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命悬一线 现代。 夜,深沉。空气湿溽,整座城市笼罩在朦胧的夜色里,阒静无声。 一对模糊的身影相拥在街角,黄晕的灯光投射出暧昧的色泽。 “sue,你听我解释,我们不可能了。”男人努力分开两人的距离,漂亮的眼眸紧张的盯着苏恨瑶妖艳绝伦的脸。 “这一次你得听我的。”她微微一笑,踮起脚尖吻住了男人性感的唇,并用舌尖勾勒着他唇瓣的形状,魅惑而动人。 “你这妖精……”男人无法抗拒的拼命回吻她,他警戒自己,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他要将她吞噬入骨髓。 苏恨瑶热情回应男人的同时睁开了眼,眼里一闪而过的讥诮,这男人说他成熟了,学会了一心一意只对一个女人负责,他要离开她。 多么拙劣的借口。 这就是现实,只是她恰恰撞上了这个熟烂的剧情而已。 良久,两人微微喘着气分开。 她环着男人的脖子指尖在他胸口画圈诱惑似的问道:“要不要,把我永远刻在你心里?” “……”男人没有做声只是用力将她拥在怀里。 “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的。”她企图让他松口,就凭她知道他爱她。这是她剩下的唯一的王牌。她要让他心里一辈子都会有叫苏恨瑶的女人。 “sue对不起……”他推开了她,捏住她的一只手放在离自己脸不远处道:“我最容不得别人扇自己耳光,这是我的底线。越过了它,我们就完全断开一切干系好不好?我不想让莉莉再多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一个巴掌就结束她在他身上耗去的青春,或者说她的青春只值这一个巴掌。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苏恨瑶,给他一巴掌,然后潇洒的转身,他已经对你如此何必再有所顾忌? 横心想要打下去的那一刻,她突然发现,一切不过是她小看了人心,败给了自己的天真。爱情不过是段用青春换来的经历,内容也不过是浮光掠影。 想到这她收回手,无力道:“你走吧。” 就这样放他走,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模糊的夜色里她才慢慢蹲下来放声痛哭。 原来自己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不同,遇到爱情也会痛苦,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纠缠这么久,一切就真的结束了,仿佛做梦一般。 一辆黑色豪华迈巴赫在苏恨瑶不远处停下,车窗慢慢摇下,男人看着昏暗灯光下娇小的身影,不由的勾了勾唇角呈现完美的弧度,他右耳上的蓝宝石耳钉散发幽幽的蓝光。 一旁的女人伏在他身上吐气如兰,芊芊玉指勾过他的脸想要拉回他的视线:“亲爱的,我们走吧。” 男人挑眉一笑,晃花了女人的眼,他说:“我走,但你可以滚下车了。” “你想把我丢开?!”女人发出尖锐的叫喊,明明他很顺从自己,明明她是在他身边呆得最久的女人,他一看中别人就轻易抛开了她! “请遵守游戏规则。”他漠然相对,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白翎衣你最好记住今天你说的话!”女子抿着唇终不敢说一句违背的话,狠狠瞪一眼男人,提上自己的包摔门离去。 男人继续吩咐司机道:“Infinity俱乐部。” 幽蓝的光一闪而逝,苏恨瑶蓦地的抬头往某处望去,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空阔的街角和风声。 这时,身上装置的隐形接收器嘟响了一声,她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接收器里传来娜娜冰冷的声音:“sue,SY计划今晚执行。” 沉默了半响,她压抑住仍有些颤抖的声音:“计划暂缓,我最近情绪不佳。” “你的事我都看见了。”冰冷的声音又响起。 “你最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她眸子一沉,话里有警告意味。 “威胁我?呵,劝你不要试图探查我的位置。今晚的行动计划不会更改,你好自为之。”嘟一声响后接收器只留下冰冷的忙音。 再次深吸口气,就这样吧。 她对自己说也许今晚的任务能让心里的痛减少。 她如此的渴望血液,一想到杀戮她就热血沸腾。 苏恨瑶一离去,昏暗的角落里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 “今晚你们谁也别想逃掉。”她将电话放回包里,扬起阴险毒辣的笑。 她正是从男人车上下来的女人! ** Infinity俱乐部位于这座城市的边缘,也是最大的一处不夜场所。各式各样的人齐聚Infinity,为了金钱或是单纯的排遣寂寞。 抱着吉他的歌手在台下的一片嘘声中悻悻的离开舞台,有着明媚眉眼的老板走上台,神秘宣布:“轮到今天的主角上场了。” 台上灯光顿时暗了下来,一个火辣的身影贴着台上唯一的钢管开始慢慢舞动,台下立即响起一片惊艳的喝彩:“sue,sue,sue……” 接着劲爆的乐曲Toxic骤然响起,灯光效果也变得异常的暧昧不清。 今晚她跳得异常卖力,钢管舞蹈的力量与身体线条的美感被她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枝枝表示邀约的玫瑰抛向舞台,苏恨瑶面上虽是魅惑众生的表情,其实没人知道她心里在冷笑。 一个月前,刚开始在Infinity跳舞的时候,钢管摩擦她的大腿内侧生疼,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尤其是现在,她只想跳舞,跳舞,不停的跳舞…… 幽蓝的光! 即便整个偌大的会场挤满了捧场的人群,姣好的视力还是让她注意到了那道来自角落里的目光,他正在默默的吸烟,隔着人群和缭绕的烟雾四目相对。 苏恨瑶诱惑般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然后满意的收到倒抽气的声音。 在台上尽情的宣泄完自己的感情后,苏恨瑶在特意为她安排的浴房里胡乱冲了个澡,随便套了短裤吊带素颜朝天去楼顶的吹风。 他果然在那里吸烟。 白皙的肤质,五官轮廓分明而清晰,高挺的鼻梁以及适合亲吻的唇。最让人惊奇的是他有一双冰蓝的眸子,给人异样的魅惑感。完美的面部线条以及身体体格的完美度都是她喜欢的类型。 如墨的发丝被风吹得呈现凌乱美,他静静倚在栅栏边,像一尊雕塑般完美。 他右耳的那枚蓝宝石耳钉这一个月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 “你每天不缺场的来看我演出。”她上前拿掉他嘴里的烟,轻身贴近他道:“隔着那么多人我也能看到你的目光。” 他抽了抽唇角,蓦然钳制住她的下颌骨,眯着眼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点头:“这张脸不错。” “我让你满意了?”她的手自然的环住了他的脖子,可是他的手却急不可耐的伸向了她的大腿。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她还是吃惊不小慌乱了手脚。 男人坏心眼的一笑,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大腿内侧,痛得她嘶的叫出了声。 “我还以为你不痛呢!”男人一使劲狠狠的掐了一把。 “你……”容不得她抗拒,男人豁然吻住了她的唇,他轻轻的舔舐让她惊恐的睁大眼睛。 “乖,闭上眼睛。”他声音很轻柔,她竟鬼迷心窍的跟着他节奏任由他的舌与自己的舌纠缠在一起,鼻息间有淡淡烟草的味道,绵长而让人欲罢不能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放开了呼吸急促的她,他摸着自己的唇无声的笑:“很生涩,但是味道不错。” “……”他说她很生涩,他也不见得技巧有多好。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欲求不满”,男人一挑眉梢道:“再来一次。” 这一次当男人意乱情迷的褪去她的胸衣时她突然清醒了,微微后退一步稍微分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的手里赫然拿着她藏在衣服里的枪! “sue,你刚刚已经错过了杀我的机会。”男人微笑凝视着她的眼睛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她与之对视冷笑:“白翎衣,既然你早知道我是来杀你的,那就留不得我了,动手吧。”说罢,平和的闭上了眼睛。 她明明有机会一枪戳穿他的心脏。 有一瞬间她沉沦了,这对一个杀手来说是最禁忌的! 她向来坦然面对生死,手上沾了太多的血,每天枪林弹雨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在执行任务中死去,这样也好。 没有预感中剧痛,得来的却是霸道而带有侵犯性的吻,这让她再次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抗拒的推开白翎衣,她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白翎衣看着她苦涩的笑:“我们暗地里曾交手多次却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我想我是疯了,这一个月来你每天在台上对着那些男人笑,我嫉妒,嫉妒的发疯,恨不得一枪一个的射杀他们。但是理智告诉我对你我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但是今天我等不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关起来,关在自己我能看到的地方。” “……”额,这是杀手界鼎鼎有名的白翎衣的话,他这样的人也会有感情?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知道吗?你刚才分手的时候我很开心,开心的快要疯掉。” 白翎衣的眼睛足够真诚,认真的样子也足够的帅气。面对一段突如其来的告白,她的大脑做出的指令却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又是扬言要关我又是偷窥的,心理变态啊你。” 白翎衣无声的笑,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跟个女人表白竟然换来这么可爱的回应。他喜欢。 “我是变态。”不由分说的弯腰,粗鲁的把她抗在肩头就走,任凭她拳打脚踢爆粗口也毫不理会。 “你这粗鲁的男人不会是没抱过女人吧!我要下来!要下来!”白翎衣被她这么一吼,身体僵硬的把她轻轻放了下来。 “……”额,他在床上向来直接,虽然和很多女人有关系,从未抱过女人,。 Infinity俱乐部里的人纷纷向他们性注目礼,男耀眼女明媚的二人组,想不引起注意也难。 老板娘暧昧朝着白翎衣喊:“白少在我这怎么不注意点影响。” 苏恨瑶觉得多少该给他面子,于是单手环着他的脖子道:“接住我。” 身体轻盈一跃,他接住了她,两人的姿势换成了公主抱。 白翎衣会心的笑,抱着她往停车场方向而去。 “我们去哪?” “回家把你关起来。”白翎衣灿然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晃花了她的眼睛。 “……”回家,虽简短的两个字却让她的心脏轻轻拨动了一下。 从小到大颠沛流离,为了生存做了杀手,家这个名字多么陌生。后来遇上那个男人,两人在一起依旧居无定所,他靠着姿色被富家小姐看上,当即立断把她抛弃了。 意外发生了—— 一阵机关枪的扫射侵袭了整个地下车场,白翎衣与她趴下地上躲开了致命的扫射。 两人对望一眼,动作迅疾的摸出随身的武器进入警戒状态。 嚓——细微的声响,白翎衣用QSB91匕首枪杀掉企图伏击他们的敌人。 她不甘示弱,接连射杀两人,引得白翎衣吹了声口哨。 “流氓。”她翻翻白眼。 话音刚落。 一群人影出现在硝烟散去的车场。为首的人是娜娜。 “是她?”苏恨瑶豁的想起身被白翎衣拉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娜娜一步步逼近他们的藏身处,难道她想把自己也扫射? “找到你们了。白少,别来无恙。”娜娜嗜血一笑,做出手势全员即刻进入备战状态。 “这么快找上门了,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白翎衣勾勾唇。 “为什么?”她夺过白翎衣手里的唯一的QSB91匕首枪站起来迎她。 明明她们相互配合完成了诸多任务,她却想了结自己? “姑娘你真傻,你现在的表情是在跟我感情交流。”娜娜带着一帮杀手手持比式minimi轻型机枪齐齐对准了苏恨瑶的脑门的位置,她冷血的笑道:“我们要的是杀人的工具不是有感情的人,一旦有了感情组织便留不得你。” “你根本没给我整理情绪的机会,你明明就是想除掉我!”她意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但是已经晚了。 子弹射向苏恨瑶的时候,她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怀抱有淡淡烟草的味道。 接着一道刺眼的光芒,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 他的话萦绕在耳边:“sue,记得等我,一起回家。” 这是她跌入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一章 前尘似海 莫城最奢华的婚礼。 迎亲的铁骑队红妆上阵,足足排到城外三十里地,场面气势恢宏。花轿前敲锣打鼓、抛洒礼钱、随侍丫鬟的队伍足足两千余人,花轿后面的陪嫁妆奁动用十辆马车。 喜庆的红色渲染整座莫城街头巷尾,大有百里红妆,万人空巷的盛况。 素和简南微抿着薄削的唇负手而立,一袭裁剪合衬的喜袍勾勒出他硕长挺拔的身形,喜袍的色泽让他原本俊逸的面容越发妖治夺目。 他没理会离王府越来越近的花轿,而是将复杂的目光投向东华园的方向,嘴角泛起嘲弄的笑。 苏恨瑶啊苏恨瑶,本王是娶正妃了,倒是你有勇气兑现承诺去死吗? 饶是他深邃的眸子底下是一片冰凉,无数女子依旧怀着无限的憧憬前来观摩这场婚礼。 哪怕只是被他没有焦距的目光掠过,也甘之如饴! “七王爷又娶了。” “哎呀,这么隆重,也不知是哪家姑娘有这么好的福气。” “听说是皇上下谕旨赐婚,左丞相家大闺女。” “这么说这次不是娶妾,而是正妃?” “可不是嘛。” …… 看热闹的人们七嘴八舌探讨着这场婚礼。 正妃之位已出,莫城无数年轻女子的心被撕成一片片。 莫城众女心中的美男就这样葬送了。 “王爷,吉时已到,这……”喜娘在一旁小心翼翼规劝。 “让她自己走出来。”抛下一句话他绕过火盆,径直往正堂而去。 新娘由侍女扶着从喜轿里出来,自行完成跨火盆这些新婚夫妇合力完成的习俗。怯生生尾随他去正堂行合欢礼。 ** 东华园内。 “冬儿,外面何事如此吵闹?”苏恨瑶发青的双眼无神的盯着一夜未灭的蜡烛。 冬儿搁下手里的针线活,顺手将厚实的袍子披在她身上,柔声道:“夫人,是王大人嫁女路过王府。” “嗯。”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的脸添了分不正常的红晕。 “夫人,您、您不要紧吧……奴婢马上去给您熬药。”冬儿脚还未迈出门槛就被她叫住了。 “今天是他娶王妃的日子吧。”她虽足不出户,却事事明了。 “夫人……”冬儿立在原地欲言又止,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苏恨瑶扬起浅浅的笑容道:“傻姑娘,我还去计较那些虚名作甚,扶我去院子里走走吧。” “是,夫人。”冬儿眼圈红红的上前扶着她如柳扶风的身子,心底叹息,若没有当年那件事夫人也不会成这般模样。 当年的夫人一袭妖治的红装是多么的风华绝代,名门贵族家的公子为求亲踏破了右相府上的门槛。 现在呢,百病缠身,整日蒙着灰色的面纱,裹着一身深紫色的袍子。那是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的色泽。 沿着布满青苔的小径前行,这一带绿树掩映,曲径深幽。 入夏的青草有种恬淡的味道,青翠欲滴的灌木枝叶繁茂,花香弥漫,招来各式蝴蝶土蜂。 这是便是东华园。 它坐落在高高的围墙内,围墙年久失修有股浓烈的灰尘味道,前庭和内庭以及后院都被她用来种植种草药和瓜果蔬菜了。 满园郁郁葱葱,这是她这些年来的心血。 “我们还剩下多少积蓄?”苏恨瑶不经意的问冬儿。 “约六十两,怎么了夫人?”夫人今天怎会突然想到这个从不关心的事? 苏恨瑶看着冬儿十五六岁的脸,恍惚间想起了十五六岁的自己,年轻而美丽。 “给冬儿找个普通人家这钱置办嫁妆也应该够了。” “夫人,奴婢不想离开您。”冬儿低声啜泣起来。 她泛青的十指抚摸着地里的药草,珍贵得像自己的孩子:“跟着我这样的主子让冬儿受苦了。但冬儿和我一样很喜欢这里对吧。” “奴婢不想离开夫人您,奴婢曾发誓要服侍您一辈子。”冬儿双膝下跪,双目泛红,她恳求道:“如果没有夫人奴婢早步入风尘,无论如何奴婢不会离开夫人。” 苏恨瑶叹了口气,扶起冬儿并吩咐道:“先去把脸洗尽,看看你都哭成什么样子了。再找找那件凤合衣,拿出来晾晾,这春潮气候衣服都快霉了。” “是,夫人。”夫人今天居然说了这么多话肯出来走走,这也许是好事。 冬儿抹抹眼角,奔屋里取凤合衣。 直到冬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苏恨瑶才拖着疲倦的身子迈出东华园。 三年前,她曾发誓永不迈出这里半步,是时候该走出来了。 恍惚间她又想起了那些破碎的场面—— 她一席红妆,明媚如春的笑容里总会映出少年泛红的脸。 “简南,你为什么总会脸红?”她嘴巴里叼着狗尾草,目光直逼他。 “因为,因为我,我……”少年不自然的扭开头。 “我什么我,把话说明白点。”她瞪他。 “因为,因为苏恨瑶很美。”说完少年长长舒口气。 时光漫过指缝,他们走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 “素和简南的女人只能是我苏恨瑶一个,你若敢有二心,我立刻就去死。”她得意的叉着腰宣布眼前男人的所属权。 “额,不要啊。”素和简南挑了挑眉佯装难过:“你要死了我怎么办啊?” “那你就发誓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呀。”拿眼睛瞪他。 素和简南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我发誓!” “素和简南,你拿什么娶我?”她故意刁难他。 他想了想认真说道:“心啊。” “我不要你的心。” “额,那你要什么?” “信任呀。” 大婚在即,他突然违背承诺,并施展一切手段残忍对待她。 她受够了他的暴戾恣睢,不堪忍受他的凌辱。 “告诉本王那男人是谁?”他钳制住她的下颌骨,冰冷眸子像利刃不断凌迟她的爱。 “他根本就不存在!”她痛不欲生,极力解释,最终还是失败了。 他根本不信任她! “是三皇兄对不对?”他嘲讽的神情再次刺穿她的心脏。 “素和简南,你竟然怀疑我和三王爷有染?你居然不信任我?仅凭别人一面之词你就不信任我?”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别人说她不贞他就敢信。 突然间她觉得一切都很荒唐,连这份爱也是徒有虚名。 他冷冽眸子里散发着厌恶,冷笑道:“苏恨瑶你少在本王面前演戏了,你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本王做王妃吗?呵,别人穿过的破鞋本王拿来何用?你就乖乖等本王娶你做妾吧。” “我不嫁你!”她狠狠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 “这可由不得你了。” 他说到做到,以残忍的方式击碎了她的所有天真与幻想。 为什么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她不甘。 事态朝着更加残忍的方向发展。 “怎么会这样?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煞白一张脸,眼睁睁看着下体淌血不止。 她无法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甚至她自己都不知孩子是哪来的。 “事实就在眼前,你要本王拿什么相信你?” “素和简南,你会后悔的。”那一夜她流干了她所有的泪。 “面对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本王干嘛要后悔?”他漠然的注视着一切事情发生。 他恨她。他根本没碰过她怎么会有了孩子? “好歹毒的男人。”她绝望的看着他,无助感抽空了她。 十三房妾室大多冷眼旁观这场,窃窃私语这顶绿帽子的分量。连平时最良善的妾室谢芸芸也不敢站出来维护她。 她成了苏家的禁忌,苏父高居右丞相因不堪忍受奇耻向皇帝请求辞官归乡,众姐姐纷纷与她划清了关系,她是莫城人茶前饭后的笑谈。 毫不犹豫的拔出近旁侍卫的刀划破自己的脸,血肉顿时模糊一片。 “想这样证明你的清白,你以为本王会信你?”素和简南对她的厌恶更深一层。 “是不是清白我自己最清楚。”她指着血流不止的右脸颊,盯着他的眼睛道:“我是在祭奠这被你毁掉的一生,它可以时刻提醒我记住这些恨与痛!” 他无言以对。 她又继续道:“请王爷赐白绫吧。” “想解脱?休想!”他残忍的笑:“别忘了你已是本王的人,想做鬼也得先经过本王应允!来人,送这贱人回东华园。本王要她孤独终老,痛苦致死!” “谢王爷。”她施然行礼凄惨笑道:“苏恨瑶发誓永生不会离开东华园半步,日日赎罪,她这一生最大的罪过就是爱上了王爷你。” ** 拉回思绪,站在荷池边苏恨瑶摘下终日戴着的灰色面纱。 右手手指颤抖着摸上那条骇人的伤痕,它像一条蜈蚣蜿蜒在她脸上。 我是清白的。 可是谁会听进我的话呢? 呼吸着初夏的空气,百荷池里锦鲤自由自在的游泳,她对着它们笑:“我一直压制心里的苦闷,最近常常产生幻觉。昨晚我想了一宿,人死了灵魂就会不会更接近自由呢?” 面对幽绿的池水,她取下头上唯一束发的玉簪,紧紧攥在手里。披散着头发义无反顾跳了下去。 我曾说愿乘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它已经实现不了了。 冬儿拿来的凤合衣是我早准备好的裹尸布。 看来我们真的永世不得相见了。 简南,我解脱了…… 她闭上眼,坠入无底深渊…… 第二章 排行十四的妾室?! 一双温软的手一直紧紧揽着自己的身子,有个声音在焦急的唤自己。 是白翎衣吗? “白翎衣,不要!”苏恨瑶猛的坐起紧紧抱住手的主人。 素和简南皱了皱眉,她梦到了谁?白翎衣是谁,能让她满面泪痕?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厌恶的推开了她。 咚一声头部重重撞在床框上,苏恨瑶蓦然睁开眼,迅速翻身使劲全身力气扑倒式压制住男人的身体,并用单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她眼里有嗜血的微光,冰冷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你是谁?!” 素和简南白皙的脸迅速涨红,身子动弹不得只好拿冰冷的眸子瞪她。 “臭男人,带我去见娜娜?”她手指力道又深入几分,他散发寒意的视线让她不爽,连带看他身上这件红得扎眼的衣服也看着不顺眼。 素和简南企图挣开她的钳制,苏恨瑶不耐烦的用另一只手抵在他背脊的某个位置,裂开嘴笑得残忍:“你要是再敢动,小心我让你瘫在床上一辈子!” 他俊朗的脸变成绛紫色,只能瞪她做无声反抗。 “啊,夫人——”伴随着女子欣喜的叫唤,苏恨瑶下意识松开了冷若冰霜的男人。 苏恨瑶一脚踹开地上的男人,防备起身,只见那女子跪倒在她面前,双手死死圈住她的大腿大声哭泣:“呜呜呜,夫人,太好了,太好了!奴婢还以为您醒不过来了呢!” 实在不习惯这种对话方式,她出声喝住哭啼的女子:“你给我闭嘴!” 被她这么一吼,女子噌的站起,眨巴着眼泪汪汪的大眼不哭了。 她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有些怪异。 这房间布置虽简陋,但所有家具是由上等楠木制成,上面雕刻的花纹繁杂精致;柜子里陈列的各类瓷质器具绝非现代工业品可比拟,色泽上看有点年代久远的味道;墙上悬挂字画也绝非出自一般人之手。且这些人衣着行为举止怪异,像片场的演员。 苏恨瑶挪动步子想视察环境,奈何方才的男人不罢休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好不容易扶正可身子站起,胸口里堵着滔天怒火,他气愤吼道:“你这该死的女人!” 她盯着男人漂亮的手,露出没有达到眼底深处的笑:“在我没起杀意前你最好放开我的手。” 她对这里不熟悉,暂时不想给自己徒惹是非。 素和简南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居然想杀自己,是这些年的恨让她变成这般模样吗? 这样想着,他嘲讽的笑:“想杀本王那要看你有什么本事了。” 这话一出口,苏恨瑶一拳抡了过去,素和简南反应机敏闪过攻击,紧接着她一个重侧踢直接踢中了他的胸口。 她两指一屈直逼他两眼,被他用内力弹开。 “苏恨瑶,你个狠毒的女人。”他单手发力,一个璇身站立起来。 “还有更毒的在后面。”她奸诈的笑,快速劈开近身的椅子,折断的木条成了她尖锐的武器,然后狠狠的刺向他。 木条划破他的喜袍,她被他一掌打到胳膊肘,她更加猛烈攻击。 她武功套路怪异,完全不按章法,只要能克敌什么招数都使。 不出半柱香的时辰,她举着木条抵在他心脏的位置,眯起眼危险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知道她名字的人都成了刀下亡魂,就连她自以为很爱的那个男人也只知道她叫sue。 “你竟然装作不认识本王?”素和简南冷笑,他也不是吃素的,脚下一发力后退了好几步。 “呵呵,我为什么会认识你?”她眼珠子一转,举起木条发动新一轮进攻。 两人又展开新的战局,苏恨瑶频出奇招,招招致狠,她甚至一口咬在了他的脸上。 被咬了一口,素和简南也有了近身机会,一招点中了她的穴位。 战争结束。 冬儿在一旁看的触目惊心,早吓得瘫坐在地上,夫人,夫人她是怎么了? 素和简南抿着唇看着直瞪他的女人,薄凉的笑:“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 “我擦,会点穴了不起啊?”苏恨瑶思索着要是她学会了,她天天逮这男人做实验。这笔账她记下了。 看着两人相互仇视恨不得拧断对方的脖子,冬儿惶恐不安对着素和简南跪拜,泪如潮水求他:“王爷,夫人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不好,奴婢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今天放过夫人吧。求您,放过夫人吧……” 女子不断伏地磕头,声泪俱下的样子让人怜惜。 “喂,你干嘛要求这种男人?”苏恨瑶大声呵斥她,二十一世纪倡导人人平等谁还会这般忍辱下跪啊? “王爷,求您放过夫人吧……”冬儿还在声泪俱下哀求。 这时,有人在门外禀报:“王爷,宾客在正堂等您。” “知道了。”素和简南又恢复了淡漠的口吻。 这张口闭口王爷夫人让苏恨瑶郁闷了。额,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什么时候成了片场演员? 她抽搐嘴角呐呐的问:“敢问你们这是在演时下流行的古装剧?” 素和简南瞥了眼疯言疯语的苏恨瑶,抿着唇冷笑道:“今日之事就当你是神志不清,以后少做投湖这种自讨无趣的事,本王可没闲工夫陪你胡闹。” 冷冷的撇下这句话,他理了理脏乱不堪的喜服转身离去。 王爷?投湖?苏恨瑶迅速转过念头,理智分析眼前形势。 她摩挲芊芊玉指,上面没有一丝茧痕,手掌心变得比以前小巧了些许;原本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变得白皙晶莹;头发长的出奇,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坠地;身上套着花饰奇怪的紫色衣服…… 种种迹象表明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换句话说这不是她的身体! 原主人已经投湖身亡?! 她的灵魂占用了原主人的身体?! 想通了这一点,苏恨瑶不禁打了个寒颤。 借尸还魂。 “这是哪里?”她佯装呆滞,演戏谁不会呀! “夫人……”女子红肿着双眼眼不可思议的看苏恨瑶,全身颤抖着想要伸手抚摸她:“这,这里是南王府呀,夫人,您到底怎么了……” “这个身体主人是谁?”继续装。 “夫人,您是前右相苏彦君嫡女苏恨瑶,是七王爷的……”女子涨红了脸也没法说出侍妾两个字。 第一次看到戏演得这么逼真的女人,苏恨瑶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那你叫什么?” “夫人,您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女子突然哇一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煞白一张脸像要晕倒。 夫人果真是傻掉了,她该怎么办啊?! “……”苏恨瑶掏了掏耳朵,安慰她:“额,刚刚醒来时碰了一下头,暂时性失忆,只是暂时……” 结果女子哭的更加天昏地暗。 无奈她只好给了她一掌,世界至此安静了。 费了很大劲才把她抱上床,苏恨瑶不禁感叹这身子主人到底是有多瘦啊。这副残败的身子骨,任何事情也做不了,得想办法把身体养好。 接下来她在房间里转悠,从书架上随手拿下一本书。 “奇什么草什么……”她跳着念这些字,连不成一句话。在二十一世纪她能破解各国文字密码,在这里竟成了十足的文盲。 房间后有个小小的暗室,里面充满了淡淡的药香味。暗室里整齐划一的排着大大小小罐子,捣药的器具也一应俱全,灰黑的案桌上摆了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各种写满密密麻麻文字便签定在墙壁上。 原来是个药剂师。 从暗室往外望是种着各种植物的园子,其间绿草掩映,繁花似锦,各色蝴蝶蜜蜂飞舞其间。 踌躇了一会儿,苏恨瑶从暗室退了出来。 “夫人,夫人求您不要嫁掉奴婢,奴婢想留在您身边一辈子……”这个叫冬儿的女子正胡乱挥着手说梦话,她眼角还有干掉的泪痕。 苏恨瑶见惯了现代人与人的漠然,人们拼命想要用所谓感情填补内心温情的空缺,却发现自己依然是孤独的。 她虽然不是身体的主人,但她直觉自己该好好善待眼前的女子。 她走过去抚着冬儿的脸放低声音:“夫人我不走,乖,好好睡一觉。” 她渐渐淡定下来,轻轻嗯了一声沉入了梦乡。 苏恨瑶蹑手蹑脚的离开,坐在正厅的门槛上双手支头看着满园美丽的景致。光线渐渐暗下来,天际红霞聚拢过来。 说不出的舒心,苏恨瑶懒懒的伸了伸腰。 这屋子年久失修,被发配到这么湖光山色的地方住着,看来她只是个不受宠的主子。 除了清净这里条件实在太差了,她得想想办法,考虑离开这里另谋生路。 ** “那丑八怪八成已经死了吧?”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凭着姣好的耳力苏恨瑶知道有人在趴墙角偷窥。 “要不是主子吩咐我才不愿来这晦气的地方呢。”另一个愤然道。 “主子吩咐我们没法抗拒呀。” “你们想进去瞧瞧?”她蹲在墙头微笑询问。 “啊——是丑八怪!”两个丫鬟惊呼一声转身就跑。 苏恨瑶一挑眉,一只手抓一个后领拖到自己面前:“给我回来,话没说完跑什么跑!” “夫人……”两丫鬟大概是被吓坏了,识相的跪倒请求原谅。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右脸有一条长长的伤痕,心下一凉。这伤肯定由来已久,要不怎会没有不适之感? 不动声色的抱胸倚在墙角,漫不经心的问:“王府现有多少女眷?” “回夫人,算上今日迎娶的正王妃,王府共十五房。”一身青衣小丫鬟口齿伶俐的回答道。 苏恨瑶在心里冷笑,一定要走,这种马有这么多女人,女人多的地方必定是非多。 她都归隐在这种地方了,还是有人来招惹她。 黑了黑脸,她继续问:“那我是第几房?” “……”穿着粉色裙子丫鬟噗一声嗤笑出声,眼里轻蔑的不言而喻:“夫人您呀,是十四妾。” “啪”一声,一粒硕大的石子丢进了那丫头的嘴里,她硬生生吞了下去。 “本夫人最讨厌这种眼光了。”她浅浅的微笑。 傲娇的小丫鬟已经不能说话了,痛苦的躺在地上捂着喉咙不断咳血。 青衣丫鬟见状,惊慌失措的磕头请求原谅。 “本夫人问你。”她芊芊玉指钳住青衣丫鬟的下颚阴险的问:“眼下谁最得势?” “回夫人。”青衣丫鬟哆哆嗦嗦的应道:“是,是……十三夫人。” 好样的,居然是不受宠的十四妾。 她苏恨瑶岂是扎堆在女人里争风吃醋货色。这样想着暗暗做了决定。 第三章 再续前缘的男人? 夜色渐浓空气薄凉如水,喜庆的红绸缀满王府,耀眼的红灯笼从正堂一直亮到府外三里地,王府宾客繁多,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感情这冰山王爷在结婚?好机会。 苏恨瑶避开人多的地方,悄悄潜进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她得想办法搜罗一些有用的东西,为以后跑路备用。 从院子正门迈进去,仿佛置身巨大的藏书阁,这里没有守卫。 看不出来那冷冰冰的男人还是个酸楚的文人!苏安瑾一面啧啧感叹堪比图书馆馆藏量的藏书阁,一面点燃火折子探路,这折子是她从东华园里搜出来的好东西。 转悠了良久,她发现了间隐蔽的厢房,布置书卷味浓重,悬挂在墙上的字挺笔劲健生动、浑然天成,藏锋处稍显锋芒。 苏恨瑶考虑着要不要撕几个字下来,以后好卖几个钱用用。 雕栏玉砌的陈列台上随处奇珍异宝,她顺手摸了两件放在胸口揣着。 咦,这是什么? 案桌上名贵的毛笔砚台瞬间黯然失色,她感兴趣的是那张皱褶的地图,上面明确的标注着这个大陆的各个地区。 “这是个好东西!”她唇角一勾,将地图折叠好一并揣进肚兜。 地图下面压着一张女子画像,已经泛黄的宣纸保存完好。 画中女子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明艳动人,她一身红装巧笑嫣然,倚在高大的槐树下,身后是绵延不绝的山峦。苏恨瑶默默自己的脸,这女子的眉眼像极了十五六岁的自己。 上面有一款题字:“愿乘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原来是这样啊。”她一脸了然,感情冰山喜欢过身体主人啊。 这时,她手里的火折子突然熄灭,手被人猛然拽住了! 那是一双像尸体般冰冷异常的手。 她本能的出手想要制服这不速之客,奈何那人死死扣住的是她的脉门! “原来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是同一个。”男人磁性的嗓音有点耳熟。 他戴着一张闪着莹莹光芒的银色面具,看不清容貌。 “你想怎样?”她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你说呢?”男人低笑着,泛着凉意的手有意无意划过她疤痕可怖的右脸颊,停顿在那处轻轻婆娑问道:“被谁伤了的?” “要你管!”苏恨瑶另一只手一扬拍掉他抚摸自己的手:“你最好离我远点。” 这如鬼魅般的男人到底是谁?她自恃精湛的特工技术,居然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他进一步逼近她的身体,流里流气的道:“若我说不呢?” “你!”苏恨瑶后退一步,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样出奇制胜。 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她能感觉他在审视她,他会夜视,这让她不爽! 吼,这黑漆漆的难道他还能看出白富美嗦? “这时候不是该大叫着有登徒子非礼你吗?”男人似乎觉得逗弄她很有趣。 “有病吧你。”她翻了翻白眼。 “凭这性格,爷喜欢。”男人松掉了扣住她脉门的手。 苏安瑾心下一喜,待男人手一松,她立刻抵住了他的丹田穴。 “不准动,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男人乖乖立住,口吻依旧流里流气:“其实,你可以再朝下面摸摸。”(丹田是在肚脐一寸以下的位置。) 她无语望天:“……流氓。” “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男人继续调笑想要有所动作。 “……尼玛骚包!”她一个飞踢,男人立刻后退分开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男人无声的笑:“小野猫挠人了,我喜欢。” “……你喜欢关我毛事。”谁能告诉她古代有这么开放的人吗?她算是见识到了。 窗外有火光正朝他们的方向聚来! 苏恨瑶敏锐的察觉到了。 眼光下意识的瞟向男人,有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这下换做苏恨瑶无声的笑,学着他阴阳怪气道:“原来是在慌乱呀!” “你跟我走!”不知何时,他飘到了她面前用力将她揽进怀里。 她能感觉到他高大健硕的体格,宽阔的肩膀让她像娇小的小女人蜷缩在他怀里。 不知是不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没由来的让她心下一动。 “为什么要跟你……”她微微侧头瞪他。 那一瞬,她看到男人右耳处被发丝挡住的地方,有幽幽蓝光一闪而逝! 那光芒与记忆里那张扬的蓝光重叠,难怪声音这么熟悉,是他! 心,猛然一跳! 他和自己一齐穿越了! “白翎衣,是你!”她激动的用力抱住了他的腰。 他微微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奇怪道:“爷不叫白翎衣。” 眼见火光越来越近! 她当机立断:“白翎衣你听我的,在藏书阁里不准出来!我有法应付他们。”她一把推开了他,不容抗拒的命令。 她要掩护他!她不会轻功飞檐走壁,只会是累赘。万一两人一齐被抓,铁定百口莫辩! “我走可以,但在此之前……”男人微笑着重新靠近她。 长臂一伸,他抱住她的后脑勺。 他狠狠的吻住了她,没有过多的停留。 温热的唇,熟悉的触感。 “先盖个章,事后取人。”说完销声匿迹。 摸了摸唇畔,她傻傻的想,其实这章上辈子已经盖过了。 ** 素和简南带着一群武功高深的人出现时,但见苏恨瑶一人端坐在案桌前看一本书,房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 “你在这里作甚?”素和简南问话的同时手下的人已经开始搜查书房。 “哟,王爷不是在进行婚礼么?”她如有所指的看了眼他的衣服,换下喜服重新换了件相对方便行动的青衣,看来是有备而来。 “少扯开话题。”他走去翻看她的书封,略带怀疑的目光淡淡扫过她冷声道:“夫人可谓兴致颇佳。” “王爷过奖,妾身只是闲来无事随便翻翻。”她无辜的看着他道:“油灯好暗呀。” 装逼谁不会啊,不就是几句古言吗,能难倒她这个天才? “上灯。”素和简南一声令下,四周顿时光亮起来。 “王爷。”近卫模样的黑衣男人偷偷瞥了眼她,继续恭敬的禀报道:“属下探查过,装绘图的盒子并未被动。要不要再例行搜查?” 她淡定翻过一页扉页淡然道:“搜也没用,我在这坐了半天了连只耗子也没瞧见。” 黑衣男人鹰一般的眼睛警觉的看向了她。 额,难道她的话里有漏洞? “夜宁,你们退下。”素和简南挥了挥手。 “遵命。”那个叫夜宁的男人再次深深的看了眼苏恨瑶,低头退了出去。 整个房间只剩下他和她两人。 沉默在空气中流转。 原来这冰山王爷的目的是为了抓白翎衣!她就说怎么连个守卫都没有。 “我倒未听说禹国女子有修习兵书的先例。”素和简南无比讽刺的道,揭穿了她佯装看书的把戏。 “你的意思是指我盗了你的东西?”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女人的。” 素和简南盯着她冷笑:“苏恨瑶,你还想要我怎样对你?” 她耸耸肩,伸手摸了摸胸前,摸了半天也摸到那张地图。 我擦,被那男人偷走了。 素和简南显然被她自摸震住了,张了张嘴硬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瘪了瘪嘴,掏出揣在胸前的两件古董丢给他:“诺,我只拿了这个。” 良久,他回过神:“你知道本王要的不是它。” “哦。”苏恨瑶似乎想起来了,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幅画:“你要的是这个?” 素和简南看着画吓得退一步,冷声道:“你怎么找到的?” “就在桌上呀,反正我只看到了它。” 他冷笑,深邃的眼底暗潮汹涌:“别以为本王存着你的旧像是在念情。” 还真是苏恨瑶的画像啊,挺标致的一个姑娘,不比前世的她差。她对着画像赞许点头。 “看来那东西已经被同谋带走了,是谁派你来盗取军事图的?”素和简南周身散发着薄凉的气息,冷声道:“你为何要背叛本王?” 连珠炮发的问法让她无语凝噎,感情苏恨瑶就是被他这样逼死的呀!这种交谈相处的方式两个人感情会好才怪! 她无奈看着他惋惜:“可怜的男人,难怪她会离开你。” 不,这种男人连可怜都不值得! 大概是眼神刺激到他了,他眼底的暗潮进一步加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这么急切的想要离开我,呵呵,怕是不能顺你的意了。来人,把她关进王府大牢,折日再审!” 大批侍卫蜂拥而进。 “我看谁敢碰我?!”她目光一凌,左手扳住一个侍卫的脑袋用劲一拧,右手掐住另一个侍卫的喉,鲜红的血顿时飞溅。 她周身散发浓浓的杀气,宛如急需嗜血的魔,急欲把任何一切毁掉! 如此血腥的杀人方式,侍卫们愣是不敢上前一步。 “从一开始我太温柔了,被你看低了我的手段。”苏恨瑶左手再发力,那侍卫的头直接断裂,只剩下一层皮吊着头。 “苏恨瑶,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素和简南气急败坏的怒道。 她,她,她在哪里学的这手狠毒功夫,居然大开杀戒! “呵呵,我收敛?实话告诉你,你的苏恨瑶早被你逼死了。”她觉得有点好笑,前者和后者这么大的差距他怎会不知道她不是苏恨瑶? “你说什么……”素和简南握紧的手颤动着,看着苏恨瑶冷漠的脸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她进一步撕开真相:“你也别在自欺欺人了,你救起苏恨瑶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断气了。” 素和简南脚步不稳的后退一步,蹙着眉怒道:“你说什么疯话?!” 这时,有人从背后点住她的穴位。 “属下已制止了夫人。”是那个鹰眼夜宁做的。 她忽略了这个男人的存在。被他暗算了! “你敢不敢跟我比试?从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她恨不得撕了这种背后偷袭的人,奈何身体动弹不得。 “还不快把这疯女人带走!带走!”素和简南大概是被她说得唬住了。 “死而重生的苏恨瑶岂是你想留就留得下的?” 苏恨瑶经过他不屑冷笑,然后趾高气扬的被人带走。 留下素和简南独自一人在昏暗的房里。 我管你是不是疯魔了想以此离开,苏恨瑶你是我的,你永远也别想逃离! 趁着众人注意力转开,暗处的黑影窜了出来。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氛围诡异的众人,笑:“素和简南,她原来是你的妾室,这事越来越有趣了。” 然后迅速从后门离开。 第四章 惊世骇俗的女人 布置奢华的正堂红烛高照,正堂承奉的食物是来自各国的贡品,悬挂正堂的龙凤图是一针一线用金线缝制的。迎娶新娘用的金质的地毯铺到府门外,就连喜娘进门前跨的火盆也是纯金制造。 场面之奢华,让苏恨瑶瞠目结舌。 皇帝主婚,婚宴里的宾客大都是这个国家的王孙贵族。这个王爷还真是个宠儿。 苏恨瑶一身粗布衣裳,站在奢华场合里浑身不自在。人们神情漠然从她身边走,视她为空气般不存在。 在这格格不入的场合里,她莫名觉得刺痛,甚至产生其实她才是婚宴主角的想法。这大概是真正的苏恨瑶的感觉吧? “王爷,妾身不舒服想要回去歇息。解开我穴道吧。”苏恨瑶站在素和简南身边目睹这场奢华的婚礼,像个局外人。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冷然道:“这原本是你的婚宴。” “王爷把妾身从藏书阁强行拉到你的婚宴现场,就是为了见证你的婚宴有多奢华?如果是这样,不好意思,妾身不是很感兴趣,要是想炫富大可以把你的其他妾室找来看。”苏恨瑶微笑着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虽然不是很明白她口中炫富,现场这类辞藻,素和简南凭揣测大致能明白她的意思。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的愤然之情,这可是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他佯装冷静,却被她的回答哽住了。 “我只闻到了铜臭味,你把东西给了谁关我什么事?”她漠然还击。 他多希望能看到她吃味,没有,他在她冷漠的眼里看不到一点伤痛。 苏恨瑶心里很郁闷,这男人纯粹是人渣。让她做这个弃妇,她认了,他也该做到一刀两断,忘得一干二净,还来招惹干嘛? 突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他一身黑色绣云纹锦袍,嘴角始终擎着笑,夜风拂过他的耳际的发,蓝色的宝石耳钉时隐时现。 他正在和一旁的青衣男子交谈。大抵是苏恨瑶的目光太过灼烈,他转头看她,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冰蓝色的眸子里有意味不明的含义。 “白翎衣,你个魅惑人间的男妖。”苏恨瑶小声嘀咕。 这一切被素和简南看在眼里,他狠狠攥紧拳头。 上次是三哥,这次是九弟。 好你个苏恨瑶,你到底还有多少不可告人的丑事! 怒不可遏的不仅是素和简南,还有那个青衣男子。 他一开始以为苏恨瑶的目光是投向自己,突然又觉得不对味。她好像在看一旁的九弟。 恨瑶啊恨瑶,因为当年的事我被迫守孝三年,现在回来了,嫁作他人妇的你又瞧上了九弟。 青衣男子正是素和简南口中的三哥素和旻东。 “三哥此次回朝当与七哥多叙叙旧,父皇急诏,湮西先行告退。”素和湮西擎着不羁的笑。 素和旻东瞬间明了,他哪是父皇急诏,是有佳人急诏吧。他这个风流肆意的弟弟啊。 被看穿素和湮西尴尬笑笑,准备趁着人群混乱抽身而退。 “不跟你七哥辞别?”素和旻东无奈。 素和湮西抛了个媚眼,那意思,你懂的。然后一溜烟混进人潮里不见踪影。 苏恨瑶看着离去的白翎衣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额,她还没问及他穿越后的身份呢! 素和简南扬起嘲讽的笑:“怎么,很伤心?” 她瞪他。 很好,还有脾气瞪他。 “老情人来了,不过去叙叙旧?” 顺着素和简南的目光,苏恨瑶注意到了方才在白翎衣身边的青衣公子。 容貌虽不是绝色,独特的气质倒是给人舒心的感觉。 这男人向她投来的目光,那叫一个复杂。 她闻到了JQ的味道。 老情人?是死去苏恨瑶的老情人又不是她的老情人。 “没兴趣。”她只想回她的破屋好好睡一觉。 “这可由不得你了。”素和简南悄悄解开她的穴道,扣住她的脉门径直走向素和旻东。 尼玛个面瘫的怪物! “三哥。”素和简南扬起标志性的笑,很冷。 “简南。”素和旻东淡淡一笑,如沐春风。 简南简南,贱男贱男。苏恨瑶硬是没忍住噗一声笑得惊天动地:“王爷,原来你叫贱男?” 这名字取得好啊,简直名副其实。 “……”素和简南一副便秘脸,青灰一片。 “王爷,这谁这么极品给你取个这么极品的名字?”苏恨瑶不怕死继续笑。 这笑声招来众多注目礼,谁胆子这么大敢当着权倾朝野的七王爷直言不讳? 连修养极好的素和旻东也皱了皱眉:“恨瑶她这是?” “她疯了。”素和简南铁青着脸瞪她。 “你才疯了……” 素和旻东看向苏恨瑶的目光柔和,想要滴出水来。 素和简南扣紧了苏恨瑶的脉门,警告意味颇重。 她挣扎了两番,瞪他。 诡异的氛围在三人之间流转,引来无数探寻的目光。 “丑闻男女聚在一起了,这下子莫城又有好戏看了。” “可不是嘛,如果我是七王爷,我早一刀毙了这女人。不就是一小小的妾室么,当年还搞得满城风雨。” “当年我还瞎了狗眼上门向她提亲,哎,当初哪知那样一张骨子里却是这般下作?” “你也别太伤心,幸好没娶她。” “……” 窸窸窣窣的言论一字不差的落在苏恨瑶耳朵里,她是那个绯闻女主角。和这温润如玉的三王爷有一腿,给简南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可这都不管她的事啊。 显然被扣帽子简南不是这么想的。 他对着素和旻东道:“三哥你此次回帝都,路途遥远,实在辛苦。适逢简南大婚又无法休息,简南实在有愧。” 贱男嘴上虽是愧疚,眼底却没有一丝动容,虚情假意的样子让苏恨瑶看着不爽。 “七弟此话差矣,你大婚三哥捧场是应该的。”素和旻东态度依旧谦和有礼。 “三哥守孝三年归来,你所在户部的职位父皇给了简南,实在是有愧。哦,对了,你定是有很多话想要对故人诉说,可惜这黄花菜已经凉了。你说呢,本王的十四妾?” 贱男饱含嘲讽的目光直往她这处飘,这坑爹的皮球踢给了她,她对他的厌恶更深一层。 “……”素和旻东身体僵直立在那里,面色苍白得可怕。 感情贱男重提旧事是想当众羞辱她和三王爷,当年的事她一无所知,要不然她定会狠狠反击贱男。 不行!这羞辱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样想着她握紧了双拳。这样看来,她是不能装聋作哑了。 见苏恨瑶愤然却久久不回话,素和简南唇勾起最大的弧度。 “王爷。”苏恨瑶踮起脚尖靠近素和简南:“王爷说妾身与三王爷有一段情,妾身认了便是。只是,妾身想问问你,三王爷好歹敢承认承担自己的错误,那王爷你敢承认自己的无能与挫败?” 她的声音很低,饶是如此话音一落,满座哗然。 “……”素和简南青筋毕露,咬牙切齿说不出一句话。好你个苏恨瑶,当初你死不承认,现在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她当初有奸情。 老情人回来了,你胆子也肥起来了? “果然是个下作的女人,这么不要脸。” “真想打她一巴掌。” “你们看看,我当初没娶她是个明智的选择。” “对啊对啊……” 满堂不堪入耳的议论,苏恨瑶冷笑,反正已是声名狼藉,她也不在乎再坏一点,反正她只要素和简南这家伙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王爷你先别瞪我。我不就是染指了一个男人嘛?在座诸位你们谁敢说从未染指过除了自己发妻以外的女人?没有对不对?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就得与一堆女人抢一个男人。女人伺候一个男人一辈子是注重贞操,男人三妻四妾贞操又何在?” 顿了顿她将目光转向素和简南:“王爷你明明娶了十几个妾室,又从三王爷手中把我抢来,反倒说起我的不贞,敢问王爷你的贞操道德何在?” 惊世骇俗的言论一出,满座惊愕。 素和简南脸色泛青,不可置信的看她,大脑甚至忘了反应。 素和旻东也好不到哪去,恨瑶何时变得如此? 在场贵妇皆思虑自己最近找了小倌不算是对丈夫的不贞。 男宾客则一脸不屑,这是男人的天下,一个女人还敢逆天了不成。 但是她的一番言论传递了很重要的消息,感情七王爷才是那个第三者。 黑的说成白的。看着贱男拂袖离去的背影,苏恨瑶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管当年她是不是和三王爷有染,反正她要扳回这一局。 他就说嘛,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他抽身而退独善其身是明智的。素和湮西笑眯眯地摇着云扇,坐在自家墙头眺望隔壁府里发生的一切。 这女人真不简单,武功了得,想法十分怪异,巧舌如簧舌战群儒,又是盗军机要图又是对峙素和简南。 他是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苏恨瑶觉得后背被烧灼的视线盯着,如芒在刺。转身,却不见一人。 第五章 丑人多作怪 春华正好,厢房外草木繁茂,蝴蝶蹁跹其间。林荫里细碎的花瓣儿洋洋洒洒落满了窗柩,空气里有隔夜雨后清新的味道。 苏恨瑶喜欢坐在窗前,享受这种铅华洗尽的静谧感。 到这个时代快一个礼拜了,她基本上了解王府周遭的情况,也明白自己处于怎样的境遇。 那曾经让人厌倦的杀戮血腥的年代真的离她远去。一切经历恍惚如梦,但又真实的存在。 现在她该想的是怎样过好崭新的现在。 “夫人该用早膳了。”冬儿摆弄着膳食招呼她用膳。 她直起身伸了伸懒腰,突然感觉氛围有点不对。 “贱男来了?”简南简南,贱男贱男。这音斜的忒好了点。 “是,夫人。”冬儿压低声音道:“王爷在正堂饮茶。” 苏恨瑶不屑的憋憋嘴:“冯理他,准备衣服咱们出去吃。” 为了避见劳么子王爷,她明智的选择了从后院离开。 很不幸的撞见了那挺拔雄健的黑色身影,两尺宽的长剑斜斜的挂在他后背,抱臂而立在院子里像座大山般充满力量。 是那个像鹰一般警觉的夜宁。 她眼神示意冬儿,视其为空气般优哉游哉走了过去。 “夫人请留步。”夜宁恭敬的作揖。 “夜侍卫有何事告知本夫人?”她在这学会了说话古味十足,一套一套的。 “夜宁冒犯。”言辞恭敬,敏锐的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苏恨瑶想要把她看穿:“夫人这次苏醒性情大变,夜宁作为王爷近卫一切是以王爷安危作想。夜宁在此奉劝夫人,无论您有多高深也别捣鼓出是非,到时候莫怪夜宁不能手下留情。” 吼,还警告威胁她来了。姐就是被吓大的。 “恕本夫人不懂夜侍卫在说什么,这会儿也不能陪夜侍卫打哑谜。”她双眸微微一转,拔高了音调:“冬儿,咱们走。” “夫人等等。”刚劲的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眉梢一挑,速度极快的抬腿一脚就踢退了夜宁。 “是你们家王爷非要来缠着我的,你最好劝他离我远点,出了是非也是他自找的!” “你!”夜宁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她轻蔑的一笑,转身就走。 “夫人,夜侍卫脸色不太好啊。”冬儿觉得紧张,她担心夫人得罪王爷身边这不得了的人物。 “放心,只是伤了筋骨,十天半月好不了。”那一脚踢得很精确,要是恢复到苏恨瑶上辈子的体能她保证把他手踢废。 “可……” “你以为我需要讨好贱男身边所有人以便得到他的恩宠?”苏恨瑶自信的盯着冬儿的眼睛:“我苏恨瑶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过一辈子。” 冬儿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夫人醒来后确实不太一样了,自信散发着别样的光彩。 “那你们今天要不要疏通疏通?”她头一歪询问的看向猛吞口水的一群侍卫。 自上次在贱男婚宴上让他下不了台,东华园前后院增加了许多守卫,她每次出门必将其揍得鼻青脸肿,权当贱男送给她舒活筋骨用的。 这夫人眼下是南王府强悍的存在体,王爷天天在这陪着可见是不可以轻易动的主儿。可怜了前面天天被撂倒的兄弟。 被她锐利的目光一扫,大伙儿瑟缩了一下,自动分成两排,狗腿恭候的目送苏恨瑶离去。 与此同时,墙角有两个灰灰的脑袋嗖一下也不见了。 上次被苏恨瑶教训了一顿的两个丫头还是忠心耿耿的为自个儿主子爬墙角,她对她们都视而不见。 她就是要她们看到自己的骄横得意,警戒她们主子苏恨瑶不是好惹的角色。她不会窝在东华园做乌龟,如果贱男的女人准备好了攻击她随时准备接招。 只要足够的强大谁也左右不了自己的人生。这是强者的生存之道! 想到了这层,她扬起了标准的坏女人的微笑,寒的冬儿一个激灵。 事实证明,苏恨瑶出门前没看好黄历,大好的心情被几个无干人等毁得所剩无几。 出了东华园必定会路过百荷池,这是苏恨瑶自杀的地方,她对这里没有任何的好感。 可偏偏就有人喜欢附庸风雅。 这不从凉亭里面走来艳丽女人不正是传说中的是非嘛?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来拦截她的! 偌大的王府哪有这么大的缘分偏偏就在她这僻壤的小院子前偶遇了? “夫人,她是十三夫人殷宁宁。”冬儿恐惧将头埋得低低的。 苏恨瑶强硬的把她搬正,厉声道:“有什么好怕的。” 看来这女人平时欺凌了苏恨瑶主仆不少啊! 她上前几步稳重的行礼:“恨瑶见过十三夫人。” “念如,她就是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苏恨瑶?”殷宁宁傲娇的头一扬向身边的丫鬟询问,苏恨瑶被当成了空气。 念如自上次被苏恨瑶弄伤喉带后,一直怀恨在心,此刻主子就在身边可以给自己出口气了。她频频点头,对着苏恨瑶阴险的笑。 苏恨瑶面无表情站起身,趴墙角的丫头原来是她的奴才。 “我有说让你站起身吗?你这是什么表情?!”殷宁宁有些气急败坏,这丑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放肆!她盯着自己是什么表情,挑衅,纯属挑衅! 平心而论,殷宁宁确实是个明艳绝伦的女人,皮肤洁白如玉,妆容精致,佩环华丽逼人。身材*,前凸后翘。十七八岁正当靓丽的年华,难怪贱男这么宠爱。 她裂开嘴笑了笑:“十三夫人容貌惊艳,恨瑶只是一时惊呆了。” 殷宁宁不屑的轻哼一声,也懒得跟她计较,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本夫人问你,王爷这几日在你院子里作甚?”她还真不信王爷会跟这么个长相恶心的女人合房不成? 她觉得有些好笑,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有什么事?真是个胸大无脑恃宠而骄的对手。 “也就是王爷和十三夫人平时喜欢做的事罢了。”她故作神秘的盯着殷宁宁,满意的收到她肺气炸的尖锐叫喊。 这种暗示性的言辞彻底激怒了她!王爷这段时日都没来瞧过她一眼,被这丑女人占去了。她要好好治治这挑衅她的女人。 “来人,给我用力掴她!又疯又丑的女人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用这种表情,得意个什么劲!” 几个牛高马大的丫头将苏恨瑶团团围住,冬儿吓得慌乱求饶。 “冬儿你给我住嘴!”她喝住动不动跪地求饶的冬儿:“我看他们谁敢动我!” “呵,好大的架子!还不快给我动手!”殷宁宁死死的咬住下唇,一副想弄死苏恨瑶的表情。 有点花拳绣腿功夫的丫头们纷纷上前想要揪住苏恨瑶狠狠揍她一顿。 冬儿勇敢的冲进人堆里护在苏恨瑶面前:“你们给我走开,别动我家夫人!” 苏恨瑶眼睛一眯,扯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丫头的头发猛扇了几个巴掌,那丫头的脸瞬间充血肿的老高,十足像个猪头。 她呵呵笑两声,冷气四溢:“谁还敢挑战的?” 所有的动作停顿下来。 “丑女人!”殷宁宁激动指着苏恨瑶阴狠道:“全部给我上,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也对付不了,我白养你们了!” 丫头们又朝她猛扑来,她一口气连扇倒几个丫头顺带一脚踢进百荷池里。 这时,在众人推攘的冬儿被一丫头一拳揍到了胸口,冬儿惊呼一声跌倒在地,嘴角溢出血液。 苏恨瑶被彻底激怒了。敢动我姐们,找死! 她下手的分量立刻重了十分,整个百荷池只听着女人惊天动地的惨叫和哭声。殷宁宁被吓得躲得远远的,瑟缩的表情狼狈不堪。 速战速决是她行事风格,她站在殷宁宁面前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殷宁宁瞬间妆容全毁,她哪受过这种待遇啊,唇齿哆嗦着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敢……” “怪只怪你恃宠而骄,有意欺凌,还伤了我家冬儿。好狗被人欺,我总算看到苏恨瑶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我告诉你,以前你们的欺凌,姐会一点点的讨回来!苏恨瑶就是被你这些混蛋逼死的!”狠狠揪住殷宁宁的头发苏恨瑶十足像个坏女人,诚然,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冬儿捂着阵痛的胸口从地上爬起,抱住苏恨瑶的手臂小声啜泣道:“夫人,放开十三夫人吧,只要我们还在这生活就斗不过他们的。放开手忍忍好不好?”冬儿企图扳开她钳制殷宁宁的手,被她推开了。 “住嘴,冬儿!这些人都该死。人若敬我三分,我还敬她十分,人若犯我一分,我必回击她十分!” 殷宁宁快要晕倒的样子。 苏恨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刺激殷宁宁道:“听说你是左丞相的么女,你姐姐是新进这王府的正王妃。你再怎么争也不过只配下作的跟一堆妾室争,有本事取而代之试试?恩?” “你……”殷宁宁被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彻底晕了过去。 她轻蔑的一笑,丢开殷宁宁。 “你在干什么!”震怒的声音传来。 苏恨瑶充耳不闻的扶起魂不守舍的冬儿,冬儿嘴里一直碎碎念着:“夫人,我们完了,完了……” “你把她怎么了?”素和简南皱着眉看着晕厥过去的殷宁宁质问她。 苏恨瑶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平和微笑:“没听过丑人多作怪?王爷您要是迟来一步,妾身就将其抛尸百荷池了。” “悍妇一个!”素和简南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冷然道:“苏恨瑶啊苏恨瑶,你到底是受了什么魔障!这个王府要被你逆天了不成?!” “只是到鬼门关游玩一圈又回来了,瞬间明白要对滴不折手段罢了。” “……”素和简南沉默了半响吩咐人送走了殷宁宁。 她确实不同了,以前只会平和的忍受,现在变成只反抗的猫。一不小心就会被挠上一爪子。 “望王爷闲来无事别往妾身院子里窜门,你也看到这里发生的事了。” “苏恨瑶你是什么意思?本王到自己妾室院子也不行?”每次遇上苏恨瑶的事平静冷漠如他也变得暴怒的像只狮子。 “妾身不想说多余的话,望王爷思虑周全。” 苏恨瑶对他总是冷漠疏离的说话,她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涉,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他目光里深层面的东西她不想去揣度。 她解释多次苏恨瑶的死,也许他心地明白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王爷,妾身近来事务繁忙,告辞。”说着搀扶着冬儿径直往府外走。 “王爷,要不要派人跟着?” “今日不必。”反正她哪儿也去不了,会回来的。 看着那瘦弱的身影从视线消失,素和简南由生一种感觉,这个女人是真的不再属于他了。 以前无论他如何待她,他能看到爱,现在除了冷漠厌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第六章 女人的战争 禹国帝都莫城。各国商品汇集此地商业繁荣,大街小巷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酒肆茶馆高朋满座,特色老店占据了整条东大街,铁铺银铺饰品铺经营的东西更是琳琅满目,外来民族与本民族相互融合杂居,外来文明与当地文明之间不断交融。往来人群大都衣着体面光鲜,民风开化的好处就是女子盛装也能在大街上行走。 人潮拥挤的街口,一个表情迷茫的男子招来诸多目光的停留。 他白衣胜雪,墨黑的发丝垂至腰际。面如皓月般散发的光芒,眉眼分明,鼻翼挺拔,唇齿姣好,帅气的容貌与儒雅的气质相结合简直相得益彰,修长玉立的身子骨往那一站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他迷茫得像被家长滞留的孩子。 路人多瞧他几眼又无奈的摇头走掉,漂亮是漂亮,可惜是个傻子。 众人眼里的傻子其实只是个路痴。 “这不是言之嘛?”满脸肥肉的女人搓着手笑得一脸献媚。 “言之也是你叫的,滚!”玉言之背过身去,流年不利,这恶心的女人怎么在这。 毫不理会玉言之眼里的厌恶,肥肉女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人家知道你是舍不得离开,又回来找人家了。”说着还伸小手,哦不,是大手勾了勾他如雪的衣。 “你滚不滚?”要不是看她是他最尊敬的赵老王爷唯一爱女的身份,他早动手了。 “言之……”肥肉女压低了声音,细如蚊吟。 两人在大街上僵持了一会儿,肥肉女突然惊呼一声倒地不起。 “你挡道了。”苏恨瑶扶着冬儿打他们身边走过,她可没想空管这些闲事。 “郡主!你没事吧?”一旁的侍卫慌忙去拉肥肉女。 肥肉女的丫鬟出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以下犯上!来人,快把她抓住!” “这体型都把路挡完了,我能不推开她么,谁知道她这么经不起推来着。”苏恨瑶淡定,脚是一点也没停下。 “你别想走!”摔得七荤八素的肥郡主好不容易站定,可怜兮兮拉着玉言之的袖子:“言之,这刁民她,她说人家胖。爹爹说丰韵之美放在筱娅身上也不为过。这刁民居然这样说人家。呜呜呜。” 玉言之端详她肥硕的脸,咧嘴一笑:“我倒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言之你……”赵筱娅大口一张哇一声哭着跑了,嘴里直喊着爹爹。 侍卫丫鬟在后面狂追。 跑这么快?有潜力。苏恨瑶赞许。 “姑娘请留步。”白衣男人叫住了她。 “何事?”苏恨瑶有些奇怪,大麻烦不是跑了嘛,还来烦她? “那个……”男子局促着讲不完整一句话。 “迷了路找别人问去。”苏恨瑶挥了挥手语气不善道。 “方才姑娘无意间的举动为在下解了围。在下是大夫,不甚与家仆走失。在下见旁边这位姑娘受伤,希望能帮到姑娘。”男子不死心继续游说,温文尔雅的样子很是诚恳。 眼前女子虽然蒙着厚厚的面纱看不清面容,但漂亮的眼睛给人很特别的感觉,他就这样鬼使神差叫住了她。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拐卖妇女儿童的贩子?”苏恨瑶打量他一圈闷声问。 “在下以玉言之的名号作担保。”男子觉得有些好笑,这女子你呀我呀,毫无大家闺秀风范,谈吐市井粗俗但不会给人不快之感。 苏恨瑶看了眼面色越发苍白的冬儿,她们到处寻访药铺,离南王府最近的铺子病人都快排到城外三十里地了。 冬儿生得这般娇小怜人,那粗野的丫头给的那一拳会不会内出血? 她不想开口求贱男,她还不信了离了南王府靠她自己就找不到一家药铺可以挂急诊! 这样想着,她眼睛一眯声音阴沉道:“要是敢耍花招,我把你卖到街口的青楼做小倌。” 面上呆萌暗地黑心的男人她见多了。虽然这是古代,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额,好……”好一个刁钻的女子,玉言之觉得很有兴趣。人们听到他玉面神医的名号大多崇敬不已,只有她一脸警惕防备。 他们没有注意到街口那双愤怒的眼,一身深蓝色捕快装扮的女人恨不得将二人烧成灰。 “三姑娘,这,这还要不要押解这犯人去刑事部?”两个小捕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帝都谁都知道这三姑娘是不好惹的角色? “犯人要押解去审,这奸夫淫妇我要抓,赵老爷子家那肥婆公然破坏人家家庭我也不放过。”三姑娘狠狠剜了两人一眼,一拳砸在墙上。 两个小捕快抖了抖,赔笑:“抓,统统都抓。” ** 裕华楼厢房内。 玉言之慢条斯理的取出一沓厚厚的白布,里面整齐划一插着银针。 只见他三针下去,冬儿面色便逐渐红润起来。 苏恨瑶是第一次见识银针救人,看上去比开刀要好使的多。 “这三个穴位下针是治疗什么的?”苏恨瑶好奇宝宝般询问。 “化解这位姑娘体内淤血,若是拿捏不好容易大肆出血。”顿了顿玉言之问道:“姑娘你对针灸很感兴趣?” “只是看上去很好玩。”苏恨瑶凑近了些仔细端详银针插入的深浅度。 “我给她开几付药做调养用。”玉言之执起桌上的毛笔一番奋笔疾书,潇洒飘逸的行书便跃然纸上。 “每一个人体格不同,下针深浅度肯定也不同。到底该怎样把握好度?”苏恨瑶对着三枚针自言自语。 “常触摸自然就能把握度。”玉言之耐心的应道。 这女子对行医兴趣很大,也善于思虑,若是男子应该是个可造之才。苏恨瑶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语塞。 “看来你摸过不少人啊?”苏恨瑶有所顿悟的挑了挑眉。 “……”玉言之白皙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无奈的样子甚是可爱。 楼下闹市区突然变得很吵,马蹄由远及近让苏恨瑶好奇的推开窗户张望。 熙攘的人群纷纷让开一条宽阔大道,潮鸣电掣的铁骑队从人们视线中一跃而过。 为首面色严峻的男人留给了苏恨瑶俊美的侧面线条,他一身黑色秀云纹锦袍,急速前行让袍子被风扬起,如墨的三千青丝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结绳,不羁的在风中恣意翻飞,明明是不协调的装扮却给人气势横溢,英姿飒爽的感觉。 那是天生王者的气场! 他右耳那一晃而过的幽幽蓝光让苏恨瑶扬起笑。 白翎衣! “玉言之啊,你对这皇都熟悉,这骑马横街而过的男人很厉害?”苏恨瑶歪过头问。 “他啊?”玉言之给冬儿理好床褥不屑道:“不予评置。” “你们很熟。”听这口气好像他和白翎衣有点渊源。 “熟透了。”玉言之不温不淡的应了句,然后给自己倒水喝茶。 饶是玉言之有良好的素养,可一想到自己回皇都的原因是素和湮西他就火冒三丈。 “可以透露点消息?”苏恨瑶搓了搓手一脸媚笑坐到玉言之边上去。 她想,白翎衣啊白翎衣你也是穿越到个倒霉孩子身上了呀?! 玉言之有些奇怪,这皇都内外天子脚下竟有不知道自己与素和湮西的人,转念一想,她若是待在深闺不知外面也情有可原。可这姑娘像是久待深闺的人吗? 她满脑子思考着眼前的女子是不是在装傻,或者她当真不知情,是从别国来的也不一定。 想到这一层他问:“他很重要?” “当然不,若是比较起来我更愿意向你讨教医术。”苏恨瑶敏锐的感觉到他在审视自己,因此快速的做出了反应。 这时,门被狠狠撞开。 “讨教起医术来了,以后岂不是要天天见面?”一身戾气的女子手持长剑看着二人。 “你来作甚?”玉言之下意识揉了揉头疼的太阳穴。 “抓奸夫淫妇!”女子鼓起腮帮子,杏眼怒瞪。 “简瑜,什么奸夫淫妇?!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玉言之有些怒了,皱眉怒斥:“你少在这丢人现眼,快走!” “我认识你,你就是那晚在南王府大言不惭,不知羞耻的女人!我要抓你进刑事部坐牢,判你个十年!”女子拔出长剑挽出剑花要刺过来,苏恨瑶一个侧身躲过顺势踢掉了她手中的剑。 “简瑜你,你实在是被宠得无法无天天!”玉言之抱歉的对苏恨瑶道:“姑娘,在下要向您道歉,实在是对不住。” “玉言之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谦和了,我是你未婚妻!怎没见你对我谦和过?”女子脸上挂不住又朝玉言之吼。 “我们已解除婚约。”玉言之淡然回应。 “你!”女子踢掉一旁的椅子,指着苏恨瑶骂:“狐狸精,勾搭了别的男人又来勾搭我男人。迟早我会把你抓紧大牢。” “姑娘,说话请尊重别人。”苏恨瑶温和道:“玉公子,我先行告退。” 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摔瓶子砸东西的声响,这影响不了苏恨瑶的心情。 良久,女子啜泣着从里面跑出,经过苏恨瑶身边狠狠等她:“狐狸精,你给我等着!” “姑娘,在下实在……”玉言之显得极为尴尬。 苏恨瑶打断他:“清者自清。待会我去采购一些用品,麻烦你帮忙照看冬儿。” “可,可不可以……顺便帮在下雇辆马车?”他眼睛往一边飘,局促的表情耐人寻味。 “楼下有很多呀。” “在下,在下不懂与人交道,身上并无分文……在下在外云游一年,回到皇都分不清该走哪条街……”玉言之一言难尽。 “家门口也迷路,老年痴呆啊你。”遇到个社交白痴也算她倒霉,苏恨瑶不雅的翻了翻白眼。 “什么是老年痴呆?”玉言之呆呆询问,一副好奇宝宝状。 “额,老年痴呆就是……算了,你家住址你总该知道吧?” “南王府右侧的宅邸。” “……” 孽缘啊孽缘,从穿越到现在她遇到一切事情都会和南王府扯上关系。 第七章 神秘的神兵山庄 神兵阁。 苏恨瑶提着两篮子药材满意站在神兵阁铺前,玉言之说这神兵阁是神兵山庄在各国帝都开的兵器铺子。这里几乎涵盖了天下所有最好的武器,件件都是无价之宝。 没有枪支弹药和现在科技的高配置装置,她至少得有件趁手的武器。 铺子设在繁华的街后,人迹罕至,铺子里没有人,只有三四十岁的掌柜在柜台处埋头做账。 “按规矩办!门前有告示牌。”掌柜噼里啪啦拨弄着算盘,头也不抬道。 苏恨瑶对着告示牌端详良久,闷声道:“上面的字我看不懂。” “有钱给钱,没钱给身上一个东西。”掌柜手上动作不停,告之她上面的意思。 苏恨瑶摸了摸腰包里的碎银子:“我给钱。” 掌柜抬头看了一眼苏恨瑶又继续做账。 他明显看她一身粗布衣裳,一无所有。 狗眼看人低!苏恨瑶随手拿起一柄长剑掂了掂,刀锋如雪:“太轻了。” “这可是尹月山庄庄主生前的宝剑。”掌柜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摆弄店里的宝贝,明显鄙视她不识货。 苏恨瑶也不计较,这剑是好,杀人太温和了。 一把精致的匕首映入眼帘,黑色的底纹,通身繁杂的花饰。刀柄上有小小的隐字。 抽出刀刃,其刀锋锐利无比,隐隐泛着嗜血红光的刀面映出她蒙着面纱的脸。 “我就买它了。”苏恨瑶将兜里的碎银子啪一声尽数放在伙计面前。 “你耍我?”掌柜看着桌上的二两银子傻眼,这把匕首好说也值万两白银,二两银子不是耍他还是什么? “我身上就这么多银子,再多的没有。”苏恨瑶摊摊手一脸无奈。 “嘿你这女人,我方才就问过你拿什么交换?你说你给钱,区区二两银子就来打发我?” “难道二两银子很少?”她确实对这个时代的东西不是很熟悉,二两银子能买什么她也没什么概念。 “来人,把这闹事的女人给我抓起来!” 神兵阁顿时出现重多手持十八般武器的男人,个个身手矫健。 “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这匕首本姑娘不要了。”她不想惹事,毕竟苏恨瑶这常年病态的身子骨对付一两个侍卫可行,面对众多真正的高手她就不敢确定了。 “这可由不得你了。”掌柜烧掉手里不知何时多出的字条,负手而立:“我们阁主有令,这匕首你不要也得要。” “欺人太甚!”苏恨瑶刚要有所动作,被身后一男人悄无声息的拧住两只胳膊肘,任凭她使劲浑身解数依旧动弹不得。 原来她也有被人吃得死死的时候。 掌柜不紧不慢道:“阁主说了,是你先要招惹,别怪我们不客气。” “……”苏恨瑶狠狠瞪了一眼掌柜:“我要见你们阁主。” “我们阁主不想见你。”掌柜又拿狗眼看人低的眼神看她,那意思,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阁主岂是你想见的:“来人,让她画押。” 说时迟那时快,苏恨瑶奋力一个上踢腿,直直踢中钳制她的男人头,饶是如此男人巍然不动,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 这让她觉得恐惧,要是正常的上踢应该痛得晕过去才是,可这男人分明没有感觉。 就这样苏恨瑶被强迫画押,她只顾着挣扎甚至都没看清纸上的内容。 “放开这姑娘。”掌柜满意将契约书揣进怀里道:“姑娘这隐月刀归你了。” 待睁开桎梏,苏恨瑶唇角一勾:“都被你们逼着画押了,你觉得我还会给你们留活路么?” 她一手将隐月刀急速插中身后男人的心脏,鲜血迸溅。男人瞳孔快速扩大,没有痛苦的叫嚷就这样死去。 “果然是把好刀,加速人死亡的好刀。”苏恨瑶眯着眼打量男人的鲜血的颜色,她并未急着拔出刀刃眼光瞟向所有人:“还有谁想上的?” 掌柜被吓得连连后退,哆嗦道:“你给我住手!”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苏恨瑶一个侧身躲过敌人差点划破她动脉血管的一刀,隐月刀狠狠劈向敌人的刀刃,兵器相交刺耳的声响,敌人的刀瞬间折断。 苏恨瑶迅速割破敌人的手腕,没有一声痛苦的呻吟,便扑向她活想把她撕碎。 其他人也蠢蠢欲动想要一窝蜂涌上来给她致命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苏恨瑶依着前面的方法一刀刺中敌人的心脏。 这些敌人没有表情,动作悄无声息,踢打与刀刃相向对他们毫无作用,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血是不正常的浅红色! “住手,住手!”掌柜吓得魂不守舍,急得冷汗直流:“全都给我住手!” 没人听他的呼吁,又有两个敌人蹦着鲜血倒地溅了他一身。 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倒下的尸体逐渐萎缩成黑黄色,像被人抽干了血液般的枯干可怖。他们瞳孔扩大到极致,像早被人杀死了一般。 到处飞溅的血也变成墨一般的黑色! 掌柜暗暗叫糟,她知道这个秘密了,那他已经是逃不过一死,咬咬牙道:“姑娘我把契约书还给你罢,这铺子里的东西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嗯?”苏恨瑶又刺中一个敌人后,停顿下手里的动作。 掌柜挥了挥手,那些面无表情的敌人将干尸统统抬了下去。 “你这算是在跟我做交易?”他想让她封口,不死的杀手,隐月刀刺中其心脏才可以致其死亡。 冒着冷汗的掌柜煞白一张脸将契约书塞进她怀里,劝慰道:“你拿了兵器快走吧。” “为什么?”这时候不是该杀人灭口吗? “只要你手里有隐月刀,一千个也杀不了你,想要什么拿了快走吧。” 苏恨瑶也不客气,眼睛到处瞟,放兵器的柜子下面有个暗格,里面布满了灰尘,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件兵器的影子。 她去将它拿了出来,拍拍呛人的灰尘。 轰一声,站在一边冒汗的掌柜脸都绿了,放置兵器的整个柜台全塌了,各种价值连城的兵器掉了一片。 “不好意思。”苏恨瑶歉意一笑,手里这个布满灰尘的兵器是条长鞭,鞭子通身呈现青色鱼鳞状,极为细密。闪闪发亮的东西镶嵌其间,细细一看,竟是极为锋利的刀锋。 鞭上有个苏恨瑶不认识的字,又是一个带字有出处的兵器。 她尝试着一鞭挥出去,神兵阁偌大的墙面被划开一条六尺长大口子,还能看到隔壁卖鱼铺子的鱼池子。 杀伤力极大! “我要它。”收起鞭子放在腰间,苏恨瑶在掌柜放松的表情下走出神兵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折了回来。 “你,你还回来作甚!?”掌柜立即提高十分精神。 “我忘了拿我的两个篮子。”拿上篮子她不经意的问:“有没有一百八十发的银针?” “有,别说一百八,七百二都有,来人,给她。”掌柜头疼欲裂:“别回来了,你快走吧。” “……” 出了神兵阁,苏恨瑶拔出隐月刀将契约书毁了个粉碎,这才满意离开。 她不知道,有人紧随其后出现在神兵阁前,他掌风发力,细碎的纸屑聚拢在他的手里,他手持云扇擎着意味不明的笑:“你是逃不掉了。” 他身形一闪而去,留下一抹幽蓝的光。 第八章 你奈我何? 宽阔的古道铺着青石板,长的像没有尽头。石柱里幽幽的青灯洒下昏黄的光芒。古道左边是高高的城墙,上面有被雨水冲刷墙皮脱落的痕迹。右边是各个王孙贵族雍容奢华的宅邸。 禹国建国三百年来皇室贵族都住在这里,它是一种象征,权贵的象征。 马车在玉侯府放下玉言之。 相对于其他大气磅礴的府邸,玉言之的家显得有些落魄味道。大概是很久没人住的原因吧。 “在下还不知道姑娘名讳。”他本不是留情之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想知道这女子的名字,也许,下次会有机会再见的。 “我住你隔壁。”苏恨瑶认真的想了想道:“我名叫殷宁宁。” 玉言之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苦涩笑道:“在下失敬了。今日之事多谢相助。” “我还得感谢你呢,后会有期。”苏恨瑶学着古人抱拳。 “后会有期。”玉言之看着马车驶到下一个府邸停顿下来,无奈的笑,看来是自己真没有福分,以为遇上个奇特女子,结果竟早已嫁作他人妇。 冬儿默默看着一切的,心里惴惴不安,幸好夫人聪慧打断了玉神医的念头。要不然南王府的轶闻又要闹得满城风雨了。 苏恨瑶扯了扯裙子要下车,却被冬儿拉住手腕担忧道:“夫人,我怕。” “怕什么?”这妮子动不动就示弱,以后嫁了人准是被欺凌的料。 “王府家规甚严,今日你和玉神医之事若未被人瞧了去那就好,若是被奸佞之人瞧了去,我怕,我怕王爷他为难夫人你……”说着冬儿眼眶红红又要掉下泪来。 长年累月被人欺压的日子冬儿过惯了,也过怕了。 这是苏恨瑶不能理解的,在她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才是王道,你示弱,就将永远被人踩在脚下。 “冬儿你在我还是闺女时就跟着我,不离不弃相依为命至此。苏恨瑶还有何求?我苏恨瑶在此发誓,只要还活着那就谁也奈何不了我们!”苏恨瑶信誓旦旦,这誓言她会竭力做到的! “恩,夫人。”冬儿心里动容不已,捂着唇尽量不哭出声。 “擦干泪水,走,我们前往新的战场。”苏恨瑶自信的拍拍冬儿的肩让她安心。 夫人苏醒后的脾气完全不同让她看到了生命的微光。只怪她没有勇气跟她站在同一线上。夫人的种种举动极力维护她这让她很动容。 冬儿会一直追随着夫人您,只要冬儿还活着。她在心里默默发誓。 王府府门大敞着,府内静得出奇。 平时黑漆漆的东华园今晚却灯火明亮,大门敞着,侍卫一字排开从园门口排到正厅口上。 苏恨瑶理了理碎发,伸手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两个侍卫道:“你,去把马车上的东西搬进我房里。你,去搀扶冬儿姑奶奶。”说完,挺了挺胸走进正厅。 “哟,灯点这么亮,还真当我们东华园有钱哪?”苏恨瑶对着端坐正位周身散发冷气的素和简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呵,王爷这么大阵势是要吓谁呢。” 想想她苏恨瑶上辈子做特工跟敌人周旋,好歹也练就了一身演技。 “到哪去了?”素和简南冷然道,周围的温度瞬时下降到零下三十度。 “这还需要向您请示?”苏恨瑶换了个姿势,妖娆的抱着手臂低头抠着指尖道:“这和你有关系?” “你!”素和简南嚯的站起身,瞪着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苏恨瑶你别得寸进尺!” “呵,尊敬的王爷,我还要怎样跟你说?我苏恨瑶不可能受你的钳制。”苏恨瑶无所谓的耸耸肩。 “只要你在我府上一天,什么都得听我的!”他不笨,马上反口咬住她话里的漏洞:“何况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素和简南的女人,你还能住到哪里去?谁还敢收容你?” “贱男,你的纠缠不休真让人讨厌。休了我让我们都自由,或者你想我休了你也可行。”苏恨瑶不假思索之言却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他们没听错吧,身为卑贱的妾室居然要休人中龙凤的王爷。 “苏恨瑶你个飞扬跋扈的刁妇,看来本王是纵容太久了!”素和简南咬牙切齿硬是蹦不出一个字,双目圆瞪的样子甚是狰狞。 “王爷消消气,这么帅一小伙儿这表情多恐怖呀。”苏恨瑶轻轻揉了揉一旁呆若木鸡的冬儿的脸:“看您都吓着我丫鬟了。” 苏恨瑶讨厌他以势压人的神气样子,但现在的她却没有足够的实力跟他硬碰硬,只能一逞口舌之快让他能放开自己。 事实证明她低估了素和简南对苏恨瑶的感情。 “是生是死,你永远别想逃离我的掌心。”盯着她的脸良久,素和简南薄凉吐出一句话。 “呵。”苏恨瑶不屑的一笑。 两人互掐的样子让众人捏了一把汗。 “素和贱男,你在紧张。”她很肯定,他害怕失去她。 可惜已经失去了呢! “苏恨瑶你一辈子一挣脱不了的,任你再强大也走不出帝都半步。”素和简南恢复了先前的冷酷的语气,势在必得的样子让苏恨瑶又一阵厌恶。 她今天探了整个帝都的全貌,贱男,只要关上东西南北的城门她简直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更不要说带上孱弱的冬儿了。 她现在要做的只有养精蓄锐,和敌人耗下去。 “现在困住了我,以后呢?!”她轻描淡写的问,阴狠嗜血的光芒一闪而逝。 那目光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击溃人内心让人不寒而栗! 素和简南被那目光震慑住了。她不是他的瑶儿,他的瑶儿不会散发血腥的味道,像战场上浴血的魔鬼,何等强大的气场! “你的苏恨瑶会像我一样杀人如麻,心很毒辣吗?”苏恨瑶向来不放过任何抨击他的机会。 “你到底是谁?你把她弄到了哪里?”素和简南突然变得狂躁起来,三步上前抓住苏恨瑶激动的质问:“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罢!不对,不对,其实你是她,只是变了点性格对不对?” “身子是,心已经不在了。”苏恨瑶叹息,明明很相爱的人为什么偏偏要互相伤害直至悲剧结尾? 只要她还有苏恨瑶的这张脸,贱男就不会跟她翻脸。 她在赌他对她的感情。 “是呀,你已经不再爱本王,心已经不是了。”素和简南无助的笑,慢慢退出正厅。 他以为只要这副身体还在,她就是他的希望。可是心已经不是了呀! 苏恨瑶扬起不着痕迹的笑,借尸还魂,。 掏出胸前的小帕子朝着一字排开的雕塑们挥了挥:“大伙儿都散了,本夫人今晚也累了。夜侍卫,请。” 她做了个撵人的姿势,夜宁谴责她不识抬举似的一瞪眼,亦拂袖离去。 “哦,对了,夜侍卫把这些衣裳首饰都给本夫人拿走,贱男的东西本夫人不屑要。记得把手伤养好哦。” 素和简南的背影僵直片刻,离开东华园。 “夜宁,备马!”风吹乱了他的发,连痛的感觉也麻木了。 素和简南阴沉着一张脸,夜宁从未见过自家王爷如此失态,平时的他总是冷冰冰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都是那个丑女人的错。 他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是要去哪里?” 素和简南无声看了一眼,二话不说立刻备马。 从夜宁手里夺过马鞭,一个璇身飞身上马,冷声道:“不许跟着!” “是。” 素和简南扬鞭策马直奔*楼。 金妈妈见着阴沉可怖的主子也不敢多问,只是把楼里最好的月红姑娘给送了去。 “王爷,今儿是怎么了?”月红如玉小手拂过他的脸,慢慢下滑到胸前。 第九章 秘密惊现 翌日一早,苏恨瑶负重晨跑回来,往日一派肃穆的侍卫此时在交头接耳。 “怎么了?”她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侍卫满脸赔笑道:“还不是十三夫人嘛,已经来闹过一回了。见您不在又回了。” “这也值得你们私下探讨?”苏恨瑶眸角一挑。 “不是,是,是……”侍卫支吾半天讲不出一句话,苏恨瑶也懒得理他们,打算回屋看药书。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侍卫甲骂道。 “看十四夫人的眼睛我就哆嗦。你有出息,方才你怎么不敢说?”侍卫乙还击之。 “……” ** 一高大的身影立在绿荫里。 风撩起他青色的衣袍,如瀑的青丝披散着被风吹得飞飞扬扬,整个人像是御风而立的青鸟,落寞味道。 树上飘零而下细细碎碎的花瓣儿落了他满怀,他手掌舒展开,花瓣儿落在他指尖,形成了美好而静谧的画卷。 他的衣服有点眼熟。 苏恨瑶刚拿起药书便见后院这样一番景致。 “愿乘西南风,长逝入君怀。”他拿着酒壶胡乱的念着咬字不清的句子。 “谁?”苏恨瑶警惕问:“谁这么闲一大早到这里发疯?” 他没有转身。 她从窗户跃出,上前死死钳住男人的肩膀:“问你话呢。” “瑶儿。”他突然一个转身抱住了她。 苏恨瑶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贱男,你今天是在上演哪出?”熏天的酒味让苏恨瑶不适的挣扎了一番。他到底喝了有多少啊? “瑶儿瑶儿,你不要离开我……”素和简南嘴里一直念着苏恨瑶的名字,头埋进她怀里。 “我擦,我昨天说的算是白说了。傻男人,你的瑶儿已经死了!”苏恨瑶忍不住爆粗口,平时冷冰冰怎么一遇上感情就傻逼了呢? “瑶儿,答应我好不好?”素和简南自称我而不是不可一世的本王,无助的样子像个孩子。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素和简南,和平时冷冰冰或是生气时暴跳如雷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 这还是素和简南嘛? 苏恨瑶叹息,唤冬儿:“冬儿,快停了手里的活,来把王爷送回他院子去。” 这丫头跑哪去了?再唤了两声依旧不见冬儿。 素和简南嘴唇翕动,顺势倾身倒下。 苏恨瑶觉得头疼,她才懒得管贱男的死活。 “夫人,夫人,您叫我?”冬儿面上喜气洋洋,活像捡了一笔现金还快乐。 看着被随随便便丢在地上的王爷,吓了一跳:“夫人您,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王爷呢?” “你先把他弄进屋子。”苏恨瑶揉了揉欲裂的太阳穴,视线模糊不清。 “是。”冬儿不敢怠慢把王爷小心翼翼扶走。 定了定神,苏恨瑶一个小石子抛向门口,哇一声响起女孩子的尖叫。 “给我出来!” “夫人。是伙房的小丫头,每次大奶娘来了都是她传话的。”冬儿责怪的看了一眼苏恨瑶:“您看您把她吓坏了。” “额,我不记得了。”苏恨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装傻。 “大奶娘是夫人您小时候的奶娘,这些年她总接济咱们。”冬儿眨了眨眼睛,一脸坦诚。 望着四下无人冬儿神秘凑到苏恨瑶耳边咬耳朵:“昨晚您头疼先休息了,府里貌似来了刺客,王爷不在,全凭王妃一人操持这事。听下人们说,府上正禁门。夫人,大奶娘赶着这时候来了您说怎么办啊?” “身正不怕影子歪,府上来刺客又不是咱们请来的刺客。你去把大奶娘领进门。”苏恨瑶心里盘算着另一码事,她居然连这么大动静都不知晓。 刺客?难道是白翎衣派来的,他不是已经从她这里拿到那个军事图了嘛? 不一会儿,冬儿领进一富态的老人,她鬓角有些许斑白,和善的面容染上了岁月的纹理。 她看着苏恨瑶眼角泛着泪花,提着偌大的包裹颤颤巍巍的想要抱住呆立原地的苏恨瑶。 苏恨瑶很不适应这种场景,身体僵硬的任由妇人搂住。 “瑶儿啊,我可怜的瑶儿。给大奶娘看看是不是长瘦了。”老人婆娑着苏恨瑶右脸上的疤痕脸上百感交集。 “奶……”苏恨瑶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明显感觉到妇人边哭边将一物悄悄藏入了她的胸前。 苏恨瑶双眼一红,小声啜泣:“大奶娘您也累着了,走,咱们进屋里说。” 冬儿拿过妇人手里的包裹,搀扶着她进屋歇息。 进屋老人灌了两大杯茶水,看着苏恨瑶道:“瑶儿啊,你……” 妇人想说什么却被冬儿打断了。 “大奶娘,我可怜的夫人上次不慎跌入百荷池,昏迷了两天两夜醒来后便失忆了。”冬儿向老人诉苦,用袖口抹着眼角的泪水。 “这可怜的孩子,都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哎,当年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呢。”老人惋惜的看着苏恨瑶。 “大奶娘您就别提了,夫人听着难受。”冬儿泪水泛滥着制止重提旧事。 当年?当年遇到过什么天大的事?苏恨瑶凭直觉身体主人备受欺凌,在她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找个适当的时机问问。 “哎,这人要走的路啊天已经是安排好了……”老人无奈叹息,打开随身的包裹:“这是瑶儿最爱的酥饼、蜜糖,还有老婆子新织的布,给你们带了两张可以做两件合身的衣裳穿穿。” “奶娘,谢谢。”苏恨瑶局促不安的坐在一边,面对这样一个老人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奶娘,大老夫人她还好吗?”冬儿开口询问。 “唉,老婆子都快两年多没见着你母亲了,大概是因为当年的事,不愿见世人吧。”说着又叹息道:“给你送了东西,老婆子就得走了。”妇人再次深深看了眼苏恨瑶,放置好东西就要走。 “您不多坐坐?”苏恨瑶想要挽留。 “这是王府不比我们那穷乡僻壤想留多久就留多久,老太婆在这久了又会给你添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她能来看一次自己已经是排除了很多阻力了。以前受过不少为难啊。 “大奶娘……”苏恨瑶上前重重握住她的手。 老人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身道:“你看老婆子这记性把正经事给忘了。老爷那天找到老婆子,让老婆子给你带个话。” 在宽大的袖子里摸索了半天,掏出邹巴巴的锦囊递给了她这才不舍道:“老婆子是真要走了。” “大奶娘,您要多保重。”苏恨瑶鼻翼酸楚心里不是滋味。 冬儿搀扶着老人离开,待她一步三回头的身影消失在园门口,苏恨瑶背过身冷声道:“你还要听多久的墙?” “还是你警觉性觉高。”冰冷生硬的声音传来,素和简南从内屋走出。 “我倒不知王爷有听墙的癖好,装模作样虚情假意这就是您皇族的风范?”苏恨瑶冷嘲热讽。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素和简南皱眉。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嘛?”她反问他。 他也不恼,反而做下给自己斟茶,慢慢品尝。 “王爷您还打算留在这?”苏恨瑶不待见的下逐客令。 “你知道我的用意。”他目光锁定在她手里的锦囊上。 “王爷很喜欢?” “苏恨瑶,你别跟我打太极。上次藏书阁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这次,难道还想背叛我?”素和简南抿了一小口茶冷血的笑。 “这锦囊甚好,恕恨瑶不外借。”话音一落,冬儿一脸急躁奔进屋。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王妃奔我们院子来了!” 第十章 主母来袭 素和简南眉梢微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微光:“本王回避一下。” 苏恨瑶凝视他冷笑,这也太不正常了。 自己老婆来拜访小妾,他倒跑一边去躲着。 “敢问王爷,需要妾身告之王妃您在一旁听墙角?” 不理会她眼里的嘲讽,素和简南起身道:“你不会拿出锦囊,本王也不想逼你,但今天这出戏,你得精彩的演。事成后,五百两银子。” 她不愿接受自己的赏赐,那就换种方式给她。因为他知道她迫切的需要。 “这笔生意,我接了。”苏恨瑶毫不犹豫应下。 “她毕竟是女人,换一种对待的方式能把她牢牢拴在身边。只要顺着她的脾气来就好。”这是昨晚*楼的月红说的。 素和简南显然得逞,退到厢房中。 王爷和夫人头一次这么和和气气相处没吵架,冬儿有些适应不过来。 “冬儿,别愣着。”苏恨瑶拢了拢头发率先出门去迎,即使不用素和简南说,她也要去会会主母,省得隔三差五上她这找麻烦。 殷凌儿带着老四来到东华园,苏恨瑶已经温良顺和候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