个屁!’而公司里最熟悉的人就是关阳和周嘉,周嘉虽然是个女的但她也没嫁人啊,而且个性完全中性化,恐怕是问了估计她也只是张大着嘴巴错愕的份儿,他总不能去找公司里那些当了妈的职工去问这样的问题吧,至于舒然的好友暖洋洋,早就听舒然说了暖洋洋的衣服都是甄妈妈一手包办,问了也是白问,尚卿文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只有岳母最靠谱了!所以他在开着车溜达一圈之后最终把车停在了舒童娅的美容店门外。 跟岳母谈孕妇内/裤,尚卿文想想都觉得,唉,脸挂不住!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他进美容店得知舒童娅正在开会他都松了一口气,拿了一支笔在桌案上留了言之后就离开了。 殊不知在他离开之后,舒童娅回来看到桌案上的留言字条,那嘴巴是张大着能吞下个鸭蛋,恩,腰围,胸/围,臀围,都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数。 舒童娅看着坐在车里的女儿,会心一笑。 这么细心的丈量,女儿,你知道么?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大家不要忘记了你们手里的月票啊,支持权少的就投一张呗,感谢感谢了---------- 【后来的夏末】20:我也是这样 --------- 舒然以前是没有想过,原来孕妈出行也是一项大工程。( ?! 从医院回来后车厢和后车座上堆满的物品让早早来到半山别墅替她接风洗尘的甄暖阳是站在车门口木讷了几秒钟,抬起脸时看着从车里下来的舒然,挑眉,“舒然,你以后带孩子出来怕是要换成房车了!” 天,孩子还没有出生,东西就是这么一大堆,二楼的婴儿房里已经是什么东西都布置好了,花花绿绿的看得人眼花缭乱,孩子果然是集所有麻烦事于一体的小东西啊! 舒然也无奈地笑了笑,自我安慰地说着,“早早习惯的好!”免得到时候角色突然变换她会无法适应的。 舒然下车,尚卿文绕过车头过来要扶她,舒然哭笑不得,宝宝才四个月呢,她伸手的动作迟疑了一会儿就被尚卿文一把拉了过去,坚持要亲自将她扶下车。 花园里早已停了四辆车,舒然也听尚卿文说了,今天那三个男人也会过来,可是怎么就看到朗润一个人来帮着搬东西,另外两个人呢? 甄暖阳抱起后车厢里的一只箱子,没好气地朝二楼看了一眼,“请往儿童房里寻!”那两个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一个对孩子的玩具有了莫大的兴趣,把几辆玩具车拆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还像模像样地要组装回去;另一个站在门口啥都不做,但却寸步不移,目光在儿童房里那些花花绿绿的玩具上游弋,时不时地提醒那个丝毫不懂机械的男人。 “张晨初,车轮不是你那么放的!” “张晨初,螺丝上反了!” “张晨初,你到底是怎么拆下来的?” 。。。。。。 舒然上二楼走到儿童房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惊愕之后胸口便起伏地厉害,眼睛也慢慢地瞪大瞪圆。 啊,宝贝的粉色小小公主床! 啊,宝贝的蓝色小飞机! 啊,宝贝的自动小汽车! 啊,宝贝的机器洋娃娃! 啊。。。。。。 舒然心里在怒嚎,因为现场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而在这一片狼藉的花花绿绿之中,两个大男人鞋子都没穿,衬衣衣袖挽得老高,手里拿着拆卸工具正忙得热火朝天,当舒然看着那个从英国国际快递送过来的‘蝴蝶公主’的一双翅膀被张晨初拿在手里放嘴边吹吹,手臂也断了一截,上了电池的‘公主’只有一只手在上下摆动,听着张晨初还在嘀咕着‘啊要不要把另外那只手也拆了吧对称点儿!’的话,舒然觉得脑子有些眩晕,心里是哀嚎遍野。 你们两个—— 宝贝儿的婴儿房被这两个男人搞得乌烟瘴气,尚卿文过来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和尚太太那欲哭无泪的表情,眉头耸得老高,这两个家伙是玩上瘾了?尚先生看着尚太太生气得跺脚了,赶紧脱了拖鞋踩着泡沫软地板进去,在那一堆被拆得乱七八糟的玩具里拼拼拣拣地开始复原工程,玩具倒是其次,最主要是这里面的很多玩具都是舒然亲自挑的,说是要送给宝贝儿人生之中的第一份礼物,看这满屋子的心意都被张晨初这家伙给毁得惨不忍睹,尚卿文抬起脸就朝始作俑者张晨初脸上瞪了一眼,把张晨初瞪得倒吸一口凉气,掰着手指嘀咕出声,那个,那个,我重新给你买行不行?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四个男人就在婴儿房里拼玩具,在二楼露天阳台晒太阳的舒然时不时地听到那边传来一些动静,比如,润二少发飙的声音,“司岚,你把我这架飞机上的零件挪用到车上去了,赶紧拆下来还给我!”,比如张晨初,“啊?梅花起子是什么玩意儿?喂,润老二,把你手里的梅花给我!”,这边尚卿文则阴沉出声了,“张晨初,桔花要不要?” 。。。。。。 一下午婴儿房内笑料不断,让这边晒太阳的舒然也忍不住地低笑起来,气愤归气愤,但一想到四个大男人赤胳膊地坐在彩色泡沫地板上拼凑玩具的样子就让她觉得,啊啊啊简直是大开眼界。 “给!”甄暖阳去楼下鲜榨了葡萄汁上来,递给舒然,听见那边传来哈哈的笑声,忍不住地翻了翻白眼。 “住这边确实比那边方便,对孕妇来说,不管有没有电梯,高层楼房都是让人觉得不怎么保险的!”甄暖阳打量着阳台外面的环境,视野效果不错,空气都比市区里面的好,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是尽收眼底,碧绿的颜色让久居城市长久凝视电脑的人视力得到了很好的放松,确实是养胎的好地方。 舒然跟尚卿文商量了,两人最终决定还是住这边的好些,贺明买凶杀人一案也让他们两夫妻是心有余悸,明白了即便是安保条件再完善,人口居住众多的地方还是存在漏网之鱼的威胁,所以舒然一出院便搬回到半山别墅这边居住,尽管没有市区热闹,但对需要精心养胎的舒然来说,这里的所有条件都符合。 舒然把有些酸涩的葡萄汁喝了半杯下去,想到了刚才就想问的话,“你跟朗润怎么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舒然觉得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了,但想着两人确实怪怪的,她不问出来窝在心里就跟穿着一只蹦跶不停的蚂蚱。 喝水的甄暖阳眉头不由得一蹙,转过脸来看着舒然,“能不能别把我跟他连在一起说事儿?” 舒然叹息一声,行,对boss的强烈不满从话里就已经表现出来了,舒然也是在不久之前从林雪静那里得知原来屡次出现在甄暖阳话里的那个刻薄而龟毛的老大就是朗润,听说,甄暖阳在实验室里就是跟朗润一个组的,上班时间是天天见面! 难怪今天朗润一见到甄暖阳就眯着眼睛说了一句话,“翘班?” 你翘班就翘班吧,请假条上写个‘大姨妈又来了’是什么意思?你一个月大姨妈到底串门几次? 话说朗家公子对这个能将润朗集团的工作服当垃圾一样扔掉并在大桥上面当众类似于luo/奔而且一个月大姨妈至少来两次的女人是没什么好感了,除了她那对工作细节要求近似苛刻到变/态的工作态度还让他能刮目相看之外,貌似一切都成了浮云,包括性别! 甄暖阳脸上的反感情绪是不言而喻,似乎是觉得一提及到那个整天满脸都冷冰冰的上司就糟蹋了她一整天美好的心情,所以在舒然一开口的时候她就做了一个‘stop’的动作,害的舒然也没办法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 甄暖阳却突然转脸过来认真地看着舒然,“舒然,你查过你的血压吗?正常吗?” 舒然被好友突然的提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血压一切正常,怎么了?” 甄暖阳迟疑了一会儿,转开了脸去,“没什么,我就是突然问问,因为我有个朋友也是怀孕了,比你月份大一些,最近查出了高血压!” 妊娠高血压? 妊娠高血压的症状主要以高血压、水肿、尿蛋白为主的表现,严重者出现抽/搐,昏/迷、心力衰竭,严重威胁着孕妇和孩子的生命,还有可能引起后遗症,严重影响孕妇的身体健康。 “你那个朋友年纪大不大?”同是孕妈,舒然听到这个消息也为对方的身体状况而担心,资料上说如果发现了妊娠高血压就要及时诊治,不然后果很难预料。 甄暖阳好似在想事情想得出神,听见舒然的询问反应迟钝了几秒钟,“年龄不大,跟你,差不多!” 舒然觉得甄暖阳的表情跟平时显得有些不太一样,不过甄暖阳之后又说了一下她那位朋友的基本情况,说是留学时认识的朋友,刚结婚半年就怀孕了,之后甄暖阳便提醒舒然即便没有发现高血压,每天食用盐的摄入量也要控制好,因为越是到了后期,盐分摄入多了会引起身体浮肿,尤其是双腿。 晚上休息的时候舒然在跟尚卿文提起下午跟甄暖阳谈及的话题,觉得甄暖阳最近跟她聊得最多的就是孕期的话题,这让舒然都觉得奇怪,甄暖阳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尚卿文则表示应该是甄暖阳关心你再加上她本来就是研究药物的对人体的了解程度也要敏感一些,润朗旗下研究出来的药物种类颇多,针对孕妇的药物也不会少,她既然是做这一行的自然要比普通人知道的要多一些。 舒然想了想觉得尚卿文说得也不无道理,只不过她总觉得甄暖阳是话里有话,毕竟她们做姐妹做了这么多年了,一些小细节还是能观察地出来的! 舒然还在揪着眉头想,这边尚卿文已经伸手环住她的腰,提醒,“尚太太,宝宝要休息了!” 舒然的思维被打断,也为这一句‘宝宝要xx了’而哭笑不得,原本以为这应该是作为孕妈的特殊福利,现在却被尚卿文运用自如,她都没有任何的理由来反驳他! 躺进他那熟悉的怀抱里,舒然还睁着眼睛看他,并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睡衣的领子,在尚先生准备低头来一个缠绵的晚安吻时,唇角就被舒然纤长的手指抵住,随即响起了她轻轻地质问声,“上次梁培宁陪我去野外挖掘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来过的?” 尚卿文正被妻子的长指甲撩/拨得一阵心猿意马,那指甲在他颈脖喉结处一点点地划着,丝丝的痒,痒得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开始苏醒了,不过听着怀里小女人的问话,他心里一咯噔,呼出来的火热气息也是一停滞,在低头对视上舒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眸光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在舒然等待他回答的时候他低头就衔住了早已垂涎已久的红唇。 气息纠缠得火热,在舒然脸红心跳时也听见了耳边那魅惑的低沉磁音。 “那天晚上,我也是这样吻你的!”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呵呵,后面便是甜蜜蜜拉,啦啦啦啦,第二更在下午,我会赶在四点之前写好,么么———— 【后来的夏末】21:胎宝日记 【后来的夏末】21:胎宝日记    “那天晚上,我也是这样吻你的!”耳边尚卿文低低出声,拥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唇瓣还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碰。 那段时间他伤势未愈,他们的关系也是结婚以来最冰点的阶段,她第二次丢下一封离婚协议,直接签上了名字便接了野外考察挖掘的任务,他思量再三最后找到了梁培宁,恰巧那段时间梁培宁才从美国回来,确定了舒然不认识他才做了那个决定,他跟舒然的导师串通好了以导师的名义将梁培宁推荐给舒然,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她感冒发烧烧得神志不清的那一天,他本来是要去洛杉矶办一些事情的,接到她生病的消息是心急如焚,连去美国的机票都改签到了第二天,那天晚上他赶到她身边搂着浑身都烧得要燃起来的舒然,又是喂药又是测试温度,一整晚的时间他都陪在身边,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但他庆幸那天自己能赶到她的身边,不然他也不会知道在她烧得模模糊糊的时候喊着全是他的名字,人在生病的时候都是很脆弱的,舒然也不例外,或者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坚强其实内心又脆弱又矛盾的小女人,在听到她迷迷糊糊低泣着喊着他的名字时,他忍不住地用亲吻来安抚她,生病的舒然是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戒心,最开始是有些抵触,但在他的软言细语中还是慢慢地软进了他的怀抱里。 舒然被他的吻撩/拨地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脸颊上的肌肤露出一抹淡淡的粉色来,被他喷薄而出的气息熏得自己的呼吸都加快了些,但一听到尚卿文这样的回答,她还是忍不住地瞪大了眼睛。 梁培宁再次以贺谦寻表弟的身份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喊尚卿文的那一声表哥时,她就心里起了疑心了,当然虽然尚卿文之后也没做什么解释,但两人都算是心知肚明,只不过舒然唯一没找他确认的就是她在野外考察的那几天,不小心感冒的那一天晚上,她烧得迷迷糊糊好像有人抱着自己,密密绵绵的亲吻是她所熟悉的气息,只是因为她头晕得厉害,浑身疲惫不堪,连眼睛都累得睁不开来,最开始是抵触着对方的触碰,但是渐渐的,因为对方那熟悉的怀抱让她失去了继续抵抗,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做梦梦到他就在身边,他抱着她虔诚而认真地吻着,醒来时身边却没有人,当时让她更加确定,自己是在做梦。 原来,真的是-- 舒然双手撑在他的胸前驽了驽嘴,语气里佯装着隐隐不满,落在他胸口的手指却比刚才的力道要轻了许多,对视着他那含笑的眼眸垂下眸光左顾而言其他,“我那次听关阳说你也严重感冒了,一定是你传染给我的!” 这个强加的罪名可真是说不过去,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强词夺理的意味了,她心里也明白应该是他照顾了她一晚,然后被传染了。 却没想到耳畔传来尚卿文低笑的声音,带着一丝坏坏的笑。 “那么,再让我传染一次,好不好?”说着他柔软地唇瓣就压了下来。 缠绵的晚安吻每天都在上演,只不过今天晚上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温软得多,两人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如同珍惜着手心里捧着的水晶球一样,是怕稍微一用力就会破坏了这样美好的心境,知道舒然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厚重,身上的热度也在复苏时,她赶紧松开了他,将他的睡衣规规矩矩地扣好,又把自己的睡裙拉好,听着耳畔他那沉沉的喘息声,舒然都不敢靠他太近,他身体上的热气让她都感觉到了,她抬起头看着眼神幽深的尚先生,又是无奈又是遗憾地伸手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尚先生那口中的一口热气还没有喘出来就被尚太太那眼神给看得险些岔了气,她用手指洗手间的意思? 让他去洗手间,自己解决? 尚卿文第一次被舒然这既像同情又像是无奈的表情看得忍不住地抖起了唇角,好吧,他承认,他是想,他想得都快发疯了,每天这小点心似的触碰就像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这样更是让身为男人的他毅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忍不住也得忍! 尚卿文在喘气的时候垂眸时看着尚太太那隆起的小腹,第一次更直观地体会到了,做爸爸的不容易,虽说母爱伟大,是啊,母爱是伟大的,怀胎十月,这个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妈妈在辛苦的时候,做爸爸的也很辛苦啊。 至少现在就是,他忍得很辛苦! 尚卿文现在是迫切地期待着,宝宝,你快快长大吧,快快出生吧! -------------------华丽丽分割线-------------------------- 小小尚即将出现在父母的视野里是在妈妈肚子里六个月的时候!就连隔三差五就来给女儿送汤的舒童娅都幸喜不已,每次一来就喜欢摸摸舒然的肚子,眼看着已经满了六个月,舒然的肚子也是凸了出来,肚子是越来越圆,走路的时候都得挺直了腰背,这个月份,舒然是看不到自己的脚背了。 “以前看着那些孕妇挺着个大肚子就想着,天啊,身上突然多了那么一大个圆球,重不重啊!”舒然扶着舒童娅的手进电梯,冉启东负责给娘俩提包并且还包揽了跑腿的工作。 今天是宝宝做四维彩超的日子,尚卿文因为公司的事情去了纽约,本来原定计划今天是能赶回来陪她一起来的,但班机因为天气原因延误了,所以只好让爸爸妈妈陪着来了。 “现在你知道了吧,这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身上的重量是一点点地加上去,身体也就慢慢地适应过来了!”舒童娅摁下电梯按钮,让女儿站在她和冉启东的中间,询问舒然现在的体重,毫不意外的,舒然的一声长叹让旁边站着的父亲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怎么?卿文嫌你胖了?” 舒然眉头都快拧成一块儿了,电梯/里的墙壁干净得如一面镜子,镜子里那臃肿身材的女子脸都不再是瓜子脸,而是圆圆的盘子脸,手臂和大/腿也是以前的两倍,腰围就更加不用说了,她这肚子在这样的月份里明显比其他人的要大。 当然身材走样那是必然的,只不过想不到自己身材走样是这样大跨度地横向发展,舒然现在在家是根本不敢照镜子的,家里的更衣室她也有两个月没进去过了。 而更让舒然担心的就是上次产检时,医生说宝宝发育得太好太快,体重有些超标了,建议她适量少吃些东西并多做些力所能及的运动,比如散步之类的,这个结果让舒然郁闷得想哭,她没有吃多少东西啊?怀了孕的她跟以前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以前是怎么吃都吃不胖,但是连喝口水都发胀,好在她本来海拔也不低,要是再矮个几公分,她这身材,远看应该是个球了! 最开始舒然以为自己是水肿了,结果一检查,身体是没问题的,除了双腿有轻微的水肿之外,身体一切健康。 这个结果让舒然是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开心的是身体没问题宝宝就不会有问题,难过的是,天,真的是迎风长肉! 才六个月她都成这样了,还有三个月,她得长成什么样儿啊啊啊啊啊-- -------------------------华丽丽分割线------------ “尚太太,你不要太紧张,放松一些就好!”产检医生安慰着已经躺下来却依然显得紧张的舒然,让她尝试着深呼吸并宽慰她只是一个小检查,跟以前查b超一样,只不过比以前的要更加细致一些罢了。 舒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地紧张也显得有些无奈,这可能是跟她昨天晚上看了一下顺产全过程的视频有关,随着月份的递增肚子一天天的变大,联想着视频里那顺产的过程,舒然就忍不住地心惊胆战起来,看过那视频带来的直接后遗症就是今天躺在检查chuang上居然会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顺产的产妇在生产过程中的那疯狂的尖叫声,怎么都驱散不去! 舒童娅陪在她身边,一边安慰舒然说就快看到宝宝了,别紧张。 肚子上的检查仪器慢慢地滑动着,在舒然平静下来之后惊喜地看到了电脑屏幕上面的图像,在那个神秘的孕育摇篮里,光线很暗,但却在不停滑动时能依稀看到小小人儿的身体轮廓,从头颅到左手,右手,再往下发现宝贝的双腿盘着,肚子动了动,舒然呀了一声,镜像里一片模糊,紧接着医生便说宝贝不乐意了,转过身去了,现在只看得见他的侧影,双腿都还没有照出来。 舒然也感觉到了肚子里强烈的胎动,第一次胎动是在四个多月的时候,那天晚上尚卿文睡得比较晚,舒然本来是睡着了,但被他落在额头上的轻吻给闹醒,刚想责备他几句就感觉肚子里动了动,你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当时舒然本来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却突然被这一动给惊醒,睁大着眼睛语无伦次地指着自己的肚子,把尚卿文都吓了一跳以为是她肚子不舒服,结果却听见她欣喜若狂的声音,“动了,动了,宝宝动了!”这一消息把尚卿文是惊得睡意全无,赶紧伸手小心翼翼地抚在她的小腹上,果然,像是跟爸爸妈妈做互动的小家伙舒展了一下身体,不知道是哪个部位碰到了妈妈的肚皮,引起的胎动让爸爸‘呀’的一声叫出了声,沉稳的父亲突然失控得像个孩子,一晚上是抱着妈妈的肚子一口一个‘宝贝’地轻哄。 第一次胎动的喜悦让夫妻两人是惊喜了一个晚上都没睡觉,舒然发现尚卿文自发现了宝宝要跟他互动之后,是比以前更加喜欢摸她的肚子了,还别说,肚子里的小家伙就是喜欢爸爸的声音,有时候舒然是千呼万唤都喊不动他,他爸爸下班一回家贴在肚子上喊几声‘小宝贝乖乖’,那个小家伙就真的在肚子里手舞足蹈起来了。 舒然由此断定了,八成肚子里的是尚卿文上辈子的情人! 还没有出生就如此热络。 拍四维彩超就是为了检查孩子的身体有没有缺陷的可能,而宝贝突然侧身了,似乎是不喜欢被人看把自己的小脸都藏了起来,医生们没办法了,建议舒然先散散步,跟宝宝做个沟通,医生还笑着说可别小看了跟胎宝宝的沟通,他可是真的听得懂的哦!还问舒然昨晚上有没有跟宝宝说今天要拍照来着?舒然苦笑着说她貌似跟宝宝不来电,这两天尚卿文不在家,宝贝的胎动次数也不如以前那么的频繁,任她怎么说话或是轻轻拍拍肚子,他都不理不睬的,要么就是在舒然说了一大筐的话之后懒洋洋地回应一下,完全是没有他老爸说话互动时的洋溢热情,让她这个做妈妈的是越来越觉得,唉,怎么这么不待见她呢? 拍片不成功的舒然只好在舒童娅的搀扶下在走廊里散起步来,已经是入冬了,作为孕妇的舒然也只穿了一件单衣套上了一件外套,孕妇的体温比平常人要高,她现在吃个饭,一顿饭下来都热得满头是汗的,所以在别人都穿毛衣的时候,她还穿着单衣。 “预产期是二月底,那个时候也要开春了,坐月子最好的时间,不冷不热,而且也是新鲜水果种类最繁多的季节!”舒童娅扶着舒然走了两圈询问她累不累要不要休息,舒然摇摇头,医生让她多走走,通过运动来刺激宝宝胎动,宝宝一动体位便会发生变化,拍片也容易得多。 舒然是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到了紧要关头就给妈妈掉了链子,这一不满意就耍性子的性格到底是像谁呢?她摸着肚子轻轻拍了拍,低声说着要是不配合就让爸爸打屁/股,舒童娅一听忍不住地笑了,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宝宝喜欢跟爸爸互动,跟你是懒得动的真正原因了,你呀,对他太凶了! 舒然是直呼冤枉,不过这恐吓也有恐吓的好处,因为就在舒然散了十几分钟的步之后,肚子里的小家伙终于肯配合了,又或是刚才他本来是在睡觉被吵醒了很不高兴背过身去以示自己的小情绪,现在终于醒来了,大大方方地让医生阿姨看个够! “呀,小家伙翘起了兰花指,看看,真的是耶!”拍片的医生惊讶着笑着,孩子的面孔只是个模糊的画面,舒然看着彩超单子,哦,鼻子好大啊,都占了小脸的四分之一了,还有那两条小腿,肉揪揪的,小手翘起的兰花指让舒然看起来就像个ok的造型,宝宝的第一次见面还真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尚卿文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舒然刚好拿了报告从电梯/里出来,一下车就大步朝这边走来的男人笔直的商务西装外面套着一件厚实的长大衣,即将入冬,d市的气温也降得很快,毕竟再过两个月就要到新年了,d市的第一场雪也即将到来。 看着风尘仆仆的尚卿文,挺着肚子的舒然站定在原地,他一靠近就轻轻一拥,尽管中间有个大肚子隔着,而且身边来往的人也不少,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尚先生伸出手臂来的相拥,听着怀里的小女人咯咯咯的笑声,听她兴致勃勃地说着刚才检查时的趣事,上车的第一时间就是翻出那检查报告给他看,指着彩超上面的图片告诉他,这是宝贝的小脸,你看啊,鼻子好大啊像你的鼻子,这是宝贝的小手,你看你看兰花指耶,还有宝贝的小腿和小脚。。。。。。尚卿文一一地翻开看,时不时地被舒然的讲解说得忍不住地笑,谈论到兴致之处,两人还在比较那大鼻子到底是像谁的,谁都不承认自己是大鼻子,连前面开车的关阳都受到了这种气氛的传染,忍不住地问起了舒然照片时发生的那些趣事。 瞧,这就是宝宝的巨大魅力! 还没有出生就能让人感受到快乐的存在。 街景不停得倒退,轿车的欢笑声却一直没断过,当车驶入半山别墅的花园时,车窗上有一片片小小的结晶体从天上飘了下来。 d市入冬的第一场雪,来了! ---------------甜甜又蜜蜜分割线------------------ 入冬之后时间似乎过得更快了,而怀孕的舒然动作也越发的迟缓,她的肚子已经紧绷到她走几步路都要喘气了。 “第十八梯!第十九。。。。。”舒然正一手扶着扶手不受外面鞭炮的影响数数来着,孕妇都是健忘的,她现在每天被肚子里的宝宝折腾得夜不能寐,因为宝贝从最开始就习惯了左侧位睡觉,她这长达八个多月的左侧卧睡得她半边左腿都发木发麻,后背还得垫个枕头支撑着,再加上越是到了后期,胎动越是频繁,稍微侧一下身体,宝贝就不乐意地开始反抗,小手小脚在肚子上撑啊撑,最吓人的是那小脚板时常在肚子上面凸显出来,吓得舒然真怕他再用力自己的肚子就给他撑破了。 这段时间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坐着肚子紧得厉害,感觉是呼吸都困难,站着呢,双脚支撑着难受,全身的重量都靠双腿支撑,她的腿也水肿得厉害,拖鞋都是比以前大了好几号,她现在觉得穿尚卿文的拖鞋是最舒服的,那鞋码是足够的大,不受束缚的真是爽啊!哪里还管得了什么体型发胖啊双脚长肥啊,这些到了这个时间段,都是浮云了,能睡个好觉就是最大的奢侈了! 舒然还没有数到‘第二十梯’,就听见楼下的冉奶奶喊出了声,“然然,你这是干什么呢?快快快,快下来!” 舒然扶着楼梯扶手无奈地朝楼下看了一眼,也因为冉奶奶的突然发现并大声喊她的名字,楼下客厅里的人都朝楼梯间这边看了过来,而尚卿文也是当属最快一步三梯地跨上了楼梯间,还有几个也跟着往楼梯间跑,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让扶着楼梯的舒然恨不得去撞墙了,拜托,忽视我吧,求求你们了! 当然,孕妇是不可能被忽视的,舒然心里还没有哀嚎完,尚先生已经上楼了,伸手要扶她,被孕妈抬起手在他的掌心拍了一下,瞪眼,孕妈最近因为休息不好脾气也越发的不好了,用家人的评语就是,跟更年期提前来了相似。 尚太太的表情让跟着哥哥上来的尚雅阳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他哥,微蹙眉头好像在无声地申讨他哥,哥,你是不是惹嫂子了? 尚卿文被放假归来过年团聚的弟弟看得眼睛直抽,拜托,我现在哪里敢惹她,她不欺负我就很不错了! “我才刚上来!”舒然瞪眼,提醒尚卿文,医生说了要多运动的,多运动有利于顺产,现在外面下着雪又不能出门,她想了想只好趁他们不注意瞧瞧爬起了楼梯,因为医生说了,爬楼梯有利于顺产。 现在舒然是满脑子都想着要生,要生,赶紧让孩子出生,她快受不了了! 尚卿文则温柔得看着要抓狂的妻子,柔声说着,“然然,咱们也可以选择在一楼客厅里散步的!”说着顺势挽住她的胳膊。 舒然跺脚,一楼客厅?那么多人呢!因为顾及她这个孕妇,今年过年家人便都到了半山别墅这边来,今天正好是除夕夜,冉爷爷和冉奶奶,还有舒童娅和冉启东,加上正好休假回来的尚雅阳,尚宁昌也被接出了医院,经过大半年的治疗,现在他人也清醒了,此时正坐在客厅那边,刚才他们三父子正在下棋来着,舒然是趁尚卿文不注意才跑到这里来的,却不想被楼下包饺子的奶奶一开口,她的催生计划就泡了汤。 嗷-------- 舒然觉得他们是故意的,她顶着大肚子难受啊! 孕妇的极端情绪开始爆/发,舒然在跟尚卿文对视的时候眼眶一红,眼泪水就哗啦哗啦地开始掉了,把尚卿文都吓得怔了一下,而站在下面看清楚了的尚雅阳也长大了嘴巴,更加确定了,哥,你一定是欺负嫂子了! 舒然委屈得哭,身材走样,睡不着觉,每天还这么累,哇---- 舒然的眼泪来得凶猛,尚卿文是急得赶紧找纸巾给她擦眼泪,一边软语相哄,别哭别哭,我陪你走就是了,来来来,我扶着你走。 终于以眼泪战胜尚先生的尚太太抽噎了几声,扶着他的手刚走到第二步,扶着楼梯扶手的手突然抓紧,另一只抓着尚卿文的手也用了力。 “肚子,肚子,疼,疼------” 第一声疼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尚卿文给再次惊住,第二声疼则把楼下的人给震住了,紧接着便听见舒童娅紧张的声音。 “然然,你,你是不是要生了?” --------嘎嘎,今天有福利拉,算是加更的哟,么么,求个月票,今天更新完毕了-------- 【后来的夏末】22:宝贝,宝贝 要生了? 要生了吗? 怎么可能啊? 今天才2月18号,预产期是25号啊,比预产期早了整整一周时间,怎么,可能? 前一秒还恨不得将肚子里的宝贝给一把拽出来的舒然,这一秒就呆住了,啊,要生了,天,之前看过的生产视频也开始像电影屏幕似地开始在孕妈的脑海里疯狂地旋转,紧接着便是舒然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地尖叫声。∑ .! “啊------” -------------------------------宝贝宝贝分割线--------------------------- “吸气,对,深呼吸,慢慢地吐出来,别着急,慢慢的----” 病房里,舒然大口大口地喘息,跟着坐在chuang边的舒童娅学呼吸法,她的面部表情时不时地扭曲着,额头的汗水伴随着小腹一阵阵地发紧阵痛渗透了出来,打湿了额头的碎发,她呼吸时牙齿不慎就咬住了自己的唇瓣,疼得她唇角不停地发抖,一时间聚集在眼眶里的泪水又厚了一层。 医生说宫口还只开了一指,而且阵痛还没有到最强烈的时候,要等到宫口大开之后才能生出来。 天,这还不是最痛的时候! 舒然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虽然每一波阵痛间隔的时间是十分钟左右,但这痛一下,她的小腹就紧得她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尤其是刚才在来医院的路上,舒然是一直觉得尚卿文开车极稳,但是路上她被那车震动得疼得都快哭了,开车的尚卿文是急得满头大汗却又无计可施,他已经尽量开得很稳了,但是因为宝宝的突然袭击,弄得这位准爸爸一时间也慌了手脚。 “毛巾来了!”打水过来的尚卿文将毛巾浸了水拧干了一些拿来给舒然擦额头上的汗水,正好赶上了又一波痛袭来临,他拿着毛巾的手被舒然一把抓紧,力道之大把他的手腕都捏出了红印。 “然然,忍一忍,现在是每七分钟阵痛一次,待会这种阵痛间隔的时间会越来越短,忍忍啊,痛过之后就不痛了!”舒童娅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转脸过去看着冉启东也焦躁地在房间里面转着圈圈,是激动又焦躁,时不时地探过身来问舒童娅,“需要我帮忙吗?” “刚才医生不是端了吃的过来吗?把东西拿过来给她吃一些!”舒童娅说着,指使着冉启东去把吃的东西端过来,冉启东把一小盒子的蒸蛋羹拿了过来,“然然,你吃一些!” 舒然直摇头,她是疼得什么都不想吃,阵痛刚过,她浑身都软了软,脑子里响起了滴答滴答秒钟跳过的声音,从来没有想过这几分钟是这么的让人感到轻松,但几分钟之后她的神经又再一次紧绷,迎接着又一波的阵痛。 “你不吃待会会没有力气的!”舒童娅接过冉启东递过来的蛋羹,食物能补充体力,要是她现在就被这一波阵痛折腾得没有了力气,待会真要使力的时候哪来的力气? 舒然呼出一口气来,看着舒童娅和chuang边一脸神色异常的尚卿文,眼睛里闪过一丝哀求来,“我能不能剖腹产啊?” 虽然是来一刀,一刀痛过了也就算了,好过这样的凌迟啊! “傻瓜,为什么现在医生都建议孕妇顺产?顺产不仅对孩子好,对你的身体也是好的,别说什么‘来一刀痛快的’,那都是痛,怎么可能不痛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当妈这么容易吗?只不过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先痛,一个是后痛,顺产的身体体质好的当天下午就能下chuang行走,剖腹的得至少要在chuang上躺三天,你想想吧,到底是前面痛一些的好,还是后面痛几天而且还要留疤的好?” 舒然被母亲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左右都是痛,压根就没有她选择的余地,现在她觉得之前的雄心壮志在现实面前是多么的离谱,啊,没有经历过是不知道啊!她想起了之前冉奶奶跟她说的话,说舒童娅生她的时候才十七岁,当时是在半夜,她一个人在家里从阵痛到生下她,连舒然的脐带都是她用剪刀剪断的,最后她自己叫的救护车,等冉爷爷和冉奶奶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产房里给舒然喂奶了,冉奶奶在说的时候并没有说得多惊险,而舒然之前也是完全体会不到,觉得生孩子是如此容易,但是现在,她懂了,当时母亲孤身一人是如何熬过了这样惨烈的阵痛将她生下来?也是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母亲是多么的伟大! 舒然伸手抓住了母亲的手,这一刻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只是眼泪忍不住地滚出眼眶,这么多年她恨母亲的绝情恨她抛下她另嫁他人,恨她没有给她一个温馨的童年,恨她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还要把她生下来。 原来她不是不爱,她已经把最深刻的爱给了她! “然然,是不是又痛了?”舒童娅看着女儿眼泪不停地掉以为是她实在是忍不住痛,除了最初在家里的阵痛让她叫出了声,来医院这么久她都咬着牙没再呻/吟一声,她的然然是个坚强的孩子,骨子里跟她一样,傲气得很! 舒童娅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女儿的感染,突然想起了当年那个怀里小小的孩子即将为人母,从那么小一下子就长大了,一时间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在看着女儿热泪盈眶的时候她也忍不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往门外走,在病房门外擦眼泪的时候被身后跟来的冉启东伸手轻轻地拉住,舒童娅转过身来就靠在他怀里,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 每一个母亲在此时都该骄傲,因为她的孩子也将为人母,也将更加能体会‘母亲’这个词的深刻含义,这个词饱含了太多太多的艰辛,从怀胎十月到分娩再到手把手搀扶着她走出人生中的第一步路,只有做了母亲你才能真正体会到这种一生都难以卸下的甜蜜牵挂。 “童娅,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舒童娅满是泪痕的脸上终于溢出一抹笑容来。 ------------宝贝,宝贝分割线---------- 原本以为阵痛会越来越强烈,而舒然也做好了迎接最痛的心理准备,但是五分钟一次的阵痛并没有持续多久中间间隔的时间又拉长了,有时候是十分钟,有时候是二十分钟。 舒然在chuang上坐不住了,刚才医生又来检查了一次,说宫口开得太慢了,而且羊水还没有破,恐怕还得再等,并建议舒然多下chuang走走,但不要走得太远,就在房间里走,以防羊水突然破裂使宝宝有窒息的危险。 尚卿文喂舒然吃了东西,鼓励她下chuang多走,舒然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哭过了,心态也跟着变了,大有‘你要痛是不是,来来,让痛来得更猛烈些!我跟你拼了!’的心态,舒然是不知道这其实就是母爱的力量,是这种力量让她的心更加的坚强,坚强地支撑着她耐心地等待着宝宝的到来。 尚卿文扶着舒然在房间里走走停停,为了分散舒然的注意力,尚卿文开始讲起了笑话,要不就是东拉西扯说其他的话题,可是尚先生明显就不是这方面的天才,如果此时换成张晨初,估计在这方面会有卓异的表现,但舒然还是很给面子地笑了笑,在觉察到自己笑的时候尚卿文脸上有种松了口气的表情,她伸手握住了尚卿文的手,摸到他手心都是汗,而他都来不及把手心的汗水给擦干净,被舒然这么看着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小紧张。 准爸爸也很紧张,舒然痛的时候还能靠哭来缓解释放一下,但是这位准爸爸是急得浑身都冒汗水急得团团转可是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帮助妻子缓解妻子的疼痛,在舒然深刻体会到舒童娅的艰辛而流泪的时刻,尚卿文也是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做母亲的不易,做妻子的不容易! 男人,只有更加地爱妻子才能补偿!补偿妻子为你做出的牺牲!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除夕夜等待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也万分期待着宝贝的到来,从八点左右到医院,随着阵痛的时来时歇,三个多小时的煎熬终于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阵痛突然加剧,舒然在尚卿文的搀扶下还没有靠近chuang,一阵剧痛袭来,是之前阵痛的好几倍,双/腿/间有液体奔涌而至,淡黄色的羊水破了,小腹随着剧痛突然变得坚/硬起来,舒然的手指甲抠进了尚卿文的掌心。 宝贝,终于等到你了! --------感恩我们的母亲!!------------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大概在四点钟之前----------- 【ps】: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茗香的其他两部作品列表里的作品是最早期的拙笔,其实没什么看头,而且中间还有被屏/蔽掉的章节,断断续续的也接不上,大家没必要去看了,因为稍微文笔好一些的两部作品都被退稿了,暂时还出不来,不然大家看着会觉得文笔太差,那是最早期的作品,茗香是一步步练习着摸索着走过来的,大家看这一部就行了,么么! 【后来的夏末】23:宝贝,宝贝 ------------ 有人说孕妇顺产的阵痛极限可以达到几根肋骨同时断裂的痛,舒然是不知道这种痛该如何形容。~ !? 痛得难以形容,痛得她连哭都快没有了力气,然而她却不能哭,更不能大声叫喊,因为医生说大声哭喊只会泄掉身上的力气让她根本无法使力,在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她已经痛得浑身都在发抖,若不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尚卿文不停地喊她的名字,让她足够地清醒地认识到现在宝宝急需要她用尽全力,她真想就这么晕死过去! “尚太太,深呼吸,来,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助产医生在旁边一遍遍地提醒着,舒然最开始时不愿意让尚卿文跟进来的,因为她记得书上说过顺产的时候因为要拼尽全力会大小便失禁,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她也觉得如果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会让她尴尬无比,她想叫尚卿文出去,可是自己却没有了力气去说话,因为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痛让她终于忍不住地喊出了声。 如果此时尚卿文知道舒然之所以对自己又是抓又是瞪眼睛的真正原因就是怕自己大小便失禁而尴尬,那么尚卿文恐怕会不顾身份不顾气质地发飙了,都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这个!就连她第一次流/产卫/生/巾都是他垫的,她全身上下他还有哪儿没看过? 然而舒然也什么都顾不得了,因为痛让她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她抓紧尚卿文的手,深呼吸一口气便用上了全力地使力,但这个过程却是那么的漫长,痛又是这么的真切,舒然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而同样的旁边的尚卿文脸上的汗水珠子也跟着直掉,尤其是在随着医生喊的‘深呼吸,用力’的时候,他的另外一只手是用力地抓住了chuang沿,指甲在不锈钢的边缘划得嘎吱嘎吱的响。 此时产房走廊上,跟产房里同样紧张的人也是一大群,接到消息赶过来的人不少,张晨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吃年夜饭,接到电话时从座椅上一下子蹦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那绅士的风度,惊喜地把面前的餐巾一扔,“啊,要生了啊,啊,我马上就来!等等我!”说完是两腿跑得似风火轮,跟在他身后的张妈妈不顾气质地一声大吼,“张晨初,生什么了?你给回来!” “艾阿姨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来着!”朗润比张晨初来得要早一些,因为朗氏集团今天晚上是除夕晚会,他过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晚礼服,张晨初一靠近就嗅到了他身上有淡淡的红酒香气,隐约还有女人的香水气息,仔细看就看到朗润的衣角有沾上了一些红酒,加上他那郁结的表情,张晨初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这位被公认了的朗家继承人第一次以朗氏继承者的身份出现在朗氏晚会上就被人揩油了,哟,看看,想扑上来的狂蜂浪蝶肯定不少! 张晨初先跟冉启东和舒童娅打了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朝产房那边看了看,听见里面穿出来的叫声倒吸一口气,真是替好友捏一把汗,这生个孩子还真不容易! “你听见没有?”朗润被张晨初忽视,直接一脚踹了过来,大概是在晚会上被女人揩了油心里不舒服,又或是身上残留下来的香水气息让他心里不畅快,在跟张晨初说了话没得到回应时直接一脚踹过来了。 张晨初没料到润老二的火气这么大,躲闪不及挨了一脚,痛得他直蹙眉,皱眉时一阵咬牙切齿,“听到了听到了,我妈说什么了?” 讨厌的润老二,别以为司岚和尚卿文都不在我就该让着你,你再踢一脚试试?没大没小了! “叫你马上滚回去!”朗润瞟了他一眼,“楚家小姐还在等着你呢!”这家伙跑出来时说了一句‘生了生了’让楚家那位小姐瞬间花容失色,而张晨初的母亲艾女士也黑了脸,这个小混蛋,乱/搞也就算了,居然在这种场合闹出这样的一幕,生了?连孩子都有了? 张晨初的一口凉气吸得丝丝地响,看着朗润那瞟他的眼神,白眼一翻,行了,他还不就是借这个由头跑出来透透气而已,相什么亲?他张晨初还找不到女人?屁大点的事儿!张晨初想着便朝朗润挤眼睛,你丫滴还不是跟我一样,顶不住晚宴上的莺莺燕燕找机会溜出来了,你当我是傻子?哼-- 两男人互看一眼,移开目光时都在心里想着,呀,这孩子来得可真是时候,一出生就替他们解了围,看来这宝贝儿值得宠!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生呢?”舒童娅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焦虑得坐不住,那边冉启东还在接电话,是在家的冉奶奶和冉爷爷还有尚父打来的询问电话,一家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我去拿些巧克力进去,让她吃一些,都这么久了她怕是也没什么力气了!”舒童娅折回病房去拿巧克力,转身就险些跟身后的人撞在了一起,也幸好对方急忙退了一步才避免了相撞,舒童娅看见来人愣了一下,走廊上又多了几个人。 贺谦寻和贺氏老两口也来了! 张淑华急忙从娟姐手里拿出了一盒巧克力放在舒童娅的手里,“我让娟姐带过来的,希望用得上!” 舒童娅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道了谢便拿着那一盒巧克力往产房门口大步地走了过去。 走廊上的人都是认识的,张晨初和朗润站起来要把座位让给贺普华夫妇坐,被他们婉言谢绝说站着等等就好,贺谦寻在替奶奶拍了拍肩头围巾上的雪花时,劝说她还是坐着等吧,,可能还要在等一会的,张淑华笑着拍拍孙儿的手,不累不累。 是啊,等待的过程都是饱含喜悦的,哪里会感觉到累呢? 冉启东陪着贺老爷子在一边站着低声交谈,说的也是舒然和孩子的事情,因为尚卿文的关系,两家现在也说不上什么敏感,只是因为尚宁昌的病情好转,两家的这一层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就像现在,贺家人不是去了半山别墅而是直接选择来医院,恐怕也是为了避免因为有尚宁昌在场的微妙尴尬吧! 就在舒童娅进产房不久,在尚卿文的轻哄下吃下一颗巧克力的舒然再一次努力了,尚卿文的手早已被她抓得疼得快失去知觉,也就在他险些以为自己耳鸣地听到了窗外响起的新年鸣钟声时,一声‘哇’的哭声在产房里响亮得震开了。 生了,生了!!! 尚卿文是激动得侧身,却不想险些左脚绊右脚地踉跄跌倒在产chuang边,也幸好他急忙伸手抓住了chuang边的架子才不至于让他这个爸爸在见孩子第一面的时候以跪着姿态出现。 而舒然也早已虚脱到浑身一软,身体里的力气被抽空,她是觉得好累好累,连睁眼都觉得没有那个力气了,但是在听到孩子一声响亮的哭声时,她也跟着要哭了。 “恭喜尚先生,尚太太,是个小公主!”医生将宝宝抱过来,尚卿文是激动地伸出手可是又觉得是不是应该洗个手再抱宝贝,可他又忍不住地将宝宝接过来,他抱孩子的姿势很生疏,而且还是很僵硬地托着,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护士们都忍不住地笑了,说尚先生你不要紧张,放轻松一些。 他哪里能不紧张啊,虽然从她还在肚子里他这个父亲就每天都不忘跟她介绍自己,说我是爸爸,我是爱你的爸爸,但是这是第一次见面,宝贝的第一次太重要了,尤其是在亲眼看着她出生,他想冷静下来都控制不住。 “然然,你看,漂亮的小公主终于来到我们身边了!”尚卿文托着孩子的双手还在打着颤,小心翼翼地靠在妻子的身边,让妻子看上一眼,抑制不住地喜悦让他都有些语无伦次地忘记了想要说的感激的话了,他想感激她,是她让她真实得体验到了为人父的喜悦感,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是他三十三年来最激动人心的一刻,让他感动得眼睛都湿润了。 舒然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抱着女儿亲了又亲的男人,看着他怀里的孩子身上都还没有清洗,身上还沾着一些没有擦拭干净的血渍,他也嫌脏得用脸贴贴孩子的小脸,当孩子递在她面前时,那一张被挤得变了形的小脸皱皱的,全身都是骨头,干瘦地四肢在费力地舒展,小嘴里还哼哼哼地发出一阵阵细弱的声音来,舒然的眼泪就跟着流出来了。 好---- 好---- 好丑的宝宝---- 舒然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甚至哭声是越来越猛,把抱着孩子的尚卿文吓了一跳,急忙把孩子递给旁边的医生,以为尚太太是感动得哭了,便抱着她一阵细语安慰着说我的然然最英勇了最棒了,结果这样的安慰让尚太太哭得更加厉害了。 英勇的尚太太在生孩子的时候都没有哭得这么汹/涌过,却在见到孩子的第一眼全线崩溃到大哭一场! 英勇了-- 最棒了-- 可是,这么辛苦才生下来的孩子,怎么这么丑啊-- 哇--------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接下来就是美羊羊成长美好时光,么么今天的更新完毕了----------- 【后来的夏末】24:春暖花开 【后来的夏末】24:春暖花开    ------- 产房里的哭声还在继续,但是产房外面已经欢喜成了一团,舒童娅抱着清洗干净的宝贝儿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护士特意给宝贝用上了厚软保暖的大毛巾,小家伙躺在外婆的手里砸吧着小嘴唇做吸吮状。 “啊,眼睛睁开了!”挤过来的张晨初低着头看着那个襁褓里的小东西,眼睛在那红皱皱的皮肤上溜转了一圈,像发现新大陆似地说宝贝睁开眼睛了。 张晨初这一声呼声让走廊上的人加快了围上去的步伐,张晨初伸手要抱,说着啊宝贝我是你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哦来来来我抱抱,结果伸过去的手被人一拍掉,从产房里出来的尚卿文瞪张晨初一眼,你是什么第一个男人,她第一眼看到的男人是我,是我-- 张晨初的手被这位新晋升的爸爸一手拍掉,张晨初呀呀呀地叫了几声,看着小宝贝已经在尚卿文的怀里了,不由得皱起眉头,丫滴,我又不是跟你抢女儿!张晨初可以预见,尚卿文这个老男人将在未来会如何宠他的女儿了,看这德性,果然女儿就是老爸上辈子的情人,那孩子皱巴巴的像只小猴子,尚卿文还抱着一口一个‘我的漂亮小公主’,张晨初觉得‘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尚卿文看着站在旁边没有过来的三人,贺谦寻陪在两位老人身边,张晨初挤得快,他怕那厮伤到了他的爷爷奶奶,就站在那边一手扶着一个,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张晨初那么用力地挤! 贺奶奶神情很激动,尽管站在那边,但目光却紧紧地朝这边看着,想要过来却又有些犹豫,贺普华看着激动的妻子,又看看抱着孩子的尚卿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母女平安就好! 舒童娅和冉启东去病房里照顾舒然了,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走廊上的人,贺谦寻看着尚卿文,几人见面气氛有些微妙,他在来之前给尚卿文打过电话的,只不过尚卿文没有接,而奶奶和爷爷又想过来看一看,他觉得在来之前是该跟尚卿文说一声,只是一来才知道尚卿文已经陪着舒然进了产房,他没接到电话。 “我们--”贺谦寻轻咳了一声,目光落在尚卿文怀里的小宝贝身上,想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恭喜你!”他说着,看着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期待的爷爷和奶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听到爷爷咳嗽了一声,他赶紧伸手替爷爷拍拍后背,而奶奶也局促地开了口,“卿文,我们过来是想来看看的,我们没有--”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和老头子听到舒然要生了的消息是在家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了想还是来医院的,他们商量着看一眼就好,看一眼就走,结果这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又有些舍不得走了,别说是她,连老头子都没有要挪步的意思,尤其是在听到产房里面那一声响亮的孩子哭声,她看到老头子拄拐杖的手都激动地抖了起来。 贺奶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她决定还是先离开的时候,抱着孩子的尚卿文已经走了过来,在老两口发愣之际,尚卿文将怀里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递在他们的面前,“抱抱吧,她小名叫美洋洋,名字是她妈妈取的!” 贺奶奶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忙点点头,一声‘哎’的答复声音都有些哽咽,旁边的贺普华也急忙把拐杖递给身边的贺谦寻,但突然想了想,自己刚才咳嗽了两声,是不是感冒了?孩子才刚出生,身体太脆弱了,他还是不要抱的好,却还是忍不住地朝孩子看了过来,看到贺奶奶抱孩子时手抖了一下急忙提醒她小心一些别伤了孩子,贺奶奶本来就有些紧张,被他这么一说着急得抬脸瞪他一眼,尽添乱,没看到小宝贝已经睁开眼睛了吗? “哇,洋洋好漂亮的大眼睛啊,像然然!”贺奶奶满脸欣喜。 “是是,你看她的眼神,迷茫了,哟,萌萌的!”贺普华也笑了。 “额头倒是像卿文的--” “。。。。。。” 贺谦寻看着喜不自胜的爷爷和奶奶,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笑容的尚卿文,忍不住地勾起了唇角,而尚卿文的目光也朝他看过来,两人目光一对视,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感动和释然! 这个新年因为孩子的到来,更加温馨了,贺谦寻移开目光看着走廊外面的雪景,大雪之后,便是春暖花开! ------------我家有个美洋洋分割线-------- 舒然这一觉睡得那叫天昏地暗,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大概是本来就累得不行,加上哭的那一场用尽了她身上唯一的力气,她精力亏损到只能靠睡眠来补充体力了,直到她听到耳边有孩子的哭声,而她自己也饿得肚子咕咕咕咕地叫嚣起来,她睁开疲惫的眼睛,视线里是柔和的灯光,开始有些模糊,慢慢地转为清明,思想力也在慢慢苏醒,在她总算是恢复了过来,有力气开口说话的时候,旁边守着的人也发现她醒了。 “然然,是不是饿了?”尚卿文凑了过来,这位爸爸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多小时了,现在是凌晨四点半,但他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舒童娅和冉启东则在旁边的休息室里休息,而他却完全没有睡意,守在chuang边一会儿看看旁边小chuang上的小家伙,一会儿看看小家伙的伟大妈咪。 这四个多小时,舒然是不知道他的心情,身边的妻子和女儿就是他的整个世界,这种感觉特别奇妙,内心深处满满的幸福让他一时间都体会不过来,只好坐在这边慢慢地想慢慢地感受。 舒然看着眼睛里都冒出了血丝的男人,看着他的薄毛衣上有一小团淡绿色的东西,忍不住问那是什么?尚卿文笑,指了指旁边的婴儿小chuang,“洋洋刚才弄我身上了!” 刚开始洋洋是醒来了哭闹了一阵子,尚卿文把孩子抱起来,他已经在护士长的亲手示范下极快地掌握了抱孩子的诀窍,结果手还没有来得及用棉质的尿布将她的小屁屁包起来,手心便是一阵暖软稀释的液体渗透出来,只不过女儿拉了还是其次的,尚卿文被掌心那淡绿色的物体给弄得手足失措,还要叫医生来看看是不是女儿肚子不舒服,因为刚才医生见舒然还在沉睡便用奶瓶兑了一点儿奶喂了十几毫升的奶,现在便便是这种颜色的让他很担心,他都顾不上那脏东西弄身上了,女儿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还是舒童娅被他惊醒了赶紧起身查看,听完女婿的焦虑忍不住地好笑地告诉他,这是胎便,胎便就是这种颜色的,孩子才出生几个小时,体内的胎便还没有排尽,不用担心。 舒然听尚卿文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孩子第一次便便就拉在他的手上,不仅毛衣上沾着有,连裤子上都是,还说洋洋的这份新年礼物确实别致,舒然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地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那么的幸福,连她都能感受到了,能让平时稳重严谨的男人也变得这么多话,话里话外是透露着他作为父亲的幸福感和骄傲,让这个成熟的男人也体现出了他的另一面,这不就是女儿的功劳? “让我看看她!”舒然也在尚先生的讲解中忍不住地想看看女儿了,只是她现在浑身没力气,全身又动不得,转过脸去也只看到chuang边的小chuang,粉色的小chuang褥,上面缀着几颗浅黄色的小星星,视觉效果是那么的温馨,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裹着女儿的包被,尚卿文过来扶她,她暂时不能坐得太直,伤口还疼,便给她在腰间安置了一个软枕头。 此时值班的医生也过来了,并给舒然带来了温好的汤,舒童娅和冉启东也醒了过来帮着忙活着,因为是大年初一,医院里虽然是值班医生,但是每个人都有家都在乎过年这个节日,所以舒童娅便提议观察两天就回家吧,毕竟是过年,再说医院里也没有家里方便,而尚卿文也联系了家庭医生,有什么事直接通知家庭医生就好。 医生正在给舒然讲解要开奶母乳的细节问题,按理说舒然应该有奶水的,只是因为刚生产睡了一觉,又没有吃东西,便建议舒然先喝一碗鲫鱼汤吃些清淡的饮食,奶水很快就会有。 舒然本来就饿了,把医生送过来的营养餐吃了个干净,正坐在chuang头欣赏女儿那憨憨的睡姿,就接到了甄暖阳的越洋电话,尚卿文将蓝牙耳机戴在舒然的耳朵上,舒然压低了声音接电话,甄暖阳在电话里先道了一声‘恭喜’,接着便询问舒然的身体状况还有小宝贝的情况,又遗憾出声说不能亲自来看她,舒然笑了笑说都十几年的姐妹了说这些太见外了,得知女儿的小名叫‘美洋洋’,暖洋洋笑着说舒然,那你什么时候再生一个喜洋洋出来? 甄暖阳是年前一个月去的英国,说是家里有些事儿要她亲自处理,走之前还来跟舒然说过的,两人聊了一会儿甄暖阳便让她好好休息,身体亏损要好好的养,在挂电话的时候,舒然敏感地听到她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妈妈的缘故,她对孩子的声音很敏感,随即便对着电话问道。 “暖洋洋,你那边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啊勒勒勒,这是今天的第一更,还有一更,大概在中午么么------- 【后来的夏末】25:熊爸爸 【后来的夏末】25:熊爸爸    “暖洋洋,你那边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舒然竖起了耳朵,问出这句话之后便仔细地听,却没有再听到了,而那边的甄暖阳也笑着说,“舒然,是不是你家美洋洋哭了?又或是你又幻听了?” 舒然侧脸看了一眼小chuang上的女儿,女儿睡得好好的,并没有哭啊,难道真是她幻听?因为之前做了耳膜手术,舒然也知道自己耳朵时不时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在暖洋洋说她是不是幻听了的时候,她虽是狐疑但还是觉得,或许是自己真的听错了吧! 刚一挂了电话,舒然还在想也不知道暖洋洋这么忙有没有时间去看看林雪静,林雪静那妞一去就是大半年了,最开始她以为林雪静只是出去散散心一段时间就回来了,可是没想到一去这么久,连过年都没有回来。 舒然想着心里有些难受,前几天接到了魏妈妈的电话,电话里魏妈妈是一个劲儿地叹气,说不知道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出去那么久都不回来,尽管电话几乎是隔一天就联系一次,但是这都大半年不见人了啊! 舒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魏妈妈,林雪静告诉她,她在伦敦那边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她喜欢上了那个城市,想暂时就在那边住下,舒然对好友的决定也不好劝说,毕竟那是她的人生,如果换一个地方能重新让她振作起来,那么她的这个决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用在回到这个地方追忆那段让人伤感的回忆,不用再见到那个让她伤心的人,更不用听到那些有关那个人的一切消息。 其实,这样也很好! 舒然还在感慨,就感觉胸口一阵发胀,她也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两只气球,里面有坚/硬的硬块儿正在鼓起来,此时就像是有人在努力吹气,她的胸口就跟涨起来的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紧接着胸口便是一阵湿/濡,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揭开睡衣的钮扣,胸口就湿了一片了。 “这,这--”舒然一阵慌乱,抓扯自己衣服的时候欲哭无泪地喊了一声,“妈--” 看,无论你是不是张大了你的生命里最缺少不了的还是你的妈! 听到女儿发出求救信号的舒童娅从洗手间里出来,刚才女儿喝完了汤,她正在洗手间把那两只碗冲一下,就听见房间里一阵抓狂地叫声。 “这个,这个要怎么办啊?”舒然解睡衣衣扣的时候,尚卿文急忙伸手将chuang帘子拉了起来,顺手取出一根毛巾来替妻子挡一下,结果他一时手忙脚乱地下手重了一些,毛巾贴上去没有拿捏住力道,把舒然疼得是全身直哆嗦,疼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重重躺了回去,两眼泪汪汪地瞪着拿毛巾的男人,天,你以为这是防洪抗灾啊,用毛巾堵上就没事了吗?你就不能下手轻一点儿,疼啊-- 尚卿文是完全不知道就因为涨奶硬块凸起的时候重力一压下去那种疼痛感是无法形容的,本来女人最疼的地方就是那儿了,结果他好心办坏事,刚才听见舒然尖叫一看到那奶水直飚,他就想着用毛巾擦拭一下,可是,他没控制好力道!又突然出于本能地想可能堵住就好了,所以他就二百五地这么做了! 舒童娅快步小跑过来的时候看着女婿双手不空地用毛巾堵着女儿的胸口,而女儿因为疼痛疼得表情扭曲,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呀’了一声急忙从女婿手里把毛巾挪开,尚卿文还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那边疼得倒吸气的舒然抬起一脚就朝他的腿上踹了过去,不踹难以泄气啊,啊啊啊尚卿文你个混蛋你难道看不到我求救的眼神你难道看不到我难受的表情你还这么用力地压着疼死我了啊我要杀了你---- 被踹了的新爸爸还是一脸的茫然,表情无辜极了,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这个,那个,我---- 舒童娅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婿脸上有这种表情,前一秒她还在洗手间里听着这位新爸爸滔滔不绝地谈着洋洋怎么滴怎么滴,后一秒表情无辜又委屈,拿着毛巾茫然地站在那边,满脸都挂上了大问号,我哪里做错了哪里做错了? 舒童娅看着女儿是又气又疼,脸都红了,想刚才女儿那气急攻心地顾不上伤口疼抬脚踹女婿一脚,也怕是实在疼得要命了才忍不住地踹出去的,便好心提点一下子变得木讷了的女婿,“这个压不得的,卿文,压着很疼的!” 啊? 尚卿文呆了呆,才知道自己刚才是把她弄疼了,看着舒然那微红的小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子,不由得又是内疚又是心疼,觉得自己笨手笨脚地,他想安慰舒然几句,可舒然把脸别向一边完全是不想搭理他,他摸了摸鼻子只好拿着毛巾去了洗手间,岳母叫他打热水去。 支开了尚卿文,舒童娅才开始细心地给女儿擦拭胸口溢出来的奶/汁,见女儿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便低声说着,“他一个晚上都没休息,坐在这边守着你们母女俩,你啊!” 虽然也知道产妇的情绪不比孕妇的好,可以说生产之后女人的情绪会更加波动化更加情绪化,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产妇患上抑郁症之类的病了。 舒然眼眶还是红的,之前生产的时候从阵痛开始到生出女儿,接近四个小时的阵痛,她已经疼得快疯掉了,结果刚才他那堵上来的毛巾又让她体验到了那种疼痛感,已经疼得快断气了他还来折腾她,舒然心里也是觉得委屈的,从来没想过生孩子会这么疼,怀胎十月对女人来说也是那么的辛苦,可是她这么辛苦生下孩子还要继续遭罪,一时间心理无法平衡了。 舒童娅看着女儿那表情就知道女儿钻牛角尖了,唉,产妇的情绪确实不好控制,情绪化的表现就是以点带面,放大了痛苦。 舒童娅知道此刻也不好劝她,如果她现在在她面前说女婿是多么的辛苦之类话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她想了想便从旁边的小chuang里抱起了洋洋,洋洋这孩子很安静,小小的人儿性子倒是像极了她的父亲,在刚才跟妈妈一起努力的时候她好像也是累极了,吃过一次配方奶之后便睡得很香,也不似其他婴儿那般的爱哭闹。 “来,然然,抱抱她!”舒童娅把小洋洋递到女儿面前,感觉到chuang帘外面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是却在周边转啊转,外面那个自知做错了事儿的新爸爸想进来却又不敢进来。 “护士们都休息了,今天又是大年初一的,也不好去打扰他们了,我教你喂奶吧!”舒童娅说着便把孩子递给舒然,此时小洋洋也动了动,闭着眼睛咂咂嘴到处嗅嗅,好像是出于本能嗅到了奶香,小手便开始挣扎起来了。 “她是饿了?”舒然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小家伙软软的,让她都不忍心太用力,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而伤了她,而在女儿入怀时,她之前心里的郁结之气也随即被风吹散了,抱着小小的宝贝儿,她低头仔细看小家伙的眉宇,小皮肤比刚生下来的时候要好了些,舒然想着在产房里她因为孩子太丑而痛哭一场,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表现还真是哭笑不得,她的宝贝儿哪里丑了?很漂亮的! 这眉眼,这小鼻子,这小嘴巴,咦,像谁多一点呢? 像她的爸爸! 舒然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脸,见她小嘴也顺着她的手嗅嗅,她眯着眼睛的样子真的萌呆了,看得舒然都忍不住乐了。 这边笑声咯咯不断,chuang帘子外面的人是怎么都坐不住,同样坐在外面看书的冉启东看着坐立不安的女婿又想笑又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暗叹产妇的情绪确实不太好伺候,男人们也只能忍着了,他本想叫女婿过来咱爷俩下一盘棋吧,等女儿气消了自然就好了,结果冉启东才刚放下书来,就见女婿已经轻手轻脚地走到了chuang边。 舒然躺在chuang上是将chuang帘上的那个影子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就站在chuang头那边,时不时地摸摸鼻子,然后舒然便看到chuang帘的缝隙处有两根手指伸进来,小心翼翼地拽开一小条缝儿,那钻进来的两根手指有些犹豫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轻轻地拉开,缝隙越来越大,粉色的chuang帘缝隙里便露出一只大大的眼睛。 舒然是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外面站着的人是尚卿文,那个刚才在她这里吃了闷亏的男人自知理亏不敢进来却又忍不住地想看,舒然低下头正好看到女儿睁开了眼睛,刚生出来的孩子即便是睁开眼睛也看不清东西的,她是靠听力来辨别的,那双眼睛清亮亮地顺着妈妈的说话的声音方向瞧了瞧,小手动了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明嗅到了奶香却没有吃到东西而委屈,小宝贝憋着嘴就哇哇哭了起来。 “我来我来--”在帘子外面的男人是站不住了,急忙走进来,听到宝贝儿哭,堂堂大男人便忍不住地走了进来,对视上舒然的目光时轻咳了一声,“我来看看宝贝是不是拉了!” 舒童娅看着表情不自然的女婿忍不住地好笑,这家伙偷偷地藏在帘子后面,真当她们不知道呢? 舒童娅起身告诉舒然待会进来教她怎么喂奶,说完之后便说要出去收拾一下,待会雅阳会带着冉爷爷他们过来,老两口是高兴得一晚上都没睡好,小洋洋出生的时间正是十二点钟,冉爷爷和冉奶奶也是等到曾孙平安出世才安心了的,说好了天一亮就过来。 舒童娅走的时候还把外面看书的冉启东叫走了,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小夫妻。 小洋洋确实是拉了,怪不得才会哭闹,舒然看着尚卿文熟练地给孩子换下脏了的尿布,换尿布的时候还仔细观察了一下便便的颜色,确定比上一次的便便颜色要淡了些便松了口气,不过他虽然看样子是在给女儿换尿布,其实眼睛却忍不住地朝旁边的舒然那边看,刚把女儿用包被包好。 “还疼不疼?” “疼不疼?”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只不过因为字数不一,舒然的那多了一个字的一句话比尚卿文的要延迟了几秒,但是两人都同时怔了一下,给女儿系包被带子的尚卿文在听到妻子关切的话语时忍不住地手一抖,结果他这手一抖力道又没有控制好,人这一兴奋,想着妻子终究是舍不得他的,没控制好力道的手一拉,包被里的小宝贝哇的一声就大哭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小洋洋这一声哭喊是自出世以来的第二次,第一次是刚出生的时候,第二次-- 谁说老爸是自己前辈子的情人来着?嗷,老爸,你这是要勒死我啊! 舒然急着要来看,而顿时醒悟过来的尚卿文赶紧把女儿抱在怀里,背过身去的同时手指奇快地将包被上系紧了的带子解开,心脏是狂跳不止,转过身来看着满脸疑惑的妻子嘿嘿一笑,低头看着哭得花枝招展的女儿,眉头一抽,吞了吞口水,心里直说道:“唉唉唉,对不起啊宝贝儿我下次一定注意了啊别跟妈妈说啊不然老爸又要可怜了!” “怎么突然哭得这么厉害啊?”舒然伸手,看着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心疼极了,这么小的小不点,哭起来还真让人心疼。 尚卿文皱紧的眉头机械地抽/了/抽,尽量淡定地揭开了包被,嘴上说的是不是宝贝又拉了其实是打开宝贝去检查女儿的小腿有没有被他刚才那束带子给伤到了,确定一点痕迹都没有他才松了口气,轻咳几声把女儿交到妻子手里。 “她应该是饿了!”尚先生眼观鼻鼻观心,说谎说得溜口顺,而回应他的是女儿更加大声的哭声。 我没有,我没有!你欺负我! 坏爸爸,你是坏爸爸! 看,每一个熊孩子之所以叫熊孩子,那是因为少不了一个熊爸爸。 每一个孩子的童年里都有那么若干段的黑色记忆,被无良爸爸欺负了还不让告状的小洋洋发誓,她要代表全世界无辜的小宝宝们灭了这些熊爸爸!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些童趣横生的欢乐氛围,呵呵呵,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 【后来的夏末】26:你还知道回 ------------ ------------ 病房里的哭闹声最后还是在低沉的男声和温软的女音中慢慢地停歇了下来。『 *? 凌晨五点半,小洋洋哭累了终于衔着奶嘴睡着了。 这个小可怜刚才是边吃边哭,最开始因为衔不住妈妈的奶嘴闻得到奶香却吃不到发起了小脾气,眯着眼睛哇哇地大哭着,女儿的小嘴太小,奶/头又太大,女儿在两个小时之前吃的都是用奶瓶兑的配方奶和温开水,大概是孩子对第一次尝过的东西有区别感,感觉到这次吃到的有些不太对,口感不同便开始哭闹,急坏了舒然和尚卿文。 尚卿文在心里检讨着是不是刚才真的弄疼了宝贝儿,可是想了想包被那么厚实,而是宝贝儿小腿上都没有一点痕迹,不应该很疼的啊! 舒然则认为是孩子饿了,便耐心地喂她吃奶,只可惜这个新妈妈第一次喂奶有些双手不协调,不是控制不住奶水的流速喷了孩子一脸就是因为太紧张手指把奶头掐得太紧孩子吸来吸去吸的费力,好不容易在舒童娅的讲解下经历了喂奶第一关,听着宝贝儿叽吧唧吧地吃奶声音,哭声一停,两人都忍不住地同时舒了口气,对视一眼时又是无奈又是轻松,好像终于解决到了一个大难题一样。 喂一次奶,舒然就已经被折腾得浑身是汗。 尚卿文也好不到哪里去,站在一边在给妻子擦汗的同时,看到妻子怀里的小东西不配合地张牙舞爪,自己身上的汗水也在忍不住地冒。 尚卿文这一晚上的心情就跟坐云霄飞车似的,他从最开始舒然阵痛的忐忑不安到生孩子时的紧张再到孩子出生时的兴奋紧接着又是第一次给孩子换尿布第一次被孩子拉便便拉在手心里,太多的第一次经历让他是应接不暇,此时宝宝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他看着妻子才擦干净的额头又有虚汗冒了出来,急忙伸手过去替她擦拭干净,自己也是重重地低吁出一口气来,总算是安静了! 原来孩子的哭声才是最让人焦心的,他这站在一边听着孩子哭,看着妻子手忙脚乱地应对着,他又什么都帮不上,替妻子擦了一次又一次的汗水,是又心疼又着急,捏着手里的毛巾暗暗发誓,从现在起努力学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爸爸。 然而尚卿文的‘合格爸爸’计划还没有正式起航,小洋洋便出了状况! 上午尚雅阳带着冉爷爷和冉奶奶还有尚宁昌过来看了小宝贝,当时宝贝儿正在睡觉,尚雅阳抱在怀里还说咦洋洋还真是安静啊睡得这么香,一问舒然是什么时候吃的奶,尚卿文脸色疲惫地说是三个小时之前,他们也给洋洋折腾得早晨才躺下来休息了一会儿,舒童娅和冉启东回家取东西,病房里就只有舒然和尚卿文在,两人都疲惫不堪,好不容易孩子睡着了,他们也便休息了一会儿,结果尚雅阳这么一问,大家也才注意怎么孩子三个小时不吃奶也都不饿不闹?新生儿不是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要吃一次的吗?量不多但是次数不会少,三个小时不吃不闹是不是太安静了一些? 舒然才注意去看女儿,发现女儿并没有睡熟,只是闭着眼睛,抱她起来的时候睁了睁眼,又闭上哼哼了几声,有些精神不济的感觉。 尚宁昌提议让舒然现在喂喂奶试试,这孩子怎么看起来好像没有活力,睁个眼睛都是懒洋洋的,看起来竟然比两个大人还要疲倦。 舒然抱着奄奄一息的女儿一时间也吓傻了,睡意全无,自己不过才睡了两个多小时,怎么女儿就成这个样子了? 尚卿文过来帮着托着孩子,舒然不能坐得太直,伤口还没有好,坐直了腰会绷得伤口痛,解开睡衣喂奶时才发现女儿不似昨天晚上那么热络了,甚至是奶头都触到她嘴边了她也只是懒洋洋地把小脸转开,一副我不想吃奶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 两夫妻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再试,宝宝便开始哭,声音还是尖叫似地爆/发出来,只不过因为声音很微弱,听着都有些嘶哑了。 舒然都差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听见曾孙有气无力哭闹不止,冉奶奶拉开帘子进来仔细地看了看,好在她是带过孩子,看着小洋洋那表现,眉头皱了皱。 “精神不振,嗜睡,不吃奶,眼睛凝视不动,哭声又是尖叫似的,眼角还有些黄,然然,这是黄疸的症状,卿文,去叫医生来!” 奶奶的话让舒然一下子懵了,黄疸? 尚卿文也急了,尚雅阳听见是要找医生,便告诉哥哥别着急,他现在就去叫医生来。 小洋洋出生还没到二十四小时就出现了黄疸。 医生测试了洋洋的黄疸指数,得出的结果很不乐观,测出的指数是16.9,说需要做详细检查,疑是病理性黄疸,建议转新生儿科接受观察,新生儿正常黄疸是在出生超过二十四小时的第二天到第四天开始出现,而病理性黄疸是出生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出现的,洋洋才出生不到九个小时就有这种症状了。 孩子要被医生抱走的那一刻,舒然听说做检查是需要验血,她看着襁褓里女儿那瘦弱的小身板,孩子都递过去又抱了回来,验血吗?孩子身上的血管都看不到怎么抽/血啊,医生说是抽指尖血,而且只是一点点,但舒然还是一想着要从女儿身上抽血就心疼不已,紧抱着孩子不肯松手,后来还是在尚卿文的劝慰下才把孩子交给了医生,尚卿文答应舒然会一直陪在女儿身边,在他抱着孩子离开病房之后,新妈妈舒然还是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心疼啊,心疼-- 但是黄疸并没有因为大家的心疼而有所减退,中午的时候就测试到洋洋脸上的黄疸指数涨到了22,身体上是23.5,得到这个消息的舒然是连饭都吃不下了。 舒童娅看着坐立难安的女儿,劝说舒然不要着急,她才生了孩子,本来就是需要静养着坐月子,这才第二天她已经哭了好几次,舒童娅劝她不要哭容易伤眼睛,到时候月子里落下的病根是不太好调理的,可是舒然怎么能放宽心呢?再加上产妇的情绪容易波动,一想到娇弱的女儿一出生就要经历这样的折磨,她是怎么都忍不住。 大年初一,一家人还没有从小洋洋诞生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又陷入了深深地焦虑之中。 小洋洋最终是被送到了新生儿科去照蓝光,除了喂奶及护理操作暂停外,都需要持续照射,舒然在尚卿文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儿科室,在chuang上躺了一天的舒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女儿,却在看到女儿在保育箱里孤苦伶仃的瘦弱模样,站在玻璃门外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尚卿文揽抱着妻子,柔声告诉她没事的,照几天等黄疸退下来咱们就可以接她回家了。 尚卿文很庆幸女儿检查出来的结果并不是很严重,严重的病理性黄疸还有可能需要换血治疗,这么小的孩子,别说是舒然舍不得,他这个大男人在看到女儿抽指尖血的时候都忍不住地心疼不已。 宝贝儿是他们的心头肉,做父母的看到孩子受苦,真是恨不得那针是戳在他自己身上的。 “真的只需要几天吗?”舒然看着保育箱里的小洋洋,孩子全身都没有穿衣服,眼睛用黑纸蒙了起来,里面的一位护士正在给她做测试,另一位护士在做记录,小家伙好像醒了,四肢不安分地动了起来,隔着一层厚厚的隔音玻璃,舒然都好像听到女儿柔弱的哭声,她趴在玻璃上,小紧张带来的忐忑不安让她忍不住地想去抱抱女儿,“卿文,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尚卿文想了想便同意了妻子的要求,只是跟她说因为治疗要求,洋洋除了换尿布和吃奶能被护士抱出来,其余时间都必须照光治疗,舒然想了想,只要能近距离看看女儿也是好的。 这个房间是尚卿文特别要求的,单独给洋洋做治疗的特殊房间,医院特别安排人员二十四小时轮班照看小洋洋,当然这确实搞了特殊化,因为其他在新生儿儿科治疗的孩子们的家长是没有这个权利的,孩子们一进新生儿科的病房,家长们就不能随意来探视,即便是来也是不会被允许看孩子的。 “尚先生,尚太太!”房间里的护士看见来人便打开了门,告诉他们孩子刚刚喂了奶,小洋洋吃了十毫升的奶,精神了些了。 舒然站在保育箱的旁边,看着透明箱子里面的小洋洋,小家伙的两只小手在半空中胡乱地划动着,小腿还时不时地动一动,大大的箱子显得宝贝儿更加的娇小可怜,舒然看得出了神,鼻子有些酸酸的,被旁边的尚卿文轻轻抱过来拥在怀里。 没事的,会没事的! --------------------------心肝宝贝分割线----------------------------- 舒然原定的计划是早点出院,因为女儿黄疸照光都照了七天时间,她也在医院里住了七天,等到女儿的黄疸指数已经完全消退下去,她才出了院。 小洋洋这一周时间虽然是在生病期间,但是小家伙的体重却增加了不少,随着黄疸地消退,小家伙精神了。 可是爸爸和妈妈却瘦了,舒然还不太明显,毕竟她生孩子之前体重已经比以前重了五十斤,生下洋洋之后现在的体重一百四,脸上的肉依旧是双下巴,即便是这几天疲惫了也只是体现在了精神上,身材却看不出来,因为尚卿文每天监督着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好好吃饭就不带她去见女儿,舒然这几天就是这么过来的,可是作为爸爸的尚卿文却是实实在在地瘦了一圈,女儿黄疸这一周时间尚先生是寸步不离地待在医院里守着她们母女俩,终于等到女儿从保育箱抱出来出院的那天下午,他躺在chuang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此时舒然正抱着孩子在没有开窗的阳台上面晒太阳,医生说洋洋可以多接触一下自然光,舒然见今天天气不错便抱着洋洋晒一晒,刚才还听到卧室里有谈话的声音,怎么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舒然想着便把目光转过来,沙发上摆着一个精致的洋娃娃,是刚回国的司岚带过来了,给洋洋带来见面礼是一只‘美洋洋’布娃娃。 司岚是年前去的法国,司嘉集团的总部在几年前迁到了巴黎那边,后来他父亲司培生将重心转移到d市,还有些细节问题没有处理妥当,所以年前过去了一趟,这个年也是在那边陪母亲过的。 应该是尚卿文带司岚去楼下客厅了吧。 舒然把小洋洋换了个姿势抱着走出卧室便听见底楼客厅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声音,是娟姐和冉奶奶还有新来的那位育婴师正在讨论着下午炖什么汤来着,娟姐是昨天舒然出院回来的时候就来了的,特意过来照顾舒然坐月子,育婴师是朗润找来的,是个带孩子的好手,枚姐伤势虽然痊愈了但医生叮嘱不能太劳累,他们也不便再请枚姐过来。 尚卿文欣然接受,也是希望舒然能坐一个好月子把身体调养好,毕竟带孩子可是一件苦差事! 舒然也知道这是贺家老两口对她的关心体现,心里感激的同时也担心娟姐会不习惯,好在有冉奶奶在,娟姐跟奶奶相处得不错。 舒然抱着孩子没有下楼,因为奶奶让她坐月子的时候尽量不要让关节骨太累,连孩子都不让久抱,说到时候手累,上下楼梯会累到腿关节,昨天回家的时候还是尚卿文抱她上楼的,想想自己现在这一百四十多斤的体重连她自己都为尚先生捏了一把汗,结果尚先生抱得是轻松自如,还在她耳边低笑说你要再长六十斤我也能抱得动。 再长六十斤,两百斤!我是猪不成? 舒然靠近楼梯间,怀里的小洋洋已经懒洋洋地睡着了,洋洋从出生那天起除了得黄疸的那几天哭闹得厉害之外,这个安静的姑娘回到家的这两天也没再折腾爸爸妈妈了,吃了就睡,醒了又吃,若不是她胃口极好体重又猛增,舒然险些还认为她的黄疸期还没有过,不然怎么老是睡不醒似的。 两天观察,尚爸爸才得出一个中肯的结论,这孩子,懒! 你看她吃奶懒得睁眼,便便嘘嘘也懒得睁眼,吃奶的时候那猛劲却跟她平时的表现完全不符合,让每半个小时就喂一次奶的舒然都忍不住惊讶,怎么可能消化得这么快?好像吃不饱似的。 舒然把女儿换了姿势抱着,就听见底楼客厅有谈话的声音,仔细听便听到谈话的声音里有尚卿文的,还有就是司岚的声音。 “开年第一个月应该能处理完吧?”尚卿文问。 “恩,正在着手准备,计划是这一个月处理好!”司岚的声音有些沙哑,话语之间的停顿还有低低的咳嗽声,大概是受了些风寒伤到了嗓子。 “去见过司叔叔了吗?”尚卿文轻声问。 谈话的气氛是明显得停滞了几秒钟,还是被司岚的笑声轻轻打破,“看过了,他很好!” 空气里有茶水在咕咕流淌的声响将这一份宁静取而代之,但随即又被楼梯间响起的婴儿哭声给搅和了。 小洋洋突然醒来,不知道是不是被妈妈这么抱着睡觉让她觉得很舒服还是其他原因,她的小手被缚在了包被里,小身子扭来扭去挣扎不出来闭着眼睛就开始哭,把舒然是吓了一跳,抱着她在二楼边走边抖动着手臂轻声哄着。 “然然,怎么了?”宝贝儿的哭声也引得底楼的人的注意,保姆快步上楼,这边尚卿文也起身走了过来,随后跟着的是司岚。 “不知道是不是拉了,刚才才睡着的,还不到五分钟就醒了!”舒然看着跟着尚卿文上楼的司岚,面对面礼貌地笑了笑。 “太太,先生,让我来吧!”保姆微笑着接过闭着眼睛哭闹的小洋洋,开始替她解开包被查看是不是拉便便了。 “孩子太小,便便和嘘嘘次数都还没有形成规律,不过一般都是拉了之后就要吃,反反复复的一天吃好多次也拉好多次!”尚卿文这位新爸爸开始跟站在身边的司岚说起了初为人父的一些小小经验,司岚听了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了正躺在婴儿chuang上换尿布的小洋洋,刚才他来的时候,小宝贝正在睡觉,他也只是在婴儿chuang边看了一眼,孩子,真的好小! 连司岚自己都苦笑着自己还没有适应,因为走之前舒然还挺着大肚子,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就躺在小chuang上依依呀呀了。 坐在chuang边的舒然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忍不住地想笑,司岚在小宝宝面前显得有些局促,跟之前的形象是完全不一样,舒然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局促的样子,印象中的司岚沉稳冷敛,跟尚卿文那温润的形象不同,他的冷是时刻都浮在脸上的,也跟朗润那种时不时会冒出一句冷笑话的性格不同,他给舒然的感觉就是,生人勿近,这种感觉是从什么开始的?大概是他的父亲出事之后,尽管他现在的花边新闻依然不断,女朋友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给人的感觉,不同了! 洋洋奇迹般地没有懒得直接闭眼再睡觉,而是睁大了眼睛四处看,尚卿文提议让司岚抱一抱,说这丫头平时都很懒的,你一来她就有精神了,你不抱都不行! 舒然注意到司岚抱孩子时的表情,说不出的那种感觉,他跟尚卿文刚开始一样,不会抱,两只胳膊的姿势显得有些机械,人高马大的他跟怀里的小可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越发承托着宝宝的娇小玲珑。 司岚抱孩子的动作很僵硬,若不是旁边有尚卿文在帮衬着,他可能都抱不住,他动作机械地把孩子抱在怀里,有那么一瞬间舒然觉察到他眼神的异常,是在他看向怀里宝贝的时候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很快,一闪而过,洋洋却开始不配合了,开始挣扎着,刚开始还好好的,怎么司岚一抱她就作势要哭了,等司岚把宝宝送回尚卿文怀里的时候,他无奈地笑了笑,说我终究是不讨孩子喜欢的,你看洋洋都不喜欢我! 司岚在半山别墅这边没有待多久,已经是年后初八了,公司的职员昨天就开始上班,他笑着说他这个老总可没有像尚卿文那么清闲着,他还要回公司去处理公务。 等司岚一走,舒然便忍不住地低声说着,“如果,如果雪静的孩子还在,现在都该满月了!”她说着心里微微一酸,旁边的尚卿文伸手揽着她的腰轻轻抱着,长长一叹息。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 小洋洋的百日宴是在两个多月后举行的,这一天阳光明媚,来参加孩子满月宴的人不少,尚卿文生意场上的那些合作伙伴都来了,那些因为其他事情来不了也托人送来了祝福。 二楼房间里,保姆在忙着给小洋洋穿新衣,而舒然才接到一封快递包裹,取出来看了一眼,将里面的那块玉质吊坠握在了手心里,久久地凝视着窗口出了神。 “当年你送我这块玉的时候吹得可是天花乱坠的,说这是高古玉有多值钱值钱的,喏,今天我就把这超值钱的礼物送给洋洋吧!” 房间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舒然身子都震了震,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子,一时间舒然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看着突然奇迹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好友,千言万语只剩下了一句话。 “你还知道回来!” --------------华丽丽结束线------------ ---------啊嘞嘞今天的更新完毕了,明天会有加更,么么哒大家周末愉快哈--顺便说一声,有些读者朋友想看舒童娅特辑番外的,这个番外我现在构思还不成熟,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缓一缓,因为如果构思不好写出来也是在凑字数,所以我之前也在说排序也有可能会从新打乱,毕竟灵感这东西有时候是写着这里的便能一下子想到另外的,但舒童娅的番外我想了这么久还没有构思出来,所以先提前说一声,极有可能在正文番外结束之后便是【林雪静和司岚的番外】。。。。。。 【后来的夏末】27:恶魔来了 【后来的夏末】27:恶魔来了    ------------------ ------------------ “你还知道回来!” 舒然看着毫无预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林雪静,千言万语都只剩下了这句话,却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两人视线凝在一起,她随即朝林雪静展开了双臂。 阔别已久,终于再见,轻轻相拥的那一刻,舒然伸起手朝林雪静的后背上重重一拍。 “舒然,我怎么觉得你当了妈妈性子都变了样了?”林雪静被舒然那一拍一口气被岔开险些咳嗽起来,趴在舒然的肩头打趣地笑。 “变胖了是不是?”舒然收起了鼻尖的辛酸,松开她,看着比以前还要瘦的林雪静,不由得挑眉,“你干什么了瘦成这副德性了?”刚才她那一拍,摸到林雪静的后背,骨头突出就剩一张皮了,这女人怎么瘦成了这样? 林雪静不以为意地耸肩,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我也没办法啊谁叫我未老先衰呢,说着开始跟舒然倒起了苦水,说自己这段时间工作忙碌几乎是忙得脚不落地了,这才刚下飞机连时差都没有倒过来就赶来看洋洋了。 林雪静说完便去逗乐换好了新衣的小洋洋,抱起来亲了亲,看着小宝贝儿那漂亮的小脸蛋,林雪静忍不住揶揄一下舒然,“谁当初嫌弃人家洋洋丑来着?还在产房里痛哭失声,你看咱们洋洋这么漂亮,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女!” 舒然哭笑不得了,随着洋洋一天天长大,这些得知她因为女儿丑而在产房里大哭一场的朋友们现在是见一次笑一次,都成了他们的饭后谈资了。 “你难道没听过‘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话了么?人家都说了小时候长得越丑长大了就会越漂亮,这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舒然为自己反驳。 “那也是相对的,也得看爹妈的基因好不好?”林雪静抱着宝贝儿逗了孩子一阵,觉察到小洋洋的指甲有些长了便提醒舒然要剪一下免得孩子不小心划伤了柔嫩的皮肤,舒然便记在心上等孩子睡着了再剪。 林雪静把洋洋递给舒然的时候轻声地说道,“然然,我这次回来只能待两天!” “你还要走?”舒然抱着孩子看着林雪静,觉察到她神色的憔悴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将她拉到chuang边坐着,并让保姆拿了一个新枕头过来,“别嫌弃这chuang上的奶味儿,赶紧休息一下!” 林雪静被舒然推/倒在chuang上,顺势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我哪会嫌弃?你难道不记得我的屋子有多乱的吗?” 舒然听着她疲惫的话语心里微微一疼,曾经的林雪静虽然性子软了点儿,有些婆婆妈妈的烦人,但是骨子里却是阳光的,但是这次归来的林雪静却没有她想要看到的阳光,除了那瘦了一圈的身材,如果不是她那双眼睛还灼灼生辉精神异常,她都要怀疑林雪静是不是这段时间过得不好。 “雪静--”舒然开口想问她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却被林雪静轻声打断,“然然,我很感谢你照顾我的父母,我妈常提到你送东西去我家问候他们,我--” “既然知道,你是不是也该考虑留下来?”舒然把醒来的女儿交给保姆让保姆带孩子先去旁边的儿童房,待会就要带孩子出去见见那些道贺的朋友,大厅里的大屏幕上还在轮番播放着小洋洋成长的经历供客人们观赏,怕孩子身体抵抗力不好接触的人太多会被传染到一些有害细菌,她和尚卿文商量着只带孩子露个面就可以了,现在时间还没有到,舒然正好跟好久不见的好友说说心里话。 魏妈妈和林叔叔思念女儿的心情在舒然做了母亲之后更加能深刻地体会到了,就拿现在舒然来说,离开女儿不到一个小时就会惦念着,思念着,更别说是一别就是一年的林雪静,她回来两天时间又要走,魏妈妈和林叔叔将是怎样的心情? 林雪静侧着身子,舒然也平躺了下去,就像读书时代,两人一个寝室,两张chuang挨着,有时两人混作一堆躺在一张chuang上说悄悄话,不过那个时候林雪静的话最多,舒然就是听着,听着听着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然然,我--”林雪静的表情迟疑了一下,却很快在舒然那微蹙的目光中转开了视线,笑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找了个顺心的工作,而且我真的很喜欢那边的生活环境!所以--” “所以你暂时不打算回来对吗?”舒然接了她的话。 接受到好友那审视的目光,林雪静沉默了一会儿静静的说着,“我才二十四岁,我想趁着我年轻的时候多走走多历练,舒然你知道吗?其实只有真的走出去之后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浩瀚博大才知道自己以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是多么的渺小,如尘埃般的渺小!我想让自己变得丰富起来,乐观起来,我不想再--” 林雪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舒然拥住了,“好好,既然是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就该去追逐拥有!这是你选择的权利!” 林雪静反手抱住了舒然,把脸枕在舒然的肩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保姆敲门来通知舒然该下楼去了,林雪静便催着舒然赶紧下去,她自己却躺在chuang上不愿挪位置,用枕头压在自己的脸上喊着舒然你把chuang借给我睡一会儿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睡一觉! 舒然只好说待会让人给她送吃的上楼,林雪静用枕头压着头腾出一只手来朝她直挥手,快去快去吧我知道的! 直到听到卧室的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抱住枕头的那一双手比刚才抓得还要紧了,紧紧地抱着,将那张脸死死地掩盖住。 而离开卧室的舒然摸着自己胸口潮湿的地方,看着那扇紧闭着的卧室门,眼神深深地凝在了一起。 雪静,你没忘掉,虽然是在不断地努力,但是你-- --------------- 小洋洋的百日宴办得很隆重,舒然抱着孩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因为客人们太多,加上张晨初是心血来潮地要抱孩子,抱着孩子出现在张家那一张专属桌位上的张晨初免不了被张妈妈一阵数落,说张晨初你好歹也是跟卿文同年同月生,现在人家卿文孩子都有了,你的了你的了?张晨初是一阵龇牙咧嘴,明明抱孩子是来逗着玩的,现在是因为孩子到让他成了家中的众矢之的,赶紧把小洋洋递给身边的朗润,朗润已经不是第一个抱洋洋了,月子期间他就经常过来,跟张晨初相比,洋洋更熟悉他一些,刚才看张晨初抱着孩子那手势和动作,朗润就险些要从他手里把孩子抢过来,明明就不会抱还逞能!也不怕伤到孩子! 结果孩子一落在朗润手里,又换做郎家人一致叹息了,把朗润盯着是浑身都要发毛,郎家姑姑过来狠狠一拍侄子的肩膀,说啊润二一看你这抱孩子的姿势就知道你以后一定是个超级奶爸请问你这个超级奶爸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上任来来好歹给个期限让咱们也有个期待呗! 朗润被姑姑的话憋得差点吐血,赶紧把孩子抱回去给舒然,转身的时候还压低了声音,那个,舒然,能不能先把洋洋抱走让咱们透透气的先? 丫滴,这一群无良男人居然把这些事情推在她女儿身上,舒然觉得要不是想回去看看林雪静,她还真愿意让洋洋在这里待着,憋死你们这群人。 “太太,林小姐已经离开了!”佣人看舒然回来了便告诉她,林雪静在半个小时之前就走了。 走了? 舒然急忙去翻手机,果然见到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消息是林雪静发过来的,跟她说先要回家看看父母,有时间再聚,舒然刚才在席上也跟暖洋洋碰了头,暖洋洋回国的两个多月里一直在忙着研究一种新药,时间很紧迫所以平时也没有什么时间过来陪舒然,听舒然说了林雪静的返程机票就在后天的上午,甄暖阳也没有多说,劝说舒然,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既然选择了就要走下去,别替她担心! 舒然觉得甄暖阳的话饶有深意,想再追问,甄暖阳已经放下筷子看手腕上的表,丢给她一句,“我要走了,时间紧,有时间来看洋洋!”走之前还朝舒然身上看了看,“舒然,你是不是该好好照照镜子了?” 照镜子? 舒然是压根就不敢照,因为她之前的衣服是全部都穿不上了,当她终于狠下心来推开更衣间看着镜子里那完全变形的身材,啊的一声尖叫,差点直接倒栽葱地栽倒下去! 我的天啊!!! ---------------------华丽丽分割线---------------------------------------- 当晚,尚卿文就听到保姆说今天晚上太太只喝了一点汤没再吃其他的东西了,他想了想便让过来帮忙的关阳帮着清理一下朋友们送来的礼物,关阳看着上楼的boss,从茶几上那一大堆的礼物里捡起一根穿着朱玉的红绳子,继续分门别类地放好,看尚卿文三步便爬上了楼,不由得低头轻笑,唉,果然是三好丈夫二十四孝老爸。 尚卿文在卧室里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妻子的身影,听见三楼的健身房里好像有动静,他快步上楼还没有靠近就听见有人在气喘吁吁地喊着‘一二一’,等他靠站在门口时,被眼前的一幕怔得是眼睛一直。 跑步机上的舒然换上了紧凑的束身短衣短裤,穿着运动鞋正在疯跑,颈脖上搭着一根毛巾,边跑边喘气,双手勒着颈脖上的毛巾嘿咻嘿咻地喘息,接近一年都没有做过运动的舒然突然跑起步来那场景时可想而知的,喘得不行。 尚卿文看着她都快跟不上跑步机的节奏了赶紧走过去把开关按钮给关上,而舒然运动着的惯性使得她一时间还没打算停下来,跑步机就停了,身体前倾,‘呀’的一声险些撞上了跑步机前面的扶手,被尚卿文早有预料地伸手一把扶住,舒然双脚就一软直接栽倒在尚卿文的怀里。 她的体能居然下降到这种地步了?跑几步都双脚发软了! 舒然欲哭无泪了,听见耳边的低笑声更是气得要发飙,抬脸看着尚先生是一脸含笑的模样,顿时瞪大了眼睛,“再笑?再笑我一口咬死你!” 她都胖成这样了,难怪今天在宴席上贺谦寻那厮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劲儿地倒吸凉气的神情,张大着的嘴巴嘴皮子还在抖。 尚先生却很配合得把自己的嘴送过去,来吧,咬吧,随时恭候! 舒然气急,觉得自己会长这么胖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尚卿文给造成的,是他每天半夜还给她煮东西吃,找的厨师厨艺也是顶级的棒,吃得她胃口是越来越好,怀洋洋期间她一顿饭是尚卿文一顿饭的两倍,加上一些额外小点心之类的零食,她的身材就这样了! 舒然跌下去时正好被尚卿文接了个正着,顺势一抱,见舒然果真要张开嘴咬他,不过不是咬他的嘴而是盯住了他的手臂,他赶紧把自己的脖子递过去,并无比虔诚地说着,“尚太太,我诚挚邀请你品尝我的脖子,因为--”他说着神秘一笑,在舒然挑眉时嘴蹿到她的耳边,吹出一口热气来,“咬这里最销/魂!” ‘销/魂’二字从尚先生的嘴里说出来自有‘销/魂’的味道,拖着长长的音调,带着撩/人的暖香掠过她的耳畔,一呼吸带来的暖意让舒然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耳朵被他的气息熏得发痒。 尚先生眼眸变得深邃起来,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舒然哪里会看不到他眼睛里的暗示,可是现在她-- 且不说身材没有恢复,而且,这个时间段,她感觉到胸口一阵发胀,该给女儿喂奶了! 舒然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触及到隔着一层衬衣衣料都烫手心的肌肤,再看那张慢慢靠近的脸,下颚冒出来的短胡须就落在她的脸颊上,她手抵在他的双肩正要说女儿怕是要哭闹了,就听见他低低说着,“今晚上让洋洋跟保姆睡好不好?” 他掐着时间算到了一百天,都说女儿应该粘父亲的,但是洋洋那个小妞就粘她的母亲,而舒然也舍不得女儿,天天晚上都带着女儿睡觉,那张宽大的chuang上由此泾渭分明,他和舒然中间也隔着了女儿,让他每天晚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却又无从下手,怎么破?女儿睡在中间啊! 期间有那么一两天晚上,他把女儿抱给了保姆,结果还没有进入正题,女儿的哭声就从窗户那边传了过来,他这怀抱还没有抱暖正题也还没有展开,妻子就给女儿忽悠出去了,徒留下他一个人躺在大chuang上挺尸。 女儿,你是故意的吧! 最开始不想要儿子是因为想着儿子一出生势必要跟自己争宠,觉得还是女儿好,现在尚先生切身经历过才得出了一个中肯结论,不管是儿子好还是女儿好,倒霉都是做爹的! 尚先生开始深思,大概自己这个上辈子的情人做得不太好这辈子才来了个现世报! 不过,刚才他去过女儿房间了,女儿睡着了! “然然!”尚先生亲昵地抱住了怀里的舒然,两只眼睛里冒出了幽幽的狼光,舒然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他一把抱起往房间里的浴/室里大步走去。 三楼的健身房里有专门配备的洗浴室,之前尚卿文觉得这是多此一举,洗浴室这么多有什么用?现在尚卿文就在心里感慨半山别墅这栋楼房的设施配备是多么的人性化。 至少,方便! “卿文,等等,我还没有--”舒然的话音被淹没在了浴室被关闭的那一刻,尚先生魅惑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另类的运动更有效果!” 很快里面有轻微的响动声响起,隔音效果极佳的房间里那边有再大的动静外面都只是轻微的响动,里面的热火朝天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得激/情昂扬,喘息声是越来越急,最后被哗啦啦地水声所覆盖。 这一晚,听说小洋洋很乖巧,吃的奶是妈妈提前挤出来放冰箱里的,只是醒来不见妈妈的她蹙着眉头四处望望,也没有看见爸爸,随即小眉头皱了皱,好吧,大人们都坏,都说着如何如何得爱我可是却把我给丢下了,哼,坏爸爸,坏妈妈! ----------------华丽丽分割线---------------------- 舒妈妈的减肥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小洋洋半岁,这段时间的舒妈妈是下了狠心地要减肥,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往电子称上一站,再用软尺将三围都量个遍,也就是这份坚持的毅力让这位孕妈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一下子瘦到了产前的身体体重,当那天早上孕妈拿着以前的裙子轻轻松松地再次穿上的那一刻,喜极而泣发出‘啊’的一声叫声把还在chuang‘上躺着的父女俩都给震醒了。 尚卿文看着衔着安抚奶嘴的女儿,女儿睁大着眼睛一脸茫然,嘴巴动了动,明显是还没有睡醒,只不过看着老爸那挑眉的动作,她砸砸小嘴,发现老爸一直看着她贼笑不已,’啊‘地一张嘴把嘴里的奶嘴吐出来,好吧,老爸,我让给你得了,请你别用这么销/魂的眼神看着我!你不看看老妈被你那销/魂的眼神折腾得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美洋洋见证了妈妈从一个胖子被压榨成了一个瘦子的全过程,觉得大人们的想法真是不敢苟同,长肉有什么不好?我就吃了睡睡了吃,我的愿望就是让我肥死! 当然美洋洋不得不承认,其实瘦下来的妈妈真是漂亮得让她眼睛一亮,啊,妈妈那长长了的长卷发啊,啊妈妈那新描上的漂亮指甲啊,啊妈妈那水嫩嫩的肌肤啊,啊妈妈那即便是瘦也没有瘦下去的胸/器啊,好一派波涛汹/涌气吞山河的架势啊啊啊啊! 不要问为什么我每次看到那高耸的部位就忍不住忙吞口水,爸爸不是一样么?难怪现在是越来越吃不饱了,小小的美洋洋用她此时的智商终于明白了,原来爸爸偷偷地跟她抢奶吃! 美洋洋鄙视地看了一眼爸爸,你闷不道德了!别以为你帅就可以抢我的奶! 不行! 美洋洋看着穿上的新裙子的妈妈,过来抱着她亲了又亲,她享受般地腻在妈妈怀里,用眼睛睨了那个眼睛还一动不动盯着妈妈的男人,看,你不是说这都是你的功劳么?为毛妈妈不亲你?妈妈还是最爱我的! 结果美洋洋发现爸爸的眼睛珠子转动了两圈,最后目光直接落在了她身上,美洋洋顿时觉得那眼神太歼/诈了,急忙张嘴要哭,哭是现在唯一的利器,结果她这嘴巴还没有张开,那个爸爸就从chuang上坐了起来,殷切地说要抱抱女儿,毫无意外的,这一抱,小洋洋光荣地一大早就从卧室移到了婴儿房,盯着小chuang上那晃动着的音乐吊偶玩具眼睛都成了斗鸡眼了。 坏爸爸!! 讨厌的坏爸爸!! 你又跟我抢妈妈!! 不准,不准了啦---- --------------------华丽丽分割线---------------------------------------- ---------------- 小洋洋满八个月的时候,舒然开始回去上班了,她已经在家肄业一年多了,再不出去工作,她对自己的工作都快生疏了。 当然她最舍不得的还是女儿,想着自己刚上班的第一天,手机就是每隔半个小时就往家里打,一听到女儿的哭声时就心疼得不得了。 助理林絮儿进来的时候舒然正好在接电话,刚才还在响起的键盘声音停了下来,舒然接电话的时候眉头还挑了一下,“她不吃米糊吗?昨天不是吃得好好的?” 洋洋从四个月开始就吃米糊糊了,现在一天的辅食也不少,不是烂面条就是一些融融的米粥,小家伙跟他父亲一样,一点都不挑食,很好养,基本上都是喂什么就吃什么。 今天倒是怪了,保姆说她不吃其他的东西,就喝奶,而且还是舒然早上走的时候挤出来放在冰箱里的奶,刚才抱着瓶子吃完了就开始大哭,还要吃! 舒然现在的奶水少了,应该是受了减肥的影响,她每天控制自己的饮食,一些高蛋白的食物就吃得少了,奶水也就慢慢地少了,现在也就每天早上能挤出200多毫升的奶,都不够孩子当零食吃的。 最开始减肥的时候,舒童娅就提醒过她,一般母乳期是最好不要减肥的,会引起奶水不足,但是舒然每天看着镜子里身材走样的自己就颓废不已,自信心都严重受挫,减肥那几个月她都没再出过门,都等到重量减下来之后她才重新融入这个社会。 现在想想,为了自己的身材而忽略了女儿的口粮,听着女儿那哇哇的哭声,舒然是心疼了。 “洋洋吃不惯配方奶?”林絮儿进来把文件夹放在舒然的办公桌上,问。 舒然太阳穴发胀,是听到女儿的哭声心里就有些乱,加上觉得自己这么快就丢下她出来工作,心里也难受着,“她正在慢慢地习惯,能吃一些,就是不怎么爱吃!” “孩子都这样的,习惯是需要养成的,慢慢的就好了!都说断奶的时候孩子会瘦的,洋洋不是吃其他辅食吗?别着急,她饿不着自己的!” 舒然听着林絮儿说得也有道理,便舒展了一下眉头,那小丫头是故意让她心疼。 之前舒然还说女儿是尚卿文上辈子的情人,肯定粘他得紧,结果事实表明,女儿是缠她缠得紧,每次都用那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看,让女儿在她和尚卿文两人之间选择一个抱,女儿会直接朝她怀里扑过来,大眼睛蒲扇似地眨一眨,好像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妈妈,我是跟你站在一条战线上的!这让作为爸爸的尚卿文极为受挫,实在是想不明白,小时候给她换尿布最多的是他,她在她妈妈肚子里跟她说话最多的也是他,怎么现在却一点都不黏他了呢? 这消息一说出去,张晨初就说肯定是你哪里做得不对,不然女儿为什么不亲你?尚卿文左思右想地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其实他最没有想到的就是,小洋洋同学认定了自己现在之所以连温饱都出了问题的真实原因是她爸爸抢了她的奶吃,所以,小洋洋是恨透了爸爸! 坏爸爸,每次都将我从妈妈身边抱出去。 坏爸爸,你还抢了我的奶,呜呜------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有一天半夜醒来的小洋洋正好看见爸爸在偷吃,呜呜----爸爸在偷吃! 妈妈,妈妈,你不要再把奶给爸爸吃了好不好,宝宝饿,宝宝吃不饱,哇哇---- 两个大人哪里知道小丫头的心思,只知道最近女儿是越发地黏妈妈,晚上不睡在妈妈怀里就大哭不止,而舒然一来心疼女儿,二来又怕影响到尚卿文的休息便让他去其他房间休息,可怜的尚先生已经连续两天睡客房了。 “我好像听到你在叹气?”甩着车钥匙进来的张晨初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尚钢董事长尚先生,觉得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尚卿文居然在唉声叹气的,“你怎么跟司岚一样,那家伙已经唉声叹气好久了!” 张晨初靠近了一屁/股坐在尚卿文桌子上,打着响指叫周嘉周部长送一杯咖啡过来,并在周嘉煮好一杯咖啡之后笑着接过了那杯咖啡,“咦,周部长好事将近了吧,什么时候发帖子可别忘记了我啊,好歹咱们也算是大学同窗四年,那些年咱们一起讨论过的足球,讨论过的男人女人,咱也算是一条路走过来的,是不是?” 周嘉咳嗽了两声,好吧,张大少现在是还没有从呈帝的办公室出来就一个电话打过来让她提前煮咖啡,这家伙会指使人的坏毛病一直不见改。 周嘉表情有些怪,咳嗽两声之后再张晨初打量的目光下表情有些局促,赶紧说外头还有事儿,转身就走了,留下张晨初唏嘘一阵,端着咖啡转身看着挑眉的尚卿文,“别告诉我你这个当上司的看不出来啊?人家周嘉从二十岁大学还没有毕业就进了尚钢给你打天下,现在芳龄都踩在二十八的尾巴上了,你好歹也牵牵线帮人家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想当初要是她跟我进呈帝说不定现在都是孩子他妈了,我呈帝集团里的好儿郎多的是--” “恩,像你这号人物你们呈帝确实是多的是!”尚卿文白了张晨初一眼,最近呈帝传出了有位销售经理家有贤妻,因为工作问题几个地方的跑,结果这一跑,跑出了三个情/妇出来,现在闹得是人尽皆知,好儿郎啊,还真跟呈帝干房地产的接轨了,房子是几套,女人也有几个! 张晨初不依了,能不能别啥事都扯上他啊,他最近已经消停了好不好?张晨初是不会承认因为艾女士从国外强势回归,他以前那么轻松自在的日子从此到了尽头,都说家里有个女人是好的,但是这个女人是个强势的妈,那么日子就过得不太美好了! “你也提醒一下关阳那个榆木木头,别每天就是工作工作,他也是个男人,换句话说也是你把人家给弄成现在这样子的,你给人家放个假好好想想人生哲理让他想通他也需要一个女人的道理行不行?” “张晨初!”尚卿文突然打断张晨初的话,在张晨初洗耳恭听的时候皱眉,“你压根就不该做呈帝的总经理!” 张晨初睨他,不做总经理做什么?我家三代单传,没我不行! “你该去街上拉皮/条!” 这些事情他也要管,他要是真要管也该去管管他那个部门里的那些单身光棍儿,手伸这么长伸到他尚钢来了,周嘉那心思关阳又不是不知道,真当他是榆木脑袋,一个人的精明也不可能失衡到那种地步,真以为事业有成的男人情商就低?你都情商低到没下限了你是怎么爬上这么高的职位的?除了走后门尚卿文压根就想不到其他什么好理由来。 两个都是精明之人,只不过是没有说破而已,而精明之人情感方面也就更加缜密化清楚化,他们两个是尚钢的两把手,有他们两个在尚卿文也省心不少,撮合的事情他又不是没想过,那天宝贝儿百日宴上,舒然还悄悄地问是不是两人好事将近了,因为周嘉和关阳是一起过来的,坐的位置都靠在一起的。 尚卿文是跟关阳接触得最久的人了,不过也不代表着他们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能探讨一些有关女人的话题,他们又没有女人那么爱八卦! 张晨初在尚卿文那翻白眼的表情下朝他做了个鬼脸,从自己的钱包里翻来翻去翻出一张请柬来扔给尚卿文,尚卿文还以为是什么卡片,一接到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才挑眉开口,“也只有他能做出这种请柬来!” 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哪个商场的提货卡或是积分卡之类的。 请柬卡背面上有郎家的家徽标志,金色的家徽在红色颜色下显得很夺目,翻到另外一面,也就四个大字,欢迎光临,两个抬头名字都没有,想想这种事情也只有朗二货能干得出来,恩呵,还可以回收再利用! “有时候我也觉得老跟不上他那节奏!”张晨初无奈耸肩,吁出一口气来,神神秘秘地看了尚卿文一眼,“听说,这也是一场选妃宴!” 郎家二少的三十岁生日,郎家广发请柬,时间就是一周后的晚上,隆重的晚宴! 朗润作为郎家唯一的继承人,却是d市里唯一一个没有跟任何女人闹出绯闻的男人,如今已经三十岁了,郎家人开始着急了! 尚卿文对润老二即将要遭遇到的事情无可奈何,朗爷爷放任孙子放任了三十年,朗润不像其他家族子弟早早的就被规定在了必须应该待的位置上做这做哪的,朗爷爷之前就说了三十岁之前你想干什么都尽情去做,但是三十岁之后,你就必须担当起家族赋予的责任来,所以之前朗润做外科医生,去社区小药店里卖药或是在实验室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一切朗爷爷都不管,他给了朗润最大的自由,但是现在,朗润就要三十岁了。 三十而立,说的不仅是事业,也包括家庭! 难怪张晨初说是选妃宴,恐怕场面是空前的! 尚卿文等张晨初离开之后便提起电话先是给订做礼服的设计师打了个电话,给舒然订了一套晚礼服,之前他收到了设计师最新的几个款式的礼服样板,作为白金客户,尚卿文能第一时间挑选订做,而且保证是d市唯一的一套,并且这位爱女儿的好爸爸还跟设计师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给女儿也订做一件礼裙,款式自然是跟太太的一样,这么有爱的母女装穿起来一定verynice! 郎家宴请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天,舒然工作有另外的安排不能在家陪女儿,尚卿文恰好在家,妻子不在家他便想着真好可以跟女儿亲近亲近,舒然走的时候还把尚先生精心准备的礼服放在了车里,跟尚卿文约好了她到时候下班直接去郎家,换衣服化妆之类的直接在办公室就搞定了,并且还要求尚先生把女儿打扮得漂亮一些,要知道他们的小公主还是第一次参加别人的晚宴呢! 任何事情在前面加上了第一次就显得格外的不同了。 尚先生先是陪女儿在二楼的儿童房里玩了一段时间,听见保姆说天气又要开始热起来了,小洋洋的头发有些长了,刚才太太走的急,她都没来得及跟太太说一声,什么时候给洋洋剪剪头发。 洋洋的头发不太好,有些稀稀拉拉的,还有些黄,为此两夫妻还以为是洋洋的身体缺了什么元素之类,后来舒童娅说舒然小时候的头发也是这样的,多剪几次就好。 尚卿文看着坐着玩玩具的女儿,锊了锊她那大约五六厘米的头发,确实黄黄的,岳母是建议剃光,但舒然觉得剃光了丑,所以每次都留了一小截,没有给洋洋留过光头。 尚卿文想了想自己现在也没事儿做,不如-- 小洋洋之前都是妈妈给剪的头发,因为这孩子从小就护头,尤其是不让陌生人碰,只有跟她最亲近的舒然能帮她剪! 尚先生一想这些就蹙眉了,这怎么行呢?爸爸也是你最亲近的人啊! 聪明的衔着安抚奶嘴的小洋洋感受到爸爸那勾唇的笑容,不由得眼睛眨眨,随即流出一串亮晶晶的口水来,完了,完了! 恶魔来了! --------- 当晚的郎家宴会,舒然的车早停在了停车场,她没有先进去,而是坐在车里等丈夫和女儿,结果却只等来了尚卿文。 女儿呢? 尚先生无比绅士地挽住尚太太的手,告诉尚太太说很遗憾女儿困了他走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 啊,尚太太还真是遗憾了,不过想着女儿已经睡着了也不好将她带过来的。 当晚在参加完晚宴之后回到家一进门就去找女儿的尚太太发现女儿头上戴着一顶小花帽,正要夸赞女儿戴着小帽子可真漂亮,结果女儿一看到她就哇的一声哭出了声,舒然急忙抱过来问这是怎么了,保姆朝尚卿文那边看了看,什么都没说,这边尚卿文摸了摸说大概是女儿醒来没看到你所以就哭了,说着冲着女儿笑了笑便上楼,只是尚先生还没有走完楼梯就听见底楼响起一阵尖叫声。 “尚卿文,你把女儿的头发弄成什么样子了?” 已经脚底抹油迅速远离了波及区的尚先生抬手抹了一把额头。 那个,那个,老婆,其实,剃头发的工具不怎么好使---- ------这是今天的更新,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了---- 【后来的夏末】28:爸爸的脸皮 ------------ 自尚先生把女儿的头发捣鼓成了‘梅花头’之后的未来一个星期里,美洋洋同学一看到尚先生不是憋着小嘴就是哇哇大哭,那眼泪水珠子是毫不吝啬地扑面而来,把尚先生是生生地定死在了三步之外。( !# 不仅如此,美洋洋同学还把妈妈划定在了她的领域之类,可怜的尚先生不仅不能靠近女儿,连女儿她妈也不能靠近! 敢越雷池一步,我哭给你看! 尚先生为此又是懊恼又是后悔,而且还怕怕的。 为嘛,因为他发现最近妻子老是盯着他的头发看,有时候手里摸着一把剪刀卡擦卡擦,他就老感觉妻子将他的头发锁定成了目标。 舒然则得出了总结,女儿被他爸欺负得有了心理阴影,尚先生大呼冤枉,不过在面对老婆大人的灼灼目光时眼睛是又忍不住地左飘飘右看看,那个,我想给她弄个足球造型来着,结果----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弄成了一个四不像!”舒然抱着戴着小花帽的女儿坐在对面吃早餐,保姆给洋洋准备了香喷喷的米糊糊,小洋洋在妈妈怀里乖乖地吃着,小勺子刚到嘴边,她的小嘴就张大着接着一口吃了下去,末了还眼巴巴地瞅着小碗,小手在虚空中抓了抓,要,要-- 舒然看着小花帽边缘被剃光的头皮,不由得哀怨得看了尚卿文一眼,你说你剪头发就剪吧,好歹剪得能入眼一点,要不你直接剃光也行,但你剃得是一块深一块浅,一团浓密一团稀疏,好好的一个脑袋被你弄得像坑坑洼洼的烂泥地,最惊悚的是头盖骨最前面的那一块,医生说小孩子那一块骨头一般要两岁左右才能长合,平时天气稍微凉一些都要用帽子遮起来,就怕吹了风着了凉,所以舒然在剪头发的时候最前面的那一块都是留着的,这个爸爸一来直接把前面给剃光,但又不是全剃光,就中间一块儿剃了,两边的头发还留着,舒然看到的第一眼就类似于封神榜里的雷震子那发型,中间空白的光溜溜的,两边有头发,天,她的女儿是淑女啊,被这个无良奶爸给折腾得-- 难怪女儿在见到她的时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尚爸爸则解释说女儿不配合,他这才剃了第一刀,女儿就大哭起来让他没办法再继续剪下去了! 舒然为此为女儿打抱不平,她要不哭你还以为你的剪发技术超棒是不是? 尚先生只好摸摸鼻子保持缄默,额,说啥错啥! 眼看着边说话边喂女儿的舒然都快忙不过来,这米糊入口又不需要唇舌碾磨,入嘴就入喉,小家伙这几天胃口很棒,往往妈妈还没有舀第二勺她的双手开始吵起来了,她似乎对妈妈手里的勺子有了兴趣,张牙舞爪地伸出手就要去抓。 整装待发的尚卿文见状忙拿出另外一根勺子舀了米糊糊去喂女儿,并奉上了一个超级迷人的帅气笑脸,宝贝儿,乖!爸爸喂一口! 抢勺子没抢到的美洋洋同学一看到爸爸那张迷人的笑脸,手也收回去了,往妈妈怀里一靠,糊着米糊糊的小嘴不满地厥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尤其警惕,坏爸爸,不要企图用这张笑脸来迷惑我,我又不是妈妈,老是被你骗! 再一次被拒,尚爸爸悲催了,今天心情注定不美丽了,哀怨地看着女儿,第八天了哟,这丫头闷记仇了! 尚太太则眯着眼睛幽幽地说着,“尚先生,不介意我给你修一下你的头发?”我保证比你剪得好看!剃得比洋洋的头还要亮堂,保证有几百瓦灯泡的亮度! 尚先生是倒吸一口气凉气,放下勺子提着公文包就开溜。 惹不起的娘俩! -----------美洋洋分割线------------------- “有吃的吗?” 办公室里响起那道疲惫的声音时,舒然正在电脑前撰写一份古物出土鉴定文档,听到这个声音随即抬起脸来,看见了已经走了进来开始翻东西的甄暖阳。 舒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表,下午三点半! 这女人居然又忘记了吃午饭! “你等一下,我去帮你拿,别翻了,我办公室里不可能放吃的!”舒然从电脑桌前起身出门给甄暖阳找吃的,最近几个月舒然都在减肥,已经习惯性地不在办公室里放任何零食了。 几分钟,舒然端着一桶方便面过来,拿了本书往上面一盖放在了茶几上,“只有这个了!” 研究所里的同事们也经常加班,不是叫外卖就是泡速食方便面,就甄暖阳现在的饥饿程度来开,舒然觉得她未必等得了外卖送来。 甄暖阳躺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等泡面泡熟,疲倦的神色看得舒然也忍不住地蹙眉,有喜欢的事业是对的,但像这么拼命的不多见,当然她如果把甄暖阳拉起来说教估计说不到几句就会被她给绕进去,你舒然曾经不也是为了你的考古大业几天几夜的不休息么?咱都是同一类人! 三分钟过后,办公室里响起了甄暖阳吃泡面的声音,舒然坐在一边翻了翻资料,等甄暖阳吃得差不多了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暖阳,你跟朗润是不是那种关系?” 一周前的朗家晚宴上,备受瞩目的朗家润二少穿过一大群莺莺燕燕的淑媛们将站离得最远的甄暖阳拉了过去向宴会场上的所有宾客隆重宣布,这是我朗润的未婚妻! 舒然是一想到当时那个情景就觉得后脑勺一热,连站在他身边的尚卿文都‘啊’了一声,很明显,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那一场‘选妃宴’,甄暖阳被列为了一匹黑马,一鸣惊人! 回应舒然的是甄暖阳喝泡面汤的刺溜刺溜声,一大碗的泡面甄暖阳连汤一起喝了个精光,不慌不忙地放下手里的纸碗,眼睛平静地看向舒然,“什么关系?” 你们觉得会是什么关系? 舒然耷下了眼皮子,好吧,我就知道你会说这样的话。 舒然把茶几上收拾了一下,甄暖阳把她的沙发当chuang躺了,在舒然去扔垃圾的时候闭着眼睛平静地说道,“你觉得的那种关系是不可能的!” 舒然转身的时候,刚才还在说话的甄暖阳已经睡着了! 舒然手里还拿着泡面纸碗,轻轻笑了笑,不可能的?她记得最开始跟尚卿文在一起的时候有大半年她都在自我催眠,这种关系式不可能有结果的,可是这个世界还真奇妙,你越是觉得不可能的越是容易出现,就像她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会跟尚卿文真的走在一起,也没有想过其实看似不和/谐的两人深入相处之后才知道是真的能溶为一体的。 不可能吗? 舒然想着在宴会上朗润的表情,不由得忍不住地笑了笑,拭目以待! -----------美洋洋分割线---------------- 美洋洋是从半岁的时候开始长牙的,随着长牙季的到来,她的口水也越来越多,往往是笑的时候口水直掉,哭的时候掉的口水比泪水还要多,为此尚太太买了不少的口水兜,专门用来兜住小美女那亮晶晶的口水。 而最先发现小美女咬人的也是尚卿文,这孩子跟尚卿文亲近是在剪发风波之后的第九天,小宝贝再怎么记仇但还是被有心计的尚爸爸给攻破了阵营。 当然这缺不了爸爸每天的刻意讨好,小美女想要做什么都一概应允,各种讨好手段都用上了,让尚太太都唏嘘不已,经常在尚先生的脸上,手臂上或是肩膀上发现有几颗小牙印,为此两夫妻还正面讨论过,舒然觉得孩子牙齿痒就该用咬胶,哪有像他这样的,她想咬就咬,养成习惯了,今天早上都咬了她的手指头,把舒然疼得大叫出声,别看孩子笑,咬着肉可疼了!而且这孩子先是一脸笑嘻嘻地要跟你亲亲,脸挨着挨着一口就咬下来了,让人始猝不及防的一疼还留下一大泡黏滋滋的口水。 舒然最近都不敢抱女儿了,没人抱的小洋洋只好赖上了爸爸,而尚先生觉得这可真是培养感情的大好机会,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咬吧,咬吧,不就疼一下吗?大男人还经不住这么一咬? 于是,有好长一段时间,关阳都看到尚总的脖子上有牙印,要不在脖子上,要不就在脸上,而不知道实情的人看着尚总每天脸上顶着几颗牙印上班,心里就在惊悚,妈呀,尚太太好威武! 而流着口水的美洋洋眨巴着眼睛深思,爸爸的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接下来便是一篇美洋洋成长记,字数不会很多,作为正文番外的大结局,正文番外一结束,将是林雪静和司岚的番外了,呵呵呵,大概就在明天,呵呵呵!等待的小伙伴们,你们期待已久的闺蜜番外将要拉!!!---- 【后来的夏末】29:你是我的小 ------------- 美洋洋档案:出生于2月28日,农历大年三十跟初一交界点,小名美洋洋,小美女,大名--尚夕妍! 大家有没有被我这漂亮的外表所惊艳到?有木有?? 我出生在除夕十二点,为此我的名字中间有个‘夕’字,从我懂事以来我时常为我的生辰时间而懊恼,为嘛为嘛?第一,我这个时间是特别特别好,因为爸爸告诉我,除夕夜钟声响起的时候我呱呱坠地,我就是他们最美好的新年礼物,但是我也为此有了一个十分响亮的别名。〔 !* 尚十二! 这个让人咬牙切齿的名字是晨初叔叔给叫响亮的,因为他每次一来就捏着我的鼻子‘十二十二’的叫,有木有搞错,我是淑女啊淑女!怎么可以配以如此身份不相当的名字呢? 而晨初叔叔还缺德得把最新开发的楼盘命名为“尚品十二”。 我抗议,但是自古以来抗议都是无效的,我悲催地顶着这个名字已经有,五年了! 我叫美洋洋,咩--我今年五岁了! 我的爸爸是个帅气得掉渣的男人(其实在我看来,能下厨做饭的男人就是帅男人,老爸就是其中一个!)!我的妈妈是个漂亮又能干的女人(俗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那一类型的人物),她不仅时尚漂亮而且还备受那群大哥哥大姐姐们的尊敬,当然也更是我的楷模。 向舒教授敬礼!{小手高举,两眼肃穆,一脸崇拜的} 妈妈是我的榜样,她从我能听懂话的时候就教导我做女人首先要‘自律’,咳咳,虽然我还没有正式步入‘女人’这个行列,但是我很高兴妈妈是这么地有远见而且又是如此地尊重我,看,她把我当一个‘女人’,而并非一个女儿! 当然这种‘自律’包括很多方面,当先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要学会打扮自己,我有个漂亮的妈妈有个时尚的外婆,每次看着她们如同姐妹花一样地站在一起,我就忍不住地惊叹,虽说岁月不饶人,但是,能留住的岁月为毛不狠狠地抓住呢? 所以,我从小就耳目熏染,女人,是要注重外表的! 我四岁开始练舞,因为妈妈说当年她就是这么小的时候开始练习劈叉练习芭蕾,而且妈妈还说了练舞可以锻炼一个人的气质,当然,我也不会忘记妈妈说过的重点,最主要的气质来源于内心的修为。 外貌+气质+修养=淑女! 可是写到这里我不由得要叹息一声,并在‘外貌’那两个字上画上一个叉叉,为嘛?我已经破相了! 说起来可真是人神共愤,这都是我那帅得掉渣的爸爸干的好事儿! 我两岁的时候爸爸喜欢上了一种特别的运动,那就是把我当抛物体往半空上抛,但是爸爸呀,你抛上去就要记得把我接下来啊,他倒好,抛上去之后,忘记把我接下来了,为此我重重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如今虽然是看不到当年那鼻血横流惨不忍睹的场景,但是我这额头上的疤痕那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 爸爸为此还做了解释,好吧,姑且算是解释,他说刚把我抛上去,一个喷嚏来了,他顾着打喷嚏,一时间忘记了被抛开的我! 嗷,还有跟我一样悲催的人么?有木有? 都说女儿是老爸前辈子的情人,我想,八成是前辈子我欠他的,这辈子才被他欺负得这么惨! 惨的不仅是我的外表,更悲催的是那些连妈妈都不知道的黑暗经历,妈妈可能一直都不知道我吃过了爸爸做过的多少黑暗料理,但凡妈妈每次出差,爸爸亲手做出来的新品第一个就拿我来做实验,好吧好吧,好歹这些东西还能吃吧,最可恨的一次我一次感冒了鼻涕横流,都流到嘴巴边了,老爸不拿纸给我擦也就算了,还一脸含笑着鼓励般地看着我,“闺女,你要不试着尝尝那是什么味道的?” 嗷,二货爸爸! 嗷,二货的我居然真的在他的鼓励下伸出舌头舔了舔! 嗷-------- 我觉得,我跟老爸不是一个世界的!! -- -------- 对了,还要跟大家介绍一位帅气的小哥哥,不过这位哥哥呢-- 性子,有些怪! 我四岁那年,静姨从国外回来,身边就有这样一位小帅哥,当时我无法形容妈妈的那种表情,但我发现,妈妈在抱那位哥哥的时候,忍不住得哭了! 我想,妈妈一定很爱很爱那位小哥哥,就像静姨爱我一样! 所谓爱屋及乌,妈妈喜欢,自然我也会喜欢,谁叫我跟妈妈是始终保持同一个战线的呢?咱们娘俩不仅穿衣服品味一样,喜好一样,连喜欢的人呢也姑且算是一致的吧! 再说,那位小哥哥,确实长得帅!(美洋洋咬着手指流口水!) 静姨工作很努力,也很辛苦,假期里都很少有时间休息,妈妈就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带我去静姨住的地方,让我陪小哥哥玩,只不过小哥哥不怎么搭理我,总是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有时候我热情过了他还会用眼睛瞪我,这让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宇宙超级小美女自信心严重受挫,不带这样滴,你好歹用稍微善意或是赞赏的目光看我一眼啊! 还瞪我,还瞪我-- 再瞪我我把你吃掉-- 我当时就这么想了,也冲动得这么做了,然后小哥哥手背上就留下了几颗深深的牙印。 我咬,我咬! 但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没哭,只是显然被我举动吓住了,额,倒也不是吓住,只是冷静的眼眸里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等我被他看得浑身都要发毛的时候松开牙齿时,他从地板上爬起来往外走。 嗷唔,妈妈就在客厅,他难道要去告状? 不要啊,帅气的小哥哥,大不了我让你咬回来嘛!你想咬哪儿都行! 结果,追出去的我没见到人,只看到妈妈在客厅看书,见我出来便抬头笑了笑,嘘了一声,洋洋,哥哥睡觉了,你别闹,知道吗? 睡,睡觉了? 难道是我那一口咬得太狠,把他疼哭了但他又死要面子地不敢在外人面前哭出声所以躲回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地哭? 额,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其实不太大! 没瞧到他刚才狠狠瞪眼时的彪悍劲儿? 完全跟平时表现的就不一样! 我觉得妈妈是被他平时里表现出来的文静气质给骗了,他很凶,恩,是很凶的!比灰太狼还凶! 可是妈妈在背地里瞧瞧跟我说,要让着哥哥一些,我问为什么呀,不都是哥哥让着妹妹么?为毛我要是个例外啊?我没有哥哥姐姐护着也就算了,因为晨初叔叔说有兄弟姐妹多一些打起架帮忙的人都多一些给你当后山的人自然也多一些,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哥哥,我这正要想办法靠靠,结果还要我这豌豆公主来保护他让着他来着,额,谁保护我让着我呀? 妈妈却摸着我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说,哥哥身体不好,你身体这么棒,你是不是应该让着哥哥呢? 好吧,谁叫我同情心泛滥了呢! 不过,身为哥哥的帅哥确实身体素质差了些,因为他比我还矮一些! 唉---- ---------- 虽然这个老爸天生跟我不怎么对盘,但是这也一点都不影响他是个好丈夫的事实,我妈说了,爱这种东西必须得经得起岁月时间的洗礼,那不是三分钟的热度,经得起考验的爱能长久。 我赞同,我举双手双脚地赞同! 因为我见证了爸爸爱妈妈的各种浪漫经历,当然这些都比不上晨初叔叔说的那个什么‘五亿小铃铛’那么惊天动地,晨初叔叔的手机里有一张照片,在漫天雪花中金色的铃铛之下一男一女相拥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我不用猜也知道,只不过看完照片再看看桌案上的几盘小菜我不禁忧伤而起,男人在追到女人之前跟追到之后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哦,爸爸,你在追妈妈的时候可真是用心良苦,那么多的小铃铛一夜之间就满了半边天,还是小王子里面的那五亿小铃铛,好罗曼蒂克啊啊啊啊啊! 但是,爸爸,为毛现在妈妈过生ri你几盘菜就轻松打发掉了? 妈妈,你为毛还吃得那么开心? 嗷嗷嗷嗷,爸爸玫瑰花也没送,什么礼物也没送,就下厨弄了几个菜就把你解决掉了。 嗷-- (尚先生翻了翻白眼,你怎么知道没买?我们的卧室里你去过了?你老爸我连地毯上铺着的都是空运过来的新鲜玫瑰花花瓣,你个丫头,男人的浪漫就你这个年纪是不懂滴!) 美洋洋再次表示,爸爸妈妈的世界,我可能真的不太懂! 如果真要用一句话来总结爸爸对妈妈的爱,那么--(美洋洋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晃动着两条小腿!) 沉思! 咳咳,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这是正文番外大结局,明天开始写林雪静跟司岚的番外拉,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 【隐形的稻草人】01:刻进他的 【(读者们请注意,司岚的番外开始时间是在四年半后,也就是美洋洋同学快要到五岁的时候,这个时间段在正文番外里只有寥寥几笔的介绍!现在是详细地写!)】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忽然我乱了。『 !#---徐志摩】 -------------------------- d市七月的天气已经让人受不了了,白炽的火浪一/波卷着一/波地把整个城市都笼罩了进去,即使是时不时吹过的风都是热乎乎的,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 今年的夏天有些与众不同! 跟室外的热浪滔天不同,这栋高级的写字楼里,安装的中央空调吹出的冷空气让刚下车就疾步步入大楼的人们忍不住地觉得身心气爽。 “时间快到了,我马上上来!”挂断手机的女子一身ol职业套装,手里还提着公文包,一身装扮干净利落,干练而自信地站在电梯内,上升电梯直达顶楼,在电梯里她争分夺秒地整理自己的思绪,因为待会她要例行公事地向她的顶头上司汇报工作。 上司是个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处理事情的果断和珍惜时间的程度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都恨不得跪地膜拜了! 阮妮走出电梯便径直朝执行总裁办公室走去,推开办公室的门,室内的净化空气让人联想到了大森林里的自然气息,室温是最佳温度,空调释放出来的净化粒子让室内的空气净化的同时,低音量的设计也让整间办公室显得安静异常。 阮妮抬脸看向了办公桌那边,那边坐着的男人身形伟岸,正低着头写着什么,他惯用左手写字,干净而修长的手指轻握着钢笔的一段,落笔有力而潇洒,在他身后是宽敞的落地窗,阳光撒进来,他那完美的侧脸便被浸在了一片暖阳之中。 认真的男人往往是迷人的,尤其是如此有魄力的男人! 但是,如果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那么难搞的话! 阮妮心里微叹,这恐怕是全公司所有仰慕他的女性共同的认知。 阮妮人已经走到了办公桌前一米的位置,站定,利落地翻出了手里的掌上电脑,做好了汇报工作的准备。 站在离办公桌一米的位置汇报工作,这是他规定的距离。 不等她轻声开口,低着头写字的男人已经抬起一只手,示意她可以开始了,阮妮点头,开始汇报这次在国外特殊商务会议上的重要报告,她用词简洁,没有长篇大论的华丽辞藻,简洁而流畅,一个报告不能超过一刻钟,她点到即止,在按上掌上电脑时,她抬脸例行公事地说道:“司总,今天晚上张少之约地点在景腾!” 阮妮说完,表情虽然平静,但心里却在叹息,景腾,是个烧钱的地方! “另外,司总,简小姐邀请您明日中午十二点共进午餐,地点在金沙私菜餐厅!” “嗯!”办公桌前坐着的男人将钢笔的盖子套上,一拧,抬眸时眼底光冷敛平静,“我知道了!” --------华丽丽分割线-------------- 夜,总算是有微凉的气息了! 景腾高级私人会所! 专属停车场上一道银辉一闪而过,一辆保时捷跑车在特殊的位置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的男人轻车熟路地朝大门口走去,守门的侍者恭敬地替他拉开了门。 “岚少爷,张少等候多时!” 司岚走进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乌烟瘴气了,走到门口的他目光沉敛地朝一个角落看了一眼,张晨初在一群美女簇拥下玩纸牌,跟他玩对家的是才回国的邵兆莫,张晨初看见他来了,随即拍起了巴掌,“来来来,伺候好我们的司大少,今晚上谁能爬上他的龙床,重重有赏!” 张晨初一声令下,美女们纷纷起身迎了上去。 邵兆莫玩着手里的牌瞟了一眼张晨初,笑,“我就说为什么尚卿文不来呢?还好他没来,不然来一趟这里回家就得跪遥控器了!” 张晨初眼睛一翻,“咱能不能不说那个妻奴?他家现在是女权至上的国度,一个舒然,一个美洋洋,我就说生孩子还是生儿子的好,看看他家就知道了,完全倒退到了母系社会去了!” 邵兆莫笑得一阵咳嗽,好吧,咱们姑且把你说这话的原因归结到了一个词上,那就是‘嫉妒’。 这还是尚卿文说的,你张晨初三十七了还光棍一条,你说这话就是嫉妒,老男人的妒忌总是来得这么赤果果的! 张晨初好似看懂了邵兆莫眼睛里的意思,随即一挑眉,“润老二三十四了还不是光棍着,司岚三十五了不也是光棍一条?”说着看向邵兆莫,邵兆莫把手里的牌一放,双肩一耸,“我三十三了,可我就要做爸爸了!” 比老?谁最老? 张晨初是一阵倒吸气,好,好,这厮纯粹是找打来着! “我借用一下洗浴室洗个澡再回家,我太太对这些香水过敏!”邵兆莫起身施施然朝另外一个房间走去,跟司岚擦肩而过时,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他可是要急着回家陪太太,只不过被张晨初这家伙缠着不放,好在司岚是过来了,他也能找机会溜了! 邵兆莫是两年前结婚的,妻子也是个律师,他们因为一个案子而结识,妻子是被告辩护律师,他是原告律师,两人说起来还真是不打不相识。 门口的司岚不动声色地从这群莺莺燕燕中间侧身而过,淡定而从容不迫的样子让迎上去的美女们都目露崇拜之光,司岚却越过这些人直接坐在一个比较宽敞的位置,刚才邵兆莫位置的旁边,一坐下来便有女孩子试探着坐了过来,见他没有排斥便更加大胆地倾身向前,乖巧地端着酒杯递到他手里。 张晨初摸着鼻子看着躺坐在沙发上的司岚,司岚此时一手端着酒杯,轻轻晃动时,目光淡幽幽地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女孩子一身雪白的束/胸短裙,胸口被挤出来的乳/沟在隐隐再现,头发是酒红色的微微弯曲着,朦胧的灯光下,女孩的脸透着瓷娃娃的粉黛色,他躺坐着没动,晃动酒杯的手微微一停顿,目光淡淡地扫了女孩子一眼,那女孩子被他投过来的目光吓得急忙缩回了手。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却让司岚的眸光微微一动,心口因为牵扯到了那积压已久的悸动,薄薄的唇瓣随即轻轻一扬,磁性的嗓音响了起来,“名字?” 他一向惜字如金,一向对这些围在身边的女人不会多看一眼,今晚上倒是特别了,开口问对方的名字。 女孩子受宠若惊,抬脸看着那张没有起任何波澜情绪的脸,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帝王的睥睨,居高临下的压迫力让她看上一眼都觉得心惊胆战。 “我叫安静,平安的安,宁静的静!” 安静,静-- 司岚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凉冰冰,但似乎是因为这个名字而让他眼底冷沉的光有了一丝异动,张晨初见他这副样子,笑着凑过去,伏在他耳边,被他嫌弃地移开了脸,张晨初也不恼,而是坐在一边,把双/腿盘起来,幽幽一叹,“貌似还真就剩咱两光棍了!” 这是啥世道啊啊啊啊啊-- 连关阳那个榆木头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润老二又是个典型的工作狂,生理需求这种玩意儿早已被他抛诸脑外,他要不要女人都无所谓了,但是,人家好歹还有个挂名的未婚妻在,但他们俩---- 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能出来玩的人越来越少,以前都是四五个,现在,每次都只能约到司岚了。 张晨初还拿着酒杯子在沉思,司岚已经放下手里的酒杯,站了起来,双腿笔直的他站起来海拔也高,在张晨初那‘就知道’的表情下径直走出了包间,丢下一句,“出去透气!” 张晨初看着他的背影,挑眉,司岚,你今天也毛病了? --------华丽丽分割线---------- 夜晚中的景腾是d市最奢侈的地方,从包间走出来的司岚踩着奢贵的地毯一直往前,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一个人少的花台前,来这里的人个个挥金如土,紫醉金迷的渲染着另外一种奢华的世界,从包房出来,外面安静的空间让他也清醒了许多。 天气晴好,夜空里星子闪亮。 司岚仰头看着漫天的繁星,手里的雪茄燃了半截,呼吸时雪茄上的火星闪动着,腾起的白烟缭绕中,他微微抬高的脸保持着那个姿势,仰头凝视了许久,薄薄的唇瓣才微微地动了动,将口中的白烟低低吁出。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记忆就会越来越清晰。 清晰到-- 刻进他的骨,融进他的血!!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么么,还有一更,大概在下午,我写好就更新哈---- 【隐形的稻草人】02:对不起, ------- 张晨初从景腾包间出来的时候已有侍者恭敬地过来呈递上他的车钥匙,并轻声说着,“张少,岚少爷已经离开了!” 张晨初伸手揉了一下自己发胀的太阳穴,把车钥匙重新丢回侍者的手里,“送我回去!”说完他迈开了步伐,边走边问,“外面下着雨,你有没有提醒他带伞?” 侍者愣了愣,这个,岚少爷走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还是去问了门口的人才知道岚少爷在半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 *。 没有得到身后人的回应,张晨初停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下次记得提醒他一下,他这人最容易忘记带伞了!” 侍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开着车回家直接就进车库了,要不要伞都不要紧的吧? 大概是张少喝多了! --------华丽丽分割线---------- 明明是好天气,前一刻还是夜空星辰,突然之间就变了脸下起了雨,雨点砸下来,空气开始变得湿热起来,就像烙红了的铁器被水浸透,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连续晴了一周的高温天气,总算是有了降温的可能。 天窗自动合上,依然不影响车内人的视野,抬头看还能看到豆大的雨点砸在天窗玻璃上水花溅开的模样,夏季的雨势来得快而迅猛,车前窗的雨刮速度越来越快,头顶的天窗玻璃被雨水浸湿成水帘。 如此大的暴雨,车的主驾驶的窗户却是开着的,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看着前面堵着的车已经排成了长龙,汽车鸣笛声和暴雨落下来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雨水的湿气冲刷掉汽车刺鼻的尾气,天际之上一道闪电将浓黑的夜幕划开,他抬眸,视线透过车前窗的玻璃看向了天空上的闪电。 “滴滴滴----”身后的车辆在不耐烦地催促着,谁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是红绿灯,一堵就是半个多小时,大周末的又是晚上遇上这样的事情有些堵心。 车里亮起了一小簇蓝色的火焰,司岚点燃了手里的香烟,不慌不忙地靠回座椅,将夹着香烟的那只手往车窗边放着,看着点燃了的烟头在夜风中被吹得一暗一亮。 有下车踩着水冒着雨前面探视的车主回来了说是前面发生了一起追尾事故,三辆车追尾,而且还有人的车坏了堵在前面了,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还在处理中,怕是还要再等上一会儿了。 雨越来越大,不少车都熄了火坐在车里等着,司岚的一支烟已经抽/完了,听见前面传来的说话声有些不耐烦地抬起脸朝那边看了过去,大雨中,有人撑着一把伞,脚步有些不稳地绕到了车前的位置,啪的一声车前引擎盖被打开,撑了起来。 那辆白色的国产小轿车跟他的保时捷中间相隔一辆车,那人推开驾驶室的门下车时伞遮住了脸部的上半身,但下半身的裹/臀包裙之下的那一双长长的细腿表明了车主人的性别。 是个女人! 司岚的目光慢慢地收了回来,目光在那辆车的车尾部的玻璃上看了一眼,路灯下隐约看到车里摆着几件布偶娃娃,一看这种装饰布置就知道驾车人的性别了。 前方处理事故的车辆被移开,等候多时排队的车辆开始发动,其他两排的车辆已经开始动了,但是惟独这一条道,那辆白色的轿车挡住了! 该死的! 两边道上的车都完全疏通了,这条道后面排队的车开始疯狂地鸣笛,不少人冒雨把头伸出车窗对着前面大喊,“干什么啊?到底走不走?” 不少车开始往两边的车道挤,保时捷前面的那辆车成功挤入左边这条道,前面已经空了个位置,司岚的车缓缓向右,看着右前方的车道已经空了,后面也没有显示过来的车,保时捷刚往右移了一点,就听见身后有车呼啸而来,后面冲出一辆车急速而过,司岚的右转向灯还一直闪着,紧接着一道黑色的光影从车窗刮过,保时捷的车前灯就被刮歪了,直接翻了面,镜子好像碎了。 那辆黑色的越野车直接从保时捷的右边呼啸擦过,轮胎溅起的水花飚了保时捷一车窗,坐在车里的司岚因为没有关窗被溅了一身的水。 靠-- 在d市居然还有这么横的车! 混蛋! 司岚发动车直接从中间道穿到了右边道,不知道是哪来的烦躁情绪一踩油门就飚了出去,谁tm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溅老子一身泥! 保时捷一轰油门冲了出去,溅起的雨水比刚才那辆车的力道更大地飞向旁边的那辆车,停在中间的白色轿车前,引擎盖大开的前方,被车刮过闪过的风吹翻了那把伞,伞面直接翻上了天,手指还没有来得及勾住伞柄上绳子,那被刮翻的伞就脱离了手心。 “啊,混蛋--”一声尖叫在雨中响起,司岚很奇怪自己的车都跑出了这么远了居然还能听到后面那人的叫骂声,女子尖细的嗓门穿过轰隆的大雨,听起来是既抓狂又愤怒的。 司大少刚才心里的郁结之气突然好了一些,恩,还有比我倒霉的! “王八蛋,我咒你开车撞墙!”一身都湿透的女子对着那辆远去的越野车大吼一声,站在原地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看伞被刮到了路边,连伞也顾不上去捡,赶紧将车的引擎盖给盖上,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喘了口气,连连被两辆车飞驰而过的雨水溅过来,她不仅身上湿透了,连脸上都是。 现在的人是什么素质啊? 刚坐上车避雨,放在座位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了。 “林雪静,你这是哪门子的放鸽子法?我都来了快到一个小时了,你怎么还没到?”电话里的语气也不是质问,倒像是开玩笑。 “我的车抛锚了,在宝带路西,我正在等拖车的来拖车!”林雪静说着边‘呸呸呸’地吐掉嘴里的水,感觉还有些沙质的脏东西在嘴巴里,急忙掏出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漱口。 十几分钟后一辆红色的奔驰车停在了路边,车窗一开,舒然看着那女人正在跟拖车师傅说着什么,等她交待清楚了,坐上车,舒然凝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你身上都能拧出好几斤水来了吧?” 林雪静喘了口气,忙拍了拍舒然的手,指了指拖车走的方向,“跟上跟上,我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车买了开了还不到两个月就抛锚了,这也太坑爹了,她刚才已经跟4s店的人取得联系了,要求现在马上给她弄清楚,几万块钱的车也是车,新车就出了这样的问题,这可不是件小事儿! “待会去取不就行了?”舒然想着不是要去吃饭吗?这去4s店,今天晚上是肯定没饭吃了! 林雪静低着头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一边整理一边在心里低咒那两个开车的混蛋,听见舒然这么说语气认真地说道,“你应该是看到过4s店的汽车维修工喜欢在车上动手脚的报告吧,在4s店过夜的车都不安全,那些人不是把车用作私用,就是为了修其他车把你的车零部件拆下来试用实验,这已经算是轻的了,严重点的给你在其它地方动点手脚出了事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了我的生命着想我必须看着他修!” 舒然一边开车一边听着林雪静的说辞,忍不住挑眉,“你别告诉我你还懂这些?” “我买车之前是做过一些功课的,简单的还是懂!”林雪静笑了笑,不懂就学,遇上事儿可不能因为不懂而傻瓜了!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位修车师傅?”舒然想了想征求林雪静的意见,“定期帮卿文打理车辆的那位技师是个不错的人选,我们家车库里的那些车都是他保养的。” “免了免了,你家里不是法拉利就是林肯越野,我这辆车还没你那些车一个零部件值钱,别浪费了资源!”林雪静说着笑了笑。 车被送到4s店的维修车间,舒然把车停到了一边,那边林雪静在跟维修的师傅谈论起来了,大概是在说车子抛锚的事情经过,舒然看着围着车头转来转去的好友,她对自己一身湿透的衣服是毫不在意,嫌长长的湿头发碍事,扯了手上的一根橡皮经扎成一个马尾,大概一个小时过去了,坐在车里看书的舒然刚挂了女儿的电话,美洋洋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说爸爸已经来她房间里来了好几次了,第一次的借口是说有本书不知道放哪儿了,让她打电话问妈妈,第二次是说新买的那条领带不知道挂哪个地方,让她问妈妈;哎呀,烦死了!他就不能自己问妈妈吗? 舒然哪里是不知道尚先生心里想什么,她走之前说的十点钟之前就回家,现在眼看已经过了十点钟,他在一刻钟之前打了电话来的,现在是觉得不好再打,所以找理由让女儿来催了! “洋洋,你跟爸爸说我十一点之前回来,让他不要等!” “啊--?”电话那边的美洋洋心里嘀咕,抬脸看着站在门口穿着睡衣的爸爸,把电话拿起来嘟了嘟小嘴,喏,爸,你听到了吧,妈妈待会再回家!美洋洋看着爸爸那微蹙的眉头再联想到此时外面倾盆大雨的,爸爸等不到妈妈回家是不可能睡着的,唉,看着爸爸那被遗弃了的模样,美洋洋在心里叹息,可怜的爸爸! “可以了!”林雪静走过来吁了一口气,舒然把手机收起来,“刚才你说要换雨刮的,换了吗?” 林雪静憋了一下嘴,“无骨的雨刮他们这儿卖一百块,网上一副也就十几块,我自己买了换了就好!”说着她询问舒然现在是什么时间了,舒然告诉她快十点半了,林雪静神情一变,赶紧从舒然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拿了自己的包,“欠你一顿饭,改天再请!” “哎--”舒然一把抓住好友的手,“刚才承嘉已经打了电话过来了,他让你忙,他自己已经睡觉了!” 抓住包的那只手停顿了一下,林雪静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温软的笑容来,但这笑容却让舒然看到了点滴的辛酸,那是心疼的,又无奈的--! 林雪静把包包拿在手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我觉得我还没有他勇敢没有他坚强!”说着她朝舒然点了一下头,“我先回去了!” “雪静,魏阿姨那边--”舒然欲言又止,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魏阿姨说,林雪静已经回d市两个月了,她还没有回家一趟,魏阿姨和林叔叔都以为雪静还在伦敦没回来! 背过身去的林雪静脊背紧了紧,“我最近工作也忙,刚调过来工作环境还没有熟悉,等我在这边稳定了我会回家跟他们解释清楚的!”她说完转了身看着坐在车里的舒然,“然然,承嘉的事情--” “你放心!洋洋虽然年纪小但是她懂的!”舒然这一点还是很放心女儿的,更何况女儿知道的本来就不多,舒然看着好友放心的表情,接着说着,“我是想提醒你,承嘉已经五岁了,他该上学了!” ------------- 白色的轿车驶出4s维修店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跟那辆红色的奔驰车驶离的方向相反,一路上林雪静都在想着舒然刚才说过的话,承嘉五岁了,该上学了,可是-- 方向盘被那双手捏得紧紧的,连她自己的唇瓣也被牙齿紧紧地咬住,都麻木到忘记了疼,车进入一个小区,因为小区内停车位紧张,她只能把车停在大门外面的空地上,伞在路上被刮走了她是冒着大雨跑到单元楼下的,进电梯时才发现自己的一双脚的脚后跟沾了雨水被高跟鞋磨得起了泡,,她疼得忍不住倒吸气,到了门口时摸来摸去也没有摸到房门的钥匙,她站在过道上将整个包都翻了个遍,只好蹲下来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找,却听见保险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门口站这一个短衣短裤的小男孩。 林雪静看着替她开门的孩子,顾不上自己一身的狼狈伸手抱住了他,先是亲了亲,说了一声‘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见孩子脸上没有其他表情,只是用那双清澈的双眼认真地看着她,并伸手摸了摸她那湿漉漉的头发和额头,林雪静这才想起了什么,急忙走进客厅,从沙发上面找到了助听器替他挂好,并再次认认真真地向他道歉。 “对不起,妈妈回来晚了,对不起!” 孩子脸上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挨着一脸湿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啊么么,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啊------ 【隐形的稻草人】03:我不是吃 ----------- d市,精益书城写字楼会议室! “这七月八月两个月正是书城的销售旺季,学生教师都放假,作为书城销售对象的主力军,一次别开生面的宣传扩大精益的知名度是必须的,宣传部负责构思筛选一些好点子出来,让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实施的可能性,把握住最佳时机才能事半功倍!大家集思广益,毕竟时间不多,有好提议的都可能拿出来,希望明天的早会会看到大家的好点子!” 精益每天早晨的早会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简短而干练。~ *~ 精益是一位英籍华侨在中国开办的连锁书城,现在在不少一线城市设有‘精益广场’,以大型书城为主,还有其他的一些涉及到教育的各种机构,精益从两年前进驻d市,短短两年已经成为d市的‘书城第一家’,因其管理者热衷教育,资助过不少学校,每年还向公益组织免费赠送教育书籍,一些大型的教育活动也有赞助,在教育界也算是颇有影响力,‘精益’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在d市站稳了脚跟。 眼下正是七月,书城进入了一年之中的销售旺季,七八月份正值学生暑假,选择在假期充电学习的人不少,也给书城的销售带来了一次盈利的高峰波段,最近书城的人流量大幅度增加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光是靠印发宣传单或是在醒目位置拉上宣传横幅这样的宣传力度还远远不够,他们需要再想想其他的宣传方法,争取把这宣传的影响力最大化。 “林总,往年咱们这边有过开办暑期兴趣小组班来吸引学生和家长的注意力,比如英语班,舞蹈班,绘画班之类的,去年的时候还开展过一次‘全民爱书运动’,就是在各大校区开展免费读阅的活动,效果还可以,今年--” “往年举办的活动我都仔细看过了,年年都有不同,所以今年我们也需要一个特别的宣传能够吸人眼球的活动!”林雪静说着轻咳了一声,端起了桌案上面的那杯温开水喝了一口。 大家开始议论开了,但林雪静明显是觉得他们还放不开,可能是自己新来的缘故,又因为自己过于年轻,所以领导层里的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表面上和和气气,但私底下却是能敷衍就敷衍,他们把这种宣传活动当做任务来完成,是能不能提高销售量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上一任总经理是在她调职过来后的第二个月离开的,走之前就在私底下跟她说了公司里那些人不好相处之类的,她都记在心里的,都是为了工作,她也没有特别想要针对谁,但这是她来这里的第一次活动,她也希望通过这次活动来向他们证明自己的实力。 四年的锻炼,能从精益一个最底层销售人员爬到这个位置,她林雪静绝对不是吃素的! 散会之后------ “啊切,啊切--”洗手间里连连传出几声喷嚏声,很快有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压抑的咳嗽声又响了几声。 “林姐,你没事吧?你这样子看起来很有事耶!”在洗手台边洗手的同事夏辉朝林雪静投递过来一个关切的目光。 “我没事,就是有些感冒,昨天去城东客户那边回来的时候正碰上那一场大雨,淋了一场雨!”林雪静抽了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鼻子,并掏出小巧的化妆包对着镜子细心得补起妆来,在脸上扑上一层薄薄的粉底稍作修饰之后,林雪静合上了化妆盒,对着对面的大镜子看了看自己的仪表,尽管脑袋在刚才的那几个喷嚏之后越发得沉甸甸的,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打起了精神。 夏辉是跟她一起从总部那边调过来的企划部职员,因为她跟林雪静一样是d市人,加上同事四年,两人关系还不错,这一次总部人事大调动,她们是一起递交调动申请的,很庆幸,两人都通过了。 “要扩大影响宣传力又要顾及到宣传费用的限制,光靠咱们财务预算还是不行的,得想办法拉一些赞助商提供赞助才行!”夏辉说着蹙了蹙眉头,眉宇间多了一丝焦虑,侧脸看着身边的林雪静,“林姐,你在d市还有能提供一些便利的朋友吗?” 洗手的林雪静正在打着手心里的洗手液泡沫,听见夏辉的话手顿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有!” 夏辉颓废地叹息一声,她们刚调回来,不仅身边的人因为换了上司不怎么合作,工作到也是做得过去,但是惟独少了那么一丝激/情,再加上又没有人脉关系,想要扩大影响力貌似有些困难了。 “没有便利是可以争取便利的!”林雪静把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对着镜子精神闪烁,她没有跟夏辉说,其实她也是认识几个朋友的,远的不说,就舒然一个人也就足够了,她绝对相信如果她向舒然提出跟尚钢借个名号宣传宣传,舒然一定会答应,而且以尚卿文在d市的影响力,这个宣传口号是足够的响亮,但是,这毕竟是她自己的工作,没有努力就得到丰厚的回报不是她的工作作风,人的潜力是在不断地逼迫之中挖掘出来的,她不会放弃任何一次努力提升自己进步的机会。 回到办公室,秘书内电告诉她,距离巡视书城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今天是周末,精益的惯例就是周末的时候管理层要去店里巡视一番。 林雪静挂了电话觉得脑子晕得不行,昨晚上淋了雨,晚上又熬夜看了一些报表,凌晨两点多才睡的觉,一早上起来就是这副浑浑噩噩的状态的,能熬过早会撑到现在她觉得已经是极限了。 浑身都瘫软无力的她是躺在办公椅上不需要几分钟就能睡着,但她才刚闭上眼睛,手机的提示音便响了起来,她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看到手机的闹铃备注跳出几个字来,‘吃药时间’! 吃药? 林雪静愣了一下,急忙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自己的包,拉开最外面的拉链翻了翻,果然翻到一盒感冒药,她把那一小盒的感冒药拿在手心,用手指捏了捏,半响才轻轻地笑了。 这个细心的孩子,不仅在她包里放了感冒药,还给她设置了闹铃提示。 药虽苦,但是,那种另类的甜,却甜进了心底! ----------华丽丽分割线------------ “人是很多,林总,您看,收银台那边付款的人都排起了长队了!”城东区步行街的精益书城,店经理在陪同林雪静一行人在店里走了一圈,“开始放假的时候,接到总部的打折文件,分店便开始打折促销,根据不同的书类打折的力度也不相同,畅销书籍的折扣要少一些!” 城东店是d市三家之一,还有城南,城西,在d市这个一线城市,精益设有三个书城,城东这家店是规模最大的。 一行人乘坐扶手电梯直下一楼,书城共有七楼,分类极为详细,林雪静跟陪同来的管理员每一层楼都看了一遍,酷暑季节,书城因为环境优美气候凉爽吸引了不少人的光顾,但是跟很多书店遇到的情况相同,那就是看书的人多,买书的人少! 他们也为此做了相关的问卷调查,参与调查的人有三成的人表示就现在网络的迅速发展电子书籍在网络中的运用,他们更喜欢用手机或是电脑看书,而喜欢买实质书籍的人是越来越少。 “你们去忙吧,我自己去转一转!”林雪静决定不要店经理陪同了,她自己去转一转,店经理见状有些迟疑,她毕竟是d市三个书城的负责人,让她自己去转是不是不太好?但林雪静坚持,店经理也只好退了下去,离开时告诉林雪静员工餐厅就在顶楼,午饭可以在上面吃,林雪静微微点头,心里却在好笑,怎么?还怕我给你挑骨头出来? 她是明白他们是什么想法的,为了应付上头的抽/查表面功夫是做得闷好,只不过她已经提前来了一个多小时了,在店经理接待她之前就来了! 当然,她怎么可能一来就把关系搞僵,要整顿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雪静也没打算在这里用餐,她就住在这边两条街之外的小区,她要抽时间回家一趟。 扶手电梯抵达第三层,第三楼摆放的书籍是有关生活服务类的书籍,生活厨艺,美容美发,花卉种植,宠物等等,她想着承嘉喜欢绘画,便想上第四楼去挑几本绘画的书籍,却在要踏上第四层的扶手电梯时看到了那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脚步一停,身后有人提醒她要不要走别挡路,她赶紧让开,快步走到一个书架旁,让那竖立在书架之上的书籍将自己挡得严严实实的,但她却还是踮着脚看着那道身影,熟悉的身影。 那是厨艺书籍区,对方是在翻阅一本菜谱,边看边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她长了白发! 她比以前瘦了! 她-- 妈------ 看书的魏妈妈是不知道就在她的身后,藏在书架子后面的林雪静已经泪流满面! ------这是第一更,么么,后面还有,今天有加更哟,大家推荐票,月票,留言都不要落下哈,么么,我继续码字去!------ 【隐形的稻草人】04:精益书城 ------ “剁椒鱼头需要这么的辣椒,哎,吃多了辣的对肠胃不好--”魏妈妈一手拿着一本川菜食谱,翻阅了几页碎碎念,手指翻过一页翻到一半停了下来,转头朝身后看,却只看到一排高高的书架子,奇怪了,老是觉得有人在看她! 林爸爸说她最近神经兮兮的,有些敏感,她也觉得自己确实敏感了,今天难得一天的休假,她不是选择在家睡觉补眠而是跑这里来看书,而且看的还不是专业护理书籍,专挑食谱来看。∥ ~? 这可能跟做厨师的在家很少做饭的道理是相同的,她从医院出来就不想再看有关工作上的一切书籍了。 魏阿姨想了想把书放了回去,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她从包里掏出了手机,而站在她身后书架子后面的林雪静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了起来,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林雪静是用极快的速度将电话挂断,人也从书架子后面朝另外一边大步走去,在楼梯间位置处藏了起来,捏着手机的手心都溶出了汗水。 楼梯间依然有人过路来往,用电梯的人太多,有一部分人就选择走楼梯上来。 林雪静拿着电话朝魏妈妈那边看了一眼,确定她正朝自己的反方向走,看样子是要乘坐下行电梯下楼,她便迈开步伐往楼上跑,一口气跑上五楼的洗手间,关上门的时候确定洗手间里特别安静才把电话拨了回去。 电话一通,那边的魏妈妈便有些歉意地说她突然想起给她打电话,也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时差,说你那边现在才凌晨三点多,你还在休息吧赶紧挂电话睡觉去! “妈,我--”林雪静蹲在马桶上,一只手紧握着手机,一只手则环胸将自己抱起来,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哽咽了,妈妈,我对不起你! “你嗓子怎么哑了?”魏妈妈在电话里问,“哎,林雪静,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又熬夜了?听你这声音就知道你现在压根还没有睡觉,你说说你,你到底做的是什么工作,需要每天熬更守夜的?” 林雪静眼眶一红,自己赶紧将手机移得离自己远了一些,用手捂住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对着手机话筒时她的声音已经多了一丝慵懒和随性,还带着故作的不耐烦,“哎呀妈,你也知道我这里现在才凌晨三点啊,我睡得好好的都被你吵醒了,你烦死了!挂了挂了,我还要继续睡觉呢!” “唉,你--”电话就这么被掐断,魏妈妈的声音消失了,而蹲在马桶上的林雪静却用双臂将自己紧紧地抱住,牙齿咬着了自己的胳膊,通红的眼眶泪水止不住地流。 思念就在她见到母亲却又不敢当面相认的这一刻爆/发了,她好想走过去抱抱她,跟她说一声‘妈,我回来了!’,可是她却没有勇气走过去,她好想爸爸,她好想回家,好想-- 这就是她回来两个月了还一直没有换电话的原因,打她的电话依然是国际长途,费用是国内电话费的好几倍,可她还没有换。 已经顺着扶手电梯到了底楼的魏妈妈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重重一叹息,这孩子怎么还是跟以前一个样,不行,她得跟林爸爸好好想个办法,让女儿回来! --------华丽丽分割线-------------- 江湾城小区,电梯抵达六楼,提着一只塑料袋的林雪静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对着虚空挤出一个微笑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才拿出房门钥匙将门打开,对着客厅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回应她的是阳台那边洗衣机搅拌着的声响,林雪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连鞋都没有急着换,大步走向阳台,看到了正蹲在地上将洗衣机的排水管压在出水口的孩子,阳台的出水孔刚好洗衣机排水管那么大,但因为口子不好固定,排水时老是漏出来,稍不留意就弄得满阳台的水,此时蹲在那边的承嘉用那双小小的手将那管口按着固定住,随着洗衣机搅拌颤抖,他那双摁着管口的小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他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因为一般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不会佩戴助听器,所以他也不知道此时身后站着人。 承嘉快五岁了,是个很**的孩子,他会洗衣服,懂得用家里的这些电器,会煮简单的食物,即便林雪静工作忙碌不在家的时候,他也知道该如何照顾自己! 林雪静看着蹲在那边专注做事的小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心酸在心里还没有被抚平,此时看到他,眼睛里再次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在看到水已经放干净了她蹲下身去把他抱起来,“让我来!” 承嘉明显是吓了一跳,看到抱自己的人是妈妈时他才反应了过来,指了指那台摆放在阳台一角的全自动洗衣机,小脸上涌出一丝小小的沮丧来,“我还不太会用!” 林雪静把他抱进客厅,取了干毛巾擦干净他的手,承嘉自己把助听器佩戴好,一扫刚才脸上出现的沮丧表情,冲着妈妈微微一笑。 “我来洗就好了!”林雪静说着看着儿子脸上那期待的表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可以教你,来吧!” 她的孩子还不到五岁,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还是在大人怀里撒娇玩闹,但是她的承嘉却早早地在学习着生活的要领,这就是生活,生活逼得人成长,它不会顾及你的年龄,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怜悯你,你要做的就是学,不会的就努力的去学! 这台全自动洗衣机是林雪静在上一周看到电器商场打特价的时候买回来的,全自动的洗衣机唯一的不好之处就是很浪费水,小承嘉也意识到了这个,所以在洗衣机旁边放着一只大桶,在装满之后实在没地方装了才排进排水管。 这些水还可以用来拖地冲厕所! 林雪静换了鞋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了洗衣机的说明书,说实话她把洗衣机买回来一周了都还没有仔细研究过,不过现在的家用电器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基本上都是看一眼就能懂,她之所以还把说明书翻出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多教儿子学几个字! 林雪静翻出那说明书,看着儿子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她知道儿子的求知欲已经不是两年前的程度了,他的知识面虽然受限,但是却始终保持着对新事物的热忱,其实承嘉现在能认识的汉字比一般的孩子还要多,因为最近林雪静发现,他会翻阅其他种类的书籍了,那些原本堆放在chuang头的儿童类书籍已经被他整整齐齐地收捡好,他现在看的读物有的是英文版,有的是汉文版,英国四年,小承嘉的英文水平很棒!对他来说,英文比汉字更容易学! 舒然昨天提醒她,承嘉该上学了,是,他早已过了上幼儿园的年龄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上幼儿园大班了,但是承嘉只在学校里待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因为身体原因!也因为-- 林雪静握着说明书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心口一阵绞痛,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让儿子发觉,她避开脸去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之后才翻开了说明书,跟儿子站在洗衣机旁讨论洗衣机的使用方法,边说边让小承嘉亲自尝试,等林雪静说完一遍,孩子就抬起了小脸,“妈妈,我会了!” 林雪静看着儿子扬起的笑脸,他说‘会了’就一定会了,承嘉的学习能力她从来不会质疑!但是望着这张笑脸,她心里却难受得要命,是,有些痛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岁月磨砺了多久,那种痛早已深入骨髓,戒不掉更忘不掉! 母子俩一起吃午饭,林雪静怕来不及回家炒菜,便在外面带了一荤一素回来,用电饭锅煮了点粥,两人就围着小桌子开始吃了起来。 林雪静把瘦肉往儿子碗里夹,煮饭的时候还扔了一个鸡蛋下去,剥好了全放进儿子的小碗里,正要埋头吃的时候,一半鸡蛋放进了她的碗里,连着半边的蛋黄,她抬起头看着埋着头吃饭的儿子,承嘉却抬眼看了她一眼,“妈妈,我不喜欢吃鸡蛋!” 林雪静只好低着头将那鸡蛋吃了下去,从很早开始就是这样,她给儿子的东西,儿子都会掰成两半,将那一半多的让回来,问他为什么,他总是说‘不喜欢吃’! 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的,她是特别的爱伤感,吃完儿子递过来的那半边鸡蛋,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求证性地问身边坐着的小承嘉,“承嘉,你喜欢,你喜欢跟洋洋妹妹在一起玩吗?” 舒然说得对,承嘉该上学了,他不能一直在家里这样待着,孩子的求知欲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强烈,她的知识面已经不能满足儿子的学习成长了,她希望承嘉能获得更好的教育,美洋洋现在正在读幼儿园大班,舒然提议让两个孩子一起,在学校也好有个照应,为此她想征求一下儿子的意见。 林雪静满是期待地等待着儿子的回答,却见抬起脸来的承嘉皱了一下眉头,“不喜欢!” 林雪静愣了一下,不喜欢?洋洋那孩子很讨人喜欢的啊!小嘴甜得就像涂了蜜糖似的,那叫甜啊,而且他们不是玩得好好的吗? 林雪静一脸不解,小承嘉已经放下了碗筷,看着母亲那疑惑的表情,蹙眉解释,“她太吵了!” 额,林雪静心里咯噔了一下,确实,儿子从小就喜欢安静,而美洋洋性子又外向,跟美洋洋比起来,儿子实在是太安静了些。 如果美洋洋同学听到了她爱慕的小哥哥用这个词来形容她,大概会梨花带雨满腹委屈吧! “可是承嘉,你该上学了!”林雪静将碗筷收好,看着还在思考的小承嘉,见儿子只是看着她,她低下了头端起手里收捡好的碗筷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承嘉拒绝上学是从三岁开始,那一年的夏天,天气也是跟现在的d市一样的热,指缝间的流水在流动着,手里的碗筷已经洗了第二遍了,但林雪静好像是陷入了沉思,完全是没有注意到洗碗槽里的水即将放满,厨房的门口,小承嘉的小身影倚靠在门框边,看着那道背对着自己的瘦弱身影。 良久,靠在门框边的小承嘉轻轻开口了。 “妈妈,我去上学!” ----------华丽丽分割线------------ 金沙私菜餐厅,中午时分,来就餐的人不少,这家餐厅因其菜色好口味佳而使得回头客是爆/满,加上又是周末,来吃饭的人都需要提前预约才能有座位。 “岚,今天的菜肴味道如何?这可是那位大厨的拿手好菜!” 包间里,坐在对面的靓丽女子殷切地给旁边的人夹菜,见对方没有要吃的意思便停了下来,眨着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楚楚可怜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岚,你都好久没有陪我好好吃顿饭了!” 坐在一边的司岚在静静地抽烟,对于身旁这个殷勤的女人,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目光转到了窗口那被拉开的窗帘,眼睛微眯着幽幽转向了身边的女人,薄唇微动,“简谣,你是不是忘记了规矩?” 简谣目光一怔,被司岚投递过来的那双犀利的冷眼看得浑身一个哆嗦,却又故作镇定地娇嗔,把筷子一放缠上了他的胳膊,“岚,我们--” “滚下去!” 一声轻描淡写的话便也意味着她这个人的保鲜期已经过了,简谣还愣着没动,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他推开了两步远,险些就撞倒在椅子旁。 很显然,今天的司大少心情很不好,而她正好撞上了! 司岚起身缓步走到门口,将手里的半支烟头扔掉,背着身子淡声开口,“简谣你听着,还从来没有女人敢在我面前耍这种小心思,你记住了,绝对没有下一次!” 司岚的声音在包间的门口消失,而随着他脚步的离开,身着职业装的女子走了进来,“简小姐,司总让我通知您,您以后都不用再联系了,这是您的支票!请您拿好!” “阮秘书!”简谣似乎还没有从这个消息里完全清醒过来,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那张支票,她咬着唇看着耐心等着她开口的阮妮,“不是才,才一周吗?他--” 司嘉集团的首席秘书阮妮脸上露出无懈可击的官方微笑,“简小姐,这是司总的意思!” 阮妮看着这位年轻的模特,围绕在司总身边的女人本身条件从来都不会差,这几年经过她之手打发掉的美女也多不胜数,久而久之她都有了审美疲劳,对于这些标准级别的美女,似乎都是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样。 “而且简小姐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原因?” 阮妮看着脸色微变的简谣,认真地看着这位年纪不大的美女模特,“简小姐,如果明天有一些不该见报的内容出现了,您知道后果会怎么样,所以,请您仔细考虑一下!” 两天前,一组照片经过华娱日报刊登了出来,几乎是当天,这位才出道不久的模特就借着这道风以新晋司总女友的身份一蹿而红。 “阮秘书!”简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阮妮,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我错了,您能不能帮我在他面前说说,我--” 阮妮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位小姐单纯得可笑了些,难道之前签订协议时她没注意看?协议何时终止是司总说了算,他既然已经开了口,又怎么还会留有余地?而且司总这人一向讨厌倒贴的麻烦! 玩得起的,皆大欢喜,玩不起的,他根本不屑碰! ------ “司总!”阮妮走到车前拉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开始汇报今天的工作,似乎根本就没把刚才餐厅包间里发生的那件事当回事,这种小儿科的事情处理起来时顺心应手,连饭后谈资都算不上。 “早上接到d大校长秘书部的电话,d大百年校庆就在下个月初,冉校长诚挚邀请您出席这次活动!”阮妮说完心里在微叹,唉,冉校长,你不去找你那有钱的女婿拉赞助,倒是拉到这里来了! 坐在后排的司岚眼睛也是眯了眯,恩官方的话说得还蛮好的,其实就是想拉赞助来着。 “你回电,司嘉接了!”他要是不接就是不给尚卿文面子,到时候那货还不找他秋后大算账? 不过这种倒霉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张晨初和润老二呢?他不介意大家一起下水玩玩,反正要出血就大家一起出。 呈帝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的张晨初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润朗生物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喝咖啡的朗润险些被水呛了! 难不成躺着也中枪了? 阮妮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的boss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中途来了这个地方,随着扶手电梯朝上,阮妮也没有多问,这个地方她经常来,女儿小学三年级了,需要的一些辅助教学课本她都是在这里来买的,咦,今天司总来这里干什么? “去找那套柯南,最好是有单独的怪盗基德选集的部分!” 阮妮站在身后愣了一下,啊,怪盗基德?额,这是虾米节奏? 司岚却站在二楼的儿童书籍堆里皱起了眉头,美洋洋那妞不止一次在他耳边念叨说啊岚叔叔你说的给我买的柯南到底啥时候兑现啊兑现啊你这忽悠小孩子的本事真的不是吹出来你好歹也得为自己光辉形象镀点儿金吧给自己留点颜面啊啊啊啊啊! 司岚很头疼,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说话惜字如金的尚卿文和说话严谨简洁的舒然一结合怎么会生出来这么一个说一句话再长都不知道停顿一下打个标点一口气说完让听的人是牙疼又胃疼的妞来? 难道真的是负负得正的效应?? 他不过在一次聚餐上面说了一句猜对了一个字谜就送她一份礼物,结果那妞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啊岚叔叔你现在才想起要送礼物给我啊你要是真心的相送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客气了就是对不住你了不如这样吧你送我一套柯南吧最好是很很多章怪盗基德的好吗好吗好吗? 丝--司岚觉得,胃疼! 好吧,他觉得,尚卿文一天的生活应该特别的精彩! 阮妮一接到指使便去服务台询问这种书籍摆放的具体位置,最有效的办事方法就是追求高效率用最短的时间来完成任务,导购亲自带她到了摆放书籍的架子旁,取出一套书本递了过来。 进书店应该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一个大男人站在儿童读物堆里,身边全是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他们有的是站着看,有的是直接坐在地板上翻看,安静得都只听得见中央空调扇风和书页翻开的声音。 小时候看书他都是去朗润家,朗润家的书房超级大,大得让人瞠目结舌,当然看书大多数是个借口,他不过是找朗润玩而已,两人有共同爱好,而且喜欢现学现用,六岁的时候他们先是拆电脑拆冰箱拆电视机拆空调,后来有一次把车库里的那辆老爷车给拆了,气得朗爷爷大叫两个败家子,那是珍藏版的老爷车,居然被这两个小子当废品给拆掉了! 想着那天两人正研究了汽车所以就找了辆车来试验了,结果润老二挨了一顿板子,挨板子的时候还皱着眉头看他,咱明天看建筑类的,当时的司岚忍不住抖嘴角,你妹个二货,你还想把郎家的别墅给拆了不成? 人真的是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司岚从书架上面取出一本书,并没有刻意挑选就翻开来看了看,发现自己取下的一本是童话故事《一千零一夜》。 “这一层楼的书籍都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摆放的位置按照我给你的图纸摆放,怕是要让员工加加班了!” “林总放心,等待会关门之后我让员工开始整理!” “记住把宣传的横幅也要挂起来,有些做了价格调整的书籍系统里都改过来了吧,让人查一下,别到时候出了什么漏洞!” “明白--” “对了,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一下,这些--” 。。。。。 声音不大,却让拿着书百无聊赖只翻了一页的司岚忍不住地转身看了一眼。 --------华丽丽分割线---------------- “林姐,林姐,你在不在啊?”夏辉对着洗手间里喊了两声,奇怪了,林姐的电话刚才打通了一下却又被挂断了,现在打过去都没人接了!一向要求员工电话必须开启保持接通的林姐自己的手机居然打不通了! 夏辉走进洗手间开始挨个挨个打开门得找,刚才听店经理说林姐交待着事情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走开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店经理现在还在办公室等着呢! 在推开最后一道门的时候,夏辉被里面人的惊吓的倒吸气吓了一跳,“林,林姐,你怎么?”怎么在这里啊?而且她喊了这么久怎么一直都没回应啊? 林雪静的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夏辉推开门也把她吓得怔了一下,看到下属那吃惊的表情,她才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异常。 “我刚才肚子不舒服!”林雪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了洗手间里就只有夏辉找了过来,她暗自松了口气,这才走出了洗手间,但却没有再往下卖场里去了,“让他们到办公室来吧!” 林雪静踩着楼梯,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 刚才,刚才那个人---- --------华丽丽分割线---------------- 阮妮选好了一套书,正想拿过去给boss看一眼,看看这一套行不行?结果转身却没有看司岚的影子,四处找了找都没找到,只好先去付款,付款的时候还询问了一下收银员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位穿着黑色商务西装的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男士。 收银员说看到了,毕竟这一层是儿童读物区,来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孩子,那么一个醒目的人物站在里面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只是收银员告诉阮妮,那位男士刚才往楼梯间的位置走了! 恩? 阮妮将包好的书籍拿好,顺着收银员指的方向往楼梯间走去,从三楼往下都没看到司岚的影子,到了底楼她才发现原来boss在书城的门口。 “司总!”阮妮轻声喊了一声,拿起手机通知司机将车开过来,太阳不小,毒辣辣的,站在这里怪刺眼的。 保时捷轿车缓缓停在了书城的大门外,阮妮看着神色有些异常的司岚,发现他的目光有些异动,视线所看的方向辐射范围就在周边人来人往的人群,看样子,他是在,找人?? 上车之后,阮妮正想问司总还有没有其他要办的事情时,便听见坐在车后排的男人低低开口了,“你去查一下,精益书城在d市的负责人是谁?” ---------这是今天的更新,一万字更新完毕了,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05:已婚? 【隐形的稻草人】05:已婚?    ---------- “林姐,宣传部那边已经找到了三家赞助商,明天晚上会见面谈谈细节问题!”夏辉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翻开了一个资料夹,跟开车的林雪静汇报今天的工作,“没想到宣传部那些人办事还是挺麻利的。” “一家是德丰,做室内装修的,额,怎么找了个做室内装修的来当赞助商?”夏辉翻开资料夹念到第一家就忍不住地皱眉头,目光往下一扫,“看来我得收回刚才说过的那句话!”这哪是办事麻利积极?完全是敷衍了事,随便找几家小企业就想搪塞过去,图完成任务的! “不过也不排除这是他们敷衍工作的伎俩!毕竟拉赞助是需要人脉关系的,他们之中又有几个人认识大人物来着?对吗,林姐?”夏辉语气有些气馁,看样子明天的饭局注定是得不到她们想要的结果了,这些私企小公司,即便是合作了也得不到应有的宣传效果。 回应她的是一片死寂,夏辉愣了一下,转脸去看开车的人,“林姐,林姐?”她怎么觉得今天林姐是不在状态啊! “啊?”开车的林雪静反应过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双手握住方向盘,表情是呆怔过后清醒过来的反应,“夏辉,你,你说什么?” 额,夏辉吞了吞口水,好吧,今天的林姐确实不在状态,她都说了这么久了,貌似她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的。 “哦,林姐,我是说--”夏辉正要重复一遍自己想要说的话,就见前面的突然一脚刹车停下来,刹车灯一亮,而她们坐着的这辆车却没有来得及停下,在夏辉惊得要尖叫的时刻,旁边开车的林雪静方向盘往右边一打,只听砰的一声,车头撞向了右边的护栏,车身震动,不用想,车头已经撞在了铁质的护栏上。 车里的人是惊魂未定,不管是坐车的夏辉还是开车的林雪静都震得睁大了眼睛,车发出警报声,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坐在驾驶座上的林雪静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双手十指插/进了发根间,惊醒过来的夏辉发现,林雪静全身都在抖。 “林姐,你有没有伤到?”夏辉伸手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感觉到她的肩膀是越发抖得厉害了,不由得担心起来。 刚才为了避免撞上前面那辆宝马越野车,林雪静选择了往右靠,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心绪不宁的她方向盘打得快打得狠了些,直接就撞上去了。 “林姐!”夏辉想要安抚她,因为她觉察到林雪静的情绪不太对劲,车只是撞上了右边的护栏,没有伤到人就是万幸了,但林雪静却吓得浑身都在抖! “我,我--”抱着自己头部的林雪静额头都已经碰到到方向盘,抬起脸来时,通红的眼睛看得吓人,“我很抱歉,你有没有伤到?” 林雪静终于坐直了身体来,看着身边的夏辉,深吸了一口气,旁边的夏辉见她除了眼睛红得吓人之外,人也比刚才要清醒了些,这才松了口气,“林姐,我没事的!” 撞上护栏的轿车也挡住了后面的车辆,林雪静没有多停留,她下车查看了一下右边车头,就车灯的玻璃罩撞裂了两道缝,旁边还刮掉了巴掌大的一块漆,如果要报保险的话多的钱都去了,她决定还是自己找时间去修一下就好。 回到家已经快到八点钟了,自从在精益上班,她的下班时间都定不下来,有时候早有时候晚,而刚才经历的那场小碰撞又让她在停车库里坐在车座上一坐就是大半个小时。 客厅里还亮着一盏灯,灯光是暗黄色的,光线虽然弱,但是就刚才她停车的位置看过来,这道微弱的光透过阳台的落地玻璃窗倾射而出,上百个窗户,每一个窗户投射的光线亮度不一,也唯有这一盏灯,让她在黑暗中能一眼看到的灯光。 不管回家多晚,这盏灯都始终为她留着。 林雪静推开了一间小卧室卧室里的小台灯还亮着,但是小chuang上的人儿已经睡下了,chuang枕头边还摆放着一本夹了一页书签的读物,孩子睡得很香沉,柔光下那俊秀的眉眼恬静而秀气,只不过眉宇间时不时会微微抖一下,小眉头轻轻皱一皱,像在做不愉快的梦。 她缓缓倾身,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他,靠近时那熟悉的眉宇让她脑子里瞬间联想到了今天遇见的人,最后的晚安吻唇瓣落下时,她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房间里的灯光一暗,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躺在小chuang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小手触摸着脸颊上的湿滑,一只手拉过薄被将自己小小的身体完完全全地裹进了被子里,暗色中,裹着小身体的薄被子在轻轻地颤抖着。 妈妈,别,别这样-- --------华丽丽分割线---------------- 这一晚林雪静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时梦时醒,被梦里的哭声惊醒,也被梦里的惊涛骇浪重重掩埋,她犹如在深海里泅渡,被一个个大浪掀翻淹没,心脏压迫得喘不了气,她尖叫着醒来,人也从chuang上直接滚在了地板上。 卧室的门被推开,承嘉跑了进来,看着滚在地上的母亲,惊慌失措的他并没有慌得乱方寸,他先是看母亲落地的周边有没有尖钝的物品,再仔细查看母亲的头部有没有受伤,察觉她只是从chuang‘上跌落下来并没有伤到头部这才起身从chuang上取下一只枕头来小心翼翼地挡在了chuang头柜跟她的头顶之间。 妈妈做噩梦了! 跟以前一样! 小承嘉一刻都不敢离开,蹲在她身边,他扶不动她,只好将柔软的被褥从chuang上拖下来挡住一切有可能会伤害到她的墙角位置。 这个坚强的女人用她柔弱的双肩肩负起了抚养他的责任,她白天积极乐观,就是想让他接受更多的正能量,但是却在夜晚,每每午夜梦回的这一时刻,她才会卸下心房毫无顾忌地大哭一场,她经受不住噩梦的侵袭,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一遍遍地喊出自己内心深处最为思念的那个名字来。 小承嘉蹲坐在地板上,房间里台灯被他转为了暗光,墙壁上投出了他小小的身影,地板上躺着的女子双手抱着自己的脸,全身都缩成了一团,哭声时那么的压抑那么的难受,甚至从这哭声里都能感受到她此时此刻内心深处那尖锐的疼痛来,小承嘉看着那从指缝间滚出来的泪水,眼睛也变得模糊起来,看着那双带泪的眼睛终于睁开,却不似白日里的那么清明亮眼,水蒙蒙的毫无焦距,随着她口中喊出的那个名字,承嘉的一只小手紧紧抓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背。 “承翼!承翼,是你吗?是你吗?”视线已经模糊,神智也不清晰的女子爬起来跪坐着看着面前的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也是大颗大颗地滚出来,眼睛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孩子。 坐在旁边的承嘉身体微僵,却把自己的小身子慢慢地移到她的身边,伸出小手抱住她的颈脖不住地点头,“是,是,妈妈,是我!” 被抱住的林雪静浑身都震住了,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人,哭声也在此时变成了撕心裂肺,恨不得将怀里的人抱紧一些,再抱紧一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怀里的人难过得闭上了眼睛。 妈妈,别再说对不起了。 别再说了,求你-- --------华丽丽分割线------------ 司嘉集团,阮妮在送走了呈帝房产的设计师之后,将那位设计师留下的资料装订好,司嘉跟呈帝集团有合作项目,呈帝房产现在的每一个楼盘的装修业务都是司嘉包揽了,刚才那位设计师就是来送最新修改出来的设计资料的,她要马上给司总看一看,其他楼盘的业务只需要交给设计部就行了,但是呈帝产房的不行,因为张家那位爷特别要求的,说你凭什么装修费收那么贵你都不亲自看还收那么贵的钱不行你没看是不是没亲自看我就不给钱! 阮妮绝对相信这位爷说得到做得到,上个楼盘的钱还是司总亲自去催的,他们下面的办事人员根本就没办法说服这位爷给钱! 阮妮敲门进去,见里面的人正在埋着头写些什么,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把文件资料摆放在醒目位置,放轻了脚步正要退出去,就听到司岚低声开口了。 “昨天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没有?” 阮妮停下了脚步,转身公式化地汇报起来,“司总,精益在d市的负责人在两个月前调职到k市,这一任的的负责人是从英国总部那边调过来的,姓林,名雪静,年二十九岁,已婚!” 伏案签字的男人手一顿! 已婚? --------这是第一更,啊啊啊啊,第二更下午------ 【隐形的稻草人】06:再加两杯 ----------- 阮妮将查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并且为这位年纪二十九岁的就坐上这个位置的女子感到自豪来,同为女人,是打从心里欣赏这样事业型的女性。∑ .? 毕竟,阮妮是听说,精益选拔高层的标准是很严格的,精益是一家外资企业,总部在英国伦敦,近两年才在国内发展起来,也融合了不少国内资源,现在算是一家合资企业,能把书店开成这样的规模并且全球连锁化,这样的发展模式还是让人惊叹的。 而且司嘉跟精益在一年前也有合作,受前一任老总的隆重邀请,参加过城东书城剪裁仪式,那座书城的承建商还是呈帝集团,说起来关系还是有的! “司总!”阮妮轻声提醒,“司总,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阮妮抬脸看着坐在对面办公桌前停笔的男人,他签字还只签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握笔的手停顿了几秒钟之后随即以最快的速度一阵龙飞凤舞,文件签字栏里的名字最后一笔划得重了一些,连纸张都被那笔尖的大力划出了一道斜痕来! 阮妮拿起了司总签下的文件,合上文件夹正要退出去,就听见沉闷的男人低低出声,“精益最近有什么特殊活动吗?” 阮妮怔了一下,不明白老板怎么会特别关注这个‘精益’,不过老板心思一向难以揣测。 “精益正在寻找赞助商,为暑期宣传提供资金支持!” --------华丽丽分割线-------------- “我看你精神不太好,怎么,没睡好吗?”舒然拿着刀叉将盘子里切好的牛排切得更小块些,放了一小块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午休时分,她过来找林雪静一起吃饭,因为两人工作的地点相距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现在这种情景让舒然回想到了五年前她刚从英国回来在d大任教的那段时间,只不过那段时间老是林雪静过来找她吃饭,有时是林雪静从家里带来的魏妈妈炖的汤,一式两份,两人在舒然的办公室吃个精光,但大多数时间她们是在学校食堂蹭饭吃。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五年,当年两人在海洋馆喂鱼在偌大的水箱里训练海豚,累得浑身都散架了还自我安慰说这是最佳保养体态的办法,长期游泳的人身材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只不过现在舒然已经不敢游泳了,她的耳膜都是做了手术的,耳朵都不敢进水,更别说是要抵抗住水里的压力下水了。 最热爱的体育运动不得不割舍,现在想想多少有些遗憾。 对面坐着的林雪静放下了刀叉,到底吁出一口气来,“我最近睡眠不太好!”说着冲着舒然微微一笑,垂眸时目光定了定,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一次睡在了地板上,只不过跟往常一样,她的身上裹着一层薄被子不至于使她受了地板上的凉气。 早餐时她试探着问过儿子,问他昨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承嘉摇摇头说他睡得很熟,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末了还满是疑惑地询问她,妈妈,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当然没有! “我待会要去美洋洋的学校,跟那位园长好好谈一谈!”舒然边吃东西边蹙眉,这位园长已经在两天之内跟她打了四个电话了,要她务必抽时间去一趟学校,前两天她工作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今天正好有时间去一趟。 电话里园长头疼地表示美洋洋同学已经超出了学校老师能管束范围,老师们管不住,强烈要求家长来一趟,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这孩子,我们管不了了! 一想到女儿舒然就忍不住地皱眉,她多次跟尚卿文谈过女儿的教育方式,尚先生每次都笑着问她,你小时候不也不服老师管教么?你小时候有几次进过教室听过老师的课?恩,你十个手指头掰得完吗? 舒然只有抖嘴角的份!你即便是不听讲,趴着睡觉总可以吧? 舒然觉得女儿之所以小小年纪就这么猖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这个老爸的怂恿和松懈的家教,而尚先生则认为,这是遗传,说着还颇为严肃地指出,女儿遗传了你的性子! 因为尚先生说他小时候可是很听话的,当然,他可不会说其实他小时候也是很少去学校!也是个逃课高手! 这让舒然大为恼火,这一点是多么确切地印证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话,瞧她小时候干的那些好事居然又在自己女儿身上表现出来了,让人头疼的遗传啊啊啊啊! 舒然懊恼,想着待会即将要面对的问题,她是不可能当着园长的面说自己女儿的不是的,那样会让女儿觉得自己最亲爱的妈妈都不站在她这边,回家势必会引发一场家庭大战,但是她也不能当着园长的面说她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应该进行有区别的针对性的教育,毕竟学校里一个班那么多学生,专门针对你一个学生制定一套教育方案,这明显是差别对待了,这又会让女儿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总之,两头为难! 美洋洋上学的时候他们夫妻就为她到底是上贵族学校还是普通学校进行了一次深入的探讨,舒然觉得贵族学校出来的孩子一身贵气娇气小小年纪就有了将人分成三六九等的坏毛病,这一点她不希望在女儿身上看到,虽然说女儿需要富养,尚家也不是请不起专教,给不起那点钱,但舒然是希望女儿能自小就该有那种心态,父母再多的钱是父母的,不等同于是她的,她有这样的出身并不能表示着她将来就会有多么高贵的身份,高贵的身份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 有时候草根放养出来的孩子童年生活要比那些待在象牙塔温室里的孩子丰富的多,就像现在的美洋洋,私家车能坐,公交车地铁也一样的坐,私人定制的衣服能穿,地摊货上挑出来的精品一样也穿得美滋滋的。 园长说美洋洋是个很难管教的孩子,可是她没看到这个老师口中很难管教的孩子在同学们的眼里可是个很受欢迎的人物,她活泼开朗乐于助人并且正能量饱/满,舒然想,其实女儿这样的性格真的很棒,她不需要一个读死书的乖乖听话女,孩子嘛就该有孩子的天性,过于管束的教育方式她和尚卿文都不会赞同。 实在不行转校就行了! 她还怕那样的教育方式影响了女儿的健康成长呢! 林雪静便把包包拿出来从里面翻出一些纸质资料来递给舒然,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然然,我本该亲自去一趟的,但是我--” “我知道!”舒然喝了一口汤,把那份资料拿了过去翻了翻,仔细看了一遍,“这是承嘉的全部资料吗?” “是,这里面包含了他的身体情况的具体描述,还有,这一项智力评估是我在回国之前在英国的权威机构做的!”林雪静伸手翻开了一页指着一页纸上的内容,舒然看了笑了笑,“iq智商还真不低!” 林雪静也忍不住笑了,这笑容里有淡淡的苦涩,但更多的是骄傲和自豪! 在她心里,儿子就是最棒的! 舒然将资料收了起来,看了林雪静一眼,“你放心上你的班,承嘉就交给我了,我待会就带这些资料去学校问一下!有结果了第一时间联系你!” 她先把承嘉的资料给园长看一看,看学校收不收! 林雪静感激地看着好友,暖洋洋和舒然是她在这个城市除了父母儿子之外最深的牵挂了,她们两人一个在这四年里帮她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一个现在是无论她提任何的帮助需要都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下来,这份感激,她无以为报也只能珍藏在心底了。 --------- 午后的工作安排比上午要少了些,刚才夏辉说d大百年校庆在即,咱们可以想想办法跟d大合作,d大今年因为校庆原因,d大现在都还没有放假,比原定放假时间要往后延一个月,林雪静这才伸手拍了一下额头,想着刚才吃饭尽跟舒然聊两个孩子去了,她都没想到问一下舒然d大校庆的安排,毕竟冉叔叔还是d大校长啊! 林雪静想了想马上就跟舒然联系,电话里林雪静跟舒然提到精益可以在假期为d大学生提供许多‘假期工’的岗位,书城最忙的七八月份也是大学学生暑假工最佳的选择,她在电话跟舒然说到这个,舒然说这个好办,她跟冉先生说一声就好,精益为d大提供临时工作岗位,学校为精益书城做宣传,两全其美! 末了舒然还笑着问,能不能给我女儿也提供一个工作岗位?在儿童区当个推销员,我女儿的口才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林雪静额头冒黑线,你尚家的千金我可用不起啊! “林姐,你认识d大的人?”夏辉还在发愣,她才刚进办公室跟林姐说想跟d大合作,这还不到十分钟,林雪静就从办公室走出来让她找人去一趟d大联系一下合作事宜。 林雪静‘恩’了一声,“朋友!” 夏辉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林雪静开口了,“今天晚上吃饭的地点定了吗?” “哦,已经在金沙定了个包间,这三位都是d市传媒的大人物。”夏辉说着,憋了憋嘴,要不是动用了总部的关系,这三人还真是请不过来,架子大得气死人,夏辉觉得今天晚上的这顿饭肯定吃不好,但她还是祈祷不要被气得胃疼肝疼就好了。 赞助的事情还没有着落,这边广告宣传费又是一大笔的开支,唉! 夏辉把那三人的资料递给了林雪静,林雪静拿在手里看了一眼,特别提醒了一句,“把宣传部部长和销售部部长叫上一起!” 夏辉笑,当然,这是肯定的,这两位可是挡酒的最佳人选! 林雪静进办公室也把这三个人的资料熟悉了一遍,今晚上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广告宣传费降下两成来,不然就真的超了这个季度的预算了。 下班之前林雪静跟儿子打了电话说她晚上要晚一点回家,电话那边的小承嘉应了说,挂电话之前轻声提醒她,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林雪静收起电话在去金沙之前路的药店先买了解酒的藿香正气水还有酒前吃的药,这个习惯在英国就养成了,并且她今天也没有自己开车来,待会回家让公司的司机送一程。 “林总,到了!”司机开着公司的专车送他们过来,林雪静在下车时恍然见到一辆熟悉的车影正好驶进停车场,只因后面跟着一辆车把前面那辆车的车牌挡住了,她没看清那辆车的车牌,只是隐隐感觉很熟悉! “哦,好,进去吧!”林雪静回了神抬头看了那个‘金沙’标志,暗暗给自己打气,加油! 金沙的包房是很奢侈的,用夏辉的话来说就是烧钱的地方,林雪静听了只是低头微笑,真正烧钱的地方哪里轮得到这里?d市的景腾,里面的装修那才叫奢华,这里跟那边比起来完全是不上档次的。 林雪静想着想着便蹙起了眉头,想到自己又不经意地想到以前就忍不住地有些头疼,不小心跟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下,立马引起了对方的低呼声,林雪静眼睛一花,是被对方手指上佩戴的那些闪亮亮的戒指耀得眼睛花了,急忙道歉,对方身子只是被撞得往旁边歪了一下,有些气恼,却被身边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好像是时间不早了什么什么的。 “那位应该是某个影视新星吧?”夏辉看着扭身就离开对林雪静的道歉是完全忽视掉头高傲离开的女人,轻哼一声,“演过一次主角,脾气倒是挺大的!” 林雪静是完全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只是被她身上那亮闪闪的东西刺得眼睛不舒服,她的眼睛晚上不太好使,这个毛病是在四年多前留下的,现在一到晚上看电脑都费力,觉得眼睛疼得不行。 “走吧,正事要紧!”林雪静带着夏辉朝制定的包间走去,包间里早有人来了,精益的两位部长提前来这边等候客人,结果原定要的三人是一个人都没到,见林雪静来了,宣传部的部长起身为难地说道,“林总,时间刚好,只是他们还没有来!” 那三个人是连个鬼影子都不见! 林雪静一向守时,她在踏进这个包房时间正好是晚间七点。 “坐着等等吧!”林雪静坐了下来,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半个小时,服务员进来了两次询问是否开始上菜,林雪静都说再等一等,等到了八点钟,包间里的人都相对无言,夏辉龇牙咧嘴,说这也太坑爹了,你不来好歹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吧,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吗?倒是这三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了,集体放鸽子! 靠!! “林姐!”宣传部的赵斌忍不住了,既然等不到就不等了吧,这些人架子大他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林雪静揉着发胀的额头,“上菜吧!”,总不能让下属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还饥肠辘辘地回去。 菜上到一半包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眼尖的赵斌发现进来的人正是他们要等的人,但是却只有一个人来了,而且-- “林总,精益新来的总监吧!”进来的人是多效传媒的常务副总,笑米米地看着坐在那边的林雪静,在林雪静起身伸手做自我介绍时,他却直接坐了下去,笑着看着已经伸出手打算进行礼节性打招呼的林雪静。 林雪静伸出来的手微微一僵,对方的不识抬举确实让人看着不舒服,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去,缓缓坐下,露出一个官方微笑,“秦副总,久仰您的大名!” “不敢不敢,多效跟精益也是多次合作了,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秦副总说着弹了弹指间的烟灰,脸颊上的微红已经很好得表明他喝了酒,而且还喝得不少,以这样的姿态就来赴约,这可不是尊重人的表现。 “我听说精益要减少广告费用的支出,这个,林总监,你一来就要缩减支出费用,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一些?”秦副总眯起了眼睛。 “秦副总,话也不能这么说,就像一个商品,价格有涨有跌是正常的,并且延伸出来的替代品也多种多样,这件不行,总有一件会是适合的!你说我心急,我这不是心急,我这是在挑最适合我们的!”林雪静说完轻轻一笑,旁边的夏辉听了微微惊讶,难道林姐不想跟多效合作了,这话都说绝了啊! 林雪静说完收回了目光,在这个醉醺醺的醉鬼一踏进这个包间,她就对多效传媒这个公司失去了兴趣,是,她今天本来是弱势方,是来求这些人降低两成宣传费的,但是现在,她觉得还真没有这个必要了。 秦副总没想到对方一来倒是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今天他们三个是商量好了给精益这个新来的总监一个下马威来着,所以集体迟到,就在楼上的包间喝酒。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并不是非要跟他们多效合作不可! 呵,好大的口气,不知道得罪了一家就等同于得罪了三家,吃不了兜着走,这女人哪来的底气说这样的话? “林总监今天不是来谈费用问题的吗?”秦副总看着桌上摆放的酒,突然来了兴致,让服务员开了,摆出三个六厘米高左右的玻璃杯,往里面倒满了三杯酒,觉得还少了一些,又让服务员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又倒了两杯,指着一排满满的高纯度白酒,“林总监,咱们现在就来谈,看你敢不敢?” 总要找个乐子来乐一乐,他就看不惯女人高傲的样子! 林雪静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倒是激起了对方的斗志了,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犯贱? 精益的三位员工都目光紧了紧,看向了林雪静,林雪静把手里的水杯放了下来,“我不觉得秦副总现在的状态跟我说的话还能生效!更何况真要谈费用问题,拍板的是刘总,而并非你秦副总!” 你喝得烂醉如泥,说的话纯属放屁! 林雪静这一席话激得秦副总脸都红了起来了,说他做不了主,谈了也是白谈! “谁说我做不了主,林总监,你只要敢把这五杯酒全喝下去,我给精益一年的广告费降三成!我说话算话,一言九鼎!” 包间里的人都呆了呆,这还真是完美的激将法啊! 林雪静笑了,起身走了过来,靠在桌子旁,伸手在其中一杯白酒的杯沿边划了划,“秦副总,您现在说的话无凭无据,口说无凭的啊!又没有人作证,这个--” 你可别把我当傻子! “我替他作证!” 包间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声音低低传过来时,站着的林雪静后脊背一阵僵硬,这么熟悉的声音,这么-- 微沉的脚步声缓缓走了进来,还带着褪外套会发出来的轻微声响,还有女人尖细的高跟鞋声音,空气里还漂浮起一阵幽幽的香水气息。 有人拉开了座椅,座椅椅脚发出轻微的响声,林雪静不知道怎么的,她连他手臂摆动的幅度摩擦着西装裤腿发出来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一声低低地娇嗔声音,“岚少!” 阮妮不知道在另外一个包间吃饭吃得好好的司总怎么会到了这边来,而且还直接坐了下来。 林雪静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他选择的位置是她的对面,他坐下来正好跟她面对面!他一进来,包间里的气氛就有些怪异,那位刚才还坐着的秦副总急忙站了起来,一脸殷勤地笑,“原来是岚少爷,失敬失敬!” 司岚手里还夹着一支香烟,坐在那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站着的女人,果然是她!他没有错过她脸上那紧张的表情和眼底那慌乱的神情,却又强装镇定地站着一动不动,他弹着手指尖的烟头,轻轻地吐出一口白烟来,身边的女子赶紧替他接过了那支香烟放在一边,他突然很想看对面那个女人那张脸还会有什么其他的表情,手指指着那酒杯,目光似笑非笑。 “再加两杯,给你减四成!” ------嗷,今天九千字拉,更新完毕了,大家不要忘记留言推荐一条龙服务啊啊啊啊---- 【隐形的稻草人】07:给我闭嘴 ----------- “再加两杯,给你减四成!” 包间里的氛围因为某个突然光临的人物变得怪异而紧张,这些精明的人都听出了这话语里饱含着的淡淡挑衅,从最开始的疑惑到听到这句话的震惊,每一个人都面露出了震惊之色。∑ .! 再加两杯,减四成! 七杯白酒换降低四成的广告费! 在精益的人看来,这笔账是天大的划算! 但是,七杯啊,而且还是高纯度白酒,这要是一口气喝下去,胃不烧出一个洞来? 经常应酬饭局的赵斌都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且不说这位司嘉的老总是怎么想着要参合进来,也不说他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用身体健康来换取公司利益都是不可取的,毕竟公司不是自己的,却要让自己的身体来给公司利益买单,怎么说都不划算!为公司节约的钱自己又拿不到,何必呢? “司总,林总监酒量不太好,这七杯就让我来喝吧!”精益的销售部部长站了起来,对着司岚坐的方向微微欠了欠身,开了口。 那边坐着的男人面色不动,一手摆在圆形的餐桌上,修长的手指如同弹钢琴一样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那指腹落下时声音微乎其微,但站在他对面的林雪静的心脏却随着他那敲动着的指尖频率一颤,一颤,就像在等待着死神命令的最后抵达,也就在看到他进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全身都僵硬住,四肢都不再是自己的,惟独听得见自己砰砰砰直跳的心脏碰撞声。 接近五年时间未见,却不想,再次相见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他依然美人在侧,依然目光清冷微凉,依然是高人一等的气势,连那眼神都如五年前一样,犀利的,带着玩味的不屑。 “我说的是让她喝!”司岚勾着唇角手指点了点指向了林雪静,在精益一干陪同人员微蹙的目光下,似笑非笑地说道:“四成的广告费用七杯酒就换下来,你们精益赚了!这么划算的交易,当然得请你们的林总监亲自来督办了,林总监,我说的对吗?” 林雪静垂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手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感让她僵硬的神经开始复苏。 疼,疼得让她清醒。 桌子下面那双紧握着的手慢慢地松开,带着轻微的颤抖,她的面前摆着那七杯白酒,每一杯都清澈得能倒影出她的影子来,她低着头看着那排成一排的酒杯,黑白分明的眼睛终于动了,面如死灰的面部表情也活了过来。 是,划算,七杯酒就能减下四成来是她完全想不到的。 陪同司岚进来的阮妮在心里微叹,也不知道这位新来的林总监是怎么得罪了司总,司总从来不会在酒桌饭局上为难女人,但是今天这么咄咄逼人,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而那边刚才还大放厥词的多效传媒秦副总酒瘾也给震醒了,什么,四成?怎么可能啊?这个,别说他刚才说的那三成了,他刚才只是一时兴起想玩玩这位精益新来的总监,正如刚才这个女人说的那样,最终拍板的人不是他,他也做不了主啊! “这个,岚少,这个广告费用的事情--”秦副总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了,是怕自己一不小心说话得罪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但是自己的饭碗也同样重要,他不能倒霉到因为自己一时吹牛扯淡到把自己的饭碗给弄丢了! “林总监,你敢不敢?”司岚弹了弹手指,直接打断了秦副总的话,将目光转到了林雪静那边。 精益的人也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的总监身上,既纠结又焦虑,四成,确实是个诱/惑的价格。 林雪静垂眸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抬眸时定定地看向了他,“司总口说无凭,生意场上讲究的是有条有据,多效不是司嘉!你如何肯定我喝下这七杯你就能为精益剩下四成的广告费?” 多效传媒又不是他司嘉旗下的产业,酒桌上的戏言多如牛毛,又有谁会真信了这些戏言? 一个局外之人说的话,凭什么当真? 包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作为司岚助手的阮妮低低吁出一口气来,她这是在质疑司总的人品和能力? 如果刚才阮妮还在想是不是这位林总监跟司总有什么过节,那么现在,阮妮相信,即便是以前没有什么过节,但是随着她这句话说出口,这梁子也是结下了! 恩,质疑我? 男人慢慢翘起了二郎腿,勾着的唇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端起面前的那只杯子慢慢饮水的时候目光扫落在对面站着的女人身上,那目光带着淡淡的审视,看似轻描淡写般落下来却是让人心里微微一惊。 挑战权威的结果心里就要有承受这种后果的准备。 好,很好! 林雪静被他投递过来的目光看得心里直打颤,但是她表面上却镇定如常,这么多年的磨砺也让她学会了在外人面前哪怕自己是再害怕也不会将内心的怯弱表露出来,尤其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如果我说,我做得了这个主,你敢喝吗?”司岚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指尖沿着杯沿转了转,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来。 林雪静眉头一紧,心里是一阵翻江倒海,脑海里瞬间有一排数据在滚动着,四成,剩了多少?今年的预算又剩下了多少?又可能拿出多少钱来开展宣传活动扩大书城影响力?借着影响力又能带动书城销售额的几个点子的增长?最后,能根据销售额拿多少的提成? 心算得出的结果是喜人的! 七杯酒算什么? 在那一串可观的提成奖金面前,什么都不算? 林雪静深吸了一口气,伸手端起了一杯酒,抬脸看向了对面坐着的男人,“我相信司总一言九鼎,这区区四成的广告费跟您在生意场上的声誉比起来什么都算不上,这七杯酒我代精益敬您!”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忘将他的声誉给捆绑在一起,如果他失信,那么也只能说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这对好面子的男人来说,区区四成的广告费跟个人声誉比起来,确实,算不了什么! 旁边的夏辉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抓她的手臂,却捞了个空,抬头就见林雪静已经仰头喝下了一杯,面色一紧,林姐,你,你还真的喝啊? 别啊,你什么东西都没吃,空腹喝下去你怎么受得了啊? 一杯下肚,那火辣辣的酒液从口腔入喉一直烧到了胃部,犹如吞了火炭似地,从喉咙到胃,都要燃起来了! 一杯,两杯,三杯。。。。。。 林雪静一刻不停,直接端在嘴边就仰头灌下去,因为就她喝酒的经验来说,一停,她怕自己下一杯的杯子都握不稳了,而这白酒的后劲一半在半个小时左右会发作,她以最快速度喝下去就可以早些离开,不至于待会会在这些人面前丢了气质,尤其是,她不会在他面前醉得不省人事。 空了杯子砰砰砰地接二连三地落在桌子上,杯底发出碰撞的声音,在这么安静的包间里是那么的清脆悦耳,站着的女人干净利落地一口气将摆在自己面前的七杯酒一饮而尽,那麻利的动作让在座的人有人都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而阮妮看见自己老总的脸色,似乎比刚才的要暗了些。 “砰--”最后一只空酒杯重重地放回到桌子上,林雪静双手撑着桌子,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精益的广告费降低四成,明天我就会让人去多效交涉这个问题,希望司总记住您刚才说过的话!” 冲鼻的气息一涌而上,熏得她眼睛一热,浑身的燥热比预想的还要凶/猛地袭来,这股热浪从胃部开始朝身体的四肢发散,她好热,浑身都快燃起来了,头脑顶部都要被这股热浪给掀开,她强压住要喷出来的酒液,将已经翻腾着要涌出喉咙来的液体吞了下去,转身就走,甚至是来不及去取自己放在座位上的包,趁着自己还没有晕过去大步朝包间的门外走去。 “林姐,你等等!”夏辉喊了一声,起身小跑着跟着了出去,精益的其余两人也快步离开了包间,而那位秦副总已经看呆了,低吁出一口气来,乖乖,真的是一口气喝光了! 司岚看着那道疾步离开的身影,手里还拿着那只把玩过的透明酒杯,目光沉了沉。 她还真的喝下去了! “岚少,这个--”秦副总回了神,酒意也早醒了。 “广告费用如你所说,她能喝下这七杯酒,减四成!”司岚起身,语气淡淡,压根就没去看那位已经急得快跳脚的秦副总的面部表情了。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减四成的啊?不是我说的啊,不是我啊! 阮妮尾随在司岚身后,先是跟那位跟着的女人低声说了些什么,那位美女有些不情愿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男人,但还是点了点头,包间里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已经走到门口的司岚停下了脚步,阮妮见状,急忙折回包间,顺着那手机铃声捡起了那只被遗落下来的包。 这是,那位林小姐的包吧! --------华丽丽分割线-------------- 不行了,不行了。。。。。。。。。 林雪静的心里在叫嚣着,头是越来越晕,眼睛就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而视野里的景物也在开始旋转,旋转的速度是越来越快,视觉神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双脚开始轻飘飘着,有种失重的感觉,眼前的物体明明感觉很近,但是当她想要靠过去时却又突然被拉远,她靠过去的身体扑了个空,直接栽了下去。 “林姐,林姐--”胳膊被夏辉抱住,旁边还有人出手来扶她,林雪静终于找到了支撑,但人已经完全使不出力气来了,视线里的人影变得模糊,唯有听力还能辨别出说话的人是谁,她一把抓紧了夏辉的手,“送我,送我回家!”她喘气的时候胃部一阵作呕,翻江倒海的胃里液体是直接喷了出来。 “不,不回家,不能回家!”被喷出来的酒气熏得她稍微清醒了一下,她不能这个样子回去,承嘉会很担心的,不,不能-- 他年纪那么小,会被吓坏的! “林姐,我们送你去医院!”夏辉被林雪静额头的冰凉吓得脸色一白,宣传部部长赵斌已经打开了车门,没有迟疑地开口道:“送医院!” 那酒是高纯度的白酒,空腹喝下去会有什么反应他们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这位新来的总监酒量到底如何,但是现在看来,怕是很糟糕了! 难受,好难受! 林雪静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唯一仅存的清晰意识也快消失殆尽了,她伸手去抠自己的喉咙,试图用这样的方法逼迫自己吐出来,能吐多少算多少,但她发现自己就像被丢进了一个漩涡里,身体在疯狂地转着圈,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了,连手都摸不到自己的唇,方向都弄不清楚了,黑暗中有一股力量在拖拽着她下坠,万丈深渊般地沉不到底。 隐约听见有人的惊讶声,她的身体还随着胃部的抽疼而抽/搐着,就被人像提小鸡似地被拽了出来,头还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一阵刺痛袭来,她忍不住地叫出了声,却换来一声沉郁地低喝声,“给我闭嘴!” 闭嘴-- 在林雪静的意识里,只有一个男人会这么厉色地凶她! 凶她,凶她-- 林雪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是内心的反抗意识被这句话激起,还是因为喝了几杯酒人也变得毫无顾忌起来,胡乱地开始乱踹,感觉换了个地方,有人伸手禁锢着抱住了她,似乎是被她的反抗给激怒了,一股大力重重一推,她的身体就像被扯断了的风筝,被抛出去时后背碰到东西砸落下去,她难受得痛苦地‘嗯’了一声,整个人已经趴了下去,浑身骨头都差点被震得散了架,也没有了力气要挣扎着爬起来。 昏睡之前,她只记得疼和难受,还有那低咒的声音。 保时捷商务车离开金沙,夏辉愣愣地看着那辆车融进了车流中,好久才反应过来,林姐,不会有事吧? 刚才那个男人-- 好凶啊!!!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写好就更啊,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08:诅咒你这 ------------- 酒气,冲天! 在车内卷起的浓郁气息很快逼得人都快受不了了! 驾车的阮妮伸手拉开了天窗,收回手的时候听见后车座又是传来一阵呕吐声,不由得倒吸出一口凉气,为同样坐在后排的男人捏了一把汗。( ?# 阮妮是不太清楚为什么司总临到上车的时候还将这位林小姐拽上了车,恩,不对,不是拽,而是用扔的,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在想被直接扔上后车座的林小姐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哪儿,毕竟,司总下手的力道貌似不轻! “哇-哇呕-”车内响起的呕吐声还伴随着液体被喷出来的声音,在这么安静的车内环境里这种声音是格外的清晰,想让人忽视掉都不行。 阮妮不用想也知道,这辆车明天是不能开了! “司总,要不要送林小姐去医院?”阮妮轻声开口询问,这酒的后劲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现在的呕吐还只是前兆,如果真如精益的那位助理所说,她在没有吃东西空腹的情况下喝下七杯,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阮妮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车后排除了那位林小姐时不时地呕吐声和难受的呻/吟/声之外,隐约便能感觉到后面人那压抑的怒气在空气里流转,膨胀,紧接着伴随着林小姐的再次狂吐不止,后排终于响起了男人近似低吼的声音,“sh/it!” 阮妮急忙打了右转向灯靠边停下来,紧张得转身询问,“司总,怎么了?”一转身才借着车窗外路灯的灯光看清后面的情况,司嘉集团一向注重衣着穿戴注重外表体态的boss此时身上的衣服近似狼狈地被抓扯开了几颗纽扣,而顺着那被扯开的衬衣往下,那乱糟糟的一簇头发正伏在他的大/腿上,几乎都看不到她的脸了,整张脸朝下直接伏在他的小腹处就吐了起来,冲鼻的气息扑面而来,阮妮面露难色地看向了自己的boss,怎么办?唉,她可不可以说这是老板自讨苦吃呢?逼得人家一口气喝下七杯白酒,现在被她吐了一身,额,这算不算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司大少的脸黑透了! 腹部被温热的液体一波/波得涌出,类似灌溉般地沿着他的肌肤往下滚,那熏天的酒气冲得他胃部也是一阵不适,瞪着眼睛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大吐特吐的女人,一伸手就要拎起她的后衣领打算将她往旁边的空位置上扔过去,结果手刚伸过去,触碰到她那火一般灼烫的颈部肌肤,烫得他手指尖都缩了一下,她身上很烫,是酒劲上来了,浑身都像置身在了火炉里,但是她的额头又冰凉的吓人,他拎衣领的手停顿了一下,这个蠢女人,真以为自己是千杯不醉,要她喝她就喝,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司岚在心里低咒,正想力道轻一些将她移到旁边去,却感觉腿被对方用力一抓,醉酒的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力道的,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所以林雪静也完全不知道她用力揪的这一把让司家大少重重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抓了一把还不解气的醉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吐了一些出来有了些力气说话了,张嘴就是一句。 “司岚,你个混蛋!” 阮妮惊悚了! 林小姐的吐词不怎么清楚,但是这句话她保证,她都听到了,那么靠得那么近的司大少也是听到了的。 果然,阮妮看见boss的脸比刚才的还要黑还要难看,而醉得一塌糊涂的林雪静开始说起了酒话,不过这些话--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这辈子没人疼没人爱,我诅咒你,呕--”在此时的林雪静的意识里,司岚这个混蛋逼她喝下了那七杯白酒就是要了她的半条命,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头痛欲裂的她此时就是想骂他,骂他那个王八蛋,骂他那个混蛋! 我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被你这么的欺负! 车内随着这断断续续的咒骂声有了一阵阴霾的气息在开始流窜,阮妮也不再多想,赶紧发动车往最近的医院驶去,因为她发现这位林小姐吐了这么久还是那么难受,还是去一趟医院的好! 开车的时候听见后排传来一阵尖叫,阮妮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的司总一手拎起了趴在他身上吐了他一身的女人往旁边一扔,让人牙疼地直接就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地方,阮妮心里一颤! 好,好暴/力!!!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这一晚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在冰火两重天的感觉里挣扎着,从口中灌进去的水催着她将胃里的酒液吐出来,她就像溺水了一样,水从喉管里冲出来冲得她鼻子发酸发疼,她叫不出来,也挣扎不开,有人摁着她,灌了一次将她整个人又从chuang上拉起来伏在chuang边吐,如此反复,她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人是什么时候失去知觉的她是完全感觉不到了。 “洗胃后需要忌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因为胃粘膜受了损伤,最初的几天喉咙会疼,注意不要努力地咳嗽,开始两天都吃流食,注意多休息,建议最好还是戒酒!” “谢谢医生!”阮妮看着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的女子,重重地唏嘘出了一口气,想着刚才走之前司大少那张臭得不行的脸,伸手抹了抹额头冒出来的虚汗,现在她是肯定了,这位林小姐一定是跟司总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关系一定是不太好的! 阮妮看着睡在病chuang上的女子,看着她那用医用绷带缠着的额头,想着自己的boss出手也太重了些,额头都给撞破了!刚才接手的急症医生还用异样地眼光看着他们,那眼神大概是在怀疑,家/暴?? 阮妮看了看时间,刚才司总离开时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交代她要怎么做,她就想着或许可以找找林小姐的家人,毕竟消息上说林小姐是已婚,那她丈夫应该在家的吧? 阮妮开始想起去找林雪静的包,想了想才记起那个包-- 还在司总的车里!!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刚一睁开眼,眼睛就疼得不行了,赶紧闭上眼睛,而身体的知觉也随着她意识的清醒开始复苏。 疼-- 疼死了---- 不仅身体四肢疼,头疼,五脏六腑也疼! 连呵出来的口气都还有酒味! 林雪静躺在chuang上半天起不来,原因是因为她的头沉得厉害,她试着动了动脖子,发现脆弱的脖子压根就支撑不起自己的脑袋来,头不仅沉,还疼! 她伸手去摸,摸到自己的额头上包扎着纱布,她一惊,怎么会伤到头了?莫不是她昨天晚上喝多了跌倒了撞伤的? 林雪静懊恼起来,那七杯白酒喝下去确实险些要了她的命,酒后的后遗症也在此时表现出来了,她躺在chuang上,阵痛过后想起了自己此时不在家里,她再次睁开眼看着已经亮了的玻璃窗外,她*未归?? 承嘉!! 林雪静哪里还躺得住?她费力地从chuang上爬起来先是找了鞋穿好之后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她两手空空,也不知道自己的包去哪儿了,会不会被夏辉带走了?昨晚上她醉晕之后还发生了什么?谁送她来的医院?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但她此时却顾不上那么多了,捂着阵痛不已的胃走进了电梯。 她现在只想着能快点回家! ------ “护士,这位病人呢?你看到她了吗?”阮妮手里提着一碗清淡的粥进了病房,但是病房里早已空了,chuang上的人也不见了,她在走廊上四处找都没看到人。 “刚才有人看到那位小姐已经离开了!”护士回应。 走了? 阮妮环视一圈,只好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司总,林小姐已经离开了!” --------华丽丽分割线-------- “我昨晚上打你电话一直没接,我刚去了你住的地方,接承嘉去上学!刚把他送到学校。”电话里,听舒然那边的声音应该是正在开车。 林雪静重重地吐了口气,人也疲惫不堪地直接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回家就看到了桌案上的留言,上面有儿子的留言和舒然的笔记。 “雪静,你昨晚上去哪儿了?承嘉很担心你!我听你声音不大对,你怎么了?” 林雪静喉咙疼得要命,嗓子都哑了,尽量压低了声音低声回应,“我昨晚上有个应酬,喝多了在同事家住了一晚!” 她都不敢跟舒然提起昨晚上的事情,因为她现在胃疼得要命。 舒然在电话那边有些迟疑,但还是很委婉地开了口,“雪静,我知道承嘉小小年纪就很**,但是,他毕竟才五岁,你还是尽量不要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昨晚上雷声大作,她半夜接到承嘉的电话,电话里孩子的声音尽管很冷静说舒姨我联系不上我妈妈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你能帮我找找她吗?但还是让舒然心里一紧,那个时候暖洋洋被雷声吓醒敲门硬要挤到她身边睡,还抱着她爸爸一个劲地往爸爸怀里钻,舒然看着自己的女儿,再想想一个人在家因为联系不上林雪静而心急如焚的小承嘉,心酸得难受极了! 林雪静用手摁住左下的胃,心里也更加的难受,好友委婉的指责让她忍不住地哽咽,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匆匆挂了电话,身体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她的手里还捏着儿子留言的那张纸纸条。 儿子,对不起!! 我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我们要生活,我们-- 我们需要钱-- 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林雪静紧握着儿子的留言纸条心疼得低泣出声! 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 这一天林雪静都没有去公司,跟夏辉那边联系了,夏辉让她好好休息,公司这边也没有什么大事情,跟d大合作的事情已经安排专人去督办了,林雪静问夏辉她的包在不在她那儿,夏辉‘呀’的一声在电话那边叫了起来,“我没有拿啊,不是昨天那位司总的秘书拿走了吗?” 夏辉记得当时他们几个商量好了要送她去医院,结果那位司总直接带走了,而她也看到了,那位司总的秘书手里提着她的包。 她的包在-- ???? 林雪静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回神,挂了电话之后用手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个不慎正好捶到了她额头的伤口上,疼痛使得她叫了一声,她对昨天晚上酒后发生过的事情截止到她刚走出那个包间,后面的事情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而听刚才夏辉的描述,送她去医院的,是司岚??还是他的秘书? 而她的包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林雪静此时的心情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包里有她的身份证件,钱倒是不多,她一般不会在身上带多少现金,但是还有手机在里面! 林雪静头疼不已,躺在沙发上木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维还没有完全转过来,她是在尝试着回忆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但是很遗憾,醉酒后人的神经都已经麻木了,对发生过的事情若是没有特殊提醒是压根就记不起来了。 林雪静纠结的神经都快绞成一团了,但原本躺着的她却突然坐了起来,脑海里的突然窜出来的那个想法让她浑身一个激灵,眼睛也瞬间瞪得大大的,在短暂的呆愣之后她几乎慌乱着迅速地拿起旁边的座机电话,“夏辉,你想办法马上帮我联系一下司嘉的那位秘书,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不,她包里的钱包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承嘉的照片!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更新完毕了,啊明天又是周末,么么,提前预祝大家周末愉快,啦啦啦------ 【隐形的稻草人】09:皇亲国戚 【隐形的稻草人】09:皇亲国戚    ------------------ 司嘉,秘书部的小秘书送来了一杯润喉清凉茶,走进来时放在了办公桌上,“妮妮姐,给,润喉的!” 一大早就听见阮助理的喉咙不舒服,说话也显得吃力,作为她的助手,秘书自然不会怠慢,早早的为她冲好了一杯润喉茶。 阮妮道了谢,跟助手说了一下待会要接待的客人,从意大利过来的家居设计师是司嘉今天要招待的贵客,她们在一周前就做好了迎接准备,现在只是提个醒并嘱咐一下待会需要注意的细节问题。 司嘉集团涉及到木材加工,旗下有家居、装潢、室内设计,灯具,还有造纸业等一系列衍生产业,其中以家具和灯具为主导,每年都会有会几十款最新的设计产品进入市场,今年的新品已经上市,销售效果颇佳,现在他们正在对明年的新品做设计,争取抢占明年的新品市场。 “妮妮姐,你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吗?”秘书帮着整理桌案上的文件资料,看着神情颇为疲惫的阮妮,关切地问。 阮妮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在病房里守了一夜,确实,没有休息好! “你今天有注意司总开的什么车吗?”阮妮突然问助理。 秘书停下手里的活儿,想了想,“开的是一辆奔驰跑车,就是银灰色的那一辆!” 公司里谁不知道司总开的哪些车呢?甚至有些人还练就了这样的本事,就是看他换的车猜测他今天的心情如何!如果他开的那辆他经常用的保时捷,那么说明他的心情一般,不好不坏;如果他开着炫丽的红色法拉利或是宝蓝色的兰博基尼,那么在下班之前一定会有一个美女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如果-- 额,不过今天,是银灰色的,灰色,额,这个颜色可真不太好! --------华丽丽分割线------------ “对不起,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如果您没有预约是不能进去的!”偌大的写字楼底楼大厅,林雪静被拦了下来,站在光洁如镜子般干净的地板上,大厅里的奢华让第一次进来的林雪静耀花了眼,司嘉不愧是做室内装潢起家的,就连办公写字楼的底楼都设计得奢华得让人瞠目结舌,光是头顶那一盏灯都是曾经在家居时尚杂志上出现过的,直径约有十米的施华洛水晶灯,上市的价格,贵得让人眼睛都冒起了金星,且不说大厅里其他的摆设物件,光是这盏灯已经让进来的人觉得好像是踏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没有预约,门进不去,更何况是找人了! 林雪静心里紧了紧,夏辉打电话告诉她,司嘉的外线是经过层层过滤才能打进去的,并且接电话的秘书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需要预约电话’,精益之前虽然跟司嘉有过合作,但是都不是直接跟总部的部门合作的,是司嘉旗下的一个分公司,至于私人的电话都是保密的,他们没办法通过其他途径联系上那位阮秘书! 她是想要碰碰运气,结果运气还是不够好! 林雪静只好从大厅里退了出去,昨天入伏第一天,今天一大早就热得人心发慌,尽管这天气看起来不热,但从装有中央空调的写字楼出来,突然间的冷热交替还是让她心脏一缩,胃疼又有了要发作的趋势,她靠站在一棵大树下,抬头看着身后那栋高约三十几层的写字大楼,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拿起了手机,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然然,帮我一个忙!” -----------华丽丽分割线------------ 舒然赶到医院的时候是在下午,看着在病chuang上打吊瓶的林雪静,她闭着眼睛正在休息,脸色是苍白的,看得舒然是心里一紧,舒然走过去坐在旁边,也没有去打扰她,倒是林雪静自己敏锐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舒然,便沙哑出声,“然然,我的包--” “你还是顾好你的胃吧!”舒然说着眉头都皱了起来,她刚才去找了林雪静的那位医生,胃出血,她居然喝得胃出血! 林雪静也是上午在跟舒然联系过之后呕吐的时候吐出了血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上午胃就疼得要死,她只想着要找回自己的包,强撑着身体去了司嘉的写字楼,结果包没找回来,自己险些疼晕在出租车上,要不是那位出租车司机好心地将她送到医院,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看好友皱眉,林雪静也是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她撑起身体来坐着,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嘶哑开口,“然然,我的包拿回来了吗?” 她满脸焦虑,满是血丝的双眼期待着看着舒然,包里不仅有承嘉的照片,而且那个手机号码是她在国外用的,魏妈妈只知道她那个电话号码,会时不时联系的,她就怕母亲突然打电话过来联系不上她会担心的! 坐在chuang边的舒然看着好友那苍白的脸色,认真地询问着,“你跟他见过面了是不是?” 不然她的包怎么会落在司岚手里? 林雪静的眼神微微一暗,舒然来的时候双手空空除了手里的车钥匙什么都没带,意思就是说她没有拿到她的包。 “是!”林雪静摁住有一阵绞痛的胃部,痛苦着闭上眼睛,她没想过要跟他再有交集,她回来两个月了都不曾跟他见过面,d市这么大,两个人要碰上几率是很小的,而她选择的那家书城也是跟他能出现的地方隔得最远的,但是阴差阳错,她居然还是碰上了! 舒然深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替林雪静擦了擦额头疼出来的冷汗,“我找了阮妮,她说司岚今天没有开昨天那辆车来,但她确定你的包是遗落在了他那辆保时捷的车里,她答应会找机会帮你拿回来!”她接了林雪静的电话之后就找到了阮妮,舒然是认识阮妮的,美洋洋经常去司岚的办公室蹭饭吃,久而久之也就认识了,因为她读的幼儿园就在那个商圈附近,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美洋洋每次逃课都跑司岚那边去了,而司岚还派专车接送,这让舒然是大为恼火,有了这个强大的保护伞,美洋洋逃课是越发的猖狂,让舒然想不明白的是,美洋洋居然还跟司岚特别的亲昵,这大概是蹭饭蹭出来的革命友谊,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也就是在刚才舒然才从阮妮那里得知昨天晚上林雪静是喝了多少,而林雪静早上说的‘喝多了在同事家住了一晚’的谎言也不攻自破了,都喝得洗胃了,这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林雪静听了,心里悬着的那颗心再次被吊高着,但也同样在心里暗自安慰着自己,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包落在他车上了。 “你想好了吗?”舒然轻声问,脸上也露出一丝焦虑来,她知道林雪静一直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小承嘉,万一,万一司岚知道了-- “承嘉才刚入学,如果要换学校现在是最佳时机!”园长昨天打电话跟舒然说,美洋洋奇迹般地在学校上满了所有课程,看样子那小妮子很喜欢跟承嘉在一起,虽然舒然也很想两个孩子在一起有个照应,以美洋洋那热心肠的性子,照顾好承嘉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还能共同进步,瞧,女儿都没有逃课了!但是她还是考虑到林雪静的处境和承嘉的身份问题,能避开是最好的! 林雪静苦笑一声,怎么换?她回国前就开始给儿子物色学校,回来的两个月里她也不是没有去找过,那些学校都以孩子在这个年龄段又有身体残缺为由拒绝接收承嘉,尽管她再三表示她的孩子佩戴上助听器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而且他很懂事不像其他孩子那么不服管教不会给老师惹麻烦,但学校负责人还是说如果承嘉年龄再大一些他们或许会考虑接收,毕竟林雪静说孩子懂事但他们可不这么认为,当然学校的负责人也建议林雪静将孩子送到特殊学校,但是林雪静不愿意,她怕承嘉会受不了那种区别待遇。 好不容易入学还是托了舒然的关系,她也希望孩子能在一个正常的群体里面健康成长,而承嘉也是主动提出要去那个学校上学的,她又怎么能打击儿子上学的积极性? 舒然看着林雪静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淡淡苦涩,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拍着她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舒然决定回家跟美洋洋同学好好谈谈! 舒然看过了林雪静,帮她处理好了医院这边的问题,离开前林雪静叫住了她,让她别把她住院的消息告诉承嘉,她怕儿子会担心! 舒然微叹,“真想让他放心你就更应该要照顾好自己!” 好友离开之后,林雪静躺回了病chuang,她的胃病是三年前就开始的,她刚开始到精益是做的销售,做销售这一行的没有人是不会喝酒的,而她的酒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练,干了两年的销售喝得胃穿孔了两次,从一个菜鸟到能撑上一会儿场子的人物,住院打点滴更是家常便饭了,这跟她以前一直倡导保养身体的想法是完全相悖的,魏妈妈是护士长,而她之前也念过护理学校,最清楚人的生理结构,明知道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但是一上桌,为了能签下几个大订单为了能拿到那可观的奖金她还是什么都顾不上豁出去的喝,她现在的胃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她是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是多么的苍白,昨晚上那几杯酒下肚只是胃出血已经让她是感到很庆幸了,她有一年多没这么喝酒了,自从她的职位上升之后,喝酒应酬的事情很少能轮得到她,一般的小事情都用不着她出面,只是她才回d市,这边还没有站稳脚跟,最起码是要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混个脸熟,可是想不到第一次就碰上了他! 林雪静闭上眼睛驱散着脑海里那张深深嵌进去的面孔,浓密的短发,光洁的额头,深邃而通透的眼眸,甚至是他那勾唇一晃而过的笑容,那张脸-- 那张脸,清晰得可怕! --------华丽丽分割线------------------ 司嘉,董事长办公室,休息区。 尚卿文环视一圈,看到这个办公室的旁边另外开辟了一个不大的空间,地板上铺着彩色的软地板,旁边的小书架子上摆满了不少的童话书,还有几个醒目的毛绒小玩具,尚卿文看到其中一个特别眼熟,挑眉看了陪着自己喝咖啡休息的司岚,“我女儿要是考试考不过这个责任就落在你头上了!” 尚太太一声令下,让尚先生过来查岗,哦,是查女儿的岗,听说女儿经常过来蹭饭吃,说学校的饭菜是如何如何的难以下咽,跑这里来吃好的了,尚太太看着身材越发圆滚的女儿,焦虑女儿要是继续按着这个趋势胖下去都不知道会肥什么样子? 司岚看他一眼,“你跟舒然难道是走后门考上的大学?”言外之意是对他们两口子的智商存在质疑! 尚卿文摸着鼻子笑了笑,“这么喜欢孩子找个女人生一个就好了!”怎么老盯着他的女儿不放,这段时间老是听到女儿在耳朵边说什么岚叔叔怎么怎么好的,想来司岚也是在女儿身上下了血本了,就家里那个丫头片子没有一点好处她可不会说什么好话的,这也是尚太太之所以焦虑不安的原因,怕司岚把她女儿给宠坏了! 张晨初和朗润也就算了,反正那两个也没孩子,美洋洋从出生到现在这么大,什么玩具图书衣服根本就轮不到他们做父母的操心,张晨初是骚包习惯了,跟美洋洋的美好情谊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的,美洋洋要什么是有求必应,就差天上的月亮了,但朗润和司岚对孩子的宠还真是着实让他吓一跳。 闷骚的人做起这些事情来没想到还顺心顺手,让尚卿文一点也不怀疑,这两人是有当奶爸的潜质的! 搅拌咖啡的男人手轻轻一顿,鼻息间的轻缓气息微不可闻,抬眸时眼睛里的神色有着那么短暂的停滞,似乎是被尚卿文的这句话所触动,却在下一秒转移开目光,朝旁边的书架子上看了过去,“我买了一套柯南全集,正好你来了给洋洋带回去!” 尚卿文朝书架子上看了一眼,扶额,“现在女儿是觉得我跟她妈妈是最抠门的,要点零花钱还得去草坪上帮着园丁剪剪花枝或是擦擦地洗洗碗之类的!” “恩,你也是最有钱的!”司岚接话,尚卿文眉头挑了挑。 “越有钱的人越抠门!”司岚毫不客气地指出来,美洋洋同学经常跟他哭诉,说在家里被那两尊大神欺负得是如何的惨烈,这两人也真是的,女儿要富养,他们这些没当过父亲的人都懂,这两口子却把养儿子的穷样精神在美洋洋身上时贯彻了个彻底,他们几个小时候也不带这样被欺负的! “我昨晚上听晨初说你对传媒突然有了兴趣,恩,对那家公司有兴趣?”尚卿文问。 司岚不动声色地将杯子放好,“只是看看,没什么想法!”心里却在低咒,个死张晨初,这点破事他都知道了! 安静的办公室里,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尚卿文端着杯子正好从书架子那边取了书过来,见沙发上的司岚坐着没动以为他没听见便提醒他,“你手机响了!” 司岚蹙眉,尚卿文看他那样子有些奇怪,刚才他进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一次这种铃声响起了,跟他惯用的手机铃声不一样,他还在疑惑是不是司岚换了手机铃声。 “你不接?”尚卿文问,见坐在沙发上的司岚已经放了杯子起身,去办公桌那边拉开抽屉,他拉抽屉的力道好像重了一些,随着他拉开抽屉的动作那铃声的音量也变大了。 司岚看着抽屉里那只手机,屏幕上闪动着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从早上八点左右就开始不间断地打进来,这一个应该是第八个电话了。 铃声还在响,这声音让司岚听着有些烦躁,抓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刚放在耳边便听到电话里传来男人低醇的嗓音近似庆幸地微叹,“雪静,总算是打通你的电话了,我已经到你办公楼楼下了!”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的d市精益办公大楼的底楼,大厅门外停着的那辆车在车停稳之后打开了车门,底楼的公司接待人员见到下车的人赶紧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秘密小道消息说精益这两天有皇亲国戚要来巡视。 果然,来了! ------------ -------------- 今天更新完毕,今天速度慢了些,思维有些卡,原定的六千字也只写了五千字出来,容我休息休息整理一下思维,明天,有加更,呵呵,小伙伴们搬个凳子嗑嗑瓜子坐等吧,(*^__^*)嘻嘻……! ------宝们,我很少在文中推荐别人的文,但是今天想请大家捧个场,我一个朋友笔名叫‘浅栗’,#已屏蔽#》,这孩子很勤奋很踏实,现在字数虽然不多,但是人很努力,而且文笔也不错,大家帮帮忙加个收藏,茗宝也会经常加更来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叩谢!------ 【隐形的稻草人】10:四年前, ------ 精益在d市的总办处是在一栋写字楼的二十六层到二十九层,管理着d市的这三个连锁书城,电梯里的数字在屏幕上面不停地闪动个不停,速度已经不慢了,但是电梯里的人还是急得皱紧了眉,是嫌这电梯上行的速度慢了! 门一开,电梯里的人快步走了出去,直奔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 ~? “林姐--”夏辉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林雪静,她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在医院吊水吗?怎么过来了?不过想了想她会赶过来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谁叫有人专门在办公室里等她呢?说着便指了指办公室的门,“他来了一会儿了!” “夏辉!”林雪静叫住了正要走开的夏辉,夏辉心里明白,忙低声解释,“我说你去了西区那边的书城筹划那边的宣传事宜!”并没有说林雪静在住院! 林雪静这才松了口气,整理好了情绪才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转了身走了几步的夏辉低低吁出一口气来,林姐,你那脸色一看也知道是不正常的,他又不是傻子? 办公室的门嘘开着一条缝,林雪静走进了轻轻推开了门,细心的她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书页被翻动发出来的轻微响动,而对方的感知似乎比她还要敏锐,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已经转过了身来,合上了手里的书籍,目光清浅地朝门口的人看了过来,看清来人时淡淡一笑。 “来了!” 声音温润亲和,盈盈看过来的目光含着碎碎点点的微笑,着着熨帖自然商务西装的高达身影微微一侧,将那笔直的身体线条完美得展现了出来。 他手中的书本在合上之前好似已经翻到了三分之一,看样子已经来了很久了,但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等待的烦躁情绪,连合书本的姿势都是那么优雅从容。 倒是门口的林雪静显得有些局促,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这一路都奔到门口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梵琛,你怎么--”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接到夏辉打来的电话时,她正在医院输液,一听到他回来了,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她是连最后半瓶的药水都没有时间耐着性子输完了,拔了针头就赶了过来。 清瘦高颀的男人捕捉到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情绪,垂眸一闪再次抬脸时依然是笑容温和,把书放回架子上,清润开口,“那边的研究项目也告一段落,我有两个月的休假,舅舅让我回家看望父母的同时替他巡视一下这边精益的情况!” 也就是说,他回来并不是单纯休假! 林雪静看着缓步走近并替她倒了一杯水的男人,说话语速依旧舒缓,不慌不忙,这个男人的绅士是从骨子里透出来,林雪静也知道这跟作为华裔的他在英国长大的氛围有着密切的关系。 “谢谢!”林雪静接过了水杯,微蹙了一下眉头,是因为胃部有些疼,她上楼跑得有些急了,喉咙进了风,本来嗓子就疼得厉害,昨晚上被那酒给烧得嗓子都哑了,现在说话是非常吃力。 林雪静接过杯子低着头喝了一口,目光也正好瞟到了梵琛手里端着的那只水杯,心里一跳,那杯子是她的,而梵琛却淡然自若地抿了一口水,低头看她时面带疑虑,“你的嗓子怎么了?” “哦,我,我有些感冒!”林雪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脖喉咙处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喉头就跟冲了血似的难受,咳又咳不出来,一咳还扯动着自己拿脆弱的胃,她的脸色也比刚才难看了几分。 林雪静侧身低头皱眉,手条件性地要伸过去捂自己的胃,但一想到身边还有人那只要捂疼痛的手便转开了方向撑在了办公桌上,暗吸一口气要找地方坐下来,但她这么轻微的动作却没有躲过身旁人的那双仔细观察的眼睛。 “跟我走!”梵琛放下了手里的水杯,语气里有些无奈,一把拉住了林雪静的手,林雪静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伸手取过了手里的杯子,拉着往门外走。 “梵琛,我--”我没事,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转过脸来的男人眉宇已经深深皱在了一起。 “雪静,你忘记了我在进生物制药研究室之前是做什么的了?” 在进润朗生物制药研究室之前,他是个医生! ------华丽丽分割线---------- 总监办公室的门一开,有公司的员工就看到那个男人扶着他们的总监进了电梯,走之前还叫了助理过来低声吩咐了一些事情,大致是林总监身体不适,这两天的工作电话联系,不少人为此表示吃惊,额,那真的是精益的皇亲国戚? “看见了吗?咱们新来的总监果然是有靠山的!” “那人是谁啊?跟老总是什么关系?”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那是老总的亲侄子,老总唯一一个姐姐的儿子!” “可是老总不是个外国人么?他姐姐难道也是个外国人,那他岂不是混血儿?没看出他是什么混血儿啊?” “啪--”一本书轻轻拍下,“老总是英籍华侨!”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 “梵琛,我没事的,你松开手我自己能走的!”电梯里林雪静忍着痛低声说着,她的喉咙痛,又不敢太大声,被梵琛扶着站着等着电梯抵达到了底楼,想要让梵琛松开扶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可梵琛依然握得紧紧的,跟她谈起了有没有吃药吃的是什么药之类的问题。 出于职业的敏锐感,他对药物这种东西都是很上心的,而怀里的林雪静也在他询问药物的时刻也没有再挣脱他的手,而是认真地想自己刚才输了什么药水,早上吃了什么药,因为底楼大厅里人来人往,她的声音又小,说的话又怕对方听不见,说话的时候便只是单纯得想让对方听得更清楚一些,也正因为如此她的身体便不由得往他怀里靠了靠。 两人就这么半搂半抱着出现在底楼的大门口。 入伏的天气热得室外的知了声是叫得撕心裂肺,梵琛的那辆丰田越野车缓缓驶离停车场时,不远处听着的那辆银灰色的奔驰车内,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眼睛眯了眯! 那辆丰田车,四年前,撞过! -------- “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的!”林雪静看着桌子上的塑料袋,袋子里是刚才梵琛在楼下超市里购买的一些食材,林雪静微叹着看着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穿梭的男人,有些过意不去,他能送她回来已经很感谢他了,此时厨房里的水开了,发出呜呜呜的提示声,梵琛也来不及跟她说什么客套话,将她摁在沙发上坐着,“你休息,我去掺水!” 梵琛大步朝厨房里走去,很快便听见保温瓶被注满水的声音响起。 “咱们也认识快五年半了,你还跟我客气!”掺了水从厨房里出来的梵琛手里多了一个杯子,里面有黑褐色的颗粒状药物,他用勺子搅了搅,“暖胃的,你先喝一些,不过不要一次性喝太多,待会再吃一些粥!” 林雪静接了杯子,正要开口,就被梵琛竖起了手指,眼神提醒,别再说‘谢谢’了! 林雪静笑了笑,点头,这边梵琛在整理桌子上的食材时正好打量了一圈客厅,边把一些新鲜蔬菜往冰箱里放,边说着这两天她就在家休息,等身体好些了再来上班也不迟,林雪静喝了几口药,听着梵琛的话停了一下,休息两天?这怎么行呢?精益即将要展开的宣传活动还需要她来筹划监督,这关系到这一个旺季的销售业绩,她就是在家休息估计也是睡不好觉的。 “你要是觉得我不是要夺你的权,不如就交给我?”梵琛提议,打开电冰箱把食材都分门别类地摆好,侧脸看沙发上沉思的林雪静,关上冰箱门的时候还不忘加上一句,“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林雪静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呢?只是因为梵琛的身份问题,她是觉得自己的工作交给他来做,工资又是她在得,总不能让人家白白给你做苦力吧? “反正我也是闲着!以前经常加班熬夜,突然之间空闲下来了,倒有些不习惯了!”梵琛说着耸肩笑了笑,听见门口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便起身去开门,林雪静看了看时间,赶紧将杯子里暖胃的药喝完,承嘉回来了! 门口一阵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就像快乐愉悦的小黄莺,隔着一道门,里面的人都听到了。 尚家的小公主驾到! “我说洋洋,你往边上站一些,这门是往外面开的,你站那边影响我开门了!”亲自接送孩子的舒然拿着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扭/动钥匙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女儿往右边靠一些,不至于待会一不小心把这只小黄莺给贴墙上去。 美洋洋喜滋滋地舞动着手里的甜筒冰激凌,往旁边的承嘉嘴边送,态度殷勤得令人发指,只不过吃了闭门羹,不过那丫头也不恼。 他不吃? 不吃算了,她吃! 承嘉站在舒然的右手边,嘴边还有刚才美洋洋那丫头硬塞过来擦在唇角的草莓冰激凌奶油,一向不喜欢吃甜食的他舌尖因为沾了一些引起了味蕾的变化,加上他一向不喜欢吃凉的东西,唇角一亮,他猝不及防就被美洋洋给涂了个满嘴的凉奶油,他也是躲得快才没让她给涂得满脸都是,承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丫头时不时搞偷袭,上一天课没少被她捉弄,舒姨和妈妈都被这丫头片子那张甜嘴儿给骗了,这哪是尚家高贵而热情的大小姐? 那就是个小恶魔! 可怜了那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被这恶魔欺负得智商都成负数了! 承嘉伸手把嘴巴擦了擦,听见门锁开启的声音跟那钥匙开门的舒然一样微微惊讶了,门被打开,门口那道高大笔直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一大两小三人的眼前。 美洋洋同学手里拿着的冰激凌甜筒刚把周边的蛋卷给啃光了剩下中间的一小团冰激凌啪嗒一声落了地,抬眸眼睛里冒出了金色的圈圈,这谁啊啊啊这里怎么会有男人呢啊啊妈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开错了门? 被女儿眼神质疑的舒然也懵了一下,忙抬头看门牌号,以为自己是真的开错了门,听见屋子里传来林雪静的声音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这才注意打量起来开门的男人来。 “你好!”开门的梵琛被有些懵的母女两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圈,尤其是那位小美女,眼睛,恩,怎么还感觉有那么点的,猥/琐? 梵琛觉得用‘猥/琐’一词来形容一个小姑娘的面带微笑的表情有些怪,恩,但是他此时此刻居然想不到任何一个适当的词汇来形容,除了这个‘猥/琐’! 这要是被美洋洋知道了一定会把手里的冰激凌甜筒往他嘴里一塞,毛猥/琐,我这是欣赏,欣赏懂不懂? 倒是站在门口的承嘉仰头,表情不清不淡地喊了一声‘梵叔叔’,进门时先跟迎上来的妈妈轻轻拥抱了一下! “然然,你们站在门口干什么呢?快进来!”林雪静抱着儿子软软的小身子,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甜香,是奶油的味道,再仔细看就看到儿子嘴边有没有完全擦干净的奶油,诧异,咦,她家承嘉也喜欢甜食了! 这边接收到母亲那微笑眼神的小承嘉伸手在嘴巴边抹了一下,朝门口的美洋洋看了一眼,都是那吃货惹的祸,不解释! “你好,我是舒然!”舒然反应过来,想起了好几年前听说过有个姓梵的男人,是暖洋洋的同事,她还多次在魏阿姨嘴里听到这个人,说完她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脸,“洋洋,叫叔叔!” 美洋洋嘿嘿一笑,甜甜地喊了一声叔叔。 舒然并没有在林雪静家待多久,毕竟林雪静回来的事情她都还没有跟尚卿文说一声,她跟女儿有个保密协议,要求女儿对这件事三缄其口,而最近尚卿文工作也忙,也没有事事过问,但他每天晚上下班按时回家,她接了女儿总不能在外面待得太久。 而且某个顾家的男人今天中午在电话里说想要吃红烧肉,并且是尚太太亲手所作的红烧肉,她要赶回去做的! 舒然带着女儿离开,回到车里时,把车门一关,女儿才神秘兮兮地蹙眉,“妈咪,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虽然,她也觉得刚才看到那一幕还来不及消化! 舒然给孩子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什么奇怪不奇怪,大人的事情,你这小孩子别掺和!” 美洋洋一阵牙疼,好吧,那以后你跟老爸闹别扭的时候别再来敲我的门了! 美洋洋锲而不舍,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到,“妈咪,我奇怪的是,承嘉明明就姓‘梵’,为什么他还叫那个男人叫‘叔叔’?” 开车的舒然愣了一下,不得不说,女儿还真会挑重点! 当真是一语道破啊! ------------华丽丽分割线-------------------- 星语公寓的电梯/门口,林雪静送梵琛到门口,梵琛叮嘱她要按时吃药,并且这两天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林雪静点了点头,电梯/门在关上的那一刻,梵琛含笑着说雪静你的手机我今天打了很多遍最后一遍接了却没有说话是不是手机出问题了,林雪静当即就怔住了,接了? 她用办公室的座机打过一次,回应的是已经关机,她那手机的电池不经用,丢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没有多少电量了,所以今天她也没再打,听梵琛这么一说。 有人用她的手机接了电话的? 林雪静心里莫名一跳,是谁接的? --------华丽丽分割线------------------ 豪车内,尚卿文正在跟关阳谈孩子们的问题,下班时间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关阳的儿子这两天反复发烧,两个大男人居然在工作之余谈起了育儿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要抵达半山别墅,尚卿文一听到电话里那沉郁得就跟吃了火药似的声音,低笑起来,“怎么了司大少?火气很大啊!” 电话那边声音一停,随即便是一声低咒,关你屁事! 尚卿文扶额,好,好,不管我事,那你打电话来干毛线? 尚卿文正要挂电话,觉得应该煞煞这家伙的锐气,结果电话那边就响起了司岚的声音,“我知道多效传媒的老总跟你有交情,但是我现在知会你一声,多效传媒从明天开始归我司嘉所有!” 接电话的尚卿文一阵牙疼,个混球,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当然尚大少是不会承认他之前也跟他一样,霸道得跟八只脚的螃蟹似的。 “人家哪儿惹你了,好歹给个理由先?说吃就吃!”尚卿文倒吸气,觉得好有既然说出口就是板子钉钉的事情。 电话里的声音,寒气阵阵! “我饿了!” ----额,今天就五千字了,未来三天会补齐,么么,感谢大家的等待,评论区的留言将在明天上午回复,感谢大家------ 【隐形的稻草人】11:承嘉,我 ------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林雪静站在门口的位置久久都没有动,不仅是因为梵琛说的有人用她的手机接了他的电话,也因为刚才梵琛离开时说的那一句话。∥ .@ 什么时候带承嘉一起回家看看吧! 家,近在咫尺的家,距离这座小区不到两公里的位置。 她当初选择租住在这个小区也是因为离家近,过去两个月的时间里,她会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驾车到自己从小长大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小区,坐在紧闭着车窗的车内,关掉所有灯光,在寂静的夜里静静地凝视着家的方向,揣测着今天晚上魏妈妈有没有值夜班,林爸爸有没有饿肚子,魏妈妈在她去英国之后的半年时间就被医院返聘重回了岗位,虽然她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妈妈重新回到岗位回到自己喜欢的事业上去对她来说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好久没有吃到妈妈亲手做的饭菜了,好久没有跟爸爸促膝长谈了,好久没有-- 站在电梯/门口的林雪静身体微僵着站在原地没动,视线落在那电梯显示屏上滚动着的数字,眼睛不知不觉就模糊了,垂放着的手指被轻轻拉住,手心传递过来的暖软将她一把拉回了神,低头就看见了儿子扬起来的小脸,清澈的眸子里闪动着平静的光芒,那眼神是满满正能量的鼓励和支持,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每当她落魄失意的时候,身边的这个孩子总是会以他独特的方式来安慰着她,让她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人,她的生命里还有他! 林雪静蹲下身来抱住小承嘉,母子俩就在电梯/门口静静相拥,任何多余的言语都显得空白无力,回国之前她跟他说,妈妈带你回家,可她回来之后却没有再跟孩子提及回家的事情,因为她有太多的顾虑,她担心父母无法接受这个孩子,担心孩子会受到一些伤害,但是现在她渐渐明白,这么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才是真正的煎熬,煎熬的是她对父母的愧疚,更是对孩子的愧疚,她给不了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连亲情也无情地给剥夺。 她,太自私了! 林雪静哽咽着捧着儿子的小脸,含泪着的双眼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来,眼睛里带着一丝坚决来,泪眼凝着儿子那双清澈的眼睛,轻轻地开口。 “承嘉,我带你回家!” --------华丽丽分割线---------------- 夜晚的半山别墅,比起城市里的高楼大厦,这里绿化环境使温度要足足低了五度,打开窗户凉风阵阵,尤其清爽,厨房那边响起了洗碗的声音,尚卿文缓步走到厨房看着忙碌的妻子,走过去从后背相拥而抱,“老婆辛苦了!” 舒然本来是在边洗碗边想着今天园长跟她谈过的小承嘉在学校里的表现,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来了,被他这么一抱怔了一下,回过头去看他一眼,“你要觉得我辛苦就该把碗唰了!” 保姆每个月都有四天的休息时间,可以每周休息一次也可以连休,这两天保姆因为家里有事连休两天,这两天里里外外都靠舒然来打理,不仅要上班,照顾孩子,还要忙活家里的事情,每个月的这几天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全能超人! 尚卿文还真的伸手接过太太手里的碗像模像样地放在水龙头下开始冲洗起来,边洗碗还边低笑着跟太太聊其他的话题。 “我刚才从楼上下来,路过洋洋的房间,见她正在整理一些书籍,一边还碎碎念着什么‘不知道这些书他喜不喜欢?’的话,尚太太,女儿口中的‘他’是哪个‘他’呢?” 舒然在接尚卿文清洗好的碗时被他的话问得思维突然短路了,心里不仅在感慨尚先生的细心,对女儿看似放养其实是连最细微的情绪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到,她在心里轻轻吁出一口气来,把手里的碗放进消毒柜里,“她的同学,是个男孩子,相处得不错!” 两个孩子,一静一动,确实相处得感觉还不错的! “哦?”这回轮到尚先生发怔了,洋洋那妞长这么大几乎就没对那个异性同学这么好过,除了关阳家的两岁小关奇,不过对小关奇也只是大姐姐对待小地弟那样的关爱,突然从妻子嘴里听到女儿跟一个小男孩相处得不错,还当真是让他感到惊讶了。 “然然,不如什么时候把那个小男孩请到家里来做客,我相信洋洋也是很乐意的!”尚先生突然提议,话说当老爸当了五年了,他五岁的时候过节日或是其他活动的都会宴请一些小伙伴一起来庆祝,当然他那个时候几个玩得好的也就那么三个人,但也比洋洋的强啊,洋洋都五岁了还没带过一个小伙伴回家来做过客呢,这让他很怀疑是不是女儿在同龄人之中不受欢迎,怎么连个朋友都没有? “啊?”舒然表情呆愣,也幸好是背对着尚卿文,正在打理冰箱内部食材的她被冰箱里的凉悠悠的气息熏得一个哆嗦,也同样是被尚先生的提议弄得心里有些慌乱,邀请承嘉来家里?这个-- 肯定是不行的! “你怎么了?”尚卿文本来就是个心细如尘的男人,哪怕是妻子背对着自己,但是她还是从她刚才那‘啊’的一声和此时略微僵硬的双肩表现看出了一些端倪来,她在紧张? 不过是女儿的一件小事情,怎么紧张了? “我是想说,这个还得跟人家父母说一声的,是不是?”舒然暗吸一口气,转过身来说了一声,心道尚先生为了宝贝女儿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你说得也对,我去问问洋洋的意思!”尚先生说完便放下了碗,这边的舒然‘哎’了一声都没叫住他,一皱眉也跟着去了,就怕待会女儿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妞自诩自己聪明无敌,但是她这老爸是何许人也?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看出一些端倪来,她还真是担心啊! 结果两人一前一后还没有来得及上楼,二楼的小洋洋就一阵小跑着跑了过来,小家伙连鞋子都没穿,手里还拿着舒然的手机,跑得气喘吁吁又神情紧张,看见舒然上楼了,把手里的电话递在半空,语气焦急地说道:“妈妈,魏奶奶来了电话,说林爷爷被砸了头,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啊-- 走楼梯才走到一半的舒然惊了一下,加快了步伐上楼便从女儿手里取过了手机,二话不说将身上的围裙接下来塞进尚卿文的手里,“我马上去一趟医院!” “我也去!” “我也去!”两父女异口同声,小洋洋比她爹动作还要快一些,说完这句话就往楼下跑,要赶在妈妈下楼之前先坐车上去才不至于会被妈妈丢下! “不行,你们都在家给我待着!”舒然转过身去打算去卧室取银行卡,想着林叔叔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待会是要跟林雪静联系的,尚卿文如果去了-- 结果舒然怎么感觉身后没有动静了,转身才发现楼梯间的一大一小已经不在了,她跑到楼梯间听见底楼响起了尚卿文依然冷静而温和的话语声,高大的他正好将从楼梯间往下跑的女儿抱在怀里,女儿光着脚跑这么快不就是怕被丢下么?也不怕摔到?他对女儿说着‘小心一些’,还转头朝楼梯间看了一眼,丢下一句,“然然,我们在车里等你!” “你们--”二楼的尚太太要抓狂了! --------华丽丽分割线---------------- “这里是小花园,种植着很多的白色夹竹桃,栽种时间有二十几年了,我小时候就看到有了,每次上学骑着单车都会从这些花下面路过,承嘉你看,如果是白天的话这些花看起来还要好看些!” 白色的中华h230小车驶进了一个小区,小区修建的年成也有些久了,看那郁郁沉沉的大树和久经风雨的墙壁就知道了,车内,林雪静给儿子说着小区里的一些景观,她第一次带儿子过来,虽然是在晚上,但是却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越靠近家,这种兴奋的喜悦就控制不住,她想跟孩子一起分享这一份喜悦,因为很快,她就能见到思念已久的父母了! 小承嘉顺着妈妈所指的方向看向了车窗外,感受到妈妈那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尽管他没有表现出像妈妈那样的兴奋表情,但他心里是开心的,在外漂泊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了家的真实含义,因为妈妈提及这个家是那么的开心,他能真实感受到! 车终于停了,林雪静将车熄火,低低地吁出一口气,替儿子解开了安全带,近乡情怯,她现在就在楼下,却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侧脸看着楼上却没有看到那一层楼的灯光,此时还不到九点,爸爸睡觉的时间都不会太早,难道他们不在家? 林雪静正要决定带孩子上楼看一看,就接到了舒然的电话,电话那边舒然的声音有些低,还带着一丝颤抖,“雪静,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林叔叔受了伤正在医院抢救,还有,你别带--” 舒然后面的话林雪静是完全没有听见了,她的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手里的电话都落了地,从即将抵达的天堂一下子跌进了地狱。 ------阿勒勒,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了,此文现在是先发后审,更新后五分钟左右就能刷新出来,大家不用等待审核了,么么,好热的天啊,热得心慌慌啊!------ 【隐形的稻草人】12:承嘉是我 --------- 医院! 魏妈妈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着徘徊着,穿着护士服的她明显是今天还在加夜班,站在门口焦虑地等待着结果。〔 !# 林爸爸今天像往常一样到接手的装修别墅里去查看一下工人的工作进度,因为房主表示装修的速度太慢了,他去查看的时候走到楼梯间被二楼吊顶的那一盏水晶灯砸下来砸中了头部,送进医院时时满脸的血,灯的碎片把一张脸都割花了。 “魏姨,你别担心,医生会有办法的!”赶来的舒然拉住魏妈妈的手,被魏妈妈的手反手握住,抓得紧了紧,已经很紧张的魏妈妈难以掩饰脸上的焦虑情绪,也就在此时外衣袋子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来简单得说了几句,挂上电话时,抬头看了一眼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红灯,握了握舒然的手,低声说道:“我要回一趟妇产科住院楼,然然,拜托你了!” 舒然点点头,魏妈妈松开她的手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然然,你能联系得上雪静吗?她的手机老是打不通,我也不知道该--” 魏妈妈做了一辈子的护士,在医院里对人的生死都看得麻木了,可是今天手术室里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女儿的爸爸,她在情急之下又找不到女儿,顿时有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看惯了别人的生死,突然之间轮到了自己的家人,这种感觉,凄凉无助极了! 舒然心里一紧,她已经找机会跟林雪静打了电话,林雪静现在应该就是在来的路上,就是不知道-- 舒然也不确定林雪静到底有没有看到她给她发过去的短信,那一通电话打通之后她都还没有说完,电话那边就已经挂断了,像是手机遭受到了外力突然被挂断的,之后便是打通了也没人接,就她对好友的了解,林雪静应该是在赶来的路上。 “坐下来等吧!”尚卿文叫住了妻子,女儿坐在旁边也是一脸的茫然,刚才在他耳边一直低声询问林爷爷的伤势情况,尚卿文也只好好言安慰,毕竟他们来的时候林叔叔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具体的情况他也是刚才从魏阿姨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的,希望诚如他安慰女儿那般的幸运吧! 舒然是坐不住的,既担心手术室里的林叔叔,又担心着即将出现的林雪静,万一承嘉也跟着来了,那么-- 尚卿文正低头跟女儿讲解一些血凝固的知识,感觉到尚太太投递过来的目光,有些不解,今天晚上的尚太太总感觉有些异常,难道真的是着急得慌了神乱了阵脚了? 舒然被丈夫的目光审视着看着,急忙转开了视线看向了女儿,提出带女儿去一趟洗手间,跟女儿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小洋洋便吵着要回家,尚卿文很奇怪女儿之前硬要跟着来,现在却以不喜欢待在医院里闻这股药味儿为由坚持要回家,任尚卿文怎么说都不管用,女儿有时候撒起泼来还真是不讲理,把尚先生逼得无奈缴械投降起身说上个洗手间就送女儿回去,这边只好让舒然守着了,尚先生刚进洗手间,走廊上的两母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低吁出了一口气,小洋洋还动了动小嘴,用口型表示自己很抱歉没想过会这样,尚太太则低声跟她说着回家之后不管她使出什么法子都要把尚卿文给留在家里,小洋洋皱眉点头,虽然感觉压力很大,但是为了静姨和小承嘉她觉得牺牲一下老爸还是值得的。 从洗手间出来的尚卿文带着美洋洋回家了,走之前还跟舒然保持电话畅通,有什么事情马上跟他联系,舒然目送着丈夫离开,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之后她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不到五分钟,林雪静果然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她跑得太快太急,神色慌张地出现时脸色都是苍白的,而她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小承嘉,手里还捏着母亲因为慌张跑得太快而落下的手机。 “然然,我爸爸他--”林雪静看着手术室门上亮起的红灯,焦急得站在原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就怕自己忍不住而哭出声来,她才刚决定要带孩子回家,就接到父亲的这个噩耗,回到d市都两个多月了,他们错过了太多的时间,可当她终于明白终于决定不再躲藏不再逃避的时候,父亲却出事了! 是不是自己早一点回家,早一点跟他们团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林雪静的自责和愧疚在此时毫不掩饰地表露了出来,慢慢地蹲下身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身旁的小承嘉伸手搂住妈妈的颈脖轻轻拍拍,“妈妈,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一年前的手术室外,她也是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不会有事的,但是后来-- 蹲在地上的林雪静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到那寒冷的气息从贴地的双脚掌心开始慢慢地浸透进她的身体,脑海里浮现出曾经出现过的那一幕,心里在叫嚣着,‘不,不,不--’这种感觉这么的真实,真实得让她以为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舒然发现林雪静的情绪不太对劲,而最先发现的还是承嘉,承嘉抬起脸一脸紧张地看着舒然,“舒姨,麻烦你找个安静的房间,我妈妈需要安静一下!” 舒然急忙去找护士安排一个特殊房间,好在是住院的人不多,有空置的病房,舒然将蹲在地上的林雪静扶起来扶进病房,便出门打算先找个医生来给林雪静看一看,她的情绪变化得有些诡异了,联想起甄暖阳跟她提到过林雪静在坐月子期间有过产后忧郁症,甄暖阳虽然是轻描淡写,但是舒然看她这样子,情绪变化得跟正常人有很大的不同,哪知舒然刚出门关上病房的门,脚步就僵住了! 被门前出现的男人委实吓住了! 尚卿文! 他不是走了吗? 舒然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脸上的惊讶和紧张的表情也被站在门口的尚卿文看得一清二楚,尚卿文什么话都没说伸手拉过舒然的手朝走廊那边走,他们先是去找了医生,安排好了林雪静的事情之后两人站在走廊那边,最先开口的是尚卿文,他语气平静,用那平静的目光看舒然的时候让舒然有些不太自在地低下了头,这男人的眼神,就有这种本事,能看得你自己心虚。 “然然,现在能跟我谈谈这件事情吗?” 舒然心里也在懊恼,懊恼自己太大意,但是在面对丈夫那‘想好好谈谈’的目光时,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结婚这么多年,她和他之间从最初的不信任到彼此的身心交付,两人现在是无话不谈,更别说是有什么私人秘密了,而唯一的这个私人秘密也是在两个月之前才有的,这两个月说实话她每天都担惊受怕的,就怕尚卿文会一不小心知道了,但是现在,纸包不住火了! “卿文!”舒然低低一叹,想要委婉地表达这是好友的私事,在没有经过好友的同意之前她不便跟他说明,哪知舒然还没有开口继续说下去就被尚卿文轻声打断,靠近了低声说着,表情也比刚才要多了一丝肃然,“然然,你要知道,如果那个孩子真的跟司岚有关,那么司岚是不会允许让司家的骨血流落在外的!” 舒然一个激灵,听着丈夫的语气,回神了试探地开口,“那,他会怎么做?” 尚卿文叹了口气,眼睛里一片了然,其实妻子不说他也明白了,看那孩子的模样就明白了,他就知道美洋洋突然吵着要回家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他,加上舒然的情绪也不太对,夫妻这么多年他还不了解她?他跟女儿下楼,要上车的时候就问女儿要不要吃冰激凌,女儿喜欢甜食,他记得今天女儿还没有吃到冰激凌,便买了一支让她在车上等,孩子就是孩子,而尚卿文从来都认为一只小鸟是斗不过老鸟的,女儿和妻子的小心思他有的是办法来化解。 没想到果然让他看到了真相! 听到妻子的问话,尚卿文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头,只不过却在心里低叹,恐怕,那家伙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来! ----------华丽丽分割线-------- 这一晚,魏妈妈的情绪就像在坐过山车,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来消化这些信息,丈夫有惊无险,女儿突然出现,而且,还有一个叫她‘外婆’的孩子,魏妈妈完全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站在门口目光在女儿的脸上和那个孩子的脸上反复地流转着,这,怎么可能的? 女儿一走五年,期间回来过三次,但她从来没有从女儿口中得知有什么孩子! 魏妈妈僵在门口,看着那个乖巧的孩子站在丈夫的chuang边递水递毛巾,好半响才开口叫住了女儿。 “孩子,孩子的爸爸,到底是--” 突然之间冒出来个五岁的孩子,她一时之间消化不了,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更是害怕得到另外一个噩耗,未婚先孕,孩子没有爸爸! 坐在chuang边的林雪静低着头都不敢看自己的母亲,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被/单,“妈,承嘉的爸爸--” “魏姨--”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清润出声,站在门口的魏妈妈急忙转身,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正要开口便听见他低声说话了,“我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们,我跟雪静已经结婚四年了!承嘉,是我的孩子!” --------阿嘞嘞,这是第二更,接下来是补更,还欠昨天的五千字,我今天尽量补,么么,大家不要忘记投票啊,留言呀,或是丢个红包鼓励呀之类的,么么,茗宝恭迎大家的光临---- 【隐形的稻草人】13:有夫之妇 【隐形的稻草人】13:有夫之妇    ------------- “承嘉,是我的孩子!” 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让病房里的人都愣住了,包括了紧张的林雪静,还有站在一边替好友着急的舒然,而魏妈妈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口的人。 梵琛? 这孩子是梵琛的? 魏妈妈震惊,虽然她是很看好这个男人,并且在五年前的时候就很看好了,但是后来雪静出国,两人便断了关系,梵琛的父母也说梵琛有了新的女朋友,最近两年是听说他已经结婚了,难道那个传说中跟他结婚的女人是她的女儿? 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 林雪静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时间也从惊讶到有了一丝的慌乱,倒是旁边的小承嘉捏着手里的湿毛巾,在梵琛走过来时,喊了一声,“爸爸!” 梵琛轻轻一笑,把孩子抱过来,这一动作很自然,看得一旁站着的舒然也呆了呆,让舒然震惊的不仅是这个男人主动在魏阿姨面前承认承嘉是他的孩子,更让她吃惊的还有他说他跟林雪静结婚四年了,雪静跟他?真的结婚了?而让舒然惊愕的还有,承嘉如此乖巧地喊他‘爸爸’,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承嘉是喊他‘叔叔’的! 病房里的一家三口看起来格外的温馨,退出病房的舒然也突然想着其实这样也很不错,这个男人能让承嘉喊一声‘爸爸’,那么他对他们母子是极好的吧,有个能照顾他们母子俩的男人在,舒然也替好友心里庆幸着,但在离开时,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的尚卿文却重重一叹,舒然问他是怎么想的,尚卿文微微蹙眉,打了个比方,“比如作为我的亲生女儿的洋洋叫另外的男人叫‘爸爸’,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舒然吓了一跳,不得不说尚卿文的这个比喻让她想到了司岚,虽然尚卿文不是司岚,但这件事尚卿文是知道了,那司岚万一知道了-- “如果是我!”尚卿文挽着妻子的手进电梯,在舒然的目光下微微一眯眼,薄薄的唇角一勾起,“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舒然真想说这个比喻一点也不好,便听见身边的男人低沉开口。 “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那个男人彻底消失!” ----------华丽丽分割线---------------- 精益,一大早夏辉就被一个消息弄得瞪直了眼睛,什么?多效传媒的人说不知道跟精益合作的广告费用要降低四成的消息? 过去接洽的人一大早就来倒苦水了,说那边的人是完全没有得到上头的指令,并且跟精益前去接洽的职员说降低四成的广告费这简直就是天荒夜谈,有那个可能吗?绝对不可能! “md,果然是欺/负了就不认账了,这群混蛋!”夏辉气愤,想着林雪静为了减少广告的费用可是喝了七杯白酒啊,喝得洗胃喝得胃出血,搭上了半条命到头来是什么都换回来,太欺负人了! “还以为司嘉的老总是个什么人物呢?说话就跟放屁似的!”夏辉低咒出声,拿起电话跟打通了林雪静的电话,这件事拖不得了,月底就该划款了,再谈不下来又要开始另外找广告公司,这一来一回重新准备资料再派人跟进既花费时间又损耗人力,而且就跟那天晚上那个胖子秦副总说的那话一样,得罪了一家就得罪了一连串,这几家稍微出名一点的广告公司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只蹦一蹦其他的也跟着蹦起来,坐地起价趁火打劫的人大有人在,想要谈价格怕是不好谈了! 林雪静还在医院,林爸爸经过昨天晚上的手术伤势很稳定,晨起的时候喊口渴,守在旁边的林雪静给他喂水的时候看见父亲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里是又惊讶又幸喜,抓着她的手激动地都忘记了自己想要喝水,女儿回来了,他这只睡了一觉醒来就看见了女儿,一时间是喜不自胜,也就是林雪静再三劝他合上眼睛多休息,他才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林雪静看父亲睡着了这才拿起手机走出了病房,刚才手机响起她怕惊醒父亲,所以把电话按了拒接按键,她走出病房看清是办公室里的座机便打了回去。 接电话的是夏辉,林雪静在听完夏辉的讲述之后眉头深深地蹙紧,怎么会这样?两天前她就为此事派人去了多效传媒,跟他们讨论广告费的事宜,那天晚上他明明说得信誓旦旦,可是怎么-- 林雪静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难道她那天晚上喝下去的那七杯酒就白喝了?遭受的罪也是白吃了? 她一直知道口说无凭这个前车之鉴,但是那天那位那么多人在场,他怎么能言而无信? “夏辉,你别着急,让我好好想想!”林雪静在挂电话时神色紧了紧,那七杯杯酒绝对不能白喝! 这边林雪静刚挂上电话,就见梵琛提着食盒过来了,“怎么了?见你神色不好,是爸身体不适吗?” 林雪静担心着广告费的事情,但是一听到梵琛话语中的‘爸’她便神情一愣,看了看旁边并没有人,就他们两人在,“梵琛,我妈又不在,你犯不着--” 昨晚上魏妈妈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女儿已婚并且有了孩子’的这个事实,听见梵琛还一口一个‘魏姨’,魏妈妈当即是蹙眉了,说你儿子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想改口?梵琛便恭恭敬敬地喊了她一声‘妈’,也就是这样,林雪静才在母亲那疲倦不堪的脸部表情上看到了一丝笑容。 梵琛将早餐盒子递给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刚才已经跟承嘉送上去了,让她趁热吃。 承嘉昨天晚上是睡在外婆的值班室里,魏妈妈说这边病房就两个小陪chuang,怕外孙睡不好就提议让承嘉跟着她去妇产科值班室,刚才梵琛去看他的时候,魏妈妈正在做交/班事宜,护士站一大群的小护士围着小承嘉转,魏妈妈很开心地跟同事们介绍说这是我小外孙,刚从英国回来!这话让不少同事是惊得下巴落了地,魏妈妈一直在跟女儿牵线找对象,这突然之间就冒出个外孙,怎么不让人惊讶? “梵琛!”林雪静手里是梵琛塞过来的早晨盒子,还是温热的,但是她却不打算像梵琛那样避而不谈,便轻声开口想要继续那个话题,这边梵琛却已经开口了,“三年前你跟我结婚的时候不就是为了现在能让魏姨和林叔叔接受孩子吗?难道你--” 林雪静心里一凸,低着头咬了咬唇,此时她觉得自己有些可耻,是利用了别人然后想过河拆桥似地将对方抛到一边,四年前孩子出世,国外拮据的生活让她考虑过要回国,但是考虑到父母可能无法接受没有父亲的孩子,回国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直到三年前她在公司的宴会上遇上了梵琛,当时她已经从一个小小的销售人员爬上了分部的销售经理的位置,也就是在那一天她才知道梵琛是老总的亲侄子,他们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开始恢复了联系的,之前的那两年他们从来没有联系过。 梵琛三年前被润朗集团调到伦敦进行一项药物研究,三年时间,两人的生活也有交集,在林雪静回国之前梵琛还没有完成研究,所以回国时间也延迟了两个多月,但是也正是因为他的关系,她才能从英国总部那边调回了d市,这一点虽然梵琛不承认是他在中间做了他舅舅的思想工作,但是林雪静是知道的,公司里那么多的华人职工想要申请调回国内,获得批准的却只有两个,一个是她,一个就是她的助手夏辉,这难道只是偶然? 尤其是在昨天晚上她下定决心要带孩子回家跟父母解释清楚时也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她要尽快跟他办理离婚手续,她不想再欠他太多,总是拖累他让她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来回报他! “梵琛,我很对不起,我--” “雪静!”梵琛低声打断了她的话,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唇角微微一勾,“我跟我的家人已经说了,我爸妈说想见见你们,你--” 啊? 林雪静已经被他的话惊得呆住了,虽然昨天晚上梵琛在魏妈妈面前承认了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不可能再隐形化,但是林雪静是根本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来,更没有把握预料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该怎么办?她能在这个时候跟他提离婚吗?不,家里人这一关该怎么过? 林雪静这一个早上都在焦虑这件事,安排好医院里的事情就赶回了公司,承嘉被魏妈妈带到身边,林雪静走之前魏妈妈还在埋怨她说你这个做妈的怎么带孩子的都快五岁了才这么点高明显就是营养不足并告诉林雪静现在孩子的一日三餐都由她来包办不需要女儿来操心了,魏妈妈虽然在埋怨,但是林雪静却知道,这是因为妈妈担心她愿意替她分担一部分的担子,她很感激。 当然林雪静在离开之前梵琛还没有走,说医院里总该要留个人照料着,而且昨晚上魏妈妈又值了夜班,林雪静又要赶回公司处理那些事情,这边总要留个人的。 林雪静便想着快去快回,一进办公室,夏辉也跟着进来了,一张小脸都成了麻绳了,拧得紧紧的,颇为委屈得开口,“林姐,怎么办啊?”那群人欺负了人就不认账了,太混蛋了,他们还为此找到了那位晚上出现过的秦副总,结果那胖子一脸无辜,说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肯定是弄错了,七杯酒就换四成说出去谁信啊,不行你们去问问看,看谁相信你们说的话? 精益去的人都气得满肚子的血,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林雪静沉着气,听夏辉说完之后神色也跟着紧了紧。 “还有啊,林姐,我听说多效这两天在内部整顿,咱们上去才去找过的那位秦副总,听说已经被开了!”难道就是因为那个胖子在酒桌上说了那样的话公司想要撇清所以给开掉了?不可能啊,就跟那胖子上午说的那样他一口咬定没出现过没许诺过什么三成四成的也没人会揪着他的小辫子说话的? 真是报应不爽,想想上午还得瑟的胖子下午就灰溜溜地被开掉,他们精益碰壁的人也觉得大快人心。 “什么内部整顿?”林雪静懵了,没听到说多效内部有整顿的消息,一半大公司整顿之前肯定都会有一些内部消息,因为整顿会延迟一些合作项目一般会向合作方发布函件说明情况,但是这一次的整顿是不是太突然了些?都没有来得及发函件吗? 夏辉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听低下有些人在说,好像多效的老总要换人了!” 林雪静心里一跳,换人?这也就意味着那天晚上的七杯酒换四成的协议要实现的几率就更低了。 “夏辉,是要换人了还是已经换人了?”林雪静问,夏辉蹙了蹙眉头表示不知道内部情况,多效如果要换人,应该会有报道出来,最迟明天上午应该就会见报了。 办公室的门却在这一会儿被敲响,进来的是销售部的经理,一进来看到林雪静就低低吁出一口气,“林姐,我得到内部消息,说多效传媒不是换人而是被收购,收购多效的正是司嘉集团!” 坐在办公桌椅上的林雪静突然觉得室内的空调温度降低了几度,凉飕飕地袭来让她寒颤不断。 司嘉,司岚! 林雪静也就被这个消息震得思维短路,多效被收购,那么她要要回那四成的广告费必须得跟司嘉谈,而那个男人那天晚上逼得她喝下七杯白酒,却在事后将诺言不了了之。 司岚,你是故意的! 林雪静深吸了一口气,交待夏辉再次联系那边的人,当然,对象是司嘉。 她那七杯酒绝对不能被逼着白白地灌了下去! 夏辉脸色紧张,觉得这个司总比多效的老总难对付多了,而且就那天晚上的情景来看,那男人太阴晴不定,恐怕林姐不是他的对手啊! 电话依然打不进,需要预约,林雪静当机立断决定再跑一次司嘉,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是因为被戏耍了的愤怒还有就是被那七杯酒被折腾得差点没了命,在生死线上徘徊过的人连死都不怕了,难道还怕他吗? 林雪静在司嘉门口等,因为她看到司岚的那辆保时捷车依然还在,在楼下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总算是等到他人下来了,远远地就看见他跟他的秘书阮妮并排说着什么,林雪静开门下车冲过去时司岚正要关车门,没料到会突然有人冒出来一手拉住他的车门,他力道没控制住,对方的手就直接卡住,一声‘啊’的惨叫,上车的阮妮吓了一跳,急忙朝窗外看,看到了被卡住了手脸色苍白的女子。 林小姐! 司岚更是没想到突然窜过来拉住他车门的女人是她,听见叫声时他就松开了手,看见窗外那张苍白的小脸时微微一眯眼,一脚伸出去将门撑开,目光在林雪静那只不停颤抖的手上停下,见没有流血,挑眉,“林总监,你出现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林雪静的手疼得直发抖,她刚才冲过来太心急,手掌正好卡住,她现在一只手掌都疼得麻木了,完全是没有了知觉,手掌心的中间被压出的那条线瞬间就红肿了起来,掌心的肌肤之下还有血块凝聚,连带着她半只手臂都疼得快断掉了。 林雪静脸色苍白,咬着牙用手擦了擦受伤的手心,忍着疼抬起脸鼓起勇气对视上他的视线,“司总,我想跟你谈谈!” 阮妮已经下了车,走过来看着林雪静,好心地问:“林小姐,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吧!” “谢谢你,不用了,不碍事的!”林雪静将手缩了缩,将注意力转向了车上坐着的男人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复。 不碍事?阮妮心里微叹,目光在她收回去的那只手上看了一眼,手都肿了,真的不碍事吗? “谈什么?”车上的男人就像突然来了兴致,淡笑着翘起了二郎腿,这让阮妮不由得诧异,司总这性子,变得似乎有些怪了! 阮妮便轻声说请司总稍等一会儿,她要回去取一份文件,这位擅于察言观色的助理便提前走开,只留下了在场的两人。 林雪静被他那目光看得后脊背一凉,但她却没有丝毫的退让,“谈精益的广告费问题,司总应该记得,那天晚上--” “哪天晚上?”司岚突然打断她的话,“是五年前在景腾总统套房里的那一天晚上还是哪一天的晚上?” 这一句话就像撕开了那道疤,血淋淋地被一把扯开,让人猝不及防的心痛。 林雪静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了几分,尤其是在对着他那似笑非笑的面部表情时,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林雪静心里一阵苦涩,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就这么被他掀开了,还是会觉得疼。 “司总,你又何苦为难我一个女人?”林雪静声音低哑,近似苦笑地开口。 “你说得对,我要玩什么女人没有,又为什么会为难你?林总监,你太高估自己了!”司岚却笑了,眯着眼睛打量着站在车门边的女子,语气渐冷。 是啊,他要玩什么女人没有?他的女人多的去了! 林雪静转身,挺直了脊背,声音提高了一些,“司总说得对,司总要玩什么女人都会有,那么就请司总高抬贵手,精益高攀不上多效传媒,愿意解约,解约费用将由精益全权负责!” 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了,再也不想了! 身后却传来司岚清冽的低笑声,夹带着一丝凉悠悠的寒,“林总监提醒我了,我什么女人都玩过,但是我迄今为止还没玩过一种女人,那就是有夫之妇!” 背过身去的林雪静后脊背一凉,垂下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他什么意思? ------今天更新完毕了,这五千字是补更,欠下的昨天的五千字已经补上,么么感谢大家的等待,并附上五百字的免费章节作为福利,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14:你枉为人 --------------- 是五年前景腾总统套房的那个晚上? 我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迄今为止我还没有玩过的女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有夫之妇! 。‖ #.。。。。。 ‘吱嘎--’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噶然而停,险些撞上了路上的人,引得走在人行道的人们都惊呼起来,纷纷跑开离那辆车远一点,指挥交通的交警是立马迈着大步走了过来,对着驾驶座上的人做了一个‘停下’的动作,并用电话通知同事过来,将这辆车拦下。 白色的中华车停下来了,但是车身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的人行横道,前方是红灯,其他车辆都稳稳停下,惟独这辆车,在那么多人过马路的时候闯了进来,也是运气好,并没有撞到人,不然后果还真是不敢想象。 “小姐,请您将车移到右手路边接受检查!”交警在指挥着行人安全过了马路之后提醒车里的人,并用警惕地目光打量着车里的开车的女子,想要通过目测初步揣测一下对方是不是酒驾,果然见到对方的脸色苍白,连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抖,细心的交警发现她的右手尤其抖得厉害,跟左手不同的是,右手红肿,手背上肿的尤其厉害。 驾车的人是林雪静! 此时被交警拦下,也在之前被车窗外人的惊呼声惊住,踩上刹车拉上挂了空挡拉上了手闸,可是人还是紧张得没有松开脚底的刹车踏板,浑身被惊出一身的冷汗,人也一个激灵地被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而惊呆了。 她险些,撞人了! 中华车被移至右边的路边上,交警检查了林雪静的驾驶证,并让她做了酒精测试,测试结果一切正常,之后交警便将目光落在了她那只受了伤的手上,“小姐,您的手受了伤建议您不要亲自驾车,您能联系您的朋友过来吗?” “我的手没事的!”林雪静急忙伸出了右手动了动手指以示自己能开车回去,手指虽然能动但是动作速度也比平日要迟缓了些,加上红肿得厉害整只手都显得笨拙,交警低叹解说驾车最重要的是右手,不仅要换挡在车辆行驶的过程中右手的重要性也是最突出的,她手肿成这样子驾车始终是个隐患,交警最后决定请她联系一位朋友过来才能安全放行。 车被交警拦住不放,林雪静也走不了,大中午的天气炎热,哪怕是路两边树荫朦朦,一股股地热浪还是扑面而来,林雪静脑子一阵发胀,不仅是因为手疼得麻木,更是因为站在马路边,目视着过往的车辆和人群,芸芸众生之中这么多的人她却遇上了最不该遇上的那一个,尖锐的讽刺,奚落的嘲讽语气,能将一段尘封着的积压在内心深处最初的那段爱恋给撕裂成了现实生活里最为讽刺的桥段,那段她至今都忘却不了的过往没想到被他说得如此不堪,五年前她自掘坟墓,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能够重见天日,五年后的今天她自取其辱,被那段自认为最纯的单恋伤得体无完肤,傻。 林雪静,你傻啊-- 甄暖阳出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站在路边的林雪静,林肯车在路边停了下来,甄暖阳下车快步走过去拉了一把神情异样的林雪静,她的脸色不太好,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见到甄暖阳的出现,林雪静抬起脸来淡淡一笑,被甄暖阳皱眉低咒一声,“不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甄暖阳说着过去跟那边的交警交涉,至于那辆停在旁边的林肯越野车的主人则滑开了车窗,林雪静朝那边看了一眼,见到了坐在车里的两人,一个是驾驶座上开车的朗润,另外一个-- 是女人! 甄暖阳跟交警交涉好,交警查看了甄暖阳的驾驶证点头同意放行,并告诉甄暖阳,林雪静的车闯了红灯,提醒需要扣分和缴纳罚款。 终于坐上了车,甄暖阳坐上了驾驶座,林雪静上车时朝后面看了一眼,“你不跟他说一声吗?”她刚才好像看到坐在车里的那个男人脸色不太好,因为舒然的关系,林雪静跟朗润也见过很多次面的,对这个男人的初步认识就是,他不爱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句句精辟,脸部的表情也多属于面瘫型,好像对任何人和事都提不起一点兴趣,不过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却犀利非常,通透得让人心惊! “说什么?”甄暖阳发动了车,将车驶进了车流之中,在林雪静疑惑的时候淡淡地加了一句,“那车里有人不想看到我,巴不得我赶紧滚!” 林雪静愕然,想起了四年前朗家的那个家宴上,甄暖阳被御选为朗家继承者的未婚妻,这个消息她是从舒然那里得知的,当时在国外的她震惊得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他们两人有过的一丁点儿的传闻,在他们在看,八辈子打不到一根杆上的人物突然对外宣布这个消息,雷死了一大批的人,她问甄暖阳的时候,甄暖阳连解释的话都懒得说,未婚妻?扯淡! 林雪静自然而然将那个想要甄暖阳滚蛋的人物联想到了刚才坐在朗润身边的那个女人身上,那女人貌似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哪本杂志或是报纸上看到过一眼的人,林雪静想了好久才恍然大悟,哦,那位不是朗家的大小姐,朗润的姐姐! 三十五岁还没嫁人的朗思怡? 林雪静见好友一脸的不愉快也不好再问,甄暖阳先送林雪静去医院,包扎了一下手,还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右手伤成了这样?林雪静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甄暖阳将信将疑。 两人从医院出来,林雪静发现那辆林肯越野车正停在她的白色中华车旁边,林雪静看见那车门已经被打开,从车里下来的女子以西深蓝色的长裙,长发飘然,看起来有几分空灵的味道。 “你如果有事就先走吧,我还要去一趟公司!”林雪静没想到自己的一个电话吧甄暖阳的正事给耽误了,如果不是正事,朗润也不会跟到这里来吧,林雪静想了想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本来她是想跟舒然联系的,但是这边离舒然工作的地方有些远了,而润朗的生物制药公司就在附近,中午又是休息时间,她便联系了甄暖阳,却不想耽搁了她的时间。 甄暖阳哪里会不知道好友心里在想什么?她眉头微皱,走到白色轿车旁边打开了车门,正好跟朗思怡面对面,朗思怡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对着林雪静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又转开了脸看着甄暖阳,轻轻出声,“暖阳,姑姑难得回来一次,爷爷也说了今天中午吃饭你务必要到场!”说完,郎思怡朝车里看了一眼,“润,你说是不是?” 车里的男人只是转过脸来扫了外面的人一眼,又淡淡地转开,好像外面人说的话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作为一个局外人的林雪静倒是觉察到这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很奇怪的感觉,她拉开了车门正要打算跟甄暖阳说一声让她快走吧,结果就听见甄暖阳开口了,“郎思怡,你我互看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别在我面前装温顺,别逼我跟你撕破脸!” 吃什么饭?对她来说,郎家的任何一顿饭都是tmd鸿门宴,这个女人不是让她出丑就是给她难堪,鬼才信你! “暖阳,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可是姑姑和爷爷--” “少把人拉过来替你垫背,有你在,我吃不下!”甄暖阳一上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但是让她和林雪静都诧异的,就是随着甄暖阳车门一关的声音响起,后车门也在延后的几秒钟里被拉开又被关上,而车外面站着的郎思怡则慌了神,伸手拍着车门,“润,你干什么?” 郎家二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的林肯越野车里下来,在两个女人对峙的时候直接上了林雪静的车,车门被车外的郎思怡敲得直响,滑下车窗的朗二少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淡淡的话来。 “我饿了,要吃饭!” 这句无比诚实的话让林雪静愣得是目瞪口呆,用舒然的话来说,几个男人之中行动最诡异莫测的人非润老二莫属,偏偏你还找不到一丝破绽,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地真诚,说的是大实话。 因为润二少要吃饭,三人便来了一家西式餐厅,林雪静看着坐在对面优雅用餐的郎家二少,他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就像他现在说的,他饿了,要吃饭,而他也确实是真的饿了,他上这辆车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早一点能吃到饭! 整个吃饭的氛围都异常安静,甄暖阳也是个吃饭不多话的人,林雪静挑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想着这两人难道真的不回郎家?刚才那个郎思怡不是说了吗,朗润的姑姑和爷爷都等着他们回去吃饭呢? 林雪静觉得这一顿是她吃过的最诡异的午餐,哪像跟舒然一家人吃饭的样子,舒然家里吃饭的气氛是和乐融融的,加上尚卿文也是个脸上随时都堆着微笑极具有亲和力的男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作为男士的他会照顾到在座的每一个人,整个用餐过程心情都是极为放松愉悦的,但是跟这两个一起吃个饭-- 丝---- 感觉是怪死了! 直到润二少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捡起放在膝盖上的餐巾擦了擦嘴,放下餐巾时抬眸看了对面坐着的甄暖阳,摊开了掌心,“钥匙!” 甄暖阳怔了怔,什么钥匙?林雪静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朗润蹙眉,“车钥匙!你包里!” 甄暖阳这才去翻自己的包,果然从里面翻出一把车钥匙来,丢给他时问了一句,“你的备用车钥匙呢?” 朗润收起了车钥匙,简洁回答,“放办公室里了!” 放办公室了?他在下车之前那辆林肯车已经熄火,“你把郎思怡给直接扔在车外了?” 甄暖阳蹙眉,林雪静也愣了愣,不会吧?那位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回郎家呢? 回应两人微怔表情的是润二少平静无波的神情,淡淡地飘出一句,“我忘了!” 好吧,为了一顿饭就把郎家大小姐给直接扔半路上,他无敌了! 林雪静不得说这两人相处的模式虽然怪但是却有种隐形的默契感,这可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默契。 林雪静以为润二少会乘坐她的车去取车,结果润二少一心想着工作,直接回了办公室,并要求甄暖阳今天晚上得加班,林雪静临走之前还为好友低咒的表情好笑不已,在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那家医院,瞥见那位郎家大小姐还在那辆林肯车的旁边等着,这么大的太阳,她只能用手遮住额头的光,一手拿着手机不停地拨着电话,不由得联想起刚才吃饭的时候,甄暖阳包里的手机不停地响,那手机铃声也不是甄暖阳惯用的音乐,那两人吃饭安安静静完全是将那手机铃声当成了配乐音乐,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雪静在心里感慨,那两人可真是强大啊! 林雪静自己开车回到了精益写字楼,手上了药包扎了缓解了疼痛感,她在进电梯时先是跟医院里的父亲打了个电话,询问他身体感觉如何,林爸爸因为女儿突然归来,加上突然有了个外孙,心情也好了许多,林雪静在电话里听到他说话声音虽然很小声但是听得出来心情很不错也便安了心,电话里林爸爸说梵琛在很细心地照顾他,这边一切都好,还说了不少梵琛的好话,惹得那边的梵琛都忍不住地笑了,说爸你别这么说待会雪静还以为是你故意的呢,电话那边的融和气氛也让林雪静受到了感染,那糟心透了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出了电梯林雪静才挂上了电话,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财务部那边的人尽快核算出跟多效解约需要赔偿的具体金额,夏辉得到这个消息敲门进来时一脸的焦虑,“林姐,咱们真的要跟多效解约吗?你知道赔偿金额是多少吗?相对于精益四年的广告费啊!”不仅减不下来还倒赔一把,不划算了啊,与其这样还不如按照以前的价格支付给多效就好了。 真是这样的话,违约金就是一大笔,加上另外再找广告公司需要的资金投注,这怕是预算的好几倍了,谁来承担这一笔巨额赔偿款? 翻看着从财务部那边的金额明细表,林雪静的目光久久地凝在那最终算出来的金额数字上,夏辉说得没错,这一笔钱,太多了! 精益跟多效签订了三年的合作合同,价格方面是每年都有变动,但是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单方违约所产生的违约金将由违约方按照年度和平均每年的广告费金额的四倍来赔偿,精益在d市有三家分店,总部那边重视广告宣传,每年投注的广告费用不低,跟多效合作了两年,离合同失效的时间还有一年,按照年数和倍数来计算,每年十万,四倍就是四十万! 这四十万总部是不可能批下来的,那么这么多钱,谁来掏腰包? 林雪静越看越是心寒,也在心里暗嘲自己真的是说话都不考虑后果,说得那么容易,可是现实的问题却是那么的尖锐,她能掏得出来吗?不,她没有那么多的钱!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能避免自己再跟他有接触呢? 林雪静苦笑着低下了头,有,除非她不要这份工作!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敲,进来的梵琛让林雪静愣了愣,他不是刚才还在医院的吗?怎么就过来了? 夏辉见梵琛来了便先离开了办公室,林雪静让她把报表都拿了出去,避免让梵琛看到。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没吃药吗?”梵琛施施然进来,看着林雪静那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到,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敏感地发现她的右手被医用绷带缠了几圈,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怎么又把手伤到了?” “关车门的时候不小心夹到的!”林雪静早已想好了理由,当然,这本来就是被车夹伤的。 梵琛看了看她的手,“没事了吧!” 林雪静点点头,表示没事了,梵琛则走到衣架旁边伸手直接取了林雪静的包包,“林总监,我来接你回家吃饭的,走吧!” 吃饭?林雪静有些懵,她才吃了午饭,哪知梵琛依然含笑,“你忘了,今天晚上你要去我家吃饭,我爸妈现在已经在家里忙活了,妈因为要在医院照顾爸,说就暂时不去了,等爸身体康复了再过去,我爸相见承嘉,所以我提前将承嘉送过去了!” “哎,梵琛,有件事我想我们必须说明白!”林雪静得知承嘉被他送到了梵家,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着急得开口,“梵琛,你知道的,我们--”我们怎么可以假戏真做? 她想她最近真的需要好好安静一下,公司里的事情也很棘手,父亲又住院,现在又因为这件事情搅得她心神不宁,她昨天晚上才想到的要跟他办理离婚手续,今天就要去他家,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发展得太快了,她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梵琛一手提着她的包,看着她急于解释的表情,眸光里的流光溢彩微微暗了暗,不过那眼神也只是转眼即逝,眼睛一眨,眸底的笑容又泛了出来,“雪静,只是单纯得吃个饭而已,你别这么紧张!” 这不是紧不紧张的问题。 林雪静想要解释,梵琛已经继续说话了,表情里有些无奈,说承嘉已经在梵家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接出来,那-- 林雪静的唇角都被自己的牙齿给咬破了,想要说接孩子去梵家的事情怎么也该提前跟她说一声,但是面对着梵琛,她却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 这一天下午林雪静是在梵家度过的,从下午两点左右到吃了晚餐被梵琛送回家的这段时间里,她都是陪在儿子身边,梵家她是第一次去,四年前她跟梵琛经过街坊邻居的介绍进行了一次相亲,因为两家隔得不远,相亲那天他的父母也在,他们家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中学教师,但是来他们家,这还是第一次。 去别人家做客一般都吃不饱,尤其是林雪静发现儿子情绪有些低沉,一晚上都闷闷不乐也就没有了吃饭的胃口,梵琛的父母招待得也很客套,尽管礼仪周全,但是却让林雪静觉得客套也疏远,从梵琛的车里下来,林雪静目送着那辆车的离开,她婉言谢绝了梵琛送她上楼的请求,梵琛走之前连连跟她道歉,林雪静轻轻摇头说没事,等那辆车一走,牵着她的手的小承嘉终于说话了。 “妈妈,他们不喜欢我!” 林雪静心里微颤,孩子的心境都是通透的是,承嘉比她还要敏感,但是她又怎么能说服儿子那是别人的偏见咱们不需要理会他们的话呢?尤其是在饭桌上梵琛的母亲直言不讳地问道小承嘉的听力能不能恢复,还有为什么他会出现这种症状?是怀孕的时候得了什么病还是吃了什么药的导致的?又或是什么遗传可是他们家没有这种遗传的现象! 她很反感有人当着孩子的面提这样的话题,这么多年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儿子那脆弱的自尊心,在用一切方法让儿子坚信他跟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但是饭桌上那审视的目光让她感觉就像在火上煎烤一样,梵母问这样的话何止是对小承嘉有伤害?对她,也是一种伤害! ---------- 司家,那辆保时捷刚停下来,车里的人就下了车,这辆保时捷从中午到现在一直停在南山的墓地里,一等就是七个多小时,但是要等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少爷!”司家的管家看着下了车站在花园里环视一周没有看到其他车辆的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管家心里微叹走过去轻声说着,“太太下午回来过,但是现在已经走了!” 站在原地的男人眸光黯淡了,唇角勾起一丝苦笑来,喃喃低语,“她都没有去墓地看一眼,就走了吗?” 管家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太是得知少爷在墓地等,所以,今年,她连墓地都没有再去了。 两年前的今天,司培生死缓期至,被处以注/射死亡,而这对曾经还关系融洽的母子,随着司培生的离去彻底决裂了! “少爷,我让佣人备了醒酒茶,你喝一些!”管家看着落寞到说不出话来的司岚,想提醒他以后不要喝了酒再开车了,这样很危险的,但是看着默默上楼的司家大少,他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二楼的书房里响起一阵酒瓶滚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斜躺在椅子上的男人眼睛里一片血红,对着虚空泛起苦笑来,两年前的今天,母亲一耳光扇过来,撕心裂肺说的那一番话至今还深嵌进他的脑海里。 “司岚,你明明可以救可你却残忍地选择了不救,你只知道聂家五口人死得惨烈,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要死的人是你父亲,是生你养你的父亲,司岚,你枉为人子!” ------今天就更新完毕了,恩,明天继续------ 【隐形的稻草人】15:绝望的感 -------- 这一晚,司家别墅二楼灯火通明,二楼书房那边时不时传出来一声玻璃瓶咕噜噜在地板上滚动而发出来的声音,凌晨三点多,楼上终于安静了,等了一晚上都没有去休息的管家这才轻声上楼,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看见地板上横七竖八着躺着一些酒瓶子,有一些瓶子滚到了门口,随着管家开门的动作,门撞击到那些玻璃瓶又发出一阵响声来。∷ #. 管家惊了一下,赶紧蹲下身去将挡在门口的空酒瓶给捡到一边,不小心踩到的话稍不注意就摔倒了,他把瓶子捡干净,也清理出来一条路来,看着扒在沙发上司家大少,连身上衣服都没有换,面朝下地趴着,拽着一只酒瓶的手垂放在距离地板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喝多了他在喘着粗气,因为酒力的作用,他的脸已经变得绯红,管家尝试着从他手里拿开那还剩下半瓶酒的酒瓶子,刚一碰到那只手,趴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红得吓人,刚睁眼时眼睛里那警惕锐利的目光把蹲着靠近了的管家吓得呼吸一滞,他定定地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人,之后便是抡起酒瓶往嘴里灌,或许是真的喝多了,他抬起手的时候瓶口居然没对准嘴,唇角还没有碰到嘴唇手就往上仰,只听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那半瓶酒就全撒在了他的脸上。 管家惊得赶紧站起来去洗手间取毛巾,那酒都撒到眼睛里去了。 脸,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还有脖子,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眼睛一阵刺痛,从沙发上费力爬起来时,胃里的酒液因为身体的突然动作猛得朝上涌,冲得他鼻子一阵酸疼,他疼得眼睛都睁不开,腾出手将颈脖上的领带胡乱得拉了拉,浑身潮热,颈口的领带就是那只紧缚着浑身热气的袋子口,一拉开总算是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少爷,给,用毛巾擦擦脸!”管家用温水浸湿了毛巾递给从沙发上坐起来的司岚,见他神智比刚才要清醒了一些,便提议让他休息一下,已经不早了。 被湿毛巾捂醒了的男人恩了一声,起身时脚步有些踉跄,却在深吸一口气之后走路恢复了平常的姿态,在管家以为他真的听话地进屋去休息的时候便听见了走廊上随着那一阵远去的脚步声而响起的声音。 “张晨初,出来,陪我喝酒!” 管家在司家做了快三十年来,来的时候小少爷还不到五岁,三十年过去了,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经历了司家的崛起到家庭的败落,自从老爷过世,太太便去了法国,这个家就真的安静了。 死寂极了。 如今看着少爷这副样子,管家除了心疼也只有叹息了。 谁来,谁来管管他? 谁又来照顾他? --------华丽丽分割线-------------- 凌晨三点的景腾,奢华包间内,张晨初再次喊肚子疼,起身往洗手间里跑,一进洗手间便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响了好几遍才被人接通,一接通那边便是朦朦的声音,明显是在睡梦中被人吵醒,不等对方开口,张晨初已经用额头去撞马桶的盖子了。 “老大,救救我吧,快来救救我吧!” 接电话的是尚卿文,三更半夜地打电话过来喊救命,把睡得正香的两夫妻都给惊醒了,尚卿文闭着眼睛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是被人追杀还是在chuang上体力不支需要动力支持?” 啊呸,张晨初低咒一声,也不怕被你老婆听到,这个色胚!张晨初干呕了一声,一股酒气熏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握着电话叽里呱啦了一阵,是说几句又吐几声,听得那边的舒然是眉头都快拧起来了。 挂上电话时,尚卿文看着已经被吵醒的太太一脸不满地看着他,尚先生知道打扰她了,她昨晚上睡得晚,忙工作加班到十二点,现在才刚睡着就被吵醒,本来就有些起床气,现在半夜被闹醒了她心里哪会舒服? “今天多少号了?”尚卿文也不急着起身,而是含笑着面对着尚太太的怒瞪,经验之谈,以柔克刚才是王道。 “二十三号!”舒然声音有些低哑,被他那张笑脸看得怒气也消了一半,想了想昨天二十二号,随即便看向了尚先生,“你是不是又要出去?” “我还是去看看!放心一些!”尚卿文点头,语气也颇为无奈! 舒然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去给他找衣服,去年的二十二号晚上,尚卿文也是凌晨出去过一趟,今年还真是准时! 年年都这样,看不把张家那个三代单传的张大少给活活醉死!! --------华丽丽分割线------------ ------ “你今天晚上怎么睡不着了?在想什么,跟妈妈说说!” 屋子里没有亮灯,chuang上并排躺着的母子就这样聊了起来,屋子里有空调运作的声音,林雪静怕承嘉着凉,便把温度设置在二十九度,但感觉气温还是偏低,便拉了一条小绒毯替他盖住了小肚子。 躺在一边的小承嘉动了动,童音便在黑暗中轻轻地响了起来,“妈妈,我换了地方,就睡不着!” 林雪静听了低笑起来,何止是小承嘉睡不着,她不也睡不着吗? 母子俩今晚上是真真实实地睡在了家里了,魏妈妈在医院照顾着林爸爸,把两母子赶回家休息,临走之前还叮嘱林雪静好好照顾着承嘉,医院这边不用他们操心。 她睡在曾经自己的房间里,这一个晚上的心情也是多么的复杂,这种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楚,屋子里什么都没变,唯一变的就是魏妈妈替她仔细打理清理得整整齐齐,chuang还是以前的公主chuang,那是她十岁的时候妈妈送她的生日礼物,花了魏妈妈半个月的工资买的一架chuang,全套的粉红色,在那个岁月里,粉色是充满梦幻的,这张chuang陪着她走过了愉快的童年岁月走过了叛逆的青春期在这张chuang上有过太多的童话般的梦想,从情窦初开的伊始到最后梦境的破裂,如今躺下来,除了儿时那些美好的记忆还能充斥其中之外,便是物是人非的感觉,流金岁月,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了! 成长的经历有欢乐也有痛苦,但在经历了那些痛苦之后,她也在感激着命运带给她的各种考验,因为这些考验让她变得坚强起来。 林雪静侧着身子伸手抚着儿子光洁的额头,“承嘉,如果妈妈现在换一个工作,工资或许就没有以前那么可观,咱们的生活或许也像以前那样拮据,你能支持妈妈吗?” 小承嘉翻身过来,即便是室内没有开灯,但是林雪静还是感觉到儿子此时正在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良久,小承嘉才低声开口,“妈妈,是不是我拖累你了?” 他睡不着,不仅是因为换了地方,更是因为心里还念着晚上的那件事,梵叔叔对他们很好,尤其对妈妈很好,但是梵叔叔的爸妈不喜欢他,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他的存在阻止了妈妈的幸福。 ‘啪--’卧室里的台灯被打开,林雪静已经从chuang上坐了起来,她一晚上睡不着其实心里也在纠结着这件事,晚上在梵琛家吃的那顿饭让她心里不安,此时听到儿子突然这么说,她是又心酸又难受。 “什么拖累?”林雪静双手捧着儿子的小脸,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承嘉,你不是妈妈的拖累,你就是我的全部,妈妈离不开你,你知道吗?”林雪静说着说着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了,要谁看不起?她们不需要别人用那种怜悯施舍的目光来看待,她们又不是菜场上的大白菜需要被人来挑挑拣拣,那些风言风语对她来说什么都算不上,她既然决定带着儿子回来就已经做好了承受这一切的心理准备,但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小承嘉的心理承受力,尽管儿子从来没有问过有关父亲的话题,但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懂得也多了,林雪静知道他不是不想问而是不知道如何在能顾及到她的心情之下问出口来。 在这个问题上,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儿子解释! 空气里静谧的气息在流转着,小承嘉那张被妈妈捧在手心的小脸露出一丝笑容来,这笑容里有安慰,有心疼,也有理解和包容,“我懂,妈妈,我懂,所以不管你做出任何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林雪静急忙松开手将台灯关掉,并把儿子抱在怀里说了一声,“晚安!”浓重的鼻音让她的这两个字显得有些沉,承嘉却什么都没说,伸出手抱住她的颈脖,妈妈这么快关灯就是怕他看到她哭了,但是很快,他的小脸上便有细碎的水珠子一串串地掉下来。 他把那些温润微热的泪珠子用指腹一点点地抹-- 妈妈,我好想快快长大! 你等我,等我长大! --------华丽丽分割线------ 凌晨三点,景腾休闲会所的贵宾区停车位上,尚卿文的黑色奔驰车在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顺利抵达,在进入电梯时还不忘给在家等待的舒然发一个平安短信,尚太太对他半夜出行总是觉得不能安心,出门之前再三叮嘱他到达景腾之后给她发一个短信回来。 尚卿文从来不觉得太太的过分关心是一种负担,即便是一种负担,那也是甜蜜的负担,他甘之如饴! “尚先生!”电梯/门一开,早有张家的人在外面等候了,是张晨初的助理,大半夜地熬到现在还强撑着眼皮子不敢闭眼,见到电梯里出来的人终于吁出了一口气来,总算是等到了啊! 尚卿文微微一笑,心道张晨初那小子是喝怕了,大半夜地被揪出来也不忘把自己的秘书给带过来撑一下场子,一看这位尽职的助理那张喝酒就见红的脸都明白了。 一进那道门就被屋子里那乌烟瘴气的气息给熏得伸出手来挡了一下鼻子,在尚太太的一致要求下,尚卿文戒酒已久,不仅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不喝酒,那些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也是知道的,只因他工作过于忙碌又缺少时间锻炼,某一天晚上尚太太突然捏着他肚子上凸出来的赘肉一脸惊讶得低叹,难道上了年纪的男人到了这个岁数随着应酬量的增加都会长小肚子?这句话还真是打击到他了,想想自己比娇妻大了整整八岁,还不注意保养注定是要被嫌弃了,为此,尚先生戒烟又戒酒,即便是要喝也只是少量的红酒。 这酒气还真是熏人! 室内倒是不显狼藉,有侍者及时打扫收拾,尚卿文一进去先是四处找寻张晨初的身影,环视一周没看到才从侍者的口中得知,张大少现在还在洗手间里吐着。 尚卿文是不担心司岚的,那家伙酒量本来就好,从十年前进入官/场开始就练就出来的本事,轻松喝过他们三人简直是小菜一碟,看着沙发上越喝越清醒的男人,尚卿文为那个还在厕所里狂吐不止的张晨初默哀三秒。 可怜了那孩子!往往好事不会被人想起,但是一遇上这种倒霉的事情,他首当其冲就是排在第一个,润哥儿那人是心情不爽就不会买账的,管你是谁,喝死了也跟他没关系,但是张晨初不同,每次都喊着啊啊啊就怕万一司岚给醉死了没人收尸怎么办好歹得有个人看着他啊啊啊,结果每次要醉死的人都是他! 尚卿文坐在那边看着司岚喝酒,蹙眉看着他摆放在面前茶几上面的那几只玻璃杯子,一排,他漫不经心地一杯杯倒满,在倒到第七杯的时候手一停,将其余的空酒杯都旁边一推,那七只杯子容量不小,而且尚卿文也注意到那是高纯度的白酒。 这人,疯了不成? 尚卿文起身伸手在他要端起的那只酒杯前面挡了一下,眼神示意,适可而止! “连你也不准我喝了?”司岚眼睛都成红色的了,声音也是低哑的,伸出去要拿杯子的手被尚卿文一挡,手指只碰到了酒杯的边缘。 尚卿文幽幽一叹,倒不是不准他喝,是不允许他喝这么多,当然男人之间没有所谓安慰的话语,就像去年,他一夜醉,第二天醒来照样生龙活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而他只是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喝完再开车送他回家。 刚才他进门之前已经询问过包间的服务生了,他今天晚上已经喝得够多的了,再喝下去还真怕会出事。 尚卿文的手没有收回来,依然用掌心压住杯口,抬眸对上司岚那双通红的双眼时轻轻地说道:“司岚,你还是在怪我!” 五年前那件案子一挑破,期间那些牵扯在一起的过往让两人都心知肚明,尚卿文知道他内疚,而现在内疚的人是他,因为看着司岚现在这样,尚卿文有时候都在想,如果当年不把那些事情说破,让那些事随着死去的人都埋葬在地下,那么活着的人也不会有内疚,更不会时时被那些内疚而侵蚀着煎熬不安了。 司岚的手也没有松开,苦笑一声,“我没有!”他说着垂眸看着那一排的酒杯,“我只是现在才想明白,其实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还要痛苦!”司岚轻笑着勾起了唇角,指了指面前的七杯酒,“我也想试试,一口气喝下这些酒下去到底是什么滋味!是苦的,是涩的,还是--!” 尚卿文听司岚说完,觉得他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在他想的时候司岚已经端起旁边的那些酒杯直接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杯,两杯。。。。。。第七杯! 七杯酒一鼓作气地被他喝光,尚卿文都来不及阻止,起身就吩咐服务生让人把他的车开到门口位置等,又安排了一下张晨初的助理让他把张晨初送回家去,这才扶着因为那七杯酒彻底晕死过去的司岚往包间的外面走。 上了车,尚卿文已经累得一身的汗,大暑这天的天气还真不适合出来行走,哪怕是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吹的风依然是热的。 尚卿文一上车就将车门锁好,尽管后排躺着的男人一贯的喝醉就倒头即睡,又不耍酒疯又不乱跑,最多待会下车的时候狂吐一番,倒头睡上一觉就好,将车开出停车场的尚卿文听见后来有低低的咳嗽声传出来,抬头从车内后视镜里朝后排看了一眼,觉察到后排原本躺着的人正费力地挣扎着要坐起来,便没好气地低声问道,“喝下去什么感觉?” 后排的人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尚卿文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他问的那句话,直到车内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时,尚卿文才听到了他低低的声音响起。 “绝望的感觉!” --------这是第一更,后面还有,趁着我孩子睡午觉的时间我尽量多写一些,留言晚上统一回复,请大家等等我哈------ 【隐形的稻草人】16:我要你给 ------ 这一晚,林雪静是下半夜才睡着的,拥着怀里的孩子一直睡到手机闹铃响起,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看着室内熟悉的景象,睁大着眼睛长久地凝视着,手触及到chuang边那垂着的丝绸被单,这种的熟悉的感觉让她心里突然涌出一种绵长的感动来,这是她的家,她昨晚上就睡在这里。~ #。 回家的感觉,真好! 林雪静起身,发现承嘉也醒了,这个家对承嘉来说还是很陌生的,让林雪静欣慰的是,从昨天到现在,承嘉所见到的人所接收到的信息在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孩子来看,他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两母子在房间里收拾好了才出来,一到客厅才听到厨房那边有煮东西发出来的咕咚咕咚声,还有人零碎的刻意放低的脚步声响起。 魏妈妈已经从医院里赶回来了。 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从读书开始到工作的那段时间,几乎很多时间都能听到这种零碎的脚步声,但是这么多年,今天早上的脚步声却让林雪静感慨万千,记忆里以前觉得扰人清梦的脚步声现在听起来,竟是这么的亲切。 做儿女的什么时候能体会到父母的关心?在当了妈妈之后,父母对你的爱你才会真正的懂得! 不知不觉,林雪静已经走到了厨房的门口,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魏妈妈刚冲了个澡,还穿着睡裙,头发用干发帽包着,一手拿着勺子舀起砂锅里的粥看了看粘稠度,又低声嘀咕了些什么,好像是在说还需要再熬久一些才好吃,她做事太认真了,以至于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没觉察。 林雪静从魏妈妈的身后轻轻地抱着她,魏妈妈吓了一跳,吓得是险些把手里的勺子掉了,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妈’的时候,她才拍着胸脯侧脸看了女儿一眼,“又睡懒觉了,都不看时间的?” 以前妈妈就老是说她懒,睡在chuang上时两头牛都拉不起来,还老是说她睡得时间太多,做事的时间太少,此时听到她略带埋怨语气地说出这句话来,林雪静是觉得心里暖得像一团火,魏妈妈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口是心非,嘴巴上说得厉害其实心里那是舍不得女儿。 林雪静不说话,只是这么抱着母亲,想着当日在精益书城里近在咫尺却不敢相认,母亲耳际的那一缕白发更是勾起了她的哀思来,亲人在生命里扮演着的是什么角色?是牵挂着的,是血脉相连的,是割舍不断的-- 魏妈妈被女儿抱着,一时间鼻子有些泛了酸,昨晚上她一致要求女儿带孩子回家休息,让她在医院照顾老林,其实照顾是次要的,整理思维才是首要的,女儿五年里回来了三次,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是在美洋洋过百日宴的时候,那个时候女儿的身体差得让她都起了疑,那晚上她跟外孙单独待在一起询问他的出生日期,她回来的那几天正是孩子差不多四个多月的时候,很明显就是月子没坐好,身体才差了那样子。 魏妈妈心里难受得要命,梵琛说他跟女儿结婚都四年了,未婚先孕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连生了孩子都不敢跟家里人说一声?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未婚先孕的事情比比皆是,他们林家又不是接受不了未婚先孕这个事实,为什么不说? 非要让她的女儿远涉重洋去受那个苦? 魏妈妈想着这些对梵琛这人的表现是大为失望,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一个男人都过了快五年了才主动站出来说这是他的孩子。 这中间是不是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魏妈妈转身,严肃地看着女儿,“雪静,你跟我说实话,承嘉到底是不是梵琛的孩子?” ----------华丽丽分割线------------------ 此时的梵家,一大早,梵琛起来的时候,客厅里,父母都在,而且是看样子是在等他出现。 梵琛走了过去,站定,梵母正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着儿子站在面前,松开了手,朝梵父看了一眼,首先开口了。 “对于你昨天晚上提到过的那件事,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而我跟你父亲的考虑结果就是--我们不会同意!” 梵琛微微蹙眉,昨晚上父母的表现已经让他猜测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 “妈,我已经考虑好了,更何况承嘉是我的--” “啪--”梵父手里的报纸重重地落了下来,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梵琛,我跟你妈做了快二十年的中学教师,从小到大都是教育你做事谨言慎行,未婚先孕?你难道没有听到隔壁的张叔叔是怎么说的?你还好意思把那两母子往家里带?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很给你面子,没有当着你的面把那母子赶出去,婚姻大事岂是你自己一人做主的事情?你背着我们把结婚证给扯了,你让我们情何以堪?我们哪有那个脸去跟亲戚朋友们交待?哦,这是我孙子,五岁大的孙子!我儿子没有结婚就多了一个五岁的孩子!” 梵母叹息一声,看向了自己一手养大教导成人的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是书香门第的家庭,作为父母的我们最看重的就是传统的礼俗,是,之前我们是很看好她,但是既然看好那么你们两个人也该堂堂正正地当着家人的面把这事给办了,犯不着这么偷偷摸摸的来个先斩后奏!还有,我听你舅舅说她是在精益干过销售业务的,一个女孩子做销售?”梵母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更何况那孩子还有隐疾!” “妈--”梵琛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不管如何,我们就是不同意!”梵父着重强调指着自己的脸,“我都没脸在这个小区过日子了!” 梵母将那本昨天从儿子包里翻出来的结婚证扔了出来,“尽快去办理离婚手续吧!” --------华丽丽分割线------------------ 办公室里的键盘声断断续续,林雪静因为右手受了伤,现在打字都很不方便,手指敲起键盘来一点都不灵活,打字的速度是平常的三分之一,一封辞职报告从早上刚到办公室一直敲到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删删减减的三百字都不到,不仅在纠结着如何谨慎用词也同样在纠结自己的这个决定,往往做决定时心是横下来的,但是具体操作的时候又会想很多,比如辞职之后如何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如何能凑够承嘉的手术费用,如何保证她们母子一个月的生活开销。。。。。。 往往这些现实问题就是阻碍决定的因素,林雪静按住删除键,将憋了一个多小时的辞职信全部删掉,单手撑着额头叹息了一声,下一秒又咬着唇瓣抬起脸来挺直了腰杆继续打字,辞职信传送到总部需要总部决定,而且即便是交接工作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她可以用一个月的时间开始另外找工作! 这几天跟多效的广告费商谈的问题一拖再拖,多效那边给的回复是内部整顿期间所有洽谈延后一周时间,而眼看着一周时间还剩下两天,林雪静想着上一次跟司岚相谈是不欢而散,再去找他也只是自取其辱,何必呢? 梵琛这几天依然会时不时地过来,有时会陪着她去书城看看情况,两人都没再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不愉快。 办公室里有一个小屏风,今天儿子放假,她把孩子带了过来,早几天就答应了孩子要带他去逛书城,承嘉喜欢看书,尤其喜欢去书店,她打算下班之后带他过去,此时儿子在屏风那边的小桌子上画画,他不会来打扰她的工作,安安静静地在那边看书画画,等待着妈妈下班。 门被轻轻敲响,但这轻微的敲门声只持续了两声就被另外一股大力给推开了。 “林姐--”夏辉明显是被突然冲进来的中年女人吓了一跳,刚才还跟她说了的,她来敲门通报一声,并跟林雪静说一声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让她在外面等一下,没想到她直接就冲进来了。 林雪静停下手里的事情,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人,梵琛的母亲。 梵琛的母亲江阿姨突然出现,看她的脸色还满是怒气,这让林雪静心里不由得紧了紧,也猜测到肯定是跟梵琛有关系,她起身恭恭敬敬地喊了“江阿姨!”并用眼神示意夏辉进来把承嘉先带走,并把门关好。 “你关什么门?难道我来找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梵母今天的情绪很异常,转头眼神犀利地看着门口的夏辉,“你最好把公司所有的人都叫过来,给我评评理!” “江阿姨,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出去谈!”林雪静取了包快步走了过来,江阿姨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其他办公室里职员的注意了! 梵母重重一哼,退后两步,“离我远点!” 林雪静的脚步硬生生地僵住,小承嘉也被突然闯进来的梵母激进的言行怔得愣住,走到母亲身边伸手拉住母亲的手。 而梵母已经推开夏辉站在了门口指着林雪静大声说道:“我今天就是想来问你一句话,那天晚上你在我家信誓旦旦地说这个孩子是我梵家的种,你给我解释,为什么他跟我儿子的dna比对结果是毫无血缘关系?这个孩子到底是你跟哪个男人的野种?你要把这顶绿帽子戴到我儿子头上!” 梵母手里拿着的纸质报告直接朝林雪静的脸上砸了过来,纷纷扬扬地从半空飘落,从她们母子的面前飘落,直接落在承嘉的脚边。 而林雪静已经震住,她,她居然-- “妈妈!”承嘉抓住林雪静的手紧了紧。 林雪静双肩抖了抖,蹲下身去抱住承嘉,示意他别害怕,抬脸时眼睛一红,“江女士,我的儿子不是野种!不许你侮/辱我的孩子!” 你有什么权利来侮/辱我的孩子! “不是野种,不是野种是什么?你自己不洁身自好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还要让我儿子来背黑锅。。。。。。” 精益这一层办公楼,整排办公室里的人都听到了那边的吵闹声,不少人低低吁出一口气来,觉得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真是一时间难以消化啊,妈呀,原来那个今天跟着夏助理来的孩子就是林总监的儿子啊,前几天大家在猜测他们的新总监跟那位老总的亲侄子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了?如今得知居然是夫妻关系,再往后,还是被戴了绿帽子的夫妻关系,孩子都五岁了才知道那不是他爹的种啊啊啊啊! 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 这一顶绿帽子也太神奇了! 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梵琛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了,他没想到母亲会如此激进,没想到母亲居然背着他去做了他跟承嘉的dna鉴定,更加没想到的是母亲居然会闹到这里来了,她这不是故意要让雪静难堪吗? “妈,跟我回去!”梵琛一把拉住母亲的胳膊就要往外拉,并低声说着有什么事情我们单独好好谈一谈,抬脸看着站在那边脸色苍白护住承嘉的林雪静,眼睛里涌出一抹歉意来,他是真的没想到母亲会闹在这里来! 看着精益这一层办公楼的职员们虽然是坐在办公室里,但是每个人都在朝这边看,有一些大胆些的是站在了门口,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母亲的声音这么大,他们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梵母见自己的预期效果也已经达到了,冷着脸看着林雪静,“带着你的野/种给我滚!” 林雪静甚至都听到了自己牙齿颤抖着磨在一起的声音,苍白的脸上是愤怒的,不甘的,也是痛心,尤其是怀里的小承嘉浑身颤抖的小身子让她难过得要哭出来了,她咬着牙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接受着梵母那嫌弃而鄙夷的目光大声开口,“给我儿子道歉!” 她只知道她现在是一个母亲,一个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孩子的母亲。 “雪静!”梵琛低声开口,眼睛里带着一丝祈求,有什么事情私下里好好谈谈,林雪静却直直地看着梵母,眼睛是决绝的不容商量的,再次厉声说道:“我要你给我儿子道歉!” 办公室里的对峙升级,大家都在关注着这边的事情发展,只有前/台秘书注意到有人来了,而且进来有些时间了,那人缓步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再缓缓地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那一页刚才飘到门口的检验报告,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弯,靠在门口位置,秘书跟过来是站在一边竖着耳朵打听办公室里的情况发展时无意间也听到那个男人身边响起的一道低低的声音。 “司总--!” --------华丽丽结束线---------- 今天没有了,我想这个见面方式估计大家都没有想到,呵呵呵,明上午我要带儿子去医院输液,更新也要在下午回来再写,么么,投票啊,月票啊,留言啊,红包啊,有什么都来吧,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17:你可以试 ------------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阮妮在跟着boss走出司嘉的写字楼之时就察觉今天司老大的表现有些奇怪,先是因为被收购的多效传媒那边在进行内部整合时,有人上报了一个消息,说是多效的一个合作商因为广告费的问题要求进行进一步的磋商,还有人传消息说是司总亲口答应的降低四成如今却变了卦,阮妮想了想,这不就是那天司总跟林小姐的七杯酒的赌约么? 不过这才一周时间,多效传媒就隶属于司嘉旗下了! 在阮妮心里,司总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即便是酒桌上的口头协议也是会遵守的人,但是惟独这一次-- 倒是个例外了! 阮妮从后视镜里看着低着头正在翻开一封报告资料的司岚,不明白三天前他来过医院一次是做什么检查,今天过来是直接取报告的,取来的报告是密封着的,他在拆开报告之前眉头紧皱,阮妮觉得那眼神很奇怪。「 ?# 是既害怕又期待,复杂的眼神! 就像是拆开看那个检查结果需要有足够的勇气一样,然而就在他看过之后,坐在后排的他就像呼吸都停止了一样,过了很久才传来了他的声音。 “去精益的写字大楼!我要找林总监,好好谈谈!” ‘好好谈谈’这四个字咬字之重让阮妮心里一颤! ----------- “我要你向我儿子道歉!” 寂静的办公室内冲突骤然升级,两个都是护子心切的母亲,一个觉得自己的儿子被戴了绿帽子五年了都还不知情,坚信自己的儿子心性纯良只能说这个女人有多狡诈多可恨,而另一个则为了自己五岁的儿子不惜撕破了跟梵琛这几年来相处出来的情谊。 我不曾欠你什么,也不曾想从你手里得到什么,所以,你也休想侮/辱我! 这就像很多人形容的婆媳关系一样,婆婆们总是想着儿媳妇应该孝顺自己,但是换个角度想,人家凭什么要孝顺你?你一不养她二没教育她,人家孝顺你仅仅是因为她爱你儿子,而林雪静对江女士的尊敬也仅限于她是梵琛的母亲,这个连一点亲属关系的女人如此践踏她儿子的尊严,她又何须要委曲求全? 她是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她现在就要为她的儿子讨回公道来。 梵琛的脸色微微一白,而梵母也被林雪静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怔得愣了一下,喘着一口气指着林雪静看向了她儿子,“梵琛,你看看你找的这个女人,戴了绿帽子不说还有脸要我向他抱歉,你--” “妈--”梵琛的脸色铁青,声音也变成了低喝声,“够了!” 梵母震惊,儿子是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跟他们说过话,今天的表现实在是让她震惊。 “够了!”梵琛低喝了一声之后,这一声‘够了’的气势远不如刚才那一声,语气也比刚才那一声软了几分,走廊上竖着耳朵听着的精益职员们面面相觑,眼睛一翻,唉,原来是个怕妈的人啊。 梵琛一把拉住梵母的胳膊将她往办公室的门外带,并对着那对站在办公室里的两母子低低说了一声,“雪静,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林雪静将儿子抱在怀里,儿子眼睛里那小小的倔强让她心疼不已,她一手抚着承嘉的小背,抚/摸着他颤抖不已的双肩,承嘉不小了,他什么都懂,梵母那一句‘野/种’对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很残忍的,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孩子眼睛里的倔强透着一丝隐隐的不安,那是害怕,是恐惧,是茫然,是不知所措,更让林雪静心疼的时,尽管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但是在妈妈怀里的时候他的身体会抖着往后缩,那是发自内心的畏惧,而那畏惧的源泉源自于这人看他的异样目光! 林雪静一把将儿子抱紧,不,谁也不能欺负了她的儿子,谁都不可以!她抬起脸对视上梵琛投递过来的请求目光,苦涩一笑,梵琛,你为了你的母亲,而我为了我的儿子,你却在你的母亲侮/辱我孩子的时候恳求我息事宁人,你有没有想过我孩子的感受? 梵琛,你让我,好失望! 梵母见状,伸手拉住儿子的手往后退,还不忘冷哼一声,“带着个野/种还有脸要我道歉,笑话--” “道歉!” 一声冷冽的声音从办公室的门口幽幽地传了过来,声音低沉得让人有种大暑天突然堕入了严寒冰窖里的微颤感。 这一道声音不仅让想要转身就走的梵母怔在原地,连走廊上那些看戏的精益职工也在竖起耳朵贴玻璃的同时瞪大了眼睛。 过道上那道伟岸的身影迈出一步来直接挡在了办公室的门口,只是略微跨出了一步就恰到好处地将要离开的母子俩给挡在了门口,身材高大的他半侧着身子目光静静地穿过中间的两人看向了站在那边的林雪静,目光在触及到林雪静那张瞬间煞白的小脸上,眯眼的同时那眼神狠狠地剜了过来。 他的手里还拿着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那几张纸,是在里面的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不动声色地一张张从地上捡起来的,此时他拿在手里,手往旁边一递,陪在他身边的阮妮助理便伸手接了过去。 里面的人谁都没料到会有人这么突兀地出现,只有精益的那位前/台秘书,此时站在过道上瞪大着眼睛低声结巴了起来,“司,司,司------” 林雪静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儿子抱进自己的怀里尤其是将儿子的脸藏起来,而她的这个动作让站在门外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进眼里的男人沉郁的目光再一次地沉了沉。 这个时候才想着要藏,是不是太晚了? 梵琛被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怔得愣了一下,看清来的人时眉宇也微微一蹙,在这个d市,想要找到一个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的人出来,可能有些难,毕竟他之前从/政,媒体上都有他的影子,而五年前撞他车的那辆车,那天晚上天色虽然暗,对方又喝了酒,他虽没怎么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但是他后来对那辆车也进行了查证,那辆保时捷的车牌号码,是属于司家的! 梵母则在震惊之后瞪大了眼睛,却被对方那气势吓得不敢多言,目视着对方缓步穿过办公室的门,朝着那一对母子走过去,瞬间醒悟过来,而此时的林雪静面对着一步步靠近的男人,抱着小承嘉的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她根本都不敢抬起脸去看他的眼睛,只感觉那眼神冷冽如冰,让她浑身都感觉到了冷,她退一步便将怀里的儿子抱得再紧了一分,心里乱得早已没有了分寸,怎么会这样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怀里的小承嘉感受到了妈妈那前所未有的紧张,这种紧张也使得他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但是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明明感觉有危险但是却又让人有着的那种莫名的心安来,就像明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但这一刻步步紧逼而来的宁静却像是他等待已久的心安,是谁,是谁? 司岚看着不停后退的女人,直接伸手将她怀里的孩子抱住,但因为林雪静的不松手,两个人的两只手都像固定在了孩子身上似的,林雪静是紧紧抱着儿子的腰,而司岚伸出的手是从承嘉的腋下穿过,一双手也极为用力,硬生生是要将孩子从林雪静的怀里给抱出来的架势。 而当那一双修的手腕抱住儿子要将儿子从她怀里扯出去的那一刻,惊慌失措的林雪静抬起脸来,紧咬着唇瓣的她死死地抱着儿子不松手,迫不得已对视上他的眼睛时时鼓足了勇气,然而此时她的勇气就像那在冬天里被寒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叶子,也就是在抬眸的那一瞬间她的勇气能促使她将儿子抱得更紧一些,但是却在对视上的下一秒,她的手就抖得控制不住,方才眼睛里那倔强的不愿服输的气势在此时荡然无存,她的眼睛里只剩下了哀求,求求你,别抢我的孩子! 司岚被林雪静那目光看得目光一沉,垂眸看着她怀里那就快被她箍得要窒息的孩子,承嘉已经是小脸通红,这个女人只顾着要抱紧怀里的儿子却没有想到她这么用力会让孩子窒息,她要是再不松手,孩子就要晕过去了。 司岚几乎是用抢的,动作也是林雪静出其不意的快,是在林雪静被他冷冷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抖时趁机就将她怀里的承嘉抢了过来,抱住孩子的同时一转身,看着门口站着的那对母子,再一次冷声开口,“道歉--” “你们才是--”梵母已经顾不上心里的害怕伸出手指指向了办公室里的那一对男女。 司岚抚着因为气息不稳而咳嗽不止的小承嘉,在他的小背上轻轻拍着,不用他看也知道此时怀里的孩子正用那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在打量着他,他低头跟孩子的目光对视一眼,转开目光时淡笑一声着看向了门口,“如果,你觉得精益的存亡对你舅舅来说不是那么很重要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这是第一更,后面还有一更,写好就更------ 【隐形的稻草人】18:还有一个 -------------- 精益在今天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因为老总亲侄子的那一声毕恭毕敬地道歉达到了最高/潮。〔 ?? 但是那一声‘对不起’在说出口之前的那几分钟的时间段里,办公室里的冷气场是逼得人要发疯的。 那气氛就跟卡在脖子上的那一把利刃。 道歉! 不道歉的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而在场的人都是通透的,谁也不想兜着走,而被那一股强大的冷气场激得鸡血沸腾的人是大有人在,趴在走廊那边办公室竖着耳朵听的职员有人在心里叫嚣,啊啊啊司总你就让精益兜着走吧像你吃掉多效那样又快又狠地吃掉精益吧啊啊做我们的老大吧。 职场规则,选择一个强势的老大跟着,绝对是没错的! 因为很多时候你身边的人会决定你将来会成为哪一类的人。 前一秒精益的人还在为新来的总监抹了一把同情泪,觉得这女人玩完了,跟老总的亲侄子结了婚居然还这么大胆地给戴上了个绿帽子,但是下一秒,大家的眼睛开始冒起了金星眼儿,哇,靠山果然强大!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在这个隐形的时代里,你保不准开车撞qq都能撞出一个白富美高富帅或是冒出一个‘我的干爹是xx’之类的大神来,当精益的员工们肃然起敬地看着司嘉的老总抱着那个孩子大步离开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虾米? 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超现实版本?? 阮妮加快了步伐,因为前面走的人步子很大,他抱着个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并且抱孩子的姿势也完美得无懈可击,但是相对于后面紧跟着脚步都越发凌乱的步伐,司总的脚步是快了何止两倍? 阮妮边走边往身后看,后面的女子脸色苍白,走路有些跌跌撞撞,因为过分的紧张导致她走路都磕磕碰碰了,步伐踉跄着一到电梯/门口就往前扑,她惊愕着伸手要去扶,林雪静双手已经伸手撑在了电梯那就快要合上的门上阻挡了电梯/门的关闭,唇角都控制不住发抖的林雪静看向了司岚那边,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感觉像是舌头打了结一时间理不顺说不出来,而司岚则抬起脸来,面色冷静地看着站在门外不进来又不打算退出去的女人,眼睛一眯,“进来!” “承嘉--”林雪静此时此刻内心深处所有要说的话都只凝聚出了这两个字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司岚怀里的孩子不放。 承嘉被司岚抱着,男人有力的臂弯力量适度地将他牢牢圈住,既不会让他觉得难受又恰到好处地伸手替他抚顺了气息,小承嘉因为刚才被妈妈箍得太紧气息不稳险些晕倒,他在被人从妈妈怀抱里抢走的那一刻空气是一下子就顺畅了,大口喘息的同时还伴随着咳嗽,难受得他脑子都晕晕沉沉的,此时听到妈妈的声音,他心里一紧,转脸去看电梯/门前的母亲,低低喊了一声,“妈妈!” 小承嘉因为在刚才那样的场合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妈虽然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但是也就是在刚才那一刻,在他的母亲被人侮/辱时,他这个男子汉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这个,他又内疚又难过,此时的声音也是略带沙哑的,而他喊出这一声‘妈妈’的时候,林雪静听着也是眼睛一红,她没能保护好儿子,又让他受委屈了! 两母子的情绪交流将电梯里面的另外一个人给彻底忽略掉了,阮妮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对的司总赶紧上前说了一声,“林小姐,请先进来!” “如果你不想明天一大早就接到律师函的话,你可以选择一直站在门外!”里面凉凉的男音一如既往地让人听着心里一寒。 律师函? 林雪静整个人都呆住了,今天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故让她根本来不及消化,此时他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他就如刚才威胁梵琛母子一样。 用同样的手段毫不隐晦地,威胁她! ---------- 写字楼的楼下,那辆停在门口的保时捷车内,美洋洋趴在窗口看着从办公楼大厅走出来的人,戴着太阳眼镜打扮靓丽时尚的尚家小美女嘴巴长成一个大大的‘o’字型,一辆崇拜地看着那大步走来的司大少,主动把车门打开让出了自己的座位,还从旁边的包里一鼓作气地掏出各种好吃的好玩的,等承嘉一上车,她便释放出超倍热情,“给你给你,饿了吧,待会我们去吃东西啊!” 而林雪静在看到那车里的美洋洋时也才瞬间明白了,美洋洋-- 坐在车里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的美洋洋抹了一下鼻涕泡,看着车外站着的静姨,像她爹一样一做亏心事就心虚地摸一把鼻子,之后抬起脸来奉上一个超级甜美无敌大微笑,那个,不是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 那个首先我是女人!(美洋洋心里美得冒泡了,虽然还没有长成,但好歹也算个小女人!) 其次我是--小孩!(恩,非小人也!) 美洋洋被车外的林雪静看着有些挂不住脸,啊静姨的脸色也太差了些,又被塞进车里来的承嘉看得要流鼻血了,最后两手一摊,没办法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谁叫司叔叔好吃好喝地供着她,谁叫前两天老师让她喊家长来做客理由是她把一个帅哥的西瓜太郎头剃成了个四不像的萝卜头为此园长放话她要不喊家长来园长就要去她家里了,虽然美洋洋保证园长即便是要去她家估计也是进不去滴,因为半山别墅那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但是美洋洋觉得既然喊个家长就能息事宁人那就随便喊一个呗,不然那个萝卜头的家长老是找她麻烦,说她毁了他儿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之俊容,啊呸,要不是我剃成了萝卜头他能俊到哪儿去?美洋洋觉得,看来她是遗传了她老爸的手艺了,谁叫他老爸就最擅长萝卜头,还是梅花形状的,她觉得她比老爸有进步,因为她剪成了满天星,比梅花的花瓣多多了! 美洋洋想着便朝盯着她的承嘉看了一眼,你那天是自己跑出来的,我让你藏的,你自己要跑出来被司叔叔看到了管我什么事儿啊! 当然,美洋洋是绝对不会承认因为自己一时失误,她让承嘉躲厕所里,结果胡乱拉扯之中竟把小承嘉塞进了女厕所,而随着厕所里的一阵阵尖叫声响起,在洗手间里的小伙伴们都跑了出来,原本放在一大堆孩子里可以很低调地隐藏着的小承嘉,倒成了最显眼的那一个!自然而然也引起了司叔叔的注意,唉,悲催的,司叔叔以为她在厕所摔跤了,进来一看,就看到了小脸憋得通红着的小承嘉! 之后的几天里司叔叔让她想办法找几根承嘉的头发,为此,她在承嘉午睡的时候把他后脑勺的头发给剃掉了,啊,司叔叔要几根,我多送一些,翻倍的送! 所以现在,承嘉一看到她,不是红眼睛就是绿眼睛,一副再靠近一步就恨不得一口咬死她的模样! 好吧,美洋洋承认,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懂我啊啊啊啊啊---- 美洋洋不知道一个藏了五年的秘密因为她这个双向间谍给捅破了,之后在被尚太太清算打屁/股的时候还不忘总结,汉/歼的下场果然是可怕的! 林雪静在看到车里的美洋洋时已经都明白了,儿子前几天后脑勺的头发少了一撮,林雪静询问的时候儿子闷着好一阵子才出声,说是尚家那个小魔头干的,林雪静当时是哭笑不得,觉得洋洋虽然有时候爱恶作剧,但是也没有做出一些特别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来,而她总不能跟舒然说让她约束一下洋洋别欺负了承嘉,小孩子之间多一些趣事是可以增加感情的。 但是现在她终于知道了,那丫头她-- 林雪静垂在短裙旁边的手不由得捏了捏裙角,看着将承嘉送上了车并关上车门下车的男人,他没有要立刻走的意思,而是先让阮妮送两个孩子去吃些东西,并看了看时间,说好了一个小时候之后就把孩子送回来。 他跟阮助理说的那些话林雪静都听着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让她听到,但是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林雪静还是微微安了心,毕竟洋洋也在,她没有不放心的理由,承嘉坐在车里看着站在车门边的母亲,眼神示意她不要紧张不要担心,林雪静在车启动时弯着腰对着车里的承嘉叮嘱着不要吃凉的东西不要乱跑之类的,等车走远了她还站在原地挪不开步子来。 “看够了没有?”身后传来司岚冷沉的声音,有些隐隐的不耐烦,在林雪静转身时他抬起脸看着她,眼神是他惯有的清冷而直接。 “我不想问孩子是不是我司家血脉之类的话题,这个问题我已经不需要你来回答,我只想知道,还有一个孩子去了哪里?”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今天没有更新了,就这些了------ 【隐形的稻草人】19:完了,完 ---------- “我只想知道,还有一个孩子去了哪里?” 站在一边的男人声音冷沉,语气里夹带着一丝隐隐的烦躁,说话的时候眯着眼睛将面前的女人形同x光一样扫/射过滤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的凝着自己的目光,那道水波一样的眼神里夹带着的冷嘲让他觉得有了一丝的不耐烦,他看着刚才还眼眶里包着眼泪就快滚出来的女人此时虽然依然紧咬着唇瓣,但却已经松开了紧抓着短裙的手。「 !@ “你在乎过吗?又或是你现在觉得应该在乎?” 司岚的眼睛微眯成了针尖状,那眼神好像在说,我问的不是这个!在他看来他想要问的问题跟她现在所说的话是南辕北撤,而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他在听到这句挨不着边的话使得他心里的气闷又积压上了一层。 “林雪静,我问的是另外一个孩子!” 他的咄咄逼人让林雪静心里一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小承嘉离开时那眼巴巴的眼神还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突然介入让她乱了阵脚,还是因为这句话一经挑起触动了她内心深处那最为敏感的神经,她的情绪突然被激起,脸上的痛苦神色也浮现而出,“你有什么权利来问我这样的话?” 林雪静情绪的突然波动近似嘶吼而出的这一句话让司岚的表情一黑,你有什么权利?那深黑色的眼眸里犹如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近似死寂一般的对峙让他的脸色越发地阴沉,周边过往的行人和车辆都如同被虚化掉,唯有跟他对峙而站的女人被他的眼瞳深深地倒影了进去,那眼睛里轰的一下燃起了一团熊熊大火誓要将眼瞳里的那个身影给烧得粉身碎骨,让旁边那辆别克车车里的司嘉司机忍不住地低低吁出一口气来,不好了! 他的眼睛里是什么? 充满掠夺/性的逼迫,一如五年前那不可一世的强势,那席卷而起的冷气压让林雪静背脊一凉,这种逼迫而来的压力让她哪怕是咬紧了牙关僵直了全身才能维持住的不后退不退步的姿势被逼得身体控制不住地要往后仰。 她一语便激怒了! 林雪静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成了拳头,这个男人的脾气比五年前还要难以揣测,而就在她抵抗不住想要离他远一些的时候,那只长臂一伸,皓腕如贴般紧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箍,林雪静似乎听到了自己手骨被捏碎的骨头声响,张着嘴一声‘啊’都没有叫喊出来,整个人就像被牵住线的风筝从线的一端狠狠一拽,她的高跟鞋因为身体的突然前倾近似匍匐着往前倒,一只鞋子被拽飞,整个视线都在旋转,肩膀被拽起前推的那一刻尾椎骨重重地撞在了那辆停放着等待着的别克车的车门上,这个男人的力道之大将她整个人都拽了起来,她想要痛苦呻/吟但却没有喘气的机会,当她一阵头晕目眩地被他再次扔进车里的时候,那眼睛里面承载着的怒气却还没有因此而消散,在林雪静还没有来得及喘气的时候那只大手已经伸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有没有这个权利你很快就会知道!” 疯,疯子-- 混,混蛋-- 被再一次粗鲁地扔进车里的林雪静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伸手掐住她脖子的男人,他要干什么?他要干什么? 那只掐住脖子的手的力道是那么的用力,好像一出手就像掐断对方的脖子一样,林雪静开始挣扎,她被扔进去的时候身体是斜跌坐着,此时掐她脖子的男人是直接倾身半伏在她身上,她被他那双暗沉的眸子看得心里要发疯了,双手抓着他那只压在她脖子上的手,双/腿直接朝他身上狠狠地蹬了过去。 混蛋,你要杀了你! 被逼疯的女人潜意识是可怕的,女人有时候之所以会被叫做‘疯女人’,那也是被人给逼出来的。 此时的林雪静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她被掐了脖子,被他威胁,被他大力而粗/暴地再次塞进车里,这一系列的经历如同一段段蒙太奇的电影,再一次被她的记忆所唤醒,曾经的她也是被他这样地对待过,他强势,他霸道,他唯我独尊,他容不下她一丁点的反抗,曾经的她懦弱可欺,而她现在再次经历这样的情景时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曾经为什么会懦弱得被他欺负,那是因为她之前爱他爱得不顾一切,爱得没有尊严,爱得任由他欺负,那么现在呢?她为什么敢反抗,为什么可以不顾一切地敢反抗?那是因为心里没有了爱! 无爱便不再畏惧! 无爱便不再懦弱! 她近似发疯地使出全力地用腿往他身上蹬,扣在她颈脖上的手一手,她来不及喘气爬起来就朝旁边的人身上扑/了过去,抓,扯,打,咬,披头散发的,不顾一切的,将内心所有的愤怒都释放了出来。 你凭什么欺负我?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觉得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应该对你俯首称臣对你有求必应,司岚,你个混蛋! 被疯狂踢踹的男人发出一阵闷哼声,实在是没想到他一只手都能提起来扔出去的女人踹起来人来的力道这么猛,腹部被她两脚踹过来他疼得忍不住地松开了手,刚吼出一声,“林雪静你不要命了!”结果话音刚落,旁边那个不要命的女人直接扑过来就抓住了他的头发和领带,撒泼似地扯。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女人打过的司大少头发被扯得血气一个劲上涌,哪个女人tmd敢对他这么动手?可是他的低吼声明显是起不到相应的作用了,小腹上被踢了两脚的疼痛还没有缓解,扑过来的女人的两只手就朝他脸上抓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指甲入肉抓扯开肉皮的那种声音在耳朵边响了起来。 他的脸! 从来没有深入体会过这种感觉,那就是书本上经常说到的,女人的指甲就是男人脸蛋的终结者,而愤怒不已也惊诧不已的司家大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车里被一个女人近似狂殴似地抓烂了脸。 这个,疯女人! 移动的车内打斗声尖叫声有闷哼声夹杂在一起就像一场极限的交响乐,开车的司家司机完全是不知道此时是该把车停下来的好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好,是震惊得完全慌了神,后面的女人真的是疯了吗?她打的是谁她不知道吗?天啊! “给我停车!”后排传来一阵愤怒的低吼,还有女子尖叫的声音,司机猛的一脚刹车将车停下来,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市区的天气预报说d市受台风影响将有两天的大雨,此时狂风里夹带着大雨从天上砸了下来,好在路上车辆并不多,车停下来时也能靠着最右边,车门一开时,后排的林雪静被司岚一手提起来就往路边扔,可他没想到那个死女人一手还紧抓着他的领带,人是扔出去了,但他那伸手一扔出去的时候自己的脖子也险些被那领带给勒断,而且她还拉住那领带不放,他的脖子被迫探出了车门外,一阵大雨砸下来砸得他脸颊上的伤比刚才还要疼。 md! 这个--泼/妇! 他的一声低咒还没有骂出口,颈脖就是一松,领带被那一股大力给拽掉,后背落地的林雪静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睛红得就像着了魔一样,大有你让我痛苦我也不要你好过的拼命架势,眼看着死死拽在手里的领带已经被解开,地上坐着的女人见身边什么东西都不能拿来当武器,抓起仅剩下的那只高跟鞋就朝司岚的脸上砸了过去。 司岚没料到被扔出车去的女人现在还保持着战斗力,一个不慎就被那只高跟鞋给砸了额头,哐当一声头骨的一阵闷响响起,他脑门有着短暂的眩晕,下一秒砸中了额头直接掉下来的利器落入他的视线,他那满是怒火的眼睛先是狂瞪一通,眼睛里的怒火就要将那只鞋给挫骨扬灰。 她不仅抓了他的脸还拿鞋子砸他的脸! 司家的司机有种想要低头往方向盘上直接撞晕过去的冲动,啊啊啊,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大雨里林雪静坐在水泥地上,乱发被大风吹得都要竖了起来,身上的衣服被大雨浇透,冰凉的雨点砸得她眼睛都疼,也把冲上头顶的气血个砸了回去,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那辆车,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张被自己抓得鲜血直流的脸,混合着雨水被冲掉又渗透了出来的血珠子是那么的醒目显眼,拽过来的领带还落在她的面前,刚才那疯狂的情绪因为这一波大雨给直接浇透下来,她那先前已经没有思考豁出去一切的脑子因为对方那嗜血的眼神看得瞬间空白起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叫嚣着—— 完了,完了-- --------这是第一更,下午还有一更,我尽早地更新,么么,感谢大家的等待------ 【隐形的稻草人】20:跟我,还 -------------- 果冻小布丁甜品店。∷ ?~ 舒然一接到那个电话就赶了过来,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女儿在小桌子上对着精致的甜点大快朵颐,旁边坐着的小承嘉脸朝着门口的位置,一看到她出现了目光动了动,而让舒然惊讶的是,陪伴在两个孩子身边的人,是阮妮! 舒然心里突然窜起了一丝不安来,尤其是在看到小承嘉眼睛里闪动着的犹豫和不安的情绪,心里更加确定了,将目光最终落在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小脑袋埋进甜品盘子里的美洋洋。 美洋洋同学有着天生的敏感感应能力,此时低着头看似在狂吃的她感觉到头顶有一道幽幽的目光扫过来最终锁定在她的脑门,就跟节日里放上天空的烟花,砰的一声,在脑门口炸/开了。 完了,算账的人来了! 美洋洋同学头也不抬,小蛮腰慢慢地弯了下去,小手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唉哟唉哟’两声,旁边的阮妮正想问孩子们还想吃些什么的时候,那丫头从小沙发上蹿下来,猫着腰转身就跑,“哎呀,我肚子疼,我要去洗手间!” 已经即将要靠近的舒然一看到女儿有逃跑的架势,快了一步,伸手将小家伙的小裙子后衣领一提,长手指勾住了那领子的小口子,如果女儿执意要挣脱免不了落得裙子拉链哗啦一声被拉开,这对一向在外自我要求极度严格的小美女美洋洋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啊啊,生命诚可贵形象价更高啊,此时被早有准备的尚太太一勾手指就戳中了要害,美洋洋同学见躲不过逃不掉,转过脸来冲着妈妈嘿嘿一笑,“妈妈,你今天真漂亮,妆容也很漂亮,衣服啊鞋子啊手指甲的颜色也很搭配,啊,妈妈,你这么漂亮老爸知道吗?----” 尚太太捉住了想要尿遁的女儿,眯着眼睛听着孩子言不由衷的赞扬,挑眉,美洋洋,你这么狡诈你老爸知道吗? 当舒然一看到司岚的助理阮妮出现在小承嘉面前的时候,她就明白了,阮妮是个尽职的助理,司岚在工作时间段身边几乎是离不开她,而现在本该是在办公时间,但是此时此刻阮妮却陪在了小承嘉的身边,不是司岚的授意,她想不到其他合理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这个情景,恐怕得问问她手里这个嘴巴甜得像糊了蜜糖一样的美洋洋了! “舒姨!”小承嘉站了起来,舒然手里拉着美洋洋,将这个想要尿遁的孩子给一把摁在了沙发上面,眼神示意,给我待着,跟你算账的时间还没到。 美洋洋被老妈那要吃人的眼神看得牙齿开始打颤漏风,坐着就坐着呗,于是,她把头一低,继续跟她的甜品大作战,这孩子永远都能在逆境中看到乐观的一面,就如现在明知道下一刻就要被老妈扒了皮,但在扒皮抽筋之前她还是选择了先填饱肚子,要死也不做饿死鬼! “尚太太!”阮妮微笑着打招呼,看着小承嘉终于肯开口说话,并且在看到舒然之后浑身的警惕才稍微和缓了下来,阮妮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司总让她把孩子们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等着,眼看着一个小时快过去了,这个孩子打从一进来就没有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无论她问什么,他都是用那双警惕的眸子打量着她,不开口不回答,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就连美洋洋想要靠近他都被他那冷冷的眼神直接秒杀,这几十分钟的相处,阮妮是有种提心吊胆的心态,但这种感觉又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对方还只是一个不到五岁大的孩子,但给人的气势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阮妮有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她最开始给司总当助理的那段时间! 这孩子的那双眼睛,真是像极了boss! 阮妮见舒然坐了下来也松了口气,低头不敢对此事有任何的见解,保持缄默是最好的态度,尽管她现在已经确定了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 ----------华丽丽分割线---------------- 混蛋-- 大雨中,别克轿车溅起来的雨水扑了向了路边,林雪静因为是跌坐在路边,被那溅起来雨水直接喷了一脸,她跌撞着爬起来,被刮过的狂风刮得脚步踉跄,一阵风都能吹得倒似地,但她没有停步,爬起来就跟着那辆车跑,鞋子在最初被扔上车的那会儿就掉了一只,剩下的一只刚才被她一时气急抓起来砸了他的脑门,那只鞋自然也是死无全尸,被红着一双眼睛要吃人的男人一把抓起来朝路边的水沟里一扔,现在她只能裸/着一双脚了。 “停下,停下--”林雪静跑出了几步,但那辆别克轿车已经跑远了,她在大雨里跑了一段最终是因为两条腿始终比不上四个轮子而远远地落后在后面,看着那辆车消失在大雨中,她最后的力气只在喉咙里卡出了几个字来。 “司岚,你个混蛋!” ------ 此时的别克车内,冷气压促使司机提前将车内的音乐关掉,最开始还放着舒缓的音乐的,结果,后排打架的人可没有因为音乐是舒缓的而使得下手就轻了的,反而是越来越惊心动魄,从刚才开车门扔出那位小姐之后,司机险些被那高跟鞋砸过来砸得‘砰’的一声声音给吓得眼睛一花,他以为,司总被砸晕了! 其实司机是在想着,要是砸晕了或许会好一些,砸晕了他直接送医院去,也好比现在要面对着后排坐着的煞神那一脸要杀人的表情要强一些。 司机听见身后有湿纸巾被撕开的声音,还听到一阵低咒声,司机不敢忘后看,刚才无意间看了一眼,瞥见司老大半边脸都是血,吓得他是心里直哆嗦,好狠啊,好狠的手法啊,司老大该不会要破相了吧? 湿纸巾上沾着的血水让红着一双眼睛的男人嘴角都抽/了起来,额头上还有一处感觉是特别的疼,最开始那一砸脑门就是一晕,清醒过来时便是疼得麻木,到现在一碰,明显是有一小团凸起来的地方,一碰到便是一阵刺痛,明显是被砸起了一个包,司大少的牙齿开始磨在了一起,伸手擦脸的时候手腕也被牵扯到了,他丝的一声倒/抽一口气,抬起胳膊撩开衣袖,手臂上那一串牙齿印显露了出来,司岚看着那道深深的牙印,磨牙。 个死女人,不仅踹他两脚,咬他一口,还用鞋子直接砸了他的头。 好好,你给我等着-- ------华丽丽分割线---------- “啊切--”林雪静几乎是一路打着喷嚏抖着身体跑到了医院,浑身湿漉漉的她顾不上别人那些异样的目光,推开父亲病房的门时,病房里的林爸爸惊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正要问她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林雪静便伸出被雨水泡得发白的手掌向父亲借用手机。 拨通舒然的电话时,舒然在那边低低吁出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就在xx大型商场的停车场,承嘉已经被司岚接走了,林雪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刚才他丢下她离开,她不知道该去哪儿找承嘉,她想来想去只好想办法通知舒然,让她想想办法,毕竟美洋洋是跟承嘉在一起的,舒然应该有办法帮忙!但是此时听见好友这么说,她那颗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脏再一次被悬高。 其实刚才见他狠狠瞪着她一句话都没说就飙车跑了,她就知道她惹怒他了,后果她不敢想,想着就是心惊胆战的,她凭着一时气急没有想后果就激怒了他,她的孩子还在他手上啊,她好怕她再也见不到承嘉了!如今听到舒然这句话,她浑身紧绷着的力气都在此时被抽/空了,他带走了承嘉! 承嘉,承嘉--! “唉,丫头,你站住,你这一身衣服--”林爸爸伤势已经好转,因为今天外面下雨才没有出去做室外活动,此时看着拿着电话又是笑又是掉眼泪的女儿,愣了好久,等他发现女儿丢下电话就要跑出去时,他忍不住要叫住女儿,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使得她这是一惊一乍的,但是女儿似乎很着急,丢下电话只说了一句“我要去接孩子!”便冲出了病房门。 接孩子?孩子怎么了? ------ 这一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窗外大雨倾盆,台风带来的影响力波及到了d市,从傍晚开始就刮风下雨,睡不着的不仅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太太和女儿回家的尚先生,还有被抓破了脸险些毁容的司大少,但是最揪心的还是司家的管家,此时外面狂风暴雨,管家再一次上楼,敲着一间屋子的门低声说着,“少爷,尚太太的车还停在花园外面,都已经停了两个小时了!” 外面那么大的风和雨,他还真是担心会出什么事儿,毕竟尚太太要是出了事,不好跟尚卿文交待的,而且刚才从那车里下来的人拼命地拍打着那铁栅栏,哑着声音在喊着一个名字,但是雨太大,他也听不清楚,加上没有得到大少爷的批准他也不好去开门,因为大少爷一回来就冷着一张脸说今天不管谁来叫门都不准开。 管家说完又欲言又止,想着楼下坐在那边面对着一桌子的饭菜都不曾动过一筷子的孩子,眉宇间便忍不住焦虑起来,那个孩子-- 其实管家今天是震惊的,又是惊喜的,虽然大少爷回来就把那孩子交给他来照顾,那孩子对他也是淡漠不理,但是作为司家的这位看着大少爷张大的老管家,这个突然被大少爷带回司家的孩子不就是-- 管家心里已经断定了这个结果,所以才忍不住地再次敲门,“大少爷,楼下的小少爷他--” “他怎么了?”原本紧闭着的卧室门被打开,冲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男人手里还拿着涂抹的药物,听见管家这么说便眯着眼睛问道,管家想说因为门外有人在敲门,而那孩子似乎也知道敲门的人是谁,此时正站在底楼大厅的玻璃门口,小身子紧紧地贴着那玻璃门,满是担心地看着花园门那边,他试图在客厅的落地大窗户边寻找着开关按钮,想要打开门出去,可是大厅里的门都是电子密码超控,没有密码根本出不去,随着花园铁门被敲着的声音越来越急,客厅里的孩子也急得到处找出口,终于在确定根本出不去的时候,孩子趴在了窗口,这边是离那道铁栏最近的角落,他趴在那儿伸手使劲地拍着,管家也听到了孩子哭咽般的声音在一遍遍地喊着,“妈妈,妈妈--” 窗外的雨声和风声是越来越大,吹得别墅周边的绿化带是呼啦呼啦地响起了狂吼声,司家的别墅花园铁门外,敲门的人已经筋疲力尽,大雨中,林雪静全身湿透地用力拍打着铁门,而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的美洋洋坐在车后排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事了,哇,我错了,我错了--” 舒然听着后排女儿的哭声,再看着在大雨中被隔绝在门外始终不能见到儿子一面的好友,心酸得眼睛一胀,如果,如果里面的孩子是她的美洋洋,那么,她此时也会绝望! 而此时别墅里二楼的男人撩开了走廊上对外的窗户,从这里看到花园外站在大雨里等待的女人,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雨吓得让他烦躁,还是因为额头上被砸出的包让他疼得浑身的不自在,他下楼,看着并没有按照他意愿而坐在桌子上用餐的孩子正贴在玻璃窗前眼巴巴地看着那道门,他心里涌出来的烦躁就更甚,下楼时站在离孩子不到三米的位置,手按开了那道客厅门,冷沉开口,“我给你选择,跟我,还是跟她?”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 【隐形的稻草人】21:他比我做 -------- “我给你选择,跟我,还是跟她?” 冷沉的声音伴随着室外隆隆的雷声在客厅里炸/开,紧跟着一道闪电划破黑夜的阴霾,将室内大厅照得雪亮一片,苍白的光,带着犀利的寒凉,针芒般要刺进人的胸膛。‖ #* 趴在落地大玻璃窗的孩子却没有及时转过脸来,而是面对着投下他影子的玻璃窗,小脸微微上仰抬了抬,两只摆放在玻璃窗上的小手慢慢地下滑再慢慢地抓紧,转身,毫不犹豫地朝门口跑去。 他步子太小,但是却是用尽了全力地往那个方向跑,似乎稍微慢上一步那一道门就会被残忍地关闭掉,却在即将要跑到门口时噗通一声摔了下去,他跑得太快,地板太滑,这一跤下去摔得不轻,砰的一声不知道是撞在什么地方了,跌在地板上的孩子是久久得没有爬起来,却伸出自己的双臂用力着朝那个方向爬,两只小胳膊的力道拖着整个身子往前挪。 “承嘉,承嘉--啊----”,司家的花园别墅之外,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张脸再缩小一倍探进去看上一眼的林雪静看到那透明的玻璃墙上儿子的小身板突然抛开朝门口这边跑,她看到了那扇门自动打开了,她看到儿子朝她这边跑,可是却在门口的位置跌倒,她尖叫着双手狠狠地砸着铁门,比之前还要疯狂地用上了自己的整个身体,口中不停地喊着儿子的名字,整个人的情绪都完全失控了。 车内的舒然一把抱住了哭傻了的美洋洋,美洋洋手里还拿着手机正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尚先生正等得坐不住要出来找母女俩,接到这个电话时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了女儿尖叫着的哭声,“爸爸,爸爸快来--” 室外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将花园外面的哭喊声都掩盖住了,大厅里,老管家看见孩子跌倒了爬不起来想要上前扶他起来,却被旁边的司岚一个眼神给制止住,老管家喉头哽咽得厉害,他看见旁边站着的男人一张脸白若冰霜,眼睛里带着的眸光就像穿透过层层的乌云被染成了沉黑的色泽。 “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要承受着你意想不到的后果,你,做选择之前,想好后果了吗?”司岚的声音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那声音就像是历经沧桑带来的凄苦感,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室外那浓云卷起的天际,眼底深处犹如穿越过岁月而直直抵达至最初的地方,心神一动,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被掀起,孩子转身离开的身影像极了小时候的-- 此时的他跟那个时候的他,是不是想的也一样? 觉得不管前途多么的折磨多么的凄冷只要待在自己最想待的地方,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就什么都不会怕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其实,不是的---- 要离开的始终要离开,要走的人始终不会留! 隆隆的雷声震得整栋大楼都在颤抖,门口挪动爬行的承嘉却突然慢慢地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身板背对着客厅里站着的人,被闪电照出来的身影孤小而淡薄,脚步硬生生定在了原地,他看着那铁门之外焦灼得哭得嗓子都哑掉了的母亲,一直悬挂在眼睛里很久都迟迟倔强着不肯掉落下来的泪水终于落了出来,在听到身后那句话之前他是做了最后的决定,他也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自己的决定,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因为这个决定而变得茫然失措。 如果,如果没有我,妈妈会过得很好,她不会再每日辛劳加班到很晚只为了能多赚一些钱为我治病;如果没有我,她会找到一个喜欢她的人,她不用再担心我会不会因为不喜欢对方而犹豫不决为了我白白蹉跎了岁月;如果没有我,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不会在午夜梦回地时候被唤起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而绝望得哭泣;如果,如果没有我,她会过得很好,她---- 妈妈,你别难过,求你,别难过! “你给我时间!”承嘉突然转过身来,那双挂满了泪痕的小脸在他的小手上一点点地抹干净,即便是眼睛红得快肿成了一条线,这种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的后果便是他逼得自己红肿了眼睛哑了声音。 偌大的大厅内,这对有着血缘关系的父子第一次面对面的交流,这种亦如谈判似的对话让听的管家不寒而栗,他还这么小,他都还什么都不懂,他不该在小小年纪就承受这么多,他-- 司岚的目光微微一动,其实,他是没想到他会停下来,更没想到他居然听懂了他那句话的言外之意,看着他那警惕的目光,司岚突然轻轻一笑,这笑容在闪电的白光里显得苍白得多了一丝凄楚的味道。 别墅的那道铁门终于开了,里面的孩子冒着瓢泼大雨跑了出来,那道身影消失在通往大门口的道路上,司岚再次抬头时,那个影子已经不在了。 “他年纪还小,你又何必--”客厅的楼梯间角落口,从司家后门进来的尚卿文低低一叹,看了背脊僵直的司岚一眼,抬眼朝花园门外看了过去,确定舒然的车已经离开才松了一口气,他来的时候直接走的后门,因为他们几个是知道的,司家这个门一直都不好进,他们以前每次来找司岚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地从另外一条路,久而久之,那条路也就是成了他们四个人的小秘密了。 司岚依然保持着那个面朝着大厅门口的姿势,目光就像陷进了深深的追忆里,声音也染上了记忆的色彩变得舒缓而怅然,“我人生第一次的抉择是失败的,而我在做那个抉择的时候跟他的年纪一样大!” 尚卿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他跟你选择的却是不一样的!” “所以--”司岚突然苦笑一声,“他比我做得要好!” ----------------- “承嘉,你有没有事儿,我看看,你是不是撞到哪儿了,让妈妈看看--”车后排,全身都湿透了的母子抱在了一起,林雪静胡乱地将脸上的雨水和泪水都抹了一把,浑身抖动到现在都还没有停下来,在接住儿子的那一刹那,抱着怀里的小身体,她的整个生命才终于再一次地活了过来。 她的孩子,她不能失去的孩子! 旁边的美洋洋把小抱枕拉开,扯开成了一个小毯子战战兢兢地递到小承嘉的面前,小妞刚才很难过,尤其是看到承嘉从里面跑出来时浑身都湿透了心里更是内疚,她示好地将毯子递过去,一双被泪水浸湿透过的大眼睛有些怕怕地不敢看承嘉的眼睛,不经意间接触到承嘉的目光时,‘哇’的一声再次伤心得哭了起来,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司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她什么都不知道-- “洋洋,洋洋别哭了!”开车的舒然这一个晚上心都慌慌的,被好友那快要疯掉的情绪乱得心慌意乱,此时女儿再次哭起来,她觉得她都快神经错乱了,喊了一声,车后排的林雪静正在用洋洋递过来的小毯子把浑身都湿透了的小承嘉裹了起来,听见旁边的洋洋哭,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儿子,发现他看洋洋的眼神不对,心里微微一惊,低头靠了靠低声喊了儿子一声,“承嘉--” 这孩子是不是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了洋洋的身上去了? 承嘉这才转开了目光,回应妈妈自己只是有些头晕,说着便看了美洋洋一眼,闭上了眼睛。 舒然的奔驰车在接近晚上十一点左右驶进了林雪静暂时居住的小区,下车的时候她催着好友赶紧带孩子回家洗个热水澡去去寒,虽说是大夏天,但是这几天气温温差大,美洋洋都因为重感冒而挂了两天的水,她既担心承嘉又担心身体薄弱的好友,不放心的她在决定要跟尚卿文打个电话来接孩子回家的时候便见到就停在她的车后面的两辆车,雨天,因为车没有进地下车库,被雨水溅湿了后视镜看不清楚对方车辆的牌照,但那车却又让她格外熟悉,正在她疑惑的时候,那车的车门已经开了,有人撑着一把大伞下了车,那身影-- 尚卿文? 尚卿文撑着一把大伞走过来敲响了舒然的车门,美洋洋看见爸爸来了心里有着的满腹委屈在此时又涌上了心头,她打开车门在尚卿文还没有来得及伸手接她的时候就抱住了爸爸的长/腿哽咽得说着,“爸爸,我错了!” 舒然听着女儿的话,心里说不恼火是骗人的,若不是女儿守不住秘密怎么会有今天的这一回事? 尚卿文感觉到妻子看女儿的目光有些异样,赶紧把女儿抱起来轻轻拍了拍,轻声对舒然说着,“我先带孩子回去!” “等等--”舒然突然叫住了尚卿文,指着尚卿文停车的后面的那辆熟悉的保时捷越野车。 舒然看清后面那辆车的车牌,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车里坐着的人。 “他来这里干什么?” ------------华丽丽结束线,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在后面,请稍等------ 【隐形的稻草人】22:你的爱, ------- 车外依然大雨。∥ *! “你会害死她的,停车!” 已经远去的奔驰车内,舒然叫开车的尚卿文停车,必须停下来,她的声音把后排累极了好不容易睡着的美洋洋都给震醒了,睁开眼睛朦朦地喊了一声,“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童音传来,舒然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女儿面前这么大声地说话,因为这些年尚卿文是事事以她为先,做什么事情首先都会跟她商量征求她的意见,而在家里,舒然也贯彻着在女儿面前树立了父亲伟岸的一家之主的形象,而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偶尔小小吵闹也是说说笑笑就过去了,像刚才那样大声说话的次数,几乎没有。 而她今天显然是违背了两人最先制定的家庭注意事项,当着女儿的面大声斥责丈夫! 尚卿文将车停了下来,先是看了妻子一眼,又转头看着坐在安全座椅上的女儿,轻声说咱们先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家了,说完转过脸来看着妻子,“我们能回家再谈吗?” 舒然在喊出那一句话之后也觉得自己情绪不太对,应该是当她看到尚卿文带着司岚到了林雪静租住的小区开始,想着司岚带走了承嘉害得好友在司家大门外苦苦煎熬了两个多小时,那么大的雨,她坐在车里看着心都碎了,而最想跟丈夫倾述一下的舒然却发现丈夫带着司岚过来了,怎么能不生气? 那楼上就两母子在,她被尚卿文带走了,万一那个男人-- 是,司岚是他的好兄弟,他帮兄弟是义不容辞,但是雪静是她的好友,十几年的友情不是一句话而已,之前他在医院里就答应过她的,不参合进来,他现在带司岚过来又是为什么? 尚卿文似是看出了妻子内心的想法,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握住了妻子的手,被舒然挣扎着要挣开,但又顾忌着女儿坐在后面所以动作幅度又不敢太大,挣了两下没挣开便抬眼瞪尚卿文一眼,尚卿文目光朝后面瞟了一眼,女儿还在,总该给我留点面子,回到卧室你想怎么样都行! 见妻子不说话,眼神也没有要软下去的意思,尚卿文低低一叹,低声开口,“你应该知道司岚的处事方式,他想要做的事情如果预计会有什么阻碍都会一一事先撇开,就如这件事--” 舒然一愣,尚卿文这么说难道司岚提前跟他说过的? 尚卿文看着妻子疑惑的目光,颔首,“是,他提前说过!他说--”尚卿文停顿了一下,想起了前两天司岚专门跟他打过的那一通电话。 “这是司家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 星语小区,林雪静租住的六楼,一进门的她便将小承嘉抱进洗手间,帮他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下来,刚才在车内,舒然就叫她把承嘉身上的衣服脱掉再用小绒毯擦干净身上的水,但承嘉执意不肯,说什么都不愿意,林雪静也知道因为旁边还坐着美洋洋,那孩子因为内疚便一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承嘉看,试图用这样的方法看得承嘉心软,但美洋洋也同样不知道正因为她的这种眼神,小承嘉才抵死不愿在车里脱/衣服! 林雪静在浴缸里放好了水,调整了水温便要给儿子洗澡,承嘉却朝妈妈摇摇头,身上还裹着一条大毛巾的他低头是脸颊一红,妈妈是不是忘记了,他三岁的时候就不愿意让她给他洗澡了! 看着儿子有些别扭的动作,林雪静才恍然想起自己此时做的事情有些多余,承嘉很小的时候就自己洗澡了,这种生活小事压根就不需要她来操心,看着儿子红扑扑的小脸,林雪静有些哭笑不得,赶紧退出了洗手间,将门轻轻关好,低声说道:“那你自己洗,洗好了告诉妈妈一声!” 林雪静关上浴室的门,人却站在原地没有动,背靠着浴室门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劫后余幸是什么感受?经历了一番撕心裂肺的煎熬在漫无边际的痛苦里泅渡终于触摸到陆地的边缘有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但是这种真实感却让她心痛得难受! 她就不该把承嘉带回国,她就不该回来! 该怎么办? 带着孩子走,走得越远越好! 林雪静在此时此刻第一个想到的办法便是带着承嘉离开,她奔直卧室开始找自己的护照和信用卡,听见客厅有动静时便停了下来,刚才舒然跟她说她马上就上来,让她给她留门,她便没有锁门。 林雪静胡乱地将一些值钱的东西都扔进了自己的行李箱里,起身就往客厅里走,想要跟舒然商量一下能不能先借一些钱给她,她这些年基本上没有什么积蓄,之前在英国努力赚来的钱都用在了--,林雪静一想到这些心口便是忍不住地疼,她咬了一下嘴唇逼着自己不再去想以前的事情,大步走到客厅。 “然然,我想--” 林雪静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眼前出现的人吓得眼睛睁大着僵在了原地,保持着一步向前后一步还没有他上来的姿势。 他怎么来了? 客厅里只开了一圈灯,灯光不是特别的耀眼,站在客厅里的男人环视一周听见脚步声慢慢地转过身来,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原本已经快要靠近的林雪静猛得朝后面退开,小小的客厅里他那高大的身影让整个客厅都显得格外的拥挤,他的衣着打扮跟这里的装饰都显得格格不入,他惯用的黑白冷色系使得这个屋子里的气温都骤降了几度,尤其是他缓缓转过身来,表情默默地看过来的那一道眼神。 他的脸上的指甲痕迹还在,有的因为抓得太深所以皮肤都是红着的,额头上还有些发青,可这依然丝毫不影响他冷敛的气质,看过来的眼神比下午还要冷了。 “你来干什么?”林雪静发现客厅的门已经被关上了,屋子里除了他还有浴室里的小承嘉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她的警惕性从看清客厅里站着的这个男人时就立即被唤醒,脑子里轰隆隆的作响,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在心里叫嚣着,疯狂地叫嚣着,不能让他有机会再接近承嘉,不能再让他带承嘉离开! 客厅里站着的男人看着一步步退离自己身边的女人,眼睛里的惊恐是被逼到了极限时的爆/发,她的眼睛里让他清楚地感受到她此时的想法,她视他如蛇蝎,如猛兽,是要吃人的恶魔! 那一双变红了的眼睛在他恍然响起了某一个初夏的校园,擦肩而过时那一双清澈的眼睛里的焦距都崇拜地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这一道目光在很多年前的曾经跟此时此刻的情景相对比,前者充满了崇拜敬仰与爱慕,后者却有着敬而远之的惶恐和不安。 他看过了太多这样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这种目光,又敬又怕的,很早很早之前就体会地麻木了,他根本就不会理会这些目光,然而此时,他却被她眼睛流露出来的眼神看得瞳孔一缩。 原本,人生中总该有一些意外,遇上一些意外的事情,遇上一些意外的人,但是-- 司岚的目光深了深,将目光淡淡地投注过去,薄薄的唇瓣抿出一道浅痕来,声音是不带任何感**彩的平淡基调,也带着一丝不近人情的酷冷。 “我来接他走!” 接他走?接他走-- 林雪静浑身的湿衣服都还没有换下来,她后退直到背靠着浴室的门口,双手撑开抵在门框上,就像捍卫自己巢穴的小兽,用自己的瘦弱身体堵在这里,想要进去除非她死了! 她不说一句话就用自己的身体抵在了浴室的门口之外,用行动来表示自己不会放手,死也不放,跟客厅里站着的男人对峙着。 “我能给他最好的医疗条件,给他最好的教育,最优渥的生活环境,这些,你能吗?” 男人低沉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叩在了林雪静的心尖上,这就是最残忍的生活现实,这些都是她最想给儿子的,可是,她给不了! “你能给他什么?” “我能给他爱,我爱他,我爱他胜过了我的命!”林雪静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地冲着对面站着的男人哭喊起来,对于这个突然再次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男人,在经历了一个晚上的狂风暴雨此时又像是在凌迟的身体上在撒上了一大把的盐,她疼得要崩溃,失控呐喊,“你有钱了不起,你的钱除了满足这些物质条件构建出来一层层的象牙塔,你还能买到什么?你买得了亲情,你买得了友情,买得了爱情吗?” 站着的男人身体微微一顿,嘴角却不动声色地动了动,似乎对林雪静的撕心裂肺只是报以了冷嘲的一笑,再次投过目光来时,他的瞳孔将面前的女人锁定住,一步步地逼近,高大的身形形成一个巨大的暗影在逼得林雪静身体只能靠贴着那道门不能动弹之时,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颚,缓缓低头,压迫而来的空气里有他身上的香水气息强势入侵,他的指腹是那么的用力,扣住她颤抖不已的唇瓣,居高临下地一把抬高她那苍白的脸,一字一句地淡淡出声,“那么,你告诉我,你的爱,值多少钱?”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明天的更新也是在下午---------- 【隐形的稻草人】23:我不相信 ------------- “那么,你告诉我,你的爱,值多少钱?” 紧扣着下颚的手猛的一捏紧,手指指腹深深嵌进脸颊的肌肤之中,力道之大捏得她的整张脸都变了形,她的脸细瘦得恐怕还不如他的一巴掌那么大,五指一撑开卡主她的小脸时就如掐住了她命运的咽喉,让他有那么一种错觉,只要他的手再稍微用上了一丁点儿的力道,面前的这张苍白的小脸就会在他的手中被捏得粉碎。‖ ?。 她眼睛里的倔强又是那么的让人想一手硬生生得给捏碎了,她的颈脖就在他的手腕之下,只要他稍微再往下移一用力就会逼得面前这个倔强得让人心生烦躁的女人哭泣求饶,然而在他低头看着那张已经被自己捏的变了形的小脸,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在他已经明知道承嘉是自己的种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能耐跟她来争孩子? 司岚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逼在了门口依然不肯让开的女人,她下颚被抬高被迫抬头看着他,他低着头俯视而下,两道目光在灰暗不明的身影下交汇,司岚的目光因为她那眼神里的小倔强越发地暗沉,她此时就像被他卡住了脖子的一只可怜的小鸟,浑身抖动着连呼吸都不顺畅却还是不怕死地更他对峙到底,这个女人,比五年前还要大胆了! “爱值多少钱?我的爱不值钱,真的,爱对人的时候那就是无价的,爱错人,那就一文不值了!” 一个人到底要卑微到什么程度才终于看到自己的卑微?又要耗尽多少的回忆才会发现手里已经没剩下多少回忆可以用了?到底要卑微到什么境地才肯清醒?又要耗掉多少回忆才肯放手? 他让她终于明白了此时此刻,多年来酿造的酒居然是这么的苦涩,而如今,她却只能含泪饮下这些苦酒。 她自找的! 脸颊上的泪水滚出一滴来,她被蒙上了水雾的大眼睛里依然还有他的影子,但是她心里却明白,那些年少时单纯的爱恋的肥皂泡沫早已经消失殆尽了,她最初暗恋的不过是在自己想象中美化了千百遍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现在早已经不在她心里了! 林雪静开始笑,被捏得变了形的苍白小脸的笑容确实很诡异,笑着笑着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掉,却又在掉出来用手狠狠地擦掉,但是她的手却麻木地有些控制不住,因为他的捏着的力道越来越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那一句话激起了他的异常情绪,她在他的手里就像随时会被掐灭掉的灯芯,整个身体都摇摇欲坠,她开始大脑缺氧,擦眼泪的手也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哽咽得快出不了气的喉咙发出一声艰难的哀鸣。 “放,放--手!” 放手,她的声音细若蚊蝇,拽住他的手腕艰难地喊出了一声,放手吧,该放手了,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在对她自己说? 她是不是快死了?她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了,她的身体像牵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拽了过去,毫无意识地要往下滑,后面一空,感觉到背靠着的门已经空了,她的身体就直接朝后面倒去,却被那只手飞快地一提,人像是坐过山车一般从地上被提了起来,她的脸已经被松开,人往后跌倒的同时也能自由呼吸,视野变得一阵雾气朦朦,她只顾着喘息,这是身体求生的本能,在大脑缺氧得要晕过去的那一瞬间能自由呼吸是多么奢求的事情,她也顾不上自己要倒下去的身体,只感觉自己被拽起来的身体,疼痛感从手臂一直延伸直后背再迅速波及到全身,她睁大着眼睛视野中的景象一变再变,先是浴室里那被热气包裹住的白炽灯灯光,然后是洗手台,再之后她的瞳孔里有那黑白分明的西装和衬衣交错在一起的眼色,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弯一把托了起来,大口喘息时听见耳边响起了朦朦的声音,是他惯用的冷硬语气的低咒声,她被他的手一拽,头重得直接砸在了他的胸膛上,那一刻,她眼睛里的眼泪被那深黑色的西装眼色染成了一汪浓墨般的色泽。 该死的! 司岚情不自禁地低咒一声,在他正要松开手的时候,这个女人的手扣住了门把,用力一扭,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她本来全身就贴在那道门上,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后面一空,她的身体就往后倒。 浴室里有水溢出来,满地都是,雾气朦朦的让人一靠近就觉得气闷,他才松开的手一提将就要倒地的林雪静从半空中捞了起来,低咒过后觉得有什么不对,听着里面的水声哗啦啦地响个不停,但里面的排气系统却没有打开,一股热气让人浑身湿躁不安。 他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隔着朦朦的白雾并没有在浴室里见到小承嘉,目光在那已经溢水的浴缸一定,浴缸的水早已经满了,但是那莲花蓬头落在了地板上,热水从喷头里撒出来汇聚在地板上,他顿时心头警铃大作。 怀里的林雪静开始猛烈的咳嗽,缓过气来的她被这湿热的气息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她脑子还没有缓过神来,人已经被他扶着靠站在墙角,松开她的男人一松手将她放开之后几乎是用一阵风似地速度冲进了浴室。 被他身体里释放出来的紧张气息所感染,林雪静突然浑身一寒,直觉是全身都像置身在了冰窖里,她睁大着眼睛看着浴室里发生的一切,看到那个男人从浴缸里面抱起了小承嘉,浴缸里的水,满了-- 水满了--水-- 啊---- 林雪静浑身一软,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承嘉-- 司岚要疯了,在他奔到浴缸前,看到那不知道何时沉入浴缸底部连一丝挣扎都不再有的孩子,从手里捞起来时他说得手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抱着孩子迅速地奔出浴室,脑子里就剩下了一个念想,抢救,抢救-- 他把孩子放在了沙发上,用手怕打着他的小脸,一手掐住孩子的人中穴,一只手摁住他的胸口,看着孩子那苍白的脸色,毫无声息地闭着眼睛,他的手都开始乱了起来,听见浴室那边的哭声忍不住大喝一声,“你是不是要看着他死了你才甘心?”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能让一个孩子单独在浴室里洗澡?难道她回来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孩子的体温有异常吗?他就是在司家的时候就觉察到承嘉在发烧,所以他才不放心地一路跟了过来,哪怕是孩子在走之前说了给他时间考虑,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鬼使神差地跟来了,还是在得罪了舒然的情况下上了楼。 这个女人,她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司岚的吼声把那边跌倒在地的林雪静给震醒了,她浑身都抖得厉害,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在看着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承嘉时,脸色苍白如纸,记忆深处被激活的回忆排山倒海似地澎湃涌出,不要,不要-- 林雪静几乎是站立不稳,她爬不起来,情急之下她直接从浴室那边爬过来,在靠在沙发旁,抱住儿子的小脸时,身体已经抖如筛糠,她的手被司岚一把拽过来掐住孩子的人中穴,他用双手摁住儿子的胸口开始做心肺复苏,他一摁下去,孩子腹中的水就溢了出来,他动作不敢停,尤其是看着掐人中穴的那只手抖得厉害,他眼睛一红冲着身边的人再次大吼,“叫他名字,快,叫他名字--” 不管如何,人的潜意识里最亲近的人的呼喊会对昏迷的人有一定的作用,司岚已经没有时间去打急救电话,当务之急只能靠人工呼吸来抢救,他连鞋子都没脱直接跪在沙发上,一遍遍地用手摁着孩子小小的胸膛,再低着头进行人工呼吸。 一次,两次,三次。。。。 在他的手摁在孩子胸膛口的时候,触及到孩子那瘦弱的骨架,这个已经快五岁的孩子不仅是身高还是体重的数据都比同龄人偏低,这么小的身子骨此时就这么苍白地躺在他面前,毫无声息的躺着,任由他如何施救都没有醒过来的孩子,再他再次进行了人工呼吸的时候,俯下高大身体的他以这样的跪姿头沉得再也抬不起来,内心在呐喊着,不要,不要-- 这种悲戚的感伤从记忆深处蔓延过来,那种想要扭转却无力扭转的无能无助的感伤就像侵蚀进他胸口里的那一把利刃,狠狠地再次戳向了内心最深处。 为什么人总是在面临着即将失去的那一刻才知道曾经的拥有是那么的弥足珍贵?为什么所有的遗憾都在最亲最近的人离开之后才能真正的明白,痛,很痛-- “承嘉,承嘉--”跪在地板上的林雪静抓着儿子的手臂近似哀求着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在司岚一次次进行心肺复苏的那一刻她拽紧了儿子的手,就像在跟死神进行拉力赛,她不要放手,她不能放手,在意识到进行抢救的司岚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脸看着他,看着他神情僵硬地跪在沙发上,手还放在儿子的胸口,却没有再进行抢救,那张脸,慢慢地变得苍白,不知道他此时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有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痛楚,是无助的,绝望的,这种绝望的情绪瞬间让她崩溃了,儿子,承嘉-- 不,我不相信-- “不准你碰我的孩子!”林雪静疯狂似地将司岚推开,就是这个男人,就是他,如果他不带走承嘉,就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林雪静疯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要跟他同归于尽,撕心裂肺地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司岚被她推倒,很难想象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就这样被她一个弱女子直接从沙发上面推着倒在了地上,而他也想是失去了反抗力一样,任由她的疯狂举动一招招地落在他的身上。 被绝望逼得疯狂的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考能力! “你还我儿子,你把儿子还给我--”她的哭声就像从遥远的天际从记忆里的深处穿越而来,还--还-- 司岚被她推倒在地上,以平日里都不曾有过的狼狈姿态跌坐着,承受着她一拳拳砸过来的拳头,那些拳头砸在他的胸口,钝器般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他的目光近似呆滞般地看着沙发上的孩子,一双发红的眼睛越来越红,打吧,打吧--他把哭得几近昏厥却依然不忘要跟他拼命的女人一把捞在自己的怀里,或许一个人真的太冷了,太孤单了,活得又是这么的久,时间又是这么的长,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心还疼着他几乎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 原来他还是会痛的,会痛的-- 他任由怀里的女人挣扎着,抓,咬,直到她筋疲力尽地瘫软在他怀里,口中还在哭喊着‘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他一手箍着怀里的人,猛然间听见有咳嗽的声音,这道声音不是大人能发出来的,他浑身都紧绷成弦,眼睛朝着沙发上看,生怕自己一眨眼就会看错了。 沙发上的孩子在咳嗽,很轻微的声音,咳起来时还带着呛水的声音! 司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已经奄奄一息的林雪静从怀里移开,喊了一声承嘉的名字,爬过去伸手拍着孩子的小脸,瞥见孩子那脸开始微微泛红,气息虽然有些不太稳,但用手指一试探就能探到有微弱的气息在进出,他心里涌出的狂喜,一把将沙发上的小承嘉抱了起来。 ----------华丽丽分割线---- 张晨初本来是在谈业务,当然,晚上的业务一般不是在饭桌上就是在娱乐场所里,反正d市里该玩的能玩的就那些地方,他正思考着要不要找司岚出来玩,因为就他们两最闲,不是司岚找他,就是他找司岚,结果电话是还没有拨出去,就接到了司岚的电话。 张晨初调侃,“哟,亲爱的,尚大少说我们俩是好基/友,果然啊,我现在是信了,你看,我们俩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正要找你呢,唉,提个建议,干脆咱俩过一辈子就得了,行不行?” 张晨初的一席话换来了那边的一声狂吼,就跟突然刮起的龙卷风似地刮得张晨初是浑身的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 大半夜的,没事吧,吃了回/春/药了啊?这么彪悍的声音! 司岚回给他的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滚!” 第二句,“三分钟之内我要见不到你的车在星宇花园的大门口,我杀了你!” 挂掉了电话的张晨初惊得险些没了魂,靠,这王八蛋威胁的话都说得如此彪悍! ------------华丽丽分割线---------- 尚卿文才刚到家就接到了一通电话,他叫住了正要上楼的舒然,见女儿才刚上楼,便拉着她低声说着现在还要出去一趟,舒然见他脸色肃然,心里也微微一紧,本来今天晚上心情就一直难以平复,这种心情即便是到了家也依然不能安静下来,老是一惊一乍的,心里也慌得厉害,此时听他这么一说,舒然顿时想到了那一对母子来。 “是不是雪静出事了?” 尚卿文看着舒然突然变了的脸色,见也瞒不住她便点了点了,沉声道:“不是她,是承嘉!”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张晨初是最早来的一个,都到医院好一会儿他都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三魂丢了七魄,傻站在等候区有位置都没坐,瞪大眼睛珠子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等尚卿文赶到的时候叫了好几声他才回了神,回神之后的张晨初一把抓住尚卿文的手,“你知道了?” 尚卿文本来是要跟他询问孩子怎么了?听他这么一说点了一下头,张晨初伸手一把拍着自己的额头,哀嚎,“天啊--” 尚卿文现在是没精力理会发羊癫疯的张晨初,可见张晨初是被那个消息打击得要晕过去了,一直以为自己不曾领先但也不至于落后的张晨初这下彻底歇菜了! 尚卿文听见过道那边有舒然的声音,明显有争吵的动静,他怔了怔,赶紧往那边赶,果不其然,舒然将司岚拦在了过道上,看样子尚太太憋了一晚上的火是终于忍不住了。 “然然--”尚卿文一把拉住舒然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舒然的力气没他的力气大,被他直接抱了过去禁锢在怀里想动也动不了,舒然挣扎,尚卿文则低声劝慰,“没弄清事情真相之前不要动怒,然然,承嘉没事就好了,不是吗?” 舒然被尚卿文紧抱着挣脱不开,眼睛却红得吓人冲着司岚大声喊着,“五年前我跟你说你给不了就不要招惹她,你有权有势要什么女人没有,她不同,她没有像你一样的雄厚家庭背景,她经受不起你这样的残忍的对待,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在面对生活磨难时只能自己咬牙坚持下去求生存的女人,你体会这个阶层人的生活艰辛吗?你从小锦衣玉食生活环境优渥,你是男人你有的是手段运筹帷幄,但是她呢,她呢?司岚,他到底还要折腾她到什么时候?是要折腾死她才好是不是?” 舒然这些话不知道在心里憋了多少年,今天当她看着病房里那母子俩,一个病房上躺着奄奄一息,一个浑身湿透到现在都还虚弱得快要晕倒过去却还死死坚持在病chuang前。 他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还不够多吗? 就因为他有着这个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所以他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情感? 走廊上的大声斥责让赶来的朗润也愣住了,而那边站着的张晨初也将目光投递了过来,抱着舒然的尚卿文眉头微微一蹙,将妻子抱得紧了紧,低声说着,“然然,别说了!” 站在走廊上的司岚一动不动,他的身子挺得笔直,这是他一贯的站姿,司家的孩子从很小开始就学习标准的贵族礼仪,在公众场合不该做什么或是该做什么都是他们四个之中做得最好的一个,为什么会是最好的?因为司家的家法最严厉! 空气里有异样的气息在流转着,随着舒然的这一席话而迸发而出,舒然自己都感觉得到,抱着自己的尚卿文,以及站在不愿的张晨初甚至是赶来站在司岚身后的朗润,从他们的脸上都看到了一丝异样的神情,很诡异的气息是,她听到了丈夫在耳边低低的叹息声,很无奈的语气,而张晨初则低低吁出了一口气,看向了站在最中央的司岚,从没有在这样的场合里开口说话的他突然低低开口说了一句,“舒然,你误会他了!” 张晨初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再做其他解释,看着司岚那已经湿了一半的西装,这家伙虽然没有润哥儿那么的洁癖,但是也从来不会邋遢成这副样子,尤其是他在星宇小区下面见到他的时候,当真是这三十五年来最特别的出场方式,也难怪他会下了死命令要他三分钟之内赶到,就司岚刚才在车里的表现,张晨初不认为那种状态下的司岚能将车平安地开进医院来,连他都慌了手脚。 尚卿文将舒然带到一边,低声说了些其他的,舒然心里虽然对司岚很有成见,但是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给他难堪,不过站在那里的男人已经不似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了,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真的是怔住了。 一向爱整洁打扮的男人今晚上不仅下/半身都湿透了,连衬衣都湿了一大片,神色也憔悴得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他站在病房的门口,面对舒然的指责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听着,却在转身时朝病房那边看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复杂情绪让舒然都怔了半响。 那是,什么眼神? 朗润走了过来,用肩膀靠了司岚一下,示意他在半边来说话,司岚跟着他走到了一边,开口时声音嘶哑得变了音。 “结果?” 问这句话的时候司岚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朗润。 朗润看了他一眼,从来不曾犹豫的他在目光微动之后定在了夜空的某一处。 “司岚,那个孩子,很遗憾--” --------这是今天的更新,我送孩子回家去,明天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写文了,感谢大家的月票-------- 【隐形的稻草人】24:没心情说 【隐形的稻草人】24:没心情说    ---------------- “那个孩子,很遗憾----” 医院过道上的风因为一晚上的暴雨来袭,整个走廊上弥散着的气息都是清冷的,原本驱散炎热的清冷气息却在此时让人有了一种窒息感,朗润低声说完,眸光里带着一丝难掩的倦色和疲惫,或许他自己要说出这句话来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仿佛这一句话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为那一个小生命,而遗憾着! 朗润接受着直直看向自己的那一道目光,紧紧凝合在他的身上,在他话一出口的那一刻,那一道目光就像冰冻住了一样,那目光从最初的期待到隐忍的不安再到此刻的瞬间凝固默如死灰般地呈现了出来,那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转过身去,颈椎微微下压,他低头的姿势让人想起了在墓地上为逝者深深默哀的凄凉感,他那宽厚的肩膀恍若有重物紧紧下压,沉得让人诧异而不安! “司岚!”朗润轻声叫住了要默默走开的男人,在那道身影停下来时,朗润哑声开口,“你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背过身去的男人身体一僵,却在下一刻拼命地摇头,用从来不曾在好兄弟面前展露出来的姿势来表达此时自己的踌躇和不安,迈开步伐朝一边走,脚步居然看出了一丝的凌乱来。 朗润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张晨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看到司岚的举动轻轻一叹,想起了刚才在送孩子来医院的时候,司岚是刚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林雪静以为他要把孩子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发了疯似地死拽着不肯让孩子坐副驾驶的座位,她是硬抢着将孩子抱到了后排座位上的,张晨初至今还心有余悸,因为就在那一刻,那个浑身湿透了的女人表现出来的恐惧感连他都感觉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晨初靠近了有些诧异地嗅到朗润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儿,抬起脸满眼惊讶得看着朗润,今晚上是怎么回事?似乎所有人都蛮奇怪的,这个家伙不是一直标榜着喝酒伤身的吗?他身上哪来的酒味儿? 张晨初正要低头再闻被朗润察觉到嫌弃地避开了身体,闷闷地丢给他一句,“没心情说!”,说完就顺着司岚走开的方向离开。 张晨初听着他略微沙哑的嗓子,蹙眉,这家伙嗓子都哑了,肯定喝了不少!又被他这么惯用的伎俩给忽悠住,张晨初的眉头越来越紧,坏心情真的是能够传染的! 病房这边,守在门口的人不少,舒然才进去几分钟就被医生叫了出来,病房里的医生也在劝说林雪静无果的情况下大步走出来站在病房门口有些无奈的出声:“请问您们谁能劝说那位病人家属暂时离开病房,因为病人此时不仅高烧而且身体四肢上开始出皮疹,初步诊断是要出水痘了,水痘会通过呼吸道和接触传染,病人现在需要隔离,请将里面的那位家属劝说离开,我们也好进行治疗!顺便问一声,您们之间有得过水痘的人吗?因为水痘的传染性极强,如果您们没有得过水痘很容易被感染!” 走廊上的人听了都对视一眼,舒然这才明白了自己刚才要进去却没能挨到chuang边就被医生叫了出来的原因,而他们之中,谁得过水痘?小时候都接种过水痘预防疫苗,但是‘预防’是不一定对所有人都有一定的作用的,有一部分人即便是打了疫苗依然会感染水痘,疫苗只能预防,却不是一定保证不出现某种疾病,所以医生才提到有没有人出过水痘,因为只有出过水痘的人才会终身免疫。 医生刚一说完,站在走廊上的司岚就静静地开口了,“我出过!”说完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直接扔给了站在一边的张晨初,张晨初接过衣服的时候眉头一皱,而那边坐着的尚卿文犹豫着喊了一声,“司岚--” 司岚什么话都没说,跟着医生进了病房,走之前跟走廊上的几人交待了几句,让他们也别在这里等着了,等他进了病房之后,几个留在门外的人面面相觑,舒然是担心里面的林雪静,她也没听林雪静说过她得过水痘,医生刚才也说了,林雪静也需要暂时隔离观察一下情况,她想继续留在这里却听尚卿文说即便她留下来她也暂时不能见林雪静的,毕竟舒然也没得过水痘,里面已经有人照顾了,何必再搭进去一个? 尚卿文执意带着舒然离开,走之前从朗润身边擦肩而过时也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挑眉,“老二,喝了多少?” 朗润抬脸眯眼,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狗鼻子是不是? 尚卿文提醒朗润酒意没有完全醒就别开车出来转悠,回家睡觉去,润哥儿憋着一脸的郁闷脸上的表情让舒然看着怪异极了,都走出了好远才忍不住问尚卿文是怎么回事,朗润不是不喝酒的吗?怎么了? 尚卿文对太太说只要太太上了车就告诉她,舒然剁了一下脚,这人,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等舒然上了车,尚卿文才笑着跟她说,“你该打个电话给甄暖阳,问问她是不是已经醉死了!” 舒然‘啊’了一声,嘴巴长得大大的,跟甄暖阳有什么关系? ------------华丽丽分割线---------- 承嘉是在溺水之前就开始发热,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就高烧不退,司岚跟着医生走进病房,医生跟他说了一下孩子的情况,躺在病chuang上的承嘉已经烧得神智不清,而坐在chuang边的林雪静还是一身湿的,医生很为难,已经跟这位母亲交涉过好多次,请她先离开,但是她就是不肯走,医生不仅担心她传染上水痘,也担心着她的一身湿会让孩子加重病情,只不过事实证明劝说是无法让她离开这个病房的。 司岚看着chuang边坐着的女人,她那巴掌大小的小脸还是苍白的,孩子的昏迷让她越发的不安,她牵着儿子的手拽得紧紧的,对身后出现的人是置若罔闻,仿佛此时此刻她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关注在了孩子身上,其他的一切都被抛诸在脑后了,靠得近了就能发现此时的她身体还在发着抖。 她那瘦小的身材在湿衣服的紧裹下显得更加羸弱不堪,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想起了在寒风中抖动不已的落叶。 背后站着的司岚目光沉了沉,走过去,他的脚步声让坐着的林雪静突然不安了起来,有些人对一些人就有特殊的感应,就如此时的林雪静对司岚,他一靠近,她浑身的紧张情绪就开始控制不住着拉紧了那根弦,整个人都变得警惕起来,一转脸人已经从座位上紧张得站了起来,双手展开以保护者的姿势挡在孩子的面前,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头发因为湿透了乱了显得凌乱不堪,此时此刻她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却还想用自己的这个弱身板跟面前的男人对抗到底。 她现在居然还有这个力气跟他叫板? 司岚看着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对她的这个举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倒是旁边的医生开了口,“林小姐,为了您孩子和您的身体健康,还是请您多多配合!” 林雪静依然不打算离开,她要是离开了,承嘉怎么办?他又要带走承嘉吗?不! “林小姐--”医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站在医生身边的司岚却突然开口,“你走不走?” “我不走!”林雪静扬起了小脸,不走,我要陪着他,打死我也不走! 接触到她眼神里那犟如蛮牛的情绪,司岚眯起了眼睛,好,好-- 司岚不再说话了,而是朝前两步一把将要伸手拦他的女人直接抱起来往肩膀上一扛,这样的姿势是对方最不能反抗的姿势,他动作又快,完全是出人意料地将那个倔强的女人给直接扛在了肩膀上,在她挣扎时毫不客气地扣住她的细腰一拧,听见她痛楚的尖叫声,整个人扛在肩膀上就跟一条才脱离水源的鱼,尽管依然活蹦乱跳地挣扎却始终挣不开他的笼子,挣扎得筋疲力尽几个回合也以失败而告终,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完全可以小到直接忽略掉。 “放开我,你放开我!”林雪静上半个身子被倒挂着,因为自己的反抗使得她受苦不少,不仅好像闪到了腰,还在刚才挣扎的时候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地方,把胳膊给撞得疼得麻木掉了,而且因为她挣扎得厉害,倒不是拦腰截断扛着,大半个身子倒挂在肩头上,重心全在上半身了,她的长头发一倒立,都快要扫到地板上了,让她有种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倒栽葱地头先落地,而是她抬腿蹬,被那双手一把扣紧两只脚腕,力道之大都要捏碎她的脚腕骨头了,她唯一能动的就是那一双手和一张口,手拼命地捶打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反应,情急之下张口就咬,她咬的什么地方完全是没有注意,一咬下去才发现咬的并不是柔软的肉,而是硬得磕牙的地方,却又莫名其妙地有弹性感,但扛着她的男人却因为她的举动而停了下来,司岚这一路是在思考着如何堵上她这张乱叫的嘴,因为她的叫声实在是让人觉得烦躁,可是现在看来不仅要管住她不准乱叫,还不能乱咬! 站着的男人保持着这样的方式没敢动,因为身体的某一处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后腰以下的地方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紧接着便是一种控制不住的战栗感来袭,挂在他肩膀上的林雪静也突然安静了,但咬合着的姿势却一动不动,倒挂金钟的女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湿漉漉的头发倒立着,她的脸贴在了一处,不算太软却也不是太硬的地方,有着一定幅度地弯翘,撞第一下的时候还极有弹性地将她的脸撞到了一边,此时被她牙齿紧咬,咬在口中的部位敏感地抖动,僵硬地在她唇齿间炸/开。 这是------ 林雪静睁大着眼睛但视线也仅限于那黑色的西装裤的颜色,意识到自己咬住的地方不太对劲,加上扛着她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气氛有些不对,她松开牙齿时才觉察到自己的牙齿有些松动了,都还没有顾得上喊疼,一阵疾风般地步伐开始启动,紧接着脑门一阵眩晕,她的身体就这么抛了出去。 “啊--”半空失重的林雪静重重地落在了一张病chuang上,是呈直线地抛了出去,那张病chuang都被这股力道砸得一阵吱呀吱呀作响,撞击到chuang头边的柜子,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这声音让等待在门口的医生和护士不由得惊了惊,听声音,里面的那位小姐怕是伤得不轻啊! 林雪静险些直接翻到了chuang下去,因为某个混蛋扔出来的力道超过了chuang的范围,她被抛出来在chuang上滚了一圈身体失衡就朝chuang地下滚去,也幸好她的手抓住了chuang头的铁栏,另一条腿则落了地有了个支撑才不至于整个人都砸地上去。 再次被扔出来的林雪静又一次经历了惊心动魄的震撼,爬起来时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他身上穿着的白衬衣被扯得乱了,脸上的表情只有两个字可以来形容,那就是‘愤怒’。 林雪静好不容易爬起来,打着光脚的她又要往外跑,被门口背过身去的男人低喝一声,“你敢跑出来,我就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你儿子!你要不要试一试?” 林雪静被他这句话定在了病房门口,她已经混沌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她只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守在他身边不离半步,但是他连她这一点的要求都要残忍地拒绝,目视着门口的人快步离开,那道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已经走出病房的男人听见身后传来的哭声,黑沉的脸又暗了几分,让门口的医生进去给她做检查,等他走到洗手间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他伸手摸到自己的臀部位置,低咒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该死的女人,你咬哪儿了-- ----------华丽丽分割线----------------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估计有点儿晚,脑子有点不清醒,等我休息一下再写,感谢大家的月票------ 【隐形的稻草人】25:想撇清关 ------------------------- 这一晚,被烧得迷迷糊糊的小承嘉是隐约听到了妈妈的哭声,但是躺在chuang上的他却完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来,他浑身瘫软无力,哪怕是动一动眼皮子都觉得疲累不堪,意识更是浑浑噩噩,偶尔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动静,疑是有人在低低说话的声音,说的是什么他想要听清楚,可是集中精力却什么都听不见。( ?@ 躺在chuang上的小承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来,他差点忘记了,他弱听,不佩戴助听器他怎么能听得见呢? 从他懂事开始,他就离不开那个佩戴在耳朵上的仪器,他以为那是他与生俱来应该陪伴在他身边的东西,但是他也发现,自己是不同的,不同的是妈妈看他的眼神,每一次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哪怕是笑容,都是含着淡淡苦涩的! 正因为他的不同,所以妈妈看他的眼神里更多了一丝疼爱和呵护,而他也没有错过妈妈眼睛里的遗憾和心疼。 其实,这样活着,真的挺累的--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妈妈没日没夜加班不能早点回家开始?还是从一年前的那个夏天开始,他的世界原本不该是这样的,至少,无声的世界里本该没有这么的孤独,但是却在那个夏天之后,他彻底变得孤单了。 或许妈妈还不知道,妈妈以为他还小,小孩子沉浸在悲苦的往事里不会持续太久的时间,小孩子的自愈能力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复原。 其实,不是的-- 他已经忘不掉了,好不了了! 病chuang上的孩子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不该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会有的,那不是因为身体的不适感才会显现出来的神情,他是在回忆,因为深深陷入回忆之中,堕入了噩梦之中的孩子,被记忆纠缠到痛苦得变了脸色。 “他好像不太舒服!”病房里响起了朗润低低的声音,他走到chuang边探出手试探了孩子额头上的温度,“烧是退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他朝chuang边坐着的男人那边看了过去,司岚守在这里好几个小时了,坐在那边连眼睛都不曾合一下,尽管脸色疲惫,但在朗润朝他看的时候,撑着那双红眼睛看了过来,“你怎么还没走?” 朗润看他一眼,“几个人之中得过水痘的只有我一个!”他说着也不再做过多的解释,“等他烧退下来了建议你把他接回去好好养着,在他的水痘结疤之前都不要出来吹风,更不要让他伸手抓破了皮肤,防止感染!” 朗润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银色的指甲刀,直接扔到司岚的面前,看着好友那双发红的眼睛,“顺便提醒你,未来一周之内,你要注意一下你自己的体温!” 司岚垂下了眼眸,捡起了那一枚小指甲刀,拿在手里转了转,朗公子虽然洁癖得让司岚恨不得退避三舍,但是不得不说,这位二爷做事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最心细如尘的一个人,他的细致入微精细到观察到了小承嘉的手指甲过长,为防止小承嘉一不小心抓破了水痘,他连指甲刀都准备好了。 朗润看他低着头开始剪孩子的指甲,也便不再打扰,正要退出去便听见低着头的男人低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这个‘她’当然不可能指的是其他人! “高温,体热,昏睡,感染了!”朗润用最精简的词汇将隔壁烧得迷迷糊糊都还在喊着儿子名字的女人的真实情况汇报给了他听,剪指甲的司岚手一顿。 朗润退出病房时,张晨初正站在门口,手腕上还挽着司岚的西装外套,见润哥儿出来,他的目光才从室内收了回来,尚卿文带着舒然先走了,毕竟他家里还有个美洋洋,而那两口子都没有出过水痘,也担心着家里的美洋洋会不会被传染了,这里最清闲的就是他了,虽然司岚叫了他们走,但他却和朗润选择留了下来。 门口的张晨初伸出脚绊住出门的朗润,朝里面看了一眼,“难道你没觉得里面的那个人此时此刻才是最有男人味儿的时候?” 朗润被他伸出来的腿挡了路,心里有些不畅快,眯着眼睛看他一眼,此时的病房里,低头给孩子剪指甲的男人动作是小心翼翼的,他把孩子的小手摊开在自己的大掌心里,在剪指甲之前,手指落在小手心上,低着头的他似乎在专注地看着孩子手心的纹路,是那么的专注。 可能是吧,门外的两人居然都从那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难得的温软! 张晨初还要感慨,被朗润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他这样的男人味?” 张晨初要感慨的话被朗润的一句话堵死在了喉咙里,朗润的言下之意就是,有这种男人味儿在今天晚上之前只有尚卿文有,如今又多了一个,而两个男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当了爸爸的人了,可是你,有吗? 张晨初抖着牙去追朗润,觉得今天必须要跟这家伙谈谈‘男人味儿’的广泛含义,有没有搞错,他们有,我没有,哦,难道你有?? 咱俩半斤八两的,你说这话也好意思?? ------ 不得不说,给孩子剪指甲是司岚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也没想过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此时他却被孩子手心那些莫名其妙的刀伤看得眉头紧皱,有伤口的都在右手上,五个手指头除了大拇指没有伤痕之外,其余四根的指头上都有新旧不一的伤口,疤痕稍微深一些的伤势要重一些,轻微一些的就一条线。 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司岚注意到小承嘉的手不似美洋洋那孩子的手一软的柔软,他的小掌心有些干硬,有两根手指头上还有倒刺,他的一双手倒像是经过了一些物质的腐蚀使得皮肤变得干燥生硬,比如一些家庭洗洁精或是洗衣液之类的液体侵蚀伤害了他柔嫩的肌肤。 司岚的目光凝住了,用小巧的指甲剪开始给孩子将手指尖的倒刺一根根地减掉,剪指甲的卡擦声在耳边清脆的响起时,他又听到了孩子迷迷糊糊喊出来的声音。 “妈妈,妈妈,你,别难过,你,你还有我,你等,你等我长大--” 你有没有试过当孩子用这样的童音超出了他应有的年纪不是在跟你撒娇反而是软言细语地安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听到了心里最令你难受的声音,就像在午夜里独酌一杯用酒杯跟酒瓶相撞在一起砰的一声有心碎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是这种心碎的声音! 你,听见了吗? --------华丽丽分割线---------- 星雨小区,阮妮的别克车停在了一个单元楼下,她的车昨天借给了boss用,昨天晚上司家的司机给她送车过来的时候是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司机在下车之后还特意检查了一下后车座右边的车门,确定没事了才松了一口气,阮妮询问司机有什么异常吗,司机只回了个‘看看是不是被砸掉了漆!’ 阮妮给这句话说得丈二摸不到头脑,一大早就接到了上司的电话,电话里的boss不是交待给她一些公事,而是交给她另外一个特殊的任务。 电梯到达六楼,请来的家政人员已经提前在门口等了,阮妮站在了606的门口,按照boss交待从门口的地毯上找到了一把钥匙。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阮妮吩咐家政人员开始给整套房子进行消毒处理,虽然她还不明白boss的用意,但是boss让她把他办公室里两套衣服都带了过来,她提着那两套西装找到卧室的衣橱柜子放了进去,瞥见那柜子里有几套衣服很熟悉,她朝chuang头的位置看了看,果然看到了chuang头摆放着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那母子俩的合影,笑得甜蜜而动人! 阮妮忍不住地笑了,想着待会还是亲自去司家跑一趟,把司总的生活用品带过来吧!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浑浑噩噩了一晚上,昨天被那一场暴雨淋湿了全身,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得撑不起来,加上身体磕磕碰碰,后背在被司岚从车上推下来时受了伤,牵扯到浑身都痛,昨晚上还能咬牙一鼓作气地坚持,但是在哭过之后便是头晕目眩,一倒下去才知道身体的体能被透支得可怕。 可怕的后果就是,她现在爬不起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回到自己的家门口的,戴着两层口罩的她只感觉自己头重得厉害,靠着一个地方就不敢动了,并不是因为身边的男人放出来的话是多么的具有威胁性,她就是怕自己一动就会跌倒下去。 但是,她是真的不想这么靠在他身上! 林雪静眼睛睁了睁,目测着电梯里有扶手,距离不远,她只需要靠过去就能有支撑身体的地方了,她身体一动,身子就往那边靠,结果才刚动了一下,就被那只手伸过来牢牢地束缚住,耳边冷厉的声音响起。 “别动!” 司岚有些懊恼,因为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能扶着她,而他的另外一只手还抱着小承嘉,三人从医院一出来就戴着口罩,连去医院接他们的阮妮也在事先之前被通知戴上口罩过来,在阮妮送他们到了小区之后司岚就谢绝了阮妮的好意没让阮妮上楼了,水痘的传染性有多强他可是很清楚的! 此时她都这样了还想远离他,司岚懊恼着这个女人的不识时务,难道刚才从病房里抱她出来的人不是他? 林雪静被他长臂一捞,整个人就被他一把拢了过去,他坚硬的胸口撞得她脸颊疼,她此时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但也不服输地移开了自己的脸,她低着头不去看身边的人,目光落在了儿子的凉鞋上,小承嘉的病情比她严重,一路上都是昏昏欲睡,此时被他一手抱在怀里睡得很香,他一只手就将孩子抱了起来,伟岸的身高让孩子显得更加娇小。 林雪静不知道眼睛应该往那儿看,被他抱着的腰身一直紧绷着一动也不敢动,靠得这么近,脑子却也被他身上的淡淡的香水气息熏得清醒了许多,此时的她却在想着,为什么自己现在越来越清醒,还不如刚才那样的浑浑噩噩的好!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怎么办,又不敢动,意识虽然越来越清醒但脑子依然沉甸甸的,就如她想着的,恐怕他一松手她就真的就会一个倒栽葱地栽倒在地。 电梯里的气温不高,但是林雪静却觉得越来越热,身体也越来越僵硬,她期待着电梯能尽快到达,可是越是想什么到了第三层的时候电梯却停了下来,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人一看电梯里的三人,愣了愣,注意到三人都戴着口罩,尤其是在注意到孩子的额头上有露出帽的一颗水泡时,本来要按十五楼的手一移动,按在了第四楼上,然后身体靠在门口,离三人最远的距离。 林雪静心里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们三人怎么了?虽然水痘可怕但是他们已经戴上了两三层的口罩了,传染再可怕也不至于十几秒钟就能传染的啊! 第四层不过转眼就到了,那人下了电梯还不忘朝里面的三人看上一眼,气得浑身没有力气的林雪静真想脱鞋子砸他。 “还有力气瞪人?” 身侧的司岚幽幽地说了一句,林雪静怔了怔,此时电梯/门刚关上,小承嘉的一声咳嗽让两人都紧张了起来,一个喷嚏打出来,司岚对着身边的女人说道:“拿纸巾给他擦一下!” 林雪静急忙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阮妮带过来的新衣服,哪里有纸巾?而她的包也不在身边,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身边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了,低沉开口,“我裤子包里,帮我拿出来!” 林雪静赶紧去掏他的裤袋子,若是在平时她是不会这么主动地贴近他的,但是她看着昏昏沉沉的儿子鼻涕都流到嘴边了,她只好伸手在他包里掏,她出手去掏,没摸到,旁边的男人皱眉,“我说的是这边!” 是抱孩子的左边。 林雪静被他一手抱着,又不能错开身体去他左边掏,只好身子转过去正对着他伸出右手去取,本来身体就没有什么力气,这么一来,她整个人都面对面的靠着他胸口上了,伸出手去拿的时候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被他的呼吸熏得额头上一热,她的耳根子也唰的一下热了起来。 她轻轻地靠过来,低着头不看他小心翼翼伸手的动作让垂眸的男人心里微微一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贴身靠近让他的身体有了一丝异常反应还是因为电梯里的气温有些偏热,又或是他自己也发热了,反正,热得他心里烦躁躁的。 纸巾最后是掏出来了,林雪静给孩子擦干净流出来的鼻涕,司岚静静地看着她给孩子仔细地擦着,这么近的距离,他左手抱孩子,右手又抱着她,两手的温软,用自己的双手托付起来的这样的感觉---- 前所未有! 电梯抵达六楼时,三人出现在606,司岚让林雪静先靠站在一边,他则从地毯下面找出了那把钥匙,让正要自己蹲下身去找钥匙的林雪静怔住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房门钥匙在地毯下面的? 司岚没有做任何解释,而是用藐视的目光看了靠在门边的女人一样,这样的伎俩不是她五年前就惯用的吗?居然都不知道换个地方,笨蛋女人! 林雪静被他那藐视的目光看得心里发堵,门开了,看那男人先把孩子抱进了房间,她正要自己扶着门走进去就听见脚步声迎面而来,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之际,她就被他抱了起来。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抱着她的时候她还不太清醒,也没有这样的清晰的心理感受,如今她已经清醒过来了,被他这么一抱,她整个人的神经比刚才在电梯里还要紧张,紧张得全身都绷直了一般。 “你--”放开我,林雪静后面的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投递过来的吃人的目光给吓得缩了回去,她真怕他一个不悦直接又将她给扔在地板上,她的后背到经过了一个晚上到现在还疼着,再摔下去,她脊椎恐怕都要断掉了。 见她乖乖闭上了嘴,司岚才转开了目光,难道刚才从医院病房里抱她出来的人不是他? 司岚将她先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环视一周,屋子里已经被彻底清扫,空气里还有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他把通风的窗户全部关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林雪静看着送他们回来去还不走的男人是,看着他自来熟地走进她的卧室,她忍不住地开了口,“你,你不忙吗?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 卧室门口的男人一转身,眼睛一眯,阴沉沉地看着沙发上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女人。 怎么?这个时候还想跟他撇清关系? 晚了! --------阿勒勒,今天算是加更了呀,九千字了哟,月票啊月票,你们的热情在哪里呀,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26:带着你的 ---------- 林雪静被司岚投递过来的阴沉沉的目光看得眼睛一阵眩晕,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严重感冒到头重脚轻,被他看了一眼,用无声的眼神一瞬间将她给秒杀了过去。( #. 林雪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保持着她刚才入座的姿势,身体的僵硬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从门口到客厅的沙发,短短十几步的距离,她清醒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突然一轻被他有力的臂弯抱起来的那种感觉,脖子的僵硬使得她在被他转身看那一眼的时候她连脸都低不下去,颈脖是卡擦卡擦地慢节奏地往下垂,目光还没有落地便听见了卧室里响起了一阵窗户被拉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他的声音传了出来。 “能不能吹风?恩,保持室内空气畅通,只要不对着吹就可以了吗?恩,好,我待会认真看一下!” 侧卧,接电话的司岚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闭合的窗帘拉开了一半,把对着门那边的窗给拉开了,使室内的空气保持顺畅流通。 很多人又说了出水痘不让吹风,室内窗户要紧闭,但司岚还是听从了朗润的建议,室内空气流畅,只要风不对着人吹就行。 承嘉住的侧卧面积不大,八平米的大小让人高马大的他一进门就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抑感,这个地方太小了。 一张简单的小床,一个不大的衣柜,室内的装修都是极为简单的,这一套小居室属于简装修的类型,虽然是新房,但里面的家具少得可怜,也正因为家具少才显得整套房子如此简洁化,不然他很难想象以外面的那个女人对家务的整理程度,这么小的房子会被她折腾成什么样子来? 跟司岚通话的是朗润,朗二少迷迷糊糊,看样子是昨天晚上折腾了半夜回家睡回笼觉去了,司岚问的那些问题他都在写在一个本子上了,并在司岚回来之前让人送了过来,注意事项不少,怕司岚记不住便列了很多条,一条一条地写得很清楚。 挂电话之前迷迷糊糊说话的朗润叮嘱了一句,要让病人保持身体清洁,用温水冲冲澡,注意不要把身上的水泡弄破了,容易留疤。 司岚挂上了电话,chuang上的小承嘉的眼皮动了动,因为戴着口燥说的话让站在chuang这边的司岚没有听清楚,靠近了才听到他喊着口渴,要喝水。 他能理解朗润在他提出要亲自照顾她们的时候露出来的怀疑眼神,毕竟照顾病人,司大少还是第一次。 单单是一个喂水的简单动作,在病房里看到朗润做起来是特别的简单,把孩子上半身轻轻托起来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用小勺子舀起水来一勺勺地喂,但在他自己做起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其实并不简单,因为他喂第一口水的时候就把孩子呛住了! 承嘉开始咳嗽,喂进去的水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两人没有配合好,承嘉睡得迷迷糊糊喊口渴要喝水,他又喂水喂得急了一些,承嘉喝得也快,应该是太口渴了,一个不慎就呛着气管里,小身子随着他咳嗽的动作开始颤抖起来,咳了两声就开始作呕,把喂水的司岚急得眉头一紧,伸手抱起咳嗽不止的小承嘉把他竖立着靠在他的肩头,用手帮着他锊了锊后背。 他记得美洋洋小时候每次呛奶咳嗽着要吐的时候尚卿文都是这么做的。 他也不知道这一招对此时的小承嘉有没有效果,不过拍着拍着他的小背,小承嘉的咳嗽声也就渐渐停了下来,他低低地吁出了一口气来,有种终于攻克掉了一个难关的庆幸感,等把孩子抱进浴室冲了个温水澡之后,他的后背都渗出了一层冷汗来了。 “林雪静,毛巾呢?”讲究效率的司大少给承嘉冲了澡要抱着孩子出来却找不到浴巾,突然感觉身边这么安静有了那么一些的不习惯,房间虽小但没个人说话,连人气都感觉不到,他闷闷地朝客厅那边看了一眼,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都进来这么久,他给孩子喂水又洗澡的,怎么就没听见她一点的动静? 司岚从浴室出来,朝客厅那边走,才刚进入客厅就看到沙发上斜躺着的女人,脸上的口罩都没有摘,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司岚目光一沉,走过去手刚接触到她的脸,要给她把口罩拉下来,一触及到她的脸颊就被她那异常的体温惊得手一僵,再以最快地速度将她脸上的口罩一摘下来,顿时低咒一声。 “sh/it!” --------华丽丽分割线---------- 精益东区书城,周一的高层例会上,会议室里的人除了总监位置还空着之外,其他座位上都坐满了人,会议室的门一开,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门口,见进来的人是梵琛,大家的眼神瞬间变幻莫测起来。 “今天的会议由我来主持!”梵琛走了进来,坐了主位上,面对着众人的面面相觑,他平静得将摆放在会议桌上的双手交叉在一起,继续开口,“开始吧!” 精益的例会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多人都在观摩着这位皇亲国戚的脸部表情,只可惜对方从一进来脸上的表情就一直没变过,波澜不惊的表情上让人无法捕捉到一丝异样的情绪来。 精益的人都在私下里揣测着有关林总监的三角关系,可是林总监自那天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就没再来过公司,经她的助理夏辉交待,林总监身体不适,暂时不会来公司。 怎么个身体不适法? 还是逃避来着? 精益内部众说纷纭! 会议一结束,大家都对那位被戴了绿帽子的皇亲国戚深深地膜拜着,暂且把他当成正主,被逼着当着第三者的面给自己的老婆孩子道歉,想想都觉得这份胸襟是多么的高风亮节。 如今还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丝---- 精益众人齐点赞! 好广阔的胸襟!! 而此时的办公室,梵琛静默着坐在那边,手机还摆在自己的面前,里面响起了一声声,“您拨的电话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连续两天,他拨过去的电话都处在关机状态。 她是打算不再接他的电话了吗?还是因为前两天发生的那件事生气了,又或是因为-- 梵琛的眸光紧了紧,深谙不明地凝着面前的手机,面前的手机突然响起的时候他惊了一下,脸色露出一抹欣喜来,结果在看清手机屏幕上现实出来的电话号码时,眼睛深处的欣喜又暗了下去。 “妈--” “阿琛,你给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离婚?你那个手续到底什么时候能办得下来?你是不是到现在了还不想跟她离婚?” “妈,你给我一些时间,雪静她--”梵琛伸手扶着自己的发胀的太阳穴,脸色露出一抹难色来。 “是不是她不愿意离婚?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要赖着你不放,还这么不要脸的想要什么好处?她一天待在精益就有机会缠着你,你去跟你舅舅说,让她滚!” “妈,你别这么激动,舅舅那边不好--你不要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梵琛头疼不已,母亲的电话却已经被挂断掉了。 梵琛坐在办公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越洋电话,电话一通,他的声音便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舅舅--” “阿琛,我也正想问问你,你跟雪静是怎么回事?你妈妈似乎对她很不满意--” 梵琛暗暗吸了一口气,“不,舅舅,我妈妈不是不满意,她就是跟雪静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误会!仅仅是一些小误会!”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变得有些肃然,“你妈妈说你们要离婚,这是不是真的?” “不,不是的,舅舅,我们,没有要离婚!” “没有就好,好好处理一下你妈妈那边的关系问题,我在八月底会回国一趟!到时候希望看到你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阿琛,别让我失望!” 梵琛在听见对面的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那颗悬挂着的嗓子眼再一次被提高了!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魏妈妈工作的妇产科! 魏妈妈今天觉得有些奇怪,女儿电话打不通就不说了,两只眼睛的眼皮还跳个不停,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这两只眼皮都在跳,这是什么兆头? “护士长,换班拉!”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冲着魏妈妈笑着打招呼,魏妈妈撑着疲惫的身子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把手机往包里一塞,暗恨,这个丫头片子,家里受伤的老爹也不管了? 魏妈妈准备换了衣服回家,都还没有走出更衣室的门就听见有人在高声喊着她的名字。 “魏倩你给我出来!” 一大早的住院部的外来人本来就不多,刚交/班完毕的魏妈妈愣了一下,直觉是喊她名字的人内火不轻,正在想着这两天自己没得罪什么人吧?工作兢兢业业跟病人和病人家属的关系都处得不错,哪有得罪什么人? 岂料魏妈妈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事儿,对方就一阵风似地杀到了她的面前,抬手就扔朝她脸上扔出一个红本子来,啪嗒一声从魏妈妈的脸上砸着落在了地上,那小红本落在光洁的白色地板上尤其醒目,而那本子上面的三个字更是显眼。 结婚证! 大清早的有人拿着结婚证直接砸她脸上,这是什么情况? 魏妈妈被那一砸给砸得丈二摸不到头脑,看清对方是谁时,眉头一蹙,她还以为是哪个精神病院的人跑出来对着她撒野,没想到居然是她? 魏妈妈顿时火冒三丈,甭管你到底是谁,既然你不是精神病人你朝人脸上扔东西就是不对,更何况你还是为人师表的中学老师!魏妈妈心里的那口气一堵,但是瞬间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跟她儿子都有孩子了,此时她才有种蹬鼻子上脸却不好发泄的愤怒感,她怕女儿将来在梵家难堪,蹲下身想捡起那一本结婚证就以相同的方式狠狠砸回去的魏妈妈捏紧了手里的结婚证,咬了咬唇瓣慢慢地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时尽管脸色铁青,但人依然保持着克制。 “梵太太,有什么事情使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地跑这里来对我撒气?”魏妈妈沉着一张脸,捡起那一张结婚证翻开来看了一眼,合上之后真实体会到了曾经就想到的这种场景,未经过父母同意就结婚的,尤其是女方,在家庭发生战争时,最吃亏的就是女方! 魏妈妈记得女儿前两天不是才去过梵家的吗?因为老林的伤势还不能出院,所以他们也没去,加上梵琛殷勤相邀,她也看出那孩子有诚意,便想着找个时间再两家人都聚在一起,儿女们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做父母的还有什么理由反对的? 但是就现在的情景看来,她家丫头怕是在梵家吃了亏,回来的时候还把苦水一个人往肚子里吞了。 这个泼妇是怎么欺负她女儿的? 梵母气势汹汹,因为刚才跟儿子的那一通电话认定了是林雪静缠着她儿子赖着不想离婚,她清楚魏妈妈的工作地点,直接就找到这里来了。 不想离婚是不是?好,我闹到你没脸再缠着我儿子! “我儿子要跟你女儿离婚,让你女儿带着那个野种该滚哪儿就滚哪儿,别再缠着我儿子!” 梵母的声音震得整个住院楼的走廊上都热闹了起来,魏妈妈手里捏着那张结婚证,牙齿紧紧咬着唇,“梵太太,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什么离婚?什么野种?什么缠着你儿子? “你女儿不知廉耻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还要赖在我儿子头上,我们梵家容不下她们两母子!” “周素!”魏妈妈大喝一声叫住了梵母的名字,还没有正式过门就给了这么一个奇耻大辱,她还能忍得下她就不信‘魏’! “我女儿肯给你梵家戴绿帽子那是看得起你梵家,你儿子守不住我女儿那是你儿子没那个本事!” 魏妈妈伸手将手里的那本结婚证给撕得粉碎直接往周素的脸上砸了过去,在她大步离开时听见身后周素紧跟着不放的脚步声突然一停步,转身伸手指着周素那张铁青的脸,气势如虹! “记住,是我女儿不要你儿子,带着你的儿子有多远就滚多远!” --------这是第一更,么么,今天还有哈,嘿嘿,月票给力点,名次再往前靠一点儿,我多一点儿,呵呵呵------ 【隐形的稻草人】27:如果你是 ------------------- -------------------- 医院住院楼的走廊上上演的那一幕把围观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惊的不仅是一直处在弱势的魏妈妈突然发飙,气势如虹的那一吼将跑来撒野的梵母当场震慑得当即哑了口,魏妈妈愤然地看着傻了眼的梵母,转身快步离开,毫不理会身后梵母反应过来之后的尖锐责骂声。( ?# 梵母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她快步走着在踏入电梯时看着追在自己身后叫骂的梵母被隔绝在电梯/门之外,电梯/门在合上的那一刻,站在电梯里的魏妈妈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二字来形容了。 魏妈妈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她绝对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此时自己身在医院,怕给科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绝对会冲上去撕烂那个女人的那张嘴。 书香门第?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她周素跟那骂街的泼妇有什么两样? 魏妈妈一时之间无法平复自己内心的愤怒,联想到刚才周素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她虽是气愤不已但是也同样起了疑心,她之前就对小承嘉的身世持怀疑态度,小承嘉那天医院虽然喊梵琛叫‘爸爸’,但是就她的观察,两人并没有属于父子之间的那种亲昵默契,仅仅是出于形式般的相处模式。 而那天她也问过女儿,承嘉到底是不是梵琛的孩子,女儿在回答这个问题时眼神有些躲闪,她当时就觉得肯定有问题。 她怕女儿有心理压力,毕竟瞒着家人结婚生子,对家人来说不仅是一道坎,对女儿也是一道坎,如果没有这道砍,女儿也不会瞒了他们这么久,既然现在女儿带着孩子回来了,她之所以没有再追问是想挑个好时机再琢磨琢磨。 没想到在她还没有琢磨透彻的时候,有人就已经坐不住了! 之前她还一直看好梵琛,觉得他家庭环境不错,父母都是教师,作为教书育人的教师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是知书达理明事理的人,而梵琛也是海外求学有稳定工作,加上为人性格不错,这样的家庭条件按理说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魏妈妈和林爸爸都一致看好,觉得女儿不需要嫁什么大富大贵过富太太的悠闲日子,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舒然那样找到一个合适的豪门丈夫,而舒然是怎么过来的,魏妈妈心里也很清楚,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多灾多难的,如果不是他们两人的坚持恐怕也走不到今天来。 魏妈妈觉得与其要经历那么多的灾难才能跟自己相爱的人走到一起,倒不如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不用爱得那么刻骨铭心却也不至于两两相厌,相敬如宾倒也和和美美。 但是梵琛的家人,太让她失望了! 魏妈妈从员工电梯里直奔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泄,而就在她登上公交车的时候便接到了梵琛的电话,魏妈妈本来不想接,但梵琛锲而不舍,一接通便开始拼命地道歉,魏妈妈拿着电话冷笑一声,在梵琛着急道歉的同时截断了他的话,“梵琛,我不想听你道歉的话,因为错的人并不在你,但是梵琛,你跟雪静的事情我你们必须当面好好谈谈,做一个了断!” 就梵母那态度,这样的家庭,她也不会同意! 要她来应付这样的亲家,扯淡! 魏妈妈知道儿女们的事情做父母的只能引导却不能强加干涉,所以在没有跟女儿深入交谈之前她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绝,毕竟,女儿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哪里管得了儿女们一辈子? 她捏着手机心理在做天人交战,想的最多就是女儿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小承嘉的身体不太好,女人一旦带着一个孩子想要挑个好人家嫁人是不可能的,想想女儿未来的艰辛路程,魏妈妈心里就在滴血,这种感觉让她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如果当年-- 魏妈妈紧咬着的唇瓣牵扯出来的疼痛感使得她清醒了一些,她在一个公交车站下了车,直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去星雨花园小区!” ------华丽丽分割线------------------ 炉灶上砂锅里的粥在沸腾着,腾起的白烟被抽油烟机吸了过去,不算宽敞的厨房内,握着勺子的搅拌着米粥的男人目光有些游离,眼神也不如平日里的那么犀利有焦距,此时的他就像在想着什么心事,粥汁溅起来溅在他的手腕上,手条件反射地一缩,他才回过神来,一转身放勺子,手臂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还伴着菜刀菜板轰然落地的声音。 挂菜刀菜板的是一个吸附在瓷砖墙壁上的塑料钩子,因为空间狭小,他人站在里面有一种闷闷的压抑感,伸手取东西的时候老是会碰到一些其他的小东西,发出一些极不和谐的异响来。 用砂锅煲粥能让粥喝起来更好喝,熬制的时间也需要久一些,润哥儿书写着的注意事项里就有一条,清淡饮食,粥是必备的。 砂锅里翻腾着的小米粥开始变得黏稠起来,上面浮着一层乳黄色的米汤,一颗颗小黄米顺着热气流翻腾着,司岚用勺子搅了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煮出来的东西不尽人意还是因为其他的,此时握着勺子的他表情有些怪,明明刚才眼睛里的眼神是涣散的,但在此时却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懊恼。 伺候人的事情,司大少自从长大成人之后就没有再做过,此时尽管做得有模有样但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是不满意的,再加上刚才在浴室里弄出来的事情,使得他现在心里还闷闷的。 也就是在刚才,他才知道伺候大人比伺候小孩子来要麻烦多了! 他给小承嘉清洗身体的时候用的时间不到十分钟,但是-- 给另外一个人清洗身体的时间却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对方的不配合,明明浑身都使不出力来却还坚持着不让他碰,最后他果断不碰,结果在浴室门外等候了几分钟都没听到动静的男人在经历了小承嘉的溺水事件心思是更加的敏锐,一觉察到浴室里没有了动静就推门而入,果然从浴缸里捞出来体力不支滑进去的女人,那女人还死鸭子嘴硬,说自己有潜水证,潜了那么多年的水怎么可能会被水淹死,他当即就气得发飙,难道她没听过会被水淹死的大多数都是会游泳的? 冲着那个女人发火是必然的,谁叫她逞能,但是在他冲着她大吼一声之后,浴缸里的她安静了,缩成一团再也不敢跟他说一句话,直到他抱着她进卧室,缩在chuang上的她也只是用后背对着他,殊不知就是她的突然沉默让他心里是更加犯堵。 “司总,有一封邮件我已经转发到您的邮箱里了,还有月底的销售报表和最近一周的工作安排都发至了您的邮箱,请您过目!” “我知道了!”司岚放下了勺子,面朝着厨房的窗户,跟阮妮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听见身后的轻微的声音,他也没在意,觉得应该又是挂在瓷砖墙壁上的挂钩物件掉了下来,那些挂钩质量不怎么好吸附力不强,挂的东西时间一长自己就掉下来了。 等司岚说完电话,转身时才发现厨房里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多了一个人。 小承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烧已经退了,醒来的他此时正站在一根小凳子上,手里捡起落在地上的小菜板,把摆放在灶台上篮子里的小青菜一根根地剥离干净放进篮子里,他低着头认真地做事,完全没有因为此时他还在病着而有那种特殊感,他动作麻利地把一颗颗的小白菜都剥好,时不时地轻轻咳嗽一声,觉察到身边的人正在看着他,他也没有表现出有多意外,而是指着篮子里剥好的小白菜轻声说着,“这菜要把叶子一根根剥下来洗,根部有泥,整棵洗洗不干净!” 孩子做这些事很熟练,看他那剥菜叶子的手法就能看得出来,这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 司岚想起了在给他剪指甲时看到的那一双小手,手心不似同龄人的那般柔软细腻,就是因为平时做的多吧! 小承嘉脸上也开始大面积地出现了疹子,疹子很快就能变成大颗大颗的水泡,脸上已经有水泡在冒出来了,剥菜叶子的小手手背上也有,司岚看着目光一紧,走过去将他从小凳子抱了下来,小承嘉身高不高,所以站在小凳子上面才能够得着灶台上的厨房用具,司岚抱着他下来时双手掂量着他那比美洋洋还要轻的体重,心里紧了紧。 “我来!” 他把孩子放在厨房门口,转开脸去不让孩子看见此时他脸上的复杂表情,却在手刚触碰到篮子里的一颗青菜时,身后响起了孩子轻轻的声音。 “你是我爸爸吗?” 本该稚嫩的童音嘶哑得夹杂着他不该有的成熟语气。 门口的孩子抬起了小脸,看着厨房里那一道高颀的身影。 “如果你是,回答我!” ------这是第二更,琢磨着应该还有第三更,但是应该在晚上了,大家可以九点钟左右来唰一次,恩。-------- 【隐形的稻草人】28:害怕失望 -------------- “如果你是!”门口的小承嘉目光直直地看着厨房里那一道高颀的身影,他的身高只有仰着头才能望到这个男人的后脑勺,而在面对着这个以强势姿态突然撞进他们母子生活的男人,小承嘉虽然小,但是此时的他气势却一点也不输阵。( #* “回答我!” 因为在家里,在他的身后,妈妈是女人,女人需要男人保护,而在这个家里,他是唯一的男子汉。 他的唯一的念想就是保护好妈妈,哪怕他现在的力量是弱小的,哪怕这样弱小的力量在这个男人面前是微不足道的。 没有那个能力是可怕的,但是如果连这种勇气都没有了,那就可悲了! 他只是想知道一个结果,一个自他懂事以来一直都想要找出来的答案。 如果你是,请回答我! 这一个声音随着他小心脏砰砰砰地震慑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是那么渴望地想要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尽管此时他的姿态表现得在他看来是那么的卑微,但是为了心里的那个声音,为了那一个早苦苦等着却迟迟没有等来的结果,他即便是卑微又有何妨? 背过身去的男人身子一僵,不仅是因为孩子那炙热的目光让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转身看他一眼,却又动作机械地想要转过身来,他这么做了,缓慢转身,慢慢地蹲下了身子,让自己跟孩子的身体相平行着,眼睛里的情绪复杂万千,却用平静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孩子,微微颤抖的唇瓣动了动一直都没有发出声来,脸上的肌肉随着那颤抖着的唇角微微扯动着,就像在用尽所有的思绪组织脑海里的语言一样,他蹲下身却迟迟没有开口,在跟孩子的视线久久对视之后低哑出声,“这样的父亲,你期待吗?” 蹲下身来的司岚在问出这句话之后,心里一阵难过,这句话是他内心深处一直想问的话,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说出来,然后,静静地等待着,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清的那种心理思想状态,那么的期待,那么的忐忑,那么的--不确定! 小承嘉回应他的是平静的面部表情,出乎意料的安静,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微微红肿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他,慢慢地哽咽着出声,“有一个人,他从两岁开始,最先喊出来的名字不是‘妈妈’,不是‘哥哥’,而是‘爸爸’,他蹒跚学步摔倒摔疼了喊的是‘爸爸’,受委屈了喊的是‘爸爸’,生病了打/针了哭着也是喊着‘爸爸’,他从懂事长大到四岁,一直等待着他的爸爸,但是,他却没等到爸爸的到来,永远都等不到了!你问我是否期待,我只想告诉你,当你经历了绝望却等不到你想要的结果,再期待的东西都不会再期待了,不期待了,不想要了--” 承嘉说着说着小身子慢慢地往后退,他的那双眼睛也在他哽咽的讲述中越来越红,最后实在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来,那是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谁能知道这个还不到五岁的孩子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又是经历过怎样的痛苦让这种痛苦根深蒂固地镶嵌在他脑海里根除不去? 他后退,一步步地远离面前那个蹲着的男人,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如果你看到了,你一定会很失望,但是我好庆幸,你没有看到! 你没有看到他让妈妈喝下七杯白酒喝得肠胃出血差点醉死在医院里;你没有看到他让妈妈在铁门外哭喊了整整两个小时,淋得浑身湿透声音嘶哑地跪倒在大雨中。 这些,你都没有看到,我好庆幸! 蹲在厨房门口的司岚看着孩子的身影慢慢地远离了他可触及的范围,看着他边退边摇头说着‘不期待了,不想要了’,这一句话就像一个咒语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回响,那是孩子最真实的声音,他用这种方式告诉他。 他不要他这个父亲了,不要了! 司岚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耳朵里也是一阵嗡嗡嗡的响声,脑子里的空白在无限的延伸,他听不见孩子关卧室门的声音,听不见身后灶台上米粥翻腾而起的咕咚声,听不见风掠过厨房窗口的声音,他的脑海里只留下了孩子刚才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以及那一声‘不要了!’在脑子里反复地回响着,有说不清楚的凄凉感在心河里静静地蔓延开来。 不期待就不会有失望,因为失望太多所以变得绝望,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希望人就不会失望了。 孩子就是这么想的,因为害怕失望,所以拒绝期望! 司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地上站起来的,他迈着双腿机械地朝着侧卧走去,在侧卧的门口停驻,侧卧跟主卧相隔着厨房和洗手间,此时站在门口的他静默无声,手放在了门把上却迟迟没有主动地去拧开。 通往客厅外面的阳台,有一阵阵的凉风凉悠悠地吹进来,吹得人透心的凉。 这一顿晚餐注定是落寞的,小承嘉因为浑身开始发起了水痘,只吃了些清淡的粥,尽管他已经跟司岚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但在半个小时之后再次开门时,那双微红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唯一让他有些不同的就是因为他眼皮上的水痘冒了出来,使得他的眼睛睁着都有些费力。 不过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判断力,他之所以开门出来是因为想着这个男人可能不太清楚家里一些用具的摆放位置,此时妈妈还在chuang上昏睡着,他既然醒了也有这个体力就不会由着自己的脾气缩在自己的卧室里不出来,更不会因为半个小时之前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哭了一场就觉得尴尬,他是男子汉,他没那么矫情! 司岚看着小承嘉端来一小碗的粥,小手的拇指上都是水泡,亮澄澄的好像一碰就会破出水来,他伸手就要来接承嘉端来的粥碗,低沉出声,“我来就好了!” 承嘉却把手里的碗往一边移了移,看着chuang上的母亲,“你帮我把她扶起来,我扶不动她!” 司岚靠在chuang边将昏睡的林雪静扶了起来,她间歇性地高烧,时冷时热,而司岚也查看了一些资料,大人发水痘比孩子的病情更严重,此时触及到她的身体体温,司岚皱了皱眉头,体温虽然没有刚才那么高,但是就这种情况看,还需要继续物理降温,他把林雪静额头上的冰袋移开,为了保证她能坐得稳,司岚让她斜靠在自己的怀里,这才伸出一只手去拿小碗里的勺子。 “让我来!”司岚生硬地开口,因为小承嘉自从跟他说了那话之后便对他的态度急剧冷淡了下去,也可以说,其实自从相遇到现在,小承嘉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哪怕是那天他在精益办公室替他们母子解围,但恐怕即便是有那么一点好感也因为在司家的那一个情节给抹灭掉了。 承嘉自己拿起了勺子舀起来一勺子粥来放在母亲嘴边,低声喊了一声“妈妈!”,见昏睡的女子眼皮子动了动,似醒非醒,眼皮子好像睁了睁睁不开,不过唇瓣却有感应地张开了些,让小承嘉喂出的那一勺子粥顺利地喂进来嘴里。 粥是以米汤为主,小半碗的米汤就这么一口口地喂她吃了下去,司岚看着她脸上冒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疹子,这些疹子大概在明天就要冒出水泡来,而且这个过程中还发痒,稍有不慎抓破了就会留疤,她那碎碎的刘海下全是红色的小疹子,一张脸上大片的已经连成一片了,这发疹的速度很快,连眼皮子上都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她有可能明天连眼皮子都睁不开。 司岚沉着一口气,看着小承嘉手里的那只小碗里的米粥见了底,听着他低低说着物理降温需要用的冰袋已经准备好了,说完他还抬头看了一眼司岚,“晚上我来照顾她,你睡侧卧!” 司岚怔了怔,看着那小小的身子爬上chuang,挨着昏睡的女子身边小心翼翼地躺下去,这个孩子有超脱了这个年纪的成熟和冷静,他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甚至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放心把母亲交给别人来照顾,哪怕是他现在也是个病人。 这就是出于一种内心的不信任,他不会把母亲交给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来照顾! 硬生生被孤立出去的感觉让司岚怔在卧室的门口。 但在他还没有走出那道门就听见chuang上有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她在说梦话,浑浑噩噩地开始说起了梦话。 转过身去的司岚听见她在低低地啜泣,听见她哭声同时也听到了她迷迷糊糊喊着的那个名字,而旁边躺着的小承嘉随即靠了过去,低声说着,“我在,我在!” “我又见到你了,是你回来了吗?” “是,是,是我,我一直都在,妈妈,我一直都不曾离开,我在你身边,永远都不走!” chuang上的林雪静被这低声的安慰慢慢抚平了心绪,她停止了哭泣,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她安静得再次睡着,但是坐在旁边的小承嘉在看着门口转过身上的男人时,突然轻声地说着。 “我无数次都在幻想着,一年前死去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那个健康的他!”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更,恩,今天更新完毕了-------- 【隐形的稻草人】29:这才是你 -------- “我无数次都在幻想着,一年前死去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那个健康的他!” 孩子用超出了他年龄的成熟语气低低地说完,抬起脸时,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流满面! 有试过那种心脏被堵塞住或者是有人掐住了你的咽喉使得你无法正常呼吸以至于慢慢的快要窒息的那种感觉吗?又或是胸口被一把利刃狠狠一戳,扎进去再拔/出来时鲜血直涌的那种疼痛感。「 ~. 对,对此时此刻的司岚来说,就是这种感觉。 而这种感觉他却该死的如同身受! 黄昏的公寓小区,夜色即将来临,伏在阳台上抽烟的男人将夹烟的手指伸出阳台外,风吹得燃起的烟头忽明忽暗,佩戴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里响着的声音是恭敬的客套的,例行公事般地汇报着。 “司总,林小姐在英国伦敦这五年来的生活状况及关系网我已经收集完毕,都传进了您的邮箱,请司总过目!” 阳台上亮起了电脑屏幕的蓝光,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按点着,那一封跳出来的未读邮件被打开,一份长达五页的资料显示了出来,而当先第一页不是繁琐的文字,而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背景是在一个儿童乐园,乐园的门口,她带着黄色的鸭舌帽,一身休闲的装扮,半蹲着身子,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两个衣着相同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就在她怀里,一个很乖的一手搂着妈妈的颈脖,而另外一个似乎要调皮一些,也更会摆poss一些,冲着镜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而两个孩子唯一的区别,便是那个搂着妈妈颈脖的孩子耳垂上有一个粉蓝色的小突起,那是承嘉佩戴着的儿童助听器,那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又活泼可爱的孩子---- 滑动着电脑屏幕的那一只手僵在了半空,这是那个从小摔跤摔疼了委屈了生病了都喜欢喊着‘爸爸’一直都在等待着‘爸爸’出现的孩子吗? 承翼,是这个名字吗? 他刚才听到了她迷迷糊糊喊着的名字,是他吗? 司岚突然没有了要继续翻看下去的勇气,他知道了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孩子了,一张照片,一张让他看着都觉得温暖无比的笑脸硬生生地将他想要继续下去的勇气给拦腰斩断,他移了移僵硬的肩背,将那半支烟往嘴里送,狠狠地吸了一口,手指才往下拉了一页下去。 孕二十九周零五天,早产婴,产妇孕期期间有昏厥现象,妊娠高血压,生产时险些危机生命,俩孩子其中一个先天性弱听,有自闭症,健康的孩子只有一个! 高烧,医院,车祸,精神分裂-- 那些触目惊心的字眼让他久久地坐在那边,一动不动! 主卧的窗帘拉开着一半,从chuang上沿着窗户那边能看到客厅的阳台,屋子里的灯光是柔和的,小承嘉轻拍着慢慢入睡的妈妈,抬起脸望见了阳台那边坐着狠狠抽烟的男人。 这个男人无疑是他见过的最霸气最有气势的男人,那种与生俱来的强势让人不知不觉就心生出一种畏惧感,连跟他眼神对视都需要极大的勇气,承翼说得对,他的爸爸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而就那天在幼儿园跟他见过一面之后,从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便是隐匿在那眼神里的愤怒,擅于观察的他看懂了,他并不惊喜,也就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遇上他,在他的生命里他的出现就是一个意外。 一个没有经过他同意就冒出来的意外,谈何惊喜? 承嘉苦涩一笑,慢慢地躺了回去,躺在了母亲身边,用手按住母亲的手,怕她睡得不知不觉痒着去抓自己的脸,妈妈,我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有他我们依然坚持到了现在,那么,他存不存在都不重要的,是吗?妈妈? -------------- 外面开始刮起了风,伴随着风有雨点席卷而来,阳台并不是封闭阳台,雨点也卷了进来,星星点点地落在了亮着的平板电脑上,司岚起身,不仅是因为心里的那个决定,也因为此时客厅那边的门被人敲响了。 门铃声响了几声似乎是嫌开门的速度慢,门外的人开始敲起了门,从阳台过来穿过小客厅走到门口的司岚脸色疑惑,不太清楚此时来访的人是谁,就他之前跟那几个好友交待过的,在她们两母子水痘没有痊愈之前都不能过来打扰,此时都快晚间七点了,谁来了? 门上的猫眼从里面用一张创口贴给贴了起来,显然是为了防止门外的人看,也让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司岚觉得此时若是撕开那张创口贴看门外的人,用撕创口贴的时间他都已经打开门跟对方面对面了。 浪费时间的事情他不喜欢做! 所以在下一秒,门就被他果断地打开了。 “我说林雪静,开个门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你电话也不接是想玩消失吗?啊--”门外的人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劈头盖脸地一通好说,说话的时候还在整理自己被雨淋湿了的头发和衣服,顺便用手拍了拍皮包上的雨水珠子,岂料她说完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反应,她抬起脸来,一手还锊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抬脸看着门口站着的人随即瞪大了眼睛珠子僵站在了门口。 不是606吗?是606,怎么回事?怎么有个男人在? 魏妈妈是听女儿说了她暂时租住在这边,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过来,当然,今天若不是梵琛他妈在医院里闹了那么一场让她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出,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跑到这边来找女儿。 只是,这个男人是谁? “魏阿姨您好,我是司岚!”开门的司岚并不显得意外,毕竟他见过林雪静的母亲,虽然,没有正面打过照面,但是她的声音,他是记得的。 魏妈妈被对方这淡定的气势给把内心的那一份诧异和震惊给挡了回去,而她也听到了室内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响起,小承嘉已经从chuang‘上爬起来了,穿着睡衣的他站在客厅里喊了一声“外婆!” 魏妈妈这才最终确定自己没有敲错们,一进门就嗅到室内有消毒水的气息,再一看小承嘉顿时怔住了,在她急着把手里的包扔在地上要往阳台那边跑的时候,身后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比她更快地大步走到阳台那边伸手将大开着的落地窗一手拉上,他进来的时候忘记了关窗,此时外面风大雨大的,孩子不能对着吹风。 魏妈妈不愧是护士专业出身的,在给孩子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水痘长势之后进卧室给女儿仔细检查了一遍,出来时眉头紧皱,女儿小时候没有出过水痘,大人出水痘比孩子要更加严重些,看女儿现在的状况就知道了。 只是-- 魏妈妈这才有闲心去仔细打量客厅里站着的那个男人,男人一身家居睡衣服饰打扮,一个男人,在她女儿家里,穿得这么随意,而且,雪静身上的衣服都没穿,不过听承嘉说已经用温水清洗过一遍了,承嘉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神有些怪怪的,她刚才也只顾着测量女儿的体温,并没有多个心眼琢磨孩子的这一句话,现在仔细想想,承嘉不可能给女儿洗澡吧?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男人-- 这人是谁?刚才他在说名字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敲错了门还在想着到底女儿住哪一号的事情,都没有留意他的名字! 而且这人,感觉怎么这么的,熟悉? 魏妈妈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对一个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自己女儿家里并且是以这一身打扮出现的男人有什么好感。 而在仔细打量过之后心里虽然是有着疑惑的熟悉感,但觉得自己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别人总归是不太礼貌,她收回目光时走了过去,直接伸出手用手背在对方的额头上一碰。 司岚没有料到对方什么话都没说便靠近了过来,他敏感地要转开脸,但对方似乎早有准备,伸手的角度在他侧脸时正好跟额头碰了一下。 “你在发烧!”魏妈妈凭借这么多年的经验,伸手一碰就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异常。 “水痘传染潜伏期最长的有可能有20多天,你应该没有得过水痘,但你却选择留下来照顾我女儿和外孙,我很感激,不过我觉得我一个护士,由我来照顾他们更合适一些!” 魏妈妈的一席话就是委婉的逐客令,在没有确定这个男人的具体身份之前,她怎么可能让他再留在这里照顾女儿。 司岚面对着面色虽然和蔼可亲,但眼神里却有着淡淡疏离和防备神情的魏妈妈,目光微动着看了一眼同样站在客厅里的小承嘉,小承嘉转开脸去直接去了母亲的卧室,对司岚的去留有了最直接的表态。 客厅的门在被关上的那一刻,魏妈妈看着那道关上的门,想起了刚才那个男人看承嘉的眼神表情,她叫住了站在卧室门口角落里的小承嘉,面色在犹豫之后直接开口问了。 “承嘉,这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对不对?” --------这是第一更,嗷,上午有事耽搁了,第二更大概在晚上吧,额大家可以晚上九点再来唰哈,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30:这个婚, ------ 暗色中,那辆黑色的保时捷越野车缓缓驶出了星宇花园,车上开车的人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换,依然是一套薄睡衣,只不过他走的时候没有带伞,走到车边已经淋得一身湿了。( #~ 此时安静的车内响起了他沉冷的声音。 “阮妮,留意一下精益!” 接电话的阮妮正在准备给孩子准备晚餐,一接到boss的这个电话,在boss身边这么多年,从他的语气来判断就感觉出了一种气息。 杀气! ---------- 林雪静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完全就是不知道周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听到身边有脚步声,她动了动眼皮,发现想要睁开眼皮有些吃力,她努力地睁开眼,视野宽广度也比平日里缩小了一半,她伸手要去摸眼睛,感觉脸上也传来一阵痒,她习惯性地去抓去挠,被身边的人一伸手捉住了手,“你小心毁容!” 毁容?? 恐怕这一辈子林雪静最害怕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了,眼睛一睁,视野明显比刚才要宽了一些,她抬起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人也清醒了不少,紧接着才诧异喊了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要不是看到女儿这一身水泡的,她真想一巴掌拍她脑门上啪醒她。 “把水喝了!”魏妈妈把装满温开水的水杯递给了她,并提醒她喝水慢一些,小心上嘴唇上的水泡,林雪静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手背上有大大小小的水泡冒了出来,亮澄澄的看起来格外的吓人,她都不敢叫妈妈把镜子搬过来看一下自己的脸了,就妈妈脸上那无奈的表情,她就能猜到此时她的脸是个什么样子的了。 林雪静的高烧已经退了下来,小承嘉身上的水泡比她的要少,脸上也没有她严重,相对于小承嘉那超强的自制力,林雪静显然是管不住自己的那双手,背上,胸口,手臂,脸上,痒得她难受极了,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是完全看不进去,看着同样长水痘的儿子安静地坐在那边翻阅书籍,林雪静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 “妈妈,你再用手抓你的脸,你的脸就要留疤了!”承嘉不得不再次提醒爱美的妈妈,长水痘确实痒,他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怕一不注意弄破了身上的水痘感染了,所以睡觉时都小心翼翼的,好在看书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只要平心静气就不会那么痒了! 只可惜,妈妈又忍不住了! 林雪静被儿子看着干笑了两声,想要去挠脸的手不得不垂了下去,低头看着自己双手的长指甲都被剪短了,她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看了儿子一眼,“承嘉,我的指甲是你剪的吗?”要长长又要一个月以后了。 承嘉把目光转了回去,继续看他的书,回了一句,“不是我剪的!”,说完他的小手指指尖磨了磨中指的短指甲,剪切面有一点点的粗糙,而且还有些高低不平长短不一的,很显然剪指甲的人就不会剪,剪了也不知道用磨指甲的磨平一些,此时摸着感觉就是粗糙。 小承嘉摸着自己的手指甲,微微蹙起了小眉头! 如果是我剪的,怕也不至于会剪出这种水平来吧? 林雪静看着自己被剪短了指甲的手指,手背上面有不少的水泡,稍微一碰就觉得痒,一个地方开始发痒浑身都变得不舒服起来,这些皮肤上面凸出来的水泡使得肌肤表面看起来坑坑洼洼的,她从早上睁开眼睛开始到现在都还没有照过镜子,除了脸上感觉有些涨涨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了,林雪静站起身来想要去洗手间照一下镜子看看脸上的水痘情况,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看了一下屏幕上闪动的电话号码,接通了。 电话是舒然打过来,询问她和小承嘉的身体状况,林雪静也挺担心美洋洋,毕竟小承嘉在发水痘之前跟美洋洋接触得最多,就怕美洋洋也被传染了,好在从舒然那边得到的消息让她放了心。 舒然免不了是跟林雪静再次普及一些注意事项,林雪静不停地应声末了还不忘跟舒然说谢谢。 “林雪静,你谢什么呢?”舒然那边有美洋洋的声音,好像是在跟舒然抢电话来着,口口声声说着‘承嘉怎么样啦,承嘉哥哥没事了吧,我什么时候能来看他呀!’的话。 “谢你送来的午餐啊,就你知道紫米红豆粥是我最爱,还那么贴心地放在我门口,我不谢你谢谁?” “啊--” 电话那边的舒然是给问懵了,不过反应过来时林雪静已经挂断了电话,舒然拿着手机眉头一蹙,我什么时候给她送粥了? 而这边的坐在旁边沙发上看书的小承嘉目光动了动,妈妈,那粥不是舒姨送来的!是-- 林雪静把放在桌案上的小碗和一些资料都挪开了些,这几天虽然不能去上班,但是公司里的一些事情还是要经过她的批准,夏辉会及时跟她联系。 魏妈妈白天要上班,说好了下午一下班就过来,林雪静在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问过了母亲是昨天晚上什么时候过来的,魏妈妈说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睡着了所以不知道,至于其他的,魏妈妈什么都没说,林雪静心里有些狐疑,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自从生了那一场大病之后,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忘记掉一些东西,当然很多时候都是喝醉了做过的事情会忘记或者是半夜爬起来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她会不记得,她就想想弄清楚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林雪静看着那边看书的承嘉,想了想便轻声开口,“承嘉,昨天晚上--”她很清楚得记得是他将她们母子送回的公寓,他在这里做了些什么,她迷迷糊糊地只记得他给承嘉洗了澡,之后-- “你是不是想问他什么时候走的?”承嘉抬起了小脸,平静得看向她,“又或是你想知道外婆来的时候有没有碰见他?” 孩子的七窍玲珑心远比她这个做妈妈的要通透几分,此时林雪静都还没有将一句整话说出口,他就已经替她说出来了。 林雪静目光一顿,是儿子那双清澈的眼睛使得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的那一双眼睛时常让她想起了那个男人,太像了,越来越像,让林雪静心里越来越害怕的不仅是儿子那双眼睛像,小承嘉有时候说话的语气和一些表情动作都像,让她不知不觉地在面对儿子的时候神情都会情不自禁地愣了愣。 小承嘉已经在母亲微愣的眼神下慢慢地将那本书合上,摆放在一边,好一会儿他抬起脸来看向了母亲那边,表情严肃地出声。 “妈妈,你是不是心里还在乎着他?” --------华丽丽分割线------------ 司嘉,办公室顶楼,阮妮将一些打印出来的资料装订好送进了办公室,在距离那张办公桌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将手里的资料摆放在了桌子上面。 “司总,这些就是通过其他渠道调查出来精益集团的资料,包括了精益创始人周章的个人资料以及他的家族人际网络信息!” 司岚拿起来翻了翻,低头看着资料上的消息,目光微沉,“未婚,且无子女?” 这个消息让人很难相信,一个算得上是国际化的文化公司的创始人年纪都快五十岁了却是孤寡一人,这么大的家业,他膝下无子女,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梵琛是他唯一的侄子,也就是说毫不意外的,精益很有可能会落在他的手里! 阮妮看着boss手里拿着的那一份人物资料是梵琛的,就这一份资料他看得时间最长,也是看得最仔细的,尤其是翻到第二页,阮妮记得第二页是说的是梵琛的婚姻状况,里面有他什么时间跟林小姐领的结婚证,并在伦敦跟林小姐的交往情况,boss的脸有些发黑,想着当日在精益办公楼里发生过的那件事,阮妮觉得,这个被boss盯上了的人,怕是日子有些不好过了! 司岚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份资料的最末端,上面有两个孩子的姓名,梵承嘉,梵承翼! “姓梵?” 司岚的目光缩成了针尖状,手重重一掀,将手里的那一份资料给直接一掌拍翻到自己的手心之下。 --------华丽丽分割线---------- 魏妈妈下午按时下班,回来的时候给女儿煮清淡的饮食,家里的冰箱里有不少的食材,魏妈妈也用不着去菜场上买,一回来她先给女儿和外孙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水泡,看到女儿额头上有一个水泡被她抓破了,直说到时候留疤了别管她这个当妈的没有提醒,林雪静也很懊恼的,就是中午小承嘉冷不防问她那句话时让她一个不留神手指节抓破了额头上的那颗水泡,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的。 不是因为抓破了一颗水泡,而是因为儿子问她那句话看她的眼神! 清淡简单的饮食很快就做好了,魏妈妈打算这两天都住在这边,吃饭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魏妈妈去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的人直接要关门,被门外的人伸手挡住,并不停地道歉。 梵琛! “梵琛,我和承嘉出了水痘所以不方便请你进来坐,但是你别着急,离婚的事情等我病好了马上就去办!”魏妈妈跟林雪静说了梵母找到医院的事情,林雪静也想得很清楚了,她跟梵琛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拖着两人都累。 门口站着的梵琛愣住了,急忙开口,“雪静,我不是来跟你说离婚这个事儿的,我就是听说--” “梵琛,这么多年来我谢谢你对我们母子的照顾,我们的婚姻本来就不是真的,而且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个婚我们必须离!” 门外的梵琛情急之下突然提高了声音,“这个婚,不能离!” 不能离,为什么? 客厅里的林雪静和堵在门口的魏妈妈都给愣住了,为什么不能离? “因为离了你就不能继承精益集团总经理的职务,离了你就得不到精益老总名下的所有财产!”过道上响起了一道清幽幽的声音,高大的身影慢慢地显现了出来,站在那边冷嘲一声,“是吗?梵先生!” ----------华丽丽结束线,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 【隐形的稻草人】31:你确定我 ------------------ “是吗,梵先生?”过道上响起的清幽冷嘲声惊得梵琛后脊背一紧,头顶的灯随着对方伸手在触摸到那个触碰开关时白光一闪,白色的灯光在此时显得有些冷柔,印得梵琛的脸也一阵白森森的。( *. 客厅里站着的林雪静才被梵琛那一声高音贝的‘不能离’三个字怔得出神,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外的男人惊得目光一滞。 他来了! 门口的魏妈妈一手扣着门把,目光先是打量着抵在门口的梵琛,看着梵琛那张微微泛白的脸色,眼神动了动,再一转,落在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身上。 昨晚上赶他走的时候他一身睡衣,临走时衣服都没有换,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很可惜魏妈妈觉得还是昨天晚上穿睡衣的样子看起来稍微平易近人一些,尽管昨天晚上那一身装扮就让她感觉到这人的不凡气度,但穿着西装的他确实犀利非常了些,看得她心里都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朝后瞟了一眼,视线是朝自己女儿那边看过去,林雪静,这个男人,你惹不起! 魏妈妈到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只是在心里感慨,因为这个男人的目光看着就让人有一种退避三舍的犀利感。 至于梵琛-- 场面在司岚的突然出现而变得诡异万分,死寂般的过道上都能听到人的呼吸声,门内客厅里的林雪静也从这样的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心里不仅疑惑也诧异着,她抬起脸看着门外的人,梵琛的脸微微苍白,而更远的那一个男人,目光深幽地投递了过来,她把脸一侧转开身去,“梵琛,婚是一定要离的,你先回去吧!”说完她垂眸,哽咽着吞下了口中的唾沫,轻声说着,“妈,关门!” 魏妈妈什么也没有再说,看了走廊上的两个男人一眼,反手将门重重地关上。 保险门在‘砰’的一声关紧时,门外的梵琛身体僵了僵,他转身看着站在离自己不到三步之遥的司岚,微白的脸色沉了沉,大步地朝电梯那边走,被身后那一声轻轻的打火机滑开的声音惊得脚步一顿。 “梵先生,她的话你听懂了吗?” 打火机静静地点燃了一支香烟,烟气缭绕在过道上那一盏柔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缥缈虚无,幽幽的声音里夹带着一丝低沉的冷意。 “司总!”梵琛转过身来,“我想,这是我跟雪静两个人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狭窄的过道上,有轻轻吐出白烟的呼吸声,冷沉的气息却像急剧着聚拢在一起的冷气压,越卷越浓,打火机啪嗒一声被那只修长的手指合了起来,司岚抬起眼眸,平静中那双眼睛静静地直/射/向对方,“你确定我的儿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 保险门背后,魏妈妈虽然关了门却没有离开,当听见过道上那两个男人的pk对话时,她吁气的时候眼睛一瞪直,好,果然霸气! 承嘉自开门关门到现在都坐在饭桌前安静得吃着饭,仿佛刚才发生过的一切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他规规矩矩地坐在那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东西,看见身边坐下来的林雪静没有动作,便夹起一小块的青笋放进她的碗里,“妈妈,吃饭!” 林雪静看着碗里儿子夹过来的菜,这才拿起筷子慢慢地开始吃,魏妈妈见过道上的人离开之后才折了回来,坐在饭桌前看着默默吃饭的两母子,看着埋头吃饭的女儿,想了想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小块的菜放进女儿的碗里,却没有及时收筷子回来,筷子直接插/在了女儿的碗里,林雪静抬起脸看母亲时,魏妈妈目光动了动,“他的话的真实性,你该仔细想一下!” 如果真如那个男人所说,那么梵琛接近雪静的目的就不纯,但是让她们想不明白的,雪静有什么价值值得梵琛这么做?难道真如他所说的,跟雪静离婚有那么多的好处得不到? 魏妈妈想不明白,而林雪静也想不明白,在接触母亲那疑惑的目光时,她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低声说着,“妈,你想多了!梵琛不是这样的人!” 林雪静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心里的滋味却是五味杂陈,什么都有,酸涩居多,这么多年梵琛对他们母子十分照顾,且不说司岚说那些话的真实性如何,就她也无法相信梵琛是这样的人,一个关心了你这么多年的朋友,突然之间揭开的真相是这样的残忍,从最初对他的感恩到现在的心酸,叫她如何相信? 虽然她没有错过梵琛刚才那张惨白的脸色,也隐约感觉到了他会出现这种表情的异常,但是,她心里还是那么期望着,这不是真的! 自己何德何能有这样的价值?别说别人不信,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我吃饱了!”林雪静放下了碗筷,起身就想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被魏妈妈伸手握住了手,林雪静反握着妈妈的手,轻声说着,“妈,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她说着看着对面坐着的小承嘉,孩子安安静静地抬脸看她,平静的眼神里是鼓励和安慰,她欣慰一笑,那么多艰难的日子都走过来了,还能有什么事儿扛不过去的? ----------华丽丽分割线------------ 小区露天停车场,保时捷越野车内,抽烟的男人扔掉一根又点燃了一支,一只胳膊垂在大开着的窗户之外,楼上六楼,客厅里的灯一直亮着,隔着枚红色的窗帘,有红色的灯光朦胧着透/射/了出来。 她刚才将他跟梵琛同等对待,直接把他也关在了门外。 这种无区别的对待让他心里泛起了堵,其实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打电话跟张晨初,结果那家伙说怕被他传染水痘拒绝出来陪他吃饭喝酒,电话一挂时他低咒一声,不过就是想找个能安安静静吃饭的地方!以前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度,现在怎么就感觉有些难了呢? 司岚低咒着,把手里的那支烟掐断成几节,一截截地往窗外扔,扔完了感觉自己此时的举动是前所未有的幼稚,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突然有一天为找吃饭地方而犯了愁,传出去不知道要被人笑成什么样子? 卧室里的灯没有开,林雪静走进卧室,去取窗台上摆放着的那只水杯,无意间便看见了楼下停放着的那辆车,尽管天色暗了下来,但是对于那辆车的记忆尽管过了这么久但是林雪静还是看到那辆车的轮廓就会联想到以前,车停在那边还没走,驾驶座的窗口耷拉着一只手臂,隐约看到手指尖夹着一支燃着的香烟,夜色下,视力极好的林雪静看清了那个车牌号码,拿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他还没走! 那辆车一直停在楼下的露天停车场,到半夜的时候才启动离开,而坐在窗边的人也是在目睹着那辆车离开之后才躺回了chuang上。 --------华丽丽分割线---------------- “梵总,这是多效传来资料!”夏辉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进来时把资料放在了桌案上,也不知道林姐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上班,出水痘最长的需要两周星期,这才过了三天,突然换了上司的她有些不太习惯。 梵琛把资料翻了翻,拿在手里看向了夏辉,“什么意思?解释一下!” 夏辉面色有些为难,想着那天在办公室里发生过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太好说,她尽量避开一些私人因素谈起了工作问题,“是这样的,梵总,今年精益的广告宣传依然是跟多效合作,现在的多效隶属于司嘉集团,所以,那边的人说需要重新拟定一份合同,重新签约!” 相信不用夏辉解释,面前的这位临时带班的梵总也能很清楚很明白,多效的上司就是那天逼着他们母子两人道歉的男人。 夏辉说着便注意到梵琛的脸色果然不太好,手里的资料重重一放,“我有说过要继续跟多效合作吗?” 夏辉被他冷沉的语气怔在了原地,看吧,果然,杠上了! 梵琛将那资料直接扔在夏辉的面前,“换一家!” 夏辉面露难色,捡起那份资料来平静了心态才从文件夹里取出另外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这是多效附和着那份合同一起传递过来的律师函,有关违约索赔的律师函,请您过目!” 好吧,带班的梵总,这就是双向选择,你要么签合同继续合作,要么收律师函等待着司嘉的索赔事宜! 选哪一个? 夏辉是不敢抬脸去看面前的男人那张瞬间变幻莫测的脸,在她顶着压力战战兢兢地走出办公室之后才听到了办公室里扔水杯的声音和咬牙切齿的低吼! “司岚--!”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大概在三点钟左右,大家三点钟的时候来刷一下,恩,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32:爸爸带你 ----------------- “我听说你最近又有了新猎物?”朗润拿起了球杆一杆子打进了一个球,用手磨着那根银色的台球杆,若有所思地看着伏在台球桌上瞄准的司岚。「 .# ‘砰’的一声,球撞击在一起发出来的声响清脆悦耳,起身的男人看着他,“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朗润放下球杆,走到一边拿起一杯饮料喝了一口,直言不讳,“我朗氏自然是不会留一心二用之人,所以,我把他开除了!” 司岚蹙眉,说谁阴呢?我还没你这么阴损呢? 朗润淡淡地扫他一眼,比谁阴?跟你比?昨儿个张晨初吃饭的时候表达了很强烈的愿望,进驻文化界的愿望,所以,瞄上精益的人不止你一个!比我阴损的人大有人在! 这可能就是d市的隐形潜/规/则,惹谁都不要惹这四家,惹了一家连带着其他三家都一涌而上,最后的下场,分/尸! “我问的事情呢?”打完一局,司岚也没有了再继续玩下去的兴致,把球杆一放。 “我看了你传过来的资料,最近时间段的检查资料也是两个月以前的,我要看最新的,你把他带过来,检查了再说!” 司岚得到这个回复时眉头蹙了蹙,可是因为之前舒然也经历过耳膜手术,做手术之前的状态他也很清楚,尚卿文那段时间连手语唇语都学会了,不过那是后天造成的,但是修复了耳膜之后还是听尚卿文说舒然会时不时地耳鸣听不清楚,可见再好的手术也不可能会恢复如初,更何况,承嘉是先天性的弱听! 朗润看着沉思的好友,抬手扔给他一罐子的饮料,“你这么忙活,他们可知道?” “听说你要结婚了,你可知道?”扔过去的饮料罐子半空中直接朝朗润砸飞了过去,朗润头一偏躲了过去眉头一耸,毛病吧?不就多问了一句! 敏捷躲开才不至于被砸了脸的润二少很不客气地眯起了阴郁的眼睛,“恩,那你能告诉我,我的结婚对象是谁?” 结婚?扯淡,我要跟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司岚不由得伸手扶额,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养成每天早上看头条消息的习惯,报纸上刊登着的朗氏二少将在半年后举行盛大婚礼的消息恐怕全市的人都知道了,这主角还蒙在鼓里,来的时候尚卿文就跟打赌来着,说他肯定还不知道,他果然不愧是朗家老二,二到底了! 司岚捂着额头转身就走,一副‘别跟人说我认识你’的表情,留下朗润一人手里还端着喝剩下的半瓶易拉罐,眯着眼睛的他真在沉思。 我跟谁结婚? ------华丽丽分割线-------- 水痘第四天,原本亮澄澄的水泡开始变得有些浑浊,魏妈妈说这是要好了的症状,等水泡里面的水变得浑浊了,水泡就快消了。 林雪静咬着牙站在浴室里,用温水慢慢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她不敢把水开得太大,怕冲破了水泡,也不能用沐浴露或是香皂之类的,只能用温热的清水冲洗并保持身体干爽。 待在家里的这四天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她抬头看着用毛巾捂上了的镜子,她已经不敢去看镜子里面的自己了,水痘刚冒出来的那天她险些吓得晕倒过去,一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容貌,密密麻麻的水泡连成一片,看着那才叫惨不忍睹,最开始她脸发痒她还用手指去蹭一蹭,当她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时,她就吓得再也不敢去碰了,真要留疤了她能顶着这副尊荣出门吗? 承嘉身上的水痘消得要快一些,后背上的水泡有的已经开始腌瘪结疤了,这个好现象让林雪静开心了一个上午,吃了午餐的母子俩开始玩起了象棋,这几天应该是林雪静这五年来最清闲的几天,她不得不感慨因为出水痘不能出门只能在家陪孩子,这个看似无可奈何的选择却让她更加明白了亏欠儿子太多,为了生活为了工作,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上了发条的闹钟,一分一秒都在想着如何赚更多的钱,她记得那一年孩子的那个生日,孩子们的生日愿望仅仅是她能在家陪他们一天,那一天她特意请了假,回家给他们煮长寿面吃,一碗面而已,他们却是那么的高兴! 棋盘上的棋子星罗密布,林雪静却拿着棋子迟迟没有放下去,耳边响了一道欢快的童音,“哎呀妈妈,你怎么能走这一步呢?你别被哥哥的这步棋给迷惑住了,他诈你的,走这边,走这边,你听我的准没错!你看你看,哥哥脸色都变了吧,哈哈,叫你欺负弱智商的妈妈!” “林承翼,你说谁弱智商来着?” “啊?妈妈,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没有呀没有呀--” “不是你难道是我说的?你个油嘴滑舌的小东西!” “啊妈妈你以大欺小,哥哥救命啊--” 。。。。。。 “妈妈,该你了!”承嘉看着手执棋子的母亲眼神停滞在了棋盘上一动不动,神色也是发怔般地安静着,他伸出手,手指将她手里拿着的棋子轻轻取下来放在了一个位置上。 林雪静回了神,觉察到自己又走了神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看着面前的棋局,垂眸时仍然难以掩饰此时内心复杂情绪带来的异样表情,她起身,转身,对着坐在那边的小承嘉低低说了一声“对不起!”,便朝自己的卧室那边走。 客厅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棋盘上的棋子依然在,而坐着的人面对着那空了位置,小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来。 客厅的门被打开时,进来的司岚只看到了客厅里对着的小承嘉,面前摆放着一盘棋,他坐在那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以这种姿势保持了多久。 魏妈妈白天需要上班,司岚也确定了,魏妈妈今天晚上要加夜班。 小承嘉面对着进来的人丝毫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意外,这区区一道门想要拦住他是天荒夜谈,他抬脸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他手里钥匙环扣着的一把新钥匙正是这道门的钥匙。 司岚走进来,话没说一句,而是坐在小承嘉的对面,拿起了一枚象棋落在了棋盘上。 客厅里依然安静,但却时不时地有棋子落下撞击着棋盘的声音响起,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坐在客厅里,什么话都没说,下起了棋。 承嘉的棋最终被对方的棋子围得四面楚歌,他看着那棋局,有些应景地哑声开口,“我们都在努力地让自己能跳出那个怪圈,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都走不出来!” 司岚听着孩子这揪心的话眉头一紧,再看着他垂眸面若死灰的表情,伸手将那个棋盘上的棋子都一一打乱,一颗颗地捡开,露出一片空白。 他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看着小承嘉,“走出来了吗?” “人生不是一场棋局,需要按部就班该怎么走,你可以打乱一盘棋,你也可以让你的棋盘全部空出来,你不必循规蹈矩地按着步骤来?因为在你的世界里,你才是这盘棋的主宰,有什么规则要怎么走都是你说了算,你可以身在局中也可以跳出来纵观棋局,看你怎么选择!” 承嘉抬起脸来看着对面坐着的人,他在慢条斯理地捡起那一颗颗棋子,把整个棋盘都腾空了,他在说完这一席话之后看向他的眼神,那不是在看一个孩子的眼神,这么多年他从母亲从其他人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怜悯的,关爱的,像呵护小宝贝一样的眼神,他的眼神不同,因为他所摆正的立场就不同,这一席话让他清楚地感觉到,他把谈话的对象跟他摆在了同样的一个高度,这不是一大一小的对话,而是两个同样高度的人的交谈。 “你也曾做过这样的选择吗?” 司岚捡棋子的手一顿,在把棋子收回在盒子里时,他的目光陷入了一片沉思,再抬眸时苦涩一笑,“有过,在我四岁的时候!” 小承嘉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人,因为耳朵弱听,所以他的眼睛就异常敏感,就像盲人的感知比平常人敏感许多的道理一样,当你身体某个部位有缺陷的时候,你的其他的身体器官就要比一般人要出色许多。 他的笑容夹杂着苦涩的味道,承嘉直觉是提到了对方不开心的事情,虽然很好奇但却还是打算适可而止,挖掘别人的**只为在其中找到一些能抚慰自己的办法,这其实就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用别人的痛苦来淡化掉自己的痛苦,让自己找到那种庆幸感,觉得自己还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站在别人的伤痛上自我安慰,这一个方法是一点都不人道! 棋盘又被重新摆了上来,小承嘉也不再问其他的问题,下棋。 司岚觉得这应该是他三十五岁以来最诡异的时刻,跟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下棋,且不说承嘉的棋商有多优异,虽然有破绽但是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他很好奇谁教他下的棋,问的时候小承嘉抬起了头,也避讳地轻轻开口,“我弟弟!” 承嘉说着看了他一眼,垂下目光时语气黯然,“他比我聪明,学什么都是最快的!”他说完放下了手里的棋子,他毕竟才五岁,再强的自制力依然也仅限于一时的隐忍,再次想到那个人时,他还是会难过,这不是说忘就能忘得掉的,渗透进生活里的东西,稍不留神就有了代入感,这种东西怎么能隔绝得掉? 司岚看着面前紧咬着唇瓣倔强得抬眼看天花板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不再难过不再掉泪的孩子。 “你想见他吗?” ‘砰--’的一声,主卧那边的门口,有杯子滑落砸碎在地板上的声音。 -------【时间回到的两天前】----------------------- 张家的专机顺利地着陆在私人飞机场上,张晨初这一路都在睡觉,都到了伦敦了还没有睡醒,被助理叫醒,他躺着还不想动,揉着眼睛问了一句,“司岚呢?” “司总已经下了飞机,并让我通知您,五分钟之内您要是还没有下去,他就不等您了!” “啊--”张晨初爬起来就往门外跑,说好的一起去的,怎么可能把他扔在这里,张晨初风风火火地一溜烟儿下了飞机直奔那辆轿车,因为时差原因,此时的伦敦才凌晨五点多,这个时候就去那种地方,仔细想想还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轿车直奔目的地,某个郊区的一座墓园! 凌晨的郊区是寂静的,劳斯莱斯轿车平稳地在郊区路上驶过,坐在车里的人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欣赏外面晨起的景色,就快天亮了,郊区的景色,很美! 车后排的张晨初伸手碰了一下这一路都没说过几句话的司岚,他也不嫌困,在飞机上面就没合过眼,张晨初睡觉之前看见他在翻看资料,中途醒来上洗手间的时候他还在看,连眼睛都没闭一下。 “司岚,那个拒绝登机的所谓的某银行行长已经被你弄下台了,几个附和者我也查了一下,都是些没有什么社会背景的人物,咱就算了吧,行吗?”张晨初低低吁出了一口气,为那个倒霉的行长叹了一口气,你果然是运气不好,犯冲了,倒霉得冲到司家的人头上来了! 两个半月之前,伦敦的机场发生了一场事故,起因是因为其中的一名旅客携带着骨灰盒,一切手续都办理了,登机的时候被一位旅客发现,这位旅客便以机上有骨灰盒为由拒绝登机,中国人就有这种忌讳,虽然航空公司规定只要按照要求办理好手续,做好包装工作,在不引起旅客反对情绪下,携带骨灰盒的旅客是可以登机的,但是很明显,同机的人有人反对,并且在协调未果的情况下对方便大打出手,骨灰盒被打翻,携带骨灰盒的人抱着骨灰盒在机场嚎啕大哭,但最终是因为拒绝登机的人越来越她没能登上那班飞机。 那个想要带骨灰盒回国的旅客就是林雪静,那个盒子里装的就是那个孩子的骨灰! 她不舍得那个孩子孤苦伶仃地一个人流落在外,她想带着他回来,可是最终力量单薄,那个孩子的骨灰还留在英国。 凌晨的墓地是那么的静谧,轿车沿着小路停在了目的地,墓碑林立的墓园里,那孩子的墓碑一点也不起眼,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一堆英文墓志铭的墓碑里,他的墓碑最特别,这是这边唯一一个用中文标明死者身份的墓碑。 墓碑上面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名字,林承翼! 摆放在墓碑前的花已经枯萎了,张晨初看着站在墓碑前的人,他把带路的人都叫开,走过去借着晨起的薄光肃然地看着那个墓碑,这个墓碑上的字是中文,所以他一下车一眼就看到了。 这里还真是安静啊! 张晨初心里闷闷得,他看着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的男人,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墓碑上的字眼。 这个时候说什么最好,恐怕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晚了! 可是这一句‘来晚了’又是多么的凄凉! 张晨初从自己的裤袋子里掏来掏去掏出几颗巧克力糖来,走过去摆在那墓碑前的水泥地上,伸手摸了一下墓碑,蹲在那里便开始用手撕开了一颗糖,“叔叔请你吃糖吧!不过糖不要吃太多,吃多了长蛀牙,就跟那个美洋洋似的,都长蛀牙了,你可别学她啊!” 张晨初蹲在那边絮絮叨叨,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不仅剥了糖放在墓碑前面,自己还剥了一颗扔嘴里嚼着,嚼着嚼着还说着‘好不好吃,下次给你带更好吃的来’之类的话,说完还抬脸看着站在一边静默不语的男人,扔了一颗过去,“你儿子赏你吃的,快吃快吃!” 张晨初说着蹲在地上不停地笑,其实他也知道这些话一点都不好笑,只不过是为了缓解此时的这种气氛,再不找话说,真的觉得压抑极了,喉咙里哽得发慌,张晨初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睡在车里或是直接睡在飞机里不来的好。 只是让他诧异的时,司岚果然将他扔过去的糖放进了嘴里。 晨色中,司岚站在那个墓碑前将嘴里的那一颗糖慢慢地吃完,唇舌里的巧克力有些苦涩的味道,嚼着嚼着是越来越苦。 “有一个人,他从能说话开始最先会喊的人是爸爸,哭了痛了喊的人也是爸爸,做梦时喊着的人也是爸爸,他从懂事开始一直在等,等着他的爸爸出现,等着他的爸爸接他回家--” 当天色转亮时,他亲手打开了棺墩,从里面取出了那只小小的骨灰盒,用手捧起那只骨灰盒轻轻地用脸靠了一下! 说-- “爸爸带你回家!”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 【隐形的稻草人】32:更不要, ------------------ 一张黑色的锦布裹住的那只小小的骨灰盒,随着锦布地慢慢展开,里面的骨灰盒露了出来。~ @! 那是一只黑色的普普通通的骨灰盒,盒子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有盖子开关旁边的位置旁悬挂着一条红色线穿着的一只银手镯,手镯上的三颗小铃铛在锦布被揭开时发出一阵声响。 叮铃铃,叮铃铃-- 像极了欢快的笑声,清脆的,悦耳的-- 好像在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林雪静手里端着的杯子落了地,杯子落地就碎,砰的一声,站在卧室门口的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浑身颤抖着后退一步靠住了门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小子神情欢快地扑/向她,仰着头用他那圆圆的萝卜头使劲在她怀里蹭着,妈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想我吗?妈妈你想我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捂着脸的林雪静突然松开了自己的手,目光变得涣散起来,她的视线在自己的面前,落在自己的怀里,她用手开始飞快地擦干自己的眼泪,边擦边自言自语地说着“回来就好!你饿了吧,妈妈给你煮面吃,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煮!你乖乖的别乱跑,知道吗?” 林雪静就像是没有看到面前摔碎的杯子,踩着碎片就往厨房里走,她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净了,朝厨房走的时候差点走错了方向,走到侧卧时急忙又折了回来,低声说着,“你看妈妈都忙昏头了,你也不提醒妈妈走错方向了!” 客厅里站着的人看着折回厨房里开始揭开锅盖放水煮面的女人,水龙头的水被拧开,水哗啦啦地涌出来,煤气灶点燃了,她先从冰箱里取出了两只鸡蛋,敲碎了用油煎熟了。 “宝贝儿,你站远一点,油星溅过来很疼的!妈妈不需要你帮忙,你呀只需要等着就好,妈妈很快的--” “老师说你今天的表现特别的棒,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要跟妈妈分享吗?你在学校没有调皮吧?” 厨房里传来了她轻轻的笑声,她把煎好的鸡蛋铲到盘子里面,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又自己忍不住地笑着,她就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或是活在她跟孩子的世界里,她说着笑着,整个人充满了活力,她跟孩子讲最近家里发生的趣事,跟孩子说这周末终于有个双休可以带他们去海洋公园玩,但要求孩子们必须先把作业完成了才能去。 站在厨房门口的司岚听着她的笑声,听着她的自言自语,看着她熟料地把煮好的面条挑进碗里,两只小碗,每一只都装得满满的,上面再铺上一只煎好的荷包蛋。 她忙碌着开始打作料,又细心地搅拌均匀,抬起脸时,她朝厨房门口看,对着站在门口的承嘉笑了笑,“承翼,快来吃,叫哥哥一起来!”说完她神情一顿,目光朝四周看了看,“哥哥呢?哥哥去哪儿了?” 小承翼低着头,抬起脸时,眼睛通红的他挤出一丝笑容来,走过去端起了一碗面,“妈妈,哥哥在厕所,他说他不喜欢吃面,他不饿!但是,妈妈,我饿了,我把他的一起吃了,好不好?” 司岚看着端起那碗面朝客厅走去的小承嘉,那孩子眼睛红肿得就快掉出眼泪出来,端着一碗面坐在饭桌上,背对着厨房的他伸手飞快地去擦自己的眼睛,擦完之后埋着头吃了起来。 “早知道你这么饿,我该多煮一些!”林雪静看着坐在桌子上吃面的小身影,脸上溢出满足的笑容来,她却看不到埋头吃面的孩子边吃边哭,泪水直滚进了面碗里,和着面汤一起一口口地机械地往嘴里送。 我努力地想要走出来,可是,我却走不出来! “别吃了!”一只手伸过来将承嘉面前的那只面碗给移开,看着满脸泪水的承嘉,伸手将他抱过来,让孩子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终于明白承嘉说的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走不出来的真正原因。 “承翼,是不是面不合胃口?不好吃吗?”捧着另外一只面碗的女人低声询问,司岚明显感觉到怀里的承翼身子发僵,面对着将目光投递过来的女人,司岚看着她,她的眼眶微红,目光却涣散着,似乎是因为孩子没有再吃面,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眼睛里面便涌出一抹浓浓的愧疚来。 “我重新给你做!”林雪静急忙转身要奔进厨房重新再煮,被身后的那一道声音叫住。 “承翼已经死了,他已经不再了,你以后也不要给他煮面吃,他吃不到的!” 转过身的林雪静突然身体开始抖了起来,“你胡说,他还活着!”她说完快步地往厨房走,将那一碗没有动过的面重新倒进锅里,点火,天然气的旋转按钮第一次没有拧开,她再拧,还是没有燃,她的手有些慌乱地重复地拧着那个按钮,连拧几次都没有打燃,被身后的司岚一拉拉住了手往客厅里拖,她尖叫着反抗,被他连拖带拽着抱着朝着客厅的方向,她的四肢不受控制地挣扎,就像被人逼着从梦里拖出来,她不要这样,她不要这样-- 强行抱着她来到客厅的司岚一手掰正她的脸,一手指着饭桌上的那只骨灰盒,“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强行被掰正的那张脸被迫正对着那只骨灰盒,瞪大着的双眼眼皮开始剧烈的颤抖,那黑色的骨灰盒,浓郁的黑色瞬间卷起的黑暗扑面而来,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将她自己编造着的那个梦给击得粉碎,那碎掉的梦里,有孩子手上佩戴着的银镯子的清脆铃声,有孩子那悦耳的笑声,有孩子那渐渐跑远的身影,她追不上,影子越来越远,笑声也越来越远,梦碎的时候什么都不见了。 承翼,承翼-- 她一直活在自己编造的梦里,她甚至很享受着这样的梦,她明知道孩子已经不再了却还是愿意这么糊涂地活着。 这就是她的精神支柱,支撑着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但是,他不见了,他被吓跑了! 林雪静的那张脸已经变得扭曲起来,她转过脸,用手抓着他的衣领,泪眼朦胧的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把他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 有力的臂弯一把将她箍紧,使得她没有力气再挣扎,只能被他箍在怀里动惮不得地拼命喊着‘把他还给我’的话,她没有疯狂到不顾一切的挣扎,而是近似哀求地哭咽,声声啜泣着喊着孩子的名字。 这个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女人,此时哭着求着只为能让自己重新回到那个梦里,她不要被叫醒,梦里就很好,不用面对着让人心碎的残酷现实。 但是,那毕竟是梦! 司岚抱紧怀里的女人,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衣衣襟,她颤抖着喊着孩子的名字,一只手还紧紧地抓住自己心脏的位置,每喊一声手就再抓紧几分,他深深地喘息,也感觉到喘息时心脏的微微颤抖,他甚至是在为自己刚才那么大声的说话而感到了深深的后悔,要撕开一个美好的梦,把残酷的现实给撕开呈现出来,撕心裂肺地痛到清醒的过程是痛苦的,这种非人的折磨就是在暗夜里独行穿梭,找不到方向,他不该那么大声地呵斥她,不该那么残忍-- 他让她伏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她浑身的颤抖,从最初的抗拒到慢慢地接受,这种依赖感是前所未有的,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被迫靠近,被迫接受,不敢反抗,不敢说一声‘不’,她靠近时总是战战兢兢,保持着距离地避开着他,记忆中的几次大声地说话也是喝了酒壮胆豁出去不要命地跟他对抗,平日里要她如此安静得依靠,她不敢! 司岚看着小承嘉小心翼翼地将桌子上骨灰盒用那锦布重新包起来,抱在怀里朝他的侧卧走,转身走的时候还朝他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有浓浓的嘱托和祈求。 照顾好她! 这一晚,客厅和侧卧的灯一直亮着,主卧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哭得累了的林雪静被放回了chuang上,司岚这一晚都没有离开,靠坐在chuang头时不时听着她梦呓的声音,他看过那些调查的资料,她在失去孩子的那半年时间内患上了很严重的精神分裂,虽然经过了治疗病情有所好转,但是像今天晚上这种情况,从小承嘉的表现来看,这样的情况次数应该不少,她会臆想,会精神错乱得回到孩子还在的岁月里,她会自言自语,会做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当他看到调查资料上有一个事例,是她在治疗期间差点从高楼阳台上翻下去,原因只是因为她说孩子掉下去了。 这些调查资料看着是沉重的,他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是一字不差地看完的,他都不知道,此时听到旁边她的梦呓声,他放下手里的资料,手不由得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你在失去一个孩子的同时,不要毁了另外一个孩子!” 更不要,毁了你自己! --------这是第一更,下午有第二更,大概在下午四点钟左右,祝姐妹们七夕节快乐哈,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33:凭他是我 ----------------------- 夜静无声,chuang边的男人一夜无眠。〔 !! chuang上的林雪静浑浑噩噩,有些低烧,加上睡前神经受了刺激,这一晚睡得也不安宁。 凌晨两点,朗润的电话被打通,好在他不习惯早睡,此时听电话里的声音虽然略微疲惫,但是敲打着键盘按键的声音却异常活跃,恐怕是因为白天里的那一则结婚头条惹得他头疼了,半夜爬起来,玩游戏。 “她这种症状比较特殊,就是在特定的条件环境下才会情绪失控神经错乱,但是过了那一段时间她的大脑就自动删除掉了那些痛苦的部分,这应该跟她的潜意识有关系,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记住那些感伤的回忆,所以大脑才自动删除!”朗润说着,敲打键盘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你还记得舒然那个时候被梦境所侵的精神状态吗?卿文是陪着她在苏黎世待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治愈,建议你带她看心理医生,并且循序渐进地进行治疗!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 心病还需心药医! 朗润的话重点落在了最后一句,靠站在窗口的司岚侧脸看着chuang上的女子,目光深深凝结住。 ----------华丽丽分割线------------ 值了一晚夜班的魏妈妈在走出更衣室,前脚刚踏出门,耳朵便敏感地像竖起了雷达,也不怪她这么敏感,最主要是前天那个周素一大早来找茬,带来的后遗症便是魏妈妈这两天都心神不宁的,每次一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人就变得异常敏感,更别说昨天科室主任也找她谈话了,闹出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影响?魏妈妈经历过一次被解雇,虽然被解雇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她的要求又不高,家里也没到要靠她的工资来养家的地步,唯一不舍就是这一份自己所喜欢的工作,当了十几年的护士长,哪有不热爱自己工作的? 魏妈妈一脚踏出更衣室的门,停顿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便正要准备走,转身险些撞到一个人身上。 “妈--” 魏妈妈一张脸开始变得纠结起来,抬起手伸出手指在虚空中点了点,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点着手指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这母子俩是串通好了的吧? 魏妈妈原本的好心情被突然出现的梵琛搅得心里一团糟,半空中的手指一僵,“把这称谓该了,我承受不起!” 叫谁‘妈’?你妈喊你回家离婚呢! 经历了那天早上的对峙,魏妈妈现在是见到梵家的人就想绕道走,倒不是说怕,怕什么?她就是看着心里犯堵,看着心里不顺服,何必要自己找虐? 而且她也清楚地知道女儿并不是跟他真结婚,那天晚上女儿也原原本本地跟她说清楚,既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这婚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梵琛脸色有些尴尬,忙低声喊了一声,“魏阿姨!”说完他依然没有让开路,“魏阿姨,我替我妈妈向您道歉,我妈她火气大了一些,希望您别往心里去!” “停--”魏妈妈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往心里去,我就是很深刻地明白了这婚必须离!” “魏阿姨,我知道我妈的做法让您很生气,但是我跟雪静--” 魏妈妈低低吁出了一口气,觉得这些所谓的解释没有一句是她想要听到的,她严肃地看着梵琛,直截了当地问道:“梵琛,你为什么不敢离婚?” --------华丽丽分割线-------------- 这一顿早餐气氛有些诡异,林雪静看着饭桌上用餐的男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他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又经历了什么?越是想越是想不起来,使劲想的时候脑子还有些疼。 坐在饭桌前的男人面前摆着一只小碗,身上的衣服打理地一丝不苟,不过他现在不是在吃饭,而是在接电话,听他低低的谈话声得知他现在应该是在谈什么工作安排,末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在星雨花园!” 林雪静看着桌案上还摆着两份粥,有一小碟子的开胃泡菜,碗里的粥是紫薯红豆粥,用文火熬制出来的浓稠,他不习惯早上吃面包牛奶,对西式的餐点一向不感兴趣,这跟他一向节约时间重视时间观念的个性不符,他在吃的方面更趋向于中式的菜品,连简单的早餐都尽量做到精致可口。 对于这个突然再次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男人,林雪静出了最初的惊讶和震惊之外,也渐渐地习以为常的淡然,在d市,没有他不能到的地方,唯一感到违和就是自己一觉醒来,看见他坐在客厅里有些不习惯而已。 司岚在接完电话之后慢慢地将面前的那一小碗粥吃完,放下勺子时看着站在客厅里的人,她正用平静的目光看着自己,没有惊讶,没有意外,但是他却被她眼神里一晃而过的淡然看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门被人敲响了,也打乱了林雪静的思绪,她去开门,起身的司岚却叫住了她,“站着别动!” 林雪静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出水痘,魏妈妈有钥匙,不可能敲门,那么敲门的人应该是别人,尽管她是停下了脚步,但是听到身后那个男人近似命令般地声音,她微微蹙了蹙眉头,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让她又想起了以前。 笔直的身影从餐桌那边走了过来,司岚打开了门,看着站在那边没动的女人,眉头微蹙,叫她不动就不动?他走到门口,敲门的是阮妮,结果他手里的公文包正要汇报今天的工作安排便见他手动了一下,让她暂停,他转过脸看着站在那边的林雪静,“晚上我要回来吃饭!”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客厅里的林雪静看着那道合上的门,手轻轻地握在一起。 --------华丽丽分割线-------------- 水痘第六天,小承嘉身上的水痘已经完全结疤,并开始褪去了红色的斑点,林雪静在给儿子清洗后背的时候心里是松了一口气,得过水痘之后便是终身免疫,得一次就不会再出了,想想这么多天还是熬过来了,唯一让她觉得遗憾的就是自己的额头上,被抓破的那个水泡果然是有留疤的迹象,其他部位的水痘是开始结疤了,想来未来两天这些疤就能完全脱/落,她也不用再窝在家里不出门了。 这两天小承嘉的话比较少,至少在林雪静看来,本来就话少的承嘉最近更是不爱说话,她跟他交流时,承嘉只是告诉她,他没事就是不想说话,林雪静也不逼儿子,孩子虽小却有叛逆心理,这一点她平时就很注意,所以在孩子话少的这两天,她虽然没问,但是却一直留意着他的情绪表现。 她发现儿子虽然话少了,但是更人互动的机会却是多了,而这个跟他互动的人,是司岚! 此时的林雪静在厨房洗碗,但耳朵却敏锐地听到客厅那边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这一步棋你可以这么走--” “你还可以换一种思路来!” 。。。。。。? 客厅那边有棋子落下的声音,络绎不绝,而拿着盘子的林雪静手顿了顿,他已经连续两天晚上来这里吃饭了,每天下午五点半,准时出现,昨天是陪承嘉玩游戏,在平板上玩极限跑车的游戏,两人窝在沙发上,沙发本来就不大,他一个人就把整个沙发都填满了,承嘉被他抱在怀里,两只大手,两只小手同时握在平板电脑上,手有幅度地左右摇晃着,玩到兴起时会听到他们的笑声。 她从来不知道儿子喜欢玩这种游戏,一直以来她觉得承嘉这孩子性格太过沉闷,而且他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更别说是玩在一起,他喜欢一个安静的看书安静地待在属于自己的角落里,她也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喜欢安静,但是这两天儿子的表现让她开始深深自责,是她平时太忙忽略了孩子的兴趣发展,他不是不喜欢,只是,没有人正确地引导他去喜欢! 这可能就是家庭中缺少男性的悲哀吧,孩子们一直在她身边,连上个洗手间都是进的女厕所,都快三岁了有一次被小伙伴们取笑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大意,那段时间她为教孩子们**上男厕所而犯了愁,因为她是女人,所站的角度是不同的,所以在某些事情她觉得很力不从心,却又不得不去做,如果她不做谁来做? 林雪静低着头清洗着手里的盘子,她双手手背上的水泡已经结疤脱落,手也比前几天灵活多了,低着头沉思的她也没注意到此时厨房的门口多了一个人,高大的身躯把门外的灯光都给遮住了,洗盘子的林雪静有所感应,停下手里的动作时便听见身后的人低声开口了。 “尽快去办离婚手续!” 拿着盘子的林雪静手一僵,没有转身,低着头继续冲洗着,“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有时候自己心里也认可的事情,却因为说话的人的缘故,心里会稍有抵触,就是那种明明知道是对的,自己也会照做,但是对方提起,心里就有了叛逆的思维,现在的林雪静心里就是这种思想,一种**被挑破个人生活被干涉的不满情绪在心头弥漫开来。 我要做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教,而你也无权干涉我的生活! 门口的司岚眼睛微微地眯起,脸色也微微转沉,难道那天他说的话她根本就没听进去? 一种被忤逆,被抵触的情绪让他心里隐隐烦躁起来,难道她不想跟那个男人离婚?还想跟那个男人耗着? 司岚此时的心情是越想越烦躁,烦躁的不仅是因为她的态度,还有自己内心突然涌出来的不甘,他背靠着厨房的门,紧盯着洗碗的女人,觉得她用这种背对着自己的方式说着这样惹人恼的话实在是让他心里不畅快,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朝前一步,直接将她拎起来转过身,脸必须对着他说话,因为她不看他让她感觉她是把他忽视了彻底,这种没有存在感的心情让他忍不住地烦躁。 他的手指扣在门背上,指尖一弹,发出砰砰的声音,让洗碗的林雪静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他生气了,这种情绪顺着寂静气闷的气息都能感觉出来。 “只给你两天时间!” 门口的男人语气比刚才要冷了几分,而他说的话也是像下圣旨似地,果断而毫无余地的。 林雪静的手捏着洗干净的盘子,转过身来挺直了脊背,“你凭什么--” 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凭什么强行干涉她的事情? 门口的人眼睛一眯,指着客厅方向,一双幽沉的眸子犹如星火般射/向了跟他眼神对峙的女人,“凭他是我儿子!” 这一句话语气之重让林雪静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两天的相安无事就因为厨房里的这一段对话,司岚在离开公寓时脸色一直都不见好转。 林雪静知道,他生气了! ------华丽丽分割线-------------------- 邵兆莫接到电话的时候,这个刚跻身奶爸界的父亲正在抱着儿子在忙活着,一听司岚的声音,忍不住地轻咳了几声,这几天忙着自家媳妇生孩子的事情,他是听说了司岚的事儿却没有时间来过问,如今接到司岚的电话,听这口气就知道肯定不是特意给他贺喜来着,说到贺喜,邵兆莫还真想跟他贺一声喜,不过想着中间的林林总总,恐怕这一声贺喜只会讨得司岚的不愉快,直接戳到他的心头上去,不是贺喜,而是揭伤疤了。 想想还是省了吧!伤口上撒盐,不够兄弟! 司岚的电话很简短,一如既往的简洁,当然他也没忘记给好友说一声‘恭喜’,恭喜邵兆莫喜得贵子,末了也说明了自己此次打电话的重点,那边接电话的邵兆莫听着一阵牙疼,好吧,我这个大律师如今沦/落到给你们一家二家的婚姻诉讼上来了,以前尚卿文跟舒然两次离婚都是经过他之手,这一次,又跟他挂上关系了! “没事没事,不过一件小事,你放一百颗的心,我们家是谁啊?”律师世家啊! 邵兆莫搂了一下走过来的妻子,对着妻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把手里的宝宝递给妻子,结束了那个电话之后,妻子抱着孩子问了一句,“什么案子?很棘手吗?” 邵兆莫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离婚案件!” 妻子一愣,“谁啊?” 邵兆莫蹙眉,“司岚!” 抱着孩子的妻子惊得嘴巴都张了张,司岚?他结婚了?没有啊,没结婚离什么婚? 邵兆莫看着妻子那惊愕的表情,眼睛一翻,“他这是要挖墙脚!” 妻子脸上的惊愕表情久久不散,嘴角还忍不住地抖了抖!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的水痘在第七天彻底痊愈了,在去公司之前,她带着小承嘉去了一趟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上的水痘情况,确定已经痊愈才决定回公司去上班。 等她一出医院门口,舒然的红色奔驰车已经停在门口等她们了,从车里钻出来的美洋洋无比热情地扑/向了七天都没见了的承嘉,承嘉还带着口罩,一看到扑/上来美洋洋小眉头就皱得隆了起来,却又碍于舒姨在场,他不得不假装淡定地站在原地,但是让他没想到的就是他低估了美洋洋那妞的热情,一靠近他趁他不注意,‘唧吧’一声,他的额头上就如触电般被偷袭,有着蓝莓果酱味儿的香甜气息在他的额头上弥漫开来。 她,她,她居然亲他! 一向淡定沉稳的小承嘉脸唰的一下白了,也幸好他戴着口罩,那口罩将他的半张脸都遮住,露在外面的眼睛狠狠地瞪了美洋洋一眼,转开目光时,晶莹的小耳垂红得像樱桃一样。 美洋洋的满心热情被泼了冷水,嘟着小嘴一脸委屈。 两个大人到没有注意到两个孩子的别扭,舒然说正好要去给邵兆莫的刚出生的孩子买礼物,林雪静急着往公司赶,她都有七天没有去公司了,事情都堆了一大堆了,她让承嘉跟着舒然去,美洋洋一听两眼冒起了金星,而承嘉眉头拧得像麻花,但因为想着妈妈确实忙也不好跟着去,只好委屈着自己上了舒姨的车。 林雪静目送着儿子离开,这才拨通了梵琛的电话,她没有急着赶回公司,而是开车直接去了民政局,当初办理的结婚证也是通过梵琛找关系在没有她在场的情况下在d市这家民政局办理的,如今要办离婚证,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她的车停在民政局门外,不到一刻钟,梵琛的丰田越野车也出现了,她下车冲着赶来的男人微微一笑,“走吧!” 刚一站定的梵琛却突然拉住她的手,在她错愕地要缩回手去的时候被他抓得更紧了些,神情紧张得看着她,“雪静,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林雪静浑身的不自在,这些年因为他对她们母子有恩,所以平日里相处也是朋友般地接触,像这样突然抓住她手的举动次数不多,此时被他一把抓住手,林雪静的第一反应就是挣脱开。 见她要挣脱开,梵琛握得更紧了是,语气也变得紧张,眼睛里是满满的祈求,在听到林雪静果断地说明必须要离婚的时候,他神色动了动,抬脸紧紧地看着她,“雪静,就算我求你,你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我最近如此勤奋啊,宝们要多多支持啊!!------ 【隐形的稻草人】34:你们对我 ---------- “看到我帮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梵琛紧握着她的手,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期切来,面对着林雪静静静地凝视对望,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急于挣开他的手,他气息稍稍平稳了些,慢慢松开手时放低了声音,“我知道我这么说会让你误会我是在借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博取你的同情,但是雪静,你也知道我舅舅的身体,他一向看好我们的婚姻,尽管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实质性的,这个我很清楚,但是舅舅他--” 林雪静的脸色微微一变,梵琛提到的舅舅正是精益的老总,她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的,是在公司的周年庆晚会之前,不过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他就是精益的老总,更加不知道梵琛跟他的关系,而周年庆的那个晚会相遇,他也是很诧异惊讶,相比那之前他并不知道她就是精益里面的员工。‖ !? 其实说起那位精益的老总,他对林雪静确实有再造之恩,在周年庆晚会之前她还仅仅只是精益那个年度的区域销售精英,年会之后她的身份就从一个精英销售员直升到区域部门销售经理的位置上去了,之后一路平步青云,不得不说,她林雪静能走到今天,有一大部分就借了这一份的助力。 对于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尤其是在她最需要经济支撑的那段时间里,这一份帮助就如同雪中送炭,其实不需要梵琛旁边提点,她也是深深铭记在心的,此时听到老总的身体有异,她不免有些忧虑,在慢慢收回手的同时轻声问道,“董事长的身体怎么了?” 梵琛见她的语气软了下来,神情也微微一松,“你也知道的,我舅舅有高血压,前段时间波士顿那边的书城夜晚起火,整层楼的书籍都一烧而空,舅舅爱书如命,损失倒是其次,一部分有价值的珍藏版书籍被烧毁,他一听到那个消息就急晕了过去,住了一周的院还在调理康复中,雪静,舅舅急不得,你也知道他一直希望我们在一起,我--” “梵琛!”林雪静看着从民政局那个大门进进出出的人们,很多人进去了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个小红本,欢天喜地地一看就知道是领的结婚证,也有几对是争吵着进去出来的时候还互相放出狠话一拍两散,曾几何时她幻想过若干个版本,想着自己有一天跟未来的一半在这里领证的时候,亲眼看着那象征法律效应的钢印盖在那本结婚证上宣布成为夫妻时,她会有怎样的心情,那个时候想着,一定会很高兴的吧,一定是欢天喜地,一定是恨不得马上告诉所有的亲朋好友告诉他们自己成功埋进婚姻的大门,但是她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婚姻连民政局都没进。 很多人都说追求生活不需要太过形式,很多事情因为人太在乎赋予了那件事情的不同性质所以才会显得有所不同,如果你放平了心态,其实曾经再看重的东西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就如此时自己的名声跟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董事长的身体相比,孰轻孰重,她已经在心里有了权衡。 林雪静叫住了梵琛,心里微叹着,神色微松,“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们不能假戏真做!”她不能忍受他家人的那些目光,更无法容忍他母亲对孩子的侮/辱,她只想告诉他,这个所谓的权宜之计不会持续太久。 梵琛神情一松,感激得看着她,“我知道的,这只是暂时的,舅舅很快要回国,精益今年的周年庆将在d市举行,舅舅会回来参加,我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他说我们的情况,雪静,不会太久的!你相信我!” 林雪静听了梵琛的话心里微微惊讶,她这一周因为出水痘的缘故没有到公司,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往年的周年庆都是在英国总部那边举行的,今年突然换到d市,这个消息对d市精益的员工来说也是一个大喜讯,而对于工作上的问题就要更加谨慎处理了,林雪静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下觉醒,不能让重用她的老总失望,在他回国之前,她要更加努力地工作,这样才能对得起他对自己的用心栽培,不辜负他对自己的期望。 林雪静最终是没有踏进民政局,她的车尾随着梵琛的丰田越野直接去了公司,下车时,梵琛锁好了车门站在那边等她,林雪静这一路脑子也不似刚才决定不进民政局那般的清醒了,反倒是这一路脑子里就想着昨天晚上再耳边响起的那句话。 我只给你两天时间,办理离婚手续! 虽然她心里是很抵触他说这句话的语气,但是今天她刚出医院就直奔民政局,不就是要去办理离婚手续么?只是-- “小心!”面前伸出的那一只手替她在旋转门面前挡了一下,林雪静险些撞上了旋转门,被他的手臂这么一挡才觉察到自己的失态。 梵琛此时的心情看起来好了许多,神清气爽,也说得上是十分高兴的,林雪静刚开始是在想事情,进了电梯发现梵琛也跟着进来了,不由得怔了一下,“你不是说你的假期只有两周时间吗?不回实验室?” 梵琛回国时开玩笑说自己有两个月的假期,其实不然,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的假期不可能那么多,他一共才两周星期的假。 站在电梯里的梵琛神色微微一变,唇角抿了抿,勾起一丝笑容来,“我想换一份工作,这么多年实验室里都待得闷了,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实在是不想再待下去了!”说着他把手指上的车钥匙取下来朝她伸出了手,“林总监,我是精益创意部新来的负责人梵琛,请多多指教!” 林雪静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之前不是很喜欢实验室的工作吗?说虽然累虽然苦但是因为自己多年的兴趣爱好就是在实验室研究瓶瓶罐罐,她也能理解这种喜好,毕竟暖洋洋就是其中一个,在他们看来那些一遍又一遍的实验实在是枯燥又乏味,但是对于喜好的人来说,那就是天堂啊,没见暖洋洋那样的女人一扑到事业上一去就是十几年,到现在不也是对待自己的工作热忱如初吗? 不过,人总是不一样的!梵琛在英国精益那边就曾参与过公司的事务,他能到创意部想必也是经过老总同意的,至于他为什么放弃了研究室的工作,这些就不是她林雪静该想的事情了。 她坦然地伸出了右手,跟梵琛的手轻轻一握,“精益欢迎你!” --------华丽丽分割线---------------- “林姐--”夏辉抱着资料文件夹进来的时候伸手把门关上,一脸的焦虑,看着伏在办公桌上敲打着键盘的林雪静,好半响才低声问道,“你跟梵总,又和好了啊?” 大新闻啊,她刚从外面回来,应付多效传媒的人去了,一回来就听到办公室里的人在私下里说什么看着他们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起来公司,下面的人都在说着他们又和好了,当然还有一些说得特别难听的,说什么这位林总监怎么可能放弃跟老总的这一层亲戚关系,能爬到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捞到就灰溜溜地走了,想想也不可能,还有人在感叹这一大顶的绿帽子戴着可真是赏心悦目,给的人和戴的人都毫不在意,这两人简直就是一对奇葩! 他们甚至在揣测着林雪静跟司嘉的那个人物的关系,情人?司嘉那位老大确实绯闻对象很多,但都是些名模名媛,还从来没有传出过跟有夫之妇的绯闻啊? 最要命的是,这群八卦达人在办公室里咬耳朵的时候被进去的创意经理一个咖啡杯轻声落下,杯底在桌子上一放,皮笑肉不笑地淡淡出声,“你们对我们夫妻的事情很好奇?有什么疑问可以当面问,我很乐意替你们解答!” 当时的办公室瞬间温度骤降,瞬间跌破至零下! “什么和好了?”林雪静正在处理手头上积累下来的事情,今天梵琛说董事长这个月就要回国,这个消息应该是小道消息,因为有关周年庆的安排总部那边虽然安排各个区域分部都积极准备却没有传来确切的消息说老总今年将亲自前往哪个区,从梵琛那边得到的消息一向可靠,她得在周年庆来临之前将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好,并且还要想想如何准备出一个别出心裁的周年庆。 梵琛提前告诉她已经给了她很大的帮助了,有时间提前准备。 夏辉重重一叹,“我看你真的是忙晕了!那个创意部总经理梵琛真的是你老公?” 林雪静敲打键盘的手指一顿,眉头皱了皱,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公司里的八卦从来都不会少,尤其是办公室之间流传着的各种小道消息,这些消息就跟平静水面下的小波浪,小到不能引起风波,大却能让人无法招架,她今天一出电梯/门就能从那些下属脸上看到那些怪异的目光和眼神,也知道这就是那天办公室事件爆/发之后的后续效应,解决这种事情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站出来澄清,要么置之不理! 林雪静压根就没想过要澄清什么,澄清?她在心里苦笑,如何澄清?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么多人听着,如果她澄清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义务要跟这些人澄清什么! 无非是流言蜚语,她选择了后者,置之不理! 然而此时听见‘老公’这个词冠在了梵琛的头上,心里的那种怪异感让她一时间有些不太舒服,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觉得解释都是件多余的事情了,越描越黑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夏辉见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也没有继续说那个话题,“我也知道不该多说,但是林姐,他妈那天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我个人觉得为你感到不值!” 说什么书香门第,儿子看起来是人模人样的,长得虽然不是什么帅得掉渣但好歹看起来还算是个高富帅,但是有个这样的妈,让人也很难将梵琛的个人的人品提升到一个台阶上去,不是都说了吗?物以类聚,看看他妈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所以,有一部分人是觉得,林姐会给他梵家戴绿帽子那也一定是给逼的! 林雪静低低吁出了一口气,她现在不想谈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今天梵琛已经向她保证不会再出现那天的那种事情了,而有关澄清方面的问题他说也不需要她来操心,她也索性不想管了,毕竟他们的这段婚姻处于倒计时,她不想再起波折,只期待着董事长归国的那一天,解除掉婚姻,还了梵琛这些年的恩情。 林雪静把面前的资料夹一合上,“别说这些了,你不是去了多效处理合同的事情吗?怎么样了?” 夏辉坐了下来,砸砸嘴,从怀里掏出一份合同来,“喏,需要你签字!”她趁着林雪静翻阅合同时把刚才去多效的事情始末都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低嘲了一声,“那天多效一共传了两件东西过来,一份是合同,一份是律师函,并且说得很明白,要么签合同,要么走法律途径赔偿违约金!” 低着头看合同的林雪静微微蹙眉,这是他的处事风格,虽然让人觉得有逼迫嫌疑,但是至少,光明正大! 林雪静想到这个词眉心就紧了紧,她居然把‘光明正大’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自己真是疯了! 想着那人惯用的冷言冷语,说话做事都是凭借自己的喜好,从来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做什么事情都是直接知会而不是商量,霸道得让人反感。 不过-- 林雪静的目光落在了精益需要支付的广告费金额上,错愕得睁大了眼睛,脑子里瞬间有无数个数字在滚动,最终金额一核定。 四成?真的降了四成下去? --------华丽丽结束线,噢啦,今天就这么多了,周末啊,要陪孩子啊,以后每周周末这一天更新的字数都不会多,但是尽量不断更,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34:登堂入室 【隐形的稻草人】34:登堂入室    -------------------------- 四成?真的降了四成下去! 林雪静以为自己看错了,重新再次审核,并用上了旁边的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阵点算,心里一喜,算出来的数字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坐着的夏辉也凑了过来,“林姐,惊喜吧,司嘉的老总果然是说话算话的!” 虽然过程曲折了一点儿,人也凶悍了一点儿,但是人家,说到做到的! 林雪静脸上泛起的喜色在夏辉说道‘司嘉老总’这个称谓上时目光停滞了几秒钟,她移开手心下面的计算器,什么话都没说,低着头继续研究那一份合同,并让夏辉把精益的法律顾问叫过来,对于合同上的咬文嚼字,她觉得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毕竟,她现在签的合同可是司嘉的。 忙碌的她没有留意刚才夏辉说的那些话,她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精益暑假期间活动的赞助商问题以及九月初即将到来的周年庆的活动安排,这两项是她当前工作的重中之重。 夏辉的一通内线电话拨通了精益的法律事务室,电话刚挂掉,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夏辉愣了愣,心道这速度还真是快啊,这么快就到了。 门一开,门口站着的人让夏辉怔住,第一时间是用手拍了一下办公桌,给低头看合同资料的林雪静提个醒,见林雪静看得认真入神压根就没留意到她的提醒,不由得着急了,忍不住地低声喊道:“林姐,你快看!” 你快看啊,门口的人啊! 林雪静看着那只落在她合同纸页上的长手指,蹙了一下眉头,感觉到了夏辉的异常,这才抬起了脸,见到门口的人先是一怔,神色便变得沉了起来。 又来了! 夏辉神经紧绷,觉得有必要马上通知一下保卫部,如果对方又像上一次那么在办公室里撒泼,那么今天她是不管她的背景是什么,直接让保安拖出去。 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人家好欺负! 林雪静看着办公室门口站着的人,一时间神经也紧绷了起来,头皮有些发麻,这个时候想要拿出一个好脸色来确实是装不出来,而她也觉得,跟对方实在是没必要摆好脸色。 是的,此时办公室的门口,站着的正是梵琛的母亲,周素! 周素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站在门口因为没有被招呼,场面尴尬得让她有些站不住,不过她在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包之后,犹豫了半响才开了口。 “雪静,上一次,是个误会,我现在向你道歉,妈上次因为误会了你所以口不遮拦,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今天来就是特意向你道歉的,你能,原谅妈吗?” 梵母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脸颊有些微微的泛红,手腕上的包也被她捏得紧紧的,抬脸看着林雪静,一脸的期待。 夏辉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情况? 林雪静也没料到她今天站在这里是来向她道歉的,此时面对着站在门口大声说‘对不起’的梵母,她脸上的微怔表情是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在见到门口出现的梵琛时,心里才了然。 梵琛出现,站在了梵母的身后,面带微笑着看着林雪静,“雪静,原谅妈吧!” 梵母也神情微松地急忙开口,“晚上一起回来吃饭,我这就回家准备!”说着看向了梵琛,“阿琛,把雪静和孩子都接过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才好!” 林雪静静静地看着门口对话的母子,眉心微微凝蹙,虽然她不知道梵琛用什么法子让他的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这里跟她道歉,也明明知道言语的伤寒已经造成了心里再怎么也是有了那道梗,不可能你说句‘对不起’我就能原谅你了,而且她也不可能再去他梵家,倒是他这么做是把她推倒浪尖上,不原谅也得原谅,林雪静对梵琛的做法再次感到不适,坦白说,真心要说‘对不起’,真心要道歉,你何必来公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她台阶下? “我晚上要加班,时间有些晚,所以我想可能没有时间去你家吃饭,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林雪静平静得说完,再次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去看自己手里的合同,她觉得她有必要跟梵琛好好地谈一次,除了跟他的一纸婚书,她不想再跟他家的人有任何的牵扯,所以他也没必要刻意让他的母亲过来跟她道歉! 门口的梵母脸色微僵,挤出来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倒是梵琛轻声开口了,“妈,最近公司确实比较忙,我跟雪静都会加晚班,晚上就不回家吃饭了!” “那,阿琛,上晚班对女人来说不太安全,你就,陪着雪静吧!” 梵母支支吾吾地说完,不知道又在门口跟梵琛说了些什么,这才离开,走到过道上看到有些竖着耳朵听风的人,目光一瞪,狠狠地朝那些人瞪了一眼。 梵家母夜叉的再次来访让精益的人差点瞪掉了眼睛珠子,一周前还嚣张跋扈地难听的话都爆豆子似的一涌而出,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不过这才几天时间,就亲自过来道歉了,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让人是完全想不到。 这是什么节奏? “怎么样?一周时间没过来,是不是手头上的事情特别多,我能帮些什么吗?”梵琛优雅地走了进来,并将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好像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已经被他摒弃在了门外,跟他此时谈的事情泾渭分明。 夏辉急忙退了出去,不得不说,有些人的脸皮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厚度! 这是怎么做到的? 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瞬间忘得一干二净,也不需要解释,悠然从容地直接转移开了话题,代换的角色的代入感是绝对的滴水不漏! 林雪静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抬脸看着径直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我想我们确实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华丽丽分割线---------------- 星宇花园楼下停车场,舒然看着打开车门径直下车的小承嘉,抬脸看了看楼上,“承嘉,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 舒然刚接了林雪静的电话,说她晚上有些事情要处理,回来得比较晚,希望舒然能帮个忙照顾一下承嘉,舒然是很乐意的,因为身边的美洋洋一听到这个消息是高兴得要手舞足蹈起来了,这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地说着晚上要带承嘉去哪儿吃好吃的,说什么让爸爸早点订座位,顺便还提出能不能买几张电影票,她尚大小姐今天晚上第一次请男生看电影,让她老爸赶紧帮忙张罗一下。 只不过让美洋洋最后歇菜的是,承嘉不愿意去,他要回家! 美洋洋同学为此委屈得现在坐在车里都没说过一句话,憋着嘴小声嘀咕着,我爸妈怎么就生了我这张不讨喜的脸呢,听到这句话的舒然忍不住牙疼,丫头,你有本事在你老爸面前说这句话试一试,看你那自诩帅气的老爸会怎么收拾你! 下了车的小承嘉手里抱着自己的小书包,冲着驾驶座上的舒然点了点头,“舒姨,您放心,我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 舒然本来还想说什么,便见一辆熟悉的保时捷越野车停在了她的车后,她赶紧下车,看清确实是司岚的车之后才忍不住地挑眉,不会吧? 司岚下了车,先是看了看站在单元楼下的小承嘉,又看了看舒然,他刚才去了幼儿园接孩子,园长为此将他打量了好一会儿,说先生您确定您家的孩子在我们学校吗?我怎么就不知道我们园里孩子的家长中有您这样的一号人物呢?碰了一鼻子灰的司大少没有接到孩子只好往这边赶,见到孩子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出现他才松了口气。 司岚停好车,大步走了过来,伸手直接把小承嘉手里的小书包提在手里,趴在车窗口的美洋洋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想了想,双手捧脸,脸上花儿朵朵开,声音甜甜如搅蜜,“干爸,我能约承嘉去吃饭吗?” 舒然有些头疼地伸手扶额,我的女儿,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你还不死心呢?而且,谁是你干爸来着?我怎么不知道司岚是你干爸?他什么时候成你干爸的?你乱认干爸,你老爹知道吗? 司岚手里提着儿子的书包,看着趴在车窗边一脸期待的美洋洋,这孩子就是讨喜,每次看到她心情就会好几分,而他对她的各种要求也从来是没有反对过,他也希望阳光的美洋洋能多跟承嘉接触相处,于是正要点头,发现自己的手指被身旁的承嘉一把抓住,那小子一把抓得紧,像是着急了却又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只能迫于无奈地将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司岚低头正好跟儿子抬起的小脸那焦虑的目光对视在一起,承嘉抓着他的手,如此主动的还是第一次,抓手的时候先是有些生硬,接着见他迟迟没有表示,眼睛里的焦虑更甚,拽着他的手形同撒娇地摇了摇手,用眼神告诉他能不能别答应! 司岚的手被他那小小的手指抓住,这种依赖感让他刚才在幼儿园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消散了去,低着头的他突然忍不住地轻轻一笑,抬脸看着笑得像朵花似的美洋洋,“洋洋,明天好不好?明天干爸请你吃饭,怎么样?” 拽着司岚的手一下子就滑了下去,司岚看着憋嘴瞪眼的小承嘉,挑眉,怎么了?洋洋这孩子不好吗?挺讨喜的姑娘啊! “哦,干爸万岁!”美洋洋欢呼,舒然抚着自己的额头,看着站在那边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从刚才他们两人的交流来看,很自然,承嘉也不反感,她现在倒是有些好奇小承嘉为什么不反感司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缘? 不过既然司岚来了,她也能安心地离开了,她总是不放心把承嘉一个人留在家里的,她从车里掏出钥匙包,叫住了司岚,“钥匙!” 回应她的是背过身去朝电梯那边走的司岚用手指圈住的钥匙在半空中晃了晃,追出了几步的舒然看着他手指上穿在车钥匙上的那房门钥匙,嘴角忍不住地抖了抖。 靠-- 居然登堂入室! --------华丽丽分割线------------------ 晚上七点,林雪静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承嘉,她问他吃了饭没有,因为之前舒然给她联系过了,说承嘉不愿意去尚家,她只好把他送回家了,林雪静听了也很无奈,儿子貌似跟美洋洋玩不到一块儿去,每次一提到洋洋,那小子的脸就成了苦瓜脸,连她都不知道儿子是怎么回事,追问了好多次承嘉才不耐烦地告诉她,说美洋洋老是占他便宜。 占便宜! 林雪静想,洋洋能占他什么便宜?再三追问,儿子就不说话了,林雪静发现那一刻的儿子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过家家? 林雪静意识到这个问题又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了些,不过想着现在的幼儿园孩子们小小年纪就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这么单纯的喜感的一幕居然发生在了儿子身上,林雪静是苦笑不得,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人们只需要不要用太过异样的心态去看待这个问题就好,而且话又说回来,洋洋那孩子确实讨人喜欢! 小承嘉告诉妈妈他正在吃饭,并且以筷子敲碗的声音告诉妈妈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林雪静问他吃的什么,承嘉在电话里面语气顿了顿,闷闷地说了一句,“吃面!” 林雪静想着儿子一个人在家不可能弄什么好吃的,她叮嘱孩子如果不是很饿就等她回来,或是要不直接叫外卖也行,承嘉嗯了几声,在电话挂上之前还问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在心里算了算时间才挂了电话。 电话一挂,小承嘉的视线便落在了餐桌上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面。 卖相,没有! 口感,没有! 拿着筷子的他挑起了面上的一根菜叶子,不是往嘴里送,而是朝厨房那边看,看见那高大的身影在厨房和饭厅里穿梭,他把筷子一放,吞了吞口水,对着厨房里的人,终于说了一句。 “能不能让我来?” 好吧,忍无可忍,小承嘉觉得还是让他来煮比较靠谱! 承嘉觉得自己确实也有眼拙的时候,那天见他熬粥熬得像模像样的,以为他虽然身份高贵但不至于四肢不勤到不懂得下厨,也让承嘉在心里暗暗惊艳了一把,但是今天看来,某人还是熬粥得好! 这一碗面,不得不浪费了! 厨房里忙活的男人听见饭厅里传来的声音,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嗯? 他这才刚进入状态! 不过看着锅里已经快糊了面糊,有心想倒些开水进去,但想着自己佐料都放进去了,倒开水进去味道就变了,他对自己的杰作是颇为满意,不过这味道嘛。 司岚皱起了眉头,勺子拿起来一看,挂了一层面糊糊,稠得就跟一锅黏稠的粥一样。 面,貌似不该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他看到她煮面的过程,煮出来的面不是这样子的,是哪个步骤不对? 司岚拿着手里的勺子研究起来,被锅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怪味儿弄得眉头紧拧,看着站在厨房门口一脸审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表情就像是终于发现狐狸尾巴露出来的感觉,司大少觉得自己高大的光辉形象有些挂不住,勺子一放,当即决定! “出去吃!” --------华丽丽分割线-------------- 精益办公室,今天晚上留下来加班的人不少,主要是因为跟d大合作的事宜敲定了下来,前几天因为林雪静生病,这件事就一直拖着没有具体实施,她今天一来就找了负责人要求尽快把计划赶出来,并跟d大校内专门负责给假期留校打工提供服务帮助的部门联系了,争取在明天就让第一批暑假工进入卖场。 晚上八点半,后勤部的人叫了盒饭,林雪静的办公室里键盘声一直没停,连有人敲门进来都没有注意,她今天下午翻看了创意部的几个活动新创意,正在考虑哪一个更有实施的可能性,从预算,到活动效果的后期影响力,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 “不饿吗?你又忘记吃饭了!”进来的人站在办公桌前,开口说话的声音把林雪静吓了一跳,抬起了头才看到进来的是梵琛。 “我就快看完了!”林雪静说着看了一眼旁边摆放着的盒饭,嗅着那盒饭散发出来的香气,肚子咕咕作响,不过她想着的是尽快忙完了回家,吃饭有些浪费时间了。 “再忙也不能忙着不吃饭,你这么拼命怎么能不顾自己的身体?”梵琛说着伸手将林雪静的笔记本电脑直接扳倒合上,险些压到了林雪静的手指头。 “唉,还有一点儿就完了!”林雪静觉得思路一被打断就很难进入到刚才的那种状态,再开电脑那种感觉就变了样,此时看着自己被合上的电脑,她一手拍了一下额头,惋惜叹了一声,也不好发作,只是坐在那边闷了闷。 “收拾一下吧,去吃饭!”梵琛笑了笑,把桌子上面的那一盒还没有动的盒饭拿在手里朝门外走,不用想也知道那一盒盒饭最终是被扔进了垃圾桶,林雪静听到垃圾桶发出的一声声响,心里是可惜了那一份盒饭,早知道就该吃一口的。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肚子的饥饿感比刚才还要强烈了,梵琛站在门口等,说是去吃饭,林雪静拿着自己的包锁好了抽屉的门出来时告诉他自己不去了,要回家,承嘉一个人在家,梵琛站在门口,目光微动,“我们是几个人一起去吃饭,已经订好了座位,也不需要等太久!” 林雪静一走出办公室才发现已经有几个人在走廊上等了,见她出来了都朝这边看,纷纷说着,“林总监,就等你了啊,一起吃饭吧!今天是梵经理请客哟!” 他们之中有几个是创意部的,夏辉也是其中一个,林雪静是不想去,但是看着下属们一脸殷切地望着她,加个班一起吃个饭总是可以的吧,平日里她又很少有时间跟公司里的人一起用餐,来了这么久让下面的人觉得她不好相处,有距离感,往往在餐桌上就是拉近距离的最好办法。 林雪静看了看时间,她跟孩子说的是十点钟才能回家,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 “走吧!” --------华丽丽分割线---------- d市的一家高档餐厅,大厅经理过来低声说着,“司少,我们已经为您腾出了一间上等包间!” 司岚看着对面慢慢吃着餐前小点心的小承嘉,“需要换地方吗?” 大厅经理脸上难掩紧张,说其实一般这些人来吃饭都是坐的包间,不过都是提前预约的,但是今天晚上他突然就来了,包间被订满了,他及时调整,调出来一个包间来,得罪其他人大不了菜品打打折就过去了,就是面前的这个人,他们可惹不起! 吃着美味点心的小承嘉抬起小脸,轻轻摇头,他不觉得坐大厅有什么不好的,当然,某些坐惯了包间的人是不会习惯的。 司岚看着承嘉表了态,也用手指敲着桌子,“上菜吧!” 两父子是第一次出来用餐,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他在等待之余也开始教孩子一些用餐步骤,表面上承嘉看似不答话,其实司岚看他眼睛就知道,他在用心看,用心记。 只不过一道柔和的声音的来袭打断了两父子的交流。 “岚少!”简谣今天晚上是作为陪客出席一个应酬,刚用餐完毕送走了制片商,不曾想就看到了坐在这边的司岚,难免惊喜,轻轻柔柔地就走了过来。 都有两周没有见到他了,不过聪明如她自从上次被司岚警告过之后就再也不敢玩什么小心思,两周未见以为他又有新欢,只是却听到有什么绯闻消息,这个消息让她也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没有再联系她,但是不也跟其他女人没有传绯闻么?她简谣依然还是他司岚身边的最新女/伴! 简谣轻柔的声音让那边坐着的小承嘉眉头一紧,对于她主动坐在司岚身边的举动是说不出的情绪表露,他把司岚刚才教他放在双膝上的餐巾拿起来,放在了桌案上,目光静静地看着坐在司岚身边的女人! 身侧清香环绕,司岚目光清幽地看着主动坐过来的女人,眼睛微微一眯,而简谣也意识到了他的不满意,想要移过去的身子僵了僵,这才注意到桌对面还坐着一个小孩子,正用微凉的目光看着她。 “岚少,这位是--”简谣觉得自己被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看的浑身不自在的举动有些不舒服,但同时也在心里揣测着他的身份,他是谁?怎么会跟岚少爷坐在一起,而且那眼神近似这么的相似! 简谣心里突然被一个念头给惊得脸色变了变,不会是-- 司岚目光不动,也不解释,他觉得没必要跟这个女人解释,对身边这个突然变了脸色的女人会有的表情是毫不意外,他把目光转开,问承嘉还喜欢吃什么。 承嘉不满意的表现就是小眉头紧紧地蹙了一下,而就在此时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水有些过敏。 “您,您没事吧?”最先有动作的是简谣,才从自己内心里的那个震惊的答案中缓过神来,忙拿出自己的手帕去给承嘉擦脸,承嘉被那逼近的香气熏得脑子一晕,伸手就推! ------ “今晚上梵总可真是大手笔啊,待会可要好好吃一顿了!”一行人先后进入这家餐厅,梵琛是早就定好的包间,林雪静还在纳闷家里的电话拨了好几遍都没人接听,难道承嘉把助听器取掉了没听见?承嘉是有那个习惯,独自在家的时候就会取掉助听器,难道他睡觉了? 相对于同事们的热情,纷纷说着要吃什么好吃的,林雪静却突然没有了胃口,她担心家里的孩子! “梵琛,我想我--”还是先走吧,后半句还没有说出口,走在大厅里的她目光无意间就扫到了那个角落,她目光一停,脑子里最先是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可是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了才确定了,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没有看错。 那边餐桌上,一男一女,男的坐在那边没动,女的殷切地给坐着的孩子夹菜。 就这么一瞬间,林雪静浑身的气血开始倒流, 他居然带着她的孩子跟别的女人,约会! 而在她林雪静愤怒的时候,那边坐着的男人目光也被这边的声音吸引了过来,看到她时眼睛一眯,眼神瞬间幽暗深沉! 她居然丢下孩子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啊啊啊啊,今天更新完毕拉,今天时间早拉,啦啦啦,推荐留言都不要少呀,后面会很精彩滴------ 【隐形的稻草人】36:没那个金 --------------- 他居然带着她的孩子跟别的女人,约会! 林雪静浑身的气血气得瞬间倒流,心里的愤怒之气从脚底板一股脑儿地冲向了头顶,脑门一阵眩晕感刺激得她浑身紧绷,控制不住地迈开了腿就朝那边走去。〔 !* 那是她的儿子! 林雪静瞬间有种自己的私有物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被挪用的愤然感,她抬腿抬得快,连身边伸手要拉她的梵琛觉察到不对都没有来得及拦住她,一抬手也只撩到了她翩飞而过的裙角,再定睛一看,身边的人已经朝那边走过去了。 梵琛眉头微蹙,加上听见了身后的低吁声,他转身看着随同一起来的下属们,目光清凉,“你们去包间等,我们很快就来!”他说着看着面面相觑的下属们,眼睛一眯,没听到? 精益的员工们一窝蜂地鸟兽散,谁还敢留在这里等着扒皮?不过这个场景该多劲/爆啊啊啊啊啊啊-- ---------- “这个味道不错的,您尝尝,喜欢吃吗?”简谣态度殷勤地给小承嘉夹着菜,她的话语里用的是‘您’,尽管对方还只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但是她的态度殷切,饭桌上是表现得极尽讨好,简谣记得很清楚,在看到这个孩子时心里也在飞速地盘算着,跟司岚最好的几个朋友除了尚家的尚卿文有一位千金之外,其余两个都未婚没有孩子,而这个突然出现在司岚身边的孩子,就其神韵和外表,虽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这孩子是司岚的种,但是仔细看看,他的眉宇,他的鼻梁,他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相似感,这让她一时间有些手足失措,但又想着外界还没有传出这个孩子的报道,自己应该还是第一个见到他的人,心里不免有些庆幸,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白白错过? 承嘉的脸色微微发白,本来是饿的,但是面对着盘子里夹过来的菜肴和空气里似有似无时不时往他鼻孔里钻的香水气息,他先是一阵眩晕,伸手推开要靠近的女人,对方也是怔了一下,意识到他的排斥便有所收敛,不过此时听到她那殷勤地近似讨好的语气,承嘉心里的排斥是更甚了。 承嘉心里闷闷得,把手里的筷子轻轻一放,他其实很想将手里的筷子一把扔掉,抬起小脸看着对面坐着的目光并没有看他这边的男人,看对面坐着的无良男人正一脸沉郁地看着一边。 小承嘉觉得自己被推出来当了挡箭牌,被迫承受着这非人的香水熏陶的待遇,他倒好,闲适坐着没有一点要给他解围的意思,承嘉心情一下子变得烦躁起来,小眉头一皱紧。 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女人??? 美洋洋虽然也是这样的黏人,但是至少人家身上清清爽爽,干净的气息就像夏日里清晨缀着露珠儿的青草香。 承嘉心里一怔,脸上愤怒的表情因为自己此时突然想到了那个美洋洋,表情略微尴尬地一低头,耳根子便开始隐隐发烫,没道理的,怎么突然想起那个小妞来了? 承嘉还在为自己此时的失态而懊恼,一听到对面稳坐着的男人发出一声不悦冷哼声,他抬脸,听见身后一阵高跟鞋清脆得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熟悉的气息从背后刮过,他错愕大惊,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就他对身边人的熟悉感知,来的人是-- “啪--”桌子微微一震,有重物重重落下,使得整张桌子的表面都颤了一下,雪白的桌布被来人落下的那只手紧紧一捏,变了形,而那只落在餐桌上的手,白希修长,紧握成拳头的手背上青筋都露了出来。 林雪静心里有说不尽的怒气,尤其是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坐在这边,那女人一副主人公的姿态照顾着她的孩子,这一幕像极了一家三口共用晚餐时的情景,这个场景让她愤然不已,她气急之下走过来一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简谣拿着筷子的手一僵,因为面前这个突然走过来狠拍桌子的人,先是一惊,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得怪异起来,不过在她看清对方是谁时,描画得精致的妆容上隐现出一丝不满的怒气来,这个女人不就是当天在饭局上被岚少要求喝下七杯白酒的女人? 当天她也在场,亲眼目睹了那一个场景,岚少从来不会在饭局上劝女人喝酒,那天晚上可是表现异常,不仅逼着这个女人连喝七杯白酒,末了,她还上了岚少的车! 难道最近岚少没有再找她是因为这个女人? 简谣是个聪明的人,此时心里虽然有些不甘,但是聪明如她也不会再不明情况的前提下傻里吧唧地冒出来得罪人,尤其是此时她感觉到身边坐着的男人情绪异常,身侧,已经感觉到了有寒气渗透而来。 简谣慢慢地放下了筷子,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静静地打量着站在桌子边的女人,一身ol职业装,因为颜色是黑白调,打扮看起来有些老气了,脸上的妆容化的是淡妆,脸色有些暗沉,因为是长时间熬夜加班没有来得及细心护理的缘故,唯一看得顺眼的就是她那身材,笔直的双/腿,白希而紧致的小腿肚,撇去高跟鞋,看起来净身高不到168,不过整体看起来和和/谐,整体看起来还挺舒服的。 在简谣细细打量着林雪静的时候,林雪静也在看她,这个女人是当天出现在饭局上的人,是最近热播的一部电视剧的女一号,最近也算得上火热的人物,那天晚上她也在场,就是她坐在司岚的身边看着自己喝完了七杯白酒! 林雪静至今还记得当天听到的她的那一声温柔的声音,坐在司岚身边乖巧温顺,轻柔体贴地喊着‘岚少’的女人! 林雪静拽着桌案上的桌布,心里也跟自己的拳头一样瞬间被拧紧,不仅是在暗讽自己的无聊,也是在懊恼自己的生气最根本是为了哪般? 就如他所说的他身边什么女人没有,当红影星,新晋嫩模,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女人比比皆是,他身边从来不缺的就是女人,这种认知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可是自己亲眼撞见了还是会觉得难受非常。 林雪静在心里嘲讽会有这种心情的自己,收回目光时收回了手,低头看着抬脸看自己的儿子,暗道自己在孩子面前情绪失控了,她正想俯身抱起孩子就走,就现在这个场景,她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任何的话,她不想看到他,一点都不想! 林雪静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有人比她快了一步,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她身后的梵琛已经轻声开口了,“承嘉,到爸爸这儿来!” 梵琛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神色变得各异起来,而不远处竖着耳朵听动静的人也低低吁出了一口长气,这是在,宣告主权? 表情惊异的不仅是简谣,还有坐着没动的承嘉,孩子抬脸,目光朝对面坐着的男人看了一眼,眼神平静似水,这样低压的气氛中,一大一小对视着,司岚的眼睛已经微眯成一条线,手里握着的酒杯放在唇边,在梵琛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手指指腹不由得捏紧,眯眼时眼角一缩,你的儿子? 随即之间一捏,梵琛,你好大的胆子! 林雪静也被梵琛的这一句话震得脑子一晕,本来气压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心里是急着把孩子赶紧带走远离这种低气压,结果这一句话的响起让她瞬间有种跌入深渊的感觉,因为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道冷光让她后脊背一个激灵,犹如芒针在刺一样的难受。 “感谢司总百忙之中招待承嘉,感谢!”相对于神色各异的几人,梵琛是最淡然的一个,他走到座椅边,动作轻柔地给承嘉把餐巾拿起来折叠好放在桌子上,一边把桌案上的盘子整齐地移至一边,一边温和笑着说着,“承嘉,妈妈在那边特意给你准备了好吃的,咱们就不打扰司总和简小姐约会了,你说好不好?” 原本还因为梵琛之前那句话弄得心神不宁的林雪静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也来了气,你约会的时候怎么能带上我的孩子?她伸手把承嘉从座椅上抱起来,面对着一直阴沉着双眼看她的男人,“多谢司总款待,不打扰你们了!” 林雪静抱着孩子大步离开,梵琛却没有走,简谣发现身边坐着的男人脸色简直可以用泼墨来形容了,她赶紧站了起来,“岚少,我去上个洗手间!”,她说完便拿起了包包离开,废话,看清形势的人都知道此时留下来最有可能被波及成炮灰,他的怒火,她可承受不起! 握在司岚手里的杯子被放了下来,司岚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那边的男人,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近似残忍的笑容。 梵琛依然站着,目送着林雪静抱着承嘉走远了,侧着身子的他转过脸来,轻声说道:“司总,你能够留住她们母子俩的,恐怕也只剩下威胁了!”梵琛说完微微躬身,这才转身离开,他的做法无疑就是一个意思,冷嘲热讽,因为你司岚确实除了‘威胁’没有其他办法能留住她们,比什么?你是有权有势,但是有权有势并不一定什么都能按照你的意思的来,这是对他司岚最大的讽刺! 你有权有钱,但是,你却绑不住你的女人,绑不住你的儿子! 司岚握在手里的杯子重重地落在了桌案上。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抱着小承嘉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往楼下走,她已经没有了那个心情吃饭了,与其戴着一张虚伪的面具跟同事们吃一顿饭让她心里犯堵难受,她选择了带孩子走,因为餐厅里还有那个男人在,她吃不下去! 电梯直抵楼下,小承嘉伏在妈妈的肩头上,其实刚才他在被妈妈抱起来时心里也低低吁出了一口气来,心里在庆幸,好在不是被梵叔叔抱起来,因为对面坐着的人那眼神都快要将他活活给烤熟了。 虽然大人们的事情他不想掺合也无力掺合,但是此时伏在妈妈肩头,他想起了刚才看着他离开的男人眼睛里那复杂的表情,他用小手拢了拢妈妈的颈脖,靠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妈妈,其实他不是来约会的,他只是带我来吃饭,那个女人也是无意间碰到的!” 儿子低声的话语让林雪静开车门的手一顿,承嘉一向说话简洁,很多事情他都不屑解释,但是他现在是在,替那个男人解释?? 他不是来约会?只是带儿子来吃饭,无意间碰见的那个女星? 林雪静把车门拉开,先将孩子放到后面的安全座椅上扣好了安全带,她对孩子的说辞没有回应,虽然没有回应,但是此时脑子里却有些乱乱的,因为孩子的解释和自己刚才那怒气冲冠冲得她满脑子都想着他跟那个女人的事情,突然听孩子这么说,她繁杂的脑子里瞬间变得空白起来。 她真是疯了! “妈妈!”身侧的小承嘉低低喊了一声,把沉思中的林雪静给叫回了神,伸出小手来拉了拉儿童安全座椅上的带子,“你扣得太紧了!” 我快出不了气了! “哦,对不起!”林雪静赶紧给孩子松了松,再用手拉了拉,调试好了安全带才松了一口气。 林雪静躬身在车后排给孩子调试安全带的长度,前面驾驶座的车门却被一股大力一把拉开,林雪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明显感觉到车身一重,前面的位置上面已经坐了一个人,她松开带子,从前车窗看过去,看到不请自来径直坐进她车里的男人,一时间僵在了车门口。 他-- 经历了刚才的那个场景的尴尬,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刚才的解释,她现在一定会冲上去叫他滚下车,但是就因为听了儿子刚才的话,她心里的怒气也便消散了些,儿子说饿,所以他带孩子过来吃晚饭,他本意是好的,至于其他的,刚才他瞪她的眼神以及看她的那种森冷表情,现在想想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暗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一些,动了动唇,“请你下车!” 这算是对他带孩子过来吃饭的感激的客套话,只不过一时之间她还转不过那个语气来,说出来的话有些生硬。 车里坐着的人感觉很不舒服,因为这车空间太小,他人又高大,一坐进来首先就是座位没有调试让他感觉整个人都被塞在了这里面,四肢都无法伸展开,空间小带来的另外一个不舒服就是空气太压抑,加上刚才憋了一肚子的火找不到地方发泄,此时又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无法伸展,他心里的郁结之气蹭蹭上冒,夹在手指尖的香烟朝车门外一扔,不耐烦地开口,“上车!” 站在车门外面的林雪静脸色一紧,瞪大着眼睛看着鸠占鹊巢的某人,我让你下车! “林雪静!”车里的司岚觉得自己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想到刚才那个梵琛说的那句,“你除了威胁胁迫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能留住这两母子!”这句话说得他当时就咬牙切齿,因为梵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语气,那表情,是满满的可怜! 对,是可怜! 司岚由此想到了曾经问过尚卿文,问他在面对着像聂展云那样强劲的情敌时是什么样的滋味,尚卿文只沉吟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是心肝疼的滋味?聂展云死了还留下了聂展柏,这兄弟俩人的脸部轮廓和身形体魄都格外的相似,如何不让尚卿文有那种压力?那种压力经久不散,可以说到现在尚卿文还格外的谨慎,哪怕是他跟舒然两人已经有了美洋洋,但是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跟聂展云一模一样的聂展柏,尚卿文就没办法做到心里平静,前几天尚卿文半夜打来电话,询问聂展柏即将回d市的具体消息,电话里的尚大少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久久没有回声,最后一声叹息,他还是要回来了! 这种感觉,司岚突然体会到了! 让人欲斩之而后快却又不得不隐忍不发的煎熬,不知道是对对手的强大而畏惧还是因为对自己内心的不自信而困扰? 不自信? 不自信??? 司岚突然被脑海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词汇惊得心头一滞,他在不自信? 被自己心里的这个冒出来的想法弄得手足失措,坐在车里的男人因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对方站在外面依然没动作,烦躁的心态再次被提起,转过脸去看着车外的女人,叫你上车你没听到吗? 林雪静还站在车外等他下车,不管他今天是怎么了,反正是不能让他上自己的车,然而她却被突然转过来的那张脸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他是什么眼神?他自己没经过她的同意就霸/占了她的车,她叫他下来有错吗?还瞪她,这关系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林雪静气不打一处来,刚才才因为他好心地带孩子出来吃饭还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感激之情,现在被他这么狠狠一瞪眼,那所谓的感激是一根毛线都不剩了,还有情绪?? 林雪静伸手就去拉车门,此时停车场没什么人,她也不怕撕破了脸将他拉下车,伸手去拉车门时发现车门被反锁,她手腕一用力却没拉开门,手指是一阵发麻,她不得不收回了手,瞪着坐在里面的人,你到底下不下车? 车里坐着的司岚因为看见林雪静的吃瘪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手指在车窗上叩了叩,那表情好像在说,有本事拉爷下去,你试试? 林雪静被他那表情气得要吐血,两人的眼神交流对峙不下,林雪静在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传来时,梵琛出现在那边,他的车就停在中华车的旁边,此时他已经按开了车锁,朝这边看了一眼,“雪静,我送你!”说完,梵琛的目光清清淡淡地落在了这辆车里,目光在驾驶座上的司岚身上停住,暗夜里,他的眉头微微一蹙,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阴霾。 林雪静不得不松开了拉车门的手,看着站在那边的梵琛,“不用了,我有车!”说着她不忘回头狠狠地剜了司岚一眼,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 她不会赌气地去坐梵琛的车,尽管她心里是气得不行,但是她还不至于被气傻了。 梵琛从今天开始的表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他的主动让她忍不住地退避三舍,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坐他的车? 中华白色轿车驶出了停车场,一路上车里都安静得让人有种窒息感,车后排的小承嘉也静默不言,坐在副驾驶的林雪静更是把脸偏向了一边,而唯独坐在驾驶座上的司大少脸色不太好看,不仅是因为此时身边这个女人的态度问题,还有就是-- 他开不惯这辆车! 这辆车还是手动挡的,又是在市区行驶,红路灯又多,时不时地停又时不时地启动,换挡,换挡,左脚脚底板踩着累死人,弄得他就要发飙了! 什么破车?换,必须得换! 又是一个急刹车,坐在车里的林雪静身体朝前一扑,也幸好她系好了安全带,她忍不住,“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熄火三次了,大少爷!!!后面的车都开始咆哮了!!! 陡坡起步离合器抬那么快不熄火才怪!你还真当自己开着还是自己的豪车啊,不用换挡直接一轰油门就飚飞起来了?照你这么开一个月得浪费多少油啊? 司大少气闷得抬脸狠瞪她一眼,买什么车不好买个手动挡的,而且这车老是熄火,真不知道她平时怎么开的?市区内开手动挡,你玩死自己吧! 被他这么一瞪,林雪静小脸一皱,听着身后那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嘀咕一声,“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也不怕被后面的车主骂死! 身侧的男人阴沉着脸咬牙切齿,“林雪静,你有种再说一次!” ------啊嘞嘞,今天更新完毕了,小伙伴们,推荐票,月票,掏掏你们的小荷包,看看还有多少,跪求啊跪求,么么哒------ 【隐形的稻草人】37:你过来咬 ------------ 你有种再说一次! 车内响起了司大少阴郁的沉闷的声音,还夹带着那点了一次没点燃车身轰轰作响以至于让坐在车里的人都感觉到了一阵抖动,某个点了一次没点燃火的男人手一松。∷ !* 不开了! 林雪静恨恨,最听着不舒服就是这种类似于说个话就把祖宗给牵扯出来的口气,她不过是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有必要把她林家的‘种’也牵扯进来? 林雪静嘴角抖了抖,在心里把他司家的十八代祖宗都抛出来问候了个遍,并毫不客气地用眼神回敬过去。 你再说,你再说别怪我把你未来的十八代也问候了! 林雪静心里这么想,可是觉得有些不太对,他司岚未来十八代其中第一代就是-- 林雪静一阵牙疼,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后排看了一眼,后面心有灵犀的小承嘉也正抬脸看她,那眼神大有‘你们两人吵吵也就算了吵够了还想拉个垫背的我说娘你是不是也太缺德了一些?’ 林雪静想要反驳的话也被儿子那眼神给卡在了喉咙里出不了,化作一阵干咳在身边以及后排这一大一小两人的讨伐目光中缩了缩脖子,儿子的倒戈相向让她瞬间觉得没了助力自己势单力薄一根毛线都挑不起来,只好转开脸去。 惹不起你们! 被堵在后面的车相继从左右两边超了过去,每一辆超过去的车都滑开车窗朝这辆挡在路中间久经鸣笛声咆哮依然不为所动的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投来一个秒杀的眼神。 挡人前路者,无耻! 林雪静是伸手挡了一下自己的脸,因为从右边超过去的车主那恶狠狠瞪她的眼神让她真的很害怕对方一个不爽直接吐口痰飚过来,想当年舒然的那辆红色科鲁兹不就是在半路上被人一口痰飚下来直接砸在车前窗上,想想那‘啪’的一声那东西直接飞在她脸上那会是啥感觉啊啊啊啊啊! 相对于副驾驶座上用手遮脸害怕被人飚口水的林雪静,驾驶座上的司大少淡定自若,对身边路过的车辆秒杀的眼神是压根就没空搭理,我就停这里,我心情好,我愿意!怎么滴?你过来咬爷一口? 坐在后排儿童安全座椅上的小承嘉伸手扶额,在心里重重一叹,你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先? 司大少虽然被过路的车主又恨又仇视的目光看得心里不爽,但是身边的人没有再唧唧歪歪,被他刚才吼了一声听话多了,此时安静温顺的表现使得他心情突然大好,等后面的车辆都过去之后,心情大好的司大爷才慢条斯理地拧动着车钥匙,发动了车。 接下来的一路都相安无事,林雪静也不再说他开车是如何如何的磨叽,尽管司大少熄火的次数依然不减,每一个斜坡必熄火一次,坐在副驾驶上的林雪静手抓着自己的裙角,忍不住地心疼到磨牙,心里在咆哮,我的油钱啊,油钱啊-- 从吃饭的餐厅到星宇花园,如果是林雪静来看,哪怕是时速四十,就她那磨叽的开车速度二十分钟也该到了,但是今天晚上,足足用了四十分钟,当车终于停在了车位上,不仅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雪静松了一口气,后排一直没吭声的小承嘉也低低吁出了一口长气来,觉得这一段路简直就是以蚂蚁爬树的速度挪回来的,这一路上小承嘉是每遇上一个陡坡心里就要咯噔一下,经过了这一晚,小承嘉觉得自己可能都有陡坡阴影了。 司岚从车里下来,手里那抓着那把车钥匙,夹在手指尖上眯着眼睛看了又看,在林雪静正要叫他把车钥匙还给她时,他把钥匙往自己的裤兜里一扔,走到车后排,先于林雪静一步把后排的小承嘉抱出了车。 “上楼,吃饭!”司岚把承嘉往怀里一带径直朝电梯那边走,已经站在车门口的林雪静看着他的身影,听见身侧的车被遥控锁上,被夜风一吹,她脑子一阵发凉。 他是什么意思?他还不打算走? --------华丽丽分割线------------------ 餐厅包间! 对精益今晚上留下来加班却又有幸被请客坐在这里的人来说,这一顿饭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吃的,这种气氛让人感觉到压抑,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埋头吃饭,压根就不敢说话,吃完之后跑得比兔子还快,原本说好的吃完之后就去k歌热络一下部门友谊,筷子一扔谁还敢去k歌来着,顶着发麻的头皮赶紧走人先! 面对着空了的包间,尾随而来吃饭的人相继离开,包间里就剩下了梵琛一个人,一顿饭他没动几下筷子,以至于满桌子的菜其他人也不敢多吃,人是走了,但是桌子上的菜很多都没动过,他掏出一张卡递给了进来的服务生,“买单!” 梵琛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已经快晚上十点了,一开门听见屋子里面有动静,站在门口的他就忍不住地蹙了一下眉头,他在d市有属于自己的公寓,平日里也并不是常往家里跑,这几天倒是母亲经常过来,帮着他打理一下屋子。 梵琛进门将门关上,埋着头换鞋,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没有抬头,低声说道:“妈,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往日这个时候,梵母早就回家了,她还从来没有在这里过夜过,低着头换鞋的梵琛觉察有些不对劲,抬起脸就被一阵香风袭来,暖香袭人,柔软的身体像水蛇一样在他触不及防的这一刻揉进了他的怀里。 --------华丽丽分割线------------ 吃饭??? 吃饭???? 这个时间了,他真的选择在她家吃饭?? 林雪静看着桌案上摆放着的盘子,这些是刚才敲门进来的人一一摆好的,对方是餐厅的服务生,将司大少没有吃完的菜全打包送了过来。 林雪静对这个大少爷不按理出牌的德性是唏嘘不已,你走的时候顺便带回来就可以了,还要人家专门跑一趟给你送过来? 林雪静送走了服务生,关上门,饭厅里已经有碗筷相碰发出来的轻微响声响了起来,餐桌上的一大一小并没有开始吃,小承嘉把碗筷摆好,伸出手递出一双筷子给林雪静,“妈妈,吃饭!” 林雪静看着坐在旁边的司大爷手里拿着一瓶开了瓶口的果酒,那是她放在冰箱里当饮料喝的,对方喝了一口用余光扫了她一眼,那眼神看得林雪静嘴角直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真当这里是他家呢! 一顿饭吃得林雪静真不是滋味,一边在想着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他什么时候走,一边又被他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看得直皱眉头,他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让她感觉那是嫌弃的眼神? 当然林雪静是不知道,此时的司大少目光是落在她身上的套裙上,以前也没觉得这种套装看起来有什么不对,毕竟身边的助理阮妮就经常这么穿,看起来干练又整洁,不过这衣服穿在她身上,还真是难看极了! 这就是明明二十几岁的年纪套上了四十岁人才会穿的衣服,看起来何止是老了十几岁? 司大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看身边的人都看不顺眼,这衣服,这发型,要让张晨初看到了,肯定会惊叹这是从旧上海那个年代走出来的。 司岚没有了吃饭的兴致,他看着小承嘉吃得差不多了,把筷子一放,起身去了客厅,迈步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洗碗!” 埋着头吃饭的林雪静险些被塞进嘴里的菜给噎着,先吃不管,后吃洗碗,你扔筷子扔得太是时候了! 林雪静收拾了进厨房,小承嘉在她进厨房时朝她投递过去一个眼神,林雪静以为儿子是在安慰她,一天辛辛苦苦上了班回来还得洗碗,她冲着儿子嘿嘿一笑,没事,你老妈我是什么人?超人! 然而就在几秒钟之后,超人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对着客厅里看电视的一大一小毫不形象地咆哮了起来,“你们--” 他们是怎么弄饭的?厨房里是被炸过吗? 拿着遥控器不被咆哮声所动的司大少淡淡地转过眼神睨了林超人一眼,恩?不行吗? 小承嘉则露出同情的眼神,妈,不是我做的! 林超人被气得一口气没喘过来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想着厨房里那一堆等待收拾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瞬间有种‘今天晚上的景色可真不好’的感觉。 嗷--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华丽丽分割线-------------- 从门口燃起来的那一团灼热的火瞬间燃到了客厅,那娇嗔急喘的声音伴随着窗帘被拉动的声响越来越急,男人低吼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回响了起来,震动不已的沙发动作幅度是越来越快,急切的娇吟声里有着断断续续的求饶,“阿琛,阿琛--” 水蛇般的手臂勾住对方的颈脖,在这团火彻底燃起来时她的声音娇柔得像个招人的妖精,此时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撑起了双臂,目光里先前还炙热如火的神色微微一凉。 “你怎么回来了?” --------阿勒勒,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哈,写好就更-------- 【隐形的稻草人】38:你看见你 ------------- “你怎么回来了?” 从地上撑起双臂坐了起来的男人伸手将自己身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衬衣脱/了下来,衣扣被扯掉了好几颗。∷ 。? 地上支起身子的女子伸手勾住他的颈脖,往他那露出来的胸膛上软软一靠,含笑的眼眸里带着暖暖的春意,媚眼一动,红唇便落在他的喉结上,“阿琛,你不是也这么渴望着我么?你刚才还那么的爱我--” 梵琛垂眸,眼睛里泛着一丝冷,不过怀里的人却丝毫没有将他此时露出的不满表情看在眼里,依然软弱无骨地缠在他身上,梵琛伸手将她推开,语气比刚才还要冷。 “浅樱,我不是让你在伦敦待着么?你回来干什么?” 陆浅樱被他推开,yi丝不gua地倒在地上,柔软的身姿像一团软云伏在地上,对他这一举动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她斜躺着单手托腮,目光水盈盈地飘向梵琛,娇嗔出声,“人家想你了嘛,你回d市也没说要待多久,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我哪里等得了?” 梵琛已经起身,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女人,目光微沉,“我说了让你在伦敦等着,你现在就去订机票,明天就给我回去!” 陆浅樱咯咯一笑,饶有趣味地抬脸看着有了薄怒的男人,“阿琛,你该不会是,还在想那个女人?” 梵琛沉郁地看着她,目光落在那雪白肌肤上暗红的印记,在那妙曼的身体上到处都有,他转开目光朝浴室走去,“我说过了,你明天就给我回去!这个地方你不准再过来!” “恐怕这次不行!”陆浅樱低笑了一声,用长指甲勾起了那落在一边的蕾丝小裤,魅惑的大眼睛冲着转过身来的男人一眨,“我这次可是拿了调令过来的,很荣幸,明天我们就是同事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梵琛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冲着自己笑得妩媚动人的陆浅樱,眉宇深深一沉。 --------华丽丽分割线------------------ “丝------” 落枕了,一定是落枕了-- 林雪静感觉自己的脖子都硬了,稍微朝一边动一下就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睁开眼,脖子就僵硬得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着缓慢的速度从沙发上慢慢的,慢慢的坐起来,调头看着沙发扶手上的那个抱枕,伸手揉脖子的那一刻瞪着主卧那边的方向,把塞进鼻孔里的纸给拔了出来,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扔! 混蛋! 林超人在昨天晚上忙完了厨房里的活儿,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卧室已经被人占了,此人不仅霸道得用了她的毛巾,用了她的沐浴液,睡了她的chuang还极不道德得将门直接反锁,忙完了的林超人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办法进去取,前后敲门两次,第一次没反应,第二次门开了,她正要表达自己的诉求,并要将在脑子里打了n次的腹稿全盘而出,决定即便是今天晚上撕破了脸也要跟这无耻货大干一场,然而就在她叉腰中气十足地要开口了,就听见里面的人淡声出声,“想进来一起睡?” 林雪静一口牙齿上下颤得卡擦卡擦的响,整个人差点石化在了门口,被门内那带着香水气息的微风一吹,有种秋风落叶自飘零之感,随即转身狂奔,一头砸进了沙发上。 这话是其次,重要的是开门的人就穿着一条牛犊短裤,砸进沙发堆里的林雪静不知道是闷头一砸砸得脑门冲血还是速度太快导致浑身气血倒流,当她觉得气闷觉得快出不了气的时候她抬起头才发现抱枕上一团血渍。 妈呀,居然流鼻血!!!! 流鼻血的林姑娘一晚上在沙发上画圈圈问候了司家的祖宗十八代,觉得他们司家上辈子一定干尽了缺德事这辈子才有了司岚这样的品种,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干了不少缺德的事情以至于这辈子才这么倒霉的被人欺负。 早上起来时面对着镜子里那黑沉的黑眼圈,没有睡好导致面色无精打采,她抓扯着头发心里哀嚎,这是什么节奏?双眸无神,脸色发青,这副德性,别人还以为是纵/欲过度叻! 林雪静就顶着这副尊荣去了公司,下车时高跟鞋险些一脚踩在了长裙上,她拽着那条橙色的半截长裙子欲哭无泪,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今天要穿什么都必须按照他的要求来?早上这条裙子扔出来直接粗鲁地罩在了她的脸上,她伸手一抓,没看到她在吃饭啊,吃饭啊! 那张精神奕奕的脸,指着手腕上的表,手指尖轻轻一敲,眼神提醒,你还有两分钟时间! 林雪静抓开蒙在自己脸上的裙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以火速完成了吃饭打扮的一大一小。 “还有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你将乘坐出租车或是挤公交车去公司!” 林雪静抓狂到要扑过去咬他,混蛋,你把车钥匙还给我!! 林雪静走进公司电梯才有种脱离苦海的感觉,一晚上睡不好落枕不说,精神疲惫得她站在电梯里都想睡觉,但是一想到自己待会要处理的工作,她就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深呼吸,深呼吸,淡定-- 电梯/门在中途的咖啡厅楼层停了下来,清脆的高跟鞋缓缓而来,走进来便是香风扑鼻,使得站在电梯一个角落里调节状态的林雪静忍不住微微一蹙眉,她跟承嘉一样,对一些气味太过浓烈的香水气息过敏,虽不至于像花粉过敏那样浑身长东西,但是会出现头晕的症状,她开始屏住呼吸,抬头看电梯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祈祷着十八层赶紧到。 挡在她面前的身影微微一侧身,在林雪静关注电梯楼层显示时对方温和一笑,“林总监,好巧!” 林雪静一愣,完全是没想到会在电梯里碰上一个熟人,在精益有着交际花之称的美女,陆浅樱! 陆浅樱不是在波士顿那边的分部吗?她怎么来了?前段时间她听人说因为波士顿那边的书城因为那场大火受了重创,负责那边的人都暂时撤回了总部,陆浅樱是波士顿书城那边负责宣传策划的一员,没听说她会调到这边来的啊? 陆浅樱笑得温和迷人,林雪静笑了笑表示欢迎她的到来,陆浅樱这个人她在进精益时就略有耳闻,她在精益集团的男同胞们的眼睛里那就是十足的一身媚骨,出生混血的她身材相貌都是精益集团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不过在林雪静看来,有着美人免疫力的她倒是没觉得陆浅樱到底有多美,顶多是媚,毕竟打小身边有舒然,有暖洋洋,要说到真的美,还是像舒然和暖洋洋那样有着内在气质整体看起来超脱了那种俗套的媚,那样的美看起来才觉得赏心悦目! “林总监!”出了电梯,陆浅樱跟林雪静并排走在了一起,还伸手挽住了林雪静的手臂,林雪静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手,“你有什么事情吗?” 陆浅樱笑了笑,收回的手落在了林雪静的肩膀上,林雪静看着她那鲜红的手指甲,心里就忍不住颤了一下,这指甲未免也太长了一些,怎么就给人一种凉飕飕的冷呢? “我是想说,林总监的这件裙子可真漂亮!”陆浅樱说着酒窝里都像浸透进了蜜糖,“这件裙子可是上一周时装周上出现过的新款,林总监,你品味不俗啊!” 这娇嗔的声音使得林雪静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她正想说你能不能别用这么嗲的语气说话,我是女人,我又不是男人,而且听到最后一句,怎么感觉有点酸酸的呢? 裙子?哦? 林雪静不动声色地让开了一步,目光不由得朝自己身上的这件橙色裙子看了一眼,陆浅樱是集团里面出了名的追求名牌,她那双眼睛时练出来的,而她林雪静在之前只对名牌的包有着疯狂的执着追求,以前是为了买一个新款的包省吃俭用一个月把工资都攒下来买了包,但对衣服这些,她跟舒然有着相同的见解,名牌固然好,但是要看你如何挑,尚太太现在那么有钱依然会对一件从地摊上掏出来的好货赞不绝口,暖洋洋是压根就没有名牌概念,没有名牌概念有两种人,第一种人是穷得只能崇拜名牌,第二种人就是名牌就是她的生活用品,她从小到大就没缺过,何来追求一说?暖洋洋就是属于第二种。 在伦敦那四年她那名牌概念也被磨得一点不剩了,生活就是油盐酱醋,一个包的钱能抵上三个月的生活费,现在要她买名牌,还不如让她算算哪家超市的菜便宜几毛钱来得更划算一些! 她早上一分钟穿好裙子压根就没有时间去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知道是橙色的。 听陆浅樱这么一说,林雪静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很值钱? 林雪静是不知道这件裙子到底有多值钱,他司大爷随手一扔就扔出一条最新款的裙子来,砸脸上不说还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好像是她糟蹋了这件裙子似的! 陆浅樱看着林雪静走进办公室,她朝另外一个办公室走,推开门走进去,在办公桌上微微一弯腰,露出自己完美的身材,伸出手指勾住对方握笔的手。 “梵总,你看见你的太太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了吗?” ----------嗷,这是第二更,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明天继续------ 【隐形的稻草人】39:装X被雷劈 ------ “梵总,你看见你的太太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是什么感受?” 陆浅樱水蛇般的身体微微前伏,脊背后腰弯成了一个s型,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魅惑的大眼睛朝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不停地飘,棕褐色的眸子微闪着,落下的手指近似抚摸般地移在梵琛的手背上,挪一下,再轻轻吹出一口暖气,用手指勾住了对方的小指,缠啊缠! 梵琛深黑色的眼睛幽幽一暗,握着笔的手指驱赶般地将陆浅樱伸过来的手拍了过去,抬脸米了眯眼睛,出其不意地伸手扣住了陆浅樱那尖细的下颚,低声警告般地说道:“陆浅樱,不要太过分!” 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陆浅樱的下颚被他一把掐住,突如其来的大力险些让她出不了气,一口气憋在嗓门口,脸也憋得微微一红,直觉感觉到了那手松了一些,她才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颈脖,眼睛里虽然是含笑着,但是眼底的眸光却多了一丝警惕,“梵总,你可不要拿我撒气啊!” 梵琛手一松,收回了目光,死沉一般的脸色,他不动声色地开始整理自己有些乱了的衣袖,将衬衣衣袖的袖口重新整理了一番,听着陆浅樱娇滴滴的声音,他抬眼眼睛一眯,“滚--” 陆浅樱面色一怔,揉着自己被捏红了的颈脖,深深地看了梵琛一眼,转身朝门口走,站在门口的她目光朝后一瞟。( 。* 梵琛,其实我们才是一类人 --------华丽丽分割线---------- “那个狐狸精居然来这里了!”夏辉一进来就风风火火地开了口,“妖风肆掠啊林姐,你没看到她一来还没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先去了其他部门的办公室,把那些部门里的光棍们惹得两眼金星直冒,还不到半天时间,一大群的**丝男就拜服在她的那件超短裙下!林姐,你也不管管?” 管?我管? 林雪静朝助手看了一眼,我巴不得离她远一点! 见林雪静不为所动,夏辉面色犹豫了一会儿,面色微难,低声嘀咕着,“还有啊林姐,她去了梵总的办公室,好一会儿才出来的!” 林雪静翻资料的手一顿,抬脸时一脸无奈,把办公桌上新翻出来的资料往夏辉手里一放,“你现在跟我d大,我们去拜访一下冉校长!” 夏辉嘴巴张得老大,啊林姐,你真的不介意啊,那个狐狸精进了梵总的办公室啊,还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的,她新来的不先到人事部报道却先去了梵总的办公室,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一进去就把百叶窗给关紧了,谁知道在里面干了些什么啊?你就一点儿都不介意? 林雪静也知道夏辉是什么想法,但是她却不想解释,毕竟梵琛在英国就认识了作为交际花的陆浅樱,陆浅樱这次过来,d市精益这边也就那么几个熟人认识,除了她跟夏辉,就剩下梵琛了,她会去梵琛的办公室一点也不让她感到意外。 林雪静先打电话预约了一下时间,约好了半个小时之后会去d大拜访冉叔叔,她回来这么久了一直忙于工作,娅姨几次邀请她都没有时间过去,今天过去谈工作是其次,赔礼道歉才是首要的。 “小夏,恐怕要用一下你的车了!”林雪静懊恼着抹了一下额头,心里愤然又起,无耻的司岚居然开走了她的车,今天将她送到楼下没等她开口要车钥匙就清幽幽说着要送承嘉去学校,她瞪大了眼睛珠子,把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把车要回来她送孩子去学校?可是她上班打卡的时间要到了,虽然她的位置摆在这里迟到早到都没人敢说什么,但她才刚来这边,总不想给其他部门的人带来不好的印象,而司大少这人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人家想什么时候去公司就什么时候去,替别人打工的永远没有这般的自由,林雪静在嗅到汽车尾气时的那一刻更加深刻地明白了,这就是差距! “你的车怎么了?”夏辉其实心里特别好奇,貌似今天早上在九层的咖啡厅里吃早餐的时候,有不少人看到了林姐的车,只不过开车的人嘛! 从今天陆浅樱那个狐狸精进了梵总的办公室而林姐的表现是那么的淡定自若,以及早餐时坐在九楼咖啡厅窗户边的梵总看到从车里下来的林姐当时的表现,两人的表现让精益的职工瞬间明白了,靠,绿帽子真是,礼尚往来,一人一顶,戴戴更健康! 林雪静把包拿好,对着办公桌上摆放着的那一只镜子看了看,看见镜子里那反照出来的艳丽橙色,她自认自己早已过了穿这种艳丽颜色的年纪,以前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这种艳丽颜色的衣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她不再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了? 好几年前了吧,因为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不仅要考虑到首饰,包,发型,妆容,甚至是手指甲颜色的搭配,而她又忙碌,哪有时间去琢磨这些事情?今天会穿上这件裙子完全是被迫,当时的她是完全考虑到不想去挤公交车才胡乱穿上的,以至于坐上车之后才注意到这件裙子的样子。 陆浅樱说这裙子价值不菲,林雪静用手指捏了捏布料,如蚕丝般冰凉细腻,触感跟其他的裙子确实有所不同。 林雪静突然想查一查这裙子到底值多少钱,能让陆浅樱都美眸圆瞪,但是一想到如果价格真的高得离谱高得让她看了都会气得吐血还不如不看! 而此时站在电梯里的林雪静脑子里也就三个字冒出来,败家子!!! 夏辉正要按关电梯的按钮,就被门口伸出的一只手直接挡了下来,夏辉错愕地看着走进电梯来的人,林雪静也愣了一下,昨天晚上分开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打照面! 梵琛伸手从夏辉手里取走了那只文件夹,不动声色地看林雪静看了一眼,“我陪你去d大!” --------华丽丽分割线---------- 司嘉! 阮妮发现今天boss的心情很不错,本来今天刚到停车场的时候还没有见到他的车以为他还没有到,结果一上楼才发现他已经提前到了。 “司总,您跟张总约好的时间在半个小时之后,我这就去准备!”接待这位张总,阮妮是得早早做好准备,这种特别的服务是尚钢的周嘉传授的,那位爷喜欢喝咖啡,但是需要现磨现煮,最好是他前脚一到,咖啡刚煮好,时间要拿捏得当。 张晨初是过来跟司岚谈一个新楼盘的装修事宜的,这一批的房子是精装修,样板设计图纸他们都看过了,张晨初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人,他选的东西一般不是他自己拍板认可,他会在一大堆的设计图纸中先挑出一批来,挨个地送到尚卿文的办公室,朗润的办公室以及邵兆莫的律师事务所,这几个人的眼光综合一下剔除一大部分,最后才敲定选哪一种装修方案,呈帝每一个新楼盘的动工的开始,装修方案也在这样的方式中开始选择,这种用精英眼光跳出来的精英样板图格外的别具一格,正好符合了现代都市精英范儿的欣赏品味,当然在搞宣传时,张大少还不忘记在宣传单上加上一句,“xxx极力推荐”或是“xxx倾心设计打造”的字样,那个前面的‘xxx’不是尚钢的尚卿文就是润朗的朗家董事长朗润,要么就是作为装修龙头的司嘉老总司岚,任何一个挑出来的名字都让选房子的人眼冒金星,这几个可都是精英界里的翘楚,很多人买房都是慕名而来,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很好么?‘你想要有怎么样的人生想过怎么样的生活就要有什么样的正确选择!’ 一大批买房的人都是想着,这辈子虽怕不上像那‘xxx’那样的人生高度,但至少还能住一下‘xxx’亲自设计的房子,想想住在‘xxx’亲手设计的房子里,好歹也能找到一点儿成就感吧,看,你‘xxx’再有能耐还不是要给我设计房子!!! 不过这一批的设计稿听说在送到润朗生物集团办公室时,不出几分钟就让郎家大少给当废纸铺地了,并扬言,张晨初,你xx的再往我这里送图纸,我真要在你脸上画几个xx了! 张大少觉得这个没品的郎家大少又开始犯更年期的病了,浑身的火苗子没地方泄,不是清心寡欲的么?怎么那么大的火气?想了想便猥/琐地笑,憋不住了吧,啊啊啊,快憋死了吧啊啊啊!最好是憋死你个假正经!啊啊啊啊! “哎,你看看这几张,这是卿文昨天给我挑出来的!”张晨初觉得还是尚老大有老大风范,郎家的那个二货就知道没出息地钻实验室,瞧尚老大金手指一点,挑出来的设计方案就是让人拿来膜拜的。 “这些我看过了,这一期的装修风格分四种,每一种的风格都不一样,图纸我全看过了!”司岚翻了翻,将尚卿文选出来的那几个摆在了一边,还要从这几张图里剔除几张,待会他跟尚卿文联系一下,看他现在有没有时间,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聊一聊,当然聊工作是其次的,用张晨初的话来说是联络一下部落情谊,这也是张大少抢着把设计部的事情都揽在身上的原因,为了一个图纸方案一会儿尚钢一会儿润朗一会儿司嘉,三天两天地这边跑那边跑,大家平日里工作都忙,能有个时间一起吃个饭倒也不错。 张晨初单手托腮,“想来最近尚老大也是睡不好吃不好,今天中午要好好宽慰一下他才是!” “你也知道了?”司岚把桌案上的图纸都收了起来。 “你去问问d市所有的贵族,恐怕现在没有谁不知道了吧,那位镶金带银的大画家现在身价不菲,这人都还没有回来,整个d市都传开了,外面的报纸上疯传着什么英俊帅气,温雅迷人,传地就跟个神仙似的,尚老大有这样的压力也是能理解的,毕竟那聂展柏现在才二十九岁,正是男人最丰华盛茂的年纪,再加上他跟舒然的过往,那个----” 司岚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卿文是想多了,美洋洋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 张晨初若有所思地看他,“哎你是不是觉得有了孩子就能栓得住女人?现在人家有孩子离婚的人也多的是,不至于人家为了一个孩子连自己一辈子都给搭在这段婚姻里吧?现在的女人跟以前的女人不一样了!有了孩子也顶多就是一个牵绊,为了孩子固守在婚姻城池里的女人现在不会那么傻了!” 喝水的司岚手一顿,脑子里瞬间一个想法掠过,他的想法不就是-- 但这个想法却被张晨初给剖析地鲜血淋漓的,有种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从脚底一直凉到了头顶,这种凉意让司大少心里隐隐有些烦躁,听见张晨初还在说,忍不住地截断了他的话,“张晨初,你还没结婚呢?” 你懂个p! 装圣人是吧,装x小心被雷劈! 张晨初见司大爷脸色唰的一下变黑了,眨了眨眼睛,是,我装x,我倒要看你能稳得住多久,看你能装多久! 司岚被张晨初看得浑身不自在,抓起桌案上的车钥匙,“走,吃饭!”,当那辆白色的中华轿车驶出停车场的时候,车里也响起了张晨初低嚎的声音,“司岚,你没玩我吧,你什么时候开这种车了?” 国产啊,手动挡啊,我靠!!! 司岚,你这是要玩死自己的节奏啊!! --------华丽丽分割线-------- 丰田越野车内,林雪静坐的是副驾驶座位,她刚才上车时本来是要坐后排的,梵琛为她拉开了副驾驶的座位车门,她只好坐了上去。 梵琛说要送林雪静去d大,夏辉就没敢再跟来,林雪静本来是打算自己去,结果一出电梯,阴沉的天就开始下起了大雨,今天立秋,天气预报上说未来三天都有阵雨,而没有车的她在看着梵琛的座驾挪过来时,想了想还是坐了上去。 梵琛支走了夏辉,又坚持要送她去d大,怕是有什么事情想跟她说。 丰田车驶入了车流之中,坐在车里的林雪静看着车前窗玻璃上滚下来的水花,这雨来势凶猛,没出几分钟天地间就形成了一道偌大的雨帘,轰隆的雷声在半空中响起,雨声哗啦啦地从天而降。 “梵琛,你有什么事儿吗?”这一路上驾车的梵琛都没有主动说话,让坐在旁边的林雪静感觉有些气闷,她想开窗透气,但是外面雨又大,一开窗恐怕会漏雨进来。 开车的梵琛目光微动,视线是看着前面的,沉默了一会儿,“刚才陆浅樱进了我的办公室!” 林雪静愣了一下,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雪静的呆愣让开车的梵琛目光沉了沉,继续说到:“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林雪静吸了一口气,坐正了身体,明显是听出了他说话语气里的一丝不满意,虽然她不知道这一丝的不满意到底是针对陆浅樱,还是针对她! “陆浅樱在d市,能认识的同事除了我和夏辉之外就只有你了!”林雪静说着,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言下之意就是她去你办公室其实也没什么,是不是那些同事们传的那样跟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她是一直都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自然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跟自己不沾边的事情。 开车的梵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她的不在意就是因为心里面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在意。 丰田车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上,林雪静惊了一下,看着身边的人,握着方向盘,脸色微冷,这样的梵琛是林雪静没有见过的,这些年他的情绪一直平缓,但从昨天开始,他的情绪波动就让她觉得诡异非常,这让跟他接触了有好几年的林雪静都觉得迷茫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梵琛? 车里的空气太压抑,让林雪静觉得浑身不适,就在她决定还是下车自己打车去d大吧,就听见身边的梵琛低低说话了,“雪静,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舅舅会提前回来,他后天就到d市!” 要去解安全带的林雪静手一僵,董事长后天就到?这么快!她的工作进程再快也不能赶在他回来的时候解决掉啊。 林雪静心里一阵抓狂,纠结着手里那一大堆的工作,现在即便是长了八只手也不够用的吧! “他身体不太好,我已经给他联系了医院,他打电话的时候也提到了你,说很想见你,雪静,你也知道我舅舅希望我们两人过得好,所以我想请求你--”梵琛说着转脸看向了林雪静,“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阿勒勒,今天就这么多,更新完毕了,么么大家不要忘记手里的推荐票啊啊啊啊------ 【隐形的稻草人】40:爷今天就 ---------- “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林雪静愕然地抬起脸,此时车外一阵雷声轰隆,隆隆的声音震得她耳膜一阵朦朦的,但是真正让她发蒙的不是这突然炸下来的雷声,是身边的梵琛说的这句话,她整个人都僵了僵,紧跟着面色也是变了变,看着身边停下车说话的梵琛,一时间都忘记了该怎么回答他。∑ .? 林雪静那表现出来的表情被身边的梵琛看在了眼里,眸光微微一暗,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方向盘上滑了半圈,转开目光笑了笑,“雪静,我想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当然,不同的房间,我希望你别误会!” 林雪静揪了一下的心脏总算是松了松,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她一靠近梵琛就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地担心,可能是最近他的表现让她感到异常,这两天给她的感觉就是有种刻意地逼近,有种想要渗透进她的生活的感觉,刚才听到他那么一说,她心里是真正的郁闷了一下,不过听到他后面这句话的解释,她的脸色才稍微正常了一些。 “梵琛,如果是为了照顾董事长的身体,我想我们也有其他办法可以尝试!”不一定要住在一起,她想,这句话就是很好的回绝了,她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 梵琛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想着,万一舅舅提出要来我们家看一看,我是怕他--” “到时候再想办法吧!”林雪静没心蹙了蹙,有心想跟梵琛提一下离婚的事情,既然董事长过来了正是提出来的好时机,可是梵琛言下之意是董事长身体不太好,人都还没有到就联系好了医院,他这样的身体,如果现在就跟他提起,他会不会--?? 林雪静脑子有些杂乱,车再次启动起来,车窗外的雨也越来越大,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我只给你两天时间。 那天晚上他们就为了离婚这件事情闹得很不愉快,最后他摔门离开,她是见惯他那暴躁独/裁的脾气,当时虽然是气得不行,觉得他干涉的是她的私事,但是第二天她就约了梵琛去民政局要办理离婚手续,连她自己都在心里暗骂自己莫名其妙,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明明是很气人很气人的一句话,自己还那么听话得抓紧时间想处理掉,到底是因为惧以他的震慑还是因为自己的个别原因,她也一时间搞不清楚了。 然而前天晚上她无意间撞见了他跟那名影星共用晚餐,梵琛对承嘉说那句‘到爸爸这里来’的时候,他的脸色瞬间转阴,明明是很生气了,那强大的冷气场使得她抱着孩子就离开,当时她就想着,这下他一定是生气了,可是当天晚上他却一声不吭地跟了出来,尽管脸色依然黑得别人欠他五百万似的,但那天晚上,她担心的暴风雨并没有如期而来,只不过就是每次看到他那幽深的眼眸就让她感到一丝的害怕,隐隐地觉得他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梵琛的言行举止变了,而司岚的脾气也变了,这两个人的突然转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是他们到底怎么了,一个以前温文尔雅从来不越举的梵琛,一个以前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的司岚。 这两人,突然都变了! --------------- d大教师公寓楼,林雪静见到了好久不见的舒童娅,林雪静刚到d大就接到了舒童娅的电话,说冉启东突然接到上级的消息让他去机场接一位前来检查工作的领导,事出突然,跟林雪静约好的见面也不得不推迟,但是一进门舒童娅就说了,跟精益合作的事情她也知道,前段时间舒然就在跟她说这件事,所以今天冉启东虽然不在,刚才联系舒然时,舒然就瞧瞧跟她说,你跟我妈说比跟我爸说更有效果! 林雪静则相当赞同舒然的这个说法,毕竟冉校长可是个妻管严,这些年虽然没有回来,但是跟舒然频繁联系也时常听舒然说起她的父母,好在是雨过天晴,这一对折腾了几十年的夫妻也算是有了个好结局。 “你这丫头回来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想过来我这边坐一坐!”舒童娅把洗好的水果端了过来,看了看起身伸出双手来接果盘的梵琛,笑了笑,“精益老总周章是你的亲舅舅?” 梵琛双手接过了果盘,礼貌回答,“是的,舒女士,他是我舅舅,你们,认识?” 舒童娅优雅入座,温雅笑谈:“在教育界有着一定影响力并且在文学造诣上也有突出贡献的周章,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我是有幸拜读过他的两本书籍,对他笔下的文字感触极深,特别想找机会亲自登门拜访,不知道梵先生能不能穿针引线,引见一下?” 梵琛笑了笑,“当然可以,我想舅舅也是非常乐意的!”冉启东在d市历史学研究领域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在d大有着历史学泰山北斗之称,而他的现任太太舒童娅之前在秦氏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再加上她的女婿尚卿文--那个在d市有着太多光环的白金级男人,这样的家庭组合,恐怕没有哪个人敢说一个‘不’字的。 舒童娅陪着林雪静一起聊到了中午,梵琛则一直陪在左右,等到舒然过来了,几人才一起去预订好的酒店一起吃饭。 谈工作的时间是少数,聊得最多的就是孩子,舒童娅很满意女儿舒然的改变,早几年带孩子没有经验,屡屡碰壁受挫,有一次美洋洋半夜发烧,尚卿文又出差不在身边,急得舒然哇哇大哭,比孩子的哭声还要响亮,这便成了舒女士每逢心情好时的饭后谈资。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等林雪静和梵琛离开之后,舒童娅才跟坐在车里的舒然说起,这个梵琛什么来头? “妈你不是知道吗?还问我?”舒然系好安全带,决定趁着睡午觉的时候去舒童娅的美容店做一下手指甲,免得美洋洋用酸不拉几的话说她手指甲的花色不知道与时俱进有辱美洋洋跟她老爸那样高贵的法眼,她不就是这两天忙着一个拍卖会的事情忘记了去美容店做指甲了么?那小丫头片子眼睛跟针尖似的,连她几天没做指甲了都记得一清二楚。 舒童娅貌似深沉地看了舒然一眼,“上次你说那个小家伙也姓梵?我听洋洋说叫梵承嘉,是跟这个姓梵的一个姓吗?” 舒然‘恩’了一声,心里在想着怎么林雪静还没跟梵琛离婚呢?孩子的姓一直跟着梵琛姓,这时间一长,总是有不妥之处,更何况司岚已经知道了! 舒童娅没有再说话,舒然却突然很想听听母亲对这个男人的意见,因为她只是在好几年前听甄暖阳在耳边说了那么几句有关梵琛的话,她怀美洋洋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同事去郊区农家乐,带回来的夏橙听说就是梵琛家后院的,之后一周之内魏妈妈也松了几箱子夏橙过来,说是从老家带过来的,听说舒然喜欢吃就送过来了,那段时间她吃夏橙吃着都想吐,到现在一想到那个味儿都还心有余悸的,一朝吃个饱,接下来的好几年都不敢吃了。 “真要听?”舒童娅听着女儿的说辞,反问了她一句。 舒然点了点头,席间舒童娅跟梵琛的交流最多,她一向很佩服母亲识人待物的判断力,席间用餐时她有留意到母亲的话,字里行间有着疏远的客套,只有刻意保持疏远的人她才会有这种表情,她对亲近的人是不会用那些措辞说话的,就舒然听着都感觉到了那种生疏的气氛,摆明了说,我跟你不熟,也不想跟你太熟,不想跟你说更深入的东西,只是客套应付一下! 舒然竖起了耳朵,洗耳恭听! “这人给我的感觉,更侧重功利,因为跟他谈话的时候,他是以精益为中心,三句话有两句不离精益,可见他的目的性很明确,相反,咱们在聊孩子的时候他却一句话都插不进来,唯一说的一件事就是他带承嘉去书城发生的趣事,当然,趣事是其次,但是这个书城还是‘精益’,我已经明白了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谈公事!我不太喜欢这种目的性太强的人!如果你有很强的目的性其实你大可以直接摆明了态度聊开,不用藏着掖着,咱们可以先谈工作再聊其他,当然其实很多工作都可以在轻松愉悦的谈话间来完成的,只不过他太急了些!” “每个人的处理事情的方式都有所不同,妈,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毕竟是不一样的!”舒然笑了笑,不过想想母亲说的也对,如果今天换做是尚卿文的话,恐怕尚先生聊的话题应该是从美洋洋或是从美食开始入手,当然这跟谈话的对象亲疏有别有很大的关联,不排除舒女士是有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嫌疑。 舒然对母亲的话不置可否,看舒女士说话的蹙眉样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林雪静,恐怕这事儿已经黄了! 当然舒然是觉得能跟你舒童娅顺利过招打太极的人恐怕除了你女婿尚卿文之外,你压根就没把其他人放眼里吧! “你觉得他还不错?”舒童娅问。 驾车的舒然微微蹙眉,其实真要对比起来,毕竟她知道太多有关司岚的那些花边消息,这么多年对司岚的差评也一直在延续,如果真要比,她不觉得司岚能梵琛好到哪儿去,绯闻满天飞,今天这个女人明天另外一个女人,换女人就跟换衣服似的,哪怕是现在她觉得司岚有所收敛且对小承嘉态度也友善,不过就这么一点的改观还不足以将她心里的差评给抹个干净。 她不否认自己对司岚确实有成见且一直保持了这么多年,只怪她看了太多司岚的那些女人,在各种酒会聚会上的亲昵姿态,看了那么多,她还不反感她就不是正常女人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见舒然不说话,舒童娅瞟了她一眼,“我看未必!” --------华丽丽分割线------------ 精益,董事长即将回国的消息让林雪静是急得恨不得脚不离地,她一回到办公室就吩咐了下去,明天将去d时的精益三座书城巡视一圈,跟多效合作的这一个季度的新版广告也出来了,不得不说多效的工作效率跟以前相比算得上是神速了,签下新合同不到两天,广告的新方案就被传送过来了,对方接洽人员态度也是出奇的友善,价格比以前低了四成,这服务态度却比以前好,林雪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某人发了话,下面的人见风倒,而发话的某人也一点都不低调,因为下面办事的人连通个电话都在前面也不忘加上一句,“咱们司总说了,这事儿是小事儿,精益的事儿就是咱们司总的事儿。。。。。。” 某人就算是个口头帮忙也一点都不低调,生怕她不知道一样! 对于某人的这种行径,林雪静是哭笑不得,一个下午多效连续好几通电话,这句话她都能背下来了,再一次听见座机电话铃声,她看了看又是那边的电话,刚接通便径直开口了,“你们司总说了,精益的事儿就是你们的事儿,要不要我请你们吃顿饭借此诚挚感激一下你们司总的大恩大德,感激他老人家皇恩浩荡,感激他--” 咦,不对啊,接电话的小妹儿怎么没笑?就林雪静这一天接了n个那边的电话的经验来说,打电话来的应该就是跟她能有说有笑的多效小妹子了,怎么感觉不太对? 林雪静低头去看电话号码,目光开始数那上面显示的数字,结果才数到第三个,越看是越心惊,电话那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恩,还算你有自知自明!” 拿着电话的林雪静瞪大了眼睛差点炸毛了,电话那边的司岚却心情美好,此时说话语气也比平日里轻快了几分,不等林雪静再次开口,便跟施恩似地,“爷今天就给你个报答的机会,请我吃饭,下来!”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我尽早写好,新文大家都收藏了吗?就在其他作品栏里,名字叫:豪门阔少,慢下来爱,字数虽然少,但是坑在那里,坚定不移哈,欢迎大家先收藏------ 【隐形的稻草人】41:就TM看他 -------- “爷今天就给你一个报答的机会,请我吃饭,下来!” 电话里的某位爷声音清脆,毫不含糊,最后一声‘下来!’语气是彪悍得令人发指,让接电话的林雪静牙齿是一阵打颤,这人的脾气就是这么的讨厌,才有的那么一点儿的好感就硬生生地被这句命令式的话语给折腾得一阵拔凉拔凉的,林雪静很想直接把手里的座机电话给扔出去,但一想到说不定她这边一扔电话,那边的爷就翻脸不认人了。( #~ 下来?下来? 林雪静急忙起身拉开了百叶窗,从十八层的窗口朝下看,下面停满了车,她的白色中华车在一大堆车里并不显眼,但是唯一显眼的就是站在车边的男人,才刚下过暴雨,此时视野之内马路边郁郁葱葱,此人下了车站在车门口,靠在车门上抽着烟,长/腿闲适着相叠交叉,丝毫不觉自己此时这副形象被媒体拍到会有什么效果,他抽烟的同时还不忘抬头朝楼上看,但因为写字楼楼层高,相信他也不可能一眼就能数到十八楼,林雪静这个念头才刚在脑子里闪现,就感觉到楼下抬头看的人目光朝她这边射/过来,把她吓得赶紧将百合窗拉上,他看似松懈可是目光还是如此的犀利敏锐。 对了,他在她楼下干什么?等她? 林雪静伸手抓了抓头发,觉得不按理出牌的司家大少让人头疼,就他这么一个公众人物就一点也不怕被人拍到看到,还如此骚包地开着国产车站在楼下等人? “林雪静,我数到十,如果数到十还不见你下来,后果自负!”电话里的声音沉了沉,不等林雪静说话就直接挂断了,林雪静对着挂掉了的电话眼角都抖了起来,这人---- 林雪静绝对相信他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人,说了后果自负,她不在他数的数字内出现那么倒霉的人一定是她,这种被人拿捏住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挂了电话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林雪静愤然眯眼,xx的司岚! 林雪静简单地跟夏辉交待了一下明天要办的事情就朝电梯那边走,到过道上跟梵琛擦肩而过,梵琛看着她急匆匆地走进电梯,直到那扇电梯/门关上她的身影消失之后,站在走廊过道上的他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他便朝窗台那边走去,伸手拉开了百叶窗,低头看着楼下的人,拽着百叶窗的绳子一紧。 身后一软,有人缠着他的腰身倾身而上,一双白净的手臂绕到他的腰间,人已经伏在他的肩头暧/昧地一呵气,丝丝女人香便顺着那暖气扑向了他的耳后根,他一只手抓紧了在他腰间肆意挪动的手,紧紧一扣,转眼警告地看着贴上来的女人,只不过他那警告的眼神对身后的女人一点用都没有,陆浅樱大半个身子都缠在他的身上,另一只手已经顺着他的衬衣下摆探到了腰间皮带扣的位置,长指甲在皮带扣上轻轻一弹,红唇微动,“阿琛,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她说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耳根,“男人总觉得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一旦得到了心境自然就不一样了!” 陆浅樱说着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一只手勾住对方的皮带扣轻轻一扯,勾魂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后颈脖,转过身去投进他怀里软弱无骨地贴着他的胸口,娇嗔开口,“晚上,我去你家好不好,今晚,人家想留下来嘛--” 女人身上的馨香让梵琛的眸光沉了沉,扣住她的手的手掌一动,眯眼时将陆浅樱直接抱起来抵在了办公桌上,手一扣住她的下颚,挑高,“何必要等到晚上?” 他手一拉开皮带扣,金属的声响在偌大的寂静的办公室里异常的清晰。 ------华丽丽分割线-------------- 吃饭? 林雪静面对着一桌子昂贵的菜肴黑了脸,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手指还在虚空中点了点,旁边的服务生还在尽职地推荐今日的特色菜,她的脸黑了又黑,真是别人请客不用自己掏腰包所以是点菜不看价格也完全不心疼是吧? 她心疼啊! 她心疼自己的腰包,不知道待会结账的时候包里的现金够不够,也心疼着自己的银行卡上好不容易省吃俭用上个月月底才凑了一个整数出来,这一顿饭吃下去,怕是要吃掉她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林雪静朝坐在旁边的儿子看了一眼,母子俩心有灵犀,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奢侈’的字眼,但是小承嘉又无奈叹息了一声,妈咪,刚才是谁拍着胸脯说这一顿她请的?你早知道他这德性你怎么就不好好思考一下再做决定?虽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但是你作为精益的高管你的一句话还是应该有一定作用的,最起码,说到做到吧! 儿子的不认同让林雪静瞬间像憋了气的皮球,彻底歇菜了,是啊,是我说的要请客,可是我说的是不是来这种餐厅,我说的是请吃火锅来着,一顿火锅能花多少钱?两三百块就搞定了,哪知道他会来这里的? 林雪静看着旁边那尽职的服务生,有种想要伸出手掐死他的冲动,你能不能别在推荐了,三个人吃个毛线啊,撑死啊? “可以了!”对面坐着的男人把菜谱递给了服务生,目光清清淡淡地朝林雪静这边瞟了一眼,瞥见因为内火突然上升的林雪静端着杯子不停地往嘴里猛灌水,脸也憋得有些红,那表情就像吃了瘪又无从开口只得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的感觉。 是她自己说要请客的! 司大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让女人请吃过饭,而在他的字典里花女人的钱有些不耻,他不是润老二,那厮经常外面吃东西身上没有半毛钱,吃完了还厚颜无耻地坦言让别人给钱,好像他吃白食是理所当然,一点也不觉得花女人的钱有什么不好,之前是他们三个被荼毒最深,不过这几年稍微好了一些,据说现在最受迫/害的就是那位甄美女,俨然成了他的管家婆,从最初的饮食到现在的衣服,前几天某个二货出门忘记了皮带,这货是直接站在公司大门口等着甄美女出现,一见面伸手就要皮带,听说当时甄美女腰间一根装饰性腰带很荣幸地被临时征用,不给不行啊,润二少怎么能少得了束裤子的裤腰带? 他虽不至于像润老二那样丢三落四到连裤腰带都忘记带,但是这让女人请吃饭嘛,乍然一听让他觉得是很没有面子,但是在他点菜的时候才真实体会到了润老二这么多年来的心情了,爽快啊! 林雪静一听到他的那句话就跟如临大赦一般,一口水吞得太快险些噎着了,终于点完了是吗?她怎么有种被活生生剐了一层血肉下去的感觉啊? 林雪静看着盘子里的菜肴,那不是菜,那是一叠叠的钞票的,看得她是吃都吃不下去了。 司大少开始给承嘉夹菜,给承嘉讲解哪一道菜最好吃,吃了对身体的那些器官有好处之类的,承嘉的小盘子里面满了之后,司岚拿着的筷子才夹起了一块往林雪静的碗里放,他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明显是很生硬,像是从来没有做过或是做这个动作时的心情不一样,反正他在放下去的时候手就有些僵,收回手之后放下了公筷,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瞥见对面坐着的林雪静还没动静,他抬起脸,满脸的不耐烦,“你到底吃不吃?” 林雪静是对着自己碗里的那一小块鱼肉有些失神,他夹过来时手腕上的银色袖扣散发出来的低奢暗光使得她的眼睛一阵眩晕,她没想过他会给她夹菜,尽管同样的动作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也曾出现过,但都因为她当时埋着头,压根就没真实体会过这种看着他亲手夹菜夹过来的情景,她最开始是以为,承嘉夹的。 鲈鱼肉鲜嫩美味,他夹过来的是鱼鳃下面的部分,正是每一条鱼身上最嫩最软的地方,那个地方的肉细致柔嫩入口即化,她以前喂孩子们吃鱼的时候就把这个部位的鱼肉特意挑出来,没有刺而且最柔软。 鱼肉是柔软的,但是夹肉的人这话说得就很欠扁。 林雪静一把抓起筷子,吃,当然吃,这一顿可是我买单,不吃白不吃!林雪静一口将碗里的那一块鱼肉塞进嘴里,明明不需要用牙齿嚼,但她却用牙狠狠地咬,目光狠狠地朝对面坐着的男人瞪过去,我咬死你个说话讨厌的讨厌鬼! 你说句好话人会死啊!!! 一顿饭吃完结账的时候林雪静刷了卡,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账单,以为是对方算错了,拉着小承嘉出来的时候还惊喜地说着这餐厅的菜挺便宜的咱们以后可以经常来,小承嘉伸手扶额,妈咪,我不会告诉你,他在之前就给服务生递过一张金卡的,这地方咱们还是不要经常来的好! 回家的路上林雪静有种扬眉吐气之感,但是这么和谐的气氛就因为驾车的男人突然问了一句,“离婚手续办了吗?” 就这么一句话,车内的空气瞬间让人觉得凝滞住,等到车终于停到小区楼下,坐在车里的司岚说了一句,“承嘉,你先上楼,我有事跟你妈妈谈!”林雪静想要解开安全带的手就僵住了,等承嘉下了车进了电梯,坐在车里的司岚拿出香烟来点燃了,烟气缭绕,让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林雪静心里一紧。 “我那天说的很清楚,给你两天时间,今天是第四天!” 司岚在说完这句话时眉心皱在了一起,她是没把他的话当话吧,还是不想跟那个男人离婚,若不是气不过前天晚上那个男人说的那句话,他也不会耐着性子多等了两天。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地跟那个男人一刀两断,他有太多的不满,不满自己的儿子姓梵,不满明明她跟那个男人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却依然跟他保持着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他本来没想过要这么快的,但是张晨初那天的话提醒了他,快刀斩乱麻,必须快! 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不满--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手指狠狠一掐,眼睛一眯,就tm看他们两人在一起不顺眼! 车里的气氛让林雪静觉得压抑难耐,她忍不住地咳嗽,被这烟味儿给呛的,加上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语气冰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离不离婚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要她离婚她就离离婚,这是什么逻辑? “我有我的顾虑!”林雪静别开了脸,暗暗吸了一口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强/行渗透进她的生活,以这种绝对强势的姿态让她不得不顺从,但是这种感觉真的让她觉得很讽刺,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管她这么多? “你的顾虑就是你舍不得离开他是吗?”身边的男人冷嘲一笑,扔掉手里的香烟,伸手过来不由分说地钳制住她的下颚,一抬高使得她被迫抬起脸来正脸看他,他手指的用力使得她忍不住地喊疼,就是这种姿势,他惯用的方式,她有种下颚就快被他用力得掐脱臼了,他手指一抬,“林雪静,你是不是把我那天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他那天在门口说的话不是信口开河,她怎么不用脑子想一想? 被掐住下颚的林雪静咳嗽了两声,双手拽着他的手用力地掐着,她要疯了,以为这只易怒的狮子也会有温柔的一面,结果不是,他依然如以前那样暴/虐/无情,一点都没变,而她还以为他真的有所改变了,林雪静心里苦笑起来,变不了了,变了他就不叫司岚了。 “司岚,我不知道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跟我说这样的话,但是我想让你明白,我是我,你是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掺合,你有资格来训斥我,你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你凭什么这么说,在你五年前亲口叫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时,你就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她抓住他的手用力挣开,心里是一片凄凉,原来她心里也曾有幻想,只有心里有幻想的人幻想一旦破灭才会有这样的凄凉感。 扣住她颈脖的司岚手一紧,我没资格?我没资格? 他紧扣住她的下颚,抓的有多紧?紧得林雪静开始呼吸不畅,紧得她要窒息,紧得那胸口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他逼迫而来的脸在她的视线里无限放大,眼眶里的眼睛红如朱砂,有着嗜血的风暴在他的眼瞳里迅速卷起,形成的漩涡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是吗,我没有资格了对吗?那你--”紧扣着她下颚的手指突然一松。 “滚吧!” ------阿勒勒,昨儿个少写了一千字,今天补上两千字哈,嘎嘎,小伙伴们要收藏新文呀,留言,推荐,打赏,虾米的来者不拒呀,么么哒-------- 【隐形的稻草人】41:为什么哭 ----------- 滚吧---- 紧扣着她下颚的手指突然一松,听似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重如千钧般地劈头砸下,一如既往的冷淡倨傲,在松开手时手还重重地一推,将坐在座位上的林雪静直接推了出去。‖ .? 副驾驶的车门早在林雪静的下颚被钳制住的时候就被林雪静伸手打开,她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个让她快要窒息的空间,从车门之外吹起的凉风在凉得她瑟瑟发抖,被他这么一推,她没有一丝防备地直接往车门外倒去,或许是他刚才说的话让她整个人都像失去了灵魂,脑子空的她毫不防备地被推倒,身体便不由自主地直接从车里翻了下去。 砰的一声,人体跌落,连一声低吟声都不曾有,只是右边的座位突然一空,那条橙色的长裙有一截还挂在车内的座椅边,她的一只脚也搭在了车门口,人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单肘一落地,林雪静似乎就听到自己肘关节被撞击的那一刻发出来的卡擦声,疼,很疼,后脑撞在了车门上,她顿时觉得脑子一阵眩晕,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被人弃之如履的凄恻感从心口一涌而出。 坐在车里的司岚没想到自己自己这么一推就将她真的从车上推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手有多重,僵在半空的手迟迟没动,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这么一推就将她推了下去,而在察觉对方即将要摔下去时他想也没想伸手就去拉她,只不过自己动作慢了一步,她已经跌下去了。 sh/it,该死的! 司岚心里忍不住低咒一声,打开车门下车大步绕过车头,却发现右侧门已经没有人了,他朝单元楼的电梯大厅看过去,看见林雪静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那边走,她的鞋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此时打着光脚朝着那个方向,对身后紧跟过来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脚底凉如冰,林雪静也不知道鞋子扔哪儿了,被推下车时她已经掉了一只鞋,她随手扔掉了另外一只鞋,头也不回地往楼梯间走,心里只有一个念想,不想再看到他,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电梯屏幕上显示着下行提示,从十八楼下来,站在电梯门口的林雪静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想也没想直接朝楼梯间跑去,她用上了跑,哪怕自己此时右腿的膝盖在刚才那么一跌疼得失去了知觉,手肘也在落地时被摔伤,连套在手上的包那么点的重量都让她觉得快压断了她的手肘,她迈开步子朝上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心里涌起的那种伤感释放出来。 她用尽全力地跑,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快,她恨不得插翅飞走,听见身后那一道类似低吼的声音。 “林雪静!” 她当他是洪水猛兽是不是? 她刚才跌倒了真的没事了吗? 他这么着急着一股脑儿地想都没想地跟上来,是脑子犯抽还是脑子有毛病了? 因为前面的人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停步,司岚的脚步加快了,直接一步三四梯地往上冲,在楼梯间的拐弯处一把抓住了还要往上跑的林雪静,扣住她的手腕狠狠朝后一拉,将本来已经踩上在第三梯上的林雪静给拽了下来,力道之大使得被拽下来的林雪静直接撞在了他胸口上,林雪静什么都没想,扬起手就一耳光煽了过去。 “啪--”的一声,这一耳光在死寂的楼梯间是多么的响亮,他这么用力地一扯,她整个身子都差点撞向了旁边的扶手,他从来都是这样,下手的时候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她受不了他的这种专/制,更受不了他这种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看的心态,这一耳光煽过去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股脑儿的怒气冲上头顶,让她扬起手便朝他脸上煽了下去。 扇耳光,被撞-- 司大少完全没想到她这一耳光会煽过来,拽着她往下拉时两人重力朝一边倾斜,她这一耳光突然煽过来简直是把他打蒙了,直撞得他朝后一退,后脚一步踩空,整个人朝地下一滑。 “啊----” 楼梯间的灯本来光线就微弱,刚才上楼两人是负气追逐,完全是凭着感觉朝上爬,至于这楼梯每层有多少剃压根就没有去注意,司岚滑了下去,在跌下去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将怀里的人推开,但怀里的林雪静见他跌倒第一反应是出手去拉他,一个要推,一个要拉,电光闪石的瞬间,林雪静整个人都扑进了他怀里,在司岚一声低声低咒,“林雪静你是头猪啊!”的声音里,两人像成熟了的松果子,咕噜噜地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硌在身上的疼痛感袭边全身,从楼梯间滚下来被压在下方的司岚忍不住闷哼出声,胸口那突然压抑的疼突然袭来,让他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你怎么样?”林雪静脸颊都撞得生疼,顾不上浑身的疼用力地爬起来,发现手肘打颤,一软,又重重地跌了下去。 司岚的咳嗽声越来越猛了,睁大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灯,滚下来的身体姿势诡异地倒挂着,头落在平地上,身子却横跨几个阶梯,他的左腿挂在了扶手的间隙间,刚才情急之下他想用脚勾住扶梯的缝隙想借此阻力让自己停下来,结果怀里的人重量太重,他一只脚没能承受住那样的力道,又不敢松手,死拽着她没松开,他脚被勾住,上身却朝下犹如千斤坠给坠着,刚才他清楚地听到一声咔擦声,他的腿骨,好像断了! 林雪静听见他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咳嗽了好一阵子都没停下来,不由得着急了,她本来就在气头上,被他这么一拉下来撞得头晕眼花不说,刚才跌倒的伤也疼了起来,她满心怒气正是没地方发泄,被他抓住手臂那一刻她一气之下反手就扇了过去,只是她没想过这一耳光会将他煽下楼梯。 听见他猛烈的咳嗽声,林雪静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他又是咳嗽又是喘息不止,一时间也着急了,不顾形象地坐在旁边,用手抚着他的胸口,“我扶你起来,司岚,你没事吗?司岚,你说话啊?”林雪静第一时间是伸手去探他的后脑勺,他头先着地,意识到这种后果的可怕性,她急忙伸出手去摸他的后脑,就怕手一摸到就是一股暖热,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发生,她的手就忍不住地发起抖来。 “司岚,你回答我啊,你说句话啊!”林雪静摸向他的后脑,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心里涌出来的害怕使得她声音都开始打颤,心里的内疚加上自己那想象的丰富力,让她忍不住地眼眶一红,在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之前,着急得要哭了。 这个女人! 头朝地,腿还挂在扶手间隙里的司大少甚至都不敢再呻/吟出声,就怕他一开口,身边的这个女人眼泪就要掉下来淹死他,不过这是什么感觉?被倒挂在楼梯上的司岚用这样的视觉角度看着身边忙着给她做检查却因乱了方寸而毫无章法的女人,她跪在他身边,手伸过来在他的脸色摸了摸,又试图将他扶起来,只不过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搬不动,搬的时候低着头的她边喊着他的名字,一串温热的泪水珠子就掉在了他的脸上。 她哭了! 司岚的左脸还火辣辣的疼,拜她所赐,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女人敢煽他耳光,她这一耳光直接将他从楼梯上煽了下来,到现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本来是愤怒的,很愤怒,就在刚才他都在想要怎么惩罚这个胆大的女人。 然而却在现在,突然之间,那一串眼泪落在他火辣辣的脸颊上时,内心那腾起的火焰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微凉给浇灭掉了,心脏微微发了软,不是那种乏力的软,是突然软下去了,像美洋洋吃的棉花糖一样,嚼在唇舌间软绵绵中透着中间的夹心甜。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后脑没有受伤,至于其他地方--林雪静小心翼翼地用手抚着他的胸口,直到他的咳嗽声慢慢地平复下来,觉察到他在看她,直觉低下头去,觉察到自己脸颊上有些冰凉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急得滚出了眼泪,她用手胡乱擦了擦,起身要去将他那被挂住的左脚移下来,手却被他突然伸手一握,手肘传来的疼痛让她浑身一颤,她正要告诉他她要想办法扶他起来就听见躺在地上的男人轻声开口了。 “为什么哭?”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大概在下午,三点钟之前,在这里我不得不说一句,其实大多数的作者并不是有多讨厌看盗版的读者,而是讨厌那种你明明看的是盗版,却还要在正版评论区来发表你对此文有多么的不满,我这么说恐怕有人要说了,我看的是正版,我只不过用的小号马甲,你既然看的正版何必要用马甲?同志,请问,你脸皮到底有多厚?------ 【隐形的稻草人】43:唇间软, ---------- 为什么要哭? 以诡异姿势躺在楼梯间的司岚轻声开口了,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是突然很想知道她会如何回答他,也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嚣张霸气,此时他握住她的手,是连他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会亲口问一个女人这样的问题,而他,还隐隐期待着。( !@ 期待着什么? 期待着那唇间的棉花糖能更软,能更甜? 还是-- 林雪静被他扣住了手腕,挣脱不开,那只手还紧紧地拽着他的衬衣衣袖,被他突然这么一握,惊慌之余更是被他问的这句话愣在了原地。 她,她是-- 林雪静没有抬头,是怕被他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她内心焦急着要送他去医院,就她冷静下来看着他倒地的姿势,以他那性子,如果不是伤势太严重实在起不来他也不会躺在地上动惮不得,除非是他的伤真的严重了,她在心里深深自责,为什么要煽那一耳光,如果早知道他没有防备地被她煽倒滚下楼梯,她不会那么冲动得煽他的。 冲动之下失去了理智,她现在是后悔极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呢? 被他拽住手,林雪静伸手去掰他的手,左顾而言其他,“我扶你起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诉我!”她怕不清楚他的受伤情况而在挪动时不小心让他感到疼。 “林雪静!”拽着她的手不松的男人执着地死盯着她,她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好不容易才问出口的话却被对方直接忽略掉,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当成了空气,很没有存在感。 林雪静被他拽得手腕一疼,负气瞪他一眼,“我哪里哭了?”说着把脸急忙转开,挣开他的手爬到他左腿被挂住的扶手旁边慢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左脚移出来,听见他倒吸气的声音,不由得朝他那边看了一眼,“是不是很疼?”就刚才两人摔下来的力道,他的腿被钩挂在这个地方,而且被卡在了这里,脚踝处怕是受伤了,也不知道腿骨有没有伤到? 林雪静不敢移动了,毕竟他人高,即便是移出来恐怕她也扶不起来,更何况她也怕自己这么不科学的移动会加重他的腿伤,再一次听到他倒吸气的声音时,她就放弃了,从包里翻出电话来,“我打120急救电话!” 躺在地上的司大少脸色微微一白,不仅是疼的也是被她这句话给气得,让他以这种姿势出现在别人面前?他堂堂司嘉老总,明天要传出去,并配上一两张这样的照片,他还要不要混了? 好歹也要将他扶起来不用这么倒躺在楼梯上吧?换个姿势行不行? “扶我起来!”司岚抬起了那张白脸,双肩后背抵在了水泥地上,尝试着用腰部力量慢慢下移,不过他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棍子打了一顿一样,力气是完全使不出来,那边刚打了电话听见他的声音见他试图起身的林雪静忙走过来,蹲在一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伸哪只手都觉得不对,又怕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用手扶住我的肩膀将我往后拖!”司岚闷闷出声,觉得今天的运气确实差了一些,滚下来结果就爬不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闪了腰,他腰部的力量都使不出来了,男人爱面子的心态在此时使得他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哦,好!”林雪静扔掉手里的包,救护车很快就到,他这么躺着也不会舒服,她按照他的方法双手伸过他的腋下试探着使力将他慢慢往下拖,拖的时候第一次没用多大力,没拖动,林雪静自己双手的手肘也受了伤,用力的时候骨节都疼,没拖动。 司岚眼睛一翻,“没吃饭啊?”刚才晚餐她埋头大吃,生怕自己吃不回去那一顿饭的饭钱,那么多都吃光了,吃了那么多却没力气! 一听到他这欠揍的语气,林雪静就真想松开双手让他再享受一次后脑落地的感觉,但是这么一松手估计他的后脑肯定会砸个大包出来,她咬牙哼了一声,“谁叫你长这么高这么重,我哪儿拖得动?” 被拖动的司岚抬眼看她一眼,“我可以理解为你因为自己的身高太矮所以对我身高愤世嫉俗!你的妒忌是可以理解的!我原谅你!” 林雪静深吸一口气要使力拖他,这一口气刚沉入丹田就被他这话给说得咔了回去,低头瞪眼,你,你,你说我矮??? 我净身高一米六八,穿上高跟鞋一米七三,视觉效果高于男性的一米八,你居然嫌弃我矮!!!!! 林雪静心里那个恨啊,脑子里突然冒出你怎么摔下来就没把你脑子摔个窟窿或是直接摔晕了不用听你说话了的念头来! 林雪静呼啦呼啦地喘息,不仅是因为拖他需要用力气,还因为被他那投递过来的藐视眼神给气得。 林雪静最终将他拖下了楼梯,自己跌坐在地上,而手一松力,司岚肩部以上的位置便直接落在了她的怀里,这一落下去司岚倒没觉得磕得后脑勺疼,而是林雪静一阵倒吸气,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隐疼的表情来。 “怎么了?” 或许现在的气氛比刚才要好了许多,尽管司大少脸颊还时不时地一阵燥热的疼痛,那一耳光煽起的怒气也早早被那一串眼泪给浇灭了,跟一个女人计较,他也太小气了些! “没,没什么!”林雪静小腹一阵痉/挛的疼痛,疼痛感不强,只是阵阵的疼。 司岚躺着没动,后脑枕在她的大/腿上,或许是这样的接触让背靠墙坐着的女人有些不自然,不停地用手去拉拉自己的裙角想要把自己露出来的腿遮住。 她本来是想换个姿势,但是又怕躺着的他不舒服,只好岔/开着双/腿让他枕在脑后,这样的姿势让她感觉有些尴尬。 “林雪静!” 寂静的楼梯间因为两人突然不说话了显得气氛很诡异,又因为他的突然开口,林雪静低头看他,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 司岚睁开眼睛看着倒影在眼瞳里的这张脸,“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问题? 林雪静觉得今晚上的司大少真的是莫名其妙,都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问题。 司岚眯着眼睛看着又想转开脸避免跟他对视的女人,一个问题而已,这么难回答吗? “你如愿以偿地将我煽下楼梯,我半身不遂正好合你的意,你满意了?” “我才没有!”林雪静怒,她要真这么恶毒的话还在这里陪着他等救护车? “那你刚才哭是为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林雪静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谁来告诉她一向说话字数少说一不二的男人今天晚上是不是摔坏了脑子,不仅话多还处处鸡蛋里挑骨头。 愤怒之余,林雪静有种火气冲脑顶的感觉,想爬起来直接走人,然而自己的脸却突然被下方伸出的手牢牢捧住,不得不低着头跟他面对面。 “你还喜欢我,是不是?” 林雪静睁大了眼睛,一时间觉得眼睛里琉璃四溅,犹如万花筒里炸开的色彩,五颜六色! --------华丽丽分割线------------ “左腿腿骨骨折,脚踝错位!” 赶来的张晨初看着拍出来的片子,啧啧叹声,盯着chuang上躺着的人,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我记得你也就在高中打篮球的时候扭过一次脚,几十年了怎么把腿给弄折了?” 躺在病chuang上的司岚眯着眼睛看他一眼,关你p事! 张晨初白眼一翻,“好在是没伤到腰,不然我看你以后怎么风流快活!” 回应张晨初是司岚一把扔过去的检查单,“叫你带的东西呢?” 张晨初指了指门口,“拿给她了!”说着摸着鼻子,“你不知道让一个男人送那种玩意儿会倒霉的?” 司岚盯他一眼,我要是能走还轮得到你?不过话说回来,张晨初不是真的亲手拿给她的吧? 张晨初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手一摆,“我让护士给她的,你急什么?我能跟你抢什么?你什么时候把堆我哪儿的裙子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搬走吧,那么多的女人裙子放我一个男人的办公室里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还有,是不是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张晨初笑得诡异,觉得某个男人确实最近有毛病,大量的买女人的衣服裙子,还是从巴黎那边空运过来的,连续四天,每天都有,昨儿个呈帝的女秘书在给他送快递进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那上面的签单,看清是女人裙子,顿时看他的眼神都变了,那是玻璃心碎了一地的眼神,大概是以为这些东西都是他买来送给其他女人的,让这些窥视他这支呈帝一枝花的女人们芳心碎了一地。 张晨初说着见他没有反应,憋了憋嘴,又告诉司岚,尚卿文两人也来了,尚老大此时正在值班室跟医生细聊司岚的腿伤,尚卿文一向谨慎,哪怕是个小病小痛的都会问个清楚,他既然赶来了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 看着司岚目光不动,视线是停留在白色衬衣的一只衣袖上,那儿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干涸的血迹看起来已经暗沉了,就是这里的血迹让赶来的张晨初吓得以为他身上其他地方受了伤,拉着医生说要做全身检查。 他身上哪儿还有其他的伤?这不就是-- 张晨初走近了,弯腰俯身盯着他的眼睛,“我怎么觉得今天晚上你怎么这么别扭呢?” ------华丽丽分割线-------------- “怎么样?喝了一罐子热牛奶是不是觉得好多了?”舒然坐在走廊上陪着林雪静,刚才林雪静还魂不守舍地,着急得再走廊上转来转去,也就是舒然来了她才被拉在旁边坐了下来。 舒然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势,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眉头蹙了蹙,当然她是不会问得那么详细的,就像刚才张晨初悄声跟她说,司岚脸上有一座五指山! 这两人大打出手了? 林雪静低着头咬着吸管喝牛奶,脸颊有些绯红,让舒然看着是满脸狐疑! “我看你包里装了不少东西,装什么呢?”舒然拍了一下她身边的包,摸着软软的,打开一看是橙色的布料,林雪静急忙收起来,擦着鼻子低声说道,“那个,我刚才换下来的!” 说完她的脸一红,天啊,她只是感觉肚子有些隐隐的疼,也在心里想着算着大概就是这两天,以往都是先要疼两天才会来,今天是一疼就来了,弄在裙子上了。 更让她抓狂的时,她好像弄在他的衬衣上了!!! 刚才张晨初拿裙子给她时,那含笑的眼睛里满是探究,递给她时还笑得神秘,“喏,司岚让我给你的,说你穿这裙子一定好看,为了让他觉得好看让他心情愉悦,你就牺牲一下,换上呗!” 张晨初那眼神看得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是迫不及待地将新裙子换上,当然肯定不是因为要让某个人看着心情愉快,而是因为经张晨初一提示,她才发现自己的裙子弄脏了! 她这是什么情况?是太着急他的伤势都忘记了留意自己的身体? 本来还一直担心着病房里的人的腿部情况,现在她是脸烫得都不敢进那个门了。 “你们--”舒然接到这个消息一来就看到站在病房门口来回转悠的好友,此时她才刚打算问,就听见林雪静手里的牛奶被吸得呼啦呼啦直响,脸红得像熟透了的红苹果,看得舒然是嘴角直抖。 难道真如张晨初刚才私下里怪笑说着,什么,姿势太奇怪,所以不小心跌倒了,‘那啥姿势太奇怪’的话被张晨初说出来带着一丝猥/琐的味道,听着舒然嘴角直/抽。 而捧着牛奶罐子的林雪静不仅脸红心跳,连手也在控制不住地抖着。 “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林雪静,我们试试--” 试试???????? --------这是今天的更新,么么,下午要回家,明天周末要陪儿子,更新数字不会多,提前说一声,周一会加更-------- 【隐形的稻草人】44:我等你想 -------- 夜色迷人,晚上十点钟,梵母在打通了儿子电话却一直没人接的情况下来到了梵琛住的公寓楼外,心里不太确定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回来了,看着时间也挺晚了,她也没再按门铃而是掏出钥匙直接打开了门。∷ ~* 一开门便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儿,站在门口的梵母疑惑起来,在伸手要打开门口玄关的开光按钮时听见屋子里有一阵呻/吟声传了出来,还伴随着有家居被翻动的声音。 梵母心里一惊,快速按开门口的灯按钮,退出房门正要喊‘有贼’,便看到亮开的客厅里有凌乱的衣物从门口一直撒在了卧室门那边,门口还有一只女士的高跟鞋歪歪斜斜地挡在路中间,鞋子的旁边有一只蕾/丝,丝袜? 梵母被眼前的一幕看得呆了呆,也顾不上那卧室里还有不和谐的声音传出来,忙走进去将门拉上,锁好。 空气里有暧/昧的气息在滋生翻腾,即便是公寓卧室的门隔音良好,但是还是让门外的人听到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娇/喘和低吼声。 梵母惊愕之后便是忍不住地得意发笑,还以为那个女人有多矜持呢?被儿子几天就搞定了,装什么矜持? 梵母正想不如先离开,可是转身直觉有些不太对劲,那个女人身上没有这种香水气息,而且这蕾/丝丝袜这么大胆前卫可不像是林雪静能穿得出来的,难道里面的女人不是林雪静? 梵母被自己心里的揣测惊得脸色一变,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了,大步走向了卧室门口,本想一脚踹开门,但是站在门口的她又忍了忍,只伸手敲了一下门,喊了一声儿子的名字,紧接着听见里面的喘息声突然安静了,她才顶着那张转白的脸色走到了客厅。 梵母伸出手一手捡起落在沙发上的裙子,扔在地上,那浓郁的香水气息让她更加确定了,里面的人不可能是林雪静! 卧室里的呻/吟声突然被打断,好梦被扰,chuang上的人一脸幽怨,伸出手勾住要下chuang的男人不愿松开,被起身要下去的梵琛目光一定,陆浅樱便悻悻得松开了手。 梵琛起身取了一件长睡衣套在身上,将落在地上的薄被子捡起来扔在陆浅樱的身上,微微皱眉时说了一句,“在里面待着!” 客厅里,梵母是气得不行,看到儿子出来了指着扔在地上的衣物,“阿琛,是你说--” 梵琛看了母亲一眼,安静得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香烟,“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我还真不知道你-- 梵母脸色发白,坐下来时深吸一口气,“阿琛,你舅舅要是知道你这么胡来的话,你--” “他不会知道的!”抽烟的梵琛低沉出声,眸光暗了暗。 “他明天就回来了!”梵母气得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她也是得知了周章明天就要到d市的消息,正想着过来找儿子谈一谈,前两天她一直想办法想让那两母子搬到梵家去住,结果她这又是找魏妈妈道歉又是到精益办公室当着那么多人对林雪静道歉,该做的都做了,人还是没有请回来,他说他有办法,在开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还以为真的是把林雪静带回来了,结果,他带的是什么女人回来? “妈!”坐在沙发上的梵琛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看着又是愤怒又是着急的母亲,低声开口,“我自有安排!”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 林雪静在医院待到了半夜,只因张晨初在走的时候要了她家的钥匙并表示小承嘉由他来照顾,舒然是想把承嘉带到尚家去的,可是一想到热情似火的美洋洋,小承嘉未必会愿意去,张晨初提出说要把承嘉带回张家,反正他家房间多,再加上最近梁培宁从美国回来了,在他家避暑,整天说着生活是如何如何的无趣,他把小承嘉带回去,最起码能刺激一下那小子,二十七了,该找女朋友了! 林雪静征求过儿子的意见,小承嘉之前就追着要来医院,只因林雪静担心她一时忙碌怕顾及不到孩子便让他在家等着,电话那边听到林雪静说司岚是摔断了左腿骨,脚踝错位,小承嘉沉默了好一会儿安慰她让她安心留下来照顾他,至于在选择是去尚家还是张家的时候,小承嘉几乎想都没想决定是张家,这让一直等着他答复的舒然颓废了一阵子,女儿刚才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那鬼丫头比大人们想的还要快一步,让爸爸把小承嘉接家里来,说什么静姨肯定是要留在医院里的承嘉那么小最好还是不要留在家里的,说了一大堆官方的理由最后才无比献媚地对妈妈说,能不能把他夹到我碗里来呢? 舒然被女儿那彪悍的说辞怔得一阵牙疼,而站在她身边也同样听见这些话的尚先生眉头微挑,恩,看来他得找司岚好好聊聊了! 舒然也没在医院待多久,尚先生十分不乐意妻子这么晚还留在医院里,刚才接到张晨初电话的时候他就不想让她跟来的,只因张晨初说林雪静也在,舒然也不放心才跟了来,在询问了司岚的具体伤势之后尚卿文便带着妻子离开,走的时候林雪静还敏感地听到刚才一直站在走廊上静默不语的尚先生低声说着,“小心些,慢一些”之类的话,让站在走廊上的林雪静愣了愣,觉察到尚先生揽抱舒然的姿势是小心翼翼的,她怎么觉得,好像舒然-- 林雪静心里的那个念头一闪,一晚上的紧张因为自己内心闪过的那个想法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好啊,还瞒着她呢! “林小姐,司先生叫您!”护士从里面出来,面带笑容地叫住了门口站着的林雪静,林雪静扔掉手里的牛奶罐子,走到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迈出去的脚步却定在了门口,其实她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不知道这么进去能跟他说些甚么,说什么呢?说她在听到他在楼梯间说的那一席话心跳如雷,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说他一句话戳中了她心里那根埋了太久一直都没有拔出来的那根刺被他这一句话再次戳中是既害怕又惊喜?还是说她不习惯他突然这样完全让她有陌生感了,又或是最近的接触让她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两人世界的不可交叉性,而她之所以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举动而变得惝恍失措完全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心里习惯了以他为中心哪怕是事过这么多年哪怕是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居然还是会为他的一言一行而感到失措失落甚至是喜悦庆幸? 走廊上,林雪静坐在椅子上,默默得低下了头,在护士叫她进病房时,她走到门口又退了出来,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身上刚换上的新裙子,双手手指教缠,这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 他不是一个会随便许诺的人,五年前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跟她承诺过会给她什么,也没有将两人的关系摆正到这个角度,她爱慕他,爱慕得飞蛾扑火,明知道他有无数的女人可她还是一头栽了下去,那是源于年少时的梦幻追求,孤注一掷得什么都不顾,她现在突然很羡慕当时的自己,因为自己当时的勇气是难能可贵的,且不说选择的方式到底对不对,就那不顾一切豁出去的勇气在她现在看来都是那么的朝气蓬勃。 青葱岁月里年少无知时的勇气是出自身体的荷尔蒙,而了解过后还能勇于站出来的勇气才是真正的勇气。 而此时的她,站在门口之外,居然再没有这种勇气去踏入! 又或者说,其实,她是没有底气!! ------------------ 护士已经离开了大约十几分钟了,躺在病chuang上的司岚看着周边那雪白的墙壁和chuang帘,帘子被拉开了一半,门虚掩着,刚才他明明看到门口闪过一个人影,也敏锐地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可是人呢? 在他做完检查时,朗二少打电话来,在实验室,得知他摔断了腿闷了半响,再次确认,“真的断了?” 废话,他会用这种事情跟他开玩笑? 朗二少之后不是安慰的话而是跟他分析着三十五岁男人的身体骨骼如果想要复原最起码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跟年轻人是没办法比的,想要几天就下chuang活蹦乱跳那是不可能的,司岚听着听着就想扔电话了,你润老二也只比我小那么几个月吧,说得我好像七老八十摔断了腿就等于后半辈子都要躺chuang上的感觉,靠! 尚卿文在走之前进来跟他说要带着舒然先离开,不便在这里陪他,他又不是三岁孩子需要他们留在这里陪着,怎么搞得就像自己需要一个专人来护理似的,张晨初走的时候也是对他千叮嘱万嘱咐的,弄得他一脸黑线,他摔断了腿又没摔坏脑子。 平日里老听这几人说什么你就是躺病chuang上了咱也懒得来搭理你最好是悄然声息地一命呜呼免得咱们看着心里不舒服,更恶毒的话莫过于他上一次重感冒,阮妮又不在身边,他车开到半途中实在是头重得不行打电话跟润老二说能不能过来帮他开一下车,结果润老二人言语之恶毒超过了他的想象力。 你死了吗?啊,还没死,没死联系我干什么? 死了再说---- 我要真死了怎么联系你? 他后来明白了,不就是前几天晚上在一次聚会的时候带了一个女人过去,被那三人无声嫌弃憎恨到现在,三人以各种形式的表达了对他的嫌弃,那一天他的车一直停在路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那三个的车虽然就停在旁边,但三人坐在那边打起了地主,对他这个重感冒患者是完全的不搭理,当时那感觉就像被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没人理他没人管他,他死在车里都没人知道。 只不过今晚上看好友心情愉悦又护妻子的紧,前几天还半夜打电话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昨个儿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还愁眉苦脸的,今天突然神色明艳,让他是百思不得其解,追问了半天尚卿文才笑着低声说着,“准备好红包,这一次一定要最大的!” 难道舒然-- 有了?? 司大少摸着自己的额头,看着门口依然空空如也,听到好友传来消息他应该高兴的,怎么觉得闷闷的,再一看门口,人不在,顿时皱紧了眉头。 “林雪静--” 那女人难道扔下他一个人走了? 司岚猛的从chuang上坐了起来,牵扯到了左腿的伤,脸色一白坐着不敢动了,脸却朝着门口,该死的女人,难道之前他说的话她没听明白吗?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门外坐着的人听到病房里的响动,一把推开了门,站在了门口,一身纯色浅绿长裙的林雪静站在门边,面对着chuang上那坐起来的男人,对视上他那动怒了的目光,唇角动了动,紧抓着的手捏得紧了紧,“对不起,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她终于鼓起勇气站在门口跟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没有心理准备,没有要接受他的心理准备,坦白说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被他的目光看得几乎想要逃开,但是她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再以逃避的姿势来面对他,其实说开了也好,说完这句话她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轻松了。 即便是他要生气他要吼她,她也认了!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现在就接受他,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年少那段最痴迷的爱恋使得她对他如此痴迷,还是因为自己真的爱他,她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他负责! 他们年纪都不小了,都已经过了冲动的年少岁月了,如果没有确定爱,那么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雪静看着坐在chuang上紧盯着她不放的男人,这个几乎承载了她所有青惷梦幻在每一场美梦里都充当了男主角的男人,梦里出现过太多次她虚构出来的美好场景,但是那是梦,不是真实的! 谁又能确定他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呢?不然,为什么要用上‘试一试’? 林雪静鼓起勇气站在门口等待着承受来自他的狂风暴雨,但是在她说完之后,回应她的是一片死寂,病chuang上的人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里有着她熟悉的浓如泼墨般的色彩,但是不用于往日的那般压抑,她愣愣地站在门口,一时间被这死寂的气氛弄得手足无措,他是生气了,不然他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她一步步后退,只待着能退出病房的门,然后就跑,有人说往前一步是幸福,退后一步是孤独,但是今天她主动选择了后退,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内心的不确定! 她后退,一步步地远离他的视线,转身时微红的眼眶开始发胀,脚步转开时被病房里传来的一道低沉的声音止住,那就像扯住着风筝线的一头,一动,这边要飘远的风筝就停了下来。 嗓音嘶哑,在她身后声声叩响,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声线里浸入了难以想象的低柔。是放下身段的服软,也是迄今为止的第一次让步。 “我等你想清楚!” --------今个儿星期天,一大早爬起啦赶出了这么多,今天要陪陪孩子,一周最难得的一天,宝们请理解,早上起来看到一位妞的长评,身为感触,虽不是用华丽的辞藻堆砌而成的华丽长评,但是读起来句句深入人心,没有那种华而不实的虚拟感,有的是读完之后让人感动深思的朴素无华,这一部番外有诸多争议,自强不息的读者们认为林雪静太过软弱,在一个男人面前充当着弃之就去招之就来的角色,但是我们都知道,一旦深爱过,深爱的人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在外人面前就是很愚蠢的事情来,那是只有真正处在局中的人才明白的,爱了就无怨无悔,哪怕对方负我,读者中有一部分朋友强烈要求虐男主,觉得必须虐回来才能一解大家心里的怨气,为女人出一口气,这一点我有那么一点点不赞同,我更觉得在更加深入的了解彼此之后还能有勇气站出来说爱的人,那才是真爱! 感谢有你! --------华丽丽结束线------------ 【隐形的稻草人】45:滚! 【隐形的稻草人】45:滚!    -------- 这一晚的医院安静异常,病chuang上的男人闭眼,看似是睡着了,其实每隔十几分钟就会撑一下眼皮,看似是对着虚空一瞟,又懒洋洋地合上,瞥见病房一角的小沙发上那道身影一直还在,闭上眼睛时薄薄的唇角微微一勾,轻扬起一个不易觉察的弧度来。 这一晚,守在病房里的林雪静上半夜是没有合眼,靠坐在小沙发上的她警醒着,是怕他突然需要什么自己睡沉了醒不来,最初是无法适应跟他这么相处的安静环境,自他在说了那句话之后,她站在门口就僵在了那边,是在他瞪眼叫她过去扶他翻身的时候她才反应了过来,上半夜几乎是心乱得没办法入睡,到了凌晨实在是支撑不住,斜坐在沙发上便困乏得动惮不得,她身上也有小伤,从楼梯上滚下来虽然最后是摔在他的身上,下面有他垫背,最初是因为紧张他的伤势,也没有留意到自己身上的伤,等人一旦松懈下来,她浑身的骨架子便酸痛乏力到瘫软。 沙发上的林雪静终于睡着了,病chuang上的男人也睁开了眼睛,瞥见那边的人终于肯闭上眼睛休息,目光看向那边停了好一会儿。 她换上了他要求换的裙子,是纯色的浅粉色,相比于她平日里穿的那种老气的黑白色调,他选的裙子都有着鲜亮的色彩,在他看来,人靠衣装,本来就年轻却穿着那么的老气横秋,其实这种粉色穿起来多好,既清新又淡雅,橙色的那一条颜色鲜艳活泼大方,看起来人都有活力,不再死气沉沉。 躺在病chuang上的司大少熬夜熬习惯了,此时身边有人睡得正香,他却双臂枕在脑后将脑子里的各种颜色自动往沙发上的女人身上套,自动摒弃掉一切暗沉的色彩,那些鲜亮的颜色在脑子里形成了若干个彩色泡泡,想完了觉得自己这一举动太幼稚,翻过身去闭上眼睛,不再想了,却在脑子自动结束这个想法时得出了一个结论,她衣柜里的那些看不顺眼的衣服,一件不留! 这一夜,医院的两人相安无事,而医院之外的小承嘉突然觉得自己的选择是个错误的,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就应该毫不犹豫地选择去美洋洋的碗里,而不是---- “你听得懂?你看得懂?” “啊,你真的听得懂,看得懂?” 抱着枕头几欲冲出卧室另外找地方休息的小承嘉终于忍不住地要发飙,他怒,怒不可揭-- 怒面前这个老大不小的男人死缠着他不让他睡觉,怒这个看似一米八几心智却比他还要弱智的bt。 小承嘉瞪眼,我到底还要说几次你才能明白,我听得懂我看得懂我听得懂我看得懂! 梁培宁今天晚上是极度兴奋,自从小承嘉进了张家这个,这厮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完全没有了睡意,死缠烂打地要跟小承嘉睡,还说什么我有你老爹小时候出丑大全宝典我跟你讲一晚上都讲不完咱俩哥两好反正张家的chuang也大咱们凑一对儿有个伴儿呗,小承嘉抱着枕头一脸黑线,谁跟你哥两好你丫滴都能泡妞的时候我还没投胎出生而且麻烦你不准再叫我‘小司’我不是‘小厮小厮’。 小承嘉已经肯定面前的梁培宁比美洋洋还难缠,还要让人喷血,他抱着枕头仰头一倒,挺尸,开始思念那个胡搅蛮缠却每次被他一瞪眼就有所收敛乖乖地冲着他露出大笑脸讨他欢心的美洋洋。 而与此同时,尚家的这一晚也不安宁,美洋洋欢天喜地下楼迎接却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趴在车窗使劲地瞅啊瞅得知小承嘉没有来时一屁/股坐在车边撒起泼来,把尚卿文和舒然是吓得面色一怔,两人站在一边面面相觑,对于女儿的这种撒泼方式两人都选择了同样的方法,那就是等她撒完了再理她,结果今晚上这一撒是让两夫妻没辙了,因为撒泼的美洋洋在大哭之余开始数落她的父母,说他们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这样的措辞让站在一边欣赏女儿另类风姿的尚先生差点一口气给呛住,瞪了女儿一眼,成语怎么学的?什么新欢,什么旧爱?美洋洋被老爸一瞪眼,鼻涕泡也流出来了,坐在地上哭得更凶,哇哇哇的数落父母们有了小宝宝就不要她了说她孤苦伶仃没人疼没人爱活着也没有意思了,这话把舒然是吓得够呛,这丫头片子明显是借题发挥,把矛头指向了他们只为发泄心里的不痛快,不过这话说得也真是太严重了一些,他们怎么不疼她不爱她了? 尚太太看着穿着睡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女儿,开始还生气觉得女儿都快五岁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平日里像个小大人似的说什么都是头头是道的,今晚上这是越说越离谱,结果听着听着心里就越来越酸,她是两天前发现自己有怀孕的症状的,当时就在想要怎么来避免女儿会出现的这种心理落差,毕竟美洋洋自出生到现在就是他们的掌中宝,突然之间要多一个小地弟小妹妹的,就怕她会出现这种心理。 有时候大人很明白会给孩子造成这种心理压力所以也会选择尽量避免,但是难免会在自己不经意间忽略掉她,在没有跟女儿做好心理工作之前,她犹豫了两天,最后是昨天一大早实在忍不住晨吐了被尚卿文发现才不得不跟他说了,尚卿文何等精明,不用她说也能看出端倪来,只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他明明每次都用了安全措施的怎么还是有了,前几天就在旁敲侧击地询问她是不是快到经期了,发现怀孕之后舒然才知道自己又被他这只狐狸给欺负了。 舒然看着女儿哭得厉害也开始心疼起来,走过去扶她起来,被美洋洋反手一抱搂着脖子就不肯松手,哭得直抽噎的美洋洋趴在妈妈肩膀上看那边站着瞄她的尚先生,瘪嘴抖了抖小肩膀,“妈妈我要跟你睡!”。 尚先生眼睛一眯,这妞是报复是吧,报复他今天晚上没有把司家那小子带回家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他? 绝对是报复! 当晚,美洋洋就以心灵受到重创需要妈妈抚慰才能安心入睡的缘由要求跟妈妈一起睡,而被波及到的尚先生咬了咬牙独自一人去睡客房,左翻右翻孤枕难眠恨不得爬起来把chuang给拆了。 好好,他养出的好女儿,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 --------华丽丽分割线---------------- “那么多家医院不选,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一家?”梵母再次走到这家医院门口时忍不住的嘀咕,一下车就有种脸挂不住的感觉,这家医院她来了好几次,第一次是去魏倩所在的科室大闹了一场结果她这前去出气的却被魏倩给骂得心里犯堵,第二次依然是去魏倩的科室,不过不是去吵闹,是找她道歉,不过那天的魏倩也依然没有给她好脸色看,想想都觉得晦气,来这里就心里犯堵,就是想不明白弟弟为什么挑了这家医院? “妈,别说了!”随同而来的还有梵琛和梵父,舅舅是下午的飞机,他们提前来看一下病房的环境条件,昨天跟这里面的一位朋友说好了,房间是定下来了,他们就过来看看。 “我连家里的房间都收拾好了,结果他说又不回来住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医院里住着哪有家里住着舒服?”梵母下了车,见儿子锁了车门走过去低声说道,“你倒是跟她说了没有,你舅舅今天下午就到了,他可是说了让你带她和孩子去接机的?” 梵琛面色略显暗沉,今天一大早就是这样子,听到母亲的提醒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说了”便没有了下文,梵母紧跟在身后,“你不提醒提醒她,要不是你舅舅的提拔她能爬上今天这个位置,要不是你舅舅看在你的面子上她能有今天?无论如何今天也得让她过来一趟!” 梵琛迈开大步朝住院大楼走去,心里烦躁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早上他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紧跟着发过去的短信回复过来的只有一个字,滚! md!!!!! 梵琛咬了咬牙,心里的愤怒使得他浑身的荷尔蒙指数瞬间上升。 林雪静去洗手间洗了一下手,端着护士送来的营养早餐送到了chuang边,心里直叹特殊病房的服务就是不错,把病人当成神一样的来照顾,走到chuang边才发现躺在chuang上的人正在玩手机,她正要提醒他该吃饭了,就被他抬眼看过来的眼神看得脸色一懵,怎么了? 司岚满脸的不舒服,把手里的手机往边上一放,就这么看着chuang边的人,“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事?” 端着碗的林雪静经他一提醒顿时想到了梵琛之前跟她提到过的下午两点要去机场接机的事情,不过他怎么知道的? 林雪静‘恩’了一声,“公司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说着她把早餐放在他面前的临时小桌子上,被他看过来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又因为说的这个借口让她自己都感觉有些心虚,想着前几次他跟梵琛相见时的火花四溅,直觉告诉她在他面前尽量不要提到梵琛。 坐起来的司岚看着她不敢直视自己的表情,眼睛不自然地朝其他地方看,就是不看他的眼睛,她这人就是这样,一心虚眼睛就不敢看他,久而久之他是一看到她那眼神就知道她是不是在说谎了。 司岚心里有些小小的不痛快,当然气愤的时候已经过了,就在她去洗手间的时候他接了她的电话,并用短信狠狠地丢了一个‘滚’字过去,本来若是在以前他八成是不会有这样的好脾气还问她这些话,但是看着她端来早餐,手腕上还有淤青点点,想必是昨天晚上从楼梯间滚下来的蹭伤,他那要蹦出口的狠话又莫名其妙地缩了回去。 “需要我帮忙吗?”他把小桌子往他面前拉近了一些,用手拿起了小勺子,低头吃的时候问了一句。 啊? 林雪静本想跟他解释一下下午要去什么地方,因为她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太对,突然听见他语气一转,声音比之前说的那句话要柔和一些,悬着的心脏也松了松,急忙摇头,“不用的,我自己能处理好!” 她是真的不习惯他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好像他凶一些自己心里还踏实一些,想着这个念头,林雪静就忍不住地想煽自己耳光,额,这还真是犯贱的bt心态啊! 司岚埋着头吃早餐,林雪静也不知道她说的话他听到了没有,见他没有回应便起身去洗手间,打算把浸泡在洗手池里的那件衬衣使劲搓一搓,那件衣服昨天晚上不小心沾上了一些血脂,被他换下来扔在了沙发上,虽然她也知道他不缺这么一件衣服,但她还是把那衣服用水泡了起来,打算用手洗洗干净,那件衣服应该不便宜,扔掉了太可惜! “那你忙完了就回来,晚上陪我吃饭!”身后埋头吃饭的男人突然低声说道,林雪静走到洗手间门口怔了一下,转身时,身后吃饭的人又加了一句,“承嘉说今天晚上想一起吃饭!说要你陪着!” 似乎是怕对方误解,所以司大少将儿子这尊神搬了出来,远在张家继续被梁培宁荼毒的小承嘉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他怎么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 林雪静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他继续吃他的饭,说完那些话之后也没什么异常表现,就是看他吃饭的姿势有些别扭,刚才他还嫌弃说烫,此时埋着头一口接着一口,难道现在不烫了? 不过林雪静发现现在跟他说话氛围越来越轻松,虽然她还是容易一惊一乍,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他都没再像以前那样不可理喻地发脾气,看着他别扭吃饭的样子,就像个傲娇的大孩子,似乎是他自己也不习惯这样说话,弄得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感到别扭了,之所以突然这么觉得,是因为小承嘉有时候就是这样子,而且最近她发现每次美洋洋在场的时候他的那种表现就会越来越明显,原来这还是遗传! 林雪静想着儿子最近林林总总的表现就忍不住想笑,可又不能笑出声来,再抬眼看那边埋头吃饭的男人,唇角弯弯时心里也微微一软,转身时说了一声“好!” 林雪静是在中午的时候离开的,她走的时候司岚正在跟阮妮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怕打扰到他便悄声离开,用一张小便签纸贴在了门口的雪白墙壁上,她在做这个动作时小心翼翼,那张便签纸是一个黄色的大笑脸,是承嘉塞在她包里的,说是美洋洋一次硬塞给他的,没想到今天还能用到,她在上面留了一句话,手心在墙壁上一贴,轻轻抹了一下确定贴好了才退出了病房。 拉上的chuang帘的这一边,坐在chuang上的男人一边听着阮妮汇报工作,目光却转到了门口,从隙开的帘子缝隙里看到一只白净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贴在门口,怕贴不稳掉了还用手摸了摸,确定已经贴好了才悄然无声地退出门去,她这举动让chuang上的司岚忍不住地蹙了蹙眉头,悄然无声地就溜了?一声招呼都不打? 轻声说着工作事宜的阮妮觉察到boss的表情有些异样,也朝那边看了看,心领神会地放缓了语速,等那扇门慢慢关紧之后boss的脸色才稍微正常了一些。 今天一大早得知司岚在医院,来的时候还满心忐忑,boss一般有个小病小痛的都不会进医院,家里有家庭医生,都住院了难道是伤势很严重?阮妮还在想要不要通知司家的管家,并安排好家庭护工照料的事宜,一进来才看到病房里的林雪静,这才明白看来护工是不需要了,照顾司总,这位林小姐是完全能胜任的。 阮妮正要继续说下去,身侧的司岚就朝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暂停下来,阮妮不明所以,轻声开口,“司总,有什么问题吗?” 司岚指了指门口,阮妮起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从门边的墙壁上撕下那一只黄色的大笑脸便贴纸,笑着走了过来递在他手里。 笑脸上有一行娟秀的字迹,写着‘照顾好自己哦,晚上回来陪你吃饭!’落款是一个行楷的‘静’字! 司岚嘴角微微一动,还以为是写着什么呢?哄小孩子呢? 司大少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唇角微扬的弧度却越来越明显,把自己第一眼看着觉得嫌弃的便贴往手心里一揣,再抬脸时脸色已经变得严肃了些。 “周章是不是回来了?” ----------华丽丽分割线--------------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后面还有一更,大概在下午三点左右,新文求收藏,在其它作品栏里,(豪门阔少,慢下来爱!),宝们,你们收藏了吗? 【隐形的稻草人】46:就为了陪 -------- d市机场,午后的天气显得有些闷热了,立秋之后的这几天时间天气都一直阴沉沉的,总是让人感觉到一丝似有似无的压抑感。∑ .*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急匆匆地走进了候机大厅,在休息区环视一周见到那个靠站在吸烟区吸烟的男人。 梵琛安静地站在那边抽烟,在林雪静看到他时,他也正抬脸看她,目光轻轻寥寥地望过来,让林雪静有种他很早就看到了自己的错觉感。 “对不起,路上堵车,来晚了!”林雪静行色匆匆,走过去不停地道歉,她的手机昨天晚上忘记了充电,在路上只接到他的一个电话便自动关机了,也没料到去机场的路上堵车大半个小时,离接机的时间已经晚了十分钟。 林雪静朝他身边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董事长的身影,梵琛则把手里的香烟烟头往盒子里一扔,“舅舅的飞机晚点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 林雪静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自己来晚了,如果梵琛把董事长接走了还好,要让董事长在这里等着,那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不过她想,董事长应该不会为了单独等她而在这里空等的。 “承嘉怎么没来?”梵琛看着林雪静身边没有小承嘉的身影,不由得开口询问。 林雪静面色微微一动,“承嘉我暂时放在我妈妈家里,他又要上课所以我没带他来!”林雪静解释着,心里却在担心也不知道承嘉在张家待着习不习惯,她去过一次张家,那是尚卿文在贵州出了车祸断了肋骨休息的那段时间,那天她去张家接回了魂不守舍的舒然,张家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座华丽得让人瞠目结舌的豪华大庄园,不愧是d市建筑界的泰山北斗,连自己家都修建得美轮美奂,她一是怕孩子不习惯,二是担心孩子在那么奢华的城堡里待久了会对正确的价值观有一定的影响,要知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她不想过早的让孩子有那种思想。 林雪静低着头考虑要尽快把孩子从张家接出来,身边的梵琛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身上的裙子是淡淡的粉色,跟她平日里的穿着是大相径庭的,他见惯了她职业套装的模样,却很少能看到她穿得如此清爽,之前觉得她年纪二十九岁,穿的黑白色调的衣物并不显得有多年轻,跟他五年前相亲的那一晚看到的几乎不是同一个人。 五年前她年轻,虽不是那种漂亮的移不开眼的女人,但是五官也算是精致耐看,加上打扮入时,整个人看起来朝气蓬勃,五年后的现在,她虽有知性,气质也比五年前更甚一筹,但是肤色比以前差了很多,唯一让他还算看得入眼的便是她的身材,只是今天才发现,原来不是她肤色差,是她这五年来没有时间打扮,穿着打扮又落时,整个人看起来老成了许多,现在不过是换了件衣服,整个人都看起来鲜亮了起来。 这跟陆浅樱身上的那种媚是完全不同的,陆浅樱的妖娆近似那种开在路边的野花野草,野味儿十足却始终难登大雅之堂,而林雪静身上的淡雅气质是她陆浅樱身上找不到的,前者让人热血沸腾之后便索然寡味,但后者却持久留香,犹如清香浸撩鼻尖,时不时让人心起勾魂动魄的悸动来。 林雪静正低着头想今天晚上要吃些什么,毕竟司岚走之前跟她说了晚上要一起吃饭,此时站在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做她也便想到了晚上的晚餐安排,直到手肘被身边的人轻轻一拉,身侧的梵琛将她的手拉过去挽在手腕上,她一怔,急忙要挣开手,便听见耳边响起了梵琛的声音,“别动,舅舅到了!” 林雪静抬眼朝出站口那边看过去,果然见到头等舱出口那边有人出来了! --------华丽丽分割线-------------- 病房里很热闹,热闹得让病chuang上的司岚有些排斥。 不过被排斥之人却丝毫没有那种自觉。 梁培宁一来便坐在chuang边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起了昨天晚上他跟他儿子是怎么玩德州扑克的,说到精彩之处还不往朝沙发上眯着眼睛假寐的张晨初看上一眼。 张晨初抬眼就瞪,贺家才是你老巢吧,你仗着是尚卿文的弟弟就大张旗鼓地赖在我家不走,昨晚上还把司岚的儿子给折腾得最后敲响了他的卧室门,小承嘉抱着枕头冲进来往他chuang上一裹,打死都不愿意再出那个门,看那小子今天一大早黑眼圈都出来了,可见被梁培宁荼毒得不浅啊! 小承嘉坐在一边,耳朵里一阵嗡嗡嗡作响,满脑子都跟有苍蝇在嗡嗡嗡地乱蹿似的飞舞着,耳朵里全是昨天晚上梁培宁的声音。 啊,你看得懂? 啊,你会玩? 啊啊,谁教你的? 啊啊啊啊,你居然连这个也会? 。。。。。。 都说了他会他会,结果这人就跟复读机似的,吵得他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躺在病chuang上的司岚睨了一眼神采飞扬的梁培宁,看着那边坐着的无精打采的儿子,微微一眯眼,问了一句,“贺谦寻什么时候回来?” 梁培宁被打断,‘啊’了一声,若有所思,“他度蜜月嘛,老人家说大表哥的美洋洋都五岁了,他连个儿子的信儿都没有,给他下了命令的,没怀上孩子不准回来!” 贺家的贺二少在半年前结婚,不过这度蜜月度了大半年都没回来,贺家的普华集团也在这段时间扔给了尚卿文在管,贺二少的低效率让尚卿文是愤然不已,大半年了,你每天晚上干什么去的?莫不是你那里有问题? 当然司岚可不是关心贺谦寻下半身是不是有问题,他贺二少即便是没问题,这么多年也被他那个便宜大哥给气出了问题了,贺老爷子一如既往地将两个孙子对比起来,以前是比工作业绩,现在是比生儿效率,贺谦寻在半年前顶不住这巨大压力结婚了,这婚是结了,紧接着便是孩子的问题,贺老爷子看着这一批的孩子们都相继有了孩子,对贺二少的要求也开始加码,半年前顶不住压力的贺二少连话都没丢一句带着妻子出国度蜜月去了,将偌大的普华直接扔给了他大哥,美其名曰,我努力造人,没空!!! 梁培宁说着,神秘兮兮地看看若无其事翻翻手里文件的司岚,又看看坐在那边补眠的小承嘉和张晨初,低声咕哝,“其实我就跟我二表哥说了,让他让人查查,看会不会像你这么幸运的能查出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来就一劳永逸了!” 司岚牙疼地扬起手里的文件就朝梁培宁脸上砸了过去,我这是独一无二的,绝无翻版,你那二货表哥当年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说是有了孩子结果是假怀孕,当年要不是那个聂展云给戳穿了说不定还不知道在哪儿找个孩子充当贺家的种呢! 看吧,他注定就是个千年老二,哪有他哥那一半的精明劲儿? 眼看着聂家二公子即将回归,尚大少一声不吭地让舒然怀了孕,这一招连他们几个得知了都在暗自翻白眼,毒啊!在一个假象情敌面前,这一招也太毒了! 梁培宁被司岚扔过去的文件砸了脸也不恼,笑嘻嘻地坐在一边拿了个苹果啃,啃着啃着又问一句,“他妈妈呢?怎么不见人?” “有事出去了!”司岚随口答了一句,梁培宁‘哦’了一声,拖着长长的音调,桃花眼眨啊眨,那边休息的小承嘉也被他叫醒了,眨眨眼睛看向这边。 答得如此平静顺口,看样子是直接对号入座! 还说没有jq? 司岚对梁培宁那乱眨的桃花眼是完全免疫,转开脸去看正望着他的小承嘉,轻声开口,“她说了晚上回来陪我们吃饭!” 承嘉目光动了动,现在几点了? ------华丽丽分割线---------------- 都七点了! 在厨房里端着一小锅炖汤的林雪静皱了皱眉头,手腕上的时针指向了七点钟,晚间七点,她还在这边脱不了身! 林雪静双手都戴着隔热手套,端着手里的汤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被迎面走过来的梵琛伸出双手接了过去,“小心烫,我来!” 手里的汤被他端走,餐厅那边响起的谈笑声阵阵,她围着围裙心里一阵着急,她答应了要赶回去陪那两父子吃晚餐,现在都七点了-- “雪静,来过来坐着,你也忙了大半天了,过来坐!”饭厅那边有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正在想找什么借口离开的林雪静只好走了过去,站在餐桌前神色微动地喊了一声,“董事长!” 周章年纪五十五岁,因为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面色也没有以前那么有精神,不过坐在这边谈话倒是谈得很愉快,见林雪静过来还喊的一声‘董事长’,不由得微微蹙眉,“雪静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怎么还这么见外?” 林雪静拽着身上的围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端汤的梵琛笑了笑,“舅舅,雪静是没适应过来!”说着他把汤放好,“喏,舅舅,知道你喜欢喝这一道汤,雪静亲手为你做的!” “知道你有心了!”周章微微一笑,招手林雪静坐在他身边,梵母和梵父两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尤其是梵母的脸色,今天晚上可真是精彩。 弟弟提出在家吃饭,这一顿饭还是林雪静掌厨,一道道的菜都是出自林雪静之手。 “就是没有看到承嘉,明天把他带过来让我看看,看看那小家伙是不是又长高了?”周章说着喝了一小口碗里的清汤,对林雪静的厨艺是赞不绝口,又询问了孩子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及在哪儿上学的情况,林雪静一一作答,整顿饭都是以孩子为中心,听得梵母心里一阵犯堵,真不知道弟弟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明知道那个孩子不是阿琛亲生的,还对林雪静两母子这么好,他们阿琛又不是娶不到老婆,需要这么一个二手货? 这顿饭林雪静是食之无味,不仅要假装着跟梵母梵父和颜悦色,而那两夫妻也装得辛苦,明明心里对她有诸多的不满,但是还是讨好似地应付着这个场面,造作得让她是浑身的不舒坦,好不容易熬到一顿饭结束,几人送周老先生到楼下,周章在d市有自己住的地方,今天刚到,明天才会去医院进行复查,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林雪静让她明天把孩子带过去看一看,林雪静是硬着头皮点了头,等他的车离开之后,林雪静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她连楼都没再上去便伸手招了一辆的士车要走,被梵琛伸手拉住,“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林雪静不习惯他这么靠近,下午在机场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就一直没松开,晚上吃饭的时候趁她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也时不时靠近,更有一次是从身后轻轻抱着她把她吓得扔掉了手里的汤勺。 而梵琛则一直淡定,抱着他时靠在耳边轻声说‘你的围裙带子松了,我帮你系起来!’ 真的是她的围裙带子松了的缘故吗? 到底是不是她在惊慌之余也没有特别去留意,只是他又一次拉住她的手让她是恨不得一把甩开,他做戏也做得太过了! 梵琛被她甩开了手,也没有再坚持,而是看向了梵母那边说了一声现在要先走,让他们先回去,梵母梵父看了这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在进了电梯之后梵母忍不住地皱紧了眉头,“他是不是对那个林雪静关心太过了些?怎么我感觉他关心林雪静比关心阿琛的还要多一些?” 梵父叹了一声,“怎么可能?阿琛可是他侄子,从读书到工作,这么多年他怎么对阿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避重就轻了,他对那两母子关心太过了!”难怪儿子跟他们说要迁就一下那两母子,就是他们不明白弟弟为什么对那两母子那么好?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林雪静在他重病期间照顾过他一段时间的原因? --------华丽丽分割线------------ 白色的丰田越野车在林雪静乘坐上一辆出租车之后慢慢地汇进了车流里,一手握着方向盘的男人看着前面那辆出租车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舅舅对林雪静的好不仅让爸妈疑惑,也让他疑惑起来! 到底哪里不对呢? 梵琛眉头紧紧一皱,深沉地凝注了目光。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几乎是用狂奔的姿态往医院住院楼跑的,时间都过了九点了,她的手机因为电池耗尽的缘故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又没有机会跟他联系,走之前就说好的陪他们吃饭,现在这个时间-- 林雪静是焦头烂额,在电梯里要抓狂起来,电梯/门一开她刚跨出门口,就被不知道在那边站了多久的小身影给愣在了原地,小承嘉站在走廊上,身后是一个黑色的大盆栽,因为他穿着黑色的小西装,人站在那边不注意看险些没看到,看到林雪静从电梯里出来,小承嘉也微微松了口气,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承嘉,怎么了?”林雪静蹲下身,伸手摸摸儿子的双臂,承嘉摇摇头,小眉头蹙了蹙,“妈妈,你能去楼下给我们买些吃的吗?” 小承嘉说完这句话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手里拿着的钱包一亮开,里面全是金卡银卡的,但就是没有人民币,他拿着钱包出来是因为不敢去问那个黑了脸的男人,某人因为一直等不到她回来,说好了一起吃饭,结果这一等等到了九点半,尤其是梁培宁走的时候已经八点钟了,那个梁家大少说什么要坚持等到看见她来了再走,结果人是没等到了,说的一句话把病chuang上的某男人气得脸色瞬间发黑。 她该是不会来了吧? 就这一句话把某人刺激到了脸色黑得像锅底的地步,最后扔给他一个钱包,叫他想吃什么自己去买,结果这钱包里要什么卡都有就是没有一毛钱的人民币! 小承嘉蹙眉,金卡什么的最可恨了! 林雪静忍不住悬起了小心脏,朝病房那边看了一眼,又被儿子此时脸上那凝重的脸色看得心里一阵忐忑不安,蹲在儿子身边小声问了一句,“他也没吃?” 承嘉点头,林雪静起身拉着孩子就下楼,医院门口的高档餐厅是没有的,那需要走很远的路,太远了也不实际,她在一个小店里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决定炒了三分炒粉,点了一份素汤,要想节约时间,精致的食物是不可能会有的。 小承嘉帮忙提了一份,在出电梯时说了一句,“你确定这东西他会吃吗?”他可是看过他中午吃的食物的,营养师专门定制的美食,也就是晚上他说了要另外吃饭才没让医院单独做,这东西他会吃么? 儿子的提问也让林雪静心里一阵汗滴滴的,都走到门口了还是忍不住地打起了退堂鼓,提着手里的一次性饭盒,这个,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吃?她总不能打车很远再去专门给他买回来?那需要时间的,难道一顿晚饭还要等到十一二点才吃? 林雪静都走到门口了,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站在门口的她还在脑子里想着该怎么跟他说,说好了陪他吃饭却晚点了现在才回来,也是她的不对,只不过要怎么开口倒是犯难了! 相对于林雪静的忐忑不安,小承嘉要镇定得多,他坐在小凳子直接开始揭开盒子盖子埋头吃了起来,病房里有炒粉的香气慢慢溢出来,chuang头上闭着眼睛的男人眉头一蹙,后腰上垫着一个腰枕,睁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那眼睛一睁开就把门口站着整理思维的林雪静给吓了一跳,她的这个表现被司岚看在眼里,顿时眉头一皱。 “吃的!”两人对视一会儿,林雪静把手里买来的东西提了过来,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尽管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把饭盒揭开,看chuang上的人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便悻悻地给他摆好,端着自己的那一份坐在一边埋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其实她晚上也没吃多少,一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又担心着医院里等她回来一起吃饭的一大一小,她哪有胃口吃东西? 司岚看着那母子,一个坐在chuang边的沙发上,一个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安静地吃着东西,承嘉时不时地抬头看他,漂亮的大眼睛有些不赞同地看他一眼,他蹙眉,盯着面前被炒得类似乌漆墨黑的食物,尽管卖相不怎么好,但是闻起来感觉似乎还挺不错的东西? 他捡起面前的筷子,低头吃东西的林雪静觉察到他的动作,抬脸看他,司岚则看了她一眼,“外面下雨?” 司岚说着用筷子夹起一小块来不动声色地放进嘴里,一咬,舌尖一点鲜,放这么多的味精,能吃吗?等这么久就等来了这么一份吃的?还不如买个冰淇淋塞胃里来消消他心里的火气? 不过在他正要放筷子的时候看见那两母子低头吃得正欢,他也突然有了胃口,筷子是最终没有放下去,慢条斯理地挑起来一根根往嘴里送。 林雪静抬脸时正好看着他挑了一根放嘴里,听到他的问话,便低声回了一句,“恩,下雨了!” “怎么不带伞?”吃炒粉吃得皱眉的男人再次发问。 “忘了!” “下次记得带!” 林雪静,“。。。。。。” “你没听到?” “哦,好!” 。。。。。。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病房里三人各坐一角,吃着各自手里那廉价的食物,时不时地说一句两句的,室内灯光融融,使得这一个屋子不同于外面的冷冷清清。 饶是一顿山珍海味也不如这一份丝毫不起眼的食物来的温暖,尽管,来的有些迟了一些,但是好在,不是来了吗? 病房门外站着的人看着室内这一情景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这么着急着赶回来,就是为了陪他吃一顿饭??? --------这是今天的更新,一万一千字拉,小伙伴们要收藏新文呀,新文开始每天一更哈,今天的要在晚上才会有,么么今天此文的更新完毕拉------ 【隐形的稻草人】47:吃啥补啥 ------ 入秋之后的夜晚不比得夏季,已经是晚上十点,但病chuang上的人却丝毫没有睡意,同样没有离开病房的小承嘉也没有休息,他下午的时候在这边睡了一下午,把昨天晚上的睡眠给补了回来,此时坐在chuang边跟chuang上的男人在平板电脑上下棋。‖ @? 特殊病房内有单独的洗手间,还有一处单独隔开作为陪护人员休息的小chuang,林雪静收拾好塑料饭盒提出病房去扔掉,刚一走出门就被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的魏妈妈一把拽住了胳膊。 “啊,妈--”林雪静胳膊一疼吓了一大跳,昨晚上从楼梯上滚下来胳膊肘的淤青还疼着,被魏妈妈这么一拽胳膊疼得忍不住叫出了声。 魏妈妈拉着她朝走廊的一边走去,身上还穿着护士服的魏妈妈走起路来急躁躁的,在楼梯口才一站定,松开了女儿的手。 “兰姐说看到你在医院,我还不相信,原来你真在这里!”魏妈妈说着狠狠地瞪林雪静一眼,凶完之后又拉下脸来,声音低了低,“怎么回事?”怎么都弄到住院的地步了? 魏妈妈来之前就做了准备工作的,毕竟是在这家医院工作了二十几年,几个科室的人还是认识的,她来之前就询问了一下这间病房的人的伤势情况,只不过让她郁卒的是,甭管交情再好,问骨科科室的护士们,对方都摇头低声说哎呀倩姐别问了咱不能说保密保密,守口如瓶的保密就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不能说就不能说,住骨科特殊病房,不是摔断了胳膊就是摔断了腿。 林雪静手里还提着收拾出来的塑料饭盒,先把盒子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塞,又往病房那个方向看了看,确定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之后才低声说道:“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魏妈妈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眼睛珠子,“我这是在问你话呢?”昨天在电话里还好好的,今天就到医院了,这怎么折腾的? 林雪静被魏妈妈那如火如炬的目光看得嘴角一抖,“那个,不小心跌断了腿,所以就来了!”她总不能告诉妈妈,说是她一耳光将司岚从楼梯上煽了下来摔断了腿,别说妈妈不相信,看她细胳膊细腿的能把一米八五的男人给煽点楼梯,妈妈一定会说那男人是纸糊的不成?这么不经煽? 说实话,她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昨天晚上会那么大力地将他给煽翻倒地!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人家现在就在医院里躺着,她不相信也没办法! 魏妈妈将信将疑,拉着林雪静左看看右看看,幸好林雪静此时穿了一件外套在外面,要是被妈妈看到她手肘上的淤青怕是又要折腾一番了。 “来这里是想跟你提个醒,周素来找过我,死皮赖脸地赔礼道歉!”魏妈妈说着脸色不怎么好看,我煽你一耳光再跟你道歉你要不要试一试?脸都撕破了还想和好如初,她是脑子不好使还是脑子有病? 林雪静想起了那天亲自到办公室门口道歉的梵母,还有昨天晚上一起吃饭是的表现,那种刻意的讨好让她是无法适应的,还不如冷言冷语的对峙来得舒服一些。 见女儿微微蹙眉的表情,魏妈妈不用猜也知道梵母肯定是找过她了,脸别向一边恶狠狠地说,“之前看他们一家还是个东西,现在是越看越不顺眼!”魏妈妈说完心里也愧疚起来,之前是她坚持让女儿跟那姓梵的交往试试看来着,也觉得姓梵的一家是书香门第,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但也算说得过去,医院里闹出的那一场让她是彻底寒了心,我魏倩要是还跟你姓梵的结亲家,做梦!! “妈,别说了!”林雪静降低了声音,不管梵家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也不可能再跟梵家有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就是跟梵琛的这一纸结婚证书,她在想办法,找准时机会解决的。 魏妈妈沉沉一叹,不想再提那一家人,而是转脸看了一眼病房那边,“承嘉也在?” 林雪静点点头,见魏妈妈正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自己,“妈,我--” “别说了!”魏妈妈握了一下女儿的手,“都过去了,你有选择的权利!”虽然那个男人的身份太-- 她从女儿得水痘那天在星宇公寓里见到那个男人之后是连续两天都心神不宁的,其实要想清楚也不难,舒然的老公是尚卿文,尚家跟司家有世交的渊源且关系一直不错,女儿会认识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想明白之后一切都一目了然。 五年前她一声不响地去了英国,美其名曰散心看看大世界,当时司家分崩离析,作为女人,她能理解女儿当时的做法,只不过想着女儿这些年在异国飘零,带着孩子苦苦支撑,吃过那么多的苦都没让他们做父母的知道,想着难免心酸,替女儿不值却又无可奈何。 而现在的事态发展又让她这个做妈妈的焦虑难耐,她虽不是很赞同什么门第观念,但是老一辈的人都说了,门当户对是有一定道理的,他们林家小门小户,可司家是d市四大豪门之一,不是说你有了他的孩子就算是有了筹码,有那种嫁入豪门却始终融不进对方圈子最终郁郁自杀的灰姑娘,而且他的绯闻一直不少,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是一个接着一个,不是当红影星就是新晋嫩模,女人有多少的年华可供这样的男人来挥霍? 别人说一嫁豪门深似海,你还不如找个踏踏实实的男人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魏妈妈欲言又止,抬起脸时,脸上虽然有着不确定的淡淡伤感,却冲着女儿微微一笑,其实心里却有着淡淡的苦涩,她真不知道该鼓励女儿好还是应该阻止她的好。 “好了,我要赶着上去值班,喏,这个给你,我在家做的,你以前就很喜欢吃的酥肉,上次跟承嘉说做给他吃的,一直没时间,给他尝尝!”魏妈妈把手里提着的保温饭盒塞在女儿的手里,说完便朝电梯那边走,边走边冲着女儿做手势,示意她赶紧进去吧。 一踏进电梯,电梯/门一关上之后,倔强的魏妈妈才红了眼眶,忙掏出纸巾对着电梯内光洁如镜的地方擦了擦眼睛。 到了自己科室的值班室,魏妈妈才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从走廊上经过时突然停步,转身朝身后看,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见身后无人,走廊上空空荡荡的没个人影,医院里也有忌讳,尤其是七月半才刚过,医院这种地方死人不少,即便是你说你相信科学,可是深更半夜地走到这静悄悄的走廊上,仅听得见你自己回荡在空旷空间里的脚步声,心理上要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恐惧感那是不可能的。 魏妈妈转了身,对着虚空轻轻一叹,暗道自己又疑神疑鬼了,加快了脚步朝值班室走去,而在她刚才朝着的那个方向,楼道口那边的大型盆栽,郁郁葱葱的灌木,有叶子被人撩动着晃动了起来。 ------华丽丽分割线---------- “什么东西?” 林雪静走进病房,手里提着魏妈妈塞给她的保温桶,某个晚餐没有吃饱鼻子就异常灵光的男人一见她进来,目光就瞄准了她手里提着的保温桶。 “我妈送过来的!”林雪静正要把保温桶往冰箱里放,现在这个时间,他牙也刷了脸也洗了,不可能再吃了,她放冰箱里明天再吃。 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知道他没吃饱会出去另外买东西! 司岚把睡熟了的小承嘉往自己身边放,这孩子下着下着棋就睡着了,小脑袋搭在平板上面不动了,让司岚看着哭笑不得,网络上有不少孩子吃着吃着饭就睡着的视频,他儿子是下着棋脑门直接磕在了平板电脑上,他就奇怪他怎么没磕疼醒来呢?一磕下去就睡得这么沉! 司岚听林雪静说了这句话抬起脸目光就朝着门口的方向,没有看到人才转回了目光,那天晚上的相见确实有些尴尬,魏妈妈对他有些排斥,虽然他也知道要解除这种排斥需要时间来磨合,他也在想着等伤好了之后找个时间正式去林家拜访,堂堂正正地进林家的门。 林雪静是不知道司岚现在的想法,看他朝自己伸出手,站在电冰箱旁边的林雪静怔了怔,把手里的保温桶抬高,“你要吃?” 司岚挑眉,晚上压根就没吃饱,加上他以前就有熬夜的习惯,晚上吃那么一点儿对他这个一米八五个子的男人,塞牙缝还差不多! 见他伸着手,眉头微蹙,那表情就像是要吃的不给然后心里不爽情绪就全部堆在了脸上再不给他说不定下一秒就翻脸发飙,林雪静可没有立即将保温桶给他,她把盖子打开,用手试探了温度,应该是魏妈妈刚才用微波炉热过了,温度正合适,里面是魏妈妈的拿手蒸菜,酥肉和豆芽,还有三只蛋,分量充足,这那是专门给承嘉吃的?林雪静低头看着慢慢一盒子的饭菜,心里突然暖暖的。 有人今天有口福了! “这是什么?” “酥肉和豆芽!” “能吃吗?”某人因为之前吃了一次炒粉,觉得那就是毕生之中的一次黑暗料理,所以再次看到林雪静送上来的吃食是面带狐疑,尽管是他自己要求要吃的,不过对于那记忆犹新的炒粉,他还是要在吃之前试试到底合不合自己的胃口! 林雪静撅了撅嘴,“我妈的拿手绝活!”我都好多年没吃到了!后半句林雪静憋着嘴没说出口,替他把菜布好。 “我不吃蛋黄!”某个饭来伸手的男人要求不少。 “里面不是蛋黄,你尝尝就知道!”林雪静说着用筷子指了指那一只鸡蛋示意他赶紧尝尝,瞥见他那微怂的眉头小脸一跨,拿起筷子穿上那只蛋就喂到他嘴边,“你尝尝吧,里面真的不是你讨厌的蛋黄,我不骗你!” 林雪静极力推荐,那用筷子穿好的那只蛋喂到司岚的嘴边,他目光锁定,似在犹豫,见身边的小女人积极地亲手喂他,这才金口一开极不情愿地咬了一口。 “怎么样?不骗你吧!” 司岚一口咬下去除了蛋白之外便是香软的肉丸子,里面的蛋黄被抠了出来,用肉丸子塞满,他最讨厌的蛋黄没有了,一口咬了半边的肉丸子。 味道,似乎还挺不错!至少不用吃讨厌的蛋黄! 见他慢嚼细咽地吃着没有吐出来,林雪静也松了口气,坐在一边解释起来,“这种东西在我们老家叫金包银,还有一种叫银包金的,就是把抠出来的蛋黄用肉丸子包裹起来炸一遍再蒸熟!是我们那边红白喜事上都会出现的佳肴!若不是遇上红白喜事一般是吃不到的!” “你老家什么地方的?”司岚一边吃着,低声问。 “在东区那边啊,我老家后山是大片的山地,十几年前一片贫瘠,这几年政/府倡导大面积种植果树,现在整片后山都是夏橙,还有不少核桃!” 司岚挑眉,东区?哦,那边确实是d市的农产品基地,前段时间d市政/府牵头想带动市里有实力的企业家引资去东区,司嘉也在邀请名单之列,只不过农产品这东西收益见效慢,而且这利润平摊下来显得薄弱,张晨初当时就说不如咱把东区的山地给买了吧,依山而建,建一个农家乐形式的大型休闲娱乐庄园,比你种地栽树的来钱更快,只不过那边在去年年底就划做了山地保护区的范围,作为d市农副产品主要供应基地,与其对外引进农副产品,相关部门是更加注重本土的发展,把东区列为供应基地大力发展既能带动本土相关企业的发展又能为市民提供新鲜的农产品,自产自销。 只不过计划是美好的,这个口号呼吁了两年都得不到人回应,没有人愿意注资,如何发展起来? 司岚边吃边想,时不时地问上一句,耳边是林雪静滔滔不绝地说着家乡的事情,似乎一聊到家乡她就有很多话很多话说,也完全没有了之前两人相处时会有的冷场,说得时候兴致勃勃,还不忘记用筷子给他夹菜。 司岚低着头吃着碗里她夹过来的菜,有时候会因为她说的一些趣事而忍不住勾起唇角,很诧异她小时候还下过田抓过泥鳅抓过鱼,夏日夜里躺过草地听过蛐蛐叫被蚊子咬得满身的包,爬过树偷过人家院子里的杏子被狗追着满村子的跑,这还真不是一个女孩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林雪静打开的话匣子就停不下来,成了司岚下饭的谈资,不过在他的筷子正要夹住那最后一只鸡蛋时,林雪静的筷子落了过来,皱眉瞪眼,“你好歹给孩子留一个啊!” 三个他吃了两个,把她的那一个给吃掉了,最后一个再吃掉,承嘉就没得吃了! 司大少鼻子都快皱起来了,我今天吃了明天让人专门做一大盘给儿子吃不行?莫不是我现在是穷到一个蛋都吃不起了? 有了这种心理的司大少筷子坚决不松,蹙眉,“我明天让人做!” “不行!这是妈亲手做的,给承嘉吃的!”林雪静觉得东西什么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做的,这份心意就是别人比不来的!而且这么多年她养成了习惯,不管什么吃的东西都会给儿子留一大半,今晚上也是看他实在没吃饱破例让他先吃,而且还让他吃了两个,这一个必须得给儿子留着。 两人的筷子都夹住了那只蛋,两人都不松手,似乎较劲了! 司大少从最初的皱眉皱鼻子发展到了皱脸皱下巴了,他抬脸,跟近在咫尺的那张小脸一对视,眯眼,“儿子重要?” 林雪静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儿子重要了,她都舍不得吃的东西都要留个儿子的,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么?跟儿子抢东西吃! 司岚眼睛又一眯,比刚才眯得要尖细了一些,“我不重要?” 林雪静‘啊’了一声,开始是被他那眯着的眼睛看得皱眉头,心里暗道这男人是真为了一个蛋而较真了,然后听到他飘出一句‘我不重要?’语调微微上扬,说完之后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线,浓缩成了两根针尖,射/向她,好像在警告你敢说一句‘我不重要’试试!! 被他眼神威胁,林雪静的筷子一松,再回神时,那只蛋已经被某人慢条斯理地夹到嘴边咬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是享受的,是欠揍的-- 林雪静一阵抖牙,好,好,真跟儿子抢东西了! 一时间事事以儿子为中心,以儿子为先的好妈妈林雪静内心犹如千万只马儿在咆哮,某人还特意地慢镜头似地一口一小口地当着她的面吃着。 林雪静内心愤怒却又无计可施,筷子一放,滕然站起来。 “那啥,吃啥补啥!” 悠然吃蛋的司大少夹蛋的筷子一抖差点就落了蛋。 我吃蛋补哪儿????? 我补蛋??????? ------哇卡卡卡,温馨吧,呵呵呵,这是今天的第一更,小伙伴们请收藏新文啊,么么,下午还有一更的。。。吃了午饭再写!!! 【隐形的稻草人】48:你很喜欢 --------------------- 晨起的小承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源于身边的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 ~? 沉眉,眯眼,时不时再挑眉,似沉思,眼睛时眯时睁,表情微微复杂,看得承嘉有一丝的错觉,那就是怀疑chuang上的人因为躺得太久没有下地运动加上吃得又多肠胃紊乱最终导致了严重便秘! 恩,应该是这样的! ‘便秘’的司大少看周边的人都是以一副‘我看你不顺眼’的神情使得小承嘉一上午在病房里左转转右转转就是不见他转到司大少的chuang边去,小承嘉虽小却深知便秘者那烦躁到近似暴虐的心情,所以他自动远离雷区,免得自己被无辜波及! 不过经过一上午的发现,发现某个男人就看他不顺眼,究其原因,小承嘉是一上午都想不明白,莫不是昨天晚上下棋将了他的军导致他心情不爽现在开始秋后大算账,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晚上吃东西的他抬头看他不动筷子眼神嫌弃了一眼被他一直记恨到现在。。。。。。 总之,承嘉是明白了,他看自己不顺眼! 也让承嘉在心里确定了,某人的小心眼那是简直可以用针尖来挑的! 司大少在第三天的时候可以下chuang尝试着走路,让小承嘉很郁闷的是,他明明上午就在病房里走了一遍拖着腿走得好好的,还自己去上洗手间之类的,活动自如,可为什么到了下午妈妈过来了他就翻身也不行了需要人帮着翻身了,走路也腿疼了需要人搀扶着才能挪步了。 总之,对于司大少那巨/大的反差表现,小承嘉开始怀疑,他不是摔断了腿而是摔坏了脑子! “承嘉!” 倚靠在病房门口的承嘉抬起了脸,正好看到朝这边走过来的人,朗二少在承嘉眼里不同于任何一个人,小小的承嘉第一次见到朗润时,是被暖阳阿姨临时带到公司去处理什么事情的时候,在那一座造型奇特的公司大门口,阳光下那些亮堂的玻璃被照得反光刺眼,使得整座大楼都在耀眼的光芒之中,他从那光芒之中走出来,一身雪白的实验服,从头到脚干净得像那从碧水潭里冒出来的荷叶尖尖角,他低头看他,眼睛是不同于其他见他的人那种微怔吃惊的表情,而是淡定的,从容的,眼睛里如碧水涌动,清澈圣洁得让人心惊。 承嘉只知道孩子的眼睛是最清澈的,但是却在这样一个大人眼睛里看到了这样的目光,他当时就怔在了原地,呆呆地仰头看他。 “司岚?” 这是朗润见小承嘉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承嘉站直了身子,看着走近了的人,指了指露出缝隙的那道门,“他们在谈事情!” 阮妮阿姨几乎每天都会来,谈的都是一些公事。 一大一小便坐在了走廊上的椅子上面,润二少即便是坐着也是在考虑他的实验工作问题,所以一般情况下他没心思闲聊,身边的承嘉朝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被暖阳阿姨说得连浑身的毛孔都每天会自动过滤三遍恨不得全身都套上莲花套的干净男人,当然他不知道什么是莲花套,就记得当时暖阳阿姨眯着眼睛愤恨解释的那句话,那就是全身上下都伪装得跟莲花一样的圣洁其实骨子里是卑鄙腹黑无耻无下限。。。。。。 恩?他不明白!!! 承嘉觉得暖阳阿姨一定是看错了!! “玩蹦极吗?”身边坐着的润二少突然开口! 小承嘉小身子抖了抖,急忙摇头-- “司岚五岁的时候就会玩了!”润二少转脸看他,眉头微蹙。 小承嘉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嗝。 “跳楼机呢?” 小承嘉摇头并不停打嗝,打得越来越响。 “司岚五岁的时候也会玩了!”润二少的眉头皱得更深,仔细打量着身边的人,好半响在小承嘉不停打嗝摇头之后才慢吞吞地说了一句,“基因问题!” “如果要重组的话--” 小承嘉从凳子上面颤巍巍地下来,转身颤巍巍地往病房里挤,我,我,我不需要基因重组! 妈呀,终于明白暖阳阿姨为什么会那么说了!!! 朗润过来是跟司岚谈问题的,只不过让司岚很疑惑的是,朗润一进来,刚从门外挤进来的承嘉就坐在沙发一角低头翻他的书,一副你们直接忽视我吧的表现,司岚看着进来的朗润,眯眼,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我来带他去做检查!”朗润说着看了看坐在一边翻书的承嘉,小承嘉小身子抖了抖,啊,你不要带我去什么蹦极去跳跳楼机,他是他,我是我啊! “顺便跟你说一下你前段时间查到的消息太过官方,这些才是真实的!”朗润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纸来递给了司岚。 司岚不确定地翻了翻,翻到第一页就感觉到了有问题,朗润说的之前的消息太官方,确实,不过这消息还真的是大相径庭完全相反的。 “一般人成名之后所有的履历都会重新洗牌加以美化,你之前看到的就是美化过后的,这才是真的!” 司岚越往后翻面色越来越沉,翻到最后索性不看了,把资料合在手里,目光开始沉了下去。 ----------华丽丽分割线-------------- “林姐,听说董事长过来了?”夏辉进办公室之后把门关好,神情激动地趴在林雪静的办公桌上悄声问道。 林雪静抬脸,“听谁说的?” “陆浅樱啊!”夏辉说陆浅樱昨天下午就在公司里散布这个消息了,现在整个精益乃至书城里的那些员工都知道了。 林雪静嘴角抿了抿,董事长回来的消息按理说只有她跟梵琛知道,陆浅樱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梵琛说董事长回来是治病的,离周年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不想太操劳工作上的事情,让她不要告诉下面的人,她是没说,但是有人的动作比她还要快。 “林姐,其他高管私下里在说,说董事长回来的消息这么重要你都不提前知会一声,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要不是梵总一周前督促他们做好本职工作,他们恐怕现在还忙着连夜赶工呢!”当然说得最难听的还有说什么林总监你是御前红人,犯个小错被查出来几句话就没什么了,我们这些给人打工的要是没有提前准备被查出什么小错的话那就得卷铺盖走人,你怎么就这么缺德呢?明知道董事长御驾亲征了还不透个风,有你这样做上司的吗?你就恨不得我们下面的人都给开了你一家独大吧! 林雪静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没有故意隐瞒不说,只是---- “梵总呢?”林雪静问,既然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想跟梵琛商量一下。 “梵总去了书城那边例行巡视去了!”夏辉说着蹙了蹙眉,貌似这个工作应该是林雪静去做的,梵琛只不过是创意部的负责人,销售这边按理说不需要他插手,只不过梵总因为提前敦促了大家做好本职工作这两天在公司人气大增,加上他的身份,他要做什么自然没有人反对的,附和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梵琛是下午四点多回来的,林雪静跟他打了个照面,她已经尽量组织好了措辞但就是不好直接开口指出他越权,当他他巡视书城查看销售报表之类的这些事情本来就不该他去做,最可气的是她一周前才提拔出来的人才被他莫名其妙地开除掉了,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权限却在行使这样的权力,林雪静一听到这个消息是气得脸色铁青,之前的工作因为他仅仅是老总侄子的身份,并不涉及到具体工作事宜,所以两人还没有直接冲突,但是现在他一涉入,她感觉本质上都变了。 “雪静,你前段时间得水痘,这些事情我就代理了,下面的人不太习惯,送错了地方,你别介意!”梵琛进来的时候带来了这一季度的销售财务报表,财务那边的报表第一时间不是送她这里而是送他的办公室。 “你开除的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林雪静在梵琛进门之前打电话跟d大的人沟通,那边的人一说到这个就有些来气,说林总监你合约都签的好好的,我们d大的学生暑假工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之前就谈得好好的,我们是相信你才签的合同,你才用一周就赶人,这合约还有什么用? 林雪静是尽量压抑着心头的不痛快问面前坐着的男人。 “那些人仅仅是经过了三天的培训就上岗,业务根本就不熟练,用了也没什么效果,倒不如不用节约一笔开支!” 林雪静睁大了眼睛,“我不是要什么效果,我要的是争取跟d大合作的机会!”要不是舒然的关系,恐怕她都争取不到这个机会,暑假工的工资是小,一个暑假工也要不了多少钱,但是d大所提供的一些宣传机会却能让精益赚几倍的钱,这么有利的合作是精益捡了大便宜,要不是冉叔叔担保,她拿不到这个便利的。 “雪静,我们能合作的合作方多的是,不缺那一个吧!”梵琛淡淡出声。 林雪静一口郁结之气堵在嗓子眼里气得胃疼。 梵琛动手将手里的香烟抖了抖烟灰,吞吐烟圈时语气轻轻,“你最近事情太多,忙着医院公司两头跑,我要是不帮你分担一些有些说不过去!”他说完目光清清淡淡地瞟向了林雪静,林雪静那气得微白的脸色微微一变,坐回了椅子移开目光时淡淡开口,“这些事情我能自己处理,梵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梵琛起身朝门边走,走到门口,放在裤兜里的手松松垮垮地抽/出来,“忘记告诉你了,舅舅也在那家医院,你在去医院的同时也可以顺便探望一下舅舅!” 梵琛说完走出了办公室,他今天的表现让林雪静感觉是另外一个人,甚至让林雪静都在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梵琛?他说话的语气,姿态,以及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样慵懒地抽烟。。。。。。 还有,他知道她最近常往医院跑?他跟踪她? --------华丽丽分割线-------------- “一回来就叹气?”司岚已经能下地走了,最近两天很少在chuang上待着,林雪静来的时候他正在教承嘉德语,见进来的林雪静放下包径直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眼眶有些红红的,哪怕她再掩饰,她那微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自己。 司岚合上书本,示意承嘉先出去一下,承嘉收拾好书本说是去楼上妇产科找外婆坐坐,待会就下来,承嘉一走,司岚大爷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来,跟爷说说谁欺负你了!” 他突然变了语调把林雪静弄得哭笑不得,红着的眼眶却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越来越红了,倒不是说有多委屈,就是人在委屈的时候最害怕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也最期待着身边能有这样的人,他敞开胸膛让你倾诉并借给你宽厚的肩膀依靠,明明都已经能忍住的眼泪就因为有了这个人,能坚/挺过去的都在此刻柔成了一摊水,眼睛里是怎么都装不下,骨碌碌地争着往外滚。 前五年她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可是为什么现在明明知道那仅仅是个小委屈,却在他面前突然无限放大,觉得委屈得不行。 “没什么!一点小事!”林雪静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没用了,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却被伸出来的手一拉,自己的身体就落座在了柔软的沙发上,身边是熟悉的淡淡香水气息,她吸鼻子的时候眼泪就滑出来了。 “说!”司岚将她拉到身边坐着不准她动,见她低着头豆大的眼泪水哗啦哗啦地掉,他心里一阵隐隐的烦躁,这几天都相安无事,突然见到她哭,他这眉头都拧成一团了,动作生硬地从旁边取了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手指缝被她落下来的眼泪浸湿,滑腻的触感让他的手一僵,深吸气之后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来,在听着林雪静断断续续地说完那些事情之后,司大少目光变得阴郁了。 就知道会这样!!! 他手心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听她说完之后淡淡开口。 “你很喜欢这家公司是不是?”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新文求收,豪门阔少,慢下来爱!香粉们赶紧行动起来,以实际行动来表达你们的支持吧,么么哒---- 【隐形的稻草人】49:我在看某 —————— 医院妇产科护士站。∷ !! 小承嘉坐在一个角落里,翻着手里的连环画,护士长外婆工作忙碌,他来了这么久了都没碰上面,只好坐在角落里看自己的书了。 “把这个送到7号病房去!”魏妈妈从病房里出来,刚放下手里的记录登记表就看见了坐在她座位上的小承嘉,有护士笑着说,“护士长,你外孙过来看你了!” 魏妈妈绕过护士站的台桌走了过去,伸手摸摸承嘉的小脑袋,在他抬起脸时笑了一声,“哈哈,怎么想到外婆这儿来了?”心里却在嘀咕着女儿怎么让孩子一个人上来了?这个时间段,她应该下班了才对?还是因为那人欺负她的小外孙了? 承嘉眨了眨眼睛,我能说我路过么? 魏妈妈去旁边的自动购货极上投了几个硬币,取出一盒牛奶递给承嘉,自己也拿了一罐子开始喝,边喝边说,“说说,最近都不见你去上课,医院住上瘾了?” 外婆这人给小承嘉的印象就是大大咧咧的,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不过这种随性的相处方式让人觉得很轻松,不像他最近接触的那些人,比如在张家,虽然见他的人都很和蔼可亲,但是隐隐都透着一丝敬畏和疏离,张家的佣人个个恪守佣人本分,一口一个‘小少爷’的尊称,那一座城堡虽然华丽却让人感受到一种华而不实之感,老觉得悬浮在半空没有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他还是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听着魏妈妈的问话,小承嘉慢慢地喝着牛奶想了想,低低开口,“我弟弟以前老是说我,我有时间的时候你没有时间,你有时间的时候我没有时间,人总觉得人生很长,这次没有时间还可以有下一次,本该好好陪陪亲人却每次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纷扰,却不知道有可能再也没有了下一次!” 喝牛奶的魏妈妈表情一滞,没料到这些话会从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怔了半响深深一叹,他是在说他留在医院是为了陪那个受伤的男人,原因是因为曾经的过往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回忆,这些回忆时刻在提醒着他,什么事都没有陪家人更重要! 小小年纪就懂得这样的道理,真是—— 魏妈妈心里一阵酸,跟他并排坐在一起,想了想,轻声开口,“承嘉,你把那个男人当成家人了?” ————————华丽丽分割线—————————————— “对不起啊,然然,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我是今天才从人事部知道的这个消息,我已经处理好了,d大那边——” 落地窗旁边的林雪静对着电话连连道歉说‘对不起’,虽然电话那边的舒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她总觉得对不住那边的人,好好的一件事情就这样闹得不愉快,舒然是不可能有什么,但是她这边就说不过去了。 “我听我妈说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事又不是你做出来的,我能理解!”舒然宽慰她,告诉她d大这边有她会去疏通处理,不要有心理压力。 舒然在挂上电话之后,厨房里围着围裙亲自动手做晚餐的尚卿文探出头来,看见妻子微微蹙眉的表情,便问道,“怎么了?” “果然不是一只好鸟!”舒然表情郁郁,跟尚卿文简单得说了一下事情的发生经过,调制面粉的尚先生停下手里的动作,饶有深意地看了看为此事烦心的尚太太,“你放心吧,这事儿还轮不到咱们来操心!” 某人会比他们更积极!更果断! ————————华丽丽分割线———————————————————— 病房内有寥寥的檀香气息萦绕着,主治医生为坐在沙发上的人测量了血压,告诉病人今天的血压有所下降,再调养几天应该能恢复到正常水平。 梵琛谢过了医生,目送着医生离开之后想起了门口那一束被丢弃在垃圾桶里的鲜花,暗思着到底是谁送来的话被舅舅丢弃在了垃圾桶里?舅舅昨天才回来,消息除了精益内部的人知道之外,对外的媒体都没有消息,而他们家人是不可能送这些花的。 只不过,舅舅今天的脸色不怎么好,自他一来到现在,舅舅都没有跟他说过话,使得他现在心里还悬着一大块的石头没沉下去,心里猜测着莫不是舅舅知道了他跟林雪静假结婚的消息?不,雪静不会说的,她答应过他的! 梵琛心里还是不放心,在给舅舅取薄被子盖膝盖的时候注意观察了舅舅的神色,等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阿琛!”周章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叫了一声梵琛的小名。 “舅舅!”梵琛心里微微一凸,等待着他的下文,一般舅舅用这种语气跟他交谈的时候都是很严肃的,让他更加担心了起来。 “你跟陆浅樱是什么关系?” 周章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梵琛,上位者的威严使得他此时的目光犀利非常,没有放过梵琛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低着头的梵琛眉心微微一蹙,舅舅突然问到陆浅樱?难道—— 梵琛心里一阵忐忑,却故作镇定地轻松一笑,“舅舅说的是哪里话,我跟她不就是同事关系么?她刚从总部调过来,在d市就认识我跟雪静两人,所以我们私下里关系比较好!” 周章移开了目光,目光深沉地说道,“我不管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提醒你,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不会变,你能不能得到看你自己!要是让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你知道后果!” 从病房里出来的梵琛在关上那道门之后,脸色沉了下去,目光落在了垃圾桶里的那一束花眯了眯,走到一边打通了一个电话。 “陆浅樱我警告你,不准你再私自出现在我舅舅面前!否则,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了亲爱的,我不就是代表d市精益的职工们去送了一束花么?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梵琛咬牙切齿,“说了不准再过来!”他说完狠狠地挂了电话。 她以为刻意的讨好就能让舅舅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那只会让舅舅对她更厌恶! 电话那边的陆浅樱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大眼睛泛起了恨意,伸手把化妆台上的所有化妆品一把推倒在地上。 梵琛,你个没种的懦夫!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从d市一直跟到了伦敦,又从伦敦追回了d市,到现在你却要过河拆桥。 你想得美! ————————华丽丽分割线—————————————————— “在看什么?”林雪静端了一杯水过来,刚才她去了妇产科的护士站,那边的人说魏妈妈带着承嘉出去玩去了,她没见到儿子只好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坐在那边的人正在翻一些资料,翻开时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怪异感。 一见她进来,司岚便随手将手里的资料合上,看了看门口没有看到那小子,不由得笑了笑,恐怕一上午没有理他让那小子以为他对他又什么意见,其实不是的,他上午在想公司的一个方案,想事情太入神难免会忽略掉小家伙的小情绪,他还在想着要怎么跟他解释一下呢。 “承嘉跟我妈出去了!”林雪静把水递给他,司岚在接水杯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心情好多了?” 林雪静有些不自然了,想着自己之前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地全抹在了他的衬衣上,最后是感到身下的人身体是越来越僵硬,在她哭的时候还隐隐有低低的压抑声传来,她才知道她这么一扑,不仅压在了他的胸口,还直接压在了他的伤腿上,长达大半个小时,在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爬起来身下的司岚已经脸色微白,手僵硬地抬着,见她一阵手忙脚乱地要找医生来查看,他却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该减肥了?弄得林雪静是噗嗤一声就破涕为笑。 她哪里重了?她体重一直很正常的,生了孩子身材依然标准,谁能看得出她是五岁孩子的妈妈? “你们董事长周先生在教育界有一定的影响力,能把书城开到这样的规模也算是相当有头脑的!”司岚喝了一口水,说道。 “咦,你也知道他?”林雪静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这句话是多余的,他是什么人?他之前做过市/长,现在又是管理家族企业,哪有不知道的? “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司岚饶有兴致地问去给他倒水的女人。 林雪静微微弯腰,大开领的v字领口正好对着沙发那边,胸前一颗晶莹吊坠串着银色的帘子一路下垂,到深沟幽壑之处犹如‘一线天’,坠下去便是深不见底,落在了那高/耸的两岳之间,斜靠在沙发座上朝那边微侧着身子的司大少没想到这么一侧身就瞄到了那景色一角,眸子里的光一时间变化莫测起来。 “他是个很有爱心的慈善家,每年都会捐出不少钱资助希望小学工程,并且每年还免费提供不少图书,年年如此,没有一年会落下,他身为老总却平易近人,而且他没有家人,也没有子女,连什么绯闻都没有!所以在公司里,他的声誉很高!”林雪静走过来,a字裙显得她下半身拉长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高了一截,加上她本来身高就不低,脚上套着的高跟鞋越发显得她走路的姿势是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眼睛微微一动,在她靠近时目光才从那不偏不倚的部位移开了一些,端起她递过来的那杯水喝了一口,却因为自己手太快,没有试着轻重,猛灌了一口下去显得呛着,他脸憋得有些红,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身边的人好心地伸手替他拍拍后背,提醒他喝慢一些,声音温软,顿时又让他感觉喝下去的不是温开水,而是会让全身都沸腾起来的强硫酸,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地再次咳嗽了一声,顺着她轻拍后背的手臂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轻轻一躺,“还有呢?” 林雪静只知道他咳得了一阵可能不太舒服,加上她脑子一向一个时间段只能思考一件事情,而且是单线路的,一听到他这么说便想了想,是在回忆她脑子里的那些材料,想把那些词汇笼统地汇聚起来说出来,“他三十岁的时候创建的精益,d市是精益的发源地,因为海外市场巨大才在十年前将重心移到了英国伦敦,接下来的这十五年发展一直不错!” 林雪静只知道某人现在是在跟她谈正事,而她也以谈正事的姿态跟他好好的说话,他问什么她就好好答什么,是全然没注意到此时两人紧靠在一起的姿势有多么的亲密。 她手替他抚着胸口,时不时地抚一下,说到一些话题上的时候也忽略了某人已经不咳很久了,却颇为享受般地任由她的手拂过胸膛,干净白/皙的手指掠过他的暗色衬衣,嫩葱白的手指跟他的暗色衬衣形成鲜明的对比,越发显得那只手白嫩非常。 “没有了,就这些了!”林雪静说完想了想,好像自己知道的就这些了,没有更多的了,她手心一停落在了他的胸口上被身边的人伸手握了过去,在她微微一愣时,听见他若无其事地开口,“那三十岁之前的呢你知道多少?” 啊?林雪静的思维又被他的话给调开,谁会去探知这么多无聊的消息啊,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个癖好要刨根问底的的,也只有关系特别好的人例外而已。 那只手在他的手指间揉了揉,他说话间低着头好似在研究那手指甲上的粉色指甲油,偶尔用手指间捏一捏,揉一揉。 病房外,张晨初走过来,看着双手抄在胸口的朗二少没进门,伸出脚砰砰了他的腿,怎么了?你不是说来跟他说承嘉的病情的么?怎么不进去了? 朗二少眯着眼睛意味深长。 “我在看某人装x揩油!!”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大概五点钟左右,小伙伴们可以下班了来看哈,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50:你不如直 ------ 病房门口的朗二少抄着双手在胸口看人装x揩油的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手指尖摸着自己高蜓的鼻梁骨,似乎是这个情景有些类似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过这角色,却是对换了的。( *@ 他眯眼,后知后觉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也被揩过油,倒霉的是往往自己身在局中却全然不知情,而郁闷的自己居然现在才知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好像是在昨天,又好像是很久以前,但是又像是一种习惯性的,每天都在出现! 他眯眼,脑海里冒出了那个三番五次靠近他的女人! 朗二少突然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衬衣领口,眯眼时眼睛缩成了针尖,看着旁边的一株长细叶盆栽植物,锁定的架势让身侧的张晨初疑惑,他下一秒是不是要用那长叶子把自己的领口给捆起来??? 艾玛,这表情也太惊悚了些!张晨初嘴角发抖,恨不得是把郎公子给拽过来普及一下生活常识,你是男人嘛,防着谁啊?就算被揩油了也是你的额外福利嘛,虽然你的额外福利一向充足! 张晨初在想是不是某个少爷单生憋出毛病出来导致心理也有问题了,搞不好,他喜欢男人也不无可能!! 张晨初看朗二少那捏领口沉思的模样顿时往一边靠了靠,之前朗姑姑找了他问为毛朗二少都三十五了怎么还不结婚?在承嘉的身份被确认之后郎家也开始金罗密布地调查朗二少身边出现过的各种形形色色的女人,结果原本还预计三天内排查清楚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就排完,郎公子从大学到出国再到回国,身边出现过的女人,第一,他妈;第二,他姑姑;第三,他姐姐;第四,舒然;第五,林雪静;第六,甄暖阳!其中两个是兄弟的女人,一个是姐姐,最有可能的一个就是甄暖阳,郎家人是带着放大镜地找,是希望能像司家大少那样能从地缝里捞出一个带有朗二少血缘关系的孩子出来,不过连最有可能的甄暖阳跟郎公子定亲五年了还上下班各走各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更别说什么一/夜/情,酒后乱/性(郎公子从没喝醉过也从不会在那些乱糟糟的酒吧里出现,他嫌脏!),孩子?毛都没看到一根!这让朗爷爷大为头疼,直叹正家风是件好事,但是这是家风未免也太正了!我又没像其他家族长辈限制你不准这样不准那样的,你想怎样就怎样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为嘛就那么听话那么乖,你特么倒是睡个女人给这一家老小看看啊! 又是五年,朗爷爷在一次年会上拄着拐杖老泪纵横,直呼累觉不爱,唉,感觉不会再爱了! 张晨初看着沉思的朗二少,其表情从最初的疑惑到目光微沉最后是把领口一拉,迈着彪悍的步伐转身走开,留下张晨初站在原地一脸茫然,这是虾米情况? 受刺激了? 张晨初朝病房里看了一眼,对着那个无耻的揩油者挑了一下眉头,这货还装得有板有眼的!难怪朗二少在得知他的腿断了再三确认是真断还是假断,现在他也开始怀疑他那断腿是假,趁机泡妞才是真! 果然无耻无下限啊! 林雪静是发现了门口站着一脸笑意的张晨初,是突然抬头就看到的,见对方闲适得靠在门边也不知道来了有多久,急忙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司岚拽着,反应过来的她急忙收回手去,起身就朝旁边走,手里的细滑消失了,司大少眉头一蹙,看着门口出现的人目光里大有‘你晚一点出现会死啊’的表情,看得张晨初是嘴角直/抽,门也不进来了,双手塞休闲裤袋里斜靠在门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脸色微红出门的林雪静,笑了起来,“亲,不如你们再卿卿我我一会儿,我不介意当电灯泡!” 一句话把本来就觉得难为情的林雪静说得脸刷的一下爆红起来,高跟鞋都险些一扭,急忙停下脚步稳住了身形才急匆匆地走开。 看着林雪静低头跑开的身影,张晨初吹了吹口哨,这要是舒然,估计现在已经不顾身份地脱了鞋砸过来了,并且尚卿文那个厚脸皮会更加不要脸地在你面前大秀恩爱,直到你受不了为止! 这匆匆跑开的身影还有刚才那一句话就红脸的性子。 “哇喔--最是那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张晨初看着那身影,忍不住地低笑出声,身后随即便响起一声浓浓的警告声。 “张晨初!” 张晨初收回了目光,抬起脚将病房的门关了过去,直觉忽略掉里面男人那警告的目光,类似自言自语地继续说到:“如果说舒然是大家闺秀,那么你这位就是小家碧玉了!”说着往司岚身边一坐,用肩膀靠了他一下,打趣地说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司岚低吼了一声‘滚’,张晨初吐了吐舌头靠得更近了些,“周章就在楼上,而且我还发现你的那个情敌,刚才在门口出现过!你说他是想找人把你干掉以绝后患呢还是想什么呢?” 司岚眉头一挑,说的我好像很容易被人干掉?我就这么不经干? 司大少脑子里才冒出这个想法就被自己总结出来的这一句话给怔得老脸有些挂不住,靠! 张晨初翘起了二郎腿,“据我所知,周章的身体一切正常,什么高血压啊心脏病啊,都是无中生有!不过,他装得蛮像的!”说着他朝司岚看了一眼,“这老东西最近经常在妇产科那边转悠!悄然无声形同鬼魅,尤其是昨天晚上,鬼魂似地转悠。” 张晨初说着摸了摸下巴,古怪地转过脸来看司岚,“我说,要么你把精益收购了,要么我来,别跟尚老大说,他要再掺合一脚完全没得油水可捞了!” 司岚对张晨初提出的意见是连翻白眼,有你这样做兄弟的?谁当初说得信誓旦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家伙这些年赚得不少,张家现在除了钱还是钱,还没赚够? “收购是需要钱的!”司岚低沉出声,表示了自己对张晨初提出的意见的不赞同。 张晨初睨他,难不成还有不要钱的收购?说着看着司岚那深邃的眼眸,嘴角一抽,你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 额,司岚,你比我还贱呢?我好歹还知道花点钱,你丫滴是一毛不拔还要坐享其成!!! 名副其实的歼/商啊!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是晚上才上的楼,走到门口时梵琛是站在门外等着,见她来了才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自昨天两人在办公室里意见不一致说话语气相冲之后,两人即便是见了面脸色也不太自然。 林雪静是相信自己没错,是他擅用职权越权干涉了自己的工作,错在他,但是再见面时梵琛看她的表情就像是她做错了事情欠了他一样。 林雪静忍着心里的郁闷之气,不明白之前两人相处一直和和气气的,突然之间说翻脸就翻脸,在她试图跟梵琛说话时,他直接转开了脸一副不搭理她的样子,让她站在门口是连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静了自己的心态走进了病房。 “董事长!”林雪静在踏进病房之后便下了那个决心,她要当着董事长的面把这件事说明白。 快她一步走进病房的梵琛转过脸来,看着她,目光深深,让站在门边的林雪静恍然看到了他眼神里一晃而过的,恐吓的眼神? 还是她看错了? “雪静,来,过来坐!”周章对着门口的林雪静招手,让她过去坐,林雪静走过去时,周章便说开了,“阿琛跟我说了,公司的事情,他不是故意要越权,就是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提前跟你沟通,他知道你这两天一直跟他生闷气,说你带着孩子一起回了娘家,他一个人也深刻反省了觉得是自己不对,雪静啊,一家人不要那么较真,把孩子接回来一起住,你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相互都让一让,没有过不去的事儿!” “董事长,我是--”林雪静急忙开口,旁边的梵琛便接过了话,抬脸诚挚地看着她,“雪静,你别生气了!d大那边我已经派人联系了,已经很好地处理好了,我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确实有欠考虑,你就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林雪静被他突然转变的那张脸怔得一时间忘记了语言能力,有种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讲的是鬼话,这样的认知让她恍然觉得或许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认真地去了解过一个真实的梵琛。 对,只有对某个人上了心才会发时间去了解对方,也间接地说明了自己确实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这是那天晚上梵琛走之前说的那句话,你从来就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林雪静在去给周章倒水时被梵琛拉住了手,“雪静,你答应过我的!”他捏的力道有些重,捏得林雪静的手腕一阵发疼,她脸色微变,低呼“松手!”,梵琛非但没松手而是将她拉得更近,脸也直接凑到了她耳边,“说好的周年庆,你连这点时间都不肯给我?还是因为你迫不及待地想跟那个男人好?急着要跟我离婚?” 林雪静觉得他越说越像是她就是个婚内出/轨的妻子,这种角色的代入感让她很似反感,明明就只是一纸结婚证的事情,结果却牵扯进了个人情感,她当然不会相信梵琛是真的为了捍卫所谓的婚姻做出来的拖延时间的举动,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坚持到周年庆之后才会跟她离婚! 原本以为很简单的离婚,现在却越搅越乱。 两人站在饮水机面前拉扯的动作看似就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在做无声的争执,周章手里虽然是拿着报纸,但是眼睛却看向了那边,看到梵琛伸手拉住雪静的手伏在她耳边低声说话时的亲昵,两人靠得那么近,当真是一对吵架了别扭了的夫妻,他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咳嗽了一声,引起了那边两人的注意,招手让林雪静过去坐着好好聊聊,林雪静好不容易才挣开梵琛的手,手腕上已经捏得通红,刚才那一捏捏得她感觉手腕骨都卡擦卡擦作响了,此时好不容易脱离他身边,林雪静是气得脸色微红,又不好当着周章的面发作,只好忍着咬了咬牙走了过去。 “夫妻吵架没什么的,阿琛知道错了!”周章在林雪静靠近时低声说着,“阿琛的性子是一向不轻易发怒,你给他点台阶下,以后再慢慢治他!” 林雪静手摸着自己发红的手腕,顿时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心理感触,当初一心想着能给两个孩子一个合适的身份这样父母也能容易接受,却没想到父母通情达理,而她却因为这个没有实质的婚姻给陷进了泥潭,现在是想拔都拔不出来! 周章说的事儿跟他们所面临的事情完全是两码子事情,她坐在那边接受着这位便宜舅舅的耐心指导,心里却犹如万千只马儿在咆哮,如果欠人人情就该这样的来还,早知如此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梵琛有关系的! 周章在说完这些事情之后便开始跟林雪静闲聊了起来,询问林雪静的家人怎么样,林雪静都一一作答,周章似乎对林雪静的家乡d市东区格外感兴趣,又问了林雪静家里人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搬到市区来的,问了很多关于林家的事情,让林雪静疑惑地觉得董事长也太亲和了些,怎么问这些? 梵琛坐在病房里听着两人的谈话,也是满脸的疑惑,林雪静的老家在东区?那就是跟他们家隔得不远?他没听林雪静说过这些,他以前也没问过,毕竟东区那边改建拆迁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 周章听着,脸上的表情略微复杂,却又目光一转,掩饰掉了眼睛里一晃而过的复杂情绪,在微微叹息一声之后轻声问了一句,“你妈妈,现在还好吗?” 林雪静愣了一下,抬脸看着他,周章的表情也变了变,急忙说道:“我是问,你父母现在好不好?” 林雪静正要回答,病房的门就被推开。 “你不如直接问我!” 病房里的人都怔了一下,林雪静看清了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人,瞪大了眼睛。 妈----??? --------啊嘞嘞,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新文继续求收,收藏了新文的妞们都萌萌哒------ 【隐形的稻草人】51:我让你养 ------ 妈??-------- 林雪静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人,穿着护士服的魏妈妈站在门口,脸若冰霜,握着门把的手松了松,目光看过来时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憎恶情绪,复杂地让林雪静看不懂。( !? 妈妈这是什么表情? 魏妈妈出现在病房是毫无预料的,几乎没人会想到她会突然出现,而她说的那话也让人费解,在场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坐在沙发那边假装看书其实耳朵却一直在听林雪静和舅舅交谈的梵琛,从魏妈妈说话的语气来判断,她应该是认识舅舅的!! 梵琛蹙了蹙眉头,一时间也让心里浮现出来的这个想法怔得愣了一下,就在他蹙眉时,门口站着的魏妈妈伸手将手指指向了他。 “林雪静,你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迟迟没有跟姓梵的离婚,是不是?”魏妈妈目光扫过来时带着林雪静所熟悉的愤怒情绪,林雪静被妈妈突然的表现怔得一时发愣,她原本是要站起来替妈妈做介绍的,可是妈妈一来语气就不善,而且她说的那话怎么让她感觉,她是认识董事长的!! 他们难道真的是认识的? 林雪静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个问题,魏妈妈厉声的问话她没有及时转过神来做回答,刚抬脸就听见魏妈妈的一声低斥声,“林雪静,我问你话!是,还是,不是?” “妈--”林雪静都好多年没看到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了,这是,怎么了? 梵琛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微微一白,现在这个局面让他觉得有些失控,他本以为母亲和他亲自登门道歉能让魏妈妈的怒气有所缓解,而当天她也是接受过道歉的,怎么突然--,梵琛将目光投向了病chuang上的舅舅周章,一转脸才看到舅舅脸上的异常神色,是急忙低头想要掩面却又碍于没有东西遮掩,在声色凌厉的魏妈妈面前,舅舅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公司里他是堂堂精益董事长,在教育界也有着相当体面的身份,这样的人却在面对这个悍妇时表情异常得让他吃惊,也更加确定了他内心的想法,两人关系应该不简单! 只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是什么关系? 林雪静急忙走到门口一把拉住了魏妈妈的手,低声说着,“妈,这位就是我们精益的董事长周老先生,妈,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好吗?” 魏妈妈一把松开了女儿的手,看着chuang上的低着头不敢正脸看她的男人,冷嘲一笑,“他姓周?呵--”她说完,凝神看着那边,再伸手指着梵琛所站的位置,“姓梵给我听好了,你跟我女儿假结婚的事情今天就得给我一个了断,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我不介意学一回你那个泼妇的妈,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再缠着我的女儿不放!”魏妈妈说完转脸看着chuang上不发一言的周章,冷着脸笑了笑,“还有你,周董事长,请管好你的侄子,你周家家大业大门槛太高我林家小门小户高攀不上,你周董事长可以为了少奋斗辛苦十年抛妻弃子另攀高枝,我林家可干不出你那种缺德的事情!” “魏倩,你--”病chuang上的周章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打翻了颜料色盘来形容,五颜六色,晦气的灰黑和猪肝的绛紫色以及灰白的色调使得他整张脸的表情极其复杂难以描述。 魏妈妈拉过林雪静,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拽着林雪静就往门外走,背对着病房大声说道:“这种人,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林雪静被魏妈妈的大发雷霆怔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魏妈妈拖着离开了病房,留下还怔在原地的梵琛,似乎还没有从这一场狂风暴雨中清醒过来,直到他被窗口吹进来的凉风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他的目光才终于动了动,再转脸看向chuang上的人,一时间被舅舅那脸色怔得又是一愣,接触到舅舅突然投递过来的审视目光,隐约带着浓浓的怒意,他心里暗叫不好,魏妈妈刚才说的话-- “舅舅,她说的不是真的,我--” “出去!”周章的满脸怒气丝毫未减,还有愈来愈烈之势。 梵琛不敢在病房里多待,只好离开了病房,不过他却没有走远,而是就守在病房门口,坐在椅子上思前想后回忆刚才那个情景,回想着刚才魏妈妈义愤填膺说出的那些话,他觉得以魏妈妈的个性不会无中生有乱编排是非,不过她说的那些恐怕连母亲都不知道,舅舅大学毕业便出国留学,当时他是跟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出国的,留学期间便旅行结婚了,当然舅舅结婚的对象是一位新加坡华侨的女儿,对方在舅舅的事业上有着很大的帮助,只是好景不长,舅妈在生育时难产死亡,连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也随着舅妈去了,外人都以为舅舅事业的开端在d市,其实不是,是在新加坡,也是在家变之后他才回了d市,从开小书店开始做起,当然如果没有几年前的历练经验和锻炼出来的经商头脑以及雄厚的财力支撑,他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所以在提到精益的发家史时都是从d市开始的,舅舅的人生履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至于之前的那些过往,舅舅不愿提起,也没人说起,官方的那些履历都是从d市开始,至于新加坡的那一段以及他结过婚又丧偶丧子的那一段就被改写成了‘留学新加坡’。 梵琛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毕竟他知道有这个舅舅都是在十几岁的时候了,舅舅跟他母亲是远亲,听说以前是不姓周的,只是后来认了母亲这个姐姐便改姓了‘周’,但是今天听魏妈妈那么一说,看来,舅舅还有不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想起了刚才舅舅看他的眼神以及愤怒的低喝着让他出来时的神情,梵琛重重地凝起了眉头。 ------华丽丽分割线---------- “妈,妈,你停一下--”林雪静被拖着一路小跑,也幸好她追的上,可是在楼梯间拐弯处时一个不慎脸就撞在了拐弯的墙壁上,顿时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黑,被魏妈妈拖拽得脚步一阵踉跄,穿着高跟鞋的脚一歪,整个人就跌了下去。 魏妈妈急忙伸手相扶,,幸好出手够快拉住林雪静往扶手那边一靠,林雪静背靠着楼梯扶手,头晕目眩地一睁开眼就看到向下的楼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天晚上跟司岚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浑身的疼痛感时刻都在提醒着她那晚上那惊险的一幕,所以现在一睁眼看到楼梯她吓得是身体一歪,双手赶紧抱住扶手才没有头重脚轻地直接倒栽葱似地跌下去。 魏妈妈力气太大,又因为此时处在情绪波动时期,拉拽林雪静的手劲自然就大了一些,一路气冲冲地走来,她都没有留意自己走了多远,这会儿停下来她才看到走到了c区的楼梯间了。 魏妈妈松开了拽着林雪静的手,径直坐在了楼梯上,气氛显得沉闷而怪异,林雪静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臂,看着在平息情绪的母亲,心里虽然震惊母亲会在刚才说出那些犀利得针锋相对的说辞,但是此时看着母亲那落寞的神情,她站在一边轻轻咬了咬唇瓣,靠了过去,“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董事长,也不知道你们曾经有过什么不愉快的过往,但是,你气也发了,心情也应该好多了,别再想了!” 即便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可是知晓母亲脾气的林雪静在这个时候也没有提问母亲为什么会动怒,询问母亲为什么会生气的原因,相反,母亲这一番吵闹是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从最初的震惊之余到现在被拖着跑了这么远,静下心来,林雪静甚至在心里感激母亲的一番争吵,虽然表达的方式出乎意料了些,而这后面的事情处理让她感觉棘手了些,除此之外,她心里居然还有一丝庆幸来,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跟梵琛离婚,也不用再遮遮掩掩跟梵琛的关系,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终于,不用再跟梵琛纠缠,终于,可以离婚了,终于,可以-- 坐在楼梯上的林雪静庆幸之余想到了那个之前限她离婚的男人,若是知道了她终于可以离婚了,他会不会-- 很开心呢? 拽着裙角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的林雪静在身边的魏妈妈看来,思绪是早已跑到了天边去了,魏妈妈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她低声出声,“丫头,我记得你回来那天跟我说过,以后就会好好听我的话,事事为家人多做考虑,这句话还算不算数?” 林雪静的母亲的手一握,思绪就被拉了回来,看着妈妈那冷静的脸色,点了点头,“妈,你想说什么?”虽然她知道母亲不可能会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来为难她,只是在看到了母亲动怒到现在的平静,她心里还是忐忑难安,不由得开始思索母亲接下来会提出什么要求来。 “你跟梵琛离婚,然后,从精益辞职!” --------华丽丽分割线---------- 辞职? 这两个字一直在林雪静的脑海里叫嚣不停,以至于她只顾着想这件事情连要回去的路都给忘记了,走在走廊上一直走到底发现前面都没路了才知道已经走到了尽头,正要折回来时就听见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一丝浓浓的不满也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 “你怎么走路的?” 林雪静赶紧转过身,被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惊得眼睛瞬间瞪圆。 走廊上的椅子上,一大一小端坐在那边,两人都抬脸看她,像发现新大陆似地看着她,小的一脸郁结,大的是一脸的不赞同,手里拿着那根拐杖敲了敲旁边门框,并抬起来指了指门上的牌号,让呆站在那边的林雪静瞧清楚。 喏,你都走过了,难道你没发现我们两父子那哀怨的眼神?我们一大一小坐在这里却被你直接忽视当成了空气,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如果我们不提醒,你还会直接撞墙上去? 林雪静此时的面部表情是相当的精彩,站在那边摸着自己的鼻子,饶是她有心说谎,但是这谎话在此时端坐的一大一小那审视的目光下她还真是有些词穷了,说不出来了,抬起脸讪讪一笑,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自我娱乐地嘿嘿一笑,“那个,走得太急,没发现!”说着她赶紧走过去,压根就不敢看那两父子那表情,小承嘉是不用说了,会信她才怪,她一说谎耳垂就会发红,此时两只耳朵红扑扑的跟熟透的樱桃似的,不仅如此还满脸的心虚,看得他是不由得轻轻一叹,说谎都不会! “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雪静扶着司岚进病房,司大少看着她心虚到脸红又不敢睁眼看他一眼的模样,轻咳了几声,小跟班承嘉跟着进来,微微蹙眉,你不都知道了吗?你还好意思问? 承嘉觉得‘好不好意思’对身边这位明明脚已经能走了却还要装模作样需要人搀扶的男人来说,压根是没有这个概念的,所以他看着司大少一脸享受地靠在母亲身边,伸出的手臂揽着她的肩膀,看似是妈妈在搀扶着他,其实以承嘉的角度来看,是他在抱着妈妈! 哎,我还在呢! 小承嘉郁闷了! 林雪静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在楼梯间答应过母亲的事儿,眉心不由得动了动,轻轻一叹,“我要失业了,现在要重新开始准备找工作!” 这一份工作虽然薪水可观,以她现在的生活处境如果不是非走不可,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说走就走,现在她不仅把梵琛给得罪了,董事长那边也-- 林雪静还记得刚才被魏妈妈拉走时梵琛看她的眼神,抽筋扒皮也不为过吧,只是他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好像她做的事情万恶不赦一样,他们两人本来就是协议结婚并且在协议离婚期间,即便是中间掺杂着一些友情情分,但是好事不成友情在啊,之前那么多年的友谊一时间演变成现在这样子,林雪静还真是适应不过来。 “失业?”被扶到沙发上坐下的司岚挑眉回应,林雪静让他坐好,拿了一个抱枕给他垫着后背让他能坐得更舒服一些,不然晚上又喊着腰疼要她给揉腰捶背的,她说着小脸一跨,这事儿说得容易,但是家里的经济来源靠的全是每个月不菲的薪水,在答应魏妈妈的时候她也在考虑着接下来即将会面临的问题,承嘉的治疗费用她才凑到了一半,想着还差的那一半,她的神经就变得清醒起来,开始盘算着或许未来一个月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要花多少钱来着。 “是啊,突然想换个工作!”林雪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若不是怕被身边的男人嫌弃,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双手抓头发,以缓解她此时自己内心对未来的焦虑不安感。 “恩!”司岚表示赞同,“你确实该换个工作了!” 抓头发的林雪静一听到他说这话心里开始叹息,你哪里会明白底层平民为了生计而努力奔波努力个好几年才能爬上一个位置获得高薪的辛酸啊?她这份工作可是以喝得胃穿孔的代价换来的,不是被竞争对手所打败而是因为这些原因不得不离职,说起来,哪会心甘啊? 林雪静心里在为自己为此奋斗了快五年的事业突然中断而哀伤,叹息时为了避免身边的男人看出端倪来,她特意起身说是跟承嘉倒杯水,结果承嘉坐在一边一脸无语,妈咪,我已经喝了你两杯水了,现在想上厕所!你能不能别老把我找借口灌水,你灌一灌你身边的男人,让他也试试一刻钟就上厕所的那种心情,顺便也让你见识一下,他在没有你的搀扶之下是如何以旋风腿的姿势飚去厕所的! “你倒说的好,你长这么大应该没试过给别人打工的那种心情吧,怕老板责骂怕老板不给钱,现在很多小公司用人制度都不正规,能进一家制度好的公司又很难,想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心意又能有一份好收入的工作不太容易!”林雪静弯着腰去接水,想着现在又正逢大学生的毕业季,虽说自己有工作经验会比那些刚出校门的愣头青机会更多,但是在这个时间段,用人单位开出的薪金一般不会太高,她得好好谋划一下安排安排。 却听见身后飘出一声不清不淡地声音,“我养你!” 林雪静握着杯子的手一歪,差点让开水给烫了手指头,转过脸来看着他,他说什么了?她以为自己是耳误,正要转过头去继续接水,就听见身后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语气不明地开口了,语气不同于先前,有种吊儿郎当的调调,在林雪静走过去时眉头挑着着,脸色一转,表情有些不愉快了,觉得自己说了那么动听的话这句话若是他以前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听到恐怕都会感激得痛哭流涕,连身边的小承嘉都侧目抬着小脸仰头四十五度角以萝/莉崇拜老大的姿势崇拜着他,但这女人听了这话怎么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司大少觉得自己的尊严在儿子面前不保,同时也觉得自己这空气是当得太没有存在感了,随即蹙眉瞪大眼睛瞪着朝这边走过来的女人,“林雪静,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爷还养不起你?”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深刻地悟出了一个道理,得罪别人不要紧,见不惯别人装x可以喷一喷狗血以示自己的愤怒,但是得罪了某位爷,这个,后果貌似,超乎了她的想象。 当晚,某位被无声拒绝了的爷强烈要求要出院,这让做了四天菲佣的林雪静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在这个点,触了霉头的林雪静守在chuang边等着他睡觉,当然她不是闲着守着他,而是坐在一边用干净如白嫩葱的手指给爷剥着瓜子,司大少喜欢吃瓜子,这是很少人会知道的一个癖好,她也是之前无意中得知的,躺在chuang上看文件的爷每五分钟必会伸出他那高贵的手将盘子里剥好的瓜子仁往嘴里放,林雪静偷瞄着时间看过了,五分钟一次,每次都精准无比,有那么几次她因为眼皮子沉得不行,剥瓜子的速度自然也慢了,司大爷伸出手抓爪子抓到仅有的几颗,就用眼睛瞄她一眼,让深知得罪了他大爷的林雪静赶紧加快速度剥,本以为他吃了那么多的瓜子应该气消了,她今天真是冤枉死了,她以为自己是耳误没听清,结果听到他最后一句她端着杯子因为震惊一时发愣被他果断地断定为漠视。 漠视的后果,很可怕。 司大爷自那之后这么几个小时里都是用眼睛睨她,,有时候是瞪圆的圆眼睛,有时候是微眯的一线眼,有时候是挑眉毛的三角眼,额,林雪静仔细观察了并深感震惊,三角眼是怎么做出来的? 当然这话她不敢问,就怕爷再一个不开心让她吃掉盘子里的瓜子皮! 林雪静觉得伤患有时候是有这种情绪的,魏妈妈是护士长不就经常跟她说嘛,病人有情绪很正常,捋顺了就好,可就在司大爷吃完了那么多的瓜子还没有被捋顺,把手里的文件夹一合,“我要出院!” 林雪静的瞌睡都给吓醒了,半夜啊,都快十二点了,你这是哪门子的脑子抽/风啊? 结果,某个受了刺激的男人大半夜果然出了院,折腾得林雪静是一看到家里的沙发就恨不得冲上去温存一番,睡着了又被折腾醒的小承嘉无语地看着屋子里的两人,一个面对着堆在屋子里等待收整物品而眼睛发直的女人,一个施施然推开主卧大刺刺直接睡上chuang的男人,未免被推出去成了炮灰,小承嘉抱着枕头坐在一边打瞌睡,以备待会要是有什么需要他能及时反映过来,这两人都不正常,就他现在是正常的,他得坚守住! 林雪静是完全没想过,剥了一晚上的瓜子某人还没有消气,这人也闷小气了啊,而且你出院就出院啊,你住我家是什么意思?坐在沙发上终于反应了过来的林雪静站起来就往卧室那边走,走到门口没进门,瞥见chuang头那盏小灯被打开,chuang上的人舒舒服服地躺着一动不动,她抓着门把,本想说他占了自己的卧室,但是一看到门口放着的拐杖觉得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太没有爱心了,人家现在是伤患,她能把伤患赶出来睡沙发,她去睡卧室?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几个小时他都不说一句话,把她是闷得快发毛了,见chuang上的人动了动手臂得知他还没睡着,站在门口的林雪静好不容易在心里下了决定,开口了,“你生什么气啊?我那会儿确实没听清楚!” chuang上躺着的男人心里哼哼两声,没听清楚?本大爷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话有可能这辈子就只会说那么一次,结果你居然用一句‘我没听清楚’就搪塞过去?扯淡!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林雪静知道他是真气了,只是这人的脾气怪得让她措手不及,这跟他之前的脾气完全不同啊,倒让她觉得他是在闹别扭,故意不说话,故意欺负她! 她今天都失业了正在愁明天的生计问题,这脑子里想的各种事情都揪成一团了,什么房租医药费水电气费各种需要开支的费用预算,结果这些都还没有理清楚,现在还要为了来哄他绞尽脑汁,这是哪门子的倒霉啊? 林雪静站在门口嘴巴翘起来都能挂个油壶了,想着他折腾得也够久了吧,她剥了几个小时的瓜子壳,手指尖现在还疼着,接着又是他要出院,忙着整理收拾病房里的东西,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她都主动说话了,这人还一副倔强脾气,真是越迁就他越来劲了! 林雪静当即想到了甄暖阳平时说的话,更加确定了甄暖阳说的是正确的,男人当真是宠不得! 宠?额---- 林雪静脑袋瓜子懵了懵,她居然对司岚用上了‘宠’字?这听起来好诡异! 林雪静摒弃掉心里的乱糟糟的念头,瞥见chuang上还不肯吭声的人,急得牙龈快出血了,人一急脑子就犯懵,张口便大声说着,“你不就是说养我吗?我让你养还不行吗?” 客厅里抱着打瞌睡的小承嘉突然大声咳嗽起来,连咳几声小脸憋得一脸通红,看着主卧那边,小眉头皱成了一朵小菊/花,妈呀,你这是什么智商啊啊啊啊啊???? chuang上的男人突然动了动,慢吞吞地坐起来,看着门口僵站着的女人,某女人因为一时口快听见儿子猛烈咳嗽之后慢慢回忆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出口的话,张大了嘴巴,一个‘啊’字被那边抛出来的话给堵上了。 语速幽幽,似乎还有些不乐意。 “那我勉强接受!” 客厅里小承嘉的咳嗽声越发控制不住,而后退直接贴在门被上的林雪静,彻底石化了,隐约见到chuang上坐起来的人嘴角勾起,扬起一张得逞的笑脸,她那僵化的小脸一拧,手一捏紧。 司岚,你个xx的xxx!!!!!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护士站值夜班的人都开始犯困了,魏妈妈去了一趟病房,刚才替一位病人加了一床被子,立秋之后,医院里的中央空调显得有些冷了,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魏妈妈回到自己的工作办公桌前,此时万籁俱静,只听到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在滴答滴答的响着,看着身边睡着了的小护士,她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外套给对方披上,这个时候的她却完全没有睡意,因为她的心情至今是没能安静下来,她埋着头开始查看白天里的有些登记记录,也是闲来无事地翻一翻,这么多年她的细心是妇产科里出了名的,这也是她能一直连任甚至在五年前被内退之后还被请回来的原因,她负责的这十年,妇产科的护士班几乎每年都是荣誉班,这也是她工作这么多年最欣慰的回报了。 她低着头翻着手里的记录本,面前却突然一暗,有人悄然无声地靠近了护士站,她抬起头来,以为是病患家属需要什么帮忙之类的,刚一抬头就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的面孔,随即将手里的小本子一合,站起来看着对方,语气微凉! “这里是妇产科!” 站在她面前的是周章,穿着条状的病服。 魏妈妈是没有那个闲心跟他周旋,见他出现在这里,想起了下午在病房里的不愉快,魏妈妈心里的火气又冒了出来,转身决定去值班室,把门一关懒得理这个人,结果她刚转身要走,手臂就被周章一把抓住。 “魏倩,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我们好好谈谈!”周章语气疲惫,神色也颇为疲倦,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就是想了一晚上最终才决定上来找她问个明白。 魏妈妈一把甩开他的手,“周董事长,我不觉得我们能谈什么!” 周章沉沉一叹,脸上全是无奈,再次抬脸时,眼睛里居然涌出了一丝淡淡的祈求来,“魏倩,你别这么叫我好不好?” 魏妈妈冷笑一声,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的人,“我不叫你一声周董事长,难道你觉得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姐夫’?”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更新完毕了,上午有事更新晚了些,没有分章,一章八千字,字数不少了,小伙伴们,新文求收藏,大家要积极支持啊------ 【隐形的稻草人】52:我让你做 ------ “我不叫你一声周董事长,难道你觉得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姐夫’?”魏倩幽冷的眸光里似有火星在开始蔓延,冷笑一声,“你配吗?” 魏倩说完转身就朝值班室里走去,门重重一关上,这么大的动静把趴在护士站临时休息的小护士给震醒了,抬起脸看着僵站在桌柜前的周章,声音朦朦不解地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僵站在面前的周章目光看着紧闭着的那扇门,眼睛里有着形同死水般的冷寂,轻轻摇了摇头。「 @。 ------华丽丽分割线------------ “妈,舅舅之前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多少?”丰田越野车内,梵琛将蓝牙耳机安放好,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 “你这孩子现在也不看看时间,都几点了还问这样的问题?”梵母在半夜被吵醒,听见儿子那边有汽车鸣笛声,急忙从chuang上坐起来人也清醒了许多,这么晚了他还在外面呢? “妈,我问你事儿呢!”梵琛语气焦急,在医院里从下午一直守到晚上,他有试着去跟魏妈妈交流沟通,却被对方直接拒之门外,而舅舅呢,自从魏妈妈在病房里闹了那一场之后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他! 他自知跟林雪静假结婚的消息败露,一晚上都想不到应对之策,这突来的情况弄得他措手不及,原本以为刻意借助林雪静对他的感激之情将离婚的事情可以往后再拖一拖,至少可以拖过周年庆,因为舅舅说过,周年庆一过他便隐退,那么精益的继承人将在周年庆的大会上诞生,可是眼看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到周年庆了,突生的变数让他顿时方寸大乱。 “你问的是你舅舅之前的事情,这个我怎么清楚?我只知道他是我一个远方姑妈的儿子,因为没有父亲之前一直随母姓,他是在国外长大的,对于姓氏也不是那么重视,后来机缘巧合他随他母亲回国,一起亲戚聚会的时候才认识的,哦,他母亲姓虞,他以前就姓虞,后来才改姓的‘周’,作为周家人写进了族谱!” “除此之外,你就不知道其他的了吗?”梵琛再问。 梵母沉思了一会儿,“恩,就这些了,你知道的,,虽然你舅舅对我们一家都不错,但毕竟我们不是亲兄妹,很多事我是不能过问得太详细的!”梵母说完这句话,疑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梵琛在电话里沉吟一声,“妈,他认识魏倩,而且,关系应该很不错!” “啊???” --------华丽丽分割线---------------- “我这是去上班,不是去休闲逛街的!” “上班得有上班的样子,这种款式--” “我今天是要去递交辞职信的,应该庄重一些!” “唉,我说的你听到了吗?哎,别扔别扔,你别动我的衣柜啊,姓司的--” 。。。。。。 林雪静一大早顶着一双熊猫眼见证了某人极大的破坏力,地板上,全是她的衣物,是从衣柜子里面扒出来的,全部软塌塌地丢在地上,衣物从端着水站在门口的林雪静眼前飞过,在她赶紧放下杯子慌忙蹲在地上捡衣服时,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直接罩在了她的头上,她眼前一黑,急忙把头上的衣服抓扯下来,怒瞪站在那边的人,“司岚!” 结果她坐在地上,人家人高马大地站着,而且还是-- 没衣服? 没穿衣服--??? 坐在地上抱着衣服的林雪静睁大了眼睛,目光僵落在面前的人体雕塑上一动不动,刚才他还穿着衣服的,他叫她出去倒杯水,她这才刚倒了水进来,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身上的睡衣就不见了! 林雪静以诡异的姿势坐着抬头四十五度角目光僵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笔直修长的长腿堪比韩国的长腿欧巴,浑身的肌肉纹理线条优美,腰腹部居然有几块凸起的块肌,越发显得那劲腰矫健有力,上下起伏的气息牵动着胸口那浑厚饱/满的胸肌,一起,一伏,连带着他那缓缓往下滑动的喉结,往下一滑,咕咚一声,林雪静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低头看她,大刺刺的毫无遮掩,并且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颇为有趣的笑意,在看到某人突然红脸突然心情大好,幽深的眼睛珠子转了转,“要不要----” “不要--”从地上一蹿而起的林美女连地上的衣服都顾不上了,爬起来就往外跑,跑过之后又踢踢踏踏地跑回来,将卧室的门重重一关,门被关紧时发出的声响震得门框都抖了抖。 有没有搞错,大白天啊-- 卧室里的司大少手里还勾着一件丝质睡衣,看着紧闭着的门一脸无语,挑眉,我是说,要不要帮我找件衣服来,我那么多的衣物你给我扔哪儿去了?怎么一件都找不到了? 晨起的情景让林雪静是吃早餐的时候都埋着头没抬起来,司岚的衣服最后还是承嘉送进去的,他的那些衣服被魏妈妈收拾到侧卧里去了,也难怪他在主卧的衣柜里没找到,早餐时两父子友好互动,两人的谈话是用的德语交流,这两天司岚在教承嘉学习德语,林雪静懂的不多,听着两人咕哝咕哝地交谈自己也插不上话,再加上两人大早上的就闹出那种尴尬,使得林雪静吃个饭都没敢抬脸正眼看他,无意间抬脸却发现一大一小虽然是在低声交流,但目光却时不时朝她那边看,那表情让林雪静不难猜测,他们此时谈论的话跟她有关。 林雪静蹙眉,夹起碗里的泡豇豆就往儿子碗里塞,并说了一句,“说人话!”欺负她听不懂德语是吧?看他们两人说话间笑得诡异,一看就知道有鬼! 小承嘉嘴角抖了抖,盯着碗里的豇豆,哀怨,我不喜欢吃酸的! “爸爸说,你穿这件裙子很好看!”承嘉说完,埋头吃饭,而林雪静却怔住了,拿着筷子的手僵了僵,后半句不是重点,重点是,前面的称谓! “好了,吃了饭差不多他们也该来了!”司岚把手里的咖啡杯子一放,伸手摸了一下承嘉的小脑袋,并拿起一根勺子敲了一下林雪静的碗,提醒她赶紧快一些,林雪静傻傻地看着一大一小,是她错过了什么吗? 星宇花园的单元楼下,一辆奔驰车刚停下没多久,便有人从电梯里出来的,身着深黑色商务男装的男人一只手提着一只小书包,一只手拉着低着头整理自己颈脖口小领结的小承嘉,走几步又停下来,转身看向电梯那边,很快便听见有清脆高跟鞋小跑而来的声响,林雪静是走出门才发现自己忘记带一件东西,只好折回去拿,急匆匆地从电梯里出来看着两人还在这边等她不由得笑了一声,拉了拉肩膀上的挎包,“怎么不上车啊?” “等你!”司岚松开牵儿子的手,伸手过去替她将包带压住的衣领整理出来,在看着林雪静抬脸愣愣看他时,收回手,眯眼,“不行?” 前一句还让人心旷神怡,后一句语气一变,林雪静小脸一塌,觉得他眯眼的神情真的很欠揍! 奔驰车里驾驶座上的人看着从那边出来的三人,朝身侧坐着的舒然笑了笑,“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舒然侧着身子看着那一手拉孩子,一手提书包的男人,怎么都觉得有种违和感,之前司岚的手是挽着光鲜亮丽的各种女人,久而久之就让她觉得他的手除了挽其他女人的手签合同之外就没什么可用的了,突然见到这样的一幕,让她极为不习惯,尤其是刚才他停步转身伸手给好友整理衣领时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生硬,但做起来,动作颇为轻柔,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舒然看到林雪静的小脸上先是一阵温软的笑,却在下一秒俏眉一蹙龇牙咧嘴的模样像要扑/上去咬面前的男人一口,脸上的表情让舒然想到了五年前的林雪静,娇憨中透着一股子的傻气,却不想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之中,这个近两年一直活在痛苦回忆里的女人依然还能有这样的笑容,是这个男人的功劳吗?女人会在磨难中变得坚强自立,也会在幸福中变得傻气,她是不是该给好友一声祝福,尽管她在之前对司岚一直存在偏见,但是,好友现在很幸福,有这个男人陪着,她将来的路将不再颠簸。 林雪静以前说过,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雪静,希望他就是这个人! 波折这么久,你也该有幸福了! 舒然觉得自己最近情绪容易波动,会因为一件小事而牵动情绪,在她透过车窗看到司岚伸手为好友整理衣领,在她看到好友那时微微低头嘴角却露出一抹羞怯的笑意,仅仅是因为这样,她已经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或许,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 身侧那只温暖的小手探过来替舒然将耳际的长发温柔地别了过去,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抹,舒然转脸不想让尚卿文看到此时眼眶微红的自己,美洋洋最近都在说她,看个韩剧都能哭得稀里哗啦的,她也知道自己情绪太敏感,以前怀女儿的时候就敏感,这一次怀孕她比以前还要多愁善感,只是尚先生还没有来得及来安慰太太,就听见后座上传来了女儿低低的哭声,两人怔住了,女儿这是怎么了? 女儿最近的表现让他们很奇怪,自从那天晚上司岚摔断了腿之后,他们从医院回家女儿坐在车前大发脾气之后就再也没再两人面前提过承嘉的名字了,今天他们约好了过来带承嘉一起去看画展,女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开心笑颜,从出门到现在都一直闷闷不乐的,结果现在却哭起来了。 走过来的司岚将车门打开,本来就在诧异美洋洋这小妞怎么没有往日那般的热情洋溢了,要是之前现在已经趴在车窗口冲着他娇笑妍妍了,要不是打开了车门看见她在后面坐着,他还以为美洋洋没来呢! “然然,我今天要去公司,承嘉就只好拜托你了!”林雪静走到车窗口弯腰,伸手把承嘉拉过去,承嘉礼貌地叫了人之后,目光便朝后方看了一眼,接收到驾驶座上的尚卿文投递过来的目光时,赶紧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 “洋洋?”司岚见那孩子坐在那边,小脸别着看另外一边,他探头进去伸手在座椅上弹了一下尚卿文的后脑勺,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尚卿文把目光投向了车门外站着的小承嘉,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我女儿三番五次诚挚邀请你儿子到我家来做客,你儿子三番五次地推脱,我女儿难得金口一开,还从来没有其他男孩子有这样的殊荣能进我尚家,就你司家的男人最难搞是吧? 司岚被尚大少眯眼的神情看得眉头一皱,忍不住地觉得牙疼不已,尚老大,你想事情是不是想得也太严重了些? “洋洋,干爸今天就把承嘉哥哥交给你了,你说过要替我好好照顾哥哥的!”司岚挤进了车,小孩子闹脾气有的时候可以忽略,但是有的时候是要重视,加上他平时就疼这孩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委屈得哭鼻子,不由得心里发软,靠过去想哄一哄,尤其是此时前面还有个尚卿文坐着,大有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女儿哄好了我跟你没完的架势,让他觉得若是没把美洋洋哄好尚卿文极有可能会跟他单挑,废话,他摔断的腿现在还一瘸一拐呢! 更何况此时儿子的表现也让他狐疑不已,这小子平时对别人冷冷淡淡的,极少有这样无措的时候,低头顺目就像做错了事儿一样,尤其是听到美洋洋哭的时候,那小子眼睛都直了。 哎,子不教父之过啊! 司大少此时深刻才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林雪静看着低低哭泣的美洋洋,再看看低头不语的儿子,想起了两天前儿子突然问了她一句要跟人道歉应该怎么说才好的事情,她当时忙着照顾司岚也没有仔细问,后来因为他也没再问便忘记了。 难道他要道歉的对象是美洋洋? 四个大人都一脸茫然,美洋洋低低哭泣着,听着司岚说完,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蛋,抹了一把鼻涕,期期艾艾地说着,“干爸,是不是怎么折磨他都可以?” 用上了‘折磨’?? 四个大人面面相觑,外面站着的小承嘉眉头一蹙,司岚咳嗽了一声,心想八成是美洋洋用错了词儿。 ‘折磨’这个词儿可不能乱用的啊! 司岚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声音,“洋洋,你可以轻一些!”他儿子可不能折磨得太过了!折磨得太狠了他可心疼的! “那我可不可以用皮鞭和蜡烛?”美洋洋继续抽噎,扬起的小脸眼泪水珠子大颗大颗地滚着,她不像她妈妈眼窝深能藏得住眼泪,她眼窝浅,想哭就哭,眼泪就是包不住,前两天一直把不开心给闷在心里,今天就忍不住了,这一路她想得最多的就是见到承嘉第一眼时就将对方大卸八块,可是想着想着又觉得有些舍不得,又气又怒又不舍,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她就分不清到底自己想干什么了。 四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珠子,此时咳嗽的人换成了尚卿文,转脸看女儿想提醒她别乱说话的时候接触到司大少的目光,呀,想不到你两口子重口味啊?这么彪悍? 见司岚迟迟没点头,自己爸妈也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美洋洋越发哭得伤心,哇哇哇地撒泼大哭了起来,伸手指着外面的小承嘉,哭着说着,“我要做女王,我就要做他的女王,哇----” 美洋洋的哭声震得所有人都怔了怔,舒然摸着自己的额头,看着自己的丈夫,一脸的审视,她怎么知道这个词的?还皮/鞭蜡烛女王? 尚卿文则咳嗽不停,在女儿的哭闹声中一脸无奈,看着太太,你说了女儿归你管,儿子归我教育,不是你说的难道还是我教的? 司岚差点被美洋洋的话给呛了口水,转脸去看一脸诧异的林雪静,又看了看小脸直皱的儿子,正想该怎么哄这丫头,这丫头的哭声彪悍得跟她的笑容一样的夸张,连舒然两口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这丫头嘴巴是甜笑容是美,但是这哭起来还真要命的,他正想喘口气先,就听见车外响起了儿子的声音。 “别哭了!”一直都没吭声的小承嘉走到车门口伸手把老爸给往外拉,把司岚拉出来之后似乎叹了口气,径直坐上去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终于无奈地低声开口,“我让你做女王!”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在下午,大家下午五点钟来刷,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53:带血的耳 -------- 我让你做女王! 我让你做女王!!!! ------ “到了!”车一停,司岚开口提醒,发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林雪静还没有回过神,不由得伸出手指在她耳垂上弹了一下,顿时疼得林雪静尖叫一声,伸出手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俏眉瞪眼地转过脸来看着始作俑者,弹耳朵可是很疼的! 林雪静捂着自己的耳朵,瞪着心情颇好的某男人,最近他因为伤势痊愈,偷袭人的手法也见长,而且此人欺负人时还一脸的理所当然,觉得被他欺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似地,林雪静捏着自己发烫发木的耳朵,想起刚才儿子上车时那重重的一叹,在美洋洋面前说的那句‘我让你做女王’,惹得美人就那么破涕为笑,此时摸着自己的发疼的耳垂,她龇牙咧嘴,暗叹怎么她们两母子都这么好欺负? 难道我满脸写着‘你欺负我吧你欺负吧’的字眼? “开门,下车,上楼,递交辞呈,走人!”司岚按下车锁,取出一支香烟来正要点燃,看样子是要悠闲着等着她下来。〔 !. “我递交辞呈也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离职的!”林雪静唉哟一声摸着自己的耳垂,暗道这厮下手还真是重,痛了麻了过后怎么还疼,感觉到耳朵一阵酥麻,手指往上一碰觉察到自己的耳垂上好像多了个东西,手试探着一抹摸着硬硬的,有些碍手,摸着一愣。 耳钉? 她的耳朵有好久没戴过耳环了,难怪会感觉到疼,手一垂下来一摊开才发现手指尖沾上了红色的血液,她‘呀’了一声,忙掏纸巾去擦血,身边正要点烟的司岚看她一阵慌乱,挑眉看过去瞥见她的左耳垂一阵血红,那枚特别订制的钻石耳钉都染上了血,他叼在唇上的香烟抖忘记了吸允。 林雪静都快哭出来了,别说她小时候在魏妈妈的熏陶下励志要当一位护士,可是长大了她并没有选择做护士的原因其中有一个就是见到血她害怕,也不是说晕血,就是看着心里害怕,便抽了纸巾擦手边将副驾驶座前的镜子翻出来看自己的耳朵,看到自己的耳朵一片血色,随即埋怨出声,“你,你戴个耳环也非要这样么?疼死我了!” 叼着香烟瞪眼的司大少傻了眼,好吧,这完全跟他预期想要得到的效果是南辕北撤的,想了半天想给她一个惊喜,昨儿晚上还在想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耳钉送出去,他在停车时趁她出神时以最精准的眼力和准确的手法往她耳垂上一扣,本以为真的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在她不经意间照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耳垂上多了一枚耳钉,这该是多么的惊喜? 可是,这真特么是见鬼的惊喜啊! 司大少烟也不抽了,赶紧帮着拿纸巾,一边拿一边咳嗽,一边听着身边小女人埋怨的话语,说你好好的弄什么耳环我的耳朵已经有三年没戴过耳环了早就长满了,他一边用纸巾帮着她擦耳朵上的血听着她哽咽的声音哭笑不得,好吧,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哪知道她有三年没戴过耳环了,明明就还有耳洞的嘛! “别动别动,我自己来!”林雪静撩开他的手,她可不敢再让他碰了,她的耳朵啊!疼死她了! 司大少讪讪地收回了手,轻咳一声,嘀咕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有很久没戴耳环了!”说着还朝身边看了一眼,眼神有些不耐烦但却又极有耐心地继续说到:“我帮你弄,你又看不见!”说着他伸手去为她取。 “那你轻点儿,很疼的!”林雪静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心里就一阵哆嗦,想想自己拿温热的血液在自己之间摩挲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心里是又气又怕,你戴什么耳环啊? 司岚靠过去给她取耳环,心里是郁闷至极,好好的一颗钻石耳钉就这么粘了血完全看不到原本的光彩夺目,这跟他的预期效果是相差太远了,他慢慢地取下来,往掌心里一放直接朝窗外一扔,在林雪静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颗耳钉就飞出了车窗外。 “唉,你干什么啊?”林雪静是顾不上自己疼痛的耳垂了,伸手去抓他的手掰开他的掌心就看到一丝血迹,没见了耳环,不由得瞪他一眼,伸手打开车门就跳下车绕到他那边蹲下去就去找,穿着白色长裙的她蹲着车边边找边拍着车门,抬脸看他,“你扔哪儿去了?” 坐在车里的司大少侧脸看着蹲在地上的人,一脸郁郁,“你不是不喜欢吗?” 林雪静皱眉,觉得这大爷做事就是这么不讲理,随即给他顶了回去,“我有说我不喜欢吗?”说着她泄气地低着头继续找,一颗耳钉那么小,刚才他抛出去的力道又那么大,真不知道他能扔出多远?林雪静在地上没找到起身哀怨地看了司岚一眼,却听见司岚低笑一声,从窗口伸出一只手臂来,拳头轻握,示意她过去。 “摊开手,变个戏法给你看!”司大少颇有兴致,冲着沮丧的林雪静狡黠一笑,觉得逗她确实能美好心情,在林雪静摊开手心时,他掌心的那颗钻石耳钉就落在了她手心。 林雪静‘呀’了一声,听着耳边司大少那大爷的声音,“恩,终于知道爷送出来的东西是宝贝了,还不快叩谢皇恩?” 林雪静差点没忍住伸手去捏他那张臭屁的脸,擦干净了自己的耳垂,把那只耳钉揣在手心小跑着往写字楼大厅那边走,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的男人低笑着问,“喜欢吗?” 背过身去的林雪静没有回头,而是点了点头,小跑着走进了进了大厅,殊不知她虽然是背对着身后的人,那大门上的玻璃门如同光洁的镜子一般将她脸上的笑容完完整整地投影了下来,身后车里的司大少看着反射过来的景象,忍不住地勾了勾唇角。 径直走进电梯里的林雪静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之中,手心里还揣着从他手心滑下来的耳钉,裹在掌心有着一丝凉凉的感触,心里忍不住地想,这人送个东西却这么别扭,她摊开掌心看着手心里的耳钉,正想仔细看看什么形状的,毕竟刚才她发现时已经浸透了血,都没注意看是什么款式的,却看见耳钉是赞新的,并不是刚才的那一只! 难道那一只真的被他扔掉了? ------华丽丽分割线------------ 黑色卡宴车里的司岚看着她走进了写字楼才接起了电话,电话是邵兆莫打过来的,告诉他那件事已经开始着手处理,相信不出两天就能有结果,挂电话前邵兆莫还打趣地问是不是该补一下喜糖?被司岚哼了一声,“把红包带过来再说!” 等挂了邵兆莫的电话,坐在车里实在是闲着没事的司大少趴在窗口朝外面往,眼睛是朝着地上的,寻找着刚才被自己扔掉的那只耳钉,这耳钉是一对的,刚才他见那耳钉脏了便想着回头再订做一对,一个不爽就抬手给扔掉了,没想到她那么喜欢,他刚才给她的那只是新的,而那只沾着血的耳钉确实被他抛出车窗外了,也不知道一时失手扔哪儿去了! 司岚下车,蹲在地上开始找,心里在懊恼早知道她这么喜欢他就不该这么武断地扔掉,现在要找出来,怕是有些难度了。 司岚的黑色卡宴停的地方正是写字楼广场的停车场,在他的车旁边停着几辆车,再往旁边便是一片不大的草地,以他手腕的力量会把耳钉扔到草地上也很有可能,既然周边都没有,会不会真的扔在草地上去了? 司岚锁好车便朝草地那边走,等他走过去之后旁边的那辆银色的宝马轿车的车门才被打开了,从车里下来的男人目光幽幽地看着刚才从车前一闪而过的高大身影,亲眼目睹了这一出亲密有爱的情景,背过身去的男人手心一展,露出了掌心那枚刚才被司岚抛出车外却直接钻进了他车窗的带血的耳钉。 ---- “梵琛来了吗?”林雪静第二次问,夏辉不明所以,林姐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梵总,来了不到十分钟问了他两次了。 “林姐,他人应该来了,我记得之前他的车就在停车场了!” 恩? 林雪静疑惑,怎么她没有看到? 看她表情,夏辉解释说梵总前几天换了新车,现在是一辆银色的宝马车,所以她没注意到很正常。 梵琛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个小时之后,林雪静在办公室里赶辞职信,听见有人敲门,抬脸见是她要等的人,便停了下来,没不再绕圈子,“梵琛,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梵琛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平平淡淡,让人捉摸不透他眼睛里的眸光里有什么一样的情绪,他看着林雪静,看了良久,笑了一声,“可以,明天行不行?” 林雪静愣了一下,拿起笔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最后面,起身走到梵琛面前,“今天不能吗?” 梵琛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马上有个市里的会议要参加,恐怕来不及,明天,明天上午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林雪静没料到他突然这么好说话,想了想也不过一天时间,他既然答应了就再等一晚上。 梵琛从她的办公室退出来,冷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郁来,在走进自己办公室时接起了手机电话,电话里响起一道声音娓娓道来。 “梵先生,您提供的血样检测鉴定结果会在一个小时之后通知您!请您保持电话畅通!” ------华丽丽结束线,这是今天的更新,又快到周末啦,星期天要陪儿子,提前说,星期天更新不会多,呵呵------ 【隐形的稻草人】54:果然!! 【隐形的稻草人】54:果然!!    -------- 医院,魏妈妈值班一晚,并没有在交接班之后离开医院,上午科室主任交给她几个实习护士,她顶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将那几个实习生安置好之后已经是快到中午了,在她走出医院时,站在住院楼的大门口,感觉到身后那个如影随形的人依然还一直跟着,她没有回头,只在门口站定的时候低咒了一声,“神经病!” 魏妈妈快步走出医院并在门口伸手拦下了一辆的士车,钻进车里扬长而去,等她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区,刚一下车,就看到一辆轿车停在了她单元楼下,她走过去看着大开的车窗,看清里面坐着的人忍不住开口大骂,“姓周,你有毛病是不是?” 周章大开车门下了车,对魏妈妈的骂声是沉默接受,在听完了魏妈妈的怒气发泄之后他微微一叹,“倩倩,我只想跟你好好谈谈!” “都说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魏妈妈强忍住内心的怒气,又不能说得太大声,这座小区里居住的老人多,对于一些流言蜚语,蜚短流长的以讹传讹,她虽然不是那种看别人脸色的人,但是毕竟在这里住了这么二十几年,耳根子清净总比流言蜚语好得多。 周章见她转身又要走,迈开步子快步绕到她面前,用身体将她拦了下来,沉声开口,“我知道你也有很多疑问想问我,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不如好好谈谈!” 魏妈妈被他拦下,抬脸瞪他,一副‘我跟你就没有什么好谈的’的表情,正要低喝一声‘滚开’就听见旁边有人打招呼了,“小魏啊,下班了啊!” 打招呼的是住在这里的老邻居李奶奶,是这个小区里出了名的多嘴老婆子,魏妈妈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感觉到老婆子那张满脸皱纹的脸正揪着她看,小小的眼睛还在周章身上看啊看,这让魏妈妈响起了很多年前雪静才十五岁的时候,就因为这老婆子在外传说看到了雪静跟其他男孩子约会说什么小小年纪就跟男孩子豁在一起,为此林雪静还挨了一顿好打,那是林雪静成长经历中唯一一次的挨打,魏妈妈记得可清楚了! 周章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人,坐到现在的这个位置,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久居高位者是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他轻轻一笑,对着打量着他的老婆子轻声说道:“您好,我是倩倩的姐夫!”说着他也不去看魏倩脸上露出来的阴沉脸色,接着说着,“倩倩,我想跟你谈谈你姐姐的事情!” 姐夫? 魏妈妈冷哼一声,等那老婆子讪讪离开之后,她指了指小区里的凉亭,“谈可以,我有条件!” --------华丽丽分割线-------------- 一家精致的西餐厅内,林雪静低着头用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吃了一小口又停下来,手指捏着旁边的餐巾布,抬脸看着对面坐着的人,有些犹豫地开了口,“我递出去的辞职信被董事长驳回来了!” 林雪静说着眉头微微一蹙,她上午写好的辞职信是发往了董事长的专人邮箱,只是想不到发过去不到五分钟便接到了他的回复,回复的内容不是直接的拒绝,而是相对委婉地说辞,说辞职之事当面聊聊。 她也知道这件事太过仓促,而她也想过了,会尽快交接好手里的工作,在尽量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把手里的工作交接出去,只不过董事长提出当面说,这就意味着变数多了! 而且梵琛还说明天上午才去民政局办理离婚事宜,虽然他在她提出这件事情时是满口答应,最开始她也觉得等一天应该没什么,只是她现在才觉得怎么这一天感觉这么漫长呢?现在才中午啊! 刀叉碰撞着瓷盘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对面的司岚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端起了旁边的一杯红酒,“需要我帮忙吗?” 林雪静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想了想这些事情自己应该能处理好,也不用他来操心,便摇了摇头,“我想我自己能处理好!” 司岚抿了一口红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突然想到了尚老大有时会哀叹着,女人太过要强会让男人觉得无用武之地,尚老大这么说无非就是因为舒然事事要强,也是因为现在突然怀孕了那些安排好的工作才不得不推掉,不然尚老大是一个月都见不到几次老婆的面,不是这边有挖掘出了坟墓就是那边有拍卖鉴定会,东奔西跑的让尚家的家庭格局就是女主外男主内! 司大少目光微动,看了林雪静一眼,沉思了起来,他不喜欢那种格局,恩,非常不喜欢!他不想每天回家偌大的别墅里冷冷清清,除了佣人还是佣人,他不想一个人面对着那么大的一张桌子吃饭,他开始厌倦了那种太过安静的生活,他喜欢热闹,恩,人多的时候就热闹! 可能他的思想比较传统,更趋向于男主外女主内,他不需要他的妻子能有多能干,他骨子里更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在家里相夫教子。 林雪静看着司岚正静静地看着自己,用刀叉轻轻敲了一下他的盘子以示提醒,听见了声音,司岚才回过神来,放下酒杯时说了一句,“晚上一起看电影!” 抱着杯子喝水的林雪静差点被水呛着了,看电影?虽说看电影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他最近,怎么了? 对面的司岚看她险些被水呛了,眉宇微微一蹙,表情是极为不满意的,怎么?不能看? “你最近,不忙吗?”林雪静满脸的不解,问出这句话之后林雪静才仔细想了想,自从他摔断了腿之后快一周时间了他除了在病房里面处理了阮妮送过来的文件之后就没去过公司,今天出来一天也不见他接什么电话,她上楼处理事情的时候他就在楼下等,她早跟他说了她只有中午有时间,结果中午下楼时见他居然在车里睡着了,他就一直没离开过! 司大少被她看得眉头一挑,“忙跟看不看电影有什么直接关系?” 林雪静愕然,神逻辑这是! 还有他的腿真的好得这么快,不是说这种摔断了腿骨至少得半个月才能痊愈的吗?那天晚上半夜他要出院,一走进公寓的门腿也不跛了走路的腿也直了,让她站在门口是看了很久,这是什么情况啊? 思路这么久才转过来的林雪静直觉自己好像又一次被坑,把盘子里的牛排叉起来往嘴里一塞,狠狠地咬,边咬边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把嘴里的牛排当他的肉给啃了。 叫你丫滴装b!!!! “可是我们晚上要去接承嘉的啊!”林雪静想到了今天要当女王奴隶的儿子,想想那两孩子的童言童语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瞥见对面的小女人刚才还恨恨看他大口嚼肉下一秒在提到儿子时顿时表情温柔了许多,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盘子里切好的牛排给叉在她盘子里,唇角一勾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恩,恐怕今天尚家很热闹,承嘉怕是走不了的!” 恩?林雪静只顾着吃东西,把他叉过来的食物慢慢地吃着,他每次吃东西盘子里的食物都会有剩的,让她觉得怪可惜的,所以每次吃东西他吃不完的全往她碗里塞,不过她也不介意,丢了可惜了!之前司岚看着她这副吃相时还愣了半天说林雪静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这么能吃,她便顶回去,有本事自己把碗里的东西吃完,浪费可耻!结果后来司大少是不浪费了,因为他把吃不了的全往她碗里倒,有时候撑得林雪静是眼睛珠子都瞪出来了,某人还一脸诚挚地提醒,浪费可耻! 林雪静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觉得司大少比她更无耻,你吃不完还点那么多?两人饭友关系不到一个月林雪静就以体重增加两斤而战败,她引以为傲的匀称身材就要被打破了! “聂展柏回来了!” 司岚开口说起这个名字时,林雪静正低头咬着一大块的牛排,抬起脸一脸愕然。 聂展柏回来了?? ----------华丽丽分割线---------- “条件?” 小区内的凉亭里,大片藤蔓环绕,站在凉亭里的周章神色微微一凝,看着魏妈妈的表情是丝毫不让,良久之后才轻轻开口,“倩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让雪静跟梵琛离婚,这就是条件是不是?” 魏妈妈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不仅是这些,还有,我不希望雪静知道有你这样的父亲!” 周章神色一怔,魏妈妈把他脸色的表情看在了眼里,“我知道你肯定很疑惑为什么我知道你知道了雪静的身份,如果你不知道你也不会找上门来,唯一能说明就是你已经知道了她是你的女儿!” ----------华丽丽分割线---------- “梵先生,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已经将报告结果拍照发往您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办公室里的梵琛飞快地点开了自己的电子邮箱,电脑屏幕上弹出了那份报告单的照片,他将图片拉大,目光看着报告结果那儿,锁定,忍不住地在心中惊骇。 果然------ --------华丽丽结束线,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55:你等我! 【隐形的稻草人】55:你等我!    -------- “我不希望雪静知道有你这样的父亲,我的条件就是这两个!” 魏妈妈说完看向了面色冷沉的周章。 周章轻轻一叹,低声开口,“倩倩,我一身飘零,孤苦无依,你当真这么忍心,你--” “这是谁造成的?”魏妈妈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伸手用食指戳着他的心口,再次厉声反问,“这到底是谁造成的?你一身飘零,你孤苦无依?当年谁为了能少奋斗十年抛下我姐姐孤儿寡母不理不问人间蒸发?你现在知道孤苦无依了?你现在来赎罪了,谁稀罕?我姐姐即便现在还活着也不会再看你一眼!周章,你在我姐姐面前,你永远就是个罪人!” 魏妈妈情绪波动到难以自控,戳着对方胸口的手指也越来越用力,如果自己手里有把刀,她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来戳进他的胸膛,这个男人是死不足惜! 脸色苍白的周章被魏倩的手指戳着心口,心口的触麻疼痛感使得他那张没有了血色的脸越发的苍白黯然,是,他是罪人,在她姐姐面前,他就是个罪人! ------华丽丽分割线------------ 夜幕下的电影院,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步行街广场上的人也不多了,一场电影散场,从电影院涌出来的人们四处散开,也有不少人在清凉的夜色下开始散步,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场电影。 林雪静手里还拿着一只爆米花桶,巨无霸似的大桶她一只手撑开都拿不住,只好用上了手肘抱着,不过吃的人却不是她,而是身边的男人,时不时地伸出手从里面掏一颗扔进嘴里嚼一嚼,巨无霸爆米花桶里还剩下了半桶,看电影的时候吃了一些,还剩下了一大半。 “想什么?”司岚伸出手指在纸桶里精确无比地夹了一颗出来,他也不是有多喜欢吃这个爆米花,就是觉得嘴巴闲着也是闲着,都知道爱吃瓜子的人嘴巴闲不住,他平日在其他人面前一副高贵冷艳,偏偏在有些时候又没那么多的讲究,尤其是在一堆不认识自己的人面前,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或是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压根不用顾忌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不过前者能遇上的时间太少,后者呢,人又不多! 林雪静把爆米花桶递过去了一些让他能更好得够得着,以前听舒然说尚卿文不喜欢吃甜食,看个电影就她一人抱着爆米花桶往自己嘴里塞,不过尚卿文好在会给她打理,比如帮着她捧爆米花桶,帮着她拿冰淇淋,为了让她少吃些冷的背着她把一大半的冰淇淋往垃圾桶里扔,十足十的男版佣人,而今天这一场电影可是让林雪静有了另类的见解,那就是她看一场电影完全是跟舒然相反的待遇,她抱着爆米花桶,司岚坐在那边吃。 离停车的停车场还有些距离,此时从电影院出来,夜风清凉,林雪静听见司岚的问话伸手抓住从头顶落下来的一片树叶子,轻轻一抛叶子随着夜风一吹,飘在了夜风里,她轻声说着,“没想什么,就看了那场电影有些感触!” 恩? 步行街的路灯下,两个并排走着的身影速度很慢,司岚抬头看着路灯,有不少的蚊虫和飞蛾绕着那灯转悠,时不时地撞过去,有的直接撞飞落地,有的在半空中旋转几圈又飞起来再次撞飞过去。 夜色里,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转过目光看着前面地上旁边的影子,比自己的影子高度要矮上一截,两个影子保持着同样的速度,他停了下来,旁边的人也停下来,抬脸看他,“怎么了?”他居高临下,双手插在休闲裤里,对着抬脸看他的女人轻轻一笑,夜色灯辉下的笑容,有着光影般的变幻莫测,让抬脸看他的林雪静又是疑惑又是失笑,瞥见他的衬衣领子的领口解开了一颗,忙用一只手腕圈住爆米花桶,伸出右手却帮他把那口衣扣扣起来,边扣边说,“其实我是看了那场电影想到了我姨!” 低头任由她扣衣扣的司岚目光微微一动,眼底有那么一丝异样轻轻闪过,只是扣衣扣的林雪静没有注意到他眼睛里的异样,继续说着,“我大姨以前爱过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爱得轰轰烈烈!”说到这里,林雪静的手顿了顿。 司岚将她手里的爆米花桶取了过来,自己拿着,朝旁边看了看看见不远处有可以坐的木质座椅,步行街有不少这样可供大家休息的地方,现在夜深了,在街上走的也没几个人,他伸手捞着林雪静的胳膊就往那边带,他人高,手臂一捞差点将林雪静给直接抱起来,惊得林雪静是低呼连连,又怕挣扎着伤到他的腿,只好任由着他半拖半提着往那边走。 “然后呢?”林雪静屁股刚一落下,司岚就坐在一边双臂展开撑在椅背上,让坐下去的林雪静正好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 咦?他还真有兴趣?林雪静还在回味着自己脑海里的故事,也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坐下去时便靠了过去。 “我听我妈妈说的,我大姨以前在世的时候很爱很爱一个男人,听我妈说,那个男人家里好像还很有钱,跟我姨妈是一个大学的,最开始的我妈妈就很反对,说有钱的男人都靠不住让她自己掂量着有点分寸--” 林雪静说完这些话就感觉身边的男人有些不对劲了,她侧脸看他,就发现司大少的眼睛时微眯着的,微眯着眼睛瞄她,恩?有钱的男人都靠不住? 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尚卿文靠不住,在他跟舒然在一起的时候,两次提出离婚的可都是舒然啊,被抛弃的都是尚卿文啊,外表看着光鲜一回到家那就是个典型的妻管严,到现在还担心自己老婆跟别人跑了,这还叫靠不住?还是因为尚卿文不够有钱,算不上有钱人? 朗润靠不住?他那不是靠不住,而是没人敢去靠?因为恐怕靠上了一辈子就甩不掉了! 张晨初靠不住?他那是因为始终没找到对眼的,要是有一天看上眼了,恐怕对方即便是个有夫之妇他也会飞蛾扑火地挖墙脚的。 还有-- 外人就想着这些高门富少是多么多么的眼光高,当然,看惯了各种形形色色的美女眼光确实偏高,但是也不能以此来说明他们靠不住吧?靠不靠得住不是也要靠了才知道吗? 司大少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接触到林雪静那疑惑的目光,也知道这妞是压根没往那边想,她就是单根经! “继续--” 林雪静叹了一声,“后来那个男人果然是把大姨甩了,还不是当着面甩来着,而是突然人间蒸发了,再后来,我大姨疯了,我从懂事开始就知道她疯了,在我五岁那年,我妈将她从精神病院接到家里来,因为当时医生说她的病情有所好转,我妈又是护士就想亲自照顾她,当时我们家刚搬到市区,那晚上她神智不清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我好多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一句就是她说的,‘我等不到了,我等不到了!’,那天晚上半夜的时候她就推开的阳台的窗户,从十六楼上跳了下去!” 林雪静说完眼眶一红,她还记得那晚上林家人的慌乱,小区内响起的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好多人半夜醒来,妈妈不准她下楼看,更不准她到阳台上去,只是在大姨出殡那天让她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说到那个为情而疯最后不堪疯癫而选择自杀结束生命的女子,林雪静忍不住地再次落泪了,大姨自杀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六岁,她那短暂的一生是轰轰烈烈的,只不过是爱错了人,还一条路走到了黑。 司岚听完没有出声,而是掏出了一根手巾递给她,看她擦完眼泪才说了一句,“我想,那位抛弃了你大姨的男人,应该很内疚吧!” 刚说完,远处就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天际上原本还有几个星子,就这么被风一吹,云层给盖了过来。 要下雨了吗? ----------华丽丽分割线---------- “这么晚,他去那边干什么?” 梵琛从chuang上坐了起来,身上还穿着睡衣,接到舅舅的专用司机打过来的电话他便起身,边下chuang边脱/掉睡衣。 “好,你先走,我马上过来!”在挂了电话之后,听见窗外传来的轰隆隆的雷声,他解腰带的手一顿,目光微沉,他脑子里还想着下午那张检验报告的事情,一夜都睡不着,此时又接到了司机打来的电话,说老板连夜要赶回老家那边,东区老家那边七月半的时候才经历了一次小型地震,虽然伤亡不大,财产损失也不多,但其中有两条路一周前才爆/发过一次泥石流,也不知道现在路有没有修通,这个时间回老家,他是怎么想的? 大雨倾盆,那辆黑色的轿车连夜驶出了d市,朝着东区郊区的方向疾奔,坐在后排的男人看着车窗外闪过的雷电,闪电划破长空,白亮亮的刺眼,窗外雨声凄厉,但他却对着车窗外的黑夜难得得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笑容来。 萌萌,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你等我! ----------这是今天的更新,更新完毕了-------- 【隐形的稻草人】56:雨夜! 【隐形的稻草人】56:雨夜!    -------- 雷电轰鸣,吹动着窗外花园里的花树东倒西歪的,坐在二楼书房的男人眉心处有着些许的不愉快,被走过来的人伸手将手里的红酒杯子取了过去,伸手在额头上一弹。 “你那是什么表情,对你嫂子的决定有意见?”坐过来取了他手里杯子的人是尚卿文,弹他一下额头顺手将沙发上的一只抱枕扔了过去,正好砸在了司岚的脸上。 有意见?有意见也得保留! 司岚听着楼下传来的说笑声,加上被尚卿文伸手弹了额头,一万个不爽,更加不爽的是自己三十五岁了还得被尚卿文压迫到叫比自己年轻的舒然唤一声‘嫂子’,这种不爽感使得他胃一阵抽疼,把抱枕顺手往尚卿文那边一扔,“说我呢,你不一样有意见?”说着竖起耳朵听楼下的动静,听到那温润的男低音响起时,便翻了翻白眼,好吧,你闲得蛋疼所以也必须拉着我跟你一样蛋疼! 司大少好好的计划被舒然的一个电话打破了,本来好好的一晚上,吃了烛光晚餐又看了一场电影就等着回家了,舒然的电话打过来说邀请他们过来坐坐,这一坐不打紧,两个女人越聊越有劲了,哦,不是两个女人,是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刚回国办了一场轰动了d市贵族界画展的聂展柏此时正在尚家做客,不难理解为什么在林雪静接到舒然电话之后的五分钟之内,尚卿文一个电话打过来了,诚挚邀请他也一起过来。 不过聂展柏才刚回来,今天早上不就是尚卿文两口子去接机的吗?也就是现在的聂展柏是住在尚家的,某个男人看似大度其实心里是着急得快疯了吧?不然也不会拉上他了! 尚卿文将手中杯子里的红酒一口就喝了一大半,朝司岚看了一眼,默默地转开眼睛,司岚轻咳了一声,“听说舒然现在学画也小有成就了,恩,也听说,美洋洋崇拜下面那个,崇拜得紧,这个--” 尚卿文目光扫了过来,眯了眯眼睛,“恩,承嘉也很喜欢画画,我上来的时候看见他跟那位貌似很投缘!”说完,尚大少不忘去看司岚那张瞬间变幻莫测的脸部表情,瞅了瞅门口,咦,难道你没听到林雪静刚才高兴的说话声?貌似不仅我女儿崇拜吧? 司岚看着尚卿文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伸出长腿踹了他一下,低声说道:“你小时候画画那么差,难怪美洋洋说你完全没美感!” 尚卿文也不甘示弱,“你的画工也好不到哪儿去!” “画得最好的那人是谁?”两人不约而同地忍不住蹙眉,对视一眼,随即两人再次不约而同地皱紧了眉头,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答案,是朗润那臭小子! 看似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其实看他的画工就知道了,狂野派作风,内心不知道风骚到能刮起几级龙卷风了,亏得他们三个还在一起笑话说咱哥几个比智商肯定有排序比情商那也一定是有排行榜的但是比画画嘛咱们几个半斤八两其他可以分高下,惟独这个好啊,难得一致的平起平坐啊,结果偏偏那厮画技了得,最郁闷的是他们三个最初都不知道有一次上课的时候老师拿出一本精美画集说是一位少年出名的人物所画,并且指出里面有三幅获得了几位业界大师的一致好评,最后他们才知道那混蛋就是朗润,这混蛋可真是低调得令人发指,连他们这几个最好的都不知道。 哦,不,用张晨初的话来说,这才叫真正的阴险,你想想啊,大家都以为画得乱七八糟完全没有可比性,你突然冒出来站的位置还是前面好一大截,张家的张晨初和司家的司岚自小就被要求这样必须好那样必须好,当然不是特别好,不要在四个人之中垫底就好,结果他两人前有学霸级别的尚卿文挡着,学习成绩是压根没办法突击上去,好不容易画画这门,几个人都差,就没那方面的天赋,天赋这玩意是没有就是没有,这不就得了吗,大家差我也差很正常了,结果润老二这一鸣惊人的姿态瞬间把张晨初给落在了老远,张晨初是回到家就被清算,大怒说润老二这是背后捅阴刀子,这人也太损了! 这件事在接下来的好几年里张晨初是每每想起就忍不住朝润老二瞪眼睛,回应他的是润老二更加凶悍的藐视。 恩?有本事来单挑! 不比打架,咱们就比画画!! 这话说得张晨初在之后的成长岁月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比毛线,劳资吃饱了撑着跟你比画画!! 楼梯上响起了美洋洋零碎的脚步声,小美女手里端着果盘走过来亲亲热热地跟尚卿文碰了碰脸,“爸爸,妈妈让我拿上来的,喏,你不是昨天才吵着要吃哈密瓜吗?妈妈可记得呢!”说着还用牙签挑了一小块喂给尚卿文吃。 坐在一边的司岚看着美洋洋的动作,不由得心里点赞,这孩子心里通透啊,看出了她老爸心情郁结跑上面来避难来了,端着一盘子哈密瓜还说了舒然那么多的好话,真不知道是舒然教的还是她自己说的? 尚卿文吃了一口,脸色也稍微好转了些,等美洋洋要下楼时叫住了她,“那个,洋洋啊,你跟妈妈说,很晚了,要早点休息!” 等孩子下楼,尚卿文气也顺了顺,好像吃了一口甜甜的哈密瓜确实甜了,他昨天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还记在心上了,他以为她最近忙着想着要如何招待聂展柏把他给忘了呢! 尚卿文吃了一口又递给司岚,男人一旦小气起来是要命的,较真的男人较起真来也很可怕,当司岚听说今儿晚上要留在尚家睡一晚,脸色青了青,好吧,难得的意境就被这两口子给搅黄了,他瞪了一眼笑意米米的尚卿文,你给我等着! 尚卿文吃了哈密瓜觉得气儿也顺了,踹了踹司岚,好歹兄弟几十年了,一起睡一晚又怎么了,哦,就你是男人,我就不是男人了??看司岚那表情,好像还是他想睡他似的! 两个男人开始坐着喝酒,喝着喝着人又多了一个,是刚才在楼下的聂展柏,说起来两人对聂展柏都有所忌惮,倒不是因为他本人,而是因为他那死去的哥哥,舒然当年被那深度催眠折腾得精神分裂,这聂家两兄弟相貌又是如此相似,跟聂展云交过手的司岚和尚卿文一看到这张脸就忍不住地心里一悸,尤其是司岚,当年的幕后黑手是司岚的父亲,害得聂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如今面对着聂展柏,司岚心里也复杂万千,说不出的那种感受! “不介意我坐下来吧?”聂展柏一身休闲装,夜晚有些凉,他在衬衫外面加了一件薄外套,此时站在沙发边看着两个各自斜躺一个沙发的男人,笑了笑。 尚卿文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司岚便起身去那边酒架子旁取了一只酒杯,走过来倒了半杯红酒放在了聂展柏的面前。 “谢谢!”聂展柏微笑着端了起来,举起杯子示意碰一杯,司岚和尚卿文举起了杯子,三人的酒杯轻轻一碰,谁也想不到五年后的再次相遇,三个险些成为敌人的人会坐在一起,不谈以前的纠结,只谈现在和未来。 “我在回国之前去过伦敦郊区的墓地!”聂展柏轻声说着,看向了司岚,“只是不知道你已经把他带回了家!”说着他轻轻一笑,“这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愿!” 司岚神色微怔着看着聂展柏,似乎是想到了那天清晨他亲自到墓地亲手开棺捧回那只骨灰盒的情景,不由得眼角干涩着急忙转开了目光,良久才轻轻开口,“你就是他的授业老师?对不对?” 他在调查时查到了孩子们曾经有一位授业老师,教授画画的,只不过资料显示只教了一个多月,他当时没有细查,毕竟孩子的授业老师很多,他没有一一查证,此时听到聂展柏这么一说,他才想起。 聂展柏轻轻放下了酒杯,“是,我是,我教了他们一个月的素描!” 以他的身份,四年前就出名的人物如果不是因为认识林雪静,或是跟舒然有这一层关系,恐怕他不会亲自教! 司岚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脸色微微一白,像是在极力抗拒着想要得到某个真相,却又害怕去触碰,害怕去知道,孩子的突然离世就跟他心里的那根刺儿,明明已经放下了要去追究真相,也决定了将双倍的爱给予最后的这个孩子,他拒绝自己再去追究,可是一经提起他还是忍不住地想去知道,却又这么的纠结,这么的痛苦,想知道,想弄明白,却又害怕揭露出血淋淋的伤疤来,他不忍向林雪静提起,更不忍向小承嘉问起。 “他的葬礼,我去过!”聂展柏说着垂下眼眸,这一生他最怕的就是去墓地,因为在d市的墓地上,一眼看过去一排全是他聂家的人,这种心理阴影这一辈子都去不了了,所以他这些年都拒绝参加朋友们的葬礼,但是那个孩子,是个例外! “他很有绘画天赋,就像所有的老师都特别喜欢学得好的孩子一样,他的天赋使得他在一个班二十多名学生中脱颖而出,但是很遗憾,他死于一场车祸,当时是在出水痘高烧期!” 出水痘,高烧不退,林雪静连夜要将孩子送进医院,结果却在路上发生了车祸,副驾驶受到重创把坐在副驾驶上的孩子当场挤压致死! 所以她在得知承嘉得水痘时眼睛里涌出了绝望神情,所以她不准孩子再坐副驾驶的座位,都是因为另一个孩子的离去的原因。 ------华丽丽分割线---------- “我怎么发现今天晚上你有心事?”舒然拉过薄被子给美洋洋盖上,这丫头非要说三个女人一张chuang,她也是女人所以非要挤到一起睡,加在中间叽里呱啦地说了好久,说今天聂叔叔的画展是多么的引人瞩目啊,说今天跟木头承嘉的交流啊,这丫头故意告状来着,说没在承嘉那边受到女王的待遇要求将这待遇无限期延长等等,好不容易等她睡着了,两人才有机会聊一聊。 林雪静钻出了被褥,看着睡在中间的美洋洋,打趣一笑,“我说以前咱们跟暖洋洋睡一起的时候,是你睡中间,她睡最边上,一晚上就咱们两人话最多,等回神了,你那边睡着的暖洋洋早换地方去了!” 舒然忍不住地笑了,“恩,头和脚换了个方向!她完全是成一百八十度水平旋转来着!也不知道她怎么睡的!” 那女人那个时候洁癖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她的洁癖不是天生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递增,高中那会儿三人还一起睡来着,完全不像现在,连个衣角碰了都恨不得把衣服脱/下来洗个几遍。 林雪静说着微微一叹,锊着被子捏了捏,“我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心里慌慌的!” 她跟舒然说了递交辞呈的事情,还说了明天一大早就能跟梵琛正式离婚了,只不过现在却开始莫名其妙地焦虑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担心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工作还是因为担心明天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变数,今天晚上还真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舒然坐起来把睡熟了的美洋洋抱起来挪到傍边位置,移了过来靠近林雪静,“我说,你难道是不想跟姓梵的离了?我跟你讲你要是再这么拖着恐怕有人会发飙的!” “谁啊?”林雪静把手从被子里撩出来,舒然狠瞪她一眼,明知故问。 在她看来,以司岚的性子能等这么久已经是个极限了,而且还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一向做事干净利落的男人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对精益下手简直是个奇迹! 恐怕某个傲娇了多年的男人是终于明白了来硬的只会把人推得越来越远,现在是脑子突然灵光了改变策略了,开始走迂回路线了! “怎么了?”舒然碰了一下失神的林雪静,觉得这女人今天晚上确实有点奇怪,碰她一下她才回了神,还惊了一下,把舒然都怔了怔,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便听见林雪静微叹出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老想到以前小时候,我大姨跳楼自尽的那天晚上的情景!”说着她转脸看着窗外被大风吹得凌乱不堪的树影,低声喃喃,“那一天晚上也是这样的狂风大雨!” --------华丽丽分割线-------------- 大雨下得急又猛,二楼的客厅内,两排沙发并排放着,室内灯还亮着,茶几上还摆放着三只酒杯,沙发上躺着的两人还没有睡,一个是接了电话直接从沙发上径直坐起来的司岚,另一个是玩手机游戏被打断,神情错愕地跟着爬起来的尚卿文。 “情况严重吗?”尚卿文把手里的手机放了下来,看向了司岚。 司岚还拿着那只手机,通话完毕之后他坐在沙发上,神色微沉,脸色一时间变得复杂起来,起身走到窗口,手拉开了半掩的窗帘,视线看向了窗外,转身快步走过来捡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穿起来,“我去一趟,对了!”他说着看向了起身的尚卿文,“别告诉她!” 尚卿文神色一凝,伸手将他拉住,“你现在以什么身份去?你这么贸然地出现说不定会惹出其他麻烦事儿来,我让张晨初马上派人过去看一下情况!” 东区的医院离这里至少有八十里路,这么大的雨,他不会让司岚一个人孤身前去冒险的,他司岚是司嘉集团的老总,别说是他替他把林雪静给瞒着,万一被一些媒体抓拍到,他想瞒都瞒不住。 ----------华丽丽分割线------------------ 通往东区的道路上,有救护车和抢险救援车辆呼啸而过的影子,尖锐的鸣笛声被暴雨和雷声撕破,市区救援队在半个小时之前接到了一个紧急求助电话,两辆轿车被爆/发的泥石流冲走,那条路才设了警示牌不能通行,却还是有车辆冒险通过,在之前滑坡过的山体就做过防护措施,只是让人没有预料到的是这次的泥石流超过了前两次的阵势,直接滑下半边山体将那条道全部掩埋了,冲在最前面的两辆车直接被冲走,后面有几辆车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不过接到消息称,后面的车除了有几个是小伤之外都没有生命危险,唯一被冲走被泥石掩埋掉的就是前面的两辆车。 梵母在半夜接到电话拿着电话的手抖了又抖,睡意也被震得全无,手实在是抖得拿不住电话,“你,你再说一次,阿琛,他--” --------阿勒勒,这是今天的更新,周末了,小伙伴们,周末愉快啊!呵呵呵------ 【隐形的稻草人】57:在那边别 ------ d市这一/夜的雨下得有多大? 不仅是东区的郊区出现了泥石流冲毁道路的情况,还有南面紧靠着大水库的那一面山体也出现了同样的险情。~ 。* 雨大夜深,这么糟糕的天气使得紧急救援根本无法施展,赶到现场的救援人员在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拟定的若干方案都无法实施,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无法确定被冲走车辆的具体位置掩埋的深度有多深,加上天气情况恶劣,救援人员也无计可施。 雨点轰隆,主持这一次抢救工作的工作人员围着救援车一阵焦虑地转悠,怎么办?怎么办?被冲走的人如果是普通人--,可是偏偏这人他就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头儿,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另外一辆车车上的人怕是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负责勘察的人穿着大雨衣疾步跑了过来。 “能救出一个是一个!救出的那一个生命体征如何?” “气管里有泥沙呛了进去,经过抢救现在生命体征还可以,已经被转送到就近的医院抢救了!” “他是运气好,车只被泥沙淹掉了一半!” “那另外那一辆被冲走的车怎么办?我们的救援工具是没办法进行施救的!而且这雨这么大,滑坡的山体很有可能会再次出现滑坡泥石流,太危险了!” 有人抬起了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过去了,抢救的最佳时间已经过了,他叹息一声,“尽力而为吧!”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是睡在凌晨四点半的时候被一个电话吵醒的,这一晚上她本来睡得就不熟,被枕头边的电话给惊醒,爬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那个陌生电话。 “梵太太,我们是城东东区医院急救室,您的丈夫梵先生正在医院抢救,请您赶紧过来!” 林雪静整个人都懵了,以为自己是还没有清醒,再加上对方一声‘梵太太’让她还没有及时进入到那个角色状态中,她对着电话愣了两秒钟,“等等,是,是梵琛吗?” “是的,梵太太,您的电话号码是他在昏迷之前告诉我们的,请您赶紧来医院吧!” “我--?” 林雪静在对方挂断电话之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华丽丽分割线------------ 从市区赶到城东东区的医院,用了一个多小时,抵达医院时,驾车的尚卿文让林雪静等一等,林雪静也是在车里才听尚卿文简单说了一下从东区这边得到的消息,东区这边一周前才发生过几次泥石流,郊区那边的道路到现在都还没有通行,好在是东区医院这边的道路已经抢修通了。 “还有事吗?”林雪静弯腰站在车门边问尚卿文,并看了看坐在后排的舒然,“你就别进去了!”舒然这一胎尤其敏感,闻到一些消毒水的味道就脸色发白,本来她是不要舒然跟着过来的,只是舒然坚持要来,恐怕是因为担心尚卿文开车,又这么大的雨,她不放心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尚卿文指了指急症室那边,告诉林雪静大致的位置,等林雪静离开之后,尚卿文才叹了口气,果然是屋漏偏逢夜雨,昨天晚上才跟司岚喝了所谓的提前祝贺的那杯酒,唉-- “你知道这么多,是不是司岚知道得更多?”舒然听到了他的轻叹声,坐起身子来伸手去拉了一下他的手臂,被尚卿文反过手来轻轻握住,不是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关切地看她一眼,“身体怎么样?累不累?” 被他这么关切地看着,舒然心里温暖,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颊,“还说我呢,昨晚上你喝了多少?开个车都让我心惊胆战的!” 尚卿文任由她掐着脸也不动气,急忙一脸诚恳地认错,“我错了尚太太,下次不敢了!”被舒然狠狠掐了一下才作罢,等她松开了手,舒然也叹息了一声,看着车窗外的灯,“卿文,司岚昨晚上半夜就走了,是不是他很早就知道了?” 不然为什么她们醒来时不见了司岚? 尚卿文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过问这些事情了。 舒然神情顿了顿,“他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先走,除非--” 除非,司岚也在这里!!!! 比她们更早的来了这里!!! --------华丽丽分割线------------------ “别再往前了,前面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了!”越野车内,张晨初看着灰蒙蒙的天际,还没有天亮,下了一晚上的大雨,这天阴沉得厉害,现在都快六点了看起来还比不上平时的两三点钟的可见光度。 张晨初身上还穿着睡衣,外面裹着一件长棉袍,更夸张的是后车座上还垫着一床柔软的被子,经历了两次半夜被吵醒被拖出来的悲惨经历,这一次他聪明了一些,抱了一chuang被子和枕头,以备自己可以在车里睡一觉,在他看来,形象这东西是做个别人看的,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他可不会大半夜的都还没有睡醒一番折腾还得西装革履维持自己那白日里千篇一律的铁血企业家的形象,太累人了! 他发现车还在超前开,抱着枕头的他坐起来朝前面看了一眼,“司岚,我张家三代单传还没有后代,不像你现在已经有一个了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冒险死了也不怕了,我跟你不一样!”他说着皱起了眉头,一面警惕地睁大着眼睛试图用自己的目光穿过雨帘看清两边山体有没有异常现象,他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张晨初还没留后呢! 前面开车的司岚哼了一声,死到临头方知没有儿子的焦虑了吧! 他想着目光深深地看着车前镜所辐射的范围,前面有几辆救援的车辆并行将路给堵住了,他停下了车,有人远远地就看见了这辆黑色的卡宴,跑过来时敲了敲车窗,低声说道:“司少,那辆车已经被确定了具体地点,现在正在进行打捞!”说着他指了指那边,“从东区调过来的一辆大型机械正在作业,很快就能把车从泥石流里吊出来!但是车上的人--” “怎么样?”司岚问道。 对方摇摇头,指着已经吊出一半的车辆,“很遗憾,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司岚看着那边的吊车,从泥沙里吊出来的那辆车已经完全看不清它原本的样子了,车辆被挤压碰撞得变了形,他把车窗关好,对着那边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 后面坐着的张晨初低声说着,“车是从国道线上直接被泥石流从下山的,撞击肯定有,再加上在泥沙里埋了这么久,这个结果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意外!” “我知道!”司岚看着那辆被吊起来车缓缓地落地,目光深深地凝在那个方向。 “只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份特殊,恐怕过不了几个小时这个消息就会被发布出来,他一死,那么--”张晨初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他叫人查过周章这人,他曾在两年前就拟定了遗嘱,在一年前又改过一次,这次事出突然,那么他一年前改过的那一份遗嘱将是最后的一份。 “有消息称精益半个月后的周年庆大会上,周章会出席,会当场宣布他选定的继承人!”但是现在,他死了! --------华丽丽分割线-------------- 东区医院,林雪静行色匆匆地赶到急症室的门外,距离医生给她打电话的时间过了不到十分钟,从市区到这里的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内,这里的医生是连续给她打了无数次的电话。 “医生,我是--”林雪静在护士站叫住了一位医生,正要说明自己的来意,那位医生就走了过来,“您是,梵太太吗?” “我--”林雪静抹了一把湿漉漉的额头,觉得是越解释越麻烦,直接问道,“他在哪儿?” “请这边来!”医生带她朝病房走去,边走边说对方现在的情况,林雪静听着心里一阵紧张,更多的却是疑惑,他这么晚往那边跑是干什么? 病房被推开,林雪静站在门口就见到躺在那边的梵琛,病房内的医疗仪器还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护士轻声说着他还昏昏沉沉的还没有清醒过来,医生便通知林雪静待会还需要补办一些手续,林雪静点了点头,正要进门便听到自己包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她急忙退出了病房拿出电话见屏幕上闪动着的电话号码正是司岚的手机号,她想了想接通了,刚‘喂’了一声,便听见那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在,我--”林雪静一手捏着手机,想着自己刚才走的时候在尚家没见到他,尚卿文是说司岚有事先走了,具体是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她才松了口气,有种突然找到了依靠一样的感觉,她朝病房里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微叹着开了口,“我在东区医院!”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在那边别乱走,我马上来!” “哎--”林雪静还想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听着他语气很疲惫?她正要说话便听见病房里面的护士焦急地喊了起来,“梵太太,您快来看看您的先生吧,他醒了!” 梵琛在这个时候醒来了,林雪静走到他chuang边时他睁开了疲惫不堪的双眼,一睁眼,满是血丝的双眼望着chuang边出现的人,打着点滴的手伸了过来,在抓住林雪静的手指时微喘了一口气,声音嘶哑地出声,“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林雪静被他伸出的手紧紧地拽住了手指尖,一时间震得她那半只胳膊都在抖,被他拽着不松手,旁边的护士瞥见了那针管里有回血倒流急忙说道,“梵太太,您就坐下来吧,他这手还打着点滴,抬高了手臂容易引起回血倒流!” 林雪静挣不开他的手只好坐在了chuang边的椅子上,并轻声提醒他小心一些,伸手将他的手慢慢地掰开放平,放好了位置确定了输液点滴正常之后才心神未定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病chuang上的男人睁着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眼紧紧地看着自己,林雪静有些不太自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梵琛轻咳了起来,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车被泥石流冲下去的时候被石头挤压着车身将我的双腿挤伤了,泥水漫进车里时气管里灌了些泥沙,险些窒息!” 他说得云淡风轻,听的林雪静却惊了一下,东区那边昨天晚上发生泥石流听说很严重,直接冲断了国道线,那一带这一周都是禁止通行的,他怎么会半夜三更地往那边跑? “你去那边做什么?”林雪静见他咳嗽不停,人也很虚弱,便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他时被他的手紧紧一握,林雪静手里握着水杯,而他的手则握紧了林雪静的手,林雪静惊了惊,低声喊了一声,“梵琛!你--” “雪静--”梵琛突然脸色苍白地看着她,他此时的举动和表情都把林雪静惊得呆住了,“你,你要干什么?梵琛--你!” 梵琛那苍白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舅舅--”他说了这两个字,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握着林雪静的手也抖得厉害,人直接从chuang上吃力地坐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抱住了chuang边站着的林雪静,“舅舅走了,他的车被泥石流掩埋了!” 走了,被掩埋了? 林雪静根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这接连着的消息震得再次目瞪口呆,说不清楚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很乱,很混乱,无法形容的心理情绪,既吃惊,又害怕,更多的还有,伤心,心疼?各种情绪纷杂而凌乱地混合在一起,充斥进她的脑海,她有着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神,忘记了此时自己还被坐起来的梵琛紧紧地抱着,他的脸埋进她的胸口,低声呜咽着就像一个受伤了想找依靠的孩子。 世事难料,一夜之间,有的人就去了,那个昨天还亲自回复她辞职信的人,那个前天还在跟她谈笑风生的人,那个在三年前亲手为她戴上荣誉勋章亲自任命她为区域负责人的长者,那个在工作经验上和生活上都格外关心她的人,就这么走了吗? 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还是她的承受能力太脆弱,她脑子里的那一片空白区域里就在此时又若干个画面在翻转着,从她进入精益,参加第一次晚宴时她还是一个区域里小小部门的一个部长级别员工,那一晚她去迟了晚会已经开始了,她举得不好再进去便折身下楼,电梯里遇见他,他看到她颈脖上旋挂着的吊牌询问着她是不是精益的员工,为什么不去参加晚会?她说今天晚上听说有高层来参加,她来迟了不太好,他笑着说很多人为了引起高层管理者的注意千方百计地要进去表现一番你倒好自己先走了,她笑了笑摇头说自己不懂应酬即便是进去了也是躲在一个角落等宴会结束,好在参加的人很多她又没有什么杰出贡献进去了也是个被忽略掉的人物她没进去人家也不会知道有她这一号人物存在,出电梯时他面色有异得知他肠胃炎犯了,她赶紧送他去医院把手续办好之后才急匆匆地离开,她并不知道他就是精益的董事长,她都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之后又在其他时候遇见过几次,能在异乡遇上一位同乡华人本来就很不容易,几个月之后她才在一次会议上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他就是精益的创始人,五十多岁的海外华侨周章先生。 在林雪静看来,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从最初的相识到前几天病房的相遇,他对她一直都是格外的关照,当他得知她居然跟梵琛相识时更是喜出望外,林雪静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梵琛居然就是他的侄子。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快得让她一时间无法相信这个消息就是真的,她僵站在病chuang边,任由梵琛将她抱紧,这种突然涌出来的感伤让她自己都措手不及,这是什么感受?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不仅仅是难过,突然之间,很难过! 病房里紧紧两人紧紧相拥,病房外长身而立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起,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他的脸色已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越来越黯然阴沉。 ----------华丽丽结束线,这是今天第一更,还有一更,大概在晚上了,w晚上九点多吧,这两天我儿子过来了,要待三天,身边有个小东西码字实在是件头疼的事情,淡定,等我熬过这三天啊,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58:我怕你难 ------ 林雪静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冷,这种异常的凉扭曲而上从脚底一直蜿蜒往上爬着爬过了她紧绷着的腰部,爬过了她僵直的背脊,再顺着她那发僵的颈椎往上,慢慢地渗透进了脑顶。∥ @! 她一个激灵,第一反应便是将紧紧抱着她腰部位置的梵琛拉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抱得太紧了,好不容易拉开时,她整个人都觉得虚脱了一般,不仅腰部泛酸,连扑面而来的冷空气都有种酸涩的味道来,她条件反/射着朝门口看了过去,却看见门口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奇怪,她刚才那么强烈地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看她! “梵琛,你先冷静一下,好好休息,我待会再过来看你!”说着她将梵琛扶着躺下去,心里一阵焦躁,转身就朝门口跑去,守在一边的护士见状大声喊着,“梵太太,哎,你这是--” 难道她没有看到她丈夫手臂上的针管又有回血了吗? 唉,这是什么妻子啊? 躺下去的梵琛眼眶还是红着的,被林雪静扶着躺下去,在她起身时他伸手拉过她的衣角却被她起身的大力一挣就拉开掉了,他的手僵着保持着那个动作,目视着她急匆匆跑开的身影,他对着那空旷的门口无声地自嘲地笑了笑,收回手的时候抬脸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目光涣散着找不到焦点。 林雪静一走,病chuang边上帘子被人一把拉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梵母盯着门口,再看了看目光无声的儿子,咬着牙拉紧了手里的包,不顾梵父的阻拦走到了chuang边。 “阿琛,你,你看看她,她对你哪里有一点上心了?我跟你说,今天你就是死在了这里她也不会为你掉上一滴的眼泪,你不是不爱她的吗?你--” 梵父一把拉住了妻子,看着儿子此时的状态,急忙低声说道,“你少说两句好不好?他这个时候这么虚弱,你就少说话!” “我是还没有说完啊!”梵母一把推开丈夫,转身指着门口,“阿琛,你看到了吗?那个男人只在门口站了一下她就追出去了,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这跟你说的怎么完全不一样啊!” --------华丽丽分割线---------- 林雪静跑出了病房,不仅是因为梵琛刚才的举动让她避之不及,最重要的是她感觉刚才确实有熟悉的目光在紧盯着她看,这种感觉在她冲出病房时越来越强烈,她边跑边往四处看,找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如果现在不找到对方或许自己会比刚才那种难受心理还要难受,她小跑着,眼睛朝四周看去,心里的焦灼油然而生,跑出几步绕过走廊拐弯一角便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径直超前大步走着,她冲着那背影大步跑了起来,边跑边喊,“司岚--” 那道身影有着短暂的停留,但是却没有回头,而是迈开长腿走得更快了,身后紧跟着不放的林雪静边跑边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喊出第一声时她才突然响起就他的身份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她便跑边把手里的伞收好,追上他的步伐之后伸手就去拉他的胳膊,却不想被他出手一甩,拉住他胳膊的那只手被震开,林雪静险些被他这异常的大力给震飞,他一甩胳膊,毫无防备的林雪静就被他给推出了好远,身体就跟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给震落在过道上的墙壁上。 林雪静没有防备,没想过他会那么大力地推她,她被推着后背直接撞向了过道的墙壁上,旁边的铁制座椅挡住她的身体,身体一弹过去,小腿关节就撞在了旁边的座椅上,她惊呼一声便一阵砰砰砰响动栽倒在了地上。 啊---- 林雪静连叫声都忘记了,后背的疼麻感以及小腿关节处突然被撞得骨头都失去了疼痛知觉,她跌倒在地上,手里的雨伞被抛出了好远,落在了前面,她趴在地上抬头去看前面,看见那双沾了泥水的皮鞋,裤管上也是湿濡一片,泥水浸湿了的地方褶皱不堪,哪里还有往日的那般整洁高贵?她把头再抬高了一些,便看见到他垂着的那只左手上夹着一支还在燃着的香烟,他习惯了用左手拿烟,此时一缕烟雾从他垂着的袖子间飘出来,以这样的角度她能看到他那弯曲的手指,拇指跟食指捏得有些紧了,而那夹在中间的那支香烟被大力捏得扭曲了。 林雪静顾不上双肘碰地的疼痛感,看着他终于肯停下来了,费力地想要爬起来,却因为手肘疼得不行又一次跌了下去,她稳住身体,吃力地抬脸看着站在前面一动不动连身体都没有转过来的男人,低声喊了一声,“司岚!” 她的声音突然哑下去了,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和刚才被他那么一推被推拒开的冷漠,他-- “为什么跟过来?”那双沾满了泥水的皮鞋终于转过了方向,司岚转过身来看着她,见她跌在地上没爬起来,脸色微微一拧,夹着香烟的手指又是紧了紧,他问得轻描淡写,甚至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自嘲,可能连他自己都觉得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真的是自找屈辱,但是他却该死地忍不住地问了! 为什么跟过来?是因为心里的不舍?急于要跟他解释,还是因为其他的,跟他摊牌,跟他说她不想跟那个男人离婚了?跟他说她心里就舍不得那个男人?除了第一种解释,后面的任何一种他都不想听! 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啊?就像他那次为了气她所说的那句话,他从不缺女人,从来不需要一个女人能跟他做出什么承诺,他不需要,可是面对她,他却又在想,或许他真的需要,如果他不需要那么就意味着他从来没有认真过,只有对曾经在乎过才说明他爱过,他时常在想自己真的是魔障了,他从来不相信什么承诺,但是就在刚才,他亲看看到病房里他们两人相拥,她没有主动推开那个男人,那一刻他心里是什么感受? 嫉妒!疯狂的嫉妒!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之前空缺的那几年是他的失职,对于梵琛对她们母子的帮助也是他现在还没有对梵琛下手的根本原因,哪怕是他对那个男人是从头到脚都看不顺眼,哪怕他可以用各种阴谋诡计去对付那个男人,但他没有,就连那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觉得他不是人格分裂就是精神出了问题,他是出了问题,而且问题还不清,他怕他的方式太多激进会让她觉得难受,她性子太软,对于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她做不出那么狠心的事情来,不然也不会一拖再拖都离不掉这个婚! 只是,她要不离婚,那么,他该怎么办? 他突然觉得这么的放宽权限实在是不明智的做法,他就该狠下心来替她斩断那根尾巴,哪怕她会因此而埋怨他! 说他霸道也好,说他独/裁也好,也好过现在-- 这么的让他-- 难受!! 为什么跟过来? 他在自嘲笑过之后突然很想听她的回答,他蹲下身,将手里的那支燃了一半的香烟放进嘴里狠狠地抽了一口,轻轻吐出那一口白烟时,目光便得深邃而幽暗,看着她,目光凝着她的眼眸,看清她眼睛里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笑声里满是揶揄和无奈,报应对吧,他司岚也会有今天,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等待一个女人的答案在心里无数次的演练着,她会开心回答说‘好’?会腼腆羞涩地直接埋首在他的胸口以默认的方式来回答?还是面含不悦却娇嗔地说反话‘谁要跟你在一起了’?又或是-- 呵,那句话说得是对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就不该有期望的! 他的眼睛里有什么?忽冷忽热,热的时候柔软似蜜是她很少会看到的缠绵眼神,冷的时候充满了暗嘲讥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一股脑儿地奔腾涌出来,似腾腾燃起的火焰却在之后慢慢地便弱越来越黯淡,就像那一道幽火就要消失不见,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此时流露出来的这样的神情,那一道幽火的尽头尽是那么让人心酸的感触,直达心底的忧伤感让她心里突然一紧,被揪紧了心脏快要窒息的难受,她抬起脸,眼底便在那道幽火目光中涌出一抹水光,她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却因为他那目光看得她僵住了手里的动作,她动了动唇角,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我怕你,难过!” 我怕你难过,因为你难过我会更加的难过!! 司岚-- 你,知道吗?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的更新完毕了,么么,这几天更新的时间都延后哈,一般都在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恩,么么哒-------- 【隐形的稻草人】59:听话! 【隐形的稻草人】59:听话!    ------ 我怕你难过!! 林雪静的声音哑然而哽咽,她说不清楚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就是看着他眼底流露出来的情绪感触到震惊,心里油然而起的疼痛感将她紧紧包围着。 看着他这个样子,她难受! 林雪静还趴在地上,冰冷的地板,湿掉了半截的裙子,跌倒时碰撞得麻木掉了的双膝盖,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动惮不得了,她只保持着抬头看他的姿势,那只僵在半空的手最终在她鼓起勇气时拉住了他的衣袖。 被拉住的衣袖袖口上沾着泥浆,黏黏的似乎都能挤出水来,她抬脸望着他,慢慢地用自己的手将那衣袖拽紧,再拽紧一些。 头顶一阵微软的香风笼罩而过,是他身上惯用的香水气息,高大的身影靠近了,俯身,她身体一轻,那一双有力的臂弯已经将她从地上轻松地抱了起来,他的一只手臂穿过她的细腰最终移至她纤细的后背上,另一只手从她的腿关节处穿过,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在了怀里。 “司岚!”她脸枕在他的胸口,抬眸只看得见他光洁的下巴,那只还拽着他衣袖口的手轻轻地抖了抖,她以为他会挣开,然后直接转身就走,所以在他俯身抱她起来时她都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感觉到他胸口传递而来的气温,真实得感受到他在身边的存在感,她近似呢喃地开口喊着他的名字,将手收回来,贴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怀里的人安静的任由他抱着,脸贴在他的心口,乖顺得像只猫儿,似乎是有些冷,她的身体缩了缩,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紧靠着他,这种被依赖被依靠的感觉让他心里微微一软,抱着她的手臂也紧了紧。 “司岚--”怀里的林雪静没有抬头,却再次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似乎是因为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她就心有不安,她唤得小心翼翼,连自己身上的疼痛感都忽略掉了,时不时地抬起脸去看他,想要从他的表情上来判断此时他的情绪。 司岚的眉头轻轻一皱,听着这软糯的声音眼神深了深。 “司岚--”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雪静心里紧了紧,刚才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心情又被悬了起来。 他生气了吗? 林雪静睁大着眼睛瞅着他的下巴,手要伸过去碰一下,听见他低沉出声,“别动!” 他终于有了反应,不过这一句话里掺杂了情绪的语气,林雪静愣了愣,他果然是生气了,却不想下一秒他机械地低下了头,带着浓浓的鼻音嗡嗡出声,“是不是很疼?” 状似无意地疑问句听在林雪静的耳朵里是一阵别扭的情绪。 “我,我--”林雪静说着沉默了一会儿正想试探着自己的双膝关节看是不是还疼,结果她的话语说半截又停了下来,听在司岚的耳中就成了无声的呻/吟,抱着她的司岚脚步骤然一停,紧接着加快了步伐,后来几乎是用上了跑,冲到护士站的位置,不等林雪静开口便对那里的护士说,“麻烦你帮我看看她的腿!快一些,她喊疼!” “好的先生,请这边,这边有空的chuang位!”东区医院因为泥石流的爆/发之后要求医务人员一整晚待命,接收附近受伤的市民。 “哎,我没--”林雪静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司岚抱着往病房里走,在被放在病chuang上时她一阵‘哎哎哎--’的想阻止,被站在一边的司岚目光一定,她便乖乖地不再动了,任由赶过来的那位医生开始给她做检查。 “只是轻微的碰撞导致的青紫,没有破皮不会发生感染,用药水擦一擦过两天就好了!”医生检查了林雪静的四肢,询问了她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最后得出这个结果了,还以为是多么严重的伤势,不过是轻微的摔伤! 林雪静在检查身体的同时,司岚去了病房外面,有人已经在走廊上面等候了,见到他时疾步走了过来靠在他耳边一阵低语,他听着闭上了眼睛重重一叹。 躺在病chuang上的林雪静坐了起来,看见chuang边的男人,他刚从门外走了进来,正低着头仔细看她的膝盖,她的膝盖有一只开始转青,另外一只表面上没什么症状,但用手轻轻一摁却是最疼的,真正摔疼了也是这一只脚。 “哎,别,疼!”林雪静一把拉住他要轻轻揉捏的膝盖,把腿缩了回去,脸色也微微一白,被他更快地握住了脚移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揉着,一边揉一边蹙眉低问,“是不是这里疼?除了这儿,还有哪儿疼?” 他手心的温热贴在膝盖头上,轻揉时抬眼看她,见她失神便眉头一紧,“林雪静--” 这个时候还走神? 林雪静被点名,微微发白的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直觉是他紧张过度,但被他那执着而坚持的目光紧盯着,她垂下眼帘有了些不自然,好半响才说了一句,“我没事的,不怎么疼!不需要住院,过两天它自己就好了!” 她是谁啊?这些小伤小痛的哪里是需要躺chuang上静养的? 说着她就要下chuang来,司岚倾身而下,“躺着!”他说着倾身靠过去逼得她不得不躺了下去。 他身上有着阵阵的湿气,混合着雨水和香水的气息,伴随着体温释放出一阵潮热来,他倾身而下,跟她面对面脸靠着脸,衬衣衣角拂过她的脸颊,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夹杂着一丝她读不懂的淡淡伤感,额头碰在了一起,他低低说了一句,“听话!” --------华丽丽分割线-------------------- “精益创始人周董事长的意外离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消息被暂时压住了!”张晨初说着挑眉看着还没有找机会换衣服的司岚,“不过很遗憾,有人比我们更快,恐怕是还在没有打捞出周章尸体的时候这个消息就已经被通知给了精益的高层!你想想,还有谁能比我们更快?” 他们接到消息时已经是泥石流爆/发后的半个小时之后,用了半个小时来确认那辆车里被掩埋掉的人是周章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但是对方却在这半个小时之类已经将消息散布了出去。 在没有确认周章已经死亡之前这个消息就被透露出去了! 看来对方是确定了周章会死! “周章的车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司机,一个是他本人,那辆大众辉腾也在泥石流中被其中的大石块挤压得变了型,尤其是--”张晨初说着指了指照片上的地方,“尤其是车尾部,往里奥凸得不是一般的厉害,周章坐的驾驶座后面的座位,左边的车门也有被强烈撞击过的痕迹,车门被撞开,外面的泥石流直接迅速得渗透了进去,活活被泥沙掩埋窒息而死!” 张晨初说着凝了凝眉,“只不过这些都是推测,泥石流一冲下来很多证据都无从考证了,泥石流里本来就夹杂着不同大小的石头,冲下来的力道会造成多大的损害也不能估量!” “但是张晨初,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沉默中的司岚抬起了脸,“泥石流爆/发的确切时间是晚间十一点十五分,但是救援队接到现场报警的时间晚了十五分钟!” 救援人员是在十一点三十分的时候接到了现场报警,说有一辆车被泥石流冲走,打电话的还是后面车辆的车主,据那位车主陈述,本来雨就下的大,听见前面有震动声,他的车就停了下来,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前面那辆宝马车就急速后退直接撞上了他车的引擎盖,那辆车速度很快,冲力很大,撞过来震得他的车也跟着往后退都抵上了内侧的护栏才最终停了下来,宝马车的车前引擎盖上满是泥浆,停下来时距离泥石流爆/发崩塌的地点有二十几米远,看样子是直接从那个危险地段一直后退冲出来的,撞上后面的车辆之后才停下来,驾驶座上的安全气囊震开,驾驶座上的人浑身泥浆,泥浆是从那被撞碎的车窗灌进去的,却因为他退得及时,才远离了危险区域! 后面的车主并没有及时将宝马车里的梵琛救出来,他的双腿被卡在了里面,昏迷之前指着前方断断续续地说着,前面有一辆车被冲走了,而在车主慌慌张张拨打电话呼救的时候已经是距离泥石流爆/发时间晚了接近一刻钟了。 也就是说,真正发生泥石流的那一刻,就只有两辆车在附近,一辆是周章的辉腾,一辆是梵琛的宝马。 而最终被冲走的却只有周章的那辆车!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五点左右,大家五点钟来刷------ 【隐形的稻草人】60:你是不是 ---------- 临时的医院办公室内,坐着张晨初和尚卿文,舒然去了那边的病房陪林雪静,大概也是舒然明白他们三人有要事要商量,她才选择临时离开,不过病房的距离这间办公室很近,中间仅隔了一间病房,以至于上尚卿文随时出去抽支烟都能去那边病房转悠一下。『 *。 “这个消息我压不了多久,刚才华报的主编都打了电话来了,说精益在d市分部的办事处的人已经接到消息了,总部那边的人也知道了,很快就要公开这个消息!” 尚卿文把拿在手里把玩的香烟放在了茶几上,想了想看了看司岚,“消息一旦公布,首要的就是遗产继承权的问题!”他说着轻轻一叹。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 ----------华丽丽分割线------------ “妈,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很好,真的!”林雪静一手拿着手机一面冲着旁边坐着的舒然感激一笑。 电话里是魏妈妈厉色的声音,“什么没事?你没听到东区那边爆/发泥石流了吗?你还往东区跑,你往那边去干什么?” 林雪静面色微微一暗,想着之前梵琛跟她说过的话,周董事长的车被泥石流卷走,而刚才她也从司岚口中得到证实,从泥沙里打捞起来的那辆车内,死者两人,其中一个就是周章,她叹息着心口微微一疼,用手按了按,“妈,我们的周董事长在这次泥石流中出了事,他的车,被泥石流冲走,打捞起来之后,人已经--” “你说什么?”电话那边是魏妈妈近似突兀尖叫的声音响起,林雪静被怔住,魏妈妈似乎也觉察到自己语气的异样,急忙轻咳了一声,“我,我也听说了,说是有一辆车被泥石流冲走,我就是不知道,原来,原来是--,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去世了!”林雪静低声说着,想着那个自己叫了两年的舅舅,即便是她跟梵琛做戏,但自己也喊了这么两年,走得这么突然,一时间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魏妈妈在挂了电话之后,久久地看着窗外,雨下得很大,淅淅沥沥地在天地间形成了一道雨帘,她的目光凝着窗外的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力隐忍着的痛楚来,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低声哽咽了起来。 如果我不告诉你,她的坟墓被安置在东区老家,你是不是就不会连夜赶过去了? 只是,我骗了你啊,她的坟墓并不在东区老家,而我,一时气话才那么说的。 但是你-- 怎么就这么傻啊-- 姐夫------!! --------华丽丽分割线---------- 精益创始人周章遭遇泥石流离世的消息就像一个大浪狠狠在这个入秋的雨季里掀起了浪潮来,周章是d市有名的慈善家,在教育界也颇有威望,突然离世的消息在d市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九月一日便是精益二十五年的周年庆,很多跟精益有着密切关联接到了邀请函的企业家在接到这个消息时都震惊了,除了没有利益相关的那些朋友之外很多人都开始在观望,精益创始人一走,整个精益内部势必会有着不比这一场泥石流还要凶/猛的大变动,精益的董事会连夜召开了会议,周章手里握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他一走,那一部分股权将会落在谁的手里?谁能得到他手里的股份,谁就将成为精益未来的主导者。 但是谁会是这些股份的最终受益人?除了周先生的御用律师,没有人知道。 病房内,梵琛将手里的报纸合在了一起,穿着蓝白条相间病服的他因为双腿暂时不动移动不得不躺在病chuang上休息着,不过他的chuang头却摆满了鲜花和果篮,因为太多了堆不下了,连窗台那边都堆了一排,有些果篮里显眼的地方还露出红包的一角,让人看起来既不会大意地忽视也不会看着有多显眼。 梵母正在解开一只果篮,捡开最上面的一簇香蕉,从一只红苹果下面抽/出一只红包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了看病chuang上的儿子,便将那一只红包放在了一边,在那边的窗台上还有几个刚从果篮子里掏出来的红包,每一个的大小都不一样,有的是卡有的是支票,都是薄薄的一张,具体是多少金额梵母没看到。 “阿琛,这是--”梵母正想告诉儿子刚才送礼进来的是谁,就听见有人敲门了,门口站着的人西装革履,穿着颇为正式,手里只拿了一束鲜花,进来时将鲜花递给了梵母,冲着病chuang上的人恭敬一笑,这才彬彬有礼地打招呼,“伯母您好,梵总您好--” 梵母接过了鲜花便在儿子的眼神示意下离开了病房,将门轻轻一关,这两天来探病的人特别的多,几乎都不认识,每一个人过来都亲切地叫他一声‘梵总’,有的在临走之前还轻声说着‘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是有求于他,正瞅准了这个机会来示好好了! 病房的门一关,梵琛便将手里的报纸放在了一边,看着对方,“怎么样了?” “董事长的后事安排已经妥善处理,精益高层那边的决议是将在下个月的月初也就是九月一日的那天,精益创建二十五年的周年庆作为董事长的送别仪式,让所有的精益员工都记住这一天,缅怀周董事长!” 梵琛点了点头,选择这一天也有这一天的好处,当然这也是精益高层最后一次利用舅舅的光环给精益镀金,那一天来的人非富即贵,舅舅这些年广结善缘,跟不少生意场上的合作人都相处甚洽,出这个主意的人是觉得精益这个顶梁柱一倒势必会出什么乱子,为了和平地度过这个过渡期,借助舅舅在外界的影响力重新整顿精益,也不至于会因为这个突然的打击而乱了阵脚。 只不过,他最关心的不是这个! 梵琛对着来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来人走近了微微超前倾身,“梵总还有什么安排尽管说!” 梵琛是周董事长唯一的侄子,周董事长人一走,他的继承人如果没有意外就是梵琛了,对方微微倾身,目光却从chuang头静静地扫到了窗台上,那么多的鲜花果篮,看来不少人都开始巴结这位即将上任的继承者了,他把身体再弯下去了几度,谦恭地露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梵琛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想知道的是,董事长的专用律师严律师是不是到了d市?” --------华丽丽分割线------------------ 一辆银色的商务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车刚停下,别墅的主人就踢踢踏踏地踩着拖鞋出来了,看着从车里下来的人,笑了笑,“怎么样?飞机上又吐了?看你脸色就知道了,赶紧进来!” 被揽着肩膀拖进门的人脸色苍白,听对方这么一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邵兆莫,你一天不揭我的短你会死啊!” 邵兆莫无辜耸肩,松开他,行,我不扶着你,但是你待会要是一不小心晕倒了可不管我的事儿! 当律师的一周时间至少有三次在飞机上度过,结果这家伙居然晕机,而且还有还能严重的后遗症,就是在飞机上晕的过程还没有下飞机之后的情况严重,恐怕没有人会知道,除了他邵兆莫! “坐吧,大老远过来总算舍得来看我这个老朋友一眼了!”邵兆莫亲自递水给他。 “邵大律师,我要是回来了都不亲自来拜访,我还真怕万一有一天咱们庭上见面了你会把我当场给宰了!”况且这是我自己要来的吗?我还准备到酒店睡一觉结果刚从飞机上下来就被你绑了过来,鬼才想见你嘞! “严极,你还真有演技!”邵兆莫笑了笑,看着老友喝了一口水缓了口气便直言不讳地开口了,“老严,你知道我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我就是想问问,你作为精益的首席律师,你这次过来是不是要处理周章的遗嘱问题?” 喝水的严极目光微微一动,泛白的脸色不起波澜,看着邵兆莫,“怎么?你也关心这个?” 邵兆莫见状表情严肃了一些,“你手里是不是有他的遗嘱?” 严极目光一敛,轻咳了一声,伸出腿踹了他一下,“注意你的职业操守!” 邵兆莫凝眉,操守这玩意儿,跟这个没关系! “现在咱们不是在办公室也不是在法/庭上!”邵兆莫提醒,严极听了把手里的杯子一放,一副‘你邵兆莫就是法/律界里的一大败类,你敢称第二没人敢排第一’的表情,藐视地看了邵兆莫一番之后叹息说道:“我想说的是,我无可奉告,因为我也不知道那里面写的是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只是作为司法见证人在他书写遗嘱时从旁协助,为他解答一些有关遗嘱方面上的细节问题,至于最后那遗嘱上写的是什么我真没看到,而且我手里现在还没有那份遗嘱!” 邵兆莫眼睛一直,“你没有?” 严极很确定地点了点头,我现在确实没有! “受周董事长的亲口委托,他的遗嘱在一年前就封存在了瑞士的一家银行里,会在精益周年庆的那一天也就是九月一日早间八点整,有专人亲自送过来,我会在当天当着精益高层员工的面打开那一份遗嘱!宣读他的遗嘱!” 严极说完目光一敛,“至于遗嘱里所要涉及到的人物,我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 --------华丽丽分割线---------------- “林姐,你真的要走吗?林姐,周董事长才刚走,他是不是就开始铲除异己了,连你也不放过了?”夏辉围着整理东西的林雪静焦急地低声说着,见林雪静不回答,便伸出手抱住她的整理箱,抱得紧紧地不让林雪静再收拾了,跺了跺脚低声说着,“林姐,你知道吗,那个陆浅樱现在有多猖狂啊,现在是明目张胆地坐进了梵总的办公室了,说她只不过是提前熟悉一下业务,很快就要被扶/正了,林姐,你难道还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啊,她这就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你呢!” 恐怕现在公司里没有几个人不知道陆浅樱跟梵总的关系了,那个女人姿态张扬,是恨不得让公司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跟梵琛的亲密关系,加上听说了林雪静的辞职一说,众人都在叹息着,看,小/三真的是上位了! “别瞎说!”林雪静从她手里夺过了整理箱,“我是早就打了辞职信,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也跟梵琛没有任何关系!”说着她轻轻一叹,将橱柜上的一枚销售勋章小心翼翼地取下来,这一枚勋章是周董事长亲手为她戴上的,此时站在这里,触摸着这一枚勋章,林雪静突然有种这样感慨,斯人已去,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她最初的不舍不仅是因为自己辛苦这么多年才爬上这个位置,对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有着满腔的赤诚,还因为周董事长对她的赏识和梵琛对她的帮助,这么多年,最难忘的便是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这些帮助过自己的人,如今,周董事长走了,她突然觉得,留下来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只是觉得,有些遗憾而已!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梵琛的病房,送走了那一位西装革履的精益部门负责人,梵母走了进来,将门关好,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阿琛,我不明白,你怎么现在还不跟林雪静离婚?你要知道如果等你继承了你舅舅的遗产之后再离婚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就意味着林雪静会分去一部分的财产。 梵母见儿子没有回应,想了想便继续说道:“不过她那儿子本来就不是你的孩子,这就是她出/轨的最有力的证明!”梵母说完又皱起了眉头,“不行,未免夜长梦多,你得快一点把这个婚给离了!” “妈!”梵琛凝结成一团的眉头都还没有松开,因为刚才那名去机场接人却没有接到的消息而扰乱了心智,明明他得到可靠消息严律师就是今天的那般飞机,为什么没有接到人?还是临时出了什么状况? 离周年庆不到五天了,见不到那位律师,这五天他还真是不能安宁了。 梵母被他刺耳的话说得愣了一下,不解得看着chuang上的人,“阿琛,我也是为你着想啊!” “你要真为我着想就不该怂恿我离婚!”梵琛说着看着她,伸手拍着自己的双腿,“妈,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哪个女人肯跟着我?” --------华丽丽分割线-------------------- 精益这一周都在为筹备周年庆而准备着,这个周年庆也是最为特殊的,林雪静虽然没有再去公司却经常去殡仪馆协助在那边的工作人员筹办着周老先生的送别仪式。 她不是以精益员工的身份去的,是以一个后辈,一个感激他照拂想在他最后的几天里为他做最后一件事的后辈。 梵琛依然会有电话来,他现在腿脚不方便又不能出院,说舅舅这边的丧事只能让她来操心了,对于林雪静在筹办这个仪式的事情上来说,精益的人又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觉得这就是正室的悲哀,看,小/三稳住总经理办公室发号司令,而她这个梵太太却忙里忙外忙着给舅舅准备后事,不过也有人觉得,这就是正室的地位所在,如果你陆浅樱这个时候来办这个事儿那才叫荒唐,很显然,陆浅樱还不够格! “你今天来早了!”林雪静又在会场上检查了一遍,确定了一切安妥之后见到了出现在门口的男人,笑着说道。 司岚看着布置妥当的大厅,中间是明天要摆放灵柩的位置,明天周章的遗体会从停尸间送过来进行告别仪式。 他走过去,看着正在抹汗珠的林雪静,伸手替她接过了手巾擦了擦她的额头,“就你最尽心!”其他人都走光了,她还留在这里。 林雪静看着那堆满白花的中央,看了好久才低声说着,“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司岚目光微微一动,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明天我陪你过来!” 林雪静一怔,明天,他也来? --------华丽丽分割线------------ 九月一日的周年庆,精益的各大书城都在门口放上了一束白菊,这一天的周年庆也注定让人沉闷压抑。 一大早林雪静是乘坐司岚的车过来的,还没有下车时她便看着他,“司岚,我待会--” “我知道!”司岚笑了笑,“你做你的,不用在意我!” 林雪静愣了愣,她待会将以梵琛的妻子站在梵琛身边,她担心他会--,这是她这几天都睡不好的原因,离婚的事情没有如期解决,梵琛不愿意,说舅舅刚走能不能缓一缓,而这么重要的仪式上她必须出席,她犹豫,梵琛便说这是送舅舅最后一面了,难道你连他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愿意满足吗? 她满足了梵琛的愿望必将伤害到司岚,所以她没有答应,却在今天早上,司岚亲手将这一套孝衣递到她面前,说了一句,“死者为大,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是此时走到门口她依然还心里不安,忐忑着看着他,如果他说不愿意她马上脱/下这件衣服,但他却对着自己宽慰一笑,让她心里又是一怔。 是她多想了还是,其他??? 林雪静是被司岚赶下车的,说时间不早了,让她赶紧进去是,而他作为宾客现在不方便进去,等待会人多了再来,目视着她三步一回首的模样,坐在车里的男人忍不住地苦笑了一声,他昨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好,如果,如果待会自己会忍不住,那他,还是选择不要进去了! 车后排安全座椅上的小承嘉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推开车门下车时走到驾驶座前,伸出手拍了拍他垂在车窗外的手。 “有我在,你放心!” 小承嘉说着转身就朝大门口走,边走边整理自己衣襟上的白花,追上了妈妈的步伐。 坐在车里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司岚看着自己垂在车窗外的手,突然,笑了! -------- 仪式是简洁的,因为周老先生喜欢简单,参加仪式的人在听完悼词之后都沉默着,但是有些人却在四处张望。 林雪静站在家人席这边默默地接受着很多从总部那边赶回来的管理者的目光,而林雪静也发现了,陆浅樱也来了,站在位置比较远,但她的目光却一直紧紧地盯着她,让她是浑身的不自在。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林雪静双脚站得有些发麻,若不是身边小承嘉时不时提醒她一下,她差点就脚软了。 仪式进行到最后,林雪静就想找机会离开,被坐在轮椅上的梵琛一把抓住了手,“等一等!” 等?? 仪式已经宣布完毕了! 梵琛什么话都没说,拉住了她的手目光在台上一处落定,一紧,直到有几人走出来,将一只保险箱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那锁居然有三把锁,其中有一把是在精益一位位高权重的老者手里拿出来的。 箱子一经打开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一身黑色西装的严极出现在中央,“现在宣布周老先生的遗嘱!” 严极用戴着手套的手取出了那一份加上了封条的纸袋,轻声说道:“当众宣读遗嘱是周先生身前规定的,这样也是想请诸位做一个见证!” 他说着看了看站在灵柩右边的家人席,目光一扫,眉头耸了一下,林雪静是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周边看了看,她愣了一下,低头去看自己的身边,才发现承嘉不见了! 刚才还在这里的! “怎么了,严律师,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坐在轮椅上面的梵琛看着严律师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人,听见他的话之后将那即将要解开封条的牛皮纸袋收了起来。 “很抱歉,梵先生,在跟遗嘱有关的人员还没有到齐之前,这份遗嘱不能打开!” 严律师说完看向了站在那边低头找人的林雪静,温和一笑,“林小姐是吗?请问,您是不是有个孩子,叫梵承嘉?” --------啊嘞嘞,这是今天的更新,么么,明天继续,至于新文,宝贝们不要着急,先收藏着,我最近精力不济,拖不动两个文,写起来比较吃力,所以只能暂时缓一缓,大家可以先收藏,等我精神好一些了就开始!么么-------- 【隐形的稻草人】61:你疯了! -------------- 偌大的仪式厅内,上百人默然分成了两队站着,中间是周老先生的遗体冰棺,严极就站在中间空出来的位置中央,身后是遗体冰棺,对着来参加送行仪式的数百人微微躬身,将目光投递在了右侧的位置边,锁定在了一身孝衣的林雪静身上。∥ ~~ “林小姐,请问,您是不是有个孩子,叫梵承嘉?” 寂静的大厅内,严极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响亮,一语掷出,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有些人觉得这也说得过去,毕竟精益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梵琛跟林雪静的关系,那个孩子叫梵承嘉,姓梵,听说周老先生在世时就极为疼爱那个孩子,遗嘱上会有他的名字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这到底是占了多少份额,很多人都在猜测了,这也是遗嘱在揭晓之时最大的变数,会不会,所有的遗产都由那个孩子来继承? 仪式厅内开始有了骚/动,有人在低声耳语,有人在顾盼自若,有人在摸着鼻子思考自己送出去的红包到底能不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会不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也在摸鼻子时直皱眉头,怎么送礼之前都没有仔细想想还漏了这么一条大鱼啊,他们只考虑到第一层亲属关系,都没有想到-- 唉,失策! 陆浅樱紧盯着林雪静,听到这个消息时目光阴郁,但却在眯眼时唇角一勾,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来,继而一转身,步伐轻柔地慢慢朝一边角落走去,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林雪静那边,大家都在关注着遗嘱上会有什么样的内容,也没有人留意到从人群里离开的陆浅樱。 坐在轮椅上的梵琛诧异地抬起了脸,看着中央站着的严律师,放在座椅旁边扶手上的不由得抓紧了衣袖,骤然转脸去看身边,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已经不见了。 梵母和梵父也震惊地变了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朝林雪静投去愤怒的目光,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是怎么做到说服弟弟得到这些好处的? 林雪静此时哪里顾得上这些人异样的目光?她只在环顾一周之后没有发现孩子便惊愕地到处找,承嘉刚才还在她身边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对不起!”林雪静对着看着自己的严律师匆忙说了一声‘抱歉’,急匆匆地开始走向了人群,边走边喊着承嘉的名字,大厅里有两百多人,个个都穿着黑沉的黑色西装,林雪静一阵疾步,“有没有看到我的孩子?有没有?”林雪静情急之下一阵小跑跑到了门口拉住了门口站着的服务生,询问孩子的去向。 服务生急忙说确实看到有个孩子刚才出去了,是朝洗手间那个位置走的,还说后面有人跟着,大概去了有十分钟了。 林雪静想也没想就往那边跑,心里是震惊着周老先生的遗嘱里怎么还会有承嘉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朝那边快速跑动的林雪静又在想,服务生所说的孩子身后紧跟着的人会不会是司岚?因为在大厅里她没有看到司岚的影子。 林雪静在找孩子的同时,大厅里唏嘘声不断,严极手里拿着那一份遗嘱表情肃然,梵母看着脸色微白的儿子,走到严极身边低声问道:“严律师,现在真的不能宣读遗嘱?” 严极的目光在四周搜索,看样子也是在找那个孩子,奇怪了,从那个孩子踏进这个仪式厅开始他就注意到他了,怎么在他俯身开箱子去遗嘱的这空档人就不见了呢? “严律师!”梵母强忍住内心的焦急,又喊了一声,严极收回了目光脸上保持着官方似的微笑,“很抱歉,周女士,周先生生前有规定,必须得见到那个孩子,这份遗嘱才能拆开!” “那如果要是见不到呢?”周素突然问道,严极目光一沉,梵母被他投过来的目光看得脸色有些不自然,急忙低声解释,“我只是,打个比方,就像现在,那孩子不是没在吗?” 严极一双微笑着的眼眸隐隐闪过一丝犀利来,在听到梵母的一席话之后淡淡一笑,“那么这一份遗嘱将不会生效,并且周老先生的所有遗产将无偿捐赠给某慈善机构,作为贫困山区失学儿童的成长教育资金。” “怎么会这样?”梵母震惊失声,是完全没有想到除了这一份遗嘱之外还有另外的遗嘱,而且这遗嘱的重点居然会落在那个孩子的身上,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孩子不在,所有的遗产他们将拿不到一分一毫。 这种关系,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她的儿子才是第一继承人啊! 这么多年的精心培养不就是为了继承他的衣钵接手他的公司吗? 梵母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严律师那双带着透明手套的手,那封装有遗嘱的信封上面四面都有封条,从保险箱里取出来时用上了指纹辨别码,确定了那个信封上除了有周章亲自加封条时的指纹纹路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指纹,也就是在封印之后这个信封还从来没有人动过,用上了这么精细的方式无非就是怕有人动他的遗嘱,如果查到封口有动过的痕迹,这一份遗嘱是无效的。 好缜密的心思! 梵母止不住内心深处的烦躁,退回去时捏紧了自己的衣袖,抿了抿唇咬紧了牙齿,最开始她有试探过周章的意思,只不过一涉及到遗产的问题任何人都变得敏感,周章也不例外,在她问起时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这难道就是他的特殊安排? 这难道也是阿琛到现在都迟迟不谈离婚事宜的根本原因? 只是这个意外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她的儿子不是主角,成了配角?? 梵母心里气愤难平却又不得不极力隐忍着,发现在场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一家人,有幸灾乐祸的,有满脸疑惑的,她咬了咬牙转身就要往外面走,比梵父一把抓住了手,低声说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梵母一甩手,“我能去哪儿?我去找那个孩子啊!”说着看着轮椅上脸色微微发白的梵琛,弯下腰低声说道:“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找!” ----------华丽丽分割线-------------- “承嘉!承嘉你在不在里面?”林雪静一路小跑着到了洗手间的地方,洗手间的位置比较偏僻,林雪静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喊了两声也没听到有人回应,站在门口的她一脸茫然,从那边一路走过来一路喊过来都没听见儿子的声音,难道他出了仪式厅? 可是有服务生明明看着他朝这边走的! “承嘉--”林雪静又喊了一声,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冲进了男洗手间,每一个门都敲了一下,打开来看了看,整个洗手间里都没有人,她站在里面开始着急了,没有人? 怎么会没人? 这条路只有一条路,路的尽头就是洗手间,如果他来了洗手间或是折回去她应该能碰到的。 她站在原地伸手开始翻自己的手机,因为紧张手开始发起抖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电感应找不到儿子她的心越来越慌,在拿出手机后大口大口喘息着要拨通司岚的电话号码,哪知手机屏幕上正好闪过他的来电,她接通了不等对方开口便着急得问道:“孩子呢?承嘉呢?” “我正在大厅,你们去哪儿了?”司岚疑惑地问道,随即便听出了林雪静的语气的焦急,飞快地截断了她的话,“在哪儿?马上告诉我!” “我在洗手间这边,可是我没有见到承嘉!”林雪静急得忍不住要哭了,站在男厕所里的她焦急中环顾四周,拿着手机的她突然尖叫一声,浑身颤抖地朝一个角落扑/过去! --------华丽丽分割线---------------- 仪式厅内,大家都在耐着性子等,只有门口的服务生诧异地看到有几个人急速朝洗手间那边走,其中有一人边走边打电话,说着马上调取二十分钟之前的所有录像,并查看这二十分之内有谁是从仪式厅里出来的。 这是怎么了? 梵父梵母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对方不是酒店的服务生而是几个刚来的人,面色肃然地直接将门口拦住,说现在有紧急事情要处理,所有人不能离开现场。 梵母急匆匆跑回来时伏在梵琛耳边说着这些情况,梵琛目光怔了怔,正想说什么手机便振动了起来,一条短信跳了出来,短信的内容看得梵琛脸色唰的一下苍白起来。 我解决掉了那个孩子,你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陆浅樱!!!!!! 你疯了!!!!! ---------- ----------这是第一更,么么还有一更啊,在后面,明儿个要回老家一趟,侄女过周岁,明天估计有些忙,字数不会多,提前说一声-------- 【隐形的稻草人】62:我杀了你 ---------- 大厅内的人被禁止离开,来参加送别仪式的人有两百多人,进出口三个门都被人守住了,时间几乎就是在这几分钟的时间之内,来的人之中也不乏是政界名流,也是因为跟周老先生有着很好的交情才来送老先生最后一程并为老先生的遗嘱做最后的见证,结果谁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 冉启东也是其中一员,此时见三道门都被临时封住,拦在门口的人有几个他是认识的,是司家的人! “怎么回事?”冉启东低头问身边的舒童娅,他们因为来的比较晚所以站在离冰棺较远的位置,才刚听到那位律师说要宣布周老先生的遗嘱,可是却突然停了下来,中间的人说的话他们依稀听到了一些,说孩子?那不就是承嘉? 舒童娅看了看门口,刚才看着林雪静急匆匆地离开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刚才司岚就在门口吧,现在人也不见了。 舒童娅沉默着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中间坐在轮椅上脸色发白的梵琛,眉心蹙了蹙,恐怕那个孩子已经卷进了这一场遗产之争了。 ----------华丽丽分割线-------------- 大厅内的人疑云重重,洗手间这边一声尖叫震得整个洗手间都有了回音,回音从洗手间里迅速波及到走廊,大步朝这边冲过来的司岚一把抓住了洗手间的门框,冲进去时沉声一吼,“怎么回事?” 洗手间内,林雪静趴在一个小间门口,手直接伸进了冲水槽里,她的手机落在了地上,她也顾不上自己伸手的地方有多脏,冲水槽有水在流动,而她扑过去伸手要拽的东西正顺着水流往下掉,她整个人趴在那边,脸都要贴在便槽里,一只手已经完全伸了进去。 “雪静,你在干什么?”司岚疾步走过去便见到她已经将手收了回来,额前的一缕发丝被水浸湿了,她那张扬起的小脸突然之间变得苍白起来,抓着手里捞出来的东西颤抖着摆在了司岚的面前。 承嘉的助听器!!! 那枚蓝色的一直佩戴在他耳朵上面的助听器! --------华丽丽分割线---------------- “查了吗?”过道上面说话的人是朗润,作为朗氏的继承人,因为父亲跟周老先生有过一些交情,他刚来,才刚走进门就接到了司岚的电话,随后的几分钟之内他查找了这一路过道上面的所有房间,并没有看到有可疑的地方。 “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显示了,小少爷没有离开这里,他从出大厅就朝这边走的,也印证了那位服务生所说的,他朝洗手间这边来了!” “那个跟在他后面的人呢?” “不见了!” 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 “这边走廊拐弯处有一个死角,是监控录像看不到的唯一一个死角,人就是在这里不见的!” 朗润抬脸看了一眼头顶的监控器,目光一沉,有预谋的!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人过来过?” “有,有几个女人来过!去过洗手间,前后进去了四人,还有两个没有出来!” 他听见男洗手间里传来的失控的尖叫声,目光更是紧了紧,指着旁边的女洗手间,“里面看了没有?” 助手低着头,“那个,二少,里面有人!” 还有两个人! 助手急忙解释说刚才他们的人进去推开第一个门就见到有人在里面上厕所,尖叫声不断,他们只好暂时退了出来,突然冲进女厕所检查确实让他们这些大男人有些为难,所以在对方尖叫时他们红着脸出来了。 朗润听完助手的回答,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大步朝女洗手间走去,把助手看得直抹汗,赶紧要跟过去时被身后一道劲风刮过,助手没一阵心惊,脚步就停了一下,再抬首时发现已经有人跟在润二少身后进去了,那雪白的裙角在镜子里面一闪,动作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唯一还没有检查的就是这个洗手间,郎家二少大步走进来时开始一个一个推开门检查,在推开第一个门时果然见到了正蹲在便槽上来不及拉裤子站起来的人,对方大声尖叫,“你干什么?你个流氓!快出去!” 对方连手里的手纸都忘记用了,因为手纸落在地上了,她忙拉着裙角遮掩却听见门外的人幽幽说了一声,“麻烦你,把裤子穿好再说话!” 对方彻底傻眼了,光明正大地耍流/氓啊这是!!进了女厕所还如此绅士地提醒对方提裤子,好像在他的眼睛里,女人觉得羞愧的事情在他看来,啥都不是! 然而站在门口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移动,而是用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盯着她,然后一个响指打起,让跟进来的人开始搜查,他则开始推另外的门,那个被推开门用裙子捂住自己的女人脸红得快要滴血,目视着外面的男人瞥见里面居然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刚才是站在那个男人身后的,双手抄在胸口目光似雷达般在四周扫描,看了她一眼,目光闪了闪,什么都没说又冷冰冰地转开,那目光跟前面的那个男人目光相似,好像是在说对方的身材真的不咋滴看了实在是不够养眼。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洗手间的最里面,尖细的高跟鞋大步朝那边走,到了紧闭着的门口推了一下没推动,她脚步一定,不等别人动手,她双手勾住那门栏,身体一个引颈向上,较好的身体如一只灵巧的猫儿爬了上去,从门上的空隙往下看。 这女人好棒的身材,好有力的劲腰,应该是长期练舞才使得身材如此柔软如绸缎,流线感是如此的让人震撼。 连爬个门都能爬出红杏般的美感来,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心里暗自震撼对方的好身材时,翻上去的甄暖阳突然一个倒栽葱直接翻了进去。 “践人!” 一声低喝从门里面爆/发了出来,一阵砰砰拳脚相加和尖叫的声音响起,门被大力砸开时,那只套上了尖细高跟鞋的笔直长腿一脚将里面的人踹了出来,没有人能想到这一系列的动作有多快,被踹出来的人直接撞倒在地上,但踹人的甄暖阳却箭一般冲了出来,直接拽着对方的头发将对方抓起来的,一耳光煽了出去。 “谁给你的胆子!!!” 暴/起,揍人!如此彪悍的作风让在场的男人都忍不住唏嘘起来,那踹出来的一脚直接是踹在了对方的小腹上,一耳光扇过去之后那半张脸全是鼻血,居然有细心的人发现,还有两颗被直接打掉的牙齿落在了地板上。 而同样让他们震惊的就是躲在里面的女人居然一声不吭,如果不是她觉得有异常直接翻过去查看,恐怕这后果---- 男人们有的开始抖牙了,唯一没有反应的是朗润,他在甄暖阳暴/起揍人之时已经快步冲进了那个洗手间单间将里面的人赶紧抱了起来,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前锋后卫,揍人的揍人,善后的善后。 朗润在抱起脸色发紫的小承嘉之后几乎是一刻都没有停留冲出洗手间之后叫人马上通知司岚过来,并吩咐身后的助手,“叫她别把人打死了,留着有用!” 助手吞了吞口水,实在是觉得二少就是淡定啊,那么血腥的场面居然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洗手间里的甄暖阳一把拽起了奄奄一息的女人,似乎是嫌弃对方脸上的鼻血弄脏了自己的手,一松手站了起来,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袖,瞥见衣袖上有血渍,眉头一皱,“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我甄暖阳亲眼看着从娘胎里出来的,你要动他,得问问我的意见!” ----------华丽丽分割线---------------- “窒息,呼吸困难,口唇,颜面青紫,心跳微弱,气息微弱,病人处于半昏迷状态!” “高浓度吸氧!抢救!” 。。。。。。。。 脖子上的勒痕是紫红色,因为皮肤稚嫩被大力勒压颈脖上已经有被勒破的皮肤渗出血来,林雪静扑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孩子,赶来抢救的医护人员正在原地抢救,下达的一系列的抢救指令每一个词都像是把利刃直戳她的心口,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记忆冲破了闸门涌了出来。 不!!他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子? “承嘉--”她一声尖叫要扑过去,被身旁的司岚一把死死地抱住,她发疯似地挣扎,对抱着她的司岚更是拳打脚踢地要挣开他的束缚,亲眼看着一个孩子送进了殡仪馆,亲眼看到这唯一的孩子再次遭受到这么残忍的对待,她要疯了! 赶来救援的医生和护士带着孩子急速离开,他们在把孩子带走的同时还将另外一个受伤的人也带走了,躺在担架上动惮不得的陆浅樱已经是昏迷状态,在被匆忙抬走时,身后挣开的林雪静冲上去,鞋子都跑掉的她发疯似地冲过去抓住了那担架,身体就像投掷过去的炸/弹,抛开所有的顾虑,冲过去直接将那担架给撞倒在地,此时救援的人正经过仪式厅的那道正门,大厅里的人都在猜测着刚才匆忙被护送走的人是谁?会不会是那个孩子出事了?而且有眼尖的人发现郎家的人在,司家的人也在,然而这些疑虑还没有得到解决,砰的一声,正在被转移的担架被撞飞,担架上的人被震落在地上,连滚两圈趴在地上动惮不得,而那冲过来的女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将地上的人抓起来,抓住对方的衣襟死死地掐住对方的颈脖,近似疯癫地大声地哭喊着,“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是今天的更新,明天有事要忙,更新不会多,而且时间大概可能是在晚上才会更新,提前说一声,保险起见,大家可以晚上九点钟来刷一次!------ 【隐形的稻草人】63:你又有什 --------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连滚带爬扑/过去的女人将医护人员抬着的担架给撞倒,担架上躺着的陆浅樱被再一次撞飞滚地,身体像断线的风筝抛了出去,在地上连滚两圈,最后趴在地上的她那满是血迹的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再一次摔下来使得她内脏都险些震碎了,她一声‘啊’字还没有呻/吟出声,身体就被扑/过来的人再次压倒,颈脖被卡住,紧箍着被死死的卡住,她在窒息中睁大了眼睛,没入眼帘的便是那双近似疯狂般的赤红双眸,苍白的脸色雪白似纸,唇瓣因为尖叫声而颤抖着,她听不见她喊的是什么,但是她眼睛里的疯狂和绝望让她突然想仰天大笑几声。∑ ## 死了吗?哈哈哈哈,死了吗-- 死得好,死得太好了-- 那个孩子留着只会挡了他的路,他又什么资格以这样的身份享受这一份尊荣?他有什么理由不去下地狱? 被掐住了脖子的陆浅樱脸上的血迹还没有干,被掐得窒息的脸色从缺氧的红色慢慢变紫,喉咙里卡住的那一口血痰使得她的呼吸越发的艰难,她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瞪着紧扣住她颈脖的女人,眼睛里卷起的仇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深深地要将对方淹没掉。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她成了他身后的影子,一个见不得光始终不敢在外人面前端正身份的女人,她比她更早的跟了他,从d市到伦敦,她为了他进入精益,为了能辅助他登上高位她就是那颗前面试路的石子,明明说好的给她婚姻给她家庭,到头来她这试路者却成了铺路着,临到最终,最终获益的却是这个女人和她的野种! 她怎么甘心?对,他也不甘心! 如果这个孩子死了,那么他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了,没人能夺走他的一切了! 没人能知道这个都快被掐死的女人在这一刻想得最多的会是那个为之付出了六年青春的男人,她想笑,但是她呼吸困难,在她就快要再次昏迷过去之前她仰着头那几乎外翻的眼睑目光却看着涌上来的人群,全是黑色的衣服,那种深沉的黑色中,哪一个才是他的身影?她的目光漫过那一浪黑潮,手不是去挣脱颈脖上那双要置她于死地的那双手,而是伸出去,遥遥地伸向了一角,发紫的唇角颤抖着挤出了两个字来,“阿琛--” 仪式厅门口突发的这一幕让仪式厅内来参加送别仪式的人们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发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两百多人都忘记了出声,唰唰唰地瞪大了眼睛。 坐在轮椅上的梵琛看着这样情景,放在扶手上的双手都不由得抓紧了,梵母一声‘啊’还只喊了一声,余音便就像被卡在嗓子眼里似的,那眼睛瞪大得到了最大的限度,似乎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那个被林雪静扑倒掐住的女人是自己看得很眼熟的一个,那是,跟儿子睡在一起的女人! 这是什么情况? 在场有一大半都是精益的员工,一看到这个情景顿时恍然大悟,好一场正室与小/三的pk大战,平时看这位林总说话和和气气处事温温柔柔的,在明知道小/三都欺压在头上来了即将逼宫了都还能忍得住,但是显然,那是因为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此刻爆/发,带着的是争个鱼死网破的决心。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林雪静还死掐着陆浅樱的颈脖不放,她是骑坐在了陆浅樱的身上,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大脑里唯一的指令便是掐死她,掐死这个害她儿子的女人。 谁要动她的儿子,她要她偿命! “雪静,你快住手!”死寂一般的仪式大厅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梵琛,陆浅樱已经晕了过去,带血的那张脸惨白失色,而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给震惊得呆住,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他推动着轮椅极快地穿过人群,有人也惊醒过来了,赶紧上前去把林雪静拉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她突然发狂,但是她身为梵太太,周董事长的内定的继承人之一,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杀人,这件事被追究起来恐怕后事不好处理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有几个宾客和赶过来的医护人员帮忙将林雪静拉开,只不过她的手掐得太紧,医护人员根本就拉不开,几个人要将她从陆浅樱身上扯下来,场面又是一阵混乱,尖叫声不断。 “放开她!”一声低喝从门口响起,一阵疾步快速闪过,脚步声落在仪式厅的门口,赶过来的人将门口守住,有人快步走了进来,说出那句话之后人已经健步一般来到了医护人员的跟前。 “司少,我们--”我们拉不住她啊!医护人员苦着一张脸,其实他们完全可以用强硬手段拉开她,或者以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完全可以注/射镇静剂,但是他们,不敢啊! 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让仪式厅里的人们再一次瞪大了眼睛,司大少几乎是健步冲进来的,司大少的脸色很不好,是愤怒的,毫不掩饰的愤怒情绪,但是他在冲进来时低头看着那趴在地上大哭的人,愤怒的眼神里竟然会有着难以言明的痛楚,是悲伤,是心疼。 众人看见他缓缓蹲下身去,缓缓将扑/在地上哭泣的女人抱起来,她不肯松手,他便从她的后背抱住她,用宽阔的胸膛将她那颤抖不已的身体紧紧地包裹住,脸靠在她的肩膀上,他轻声说着什么,不同于先前那么激烈的挣扎,她安静了一些,浑身的抖动转为轻微的颤抖,连哭声都变得哽咽,那双大手覆盖在她紧掐在对方脖子上的那双手,慢慢地收回来将她紧紧地圈住,她像只受了极度惊吓发狂了的小猫,被安抚了下来委屈却又害怕地缩回了他的怀里,后背往他怀里一躺,她便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那张满是泪水的脸,被泪水浸透了的眼眸在对上他低垂下来的目光时,哽咽的哭声化为无助的哀求,“我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孩子,他就是我的命。” 司岚将她抱在怀里,将她的脸紧紧压在自己的心口,抬脸将眼底涌出的晶莹硬生生逼退回去。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也是我的命! 寂静,再一次寂静无声,偌大的大厅内,无数双眼睛看着这边,看着那丝毫不避讳别人目光当众抱在一起的人,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人花边绯闻不断的司家大少,这两个根本就不可能抱在一起的人,现在居然在一起-- d市精益的人有不少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们只知道梵总两口子是相互戴着绿帽子,一个金屋藏娇,一个背后靠山实力雄厚,那一次梵母冲到办公室说那个孩子有问题,而当时逼着两母子道歉的不就是这位司大少?之后又有人多次看到司家大少带着那个孩子出入各种场所,亲密如父子,司家大少是如此在乎着那个孩子?难道那孩子真的是司家的? 不少人眼观鼻鼻观心在心里开始唏嘘不已! 好让人震惊的内幕! “就是他,就是他--”梵母突然伸手指向了他,声音近似尖叫着出声,转身看着在场的人,不顾梵琛的阻挡大声开口,“严律师,你看到了吗?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没有继承遗产的资格,就连她的那个孩子也不是梵家的种,那个孩子就更加没有继承遗产的资格!” 一语哗然,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很多人看到这一幕也猜到了十之**,只是没想到梵母会当众说出来,这,应该算是丑/闻吧!不少人把目光看向了轮椅上脸色苍白的梵琛,说别人呢,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难怪脸色会这么难看! “妈--”梵琛一把抓住母亲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梵母却带着豁出去的心态,之前被对方的身份所吓不敢说,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她胆子也大了,“阿琛,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这种女人你还不跟他离婚?你看看她,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们梵家的脸都丢尽了!严律师,您来说,婚/内出/轨的女人是不是该净身出户?是不是没有资格来继承遗产?” 严律师脸色微微一暗,这好好的送行仪式居然会闹剧百出,想来要是周董事长泉下有知,恐怕也会被气得从地底下爬起来, 司岚抱起虚弱的林雪静,听着这一席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门口的他依然抱着怀里的人,坦坦荡荡,高大的身影形同一道笔直的标杆,这个男人在此时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他双手如同呵护着挚爱心中宝,用他那有力的臂弯托负起怀里的女人,顶天立地,让人第一眼看到想到便是,这个女人此生的风雨这个男人有足够的能耐来替她遮挡! 他低头看着怀里微微颤抖的女人,手轻轻一拍,别怕! 他抬脸看着周围的人,目光微凉着扫过了梵母,那凉凉的光让梵母顿时哑了音,也就在此时门口响起的声音愤然而鄙夷,大声得足以让仪式厅内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作为周章唯一的亲生女儿都没有资格继承遗产,你又有什么资格?” --------今天就三千字,家里忙得不可开交,明天会尽量多写一些,么么哒---- 【隐形的稻草人】64:该是你的 ---------- “作为周章唯一的亲生女儿都没有资格继承遗产,你又有什么资格?” 仪式厅的大门口,清脆的高跟鞋踏响了门厅,声音在偌大的仪式厅内回响起来,语气里带着愤然和鄙夷,掷地有声,声音大得足以让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 周章的,唯一的亲生女儿? 大厅里的人又一次华丽丽地被震惊住,今天这一出送行仪式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被揭开?还有多少人围绕着这一纸遗嘱会丑态百出? 难怪遗嘱继承人里会有她的名字,会有那个孩子的名字! 原来真正的继承者是她,真正成附带品的是梵家的人! 哦----大逆转! 众人心里雪亮,顿时将目光投向了中央前一秒还颐指气使此刻突然惊得面色苍白目瞪口呆的梵母,敢情她才是个跳梁小丑? 出现在仪式厅门口的魏妈妈气势如虹地站在大门中央,她的身边站着的就是抱着林雪静的司岚,她往司岚的身边一站,看着脸色突然震惊到失语着张着唇瓣却迟迟没有发出半个音节来的林雪静,林雪静从司岚的怀里挣扎着抬起脸来,她本来就在刚才的失控中耗尽了心神,如今听到魏妈妈这带来的震惊消息,她整个人都如同失了灵魂,不可置信着睁大着眼睛,额前零碎的刘海边有浓密的冷汗渗出了厚厚的一层,拽住司岚领口的那只手瞬间捏得指关节是一阵发白。 魏妈妈转脸看着她,眼神里是怜悯的,是心疼的,可是又很快她转开脸去,魏妈妈说着抬脸去看了一眼司岚,“带她走!” “妈--”林雪静声音嘶哑得喊出声,背过身去的魏妈妈没有转脸看她,而是将犀利地目光投向了中央的灵柩,一字一句地说道:“该是你的东西,一分一毫也要拿回来!” ----------华丽丽分割线------------ “践人!” 医院的一个病房内,正在用酒精清洗自己指甲的甄暖阳低咒出声,她的手指甲有两个在煽耳光时被打断了,可见她当时有多用力,陆浅樱那脸蛋上那五根血红的手指印就是最好的杰作,而她到现在还觉得掌心发麻,抬起手用酒精清洗时手指还在微微地抖动着。 “别抖了!”说话的是舒然,她手里拿着医用棉签帮着甄暖阳搅着酒精清洗手背上的抓伤,手背上有皮肤被抓破,不过好在没有流血,破了点皮。 甄暖阳暗吸了一口气,气息顺了之后才让自己的手保持了稳定不再颤抖,但也仅仅维持了几秒钟再一次颤抖起来。 “暖阳!”舒然的手停了下来,看着甄暖阳那微变的脸色,发现低垂着脸的甄暖阳眼眶居然有些微微泛红,她停下手,坐在一边低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我不知道,如果我晚进去几秒钟,他会不会就--”甄暖阳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起了半个小时之前那惊险的一幕,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今天会有这样的感应能力和反应能力,如此惊险差之毫厘就将失去一个鲜活的生命,那个女人是带着一颗必死之心豁出命的要将小承嘉掐死,如果在推门之后没有感到异常稍有一点的迟疑,承嘉可能已经死在了里面,即便是将那女人千刀万剐,他也救不回来了! 甄暖阳是想想后果都觉得可怕,她不敢想象,如果一年半前承翼的离世是林雪静的噩梦,那么对她来说又怎么不是一场噩梦?她亲眼看到那两个宝贝出世,是第一个抱他们的人,甚至是当他们还在娘胎里时,她就是除了他们母亲之外第一个亲近他们的人,第一个孩子没能保住,第二个孩子又险些死在她面前,她今天看似彪悍冷静其实已经害怕得不能自抑,这种紧张害怕的情绪从孩子抢救到传来稳定的消息之后,她才找到这个安静的地方释放自己的紧张和害怕。 手会抖,心会怕,她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在面对这么惊险的一幕她迅速果断却又因为紧张焦虑而在一个人的时候红了眼眶。 甄暖阳一阵深呼吸,用酒精胡乱得将自己的每一根手指甲都消毒完毕,再抬眼时微红的眼眶已经褪去,“林雪静呢?” 舒然正在开窗,病房里的气息让她觉得有些不舒畅,有些想吐,听到甄暖阳的声音,便转过脸来,微微一叹,“她,不太乐观!” 魏妈妈当众说的那一些话不仅让梵家的人面色惨白,连所有在场的精益员工都瞪大了眼睛珠子,然而真正震惊的便是林雪静,如果周章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么,林爸爸呢?那个从小就将她视为掌中宝宠爱有加的林爸爸又是她什么人? 这被掀开的内幕里,如同一把双刃刀,真相被揭开,她受到的伤害远不止这些! --------华丽丽分割线-------- “呼吸恢复了,呼-----”抢救的医生虚脱得松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护士通知了门口守着的人,“指纹采集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是的,颈脖口的指印已经采集完毕,还有陆小姐手臂上的牙齿印和唾液样本也采集完毕了,那一条作为作案凶/器的丝巾也连同采集的指纹和唾液样本一道备案!” “呼--”守在病chuang边的医生吁了一声,看着病chuang上还没有醒来的孩子,他的颈脖上除了有手指掐痕之外还有丝巾活活勒出的淤痕,对方有多用力,使得孩子的颈脖肌肤都出现了破皮出血,伤痕累累的看着就感觉太过残忍! 与此同时,特殊病房走廊门口站着的人尽管脸色平静,但那双时不时往病房里看过去的眼睛里有着一丝踌躇不安,佩戴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里有张晨初的咆哮声在爆/发。 “说清楚点儿润老二,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手?”电话里的张晨初此时的情绪就堪比每天一大早被吵醒的起床气,明明因为时差关系接电话时还语气朦朦,结果在朗润几句话之后顿时如清醒过来的雄狮,震出来的声音让朗润一把摘掉了蓝牙耳机往走廊一边的座椅上一扔,最受不了这男人的河东狮吼! “润老二,你xx的说个话就不能说完?说半截我真要xx了你!”耳机里的声音依然在咆哮,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咆哮声更大了,想来是去国外办事的还在睡觉的张晨初已经从chuang上爬起来了,一阵乒乒乓乓奔下楼梯的声音响起,看样子是坐不住了从二楼奔下来了。 “他没事了,我们正在观察中,你别着急!”尚卿文捡起耳机安抚那边已经闹得快炸了的张晨初,看着身旁闷闷不乐的朗润,他脸色不太好看,是他亲手把承嘉抱出了洗手间,又比任何人都冷静地安排救援步骤,他是第二个亲眼看到孩子受伤的人,并一路护送到医院,他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冷静,司岚留在了仪式厅那边处理林雪静的事情,而他则一直守在这边等到尚卿文过来。 他此时会有这样的表现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心里气愤却无从发泄,面若冰霜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他动怒了! 尚卿文来的时候这条走廊上全是郎家的人,司家的老管家也过来了,正守在病房的门口,身边还站着司家的两个佣人,个个面色焦虑,进病房的人都是特殊安排的,连抢救的医生也在被护送进医院之后全部轮换成了司家的家庭医生和护理人员,处处可见司岚现在是犹如惊弓之鸟,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尚卿文走过来用手拍了拍朗润的肩膀,发现郎家二公子脸色沉得可怕,别说是亲眼看到,就是他刚才亲耳听到的那些也让他震惊不已,明目张胆地谋/杀,这样的事情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每一个继承者从小都经历过那么一两次的绑/架和暗/杀,尤其是朗润,十岁之前经历过两次,两次都险些丧命,但是这都是暗着来的,这样光明正大地杀人他们没有遇到过,让精于算计的他们如何不震惊?这简直是欺压到头上来了! “老二!”尚卿文低声唤了他一声,似乎是想将他从那深陷进去的思维里拉出来,这牵扯到了他那段不愿回想的记忆,尚卿文试图让他及时清醒过来,因为他发现朗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睛却变得猩红起来。 被叫醒过来的朗润目光动了动,看过来时深黑色的眸底是巨浪翻滚,“司岚要是不想要精益,那么从明天开始,精益就由我郎家接手!” --------这是补更昨天的章节,恩,今天的更新在下午,请大家五点钟来刷一次恩恩,么么哒---- 【隐形的稻草人】65:请你,成 ------ 尚卿文神色愣了一下,看着朗润那黝黑的眼眸,顿时挑了一下眉头。∥ @! 这孩子,较真了! ------华丽丽分割线------------ 室外天际一阵阴霾,云层重叠,笼罩在头顶,被司岚抱着大步走出仪式厅的林雪静在司岚正要将她放进车座位上时伸手抓住了车门,紧紧地抓着不松手,倔强得咬紧了唇瓣看着他,手是越抓越紧,五根手指的骨节都泛了白,她咬着唇瓣的贝齿在颤抖着,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她现在不能走! 魏妈妈一声‘带她走’,司岚便不再停留,抱着林雪静就大步走出了仪式厅,但是此刻,她却紧抓着车门不松手。 头顶传来了男人厚重的呼吸声,沉沉的,带着一丝凝重和不安,低头看着她那只紧抓着车门的手,转过来的眼睛看着她,有着一丝的不赞同。 是,刚才在听到魏妈妈的那一席话的时候,他也是打从心里的不赞同的,他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觉得这个秘密如果能一直保密不被人揭开胜过了精益的那些所谓的遗产,因为一个人的快乐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遗产可以不要,他司岚给得起,即便没有那些遗产,她以后的生活也是无需担忧的,但是快乐这种东西,所有的经历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美好的经历能将一个人雕琢得更美,但残酷的现实却也能将人的意志力给摧垮。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可以放弃去争夺那些遗产,只要身边的人过得快乐就好,可是现在呢?这即将撕开的过往回忆,她又能承受住多少? 他内心涌出一丝淡淡的凄然,低着头用额头靠着她的额头,低声说着,“我们不要遗产,什么都不要了!” 这对于半生都在工于心计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牟取最大化的暴/利的司岚,他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放弃’的这个字眼,然而今天他却站在这里跟她说‘我们什么都不要了’。 不要了,人世间那么多的纷纷扰扰,那么多的工于心计,如果为了得到遗产不得不付出血淋淋的代价,为什么还要去争?这一生的目标不就是为了能让妻儿安好幸福快乐,如果连这最基本的都办不到,要了那些遗产又有何用? 那只抓着车门的手却没有松开,她抬脸,泪眼朦胧得跟他对峙,那眼睛里的坚持是决绝的,倔强的。 “司岚,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请你--”她的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目光看着那边的仪式厅大门,一字一句地说着,“成全我!” ------华丽丽分割线------------------ 送行仪式厅内有了躁动,黑压压一片黑色西装云集的大厅里有人开始低声的交头接耳,魏妈妈的出现让整个会场上再一次的唏嘘不已,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厉色严词地指出梵家跟死去的周董事长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最亲近的人正是被梵家人想要逐出门厅的林雪静。 “魏倩,她林雪静是你的女儿,你却说她是我弟弟的女儿,你跟我弟弟到底是什么关系?”梵母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想起了那天晚上儿子说了一句魏倩跟弟弟的关系有些异常,她因为不清楚周章之前的过往,根本就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层关系。 “他跟我是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魏妈妈气势本来就压人一头,她又擅于声严厉色,一句话就将梵母给抵了回去,她走进来站在灵堂的中央,将包里的一份亲子鉴定就摆在了周章灵柩的正中央,凝着那灵柩中的人,转过身看着所有来宾,“我今天来不是捣乱的,如果不是姓梵的欺人太甚我也不稀罕这什么遗产,但是如今我站在了这里!”她伸出手食指朝下指着自己站的位置,“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怎么给我死去的姐姐一个交代!” 魏妈妈说完转身看着身边的严律师,“严律师,如果遗嘱里面没有提到林雪静一个字,她林雪静就从遗嘱念完那一刻开始跟梵家没有任何关系,所谓的遗产我们一分也不要,但是如果遗嘱里有她的名字并且所占的遗产份额高于他姓梵的,那么今天,这遗产,我们争定了!” 魏妈妈说完,梵家三人都变了脸色,坐在轮椅上的梵琛沉声开口,“舅舅生前有遗愿,就如刚才严律师所说的,人未到齐遗嘱不能拆开!” 他说着垂放在扶手上的手抓紧了扶手,林雪静的身世一旦曝/光,继承遗产就更加合理,继承精益就更加有了盛威,这是他为什么一直没把她的身世公布出来的原因,然而却在这个紧要关头,有了这样的突兀之变。 遗嘱里面不可能没有提到林雪静,而且魏倩说的也未必不是真的,很有可能林雪静所占的份额会比他多,那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念出来,对他来说不就是宣布了死刑? 只要暂时不公布,或许还有一线转机也不一定! 只是魏倩刚才提到了她的姐姐! 梵琛脑子里飞速旋转,对,他查过了,魏倩确实有个姐姐,叫魏萌,不过是个精神病患者,早在二十几年前就病发跳楼自尽了。 他最开始想到的是魏倩跟舅舅有那种关系,却没有更加深入得去想她那个死去的姐姐! 而众所周知,舅舅的结发妻子是新加坡一位华侨的千金,一位生育难产死在了产chuang上,舅舅才因此没有了亲人,即便是林雪静的身份现在曝/光了,舅舅在生前没有承认,那么死后,林雪静也不过是顶着一个私生女的头衔,名不正言不顺,哪怕是最后机缘巧合继承了精益,恐怕就这样的身份也难以服众。 魏妈妈看着说话的梵琛冷冷一笑,“梵琛,你怕什么?怕真如我说中的那样,你苦心安排到头来却美梦成空?你听好了--”她伸手指着梵琛,“你指使陆浅樱杀我外孙的事情如果一旦坐实了,你别说继承遗产,在你有生之年能不能走出监狱都是个问题!” 一语哗然! “我没有!”梵琛额头上冒出了青筋,听着周边的唏嘘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再次冷声说道:“我没有!” “没有?你没有你心虚什么?”魏妈妈磨了磨牙齿,若不是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她刚才一进来一耳光就煽过去了! 矫情的践人! 严律师看着气势如虹的魏妈妈一出场就震惊四座,说话气势逼人,那双眼睛里更是带着不服输的执着和坚持,再看看脸色铁青的梵家人,还有刚才被紧急护送离开的小承嘉,都是这一份遗嘱带来的后果,他拿着手里还没有拆开的遗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缓缓转身对着灵柩那边微微俯身一鞠躬,再将目光转向了场上的人,低润开口,“我想请各位做个见证,虽然周老先生在生前曾经说过遗嘱继承所涉及到的人未到齐之前不能拆开遗嘱,但是今天相信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个意外,如果遗嘱今天不公开,恐怕日后还会再生事端,我想周老先生泉下有知也不希望这样,今天就当着周老先生的灵柩,请所有人见证!” 对,几乎所有人都赞同严极的这个说法,你看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争得不可开交,而这一份遗嘱如果不在今天此时公布,以后再公布出来恐怕也有失公允,很多人都会在猜想着会不会有人会因此而动手脚,梵家的梵琛,以及刚才抱林雪静离开的司岚,都不是省油的灯,隔日再宣布那可信度就大打折扣了! 严极一说完便朝几位精益的董事点了点头,又往几位在d市颇有声望的政要那边点了点头,戴着手套的手将那一份遗嘱缓缓托起,慢慢地撕开,当众撕开最显公允,这样哪一方都不会再有话说。 仪式厅内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严极手里的那一份遗嘱,安静得每撕开一道封条都能让人听到撕开的轻微声响,牛皮纸纸袋被撕开,严极当着众人的面将从四个角都逐一展开,里面是几张薄薄的纸,信封撕开之后除了那几页纸之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东西,隔得近的人看到那一份遗嘱,是全页手写的,书页长达两页纸,严极将每一页纸夹住四角立起来让四周的人看了一眼,并让身后的人取出摄像仪器对着页面清晰得扫描一番,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便拿起了那一页纸。 “下面宣布周老先生的遗嘱!”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哦,后面还有一更,我写好就更,额,马上就要揭晓了,大家猜猜看,会有什么东西出来-------- 【隐形的稻草人】66:梵琛,我 -------- “下面宣读周老先生的遗嘱!” 严极拿着那一页纸,语气有些微沉,目光凝在那页纸上,半响后气息微微一叹,念了起来。∷ #。 “本人周章,在此立遗嘱,对本人所有的部分财产,作如下处理!”严极读完这一句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魏妈妈,还有坐在那边的梵琛,以及站在梵琛身边的梵父梵母,除了魏妈妈神情未变,其他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紧张和焦虑。 “第一,我自愿将下列归我所有的财产遗留给梵承嘉,其中包括--” 听的人一阵唏嘘,第一继承人居然是那个孩子! “其中包括属于我名下的所有房产以及--” 梵琛在听到第一继承人的名字是承嘉时,心脏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动,他抬起头看着严极那边,以及什么-- “以及属于我名下的精益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啊---- 在场的人都微微变了脸色,这,才是重点! 精益的高层都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内情,整个精益,周老先生所占的股份有百分之七十,是决定性的大股东,这百分之七十分出去的百分之四十,且不说剩下的百分之六十是如何分配,这百分之四十也已经是大头了。 “我遗留给梵承嘉的财产,属于梵承嘉个人所有,但因其尚未成年,在他年满十八周岁之前,其母林雪静有代理权!” 这一点看似是留给孩子的,但是在孩子年满十八周岁之前,真正能操控这些股份的还是他的母亲。 众人是听出了门道了,有人开始偷偷打量梵家的人,发现梵家的人脸色却是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第二,我自愿将精益百分之三十的股权遗留给林雪静,无论她是否是梵家的媳妇是否跟梵琛有夫妻关系,这百分之三十的股权都归她个人所有!” 人们现在是睁大了眼睛,听到这一条,所有人都明白了,果然是亲生女儿,不然为什么把百分之七十股份都留在她的名下,孩子虽然有四成,但因为才年纪五岁,成年之前由母亲代理,那么她名副其实得成了精益的大股东。 精益的高层开始私下里低声交流,有人觉得该给周董事长点个赞,且先不说他的这个女儿到底有多少能耐,但就从跟刚才抱她离开的那个人的关系,而且刚才梵母还指出那名下有了百分之四十股权的小孩子不是梵家的人,再看看那个人的紧张程度,精明的人都懂了,实力有没有不是重点,靠山雄不雄厚才是现实的。 那些提前送礼讨好的人们开始深深地忏悔,又在开始庆幸着,幸好,貌似还没有得罪林总监! 而梵母已经气得脸色都发青了,原本以为第一继承人是梵琛无疑,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第一第二继承人都没有轮到她儿子,这跟他们预计的结果几乎是天远之别。 “这是什么遗嘱?这就不是真的!”梵母愤然出声,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她出言打岔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尤其是宣读遗嘱的严律师,“难道周女士质疑我的眼睛有问题?”他说完看向了同时站在自己身后的精益高管以及几位参与作证的政要人士,“还是您认为我们大家的眼睛都有问题?” 严极身后的几位位高权重的人都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头,他们站的这个距离能看到严律师手里的遗嘱内容,有看得快的已经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对于这一份遗嘱,作为见证者都是旁观者,是没有必要作假,一听到有人的质疑声,他们的脸色都变了变,有情绪不满的人开始出声了,“梵太太,请您尊重您弟弟的遗愿!” 当众得出这样的结果却是让满怀希望的梵家人有这种失落的情绪,恐怕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会有这样的表现,原本十拿九稳的继承遗产,结果半路杀出了程咬金,美梦成空,情绪失控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梵母暗恨,紧盯着严极不放,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还有百分之三十呢?” 众人鄙夷,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啊?你弟弟意外死亡没见你哭得死去活来的,但为了争遗产却争得死去活来的了。 严极目光微敛,将手里的遗嘱拿了起来,“遗嘱第三条,我名下所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自愿留个梵琛,但是前提是--” 梵琛抬起了脸,看向了严极。 “前提是,在梵琛跟林雪静尚未解除婚姻关系的前提下这百分之三十属于他个人所有,如果林雪静单方面要解除婚姻关系或者梵琛有出/轨遗弃林雪静母子的行为,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将归于精益高层其余的五名股东所有,五名股东名单如下:1,詹木凡;2,佟宁伟;3。。。。。。” 这一条是三条之中最长的一条,也是让精益那五名股东最振奋的一条,这一条有着很强的钳制作用,不仅在第一句话提出了要求,婚姻关系如果存在便属于梵琛个人,但是如果婚姻关系不在了或是他有任何出/轨的行为,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随时可以收回,而被绑定的这五人便是最佳的执行者,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条成立意味着即便他梵琛拿了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要接受五个股东的监督,因为发现一条证据确凿,那么他就可以滚蛋了! 相信这五个人是很乐意去发现那些证据的!啊,找到了,好吧,你滚蛋,你名下的股份让给我们了! 不过这五人之中已经有一人开始在低声笑了起来,证据还需要找么?多的是! 梵琛忍不住冷笑起来,看着灵柩里的周章,好,好,我的好舅舅。 严极宣布完遗嘱,将那一份遗嘱收了起来,身后站着的精益高管有一人走了出来,正是刚才低笑的那一位,“恐怕最后这一条现在就可以打破了!是吗,梵总!”他说着看向了精益员工所占的位置,“相信有不少人都知道我们的梵总跟那位陆浅樱小姐关系匪浅,两人时常出双入对,陆小姐更是在不少人面前坦诚自己即将入主梵家,而梵先生现在跟林小姐还是夫妻关系吧,这算不算出/轨呢?” “那她自己都不干净还要来约束我的儿子?”梵母反击。 “你说谁不干净?”一直没有出声的魏妈妈声音更大地吼了回去。 “很抱歉!”严律师看着即将争吵升级的场面,急忙打断了,“遗嘱里并没有对林小姐有任何的约束,梵太太!” 对,遗嘱里第三条只对梵琛有约束,对林雪静没有任何的约束,就算她出/轨,就算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继承权依然有,而你梵琛,一步走错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这一份遗嘱的苛刻姓! 这也让众人见识到了周老先生对这个女儿的极度疼爱和保护!为防止梵琛对那两母子有不/轨行径,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亲疏始终有别! 梵母顺势倒在了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周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一家,他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侄子啊,这么多年他敬你帮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是,我不是你亲姐姐,但是你叫了我这个姐姐这么多年,我们虽然血缘但亲情依然在啊,你却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一个外人,你这么做于心何忍啊?” 争吵升级成了哭闹,梵母扑/倒在灵柩面前,抓住那铺在桌子上的桌布用力地拽着,摆放着遗像的桌子被撞得直响,除了梵父过去拉她,拉她的时候梵母手拉着那桌布狠狠一拽,摆在桌案上的遗像就被拉了下来,落在地板上被梵母一脚踩上去踩得玻璃尽碎。 为了争夺遗产,所有方法都用尽了,如果之前听到她哭喊的那些话还有人会为此而叹息,但是看到她这么疯狂地踩着那张遗像,这么现实的一幕让人不心寒都不行。 遗产,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吗? 梵母的哭闹被梵琛一句话堵住了,他不是对着梵母说的,而是对着那位站出来挑衅的精益股东,“但是很遗憾,我跟雪静还没有离婚!” 没有离婚就意味我依然有继承权,至于你说的什么出/轨证据,我不会让你拿到! 梵琛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了女子嘶哑的声音。 “梵琛,我要离婚!” ------这是今天的第三更,今天更新完毕了,明伙伴们不要忘记了留言推荐票之类的,么么哒-------- 【隐形的稻草人】67:我要你的 -------- “梵琛,我要离婚!” 门口响起了嘶哑的女音,突然出现在仪式厅门口的林雪静脸色苍白地站在那边,凌乱的头发被她整理得整整齐齐,刘海在刚才被汗水浸透,她用一颗黑色的发夹轻轻地别在了一边,她一身孝衣,胸口佩戴着白色的绢花,站在那边形同一道素净的风景线,只不过偌大的门口她站在那里,身影显得单薄而脆弱,她的目光静静地穿过梵琛所坐的位置,最后停在了那一面被梵母狠狠踩碎了的遗像上。∑ ~? 玻璃尽碎,那张被放大了的黑白照片被梵母踩在了脚下,照片上面那人微微勾起的唇角让她想到了昔日初见时他慈祥的笑容,电梯里的偶遇,牵扯不断的血缘亲情,死后才知晓的痛心真相,这一切,都来得太迟了,太迟了吗? 她站在门口,眼眶里的泪水就这么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门口的女子无声得流下了一串串的眼泪,她的身影是单薄的,是脆弱的,但是却在她的背后,一个伟岸的男人缓缓走近她,站在离她身后不到一只手臂的距离,她只要一抬手便可以伸手触及,她只要说一句话他就能听得清清楚楚,她只要往后轻轻一靠,那个身影只需要展开双臂便能将她拥入怀里,他站在她身后,以从容不迫的姿态面对着众人的各种眼神,以这样的形式告诉所有人,她的身后,有他! 梵琛是坐在轮椅上的,他看林雪静的时候需要抬着头,也就是仰头看过去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落在了那个男人注视她的目光上,那么沉稳的,笃定的,坚持的,包容的--目光! 梵琛突然觉得自己瞬间渺小如尘埃,对,在这样的男人面前,自己渺小得连尘埃都比不上! 她的身边就该有这样的男人,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她的身边就该站着他,就该有个他的位置,独一无二,没人可取代! 梵琛突然忍不住地自嘲一笑,笑容里有嘲讽,有无奈,笑的时候居然觉得自己无尽的悲哀,就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她的眼睛里的陌生和疏离似乎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万丈深渊。 她的眼睛里撒着零碎的星子,那些拼凑而成的泪水珠子一颗颗地落下来,她看着他,话语再次坚定地启唇而出,带着宣判似的决绝,“梵琛,我要离婚!” “我把他留给我的遗产都给你,我们离婚!”门口的女子突然轻轻地笑着,泪水落尽,那落尽铅华的一笑,有着前所未有的释然。 “这几年里,你帮我渡过了难关,在我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是你在我的身边,我感谢你,属于我的那一份遗产并没有注明我不可以转赠,我现在都给你!” 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从此以后,我不再欠你! 仪式厅里的人又一次被震惊住,看来今天的这场戏是波折不断,这到底还有多少个高/潮啊? 林雪静的决定让所有的人再次愣住了,踩着遗像的梵母目光呆呆地看着门口,脚底下的碎玻璃在高跟鞋的脚跟处发出咯吱咯吱的一声脆响,最后一块遮住额头的玻璃被重力压碎了。 让出属于自己的股份,只为离婚不再有任何的瓜葛任何的相欠。 梵琛那苍白的脸上渗透出来的笑容是惨淡的,是被她脸上那释然的微笑看得眼睛发疼,看得心里一阵难受。 雪静,如果,如果我不要股份,你还会不会坚持要跟我离婚? 梵琛看着她,却发现她已经转身看向了身边的男人,她含着泪却对着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有着雨过天晴的明媚,梵琛低下头,脸上的笑容是惨淡的,是绝望的,放在双膝上的双手抓得紧紧的。 寂静无声的仪式厅,林雪静缓步走来走到灵柩之前,走到严极律师的身边,“严律师,请您帮我办理吧!” 严极看着面前的女子突然轻松得松了一口气,钱财乃身外之物,聪明的人知道以散财来求个心安理得,她将自己的股份让给了梵琛,那属于梵琛的那一部分将因为他们的离婚而分别给了精益另外的五位股东,承嘉手里占总数的百分之二十八依然是总数最多持有者,她尚未接管精益却用这样的方式交好了另外五位股东,一石几鸟,不仅让梵琛在精益声威民心下滑,也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位置,好一招以退为进! 严律师极为赞赏这个决定,钱这东西来日方长,说着他朝站在一边的司岚看了一眼,哪怕是仅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想必落在这个人的手里不出半年也能翻上几番。 然而就在严律师就要开口的时候,轮椅上的梵琛轻轻开口了,“我不要了!”他说着用自己的手按着轮椅扶手的按钮头也不回地驶出了仪式厅,最初为了遗产争得头破血流,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却不要了! 梵母怔怔地看着儿子离开的身影,追了出去,“阿琛,你,你说什么啊?你为什么不要了啊?” ----------华丽丽分割线---------------- 病房内,赶过来的林雪静在医生的帮助下亲手给孩子换药,承嘉因为惊吓过度,加上身体虚弱,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承嘉正在观察中,等病情稳定之后便会移出医院到司家去疗养,这件事林雪静也同意了,因为这一出意外让林雪静也害怕了,尽管病房门口和走廊上都有人守着,但是经过了那件事,她现在即便是坐在儿子身边都觉得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妈妈,妈妈--”昏睡的承嘉再次迷迷糊糊地喊了起来,他睡得不安稳,小手甚至在半空中胡乱抓着,身体也挣扎着,闭着眼睛,但嘴巴却张得大大的,小胸口随着他紧蹙的呼吸剧烈起伏,张着嘴想要喊‘救命’,却只喊出了几声‘妈妈’的呜咽声。 “承嘉,承嘉,我在这儿,妈妈就在你身边,你别怕,儿子--”林雪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去抓住他那乱动的双手,他挣扎时挣脱掉了手背上的针管,林雪静两只手不空,根本按不住他的手,他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呼吸困难地开始在chuang上打滚,明明脖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但他却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呼吸不畅得喘不过气来,小脸上脸色苍白如纸,双脚死死地抵着chuang头的铁栏,用力得蹬着。 “来人啊,快来人--”林雪静的呼声让站在门口询问具体情况的司岚一惊,冲进去时看着这样的场景,承嘉在chuang上翻滚,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满脸痛苦地像是被梦魇逼得要发疯了,而林雪静一手摁着他手背上出血的血管,手忙脚乱地被他踢开又扑/过去帮他按住,母子俩都在痛苦地挣扎着,他冲过去一把将承嘉的双手按住,并用自己的腿夹住了他乱蹬的腿,发现即便是将孩子紧缚在颈脖上的手强行掰开,但是他的呼吸依然艰难,一阵急喘,脸色苍白如同窒息。 “承嘉,你醒醒,承嘉,医生--”司岚低吼一声,赶来的医生在查看了承嘉的眼睑之后迅速地打了一支镇静剂。 医生在注/射了镇静剂之后,承嘉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软绵绵地躺在了司岚的怀里,呼吸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小胸脯起伏时也有着轻微的颤抖,额头上的细汗沾了司岚一手,身边的林雪静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看见孩子手背上的血还没有止住,忙在护士手里取了棉签替他压住,当她的视线落在孩子那手臂上的淤青时,又一次忍不住地泪水直奔,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淤青,额头上的伤口最严重,经医生诊断是激烈碰撞伤,额头上的伤口是反复撞击在硬物上所留下的,被救出来是鲜血直流,医生说脑部可能受到了创伤,至于有多严重,照过了脑部ct现在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只是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看是是不是有其他的后遗症。 “他这是做噩梦,梦见了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被勒住了脖子呼吸困难,这是他的心理反/射,也就是他有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医生轻声解释,“等他醒来需要辅助心理医生的治疗!” 司岚看着怀里依然在喘息的孩子,孩子浑身是伤,缩在他怀里却又警惕得像一只小刺猬,因为只要他一动,哪怕是动动手臂,孩子即便是注/射了镇静剂也变得异常敏感,他在紧张,他在害怕, 因为他感受到了他浑身都在颤抖着! 司岚眸光一深,他的孩子自信又坚强,年纪虽小却有着让人赞叹的沉稳,但是现在,他被伤成了这样-- 陆浅樱!我要你的命!!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大概在下午三点左右,保险起见可以在下午五点来刷,么么,大家周末愉快------ 【隐形的稻草人】68:这个位置 ---------- 病房内,林雪静坚持守在承嘉身边不离开,注/射/过镇静剂的承嘉安静了下来,躺回了病chuang休息,她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不安,精力憔悴的她似乎在死撑着坚持着,一手紧紧扣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背,握得很紧。( ~! “我看看!”身侧站着的司岚突然伸手去拉她的手,她反应过来之后急忙缩了缩,用另一只手遮遮挡挡,但因为司岚的坚持,她那只被手心遮住的手背露了出来,上面有几条抓痕,有两条很深,抓破了皮,流血了,被她手心一挡,手背上面是一片血肉模糊。 司岚凝眉,坐在了chuang边,径直拿了消毒药水开始认真地给她涂抹了起来,这是刚才承嘉抓的,情绪失控之下伤了她,他听着她‘丝丝’的声音,手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因为药水沾上去的疼痛感使得她忍不住地咬紧了唇瓣。 “肚子疼不疼?”他冲进门的时候,按不住承嘉的她就被承嘉踹了一脚,正踹在小腹的位置,刚才情急之下他只能强行将承嘉四肢都束缚起来,五岁的孩子力气本来该不大,但是没有意识下的挣扎力道之大还是让他折腾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她呢? 司岚说着放下了手里的棉签,伸手去抚/摸她的小腹,瞥见她眉心紧皱,因为他的触碰,小腹显得有些紧张,但身体的异样还是让极力隐忍的她忍不住地低/吟了一声。 “去检查一下!”司岚说着不由分说地将要伸手将她扶起来,之前在仪式厅里她情绪激动地冲过去将担架上的陆浅樱撞倒在地,又跌跌撞撞地扑/过去,他抱她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的两只胳膊肘都发了青,此时脸色苍白,怎能让他放心? 林雪静轻微挣扎起来,被他扶起来靠在他身上,她看着chuang上昏睡着的承嘉,不忍地开口,“你让我守在这里吧,我看着他就好,我没事的!” 司岚揽着她的双肩稍微一用力,怀里的林雪静就挣扎不动了,她本来就因为情急波动异常导致身体虚弱,被他稍微用点力就挣脱不开,身体软软地跌进了他的怀里。 “听话!”司岚低沉出声,心里挤压而起的压抑感在此时变得异常的沉重,他当然知道她的担心,他也担心,可是现在儿子已经这样了,如果她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司岚说着,大手抚着她的后脑将她的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脸颊上,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抚她的情绪,就如之前在仪式厅,他从身后抱住了情绪失控的她,伏在耳边告诉她不要担心不要害怕,在她身边始终有他,她不是一个人,不用再一个承担这样的痛苦。 从今以后,她的痛苦有他来分担!天塌下来也有他扛着! 伏在他脸颊的林雪静开始低低啜泣起来,她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哭,因为孩子需要她,她是妈妈,她是孩子的精神支柱,她知道自己更应该坚强起来,但是不是说坚强就一定能忍得住眼泪,一年半前她痛失承翼时,憋了两天的眼泪最终在亲手葬送那一只骨灰盒时晕倒在了墓地上,她想哭啊,可是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肩膀,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硬生生地憋得自己虚脱倒地,然而此时此刻,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她不哭?她身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有了这厚实坚实的臂膀,有了能替她擦眼泪的手掌,她为什么不能纵容自己一回呢? 病房里,她紧紧地靠在他怀里,将自己这半天以来的担惊受怕和心有余悸都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那拉着遮住了半边chuang的chuang帘子旁边,一高一矮紧紧依靠在一起的男女用这样的方式抱在了一起,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毫不保留地释放在对方的面前。 只因他们,彼此依靠,彼此信赖! 病房外站着的人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魏妈妈的目光久久地凝在了女儿的后背上。 ------------华丽丽分割线------------ “承嘉脖子上指纹已经收集完毕,加上陆浅樱手臂上有多处咬伤,从现场收集过来的唾液化验以及承嘉当时手里抓落掉的长发dna检验都是最有力的证据,加上现场的几位目击者,除了跟进去的郎家保镖,唯一的一位便是同时待在洗手间的那名女子,她也愿意出庭当证人!” “这个女人胆大包天,故意杀人证据确凿,死不足惜,只不过警方在查证她的手机时发现在九点一刻,也就是我们在找到承嘉之前的十分钟左右,她给梵琛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一条,‘我把那个孩子处理掉了,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邵兆莫说着,眉头皱了皱,陆浅樱是死定了,但是至于梵琛-- “有没有可能陆浅樱之所以会对承嘉动手就是受了梵琛指使,真正的主谋是梵琛,而陆浅樱只不过是个执行者?”尚卿文把一些资料翻出来看了看,里面是通过其他渠道从警方那边得到的资料,包括了小承嘉身上的各种伤痕的图片展示,他是凝着眉头看完的,看完之后放下去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不管是不是梵琛指使,就这一条短信,他也脱不了干系!”邵兆莫说着,将一些收罗起来的照片翻出来,全是陆浅樱跟梵琛的亲密照片,有几年前在d市的照片,也有在英国伦敦时幽会的照片,以及最近拍到的两人的亲密接触照。 “这两人的关系从来没有公开过,原因恐怕是因为周老先生不喜欢这样的女子,毕竟陆浅樱在精益集团里的名声一直不太好,有‘精益交际花’之称,结交过的男人都是有权有势之辈,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梵琛是不想逆了舅舅的意所以跟陆浅樱的情人关系一拖就是好几年,从来没有公开过,也算够长情了!” 说得好听是长情,说得难听点就是厮混! 如果梵琛最初不是以精益老总侄子的身份出现,陆浅樱这个眼高于顶的女人怎么会跟他缠在了一起? “司岚,该怎么办?”邵兆莫等待着一直没有出声的司岚的答复,他已经准备好了所有需要申诉的材料,只要他说一声,立马以‘故意杀人罪’将陆浅樱告上法庭,走司法途径为小承嘉讨个公道。 虽然,这种方法太正常了一些! 静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司岚已经在其它几人讨论声中抽完了半支烟,“该怎么就怎么做!”说完他的半截烟被手指死死地摁在了烟灰缸内,掐灭烟头时剩下的烟嘴被捏碎了,“只要不要我看着她还活着就行!” 邵兆莫听了点了点头,顺手将一叠报纸递给了他,这是今天的加急版,仪式厅里发生的事情以头条的方式出现在了报纸上,速度之快让人想象不到,这才几个小时?这些消息便被印发成了铅字发行到了市区的每一个报停。 也难怪,出行周老先生送行仪式上也不乏有一些杂志报刊的主/编,毕竟精益书城跟文化传媒有很密切的关系,来参加送行仪式的人之中就有这些人物在场,报告的所有内容都是属实的,邵兆莫已经看了一遍,但唯一看着让人不太舒服的就是有那么一道标题。 标题的根据字面意思美化润色一下大概就是‘精益老总外孙疑是司嘉集团老总司岚的私/生子’。 毕竟在上午的仪式上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司岚没有当面承认承嘉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些媒体人虽然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但因为司岚本人在场,他们也不敢写得太过,便玩起了文字游戏,各种版本臆测,全都只说明了一条,那就是一个女人与一个孩子跟一个男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这样说既避免了跟司岚有正面的冲突,因为这些都是猜测,并不属实,而且那原版文字歧义颇多,也可以理解为其他的意思。 玩文字游戏的人既想把这个消息公布出来又不想得罪人,打起了擦边球! 不过看报纸的人心里恐怕不会很好受,此时司岚的表情就很阴沉,报纸一扔,叫住了陪在自己身边的阮妮,“阮助理,请你通知华报主编,司嘉买下头版三天,这个位置--”他说着修长的手指指着头条的位置。 “要有我儿子的名字,司承嘉!”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还有一更,小伙伴们五点钟来刷一次,么么哒---有朋友在问新文何时更新,新文估计要九月初的样子,这只是个大概时间,具体时间要看时间安排和我的身体情况,么么哒--- 【隐形的稻草人】69:求求你! ---------- 精益周老先生送别仪式的当天,d市也炸/开了锅,不仅是处在悲痛之中的精益人,跟这个消息并行而来的还有各种版本的现场报道。『 !! 比如大逆转的争夺遗产之战,比如凶残的故意杀人案,比如那个背后的男人,比如四大家族的保驾护航,比如那个孩子跟那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再比如,各种真相了! 让d市所有贵族界的人都想不到,一个送别仪式牵扯出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场亲眼目睹过的,或是通过报纸或者是其他信息渠道了解到的,都在第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唏嘘不已,果然豪门之中故事多。 接下来的三天各种头版头条又让人感叹到了故事的进一步升华,升级版本的‘皇太子认祖归宗荣登大宝’的精彩续集开始上演。 司嘉老总公开承认了那个孩子的身份。 司嘉,司承嘉! 名字上就如同朗氏集团长孙朗润的名字一样,跟朗氏的润朗集团大同小异,以继承者的名字跟家族集团的名誉连接在一起,继承者的名字便是这个家族的名号! 这是家族掌舵者给予后辈最直接的肯定,一时间这个突然跻身进贵族界的五岁的孩子成了d市这些有财有权者讨论的对象,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先取了精益的股份现在又成了司家未来的继承人,这个孩子,前途无量啊! 而唯一没有人敢报道的就是关于周董事长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女儿的生平简历。 看客们的各种猜测都得不到证实,只因这些真实的消息内幕没人敢公布出来! 而另一个同样让人震惊的便是故意杀人案的报道,警/方已经积极地介入了调查,对嫌疑者实行了监控审讯,并及时向公众公布审讯经过,其中原本有继承权的梵家人被警方监控,除了限制一定的人生自由之外还被勒令不准出境,要求他们随时要配合警方的调查。 此时的梵家早已乱作了一团,梵琛在送别仪式的当天下午就被警方带走了,已经过去了三天都没有任何的消息,梵家父母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他怎么会叫那个女人去杀了那个孩子?他不会那么做的!”梵母哭诉起来,如果真要做又何必等到当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那个孩子就为了遗产?遗产能拿到但是却没有那个命来花啊,他不会那么傻的! 梵父重重一叹,这几天的焦虑已经让他急出了白发,听到梵母的哭诉大声说道:“怪只怪你,你没事那么招惹林家的人干什么?儿子都说了这婚不离不离,他不离自然会有他的理由,你在中间做了些什么?先是去雪静那里说孩子是野种,再去魏倩的单位大闹一通,你儿子为此亲自去道歉赔礼,你是事后赔礼道歉了,但是这道歉有什么用?人家打你一巴掌再跟你道个歉你能不能咽下那一口气?现在好了,儿子进去了,谁能帮忙救他出来,谁能相信他的清白?就你我?你啊,你掉进了钱窟窿,害死儿子了!” “我--”梵母脸色唰的一下苍白起来,六神无主的她除了哭现在是什么都做不了,他们梵家只是小门小户,要说攀上什么权贵,他们夫妻俩哪有那种能耐?如今儿子进去了,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到。 “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梵母面若死灰,陆浅樱已经坐实了故意杀人的罪名,每一项的证据指控都是明明白白地摆着的,而她的儿子就因为陆浅樱之前发的那一条短信就被警方认定是同谋,而且很有可能是主谋,如果是蓄意杀人,那么主谋者的罪行比执行者的罪行还要严重,她的儿子冤枉啊!! 警方收集了大量梵琛跟陆浅樱在一起的亲密接触照片,确定了两人关系匪浅,而被看押的陆浅樱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对于警方提供了任何一项审问都以沉默来应对,她不出声,梵琛就别想出来! 梵母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梵父诧异的目光中急匆匆地走进屋子去取包,急匆匆地走到玄关处换鞋,被追出去的梵父拦在了门口,“你干什么去?” 梵母低着头自顾着穿鞋,边穿边说着,“我去求魏倩,我去求她--”她说着语气在颤抖着,惊慌失措的她穿好了鞋子一把推开了梵父就走出了门,被梵父一把拽着手臂使劲要屋子里拖,“你还嫌你闹得不够是不是?你现在有脸去求人家?” 梵母的情绪也被激发了起来,双手重重得将他往门后退,大喊着,“儿子的命重要还是我的脸重要,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还要脸干什么?你滚--” 梵母情绪失控的一推将梵父推向了门后,那门本来就没有关紧,梵父的身体砸过去,后面的门被砸开,没有依靠的地方可以使他停下来,后脚跟绊在了保险门的门槛上,砰的一声,他的后脑在砸在了保险门上却没有停下来身子急速后仰就朝地板上跌了下去。 一声砰的巨响,梵父跌下去就没能再爬起来,睁大着眼睛的他双手开始颤抖着,过道上随即响起了梵母失控的尖叫声,“啊----” ----------华丽丽分割线------------ 医院。 “洋洋,你承嘉哥哥一日三餐的饮食都是营养师专门调制的,而且他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这些东西他现在都不能吃!”舒然把桌子上那一小盒子的炸鳕鱼放在了一边,又把另外一盒子的可乐鸡翅膀叠放了过去,“这个东西呢,承嘉现在也不能吃!还有这些--” 美洋洋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没听到妈妈说一句‘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她那小眉头就皱一下,这些都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是她平时最喜欢的东西,还有几样是上次承嘉哥哥去她家用筷子夹过的菜,但凡他曾经碰过的她今天都带过来了,这可都是她特别要求家庭厨师们赶出来的,多层食盒都是三大盒子,现在被妈妈挑挑拣拣,说这样不能吃,那样也不能吃,挑着挑着她那原本还喜滋滋的情绪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亮汪汪的大眼睛瞬间就挤满了泪水,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委屈得生起了闷气,妈妈,你是故意的,你见不得人家对承嘉哥哥好,你就是故意的! 舒然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就让女儿瞬间委屈得坐在一边无声地哭了起来,不同于上一次撒泼发脾气,而是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地抽泣着。 舒然见女儿低声地哭着,脸朝着帘子那边还昏睡着的承嘉,边擦眼泪边驽着小嘴,眼泪珠子就跟金豆子似地一颗接着一颗地掉,顿时心软了,坐过去抱抱女儿,“别哭了,洋洋,你这样子还怎么当女王啊?女王可不会爱哭鼻子的!” 美洋洋用衣袖擦了擦鼻子,“人家是承嘉的女王!” “哦!”舒然边给女儿擦眼泪边决定先转移女儿的注意力,便说道:“做女王呢就要有女王的仪态,首先就不能哭鼻子!” “人家只在他面前哭鼻子!”美洋洋不依不饶的辩解。 舒然嘴角抽了抽,难道我不是人?你现在可是在当着我的面哭鼻子耶,小妞! 不过见女儿哭得伤心,她也不再跟女儿纠结这些问题,而是颇有耐心地继续开导,“宝贝儿你看,你既然是他的女王,在他面前哭鼻子就显得不大气了!” “在他面前哭鼻子我要什么大气啊!” 舒然被女儿的话彻底打败了,你看她说一句,女儿就能找到一句来反驳她,说得舒然是额头直冒黑线。 “首先啊,宝贝儿,承嘉呢不喜欢哭哭啼啼的,而你呢,现在就在这里哭哭啼啼,他会烦的!”舒然话音刚落,金豆子没再掉了,美洋洋抬起小脸求证性地看着她,泪汪汪的大眼睛好像在说,真的吗? 舒然见她的眼泪总算是止住,急忙点头,“对啊,宝贝儿,而且啊,这个送饭挑菜的事情呢怎么能让女王去做呢,对吧?” 这哪是女王该干的事儿啊?这是女仆差不多吧,她得纠正女儿的这种观念! 美洋洋擦干净了自己的脸,听见这句话小脸有些不赞同,“爸爸说,女王偶尔也要亲近自己的臣民体谅自己的臣民的,不能高高在上,要亲民!”美洋洋说完还朝妈妈多看了两眼,那眼神里有着一丝的不满意,把舒然看得一口气憋着差点呛着。 尚卿文,你教女儿这些是什么意思? “妈妈,舒然美女,你不能因为怀孕了就把爸爸打进冷宫了,人家爸爸这个贤臣还整天盼着你这个女王殿下去亲亲民犒劳一下呢!不然到时候兵变了他成皇帝了,他三宫六院了,你能排到第几个呢!” 丝------ 舒然抽口气都觉得塞牙了,盯着门外正在跟司岚聊事情的尚卿文,姓尚的,你还敢三宫六院? 门外的尚卿文突然觉得后脊背一阵凉飕飕的,他警惕地朝身后看了一眼,看见娇妻正对他怒目而瞪,他不解地挑眉,怎么了这是? “梵琛在审讯中一直坚持说自己并没有指使陆浅樱去杀害承嘉,三天内审讯过无数次,连测谎仪器都用上了,都没有找出漏洞来!”尚卿文转过了脸来,继续跟司岚交谈起来。 “或许他真的没有指使陆浅樱去做这件事!”邵兆莫微叹一声,“就那样的情况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多人在场,他梵琛不是蠢蛋,要动手也不会挑那个时间!” “又或者他之前一直没有机会接近承嘉,仪式厅内的仪式送别便是最佳的时间!” 之前的连续两周时间里,承嘉跟司岚最亲近,梵琛确实没有机会接近承嘉,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很多人会以这样的行为方式来掩盖自己的真实行为,就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道理一样,或许大家都认为他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动手,但是他却真有胆子做了呢? “而且另外还有一个消!”邵兆莫说着看了看司岚,低声说道:“他在之前的那场泥石流车祸中不仅伤了腿,还,丧失了生育能力!” ----------华丽丽分割线------------------ “妈--”林雪静站在妇产科的护士站前,对着正在低头奋笔疾书的魏妈妈轻轻喊了一声,魏妈妈手里的签字笔一停,抬起脸来。 两母女是三天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的第一次正面见面,外面的舆/论是传得沸沸扬扬,而她们的关系也像是隔上了一道无形的墙,林雪静知道这三天里魏妈妈几乎每天都会去病房,在她没注意的时候站在门口远远的望一眼,这些,她都知道!而她也几次来到这边想见她,但是都没有见到,她是在故意避着她。 “承嘉醒了吗?”魏妈妈低着头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声音却哽咽了起来,女儿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她却-- 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掩埋在内心深处这么多年的秘密,并且在心里暗自发誓永远不会让女儿知道这个真相的她,不是不敢抬头看,是觉得心里对不起她! 很,对不起她! 如果不是她,那个这个世界上跟她血缘最亲的男人不会这么仓促得离开,在还没有和她相认之前就这么走了! 她恨她吧,恨她没有早早地告诉她真相,恨她剥夺了亲情! “妈--”林雪静再次低低喊了一声,带着重重的鼻音,魏妈妈握着笔的手僵住了。 妈妈,我没有怪你,也不会怪你,从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最亲最近的家人,你抚养我长大成人,这一份恩情我永远都记在心里,又怎么会怨你恨你? 魏妈妈放下手里的笔,起身看着眼眶红了林雪静,忍不住地伸出手在她脸蛋上狠狠地擦了一把,“哭什么,我还好好的呢,把眼泪擦干净了,都当妈的人了,还是喜欢哭!” 擦第一下的时候魏妈妈是很用力的,但是擦第二下的时候手便软了,在女儿脸颊上面掐了掐,就像小时候她伸手掐襁褓中的她一样,纷嫩纷嫩的脸颊,可爱极了的婴儿肥脸庞。 母女俩看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却又在互擦眼泪时忍不住地笑。 “好了好了,站在这里哭也不怕被人拍到,你现在是谁啊,是司嘉皇太子的亲妈,没一点的风度!”魏妈妈说着拉着林雪静要去办公室聊一聊,听见走廊那边有匆忙的脚步声冲过来,她以为是抢救的医生过来了也没有在意拉着林雪静径直朝值班室那边走,刚走到走廊上,一道身影就冲过来,掀起一道飓风却又在她们面前轰然而停,噗通一声,冲过来的人跪在了她们的面前,在她们还没有看清对方是谁时,跪下来的人就趴在地上砰砰砰地直朝她们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的声音是那么的惊心动魄,惊得林雪静和魏妈妈连连后退。 “雪静,求求你,救救阿琛吧,只有你能救他了,求求你!” --------这是今天的更新,更新完毕啦么么,今天一万字啦,么么哒------ 【隐形的稻草人】70:我会对你 -------- “雪静,求求你,救救阿琛吧,只有你能救他了,求求你!” 那一道飓风刮到了林雪静和魏妈妈的面前,噗通一声,发出一声下跪倒匍匐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砰砰砰’的额头撞地爆/发出来的惊心动魄的声响。∷ !@ 魏妈妈抓着女儿的手急忙后退几步,身后是护士站的柜台,两人双手紧紧抓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得大惊失色,不仅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还以为她这连连磕头的举动。 护士站的人也不少,加上过往的产妇和产妇家属,都急匆匆地避开,谨防会有什么意外事故发生,倒是当班的护士都围了过来,好心地低声提醒,“魏姐姐,主任的会议很快就要结束了!” 小护士提醒魏妈妈,是怕待会这一幕又被科主任给看到了,上一次护士站出了那件事科主任只是单独找魏妈妈聊了一下,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虽是没有说什么,但是毕竟这里是妇产科工作场所,怕对住院的病人和家属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提出以后这样的事情尽量不要再发生的好,此时又闹出这样的一出,待会要是被科主任撞见,终归是不太好的。 魏妈妈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身边站着的女儿,脚边是依然没有停下来的磕头声,声音之大让过往的人都忍不住地停步观望,有人在低声说着,额头破了,都出血了。 白色的地板砖上有了血迹,梵母每磕一下那地上的一滩血便被额头冲力给绽开,场面有些血腥,围观的人群里有一位孕妇,顿时脸色发白的说着,太血腥了,梵母磕得用力,是实打实得磕头,没有任何的弄虚作假,边磕边哭着说着‘求求你,求求你们--’凄厉的哭声让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不由得都将目光投向了被这一幕惊住的魏妈妈和林雪静。 林雪静因为这三天都在病房里照顾承嘉,承嘉睡得不踏实时常惊醒,就如之前出现过的症状,满chuang打滚气息急促,这三天里她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从最开始需要镇静剂才能安静下来的承嘉渐渐地能在她的低语抚慰中安静入睡,情况比前两天好了许多,但她因为没有睡好精神也就不太好,走路都有点轻飘飘的,刚才被魏妈妈那用力一拉急速着后退,她反应都慢了一拍,若不是后背抵上了护士站的站台,她已经直接栽倒了下去。 耳边是砰砰砰不断的磕头声音,林雪静看着地板上那被血水染红的颜色,脸色微微一白,抓着魏妈妈的手也紧了紧,声音是有气无力地响起,“别再磕了!” 梵母连连磕头,人也开始头晕眼花,额头碰撞着地板砖,连连磕头她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磕头的动作也不如最初的麻利,跪在地上的佝偻身躯显得摇摇欲坠,却依然匍匐着,以自己最低的姿态跪在两母女面前,喃喃地反复地哀求着,“求求你了,求求你们了,他不会叫人杀你的孩子,他不会的!” “证据确凿,他有什么不敢的,周素,杀人偿命,你今天即便是跪在这里磕破了头我们也帮不了你!”魏妈妈说完,拉着林雪静的手就走,跪在地上的周素抬起脸来,额头上的血渍沾在了她的眼睑上,见站在面前的人要走,她急忙扑过来,身体一个不稳就扑倒在地上紧紧抱住了林雪静的小腿,“雪静,雪静你救救他,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他没有要你的股份也不打算再跟你抢什么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啊!你留他一条命吧!雪静!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是看在他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你和你的孩子的份上,你帮帮他,你帮帮他!” 被抱住小腿的林雪静身体一个踉跄,梵母已经趴在地上身上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了双手上,那么用力地抱着不松开,额头上的鲜血混合着她的眼泪沾在了她的裙角,她低头看着抱着她的腿失声痛哭的梵母,“我--”话语还没有说出口,耳边便是一阵朦胧的声音,她开始出现了幻听,眼睛里能看到的是头顶白花花的越来越模糊的灯光,紧接着便在魏妈妈惊呼的声音中昏昏沉沉地控制不住地往一边倒去。 ----------华丽丽分割线------------------ “她只是体力不支突然晕倒,已经做了检查,其他一切都好,她是精神力虚弱!” 。。。。。。 林雪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皮子都沉重得不想睁开,可是这种混沌的意识并没有持续多久,被脑海里那血红的色彩充斥着大脑神经,在再次疲乏地要闭上眼睛之际突然睁开了眼皮。 室内灯光柔和粉白,并不是自己脑海里所充斥的那种色彩,她看向了周边,浑身瘫软着动一下都觉得费力,但她咬了咬牙决定深吸一口气再爬起来时,便看到到了身旁半躺着的人,想要起身的念头就这么突然打住了。 她在病房里,此时就躺在病chuang上,身边半躺着的人是司岚,他和衣半躺着,身上的衬衣因为他此时的这个姿势隙开了两口纽扣的衣襟口,胸膛微微起伏,左手单手托着太阳穴的位置,大半个身子是躺在chuang上的,唯有长腿还悬垂在chuang外面,闭着眼睛,有浅浅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徐徐而来。 林雪静平躺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一下就会吵醒了身边入睡的人,他也有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在她照顾承嘉的时候他也在身边陪着,这几天不仅要忙着处理公司里的事情,也不知道公司出了什么事儿,这两天阮妮是每天都来,他不仅要忙公事,还要守着她们母子,她精神虚弱的同时他也日渐消瘦了下去。 林雪静安静地睁大着眼睛看着身边睡熟的人,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承嘉好不好,她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是在妇产科那边晕倒的,是在被梵母抱住了腿挣扎不开便晕倒了过去。 梵母近似癫狂地跪在她面前磕头,额头的磕出来的鲜血使得她整张脸都触目惊心,从额头上渗出来的鲜血顺着她的鼻梁骨下滑,她血红的眼睛流出来的眼泪混合着眼角滚落的鲜血,形成的血泪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一阵心惊。 这一幕在她的脑海里是驱之不去,如今醒来是越来越清晰,想忘都忘不掉,连耳朵边都是反复有她的声音在环绕着。 求求你,求求你们了! 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林雪静心里一阵隐隐的难受,是心有余悸震惊之后出现了的淡淡伤感,从来没有想过,她跟梵琛会走到这一步来,原本以为有了一个交心的异性朋友,这么多年来相互扶持,互相关心,其实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很好,只是为什么现在会走到这一步?想想便是忍不住的伤感起来。 “你在叹息?”耳畔忽然响起一道缓和的低音,打断了林雪静的思考,她急忙转脸看向身边的人,见醒来睁开眼睛的司岚正保持原来的姿势半躺着看着她,尽管他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疲惫,眼角微动时,眼睛珠子旁边的眼白上还有一小片的血丝,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似乎要用眼神读懂她心里此时正在想些什么。 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看了她多久了? 林雪静收回了心神,把目光收回来,避开了他那双直视的双眼,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探究,让她为刚才自己想的那些事情有些心虚起来,如果让他知道她刚才正在为梵琛而遗憾,他会不高兴的吧! “想什么?”司岚动了动,松开了撑着自己脑门的手掌,手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太久了一些,松开时一个不慎,额头便碰到了chuang头的铁栏,条件反/射般闷哼了一声,被伸过来的那只白净的手抚在了额头上,用轻微的力道开始揉了起来。 “疼了吗?我给你揉揉!”林雪静伸出手去给他揉额头,司岚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揉着,她躺着,而他是半躺着,垂眸下去正好看到她那张仰着的对着的他的小脸,白净的皮肤渗透着瓷器的柔白色,在柔和的灯光话散发着一阵阵温和的光来,那双眼睛,眼瞳里闪过一丝焦虑,光洁的额头上有褶皱在微微叠起,她微扬着头,颈脖便被拉直,v字领口隙开的缝隙从他的这个角度正好一览无余,浅粉色的内衣,里层是乳白的白色,带着优雅的力道将中间高凸的部位高高托起,中间的深沟,从他这个角度去看,居然,深不可测。 司岚的目光不偏不倚不动,他让她揉,在林雪静揉了几分钟之后紧盯着她的司岚突然哑声开口,“我有些饿了!” 林雪不明所以,她刚醒来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也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承嘉的情况,听到他这么说以为他是真的饿了,“你去吃东西吧,我自己照顾自己!”说着她从chuang上爬起来,试着扭了扭自己的颈脖,这间病房应该就在承嘉病房的旁边,尽管她现在还是有些头晕,但因为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了一些,索性爬起来想过去看看儿子怎么样了。 “林雪静!” 林雪静已经穿好了拖鞋,听见身后chuang边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她转脸去看他,见他脸色阴沉,她心里一咯噔,他这是怎么了?连名带姓地喊她名字了,听着有些怪怪的。 司大少被她那无辜的眼神看着心里别提有多郁闷,眼睛微眯,看着她穿好鞋,整理好裙子要出门,他懒洋洋地坐着把长腿往chuang上一放,“裙子没弄好,过来我给你整理!” 裙子没弄好?林雪静本来都要去拉开门了,听见她这么说赶紧去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坐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不见哪里没有整理好的,她蹙眉,转身看着chuang上的人,“哪没弄好?” 脸色沉郁的男人眉毛一挑,“你过来!”说完看着林雪静站着没动,眼睛再一眯,“后面,你看不到的地方!” 他说得一本正经,让林雪静不相信都不行,赶紧走过去背过身去让他看看自己后背到底哪里没整理好,后背的拉链是拉好的,除了拉链就没什么了,还有什么没弄好的? “再过来一些!”身后的男人坐起来是伸手将chuang帘的按钮一按,哗啦一声粉白的chuang帘将整张chuang都围了起来,声音把林雪静吓了一跳。 “整理裙子难道还要人家看到?”当然得把帘子拉上了!某人依然一本正经,顺手将她往怀里一带,从背后将她拉着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熟练地将她后背上的拉链轻轻一拉。 林雪静坐着都不敢动,因为她此时的姿势,腰被他一伸手一用力一勾,身体就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了,而她穿的还是裙子,布料很薄,隔着这一层薄薄的布料,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大腿肌肉上面的脉动,她整个身体都僵了僵,如果不是他的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腰,恐怕现在她已经兔子似地从他身上跳下去了。 这样的姿势,太,尴尬了! 后背先是一凉,紧接着边有一璞温热的气息灼得她后脊背一阵发僵,拉链被拉下来的声响还有他五指有意无意落在她后背上的体温,灼得她脑门一阵冲血,有些犯晕,却又及时清醒。 “司岚--”林雪静呼吸一阵急促,手落在了他禁锢着细腰的手肘上,腰间的手灼热得惊人,尤其是那只张开着的平放在她小腹上面的手心,如同燃起来了的火炭,在她身上瞬间凝聚起火源,手心移到哪儿,哪儿就燃起了火,肌肤里的血液也细胞都在跟着疯狂地燃烧,在她喊着他名字的时候,后背颈脖便是一阵温软,她身体一颤,他的手指在她的后背上轻轻一挑,胸口就是一松,紧张得她赶紧自己去拉裙子,却被他手一抱紧,耳朵被轻轻一咬,“是你里面的衣服没弄好,我给你脱/下来,再穿一次!” 胸口一松,林雪静差点从他腿上跳了起来,加上耳朵被他一咬,她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脸更是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手忙脚乱地要自己穿,她是完全不敢转脸去看身后男人此时的表情,而他好像见她着急了也便没有再阻拦她,只不过抱着她的腰依然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林雪静心里在哀嚎,慌忙着自己开始穿,明明就是穿得好好的,哪里没穿好了?她心里咕嘟却又加快了速度,不管刚才有没有穿好,现在就是没有穿好。 她动作很快,拉过去就扣上了三排扣,也不去管此时身后的男人正欣赏着她狼狈的穿衣形象,他不松手,难不成要等到他松手了自己才有机会穿上去,然而就在她心里大呼大功告成时,后背的带子被探过来的手指一挑,那熟练度和速度是林雪静动作的数倍,紧绷的胸口又是一松,林雪静顿时懵了,顾不上红脸转身就朝身后的男人瞪眼睛,恍然大悟,某人在借机耍流/氓! 亏得他刚才还一副正经模样,原来-- 司岚,你个------ @@##¥¥¥%%%%% 脸如红布的林姑娘脑子里顿时堆满了浆糊般的骂人的话,瞪身后的男人时发现对方居然在笑,顿时知道自己被耍了,转过身去就是一阵狼/扑,伸手去抓他那张带着笑容的脸,无奈自己的腰被他的手死死卡着,她转身被他趁机抱起来转了个方向正好岔开了双/腿坐在了他的腰间,“司--”林雪静被他眼睛里的那一团火灼得心里颤抖,抬头看他时他正低头,腾出来的那只手在她下巴上面一捞,迎送过去的唇就被他紧紧地衔住。 味觉倍蕾的异样刺激就如在锅里加上了最辣最有味的川菜调料,猛火爆炒一番,轰的一声,大火将锅里的食物都燃烧了起来,入口的辣烫灼得舌头一卷,但却让人控制不住地想要将那嫩滑吞之入腹。 入口,拆骨,吞食,一滴不剩! 窗外是入秋的第几场雨,有隆隆的雷声阵阵,帘子被窗口吹进来的风吹得晃动着,有人影在动,洁白的chuang单被褥的中央,有如同剥开了蛋壳的乳嫩白,又如在暴风雨中承受着大雨洗礼般的一株嫩笋,被剥开了壳,露出了嫩白的色泽,诱人而又激发了人视觉上的深入探索,让人在想再剥下一层来会不会让人更加的惊艳?让人不得已想到了另外的一个画面,暴风雨来临,嫩笋在风中抖动着,伏在嫩笋之上的竹吸虫却将那尝尝的管子深/入地探进了嫩笋最稚嫩的地方,不断地深/入,深吸出里面的嫩汁,每一次深入都势要榨取掉对方的一切。 雪白的被子被遗落在了地板上,chuang架震动的声音早已被窗外的雷声所覆盖,一只白净的手伸出去拉住了chuang帘,紧接着chuang帘也随着chuang架开始起舞,喘息的声音里夹带着一丝祈求,是娇弱的低/吟,媚骨得让人心颤。 “司岚--”她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深深地镶嵌进了他后背上的肌肤里,额头渗出的汗水因为身体的不断战栗越来越浓密,她的声音被头顶厚重的喘息声覆盖住,她雪白的颈脖被缠着,如同鸳/鸯交/颈厮/缠。 “从今以后你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喘息着的声音里有着一如既往的霸道,宣誓般地伏在了她的耳边,“你只属于我!” 伴随着这声音的消逝,却又响起另外一句轻柔似水的呢喃。 “我会对你好!” 。。。。。。 黑色的卡宴越野车是在下半夜的时候驶进了司家别墅的大门,这个时候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司岚并没有按铃叫唤管家,而是将车直接开进了车库,他把车一熄火,将目光落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披着他外衣的林雪静身上。 她睡着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是他抱出来的,她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是走路! 体力超支的她一上车便昏昏欲睡,恐怕这一路上他说的什么话她都没听到吧? 这体力,差了些! 司岚下车,绕到副驾驶座位那边将她抱起来径直往二楼主卧上走去,刚上楼,便看到二楼走廊上一个穿着小花裙的小家伙冒了出来,不过是慢吞吞地走着,好像是因为没睡醒,边走边揉眼睛还在一边低声嘀咕着,“走就走,我才不想跟你睡!” 坚持要留在司家陪承嘉养伤的尚家小千金美洋洋半夜被人轰了出来,委委屈屈地迷迷糊糊地往门口一坐,说是不稀罕跟人家睡,但是出了门却没有走,干脆原地坐地上打起了瞌睡。 抱着林雪静的司岚被这一幕看得嘴角直/抽,承嘉是下午被送回了司家,而林雪静因为晕倒留在了医院观察,美洋洋是追到司家来的,这妞很热情,很热心,可是这么热情热心的妞被可怜巴巴地赶了出来,坐在了门口,脑袋还时不时地点头打瞌睡,这要是被尚卿文知道了他的女儿沦/落到了睡走廊的份上了,还不跟他急? 他赶紧轻手轻脚地将林雪静抱进了卧室,又急匆匆地走出来把打瞌睡睡着了的美洋洋抱起来,这妞睡觉沉,刚才他们就站在她面前她都不知道,闭着眼睛一阵咕哝,萌到爆! 他把美洋洋抱进了房间,见到卧室里还亮着一盏小灯,他轻手轻脚地一进去就看见chuang上的承嘉睁开了眼睛,眼睛亮得把他都怔了怔,这小子还没睡呢? 司大少发现儿子的眼睛有些异常,紧盯着他不放,他朝周边看了看,挑眉看了一眼儿子,“你刚才让洋洋睡沙发?”还是地板? 小承嘉小眉头一皱,“不是!”她舍得睡沙发就好了! 司岚退后到chuang边,看着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儿子,一chuang被子全被他裹在身上去了,chuang这么大,他都缩到那chuang头一角,剩下的空间足够躺下十个美洋洋了。 美洋洋睡觉会乱滚,这是尚卿文很早就拿来当笑话给说了的,说她是遗传了母亲舒然的秉性,睡个觉可以一张chuang滚个遍,难怪儿子有这样的表现。 “承嘉!”司岚把美洋洋放在一边,他想跟儿子好好谈谈,大哥哥应该让着小妹妹的道理,万一她滚在地板上了摔到哪儿了怎么办?司家又没有专门的儿童chuang,四周没有护栏,就她这睡觉的习惯会跌下去的。 “承嘉,你把被子分给妹妹一些!”司岚把美洋洋放好,还伸手捏了捏她那纷嫩纷嫩的小脸蛋,这小家伙可爱得让他见一次喜欢一次。 司岚说着去拉儿子身上的被子,儿子却直接从chuang上坐了起来,瞪大着眼睛,“不行!” 司岚挑眉,情绪这么大?“你是哥哥呢?” “我是病人!”承嘉毫不犹豫地反驳,看着身边睡得很熟的美洋洋,小眉头皱得紧紧的,爸,你不知道,她睡觉霸道,八爪鱼似得将他缠着,不仅如此,她,她还乱/摸-- 司岚想了想,也对,儿子出院是做了全面体检,说他伤势虽然没有痊愈,但是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要是让洋洋睡在这里,儿子恐怕睡不着。 他微叹一声,算了,把洋洋放这里他还不放心,万一滚下来哭得鬼哭狼嚎的他们都别想睡觉。 司岚抱着美洋洋要出门就听见chuang上的小承嘉一阵闷闷出声,“外面在打雷!” 司岚‘恩’了一声,是在打雷,对,打雷,这妞万一被吓醒还不哭?那还是抱到他房间去,司岚脚步一顿,不行,以前他一个人倒是没什么?但是今天--他咬咬牙,“我让她挨着你妈妈睡!” “那你睡哪儿?”承嘉再问。 司岚眼睛一眯,我睡哪儿?我还想睡chuang呢,可是现在可能吗?想着他朝儿子看了一眼,意味深长,要不,我过来跟你一起睡? 承嘉眼睛一直,把薄被子往自己的头上一拉,背过了身去。 “你让她睡chuang那头,离我远点!” ------------华丽丽结束线---------- 这是第一章,第二章在晚上,么么哒,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尽量早。。。。 【隐形的稻草人】71:你才是最 -------- 这一晚的司家,主卧里温馨缠绵,侧卧里却时不时传来小承嘉的低吼声。「 *. “尚夕妍,你的手放在哪儿的?” 。。。。。。 “尚夕妍,拿开你的腿!” 。。。。。。 “姓尚的--”话还没有吼完,一声噗通声响起,说话的人滚在了chuang底下,连人带被子一起滚了下去,落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而大chuang上摆着一个双/腿斜踹六十度姿势的美洋洋睡得香沉。 滚落在地上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从被子里钻出来喘着粗气一阵咬牙切齿,看样子是要把chuang上睡得香的美洋洋给大卸八块,但是他磨牙归磨牙,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一圈索性蜷缩着睡在地上不起来了。 反正说不定上去了迟早要被踹下来,我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趴着! 然而还不待他愤恨地闭上眼睛进行今天晚上长达几个小时的对峙纠缠好好睡一觉,一道响雷炸/开震得窗户都在颤抖,他心里一跳,裹着被子的身体急忙翻身而起,一阵麻利地揭开被子从地上爬起来,着急着朝chuang上的人看了过去,他的一番紧张却与chuang上的人截然相反,因为chuang上的人睡得一动不动。 承嘉不由得咬牙一紧,大眼睛一瞪。 尚夕妍,你跟猪有什么区别? --------华丽丽分割线-------- 这一晚狂风大作,医院的住院部,脑科楼层的icu门外不远处的楼道口,值晚班的魏妈妈站在那边,用一株高大的绿色盆栽挡住了自己的身体,她的目光透过那树叶子,看向了icu门口的座椅上,走廊的座椅上有几位等待着的家属,而单独坐在一边的那位妇人额头上绑着医用绷带,精神萎靡地垂着头,她身上的衣服领口还有暗沉的血迹,是今天下午磕头时被额头上的血给沾上去的。 “魏姐姐!” 有人轻声走了过来,被魏妈妈伸手一拉拉到了楼梯间,魏妈妈拉住的是一位护士,低声问道,“怎么样?” 护士低声说着,“魏姐姐,那位梵先生跌倒,后脑勺撞地,后脑有淤血,两个小时之前动了手术,现在还昏迷不醒!正在观察中。” 魏妈妈眉头微微一蹙,她也是刚才才听人说梵父进了医院,没想到居然是脑外科,而且还是开颅手术。 “魏姐姐,你看到了吧,那位姓周的家属是在病chuang上签字的,满额头的血呢,签字的时候手都在发抖,最后还是按的手印!本来我们的主刀医生是想让另外的家属来签字的,但是她说一听到医生问其他的家属其他的家人,她就开始哭,我们还真拿她没办法了!跟她沟通花了好长时间的,我们护士长都说,她从你们妇产科过来之后,貌似她的精神不太正常了,都很担心呢!” 魏妈妈轻轻一叹,谢了小护士,再次走到楼道口看了一眼走廊上坐着的梵母,今日她为了她的儿子跪在了她面前求救,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作为一个母亲她也能体会到这样的心情,只是她这么做,让女儿怎么想?即便是心软,但是女儿也是母亲,她的孩子险些被人谋杀,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将心比心,面对这样的情景,谁都有说不尽的苦痛。 只不过,又有几个人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如果她可以,她现在也不会出现在了这里? 魏妈妈顺着楼梯往上走,在走到妇产科的楼道上时,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一夜大风吹散了天际上面的乌云,晨起,东方的光亮即将跃出地平线,她想了想拿起了包里的手机拨通了林雪静的电话。 我们时刻在心里告诫自己,做人不能太软弱,软弱被人欺,我们也常在心里说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对于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们都要以十倍的狠还回去。 但是,人性本善,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善良是不会因为仇恨而泯灭的,它在人心的最深处,也是最容易软的地方,你可以将自己身体武装到无坚不摧,但是你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它永远都会指引着你奔向人性最初的善良。 那就是宽恕! --------华丽丽分割线------------ 陆浅樱故意杀人案进入调查的第四天,前三天都一直没有开口的陆浅樱在这一天提出了要见梵琛。 审讯室里,两人见了面,昔日光鲜亮丽的陆浅樱脸上红指印还没有彻底消退,在梵琛被推进来时,她抬起脸朝门口看,并用手很快遮住了自己的左半边脸。 她一向爱美,把美貌看得很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尽管在之前她已经得到允许在脸上化上了淡妆,并用遮瑕膏遮住了那醒目的手指印,但是那浮肿着的左脸依然使得她不敢用这张脸去面对他。 梵琛的脸色也很苍白,进来四天了,他开始担心家人的情况,担心父母,可是也很明白父母能力有限,不可能帮到他什么忙,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家人安好,但是就在今天早上,他得知了父亲不小心跌倒撞伤了头部动了开颅手术,而母亲现在一个人,他真怕她一个人撑不下去。 梵琛还是坐着轮椅,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用手遮掩着半张脸的女子,他看惯了她化妆后的百变模样却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素颜,其实她的素颜白白净净,比化妆后还要漂亮。 “你把手拿下来吧!”他说着,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她,这个跟了他快六年了的女人。 陆浅樱摇着头把那半边脸捂得更紧了。 “你今天要见我,想跟我说什么吗?” 陆浅樱抬起了眼睛,轻咬着唇瓣,“我听说你拒绝了她的转赠遗产,为什么?为什么要到手了你却不要了?” 他不是一直想要得到他舅舅的遗产吗?为什么突然放弃了?她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不惜要为他杀了那个孩子,可他却不要了! 梵琛看着她,久久地凝着她的容颜,“真的要得到的时候才可悲的发现--”他说着悲凉一笑,可悲的发现自己一直追求着的东西却不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想要得到的,他的人生在那个送行仪式上从中间拦腰砍断,而那个中间点居然站着的是那道出现在仪式厅门口一身素净孝衣的女子身上,就是这个点,将他的人生颠覆,信念与追求在那个时候才犹如在混沌中被生生劈开,原来他一直追求着的东西最向往的东西不是那些。 陆浅樱却突然情绪失控地大笑了起来,“你发现了那不是你想要的东西,你发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对吗?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是林雪静那个女人,对不对?” 陆浅樱笑着松开了遮脸的手,这一刻她的笑声凄凉而悲切,“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跟她牵扯四年都不肯离婚的原因,你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我,也搪塞你自己,你说服自己说自己只看重遗产,其实你内心深处最舍不得的还是那个女人!” 早就该知道啊,女人的第六感从来都不会错的,他这么多年只喜欢跟她上chuang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声‘爱’,有时候那个女人半夜打电话来说孩子怎么了他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就离开,接下来是连续几天都不见了人影,他做什么去了?送那个女人的孩子去医院,守在孩子的病chuang边,明明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却那么担心,好多次逼急了争吵,他扔给她一句,“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不应该陪着他们吗?” 爸爸?呵,他是什么爸爸?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进入到那种角色了,而她却还装糊涂装了这么多年在刚才之前都还在自欺欺人! 梵琛,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也自我折磨了这么多年,到了最后才知道自己最舍不得的东西本来触手可得,但是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我不可怜,而你,才是最可怜的一个! 我陆浅樱自始至终目标明确,那就是成为你的女人,但是你,大梦一场,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内心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说你不可怜吗? ------ 越野车内,林雪静今天要前往精益处理一些后续事宜,今天早上接到母亲的电话,在得知了梵家事故之后心里一直不能平静,她在寻思着找机会跟司岚谈谈,只是一上午时间司岚都比较忙,刚才才回来开车陪她去精益,因为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有他在,事情总会好处理一些。 车内,两人坐在后排,前面是司机和阮妮,处理公事阮妮是最佳携带人选,然而就在她想开口跟他谈一下梵琛的事情时,司岚的手机响了起来,接电话时他的眉宇重重一隆,“确定?” 林雪静见状,“怎么了?” 司岚收起了手机,“邵兆莫说,半个小时之前,陆浅樱在见过了梵琛之后,咬舌自尽了!”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今日更新完毕了,么么哒,原谅我心底善良,阿门大伙儿洗洗睡吧,晚安!!明天继续!!------ 【隐形的稻草人】72:不要脸才是王道!!! 【隐形的稻草人】72:不要脸才是王道!!!    ---------- 陆浅樱咬舌自尽,鲜血呛进气管窒息而死。 这个意外让林雪静怎么都想不到,突然接到她的死讯,恍如做梦一般,那个明艳妖媚处处风情万种的混血女子,喜穿各种鲜艳颜色的潮流衣饰,她的身上永远流淌着火一般的妖艳,张扬而艳丽。 她却死了! 平心而论,林雪静是恨她的,如果不是她,承嘉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她下手狠毒差点让她失去了最后一个孩子,然而在接到这个消息,林雪静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陆浅樱才二十五岁,比她年纪小了四岁,她会这么做,为的不过是一个梵琛。 就如当年的她,为了能救司岚,她甚至不惜舍去腹中两个孩子却换取叶家大小姐的帮忙,那一份为了对方不惜牺牲自己的决心是别人都无法体会的,为什么?不过是一个‘爱’字! 卑微而倔强的--爱! “陆浅樱在死之前已经承认,她杀承嘉跟梵琛无关,是她自己的主意!”司岚沉沉出声,因为陆浅樱亲口承认并且签字摁手印,本该择日移送司法机关开庭处理,这一桩故意杀人案已经没有要审下去的理由,可以就此了结,只不过她这激进的行为让人意想不到,尽管她必死无疑,只是这种咬舌自尽的手法还是让人忍俊不禁,舌头是人体最能感受到疼痛的器官之一,一口咬断舌根需要的何止是必死的决心?那种临死之前的痛也是惨绝人寰的吧! 林雪静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是被脑海里那血淋淋的幻象弄得心神不宁,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从最开始周章的突然离世,接着便是小承嘉险象环生,现在又是罪魁祸首陆浅樱的自杀,血淋淋的事件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接踵而至,说不害怕是假的! 旁边的男人伸出手掌轻轻地覆盖在她那紧抓在一起的手里,大掌五指撑开将她的手紧紧地裹在了一起,深沉的眉宇舒缓一盏,松开手时将她往他怀里一拦,林雪静便被他出其不意地拦了过去,脸往他肩膀上一靠,瞬间被他那肩膀厚实的稳度增加了内心的安全感。 精益的事情处理起来很简单,因为林雪静跟梵琛的离婚,原本属于梵琛的那些股份分给了其余的五个股东,而林雪静手里的股份和承嘉的股份合并在一起便是精益最多股份的持有者,一个多小时的会议结束之后,邵兆莫从旋转座椅上转了个身拉住了正在整理资料的严极,眼神示意,大功告成,晚上一起吃个饭!看完严极之后又伸出脚踹了一下司岚坐着的椅子,“唉,装什么深沉,今晚上的饭你必须请了!”瞧这一个会议给折腾着,坐着腰酸背痛的,岂止是一顿饭能补偿过来的? “恭喜你,林小姐!”严极整理好资料交给了自己的助理,起身朝林雪静伸出了手,轻轻一握时淡淡一笑,“我不负周老先生的嘱托,终于将精益交到了你的手里!” “谢谢您,严律师!”林雪静笑着收回了手,这一个多小时的交接仪式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像是在做梦,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今天接手了精益,人生中的一大转折点,来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 林雪静脸色还有些微微苍白,笑容是温和的,跟严极低声寒暄时,邵兆莫挑眉看着坐在一边一个多小时动也不动的司家大少,这尊神今天一来就让精益的五位股东神情异常紧张,说什么都忍不住地朝他坐的方向看一眼,好在神一进来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坐在这里就有了无形的威慑,也使得交接的仪式变得无比顺利,让邵兆莫觉得行啊,就这魄力完全可以胜任钟馗的角色了,照片打版往门上一贴,从此妖魔鬼怪绕道百毒不侵了! 只不过这眼神看得邵兆莫是怪怪的,瞥见司大少的目光淡淡地转到了林雪静的身上,而那边林雪静正在跟严极低声谈一些什么,好一副谈笑风生,这边的司大少眼睛微眯,邵兆莫好笑地咳嗽了一声,引起了那边交谈人的注意,邵兆莫背对着司岚坐在桌子上,一只手往后背上一放,摊开掌心手指动了动,一边说着,“啊,要不今天心情这么好一起吃顿饭吧,严律师也辛苦了,林董事长该好好犒劳一下功臣,不如我们--”手心一凉,有薄薄的一张卡片扔了进去,不偏不倚地落在邵兆莫的掌心里,邵兆莫的手指在卡片上一抹,随即笑容灿烂,“啊哈,严极,咱们师兄弟一场,好久没聚过了,今天晚上就我来做东,至于林董事长吗事情多忙不过来,咱俩一起去吧!” 邵兆莫边说边笑边把手里的那张卡往西装裤里一放,转脸看着脸色沉郁的司大少,一阵眉开眼笑。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密码还是六个零吧? 今晚上我不客气了! 他们几个人的联名卡密码都是六个零的初始密码,谁都懒得去改。 司岚眼睛一眯,撑死你! 邵兆莫跟严极说说笑笑着离开了会议室,阮妮先下楼去车里等,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剩下了司岚和站在窗口朝外看的林雪静。 司岚起身走了过去,背对着他的女子突然轻声开口,“我想都没有想过会有今天,我,我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 别看她在会议上淡定自若,那是因为他在身边坐着,心理便有着莫名的安心,自己不再害怕,只要有他在,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她也知道司岚为什么会百忙之中亲自陪着她过来,今天如果不是他陪着,她可能表现得不如那么的好,她毕竟只坐到了区域的管理者位置上,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她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站在了精益的顶端,成了这家企业的直接领导者,她从自己的心理上就一时间难以做到换位思考,她从最底层的销售人员一步步地走到区域经理的位置,在经理位置上的她是沉稳的是干练的,只因她是通过了自己的努力辛苦奋斗了那么多年才爬上那个位置,她坐得理所当然,坐得心里踏实,但是今天坐在这个位置上,她心里更多的却是害怕! 这不是她通过自身努力得来的,有种取之不武的心态,从而带来更多的担心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来胜任这个职务。 几个股东之中,她年龄最小,自己又属于空降,总部没有自己可以信赖的亲信,她今天即便是接手过来,要怎么来处理?她现在脑子都还晕乎乎的。 作为管理者,服众是关键,她现在-- “你要是觉得头疼,我帮你处理!”司岚歪着脸看她一眼,双手抄在胸口的他见她抬脸眨眼突然展颜一笑,好像她就在等他这句话似的,一听到他说出来顿时幸喜异常,司大少眉头一挑,之前听尚卿文说身上的担子太重,肩负着尚家尚钢和贺家普华两家企业,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他还在暗自庆幸好在自己现在还有闲暇时间可以休息,如今精益一敲定,他这明摆着是脱不了手了! 昨晚上,张晨初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还说着你个走了狗屎运的男人不仅儿子有了老婆有了还附带着丰厚的嫁妆怪不得你之前不愿意花钱收购精益原来是等着白捡你这心思可真是深不可测啊掉狗屎堆里了! 司岚一想到那些话就忍不住抽/嘴角,张晨初,你才掉狗屎堆里了! --------华丽丽分割线-------------- 晚上的晚餐是在魏妈妈家吃的,而为了这一顿晚餐,最紧张的不是魏妈妈和林爸爸,而是那个一下午都在挑礼物的司大少,这个在之前就暗自下了决心总有一天要堂堂正正走进林家门的男人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给林家人挑好了各种各样的礼物,为此他还偷偷跟尚卿文取经,记得之前尚卿文说为了能进冉爷爷家,能哄好那老两口,那么冷的天花了一天时间从市区驾车到郊区就为了给冉爷爷买一只盐水鹅,这虽然是辛苦,但是效果是出乎意料的惊人,有钱人要什么礼物买不起?关键是那一份心意! 心意难得啊! 只是这些能不能代表他的心意呢? 车都到了楼下了,司岚才忍不住地身后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这是他心里紧张才会偶尔出现的动作,此时林雪静已经下了车,招呼承嘉去后车厢取东西,一大一小在车后面愉快地交流,他则坐在驾驶座上坐着也不是下车也不是。 “司岚,下车了,来帮忙啊!”林雪静在后面喊了一声,车里的男人这才打开了车门下来,承嘉只抱了个轻的礼盒,看着埋头去搬东西的司大少,低声说了一句,“丑女婿也要见丈母娘,紧张什么?” 司岚弯腰搬东西差点闪了腰,转脸看着一脸正色的儿子,眼神是‘怎么了我说错了’?他忍不住一阵牙疼,谁紧张了? 有嫌老子丑的儿子? 还有,谁丑了? 你老子丑能生的出你这么玉树临风的小子? 承嘉眼睛朝上一翻,我又没指名道姓说你,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着对号入座? 楼下两父子对视一眼,厮杀几百回合,被冠上了丑女婿的司大少一阵牙疼,盯着前面的小身影好像明白了,臭小子,你报复是吧,报复我那天晚上把美洋洋留在你房间里,结果第二天他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并扬言她尚夕妍再敢踏进他房间一步就格杀勿论,把人家吃早饭吃得津津有味的美洋洋愣得美眸眨眨,吞下牛奶,好半响才不敢确定地关切张口,“承嘉哥哥,你是更年期来了吗?”说完主动端起自己面前的小餐盘往一边坐了过去,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座位,大神,你请,你请-- 美洋洋同学记得很清楚,每次妈妈发脾气的时候,爸爸都是一声不吭地等她发完之后才低声地告诉她,是妈妈的更年期来了,咱们要低调行事,别招惹她! 一句话说得承嘉脸色由青转白再转紫,配上他那黑眼圈沉郁的眼色,还有美洋洋萌萌的问话呵呵声,让他爆/笑当场,而承嘉更是咬牙切齿地转身就走,还不忘丢下一句狠话,“尚夕妍,你死定了!” 司大少一想到那天早上的事情就忍不住地笑,被走在前面的承嘉转身狠狠地剜了一眼,某个被尚家小千金气得胸口郁结好几天都久久不能散去的小少爷一经被人提起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要跳起来挠人了,而紧跟在他身后的司大少还时不时地来一句,“注意气质,气质!”提着小包的林雪静却不知道她们两父子是打起了什么哑谜,怪怪的,只是刚进电梯,承嘉就皱起了眉头,转脸把目光投向了林雪静,“妈咪,这一周我要跟你睡!” 啊? 林雪静愣了一下,儿子主动提出要跟她睡?他不是很早就不跟她一起睡了么? “我最近晚上做噩梦老是睡不着!”承嘉说着看了一眼一边已经笑不出来的司大少。 “哦,好,那我晚上陪你!”林雪静想也没想就满口答应,儿子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是经常做噩梦,虽然最近很少听到他叫喊了,但是每天半夜她都会去他的房间看一看,就怕他会睡不好,跟她睡一段时间也好! 林雪静刚答应,就感觉身边的人眼神不太对了,有丝丝的冷气渗过来,使得她不由得伸手抹了一把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冷气使得她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顺着目光看了过去,正看到某人微眯的双眼。 你们俩母子在下决定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承嘉抬脸看着脸色有些发黑的男人,出电梯时冷不防来了一句,“注意气质,气质!” 站在电梯里的司大少丝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气质?气质个毛线-- 你给我等着! ---------- 晚餐自然是和/谐的,只不过让林雪静有些不自然的是父亲对她的态度,林爸爸一直对她很好,但是突然之间觉得生分了,倒不是他突然对她不好了,而且突然对她更好了,吃饭的时候不停地给她夹菜,言语虽然跟平时以前一样,但总能让她听出一丝淡淡的惆怅和不自然来,林雪静这一顿饭吃得很不安生,因为明显感觉到了父亲对她就如那天母亲对她的态度一样,她起身去了厨房,厨房里魏妈妈正在炒最后一个快炒猪肝,她走过去盛汤,顺便帮魏妈妈取出了一只盘子。 “妈--”她把盘子递给魏妈妈,魏妈妈却突然把火关了,调味时低声说着,“你爸爸这几天一直不安,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伤势,他恐怕早来医院看你们了!” 林爸爸自从上次伤到了头部就一直在家里休养,毕竟上了年纪,五十开头了,不再年轻,受了伤也不可能如小伙子那样养得快了。 “我知道!”林雪静被妈妈这么一说起,心里的内疚就更甚了,她觉得她最对不起的就是林爸爸,因为林爸爸为了抚养她长大,没有要自己的孩子,他跟魏妈妈没有生育属于自己的孩子,而是把她拉扯大了。 她的父母是最无私的父母! 再次返回饭厅,见餐桌上的人相谈甚欢,她起身亲手为林爸爸倒了一小杯的饮料,林爸爸身体未愈所以已经戒酒,她又给魏妈妈的杯子里倒上了饮料,而她自己的杯子里则倒满了一小杯的白酒,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喊了一声“爸妈,我敬您们!” 感谢您们这么多年的养育扶持,更多的感谢的话积压在内心深处,我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您们的养育之恩。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下,仰头时眼泪从眼角斜着滚落在了发际间。 从魏妈妈家离开时,林雪静上车之前还好好的,只不过走路有些打飘飘,从电梯出来差点走错了方向,还是被承嘉一把扯住了手拉过来才走对了路,哪知这么看似一切正常的人一上了车便往座椅上一倒,连安全带都没有系闭着眼睛就呼呼大睡,把上车的两父子愣得相互对视。 承嘉还有心理准备,下桌子之前他注意看了一眼那白酒的度数,高浓度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地方翻出来的烈酒,而当时林爸爸魏妈妈因为激动着热泪盈眶,就谁也注意去看那酒到底是什么度数,唯有他跟身边的司大少眼观鼻鼻观心地看了几眼,承嘉是蹙小眉头,司岚是皱紧了眉头,刚才出电梯时伸手将她一拉差点让林雪静一个踉跄滑倒,可见自从那一次被灌下七杯白酒之后进了医院洗胃便从此戒酒不沾酒的林雪静,一喝下去果断晕了! 司岚坐上了驾驶座,伸手去给她系安全带,不免碰到了她,正低头给她系要扣上时便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脸颊有着粉色的桃红,大眼睛里浮起了一层朦朦的水汽,她看着他,眼睛里就像望见了水中月镜中花,美得不可方物,她一勾唇,伸手就缠住了他的颈脖,不知道是酒后壮胆还是自己确实已经忘记了平日的矜持,她只是觉得自己很想抱抱眼前的人,用手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再用手描画出他那刀削般的眉梢和高蜓的鼻梁,手心一贴上去,细腻的触感就让她忍不住地微微张开了唇,眼睛一眯时,舌尖一顶,粉色的舌头便如小弹簧一般弹出来在对方的脸上一点,夹带着酒香的浓郁有着微醉的迷漫,混合着他身上的熟悉香水气息瞬间有了催使人心里开始有了跃跃欲试的冲动和幻想。 司岚的身体僵了僵,保持着给他系安全带的动作没有动,被靠近用舌尖在耳朵边轻轻打转的一点,瞬间心里一颤,那被舔舐住的耳垂敏感的波及到了身体的某一处,滚烫着让他的呼吸开始忍不住地变得厚重起来,有脑门被瞬间冲血之感,只不过车后排一阵声音让他顿时就跟被泼了一盆冷水。 “爸,你什么时候开车?” 司大少心里一阵心急火燎,听着这一句话,脑门一阵拔凉拔凉的,赶紧将拉过来的安全带‘啪嗒’一声给扣上,却自言自语地说着检查一下安全带,偏脸过去在那张粉色的小脸蛋上挨了一下,唇瓣在那张小嘴上碰了一下赶紧做贼似的撤了回来。 殊不知副驾驶座座位前的后视镜是翻下来的,坐在后面的承嘉一声不吭地把镜子里反射过来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头疼地伸手遮住了自己眼睛,有种想要破窗而逃的冲动,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好歹,注意一下场合!!! 形象啊,形象!!! 当晚,承嘉以二楼睡觉不舒服,视野不够宽阔要求搬到三楼的房间去住,管家说不如明天再搬,结果承嘉抱着枕头就径直上楼去了,终于知道为什么最近睡眠老是睡不好的原因了,是因为睡的地方不对! ----------华丽丽分割线-------------- d市一家精致的中餐厅内,两个对坐着窃窃私语的女子低声交头接耳,时不时地低笑几声,好像是在谈起了很开心的事情,控制不住便乐呵了起来。 “我说好了今天请你们两个吃饭,但是来的居然还是只有你一个!”林雪静把筷子一放,看着这边空着的一个座位,蹙眉扫了一眼那座位,“下一次她再不来,我就要在她的位置上面放照片了!” 大快朵颐的舒然抬头,“这么恶毒?”你小心甄暖阳揍你! “唉唉唉,你说说,你刚才不说什么绅士,什么贵族?甄暖阳怎么了?”林雪静摸了一把额头的刘海,得,她也只不过是背着甄暖阳说一说,她哪敢当着她的面说?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都成精益的老板了居然还这么八卦!”舒然这段时间口味很好,不同于怀美洋洋时吃不下东西,这一胎是出奇的好养,胃口好得惊人,今早上起来时,拿着软尺给她丈量的美洋洋都露出了叹为观止的表情,捏着软尺眼皮子直跳,“妈咪,你这三围,有望突破常规了!” 还不到三个月,她因为胃口好腰围长了一圈儿,跟以前怀美洋洋相比,肚子是那个时候的两倍了。 经历了前次怀孕吃什么吐什么的遭遇,这一次怀孕她是敞开肚子的吃,舒然把盘子里的一小块鱼放进了嘴里边吃边低声说着,“甄暖阳的妈妈从英国回来了,这一次是直接带着准女婿过来的,说反正甄暖阳也惜时如金不可能跟她去相亲,索性直接把这些事给麻利地办了,带来的男人是个极品的英国华裔,听说长得不错,估计就在这两天了!” “啊--”林雪静捏在手里的筷子落了下来,第一反应是,“那朗润怎么办啊?” 舒然保持着那个动作看着林雪静眼睛都不动一下,连你的第一反应也是问到这个问题? “甄阿姨可是很强势的!”舒然看了林雪静一眼,继续吃东西,甄暖阳随母姓,不是因为其他的,是因为她没爸爸,她父亲是谁她也不知道,所以甄家的女人兼备了男人的刚毅和果断,都强势! 两人又谈了些其他的,吃了饭林雪静让舒然陪她去一个地方,去的地方是医院,陆浅樱的案子结了已经有一周时间了,梵琛无罪释放,她也是听魏妈妈说梵父已经醒来,这几天的情况良好。 站在病房的走廊,她只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看着病房里的梵母正在喂梵父吃东西,梵父嫌那东西吃着太苦不愿意吃梵母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虽是争吵着但梵父是端起那碗直接就喝了下去,她没有在门口多待,转身要走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她脚步一停,转脸便看见到身后的人。 依靠轮椅滑过来的梵琛。 林雪静站在一边,面对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两人是从周章的送别仪式上第一次的面对面,梵琛的脸色有些憔悴,不过精神还不错,看见林雪静也是微微笑了笑,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示意我们去那边坐一坐,好吗? 林雪静点了点头,先是给车里的舒然打了个电话让她多等一会儿,她待会就下来。 “过得好不好?”没想到开口第一个说话的是梵琛,他说完又忍不住地笑了笑,她怎么会过得不好呢?她有个懂事的儿子,有疼她的男人,全d市的人都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 司岚买下头条三天承认她的身份,她现在是司太太。 林雪静愣了一下,轻轻点头,她在走廊边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让自己能跟他并排,视线高度相同,“梵叔叔的病情怎么样了?” “他很好,身体恢复得不错!”梵琛没想到她会这么注意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见她坐下去视线跟自己平行,不由得为她的细心贴心而感动着,她一直都是那么的在乎着对方感受的,这么多年都没变。 说完这两句,两人便是一阵沉默,有些尴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承嘉的事情,我很抱歉!”沉默之后的梵琛最终还是开口了,抬脸深深地看着林雪静,“这些天我一直想找机会亲口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承嘉的事,我--” “他现在没事了,你也别想太多!”林雪静接过了话,低低地吁出了一口气,陆浅樱已经死了,罪魁祸首已经去了再追究下去只会让人觉得遗憾,过去了就过去了,如果非要追着以往的事情不放,丢不掉曾经的包袱,怎么轻装上阵奔向未来呢? “我还要感谢你,感谢魏阿姨的关照!”这些天魏妈妈经常来,刚才才走的,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出来之前的那些天,妈妈精神恍惚,爸爸昏迷不醒,是魏妈妈在帮忙照顾着,说起来,还要多谢她。 林雪静轻笑着摇头,这些魏妈妈都跟她说过,而她比妈妈的性子还要软,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但她不仅嘴巴硬不起来,心更是硬不起来。 林雪静最终是没在这里坐多久,因为这么面对面的谈话会时不时冷场,毕竟经历了太多,此时虽是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但却已经找不到当年那随和相处的氛围了,她起身要走,身后的梵琛叫住她,朝她伸出手,他的手心里抓着什么东西,高高地举起来示意她接过去,林雪静不知道是什么,摊开了手心,从他掌心滑下来落入她手心的,是一枚钻石耳钉。 是她那天没有找到的那一只! 梵琛收回了手,“耳环还是成双成对的好!”说着他淡淡一笑,顾不上林雪静的错愕,滑动着轮椅缓缓离开。 雪静,我祝你幸福! ------- 从医院住院楼出来的林雪静刚上车就听见坐在后排玩手机的舒然‘哇哇’的大声惊呼,她凑过去要看,被舒然直接挪开了手机,而是从旁边捡起一份报纸展示给她看,“看见了吗?听说你结婚了!” 啊?听说我结婚了? 林雪静是丈二摸不到头脑,伸手去报纸夺了过来,拿起来一看头条上一张被放大了的照片惊得她眼睛珠子都掉下来了。 结婚证? 司岚,林雪静! 那一只剁在旁边的红印章清清楚楚地是‘d市xx区婚姻登记所’。 林雪静保持着自己瞪眼的动作若干秒,拿出手机拨通了司岚的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司岚,我什么时候结婚的?” 我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哦!”电话那边的男人一开口,语气是轻轻松松的惬意,跟林雪静是截然相反的情绪,还疑是有翻报纸的声音传来,“我知道就行了!” 要让你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波折,尚卿文说得对,下手就要快,就要神不知鬼不觉,想当年尚卿文半夜诱/拐了舒然从此死缠烂打就是不肯离婚,在他之前看来这法子跟死皮赖脸没什么区别,但是现在才觉得,这法子好。 因为尚卿文说了。 不要脸才是王道!!! --------亲爱的小伙伴们,司岚和小静的番外在这个地方已经是尾声,而他们的甜蜜番外将在接下来的番外之中以穿插形式继续进行,你们渴望已久的朗二公子暖洋洋就要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吗?接下来的一章便是新番外的起航,请大家稍等,更新时间可能有些晚,写好就更------ 【女王本色】01:想知道,喝过我! 【女王本色】01:想知道,喝过我!    --------【小伙伴们请注意,这则番外的切入点是从林雪静回到d市的那个月开始,也就是司岚还没有确定承嘉身份的那段时间】-------------- ------ 六月盛夏,炙热的光波透过明镜般的玻璃将整座大楼都聚集在了光源中心,从外面一看,整个实验大楼便是一团刺眼的光源,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这聚光再强烈一点恐怕就要燃起来了。 这栋大楼因其的特殊性整栋建筑物都有独特关照设计,用的不是电源而是通过太阳能发电等清洁能源,只因这里的管理者觉得,这样的清洁能源才干净。 外面看着刺眼的建筑物室内却是异常舒适,走廊上干净得让人咋舌,这个时间段有清洁机器人开始发动打扫,那走廊尽头的电梯/门一开,有人从电梯里疾步蹿出,身上是雪白的工作服,边朝一个方向走着边揭开手里的除菌手套并时刻注意着走廊上正在做清洁的智能机器人。 他揭开了脸上的口罩,吁出一口气,轻快的跳开,避开了地上的智能清洁机器人,在一个门口扯下手套熟练地摁下了指纹按键,低声说着,“对,找甄暖阳,你让她别走了,不是我找她,是楼上的人要找她,你给我想办法拦住她!听到没有!” 他说完加快了步子,从上面实验室下来路程不近,本来可以通过电话解决的事情偏偏每次到了这边都不得不让他亲自跑一趟,整栋楼除了人之外几乎都是智能化,可偏偏能智能化解决的每次到了甄暖阳这里,都会没了效果。 连续两天,找不到她人,不是她没来,她的出勤率最近都是百分百,而是她跑得太快! 不仅快而且反应能力是以前的好多倍,莫不是她安装了雷达,反射区域直达楼顶办公室,那边一有动静,她二话不说直接跑路走人! 季恒想着待会要回去面对着一张冰冷的黑脸,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抓头发,跑得更加快了,边跑边哀嚎,姑奶奶,这次你要再敢跑,他不打断你的腿我就不姓‘季’! 研究实验室内的三重保险门一开,季恒跑得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眼睛直接就朝一个方向看了过去,看见那边空空如也,顿时瞪大了眼睛,对着旁边耸肩无奈的助理,“人呢,人呢?” 甄暖阳的助理田甜摇摇头,指着门口,脸色平静无波,“刚走!” 田甜说完继续做实验记录,似乎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早就习惯了,而且他们作为生物制药实验室的研究者,可不比其他那些什么办公室,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浪费口水,还不如省下时间和力气来做实验,加快研究进程! 季恒真想撞墙,又是刚走,昨天也是这句话,有没有搞错,我今天可是第三次来,听了三次的‘刚走’! 她又是刚走,来大姨妈了还是水喝多了? ----- 润朗核心实验室研究大楼底楼,甄暖阳边走边扯下自己脖子上面悬挂着的磁卡证件,走得很急的她到了门口安监处脚步一定,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 你妹的季恒,你个阴魂不散的追了我两天,今天更是害得我连鞋子都没换就溜出来了。 她走到一边门口的角落,俯身蹲下去开始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这鞋子是实验室专用的鞋,穿着它根本走不出去,索性把鞋子一脱,光着脚丫子踩在了扫描仪器上,边扫边低咒,见鬼的制度,每天扫两遍。 甄暖阳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脚趾甲上涂了一层指甲油,结果扫描时扫描仪器的红外线便停在了她的脚趾甲上,一阵橙色提示,清洁度不过关,拒绝入内,最后还是当场把指甲油给弄干净了差点就活活刮下了一层皮,这让当时的甄暖阳是咬牙切齿,脑子里想着各种yy,我要是大姨妈来了不小心沾裤子上了,你是不是要求我必须脱/了裤子裸/奔出去? 将这种仪器摆在大门口的人本身就是个bt! 甄暖阳在心里低咒,打着光脚从实验大楼的大门走了出来,脚底板踩在被太阳烤的火辣的水泥地上,弄得她一阵‘丝丝’的倒吸凉气,她加快了脚步往自己停车的地方小跑了过去,这栋大楼百分之八十都是机械智能化,在她踏出这道门的这一刻八成已经有人在盯着她了,她也没有忘记在出安检门时冲着那个摄像头做了一个竖起中指又朝下的动作。 甄暖阳的白色宝马车就停在实验大楼对面的停车场,位置本来就不多,但是最近貌似科室里开车的人越来越少,不管是上了年纪的博士后导师还是刚毕业进来的小姑娘,个个最近都喜欢上了纯绿色的出行方式,那边那一排自行车就是最好的说明,不过甄暖阳是很想知道走路都颤巍巍状的博士后导师是怎么把一辆自行车骑得风生水起屹立不倒的?有些人明明住的地方离这里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非要响应领导者的号召,说什么汽车的尾气污染了科技园的空气,弃汽车而选择骑自行车。 妈蛋! 这群爱装x的人!! 啊,净化空气啊,别让坐在四十五楼之上的某人呼吸空气时突然嗅到了一股子的汽油烟味儿。 有本事自行车也别坐了,每天跑过来! 甄暖阳看着自己孤零零停放在那里的白色宝马车,跟旁边的一排自行车一个对比,她就是纯正的土豪! 土豪甄暖阳掏出车钥匙打开了车门,从身上掏出纸巾去擦自己的脚底板,她怕自己把爱车里放着的垫毯给弄脏了,擦着擦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关车门的声音!她从地上爬起来就朝自己车里看,对着又一次奇迹般坐在她车后排的人一阵龇牙咧嘴。 季恒,你个xxxxxxx¥¥###%%%! 你怎么没守好你的主子!! ------ 坐进她车里的男人身上的西装是一丝不苟的严谨,只不过他好像很忙,身体做得笔直,手里还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清脆的声响让站在车门口凝视了他好半天的甄暖阳直瞪眼,那落在键盘上面的十指修长白希得惊人,修剪得齐整的手指甲上是无色透明的,每一个指甲上都有一个小型白色的圆弧,听说这些小圆弧能看出一个人到底有多健康,他十个手指甲都有,这家伙从小不缺钙不缺锌吃得又好难怪身体这么好,咦,那手腕好白,敲打键盘时手腕微微一抬高敲下去时又松懈一下,皓月白的手腕弯起弧度一垂下来,比在实验室里手指夹起试管看起来还要撩人,还要精致。 他安静的眉宇一动不动,眼眸低垂着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手指动的时候目光却一动不动,偶尔眨眼,长黑的浓密眼睫毛垂下来又翘上去,看着就让人想着如果那长睫毛抚在手心会是如何的撩人心扉。 甄暖阳瞪眼的时候忍不住地吞了一口口水,眼前的画面对她来说竟生出一种旖旎的美感来,让人移不开眼。 “三分五十七秒!”敲打键盘的手突然一停,那双黝黑的眸子转了过来,看向了车门外的人,“你还要看多久?” 明明一副美好的画面就让这一句话给破坏得意境全变了,甄暖阳拉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座,鬼才看你! 既然他上了车就不可能会下车,而那一句‘请君入瓮’,貌似今天她就真走了这一步,自己钻了出来,甄暖阳黑着脸从椅子下面翻出一双平底鞋穿上,她车里其他东西可以没有,就是不会少了鞋。 “研究过实验大楼的应急通道?”后面坐着的男人很难得的开口说了一句。 甄暖阳冷哼一声,“不然呢?”我能每次都顺利跑出来? 这可是她每次都能比季恒跑得快的原因,她想着朗润那倒霉的助理此时不知道还在那个办公室砸桌子跺地板,心里就是一阵爽快。 背后的朗二少却淡淡出声。 “很明显,你白看了!” 甄暖阳。。。。。。 她决定不再开口,因为某人说话会气死她不偿命! 宝马车驶出润朗生物研究实验大楼,甄暖阳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开始绕起了圈子,因为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能把车里的人给扔出去,偏偏坐在车里的人也不着急,任由她开车绕道,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坐在后面一声不吭,最后甄暖阳把车一停,“你到底要去哪儿?”看在你是我上司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对你好一点。 “你家!”朗润出声,毫不犹豫地。 这句话惊得甄暖阳直接从座椅上侧身,安全带都拉得老长,瞪大了眼睛珠子,你要去我家? “孤男寡女,不太好!”甄暖阳看他。 “我不介意!”朗大神看她一眼,那眼神跟看一盆小花小草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没什么区别,而且有着浓浓的,纡尊降贵的味道! 甄暖阳系在身上安全带差点勒了自己的脖子。 你不介意,我介意! 不管是甄暖阳介意还是不介意,最终朗润还是进了她的公寓,而且一进去直接霸占了沙发的主位。 甄暖阳的公寓可谓是一尘不染,干净得让人找不到一丝的瑕疵,他两年前进来的一次,只不过现在看来变化不大,他坐了下去,目光清幽幽地目不斜视地看着走进来的女子,她连鞋都没换站在门口,双手一抄,脚尖踩了个丁字步,目光朝他看过来时将他从头到脚扫一遍,“姐不是随便的人!” 言下之意是随便起来可真不是人! 大晚上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他想献身,她还得考虑一下,尽管眼前此物秀色可餐。 朗二少清亮亮的眼眸微微一动,门口站着的女子纤细高颀的身姿斜斜一靠,不同于平日实验室里穿着大套的工作衣袍,紧身小上衣,下面是带着点灯笼袖的七分裤,越发显得细腰纤长,偏偏那腿又修长笔直,露出来的小半截小腿白希如藕段。 不用想也知道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把目光往边上一转开,锁定在了窗台的一株兰花上,似乎是这株兰花也比门边站着的人有魅力些。 “司岚的另外一个孩子,告诉我真相!” 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要是没事不可能追了她两天,弄得整个科室的人时不时都在耳边来一句,“甄暖阳,你未婚夫来了!”这句话最近成了她的催命符,人就不能心里有秘密,有秘密能不能保守住也要看对方是啥能耐,舒然的能耐在她甄暖阳之下,所以骗舒然就跟哄小孩子过家家,不费吹灰之力,然而面前这一个-- 从公司一直追到她家里,并且看他现在这姿态,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说不定还真不走了! 林雪静才从英国回来不到一个月,这事情发展得快得让她都始料未及,如今林雪静被司岚给缠住了,她又被这神给盯紧了,这事情会被揭开是迟早的事情了。 甄暖阳被他投递过来的目光看得目光一动,他平静的眼波里不动声色地将她流露出来的情绪看在了眼里,他是在根据她的情绪表露揣测她说话的真实性,这人跟尚卿文还有其他几个人不同,尚卿文偏感性,而他更侧重于理性,可以说任何一个问题都可以用专业数据来作为评判标准,他看人的眼神,第一眼是初步分析,第二眼看得更深,甚至在你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看清你心里的想法了。 这种感觉让甄暖阳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手术台上被解剖开了的小白鼠,再被他这么看着心里就要开始起毛了! 跟这么一个心理强大的人物对峙需要很强的心理反应,她甄暖阳自恃自己内心强大无比,但是偏偏遇上了他朗润。 玩心理战术,她不行! 甄暖阳突然笑了笑,眼珠子转悠时指了指酒架子上的收集着的一排的酒瓶子,“想知道,行,喝过我!”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大家晚安------ 【女王本色】02:惹我?给点代价先! 【女王本色】02:惹我?给点代价先!    “想知道?行,喝过我!”甄暖阳说着伸手指了指木质的酒架子上那一排各种品牌的酒瓶子,豪气万丈之余心里是一阵抽疼。 这些可都是甄女士这几年来奔波各国收集回来的酒,好多的拿钱买不到的珍品,说这话说的是轻松,真要把这里的酒全喝了,恐怕她要吐出几十升老血出来了。 只是某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喝酒不抽烟!这一点又让甄暖阳心里底气多了几成,我看你能奈我何? 甄暖阳忍不住地想双手双脚喝彩,并且在朗润站起来时很主动殷勤很热情很直接地去把门打开,不喝没关系,好走不送! 岂料走过来的男人抬眼四十五度角将酒架子上的酒瓶一目扫完,默了半响之后垂眸看向了站在门口笑得狡黠的女子,墨色的眼眸淡漠却掩饰不住凌厉,依然带着探究的意味,一声果断简洁的‘好’把开门要请他出去的甄暖阳差点头撞保险门给撞晕了过去。 好什么好,有多少酒你知道吗? 甄暖阳站在门口身体发僵,而对方已经在说完那一声‘好’字之后优雅得坐到了酒架子旁边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有条不紊的交叠在一起,在甄暖阳无声着张着嘴巴一动不动时,他已经伸手指了指了酒架子,手指指着上方,“第三排第六瓶,开始!” 很早甄暖阳就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类人,偏偏计较别人不以为意的认真,而且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认真,这种被在她的意识里被划分成了异类,就是那种跟任何都没有相同点的异类。 第三排第六瓶,酒液入杯,水晶高脚杯中的液体在室内灯光中显现出了具有梦幻色彩的淡紫红,喝酒就要讲究地方,在家怎么能让不和谐的灯光毁掉了喝酒的雅兴? 甄暖阳将室内其他的灯都关掉了,只留下了头顶一盏有着朦胧感的浅粉色暗灯,周边缀着几颗施华洛水晶。 晚上八点,室外还是喧嚣的夜生活的开始,这公寓却有着让人昏昏欲睡的寂静,从第三排第六瓶的酒开始,这是第几瓶了? 甄暖阳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发现对面坐着的男人身形依然保持着最初的笔直状态,连衣袖袖口都没有出现一丝的乱,颈口还是那么的紧,不同于有些男士在喝酒时的放松状态,领口的领带会扯掉,衬衣领口会解开,至少会解开两颗来露出光滑圆润的喉结,但面前的人几乎在过去这认识的几年里领口从来没有那么松过。 甄暖阳把酒杯放了下来,觉得这死寂般的气氛简直比林雪静讲冷笑话还要吃瘪,没有音乐没有人说话,就听见酒水倒进杯子时发出的汩汩声,连喝酒也只听到她自己喉咙里大口吞下去会发出来的声音,难怪她越喝越想睡,不是她酒量不好,酒量好不好是要看跟谁喝酒的,她现在这状态,完全就是在跟木头对饮。 那被束紧的领口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人的心理就是那种越是遮遮掩掩让人看不见越是让人想看看。 她抬起脸,眼睛里浮起了一抹淡粉色的光来,她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还是自己眼睛的问题,她抬脸发现,对方的脸居然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清晰时近在咫尺无线放大,薄唇微动时抿着酒杯杯沿微微一扬,光洁的下颚竟让她看得目光一直,模糊中意识变得恍惚起来,周边似乎有很多的人,人群拥簇着的正前方,突然有人伸手朝她摇摇一指,“她!”,之后她的世界就成了万花筒,多彩缤纷到天翻地覆! “丝--”甄暖阳一个激灵,额头上一阵微疼,她睁大眼睛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出现了幻觉,镜像是五年前的郎家家宴,她抬手像挥苍蝇一样在半空中划了一下,噩梦似得,跟老是追在她身后的季恒一样,阴魂不散。 “哎,你说句话吧!”甄暖阳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死寂的沉默了,你妹,喝酒能不能划拳搞搞气氛?我这里又不像你家吃个饭跟祭祀似的,一丁点儿声音都不能发出来。 对面坐着的朗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食而不语!”说完眉头微微一挑,甄暖阳说的这句话打扰了他的思维。 趴在对面的甄暖阳做起来往四周看,咦,我的香呢?赶紧来插上一炷!跪地膜拜! 甄暖阳内心焦躁到想冲进洗手间冲个凉水澡,但是一看到对面坐着的神一动不动,姿态依然优雅,坐姿依然标准,衣服依然服帖尤其是颈口勒得紧紧的,让甄暖阳焦躁不安的恐怕不是说吵架打架打不过,她吵架行,打架也行,但是唯独不行的恐怕就是在这么安静的时光里对着一尊泥菩萨。 大神什么时候走,走了才能透口气先! 甄暖阳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七八个酒瓶子,已经在他的要求下喝了这么多,她站起来时脑子有些犯晕却双手撑着桌面,眼珠子转了转,抓起那只开了瓶的酒瓶子俯身而下瓶口对准朗润手里抓着的那只酒杯,笑意盈盈,“来,来,我给你倒酒!” 她态度的急转让手执酒杯的郎二少目光微眯,对于她的这种突然转变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俯身而来,看着她一手挪开了摆在面前的酒杯,看着她美眸一阵乱闪,俯身而来时半个身体都贴向了桌面,腰腹一弯,胸口几乎就贴在了他酒杯的旁边,而他的手指正旋转着水晶杯的酒托,在她靠近时指尖像是有感应一般急速往后一缩,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他的目光深了深,“领口,拉紧!” 五年前她第一次来面试,当日是他亲自面试,因为是他挑选自己的队员,严格把关是关键,他只选自己看中的人,对于人事部推荐的人他只做参考要不要亲眼看过了才知道,所以他是以研究室主任的身份来面试,当天某个穿着火辣的女人一进门便以其身上那耀眼的红裙子夺去了在场所有人的惊艳目光,妖艳的红是需要极度有驾驭能力的人才能穿出霸气而张扬的风采来,明艳的色彩感顿时让雪白苍白的室内变得鲜亮起来,她说她叫甄暖阳,递出简历时长臂一伸说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我一见你就喜欢你了!真的!” 这话在接下来的五年里成了张晨初取笑他的经典台词。 啊,老二,我一见你就喜欢你了,真的-- 郎二少的思绪被手中异常的触感给拉了回来,手一收,抬眼去看碰到了自己手的那只手,眉头一紧,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酒杯中,那红色的酒液色泽炫丽,就像,就像那天她身上的那种颜色,他突然神经一紧,明明今天晚上是要找她问事情的,他转过身去心里一阵懊恼,“站好了说话!” 他一说完原本保持了一个多小时的笔直坐姿往旁边方向侧了一下,避开了甄暖阳要伸过来的手,转身时眉头皱得厉害,一口酒喝下去,比刚才那一个多小时里任何一口都要喝得多一些。 趴在桌子上眼看就要摸到他一领口的甄大小姐顿时像焉掉了的黄花菜,身体弯曲露出一小截的细腰,就她平时照镜子所见这个角度可是能很好看出女人的s型身线的,她的手还保持着要去拉他衣领口领带的姿势,本来是仰脸四十五度角,倒酒时美眸深深,趁机拉下他的领带,结果对方早一步侧开身体,还不冷不热得提醒她胸口惷光外泄,她伸出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头重重一跌,差点就脸撞在了桌沿上。 她觉得今天晚上是没辙了! 起初是想以酒使他知难而退,结果她都喝得快晕头转向了,对方还风姿依旧,现在是她施展美人计,这家伙不是有洁癖吗?摸一下,说不定他会愤怒着拂袖而去,可是为毛,她连衣角都没碰到! “你输了,告诉我答案!”朗润将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看着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甄暖阳,他起身,将眼前的甄暖阳摆出的姿势看得直观全面,目光落在她腰间和胸口露出来的部位,眸光深了深,这女人穿得太少了! 甄暖阳心里要抓狂,连上一次见到舒然时,舒然都在说她性格大变,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变得更加莫名其妙,感觉就像是患上了人格分裂症,镇定时泰山压顶都不眨眼,抓狂时恨不得原地跑三圈,试问,跟这样的人长久待在一起,能不人格分裂,心理变/态吗? 恐怕甄暖阳的性格在她自己看来现在都有些不伦不类了。 甄暖阳真想趴在桌子上不起来了,但是一想到今天晚上有人为了目的不惜打破自己不喝酒的规矩,喝了酒的她就忍不住得想着,既然打破了不妨打破得再深入一些? 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早知道他这么能喝,她就不该跟他比这个,应该比,谁/脱/衣服最快! 趴在桌子上的甄暖阳想着自己待会说不定能亲手将他脖子上栓得紧紧的领带给扯掉,或是将他的衬衣领口能剥下两口纽扣来,想着自己五年前就发下的宏愿能马上实现,让自己五年前郎家家宴上的大仇得报,趴着的她就忍不住得想大笑几声,爬起来身体一歪直接往身旁站着的男人身上扑/了过去! 正等着她爬起来回答问题的郎二少没想过她会直接扑过来,他急退后背却靠在了酒架子上不能再退,怀里一软,某个喝酒壮胆举止异常的女人就这么直接的投怀送抱,双手趁他后退手勾住了他的颈脖,吐气如兰,“你真要知道?” 我靠过来了,你怎么不躲啊?我要摸你了,你快推开我生气甩门而去啊,啊,大神,你怎么一动不动啊,你的超级洁癖哪儿去了。。。。。。 甄暖阳其实心里清醒的很,明显感觉到靠过去之后朗润的身体发僵,连眼神都变得幽暗起来,明明是要动怒的神情却被那强大的自制力给制止住。 不生气?靠在他怀里的甄暖阳下巴差点落地,她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林雪静的事情说出去,要说也要由林雪静亲口说,可她现在又摆脱不掉这男人,不得不冒着被扔出门的危险缠了过去,可是谁能告诉她?以往站的距离越过了一米都要被他嫌弃避开的男人,今晚上是哪根筋搭错了? 甄暖阳暗自深吸一口气,自己心口跳得厉害,只因自己的胸口刚才撞在他怀里,柔软和僵硬的对撞加上她酒后脑子会时不时地犯晕,大神的异常举动使得她都忘记了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思维一下子乱了套,有种想要有额头去撞他的冲动,要是被舒然或是林雪静看着她现在这副德行一定会大笑上整整三天。 “甄暖阳!”头顶传来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垂眸将怀里的女人扫了一遍,眸底散发出来的冷光有着凉凉的寒意,连名带姓得警告她! 甄暖阳骑虎难下,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一把将他直接给推出门外去,可是就体力上的对比这个可能性的几率几乎为零,很有可能到最后他把她锁在门外露宿街头,她僵硬的手臂豁出去了的再次缠紧他的脖子,靠近了眼睛珠子紧盯着他颈口的衬衣纽扣,暗金色的,低调又奢华,她在等他发飙,等他忍不住的动怒,然后推开她离开公寓,见这木头没有反应,手便伸手探到了他的颈脖处。 那一颗暗金色的钮扣! 女人投怀送抱不是第一次,但是甄暖阳这么主动的还是第一次,明明眼睛里就有胆怯的情绪却硬着头皮缠了过来,朗润微眯着眼睛看着搂着他脖子不放的女人,发现她正伸手去碰他颈脖口的衬衣纽扣,他眼睛一眯,沉声出声,“手拿开!” 咦,生气了? 甄暖阳心花怒放,见自己的举动总算是有了效果,不由得咬着牙冠硬着头皮继续在他胸口摸了摸,人像醉酒后一样的迷蒙,心里却在叫嚣,啊,大神,快推开我吧,快冲出去吧!她一想到此时的朗润不用看也是黑着一张脸,顿时在低头时忍不住得笑,小手伸过去得寸进尺得要摸对方的脸,被朗润一避开,“脏!” 甄暖阳假装出来的醉意差点破功,脏?谁脏,我还嫌弃你脏呢?以她平时的脾气此时她一个耳光已经招呼过去了,但是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她身体一贴干脆将自己跟他贴得更紧了些,被他这句话刺激得抬起袖长的腿将他的腰给牢牢勾住,双手更是大胆得缠着他的颈脖,往他脖子上一吐气,“来,咱们看看,是你脏还是我脏?” 她说着原本挑着那领带的手指一捏就往下狠狠一拉,敢说我甄暖阳脏的男人还没有生出来,你算老几? 前一秒巧笑连连,后一秒下手迅猛,只不过她动作迅速时对方的反应也不慢,一手紧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扣住,朗润紧盯着自己被她拉出来的领带,因为上面有了褶皱看得让他眉头直皱,他盯着脸色不好看的甄暖阳正色开口,“我是要答案,又不是要睡你!” 被扣住动惮不得的甄暖阳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你妹的二货,这话特么这么就说了出来,你也好意思? 甄暖阳气得牙痒痒,可是手被抓着,她内心的不服气顿时被激起,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顿时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也不再挣扎了,往他胸口一靠,“你要答案,可以,让我睡了你先!” xxxx的,还一脸正色,装b! 比谁更无耻是不是? 啊,最讨厌这种浑身上下都戴满了莲花套套的人了,装纯洁! 甄暖阳现在就在想,想亲手掐死面前的这一株白莲花,一瓣瓣得剥开,看看里面的莲子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是白色的都染黑! 甄暖阳笑得满脸桃花开,这笑容用舒然的话来说就是极度猥/琐,你想象一下白日里实验室里衣冠楚楚的严谨达人突然笑得这么诡异,不猥/琐才怪!啊,我气死你,我气死你-- 郎二少看着跟自己较真了的女人,那笑容明艳得刺眼睛,他有种很强烈的冲动,那就是直接将她给扔出去,但是看到她撩过来的那只手勾拉住他颈脖领带,轻轻一拉时他浑身的肌肉都瞬间敏感得紧绷了起来,他微微避让对方却笑得更欢,他眼睛一眯,身体重重压下去,在甄暖阳一声尖叫时他冷冷出声-- “甄暖阳,惹我,给点代价先!”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还有一更,请大家稍等,写好就更-------- 【女王本色】03:衣服,碎了! 【女王本色】03:衣服,碎了!    -------- 惹我?给点代价先! 重重的身体一压下去,尖叫声起,甄暖阳本来就身体弯折成一个弧度背压在桌子上,突然被他这么大力一压。 言情小说里说什么-- 坚硬与柔软的触碰激荡人心的战栗感,有没有? 勾人的眼神迷蒙着浮起的一层水雾带着诱人的迷惑,有没有? 水蛇般的腰肢跟笔挺的长/腿勾颈的柔胰精致男人女人香,有没有? 眼神一对便是天雷勾地火的轰然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神魂颠倒,有没有? 甄暖阳在落地的那一刻指着老天对天发誓,我现在还相信这些我特么就是二货傻/逼! 其实真相是这样的-- 女人的柔软被僵硬压得缩水几毫米疼痛感剧烈得她尖叫的声音变得沙哑,最后半口气没叫出来是因为被流出来的鼻血呛得两眼昏花,足足飚出了几升热血。 这就是扑男神的代价! 公寓门外已经守了快半个小时的季恒差点就睡着了,从他接到电话驾车来这里坐在车里足足玩了一个多小时的q/q游戏,又上楼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从刚才停车的角度来看,属于甄暖阳的公寓灯光是粉紫色的,这种颜色给人的视觉效应就是无比的温暖,当然,温暖中带着一抹属于诱人的迷幻,季恒觉得大概现在这事儿就这么成了! 只不过老大这软香在怀的却让他开车过来,还站门口,这德行也太损人了些,好歹自己也陪着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听墙角这事儿怎么说也不是高雅人士所为,季恒摸了摸鼻子,耳朵却凑到了门缝口,听见一声尖叫,通过这保险门的隔音效果来测试最真实的声音声呗,真实的声音应该是传出来声音的十倍。 这声音-- 保险门却在下一秒被打开,出来的人把季恒吓了一跳,差点撞了鼻子,看清眼前一抹黑的西装,领带有些歪,雪白的衬衣领口还有,血?? 季恒倒吸一口凉气,觉察到出来的人情绪有些烦躁,而且就刚才那么一靠近就季恒就敏锐得嗅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酒气,喝酒了?难怪他的耳朵这么红?咦,只是喝酒也不至于耳朵红成这样的啊? 季恒还想朝里面看一眼,结果出来的人顺手将门一关,也就是这关门的一刻,几乎是同一时间,从里面直线抛物扔出来一只鞋砰的一声砸了门缝处,附带着一句骇人听闻的大吼,“朗润,你个混蛋!” 季恒躲得快,也幸好是老大掐算毫厘精确,要是没有这么精准地关上门,那鞋子准是砸在了他的脸上。 保险门一关,将那吼声直接隔绝在了门内,季恒捂着胸口还在心有余悸,便听见身边站着的人脚步声已经远去,他赶紧跟上去,发现老大的耳根子都成了血红色,最令人无限遐想的便是他领口的那一团鲜血以及刚才甄暖阳那河东狮吼的震怒,季恒脑海里瞬间有了若干个版本,酒后xx,老大不够温柔?酒后干架,老大出手太重?。。。。。。 前一种也有可能,但是最有可能的还是,后一种! 进入电梯的朗润自打一出门是什么话都没说,好像那门一关,里面的事和人都跟自己无关了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那血红的耳根,脸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烫,他避开季恒朝他打量过来的目光,转开脸时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甄暖阳,你给我等着! “二少,我们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哪儿?”季恒觉得二少的左脸有一些异样,但因为他站的角度看不详实,而且站离的位置是二少的身后一米之外,加上灯光问题他也看不清楚,只看到他的脸颊有水珠子,短发上也有,手里的白手绢在不停得擦着手! 季恒说完没有得到朗润的回应,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便咳嗽了一声,“二少,刚才大小姐打了电话过来了,说还在等你回家去吃饭!” 现在这时间,吃完饭怕是有些晚了吧,九点半了耶! “去医院!”朗润说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恍然,恢复了平日里的精明和平静,司岚刚才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承嘉出事了。 在电梯里某个在心里放狠话的男人默念那一句话的时候,公寓客厅里的也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朗润,你给本小姐等着!” 放狠话的人说话气势磅礴,但是人却四仰八叉得躺在地板上爬不起来,脸上还有温热的东西顺着气息流动着。 甄暖阳尽量仰着脸,因为刚才说的那句话使得气息不顺,她再次被呛住,挣扎着爬起来时就是一阵猛咳,积在鼻腔内的鼻血顿时成喷泉喷洒装得撒在了地板上。 鼻血喷出来沾了面前一地,甄暖阳用手捂也不是,伸手在旁边抓了一下就抓到了一盒纸巾,愣了一下,好像是刚才他走之前扔了什么东西到她身边,原来是摆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盒纸巾。 她扯了一张去擦自己的脸,低头便看到自己堪称破碎的衣服,胸口有大片的血迹,是刚才那个家伙直接蹭在她身上的,刚才发生了什么?甄暖阳拉开自己的衣服,瞥见雪嫩的肌肤上有摩擦出来的一片红痕,再一次咬牙。 ---------【五分钟之前】------------------- “放手!”反抗的大神猛扑过来,以这样的姿势告诫对方,惹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是此时却恰恰相反,这就是甄暖阳时常笑的,说大话不如做实事,代价?我给你! 她当然不会傻到气急攻心得一耳光扇过去,男人这种生物,并不是一定要靠武力才能征服,尤其是此时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估计一耳光还没落在他脸上自己已经被他扔出去了。 甄暖阳没有扇耳光,当然如果今天压在她身上的是其他男人,她早已抬起腿断了对方的子孙根,这恶毒的法子她不是没想过,但是方法得因人而异,至少就在这法子从脑子里一闪而过时她突然想这么一个美人不能人道简直是没有天理好吧她菩萨心肠饶了他,所以她二话不说用双手圈住他的颈脖狠狠一压,紧接着便是一阵猛擦,将自己脸上的鼻血全擦在他的脸上。 鼻血对郎二少来说简直是避之不及,更没想到她在大叫之余还不忘将他也拖了下去,他本来看着她流鼻血了就想起身让开,结果被她双臂一拉重重一压,他简直是惊呆了,已经忘记了反抗,只感觉脸上黏糊糊的液体随着他脸部肌肉脉搏的跳动如同泥地里扭曲前行的蚯蚓慢慢蠕/动着,他嗅着这血腥气息便忍不住得脸色一阵苍白,什么都没想,低头将自己早已被鼻血弄得乱七八糟的脸埋在了她的胸口,用超乎了甄暖阳想象的速度直接压在了她的胸口,擦干净,赶紧擦干净-- 他的动作近似疯狂,连甄暖阳自己都被他此时的举动吓住了,他的整张脸都埋在她的胸口拼命的擦,是那种没有擦干净就不愿意把脸抬起来的状态,下巴那微微渗出来的胡须将甄暖阳的颈脖胸口摩擦得一阵轻微的疼,他太用力,一时间已经是情绪失控,似乎觉得自己还没能擦干净,他的双手抓住了甄暖阳的衣服当毛巾似得抓起来就擦自己的脸,结果刺啦一声响,这一声布料被抓开的声音把两人都惊住,擦脸的朗润,以及躺在地上被眼前的男人吓呆的甄暖阳! 他似乎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抓着那衣服的手没有松开,捂着自己脸的手也没有松开,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甄暖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朗润,他平日里风度翩翩从头到脚一丝不苟,他的严谨不仅是体现在工作态度上还有他平时说话的表情上,她没见过他慌乱的模样,就连那次舒然被苏扬安置的炸/弹捆绑,在场的他在剩下的几分钟里拖了根凳子淡定得坐在了门口将拆/弹专家关在了门外,面对生死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慌乱,而且这种慌乱中居然还带着浓浓的不安,有很强烈的恐惧感袭来。 甄暖阳在被怔住的同时心里也有了这样的分析定论,他有心理阴影,并且很严重,因为现在回想起来,朗润对血腥气很敏感,这应该不是与生俱来的。 理性的人不管在遇到什么事情,都会迅速得从震惊惊愕中清醒过来,就如此时的甄暖阳,善于分析的她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没有了刚才的尖叫和坏笑,也没有幸灾乐祸的表情,她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对方,尽管她现在还满脸血污。 甄暖阳心里微叹,经过了刚才他那举止无措的表露,她居然开始有些心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子,要知道洁癖的人一看到这些东西比要了他的命还要严重,她开始为自己的恶作剧检讨,但是也就在她刚才有那么点良心的发现,并且已经原谅对方胡子蹭的她胸口发红,不小心撕坏了她的衣服,哪只就在此时,刺啦一声-- 甄暖阳恐怕这辈子都没体会到这种衣服碎心也刺啦一声落地碎的心态,在她觉得自己人生中好不容易原谅一个男人这么欺压自己大人大量的品行让她自己都感动得觉得人生开始升华,但是下一秒-- 你妹!! 衣服,碎了-- ----------华丽丽本章结束线,小伙伴们等着,还有一更,不过估计在晚上,大家晚上九点来看-------- 评论区的留言我已经看过了,小伙伴们在聊司岚的剧情,恩,我会在后面穿插着来写,呵呵别着急———— 【女王本色】04:我娶你! 【女王本色】04:我娶你!    -------- 撕拉一声,是布料被猛力拉拽开发出来的脆生生的声音,裂帛的脆响钻进了甄暖阳的耳朵里,比耳朵更块感应到事情发生的是自己的胸口,一阵凉风袭来,她的胸口一阵清凉。 前一秒人生高度升华,犹如男高音飚上了最顶端,却在最顶端的风华里骤然下降。 满脸是血的甄暖阳已经惊得目瞪口呆,胸口露出来的内衣一起一伏,鹅黄色的蕾/丝花边在凉风中瑟瑟颤抖,恰似那在风中微颤的花朵儿,抖几下掉一片儿花瓣,一手撕开布料的那只手以其果断的姿态辣手摧花,一眨眼,甄暖阳那衣服前面一大块儿的布料已经没有了! 甄暖阳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啊’的一声,张开嘴大叫,还是一脚踹开这个狼扑过来就撕烂她衣服的假正经?胸口凉风飕飕,她第一反应是要抓他手里的布料遮一下,结果她一伸手,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比她还要快得起身,那双捂着自己脸的手一直都没移开,包括甄暖阳想要抢回来的那一块布。 他居然拿那块布遮住脸走了! 朗润是直接用那块布遮住脸朝洗手间大步走过去,期间是一声不吭,而甄暖阳伸出的那只要夺布的手僵在半空,费力爬起来时看着自己露出来的小肚子,好好的衣服几乎是齐肩给撕开,她一坐起来右肩还挂着一点儿布料摇摇欲坠,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这模样像极了被狼扑被侵/犯,她以有生以来最为狼狈的姿态坐在地板上诅咒捂着脸冲进厕所的郎二少撞扁鼻子。 砰-- 一声动静从洗手间那边传了出来,有人闷哼声响起,也不知道是倒霉得撞到了什么地方,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四溅,短暂的几分钟之后走出洗手间的男人几乎是眼睛都没朝那边看一眼,而是径直走到桌子边将桌案上摆放着的一盒纸巾拿起来往甄暖阳躺着的地方一扔,他扔的时候很讲究技巧,使那纸盒子轻轻飘飘得就落在甄暖阳的身边,他的脸始终都没抄甄暖阳这边看,扔了纸巾之后朝门口走,背过身去的高大身影在粉紫色的灯光下投在地上一抹颀长的影子。 “站住!”甄暖阳坐在地板上,看着那已经走到门口的朗润, 甄暖阳觉得今天应该看黄历,从今天中午喝了口凉水都差点呛住的表现来看,她今天就该倒霉,但是倒霉也不带这样的。 敢情,你衣服也撕了,豆腐也蹭了,摸也摸了,看也看了,就这么走了? 甄暖阳觉得他必须向自己道歉,哪怕是他用那块布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甄暖阳看着他的身影,此时他背对着自己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想什么,她在心里等了十秒钟,觉得要这厮道个歉恐怕比登天还难,但是今天她要是不让他道歉也太便宜他了,索性愤然开口,“姓郎的,你就没什么话要说?” 道歉,必须道歉! 一句话都不说就想走人,窗都没有! 不然我把这照片发微博上去,我发动数万粉丝直接圈叉了你! 门口站着的男人背脊有些发僵,耳根子一阵发烫,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才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一系列举动还是其他的,总之此时站在门口的郎二少脸发烫得厉害,明明刚才才用清水洗干净了自己的脸,那种凉水冲洗的凉意现在又是一阵火辣辣的了,听到身后甄暖阳的声音眉头一皱,双肩微微一绷直,沉默了半响似乎在下什么决定,继而一转身,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地板那边已经坐了起来却衣衫不整的女子,似乎是对她此时的这副形象极为不满意,皱眉时眼睛一眯,薄薄的红唇一动,带着决绝的语气,“甄暖阳,我娶你!” 娶。。。。。娶。。。。。娶我---- 甄暖阳那张满是鼻血的脸两只眼睛珠子瞪大如夜明珠,身上悬挂的布料被窗口吹进来的凉风吹得瑟瑟发抖,而她自己本身的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开什么玩笑??? 甄暖阳在朗润推开门闪身而出之时才震回了神,捡起落在旁边的高跟鞋就朝他身后扔了过去,“朗润,你个混蛋!” 我是让你道个歉,你娶个毛线!!! -----华丽丽分割线-------- 洗手间里伴随着水声响起的还有呕吐声,趴在洗手台上冲洗掉手里血迹的甄暖阳微微扬起了自己的脸,刚才仰头的姿势太往后了,咽喉部的血液被吞咽入食道,那浓郁的血腥气息使得她一阵呕吐,再加上之前喝了那么多的酒,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喝酒的她胃里又是一阵难受,呕吐得也更加厉害了。 她用温水把脸洗干净,瞥见洗手槽里的还有一点点的血迹掉下去稀释成淡红色,她抬起脸看着镜子里自己,脸色有些苍白,她轻轻得吸了一口气,伸手慢慢地将流出来的鼻血擦干净。 客厅里的手机在疯狂得吵着,甄暖阳从洗手间里出来,踩到了地板上的血迹,地上又脏又乱,她的拖鞋刚才踩在了那血迹上,她急忙把拖鞋拖了,打着光脚绕过了还没有清洁的地板,走过去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舒然打过来的,听到甄暖阳‘喂’的声音,电话那头的舒然第一句话便是甄暖阳你鼻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怎么说话嗡嗡的,甄暖阳一手拿着电话,自己则靠在了沙发上,脸微微朝上,吸气时说我现在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说完她目光一垂,看着自己身上被撕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伸手把流出来的鼻血擦了擦,皱了皱眉。 舒然打电话是告诉她承嘉得了水痘,还发烧,正在医院,甄暖阳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连鼻子都顾不上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说着她走进自己的卧室要去翻找衣服,电话那边的舒然便一阵安慰说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她再去医院。 “真没事了?”甄暖阳翻衣服的手停顿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大chuang‘上,确定了承嘉现在在医院一切安好,她那紧张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下来。 “暖阳,你,是不是喝酒了?”电话依然没挂断,甄暖阳觉得当了妈的舒然现在是越来越啰嗦了,她都说了要挂电话了,结果这么久都没声音了,电话里突然又冒出一句话来,把睁着眼睛看头顶天花板灯的甄暖阳怔得目光一缩,有完没完了? 甄暖阳没有吱声,电话那边的舒然没有听到回应便轻声说了一句,“别再喝了!” 说起来舒然之所以会打电话过来也是因为尚卿文从医院出来时说的那句话,让她打电话问问甄暖阳是不是已经醉死了? 这话尚卿文是说得轻松,却把舒然给怔得眉头一紧,赶到医院过来的朗润身上确实有一股酒气,但是她没有把甄暖阳跟朗润联系在一起,被尚卿文一语点醒才忍不住得拨通了甄暖阳的电话询问她的情况。 这女人明明已经戒酒很久了! ------------华丽丽分割线-------------- 黑色的林肯越野车停在了郎家庄院的大铁门外,暗金色的铁门缓缓打开,车缓慢地开了进去。 夜色中的郎家庄园是幽静的,能听到不远处活性泉水汩汩流出来的声音,郎家庄园的选地建在了一座活性泉水水脉之上,一年四季都有泉水涌出来,纯天然地泉水汇聚成一个大大的湖,这水应富含特殊矿物质有一定的药用疗效,除了作为郎家人日常饮用之外还专门供应到一个房间,作为那个房间浴池的水源,当然这个房间就是郎家二少爷的专属房间。 “唉,二少,你是不是该回房间了?”季恒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晚上十点,他还坐在湖边听泉水的咕咚声音,也不怕被老爷子看到? 泉水水波粼粼,一圈圈的水纹之下是干净的水藻随着水纹翩然起舞,朗润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目光看着水中的藻类植物,脑子里还想着半个小时之前他在医院里说出的那句话,那个让司岚都不敢面对却又咬着牙默默接受的结果。 死了! 他为什么会那么确定着自己说出的这句话就是真的,原因便是因为他在跟甄暖阳交谈时谈到另外一个孩子时,她眼神里面突然流露出来的荒凉和悲默,她的眼睛骗不了他! 他已经查到那些消息,只不过是为了最后的证实才去找她,甚至是怀着其他的幻想,或许,五年前能将那母子三人从手术台上救下来的她能救下那个孩子呢? 只是很遗憾,他们都没有等到那个最好的结果! 朗润起身,高大的身体笔直得站在了湖岸边,迎着夜间吹来的凉风,,酒意已经清醒了许多,空气里的花香能驱散掉他身上的酒气,但惟独让他忍不住皱眉的便是那一丝丝的血腥气息,他低头看着衬衣上那早已凝固了血迹,眉梢一动,低垂着的眼眸紧紧得盯着那些血渍,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响起,是衣服被撕破发出来的声音,他的眉深深得一拧,哪怕闭着眼睛他的脑海里也突然蹿出这样的画面来--鹅黄色的蕾/丝花边,紧裹住那傲人的部位,他下颚冒出来的胡须蹭红的锁骨,深陷下去着那诱人的绯红。 他明明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却在闭眼之前透过手指缝看了一眼,仅此一眼! 可是却,记得如此清楚! 身边站着的季恒很奇怪此时的郎二少是什么表情,像是在深思又像是在追忆,眼睛里有一丝迷茫却又闪过一丝惊艳,紧接着又是不确定的自我否定,很奇怪的眼神,他移了个位置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却听见了身边的人突然轻声说话了。 “结婚需要哪些流程?” 季恒张大了嘴巴,差点一个倒栽葱栽进旁边的泉水里。 结,结婚? 你--------???? ----------华丽丽结束线,唉,这是今天的最后一更,大家晚安了,评论区的评论我都看了,我现在才写完,眼睛也不好使,我明天白天再回复,感谢大家的继续支持,有你们不离不弃得追随我会更加努力---- 【女王本色】05:一旦相逢准抽风! 【女王本色】05:一旦相逢准抽风!    ------ 结婚? 季恒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然而就在他瞠目结舌着一时间忘记了该怎么回答时,站在湖边的身影已经从他身边大步走开,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季恒好像听到他近似嘀咕着说了一句‘疯了’,说完这句话,人影已经翩然离开,震惊得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的季恒张了张嘴巴。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得季恒那么迅速的反应能力都给瞬间冻结住了,好不容易回了神,朗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中的花园里,季恒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用手抓了抓头发,二少,我才被你折腾得要疯掉了! 季恒抓了抓头发,跟着朝那个方向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一阵到吸气,语气是惊愕和糟糕,伸手一把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完了,都忘记了今天晚上的正事儿了,他加快了步伐几乎是跑了起来,紧追着朗润的身影跑去,边跑边低声喊着,“二少,你快去正餐厅!” 他们在医院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而季恒也早忘记了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现在才想起来。 晚上十点,这个时间段郎家的晚餐早就过了,以往的这个时候郎家已经是一片安静,即便是在夜间一年四季都灯火通明,但是像现在这个时候还能听到钢琴小提琴的伴奏并且这旋律正是郎家人用餐时会有的音调,这样的时间不会太多,毕竟十点钟还没有吃晚餐的时间比较少。 朗润是在花园里就听到了这熟悉的旋律,别墅主楼的灯光辉煌,音乐是从别墅二楼的大餐厅传出来的,他走到别墅门口,早已候在那边翘首以盼的郎家管家一看到他回来了先是一喜,迎上去就是恭敬地唤了一声‘少爷’,眼睛一扫发现他是走过来的不由得眉头微微一蹙,季恒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朗润踩着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往大厅那边走,,身后是郎管家紧跟着,边跟上边低声说着,“老太爷本来是等您回家吃饭的,只是时间有些晚了,见您还没有回来,老太爷便休息了,苏大少爷今天才从美国回来了,现在跟大小姐一起也在餐厅里等着您!” 原本正要往二楼餐厅走的朗润脚步一停,插/在西装裤里的手微微一僵,转身换了一个方向,在郎家管家诧异的目光中朝另外一个方向走,郎管家急忙跟上去,“少爷,您--” “困了,要睡觉!”朗润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可是大小姐和苏少爷还在餐厅等着您呢!”并且这一等可是等了快两个小时了,桌子上的菜都换了两拨了,厨房里的厨房还等着郎二少一回来将从新上菜。 已经踩着楼梯走了几步的朗润头也没回,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们要等就让他们等!我没空!” 淡漠的声音里充满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脚步声已经远去,郎管家站在大厅里看着那道身影在楼梯间迅速消失并迅速通往三楼的卧室,站在原地低低一叹,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此时二楼的大餐厅内,椭圆形的大餐桌能够一次性坐下二十几人,餐桌上摆放着的器皿件件精致,有着不凡的品味,铺着的地毯是深红色与金色相间的宫廷钩花图案,连桌案上摆放着插花都是朵朵新鲜娇嫩,现在都是深夜,这些花是十分之前才换上的,悠扬的小提琴声在空气里弥漫着,偌大的餐厅里除了这音乐,一点其他的动静都听不到。 主位是空着的,那么大的桌子此时就两个人坐着,厨师推门进来送菜时低声介绍着这一道菜的菜名极口感以及搭配什么红酒食用更佳,话还没有说到一半就被一道声音轻轻打断,“二少爷回来了没有?” 说话的是郎思怡,今晚上的她穿着粉红的晚礼裙,脸上的妆容自然是精心准备过的,郎家的人除了在自己的卧室里能自由自在以外,就算是在家里也要保持着最佳的状态,尤其是老爷子在场,哪怕是吃一顿简单的饭,也要礼仪齐全,当然最基本的一条就是守时,但是很明显,郎家这些所谓的条条框框都跟一个人无关,那就是郎家的二少爷。 很明显的就是比如今天这顿饭,如果是朗润先到,那么他自然不会等没有到的其他人,对他来说别说是等两个小时,十分钟都等不得;但是他没到,就如今天这顿饭,两个小时或者是更长的时间,别人也得等! 除非你不吃! “大小姐,这个问题我来回答您!”进来的管家朝厨师点了点头,并朝坐在郎思怡身边静坐着默默喝着手中红酒的苏少白微微一笑,“二少爷有些累了,已经回房休息了,大小姐苏少爷,这顿饭请您们慢用!” 管家说完朝那位退站在一遍的厨师看了一眼,言下之意是不用再做二少爷喜欢的菜肴了! 郎思怡听完管家的汇报,目光微微一暗,身边坐着的男人则放下了酒杯冲着管家微微一笑,“郎管家,那么就请您将我从法国带回来的好酒送到他的房间,睡前一杯红酒有助于好睡眠!” “是,多谢苏少!”郎管家微笑着退出了餐厅,却并没有吩咐人将苏少白送过来的红酒送到三楼去,二少已经戒酒多时,而且即便是要喝,他也不会喝苏少送过去的东西! 餐厅内,郎思怡示意弹奏乐曲的人先退出去,偌大的餐桌,桌案上摆放着的佳肴都是精致而美味的,但是她却突然没了胃口,身边的苏少白替她倒上小半杯的红酒,轻笑一声,“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 郎思怡的目光停在了那小半杯的红酒上,忘着空了的主位,眼神里有着淡淡的失落,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得吃一顿饭了,久得她都快忘记最近的一次是在什么时候了,是在五年前,五年前那一次家宴,五年前她和苏少白订婚的那晚之后,也就是五年前他当着郎家所有人宣布有了未婚妻的那一天! 五年,很久很久了! ------华丽丽分割线---------- 泳池内,一个矫健的身影在水中来回穿梭,那身影在水中灵活似鱼,四肢的肌体更是灵活自如,展臂向前时,肩背的肌肉拉伸露出来健硕的肌肉块,充满着野/性的魅力,随着动作幅度地加深,钻进水中的人深深下潜,下潜至水底时浑身的肌肉瞬间放松,他的身体下沉到最底部,慢慢地,他用双手抱住了的双膝,脸朝上,睁开了眼睛! 水底憋气,他从小就会,并且时间是越来越久,这也是他能舒然能一见如故的原因。 水里的世界是安静的,他睁开眼,目光也不知道是在看哪儿,双手抱膝的他坐在了水底的一个角落,应该是泳池的边缘,他坐了下来,神奇般地用那双清湛的眼睛朝头顶看。 人在独处的时候这样的安静会让人发疯,但是他却喜欢这样的安静。 惊醒他的是水面上那探过来的那张脸,还有焦急的呼唤,他看着那张被镜像放大的容颜,从水中游了出来,蹿出水面时把满脸焦虑的郎管家吓了一跳,急忙让人取了大毛巾过来,亲手拿了递过去,“少爷,您呀,又吓坏我了!” “什么事?”朗润从浴池里上来,接过了管家递过来的大毛巾开始擦拭身上的水渍。 “是这样的,老爷请您去一趟!”管家说着又从旁边给朗润拿来了睡衣,这爷孙俩现在都没睡,一个在书房里翻看白天没看完的文件,一个在泳池里游了快半个多小时。 郎老爷子的书房其实就在朗润的隔壁,不过因为郎家别墅太大,这一层房间又是最多的,只是房间虽多,但这一层只是爷孙俩住,一个住东边,一个住西边。 郎家的书房是相当壮观的,偌大的圆形大厅内,从底层到几十米高的屋顶,底层是弦月弧形,一圈从上到下高达几十米的木制书架,摆满了属于万计的书册,书架旁边有取放书籍的旋转架,几十米的高度之间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道木制的阶梯,形同阶梯教室一般供人清扫整理书籍用的,这么庞大的私人图书馆在d市无人能及,那些所谓的书香门第之家要是来看看这样的私人图书馆一定会瞠目结舌。 脚步声空旷得响起,坐在书桌那边安静翻阅文件的郎老爷子没有抬头便伸手指了指身后,“去给我取一本书过来,有07年华尔街股市数据的那一本!” 穿着睡衣的朗润走进来,目光在书柜上东南角扫了一圈,取了透明手套戴在右手上朝旋转楼梯走了过去,从数以万计的书里径直取出了一本。 “是这本?”郎老爷子摘下了老花眼镜看了看把书递过来的朗润。 “是!”朗润把书递给他,他从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朗润要求爷爷必须戴上头套才能翻阅,郎老爷子轻叹一声,看着穿着睡衣就跑出来的朗润,这小子待会回去不再洗一遍澡他就不是他爷爷! 郎老爷子边翻书便朝站在书柜旁目光扫视书籍的朗润看了看,“我把苏少白叫了回来,我现在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是让他回总部,还是继续留在美国,你来决定!但是,老二啊,他已经在美国待了五年,并且,他跟你姐姐订婚有五年了,五年里聚少离多,你也该为你姐姐考虑一下,你觉得呢?” 朗润的目光停留在了生物制药的图书区域,目光淡淡一扫,定在了某一处,才从泳池里出来的他短发上还有水珠子在渗透出来,一颗颗得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他用手指擦了两滴水渍,目光微微一暗,语气却淡定无波,“这些事情爷爷决定就好,我没有意见!” 郎老爷子继续说着,“那我就安排一下,到时候你们两人要好好相处!”说完他把那本书合了起来,看着朗润背着的身影,意味深长得说了一句。 “老二,少白,他毕竟是你的姐夫!” 朗润已经从书架子上取出了一本书籍,拿在了手里,他缓缓转身,便听见身后的老爷子轻声开口了,“你姐姐跟少白订婚五年了都还没有结婚不就是在顾忌着你吗?你身为郎家继承者都没有结婚,你姐姐自然就不会比你早结婚,老二啊,你姐姐今年可是已经都三十五岁了,女人最美好的那些年已经过去了!” 朗润突然笑了笑,深邃的眼眸里闪动着的是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有淡淡的讥嘲也有一丝隔岸看戏的悠然,“那爷爷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你结婚了她不就可以结婚了?”老爷子说着。 朗润把挑出来的那本书拿在手里,“那我要是一辈子不结婚,她是不是就一辈子不嫁人?”他说着拿着那本书施施然得朝门口走,走到门口时脚步一停,淡漠出声。 “那就一辈子都别嫁了!” ----------华丽丽分割线------------ 早间六点,甄暖阳被闹钟吵醒,她从chuang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尽管脑子还有些晕晕的,酒后后遗症依然明显,但她依然迅速地换上了运动套装出门去小区公园里跑步四十分钟。 相比于这些年喜欢安静喜欢练瑜伽的舒然还有这些年为了生活奔波累得几乎恨不得有多的那么一分钟都选择在chuang上懒一会儿的林雪静,甄暖阳不同,生命在于运动,她一天不动浑身骨头疼。 她住的小区是高档金领公寓,小区的环境质量绝佳,相信她的眼光,连她这洁癖的人都能看中住下来并且一住就是五年,这房子自然有它的好处,只是最大的好处便是甄暖阳的母亲甄女士是这个高档小区开发的投资者,这房子她住着免费! 甄女士为了能给女儿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毕竟她这女儿因为洁癖对各种要求都颇高,所以她在投资时罗列出来的要求重中之重就是这个小区的清洁度必须过关。 当然这些甄暖阳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这房子是甄女士找朋友租的,租金是甄女士给的,当然这一笔账迟早是要算的,就甄暖阳了解的甄女士,能啃掉骨头的绝对不会只吃掉肉。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宰她的时间在后面! 甄暖阳在小区的内庭花园里跑了两圈,在木制小亭子里休息了一下,去数湖里冒出来抢食的锦鲤,水面上飘着几大朵的睡莲,白色的,粉色的,还有浅黄色的,她的目光落在那朵雪白的睡莲上,脑子里就瞬间想到了自己平时最讨厌的就是白色的莲花,因为昨晚上某个撕了她衣服都大放厥词说要娶她的男人全身就是这种圣洁的莲花套。 撕了一件衣服就要娶她,那她要是真睡了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懒着她? 甄暖阳摸着自己的鼻子,想着昨天晚上那鼻血凶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他那突然扑过来的举动吓得鼻血直流,还是因为他突然近距离近身,搂搂抱抱时导致她浑身气血上涌得鼻血直飚,或者是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淡淡香气气息扑鼻而来使得她脑子一蒙,总之,他一靠近,她鼻血就流了! 甄暖阳决定不会承认,其实她脑子里当时就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帅得她鼻血直飚! 去上班时,甄暖阳照样开着她的白色宝马,她又不需要讨好上司争做科室第一,对她来骑自行车狂跑几十里路上个班只会让她吐血几升,还谈什么精忠报润朗,她早累死了,并且那群傻帽可能还不知道人家郎二少什么都没说,那话不是郎二少说的,结果不知道被谁传着传着就传成那样了,那天她吃饭的时候问朗润是不是他要求的净化空气提倡上下班不开车,郎二少看了她半响,丢给她一句,“我吃饱了撑着!” 看,人家大人物的思想岂是他们能猜到的。 一群大搞形式主义的傻x!! 甄暖阳的白色宝马畅通无阻得驶向了润朗科技园,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里有助理田甜说话的声音,例行公事得把要说话的罗列出几点,先说昨天晚上的实验结果,再说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其中最后一条。 郎家大小姐的未婚夫苏少白从今天起到总部挂职。 开车的甄暖阳目光一凛,油门一脚踩了下去,本该在园区的速度不超过十,但她的速度一下子翻了倍,进门拐弯时一脚踩刹车,却不想被前面的一辆车临时倒车,她一个没注意,砰的一声给撞了上去,正好撞到了那车的后尾,隐约还听到了有人的低呼声,有人便从那车里下来了。 甄暖阳看着从车里下来的男人一身黑色的商务西装,干练而精简,身高更是挺拔高颀,他下车却不是看撞他车的车,而是将后车门打开,把车后排坐着的女子扶了下来,低声安慰着什么。 甄暖阳的眼睛一眯,拉着手刹的手重重往上一提。 果然是人生无处不相逢,一旦相逢准抽风! 苏少白,好久不见! --------今儿个我还真抽风了,晚点了,还有一更,大家晚上来看,我最近码子速度都慢了,老是预计的时间不准时,小伙伴们不要较真啊,这个有时候写着写着思路打岔之类的,速度就提不上去。-------- 【女王本色】06:男人果然是祸害! 【女王本色】06:男人果然是祸害!    -------- 宝马车撞上了奔驰车的后尾,震动平静之后的甄暖阳在看清了那个下车扶着车后排女人下了车的男人,眼睛一眯,如果早知道这车里是这两人,她会更加果断得再撞得狠一些。 车速不快,撞过去的力度只使得那奔驰车后尾的后尾灯玻璃被撞裂开,车尾部的漆擦掉了一块,至于宝马x5前面有没有什么损伤,甄暖阳可没有去计较,她摸着鼻子高贵冷艳地看着前面明明只是一个小碰撞却被惊得脸色苍白需要人双手搀扶着落地还要靠在别人身上寻求安慰的女人。 恩,白色的裙子! 甄暖阳眯眼,恩,我讨厌白莲花! 为什么不是绿色? 我最近比较喜欢喝绿茶! 两辆车在门口相撞,保安很奇怪,这两辆车的车主可真不像其他人,别人撞了车第一个是下车查看车撞哪儿了赶紧索赔了先,虽然一看两辆车的车主都不是没钱的主儿,但是这反应也太奇怪了。 前面的奔驰车车主下车扶着车里的女子下来,搂抱着一阵低语安慰,担心家人安全被惊吓住了,这么做是情有可原,可以理解的! 但是后面那辆宝马车的车主就奇怪了,撞车了,看见了,但却坐着依然没动。 保安以为是对方吓啥了,屁颠屁颠跑过去想提个醒儿,毕竟他也认识这辆车的主人,这一周其他人都骑自行车,就这一辆车风力独行,不记得不认识才怪。 结果走过去准备敲窗的保安却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对方哪里是吓傻了?人家在-- 化妆!! 对,就是化妆! 甄暖阳袖长的手指夹着粉扑在脸颊上扑了一层薄薄的粉,觉得好像扑多了一些,赶紧用手指抹淡了一些,她怕待会过安检的时候被红外线大刺刺得照着脸指出这是尚未清洁部位要求再次清洁。 “拍--”甄暖阳手里的粉扑盒子一盖上,目光看向前面,前面佳人在怀的男人目光却正看着她这边,目光平静,在甄暖阳抬眸对上时,两人的目光都有短暂的停滞,轻轻拍着郎思怡肩背抚慰的那只手也有稍微的停顿,只是苏少白很快移开了目光,将目光停在了怀里的人身上,轻声说着,“没事了!” 郎思怡之所以会这么害怕是因为小时候出过车祸,所以即便是刚才撞击的力度不大,但她还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她手放在心口慢慢地平静下来,抬脸发现苏少白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顿时目光动了动,转脸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后面。 宝马车,车牌尾号101! 郎思怡那微微泛白的脸色突然变了变,是甄暖阳的车! 刚才之所以倒车是因为她突然想吃冰激凌,苏少白说既然想吃现在就去买,结果就被她的车给撞了。 撞就撞了,她居然还稳稳地坐在车里,连一句话都没有! 她以为她是谁? 郎思怡微白的脸色因为心里的不平衡变得有些泛红,她觉得自己每次一遇见甄暖阳就会心情变得糟糕无比,她从苏少白的怀里出来,深吸一口气,走到宝马车的驾驶座车门口,微微俯身时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着,“甄暖阳,你给我出来!” 出来? 甄暖阳看着突然靠近并敲着车门让她出来的女人,手往方向盘上重重一拍,刺耳的喇叭声响了起来,郎思怡被这刺耳的声音惊得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微微泛红的脸上,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 而此时的苏少白站在一边,那一声汽车鸣笛声就是在提醒他赶紧挪车,他站着没动,静静得看着车里的女人,目光在微微的闪动着。 “甄暖阳,你别太过分!”郎思怡低声说着,脸色有些不好看。 甄暖阳把车窗完全滑下去,看着车外的人,低笑一声,转过头去看着站在那边的苏少白,大声说着,“苏大少,麻烦请你把你的未婚妻扶到一边去,我怕我待会一不小心太用力把她哪儿给撞了!麻烦,扶得站远一点儿!” 甄暖阳说的话把郎思怡气得脸色铁青,而苏少白眼神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郎思怡拿着包往边上一站,等甄暖阳下了车,绕到车头去看了一眼,见自己的爱车车头撞掉了一块漆,车皮有一小块往里面凹了进去,她正准备说私了,就听见身后凉测测的声音,“甄暖阳,你难道没看清这辆车的车牌号码,这是郎家专属的车牌号,你不可能看不见,你故意撞过来是什么意思?” 郎思怡三言两语就把明明是一件意外事件说成了预谋事件,把不小心撞车说成了故意撞车。 甄暖阳绝对相信,两句之后,她这罪名会升华到故意杀人! 她绝对相信郎思怡的嘴巴就有这样的本事,当然,这种本事一般人领略不到,除了她甄暖阳! 甄暖阳很想回答,错了,我要真知道是你,我何止是撞,我直接开车压死你! 甄暖阳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车,绕到一边,她实在是懒得跟郎思怡磨嘴皮子,这个女人回来一次必找她一次麻烦,这么多年次次如此。 “私了!”她开口,打开钱包开始翻人民币,身侧不远处站着的苏少白听得清楚,淡淡地先喊了一声,“思怡!”,喊了一声之后便轻声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说完他朝低头翻钱包的甄暖阳看了一眼,目光深深,“不需要你赔,我们自己修理就好!” “甄暖阳,你没听到我说的话,我问你话!”郎思怡不依不饶,听到苏少白开口随即目光一停,朝苏少白看了一眼,“怎么不需要她赔了,是她撞的就该她赔!”说完大步走了过来把甄暖阳拦住。 低头翻人民币的甄暖阳手一顿。 最讨厌别人这么趾高气扬的跟她说话,本来是手指夹出了七八张的人民币,一听对方这说话的语气态度,把钱包重重一合。 “郎大小姐也不缺钱,既然你那么有钱,换一辆车就好!” 甄暖阳说完把钱包一合,正准备上车把车开进去,她是从另外的一个方向走的,身后还有郎思怡的高跟鞋紧跟着的声音,也就在她要准备上车时,身后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辆林肯越野车砰的一声直接撞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震惊的不仅是甄暖阳和郎思怡,还有本来是要拉开车门把车挪开的苏少白,因为他才刚来开车门,那辆车就撞上来了,当然撞的是宝马车的屁/股,但是那冲力使得宝马车再次撞向了他的奔驰。 甄暖阳张大了嘴巴,听着自己宝马车发出的警报声,绕到车尾看了一眼,抬脸看着驾驶座上坐着的季恒,季恒脸上讪讪,甄暖阳眼睛一瞪,你怎么开车的? 在场的三人都心有余悸,甄暖阳本来就要上车,车身被林肯车一撞往前飚了差不多一米,她吓得眉头紧皱,再次绕到车前面,才发现前面苏少白那辆奔驰车的车尾部凹进去的部位更大了。 甄暖阳的脸色不好看,相同的,苏少白的脸色也不好看,只不过相比于甄暖阳,苏少白那不好看的脸色只是淡淡一转就化作了一道温热的微笑,云淡风轻似的走了过来,看着从车里下来的人,“原来是二少爷的车,润,你没事吧?” 苏少白说完将心有余悸的郎思怡扶到一边。 郎思怡也被吓得脸色微微一白,看清从车里下来的朗润安然无恙才微微松了一口,转眸看向了季恒,语气里带着一丝苛责,“季恒,你知不知道这么开车多危险?你车里还坐着二少爷呢!” 季恒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已经下了车的郎二少。 又不是我要撞的! 某人在看到这边出现了状况果断得说了一句‘撞上去’,要不是得了指令有人收拾后路他季恒可没这个胆子说撞就撞! 中间隔了那么几秒钟的沉默,因为朗润的不回应,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苏少白昨天从美国回来,晚上本来是要等着朗润一起吃晚餐但是最终等了两个多小时都没见到人,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在这里碰面。 郎思怡走过来低声说了一句,“润,你该让季恒以后开车小心一些,毕竟你是--” 你是郎家唯一的男丁,你是郎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你是我-- 对于苏少白的问候还有郎思怡那关切的目光,下车的朗润眼梢都没动一下,他只是转脸淡淡得看了郎思怡一眼,郎思怡后面的那句话就没有再说出口,倒是在他收回目光看着站在不远处用目光将他打量起来的甄暖阳,这女人一副‘男人就是祸害我现在看你这个祸害哪儿都不顺眼’的表情,使得他眉头不由得一蹙。 “我的人我自然知道该怎么调教,用不着你来操心!” --------这是今天的更新,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大家晚安------ 【女王本色】07:你答应过我要离开他的!(求月票) 【女王本色】07:你答应过我要离开他的!(求月票)    -------- “我的人我自然之道该怎么调教,用不着你来操心!” 从车里下来的朗润目光看着正在打量自己的甄暖阳,眼睛一眯,身侧的郎思怡本来是要靠近,却被他身体微微一侧,迈开步伐走开时,朝甄暖阳那边看了一眼,“还不走?” 甄暖阳双手抄在胸口正在看好戏,当然她也从最初的震惊愤然到此时的淡定自若,甚至心里是有了点儿幸灾乐祸,不是我撞了你的车你非要我给一个说法么?不是说我明明看清了车牌还要撞上来是故意的么?看,郎大小姐,你的车现在不是我撞的了,有本事你跟你弟弟理论去,看他鸟不鸟你? 甄暖阳是站在车的另外一边,她抄着双手,站在那边只看得见那边四人的表情,对于他们此时现在正在说什么她是没听见,只看到郎思怡的表情微微一变,话好像只说了半截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再看她时目光已经比刚才还要阴郁了。 甄暖阳是不知道某个大神是怎么见血封喉得止住了郎思怡的喋喋不休,她打量着朗润,目光是在他的领口打转,大概是因为长时间脑子里都在yy会不会那衬衣领口被揭开露出来的不是男人的喉结,又或者是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精美的男人锁骨,想着想着便想到了某一天的晚上她做梦梦见了亲手撕开了他的衬衣领口,激动得她浑身的神经都处在了高度紧张中,结果当她迫不及待得拉开想要一睹芳容时,验证一下是不是真如自己平时所想的那种手感时,看到的居然,你妹,打了马赛克的模糊图像,天杀的连做梦yy都看到是马赛克,醒来时睁大眼睛看哪儿都是马赛克图像,搞得她现在一看到那图案就有了心理阴影。 朗润迈开步伐朝研究大楼的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有人跟过来,停下步伐转身看了那边一眼,见那女人还站在那边动也没动,眯着眼睛喊着她的名字,“甄暖阳!” 敢情他刚才说的话她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那她刚才还一直看着他?难道她看的目标不是他? 甄暖阳被这一句满是警告的语气怔得愣了一下,再看他的眼睛,沉冷中带着一丝薄怒,她朝自己的车看了一眼,好歹得先把车挪到一边去吧,他那是什么眼神? 甄暖阳最终是把车钥匙扔给了季恒,从车里取出包跟在了他的身后,刚跟上去就见他随手将手里提着的公文包递了过来,是看都没看她一眼,也完全没有要征求她的意见的意思,公文包递在她面前,提着! 甄暖阳想这人还真是养成了这种大少爷脾气,走哪儿身边都跟着个季恒,季恒这小子也是,对他这个主子百依百顺使得这厮的气焰是越发嚣张,她伸手接过去,顺便说了一句,“中午饭你请了!” 虽然被撞的车修起来肯定不止一顿饭钱,但是一想到前面那奔驰被撞花了车尾,想着刚才郎思怡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这提包的事儿,小事儿一桩! 朗润在前面走着,一如既往的没有开口,甄暖阳也没有追着问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反正中午吃饭的时候,某人即便不来也会让季恒过来刷卡付款,虽然前几次吃饭最终是全刷的她的卡。 两人默契的一举一动看得身后的人眼神变得微妙,苏少白因为刚才的事情眉头微微皱了皱,昨天晚上郎老爷子就跟他说过,回来了要跟朗润好好相处,他也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只是昨天晚上等了两个多小时都不见朗润的身影,今天又是在这样的场合碰面,刚才他主动打招呼也遇上了尴尬。 朗润对他的态度不是一天两天的,这五年他一直在美国没有跟他天天见面,偶尔也是总部这边有什么会议需要他出席他才会从美国飞回来,如今他被召了回来,以后每天见面的次数不会少。 苏少白看着前方那两道离开的身影,她刚才顺手接过了朗润递过去的包也不知道她说了句什么,他发现朗润那紧抿的薄唇微微动了动,只是很微妙的动作幅度,他收回目光时看着身边的郎思怡,微笑着说着,“思怡,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是不是快结婚了?” 结婚? 郎思怡的脸色微微得变了变,却没有太突出显眼,看着已经过了安检的两人,“润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郎思怡说着深吸一口气,“你觉得润会看上她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如果润要娶她早就娶了,何必一拖就是五年!” 郎思怡说到最后目光有些幽暗,而且情绪也有了一丝的起伏,身侧的苏少白唇角勾了勾,目光深深,在郎思怡转过脸来时他的脸上又浮起了温和的笑容,“怎么了?” “她没有再去找你弟弟吧?” 苏少白脸上的温和笑容有着微微的一滞,眼睛里却很快被笑容盈满,朝着刚才两人消失的方向,淡淡开口,“我弟弟都已经结婚了,她哪有机会再去缠他?” ----------华丽丽分割线-------------- “郎家大小姐的未婚夫苏少白从美国归来,今天已经去人事部报道了,说是即将接管人事部,还成了监理会的五大成员之一!” “人事部的职权也不小,不过在郎氏爬了五年才爬到这个位置,算算时间也算快的了!” “人家毕竟是乘龙快婿,再不说开后门还是会有所方便的!” “听说他是英国牛津的博士后,在成为了乘龙快婿之前也只是英国研究站润朗生物研究室的一个研究人员,看看咱们研究室的人同样是工作了这么久每天对着这些瓶瓶罐罐研究数据,人家却早已跳出这个死循环了!” “身份都不一样了!” 。。。。。。 甄暖阳正在实验室里翻阅昨天助理田甜的实验记录,听到这些讨论只是低头冷笑。 是,顶着光环的乘龙快婿! 光环威力如佛光普照,走哪儿就亮到了哪儿! 赛过了几百万的大灯泡!! 不过前提是,他得真娶了那只贵宾犬!! 某人说过他的身份就应该配这样家世的千金大小姐,只有这样才能匹配他那无与伦比的身份! 身份?他什么身份! 呵,个贱/人! 甄暖阳几乎是恶狠狠得将那记录本给合在了一起,甩甩头发把这些烦躁的事情给抛在脑后。 他们这个组最近在进行一个新药的活体实验,所谓的活体不是以往的小白鼠,而是人,也亏得郎家有这个财力,旗下医院就有多家,想要找活体样本就比较容易,当然实验费用是高得惊人,每一种新药光是寻找活体样本都需要大量的财力支出,郎氏所有研究出来的药都是经过人体试用才申请上市,不过也正因为这些都是经过人体样本检验出来的结果,郎家研究生产出来的药品质量和药效都是业界里领先的。 五年前润朗便投资筹建了这个基因检测相关的技术部门,主要致力于新生儿耳聋基因筛查技术平台、无创产前筛查技术平台以及建立肿瘤和其他常见疾病易感基因数据库领域,基因检测盒干细胞治疗结合,甄暖阳就是组建团队时在大批应征者中脱颖而出,当然她会来这里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慕名而来。 一次国外的讲座,讲师在演讲时提到了国内有一家生物技术公司首创了多种胎盘干细胞提取、鉴定、培养和保存技术,不但可以进行细胞治疗,也为今后组织器官工程保存了种子细胞,她为此特别感兴趣。 她之前就知道有那么一个团队这两年在细胞治疗产业上做出过很大贡献,并致力于细胞新药的研发,只不过这一支团队一直很低调,她查来查去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这支团队的领导者,只查到了这支团队属于润朗生物集团。 所以她会回来不仅仅是因为舒然和林雪静,在她的人生观念里,朋友应该有,但事业也必须有,在朋友和事业都能兼顾时,她自然会想尽办法削尖了脑袋往润朗里面钻。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干细胞研究团队的领导者不是七老八十的老教授也该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亲自来面试她的郎二少,而且这支团队的平均年龄也不过三十岁,大跌眼镜的同时她在面试时说了那一句话,我喜欢上你了! 是绝对的崇拜和喜欢! “咳咳咳咳--”喝咖啡的甄暖阳被自己脑子里的回忆折腾得呛了一口,今天她老是莫名其妙地想到那天来面试时的情景,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被润老二撕衣服给撕傻了还是被他那句‘我娶你’给震傻了。 甄暖阳发誓,她那天说的喜欢,就是单纯的欣赏,你知道的,女人会对男人崇拜,要么是崇拜他的体能,要么是崇拜他的金钱,要么就是崇拜他的事业,她是绝对的崇拜他在事业上的能力。 虽然确实做梦的时候都幻想过他的体能! 甄暖阳咳嗽了几声,取了纸巾擦拭了干净,看了看时间表,她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下午要去一趟医院看看那边的活体实验进展情况,明明以往这个时间他应该过来了,只不过今天怎么没来? 还是因为她今天说吃饭的那句话他没听到? 这人一向吃饭准时,并且唯一不洁癖不讲究的时候也就是在他很饿的时候,半个月前林雪静闯了红灯被扣留时,那天中午三人一起用餐,事后林雪静都在跟她抱怨,吃个饭都战战兢兢地,不知道她怎么吃得下。 她哪儿吃不下? 反正他们两个都是讲究效率节约时间的人,吃饭从来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聊东聊西,吃饭就是吃饭,稍微多说了一句话都会被他投递过来的眼刀秒杀,你是吃空气还是吃饭? 他会把一切浪费时间浪费力气的事情给排除掉。 甄暖阳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她翻了翻手机,刚才她发了个短信过去问他来不来,当然短信内容也是极为简洁的‘吃饭’两个字,再次翻读时屏幕上跳出了一条消息。 没空! 靠-- 甄暖阳一看到这两个字就可以想象到对方那张摆出来的臭脸,她把手机一收,开始埋头吃饭,她不至于会因为有人不来就不吃这个饭,对她来说,还真没那个可能! “我可以坐下吗?”头顶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用刀叉插/着意大利面的甄暖阳还没有抬头眉头就皱了皱,这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抬脸看了对方一眼,目光扫了一眼收回来时又继续吃她的东西, “今天很抱歉,你车的修理费我会支付!”对方已经优雅地拉开了座椅坐了下来。 甄暖阳抬眼看了看对方,一副你有毛病吧的表情,叉子往盘子里一叉卷起几根面条来裹成了一团。 “暖阳!” ‘卡擦--’甄暖阳咬着了那银叉子,牙齿磕碰发出来了卡擦的声音。 “苏大少,麻烦你,请叫我甄暖阳!”她把叉子上的意大利面吃得干干净净。 苏少白不以为然,只是深深得看了她一眼,撇了一眼面前摆放的餐具,“你在等他来吃饭?”说完嘴角微微一笑,“不过他现在应该没空,因为他在陪思怡吃饭!” 甄暖阳冲着他那脸上微笑投过一个无与伦比的笑脸,“因为你的未婚妻陪别人吃饭,所以没有人陪你吃饭!”说完她叉子一放,摁下了桌案上的按钮,买单! “暖阳!”苏少白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一杯水,目光沉静无波,在甄暖阳起身时轻声说着。 “你答应过我要离开他的!”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还有一更,在晚上,九点左右------ 【今天月票翻倍,手机客户端投票1变3,电脑版1变2,投过票的小伙伴们都萌萌哒,挥着小手绢提醒------没投票的赶紧哟,呵呵呵】 【女王本色】08:离我远点!(求月票) 【女王本色】08:离我远点!(求月票)    -------- “暖阳,你答应过我要离开他的!”苏少白将目光从面前的那杯水上移开,慢慢朝上,沉静无波的目光看向了站起身来就要离开的甄暖阳! 从座位上取了包的甄暖阳手一顿,低头用大拇指弹着自己的中指,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狡黠,慢条斯理地伸手捡起桌案上面切牛排用的小刀,拿在手里晃了晃,“苏少白,五年前我也答应过自己,要是自己再听见你喊我一声名字,我就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得直接阉了你!” 那把小刀在她修长的手指尖飞快得转来转去在手背上旋转着,闪动起来的白光让坐着的男人目光微微一沉,紧接着便听见了甄暖阳那俏皮的声音里夹带着一丝坏坏的歼/笑,“你说,我要不要选择答应我自己而阉掉你呢?” 她说完手里的小刀利索得朝桌案上的水果盘扔了下去,那么锋利的小刀便稳稳得插在了一小瓣的苹果上,小刀重力失衡,手柄那头正好‘叮’的一声朝苏少白坐的位置倒了过去。 苏少白面色平静稳坐着,目光并没有去看那把小刀,而是静静地看着甄暖阳,甄暖阳扔完了刀,前一秒脸上那娇媚嬉笑的笑容骤然一收,看也没再看对方一眼,直接走了出去,紧接着有服务生过来了,礼貌的低声说着,“这位先生,刚才那位小姐说,您会买单,请问您是刷卡还是支付现金!” 苏少白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用手指夹起了那果盘里的小刀,将刀尖上的那一小瓣苹果慢慢得往嘴里送,他在服务生诧异的目光下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那一小瓣的苹果,伸手捡起桌案上的餐巾将双手都慢慢地擦了一遍,这才伸手从自己的裤袋里取出了一张卡递给了服务生。 他靠在窗口,单手托着自己的下颚,目光朝楼下看了一眼,随着那身影钻上了那辆白色的宝马车,他伸手摸了摸唇,气息微转,眯眼时低声喃喃,“这苹果,有点酸!” ------ “绣花皮囊烂草心,什么东西!”钻进车里的甄暖阳哼哼了两声,直叹自己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朝对方身上扔过去,在哪儿戳个窟窿也好。 她把车开了出去,开出了好远才拨通了林雪静的电话,林雪静昨天晚上在医院,说是承嘉出了水痘,不过现在已经出院在家休息,虽是需要隔离观察,但对于出过水痘的甄暖阳来说,这不是什么问题。 电话里林雪静还在咳嗽,甄暖阳就问她家里缺不缺什么东西,她现在马上买了送过去,林雪静说不缺什么,刚说了这一句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电话少接,多休息!”这话一说完,林雪静的声音就没有了,甄暖阳‘喂喂’了两声正要问谁在林雪静身边,耳机里就是一阵‘嘟嘟嘟嘟’被挂断的声音响起,她瞪大了眼睛珠子,谁啊?喂,这谁啊,敢挂她的电话!! 一大早车被撞,见了不想见的人,吃饭又被人放鸽子,如今打个电话还被挂,甄暖阳心里的郁结之气再次被翻腾而起,直觉自己的情绪波动得异常,她深吸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得不得不正视自己此时的心态,是为什么生气,是见到了苏少白,听那个混蛋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因为苏少白说的那句‘他来不了了,他现在正在陪思怡吃饭’? 甄暖阳觉得自己脑子里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自我调节能力一向很强,就算是前一秒还哭得要死要活的,哭过之后眼泪一干谁tm还记得以前是啥样啥样的。 用舒然的话来评价,她就是个没心没肺却能将自己保护得完好无损的女人。 三个人之中她比任何人都要洒脱,不像舒然,看似冰山般的冷静自持,其实一被融化整个人都软了,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就适合她这样的女人,你看尚卿文是如何的死缠烂打用温情编织而成的大网将舒然是牢牢得缠住了。 而甄暖阳对林雪静来说那就是个超人,一个不仅自愈能力超强还对人生有着bt追求执着的女人,这些都是她林雪静拷贝不来的。 学生时代三人在一起她就断定了,征服舒然的男人必定是个温柔的男人,而林雪静的男人注定霸道,但她的男人,谈什么征服,要征服也该是她去征服! 甄暖阳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边用纸巾擦鼻子边往旁边的垃圾袋里扔,垃圾袋里已经用一大把的纸巾了,都是刚才从她手里扔进去的。 甄暖阳的这个小习惯很久就养成了,大概是觉得烦恼如鼻涕,用纸擦掉再扔掉就没事了,所以她经常莫名其妙得把自己的鼻子擦出了鼻血。 手机已经响了一遍,是短信提示,她也没有看,开着车直奔医院,既然林雪静身边有男人的声音,结合了舒然昨天晚上是描述,她现在去了八成也是被拒在门外,那个bt的司岚! 甄暖阳现在恨不得把所有想要骂的男人前面都加上bt二字。 bt的苏少白,bt的司岚,bt的--姓郎的! -------- 办公室里,季恒进来了,身上是穿着的雪白的实验工作服,看样子是刚从实验室出来,见到办公室里沙发上坐着的人,季恒笑了笑,“大小姐,二少爷恐怕没有时间,不如您早些回去吧!” 郎思怡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翻看一些报刊杂志,并把取出来的看过的书都像原来一样一本本排序放了回去,朗润从小就有这个习惯,他用过的东西都必须原封不动得还原回去,而且他的记性特别好,别说是这几本书的顺序记得,就连家里的书房里上万书籍的摆放位置甚至是每一本书的内容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他的星座是处/女座,处/女座的男人一向细心谨慎,做什么事情都要求苛刻完美,这些平时的生活表现就是极为突出的。 郎思怡把最后一本书放了回去,看了看门口,除了季恒没有其他人了,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空空荡荡的,她起身,“都过了吃饭时间了,他没有吃饭吧?平时他也这样吗?”他现在已经是郎氏集团的董事长,他不该在办公室里坐着批阅文件?反而还要天天往实验室跑? 季恒点了点头,想了想,笑着说着,“实验室那边的人都在加班加点,今天算是特殊情况,老大负责的一项新药就要申请上市了,今天是最后环节所有有些忙,平时不是这样的,平时这个时候他已经和甄暖阳出去吃饭了!” 郎思怡的神情怔了怔,似乎是因为季恒话里提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名字,她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他们经常一起去吃饭?” 季恒走进来,快步走到朗润的大办公桌前伸手在桌子上的那堆文件里翻了翻,翻到了朗润让他过来取的文件,季恒低着头翻看也没有去看郎大小姐此时的表情,边翻边说着,“恩,是啊,他们是经常一起出去吃饭!” 季恒说完自己也笑了笑,恐怕整个集团也就只有甄暖阳能受得了他那洁癖挑剔了,加上郎二少性格又怪,能受得了他的人本来就不多,跟其他人一起吃饭那简直是天荒夜谈,貌似也就他那几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能一起吃顿饭,除此之外也就甄暖阳了,不过两人彼此彼此,都是半斤八两的洁癖货,凑一起吃饭时最好的选择。 季恒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已经听到了高跟鞋远去的声音,他抬脸看,发现郎大小姐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口了。 就这么,走了? 季恒看着茶几上面摆放着的几层食盒,额,饭也不吃了? 还有,这饭是给谁吃的?你确定不是给苏大少的? 季恒本来是取了资料就要走的,刚准备走就听见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他暗道糟了,肯定是他嫌自己动作太慢,正要大步走过去,又听见了那高跟鞋的声音去而复返,还听到了郎大小姐说话的声音,“我让厨房亲手做的,你赶紧趁热吃了吧,再忙也要先顾忌自己的身体啊!” 进来的朗润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色的实验服,一走进来,目光便落在了季恒的身上,季恒嘿嘿一笑,赶紧把他需要的资料双手递给他,朗润接过去翻了翻,季恒看见郎大小姐正在为他摆放碗筷,便低声说着,“老大,不如您先吃了饭再忙?” 季恒刚说完就被一道冷幽幽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寒颤,朗润手里的资料一合,季恒便心领神会地朝门外走,边走边朝沙发那边看。 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两人,郎思怡坐在那边给他准备碗筷,而朗润却站在一边目光淡淡得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抬脸笑着唤他过去吃饭时,他眼睛轻轻一眯,目光里有着淡淡的冷寒。 “郎思怡,如果你已经不记得五年前我说过什么话,那么今天我可以再提醒你一次!” 清冷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郎思怡已经震惊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双银筷子,面对着面色清冷看着她的男人,低声喊了一声,“润!” 朗润那冷清的面容上微微一沉,转身朝门口大步走开! “离我远点!” ------华丽丽结束线,今儿个更新完毕了,我来了,我爱你们,更爱你们手中月票,动动小指头掏一掏你们兜兜里的月票,来,再掏掏---- 【女王本色】08:你个贱人!(求月票) 【女王本色】08:你个贱人!(求月票)    ------ 午后的太阳炙热难耐,前两天才下了雨,夏日的雨后转眼就是大晴天,太阳比之前还要毒辣。 甄暖阳取了本汽车杂志坐在一把椅子上漫无目的的翻了起来,边翻边对着挂在耳朵上的耳机说着话,低头凝着杂志上的最新车辆的报道,眼神有着那么短暂的凝滞,“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那边的声音回了过来。 “太太早上五点起来健身,七点前往公司召开季度会议,十四点跟另外一家合作公司有密谈会议,晚上要参加一个合作商的邀请宴,回来时间大概在晚间十点半。” 越洋电话那边是秘书例行公事般的汇报,对方接电话似乎也很忙,高跟鞋踩着地板发出来的清脆声音和动作幅度频率表示着对方现在应该在急速奔走,接她电话的同时还能听见那边的人在用英语交谈的声音,还有繁忙的键盘敲打声。 甄暖阳的手指夹起一页书页,翻过去时的动作幅度大了些,手指叩着书页,“艾萨,我早上打电话时你没有找机会跟她说吗?” 艾萨是甄女士的私人助理,并且身兼数职。 “小姐,太太的预约已满,您知道她的习惯!” 甄暖阳沉默了一会儿,“那你现在给我预约排时间!” “好的小姐,请稍等片刻,我会马上为您预约,十分钟之后会将时间表发往您的邮件箱!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甄暖阳在挂了电话之后对着手机屏幕看了数秒,移开目光之后也没有了兴致再翻阅那本杂志,按照惯例,艾萨的预约最快恐怕也要排到明天上午了,她把手机收起来,便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 “甄小姐,请您来看看您的车!” 宝马4s店,甄暖阳在这里坐了有三个多小时了,早上车被撞成这样,左车尾灯被撞破,前面车头也有撞痕,她今天开着这么一辆被撞的车招摇过市,趁着从医院回来便来了这里修理,她可不会指望苏少白说什么修理费他出的废话,修车的钱她还出得起。 但是这一笔钱是不是应该算在他的头上? 甄暖阳签了字就取了车,刚上车就听见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特别的手机铃声提示着甄暖阳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她的手机铃声就这个最特别,因为对方的电话号码持有者的特别所以这个号码的铃声被设定成了《忐忑》神曲,声音一响起来,车内都被这一阵啊啊啊啊哎哟哟的声音震得甄暖阳牙齿直打颤。 她伸手将手机捡起来,电话一接通,她的车正好排在路上等待红绿灯。 其实若是在往日,听到这个电话铃声,甄暖阳都会忍不住得乐上一乐,当然前提是对方不知道他的铃声被换成了这一个,神人配神曲,相得益彰,也可以说这是她自娱自乐的一个方法,她就把这歌当成他唱的,试想一下郎二少唱忐忑,想想都觉得可乐。 只不过今天接起电话之后她却没有那个自娱自乐的心情。 “开会!”电话里响起了他淡淡的声音。 红灯一过,甄暖阳踩了一脚油门,车一飚出去时丢了一句,“没空!” “回来!五分钟!”相对于甄暖阳的咬牙切齿,电话那边的男人却异常冷静平淡。 “死了!回不来!”宝马车沿着那道弯路飚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甄暖阳的车瞬间提速,车不是朝着润朗集团那边的方向,而是朝着城区郊外,车在提速的同时她伸手打开了天窗,并将两边的两个车窗都打开,急速煽过来的风吹得她头发都乱了,她把耳机一扔,车速极快地在路上奔驰。 ---- “甄暖阳!”润朗集团顶楼办公室,朗润捏着手里的手机,眸光沉得深邃不见底,叫她回来开个会,她直接丢来一句,‘死了回不来!’ 这女人! 这个临时会议是专门针对她那个科室的某一个研究药物所开的,她本人都不在怎么开会?季恒说她中午之后就没再回实验室。 从电话里听到她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心情不怎好,一般这个时候她是不会理人的。 朗润让季恒去通知一下,将会议延后在明天上午,刚支开了季恒,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蹙。 电话是属于甄暖阳所住公寓的保安部门打过来的,因两个月前甄暖阳住的公寓门密码锁出了问题,辨识器不能准确辨认主人的指纹,换锁的事宜还是他去办的,不为什么,那个高档小区的承建方是呈帝集团,而装修方则是司嘉,保险门是通过司嘉从国外引进的,想要换锁得通过层层手续,而甄暖阳则就是通过他,在一天之内就把一周要办的事情给解决掉了。 谁叫他跟那两个人那么熟呢! 当然某人的理由就是员工的事情就是老板的事情,员工没地方住了,那么很抱歉,员工要跟你一起住了! 郎二少自然不会给对方得寸进尺的机会。 这电话也是在换锁期间做登记的时候被保安部那边登记留着的。 “郎先生,这里是榕园保安部,是这样的,有一份属于甄暖阳小姐的国际快递是在十分钟之前送到的,我们打了她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我们又无权代签,所以才想到联系您!” 对于没有签字的包裹要么等着收货人来签字,要么请人代签,要么就是另外找时间再送过来,只不过保安部那边很为难,因为送快递的人也极为为难,那个包裹太大了些,相当于一个集装箱,而送货的人半个小时之前还联系了甄暖阳,甄暖阳让他送过来,结果人家现在送过来了,她人的电话却打不通了。 朗润的车抵达榕园之后,面对着形同集装箱一般的大的包裹,得知是通过海运运过来的,在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签收单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内容栏内,衣服?包?鞋子?帽子?香水。。。。。。 这里面装着的全是这些东西? 衣物需要用这么大的集装箱来装? 这确实是一个集装箱,而且还是通过特殊工具才从大车上面吊下来的,为了避免阻碍小区车辆交通,特别在公寓小区的一角安置,快递公司的人说了,这只集装箱是邮寄方买下来的,如果收签方不需要的话也可以折价卖给他们,说着他翻出了一本文件夹递给了朗润,“郎先生,现在请您逐一清点!” 对方递给朗润的文件夹有厚厚一叠,接过去的朗润忍不住直皱眉,原本以为就一个签字就解决了,他是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大包裹,这么厚厚的一叠清点下去岂是短时间能办完的? “吱呀--”集装箱的的侧门被打开,朗润站在一边,正在思考要以怎样的方式最快得清点,他一向珍惜时间,会以最快的效率办好一件事,然而就在他在思考什么办法时,打开的集装箱内摆放的格局跟他想的又是完全的不一样,这简直就是一个女人的更衣室,集装箱内也是专门布置过的,不见一丝的杂乱,鞋子,衣服,包,化妆品,分门别类得摆放着,让人很难想象这样的摆放在经历过了海运运输颠簸还能维持原状。 “按照对方的要求,这些物品都是在运货上岸之后有专人分门别类摆好的,对方这么要求只是想给收件人一个最直观的惊喜!” 惊喜? 确实! 走进集装箱的朗润看着两侧摆放的物品,左边是衣柜,右边是鞋柜,再往前是包,每一件上面的标牌都没有剪,还用上了固定的安放工具,中间的地方是铺上了一张圆形的地毯,上面摆放着的小圆桌,旁边是个沙发,类似于贵妃椅的沙发,在集装箱里摆上衣柜鞋柜本来就觉得很奇怪了,再在中央摆放着这样的家具,虽然布置得精巧并不显得拥挤,但是怎么都感觉是别有心意。 “中间是放什么的?”朗润看着中间的位置,指了指那张小桌子!因为他发现桌子上有一只珐琅大花瓶,空着的。 对方拿着资料翻了翻,“按照要求,晚上九点,花瓶里该摆上一大束的玫瑰花,这个位置呢,就是放一只生日蛋糕!专门定做的生日蛋糕会提前半个小时送来!也就是晚上八点半的时候!” 原来这是一个有心人布置的特殊的生日晚宴,是在这些精致的衣服鞋子包环绕的奢侈空间里给人过一个看似奢华其实却清冷孤寂的生日! 因为他在那个小桌子上,只看到了一副餐具!连红酒架旁的酒杯都只有一只! 今天,是她的生日吗? --------华丽丽分割线---------- “噗通--” 一个! “噗通--” 三个! 一块破瓦片在水面上连打了三个圈最终沉在了水里,水面上腾起的水雾使得整个空气都显得湿/濡。 天然湿地公园距离d市市区不远,是这边地区最大的淡水湖,这里不仅有珍贵的水草植物,还有不少珍稀鸟类,纯天然的氧吧,木制的木板路蜿蜒铺就,从湖边朝各个方向的岸口延伸,木板路被抬高至水面一米处,光洁干净,周边边有两米多高的水生植物,时不时有鸟鸣声从水草里冒出来,风吹过,叶子撩得一阵簌簌的响。 扔完了几只碎石块的甄暖阳面朝天仰着躺了下去,天就快黑了,在这边散步游玩的人也越来越少,偶尔会看到一对对的情侣从身侧走过,有的是吃了晚饭过来散步,不是带着孩子就是带着宠物小狗,在她躺着的地方旁边还有些散落的玫瑰花瓣,她来的时候这边正有人在准备婚礼,粉红色枚红色的玫瑰花瓣撒得到处都是,不过落在水里的花瓣都被清洁人员一瓣瓣的捞了起来,不允许乱扔东西影响这里的水质环境。 甄暖阳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了,貌似来的时候天还很热,现在坐着坐着越来越冷,视野也不及最初的宽阔,最起码刚才还看得见的那座小岛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她坐在木制地板的边缘,双腿垂放在半空,随意晃动着,躺下去的她也不再顾忌什么脏不脏有没有细菌之类的了,她闭着眼睛想待会一定要去d市最贵的餐厅包上一大桌点最贵的菜最贵的酒。 闭着眼睛的她低低叹息一声,舒然怀孕了,不可能陪她出来了,尚卿文怎么会舍得大肚子的舒然出来陪她疯呢?林雪静出水痘,就今天打电话话都没说到两句就被挂了状态,想要去她家蹭顿饭吃恐怕是不行的! 搞来搞去,好像最后剩下的,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身边的手机在响,是短信提示音,甄暖阳伸手摸过来举到自己的脸上面,点开了看了一看,以为是林雪静那个妞发来的生日祝福,毕竟舒然已经打过了电话,询问她的安排,并提议到她家去聚一聚,甄暖阳就说晚上忙没有时间哪有时间吃饭来着,其实是觉得大晚上的去打扰人家不太好,虽然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他们也有一家人,他们是没什么,但是她就感觉就怪怪的。 短信一翻出来,甄暖阳的眼睛就微眯了起来,低咒了一声,把手机一收,发现头顶的光线暗了,比刚才暗了很多。 奇怪了,甄暖阳眨了眨眼睛,看清自己头顶的暗色区域慢慢地形成了一个人影的轮廓,可能是今天的思维比较松懈,因为不是在紧张的实验室,在这大自然的湿地公园里她的思维也慢了些,等那个轮廓在她的视线里慢慢勾勒。 她就以仰面朝上的姿势,凝着对方的脸,慢慢勾勒出对方的脸部轮廓,从额头开始,眉梢,眼睛,鼻梁,嘴唇,下颚的弧线,在所有的线条闭合而起时她‘啊’了一声,翻身爬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神奇般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 朗润!! 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一身休闲装,不同于平日里见到的那副冷硬模样,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衬衣,白色的休闲长裤,袖长笔直的双腿随意得迈开一个小八字步,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得看着她。 也正是因为他的穿着是甄暖阳从来没见到过的,连之前一直紧束的领口此时也这么大大方方得展露在她的面前,这是五年来甄暖阳第一次看他穿衬衣居然解开了两颗扣子,所以她才如此惊讶,如此错愕得以为自己第一眼是看错了人。 原来他也有穿这种衣服的时候! 甄暖阳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乱了的头发,抬脸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目光就在他的颈口转啊转,确定那里就是有着圆润的喉结,只是以她此时坐着仰头的高度还看不到他那衬衣口之下的锁骨。 这么高大上的郎二少该有着多么高大上的诱人的锁骨? 甄暖阳想要爬起来,刚才脑海里冒出来的凄恻心态瞬间跑了个没踪影,啊啊啊五年前的宏愿啊啊啊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了啊啊啊看一眼吧就看一眼吧! 结果她正要爬起来,一只手伸过来,她以为是要扶她,有些发愣,瞬间觉得身侧的男人脑门上散发出来了男神一样的光晕,她笑嘻嘻伸手,结果人家手一移,甄暖阳抬头傻傻得看着他的那只手。 修长的,白希的,引得润朗实验室无数少女少妇春/心大动的,手指! 夹起了她头发上的一片玫瑰花瓣,一黏起来,手指一弹,那片花瓣便被落在了晚风里。 甄暖阳突然想,自己要是那一枚花瓣就好了! 她笑嘻嘻着睁着大眼睛直往人家领口瞧,朗润显然是没对她的笑容做准备,不怎么生动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像是被晚风冻住,唯独那一双黑黝黝的眸子幽静如染上了阳光的玻璃珠子。 或许是突然靠近被她脸上的笑容所深深动容,原本自持的他居然伸出手,只为她的长发间沾上了一瓣玫瑰花瓣。 暮色,空灵,笑容,难得让人宁静的笑容! 郎润的脸色比刚才要沉静了一些,垂眸时唇角动了动,不过在他捕捉到她的视线方向,发现她的笑容有些不太对时,他收回手时忍不住得挑了一下眉头,他手指一弹,避开她的目光脸色也恢复了最初的淡薄,淡淡得说了一句,“起来,别挡着我钓鱼!” 钓鱼?钓鱼??? 甄暖阳脸上堆着的笑容刷的一下凝固住,他来这里,钓鱼的? 大晚上钓鱼? 甄暖阳还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可思议得看着拿着鱼竿将鱼线扔出去的男人,暮色蒙蒙,即便是三伏夏日,湖边的湿气也依然很重,有着城市里看不到的雾气弥漫。 “这里没鱼!”甄暖阳说了一句,确实,她在岸边转了一圈了,也没看到浅水区里有什么鱼,在这里钓鱼,不是找虐么? “你怎么知道没有?”他问。 “没看见。” “没看见就没有?” “当然。” “谁说的?” “我。” “你怎么知道没有?” “我没看见。” 。。。。。。 很快,甄暖阳就被大神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话方式给问两眼发直。 “去烤。”朗润扔过来一条鱼,溅起的水花沾了甄暖阳一脸,甄暖阳哇哇哇得跳起来要指控,被拿着钓鱼竿的男人冷眼一扫,刚才是谁说的要是能钓到鱼就任人发落的? 甄暖阳被他看得直瞪眼,但是没办法,谁叫她有话在先,他要钓上来一条鱼今晚上就听他指挥,指挥,嗷-- 甄暖阳戴着塑胶手套,说实话她一句很久没有碰过这种东西,而且杀鱼剖鱼这种事情对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酷刑,要是在以往她哪儿会碰,可是今天晚上就打了个赌,赌注是那么的诱人,甄暖阳倒霉催的以为自己说不定能走一次狗屎运,毕竟两人打赌,他要是钓上鱼她任他差遣,他要是钓不上鱼就任她处置,甄暖阳觉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说也得让郎大神跳一个脱/衣舞来看一看,所以她满心欢喜,可是,悲催的-- “这房子是你家的?”甄暖阳觉得必须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因为哪怕自己的鼻孔现在被塞上了,但嗅觉敏锐的她依然能闻到强烈的鱼腥味,所以她边折腾,顺便也拉上了朗润,他想清静,没门。 “恩。”坐在太师椅上的朗润应了一声,这是露天大阳台,木制地板之下两米处都是水,这套房子是沿湖而建,一大半的面积在水上,难怪他能休闲着来这里钓鱼,原来是早找到了住的地方。 朗润‘恩’了一声在动了动鱼竿之后又接着说了一句,“这一片区域的房子都是张晨初家的,景区也是他家开发的!” 埋头剖鱼的甄暖阳努了努鼻子,难怪,万恶的地产商,哪儿都有你? 张家正在用餐的张大少打了个喷嚏,谁背地里骂他呢?他用刀叉敲了一下盘子,示意再来一盘,管家见状赶紧让人准备一份,这两天张大少的食欲暴/涨,不仅暴/涨,每次吃的时候那表情就跟盘子里的食物有仇似得,埋头大吃,吃,吃,化悲愤为动力,谁叫司岚那个混蛋突然就冒出来了个龟蛋儿子呢? “你们经常来这里?”甄暖阳擦了擦烧烤架,这烧烤架不是新的,应该是用了很多年了。 朗润那边没有声音了,烤鱼的甄暖阳也没指望他在回答了,貌似今天晚上他说的话够多的了,结果这个念头才刚在脑子里闪过,便听见那边的男人说话了,“恩,以前经常来,不过这些年很少过来了!” 恩?也难怪房间里的家什都用布套子套着,看起来很久没有用过了。 甄暖阳没料到他会回答,似乎还听到了他一声低低的叹息声。 像是在追忆以前的过往。 甄暖阳突然朝天空上望了望,没想到今天晚上居然会跟他在一起,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做不可能的事情,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她翻了翻手里的烤架,难得如此静谧,听着屋后树丛里的蛐蛐叫声,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她看看天,又看看屋后的树,再看看前面雾气蒙蒙中的岛屿的模糊轮廓,最后目光落在了躺在太师椅上垂钓的男人,猜测着此时他在想什么,不过想了想,他想什么管她什么事情呢?她自己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刚翻了一遍,准备再刷一层油就听见头顶响起了他淡淡的声音,“这么烤出来的东西,恐怕也只有你吃得下!” 甄暖阳难得的好心境就这么被他一句话给大煞风景直接抹杀了,好歹她做饭也是精确到了放醋放盐用天平秤的份上了,虽然现在没有天平秤,但是就她练出来的手感也八九不离十的精准,不知道放多了吃多了容易得癌症啊? 甄暖阳从小凳子一让开,说我不行,你来? 朗润坐了下去,戴着手套的他开始认真得再鱼上抹着佐料,他对烤鱼的熟练度让甄暖阳咋舌,蹲在旁边的甄暖阳吃惊得看着郎二少,觉得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他会这项技能实在是让人费解,不过尚卿文能下厨做的饭堪比五星级大厨,有了那么一个优秀的范本在,似乎他会烤鱼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以前跟他们一起野/营,都是自己动手做东西吃!”朗润淡淡得说着,看了一眼身边蹲着的甄暖阳,觉得她现在蹲着的姿势实在是不雅观,不过恐怕会在他面前这么不讲究的女人也就只有她了。 该怎么说她好呢?说她洁癖,确实;说她严谨,也对,工作时从不说笑,对待工作的态度让人竖然起敬;说她随意,是,公众场合她不会放大自己的洁癖,甚至能很好的驾驭;说她猥/琐,对,她偶尔就爱开那些呷呢的玩笑说一些看似调/戏的话,可是眼神里却从来没有那样的表情,通透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她说的有声有色其实心里并没有当真,就连那笑容,都不知道有几分是真。 用手煽着香气往自己鼻子边凑的甄暖阳感觉身边的人正在看着自己,抬脸用自己的眼睛跟他对视,笑脸,眼睛一眯,就像一只眯着眼睛笑的猫,眼睛都眯着看不见了,就看到弯弯的眉毛似月牙。 “好香!”甄暖阳吸了吸鼻子,站起来围着烤炉转起了圈圈,感觉不说话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尴尬,说实话她自己都觉得跟朗润相处,有时候又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在郎氏集团其他人眼里,他是高大上的董事长是实验室的头儿,但同时也是跟她吃饭时会为了一道菜放多了蒜而拒绝动筷子的普通男人,说他严谨说他细心谨慎,其实也是个容易丢三落四总是会忘记自己车钥匙随意乱丢丢进她包里最后下班找不到钥匙还要求她送他回家的厚脸皮男人,他们的相处模式很奇怪,就像现在,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但是今天上班早上一见面谁也没觉得什么尴尬,照样的工作,照样的中午等他一起吃饭。 只不过,怎么现在想起来就有些怪怪的了! 甄暖阳用手捂了一下鼻子,烤鱼的香气很诱人,她站在一边,正打算要不找找其他话题说一下也比这么不说话的好,她在收罗脑子里的新鲜话题,结果眼前就有东西晃了一下,是他递过来的烤鱼。 “给我的?”甄暖阳有些不相信,今儿个是吹什么风?郎二少这么好说话!这么的--奇怪! “吃不吃?”朗润递过来,见甄暖阳没接,眉头轻轻一蹙,语气里有些不满,似乎是很不满意甄暖阳现在的表现,很不满意自己纡尊降贵伸手递过来的东西还被她嫌弃,他那表情让甄暖阳觉得她要是再迟一秒接那鱼保证成抛物线被他扔出千里之外。 甄暖阳赶紧接过去,并且附上了她甄氏甜蜜笑容,她保证这笑容连舒然和林雪静都没机会看到过! 她中午本来就没吃多少,说起来是刚要准备吃,那个姓苏的就来了,说了那么多的话害得她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就吃了几口意大利面,说那几句话都给消化掉了。 “你的手机在响!”甄暖阳接过烤鱼顺便提醒烤鱼的郎二少,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了,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响了好几遍了,他确定他真的不用接? 朗润面色不动,继续认真烤他的鱼,甄暖阳说的话对他来说没有一点的影响力。 甄暖阳看着他的表情也不再多说话,她怕自己多说到一句话手里的烤鱼就会被他伸手夺了过去,并正色言辞,‘既然你不想吃那就别吃了!’ 甄暖阳靠在木制的围栏旁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夜风冉冉,烤架上飘起来的青烟在灯光下被风吹散,甄暖阳虽然站得远,但是却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得远看过来不容易被对方发现,她有种隔远看美景更甚的朦胧感,灯光下那双翻动着烤架的长手指,灵巧地动作让她看着就移不开眼。 有些人生来就有这样的魅力,就如她来应聘是第一眼看到应聘席上的他,跟此时灯光下烤鱼的男人,前者冷硬严谨一丝不苟,后者却在这么安静祥和的夜里多了一些人情味儿。 就像刚才她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烤鱼一样,那时,她在想什么,什么都没想,只是,只是,内心有了一丝动容,是感动! 静谧的夜,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一个靠在湖边吃,一个坐在那边烤,负责吃的甄暖阳在吃了两条之后开始帮忙,谁叫吃人家手短,某人烤鱼一流,但是吃鱼不擅长,也因为不擅长所以一般不吃鱼,只不过他不知道甄暖阳是怎么发现的,在他看到盘子里面那些被剃掉了大骨头并细心得争取把小鱼刺也挑出来了的鱼肉时,他接过去看了甄暖阳一样,慢条斯理地将那一盘子都吃光了。 这一晚甄暖阳住在了这套靠湖的房子里,本来吃得好好的,够文雅够矜持,可是最后还是被几瓶啤酒下肚给弄得一塌糊涂,她跟朗润对喝,比昨天晚上喝洋酒时更畅快。 她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醉后的她紧紧得抱着一个僵硬的身体不松开,那身体最开始还是很僵硬的,硬得像块石头,但是不知不觉的就软了,像极了家里的海绵宝宝抱枕,她紧紧抱着就不松手不放开,还说了些什么话,可是她说了些什么却都不记得了。 天旋地转时她的身体轻飘飘的被人抱起来,天空上好像有很多星星,就像十岁那年插在蛋糕上的蜡烛,一盏一盏的,亮闪闪的,她哼起了生日歌,唱着唱着觉得自己有些五音不全了,唱着唱着连歌词都忘记了,唱着唱着,怎么感觉眼睛就模糊了,声音也哑了,眼角也湿了!! 窗户有风吹进来,chuang塌之上的女子还在低低呢喃,她抱得紧,抱着一直说着‘谢谢你,我好感动,谢谢你--’,因为被她这么抱着,他根本没办法挣开,其实如果要挣开,他这么高大的男人稍微用点力就把她给拉开了,可是此时他却没有,因为抱着他手臂的女人用脸靠着,那么依恋着不松手,这种被依赖被依靠的感觉,他没有体会过,也是在震惊之余不可置信得看着身边的人。 她说谢谢! 跟他说的! 不知怎么的听到这一声‘谢谢’,让他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然而想要挣开的手却被她靠过来的脸庞轻轻地压着。 他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雷,控制不住得要跳出来,内心深处的那个想法在此刻控制不住得直冲脑顶,对,他想做的,他突然明白了这种感觉是因为为什么,他是个明白了心里想要什么就会立即去做的人,就像他从来不会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一样,他想要的,他会立即去做。 就现在-- 空气里有轻轻的呼吸声,还有她呢喃的声音,他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就用这么一个冲动,俯身,靠近她的脸颊-- 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她低低的声音。 “苏少白--” 这一个声音让俯身靠近的男人身体骤然一僵,原本心智是如何的坚定此时却化作了一道冷冷的低嘲,他起身,手臂一震将抱住他手臂的女子震开,听到她低呼的声音,收回手时的他却没有再看对方一样,几乎是健步一般离开了房间,恨自己走得还不够快! 被震开的甄暖阳还迷迷糊糊,可是也就是在门口那道身影急速离开之后,她那后半句才近似恶狠狠得迸发而出。 “你个践人--” --------这是今天的更新,我左手腕疼得不行,几乎是边写边用热水袋敷着写完的,手腕肌肉劳损过度,所以最近速度一直慢,更新时间在延后,请大家多多理解,感谢感谢---------- 【女王本色】10:朗润,小乖乖(求月票) 【女王本色】10:朗润,小乖乖(求月票)    有些干,有些涩,有东西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甄暖阳憋得满脸通红,本来是抱着一个柔软的东西想要使劲揉一下猛力咳一下把喉咙里卡着的东西咳出来,可是被一股大力一震,她整个人都给震开了,被大力推开时脑袋撞在柔软的地方,一阵嗡嗡嗡的作响,胃里是一阵难受。 不过再难受也没有喉咙里卡了东西一样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难受,可是那几个字不吼出来是在是憋得她要发飙,在她终于吼出那一句‘你个践人’之后,堵在嗓子里的那口痰终于被卡了出来,滚在chuang边的甄暖阳在吐出来之后心满意足地再次倒了下来,手在旁边一阵乱抓,抓住一个柔软的枕头,双手双脚地缠抱在了一起,脸紧挨着一阵爱昵的蹭蹭,有着桃粉色的脸颊上露出一丝欣慰满足的笑容,红唇在怀里的枕头上碰碰,嘀咕着说着,“朗润,小乖乖,来,让姐姐亲一口!” 甄暖阳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无数个朗润,堪比真人版的大小,还有很多小版的真人芭比娃娃,都是朗润的模板,她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身下还睡了一个,她在梦里哈哈大笑,笑着大喊,哈哈,郎小润,姐姐今天终于睡了你了,快,衣服,皮带,给我统统扯掉,对,不要马赛克的。 甄暖阳在梦里大笑,脸色的笑容是保持着她终于一把拉下了郎二少腰间的皮带之后的张狂和猥/琐,因为梦里的郎二少没有一丝的反抗,一副任她蹂/躏的合作姿态,她爽快麻利地扒掉对方的衣服,抽掉他腰间的皮带,拉着皮带扣把皮带甩地一阵响,刚要扑上去,发现对方的脸色不太对,恩,他在笑,不对,朗润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笑容,眨眼一看,面前的人已经变了一个人,依然保持着那样诱人的姿势,只是那张脸-- 苏少白!! 甄暖阳从chuang上一坐而起,睁大的眼睛都活活大了一圈,身体的条件反射反应便是以为自己手里还拿着那条从朗润身上抽下来的皮带,手一扬,在虚空中一阵乱抽,手在半空中一阵乱舞,誓要将皮带的力道统统抽到对方身上去,愕然一惊醒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做梦。 甄暖阳在chuang上呆坐了好长一段时间,脑子里是梦境跟现实镜头的不断切换,前一秒她在梦里大笑,后一刻是拿着皮带一阵疯狂乱抽,整个人神经都高度集中,突然惊醒过来,一声重叹之后,整个人虚脱着倒了下去。 就说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心愿达成的,连做梦都一样。 她躺在chuang上轻轻一叹,再次闭上了眼睛,甄暖阳的生物钟在半个小时之后清醒过来,这一次她没有再心率失调到情绪失控,就是听到门外有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响起,像是在搬动着什么物体发出来的声音。 她起身,脚踩到什么东西上,她弯腰下去捡,才发现居然是只表,且这支表是那么的熟悉,这不是朗润手腕上一直佩戴的那一只? 怎么会落在她的chuang边? 甄暖阳把那只落在脚边的表捡了起来,对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她也是没什么印象了,现在头还昏昏沉沉的,除了对那个梦最清醒之外,还发生过的什么事情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就记得她跟朗润喝酒来着,喝了多少她也忘记了,迷迷糊糊得抱着了一个柔软的大东西呼呼大睡。 本来还觉得说不定醒来是满眼狗血得发现不小心酒后乱/xing了把郎二少给睡了,不过现在看来,貌似没有! 甄暖阳侧脸看了看整洁的大chuang,她醒来时身体是横着的,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一件,而chuang下除了她的鞋,唯一能证明他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的就是这一只表,不过表面好像裂了条缝儿,表面里面的一颗钻石也掉了,这该是多大的力道摔下去才会使这样的表给震掉了钻石? 甄暖阳爬起来推开了卧室的门,楼下确实有人在搬动东西的动静,她踩着木质的楼梯从二楼下来,以为会看到他的身影,却只看到两个家政人员正在进行清理打扫,见到有人下楼了也是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这位小姐,实在对不起,我们以为房子里已经没有人了,所以才进行清洁处理的,不知道原来还有人在,打扰您了!” “哦,没事!”甄暖阳朝四周看了看,没有见到朗润的身影,落地阳台之外的平台上也没有,她愣了愣,“他走了吗?” “您是说郎少爷吧?是的,他在两个小时之前就走了,也是他让我们这个时间过来打扫的!”清洁人员正在擦拭那烤架,是他们昨天晚上露天烤鱼用的那支烤架。 看到那支烤架,甄暖阳才确定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不是自己在做梦,她在自己二十八岁的生日这天跟他一起过的,他烤鱼给她吃,还听她唱着五音不全的生日歌。 甄暖阳一想到昨天晚上那美好的情景,心里也就瞬间开朗,她这人不开心的事情忘记得很快,开心过的事情却时常拿来回味,她把那支摔坏了的表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并伸手指了指那支烤架,“要不,这个烤架送给我吧!” --------华丽丽分割线-------------- 在甄暖阳扛着那支烤架离开湿地公园的湖边小别墅时,郎氏集团已经在准备着早间九点的股东大会,关于这三个月之内的几项重要研究的显著成果会在会议上有清楚的汇报,以及之前上市的几项新药的市场效益反馈总结。 季恒边是开车边汇报今天的工作形成安排,特别指出这一周时间之内朗润都没有时间再进实验室,实验室那边的研究事项有人会跟进,一直跟到了办公室才说完了今天的工作安排,他说完之后自己低低嘘出了一口气,这一大串的工作安排说完连他自己脑子都是一阵晕乎乎的,这一周时间不是在空中飞来飞去就是各种各样的会议,董事长在忙的同时他也要像陀螺一样疯狂旋转起来了。 只是今天他都说了老半天了也没听见郎董事长说一句话话或是提问一下某一条的细节问题。 季恒抬脸注意去观察朗润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不带任何情绪的淡漠,咦,只是他的手背怎么了? 季恒发现郎二少的左手手背上有两条手印,看起来是手指甲抓下来的印子,有点红,因为郎二少的那双手在实验室里被誉为了最有吸引力的手,当然这个名号听说是出自甄暖阳,是在一次吹捧聊天中被她那句‘最是那一伸手展露出来的温柔’给掐定的,最后是越传越火热,郎二少的那双手就被传成了‘郎氏最温柔的手’。 最温柔的手原本白希无暇,怎么就突然多了两条抓痕,而且仔细看还被抓破了皮,季恒很是惊愕,并且绝对不相信那两道抓痕是郎二少自己抓的,经常做实验的人对自己的那双手一向精心保养,因为要对手进行消毒,皮肤上有伤痕,消毒时会被伤痕有一定程度的伤害,一向注重保养双手的郎二少不可能自己伤到自己的手。 还有他手腕上一直佩戴着的那只表,哪儿去了?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昨天晚上你的手机为什么关机?”电话里甄女士的声音是严厉的,一如既往的犀利非常。 正在开车的甄暖阳接到这个电话的第一反应是欣喜的,不过很快她脸上浮起的笑容便有了一丝僵硬,也有了短暂的沉默,在她沉默之余也听到了电话那边一边跟她电话训斥她手机怎么突然关机一边又在跟艾萨助理交代明天的会议需要准备的哪些资料,空气里沉浸着的气息让甄暖阳有了一丝窒息,昨天晚上美好一夜放松的心情就这么一点点得消失殆尽,最后她把目光投向了前方,视线落在了车前的宽敞的马路上,淡淡回应,“我昨天晚上加班,工作时手机关机,你这么忙,如果没事就这样吧,再见!” “甄暖阳,你到底是在什么公司上班?需要你这么拼命?别让我动用私人关系来查你!”电话里的甄女士已经结束了跟艾萨的对话,语气一转,语速极快地把话说完,重点就落在了最后一句话上。 “甄董事长,你又是在为谁而努力,需要你这么拼命,还有你答应过不干涉我的事情,别忘记了你的承诺!” 电话一挂断,甄暖阳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有笑容,但是笑容却是苦涩又难看,两个月一次的通话还是没有摆脱掉那个死循环,从最初的惊喜到失落再到对峙争吵火力达到最高点后嘎然而止,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明明从小就被灌输了‘不要有任何期待,因为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的思想,但是活了二十八年,自己居然还会有这种念头冒出来。 这句话是甄女士说的。 甄暖阳该谨记,并且不该对她有任何的希望和期待! 甄暖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脑子里那繁杂的思维,先打电话去实验室得知头儿今天特别忙不会临时抽检,她跟助理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便驾车直奔市中心景腾商业中心大楼。 甄暖阳直接踏进了百达翡丽手表专卖店的大门,跟店内的服务员说明了来意之后便先坐在一边跟舒然打电话聊完,聊的内容就是尚卿文柜子里那些收藏着的表。 早就听说尚卿文喜欢收藏这个牌子的表,每一款都有,甄暖阳去舒然家的时候也有幸观摩过,让人叹为观止。 原来不仅是有爱好的女人可怕,有爱好的男人也可怕,想想现在舒然的别墅里,一间房间里摆满了舒然收集的古董,而另外一边的屋子里摆放着的是尚卿文收藏的手表和钻石,前者是古朴气息能弥漫上下五千年,后者那华丽的铺就亮瞎人的眼睛。 只不过甄暖阳摸着手里的这只表也想到了一个词,那叫物以类聚,貌似他们玩得好的四个男人都喜欢这个牌子的表,至少她就看过司岚的手腕上曾经戴过这牌子的表,张晨初也佩戴过,尚卿文就更不用说了,四人不仅佩戴的手表是一个牌子的,连领带,或是衬衣的袖扣,偶尔也会发现有他们几个有类似的,搞得就跟情侣款似的。 甄暖阳想了想总结出来了,这四人还真有搞/基的潜质,连喜好都一样。 当然这念头甄暖阳是不敢说出来的,说出来必遭群殴! “什么?没有?”甄暖阳将手机移到一边并对舒然说稍等一会儿,跟捧着表走过来的服务生交谈了起来。 “是的小姐,这一款的手表是五年前就卖断货了的,即便是要修,配件这些也只有总部才有,只不过要修的话,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服务生把手表小心翼翼得放在了茶几上。 甄暖阳停了下来,拿起手机跟电话里等待的舒然说了一句,“舒然,你问问你老公,能不能把他摆放在竖排第三排,横着数过去的第五只表,让给我?” 电话那边的舒然时完全被甄暖阳给搞懵了,一大早打电话过来询问手表,最后说着说着还要捞一块走! 舒然让她在这边等着,半个小时之后衣着宽松的舒然出现在了专卖店门口,身边还跟着个粉布大娃娃美洋洋,美洋洋同学最近心情不太好,大概有几天时间没见到承嘉,听说了承嘉得了水痘不能去看她,为此生着小闷气,不过见到甄暖阳,她的表情就丰富了一些,在递小袋子过去的时候还将怀里的那只小布洋娃娃递了过去,“暖阳阿姨!生日快乐!” 甄暖阳跟美洋洋来了个拥抱,就知道美洋洋这妞是最有心的,抱着亲了亲把准备好的小蛋糕递给她,告诉她多吃甜食心情就会好,那妞果然上道坐在一边喜滋滋得吃起了蛋糕。 “唉,我女儿以后要是牙疼得怪你!”舒然笑了笑,拍了一下甄暖阳的肩膀,神秘地说着,“言归正传,你要我的表干什么?”说着她把手提袋里取出来的那只盒子放在了一边玻璃柜上,小心翼翼的打开。 甄暖阳把那只坏掉了的表摆在一起,让服务生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一个型号的同款。 “你这表是谁的?”舒然仔细看了看,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尤其是表的界面上最中央十二点的位置的那颗宝石是水蓝色的,这跟尚卿文的这一块表有个不同点,就是宝石的颜色不一样,而水蓝色的那一块,舒然觉得有些眼熟。 甄暖阳却极快地将舒然提过来的那只表推到服务生面前,对舒然的疑惑表情给予了翻白眼的表示,“我自然有用!”说着抬脸对服务生说道,“你,想办法给我马上修,需要的零部件直接从这块表上拆!” 啊? 惊讶的除了服务生,还有送表过来的舒然。 干什么啊?送过来是来被拆的啊? 舒然急忙伸手把自己送过来的那块表护在手心里,皱眉看着果断发号司令要拆了她的表的甄暖阳,这表可不能拆,这是她五年前花血价买回来的,当时贵的差点就让她吐血了。 记得上次还是因为苏沫送表事件的延伸,很少关注这个牌子的舒然才开始了解这个牌子的表,在她生下美洋洋之后那年秋天正好是她跟尚卿文相识的日子,她咬着牙才狠下心买了这块表送给尚卿文做礼物的,这东西不仅价格贵,而且心意更是贵重,别说是尚卿文不肯,就她自己也不愿意,这女人说是送过来让她看一眼的,结果她是要拆的,不行,这怎么行? 舒然把那表像宝贝似的捂在手里,眯着眼睛瞪了甄暖阳一眼,“你也有不少的表,为什么不拆自己的,要拆我的?” “我先拆你一块,一个月之内我赔你两块,怎么样?”甄暖阳比了个剪刀手在舒然眼前晃了晃,被舒然一巴掌拍掉,“这不是一块两块的问题,表有价,情谊无价!” 甄暖阳愣了一下,“应该说是温暖无价吧!”她说着目光有着短暂的微愣,随即抱了抱舒然的肩膀,“然然,尚太太,你也说了情义无价,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不应该一块表就给衡量了吧,我保证一个月之内还你一块一模一样的表!” 舒然被甄暖阳的坚韧缠功折腾得直翻白眼,再三确定一个月之内必须还给她一块一模一样的她才松了口,难得甄暖阳这么多年来都不曾为一件事情跟她较真,今天突然为了一只表连好话都说上了,可见这只表,应该不是一般人的表吧! 从专卖店出来,舒然观察到甄暖阳的心情一直很不错,她先让美洋洋上了车,站在车外面跟甄暖阳聊了起来。 “昨天晚上你去哪儿?甄阿姨都给我打电话了!”舒然低声说着,并用眼神打量甄暖阳脸上的表情。 甄暖阳把手里端着的温热牛奶递给了舒然一杯,早上饭也没吃就急着往这边赶,现在才发现自己饿了。 “昨晚上有些忙!”甄暖阳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抬脸时看了舒然一眼,“她没问其他的吧?” 舒然摇摇头,沉吟了一会儿,“那个,我听甄阿姨说,她,她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喝牛奶的甄暖阳猛得咳嗽了一声,明显是被喝进去的牛奶呛住了,好不容易停下来时笑着说着,“又要结婚了?这么快!” 舒然静静的看着面露笑容实则脸色不好看的好友,看来她是不知道,因为舒然也是间接知道的,是通过还没有回国的聂展柏得到的消息,说是他得到了甄女士的邀请,将在八月底参加甄女士的婚礼。 舒然拍了拍甄暖阳的肩膀,也不打算多说,却听见甄暖阳淡淡说着,“她这次又嫁的是哪个权贵?又是哪个倒霉的短命的男人看上了她?说来听听!” “暖阳!”舒然微微一叹,“你也别这么说甄阿姨,她,她也有选择幸福的权利!” “我没有说她没有选择幸福的权利,我只是想说选择了她的男人必定不幸福也必定短命!”甄暖阳说着用纸巾擦了擦鼻子,看了看天,低嘲着笑着说道,“舒然,你知道吗?我妈十年之内嫁了三个男人,她嫁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有权势,一个比一个有钱,也在这十年之内死了三个男人,她每嫁一次甄氏集团都会壮大一倍,十年时间她的甄氏集团规模一天比一天的庞大,别人都是死了男人家境败落,但她却恰恰相反,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她的吗?说她是黑寡妇,踩着每一任丈夫的尸体拼命往上爬的女人!” 舒然安静得听着,其实她跟林雪静知道的并不多,她们从初中的时候相识,那个时候甄暖阳家里其实并没有多少钱,初中时甄暖阳的母亲嫁了一次,嫁给了一个英国商贾,后来移居英国却把甄暖阳留在了国内,之后高中大学再后来甄暖阳的一切穿戴都是名牌,不过都不是她买的,都是她妈妈从英国大批量得邮寄过来,甄暖阳从初中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亲自挑选过衣服,以至于到现在她是完全丧失了挑选衣服的女人本能。 舒然也只见过一次她的母亲甄女士,那是在读高中的时候,那一个从内而外就释放出来一种女强人气势的女人,眼神是不威自怒,靠近了便让人有一种上位者威仪的压迫感,这种气势让当时的林雪静就傻了好长一段时间,觉得甄暖阳的母亲果然是女中豪杰,让女人见了都要畏忌三分。 “这是第四个了!我算算这个能不能活过五年!甄氏的股票会不会在这个男人死的那天再翻上一番!”舒然从好友笑声里听出了淡淡的落寞和嘲讽。 “行了,我知道了!”甄暖阳突然拍了一下舒然的肩膀,把沉思中的舒然怔了一下,被甄暖阳慢慢地推着肩膀往车门边靠,边推边低笑着说着,“你放心吧,你会把你的表原封不动地还回来,还不回来我赔你个十块八块的,反正我那新上任的便宜老爸肯定比上一个还要有钱,我妈就看不上穷的,你等着!” 舒然被甄暖阳推着上了车,听见她打哈哈开玩笑的声音,等甄暖阳上了车之后白色的宝马车从停车场提前走了,坐在车后排吃蛋糕的美洋洋才低声说道:“妈妈,我怎么听着听着,暖阳阿姨好像是要哭了!你感觉到了吗?” ----------华丽丽分割线------------------ “这一次纽约之行为期一周,郎老已经跟我说具体说了一下行程,我让季恒这些行程又做了一些调配安排,适当宽松,不会让你感觉到累!” 苏少白用戴着手套的手从酒架子上取下一瓶上等红酒亲自打开了为面前坐着的男人倒上了半杯,把酒瓶子轻轻放下来时淡淡一笑,“润,因为我本身就在纽约待过五年,所以这次纽约之行我提出来陪您一起去,经过了郎老的同意,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会尽我所能安排好这一次的行程!” 朗润的目光却转向了窗外,私人飞机已经启程半个小时,这个时候已经离开d市郎家的庄园有很长一段的距离了,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漂浮着的朵朵白云上,偶尔云朵稀疏,透过窗口可以看到云层之下的山峦河流,对身边的苏少白所说的话没有一点回应,大概是觉得身边的人说话影响到他的安静了,他才清清淡淡得说了一句,“我在纽约待过的时间总和超过了十年!” 言下之意是我比你更熟悉那边的情况! 苏少白的脸色怔了怔,想要说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跟朗润坐在一起,他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做心理准备,他了解到的郎家二少的个人消息都是通过郎家的人来了解的,多数是从作为朗润最亲密的姐姐郎思怡那边得到的消息,很早他就知道朗润的性子不好相处,从五年前他跟郎思怡订婚那天晚上他就知道了,那天晚上朗润看他的眼神,浓黑如泼墨,深邃得不见底,有着很强的戒备和抵触情绪。 这五年哪怕是他顶着郎家未来女婿的头衔也依然没让朗润对他的认知有一点点的改观,再次见面依然是这样的冷淡,这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郎老爷子跟他说要让他跟郎家的这位继承人好好相处,说的是容易,但是真正相处起来才知道是多么的棘手。 他不近女色,没有特别的嗜好,唯一喜欢的就是泡在实验室做药物研究,偏偏其他都不能找到一些能讨好他的事物。 苏少白面上是温颜笑意,心里却开始打起了鼓,觉得这样寂静的气氛确实让人难免尴尬,便轻轻咳嗽了一声,轻声说道:“润,昨天晚上郎老也谈到您跟甄暖阳的婚事,您--” 目光一直飘在窗外的朗润转过脸来,看了苏少白一眼,墨色的眼睛闪了闪,“跟你有关?” “不,不是的,可能您有点误会!” “我没有结婚,你也结不了婚,所以跟你有关!”朗润声音清清淡淡的溢出来。 他的话让苏少白的语气一顿,而朗润的目光也比刚才要沉,捏在手中晃动着的高脚杯停止了晃动。 苏少白! 朗润的耳朵里突然飘出了她迷醉时温柔的声音,她喝多了,脸色绯红似桃粉色的花瓣,红艳的唇瓣微微蠕/动着,张开时那丰/满的唇瓣微微一弹,有着丰/盈的饱/满,她抱着他的腰,把自己的脸不停得往他怀里挤,挤开了他的衬衣钮扣,挤到了他的胸口,在搂着他的时候喊着的名字却是这个男人的名字! 朗润的目光使得苏少白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不明所以,因为郎家二少的性子他琢磨不清,更别说是看他的眼神琢磨他的心事,此时被他那双眼睛淡淡幽幽地看着,他表面上淡定自若,心里却忍不住得打起了鼓。 这就是五年前郎思怡说要嫁的男人! 朗润将目光转开,敲了一下桌子,旁边坐着的季恒急忙转过身来,“二少,有什么事情吗?” “跟张晨初打电话,晚上我住他家!” 季恒点了点头,并往那边坐着的苏大少看了一眼,这个,二少如果要去张家住,那么苏大少的安排就完全打乱了,不过这是二少的决定,恐怕苏大少也无权反对。 只不过,恐怕张大少未必会欢迎您去啊,二少??? “润,那至于工作上的安排,您看还有没有需要重新安排的?”苏少白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既然要选择跟张晨初住一起,那么之前的安排计划都要重新安排。 气氛里有了短暂的凝滞,季恒看着没有要回答的主子,额头上有了褶皱,他蹙眉时目光微眯一沉,这种表现就是嫌别人太吵影响他安静的思维,季恒急忙开口,“苏少爷,安排的事情交给我来,就不需要您操心了!”说完季恒低低吁出了一口气,他还真怕不耐烦的二少爷会直接将手里捏着的红酒杯给扔出去。 -------- 他去纽约了? 甄暖阳回到实验室才得知了朗润跟季恒上午走的。 “想什么呢?”助理田甜用手肘碰了一下她的手臂,甄暖阳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轻轻一笑,突然松了口气,幸好他出国了,而且听说是一周,而那只表要修好也需要一周的时间,等他回来那只表应该修好了。 “听说新来的那位人事部的苏经理以及郎大小姐也一起去了!” 刚准备检查实验仪器的甄暖阳手一顿,目光凝在一处,久久没动。 --------华丽丽分割线------------ 朗润的专属飞机抵达纽约之后接机的是张家的人,张家不愧是做房地产的,在世界各国都有住的地方,不愁没地方落脚,来接朗润的是张晨初的助理,看见郎二少是毕恭毕敬得替他拉开车门,见随行的两人上了旁边的那辆车,张晨初的助理才低低吁出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幸好郎大小姐没有要求跟过来,而他又因为职责所在,不可能让郎大小姐上车,因为出来的时候张大少就说过的,他的车就朗润能坐,另外,副驾驶的座位可以留给朗润的助理季恒,其他人,一律不准上车,上了也给我拉下去! 这话里的‘其他人’不就是指郎大小姐和她的未婚夫么? 朗润到张家别院时,张晨初正在草坪上打高尔夫,一见他来了朝这边看了一眼,扭过脸去继续聚精会神得打球,哪只朗润一靠近,淡淡得说了一句,“楚宁嫣来了!”原本还在聚精会神瞄准打球的张晨初扔掉球杆四处张望,那表情是远不及刚才那打球时的沉稳和淡定,没看到人抬起脚就朝朗润这边踹了过来,眼睛一瞪,捡起地上的球作势要朝朗润脸上砸过去。 找死啊,有事没事提那个女人! 朗润轻松避开,抬手,旁边的球童便递过来一只球杆,他低头,目光朝目标地看了一眼,抬起手将球打了出去。 “这么用力,你哪儿不顺畅了?胃疼,还是便秘?”张晨初说着去探手摸朗润的胸口,被朗润一记阴测测的瞪眼,张晨初双手一摊肩膀一耸,得,好吧,是我便秘! “前两天我才去了一趟伦敦,是跟司岚去的,今天又在这里遇上你,我说你们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什么意思啊?”张晨初在一张椅子上面躺了下去,不去看某个现在跟球赌气跟球过不去每一杆打下去都比平时要用力比平时下手狠的郎二少,觉得如果此时惹润老二的人站在这里估计会被他手里的球杆直接打/爆头。 看似绅士优雅,实则骨子里面有着几分暴戾色彩的男人。 不过他们几个人里面就没一个是好东西,骨子里面个个都坏! 朗润没有回应,继续打球,张晨初却絮絮叨叨得念了起来,“我陪司岚去伦敦郊区的墓园,把那孩子的骨灰取了出来!”他说道这一句话时,轻轻一叹,抬脸望了望天,发现拿球发泄情绪的润老二没有再继续砸球了。 “司岚那时都哭了,我记忆里他就哭过那么一次,是在四岁的时候,他被带回司家的那一年,司家为他举办的宴会,向所有d市的权贵介绍他的宴会上,何等的风光,可是风光背后是什么,我去洗手间路过一个房间听见有人在里面哭,出于好奇推开门,看见他藏在柜子里哭,你不知道,那一次我差点被他给活活掐死!”张晨初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还心有余悸的。 朗润目光动了动,他说的那次他也知道,那晚上两人大干一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他和尚卿文一直都不知道原因,原来是张晨初发现了司岚躲在柜子里哭。 “那混蛋当时真是疯了,差点就掐死我了!”张晨初说着直皱眉,说完哼哼两声,“反正我就看到他哭过那么一次,只是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他爸死那天他都没哭,却在打开那具棺墩时哭了!” 张晨初躺在椅子上回忆着,叹息完之后才朝朗润看了一眼,话音一转,“唉,老二,你要不要查查你有没有孩子遗落在外面的,找到了早点认祖归宗,别让孩子受那个罪,现在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日子不容易,你看林雪静过得多苦,如果司岚早点发现孩子说不定另外一个健康的孩子还会活着,你快找找!喂,啊,你干什么啊--我没说错啊,你爷爷不就是这么跟你说的么?唉唉唉,你住手--” 张晨初被朗润一脚撩翻倒地,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在了草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半响没爬起来。 “管好你自己吧,管我!”朗润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张晨初的腰上面,还特意稍微用了力,把没爬起来却被反压当凳子坐着的张晨初压得一口气没喘出来,一阵咳嗽。 但是坐下来的朗润却又出奇的平静了下来,手指在青草堆里拔了一根较长的衔在了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嚼着嚼着目光深邃的他不知道是看到什么地方了,目光一凝,有那么短暂的停滞,这个眼神被抬头看他的张晨初看在了眼里。 这家伙有心事了! 貌似很多年没看到他这种眼神了! 沉默中带着一点忧郁的目光。 “啊呸呸呸!”张晨初吐掉了嘴里的杂草,伸出手指从朗润裤兜里面掏了掏,结果什么都没掏到,边掏边低声嘀咕,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着,略带严肃又带惊讶地出声,“润老二,你该不会还是个处吧?” 张晨初说完,感觉腰间一重,他‘哇’的一声叫出了声,趴在地上四肢一阵乱抓,脸都给压在草堆里去了,连气都差点出不了了。 郎二少伸手把张晨初的脸往地里一拍,大有觉得这青草滋味不错建议张晨初趴着啃一下试试的架势,张晨初被摁在草地上动惮不得,一张嘴满嘴的草,哇哇哇的大叫几声头一抬终于能喘气了,喘息时忍不住得冲着从他背上起身的朗润背影喊了一声,“你难道还放不下郎思怡??” 起身已经迈开腿准备要走的朗润,腿,僵了僵! ------阿勒勒,今天一万字,感谢【上帝】的大红包打赏,么么哒,明儿个周末,要回家照顾孩子,更新字数只有五千字,提前说明一下,么么哒------ 【女王本色】11:我想要个男人了! 【女王本色】11:我想要个男人了!    -------- “你难道还放不下郎思怡?” 张晨初从草地上一个仰身抬头,头发上还顶着几根杂草,说话时还从嘴巴里面吐出了一小撮,冲着朗润离开的方向,在对方身体微微一僵停下来时,眼睛珠子瞪大了一圈,最终在朗润无声地再次抬腿离开之后,他一阵呸呸呸呸的把粘在嘴皮上面的草屑给吐了出来,呸着呸着前面就自然而然得多了一个字出来。 我呸,呸呸呸呸---- 呸完了的张晨初趴在地上左看看右看看,眼睛从小就尖的他瞥见不远处那一坨形同某种生物排泄物的玩意儿,他一口气呸了一声更大的,爬起来时伸手把鼻尖上沾着的那一小片的叶子一弹开,瞪眼皱眉一脸的意味深长,沉吟出声。 “好大的一坨狗屎!” ----------华丽丽分割线------------ 纽约郊区的一座庄园,装饰风格是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有些年月了,岁月在墙壁上刻下了沧桑的痕迹,这是郎家在美国纽约的一座古堡。 车从大门缓缓驶入,车速很慢,车内有人压抑的咳嗽声在轻微的响起,还有人低低的安慰声,“没事了,我们很快就到了,你再忍一忍。” 郎思怡在飞机上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好像是感冒有些严重,身体一阵发冷,再加上朗润一下了飞机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就坐着张家的车走了,她看着他毅然而然离开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使得她的脸色也更加苍白了。 车停了下来,操着一口东南亚口音不标准的英语女佣走了过来,跟苏少白说着房间已经准备好,医生也来了,苏少白点了点头,俯身将郎思怡扶着下了车。 “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不需要看医生!”郎思怡一听到女佣说医生已经到了,就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从车里下来的她披着小披肩,明明算不上冷的天气,她却在脚踏下车之后忍不住得寒颤不断。 “看了医生好得快,别讳疾忌医!”苏少白伸手扶着她,手摸着她的手,轻轻一捏,却被她轻轻一让,郎思怡看了苏少白一眼,手刻意避开他的触碰,朝女佣伸出了手,女佣便走了过来扶着她往厚重的石梯上走,站在车门边的苏少白脸色不变,淡定自若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女佣扶着离开的那道身影渐渐得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才微眯着眼睛低低一笑,眼睛里有一丝暗暗的嘲讽闪过。 郎思怡,你回国一次就会心乱一次,你以为你还是五年前的郎家大小姐? 女佣在半个小时之后出来疾步走到了门口低声跟苏少白说了几句什么,大致意思是郎大小姐今天晚上不需要他陪同,苏少白正低头把玩着自己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听到这句话时抹动手指间指环的手一停顿,抬脸看着几十米高的古堡大楼,什么都没说便坐进了旁边的那辆车,跟司机说去纽约市区的一座公寓。 这五年,这座古堡就是郎大小姐住的时间最久的地方。 不过在车辆启动之前,苏大少看着站在那边的女佣低笑着说了一句,“她晚上会找我的,记得给我从酒窖里取一瓶上好的红酒!等着!” 女佣目送着那辆车的离开,若有所思得看看古堡,再看看那辆离开的车,这两人相处的模式很奇怪,如胶似漆起来看得任何一个人都觉得他们夫妻恩爱,可是每次郎大小姐回国一次,这种情况就会如期而至,每次都是,但是让人又揣摩不透的就是每次的这一天晚上,郎大小姐都会在半夜急着找苏大少。 对,很疯狂的找! 返回美国的第一天晚上,大小姐都不愿意跟苏大少住在一起,而苏大少则都会暂时到市区内的一座高档公寓落脚。 女佣看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表,离午夜还有五个小时。 ----------华丽丽分割线--------------------- d市,榕园。 甄暖阳看着堆在屋子里的那些衣物鞋子包,在她把手里的那本书翻完之后,自己所坐的沙发周边已经摆满了从楼下集装箱里搬上来的物品,她请了五个人帮忙,将集装箱里的那些东西全部搬上来,但是却不是直接搬在更衣间,而是让这些将这些东西直接扔在客厅里。 包括了集装箱里的那一座贵妃椅。 整个客厅现在看起来简直是乱得惊人,等那些人离开之后,坐在沙发上的甄暖阳将自己被衣服掩埋掉的双/脚抬了起来,一脚踩下去很不巧得踩到了一个包,lv的最新款,她随即从沙发上挪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衣服堆里,那么多的最新款就这么被她光着脚蹂/躏着。 她开始疯狂得拆开那些包装,拆一件扔一件,就像小时候在儿童乐园里那堆满了彩色小球的区域,坐进了一大堆彩色的小球里,随意抓起一只球就乱扔,乱砸! 小时候最享受的莫过于在得到礼物时抱着那只盒子满是欣喜却又有些舍不得打开,抱着礼品盒子从一个地方找条缝儿,左看看右看看,偷瞄着猜猜里面是什么东西,猜的过程就是最快乐的过程。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长大了,最大的享受莫过于将这一大堆未开包的东西给一一拆掉。 拆,拆-- 衣物满天飞,各种颜色的包砸在了窗口上,各种包装袋被抛在一边,那么名贵的东西被她像扔垃圾一样一件件得抛得到处都是,拆一件就自言自语地说一声,“下一个,还有没有更好的!” 穿着睡衣的女子坐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色彩之中,埋头时嫌自己的长卷发阻碍了视线,索性从地上随意捡起一根珍珠链子把头发一撩起来胡乱得打了个结绑了起来。 她拆包,把每一件物品都从手里过了一遍,在她的身后沙发后面已经堆满了被胡乱扔过去堆在一起的衣物包鞋子,有一只鞋子直接砸进了那只观景鱼缸里,镶嵌在鞋面上那亮晶晶的钻石在鱼缸内的灯光下显得璀璨夺目,几条热带鱼游了过去在中间穿来穿去,对这只鞋的兴趣居然比主人的兴趣还要大。 坐在地板上的甄暖阳,周边是炫丽斑斓缤纷色彩,在拆完了最后一只鞋盒子,她把里面的鞋子掏出来,却把那只空盒子垫在了自己的脑后,四仰八叉的睡在了地板上。 手机屏幕上是艾萨例行公事的汇报,一封邮件,上面是一排排的奢侈品名单,一长串,这些都是通过最官方的数据证明着属于甄暖阳这个年纪的女人最适合那些品牌的物品,再根据她的身高体型肤色挑选出来的哪个牌子最适合她,并且罗列出未来三个月需要换衣搭配的列表单,比如,工作时,朋友聚会时,高档次晚宴时,这些罗列出来的表单信息量巨/大到甄暖阳都不想去翻,恐怕这些都是艾萨排了一周才能排出来的吧,当然要排出这个表需要n个专业的时装设计师做最后的评估,甄暖阳绝对相信,她母亲甄女士处理这些事情来不仅像对待工作一样的严谨,因为她的衣服搭配表里严谨到了跟哪种类型的男人做/爱时需要穿哪种款式的情/趣内衣。 甄暖阳一口气翻到了最后面,终于在最后一行字里看到了一串英文的‘生日快乐’,她看着那几个字,觉得艾萨这人虽然严谨又呆板,不过今天这封邮件还多了一丝人情味儿来。 睡在奢侈品堆里的甄暖阳笑了起来,她在杂乱的客厅里打了几个滚,趴在地上想了想,最后拿起了手机一阵噼里啪啦得快速打字,打了删,删了又打,后来觉得这些都不能表明自己此时的心情,索性从地上大马金刀得坐了起来,豪气万丈得在手机上面一阵捣鼓,最终发送了过去。 晚上十二点,舒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询问她怎么还没睡觉,打电话过来却首先问对方不睡觉,甄暖阳觉得怀孕了的舒然逻辑思维是倒过来了,当舒然问她在做什么怎么听着还这么清醒,甄暖阳回了她一句。 “烤鱼!” 大半夜的不睡觉,说是在阳台上烤鱼! 这种举动恐怕也只有她甄暖阳做得出来。 当舒然问及你昨天晚上不是才吃了烤鱼怎么今天晚上又烤你莫不是吃上瘾了,甄暖阳口齿不清地回敬她,这就好比你睡了尚卿文,睡了一晚上接着又睡一年四季都睡为嘛不换一个男人再睡?这话把舒然给堵得一阵咳嗽,低咒着说甄暖阳你吖滴魔障了,这话都说出来了,你妹的! 这边啃着手里已经烤焦了的鱼的甄暖阳抬头看着阳台之上的清冷的月色,突然安静了,在电话那边舒然一阵喂喂喂的声音中时,她突然轻轻一叹。 “舒然,我想要个男人了!” ------------华丽丽分割线------------ 纽约的古堡,入夜,晚风微凉,二楼的房间里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很安静,却在入夜之后有了很烦躁的步伐声响起,门没有关紧,当女佣再次靠近那扇门时就听见里面响起了一阵急喘的声音,像是有人很难受很难受才能发出来的声音,女佣伸手敲了敲门回应她敲门的便是一阵瓷器被打破的声音,还有撕纸的声音传了出来,女佣心里暗惊,连门都没有再推开,疾步往一楼走,下了楼梯便拨通了一个电话。 苏少白的手机响起时,他的车已经抵达了古堡门外,坐在车里的他端起了手里的那杯酒,看着古堡二楼亮起来的灯,听见手机铃声便将手里的那半杯酒一饮而尽,在接了那个电话之后,他下了车,看着夜幕中那栋有着古典艺术造型的古堡,迈着修长的步伐走了进去。 “大小姐不愿意见医生,一下午都没有出那个门!”女佣解释,苏少白朝她挥了挥手,自己则朝二楼走去,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这才伸手将那扇门推开。 二楼的这个房间很大,是郎思怡的专属房间,不过更多的便是他们两个人的房间。 站在门口的苏少白示意女佣先下楼,待女佣离开之后,他伸手将身后的门轻轻得关了起来。 房间里有柔雅香氛的气息,燃了安神香,不过这香气也带着让人魅惑的味道。 苏少白仰头深深得吸了一口,颇为满意得走了进去。 地板上有不少设计的图纸被撕碎,扔得到处都是,除了有撕碎的手稿,还有两只被打碎的瓷器,而偌大的屋子里却没有看到人影,不过走进来的苏少白却脸色如常,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他避开了那些破碎的瓷器碎片,绕着大chuang走到了一个角落,在chuang头位置,见到了那个缩成一团,紧紧抱着怀里的一只被撕碎了枕头的女人。 她把脸死死得压在那只被撕碎的枕头上面,浑身打颤着抖动着,保养得很好的长发凌乱不堪,双脚上的鞋子没有穿,赤着一双脚蜷缩在chuang头,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埋首在枕头里的她突然扬起脸,控制不住颤抖的脸苍白无色,在看清来的人是谁时,她突然扔掉了手里的枕头扑了过去,几乎是连扑带爬着抱住了对方的裤管,颤抖的双唇在贴着对方的西装裤时,哀求着出声,“给,给我--” 似乎是已经等不及了,她抱着苏少白的腿,从地上爬起来,跪着抱住了他的双腿,双手开始在他的裤兜里疯狂得找着什么,被那只伸过来的手指挑起了下颚,一抬高,她那苍白无色的小脸就跟他居高临下的面容面对面着,深色的眼眸里有淡淡的笑意卷开,苏少白慢慢地蹲下身来,手指勾着她的下颚,轻轻靠近,笑意温和,“想/要?” 郎思怡已经抱住了他的双腿,身体匍匐着整个人都倾倒在他怀里,直点头,“要,要,我控制不住了,求你,给我--” 郎思怡近似哀求着说着,看见他手里拿着的那支针管,她那苍白的脸上顿时浮起了欣喜,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了他的手,只不过苏少白把手一移开,她扑了个空,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苏少白慢慢起身,看了看手里拿着的针管,用手指一弹,“给你,可以!”他说着目光落在了地板上那诱人的身体上,眨眼时笑了笑,“宝贝儿,把衣服脱/了先!” #已屏蔽# 苏少白一只手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拽了下去,#已屏蔽#,对上那双早已丧失了清醒意识的眸子,一俯身,沉笑出声,“郎家大小姐,出名服装设计师,顶着无数光辉头衔的女人,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像个荡/妇!” 男人靠在她耳边沉沉笑着,手指掐住对方的下颚,埋首在她的锁骨处重重一咬,听着对方那you惑的低吟声,再加重了力道,直到她的颈脖口出现了淤青吻痕,“喊我名字!” 郎思怡浑身颤抖着,眼睛里满是迷茫,最初的难受到极度的身体愉悦,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掏空了,她的目光毫无焦距得看着天花板,满是汗水的脸上有着突然溢出来的笑容,那笑容竟不是刚才身体精神放松过后的笑容,竟像是被清水涤荡,她的眼睛像是在回忆着,看到了最想见的人,看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事,她嘴角微动,轻轻地笑了,那双眼眸里带着几近贪恋的光,她抖动的身体轻轻颤抖着,用那双毫无焦距的眸光看着虚空,张了张嘴,轻轻地喊着。 “润,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那只掐住她下颚的手微微一紧,手指在她颈脖上那满是淤青的部位轻轻一点,#已屏蔽#,身体的力量几乎要将身下的女人给震碎,她尖叫着承受着他的力量,听见了男人邪肆的笑声。 “郎思怡,五年前,当他看到你以这样的姿势在我身下承欢呻/吟时,你已经被他嫌弃到了骨子里,郎思怡,你还想着他呢,别做梦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得到他的垂青!” ----------华丽丽本章结束线------------------ 恩,今儿个周末,在家陪孩子,时间不允许,所以只写了五千字,么么哒,你们猜,暖洋洋发的是啥短信?呵呵呵!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大家不要攒文啊,你们的订阅支持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求订阅求订阅啊!! 【女王本色】12: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女王本色】12: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 会议室内连空气都是沉抑的,一个会议持续了一个半小时,过程一如既往的紧张压抑,润朗设在美国纽约的分部今年就其要不要在美国本土设置多个博士站并扩大增加几个大型生物制药研究基地的意见进行了争取,首要的前提便是说服这位亲自过来实地考察的郎家二少,他们为此积极准备了一年,为的就是能得到他的首肯,只要他点头,润朗集团财务部才会拨/下巨款,这一次的会议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润朗集团将在明年年初从伦敦,纽约,新加坡以及非洲,俄罗斯五地选择其中一个地点扩建研究生产基地,这是润朗集团五年一次的扩建计划延伸,每过五年通过多项指标重新评定这五个地点,哪一个城市更具备了扩建的标准,五年前获得此项殊荣的是纽约分部,今年也从纽约开始。 只不过相比于五年前的一行人组建的专家团队,今年的审核似乎比五年前更简单,但是却也让人倍感压力,感觉简单,其实是难上加难,因为今年郎氏来的人就他一个。 也就是说今年不再有什么条条框框的审核标准,他们为此付出一年的准备工作是要面对这一个人的审核评判。 乱了阵脚也在情理之中。 会议还只进行到了一半,坐在主位上的朗润双手交叉着摆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长腿随意叠放在一起,目光深邃着注视着正站起来发言表述着这五年来纽约这个分部创造出来的丰功伟绩的人,目光淡淡得落定,谁都没有注意到此时他看似目光锁定在一处,在对方中间停顿的那一刻他眉头蹙了一下,一个小小的情绪展露便让身侧一直注意观察他表情的人心里跳了一下。 他这是听到不满意的地方了? 本来面对他一人亲自前来考察就倍感压力的分部高层,都面面相觑地暗自深吸一口气,竟是那么期待着这个会议能尽快结束,能不能争取到都无所谓了。 在座的人之中恐怕只有陪同在朗润身边的季恒知道主子为什么会突然皱眉,不过是半个小时之前暂时休会休息的十分钟之间,有人不怕死得传了一条短信过来,在季恒看来,这个年代还靠手机短信通讯的人不多,现在的人有几个还不会微信之类,用手机短信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更别说是像老大这种惜时如命的大忙人,只不过大神的思维往往就不是其他人能揣测的,因为季恒发现,老大在皱眉之余,扔手机之前居然回了短信,他眼睛尖,瞟见那手机屏幕上就两个字闪过。 吃药! 哪个还没吃药就出来祸害大神了? 季恒发现郎二少之后的表情别提有多奇怪,是又气又怒,可是又极力隐忍,但又感觉这种气怒中有不一样的情绪夹杂在中间,控制不住得流露出来。 季恒觉得,好像,该吃药的该是他才对。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就在阳台上睡了一晚上,头枕着被拆开的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整个人在睡觉时不安分地滚了几圈,醒来时发现自己头靠在了一个死角,也不知道是压到了什么香水,是被那香气给熏醒过来的。 她在杂乱的衣物堆里睁开了眼睛,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似乎忘记了什么,昨晚上应该是凌晨睡觉的,吃着吃着随意倒下去就睡着了,可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她伸手捡开了身边的一个包,胡乱得在里面乱/摸了起来,此时的家里状态如果是林雪静来了估计都要瞪大了眼睛,恩,那妞经过几年的修炼已经学会了整理房间,不收拾没办法,谁叫住的地方本来就狭小,不收拾怎么放得下那么多的奶粉罐子尿不湿?就她家现在的这种状态,林雪静来了估计要唠叨着收拾一整天。 甄暖阳一阵乱/摸,从地毯上摸出了一个手机,正是她昨天晚上不知道扔哪儿去的手机,拿着手机往地上一倒,一生中难得有这么乱的时候,乱中求享受! 她仰面朝天着把手机屏幕划开,开始赌色子似的嘀咕起来,“回,没回?回,没回?赌大还是押小?” 甄暖阳嘀咕了几次想着怪不得自己昨天晚上没睡好,原来是在纠结着他有没有回消息的事情,只不过她昨晚上发了短信之后开始烤鱼,烤着烤着吃饱了就睡着了,把这事儿给直接忘记了。 手机屏幕上果然跳出一条未读短信,她眼睛一亮,心里一喜,结果弹出来的信息框把她才上眉梢的喜悦之情给震得笑意全无。 吃药???? 你妹的郎二! 我发的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你好歹诗意一下,弄个押韵点的对称语句回一个! 吃药? 甄暖阳瞪直了眼睛! 你全家都嗑药!! ----------华丽丽分割线---------------- 朗润的纽约之行只安排了一天,毕竟每个地方待一天都要五天时间,更何况他的时间只有一周时间。 古堡,房间里的郎思怡还在昏睡,她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天了,醒来时觉得自己口渴,伸手去取chuang头柜上的水杯,探出手臂时发现了自己左手臂上有医用创可贴贴着,她的意识就在此时变得清醒起来,伸手撕开了那张贴在肌肤上的创可贴,赫然见到了肌肤之上的针眼。 她昨天晚上-- 躺在大chuang之上的郎思怡脸色还是苍白的,她双手慢慢得抱住了自己的头部,十指插/进了长发间,努力得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景,头疼,头疼,头好疼---- “喝水吗?”房间的门口有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让chuang上的郎思怡紧张之余抬起脸警惕得看向了门口,视线从这边穿过去,看到地上是满地的碎纸,顿时疯了般得从chuang上爬起来,只是她体力有限,撑不起来,坐起来时身体又是一软,毫无力气得软塌塌得倒了下去,她发现自己又一次衣不遮/体,身上仅有的一条锦被落地,映入自己眼帘是浑身的暧昧吻痕,她腿疼得根本抬不起来,她倒了下去,睁大着眼睛看着门口端着一杯水的男人。 看着他漫步而来,踩过地上那些碎纸,走到身边来,俯身笑了笑,“昨晚上那么折腾,你哪还有力气起来?” “苏少白!”郎思怡的脸被他的手抚/摸着,她脸一侧,避开,眼睛里闪过的是慌乱。 摸着她小脸的苏少白手一顿,随即笑道,“慌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他近似爱抚着摸着她的脸,手指间慢慢下滑着覆在了她的锁骨处,看见她的目光朝门口看,眼睛里有着一丝紧张和害怕,他凑过去低声说着,“门外没有人,你那个好弟弟刚才已经启程去了莫斯科!你害怕什么?” 苏少白说完松开了她,把手里端着的那杯水放在唇边慢慢地喝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chuang上的女人,淡淡的笑容里有着让人难以揣摩的情绪闪过,再次启唇浅笑,“我们又不是偷/情!” “你别说了!”从chuang上挣扎着要坐起来的郎思怡两手紧紧得摁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浑身瘫软的她趴在旁边有气无力得说着,看到那道空空如也的门口,眼神变得空洞起来,脑子里的记忆在翻滚着。 五年前也就是在这个门口,他看到了她赤/身/裸/体跟苏少白在一起,那天正是她过生日,他不远万里得赶过来只想给她一个惊喜,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就站在那个门口,眼睛里有着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冷漠和嘲讽。 他说,郎思怡,我们结束了! 是结束了吗? 不,不是的,从来都没有开始过,谈何结束? 郎思怡趴在chuang‘上看着满地的手稿纸,她的设计图纸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撕得粉碎,这是她这一生的骄傲,也是让她能在郎家立足的资本,然而此时看着这满地纸屑,她为之奋斗了几十年的努力无非就是想让郎家的人多看她一眼,但是那一天之后,她都不知道她活着是为了什么了? 怎么才能让他能再多看自己一眼? 身侧的苏少白看着她的眼神变化,径直起身,淡淡开口,“郎思怡,五年前的那个承诺,你该履行了!” 郎思怡面色一怔,抬脸望着站在旁边的男人,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行,不可能,我们郎家有规定,不行!” 她的语气不比刚才的软糯,苏少白的话就像刺激到了她的敏感神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这是本能的反对。 苏少白低头看着情绪突然变了的郎思怡,好,很好,你满心都装着你的那个弟弟。 他俯身靠近她,用手摸着她额头的碎发,“如果我跟你说,你已经怀孕了呢?” ------啊,这是第一更,下午还有一更,更新大概在下午三点左右,么么哒------ 【女王本色】13:犯着犯着就习惯了! 【女王本色】13:犯着犯着就习惯了!    -------- “不可能!” 郎思怡错愕得抬脸看着身边的男人,震惊之后望着对方那深邃的目光心里便是一惊,避开他追索过来的目光,低声说着,“我爷爷不会同意的,你知道,润还没有孩子,而且,我不可能有孩子!” 她话一说完,身边的苏少白几乎是毫无预兆地拉住她的胳膊将她从chuang‘上拉起来重重得往chuang头一推,轻飘飘的拽起来再重重一扔,抛出去的郎思怡是毫无预料得被扔了出去,身体连滚两圈滚下了chuang。 “啊--”郎思怡滚在了chuang下,身体软塌塌地爬不起来,睁大着眼睛看着缓步靠近的男人,身体缩了缩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靠近的苏少白目光浅浅地扫了她一眼,一字一句的说着,“我说你有,你就有!”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时,他脚步一顿,幽幽的开口。 “郎思怡,你五年前为了他不惜打掉了我们的孩子,你别把我当傻子!” --------------华丽丽分割线---------------- 连续一周,甄暖阳的日子都过得无比平淡,印象之中自己这样的日子也没少过,林雪静回来之后自己偶尔会去星宇花园那边坐一坐,不过最近因为她出水痘闭门静养,身边有个彪悍的司岚守着,她又不好过去,索性每天两点一线,公司,公寓来回奔走。 “四号实验箱里的小白鼠在注/射血清之后十五分钟死亡,死前浑身痉/挛抽/搐口吐白沫,现在开始解剖--” 实验室里,甄暖阳麻利地将那只刚死去的小白鼠解剖开,边仔细观察边解说,并让身边的助理田甜做记录。 “暖阳,老大该回来了吧?” 在甄暖阳解下手套清洗双手消毒时,实验室的同事低声问道,甄暖阳脸上的口罩还没有取,朝对方眨了一下眼睛,他回没回来管我什么事儿? 不得不说那天郎大神一句’吃药‘让甄暖阳郁闷了一周时间。 让你吖滴继续高贵冷艳,懒得再理你! “暖阳姐!”田甜也靠了过来,低声说着,“好歹你也是老大钦点的未婚妻,通过这么一点儿的关系怎么也能给咱们一点儿工作便利吧,刚才老科就是想问问老大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的,他一回来必定会抽/查咱们的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你好让咱们有个心理准备呗!” 甄暖阳还在洗手,听着助理的嘀咕声忍不住地笑了笑,未婚妻?我还做梦呢! 甄暖阳从实验室出来打了个呵欠,接到林雪静的电话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啊,那啥?某个不要脸的男人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左腿! 她在这边笑,那边林雪静是急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试想一下现在离事情发生时间也差不多二十多个小时了,林雪静居然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见这女人一旦心软智商瞬间下降为负数。 “摔断了好啊,最好摔得半身不遂!”最好是不能人道,甄暖阳心里这么恶毒地想,叫他平日里花边新闻不断,要你没了第三只腿看你怎么像螃蟹横着走路? 甄暖阳边说电话边脱去刚工作服,嘴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在寻思着去医院一趟,不说去看司岚,她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她干儿子了,她还真担心林雪静那个女人有了男人忘了儿子,把承嘉给忽略了。 “刚才朗润来过了!”林雪静好像是在很安静的地方打电话,所以这句话让脱/衣服的甄暖阳听得清清楚楚,换衣服的甄暖阳整理领子的手一顿,半响之后迅速得将衣服套好,“然后呢?” 他回来了? 一周五个国家,今天才第五天,光是路程上就安排不过来吧,他却回来了? 甄暖阳从来没有怀疑过郎二少在工作的问题上有半点的含糊,他人生的座右铭就是不断挑战时间极限,把时间恨不得像压缩饼干一样,缩短缩短再缩短,浓缩浓缩再浓缩! 亲眼目睹过他曾为了做一个实验在实验室里五天五夜没有合过眼,最后走出实验室时一上车闭眼就睡着,前一秒还在跟她争执着某个细节的处理注意事项,后一秒已经昏睡了过去的战绩,甄暖阳绝对相信,郎大神这五天应该是没有睡觉! 甄暖阳记得最清楚的那一晚,连续工作了五天五夜,也吵了五天,当然甄暖阳中间是睡过觉的,那几天两人是疯了一样得做那个实验,连续五天。 那晚上甄暖阳的车也没有按计划开回家,而是开到了半路上,困得实在不想再开车的甄暖阳把座椅一放,将车里的两只娃娃抱枕扯开,一chuang盖在旁边的他身上,一chuang自己裹着。 大冬天晚上气温本来就不高,即便是车一直没熄火,一直开着空调,睡在车里面的甄暖阳还是冷得睡不着,她翻过来翻过去,先是纠结着跟朗润争执的问题睡不着,她也是个对工作有着异常偏执的人,偏偏又遇上一个比自己还要苛刻还要严谨的朗润,两人在工作上面时常有摩擦,为了一个问题争执更是家常便饭。 甄暖阳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那个实验本来是她做的,因为出了点岔子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原因,一周时间过去了都是失败,被朗润接了手,两人在实验过程中就各有要求和准则,如今被他攻克,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包袱可以甩掉了用不着没日没夜得想着该怎么做了,但是一想到他刚才那态度,甄暖阳就睡不着,翻来覆去得没睡着,本来是背过身去思考问题的她却被身旁伸过来的一只手怔得呼吸都停止了,他伸手过来,眼睛还闭着,手已经用力得捞住了她的腰,将她固定在了座椅上动惮不得,似乎是睡着了觉得有些冷,自己身上的薄被子不够暖和,所以他在迷糊中寻找着温暖的东西。 他找到了温暖的东西,并且即便在睡眠中也依然行事果断。 果断得将裹在甄暖阳身上的被子给抓了过去,抱在自己怀里! 甄暖阳以为某人是假装睡着却借着睡觉想对自己上下其手,结果自己身上的被子被夺了,她爬起来愣了半天,看着身边睡着的男人是抓破了脑袋不知道该骂他什么,想骂想抢被子却因为看到他那满脸的倦容,睡着了也极为不安分地蹙眉,好像只有怀里抱着个东西他才渐渐安稳下来。 他把从她身上抢过去的被子抱在怀里,用脸靠着,似乎是怕人抢所以抱得很紧,用环胸而抱的姿势,脸靠在被子上蹭了蹭,低低得说着什么。 甄暖阳本来是在气头上,觉得郎二你吖滴行啊,我是女人你居然还抢我的被子结果一听见他喃喃的声音,一直自诩不会探听别人隐私的甄暖阳莫名其妙得把耳朵凑了过去,听见他低低地喊着,累,好累,好累好累! 甄暖阳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子的朗润,在之前的之前他们把’铁人‘的称号冠上了他的名字,你看他在实验室拼了五天五夜也没喊过一声累,满眼的血丝连眼睛珠子上都有都不见他松懈过,却在此时睡着了,抱着怀里的温暖梦呓着喊累。 这人,怎么累死的都不知道! 甄暖阳在挂了林雪静的电话之后,思绪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了看时间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现在马上去景腾取那只表,说好的一周时间,早上的时候就接到那边店里的电话,说表已经修好,随时可以去取。 甄暖阳去了景腾,开车的途中先是给季恒打了电话,电话响了足有五遍才听见季恒那有气无力的声音,“本人已死,没事烧香,有事烧纸!”说着电话一挂倒头即睡,电话这边的甄暖阳就只听见了对面传来的呼噜声。 这被折磨得一回到d市就倒头大睡的架势,可想而知,郎二少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以他的性子,有五成概率是直接睡在了车上。 甄暖阳已经取了表回到了车里,那只表是拆掉了尚卿文的那只表才修好的,为此还欠了舒然一个大人情。 她坐在车里试着拨了一下朗润的手机,电话是通的,不过没人接,甄暖阳拨的电话是他的私人电话,这个电话上面没几个人,就是那三个男人还有舒然的手机号码,加她一个,五个人。 拨一下没人接,甄暖阳不得不放弃,放下了手机觉得自己今天又一次跳进了那个死循环。 哦,用自己的热脸去贴某人的冷屁股! 虽然助理田甜一直在强调,说她甄暖阳一直都在用热脸贴郎大神的冷屁股,只不过她自己没发现而已。 哦,又犯/贱了! 甄暖阳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决定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做人的原则是什么?自己开心最重要,犯/贱?犯着犯着就习惯了! 她这么二百五的想着,发动了车准备回家,听见手机短信提示响起,她划开了看了一眼,仅一眼就瞪大了眼睛珠子。 回来,我饿! 甄暖阳几乎是把车速开到了市区最快,直奔回榕园,她一点也不怀疑某人现在已经鸠占鹊巢得进了她的门,占了她的chuang,在她气喘吁吁得出现在门口时,打开门看到了门口摆放着的那双皮鞋。 甄暖阳突然勾了勾唇角。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这故事其实还有很长,就看你们有没有耐心看下去了呵呵呵呵------ 【女王本色】:14:风情万种 【女王本色】:14:风情万种    ------------ 门口的鞋架子上多了一双黑色的商务皮鞋,整齐摆放着,鞋架子旁边还有一只黑色的小型行李箱,行李箱被打开了,应该是他打开了箱子取了什么东西又懒得将箱子关好,就直接扔在这里了。 再往前走一步便看到了随意扔在地上的黑色西装外套。 甄暖阳的目光顿了顿,她的气息还有些喘,没有平息下来,但是一看到那被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眼睛就直了直,目光再远一点,直眨眼,真是既想好奇得再看得远一点,又有点觉得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长了针眼。 比如,先是一件西装外套,接着便是衬衣,领带,然后就是西装长裤,最后是三角。 旖旎啊,荡漾啊,一直朝卧室的方向,然后目标在chuang! 甄暖阳甚至在想,大神外在高贵冷艳,实则内心无比闷骚,说不定现在身上一件三角都不剩。 她这么想着,目光便雀跃得往那件西装外套更前面看远了一些,咦,没有了-- 本以为会看到自己刚才想的哪些旖旎画面,结果就那件西装外套往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一直到卧室门口都干干净净的。 甄暖阳咂咂嘴,看来某人并没有晕得一塌糊涂。 她把门关好,走过去捡起了落在地板上的西装外套,她朝卧室里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门,门没有反锁,一推开甄暖阳就被房间里的冷气熏得一身直打哆嗦,站在门口耸紧了肩膀牙齿都忍不住打颤起来。 卧室里的气温恐怕只有十五度左右,甄暖阳抬眼看了看那空调上面显示的温度,眼睛里冒起了大圈圈,室外现在温度二十八左右,他睡觉的屋子里居然只开了十五度。 难怪会这么冷! 甄暖阳把他的西装外套抱在自己的怀里,在门口站了站,只看见多层chuang帏之后的大chuang上有隆起的一团,她打着哆嗦走了进去,全自动人性化的chuang帷自动滑开,露出了大chuang上紧裹着锦被睡得很沉的男人。 室内温度本来是设置了自动调控,会根据室外温度调节到最佳适合的睡眠气温,可现在是明显被他调整成了手动,大chuang上的男人全身都裹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自己的脑袋,手里还抓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抱着。 甄暖阳在chuang边站了好一会儿,目光停在了他手里抱着的大布洋娃娃上,脸色怪异极了。 甄暖阳看着随意扔在chuang‘边的衣物,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恐怕谁都想不到,外表高贵冷艳又严谨的郎二少也有这么随意的时候,当然,这一定是在他心情异常烦躁,做什么事情都只看心情,什么洁癖什么乱在他烦躁时毛都算不上。 在外无所不能,回到家简直就像随心所欲的孩子! 甄暖阳看见枕头边是他的手机,想来是给她发了短信之后就睡着了,他说他饿,饿着睡着了? 甄暖阳重重得叹了一口气,将地上扔着的那些衣服给捡起来,又看着裹在他身上的被子,沉眉一耸,后知后觉得想着,他现在居然睡在了她的chuang上! 这是她的chuang,还没有男人睡过的chuang!! 甄暖阳瞬间觉得脑子一阵发懵,前几次他莫名其妙睡在她家里,不过睡的是客厅的沙发,有时候她晚上睡得沉,半夜口渴起来发现沙发上睡了人,惊得三魂掉了俩魂,某人晚上深夜下了班神不知鬼不觉得轻车熟路进了她家的门直接睡在了客厅里,接着一大早当甄暖阳顶着发青的眼圈从卧室里出来时,客厅里的人已经不再了,好几次甄暖阳都以为撞鬼了,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走近一把掐住他的脸颊直接将他掐醒了,四眼瞪在一起,她眼睛瞪得大如铜铃要斥责私闯民宅扰人清梦,被他一个睁开的眼神看得冲血的脑子一个发懵,“好吵!”他拍掉她的手倒下去继续睡觉,把甄暖阳直接晾在了一边。 这一次,他直接爬chuang了! 甄暖阳嘴角抖得厉害,很想走过去揪住他的耳朵将他从自己的chuang上拽下来,女人的chuang是这么好爬的吗?啊,我甄暖阳的chuang是这么好爬的吗? 你确定你爬上去之后还能下得来吗? 甄暖阳一脸纠结,纠结着如何让chuang’上的男人怎么个下不来法,然而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头一耷,捡起地上的衣物踢踢踏踏得转身往门外走,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 睡死你吖滴! 甄暖阳一边低咒一边走出卧室,低咒的同时将朗润的衣物扔进了洗衣机里,又低咒得开始弄吃的,心里自我安慰着反正我也饿了,正好煮吃的,想着想着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从属关系本末倒置,她盯着灶台上燃起的蓝色火焰,看着锅里翻腾而起的馄饨,用筷子一搅,自言自语出声,“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厨房里除了抽油烟机的运作的声音还有甄暖阳低叹着的嘀咕声,从锅里捞出馄饨的甄暖阳瞄了一眼碗里的一些碎葱,本来是想说这馄饨包的肉可真少,这是舒然上次过来时提过来的,说是娅姨亲手做的,每家一袋算是福利,她一直放在冰箱的冷藏柜里没有吃,今天拿出来做速食解决一顿,原本是要研究馄饨肉丸子大小,眼角瞥见那碗里面飘出来的碎葱,突然耷下了脑袋,昏聩,刚才只顾着按着顺序来,先把佐料都放好,包括了葱姜蒜,每个碗里都放了一些,当时就觉得有些怪,现在想起来了,都忘记了某人不吃葱蒜了! 脑子里一时间想太多的事情还真是容易犯错,甄暖阳看着两碗都加了葱蒜的馄饨,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大概是被朗润爬chuang的事情给弄得脑子乱套了! 她赶紧把汤给倒掉,重新打调料重新装了烫,确定没有了葱蒜味儿才松了口气。 甄暖阳端了两碗走进了卧室,刚把两碗馄饨放在卧室内的一架小桌子上,她朝chuang上的人看了一眼,见他依然睡得沉,走过去试着拉了拉被子,“起来,吃饭!” 就甄暖阳自己的经验,即便是困得不行,但是如果肚子饿着,睡也睡着难受,如果他不是睡着难受也不会给她发短信说肚子饿。 她拉了一下被子,chuang上的人没有反应,她再拉,拉不动,甄暖阳卯足了劲儿,爬过去从他领口下手将被子往下扒,手触及到一抹丝滑顿时觉得布料好像有些特别,不像她的锦被的材质,不过想归想往下扒的动作却已经开始实施了,用力一拽一拉一掀,被子被掀开,chuang帷被掀开的锦被震得直晃,而甄暖阳一手抓着锦被一角,还保持着大力士掀被子的姿势,眼睛却直了直。 chuang上的朗润也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有着被打扰了十分不厌烦的情绪闪过,哪怕是前一秒睡得很沉,被惊醒了眼睛里也只有着短暂的迷茫,瞬间恢复过来的深邃和清亮直盯着跪在面前,一手拉着被角一脸愕然得跟他对视的女人。 朗润现在很想一脚将甄暖阳踹下chuang。 真的,很想! 有着很重起chuang气的男人眼神森森,不过在看着对方那瞪大的大眼睛,目光紧盯着自己身上看的女人,阴森森的目光里有着更加不悦的情绪,眉头都皱了起来。 甄暖阳的大眼睛里满是蚊香圈,一圈圈得荡开,紧接着便是嘴巴慢慢得长大,好吧,她不幸看到了某人那风骚的睡衣,风骚的睡姿,以及明明看起来满目森然却怎么都让人会往另外一个方向思维发散,此时此刻,甄暖阳脑子里就发散出了一个词来。 风情万种!! 甄暖阳只听舒然说过貌似张晨初喜欢穿卡通睡衣,尚卿文平时穿的是方格子中规中矩的款式,至于司岚,穿什么恐怕只有林雪静知道,但是就没想过郎二少会穿什么款式的,然而此时亲眼看到,甄暖阳觉得鼻腔里有热气在翻腾。 她捏着被角的手一松,仰头抹鼻子,搞咩啊,你居然喜欢穿透明的! 甄暖阳鼻子开始发痒,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其实他身上的睡衣不算是完全透明,是那种材质特别高档的丝绸,只不过薄若蝉翼,眨眼一看就像没穿一样,因为仔细看还能看到他胸口两点妖娆的红梅。 这是要you惑她犯/罪的节奏! ----------华丽丽结束线,还有二更,在下午,呵呵呵,荡漾,荡漾了---- 【女王本色】15:你怀孕了,我的! 【女王本色】15:你怀孕了,我的!    ---------- 摸着鼻子的甄暖阳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大概是口水的声音太大,惹得还睡着的朗润脸色由白转青,不过若是此时甄暖阳不躲躲闪闪,注意去看他的耳垂,就会发现此时他的耳垂微微泛红,就像熟透了的红樱桃。 被拽开的被子煽得chuang帷又是一阵乱晃,在甄暖阳避开眼睛的同时,朗润已经把被子拉上重新盖上了,发现跪在身边的女人摸鼻子摸耳朵在脸上一阵乱摸,眼睛还在朝自己身上看,他沉郁的眼睛一闪。 “还没看够?” 甄暖阳很认真得,点了点头。 朗润的脸一黑! 甄暖阳随即忍不住得笑了,那笑容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思想联翩,或是早已超出了意识范围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咦,你那衣服哪儿买的?” 两个本来应该尴尬万分的男女居然脸红心跳只在一瞬,完全是超出了正常人的反应常理,就像此时的甄暖阳,前一秒还在想着要不要直接上前扑倒,可是有那个贼心却没那个贼胆,想着万一强来不成被踢下了chuang,面子要紧!后一秒就研究对方的睡衣去了,并且对此表示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朗润黑着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大概有着‘你的不正常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的情绪,目光一动,瞥见甄暖阳的那只手又要来拉开他身上裹着的被子,伸过手就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拍掉之后脸上的情绪恢复了平日里的严肃冷静。 甄暖阳一摸不成,心里大叹为嘛自己老是在紧要关头掉链子,刚才她就不该犹豫不该顾忌直接扑上去得了,如今想想,再一次错过了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她此时真想学奔月哀嚎的狼! 朗润看着她那星星点点的眸子,闪了闪,眼睛珠子尽往他身上瞟,不由得想起了今天上午在医院里看到司岚那厮借机揩油的表现,当即就忍不住得直皱眉头,醍醐灌顶,貌似自己经常被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揩油,就像刚才,恩,她的手,她的眼睛! 郎二少的思维可不像张晨初那样,哦,揩你油是因为你艳福不浅,不懂享受,在他的思想里,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朗润已经坐了起来,要是身边有甄暖阳这么一个老是往他身上看的女人,他还能睡得着那他就不是男人了,他伸手指了指散发着香气的那边,言简意赅,“吃的!” 甄暖阳白眼一翻,挪下chuang给他端了过来,果然来了个饭来张口,就是不知道待会还要不要她给他穿衣服,啊,如果真的是这样-- 甄暖阳眼睛里冒出了金星,好啊!! 两人,一个用被子裹着身体坐在chuang上,一个坐在chuang边的地毯上,一人一手端着一碗馄饨。 “你还没告诉我你身上的衣服哪儿买的?”甄暖阳坐在chuang边吃了一个,突然觉得自己此时坐在这里不太对啊,啊,他坐chuang上,她坐chuang下,阶级地位是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她赶紧从地上蹭了起来,坐在了chuang上,在朗润抬脸看她的同时咕咚一声喝了一口汤,身体朝他那边挪了一步远。 朗润眉头轻轻一蹙,却没有如甄暖阳料想的那样将手里的碗扔出来,而是转开目光将视线落在了手里的碗中,淡声道:“我读大学时认识了一位师兄,他是搞化学材料研究的,他谈了个女朋友!” 恩?甄暖阳扒着碗里的馄饨,觉得今天的朗润貌似说话有点多,不过她不介意,抱着碗的她把座位再往他身边挪了一步。 朗润目光虽然是看着碗里的馄饨,眼梢却朝身边看了一眼,看她越靠越近,他收回目光时,垂下眼帘,唇角不动声色得扬起。 “他那个女朋友谈了两年,后来那女朋友劈/腿了,跟另外的那个男人认识不到两个月就要结婚!” 甄暖阳继续低头吃馄饨,并且又往他身边靠近了几分,并且在郎二少说话的同时,一只脚试探着往被窝里伸。 朗润刚说完就感觉被窝里有一只不安分的脚伸了进来,只不过太过冰凉,寒气使得他那只靠在旁边的腿部肌肉都紧了紧。 甄暖阳发誓,因为室内的温度被他调到了十五度,天知道穿着短衣短裤的在这里面有多冷,偏偏某人还裹住了一床被子。 “然后呢?”甄暖阳喝了一口汤暖暖喉咙,因为她脸色都凉得发白了。 “然后师兄很大方慷慨得成全了他的前女友,得知他们是举行泳装婚礼,便送上了一份特殊的礼物,特别希望前女友结婚时能穿上他送的泳装!”朗润说着,感觉到探进来的那只小腿冰凉得惊人,他低头喝汤的时候嗅到了汤里有葱蒜的气息,眉头一挑。 “他的女朋友心里觉得对不住他,对他的这个要求也答应了,便在结婚那天穿上了他送的泳装。” 哦,皆大欢喜,甄暖阳觉得,不过下一秒就嘀咕一声,“傻x!” 朗润吃了一个馄饨,觉得这馄饨包的卖相也太难看了一些,虽然他觉得甄暖阳可能包出来的还要难看,他用勺子挑了一个起来,听见甄暖阳嘀咕的声音唇角勾了勾,“我那师兄是学化学材料研究的,他送的那件泳衣材料特别,遇水即化!” 啊? 甄暖阳刚‘啊’了一声,面前的白影一晃,险些碰到了她手里端着的碗,身体一暖,锦被从天而降盖在了她的身上,甄暖阳正想大笑两声,要夸赞一下他那所谓的师兄,果然是腹黑无极限,成全?成全你个毛线,让你劈/腿,让你不要脸。 行了,他成全了让你彻底没脸见人! 甄暖阳的笑声都还没有夸张得露出来,就被落下来的被子传过来的暖意弄得浑身一怔,脚都敏感得触及到了身边丝滑材料的质地,她还捧着手里的碗。 旁边的朗润已经吃完了,他说话的时候不会吃东西,说完了伸手一拉把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分给了甄暖阳一半,然后在甄暖阳消化的时候开始吃,等他吃完了才发现身边的甄暖阳还抱着碗一动不动,他伸手把甄暖阳手里的那碗一夺,瞥见里面就剩下了几口汤,该吃的都吃完了,索性把碗往旁边的小柜子上一放,不等甄暖阳反应过来便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前一刻还在说着冷笑话的郎二少,就这么,睡着了? 甄暖阳真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他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怎么这么的莫名其妙,这么的让人抓狂! 朗润倒下去就睡着了,对,会被甄暖阳吵醒也是因为实在是饿着睡着不舒服,吃了点东西暖了一下胃终于可以舒坦着躺下来休息,至于两人同盖一chuang被或是身边睡着一个人会不会影响自己的睡眠,这些他倒没有想,因为他太累了。 正如甄暖阳所想,他五天没有睡觉,身体已经被拉伸到了一个极限,他习惯了睡的房间持续低温,但是他又喜欢抱着温暖的东西睡觉,所以即便是大冬天他睡的房间也是这样的冷,只不过盖的被子要厚一些。 他会选择在这个房间睡觉,也是出于身体的一种本能,他的不安全感无处不在,却独独会在她在的地方睡得安稳,哪怕是在空旷的实验室,或是在车里,又或是在离她有一墙之隔的客厅沙发上,他只是遵循自己身体的意愿,哪里舒服他就往哪儿躺,而甄暖阳的身边,就是让他最能感受到舒服的地方! 甄暖阳看着身边的人躺下,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更别说是爬起来洗漱之类的,万籁俱寂,她轻轻地躺了下去,其实说她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那是真的形容贴切的,她平日里表现得飞蛾扑火,可是一旦认真了,就像现在靠的这么近,完全可以靠得再近一些,她在柔光中睁大着眼睛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恩,她的chuang,她的枕头,她的被子,她的-- 男人-- 甄暖阳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儿,靠近了一些,脸已经靠在了他的胸口,见他没有反应才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沉绵的气息轻轻得绞蹂在一起,被靠着的郎二少却睁开了眼,垂眸看着靠在自己怀里脸色平静安详唇角还弯弯着的甄暖阳,长腿往她那边移了移,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脚。 甄暖阳一夜好眠,这晚上应该是她这一周睡得最好的一晚,她做梦梦见自己睡在软绵绵的棉花里,揉啊揉,怎么揉都是那么的软,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身边躺着的人,她没有叫也没有大抽吸,而是把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慢慢地扯过去给他盖上,结果这么一个动作身边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她那盖被子的动作还只做到一半便听见身边的男人低低开口了。 “甄暖阳,今天晚上郎家家宴的时候你当着郎家所有人的面,说你怀孕了!” “啊--”甄暖阳一个匍匐,直接栽倒在了朗润的身上,也顾不上啥矜持了,趴在他身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难道我昨天晚上真把你怎么了? 我把你xx了? “我没有!”甄暖阳要仰天长啸了。 不带这样的,怀孕怎么怀的? 甄暖阳觉得一睁眼就被雷劈得神经全清醒了。 朗润却目光冷静不为甄暖阳的目光所动,继续进一步强化意识地近似洗脑得看着甄暖阳一字一句地说着,“你怀孕了!我的!” --------阿勒勒,今天的更新完毕了,啦啦啦啦------ 【女王本色】16:没睡醒! 【女王本色】16:没睡醒!    ---------- 趴在朗润身上的甄暖阳再次抬起脸时,一脸的震惊。 满是震惊目光的眸子直直地锁定在了他的眼睛,似乎是想透过他那深邃如潭的眼瞳里看到一丝异样,只不过朗润的眼睛一向通透清明,明明说出的话是暧昧的,甚至可以说是暧昧至极的话语,从此时的他嘴里说出来却硬生生得变了味道。 如果是,温室美人,缠绵温存之后,换一种口气,换一种眼神,把这句话说出来效果是完全的大相径庭。 不过很显然,这种事情发生在郎二少身上的概率几乎为零。 甄暖阳此时就趴在他身上,她的衣服没换,就这么和衣睡了一晚上,倒是身下的男人丝质睡衣形同薄纱,穿在身上是若隐若现,此时趴在他身上,手触及到他的胸口,手心之下就是他温热的肌肤温度,不过这温度明显是比常人低了些。 甄暖阳的目光紧紧得锁住了他的脸,听了他的话是半响没有动,脸色也从最初的惊讶震惊到沉默,也不知道她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是在想些什么,不过不见她回应,她便重重一趴,直接趴在了对方的胸口上,嘀咕出声,“没睡醒,继续睡!” 却不想突然埋首到男人胸膛上的那张小脸在俯身而下时,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寂寥和惆怅。 甄暖阳这一天都异常忙碌,像是上了发条的闹钟,旋转起来了的陀螺。 她在实验室里从早晨一直忙到了下午五点,期间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状态,连死睡了一天一/夜都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季恒都跑了三四次,只不过每次都只到了门口就被甄暖阳的助理田甜以各种借口给堵了回去。 “暖阳很忙!” “暖阳在厕所!” “暖阳在做实验,不能打扰!” “暖阳。。。。。。” 季恒在来第四次时直接叉腰站在了门口不走了,你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忙的总有一时半刻有那么点时间见一下说一句话吧。 助理田甜伸手推了推鼻梁上面的黑框眼镜,看直接拖了她的椅子坐的季恒翘起二郎腿一坐就不打算要走的架势,微微眯了眯眼镜,那眼神好像是在看显微镜下的某种细菌有害物质。 季恒终究是见到了实验室里的甄暖阳,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得写着自己的实验报告,季恒把椅子滑过去,靠近了坐在一边低声说着,“二少让我来接你过去!” 好吧,今天晚上的郎家家宴,甄暖阳是必须要出席的,因为她是郎家二少五年前钦点的未婚妻,且不说这个头衔一直备受争议,但是五年过去了,至今还没有嫁入郎家却迟迟又没见有什么废掉的迹象,这样的关系让外人是捉摸不透的。 季恒低声说完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一脸哀怨得看着没有丝毫反应只顾着敲打键盘的甄暖阳,姑奶奶,就算你有什么脾气也该冲着二少发吧,别折腾我了行不行? 季恒突然觉得一周前的空中飞人生活虽然是体力上累了点,但是还不算是最累的,今天才是他感觉最心累的时候,就像夹在中间的夹心饼干,又像被架在火架子之上的烤肉馍,翻来覆去地被人烘烤。 楼上办公室里的郎二少,下面实验室里的甄暖阳。 这两人突然像变了性子了! 明明今天早上还看见两人从一辆车里下来的,怎么就感觉不一样了呢? 昨晚上郎家管家还在问他二少爷怎么没有回来,季恒当时睡得是天昏地暗的,直接说了一句,但凡找不到二少爷的时候都直接去榕园找,他肯定在那儿。 果不其然,两人乘坐一辆车到公司,只不过一下车,两人是各种朝着一个方向走,那情景让季恒心里一颤,这是怎么了? “我自己会过去!”言下之意是不需要你来接。 敲打键盘的手指微微一停顿,甄暖阳没有抬头,脸上还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她在工作时会戴上眼镜,眼睛近视一百五十度,平日里她不需要戴,但是上班时间是一定会戴着。 季恒心里咯噔了一下,看了看时间表,又看了看埋头敲打键盘的甄暖阳,怎么办?看样子她还不打算现在过去,那楼下车里等着的人怎么办? 季恒眼巴巴地看着身边埋头只顾着做自己事情的甄暖阳,话说,认真的女人是有魅力,但是对工作太认真太拼命的女人就不可爱了。 季恒绞尽脑汁地想对策,来回跑了四次,再请不动这位姑奶奶他今天怕是要跑着回郎家了。 “暖阳姐姐!”季恒趴在椅子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五天没睡只睡了一天一晚怎么可能补回来,他眼睛下面的两只眼袋现在还发着青,眼眶里的红血丝也还没有褪尽,脑袋往椅背上一耷,满脸希冀地誓要用眼神打动旁边坐着的人。 “季恒,你今年二十九,比我大了足足一岁!”甄暖阳平静地提醒,一抬脸,一记眼刀狠狠得剜了过去,趴在椅子上面的季恒差点就被那凌厉的目光看得从椅子上扑了下去。 姐姐?滚粗吧你! 季恒一脸苦涩,本来是要装下可怜博取一下同情心,免得下楼被车里的郎二少目光给五马分尸,哪知还没下楼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他真想直接晕过去。 此时看着甄暖阳那厉色的目光,季恒心里在打颤,直想看来真的是翻脸了,前三次来她不理人看来是多么的仁慈,这一次一记眼刀唰过来,这是动怒的征兆? 季恒什么都没想,从座椅上一蹭而起,转身就跑,哪知被助理田甜一伸脚挡住了前路,在季恒皱眉时淡定得指了指那张椅子,拜托,怎么滑过去就请你现在怎么给我拉回来! 都说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很难搞的女人之一便是女博士,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女人个个就跟在太乙真人丹炉里面练过的猴精似的,除了学识渊博,她们还有个特殊点,那就是彪悍! 甄暖阳手下有三个助理,一如她的性子,个个都很甄暖阳! 田甜顺着那被移过来的椅子坐了下来,门在季恒离开之后就自动关上了,这是她们单独的实验室,平日里就她们四个人在,其余两个助理临时被送到了国外进修,要过两个月才回来,所以此时办公室里就田甜和甄暖阳两人。 “暖阳姐,你这是怎么了?”田甜怎么会觉察不到甄暖阳今天的情绪异常,不,不算异常,就是冷静,冷静的让人觉得异常,她如果像平时那样嘻嘻哈哈的才算正常。 低头看着电脑屏幕的甄暖阳却脸色微微一顿,好半响才轻笑出声,目光里有些茫然,笑出声时低低吁出了一口气来,“我只是想不明白而已!” 她低叹着说出这句话,笑了笑,跟平日里目光清明睿智是截然的不同,就像是有些事明明知道却不想更加深入的去知道去明白,偏偏自己又犯/贱着想去碰,明明觉得是雾里花水中月,看得到摸不着偏偏自己又长了一双通透的眼睛,能看清那雾里花的美水中月的明,甚至有了迷恋。 甄暖阳怔怔得看着电脑上面的字,旁边坐着的田甜突然低声说着,“既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去弄明白?” 甄暖阳目光动了动,下一秒伸手将电脑合了起来,起身做了个扩胸运动,冲着助理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我换衣服去了,得穿上软猬甲罩上金钟罩铁布衫!” 坐在那边喝东西的田甜险些让咖啡给噎住,不就吃个晚饭说得怎么跟上战场似的?郎家的饭真那么不好吃?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出现在郎家时又一次成功迟到了半个小时,当然按照以往惯例,她迟到的这半个小时里郎家那些大人物要说什么话也说完了,半个小时刚好,她来了尽管坐着吃饭就成。 然而今天,当她在管家的引领下进入那大得离奇的餐厅时,一桌子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的她。 安静,出奇的安静! 原本什么钢琴小提琴的饭前交响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弹过了还是今天晚上特例,偌大的餐厅是安静得让站在门口的甄暖阳眼底闪过了一丝的疑惑。 众人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其他人,是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的人来,朗润没有说什么人要来,当然她也没有问,两人因为早间说的哪一些话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战。 说是冷战倒不尽然,只是因为甄暖阳这人从来不会做心里没底的事情,而朗润那个人一向自有主张,他不解释,但却不意味着甄暖阳心里就会接受。 五年前他那遥手一指已经让她成了那浪尖上的人,原本以为一句玩笑话过去了就过去,却不想一过去就是五年。 其实她今天不仅在生朗润的气,她也在生自己的气。 她对田甜说自己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只不过自己不想去弄明白,然而今天站在这里,这个每次都让她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的家宴,以前没有觉得埋头吃东西跟顶着一个‘未婚妻’的头衔有什么累不累的。 但是今天,她怎么突然就感觉到了累? 她在心里低低一叹,罢了,今天就了结了吧!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写好就更,大概,在五点哈------ 【女王本色】17:我让你坐着,谁还敢让你站着? 【女王本色】17:我让你坐着,谁还敢让你站着?    -------- 甄暖阳的目光淡淡得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有些人不认识,有些人却是每次都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见得到的。 不过甄暖阳觉得,大概是因为每次就见到了那么几个人所以自己心情才会那么的不美丽。 也就在她出现在门口时,众人惊讶的目光扫过,因为郎家的家宴男女出席时都是经过了精心打扮,郎家是格外在乎礼仪的家族,一顿饭那就不叫吃饭,往往一顿饭不见桌子上的食物会动多少,每一个来的人都恪守礼仪,所以d市的人都说郎家出来的人在各种宴会上都是最彬彬有礼的,平日里吃个饭都是如此隆重,外人的隆重宴会在郎家人眼里也不过是一顿再平常不过的家常饭。 只不过今天来的甄暖阳没有打扮。 很随意的装束,手腕上还耷着自己的一件外套,肩膀上挎着小包,一副刚下班的模样。 主位上的郎老爷子郎正咣目光看向了门口,脸色有些微微的沉,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她这五年里第二十一次迟到,本来应该习惯了,但是今天不同往日,以往家宴有些人没有来,所以来的人也不多,但是今天,满满一大桌子的人在这里坐了大半个小时,就是为了等没有来的人。 这种心情,郎正咣修养身心这么多年,终于又一次有了要扔碗的冲/动! 甄暖阳没有忽视掉郎老爷子脸上那隐忍的表情,这种表情她看过很多次了,本来郎老爷子就对她不中意,可是因为朗润的关系,坦白说忍了她这么久真是个奇迹。 倒是坐在老爷子身边的郎姑姑郎青蓝朝她投过来一个安心的微笑,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她赶紧过来坐着,旁边一侧坐着的便是郎思怡和苏少白,另外一侧坐着的是郎家的其他叔伯家眷,甄暖阳有些是认识的,但都因为每次家宴迟到了那么半个小时,加上她只顾着埋头吃饭,被忽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当别人忽视掉她的同时,她也忽视了别人,现在,一个人都认不得。 甄暖阳从来不觉得这样会不礼貌或是其他的,现在她明白了,因为从五年前一开始,她压根就没把自己要当成郎家人来培养。 什么礼仪规矩? 甄嬛传看多了!! 甄暖阳想要保持低调,刚要抬腿走过去,便听见沉郁的空气里响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迟到了半个小时总该有个解释!” 郎老爷子发话了,甄暖阳不得不把脚步停下,站在那边抬起了脸,说实话,这么多人坐着,她却站着,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从小无拘无束,连她妈都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当然她妈可不是真仁慈,只不过她不会给她妈机会,体罚?一眨眼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我让你罚! 在座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觉得今天老爷子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她以往也是经常迟到,他不是也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今天晚上却要抓特例了? 郎正咣是郎家的权威,他一说话没人敢吱声,连旁边的郎姑姑都皱了皱眉,盯着面前那空着的座位,若有所思,而坐在旁边的苏少白目光淡淡地朝门口看了一眼,在甄暖阳站的位置停了几秒钟,若无其事得收了回来,他身边的郎思怡却脸色微微发白,看起来是身体不适,哪怕是用妆容掩饰依然让人看出了她的几分病态。 如若不然,恐怕第一个发难的不是郎老爷子,而是她这位处处将郎家家规放在嘴边的郎大小姐了。 “甄暖阳!”郎正咣再次叫了一声甄暖阳的名字,一桌子的人还等着她的解释,半个小时,她知不知道,全家人在这里等了她半个小时! 甄暖阳真想以一种老子什么都不管了管你是什么郎家老爷子管你是什么名门贵族管你是什么需要高攀的高枝老子不高兴了不愿意了直接走人了! 她脑子里的这个想法一晃,脚步便要朝身后转,只不过才转到几度角的幅度,身后就被人堵住。 甄暖阳抬脸就看到了一身正装的男人靠站在了她的身后,面色清冷,眸光不是在看她,而是淡淡扫过那一桌子的人,被他目光清冷扫过的人身体一个寒颤,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有人却已经想要站起来,不过看到其他人都没动,所以也只好坐着没动了。 朗润一身黑色的西装,打底衬衣是雪白色的,雪白色和黑色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只不过这西装跟平日里的西装不同,这是有着英伦格调的宫廷西装。 他一出现,就让甄暖阳的目光看得一滞,似乎是被他西装肩头上面的金色古典花纹看得眼睛发亮,又似乎是对他衣服搭配的绝佳看得眼睛冒起了金星。 甄暖阳的眼睛闪了闪,不得不说,这人的体魄跟外貌足以让任何一个外貌协会的美眉们尖叫欲扑倒。 朗润静若深潭的眸子看着打量着自己衣服的甄暖阳,发现她似乎对他的衣服都要比他本人更要感兴趣。 朗润心里的不愉快使得他的脸色沉了沉,他将手里擦拭用的白绢递给了旁边跟着的季恒,季恒接过手绢,屏住了呼吸,老大一天心情都不好,如今刚进这个门就遇上了这样的一幕,虽然老大现在看甄暖阳也是一副‘我看到你就影响了心情’的表情,但是季恒觉得,跟甄暖阳相比,此时坐着的人才更加的影响了老大的美丽心情。 季恒把手绢收好,站在一边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一刻的爆/发。 甄暖阳也觉得气氛很不对劲,怎么就感觉有些人好像屁股底下有针似的,坐不安生了。 朗润站着擦完了手,在甄暖阳看来这货擦个手先要季恒接手绢,现在又有人过来在他手上喷了一下什么保湿清新露,清香袭人,她愣愣地看着漫不经心做着这个动作的男人,嘴角抖啊抖。 你妹,你确定你是个男人? 然而甄暖阳虽然抖嘴角却也跟季恒一样,屏住了呼吸,可能是跟季恒有了几年的同事交情,跟朗润也混了五年,最知晓这家伙的脾气,这么安静,这么漫不经心,下一刻-- 朗润擦完了手,目光淡淡得朝着满桌子的人,眼睛一眯,“我不明白,我都还没坐,你们怎么就有资格先坐了?” 一语惊得坐着的人都赶紧站起身来,包括了朗润的哪些叔伯婶婶,郎思怡在苏少白的搀扶下起身,眼神有些沉郁,满桌子的人除了郎老爷子还坐着之外,其余的人都站着。 甄暖阳呆住了,这五年来她每次家宴都晚到了半个小时,并不知道郎家的家宴还有这个规矩,她转脸看着身边的男人,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什么家规?凌驾了尊老爱幼的最传统的美德? 其实甄暖阳还真的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五年来每一次家宴都晚到半个小时,她每次来朗润都已经入了席,而她又没有多问其他细节,今天怪不得会遇上这样的一幕,是因为刚才朗润就不在! 郎家祖上传说是钮祜禄氏后人,所以这家规比其他家族的家规还要正统,其中最重视的莫过于身份尊卑。 甄暖阳看着刚才还坐着的人都站在了桌子边,看着面无表情的朗润,心里是一阵咯噔,妈呀,你还真有钮祜禄氏的王者之风啊! 郎老爷子看着迟到的孙儿,方才脸色那清淤之色也慢慢淡去,他倒不是故意要让甄暖阳下不了台,只是她既然是要进郎家门的人就该提前知道学习规矩,都五年了还这么散漫,润儿也是,由着她胡来,既然要做郎家媳妇,这规矩就得学! 甄暖阳还不知道那爷孙两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此时的心情比她上次去甄女士那位由着英国皇室爵位的后爹家里吃饭还要规矩多。 由此可想这五年里她每次晚到那半个小时,是多么的明智! 然而就在她暗自吸气时,旁边一语震慑所有人的郎二少伸出了他的右手,他的手微微一抬送到了甄暖阳的面前,那只刚才经过了白绢香露呵护的手,高贵的摆在了她面前。 甄暖阳觉得此时朗润的这个姿势足以迷倒万千女性,而他朝自己投递过来的眼神姑且看成是深情款款,但是一眨眼,他那眼神就深了深,大有‘你要再不把手伸过来我要你好看’的架势。 甄暖阳不得不把自己的左手放在他的右手上,因为满桌子的人都站着看着她。 餐厅里铺着的是带有宫廷钩花花纹的金色红底地毯,比所谓的红地毯要华丽百倍,此时甄暖阳被朗润带着走到了座位边,这一路走过来甄暖阳都屏住了呼吸,都到了座位边才松了口气,正觉得浑身松懈时,旁边的朗润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伸手将旁边的座椅拉开,目光朝她一看。 坐! 站着的甄暖阳心里一跳,让她坐? 现在??? 其他人都还站着,她坐? 甄暖阳不得不说自己光是来了第一次就觉得这人性的奴性是多么的可怕,看,在看到座位时,她都有了那么一丝的怀疑,那个,应该他先坐! 朗润见她没动,眼睛一眯,甄暖阳赶紧坐了下去。 随即甄暖阳便听见了他清淡却又隐含凌厉的声音。 “在郎家,我让你坐着,谁还敢让你站着?” --------------华丽丽结束线,啊啊啊啊,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个,亲个小嘴吧,哈哈哈,明天继续!---- 【女王本色】18:恶心饱了! 【女王本色】18:恶心饱了!    -------- “在郎家,我让你坐着,谁还敢让你站着?” 朗润语气不明得说完,目光淡淡得朝周边的人扫了一圈,在甄暖阳入座之后才施施然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甄暖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气压,就徘徊在她的周边,或许说是被人注视,凝视着的目光让她有了一丝的不自在,以往的家宴她来得晚,进餐厅之后悄然无声得就坐在了朗润的身边,其余人都在谈论着一些话题,会注意到她来了人也不会多,往往是屁股刚一坐下,就被摆在自己面前盘子里的精致糕点吸引住了眼球。 郎家的糕点师能把糕点做成几百种不复重样的美味,甄暖阳在这五年里的二十次家宴里每次都能吃到赏心悦目的糕点,所以每次刚一坐下,就埋头开始吃,而她也没有留意到,在她埋头吃的过程里,旁边的男人则将自己看得上眼的糕点都往她盘子里放。 她鲜少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因为身边坐着的人话就不多,往往一顿饭吃下来,几句‘恩,恩。’就表示说了话了,而旁边坐着的人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应该是知道他的性子,就如甄暖阳一样,说多了怕某人的眼刀唰唰飞过。 所以一顿饭吃的相当安静。 甄暖阳忍不住得抬起眼眸没有目标得随意看了看,发现朗润坐下之后,其余人也稍微松了口气,唯一让甄暖阳回眯眼蹙眉的便是对面站着的郎思怡,憔悴的脸上那双眸子紧紧得盯着她,看不出她是什么情绪。 倒是郎青蓝的笑声打破了这个僵局,“老二,姑姑的身子骨可不比当年了呀,哎呀我的腿有些酸了!” 俏皮的逗乐子的话配合着郎姑姑那伸手揉腿又揉腰的动作,跟一身晚礼装打扮的她形象是完全的不符合,主位上的郎正咣朝女儿看了一眼,轻咳了一声,这丫头也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郎姑姑这轻松的话使得这气氛稍微暖了一些,郎姑姑正冲着甄暖阳笑,甄暖阳很早就很喜欢这个个性开明年纪都快到五十岁了还能保持童心未泯的姑姑,前阵子,姑姑的孙女诞生,她还亲自选送了一份礼物的。 此时见到郎姑姑的笑容,甄暖阳也微微一笑,郎姑姑说了却没有直接坐下去,而是朝甄暖阳一个劲儿得使眼色,甄暖阳看不懂,只感觉是郎姑姑的眼睛一抽一抽得示意她朝朗润身上的看。 甄暖阳明白了,这么多人还站着呢! 她朝旁边的朗润看了一眼,发现此时这人目光散漫得落在了餐桌上,似乎是对餐桌上的菜品的兴趣比周边人还站着的兴趣还要大一些。 他不开口喊坐,其他人还真的就只有这么站着! 好不容易郎姑姑一声笑谈缓和了的气氛就被这个冰山给直接忽略,好像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不开口你们也别想坐! 甄暖阳觉得怪不得狼老二的脾气这么不可一世,你看他的家庭观念,我是天下第二,谁敢天下第一? 这家族观念就是他这坏脾气滋生的源泉。 甄暖阳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在不让人察觉的情况下伸过去碰了他一下,此时郎二少正取了刀叉将面前的盘子里的一块糕点叉起来,眼睛正看着那小块的慕斯蛋糕上面的细小花纹,好像是在研究那花纹到底合不合自己的眼缘,大/腿上传来一阵异样的触碰,他垂眸正好看到了旁边的甄暖阳朝他投递过来的目光。 甄暖阳确实是用眼睛瞟他了,桌子底下的手也不知道是碰到他下半身的哪个部位,为了引起对方的高度重视,她直接伸过去五指就是狠狠一收一抓。 叉糕点的朗润手一僵,眉心不动声色地蹙了一下,低头,对上她的眼睛眯了眯。 甄暖阳可没想着到底是抓到什么地方了,反正是有些软,抓过之后感觉又硬了一些,她朝他眨眼睛。 好歹高大上冷傲帝你也做了,总该可以吃饭了吧? 朗润的表情十分奇怪,眉头是蹙起散开紧接着又蹙了起来,手里叉糕点的叉子上面正好叉中了一只小蛋糕,只不过手势有些发僵,在他第三次蹙眉之后,手里的刀叉重重一放,脸色奇怪得说了一句,“吃饭!”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开始吃饭吧!”郎老爷子接过了话,伸手朝桌子两边站着的人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站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可以坐下来,都忍不住得在心里低低吁出了一口气来。 甄暖阳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就感觉他的腿在往一边移开,她看着周边的人终于坐着了,正要松口气,便听见耳畔一阵恶狠狠的声音,“手拿开!” 声音很小声,但甄暖阳却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恼怒。 甄暖阳眉头一耸,被他突然冒出来这句凉冰冰的话怔得鼻子一阵冒粗气。 还来劲儿了! 她可不是他郎家这些被家规可奴役得叫你站着你就不敢坐着的人。 甄暖阳手一抓,这一抓比刚才那一抓还要狠,她誓要给这个脾气怪异的男人给拧出一个青块来,昨晚上还占了她的chuang,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找死呢! 朗润的脸色突然一白,如果甄暖阳不是那么在气头上或是脑袋瓜稍微再灵光一些,些许会发现对方的双/腿忍不住得颤抖了起来,而上身一直保持着没动的男人额头上面居然有冷汗渗出来了。 “甄暖阳!”郎二少的声音几乎是压抑着从牙齿缝里面蹦出来的,一双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甄暖阳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桌子下面的手随即又捏了捏,感觉不太对,怎么软软的又变得硬硬的? 甄暖阳唰的一下收回了手,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伸手抓了扑在自己双膝上面的桌布,擦脸! 其实是捂脸,因为脸在她突然确定自己抓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唰的一下燃起来了! 她用餐巾捂着自己的脸,眼睛却瞪得大大的,视线里是白布的颜色,还听见有周边银制餐具触碰到瓷盘发出来的声响,她捂着脸不敢松开,可是又心里很明白这么捂着不是办法,便一阵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后一把将餐巾从脸上收了回去,喷出的气体都跟沸水腾起的白烟似的。 把手收了回去,表示了自己的暂时妥协,举动是妥协了,但甄暖阳心里却极为不服气,这种不服气把那刚才的羞涩给驱散开,她在拉下餐巾的那一刻就朝他一瞪眼。 真把自己当皇帝了?让这么多人等着你金口一开才吃饭,吃你郎家一顿饭还要遭这个罪! 转移注意力先! 甄暖阳瞪他,并看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被他刚才说话时一个动作扔进盘子里来的小蛋糕,本来造型就美不胜收,却被他没风度得扔了一个一坨的造型,而且还差点就扔到盘子外面去了。 这人,坏脾气没发完,直接冲到她身上去了! 郎二少在近似低吼得说完那句话再一个快速动作将自己手里的蛋糕啪的一声扔在了甄暖阳的盘子里面,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让对面坐着的郎姑姑睁大了眼睛瞅。 这两人的表情好奇怪! 好像,恩,大战了三百回合?? 甄暖阳和朗润互看一眼,甄暖阳埋头去把盘子里那一坨扔得造型奇特的蛋糕一口给咬进了嘴里,咬着咬着感觉那滑腻的软滑感跟自己刚才手捏的那种柔软感,恩,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甄暖阳像以往一样埋头吃东西,并以吃来缓解自己刚才的尴尬。 “老二!”主位上的郎老爷子却轻轻开口了,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哪怕是刚触摸到餐具。 “你姐姐,今天有事情想跟你商量!”郎老爷子轻声说着,朝旁边坐着的郎思怡看了一眼,眼神示意她可以站起来说了。 甄暖阳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蛋糕,正想喝一口水顺顺喉咙,就见满桌子的人都不动了,而她想要抓水杯的手也不得不收了回去,对面椅子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动静,郎思怡和苏少白已经站了起来了。 “润!”站起来的郎思怡脸色平静,但甄暖阳却发现她的眼睛却不敢朝朗润这边直着看,旁边坐着的朗润手里端着一只高脚杯,轻晃着,脸色也不再是刚才那微白冒汗的模样,此时此刻,他那眸光淡定如水。 “我怀孕了!” 甄暖阳的眼神变得奇异起来,捏在手里的银叉子僵了一下,心里一凸,这语气怎么听着就这么的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呢? 而且今天早上朗润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怀孕了,只不过,她还没考虑说,这边却有人站起来说‘我怀孕了!’ “五年前我流产过一次,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医生说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所以,我想--”郎思怡低声说着,旁边的苏少白伸手扶着她,目光平静得看向了对面坐着的朗润。 她想留住孩子,可是因为郎家有规定,郎家继承者没有结婚,平辈的兄弟姐妹不能结婚,郎家继承者没有孩子,这些兄弟姐妹也不能先有孩子,如果要留,除非郎家继承者同意,如果未经继承者同意便生下的孩子是没有资格姓‘郎’更别说是将来有一天能继承郎家的的财产,一分一毫也别想拿到! 甄暖阳是明白了,这就像颁发准生证一样! 其实这也并不是硬性要求,只要你视钱财为身外物,不享用郎家的任何资源,谁来管你生不生?但得到郎家承认了的孩子自出生起就已经有了一笔丰厚的个人财产,所以这个看似苛刻的祖训并不是多么的生冷,条件而已,你愿意答应就答应,没人逼你必须接受或是不接受! 而想要留住孩子的前提是什么? 那就是,要结婚!! 甄暖阳突然忍不住得笑了笑,她不是自嘲的笑,她是看着身边沉稳入座的男人而笑,笑自己终于明白了今天早上他为什么要自己那么说。 原来---- 郎家践人何其多! 她的目光紧紧盯在了朗润的脸上,那目光里是冷嘲和讥讽,在其他人都觉察到了她脸色的变化时,她手里握着的刀叉重重一扔,银叉撞击着瓷盘一阵响,惊得其他人都把目光投递了过来,而甄暖阳却蹭的一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将椅子一推,径直朝门口走去,丢下一句。 “恶心饱了!” --------么么哒,不要着急,下面还有一更,我写好就来------ 【女王本色】19:你,是我的! 【女王本色】19:你,是我的!    -------- 五年前郎家老爷子就跟甄暖阳说过,嫁进郎家的条件就一个,有个孩子。 甄暖阳只要有了孩子,要嫁进郎家不过是一句话,但时间只有五年! 五年之内,有个孩子! 但郎思怡能结婚的先决条件是朗润必须先结婚,哪怕是现在她有了孩子! 甄暖阳是瞬间领悟了中间的曲曲弯弯,他为了成全他姐姐顺利结婚,让她说自己怀孕了跟他结婚! 甄暖阳几乎是一口气走出了郎家二楼的餐厅,在高跟鞋踩着大理石的地板装踩出了一阵激荡的回响时,她那一声‘王八蛋’恶狠狠地回荡在了空旷的客厅里,惊得紧跟着她身后的季恒浑身汗毛直竖。 在季恒短暂的呆愣的那几秒钟之内,前面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回了神赶紧跟上,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哀嚎,哎呀,这是怎么了啊? 如果这是吃醋心里不舒服也不该是这么劲/爆的啊,满桌子的人都呆住了,郎老爷子更是脸色铁青,她丢下一句‘恶心饱了’转身就走,连他都发现二少突然抬起手,好像是要拉住她的手,结果她速度太快,丢下满桌的郎家人,一阵风似的走了! “甄暖阳,喂喂!”季恒跑出来的同时,郎家管家也跟了出来,对于这种突发情况,郎家管家的脸色也有些沉郁。 “甄小姐!”郎家管家走到那辆白色的宝马越野车驾驶座旁边,微微躬身,低声说着,“甄小姐,二少请您先到他的房间等一等他,他有话要对您说!” 已经爬上了车的甄暖阳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她看着追出来的郎家管家,还有拦在车前不让她走的季恒,郎家管家一直对她彬彬有礼,五年来都是如此,她对他有几分敬重,但是至于季恒-- 甄暖阳几乎是眯着眼睛对着拦在车前面的季恒开了口。 “滚不滚?” 拦在车前面的季恒一脸苦瓜色,老大,别这样啊,有话好好说啊。 不得不让季恒心里着急的是,这是五年以来第一次看到甄暖阳真正的翻脸,对,当着郎家所有人的面,翻脸了! “甄小姐!”郎家管家脸色也怔了怔,他接到郎二少的目光赶紧追了出来,但现在看来,她这样的情绪不可能会待在郎家了,就她刚才扔勺子推凳子的表现,已经表现出了对郎家的极度不满。 脸已撕破了,还要留下来,就她这性子,可能性还真不高! 郎家管家微微让开了一些,并让拦在车前面的季恒站一边,既然拦不住也不要拦了。 宝马车启动,滑动两步之后停了下来,季恒以为她想通了肯等一会儿了,却听见车窗里传来了甄暖阳那冷冷的声音。 “季恒,去跟你主子说,从今天这一刻开始,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tm什么恶心的事情都扯上我!” 季恒被她的狂/暴语气震得目瞪口呆,疯了疯了,季恒一时间还无法接受怎么一个好好的聚餐就弄成了这样,刚伸手去抓自己的头发,抬眼就见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大厅台阶之上的郎二少。 “二少,她,她--”季恒指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语气都变得结结巴巴,而那站在台阶之上的男人却一动不动,眼睛不知道是聚焦在了哪个方向。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的车直飚回榕园,她甚至都没看红绿灯,一路闯了回来! 是,她被气得发飙,气得心里窝着的那团火越来越旺,越来越灼心的烫。 她心里的那团火烧得有多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足以将她烘烤得面目全非。 她在冲进家门的第一时间就是打开洗手间的水龙头,用冷水对着自己从头上一个猛浇下来。 在冰凉的水冲下来时她浑身的衣衫湿透,大口喘气的同时,她看着镜子里面那披头散发形同水鬼的自己。 水龙头就对着她的脸,她的视线被水冲得模糊,眼睛的视线瞬间只剩下了一片水雾。 冰冷的水从头到脚,她呆在了镜子面前,一时间抹净了的眼睛里既然有些呆滞,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又为什么会这么决绝? 因为你心里在乎。 如果你不在乎,这五年你会自愿顶着那个未婚妻的头衔? 如果你不在乎,你可以在这五年之中的任何一次家宴上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态度。 如果你不在乎,你甄暖阳洒脱的个性岂会在郎思怡的不断挑衅中而选择了容忍。 如果你不在乎,你甄暖阳本就是个自由之身,何需要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甄暖阳,你就是在作践自己! 一只手抹掉了脸上的水珠子,甄暖阳仰头,嘴里也被灌了两口凉水,她伸手取了挂在门背后面的浴巾,把自己给裹了进去,连里面的湿衣服都没脱,自己从冰箱里面搬了几瓶啤酒过去坐在了阳台上,脚不小心碰到了摆在那边的烧烤架。 她低头看了一眼,笑了一声,抬起一脚踢得老远。 烧烤架被踢翻,撞击到阳台上的墙壁上一阵乒乒乓乓的响。 她就这么浑身湿漉漉的却又格外滑稽的裹着一条大浴/巾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她蜷着双腿席地而坐,‘啪’的一声直接拉开了一瓶啤酒罐子的拉环。 房间里亮着两盏小灯,隐隐见得阳台上那个随意而坐仰头往嘴里灌酒的身影。 而郎家的三楼卧室,郎姑姑手里提着一瓶好酒,摒开了三楼上的佣人,走到连门都不敲径直朝里面走,边走边说着,“老二,来,你陪姑姑喝几杯,老二,你个臭小子,两个月前我孙女百日宴你连个影子都不见,赶紧给我出来陪酒先!” 郎姑姑说话豪爽,不过踢踢踏踏了一路说了这么久都没听到回应,她第一反应是朝室内的那个大得离奇的游泳池看去,专挑四角的死角处,那小子从小就有个坏毛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藏水里,专藏别人看不到的死角。 郎姑姑想要从水里将郎家二少爷给揪出来,不过绕着游泳池跑了一圈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也没见到个人影。 郎姑姑把手里的洋酒往泳池边缘一放,勾起唇角时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古怪。 “臭小子,总算是知道着急了!”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喝得迷迷糊糊,头靠在墙角一不留神一歪,额头就磕在了有棱有角的边缘,尽管酒意袭来疼痛感麻木了些,但还是把她疼得倒吸一口气,随即她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幻听? 不可能! 甄暖阳几乎用上了自己此时最好的反应力从地上扶着墙给爬了起来,一转身就看到密码门自动开了,她瞪大了眼睛,瞬间清醒,不是有贼。 她家的房门只设置了两个人的指纹。 甄暖阳低咒一声,都不知道在自己已经半醉的情况之下是如何能光着脚丫子跑得这么快,几乎是在那密码门彻底划开的一霎那。 甄暖阳奔至,伸手一拉! 哗啦一声,最里面的那一层内部保险拉门被她大力一扯。 扣上,上锁,一气呵成! 门是精钢定制的,只不过只隔得住人却隔不住视线,外面和里面的人都能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甄暖阳一落锁,抬脸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男人。 朗润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衣,休闲长裤,此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得看着她,原本已经开了门却硬生生被对方拉出一道铁门隔开,哗啦一声将他阻隔在了铁门之外。 再看扑在门口的女子双脚赤/裸,跑过来的速度让他都愣了一下,甚至在看着她刚才朝着这个方向奔过来,他的脑子竟然有着短暂的呆愣,她奔跑的防线,正是他所站的位置! 他心里就在那时一股喜悦油然而生,然而却在眨眼间,哗啦一声,铁门拉上,动作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朗润的脸色微微沉了,其实他的脸从郎家走出来时就一直很沉,然而此时,他看着将她拦在门外的女人,脸色沉得发了青。 “开门!”朗二少声音冷清,站在门外的他,直直得看着还在检查锁有没有锁好的女人。 甄暖阳抬脸,已经微醉的她说实话突然见到了站在门外的人,一时间也怔住了,但是这种惊怔并没有将她的理智给麻痹掉,她反应迅速,几乎是想都没想,仅仅是出于身体的本能,要将面前的这个男人驱逐出自己的世界。 甄暖阳被他投递过来的目光看得心里一紧,随即想到了这个混蛋干出来的事情是那么的让人想揍他,脸色一沉,“转身,左拐,电梯,下底楼,滚!” 站在门外的男人眼睛危险得眯起,滚,好,好,很好!他对着身侧做了个手势,旁边随即站出来一个工人模样的中年男人。 甄暖阳只在气头上,压根就没发现门外除了朗润之外还有人,这人,这人-- 中年男人一走近,俯身打开了身边的工具包,从里面取出一只大扳手来。 “住手,你干什么?”甄暖阳脸色涨得微红,从门背后随手抄起一只拖鞋作为武器,死瞪着要来撬她锁的人。 干什么?他这是要破门而入?都找了开锁的来了? 混蛋-- “十秒钟,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报警!”门外的朗润面不改色,“十,九--” 甄暖阳眼睛都红了,你妹啊,这是我家,这是我家-- 而开锁的中年男人看着急着上火的甄暖阳,阴沉沉得说了一句,“把丈夫关在门外不让进门实在是个不太好的选择!” 抓着一只拖鞋要拼命的甄暖阳差点就将拖鞋直接甩过铁门砸向对方的脸上,给你几耳刮子,什么丈夫,什么玩意儿? “六,五,四--” “朗润!”门内的甄暖阳冲着朗润大喊一声,这混蛋今天晚上要干什么? 正要数到三的男人面不改色,“进门!” 甄暖阳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进门,进门,他今晚上是非进不可是吧? 甄暖阳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可一把扒/光了,在看着榕园的保安已经朝这边走来了,几个人围在门口询问情况,门外的郎二少指了指门,淡定无比得说锁坏了,她自己把自己锁里面了,里面站着的甄暖阳都听到了自己下巴落地的声音。 几个保安过来看了看,都说既然锁坏了直接撬开就行了,那名中年男人恩了一声拿着大扳手就开始,被甄暖阳一把手拉开,冲着门外的人用尽全力地吼了一声,“给我滚!” 该滚的人都滚了,而最该滚的那一个却施施然得直接走进了门,甄暖阳快步往客厅里走,刚看到那个沙发,自己正要朝那边靠过去,并且发誓今天晚上不再为这货的美色所迷惑,管你透视装还是各种高贵冷艳,她今天-- 呼,好热-- 甄暖阳在客厅里面无厘头得跑了两圈,本来就醉晕晕的跑了一圈觉得浑身都热,而她本来想干什么,刚想到‘今天’,后面要做什么就已经忘记了。 她正要停下来想想要做什么,脚就被人轻轻一绊,她一个猝不及防身体就朝前倾倒,直接栽倒在了一个气息微凉的怀抱里,相比于甄暖阳浑身的火热,对方身上那清凉的气息无意就是最佳的依靠地,就在刚靠上去的那一瞬间,他身上释放出来的清透凉都让她瞬间失神,她双手情不自禁就勾了过去,勾住了对方的颈脖。 柔光下她看清对方的脸,通透无比的双眼,近在咫尺,连扑面而来的呼吸都让她顿时忘记了要做什么,她一怔,急忙松手,对方那强大的冷气息就朝她扑了过来。 微凉的唇瓣几乎是狠狠的压了下来,力道之大将怀里的甄暖阳差点窒息,他一手紧扣着她的腰,用力得往上一提,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丢开了手指环扣着的车钥匙,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一记狠吻,撞过来的力道撞得甄暖阳的门牙一阵酸疼。 甄暖阳浑身的燥热,而那吻虽然霸道却是那么的清凉舒爽,连气息都是那么让人愉悦的薄荷香,他抱着她直接反压在了墙壁上,让她贴紧自己的身体,刚一贴近,两人的身体都不由得战栗而起,甄暖阳更是忍不住得呻/吟出声,好舒服的凉爽! 然而甄暖阳又马上清醒,甚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得回味着自己刚才那情不自禁的低吟,清醒过来时,唇瓣又被他紧紧衔住,她抽/出就要煽对方的脑袋。 吖滴,润老二,你个老流/氓! 她的手未至,已经被对方的手接住往她后背上一压,一只手已经趁机撩开了她衬衣的领口,那微凉的手指就像天降甘霖,一路下滑迅速而急切,撩得怀里的人又是一阵舒服的长吟,这一声长吟自然是甄暖阳的,甄暖阳浑身灼热难耐,突然之间感到清凉是恨不得像八爪鱼一样缠上去,然而刚在心里大叫着舒服舒服,下一秒就在瞪眼咬牙,无耻啊无耻! 她推,身上的人却将她紧紧压住,谁说郎二少不会接吻,这个在润朗集团被传成了从来不近女色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还是个处的男人居然会如此的自来熟,甄暖阳只感觉舌尖一麻,清凉的气息直奔进她的口中,唇齿相撞清越幽声,甄暖阳的意识在叫嚣着要推开他必须推开他,可是身体却跟意识完全相反,她控制不住得喘息呻/吟,意识里舒服得想要尖叫出声,可瞬间清醒时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根。 狂热的席卷,郎二少的气息开始更加发狂,而身下的甄暖阳也被意识跟身体不一折腾得气喘吁吁,她胸口一凉,感觉自己的衣服被那只手直接撕开,顿时震得脑子发晕,胸口一阵酥麻,她听到他幸福的呻/吟声,低吟时唇舌坚持不懈,甄暖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亲身体验,身体已经控制不住得要奔放出去。 他在近身那一刻便不再有停留,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几乎是随着自己身体的本能的想要得到她,这是他三十四年来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目标是如此明确。 “甄暖阳!”头顶的男人脸上的汗水一颗颗掉下来,他听到她舒服的呻/吟更加是毫不犹豫得步步逼近,在觉察到身体那一层明显的阻隔时他更是没有一点迟疑得横闯直入。 “从今天这一刻起,你的独木桥我走定了,我的阳关道上也必须有你!你,是我的!” --------鸡血沸腾了吧,啊啊啊啊,郎二,你个强/歼/犯!额,额额。今儿个更新不少啊,算加更拉------ 【女王本色】20:你舍得推开我吗? 【女王本色】20:你舍得推开我吗?    -------- “你,是我的!” 厚重的喘息声难以掩饰住男人居高临下的宣誓,意乱情迷之余却又如此慎重而庄严霸道的清晰出声。 他喘息,声音压过了身下那一阵低低的哭吟。 是哭吟,似雨夜里被绵绵雨滴敲打着芭蕉叶子,婉转着一滴滴再砸进水坑里。 身下的人在颤抖,身体形同痉/挛般得抽/搐,肌肤在抖着,翘起来被悬空着的双/腿尤其是抖得厉害。 本该甘柴猎火,莺艳笙歌,却在那一层障碍被毫无犹豫得冲破之后,喘息的声音瞬间凝滞,随着她那不断抖动的身体,那只手抓紧了贴在地板上的地毯。 你,是我的! 这么诡异的告白以及身体力行的横冲直撞让甄暖阳瞬间经历了此生以来最为诡异而惨烈的疼痛,疼,疼得她浑身都抖,疼得她像被人从中间活活给撕开,一时间那种痛直通脑顶,眩晕着只想晕死过去,她的双手抓紧了地毯,苍白的脸上是极力隐忍的难受,身体更是控制不住得抖动如秋日里被风刮下的落叶。 然而也就在她疼得脸色苍白时她突然睁开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宣誓的男人,郎二少此时是她前所未有所看到过的别样风情,身影的衬衣仅仅剩下了三四颗的钮扣,从领口到腰间中段的位置都露了出来,衬衣双肩下垂,露出来一半的圆/润肩膀,也不知道是刚才两人贴身而立时是他主动拉开的还是甄暖阳给撕开的,那张刀削般的脸庞上柔光下的眼眸深而亮,如此一双清澈却又满是风情的眼眸此时就紧紧得锁着身下的人。 他红唇微颤,脸庞跟她的距离近在咫尺,连唇角颤抖时她都能感应得到,他俯身,似乎是从她的身体和表情感应到了她的不适,也就在他说完那一声‘你是我的’之后,他俯身又要靠近身下的人,却被一记耳光重重煽过。 ‘啪’的一声,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是何其的响亮惊心。 甄暖阳已经从疼痛中清醒,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一耳光。 “我甄暖阳从来都只是我自己的,你滚蛋!” 甄暖阳怒,那一耳光几乎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不仅是因为身体疼痛之后的突然爆/发,一直隐忍压抑的情绪也在此时宣泄而出。 一耳光不偏不倚得直接煽在了朗润的左脸上,他的脸被打得重重一偏,几乎是在甄暖阳暴/起的一瞬间,他用自己的身体中重重一压将想要挣脱开他的女人再一次压在了身下。 左脸上的灼热疼痛扯得他半边头部都疼了起来,他一俯身,张口就咬住了对方的肩膀,听见对方那痛吟的呼声,战栗的身体再次变得柔软,紧抓着对方的那只手又一次握紧,声音像是被大火煅烧过的嘶哑,伴随着浓烈的喘息似一道闷火蹿进了甄暖阳的耳朵里。 “是吗,那你就试试能不能把我推开!”说完,他低头,一只手抚向胸/口,手中如捋一捧春雪,不比刚才那样的急切难耐焦躁,轻捧时手指如把玩平日里那些实验器材一样的熟练灵巧,该是一双怎样的手能将对方原本腾腾燃起的烈火给瞬间熄灭,能将傲岸挺立的钢铁瞬间软化成绕手柔水, 甄暖阳已经呆住,不,她已经被突然软化下来的男人怔得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同时身体也开始有了反应,她的呼吸越来越急,尽管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几百遍,身体却摆不开他的诱/惑。 他说她推不开他,甄暖阳确实首次领略到这个男人的身体极致诱/惑,唇舌似软化的云似软绵的糖,让人一黏上就撕不开,软化入口连带着她的身体也成了一滩的水。 她在心里叫嚣着不可以,可是自己的身体却紧紧得攀附着他,他的呼吸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她的全身,烧到了她的耳边又灼灼得衔住了她的耳垂,仅此蜻蜓点水的触碰都是那么的让人心电战栗,甄暖阳好像听到了冬日里冰棱断开融化时的声音,就像此时自己的身体,在身体再一次紧绷被拉直,意外之物的入侵使得她柔软的身体紧绷僵硬,她听见他在耳边说。 甄暖阳,你舍得推开我吗? ----------华丽丽分割线-------------------- 郎家别墅,离主院有一段距离,并列在郎家大道的右侧方的那栋别墅里,二楼的灯光一夜都亮着。 郎家的别墅是d市最正统的对称型建筑,类似于故宫的方方正正,左右两边都是极为对称的并排别墅,里面分别住的是郎家的其他叔伯们,不过所有的别墅都比不上主院那一栋的大气磅礴。 此时小别墅二楼的阳台上,站在那边的郎思怡还没有入眠,她的目光看着那主院的那栋别墅,尽管那里的灯光还亮着,但长达两个小时之后都不曾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默默的垂下了眼帘。 她本以为,他不会答应的! 甚至心里还有那么一丝的期待,他不会答应,他不会答应她嫁给别人的。 可是当着郎家所有人的面,他点了头。 他答应了! 心里一阵凄恻,那么,他也要跟甄暖阳结婚了吧! 郎家人允许她生下所谓的孩子,但规矩面前,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先于他结婚,他既然答应了也就意味着他是选定了甄暖阳。 郎思怡对着那个方向无声地笑了笑,听见房间门口有人小步走了过来,她侧身看了一眼,见到是佣人,佣人手里端着一碗补汤,小步地走了过来,“大小姐,这是老爷让给您送过来的,说您脸色不太好,需要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好精心安胎!” “我知道了!”郎思怡低声说着,在佣人离开之后端起了那只小碗,将里面的汤汁全部倒进了阳台上的那盆盆栽里。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在着急?” 郎思怡那只端碗的手还抬在半空,收回来之后转过了身,表情平静地看着身后的苏少白。 “难道你不着急?” 苏少白的目光好像是盯在了郎思怡手里的那只碗上,轻笑一声,“我自然不着急,因为有人不会愿意她嫁到郎家!”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足足在chuang上死睡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谁的电话都不接,哪怕是实验室里的助理们急得团团转,急得一天之内来回前往四十七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徘徊数次,但最终是没有人能有那个胆子敲门进去问甄老大身在何处! 唯一见到最多次的就是季恒,被甄暖阳实验室里的三个助理团团围住,三个彪悍的姑娘在对上郎大神那座冰雕是无论如何也抡不起拳头的,那拳头恐怕是刚要晃出来就会被对方的一个眼神给抹杀成了干瘪了的黄花菜,但柿子都专挑软的来捏。 季恒就是冰山身边最好捏的那一个柿子。 “我不知道!”季恒第n次解释,已经没有的前几次的撕心裂肺,就耷拉着脑袋,一脸哀怨得看着三个从实验室钻出来的人,指了指办公室的门,有种自己去问! 季恒一想到昨天晚上郎家那火/爆的情景,再联想起今天老大一脸的不愉快,心里就有了定论,未来三天里都祈祷着不要一不小心惹了主子生气,不然他很怕会被主子一脚从四十七层高楼给踹下去。 田甜和刚进修回来的另外两个女助理对视一眼,电话打通了却没人接,以往甄暖阳不来的话都会提前一天说明情况,而且就甄暖阳对工作的热忱和严谨认真,连正常上下班的时间都少,更别说是熬夜加班加点了。 她今天一天没来,十分的奇怪。 而让所有人的吃惊的是,不仅是一天,接下来的三天,甄暖阳都没有出现,电话也从最初的拨通无人接听到最后的彻底关机杳无音讯。 甄暖阳足足在家里死睡了三天。 直到第四天,卧室的窗帘才被拉开,四天不见阳光,拽窗帘的手在目光接触到室外阳光时一松,还趴在chuang上的甄暖阳急忙闭眼,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身下的被褥里,她本来以为她已经睡死过去了。 窗帘晃动,外面的光影闪了进来,趴在被褥里的甄暖阳迟迟没有抬脸,而是继续埋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又睡着了。 她是越睡越感觉到了疲乏,从最初的骨头散架到静卧几天才慢慢得将身体一点一滴得拼凑回了一个鲜活的自己,只是即便是休息了几天,睡得昏天暗地的,此时清醒了的她还是觉得浑身都痛! 甄暖阳爬起来,如果自己再睡下去恐怕得睡死掉,这不是她的性格,她爬起来双脚落地站起来时双脚直打颤,也幸亏她双手抓住了窗帘才使得自己没有直接栽倒下去,她咬着牙,靠在墙壁上,朝自己打颤的双/腿上狠狠抓了一把,疼得倒吸一口气之余咬牙切齿得低咒。 “朗润,你个禽/兽!” --------华丽丽结束线,本章结束,还有一更,在后面,时间待定,写好就通知!------ 【女王本色】21:郎家最容不下的就是真性情! 【女王本色】21:郎家最容不下的就是真性情!    ---------- 甄暖阳觉得‘禽/兽’二字远不及以跟郎二少匹及,那应该是野/兽! 甄暖阳几乎是挪着步子重新坐回了chuang边,看见屋子里除了大chuang被自己滚得乱七八糟的,其余地方都干净整洁,像是被人整齐得收整过了,她眯着眼睛环视一周,眼睛珠子再慢慢得撑开还原,才清醒过来的脑子里一阵思绪乱翻,她躺下去,拉过被褥盖住了自己的脸。 记忆里她每天都吃过东西,不过都是因为累得不行懒得睁开眼,被人喂在嘴里吃几口又昏睡了过去。 清醒过来的甄暖阳开始感觉到了饿,她起身爬起来朝卧室外面走,屋子里自她清醒之后就没有感觉到还有别人的气息,唯一让她忍不住皱眉的就是那溶在空气之中的淡淡香水气息,是他所喜欢的味道。 开机的第一个电话是舒然的,无缘无故凭空消失了四天,电话那边的舒然表示,在打了这么多个电话依然没有消息她决定这个电话再打不通就报警了。 甄暖阳接电话的时候打了喷嚏,在回舒然的话时还忍不住得朝厨房那边看一眼,她在煮面条,水要烧开了。 舒然告诉她林雪静离婚再次受阻,说是周家那位董事长出了意外死了,现在正忙着办丧事,暂时还没有离掉。 甄暖阳边听边用指甲刀剔了剔自己的手指甲,并拉开自己的睡衣朝胸口看了一眼,瞥见有淤青时眉头一皱,指甲刀险些剔到了自己的手指,说话的语气也忿恨了一些,“一张纸而已,姓司的八面玲珑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突然这么矜持了,装得还真让人不习惯!” 装,装,我让你装个高贵冷艳,褪了那一身西装竟是如此的激烈孟/浪! 甄暖阳一阵到吸气,因为指甲剪果真一个不慎伤到了她的指尖,忍不住‘哎呀’一声,身体一歪随即又是一阵低呼,“我的腰--” 电话那边的舒然听见这一阵莫名其妙的低呼声,急忙说着,“你腰怎么了?练舞闪到了,还是练瑜伽伤到了?” “我--”甄暖阳一手扶着自己的腰,扬天想呼喊,要断了要断了。 “怎么了?暖洋洋,你腰怎么了?”舒然打破砂锅问到底,没办法,最近研究所太清闲,因为她怀孕了不可能再东奔西走的,在尚卿文的眼皮底下她不可能像以前那么拼命,如果能让她每天上班待办公室都已经是尚卿文最大的让步了。 甄暖阳几乎是趴在沙发上了,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平铺着,缓解自己的腰疼,本来就在心里忍不住得要吭爹骂娘了,听见耳边的舒然还在唠叨,随即说了一句,“我吃多了撑的!” 舒然哦了半响,嘀咕一声,“吃什么玩意儿吃多了不是把胃撑着而是把腰给撑折了?” “舒小然!”疼痛难忍的甄暖阳对着手机阴测测地喊了一声,随即电话那边的舒然便果断得将电话挂断,说她更年期呢,这女人的更年期早就来了! 甄暖阳趴在沙发上一直听到了热水被烧开的声音才撑着腰爬起来,未接电话自然有很多个,她一边下面一边翻看未接电话记录,发现除了实验室的来电最多之外,还有一个电话打了有很多次,不是一天很多次的那种,是每天一次,固定时间。 甄暖阳的目光停在了手机屏幕上面,那是越洋国际长途,是甄女士的电话。 甄暖阳搅拌锅里面条的筷子停顿了下来,四天,四个电话,每天一个。 她是什么意思? 甄暖阳最后是捧着一碗面条蜷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吃几口又瞄几眼电视屏幕,可是自己明明就在想着借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身体的酸软还是让她忍不住得皱眉,皱眉,再皱眉。 砰-- 她把手里的碗放在了旁边的小柜子上面,她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态是什么,是要一阵嚎啕大哭痛哭自己失去了二十八年的贞/操要像古代女人被强了一根草绳悬挂在房梁上了解了自己,还是要手舞一把菜刀冲到朗润办公室将他给直接阉掉,前一种想法让她冷不住一个哆嗦,而后一个念头使得她的眉头凝成了一个川字。 阉掉? 可惜了! 她眼睛一眯,拿筷子的手一个劈手砍杀的动作。 必须的-- 先/歼/后/杀!杀/了再/歼! 甄暖阳劈手动作刚做完,前一秒杀气腾腾,后一面手一伸,端起了旁边柜子上的那碗面条来,夹起面条往嘴里送,吸溜吸溜得吃进了肚子里。 别,她不是林雪静,睡了个男人还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的。 她是甄暖阳! 被他睡了? 行,下一次我不睡回来我就不叫甄暖阳! ------------华丽丽分割线-------------- 郎家,晚霞中的书房,夕阳透过宽大的欧式玻璃窗,把走廊上照出了一片橙红色,郎老爷子正爬在旋转楼梯上取自己想要的书籍,听到脚步声觉察有人来了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取了自己想要的书扶着梯子慢慢走下来,被那走近的人伸手轻轻扶住。 老爷子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异常,淡淡得看了来人一眼,扶着他的手走完了最后的四梯。 “我这两天翻开了那一些名单,勾画出了几个中意的人选,所以先叫你过来看看!”他轻声说着,好像这事儿对他来说就是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郎青蓝扶着他慢慢得绕过了旋转楼梯走到了一边的沙发旁,“爸,不是我说你,你这架势就跟给小润儿选妃似的,你御笔一挥,哪家有幸的小姐就成了郎家未来的主母,我看啊你是巴不得小润儿三宫六院,娶妻时顺带多娶几个妾!” 郎正咣伸笑了一声,手拍了一下女儿的手,把自己挑好的名单递给了郎青蓝,郎姑姑接过去却没有及时翻开,而是把那册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继续轻笑着说着,“爸,咱们这事儿啊我看也不着急吧!” 郎正咣抬头目光看着落在走廊上的琉璃之光,“翻了年他就三十五年,他的父亲可是在十八岁娶妻,二十岁就有了他,我现在就是后悔,后悔之前给了他太多的自由!” 郎青蓝一听父亲提到了那个哥哥,也就是朗润的父亲,就忍不住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地心酸起来。 其实,在郎家,虽然女儿身不能继承家业,但是女儿却比男儿幸运得多。 而郎青蓝的哥哥在她的眼里其实就是一个为家族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哥哥自小身体就不好,他短暂的一身都被束缚在了家族事业上,而他本身就不具备领导的才能,却被父亲逼着继承了郎氏,又在刚成人就逼着娶了大嫂,虽然之后也有过几段的露水情缘,但都是昙花一现,严厉的父亲岂容得下他违背了家族意愿倒逆行事? 所以,郎青蓝一直觉得,自己比哥哥幸福! 然而此时再次跟父亲坐在一起,手里的册子就如很多年以前哥哥娶嫂子时也有过一本,当年父亲让哥哥选,哥哥看也没看,直接在一个名字上点了一下,她凑脸过去说哥你好歹看清楚一些啊,别是个丑八怪哦。 她还记得哥哥当时凄廖地说的那句话。 没有情,娶谁都一样! 郎家重视男丁,典型的重男轻女,但是随着家族事业的不断庞大,所谓的正室一脉骨血一代比一代的少,而郎家上一任的继承者,也就是朗润的父亲,虽然十八岁就结婚,二十岁就生下了朗润,但是却没有活过三十五岁。 这也是老爷子在儿子临终时立下重誓绝不会让这种事重复发生在朗润的身上,所以在朗润三十岁之前,他从不干涉朗润的自由,也没有逼迫他结婚生子。 老爷子对于儿子的早逝心里一直愧疚,他把儿子的早逝归结到了自己不该那么早的逼他娶妻生子,那么早的承担起家族的重担,所以对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子从小就极为疼爱,三十岁之前,他想做什么都可以,给予他郎家至高无上的地位,捅破了天郎家来补,似乎只有对孙子宽容才能缓解他对儿子的亏欠。 但是现在,郎青蓝低头看着手里的册子,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爸,你征求一下润儿的意见!其实我觉得暖阳这孩子有着别人没有的真性情!” 郎正咣看了女儿一样,“郎家最容不下的就是真性情!”他说着目光里若有所思,“她嫁进郎家也活不了多久!” “爸,你--”郎青蓝咬了咬唇,想要反驳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父亲的话不是无的放矢,为什么郎家有这么多的规矩,为什么一旦成为继承人家里其他的人不管你是谁都得对继承人毕恭毕敬? 那是要让你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永远不要企图染/指挑衅正室的权威!! --------这是第二更,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女王本色】22:你死心吧 【女王本色】22:你死心吧    ---------- 甄暖阳凭空消失的第四天,d市那一场暴/雨之后的下午,她的宝马越野车再次出现在了润朗集团生物研究室的停车场内。 属于甄暖阳的宝马车刚掠过门卫保安处,便见到门岗的保安朝着她的车站直,敬礼,她眉梢一挑,今天的保安们都吃错药了?以往可没见有这么精神来着。 她的车从润朗科园一路进来路过差不多十个门岗保安处,每一处的保安都在她的车驶入缓冲带时来站在岗位上对着她的车行上一个标准的礼。 敢情今儿个有什么大人物亲临? 甄暖阳的突然出现让研究室里的人又是惊又是喜,见到她出现的那一刻,几个人眼睛里都冒起了金星,几天前的两次会议都不见她出席,好在他们科室没有幸运得被抽到,不过他们认为之所以会幸运得没抽到,多半还是因为她没来的缘故。 “暖阳老大,我把这几天的实验观察记录都备份了一份传到了你的邮箱了!” “我知道,看过了!”甄暖阳伸手接过了田甜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觉得太苦,眉头一皱,“来块糖!” 送咖啡的助理竖起了一根手指,已经加了一块糖了,还是按照你平日里要求的标准。 甄暖阳砸了砸嘴巴,恐怕是这两天闷气上火,口舌都返苦,喝一口这咖啡感觉更加苦涩了。 助理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不由叹道,“老大你确实敬业,都说你公休度假去了,没想到度假了还惦记工作,我就没这个自觉,出了实验室什么都不想管的!” 甄暖阳瞟了那位助理一眼,你这是故意埋汰还是由衷赞赏来着?还有,谁说我公休度假去了? 田甜助理似乎是看懂了她的眼神,低声说着,“整个集团都在传,说你就要跟郎大神结婚了,这几天你们都在选婚纱忙着安排!是不是啊?” 甄暖阳正俯首喝咖啡,想要借用咖啡的苦味瞬间提神驱赶掉自己长达四天散漫的思维,可是埋着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半响没有抬起来。 结婚? 是郎思怡要结婚了吧! 那晚上的家宴之上,郎思怡不是说了吗? 怀孕了,为了保住难得的孩子,想要结婚了! 甄暖阳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悦情绪,咕咚一声吞下了嘴里的咖啡,把手里的杯子一放,抬脸看了一眼正好奇得等待着她解答疑问的三个助理,眉梢一挑,“不想做事了?” 三个助理哀怨地低叹一声,只好乖乖地做自己的事情,而甄暖阳坐在椅子上目光闪烁,不过仅仅是眼睫毛微颤了几下,便站起身来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甄暖阳虽然不清楚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那天晚上她翻脸离开,那一刻她就在心里发誓,他郎家以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再跟她甄暖阳有任何的关系! 管你结婚还是其他! ----------华丽丽分割线------------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季恒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季恒以为朗润是赶时间,或是跟谁有约,因为季恒发现离d市越近,郎二少的表情就越发的古怪,手机在手里翻了又翻,看似在把玩,但偶尔低头又像是在翻开什么消息,手指点屏幕的时候又有些犹豫,反正表情很奇怪! 郎家的专车从f市返程归来,这两天郎二少都不在d市,去了f市处理一些公务。 季恒已经摸到一些门道了,自从那天晚上的郎家家宴之后,郎家人的各种表现也有了很多的不确定,其他人不确定什么季恒不知道,但是季恒可以很确定,郎二少的情绪跟甄暖阳有密切关系。 因为甄暖阳的电话这两天都处在关机失联状态。 办公室里的人说这几天都不见她人影,打手机没人接,打家中座机一直占线,很明显是拔掉了电话线。 “还有多久?”坐在后排的朗润一语打断了季恒的思绪,季恒看了看卫星导航提示,“还有大概一刻钟就到仪式地点了!” 季恒说着将卫星地图上的终点放大一倍,精益周老先生的送别仪式,d市几乎所有的权贵人士都派了代表过去,本来二少本人不在d市完全可以派一个郎家人过去聊表心意,但以二少跟司家大少的关系,但凡那几个兄弟有事,他只要不是身在国外,是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的。 季恒说着让司机加快了车速,而坐在后排的朗润手指已经触及到了手机屏幕上,一点,拨了那一个这几天都一直关机的电话号码! ----------华丽丽分割线---------------- “是,那个地方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我跟林雪静说了,我马上就赶到,这事情你放心,有我甄暖阳在,没人敢欺负她!” 甄暖阳的车已经进入市区,她一边跟舒然说着电话,一边看手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所谓的追悼仪式也进入到中段了,她来之前赶去了一趟实验室,是昨天晚上的实验结果出来了,她处理好之后才赶过来,加上一路堵车,时间便晚了这么久。 舒然是不可能出现在那种仪式场合的,尚卿文虽然会去,但是不会带上孕妇舒然,虽不是那么在意但总归会有些忌讳,但舒然说担心林雪静,所以一个大早的连续追着打了她好几次的电话,催着她赶紧过去。 甄暖阳觉得孕妇舒然今天是心思惶惶的,问她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说觉得气闷,甄暖阳只好用孕妇的情绪都是这么的怪异,好歹也是生过一个孩子了,有这种异常心理是很正常的现象。 甄暖阳这么安慰着舒然,在挂掉电话之后怎么感觉自己的心理也跟舒然一样的,一样的觉得气闷,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感应到了什么。 旁边的手机一震动,将她那突然变得紧张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一看屏幕,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打来的! ----------华丽丽分割线------------ 周章的送别仪式已经开始了半个小时,此时郎家的专车才到,速度很快,车都还没有停稳后排的人就已经下了车,大步得朝大厅那个方向走,边走边跟身边的季恒说着,“让人把这栋大楼都封锁了,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季恒直点头,脸色也是沉冷紧张的,他们才刚要抵达,也就是十分钟之前,二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事出紧急,很急的事情,要找一个孩子! 季恒最初都不知道找谁,想着能让二少如此担心的人除了那三位少爷之外还能有谁?而孩子,除了尚家的那位小千金,那就只有传闻中的属于司大少的私/生子了。 季恒很快安排人手,跟司家的人开始找,而那辆白色的宝马越野车也在此时冲撞般着骤然停车,差点就把站在大厅之外安排人的季恒给撞了。 季恒几乎是跳也似得跑开三步远,看清来人之后‘哇’了一声,消失了四天的人终于冒出来了。 季恒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总算是找到了泻火的对象了,自己不用再独自面对那张冷冰冰的脸了! 只不过还不待季恒心里崇拜完,下车的甄暖阳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找到了没有?” 季恒摇头,正要朝甄暖阳指指自己主子所站的位置,郎二少刚进去,才走到大厅门口,好似已经听到了身后人的说话声音,站在那里的他停步,转身看了过来。 甄暖阳可谓是风尘仆仆,眼看着就要到了却接到这个电话,说承嘉突然不见了,电话里林雪静在哭,慌乱得六神无主,她终于明白自己和舒然为什么一大早就心慌慌的了,这是心里感应。 一年半前承翼出事的那一晚她翻来覆去得睡不着,心里是说不出的焦虑难安,也就是那一晚,那个刚从娘胎里一出来就躺在她怀里的孩子永远地离开了她。 承嘉突然不见,她的那种感觉突然又来了,此时听到还没有找到,不由得心里更慌,抬步就朝那栋楼快步走去,翻,就算把这栋楼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个孩子。 她抬步走得匆忙步伐也不比平日里的稳重,有些悬浮着飘飘然,是因为心里的害怕和紧张,但是她又不善表现出来,就怕自己一露出那种状态首先更加害怕的会是她自己,她会没有勇气再找下去。 甄暖阳紧闭着的双唇里是牙齿紧咬着的舌尖,用舌尖上的疼痛来刺激着让自己清醒,她快步走着,掠过了大厅门口,从他身边走过,她没有转脸去看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的男人,四天不见,那天晚上的情景却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如电影回放,牙齿一个不慎咬得她舌尖一阵钻心的疼,她想在这个时候尽量抛开那些过往只找孩子,可越是这么想着越是记得更清楚,身边的人就像一个强大的磁场,看上一眼就被磁场吸附,哪怕是内心疯狂挣扎着都不行。 她要越过去,却被门口站着的人伸手虚虚一拦,手顺势拉着她的臂膀将她拉了过去。 甄暖阳抬手要甩开他的手,被他轻轻一让,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收回手时低声说了一句,“跟着我!” 跟着我! 朗润低低出声,说这句话时垂眸看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子因为心里紧张使得脸色微微发白,她的唇瓣紧抿,唇线上有着那么一线的深红,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她的唇上,恐怕是只要她一开口,那唇瓣上咬出来的血就会溢出来。 朗润看着明明就紧张害怕却还要强装坚强的女人,拉着她臂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眉宇间闪过了一丝低沉,原本是要松手,却顺势一捞将她捞在了自己的怀里。 两天不见,怀里的人神色憔悴,让他刚才隔得那么远,远远的望了一眼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突然被他一手捞了过去的甄暖阳身体是一个紧绷,撞过去时正好撞在了他的胸口上,脸不由得就撞着了他的下颚,光洁的皮肤一撩上她的脸颊,那温热的呼吸瞬间有了那么一丝的变化,比刚才还要急促了几分,而她额前飘动的碎发触着他的下颚,丝丝痒,痒得他心里瞬间有了百万只虫蚁在啃噬。 就是这种感觉,突然靠近除了心跳如雷,唯一想到的就是将她绑在自己的怀里。 甄暖阳的身体紧绷,脑子是一团乱,以往这么的靠近不会有这样的心态,在回神,自己已经被朗润揽着走出了几步,她极快地从他身边跳开,步伐也加快了一些,尽量让自己离他远一点。 后面跟过来的季恒看着前面两个原本并排而行的人,那么亲昵的姿态把他都吓了一跳,可也是那么的短暂,她果断跳开,将二少甩得远远的。 大厅外面两人的暧昧很快被里面找人的焦急气氛给抹掉了,甄暖阳赶到的时候这一层楼已经被司家和郎家的人都暂时封锁。 “林小姐说刚才在男性洗手间里找到了小少爷用的助听器!”郎家的人在朗润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朗润听完汇报指了指女厕所这边,“这里搜了没有?” 郎家的保镖低声说着,“就这里没搜了!”保镖的话语刚落,朗润已经迈开了步伐朝里面走,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身份,倒是让郎家的保镖们怔得愣了一下,觉察到面前有一阵香风刮过,一道袖长的身影紧跟在了郎二少的身后,他们也赶紧跟上。 甄暖阳紧跟在了朗润身后,一进来便听见一声尖叫,把神经本来就紧绷着的甄暖阳都震得眉头直拧。 很快便看见郎二少站在了一个小门口,那厕所的门不知道是坏的还是对方没有锁门,郎二少伸手一推门就开了,里面蹲在便池上的女人顿时一阵尖叫着站了起来,慌忙中连底/裤都只拉到了一半,想要遮住,结果另外一只手抓到了裙角,往上一拉,遮光没遮住,倒把雪白的大/腿给完整得展露了出来,并露出了里面那淡紫色的性/感小内/裤。 这一叫引得跟进来的郎家保镖都忍不住得朝那边看,以至于人家上个厕所却被众多男人围观,那女人眼睛珠子都瞪圆了,脸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堵在门口将人家看了光的郎二少脸色不变得淡淡开口,“把裤子穿好再说话!”他身边站着的甄暖阳眉毛一挑,朝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好一副坦然自若,就是你上厕所时突然被一群腐女围观并开始讨论某个部位的长短大小要是你还能这般淡定那我就真的佩服你佩服到五体投地。 郎二少似有心灵感应,侧脸看了甄暖阳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我的长短大小难道你不知道? 甄暖阳顿时心里火冒三丈,转眼不看他。 郎二少的一番话刚落,那惊呆了的女人一低头见自己的大腿外露,顿时又是一声尖叫,慌里慌张得抓裤子撩裙子,而朗润已经转开了身体叫人挨个查到其他的厕所。 甄暖阳已经被这俩声尖叫震得脑子发晕,深吸气时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瞥见其他的小间都被推开检查了说没有发现,她的目光紧盯在了最里面的那一间,胸口突然闷得慌,她看见朗润正朝那个小间走去。 甄暖阳快步走过去一把拦下他,朗润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上,而她突然出手拦下他,两人目光对视一眼,她的手正握在了他的手上,意识到手感不对赶紧闪电般得收了回去,她示意他别出声,双手勾住门顶的部位,身体一跃一个引体向上便爬了上去。 纤细而有力的腰腹力量朝上,一个拉伸,那饱/满而修长的流线型肢体便随着那衣物的上滑露了出来,曲腿弯曲腰腹时那腰成了极柔的弧度,好棒的身材,好有力的劲腰! 站在外面的郎家保镖们都扬起了脸,目光里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惊艳,然而就在下一秒,那站在前面的郎家二少突然转脸淡淡得朝他们脸上一扫,所有人都立即将低了下去,季恒站在门口也是站得最远的,正在惊叹原来长期一袭实验工作服加身的甄暖阳如此惊艳,感受到那道阴森森的目光看过来,他赶紧吐了吐舌头,脸一偏,我其实啥也没看到!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声“践人”低喝而出,爬上去的甄暖阳身体巧如狸猫得翻了进去,随即又拳打脚踢和哭号的声音响起,门外的朗润脸色微变,在众人惊愕时示意要不要出手,他已经做了个手势,暂时等一等。 甄暖阳所有的担心和紧张在翻过那道门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彻底爆/发了出来,她看到了什么?那个女人坐在马桶盖上,怀里紧抱着承嘉,两只手一只手拽着丝巾的一段在用力的勒,她翻上去一低头就看到了那孩子被勒着小脸朝上,双手紧紧得抓着自己的颈脖,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的双脚被对方两只腿紧紧夹住完全没有了反抗能力,而那张扬起的小脸也是一片血红带青。 仅仅隔着一扇门! 甄暖阳要疯了! 她暴/起,头朝地翻过去扬起手就对着那女人的太阳穴就是一拳,另一手将倒下去的承嘉一把抱紧,单间的空间狭小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甄暖阳的拳头发挥,手脚并用,高跟鞋就是最厉害的武器,一脚将那个已经被那一拳头砸晕了的女人给踹出了门去。 被一脚踹出来的女人砰的一声砸落在了地板上,这么大的动静把在场的人都惊得脸色发怔,踹,抓头发煽耳光,一耳光删掉了对方的两颗牙齿,在场的男人们牙齿开始打颤,门口的季恒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哎呀妈呀,好彪悍!好暴/力! 镇定如常的朗润却抱走了奄奄一息的小承嘉,走到门口时朝身后看了一眼,眼睛微沉,目光里也闪过一丝无奈,对着愣在门口的季恒低声说着,“叫她别把人打死了,留着有用!” 承嘉被朗润带走,甄暖阳在放倒了陆浅樱之后也很快地跟了过去,这边的事情交给了司岚,她和朗润把小承嘉一路护送到了医院,承嘉在抢救室,而他们两人就一直守在门外,朗润这一路都没有说话,甄暖阳发现他的脸色一直不太好,死寂一般的沉默,脸色却是越来越沉郁。 等候室这边没几个人,郎家和司家的人都在不远处的走廊那边等候着,这边就她跟朗润两人坐在等着,而甄暖阳本来就是个坐不住的人,一坐下来心里是一阵慌乱,慌得她根本静不下心来。 天知道她刚翻过那扇门就看到小承嘉那张快要失去生气的小脸庞是什么样的心情?崩溃了! 她站起来试图用来回走动的方式缓解自己此时心里的紧张感,然而就在她要起身时就被旁边坐着的朗润伸手拉住,郎二少的眼睛深得吓人,还有些红,拽住她手的力道也很大,紧紧得抓着她的手指,一抬头,对视时甄暖阳才看清他的脸苍白吓人。 他比她还要紧张! 甄暖阳心里一跳,觉得这种神色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然而此时那苍白的脸色却证实了她心里的想法,因为他紧抓着她的那只手指节都泛了白。 男人跟女人一旦跨越过了身体的那道障碍,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就如此时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明明可以一把甩开,但是在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色时,她却没有! 他此时表现出来的紧张就如那天晚上她的鼻血沾了他一脸,他发疯似得埋首在她的衣服上面擦甚至还为此撕掉了她的衣服来擦脸,跟那天晚上的情绪是如出一辙! 有一种人他只会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展示出自己的另外一面,另外一面的软弱,另外一面的情绪。 甄暖阳的手微微一僵,坐在旁边的男人此时哪里是在郎家家宴上一言能震慑出所有郎家人的男人,此时的他让甄暖阳突然联想到了正在急救室里的小承嘉,她挣开他的手,在他那眼色突然暗淡下去时伸手揽过了他的脸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不远处的楼道间,有人站在一株盆栽植物后面,对着那靠在一起的男女摁下了快门,放下手机时轻笑一声,“暖阳,敏姨不可能让你嫁给他!更不可能让你跟郎家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你死心吧!” --------么么哒,这是今天的更新,明天后天都在老家,但是依然不会断更的,每天都会有六千字,大家放心,在此感谢打赏的亲们,尤其是月亮哈,嘎嘎,我看了好多的188啊,呵呵呵,评论区的评论我就暂时不回了,不过我都认真看过啦,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时间来留言,么么哒------------ 【女王本色】23:甄暖阳,松开手,过来! 【女王本色】23:甄暖阳,松开手,过来!    -------- 甄暖阳在医院一直待到了医生宣布小承嘉脱离了生命危险,此时赶来的舒然和尚卿文都赶了过来,司岚和林雪静在病房里守着,而甄暖阳这边的房间,是舒然给她上药。 煽陆浅樱的耳光时煽得太急太狠,她右手的十指和中指的手指甲尖端都给刮出了倒刺,她因为一时没有注意,伸手扯结果把中指扯得流出了血,让一边为她擦药消毒的舒然是又忙给她止血。 舒然看甄暖阳的神色有些神不守舍,时不时得朝门外看上一眼,最开始舒然以为她还在担心承嘉,承嘉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大家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能平稳下来,但舒然看到的次数多了,才发现甄暖阳朝外的目光,其实并不是其他地方。 是门口走廊上那边坐着的人! 恩? 低头给甄暖阳搅了红药水擦拭手背抓伤的舒然再一次抬头瞟见了她朝门外看去的目光,不由得下手重了一些,疼得甄暖阳手一缩,收回手的那一刻也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舒然看着好友那表情,忍不住得咳了一声,好吧,她跟尚卿文赶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他们两个靠坐在抢救室外面的座椅上,而且坐姿还是,朗润靠在甄暖阳的肩膀上,连行色匆匆脸色沉郁的尚卿文都愣在了走廊上,没有走过去,而是拉着舒然站得远远的等着。 朗润跟甄暖阳!! 舒然觉得尚卿文说得未必不是真的。 日久生情? 舒然很久之前就在跟林雪静说,能入得了甄暖阳眼睛的男人会是哪样的男人,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舒然低咳之后便忍不住得笑,没想到自己一笑清理伤口的手力道又重了一些,惹得甄暖阳是一阵低呼,自己伸手夺了棉签自己清洗伤口,边擦边朝舒然瞪眼睛。 舒然咳嗽几声之后,看着好友自己清理伤口,又朝门外看了一眼,低笑着说着,“暖阳,趁着甄阿姨回国,你赶紧把自己的事情给办了!” 擦伤口的甄暖阳手一顿,抬脸看着舒然,“什么意思?她回国?” 舒然被问得莫名其妙,随即想到之前有四天甄暖阳的手机根本打不通,甄阿姨倒是给她打了电话,询问甄暖阳的去处,舒然很奇怪,甄阿姨是不常跟她联系的。 舒然很早就得了好友的要求,不随便跟甄阿姨透露甄暖阳的情况,所以舒然跟甄阿姨说甄暖阳最近工作忙,忙得天昏地暗忙得忘记了开机了。 这么牵强的借口当然不可能唬住甄阿姨,只不过甄阿姨也是个精明人,也没有为难舒然,只是告诉舒然她一周后就要回国。 一周后,也就是最近几天吧! 甄暖阳联想到那几个未接的越洋电话,难怪她会每天打一个,原来是要回来了。 甄暖阳想着自己的这个妈应该是回来度蜜月的吧,毕竟,前段时间不是才新婚吗?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其他能让她回d市的理由。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甄暖阳都没有想过要跟她母亲回电话,毕竟最近她的情绪不太稳定,而甄女士又是一个能仅仅通过她说话的语气就能揣测她七分心态的人,所以一般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不会主动跟甄女士联系。 甄暖阳在手背上贴好了创口贴,正想跟舒然说要不咱们去病房里面看一眼承嘉,门就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是朗润! 朗润站在门口,目光微动,视线在房间里轻轻一扫,最后落在了甄暖阳的脸上,薄唇微微一动,“走了!” 甄暖阳还没有反应过来,见他站在门口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是跟谁说话来着?房间里可是有两个人,她和舒然! 甄暖阳没有动,没想过那一晚之后两人再次相见会是今天,她也真实体会到了跟他站在一起气氛里的那纠缠不清的暧昧心情,偏偏郎二少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见她站着还没动,他站在门口也不走,摆明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跟她甄暖阳说的,要她跟他一起走! 甄暖阳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不仅是因为门口站着的男人看她的目光,还因为身侧的舒然也在好奇而面带笑容得看着她。 不过舒然眼底那笑容只能用猥/琐两个字来形容修饰一脸的‘啊啊啊啊啊’原来歼/情无处不在啊啊啊啊的表情,使得甄暖阳眼睛一眯,要不是顾忌自己打不过尚卿文,她还真想单手将这妞给直接挂门背上去。 甄暖阳最后还是跟在朗润身后走出了医院,走之前去病房里面看了小承嘉,那孩子有司家人的保护,司岚跟林雪静又在病房里寸步不离,想来也不用他们在这里守着了。 她安慰了林雪静一阵,偏头将坐在chuang头那边的司岚是打量了n遍,最后司岚是被她那眼神看得眉头直皱。 舒然对司岚有成见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而甄暖阳这个女人,其实比舒然的眼神还要毒,舒然虽然是见不惯他的一些行为但碍于尚卿文的情面在面子上还是跟他过得去的,这个女人那眼神就不同了,眼睛就跟凌厉的刀子似的,而且这个女人貌似这五年里还从来没有跟她主动说过一句话。 五年前d大教师公寓里的那一把火,尚卿文以为舒然受伤在医院里翻找着舒然的身影,那天晚上她们三人喝得酩酊大醉,那晚上是她一手将醉得不行的林雪静给提了出去,司岚到现在还记得她将林雪静从他手里扯过去时的那一道狠劲,让他肯定如果情况允许,她会一拳砸他脸上。 说实话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司岚还真的很不习惯,所以他转开目光,将目光转向了门口的朗润,眯了眯眼睛,却被朗润投递过来的眼刀子刮得眉头一拧。 司岚挑眉,这是什么情况? 这两人的眼神都一样了! 半威胁,半恐吓! ----------华丽丽分割线-------- 立秋之后,晚间微凉,从医院走出来的两人,一前一后,甄暖阳走在后面,才发现一直跟在朗润身边的季恒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两人速度都不快,从住院楼大厅走出来,甄暖阳是径直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她的目光也没继续停留在前面的人身上,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 后面的脚步声突然离开,走在前面的朗润也停了下来,侧身看着身后的人已经不再,他停下来,借着四周的路灯看着她走开的方向。 甄暖阳是感觉到了后背那一道目光,黏过来瞬间让她觉得这晚间的风都是潮热的,风被一丝丝的抽/熔开,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她拉开车门的手一顿,短暂的停滞之后便飞快地钻进了自己的车里,发动了车就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心里坦荡荡,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像舒然或是林雪静那样一/夜/情之后畏首畏尾得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但是唯独是不适应跟他单独相处,或许就在那一/夜之后,本质上就已经变了! 甄暖阳的宝马越野车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朗润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车绝尘离去,眉心微微一蹙。 他才刚回来,她一句话都不曾主动跟他说过,就这样走了! 甄暖阳的车开得很快,是生怕后面有人跟来似的,在开出了两条街之后发现后面没有熟悉的车才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一吁气时心里突然冒出来一阵失落感,她被自己此时的心理状态惊得方向盘都偏了一下。 仪式厅门口他伸手一搂,她撞在他胸口听到他说的那句‘跟着我’,急症室外的相互依靠,以及刚才在后视镜里慢慢消失成一点的影子,突然之间,心里的那种触感让她慌了心神。 放在包里的手机已经响了第三声,甄暖阳不得已得翻出了手机,瞥见是一个熟悉的号码,先是一怔,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一通,那边便传来了严肃的声音,“甄暖阳,十五分钟之后便是十点钟,这个时候你不在家,在什么地方?” 甄暖阳是真的怔住了,甄女士!! 舒然刚才跟她说的话她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她难道已经来了? 甄暖阳的车在十分钟之内抵达了榕园,然而就在她下车急匆匆地要上楼,就被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的男人拦住了。 朗润! 甄暖阳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敢情他是抄近路过来的? 甄暖阳心里很着急,正寻思着甄女士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现在又被他拦着,不由得心里都急出了火。 “朗润!”甄暖阳叫住他的名字,眼睛却朝四周看,想来是想看旁边有没有可疑的车辆,而就在她喊了他的名字之后,朗润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事先并不知道她怀孕了!” 这个节骨眼上,甄暖阳还是被他的突然开口给再次怔住,他这是,解释? 然而就在她想理清思绪好好整理一下脑子,便听见了一阵清脆的高跟鞋鞋跟踏着花岗石地板的清脆响声,声音在暗夜里形同穿梭着的鬼魅声响,一声声叩起,玉兰树下,一个身影若隐若现,目光就朝着这边。 那扫过来的目光即便是在灯光灰暗的夜里,也让站得较远的甄暖阳心里一个紧绷,随即便听到了她的声音,伴着夜风徐徐飘来。 “甄暖阳!” --------华丽丽分割线-------------- 郎家,那辆林肯越野车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回来了,但是车里只下来了一个人,那就是季恒,季家三代都住在郎家,说起来也是郎家旁系里的一支,十岁起就跟在朗润身边,这身份在古代就是近亲家臣。 郎二少离开d市两天,本来就该今天晚上回家,但回来的只有季恒一个。 季恒进了大厅,跟着管家身后朝三楼走,看样子是去跟郎老爷子汇报什么情况。 大厅之外的花廊,那个人影已经在这里绕了两圈,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时,人影身子一顿,就被身后的人拍了一下肩膀。 郎思怡一转身就见到了身后站着的郎姑姑,一声‘姑姑’还没有喊出声,就被郎姑姑伸出手指在唇角一比划,‘嘘----’做完这个动作之后,郎姑姑一手拉着郎思怡朝一边走,边走边低声说着,“思怡,你是在郎家长大的,你难道还不知道郎家的规矩,这么晚了,你还在这边转来转去,被爷爷看到,你该怎么解释?” 郎思怡被郎姑姑抓着手走了好远,远离了主院别墅才停了下来,郎姑姑是从三楼下来的,父亲这两天身体不太好,她今天陪了他一整天,现在这么晚了,刚才季恒回来她才下楼准备回去休息,没想到在花廊就遇见了郎思怡。 “姑姑,我,我只是--”郎思怡的声音顿了顿,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气氛陷入了僵局。 “你是不是想跟爷爷说什么?”郎姑姑也是心事慢慢,听父亲那么一说,想着如果郎思怡要结婚,朗润的婚期就要提前,而父亲又不愿意郎家娶甄暖阳,那么老二又要重蹈他父亲的覆辙了。 以老二的性子,他怕是不会同意的! 此时郎青蓝站在花廊里,眉头一皱,看着郎思怡,她难道非要现在结婚吗?非要嫁给那个苏少白? 不得不说郎姑姑在心里是偏袒着郎二的,毕竟那孩子七岁死了母亲,十五岁又死了父亲,这么多年,教育的责任是父亲在管,而母亲这个角色就是她在充当,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英年早逝,一生没有幸福,如今唯一的侄儿也要走上那样的路,这郎家家规真的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郎姑姑心里怎么不会怨郎思怡?这个时候你结什么婚?你这不是把你弟弟往火坑里推么?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就跟郎老爷子说的一样,郎家人最容不下真性情,除了跟郎二那家伙能说得上几句心里话,其他人,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得在心里有个分寸! 郎思怡咬了咬唇,“我只是想知道爷爷有什么安排!” 郎姑姑看了郎思怡一眼,“这些你就别管了,既然老二已经同意你们结婚,那么其他事情就交给郎家人来办,你好好养胎吧!”她说着朝郎思怡的肚子上看了一眼,蹙了一下眉头,“思怡,你知道郎家其他人都怎么说你的吗?” 郎思怡点了点头,垂下眼皮不敢看郎姑姑,声音很轻,“我知道!” 郎青蓝幽幽一叹,“你结婚之后,按照规矩,将从郎氏国外五大基地任选一处作为你的嫁妆,那将是从郎氏划分出来的专门给予你跟孩子的财产,不过父亲说了,你孩子生下来之后姓‘苏’,你以后也不要再回d市了!” 郎思怡惊得睁大了眼睛,郎家三代以内,嫁出去的人生下的孩子都是姓‘郎’,在d市郎家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郎家家族之所以会这么庞大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但是唯独她,她嫁出去孩子不被冠以姓‘郎’。 难道就是因为他没有结婚,而她又怀了孩子不得不结婚,虽然他是答应,但是爷爷却生气了! 郎姑姑离开之后,郎思怡还站在原地面无血色,她从小在郎家长大,郎家的女孩子不像其他女孩子,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对郎家的女人来说,只要依附郎家,只要郎家还在,便可保一身无忧。 但对她,这,是驱逐吗? 郎思怡愣愣地站在了原地,突然觉得这个所谓的家是这么的冷漠无情,整个郎家都是利益交错紧密联系在一起,这个家族就是一个庞大而冷血的机器,将骨肉亲情都淹没在了利益交换之中。 她朝着主院的那栋别墅看了一眼,笑了笑,原本还该有的一丝留恋现在也没有了,她迈着步伐走回了自己的别墅,还只走到楼下就看到二楼的阳台上,有星星点点的火点,二楼上的苏少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老爷子会让你在五个基地里面挑一个,下一个的五年计划的组建扩建不可能还会是在美国,也不会是英国,美国的郎氏基地经过了五年的扩建投资规模庞大,不可能让你挑,即便是你想挑他也不会给,所以你选英国吧!” 苏少白从走廊上走了进来,将手指尖的烟头掐灭了,看了一眼桌案上摆放着的汤碗,笑了笑,“补药你喝了?” 郎思怡没有回话,而是认真得看着他,“苏少白,你对英国情有独钟,为什么?” 苏少白的眼神有了那么一丝的凝滞,笑道:“我就喜欢那里,不为什么!” “敏姨是谁?”郎思怡突然问,对面坐着的苏少白眼睛眯了眯,看了郎思怡半响,笑着把手指间那掐灭掉的烟头扔进了烟灰缸。 “敏姨?”他手指弹了弹,声音里有着臆测难辨的情绪,“她是我的继母!”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 玉兰树下那抹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那是一位贵妇人,身上是一套素色的连衣裙,除了颈脖上面佩戴着一串珍珠串饰,发髻上面别着一枚钻石发夹之外,从头到脚都没有其他的饰品点缀。 她虽然走得慢,但步伐均匀,仔细听连高跟鞋的清脆声响都是错落有致押韵有声,她就轻声说了一声名字,走过来时目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但是这一小段的路程都让朗润心里微微一怔。 这个人,不一般! 只是这个人的眼神,为什么,会那么的熟悉? 甄暖阳已经忘记了说话了,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接触到她那扫过来的目光,顿时后知后觉得将自己的手从朗润的手里收了回来。 “妈,你怎么来了?” 甄女士的目光在甄暖阳将手抽/出来的那一刻淡淡得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朗润,仅仅是一眼,她的眼神里就有了一丝的惊诧,不过因为光线的问题,她眼睛里的那一丝惊诧很快转移,不动声色得转开了。 甄女士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还跟着那位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艾萨女强人助理,此时艾萨站在甄女士的身侧,对着甄暖阳微微一笑,露出了标准的笑容,“sunny,好久不见!” sunny是甄暖阳的英文名,她在英国读书的时候一直就用的那个名字。 甄暖阳现在是笑不出来的,因为甄女士在她喊了那一声‘妈’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知道甄女士是在等着她的解释,就如刚才甄女士打电话来问的问题一样,为什么这么晚都没有回家?而现在一出现,身边还有了个男人! 如果甄暖阳没有记错,之前她在跟艾萨通信息时就说过没有男朋友,她绝对相信艾萨已经跟甄女士说过了。 而甄女士又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她不会管你是不是尴尬,她现在站在这里以这样的姿态就是表示自己有权利知道,她等着甄暖阳亲自开口! 这个女人是甄暖阳的母亲?朗润从来没有听甄暖阳说过她的母亲,然而此时突兀见面,对方身上释放出来的那种疏离气息和投递过来的审视目光让他心里也忍不住得楞了一下,好犀利的眼神! 旁边的甄暖阳却一手拉住了朗润的胳膊,速度快得让朗润都没有反应过来,拉过去一抱着,就听见她说着,“这是我男朋友,朗润!” “是吗?”甄女士笑了笑,收回了目光笑得淡然,这种笑让熟悉她性子的甄暖阳心里一咯噔,很快-- “在这一秒钟之前或许他是你的男朋友,但是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不再是了!”甄女士说完,厉色的目光朝女儿看了一眼,一字一句得说道,“甄暖阳,松开手,过来!” --------华丽丽结束线,这是今天的更新啊啊啊,今天更得多早啊,啊啊啊,么么哒-------- 【女王本色】24:你还敢不敢要我? 【女王本色】24:你还敢不敢要我?    ------ “甄暖阳,松开你的手,过来!” 甄女士一句话拆成了两句,前一句语气云淡风轻,后一句已经是声严厉色,语气忽转,那一声‘过来’几乎是命令式地从她口中迸/射而出。 抱住朗润胳膊的甄暖阳手一紧,是没料到母亲的脾气是突然就来,虽然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这性子,但是像今天这样明显得针对一个人的情景还是很少见的,至少对她来说,这是第一次! 甄暖阳没有松手,而是抬脸跟甄女士较上了劲,也是一字一句地说着:“他是我男朋友!” 被一把拉过去当了‘男朋友’的郎二少手微微动了动,她拉得太快,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而她说出口的话更是让他愣了一下。 男朋友? 这个词,他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动听的! 他低头看着她双手都抱住了他的手臂,还朝她怀里拉了一把,自己则靠紧在他的身边,她比他矮了一些,穿着高跟鞋勉强跟他齐耳边,此时一捞一靠倒有了那么点小鸟依人的别样味道来。 甄暖阳是心里有些急了,因为她这个妈也跟她的性子一样,从来都不会按理出牌,你保不准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在她看来,甄女士性格果断雷厉风行,要做什么事情都是说一不二,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也让甄暖阳心里一跳,不难看出,甄女士是对身边的朗润第一眼就不满意! 甄暖阳不知道甄女士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甚至都没有开口跟朗润说过一句话就这么武断地开了金口。 她更是想不到就是因为甄女士的这句话让她心里突然紧了又紧,从来没有如此正式得抓着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如此正式得宣布,而她那伸手一捞一靠完全不是她平日里能做得出来的,心里明明在想这是故意气甄女士的,但是在说出那一句‘男朋友’时,她居然会有了那么一丝的欣喜。 对,很欣喜! 其实她刚才完全可以跟甄女士说这是她朋友,没必要在前面加上一个‘男’字,男朋友跟朋友是有着很大区别的,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让甄女士觉得女儿在未经过她同意之前就结交了男朋友这一举动是对甄女士家庭权威的一种挑衅。 因为甄女士说过,玩可以,你随便玩什么类型的男人我不管,但是你甄暖阳当着我的面指出来的男朋友那就得过了我这一关。 两母女大半年没见,一见面又是这样的天雷地火,似乎争吵都已经成了习惯,在上升至对峙阶段谁也不会放下身段来服软。 甄女士看着硬着脖子跟自己较劲的女儿,朝她身边的朗润看了一眼,对着一直用沉默来应付她的男人,微微眯眼时转身走开,“不过来,那就滚吧!” 甄暖阳几乎是咬碎了银牙,这句话从小时候开始对她说了无数次,她看着甄女士傲然离开的身影,拉着身边的朗润径直要往楼上走。 甄女士选择了一如既往的叫她滚。 而甄暖阳也像小时候应对的方法一样。 滚就滚! 谁也不想见到谁! 然而就在她刚踏上石阶,身后就传来了甄女士淡漠的声音,“甄暖阳,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现在住的房子是我的!你既然这么有骨气,就别再住我的地方了!” 甄暖阳瞬间觉得自己的脑门都冲血了,一转身,毫不犹豫地将手里提着的包朝那辆车扔了过去,几乎就在包被扔出去的那一刻,她挣开朗润的手,让在场的人都想不到的是-- 一把扔开了包的甄暖阳--开始脱/衣服。 “我知道,我穿的衣服是你的!”甄暖阳说着,把外衣脱下来直接扔过去,里面的打底衫也毫无疑问地脱下来朝那边扔。 衣服一扔过去,坐在商务车内的甄女士那精致的面容上不由得又多了一丝的暗沉,目视着那衣服从她的车窗飞过,目光穿过滑下一半的车窗玻璃,紧紧得盯住了甄暖阳。 甄暖阳身侧的朗润眉头皱紧了! “裤子是你的!” 甄暖阳弯腰极快地将裤子也脱了下来,扬起手朝车窗那边砸了过去,裤子腰间的腰带上的金属扣件撞击得车窗玻璃一阵响。 “鞋子是你的!” 两只高跟鞋砰砰砰得朝那车上砸过去,一只鞋直接从副驾驶车窗飞了进去,落在了艾萨的怀里,引得一向无比镇定的艾萨是一阵低呼。 衣物散落,而她也在几分钟之内除了内/衣内/裤之外其余的东西包括手表项链耳环都扒下来扔了过去。 连驾驶座上的艾萨都愣住了,一低头,怀里就是那只高跟鞋,她不可思议得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直以来,大小姐的脾气虽然是火/爆,跟总裁的脾气对冲,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以往争吵,她转身就走,走过几个月之后又会和好,但是今天-- 艾萨捏着怀里那只砸过来的高跟鞋,抬眼看着车前玻璃上滚落在雨刮器旁的那一只宝石耳环,那只耳环扔过来直接砸在了玻璃上,而那只表砸过来又掉在了地上,恐怕已经摔坏了,她低低一叹,眼尖的她刚才看过了那只表,那是她二十岁时,总裁亲自给她订做的那只表,还是全球唯一一块特别订制的。 她戴了这么多年,就这么扔掉了! 艾萨都不敢朝后面看了,只好把目光转向了甄暖阳的那边,目光移到了那正在解衣扣脱西装的男人身上,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是因为他? 艾萨能感觉到车内的气氛的压抑感是越来越强烈,这种在怒气之中慢慢酝酿发酵的气氛随着那些物品一件件的扔过来,每扔一件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得煽过来,撞击着摩擦出了阵阵火花。 商务车的后排是一片死寂,在那些天降异物结束之后,传来的声音依然镇定淡漠,有着淡淡的警告和薄怒! 属于甄家女人特有的犀利和低沉。 “甄暖阳,毫无克制的发脾气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一道冷漠的声音消失在了夜风里,商务车驶离榕园,车前窗上那一枚幸运的耳钉也在车动起来之后被震落,滚出了好远。 夜风习习,楼道口站着的人目送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消失在夜色里,暴/露在外面的肌肤一个激颤,裸/着的脚底板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地板,那股子钻心的凉意从脚心一直渗透进了肌肤血脉,那股子的凉使得她双/腿慢慢僵硬,她甚至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只是目光一直看着那辆车绝尘离去的方向,被夜风一吹,她浑身都开始发抖! 还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么轻轻地一裹,外套就将她紧紧得裹着,几乎是不容她的反对,披衣,裹住,俯身一抱,身侧的男人一系列的动作是流畅而熟练的,在甄暖阳前一秒还觉得浑身冰凉,后一秒她已经被他不由分说地抱进了怀里。 甄暖阳没有动,被西装外套紧裹住的身体就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地靠着,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也不见她再有其他的动作,似乎刚才那母女的对峙和突然暴/起脱/衣的举动已经让她耗尽了身体里的所有力气。 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怀里的女子套上了他的西装外套,他的西装外套对她来说虽然是宽大,但是这么裹着再抱起来,除了腰部还有布料隔着,他的另一只手所触碰到的都是她柔/白的肌肤,细腻而滑/润,在触碰到那一刻,他的手还是微微的颤了颤。 因为就在这一刻,先前犹如浑身刺猬般的女子在他的怀里收起了所有的锋芒犀利,蜷缩成一团,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颤抖。 郎二少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抱紧了怀里的人,将他的西装外套往下拉了拉,遮住那挺/翘的部位,遮住了那在昏暗灯光下有着致命you惑的淡紫色蕾/丝魅影,他抱起她径直走到自己的车边将她放在了副驾驶座上,松手放下时,低着头的他毫不意外得看到了隙开的西装领口,那紫色的蕾/丝内衣用优美的曲线高托住的雪白让他骤然想到了最柔软的羽绒,轻飘飘的拂面而过带来的颤然心跳,他急忙避开了眼睛,手松了松,想要替她调整好座位再直起的腰来离开,却被她伸手紧紧得抱住了颈脖。 这一抱,圈得紧紧的。 朗润一低头,目光就撞进了她那双深色的眼瞳里,眼睛里竟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 他的喉咙突然哑了音,被她眼瞳里倒影出来的自己看得目光微滞! 她不松手,眼睛里是执着的坚持,那紧搂着他颈脖的手没有松动分毫,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展颜微笑,但是眼睛里却多了几分认真。 “郎老二,你还敢不敢要我?” --------华丽丽第一更结束线,今天还有一更,只不过白天可能没有时间赶文,毕竟今儿个中秋节,在老家陪孩子,晚上回扬州,会尽量赶在晚上十点钟之前更第二更,么么哒,小伙伴们,节日快乐哒!!! 【女王本色】25:没人敢要你!除了我! 【女王本色】25:没人敢要你!除了我!    -------- “你还敢不敢要我?” 在亲眼目睹了她们母女两人的相处模式,在面对着母亲那咄咄逼人的犀利,在亲眼见识了她在自己母亲面前的针锋相对。 他,还敢不敢要她? 甄暖阳圈住他的颈脖,保持着仰头望他的姿势,脸上是含笑的,但她的笑容却是生硬的,唇角拉扯的弧度曲线不如平日里的圆滑丰/盈,明明是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落在他的脸上时却生生多了一丝落寞的情绪来。 甄暖阳抬眸,目光紧紧得凝着他的脸。 像是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而她本身内心又在期待着一个答案,却又听见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 不要有期望,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然而她凝着的眸子里折射出来的他,竟浅浅地弯起了唇角,他笑了,如暗夜里冰雪融化的清浅,闪过一抹活色生香。 但他却什么话都没说,将裹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的钮扣一颗颗地扣好,修长的手指自缝隙间自如穿梭,只是在扣第一颗钮扣时,垂眸的他神色有了微微的变化,很快动作加快了,在扣完扣子之后,面前的人已经被他裹得严严实实。 似乎只有面对这样的她,他的呼吸才能变得顺畅,脸上的神色才能变得坦然,在这样相拥的姿势下才能让他四肢的胫骨不再僵硬,整个人内心压抑着的那团火才能很好得控制住。 他垂眸,已经不动声色得低低吁出了一口气,连呵出来的气体都灼热得他喉头一阵干灼的疼。 朗润的下颚就抵在她的额头上,她的脸半仰着,他俯身,她双手圈住他的颈脖,因为他久久没有回答,她的手非但没有松开而是圈得更紧,身体不由得又贴近了一些,朗润只要一垂眼就能将视线内的饱/满一览无余,灼热的口腔有液体艰难下咽,而紧抱着他的女人却没想过要放过他,他抬脸,眼睛里除了有些猩红之外便是更深的幽暗。 其实这个问题,她本不该问! 因为不管她问不问,也不管他答不答,他的行动就是唯一的答案! 他以为他不用说明她也能懂的! 郎二少的眼睛猩红而幽深,但目视着她眼睛里的执着,他的深幽目光瞬间更深,更浓。 “甄暖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要你!除了我!” ----------华丽丽分割线-------- 黑色的商务车在夜色里飞驰,从榕园驶出来,车后排的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过这并不代表着车内的这种压抑气氛在渐渐消逝,而是越聚越浓,越来越让人感觉到了一丝的紧张和不安。 艾萨开着车,视线放远眼前,觉得这黑夜是一望无际的浓,而车就像个全封闭的小匣子,落入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着力点,车在前行,人却如踏进了万丈深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到实处。 “艾萨!”后排的甄女士终于开口了,但艾萨的紧张却已经濒临到了临界点,甄女士的突然点名已经让她瞬间冒出了冷汗。 “是的,总裁!”艾萨双手握住了方向盘,脑子里的念想是开始疯狂的整合打散再重组的过程。 “这几年,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甄女士的声音几乎是从冰蜂里抽丝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人感觉到了那阵阵的寒意。 “总裁!”艾萨眉心微微一蹙,毫无愧色地继续回答,“我确实不知道实情!” 不知道小姐跟那个男人-- 是那种关系! “但你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一丝的端倪!”甄女士的声音依然沉静,不过却夹带着一丝冷笑。 艾萨沉默了,是心虚地沉默,她确实-- 确实在之前有察觉到一丝的端倪,就是前一周那签单收件的姓名。 艾萨屏住了呼吸,她在这个问题上确实失职了,所以她也没打算为自己辩解,失职就是失职,没有任何理由可言。 她静静地等待着甄女士的发落。 却听见身后一阵沉默,啪的一声有蓝色的火焰袅袅升起,从盒子里面取出一支女士香烟的甄女士,蓝色的烟火撞进她那眼眸里,如星辰跳动。 “看来,没有跟我说实话的不止你一个!” ----------华丽丽分割线-------- “啪---”门口玄关处的电灯按钮被按动了,头顶一盏圆形的小灯亮了起来,从下车到电梯再到门口,一直都闭着眼睛好像都睡着了的甄暖阳被这光刺得睁开了眼,倒不是这灯光有多刺眼,只是这一路她都闭着眼睛,突然看到灯光,便本能地把脸转向一边。 甄暖阳一转脸,微仰着的唇部便不留痕迹地擦到了一处柔软上,唇一颤,这突然的相碰让她急忙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被放大了的脸,和突然包围上来的属于他的专属气息,柔软地一贴,她的身体便被那一双臂弯瞬间搂紧了。 她仰着脸,他低头,在把她放下来时还不忘将门口那一小块柔软的地毯给一脚撩了过来,垫在了她赤/裸的双足之下,将她往墙壁上一靠,原本柔软的纠缠顿时变得迅猛而急切。 如果过几天前的那一晚甄暖阳喝了些酒,醉醺醺的除了疼最为难忘,那么今天,此时此刻,她被他抱着拥吻,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她睁大着眼睛慢慢得适应着他由快到慢的节奏感,感受着他渐渐粗重的喘息,感受着他紧接着她身体的体温,感受着他慢慢发烫的身体而兴致勃发的灼热。 吻从进门那一刻的迅猛急切慢慢得软化,他低着头,双臂拢紧了她的细腰将她慢慢地托起来,不让她仰着头那么的辛苦,他甚至尽量伏下了身体,低下了头,好让她能感受到跟他之间无论何时都是平等的,哪怕是亲吻,哪怕是做/爱! 甄暖阳的唇已经微微红肿了,敏感的身体也在他怀里变得软了起来,她的身上仅穿着他的一件西装外套,此时外套也被他拉开,里面一阵空空荡荡,而他衣装整齐地贴上了她,让甄暖阳是又羞又急,脸颊的绯红使得她灼热的呼吸更是多了一丝慌乱,伸手一阵乱捞,是想将已经落在地上的西装外套赶紧捡起来裹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那一晚的疯狂是因为她喝酒脑子出现真空,但是今晚,甄暖阳脑子无比清醒,清醒得看到他深深凝着自己的眼神,清醒得能感受到那双/腿间傲人的高/挺,她连双脚的脚趾头都瞬间紧绷了起来。 因为他的靠近,因为那铁柱一般的火热。 “郎--” 甄暖阳一开口,耳垂就被他低头衔住,她惊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到了嘴边的名字都没有及时喊出来,就听见他低沉而认真的声音。 “我想跟你做/爱!” 甄暖阳:“……” 脑子出现了真空! “我知道,你也很想!” 甄暖阳:“!!!” 甄暖阳眼睛已经瞪得大大的,脸颊上的红晕也在此时瞬间拼凑整齐连成了一片,整张脸都成了一大块的红布。 不!为什么明明感觉很痞子的词句被他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就完全变了样,变得就跟在教堂里面询问对方愿不愿意嫁给他一样,虔诚而认真。 让人联想不到那些狎昵的行为,甚至让听的人脸红至此,而他的眼神却至始至终都纯洁通透。 能把这种事情说得如此坦然,也恐怕只有他朗润能做得出来! 然而他的手,却跟他说的话,完全是不在一个频道上,此时的甄暖阳看郎二少,觉得他就是一个怀抱妖艳妖姬却口中不停说着‘阿弥陀佛’的圣僧。 #已屏蔽# 甄暖阳已经抖得根本站不稳,只能依靠着在他的身上,她欲挣开他那只让她欲羞死的手,人却没有力气从他怀里挣开,她一低头便隔衣咬住了他的颈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报复这个男人的坏心眼。 那一句话算得上是挑/逗的话被这个冷冰冰的木头说出口来本来就是个极致的诱/惑,而他接下来的任何一个举动都火热得她快招架不住。 他温柔地挑/逗着她的身体,用上了最慢的速度,但对甄暖阳来说,却刀刀致命形同凌迟。 那一晚他说的那句话就如同一个魔咒,她注定舍不得推开他,在他怀里任由着他索取。 在气息纠缠火热至喷发时,在她为他彻底融化成身下柔水时,她听见他伏在耳边的喘息低语。 “甄暖阳,嫁给我吧!” ----------华丽丽分割线-------- 今个儿更新结束了,么么哒---- 【女王本色】26:Sunny 【女王本色】26:sunny    -------- 甄暖阳已经晕晕乎乎地软软地被他放倒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后脑勺靠在了一个软枕上,身体如没有骨的软体虫,颤抖时一点点得蠕/动着往后退。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地被他从门口抱着到了客厅,本来是极力克制却被突然靠近的身体诱/惑得失去了感官认知,而一如克己的郎二少,也在此时濒临到了失控的临界点,失控到连卧室仅有几步远都没能控制住,双双相拥着跌到了沙发上。 甄暖阳是知道朗润这个人的,相处五年,一向克己,而克己这个概念在甄暖阳的意识里就是-- 你看不到他失控的情绪表露,在他看来,即便是泰山压顶也依然的云淡风轻; 你看不到他为了什么事情而沮丧失落,似乎这种情绪天生就跟他绝缘; 你也看不到他会因为个人的某种喜好而表现出来的喜悦神情,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 不轻易表露,不轻易倾述,不喜,不悲,不哭,不怒! 该是怎样的人生才能练造成他这样的性子,冷冷冰冰,将所有的心事都封闭在自己内心。 甄暖阳觉得郎家给予的高贵并没有让自己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存在。 他,或许是很孤独的! 甄暖阳一直都觉得这样的人该是站在高高云端之上的神,不被凡尘琐事所牵绊,而对他的评价除了身体洁癖便是更深层次的精神洁癖,而她偏偏又是个觉得看自己洁癖便顺眼看人家洁癖就恨不得把脚踩上去玷/污掉才开心的主,这五年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时常会动不动在他身上摸摸蹭蹭,而他则每次都不动声色地移开身子,比如在做实验的时候,比如在车里,又比如在两人单独吃饭的餐厅里,她把每一次的靠近都当成了一项艰难的科研攻关,从手指到手臂再到腰部最后到领口,偶尔歼计得逞便心里一阵窃喜,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高兴,是高兴自己是唯一能靠近他身边的人,还是高兴着他对任何人都排斥却唯独肯跟她做这些亲密的事情。 原来,他们还可以更加亲密的! #已屏蔽# 怎么会有这么奇妙的感觉? 她想推开他,可是又那么的舍不得,她就像被绑住了四肢在深海里泅渡的人,身体几经起伏时有大浪抛过,折腾得浑身汗湿淋漓。 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呼出,从他唇角里呵出来,在某一处形成了一个暖炉,烘烤着那边一阵暖热,甄暖阳又是一颤,身体已经无力地瘫了下去,却听见他低低的声音,犹如大雨中冒出来的青笋,脆嫩而清晰。 “还疼不疼?” 甄暖阳眼睛一滞,随即便真实体会到了他这句话里的浓浓关心! 他刚才那温暖得呵气,是在-- “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他抬起了脸,目光是清湛,眼睛里有温柔的水泽在流动着。 这是甄暖阳从来都没有在他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东西,那叫--疼惜! 他在疼惜她! 甄暖阳心里一热,由此才想到除了在进屋时他拥着自己那一记狠吻之后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是轻柔的。 朗润已经俯下身来,见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没有一丝的反应,便低声继续说着,眼睛里面也闪过一丝懊恼的情绪来,在甄暖阳看来,此时皱眉的他是真真切切地懊恼着。 “我那天不该那么用力,我不知道你是--”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去看甄暖阳的脸色,发现甄暖阳的脸颊又开始发红,心里便突然安定了。 甄暖阳不是想着那天晚上他是如何的粗鲁,只是,想着刚才的他柔情似水,此时是再次脸红不已。 已经时隔四天,他却旧事重提,不是他故意拖延这么几天,只是他一直想不到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提起,他的手再次探了下去,被甄暖阳双/腿一夹,顾不上脸红心跳,“你还想干什么?” “让我看看!”朗润手没动,依然保持着被她双/腿夹住的姿势,她羞红了脸,而他则半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面,眼睛是看着下面的。 “不,没事了!已经!”甄暖阳已经舌头打结了,见他抬起的脸上上依然是坚持的,顿时是急得要跳起来,心慌而语乱,“你刚才难道没看到吗?” 天,她都说了什么了? 甄暖阳真想一头栽进沙发的缝隙里永远不出来,然而让她惊诧的是某个男人依然脸色不变,趁她羞愧放松时双手一伸将双/腿掰开,低头无比认真地说着,“刚才没看清楚!” 甄暖阳:“!!!” 他像研究实验似地再次靠近仔细地看。 而甄暖阳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一头撞死在他面前!! 在郎二少这样的男人面前,她不想活了! ------华丽丽分割线------------ d市商业街的街心花园,因为是周末,购物休闲的人特别的多,某些大商场更是出现了人挤人的现象,从轻轨站下来的电梯上更是密密麻麻占满了人,隔远一些再看,全是攒动的人头。 甄暖阳从电梯上下来,人已经挤得快要散架,她今天休息,倒不是不用加班,而是被郎二少下了死命令在家睡觉,可她甄暖阳哪是大白天能睡得着的人?当然,前几天除外! 甄暖阳现在住的地方是朗润在市区内属于呈帝集团旗下的公寓,甄暖阳也没有感到意外,有钱的人房子到处都是,他如果在外面没有房子那才叫意外。 甄暖阳行走在步行街上,时不时地看见有小孩子牵着手里的氢气球从自己身边跑过,气球是各种颜色的,色彩鲜艳,缤纷耀眼,惹得不少人都止步看上一眼,似乎在追忆着自己童年时代的各种欢乐。 记忆里,她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童年,不过却不是母亲所给予的,她记得小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彩色气球,红的,绿的,黄的。 不知不觉她便站在了那有着一大捧氢气球的面前,周边还有不少孩子围着转着,而她则站在那边,看着气球后面有人伸出一只白净修长的手将孩子们喜欢的气球一只只地挑出来送到孩子的手里。 那只手,白净的,修长的,好似带着某种魔幻力量的,让甄暖阳移不开眼睛。 她只是注视着那只手,那只手翩然舞动,似一只绽开翅膀的蝶,穿梭过属于她的十岁光阴,她好像看到了十岁的自己,有一只手将那一只粉色的气球递到了她的手里,对她温柔地说着,“sunny,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记忆在穿梭,她的眼睛里如蒙太奇一样得有了叠影,以至于她突然清醒时伸手便去撩开那气球之后,想要看看那后面的人,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后面的人不是自己想见的,她一把松开手,心里瞬间觉得荒芜,然而就在她低头叹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一年,便感觉到有人的靠近,她一抬眼,目光便撞进了对方那闪动如星子的浩瀚眸光里。 “sunny!” ------嗷,看到了吗?恩我只想说,千呼万唤的第二号人物即将出现,恩,这样的出场方式注定了他的与众不同,恩,还有一更,在下午,三点左右,恩恩-- 【女王本色】27:她伤一分,你就得痛十分! 【女王本色】27:她伤一分,你就得痛十分!    -------- “sunny!” 眼前星光飞逝,有亮色的光扫着灼眼的尾,一溜烟闪过,甄暖阳觉得整个世界都像宁静了一般,自己周边繁杂的人,吵闹的孩童,飞起来了的彩色气球,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时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眼前的一人。 他缓步而来,衣服上一如既往得熏着玉兰花的香气,随风丝丝飘来,那雪白的衣襟口别着的一只银白色的小蝴蝶,很小的一只,明明是一动不动的死物却在此刻幻化成无数只雪白的蝴蝶,腾空而起时将两人包围在了中央。 甄暖阳的眼神都凝滞了,她看不见周边的一切,只看得见面前站着的人,靠近时嗅到了那记忆深处里的一抹花香,蝴蝶,花香,模糊的脸瞬间变得清晰,她内心深处突然紧绷着那根弦一绷,人已经清醒了过来! 随即甄暖阳心里一阵警铃大作,瞪圆了大眼睛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呆滞神色,张嘴就要喊,却被手心一阵挠痒弄得心神一晃,随即听见‘啪’的一声,拇指被打响的清脆声音,还有男子清润低笑声。 “3,2,1--醒!” 甄暖阳抬起手就要扑过去,大叫着,“你个祸害催眠师,看我镇妖宝塔收了你!” 对方站着不动,丝毫没有被她的张牙舞爪给吓得倒退,反而是规规矩矩地站着,一副任君扑/倒的架势。 甄暖阳是真的扑过去了,对方个子比她高,身材比她状,她扑过去跳起来,双手勾在了他的颈脖上,以她对这个人的了解,此人不管是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做出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所以她压根就不怕对方会把她给扔下去。 他确实没有把她扔下去,只不过被她这么猴子抱树的举动,双臂勾住颈脖的行为有些不太自然,不过双手却没有矜持着僵着没动,而是在她扑过来时,手微微一拢将她抱了起来。 扑过去的甄暖阳没料到曾经任凭他如何坑蒙拐骗都不曾主动伸手抱过她一次的男人突然开窍了,手跟腰间贴近的部位一阵微颤,她响起了,郎二第一次抱她的时候手也是这样抖动着,但他可能是不想让她知道所以一直别开着脸,其实甄暖阳早已看到了他别开的那张脸上的异样绯红。 咦,怎么又想到他了? 甄暖阳的神色有了微微凝滞,正想喊出对方的名字,清醒过来就觉得此时这样挂在对方身上的姿势太不合理,赶紧松开了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干净的脸庞上闪过一抹久违的笑意。 “精神科庸医,你怎么回来了?” 她笑容如雨过天晴般的清爽,脸颊上有着平日里不常有的俏皮和喜悦,似乎见到对方不仅惊讶而且是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 甄暖阳没有注意到在她急匆匆挣开对方的怀抱时他眼睛里恍然渡过的淡淡落寞,不过转眼他便柔柔一笑,“我回来自然有要紧的事情要做!” 甄暖阳‘咦’了一声,偏头,正好被天上掉下来的雨点砸了一下眼睫毛,忙伸手擦了擦,“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研究精神病人分析病理操控病人意志给人治病还要重要的?” 身侧的人看着她,对上她那好奇的目光,沉默了半响,抬起手遮在她的头顶,为她遮雨,低着头正撞上她抬头看自己的目光,淡淡一笑,“比如传宗接代的事情!” 这种话从尹泽的口中说出来就跟郎二用冷冰冰的语气说情话一样的让甄暖阳震惊不已。 甄暖阳‘额’了一声,嘴巴张得大大的,被天上落下的雨水砸到了舌头上,她把舌头一收,并拢嘴巴时差点一不小心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开什么玩笑? 嗷,尹泽,你不是同/性/恋么? ----------华丽丽分割线---------- “见面了?” “是的,总裁!”艾萨站立端正,态度谦恭地看着坐在花园里喂鸽子的甄女士。 “感觉?” 艾萨神情愣了一下,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怎么形容呢?恩,就sunny突然扑过去抱着对方的情形来看,不可能是讨厌的!甚至说这是破天荒的举动! 艾萨还没有组织好语言开口,便听见那边手撒着一把谷米落地引得鸽群盘旋落地争抢的甄女士低笑了一声,“感觉自然是不会错的,毕竟,尹泽从小就--” 甄女士话还没有说完,有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她的掌心,低头吃着她掌心的谷米,任由着她伸手抚/摸着雪白的羽毛,手指一顿,“艾萨,你叫外面的人进来吧!” 艾萨点头退了出去,心想着外面的人已经站了有大半天了,从早上一直站到了中午的这个时候,她出门对着站在花园外面的人轻轻点头,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对方温文尔雅地回礼,站了那么久也没使得他的步伐有一丝一毫的不稳重,身影笔直地迈着长/腿走了进去。 午后的花园阳光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毒辣了,天气转阴,一群抢食的鸽子因为吃完了地上散落的谷米便扑朔着翅膀高高飞起,坐在那边享受着英式下午茶的贵妇人对着半空飞走的鸽子,淡漠开口,“有吃的自然而来地来了,吃完了又想着另往高处寻找其他的食物,有时候不得不说,畜生就是畜生,做事从来不经过大脑,只顾着眼前利益,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死一直就被人紧紧得捏在了手里,想要挣脱?呵--” 甄女士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色的手枪对着那只曾经在她手心里啄食吃完了就跑开的鸽子,食指一按,那只飞在半空中的鸽子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惨烈的弧线,直直地掉落砸在了他的脚边。 它那颗小小的脑袋已经被撞上了消声器的手枪一枪打碎,血肉模糊得分辨不出来哪里是眼睛哪里是脑门。 进来站在桌子旁边的男人沉静的脸上眼底闪过了一丝异光,垂眸看着自己裤脚上那溅上的鸽子血液,低垂着头,好半响才低声开口,“敏姨,我错了!” 坐在那边的甄女士将手里的银色小手枪放在了装有英式茶点的小架子上面,随意地轻放而下,夹起一片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拿起一小块的糕点慢条斯理地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似乎刚才举枪准确射/下鸽子的女人跟眼前优雅享受茶点的女人完全就不是一个人,而落在地上的鸽子死尸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品尝美食的食/欲,她慢条斯理地吃着,抬眼看了对方一眼。 站着的人像是得到了允可,便低声开口。 “我不该瞒着您,应该早点告诉您暖阳就在郎氏工作的实情!” “我更不该瞒着您,暖阳跟郎家二少的关系!” 吃糕点的甄女士淡淡一笑,保养得极好的面容一笑便显得目光越发的诡异,像一朵月下盛开的罂粟花,“少白,你说的这两点并不是重点!而我想听到的重点你却没有说出来!” 苏少白脸色微微一变,甄女士的一句话还是让破了工,哪怕是在花园外面站了半天思维已经被捋得再清晰不过,但是面对着她,两句话就被对方看出了破绽,他低头垂眸,眉心已经轻微地皱了一下。 坐着的甄女士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将手里的小叉子重重地叉立在了糕点之上,语气微沉,“少白,你耍心机可以,但是记住了,别把心思动到了她的头上!因为--” 甄女士把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她若伤一分,你就得痛十分!” ----------华丽丽分割线-------------- 某个商场门口,季恒撑着一把大黑伞,抬脸看着周边撒开的伞花,上午晴天,中午阴天,此时又下雨了,这一天时间三种天气,老天变脸的速度可真叫快。 季恒在这里等他家的二爷,郎二少上午去了一趟尚钢,回来的时候一脸的深沉,但在路过景腾时突然叫停,季恒还不明白要做什么,因为今天的出行计划里没有安排这一项,但郎二少叫停他不得不停,下了车他才知道是二爷要去景腾里的一家蛋糕烘培店买什么蛋糕。 季恒觉得牙疼,二爷你从来不吃甜食,平日里见你也只是把一桌子上的甜品都往甄暖阳的盘子里面扔,边扔还边嫌弃地丢下一句‘肥死你’,不仅让吃的甄暖阳一阵猛咳嗽,踹来一脚甄氏无影脚,并扬言肥死也比你被毒死的强。 恩,确实,二爷句句带毒,见血封喉! 那今天是想甜死甄暖阳还是想撑死甄暖阳呢? 季恒百无聊赖得撑着伞,忽然觉得身边有些冷飕飕的,侧脸便见身侧已经站了人,正是亲手提着蛋糕出来的郎二少,季恒张了张嘴,赶紧伸过去接,见他站着没动,季恒觉得有些奇怪,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广场那边,之后便是一张脸表情飞速转变,惊讶,错愕,震惊-- 那广场上抱着的男女,谈笑自如又亲近靠在一起的人,男的以手做伞为她遮在了头顶上,女的正抬头看他,怎的一副顾盼生姿郎情妾意? 季恒觉得身边的压抑的气息突然一松,等他转眼时,身边已经没了人了,他急忙追了过去。 甄暖阳还想想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了,抬头看着尹泽用手给她挡雨,她伸手抹了一把头发示意他不用这么麻烦,不过是小雨而已,尹泽这才松开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手自然而然地拉住了甄暖阳的手。 甄暖阳正在思考着好久没见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一坐聊一聊,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被他这么拉着,刚被拉着走了两步就被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人影看得眼神一晃,随即她脚步一定,看清那边站着的确实是他,先是一惊,然后便看着他踏着雨光缓步靠近,朝着她的方向。 甄暖阳已经松开了尹泽的手,比朗润的速度快了两倍,像一只撒欢的小兔子看到好吃的胡萝卜就跳了过去,连被挣开了手的尹泽都愣在原地,回神过来手心已空,而她以刚才比见到他还要火热的热情扑向了另外一个人。 “哎,你怎么来了?”甄暖阳看到突然出现在步行街的郎二少,是又惊又喜,看到他一手提着的那只蛋糕盒子,觉得穿着西装却一手提着蛋糕盒子的男人在此时别提有多别扭多萌,尽管脸色冷然,但他提蛋糕的样子却让甄暖阳笑容满满,好像那蛋糕的甜度已经跟对方的冰冷给中和了。 朗润姿态挺拔地站着,甄暖阳朝他小跑过来的时候他不是在看甄暖阳脸上的表情,而是在看男人的表情,而那个男人也一样,站在原地,保持着应有的绅士风度,他看向朗润的神情也是如此,那是在分析对方的脸部情绪。 甄暖阳伸手接过了朗润手里的蛋糕,早上起来的时候睡意朦胧地说了一声好想吃这个牌子的蛋糕,没想到他真的去买了! 甄暖阳瞬间被郎二的这个举动感动得一塌糊涂。 “sunny!”站在那边的尹泽淡淡一笑,眼睛捕捉着甄暖阳脸上的笑容,“吃甜食能增加人的幸福感,可是要记得哦,拔牙可是一点都不幸福!”他说完对着朗润微微一笑,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朗润站着没动,接受到对方的笑意眉心微微一蹙,再转眼时对方已经冲着甄暖阳轻轻挥手,道了一声‘有时间再聚!’便转身施施然离开。 甄暖阳看着那背影叹了口气,嘀咕一声,“我都还没有给你们相互介绍呢!”刚一说完便被身边的人拉了过去。 对方以退为进,不可能让甄暖阳抓住这个机会向他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这一路甄暖阳再一次见识到了某人莫名其妙冷战的功力,从一上车到现在,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朗润,这蛋糕很甜!你要不要尝尝?” 朗润认真开车,看也不看她一眼! “朗润,晚上我们吃什么?” 朗润不语! “朗润。。。。。。” 。。。。。。 甄暖阳的一只蛋糕吃光了,话也说尽了,叽里咕噜地嘀咕了一路都像是在跟空气说话,她觉得自己口水都快说干了,车一停才发现车已经回到了公寓的楼下,但车里的人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甄暖阳看着驾驶座上的郎二少,很奇怪他今天的表现,看起来竟像是在生闷气,却又保持着那张冷冰冰的脸,不发一言得坐着,甄暖阳抹汗,想开车窗透气,便听见身侧的人开口了。 “以后别让其他男人碰你,不然我会不高兴!” --------第二更来了,恩,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 【女王本色】28:可我想了! 【女王本色】28:可我想了!    -------- “以后别让其他男人碰你,不然,我会不高兴!” 车里响起了他低沉而郁郁寡欢的声音,因为低沉声线被拉得老长,在说完最后的几个字之后,他的眉已经深深皱起,好像是因为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让他觉得很懊恼,但是又控制不住得不说。 不说会觉得自己心里很难受,说了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甄暖阳要按下车窗按钮的手顿住了,转过脸去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然而此时坐在车里的男人好像在深深的懊恼,头微微低着也不看她,在甄暖阳看来说这话的男人居然有了一些小别扭,明明是一句若是用上他平日里的语气说出来的话此时说出来却让人听出了他内心的万般委屈,‘不高兴’这三个字是真真切切地发自内心。 他现在就不高兴! 甄暖阳没想到他这一路的心理旅程是这样的,难怪这一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回应,原来是因为-- 她松开了要开车窗的手,解开了安全带,身体朝他坐的位置靠了过去,脑海里面已经有若干的词汇在闪现,最终她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从那一大堆的词汇里挑了一句话出来。 “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这话会从甄暖阳的口中说出来不亚于刚才她听见朗润说的那一句‘我会不高兴’,她何时对着一个男人说过这样的话了?原本以为说出来会语气干瘪僵硬,但没想到话从唇中溢出,却是自然温柔到了极致。 #已屏蔽#- 郎家,别墅三楼的右边卧室,郎正咣看着进来的人,脸色微微一沉,“季恒,他这是不打算回来住了是不是?” 季恒低着头,心道往日还可以用二少在实验室里过/夜来搪塞过去,现在老爷子眼线八方玲珑的想瞒都瞒不住,以往老爷子也没动用这些人,对这个孙子是没有干涉太多,这都连续四天没有回来一趟了,他这次是卯足了劲儿要跟他对抗到底了是不是? 老爷子脸色不太好看,纵然他偏袒这个孙子,也对他之前的行为是果断的包容,但是一想到他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就跟自己这么怄气,郎正咣的心里就给堵得难受。 “我让人查了甄暖阳!”老爷子说着,眉心处微微一蹙,跟母姓,没有父亲,老爷子心里微沉,他对这个姓氏有着说不出的忌讳,这也是这么多年他无法接受甄暖阳的真正原因。 之前的五年他并没有让人去查甄暖阳,一来是朗润并没有真正对她上心,而他也觉得自己的孙子不可能会对她上心,二来是如果查甄暖阳的事情被朗润知道了势必会对他反感。 经历了儿子的英年早逝,老爷子在对待孙子的问题上是小心翼翼,从没有想过下重手逼着他必须做什么,但是这婚始终是要结吧,传宗接代的事情始终是要他来做吧,眼看着翻了年就是三十五岁了,家族的人都开始着急了,他能不急吗? “只不过有关她母亲的信息量太少,完全就查不到!”老爷子凝眉,正因为查不到所以才更加的揪心,觉得一个人不可能查不到一些基本信息,除非有人不愿意让他们查到。 --------华丽丽分割线-------------- 夜半,卧室里面的壁灯散发出来的柔光使得房间里更加的静谧,大chuang之上,闭着眼睛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朗润一直没有睡着,即便是他闭着眼睛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他伸手将伏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慢慢地往被窝里面拉,用薄被子盖住了那一节白藕般的胳膊,早就知道她睡觉不可能像自己那样中规中矩,一个晚上要给她盖若干次的被子。 朗润缓缓起身,看着身边沉沉入睡的女子,一直以来他都没想过自己的生命里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能让他靠着入眠,不喜欢任何靠近却唯独能接受她的触碰,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有着正常男人的思想,有着正常男人的欲/望。 其实最开始他是睡不着了,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无措,但身体的本能却在告诉他,其实身边有个人的感觉也不是很坏的。 她睡着的样子像只餍足的猫儿,蜷缩着往他怀里蹭,双手也不闲着地在他伸手乱摸,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里的习惯使得她一靠近自己就忍不住得对他上下其手,一靠近就用整个身体缠住他。 柔光下,郎二少静静地看着甄暖阳的睡颜,伸手摸了摸自己颈脖上有些微疼的印记,想来是肯定留下痕迹了,这是她情动时的馈赠,连后背上恐怕也留下了她的手指印,这个女人-- 他摸着颈脖上的印记,刚挪下一直脚就听见被窝里面传来一声嘀咕,他停下来仔细听便听见她嘀咕的声音。 “郎小润,小润润,来,让姐再亲一口,再摸一把,你的皮肤好嫩,好滑啊--”紧接着便是格格格格的笑声,迷迷糊糊的她抱着被子在大chuang上一阵翻滚,脸也揉进了被褥里,滚来滚去的像一只熟了番薯。 朗润坐在chuang边听着某人在做梦的时候都不放过他,抱着被褥是又亲又啃的,可以想象如果自己真被她这么抱着又亲又啃,早上起来怕是浑身都是她的牙齿印了。 朗润伸手拽了一下被子,因为眼看着某人就要滚下chuang了,他把裹在被子里面的甄暖阳给拖了回来,确定她睡在了中间而且已经安静了些短时间内不至于会滚到chuang下去,这才起身去了卧室的大阳台,推开落地窗,他迈步走了出去。 手中的电话振动了起来,他接通了,电话那边是一阵低笑声,“这么晚还没睡?” “等你消息,睡不着!” “你睡不着的时间太多了!”电话里的尚卿文也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凌晨三点,正是人最困乏最不容易清醒的时刻。 “想必你也知道了一些基本情况,英国甄氏二十年前在一次收购案中开始名声大噪,那个时候甄氏还只是一个小得不起眼的企业,因为收购了本地一家制药企业开始被业界的人关注,二十年间三次脱胎换骨,企业规模是成倍翻长,十年前甄氏的发展目标在海外,近十年甄氏在国内开始扎根,而甄氏的创建人是个女人,是在业界里面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对于这个女人的履历,你也应该查过了,她现任丈夫是英国皇室的一位公爵后裔,这是她的第四任丈夫,她被业界里的人称之为‘黑寡妇’,前三任丈夫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聚在了她的手里,而她每一次死丈夫甄氏的版图都会相应扩大数倍。” 尚卿文说着语气顿了顿,好像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女人就是甄暖阳的母亲,若不是从舒然的口中得到了证实,他还真不敢相信。 甄氏继子继女们一大堆,却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有甄暖阳这么一位大小姐! 不过想来也能弄明白,一年前甄氏里发生了一桩命案,是她的第二任丈夫留下的继子杀害了第三任丈夫留下的继女,原因很简单,权势纠纷,紧接着这半年里又传出她的第一任丈夫留下的儿子吸毒入狱。 外界都在传,甄氏内部开始上演争权夺位大战。 “润!”尚卿文在电话里轻轻一叹,“她既然来了,你要小心一些!” ----------华丽丽结束线,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大概三点钟哈,么么哒------ 【女王本色】29:她又不是面团 【女王本色】29:她又不是面团    -------- “她的制衡之术在十几年间使得那些继子继女们都乖乖听话,只是最近两年有些人羽翼已丰,偶尔会闹出一些相互倾轧的事情,不过也只是小打小闹,很快就被她妥善得处理掉!”尚卿文说道此处不得不停顿了一下。 说实话一个女人能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传奇’来形容了,如果放在古代,那就是一个武则天! “把她那些继子继女的名单都给我!”朗润沉郁的声音低低响起,说完这句话眉心一紧,“卿文,尹泽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电话那边的尚卿文语气顿了顿,很快继续说着,“关于他的消息我是从聂展柏那边得来的,而且有关尹家的传说你也知道的!” 朗润眉头一蹙,他果然跟那个尹家有关系! 最初从甄暖阳口中得知尹泽是个精神科医生时他就想到了会不会是那个尹家! 果然! 尹家被称之为‘天才之家’,尹家里出来的人在很多领域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比如律政界,法学界,政界,文学界,再比如医学界! 这个家族在英国很有威望。 “他是精神科催眠治疗术领域里的一位天才,因其在精神科领域里的卓越表现曾受过英国女王的亲自接见,在英国贵族界里也颇有声望,不过跟他接触过的人都不太清楚他的真实性格秉性,业界都在传他是一名极有亲和力的精神科专家,而聂展柏则坦言他只不过脾气怪了些而已!” 一个人但凡走到了某个领域的顶端都是有些怪脾气的。 更何况还是精神科的。 谈话接近尾声,尚卿文却突然叫住了朗润,“润,甄暖阳是在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他!” 这不是查到的,这是从舒然口中得知的,舒然跟甄暖阳认识的时候是在初中,说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听她提起英国的一位男孩子,就是这个尹泽! 从八岁到二十八岁,他们已经认识了二十年!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醒来的时间正是生物钟清醒的时候,她从chuang上做起来,抓着乱蓬蓬的头发,发现身侧没有人,旁边的温度是凉的,可见他早已经起chuang了。 甄暖阳已经在这两天时间里习惯了他的早起,无论他忙到多晚,第二天一早准是比她起得早。 很难想象昨天晚上一/夜激/战,他还能起得来! 甄暖阳爬起来冲澡穿衣,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她正侧身拉腰侧的拉链,一听到这个声音忙往外面跑,而且边跑边喊着,“啊啊啊啊你别动那些盘子你也别动那些锅你长这么大哪里碰过赶紧给我过来别把一身白白净净的肌肤给弄给乌七八糟的!” 她一口气说着也不歇气,边跑还边顾着自己的腰间拉链,跑到厨房门口看着某个穿着白衬衣西装裤的男人正在研究着什么,随即上前把他一拉,自己往那边一站伸手就把他往厨房外面推,边推边嚷嚷,“你的手怎么能碰这些东西呢让让让我来我来!” 甄暖阳一直觉得,像朗润这种美人就该养在深闺,不该让这种烟火气给熏得俗气了,虽然她也打从心底地羡慕着舒然的那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老公,但是在她看来,这些事情怎么能跟养出一个更加养眼的男人有得比较呢?要知道情人的青春是能刺激自己的青春逆生长的。 甄暖阳几乎是把朗润从厨房里面推出去的,边推还边冲着他傻傻的笑,看得朗润是眉头直蹙,伸手在她脸颊上拧了一下,眼神好像在说‘你的笑容好假拜托能不能真诚一点敬业一点儿’一边就跟揉面巾似得再拧了拧,提醒,“小心面部抽筋!” 甄暖阳张口就要咬他的手,讨厌,她又不是面团! 早间的早餐甄暖阳没有再吃速食,她就知道朗润那人是不肯吃那些食物的,她用高压锅压了粥,虽然不如砂锅熬出来的好,但因为赶时间,最端的时间完成相同的事情是他们两人一致的标准。 早餐一如既往的在平静中度过,甄暖阳早已习惯了某人吃饭安静不喜开口说话的性子,所以吃饭就认真的吃饭,餐厅里就听见了勺子触碰着碗盘发出来的轻微声响。 甄暖阳看着姿态端正着认真地吃东西的郎二少,觉察到怎么老是觉得不太对,她停下来认真地看着他,这才注意到他将衬衣领口高高竖起,难怪觉得这么怪异! “阿润!”甄暖阳好奇地看着他,接到了他投递过来目光,眼神好像在提醒她,不要说话! 可甄暖阳觉得一向衣着讲究的男人今天突然把领子竖起来了,是恨不得找根线把领子束起来缠几圈吧。 裹得这么严实,要看岂不是更难了? 甄暖阳不依不饶,觉得那领子实在是碍事,她突然想着要是把他所有的衬衣领子都给剪光了,露出性/感的喉结来。 “阿润,小润润!”甄暖阳饭也不吃了,趴在桌子上跟他对望,笑着笑着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朗润低头吃饭,不理她! 他已经习惯了,她死缠烂打,缠着缠着自然无趣了就不会了。 “小润润--” 朗润。。。。。。 哪知朗润正吃完了半碗粥,没有听见对面人的声音了,抬脸看着那个座位空空荡荡,刚疑惑人呢?就感觉自己并拢着的双/腿被人一把拉开,他急忙低头看向桌子下面,就见到甄暖阳趴在桌子底下,抬脸对着他展示着那迷人的笑容,在他神情发怔的那一瞬间,腰间被那只手极快地拉动着,他听到了自己皮带扣被扯开裤子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速度之快快得他脑子都发懵了! 他都来不及站起来躲开,双/腿间尚未苏醒过来的某处就被某个女人吞进了嘴里。 郎二少从成人到现在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情景下被人扑倒,他低估了甄暖阳那天马行空的创造力,其实在她前五年里无时不刻不趁机揩他油的情况来看,他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某个女人连做梦都想着要占他便宜,恐怕这个情景是在梦里演练过了无数次了。 只不过季恒的电话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沙发上面的手机叫嚣着,打破了一室的暧/昧和宁静,朗润身体紧绷,揽着已经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坐在了自己身上的甄暖阳,衬衣的领子如她所愿被拉了下来,他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无奈,因为她在耳边不停呵气说着‘哇,这个唇印真的好正啊,超完美!’想来看到自己的完美作品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她语气的雀跃让他心情也突然大好,其实亮出来也没什么不妥吧! 朗润一手抱着她,沉声说着“别动!”,并伸手从沙发上拿了那只响个不停的手机,用眼神凝了怀里的人一眼,她要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他可忍不住了! 甄暖阳靠在他怀里,乖乖的,眼睛在看到他脖子上面那个完美的唇印时眉角弯了弯,眼睛里就像灌进了蜜糖,她伏在他胸口闭着眼睛竖起耳朵听,因为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就是他的声音。 听着就能让女人怀/孕的声音! 甄暖阳乖得像只听话的猫,然而闭眼偷听的猫儿在听到那电话里的话时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她是直接将头抬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可能! 电话里是季恒焦虑的声音,虽然朗润再三提醒冷静点慢慢说,但季恒说着说着还是没有控制住慌乱的情绪。 润朗旗下三个月前新上市的一批药物在运用在治疗中出了问题,而那一类药物是针对精神抑郁症状的,接受这种药品治疗的人在一个星期之前已经有一个死亡病例,不过那一位是精神极度压抑并出现了幻想症的病人,他是坠楼身亡的,而今天早上又出现了一个,同样是精神抑郁者,自杀了! 这两个自杀者的共同点就是死前两个月一直在用润朗出的这种药! 两个人都是属于润朗旗下医院的病患,一个人死了,可以说是偶然,但是一个科室再次出现一个自杀必然引起了外界的关注,外面甚至在传,这两个死的人很有可能是润朗用来实验药物的试验品。 活人实验本来在医学界就存在争议,润朗生物研究室之前所有的活体实验都是在经过了本人同意之后签下了合约并支付了高额的费用情况下进行的,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怎么可能?那一类的药物可是研究室数十位医学博士历时八年零九个月做过实验不下数万次有过数千的成功标本,这些都是能拿出数据的。 甄暖阳看着朗润挂断了电话,想着季恒在电话里面说的科室里还有五位精神病患者情况也不太妙。 得知警方已经介入调查,甄暖阳屏住了呼吸!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女王本色】30:这样的萌贱 【女王本色】30:这样的萌贱    -------- 入秋后的天气越来越清凉,甄暖阳站在光影斑驳的树下,头顶是遮天蔽日的榕树,她把车停在了路中间,这条路平时车就少,她也不怕被人驱赶或是车被拖走。 她的鱼嘴高跟鞋踩着丁字步,薄风衣的衣襟口敞开着,风起撩着她的衣摆,隐现出她窈窕的身姿来。 甄暖阳后背靠着车门抬头往头顶看,头顶的榕树叶子密密麻麻,只是跟夏季比起来叶子有些枯黄了,她仰着头,颈脖如白色的瓷瓶,弯曲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她似乎在犹豫,因为她朝道路正对着的那道门看了也有一些时间了,眼睛里的目光有些一些踌躇,这似乎不像她的性格,一向直来直往的她也有犹豫的时候。 高跟鞋在柏油马路上敲响出一阵脆生生的声响,她双手抄在胸口,仰天幽叹一声,刚在心里决定了就这么着吧来都来了,结果叹息的尾音才刚溢出来就听见有人不轻不淡得声音响起。 “唔,来看我一次还得用上楚霸王吴江自刎的决心,咦,想好了用哪种法子了吗?高跟鞋?你皮糙肉厚,高跟鞋的根尖肯定不行;自由落体,还是直接躺在马路上?” 清越的男音轻轻飘飘地飘了过来,还带着属于他的独特笑声,让刚站直了身体准备走过去的甄暖阳眉头一挑,随即瞪眼。 这世上唯朗二跟精神病男人难养也! 尹泽一身白衣,站在一棵榕树下,干净通透的眼睛里融满了笑意,身上更是干净整齐得令人发指,如果不是他说的哪些话是那么的欠扁,这么一个通透的人儿站在榕树下简直就是一副清丽脱俗的画。 “我又没跟你联系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甄暖阳把车门锁好,迎着他含笑的眸光,走了过去,边走边朝一边看就是不去看他的眼睛,倒霉透的经常被他当做试验品,几次下来她就知道不能太专注看他的眼睛,不然又像上次在步行街一样,几秒钟就被他放倒。 尹泽看着她有意无意得避开自己的眼睛,也不恼,抬起手指了指榕树尽头的那栋大楼,言下之意是他在里面看见她来了。 甄暖阳‘额’了一声,抬脸看了一眼,那么远的距离,他都看得到? “你怎么选择来这里?”甄暖阳不解,那天在步行街相遇,回来后她接到了他的邮件,说他暂住在这里,有事直接过来找他就行,问出这句话不等尹泽回答,她便自言自语地回答了,“恩,也对,这才符合你作为精神科医生的卓越气质!” 尹泽侧脸看她,只笑不说话,亮晶晶的眼睛好像在说恩你现在才知道我气质卓越还好还好。 “我被请来这里做义诊!”尹泽慢条斯理地说着,两人已经并排走到了大门口,大门口竖着的牌匾上写着一行字,d市精神病研究疗养院。 甄暖阳站在门口,看着尹泽已经走了几步远,看着牌匾上的字眼尤其是浓缩凝滞在了‘精神病’三个字上,心头便微微地犯赌,她之所以会来这里也是被今天的事情弄得手足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找不到突破口的她才想到了来这里。 朗润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润朗医院精神科一周之内连续死了两个人,药监局和司法部门都开始介入,取证过程需要用专业的医学实验来论证和提供依据,这会是一个非常复杂而漫长的过程,而在出门前朗润将她留在了家里,只跟她说他去处理,不需要她跟着。 那一类的药物研究是在他的主持下历时八年多研究出来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要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 甄暖阳在家里坐不住,开车出来闲逛,逛着逛着就直接来这里了。 “看来你有心事!”尹泽站在原地等她,甄暖阳敛了敛神,走了过去,从八岁认识他开始到他成了精神科医生,这些年两人在一起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精神病院,甄暖阳也没有其他人进入精神病院会有的惶恐不安,相反,她都习惯了! 甄暖阳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个巫医,哪儿都能有你! “心情不好来精神病院是个不错的选择!”尹泽煞有介事地一本正经。 甄暖阳照样不理,她有自己整理思绪的法子,只需要安静一些就好,她散漫地走着,前面的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她走到了并排,两人距离不远不近,看见有护士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着一个病人不吃药还趴在栏杆上面用双脚勾住栏杆非要说自己是一只蝙蝠,悬挂在栏杆上吓坏了他的看护。 尹泽看了甄暖阳一眼,“你等我十分钟!”说着便快步跟着那位护士走了,甄暖阳都习以为常了,不过想着自己也没事便也朝他走的方向跟了过去,还没有靠近就看到那边围着一些人,大多数都是穿着蓝条白底的病服患者,有的在手舞足蹈地欢快得笑,有的一脸深沉咬着手指头,这些人表情有的丰富多姿,有的则沉冷阴郁,而挂在栏杆上的那一个,双手展开,像翅膀一样比划着,嘴里还在叫着‘叽叽叽叽’的声音,他是在拟声,因为他以为自己就是一只倒挂的蝙蝠! 甄暖阳站在外/围,不过正因为站得远才将那倒挂着的人看得清楚,他倒挂在二楼,空间距离高度大概六米左右,如果摔下去,下面即便是青草地,恐怕还是会有伤害,不过甄暖阳是一点都不担心,这种事情对尹泽来说,小菜一碟。 果然不出五分钟,那个悬挂在栏杆上的男人自己抓着栏杆翻了过去,动作敏捷地往墙壁上一贴,伸出舌头不知道在墙壁上面舔什么,舔了之后还若有所思地咀嚼嚼着似乎在回味。 甄暖阳在想某个黑心的精神科医生肯定是下了什么黑暗话,比如蝙蝠吃蚊子,瞧,墙壁上面就有蚊子,你过来尝一尝! 其实很多精神病人都很听话,看作为医生的你如何引导,当然在那个倒挂的蝙蝠离开之后,所有楼层都开始安装密网,这种事情会发生的几率不会太多了。 甄暖阳看着那些出来放风的病患,正想坐在木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头顶便有东西晃了一下,一罐子奶茶递了过来,“在这里面睡觉就不怕有人把你的脑袋当了西瓜?” 甄暖阳一手抓过了他递过来的奶茶,“那你这个医生真是白当了!” 尹泽笑,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你这么信任我,我的荣幸!” “他吃药了?”甄暖阳听见他拉开易拉罐的声音,干净的手指将拉罐拉环套在手指上,喝了一口咖啡,“没,藏起来了!” 几乎所有的精神病患者都会有这样的举动,相信自己有病的人不多,所以拒绝吃药的人不少。 “那你们怎么监督他们吃药的?”甄暖阳把他套在手指上的拉环给扯了下来,在手心里面抛了抛。 “真正的药自然不会发到他们手里,你以为我们当医生明知道他们要藏还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吃,这么傻?” 甄暖阳‘额’了一声,果然降服神经病的医生也是这么的萌/贱! 甄暖阳还在想什么,就听见身边坐着的人轻轻开口说话了,“说吧,你的心事!” --------华丽丽分割线-------------- “两个死者都有不同程度的幻想症,前一个从十五楼跳下去当场身亡,这一个是在刺死了一个护士之后跳楼自杀的,而在死前的三天里,他的行为都很奇怪,幻想周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他的威胁,任何一个人都想伤害他,被刺死的那位护士是他的看护,是在为他注/射针药时被他抢过了针头猛刺颈脖大动脉导致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 监控屏幕上回放着护士当场被刺死的画面,这些内部资料都是通过其他手段得来的,画面被停住,屏幕被关闭,坐在沙发上的朗润一脸沉静。 “有关润朗违/禁使用活体实验标本的舆/论现在已经盛传了!”房间里,苍老的声音低沉开口。 “润朗旗下的任何一种药物在实验阶段都会运用在人体上,从活体实验中采集相关数据!”朗润语气不变。 “我知道,只有从人体身上能得到最准确的数据,但是现在舆/论的指向是润朗用完全没有清醒自我意识的精神病患者做实验,你知道现在社会上认可的活体实验是志愿者自愿献/身,都是双方达成相关协议并通过了第三方认证之后才能进行,但是精神病人的情况特殊!他们不具备正常行为能力,这已经被媒/体当成小辫子来抓了!” 朗润深吸一口气,在研究这药物的八年里他们确实在活体上做过无数次的实验,不过也正如爷爷所说,都是通过自愿签署了相关协议达成意愿之后进行的,他站起来脸色认真,“我会让研究室出具有关这项药物的所有资料,并对死去的病患进行详细的调查,证明药没有问题!” 如果药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是人!! ------阿勒勒,这是今天第一更,还有一更,下午三点左右,对于一些专业的东西请大家不要深究,是为了迎合剧情而设,大家不要太认真啊,么么哒---- 【女王本色】31:最亲近的人 【女王本色】31:最亲近的人    ---------- 甄暖阳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得睡在了一张小chuang上,耳边还有叽叽喳喳鸟叫的声音,她动了动眼皮子发现自己脑子一阵晕沉沉的,她眼睛珠子转了转,映入眼帘的全是雪白一片,她直觉有什么不对,赶紧从chuang上做起来,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 看见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个宽大的办公室,挂着雪白的帘子,她正要伸手拉开帘子就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听见尹泽的声音时她先是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往小chuang上面一躺,浑身都松懈了。 在她二十八岁的记忆里,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经常夜不能寐,有过连续一周时间无法让自己安睡,她被诊断成了严重的抑郁症,害怕睡觉害怕闭上眼睛,到哪儿都觉得不安全,那段时间天昏地暗,直到他来到她的身边,她能在他身边睡着,睡得很香很香,再也没有可怕的梦魇,梦里尽是鸟语花香,梦里尽是母亲对她的温柔细言,梦里尽是安详宁静。 她刚才也是在这样的梦境里睡着的,只记得她本来是在跟尹泽说些什么说着说着就觉得很累很疲乏,说着说着自己就睡着了。 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尹泽看出她的精神疲惫,让她先休息一下。 甄暖阳再次闭上了眼睛,心想着再睡一会儿,其实心里却在回想着刚才做梦梦到的情景,她梦见了甄女士。 那个时候两母女相依为命,为了生计她每天早出晚归,她脸上画着淡淡的妆,但因为皮肤好相貌出众即便是淡妆都能让她美得惊心动魄,她知道母亲的美,因为她们租住的小区里很多人都说她的母亲聪慧漂亮,可是这么美这么漂亮的母亲会在菜市场为了能节约几个钱又能做出可口又营养的饭菜跟小商贩们讨价还价,买到了便宜的东西也会笑得满心欢喜。 “暖阳,你看,今天晚上又有鱼肉吃了!” 甄暖阳一直觉得曾经在脏乱差的菜市场拎着一条鱼的母亲,被挣扎着的鱼尾弹出来的水珠子溅湿了脸颊的母亲,对着她笑说今天晚上有好吃的了的母亲,是最美的! 最美的东西,果然只有在梦里才能找到了! 甄暖阳闭着眼,低低地叹息着,她想到了那天晚上两母女的对峙,想到了事过这么多天,她果然没有再理自己,她叹息完心里便是浓浓的心酸,喃喃地近似自我催眠地说着。 “不期望,就不会失望!” --------华丽丽分割线-------- 院门口围墙外面的那一棵大树下,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那边,车里坐着的人目光看着屏幕,好半响才低低出声。 “看来她又犯糊涂了!” 旁边的人轻声说着,“她只有在面对着自己最重视的人出现了状况之后才会有这样的心理压力!”说完他总结,“这些年她恢复得不错!” “她今天的状况就不太好,我没有看出来她哪里恢复得不错!”身侧的声音有些沉郁。 旁边的人伸手将屏幕关掉,低笑出声,“敏姨,你放心!” 甄女士看着车窗外那条安静的柏油马路,路上只有几条小狗在嬉耍着,她的目光深幽似潭,静静地说着,“尹泽,从她四岁发现有心理障碍开始,你是不是就想着哪一天能亲自将她从那一团阴影里带出来?” “敏姨,那时我才九岁呢!”尹泽说着,白希清朗的脸颊上露出一抹笑容来,清透的眼睛里面却有着雀跃的异常在跳动着。 甄女士笑着转过脸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以,我想说,你才是最适合她的!” 她潜意识里最信任你! 因为你,陪了她这么多年!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出现在润朗集团的大门口时已经是下午了,天空下起了零星小雨,她撑着一把伞站在一边等,就她在这里站的大半个小时就已经看到有不少的记者围着大门口转悠。 甄暖阳知道,不过才半天时间,润朗集团就已经跟那两条人命挂上了勾。 舆/论的力量是让人畏惧的,不管润朗集团官方发言人及时出来召开新闻发布会声明事情还在调查处理阶段所有结果都仅仅是臆测没有任何依据,但那些铺天盖地的谣言还是让润朗撞了一下腰。 甄暖阳看着围上门口的记者越来越多,看样子自己最好不要在这里等了,她把伞收了,刚坐回车里就看见里面驶出来一辆奔驰商务车,那正是之前甄暖阳撞过一次的车。 苏少白的座驾。 非常时期,从润朗出来的车辆都遭到了记者们的围追堵截,那辆车出来是有保镖护驾开路,那么多记者围上去也被那几名高大的保镖给挡了回去,奔驰商务车就那么畅通无阻得离开了润朗集团的大门。 甄暖阳哪里肯放过?快速倒车追了过去,那辆车七弯八拐得尽在小巷子里面钻来钻去,可见苏少白也不是笨人,知道后面肯定有记者追着不放便在小巷子里面绕圈子,甄暖阳是知道苏少白这个人的,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一大堆,他绕圈子的路还真比不上他那歪七歪八的阴险脑子。 不过在甄暖阳才转了两圈就看见那辆车停在了前面,从驾驶座窗口伸出来的手对着她晃了一下,示意她过去。 甄暖阳还真的过去了,看着苏少白坐在车里抽烟,见她过来了抬脸看了她一眼,“追着不累?” 甄暖阳眯眼,双手抄在胸口,“问你个事儿!” “你没存我的电话号码吗?”苏少白答非所问,烟头冒出来的白烟熏得甄暖阳后退了一步。 “我还蛮享受你在后面追我的这种感觉的!”苏少白看着甄暖阳避开皱眉的模样,笑了笑。 甄暖阳看他一眼,神经! 苏少白也不恼,甄暖阳对他一向有成见,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过看着她刚才皱眉的样子他也不由得心情大好,手指敲着车窗,目光深深,“暖阳,难道郎二少没跟你说清楚,所以你才追着我想问清楚润朗现在所面临的形式?” 甄暖阳挑眉,“苏少白,别拿你那心思来胡乱揣测我的心思,想挑拨离间,你还嫩了点!” “哦?”苏少白索性把手里的香烟掐灭了,幽幽开口,“听你这么说你倒是对他十分信任啊!” 甄暖阳不回应,只是目光清幽地看着他,觉得跟来问他实在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她转身走人,既然已经知道不明智,是一时没等到朗润出现就心慌着找他来证实的做法不明智,她也没必要再跟他多说一句话,索性转身就走。 奔驰商务车里的苏少白看着她转身就走,神情是愣了一下,不过甄暖阳从来就不是按理出牌的主,这么多年的接触他多而不少也摸到了她的一些性子,眼看着她已经走出了好几步,他伸手打开了车门,下车,看着走远的女子,低沉出声,“暖阳,你就是这么跟你哥哥说话的?” 甄暖阳脚步一顿,肺都快气/炸了,又来了!劳什子的哥哥,她转身目光阴郁,“苏少白,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仗着自己是甄女士的继子对她以‘哥哥’之名大呼小叫,要知道她是姓‘甄’,不是‘苏’。 而苏少白也是甄女士那么多的继子继女中最特殊的一个,因为只有他知道甄暖阳这个人的存在。 苏少白脸色不变,看着转身就给自己脸色看的甄暖阳,眼睛眯了眯,“暖阳,你回去跟敏姨认个错,以后别再跟敏姨斗气了!” “你什么时候跟她站在一条战线上了?”甄暖阳也不气,只是突然听到母亲的名字,心里有些怪怪的,狠话是说不出来的。 苏少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甄暖阳,目光幽幽转开,因为自己心事重重,使得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郁。 甄暖阳多而不少是知道的,本来苏少白要娶郎思怡了,结果润朗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能如愿娶到他的贵宾犬,现在心里郁闷也是情有可原,她理解,并且还在心里大笑三声,赠他一句‘活该’! 甄暖阳踩着她的高跟鞋继续往停车的方向走,刚走出两步就听见后面苏少白的声音继续响起来。 “暖阳,别任性,你要知道,你任性的后果必然有人要为你承担!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你最亲近的人!” 甄暖阳倏然停下了步伐,转身看着说话的苏少白,睁大了眼睛!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女王本色】32: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女王本色】32: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 “你说什么?”甄暖阳转过身几乎是冲到了苏少白的面前,伸手便抓住了对方的衬衣衣襟,她个子本来也不矮,如今又穿着高跟鞋,站着的高度几乎是跟苏少白一样高,双手拎着对方的衣襟,若不是苏少白个子不低,还有可能直接被她给拎起来。 苏少白的眉头一个深拧,脸色也微微一变,触及到甄暖阳此刻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如同深邃不见底的幽潭,好似有一团幽火在深潭内燃了起来,顿时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颤,有那么一瞬间,他险些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自己所认识的甄暖阳。 只不过她的眼睛里闪过的那团幽火瞬间不见,苏少白怔怔地看着她紧拽着自己衬衣领口的手抖了一下,随即抬脸瞥见她眉头深蹙,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甄暖阳自然是听出了苏少白话语里隐透出来的威胁,只不过一向能控制情绪的她在听到他那句‘你最亲近的人’,她内心深处瞬间想到了朗润,也正是因为觉察到苏少白话语里隐/射/对对方的威胁语气,她才瞬间失控。 当然,她会把朗润对号入座到‘最亲近的人’完全是出于自己大脑的本能,简直不用多想便直接想到了他。 而她也是连思考都没有,伸手就将出言威胁的苏少白的衣领给拽在了手心里。 苏少白脸上的震惊也看在了她眼里,她是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她只是觉得敢出言说这样的话并且含沙射影地把话转到了朗润身上,就是不应该! 甄暖阳眼睛里表情转眼即逝,苏少白神色还有些发愣,抬脸便发现在距离他们两人停车的不远处,那辆黑色的林肯越野车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在了那边,而车里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了车,正站在车门边,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苏少白,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甄暖阳是背对着身后的站着的朗润的,她并不知道此时朗润就站在离她不远的身后。 苏少白收回了目光,对面站着的男人目光清凉,而他却忍不住的低笑,伸手将自己被拽在一起的衣领给一点点地整理开,低着头的他脸上也没有刚才的恼意,而是笑了笑,“抓这么紧干什么?我又不会跑!” 甄暖阳突然听到他的语气变了,正想说他你有病啊,随即便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她脑子里这个念头才刚闪过就感到后脊背有种被人盯着不太舒服的感觉,赶紧转脸朝后看,下一秒便果断地松开了苏少白的衣领,转身就朝身后的人跑了过去。 “你来啦!” 如果说刚才的甄暖阳是凶神恶煞的,那么此时此刻朝朗润那边奔过去的甄暖阳是温暖如春风的。 只不过站在那边的朗润一动不动凝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衣服搭配不对,以至于他看自己的眼神是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类似于扫描。 其实朗润的思绪已经被她那一句欢快的‘你来啦’给打散开,他的目光此时是注意到了她的脚,并飞快留意着她奔向自己的这段距离的路上有没有会绊脚的小石头,她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还跑那么快,也不怕跌倒? 也就是这么短暂的几秒钟,郎二少的脑子里想到了,女人果然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那么高的鞋跟穿起来一定是不舒服的,可个个都喜欢穿,舒然是,姑姑是,娅姨是,连林雪静也是。 他还记得五年前她穿着高跟鞋在大桥上面边脱/衣服边狂奔,连车里的张晨初都瞪大了眼睛觉得呈帝集团有必要举办一个‘高跟鞋赛跑大赛’,把秘书部那些整天对着他抛媚眼的女人拉出来跑跑锻炼一下她们那强/健的双/腿。 不过高跟鞋确实是让女人摇曳生姿。 这一点郎二少不会质疑,从听觉上来看,一声一扣的响动就足以让听着的男人心血澎湃。 就如此时! 甄暖阳已经跑到了他面前,距离十几米,她轻轻松松几步就跑了过来,冲着脸色清冷的他笑得眉眼弯弯。 甄暖阳并没有像在两人单独相处时扑/上去就抱住他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直接挂在他的脖子上,他知道他不会习惯,而自己也没有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另外一面的习惯,这是他们两人最亲密的事情,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 虽然她现在很想! 她已经有一天没有见到他了! 没有电话,发短信也不回! 突然见到他出现,她欣喜若狂! 在感觉到他就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朝他奔过来了,义无反顾的! 她一靠近,身上那洋溢着阳光的青草爽朗气息就让朗润那阴郁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不过他的目光很快从甄暖阳的脸上移开,抬脸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苏少白,在甄暖阳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时,抬手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心翻过来,低着头在她的掌心抚了抚,手指弹了弹,像是用拂尘弹开她手心的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这么微妙的动作被他做得不动声色,甄暖阳还以为他是以为自己手心有什么脏东西,低声说着,“我的手不脏,真的不脏,我洗了手的拉!”似乎是被他的长手指撩得手心发痒,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得咯咯直笑。 甄暖阳是没注意他做这个动作的含义,唯有站在十米远开外的苏少白在看着郎二少那拂袖弹灰似的动作时,眉头蹙了一下。 这个男人让暖阳恢复了女子该有的活泼鲜明! 苏少白站立在原地,看着那辆车林肯越野车离开了小巷子,突然诡异地笑了笑。 唔,敏姨看到这样的甄暖阳,会有怎样的表情? --------华丽丽分割线-------------- 林肯越野车内,有这样的一段对话! “唔,刚才不是我故意要拽住他的衣领的!” 驾车的朗润面不改色,“是他的衣领不小心钻进你手里的!” 额-- 甄暖阳脸色一滞,郎二,你冷着脸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好! 不过这话说得就跟冷刀子嗖嗖嗖地往她身上戳似的! 好半响甄暖阳才偏过了脸,凝滞的表情突然变得丰富起来,标准的月牙儿眉眼在脸颊上浮现了出来,亮晶晶的眼睛像星子,“阿润,你吃醋了!” 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开车的朗润神色不变,但注视着前方的眸子变得深了深,“没有!”说完停顿了两秒,皱眉,“醋不好吃!” 他的理解是因为醋不好吃,所以他不喜欢吃醋! 甄暖阳“。。。。。。” 原本心里还涌出一丝窃喜,就这么被他大煞风景地给摧/残得一丁点儿都不剩了! 直觉今天的朗润不仅面色愣说话的语气愣,还感觉他的情绪也不太对,甄暖阳看着专注开车的朗润,也放弃了继续跟他争论到底醋好不好吃的话题,不说话,但心里却更加担心润朗即将面对的事情。 甄暖阳抬脸不忍的看着他的侧脸,见他薄唇紧抿,脸色虽然如平时一样冷冷冰冰,但是又跟平时有着不同,他的眉头会时不时得皱起来。 他有压力! ------- 回到公寓,朗润按照习惯先是洗漱,甄暖阳看了看冰箱里的食物,都是郎家保姆送过来的,双开柜的冰箱里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各种食物。 冰箱里面还附带着一本小册子,甄暖阳取出来翻了翻,是各种菜的搭配烹调食谱。 甄暖阳把冰箱里的食物都打量了一遍,蹲在冰箱前面双手托腮,全都是朗润平时喜欢吃的菜,是郎家的人怕他们的郎少爷在外面吃的不好,所以连这些细节问题都想到了。 蹲在地上的甄暖阳低叹一声,这要是运气不好被人偷龙转凤了落魄成了平民百姓了不会做饭不会洗衣什么都不会的郎二少都不知道会成啥样子的! 八成会活活饿死吧! 甄暖阳听着洗浴室里的冲水的声音,这种感觉比她今天一个上午都在家里闷着心慌的感觉要好多了,至少还有一个人在,不是吗? 哪怕是仅仅听到有声音,心里也不会那么孤独的! 甄暖阳听着浴室里发出来的水声,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笑意,她按照那菜谱上的顺序将需要的食材都一一取出来,食谱描写得果然是精细,郎家主厨也知道郎二少是个挑剔的主,所以一道菜需要所放的佐料都精确到了克,而甄暖阳之所以喜欢这套公寓的厨房是因为这里也有一整套的量杯天平滴管游标尺,对于她这个做饭都严格要求到酱油醋盐水都要比例标准的人来说,这个厨房的感觉还真不错! 不过她来第一天的时候也察觉到了,厨房基本就没用过,很多厨房用具还是崭新的。 他应该是没有时间做饭的! 甄暖阳低头切着手里的红萝卜,脑海里也响起了苏少白说的那些话,她习惯了一心两用,所以在切菜的时候也没觉得想其他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只不过在回想起苏少白的那句‘你最亲近的人’时,她的头就莫名其妙地开始疼。 后脑勺像是针扎一样的疼,疼得她眼睛一阵眩晕,手一歪,左手便抖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就被自己手指尖冒出来的鲜血给惊得眼神清明。 手被身后的人拉了过去,从浴室出来的男人身上套着几何图案的睡衣,头发上的水珠子并没有擦干净,周身散发着沐浴露的淡淡清香,给人一种淡淡的清凉感。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朗润飞快地探出手将她的手拉了过去,瞥见她眼神还有些呆愣,眉头一皱,“不疼?” 甄暖阳比他拉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面任由他帮着清洗手指上的伤口。 刚才脑子是怎么回事?那一句话就跟魔咒似的在脑海里盘旋,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震出来的回声发出来的振波使得她脑子瞬间丧失了思考能力,连手指的疼痛感也是在他问了那句‘不疼’之后才后知后觉觉得感觉到的。 她是想事情太入神了? 甄暖阳的手缩了缩,朗润用药水给她消毒包扎,血已经止住了,十指连心还真不是假话,刚才不觉得疼,现在才疼得她嘴角直/抽。 “别动!”低头正认真给她包扎伤口的朗润低声说着,用医用胶带缠了两圈再轻轻撕开一个缺口贴好了。 甄暖阳看着他包扎伤口的手法熟练且完美,再看看他低头认真的模样似乎是在观察血是不是止住了,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她心里发软,联想到他从下车到进屋都没跟自己说句话不由得憋了瘪嘴,“疼!” 有人说,没男人的时候疼了铁打的意志坚/挺着,但是有男人心疼了,自然方法也就不一样了。 甄暖阳一声‘疼’说得语气娇弱,如果林雪静在一定会掉了下巴,你怕疼?疼的是被你打得满地找牙的人吧? “疼?”朗润这才抬起脸,洗过澡的男人眼睛就跟在水中濯洗过一般的清亮,望着她,似乎是要从她的面部表情上分析一下她说这话的可能性! “你给我吹一下就不疼了!”甄暖阳很多时候都觉得朗润的眼神萌得像只兔子,虽然这只兔子是吃肉的,但是大多数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这样的呆萌,即便是这眼神在别人看来就是冰冷清凉的,但在她眼里,确实这么的又亲和力,看得她真想扑/过去亲他的眼睛。 朗润很想提醒她,疼不疼跟他吹几口气就能缓解的方法是毫无逻辑可言的,可是看着她抬起那只受伤的手,眼巴巴地瞅着他看时,他想着,或许,也有可能的。 比如,那天晚上他就不就鬼使神差地给她吹吹了? 郎二少低头给她吹着,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不由得脸颊微红,吹了几口气便也不搭理她了,快步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甄暖阳本来还很享受着肉兔子那暖软的气息,呵出来的气息使得她的手指都有了微麻的触感,闭着眼睛想象着晚上能抱着这么一只暖和的兔子入眠心里就一阵美滋滋的,不过才刚进入状态,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就已经站起来走开了,甄暖阳‘唉唉’两声都没叫住他。 郎二少进了厨房,丢下一句叫她休息的话,可甄暖阳哪里敢睡?她还真怕一觉醒来厨房给烧了,或是直接被爆/炸声给惊醒。 甄暖阳围在厨房里的人团团转,无奈自己手伤了,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倒是朗润对她在厨房里面转来转去的行为很是不解,厨房虽然大,但是她总是绕着他转,让他很难施展开,所以在甄暖阳第n次影响到他取东西的时候,他一把拎着甄暖阳的胳膊,将她往一个角落里一拉,沉声说着,“在这里站好,不准动!” 甄暖阳抬脸,一脸泪眼汪汪,眼神在控诉,你就是这么对待伤患的吗?还故意把自己受伤的手在他面前摆啊摆,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激发他的同情心! 朗润被她的眼神打败了,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转过身去也没说什么了,开始认真做饭。 朗润这人是个很沉闷的人,就如做饭,甄暖阳一直都知道他不会做饭,这也是她跟着他绕来绕去的原因,就怕他弄出来的饭难以下咽,而她这个初次试验品总不好说他做的饭不好吃吧,这可是会打击到他的自尊心的,男人再对待自尊心的这个问题上就跟女人捍卫自己的贞/操一样。 如果说不好吃势必会影响他以后对厨房的积极性,但是若是真的难吃得吃不下去倒霉的还是她自己,她真害怕待会面对着一桌子烧糊了的菜还挤出一丝笑容夸赞他勇气可嘉厨艺可嘉,嗷,吃死她吧! 甄暖阳站在门边,是刚才朗润拎着她站的位置,厨房很大,穿着睡衣的男人熟练自如地炒菜,让甄暖阳瞪大了眼睛,难道他本来就会做? 第一份菠萝虾仁出锅时,甄暖阳差点掉了下巴,跳起来取了勺子就咬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吃进肚子里,瞪大着眼睛看着正在默默做着第二道菜的男人,额了一声,“阿润,你什么时候会做菜的!” 朗润正在用量杯量油,没有看她,淡淡说着,“刚才!” 甄暖阳嘴角直/抽,刚才? 朗润伸手指了指旁边摆放着的那本书,语气没有起伏,“刚才看了一遍,记下了,不难,跟做实验一样!” 甄暖阳嘴角抖了抖,恩,确实,不难,随即眼睛珠子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她把勺子一放,走过去直接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在感觉到他腰间一紧的时候把头绕过他的腰仰视着看着他,“阿润,你的自学能力一向很强?” 被她突然拥着腰身一紧的朗润目不斜视地看着天平秤上的盐,再用勺子加了一点点上去,听见她的话,表情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自己的自学能力是不是很强,想了想回答,“恩,比司岚和张晨初要强!” 他说着似乎觉得自己的答案有些不太对,紧接着又继续答道,“绘画方面比卿文强,但历史学没他厉害!” 哟,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呢! 甄暖阳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萌得她双手一紧,随即便听见他的声音,“你别抱得太紧!” 他安安静静说出来的这句话却有着不一样的效果。 甄暖阳的脸还在他腰间打滚,蹭得他的睡衣是一阵凌乱的,听见他这句话更是忍不住笑,却也没随了他的愿,而是抱得更紧了,她不仅换了个方式,直接跳上他的被箍住了他的颈脖,而朗润没有弯腰直直站着,她这么一跳一搂,就像只爬树的猴子挂住了树干荡在了半空,把朗润笔直的身子往后拉得弯了弯,而且双脚也不闲着,紧夹着他的腰部,三下两下就缠紧了他。 朗润的身体被她缠着,忍不住地低叹出声,她这么缠着他,是不是晚上不想吃饭了? 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勺子,怕她不小心摔下去,只好用手将缠在他背上的甄暖阳给反手抱住,却不想他这么一个举动顿时惹得耳边一阵咯咯咯的清脆笑声,笑声入耳,带着愉悦的欢快,一直传到了心坎里,一整日的沉郁心情也被这笑声撩得心头一松。 是啊,今天是他接手润朗五年里的第一次事故,他是确定自己研究出来的药没有问题,这一天都在整理资料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必要的程序需要走,而且过程是那么的繁琐漫长,他又是个不喜欢繁琐程序的人,他这一天都没有轻松一下,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部肌肉僵硬无比。 如今听到她的笑声,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 朗润突然很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 “笑什么?” 甄暖阳的脸埋在他的肩窝咯咯咯得笑,还用脸在他的脸颊上蹭了又蹭,典型的揩油揩油再揩油。 听见他的问话,甄暖阳侧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的侧脸,伏在他耳边,“阿润,我现在相信了,那天晚上是你的初/夜吧,你的初/夜是给了我的了!” 朗润:“!!!!!” 一脸呆愣,好像是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就知道她一靠近自己满脑子除了yy还是yy,想要从她嘴里听到一些其他的,比登天还难,除非是在实验室! 甄暖阳被他那表情笑得都快抽/风了。 “啊,因为你自学能力超强啊,你一定是看过不少爱/爱视频,对不对?” 朗润眉头都快拧起来了,松开手要把她放下来,结果甄暖阳抱住他的颈脖不放,就跟牛皮糖似地扯都扯不开,两人从厨房一直打闹到客厅,朗润的脸红得厉害,而甄暖阳则笑得停不下来,缠着他不放,朗润无可奈何只能任由着她缠着,心里在低咒着,该死的司岚,该死的张晨初,该死的尚卿文,没事干嘛要往我电脑里面传那些东西,他有时候大半夜熬夜睡不着,偶尔也会欣赏欣赏! 当然,仅限欣赏! 楼上的笑声通过窃听设备传出来的时候,商务车内的甄女士怔怔地坐着,好像想到了很多年前,四岁的甄暖阳性子活泼阳光又可爱,没想到这笑声在这么多年之后还能听见。 “这不是她的性格!”甄女士低声说着,眼睛里有着一丝不可思议,“这不是她的性格!”她说完拿起手里的电话,对着电话里紧张地开口。 “尹泽,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华丽丽结束线,啊么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 【女王本色】33:我在这里,你赶都赶不走! 【女王本色】33:我在这里,你赶都赶不走!    ---------- “两个死者确证为精神病患者,在润朗医院治疗的时间分别是一年零九个月,五个月,在自杀之前他们的精神状况都在往良好的方向发展,只是病情突然急剧恶化,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有关这两位死者所有的检查详细报告我们已经配合着相关部门递交了过去。。。。。。” 。。。。。。 两名精神病人死亡调查还在继续,润朗医院精神科主治医生也配合着调查部门进行有关的调查。 “精神科已经戒严,为了照顾其他病人,安抚其他病人家属的情绪,我们医院已经将其他病人移至市区的一家僻静的疗养院,对每一位病人都进行了更加仔细的照顾!” 一周之内死了两个人,病人的家属也不愿意再留在这边,况且现在这个科室要面临的是随时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 甄暖阳的修身风衣外面套着一件白衣,从一间病房里出来感觉有些累,因为刚才配合试验的人说的那些话让她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她站在走廊的窗口,望见了隔壁楼层的走廊上面站着一些人,想来也是为了调查那两名病患的死因,尾随着办公室里的那些人来的。 因为最近润朗新研发的一项药物正在试验阶段,她这段时间时常往医院跑,对自愿签署了试验协议的自愿者进行药物试验,但是今天她来,这一组一个病房四个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再继续配合,她们提出解除自愿协议。 甄暖阳在病房里面嘴皮子都磨破了,跟她们说现在正是我们试验的中间环节,如果现在解除协议我们之前的实验数据都报废了,而且这两个月的实验期不都是好好的吗? 而那几个自愿者则告诉她,外面有关润朗人体活体实验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虽然自愿者所支付的费用可观,但是谁都不想莫名其妙地死掉,本来做自愿者就需要莫大的勇气,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甘愿为科学献身,前者是为利,后者则是因为相信润朗生物研究室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例因为试药而丧生的成功案例,如今已经有了两个死亡案例,谁还愿意心甘情愿地来试药? 不可忽视的蝴蝶效应! 甄暖阳站在走廊上,脸色沉了沉,从昨天开始就听助理说了,其余五组实验小组都被迫暂停,有的实验小组已经跟进了快一年,有的是好几年,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自愿者们却不愿意再配合,跟进的研究者们捶胸顿足,急得快吐血。 今天早上在实验室碰到的几位博士后导师,个个面如死灰,恐怕没人能体会这种心情,作为生物制药研究成员组中的一员,甄暖阳清楚地知道一项药物的成功上市付出的不仅是时间,还有对这项事业有着执着追求的人的心血。 如今被迫中途停下,很多人都要哭了! 甄暖阳一直都清楚作为制药企业的润朗集团,研发中心就是这个企业的心脏,润朗生物的研究机构成立了快五十年,集结着国内外相关领域里的不少天才,搞研究的人本身就极度痴迷,满腔的热忱都堆放在了手里的研究上,突然之间被迫叫停,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甄暖阳捏了捏自己的手背,朗润,也不好受吧! 那项本已申请了国家专利的药是他历时八年多的辛苦研究的成果,如今遭到质疑,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 甄暖阳想起了早间朗润离开时的情景,尽管他表面上看着没什么情绪变化,但他眼睛里浮起来的血丝却表明了他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甄暖阳怎么会不知道?她半夜醒来,身边根本就没人。 他在书房,埋头翻着一些资料。 她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看着他皱着眉头一本本地翻,看着白日里沉稳冷静的他在一个人的时候茫然失措,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暖阳!” 林雪静的电话来得突兀,不过早上甄暖阳已经接到了舒然的问候来电,林雪静会打电话过来也在她的料想之中。 “还好吧?”林雪静的语气温柔。 甄暖阳手扶着栏杆,笑了笑,“有什么不好的?能吃能睡!” “有没有时间?晚上聚一聚!” 林雪静虽然没有说明,但这么多年的默契说出来的话里的关心,甄暖阳还是能听明白的。 “我忙着呢,改天行不行?”甄暖阳乐呵呵地笑,脸上挤出来的笑容让站在玻璃旁的她看着玻璃里折射出来自己的样子都忍不住地想说真是欠揍的样儿! 她得回家看着朗润,不为什么,就是因为心里不放心,虽然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他,但是哪怕不能做什么,陪着总是可以的! 林雪静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叮嘱她注意身体,甄暖阳对着电话一阵哈哈说你不愧是做了司岚的管家婆了现在越来越啰嗦简直已经不是跟她一个国度的了。 等挂了林雪静的电话,甄暖阳脸上那挤出来的笑容也僵了僵,手机铃声还在响,她滑开了屏幕解锁,“喂--” “老大,跟你说啊,我们科室有两个人已经递交了辞职信了,还有还有啊,其他研究科室也有不少人辞职走人了!” 甄暖阳脑子一阵轰隆隆的炸响。 --------华丽丽分割线------------------ “二少!”季恒面色凝重,生物研究室那边已经炸/开了锅,不少人递交了辞职信,很多都是研究课题在身的,而今年恰恰是合约续签的第五年。 “他们是想带着这些课题另谋高就?”朗润脸色很沉,翻开一份季恒递交过来的辞职信,低头看了一眼,好,很好,润朗养着的这些人原来尽是些这种货色! 作为生物制药研究企业,润朗有着七十年的光辉历史,对研究中心的人才储配尤其重视,这些都是千里挑一的优秀佼佼者,不仅提供充足的研究经费和材料,待遇都是极好的,培养一个人才需要若干年,如今这种反应,还真是让人寒心! 甄暖阳奔回了实验室,一进门就看到了摆放在自己办公室桌子上的辞职信,辞职信需要层层递交,下面人的辞职信得通过她的手递交到研究组主任手里。 “王八蛋!”甄暖阳翻了翻那两份辞职信,阴气沉沉得低咒一声,抬起脸看着自己的两个助理,“人呢?” 田甜抖了抖嘴角,“他们已经走了!” 留下来肯定是挨揍的对象,谁还敢等着她回来挨了揍才走? “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走吗?”甄暖阳觉得这应该不是主要原因,这些人都是通过润朗机构培训出来的,不可能听到一些还没有证实的消息就走人了,而且润朗的薪金诱人,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决绝地离开! 除非-- “我是听其中一个说了,有人出高薪挖人,但凡从润朗旗下出去的一个研究者,薪金都是这里的两倍!” 甄暖阳瞪大了眼睛,果然是有人在浑水摸鱼了!! ----------华丽丽分割线-------------- “人才的流失将会是润朗巨大的损失,润,我已经接到了一位元老级人物的请辞,他的理由是由他带领下研究的那个项目已经进入第六个年头也就是最后一年的实验阶段,不得不暂停使得他前功尽弃,心灰意冷,他的请辞必然会引起下面的人争相效仿,阿润啊,他是你的导师,你也知道他在研究所的说话分量,这个人现在还不能辞啊!” 郎正咣在电话里语气疲惫,能为金钱所动的人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他缺钱就送钱,坏处是这种人不可能留得住,就像那些纷纷提出辞职的人,听说是有了好去处,而真正痴迷研究的人,就如这位元老级的人物,他是痛心自己的研究成果中途被停,心灰意冷地没有了再留下来的欲/望。 “爷爷,我会尽量说服他!” 朗润在挂断了爷爷的电话时想了想,还是拨通了甄暖阳的手机,想告诉她,今天晚上恐怕要回家晚一些了。 只不过甄暖阳的手机打通了也没人接。 属于甄暖阳的手机因为走得太急而落在了办公室里,此时的甄暖阳正坐在车里,她的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小洋楼的外面,她好像坐不住了,时不时地看手表,又朝车窗外面看,刚才已经去摁了一次门铃,佣人出来告诉她教授正在接待客人,现在不方便见她,请她等一等。 甄暖阳只好坐回了车里,翘首以盼,她之所以会来这里也是因为听到了一些风声,泷教授请辞的消息。 这个人不能走,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润朗研究室里有很多人都是他的学生,他一走,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老古董是朗润的导师,朗润也是他的学生之一,而她也算是他的一个学生,毕竟她在进研究室之后当了他两年的助理,老头子有什么脾气她是知道的,他不会是那些为了金钱就见钱眼开的人。 甄暖阳反应很快,在听到他要请辞的消息就赶了过来,待会不管是从师生情攻势还是企业归属感的攻势,她都要想办法试一试! 然而就在她准备下车走到门口等的时候,花园里有人撑着伞出来了,有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撑伞,伞的大部分都举到身边的女人头顶,女人一身低调的浅白色套裙,高跟鞋踏着青石板的花园小路一步步地走到了大门口。 ‘吱呀’一声,铁门被打开,露出对方那半张脸来,斜雨偏飞,黑色的伞遮盖住了头顶,那张精致的容颜仅露出了半张但却让坐在车里的甄暖阳震得浑身一紧。 母亲!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似有心灵感应,走出花园铁门的甄女士身体微微一侧,侧脸朝她这边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很平静,看到她也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来,似乎甄女士的脸上从来都不会有那种表情,她平静地站在门口,望着坐在车里的甄暖阳,抿嘴,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在笑,细雨中她那张脸精致如画,唇瓣也妖艳似火,明明很美的笑容却让坐在车里的甄暖阳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甄暖阳极快地下车,连伞都忘记了撑开,她不是去追母亲,而是站在铁门口准备摁门铃,心里比刚才还要着急,然而转身才走出两步的甄女士脚步一停,清幽幽地说了一句,“别白费心机了,泷老已经答应我,成为我甄氏生物科技研究室的一员,很遗憾,你来晚了一步!” 甄暖阳摁门铃的手一僵,转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你--” 甄暖阳不相信,她是用什么手段说服泷老的? 浑水摸鱼的是她!! 是她挖走了润朗研究室里面的研究人员,为什么是她? 甄女士转过身来,身侧的保镖将伞举得高高的,她在伞下,看着淋在雨中的甄暖阳,平静的眼波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松,随即便语气清幽开口,“你学的是生物制药,你也该知道科研领域里的人才可遇而不可求,遇到了就要努力争取,我甄氏制药这十年来飞速发展,并不比郎氏差,我所开出的条件是任何一个想要在制药研究领域里出人头地的绝佳机遇,我只是证明了我甄氏能比润朗给予更多!” “可你不能趁火打劫!”甄暖阳拧起了眉头。 甄女士笑了,笑得眼睛冷清清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妈--”甄暖阳从来不会怀疑她的母亲在商场上的精明手段和狠辣的劲儿,而她也清楚母亲的性子,她会在这个时候动手,那么之前一定是下了不少功夫,因为她从来不会打没有胜券把握的仗。 甄女士望着头发都被雨水淋湿了的女儿,她今天来干什么她很清楚,只不过她不会让她如愿而已,看着她那酷似自己眉眼的相貌,甄女士脸上的清冷有了一丝的缓和,只是隔着越来越厚的雨帘让对面站着的人看不清而已。 “洋洋,甄氏生物研究室还差一个领头人,我希望,这个人,会是你!”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浑身都湿透了,她站在小洋楼的花园铁门外,目视着甄女士的商务车离开,她站在铁门外不停地摁门铃,她不相信甄女士的话,佣人来回跑了好几遍,最后一次是用上了厌恶的语气。 “小姐,我们老爷已经说了不见你,今天他不见客,请你不要再按门铃了!” 甄暖阳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清凉凉的雨水淋下来她脑子也清醒了许多,从不轻言放弃的她既然已经来到了门口就不可能退缩,他不见她,她就守到他见她为止。 雨越来越大,甄暖阳看着那佣人气呼呼得转身走,她在雨中对着那个方向露出几颗小白牙,要不是怕被人告非法入室,就这么一个小铁门,她直接就翻过去了。 甄暖阳抓了一把自己被淋湿的头发,突然觉得头顶的雨水没有了,她抬头望就望见了黑漆漆的伞顶,急忙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她愣了愣,急忙往边上站了站,是怕自己这浑身湿透的弄脏了他的衣服。 “你怎么来了啊?”甄暖阳鼻音呐呐,说完还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被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往怀里一拉,甄暖阳急忙推他,“别别,我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别弄湿了你的衣服!” 箍着她双肩的那只手没有松开,而是更加用力了些,将她往怀里一带,箍紧了不让她动,撑伞的手摁住了门铃,一阵门铃响起时,那位已经来回跑了n遍的佣人正想发飙,一见到门口站着的人神色一松。 “请你转告泷老,就说郎家朗润前来拜访!” 佣人恭恭敬敬地弯了一下腰,急匆匆地往里面跑。 这就是区别啊区别,埋首在他胸口的甄暖阳吸了吸鼻子,用手扒了扒他身上的风衣,把手上的雨水擦在了他的衣服上面,低声咕哝,“这老头子脾气越来越怪了,把我关在门外两个多小时都不见我!” 朗润神色微凝,两个多小时?她在这里淋了两个多小时了? 来的路上他去了一趟司嘉,跟司岚聊了一会儿,去的时候张晨初和尚卿文都在,时间也就耽搁了,她的手机一直没人接,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刚才一下车就看到一个站在门口转圈圈的人,一走近才发现浑身湿透完全看不出她模样的女人居然会是她! 朗润揽着她腰的手都湿津津的,思考着即便是现在他褪下身上的风衣裹住她也依然于事无补,他转过目光看着她,“你去车里等我!” “我不!”甄暖阳仰头不假思索得拒绝,我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都不让我进门,我今天不进去我就不走了! 朗润微微蹙眉,知道她这性子,也不跟她争了,那佣人已经急匆匆赶回来了,打开了门让他们进去,甄暖阳在踏上那地板上放着的脚垫时恶狠狠地多踩了两脚,把刚才在花园外面踩着的泥巴全踩在了那张干净如新的脚垫上。 佣人看着那些泥巴,嘴角抖了抖。 甄暖阳一进客厅浑身都抖了起来,跟着进来的朗润褪下了身上的外套风衣不是递给佣人而是递给了她,“去把衣服换了!” 甄暖阳接了过去,脑子里一阵嘀咕,换,怎么换?里面的全脱/掉,就传你这件风衣,里面真空? 朗润什么话都没说,他知道她不可能穿其他人的衣服,而他也不可能让她穿着这一身湿的等着,唯一的法子就是让她暂时穿一下自己的外套,风衣领口的领子能扣到脖子下面,而且这客厅温度和适宜,只要她把身上收拾赶紧应该就不会感觉到冷。 朗润随着佣人去了二楼书房,甄暖阳没有跟去,而是坐在客厅里纠结着看着怀里的风衣,啊,里面真空也很冷的,而且她的胸又不是平/胸!就这风衣恐怕遮掩不住她那傲人的尺寸! 甄暖阳没有换衣服,她在别人家也不习惯,也不管自己浑身湿透直接往沙发上一躺,要什么风度?如果之前她要进来就进来了也不会在外面淋了这么久,正好,弄脏了最好! 朗润上了二楼,也不知道要谈多久,躺在沙发上的甄暖阳刚进来时还面带笑容,但在朗润上了楼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地消失了。 母亲说泷老已经答应她进甄氏,而之前那么多递交辞职信的研究人员恐怕也是被她挖过去的,甄氏的研究机构成立于十年前,也就是她刚上大学的时候,虽不及润朗的历史悠久,但是新起的甄氏发展得也很快,当然这些都是她从官方资料上了解到了,母亲有手段又舍得花钱,在人才方面更是求贤若渴。 甄暖阳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低着头双手交叉在了一起,紧紧的揉动着,有些不安地看着二楼,母亲从来不会跟她说没有办成的事情,她在门口说的那些话让她很紧张。 或许,真的-- 二楼响起了脚步声,甄暖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下楼的朗润看了她一眼朝她伸手,她伸过手去拉住他,两人就这么离开了。 回到车里甄暖阳还是忍不住地问,“怎么样?” 朗润平静的眼睛里微微动了动,“不想留下的人迟早都是要走的!” 甄暖阳心里一紧,果然-- “阿润,他没有说原因吗?”甄暖阳觉得泷老两袖清风不是那种能被金钱打动的人。 朗润轻轻摇头,眼睛里流露出星星点点的落寞来,从大学到现在,泷老是他的良师更是他的益友,忘年之交,感情一直深厚,然而今天,在润朗最需要的时候,他却只给了他一句话。 我不得不走! 为什么,为什么! 相处十五年,十五年的师生情份,都还留不住一个人吗? 车窗外的雨点越来越大,他看着已经模糊了的车窗,沉默了。 留不住的始终留不住,哪怕是自己再努力的争取! “阿润!” 身侧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一只手伸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肩膀,湿热的气息靠了过来,带着能平复心境的力量,靠近他。 “我在这里,你赶都赶不走!” ------今天更新完毕了---------- 【女王本色】34:我怎么舍得赶你走? 【女王本色】34:我怎么舍得赶你走?    ---------- 我在这里,你赶都赶不走! 甄暖阳说完迷迷糊糊得闭上了眼睛,她只是觉得困,有些累,这也怪她,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实意,明明可以躲在车里不出来或是撑开一把伞站在门外等着开门的,但她硬是什么都没用,站在门口淋了两个多小时! 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甄暖阳才在心里嘀咕着,唉,想做一回好人都不行,果然老实孩子是最倒霉的! “暖阳!”耳畔响起了他的声音,她没动! 朗润还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处理方式,本来是被她说的那句话震得心口微疼,肩膀上耷拉着的头越来越重,他的手不由得在她脸颊上摸了一下,手心的灼烫气息让他的心都惊了一下,“暖阳,坐好,我们回家!” 回家? 多美好的词啊! 甄暖阳即便是闭着眼睛,听到这句话都觉得心满意足,恩,有他的地方就是家了! 这一晚甄暖阳发起了高烧,浑身烫得跟在火炉里煅烧一样,好在朗润懂药理,对她进行了物理降温,不吃药的尽量不会让她吃药。 甄暖阳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梦的时候梦见自己紧紧地抱着朗润,说着一些自己想说的话,她好喜欢这种感觉,有人能倾听她的话,他即便一句话都不答,她也觉得安心,觉得满足。 chuang边的朗润提她拉开了遮掩住脚板心的被褥,脚心散热温度会降得更快一些,他起身想要将她往chuang中间挪动一些免得会滚到chuang下来,就听见她低声咕哝着,他靠近倾身便听见她的喃喃自语。 “阿润,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朗润半跪在chuang边,低头凝着闭着眼睛还在低声说这话的女子,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自己,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家庭理念就是作为男人的他肩膀上的职责是维护家族的昌盛和给予一个女人的温暖港湾,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一个自己能心甘情愿筑造温暖港湾的女人,听到她这样带着点孩子气的梦呓,他突然觉得其实男人依靠一个女人,也是很幸福的。 他低头,用自己的额头在她的脸颊上靠了靠,窗外细雨纷飞,蹭着她脸颊的男人低声说着,“我怎么舍得赶你走?” 这是对她在车里说的那句话的回应,她说,我在这里,你赶都赶不走,他当时怔住,却没有回答,他没有反应的举动一定是让她失望了吧! 他只是习惯了深思熟虑,习惯了不轻易许诺,因为承诺对他而言,那就是至死不渝的誓言! 而他此时的回应,她又可曾听见了? 窗外的小雨还在下着,书房内的电脑屏幕闪着诡异的蓝光,屏幕一闪,三个镜头同时出现,分别是三个书房,张晨初开始打了个呵欠,看样子是还没有来得及调整时差,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而另外两个则都是穿着睡衣,清清爽爽地坐在椅子上,这大概就是有老婆和没有老婆的区别,前者没人收拾打理,后两个一看就是被照顾得很好,生活很有规律,以往也喜好熬夜的司岚最近的神色也不错。 “老二,对方明显是冲着润朗来的,是借了舆/论力打力,连锁效应就如同塔罗牌,太快了!” “递交辞职申请的那一部分人我都查了,他们都跟另外一家生物制药企业有联系过,对方在很短时间里挖掉了润朗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才,老二,你不觉得这些现象不太对劲吗?” “而且最不对劲的就是他们不是辞职之前联系的,而是辞职之后联系的!” 也就是大家都掐定了这个时间! 朗润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影像,“也就是说,对方即便是挖人也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对!”尚卿文明确指出,“老二,润朗研究室里不少人是留学归来的研究者,他们之前也曾在其他研究机构里任职,这些人的履历相信每一个人你都看过,虽然有保密协议,但是也不能说明他们之前没有受雇佣于第三方!” 司岚目光沉了沉,“也好,老二,你趁机洗牌清理一下你里面的人,恐怕你的润朗在很早以前就有人混了进来了!” “这么有心计地搞潜/伏战?而且潜伏期还这么长?”张晨初翘起了二郎腿,眯了眯眼睛,“润老二,你惹了谁了?” 朗润没有回话,只是紧了紧眉头,他自然是明白蝴蝶效应,泷老人一走,润朗研究室更是留不住人,加上最近因为实验载体的问题,又要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几个科研项目都不得不叫停,市场上的反应也更加直接,郎氏的股份一天之内都降下了好几个百分点,随着一些负/面消息的夸大其词,整个郎氏都陷进了一个怪圈子。 近些年本来医患的关系就很紧张很敏感,郎氏旗下也有几个直属医院,如今这样的事情一发生,连锁效应也激发了民众对医疗企业的敏感情绪,人们一面又需要医生们的救死扶伤一面又对一些黑心的医疗企业有着很反感的厌恶情绪,而郎氏出事正踩在了这个点上面。 矛盾,一触即发!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得罪了你的丈母娘?”张晨初用指甲刀开始剔指甲,“甄氏的总裁甄女士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她看上的东西听说从没失手过,老二,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郎家了,或者是因为看你这个未来女婿不顺眼直接把郎家给灭了?” 张晨初的话让朗润听着心里很不舒服。 其他两人都没有说话,目光则转向了朗润,好像是在等着他开口。 “是,我见过她!”朗润沉眉,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追到榕园跟甄暖阳解释,而那天甄女士突然出现,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一辈子都记得。 “她不喜欢我!” “噗--”张晨初喷了一口口水,“她当然不会喜欢你!” 拜托你长这么大,喜欢你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因为你那副帅气的皮囊和郎家二少的地位,可真正又能受得了你那鬼脾气的就咱们几个,只不过咱哥几个都没有搞/基的倾向,所以除了咱们几个,鬼才喜欢你! 张晨初白眼翻完了,神色颇为认真了几分继续说着,“外人都不知道她有个女儿叫甄暖阳,只知道她有四个继子,五个继女,除了半年前死了一个,进了牢房两个,还剩下了六个,而我们也是因为特殊关系才知道甄暖阳是她女儿,你想想,外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甄氏内部争权夺利相互倾轧形同古代的宫斗大戏,唯独甄暖阳一人置身事外,她在保护她,而你的出现,是在她的计划之外,她看你不顺眼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晨初说完瞄了朗润一眼,恩,她没提刀直接砍了你恐怕已经是你万幸了! 当然,你郎老二怎么也不会是别人想砍就能砍的人! “咳咳--”有过被丈母娘挑剔历史的尚卿文低咳了两声,觉得张晨初这厮说得其实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只不过张晨初那人忽略了朗润刚才说那句‘她不喜欢我’时的表情,微微低头的模样其实是有些迷茫的。 母亲这个词对他们几个人来说,除了家庭依然健全的张晨初之外,他们三个对这个词都没有好回忆,司岚就不用说了,四岁时离开了生母到了司家,到了自己生母离世的那天都没有再见过一面;而他的母亲为情自杀,活着的时候因为多病也没有好好关心过他;朗润,十岁那年母亲死在了一次绑架案中,他也为此受了重伤险些离开人世,母亲在他的脑海里唯一留下的也只有十岁之前那些点点滴滴了。 虽说三十几岁的男人聊到这些来不免让人觉得矫情,但是走到今天,他们心里都有遗憾,对母爱的渴望并不是只有孩童时期才会有的,如若不然,司岚也不会对自己的养母一直尊敬着,而他也不会每次到了母亲坟墓前久久停留。 他们,都是渴望母爱的孩子而已! 尚卿文注意到朗润在说那句话时的表情,心里低低一叹,“老二,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跟我们说?” 尚卿文本来就跟朗润平日里接触的时间多一些,朗润十岁那年大病之后整个人都孤僻了,他比朗润年长,陪他的时间也最多,那段时间医生诊断出大病初愈的朗润有了自闭倾向,尚卿文没事就去郎家,私下里关系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所以从朗润一些表情上,他能揣测到几分,就如刚才,他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他有话没说完! 电脑屏幕前的朗润缓缓抬起脸来,沉默了半响,又像是不确定,微微蹙眉时低声说道。 “我好像,见过她!” --------华丽丽分割线,啊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啊,晚上九点钟左右哈,白天要陪孩子,么么哒-------- 【女王本色】35:风口浪尖! 【女王本色】35:风口浪尖!    ---------- “我好像,见过她!” 朗润在说完这句话时,微蹙的眉头微微一紧,抬脸时的眼睛里的眸光闪过一丝不确定,眸子微微一暗,似在沉思回忆,但最终眉心紧拧,轻轻摇了摇头。 “但我又不确定!” 这钟模棱两可的话从别人口里说出来还有几分可信度,但是从郎二少的嘴里说出来就让人发怔了。 一个能将郎家书房上万本书籍,从机械,金融,医学,生物研究及绘画史学涉及范围广至国内外,能准确地指出其中一本书里的某一个内容精确到哪一页哪一章哪一段的人物,记忆力超好到令人发指,这样的他也有记不住的时候? 也有不确定的时候? 尚卿文看着坐在电脑面前发愣的朗润,眉头微蹙,司岚见状沉吟一声,“会不会你只是见过跟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人?” “看着长得像的人大有人在!”张晨初表示。 沉思的朗润摇摇头,“不,感觉不一样!”说完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刚才用力想着,不自觉地就感觉到了头疼,他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头时脸色显露出了神色的疲惫,“就是想不起来!” ----------华丽丽分割线---------------- 郎家别院,今晚上的晚餐一如既往的安静,依然有悠扬的轻音乐,依然是端坐着的用餐者,每一个人都低着头恪守礼仪地慢嚼细咽,没有发出过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来。 唯一不同的是,主位上的座位是空着的,连续四天,朗润都没有回家,这让每天晚上吃饭的人们都倍感压力,尤其是最近郎氏出现的意外事故。 听说,五个实验小组已经中断,斥资巨大的实验被迫中断,前期投入以及正在为后期成品上市做准备的一切计划都被迫停止,不仅如此,润朗研究室的人在这几天之内走了接近一半,股票市值每天都在降,郎家人人人都悬着那颗心脏睡不安稳,所以即便是安静吃饭的同时,人人脸上都透露着一丝焦虑不安,郎家若再不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后果,不堪设想啊! “思怡,少白!” 最先开口的是放下了筷子的郎正咣,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抬起了脸,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目光转向了他,安静地等待着。 苏少白和郎思怡则站了起来。 “爷爷!”郎思怡这两天的脸色依然不太好,脸色白得有些不太正常,家里人都以为她是早孕期肠胃不适导致胃口不佳吃不下东西所以身体越来越差。 郎正咣若有所思得看了两人一眼,在苏少白低头目光微动时,继续说道:“看来你们两人的婚礼得暂缓了!” 郎思怡没有回话,但是心里却微微松了一口气,而旁边站着的苏少白则轻轻开口,“郎氏为重,都听爷爷您的!” 苏少白轻声说完,伸手拉住了郎思怡的手,郎思怡的手被他拽在了手心里,看似温和地相握,但她的掌心却一阵刺疼,是被手指甲掐着的疼痛感。 郎思怡神色一怔,手指骨节微微泛了白,颔首低声说道,“爷爷,我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可能是最近几年在美国那边待习惯了,回来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适,所以我想,回纽约养胎!” 即便是苏少白不提醒,她也会找时间说,她不能在郎家待太久,假怀孕三个月之后就会被人看出端倪,本来郎家的家医就不好忽悠,虽然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但没想到郎家会出事,如果继续在郎家待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看出来。 更何况,她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晚上睡着还怕冷,浑身都抖,难受得整夜都睡不着,这不是身体的正常发病,是毒瘾要发作的前兆! 她不能让郎家人知道她染上了毒瘾,一旦被人知道,她会毫无疑问地被驱逐出郎家,不仅如此,她这么多年努力的成果换来的设计师头衔也会被蒙上阴影,永无再有翻身之日。 她说完,心口还在跳,因为她听见耳畔传来了一声属于苏少白的沉笑声,很低的声音,让她心里一紧。 “你要回纽约?”郎正咣看着郎思怡。 郎思怡点了点头,轻咳了两声,郎正咣看着日益消瘦的孙女,轻叹一声,“也好,最近郎家事忙,我也无法分心照顾你了!” 郎正咣说完,转开了话题,跟苏少白说了几句,低着头的郎思怡心里一阵苦涩,你何时分心照顾过我了?哪怕一次! 晚餐结束后,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郎思怡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走在后面的苏少白,暗色中她那描画着红艳色泽的唇瓣动了动,“苏少白,你现在是不想娶我了吧?” 正踩着阶梯准备往下的苏少白脚步停了一下,悬空的那只脚轻轻落地,擦得雪亮的皮鞋在灰暗的灯光下有了一丝的幽暗,他不说话,只是用诡异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女人,那眼神里夹带着的戏虐好像在询问,何以见得? 郎思怡踩着高跟鞋站定在他面前,仰起了那张苍白的脸,“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吗?” 苏少白只是笑,手指勾住她的下颚,用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着,“有没有价值,不是你说了算的!”说完手指一松,呵出一口暖气,沉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算计。 郎思怡被他眼睛里闪过的光怔得神经一紧,急忙低声开口,“我已经决定要回纽约,你别再逼我做其他事情了!你也知道我在郎家根本就说不上话,我的能力有限!我帮不了你了!” 郎思怡刚说完,下颚就被捏紧了,苏少白出手太快,她都没来得及躲,被掐住的下颚疼得她瞪大了眼睛,被迫抬起脸对上他的眼睛,听着他压低的阴郁嗓音,“郎思怡,自作主张的后果,你想好如何承担了吗?” 呵,她想走?恩,以为离开这个圈子就能置身事外了? 笑话! 要看某些人同不同意了! 郎思怡被捏紧的下巴疼得眼泪直流,然而更让她害怕的是在听到苏少白说的那句话,她抓着他的手早已没有了刚才那说话的气势,态度一百八十度地转弯,近似哀求地低声,“别,求你,求求你了!”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发烧一晚,早上被渴醒了,她睁开眼睛,先是摸了摸身边,赶紧身边又空了,接着便是幽幽一叹,自己爬起来准备找水喝。 脑子昏昏沉沉地刚伸手摸到了chaung头柜上,就触及到了一杯温热的气息,她睁眼看清楚了是一大半杯的水,她抓起来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喝完了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些,双手捧着杯子蜷着双/腿坐在chuang头,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完了也不撒手,像宝贝似得捧在手里看了又看! 身边虽然没了人,但杯子里的水却是温热的,想他临走之前还能想到给她准备一杯水,这种被惦记在心里的感觉让清醒过来的她还一阵轻飘飘的。 甄暖阳没有再chuang上待多久,她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甚至顾不上高烧一晚浑身疲惫,她从枕头旁边见到了朗润的书写留言,留言很简短,是他的亲笔字迹。 照顾自己,勿忧! 她对着那张留言便签纸看了又看,手指捏着一角眉心紧了紧,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甄暖阳跳下chuang,更加坚定地决定了今天要去找甄女士好好谈谈! 昨天她并没有跟朗润说在泷老家见到了甄女士,不管是出自私心也好还是其他,她不想让朗润知道挖走润朗研究人员的背后人是她的母亲,虽然,他恐怕早已经知道了,他不说只是不想让她为难,也不想她参合其中。 甄暖阳洗漱换好衣服,正要出门便接到了舒然的电话,电话里舒然的声音有些急,不过舒然说话不像林雪静,她喜欢挑重点,所以开口第一句话就告诉她。 郎家出事了! 郎家大小姐郎思怡吸/毒曝/光,照片被整版整版地刊发出来。 曾经风光无限的顶尖设计师,顶着郎家光环的大小姐,拥有过无数崇拜目光的高门淑媛。 染上了毒/瘾! 而得到这个消息的甄暖阳震得目光发直。 这个节骨眼上,郎家出了这样的丑/闻,这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不敢想象! 毫无疑问的! 郎家再次被卷到了风口浪尖上! --------今天家里出了点事,原本已经到了扬州却又不得不赶回来,所以更新时间就晚了,实在是对不住,明天家里也有事情要忙,更新时间定不下来,等我明天忙完吧,请注意看置顶通知或是群里通知,么么------ 【女王本色】36:那怕是,一点点? 【女王本色】36:那怕是,一点点?    -------- 郎家气息压抑,从早上一直持续到现在,空气里的那种紧迫感让人心里是焦乱如麻,守候在书房门口的人们屏住呼吸,脸色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啪--”偌大宽敞的书房里传来了一阵异物落地发出来的声响,声音传出来时,门口守着的人心跳都慢了半拍,纷纷低下了头去。 “家门不幸!” 郎家家主郎正咣叹息的声音里夹带着极力隐忍不发的愤怒情绪,他一人坐在宽大的书桌前,桌面上摆放着的热茶寥起的青烟熏染着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深谙一片,他手里拿着的那本书已经重重地被他一巴掌摁在手掌之下,看着门外站着的人,沉沉出声:“处理好,我不希望在午睡之后醒来还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是!”门口候着的人低低回应,几人有序地离开,郎青蓝快步跟上了郎家一位大伯的身边,离开书房门口好远才轻轻出声,“大伯,思怡现在怎么样了?” 郎家大伯回身看了一眼书房,眉宇里闪过一丝沉郁,“毒/瘾发作,强制戒/毒!” 郎青蓝心口都抖了抖,在来书房之前她就派人去打听了,只是这消息一经传到郎家,郎思怡便被孤立监禁,她曾经住的那栋小楼里里外外都是人,还有几位郎家家医进进出出,她听见二楼传来了阵阵的哭嚎尖叫声,撕心裂肺,强制戒/毒势必要承受万蚁噬骨的折磨,而得了爷爷命令的郎家医生是不可能用其他能缓和她身体疼痛的药物的,紧闭的空间里她被捆绑在一把座椅上,为了防止她咬着舌头自残,她的嘴被塞上,用于捆绑的绳索紧缚得她动惮不得。 不得不说,郎思怡染上毒/瘾的消息被曝/光,给郎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愤怒,整个郎家家族都为此蒙羞,爷爷会用这种法子也是出于泄愤。 损家族颜面者,让你痛不欲生,想死都不能! 郎青蓝站在那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包围着的别墅门外,听着二楼上时不时发出来的声响,郎思怡的嘴已经被堵上,听那响声应该是捆绑的座椅被她撞倒了,她在地上打滚,在用额头撞地板。 郎青蓝听着二楼上响起的零碎脚步声,想起了之前那位知性,优雅,美丽动人的郎家大小姐,那些美好的词汇都用在她的身上也不为过,然而毒/品彻底摧毁了她,郎家制药超过了七十年,这七十年里荣誉不断,作为制药悬壶济世的家族却传出了有人染上了毒/瘾,摧毁她的同时还连带着整个家族都被舆/论推到了浪尖上。 郎青蓝矗立在了别墅的门口,双肩一阵阵得抖动着,恍如二十四年前郎家发生的那一次灭顶之灾,又恍然如十九年前大哥离世的那一天! 她撑开手,手心摊开接着天空上飘下来的淅淅雨点,心里莫名其妙地腾起了一股子凄然。 “要变天了吗?” ----------华丽丽分割线---------------- d市一家星级酒店内,温泉瑜伽疗养地。 甄暖阳被拦在了回廊内,五步一岗的回廊上全是身着黑色西装的人,甄暖阳站在尽头这边,目光透过竹制的帘子,依稀能见到纯天然的室外温泉池边,有一道白影正缓慢地做着瑜伽动作,咕咚咕咚的泉水流动着,那道身影不缓不慢地匍匐在地,缓缓起身时,有人半跪在她的身边低声说着什么,她转身朝这边看了一眼。 甄暖阳在艾萨的陪同下才穿过了回廊。 “站在那边!” 甄女士静静吐纳呼吸,调整好姿态之后静静地席地而坐,木板之下就是天然的温泉池,腾起的白气缭绕恍然进入了真实的大自然,她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保养得极好的脸部肌肤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今天来应该不是要跟我谈回甄氏的事情,很抱歉,现在除了这个话题我还感兴趣之外,其他的,不需要再谈!” 甄暖阳没有回话,而是直接坐了下去,坐在了木制的地板上,她的风衣和包在进来的时候被回廊上站着的保镖给收了,如果可能,她敢肯定,那些人是想对她来个彻底的搜/身,以保证里面的人的安全。 甄暖阳心里忍不住地冷笑,在甄女士的眼里,她也俨然成了一个外人,而且是随时具备会伤害到她的外人! 甄暖阳坐下来,跟甄女士有三米的距离,艾萨便跪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煮茶,甄暖阳转开目光看着周边的环境,在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站在那边的苏少白,突然笑了笑,转过脸来看向了甄女士。 “甄总裁,谈谈你的条件!” 艾萨端了两杯茶过来,一杯放在了甄女士的面前,另外一杯则放在甄暖阳的身边。 甄女士草垫子上的那杯清茶,抿了一小口,勾唇,似乎在品味着这雅致的茶香,回味无穷,修长的手指在杯沿上面点了点,一双明艳的眸子看过来时带着一丝笑意,“不愧是我的女儿,聪明,知道审时度势!” 甄暖阳低头看着面前摆放着的那杯茶水,雪白的瓷杯放在了一只圆形的细草丝编织的垫子上,茶水清亮,在听见甄女士那一句‘我的女儿’时,她的唇角勾了勾,心里微微一苦。 终其一生,她们母女俩的关系也只能这样了! 她不说话,对面坐着的甄女士也用淡淡的目光看着她,目光在她那有着淡淡青色光晕的眼袋上凝住,虽然做了很好的修饰,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甄女士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放下去的动作力道重了一些,还剩下半杯的茶水被手中的力道倾洒了一些出来,溅湿了下面的草垫子。 “暖阳,你离开郎氏,离开那个男人!” 甄暖阳抬起了脸,眼睛里的目光是平静的,并不带有诧异的神情,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说的。 相比于那天晚上女儿当场脱/衣的失控情绪,今天的甄暖阳冷静得让甄女士都愣了一下,甄女士开始狐疑地打量着对面坐着的甄暖阳,眯眼时静静开口,“据我所知,你在他身边五年,他对你的态度都是冷冷淡淡,甚至可以说是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甄暖阳脸色的笑容突然亮了起来,“他是对我冷冷淡淡,甚至懒得看我一眼,但是哪怕他流露出来的一点点的喜欢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他是懒得看我一眼,但是看上之后就再也不会看其他女人一眼; 他可能做不出其他男人能做出的浪漫举动,可是我知道,他在努力得让我开心,而我们都明白,所谓的浪漫不是靠外在的物质来满足的,有他在,什么都好; 他或许说不出动听的情话,但是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诚的推心置腹的,有些人一辈子也说不出几句真心话,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几次真正的笑,对几个人有过真心?但是他要么不说话,要么说出来的也不动听,但是所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他说讨厌那就是讨厌,他说喜欢那就是喜欢,他说喜欢我那就是真正的喜欢,哪怕是一点点,那也是真的!” 甄暖阳轻轻地说完,脸上的笑容已经如兰花般盛开,是什么样的魔力让她在谈及到一个男人时会流露出这样的柔情来? 是那个她陪了五年都一直用冷脸对着她的男人,是那个会表面上揶揄讽刺背地里会不动声色地替她解决掉工作难题的男人;是那个每次她原地站着目送他离开他头也不回地走远却在离开很远之后脚步稍稍停驻转脸来看她一眼的男人。 谁能知道她这五年来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留在郎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后来的后来,在第一次见到他对自己微笑的表情,她霎时间明白了,她要的不过如此! 温泉内的热气跟室内的空调气温融合,木板之下的泉水咕咚流淌,这么静谧的地方确实是舒畅心情的好地方,一番言语,甄暖阳在心里更加坚信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甄暖阳,你跟我谈这些是想表示无论我怎么说你也不可能离开他,哪怕是郎家天翻地覆,哪怕是他有可能不再是郎家二少,你言语中透着的至死不渝已经表露出了你的决心!”甄女士平静的说完,看向女儿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古怪起来。 “甄暖阳,你让我亲眼见证了你的移情别恋,你只是把这个词更好的美化,美化成了‘为了寻找自己的真爱’,以这样的借口去伤害另外一个人,甄暖阳,你不是最看不起我一生多嫁吗?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嫁一个又一个的丈夫前提是我丈夫已经离世,但是你--” 甄女士在女儿的脸上看到了震惊的表情,甄暖阳似乎还不明白她说这些话的含义,但是她也不想让她自己慢慢想明白。 “跟你有着婚约的未婚夫等了你十八年,甄暖阳,在你时刻顾及到你爱的人的喜怒哀乐时,你有没有顾及一下他的感受?” 甄女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呆愣着的甄暖阳,一字一句地开口,“哪怕是,一点点?” ----------华丽丽本章结束线,还有一更,么么哒在下午三点左右------ 【女王本色】37:值得吗? 【女王本色】37:值得吗?    -------- 哪怕是一点点? 甄暖阳已经被这一长串的说辞说得震惊到目光呆滞,什么移情别恋?什么未婚夫? 她怎么不知道? 甄暖阳脸上的震惊表情被甄女士看在了眼里,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确定甄暖阳的神色是发自内心的。 甄暖阳已经抬起了脸,站起来表情古怪地看着母亲,“我不太明白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我有没有未婚夫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麻烦你以后别再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甄暖阳说完,也不等甄女士说话转身就大步走开,刚走出几步,头部便是一阵隐隐作痛,她极力忍着,低着头紧紧蹙眉,更加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离开这里。 她要表达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再坐下去只会跟甄女士越吵越激烈。 目视着她背影的匆匆离开,甄女士深凝的眸光一直不曾转开,直到她的身影已经远远地消失在了回廊之上,她才微蹙着眉头,低声喃喃,“难道她真的没想起来?” 甄女士话音刚落,旁边站着的艾萨便轻声说着,“总裁,我想,小姐她可能是真的没有想起来,而且--”艾萨欲言又止,甄女士看了她一眼,“说吧,无妨!” 艾萨点了点头,继续开口,“确切的时间不是十八年,是二十四年!” 甄女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波动。 这么久了吗? 二十四年了!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的头疼现象是最近几天发生的,她是学生物制药的,不仅对药理了解得不少,对人体身体结构也再清楚不过,她的头疼跟昨天晚上的高烧无关,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在疾步走出电梯之后靠站在一盆盆栽后面,伸手揉着后脑勺那针尖似疼痛的部位,思考着各种导致头疼的可能性。 “身体不舒服?”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蹿了出来,甄暖阳揉头的动作一僵,转身看着来人,并很快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跟对方的距离。 苏少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甄暖阳暗道自己大意,身后突然站了人都不知道。 “敏姨让我送送你!”苏少白脸上笑容淡淡,站在一边,俨然一副安静等待她的模样。 苏少白会出现在这里甄暖阳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还在这里,便不由得让她觉得讽刺了。 “苏少白,郎思怡为什么会染上毒/瘾?”郎家大小姐沾上了毒/品,虽然郎家已经出手将所有的报刊杂志都垄/断,但是这个消息还是传得人尽皆知,作为未婚夫的苏少白却出现在这里,这个一周前还在郎家宣布即将要跟郎家大小姐结婚的男人,此时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焦虑,这一点都不正常。 虽然在甄暖阳看来,他苏少白从来都没有一天是正常过的! “你问我?”苏少白一手插在休闲裤的裤兜里,唇角笑容一抿,挑眉迎接着甄暖阳的目光,“我去问谁?” 甄暖阳目不转睛得盯着他,“你别忘记了,她已经怀孕了!她怀了你的孩子!”甄暖阳一听到舒然跟她说的那个消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郎思怡肚子里的孩子,而作为郎思怡最亲近的男人,苏少白不可能不知道她染上了毒/瘾! 苏少白转脸看着她,眼睛含笑,“我怎么觉得你的话听起来有歧义?怀孕是她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而且在美国的五年里她住她的城堡,我住我的市中区公寓,就算有过肌肤之亲,但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了我的孩子?更何况,你觉得现在我还会娶她吗?” 甄暖阳恶心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把两人亲密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对,这就是他苏少白习惯做的事情,就如当年他甩了她的那位女同学一样,一样的干净利落,一样的绝情绝义。 当年苏少白为了能傍上郎思怡,甩掉了跟他在一起两年的女朋友,这个女子是甄暖阳的一位大学女同学,分手的理由是,我这样身份的男人应该配郎思怡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只有这样才能匹配我那无与伦比的高贵身份,甄暖阳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理论,因为她那位被无情抛弃了的女友患上了严重抑郁症,几次自杀,最后一次是摔断了双腿,躺在病床上无人照料,甄暖阳也因此被郎思怡泼了一杯红酒泼得满头满脸都是。 此时听到苏少白这样的话,甄暖阳真想让郎思怡过来亲耳听听,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郎思怡,现在擦亮你的眼睛看看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看看你当年的眼光是多么的奇差无比! 甄暖阳真不想跟这样的男人面对面,多一秒钟都不行,她转身就走,身后苏少白不慌不忙地跟着,她听着身后跟着的脚步声不停地皱眉,正要转身不准他跟着,便听见苏少白幽幽地开了口,“建议你还是坐我的车,因为你的车恐怕现在不是被泼了油漆就是被装了跟踪器,更坏的消息便是有可能被安装炸/弹!”说完在甄暖阳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他的时候,晃动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对视上她那瞪大的眼睛,“信不信由你,不然你以为敏姨会让我专门跟来送你?” 苏少白说着已经跨步走到了甄暖阳的身侧指了指门口那辆属于甄暖阳的宝马车,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大粪气味,甄暖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停车的地方周边三米开外都没人敢靠近,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原本雪白的车上倒满了脏东西,车身上还被泼了红色油漆,整辆车都脏乱不堪。 甄暖阳已经呆住了,回过神来低头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阵干呕想吐,身侧站着的苏少白眯了眯眼睛,看着身边的人,低声说着,“怎么样?被我说中了!” 甄暖阳当即要报/警,只不过被苏少白制止,拉着她从酒店另外的门进了地下车库,车库里属于他的那辆车是停放在专属车库内,一上车,甄暖阳的脸色还是苍白的。 “苏少白,郎思怡吸/毒的事情你一定很早就知道了!”甄暖阳一开口刚说完又忍不住呕了起来。 旁边发动车的苏少白嗤笑一声,“我以为你要问是哪个王八蛋弄脏了你的车,你却说的是这个,你的思维还真是让我跟不上!” 甄暖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的那一阵恶心的呕吐使得她脑子都有些晕了,想着自己车上的那些脏东西确实恶心,苏少白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那句话说得没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弄脏了她的车? 苏少白驾驶的奔驰车驶出了车库,瞟了一眼身边脸色不太好的甄暖阳,有洁癖的人就是这样,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脸色都白了。 “敏姨让我告诉你,最近都不要单独一个人出门!” 甄暖阳抚着胸口,眉头深皱,“是她的人不安分了吧?” 苏少白没有解释,只是语气淡淡,“如果说是仇视郎家的人做的,这样的理由也不无可能!” 言下之意就是因为郎家的关系,仇视郎家的人将目标锁定在了她的身上,因为跟郎二少走得最近的人,就是她甄暖阳! 甄暖阳不置可否,毕竟没有调查出结果来,都是揣测。 她在车驶离酒店之后不远的路口要求下车,苏少白让她下了车,等她招手上了一辆的士车之后才不紧不慢得跟在了那辆的士车之后。 甄暖阳这大半天的就跟在浆糊里搅了一圈一样,朗润打来电话时她正抵达精神病院的门口,电话里朗润的气息有些不稳,似有些着急,却又在极力隐忍着,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时让甄暖阳都听到了那语气里的微微颤抖,“你没事?” 甄暖阳明白了,应该是她的车被泼油漆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所以他才这么着急地跟她联系。 “我没事!好好的!”甄暖阳捏紧了电话,此时的心情很奇怪,在听到他近似松口气的缓和气息时,她鼻子微微一酸,他最近都忙得焦头烂额,她帮不了他什么却还让他担心。 “甄暖阳!”电话那边的朗润似乎是感觉到了她气息的不对,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恩?唔--”甄暖阳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鼻子,再次确定,“我真的没事!” “告诉我地点,我来接你!”朗润的语气不容置喙,甄暖阳看着大门口,想着待会会跟尹泽谈谈,如果他现在过来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待会忙完了自己回家!”甄暖阳坚持。 电话那边的朗润便没有再说话。 甄暖阳挂了电话之后便疾步朝大门口走,她刚走进大门,尾随在的士车后面的那辆奔驰车便缓缓停下。 甄暖阳走进园区,她来过几次,这里有些护士已经认识她了。 “甄小姐,尹泽医生正在放风区那边!” 甄暖阳点头道谢加快了步伐朝放风区那边走,此时天下起雨,不大,但是出来遛弯的病人都被护士送回了室内休息区,唯有那么几个还在外面跑跑跳跳,几个护士冒雨追在后面跑,其中一个盘腿坐在草地上,双手伸开,仰头淋雨。 尹泽就在那边站着。 甄暖阳过去的时候便听见了那位病人在神神叨叨地念着,“下吧下吧,我要发芽,我要开花!” 甄暖阳站在走廊那边,有护士已经为尹泽撑开了伞挡雨,穿着白衣的尹医生干净得如雨后冒出来的小草芽,正耐心地在跟那位坐在地上不肯走的病人说着什么,甄暖阳竖起了耳朵,果然听到了神经病医生的忽悠。 “你在做什么?” “淋雨!” “淋雨做什么?” “发芽?” “你不是颗豆芽菜吗?豆芽菜需要光合作用,你已经淋雨了,水分充足,明天出来晒太阳吧!” 精神病医生大忽悠尹医生顺利地将那颗‘豆芽菜’拎回了病房,看见走廊上靠站着的甄暖阳,笑了笑,“你也需要光合作用?” 甄暖阳嘴角抖了起来,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正常,不然认识他这么多年她还真怕自己也跟着不正常了。 “找你,有些事!”甄暖阳跟在了他的身后,发现他身后跟着的两名护士都没有主动离开,其中一个还抢着给他拿记录本,甄暖阳离得远了些,觉得这样的戏码在英国就经常遇见,尹大医生自己带的学生堆里女性者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对他暗生过情愫的,现在都祸害到这里来了。 回到他的办公室,那两名护士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甄暖阳也当没看见,径直躺在了那张椅子上面,见他站在那边拧开水龙头冲手,便轻声开口,“尹泽,我今天去见了她了!” 尹泽没有回头,按了一些洗手液出来,‘恩’了一声,聆听下文。 “尹泽,我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甄暖阳说着揉着自己疼痛不已的头部。 洗手的尹泽手指动了动,“怎么会这么说?” “尹泽,她说我有个未婚夫!” 水龙头的手依然哗啦啦,但洗手的人却背脊一僵,垂下的眼睫毛颤了颤,“那你,可记得了?” 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呼声,是甄暖阳头疼地忍不住低吟出声,尹泽转身,先是伸手将窗帘一拉,整个办公室里的光线就暗了下来,他俯身站在甄暖阳的椅子边,伸出自己的食指放在她眼前叫住了甄暖阳的名字,“sunny,看着我的手指,深呼吸,对,慢慢的,放松,不疼了,放松--” 甄暖阳双手捂住自己的头部,眼睛却睁得大大的,顺着尹泽的话紧盯着他的食指,深呼吸着,慢慢地她气息平稳了下来,眼皮子重重地合上,伏在椅子边的尹泽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伸手抹着她眉心处的褶皱,眉头深深地皱了一下。 门口的苏少白双手抄在胸口,冷嗤一声,“辛苦这么多年,却为他人作嫁,值得吗?”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更新完毕了------ 【女王本色】38:记住,找朗润! 【女王本色】38:记住,找朗润!    -------- 值得吗? “苦心积虑地得到郎家人的信任,到了紧要关头又倒戈相向,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又值得吗?” 尹泽慢慢地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口站着的人,他只是用眼睛淡淡地一扫,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将窗帘拉开了一角,从室外透进来的光线使得办公室里视野变得亮了一些。 苏少白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抄在胸口的双手,眼睛在睡着的甄暖阳脸上望了一眼,“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甄氏!” 两个男人对视,尹泽笑了笑,不发表自己的意见,苏少白则伸手把门关上,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尹泽,她现在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想起,你知道敏姨最怕的是什么!” 尹泽抬起脸,伸出手竖起了食指,苏少白则急忙转开了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尹泽的眼睛,作为一位精神科催眠高手,能在短暂的几秒钟就能成功地将人催眠,他可不要着了他的道。 尹泽只是把食指竖在了自己的唇边示意苏少白不要说话,看着苏少白那避如蛇蝎的模样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嘘’了一声。 苏少白轻哼了一声,快步走到门口,手拉住门把开门之前身体微侧,“你要真为她好,最好让她一辈子都不要记起来!” 苏少白离开,办公室里也安静了下来,窗外还在下着毛毛细雨,越来越厚,依靠在窗边的尹泽白衣飒爽,手指划开了挡在面前的窗帘,目光似透过了那绵绵细雨游弋到了其他的地方,他低下头,看着平躺在椅子上安静沉睡的女子,伸出自己那雪白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面上摊开了又收紧,收紧了又撑开,目光穿过手指缝去看她的容颜,手心低得都能触及到她那长长的眼睫毛,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掌心被她眼睫毛轻轻颤动扫过的触感,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目光凝着她的眉宇,低声喃喃。 “有时候,还真想让你记起来!可是,我不能!”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是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她从座椅上坐起来,听着耳边又翻书的声音,急忙去掏自己的手机,旁边坐着的人把书一合,看着她翻开手机那心急火燎的样子,恩了一声,“能不能麻烦你别把我的办公室当成你睡着的地方?” 甄暖阳看着手机屏幕上闪动着的是朗润的手机号码,急忙站起来从旁边挂钩上取包时跟身边翻书的尹泽说了一句气话,“下一次我就不来了!” 尹泽还保持着坐着翻书的姿势,看着她取包快步走到门口,手里的手机还在响着,她不在他的办公室接电话是怕打电话的人听出了端倪,他把书往桌子上一放,叫住了要从门口闪开的甄暖阳,“sunny,需要我送你出去吗?顺便跟他解释一下?” 甄暖阳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也完全是没明白尹泽话语中的‘解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她懊恼着来这里坐一坐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她都不记得跟尹泽聊了什么话题了,迷迷糊糊地就睡了,想起刚才尹泽说的话,她还真把他这里当休息的地方了,想着就懊恼! “不用不用,我先走了!” 甄暖阳头也没回,高跟鞋踩着地板一阵清脆的响动,脚步声越来越远,站在办公室里的尹泽久久没动,之后才平静地走到了窗边,伸手拉开了窗帘,目光停在了大门口那辆黑色的林肯越野车上,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表,恩,sunny在这里睡了一个半小时,那辆车的主人就在那里等了一个半小时。 他还真坐得住!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在跑下楼梯深呼吸了三次之后才接了那个电话,电话一通,她还冒雨蹲在草地上,不停地呼气,却又害怕被电话那边的人听出来,所以呼气时嘴巴喔成了一个小皮球,嘴唇成了一个圆形的‘o’,慢慢地将肺部的气息呼出来,也没有注意到此时自己正蹲在大门口,小脸微红着o着嘴巴。 “你蹲在那里数蚂蚁?”电话通了的第一句话就差点让蹲在地上的甄暖阳一屁股坐地上,急忙抬头朝四周看,果然见到了大铁门外面听着的那辆熟悉的越野车。 甄暖阳终于明白了尹泽刚才说的那句话,要不要他来解释一下? 甄暖阳一直没跟朗润说自己会来尹泽这里,此时见他的车就停在大门外,从驾驶座旁边的车窗口探出的那只手臂修长白净,手指微微弯曲地自然下垂,隐约能见到驾驶座上坐着的男人。 甄暖阳从地上站起来,冲着那边挥了挥手,没有得到郎二少的回应便把手机收起来,快步朝他那边跑,边跑边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在这个地方,还有,她没跟他说自己来了这里,他是怎么到这里的?他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又在尹泽办公室里睡了多久? 一连串的问号挤进了甄暖阳的脑子里。 在她小跑着跑到他车边的时候,她冲着车里的人打了个欢快的‘嗨--’,毫无意外地只被朗润淡淡地看了一眼。 是跟他说,自己来这里是做义工? 还是跟他实话实说? 甄暖阳坐上车之后心里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只可惜上车之后,朗润什么话都没问,只是在发动车之后,抬脸朝车外看了一眼,方向是精神病院的那栋办公楼。 朗润专心致志地开车,身边坐着的甄暖阳却像是屁股底下有东西,坐着浑身的不舒服,不是往这边动一动就是往那边挪一挪。 “阿润!”甄暖阳觉得车里的气氛让她觉得浑身不适,因为他的寡言,以及她的心里不安,这种情绪相撞在一起,使得两人的相处越发的怪异。 开车的朗润‘恩’了一声,声音不大,但也算是回应,让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甄暖阳突然松了口气,他能回应她是不是就表示着他并没有生闷气? 甄暖阳继续目不转睛地关注着身边开车的男人,想着他真的过来接她,心里难免感动,便轻声说着,“阿润,尹泽他不仅是我相识已久的好友,也是我的心理医生!” 开车的朗润神色微微一凝,听着身边的人柔和的话语,在小心翼翼地关注他的表情,却也在将自己的心里话诚挚地告诉他,他静静地聆听着,听着她说小时候得了一场怪病,有些心理阴影,认识了尹泽之后省了一大笔的心理治疗费用。 她认真地说着,毫不保留,而他也安静地听着,等她说完之后,一句总结语便是,“阿润,我跟他只是朋友!” 开车的朗润目光微凝,注视着前面道路的眼睛微微一动,眼底闪过的情绪一闪而过,他轻声回应。 “我知道!” 甄暖阳听着他的回答,心里一软,他这么说就表示他没有误会。 “只是暖阳--” 他只沉默了半响,便叫住了身边语气轻松,身心也气爽的甄暖阳。 “以后你要是心里有压力或是不开心的事情,你要记得,找我!” 朗润说完,目光深深地凝望着身边的人,他的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用眼神看着甄暖阳。 记得,找朗润,找你的阿润! 不要再找尹泽! --------华丽丽分割线-------------- “验尸结果出来了,还有润朗的那一类药物检验结果也出来了,药没有问题,问题是在这两个死者身上!” “这两个死者死前的两个月精神都有好转,突变也是在死前的一周,据死者的家属回忆,这两人在死前的一周都神情恍惚,像是受到过什么精神刺激,本来精神病患者的治疗期就长,平时观察也有记录,除了那一周时间,病人的神态凝滞反应剧烈之外,其他情况都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那就是他们在死前受过一些精神刺激!”朗润肯定地说道。 “想让精神病人发病就要有针对性地精神刺激,我们通过医护人员的口供,并没有发现那一周里有能刺激到病人神经的语言出现,除非他们见过其他人,但是精神病科室的病人都有专人陪护,病人不可能在正常的情况下见到其他人!” “两个死者都是跳楼,精神科犯罪心理医生也曾指出,并不是言语刺激,有时候一个动作也能刺激到病人做出相应的反应,延伸出去,一个图案,一种颜色,甚至是一件物品也可以!” “已经排除了药物作用致使病人精神紊乱,但是死因却扑朔迷离了!”司岚有些头疼地看着朗润。 而一边坐着的一只没有说话的尚卿文脸色微沉,“我在想,死者有没有在极不愿意的情况下自己跳楼轻生?” 他话音刚落,张晨初扯了一下嘴角,表示不可思议,而坐着的朗润却皱了一下眉头。 “有!”朗润说完,脸色微变。 “被催眠的时候!” --------这是第一更,啊,么么哒,第二更在后面,上午十二点之前,如果亲们觉得等文煎熬,没有看过【限时婚爱】的朋友们可以去看看那一部文,已经全部放出来了,可以完整阅读了哈! 【女王本色】39:求求你! 【女王本色】39:求求你!    -------- 被催眠的时候? 朗润的一句话使得另外三人都面色异常。 尚卿文表情严肃,曾经舒然因为被聂展云潜意识的催眠,那一个多月暗无天日的摧残,折腾得舒然精神几经崩溃,出现过很多次在毫无意识中自/残,不仅自残还伤害身边的人,尚卿文手腕上现在还有一条刀痕,是舒然在情绪失控时割伤的。 那段水深火热煎熬的日子,每每想起都让尚卿文心里寒颤。 所以对朗润所说的催眠自杀并不觉得是天荒夜谈,而司岚则清楚地知道林雪静在失去第一个孩子时精神崩溃到要跳楼自杀,当然冷静下来的林雪静是绝对不会丢下承嘉轻生,可见人的精神力一旦被外界有意或是无意地侵袭,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都可能会发生。 “舒然当年在贵州酒店发生的那件事,通过监控你们也应该看到的,而舒然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在被催眠的人脑海里是对发生过的事情毫无所知的,她会做什么都是通过催眠实施者下达的指令!” “舒然当年是跟聂展云在一起,被施展催眠还说得过去,但是这两个死者根本就没见过其他人!”张晨初嘀咕出声,说着还朝尚卿文看了一眼,看看好友脸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话说虽然聂展云死了好几年了,但尚卿文心里头还是有这个疙瘩,如若不然也不会把人家聂展柏当防贼一样。 没办法啊,谁叫聂家两兄弟长得那么像。 上一次聂展柏在d市开画展募捐晚宴上,几年不见,即便是看上一眼也把张晨初给吓得够呛。 啊,那是聂展柏吗? 那完全是聂展云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恐怕是聂展云从坟墓里爬出来也分不清他们两兄弟到底谁是谁! 你想,好不容易死了一个情敌,还留下了一个祸害,他要是尚卿文的话都会在背地里咬牙切齿暗恨自己当年应该斩草除根的。 “不!”朗润眸子沉了沉,“一个有着超强催眠能力的催眠师也可以不面对面地实施催眠,他有可能会在很久很久之前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对方的脑子里设置一个启动点,一旦这个节点在某种机缘巧合下被启动,也是极有可能被控制住意念的!” 张晨初张了张嘴巴,“催眠师果然不是盖的!” “你的意思就是说,死者或许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跟犯罪嫌疑人接触过,那这网撒得太大了,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实施这一步计划的人简直是可怕的!”司岚沉吟了一阵,继续分析,“对方有可能为了这个点煞费苦心耗费好几年的时间,又或者在患者还没有精神出问题之前就埋下了引子,你根本无从查起!” 如果再引申,想得更加深入一些,或许连死者之所以会得精神病都有可能是被人背后操控着的。 几人都不敢再继续猜测下去,就郎家这几天的事态发展来看,先是跳楼事件引发润朗旗下若干个研究小组课题研究中断,接着便是人才的大量流失,家族名誉的受损致使郎家制药生产出来的药物市场所占的份额不断下滑,郎氏股票一跌再跌。 而中国人的观念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尤其是救命的药出了问题,至少在未来三年以内,郎氏生物制药都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被人们轻易所接受。 如果真的是被人暗中操控,那么操控者或许在很早之前就盯上了郎氏,有多早?十年前,二十年之前? 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甄暖阳的车被人动了手脚!我们查到了是甄氏的人!”张晨初拧着眉头觉得这事处理起来十分棘手,当然,d市是他们几家的地盘,想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伤人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这群自诩衣冠楚楚的贵族,动起手来也是自有风格的泼辣,小试牛刀连大粪都用上了。 “我在想明天晚上的慈善晚宴上,我是用装红酒的高脚杯装了屎尿泼她脸上呢还是直接将她给塞进马桶里!”张晨初龇牙咧嘴地笑得诡异,觉得拿女人出气他最拿手了,比不上尚卿文和司岚那怜香惜玉的狠手段,但是如果比鬼点子他张晨初绝对的当仁不让! 尚卿文抿了抿嘴角,想着甄氏里传闻继承者中最有竞争力的‘皇女’巫俏被摁在马桶里的情景,恩,想来老二也应该能解气了! 敢冒出来当出头鸟,你这么不怕死,你继母知道吗? 甄暖阳的车今天被人恶意地泼了油漆和脏东西,他们查出来是甄女士的第三个继女巫俏找人做的,这个女人在甄家比其他的人要受宠,是甄氏内部竞争者中实力最强大的一个,甄氏阴盛阳衰,甄女士的那些继女们能力都比继子们强,想来一直在甄女士身边耳濡目染,个个都争做女强人。 其实可能用不着他们出手,也会有人收拾了她。 一直不曾在公众场合以甄氏后人身份出现的甄暖阳不可能被那些人知道,如今这些人不仅知道了,还开始找起了麻烦,他们那个有手段的继母不可能不知道! “老二!”司岚意味深长地看了沉思中的朗润一眼,“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个尹泽跟甄暖阳认识了超过二十年,他做了甄暖阳差不多十五年的心理医生!”司岚说着深深地看着朗润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朗润却深吸一口气,接过了他的话,“我知道,她对尹泽的信任,远远超过了对我信任!” 人的潜意识并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就如他今天跟甄暖阳说的话一样,他希望她在心里有压力时能找他倾述,但是心里也更加明白,尹泽在她心里的地位,十几年的相处,不是他一句话就能轻易撼动的。 “不,老二,我要表达的是另外的一层含义!”司岚目光深了深,用他那几年的政客敏锐的直觉分析道:“我是想说,如果幕后黑手是甄暖阳的母亲,而尹泽又跟甄女士有关系的话,那么有没有可能,甄暖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你润朗内部的一些机密给透露了出去!” 朗润的目光一滞,他有想过,自从查到那位尹泽的真实身份之后,他便将属于尹泽的生平资料都查了一遍,不是他不相信甄暖阳,只是尹泽是甄暖阳的心理医生,而他也清楚地知道心理医生虽然有保密协议,但是对于一个本身就带有目的性的人想要通过这种办法偷窥她的心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尹泽的舅舅就是伦敦享有盛誉的催眠师,他的家族庞大,且实力雄厚,没有确切的证据,动不得他!” 尚卿文皱眉,“老二,尽量不要招惹尹家,他虽然来了却也只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揣测而招惹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 朗润认可地点了点头,手指翻着膝盖上那一份经过详细调查获取的资料,大拇指在翻开的纸页上摩挲着。 他想到了今天在回来的路上,她跟自己说她小时候得过一场重病,之后便一直需要心理医生的陪护,他所获取的资料里显示她确实是在四岁的时候脑子受到过重创,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孤僻失语,身体康复之后连话都不会说。 但是至于她为什么会受伤,没有查到原因。 “郎思怡现在情况不乐观。”张晨初提醒他。 朗润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眉头深了深,吸/毒五年,还说自己有了孩子,郎家的声誉毁于一旦,以爷爷的脾气,恐怕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老二,苏少白不是什么好东西,郎思怡吸毒五年他不可能不知道,而这个消息的来源也是扑朔迷离,极有可能就是他曝/光的,你要小心他!” -------- 郎家,郎家大伯站在沙发旁低声跟郎正咣汇报郎思怡的情况,郎正咣面色冷沉,“自杀?哼--还有脸自杀!” 旁边的郎青蓝听了心里一跳,老爷子把郎思怡关在郎家强制戒毒,这两天日夜都能听到那栋楼房里传来的尖叫挣扎声,郎家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探视。 在老爷子看来,郎思怡不仅吸/毒,还谎称自己有了孩子,想要得到郎家丰厚的嫁妆,为了自身利益不惜损害家族利益,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家主!”郎家大伯将一份资料双手奉上,“这是您需要的资料,甄氏的创始人甄敏茹的基本资料!” 郎正咣接过过去,还没有翻开资料看,就隐约见到他眉头微蹙,他对这个姓氏他有说不出的反感忌讳,捏着资料的手莫名其妙地一抖,心里一阵乱糟糟的,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翻开了第一页,目光就凝滞在了第一页上的那张照片上,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郎正咣脑海里思绪翻滚,封存在记忆深处的片段开始肆虐般侵入脑海-- 漂泊大雨的夜,雷电轰鸣,跪在郎家大门口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的孱弱女子。 怀里哭声微弱的婴儿,被雨水稀释开了的血水。 一个头重重磕在大门石阶之上! “求求你--”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么么,今天更新完毕了,恩小伙伴们不要存文啊,要订阅要订阅哟-------- 【女王本色】40:我信她! 【女王本色】40:我信她!    -------- 雷电交加,大雨磅礴,劈头罩下,整个人的身体都被雨水浸透,双膝跪在石阶上,额头重重地磕下。 有那么一瞬间,恍如窒息,怀里婴儿啼哭声渐渐地弱不可闻,天地之间的雨帘犹如一个巨大的笼子,禁锢着笼子里的人,那双名叫命运的手伸出了修长的指甲死死掐住了人的颈脖! “啊--” 真丝褥被被掀开,落地窗口被夜风吹着晃动着的帘子撩起,薄如轻纱飘得很高。 chuang上人再次被噩梦惊醒,也引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艾萨站在离chuang很远的门口,低着头轻声询问,“总裁,需要找尹医生吗?” 大chuang上惊醒坐起来了的甄敏茹木讷地看着窗口被夜风撩得飞起来了的窗帘,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梦里清醒过来,她的手紧抓着自己的睡衣领口,真丝的布料被她的手紧拧成了一团。 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抚着她微微苍白的脸庞,沉浸在暗色灯光下的眼眸很快清醒过来,“不用!你也去歇着吧!” 艾萨便委身退出了房间,走出房间时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表,凌晨两点,总裁再次惊醒,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最近经常如此。 已经醒来,甄敏茹也没有了睡意,她从chuang上起身,没有穿鞋,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了落地窗边,室外在下着小雨,夜风里也多了一丝湿气,她推开了落地窗,二楼的阳台之上摆放着几盆雅致的兰花,伴着夜风有阵阵的香气飘过来。 夜很沉,很静,雨水飘在树叶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她立在窗口,她的手伸过去拉住了栏杆,目光深邃地跳进了那黑暗的夜里。 多少个日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无数个年头她跌倒了又爬起来,为了不过就是今日的强势回归。 所有的执念支撑着她走到了今天。 为了只是-- 她的手指甲抠进了那木制的栅栏,指甲深深挖了进去。 把欠我的-- 通通讨回来! --------华丽丽分割线------------ 郎家主院的三楼灯火通宵明亮,郎青蓝端着佣人准备好的汤羹站在了书房外面,父亲之前翻开到那些资料脸色大变,一晚上的时间都待在书房内没有出来,如今夜都深了,他还没有休息! “爸--”郎青蓝缓步走了进去,看着坐在椅子上还睁开着眼睛没有睡意的老人,走过去将容易消化的汤羹放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 书房内墙壁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微弱的声响,大而有着欧式花纹的彩窗之外,有树枝的晃动着投下了斑驳的影子。 郎正咣的目光正看着那玻璃窗外,进来的郎青蓝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沉思,直到郎青蓝坐在了他的身边,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一声‘爸’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爸,您别担心,润会处理好的!”郎青蓝低声安慰,药物的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郎氏的药物没有问题,现在正在调查两名死者的真正死因,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 郎正咣收回了目光,低头就看到女儿手里端着的那一碗汤羹,他伸手轻轻一推,“我没有胃口,放着吧!” 郎青蓝只好把碗放了回去,看着老父满脸的忧色,心里也微微发紧,“爸,那个甄敏茹到底是谁?” 让父亲这么脸色都变了人物,到底会是谁? 郎正咣目光一滞,缓缓开口,“青蓝,你还记不记得三十四年前,你嫂子诞下阿润的那天晚上吗?” 郎青蓝点头,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记得,当然记得,那是我们郎家最喜庆的一晚,郎家后继有人,全家人都很开心!” 郎青蓝说完不太明白父亲怎么会在她提到甄敏茹的时候说起了嫂子生下阿润的事情。 “只不过--”郎青蓝说着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声音压低了一些,“那天晚上,大哥并没有在美国医院等到阿润出来!他--” “他当晚乘专机返回d市,把妻儿抛在了美国!”郎正咣接过了女儿的话,女儿不敢说出来,他却心里很明白。 郎青蓝止了音,她当年就在美国,那天晚上她抱着朗润出产房的时候郎家佣人告诉她,大少爷已经离开了。 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年再次提起时,郎青蓝都还记得那么清楚,清楚地记得嫂子在醒来时没有看到大哥,眼神里流露出来的落寞和感伤,以及嫂子说的那句,留不住的始终留不住! 大哥为什么会丢下妻儿千里迢迢地往回赶?这事郎青蓝也能猜到大概。 “所以青蓝,你说--”郎正咣抬起脸目光深深地转向了黑漆漆的窗外,“那个女人的孩子,我能留吗?” ----------华丽丽分割线-------------- “不能--”甄暖阳嘴里衔着一小块的面包,对着电话里连连说了三个,“不行,不可以,不能--” “你已经怀孕五个月了,省点心吧!”甄暖阳把嘴里的面包吞了下去,猛灌了一口水,咽下去,伸手顺了顺自己的脖子。 美洋洋想去海洋公园,无奈舒然这一胎肚子太大,才五个月已经像七个月大的肚子了,做胎检的时候医生建议她适当减少饮食,可舒然怀美洋洋的时候害喜吃得少,而怀这一胎她的胃口是特别的好,好到了现在半夜还要尚卿文起chuang给她弄夜宵,早上天还没亮又饿得要吃的。 活脱脱的一个美人成了一头大河马,看得熟悉她的人都忍俊不禁不忍目视。 张晨初现在每次看到舒然都有了挠墙的冲动,哀叹着女人还是不要怀孕的好,脸大如盘,腰粗似桶,腿壮如柱,偏偏尚卿文就欢喜得不得了,整天开口闭口一个‘我漂亮的老婆’,众人汗颜,哦,好一头漂亮的大河马! “我就是想出去走走锻炼一下来着!”舒然有些委屈,心里暗暗下决定,今天晚上绝对不能再吃夜宵,饭量必须减半! 甄暖阳只好安慰她自己在花园里面走一走,她最近忙,林雪静也忙,林雪静要操持着精益,虽然精益的总部已经从英国那边迁了回来,但后续的一些事情她还要跟进的,最近更是成了空中飞人,没有一天是睡够了五个小时的。 这让甄暖阳心里感慨,生活果然是一把杀猪刀,看把一个好好的温婉女人给折腾得成了女强人,加上现在跟司岚那只狐狸混作一堆,原本善良又温柔的女人也朝无良的歼/商火速发展了。 你看尚卿文那个温柔的男人其实心里头却有着‘金屋藏娇’的执着,把一个总爱往外面跑的女人忽悠得严严实实规规矩矩的; 而那个看似霸道的司大少却恰恰相反,林雪静在他的支持鼓励下是越发的成长迅速,在这之前甄暖阳还以为以司大少那样的人品应该是把林雪静娶回家就‘儿子,丈夫,家’三点一线,可事实并非如此,司岚很好地挖掘了林雪静的潜能,并在她的事业上全力支持,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甚至被她们批判得有些窝囊的女人已经从骨子里面有了改变,不得不说姓司的还真是用了些心思的! 甄暖阳用手夹起盘子里的一片面包往嘴里送,舒然的电话并没有打多久,才说了几句话,甄暖阳就听见那边响起了尚卿文的声音,说了一句‘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陪你!’,甄暖阳一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瞧这表面上温柔却霸气侧漏的男人,恨不得把舒然拴你裤腰带上吧? 甄暖阳对着面前装面包的盘子挤了挤眼睛,跟舒然一句话之后赶紧把电话给挂了,最近润朗实验室暂时进不去了,研究室还留下的研究人员都临时放假,虽然起得个大早吃了早餐却没有想到要做的事情。 她把盘子收好,盘子里面还剩下两只油黄色的奶油煎饼,端着盘子的她看着盘子里煎饼的颜色突然皱了皱眉,扔下盘子就往洗手间跑,趴在洗手台上哇哇哇地大吐特吐。 甄暖阳吐得心肝脾肺都阵阵冒酸,吐完了哇哇咒骂,该死的,她突然想到了昨天自己的车被一大堆的脏东西给弄得臭气熏天,不就是跟那煎饼的颜色差不多么? 甄暖阳呕了一声,不敢再想下去了,早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光了,胃里是一阵阵的难受,至于那辆车,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朗润已经跟她说过了,换一辆,他是知道就算清洗个几百遍甄暖阳也不可能再用那辆车,索性就将自己的车钥匙留给了她。 甄暖阳洗干净了双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擦了擦脸,她最近脸色不太好,昨天在尹泽那儿,尹泽也问她是不死哪儿不舒服,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正常,想给她做个检查,被她拒绝了,她觉得自己不是哪儿不舒服,只不过是最近睡得不好而已。 门铃声响起,甄暖阳愣了一下,她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也没有人来过,朗润今早上离开时让她在家等他回来,不要出门,有什么事跟他打电话,还跟她说二楼有个小型的实验室,她如果实在闲不住可以进去帮他做做实验记录之类的,那里面也有很多专业书籍,不会让她闲得慌。 甄暖阳对着镜子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到门口先是转开了门上的门眼,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时,眼瞳微微一张。 在门铃响起第二声时,她还是坦然地将门打开了,对着站在门口的人,不卑不亢地站直了身体。 郎正咣出现在这里,身边陪同他的是郎青蓝,走廊那边还站着两个郎家保镖,态度肃然。 “暖阳!”郎青蓝率先打破了僵局,微笑着开了口。 甄暖阳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但是目光在郎老爷子的脸上一转,笑意便渐渐淡去,郎正咣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是自身的素养使得他即便是心里不舒服但是表面上还是没有发作,站在门口手拄着拐杖,语气虽然生冷却不失涵养地说道:“甄小姐,我想跟你聊聊!” 甄暖阳的第一反应本来是想着告诉他朗润不在,如果要找他的话需要跟他打个电话,但郎正咣开口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甄暖阳颔首地让开了门,“请进吧!” 这里是朗润的公寓,她本来就没有权利拒绝郎家人,她进门正要去厨房沏茶,便听见郎正咣说话了,“不用麻烦!”说完郎正咣的目光停留在了甄暖阳身上的睡衣上,眉头微微一蹙,指着旁边的沙发,“甄小姐,请坐!” 甄暖阳是真的不习惯被人左一个‘甄小姐’右一个‘甄小姐’的称呼,这样的称呼疏离而客套,就像郎家其他人一样,个个有涵养,说话也彬彬有礼,但是却难以亲近,明显的能感觉到他们的疏离。 她点头说好,人却快一步走进了卧室取了一件外套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以她刚才的观察,老爷子对她现在的形象很不满意,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发作而已。 连吃一顿饭都需要精心打扮收拾得一丝不苟的郎家人,老爷子会有这样的表情,甄暖阳表示很能理解,只是她总不能为了能收拾得体面而让他们在门外等个大半个小时。 甄暖阳坐了下去,坐在了老爷子指定的位置,他的对面! 老爷子端坐,看着面前坐着的甄暖阳,甄暖阳也目不斜视地看着他,旁边的郎青蓝则细心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对侄儿这套原本看起来冷冷冰冰的公寓突然多了一丝女性的柔和表示十分的满意,并在收回目光时朝甄暖阳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表示真心的赞许。 郎家二少毕竟不是普通人,三十四年才有一个女人真正走进他的世界,被他的世界所接纳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个看似冷冰冰的人儿其实也需要人的悉心呵护,摒弃那冷硬的外表,也有着任何大男人都会有的温情,从这公寓里一些装饰的改变都能看得出来,她家的阿润真的在改变。 这个女孩子做到了。 郎青蓝在内心深处也深感欣慰。 “甄小姐,我想跟你谈的话题是关于你的母亲甄敏茹女士!”郎正咣开门见山,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甄暖阳的脸上,毫无意外地看到甄暖阳眼睛里闪过的一丝异常。 郎正咣没有停下,继续说着,“她是你的母亲,我已经查得很清楚,这一点你不需要再隐瞒!” 甄暖阳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地仔细听着,只不过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还是忍不住地捏了一下衣角。 “你是个聪明人,你不想让老二知道你的母亲就是挖走润朗一半精英的幕后指使者甄敏茹女士,所以你没有跟他说实话吧!” 甄暖阳抬起了脸,目光微停,她确实没有跟朗润坦诚布公,而郎老爷子说的也正是她所顾虑的,虽然她已经隐约感觉到,朗润已经知道很多事情,只不过她不说他也不问。 “甄小姐也不必自责,人人为了自身利益都会趋利避害,你选择不告诉他,而他也并不是如你所想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是聪明人!”郎正咣沉声说着,伸手将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封牛皮信封轻轻推放在了甄暖阳的面前,“我想请甄小姐看一样东西!” 被推至甄暖阳面前的那个信封已经被打开,信封很大,甄暖阳暗吸一口气捡起来打开,见到了里面的几分文件,她狐疑地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郎老爷子,得到他眼神的默许便取了出来。 “我丝毫不会质疑甄小姐的专业水准,也相信甄小姐能看得懂这几份药物检验对比报告,这里面的俩种药物是润朗旗下经过多年实验研究的劳动成果,两项研究成果都在两个月前通过媒体宣布即将上市,但是很遗憾,有人窃取了我们的研究成果!抢先了一步!” 甄暖阳睁大了眼睛,翻看着手里的检验报告,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郎老爷子心平气和地看着她,“对,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甄小姐,这是你亲自负责的两个实验项目!” 甄暖阳已经仔细看过了两种药物的对比检验成分报告,越往下看越是心惊,当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那报告开头的名称上时,她的手已经捏紧了纸页的一角。 甄氏最新上市的xxx药物! 这不可能! 甄暖阳脸色瞬间煞白,对,这两种药的研制开发都是由她亲自负责的,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跟进,可以说这药的研制配方没有谁会比她更清楚,是她掌握着这药最核心的研制方法。 “甄小姐!”郎正咣的神色暗沉了许多,他看着脸色突然一白的甄暖阳,缓缓地站起身来“我不知道你靠近我孙子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许你给他带来的灾难还只是一个开始,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因为你的靠近,我的孙子以及整个郎家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损我郎氏颜面者仇恨不共戴天,你觉得以你作为甄女士女儿的身份,我们郎家还能接受这样的你吗?” 郎老爷子平静地说完,意味深长得看了甄暖阳一眼,在郎青蓝异样的神色下缓缓走到了门口。 郎青蓝脸色忧郁地看着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甄暖阳,想要低声说些什么被门口的老爷子拄在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板,“青蓝!” 郎青蓝不得不咬了咬唇跟在了老爷子的身后,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郎青蓝的心也跟着沉了沉,看着朝电梯那边走去的老爷子身影,心口微跳。 爸,这样真的好吗?阿润知道了会怪你的! -------- 甄暖阳要疯了! 她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疯狂地翻出自己的实验记录报告,眼睛几乎要贴在了电脑屏幕上面,打了无数通电话得到的结果都是让她几近崩溃的。 药物配方比例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研发者单位不同。 甄氏制药,甄氏生物制药研究中心! 甄暖阳眼睛一片血红,郎老爷子的话足够温婉,但是她却能明白那温婉的话语里的厉害关系,作为润朗研究室里的主要研究者研究成果被盗用,她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别说是郎家人不能接受她作为竞争对手女儿的身份,就是机密泄露不管跟她有没有关系润朗生物研究室都留不得她! 她已经看到网络上有最新的消息,标题是郎氏研究机密泄/露,她从座椅上站起来极快地换衣服,在冲出公寓门的进入电梯时,佩戴着蓝牙耳机的她对着电话那边冷沉出声,“是你对不对?是你!” 电话那边声音清越,有轻缓的音乐顺着电波传了过来,“暖阳,我是为了你好,我说过你会心甘情愿回来的,回来吧,妈妈需要你!” 甄暖阳已经唇角抖动着说不出话,她伸手胡乱一把抓将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扯下来扔在地上,高跟鞋狠狠地往上面一踩。 润朗集团,最高层会议厅内,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坐满了人,个个面露忧色,郎氏接二连三地出问题,件件棘手,今天又爆/出了机密泄/露,坐在这里的人都在心里呐喊着,果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不顺的事情都出现了。 “二少应该最清楚,负责这两项药物的主要负责人是甄暖阳,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应该给郎氏一个交代!” 研究所的精英们已经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是人心惶惶,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也留不住什么人了,这个甄暖阳是唯一一个至今还没有提出辞呈的研究室高管,但是这唯一的一个也未必能留得住了。 坐在主位上的朗润脸色冷然,看着亲自来到会议室主持会议的爷爷,神色微微一凝。 老爷子静坐一旁,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老爷子摸着手心里的拐杖,语气平静,“郎氏的制度摆在那儿!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意思是,郎氏作为损失方,有权申请将甄暖阳移送到相关部门接受必要的相关调查! 朗润目光一紧,会议室的门被大力推开,门口站着的甄暖阳脸色微红,气息不稳的她突然出现在门口,面带讥诮地看着里面的人,“就算是要定罪是不是也应该听听我的解释?” 会议室的人都愣了愣,郎老爷子神色如常,倒是那些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在场的人都心里明白,这个甄暖阳是二少五年前钦点的未婚妻,都五年了还没有进郎家的门,整个会议室都是这一老一少的战场,他们只不过是观战的,所以个个心里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当成了炮灰万劫不复。 甄暖阳看着坐在那边脸色冷清的朗润,她注意到在她出现时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但是就是这几秒钟的目光停驻已经让她明白了他眼神里的含义。 别冲动,有我在! 他知道她受了委屈,没有人能体会到作为研究者几年的劳动成果别剽窃自己的多年努力却成了别人的垫脚石的那种心情。 但是他懂! 他本想将这件事自己压下来,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她,却不想她自己跑来了! 甄暖阳从朗润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担忧,她咬了咬唇对着他微微一笑,但笑容很快散去,她昂首挺胸得走了进来,将手里抱着的一叠资料放在了会议桌上,附上的还是一个u盘,“这是有关那两种药物所有的研究实验记录,我愿意配合你们的调查,但是你们不能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就将我赶走,我不能顶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离开郎氏!” 众人面面相觑不说话,郎正咣眯了眯眼睛,很好,她很有勇气! “既然甄小姐答应配合调查,那么就按照相关程序来吧!”郎正咣说完,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朗润,见朗润目光紧紧地锁着站着的甄暖阳,眉心拧了一下。 甄暖阳自然是看到了朗润眼睛里闪过的不赞成,但是整个郎氏现在除了他肯相信她之外,其余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她,就像郎老爷子今天说的一样,她接近他是有目的的,那么现在就让她来证明,她的清/白! 寂静的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主位上朗润的声音,“我不同意!” 他推开了座椅,慢慢地站了起来,长身玉立地站直了身体,对上了爷爷的目光。 甄暖阳怔了怔,心里在着急,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在徇私舞弊?看到作为最高领导者的有心偏袒,不能啊! “老二!”老爷子耐着性子沉沉地唤了他一声,声音里有了一丝压迫感。 “我不同意!”朗润再次开口,当众反驳他爷爷的话,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已经走到了甄暖阳的身边,伸手拉住了甄暖阳的手。 “她是我的人!” 朗润眉目清淡,脸色清凉,一句话说完在众人石化的表情下拉紧了甄暖阳的手朝门外走,丢下一句。 “我的人绝对不会出卖郎氏,我信她!” ----------华丽丽结束线,今天更新完毕了,明天继续么么哒,【限时婚爱】全文已经可以看了,没看过的亲介绍你们去看一看,内容不错哈!------ 【女王本色】41:彩色的太阳! 【女王本色】41:彩色的太阳!    ------------ “我信她!” 朗润言辞灼灼,目光穿过会议室那大型的椭圆形会议桌,跟老爷子的视线对峙在一起,他拉过甄暖阳的手,转身就朝会议室的门口大步走去。 甄暖阳被他的大手拉拽着尾随而至,根本就没有机会开口,人已经被他拉着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随着身后那一声会议室大门沉重合上的声音响起,甄暖阳于快步中回头,透过那另外一半还大开着的门望见了坐在会议厅内郎老爷子那张冷沉的脸,目光是尾随着她而至的,冷嗖嗖的使得她脊背一阵寒凉,她极快地转开了脸,回响着清脆脚步声的走廊上,她加快了步伐,生怕自己跟不上他的步子。 直到两人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甄暖阳才感觉到紧抓着她手的那只手一阵发凉,掌心是凉冰冰的。 “阿润!”甄暖阳的声音小声如呢喃,是因为她抬脸看到了他那沉凉的脸色,映入眼帘的那半张脸冷得吓人,禁锢着她手腕的手指也变得异常僵硬,拉扯着她的手腕肌肤一阵疼痛,她的手腕疼得发麻,却又不敢叫出声来,只是用低低的声音试图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我没事的!阿润!”甄暖阳试图唤醒身边的人,他的脸色不太好,唤了两声都没有回应她,她心里微微一紧,正想伸手拉住他的手指告诉他不要担心,便被他一个大力拉拽着她撞进了他的怀抱。 那么用力地一撞,甄暖阳的脸撞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随即便听见了他的心脏噗通噗通剧烈跳动的声音,他不说话,只是把头低下来埋进她的肩窝里,慢慢地将怀里的人箍紧。 甄暖阳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异常情绪,她从尚卿文的口中得知,朗润在十岁那年九死一生,十岁之后的五年里都自闭,或许现在他已经能跟人正常的交流,但是就甄暖阳的观察,能亲近他的人并不多,就连那么大的郎家,除了老爷子和郎姑姑之外,其他人也只是对他有着敬畏,要说真正的亲近,少之又少。 他成人之后现在的状态都让人无法亲近,那么在十五岁之前,他又是怎么度过那五年的? 把自己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不说话,不交流,不哭不笑也不闹。 那样的他-- 伏在他胸口的甄暖阳鼻子微微一酸,此时此刻她只是随着自己的思绪想起了郎姑姑口中那个自闭的少年,终日守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任身边的人如何欢笑交谈都默然不语眼神茫然地看着远方。 那样的他-- 真真的让人心疼啊! 每每想到内心深处那个孤独的少年,想起了他孤独坐在那边的模糊身影,甄暖阳就恨不得想象自己能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做一轮彩色的暖阳,早一些遇见他,暖暖的太阳能照亮灰色的世界,她要他像自己的名字一样,被照亮被温暖。 甄暖阳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感应到他情绪的异常,他即便不说明,但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内心世界,他在害怕,他在恐慌,然而她明知道他在害怕在恐慌却无措而茫然地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他突然变成这样。 “阿润!”甄暖阳声音喃喃,在唤出这个名字时突然觉得心里酸楚难耐,是从内心深处突然冒出来的感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无语言表的感伤! 甚至是每喊一次这个名字,她的眼睛都会被潮涌而起的泪意给蒙上一层灰霾。 她这是,怎么了? ----------华丽丽分割线------------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让她接受郎家的调查,老二,可是你应该想到,爷爷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十有八九他已经知道了!” 书房紧闭,电脑屏幕上尚卿文坐在沙发椅子上面色微沉,“倒是你,你这么做,怕是伤了爷爷的心了!” “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并且执着地想要拥有下去!”朗润声音很轻,眼神微敛时静静地说着,“我也知道我的责任,但是我不能因为家族责任而放弃做我自己,我不是我父亲,我不会像他那样在短暂一生里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尚卿文眼神平津地看着他,空气里的安静让人隐隐有些压抑,沉默半响之后,尚卿文轻轻开口了,“老二,你最近是不是睡不好?我听司岚说你这两天都在找心理医生,是不是你--” 尚卿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视频这边坐着的朗润突然将屏幕关闭,而他也隐约听见了朗润那边有人敲门并轻声说话的声音。 尚卿文看着已经关掉视频的电脑屏幕,听见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侧脸便看到了穿着小兔拖鞋做贼似得悄悄靠过来的美洋洋。 美洋洋穿着粉色的睡衣,浑身粉色,像一只粉色的小兔子,发现爸爸已经看到她了,她嗷呜一声像个小皮球跳进了爸爸的怀里,撒娇着用脸蹭蹭他的脸颊,听见书房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父女俩瞥见了门外探头进来的尚太太,尚卿文心里微微一紧,不知道刚才自己在书房说的那些话有没有被舒然听了去?正想悄悄问问女儿什么时候进来的,便被女儿伸手勾住了颈脖,低声说着,“爸爸,我不会告诉妈妈润叔叔是有病的!我保证!” 尚卿文眉头一紧,被女儿勾住的颈脖也僵了僵,瞥见门口站着的舒然散步踱回走廊之后,才压低了声音,正色地凝着美洋洋那漂亮的大眼睛,“洋洋,你要答应爸爸,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妈妈更不能跟暖阳阿姨透露,明白吗?” 美洋洋似懂非懂,很想跟爸爸说,有病为什么不治?但是看着爸爸那异常严肃的表情,她便点了点头,好吧,她什么都不知道! ------ 敲门声很轻,朗润刚关掉视频,就见到门被轻轻推开,站在门口的甄暖阳手里端着一只小碗,笑得两只眼睛都成了月牙儿,“我可以进来吗?” 朗润点头,甄暖阳端着一小碗的鸡汤进来了,往书桌上一放,忙把两只手放在嘴巴边吹了吹又捏在耳垂上面捏了捏,好半响才松了口气,“我见你晚上吃得少,担心你没吃饱!” 甄暖阳把卖相还勉强看得过去的鸡汤移到他面前,虽然她做的东西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看不上眼,更是跟郎家大厨的厨艺有着天壤之别。 最开始做出来的东西朗润是看上一眼都直皱眉,但是这里毕竟不是饭来张口的郎家,他们又都不喜欢叫外卖,总觉得外面的食物不干净,不叫外卖那就只能自己动手,而甄暖阳是舍不得朗润进厨房,所以哪怕自己做饭磕磕碰碰地用上两个小时,她也舍不得叫他过来帮一下忙! 总觉得让他进厨房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她可不愿意他那双白希细长的手指被油烟给熏走了原本的雅香。 朗润安静地喝着汤,即便不是在饭桌上,他喝汤的时候依然保持着他吃饭时该有的姿势,甄暖阳蹲在桌子旁边,双手趴在桌子上,脸搭在手背上乐呵着看着他喝完,颇有成就感地弯了弯眼睛,而她蹲着的样子就像一只乖巧的折耳猫,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睛里含着笑,似乎他每多喝一口她的眼睛的笑容就会多上一分。 朗润本来就没有胃口,但是却经不住她那满是期待的目光,他在埋头喝汤的时刻还抬眼看了她一眼,正要吞下口中的液体便听见她痴痴的笑声,“你真好看!” 朗润一口汤没有喝下去,好像卡在了喉咙里,热乎乎的上不上下不下。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好看!”甄折耳猫的头就挂在书桌上,眯着眼睛笑米米地着看着面前的人。 似乎被她那笑容所感染,郎二少在喝了半碗之后便把碗放了下来,被她那笑容看得有些不太自然,知道她骨子里就色,就像五年前第一眼见她,他坐在应聘席上,旁边还坐着三四个研究院里的人,她一进来就愣在了那里,随即笑着说着,“我一见你就喜欢你了!”说完为了表达自己这句话的真实性,她还认真地在后面加了一句,“真的!” 当时办公室里还有那么几个人,那几个人都因为身份原因或是因为他本身不喜人靠近都坐得离他远远的,而他本来就是临时起意走了进去随便挑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却没想到等来了他此生中的第一次诡异的告白! 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出了她甄暖阳! 那天他看似冰冷拒绝,但却情不自禁得多看了一眼她的简历。 甄暖阳! 暖暖的太阳! 在他那段灰色的记忆力,他有时候就在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的生活能恢复到曾经绚丽多姿的彩色,而他的生命里缺少了一轮彩色的太阳,他期待着自己能有一天遇上一个像彩色太阳的女子。 直到他遇到了甄暖阳! “唔,你没喝完!”趴在桌子上的甄暖阳看着还剩下的半碗鸡汤,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来,眉宇间闷闷的。 朗润的思绪被她蹙眉的动作拉了回来,正要伸手将那只小碗端过来一口喝完,蹲在桌子边像小猫小狗似的甄暖阳已经站起来了,比他更快地将那只碗端在手里,仰头,在朗润微愣的目光下自己把那半碗的鸡汤给喝了,也在朗润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扑进他怀里,小嘴自来熟地堵住了他的唇。 有过在吃早餐时被她突然爬下桌底突袭的经历,她亲口含着汤喂他的举动并不大胆出格,因为再出格的事情她都已经做了。 汤汁醇美,一点点得从她的口中浸透进去,她没有直接一口灌完,而是像玩上瘾一样一点点地喂,舌尖绕过他的舌头,像一条欢快的鱼儿,跳进去荡起一圈圈的水/波,从她的紧逼到他的主动摄取。 她攀附在他的怀里,目光盈盈地看着书房的书架子,汲取着他喷薄而出的暖气,用平日里稍有的娇柔低声说着,“我今天要在书房里,好不好?” 肩头的呼吸声越发的沉重,微喘的气息使得从喉咙里迸发出来的音节都孱弱不稳。 甄暖阳只觉得肩头一阵阵啃噬的痒,就像小蚂蚁在轻咬着,密密麻麻的啃噬使得她浑身都在打颤,从肩头入侵而入的电流震得她浑身一阵酥麻,连自己破口而出的低吟声都酥麻着让人丢了心魂。 她听见他在耳边允诺说‘好’,身体随即被抱起,后背被他的双臂撑着,肩头抵在了书架子上,从窗口吹进来的风闪动着头顶那本书的书页哗啦啦地响,一阵阵激流涌荡,伴随着那哗啦啦的书页吹动的声音。 甄暖阳双手捧着他的脸,手指指腹在他的脸部轮廓上细细地勾画着,她柔和着在他的怀里释放,身体就如一根菟丝草,紧紧得缠着他,温热的呼吸交织着,她用额头抵在他的心口,低声喃喃,“阿润,这样你快乐吗?” 他从她的身体里贪婪着汲取着温暖,伏在她的肩头,“因为我有你!” 有你就有快乐! 他要的如此简单! 甄暖阳伏在他心口痴痴地笑,再次用自己的热情点燃他,她要让他快乐,她要竭尽全力地让他体会到这种幸福。 因为我爱你啊,阿润! 揉进胸膛的小脸突然泪如泉涌!! ------------华丽丽分割线------------ “巫俏受惊不小,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艾萨低声说着,看着坐在那边的甄敏茹,继续汇报,“她在慈善晚宴上不慎在洗手间里摔了一跤,恰好那洗手间有一间的抽水马桶坏了,她喝多了吐的时候头卡在了马桶盖子上,被救出来时呛了一肚子的粪水,身体受到了感/染,医生说需要留院观察!” 听着汇报的甄女士握笔的右手停了一下,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淡淡开口,“销售总监的位置不可一日无人,让徐晨代理一段时间!” 艾萨默然点头,甄氏里谁都知道,跟巫俏形同水火的第一号人物就是这个徐晨,巫俏嚣张太久,也该挫挫锐气了,再说了当日的慈善晚会徐晨也出席了,两个水火不容的人一个下台一个荣登最新受宠的宝座,这把火燃得也更加旺了些。 艾萨离开之后,苏少白出现在了门口。 “你是不是想着那个位置?”甄敏茹似笑非笑地看了苏少白一眼,“那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苏少白默然,他当然不想坐那个位置,坐上去都少活几年,他可不是那几个蠢货! 几个继子继女斗得死去活来,而坐岸观火的人却时不时地添油加醋,别以为那几个人私下里的龌蹉没有人知道,她不说是因为现在不想管,而那个巫俏,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房间里格外安静,只有那只关在笼子里作为宠物圈养的金丝雀时不时地展开着翅膀发出一阵声响,钢笔在纸页上沙沙沙的声音很细微,甄敏茹停笔间已经抬起了脸,“郎氏根基深厚,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这么一折腾至少三年之内郎氏绝对比不过甄氏!” “敏姨高瞻远瞩!”苏少白垂眸,确实,如果说只是这么几件事就打垮了郎氏,那也太小儿科了,郎氏成立七十年,历经三代人的守护与壮大,打下来的基业根深蒂固,而郎家的应急反应也不差,那个看似闷葫芦的郎二少这些天虽然没有主持什么媒/体澄清,但私下里解决问题的速度是让人惊叹的,说的话少,做的事情却果断又有效。 “少白!”甄敏茹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看着窗外飘落的树叶,“你想办法让暖阳回来!”她说完转脸来看了一眼苏少白,目光一定,“什么法子都可以,只是,不能伤害她!” 苏少白目光微凝,退了出去。 什么法子都可以? 转身出门的苏少白薄薄的唇角微微一弯! 敏姨,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华丽丽分割线---------------- “一大清早的就见到你,很意外!”尹泽看着脸色微微泛白的甄暖阳,指了指旁边的小花园,“去那边走走!” 甄暖阳跟在了他的身后,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今天阳光灿烂,草地上面投下的两个影子,时而挨得很近,时而重叠。 甄暖阳撑开五指,抬头从五指缝隙间去看东升的太阳,有些刺眼,刺得她眼睛眯了眯,收回目光时看见尹泽已经走出了几步远,正站在那边等着她,她收回了手,慢慢得迈开了步伐。 “这让我想到了在英国的那段时间,工作太忙了,每次来找你哪怕是坐在这里静坐一个下午,出去的时候身心都得到了放松!”甄暖阳说着笑了笑,“你说,这是不是所谓的人格魅力,你看你什么事情都没做,都又让人放松的魅力!” 尹泽双手抄在胸口,沉吟了一阵子,“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我是医生!” “你还真是不谦虚!”甄暖阳跟了过去,两人就在鹅卵石的小道上面走着,走了几步尹泽便沉声开口,“sunny,你有心事!” “哪有?”甄暖阳抬脸看他一眼,“那是你的职业病,看谁都觉得谁有病!” 尹泽默而不言,只是脚步缓了缓,良久才低低出声,“sunny,你知道吗?他来找过我!” 甄暖阳的脚步一停,斜长的身影在被风吹着动摇着的树影下越发显得单薄,她自然是知道尹泽话里的‘他’指的是朗润,她也瞬间想到了晨间他从自己身边离开时印在眉角边的亲吻,还有他在耳边的低喃。 他说,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 好不了了,好不了了-- 甄暖阳的心口一阵抽疼,却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虽然她的强装笑颜在尹泽的面前如同一张薄薄的一戳就破的纸,但是她却摆出一张笑脸,努力得让自己看起来其实是很开心的。 尹泽那双通透的眼睛神色是变了又变,在看到她努力挤出笑容时,心里微微一酸,还想说些什么,便被甄暖阳笑着打断,“我要走了!”走出一步时脚步一顿,“你,珍重!” 站在原地的尹泽心口一颤,再抬眼时,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经远离了自己,他低头看着自己投影在草地上的影子,内心里是一阵惊涛骇浪。 终于,还是---- -------- 雅致的别院,甄暖阳经过了艾萨的通报之后走了进去,正值中午,不同于往日见面的地方,这个地方多了一丝温馨。 像家一样的温馨! “来了!” 厨房里传来了一阵声音,甄敏茹身上套着围裙,发髻高挽,这个一生都醉心商场的女人今日看着却又有了家庭主妇该有的温柔贤淑,“坐一会儿,我今天新学了一道菜,保证你喜欢!” 甄暖阳站在饭厅里,听着这句家常话,有那么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她放学归来,饿得两眼昏花,趴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她的饭菜出锅。 那时候透过厨房的玻璃门,她看着厨房里的那个身影,熟练地下厨,而她也痴痴地等着,凝着那口锅嗅着香气咽着要流出来的口水。 甄暖阳情不自禁得挪着步子想要靠近厨房门口,可是那门不是玻璃门,而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小姑娘,蹲在门口从那么矮的地方看清厨房里的情况,然而今天,她却突然想,想蹲下来,虽然她也知道,今天的她透过那扇门已经看不到当年那个贤惠而温柔的母亲,但是她却-- 好想,好想-- 甄暖阳这么做了,她一米七的个子蹲在了厨房门口,从隙开的门口睁开着眼睛朝里面看,那双大眼睛在阵阵的菜肴翻炒过程中渐渐地红了,她那只扣在门沿上的手指慢慢地抓紧,随着那扑鼻的菜香溢出来时,那红了眼眶里,早已经泪光盈盈。 “蹲在这里做什么?来,过来吃饭吧!”甄敏茹推开厨房的门时看到了蹲在门边的女儿,她手里还端着一盘子刚出锅的竹笋烧鸡,伸手拉过蹲在地上的甄暖阳,拉她起来时用力不够,而她出手拉甄暖阳的时候两人都身体僵了僵,大概是多年没有这么亲昵,突然靠近,身体都变得陌生。 甄敏茹一手没有把甄暖阳拉起来,随即笑了笑,“我还当你是小时候呢,那个时候你还小,又瘦,一只手都能提起来!” 甄暖阳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伸手端过了甄敏茹手里的盘子。 这一顿饭注定吃得五味杂陈,两个人的餐桌,四五个家常小菜,竟全是甄暖阳儿时最喜欢吃的菜肴。 这是甄暖阳十几年来一直所期待的一顿饭,但是今天,她吃在口中却难以下咽,耳边是甄女士温柔的谈笑声,说着她小时候的趣事,一些她都记忆模糊的小事情现在被她说出来,心里居然难掩住难耐的苦涩感。 她来之前就跟甄敏茹打了电话,而甄敏茹也以这样的方式欢迎着她,两母女十八年来第一次的聚餐,看似融洽,但是坐在这样不是自己家的地方,吃着这隔了十几年都完全吃不出当年味道的菜肴。 甄暖阳突然觉得,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当你发现你苦苦追求的东西有一天再次出现时,拥有时却发现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质。 甄暖阳安静地扒着碗里的饭粒,对面坐着的甄敏茹不停地给她夹菜,她低着头,咽下口中饭菜,抬脸时看到了那张近在尺咫的脸。 此时的她不再是甄氏那个高高在上令人生畏的独/裁者,她是一个母亲,是生她养她成人的母亲,她的笑是真的,从眼睛里都能看出来,她是在发自内心的笑。 然而这笑容却让她心痛难耐,她恍惚地看着她那张笑脸在火光中变得扭曲,变得撕心裂肺,丧失了理智,鲜红如泼墨般涌出,遮住了她的眼睛。 甄暖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抖动的手,在碗被放下来的那一瞬间,她抓紧了桌布,抬起那双红了眼睛。 “妈,你去自首吧!” 哗啦一声,对面那只伸手舀汤的手一松,汤勺溅落在汤碗里,而良久之后,一把银色的小手枪慢慢地抵在了甄暖阳的额头正中央,语气里有着震惊和早有预料的沉叹。 “你果然是记起来了!” ------这是今天的更新,么么哒,剧情渐渐进入揭秘期,小伙伴们可以尽情地猜想,看谁猜得最准,么么哒-------- 【女王本色】42:欢迎你,来到地狱! 【女王本色】42:欢迎你,来到地狱!    ---------- d市难得的好天气,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却压抑非常,助理在半个小时之前将邵兆莫需要的资料都一一送了进来,把几个最有可能有联系牵扯的案件卷宗摆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这选出来的卷宗分别是十年前和二十几年前的,还有几宗是最近两三年发生的案件,因为前两宗案子时间隔得太久,他们下面的人翻了好久才找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内线被拨通,邵大律师在电话里声音异常低沉,询问了那两件卷宗的一些基本情况,助理在电话里听出了邵兆莫语气的深沉,果然在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邵兆莫已经从他的办公室里面奔了出来。 他走的太急连平日里走哪儿都要带着的公文包都没有带走,而是直接用手抱着那俩叠卷宗大步走了出来,看到助理便扬声开口,“开车!” ------ 关阳的车被堵在了半路上,车里的尚卿文看着前面被堵死的道路,抬手看了看手表,公文包内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电话是张晨初打过来的。 “邵兆莫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急着要我们赶过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听他的语气很着急!”张晨初也是满心疑惑,跟尚卿文通电话的同时还在指挥着张家的司机,“快点快点!走另外一条路!”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邵兆莫说在司岚的办公室汇合,应该很重要!”尚卿文说着重重一叹,手已经伸过去拉开了车门,他跟关阳打了个眼色,前面堵得厉害,这里离司嘉不到半里路,他决定下车走过去。 尚卿文一下车跟张晨初草草说了几句,快步朝司嘉写字楼走去,一阵疾步奔走到了楼下时,已经远远看到了属于朗润的专用林肯越野车停放在了门口,跟邵兆莫的车并排停放,他暗吸一口气极快地走进了大楼。 尚卿文在秘书的带领下走到司岚的办公室,敲门进去时就听见一阵翻动书页的声音,沙发上坐着的三人,除了邵兆莫眉头紧拧地坐立不安,而朗润和司岚则在低头翻阅着邵兆莫要求他们看的东西。 “你来得正好!”邵兆莫一看到尚卿文就冲着他急招手,尚卿文正要进门被后面急匆匆赶来的张晨初撞了个正着,张晨初跑得太快完全没有了呈帝集团当家少主的矜持形象,跑过来没刹住脚,直接就撞在了尚卿文的身上。 尚卿文没稳住身体,又撞在了门框上,两人都不约而同一阵倒吸气,要是平日里出现这种情况张晨初铁定笑嘻嘻地说几句调侃的话说什么啊卿文哥哥你的身体如此壮士硬得跟块大石头似的你老婆尚太太舒大小姐知道吗?不过今天两人都隐约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极快而默契地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这是有关二十四年前震惊d市那件案子的卷宗,之所以翻出来给你们看一看,是因为前几天我回老家,跟我父亲聊天时说到了这件至今还没有告破的悬案!”邵兆莫的父亲未退休之前是d市最高法/院审/判长,现在已经退休归隐。 邵兆莫将目光投向了朗润,是在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低头翻阅卷宗的朗润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神色有异,皱眉时,伸手揉向自己的太阳穴。 而其他几人也表情诡异。 邵兆莫看了半响,在几人的诡异的表情下继续开口,“当年那件案子最终成了悬案,我父亲当时在职,郎氏的律师团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紧罗密布地收集证据,但是遗憾的是,证据都在那一场爆/炸中被销毁掉,郎家动了那么多的人都找不到线索,这件案子从此石沉大海,成了悬案!” “当年我父亲也说过!”司岚沉思了一阵子,目光也转向了朗润,看着他微微泛白的脸色,眉心蹙了一下,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那件案子跟两件特大贩/毒案件隐约有牵连,只不过当时我父亲只是个文化部部长,没有实权,不太清楚这案件之间的隐秘联系!” “甄氏总裁甄敏茹女士的第三个继子在前不久被伦敦警方批准逮捕,罪名是吸/毒贩/毒,只不过他很不幸,进去不到两个月,死了!” “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伦敦那边调查到甄氏的资金流向不太正常,去年伦敦那件枪/支交易案件虽然最后是揪着跟当地的黑/帮有关,但是也让伦敦警方查到了甄氏头上,也就是从去年开始,甄氏已经被警方盯上了!” 邵兆莫低低吁出一口气来,“其实一个案件的证据通通被销毁得如此彻底是很不正常的,当年我父亲就怀疑有人事后将所有的线索给掐断,人为地制造了那一场爆/炸!” 邵兆莫说着,看了看朗润,朗润已经翻完了那一叠卷宗,脸色发白的他看不透此时到底在想什么,似犹豫,似在思想里天人交战,他们几个都没有看过朗润这样的表情,而一直坐在他身边的尚卿文则轻轻叫住了他的名字,“阿润!” “当年--” “别说了!”脸色苍白的朗润突然开口打断了邵兆莫要开口说的话,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头部,苍白的脸上有着极力隐忍着的痛楚表情,身体因为发抖而蜷缩着,头已经低到了双腿膝盖上。 “别说了!” 张晨初面露惊恐忧色,表情焦虑着有些无措,而司岚则眉宇深沉,不赞同地看了邵兆莫一眼,邵兆莫重重一叹,想起了父亲说的当年的情景,废弃工厂的巨/大/爆/炸案,除了郎二被救了出来,现场尸体十八具,而郎二的母亲,到最后连尸骨都没有拼凑完整。 那是一场多么惨烈的屠杀,以至于被救出来的朗润在接下来的五年里陷入了自闭失语,哪怕是心理医生常年陪伴,但他依然无时不刻都处在惊恐之中。 他一个晚上要换若干个房间休息,郎家的保姆每天晚上追在他身后跑却又不敢跟得太近因为她们一靠近就会吓到他,在当时只有十岁的郎二看来,郎家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他只有不停地换地方不停地在黑夜里奔波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转移自己的不安全感。 他是害怕的,那段岁月就是他童年时代无法抹灭的阴影, 尚卿文触摸到朗润发抖的手背,冰凉得他手心一阵打颤,他们都知道二十四年前的那一起事件,哪怕是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么的让人触目惊心。 “老二!” 朗润已经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就朝门外走,里面坐着的人面面相觑,张晨初起身走的时候还伸出脚踹了邵兆莫一脚,明知道那件事情被提出来必然会让郎二不开心,他倒好,哪壶不提哪壶! 直到办公室里仅剩下了司岚和尚卿文,邵兆莫才沉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半响轻声提出,“我发现他的眼神不太对!” “他最近都在看心理医生!”尚卿文目光动了动。 邵兆莫骤然瞪大了眼睛,“他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 --------华丽丽分割线-------------- “你果然是记起来了!”银色的小手枪缓缓地抵在了甄暖阳的眉心处,枪口的冰凉使得她的眉角微微颤抖着,眉心中央的凉意瞬间透过肌肤遍及全身,那冰凉的触感使得她的四肢都开始变得僵硬。 甄暖阳坐着没有动,手里还捏着没有放下去的筷子,她的筷子上才夹起一片冬菇,是母亲刚才才夹进她碗里的。 刚才,她还在品尝着好多年前才吃过的菜肴,但是转眼,她已经手执着抢指着她的眉心。 甄暖阳抬起了眼,面前的这张脸依然是她最熟悉的,然而最熟悉的这张脸却让她骤然感觉如此的陌生狰狞。 一声‘妈妈’也仅仅在脑海里如电流般闪过,随即又被另外一道声音抢先唤醒,她不是你妈妈,她不是-- 甄敏茹脸上露出诡异而平静的笑容,从最初的惊讶错愕到平静她紧紧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此时的她不再是刚才那个温柔娴淑的母亲,她站在甄暖阳的对面,笑容是果敢的,高深莫测的。 甄暖阳只觉得头很晕,晕得她捏不稳手里的竹筷,晕得她努力睁大着眼睛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浑身的瘫软,面前的人和物都越来越模糊,她的身体在往下坠,在飘,她的意识在挣扎,努力的挣扎却依然抵制不住那黑暗中吞噬她的巨/大漩涡。 甄暖阳意识丧失的那一瞬间,她听见耳边轻柔的声音。 “暖阳,妈妈既然能让你的记忆封存二十四年,从四岁到你现在的二十八岁,那么下一个二十四年,妈妈相信,你也是可以的!暖阳,别让妈妈失望!” 别让妈妈失望-- 砰,甄暖阳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晕倒在了地毯上! ---------- “您拨的电话号码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手机里这道声音已经反复响了若干遍,拨电话的人依然不死心,再次听到这般机械的回声时,他的五指已经捏紧了手机。 “二少,没有找到甄暖阳!”季恒的一个电话使得坐在车里的朗润脸色再次变了变,他从司嘉办公室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就想到了甄暖阳。 公寓里的电话没有人接,打电话到公寓保安部,那边的人说甄小姐在上午九点二十分走出了居住区。 如果她是自己驾车出行那还有线索可循,但是她是步行出大门的,门口的监控显示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因为镜头太远看不清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码。 “老二,我已经跟出租车公司联系了,正在寻找线索!”张晨初是第一个跟着朗润出来的人,一路跟着就是怕他出事,只不过走出司嘉写字楼脸色还依然苍白的朗润第一件做的事情是找甄暖阳。 甄暖阳的电话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郎二急得变了脸色,就从郎二那变了的脸色中张晨初也能知道,怕是出事了! 张晨初在一个路口下了车,他跟朗润说马上想办法在扩大范围地搜索,刚下车就接到了司岚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司岚语气有些沉,颇为凝重,“甄敏茹人不见了!” 不见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不见了? --------华丽丽分割线-------- 这一天午后两点钟开始,d市各个交通要塞都设置了关卡,对每一辆路过的车都仔细检查,包括航空海运,搜索范围还在不断扩大,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你们这么找是找不到她的!”郎家,别墅大厅里,保镖环绕,遍布各个角落,而他们中间的位置,沙发上坐着的人一身白衣,丰神俊朗,坐在这里大半个小时都在喝茶看书,茶几上已经摆上了好几本被翻看过了的书籍,对于周围那些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警惕目光,他是丝毫的不在意。 张晨初翘着二郎腿,斜眼睨他,听说你是个神棍?恩,神棍,能不能开个天眼看一看先? 张晨初在从郎二的车里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人立马围了精神病疗养院,将这位尹家的大少爷给请了过来,当然听呈帝进去请他的人说,他们的人进去的时候,这位精神科医生正在跟一位不肯吃西红柿的病人解释为什么今天蛋小姐没有来,那位病人要吃西红柿炒鸡蛋,但是盘子里面就只有西红柿没有蛋,病人不依,坚持坐在那里等他的蛋小姐来,精神病医生友好提醒他今天蛋小姐来不了了,理由是西红柿先生跟蛋小姐吵架了把蛋小姐给气跑了! 恩!!西红柿炒鸡蛋嘛! 早就听说这个大少爷的催眠术尤其厉害,所以张晨初也不傻,这保镖群里有一半是催眠师,就是为了防止这位爷突然将他的人放倒跑了! “那你觉得最有可能会在什么地方?”张晨初看了他一眼,话说两年前他在伦敦参加了尹家的那场晚宴,恩,名流云集,尹家的人个个都是人物,想必今天他张晨初突然以这样的方式‘请’他过来事后怕是少不了要被清算,但是情况紧急,他也只好顶着被老头子扒皮的危险先斩后奏了! 尹泽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清润的面容上有了一丝表情凝滞,仔细看还能发现他刚才蹙了一下眉头,随即见他抬眸,态度认真而中肯,“我对d市不熟!” 他的话让张晨初当即呕了一肚子的血,本以为他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不知道! 他只是把甄暖阳今天上午来找过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并且连散步走了多少分钟都记得清清楚楚,如实奉告! 但是下一秒张晨初便听见他认真开口了“但是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尹泽说着,手指在茶几上点了点,在张晨初狐疑的目光中平静而笃定地继续说着,“郎家,包括郎氏旗下所有的制药地点!” 张晨初看着他笃定的眼神,没来由得对这话有几分信服,忙打电话给朗润,便听见身后的尹泽静静开口了,“我希望在找到她的那一刻,我能出现在她身边!” 张晨初愕然,你脑子没毛病吧? 她可是润老二的女人!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很口渴,嘴巴呼出去的气吸进来的气息都是火热的,灼得她嗓子很疼,闭着眼睛的她眉头皱了皱,动了动头,但眼皮却沉得睁不开,她试探着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四肢能动,周边却摸不到边沿,她疲惫得浑身都是软的,除了双手双脚慢慢地挪,连抬起手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动不了。 意识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在黑暗中回想到了被漩涡吞噬进去的那一会儿已经明白了那饭菜里加了东西,是让人丧失掉力气的药物。 她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唯一能倚靠的便是自己的耳朵,她听见嗡嗡嗡的声音,类似传送带的嗡嗡声,时断时续,时远时近,鼻子嗅到的是一种熟悉的味道,药物,消毒水,还有福尔马林的强烈气味。 甄暖阳即便不睁开眼睛也大概猜到了现在所在的地方,她来过这里,这里是药物生产基地。 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被送到这里来?身边为什么没有人? 她呢? 母亲去了哪里? --------华丽丽分割线-------------- 下午四点,收缩的范围在不断缩小,郎氏在d市有七家制药厂,在搜索这些地方的同时,朗润对市区内的扩大搜索依然没有放松,甄氏几个来到d市的继子继女们相继被聚在了一起,连还在住院的巫俏都不例外。 此时已经距离甄暖阳失踪三个小时,车里坐着的朗润在郎氏的扩张版图上,用红色的笔在某一处划了一个叉,这是经过仔细搜查都毫无结果的制药生产车间,七家制药厂,每一家车间无数,搜查起来十分麻烦,而他因为头疼不已时常扰乱了自己的思绪,在又一次失望之后他头疼欲裂,伸手握拳砸着自己的额头,为什么没有感应,为什么一点感应都没有? 驾车的季恒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后面坐着的人用手砸着额头,脸色一紧,赶紧说着,“二少,你别着急,我们都在竭尽全力地找!” 后排的朗润手扶着额头,深呼吸时睁开了眼睛,这几日他都没睡好,心里隐隐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自从甄暖阳的车上次被人泼了油漆他就格外小心着她的安危,他早上走之前还跟她再三叮嘱让她不要出门,她也满口答应,从chuang‘上爬起来慵懒地搂着他的颈脖,把他颈脖上已经系好的领带弄乱了重新扎,一边系还一边娇笑连连说我家阿润怎么穿怎么帅气。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直起腰来,“季恒,我们接下来要去的那个制药厂车间在建立之前是不是一个废弃的大工厂?” 朗润说着,不等季恒回答便自己翻开了地图,看了一眼,眉头一拧,果然! 他十岁之后十五岁之前几乎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地方,甚至在心理康复之后都一直没有再去过的地点。 季恒默然点头,当年在选址建工厂的时候,拍案定下这个地点的人是郎二少的父亲郎大少爷,那个地方是郎家人所忌讳的地点,但是郎大少也直接拍板将地点定在了那里。 当时很多人都觉得,这应该是郎大少祭奠亡妻亡魂的举动。 但至于到底是不是,除了郎大少,没有人知道! 朗润屏住了呼吸,在距离那家制药厂越来越近的时候心跳越发地快,季恒告诉朗润那家制药厂车间已经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而朗润却坚持自己要亲自去一趟,车驶进制药厂时,制药厂的员工们都已经接了临时通知集体临时休假,所以整个制药车间那边已经停工。 朗润从车里一下来,踩上水泥地,脑子里就是一阵眩晕,曾经的这里在记忆深处是一个荒废了的大工厂,他脑子里的记忆片段在飞速地旋转,他站在水泥地上,却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旋转,耳朵也是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是记忆力爆/炸声突然迸发的余震,他西装衣袖中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一只手的大拇指丝丝地掐住了虎口位置,疼痛感袭来,使得他瞬间清醒。 “去把工厂结构图取过来!”朗润叫季恒去取图纸,季恒急忙转身去车里找,刚翻出来往车外看就发现原本站在那边的朗二少不见了,季恒心里一紧,赶紧跳下车跑了进去。 ----------【三分钟前------】 “谁?” 站在门口的朗润突然见到一个身影从门那边晃了过去,他步伐迈开,三步并成一步,加快步伐朝那边跑去,却在门口停下,直觉这道门是通往地下车间的电梯/门,电梯上面的指示按钮在闪动,他伸手要去摁开,直觉身后有人靠近立马转身,后脑勺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砰的一声,被重物击打住头部,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而那个站在他身后手执棒球棒的人幽幽一笑。 “郎二少,欢迎你,来到地狱!” ------两更合成一更了,恩,20号更新完毕,白天没有更新了,大家注意了哈---- 【女王本色】43: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解脱! 【女王本色】43: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解脱!    ------------ “二少!”季恒手里抓着的图纸扔在了地上,面对着空无一人的生产车间,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而是掏出了手机拨打朗润的手机号码,得到的回应是关机。 怎么会这样? 季恒捏着手机,进入生产车间都是无菌装备,而且在没有看清楚车间设计图纸之前,二少不可能冒然进入,季恒心口跳得厉害,抓起手机再也没有犹豫。 “来人,二少不见了!” --------华丽丽分割线-------------- 甄暖阳已经被空气里越发浓郁的福尔马林的气味熏得意识泛晕,学医的人都知道福尔马林的主要成分是甲醛,浓度越高对人体的伤害越大,而从这气味的浓郁散发的范围来判断,这周边应该有个福尔马林池。 甄暖阳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地方有可能是在某一个医科大学,或者是专门处理人体标本的地方。 因为作为人体标本的尸体为了防止腐烂会被浸泡在福尔马林池里,当年她学解剖的时候,就是从福尔马林池里捞出尸体来解剖的,这种混合着尸体气息的气味是她最熟悉不过的! 甄暖阳屏住了呼吸,因为浑身无力爬不起来,眼皮子都沉得睁不开,除了气味和耳朵能初步辨识自己现在所处的大概位置,她挣扎着抬起手臂,去捂住自己的口鼻。 甲醛对人的身体有害,接触太久容易中毒,当年她在学校学习解剖时每次从福尔马林池里捞出尸体时,那种浓烈的气味就熏得人脑子发晕,尸体虽然经过长期浸泡保持了原样,但臭味难掩,每一次接触都除了要隐忍那难闻的气味之外还要焦虑着被甲醛毒性的侵害。 闭着眼睛的甄暖阳眉头皱得很深,她显得很吃力,因为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却挣扎了好久,手臂时一点一点地挪移,移动一段距离就没有力气再继续,深呼吸几口,被那浓郁的甲醛气息灼烧着干涸的嗓子一阵疼痛。 终于把手挪移到了嘴鼻边,捂住嘴鼻的那一刻她也明白这个地方不能久待,她要是不想死在这里就必须想办法离开! 就在她深呼吸蓄积力量时,敏捷的耳力听到了有重物跌下来摔在地上的声音,还有,沉沉踏过来的脚步声! 以及那道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 ----------华丽丽分割线------------ “地下室有两层,第一层是生产车间,为了节约用地,今年扩充的生产线便设在了第一层,而第二层是用来处理人体标本的地方,因为气味比较大,所以设置在了最底层,但这层楼的通风设施是最完善的!”被找来的生产车间负责人在图纸上面指指点点,桌案上摆放着的那张扩大币例的建筑物车间图纸。 赶来的刑警大队已经将整个生产车间都团团围住,有一队的人已经戴上了防毒面罩,等候命令一下冲进去,因为据现场的专家确定,空气里的甲醛浓度还在不断升高,可想而知最底层内部的毒气有多重? “她是不要命了!”车内坐立不安的张晨初拼命地抓头发,靠近那边的刑警都个个戴上了防毒面罩,如果郎二真的在里面,那-- “她本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出来!”司岚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接到季恒紧急电话,他们第一时间就是报/警,然而来了接近十分钟,他们也没有再得到里面人的消息,司岚紧拧着眉头,“来不及了!想办法进去救人!” “不可!”尚卿文身边坐着的警官沉声说着,“犯罪嫌疑人已经表明了态度,只要我们的人有异动,她立刻杀掉人质,司大少,我们,不能冒险!” 人质是谁?是郎家的一棵独苗,二十四年前也是在相同的地方,当年的废弃大工厂,为了救郎家的这棵独苗,他们牺牲了四名同事,而郎家的人死得更多,除了那现场在爆/炸之前就已经断了气的十八个郎家保镖,冲进火海救人的郎家人也死了不少,当年他们都是用自己的命把郎二少给抢出来的。 “甄敏茹是个聪明人,长期在这种毒气熏天的空间里待着自己也会被毒气侵蚀,大脑会呈现出昏迷的症状,她不可能这么笨着让我们钻空子!”尚卿文沉了沉眉,“地下室有两层,他们极有可能并不在最底层!” “但是老二呢?”张晨初焦虑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她既然自己都没想过要活着出来,那么被拉着做了人质的朗润会不会因为泄愤而直接扔在了最底层? 张晨初提出的问题使得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他们也不知道,在十分钟之前,甄敏茹通过电话跟外面的人坦言,人在她手里,但是很遗憾,整个地下室都安装了炸/弹,你们要是不想活的话大可直接进来,一旦发现有人靠近,那么炸/弹就会引/爆,同归于尽! 他们并不知道人质所处的具体地点,通过图纸分析,最有可能隐藏的地点也有八处,但是他们不敢冒险,因为要从这八处之中挑中一处,而且还要在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他们没有那个把握,因为里面的人质不是普通的人质! 而她提出的条件又是那么的-- 甄敏茹提出的第一个条件,让郎家家主郎正咣当着d市所有的媒/体镜头,下跪,求她! 而这个消息也让整个郎家都陷入了紧张惶恐之中,跟郎家人交涉时,郎家的其他人根本没有发言的权利,而在接到那个电话便赶来的郎老爷子下车时的第一句话就是-- “告诉她,我跪!” 这一跪,整个d市都震惊了,郎家家主郎正咣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跪在了车间的大门口,他伸手抚开身边要扶他起来的郎青蓝,郎青蓝也噗通一声跪在了父亲的身边,对着镜头泣不成声,“你不是要报复吗?当年是我让人对你的孩子动了手脚,你有什么气都冲着我来!” 豪门深怨,无人敢提起的往事,就这么曝/光在了众人面前,面对着拉进的镜头撕心裂肺的述说,将往日的残忍又一次活生生地撕裂开。 电视屏幕那边的甄敏茹脸色微白,眼睛就像凝滞在了那屏幕上一眼,随即情绪失控地咯咯笑出了声,笑声是凄恻的,沉郁的,又带着阴森气息的! 她不要这样的忏悔,她要他们赎罪! --------华丽丽分割线------------ “甄敏茹的原名叫甄言,三十四年前只是个d市一所中学十七岁的高中生,三十四年前甄言一场大病辍学,之后尾随父母移民澳洲,父母经商,家庭条件优渥,但在她十八岁那年父母车祸双双离世,她在第二年就嫁了人,嫁的是个富商欧阳少,也就是她的第一任丈夫!” “她的履历跟正常人一样再正常不过,改名也是在结婚之后改的!她的女儿原本是复姓欧阳,随父姓,原名欧阳暖晴,后来丈夫离世便改名跟了她姓!取名为甄暖阳!” “她在二十四岁时回过一趟d市,当时她丧夫两年,事业上也遇上了瓶颈,在d市带着女儿举步维艰,两年之后事业重启,女儿四岁那年突然心里障碍,她去了英国,之后便再嫁,她的女儿甄暖阳从四岁开始便自闭,一直到甄暖阳八岁才通过再婚丈夫的关系跟当时在心理学术上颇有影响力的尹家人有所接触!” “她创建起来的甄氏早在一年前因为继子吸/毒贩/毒而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最近调查到黑市流通的一些禁药都跟甄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仅如此,还包括了非法倒卖人体器/官!目前伦敦警方已经冻结了甄氏的资金账户,甄氏牟利的幕后黑幕还在不断揭/露!这是她的继女巫俏说出来的。” “那就是她没想过要活着出来的原因了!”因为她即便是活着出来,余生也不可能过得安稳! “她是怎么进来的?” “车间主任说今天有一批材料送过来,因为见来人是郎氏的苏少白,自然就放了行!” 郎氏制药生产基地,对外都被拉上了警戒线,探测炸/弹的仪器已经启动,聚集在厂区外的拆弹专家还在紧张地进行现场评估,因为是地下两层,仪器的准确性大大降低,这也让这群专家急得满头大汗的。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尚卿文看着那还跪在大门外的郎家老爷子,心里微酸,为了救朗润,这位老人家是把郎家的尊严都放下了。 “恐怕还有消息让人担忧!”司岚刚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时眉头皱得很深,“郎思怡不见了!” 郎思怡因为被强/行戒/毒被移至到郎氏一家疗养院修养,在一个小时之前,看守她的人发现,郎思怡人不在了。 “有谁去过疗养院?” “郎家人是没有去的,去的人是苏少白!” --------华丽丽分割线--------------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甄暖阳的耳边响了起来,并且在甄暖阳毫无心理准备的一刻,他的人已经倾身向前,在甄暖阳的耳边轻轻一呵气,浅笑出声,“醒了就睁开眼睛吧!” 甄暖阳的脸避让开,身上的力气在慢慢恢复,突然被他靠近,闭着眼睛的她心口一跳,直觉避开,却因为他靠得太近,而她又避得太快,脸颊就这么撞在了他的脸上,肌肤一贴,情急之下浑身的力量激得她眼皮终于睁开,干涸的喉咙爆/发出一声警告声,“苏少白,你离我远点!” 苏少白并没有因为她的排斥而离远一些,而是保持着那个动作姿势,脸色平静无波,“你当真这么厌恶我?” 甄暖阳别开了脸,何止是厌恶?连跟你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但是她的脸并没有躲过苏少白伸过来的手,手将她的脸扳正跟他对视,他把脸伏得更低,低得跟她的脸挨在一起,用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着,“甄暖阳,你知道吗,其实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我的性/幻/想对象!从我二十四岁认识你的那天起就开始了!” 性/幻想对象?幻想着跟她做/爱,幻想着她在他身下柔软呻/吟-- 甄暖阳瞪大了眼睛,她认识苏少白的时候苏少白只有二十四岁,认识的方式也格外的特别,当年她刚好二十岁,去伦敦求学的第一年,因为那个时间段正是母亲失去第二个丈夫的那段时间。 她从艾萨那边得到消息,说母亲最近因为心情不好频繁出现在一家高档娱乐场所,因为担心母亲,她偷偷地去了,母亲当时四十岁,因为又保养得好,身材和相貌都在一群同龄女人里出类拔萃,甄暖阳是知道母亲会出现在那里是寻求刺/激欢乐的,而她当时所谓的刺激欢乐也仅限于跟朋友喝喝酒kk歌,她以为母亲也是如此,结果在推开房间门时看到母亲跟一个男人滚在了沙发上,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有着耐看的容貌,像只乖巧的猫一样被醉酒的母亲骑在胯下挥动着鞭子抽得叫声连连。 甄暖阳几乎是夺门而出,在跑出一段距离时装上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那女人是典型的中年富婆,带着点醉意揽着身边一个高颀的身影,正在发嗲地说着待会要去哪里哪里待会要乖要听话之类的。 甄暖阳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包间里的场面给刺激到了还是一看到旁边站着的男子就想到了那皮鞭之下叫声连连的受,顿时扬起手就给了那个女人一巴掌,伸手将女人怀里抱着的那个男人给扯了过来。 那个被她胡乱扯过来的男人就是苏少白,当年苏家因为家产亏空债务堆积已经到了破产的地步,后来甄暖阳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成了母亲的左右臂,母亲认了他做了干儿子,她就凭空多了一个哥哥! 甄暖阳打从心里从来就没把他当哥哥看,对于他的那些滥/交情史也置若罔闻,后来发展到了欺负了她的同学使得人家得了忧郁症几次自杀最后还摔断了双腿,以及之后他对自己说的那一番有关个人身份匹配的话,她对他的印象从此降低到了负数值。 尤其是在经历了郎思怡的事件之后,他苏少白在她甄暖阳的眼里,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如今听到他在耳边跟她说的这些话,甄暖阳瞬间觉得恶心透顶,想要扬起手给他一巴掌,但手却举不起来,她不知道这药效到底还要多久,在她睁开眼睛之后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力量在慢慢恢复,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行动自如,只是此时听到苏少白的话,她气得脸色瞬间通红。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苏少白已经直起了身子,目光朝周边看了看,“这边味道不是很浓,一时半会也毒不死你,顶多呆久了出去有得癌症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他说着目光平静地收了回来再次落在了甄暖阳的脸上,微微一叹,“只是很遗憾,幻想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次跟你真正做过!” 甄暖阳的脸已经从血红涨成了铁青,苏少白,你个bt! 苏少白却突然凑了过来,“你说如果我们当着郎二少的面做,他会不会疯掉?” 甄暖阳铁青的脸瞬间失去的颜色,她不是被苏少白这句话的那一层意思吓得脸色发白,而是-- 难道朗润也在这里? 甄暖阳的震惊很快得到了回应,她听到了有人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人压抑的闷哼声,踢打的声音很大,但是闷哼的声音却很小声很小声,是极力压抑着的痛苦呻/吟! 甄暖阳浑身的神经都紧绷在了一起,情不自禁地大喊出声,“阿润--” 她本身身体的力气就没有恢复,却挣扎着要坐起来,她不太确定这声音就是朗润发出来的,因为听声音施/暴的地点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她听不清楚,但是看着苏少白那诡异的笑容她心里骤然凉了半截。 真的,是他吗? “想去看?劝你别去了,免得你看了心疼死!”苏少白语气淡淡,听着那边传过来的声音,颇为满意地勾唇一笑,而甄暖阳已经快疯掉了,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伸出手就抓住了苏少白的衣袖,“带我去,带我去--” --------华丽丽分割线-------- 朗润接受着一波又一波外力的暴/打袭击,他本来晕沉沉得头痛欲裂,晕过去又疼醒,那些粗/大棍子暴/戾地落在他的肩背上,他出于本能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越疼越清醒,也意识到自己的周边有三四个拿着棒球棍袭击他的人,在听到一根棍子断裂那人低咒一声“呸,这么不经打!”时,突然他听到了甄暖阳大声叫他的名字。 阿润-- 声音是从不远的方向传过来的。 她在这里吗? 她在这里,他不会听错的! 朗润护住自己的头部,血红的眼睛却睁得雪亮,原本已经疼得麻木的身体突然剧痛难耐,胸口一闷,胃里有滚热的腥味直蹿而出,从嘴巴里冒了出来,他在暴/力踢打中伤了胸口,这些人似乎也明白,怕他清醒过来之后就恢复了战斗力,在他还没有醒之前就拳打脚踢,他现在整个人都无法再站起来,因为他发觉他的一条腿被打断了! 那些人也打累了,纷纷站在一边抽着烟,他们抽烟却不说话,除了刚才有人低咒说了那一句‘这么不经打’,被人拍了脑门之后,个个都安静地站在一边,也因为他们突然安静停止了攻击,朗润才听到了就在自己的旁边,有人低低说话的声音。 不是,那是通过视屏传出来的声音,是,姑姑的声音-- 姑姑在哭,在求她,还在喊着他的名字。 朗润心口一热,嘴里的热潮涌了出来,伴随着浓浓的腥味儿。 “三十四年前,我也是这样跪在你们郎家大门口求你们郎家人的!”空气里,血腥味儿渐渐浓郁,旁边说话的人正是甄敏茹,她一直坐在这边看着他被打,再血腥的场面都没能让她露出惊恐的表情,她平静地听着那跪在门外的郎家人求饶的同时让人更加暴/力地将棍子往朗润身上抽,似乎这样才真正的解气。 当年她大雨雨夜里跪在郎家门外求见郎家人,为的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孩子求得一条生路,但是他们没有给,她的孩子最后死在了她怀里,而也就是在那一天晚上,朗润出生,郎家给予了朗润至高无上的荣耀却让同样有着郎家血统的孩子惨死在她的怀里。 不公平,这不公平! 朗润强行将口中的那一口血咽了回去,慢慢地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从趴在地上到坐起来,这些动作几乎要了他的命,但是他紧咬着舌尖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满头是血的他伸手将自己的脸擦干净,他一向爱干净,哪怕是现在深处险境他也是尽量要将自己收拾整齐。 他坐起来了,直起的身体却因为疼痛而颤巍巍的,但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坐着,将目光投向了说话的人,张口便是腥热一阵,在口中的血吐干净之后,他擦干净唇角嘶哑出声,“你别为难她,她是无辜的!” “她当然无辜!”甄敏茹站了起来,眼睛看着一个方向,眼底涌出了一丝怜悯,“二十四年前,你十岁那年,正因为是你,她才承受了那么多年的自闭痛苦,因为你,我们母女的关系才变得这么不堪一击,而现在,也是因为你,她才这么痛苦,你们郎家人都是这样,这样的让女人绝望!” 朗润脸色煞白,连这么坐着都感觉到了身体的吃力,不仅是因为身体上的伤痛,内心深处那段被心理医生抹掉的记忆再次涌了出来,同样的地点--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甄敏茹会选择在这里,因为二十四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 他心口开始剧烈的疼痛,记忆里片段冒了出来,从母亲口中喷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他被勒住了颈脖,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一个隐秘的地方闪了出来,扑过来不顾一切地咬住了她的手,被震开之后掉了两颗牙,爬起来时满口是血,张着嘴哇哇大哭,“妈妈,你别再杀人了,妈妈,你别杀这个哥哥了,你已经杀了他的妈妈了,妈妈,不要,不要--” 那个小小女孩,就是甄暖阳,她最后被打晕带走,那个时候,她才四岁! 她为什么会得了怪病需要长时间有心理医生的陪伴,她为什么会记不起四岁那个时间段的事情?那么血腥,那么残忍,如果可以,谁希望她能想起? 他不愿意,他不愿意她回想起当年的情景,而尹泽同样也不愿意,出发点一致,才让这件尘封的往事沉寂了二十四年。 “你的心理医生也很敬业!”甄敏茹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笑,因为郎家人也跟她一样,用了相同的方法促使他忘记了那段过往,他能记起大概事件,但是人物和情景早已被模糊掉,但是记忆就是记忆,更何况当年他已经十岁了,一旦被引发,这么多年的心理防御治疗也有溃不成军的时候。 攻心折磨远胜过身体的折磨! “我好恨那个女人啊,那个抢走了你父亲的女人,他们没有感情的,你父亲不爱她的,她不过是你们郎家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甄敏茹突然眼神迷茫像是陷入了深深的追忆里。 朗润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甲醛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加上身体上的伤,他有种窒息的感觉,却咬着自己的舌尖,“不许你,侮/辱我的母亲!” 他的母亲温柔贤惠,是郎家最德才兼备的女性,虽然父亲一直不爱她,但是她操持家业丝毫不逊色病弱的父亲,在外她是一个好妻子,在家她是一个好母亲,虽然她到死都没有得到父亲的正眼相看,但是在他心里,母亲的地位永远胜过了父亲。 侮/辱她?当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那个女人咬舌自尽了,喷出的血溅了她儿子一脸,那也是个刚烈的女人啊! 而朗润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他死死盯着面前站着的人,看着她缓缓举起手里的枪,面色凄然,看着他的脸近似呢喃地开口,“郎青凌,我恨你,你儿子的存在是我永生得不到救赎的噩梦,他时刻在提醒着我,他抢了我儿子的位置,一个在地狱,一个却在人间天堂,这么多年,我每每午夜梦回都会听到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在时刻提醒着我,不能放过他,不能--” “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解脱!” 甄敏茹的枪口对准了朗润的太阳穴,手指扣住了扳机。 让这段噩梦都烟消云散吧! ------阿勒勒,这是今天的更新,白天没有了哈,最近士气低迷,同志们是要遗弃我的节奏么? 留言也少,推荐票也少,冒泡的人也少,你们这是想要宝妈哭晕在厕所里么? 好吧,新文就快开更,没有收藏的妞们动动小手指,众人拾柴火焰高,来来,那边也热火起来。 要不,看看旧文吧,推荐旧文【限时婚爱】,其他作品栏里有哦------ 【女王本色】44:郎思怡,你疯了! 【女王本色】44:郎思怡,你疯了!    ------------ “一个小时过去了!郎爷爷怕是支撑不住了!”守在外面的司岚脸上的焦虑越发的凝重,警方已经找到一个入口,但是因为害怕被里面的人察觉,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探测炸/弹的仪器确实查到了下面安装了炸/弹,数量还不确定,一次次的对话除了对方要求不准靠近,便不再有任何的要求。 但是外面守着的人已经坐不住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越来越担心里面人的安全,他们甚至都不敢想,郎二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不能等了,得有人进去查看一下情况才行!” “我去!” 尚卿文的话音刚落,旁边坐着一直默不吭声的人开了口,几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尹泽抬起脸来,“我能在五秒钟之中催眠一个人,如果你们有一人可以,那么我大可不必亲身犯险!” 张晨初唇角直抖,尹泽在得到郎二在这里失踪之后便强烈要求跟了过来,张晨初执拗不过,尹泽之前就说过找到线索必须带上他。 几人都沉默了,当然他们不会怀疑尹泽的催眠术,只是因为他是尹家的人,虽然在伦敦他已经有了不少配合警方抓捕精神病犯人的经验,只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没人敢让他去冒险。 众人谁都没有点头,但尹泽已经施施然地推开了车门,“放心吧,我跟敏姨认识多年,正因为我了解她,所以我才要进去!”他下车抬手看了看时间表,这个时间刚好! 人会保持警惕的时间有限,中间都会有精力松弛的时间段,如果之前进去必然会引起对方的强烈反抗,但是现在,可以了! --------华丽丽分割线------------ “不--”地下室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挣扎着跌倒在地上,噗通一声,跌下去时撞击着落在地上的瓶瓶罐罐,她站不起来干脆匍匐在地上,用双手支撑着爬过来,情急之下捡起地上的一只塑料药瓶朝这边扔,只是她力气还没有恢复,扔出去的瓶子只砸在了离甄敏茹还有半米的位置。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她的尖叫声把正要扣动扳机的甄敏茹的注意力拉了过去,甄敏茹看着趴在地上朝自己急红了眼睛的女儿,果断地扣动了扳机,而坐立着的朗润头一片,伸手将她举枪的手撞向了一边。 “砰--”的一声,电光火石间,枪声响起,趴在地上的甄暖阳尖叫一声,是因为看到朗润倒地,她没想到母亲真的开枪,当着她的面将她心爱的男人给杀掉! 甄暖阳完全是没有心理准备,见到朗润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失色,也没有注意到那枪口被朗润出手撞歪,那子弹飞到了一边,觉察到子弹打偏的甄敏茹转身抬起脚用她那尖细的高跟鞋狠狠踹向了朗润的胸口,一脚将他踹到在地,而已经爬过来的甄暖阳双手抱住了她的腿,死死地紧箍着,她看着被母亲一脚踹到在地的朗润口中流出了鲜血顿时情绪失控地大叫出声,她站不起来,却低头一口死死地咬住了母亲的小腿。 这一刻,甄暖阳脑子里只想到一件事,她要杀他,她就算拼了命也不要看着他被伤害! 他已经被伤害了吗?他流血了,他流血了-- 低头死死咬住母亲小腿的甄暖阳顿时泪流满面,她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牙齿上,用牙齿来武装自己的力量,用浑身仅有的武器来保护他。 “甄暖阳!”她就为了这个男人不惜伤害她! 甄敏茹的小腿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钻心的疼,她的双腿被甄暖阳死死抱紧,她动惮不得几乎要被她的力量给掀翻倒地,而且甄暖阳是发了疯似的咬住了她的小腿肌/肉,她一脚踢不开,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苏少白,低喝一声,“给我把她拉开!” 苏少白过来,却没有去拉甄暖阳,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枪慢慢地蹲下身去,将枪头再一次对准了朗润的眉心,他低声开口,“暖阳,你松手,不然--” ‘啪嗒’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地响起,死死抱住母亲双腿的甄暖阳突然松开了口和手,在她松手的一刻,一记耳光重重地煽了过来,甄暖阳被煽得倒在了地上,她听见耳边传来朗润的声音,“暖阳--” 甄暖阳被这一耳光掌掴得脑子如同被惊扰了的马蜂窝,有着短暂的眩晕感袭来,但是听到耳边朗润的声音,她咬紧了牙关,意识再次被痛楚激醒。 她不能晕倒! 她要是晕倒了,朗润怎么办? 她趴在地上,看着苏少白的枪口指在他的眉心,他嘴里涌出的血弄湿了他的白色衬衣,他的脸上有些,血水浸透着他的短发,而他的衣服上脏乱不堪,衬衣的其他地方有血,地上也有。 他到底受到了多少非人的虐待?联想到之前自己迷迷糊糊听到的闷哼声还有施/暴棒打的声音,她就难受得不能自抑。 如此近距离的细看,趴在地上的甄暖阳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更是大颗大颗地掉,看着虚弱的他朝自己投来安慰的目光,她的泪水更是有恃无恐地狂泻而出。 那眼神里是满满的心疼! “甄暖阳,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煽了女儿一耳光的甄敏茹突然情绪变得异常起来,她的小腿被咬得鲜血淋漓,可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没有去清理,而是看着被自己一耳光煽倒在地的女儿,苍白的脸色突然变得情绪难以自控来,指着朗润对苏少白下了命令,“少白,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郎家的男人都该死,一个对她始乱终弃,一个又勾走了她的女儿,她此生唯一的依靠唯一的骨血唯一的亲人,就是因为她,女儿跟自己越来越远,就是因为他,女儿做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在刚才伤害她! 苏少白还蹲在朗润身边,枪口没有移位,相对于甄敏茹的情绪失控,他比较冷静,倒是趴在一边朝这边爬过来的甄暖阳死死地盯着他,“要杀他,先杀了我!”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他,那她也没有要活下去的必要了,哪怕是他活着,让她去死就好! 甄暖阳此时的表情跟母亲一样的狰狞,她嘴角上的鲜血都没有擦,牙齿缝里都还是血淋淋的,头发凌乱不堪,脸色更是苍白吓人,爬过来的她如同女鬼,一步步靠近,决绝而执着,带着必死的决心,使得执抢的苏少白眉头一皱。 “不要!”朗润试着翻身,但他因为伤势太重根本动不了,看着爬过来靠近自己的女子,看着她被泪水浸满的双眼,他伸出手,手指尽量地伸过去跟她趴在地上的手指碰在一起。 他的中指终于碰到了她的小指头,没人能体会到这种平日里最轻而易举能做到的勾手指的动作在今天的此时此刻做到是多么的艰难,但是那根沾了血的中指却牢牢得勾住了她的小指头。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别哭! 甄暖阳趴在地上,脸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豆大的泪水珠子无声地一串串地掉,如果早知道母亲的目标是他,她就不该怀着一颗侥幸的心去劝说母亲投案自首,而就是因为她,他才陷入这样的困境。 她不该啊-- 趴在地上的她对着勾住自己小指头的手指开始拼命地吹着气,把自己的唇紧紧地压在他的手指尖上,不停地亲吻着,滚出来的泪水落在他的手指尖上,触动着那手指尖上的感触神经,随着那手指尖的颤抖,她的泪水也越来越多。 不疼了,不疼,阿润,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苏少白神色动了动,枪口却也离朗润的额头更近了,看着朗润注视着甄暖阳的目光,讥诮一笑,“郎二少,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最讨厌的是整个郎家的人都站着而只有你可以坐着,你这自小就高高在上的姿态实在是让人看着心里不舒坦,你这么喜欢坐着,要人家站着,我成全你!” 苏少白的话音刚落,抬起手对着郎润的腿关节扣响了扳机,砰的一声响,溅起的血光使得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甄暖阳眼睛冲了血,她看着苏少白举起的那支枪,低头看见朗润的腿关节开始冒出了鲜血。 “啊--” 甄暖阳扑/上去用发抖的双手想要给他止血,感受到朗润那支腿抖动得厉害,关节处血如泉涌,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闷哼一声,咬紧牙关承受疼痛的同时苍白的脸上豆大的汗水渗了出来。 甄暖阳几乎是绝望地大哭出声,可是她在如此慌乱的情况下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要给他止血,身边没有止血带,她开始撕自己的衣服,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雪纺纱的薄衣,她毫不犹豫地把衣服脱下来用牙齿撕咬拉扯成长条,在朗润受伤的大腿上紧紧地缠了一圈,打结止血,哪怕是心里已经慌得快崩溃,但是此时此刻她还是明白,如果不及时止血,血流过多会使人休克甚至危及到生命。 “阿润,阿润,你坚持住!”甄暖阳的衣服都给撕下来绑在了朗润的大/腿上,身上仅剩下了暗红色的胸/衣,她伏在他身边伸手拍着他的脸,摸着他脸上汗水和血水的混合物,看着他睁大着眼睛看着她,手几乎是用了几分力道拉住了她的手腕。 “别怕,不疼!” 怎么能不怕?怎么能不疼? 就连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那么紧,都能让她感受到他此时身体承受着的千般苦痛。 朗润睁着眼睛,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身上仅穿着一件胸衣,露出来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了在场的人眼中,除了苏少白一个男人,还有那边抽烟的四个混混,他能感受到那些人轻/佻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直打转,不由得眼神一暗,挣扎着坐起来要脱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 甄暖阳只顾着他身上的伤,在朗润挣扎着要坐起来时,一件休闲西装的外套已经从她的头顶罩了下来。 苏少白脱下自己的衣服扔给了甄暖阳,并在扔了衣服之后抬脸朝那四个混混那边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 甄暖阳抓起了那件衣服要扔,但手却一停,拿起来就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朝苏少白看了一眼,血红的眼睛好像在表示,我不会感激你。 甄暖阳在穿衣服,躺在地上的朗润目光却突然动了动,他看着甄暖阳的身后,目光变得沉而悠远,第一时间抓住甄暖阳的手拉了一下。 穿好衣服的甄暖阳似乎是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比朗润手一拉顿时心头警铃大作。 她直觉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朗润面前,以保护者的姿态张开了双臂,因为她以为是母亲再次靠近会伤害朗润,然而在她看清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人时,甄暖阳也睁大了眼睛。 郎思怡! 郎思怡依然瘦弱,脸色也不太好,但是因为妆容得体,看起来竟也是当日的郎家美人,只不过身体比以前瘦弱了些。 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形同一缕幽魂,看得甄暖阳心里一个寒颤。 甄暖阳只听说郎思怡被郎家人强/制戒/毒,关在郎家不让出入,但是却没想到她会诡异地出现在这里! 她会出现的原因和即将会出现的状况都是甄暖阳无法想象和预料的,直觉是感受到她看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不友好,毕竟两人从来都是死对头看对方都是自己的眼中刺肉中瘤,尤其是甄暖阳在看到她微白的脸上露出的那一丝诡异的笑容时,越发地神经紧绷。 甄暖阳不是担心自己,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虽然母亲刚才给了她一耳光,但是她毕竟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折磨可以有,但是不会伤及性命,唯一让她担心的是朗润的安危,从母亲刚才的态度和苏少白对朗润腿上毫不犹豫开的那一枪,她已经明白了,今天如果没有人进来救他,他们不会放过他! 她现在能做的是什么,尽量给朗润争取时间,争取外面的人营救的时间! 甄暖阳在见到郎思怡的第一眼除了表面上的震惊,之后便是另外的打算,脑海里闪过的是能不能通过她把朗润带出去,但是在甄暖阳看到郎思怡脸上那诡异的笑容之后,身后紧抓着她手心的朗润用手指在她的掌心画了一个字,她心里微微一震,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甄暖阳穿上苏少白的休闲西装,衣摆对她来说比较长比较大,朗润的手正好在她的衣摆里面,因为抓着她的手,被衣服挡住了,他便用手指在她的掌心写写画画。 甄暖阳最初的紧张和担心被他掌心所写的几个字渐渐得平息了下来。 朗润写的第一个字是。 不! 第二个字是-- 要! 不要! 似乎在甄暖阳想通过郎思怡带他离开的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第一时间闪现时,他便在她的掌心里写下了这两个字。 甄暖阳明白,他不信任郎思怡,而且也肯定了郎思怡不可能将他带出去! 甄暖阳在被他无声否决了这个念头之后,眉头一紧,她本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但是郎思怡现在的表现确实让他们没办法会信任她。 她暗吸了一口气,目光沉了沉,在面对着慢慢靠近的郎思怡,她抓紧了朗润的手,他就是她的力量源泉。 “真是遗憾啊,我还是见不得别的女人对你好,阿润,怎么办啊!”郎思怡在缓缓蹲下身来时,藏青色的素色长裙漫过了防水台的水晶高跟鞋,她神色幽幽地发出一声长叹,目光没有看甄暖阳,而是紧紧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朗润。 她的声音很轻,柔柔弱弱的,竟带着一丝幽怨,听得甄暖阳后脊背一阵发凉,感觉她那眼神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债的冤魂,被她看上一眼心里都要凉半截。 “你干什么?”甄暖阳用自己的身体挡着朗润,她发现自己身上的力气开始恢复,但是她不能表现得太突然,怕被母亲发现,在刚才她咬了母亲的小腿之后,煽了她一耳光的甄敏茹此时正坐在一边用湿纸巾擦拭着自己小腿上的伤口,并时不时地朝她看一眼,那把银色的小手枪就放在她坐的椅子旁边,她触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甄暖阳在收回目光时心里已经在试想着自己现在能抢到那把枪顺利地将朗润带出去的概率有多大,但她体能暂时还恢复不了,朗润又伤得这么重,她一个人无办法对付母亲跟苏少白! 甄暖阳心里着急,朗润在她的掌心又写了一个字。 等! 她咬了咬嘴唇,警惕得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郎思怡,语气恢复了平静,“怎么?看到你弟弟伤得这么重,你一点都不担心是不是?” 蹲在她面前的郎思怡突然笑了笑,“我担心啊,我当然担心!”说着朝甄暖阳的身后看了一眼,“看着他这么难受我真的好想替他减轻一些痛苦,我是这样想的,也会这么做!” 郎思怡的话瞬间让甄暖阳浑身的汗毛直竖,身后的朗润飞快地在她掌心里写着-- 小心! 甄暖阳捏紧了郎润的手,她不害怕,她不担心,她就是担心郎思怡会对他不利,会伤害他! 然而就在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闪过,甄暖阳就看见面前的女人手里多了一只注/射针管,甄暖阳瞬间明白了她要干什么,把朗润飞手抓得更紧,而郎思怡却看着那边站着无动于衷的苏少白,“麻烦你,把她挪个地方,她这么挡着我的面,真的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不准!”甄暖阳明白了她的意图,忍不住得出声大喊,“郎思怡,他是你弟弟,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对他!” 甄暖阳要扑过去夺了她手里的注/射器,却被大步走过来的苏少白强行抱起来就往旁边走,甄暖阳本来是抓着朗润的手的,却在情急之下没有松开,听到他不由得发出的闷哼声才意识自己因为抓得太紧扯到了他的伤口,心口一疼不得不松开手,却在松开手之后后悔地大叫,手抓着苏少白的双臂,“你放开我,你个混蛋,你放开我--” “我说过会给他减轻痛苦的,甄暖阳,我说到做到,他很快就不会感觉到痛了,只会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愉悦和幸福!”郎思怡拿着针管蹲在了朗润的身边,对着朗润那双眼睛,平静地微笑,“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为什么会隔着一道鸿沟,不是因为不/伦之恋,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亲姐弟,你很小就知道的,后来我渐渐明白了,我们之所以没办法走在一起不是因为甄暖阳,是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现在就把我的世界分享给你,这一针下去,你就能体会到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喜悦,什么是内心想要却又得不到的痛苦煎熬,我受够了,三十五年来我受够了,你能明白吗?阿润,你能明白我的这种心情吗?” 一直坐在一边的甄敏茹冷眼着看着好戏,并对苏少白使个眼色,“把甄暖阳给我看好了!” “不,郎思怡,你疯了,你给我住手!你会害死他的!”甄暖阳发疯似地在苏少白的怀里挣扎着,苏少白眉头直皱,在禁锢住甄暖阳之后,眉头一紧,“郎家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你管什么!”说完他朝郎思怡看了一眼,“还磨蹭什么!” 郎思怡一把抓住了朗润的手腕,撩开了他的衣袖。 “阿润,你看我对你多好,你现在很疼吧,很快你就不会觉得疼了,真的!” 郎思怡说着,举起了手里的注/射器。 --------好吧,今天更新结束了。 看在我最近如此努力更新又如此准时的份上,你们别再沉默啦。 来来甩点推荐票,评论区冒个泡泡,让宝妈看看还有多少人在坚守阵地不离不弃。 不要不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新文求收藏啊啊啊啊啊。 借个肩膀,我哭一会儿去---- 呜呜呜呜呜-------- 【女王本色】45:我要杀了你! 【女王本色】45:我要杀了你!    ------------ 地下室里的两声枪响使得已经成功下到第一层的人神经一紧。 第一声枪声响起的时候,他们的人才从楼梯间下来,不曾想第二声枪响紧接着响起,使得他们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尹泽走在中间,在他的前面和身后都是保护他的特警,这两位特警在几分之前见识到了这么一个看似绅士的男人几秒钟搞定了一个望风者的技能,瞬间对他的膜拜上升到了对神一样的角色。 五秒钟,他摊开的无根手指在对方的眼前一晃,一收,那一楼望风的劫匪眼神瞬间恍惚,被身边的特警趁机拍晕倒地。 这该是多么强悍的催眠力量?特警顿时心里打鼓,这要是沦为了犯罪份子,要对付这么一个心理如此强大又诡异莫测的人物,他们怕是要头疼了。 地下室第一层,尹泽站在楼道口,侧身贴着墙壁,从底层流通而来的空气里含有甲醛的气息,越往下走气味越浓,还伴随着尸臭的气味。 据郎氏车间负责人透露,这些尸体都是从郎氏医院停尸间送过来的,是死者或是死者家属自愿捐赠出来作为医学研究的人体标本,这些标本要经过特殊处理才能保留下来,有一道工序便是必须要用到福尔马林浸泡。 但这浓度已经超过了浸泡尸体需要用到的比例,这是高浓度的甲醛发出来的气味,恐怕用来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池被人又倒入了甲醛混合稀释才会使得这种气味越来越强烈。 尹泽伸手调整了一下戴在面上的口罩,为了不降低自己的嗅觉反应能力,他在进来时拒绝佩戴防毒面具, 尹泽并没有让那两个特警跟着下去,他们之中有一人是拆弹专家,虽然现在为了不打草惊蛇不能进行现场拆弹,但是他可以抓紧时间先找到安置炸弹的地点并迅速地绘制出一张图纸来, 在找到其中一枚安置的炸/弹时,一人开始飞快地取出执笔绘制地点,另外一名保持警惕的特警突然神色一紧。 糟糕,那位精神病治疗催眠医生,不见了! 仅仅是一转眼的时间! ------华丽丽分割线-------- 郎思怡一只手抓住了朗润的手腕,在一把撩开他的手腕露出手肘肌肤时,她的右手已经握稳了手里的注/射器。 “郎思怡,你会害死他的,不准,停下来--”甄暖阳被苏少白拖到了一边,依然不停地挣扎着,苏少白双手箍住她的腰和双臂,任由她双/腿乱踢,后脑勺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胸口。 甄暖阳多少已经猜到了那针管内透明的液体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好东西! 郎思怡那个疯女人! 不知道对于从来没有沾上过毒品的人第一次就用静脉注射,对人的身体危害有多大吗?严重的会要了他的命啊! “不--”甄暖阳的唇角已经被咬破了皮,在看着那针/头就那么插/进了朗润的手肘肌肤时,绝望地大喊,“郎思怡,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那一针的药物直接注/射进了朗润的身体,朗润躺在地上,苍白的脸色又透明了几分,对于旁边甄暖阳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痛哭,郎思怡却异常平静,她还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手里那握着那只空了的注射器,拿起来对着半空看了看,凉津津地开口。 “阿润,你知道吗?我在毒瘾发作时,被关在郎家无人问津的时候,我就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亲自尝尝这种感觉,万蚁噬骨,骨头就像被利刃一刀刀地凌迟刮骨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阿润你感觉到了吗?难受吗?” 躺在地上的朗润开始浑身发抖,身体慢慢地蜷缩起来,眼睛睁大着都快要凸出来,那种难受的感觉无法让重伤在身的他是恨不得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他的双手贴在地板上,十指开始抓着地板,那么用力地抓着,剧烈的颤抖使得他的身体开始失控,严重透支的身体却突破极限地就像完全顾忌不到伤口,他在地上打滚。 “阿润,阿润--”甄暖阳被苏少白紧箍着,面色惊恐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打滚的朗润,旁边的甄敏茹把玩着手里的枪,声音清淡,“朗润,我没有伤你,伤你的可是你们郎家的人!” 甄敏茹面带讽刺地笑,转脸看着早已哭哑掉声音眼睛却睁大着死死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伤他的人又不是我!” 甄敏茹说完,表情露出了一丝烦躁来,看着在地上打滚了两圈最终体力不支晕死过去的朗润,站起来皱了皱眉头,又被甄暖阳看得心里烦躁,索性一转脸瞪着甄暖阳,“甄暖阳,你要是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现在就杀了他!” 甄暖阳突然笑了起来,凄恻的笑完之后嘶哑开口,“那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你以给了我生命的条件肆意伤害我身边的人,还冠上了你所谓‘天理循环’的假仁义,你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好母亲,你这个好母亲在女儿的饭菜里下药,还装出一副慈爱温柔的美好形象,你玷污了我心目中母亲这个圣洁的角色!你不配!” 甄敏茹的脸色沉了沉,走过去靠近她,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甄暖阳,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第二次了,你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对吗?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不幸?” 甄敏茹伸手将套在甄暖阳身上的西装外套拉了拉,再慢条斯理地将那钮扣一颗一颗地扣上,一边扣一遍说着,“我十六岁遇上了郎青凌,十七岁怀孕了,十九岁父母双忘,就剩下了我一个人,你小时候有一次从幼儿园回来,你说你的小伙伴小朵朵有外公外婆来接,为什么你没有?有,你当然是有的,不过你无缘见他们而已!” 第一颗钮扣被扣上,甄敏茹清淡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追忆,眼神里掺杂着一丝凄凉感来。 “你说你从小就像被流放的孤儿,我在国外过着安逸的日子却把你抛在国内无故可依,但你可曾有想过,豪门倾轧,要想成为人上人,得付出多少牺牲多少,我身边棋子无数,可唯独不能把你套进局中!” 第二颗钮扣轻轻地扣上,甄暖阳低垂着的眼眸已经被泪水慢慢地蒙上。 “你说我不近人情,对亲情淡漠不理,我如果对你不理,我供你读书让你享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生活,你一定又要说了,物质条件再好也比不上亲情重要,那是因为你没有尝试过没有钱的痛苦,你没有体会过一块钱也能压垮一个人的绝境之痛,经济条件永远是决定精神寄托的基础,我给不了你精神依托便给你最好的物质条件,你以为我这是在弥补,不,我不是,我一直都清楚,物质条件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因为有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 “我尝试过那种痛苦啊,所以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也过那样的日子?” 第三颗钮扣被扣上,遮住了甄暖阳身体的春/光。 甄暖阳没有反抗,紧箍着她身体的苏少白也松了松手臂,甄敏茹在给她扣好衣扣之后,目光恢复了最初的平静淡漠,“少白,你把她带到一边去!” “不,你不要再伤他了,他已经晕过去了!”甄暖阳要挣脱苏少白的紧箍,被苏少白强行拖到了一边,男人跟女人的力量对比是那么的明显,更何况还是被喂了药的甄暖阳。 “我自然不会伤他!”甄敏茹笑了笑,指了指还站在那边的郎思怡,“让他死在郎家人的手里,最好!”说完甄敏茹抬脸看着那边站着的几个混混,“现在都跟我去查看一下楼上的情况!” 甄敏茹说完看向了郎思怡,指着晕过去的朗润,“看着他!” 郎思怡表情木然地点头。 在甄敏茹跟那几个人离开之后,她缓步靠了过去! ------ 甄暖阳被苏少白拖到了一边,甄敏茹的意思是把甄暖阳捆起来免得坏事,但在甄暖阳挣扎时,紧抱着她的苏少白突然低笑一声,“暖阳,看来你身上的药性已经完全消失了,呵--” 甄暖阳心里大惊,顿时暗道自己刚才在看到朗润被注/射药物时情绪失控不自觉就显露出了自己身体恢复的状态,她跟苏少白力量较量的时候苏少白已经知道了! 甄暖阳暗叫不好,却在下一秒,肩背就被苏少白一个砍手动作重重劈下,她身体一沉,重重地跌了下去。 ------ 郎思怡缓步靠了过去,蹲下身,觉察到他腿上的枪伤已经止住了血,在环视一周之后伸手触摸了一下昏迷着的朗润的额头,他的额头很烫,在发烧! 不同于刚才的木然表情,此时的她眉头一皱。 然而就在郎思怡要站起来时,脑后一股凉凉的气息袭来,“思怡,你在做什么?” 郎思怡站起来转过身去跟苏少白对视着,语气微挑,面露厌恶之色,“我当然是来看他死了没有!” “哦?”苏少白脸上的笑容清淡如风,他把手里的小手枪转动着把玩着,枪口时不时地转方向,郎思怡面色微沉,在他那把小手枪的枪口几次都对着她胸口的那一霎,她的心脏都会猛的跳动几下,心跳的频率也在一次次地递增。 “是吗?” 苏少白抬眸含笑着望着她,枪却慢慢地指向了她的心口,“那么,郎大小姐,郎家制药七十年,你耳濡目染,而你吸毒五年,你会错把曲马多止痛针当成海/洛/因?” --------这是第一更,接下来还有一更,恩恩,在后面,大概在上午八点左右哈!!我还没有写完,额-------- 【女王本色】46:黄泉路上,我陪你! 【女王本色】46:黄泉路上,我陪你!    ---------- 止痛针! 海洛因! 苏少白的枪口对准了郎思怡的心口,而郎思怡微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冷笑一声,“苏少白,你少来唬我,我怎么会分不清这两种东西?” 枪口在郎思怡的心口又贴近了几分,直接抵在了她肌肤之上,伴随着他长长的一声‘哦’的声音响起,在郎思怡警惕的目光下突然将枪口转向了地上躺着的朗润,而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郎思怡就这么直接扑了过去。 她本来就瘦弱,扑/过去是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她早已在之前就见识过了苏少白的阴险残忍,在察觉到苏少白那脸色微变时,便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枪口。 -------- “等等--”已经上了地下室第一层的甄敏茹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好像听见了底楼有异动。 甄敏茹停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底楼的异响声音不大,有闷哼声,她想着恐怕是自己的女儿不服气,被苏少白强行打晕过去才发出来的声音。 一想到跟自己对着干的甄暖阳,甄敏茹就皱紧了眉头。 但她很快就被一楼空荡荡的楼梯间怔得楞了一下,她明明叫了人守在这里的! 尾随在她身后的四人也面面相觑,有一人忍不住地喊了一声,“庆三,你在不在?” 他话音刚出就被甄敏茹抬腿狠狠撞向腹部,撞得那人连连后退几步后背靠上了墙才没有跌倒下去。 蠢货! 甄敏茹在心里咒骂一声! 都忘记了现在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了吗? 甄敏茹在心里骂完,神经却比刚才更加警惕起来,而且刚才那人喊了一声也不见有人回应,有些奇怪了! “你们几个先上去看看!”甄敏茹让那四个人先上去查看情况,自己则站在楼梯间的位置,查看自己刚才安装的炸/弹,当她发现之前安装的炸弹不见了的时候,她顿时心里警铃大作,有人已经进来了! 甄敏茹急忙退下去,连那四个被她叫上去的人都没有再提醒了,她疾步退后,心里的愤怒更甚,好,你们竟敢进来,那我直接杀了朗家这棵独苗! 甄敏茹提着枪疾步往会走,在路过一个拐角处时发现有些不对,她记得自己刚才特意交代过苏少白,这个地方必须要安置炸/弹的,但是现在没有! 再看看其他地方-- 也没有! 甄敏茹第一念头是有人已经潜入这一层,但是心里又不确定,在她推开一间隐蔽的房门时,发现扔在里面的那只包里装着的全是炸/弹。 这些,根本就没有安装-- 甄敏茹瞬间脸色铁青。 好你个苏少白,你居然敢给自己留后路! --------华丽丽分割线-------- 郎思怡扑/过去了,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了苏少白的枪口。 也就在此时,地上原本昏迷着不能动惮的朗润突然朝苏少白的方向滚了过来,他的手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抓起旁边散落在地上的用于修补人体标本的铁夹子,滚过去的一瞬间抬手就用手里的铁夹子狠狠地朝苏少白的腿上刺了过去。 朗润的腿断了根本无法站起来,但是此时他却用上了全身的力量翻滚着身体,抓住时机给了苏少白狠狠的一击。 而此时,在苏少白惨叫的同时,枪声也响了,用自己身体扑/上去堵枪口的郎思怡顿时身体一震,胸口有那么一瞬间被突然掏空,紧抓着苏少白手臂的双手一紧,她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睁大着,死死地看着面前的人,眼睛里的光突然散漫开,但却又瞬间清醒,双手更加用力地拽进了苏少白手里的那把枪。 你无法想象一个弱小的女子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左腿受了伤的苏少白简直是被她推着撞向了身后的操作台,操作台上那些器皿被撞散开,噼里啪啦得滚了一地,郎思怡长发凌乱,此时早已像是入魔状态,不顾一切地推着苏少白往那个方向冲。 “不要--思怡!”朗润的声音几乎要穿破了喉咙,他怎么会看不明白她的意图?她是要跟苏少白同归于尽,不要-- 又是接连的两声枪响震得朗润耳朵都嗡嗡直响,他赤目圆瞪,不-- 苏少白的身体撞在了边缘上,他目露惊恐地看着扑/向自己的郎思怡,她就像地狱锁魂的女鬼,苍白的脸上露出痛快的笑,张嘴笑的时候,嘴巴里涌出的血大口大口地喷向了他的脸,腥热的,血腥的-- “苏少白,你毁了我一生,我若生死,又岂可让你独活?” 郎思怡一口咬着自己的舌尖,让疼痛来得更激烈些吧,催使她使出浑身的力量杀了这个男人。 苏少白被推向了福尔马林池,身体失去平衡的他直接从池子边缘翻了下去,池高六米,他被推下去时扑在他身上的郎思怡也跟着翻倒,但却被一股力量突然拽住了她的双腿,将她整个人悬吊在了池水边缘。 “坚持住,不要放弃!”抓住她双脚的人是甄暖阳,她被苏少白打晕却被接连的几声枪声震醒,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冲过来的时候,郎思怡已经将苏少白推了下去,而她几乎是超过了身体的极限扑/上去才抓住了她的双脚。 被推下池子的苏少白只挣扎了片刻,高浓度的甲醛已经渗透进他的耳鼻喉眼睛,那双睁大的眼睛被血水浸染,七孔流血,短短十几秒就丧失了生机,被悬挂在池子上面的郎思怡虚弱地睁大着眼睛看着被血水环绕的男人,突然笑了,她一张口,嘴里的血就狂涌而出,像下坠的血雨,洒进了池子里。 “坚持住啊!”甄暖阳已经变了声音,在一点点将郎思怡拉上来的时候看着她从口中涌出的血溅在池子里滚起一圈圈的血色涟漪,顿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抓紧郎思怡双/腿的手一抖,被扑/到池子边的朗润一把抓住,两人一起使力将郎思怡拉了起来。 “你怎么样了?你说说话,说说话!”朗润的身体颤抖着跌倒在地上,被拉起来的郎思怡满脸的血,身体倒挂,她从口中流出来的血有不少都沾在了脸颊上,她虚弱地睁不开眼睛,却在听到朗润声音的时候挣扎着抖了抖眼皮,将目光投向了他。 她的胸口还在流血,连中三枪,都是在心口的位置,血流如注,她却看着朗润轻轻地笑。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叫我的名字了,阿润,你,你能不能再叫一声,能不能--”郎思怡说话都断断续续,她的舌尖在刚才被咬破,甚至有些口齿不清,却用那双期待的目光紧紧地看着身边的人。 朗润用自己的手摸着她的胸口,明知道怎么堵都是徒劳,但他还是想着,止血,止血,甄暖阳已经避开了脸,背过身去伸手擦自己的眼泪,她没想过郎思怡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她用自己的身体为朗润挡枪,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朗润浑身都抖得厉害,低着头回应郎思怡的话,近似哭哑出声,“思怡,思怡--” 她给他注/射的并不是海/洛/因,正如苏少白所说的,她注/射的是止痛针,她蹲在旁边跟他说的那些话听似在泄愤其实是在引导他要他学着被注/射了毒品的痛苦模样,她在给他争取时间,甚至在刚才她靠近时,将那把刺伤苏少白的铁夹子偷偷地塞在了他的手中。 郎思怡突然笑了,笑得那么幸福,哪怕是现在她满脸是血,但是依然像是最春风得意的时刻,“好久,好久了,你已经,有五年多没有叫过我的,我的名字了,真好,真好--” 郎思怡说着,眼睛里的光开始散漫开来,她一手抓着他的手臂,突然瑟瑟发抖,“阿润,我好冷,好冷,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朗润将郎思怡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怀里的人发着抖,而他的双臂也抱得越来越紧,听着怀里人低低的呢喃,“阿润,阿润--” 那一年夏日,她来到他的身边,以一个姐姐的身份! 他自闭的五年里,唯有她走进了他的心里! 只是,她是他的姐姐啊,哪怕是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心里暗有情愫但从没有过逾越的念头。 他敬她,爱她,她在他的生命里代替了母亲的角色。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啊! 朗润怀里抱着的身体渐渐地失去了心跳活力,她在他怀里安静地睡了过去,这个三十五岁的女子前三十年风光无限,后五年里承受着毒/品的侵袭折磨直到身败名裂,但到死却如此的轰轰烈烈,又如此的安然! 甄暖阳默默地守在一边,看着朗润怀抱着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的郎思怡,她受伤太严重已经来不及抢救了,那三枪,枪枪致命,直击心脏,她会支持到这么久,也是靠的是最后的意念强撑着。 “阿润!”甄暖阳蹲了下来,池子边气味浓郁,刚才那三声枪响必然引起了上面的人注意,他们很快就会下来,现在要是不抓紧时间离开,他们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朗润抱着怀里的郎思怡,并没有要把她放在原地的打算,而是看着甄暖阳,“你先走!” 甄暖阳愣了一下,也就在她想要劝阻的时候听见了一阵轻缓的高跟鞋脚步声,“暖阳,看到了吗?他怀里抱着的那一个才是他的真爱,你为了他忤逆我,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清楚!”甄暖阳挡在了朗润的面前,满对着步步靠近的甄敏茹,听见楼上响起了紧促的脚步声,甄暖阳看向了母亲,“你收手吧,别再无谓地抵抗了!” “是吗?那要是我不愿意呢?”甄敏茹朝着甄暖阳举起了枪,并在靠近她时冷笑一声,“朗润,你需要两个女人给你挡枪你才能活下去,你打算今天踩着她们两人的尸体走出去吗?” 坐在地上的朗润松开了怀里紧抱着的郎思怡,双手攀着池子边缘慢慢地爬了起来,他用一只腿支撑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断掉的腿挪动一下脸色就会白上几分,他站起来了伸手将甄暖阳拉在了自己的身后,力气本来不大但却把甄暖阳拉得一步踉跄直接跌了下去。 朗润眉头一皱,用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对着甄敏茹开口,“来,对着这里开枪!” 甄敏茹冷笑一声,好,有种! 她的枪直指向朗润的心口,要扣响扳机的时刻,‘砰’的一声,跌下去的甄暖阳已经捡起了刚才从苏少白手里落下的手枪一枪打中了甄敏茹的手臂。 甄暖阳刚才故意跌下去就是因为看到地上落着的枪,然而在开枪时她明明可以直接击中母亲的心脏却偏移着打中她的右手臂。 “甄暖阳--”甄敏茹的声音是绝望的,那一声嘶吼伴随着的便是狙击手的伺机狙击,一颗子弹穿过了她的左胸,而甄暖阳已经从地上跳起来扑/过去抱住了母亲,在母亲倒下去时用自己的后背替她挡下了又一颗飞过来的子弹。 朗润极快伸过去的手,手却没将甄暖阳拉回来,那子弹连续两发,穿过胸膛溅起的血飞溅如泪,他伸过去的手强行拉住甄暖阳的手腕,而甄暖阳本来是抱着母亲的,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她只能用另外一只手拉住了母亲的胳膊,一阵天旋地转,两具翻过池子边缘的身体,一个趴在池子边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紧抓着她的手不放,而甄暖阳已经悬空在池子的中央,她的一只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胳膊不放,另一只手被朗润抓得紧紧的。 甄暖阳胸腔传来的痛楚使得她全身都在战栗,她知道那颗子弹是从她胸口穿过去的,她觉得五脏六腑都在被撕扯着,她难受得一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 “暖阳,抓紧我的手,别松开!”朗润一只手承受着两个人的力量,他用自己一只腿勾住了铁架子,甄暖阳已经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了,但是她却没有松开紧拉着母亲的手,她低头看着母亲。 甄敏茹的心脏血涌不止,那一枪从心脏穿通而过。 那一声‘甄暖阳’是如此地绝望。 甄暖阳低头看着母亲,看着她歪了过去的脸,她抓着母亲的手抖动着,再抬脸时,一串热泪从上落下,坠落在她的脸颊上,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看到他哭了-- 那只紧抓着她的手青筋绽露,泪水一串串地滚出来。 她知道他心疼了! 心疼了---- 她的小手指移过去,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划了划,突然张了张嘴,无声地动了动唇。 阿润,别哭! 朗润却因为她此时的眼神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半个身子都探进了池子里。 不,不-- 甄暖阳却含笑着看着他,垂眸时看着已经断了气的母亲,一滴眼泪坠进了池子里。 妈妈,我不能杀你! 因为是你给了我生命! 但我也不能允许你杀了他! 因为他是我此生最心疼最爱的男人! 但是你又是这么的残忍! 你伤了女儿最爱的人,你让女儿再无颜面见他。 但是,你是我的母亲啊,你生我养我,让我尝遍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我知道你本性本不该如此,你把你的软弱重重包裹,你把身边的所有人都当成了敌人,在权势的顶端翻云覆雨,其实你内心孤独凄弱彷徨无依。 你孤独,你害怕,你也只是个女人啊! 所以-- 妈妈! 别怕-- 黄泉路上-- 我陪你-- 只是,阿润啊-- 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内心的煎熬从回想起那天亲眼看到我母亲逼死你妈妈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无时不刻不在痛啊! 我心疼你,更心疼我们的相遇! 因为我们是如此的相似,如此的缘浅福薄! 只是,阿润啊-- 我只能陪你到这里! 因为我找不到任何一种方式可以减轻我母亲给你带来的罪孽伤害! 别哭,别哭!! 记住啊。。。不要哭! 。。。要快乐! 还要。。。。。。。。 --忘了我! ----------------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更新完毕了。 泪奔没有。。。。小伙伴们泪奔没有。。。。。 么么哒,啊,新文就要开始了,没有收藏新文的小伙伴们,动起来啊。。。。。 你们要不收藏新文,我让朗润这个小鲜/肉哭死给你们看! 【豪门阔少,慢下来爱】开始求收藏拉啦啦啦啦------ 【女王本色】47:你见过暖阳吗? 【女王本色】47:你见过暖阳吗?    ------------ “不--” 地下室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音绝望地穿透人的耳膜,朗润的心脏被手抓着的重力狠狠地撕裂开。 他的大半个身体已经探进了池子里,高浓度的甲醛气息熏得他眼泪直流,他的眼睛甚至都快看不清她的脸,受伤的腿被大力拉扯着再次鲜血淋漓,而就在他掌心紧抓着的手腕滑落时,他整个人也纵身一跃,被赶过来的两人紧紧地抱住往后拖。 “噗通”一声,物体溅落水池溅起来的声响震惊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啊----”一声失控的嘶吼声之后便是血雨飞溅,紧抱着朗润的张晨初和尚卿文只看到血水从他口中喷射而出,在空中洒出一阵血雨。 惊恐万分的张晨初瞪大了眼睛,喷出来的血水溅在了他的衣襟上,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一把抱住晕倒了的朗润大声喊着,“救人!救人啊--” --------华丽丽分割线-------- 震惊d市的绑架案如同二十四年前的那场爆/炸案一样再一次在同一个地点发生了,让人神经紧绷的两个小时里有无数人都跟这案子挂上了勾,d市警局,当权者在这两个小时里换了几件衣服,只因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二十四年前的那一场爆/炸案,死的人郎家的少夫人,d市警局也被波/及。 二十四年后的今天,当浑身是血的郎二少被抬出来时,亲眼目睹孙儿受伤严重的郎正咣再也支撑不住晕倒了过去。 他这一晕,很多人都在心里惊怔,完了,完了-- “被安装在负一层地下室的炸/弹早在大部队冲进来之前就被人拆掉了,负二层里的炸/弹数量很少,而且我们经过检测,那些炸/弹有一部分是假的!” 假的? 那就是有人要留后路,以次充好,而堆放在其中一间隐秘房间内装着的炸/弹包裹就表明了,有人不想死,至少,不想陪着甄敏茹去死! “福尔马林池里的甲醛严重超标,毒性太大,从里面捞出来的尸体都没有了生命迹象,七孔流血,死相很可怖!” 那池子里的福尔马林本来是用来处理人体标本的,也是按照标准稀释,只不过甄敏茹后来让人投放进了过量的甲醛,使得池水整体浓度严重超标,不仅气味刺鼻,靠近了毒气熏得人眼睛都刺痛难忍,活人根本不可能在里面有生还的可能,死亡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当浓度超标的甲醛浸透进人的耳鼻喉眼睛,刺激人的神经中枢,死得很快! 只是甄敏茹恐怕没想到,自己死了也会成为这样的人体标本。 抢救工作还在继续,现场虽然井然有序,但是从地下层出来的尚卿文在目送着带走朗润的救护车时,步伐还是一个踉跄,他低头看着自己衣襟上喷洒的鲜血,双手上也沾了不少,那是郎二在悲呛绝望时一口吐出来的血,他想到了张晨初刚才隐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被熏得发疼的眼睛涌出眼泪来。 司岚冲过来扶住他,尚卿文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反手一抓抓住司岚的手,“人呢?” 司岚看起来风尘仆仆,在张晨初和尚卿文冲进现场的时候,他则守在了另外一条道,结果很明显,他没能拦下那辆车。 “被他带走了,我们的人,没拦住!” 尚卿文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仰天看着头顶的那抹云,低头时再一次抓紧了司岚的手,“去守在他身边,告诉他,甄暖阳还活着,要他给我把命保住了,不准死!” 司岚睁大着一双红透的眼睛,直点头,松开了尚卿文的手就直奔上车。 亲眼看着心爱的人坠入死亡深渊,那一口喷出的心头血,也便使得他丧失了最后的求生欲/望! 如果一个人,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那么,谁还能救他? --------华丽丽分割线------------ d市这年的冬天是鲜见的寒冷,雪也连着下了好几场,树上到处都是冰凌积雪,郎家的那座泉水湖也结冰了,往年的这座湖即便是在冬天湖里的水也有几分温度,今年的湖面光亮如镜子,结冰却不厚。 已经是冬末了。 湖面被一颗彩色的玻璃珠子砸出了一个小洞,随即便听见一阵清脆的破冰声响起,彩色的玻璃珠子打破了湖面的平静,有人拢着大衣站在湖边,歪着脸去看那不知道要在这里坐多久的人! 温泉湖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容清瘦,穿的衣服也不多,在别人都要戴着手套围围巾抵御严寒的时候,他的手却裸/露在了空气里。 那只雪白如玉的手平静地摆放在了轮椅的扶手上,手指在冷空气里散发着白雪般晶莹剔透的肌肤光泽。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领口却没有拉紧,也没有佩戴围巾,只是里面的白色衬衣领口扣得紧紧的,他的大衣肩头的雪花已经融化,湿哒哒的有了水渍。 他闭着眼睛,闭目养神的模样依然如旧,安详淡然,不染凡尘。 他似乎是在听着冰碎的声音,咔擦咔擦,还有树上的冰棱飞溅落地的清脆声。 不远处站着两个佣人,他们在这里都站了很久了,但是都没有人过去打扰他,直到湖边又有人过来了,那是个穿着深蓝色修身大衣的女子,从郎家的屋子里一出来,就被这么安静的画面所深深叹息,站在原地不动了。 张晨初已经在湖边站了大半个小时了,终于他在扔完了第四颗彩色玻璃珠之后缓步走到了轮椅的旁边,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湖那边止了步的蓝衣女子,低声说道:“阿润,我跟楚宁嫣要结婚了!” 闭着眼睛的朗润这才轻轻睁开了眼睛,抬脸看着身旁的挚友,清瘦的脸颊上眼睛依然没有亮色,唇角动了动,像是长久没有发音嗓子都变哑了地开口。 “恭喜!” 张晨初笑,转脸对着那边站着的佣人,“把毯子拿过来!”说完又朝不远处站着的楚宁嫣招了招手,示意她进屋去等。 张晨初在取了毯子给朗润盖上了膝盖之后并没有因为他脸上没有笑容而失望,他会开口说话已经是张晨初的意外之喜。 这已经很好了! 真的很好了! 他被医生断定为植物人,却在昏睡三个月之后突然醒来,醒来的两个月里他不说话不会笑除了睁开眼睛茫然地聚焦到一个方向,其他多余的表情都不会做。 现在,真的已经很好了! 张晨初用薄毯子把他的膝盖裹了又裹,边裹边说着尚卿文家里的那个二小子喜洋洋是如何如何的折腾人,说尚卿文最近是一天睡不到一个好觉,你看喜洋洋百日宴之前还是个乖乖仔,稍微能动了就开始折腾人了,还说林雪静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又是一对双胞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司岚是喜极而泣,张晨初念叨着自己必须更加努力了,眼看着落后这么多年再不努力他是要被父母给拧断了脖子了。 朗润静静地听着,目光平静地看着湖面的一个点,耳边是张晨初唠叨的声音,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来的景象也是白雪皑皑的天地,有人的靴子踩着白净的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唉,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的配药比例并没有错,却达不到意料中的效果,这是为什么呢?朗润,你知不知道啊?啊,你装什么高深莫测,拜托你别高大上了行不行?别装哑巴啊!” 那声音很吵,伴随着靴子踩着雪地的咋咋声,比张晨初现在还要吵。 他闭着眼睛,太阳穴在突突地动着,他知道自己又一次陷进了这样的怪异感触里,身边总是有个女子,很吵,总有说不完的话,笑声咯咯咯地吵得他脑子都发晕,但是他却对这声音不排斥,虽然每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都让他很难受,头疼不已,意识恍惚,但是他却每一次都很期待,很期待-- 很期待能在记忆里看到她的脸,但是-- “哎--”画面上,穿着黑色大衣的女子追不上他的步伐,他看到自己的长大衣衣角被风吹起,冰天雪地里他走得很快,眼看着离身后的女子越来越远,他有种想要把自己的双/腿抓住的紧迫感。 不要走得这么快,她快追不上了! 不要走这么快,停下来,等一等她! 视线被拉近,落在了他的身后,他紧拧的心脏又一次紧张起来,甚至迫使自己屏住呼吸,好怕眼前的一幕会突然消失。 身后的女子脚在雪地上剁了一下,那是一双深灰色的短口皮靴,顺着目光一直朝上,那是她修长而笔直的长/腿,黑色的大衣里有毛茸茸的围巾,再往上-- 朗润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心里很紧张,对,很紧张,他怕又像之前那样,每一次都看不到她的脸,每一次都是-- 他已经记不住那张脸是什么样子了! 无论是在梦里还在是他精神恍惚的时候,他是那么努力得想啊想,都记不起她的脸了! 画面停在了她的下颚处,然而也就是在这时,她却发出一声‘呀’,转身就跑,而他,又一次只看到了她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朗润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让蹲在旁边跟他说话的张晨初突然停下了声音,伸手拉住他的手急促地叫着他名字,“老二,你醒醒,老二--” 闭着眼睛的朗润却睁开了眼,目光再一次投向那湖对岸的雪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半响才喃喃出声,“晨初,你知道有个叫‘暖阳’的一个女人吗?” 这是他想了好久好久才记起的名字,对,她叫暖阳,但他已经不记得她姓什么了?她在哪里?她长得什么样子? 除了知道他叫‘暖阳’,像一轮温暖的太阳之外,他不记得任何事情了。 他只知道他的脑海里有很多有关她的信息,他们应该很亲近,因为记忆力她那么吵但是自己每次梦见她都是那么的欢喜,梦醒之后确实心脏被撕碎的疼痛,如果不是很亲近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心痛? 朗润望着张晨初,张晨初的表情滞了几秒很快笑了笑,“哪有?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你去问卿文跟司岚,或是去问舒然和林雪静,我都不知道的,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啦!” 朗润看着他的眼睛,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转动着轮椅静静地滑开了,张晨初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 他知道,朗润是生气了,不仅是生他的气,还有卿文和司岚,还有郎家所有的人。 因为他从醒来之后问过所有的人,问他们,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暖阳’的女子? 所有人都告诉他,没有! 他不相信,即便是所有人都说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但是他却固执地坚信,有这个人的,她就在他身边,是他最亲近的人! 张晨初看着默然离去的身影,心里微微酸楚,那一日朗润在福尔马林池边的吐血昏迷,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他的脑部受了重创,加上经历了那样的事,人身体的本能就使得他选择性地遗忘,他已经不记得一些事情了,不记得福尔马林池边的绝望嘶吼,不记得身边曾经有过一个甄暖阳,不记得跟她在一起的一切。 但他却在康复期的第四个月的一天早晨,突然想起了那个名字,他问遍了所有人,有没有一个叫‘暖阳’的女孩子,所有人都告诉他,没有,没有-- 没有这个人,从来都没有! 但是他却记得她在他怀里时的温柔,伏在她耳边软糯的声音,一遍遍地喊着‘阿润,我的阿润啊!’ 那种感觉不会有错。 他便开始在郎家找,找遍了郎家的任何一个角落,想要找到一些关于这个女子的一些信息,但是这么久了,还是没有! “阿润--”张晨初快步跟了过去,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着,“你别再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而烦恼了,阿润,你别再找了!” “不,她存在过!”轮椅停下,转了个方向,跟追来的张晨初面对面,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口。 “她在我这里,一直都在!” 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说她不存在,但是他坚信着-- 她在,她一直在!! -------- 冬末初春的夜晚是很冷的,尤其是白天下了一场大雪,晚上天上还飘着密密麻麻的雪花片。 郎家灯火通明,轮椅停在了书房门口,佣人去把走廊上的窗户关上,阻绝外面的冷风吹进来,今天的冬天比往年要冷,哪怕是别墅里中央空调持续恒温,但吹进来的风还是刮得人脸颊生疼。 佣人关了窗户,转脸的时候就看到轮椅上空了。 从轮椅上下来的男人迈步走进了书房,高大颀长的身姿宛如一道笔直的标杆,他穿着宽松的灰色羊毛衣,笔直的休闲长裤熨帖着贴在了腿腹上,走进去之后手扶着那旋转楼梯的木制扶手,伸手从书架子上翻出一本书来,但只是翻了几页又合上塞回去又从其他层的书架子上取书,如是再三。 佣人将落在地上的薄毯收捡好折叠着放好,看着他翻书的动作,轻轻一叹,他不是在看书,他是在找东西。 每天晚上都在找! 又是入夜,少爷又打算晚睡了吧! “二少,你的腿才刚恢复,医生说要尽量少走路,多坐着休息能使伤好得更快!”佣人低声提醒。 所有人都以为他再也站不起来了,腿骨被打断,之后又挨了一枪,连医生都说他这辈子有可能就会在轮椅上度过了。 但是他的毅力却是那么的惊人,他昏迷三个多月,醒来时骨瘦如柴,精神力和体力都垮了,身体的肌/肉都出现了萎缩,受了伤的腿更是严重,但他却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接受高强度康复训练,终于靠毅力站了起来。 翻书的人没有回应,而是停下来闭上了眼睛,他下午又做了个梦,梦见他曾经在书房里,在这个位置,取了一本书给她看,当时他还提醒她必须戴手套,必须爱护书本,不能弄折了书页。 是哪一本书?是-- “阿润,你们家书房可真大啊,早就听说了你们郎家的书房堪比d市的书籍博物馆,果不其然,哎哎,这些书你都快过了吗?” “当然!”他毫不掩饰地表示,并对她的提问表示无语,好像,没看过的书收着干嘛?摆着好看? “那你都记得住?” “那是一定的!”他有些不耐烦,觉得是她叽叽喳喳地打扰了他的清静。 “那我必须要考考你!”她爬上了旋转木梯,要上去取书,他抬脸看着她那双手勾住木梯扶手的模样,急忙伸手却扶她。 小心-- 她没抓稳跌下来正掉进他怀里,她腻着他的胸口咯咯直笑,还伏在他耳边一阵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说了什么-- 他听不清了,记不得了-- 朗润摸着自己微疼的头部,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信息提示,就连郎家的那个餐厅他也去了很多次,他记得,她来这里吃过东西,她就坐在他的身边! 闭上眼,他看见了她穿着长拖摆礼裙的身影,很美,俏然转身时,脑子里的景象又一次烟消云散,快得他抓不住。 “暖阳!”他抬脸看着窗外飘落着的雪花,灰黑色的天空,被黑夜替换了白日里的阳光,没有了那一轮暖色的太阳,世界都是灰暗的。 他近似呢喃的叹息传出了书房,站在门口的郎青蓝轻轻一叹,转脸看着窗外的雪花,灰黑的天际,低声念着。“阿润,别再找了,别再等了,那一轮暖阳,已经不在了!” ----------华丽丽分割线------------ 开春,万物生机盎然,在佣人推开卧室的那一刻,随着叹息声响起,面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佣人疾步地朝客厅那边走,“老爷,二少爷,人又不见了!” 郎正咣轻咳了几声,这些天气温不高,他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听到佣人的汇报,他的脸上露出了忧色,对着佣人挥了挥手,“让他去找吧!” 他不是第一次悄然无声地消失了! 他在家里找不到,在d市找不到,自然就会到外面去找。 到底去那里,他也不知道,他不仅记不住她的姓,只知道她叫‘暖阳’,没有任何线索,他又能去哪里找啊? 可是他不管,哪怕是没有任何线索,他也义无反顾地出去找了! 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查名字里有带‘暖阳’二字的人,先从中国找,因为他觉得一个中文说得很好的人应该是在中国待了很久的,他一年时间走遍了中国;接着他又去了两个国外的国家,他记得她的英文说得也不错,而且很地道,所以他去了英国。 寻找的目标如此渺茫却让他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寻找的道路上他记起了更多的事情-- 她说,她就是一轮温暖的太阳,要用毕生来温暖他! 而他不惜寻遍千山万水,只为找到那一轮暖阳,用余生来惦记着她! 如果有一天,你碰到这样一个男人,他问你,你知道暖阳在哪儿吗? 那么,请你告诉他吧!! ------我知道,我要是在这个点画上本番外的结局句号(虽然,我很想!),你们会拿刀砍了我,恩,我绝对相信你们会这么做的(哪怕用金钟罩铁布衫都没用)! ---------所以。。。。。明天还会有!-------- 【女王本色】48:我看见他了(全本大结局) 【女王本色】48:我看见他了(全本大结局)    ------------ 风如啸歌,英国的秋末,冷空气即将来临。 这是一座城堡,如同中世纪皇族的行宫。 外面的风很大,吹动着路边的松柏朝着一个方向倾倒,扭曲的树干发出卡滋卡滋的声音。 这一座树立在山间的城堡,尤其清冷。 从外面看,古堡有很多的窗,透明的玻璃在阳光下变成了彩虹般的颜色,恍如一铺从天倾下的琉璃之光。 进一步,城堡外的走廊有一些还开得鲜艳的花儿,因为古堡四周的围墙,吹进的风力只是微风,而享受着人类精心培植的花儿并没有因为冬季的来临而凋谢。 城堡的二楼,螺旋状宽敞的盘旋楼梯上回响着脚步声。 城堡内干净而温暖,暖气游弋在空气里。 铺着柔和地毯的楼梯上,脚步声很轻缓。 有人从二楼施施然下来,黑色的西装,流线感极强,衣着笔直的人走路颇有贵族仪态,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他的眼睛是茶色的,外面的轮廓有淡淡的金色,很明亮很通透。 而他身边跟他并排而行的人,衣饰是截然不同的白色,洁白无瑕,透着股干净圣洁的气息。 他是尹泽! “尹泽,她的伤势不容乐观,因为切掉了半边肺,这一段时间都要特别注意,以防感染!” “多谢大哥!”尹泽低声说着。 “倒是你--”尹源脚步一停,垂眸看了一眼弟弟的手,抬脸时低声询问,“伤势好些了吗?我听说你的手--” “没关系--”尹泽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 尹源茶色的眼眸微微一定,似乎要从弟弟此时的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只不过这个弟弟一向把任何事都看得云淡风轻,所以,对于自己的伤势,他也是不介怀的。 只是,对于一个医生,手从此不能再拿刀动手术,真的,没关系吗?? 那抛出去的绳索,超越他身体极限的快,超越他本身思维的敏捷,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精准,那一刻他纵身一跃半个身子翻下池子边缘捞住了直坠而下的甄暖阳,那么快的速度,那么突如其来的重力拉扯,使得他的双手韧带瞬间严重拉伤,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骨折。 他的手,从此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这对于一个从小学医并立志成为一个优秀医者的人来说,这是件多么残酷的现实? 然而却被尹泽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尹泽!”尹源面色颇有了一丝肃色,但毕竟他是尹泽长兄,所以也说不出多重的话来,只是语气里多了一丝意味深长,“母亲很关注你的事情!” “我知道!”尹泽依然面不改色,心里似乎是早有准备。 “父亲也很生气!”尹源目光深了深。 尹泽眉头一锁! 尹源语气微顿,“你心里明白父亲生气跟你现在做的这件事情毫无关系,他是气你,你明知道沈安心她不怀好意--” “尹源--”从开始说话到现在一直都语气平和的尹泽突然语气骤变,好似尹源的话语所指已经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提到的一些事情,他出言打断,并抬眸,眸光里竟有着淡淡的警告! 尹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内心深处轻轻一叹,好,尹泽,你自小学习心理学,但是你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亮兄弟沉默一阵子,尹源只好岔开了话题。 “我对她身体的伤势能帮上忙,但是,其他的,得靠你了!” 尹家大哥刚说完,便听见了三楼上有铃声响起,原本是打算到楼下花园里走一走聊一聊的两人都眉头紧皱。 “mr。泽!”三楼上的女佣已经叫出声了,尹家的下人自小都知道规矩,若不是情况紧急,也不会有人在大厅里大喊大叫。 尹泽转身就往楼上跑,而看着他急速转身消失的尹源也快步跟上,边走边叫上尾随在自己身后的助理,吩咐即将要处理的紧急事宜。 偌大的房间里,宽大的大chuang上,安装上呼吸器的女子呼吸困难,尹泽在冲进病房时看到了她胸口的伤口在涌着血,他脸色一白,跟进来的尹源果断地吩咐旁边的助理,“马上进行止血治疗,小心她窒息!” 尹源说完快步走到chuang边,检查她的伤势。 那一颗子弹穿过了她的左肺,离心脏很近,在手术中被迫切掉了左肺叶,而她现在明显是意识开始清醒,但是却因为带着必死的决心抗拒着治疗,引发的症状让他们措手不及。 “尹泽,试着叫醒她!” 如果有人一心求死,那么他们再多的努力也是徒然。 尹泽深吸一口气,看着仪器上的指征越来越不妙,脸色一白,蹲下身抓住了她的手。 “sunny,你醒醒,你要活着,你不能死!” “尹泽!”尹源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下仪器上的数据显示,很明显,这话不能刺/激她! 尹泽蹲在chuang边,突然咬着唇瓣,脸上露出了五味杂陈的表情,终于拉紧她的手靠在她耳边清晰地喊着。 “sunny,你不能死,你已经怀孕了,难道你忍心带着他的孩子去死?” --------华丽丽分割线-------------- 伦敦的冬天是很冷的,室外零下十度,室内却暖气融融。 二楼,空旷的楼道上有零碎的脚步在响起,室内有暖气,加上所有地板上都铺上了绒毯,虽然空旷却不显得清冷,暖意蜚然。 菲佣的英文名叫‘妮娜’,英文不是很标准,汉语说得也不是很正宗,还带着东南亚的本地口音,偶尔还会有港音,是普通话和港台音以及还混着英文的组合,不过人却是非常的细心体贴,年纪虽然不大,却事事考虑周全。 此时,妮娜端着一杯温好的牛奶敲响了门,“sunny!” 她站在门口亲切地喊着这个名字,偏脸看着房间里亮着的灯光,细心的她又听到了书页被翻动的声音,有些急,慌里慌张地感觉。 妮娜蹙了一下眉头,朝着书桌那边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坐在那边的身影,她嘟了嘟嘴,走进去时边走边说着,“我要去告诉mr泽,因为你又不听话了!”说完她已经走到了书桌旁边,把牛奶取下来放好,看了对方一眼,“让他好好治治你!” 坐在书桌前的女子面容微怔,把手里合好的那个黑色封面的笔记本抱在了怀里,好像是怕有人要抢了她的东西一样。 她这样的举动把妮娜看得心里微疼,因为妮娜从她那清澈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慌乱,那慌乱的眼神让人心疼,妮娜赶紧放柔了声音,“不会啦。我不会告诉mr泽的,我只是担心你的手,你的手还舒服吗?我给你揉揉!” 妮娜说着靠近她朝她伸出了手,示意她把抱在怀里的笔记本放下来。 坐着的女子直摇头,她不愿意! 妮娜也不敢强求,只是看着她的手腕,面露忧色地目光一转,看到旁边小书架子上摆放着的很多本同样颜色封面的笔记本,一个月一本,她每天都写,mr泽担心她的手,因为她的右手手腕有拉伤,曾经因为折断过手腕,所以很担心她书写太久了会难受。 有那么几天,为了不让她拿笔,mr泽把她的笔记本放在了其他的地方,那天她把城堡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最后找不到还哭了。 他们不能阻止她写写画画,最后不得不放弃,而她也这么坚持了下来,右手疼了就用左手,左手执笔毕竟不习惯,写出来的字也形同小儿涂鸦,但她乐此彼伏,哪怕是写不好,她也坚持着。 因为,她自醒来之后,就不会说话了! 而且心智也不太正常了! mr泽说,人在发生重大变故超过了她本身的承受能力之后,心性会大变,有的会选择性地遗忘,有的却记忆出现混乱,严重的会出现智力倒退。 妮娜心里微微一苦,不过又很快浮起笑容来,把牛奶端在她面前,“sunny,你把牛奶喝了吧,宝宝需要营养,你胃口越好,他的身体就会越棒!” 妮娜说着便将目光落在她那凸起来的小腹上,五个月了吧,虽然大病初愈的她骨瘦如柴,但bb却奇迹般地发育却很好,整个城堡所有的人都在心里祈祷着,他们安好! 妮娜安置好她休息,下楼便见到大厅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男人一身风雪,解下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子上,步伐很轻,看到妮娜便伸手指了指楼上,妮娜微笑,坐了一个睡觉的手势。 “她今天怎么样?”尹泽将手里的公文包递给了妮娜,妮娜说一切正常,很配合。 尹泽微微松了一口气,上楼轻步走到那件卧室旁,伸手轻轻推开了门,卧室里灯光很暗,仅有一盏chuang头灯亮着,大chuang上有隆起的地方,看得出来她是已经睡下了。 尹泽绕过chuang边蹲下身见到了她熟睡的容颜,她睡得很安稳,消瘦的脸庞安详而静谧,他感觉她胸口有些怪,便拉开了她的被子,看见她怀里还抱着一本笔记本,难怪他觉得她呼吸有些不畅,她这两天有些感冒,加上之前切掉了半个肺叶,呼吸有些异常,如此再用东西压着胸口,哪会睡得好? 尹泽小心翼翼得把她怀里抱着的笔记本取出来,她抱得太紧,他又不能太用力,清醒过来的甄暖阳有着很强的自我保护意识,不仅是对她自己的身体,还包括对她认定的物体,任何人在未经她同意之前挪动她的东西尤其是从她手里抢东西,那么她的情绪都会失控。 好不容易,尹泽才从她怀里取出了那只笔记本。 笔记本不薄,那边书架子上还有三本,尹泽之前想要看她到底是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着什么,但是都没有得到她的允许,她不愿意。 此时她安静睡着,尹泽突然想翻开看一眼,她是他的病人吧,治疗有着心理疾病的病人,他确实应该看看她的真实一面,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尽管这理由说起来有些牵强。 笔记本被翻开了,暗色的灯光下,映入眼帘的是有些简洁的线条,尹泽站在小书架旁边,他从第一本第一页翻起,最初的线条很不规则,甚至说起来有些乱七八糟,就像小孩子不会书写画画,任意涂鸦着,这样的画面持续了好几页,纸页上面除了线条什么都没有,一直往后,终于在一页纸上看到了一行字。 不,那不是一行字。 只有五个字,还有一副简笔画。 那简笔画有多简单?简笔到一个人只用了一个圆圈和几根线条拼凑。 四把椅子,四个人坐着,其中有一个坐在最中央,对他的画工也精致了些,比其他人多加了两根线条,头顶上面还画了一颗星星。 那五个字更是弯弯曲曲,歪歪斜斜的,似乎写得很吃力,但却很用心地一笔一划地写完了。 她写着。 --我看到他了! 尹泽怔怔地看着那副画,目光久久地停滞住。 我看到他了,是她第一次在郎氏见到朗润的时候,她说,我喜欢你,是真的! 纸页往后翻着,简笔画不多,很多纸页上只是一些简单的线条,应该是她不知道该怎么画,但每一页的下面都写着这么一行字--我看到他了! 他很好! 他的手指很长! 他的眼睛很美! 他今天不开心! 他发脾气了! 他皱眉头了! 他不喜欢笑! 他哭了! 。。。。。。 厚厚的四本笔记本,每一页上都有她写的字,有很多简笔画,她的用语很简单,都是他在她身体康复之后教她的词汇。 比如,不开心,难受,哭,笑。。。。。。 她就像牙牙学语的稚童,却用自己脑海里仅有的词句来记忆着心里的那个人。 她忘掉了一切,却唯独没有忘了他! 尹泽合上最后一本笔记本,眼睛慢慢地湿润了! 原来------ 有的情,早已深入骨血! ----------华丽丽分割线---------------- 冬末,融雪飘落,小区里有人在冒雪清扫路上的积雪,竹制的扫帚刷着地板一阵吱吱的响,有人拖着行李箱碾过铺满白雪的道路,走进了那栋公寓大楼。 门锁被拧开时发出一声响动,进屋的人来不及脱/下身上的大衣,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蹲在地上拉开了行李箱,从箱子里面取出一大叠的飞机票车窗票。 他进门都来不及歇一歇,便将那些票据都一一摆出来,并铺开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副地图,用彩色的笔在地图上面画着一些x,对应着那一叠票据,每画一个x心里就会沉上一分。 这是他这大半年来走过的地方。 空气里传来他一阵轻轻地叹息声,他把地图和票据都收好了,坐在沙发上按下了座机留言键,他一走就是大半年,没有告诉身边任何一个人。 电话录音在响着,有张晨初半夜打过来的,大概是夜深人静突然想找他聊天,找不到人便不停地往他公寓的座机上留言,当然,留的话全是些没有营养的话,大多数都是些你今天吃了什么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有没有遇上什么美女之类的自言自语。 也有尚卿文千篇一律的叹息声。 还有司岚咬牙切齿的低咒,诅咒他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他走的这段时间里,司岚的那对双胞胎降生了,一儿一女,百日宴上很热闹,唯独缺了他! 客厅里没有开灯,而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话留言的朗润目光沉静在了暗色里,直到他听到了有人按门铃的声音。 他起身去开门,并不认为是张晨初他们知道他回来了赶着过来要截住他,因为他肯定他们现在还不知道。 他打开门,果然,按门铃的人是门口的保安。 “郎先生,这是您的包裹,六个月前就寄过来的,您一直不在家,所以一直搁在门卫部!”六个月前,也就是朗润刚离开d市的那段时间。 朗润道了谢,看了看邮寄地点,英国? 他看着这个国际邮戳,突然心里莫名紧张起来,转身进屋要拆开包裹的手却开始发起了抖。 或许-- 他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包裹,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半年里已经有了太多的失望,他已经心智麻木到不知道疼,不知道难过了,只是靠着内心的本能在执着继续地找着。 他也不知道他要找到什么时候,或许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他一辈子会有多长? 他也不知道! 只是想着,自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找她,来铭记她,直到自己再也走不动了,再也没办法再找了! 这样,也是很好的! 然而此时,在他打开包裹翻出里面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黑色笔记本时,他的浑身都抖动地厉害。 他开始急切地翻开,一本本地翻着,看到那些简笔画,看到那些字,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张有着特殊地质的纸片从笔记本的内页里飘落下来,背面写着一个具体的地质,而翻过来的那一面--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他一身白衣,背景是实验室的办公室,身上的衣服还是工作服。 他的表情有些不乐意,眉头处有些微微的褶皱,看得出来照这照片的时候非他本意。 然而照片上的他虽然是表情不乐意,但在快门按下的那一刻。 他低头凝着了怀里的人,眼神竟是那么的专注而有神-- 而他的怀里-- 那张摆了个正脸,用自己的脸颊硬贴上他的唇的女子。 笑容明艳,缀着璀璨星光的双眸,动人心魄! 像---- 一轮暖阳! ------------这其实相当于一个小番外---------- 当湖水里映下初夏的第一抹阳光的时候,缀着星子的湖水被初夏的风吹得碎星点点,层层涟漪被湖里的鸳鸯划开。 郎家宝儿从花丛堆里探出自己圆圆的小脸蛋,眼睛咕噜噜地转悠了几圈,发现四周没人了月牙儿似眯起了眼睛,小脸颊一阵红扑扑的,鼓气的时候小嘴嘟起,被晨起的阳光晒着懒洋洋地。 他没有从花丛里出来,而是懒洋洋地趴在青草地上,又懒洋洋地翻过来,用小手在肚皮上摸摸。 亲近啊,大自然啊-- 当他觉察到头顶温暖的太阳光被一团阴影遮住了,那阴影的轮廓让他熟悉地眯了眯眼睛,他撅起了小嘴,闭眼之后再次睁开眼睛,见到伸手过来的人时,小脸上立马露出了憨憨的笑容,挥舞着小手要来人抱,并口齿不清地喊着。 “粑粑,粑粑--抱抱--” 那一双大手从花丛里伸过来,将他小小的身子从草地上抱起来往半空中轻轻一抛,逗得他随即咯咯直笑。 笑声清脆欢快,使人感觉此时的阳光都瞬间明艳了几分。 宝儿最喜欢粑粑的抱抱了,依靠在粑粑的怀里,他用小手挠挠粑粑的脸,又摸摸他的脖子,还用小脸亲昵地蹭蹭他的脸颊。 摆明了一副讨好的模样! 啊,粑粑的脸摸起来好舒服啊!么么,么么-- “怎么又跑出来了?妈妈知道吗?” 清润的嗓音像一道柔光慢慢地铺散开,郎家宝儿听着这迷人的声音享受地眯起了眼睛,不过又很快地瞪圆了眼睛珠子! 嗷呜-- 郎家宝儿眨眨亮闪闪的大眼睛,嘟起了小嘴,嘛嘛不知道,粑粑是又要打我的屁屁了吗? 果然,花园那边传来了一阵咆哮声,“郎家宝儿,你给我出来!” 一个穿着睡衣就跑出来的女子在花园里到处跑,低着头到处找着,边找边学猫咪叫,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找到逃跑的郎家宝儿,但很明显,她这招已经过时了,这要是在宝儿两个月前还不知道猫为何物的时候听到这喵呜喵呜的声音他还觉得有点吸引力,但是这喵呜声都听腻了,所以当此时的宝儿再次听到这声音时,随即耷拉着眼皮子,把小脸往粑粑肩膀上一靠,我好想睡觉-- 穿着睡衣出来的女子在花丛里找不到,转眼便见到这边的人时,随即脸色沉郁,好呀,又找救兵去了! 郎宝儿每次不见人了第一个找到他的人不是嘛嘛,而是粑粑,这让郎宝儿一致认为他跟粑粑才是最有磁场的。 宝儿爱粑粑,宝儿要永远跟粑粑在一起! 被妈妈怒瞪的眼睛看着,郎家宝儿委屈地嘴巴一瘪,两只小手搂着粑粑的胳膊拼命的摇着,“粑粑,粑粑,噗(不)要,噗(不)要--” 郎二少看着掉金豆子的儿子,用手给他擦了擦,看着急匆匆跑过来的甄暖阳,“怎么了?”一大早的就哭成这样了! 其实他才刚走出门,还没有上车,就看到有个小身影从那边摇摇晃晃地跑出来,他本来以为是宝儿要追过来,结果他在车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宝儿的身影,下车走过来才发现这小家伙躲进了草丛里。 甄暖阳手里晃动着剃头器,指了指儿子又长长了的头发,“要剃头,我刚在洗手间准备来着,他自己就翻出了推车,跑了!” 郎家宝儿听着嘛嘛的投诉无声地眨巴着眼泪,在注意看粑粑的表情,表情控诉,人家不喜欢剃头嘛,就是不喜欢嘛! 朗润看着儿子掉金豆子有些心疼,但看着甄暖阳一脸气鼓鼓的模样也颇为心疼,安慰着看着甄暖阳,“你歇一歇,我待会就带他进来剃头!” 甄暖阳撇嘴,“才不信你们两父子,昨天就说剃头的,这小子抱着你哭一场就推到了今天,今天好不容易听说你要去公司开会,我总算是逮住他了,现在他一泡眼泪又来了!” 朗润看着郎家宝儿,果然,一串眼泪水十分配合得滚了出来,看得他是心疼极了。 “其实头发长一点也没什么的!”朗润说着,摸摸儿子的头发,“张晨初小时候都留过小辫子的!” 粑粑很温柔,宝儿很享受,像乖巧的猫儿,大大的脑袋在他的掌心里面滚落滚。 看吧!甄暖阳翻了个白眼,你又心软!不惜把张晨初给搬出来,她得找机会问问楚宁嫣,看看她家的张晨初是不是小时候留过长辫子! 这样长此以往,郎家宝儿一遇上不想做的事情就找他粑粑,没出息地哭上一场,掉几串眼泪珠子,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甄暖阳气鼓鼓地转身朝那边走,觉得她家小子越来越娘炮,这个现象还真不好! 而这边被粑粑抱着的郎家宝儿看着嘛嘛走了,正要欢天喜地,结果却听见抱着自己的粑粑低声说着,“宝儿,咱们去剃头发好不好?宝儿答应剃头发,嘛嘛就会开心,咱们要让嘛嘛开心,好不好?” 啊? 不要,不要! 宝儿这次的眼泪水是真的凶/猛了,可是粑粑说得对啊,他们要让嘛嘛开心,刚才嘛嘛已经不开心了,嗷呜,都是宝儿的错! ------ 郎家宝儿两岁时最喜欢的就是郎家的那个大书房,因为他随便躲在哪个角落,嘛嘛都找不到他! 这一天阳光明媚,午睡后的宝儿迈着小腿趁佣人不注意又跑进了书房,平日里佣人们看他看得紧,不过宝儿是何须人也?转个身子就不见了人。 此时他顺着那旋转木梯往上爬,因为昨天晚上他发现亲爱的粑粑将几本书籍悄悄地放置在了高阁之上,最上层。 恩,粑粑那么宝贵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郎家宝儿擦了擦鼻涕,小胳膊腿努力得爬呀爬,他不怕高,甚至都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他是心里想要做什么就会想尽办法去做的小人儿。 恩,粑粑还夸他的呢,说这个习惯很好,男子汉大丈夫,想要什么就要去拿! 哦,虽然他很想要个弟弟妹妹的,但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去拿! 郎家宝儿爬得很快,不过木梯太高了,他才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地,坐在梯子上面喘口气,晃动着小腿看着满架子的书籍,好多好多书啊-- 最近粑粑在看一些书,好像是最上排的,恩,就是那一排,心理学研究,宝儿虽然年纪小但是识字却不少,这都归功于承嘉哥哥和美洋洋姐姐。 郎家宝儿很喜欢美洋洋姐姐,觉得姐姐的笑容好甜好甜,就像蜜糖似的,他最喜欢缠着她抱他了,她身上好香好香,像顺滑的奶酪,嗷呜,好想啃一口。 不过每次姐姐抱他,承嘉哥哥都会冷着脸直接把他拎起来放在椅子上叫他乖乖坐好,他不知道为什么,承嘉哥哥看他的眼神很不好,所以他每次都想着要讨好承嘉哥哥,亲近美洋洋姐姐! 书阁之上,郎家宝儿已经爬到了最顶端,伸手有些费力地取出了一本书来,刚拿在手里,就听见下面有人在着急地喊了,气息不稳着像是要晕倒,“哎呀,我的小少爷啊--” 郎家宝儿最烦这样的人了,他知道分寸,粑粑都是在看书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的打扰,闲太吵,他也觉得,这声音可真吵! 很快,有脚步声在下面响起了,郎家宝儿低头看着旋转木梯之下,直觉不是嘛嘛来了,嘛嘛今天晚上跟姐妹淘几个出去聚会了,聚会就聚会吧,还嫌弃他是个拖油瓶,不带他去,真讨厌,不过想着承嘉哥哥和美洋洋姐姐还有那三个萝卜头也被视为了拖油瓶,郎家宝儿的心态总算是平衡了。 一串儿的拖油瓶!! 恩,粑粑说,女人应该有自己的世界,男人呢,不该搀和的就睁只眼闭只眼,虽然今天粑粑在得知嘛嘛要出去聚会时并不是配合着睁只眼闭只眼,好像还有些不乐意,他这是想掺合又无可奈何吧! 恩,男人都这样的,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 “宝儿!”旋转木梯下面响起了粑粑的声音。 郎家宝儿不乐意了,挥动着小手示意他安静,下面传来了郎家二少唏嘘声,他才耽搁了不到半个小时,这小家伙就跑掉了,郎家这么大,一不见他的人影,全家佣人都在找,找不到他佣人们都着急了,他却躲在了这里。 昨天,他是躲在花园里。 前天,是三楼的健身房。 之前,是爷爷的卧室! 。。。。。。 朗润爬上了楼梯,走上去跟他并排坐在一起,见宝儿拿书的样子有模有样,也便没有打扰他,倒是看到他手里翻着的那本笔记本顿时目光紧了紧,但又不能直接从儿子手里抢过来,所以只好用商量的语气轻声说着,“粑粑给你讲故事!” 郎家宝儿摇头,“不要!” 粑粑的故事很冷,不是密码学就是生物解剖,要么就是绕着太阳的做圆周运动的星球怎么滴怎么滴! 星星多美啊,粑粑却说那些是石头,很多星球上面草木不生,满目疮痍,一点也不美! 嗷,毁掉了宝儿心里最完美的形象! 宝儿开始翻开了笔记本,学着粑粑的模样,恩,昨天晚上粑粑看的就是这一本,他记得很清楚,粑粑看得很认真很认真。 认真的宝儿也认真地睁着大眼睛看着,咦,怎么就是一些简笔画呀,唉,很多纸页上就那么一行字,每一页一行字,写得字也是歪歪曲曲的,哪里有粑粑的字漂亮啊? 宝儿抬起头,想跟粑粑说一点都不好看,但是却发现粑粑的目光专注,目光定定得落在书页上,很认真。 宝儿想了想,粑粑以往翻这些笔记本的时候也会失神,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粑粑的眼神,很专注,眼眸里就像透着一股清鸿,装了太多沉甸甸的东西。 郎家宝儿突然觉得想亲亲粑粑,所以他把自己软软的身体塞进粑粑的怀里,爱昵着蹭蹭他的胸口。 朗润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很乖地依恋着他,他低头微微一笑,想起了那一年的风雪之夜,他连夜赶到英国的那座城堡,就是因为接到了一封包裹,包裹里是那四本笔记本。 在那个时候,他只有一个念想。 抛弃所有一切都要飞奔到她的身边! 他找到了,他在上楼的时候才走到了二楼,就看到一个白乎乎的小东西像小狗似地在红色的地毯上爬呀爬,身后还跟着一个紧追着小东西不放的白衣女子,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说着,“别跑,别跑呀--” 他被这道声音生生愣在了原地,看到了铺着地毯的走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她追,小东西爬得更快,在一声惊呼声中,小家伙一个不稳从楼梯上滚下来-- 被他伸出的手一把接住 --抱了个满怀! ------后话:我知道最后这一章文路思维呈跳跃性,因为我没有按照常规思路按着时间顺序来,但是基本内容也就这些,从情节上就可以看出朗润在宝儿出生之后接回了甄暖阳,甄暖阳在朗润的陪伴下身体渐渐恢复,这也算是给了大家一个完满的交待(尽管我很想写开放式的结局!) 此文历时一年完成,感谢大家的鼎力支持。 宝儿再次鞠躬,此文宝儿自认为比上一部文细节处理上要好一些,当然也有许多不足,不过我想。 下一部,我会更加努力! 每一部文都是学习和历练的过程,我相信,下一部,我会写得更好! 新文明天开始----(大家应该有注意到文中有个【沈安心】,她是新文里的一个人物,而此文中的尹泽将在下一部文里出现,喜欢他的妞,不要错过) 我在那边---- 恭候您们的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