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之比翼双飞 江离走出了四年生活学习的地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服,春天的黄昏是那么美丽,风吹在身上,凉凉的,虽然冷,可是也吹散了一身的疲惫。衣摆飘动,静的是江离的心。 学校里有两个出国的名额,江离在候选人之列,还有两个是江离的男朋友――黄立轩,还有一个是校长的女儿孙倩倩。 近水楼台先得月,校长的女儿孙倩倩出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只剩一个名额,在江离和黄立轩之间选。 某一天夜里,黄立轩喝醉了,拉着江离的手哭着说:“江离,我是真的需要出国,不出国,根本找不到好的工作!江离……我只要一个机会,我爸妈把我养大不容易,我却不能……” 都说男人不是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江离看着黄立轩,心里也堵得慌,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实话,江离的成绩比黄立轩好的太多太多了,学霸一枚,心理学、文学双学位,人缘更是没的说,而黄立轩呢,成绩次于江离,两个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过黄立轩长的很帅气,是时下流行的小鲜肉那种类型。当年黄立轩可是苦追江离六个月,每天早晨制造和江离晨读偶遇,一起吃饭白天上课又在一张桌子上,贴心的帮江离背书包,拿杯子,更甚者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数次,江离也拒绝了好多次,终于在第九次表白的时候,江离顾及到黄立轩的面子和尊严,答应了。 之后,两个人虽然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一起出现,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可不像是热恋的小情侣那样甜甜蜜蜜,难舍难分,照样是在过各自的生活。 熟悉的陌生人?或许连熟悉都算不上。 就在刚刚江离下定决心,进了院长办公室,主动退出。院长是一个和蔼的老头,精神矍铄,平时对江离也是欣赏的很。所以一听到江离不出国留学,不深造,把这个机会拱手让人,就觉得惋惜,一阵语重心长的劝导。 即使如此,江离还是婉言拒绝了,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院长。走出去的时候,院长的脸色还是不怎么样,在江离离开关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一副黑黑的,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冷冷的风,吹乱了云晴的头发。江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一个男人流泪了,让江离感到……怎么说呢,你看到男朋友哭,你即使不爱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而且从私心上来说,江离也觉得挺对不起黄立轩的,在一起这么久,还像陌生人一样的距离,就冲这一点,江离也是挺佩服黄立轩的。原本江离是打着这样一个谱来让黄立轩主动提分手的,江离不认为黄立轩追求、告白这么多次一直靠着是对自己的爱。呵呵,江离自认没这个魅力,男人嘛,无非是面子问题。可是谁知道,这么久了,嗯……算一算,也有两年多一点了吧,黄立轩还没提分手,这让江离想不透。 而江离主动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原因之一就是和黄立轩分开,而且国外妞多,后面……呵呵,快分手吧!江离这么期盼的。 出国,唉!想想在国外的那个人就头疼。 记得那个人走的时候说过:“小离,等我回来。或许……你也可以来找我。” 在路上漫不经心的走着胡思乱想着,突然一束强光射来,随即而来的就是砰的一声,是肉体和金属相撞的声音。 江离不敢相信,自己的灵魂和自己的躯体分离。而在被撞的一瞬间,江离看见了肇事者――黄立轩。 黄立轩脸上不见半分慌张,只是不确定的下车来看看江离死了没有。手伸到江离的鼻子下,确定了没有鼻息才驱车离去。 灵魂就那么飘在空中,孤独的像是散落银河,隔着千万光年的星。 直到救护车走了,江离才意识到自己深处何地。 孤独的灵魂,踽踽独行。校园的夜色,一如往常的美丽,街灯下,没有影子。靠在栏杆上,江离看着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一如往常:小情侣在宿舍楼前难舍难分,也有学生背着书包,在路上匆匆忙忙的走过。而转角处,一个还算熟悉的影子出现了。 他怎么可以!怎么会有人在撞死了人之后又可以这么谈笑风生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另一个女生大献殷勤! 恨!不甘!于是江离跟了上去,而近看那个女生却是孙倩倩。 一起出国?呵呵……江离想到这种可能性。 江离在后面跟着,悲伤的气息和阴冷的气息笼罩着三个人。 黄立轩说:“我怎么感觉那么的……冷呢?” “管它呢,我们两个在一起就不冷了。”孙倩倩也感觉有些冷,于是挽着黄立轩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从身后看,两个人般配极了。 “对了,”孙倩倩想起什么,对黄立轩说,“江离怎么样了?” “她?死了呗,还能怎么样?”黄立轩从刚才温柔的声音立刻到了零下一般的。 “那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孙倩倩依偎在黄立轩怀里,幸福的笑着。 江离不解,他们要在一起就得把自己弄死?荒谬! “我们再也不需要鬼鬼祟祟的在一起了,可是江离刚死我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是不是有点……”虽然孙倩倩感到高兴,可是还是有一些担心。 “呵呵,管她呢。我们高兴就好。再说了,一个死人能说什么,我就说我们早已经分手了。”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黄立轩更加搂紧了孙倩倩。 无情?的确。 江离不再跟着他们,因为怕再听下去会忍不住杀了他们,反正谁会想到凶手会是一个死了的人,可是理智还是战胜了疯狂,于是江离就在宿舍楼旁边的一座亭子停下平复自己的心情。 犹记得那时他过来找她,就在这个亭子里,质问:“小离,你是为了躲我?” 当时江离眼神闪躲,嘴硬不承认:“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那时他的劝告还回响在耳边。泪――滴不出来了,是自作自受吧! 当时……回忆越想心越疼,不想了吧。 江离想要离开,离开这个恶梦开始的地方,离开这个冲动任性放肆后悔的地方。江离放任自己在街上飘着,飘着,漫无目的地飘着,穿过来来往往的车流和在夜里狂欢的人流。灯红酒绿,劲歌热舞,所有的热闹好像远远后退,在江离孤独的灵魂后面,愈演愈烈。 或许是身体和魂魄未散的感应,江离来到了医院,在医院大厅里,江离看着屏幕上播放着的晚间新闻,那张熟悉的脸,江离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想他。 楚郁孤,那个陪伴了自己一生的名字。江离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而在结束的时候,回想起以前种种,或许他们之间早就应该被原谅,不躲避,不懦弱。 电视屏幕上楚郁孤英俊的脸庞和富有磁性的声音,江离突然发现自己好想他。而现如今阴阳两隔,相隔的岂止是千山万水?江离这些年一直关注着楚郁孤的新闻,无论是视频还是文章都在江离的笔记本里安静的、秘密的保存着,只是江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电脑,听着楚郁孤流利的英语,看着英俊的脸庞发呆。 关于楚郁孤在大使馆的新闻已经过去了,可是江离还是盯着屏幕看着,眼神里有后悔,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江离自嘲。 转身,江离进了太平间。太平间里没有一个人,阴森森的,江离打开了一个柜子,冰冷,冒着寒气,而在那里躺着的只是一具尸体,面部肌肉僵硬,泛着白色的寒冷的光。江离出身孤儿院,没有任何亲人,不知道尸体会怎么弄呢? 江离没有先见之明,没有事先给自己买一块墓地,而又有谁可以在自己最好的年华里给自己准备好坟墓呢?不过江离此时倒是想起来自己的墓志铭“失败的我,当时不应该把你推开,再见,别想我。”毫无疑问,这句话是对自己的总结,也是要对楚郁孤说的话。江离四处看了一下,找到登记太平间的簿子,撕下一页纸,在反面写下了这句话,想了想,又加上了三个字“墓志铭。” 写完之后,江离突然想笑,自己嘲笑自己,在自己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后悔。 离开医院,在街上慢慢的走着,看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吧。 不知不觉中,江离来到了孤儿院,小时候长大的孤儿院已经被废弃了。说起来这得感谢楚郁孤,给了这里的孤儿一个家。站在孤儿院门口,迟迟没有进去,还是不要进去了,人都走了,而最想念的人在美国……隔了千山万水和死生阴阳。 有一个地方,是江离最不想去的,可也是最想去的地方,犹豫之间,已经到了楼下。 抬头,看着黑色的窗口,没有光,那么严肃,像极了楚郁孤。 做了鬼最好、最便利的事情就是可以做夜色中任意的行走,任意的穿梭。于是不用钥匙就进去了,打开灯,暖色的光照着屋子,有一种感觉叫做温馨。 楚郁孤去了美国,这个公寓也空了下来,有些灰尘,也有些寂寞。 江离就这么慢慢的转,慢慢的看,三室一厅,每一个角落都有楚郁孤的身影。 那年他25岁的生日,那年她高考金榜题名,于是就在他生日的那天,两个人在一起庆祝,就在这间公寓里。 江离买了蛋糕,没有什么生日礼物。楚郁孤自从16岁离开孤儿院之后,就是以楚家长子的身份面对公众,这样的地位,会缺少什么呢?又有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没有收到呢?所以思来考去,江离就没有买生日礼物。 楚郁孤自然也没介意,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菜,让江离自己随意的看看。 陶瓷的触感,空中好像还有那天饭菜的香味混合着酒的味道,四年了,物是人非。 那扇门背后,那个卧室里,承载了一夜的痛。 自我催眠,江离,进去看看吧,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江离苦笑,穿过门,入眼处还是黑白的色调,虽然落了些许灰尘,但是还可以看得出来里面布置整洁,像极了那个一丝不苟有些洁癖的人。 床头上,最显眼的位置立着相框也不可避免的落了灰,那是年少时的江离和楚郁孤。 照片上,江离笑靥如花,而高大的楚郁孤在后面抱着江离,英俊的脸庞也有些幸福的笑意。以前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江离还没觉得出这样有什么不妥,可是如今一看,这明明是恋人间的亲密姿势啊。 那时的江离不过刚上初中,楚郁孤大江离七岁。那时候楚郁孤就喜欢她了吗? 那一晚之后,一切偏转了轨道,原本相处自然的人……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想哭。 躺在楚郁孤曾经躺着的床上,也是江离睡过一晚上的床,闻着淡淡的薄荷味道,那是楚郁孤身上独有的味道,就这样,江离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章:生之凤隐天下1 第二章:生之凤隐天下1 不知过了多久,江离感觉周围很冷,想要睁开眼睛,却始终睁不开,最后感觉自己好像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隐约朦胧中,江离看见了一块黑色的布料,而不久,入目全是黑色,无边无际的黑。 旋转,旋转,一切都在旋转,江离在旋转中再一次闭上了原本就睁不开的眼睛,意识也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离醒了过来,意识还未清醒,就听有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快去通知林将军!” 这是哪?三个字还未问出口,大脑就突然翻涌着汹涌如潮的记忆。 汹涌,江离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炸了一样疼。身体卷曲,抱着头,双唇被贝齿紧咬着,不发出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旁边的侍女见此,连忙问:“公主,你怎么样了?” 疼痛停歇下来的时候,江离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这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公主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江离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人,嘴角扯出一丝笑,恍如隔世,也的确是隔世。 “楚郁孤。”江离出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行。 身边的侍女连忙递上温水,却被拦下来了,“给我,你们都下去吧。” 喂江离喝下水,楚郁孤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闭眼休息的江离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江离听了这句话,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人是林昱,至少现在是。 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一点,看着那张相似的脸,才发现…… “我叫错了,林将军,只是林将军想要夺我中洲的江山?我猜这也是你做驸马的原因吧!” “你父皇立下遗诏,传皇位于你,我与楚国有深仇,我……”林昱算是解释。 “别说了,”江离打断了林昱的话。“你是楚郁孤,我听到了,我也知道了,也感谢你留我一条命,你想要什么样的报答,借兵?还是江山?” “公主……”是公主,以前林昱一直是这么称呼江离的,无论人前还是人后。两个人有了婚约之后,即使那么甜蜜的关系,林昱也是叫江离公主,即使江离说两个人不必要这么疏远,可是林昱却以礼和江离是公主身份为由拒绝了。现在想想,原来是不爱。 “你刚才也说我父皇遗诏传皇位于我,这个称呼是不是应该改一下。”江离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很是不好的对林昱说,有些以权压人的意味。 “好,那么请皇上想好了再跟我谈。”林昱也是一个高傲的人,知道现在和江离说什么都是白搭,索性让两个人都冷静一下。 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和记忆里的背影重合。其实,前世一直是楚郁孤看江离的背影,唯一的一次,是江离在背后,默默的看着楚郁孤离开,甚至楚郁孤都不知道江离在机场出现过。江离不敢当面送他,只是在看见飞机起飞了,才发了一条短信:再见。 再见,不是不见,可是江离在生命结束的时候,却没有成全那两个字――“再见。” 江离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看见镜子里的那张和前世一样的脸庞。 “公主,该用膳了。”那个丫鬟说的小心翼翼。 “嗯,放下吧。”江离没什么胃口。 “公主,您这样下去先皇也不会放心的,您还是多少吃一点吧。”那丫鬟继续劝导。 江离冲着那个丫鬟笑了笑:“梅香,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梅香看着江离,恭敬的回答:“回公主,已经三年了。” “三年前,我还是”……江离没在说下去。 三年前,江离和林昱刚有了婚约。没有大婚,那也是他的阴谋算计吧。江离感觉自己的心脏疼了一下,眼泪不知怎么的也流下来了。 死去的江离,想必也不甘心吧。 “公主……”梅香轻轻的唤了一声。 江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摆摆手,让梅香下去了。 自古各国皇室有一个规矩,是驸马不得干政,可是中洲特殊,先皇膝下只有江离一个孩子,自从先皇后离世,先皇就没有立后,虽然有妃子,可是却一个也没有宠幸,所以子嗣单薄的只有江离一个孩子,而先皇日复一日的看着江离长大,日复一日的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先皇一直把江离当做继承人培养,权谋,诗书才华,政治眼光,江离一点都不缺。却栽在楚郁孤的手中。 如果不是江离意外之下听到了楚郁孤和手下的对话,恐怕…… 穿越,没想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江离虽然面上没有什么波澜,看起来很淡然,可是内心早已是风起云涌了。 江离想起那一句话,穿越人士经典的自我安慰——既来之,则安之。在现代,江离唯一想念的就是楚郁孤了,只是不知道楚郁孤在得知自己死了的消息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会原谅自己,还是……而现在,在古代,这深潭,这阴谋权术,自己将会何去何从? 江离看着窗外,一闪一闪的星光,目光飘向远方。中洲大陆在大约三百年前,被一个江姓女子统一,成为一代女皇,而她的皇夫,腹有惊世之才,被当时的人称为天下第一公子的段干晟。两个人共同治理中洲大陆,恩爱两不疑,中洲大陆也在两个人的治理下达到了盛世。 想到江隐,那个开国女皇,江离便想起“凤隐楼”――江隐用来一统天下的组织。江离离开窗前,打开书柜的暗格,拿出一个小匣子,上面的凤凰欲飞冲天。 小匣子可不好打开,机关密布。父皇遗言,唯有命定女皇才可以打开。这是相传几百年的遗言,出自江隐之口。 有缘,注定,江离打开了那个小匣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玉佩和一封信,玉佩上有一个跟小匣子上面的那个一样的凤凰。江离把玉佩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玉佩的光泽不似一般的玉佩那样,温凉的触感,……江离把玉佩握在手心。 那封信上写着:朕之下一任女皇亲启。 字,力透纸背,却不失英气。江隐,一代传奇女皇,究竟给下一任女皇留下了什么?江离想了想,没有结果,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拆开了。 不看不知道,江离被那封信上的内容给震惊了! 黄色的丝帛上是漂亮的花体英文,难道江隐也是穿越的?这样的想法突然冒出来。于是江离迫不及待的从江隐留下来的信中寻找答案。 江离慢慢从震惊中走了出来。穿越,命运,武功内力,女皇,江山一统,凤隐楼……江离目光凌厉,这是命运?可是江离不敢相信,为什么会是她?自己没有成为一个帝王必备的素养,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在虎狼四环、风雨飘摇的中洲大陆安然,一统江山更谈何容易? 不过凤隐楼倒是一个好的,眼睛闪过光芒,按照信上说着的那样,翻出一根针,在十指上挨个扎了一针,挤出十滴血,滴在玉佩上面的凤凰上。 当最后一滴血滴下,凤凰图案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强光注入江离的身体。 江离瞬间感觉冷热交替,体内像是有两股势不两立的势力,演绎冰与火之歌,厮杀。 原来这就是信上所说的武功内力。那道强光,在江离体内横冲直撞,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让江离倍受折磨。 就在江离颤抖着,痛苦呻吟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五道人影,围着江离。 江离痛苦,已经顾不得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那种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冲击,让江离的体力耗尽,而仅剩的神志也在与痛苦的折磨做斗争。 那五个人看见江离痛苦的神色,不假思索就运起内力注入江离体内。 江离在外来内力进入全身筋脉的一瞬间,有一种叫做舒畅的感觉游走全身,舒服极了。 这样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五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江离刚想说一声“谢谢”,可是“谢”字还没有说出一个音节,就看见那五个人齐齐跪下,恭敬的说:“属下容铎、素心、安心、若心、芝心参见楼主。” “楼主?”有叫过江离公主的,现在虽然没有正式登基,可是已经是皇帝了,叫皇上的也有,至于楼主这个称呼,江离还是第一次听。 那个叫容铎的男子回答到:“回楼主,刚才您把十指的血滴在隐形的凤凰上,就是启动凤隐楼,召唤属下等的到来,属下每人有一块凤隐玉佩的子玉佩,可以感知凤隐玉佩的振动。” “你说隐形的凤凰?”江离明明就看见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容铎一阵欣喜:“前楼主有遗言,说一旦中洲皇室没有皇子,只有一位公主,就让我们做好准备,这几日,我们一直在京城等待。那只凤凰无缘的人是看不见的,能看见隐形的凤凰就更证明您是我们楼主,命定的女皇。而所谓十指连心,一旦滴血,前楼主留下的百年内力就会注入您的体内,这么强劲的功力,非一人之力可以承受,故属下冒昧的为楼主打通筋脉,不敬之处,还请楼主责罚。” 听了这么一段话,江离的疑惑差不多解开了。这五个人是凤隐楼的人。 “你们都知道什么?”因为刚才的一番折磨,江离脸色不太好。 “回楼主,我们现在知道的关于您的事情,都是前楼主的遗言。”容铎如实回答道。 “你所说的前楼主是江隐?”江离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个名字,看了江隐留下的信件,就更证明是江隐了。 “是。”容铎恭敬的回答道。“您是凤隐楼的第二任楼主,隐楼主是第一任。” 第三章:生之凤隐天下2 第三章:生之凤隐天下2 江离算是听出来了,隐楼主,而不是某皇上,刚才的称呼也在情理之中。江离没那么多的规矩,也不介意什么称呼,不管公主皇上还是楼主,无非是一种符号。就像江离没有特别的尊称江隐――这个开国皇帝,尊敬,放在心里就好。 “怎么差不多三百年,到我才是第二任?以前……” “凤隐楼的楼主只能是女皇才可以担任,这是隐楼主立下的规矩。自从隐楼主仙逝之后,凤隐楼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积蓄力量来等待下一任楼主的接受。而属下是凤隐楼暂时的主事,暂代楼主之位,暂行楼主之权。等楼主接手熟悉了楼里的事物,属下就可以‘告老还乡’了。”容铎指着四位貌美的年轻女子给江离介绍到:“这是素心,素心掌管商农业的流通,若心掌管情报,芝心掌管楼里在各国朝廷的人,安心掌管暗卫和暗杀。” 江离点点头:“不错,但是忠心呢?”江离打量着眼前的这五个人,“我可以完全相信你们吗?” “可以。”五个人跪下齐声说:“为楼主生,为楼主死!” “好,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若心,说说林昱。” 若心意识到楼主的考验,于是马上整理了一下思路,希望可以给楼主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林昱,即楚郁孤,现今楚帝楚郁度的弟弟,四年前楚帝楚郁度心狠手辣的弑父杀兄,登上皇位,在帝位的争夺中,楚郁度以楚郁孤也就是现在的林昱的母妃钟微相威胁,楚郁孤虽然当时放弃了争夺,可是楚郁度最后还是把钟微杀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林昱已经无力回天,在加上前面的争斗已经消耗了林昱太多的势力,估计林昱来到中洲……是想借助中洲的力量。”最后一句,若心还是说了出来,说完又看了看江离的脸色,发现江离依旧是那样,也就松了一口气。 江离沉思,对着容铎说:“你去找林昱过来,不要让人知道。” “是。”话刚飘进江离耳中,容铎的人就已经不见了。 江离嘴角勾起,看着剩下的四个人说:“回去把账目明细和以前的记录拿过来我看一下。” 若心有些迟疑地说:“楼主,三百年的您都要?” 江离一扶额:“先拿最近十年的,先前的准备大体内容给我就行,等我以后看。”竟然忘了凤隐楼是有三百年历史的组织,江离感觉有些丢人。 若心继续补充道:“楼主,隐楼主仙逝之后我们就把凤隐楼的大本营转移到玉山,在您及笄之后我们渐渐地、动作很小的把一些势力往京都转移。当时因为不确定中洲皇室是否最后就只有您一个人,所以现在我们在京城中的势力不是很多,大部分的是在先皇重病的时候转移过来的。而您要的东西都在玉山,我现在手里只有最近三年的。是属下失职,没有提前考虑您的需要,请楼主责罚。”说着若心跪地请罪。 “罢了,尽快送过来,现在京都有多少我们的人?” “回楼主,素心、芝心手下各有50人,安心手下有200人,我手下有150人。但是都是精英。”若心起身回答道。 “嗯,安排几个人进宫,安心,你注意一下京都的守卫和安全状态,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如果事态紧急的话,要妥善处理。芝心,你往朝廷上安几个人,位置不要太显眼,另外在天牢中也插几个人。素心,你回去整理一下京都我们的店铺,和京都一些商家的详细资料,尤其是和官员有联系的。若心,你要做好这里的情报工作,我们在四国中可有什么情报来源?” “有,”若心答得干脆利落,“在隐楼主创立的时候,我们就在中洲大陆的四边设立了隐秘据点,和当时的四方护卫是在一起的,后来由于一些政治原因,隐楼主开始把凤隐楼和四方护卫独立开来,四方护卫交由皇夫段干晟训练。当隐楼主仙逝,凤隐楼遵循隐楼主的遗嘱开始低调隐世,只有少部分接触外界;而四方护卫则是段干晟交给了和隐楼主的儿子江淏,自此,四方护卫是皇帝专属。后来中洲动荡,分出四国,凤隐楼虽然隐世,可也在四国建了不少据点,到了现在,消息绝对灵通准确。” 若心几乎是把历史翻出来给江离讲了一遍了。江离第一次接触凤隐楼,知道的不多,所以就多说了几句,至于百年前的动荡,江离自然是知道的,而四方护卫自先皇病重就把令符交到江离手中,这个自然是不必多说的。 江离点头,估计着容铎和林昱差不多要到了,就对着她们说:“好,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早朝之后再过来详谈。” “是。” 四个人刚离开不久,容铎就和林昱进来了。 江离后倚着椅背,看着两个人玉树临风的站着,看了一会儿,江离示意容铎可以离开了。 “想好了。”林昱先开口问。 江离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人。那张脸,和记忆里的重合,仿佛……只是楚郁孤从不像林昱这样对自己冷淡。前世的楚郁孤虽然冷冷的,但是对自己却是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林昱被江离看的不是很自在,便不顾身份的说了一句。 “没什么。”江离摇摇头,“做个交易吧。” 一听江离的话,林昱的兴趣就被勾起来了:“怎么说?”虽然林昱知道凭江离一介女流要掌管中洲有些困难,回来找自己帮忙,这是在江离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可是江离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又为什么这么说?不怕自己图谋不轨,引狼入室吗?自己认识的江离不像是这么愚蠢的人啊。 只听江离淡淡的说:“三年为期,维持你我未婚的关系,当然在此期间,你可以有其他女人,但是不能做的太过分。三年之后,我借你兵力,攻打南楚,或者夺权南楚,我中洲会是你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的后盾,但作为交易,三年内,你要帮我巩固政权,怎么样?”江离有点期待的问,说实话,江离以前没怎么接触政治,不过倒是看过一些政治风云人物的自传和影视剧,没亲自实践过,这样还真没什么自信。 江离见林昱没说话,于是就继续说到,希望自己可以打动他,就像前世拉赞助一般,摆明了利害关系:“这个交易,你我都可以获利,你来中洲的目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呢?弄的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江离知道,即使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可是林昱不是楚郁孤,不是江离的楚郁孤。 “有必要?江离,你斗不过我。如果我要夺你的皇位,你根本没什么能力反抗,不是吗?”林昱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合作?交易?总得有资本不是吗?江离,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江离冲着林昱离开的背影,大声的说:“那我们就在明日早朝见,我看看你怎么赢我!” 声音回荡在寑殿里,绕梁而去。 一夜,江离的寝宫烛火高燃,初来乍到,不多做准备怎么能行呢!这一夜,楚郁孤也是一夜未睡,听着下属报告的消息,久久没有说话。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郁孤感觉江离好像变了很多,但是具体的又说不出来。中洲大陆的天要变了,楚郁度,你等着,来而不往非礼也…… 早朝的时间真是折磨人啊,那是凌晨三点啊!凌晨三点就有内监侍女来叫江离起床。江离是有起床气的人,昨天晚上差不多是十一点了吧,才睡觉,现在江离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满天的星星。所以江离被人叫起来的时候,恼怒的拿起龙榻旁边上的一个花瓶就砸了下去:“滚。” 花瓶落地开花,让寝宫里除了江离的呼吸声,听不到一丝声音。 江离弄的那一群人惶恐至极,半晌才有一个尽职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说:“皇上,早朝……” 闻言,江离揉了揉杂乱的头发:“早朝不是五更吗?这才什么时辰?把东西放下,半个时辰之后再来。” “皇上,再不早起就误了早朝的时间了。需要洗漱穿衣……”说话的是梅香,在众人不敢上前说服皇上的时候,梅香觉得自己已经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三年,自然是有些话语权的,于是大胆上前开口。 “朕说出去,半个时辰之后再进来,你是听不懂?放心!误不了早朝的时间。”说完,江离就一把扯过被子把头蒙着,转身背着他们继续睡。 众人在风中凌乱,这是要在睡一觉的节奏?可是没办法,新帝的心思难猜,要不说伴君如伴虎呢! 没错,江离是要继续睡,而且还觉得一个小时的时间还不够呢!虽然如此,但是人走了之后,江离就没有想睡下去的欲望了。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把握不好的话,以后就更难让人臣服了,江离读过不少的帝王史籍,三十六计等等,也知道这一次早朝意味着什么。昨天研究到深夜,睁不开眼,直到身体极其乏倦了才睡觉。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江离心事沉沉的坐在床上,思考着凌晨五点的早朝。 以前上学的时候,睡眠时间比现在还少,可是也挺过来了。而在这里,一切未知,自己的历史知识也用不上,在这么一个架空的时代,江离感觉心好累,有些力不从心。 就像一场考试,一场没有模拟,但是却无比重要的考试,高考还不能决定命运人生呢?那么这早朝又算什么!江离想到这里信心倍增。于是江离继续思考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来树立威信,掌握大权,要知道,以前的江离虽然也是才华横溢不输男子半分,可是却讨厌朝政,整日关心的事情不是诗词歌赋就是风花雪月。再后来,江离迷恋上了林昱,更是整日风花雪月的想象,不过倒是在女工和武功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女工呢,江离缝了好几个香包给林昱,可是从来没见过林昱佩戴过,记得当时江离撇着嘴问林昱:“我的香包做得很好啊,你看这对鸳鸯绣的,多么逼真,又不是不能见人,你为什么不戴出来?”而林昱是这么说的:“当然,很漂亮,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看去,这是我的啊,只能我一个人看。”傻傻的江离就被林昱这么骗了。唉,当初可是可怜江离为了和林昱之间有话可说,可是学了不少的招式,也吃了不少的苦,甚至没怎么关心重病的父皇,一心扑在林昱身上,导致现在大权旁落,自己这个皇帝毫无话语权。现在想想,江离有些恨当初的“自己”不争气,要不自己现在也不用收拾这个烂摊子。 对江离来说,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过是:你本拥有一切,可是当初不珍惜,现在要从头做起。江离想,自己就是那个死里逃生,穿过沙漠只为了望一眼金字塔的模样的悲哀的行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些人是不能再留了。但问题是什么时候动手合适?江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机不可失,择日不如撞日。但是雷厉风行的行动会不会太过了,让人升起反叛之心呢?关键在于一个度,把握好啊! 对江离是个挑战啊,江离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一下子躺在床上,把被子盖过头,闷在被子里面。 第四章:皇之我主天下 第四章:皇之我主天下 江离今年正是二九年华,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皇家出品,能有拿不出手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穿着朝服的大臣们鱼贯而入,行跪拜礼。 江离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奉天殿上江离一身白衣实在是“惊”艳了大臣。哪有皇帝早朝穿白色的衣服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明面上的礼节还是要做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江离长袖一摆。 “谢吾皇。” 江离以随意的语气开场,但是内容却不随意:“先皇刚去世,朕继承大统,自然要处理一些历史遗留问题,现在,众卿家可有什么要事启奏?” 先说话的是礼部尚书郭仪:“禀皇上,三月国丧之期,礼部已经归属好,但是和亲王把王位传给小王爷,按礼制……恐怕不能举行册封之礼。” 和亲王是江离父皇的亲弟弟,不喜江山,喜欢游山玩水,而那个小王爷,是江离没见过几面的哥哥叫江易泽,从小被江离的皇叔送出去游学,据说拜了天山抚生道人为师。所以自己传说中的哥哥是回来了? “嗯,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跟皇叔商量的。” 这就完了?郭仪看着江离:“是。臣斗胆问一句,皇上您的登基大典什么时候……” “朕不是已经昭告天下了,大典就不必了,劳民伤财的。再说靠一个登基大典可以干些什么?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别以后自顾不暇了。” 江离的话让众人心里一惊,纷纷抬头看着江离。什么更重要的事?还自顾不暇? 看着大臣们迷惑但是不乏精明的眼神,江离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礼部尚书,可还有事要禀?”江离看着礼部尚书郭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开口问到。 思考再三,郭仪还是说出口:“回皇上,皇上今天早朝穿的衣服于礼不合,天子的朝服应该是……” “先皇驾崩,朕身为父皇的唯一子嗣应该守孝三年,身着白色素服你说于礼不合?”江离一个冰冷的眼色扫过去。 “皇上,以前……的继位皇帝也没这样……这……没有先例。” “先例?先例何来!朕开了这个先例又如何!”江离霸气的说,“与时俱进,整天守着你的规矩,你这是要娶规矩,还是让它陪你进棺材!”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郭仪被说得哑口无言。 “罢了,这个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江离叹了一口气。这些迂腐的人啊! “丞相。”刚才思考再三,江离决定把这条狡猾的大鱼杀了,炖汤补补,呵呵…… “臣在。”一个中年男子出列,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计谋的洗礼与雕琢。丞相叫王渊数,很受父皇的重用,在父皇病重的时候,可以算得上权倾朝野了。再三思量,也是江离决定先把这颗蛀牙拔去的原因。 “朕昨日闲来无事,听小宫女们谈论,说丞相在朝中只手遮天,朕只是个傀儡。”哪有什么闲来无事,哪有什么小宫女,不过是江离自己寻的一个由头。 “皇上,臣……”江离平时少参与政事,王渊数与江离打交道的机会也少之又少,所以一直以为江离是一只纸老虎,没什么威胁,现在听江离这么一说,王渊数一时间也摸不清江离的套路,所以没敢接话。 “丞相不必紧张,朕当时听了也是这么觉得的。” 江离这么说,王渊数哪能不紧张,突然想明白了,这是给自己下马威,敲山震虎呢! 江离看着王渊数继续说:“南郡水灾,朕拨下赈灾的银子哪去了,丞相想必都清楚,这是觉得朕软弱无能,明目张胆的从真眼皮子底下拿钱呢!丞相若是没钱,那这几年的贪污的钱是喂猪了?” 江离的话让人想笑又不敢笑。敢情王氏一族在皇上心中都是一头一头的猪啊。 “皇上,臣冤枉啊。”王渊数不愧是丞相,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情商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王渊数利用多年的人脉立刻跪地高喊:“皇上,明鉴啊!各位同仁可以为臣作证啊,皇上。” “好啊!”江离不是吃素的,既然王渊数把百官牵扯进来,那就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承担吧!“既然如此,来吧!丞相如此喊冤,不如请众位大臣说说丞相的功过吧。各位爱卿都不必拘谨,尽管畅所欲言。” 江离的话刚一说完,就有一个和江离一般大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对江离行礼之后说:“皇上,丞相是中洲难得的一个鞠躬尽瘁的官员,凡事亲力亲为,兢兢业业。不说这些,就看丞相在朝中的拥戴,好评如潮啊!” 江离笑了笑,如果有人以前见过江离这样的笑容,就一定会说:前方高能,小心陷阱。可惜不在一个时空,有心无力啊。 江离看着那个说的洋洋洒洒,滔滔不绝的男子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男子没有丝毫被打断的不悦,那可是皇上金口一开亲自过问名字啊!这可不是一般的荣幸啊。 于是做出很荣幸的的样子回答道:“回皇上,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罗平。” 新科状元?江离想起来今年春试的确有一个叫罗平的人。但是,罗平说话也太丢人了吧?江离的语气有一丝不快:“新科状元就你这个水平?朕刚才问的是丞相的功过,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丞相是中洲难得的一个鞠躬尽瘁的官员,凡事亲力亲为,兢兢业业。不说这些,就看丞相在朝中的拥戴,好评如潮啊!’”江离又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罗平说的:“你可是真的对得起状元的这个称呼!” 罗平还是一脸惶恐与不解:“啊?”但是好在罗平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在加上江离不算怎么好看的脸色,初入朝廷的罗平双腿一软,膝盖触地。 “你的状元是怎么得来的?连最基本的话都不知道了吗!谁给你监的考!这次春试的主考官!给朕出来!”江离大怒,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说。 这时候,一个年迈的男人站了出来,身体好像是要快被风吹倒的样子,江离本来就没什么耐心,看见这个人这副模样,江离就一阵鄙视,装虚弱给谁看,倚老卖老也得看对象不是?:“感情刘大人这是老眼昏花了?识人不清就给朕告老还乡,朝廷给你钱是让你往里招蛀虫的!” 刘明是三朝老臣,地位在朝廷也算是高的,平时有谁敢这么对他说话?江离的一番冷嘲热讽让刘明的一张脸下不来台,死鸭子嘴硬的撑着:“回皇上,罗平的考卷是最高分,所以是当之无愧的状元郎。” 江离一听,这是在叫板吗?于是问罗平:“罗平,来你说说南郡的水患怎么治理?” 罗平没有反应过来,却让朝中的几个人慌了。 罗平不在意的说:“南郡没有水患啊,就算有了,拨个款就可以了啊。中洲在吾皇的治理下一定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罗平顺便还夸了一下吾皇的政绩,心里为自己说的话洋洋得意了一下。 “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今年的状元,这个智商你们是在侮辱朕还是在欺负其他的考生!今年监考的都给朕站出来!” 那几个知道大事不好,慌的跪下。 江离冲着奉天殿外面的禁卫军说:“卫成!带着人把这些人的家给我抄了,清理名下的资产,一旦发现超过了他们的俸禄,全部充公!今天晚上之前朕要看到结果在朕的桌子上放着,别想着糊弄过去,否则你就去天牢给我呆着!” 卫成和江离关系比较好,在江离痴迷林昱也去学武的时候,曾经指导过江离几招,而在当时的相处中,江离发现卫成是一个有能力也很正直的人,所以之后便提拔了他成为禁卫军统领。 “是!”响亮的声音传来,卫成领命而去。 殿上的那几个人磕着头,对江离说:“皇上饶命,臣知错了,皇上……” 江离没在理他们,也懒得听,就对着外面的人说:“把人给朕放在天牢里,别让他们在这烦人!” “皇上,臣有话说。”一个不起眼的男子说。 江离一看,这也是监考的人员之一,站了出来,却没有像那几个人一样跪着。 “说。” “臣是吏部侍郎张昊,在监考完之后,臣给皇上上了一封奏折,上面写着臣对春试的看法,并揭露了吏部尚书李立启等人的肮脏行为……” “哦?那朕怎么没看见有这份奏折?” “这就得问问丞相大人了。”张昊不卑不亢的说。 “哦,丞相。你说说怎么回事?”江离现在非常感谢那个叫张昊的吏部侍郎,总算是绕回丞相这个话题了。 “回皇上,臣不知张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王渊数老奸巨滑,就是不承认。 “丞相,在先皇病重的时候,就是你把持着朝政,奏折都是经过你的手,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谁信啊!”张昊嘲讽道。 “皇上,张大人一派胡言,您可要给老臣做主啊!”从刚才江离的铁血果断中,王渊数就意识到了这个皇上不是个简单的,所以没有往枪口上撞。 可是哪知无论怎样,江离的目的就是收拾这个老奸巨滑的丞相,要不江离在朝廷中有什么威望可言!江离的眼神扫过众位大臣,问:“各位爱卿可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下面有一阵迟疑,但还是有人站了出来,为丞相说话。“皇上,丞相是先皇一手提拔起来的,皇上慧眼识精,而王丞相多年来独得皇上恩宠,想必先皇不会让一个乌烟瘴气的人身居高位的。” 江离一看,原来是谁!这不是王渊数的儿子王轩桦嘛!可笑!儿子能不为自己的老爹说话吗?说就说呗,还把先皇扯了进来,弄的江离进退都不合适。进,就得推翻江离父皇的帝王威严;退,自己的位置就不好说了啊。可是江离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呵呵…… 第五章:谋之离间除相 第五章:谋之离间除相 江离看着他,笑着说:“原来你认为父皇的眼神不好啊。”江离一句话把藐视先皇的罪名给安在王轩桦的头上,要不是王轩桦反应慢了一些,听到了江离后面的话,就差点跪下磕头谢罪了。 “的确,朕也这么觉得,要不刚才那谁……刘明,三朝老臣,资历可比丞相深多了,还不是照样如此。人心向来难测,当时人品好,就不意味着以后好,难道你这个道理都不懂?不过……朕记得你是丞相的儿子吧?不错啊!大义灭亲!忠义可嘉啊!”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什么大义灭亲!这么曲解我的意思好吗? 江离看着王轩桦都快哭了,也只是笑了笑,安慰说:“很有孝心啊!现在你这样的人不多了,为了奖励你……嗯,各位爱卿说一说真该给他什么奖励呢?”江离看着下面的大臣,问道。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江离在搞什么。怎么还要奖励啊? 见没有一个人说话,江离一挑眉,看着笔直站着、气势威严的林昱说道:“林将军,你觉得呢?” 林昱没想到江离会在这种情境下问自己,看向高坐上的江离,淡淡的说道:“臣愚笨。” “好一个愚笨,林将军愚笨了那天下就没有聪明的人了。”江离嘲讽的语气显而易“听”,这让大臣们都眼观鼻,鼻关心,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看来公主驸马的关系……出现了一点问题啊。 江离没有再为难林昱,只是看着王轩桦,说:“要不这样吧,你就做丞相吧,子承父业也挺好的,既然你可以有勇气说出你父亲的缺点,也必定可以做一个正直的良臣!”江离看了一眼下面神色各异的大臣,问道“各位爱卿可有什么异议?” 这时候,有人站了出来反对说:“皇上,万万不可啊!王渊数是奸相,养出来的儿子也不是个好人啊,当初王轩桦进朝堂可是他老子费了功夫花了银子的。想必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江离看着说话义愤填膺的人,想了好久,才记起来,这个人是禁卫军的副统领周志远。 江离皱眉:“是吗?” 王轩桦瞪了一眼周志远,对着江离谄媚的说:“皇上,您别听他胡说,臣……” “是不是胡说试试不就知道了?”江离打断了王轩桦的话,把刚才问罗平的那个问题又说了一遍——南郡的水患怎么治理? “南郡的……水患……的治理……嗯……”王轩桦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江离心中了然,趁机说:“王渊数!你拿着先皇给你的信任这样糟蹋!你看看朝廷,乌烟瘴气!来人,把王渊数给朕打入天牢,至于王轩桦……揭发有功,但其人才学实在不配为官,故――撤销王轩桦的一切职位,终生不得入朝为官。至于和王家父子平时走的近的,关系好的,有血缘关系的,一律严查!这件事情就交给周志远。怎么样,都有意见吗?” “臣遵命。”周志远声音中不加掩饰的喜悦显示了此时被人重用的愉悦之情。 江离看着下面心怀鬼胎的人,决定在加一剂强药:“周大人可不要徇私,一旦查出来,立刻上报,王渊数一党的余孽一定要好好的处理。” “皇上,臣有话说。”跪地的声音在整个奉天殿上竟显得格外的和谐。 王行格,差不多是王渊数的远房亲戚,在吏部身居要职,平时没有少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江离自然是知道王行格要说什么。 “王渊数……”王行格滔滔不绝的说着,听着众人都醉了,这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亲戚呢?这么见风使舵好吗? 墙倒众人推,树倒猕猴散,纷纷有人站了出来,揭发王渊数的恶行。 如果到这个时候,在看不出来江离的目的,那他们这些年就白混了。 林昱看着高坐上的白衣女子,淡淡的笑着,眸子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心中暗暗感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做了皇帝,臣子该有多为难啊!借刀杀人,这计谋真是不错! 江离这完全就是看着群众的力量把王渊数这个宰相给拉下来的。 一开始,只给了一个引子,看似要重用丞相,和丞相套近乎,可是江离的目的怎么可能那么单纯?让人评论丞相,揪出了科考的蛀虫,借着科考的奏折,祸水东引,又把重点转移到王渊数身上,利用王轩桦,彻底一击。本来把丞相要拉下来,后面自然有人补上这个空缺,然而江离却让王轩桦做这个位置。王轩桦文不好武不行的,他做丞相谁服呀!于是在憨厚正直的周志远的起头下,批判王渊数和王轩桦的话语像潮水一般涌来。王家父子倒台是注定的了。 这局设的精妙!林昱决定和江离合作。 此时的朝堂鸦雀无声,敛声屏气的等待高座之上的江离宣布最后的结果。 “既然百官请愿,朕也不好拂了你们的面子,这样吧,你们写一篇折子,交给朕,朕看看再决定。嗯,要不这样吧,你们现在就写吧,别误了正事。”江离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道,“给各位大人准备桌椅和文房四宝。” 御书房内,江离翻着大臣写的折子,对着容铎说:“把这些折子拓印一些,贴到京都的闹市上。还有这份圣旨,也一道念了。” “我念?不都是太监吗?”容铎小声嘀咕着,在遭到了江离的一记白眼之后才大声的说了一句“是!” 安心走了过来:“楼主,这是您要的人,都是机灵忠心的。” 江离看了一眼站着的三个人,眉目清秀,都有几分姿色,让人看着觉得十分舒服。 “楼主放心。”安心说到:“楼里的人都是打小进去的。” 江离笑了笑:“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婢没名字,请皇上赐名。” 江离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淡淡的说:“你们一出生父母应该给你们起过名字,就用那个名字吧。” 三个人行了礼,恭敬的说:“奴婢们本来是灾区的孤儿,记事的时候就在阁主身边,阁主给我们三人起名为唤玉,唤锦,唤香。”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每个人。 “名字很好听,就这么用着吧。朕这里没什么规矩,最重要的是忠心。”江离一句话把要说的“奴婢仆人的规矩是换了一个主人就会用另一个名字,以示忠心,而名字一般是新主人给起的。”给堵了回去。江离也有以前的记忆,自然也是知道这些规矩惯例的,可是现代的灵魂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 “你们几个就在皇宫里住下吧,帮着朕处理一些国事。”江离又对安心几个人说。 “谢楼主信任。” 江离抿嘴一笑,说:“别再叫我楼主了,我现在还不打算暴露凤隐楼,你们就跟着这里的人称呼我为皇上吧。” “是。”五个人齐声说到。 “行,容铎,你去办事吧。偏殿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好了就搬进去吧。” 素心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江离。 “怎么?怕我吃了你们?四位大小姐,行行好,这些奏折什么的,很沉的,别让人搬来搬去的了,很累很麻烦的。” 四个人被江离的话逗笑了,纷纷笑着点头:“是。” “对了。”江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叫住正要往外走的几个人。“你们一般在江湖上露面吗?” “回皇上。”有了刚才江离说的玩笑话,若心也打趣道,“皇上”两个字是喊得多情又妩媚:“凤隐楼从隐楼主仙逝后就隐于山林,在外的名号又是重新创的,因为不想惹人注目,所以规模不是很大,也不算很活跃。所以我们没什么事情,一般的小事也不用我们出手,大事的话,我们会蒙面行动。所以也算不上露面。” “这样就好,以后你们在我身边就以女官的身份吧。” “好!”几个人应声。 “皇上,林将军求见。”门外的太监大声说。 “让他去沁芳亭等着,朕待会过去。” 江离说完,回头就看见那几个女子笑的别有深意,佯怒瞪了她们一眼:“快点收拾,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以一起玩。”江离补上了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了沁芳亭的时候,林昱正坐在那里喝茶,神态专注,看不出一点等人的样子,倒像是在品茶修身养性。 江离没有坐下,而是往里走了几步,看着亭子外面的池水,沁芳亭靠着潇湘池,潇湘池里面种满了荷花,现在不到荷花开的季节,在那站着也闻不到沁人的芳香,而当下雨的时候,雨打荷叶,是最美的音符。 “你知道吗,潇湘池名字的来源?” 林昱看着江离的背影,没有说话。 “这里死过一个妃子,那个妃子就叫潇湘。” “你想说什么?” “人都死了,这个世界怎么样都无关了,可是还活着的人呢,总想着纪念那个死去的人,明明知道死人是看不见的。却奈何执念已深。” 林昱没有说话,心里却万般滋味。林昱以为江离是在讽刺他,眉目有些许狰狞,不过幸亏江离是背着他的。 “林昱,跟我合作之前,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江离转过身,问林昱。 第六章:安之倩女离魂 第六章:安之倩女离魂 “什么交代?”林昱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个杀朕的人叫潇潇吧。”江离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是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变了,江离。”林昱试图转移话题。 “是啊,朕变了。从公主到皇帝,变得可不是一点两点的。”转移话题也不是只有你林昱一个人会。 “你……”林昱看着这样的江离,有一些心疼:“她也是为了我好,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 “你当时为什么不问问她,能不能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朕?”你的面子值几个钱?脸还真大! “江离,我们非得弄的这么难堪吗?”林昱无奈的说。 “难堪!难堪的人不是你林昱,从来都是朕——江离。被人利用了,被人杀了,这还不够难堪?林昱,你说实话吧,你是感谢她的,是不是!如果她把我杀了,你可以成为中洲皇帝,可以和楚郁度平起平坐,可以为你母妃报仇!是不是朕还站在这里特别碍你的眼!”江离不受控制的说出这句话之后,突然楞了一下,不是自己?原来江离还没有放下,即使已经死了,还在身体里留下这一缕残魂。 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何苦呢?江离为她心疼,在心中默默的说:“安息吧,从此以后林昱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不爱则不伤,不管你在哪里,希望找到一个你爱的爱你的度过一生,你的一生我会替你好好地走过。” 江离所留下的不甘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带着眼泪和了却离开。 “你查我!”林昱脸色不是很好看,瞪着江离说到。 江离缓了一会,恢复了平静的心神:“朕总得知道林昱到底是谁不是吗,要不怎么对得起鬼门关这一个来回?再说了,南楚那点破事还需要朕去查?” “如果我不合作了呢?”林昱冷声问到。 “那你最好别让她一个人出来。”说完,江离就离开了。都没什么好谈的了,还站在那里干什呢?吹风啊!不过那个潇潇倒是在林昱心中有不少的分量啊。或者说潇潇身后的人的分量不低。 林昱看着离开的江离,眸中闪着不明的光。 “出来吧。”林昱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主子。”潇潇恭敬的说。 “刚才你都听到了?” 潇潇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可知错。” 潇潇还是没说话。 林昱也没有管潇潇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回去吧。” “回去?”潇潇心中警铃大作,知道回去不是会将军府,而是……于是便哀求:“不,主子,潇潇不回去。” “回去告诉她,好好养病,别操心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主子,不……” “还有,把你的那些心思收起来,再有下次……”林昱没有说再有下次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可是潇潇却面如死灰。 江离没有直接回御书房,而是围着御花园转了一圈。 这个时节,这是百花争奇斗艳的时候,袭人的花香,让江离不想离开。 也是,在现代社会上,哪有这么好的环境?江离来到了一个秋千架上,慢慢的荡了起来。 随着秋千上来又下来,江离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知怎么了,回忆飘回了小时候,七八岁的年纪,江离吵着要荡秋千,可是孤儿院哪有那么好的条件,楚郁孤经不起江离的念叨,就在两棵梧桐树之间,架了一个秋千。那时候的楚郁孤十五六岁,为了开启江离在清晨美好的甜蜜,在繁星满天的夜晚,借着昏暗的路灯,给江离准备了大半夜的惊喜。 “楚郁孤,我想你了,怎么办……”江离靠着秋千,自言自语。 如果当初,没有…… 可惜,一切都完了,都晚了。 江离想,如果楚郁孤在的话,江离就不会这么累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楚郁孤被楚家接回去了之后,就进入政界,政治外交什么的信手拈来。江离也是在看着楚郁孤在电视新闻的画面之后才决心要多少了解一些政治、经济,要不以江离的兴趣风格,现在早已经是文艺女青年一枚了,去青藏,游大理,骑马奔驰在草原上,夜晚在山顶等待着日出东方红胜火…… 江离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对着那五个人说:“你们待会儿把这十张纸复印一下。” “什么?”容铎拿过江离手中的纸翻了翻,“怎么弄?复印又是什么?” 江离恍然:“这里没有活字印刷术?” 江离转念一下:不对啊,江隐不也是穿越来的吗?怎么会不知道? 容铎才明白:“哦,原来是活字印刷术啊!您刚才说的是复印?我们一般都叫印刷。” “好吧。”古今不一样啊。 若心也过来看了一眼,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啊?” 江离笑着说:“调查问卷,朕总得在朝廷上安一点自己的人吧,也得知道哪些人有什么样的想法,哪些人是一派的不是。” “就靠这些?”芝心也过来问了一句。 江离微笑着点点头:“你们五个分一分,时候不早了,明天早朝我要用的。” “不!”容铎反对着。 安心看着容铎这个模样,就知道容铎不喜欢弄这些东西,以前这些东西都交给别人做了,于是就淡淡的说:“把你的那份给我吧,我帮你抄。但是你得帮我出去走一趟。” “好说好说。”容铎一听这话就高兴了,靠在安心旁边问:“什么事?去哪?” “那个潇潇,林昱一直护着她,不过看着目前的这个形势,林昱是打算放弃了,皇上的意思是,把人给暗中捉了,不留蛛丝马迹。” “早就该这么做了!”容铎跳了起来:“这么放肆,不要命爷就给收了!” “得,你去吧。” 容铎郑重的冲着江离点了点头,说:“皇上,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您放心吧。” 江离笑了笑,没再说话。 积压如山的奏折虽然有安心等人的帮助,可是处理完了也到了傍晚。弄得江离一点胃口也没有,晚膳的时候,江离没怎么吃饭,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安心她们,换了一件黑色装饰着白色的祥云的男式锦衣就离开了。 江离离开的时候正碰上回来的容铎,“怎么样了?”江离问。 “我办事皇上放心就行。”容铎拍着胸脯保证。 江离点点头。 容铎看着江离男扮女装的模样问:“这是要出宫?” “宫里太闷了,朕要去体察民情。”江离笑着说。宫里虽然繁华,却像一个牢笼,江离把皇宫当做一个居住的地方,一个办公的地方,唯独不是一个释放自己的地方。 “正好,我也没事,陪着皇上一起吧。”容铎可不想让楼主一个人出去,江离虽有内力却没武功,遭到暗杀出了意外怎么办? “走吧。”江离知道容铎的考虑,便答应了。 “我们怎么出去?”容铎安心他们进出皇宫一直是避开宫中的守卫,就没有走过正门。 “偷偷的。”江离狡黠的一笑。 容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容铎看着高高的宫墙:“您是要爬出去?” “哦。”江离看了一眼容铎,恍然大悟,“忘了你会武功了,来,带朕出去,还有,记住在外面要叫朕——公子。” “行!”容铎利索的把江离带了出去。 中洲的民风还算开放,一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一个妖孽如女的男子行走在热闹的集市上,东看看,西瞧瞧的。没错,这两个人是容铎和女扮男装的江离。 走着看着,江离被一阵香味吸引过去,小吃啊!空气中漂浮着辣辣的味道,好久没有尝到过了。这个小吃不同于江离在现代吃的那种,不过看起来也好有食欲。 闻着飘在空中的香辣的味道,江离本来就没有吃多少的胃感觉到空虚寂寞,服从身体的食欲,江离走上前去。 摊主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爷,动作熟练的刷着辣酱,一串一串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大爷,来两串。”江离说。 那个大爷抬头看了江离一眼,说:“姑娘,晚上吃多了不好,老头子我最多卖你半串哦。” 江离一怔,被认出来了?原本江离觉得自己的技术还行啊。不过江离没有纠结多少,就笑了,老爷子心地还挺好:“大爷,另一串是给我朋友买的。”江离指着容铎说。 “好嘞,等着。”老大爷一边做着美味的食物,一边跟江离聊天:“你看你就是贪玩的富家小姐吧,你这样的我看多了。” “是呀!”江离顺着老大爷的话说了,生于皇宫不是富家小姐是什么?“大爷您真是火眼金睛啊!” “那是,怎么说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老大爷神色中颇有一些骄傲:“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啊:别贪玩,家里人担心着你呢,早些回去。” 江离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 老大爷到这个时候也做完了,冒着热气的美食出炉了,刷完一层酱之后便包好了递给江离,“一共四文钱。” 江离这才想起来身上没有钱,别说钱了,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江离不是一个喜欢配饰的人,身上唯一戴着的是证明自己身份的金龙令牌。于是江离无奈着看向容铎,容铎笑嘻嘻的把钱递了过去。 路上,江离一边吃着一边问:“我看起来像是个姑娘吗?” “像呀。”容铎利索的解决了手中的东西说。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江离看着容铎,有点生气。 容铎还没说什么呢,江离就撞上了一个人。 四目相对,江离愣了一下,那个人也愣了一下,好像有些眼熟呢。 那男子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皇……” 江离是偷偷出来的,哪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呢,于是先发制人:“哥哥。” 江易泽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妹妹也出来逛街呢?” 江离点头承认:“哥哥这是要逛夜市吗?还是……”欲语还休,江离做的真好,两个字就把江易泽往不归路上引。 “呃……”怎么说呢,江离毕竟是一个姑娘家的,似乎这样说出来不是很好。 江离看着江易泽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俊不禁,指了指身后的望春楼,笑着说道:“哥哥不会是要寻欢作乐吧。” 江易泽是无比怀念以前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甜甜的喊着自己哥哥的小妹妹。 “哪有,只是跟几个朋友出来喝酒。对了,你今天怎么出来了?” “太闷了,有些无聊,就出来了。” “行,你注意安全。”让江离一个人离开,身为哥哥又说不过去,可是带着江离去那种地方好吗?犹豫间,只见江离冲着自己挥了挥手,说“再见。” “要不你跟我一块去吧。”江易泽脱口而出,可是看着江离想笑的眼神却又后悔了,所以又为自己补充说:“我不放心你,大晚上的不安全。” “没事,没看见我旁边的这个人吗?”江离指了指身边不说话的容铎,“放心去玩吧,不用担心我。”江易泽点点头,转身进了望春楼。 第七章:火之火烧西门 第七章:火之火烧西门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容铎的声音把江离眼神从看江易泽离开的背影上转移过来。 “围着京都转一转吧。” “你是来考察的吧。”容铎试探着问。 “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中洲离我的要求还差的远呢。就说皇宫里的守卫,太差了。还有,虽然这夜市繁华,喧闹不绝,可是在这背后,有多少伤心的、凄凉的故事。我都不知道我的使命会不会完成,会不会在我不经意之间中洲从此不复,一切的未知,我不敢掉以轻心。容铎,你说,我……可以做好吗?”江离看着容铎,双眸在昏暗的灯火下闪烁着悲伤和惆怅,还有对未来的迷茫。 容铎点点头,笑着说:“可以,我们的命,从一出生就不再由我们可以决定,我在你身边,是家族的使命,没有抱怨,只有幸运,我们何其幸运,可以被上苍选中,可以在这里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般人可没有这个福气啊!”容铎试着宽慰江离。 呵呵,江离轻轻的笑着,看着容铎,真诚的说:“你什么时候想走,跟我说说,我不会怪你。再好的生活,时间久了,早晚会厌倦的。” “我不习惯改变,如果每天一早起床没有处理一些事情,白天无所事事的闲逛,晚上早早的睡觉,这就不是我所追求的了,那我也不再是我了。” “好!”江离笑着说:“希望吧,一切……会变好,会顺利……” 江离想到了北岛的《青灯》有这么一句话:“如果你是条船,漂泊就是你的命运,可别靠岸。”在权利的大海里,漂浮,沉浮,这就是命运吧。 “陪你再转转?”容铎看着街道上人逐渐减少。 “嗯。”江离低着头,轻轻的应了一句:“该处理一下了。” 江离在西城门上点了一把火,静静着看着半个城门烧了大半,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人出来灭火,火灭了,早朝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西城门离着大部分官员的府邸很近,江离期待着待会的早朝。 容铎看着江离江离嘴角的那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默默的为早朝的人默哀,摊上江离这样没事就弄出事情来试探来清理大臣的皇帝也是挺不容易的。 “走吧。”江离没有留恋的离开了,就像那一把火不是江离放的,城门不是江离烧的一样。 回了皇宫,江离换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素的很,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装饰,也没有龙或凤的图案。 江离慢慢的走到了奉天殿,江离不做什么龙撵,晃悠的头晕身子疼,所以江离到了,大臣们都已经等候多时了。江离坐上了最高的龙椅,冲着旁边的大太监张德使了一个眼色,张德跟在先皇身边多年,也可以说是看着江离长大的,自然了解江离,于是扯着嗓子说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丞相刚下台,有些人蛀虫也走了,朝堂上却有点别扭,江离看着百官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的,心中微烦。 “怎么,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江离不悦的语气让百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至今他们还没有搞明白江离——这个女皇——心里想着什么,伴君如伴虎让他们心惊胆战,以至于束缚了手脚,所以自从江离上位,他们还没敢搞出一些小动作来。 这时候,许久不问政事镇北将军刘英先说话:“启奏皇上,臣昨日回京,收到了前线密报,北燕太子已经到边境。” 北燕太子燕臻,好女色,为人狠绝阴鸷,江离在大脑中搜索为数不多的关于北燕的记忆,却没什么有用的东西。这让江离很是不高兴,懊悔啊!没事把心思全放在男人身上干什么!现在后悔了吧?江离在心中自己骂着自己。 江离看着刘英先:“既然说是密报,你在朝堂上说了出来,怎么是觉得朕没有能力处理吗?要把事情放在朝堂上说,既然如此,就请刘将军说说,北燕太子没发国书,这么来到中洲,中洲该怎么办?” “皇上……”刘英先的脸色变红,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人呢?有什么想法?”江离心不在焉的问向文武百官。 没人说话,就在江离要发怒的时候,林昱说话了:“启禀皇上,北燕太子不动,则我们不动,来了以礼相待,若不怀好意则我们也不客气。” “这件事情林将军待会在和朕私下说。”江离没有想跟林昱再谈论下去的意向,而是看着文武百官:“西城门起火一事都不知道吗?难道火必须得烧了你们的府邸才有人出来吗!” 江离看着下面的人:“西城门是朕烧的,各位爱卿,有什么看法吗?” 除了林昱,其他人都是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江离。 火烧城门?皇上这是疯了?难道是故意试探?坏了! 江离眉目清冷,越来越有帝王之风采,越来越让人猜不透。唉,皇帝的心思你别猜。 “让朕失望的是,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人出来灭火,是银子不够,所以不够尽心尽力?你们为什么不去打听一下,南楚、北燕、西秦、东齐的俸禄是多少!你们比人家高出了多少!再看看你们干的都是什么事情!”江离气愤的说道,甚至站起身来,指着下面的人说。 “皇上息怒。”众臣齐声说到。 “再有下一次,别怪朕不留情面!周志远,整顿京中禁卫军和巡卫守城军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一个月!朕要看见不一样的巡卫军!哪个世家、哪个高官都没有权利让你们不做什么,你们的使命是维护京都安全,不是讨好哪一个人,百姓的命在你们手中攥着,岂能让你们这般随意妄为!” “臣领旨。”周志远高声说。昨天任务完成的不错,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周志远心里甜滋滋的。 “还有一件事,朕是女儿身,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女子办比较好,但是贸然让女子进入朝堂,也不和规矩,所以朕设了四个女官帮朕处理一些事情,宣四个人上来。”江离转头对着张德说。 张德高声喊了一句:“宣御前四位女官觐见。” 安心、芝心、素心、若心四个人身着黑白色的锦衣,头上只简单挽了一个发髻。这是四个人讨论出来的结果,据说争论了一夜呢! “安心参见皇上。” “素心参见皇上。” “芝心参见皇上。” “若心参见皇上。” 四人齐声道,声音没有一般闺阁女子的婉约,却也不乏动听的音色,引得大臣投来打量的目光。 “免礼。”江离面色淡淡的,可是声音中却有一丝丝愉悦,虽然江离和安心她们很少这么称呼,可是在人前,有些礼节性的东西不得不做。“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想让你们露露脸,相互认识认识,以后做事也方便。” 四个人向那些大臣微微行了礼,也是象征性的一下。 “行了。”江离冲着下面一挥手说:“你们四个把他们带到偏殿去,那里都已经布置好了,具体的照着昨天跟你们说的那样做就行。有事的话再找朕。” 大臣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旁边的小太监给请到偏殿去了。 偏殿入目处是一片黑色的纱幔隔着,桌子错落有致的摆在黑色的纱幔之间,笔墨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还有一个立着的牌子,上面用红纸包着,黑色的名字跃然纸上。 不必说,各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问卷是四个人亲自发的,发完问卷,四个人站在四个边角上 根据江离之前的吩咐,芝心说:“不用交头接耳地讨论,根据自己的情况和想法写就行,一定要真实,否则后果自负。写完了的就可以走了。” 江离毕竟上了那么多年的学了,考试的时候老师说了什么江离还记得,现在想想,还真是有趣。 用过午膳的时候,问卷已经摆在江离的桌子上了。江离拿起桌子上的问卷,翻了翻,找出林昱的来,看了看,又在纸上写了些东西,眉头皱了皱,问:“林昱当时是怎么个表现?” 若心说:“很正常,没有和别人讨论过什么,全程都是自己认真在写。” “若心,你掌管情报,说说林昱的过往事迹吧。” 若心有些疑惑,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来了? 但是若心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楚郁孤在五岁的时候,就可以和太傅辩论,一时间名声传遍中洲,楚帝很高兴,为楚郁孤广觅名师,最后拜在了天山抚生道人的门下。就是和和亲王一个师父,楚郁孤和和亲王以兄弟相称,但是楚郁孤自从和楚郁度争夺皇位失败后,便不在和楚郁孤联系了。还有……”若心顿了顿,看着江离不知怎么开口。 “怎么了?”江离看着不知所言的若心说:“直说就行,你我之间有什么顾忌呢?” “潇潇招了。” “潇潇?她说什么了?”江离心中是恨的,潇潇是杀死江离的凶手,以前的那个可怜的江离不知道在哪飘荡呢,或者是在轮回中…… 无论如何,江离都会为死去的江离报仇的。 “潇潇说,杀您的原因是您和楚郁孤的婚约。” “婚约?三年前就有了,为什么在三年后才想起来杀朕。”江离冷冷的问。 “这……她说楚郁孤早已经和她家小姐有了婚约,还说等她家小姐来了,您就会被抛弃,成为笑话。” “笑话!”江离的声音又冷了好几个温度。“朕倒要看看谁才是笑话!查出来那个小姐是谁了?” 第八章:猜之真假林昱 第八章:猜之真假林昱 “我们的人正在查,估计是南楚那边的人,消息传过来恐怕需要些时日。” 江离点点头,没再说话。半晌,江离问了一句:“依你们看,楚郁孤当得起世人对他的称呼吗?” “自然是当得的。”几个人都点点头,“我们暗中和楚郁孤交过手,而且我们还怀疑就是楚郁孤创立了罗刹楼。” “怀疑?”江离颦眉问到。 “我们联手试探过。几次缠住楚郁孤,又同时去挑战罗刹楼,可是……”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摇摇头,说:“楚郁孤逃了,罗刹楼的楼主出现了,这都证明罗刹楼楼主和楚郁孤不是一个人,但是我们查的证据线索都指向楚郁孤。” 江离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你们那时候和楚郁孤打交道的时候,觉得他和传言中像吗?能力怎么样?给人的感觉又是如何的?” 安心最先理解江离的意思:“你是说有一个人是替身?” 江离点点头。 “这就是了,怪不得呢!”一直没说话的素心说了:“交手之后,我就鄙视过楚郁孤,和传言中完全不像嘛,原本以为是道听途说,传言误人,可现在想想,可不是嘛!皇上,您可真厉害,不过,您是怎么发现的?”素心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江离笑了笑,指着那份问卷,没再说话。 几个人识相的退了出去,门外,芝心说:“皇上被人骗了这么久,又是隐瞒身份,又是替身的,心里一定难受极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皇上吧,让她静静或许会好一点。” 若心问:“难过的时候,不应该希望有人陪在身边吗?” 芝心摇摇头:“皇上是一个坚忍的女子,她不会想把她脆弱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看的,就算是需要人陪着,需要人安慰,我们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解铃还须系铃人。” 江离听到了她们的话,苦笑着。让自己难过的不是身份,也不是替身,而是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楚郁孤,既然自己可以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楚郁孤呢?可是江离又不想在这个世界看到楚郁孤,如果楚郁孤在这个世界出现了,那么意味着:他,在那个世界已经……出了意外――死了。江离自己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他的抱负,可以在那个世界,毫无阻碍的实现。 那个替身,楚郁孤,你在不在?江离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在清理朝堂,谋划设计的时候,受到委屈地时候,被人质疑看不起的时候,计划受阻的时候……江离都没有哭过,而只为了“楚郁孤”这三个字,江离哭的心疼到昏厥…… 一个人坐了好久,江离打开门,当一缕杨光照在江离未施粉黛的脸上的时候,竟然有一丝重生后真正的生机。 “在那里坐着干什么,别想着偷懒。”江离看着容铎也来了,便毫不客气地说:“容铎,你去和亲王府把和亲王叫来。” 容铎笑着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对着四个人说了一句:“好好干!” 江离认真的整理着问卷,仔细写下评估数据,因为这是在古代,没电脑什么的,只能人工计算,偏偏江离又是一个强迫症一样的人,一个数据计算两遍还不够,非得三遍都是一样的结果才行,毛笔计算起来不是很方便,于是江离便让人给弄进来一堆细沙来,放在一个一个比较大对花盆里,因为急用,所以吩咐明天让人把行军用的沙盘搬过来,今天下午就凑合着用吧。 江易泽来的时候就看见江离在拿着一根筷子在沙子上划着什么。 “臣参见皇上。” 于是江离的思路就这么被江易泽给打乱了。 江离回头瞪了江易泽一眼,没好气的说:“怎么这么晚来。” 江易泽没好意思说是因为在望春楼里等待佳人才误了进宫的时间。 “哥,你好歹是个亲王,这么行事好吗?”江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江易泽说。 “你知道了?”江易泽小心的打量着江离的表情。 “虽然……算了吧。不出事就行,别的我就不管了,但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 “乐意之至。”江易泽知道身在高位不只有表面的风光,也有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一个男儿应对这些都很困难,更何况江离这样一个女皇。虽然有江隐这个开国女皇来为江离做铺垫,江离面对的压力会小一点,但是也不可避免的会被和江隐作比较。江离会来找自己,是江易泽早就想到的,而这也是江易泽从天山回来继承亲王位的原因。 “你不问问什么事情吗?” “你是君,我是臣,臣遵君命理所当然;我长你幼,我保护你责无旁贷。” “谢谢。”江离真心的说。在以前的江离的记忆里,虽然很早江易泽就去了天山,可是江易泽还在京都的时候,两个人玩的很愉快,江易泽一直是一个好兄长,这是江离根深蒂固的认知。“我知道皇叔在接受王位的时候,曾说和亲王一脉不会参与政事,所以我想废除你和亲王的爵位,另封泽王,如何?” “好。”江易泽点点头,不过是一个王位而已。“我会帮你,不要担心,按照你的计划做就行,需要我配合的事情你就说,我们是兄妹,不必这么见外。中洲皇室子嗣单薄,你我再不团结,那么中洲就乱了。好好的,皇伯伯把皇位传给你一定有他的用意,我们都相信你。” 江离点点头:“我会的。过几天我会离开京都,由你摄政。” “离开?”江易泽眼中满满的担忧:“你一个人?” “不是,我不会武功,自然会有人保护我的。”江离想是不是该学武功了?总不能每时每刻身边都有人保护着吧? “你打算用皇室的四方护卫?”四方护卫只有在位的皇帝才知道,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个传说。江易泽提出来也只是怀疑,没有外部势力的帮助,江离寸步难行,尤其是等着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江离的底牌之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安静了。 现在,无疑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这个……我暂时不会动,四方护卫一动,四方皆乱。再说了,当时中洲大陆一分为五的时候,都没人动它,我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动它呢。我有把握。”江离变相的承认了四方护卫的存在。 江易泽点点头:“那就好。你离开京都是要去……” “保密。”江离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对了,听说你和楚郁孤关系不错?” 江易泽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他是我的师兄。” “那林昱呢?” “林昱?”江易泽身躯一震:“为什么说他。” “前几日,我被刺伤,就是林昱身边的一个叫潇潇的女子,至于杀我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林昱就是楚郁孤。这件事情,哥哥知道?” 江易泽看着江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只知道林昱是楚郁孤没错,但是你被刺伤这件事……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林昱现在只是楚郁孤的替身吗?” “替身?”江易泽的眉毛皱成一个小峰,看着面色如常、不像开玩笑的江离。 江离点点头:“是替身,你没和他接触过?” 江离想,不应该啊,两个人是师兄弟的关系,既然知道了林昱是楚郁孤,那么为什么呢? “没有。当初师兄来中洲的时候我并不知情,只是有一天说你和人订婚了,我不放心,派人查了查,才发现他是楚郁孤,我本来想去找他,问问是怎么一回事的,他本来就和人有婚约,怎么又和你……”江易泽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不该说的,有点愧疚的看向江离。 “我早知道了。继续说。”江离面色如常,看不出悲喜。 “只是在我动身的时候,他突然找到了我,说明了原因。”江易泽看了看江离没什么表情,于是才敢放心的继续说下去。“他想借助你的力量,来报仇,他和楚郁度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江离点点头。 江易泽接着说:“之后他说他以林昱地身份在中洲生存下去,而且当上了驸马,但是为了保密,说暂时不要联系。所以自从我回来,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江离颦眉:“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头?” “女子?”很快江易泽意识到江离说的是和楚郁孤有婚约的女子。 “那女子叫白涵,是楚郁孤母妃的妹妹的女儿,父亲是南楚的将军白安能,她们的婚约是钟微临死前定下的,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不过据说白涵的身体不好,要靠药吊着……” 原来如此,江离冷笑,随即换了话题:“小心一点,我把几个人留下来辅助你,能把林昱手里的兵权弄到手里最好,如果不行,就先稳着。林昱不同于王渊数,王渊数没有兵权,但是也不可以掉以轻心,朝中应该还有他的人。我走后,就靠你了,哥哥。” “放心吧。”江易泽虽然没有在朝廷任官,但是身为天山抚生道人的弟子岂是平常人?江易泽绝对有这个能力。 第九章:离之内忧外患 第九章:离之内忧外患 江易泽走后,江离没有继续计算那堆数据,也没有处理政事,而是看着慢慢落下的夕阳,晚霞染红了西面的天空,最美不过夕阳红,可是在这份美丽之后,黑暗的夜幕会慢慢窒息那颗酒醉灯迷的心,江离打算今天晚上不在动什么人,有些珍珠不在灯火辉煌下闪烁,有些华裳也不会出现在糜烂的现在。一切…… 江离接到南郡密报:南郡太守崔修伟策划谋反! 现在的中洲可谓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可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内有南郡谋逆,外有北燕的蠢蠢欲动。朝廷不安,边境不宁,政权不稳,江离啊,你可真是可怜,才重生几天,就摊上大事了。 四更天,东方未亮,宫门大开,江离骑马在前,身后容铎和安心紧随其后,更后面的是一字排开的黑衣十骑。 江离离宫离得声势浩大,在宫中安排眼线的大臣于是被提前叫醒,被告知这一件事情。 南郡,是中洲的富庶之地,仅南郡一地的税收就占中洲税收的一半,所以南郡对于中洲来说是一个不可缺少的地方,所以南郡的问题,江离必须亲自去。 早朝,虽然有的大臣早已经得到了消息说江离在四更时分就已离开,但是也早早的就来到奉天殿外面候着。 一帮一帮的大臣围着小圈子讨论着什么,在这讨论的声音中,今天的第一束光照在奉天殿的大门上。 红漆木门缓缓地打开,众位大臣很是有默契的往里一看,里面为首竟然是刚归来不久的小王爷江易泽,左右两侧分别站着大太监张德和昨日刚册封的御前女官。 大太监张德扫了一眼下方,从小徒弟王全忠手中接过明黄色的圣旨,下面的大臣盯着张德的一举一动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祥云瑞鹤的图案,更显得富丽堂皇,圣旨两端还有翻飞的银色巨龙,只听张德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郡水灾已经连续数月,至今灾情未解,朕自知失职,自先皇患病以来,无心朝政,故朕亲赴南郡,查看灾情。朕离开京都期间,一切政事交由江易泽处理,朕身边两位女官辅助处理。另因朕行走匆忙,身边侍卫不方便同行,命周志远和周章即刻率200精卫赶赴南郡。所有官员自朕离开之日起,即进入官员考核期,考核结果与官职变动、俸禄相关,希望各位爱卿注意。若北燕太子莅临,一切相关事宜由杜疏寒和礼部负责。钦此。” 众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张德宣了另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易泽品德无双,文武双全,特更换江易泽和亲王爵位,另封江易泽为泽王,在朕离开期间摄政。特赐金龙令牌,见此令牌,如朕亲临。” 宣完,下面一片哗然,众所周知和亲王一脉不参与政治,而这道圣旨是完全打破了这个认知,另封泽王,摄政,赐历任皇帝身份的象征——金龙令牌,这是怎么个风向? 江易泽双手接过圣旨,转手把它交给临声——他的近身侍卫。 百官之中还有两个人引来了无数目光,他们就是刚才圣旨提到的周章和杜疏寒。 这两个人虽是世家子弟,却有不拘泥世家的风骨和见识,效力于凤隐楼。周章,聊翱游兮周章,名如其人,曾在中洲四处游学,到过不少地方。周章是周华骢的长子,周家是文学大家,是经过几代传承的。这样的家族在天下文士中有一定的地位的,可是也注定了是传统的一派,有周章在里面,江离也好笼络传统的一派。 再说杜疏寒,是户部的一个小官,祖父杜明章是三朝元老了,父亲又是兵部尚书杜城,可谓家势显赫,但是这样的出身却屈身做了一个默默无闻的户部小官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以这样的身份去迎接北燕太子却是失礼了,所以张德又宣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杜疏寒在户部兢兢业业,朕深感欣慰,特封御前左光禄大夫,正二品。”百官听了之后,更是明目张胆的看杜疏寒,感叹真是运气好啊! 事态紧迫,江离一行人到了南郡,直接打马进了郡守府。 为避免伤及无辜,容铎直接亮出身份:“皇上驾到,闲人避让,另宣南郡太守崔修伟见驾!” 崔修伟在手下的拥簇下前来,见到前面的白衣女帝江离。 崔修伟看见只有这么一些人,心下就放松了警惕,笑着推开看似簇拥实则是保护着自己的手下,向在马上的江离轻轻一拜:“臣南郡太守崔修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江离看都不看虚伪的崔修伟,在江离身边的容铎说话:“南郡太守在其位不谋其政,南郡水灾数月未平,徇私枉法,更有谋逆之心,来人,即刻撤销崔修伟南郡太守一职,把崔修伟绑起来,押入大牢!” 容铎说完之后,身后的人未动也就算了,郡守府的衙役竟然也不动。 崔修伟看到这个场面,大声笑到:“哈哈哈……江离!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要我服你!笑话!” 江离也笑了,不是崔修伟那样的夸张,而是那种没有温度的笑容,看得让人心慌。 崔修伟大喊一声:“来啊,谁取了江离的人头,来日封侯拜相!” 江离冷声道:“朕给你们一次机会,动手者,死之后,连累家中妻儿面上无光,不动手者,朕有重赏!你们一旦做出选择,就回不了头了。崔修伟或许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你们,绝对是死无全尸!” 衙役都在犹豫,崔修伟连忙喊道:“上啊!” 江离转身不忍心看这种血腥场面,于是在说完“杀无赦”三字之后便转身了。 虽然此次出来带的人少,可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放在江湖上都是榜上有名的人物,就凭崔修伟培养的这些手下,再怎么能打,能有江湖高手的武功高? 真是笑话,江离冷笑着,不经意却看到一个身影,距离有些远,江离看不真切,可是心底却有一种感觉,一种熟悉到刻骨铭心的那种感觉,而唯一能引起江离的这种感觉的,除了楚郁孤再无他人。 江离来不及思考便打马追上去。 有些人,是活在心里的;有些情,是生死难隔断的;有些动作,下意识就做了出来,江离策马直追,不管不顾,风,像利箭一样擦过耳边,可是两个人还差着很远。从郡守府,到荒凉的街道,再到郊野的树林……一直也追不上,江离怀疑这是不是海市蜃楼,是一个幻象…… 耳边的风渐渐小了,江离坐在马上,看不见那道身影,看不到了…… 看着消失不见的身影,江离在马上望了许久,直到容铎过来江离才回过神来:“怎么样了?” 容铎顺着江离的视线望去,没发现什么,听见江离问,如实说了:“动手的都当场击杀,崔修伟受了伤,已经被看押了。” “嗯。”江离点头,调转马头说,“只要不死,崔修伟就这么放着,亲眷一律押入大牢,布个阵就行,不必再费人来看守了。事态紧急,周志远和周章来之前先部署一下,安排好了你和安心就去北燕边境,我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那您怎么回去?” “你忘了,随朕一起来的一共十二人,你和安心走了,不是还有黑衣十骑吗?放心,我有准备。” 两人渐行渐远,而此时如果江离回头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刚才一直追的那个人就在江离刚才停下的那个地方看着她。 周志远和周章接到圣旨,下了朝就马上赶往南郡,终于在戌时到了,容铎在外面安排灾民的大小事宜,安心在江离身边时不时汇报一下情报,听见来人了,江离便让安心安排。 安心看着整齐的队伍,上前对周志远和周章说:“两位大人辛苦了,皇上说特殊时期特殊政策,在南郡一切以水灾为先,一切以百姓为重。南郡太守崔修伟谋逆,已被收押,皇上的意思是先请周章周大人顶上,处理南郡大小事务,文书官牒都已经准备好了。”安心示意身边的侍卫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周章毕恭毕敬的接过来,刚要行礼便被安心阻止了,“周大人不必在意这些虚礼,皇上说了,一切从简。 安心又对着周志远说:“南郡水灾一直未能解决,场面不能避免乱了一些,周大人您带来的二百精卫就有劳了,接管南郡就有劳了。另,皇上口谕:乱民生非,情节严重的,杀一儆百,可先斩后奏!” 这句话让两人行事有了底气,连忙对着安心拱手:“谢谢安心……大人。” 安心一笑:“叫我安心就行。” “安心。” 安心正在说着话,便听见江离叫她。 江离潇洒的上马,一扯缰绳回头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崔修伟送到京都,南郡的崔修伟的九族——杀!” “是!” 周志远望着远去的江离感叹道:“皇上真乃世间奇女子啊!” 周章和安心不置可否。 第十章:战之内忧外患 第十章:战之内忧外患 江离身后跟着两名黑衣卫,三天之后,一路风尘低调的回到了京都。 江离在南郡处理的崔修伟的事情已经在京都传遍了,大臣们在私底下都在猜测这次皇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谋逆之事,从古至今都是君主心中的一根刺。 江离虽然回来了,却是半个月没有露面,朝政还是江易泽在主持。 唯一让大臣们感觉到危险的是江离一回来就清理了自己在皇宫中安插的眼线,就在大臣惶恐不安等待皇上问罪的时候,江离又没什么动作了。 这让朝臣很是困惑,纷纷猜测皇上这一次出去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江离听闻这些猜测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江易泽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楚郁孤来京都。 江易泽听了半晌没说话,只是说,回去想想办法。 临走前,江离告诉江易泽:“望春楼的沁儿姑娘是西秦的细作……” 沁儿是江易泽在望春楼常点的作陪姑娘,善音律,弹得一手好琵琶。 江易泽惊讶的看着江离说:“你怎么知道了?” 江离看着江易泽一瞬间的表情,只有对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的惊讶,而没有对沁儿是西秦细作这件事的惊讶。江离问道:“你早知道这件事情了?” 江易泽在江离的打量下点点头:“嗯,我已经知道了。” 江离听江易泽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行,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江离相信江易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温柔乡,英雄冢,这些道理江离也相信江易泽懂得。 江易泽走后,江离继续练习,芝心等人在旁边指导着。 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不输花把势那样的好看,暗中更是蓄了几分凌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江离这半个月的练习,不说快不可破,也是有洪荒之力的。 当大臣终于在朝堂看到江离的时候,江离也不负众望给大臣带来了一个“惊喜”。 自江离登基以来,礼部尚书郭仪的事情就特别多,且不说江离不遵礼制,江易泽袭王爵后又封王,还有应对北燕太子的“突如其来”,现在江离又说给南楚下聘礼!郭仪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迫不得已郭仪出列,问江离说:“皇上,您真的要‘娶’南楚王爷楚郁孤?” “对,你以为朕是开玩笑?”江离笑着看战战兢兢的郭仪,“朕,不开玩笑。虽然朕之前说三年之后才出孝期,可是这样的大事还是快点定下比较好。万一楚郁孤眼瞎了,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是。” “朕今日上朝要说两件事情,楚郁孤的事已经定了,下面再说一下我中洲与北燕的边境。昨晚,朕收到密报,北燕十万大军压境,在北边对我中洲虎视眈眈,这几日更是时不时出兵挑衅我中洲!估计最晚明日会有一场恶战!北燕懦夫,欺朕初登皇位,更是欺我中洲无人!朕决定御驾亲征!灭一灭北燕嚣张的气焰!” “皇上不可!”大臣纷纷跪下。 “有何不可!”江离从龙椅上站起来,“北燕欺我中洲无人,难道你们也自认我中洲不如北燕?不必再劝,朕意已决!天子守国土,君主死社稷!朕要让北燕知道!朕!虽一介女流,却是他们动不了的存在!京都一切事宜交由摄政王江易泽处理!散朝!” 大臣被江离的一番言论震惊了,巾帼不让须眉啊! 江离练了半个月的武功,略有小成,上场杀敌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若心也不敢让江离不管不顾的上战场。 江离下了早朝就离京了,这次离京,江离只带了若心一人,若心掌管情报,在身边是一大助力。而安心和容铎在南郡协助周章处理水灾的事宜,十天前,容铎传信来说要在南郡兴修水利,已经和周章商定好了,只差江离这个皇帝拍板了。南郡多水,虽是富庶之地,中洲的鱼米之乡,但水多了隐患也多,就像这次,南郡人口大幅减少,南郡民心不安,修水利是一个好方法,稳水势,稳人心,平乱局,所以江离当场就准了。另外也让容铎和安心启程去北燕边境。 芝心和素心留在在京都江易泽一起稳住局势。 事情果然和江离猜测的那样,在晚上,北燕趁着月黑风高,攻下武威城。虽然江离事先提醒过,可是还是失守,半路上,江离听了这个消息很是愤怒。 “投降?他齐典还真敢!”江离气愤的说。 “皇上,是属下失察。”若心跪下请罪。 “北燕国内情况怎么样?” 若心一听江离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连忙起身答道:“燕臻离开北燕丹城,三皇子的势力渐渐抬头。”若心了解各国政治局势,而江离初来乍到对中洲局势不太了解,于是若心便给江离详细的解说,“世人都传北燕太子燕臻好女色,为人狠绝阴鸷,其实不然。燕臻是皇后嫡长子,本来不受宠,自从北燕的二皇子意外死亡后,北燕皇帝彻查,发现是五皇子设计杀了二皇子,大怒,问其原因,是因为二皇子对五皇子的母妃出言调戏。在这之后,燕臻就进入北燕朝局,锋芒盖过其他原本受宠的皇子。现在北燕的朝廷有三分之二的人是燕臻的,可以说,北燕皇帝现在形同虚设。因为燕臻一手遮天,北燕皇室的皇子的日子并不好过,至今未封王,在自己的府中的被人监视,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江离听后,陷入深思,望着北方飘动的云,最后说:“在北燕丹城散布消息,第一条:北燕皇帝身患隐疾,时日无多,现在已经是回光返照之像;第二条:燕臻与中洲齐典勾结,表面上是齐典献城,不战而降,实则是欲借军功,借中洲的兵力夺位。就这些,尽量做得像一点。” “是。”若心听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皇上厉害。” 风擦过耳际,越往前走越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江离身后的精卫不敢掉以轻心,时刻防备着。 若心前去下令北燕一事,之后直接去了战事前线落马崖安排。所以在江离到的时候,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 落马崖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中洲防护北燕的一道天险,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落马崖后面是凉城,凉城守城是镇北将军刘英先的麾下大将李辉才,手下有兵力两万人马。 江离听李辉才报告军情之后,一脸阴沉。 “你说燕臻为逼你开城门,一个时辰便屠杀一百人?” “是!”李辉才跪下,“末将无能,请皇上降罪!” “去城门,朕倒要会会这个北燕太子!” 马鞭一挥,上城楼! 楼下的北燕士兵见一个女人上来,气度不凡,身边的李辉才对她甚是恭敬,李辉才是谁,能让李辉才这么恭敬的有几个人?再一想中洲现在皇帝是女人,这么一想,大事啊!于是乎,连忙去军帐内禀告燕臻。 燕臻不慌不忙的出来,望着城楼上站着的女子,风吹乱江离的头发,一袭白衣早已经占了灰尘,可是眼前的人儿像是明珠蒙尘,即使覆了几层的尘埃也难掩这人的风华无双。燕臻饶有兴趣的勾了勾嘴角:“难得啊,中洲女皇江离竟然不远千里奔波来前线,是孤之荣幸!” “北燕太子说笑了,朕只是想来看看,开开眼界,毕竟像北燕太子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世间难见。” “难道女皇只会耍嘴上功夫?”燕臻讥讽道。 “那也比北燕太子挟平民要挟来的光明正大!”江离睥睨的看着兵临城下的人,还有无辜被绑起来要杀掉的平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燕臻,你放了他们,也不准再杀了他们,朕明日与你一战。胜,则退兵回北燕,归还武威城;败,朕拱手让落马崖,落马崖之后是一马平川,!如何?” 燕臻看着城楼上的女子,君临天下的说“中洲天下任君行”,似乎手握乾坤,腹有翻云覆雨搅弄风云之才。沉思了一会儿,燕臻说:“好,明日——战!” 江离没在在城楼上留恋,在燕臻“战”音结束之后,转身离去,风飘动,吹起江离的衣袂,决然…… 江离下了城楼,顾不得休息,继续和李辉才排兵布阵。 两万兵马,对阵燕臻的十万大军,可以说是毫无胜算,可是好在江离占据地利,落马崖易守难攻,要不如此,燕臻也不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逼迫李辉才开城门。 “李将军,你率领五千精兵从后方偷袭,配合前面的动作。明日丑时行动……”江离指挥到。“郭副将、赵副将,李将军走后,你二人各率一千精兵,从南北两面佯袭北燕军队,记住,只是扰乱他们,不要恋战,保证我方伤亡率降到最低。李将军,你和余下的士兵死守!武威城已经丢失,落马崖后面的凉城绝对不能丢!吩咐下去,士兵杀死敌军一人,赏一石米;杀两人,五十两银子;三人,黄金十两;四人,官升一级;五人,官升两级;依次往上。若有不幸丧命者,家中补贴白银百两,粮食十石。战绩优秀者,必衣锦还乡!” “是!”几人领命而去。 军帐中只剩下若心和江离。江离望着渐黑的天,对若心说:“这个时候,一般的探子是没什么作用了,若心,你率黑衣十骑去勘探一下武威城的情况。” 若心迟疑了一下:“黑衣十骑走了,谁来护卫您?” “没事,这里是军队,这么些人呢!再不济,我也是一些功夫的。” 第十一章:闯之心心念念 第十一章:闯之心心念念 虽然军队里的人多,警惕性也不同寻常人一般,可是在军队出入自如对一个武林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不江离正在用心看着地形图,突然投下一道阴影。江离这才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暗怪自己大意了。 却抬头,不一样的气息,却是那样的熟悉,就像那次在南郡只看到背影的人一样。 江离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熟悉的眉眼,比林昱更逼真。从前利落的短发变成如今三千长发,外披一件黑袍,却难以遮住一身的风尘。 最后还是他先开口说了话:“小离,听说你在中洲朝堂上说要‘娶’我?” 一样的声音,有多久没有真真切切的听到了?网络、电视上的声音再怎么高清保真也敌不过现在略带些沙哑的嗓音。 泪一滴一滴串成相思,落在楚郁孤面前。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不轻易流泪的人,为了这个人,已经不知湿了多少手帕、衣襟。 楚郁孤上前,双手捧起江离的脸,吻轻轻落在江离泪珠滑过的地方:“傻姑娘……” 这一声,似是感慨,似是抱怨,似是无奈,也有些忧伤。 “为什么不早来找我?”江离趴在楚郁孤的怀里,闷声道。 “我以为你是不想见到我的。”楚郁孤轻抚着江离柔软的黑发,好久没有这样了。 江离猛地推开楚郁孤,抬头看着他:“对!我是不想见到你!在这里,在这个世界,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楚郁孤苦笑着看着江离:“这样不好吗?我可以陪着你……” “我不要这些!”江离刚止住的泪又流出来了,“我宁愿你好好的活着!” “可是没有你的世界,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我在国外这样的生活已经过够了!小离,你有想过我是怎么过的吗?在没有你的地方,我只能拼命的工作,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你会不会和我一样望着月亮,你会不会想我!没有你,我宁愿死!”最后一句,楚郁孤是吼着说出来的。 江离扑进楚郁孤的怀里:“我也想你,到再也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后悔,推开你是我最大的错误,我死了之后才发现我是多么爱你。楚郁孤,我爱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一点。” 楚郁孤笑了,这是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露出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就因为怀里人的一句话,笑的胸腔都震动了,惹得江离捶了一下楚郁孤的胸口。 “笑什么!” 江离突然后悔了,为什么说出来呢!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某人不仅不领情,还笑自己! 计上心头,江离正色叫了一声楚郁孤的名字。 楚郁孤一听江离严肃的叫自己,也不笑了,也是一脸庄重的看着自己——倒映在江离眼中的自己。 “怎么了?” “中洲皇宫里有一座宫殿叫长和宫,你要不要住进去?” 长和宫是历代皇后所住的宫殿,现在江离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楚郁孤再知道不过了。口是心非再不过江离莫属了! “好啊!” 江离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一言为定!” 不妙,楚郁孤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谁让这个人是江离呢! “皇上……”若心进来就看见自家皇上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瞬间石化了,眼睛有些红肿,不过皇上笑的好幸福哦! 江离察觉到有些失礼,忙推开楚郁孤,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并不乱的衣服,江离肯定楚郁孤是故意的,以他的武功能察觉不到有人靠近?现在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了,这下不止在楚郁孤这里对人了,若心也看见了…… “林将军?”若心不确定的问,又瞅瞅两人之间的暧昧,到底是不是林将军? “若心,来见过未来的皇后——南楚王爷楚郁孤。”江离介绍到。 若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皇……”叫什么呢?还是王爷吧,不过叫王爷,皇上会不会不高兴啊? 还是楚郁孤给可怜的若心解了围:“用不用我回避一下?” 回避?江离饶有兴趣的看着楚郁孤,眉毛轻轻一挑,说道:“不用了,未来皇后自然和朕一心,朕信得过你!”说完,手在楚郁孤的下巴一抬,眉眼如电。 若心此时恨不得隐身钻到地缝里…… 楚郁孤用手轻轻地拍掉江离不老实的胳膊:“说正事!” 江离这才不乐意看了一眼楚郁孤。 没等江离问,若心直接说道:“武威城防守严密,一个时辰一换岗,属下等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是在外围查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士兵严阵以待,和一般的没什么不一样。”若心把所见的如实说出来,“谨慎起见,属下派两个黑衣骑乔装混进去了,一有消息会马上传过来的。” 江离听闻,陷入深思,楚郁孤挥手让若心下去。 江离低头看着地图,右手食指从武威城经落马崖落到凉城。 楚郁孤笑着说:“一个燕臻就让你乱了阵脚?” “你有什么办法?” “你的排兵布阵不错,对付一个燕臻绰绰有余。” “真的?”江离狐疑的看着燕臻。 楚郁孤看江离脸上满满的不自信,无奈的说:“看来不带你去看看,你是不会放心的。” “什么?”话音未落,楚郁孤已经搂着江离飞出了军帐。 身在半空,轻如鸿雁,飘忽若神,飘逸轻灵,花半飞叶未落,身已行之外。 不过片刻,两人已经站在武威城外的高山上。 武威城这一带地势偏高,高山起伏,可谓是中洲和北燕的一个天然屏障,再往里,中洲就是一马平川,如果落马崖被破,凉城被攻占,势如破竹,兵临城下,那么离中洲易主就不远了。 楚郁孤找的这个地方视野远阔,不需费力就可以看见武威城里的风光。虽是如此,楚郁孤还是从袖中拿出一个类似望远镜的物件:“用这个看。” “你做的?”江离仔细在手中把玩,不是不相信古人的智慧和手艺,只是这望远镜满满的现代感,再加上表面用隶书刻了一个“离”字,让江离不多想都不行。 “专门给你做的。”楚郁孤望着武威城里的风光,装作漫不经心的说。 江离没说什么,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泄露了江离的好心情。 望远镜使视野更加清晰,街道上的行人一举一动都能看清,街上的士兵不多,只是几个人一群闯进民宅,见到能吃的就往嘴里放,见到值钱的东西能搬得就搬,带不走的就砸,见到稍有姿色的女人就拖到一边上下其手……城东边,是齐典战战兢兢的伺候着燕臻和几个北燕的高官,说什么江离是听不见,但是看着身着彩衣,头戴翡翠花冠的舞女跳着快速多变的胡旋舞,座上的人把酒言欢,怀里更有一两美妾倒酒……这算是白日宣淫吧! 这些人的心也真是大,明天大战在即,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喝酒玩女人,难道在他们眼中中洲就是那么不堪吗?不是每个人都像齐典那样窝囊、不争气,做出不战而败,献城而降的事情来。轻敌可是兵家大忌啊。 江离看了一会儿,自嘲道:“是不成什么气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没信心。 “现在放心了?”楚郁孤从后面拥住江离,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嗯。”江离回头冲楚郁孤一笑。 “中洲的国力和北燕相当,要不是因为你登基初掌权,而一直在北方威慑北燕的镇北将军回到京都,不问军事,北燕也不会出兵。齐典献城投诚,更是增加了燕臻的气焰。而且你在北燕丹城散步的谣言现在燕臻差不多已经收到消息了。” 江离随着楚郁孤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来人急匆匆的闯入打破了宴宴歌舞,低伏在燕臻的耳边说了什么,就见燕臻把桌子上的珍馐美酒全都扫在地上,不解恨的又一脚踹翻了桌子。 所有的人都静止不动了,除了上前谄媚的齐典,在齐典被燕臻一脚踹倒在地,像一只王八仰躺在地上之后,在场的所有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小离,你猜下一步燕臻会怎么做?” “下一步?左不过是回不回的问题。”江离分析道,“回,落马崖的大好局势可能就要功亏一篑;不回,丹城的局势不可知,北燕皇帝,几个皇子,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人总是忧虑于未知,陷入未知的恐惧中。我猜,燕臻会回丹城,毕竟比起这一战的输赢,北燕的皇位更重要。” “哦?既然小离猜燕臻会回去,那我就猜他不回去吧!” “那你肯定猜不对!”江离笃定的说。 “那我们打一个赌怎么样?输了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 总觉得楚郁孤不安好心,难道燕臻不会回去,继续在武威城督战?江离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看了一眼志在必得的楚郁孤,说:“好!” 江离在心中想:还颇有情趣的!楚郁孤啊,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楚郁孤…… 第十二章:爱之美人有计 第十二章:爱之美人有计 丑时,鸡鸣声中士兵起动。江离和楚郁孤站在高处,在夜色薄雾中看着一批又一批士兵离去。 等待是一个很难熬的过程,江离靠在楚郁孤的怀里说:“楚郁孤,我想上战场。” “小离……”楚郁孤有些犹豫的说。 江离很容易理解楚郁孤的犹豫,自己武功初成,又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而战场是一个什么地方?是一个杀人溅血、人命如草芥的地方,乱箭横飞,刀剑无眼更无情,在那样一个死生难测的地方,楚郁孤犹豫担心是正常的。 “小离,还记得我们昨天的赌约吗?” 江离看着楚郁孤,有些哀求,因为刚才从传过来的线报说燕臻在武威城城门上督战,而站在高处的好处就是可以看见远处,自然可以很容易的看到在城门督战的燕臻。 和楚郁孤打的赌输了,非得这么对自己吗? 江离叹了一口气:“非得这样吗?” “小离,别去,我可以替你……”去还没说出口,江离的唇已经贴上。 缠绵一吻,江离问还在愣神的楚郁孤:“美人计管不管用?” “小离……”楚郁孤不知说什么好。 “楚郁孤。如果我是你,”江离在楚郁孤的耳边吐气如兰,“我绝对不会用这一次机会来提出这样的条件,楚哥哥。” 楚郁孤听到“楚哥哥”这三个字时,身躯又是一震。 楚郁孤弄不清楚,究竟多久没听到江离喊自己“楚哥哥”了?那个会撒娇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风华绝代。现在,她紧贴着自己叫着“楚哥哥”,楚郁孤承认自己被诱惑到了,却甘之如饴。 “看来,你是很想去,要不也不会这么叫我……”楚郁孤望着远处烽火狼烟,江离竟然从楚郁孤的眼神中看到说不出的落寞和忧伤。 江离摇摇头:“不是这样的……” “罢了,我陪你去吧。”说罢,楚郁孤牵起江离的手,向着战场走去…… 江离的到来让中洲士兵的士气倍增,杀敌更是神勇。 血染红了白衣,污了颜色。楚郁孤一直在江离的身边,像是勇士护卫一般守护在江离身边,替她挡住暗箭偷袭。 在督战的燕臻看不下去了,提剑从城门下飞下来,脚尖轻踏一个士兵的铁盔,随即一柄长剑直指江离。 江离虽然有江隐的百年内力,江离也苦练了半个多月,对付一般士兵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但是燕臻是谁?燕臻能坐稳北燕太子的东宫宝座,没有够硬的实力是活不到现在的。可以说,江离对阵燕臻就胜算无几。楚郁孤明白这一点,在察觉到杀气之后马上替江离挡住。 “小心后面!”楚郁孤一边和燕臻交手,一边又放心不下江离,只能分心提醒江离。 江离毕竟是新手,武功运用不熟练,但是在刚才的实战中江离已经可以做到灵活的运用,倒也不需楚郁孤多费心。 “我知道,你也要小心。”江离冲着和燕臻打斗的难舍难分的楚郁孤说。 楚郁孤露出了上战场的第一个笑容,就是因为江离的一个关心。 燕臻看着冰山脸的楚郁孤嘴角弯起,心中腹诽道:“怕是江离此刻让你去死你都愿意。” 虽然有燕臻的加入,可是北燕军队还是难改刚才的颓势。 燕臻也不急,对着身先士卒的江离说:“怎么,中洲女皇就这点本事,不敢和本宫打一场吗?躲在男人背后算什么!” 江离怎么会中了燕臻的激将法,在挡住身后人的一击之后,转身对着燕臻说:“找到让我躲在身后的男人是我的本事,要不你也找一个?”江离横眉挑衅的看着燕臻 燕臻听了之后脸立马就黑了,对楚郁孤下手就更狠了。 而楚郁孤因为江离的话对燕臻下手也温柔了许多,毕竟燕臻那么可怜。 打了一会儿,燕臻觉得无趣,鸣金收兵。 江离觉得情况不太对,既然燕臻不顾北燕国内的情况,留在这里无非是想打赢这场仗,现在却这么毫不留恋的鸣金收兵,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难道燕臻还酝酿着什么阴谋? 但是却也容不得江离多想,因为自燕臻走后,楚郁孤就抿唇站在江离身边,一言不发。 江离见楚郁孤这副样子,也顾不得想什么燕臻的阴谋论,心下一笑,向楚郁孤娇声道:“楚哥哥,我累了,让我靠会儿。” 哪知楚郁孤并不买账,向后退了一步:“脏!” 江离一怔,瞬间有泪如雨下的倾向,楚哥哥竟然嫌弃自己!江离不乐意的看了楚郁孤一眼:“那你要让我靠着谁?” 江离看了一眼楚郁孤身上干净的黑袍,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红衣,还有染红白衣的鲜血的味道,低着头一言不发,漂亮的眼睛里酝酿着一场风雨欲来。 楚郁孤见江离委屈的表情,四下还在寻找着什么靠一下,心一软,一步上前,把江离抱在怀里,惹得江离大叫:“啊,你放我下去,只是让我靠会儿,不用抱我……这让别人怎么看?” “管别人怎么看呢!”楚郁孤呛声道,“不是你说累了吗?” 得!自己挖的坑,自己丢脸到北燕也得填完! 江易泽坐在龙椅的下首,听完了朝臣的认为的要事,头不可避免的又大了。 言官现在只盯着哪个大臣的家事,什么宠妻灭妾,什么谁家的嫡子庶子有了什么纷争,还有谁一起喝茶谁就是拉帮结派心怀不轨。 礼部倒是挺安静的,自从江离叱责了礼部尚书之后,礼部就一直是风平浪静,这倒让江易泽省心了不少。 江易泽起身,扫了一眼下面的人,心里想:“好妹妹,你可快回来吧!前几日,望春楼新来了一个花魁姑娘,美艳绝伦,我现在都没时间去了!现在还没见到人家姑娘一面。” 虽是这样想的,面色却不显露一分。 “皇上御驾亲征,果然收回失地,不日将班师回朝,杜城!”江易泽点了兵部尚书的名,“你们兵部要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士兵战后的奖赏和军饷的发放,在战争前,皇上口谕:‘士兵杀死敌军一人,赏一石米;杀两人,五十两银子;三人,黄金十两;四人,官升一级;五人,官升两级;依次往上。若有不幸丧命者,家中补贴白银百两,粮食十石。战绩优秀者,必衣锦还乡!’这些尽快落实,以后的军队就照这个政策实施。” “臣遵旨。” “刘英先,本王尊你战功卓越,可你既然从前线退下,就不要把手伸得那么长!你利用北边的士兵一次,他们就心寒一次。”江易泽看了大太监张德一眼,张德会意,展开明黄的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将军刘英先,延误军情,间接造成武威城百姓流离失所,士兵伤亡,但因以前军功卓著,自此功过相抵,褫夺镇北将军封号。齐典卖国求荣,死不足惜,武威城城守一职吏部尽快拟定人选,交由摄政王江易泽定夺。钦此。” “楚郁孤,我发现你好厉害啊!”江离下了战场就以“累”为借口,把大大小小的事情全交给楚郁孤。于是若心很不自在的向给江离揉肩捶腿的楚郁孤禀报。 过了一天,安心和容铎来到凉城,像江离说了整条中洲与北燕边境线的肃清结果,江离很是满意,于是大手一挥把战后的琐事和一应安排交给容铎、安心和若心三人。 江离躺在楚郁孤的怀里,听楚郁孤有力温暖的心跳。 楚郁孤把玩着江离的长发:“小离,你说你这样像不像沉溺于美色、不务政事的昏君?” “楚郁孤,你可真自恋。”还美色呢! 楚郁孤一笑:“你不是说要娶我吗?难道我不美吗?” “美!你最美!朕被你的美色给迷惑了!”江离说完在楚郁孤脸颊处吻了一下。 楚郁孤哪里会让这么好的机会从手中溜走,掰过江离的头,让江离跨坐在自己身上,身体向后一躺,顺便把手扣住江离的头和腰,让江离更加贴近自己,加深这个吻。 一时间,岁月无声,时光静美,心心相依偎,有情人有情。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 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 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江离在吻中越陷越深…… 楚郁孤也同样如此…… 难舍难分…… 余生,一起,白首,不分离。 第十三章:胜之班师回朝 第十三章:胜之班师回朝 江离这几日过的事很是潇洒快活,江离以前都不敢想象这样的日子。楚郁孤也乐意随着江离的意愿,江离说什么就是什么,江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当然腹黑如楚郁孤,深情如楚郁孤,自然不忘时时吃一点豆腐解解馋,小日子过得倒也快活。 第三日,江离和楚郁孤又像是被蜜黏在一起,若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思来想去,只能委婉的提醒江离:“皇上,纵欲伤身……” 这几个字刚说出口,若心又觉得不是很委婉,这不是指明了么!若心很是懊恼,索性低着头等着江离的批评。 江离轻笑:“若心,朕知道,但是人生几何,何必活在世人的眼光中呢?你可说,朕这几日可耽误了政事?” “……”若心抬起头看着江离,小心翼翼地说,“这让属下怎么说呢?好像您把事情都安排给了属下等人,您只是……” 江离笑着倒了一杯茶:“朕是中洲之主,莫不是中洲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朕经手处理?若心,朕相信你们,也相信楚郁孤,朕很庆幸身边有你们。我看,你不是因为朕这几日没处理事情,而是你受不了在你眼前秀恩爱的两对吧!” 哪两对?楚郁孤和江离算一对,容铎和安心是另一对。倒是可怜若心了,平时要忍受暧昧期的容铎和安心,好不容易离开安心和容铎,又遇见热恋无法阻挡的楚郁孤和江离。 人生何苦啊! 若心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声音弱弱的,像是蚊子声音一样:“你们好歹也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啊!” 江离武功在那次亲上战场之后,武功精进,加之有楚郁孤的指导,两人平时在一起倒也不是一直调情谈笑。江离有一次问楚郁孤是在燕臻那一剑刺来的时候,为什么要出那样一个招式时,楚郁孤就开始时不时的跟江离讲解武功诀法和招式,讲解完了之后,还要让江离在心中演练数十遍才罢休。江离又一次想蒙混过关,却被楚郁孤发现,抓在床上好好惩罚了一番。 所以说江离很是冤枉,我们是再办正事好不好! 江离不好再打击若心,于是说:“准备下一下,朕下午去视察武威城的情况。” 下午,若心还是受到刺激了。 江离牵着楚郁孤的手出席的时候,还是让若心的心脏受惊了。 惊的是皇上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时,竟然这么满面春风的……眉目含情…… 这是把楚郁孤的身份摆在明面上啊。 这可好了,京都的人都知道了,皇上身边多了一个男人,那种身份的男人…… 若心想着想着就歪了…… “若心,你想什么呢!”安心看着若心心不在焉的,过来问道。 “啊?”若心回过神来,“……没事……怎么了?” “你不会是累着了吧?”安心关心的问道,好像这些天若心做的事情是最多的一个了,想到这里,安心的心里又愧疚了一点。 “怎么会累着呢?”她们几个一起长大,若心自然清楚安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连忙宽慰安心,“你和容铎这一个月都在到处奔波,谁有你们忙呢?这会儿我多做一些也是应该的。” 安心点了点头:“如果不舒服就跟我说。” 若心看着江离的方向笑了笑:“嗯。” 江离看着还没恢复过来的断壁残垣,衣衫褴褛的百姓,还有在来回奔跑的小孩子,握着的楚郁孤的那只手紧了一些。 楚郁孤看着江离,反手轻抚了江离。 江离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 江离站在高处,对着百姓说:“朕很愧疚,因为朝廷,因为朕,让你们遭受如此折磨。朕承诺,下一个城守是一个爱民的好官。武威城永远是中洲的一部分,你们永远是朕的子民,真不会放弃你们。犯我中洲,欺我百姓者,朕即使倾举国之力必诛之!武威城、凉城免3年赋税,后续的物资会运来的!一切不幸,都会过去,未来会变得更加美好!” 江离说完,下面的百姓全都跪下,虔诚的、泪流满面的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是江离第一次真正的体验到责任、天下还有生命。 “楚郁孤,你说,什么时候才会和平,没有战争?”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们能做的,很多。中洲会统一,也会再次分裂。这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江离凝视着楚郁孤,眼神变幻。 “怎么了?” “在我心中,你一直是积极阳光、自信满满的,就像胸中有丘壑,凡事皆在你手一样。” 楚郁孤听了江离的解释之后,哈哈大笑:“看来小离还是不了解我啊。” 分别的日子太多,相处的时光太短,以前年少,轻易放弃,轻易地再见。江离感叹道:“那你一直在我身边,让我好好了解你,无论好的坏的,好不好?” “好。”楚郁孤在江离的眼角落下一枚不带情欲的、温柔的吻。 马蹄踏上回京都的路,江离和楚郁孤共乘一骑,不在乎快慢,甩开了众人,快马看花,牵着马在夕阳倒映着的溪边,一路走走停停,侃南说北。 有日月星辰,有你,就够了。真的不需要黑衣人来捣乱! 这一日,两人正在慢慢的骑行,楚郁孤在江离耳边轻语:“小离,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了。” “简单!” 楚郁孤停下,坐在马上悠闲的看着江离。 江离没有兵器,顺手抽出楚郁孤的剑应敌。 来人有二十个,武功在江离之下,这也是楚郁孤放心交给江离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江离现在需要的是实战,需要经验,这样才有提升。 楚郁孤的剑偏沉,一击落下的力气极重,但这也需要江离用力,集中精神应对,消耗了江离不少的体力。 楚郁孤看着江离算是行云流水的招式,心想:如果拿现在的江离和自己比是不是不太公平?可是一开始自己的段位就比江离高啊!待会怎么说呢? “想什么呢?”江离收了剑,跨马上去,“不点评一下?” “有进步空间,很有潜力……假以时日,定能……” “楚郁孤,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诓人了?说话这么委婉。”江离转头看向楚郁孤,期待着楚郁孤会说什么。那些黑衣杀手什么水平江离自然知道,就看看楚郁孤能不能说出花来。 “我不是给你一些信心嘛。” “呵呵。”江离朝楚郁孤白了一眼,“我的信心是别人给的吗?” 得,又傲娇了,楚郁孤赶紧顺毛:“当然不是!”楚郁孤想了想,决定还是转移话题,“你觉得什么人会派这么弱的杀手来暗杀?” “可能是没钱吧,找了江湖上这么一帮不成器的阻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郁孤神秘莫测的笑了笑,让江离后悔把剑放回去了,这么笑,简直是找打啊! 路,就那么长,时间,走的那么快。 快到京都的时候,江离和大部队集合,一起进了京都。 早在江离要班师回朝的时候,江离御驾亲征、亲上战场、奋勇杀敌的事迹就被远在京都的人民广为传颂,一时间,大大小小的茶馆酒店都在歌颂这位女皇帝,甚至拿江离和开国女皇江隐相比较。 京都的中央大道上,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此起彼伏。百姓这么高兴的拥戴,于情于理,江离都得出来看看,露一面。 于是之后,百姓的谈资有多了一个话题——他们的女皇帝。 第十四章:楚之再说一遍 第十四章:楚之再说一遍 皇宫里,江离回来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是江易泽了。江离回来了江易泽就解放了。 江易泽一见到江离就想大吐苦水,可是看到江离身边战神一样的男人的时候,江易泽就歇菜了。 “二师兄,好久不见。”江易泽挤出一个满是褶皱的笑容。 无论是江易泽说的还是他的表情,都遭到了楚郁孤的嫌弃:“从哪过来的?别往外说我是你师兄!” 而在江离这儿,江易泽的话和表情都是笑点,二师兄?还八戒呢!江离冲着楚郁孤眨眨眼睛:“楚郁孤,原来你是皇兄的——二——师兄啊!” 都是看过《西游记》的人,都明白,何况江离还着重强调了“二”! 楚郁孤看着江离,无语的瞪了一眼江易泽,牵着江离的手往里走。 无辜的江易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马上追了进去:“皇妹,你可回来了,我跟你说啊……”江易泽正要坐下,拿起杯子倒水,准备大说特说的时候,就让楚郁孤一掌拦了下来。 江易泽狼狈的躲过楚郁孤:“二师兄,你谋杀啊!” “出去!”简洁有力的两个字让江易泽速度的出去了,那速度是江离没有在江易泽身上见过的。 江离感叹道:“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没想到是一个逗比啊。” 楚郁孤冷笑,给了江离一个“你看走眼”的眼神。 由于江易泽的罢工,江离被迫在第二日早起上朝。 江离这一去武威城有大半个月了,大臣再次见到江离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江离身坐高位,语气淡淡的说。 张德看了一眼江离,对着下面的朝臣说:“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张昊有本要奏。”吏部尚书李立启被罢官之后,原吏部侍郎张昊就担任升任为吏部尚书。“前几日士兵的升迁和奖励吏部已联合兵部完成,并派出两位官员前往武威城。” “嗯,此事朕知道了。朕去前线之前说过,要向南楚王爷楚郁孤求亲,这件事情——”江离在下面的大臣中扫了一圈,“郭仪,这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郭仪战战兢兢的出列,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启禀皇上,南楚皇帝楚郁度传回来的国书上说:‘中洲女皇欣赏皇弟楚郁孤朕自是欣慰,但皇弟与白将军之女白涵已有婚约。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弟与白涵的婚约是皇弟生母钟妃在生前订下的,死者为大,朕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允诺此事。望女皇体谅……’” “放肆!”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江离在武威城战胜北燕太子的事情已在京都广为流传,现在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了。 是故大臣见了江离有发怒的倾向,连忙跪下高呼:“皇上息怒。” “郭仪你再说一遍,楚郁度这是拒绝朕了?” “是。”郭仪硬着头皮上前说。 自从新帝继位,这个礼部尚书的事情就特别多,是不是流年不利啊?郭仪打算如果能活着撑到下朝的时候,就请一个大师看看。 “好!好!好极了!”江离怒极反笑。“礼部,拟定国书:朕欲与南楚结为秦晋之好,楚郁孤已有婚约朕不在意,楚郁孤可以娶白涵,与——嫁给朕没什么冲突,希望楚帝可以好好的慎重考虑!” “臣遵旨。”郭仪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呼出一口浊气——好险。 “众爱卿可还有其他要事要禀?” “皇上为夺一男子,如此罔顾礼法,实在是令人齿寒啊,皇上三思!”说话的人赵涛,三朝元老,先皇倚重的老臣,在朝中说话有一定的分量。 江离以前一直忽略了这个人,因为这个人自从以前的江离顶撞过他之后,赵涛去父皇面前告了一状之后,江离挨了罚,自此两个人见了面是一直爱搭不理的,没想到今天这个赵涛又说话了,还是当堂批驳自己。 “礼法?朕罔顾?赵大人,你倒是给朕说明白了!” “皇上息怒。”赵涛不紧不慢的跪下,拱手磕头之后才悠悠地说,“南楚王爷既然已有婚约,皇上何必执着于此,我中洲儿郎风华正茂,未必不如那南楚的楚郁孤。皇上若是执迷不悟,不利于两国邦交啊!臣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臣请皇上三思后行!” “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啊!” 赵涛说完之后,朝堂上有三分之一的大臣都跪下了。 “你们这是要逼朕?”江离站起来,手背在身后,嘴角一抹冷笑,“喜欢跪就跪着!下朝!” 江离抬步走了出去,张德马上跟了上去:“皇上,您息怒啊,别跟那些大臣一般见识。他们是不理解您……” “你又理解了?” “奴才哪敢揣度圣心,只不过奴才知道皇上这么做一定有皇上的理由。” 江离继续往前走,没有再说话。 走着走着,张德觉得这路不对,不是往文华殿的方向啊,难道是早朝被气狠了? 于是张德在江离身后小心翼翼地问:“皇上这是要去哪?” “长和宫。”江离咬牙切齿的说了三个字。 张德当然知道长和宫是什么地方,一听江离这么咬牙切齿的说,马上追了上去:“皇上,您慢点!” 这边的江离怒气冲冲,望春楼里的江易泽可是春风满面。 美而不妖的女子妆容简单,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一支紫玉簪挽起,简单又不失庄重。身上一件浅灰紫的留仙裙,净手焚香,甘泉水煮到初沸,之后孔雀开屏,叶嘉酬宾,沸水冲淋水平壶,孟臣沐淋;水入杯中,动作舒缓起伏,水流不断,高山流水;玉手拨茶入壶动作柔美;百丈飞瀑,高长而细的水流使茶叶翻滚;玉液移壶,分盛甘露,凤凰三点头……每一个动作,都是美景,赏心悦目。 “公子请。” 江易泽端起白瓷茶杯,上面精致的红梅温柔的点缀着:“都说季姑娘的茶艺了得,名门子弟为求姑娘一杯茶可是一掷千金啊!现在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 “都是各位公子对季瞳的厚爱。”季瞳微微一笑。 “季姑娘泡的可是茶?本公子闻着都醉了。”江易泽盯着季瞳说。 对于江易泽的花言巧语,季瞳没有半点异色,只是朱唇轻启:“那公子不防一品,说不准真喝下去就醉了呢。” 江易泽笑着饮了一口,又继续说:“案牍劳形,本公子真想在姑娘这里多呆一会儿啊。” 江易泽现在哪里还是在朝堂处事果断的摄政王,在季瞳眼中就是一个想要偷香窃玉的花花公子。 “既然公子如此喜欢,季瞳也不好抢人所爱,公子喜欢就在这儿多坐一会,季瞳先下去,免得打扰了公子的雅兴。”季瞳施礼退下。 “倒是一个不俗的美人。”江易泽看着季瞳离开的背影说。 江易泽没有拦着,美人气性,这样才有趣。 季瞳,我们来日方长。 第十五章:武之深藏不露 第十五章:武之深藏不露 长和宫,皇后居所。宫门朱红,宫墙高高,墙边是一簇一簇的牡丹花,花期早已经过了,现在只剩下绿出水的叶子。 到了长和宫的门口,江离却停下了脚步。 “张德,把长和宫全都清理一遍,人什么的,全都安排到别处。” 江离的声音冷冷的,张德听出了皇上的不高兴,便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位公子呢?”张德见过住在长和宫的那位,和皇上一起回的宫,想必是皇上在外面遇见的哪家的公子,那公子简直和林昱林将军长得一模一样啊,但是周身气质可是不一样啊,难道这是皇上心中恋苦了林将军,才找了这么一个相像的人?定是这样!张德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真相,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睁大眼睛看着江离。 江离转过身,高深莫测的看着张德,没忽略张德那张色彩不断变换的脸,但江离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往文华殿的方向走去。 张德看着江离的背影,心里感叹了一句:“祖宗啊,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是了,皇上去武威城之前,想要气一气林将军,故意说要娶南楚王爷楚郁孤,想要激一激林将军,哪知林将军不为所动,就在回宫的时候又带回来一位公子,虽然当时的动静不大,但是江离也没有随意隐瞒,有心人要查到也是很容易的。这一切显然是已经刺激到了林将军了,这不在早朝的时候,林将军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林将军的阵营非常明显,他是支持赵涛的,早朝跪下的三分之一中就有他。这下可精彩了,四个人啊,三个男人一出戏呐! 容铎、安心、若心、芝心和素心都在文华殿,一看江离走过来了,连忙迎上去:“皇上。” “这些日子可还好?”江离坐下,一边拿出一道奏折看着,一边问芝心和素心两人。芝心和素心这些日子在朝中辅助江易泽处理事务,昨天回来事情挺多,就没有问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的情况。 “回皇上,一切都好,朝中现在有二分之一是我们的人了。”芝心说道。 “二分之一?”这么多?江离疑惑地看着两人说,“早朝的时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朝廷的人分的那么明显吧,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朝廷大臣分帮结派,结党营私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芝心看出江离的担忧:“皇上放心,这些人都是有能力的官员,忠心与皇上,平时做的决定都是经过考量的,早朝的时候,这些人中有的人也跪下反对,这样才不轻易暴露。” 江离点点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的王全忠进来说:“皇上,外面……就是住在长和宫的那位公子,他说要见您。” “见我?”江离换了一本奏折抬眼看着容铎等人,笑着说道:“楚郁孤的武功可是很高,前些日子他小小的指点了朕几招,这就已经进步神速了,可以说是获益匪浅。这是一个好机会,你们五个人和他过几招,好好学习,武功精进,以后才能更好的保护朕。” 容铎五个人面面相觑,皇上这是把话说绝了,都用自己的例子来诱惑他们了,还要加上一个“以后才能更好的保护朕”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说自己能不出去吗?能吗?不能! 楚郁孤站在文华殿门前,一看里面走出来容铎、安心、若心、素心、芝心五个人,手里还拿着兵器,就知道这几个人想要干什么了。 文华殿前面空旷,算是一个比武讨教的好地方。 容铎对楚郁孤作揖:“据说王爷武功盖世绝顶,容铎等不才,冒昧像王爷讨教几招,还希望王爷不吝赐教。如有不敬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容铎说罢,长剑一指,身移影动,剑锋在阳光下闪着光,楚郁孤却只是只攻不守,看了一眼文华殿的朱红雕花木门,江离没有出来。 楚郁孤敛起自己的心思,对容铎说:“怪不得她要让你们出来,也好,这么弱的人,放在她身边我也不放心,那我就指导你们几招!”楚郁孤看着还在原地的四个人,不屑的说:“一起上吧!” 以前他们去南楚挑战过楚郁孤,也大战在罗刹楼,那时候不是五个人联手,楚郁孤是差一点输在她们两个人的手里,只是侥幸的逃跑了。在罗刹楼挑战的时候,虽是三人挑战,但是楚郁孤和他们打了一个平手。现在看来,楚郁孤是深藏不露啊! 四人听了楚郁孤的话,会心一笑,举起自己的武器,加入容铎和楚郁孤之间。 安心是一柄软剑,软剑素来被人形容为“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软剑不适合砍和刺,但可以割,软剑可以轻易割断血管与关节处的韧带,而且挥动起来可以像鞭子那样速度极快,即使一击不中只要一抖就可以迅速下一击,让人防不胜防。 若心的武器是长鞭,亦柔亦刚,或如银蛇出洞,或如金刚下凡,长鞭朝着楚郁孤的方向破空而来。 素心左右手各执一支峨眉刺,将圆环套于双手的中指上,脚下步法变幻令人应接不暇,就这么朝着楚郁孤刺去。 再说芝心,解下随身携带的铜笛,玉手一甩,也加入“讨教”。 一时间,楚郁孤面对着五个手执兵器的武林高手,而自己手中却没有任何可以抵挡或者出击的武器。 楚郁孤先解决了安心,若说先前素心的脚法变幻莫测,那楚郁孤现在就是快的让人看不见他是怎么到了安心的右手边,手又是怎么握上安心的手腕,只听安心“啊”的一声,手中的软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触地声。 “腕力不够,看来你一直是靠着软剑的灵活性取胜的。” “安心,你没事吧?” “没事。”安心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刚才楚郁孤用的是巧劲,只是让自己手一松,让剑离手。 其他人见素来厉害的安心这么快败下来了,心中警铃大作,更是拼全力攻击楚郁孤。 第十六章:夺之花样百出 第十六章:夺之花样百出 楚郁孤轻轻一笑,脚尖轻点,转身飞上文华殿上方,文华殿主殿是四面斜坡破庑殿式屋顶。空声传来,是若心追了上来。楚郁孤也没回头,只是沿着高高窄窄的正脊施展轻功,最后单只脚落在下檐端的一个突出的龙头套兽上。 江离喜静,不喜欢自己处理政事的时候,有很多人在一边,再加上身边的容铎、安心等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自己也会武功,所以文华殿的侍卫一般都是在文华殿外面半里处。禁卫军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禁卫军铠甲在身,长枪在手,但是楚郁孤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禁卫军过来不清楚情况,只见林将军和皇上身边的几位红人打起来了,皇上却不见踪影,这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安心冲他们挥挥手说道:“下去吧,皇上让我们比试一下。” 禁卫军们面面相觑,想要退下,可是这些日子卫统领训的严,说禁卫军一切要听皇上的,只听皇上的。 而楚郁孤在文华殿主殿正脊走了一遭,再加上若心也跟着追了一遭,江离就已经被吵到了,那么多禁卫军铠甲沉沉,跑动的声音更是大,江离知道这是惊动了禁卫军,恐怕得自己出面。 江离摇了摇头,起身往外走。 而外面的楚郁孤只是躲若心的长鞭,轻功施展在文华殿的各处地方。 江离出来就看见这一幕,该死!被长鞭这么追着打,竟然步法呼吸一点也没乱,不见丝毫的狼狈模样。 江离对着禁卫军说:“这里没事,你们先下去吧。” 禁卫军领命离去。 江离既然出来了,索性就在一旁看着。 楚郁孤见江离在那里看着,也不继续戏弄若心了。一步上前,在长鞭甩出来之后,避过锋芒,迅速抓住长鞭的前端。若心不慎,被楚郁孤一个用力竟然夺了兵器。 “太过依靠兵器,腕力却不够,和安心一个毛病,你以鞭作为武器,鞭法却不够精湛,而且你的近身功夫不好,下盘不稳,一出手就暴露了太多的破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过像我这样的武功也没几个人了。” 若心被楚郁孤说的脸色发黑,却又不能不承认楚郁孤说的对。 安心和若心是什么功夫,素心、芝心和容铎自然知道,可是看见安心和若心这么轻易地就输在楚郁孤手里,他们三个有默契的进行眼神的交流。 随着三人一点头,武器在手,齐齐包围住楚郁孤。 楚郁孤轻轻一笑:“三个人一起?好啊!这样你们输的会更有‘面子’!” 楚郁孤的话又再一次刺激到了,用了全力去攻击楚郁孤。 楚郁孤握着从若心手里夺过来的长鞭,在空中甩了一圈,竟然生生逼退了三人的进攻,迫使他们三个人后退了一步。 容铎后退时不迟疑,上前的时候更是迅速,剑在手中转了一圈,重新对准楚郁孤。 若心的长鞭在楚郁孤手里像是有了生命,楚郁孤把长鞭甩出去,松了手,长鞭朝着素心飞去,缠住了素心手中的峨眉刺,素心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夺去了峨眉刺。 峨眉刺是把圆环套在中指上,要想夺去谈何容易,但是楚郁孤偏偏做到了。 楚郁孤在长鞭快要落地的时候,重新掌控了长鞭,看似轻轻一甩,被长鞭夺去的峨眉刺飞向了容铎的方向。楚郁孤一边甩出去,一边对素心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只注意你手中的武器,反而被武器所累。别人可以攻击你的武器的四面八方,而不是你的人。” 容铎见两只峨眉刺袭来,拿剑一挡,却被震得虎口发麻,是自己粗心大意了,楚郁孤暗中施加了内力,看似是轻轻地把峨眉刺往这里甩过来,其实暗藏着千钧之力。 容铎岂会这么认输?马上和芝心一起前后夹击。 楚郁孤被两人夹在中间,轻轻一转身,对着芝心。 楚郁孤这一转身,把后背露给容铎,这是极其危险的。江离知道楚郁孤这样做是有他的把握和算计,但是还是为楚郁孤揪心了一把。 容铎抓住机会朝楚郁孤刺去,而楚郁孤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与剑擦身而过,又来了一个漂亮的转身,这次转身,楚郁孤的手里多了一个武器——芝心的铜笛。 芝心对于楚郁孤夺人武器的行为早有防备,可还是让楚郁孤得手了。 容铎向芝心投来疑问的眼神:怎么回事? 芝心无奈的举起烫伤的右手给容铎看:我也不想这样啊!我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我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邪”的路子,专门夺人武器,花样百出! 容铎无奈,只剩下自己来对楚郁孤了。 楚郁孤没错过两人的眼神交流,心情颇好的提醒道:“芝心,正好你可以换一件武器了!” 的确,铜笛已经弯了,已经不是一件顺手的武器了,也不是“笛子”了。 芝心看着楚郁孤拿着自己的残废了的笛子和容铎交手,满是心塞。 容铎剑招狠辣,内力武功算是五人之中最高的了,这也是楚郁孤把容铎安排在最后处理的原因。 什么?你说这是楚郁孤心中觉得难对付? 呵呵,你错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显然,容铎的“快”远不及楚郁孤。 楚郁孤对容铎说:“给你个面子,三招之内结束,怎么样?” 容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有本事,你一招解决我啊!” “既然你这么要求,那——好吧!”楚郁孤用弯了的铜笛缠住容铎的剑招,脚下一扫,容铎只能堪堪稳住身体,却防不住楚郁孤手中的铜笛一打,脚上一踹。 楚郁孤那一脚正踹在容铎的小腹上,下脚的时候用了三分的力道,所以容铎正在捂着自己的小腹揉。 “你的弱点在于轻敌,不过反应速度和能力不错。”楚郁孤对着揉小腹的容铎点评道。 最后,楚郁孤把弯了的铜笛扔给芝心,“你们四个都是被武器所累,只靠武器,却忘了加强自身的硬实力。可惜了。” 四个人被楚郁孤说的惭愧的低下了头。的确,被武器所累。 楚郁孤攻击安心的手腕,软剑落地;戏弄若心,出其不意,趁机夺了若心的长鞭;再用若心的长鞭去夺素心手中的峨眉刺;最后用内力加热了铜笛,夺了芝心的武器。楚郁孤这夺人武器的本事,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楚郁孤对着江离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江离心塞,五个人就这么输了!瞪了楚郁孤一眼,才对他们五个人说道:“这几日你们也不用来文华殿了,好好弥补自己的弱点吧。” 江离走了,楚郁孤也跟着进去了,文华殿前,五人盯着地上散落的兵器出神。 第十七章:醋之在意婚约 第十七章:醋之在意婚约 江离坐下,一言不发的低头看奏折,他们五个人不在了,自己的负担又加重了。 楚郁孤跟进去,找了一个最靠近江离的位置坐下,也拿起一本奏折,右手执朱笔,在奏折上沙沙的写着。 江离看了一眼,楚郁孤是从琐碎小事那一堆奏折里拿的。 这让江离更加愤怒,这人就不知道跟自己说明一下情况吗?楚郁孤是南楚王爷,虽然在皇位竞争的时候赢了楚郁度,可是手中的势力也未必比不上楚郁度,而且这样不好的消息不是更应该跟自己说嘛。而且凭借凤隐楼的势力,肯定不会得不到这个消息,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却不告诉自己,若心不是知情不报的人,只有可能是有人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是为了自己好才把消息拦下来,没有告诉自己。这个人只有可能是楚郁孤,而且若心经常和楚郁孤回禀,这也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借口太累,把所有事情全都推给楚郁孤,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于是江离看楚郁孤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楚郁孤原本想着忽略江离的目光,可是江离目光如炬,还这么一直看着,谁也受不了啊! “你没事可做吗?”一直盯着我干嘛! “有啊。”江离继续看着楚郁孤。 “那就做啊!” “我正在做啊。”江离继续看着楚郁孤。 “你的事情就是看我?” “难道你进来不是为了让我看你的吗?”江离继续看着楚郁孤。 “我来是因为你让人把长和宫清了!怎么,不是说要娶我吗?就因为楚郁度的一句话,你就受不住了?” “……”江离瞪着楚郁孤,“别把话说的那么暧昧,我是因为你和白涵的婚约不高兴的!” 什么人!非得逼人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怎么记得某人在朝堂上可是霸气的说:‘朕欲与南楚结为秦晋之好,楚郁孤已有婚约朕不在意,楚郁孤可以娶白涵,与——嫁给朕没什么冲突,’难道是我记错了?”楚郁孤笑着看着江离。 楚郁孤这样的笑是江离好久没有见过了,以至于被楚郁孤这只狐狸迷了眼睛。 “别那么笑,这样我会把持不住自己。” “好啊,欢迎扑倒。”楚郁孤张开双臂。 “呵呵。”江离给了楚郁孤一个嘲讽的笑容,“不要误会,我是怕我把持不住自己想在你的脸上留下我的印记,比如巴掌印什么的,你懂得。” 楚郁孤笑了笑,搁下朱笔,起身走到江离的身后,从后面拥住江离,头搁在江离的肩上,在江离的耳边上轻声的说:“我知道你是吃醋了,但我们是什么关系?她白涵怎么会在我们之间插上一脚呢?” 楚郁孤说话伴随着的热气弄的江离很不舒服,江离极力的克制,努力的避免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给身体带来的异样:“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 “三年前,楚郁度登基之前,楚郁度为了得到皇位,不择手段,那着钟微,也就是楚郁孤的生母来威胁楚郁孤,逼楚郁孤服下九点红,楚郁孤为了让楚郁度放了钟微,服下了九点红死了,但是即使楚郁孤服下九点红,最后钟微也没有活下来。我是在楚郁孤服下九点红之后重生的。”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你怎么死的。”江离低着头,任楚郁孤抱着自己。 “小离,我不想让你伤心……” “果然,是因为我。” “不如说是天意如此。”楚郁孤叹了一口气,对江离如实说道,“我出国之前,联系了我的朋友,让他们帮我照看你,有什么意外及时通知我……他们一知道你的……死讯之后,就马上通知我。我连夜交接好事务,坐飞机赶回去。在医院的太平间,我见到了你。我收到了你发给我的短信,就是在我上飞机的前一秒,你说‘再见’,在国外的日子,我想过上千种我们再见的场景,有悲的,也有欢喜的场景,可是我没有想到‘再见’是这样一个……会在太平间,我见到的不是你冰冷的眼神,而是你冰冷的身体。医院里的人说你是出了车祸,我就查,动用了一切关系,终于找到凶手。”说到这里,楚郁孤抱着江离的手紧了紧,江离忍着泪没说话。 楚郁孤继续说:“是你的‘男朋友’,可笑吧。”楚郁孤自嘲道,“黄立轩彻底夺走了你!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和孙倩倩!我查到真相之后,我跑去太平间跟你说,发现了你留下的字迹。你小时候经常照着我的作业模仿,字迹和我很像,你还记得你写了什么吗?” 江离笑了笑,隐忍那么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滑落到江离的嘴角,是涩的,是咸的。“记得,怎么可能忘了:‘失败的我,当时不应该把你推开,再见,别想我。——墓志铭’” “小离,你说你傻不傻,最后才承认爱我,最后才后悔。” “是啊,我很傻,我不相信你的心,最后让我们两个人的心都伤了。死了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叫痛不欲生。你知道吗?当我成了魂魄,留下了写给你的墓志铭,我去了你的公寓,我才发现,我很早就原谅你了,或许我是没有怪过你。” “谢谢你,小离。”楚郁孤紧紧的抱着江离。 “不能轻点,很疼的。” 楚郁孤才发现自己弄疼了江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我知道……”江离转过身,半跪在椅子上,攀上楚郁孤的肩,搂着楚郁孤的脖子,献上了红唇。 两个人吻着,突然江离被楚郁孤退开。 “你知道最后黄立轩和孙倩倩的结局吗?”楚郁孤克制着,脸上泛着红色。 “你推开我就是为了说这个?”江离不高兴的说,但是看到楚郁孤认真的眼神之后,才无奈的说,“楚哥哥最爱小离,为了小离肯定是不会轻易饶了他们,恐怕他们一辈子也很难翻身。楚哥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楚郁孤深情的看着江离,嘴角翘的高高的:“这是奖励!”说完,楚郁孤抱起江离,让江离挂在自己的身上,狠狠的吻住江离的唇。 第十八章:甜之以吻封缄 第十八章:甜之以吻封缄 加拿大社会学家约翰?李将男女之间的爱情分成六种形态︰情欲之爱、游戏之爱、友谊之爱、依附之爱、现实之爱及利他之爱。江离对楚郁孤说了这个理论之后问楚郁孤:“你觉得我们之间是哪一种?” 楚郁孤想了想:“友谊之爱吧。”友谊之爱是指如青梅竹马般的感情,是一种细水长流型、稳定的爱。这种爱情以友谊为基础,在长久了解的基础上滋长着,能够协调一致解决分歧,是宁静、融洽、温馨和共同成长的爱情。 “可是我觉得你对我好像又有一点利他之爱的感觉。利他之爱是这么定义的:利他之爱带着一种牺牲、奉献的态度,追求爱情且不求对方回报。” 楚郁孤好笑的看着看着江离:“我要回报,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跟我说?”江离拉着楚郁孤的胳膊,央求道,“你跟我说说吧,你想啊,如果你现在跟我说了,到时候我可以准备的好一些,那样你也不会失望,不是吗?” “其实你已经准备好了。”说着,楚郁孤的眼神从江离的嘴唇慢慢下移,细白的脖颈,胸前的丰满…… “看什么呢!”江离推了楚郁孤一下,“看什么呢!” “回报啊!”楚郁孤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 “你……你……你真是……”江离看着楚郁孤直摇头,“没想到,没想到啊楚郁孤!” “没想到?”楚郁孤看着江离,一副疑惑的样子,“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江离拍着楚郁孤的肩膀,“话说,楚哥哥,你什么时候献身呐!” 楚郁孤不好意低着头,想要掩盖脸上的红色,“姑娘家的,能不能注意一点啊!” 江离故作思考的模样:“注意了啊,要是不注意的话,我就不这么说了。哎,楚哥哥,你想不想知道我不注意的话会说什么?” 江离狡黠的看着楚郁孤:“还是我告诉你吧……” 说时迟那时快,楚郁孤扣过江离的头,又吻上去了。 江离闭着眼想:这就是以吻封缄吧,还不错,以后可以继续挑(调)衅(戏)楚郁孤了。 江离这边是吻来吻去的甜蜜蜜,而容铎他们五个人就不是了。 安心叹气:“唉……” 素心叹气:“唉……” 若心叹气:“唉……” 芝心叹气:“唉……” 安心…… 容铎看不下去了:“怎么了,这一个个的都唉声叹气的。” 芝心控诉道:“我的铜笛!” 容铎还没说话,若心就听不下去了:“就你的那个笛子,用了多少年了,伤痕累累的都已经,你看看那个武林人士没事哪一个铜笛来跟人比武?” “你可别说芝心。”素心说道,“咱们芝心可是武林独一份呢!” “哈哈哈……”素心的话惹来了其他三人的笑声。 “你们……” “芝心啊,楚郁孤说得对,是时候换一个新的武器了。如果你不想换,你可以再把你的铜笛再掰过来。” “我还是再换一个吧。”芝心垂头丧气的说。 “谁!”容铎追出门外。 门外站着一个冷面黑衣人,怀中抱了一把断剑,目光凌厉。 若心很快就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是罗刹楼的凌断。”若心一语道破他的身份。 “正是在下,我家主上让我来指导各位一下。时间不多,请。”凌断对五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什么情况?”安心问若心,所以四双眼睛都看着若心,谁让若心是负责情报的呢。 “凌断,你说。”若心看向凌断。 于是那四双黏在若心身上的目光又转移阵地,齐齐看着凌断。 “你们不是是主上的手下败将吗?据说有人一招也没过……”凌断说着看向容铎,这让容铎大为光火。 “那你又能过几招?” “运气不好的话,能撑十招吧。” 其实容铎他们并非是一招也没有过,只不过是安心几个人是被夺了兵器,而容铎是被楚郁孤以速度和实力在一招内镇住了。 “好!”战就战,谁怕谁!容铎提剑上前。 “一起来吧,没时间。”凌断一副赶紧又不屑的样子说道。 容铎看向若心:“这么牛?” 若心点头,甩着长鞭上前去。 凌断的武功不花哨,却是招招致命,速度快于疾风,让容铎和若心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很快就适应了,毕竟他们也是江湖上数得上的高手了。 但是,这正是比武的禁忌:被别人控制住出招的速度和路数,这样输是很容易的。 果不其然,若心在第九招的时候败下阵来,容铎输在第十三招上。 “我来!”说着,素心和安心接连上去。 结果可想而知,安心和素心输了。 最后,所有的眼光都注视着还没有比试的芝心。 芝心见大家都在看她,于是对凌断说:“那个,能不用武器吗?” 凌断没有表情的说:“随你。” “我说的是你,你能不用武器吗?”芝心有些难以启齿的说。 “用不用有什么区别么?来吧。” 好打击人。 输了! 这时候也正是午饭点了,江离让王全忠去叫容铎五人用膳,结果来了六个人。 一进文华殿的门,容铎就高声对江离说:“皇上,为您介绍一个人,这是凌断。” “参见主上!”凌断一见到楚郁孤就抱拳行礼。 “嗯?”江离疑惑的看向楚郁孤。 “这是凌断,我没时间,就叫了凌断过来来指导一下他们五个。” “哦,什么叫你没时间,你要离开?” “离开什么!”楚郁孤拍了一下江离的脑袋,“我的时间都给你了!” “好吧。” 除了面无表情的凌断,其他五个人都闭上眼睛。 “你们怎么都闭上了眼睛?”江离疑惑的问。 容铎:“画面太美,我们不敢看。” 安心:“画面太美,我们不敢看。” 素心:“画面太美,我们不敢看。” 若心:“画面太美,我们不敢看。” 芝心:“画面太美,我们不敢看。” 他们五个人是一次说的,不是异口同声。 凌断:“这样的话一起说就行了,说多了就是废话。” 江离见这六个人有一言不合就要打架的趋势,马上劝道:“开吃饭。” 楚郁孤拿起筷子夹了一个丸子:“尝尝。” 江离就着楚郁孤的筷子咬了一小口:“太甜了,我喜欢吃甜的。” “嗯,我知道。”楚郁孤把江离剩下的半个丸子放进自己的嘴里。 “那你还给我夹!”江离没好气的瞪了楚郁孤一眼。 第十九章:断之竹笛传情 第十九章:断之竹笛传情 下午,若心过来给江离送来了一份国书。 江离和楚郁孤正在看书,因为奏折在两个人的一起努力之下,一上午就批完了,所以中午小睡了一会儿之后,就在文华殿的偏殿的窗前坐着,相互靠着,一人手上一卷书,下桌子上还有水果茶点。 “是西秦的?”江离抬起头问若心。 “是。”若心双手递上去。 江离接过来,对楚郁孤说:“看来我的人也不比你的人慢多少啊!” “是,一炷香,真不慢。”楚郁孤头也不抬,打趣道。 原来一炷香之前,就有暗卫过来递交了一封信。 当时凭空出现一个人,差点吓了江离一大跳。 特别是楚郁孤一边拆信一边说:“这是云送。看来你的武功还在他之下!” “那说明你这个‘师父’做的不好。”江离怼了回去。 “我可不是你的师父,”楚郁孤连忙撇清关系,“我的徒弟要是这样的水平,那我还在江湖上混不混了!” “楚郁孤!” “知道了。”这句是对云送说的,“你先下去吧。” 云送像来的时候一样出去了。 楚郁孤见江离低头看书不说话,于是主动提起刚才的那封信,语气中满是幸福的抱怨:“小离啊,你知道刚才的那封信上写的什么吗?” “我武功没有他高,我怎么知道。” “可是你的武功比我高啊,相信我,如果你和我打你永远是赢的那一个。” “哼哼……”江离听了这话才满意的哼哼了两声,“上面写的什么?” “西秦皇帝五十岁大寿,邀请各国国君前去庆祝。”楚郁孤的话言简意赅。 中洲大陆最强大的国家不是中洲也不是南楚,而是西秦。西秦雄踞西方,拥有强盛的兵力,一直是各国的忌惮,西秦邀请去参加其国君寿宴的人可是国君级别的人物啊。 “难道楚郁度让你代替他去?” “怎么可能!楚郁度最是重视名誉,坏事做尽却还是要史书留名,万古流芳。既然邀请他去,他就不可能派我去,实在不能去的话,宁可找一个人加官进爵特封为皇帝特使也不会让我去。这几年他可对我提防的厉害。” “那……” “傻瓜!”楚郁孤笑着敲了江离的脑袋,“他提防我,我自然也有应对的方法,在皇宫中有我不少的心腹呢!他每天做什么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江离给了楚郁孤一个“你行!你厉害”的眼神。 楚郁孤继续说道:“这封信就是说楚郁度答应了要去西秦,三日后启程。” “哦。”江离点了点头,“为什么我的还没收到,不会是西秦没把我放在眼里吧!” “不会,就算不把你放在眼里,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楚郁孤又发挥了毒舌腹黑打击人的本色,“不过,你在武威城的壮举,很难不让人心有提防。放心吧,西秦的国书是一定会到的,只不过早晚罢了。” 西秦国都雍西城和南楚的国都开安城距离最近,所以南楚能率先受到国书也不奇怪。况且,即使西秦要做表面功夫,发给中洲的国书要晚几天也是可能的。所以在楚郁度已经收到西秦的国书并作出决定且传到远在中洲京都的楚郁孤手里,江离还没有收到这也是正常的。 可是江离心里还很不满,在一炷香之后若心过来之后,心道:“这做的也太明显了,起码晚了两天!” 江离翻开国书,漫不经心的看着,一目十行。 国书作为官方的代表书信,有意义的就那几个字,非得写的冠冕堂皇的“诚邀”、“恭请”、“拔冗出席”…… 但凡你要是有这么一点诚意的话,就不会这么晚! “准备一下,我们三日后启程去西秦国都雍西城!”江离对若心说道。 “是。”若心退下了。 “楚郁孤,你想去吗?” “你去我就去,西秦可是虎狼四环,各个都跟人精似的,我怕你一个人去了,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楚郁孤微微一笑,那笑容能气死人!不过江离已经习惯了。 “那这几天,我们就上午批阅奏折,下午你教我武功,怎么样?”江离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一脸期待的看着楚郁孤。 “不怎么样!”楚郁孤瞪了江离一眼,“你就指望下午的那点时间就能提升你的武功?再加一个晚上!” “……好吧。” 于是时间在江离按着江离的计划有序的流逝。 这些天,不仅江离在努力练功,容铎、安心等五人也在安排去西秦的各种事宜之外努力改过自己的弱点。 芝心拿着新做的竹笛和凌断比试过招,十七招之后,芝心毫无悬疑的输了。 芝心问凌断:“你的武功是怎么变得这么高强的?” 凌断没说话,或者不知道怎么说。每一个堪称完美的招式都是在生死关下历练出来的。罗刹楼之所以成为罗刹楼是因为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亡命天涯的人。罗刹,此云恶鬼也。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 “你怎么不说话?” “没有。”凌断很快回过神来,“若你真的想像我一样,可以去罗刹楼的‘寒狱’历练一下。不过进入寒狱的人,十有八九是出不来的,或者不是能完整的出来。” “但是一旦成功的出来,都是会和你一样的人吗?” 凌断点头:“对。” 这是什么样的存在啊?!芝心对凌断说:“我想去试试!” “你不怕?我么开玩笑的。” “怕什么,我相信我自己。”芝心自信满满的说道。 “行,不过进去的人,非七日不能出,眼瞎下没这个时间,等着从西秦回来,我再安排。” 芝心看着凌断的时间有点长,让凌断很是不自在:“怎么了?” “没事!”芝心笑着说,“只是这好像是我听过你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凌断看着芝心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芝心笑着说:“我能问问他们去不去吗?” “可以。”凌断又恢复了言简意赅的说话模式,去寒狱本来就是主上授意的。 “好的,谢谢你的笛子!”芝心摇了摇手上的竹笛。 “没……不客气。”凌断飞快的跃上屋檐,走了。 芝心笑着低下头,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竹笛:竹笛在手中还有一些湿润,看样子是新做的。竹笛的下端刻着“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芝心想起刚才和凌断比试的时候,凌断手上似乎有细小的创口。 芝心望着刚才凌断跃上的屋檐,想着“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笑了。 第二十章:毒之千千梦毁 第二十章:毒之千千梦毁 明月当空,夜色轻拢,江离一身利落的白衣,头发被高高的束起。另一边,云送双手背在身后,头微低,站在江离的对立面。 两人手里均没有武器,随着楚郁孤一声“开始!”,两个人身形变幻,拳掌交错。 看官有六人:容铎、凌断、安心、若心、芝心和素心。 楚郁孤是主持也是裁判,更是在危急时刻救下江离的不二人选,因为这并不是点到为止的比武。 所幸,从开始到结束,楚郁孤没有发挥这个“在危急时刻救下江离的不二人选”的角色。 江离赢了! 这让凤隐楼的人很是高兴! 容铎感叹道:“我想要拜师了,楚郁孤这么厉害!皇上的武功是一日千里啊,以前连我们都打不过,现在……”别提现在了…… “皇上好厉害!”安心拍手道。 芝心问身边的凌断:“你和云送的武功谁高?” “不分上下。” “哦。” 凌断看了芝心一眼,不甘心的说:“即使这样,我的武功也比你高!”想了想,凌断又接着说,“不过你从寒狱里出来之后就不一定了。主上已经同意你们进去了。” 芝心笑了:“那就好。” 另一边,楚郁孤站在江离身边:“知道输在哪里吗?” “属下不知,请皇上赐教!”最后的一句是对江离说的,并谦虚恭敬的行了礼。 江离冲楚郁孤笑了笑,楚郁孤点头示意江离,江离这才说:“是你的习惯,你习惯出拳的时候,右脚微翘,这说明你的下盘在你出拳的时候并不稳。就这一个足够了。” 一个非常细微的弱点,在高手对招的时候,就可以无限放大到致命的死穴,云送输的并不冤枉。 云送仔细一想,的确有这个习惯,面色变了变,最后对江离抱拳说:“受教了,谢皇上指点之恩。” 这时候,王全忠过来说:“皇上,摄政王到了。” 江易泽原本在望春楼里和季瞳姑娘说的好好的,偏偏有人来打扰,而且季瞳很是善解人意的说:“江公子,既然令妹有事,公子先去吧。季瞳就在这儿,又跑不了。” 所以,心有不满的江易泽没等王全忠再回去通告就直接进来了,张口就说:“皇妹!” 听到江易泽略有些大的声音,眼神像刀一样凌厉的看过去,江易泽立马就顿声了。 “皇兄来了,里面坐。”江离对江易泽说,然后转身对着云送、容铎等人说:“你们去休息吧。” 说完,江离牵着楚郁孤的手先进去了。 江离发现楚郁孤是江易泽的克星啊!江离自然知道江易泽这几天一直在哪里,打扰人家的好事自然是过意不去的,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待几个人都坐下,楚郁孤先江离开口:“明日,我和小离打算去西秦了,如果你愿意就把国政交由你负责,素心、安心和容铎辅助,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素心、安心和容铎负责。不要多想,让你管完全是看在你姓江,而不是你的风流才能。” “二师兄……”江易泽苦笑,“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楚郁孤风轻云淡的说:“你我师兄弟之间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你一直忘不了!”江易泽大声的说。 是什么人都可以对楚郁孤大喊大叫的吗?不是! 江离看了一眼江易泽:“好好说话!” 江易泽没想到江离会这么说,也没想到江离会站在楚郁孤的那一边:“好!好!好!江离!你被楚郁孤迷了眼!以前是林昱,现在是楚郁孤,你是不是迷恋这张脸!那你知不知道楚郁孤他这张脸能存在多久?” “什么意思?”江离的眼神在江易泽和楚郁孤身上来回的看,想看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可是楚郁孤是一脸的平淡,像是江易泽在说什么没有意义的话;而江易泽呢,眼神、嘴角,脸上能表示愤怒的地方都堆积了慢慢的愤怒。 “什么意思?你问楚郁孤啊!你们不是感情好吗?怎么,他没跟你说他在三十岁之前可能会死吗?” 江离看了一眼楚郁孤,又对江易泽说:“这个还真没说?要不你告诉我?” 江易泽闭上眼睛,嘴角有一抹苦笑:“算了,我会在你离开去西秦这段时间来主持国政,你放心吧。没有什么儿女情长。至于师兄的事情,你们还是自己说明白吧。” 说完,江易泽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室内只剩下江离和楚郁孤两个人,蜡烛的灯光映出两个人的影子,沉默的空气静静的包围着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江离先开口:“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楚郁孤苦笑:“小离,你知道我不想让你担心我。” “楚郁孤,你知道吗?有些事情是由你告诉我的,比我从别人那里知道的要好一些。至少再悲惨的事情、再无奈的事情我都不会像现在那么难受……”江离说完,起身往外走。 “小离……”楚郁孤拉住要走的江离,“先说好了不准生气。” 楚郁孤看着江离,江离的眼眸满是哀伤,看到江离的这双眼,楚郁孤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江离坐在楚郁孤的腿上,头靠着头,耳边是楚郁孤慢慢的诉说。 “你知道我之所以到来是因为以前楚郁孤服下了九点红,那毒虽然解了,可是……在解毒的过程中,江易泽在江湖历练的时候招惹了一位女子,那人又称毒中仙子,不满江易泽的花心,离开之后就给江易泽下了一种名叫千千梦的毒药,那并不是什么多厉害的毒,只发作一次,发作之后毒就解了。江易泽在美人也爱美酒,没错,就是酒,天山没有美人,但是老头酿的美酒是一坛一坛的,在我解毒的当天晚上,江易泽以为没什么事情了,就喝了一坛子酒。千千梦就这么毒发了,忘了说,千千梦发作的时候是让人梦到自己最想梦见的东西,江易泽那时候花心放荡,比之现在是小巫见大巫。毒发的时候,江易泽梦见了自己在青楼寻欢作乐,在和几个女人玩捉迷藏的游戏。可是在现实中,江易泽毁了半个药房,原本老头已经做了明天要服用的药,就被江易泽这么毁了。我呢,因为这个,导致解毒不及时,后来毒虽然被压制了,但是却有一部分转换成另一种毒,深入心脉,但也不是不能制,我现在才多大?离着三十岁还远呢!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来寻找解药。小离,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寻找解药吗?”楚郁孤不确定的说,最后又补充道,“可能会很困难……” 江离笑了,哭了:“愿意,当然愿意。楚郁孤,答应我,以后别再让我从别人口中知道你的事情了,好吗?” 楚郁孤哽咽:“……好!” 黑夜中,烛光下,两双手紧紧的握着…… 第二十一章:途之暗夜未央 第二十一章:途之暗夜未央 “你多少岁来着?”时光静好的气氛就这么被打破了,江离问楚郁孤,“和我们以前的年龄差距一样吗?” “一样。”楚郁孤想都没想就说出来。 江离今年是十八岁,那么楚郁孤今年就是二十五岁。 “那么我们有五年的时间来找解药。把解药告诉我一份,我先让人帮你找着……实在不行我们就巧取豪夺……”楚郁孤找解药应该有三年的时间了,至今还是这样说明解毒需要的药材楚郁孤手里没有或者不全。 “天山雪莲、落尘草、锦秋皮、墨根、甘桑果。我现在手中有天山雪莲和落尘草,锦秋皮是东齐皇室的至宝,要让东齐拿出来是很困难的;墨根在北燕的极寒之地,燕臻手里应该有这个,这是他的续命之药;至于甘桑果,在西秦太子秦执手里。这些药,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一旦成为他们威胁我们的把柄之后,再往后就困难了。” “有道理。”江离想了想说,“看来这次我们得从西秦有点收获了。” “谈何容易,你以为这些年我没有做吗?”楚郁孤摇摇头,“秦执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有绝对的利益是不被收买的,可偏偏现在的西秦完全是秦执的掌中之物,什么时候继承大统是他说的算,西秦皇帝还得看秦执的脸色行事,这一去,我们得小心行事。” “还有一件事情,小离。”楚郁孤看着江离,“答应我,不要怪江易泽。这件事也不全是他的错,当时我中毒,是他一直没有休息,在往我身上灌输内力,维持我的生命,可以说,没有他,我绝不可能活下来。而且,我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来寻找解药,不是吗?” 江离忍着泪,点了点头:“好!”原本一听是江易泽,因为江易泽,楚郁孤才成为这样的,那时候心里恨极了江易泽了,可是在楚郁孤说完了全部的来龙去脉之后,江离又无比感谢江易泽。心中两种情绪激荡,江离不知道是该怎么对江易泽。但是楚郁孤还活着,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不就很好了吗?江离决定原谅,因为楚郁孤。 有时候,你的爱恨情仇,全都是因为他,你爱着他爱的,你又为他恨着…… “楚郁孤,你一直没说,在没有服用那几种药之前,你会毒发吗?”江离忧心忡忡的问。 “这不是毒,哪里来的毒发这一说?只是身体的某些功能会慢慢退化。”楚郁孤抚摸着江离的背脊,安慰道,“放心,如果我有什么情况,你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未来,迷途,如在黑夜行走,但是我能听到你的心跳,感受你的温度,身边缠绕着你的呼吸。你的到来,你的重生,是我暗无天日的行途里的一束光。我想抓紧你,不放手,用一万年做一个期限,虽然身会死,但我的灵魂却永远在你身边。 江离这夜做了一个梦,怎么也醒不过来。黑色,暗无边际,有一只手,冰冷的指尖在触碰着自己的脸,耳边还有一道声音,喑哑低沉,一直再重复“对不起”这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江离想要开口说话,却一点声音也发出来…… “小离?小离?你怎么了?醒醒……小离……”楚郁孤握着江离的手喊道。 楚郁孤浅眠,察觉到身边人呼吸不对,马上睁开眼睛一看,江离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双眉颦起,表情很痛苦。 江离听到了楚郁孤的声音,像是黑暗中的一道亮光,像是深陷深渊,有人递了一根救命的绳子一样。 江离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微弱的烛光里,入目是楚郁孤紧张的脸。 “做噩梦了?”楚郁孤轻轻的用袖子擦掉江离额头上的汗。 “嗯……”江离靠在楚郁孤的怀里,“有一个人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在梦里,我却不能说话。” “对不起?”楚郁孤想了想,“那个声音是我的吗?小离,你会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江离想了想,摇头道:“不是,不过和你的声音很像。” “那就是我了。”楚郁孤揉了揉江离的头发,“是我的错,看来我的错都入你的梦里面了。现在想想,是我的不对,让你担心了,小离,对不起。”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应该知道心理学对梦的解释,在梦里会有一些夸张的、抽象的成分。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吧,天亮之后还要赶路呢!” 江离听楚郁孤这么一说,好有道理,难道自己真的是很在意“对不起”这三个字? 文武百官早已知道江离要去西秦参加西秦皇帝的五十岁的寿辰,所以在早朝的时候见到三日没有上朝的摄政王江易泽而没有看见的女皇江离也就不惊讶了。当然,张德手上的一抹黄色也是很显眼的。 江易泽手一挥,张德很有眼力劲儿的打开明黄色的绫锦,映入眼帘的是祥云瑞鹤还有翻飞的银色巨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昱即日起去岳均城,钦此。” 林昱出列,跪下接旨:“臣遵旨。” 林昱对江离的这个安排并不意外,从楚郁孤来到京都的时候,林昱就有这个准备了。 可是周围的大臣对林昱投来了复杂的眼神,早上据说皇上带了若心和芝心两位女官前往之外,还有一个和女皇很是亲密的男子一同前往。只是奈何皇家威严,是以没有人可以一睹皇上身边的那位的“芳颜”。看样子林将军是要是“失宠”啊?可是为什么把林昱安排去岳均城呢?要知道岳均城可是在西秦和中洲的交界处啊,这两男一女可是…… 林昱并没有理会各位同僚的眼神,只是低着头在想自己的事情。 下了朝,江易泽留下了林昱。只对他说了两个字——“保重”。江易泽也知道江离这么做的目的。 林昱朝江易泽弯了弯腰,转身离去。 慢慢的走下汉白玉做的台阶,回头望,心中竟然有些不舍。 林昱摇了摇头,呢喃道:“结束了……” 曾经,在这恢弘的大殿里,在这繁华的京都中,在那个人的心里……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而自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第二十二章:茂之蓬荜生辉 第二十二章:茂之蓬荜生辉 因为西秦的不义,江离心中不爽,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慢慢走,不要错过沿途的风景和感动。有一句话说得好:旅途最重要的不是看风景,而是和你一起看风景的人。” 楚郁孤听了江离的说法之后盯着江离看了好久:“所以,既然我最重要,那为什么不见你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时光呢?” “我珍惜啊!”江离指着外面大好的风光,“这个季节,这条路,这感觉,是在心里的啊!我想和你一起享受这样的风景,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踏遍南北东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和你,在路上……” “好……”楚郁孤想了想,“那我们就好好看看。” 楚郁孤让凌断牵来一匹白色的马,白马一靠近楚郁孤就用头轻轻的碰楚郁孤,楚郁孤也亲昵的用宽厚的手掌配合。 “这是风白。”楚郁孤给江离介绍自己的爱马,又把江离介绍给风白,“这是江离,你可不能欺负她!”作为风白的主人,楚郁孤自然知道自己的爱马的脾性,于是出声警告它。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凌断和云送听了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云送说:“皇上,您可得小心,风白可是一个倔强的马,谁都看不上。我一接近它,它就撩蹄子,凌断还是一边忍着风白的蹄子一边给它喂了一个月的草才让他接近的。” 江离的眼睛弯起来,笑着说:“哦?那朕得去试一试!”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江离靠近风白,风白就这么让人过去了!完全没有撩蹄子! 此时,云送的内心独白是:“撩蹄子!撩蹄子啊!你!撩!啊!” 而让云送失望的是,风白竟然把头伸过去求抚摸! 江离笑了笑,在风白的头上轻轻地抚摸。 云送看着风白一脸享受,心中很是无语,哦,或许还有一些郁闷,以至于说出心中所想:“为什么这么对我!” 江离看着云送,说出了心中所想:“可能是人品的问题。” 云送跺了一下脚:“我竟然被马嫌弃了人品?苍天啊!” 云送的话引得周围人都笑了…… 楚郁孤带着江离上了马,两人共乘一骑,走马看花,风吹过脸庞,发丝扬起…… “楚郁孤,你看那儿!……楚郁孤,我们走这边!……楚郁孤……” 楚郁孤好脾气的随着江离,任江离喊叫着自己的名字,打马去江离想去的地方,看江离想看的风景。 一路风景,一路欢笑,一路到西秦。在中洲的地界,也不乏有人暗杀,这些人全由楚郁孤交给江离练手了,随行的人只是出手解决暗中窥伺的人。在一路上,江离的武功已经可以和楚郁孤对手百十招了。 江离本来就有江隐留下的百年内力,再加上楚郁孤的指导,武功不增才奇怪! 茂县,是江离一行人踏进西秦的第一个地方。 茂县只是一个边境的小县城,人口不多,经济也不是多么发达,但是民风朴素,热情好客。 原本中洲官员出使西秦一般都走的是岐关,而偏偏江离走的是茂县,茂县离着岐关有百里,所以当江离在一家小客栈下住下了,茂县的县令才到,这时候已经是未时了。 “中洲女皇下榻茂县,让茂县是蓬荜生辉啊!” 茂县县令一看就是一脸的精明像,江离看了一眼楚郁孤,耳语道:“你为什么要把容铎放在京都!现在这个情况,正好让容铎来应对,多好啊!”容铎通事故,善交际,这种与人打交道、说官话的事情再适合不过了。 楚郁孤瞪了江离一眼,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觉得我会让你的身边存在一个这么亲近的男人?” “怎么亲近了,楚郁孤,你可不要冤枉我!”原来楚郁孤是因为这个原因把容铎留在京都的!亏自己还以为楚郁孤会有什么高大上的理由呢! “放心了,这些琐事有我安排。” 楚郁孤抬头,对着云送使了一个眼神,云送立马会意,脸是说换就换,江离看了都呆了,对着楚郁孤小声的说:“厉害!” 楚郁孤骄傲的接受了江离的表扬。 云送笑脸相迎:“是赵县令吧,我们皇上一路舟车劳顿的,现在实在是累了,您跟我来这边,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我能决定的就决定,不能的,我在请示。来,咱们去这边……”云送领着赵县令一行人往旁边走去,渐渐的淡去江离的视线。 楚郁孤揽着江离往楼上走:“先去休息吧,估计明天就有人来了。” “看赵旭这么个态度,我猜已经有人来了。对吗?” “小离这是聪明啊!” 事实的确如此,而且来的人身份还真不低,西秦的六皇子——秦且。 江离笑道:“你其实可以在聪明前面加‘冰雪’两字,或者聪明绝世、聪明伶俐等等……” “你呀!”楚郁孤想了想,“小离很是聪明,聪明绝世、聪明伶俐、锦心绣肠、颖悟绝伦、秀外慧中、有百龙之智……” “……”江离听了楚郁孤的“夸奖”之后,有些哀怨的看着楚郁孤。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我变笨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楚郁孤笑着看着江离,“你问了这个问题,才是变笨了。前几日上朝的时候,你可是觉得你掉进了大臣的陷阱里了?你可是被人设计陷害了?你觉得你傻了,你笨了,只是你依赖着我,向我撒娇……” “咦——”江离看着楚郁孤摇了摇头,“楚郁孤啊,楚郁孤,你可真……这样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还依赖,撒娇,那是朕能做出来的事情嘛! 如果芝心或者若心或者凌断或者云送,恰巧经过听到江离的心声,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真的是! “好了,休息一会儿?还是看书解闷儿?”楚郁孤怕江离路上无聊,吩咐云送准备了三车书,有中洲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话本野史、医书毒经都有。可是一路上,江离只顾着看风景,书倒是一本也没翻。 “看书吧!”江离想了想,“不过,我们躺着看!” 楚郁孤招呼凌断把准备的各种书全都拿几本过来,于是下午的时光静好,午后的阳光照在互相依偎着的两个人的身上,呼吸缠绕,有翻书的声音偶尔经过耳朵…… 第二十三章:秦之紫衣少年 第二十三章:秦之紫衣少年 清晨,早起的鸟儿喧闹了人间,一滴滴露珠从叶子上滑落,街道上渐渐有了行人,店家也开门做生意了。 江离和楚郁孤正在洗漱,若心敲门进来了。 “皇上,西秦的六皇子秦且来了,说是要见您,现在云送正在外面跟他说话。” “现在才卯时三刻,来的可真够早的。”江离和楚郁孤对看一眼,“出去看看吧!” 三人下楼,醒目处,云送正在和一个紫衣少年交谈。 紫衣少年身后站着的护卫有六个,都是武林上数得上名字的高手,虽然是武林人士,但对那个紫衣少年都是毕恭毕敬的,完全不见一丝的不怠。 “他竟然这么小?”江离的确没想到西秦的六皇子竟然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派这样的一个人来迎接自己,岂不是说明自己很不受待见?虽然来的人身份很高,一介皇子,皇室血统,但是也不能掩盖他是一个小毛孩子的事实啊! 楚郁孤笑了笑,反而对芝心说:“芝心,准备用膳。” “已经摆好了。皇上,这儿偏僻,恐怕饮食上没有那么顺心意。”芝心对江离说道。 “无事。”江离和楚郁孤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还可以,你们也坐下吃吧。” 秦且见江离下来了,不仅没有先和自己说话,打一声招呼,反倒是说“他竟然这么小?”,这不是在蔑视自己吗!现在又开始吃饭了!凭什么!自己早早的起来,洗漱完就过来了,一口饭还门没吃呢!他们可真是……欺人太甚! 秦且正在这不满着,身边的小太监在一边煽风点火:“殿下,您看看这中洲皇上的态度!摆明了是不把您放在眼里。还有那一个丫鬟,这不是看不起我们西秦吗?一个丫鬟都敢这么做,肯定是她主子的意思!” 这里的人都是高手,内力深厚,所以小太监的话一字不落的被听进了耳朵里。 凌断抬起头看着小太监:“说话注意一点,眼睛擦亮点,说话小点声,别丢了西秦的面子!” “你这人怎么说话!西秦的六皇子是西秦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皇宫里哪一个人见了我不好好的说话……” “六皇子,这就是奴大欺主啊。”江离摇头,“西秦皇宫这么不景气了,所有人见了这个小太监都要好好说话?就是不知道西秦的皇上和一众皇子公主怎么看?” 秦且被江离说的无地自容,抬脚踹了他一脚,嘴里骂着:“狗东西!滚下去!” 江离看着他,原来还是一个小孩啊!倒是好玩了。 江离对秦且说:“不知六皇子可曾用了早膳?没用的话,请坐下来一起吃吧!” 一早起来还没有吃东西的秦且的确有些饿了,但是看着一桌上坐了那么多的人,还是低贱的下人,于是摇了摇头:“本皇子不与下人一桌同食!” “好吧。”江离没有强求。对江离来说,芝心他们不是下人,而是自己的左右手,虽然自己的身份比他们高,但是人格都是平等的。 秦且见江离说“好的”,她竟然没有一再挽留!于是出言讽刺道:“没想到中洲皇上竟然与一群下人同桌同食,这要是传出去了……啧……”秦且配合着摇摇头。 “这世上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说实话,朕也没想到,西秦六皇子目光短浅。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六皇子,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啊!”江离善良的提醒秦且。 “既然中洲女皇盛情相邀,那本殿下就勉为其难的坐下吧。”其实秦且是要饿晕了。 原本自己奉太子皇兄的命令,过来迎接中洲皇帝江离一行人,自己在岐关等着,却被告知江离竟然走了另一条路!秦且无奈,只得快马加鞭,一路风尘的赶到茂县,一到茂县,就找了当地的县令赵旭,让他出面招待,原本自己也想去的,看看这中洲女皇的风采!西秦的茶馆里的说书人都在说中洲女皇长得凶神恶煞,力大无比,是一个女杀神,可是秦且自己却不这么认为。秦且觉得,江离不过岐关是故意的,自己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岂不是太掉自己西秦皇子的身份了?于是忍着就没出来。今早起了大早,以来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真是没天理了!在自家的地盘,竟然受到了欺负,这成何体统! 于是秦且决定把事情弄一个明白!而且这个皇帝姐姐还是一个美人…… “不知道中洲皇帝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江离还没有说话,就被楚郁孤打断了:“吃不言,寝不语!” 江离刚想说的话就被楚郁孤逼迫随着八宝粥咽下去了,腹诽:“以前也没见你有这么多的规矩……” 而秦且则是恨恨的看着楚郁孤,心道:“你是谁啊!这有你说话的份嘛!” 终于挨到吃完饭,秦且旧话重提:“女皇姐姐,你为什么要走这里而不走岐关啊?” 女皇姐姐?江离面部微搐,这辈分是不是错了?可是叫别的就显得自己太老了,算了,就这么叫着吧。江离清了清嗓子:“因为朕是皇帝,岂可走平凡路。” “哦……”秦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女皇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收拾一下就走。你要一起?” “是啊,太子哥哥专门让我来接女皇姐姐的!” “……” “还走不走了!”楚郁孤不耐烦的催促,跟一个小屁孩也能说这么久! 还是江离和楚郁孤共乘一骑,享受风和速度。 而秦且——堂堂西秦六皇子,却像一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后面在马上颠簸。 被秦且踹了的那个小太监在追着谄媚地说:“殿下,您不如坐马车?” 马上的秦且虽然颠簸不已,但是还是拿起马鞭抽了他一鞭子:“滚一边去!别出现在本殿下的眼里!” 虽然一行人走得快,但是走的弯路也多,所以耗时也多。 一路上,虽然秦且心急不能在父皇的寿宴之前赶回去,但是也没有明说,因为知道女皇姐姐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而且女皇姐姐心迷西秦的风光山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秦且也一路上欣赏发现了许多大好的风景。 幸好,当到了雍西城,秦且悬着的心放下来了——没错过父皇的寿宴,父皇的寿宴明天才举办呢! 一路上,六皇子秦且的心就被江离收服了。 “女皇姐姐,前面就是驿站了,早就准备好了,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跟我说,我一定鞍前马后给姐姐办好!” 江离知道秦且要去皇宫复命点了点头:“好!” 第二十四章:秦之滚回中洲 第二十四章:秦之滚回中洲 江离一行人往驿站走去,可是走到街口的时候,突然涌出来一群人。 “江离!滚回中洲!滚回中洲!滚回中洲……” 这些人愤怒的指着江离坐在的马车喊道。 楚郁孤听了之后,脸色变得铁青,嘴角一抹大大的冷笑:“倒是本事了!” “可不是本事了!拿一群无辜百姓来阻止我,看来有人不嫌热闹啊!” 江离这一刻是气急了,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什么时候受到这种待遇?自己身为中洲之主,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骂过,还用了“滚”这个字眼。江离这一刻是想大开杀戒的,可是江离一旦这么做,正是遂了别人的意,自己却成了众矢之的,得不偿失。 江离冷静下来,对外面的护卫命令道:“卫成!把外面的人包围了!拦住最后面中间的那一个人,防着他自杀,把胳膊卸了,下巴也卸了,打晕了绑在马下,拖着绕着这些人跑一圈!”江离虽然人在马车里,可是要发现暴动人群的主心骨还是易如反掌的!“另外,去西秦皇宫请示,这件事情必须要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些刁民挑衅朕,侮辱朕,离间西秦和中洲的邦交,其心可恶!其罪可诛!暂时就扣在朕的手里,知道朕满意为止!” “是!” 来中洲,江离带了二百精卫,还有凤隐楼的黑衣十骑随行,暗中还有凤隐楼的高手随行。看来,这些人是带对了! 江离在马车上等了一个时辰,卫成回来了,同行的还有西秦太子秦执。 江离坐在马车里说道:“可是西秦太子要亲自给朕一个交代?” 一道冷静的声音响起,秦执勾了勾嘴角:“还请女皇原谅我西秦的百姓,他们也是心系西秦。恐怕女皇还不知道,在女皇踏进我西秦的地界,西秦就变得不太平,雍西城的郊外挖出了一块石头,上面写着:‘江女为皇,秦将无国。’……” 江离轻嗤:“原来朕这么厉害,朕倒是想呢!要真是天定如此,朕滚出西秦又有何用!这些刁民被谣言所害,识人不清,迷惑心智,恐怕后面更有推手!朕岂会如此扔弃吞声!这些刁民,朕杀之,因为朕是中洲之主,岂可誉毁于小人之手。”江离掀开帘子,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看好这张脸,记住了!是朕!让你们命丧黄泉!卫成!动手!” 这 “皇上!不可!”远处传来洪亮的声音,一道灰色的身影飞到江离眼前。 “阿弥陀佛,辛亏不晚!” 楚郁孤也从马车里面出来,站在江离身边,说道:“无嗔大师,别来无恙。” “楚王爷,别来无恙。还请王爷劝说皇上三思而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两位且听老衲说:‘寒山问: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你且看他。寒山云:还有甚诀可以躲得?拾得云:我曾看过弥勒菩萨偈,你且听我念偈曰:有人骂老拙,老拙只说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涕唾在面上,随它自干了,我也省气力,他也无烦恼。这样波罗密,便是妙中宝。若知这消息,何愁道不了?人弱心不弱,人贫道不贫,一心要修行,常在道中办。世人爱荣华,我不争场面;名利总成空,贪心无足厌。金银积如山,难买无常限;古今多少人,那个活几千。这个逞英雄,那个做好汉,看看两发白,年年容颜变,日月像抛梭,光阴如射箭,不久病来侵,低头暗嗟叹,自想年少时,不把修行办,得病想回头,阎王无转限。马上放下手,回头未为晚;也不论是非,也不把家办,也不争人我,也不做好汉,骂着也不觉,问着如哑汉,打着也不理,推着混身转,也不怕人笑,也不做脸面,几年儿女债,抛开不再见。好个争名利,转眼荒郊伴。’皇上,您……” “哈哈!大师说的好一个故事,可是西秦人民愚昧,太子纵容放肆。朕要为我中洲千千万万的百姓负责。今日,朕忍让,明日,他西秦就觉得朕无用窝囊,点兵点将,出兵中洲!大师倒是说说,在大师眼前是眼前这些刁民的性命和中洲千万的百姓的性命,这两者之间,大师如何抉择?”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大师说得对!苦海无涯,这样愚昧的活着,对自己,对别人,对幕后指使的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折磨,倒不如死了干脆!想必西秦太子也赞同朕的做法吧!”江离故意停了一下,等着看秦执的态度。而秦执没有说什么,江离还是看着秦执,但是对卫成说:“卫成,动手吧!” “且慢!”秦执最终还是说话了。 江离看着秦执:“怎么?秦太子有话要说?” “本宫教导无方,无关这些百姓的事情。还请女皇把这些人交给本宫教化,而女皇想找的幕后黑手,一定能找到!本宫以太子之位像女皇保证!” 江离摇了摇头,眼神中有些悲悯,问楚郁孤:“你说,为什么会有人在我进入西秦,安排好这一连环的圈套,上至西秦太子,下至黎民百姓都利用进去,在我到雍西城的时候陷害我?” “我想无嗔大师会说:‘佛曰:不可说。’吧!” “的确不可说,说了还有什么精彩的呢?”江离附和道,“我终究还是看不透人心,看不透阴谋诡计之下埋藏着的为泯灭的人性。” “为何要看透,这正是人生精彩的地方。我们,就是为这个而生……” 秦执死死的盯着说话的江离和楚郁孤。 刚才在喊“江离!滚回中洲!”的人也是抬头看着两个人,一脸茫然。 江离笑了,那笑容如初阳破空,一扫阴霾。“就照西秦太子说的做吧,卫成,放人!” 江离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西秦的地盘上,秦执最大,秦执需要维持他在西秦百姓中爱民的形象,这些人,必须活着。而江离,争不过!况且,事到如此,也不需要争夺了! 天下,从此风云变,阴谋起! 第二十五章:秦之领路皇子 第二十五章:秦之领路皇子 风云起,阴谋出,天下乱! 江离一行人进入驿站,江离看了一眼四周:“卫成,这几日不要放松警惕,日夜加强防护。进出的人员要进过严格排查。还有饮食,不要经他人之手。” “臣遵命!”卫成马上下去安排。 “看来西秦是龙潭虎穴啊!”江离开玩笑说。 “龙潭虎穴倒是不至于。”楚郁孤嗤之以鼻,“但是我们倒是得多一分小心” “你说,这个局是谁设的?竟然能让我们在事先没有得到一分消息?” “这件事情我事先知情,是西秦皇帝的手笔,放眼整个西秦,也只有西秦皇帝能让太子秦执甘心被利用了。没有跟你说,我以为凤隐楼会有消息传过来,可是直到我们进了雍西城,都没有,所以我就决定当一个考验。现在看来,凤隐楼存在很大的问题。” “什么意思?” “你事先没有得到消息,可能有两个原因……” 聪明如江离,马上接着楚郁孤的话往下说:“一是凤隐楼的消息网不够完善,以至于在事前我没有收到消息。这些年为了凤隐楼避人耳目,不可避免的没落了。二是,凤隐楼出了叛徒,有人被收买了。而且是下面的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容铎他们五个我倒是信得过。” 楚郁孤摸着江离的头发,没有说话。这两个原因,无论是哪一个,都会产生无法估计的损失。 江离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看来不管怎样,凤隐楼都要来一番大洗牌了。” “这件事越早越好。如果,凤隐楼从根上已经烂了,那么凤隐楼就没有什么必要存在了。” 楚郁孤虽然说得残酷,但确是事实。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明天就是寿宴了,我总觉得不太平……”江离有些忧心忡忡,恨极了不能掌控全局的无能为力。 “明日是西秦国君的寿宴,大事是出不了了。下马威?可能会有人挑衅,有人寻衅滋事。不管如何,小离,你要记住,我永远在你身边,但是你有你的事情,你有你要走的路。,我虽然可以帮你,但是我不能。你现在就像是茧里的蚕蛹,挣扎着禁锢,想要自由,摆脱束缚,但这个过程只有你自己做才可以,别人的帮助,是你的毒药。凡是先破后立,然后才可以像蝴蝶一样飞翔。” 江离忍不住吻上楚郁孤的唇,是什么样的爱,才让他为自己想的这么多,做的这么克制? 如果时间能永远留在这一刻有多好? 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江离突然明白了。多年前看电影的一句话直冲内心深处。 楚郁孤对自己是爱,而自己却只是喜欢,放肆着挥霍,放肆的依赖。 江离郑重的对楚郁孤说:“谢谢你,楚郁孤……” 楚郁孤却不满江离离开的唇,狠狠的咬下去,继续缠绵…… 巳时,秦且骑马到了驿站,刚下马,就在外面叫着:“女皇姐姐!女皇姐姐……” 楚郁孤听到了这么聒噪的声音,皱着眉对江离说:“这个小屁孩怎么这么聒噪!” 江离笑着看着楚郁孤:“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怎么可能?”楚郁孤说着,眼神却慢慢移向了门外。 秦且今日穿了一件蓝色云绫锦,上面绣着淡淡的复杂交错的菱形图案。 “女皇姐姐,你们换衣服之后我们就走吧!” “换衣服?这件衣服不行吗?” 江离穿着一件白色云锦,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简单系着,脚上是一双银白色的靴子,上面绣着兰花,头上插着一支青玉簪,柳叶眉轻描,唇微点朱红。 秦且突然想起女皇姐姐还在孝期,这么穿无可厚非。 再看楚郁孤,头发用玉冠束起,依旧是一身黑袍,上面用金丝绣着蘼芜香草,脚上是一双黑色靴子。 秦且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楚郁孤和江离对看一眼,起身:“凌断、芝心。” 马车豪华宽敞,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在江离、楚郁孤和芝心都上去之后,凌断拦下了要进去的秦且:“六皇子,您的马在那儿呢!”意思是你骑马过去就行,做什么马车! 秦且装作没听懂一样,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着凌断:“有马车本殿下骑什么马啊!” 凌断伸手拦住一脚已经上去的秦且:“六皇子,请下去!里面可能不太方便。” “凶什么凶!”秦且知道打不过凌断,有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西秦,他的地盘!想了想,秦且对马车里面的江离说,“女皇姐姐!我在前面给你们引路啊!” 唉,堂堂一国皇子,竟然沦落到领路的份上也是只此一家了! 江离看着楚郁孤,眼神在说:“你把凌断留在外面,是故意的!” 楚郁孤给了江离一个傲慢的“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 江离笑着锤了楚郁孤一下:“欺负人家小孩子很有成就感吗?” 在一旁的芝心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皇上,王爷,属下去外面坐着。” 楚郁孤轻轻“嗯”了一声。在江离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说:“还是芝心有眼力劲,哪像秦且!” “你……真是的……”江离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了西秦的皇宫,两人下了马车,前面的秦且在前面等着。 秦且在前面引着,时不时的找话说:“女皇姐姐,走这条路,这儿的风景好一些,旁边种着茶花……” “女皇姐姐,父皇喜爱茶花,西秦的气候水土本来不适合养植茶花,这几株是好不容易才养活的。” “前面是神仙桥……有一个传说,从前……”秦且娓娓道来,说到一半,有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过来对秦且说:“六皇子,皇上让您过去呢!” 恐怕西秦皇帝已经知道秦且“谄媚”中洲女皇了。 秦且皱眉,有些不愿意:“父皇有说什么事情吗?” “这个奴才不知。” 秦且陷入两难的抉择:一面父皇让自己过去,肯定是有事情要说,可是另一方面,自己又不愿意就这么走了。 楚郁孤这时候说道:“六皇子还是过去吧,让这位公公为我们领路就行。” “是啊!楚王爷说的在理,这个交给奴才就行,六皇子,你就放心吧!” “这样……好吧。小宋子,就交给你了,这是贵客,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着!” “是!六皇子!”叫小宋子的太监应道,“您快去吧,让皇上等久了不好……”。 第二十六章:秦之先来后到 第二十六章:秦之先来后到 楚郁孤看着秦且离开的背影,有些嘲笑自己,一个孩子至于吗!自己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没错,秦且之所以会被西秦皇帝叫过去,是楚郁孤做了一些手脚,找人在西秦皇帝面前多说了几句。 这边江离和楚郁孤赏花看风景,而被西秦皇帝叫去的秦且可不是那么好过。 “父皇,您叫儿臣?”秦且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问。 西秦皇帝秦斐成今年五十的年纪,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四十几岁。一脸威严,即使在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面前。 秦斐成一拍桌子,看着秦且说:“你堂堂一个皇子,却做起了给人引路、指路这样的事情,你让我们西秦皇室的面子往哪里放!朕平日都是太骄纵你了!” “父皇消气。”秦且连忙跪下,“是儿臣的错,父皇不要生气!” “你让朕怎么不生气!如此辱没西秦的……” “父皇,您听儿臣说。”秦且早在过来之前就想好了说辞,“儿臣丢人没关系,但是父皇的面子不能丢!”秦且说的义正言辞,仔细为秦斐成分析利弊,“您想,昨日驿站前的那一出,中洲女皇肯定是心怀不满,在宴会上指不定怎么指责您呢!儿臣这样做,虽然不能全让她消气,但是也可以让她以为西秦不是针对她,昨日的事情,在西秦,在雍西城,无论如何,我们都占很大的一部分责任,现在适当的示弱,反而让她猜不透我们的态度……” 听到这里,秦斐成的脸色慢慢的好转,走到秦且的身边,扶起秦且,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略带慈祥:“小六,你也长大了……” “父皇……”秦且也深情的望着秦斐成。 “罢了,你去找你太子皇兄吧,想必现在人都已经到了昭明殿了。”寿宴在昭明殿举行,太子秦执一早就过去招待安排了。 “是。”秦且行礼出去,看来父皇是不让自己再和女皇姐姐有接触了,自己还得另想办法。 昭明殿,金碧辉煌,鸾歌凤舞,鼓乐齐鸣,酒香四溢。四国的人都已经到齐了,靠上的位置只有最上面的位置和最外面的位置是空出来的。毫无疑问,最上面的位置是西秦皇帝坐的。 小宋子引着江离和楚郁孤到里面就坐。 “坐这儿?”江离走到小宋子指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宋子。 小宋子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给江离解释道:“女皇、王爷,你们来的有些晚,只能坐这儿了。其实奴才们也是纠结哪一个国家坐在哪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来后到,让各位自己选比较合适。这里虽是下首,可好歹也算是一个高座……”小宋子的意思很简单,你坐这里可不是我们西秦给你安排的,是你自己来得晚了,坐那儿是自己选的,你来得晚,只剩这一个位置,可不关我们的事了! “既然这样……”江离一副很理解小宋子的样子,“不知公公能否再搬一张桌子再拿两个凳子过来?” 小宋子见江离和楚郁孤面色平常,只是江离说完这句话之后,楚郁孤看了江离一眼,而江离则是握着楚郁孤的手,给楚郁孤一个类似安慰的眼神。小宋子想了想,以为是两个人要分开做,楚郁孤毕竟是一国王爷,和下面西秦的大臣坐在一起又不太合礼数,于是招呼人又搬了一张桌子,添了两个凳子,再在上面摆了茶点水果和美酒。 至于为什么摆上两个凳子呢?这是因为如果有人带着自己的妻妾的话一起坐着最好,如果接下来看上哪一位跳舞唱曲儿的姑娘就让她来这里作陪高兴高兴也是不错的。所以,一个桌子两个凳子是标配。 “请。”小宋子对着江离和楚郁孤说。 江离一笑,握着楚郁孤的手,坐在一个桌子前,又对着身后的芝心和凌断说:“你们坐吧,小宋公公都已经把桌子、凳子、酒水茶点都摆好了。” 芝心领会江离的意思,在凌断还有些迟疑的时候拉着凌断的手坐下。 这一幕看得不仅仅是小宋子目瞪口呆的,上座的其他四国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其中,楚郁度看见楚郁孤和江离一起来本就不高兴,现在江离有弄了这么一出,就更气愤了,出言指责江离:“没想到中洲女皇竟然是这么一个不讲礼数的皇帝,真是给中州丢人!” 江离看着楚郁度,直接怼回去:“怎么着,楚帝还管起我中洲的事情来了?朕怎么记得你只是南楚的皇帝呢!”江离的意思很明显,楚郁度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楚郁度怎么能容忍一个女人在众人之前落了他的面子,当时就拍案而起,桌案上的酒杯晃了晃,楚郁度指着江离:“江离!” “在呢!朕那么年轻,听得见,不用说的那么大声!”江离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朕年轻,可不意味着任人欺负,还有,你的那双手既不白又不细,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难道你这是想抛砖引玉?那好吧,你就看看朕的吧!”说着江离伸出食指,手腕轻轻一转,食指指向了楚郁度。 两国帝王在这里互相指着说话,江离言辞犀利又好笑,可是偏偏得忍着,但是下面不知谁笑了,随即大片的笑声从下面传来。 楚郁度被下面的笑声弄得脸色铁青,还想说什么却被楚郁孤打断了:“皇兄又何必故意难为人呢!这要是传出去多显得皇兄您没有容人之量。” “楚郁孤,你这话就不对了!”说话的是北燕太子燕臻,自从武威城一战之后,燕臻就消停了一阵子,但是现在看来,燕臻又出来不嫌事大的挑拨了。 “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说话。”江离委婉的提醒燕臻输给自己的事实。 燕臻又一次体会到了江离的毒舌,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这时候,秦且进来了,为了避嫌,在看清谁在哪一个位置之后就没再往江离那里看一眼。 “太子皇兄。”秦且规规矩矩的行礼。 “六弟来了,过来见过各位帝君王爷吧!” 秦且知礼的向前行礼,礼毕之后在下面坐下。 秦且刚坐下不久,就有一道声音传来:“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宫殿里所有的人都起身给秦斐成和皇后见礼,西秦的大臣跪地弯腰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而各国来的人则是躬身作揖。 只有江离、楚郁孤、芝心、凌断四人坐着…… 第二十七章:秦之唇枪舌战 第二十七章:秦之唇枪舌战 因为江离和楚郁孤的未起身,这让秦斐成和其他三国来的国君、王爷、太子等都十分的尴尬。 秦斐成尴尬是因为别的国家都给朕面子,你江离一个小女子竟然在众人的面前不给朕面子! 其他三国的脸色也不好看,就你中洲有个性,霸气!显得我们是趋炎附势,同样是国君,同样是王爷,你们不起来也罢了,你们的侍从在那端坐着是几个意思!这不摆明了说我们这几个国君啊,王爷啊,太子啊,地位都没有你身边的随从高嘛! 昭明殿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中,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江离楚郁孤这一桌,还有的眼神偷偷的往凌断和芝心那里瞄。 江离非常镇定的看过去,“都看朕做什么?西秦皇帝不让你们起身,所以就看朕?既然如此,那就平身吧!如此喜庆的日子,在西秦这里可别弄出点什么事儿!” 秦斐成看江离有越俎代庖的趋势,龙袍一摆,大手一挥:“平身!免礼!”大步踏上台阶,经过江离和楚郁孤的桌前扫了一眼,直接往最高最中间的位置走去。 秦斐成真是被气着,原本进来的时候,挽着皇后的手,可是走上去的时候,落下了皇后,辛亏皇后的反应快,面不改色的跟上,不远不近的距离既突出秦斐成的皇者地位,也保住了自己的尊严。到了桌案前,皇后还上前扶着秦斐成坐下。到了这一步,秦斐成才发现自己松开了皇后的手,自己一个人上去的,秦斐成给了皇后一个愧疚的眼神,皇后善解人意的笑了,只是那笑中有不易察觉的委屈。秦斐成看见了,没有说什么,拍了拍皇后的手背:“坐吧!” 江离没有错过这一幕,对楚郁孤说:“看来这个皇后不简单啊!”宠辱不惊,事事以秦斐成为先,随机应变,维护了自己身为皇后的威仪,最重要的懂得忖度人心,一举一动都拿捏的极好,一分不多一分一不少。 楚郁孤点头:“皇后谢柔身世不显,父亲只是太傅,这也是秦斐成立她为后的原因之一。但是后来,在后宫中一步一步的巩固自己的地位,生下秦执,三个月就被封为太子,之后生活的重心就转移到秦执的身上,不和其他的妃子争风吃醋,还替秦斐成把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皇上和后宫无不尊重她。这样的人,有心机,有心计。” “楚郁孤,我发现你就是一本百科全书,真的。好像到哪都带着你啊!” “你可以的。”楚郁孤一挑眉,戏谑的看着江离。 江离立马移开眼神,楚郁孤这是在暗示什么吗?不懂! 江离知道,楚郁孤并不关心别人的事情,他现在这么了解每一个国家,每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的事情,都在说明楚郁孤为了自己做了多大的努力。 一开始跳舞的舞女已经下去了,又上来了一批新的舞女。 舞女个个面如桃花,化着精致的桃花妆,白色的长袖舞衣,袖口处绣着点点桃花,手上、脚上都戴着小铃铛,一举手一投足,都发出悦耳的声音,酥胸半露,更显得风情万种。 兰叶参差桃半红,飞芳舞縠戏春风。如娇如怨状不同,含笑流眄满堂中。朱光灼烁照佳人,含情送意遥相亲。嫣然宛转乱心神,非子之故欲谁因。白露欲凝草已黄,金琯玉柱响洞房。双心一意俱徊翔,吐情寄君君莫忘。寒闺昼寝罗幌垂,婉容丽心长相知。双去双还誓不移,长袖拂面为君施。秦筝齐瑟燕赵女,一朝得意心相许。明月如规方袭予,夜长未央歌白纻。 “好!”楚郁度率先叫好,赞叹道,“西秦果然是美女如云啊!” 舞女跳完之后没有立即下去,反而到各个桌案前面拿起酒壶挨个敬酒,次序自然是从上往下…… 到了楚郁孤和江离这一桌,舞女只倒了一杯就舞步翩翩走了,江离自然是“不高兴”。其实江离主要是在这个宴会上找茬的。 “怎么?姑娘倒酒只给楚王爷啊?” “奴家不知小姐也要喝……”舞女委屈的声音让人格外的于心不忍,“这样吧,小姐要是想喝酒,不如奴家给小姐倒一杯?” “哦……”江离若有所思的看着舞女,“你叫什么名字?可是西秦人士?看着有些面熟……” “奴家乐倩,从小长在雍西城,自然是西秦人士。”乐倩语气略带傲慢,好像是雍西城的人就高人一等了一样。 “这就是西秦的待客之道,朕这是第一次被称为‘小姐’呢!” “女皇何必生气?”太子秦执说道,“舞女无知,平时哪有机会见识大人物,不知女皇也是情有可原,至于喊女皇小姐,想必任何一个不知女皇身份的人都会这么叫。” 秦执倒是说的好,江离看了一眼,笑说道:“秦太子倒是会开脱,倒是让朕相信这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楚郁孤把玩着刚才舞女碰过的酒杯,然后缓缓的倒下,然后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是……” 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酒水洒下的地方,毛毯慢慢的变黑,在上面还有阵阵的白气蒸腾。 “来人!”江离一声高喊,“抓刺客!” 门外的护卫一听“抓刺客”就马上闯了进来,白晃晃的刀剑都亮了出来,在烈阳下闪着耀眼的光。 一直没有说话的西秦皇帝,这个宴会的主人——秦斐成,实在是怒了,拿起一个酒杯就往地下摔:“放肆!” 江离和楚郁孤此举何止是放肆,简直是故意的。 江离也学着秦斐成摔了一个酒杯,酒杯像是一尾鱼撞在地上甩出点点水滴:“你这何止是放肆!胆敢谋害一国王爷!楚帝,你就不打算问一问,管一管吗!” 被点名的楚郁度表示很无辜,但是牵扯到自己的名声,楚郁孤毕竟是自己有血缘的弟弟。于是转而盯着秦斐成:“秦帝,这……” “来人!把这个舞女带下去严加拷打,直到招了是谁指使她给一国王爷下毒的!” “是!” 第二十八章:秦之寿宴寿礼 第二十八章:秦之寿宴寿礼 江离以为宴会到这里就会结束了,可是江离还是太单纯,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浸淫官场政治多年,各个都是染了黑墨的老狐狸。 宴会继续,而且秦执打头阵献上了寿礼。 “太子秦执献寿礼!” “儿臣祝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说完,秦执打开手中的长匣子,拿出一幅字,“这是儿臣请西秦的五百三十二位长寿老人写的‘寿’字。” “太子有心了。”秦斐成赞赏道。 下一个献寿礼的是大皇子秦礼,就因为老二秦执是太子,所以事事都是他为先,自己为长,却要事事让秦执这个皇后嫡子。“儿臣祝父皇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秦礼的寿礼以一座开光的金身弥勒佛。 寿礼还说得过去,只是这句话说的太不随机应变了。江离听了摇摇头,看来自己今天是害死了这个傻孩子了。自己都把宴会弄成这样了,秦礼竟然还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样的话,这不是在诅咒秦斐成的生日吗!江离觉得以后秦斐成大寿是不会再邀请自己参加了。 果然,秦斐成放任脸色沉了沉,但是在众人面前也没有说什么。 下面依次是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 六皇子秦且之所以这么受宠,和他的年龄和有的一颗七窍玲珑心有关。秦且吟了一首诗:“五岳同尊唯嵩峻极,百年上寿如日方中。数百岁之桑弧过去五十再来五十,问大年于海屋春华八千秋实八千。” 这首诗被秦斐成和皇后以及各位大臣都赞赏有加。 秦且实话实说,“父皇,依儿臣的水平是写不出这么好,这是经过太子皇兄的润饰才做出来的。” 秦且这个不居功,又诚实的话打动了西秦皇帝:“两个皇儿这么兄友弟恭,朕心中实在是欣慰啊!来人啊,太子秦执和六皇子秦且各赏两柄玉如意,五匹彩锦。” “谢父皇。”秦执和秦且齐声道谢。 接下来就是各国来献寿礼。 寿礼是从外面直接抬进来的。 先是南楚:太监打开箱子,拿着寿礼单喊道:“南楚祝贺西秦皇帝五十大寿,特献:南海珍珠一斛,夜明珠两颗。一幅字帖,上书‘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接下来是东齐,东齐来的人是东齐王爷,现在东齐皇帝的一母同胞的弟弟端王——齐子端。 下面的人捧着一幅字,齐子端起身解释:“皇兄听闻秦帝大寿,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来实在是心怀愧疚,于是亲笔写下这幅字赠给秦帝,希望秦帝不要介意皇兄的缺席。” “这是哪里的话!”秦斐成摆手说道,“中洲都知道东齐皇帝的字是千金难求啊!朕今日能得到一幅齐帝的真迹可真是三生有幸。东齐离西秦远,长途跋涉的齐帝的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端王爷来也是一样的!朕都是扫榻欢迎!” 下面是北燕,北燕太子的寿礼是一个玉制的九连环,燕臻指着九连环说道:“这是我北燕的能工巧匠费时三天三夜才从一块玉打磨出来的九连环,听闻西秦的能人颇多,不想我们北燕,想必这个九连环一定会被西秦的能人博学之士解开的!” 北燕这是借献礼之名行试探之实。 秦斐成没有说话,倒是太子秦执对拿寿礼的太监说了一声:“北燕真是有心了。把这个九连环放在仓库了吧,等着西秦皇室再有小孩子出生就当玩具吧!” 燕臻别有深意的看了秦执一眼:“秦太子这话可真是……令人佩服,西秦的孩童都如此,那……”一边说着,燕臻一边摇头。 接下里就是中洲了,所有人的眼光就聚集在江离身上。 只听江离淡淡的说:“人,上寿百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真不知道西秦皇帝你才五十岁在这折腾什么?以后不能办了吗?在这里大张旗鼓的办五十岁的寿宴。都说:六十为寿,七十为叟,八十为耄,九十为耋,百岁为星。不知秦帝这个年龄算什么?所以朕为了不滑天下之大稽就没有准备什么……秦帝不会介意吧?” 江离这话不仅是打了西秦皇帝的脸,也打了刚才献寿礼的众人。一时间,昭明殿里鸦雀无声。 “怎么?女皇这话是何意?” “朕只是不知道秦帝这个年纪的应该送什么礼物,原本在茂县看见了两个鹤,想抓一只送给西秦皇帝做寿礼呢?可是最后想想好像您这个年纪不太配,朕怕暴遣天物遭了报应,最后得不偿失。所以空手来了。”其实江离想说的是:朕空手来砸场子的。可是怕引起众怒,最终没有说。 秦斐成承认,五十岁的生辰是他自己过的最糟糕的生辰了,没有之一。而让这场精心准备的寿宴变得糟糕不能再糟糕的人是江离,偏偏这个罪魁祸首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在放下筷子之后说:“朕吃完了,就先走一步,各位慢用啊!” 这个江离明明就是来拆台的! 走的时候,秦且问出来所有人想问有不敢问的话:“女皇……为什么?为什么走得如此之早?” “哦……”江离想了想,“这里的舞女跳的舞太有风尘味,朕又不是嫖客!都说西秦有一名酒叫‘明月醉’,味美甘醇,可惜朕在这里是无缘尝到了。朕在这里如坐针毡,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一直在看朕。比如说秦太子秦执、北燕太子燕臻和东齐的端王,难道是被朕的美色所迷惑?不过朕劝你们还是断了这条心吧,朕的后宫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齐子端一听,笑着问:“不知郁孤兄是如何进的女皇的后宫?” 齐子端的这句话瞬间把众人的八卦分子点燃了,所有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楚郁孤,其中不乏有嫉妒的,羡慕的,八卦好奇的,唯恐不乱的…… 楚郁孤扫向众人,一副冷脸模样:“想知道?” 除了上座的那几个人没有人敢点头,但这些上座的人却碍于面子,没有点头。 楚郁孤很满意:“不想知道你问什么!” 出了昭明殿,楚郁孤问:“舞女的那件事你不解释一下?”楚郁孤知道的江离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一个人的麻烦,现在那个舞女恐怕命运有些悲哀…… “她竟然在我面前勾引你!你看看那个舞女的……无视我就算了,她只倒你一个人的酒也就算了,偏偏她冲你抛媚眼,你没看到她的胸都要露出来了!说好的矜持呢!说好的保守呢!”江离气愤的说。 “我没看得到!”楚郁孤立马声明自己的清白,“宴会上我只看你一个人……” “我知道……”江离甜滋滋的说,“你酒杯的毒是你自己加的吧?” “的确瞒不过你。谁让她对你出言不逊的!” 江离问楚郁孤:“难道对我出言不逊的所有人你都得报复回来?” “难道对我投怀送抱、抛媚眼的所有人你都得报复回来?”楚郁孤学着江离的话回过去。 好吧,在爱情里的人都是傻瓜,没有男女之分。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能察觉到一切不轨的目光;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倾尽一切来保护你。 爱情,是我对你的承诺…… 第二十九章:秦之荡途之游 第二十九章:秦之荡途之游 这场寿宴,因为江离和楚郁孤,最终没有一个欢喜的结局。 两人回到驿站,卫成过来给江离和楚郁孤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人:“皇上,王爷,这个人说是南楚的人,有事情要跟王爷商量。” 楚郁孤看过去,正巧那个人也回头望过来,是楚郁度的亲信,人称陶先生,楚郁孤心中了然,对卫成说:“放他进去吧。” “需要我回避么?”江离问道。 楚郁孤如实跟江离说:“那个人是楚郁度身边的亲信,说的话恐怕不是你愿意听的。” “但是我想和你一起,我不在你身后,你也不在我的身后,而是我们一起!”江离坚定的看着楚郁孤。 “好!”这才是江离,而不是一株菟丝草,正如现代诗人舒婷的《致橡树》写到: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吹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陶先生,皇兄派你来是要带什么话?”楚郁孤问道。 陶先生看了看楚郁孤身边的江离,说道:“还请王爷屏蔽左右。” “不必,先生但说无妨。” “既然如此,皇上想问一下您什么时候回去成婚?您和白小姐的婚事已经开始筹备了……”陶先生一边说一边观察楚郁孤和江离两人的神情,结果是出奇的一致——面无表情。 “还是让皇兄把白小姐派人护送到中洲的京都吧,女皇已经说了,本王娶白小姐和为女皇的皇夫是不矛盾的。还请陶先生转告皇兄:君子有成人之美,本王谢过皇兄的成全。” “既然王爷执意如此,那也好。”陶先生告辞。 楚郁孤问江离:“你是什么想法?” “不是我们的意见达到一致了吗?还有什么要说的!” “吃醋了?”楚郁孤仔细看着江离的脸。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白涵来了中洲之后不就是你的主场了吗?” “好啊,楚郁孤,你的算盘打得挺响亮的啊!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回头让我给你收拾!”原来楚郁孤存的是这样的心思,白涵能不能来中洲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没办法!” “我被你的自恋……楚郁孤,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自恋呢!” “那是因为你以前对我爱搭不理的,我以为我很糟糕,可是没想到你爱我,所以就……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自恋?不,楚王爷,我真的不知道。 “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下午出去玩,再在驿站里面待着,指不定再来什么人出来骚扰我们呢!”江离提议道。 楚郁孤想了想,秦且那个小子肯定会来找江离,而且齐子端对江离也有一种……对!下午要出去!楚郁孤看着江离点点头:“好!雍西城的北郊有一座山叫荡途山,我们去那儿。” “好!”两人一拍即合。 下午,一驾马车,芝心和凌断随行,云送留守驿站以应对其他状况。 可是喜悦的笑容在脸上荡漾了还不到一刻钟,在外面驾驶马车的凌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上,前面是秦太子的车驾。” 楚郁孤腹诽道:“好一只秦狐狸!”却转眼,看到江离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看,就知道江离在看自己的笑话,于是对凌断说:“绕过去!” 楚郁孤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秦执的声音:“女皇,楚王爷,好巧。” “不巧!”楚郁孤冷冷地说,遇见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心烦。 秦执却不理会,而是对江离说:“女皇可是去游玩,不如让本宫在前面引路?女皇不远千里而来为父皇贺寿,虽然没有带礼物,但人来了就是最大的礼物,不是吗?” 听到这里,江离觉得秦执有一种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本事。 秦执继续说:“总不能让女皇和楚王爷就这么盲目的游玩,所以自请为女皇介绍风景,还希望女皇不要嫌弃。” “是呀!女皇姐姐!”这是秦且的声音。 楚郁孤一听这个声音就郁闷了,幽怨的眼神看向江离。 江离在楚郁孤的脸上吻了一下,以作安慰。 “那就有劳秦太子了。”江离答应了。 楚郁孤就知道江离主动吻自己是意图不轨,原来是想要答应他,这与他们出游的目的背道而驰。 “叫什么秦太子,多生分!如果女皇不介意多交一个朋友,唤我秦执就好。” 什么意思!楚郁孤看着江离,眼神透露出危险的信号:你叫一个试试!秦执这只狐狸,和江离说话连“本宫”都不自称了,你们很熟吗! 江离感受到来自楚郁孤的浓浓的威胁,一时拿不定主意。其实在现代直呼一个男人的名字是正常的,而且重生中洲也叫过不少男性的名字,可那都是自己的官员或者下属,像是秦执这么要求的还属于头一遭。而且自己身边带着这么一个大醋坛子,随时有打破这醋坛子的可能,江离可不能冒这个险。 外面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是北燕太子燕臻:“秦太子还是偏心,来者都是客,偏偏秦太子这么关照女皇,这让我和子端兄的该如何是好?” 燕臻和齐子端也来了,消息可是真灵通。 “是本宫考虑不周,忘了两位,两位如果不介意,不如一起去走走?”秦执向燕臻和齐子端发出邀请。 而楚郁孤的关注点则在于:本宫!秦执这只狐狸对着燕臻和齐子端又自称本宫了! “好啊!”燕臻答应道。 齐子端也同意了:“有劳秦太子了。”然后对身边的燕臻说:“看来我们是沾了女皇的光了!” “是呀!”燕臻看向马车,虽然有帘子挡着什么也看不到,“也谢过女皇!” 楚郁孤觉得这些人是来膈应自己的! 第三十章:秦之没有长进 第三十章:秦之没有长进 楚郁孤对凌断说道:“还等什么!快走!” 江离知道楚郁孤的心情不好,也识趣的没有招惹他。但是楚郁孤偏偏不让江离如意。 “这些人是冲你来的。”楚郁孤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实话实说。 江离冲楚郁孤笑了笑:“没办法,魅力无法阻挡。楚哥哥,你可要把我看牢了哦!” “一定!”楚郁孤咬牙切齿的说道。 离荡途山还有半里地江离和楚郁孤就弃马车开始徒步行走,而“死皮赖脸”非要一起来的秦执、秦且、燕臻和齐子端也都纷纷下马步行。 在荡途山山脚下有专门的看顾马匹和马车的地方,芝心和凌断去把马车赶过去,等着再回到原地的时候,江离和楚郁孤以及一众的天潢贵胄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芝心看着没有人的前方心中焦虑:“怎么办啊?他们怎么走的那么快?” 凌断抬头看了看荡途山,对芝心说道:“没办法,追吧!” 荡途山没有一路来西秦的风光秀丽,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荡途山比较陡峭,山路上有前人铺的石梯,为这陡峭的山路增了一点人情味。修筑的石阶旁的凉亭为行人休息提供了方便。 楚郁孤在上山前对江离说:“我们要不要比一比谁先到达山顶?” 江离看着楚郁孤,眼带笑意:“看来你是有什么好主意了?赢了的人怎么办?输了的人又如何?” 知我者,江离也。楚郁孤赞叹的看着江离:“既然你想这样,那么我们就打一个赌吧。” 楚郁孤欲擒故纵的说,而江离听了楚郁孤的话之后,反而在想楚郁孤想要什么,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头绪来。楚郁孤想要的无非与自己有关,可是那些自己都可以为他做到。 “如果我赢了,你要为我……做一支簪子。”江离原本想说为我绣一个香囊,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哦,还是小离想的周到,在这个世界我们是要交换定情信物的,那这个就当做我们的定情信物吧!但是我的呢?” “那要你赢了我才给你!”江离矜持中带有傲娇的说。 “小离,你还记得在武威城外的高山上,我们打的那个赌吗?” “哦,那次我输了,现在你想好了?”江离不知道楚郁孤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很简单,这一次登山比赛……你要——输!” “楚郁孤!”江离喊楚郁孤的名字,“你……” “愿赌服输!”楚郁孤提醒道。 “怎么,你怕我赢了你没面子?”江离激将说道。 可是在江离面前的楚郁孤可是活了两世的人,怎么会这么经不起别人的激将法呢?更何况楚郁孤在江离已经不在乎脸面了。上一世风光无限,可是没有江离在身边又有何用? “怎么?”楚郁孤戏谑的看着江离,“这么想赢?” “是啊,你说我们相遇之后你除了给我一个望远镜还有什么?谁家的男朋友像你这样?上一世是没有机会,这一次我可要抓紧机会好好调教你!” 江离此时看向楚郁孤的眼神充满了邪恶感,这个眼神让楚郁孤背后一寒,现在的江离怎么看都是一个抖s。 “我求之不得!”江离这话说到楚郁孤的心坎里了,而且“男朋友”三个字真是取悦到了楚郁孤,“小离,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可爱了呢。” 江离眨了眨眼睛:“现在开始吧。” 说完,两个人同时迈出第一步,然后运用轻功,身轻如燕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跳跃。 “这是在在做什么?!”后面的齐子端看着原本好好走着,却一瞬间开始飞快的往前跑的两个人。 “可能有病吧!”燕臻在后面说道。 “赶快走吧!”秦执语气中有些不爽,要不是因为这两人,也不可能让江离和楚郁孤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那么远。 在曲折蜿蜒又陡峭的石阶上,前面两个人一起几乎分不出先后,后面四个人则是奋起直追。 “小心!”楚郁孤时不时的观察着江离的情况,一有意外就马上把手伸出去扶江离一把。 每到这个时候江离都会冲楚郁孤笑一下,而楚郁孤则是拍江离的头:“笑什么!看着路!” 因为这两个人的虽然有爬山的速度,但也有打情骂俏的时间,所以后面的四个人很容易就追上来了。 秦执的轻功最好,速度最快,在后面喊:“江离,郁孤兄,你们两个‘走’的可真快啊!” 秦执说女皇太子的称呼叫来叫去太生分了,所以让江离直呼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叫她的称呼也从“女皇”变到了“江离”。 秦且年轻,武功没有秦执、燕臻和齐子端的武功高,落后几个人几十步,等着追上他们之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女……女皇姐姐……你们怎么……怎么……那么快?” “是你太弱了!”楚郁孤打击到。 而秦且也的确被楚郁孤打击到了,但是嘴上不服气,说道:“你在我这么个岁数的时候肯定还没有我好呢!” 秦且有这个自信是因为西秦皇室比较拿得出手的两个皇子除了太子秦执就是这位六皇子秦且了,而且秦且一出生就得到了最好的资源,有西秦国最有名的的师傅教着,而且天资聪颖、卓尔不凡的太子哥哥还亲自指点,所以虽然秦且年纪小,但是知道的东西、掌握的东西却比同龄人多出很多来。 可是秦且在楚郁孤面前注定是完败的一方。 楚郁孤都不忍心打击秦且:“在你这个年纪,我至少是她这个水平的。” 她?所有人看向江离。 “那你这些年岂不是没有多大的长进?”秦且发现了楚郁孤说话的漏洞。 江离听了秦且的话忍不住的想要扶额,楚郁孤哪里是没有长进,只不过和自己比赛爬山没有用真本事罢了。 秦且见楚郁孤没再说什么,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南楚王爷楚郁孤也不过如此! 江离见楚郁孤没有再说话,显然是默认这个“事实”,心中一暖,无论输赢,那个香囊是做定了。 楚郁孤总是为自己考虑许多,许多关乎颜面和尊严的事情,却让步很多,这样的男人,如何能不爱呢? 第三十一章:秦之荡途悟途 第三十一章:秦之荡途悟途 江离回头看了秦且一眼:“喘成这样就不要说话了。” 秦且把江离这句看似关心实则是让自己闭嘴的话当成了圣旨:“好的,女皇姐姐!” 秦执默默的扭过头去,太丢人了!这是谁家的弟弟,快点领回去! 荡途山虽然陡峭曲折,但是并不算很高,六个人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顶峰。 最后一步的时候,因为两个人的赌约,都听了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的迈上了最后一个台阶。 这一刻,牵着手,十指连心,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因为身边的这个人,没有高处不胜寒。 荡途山最上面有一座寺庙,叫做悟途寺。悟途寺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墙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斑驳的时光在悟途寺的周围都留下了痕迹。悟途寺如今的主持就是在中洲大陆享有盛名的无嗔大师,可是这个无嗔大师虽然担了一个主持的名头,却一年到头的云游四海,几乎看不到人影,寺中的大小事务皆交给师弟无痴大师和无恨大师打理。 可是今天,无嗔大师却站在悟途寺的门口,手中拿着一串佛珠面目慈祥的看着几个人:“诸位,可是安好?” 楚郁孤看着无嗔一副有准备的样子,双手合十:“无嗔大师。” “看来楚王爷最近是春风得意啊!”无嗔笑道。 “大师好眼力!”楚郁孤这句话虽是对无嗔大师,可是说的时候却看着江离。 江离此刻真是想给楚郁孤一个白眼:你春风得意是个人就看出来了! 秦执双手合十,对着无嗔大师说道:“大师难得在寺中啊!” “有贵客到来,自是是要多呆一会儿。”无嗔大师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执不假思索地拉着秦且率先进去了,在进去之前,秦且还回头看了一眼江离,颇有一些依依不舍的意味…… 楚郁孤和江离对看一眼,同时迈出步子,在秦执和秦且后面进去了。 燕臻和齐子端别有深意的看着彼此,发现彼此的眼中都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然后笑了笑,一起进去了。 悟途寺里面和外面一样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可是却给人一种历史的沉重感和岁月的古朴。 “这边请。”无嗔大师在前面引路。 最后七个人在藏经楼外面停下,虽然在藏经楼外面看不到人,可是几个人却能察觉到藏经楼里里外外有不下十个人,而且都是武林的名不见经传的高手。佛家淡泊名利,向善,在江湖上有记录的不多,但可是高手如林!藏经楼里面有许多珍贵的佛经和孤本古籍,是重地。 江离也猜到了,楚郁孤之所以要带着自己来荡途山,明明很不待见秦执、秦且、燕臻和齐子端,可是最后偏偏和他们一起来到这里,这就说明荡途山有楚郁孤想要的东西,现在看来,这个东西在藏经楼里无疑了。 “无嗔大师,这是何意?”燕臻问道。 “老衲知道各位垂涎这里已久了,这里有几根旧签,长短不一,抽到与我佛家有缘的人可以进去。”随着无嗔大师的话音落下,角落里走出了六个小和尚,都是双手在胸前合起,一根旧竹签就夹在掌心。 当这六个小和尚走到六人面前的时候,便停下,笔直的站着,双眼闭上,在心中默念佛经。 无嗔大师这时候说道:“请选一根吧!” 江离想从六个小和尚的脸上发现一些讯息,可是看来看去,没有什么结果,从头到脚,像一根劲松,挺拔不动。 江离看了一眼身边的楚郁孤,楚郁孤半眯着眼,也是上下打量着这六个小和尚。 燕臻最先选了一根,然后看着他们选,秦且犹豫了一会儿,选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小和尚。 接着江离,选了一个在秦执对面的小和尚,从小和尚的手中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一个“缘”字,秀眉微微颦起。 楚郁孤看见江离的表情就知道江离手中的旧竹签上面写着什么,嘴角微微弯起,江离抽到了就是自己抽到了! 于是楚郁孤没有犹豫,选了原本江离对面的那一个小和尚手中的旧竹签,漫不经心的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楚郁孤”三个字。 楚郁孤疑惑的看着江离,江离轻轻摇了摇头。 齐子端也抽了一根,看了手中的竹签之后向几个人交换视线。 秦且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的太子哥哥,秦执没有办法,自己最后一个也没得选了,从小和尚的手里抽出最后的一根旧竹签,低头扫了一眼,嘴角慢慢翘起。 最后,无嗔大师出声打破了沉默:“六根竹签,只有一根写了‘缘’字,其他的均写了名字,下面,请各位施主亮出自己抽的旧竹签,写有‘缘’字和抽中写有自己名字的旧竹签的人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进藏经楼。里面的经书还请各位施主怜惜。”无嗔大师最后一句是在委婉的警告进去之后不要毁坏书籍,不要偷拿书籍…… 江离、楚郁孤、燕臻、秦执四个人几乎是不分先后的迈出了第一步,又同时稍作停顿,然后才开始慢慢的走进了藏经楼。 虽然垂涎里面的东西已久,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要注意风度不是? 站在原地的齐子端苦笑:“看来,我们是没有缘分了!”这话是对同样在原地的秦且说的。 “子端哥哥,你抽到的是什么?”秦且突然问。 “……写有你的名字的竹签……”齐子端也察觉的了不对劲,“你的呢?” “你的名字。” 果然!这里面竟然没有江离名字! 秦且和齐子端一起看向无嗔大师:“大师!” 无嗔大师呵呵一笑:“两位颇有慧根,以后必有作为。” 秦且眉毛一皱:“我知道啊!”秦且一直觉得自己比楚郁孤聪明许多,所以对比以后的自己和和现在的楚郁孤,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齐子端听了秦且的话忍不住的笑了,这个孩子还真是可爱,也不知道少年你哪里来的自信,也忍不住的想秦且在西秦皇室还能有这样的“可爱”真是一种难得啊!也不知道秦执打得什么算盘…… “有道是相遇即是缘分,两位来到悟途寺,想必是不得到点什么是不甘心的!”无嗔大师明白两个人的小心思,一点也不提竹签的问题,反而是抛出了一个诱饵。 无嗔大师对刚才拿着旧竹签的小和尚说:“明缘,明和,你们两个带着两位施主去后山找无贪师伯。” “是。”叫明缘和明和的两个小和尚恭敬的对无嗔大师说道。 齐子端知道无嗔大师是师兄弟四个人,无嗔大师排行第二,下面的两个师弟无痴和无恨替无嗔来主持悟途寺的大小事务,而他们的大师兄是无贪大师,心中有佛祖,一颗红心献给佛祖,这些年来不理红尘俗世,一心参佛悟道。现在齐子端一听要去见无贪大师,心中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激动。 秦且看了一眼心跳有些快的齐子端:“子端哥哥,看路……” 堂堂一国王爷竟然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提醒要看路也是没谁了。 齐子端瞪了一眼秦且,秦且很委屈的撇撇嘴。 藏经楼的门一打开,几个漫不经心的人就再也端不住了,急匆匆的往里走。 江离拉住楚郁孤的手,问道:“你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 “不用,这样太浪费时间了。你去看你想看的,这里的书有很多都是孤本,机会难得。” “好!” 藏经楼的书籍都是按类分的,所以很快江离就找到了医药类的书籍,可是医药类的书籍足足有四个大书架,近千本书罗列在眼前,江离一时间看花了眼。 燕臻也在医药类的书架子前面晃悠,江离想起楚郁孤说的话“墨根在北燕的极寒之地,燕臻手里应该有这个,这是他的续命之药。”燕臻患有疾病,想来是为这个而来的。 江离站在书架前,扫过一本又一本的书名,江离在找毒药和本草类的书籍,看到一本相关的就拿下来一页一页的仔细读。江离是为了楚郁孤而来的,此时的江离空前绝后的认真的看这些书,努力的记在脑海里。 燕臻看了一眼认真的江离,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第三十二章:秦之穿花蝴蝶 第三十二章:秦之穿花蝴蝶 时光在指尖翻动泛黄的书页中慢慢地逝去,两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江离还没有看完医药类的书籍,没有找到为楚郁孤解毒的方法…… 江离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一眼书上的字,最后还是失望的把书放在书架上面。 江离和燕臻一起走了出去,燕臻看到江离这副模样,心中一动,问道:“没找到?” 江离看了燕臻一眼:“你找到了?” 燕臻倒是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于是江离看向燕臻的眼神就更加幽怨了,理也不理燕臻,率先走出去。 其他人依次出来了,楚郁孤走向江离这边,在耳边问道:“怎么不高兴?” 江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楚郁孤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抬手摸了摸江离后脑的头发。 “看来各位施主有如意的,有不如意的。”无嗔大师慢慢的说道,“如实知一切有为法,虚伪诳诈,假住须臾,诳惑凡人。” 江离看着无嗔大师,若有所思。 秦执出来的时候没有见到秦且和齐子端,四下看了也没找到他们两个,便问无嗔大师:“无嗔大师,您可知皇弟和子端兄去哪里了?” 无嗔大师笑着说:“在师兄那里。” “可是无贪大师?”燕臻问道。 “正是。” 秦执笑着说:“看来他们两个倒也没有白来一趟。” 除了江离,其他几个人都纷纷点头。 秦执看向楚郁孤,眼中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郁孤兄可是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不牢秦太子费心。”楚郁孤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主要的注意力还是在江离身上。 江离冲楚郁孤笑了笑,表示自己没有事情。 “太子哥哥!”秦且像一只蝴蝶一样轻快的跑过来。 燕臻笑道:“看来六皇子是学到了轻功啊!” 楚郁孤看江离不是很明白的样子,便给他解释:“你看秦且的步子,观察他的身形……无贪大师有很深的佛学造诣,其武功中也融汇着佛学思想。这个轻功叫做‘穿花蝴蝶步’,据传是无贪大师在看到蝴蝶穿过花丛之后的所感所悟……” “穿花蝴蝶步?”江离看着秦且走路的样子,“名字挺好听的……” 齐子端慢慢的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手中的纸扇慢慢的摇着,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燕臻看到齐子端,好奇的问道:“子端兄,可有什么收获?” “听了无贪大师的一番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说完,齐子端还冲燕臻眨了眨眼睛,“这个收获可比你们在藏经楼里的两个时辰好多了!” 燕臻不置可否。虽然无贪大师在江湖上的名气没有无嗔大师高,可是修为确实是在无嗔大师之上,只不过术业有专攻,佛门之人五大皆空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江离双手合十对着无嗔大师说道:“叨扰了大师这么久,我们该走了。” 无嗔大师眼中带有慈祥的看着江离:“江施主,你与我佛门有缘,欢迎江施主下次的到来。” 江离若有所思,对着无嗔大师说:“那江离先在这里谢过大师了!” 楚郁孤、秦执、秦且、燕臻、齐子端也纷纷告辞。 下山的路,慢慢悠悠的,太阳慢慢的落下,在他们的背后洒下温柔的光,像是情人的手,舍不得。 江离和楚郁孤牵着手,慢慢的走下去,身后,是慢慢拖长的影子,两个人影相互依偎,只是黑黑的一团,却看起来很温馨,这让走在后面的几个人不忍心看,却又不舍得不看,生在皇室里,虽然没有血雨腥风,却多得是暗箭难防,勾心斗角,这样的感情,真的是难得一见。楚郁孤,让后面几个男人是又爱又恨啊! 时光悠长,风在耳边轻轻的呢喃,向着未来走去。 凌断和芝心在山脚下徘徊,一边走着一边聊天,芝心的脸上时不时的露出笑容,在夕阳的呵护下,显得更加温柔。 江离和楚郁孤走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江离揶揄了楚郁孤:“看来你的人还是挺……” “挺什么?”楚郁孤不解的问,凌断和芝心这一对,多么美的一幅画啊。 “凌断挺会撩妹的,芝心已经沦陷了。” “都沦陷了,我们都已经到了他们旁边,竟然还没有察觉,你看看凌断的眼睛,都差不多要黏在芝心的身上。”楚郁孤嘲笑道。 江离看了楚郁孤一眼:“你也比凌断好不了多少。” “是吗?”楚郁孤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离,“我有这样吗?” 江离点点头:“对!” 楚郁孤深呼一口气:“……” “好了啊!”江离打断了凌断和芝心的甜蜜的笑容。 芝心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脸红的低下头:“皇上……” “朕饿了!”江离不乐意的看了凌断一眼,又不甘心的看了芝心一眼,多好的小白菜啊,就这么被拱了…… 楚郁孤看着江离的小眼神,有些揶揄的说道:“你这个眼神会让人误会的……” “凌断,还不快去把马车赶过来!”凌断像一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最后被楚郁孤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哦……” 秦执坐在马上,对着马车里的江离和楚郁孤说:“郁孤兄,江离,十里香我已经定好位置了,还有西秦有名的‘明月醉’和西秦的特色菜。” 江离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楚郁孤,拒绝了秦执的邀请。 “也好。”秦执没有再强求,带着秦且一起走了。 燕臻和齐子端在下山之后就和江离他们分开了,现在只剩江离和楚郁孤。 江离对着楚郁孤撒娇:“我拒绝了秦执在十里香的邀请,所以你要补偿我!” “怎么补偿?”楚郁孤用手轻轻的摩挲着江离白皙的脸庞,声音有些喑哑的问道。 江离没有理会楚郁孤的小动作:“我要吃你做的饭!” “好!”楚郁孤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你想吃什么?” “唉……”江离故意的唉声叹气,“随便吧,好吃就行……我不挑的!” 楚郁孤白了江离一眼,没有再说话。 江离就窝在楚郁孤的怀里,身下有一个肉垫子可是真的很舒服啊! 第三十三章:秦之明月醉心 第三十三章:秦之明月醉心 回到驿站,楚郁孤就拉着江离往厨房跑,完全没有一点“君子远庖厨”的自觉,江离对此很满意,可是如果楚郁孤能不这么“凶狠”,江离就更满意了。 “不是说好你做菜的吗?” “我不是在做菜吗?”楚郁孤反问道。 “那你做菜,拉着我过来干什么?” “让你观摩学习一下!”楚郁孤理直气壮的说。 “我们两个有一个人会做饭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我观摩学习呢!楚郁孤,你这是多此一举!你这是浪费资源!”江离也是理直气壮的控诉道。 “唉……”楚郁孤佯装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小离,你这样怎么能行呢?你看看你论文比不过我,政治权谋又不是最厉害的,现在秦且那个小屁孩的轻功都比你厉害了,你在没有一个一技之长傍身的话……” “会怎么样!”江离不服气的问道。 楚郁孤问江离的“质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怔了好一会才看着江离说:“你没有一技傍身的话怎么养活我啊!” 这下轮到江离傻眼了:“……我……我可以请别人做啊!” 好有道理……楚郁孤瞪眼看着江离:“一点也没有情趣!一点也没有爱心!” 江离不敢想象,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竟然被楚郁孤“教训”没有情趣,没有爱心…… 江离撇了撇嘴,认命的拿起刀…… “有话好好说……”楚郁孤看着江离拿起刀来,连忙说,“慢点切,别伤了自己的手……” “楚郁孤!”江离拿起刀冲着楚郁孤喊道,“你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刀除了切菜还可以——砍人!” 在欢闹的气氛中,两个人简单的做好了晚饭。 驿站的厨房有一张小桌子,楚郁孤把已经做好了的菜都端在那张小桌子上,江离“冷眼”看着楚郁孤做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才说:“你不是说情趣吗?爱心吗?我们把菜端到外面吃吧!赏个月,喝个酒……” 楚郁孤不用看江离就知道江离绝对是故意的!可是谁让楚郁孤愿意宠江离呢!楚郁孤愿意包容江离的所有,这种低级的恶作剧就更不在话下了,而且里面还包涵着江离所说的“情趣”! 两个人分头行动,楚郁孤把菜端出来,江离找云送要了一壶明月醉,别问江离是怎么知道云送有难得的明月醉的。 其实很简单,因为楚郁孤,因为江离在秦斐成的寿宴提了一句“都说西秦有一名酒叫‘明月醉’,味美甘醇,可惜朕在这里是无缘尝到了。”楚郁孤把江离放在心尖上,愿意把全世界的珍宝都捧过来献给她,自然这样的小事也不在话下。 江离坐下,给楚郁孤倒酒:“先喝一杯?” “先吃点菜,喝酒伤身。” “哦……”江离非常体贴的给楚郁孤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茄子放在他的碗里,然后说了一句让楚郁孤苦笑不得的话,“你尝尝,能吃不能吃……” 江离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楚郁孤,楚郁孤在江离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无奈的笑容,“好……” 江离看着楚郁孤夹起江离刚才夹过来的红烧茄子,慢慢的放到嘴里,脸上故意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很好吃!” 江离还是有些怀疑:“比以前的好吃?”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楚郁孤在江离期待中夹起一块红烧茄子,慢慢送到自己的嘴里,果然看见江离略带失望的神情,然后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上身前倾,吻住江离的嘴唇,舌头慢慢撬开江离的嘴,勾引里面的小舌一起舞蹈,当然,刚才的红烧茄子也慢慢的、一点点的进入了江离的嘴中。 当楚郁孤嘴中的红烧茄子慢慢的的转移了阵地之后才放开了江离,江离以前觉得这种行为是特别恶心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江离在食堂也不乏有小情侣互相喂食,江离看到之后就脑补出一系列的各种不卫生的画面。可是现在江离觉得其实这样的事情不是那么不可以接受,这样亲密的动作,是属于恋人之间的独特的交流。 “味道怎么样?”楚郁孤问。 “好吃!”江离真心的说。 一人一杯明月醉,手里的是满满的爱意。明月醉,醉明月,夜色浓,爱意浓,微醺的天空,手边有你就够了! “这些菜和那一天的菜一模一样……”江离看着楚郁孤,委婉的提醒。 “这些菜都是你选的……”楚郁孤提醒江离。 “哦……这是为什么?”江离把问题又抛给楚郁孤。 “天色晚了,睡觉吧……”楚郁孤站起身,理了理衣服。 “这么早,刚吃完饭呢……” “你想运动?”楚郁孤拉起江离,一起往里面走。 “你……”虽然江离是在暗示楚郁孤,可是真到这一刻就有些紧张。 “怎么这么僵硬?”楚郁孤的手慢慢伸到江离的腰上,语气暧昧,在江离耳边轻轻的说道。 江离感觉有些痒痒的感觉,用手推搡楚郁孤:“别……有些痒……” “痒?”楚郁孤的手慢慢的往前伸,搂住江离的腰,头慢慢的点在江离的肩膀上,“那这样呢?” 江离心一定,松开楚郁孤的手,楚郁孤一怔,以为江离生气了,还没等楚郁孤说话,江离就反搂住楚郁孤的脖子:“这样呢?” “很好!”楚郁孤的声音喑哑,用手托起江离,江离顺势两腿盘在楚郁孤的腰上,江离主动靠近楚郁孤的唇,仿佛天雷勾地火……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在阴暗的角落里面,有一个略带低沉的声音说道。 “可是……”另一个声音有些犹豫的说道。 “可是什么,你……”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郁孤一声喝断:“滚出来!” 楚郁孤放下江离,让江离背对着他们坐着,然后才见到两个人出来。 这两人都是一身黑袍,出来见到楚郁孤就跪下:“主上!” “……有什么事情!”楚郁孤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第三十四章:秦之白涵林昱 第三十四章:秦之白涵林昱 “禀主上,白涵小姐到了雍西城,估计明日您就可以见到她……”来人战战兢兢的禀告,却有些欲言又止,打破了主上的好事,还带来了这样的消息,可想而知主上的愤怒了。 “就这些?” “……”那人往江离的方向看了一眼,吞吞吐吐的说,“白涵小姐是和林昱公子一起来的……” “岳均城的情况怎么样?”楚郁孤问道。 江离也好奇林昱是怎么金蝉脱壳的,临走的时候自己还在林昱身边安插了两个人,难道这两个人都…… “林昱公子到达岳均城的第四天,就借口巡城,在巡城的过程中,因为一个士兵掉进沼泽中,林昱公子因为救这个士兵深入险境,最后和这个士兵一起身亡。岳均城的城守因为一国将军在岳均城意外身亡,怕祸及自己的前途,隐瞒未报……” “那个掉下去的士兵叫什么名字?”江离突然问了一句。 那人看了楚郁孤一眼,见楚郁孤没有什么表示,才回答江离的问题:“好像叫周全……或者是周冲……最后城守查这个人的身份的时候,这两个兄弟都没了踪影,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林昱从京都带来的人,城守找了两天没有找到,就没有继续找下去……”那人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在林昱公子落脚的府邸倒是找到了一具被毁容的男尸,仵作验证后的死亡时间在林昱公子陷入沼泽的前一天……” 原来如此,江离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那人又看向楚郁孤,等待着楚郁孤的命令或者……惩罚。 “你们下去吧!”楚郁孤挥挥手让两个人下去。 “是!”两个人见主上没有因为他们打破主上的好事而惩罚自己,大喜过望,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生怕晚了一会儿主上会反悔。 “林昱?”江离疑惑的问道,“我记得现在他应该在岳均城,而不是往雍西城这里来……” 楚郁孤冷笑一声:“白涵往西秦来,林昱自然要追过来了。” “林昱是白涵的人?还是林昱喜欢白涵?”江离对林昱的举动想出两个可能,除了这两个可能,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林昱放弃一切去“投奔”白涵呢?江离觉得林昱是白涵的人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白涵身边有林昱这样的人才,不至于这么惨,而且当时潇潇背后的人就是白涵……这样一来就更矛盾了。 “林昱还是这么……”楚郁孤感叹了一句,对江离慢慢的说道,“林昱,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或者说是以前的楚郁孤的救命恩人。在和楚郁孤交往中,认识了白涵,然后一见钟情,不可自拔……” “这么狗血?”江离不敢相信林昱是这样的人,“林昱的品味也太差了吧!” “你以为谁都和我的品味那么好?”楚郁孤看了一眼,赞同的说。 江离:“……”这是楚郁孤风格的情话吗? 还没等江离发表评论,楚郁孤又继续说道:“不过,刚才的味道还不错……” 楚郁孤的眼神中仿佛带着电,直击江离心底。江离转过头,有些羞涩:“对,你的红烧茄子做的不错……” 楚郁孤的爱毫不隐藏,于是拉着江离又吻了一会儿,不舍得分开,最后只能紧紧抱着江离闷闷的说:“真想做坏事……” 辛亏现在是在夜里,灯火阑珊,要不江离红红的脸肯定会被楚郁孤拿来说笑。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摄政王府,一点灯火,江易泽在案上执笔画像,慢慢的,江易泽用笔简单的勾勒出一个简单的轮廓,眉眼如画,笑靥如花…… “王爷,您给季瞳姑娘送去的珍珠玉簪都被送回来了。” 江易泽作画的笔一停,旁边的灯盏爆了一个灯花,江易泽复又低头,问道:“她今日做了什么?” “还如往常一样,没有人去找季瞳姑娘,季瞳姑娘只是在房中焚香弹琴,喝喝茶,和几个姑娘聊了一会儿天……” “聊天?”江易泽不确定的问,以季瞳的心性会和别人聊天? “是。” “继续跟着,不要让她察觉,下一次要知道季瞳和她们的谈话内容!在西秦皇帝大寿的时候,季瞳来中洲一定有她的目的,盯紧点!” “是!”黑衣人退下。 昨夜得到白涵和林昱到了雍西城,就已经做好了白涵和林昱要来的准备。 可是—— 白涵在江离心中一直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就算有心计也是一朵白莲花,可是江离万万没想到,白涵竟然是一个欢脱的性子。说好的人如其名呢?白涵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天还刚刚亮起,东方的太阳还没有睡醒,就被白涵的一声:“表哥!”给吓醒了。 江离也是被吓醒的,在床上问外面的守卫:“怎么回事?” “回皇上,外面有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在外面要求见……楚王爷” 江离有些起床气,拍拍在床上装睡的楚郁孤:“楚郁孤!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楚郁孤睁开惺忪的双眼,有些说不出的小性感:“不是我做的……” “表哥!”江离学着外面的白涵的声音叫楚郁孤,“你听听……出去去!” 楚郁孤抱着江离,没有下床,反而继续躺下:“这才几点,我们再睡一会儿,让他们等着去!” 江离在楚郁孤怀里挣扎,楚郁孤死死按住江离,趴在江离身上,让江离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不可言说的反应,克制着说:“再动,后果自负!” 江离感受到了楚郁孤身体不可言说的反应,该死的早晨!“可是外面……” 外面还有一阵阵的此起彼伏的喊“表哥”的声音,估计是白涵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小,拉来了帮手,让随行的侍卫一起喊。 江离想想一大帮男人在喊“表哥”就觉得太好笑了…… “云送!”楚郁孤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云送知道事情不对,一听见叫“表哥”就往外看,等着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后就马上在楚郁孤和江离的房间外面候着,所以一听见楚郁孤喊自己,马上应道:“属下在!” “让他们闭嘴!不管用什么办法!”楚郁孤吩咐道。 “是……”云送顶着巨大的压力应下,那个姑奶奶可是一个混世魔……女! 第三十五章:楚之名声尽毁 第三十五章:楚之名声尽毁 季瞳在黑暗中一直跑……一直跑……后面有一头野兽在追自己,身边的丛林里,有很多绿色的眼角盯着自己看,季瞳一直跑……一直跑……跑到累了,瘫坐在地上,有一双绿色的眼角慢慢的向自己这里移动,季瞳甚至可以感受到粗重的呼吸…… 季瞳朦朦胧胧之间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非常不舒服,慢慢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却真的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 “江易泽!”季瞳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早晨一醒就看见江易泽的脸在自己眼前,“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季瞳冷声质问道。 “很好,这一次没叫什么公子啊,江公子之类的话……”江易泽完全没有因为季瞳的态度而露出一分的愤怒来。 “我在跟你说话!谁让你进来的!”季瞳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语气很不友善。 “你看看你,眼里只有我一个人,这让我如何是好?”江易泽笑着说,只是那笑中,有一丝嘲讽。 “什么叫我眼里只有你一个人?我眼里就没有你!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江易泽这个混蛋!真是轻而易举的激怒自己,让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哦?眼里没有我?”江易泽的语气有些揶揄,有些讽刺的好奇,“既然你眼里没有我,那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没有发现这不是你的房间,嗯?” 江易泽身子往前移了移,靠近季瞳,两人呼吸相闻,像是缠绵的风,在那个春天…… “你……无耻!” “谢谢夸奖!”江易泽毫不在意季瞳的称谓,起身又坐回去,“以后你就在摄政王王府里吧,反正你在望春楼也没什么事情!” “谁说我没事的!” “你能有什么事情?这些天你在望春楼都没什么生意吧?” 什么叫“生意”!“你什么意思!” “就你理解的意思!” “江易泽!你太过分了!”季瞳喊道。 “是啊,都是你交给我的……怎么样?”江易泽抬起季瞳的下巴,“有没有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你说说,我现在出师了吗?” 季瞳被迫仰着头,眼神有些悲悯…… “你这双眼睛可真是好看,所以——别露出这幅神情,否则……我不知道会不会把你的这双勾人的眼睛给……毁了……”季瞳的这双眼睛长得真是好看,想当年的自己就是败在了这双眼睛下面…… 季瞳就这么看着江易泽走了,当年的事情自己也很自责…… 视野里没有了江易泽的身影,却有一道青色的身影进入季瞳的视线,来人是一个小姑娘,恭敬的请礼之后,说道:“姑娘,王爷说让我来伺候姑娘洗漱……” 季瞳苦笑一声,看来江易泽是来真的,于是问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屏羽。” 季瞳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红玉知道自己不见了会不会着急,季瞳想起江易泽离开时的模样,没再说什么。 自从云送过去之后,不知道云送用了什么办法,外面就变得很安静。 江离和楚郁孤的回笼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江离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楚郁孤的忍耐克制,自己都百般撩拨,千般暗示,楚郁孤也有了反应,偏偏人家就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可是江离不知道每一次楚郁孤的心里都是天人交战,每一次战胜说服自己都是难于上青天的,试想一下,温香软玉在怀,有哪个能做到坐怀不乱?况且那个温香软玉还是自己的挚爱,想和她一起做的甜蜜的事情不知在脑海里想了多少遍。 可是,正是因为爱,所以才不愿意这么伤害她,因为爱,所以对自己百般苛刻,因为爱,所以要想到她没有想到的事情。 江离和楚郁孤携手下了楼梯,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 “表哥!”白涵喊道。 这是江离第一次见到白涵,没有娇小的身躯,没有不胜凉风的娇羞,只有高出平常女子几个分贝的声音和带点彪悍的动作。白涵身上穿的也不是大家闺秀的那种繁琐的服装,反而简单的和男人的服装差不多,也是一身黑色,江离想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穿黑色,是因为她喜欢的人也穿的黑色吧。楚郁孤也是一身黑色,两人站在一起差不多是情侣装了。 哦,想起来了,除去白涵的母亲是楚郁孤母亲的妹妹这一点,白涵的父亲是白安能将军。这样的白涵就可以追溯其渊源了。怪不得“名不符其实”! 楚郁孤轻松的躲过白涵的拥抱,动作熟练的不知道做了多少遍。然后板着脸训斥道:“干什么!大早晨的就在这里吵闹,你是不是巴不得让人都知道你在这里!” 白涵不乐意的说:“可是你以前早就醒了!你们……”白涵突然指着江离,然后又指向楚郁孤,“你们睡在一起……”说完,白涵自己似乎都不相信。 江离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虽然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可是让白涵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还是很不自在的,像是被人光天化日之下剥光衣服站在人群面前…… 这里的人不是江离的就是楚郁孤的,原本白涵带来的人恐怕被云送给请到外面去喝茶了,所以楚郁孤倒也不担心白涵口无遮拦的话被哪个有心人听到,所以楚郁孤只是警告白涵:“说话之前先经过脑子!要是这样的话让我在外面听见了,绝对饶不了你!” 白涵听楚郁孤这么说,气焰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嚣张,声音也弱了下来:“是不是就是因为他,你才这么对我?表哥,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我!这个女人害得你名声尽毁,你还这么……” 江离一听不对,连忙喊住抱怨哭诉的白涵:“什么是‘这个女人害得你名声尽毁’?说清楚!” 白涵一听江离问自己,睁大眼睛瞪着江离:“你还好意思问,你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说表哥的!” “怎么说?” “小离……”楚郁孤拦着江离,“没事……” 江离闭上眼睛,其实不问也知道。 偏偏白涵为了痛快,为了看江离痛苦,残忍的说道:“外面都在说表哥是你的面首,是一个小白脸,是一个靠女人的懦夫!”白涵说的还是好听的,市井之人闲来无趣,便拿着一些名人轶事来打趣,楚郁孤和江离被人说的很是难听。白涵一开始听到有人这么说楚郁孤的时候是在南楚,试想一下在南楚,楚郁孤的家乡,都有人这么说楚郁孤,更别论异国他乡了。 第三十六章:秦之践行宴会1 第三十六章:秦之践行宴会1 江离愣了一会儿,是啊,自己早应该想到的,楚郁孤站在自己身边就已经遭人非议了,更何况当时自己为了一时的意气,说出那样的话,在朝堂的那番话,想必早就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了吧。楚郁孤明明知道一切,知道那种带有侮辱字眼的流言蜚语,可是在自己面前却一点也没有表示,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他为自己考虑了那么多,而自己只是…… 江离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从来没有考虑过楚郁孤的感受,这里是中洲大陆,不是文明开化的现代,更何况自己和楚郁孤的这种情况,在现代社会也会有人说三道四的,更遑论在这里呢。 “小离,我们先吃饭。”楚郁孤拉着江离的手,走到饭桌前面。 江离和楚郁孤起得有些晚,其他人都已经吃了,所以餐桌上坐着的就只有楚郁孤和江离两个人。 芝心为江离盛饭,快要送到江离面前的时候被白涵打翻了。 江离这才看了一眼白涵:“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白涵看了一眼江离,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恨意,“我让你离开我表哥!” 江离嘴角带着嘲笑,慢慢起身,一手扼住白涵的脖子。 一直在白涵身边默默无闻的林昱突然拔剑相向,剑直指江离。 而在江离身边的芝心也是在林昱拔剑之后的第一时间出手,拿着随身的竹笛横在林昱的剑前面。 楚郁孤看着这个场景,拿起一根筷子飞向林昱手中的剑,竹筷和铁剑碰撞,两败俱伤,竹筷虽然化为粉末,可是却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让林昱手中的剑落在地上。 林昱一直知道楚郁孤的内力有多么变态,也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讳。 果然楚郁孤在林昱的“期待”中说出:“在本王的面前你也敢拔剑?林昱,虽然你救过本王,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这是最后一次,你在跟着白涵一起糊涂下去,那根筷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江离没有理会周遭的这一场剑拔弩张,手依然紧紧掐着白涵的脖子说道:“就凭你?朕只说一遍:朕的事情轮不到你做主!滚!” 江离松开白涵的脖子,而白涵则是马上退到林昱身后,拼命的喘着气。 江离这才有机会打量林昱,原来林昱的模样是这样…… 而楚郁孤见江离在盯着林昱看,顿时不舒服了。楚郁孤干咳一声:“吃饭!” 江离回头看了一眼一脸不悦的楚郁孤,就知道楚郁孤在吃醋,于是也对芝心和凌断说道:“把这两位请出去吧!” 说完,江离坐回去吃饭,靠在楚郁孤的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芝心对林昱和白涵说道:“两位请吧。” 白涵不愿意看到楚郁孤对江离的温柔,最后跺了跺脚,走了。 林昱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楚郁孤和江离,拾起被楚郁孤击落在地上的剑,才离开。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楚郁孤没好气的对江离说:“快点吃饭!” “你刚才把我的筷子给毁了……”江离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堆粉末对楚郁孤说,“只剩下一根筷子了,我怎么吃啊?要不,你喂我?”最后,江离“好心”提议道。 楚郁孤怎么能不知道江离这点下把戏,对芝心说:“再拿一双筷子来!” 可是芝心是江离的人,芝心看到江离的眼神之后,继续站在那里不动。 江离则是继续缠着楚郁孤:“喂我嘛……” 江离很少撒娇,可是楚郁孤并不买账,使唤不动江离的人,那么就让自己的人做:“凌断!” 凌断默默的顶着来自的江离和芝心的压力拿了一双筷子递给江离。 江离不甘的瞪了一眼凌断,接过筷子快速的吃起早饭。 楚郁孤原本嫌弃江离吃得太快了,可是看见江离小脸被饭撑得鼓鼓的,很可爱,有点傻气,也就没再说什么。 江离余光瞥见楚郁孤看自己,吃的更凶了。 楚郁孤没办法,拿了一杯水递给江离,顺手拍了拍江离的后背,温声说道:“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见到这一幕,边上的芝心、凌断等人都很有默契的低下头:眼不看,心不烦……也就受不了打击…… 西秦的太监像是跟江离吃饭的桌子有默契似的,江离和楚郁孤刚吃完饭,收拾了餐桌外面的云送便过来说:“主上,皇上,外面有西秦皇宫的一个叫小宋子的公公说有西秦皇帝的口谕,要见您……” 楚郁孤倒了一杯茶给江离,然后慢慢的说:“请进来吧!” “是!”云送退下。 小宋子在一个侍卫的领引下进来了,见到江离和楚郁孤行礼:“女皇,楚王爷……” “有事?”楚郁孤没等小宋子说些漂亮话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是这样的,因为昨日的宴会不快,我皇陛下打算办一场践行宴,时间在今天晚上,还请女皇和楚王爷无比赏光前来……” “知道了。”楚郁孤对小宋子说,“公公可以回去复命了,你——”楚郁孤对刚才领着小宋子进来的那个侍卫说道,“带公公出去吧!” 小宋子一脸迷惑,这就行了,去还是不去倒是给一个准话啊?可是小宋子见楚郁孤不再说话,和江离一起喝茶的样子,就没有追问,再加上身边额那个侍卫尽忠职守的很,催着自己快出去,没办法,小宋子只好这么回去了。 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皇上眼前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就落在自己的头上了。小宋子虽然心里抱怨,可是脚步还是走的挺快的。 楚郁孤问认真喝茶的江离:“你有什么看法?” “唉……”江离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后天或者今天晚上就得走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参加这个所谓的践行宴?”江离应该猜到这个践行宴会是针对自己的,到时候会有不少的…… “这个践行宴摆明了是为我们准备的,不参加岂不是太辜负他们的一番‘心意’了吗?”江离嘲讽的说道,“就凭他们,还能耍出花来?就算到时候有什么危险,不还是有你吗?不过我倒是不信这个时候秦斐成能跟我们翻脸!” “那倒也是。”楚郁孤听到江离说“就算到时候有什么危险,不还是有你吗?”的时候很是受用,想想也是,于是对着凌断和芝心说,“你们也听到了,先把东西收拾好,不要走不风声,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今晚的践行宴,就让它成为真正的践行宴!” “是!”凌断和芝心笑着应道。 第三十七章:秦之践行宴会2 第三十七章:秦之践行宴会2 小宋子回到皇宫将楚郁孤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跟秦斐成说了,然后低着头等待着帝王的雷霆之怒。 “抬起头来。”西秦皇帝对着下面的小宋子说。 小宋子不知道将要迎接的自己的是什么,御前侍奉这么多年不知见过帝王多少怒火烧及多少臣属、奴才婢女,所以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等待着帝王的裁决…… “小宋子,在江离和楚郁孤在雍西城期间的招待就由你来接待吧!” “……”小宋子虽然不懂多少知识,可是也知道一国皇帝和一国王爷的迎接绝对不是一个小太监可以承担的,可是既然皇上这么对自己说,那就意味着皇上并不把这两位放在眼里,甚至是想给他们一个下不了的台阶,可是皇上忘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太监,在那两位手里还不玩的……小宋子想明白了这些,立马应道:“奴才遵旨,奴才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这样最好!” “主上……女皇……”,云送有些迟疑的说。 因为云送进来就这么说话倒让楚郁孤和江离都看向云送。 “朕猜一下……”江离看着云送,“你要说的事情与我有关?” 云送看了看楚郁孤,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林昱回来说有事情要和您单独说……” “跟我说?单独?”江离向云送确认了一遍,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之后,微笑的看着楚郁孤。 楚郁孤舍不得对江离发火,于是云送就成了——替代品。 “云送,我看你有点闲,去外面打探消息去,楚郁度不可能这么不作为……” 还好,不是让自己去寒狱,不去寒狱就好,所以云送说了一声“是”就立马出去了。 江离好笑的看着楚郁孤,问道:“和我一起去?” 楚郁孤别扭的看了江离一眼,说:“他是单独见你,我去干什么?” 好大的醋味!如果不是时候不对,江离一定会打趣楚郁孤的,江离手轻轻抚上楚郁孤棱角分明的脸,看着他乌黑深邃的眼眸说道:“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秘密,所以……你真的不去?” 楚郁孤一听江离这么说,转过身去,不让江离碰自己,“不去!”留给江离一个冷硬却别扭的后背。 江离无奈:“那我过去了……” 江离走出几步又回来,趴在楚郁孤的耳边说:“楚哥哥,小醋怡情,大醋伤身呐!” 楚郁孤看着江离离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刚才的表情和语气仿佛都是假的一般。楚郁孤大致能猜到林昱这次过来的目的,也成全林昱,给林昱这个机会。刚才自己真的是被江离的那一句话给温暖到了,她对自己没有秘密,她的一切自己全部都了解……但是又有些忧心,江离这么相信自己,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可是自己呢? 只希望有一天,江离可以原谅自己。楚郁孤知道这个希望有些渺茫,可是还要希望不就是最好的事情吗?现在的一切都没有到最糟糕的那一步,那就还有希望…… “不知再见的时候朕是叫你林将军还是林公子呢?”江离看着低着头的林昱,低着头做什么,是无颜再见自己吗? “皇上叫我林昱就可以。”林昱依然是低着头说道。 “林昱……”这个名字以前的江离叫了好多遍,不陌生了,可是现在江离却有些陌生了。 “我来是想跟你说我原本打算按照你们的计划‘死去’的,可是最后我知道涵儿……要来雍西城,就再也等不了了……” “所以你就把人杀了?当然,以你的本事怎么会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朕安插在你身边的!” “是,我知道。”林昱坦诚的承认,“所以他们才会死。” 江离笑的有些讽刺,自然明白林昱的意思。江离感觉生命可以终于泰山,也可以轻于鸿毛,在这里,生命甚至不如蝼蚁。 “看来你把一切想的很明白。连我们让你‘死’都知道。” “楚郁孤这个人既然在你的身边,就不会让隐患出现在你们身边。楚郁孤在京都皇宫的时候被迫低调,还有你和我的传闻、婚约等等都让他不好受,虽然我的出现是用他的脸……”林昱看着江离,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刚才我只是冲着拔剑想要威胁你一下,楚郁孤就这么护着你,可是上一次,因为我的缘故,潇潇几乎要了你的命,为什么楚郁孤却没有一点表示?” “很简单,你先想一个问题。”江离慢慢的套林昱的话,“你为什么会以楚郁孤的脸出现在我的身边,楚郁孤应该跟你说过吧?” 林昱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楚郁孤因为夺位失败后,性情大变,病刚好就跑到京都,过了大概有半个月,他突然传信给我要我去京都。我去了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易容成他的样子,在你的身边待着。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喜欢楚郁孤,当时见到我就一直粘着我……” 江离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昱,现在才明白,以前的江离喜欢的不是林昱,是楚郁孤,一直是楚郁孤。 江离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表情很让人怀疑,于是问道:“你说你们中间换过一次?我第一眼见到的是不是你?” 林昱没有怀疑,点了点头:“是。楚郁孤把我放在你的身边应该会很放心。其实你没有分出我们是前后两个人也情有可原,楚郁孤一直不近女色,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而我心里只有涵儿,眼里自然是装不下别的女人,对你自然和楚郁孤的态度差不多……” 江离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于是继续往刚才的那个方向引导:“楚郁孤让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没有说别的话吗?” “就是一些注意你的安全,不要让别的男人靠近你,如果你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一定要马上告诉他之类的话……” 江离继续问道:“那你呢?为什么明明喜欢白涵,却要在我身边待三年?” 林昱苦笑:“当时的形式危急,楚郁孤自身都难保,我在南楚更是没有容身之地,离开南楚,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虽然救过楚郁孤一命,可是后来他也救过我一次,所以我们早已经还清了,可是他还是对我很好,可是我却对他的未婚妻动了心……后来他知道了,也没有说什么。我对这样的他是既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我可以喜欢涵儿,失望的是楚郁孤竟然这么对涵儿。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儿,是不会让自己的轻敌在她身边的……后来知道楚郁孤可能喜欢你我就放心了,甚至心底升起了希望,我可能会有机会和涵儿在一起……” 江离打断林昱的话,毫不留情的对林昱说:“可是早朝的时候你也看见了,白涵还是喜欢楚郁孤,眼里根本没有你!” “这正是我来的目的……” 第三十八章:秦之践行宴会3 第三十八章:秦之践行宴会3 江离等着听林昱说他来的目的。 林昱以为江离会问自己什么目的,可是没想到江离这么沉得住气,在等着自己主动说,主动就主动吧,反正自己也主动来了。 “今晚的饯别宴,你和楚郁孤要小心,他们会针对你的!” “他们?难道这之中没有你吗?” “没有!我也进不去啊……”林昱有些不甘的说,“以我的身份,怎么进去?而且涵儿也不会把我带进去的。” 江离想想也是:“白涵是一个傻子,你也是!” 林昱看着江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可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自嘲的说道:“你说得对!可是人这一生要那么聪明做什么?如果能让我永远留在涵儿身边,傻一辈子都无所谓了……你和楚郁孤也很傻……”林昱看着江离摇了摇头,“尤其是楚郁孤……希望你们最后能在一起,永远……今晚小心一些,你的脾气容易被人激怒,可是你现在不同了,你的身份毕竟是一国之主,不能在这么任性放肆下去了,你要考虑的不是你一时的情绪,而是中洲的百姓……”林昱作最后的叮嘱,这算是还了以前的情谊吧…… 江离这些都知道,自己毕竟和以前的江离不一样,但是也很感谢林昱今天说的这番话:“谢谢……” “谢什么,不恨我就好……”林昱想了想又说,“也别很楚郁孤,楚郁孤跟我换身份是迫不得已的,他那时候身体并不好……” 江离知道林昱说的是楚郁孤中毒的事情,所以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恨你,也不恨楚郁孤……” “那就好……”林昱最后的三个字飘散在风中,离开了江离的视线……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随后有一道力量把自己拽向后方,江离回头一看,是楚郁孤。 “人都走了,还看!” “楚郁孤,我知道了一件事!”江离在楚郁孤的嘴角吻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什么?”楚郁孤有些拿不准林昱对江离说了什么,江离怎么这么高兴?不过楚郁孤知道,不管说了什么,肯定是与自己有关,看江离笑的这么开心,应该是好的事情吧! “江离喜欢你!我说的是以前的江离。” 原来是这件事情,楚郁孤笑着看着江离说:“就这件事情啊!我知道啊!所以才让林昱装作我的模样在以前的江离身边的!” “哦……”江离撇撇嘴,“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先把人预定下来,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才……话说,楚哥哥……”江离不说话了,反而是冲着楚郁孤笑着,露出洁白如珍珠的牙齿。 而楚郁孤知道,江离这是森森的白牙,就差鲜红的血液的陪衬,楚郁孤觉得江离这样肯定是不怀好意,指不定要说什么话呢!而且江离叫自己“楚哥哥”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向自己撒娇,另一种情况就如同现在这样。 楚郁孤略带一点小心:“怎么了?你想说什么?……还是,你想知道什么?” “我们家楚哥哥真是聪明!”江离赞赏的看着楚郁孤,那灼灼的目光快要把楚郁孤给烤化了。 江离很少这么说话,看来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林昱!我记住你了! “楚哥哥,你紧张什么?” “我哪里紧张了?” “没有紧张你重复我的话干什么!”江离冲楚郁孤眨了眨眼睛,暗示意味很浓。 楚郁孤猛然想起在前世,江离是学心理学的!楚郁孤现在恨不得把林昱给掐死!就不应该让他单独见小离! 楚郁孤见被江离识破,也就没有想要再装下去,反而是笑嘻嘻的看着江离:“有什么事情你就问吧!” 江离看着楚郁孤一副刎颈就义的模样就好笑,不过为了问话效果就强忍着:“你是怎么勾引以前的江离的!竟然让她喜欢上你!” 楚郁孤直喊冤枉:“哪里!我这么英俊,别的女人对我一见倾心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再说了,江离不喜欢我喜欢谁?小离,承认吧,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江离看了楚郁孤一眼,很不屑的走开了。 灯,如昼;歌,入耳;舞,乱眼…… 江离和楚郁孤又是最后一个到的。 一进大厅,楚郁度就先开口说:“皇弟,你和女皇总算是来了!你们两个人的辈分小,迟到可不好,皇弟,你们可要自罚三杯啊!” 楚郁度一个男人,说话还要拐弯抹角的,叫着是“皇弟”,说的可是“你们”,这样的心思…… 江离和楚郁孤坐下,还是以前的位置,在上面的最下首,不过这一次江离没有让芝心和凌断进来,而是让他们留心殿外的情况,当然,那里只摆了一张桌子,一个凳子。 “楚帝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年龄小不代表辈分小,论起辈分,楚帝喊朕一声姑姑朕都当得起!而楚郁孤自然和朕一起,恐怕他也不是你的弟弟了,而你,则要喊一声——姑丈了。朕是给你们面子,一直没说破这一层,可现在倒好,反倒被你抓着不放了。” 江离说的是事实,论起辈分来,江离是比在座的除了秦斐成之外的人要大,因为在四国叛乱起的时候,当时的皇帝还小,而四国开国皇帝都和当时的皇帝是平辈,只不过年龄大一些而已,再加上中洲皇室子嗣比较单薄,所以传承的就更慢了一些。 “好了,女皇,楚王爷,你们就坐吧!”上面的秦斐成说话了。 楚郁孤看了一眼属于江离的位置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凳子,抬眸对西秦皇帝秦斐成说道:“早闻西秦皇室不拘小节,豪气凌云,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本王虽然不才,没有凌云的豪气,可却不至于低落泥土,坐在地上吧?” “楚贤侄何出此言?”秦斐成对楚郁孤改称贤侄,居心不良。 楚郁孤温和的笑着给秦斐成指了一下江离所在的位置:“只有一个凳子……” “原来如此!楚贤侄,你误会了!你的位置在楚帝那里!”秦斐成跟楚郁孤解释道。 楚郁孤不用想就知道这两只老狐狸在想什么:“恐怕皇兄不愿意跟本王坐在一起,秦帝,您费心了。本王还是和中洲女皇坐在一起吧!”说完,又转身对江离说,“小离,我抱着你,可好?” 虽然这个动作有些不雅,但是可以膈应他们,何乐而不为呢?江离点头:“甚好!” “那我们就……” “来人,在拿一个凳子过来!”西秦皇室重礼仪也重面子,秦斐成自然是不能让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在西秦皇宫内发生。 第三十九章:秦之饯别宴会4 第三十九章:秦之饯别宴会4 秦执饶有兴趣的看着楚郁孤和江离跟自己的父皇斗,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楚郁孤和江离都这个名声了,还怕什么?自己的父皇最看重皇家的面子,在这一点上,就已经输了。 可是楚郁度不这么想,看着楚郁孤和江离一起坐下之后,很是不悦的说道:“皇弟,你可知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的?你好好的楚国王爷不做,跑去当人家的……”楚郁度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痛心疾首的说道,“你这样,丢尽了我们皇室的脸面!” “皇兄,你这话严重了。”楚郁孤看向楚郁度,回道,“皇兄让地下的先祖如何放心?大好的国家,大好的皇室,身为皇帝,身为兄长,竟然连皇室的清誉都保不住……”楚郁孤失望的摇了摇头…… 楚郁度被这么说,脸色只是沉了沉,没有以前那么铁青,难道是长进了?还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江离觉得事情不对,看到下面坐着的白涵就知道这老狐狸有后招! 江离笑着对秦斐成说道:“今晚的宴会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呢,秦帝,你可要好好的介绍一下呢?” “这是自然!”秦斐成哈哈大笑,“这位是女皇身边的未婚妻子白涵小姐,那位,坐在白涵小姐身边的是崔尔章,一个……” “秦帝这是何意!”江离质问道。 下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这中洲女皇太没有容人之量了,竟然容不下一个女子,可怜的楚王爷啊,竟然要待在这样的人身边…… 江离把这些话都听在耳中,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等着秦斐成给自己一个解释。 “女皇这是何意?莫不是不喜欢白涵小姐……”秦斐成一思索,对着江离说,“女皇身份高贵,是不愿意与……” “秦帝误会了,朕自然认识白涵小姐,如果秦帝的眼线尽职尽责的话,恐怕早已经知道了白涵小姐在清晨大闹朕下榻的驿站一事。朕说的是崔尔章,他为什么在这里?恐怕秦帝得给朕一个解释了!” “崔大人是西秦朝廷官员,在这里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朕看崔尔章还活着,还可以呼吸就是一件很不理所当然的事情!想必这个崔尔章是突然出现的吧,在座的西秦各位大人,可见过崔尔章,可知道他是什么官职?” 江离说着扫视下面西秦官员的神情,不出所料的下面的人都是一脸迷茫。 “怎么?”江离冷笑一声,“朕说对了吧!既然大家不知道这个崔尔章是谁?那就让朕给各位好好解释!几个月前,朕亲赴南郡,治理水灾,也顺手解决了一场叛乱。南郡太守崔修伟谋反,被朕带回京都,其余家眷一律被杀,当时清点的时候,朕就知道少了一个人,听到这里,想必各位都明白,少的这个人是这位崔尔章——大人了!不知秦帝是什么意思?难道下令任命这位崔大人的时候,没有查一查身份?如果没查,那朕对西秦的官员任命还真是失望啊!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可以做……”江离摇了摇头,脸上失望的表情转瞬即逝,换成了敌视的表情,速度之快堪比变脸艺人啊。“如果秦帝是知道这崔尔章的真实身份还留用西秦朝廷的话,朕倒是想知道秦帝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崔尔章的父亲是我中洲的谋逆犯人!” 秦斐成笑的很危险,这让江离警铃大作,果然—— “女皇,有所不知呐!”秦斐成指着崔尔章说道,“这个人……是叫崔尔章没错,朕的确也事先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可是——” “可是”后面是什么,江离想自己已经知道了,江离决定按兵不动,看看秦斐成能给自己设一个什么样子的圈套。这时候,楚郁孤在桌子下面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江离看过去,嘴角有一抹温暖的弧度,楚郁孤知道江离这么笑说明自己没事,但是手依然握着江离的手,楚郁孤想让江离知道,他在她的身边,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会和自己一起面对,但是他不会贸然出手为江离处理,帮她扫平一切,因为江离需要成长,江离虽然聪明,有天赋,可是还是太年轻,经验太少,中洲皇室只有这么一个子嗣,面对的阴谋诡计也比其他皇室少,这是江离的短板。 “可是,”秦斐成继续说道,“崔尔章说是女皇污蔑他的父亲崔修伟,所以特地请朕主持公道。” “哦……原来如此。”江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秦帝的正义公正着实让人佩服啊,朕……罢了,这场饯别宴秦帝真是有心了,看来是让朕放心的走啊,择日不如撞日,秦帝既然想在这饯别宴上把这件事情弄明白,那朕自然是配合。正巧,中洲大陆的五个国家都有有威望的人在,希望端王、燕太子还有楚帝可以为这件事情做一个见证,毕竟如果每个人都说自己冤枉,都惊动各国的当权者来‘主持公道’,朕也没这么闲……” “既然女皇这么说了,本王是义不容辞了!”齐子端说道。 燕臻也点头:“这么好的戏,不看岂不可惜了!” 楚郁度看着北燕和东齐的这两位都表态了,奸笑的看着高坐上的秦斐成,然后对江离说:“朕……就看在皇弟的面子上来掺和一下吧!” “既然如此……”秦斐成看东齐、北燕、南楚都表态了,自然喜闻乐见,“那崔尔章,你就在这我们五国面前说一说吧,如果属实,朕和其他的三国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崔尔章离开酒案,跪在大殿中央,声泪俱下的说:“父亲为中洲兢兢业业了三十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身为南郡的太守,为南郡人民是劳心劳力,落得一身疾病……可是前几个月,女皇突然把我崔府上下老小和亲邻全给杀了……” 江离冷眼看着做戏的崔尔章,眼神在上面可以为他做主的那几个人之间徘徊,悲伤的人,眉毛会倾斜,可是崔尔章的眉毛一点变化也没有,跪着的姿势,左手却在身侧绞着衣服的衣角……这些种种,都说明崔尔章在说谎。可是江离不能指出崔尔章的肢体语言来说他在说谎,这些人是不相信这些的。 第四十章:秦之饯别宴会5 第四十章:秦之饯别宴会5 “那你倒是说一说,朕为什么要杀你一家呢?”江离问跪着说谎但有些紧张的崔尔章。 “臣不知道,但……” 崔尔章的话被江离打断了:“看来西秦的崔大人并不忠心呐,对朕自称‘臣’,想想以前,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他应该对朕自称‘草民’……” 果然,秦斐成听了江离的话有些不悦,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崔尔章看秦斐成的脸色有些不悦,要知道秦斐成现在是自己唯一的靠山啊,所以马上解释:“皇上,臣之所以这样自称,因为臣不仅是对女皇解释,也是对楚帝、燕太子、齐端王的解释,更是对陛下您的解释!” 秦斐成听了崔尔章的解释,脸色才变得好一些,不过也没说什么,因为这是江离和崔尔章的对决。其实秦斐成知道崔尔章对自己说的话并不是事实,但是崔尔章却是一个好的棋子,虽然可能就只凭单单一个崔尔章并不成气候,可是为江离添添堵自己也是很乐意的。这是一个试探江离实力的好机会!这场饯别宴是为江离准备的——鉴别宴! “别解释了,朕听的都觉得虚伪至极!”江离实在是看不过这场虚伪的戏,“你说你不知道,不知道就感在各国的君主、太子和王爷面前说冤枉。朕看你是知道当时的叛军都被朕灭口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在这里放肆!” 下面的人一听江离说“当时的叛军都被朕灭口”的时候,都是一脸惊恐状,不可思议的脸齐刷刷的看向江离。 江离对此只能无奈的解释:“数来也可笑,朕去南郡随行只带了十几个人,或许崔修伟是觉得朕势单力薄、有机可乘,便起了杀心。可是也不想想,就凭崔修伟手下的几百个人,就可以杀了朕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在他们动手之前,朕也曾明言对朕动手的人绝对是杀无赦,结果他们没听,所以这番下场也怪不得朕!”江离说完之后扫了一眼秦斐成和下面的崔尔章,说道,“所以说人多不一定笑到最后,某些人只会狗仗人势罢了……” 下面的“听众”的作了然状,而崔尔章却不高兴了:“你说谁是狗?”崔尔章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便不加思考的出声质问江离。 江离冷笑一声:“看来你是没有清晰的认识你的身份呢!就算朕说你是狗,也不代表你仗的就是人的势!” 秦斐成才不会把自己代入呢!所以装糊涂说:“怎么说着说着跑偏了,崔尔章,继续啊!”秦斐成说着,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是。”秦斐成觉得自己的膝盖好疼,什么时候跪了这么长时间,都怪江离,看在能让江离颜面大失的份上,先忍着。 江离看着崔尔章,一副“你说,看能能说出什么来”的样子。 崔尔章仿佛受到江离的“鼓舞”,义正言辞的说:“女皇把那些人杀了可不就死无对证了!那女皇如何证明您说的是对的,而我说的是错误的呢?” “崔尔章啊,为什么天下有那么多条路你不走,你非得选一条这么愚蠢的路走呢?你说你父亲崔修伟‘为中洲兢兢业业了三十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身为南郡的太守,为南郡人民是劳心劳力,落得一身疾病’这句话的错误有,错误一,崔修伟是娶了一个官家小姐,也就是你母亲之后才开始仕途的,或许你不知道,你母亲是在成婚后七个月之后才生下你的,你今年没满三十岁,何谈你父亲为中洲兢兢业业奉献了三十年;错误二,都说劳心劳力,你看看崔修伟胖成那样,你就可以知道你说的有多么假了,各位如果有不信的可以去中洲京都的天牢看看,不过要趁早,在他剩下骨头之前……” 崔尔章猛地站起来,指着江离说:“妖女!你竟然如此残害我父亲!” 江离毫不理睬崔尔章,继续说道:“错误三,南郡水灾数月,一点进展也没有,反而死亡的百姓越来越多,朕下发的赈灾粮款都在南郡太守的府库里,就凭这个!朕——判崔修伟一个诛九族都不为过!” 燕臻把玩着酒杯,说道:“在我北燕,这样的人可是要在诛九族之前还要受尽酷刑,女皇啊,你还是太心慈手软啊!端王,不知道你们东齐是如何对待这种犯人的?” 齐子端摇了摇头:“恐怕女皇额做法在我们的东齐也不为过啊!” 楚郁孤见燕臻和齐子端都为江离说话了,也看见楚郁度放下酒杯准备发言,楚郁孤邪魅一笑,看着楚郁度说道:“皇兄,臣弟记得您刚继位的时候,就因为一个官员渎职而诛连了那个官员的十族呢,一共凌迟处死二十人,还有二百一十五人丧命在断头台,恐怕这个崔修伟在我们南楚的处罚还要更加重一些。女皇,学着一些,你下令杀的人还没有本王的皇兄杀的多呢!” 江离很配合的点点头:“有道理,看来朕要学的还有很多呢!”江离虽然不习惯楚郁孤喊自己“女皇”,但这毕竟是公众场合,“小离小离”的叫着会显得没有什么地位,还很轻浮。 楚郁孤说的这件事情可是一个必杀技,不管崔修伟究竟是谋逆还是严重渎职贪污赈灾粮款,在南楚都是一项重罪。同样,在北燕、南齐,江离的做法都不为过。 五国之中,唯有西秦一国没有表态。 秦执嘴角露出一抹笑,自己的父皇打得什么算盘是什么自己自然知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孩子都不屑于玩的把戏,竟然被这个老家伙搬上了这么重要的宴会,可是——再怎么秦斐成也是自己的父皇啊,于是秦执对秦斐成说道:“父皇,这个崔尔章竟然连您都骗过了,可见其心之诡,此人万万留不得啊!” 秦斐成也知道凭借崔尔章这个小虾米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便接着秦执的台阶下来了,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于是思索了一番,对江离说道:“女皇既然说着崔尔章是逃犯,谋逆余孽,那朕今日就把这孽贼交给你,也算是朕的一番歉意,朕听信小人之言,还望女皇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了。” 做戏么?江离也会! “哪里,秦帝言重了,朕倒是感谢秦帝为朕寻回这个——小人呢!”江离举起酒杯,遥敬秦斐成。 秦斐成也笑呵呵的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第四十一章:秦之饯别宴会6 第四十一章:秦之饯别宴会6 崔尔章被人带下去,江离特别交代了要把人带给在殿外等候的凌断和芝心。 第一局,江离完胜!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崔尔章被人带下去还不到一杯酒的时间,就有人坐不住了。 白涵起身对秦斐成说道:“白涵未能及时赶到,误了宴会的时间,还请秦帝原谅。白涵愿意为秦帝献跳剑舞,以求秦帝的原谅。” 秦斐成看了一眼楚郁度,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笑,然后齐齐看着白涵,眼神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秦斐成说道:“白小姐有心了,赵忠义,带着白小姐下去准备一下。” 赵忠义是秦斐成身边的一等太监,派出这个人去带白涵一起准备,说明白涵献舞这件事情必有猫腻,在白涵下去准备的时候,江离已经想出了很多可能,比如说:白涵可能舞着剑然后给自己一剑,或者装作不小心误伤自己;也可能是挑衅自己,和自己比才艺,这种可能的可能性最大,自己身为帝王,在众人面前表演本就是一个自掉身价的事情,若是自己比不过白涵,就更贻笑大方了;第三种可能,白涵只是单纯的想要献舞。 鼓声慢慢的响起,白涵在音乐的伴奏下缓缓而出,一身红衣,张扬火热,眉间一点朱砂,添了些许风情。手中的剑,慢慢举起,身躯舒展,腰后仰,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着鼓点旋转、跳跃…… 江离承认,白涵的剑舞的确有水平,所以在白涵跳完之后江离为她鼓掌。 白涵鞠躬谢过,把剑递给身边的殿中侍女,才回到座位坐下。 “楚帝啊,你们南楚真是人才辈出啊,这剑舞简直是绝了,朕看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的舞能比得上白小姐的剑舞了。”秦斐成说完,喝了一杯酒。 楚郁度谦虚的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南楚可不敢称大。”楚郁度谨慎中带有谄媚,然后把矛头渐渐指向江离,“况且,白涵跳的再好,也比不过江离啊,在朕的皇弟眼里,恐怕最好的是女皇啊!” “呀!”秦斐成惊讶的说道,“难道女皇也会跳舞?真是……女皇为何不让朕等人开开眼界?” “开眼界?”江离仔细打量着秦斐成,讽刺道,“秦帝眼睛已经很大了,再开开眼界朕怕您的眼珠子掉下来,这可就得不偿失了!”江离看见秦斐成的脸色慢慢沉下来,再接再厉的说道,“再说了,天外的确有天,人外也的确有人,但朕是属于那天外的天,可不是人外的人,如果朕让你们失望了,还真不好意思,如果你们觉得看着不过瘾,再让白小姐再给你们跳就是了!” 江离一句话得罪了三个人,除了白涵,其他两位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江离!” “秦帝,得饶人处且饶人!女皇之所以是女皇,便有她的高不可攀,你若是硬要来,恐怕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啊!皇兄,没事就不要拿女皇说事了,臣弟听闻您要和西秦皇室联姻,可有此事?” 因为楚郁孤的一句话,秦斐成的气愤被生生的压下去了,话题也硬是转了一个弯,向着比较喜庆的方向发展。 “皇弟的消息好灵通!”楚郁度轻叱一声,很不乐意被楚郁孤拿出来当挡箭牌。 秦执也来凑热闹,说道:“父皇,可有此事?” 秦斐成深呼一口气:“确有此事。” “也不知道楚帝看上了哪一个妹妹?” “是颜儿……”秦斐成低着头喝了一杯酒。 秦斐成口中的“颜儿”名叫秦颜,是秦执的一母同胞的妹妹。 “是吗?”秦执有一瞬间的迟疑,看着秦斐成,奈何秦斐成低着头喝酒,秦执叹了一口气,对楚郁度说道,“恐怕要让楚帝失望了。” “秦太子何出此言?”楚郁度见秦执的脸色不太好,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皇妹前不久出宫了,至今没有回来,一起去的宫人也没有传回消息。”秦执说道,“恐怕再听到这个消息……”秦执摇摇头不再说话,只是在心里决定把秦颜的踪迹全让人给消除了,不,这还不够,再让人故意引导一下,扰乱一下视线,让他们找不到才好!自己就这么一个亲妹妹,不护着她护着谁?而且自己根本不打算让秦颜远嫁,最好留在雍西城才好呢! 秦颜这个名字成功的引起江离的兴趣,看着秦执一副“护犊情深”的样子,还有楚郁度一脸惋惜却不想放手的样子。 果然,楚郁度说:“公主金枝玉叶,这样流落在外可如何是好?” “明天一早,你就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颜儿!”秦斐成对着秦执说道,看着楚郁度,又想了想,改口说道,“宴会一结束就开始办!” “是!”秦执应道。反正自己都已经打定主意了,哪里是别人可以插手的。 江离吃饱喝足之后就想着离开了,可是秦斐成还是什么也不表态。江离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后面还会有事情针对自己,所以江离索性两眼一闭,倒在楚郁孤怀里。 楚郁孤被江离弄得措不及防,两人这边弄出很大的声音来,引得人都往这里看。 楚郁孤笑着说:“看来这西秦的就很好喝嘛!” 这场面着实尴尬,楚郁孤抱着江离说:‘秦帝,我先带女皇回去了,谢谢您的热情款待!’ “这怎么行呢!”秦斐成连忙起身拦着,“楚王爷这么带着一个人多不方便?而且回去的路也不一定安全,不如就在宫里歇下吧!来人,把清歌殿收拾出来,给……” “还是不麻烦了!”楚郁孤出声打断,“您把这西秦治理的这么好,哪有什么不安全的?若是您担心,不如就让秦太子送我们回去吧!” 秦执一听到自己的名字,马上起身说道:“是啊,父皇,儿臣正好去处理一下皇妹的事情。” 秦斐成知道自己拦不住,而且又有自己的儿子,便摆摆手:“罢了,罢了……” 齐子端和燕臻也趁机告辞,说要一起走,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秦太子相送的。 宴会就这样结束了……只有楚郁度和秦斐成还在殿中。 第四十二章:秦之公主秦颜 第四十二章:秦之公主秦颜 几个人并排走出来,江离安静的被楚郁孤抱在怀里,外面的芝心见状,连忙把马车的帘子掀起来,并小声的对楚郁孤说:“王爷,凌断把崔尔章带回驿馆了。” “嗯。”楚郁孤小心的把江离放下,里面垫了好几层厚厚的垫子,倒是不担心江离会睡得不舒服。 芝心一个人在外面赶着马车,车的周围,西秦太子秦执、北燕太子燕臻还有东齐王爷齐子端。 马车里面的江离,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冲着楚郁孤眨了眨眼睛,并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楚郁孤气笑了,竟然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楚郁孤不解恨的在江离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 江离讨好的往楚郁孤怀里窝着,拽着楚郁孤的胳膊以防止楚郁孤不解恨再打自己一下。 楚郁孤没有办法,搂着江离,闭目养神。 一路上,有人相伴,月光皎洁,马蹄声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楚郁孤抱着江离,对秦执说道:“有劳秦太子了。” “哪里,能护送女皇是本宫的荣幸。” “郁孤兄啊,你怎么不感谢一下本宫和端王呢?”燕臻打趣道。 “嘘!”楚郁孤看了一眼怀里的江离,见江离没有被吵醒,才对燕臻说道,“小声点。其实你们两个是陪衬。在西秦,或许有人对你们两个人下杀手,但是对秦太子,这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了。你不如谢谢本王,要不是因为本王,你们也没这个荣幸。”虽然江离是假寐,但也要把戏做真做足不是? “呵!”燕臻不屑一顾,“要感谢也得感谢女皇,你也只是沾光了而已。”燕臻是故意拿秦执对江离的亲近来说事刺激楚郁孤的。 而楚郁孤完全不在意:“各位,请回吧……”没有等几个人说话,便朝前走去。 燕臻、齐子端、秦执纷纷告辞。三个人,三个方向,三匹马融于夜色。 “太子!” 秦执逆着光站着,问来人:“可查到公主的下落?” “属下该死,没有查到。”来人跪地请罪。 “起来,这不怪你,颜儿的本事是本宫亲自教的,在有些方面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连本宫也是望尘莫及。连夜把公主的踪迹清的干干净净,本宫要让谁也不知道公主的下落。” “是!” “末寒。”秦执待人走之后又喊了一个名字。 末寒从黑暗中走出来:“属下在!” “你率人从雍西城开始,做五条线掩人耳目,每条线设置岔口,像迷宫一样。每条线设置要合理,在西秦、南楚、北燕、东齐还有中洲多布几个和公主相似的人做障眼法。这件事情最急,先把你手中的事情放一下。” “是……关于刚才楚郁度和皇上的话……”末寒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到时候就知道了,你先下去办这件事情吧,多加几个人手,行动要隐秘!” “是!” 秦执抬头看着月亮,表情淡漠,像是月宫冰霜,嘴里却喃喃道:“你要好好的……” “主上!”听见凌断的声音,楚郁孤示意凌断出去说。 楚郁孤吻了吻江离的嘴角,给她压了压被角,才慢慢走出去。原本想要装睡的江离,最后在楚郁孤舒服的怀里,最后真的睡了过去。 楚郁孤和凌断来到了凌断的房间细聊,楚郁孤问:“怎么样?” “您的皇兄已经和秦帝结盟,想要对付您,恐怕主上……” 楚郁孤一摆手,示意凌断不要说出来:“和亲的人选呢?还是秦颜?” “是。秦颜是秦太子的亲妹妹,娶她好处最多。” “这倒是。”楚郁孤从桌上抽出纸笔,写下几行小字,折起,用蜡油密封好,再在上面用毛笔的另一端戳了一下,形成一个圆形的下陷,然后装在小巧的竹筒里,递给凌断说,“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江易泽手里。” “是!” “还有楚郁度和秦斐成的事情,不要跟芝心说,更不许在江离面前提起。”楚郁孤嘱咐道。 “可是最后女皇迟早会知道的……说不定明早一醒来,女皇就会知道这件事情……” “不会。”楚郁孤笃定的说,江离相信自己,而且既然知道有凌断去打探这个消息,自然不会再派出人手去做。“这件事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顺便通知南楚那边,做好准备。” “是!” 楚郁孤回到房间,脱掉外衣,躺在江离身边。 江离察觉到楚郁孤靠近,主动的向他身边靠拢,最终在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的睡去。 这一夜,楚郁孤看了江离许久,像是一次看个够,把未来的所缺的全都看过来。楚郁孤看着身边的人儿,想了很多,想江离以后的夜晚没有自己在身边会不会像自己现在似的,不能眠;想江离以后有没有人这么在她身边关心她,事事以她为先,以她为重;想她在中洲会不会被繁琐的政事给扰乱心情,会不会被那些倚老卖老的大臣给欺负了;想江离会不会恨自己,明明说好了永远在自己身边,却很快就把这个诺言给打破了;想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江离会不会想起自己……对于这些问题,楚郁孤心里是矛盾的,既希望江离可以快乐,有希望江离可以恨着自己,哪怕是恨。他们两个人总是分别太多,相聚太少,相守的时间只剩下倒计时…… 江离做了一个梦,醒来时枕上一片湿润,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楚郁孤的人影了,伸手一摸自己旁边的位置,微暖的温度,楚郁孤起床有些时间了。 江离起床自己洗漱了一番才出去,外面都已经收拾好了,楚郁孤见江离下楼来,便拉过江离的手走向餐桌,桌子上的菜肴很简单,江离和楚郁孤简单的吃了一些,便听见云送说外面秦太子和六皇子来找。 江离和楚郁孤对视一眼,齐齐放下手中的白粥,又拿起筷子慢慢的吃起来。 这里是西秦,是秦执的地盘,云送能做的就只是先一步通报,根本拦不住秦执。 秦执一进来,就看见楚郁孤和江离很不见外的吃着东西:“你们倒是心宽!” 楚郁孤不屑的说道:“别人的事情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事情?”江离看向楚郁孤,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第四十三章:爱之总有别离 第四十三章:爱之总有别离 楚郁孤看了一眼秦执,了然说道:“今天天还没亮,燕臻和齐子端都离开雍西城回各自的国家了。” “这不是很正常嘛?”江离疑惑的看着楚郁孤。 “是!”楚郁孤笑着看江离。 江离拿着筷子敲了一下楚郁孤:“你怎么……” 楚郁孤笑了笑,看着江离:“吃完饭了吗?我们该走了……” “好!”江离起身,对秦执说道,“秦太子来这里可是有事?” “叫我秦执就行……” 楚郁孤挑眉看了看秦执:“你倒是敢说!” 秦执同样看着楚郁孤:“怎么不敢说?我和江离之间又没有什么事情……” “有我在就没有你的机会!”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交汇,像是高手之间的对决,最后,楚郁孤完胜。 秦执也是一个不服输的性子:“或许,我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秦执的话若有所指,楚郁孤却不怕,反而说道:“那秦太子可要抓好这个机会。” “楚王爷放心,本宫也会自己创造机会!” “是吗?” 秦执自信的一笑,没再说话。 前进的马车上,楚郁孤说:“小离,今天早晨已经有消息传来,容铎他们几个已经从寒狱里出来了,武功修为大涨。” “是吗?”江离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那现在只有若心和芝心没有去了,让她们两个现在去吧!” 楚郁孤看着江离,莫名的笑着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昨晚睡觉睡傻了,怎么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傻乎乎的?” “我?”江离不可思议的用手指着自己,“什么意思?” “你现在把芝心和若心派走,我们这边的力量就虚弱了不少,你觉得不傻吗?” “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我的确是傻!” “你这是……”楚郁孤摇了摇头,“到底说你傻还是聪明呢?” “想好了再说!”江离盯着楚郁孤的眼睛,想要发现一些什么,因为秦执的刚才的话,给江离留下了一些不安。 “谁说你傻,我去揍他!”楚郁孤装模作样的撸起袖子。 江离马上拦着楚郁孤:“别自残!” 两个人缠做一团,最后差点擦枪点火…… “王爷,外面有一个女人要见您……” “女人?”江易泽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坐着的季瞳,说道,“叫什么名字。” 门卫说:“那个女的说她叫红玉,说您听了她的名字一定会见她的。” “红玉?”江易泽虽然留恋花楼多年,可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这个红玉是谁?难道是自己曾经点过陪酒的姑娘?“不认识,让她走!” “是!”门卫打算要走,却被季瞳拦下来。 “慢!” 江易泽看向季瞳:“这个人你认识?” “她是我的侍女……” “既然如此,把人带进来吧!”江易泽不再看季瞳,继续之前的事情。 “谢谢……”在门卫走之后,季瞳想了想,最终说出“谢谢”两个字。 季瞳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江易泽把自己软禁在他身边,却没有对自己温暖的笑过,真的是自己当年伤的他太深了吗?他现在还怨着自己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季瞳原本淡薄的性子在江易泽这里消失的一点也不剩。 “我能怎么样?”江易泽反问道。 “……”季瞳在江易泽这里总会感到深深的无力感,最后鼓起勇气问江易泽,“你是不是……还恨我?” “你做了什么让我恨你?” “我……”有些事情太难以启齿,季瞳说不出口,“你是男人,我是女人,那样的情况下我的损失大一些吧!” “你的损失?”江易泽看着季瞳,慢慢的逼近,问道,“那我的损失呢?比你少多少?” “你……”季瞳看见江易泽的眼眸中的危险,慢慢的防御性的后退。 当季瞳退到再也退不了的时候,腰被江易泽拦着靠向自己,季瞳左右摇晃,嘴里还不忘威胁江易泽:“你放开我!你别忘了我的身份!” “哦,你的身份,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是公主又怎么样,你能离开摄政王府吗?”江易泽轻佻的挑起季瞳的下巴,“西秦的秦颜公主,太子秦执的亲妹妹,还是摄政王府里的一个丫鬟?季瞳,你选一个……” “不!我……” “你为什么要从西秦皇宫里逃出来呢?你皇兄保护不了你?依我看,秦执重视你,在任何情况下肯定都会护着你。所以,季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以你离开西秦皇宫的时间来看,你还不知道楚郁度要娶你,那你来中洲,来京都是为了什么?” “我……你说嫁给楚郁度?” “对啊,你不知道啊,也是,你在这里都多久了,不知道也正常。季瞳,如果,你不想嫁给楚郁度,不想让秦执为难,那就在这里好好的待着。毕竟掩盖一个人的踪迹对我来说也是很容易的。” 季瞳失魂落魄的点点头,江易泽看在眼里心里有些难受,于是说道:“等着你的侍女过来,你就下去休息吧……” “对不起……我来中洲不是为了偷什么东西的,是因为你……我知道是我不对……” 江易泽背对着季瞳,听着季瞳的话,一声叹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江易泽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女人……” “你绝对不会!”季瞳笃定的说。 “那就好!” “你要走?”江离从若心那里知道楚郁孤要回南楚的消息,便过来问楚郁孤。 “小离……”楚郁孤想要握住江离的手,却被江离躲开了。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要瞒我多久?” “小离……” “所以,你到了现在都不想跟我说么?”几滴泪,从江离的眼角滑落。 “我……我知道,我跟你说了你会不高兴,原本我打算陪你回到京都之后再去南楚……” 江离看着楚郁孤,泪止也止不住。 楚郁孤心疼的帮江离擦眼泪:“别哭了,小离,别哭了……” “为什么?这都不告诉我吗?”江离再也忍不住,抱着楚郁孤问道。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楚郁孤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江离,所以,为了你,南楚我必须要控制,相信我,好不好?” “我相信你,可是你却利用这一点,瞒着我你要离开的消息!” “小离……” “多久!你要离开多久?” 楚郁孤苦笑的摇摇头:“……我会尽快。” “三年为期,我等着你娶我!要你用配的上我的聘礼!你要夺南楚,好!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也不许抛弃我!” “傻小离,我怎么可能会抛弃你呢?我抛弃自己都不会抛弃你的!” 江离知道,也相信这一点,所以才会放开。楚郁孤为了自己抛弃了太多,自己有怎么能拦着去追逐自己的天空呢?他有更广阔的天地,他注定要在九万里的高空翱翔,况且以他的身份,这样在自己身边,注定会有很多的非议。江离都知道,可是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孤独的夜里身边没有他,舍不得慢慢的长途没有他,舍不得面前有珍馐千万,却不是他做的……没有他的怀抱,没有他的吻,没有他的气息……是真的真的舍不得…… 第四十四章:离之一代女皇 第四十四章:离之一代女皇 楚郁孤在江离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枚吻,把握着江离的手的手移到自己的心脏处:“感受到了吗?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我就一定会回来……” 离别,江离却从楚郁孤的话里听出了诀别的意味:“好!如果……如果你死了,你的心脏不再跳动,我会恨你一辈子,然后嫁给你最不喜欢的人!” 楚郁孤知道江离在赌气,叹息之后:“你会为这句话而付出代价,至于惩罚——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有本事你现在收拾啊!”江离抬头看着楚郁孤。 “小离……” “你非得现在走是不是?” 楚郁孤点点头:“云送就留在你身边吧,他会帮你处理一些你不想处理的事情,容铎他们的武功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安然无恙。小离,答应我,你要好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实在担心你,我不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呢?我可以替你想好了、安排好任何事情,可是唯独你……唯独你的心,我做不了主。好好对自己,小离,让我安心的离开,好不好?” 原来楚郁孤从那么早就开始为自己打算了,你说这个人怎么会这么隐藏,不知转了几个弯,让容铎、安心等人去寒狱历练,想法设法的提高他们的能力;更是指点自己的武功,让自己学会,让自己更快的成长;把云送安排到自己身边,替自己处理一些自己不想处理的事情,让自己习惯了有云送。这人是得多有心计啊,这么有心计的楚郁孤,离开自己这个累赘之后,楚郁孤应该更会如鱼得水吧。 “好。”江离指着云送说道,“不过,云送我不要,虽然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云送,可是我不需要,在习惯的习惯,也敌不过时间。就像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我相信有一天我醒来,已经习惯了身边没有你……” 这个楚郁孤怎么不知道,看着江离,最后闭上眼睛,把江离狠狠地抱进怀里,像是要要合二为一似的,江离被楚郁孤的力道弄疼,却什么也不说,也是紧紧的抱着楚郁孤。江离在自己心里对自己说:“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江离感受着楚郁孤跳动的心脏,温暖的力量,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了。“走吧,一定要注意安全,那些解药我会想办法帮你找齐的……” 楚郁孤上马,握着缰绳,看着轻轻抚摸风白的江离,眼神中满满的是不舍,最后还是一狠心,打马离开。 江离被迫靠在一边,看着楚郁孤和凌断、云送等人离开,虽然云送离开了,可是江离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他的人在,或明或暗。罢了,如果能让他放心,就留下这些人吧。 江离不这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干脆,拿得起放得下,对生死都看得那么开,偏偏对楚郁孤就这么不舍得,甚至喜欢粘着他,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啊!泪不由己的落下,直到身边的芝心过来劝说,江离才进马车。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江离问芝心。 “在您知道前的一刻钟。” “看来你也不比我好多少啊……”江离感叹道。 “王爷也是为了您好……”芝心想要安慰江离,却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最终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一直知道……” 马车里陷入了沉默,一直沉默到岳均城。 江离在岳均城已渎职为由在全城百姓面前处理了岳均城的城守,果然是大快人心。高兴的不只是岳均城里的百姓,还江离自己。楚郁孤走后,江离终于找到自己的目标,找到了自己的使命,自己的肩上还有中洲,有千千万万的中洲百姓。 从岳均城到中洲的一路,江离处理罢免了不少的贪官污吏,从京都来的任职书一片一片的像雪花一样飞往中洲各地。 江离在想,究竟需要多少时间才能习惯楚郁孤不在身边,楚郁孤只用了几个月,却让自己用几年的时间来偿还。江离自从回到京都,一手包揽了所有的奏折,容铎、安心、若心、芝心、素心等人也只有跑腿的份。两年的时间里,江离把凤隐楼重新洗牌,让凤隐楼更加效忠自己,办事更有效率,当然,于此而来的是,凤隐楼慢慢的暴露在世人的视线中,在茶楼酒馆,经常会听见关于江离的趣谈。 这天,江离被容铎和安心拉着去一个茶楼听说书人说书。 三人坐在一个角落里,听说书人说《一代女皇——江离》。容铎说,这《一代女皇——江离》有很多回,随着自己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内容也逐渐的在增加。 “……咱们女皇是谁?那可是凤隐楼的主人!凤隐楼各位可能不知道,那是咱们中洲的开国女皇江隐所创立的一个神秘的组织,据说是无所不能啊!凤隐楼在开国女皇驾崩之后,也渐渐的淡出人们的视线,可是现在!凤隐楼又重新回到了世人的视线中,这意味着什么!咱们现在的这位女皇,必然有所作为!话归正传,咱们女皇一声令下,这个新政是若火如荼的展开了。来,各位看官,不管你是做哪一行的,都应该或多或少的听过咱们女皇的一些新的政策,现在,让我给各位说一说,大家听一听对不对,全不全啊!”说书人喝了一口茶,在众人的期待中慢悠悠的说:“一、广纳贤才,设了四季考试,春有文试,夏有医试,秋有吏试,冬有武试,文试优胜者下派京都外任干两年,有专门的人进行考核,这个专门的人就是凤隐楼里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专门下来的人是谁,等着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了,京都的遣派书已经下来了,有多少人是栽在这里头了,又有多少人是凭借着这一点升官发财!夏天的医试,选出的合格的大夫,颁发朝廷的证明,然后分配到各个地方,每个月还有月钱可以拿,有的人就说了,我拿到了证明之后就不给人看病了,哎,还别说,这个月钱是依靠你治好了多少人来算的!这第二点嘛,咱明天老时间、老地方,听老周继续给你说《一代女皇——江离》的传奇事迹!” 江离微微一笑,自己的传奇事迹?已经传奇了……江离听见旁边的人议论: “唉,这人这么这样!” “是啊!” “习惯了,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这个茶楼的生意可真好啊……” “走了,明天再来……” 江离笑了笑没再继续理会,明天再来吧! 第四十五章:离之思已成殇 第四十五章:离之思已成殇 “你们两个!”江离指着容铎和安心,“就是让朕来听别人如夸朕的!” 容铎笑嘻嘻的说:“那倒不是,多听几次您可能就会碰上您不想听的内容呢!” “呵!”江离拍了一下容铎的肩膀,佯装生气道,“你倒是越来越敢说话了!” 安心虽然知道两个人是在说笑,可是还是不放心。这两年来,江离会突然走着走着就停下来,望着南边的天空发呆;会在吃饭的时候停下来,然后闭上眼慢慢的咀嚼,最后把那一盘菜倒掉;会在批奏折的时候朱笔停在纸上,在写批语的时候会写出“楚郁孤”这三个字;会和别人说着话就突然的沉默,让人不知所措。江离在楚郁孤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哭过,江离在楚郁孤离开之后,身体就慢慢的消瘦下来,要不是周围的几个人时时刻刻的监督,还有几个丫鬟的精巧的厨艺,江离差不多就是一具骨头架子了。 安心示意的看了看容铎,容铎立马会意,问道:“皇上,您接下来要去逛一逛吗?那边的小吃街很是兴盛,那边的是一些讨巧的小玩意……” “不用,咱们去摄政王府。” 江易泽在两年前在江离回来之后,虽然还顶着一个摄政王的头衔,可是早朝是真真没去过几次。而江离呢,也是一个月才能见到江易泽一次了。 安心在一边说道:“是该去看看摄政王了,摄政王这样沉湎于女色,也太……” “都说红颜祸水,这个季瞳我还没有见过呢,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让他这么舍不得!”江离笑着往摄政王府走去。 江离知道季瞳的存在,也知道季瞳的真实身份,一直没有点明,只不过是希望他们两个多相处一些时间,可是秦执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妹妹就在京都的摄政王府,还派来了密使,事情越来越不好办了,只是不管怎样,江离不愿意在看到江易泽和季瞳与自己和楚郁孤一样的结果——有情人两相分离。 这是江离第一次来摄政王府,摄政王府的门卫不认识江离,江离也没有等门卫进去通报,直接让容铎亮出自己的身份,在门卫齐齐跪下行礼的时候抬脚迈进摄政王府的大门。 容铎来过几次摄政王府,知道江离不认识路,不嫌事大的、非常狗腿的说:“皇上,我认识路,这个时候,摄政王应该和季瞳姑娘在后花园晒太阳,咱们走这边,这里近……” 江离非常愉悦的点点头,跟在容铎的后面走。 后面的安心无奈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摄政王府的门卫,有看了看在前面走着的容铎和江离,也不知道是该羡慕容铎呢,还是该同情江易泽和季瞳姑娘。 江易泽和季瞳果真如同容铎说的那样在后花园里晒太阳,秋日的午后太阳是暖暖的,时不时有一片落叶飘落下来,两个人就拿着落叶攒在手里。季瞳坐在江易泽的腿上,用手里的落叶在江易泽的掌心上写字。 季瞳先看见容铎和江离过来,连忙起来,也顺便揪起慵懒的江易泽,脸低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看。 江离笑呵呵的说:“看来季瞳姑娘是觉得朕没有这地上的落叶好看呢!” “哪里!”季瞳怕江离误会,也怕给江易泽添麻烦,连忙摇头,“季瞳不知礼数,还请皇上见谅。” 季瞳一抬头,江易泽就看见自己的姑娘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天边灿烂的云霞。 江易泽瞪了江离一眼,示意不要太过。 而江离则是直接扭头,假装没有看到,对季瞳说道:“这说谁没有礼数朕都信,可是说西秦的秦颜公主没有礼数,朕可是不信呢!” 江离的话音一落,江易泽和季瞳齐刷刷的看向江离,只不过季瞳是惊讶的眼神,而江易泽是充满威胁的眼神。 江离找了一个石凳坐下,让安心和容铎先离开这里,然后慢慢的对两个人说:“皇兄,朕实在是不愿意做这个恶人。可是——当年楚郁孤给你传信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因为楚郁孤的信,所以你们两个可以在这里安居两年,也知道你们要分开也是因为他。在南楚,楚郁孤和楚郁度之间的争斗日益白热化,现在楚郁孤占了上风,楚郁度想起来他还和西秦有一个婚约呢!你现在可以说是楚郁度手里最后的一张牌,有了你,就意味着楚郁度的身后站着西秦,就有资本继续和楚郁孤斗下去。所以……楚郁度动用了一切力量去找你,发现了你的踪迹在中洲的京都,你皇兄也派密使跟朕见过面,说了秦执的打算,这是秦执的亲笔信,说要朕转交给你,你看看吧……” 季瞳的手颤抖地接过江离书中的信,看了一眼江易泽一眼,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季瞳一想到离开江易泽就悲伤到不行。 季瞳看着密封完好的信封上盖有秦执的私印,上面的四个龙盘凤翥字“吾妹亲启”,季瞳认得,那是皇兄的字迹。 季瞳拆开信一看,只有一行字:相信皇兄,回来吧! 季瞳看见这句话,泪止也止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自己何尝不想回去啊,可是一边是自己的家人,一边是自己的爱人,在这两者之间的选择,季瞳是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季瞳知道皇兄的意思,秦执从小就特别的疼爱自己,从来不忍心自己受一点委屈,自己如果回去,他也必定会护着自己。 江易泽把季瞳搂进自己的怀抱,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乖,不哭了,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们没有分离,我也不会让你嫁给楚郁度的,不管你是秦颜还是季瞳,你只能嫁给我!” 季瞳从江易泽怀里抬起头问江离:“可以吗?” 江易泽毕竟是中洲的摄政王,就这样去西秦合适吗? 江离被江易泽的那番话感动了,如果当初楚郁孤也这么对自己说该有多好?可是……楚郁孤没有说出来,他总是要自己面对所有的荆棘,然后再站在自己面前,领着自己往前走。 “就知道会这样。”江离笑着说,“没事,反正这两年他的摄政王有名无实,整天和你在一起,朕又怎么忍心把你们两个分开呢!只是西秦皇帝和楚郁度做了交易,你们……凡事小心谨慎,我还等着有一天会叫你皇嫂呢!”江离最后打趣道。 第四十六章:等之和亲西秦 第四十六章:等之和亲西秦 江离去过摄政王府之后的当天晚上,江易泽就和季瞳启程去了西秦。在离开前,江易泽去见了自己的父亲。 因为老王爷把和亲王的爵位传给江易泽之后,江离又把江易泽的和亲王的头衔去掉,另外授予了他摄政王的称号,另外也搬出了和亲王府,住进了新的王府。所以,现在的和亲王府就只有老王爷一个人住着,有时候,江易泽也会去看看老王爷,却被察觉一切的老王爷赶回去,理由也是让人哭笑不得:“你看看你那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和我养在后院的乌龟一个德行,我好好的在这儿呢!逗鸟养花都比和你坐在一起痛快,你赶快去陪你的小美人吧!”摄政王府里面有老王爷的眼线,江易泽在里面养了一个女人自然是瞒不过老王爷的法眼的。 这一天,老王爷照样说了这一番话,江易泽再也忍不住的说:“我觉得您应该说‘乌龟才是我的儿子’吧?” 老王爷继续拿着小剪刀继续修剪窗台上的水仙花,头也没回:“嗯,这倒是真的。那个乌龟从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养着了,算来……” 在老王爷回忆的时候,江易泽赶紧打断:“我打算去西秦一趟……” 因为自己的回忆被这个“不肖子”打断了,老王爷很是不满的瞪了江易泽一眼:“你来是说这件事的啊,我早就知道了。” “您早就知道了?”江易泽微微有些惊讶。 “你呀,离丫头早就跟我说了……”老王爷慈祥的看着江易泽,“父王老了,也不指望你能和离丫头那样,但是也希望你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一切,离丫头告诉我,说爱情不讲道理,可是啊,易泽,人呢,这一生有很多身份,儿子、爱人、丈夫、父亲……但是不要忘了,你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西秦的摄政王,你姓江,身上流着的是中洲皇室的血脉,你在西秦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谨慎,而且那个女人还是西秦的公主,和南楚的皇帝牵扯不清,这段关系更要处理的谨慎一点……” “孩儿知道。”江易泽微微颔首。 “这些年,你在外面学习历练,父王希望你是真的长大了,可以和离丫头一起撑起中洲,毕竟中州皇室的血脉只剩下你们两个了……” “孩儿知道。” “去吧。” 这是一个父亲对远行的儿子的殷切教导,家国天下,从这个家开始。 南楚皇宫,楚郁度在来回踱步,身边站的是自己的亲信陶先生。 陶先生看着走来走去的皇上,终于忍不住的说道:“皇上,再这样下去……” 楚郁度一脚踹翻了一个双耳三足香炉:“的确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楚郁孤那个野种这几年是越发猖獗,再不收拾他朕的威严何在!” 陶先生沉默以对,其实自己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不希望皇上继续这么来回的走下去了。唉,年纪大了,越来越不中用了,皇上再这么来回的走下去自己的眼睛就要花了。 “陶先生,你可有什么办法?” “第一个办法:下毒,我们试过了,九点红这样的没有解药的剧毒都没有要了他的命,这之后他肯定是一万分的小心,这条路走不通。第二个办法:暗杀,这个我们也试过了,大大小小的暗杀组织都接过暗杀他的任务,可是哪一个不是以死亡和鲜血结束?而他现在更是有罗刹楼护身,我们接近不了他身边的十尺,所以这条路也行不通。第三个办法:利用皇权,可是这几年楚郁孤视皇权与无物,公然与您作对,根本不在乎,所以,这也奈何不了他……” “说说说!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有什么办法!”楚郁度接近咆哮。 陶先生慢慢悠悠的说道:“第四个办法:等!” “等?你看看朕还等得起吗!” “楚郁孤中了九点红,活不过三十,您想想,楚郁孤他今年多少岁了?二十七了!不用我说,您也知道,九点红这种毒药,没有完全的解药,本来他是可以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死的,可是阴差阳错的,解了一部分的毒,这也是天意啊,让他活不过三十岁,你想想,三年后,只要在坚持三年,您就胜利了,南楚就再也没有楚郁孤这个人了。” “等?谈何容易!楚郁孤现在逼得朕是节节败退,哪有什么时间等下去啊!” “所以,您更要联合西秦,中洲大陆的五个国家,最强盛的要数西秦了,如果您和西秦联姻了,那么您再借助西秦的力量,所有的事情就好办了……” 楚郁度有些烦躁的说:“朕竟然要借助一个女人来……” “皇上,此言差矣。”陶先生打断楚郁度的话,说道,“这是物尽其用罢了,皇家的公主,有几个不是这样的命运?您只不过是帮助了这位公主,试问这天下的公主的夫君,最高不过是帝王,这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啊!您难道想眼睁睁的看着和亲的公主嫁到北燕,嫁到中州,嫁到东齐,还是嫁给楚郁孤?” 听到楚郁孤这个名字,楚郁度的身体马上一震:“不!” “这就是了。”陶先生有些欣慰的笑着,继续给楚郁度分析,“何况,楚郁孤要娶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公主,而是中洲的女皇!可是,您再想一想,在这中洲大陆,那个国家能强盛过西秦?中洲?虽然这两年江离开始养精修睿,说句不好听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西秦多少年了,江离再怎么样,能比得过西秦吗?” “可是,两年前朕按照你说的做了,那西秦的秦颜公主至今是下落不明,有消息传出她在京都,可是——”楚郁度恨恨的说,“江离这两年像是疯了一样,南楚的人一个也不让过去,原本的贸易全被叫停,偷偷前进去的探子至今没有消息传回来……这西秦的公主那么多,非得是秦颜吗?朕看她是不想被人找到,不想和亲!” “西秦的公主虽多,可并不都是西秦太子秦执的血亲妹妹,这秦颜可是秦执放在心尖上疼爱的,有了这个秦颜,就等于有了秦执。这西秦的皇位早晚是秦执的,您还要选别的公主和亲吗?” “既然如此……”楚郁度下定决心,“你亲自去一趟西秦,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是!”陶先生点头应道。 第四十七章:茶之怒杀书生 第四十七章:茶之怒杀书生 秋风渐渐吹起,江离站在京都皇宫的最高处问月楼看着京都的景象,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上面用隶书刻了一个“离”字,手指在“离”字上来回摩擦,心中思绪像在秋风中卷起的落叶一样的纷乱。 身后的梅香拿着一件白色的披风给江离披上,一边给江离披上,一边对江离说道:“皇上,起风了。” 江离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东齐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江离这两年渐渐的重用了梅香,在这之前,她在自己身边侍候了三年,对自己很忠心,做事都无可挑剔。 “回皇上,还没有。” “那北燕皇帝怎么说?”江离又问道。 北燕皇帝现在是燕臻,燕臻那么一个足智多谋的人,难道真的没有什么治国的才能?江离这几年在中洲大陆的各个国家都安插了眼线,自然很了解北燕在燕臻的手里是怎么走向凋敝的。 “北燕皇帝已经启程来京都了,估计后天到。” 江离没有说话,只是想着燕臻来中洲的目的。虽然北燕被燕臻弄得一塌糊涂,可是却立于独尊的地位,那些有北燕皇室血统的兄弟姐妹甚至叔伯等人都被软禁折磨的不成样子。再加上燕臻说一不二的铁血手腕,更是没有人敢反对。 江离又拿起望远镜,看着京都来来往往的行人,每当这个时候,好像才是最平静的时候,江离知道这中洲大陆不久便要风起云涌,每一个地方都不能幸免于难。在这平静祥和的背后,到底有多少汹涌的暗流? 江离想起那个茶楼,那个说书人,不知道今天会说什么?原本打算去看的,可是一忙起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江离让梅香先下去,也没说自己去哪,直接用轻功飞了下去。江离的武功越发精湛,更有雄厚的内力护身,从百丈高的问月楼跳下来竟然没有一点事情。 “不要,你都说了多少天女皇的功绩了,我们要听的可不是这些繁琐无聊的东西!” “是呀!这几天都听够了女皇的政绩了!” “换一个!” 江离一进茶楼就听见这些人纷纷在表示自己的不满情绪。 江离笑着摇摇头,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看着上面的说书人。要不是江离知道自己的手下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否则就会以为这个说书人是他们特意找的托呢! “各位看官。”说书人将手中光滑发亮的醒木往桌子上这么重重的一拍,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罢了,各位看官,你们想听什么?” 下面的人顿时有吵闹起来,一个人高声的说:“不如说一说咱们女皇的情史吧!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嫁人,不知道在皇宫之中可养了什么面首,小白脸?”说完,便猥琐的一笑。 江离循声望去,是一个白净的书生,有些瘦弱,笑起来面目有些猥琐,江离不忍直视,太伤眼睛了。 “这……”说书人看着刚才说话的书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书生见说书人不说话,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挑眉看着说书人:“说不说?” 说书人看着那个书生,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银子,那可是一百两啊,可以顶得上自己半年说书挣得钱了,在钱面前,说书人还是低头了。 “好……”醒木轻轻的一拍,说书人慢慢的讲起来,“话说,在女皇还是公主的时候,与一位将军有过婚约,可是最后这位将军在两年前命丧岳均城。还有一位,是南楚的王爷,和林将军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啊,谁都不知道……” 书生打断说书的话:“唉,各位,你们说这两个,一个将军,一个王爷,尝过这女皇的味道没有?” 书生的话之后是长久的沉默,书生轻嗤一声:“怎么了?都不敢说?我看呢,什么女皇,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罢了,一个女人,怎么会在男人的地盘上指手画脚,照我看呐,这女皇指不定陪多少个大臣睡过呢!” “别说了!”一起来的同伴听了这番言论,吓得目瞪口呆。 “别说了?”书生甩开同伴的手,站起来大笑,“老子不仅说,还要干!真他妈的想尝尝这女皇的肉!” “是吗?”江离从座位上站起来,“勇气可嘉啊!不知道公子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哈哈哈!有什么不敢说的。”书生看了一眼江离,自大的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敢问这位公子的大名?” “告诉你我怕吓死你!” “朕还真不怕!”江离笑着看着书生说,“现在你可以说一说你的名字家世了,看看朕能不能被吓到!” “……什……什么”书生已经被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了。 “没听见,需要朕再说一遍吗?”江离很是和颜悦色的说,但是心里却恨不得把这个人生吃活剥了。 “皇……皇上……”书生还是结结巴巴的说。 “这就是让朕再说一遍了?”江离轻松的提起书生的衣领,往空中一抛,然后再一脚踹出茶楼,而且是不偏不倚的从茶楼的窗户出去的。 江离看了一眼已经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的书生,似乎是不相信:“这么弱?” 江离用了六分的力,一个壮汉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瘦弱的书生呢! 江离转头看和那个书生一起来的人:“去找他的靠山来,朕倒是要看看什么人胆敢污蔑朕!” “皇上……” “怎么了!”江离一个眼神扫过去,气场全开。 “没……没……事”说着吞咽了一口口水,太吓人! “那还不快去!” “草民不知道……这个人是草民在花楼中遇见的,见他出手阔绰才和他一起来这里的……” 江离看着这个人头摇的像一个拨浪鼓一样,害怕的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江离见这个人不像是说假话,便不再难为他,抬步走了出来。 一个人被从茶楼里踹了出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之后,便围了一圈人,有好事者往里面看了看,见一个女子,古今绝色,身着素衫,却有华贵逼人的霸气,眉目是冷若寒霜,就知道此人绝不简单。 果然,江离缓步走出来,站在茶楼的门口,高声道:“朕今日微服私访,想来茶楼体察民情,却听见这竖子小人出口侮辱朕,按中洲律法,斩!朕不反对你们说话,也不在乎你们说的多么难听,但是,有一点,别让朕听见!这个人不相信朕的能力,但是你们呢?也不相信?你们看看你们身上穿的衣服,看看你们篮子里面的菜,如果不是朕,你们觉得你们会过得这么好!朕一心为中洲的千千万万的百姓,连朕的婚姻大事也放在一边,可是你们呢!就这样对待朕,真是让朕寒心呢!” “皇上恕罪!”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并跪了下去。 “皇上恕罪!”围观的百姓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妇人看了看自己篮子里面的菜,纷纷的跪下。 第四十八章:伤之罗刹杀手 第四十八章:伤之罗刹杀手 一句“皇上恕罪”,不过是这些人的明哲保身的话,跪下的姿态不过是显现自己的忠诚与卑微。江离看着跪下的乌压压的一片人,心慢慢的冷下来,像是这秋风吹凉的一般,都说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江离现在就想摆脱这一切。江离想到这里,没有说“平身”,便转身离开了。 那个书生的身份,江离不想知道,无论是中洲的,还是其他国家的人,都已经无所谓了。在江离踹出去之后,这个书生就注定会死…… 人总是愚昧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看不见眼前的荆棘,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幻想中的一切才是最真实的,娱乐着娱乐着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萧瑟满城,江离知道,冬天慢慢就要来了。 江离耳朵一动,是紧凑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江离索性停下,在街中心等他们的到来。 果然,只是几息的时间,江离已经被这些黑衣人包围。江离手无寸铁,但是却很有自信的把手背在身后,这要感谢楚郁孤,要不是楚郁孤教会自己武器会被随时夺去,江离也不会这么淡然。 两方对峙,江离先说的话:“好大的胆子!知道你们要杀的人是谁吗?” 江离对面的一个蒙面人凌厉的眼眸狠绝的盯着江离,慢慢的说出:“中洲女皇——江离!” 江离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很好!你们找对人了!可否告知是谁派你们来的?朕给你们双倍的价钱!” 可是这些人并不为钱财所动,手中触地的剑慢慢举起,对准江离的方向。还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说道:“我们罗刹楼不做这样的生意,至于是谁派我们的来的,等你死后,阎王会告诉你的!” 江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罗刹楼!好大的手笔!让朕看看你们的本事!” 西北的风,吹散了血腥气,整条街都溅上了血。一开始江离本来以为来的就只有三十人,自己可以应付,可是杀了一个又冒出一个,最后,江离用夺来的剑撑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点血,素衫也被染了血色。 最后,是周志远带着巡卫军来了,扶起半跪在地上的江离,往皇宫的方向飞奔。 一路上,周志远还在跟江离说话:“皇上,坚持住啊!皇上……皇上!不要睡!” 江离费力的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周志远……闭嘴,烦……” “御医!御医!”周志远把江离背到了太医院,刚看见太医院就开始大喊。周志远是武夫出身,嗓门大,这一喊惊扰了不少人,一进去便早有医官在候着。 周志远气喘吁吁的把江离轻轻的放下:“快……快点……” 江离身上的血让御医吸了一口凉气,一位有经验的御医为江离把脉,脸色不是很好。 容铎、芝心、素心进来就是这幅场景。宫门的守卫一见到周志远背着江离回来就第一时间通报了容铎,容铎赶紧派安心去江离遭到暗杀的地方查看,让若心去查消息,而自己和芝心、素心急急忙忙用轻功过来。 容铎脚还没迈进屋子,就看见老御医皱起的眉头,紧张的问:“秦御医,怎么样?” 秦御医没有回答容铎的问题,反而是对身边的医官说了一串药名:“准备云南白药、三七、白茅根、仙鹤草、白芨、紫草……再把我锁在柜子里面的大金创药拿来。” 容铎越听越心惊,这些都是止血的药。容铎想问问江离到底伤到什么程度,竟然需要这么多的药材,最后竟然秦御医把自己不愿示人的大金创药都拿出来了。 秦御医看着一群人围在这里,很是不悦的赶人:“都在这杵着干什么!找几个医女过来,你们没事的话就出去!”说完,秦御医像是赶鸭子一样把这些人都赶出去了。 门被秦御医关上了,芝心看不见里面的情景,只能心急的来回踱步。 安心急匆匆的过来:“皇上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你们怎么都在外面?”安心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让人不知如何回答。 芝心烦躁的摇了摇头:“还没消息,里面秦御医正在里面医治。” 容铎还算冷静,问安心:“怎么样?可是查出什么东西了?” 安心看着容铎,咬唇,最后还是说道:“查到了,是那些人是罗刹楼的人。”安心拿着从暗杀现场带回来的剑给几个人看,“这种剑我们都见过,在寒狱的时候……” 经过安心的提示,除了芝心,容铎和素心都想起在罗刹楼的寒狱历练的时候,那里的人手里都有这样的一把剑。 芝心不可思议的说:“不会吧?罗刹楼可是王爷的,他怎么会?” “等若心的消息吧……”容铎神情复杂的看着安心手里的那把剑说道。 “万一……”素心小心翼翼的说道,“最后查出真的是罗刹楼做的,怎么办?” 素心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担忧。 “不会!”芝心坚定的说,“我相信王爷不是一个绝情的人,王爷那么爱皇上,绝对不会是王爷” “你知道那条街有多少具尸体吗?”安心对芝心说,“三百三十三具!自从我们学武,什么时候遇见了这么多的杀手?满街的血……” “那皇上……”素心不敢再说下去。三百三十三个人,甚至更多,素心想都不敢想,皇上伤的那么重,血都染红了衣服。“不行!不管是谁!我们一定要为皇上报仇!” “算我一个!”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周志远突然出声。 江离感受到火灼一般的痛苦,周围是痛苦的嘶喊,血腥味充斥着江离的鼻子,难闻的让江离差点吐出来。可是江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火、嘶喊、血腥,嘴角突然感觉到咸咸的,江离克制着恐惧,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感受着,原来是自己的泪水。 无尽的灼灼烈火,无尽的痛苦的嘶喊,无尽的血腥的味道,还有自己无尽的泪水…… 第四十九章:狼之北燕燕臻 第四十九章:狼之北燕燕臻 江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 秦御医这么对容铎五个人说:“皇上这些年过于劳累,身体亏损严重,在加上这一次失血过多,没有养过来之前,你们几个千万要看好皇上,不要让她累心劳神,否则再有下一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容铎几个人听秦御医这么说,连连点头。其实这两年来他们自己也挺愧疚的,七个人做的事情加起来还没有江离一个人做的多,实在是很惭愧。 于是,五个人商量了一下,留一个人在江离身边守着,应对意外的状况发生,其他四个人,在偏殿处理积压的政务。 江离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若心在一旁拿手帕时不时的给江离擦着,小心翼翼的。 若心特别心疼江离,那么多人,换做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而江离竟然……是说她勇敢呢,还是说她傻?江离比自己更了解楚郁孤,在知道那些人是罗刹楼里的人的时候,时不时因为愤怒,所以才选择了留在那里和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 江离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便看到若心关心的眼神。 江离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水……” 梅香眼疾手快的马上倒了一杯水给若心递过去,若心试了试温度,温度正好,若心一只手拿着杯子,一只手把江离扶起来:“慢点喝……” 喝完水,若心把杯子递给梅香,并说道:“你去和容铎说一声,皇上醒了。” “是。”梅香应了一声,离开了寝宫。 “事情查的怎么样?”江离问。 “……”若心想了想,试探的问道,“您知道刺杀您的人是什么人吗?” “知道,是罗刹楼。” “我沿着线索追查了一天,确定那些人真的是罗刹楼里的人。罗刹楼每一单生意都需要负责人签字,像这样出动三百多人的生意,更是需要楼主的签字,签名簿上签的名字正是楚郁孤的名字。” “暗中查一查林昱的消息,这一个月在哪里,做了什么事情,见了什么人,我都要知道。” “您是怀疑林昱?” “我的武功楚郁孤是知道的,要是真的想杀我,这三百多人是杀不了我的。而且罗刹楼一下子没了三百多人,对楚郁孤绝对是一个大的损失。现在,楚郁孤正和楚郁度斗的凶,而林昱的立场……你还记得林昱的那一张脸吗?” “是,我忽视了这个……” “这件事你亲自去查,谁要不要告诉。”江离吩咐道。 这时,梅香进来:“皇上,刚才奴婢去请容大人的时候,正巧北燕的皇帝在那里,听说您醒了,就和容大人一块过来了,您……” 燕臻来了?江离疑惑的问道:“我睡了几天?” “两天……”若心如实说道。 哦,怪不得呢!江离想了想,“把帘子放下来,然后请他们进来吧。” 江离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决不能见人的,而容铎和燕臻毕竟是外男,这样进来见自己是多有不便。 “听闻女皇前几日遇到了刺杀?” “没办法?高处不胜寒,不是有人骂朕,就是有人想让朕死,都习惯了……”江离自嘲的。 “这件事是楚郁孤做的?”燕臻来的时候就知道江离遇刺的消息,便找人查了一下。 “……这不是很明显吗?” “虽然,朕和楚王爷没见过多少次面,但是楚王爷的为人朕还是信得过的,朕觉得楚王爷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伤了你,对他也没好处。” 燕臻的话听在江离耳中倒有些别扭,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江离笑出声:“你倒是相信他!” “朕想你更相信他!”燕臻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笃定。 “容铎,安排燕皇在宫中住下,明天朕好一点再亲自招待燕皇。” “的确,你该好好休息了。”燕臻说完,大步迈出江离的寝宫。 第二天,燕臻给江离带了两个小狼崽,是难得一见的纯种的草原狼,草原狼是中洲大陆上最大的狼种.外形似狼犬,但嘴尖口宽。江离看着那小小的棕黄色的两只,两耳竖立,尾不上卷,尾毛蓬松,尾巴尖部毛色暗黑,腹部略白。 “你这是……”江离不确定燕臻的意思,这是让它们给自己做宠物? “这草原狼可是我们北燕的象征,你说我给你做什么?这可是我从狼王狼后手里夺下来的。” 听燕臻这么一说,江离才想起来,这个草原狼的确是北燕的象征,代表着北燕民族不惧恶劣的勇敢,还有狠绝。 “朕想,女皇还是屏退左右的好。” 燕臻是在打着什么算盘,事情有些诡异啊。江离想了想,始终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但是还是说:“你们先下去吧!” 门轻轻的合上,江离等着燕臻说出他的想法。在某些事情上,总是先主动的人输。 燕臻也等着江离先说话,可是看着江离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心里的小人儿就直摇头。 最后,还是燕臻先开的口:“你可真沉得住气!你也知道,我自从上位以来,虽然……可是朝廷一塌糊涂,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 “朕?朕能帮你什么?”江离疑惑的问,对燕臻说的这番话很是不理解。 “这么说吧,我知道你的身世……” 江离心里一惊,紧紧的盯着燕臻,不放过燕臻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燕臻没管江离为什么盯着自己看,继续说道:“你身为中洲女皇,还是江隐之后的第二位女皇帝,压力肯定很大,朕想,你肯定是想完成江隐的遗愿……” 江离听到这里,心中悬起的大石头就落了地,原来是这个“身世”,试问天下有几个人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世的? 江离笑着说:“朕虽然和你不是很熟,可是也没有觉得你就是一个无所为的帝王,朕想,这里面是有隐情的吧?在战场,文韬武略,不会到了官场就弄得乌烟瘴气的吧?难道,你是故意的?”江离试探的问道。 燕臻听了江离的话之后,哈哈大笑。“女皇看来是心有顾忌啊!” “没错。”江离坦然承认,“天上不会掉馅饼,朕觉得这件事情有诈!”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半晌,燕臻看着江离说道:“如果,这是我的条件呢?” 第五十章:伤之成全相思 第五十章:伤之成全相思 “条件?”江离写信给燕臻的时候,就知道燕臻拱手让出墨根不会那么容易,现在看来这个情况更加诡异了。“为什么?北燕对你来说比起墨根的价值更大一些,你竟然用北燕来跟我交换墨根,这……让朕很是费解,难道北燕在你的眼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女皇的这个比喻不错,北燕在朕的手里还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在五国之间,有一个秘密,那就是朕是靠着墨根来续命的,既然女皇想要墨根,那如果朕给你了,朕怎么活?朕总得考虑身后事吧!” 江离摸不清燕臻的套路:“看来,燕皇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江离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燕臻的反应,燕臻的表情有瞬间的一怔,江离心中便了然了。“看来还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个交易,不管从哪方面看,对你来说都是有利的,而我呢?对我来说,大体上是解脱了。这是一个双赢的交易,你的到了你想要的,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江离看着燕臻,无法忽视他眼神中的孤独和悲伤,这让江离不禁轻声问道:“那墨根呢?你离开他,会有什么后果?” 燕臻只是淡定的笑了笑说道:“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余生怎么样,就交给命运来回答吧。” 江离眼神一扫:“好好说话!”燕臻这话太文艺也太矫情,听的江离很是不舒服。 燕臻这才笑呵呵的说:“靠墨根活着这么多年,我总得给自己留点后路吧。放心,我手里的墨根足够我活到五十岁了。”燕臻知道自己这辈子是离不开墨根生活了,所以用尽一切办法来培植墨根,可是墨根如果有那么好培植,在珍惜药材里面就没有它了,最后,燕臻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让自己的后生无忧,可是人活了那么长时间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一抔黄土,什么也带不走? “你想好了?人生有无限的可能……” “你这是答应朕了?”燕臻的眉眼露出笑意,“多少年了,终于解脱了。” 江离虽然好奇,可是对于燕臻闭口不言的“故事”,还是多了几分沉默,江离不知道在这权利沉浮的中洲,是什么让燕臻放弃了这一切,但可以肯定的是,燕臻早已经预谋多时。 江离看着这样的燕臻,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会是看破了红尘纷扰、尘世一切了吗?” “没有,只是不想再被束缚在北燕的皇位上,我想,北燕在你手里,应该会比在我手里要好一些吧……” 燕臻在这一刻起,没有再对江离自称“朕”。 江离颦着眉:“如果你想的话,北燕应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燕臻没有理会江离这句话里面的试探和批评,反而是对江离说,却又像是只是对自己说:“我得和你的手下商量一下。不能和你商量,你现在一个伤患,手上的权利已经没有了,他们是不会允许你做事情的……”燕臻说道这里摇了摇头,“真是羡慕你,有那么多爱你的人,弄得我也想爱你了……” 江离听了最后一句话,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江离很是委婉的问道:“你来的这一路上可有下过雨?” 燕臻很是诚实的回答道:“有啊。” “怪不得呢!”江离严肃的看着燕臻,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燕臻,我想你的脑子应该是进水了!” 燕臻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得了,我去跟容铎商量一下。” 江离看着燕臻离开的背影,总是有种错觉:这才是北燕吧?这才是他的寝宫吧?太随便了,这完全是喧宾夺主!虽然自己身受重伤,需要卧床休养,可是也不至于这样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都跟皇上说了?” 容铎一见了燕臻就问,一点也没有燕臻是皇帝的自觉。 燕臻对此撇撇嘴,也没有说什么,谁让这件事第一个知道的是容铎呢! 燕臻看了一眼容铎,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同意了,所以,下面的事情我们商量一下……” 容铎点点头,昨夜容铎想了一夜,关于这些年北燕的情况也算是了解,可是就是因为了解,才更加紧张,燕臻是半点没有透露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可是给出的表面的理由却又不得不让人佩服。这样的人,好好的,能不能不折腾! 江离百无聊赖的看着对面的桌子上的两只小狼,忍不住想让梅香给它们喂一点东西吃,可是却没看见梅香的半个影子。 “梅香……”江离唤道。 江离听见门突然开了,以为是梅香进来了,可是再仔细的一听,这步子落下的声音不似梅香那样娇俏的脚步,反而更像是一个男人,略带着一点急躁。 江离笑着看出现在自己眼里的人,嘴角挂着笑——这个身影,在午夜入了多少次梦,又在多少个清晨无情的离开自己的梦。 江离以为自己至少三年才见到这个人,没想到这次手上竟然成全了自己的相思。 楚郁孤坐在江离的床边,握着江离的手。 入秋了,楚郁孤的手是暖暖的,身上的袍子却带着秋的凉意,有一路的风尘。 楚郁孤松开握着江离的手,开始解江离的衣服。江离因为受了伤,所以穿的衣服都是宽松的,楚郁孤这么轻轻一解,就开了。 江离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这么饥渴?!” 江离的这句话气得楚郁孤抬手拍了一下江离的脑子。 江离心中泪流满面,果然是是伤了脑子,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以前只是想想的啊! 江离正想着呢,就察觉到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江离脸瞬间就红了,闭着眼不看那只罪恶的手。 楚郁孤余光瞥见了江离这个反应,心中好笑:“想什么不纯洁的事情呢!” 江离没有睁开眼睛,有些委屈的控诉道:“你摸我……” 楚郁孤深感无力,感觉江离比两年前还无理了,于是楚郁孤好声好气的给江离解释道:“我这是在看你的伤口……” “……那也不能掩盖你摸我的事实!”江离得理不饶人。 楚郁孤看着睁开眼睛很无辜却小脸红彤彤的江离,这才是自己的那个小姑娘啊!不是什么女皇,只是自己的江离。楚郁孤哑声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在你受伤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对不起和你分别了两年,对不起…… 第五十一章:楚之相识已早 第五十一章:楚之相识已早 江离看着楚郁孤一脸的愧疚,宽慰道:“我知道不是你,倒是我,杀了你三百多个人……我才应该说对不起。” 楚郁孤激动的抱着江离,江离则是大喊一声:“啊!” 吓得楚郁孤连忙放开江离,仔细的打量着江离:“怎么了?刚才弄疼了……哪里?” 江离笑着把衣服的带子系上:“没事,就是想吓吓你……” “江离……”这次楚郁孤轻轻的环上江离的腰,真的是瘦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感谢你还活着,没有像上一次一样离我而去……” “不会……”我们才在一起那么短的时间,“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还没和你好好的开始就离开?怎么舍得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怎么舍得让他再为我悲伤? 不舍得…… 对生死,江离没有放下:“我觉得你真有先见之明,我的武功还是挺高的……” 楚郁孤知道江离是故作坚强,想让自己放心,可是自己怎么能……楚郁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 “怎么回事?”江离觉得楚郁孤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前几日,我把楚郁度逼得太狠,却疏忽了林昱,他有我的人皮面具,在模仿我的笔记上有用了几分心思,也可以以假乱真……”解释到这里江离差不多就知道了原委。 “现在怎么样了?”江离问道,“你就这么过来,南楚那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什么也比不上你……”在知道罗刹楼里派出了三百多人来刺杀江离,楚郁孤就慌了。江离怎么能在那群人手里活着出来,自己一知道江离可能会出事,就放下一切从南楚快马加鞭赶到中洲京都。 “什么也比不上我?”江离对楚郁孤的这番话很是不屑,“那时候抛弃我比谁都利落……” 江离对此很是气愤,两年了,一直不能释怀…… “我错了……”楚郁孤抱着江离直求饶,态度很是真诚。 江离对这样的楚郁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饭的时候,燕臻过来,楚郁孤和他差一点打起来! 楚郁孤看见燕臻的第一眼,就回头问江离:“你答应他什么?” “我……”原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楚郁孤这么一问,江离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郁孤看见江离这样,就对燕臻大打出手。当然,楚郁孤还是心疼江离的,没有当着她的面在寝宫里面打,一扯燕臻的衣领,把他扔到外面:“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谁让你打她的主意的!” 燕臻也没傻站着,看见楚郁孤冲过来就摆出防御姿势。 “怎么了,有来有往,江离得到她想要的,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我怎么不能……”燕臻理直气壮的反驳…… 江离看见两个人已经出去了,也坐不住了,江离没有见过燕臻出手,生怕楚郁孤在燕臻手里吃亏,让梅香扶着自己去外面。 江离看到了就放心了,燕臻不是楚郁孤的对手,只是两人的对话让江离很是疑惑。 “我说过,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你去烦她干什么?”楚郁孤掌变拳,迎向燕臻。 “当时你答应我了,可是你没有实现,我派人找过你,你还记得你怎么回复的么!”燕臻也是很恼怒,像是被负心汉抛弃了一样。 “那阵子我忙的不可开交,你不是不知道!”楚郁孤像是出轨之后给女人的解释。 “是,所以在江离找了我之后,我就来了。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覆水难收!”燕臻此时又变的像是一个耍泼赖皮的女人。 江离在一旁边看着两个人,像是在看戏一样。 “楚郁孤!我饿了,还吃不吃饭了!燕臻,你伤他一个试试!”江离喊道。 因为江离的这一喊,两人停战。 江离脸色不愉,让侍女太监都退下,饭桌上只留下了三个人——江离、楚郁孤还有燕臻。 “说吧……”江离喝了一口补汤,放下勺子,看着两个人。 燕臻继续埋头吃饭,很认真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呢。 而楚郁孤呢,则是打着哈哈:“小离,你在说什么呢!这个汤真有营养,来,喝一口……”说着,楚郁孤用自己的勺子舀了满满的一勺,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江离的嘴前,那么满的汤愣是半点也没撒。就是埋头“读书”,不闻窗外事的燕臻也在心里悄悄的佩服。 江离对嘴前的汤不闻不问,楚郁孤却见不得江离这样。楚郁孤想,这一辈子的温柔都给了江离了吧。 楚郁孤细声的哄道:“乖,你喝了这勺,我就跟你说……” “咳……”埋头“读书”的燕臻看不下去,捂着胸口使劲的咳嗽——因为楚郁孤的一句话,自己吃东西竟然呛着了。 江离白了一眼燕臻,顺着楚郁孤的手喝了勺子上的补汤,然后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楚郁孤。 “咳……”楚郁孤手半握,抵在鼻子下端嘘咳一声,“我……我早就知道燕臻不想要北燕,他是想毁了它,具体是毁了北燕皇室,所以我们俩做了一个交换,我替他处理北燕的‘后事’,他给我墨根……可是我后来,你也知道,我在跟楚郁度斗得你死我活的,根本顾不了北燕,所以……他为了报复我,就找了你来……” “喂!楚郁孤!”燕臻实在听不下去,站起来反驳楚郁孤,“什么叫我报复你!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楚郁孤看都不屑于看燕臻:“哦,难道不是吗?要不你为什么要找江离,难道不是为了给我找事?” 燕臻又默默的坐下,楚郁孤的话就是事实。因为就算江离不派人来找自己,自己也会主动找江离,以为燕臻笃定,江离一定需要自己手里的墨根…… “所以,你们认识了多久了?” “……” “……” 回应江离的是两个人的沉默,最后还是燕臻不怕死的说:“四年。” “楚郁孤,我觉得你们两有事情瞒着我……” “那个……我吃饱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没节操的燕臻决定抛弃楚郁孤,反正当时的主意也是楚郁孤想出来的。 江离此时也顾不得燕臻了,刚才自己只是猜测,果然一试探,燕臻露出马脚了。 楚郁孤很铁不成钢的看着临阵脱逃的燕臻,不得已有对上江离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 第五十二章:秦之回到西秦 第五十二章:秦之回到西秦 两年的时间,江离已经蜕变了,更加成熟,更加稳重,可却还是那个爱较真、喜欢对自己“狐假虎威”的小离。 这样的江离,让楚郁孤怎么说出自己有些小人的行径呢? 江离也不急躁,燕臻已经走了,楚郁孤再怎么负隅顽抗也只能是徒劳。 楚郁孤先对江离商量:“小离,先说好了,我们不许生气……”虽然这么说,可是楚郁孤还是做好了江离会生气的准备。 江离勉勉强强的点头,然后看着楚郁孤说。 “武威城的那件事情是我示意燕臻做的……” 楚郁孤的话就像是往千年古潭里投下的一颗石头,激起不小的水花。 “你说什么?”江离刚才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楚郁孤的话,可是还是问了一遍,江离的脸上依次闪过震惊、愤怒,还有疑惑,但江离还是很克制的问道,“为什么?” “……我知道,我拿那么多人的生命作儿戏,这样不对。可是,在我心中,即使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也比不过你,那些人的命又算得了什么!我知道你在中洲的朝堂没有多少人信服你,也没有多少人是真心的拥护你,可是你一旦在这场战争中赢了,所有的人都会对你刮目相看,对你更加尊重,你的皇位才会更加的稳固……” “说到底,你是不信我……”江离轻声的说道,江离的声音充满了愧疚,“原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现在的一切得来的是那么的肮脏,那么的卑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武威城、凉城的那么多人的性命,他们也有爱他们的人,也有他们爱的人,就这样,就这样因为我……” “如果一切有因果,那也是我来承担!”楚郁孤抱着江离,说话时,胸腔震动,让江离更加的心疼。 “还分什么你我……”江离玉手抚上他的脸庞,“我知道,你这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楚郁孤,我要你相信我……像你爱我一样的相信我,可以吗?” “……好”楚郁孤看着这样的江离,心中发酸,但是不后悔。楚郁孤相信江离,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相托,却不忍心看到江离一个人孤苦的奋斗。 楚郁孤自己虽然在现代是楚家的子孙,可是却经历了太多的折磨和苦难,一个人奋斗,一个人往上爬是什么滋味,楚郁孤比江离更明白。所以,楚郁孤不想看到江离这样,可是她需要长大,可是江离同样需要一个后盾,自己的身份尴尬,不能给江离一个最有力的保障,可是中洲可以,中洲的百姓可以!自己不是不相信江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英明神武、睿智果断的女皇,可是楚郁孤不想让江离受这样的苦…… 江离笑了,笑着带着泪水吻上了楚郁孤的唇…… 为了我,你担了这么大的罪孽,这样值得吗?难道这就是谁入地狱?江离不想,江离有自己的私心,即使楚郁孤做错了一切,那也是因为自己。归根结底,错的是自己,难道这跨越时空的爱,错了吗? 虽然秦颜是西秦的公主,可是在回西秦的一路上,江易泽和秦颜还是躲躲藏藏,生怕他们的踪迹被人察觉到。 在西秦,秦颜唯一相信的人就是自己的皇兄秦执了,是以,秦颜让红玉乔装打扮,和自己分头行动,先回雍西城报信,让皇兄做好准备。 秦颜虽然是公主之尊,可是从来不是一个娇弱的小女人。秦颜和江易泽分别骑着一匹马,并行策马前行。 越接近雍西城,江易泽越觉得紧张,还有些忐忑。 聪慧的秦颜自然察觉到了,手中的缰绳紧了紧,向着江易泽的方向靠去,手轻轻的抚上江易泽的手背,江易泽看向秦颜,无声的笑了笑。 两人到了雍西城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在城门大关的前一刻进去了。 戌时的街道上,马蹄声急,直到两匹马停在太平当铺前面。 太平当铺,里面点了一盏灯火,微弱的光,有人背对门口而坐。 秦颜一下马就看到这个背影,印象中,这个背影在经过一天的忙碌之后,还给自己讲着故事,哄自己入睡。母后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生下自己之后就没有对着自己笑过几次,更是一次也没有抱过自己。幸好自己有疼爱自己的皇兄,才不至于在这你争我斗、勾心斗角的皇宫里枯萎。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自己没有见过皇兄了? 当年的那个背影,像是无坚不摧的山脉,也像是青葱伟岸的雪山上的松柏,更像是一缕光,给自己的童年点缀上点点斑驳的色彩。 “皇兄……” 秦执听见声音回过头,看着离开西秦近三年的妹妹,说道:“回来就好……” 江易泽站在秦颜的身侧,对秦执打招呼:“秦太子……” 秦执自然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宝贝妹妹这几年一直在中洲的京都,和中洲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爷在一起,这时在这里见到江易泽就不奇怪了。秦执温雅的回礼:“中洲的摄政王,大驾光临……” “秦太子……”江易泽一听秦执这么说就连忙打断,“叫我名字就好。” 秦执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想道:“这两个人,分明是兄妹,却一点也不一样,江离就死活也不叫自己的名字,这个哥哥,却主动的让自己叫他的名字。唉,爱情的力量可真是伟大,江离为了楚郁孤坚持,而这江易泽呢,为了自己的妹妹放下……如果颜儿和这个江易泽最后真的成了,那么自己就和江离是一家人了……” “皇兄?”秦颜试探的叫了一声秦执。 秦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对着江易泽说道:“里面请……” 虽然江易泽说直接叫他的名字就好,可是秦执却分的清轻重,这时候叫的这么亲切,就意味着自己在这个时候接受认同了他。这怎么可能呢?自己的妹妹是这么容易得到的吗?就连南楚皇帝楚郁度自己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中洲摄政王又怎样?有没有本事,用事实说话! 第五十三章:江之皇上英明 第五十三章:江之皇上英明 南楚,开安城,皇宫。 陶先生站在楚郁度面前:“皇上……”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楚郁度放下手中的朱笔,问道。 “西秦皇帝说,您先把东西给他,他再考虑一下……” “先给他?那给了他之后秦斐成不答应怎么办!朕岂不是人财两空!”楚郁度沉声道。 “……”陶先生沉默,想了想开始对楚郁度陈述利弊。“有三种结果,一个是您把东西给了他,秦颜公主和亲南楚;第二种情况,您把东西给了西秦皇帝,您也得不到与西秦的联姻,这真的是人财两空;第三种,您不给他这个东西,您也得不到西秦的联姻和帮助。” “你错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秦颜,秦颜既然能在外面夺了两年多,将近三年……这背后的人……我们都忽视了这个。派人监视西秦那边,一有情况,马上汇报。” 陶先生有些犹豫:“那监视楚郁孤的那些人?” 楚郁度手下里有很多人在王爷府监视楚郁孤的一举一动,在开安城也布满眼线。这一指派,人员的流动怎么办,这是一个问题。 楚郁度闻言,也想起来,自己的势力折在楚郁孤的手里很多,没有暴露的已经很少了,这也是自己想西秦寻求联姻的原因。这样派人去西秦的雍西城去打探消息,所派出的人必然是精英,否则一旦暴露,必然大家的面上都不好看,所以这些人势必得从监视楚郁孤里面的人找。 “就从那些人里面找。”楚郁度做了取舍,“记住,人一定要找最机灵的、最聪明的。” “是!”陶先生应道,然后推门离去,身影渐渐融于夜色。 中洲朝堂知道江离遭遇暗杀,失血过多,所以这三天的早朝是容铎几个人主持的。所幸容铎解释额比较好,给了众人一个很让人信服的解释。有大臣偷偷的去太医院问过秦御医,却被秦御医拿着扫帚赶了出来,还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肯定活的比你的时间长!”让这位大臣灰溜溜的离开了,哦,还带着带着收获…… 江离这天早晨神清气爽的迈着阔步走进了奉天殿,迎接着各位大臣“灼热”的目光。 “朕在此谢过各位大人的关心,朕现在已经好多了。朕也很惭愧,金大人。”江离笑着点了一个人的名字,金大人的名字叫做金有光,金有光马上出列,诚惶诚恐。 江离继续说道:“不要紧张,朕昨日还听说五十九岁的金大人还专门去了太医院问了秦御医,朕在这里替秦御医给金大人道一个歉,秦御医是那种脾气比较怪,但是确实是医术高超,所以还请金大人不要把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毕竟,朕在秦御医面前都讨不了几个好脸色。” “臣惶恐……”金有光连忙跪下请罪。 “朕知道,你们都是记挂朕的身体,朕怎么会怪你们呢?”江离让金有光起身,又继续说,“关于朕遇刺这一事,朕已经查明了。是南楚皇帝楚郁度谋划的一切,可能消息灵通的大人知道杀手是楚王爷楚郁孤派来的,朕在这里给一个解释……” 江离这时候停了一下,笑着看着下面的大臣,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现如今的南楚,南楚皇帝和南楚王爷斗得厉害,朕以前说过要娶楚王爷楚郁孤,所以就被楚郁度拿来作文章,才有了暗杀。这仇,朕一定得报!” “皇上……”有大臣出列要说什么,被江离打断了。 “你是要说,三思而后行?”江离冷笑一声,“朕何尝不知道?可是朕是一国之君,遭到暗杀,昏迷了两日,你们现在说要朕三思?朕何尝不懂一场战争会有多少百姓的伤亡,可是现在!朕的生命朕可以不在乎,可是我中洲!不能这样忽视一条性命!中洲如果有任何一个百姓遭到别的国家的凌辱,甚至是失去了性命,朕都可以拿整个中洲来给他做后盾!有时候战争不是解决事情的手段,而是制造事端!朕不会主动开战,可是如果他楚郁度再加以挑衅,朕绝对不会软弱!犯我中洲者!虽远必诛!”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 早朝之后,江离回寝殿找到了楚郁孤,两人说好一起用早膳。楚郁孤和江离一起早起,只不过早起之后,江离是去上朝,而楚郁孤则去和容铎他们一起比试练武过招。 虽然最后楚郁孤赢得毫无悬念,可是过程对容铎来说还是很不容易的,最后容铎还是累的满头大汗,今天刚换上的衣服已经被楚郁孤拿剑破开了好几道口子。最后,容铎实在是撑不住,抬出江离,对着楚郁孤说道:“楚王爷,您咱就到这儿吧!皇上早朝之后我还要还得帮皇上处理政务、批阅奏折呢……” 听到这句话,楚郁孤才放过容铎。 江离一进寝宫,就看到了一副美男出浴图:“真想把你扑倒……” 江离色眯眯的眼睛,略带些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楚郁孤半裸的身体,好好的裸美男,在江离开门的那一瞬间,楚郁孤就拿着身边的一块干燥的布条给遮住了半个身体。不过江离还是很有眼福的欣赏到楚郁孤的小麦色的肌肤和人鱼线,看着看着,江离的肚子叫了起来。 “咕咕……” 楚郁孤抬眸笑着看着江离:“饿了?” 江离马上往不纯洁的方向想:“是呀,我想吃你……” 没想到楚郁孤非常正经的,一脸严肃的说了一个字:“哦……” “哦?”江离不满的重复楚郁孤的话。 楚郁孤笑着牵着江离的手进了内室,然后打开衣柜,问江离:“我今天穿那一件衣服?” 江离看过去,原本只有自己的衣服的衣柜,现在里面已经穿插着楚郁孤的衣服,各种的黑色,有什么不一样吗? 江离打开另一个衣柜,从底下翻出来一件蓝色的衣服,扔给楚郁孤:“去试试这件吧!” 第五十四章:梦之人有不同 第五十四章:梦之人有不同 楚郁孤挑眉看向江离,江离被盯得有些脸红,支支吾吾的说:“你……去试试……” 楚郁孤看着自己手里的蓝色的衣袍,心中有些甜蜜。自己的衣服只放进一个衣柜,那个衣柜居然会有自己的衣服,想想就觉得高兴。 江离看着楚郁孤嘚瑟的模样,有些后悔把这件衣服拿出来了。 这件蓝色的衣袍是江离在梦中梦见一个背影,醒来之后觉得那个背影和楚郁孤好像啊,简直就是一个人,所以江离才按照记忆,画出了这件衣服的具体的样式,不过上面的花纹江离给改了,楚郁孤是喜欢自己的,而自己也喜欢楚郁孤,不如就做一套情侣装吧,所以有了一套蓝色的绣着彼此姓名的衣服。 江离从衣柜中拿出那身蓝衫,江离的颜色略浅一些,上面的花样是形似“郁”的一棵衫柏。 楚郁孤从里面出来,就看见江离手里也拿了一件蓝色的衣衫,看着像是女装,楚郁孤会心一笑,拉着江离就往内室走去。 “哎,你干什么……” “换衣服!” “好!”江离原本有一些迟疑的脚步听了楚郁孤的话之后,马上变得配合起来。 到了内室,楚郁孤倒也没有主动解开江离的衣服,只是坐在床边,看着江离换衣服。 江离好笑的转过身去,走到一个屏风后面…… 楚郁孤有些失望的看着隔开自己和江离的屏风,但是耳朵却竖起来,听着江离的一举一动。 楚郁孤觉得自己和江离在一起是越来越不纯洁了,可是…… 楚郁孤正在感叹着,江离从屏风后面款款的走了出来。 楚郁孤看到江离身着蓝衫,颜色要比自己身上的浅一些,上面的花样一样是用银线绣出来的,江离的左胸,心房的上面绣的正是一个现代简体但是有些抽象的“郁”字,楚郁孤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胸前,银线绣的是一株江离草。 “什么时候?”听得出来,楚郁孤的语气颇为高兴。 “什么什么时候?”江离不明白楚郁孤哪高兴。 “衣服……”楚郁孤炯炯有神的看着江离,期待着江离的回答。 “哦,衣服啊……”江离故作神秘的说道,“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我了?”楚郁孤很是自信的说道。 “当然不是你!”江离瞥了楚郁孤一眼,“不过和你很像,背影很像,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这件衣服,给我的感触很深……” 听到这里,楚郁孤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楚郁孤自然相信江离是不可能喜欢上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的,即使两个人之间空白了两年。可是楚郁孤想起了江离以前说的另一个梦。 江离看楚郁孤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以为他是不高兴了,连忙开始解释:“楚郁孤……” 楚郁孤打断了江离的解释:“小离,你还记得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个‘对不起’的梦吗?” 楚郁孤这么一说,江离马上想起来两个人一开始在中洲相遇的时候,江离也做过这样一个梦,江离一开始觉得那个声音不像是楚郁孤的声音,可是分别太久,太多的事情都改变了,甚至江离自以为可信的记忆也有可能变了,毕竟,江离是知道记忆可骗人和不可变性。 “那个声音和你的很像,会不会有一个人的和你很像?”江离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楚郁孤顿了一会儿,“可能真的是缘分……” “怎么说?”江离不明白楚郁孤为什么这么说。 “我好像还没跟你说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吧?”楚郁孤的眼凝视着江离。 江离点点头。 “你……离开之后……”楚郁孤用了“离开”这个词,而不是“死”,因为楚郁孤接受不了,“我回到以前的那个公寓,我知道你来过,因为灯开着,还有你的墓志铭……我知道,你回来过。” 听到这里,江离主动靠近楚郁孤,双手环上楚郁孤的腰,脸贴在楚郁孤的心口,给楚郁孤以无声的慰藉。我一直在,在痛苦和快乐开始的地方。 楚郁孤继续说道:“我躺在床上,突然有一个人过来,他也穿着蓝色的衣服,和我相似,或者说,那张脸就是我,我一开始也很疑惑,他对我说……” 楚郁孤慢慢的回忆: 那个男人说道:“你想找到她吗?” 楚郁孤毫不犹豫的说:“想,很想……” 那个男人又说道:“好,你愿意放弃一切吗,放弃这里的一切,你的家人,你的前途,你的财富,还有你的生命吗?” 楚郁孤悔恨,点头答应了。这里的家人,只是把自己当做光耀门楣的工具,自己可以给楚家带来荣耀,所以他们对自己虚情假意,还没有江离对自己的冷来的好,这里的前途和财富,没有了江离,又有什么意义?所以楚郁孤点头,但是又有些疑问:“你说的这里,那么那里又是哪里?” “那里?那里是另一个世界,她就是来自这里,然后去了那里,现在命运让……让你再来一次,你千万要保护好她,相信她,不要让她受任何的委屈,也没有伤害……” 楚郁孤眉头皱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对:“你是谁?” “我……你以后会知道的,记住我的话,好好的对她……” 那个男人突然就消失了,好像这一切都是楚郁孤的一场梦。 江离出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把你的遗体送去火化,在路上,突然车爆炸了,所以,我就来这里了,然后就是楚郁孤中毒醒来,这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江离点点头,紧紧的抱着楚郁孤:“谢谢你……” “傻瓜,谢什么……”楚郁孤轻轻的摸着江离的头发说道。 “很多……谢谢你爱我,谢谢你放弃一切来找我,也谢谢你一直爱我,为我手染上鲜血……”江离哭了,楚郁孤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多的江离想想都心疼,“以后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换成我,让我成为你……守护你……” “说什么呢?我可是男人……” “可是……都是你在对我付出,我却没能为你做什么……”江离看着楚郁孤的眼睛说道。 第五十五章:夜之双城受袭 第五十五章:夜之双城受袭 “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而且,你看看你为我做的,找到了墨根,我想活下去,和你一起老去,看着你白发苍苍,而我步履蹒跚……” “不要再说了……”江离流着泪吻向楚郁孤的唇瓣。 楚郁孤温柔的吻去江离脸上的泪水:“我的愿望是:不让你受委屈,也不让你受伤,更不会让你流泪,你看,我这几样都没做到……” “可是我很幸福……” 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重活一世,我知道有些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你。在分别的日子里,总会猝不及防的想起你,有时候我甚至以为你就在我身边……虽然我们的前路不可知,可是只要你我的十指相握,一起向前走,一直走…… 楚郁孤眉眼带着化不开的爱意看着江离,继续说道:“我以前以为,你的重生,我的到来,这可能是我们的缘分,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江离的手紧紧的握住楚郁孤的手,常年练武,手心上布满了茧子,可是却让江离感到温暖和安全,江离也看着楚郁孤,坚定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起面对。楚郁孤,我只说一遍,就一遍!”江离强调道,“如果下一次,你面对的是关于我的或者你的很难抉择或者必须伤害我们其中的一个人,我们两个也要一起面对。我不要什么‘这是为了你好’的烂借口,为了我好,就是我们两个一起来面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谁也不要抛下谁,好吗?” “好!”楚郁孤看着江离的眉眼,“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我楚郁孤,绝不负你江离!若为此誓,我……” 江离此时做了一个很矫情的动作,马上捂住楚郁孤的嘴,佯怒道:“傻不傻!” “你才傻!”楚郁孤抓住江离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然后抱住江离狠狠的吻下去…… 西秦与南楚交界处——起商城。 一队南楚士兵,有三十个人,握着长枪,趁着夜色“敲开”了起商城的门。 起商城是西秦与南楚接壤的最繁华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地势平坦,还有一条河经过起商城的南边,所以这个地方格外的被商人宠爱,渐渐地,起商城的规模就慢慢的扩大,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起商城虽然繁华,可是毕竟身在国与国的交界处,该有的防御措施还是有的,所以起商城在天黑之后开始关上城门,全城戒严。可是,安稳的日子过多了,就变得有些懈怠。 “下面的人是什么人?”起商城上面的守城士兵问道。 “我们是南楚章直城,出来巡逻误了时辰,想在这里歇息一下,还请上面的兄弟行个好,让我们进去给我们碗水喝。”下面的南楚士兵说道。 …… 早晨,南楚皇宫,急报。 “启禀皇上,章直城昨夜被三十个西秦士兵袭击了,不过我方胜在人多,最后把那三十个南楚士兵全部击杀。事后,属下等查证过这些人的身份,确认是西秦的人无疑。” 楚郁度猛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一脸愤怒的看着跪着的暗卫:“谁给他们的胆子!” 早晨,西秦皇宫,急报。 “报!皇上,昨夜,起商城被一小队南楚士兵给袭击了,我方损失二十六个士兵,南楚的袭击士兵全被起商城的守城士兵给击杀了。” “南楚?”秦斐成沉思,楚郁度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搞出这样的事情来?“确定是南楚的人?” “这个还在查证,估计待会儿就有消息传来了。” “去,宣太子觐见。”秦斐成对身边的近侍说道。 “是……”近侍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皇上宣您觐见。”秦斐成身边的近侍对秦执说道。 “嗯?这么早,所为何事?” 近侍说道:“是为了起商城的事情。” “嗯。”秦执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本宫换件衣服,还请公公等一下。” 秦斐成身边的近侍诚惶诚恐的说道:“殿下言重了……” “父皇。” “执儿,起商城的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秦斐成现在一脸疲劳,喝了口浓茶。 “起商城……现在确定那些人是南楚的吗?不排除有的人不想让西秦和南楚的联姻,来一出借刀杀人。”秦执说道。 “……那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南楚的人呢?” “如果是南楚的人,那么还请父皇暂时停止对南楚的‘交易’。” “皇上……”外面的太监在外面说道,“起商城有密报传来。” “进来。” “启禀皇上,已经确定昨夜袭击起商城的人的身份——他们是南楚士兵无疑。” “朕知道了!”秦斐成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不符合常理。现在楚郁度有求我们,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这样对楚郁度没有什么好处……” 秦斐成突然打断秦执的话,反而问秦执:“颜儿的下落知道了吗?”两年了,自己这个最优秀的儿子却偏偏找不到这个女儿的一丝下落,自己也派过暗卫找过,也是一点音讯业务。 “父皇恕罪!”秦执听了秦斐成的问话,连忙跪下请罪。 “你何罪之有?” “其实颜儿前几日就已经回到了雍西城,只是颜儿怕您不高兴,所以才找到儿臣帮她想办法……”秦执解释道。 秦斐成叹息道:“皇后膝下只有你们兄妹两个……朕宠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颜儿呢!快宣颜儿过来,这孩子,朕都三年没有见过她了!” “是。”秦执低着头,在秦斐成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划过一抹讽刺的笑容,一闪而过。 依旧是陶先生站在楚郁度的前面,还是在听着楚郁度的话。 “陶先生,你倒是说句话啊!”楚郁度气得不轻,一想到秦斐成这个老东西要反悔,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在您要把东西给西秦皇帝之前,我们就已经分析过可能有的结果,可是这一次……”说着陶先生摇了摇头。 楚郁度往前探了探身,问道:“那依先生之见?” “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来……”陶先生稍微一点破,果然见到楚郁度勃然大怒。 第五十六章:三之环环相扣 第五十六章:三之环环相扣 楚郁度平复了几下呼吸,对着外面的人说:“去楚王爷府,把楚郁孤给朕找过来!”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是!” 陶先生这时候说道:“皇上,您是怀疑楚郁孤?” “除了他,还能有谁存心让朕不好过!如果朕和西秦的联姻失败了,那么最大的受益者不是楚郁孤能是谁!” 楚郁度说完,然后看着陶先生:“你是什么看法?难道你觉得这件事不是楚郁孤在从中作梗?” 陶先生闻言,沉思了许久:“这……行事的风格不像是楚郁孤的……”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太监说道:“皇上,楚王爷现在不在王府,楚王爷的侍卫凌断说,让……您不要再找楚王爷了,他说楚王爷最近是不能见您了……” 外面的太监的声音消失之后,楚郁度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看,楚郁孤心虚了,都不敢见朕了,就会躲在他的王爷府当他的缩头乌龟!” “不对……”陶先生摇摇头,“事情不对,太不对了。楚郁孤不能见您,万一是楚郁孤根本不在开安城呢?” 楚郁度一惊:“不在?” “这个很有可能!中洲、西秦、南楚,真是环环相扣呢!”说到这里,陶先生停了一下,眼睛闪着光芒,像是发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一样,“西秦的秦颜公主在中洲的京都出现过,而南楚的皇帝要和西秦的公主联姻,南楚的王爷则和中洲的皇帝关系暧昧不清。三个国家环环相扣,皇上,您现在以局外人的身份看一下这个关系,三国环环相扣,可以说是交错复杂。我想,现在江离已经知道了前几日的杀手是罗刹楼的人了,所以,现在中洲和南楚之间现在已经有了不和。昨夜的事情,南楚又和西秦的关系有了裂缝。现在只剩下西秦和中洲之间了……关键点在于刚回国的秦颜公主,秦颜公主能在京都藏那么久不被西秦和南楚的人找到,可见秦颜公主背后的人不简单,京都有权有势的人只有中洲的皇室——江氏一族,而现在的中洲皇室,新的一代,就只有两个人,那么,秦颜公主背后的人是江离还是江易泽?” 楚郁度恍然大悟的陶先生,马上反应过来:“是江易泽!” “哦?皇上,何出此言?”陶先生不解。 楚郁度笑而不答:“因为江易泽是一个男人!” “就因为这个?” “还不止。江易泽在成为中洲的摄政王之前,还是天山的抚生道人的弟子,也是楚郁孤的师弟。这天山的抚生道人脾气有些怪,而江易泽也一直在中洲大陆四处游历。你还记得,秦颜公主是怎么不见的吗?”说到这里,楚郁度突然笑了,“这个秦颜公主也喜欢游山玩水,恐怕,他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陶先生一听,也有些道理,再三思量,对楚郁度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皇上您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楚郁度沉着脸,对陶先生说道:“你去试探一下,看看楚郁孤是不是真的不在王爷府里面……” 其实楚郁度心里清楚,楚郁孤十有八九是离开南楚去了中洲了,毕竟是“罗刹楼”的杀手对江离下的手,罗刹楼可是出了三百三十三个人去暗杀江离,江离就算是身边有人相助,不死也得是一个重伤,这个情况,楚郁孤怎么可能不去京都找江离呢?楚郁度摇摇头,恨自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失了先机。 “颜儿!”秦斐成站起身,看着前面向自己走来的女子。 “儿臣……”秦颜欲行礼请罪,却被秦斐成给拦下来。 “你这个孩子!整日的到处乱跑,以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你皇兄给你兜着!真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三年啊,你可……”说到这里,秦斐成叹了一口气,“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 秦颜看着秦斐成,三年未见,自己的父皇老了许多……秦颜苦涩的笑着,让秦斐成看了是格外的心疼。 “皇姐!” 听见有人叫自己,秦颜回头看,却是一个张扬火热的少年。 秦颜看着眼前的少年说道:“看来皇姐真的是离开的太久了,离开的时候,你的十三岁的生日刚过,现在,且儿,你已经长得比皇姐高多了……”秦颜看着秦且感叹道。 “皇姐知道自己离开太久就好,待会儿可记得好好的补偿我这个……”秦且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在这么撒娇了,于是改口说道,“好好补偿在这雍西城望眼欲穿却出不去的皇弟啊!” “你这个臭小子!”秦斐成不乐意了,“谁把你拘在雍西城里了!” 秦且看着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执,马上祸水东引:“当然是太子皇兄了!” “你这个臭小子!”秦执也骂了一句,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进去了,其乐融融的像是寻常百姓家。 中洲,京都,皇宫,江离寝宫。 燕臻气冲冲的进来,也不顾唤香、唤锦、唤玉的阻拦,直接往里面冲,嘴里还嚷道:“江离!楚郁孤!你给我出来!” 唤香、唤锦、唤玉几个人虽然有武功,却功力远远不及燕臻,再加上燕臻的身份,几个人也是不敢直接拦,所以拦着拦着,就进去了。 楚郁孤和江离正在看书,听见声音,很是不悦的看了三人一眼。 江离看着燕臻,皱起眉头,然后才对唤香三个人说道:“下去领罚!” 唤香、唤玉、唤锦三人连忙跪下:“皇上饶命啊!” 楚郁孤扫了地下跪着的三个人,吐出一个字:“滚!” 到了这时候,燕臻也看出什么了,待三个人走了之后,便对江离说道:“你的身边怎么还有这样愚昧的人存在?还是三个!” 楚郁孤也有疑惑,听见燕臻的话之后,也看向江离。 江离却不紧不慢的看完了那一页书才说道:“两年前,我重新对凤隐楼洗牌,发现了这三个人的身份,是东齐、西秦和南楚安插进去了,所以,我就把她们三个留在身边了……” “那不是很危险!”燕臻看着江离,“除非……” 江离笑了,点点头:“他们想把人放在我身边,如果一次不成功,还有下一次,可是这样一个一个的防备太麻烦了,不如把她们三个放在我身边,既然来到我身边,那我不好好的利用一下,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意?” 第五十七章:臻之不弃北燕 第五十七章:臻之不弃北燕 燕臻眼神复杂的看着江离:“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楚郁孤,该说你幸福还是悲惨呢?爱上这么一个女人?” 楚郁孤笑着说:“你就羡慕吧!” “切!”燕臻白了一眼楚郁孤,“我是自由身,天下芳菲任我采!”燕臻颇为豪气的说。 江离“嗤”的一声笑出来:“燕臻,原来你抛下北燕,就是为了做一个采花贼啊!” 燕臻瞪眼看着江离,刚要反呛江离,却被楚郁孤拦下来,楚郁孤因为燕臻冒昧的进来打扰,很是不高兴的对燕臻说:“有事就说,没事一边待着去!” “有!怎么没有!”燕臻很是巴结讨好的看着楚郁孤,对着楚郁孤说道,“这件事情,还真的是非你楚郁孤不可了!” 闻言,楚郁孤若有所思的看着燕臻,然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不去!”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不去了?”燕臻一听楚郁孤这么说,急的直跳脚。 “不用你说,想想就知道了!”楚郁孤觉得跟燕臻说话就有些拉低自己的身份,所以选择闭嘴,低头继续看书。 “江离!”燕臻见楚郁孤不理自己,连忙对江离说,“你看看楚郁孤……” 江离觉得这话有写奇怪,可是还是忍住了没有吐槽燕臻,而是问燕臻:“你想让楚郁孤去北燕?” 燕臻一脸期待的点点头:“对啊,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江离直接忽略了燕臻期待的眼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燕臻。 “为什么呀!”燕臻有些怨恨的看着江离,“你觉得除了楚郁孤还有谁能让北燕的那些人服气?北燕以武服人,强者为尊。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一个女人在北燕肯定没有多少立足之地,就得让楚郁孤这样的人去才好办事……” “我又没说我去。”江离和楚郁孤对视,眼带着笑意。 “那你的意思是?”燕臻有些试探的问道。 “我看你就很好。”江离看着燕臻全身上下说道。 “我?”燕臻手指指着自己,有些不可思议的问江离。 “对,你没听错。”江离肯定燕臻的听力正常。 “我?你开玩笑吧……” “没有,你自己也知道,你恨的只是北燕皇室,但是对于北燕,你还是有感情的。从这几天你那么事无巨细的跟容铎交代我就看出来了,既然放心不下,为什么不继续让北燕留在你的手里。我知道这两年你继位以来,政治虽然不清明,可是有很多人还是很忠心于你的,所以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让北燕皇室继续存在,那么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燕臻被江离说道心里去了。 “让北燕彻底消失,你改一个名字就好了。”江离提议道。 “那我这几天和容铎像是交代后事一样,你怎么不拦着我!现在才跟我说!” 江离一挑眉说道:“‘你身为中洲女皇,还是江隐之后的第二位女皇帝,压力肯定很大,朕想,你肯定是想完成江隐的遗愿……’这句话你应该很熟悉吧,这是你送我草原狼之后说的。我很喜欢你送的那两只草原狼,所以不想物归原主,更何况,覆水难收……” 江离话里有话,让燕臻不禁颦眉,燕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还真是小看你了,还真有野心。” 江离笑笑不说话。 燕臻愣了一会儿,看着楚郁孤,又看了看江离,落寞的离开。 江离看着楚郁孤说道:“我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还可以吧……”楚郁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知道燕臻是为什么这么恨北燕的皇室吗?”江离问楚郁孤。 “燕臻以前……”楚郁孤想起了往事,“也是很悲惨,在小时候,很不受宠,虽然是皇后嫡子,可是地位还没有一个妃嫔膝下的皇子地位高呢。他从小受到各种的凌辱,他的母后也……在后宫日子也不好过,甚至有一次,燕臻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后差点被人强奸,那时候燕臻杀了人,这件事情就被捅了出来,皇后不堪重负,自尽而死。北燕先皇帝以为燕臻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还滴血验过亲,甚至在后妃的挑拨之下,把燕臻软禁在冷宫之中……” 楚郁孤有些感慨,看着江离说道:“燕臻也是一个可怜人……” 江离认同的点点头:“怪不得……” 幼年就尝遍了世间冷暖,怎么能不恨呢?江离有些佩服燕臻,没有像命运屈服,而是一步一步的谋划,从最低谷到无人能及的高峰,是需要多少的隐忍,需要多少的辛酸和牺牲。 燕臻心里有爱,他没有被寒冷的厄运打倒,就像草原狼,在最寒冷的雪夜之中,瑟瑟发抖,却闪着绿色的眼眸,不懈的前进。 楚郁孤没有给江离太多的感慨的时间,合上书,看着江离:“你这样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江离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哦?” “我说的是唤香、唤玉、唤锦,这三个人,留在你身边危险太大,就算你不想除掉她们,可是这么放在你身边,而且别人也都相信她们三个是你的人,这样的隐患……” 江离点点头:“敌人太弱不就不好玩了吗?” 楚郁孤听了江离的话,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反正……你就是小心点,那三个人可是三个国家,这说明东齐、西秦和南楚都对你虎视眈眈,你的心也别太大,要不早晚得出事。” 江离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越早出事越好,这防备的日子我可是真的过够了,每天总是担心‘总有刁民想害朕’,我早晚得得被迫害妄想症……” “说什么呢!”楚郁孤不满的瞪了江离一眼,很是严厉的批评道,“你就不会盼自己点好?” 江离笑呵呵的躺在楚郁孤的怀里:“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这些……” 楚郁孤无奈的看着没心没肺的江离,心想:“我不担心这些担心什么?” 第五十八章:嫁之南楚渊源 第五十八章:嫁之南楚渊源 “颜儿啊,父皇真的是舍不得你啊!”秦斐成握着秦颜的手说道。 秦颜一听,脸色瞬间发白,有些苦涩的说:“父皇,非得如此吗?”自己真的不想这样,在父皇和江易泽之间做出选择。 秦斐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父皇也是舍不得你啊,可是……如果你嫁到南楚,楚郁度看在你皇兄和西秦面子上,是会好好的对你的,一辈子荣华富贵,所以……” “所以,儿臣非嫁不可?即使南楚在这个关键点上挑衅西秦,也要把儿臣嫁过去!”秦颜不死心的问道。秦颜不知道为什么西秦和南楚都这样了,父皇的决定还是没有改变。 秦斐成没说话,秦颜当做他的默认。 秦颜的心冷了几分:“那儿臣能知道为什么吗?父皇是为了什么把儿臣嫁到南楚,嫁给楚郁度!” 说到最后,秦颜的语气有些冷,带着一些质问和愤怒。 秦斐成站起身,背对着秦颜说:“为了什么?朕还能为了什么呢?秦颜……你必须嫁过去。” “可是我有了我爱的人!”秦颜看着秦斐成的背影说。 “爱?”秦斐成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爱情,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你爱我,我爱你,两个人必须要在一起吗?”秦斐成嘲笑道。 “……”秦颜有些失落的走了出来。 外面的秦执在外面等着,一看见秦颜有些失落的走了出来,就知道结果了,秦执上前去安慰秦颜:“没事,还有皇兄……” 秦颜低着头,笑容涩涩的:“从刚才的谈话中,西秦和南楚的联姻有些奇怪。” 秦颜说出自己的看法,秦执赞赏的点点头:“能不奇怪吗?这里面有猫腻,现在连一个普通人都看得出来,楚郁度和楚郁孤之间的争斗,是楚郁孤占了上风。而咱们父皇,却依然支持的是楚郁度,这里面的事情,可不是一点两点的。” 秦颜觉得秦执知道些什么,可是转念一想,秦执是不想说的,也就把好奇的心思给压下来了。 一边走着,秦执一边问:“刚才在里面你们都谈了些什么?你跟他说江易泽的事情了?” “没有提江易泽,不过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秦颜如实的说。 “他是怎么说的?”秦执猜测道,“爱情无所谓?还是……何必在一起?” 秦颜望了望天,又看了看身边的秦执,最后感叹道:“还是皇兄了解父皇啊!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秦执嘲讽的笑了笑:“有时候,我觉得楚郁度才是他的儿子……” “什么!”秦颜吃惊的看着秦执,“楚郁度和父皇?” “你……”秦执想说什么,想了想,又说,“罢了……” “别啊!说说嘛!”秦颜有些撒娇的拉着秦执的衣袖,“皇兄……” 秦执好笑的看着秦颜:“都是快大婚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气?” 秦颜一听“大婚”这两个字,有些气馁,“皇兄你也……” “颜儿,你……”秦执无奈的看着秦颜,“皇兄永远在你这一边!” “在我这一边?那那天你那么对江易泽……”秦颜有些抱怨。 “傻姑娘!”秦执苦笑不得的摸了摸秦颜的头发,“江易泽把我的好妹妹娶走总得费些力气吧!人呢,对太容易得到的总是不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听到秦执这么说,秦颜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有些讨好的对秦执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江易泽呢!皇兄,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听见秦颜这么自信的说,秦执有些不相信,但也没有说什么。 “皇兄,我差点被你骗了!” “怎么?皇兄什么时候骗你了?” 秦颜哈哈的笑着,像是为识破了秦执的“阴谋”而高兴,指着秦执说道:“你是不是提起江易泽这件事情,来不让我知道父皇和楚郁度的事情!” 秦执看向秦颜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在父皇的寝宫,里面有一间密室,里面有一画像,上面是一个黄衣少女,笑语盈盈,上面写着‘盈盈一笑’,看上面的字迹和落款,是父皇二十多岁的时候写的。我暗中查过那个女子,名叫王一盈,这个名字,正是楚郁度母后的名字。” 秦颜疑惑的说:“那楚郁度知道这件事吗?” “他?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吧,要不,就凭楚郁度,怎么会是楚郁孤的对手呢?如果不父皇,恐怕在南楚皇位上坐着的人就是楚郁孤了。” “那……楚郁度可能是父皇的孩子吗?”如果楚郁度是父皇的孩子,那么自己真的和亲,那岂不是**? “现在看来,不是。”秦执解释道,“父皇最是重视西秦皇室的面子,恐怕连他百年之后的事情都计划好了。他是不能忍受西秦皇室有丑闻传出的。而且,这件事情一旦处理的不好,就是两个国家的兵戈相向。而且,你看楚郁度……哦,那时候你不在。”秦执想起来,那时候秦颜已经离开西秦了,不过秦执还是对秦颜解释,“在父皇五十大寿的说时候,父皇广邀各国的君王来西秦祝寿,那时候,楚郁度对父皇就是很巴结,谄媚……” 秦颜点头表示知道:“我觉得他们两个有交易。” 秦执又摸了摸秦颜的头发说道:“这样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回去和江易泽好好准备一下吧,你既然已经说了你有喜欢的人了,父皇虽然当时没有说什么,可能是为了让你降低防备,但是事后,一定会调查的,既然他和楚郁度有交易,就一定不会简单的放过江易泽,况且,江易泽还是低调的来西秦的。总而言之,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 听秦执这么严肃的说,秦颜郑重的点点头:“还是皇兄最好了!” 多少年来,从小到大,秦执对于自己来说,是兄长,也像是一个父亲的角色,还是一个师父,传授自己知识。秦执,一直是自己最信任、最尊敬的人。 第五十九章:燕之一路向北 第五十九章:燕之一路向北 燕臻跨上马,对着身后的江离和楚郁孤挥挥手:“再见了!” 江离和楚郁孤自从一起穿了那件蓝色的“情侣装”之后,穿衣的风格就越来越像了,这不,现在两个人就穿着白色的长衫,上面是画着墨竹,写着“江声带郁听”五个字。 所以,燕臻挥手的时候就很别扭的不看这两个快要连体的人,说完再见之后,头也不回的快马加鞭的向北方去。一马,一人,一路向北。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西风乱叶溪桥树。秋在黄花羞涩处。满袖尘埃推不去。马蹄浓露,鸡声淡月,寂历荒村路。 一日一夜的不停歇,燕臻终于到了北燕的都城——丹城。 “皇上。”近侍看着燕臻过来,连忙迎上去,接过燕臻满是风沙的披风,对燕臻说道,“皇上,大臣都在大殿等着呢!” 燕臻揉了揉太阳穴,这么奔波一天一夜,实在是累极了,不过,燕臻是谁,以前忙起来的时候三天三夜不睡也是常有的事情,现在这一天一夜能熬不住吗?答案当然是怎么会! 燕臻想了想,还是觉得换一件衣服为好,于是顺便有沐浴一番。等着燕臻出来的时候,已经一个时辰之后了。 这几年,燕臻的什么美名都没有留下,“恶名”倒是有一堆。所以北燕的大臣对于燕臻不早朝或者是早朝迟到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燕臻迈上龙座,便听见下面的大臣高喊。 燕臻一脸严肃的坐下,没说话,只是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下面的大臣。 许久的寂静,燕臻才开口说话:“朕,自继位起,未能实现建国太祖的夙愿,朕深感惭愧。北燕,在中洲之北,现在的形势,朕想各位大臣也都知道一些,北燕和西秦还有东齐的关系都不太好,所以,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说到这里,燕臻停了一下,看着下面的大臣,下面的大臣也在下面仰望着燕臻。 燕臻面无表情的说:“臣服于中洲,做中洲的附属国,北燕改称北黎,朕自此时此刻为北黎王。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燕臻象征性的一问,却让下面的大臣面面相觑,这又是在作什么幺蛾子!? 文官之首丞相何全时首先说话,问道:“皇上,老臣敢问一句:您是认真的?” 燕臻点点头,依旧是面无表情:“是,朕……哦,本王,本王是认真的。”燕臻想起来自己的自称,马上给改过来。 下面的大臣一听燕臻的话还有什么“本王”,都纷纷的大惊失色,谁也不能理解,北燕的国力强盛,虽然比不过西秦,也也比那个中洲好啊!更何况,燕臻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竟然臣服于一个女人?这传出去让北燕的面子何在。哦,忘了,北燕的名字都不在了,那考虑北燕的面子又有什么用? 下面的大臣纷纷开始议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为什么呀?” 面对大臣们的种种不解,燕臻在心中感慨一句:“你们不是皇上,不知道皇上的苦啊!” 燕臻累得不行,现在听得他们说来说去,由一开始的小声的讨论,渐渐的,声音开始慢慢的变大,燕臻被他们吵得不行,示意身边的太监。 身边的太监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早就是人精之精了,燕臻一个眼神,立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该怎么办。那太监清了清嗓子:“各位大人安静一下。” 一听到“安静”,顿时整个大殿就变得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盯着燕臻,像是狼一样。 “各位爱卿,你们都低估了江离,更是低估了中洲。江离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你们把江离当做是一个女人,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不说两年前的武威城之战,朕输给了江离,就说说这两年来中洲的变化,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中洲对上西秦,成败也未必可知。” “皇上……”有大臣出来,想说什么,却被燕臻打断了。 “对比一下,两年前的西秦和中洲,还有两年后的西秦和中洲,你们就会发现,江离不是一般的人,你们都低估了江离。所以,现在还有人质疑朕的决定吗?”燕臻一不小心又自称“朕”了。 吏部的尚书出列对燕臻说道:“那……人员可有变动?”现在都不知道称燕臻为皇上还是王爷,也不知道北燕还是不是北燕。 燕臻也没在乎吏部尚书的话里的称呼问题,想了想说道:“这个不会有太大的变动,本王只是希望,北黎以后会更好。” “北黎万岁!北黎王万岁!” 北燕改称北黎,臣服中洲,一时间引起中洲大陆的轰动。 先是西秦,秦斐成猛地一拍桌子:“怎么回事!”因为秦斐成的一拍,把上面的奏折给带下来。 秦执弯腰拾起地下的奏折,翻开了看了看,然后把奏折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说道:“哦!” 什么!秦斐成很是生气,这个儿子现在越来越“有主见”,也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中洲现在怎么和北燕绑在一块了!真是……” “父皇息怒……”秦执淡淡的说道,“您不是也打算和南楚绑在一起吗?这样也不能怪北燕和中洲,毕竟,凡是人都有危机意识,抱团取暖可比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好多了。” 听秦执说道“南楚”之后,秦斐成的脸色稍稍的有所好转,然后脸色一变,“啪”的一声,又拍了一下桌子。 “秦颜和江易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秦斐成故意问道。 “不能说全都之情,但差不多是了解。”秦执丝毫不怕秦斐成之后的反应,非常诚实的说道。 “胡闹!”秦斐成指着秦执说,“你是秦颜的皇兄,身为太子,难道不懂什么……” “懂!”秦执打断秦斐成的话,“可是,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楚郁度已经大势已去,秦颜和江易泽在一起,对西秦才是最好的。想必您也知道,那您又是为了什么?”秦执问道。 第六十章:楚之灰飞烟灭 第六十章:楚之灰飞烟灭 秦斐成没有说话,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像是长久的沉默,像是黑夜的额深度,明明两个人才是血浓于水的父子。 秦执嘲讽的说道:“父皇,一个活人的价值远远高于一个死人。” 说完,秦执转身离开,留着秦斐成一个人震惊在原地。 南楚,开安城,王爷府大门外。 南楚的御前侍卫张明昊带着宫廷禁军把王爷府围的水泄不通。 张明昊大声对王爷府里面的人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楚王爷楚郁孤私自和中洲女皇在一起,多次叛国,朕念在楚郁孤与朕同胞,一直宽大处理,可是,楚郁孤却屡次让朕失望。是可忍,孰不可忍!楚郁孤罪责滔天,褫夺其王爷爵位,并赐楚王爷府一干人等死刑,即刻执行。钦此!” 张明昊说完之后等了一会儿之后,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便派手下的侍卫去撞开门。 “嘭!嘭!嘭!……”如此几下之后,楚王爷府的大门还是岿然不动,依然紧紧的关着,隔绝了一切。 张明昊一时决定不了,虽然带着这么多人,把楚王爷府前前后后包围的连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是楚郁孤毕竟名噪一时,南楚的谁不知道这个王爷的威名?张明昊一时间难以决定,毕竟人家两个是兄弟,兄弟之间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决定吧。于是,张明昊又派了一个小侍卫回皇宫去问该怎么办。 为了让消息办法尽快“回来”,张明昊还找来了一匹马,让这个小侍卫骑上去,并且说了一句:“快去快回!” 小侍卫也没有辜负张明昊的期望,很快就回来了。 “大人!”还没下马,那个小侍卫就叫张昊明。 原本张明昊吊儿郎当的看着王爷府的大门,朱红的大门,恐怕南楚除了楚郁孤一个人,再也没有谁敢这么做吧? “怎么样?”张明昊看着那个小侍卫问。 小侍卫利索的下马,对着张明昊行礼:“大人。” “算了,先说怎么办。”张昊明没好气的说。 已经快一个时辰了,王爷府里面还没有什么动静,这怎么看怎么觉得里面好像有事情。 “皇上说,放火烧,直到楚王爷府化为灰烬之后才算可以。” “烧?”张明昊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小侍卫点点头:“对,大人您没有听错。” 张明昊一听,马上让人却找火油、柴草和箭矢。 宫廷禁军的行事效率就是“高”,在一个时辰之后,所有的东西才准备到位。 “看我干什么!倒啊!”张明昊实在看不过去,一个巴掌拍个一个不长眼的士兵的头顶上,让他赶紧把火油倒在墙角,倒在堆起来的干燥的柴草上面。 “哦哦……”被拍的那个侍卫连忙应道。 “还有你们,快点!”张明昊气得都是吼出来的,天知道这把火烧完了,楚王爷府会不会成了灰烬还很难说。 侍卫站在远处的高楼上,将手中的箭放在火盆中点燃,然后“嗖”的一声,射向楚王爷府。 张昊明挑了挑,最终找了一个还算视野好的地方,可以看到看到楚王爷府的前门那个地方,这个时候,张明昊就不得不感慨楚郁孤的心机了,真的是……怪不得皇帝要狠了心灭了楚郁孤呢!其实,张明昊觉得楚王爷府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因为这么大的一个王爷府,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当然,这只是张明昊自己的猜测,王爷府那么大,他又不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燃着火的箭嗖嗖的射向楚王爷府里面,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所谓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瞬间燎原就是这个道理吧,再说这些人加的料够够的。 后人都记得这一天,因为盛极一时的楚王爷府在这一天灰飞烟灭,更记得第二天,来自中洲女皇的宣言:犯我中洲者,虽远必诛! 中洲的战乱自此拉开了帷幕——中洲与南楚之间的战争打响了。 其他的三国最先表态的是北燕,或者说是北黎,燕臻一得到中洲江离对南楚楚郁度的宣战消息之后,马上昭告全国说北黎支持中洲,支持江离,北黎是站在中洲这一方的,是站在正义的一方的。甚至燕臻在安排好国内的事情之后,快马加鞭的赶到中洲京都,直闯进皇宫要见江离。 所幸,凤隐楼的情报准确快速,在中洲各国都建立了不少的暗桩,所以在燕臻到了京都之后,江离就派人,不,是容铎派人在宫门迎接燕臻。 说是迎接,其实就是一个人把燕臻领进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冲突事件。 燕臻进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 容铎因为和燕臻交接了几日的政事,还算的上熟悉,可是开的上几句玩笑话。所以容铎一见到燕臻就开口打趣道:“这么风尘仆仆的,是不是舍不得中洲啊!” 燕臻只回了“呵呵”两个字,弄得容铎很是尴尬的笑了笑。 就在容铎以为燕臻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燕臻笑了笑,说道:“容铎,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那你呢?”容铎反问。 燕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自己来中洲的目的…… “怎么了,难道北黎的事情你处理不好?”江离故意的说道。 “哪里!”燕臻笑的有些牵强。其实北黎这几年因为自己的不作为,下面的臣子很是负责任的承担起大部分的事情,所以,北黎的那些小事情根本不需要燕臻处理。所以,燕臻才会急急忙忙的跑到中洲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北黎的那些小事还需要我操心吗?你太小看我了!倒是你们和南楚,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江离淡淡的说道。 “哦?那介不介意我插一脚……”燕臻试探的问。 江离听了燕臻的话,反而是对着楚郁轻轻一笑,话却是对燕臻说:“当然不介意,朕,只怕这局棋不够大,你的加入,正好!” “那就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江离回应着燕臻。 燕臻看了看楚郁孤,又看了看江离,然后不确定的问:“你们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什么?知道你要来?还是你要去过来掺和一脚?”楚郁孤瞥了一眼燕臻,自信满满的说道,“早就知道了,知道你会来,也知道你会过来不怕麻烦的掺和一脚。” 燕臻佩服的点点头:“你这样的人,唯独只有秦执可以和你比了。” “秦执?”楚郁孤不置可否,放眼中洲大陆,如果说有谁可以和自己比肩的话,除了秦执,恐怕也没谁了。 第六十一章:战之三樊城起 第六十一章:战之三樊城起 秦斐成觉得自己最近的心情很是不好,易怒易躁的,在听见楚郁度发兵攻城之后,心情更加不好了。秦斐成想了想,便想到了江易泽。于是马上对外面的人说:“去请太子过来。” “是。”秦斐成听见外面的人应了一声,脚步声便渐渐的远去。 秦斐成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背影,决绝中带着悲伤,秦斐成仔细的想,努力的想,可是依旧是那个一个背影。秦斐成闭上眼,那个背影始终不愿意回头让自己看一眼。 “你终究是不愿意原谅我吗?”秦斐成闭上的眼眶渐渐的湿润。 那么一个春天,鸟语花香,有风拂柳,有水漾清波,有离人相忘于江湖。 那道声音,依然时时在午夜萦绕在自己的梦中——“斐成,你……忘了我吧!” 这道声音,随着风吹过自己以后的年月中,可是那道声音的主人依然以那个时候的样子活在自己的心里,现在秦斐成已经忘了她的具体容颜,忘了她的眉毛,忘了她的鼻子,忘了她的嘴巴,更忘了她的眼角……但是那种感觉一直留在自己的心中,像是够不着的白月光,不时的在自己的孤独的夜里出现过。 自从她离开以后,秦斐成就没有再爱过任何一个女人,后宫女人无数、美女如云,在秦斐成眼中不过是一个繁衍后代的工具而已。 “王一盈,你赢了……”秦斐成睁开眼睛,长叹一口气。 “皇上,太子殿下来了。”外面响起太监的声音,打断了秦斐成的思绪。 “进来吧!”秦斐成冲外面说了一声。 “参见父皇。”秦执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秦斐成一见到秦执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就心生感慨:秦执比自己更适合这个皇位。 “……对于南楚和中洲,你有什么看法?”秦斐成开门见山的说道。 “江离身边有楚郁孤和燕臻,还有凤隐楼的众人,就单单一个楚郁孤,就能把楚郁度耍的团团转,更不说其他的人了。出不了多久,楚郁度必败。您看看,江离为什么要说‘犯我中洲者,虽远必诛’,这么一句话就表明了楚郁孤已经和南楚脱离了身份,以中洲的身份存在,他不再是南楚的王爷。楚郁度胸无大量,不说两个人在之前的明争暗斗,楚郁度用了各种不入流的手段,就是后来,江离受到暗杀,想必您也知道,楚郁度用了诡计派罗刹楼的三百三十三人去刺杀江离,可是结果呢,那三百三十三个人全部丧命于江离的手中,江离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秦执没有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是把江离给简单的剖析,把事情简单的分析了一下。但是就因为秦执的这么一番话,秦斐成陷入了两难境地。 一面是自己一直看重的西秦,一面是自己辜负的王一盈。为了西秦,自己牺牲了自己的爱情,让王一盈远离故土,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西秦啊,自己为了他,牺牲了自己的所有,难道最后,还是这样吗? “罢了……”秦斐成挥挥手,对着秦执说,“听说江易泽在雍西城,你去把人找过来吧。” “好。”秦执笑着应下,没有问原因。 其实原因还不好猜吗?江易泽,中洲,江离……江易泽姓江,是中洲的摄政王,这就足够了。 南楚和中洲交界处——三樊城。 三樊城是中洲最南边的城,紧邻南楚,易攻难守,所以楚郁度选择这么一个地方先发起攻击并不让人意外。 三樊城虽然易攻难守,可是好在三樊城早就做好了准备,三樊城守将是于廷,是第一年武举的状元,江离在选出这个人之后,和于廷密谈了一个时辰的话,于是于廷便成了三樊城的邻城连平城的城守,部下有五千士兵,在经历了将近两年的训练之后,个个都是精兵,更有精兵营三百人。 所以,南楚的士兵原本以为这个三樊城是一个特别容易攻下的地方,却出师不利,在第一战的时候南楚的将领彭顺义被于廷手下的副将方古信斩于马下。 方古信一战成名,南楚的士兵则士气大落。 战争的情况被凤隐楼的情报员时事的把信息传到中洲,送到江离手里。 这两年,江离还做了不少的事情。楚郁孤心疼的看着江离:“你这么拼干什么?” 江离笑着答道:“为了我们的以后,为了那一天更快的到来。” 楚郁孤笑着说江离傻,抱着江离,闷闷的说:“你都做了,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 江离从楚郁孤的怀里抬起头:“楚郁孤,你还没答应嫁给我呢,这是我给你的聘礼!” 楚郁孤听了江离的这一句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嫁?你是来真的!” 江离非常无辜的点点头的:“对啊,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不会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吧?”江离把问题又抛给了楚郁孤。 这是想不想和你在一起的事情吗?楚郁孤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说:“你还记得我们在凉城的那一个赌约吗?” “怎么?你想用?你们两个设的一场骗局也好意思再提起,楚郁孤,你现在越来越……”江离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楚郁孤了。 “无赖?”楚郁孤看江离无语了,马上给江离补充道,“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不无赖一点怎么黏在你身边呢?” 江离一听楚郁孤对自己说的就更加的不想说话了。这样的人还说自己一无所有,明明这个人使唤自己的人比自己还频繁,江离以前问过楚郁孤他的人呢?楚郁孤却说自己花心思培养的“精兵良将”死于江离的剑下,那把剑还是夺来的。江离则是当场怼回去,说自己是为了他好,提前替他清理门户,免得以后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后悔也来不及了。 江离说完这一句,被楚郁孤狠狠的抱在怀里,楚郁孤的火热的唇落在江离的脸颊上…… 第六十二章:易之未来交易 第六十二章:易之未来交易 “听说您找我?”江易泽对着秦斐成,非常恭敬的说。 “朕记得是昨天的事情吧。”秦斐成淡淡的瞥了一眼江易泽,继续练字。 “这个……”江易泽总不能说是秦执今天早晨才告诉自己的吧,“说来也是惭愧,本王……” 听到这里,秦斐成突然停笔看了一眼江易泽,呵,刚才自称“我”,现在又改成“本王”,朕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说的。 江易泽正在考虑怎么说,突然看到秦斐成看过来的眼神,于是话脱口而出:“本王以为您是为了南楚和中洲的事情呢,可是本王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这两年来,本王虽然是摄政王,可是基本上没有上朝了,所以这些事情本王也不是特别明白。为了不让您失望了,所以就派人调查了一番……” “哦?”秦斐成继续练着字问道,“你调查的结果呢?” 江易泽心中恨死秦执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准妹夫,竟然还这么对自己,真是……太狠毒了,江易泽虽然这么想着,可是面上却一丝不露,江易泽好歹也是中洲的摄政王,怎么可能应付不来这样的事情呢?于是江易泽说道:“本王这个皇妹啊,可是一个惊天泣地的鬼才啊,短短的两年的时间,做的事情可真是多啊,像是想到以后发生的事情了一样,昨夜本王还在太子那里听到南楚军队在三樊城一战中败北,,堂堂的南楚的将领彭顺义竟然被于廷手下的副将方古信斩于马下,这真是……您可能不知道,这个于廷可是本王的皇妹第一年开武举所选出来的武状元,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江易泽毫不掩饰自己对江离的赞美,让秦斐成忍不住皱眉,半晌,秦斐成说道:“既然如此,如果朕把你留下来做人质,你说,江离会不会为你放弃最后让南楚有了可乘之机。” 这个老狐狸,这算盘打的可真不怎么样啊。江易泽故作糊涂的说:“本王倒也想看看,可是想让本王留下?可是本王只为了秦颜一个人留下,除了秦颜,恐怕西秦没有几个人能留得住本王。您,是怎么想的呢?是打算承认本王和秦颜的关系吗?您可想好了,这可就意味着秦颜和南楚皇帝楚郁度的婚约可就作废了……” 秦斐成看了江易泽一眼:“朕知道楚郁度之所以选择秦颜是看在秦颜是秦执的亲妹妹的份上,朕就好奇了,你呢?你是为了什么?” “……”每一句话都是坑啊,秦斐成说出楚郁度的事情来讨好自己,这分明就是在套自己的话嘛!江易泽可没有那么傻!“既然您知道楚郁度是因为秦执的太子身份所以要娶秦颜,那您还答应?这不就是赔了女儿又折兵嘛!” “但是,你想娶朕的公主,总得有一些诚意吧!”秦斐成见江易泽不吃自己的这一套,决定换一种方式说。 “这是自然,但本王只是怕这份诚意西秦不敢接受。” “……”果然是太年轻,敢这么口出狂言,但是秦斐成还是问了一句,“这话怎么说?” “中洲皇室的子嗣不多,到了江离这一代,只有本王和江离两个人。您想想,到时候,中洲打赢了南楚,那富裕的南楚之地不尽是中洲皇室的所有?到时候,江离治理不过来,还不是派本王去?南楚鱼米富裕之乡,想必西秦也是垂涎很久了吧。到时候,这南楚岂不是西秦的后花园?” “呵!好一个‘到时候’,别忘了,南楚现在还是南楚。” 江易泽也不恼,对秦斐成继续说道:“本王说的是未来,那本王和秦颜的事情就是现在了吗?皇上,您的想法未免也太理想了吧?况且,就凭一个楚郁度也想和江离斗?这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江易泽的话刺激到秦斐成,秦斐成笑了笑:“是吗?那咱们拭目以待吧!” 江易泽一听,好像有些不太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看见秦斐成一挥手说道:“你先回去吧,朕有些乏了……” 江易泽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江离下了朝,就躺在楚郁孤的怀里,自从江离受伤昏迷两天之后,容铎他们五个就一手包揽的一切的政务,只有在重大的需要江离做出定夺的时候才去找江离,让江离决定然后马上闪。而且,楚郁孤来了之后,江离就成了专职陪楚郁孤的了。上早朝还是几个人好不容易答应的。 江离问楚郁孤:“你说……现在楚郁度是什么打算?” “他?还能有什么本事?”楚郁孤抱着江离说。 “还有西秦,秦斐成是什么态度?” “秦斐成应该帮他。”楚郁孤肯定的说。 江离疑惑的看着楚郁孤:“怎么说?” “秦斐成有一个喜欢的人,她叫王一盈,是南楚的先皇后,也是我名义上的母后,更是楚郁度的亲生母亲。王一盈在嫁入南楚之前,和秦斐成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所以……楚郁度能有今天,少不了秦斐成的帮助,而且在王一盈死后,秦斐成多次给楚郁度传信说要把王一盈的骨灰运回西秦。我猜,楚郁度已经答应了秦斐成把王一盈的骨灰给秦斐成了。” “就因为这个?”江离不可思议的看着楚郁孤,“这也太……” “都是凡人,都有七情六欲,而且越是得不到的最珍贵,秦斐成一辈子都是为了西秦,所以我觉得这一次很有可能为自己做一次决定。” “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西秦那里还有皇兄呢。”江离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把楚郁孤也拉起来。 “你说江易泽?他别添乱就行,你还指望着他?”楚郁孤顺着江离的手起身,顺便吐槽江易泽。 “不至于吧?”江离拉着楚郁孤的手往外走。 “……江易泽一直是一个不靠谱的人,再说了,秦颜还是西秦的公主呢,江易泽在这一方面受到的制衡可不是一点两点啊!” 江离觉得楚郁孤说的有道理,刚想点点头,却又听见楚郁孤说道:“你看看,这两年,江易泽做了什么事情,只是在王府里陪着秦颜……” “哈哈……”江离看着这样的楚郁孤就想狠狠的吻上楚郁孤的唇,江离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楚郁孤一怔,随后就反客为主…… 第六十三章:情之一字误人 第六十三章:情之一字误人 站在衣柜前,江离找出以前的一件素色的衣衫,穿上了试了试,然后……抬了抬胳膊,感觉有点紧。 这印证了江离最近的感觉:江离最近一直觉得自己好像胖了,以前自己的衣服穿着又合适了,还有些稍微的……丰满。 江离把这个发现对楚郁孤说了,楚郁孤正在下棋,听见江离说自己胖了,然后落下黑子,又拿起白子,一只手支着下巴,然后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江离对楚郁孤这个漫不经心的态度很是不满意,一冲动就跑到楚郁孤的耳边的,大声的说:“楚郁孤!我说!我胖了!” 楚郁孤被江离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江离,很无奈的把江离拉到自己的腿上,然后对江离说:“我天天抱着你,能感觉不出来吗?” “所以——你是早知道我那么胖了吗?” “什么叫‘那么胖’?”楚郁孤用食指点了点江离的额头,“就你还叫胖?你看看你肚子上,有多少肉?” “别……痒……哈哈……痒……”楚郁孤的手在江离的小肚子上作乱,还偏偏找准了自己的痒痒肉,弄得江离又痒又难受。 楚郁孤觉得差不多了,才停手,但还是不忘继续“教训”江离:“你不胖,相信我,你以后会更胖!” 江离看了楚郁孤一眼:“你想给我亲自下厨做饭?” “哦,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楚郁孤摸摸江离的头,然后贴着江离的耳朵,小声的说道,“等你怀孕了,我再亲自给你下厨……” “你……”江离吃惊的指着楚郁孤,“怀孕?” “是呀!”楚郁孤理所当然的看着江离,“难道你不想吗?” “……这是我想不想就能成的事情吗!”要不是不合时宜,江离真想吼一嗓子,楚郁孤今天是抽哪门子风啊,是不是刚才下棋的时候走火入魔了? 楚郁孤笑着望着江离:“哦……小离是想洞房吗?” “……”江离欲哭无泪,感觉和楚郁孤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楚郁孤没等江离说话,就接着说道:“可是啊,我数数……还有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我们成亲吧。” “为什么是半年之后?”江离搞不明白。晚上,他们两个都是在一起睡觉的,楚郁孤喜欢抱着江离睡,即使楚郁孤的手臂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都已经麻的没知觉了,依旧喜欢抱着自己睡觉。两个人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即使有时候情不自禁,楚郁孤也会在擦枪走火之前克制着放开自己。 “不要着急,我知道你还想我,我也很想你!”楚郁孤打趣道。 江离被楚郁孤这么一说,脸上瞬间爬上了绯红色的云霞,江离气不过,轻轻的锤了一下楚郁孤的胸口:“谁急了!” “好好……”楚郁孤笑着连说了两个好,然后在江离的脸上落下了一枚吻,“你不急,是我急了,我急着想和你洞房,行了吧!” 江离想了想,咬唇说道:“其实,现在也可以,你为什么非要等到半年之后呢?” 说完这句话,江离就沉默了,在心里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矜持啊! “……”楚郁孤在江离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沉默了。 江离见楚郁孤不说话,便抬头看着楚郁孤,却发现楚郁孤擒着一抹笑在看着自己,江离又马上把低下头。 这时候,楚郁孤才给江离解释道:“你不是说了么,三年的守孝,万一你在这段时间怀了孕,你让别人怎么看你?怎么说你?” “我不在乎。”江离连忙抬起头跟楚郁孤说。 “可是,我在意,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不想让你受委屈,不想我们的孩子受委屈……”众口铄金,楚郁孤还是知道的。 江离苦笑,楚郁孤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为自己想了多少?“可是我也不想你不开心,也不想你那么……难受。” “傻,只要你开心了,我就开心了。至于我现在的难受……你可以在以后补回来啊。” 江离在楚郁孤闪闪的眼眸中看到小脸红扑扑的自己,江离有些害羞的把头埋在楚郁孤的怀里…… “啧啧……”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楚郁孤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对埋在自己怀里不敢出来的江离说:“没事,他刚来,没听见我们刚才的话,也没看见我们刚才做了什么。” 江离听了楚郁孤的话之后,更不想出来了。 “楚郁孤啊,我说怎么到了饭点还不见你们过去呢,原来是在这里……”燕臻不怀好意的笑出声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楚郁孤不想江离抬起头,因为不想让别的男人见到江离脸红时的样子。 “找你们过去吃饭啊!”燕臻答得理所当然,一点也没有羞愧。 “呵!你以为我会信吗?这样的跑腿的事情你会做吗?说吧,你想要什么?”楚郁孤继续抱着江离,问道。 “还是跟聪明人说话好啊!”燕臻发出一声感叹,“我想去前线,想到三樊城那里。” “去干什么?那里已经有一个于廷了。”楚郁孤就知道燕臻坐不住了,“怎么,你现在开始和一个小将军开始抢饭碗了?” “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燕臻很不高兴的说。 “放心,有你的出场,而且很重要。” “是吗?”燕臻半信半疑的问。 “那是自然。西秦最近的小动作频繁,还是需要你的出马才能解决啊。” “西秦?秦斐成是脑子进水了才想着插一脚?再说了,有脑子的人不是应该想着去趁机瓜分南楚吗?”燕臻很不理解秦斐成这么做的原因。 “情。”楚郁孤只说了这一个字,让燕臻自己去体会。 “什么?”燕臻不是很明白。 江离轻轻的拧了一下楚郁孤,示意自己可以出来了,再不出来就快呼吸不过来了。 “你该走了。”楚郁孤冷眼看向燕臻,甚至在燕臻转身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又点眼力劲!” 燕臻心中很是苦闷,早知道就不过来了,这对付西秦,还不是得回北黎?你说自己这是图什么呢! 第六十四章:叛之西秦易泽 第六十四章:叛之西秦易泽 一日清晨,沉寂许久的西秦终于发兵,趁着南楚和中洲的胶着之时,西秦出其不意的攻击了中洲的后方。中洲一时没有准备,伤亡过半。中洲的士兵中都在传这次统领西秦军队袭击中洲的人正是中洲的摄政王江易泽,一时间,中洲军队中传言纷纷,军心不稳。 又过了一日,北黎王燕臻亲率大军,重创西秦后方。 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如此。 “皇上!”兵部尚书杜城在早朝的时候对江离说,“现在军中都在传摄政王叛国,率领西秦军队袭击我中洲,请问皇上……可有此事?” “这件事情,朕已经派人去查证了,如果却有此事,朕绝对不会姑息!”江离声音低沉的承诺道。 杜城见江离的态度坚决,没有一丝的敷衍,也没有在说什么,而且,杜城觉得江易泽也不是这样的人,堂堂的摄政王,叛国?这个罪名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以前江离把国政要事全部交给江易泽处理的时候,江易泽有多少机会可以“叛国”,既然如此,江易泽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叛国呢? “刘业。”江离对着下面说道。 刘业是工部尚书,刘业一听到江离叫到自己的名字,马上出来听命。 江离勾唇一笑:“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工部主要掌管营造工程事项,身为工部尚书的刘业自然知道江离问的是什么,于是刘业弯腰回到:“回皇上,已经全部完成,后续的检查工作也已经完毕,可以立即投入使用。” “甚好!这两年,刘爱卿辛苦了。张德,赏!” “是。”张德应道,然后转身对刘业说道:“工部尚书刘业,近两年来,兢兢业业,既有功劳,又有苦劳,朕心甚慰。特赐刘业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对。刘业夫人林氏封为二品诰命夫人,母亲高氏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其子刘展擅常匠艺,特别封为工部的特别顾问,俸禄与侍郎等同。工人特赏白银万两,此项钱款由素心监管。” 刘业激动的跪下谢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到了刘业这个岁数,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俸禄有多少,也不是自己受到多少的赞扬,而是自己的孩子,每一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做一个成功的人,可是刘展不爱文也不爱武,现在也没有成家立业,一门心思的钻到柴房,刘业无奈之下,就把刘展给安排到南郡了,就因为这件事,家中的母亲和老婆可是跟自己闹了整整两个月。 “免礼。”江离知道刘业因为这件事情受了多少苦,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还有礼部尚书——郭仪!”江离有点了郭仪的名字。 “臣在。”郭仪说道。 “这几年郭爱卿可是有些清闲啊……”江离打趣道。 “臣惶恐……”郭仪以为自己两年前就可以承受江离的笑,可是现实又狠狠的打了他的脸——现在郭仪藏在袖子中的手颤颤巍巍的,几乎不停自己的使唤。 江离看着郭仪大这副表情就想笑,可是又记起自己的身份,最终还是没有难为郭仪,江离清了清嗓子说道:“朕的孝期马上就要过去了,郭爱卿好好筹备一下朕和楚郁孤的婚礼。” “……”过来好久,郭仪才反应过来,“哦……”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下面马上就有大臣开始恭喜江离。 一个人开始说了,于是又有很多祝贺的声音响起,江离一一手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郭大人,那这件事情就辛苦了……” “皇上……”郭仪愁眉苦脸的看着江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郭爱卿有话直说就可以。”江离因为心情好,所以很是宽容的说 “……这个是按照先前皇帝封后,还是……”郭仪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是汗津津的了,郭仪想自己是最近的安逸的日子过得多了,干完这一笔一定要告老还乡…… “这……”江离也犯难了,想了想对郭仪说,“这样吧,今日申时,你过来见朕啊,到时候朕再跟你好好说说。” 郭仪一听还要下午的时候在去找江离,立马改了主意,打算下午就去辞官。 “是。”郭仪应道。 江离一下早朝,就回寝宫找楚郁孤,正巧听见楚郁孤在和云送说话。 难为江离过了两年还记得云送的声音。 只听里面楚郁孤和云送的说话声,江离很是自觉的进去了,完全没有一点避讳的自觉,反而还主动的问他们谈论的内容。 楚郁孤也没有避讳江离,继续跟云送说话:“你马上去东齐游说齐子端,在东齐皇帝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非这个端王齐子端莫属了。” “是,属下这就去。”云送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 江离看着云送离去的背影,问道:“怎么不见凌断呢?” “你想看见凌断?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凌断喜欢的是芝心。” “我当然知道!”江离拍了楚郁孤一下,“只是这么久的时间,第一次见到你身边的人出现啊。” “第一次?难道你以前没见过他们?” 楚郁孤故意曲解江离口中的“第一次”,江离都不想和楚郁孤解释。 江离又继续刚才进来的时候的问题:“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是东齐出事了?” 现在,没有卷入战争的国家就只剩东齐了,难道东齐这么早就按捺不住了?不应该啊,东齐是中洲大陆势力最弱的一个国家,这个时候加入只能是炮灰一个。进来一直觉得东齐最好的参战时间是在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最好不过了。 “这倒不是,东齐看似弱,可是在中洲的东面可是一个隐患啊。” 进来点点头,承认楚郁孤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在中洲和东齐的边界都做好了准备,就是防着东齐这一手呢!” 楚郁孤笑着看着江离:“小离,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知道啊!”江离毫不谦虚的说道。 楚郁孤失笑:“所以我们更要弄一个障眼法,东齐只有对我们降低防备,我们才能有还手的能力。” 听见楚郁孤这么说,江离也严肃的点点头。 “养兵千日,这一朝终于排上用场了。小离,我是说你太聪明还是……”处心积虑?楚郁孤后面的四个字没有说出口。 第六十五章:死之公主秦颜 第六十五章:死之公主秦颜 江离面对楚郁孤的问题,或者是质问,有一段时间的沉默。 就在楚郁孤以为江离不会说的时候,江离闭上眼,然后又慢慢的睁开:“你知道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坏?为了自己的私欲,把天下陷于这样的境地……” “不,我觉得你很聪明,运筹帷幄,谋略胆识都不输于世间任何一个男人。你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长大了……”楚郁孤感叹道,“是我错过了你的成长。” 江离轻笑一声:“你又不是我的长辈,错过我的成长?” “我怎么不算你的长辈,你不是叫过我楚哥哥吗?”楚郁孤抱胸看着江离,笑中带着点小邪恶。 江离一时语结。 楚郁孤展开臂膀,抱着江离,大手轻轻的抚上江离柔软的黑发:“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支持你,只是因为你是江离。”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将凤隐楼洗牌,把凤隐楼的眼线安排到中洲大陆的各个地方。在除了中洲以外的国家,凤隐楼的经济势力慢慢的深入平民的生活,只要我动动指头,大则可以将一个国家的经济陷入瘫痪,小则影响一个国家的势力。两年的时间,明中修路,暗中造武器……我等着这一刻太久了……两年了……” 江离的喃喃低语,让楚郁孤心中蓦然一痛:“对不起……” 楚郁孤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江离心中知道,因为这两年的时光,楚郁孤没有在江离身边,这两年,江离一手包办了所有,楚郁孤心中愧疚。 “这没什么……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或者你的人一直在我身边,如果我没有猜错,梅香是你的人吧……” “对……我找到以前的江离之后,就把梅香安排在江离身边了,后来……” 后来的事情江离都知道了,而江离也的确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原本的唤香、唤玉、唤锦三个人都是别国的细作,江离用的不放心,于是,梅香又重新出现在江离的面前。 “不管以后怎么样,我和你以前面对。但是,我相信我们可以成功,最后的中洲一定可以统一,百姓的生活一定可以祥和。先破后立,有痛苦才有伟大……” 江离点点头:“我知道,可是……” 楚郁孤轻轻的吻上江离的唇,慢慢的,是难得的温柔似水…… 秦斐成听着前线的快报,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秦执和江易泽。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江易泽没有说话,秦执看了看身边的江易泽,又看了看自己的父皇,然后才说:“儿臣认为,北黎已经和中洲达成了协议。北黎这一次是北黎王——燕臻亲率军队,士气高涨,如果我们西秦再和中洲打下去……那北黎一定还会继续。” 秦斐成点点头,示意秦执继续说。 “现在中洲大陆五个国家已经有四个国家都已经卷入了战争,所以就看东齐了。东齐在中洲的东边,如果这时候中洲的东边再出什么乱子,那么中洲可就……”说到这里,秦执瞥了一眼旁边的江易泽,见江易泽还是不露声色的样子。 同样的,秦斐成也在看着江易泽:“江易泽,中洲的摄政王,你怎么看?” 秦斐成的语气不善,带着些鄙夷。 江易泽轻哼了一声:“你们都小看了江离,也小看了楚郁孤。东齐这环我都能想到,你们觉得楚郁孤能没有防备吗?” 听江易泽这么说,秦执赞同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所以啊……”江易泽轻松的说,“我陪着秦颜回来,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父慈子孝’。”江易泽嘲讽的看着秦斐成,“最后说一句,本王要回去了。” “回去?”秦斐成好笑的看着江易泽,“前几天还说要娶朕的公主,现在就后悔了?” “后悔?本王的确是后悔了。”江易泽毫不畏惧的盯着秦斐成,“本王后悔的是跟你说这些废话!本王得不到的,你们也留不住!”江易泽冷笑一声,然后转身。 就在江易泽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的肩膀被秦执拍住了秦执厉声问:“你把颜儿怎么了?” “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江易泽说的是风轻云淡,而秦执的脸上却是阴云密布,听到江易泽这句话,立马就往外跑,而江易泽也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了。 秦颜自从回到西秦之后,就一直和江易泽住在宫外,所以秦执找到秦颜花了一些时间。 秦颜躺在床上,床边的小桌子上一个茶杯,那个茶杯里面的水还有一半。 秦执把手慢慢的放在秦颜的鼻子下方,毫无气息。 秦执悲伤的抱着秦颜,眼角慢慢的湿润。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执感觉到秦颜的体温已经慢慢的冷却,身后有脚步声,秦执愤怒的说:“滚!” “太子殿下,皇上请……” “滚!” 西秦皇室都知道秦执有多么宝贝秦颜这个妹妹,现在在这里找事情就等于找死,即使皇上也不行! 第二天,秦斐成亲自过来劝说秦执,秦执才放开怀里已经冰冷的秦颜。 “秦执!”秦斐成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秦执,“你是西秦的太子!就因为这个秦颜,就变成这副样子!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秦执冷笑一声,头也没回的对秦斐成说道:“这是我妹妹,我的亲妹妹,从小,我看着她长大,教她琴棋书画,我会的东西都交给她了……而现在,颜儿……就这么……” 秦斐成趁机说道:“就因为如此,你更不能放过中洲,不能放过江易泽!” 到这个时候,秦斐成还在这么说,秦执的心寒了:“在颜儿面前,你不要说这样的话,颜儿她会不高兴的。” 秦斐成愤愤的离开,在秦斐成离开之后,秦执才在秦颜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辛苦了……是皇兄对不住你……颜儿,你要好好的……” 说完,秦执轻轻的把秦颜放回去,然后唤人把秦颜的后事给处理。 秦执亲手为秦颜穿好衣服,亲手为秦颜化好妆,亲手把秦颜抱进棺材,亲手扶着棺材去了皇陵,亲眼看着秦颜下葬…… 这个世界上,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兄妹,无论你是生是死,在世界的那一个角落,你都是我的妹妹。无论你是秦颜,还是叫季瞳,无论你是西秦的公主,还是不知名的路人,你都是我牵挂。有生之年,有生离,也逃不过死别……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第六十六章:换之秦陶之间 第六十六章:换之秦陶之间 容铎说道:“楚郁度亲自去了前线督战,现在南楚的士气大振,三樊城那边快要顶不住了,而且,楚郁度不知道听了谁的建议,竟然出兵攻打三樊城东边的通江,而且大部分的兵力现在都已经集中在通江那一块……” “很好,于廷那里如果能坚持的话,通江那里就是南楚的突破口。”江离用手支着下巴说道,“吩咐下去,工部造的那批船可以派的上用场了。让卫景泰那里做好准备。” “恐怕卫景泰那里不用我们通知可能就做好准备了。” “卫景泰?”楚郁孤扭头看着江离,“你已经安排好了?”楚郁孤记卫景泰而是第一年的武试的出类拔萃者。 “对。”江离点点头。 容铎非常佩服江离:“皇上,您的这步棋下的可真秒啊!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江离微微一笑,给容铎解释道:“通江的地理位置优越,占领了通江,就可以一路北上,直抵离京都不足千里的百缙城,这一个方法是一个一劳百逸的方法,所以……楚郁度有很大的可能性的。” 江离一扭头,就看见楚郁孤在用欣赏和赞叹的眼神骄傲的看着江离,江离会心一笑,对着楚郁孤说:“擒贼先擒王,我觉得是时候了。” 楚郁孤懂江离的意思,挑眉问道:“你和我一起?” “这是自然!”江离白了一眼楚郁孤,这不是废话吗! “那好!”楚郁孤站起身来对着容铎说道:“容铎,你和芝心还有素心留在京都,若心和安心跟着一起去,怎么样?”楚郁孤问江离。 江离点点头:“没意见。” “不好啊!”容铎不满意了,“为什么还让我留在这里?!”容铎非常大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容铎的不满直接被楚郁孤无视了,楚郁孤走之前对江离说:“我先去安排一下,这里……”说到这里,楚郁孤停了下来,没好气的看了容铎一眼,“这里,你处理吧。” 楚郁孤把这个烂摊子丢给江离,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如果楚郁孤回头看看,就会看到容铎和江离都是用恨恨的眼光看着楚郁孤,可惜,楚郁孤没这个心思去管这些,如果只是江离,那么楚郁孤会很乐意的回头倾城一笑,这么有情趣的事情容铎非得插进来,不把他留在这里把谁留在这里。 江离无奈的对容铎说:“你是最合适的人。你就是你,还记得你我刚见面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吗?” 容铎点点头,记得那个时候,江离火烧西城门的之前,他们两个在街上逛,说到以后: 江离对自己说道:“你什么时候想走,跟我说说,我不会怪你。再好的生活,时间久了,早晚会厌倦的。” 容铎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不习惯改变,如果每天一早起床没有处理一些事情,白天无所事事的闲逛,晚上早早的睡觉,这就不是我所追求的了,那我也不再是我了。” 想到这里,容铎颇有些欲哭无泪:“原来那么早的时候,我就开始给我自己挖坑了……” 江离拍了拍容铎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安心,放心吧,我会把人好好给你带回来的。”说完,江离还往安心的方向看了一眼,弄得安心很不好意思的把视线移开。 “那就好。”容铎最后接了一句,让安心更是无地自容。 秦执跪在地上,秋天的太阳不算热,也有风轻轻的吹过,来来往往的大臣见到英明神武的太子竟然在殿前跪着,经过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在踏过殿门之后才小声的问身边的同僚是怎么回事,而得到的回应无非是摇头。 早朝开始,秦斐成一脸威严的坐在上面。 秦且顾不得礼仪,下摆一甩,跪在地上说:“父皇,敢问太子皇兄做错了什么,您要惩罚太子皇兄跪在外面?” “闭嘴!”秦斐成恶狠狠的瞪着秦且,“太子秦执,品行不端,私自放走中洲的摄政王江易泽……” “父皇,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怪罪皇兄!死的人是秦颜皇姐,任何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都会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妹妹,而不是想那个什么摄政王!” 这是第一次,秦且这么对秦斐成说话,抛去父子的身份,也不顾君臣的鸿沟。 “你竟然敢跟朕这么说话!”秦斐成怒目横视,“来人,把六皇子秦且带下去!秦执这个太子——朕今天是废定了!” “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 …… 秦斐成的话音一落,全部的大臣都跪了下来…… “好!你们好好看看!这个皇位上坐的是朕!不是秦执!朕——才是皇上!”秦斐成看见所有的人都跪下,嘴里都说着“皇上三思”就被气得不轻。 “父皇!”秦且站起来,非常坚定的对秦斐成说道,“儿臣知道,您是皇上,可是您下一任皇上,儿臣只认太子皇兄——秦执!” “是啊,皇上!您三思啊!”下边的大臣附和秦且的话。 “逆子!”秦斐成被秦且这么打脸,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儿臣是为了西秦好,为了西秦皇室好!您废了太子皇兄,要立谁?是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还是五皇兄?或者您想立尚在襁褓之中的七皇弟!” 面对着秦且的质问,秦斐成没有半点心虚:“呵!传给你们几个兄弟才是对西秦的危害,你们兄弟几个才是西秦皇室的耻辱……” “那您是承认了你在外面有私生子了?” “……”秦斐成刚想说什么却被秦执给打断了,“说让你进来的!” 众人齐齐顺着秦斐成的视线看过去,见到是太子秦执,马上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所有的人都感觉自己有幸见证西秦历史上的最震撼的一幕,不自觉的控制自己的呼吸和秦执的步子在一个频率上,眼睛都黏在了秦执身上。 只见秦执慢慢的张开口,不说则以,一说惊人。 秦执慢慢的说:“父皇,或者说你是楚郁度身边的陶先生?” 陶先生?! 楚郁度?! 秦且更是惊讶的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这才慢慢的看着“秦斐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第六十七章:旧之双生渊源 第六十七章:旧之双生渊源 秦执是什么时候知道秦斐成被换下来的呢? 答案很简单,秦执作为一个权势滔天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有很多人愿意过来巴结自己,其中秦斐成身边的近侍都是自己的人,所以秦斐成的一举一动并没有逃过他的近侍的眼。 秦斐成是多疑的人,身边的近侍都是跟了秦斐成半辈子的人了,可是秦斐成脾气暴躁,对下人非打即骂,在忠心的人都不能受得了,所以,下一任的西秦皇帝,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秦执,就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秦执知道陶先生是奉楚郁度的命令来的西秦,带来的条件、要求秦执都是知道的,可是秦执没想到的是陶先生的身份。 当知道楚郁度身边有这么一个奇人的时候,秦执也查过这个陶先生的身份,可这个陶先生的背景比纸还白,有如此能力的人,背景是白的?说出来谁信!偏偏楚郁度那个笨蛋信了! 秦执肯定陶先生换身份不是在那天他和秦斐成换的身份,因为那天自己过来的时候,亲眼看见陶先生离开。 但是具体的时间,秦执又不确定。有一天,秦且过来跟自己说父皇有些疏远自己,最近的脾气也是越来越阴晴不定了。这个时候,秦执才恍然大悟。 于是有了这么一出,秦执对秦斐成出言不逊,故意的设计,让“秦斐成”惩罚自己,而秦且则在大臣面前,大殿之上质问他。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暴露了……”“秦斐成”撕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对着秦执说道。 面具撕下的一瞬间,下面的人都发出“嘶”的一声。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呢,一道丑陋的疤痕从右眉,经过鼻梁一直延伸到左脸的中间。但是,仅仅凭这么一条伤疤是不会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让所有人震惊的是他的样貌——与秦斐成竟然一模一样。 这时候,已经是三朝老臣的安国公出来指着他说:“原来是你。” 所有的人都看向安国公,包括秦执,都在等着听安国公的“惊人之语”。 “太子殿下,六皇子。”安国公对两个人恭敬的行礼,然后徐徐说到,“皇上其实有一个双胞胎弟弟,西秦皇室一直忌讳双生子,说双生子是大凶之兆,双生子降生会有灭国的风险,所以在西秦皇室里,双生子都是有一个孩子被杀死的。当年,太后就是诞下双生子,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当时在场的御医、丫鬟、太监等人都在事后被杀的。而……当时我备受先皇的器重,所以……我就是执行先皇命令的那个人……最后先皇决定把健康的哥哥留下来,把体弱弟弟给杀了。先皇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从小在自己身边的侍卫去做,后来……后来,那个侍卫回来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听完了安国公说的,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秦执慢慢的上前,迈上台阶,走到他身边,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说道:“本宫翻过西秦的皇家秘史,这本是由每一任皇帝亲自撰写记录的,所以——皇叔,本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皇叔的名字应该是——秦斐韬,这难道是皇叔自称陶先生的由来?”秦执问道,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弧度,“不愧是父皇的亲弟弟啊,这个脾气都是一样的,行为举止都可以瞒天过海,要不是皇弟,本宫还发现不了您呢!” “哈哈!”秦斐韬大笑,“说你秦执没有发现?骗鬼呢!” “哦,皇叔不满意啊,那本宫换一个说法如何?”秦执慢慢的绕到秦斐韬的身后,毫不意外的看见秦斐韬的双手握成拳,然后察觉到秦执的目光,深呼气又把拳头放开了。 秦执轻笑一声,又慢慢的从秦斐韬身后走到前面和他站到一条线上。 秦执继续说:“是啊,如果本宫能早一些发现,那么秦颜就不会死!”秦执恨恨的看着秦斐韬,秦斐韬被秦执充满愤怒的表情给吓到了,刚想说什么,却被秦执打断了,“那可是本宫一母同胞的妹妹啊!你可真狠!这借刀杀人玩的可真是炉火纯青!杀了西秦的公主,嫁祸给中洲的摄政王,然后以本宫办事不力,不以西秦为先的借口罢免本宫的太子之位,然后,本宫想一想,接下来,就该是把西秦的皇位交给南楚的皇帝——楚郁度吧!” 秦斐韬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讥讽的看着秦执。 秦执也没在乎,继续说着自己的:“所以,本宫怎么能让西秦的百年基业落到像皇叔您这样的人的手里,所以,您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哈哈,秦斐成在我手里,难道你不顾你父皇的安危?”秦斐韬自信满满的说。 秦执非常不屑的说:“父皇是一个以西秦为重的人,相信父皇也可以体谅本宫的。” “你……”秦斐韬似乎不可相信秦执竟然在西秦的臣子面前说这样的话,罔顾自己父皇的生死。 “本宫怎么了?”秦执笑着反问。 “没想到秦斐成竟然养了这么一个儿子……”秦斐韬摇摇头,试图一句话激起下面的大臣的不满情绪。 “那么父皇应该骄傲才对,西秦是本宫的地盘,你以为你的小动作能瞒得过本宫?”秦执冷笑的看着秦斐韬,“来人,把人带下去,压入天牢,严加看管!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他!” 外面进来了四个身穿铠甲的侍卫,手执银枪,把秦斐韬带下去了。 秦斐韬走后,秦执没有坐在皇位上,而是站着,俯视的看着下面的大臣:“南楚其心可诛,杀我西秦公主,妄图挑拨中洲和西秦的关系,更是对西秦图谋不轨!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秦执非常冷静的吩咐道,“速去前线召回与中洲发生冲突的军队,让高将军和中洲那边的人好好的解释。还有,北黎那边……派人好好的防御,本宫猜测,北黎之所以攻击西秦,是因为西秦先对中洲下手,这一环断了就没有什么大事了。欧阳将军,你带人在以皇宫为中心的方圆五百米搜索,一定要找到皇上!” “是!”欧阳远接到命令之后就马上去了。 第六十八章:战之不屑出手 第六十八章:战之不屑出手 “参见皇上。”于廷和身后的一众将士对江离行礼。 “免礼。”江离大手一挥,和楚郁孤走过他们中间。 楚郁孤的身份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因为楚郁孤之前是南楚的王爷,而现在中洲和南楚的战事迭起,可尴尬的是南楚皇帝楚郁度早就把楚郁孤这个王爷给废了,还对外声称楚郁孤已经被他处死了,可是,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江离身边……你说说,怎么能忽略他呢! 所以,他们都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把眼光都聚集在江离身上,天知道他们用了多么大的克制力才没让视线偏了一分一毫。 他们没看楚郁孤,不代表着楚郁孤不看他们。楚郁孤实在是忽略不了这些人的目光,一个个的,你看看都是怎么看江离的。要是江离不是女皇,估计他们能马上扑上来…… 越想楚郁孤越不舒服,看看江离,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就来气。还有半年!看看你嘚瑟的! 江离不知道楚郁孤心里想的是什么,察觉到楚郁孤在看自己,也马上转过头来看楚郁孤,阳光照在江离的脸上,青春正好,岁月一晃。 楚郁孤被江离这么一看有些走神,差一点撞到江离身上,最后,楚郁孤索性将错就错,搂着江离细软的腰肢往前走,正好可以对这些人宣誓主权。 将士们见到这一幕,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这个大名鼎鼎的楚王爷,哦,不,是曾经的楚王爷——楚郁孤。 楚郁孤被他们盯得很不舒服,凌厉的眼光一扫,横扫千军的气势让这些手上沾满鲜血的人瞬间低下了头。 江离冲着楚郁孤一笑,像是在说:跟他们一般见识,你也真是…… 楚郁孤非常傲娇的给江离掀开大帐的帘子,让江离先进去。 江离一进去就走到排兵布阵的地形图,江离指着通江,说道:“现在楚郁度在这里,那一道防线可能快要撑不住了……” “这个简单。”楚郁孤找了一个地方,随便坐下,对着江离说道。 于廷不可思议的看着楚郁孤:“简单?我们这么多人都不能……” “那是你们!”楚郁孤非常不屑的看了江离一眼,然后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江离,问道:“这就是你选出来的人?” 江离一听,不乐意了:“喂!楚郁孤!你可以怀疑我的人,但是不能怀疑我的眼光……” 楚郁孤想了想:“那倒也是,你看到上我就证明了你的眼光高的可以。” 江离无语扶额,你这是在夸你还是夸我呢! 江离懒得看楚郁孤,指着三樊城:“你带人夜袭南楚军队的后方,不要太刻意,把他们往通江的那个方向逼就行。守好三樊城,其他的就看通江那里了。” 于廷听江离这么一说,就知道通江那里有大戏等着楚郁度,可惜,自己要在三樊城这里了。 于廷恭敬的回答了一声“是”,然后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江离说:“那臣先下去准备准备?” 江离点点头,于是于廷带着那一帮子人下去了。 出了军帐,副将方古信小声问:“将军,那个……不是说楚郁孤已经死了吗?” 一听方古信的话,于廷就气得敲方古信的脑袋:“你不想活了!敢这么叫他的名字?!” 于廷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方古信一眼,明明这个人比自己还大了一轮,这脑袋就跟那个榆木脑袋一模一样啊! “那叫什么啊?”方古信非常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楚王爷?” 得了,对于方古信这样的,于廷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于廷白了方古信一眼:“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哦”方古信点了点头,跟着于廷去了士兵那里。 而军帐里,江离没好气的看着楚郁孤一眼:“你什么时候走?” “走?去哪?”楚郁孤坐姿很是随意,像一个纨绔的花花公子。 “收拾楚郁度啊……”江离提醒楚郁孤说道。 “楚郁度?就他还需要我出手?”楚郁孤挑眉看向江离,“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实力啊……”楚郁孤话里有话,若有所指。 江离反问:“难道不是?你用了这么长时间,楚郁度还是在那里好好的蹦跶啊!” “那是……那是我不想!” “哦……”江离打趣楚郁孤,“那您打算是什么时候啊,请问您现在想去收拾他么?” 楚郁孤起身走向江离,牵起江离的手,拉着她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收拾楚郁度这样的小事,还需要我出手?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大材小用?”江离难得配合楚郁孤,“那您打算……” “凌断。”楚郁孤薄唇一张,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哦。”怪不得没见到凌断呢,原来是做这个去了。江离了然,又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看风景。” “看风景?”江离不确定的问。 “你没听错。” 江离没有再问,跟上楚郁孤的步伐,因为刚才楚郁孤几乎是拖着江离走的。现在问楚郁孤又不会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边于廷正在带人巡防兵营,突然有士兵来报:“将军,外面有两个男人说要见您,其中一个说他是摄政王江易泽。” 于廷一听江易泽这个名字,眉头皱了一下:“他说他是江易泽?” 士兵点了点头。 于廷又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 士兵一一形容,连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鞋码有多大,头发有多长都说了。 于廷就见过江易泽一面,哪里知道江易泽的头发有多长,挥了挥手,示意士兵赶紧停下。 于廷问身边的一个小兵:“皇上呢?” “您刚离开,皇上和……和那位就离开了。” “得!”于廷无奈,对着前来报告的那位小兵,“前面带路吧……” 于廷两年前只见过江易泽一面,岁月久远,可是于廷依然记得江易泽的一身华贵,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怎么看就是一个落魄江湖的人。 江易泽和江离虽然不是亲兄弟……不,不是亲兄妹,可是堂兄妹之间也有一点相似,于廷仔细的一打量,还别说,这两个人还真的有点像。于廷马上对着江易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赎罪……” 江易泽敷衍的笑了笑,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皇上在这里吗?” 第六十九章:爱之风景有你 第六十九章:爱之风景有你 “这个,还真不巧,皇上刚和……那位一起出去了。”于廷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称呼那位呢?索性拿了“那位”来代称,既突出了自己对“那位”的尊敬,也没让自己犯了忌讳。 “那位?”江易泽疑惑的问,“谁?” “以前的楚王爷……” “哦。”江易泽想了想,“就暂时称呼‘王爷’吧。” 于廷见江易泽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马上高高兴兴的说道:“谢过王爷指导。” 其实一个称呼,哪有什么忌讳?说是忌讳,不过是借口罢了。但是江易泽知道,楚郁孤不喜欢楚王爷这个称呼,的确,自己这个二师兄想要的可是南楚的皇帝之位,叫楚王爷不是在这里恶心他么!所以……于廷你好自为之吧。 江易泽没有理他,直接牵着身边的俊秀的男子的手进去了,只有风带来了江易泽的话“准备热水和两套干净的衣服。如果皇上回来了,马上派人通知本王。” 于廷在后面应了下来,脸上是克制不住的高兴。 南边的水多,楚郁孤带着江离到了一个后山,有一条小溪绕着后山过去,因为这里有些阴暗潮湿,再加上这里的树木都是百年的老树,遮住了阳光,就更显得阴森。 秋风起,吹起黄色的落叶,江离看着楚郁孤:“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楚郁孤还是那句话:“你到了就知道了。” 时间越长,江离的好奇心就愈大,可是还是努力的掩下自己的那份好奇。反正早晚得到的,不急、不急…… “到了。”楚郁孤停下转过身,看着江离说。 “就是这里?” “好看吗?”楚郁孤问道。 “好看……” 楚郁孤记得江离说过,她的骨子里是文艺的,喜欢一切美好的风景。楚郁孤忘不了两年前他们一起去西秦的时候,江离一直拉着自己去看风景。那么,这一次,自己主动带着江离来看风景。 这两年,江离把自己逼的太紧,几乎没怎么出过皇宫,更不要说出来看看风景了。 江离曾经希望去青藏,游大理,骑马奔驰在草原上,夜晚在山顶等待着日出东方红胜火……而现在,江离握着楚郁孤的手,看着楚郁孤的脸庞,明明是那么冷硬的线条,笑起来却是格外的暖,做的事情却那么直击心底。 江离想也没想,直接吻上楚郁孤的唇,楚郁孤愣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马上反客为主…… 我在梦里有一个世界,那里有两个神仙眷侣的人儿,在一处绿意盎然,鸟语花香的地方,有山有水,蓝天白云…… 江离想,那就是楚郁孤和自己吧,江离真的是向往这样的生活,没有拘束,没有权利战争,只有楚郁孤和自己,或许……还有几个孩子…… 江离和楚郁孤静静的坐着,享受这久违的安静和平和。有风,吹起一层层的涟漪,耳边是鸟语,原本是好好的心情,却被脚步声给破坏了。 楚郁孤和江离对看一眼,彼此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无奈。 来人是楚郁孤的手下。“主上,江易泽到了三樊城,属下来的时候刚进军营。” “他身边可还有别人?”楚郁孤沉声问道。 “有,他身边有一个男子,比江易泽要矮一些,挺清秀的模样……” 这么一说,楚郁孤好像知道了什么,冲着江离说:“江易泽还是有几分本事啊……” “啊?”江离不明所以看向楚郁孤。 楚郁孤笑了笑,牵着江离的手,开始往回赶。毕竟那可是江易泽,自己可得好好的嘲笑一下。 可是楚郁孤没想到,一进军营,就听见于廷非常恭敬有礼的叫了一声王爷。 楚郁孤往前走的脚步瞬间停下来:“王爷?江易泽教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于廷还是很“羞涩”的没有叫自己,自己这才出去了一会儿,于廷马上就开始喊自己“王爷”了,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唯一的意外就只有从刚来的江易泽身上得到解释了。 于廷傻傻的点头,楚郁孤阴沉着脸大步离开了。 作为旁观者的江离暗自摇摇头,于廷身为将军,上场杀敌,横扫千军没问题,可是在这些“邪门歪道”上,于廷可是“草包”一个。江离是真心的为于廷感到心疼,不过也很羡慕于廷。 江离羡慕于廷遇见自己这样一个明君,不会让这样的忠臣、纯臣埋没。江离真的是很羡慕于廷啊。 楚郁孤察觉到身边的江离有些走神,轻轻的拉了江离一下,语气中有些不满:“想什么呢!” 江离笑了笑说:“没什么……” “最好别是想江易泽!” “怎么可能!”江离马上反驳。 “皇妹,你这么说就让皇兄伤心了……”身后传来江易泽的声音。 江离回头看着江易泽,然后眨了眨眼睛,有些挑衅的说道:“皇兄啊,这是算抱得美人归啊!”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么无名无分的跟着你……看来是真爱啊!”楚郁孤口中的“她”无疑指的是江易泽身边站着的那个俊秀的男人,或者说是已经死去的西秦公主——秦颜。 秦颜听到他们说道自己,也不好再掩饰,对江离和楚郁孤说道:“参见皇上,参见楚王爷……” 秦颜话音刚落,楚郁孤嘲讽的声音就响起:“王爷可不敢当。想来,这里能担得上王爷的称号也就是非中洲的摄政王江易泽莫属了!” 听到这里,后面的于廷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才知道自己这是被江易泽给坑了。于廷叹了一口气,人家是摄政王,看这个情形,自己是被当枪使了,算了…… 江易泽刚想说什么,却被江离打断了。 “有什么事情进去说,都这么大了,也不怕丢人现眼!”江离说完,就拉着楚郁孤往里面走去。 “皇兄,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江离厉声质问。 秦颜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江易泽,江易泽拍拍她的肩膀,小声的说:“没事……” 江易泽很是不满的对江离说:“你小点声,把人都给吓到了。” 江离也不吃江易泽这套:“你说朕吓到了?江易泽!人家一个好好的西秦公主,偏偏要假死陪你,放弃了西秦养尊处优的一切,你摸着你的良心,你难道不会痛吗!” “痛,怎么不会痛?江离,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江离问道。 第七十章:战之通江之战1 第七十章:战之通江之战1 “……没什么。”话到了嘴边,江易泽又停下。 江易泽记得自己和秦颜一起回西秦的时候,江离说过“凡事小心谨慎,我还等着有一天会叫你皇嫂呢!” 而现在,自己用了这么一种方式把秦颜带走,确实是自私了有些。 江易泽知道秦颜不在乎什么西秦,什么皇室的荣华富贵。可是西秦,有秦颜在乎的人——太子秦执。他们的结合,注定波折,注定痛苦。 荣华富贵,他可以给,爱情,可也可以给,唯独亲情,相关秦执,这份感情他代替不了,也给不了。 江易泽看到秦颜微微低下头,江易泽心中一痛。 江离看到这一幕,对秦颜说道:“江易泽是中洲的摄政王,身上流的是中洲皇室的血脉。而你,是西秦公主,虽然你已经放弃了西秦公主的身份,可是,你能放得下西秦,能放的下秦执吗?说一句不好听的,如果中洲和西秦一旦对立,你选在站在那一边?是秦执那边,还是江易泽那边?” 江离毫不犹豫的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秦颜面前,然后等着秦颜表态。 江离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太过刻薄、太过残忍,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江离不想以后出现的意外是在这两个人身上,最后谁都不好受。 秦颜知道江离的意思,江离没说在中洲和西秦之间选,而是在江易泽和秦执中选。 秦颜抬起头,对着江离说:“我既然选择了江易泽,就不会放弃,除非有一天他先放弃我……” 江易泽一听秦颜这么说,没等秦颜说完后面的话,马上表态:“不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听见江易泽信誓旦旦的话,秦颜会心一笑,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西秦和中洲站在对立面上,皇兄与你们为敌,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的皇兄不会为难我,不会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江离看着秦颜,秦颜确实有自信,江离又看看江易泽,自己的这个皇兄,陷得很深啊。 江离点点头:“那就好。” “好了,小离,该吃饭了。”楚郁孤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江离冲着楚郁孤一笑,没在理会江易泽和秦颜,和楚郁孤直接出去了。 两人走到门口,楚郁孤突然停下来,对着江易泽说:“京都那边对你率领西秦军队中洲颇有微言,你回去的时候解释一下,江离是你妹妹,可不是替你拦下所有事情的替死鬼。江离是我的女人,再有下一次,后果自负。” 江离被楚郁孤这霸气的话给惊呆了,尤其是楚郁孤在说“江离是我的女人”的时候,楚郁孤这句话比揽自己入怀还来的震撼。 两个人走出去,周围都是士兵,可是江离心中的感动要溢出来了,再也克制不了,偷偷的、快速的在楚郁孤的侧脸吻了一下,然后马上离开,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拉着楚郁孤说:“快走,要饿死了!” 楚郁孤得了便宜,自然乐得让江离装一会儿。 东齐,临岩城,端王府。 云送终于见到了端王——齐子端。 齐子端一看见云送,马上起身说道:“听闻云送公子已经等了好几天了,是本王的不是,还请云送公子见谅啊……” 云送一听齐子端的话,自己的埋怨都被压下去了,刚才还想讽刺一下这个端王来着。可是现在只能说:“哪里,云送怎么担得起王爷称呼在下一声‘公子’,端王还是直接叫我云送罢了。” “的确,叫云送公子确实有些不妥,显得太生疏了。这样吧!”齐子端想了想说道,“我叫你云送,你也别王爷王爷的叫我,叫我子端兄就就行。” 云送一听,心中忍不住吐槽——我倒是想啊! 云送在人堆里混,什么人没见过,齐子端这样的话能顺这么?不能!云送还是一副笑模样,对着齐子端说道:“王爷可是折煞云送了,这样称呼您可不是跟您平起平坐了?要事让主上知道了,那……” “哈哈……云送你可真是敢说实话啊!”齐子端看着云送,试探的说道,“不知云送可有想过离开罗刹楼出来单干,或者是另外投靠新主?” 云送心中了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云送对人是有极好的修养,虽然不喜欢齐子端的话,但是还是笑眯眯的说道:“王爷,咱还是说点别的吧,云送还想好好的活着呢!” 齐子端听云送这么说,也就没有再为难他:“你瞧瞧,本王还忘了云送是有事情要说呢!” 云送也没有在兜圈子,直接说出自己要说的事情,并问齐子端的看法。 果然,齐子端有所犹豫:“现在的情形……真是……”说着,齐子端摇摇头。 云送没有说话,等着齐子端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茶都凉了,齐子端才说:“你也知道,皇兄的身体不好,现在是一日不如一日,要说这战争,实在是又耗时又费力。如果其他的国家不对东齐挑衅,那东齐乐的做一个旁观者。” 云送听了齐子端这么说,心想自己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既然如此,那云送就走了,在东齐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王爷,再见!” 齐子端笑着点点头:“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咒我呢! 夜色渐深,乌云笼住大半的月光,秋夜如水,可是不论是中洲的士兵,还是南楚的士兵,都是紧张或者激动的一身热。 “准备好了吗!”于廷举着手中的剑问道。 “准备好了。”回答于廷的是整齐划一、声破云天的声音。 “出发!”一声令下,大军齐动。 江离和楚郁孤此时不在三樊城,而是在天黑之前就已经去了通江。 “皇上!”卫景泰得到江离亲临的消息之后马上就迎了过来。 “准备的怎么样?”江离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回皇上,已经是万事俱备,就差南楚了。”卫景泰回答道。 “嗯。”江离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继续往前走。 夜越来越深了,寒气也越来越重,江离重伤初愈,楚郁孤心疼的为江离披上了一件披风,又让自己的手下端来一碗药,哄着江离喝了下去。 第七十一章:战之通江之战2 第七十一章:战之通江之战2 “皇上,前面有情况。”一个士兵在江离身后说道。 江离拿出楚郁孤亲手做的望远镜,看着远处,天色有些黑,再加上夜雾笼罩着江面,江离等了一会儿,还是看不清,于是把望远镜塞到楚郁孤的手里:“你看看,我看不清!” 楚郁孤拿着望远镜一看,时事的给江离转播情况:“一共三十二艘船,呈人字形前进。一艘船上大约有五百人左右,前面的第一艘船大一些,人也多一些,目测应该多了三百个人左右。照我对楚郁度的了解,他应该在最前面的那艘船的后面的。现在到了离着瓶口处还有一里。” 江离一听,马上发出信号,一朵烟花灿烂的在半空中绽放。 通江有一处狭窄的地方,就像瓶口一样,所以那个地方又被当地人称为“瓶子口”。 烟花绽放,接着就是鼓声大作,早已经在这里待命的中洲士兵乘着新战舰冲向瓶子口。 瓶子口狭窄,照南楚的人字形的队形过来,肯定有难度,如果南楚的船要顺利的过去,那么肯定要改变队形,这一个时间差就是动手的好时机。 中洲的战船就在瓶子口前面严阵以待。 另一边的南楚,看见夜空一朵耀眼的烟花就知道中洲察觉到中洲已经知道了。 “皇上,这个怎么办?”白安能在楚郁度身边问道。 “加速前进!”楚郁度大声说。 白安能一听楚郁度说话之后,马上就大声对其他的船上的人说:“加速前进!” “加速前进!” “加速前进!” …… 前进了不一会儿,旁边的船就开始往回说:“边上太挤了!这边过不去!” 两边都传来这样的报告。楚郁度听见之后,想了想:“两边先停下,最后跟上。” 白安能一听,这个方案可行,于是大声的说:“两边停下,最后跟上!” “两边停下,最后跟上!” “两边停下,最后跟上!” …… 于是,南楚的船队还算是有序的前进着。 白安能查看着前面的情况,夜雾散开,白安能看到前面严阵以待的中洲战船。 中洲的战船很是简陋,连一面旗子都没有,而上面的人只有里里外外的两层人。而南楚有三十二艘船,再看一一眼中洲,才五艘船。白安能摇摇头,指着前方对楚郁度说:“皇上,您看……” “呵!就这些人也妄想和朕斗?”楚郁度信心倍增。 “准备!”卫景泰看到南楚的船离着自己这里越来越近了,马上发号施令。 “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准备!” 后边的士兵递给前面的弓箭手一支燃着火的箭矢,满弓,准备。 “射!” “射!” “射!” “嗖……嗖……嗖……”火箭划破黑夜,穿破层层笼罩的夜雾,直接落到南楚的船队上。 “防御!”白安能率先说道。 “防御!” 南楚的士兵顿时慌了手脚…… “皇上,怎么办?”水战不是白安能的强项,白安能躲过一箭之后对着已经藏在隐蔽的地方的楚郁度说道。 “让他们登上中洲的船,杀!” 白安能迟疑了一会儿,说道:“皇上,这……我们明显是中计了!” “杀!”楚郁度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的人多,朕不信南楚这么多人,能折在中洲的这五艘船!” “是!”白安能应了一声,然后大声的喊:“冲啊!冲到他们的船上!杀!” 战场,就是一场鲜血的葬礼,是血与火的颂歌。南楚的士兵从大船上下来,有的到了小船上,有的从水里游过去,卫景泰从在船上看到下面都是乌泱泱的人脑袋。 南楚能想到这一招,中洲也有准备! 这两年,卫景泰不仅在这里造船,也在这里训练水军。训练水军,不仅仅是让他们习惯水上的作战环境,也让他们习惯在水里作战,习惯潜水,习惯水下。所以,在看到那些乌泱泱的人脑袋之后,就下令让在船舱里面的士兵准备下水作战。 南楚的士兵过来,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所以,中洲的士兵虽然少,可是都是以一敌十的精英,况且在体力方面,中洲本土作战,这又是一个优势。 江水慢慢的变成红色,血腥气弥漫在江面上。 东方渐渐的露出了鱼肚白,东方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江面上。 江离看到这幅场面,对走过来的卫景泰说道:“卫将军,辛苦了!” 卫景泰有些受宠若惊,对着江离跪下说道:“这是臣的指责。” 江离虚扶了卫景泰一把,说道:“卫将军,平身。” 卫景泰自然不敢让江离扶着自己起来,马上利索的站起来,立在江离的一边。 江离外面走,站到高处,大声的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昨夜的一战,你们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朕为你们感到自豪!有功者!赏!” “谢皇上!”经过了一夜的战斗,大多数士兵都已经很疲劳了,但是听到江离的这句话,都是精神抖擞,双眼发亮。 “对于……在这次战争中牺牲的兄弟,朕深感……愧疚。是他们,用鲜血包围了通江,保卫了中洲。卫将军!查明牺牲士兵的详情,派人打捞在江中的尸体,抚恤金加倍补偿。” 卫景泰听到江离的话,一时激动的跪下,士兵也纷纷的跪下。 卫景泰跪下说:“臣替死去的兄弟谢过皇上!” 其余的士兵也纷纷说:“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江离说道,然后对着卫景泰说,“卫将军,你派人去处理一些朕刚才说的事情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朕来处理。” “是,臣遵旨!” 江离和楚郁孤跨上马,朝着南边的方向,策马而去。 楚郁度和白安能看着事情不对,马上带着亲卫逃了。后方的三樊城外面,还有南楚的几千人,所以楚郁度决定去那里,因为自己身边就只剩不到二百人了。 可是楚郁度不知道的事是三樊城外面被于廷率人给端了,全是尸骨和鲜血。46 第七十二章:生之未来不知 第七十二章:生之未来不知 风吹落叶子,飘零。秦执觉得,只有这样的时节才是最美丽的,凋落不意味着死亡,而是生的开始。 以死亡换来的新生,才是最彻底的生机。当萧索的秋风,吹散树叶和树的缘分,最后不相见。就像自己和秦颜一样,原本是同根生,可是最后却是叶子离开根,离开树…… “皇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秦执的“伤春感秋”。 秦执回头,是秦且。 秦且快步走到秦执面前,对秦执说道:“参见皇兄。” 秦执长叹一口气:“西秦皇室中,我只与你和秦颜关系好,可是,你看看现在……秦颜死了,你也对我这么疏远,看来我这个皇兄是做的很失败啊!” 秦执没有自称“本宫”,反而是说“我”,这让秦且心中很不是滋味。 秦且解释道:“不是的,你依旧是我的好皇兄,是我顽皮闯祸之后的好哥哥,教我道理……可是,你除了是我的皇兄,还是西秦的皇帝,所以,该恪守本分的时候……” 秦执眉头一皱,察觉到秦且的不对劲,马上问道:“父皇有消息了?” 秦且闷闷的点点头:“是,欧阳远已经找到了,估计这会儿已经进宫了。” 这件事早在意料之中,欧阳远是秦斐成为数不多的对秦斐成忠心耿耿的人了,所以只要秦斐成还在雍西城,那么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秦斐成早晚会被找到。 “怎么,不高兴?”秦执看着秦且的脸色不太好。 “以父皇的脾气……”秦且欲言又止。 秦且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秦执怎么会不明白秦且要说什么。 秦执严肃的对秦且说:“虽然父皇的脾气不好,可是,他为了西秦,放弃了一切。我们不能怪他。” 秦且想了想,随后点点头:“皇兄说的是,可是就怕父皇……” “怕什么,早晚都得面对。”秦执鼓励秦且,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我们去看看吧。” “嗯。”秦且点点头,跟上秦执。 燕臻回到北黎之后,除了派兵攻击了西秦的军队,然后就无聊的要死。 “王上!”北黎的士兵喜欢简单,最讨厌的就是拖泥带水,所以一声“王上”,成功的吸引了燕臻的注意力。 燕臻坐好,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看着外面疾步走进来的士兵。 “何事?”燕臻问道。 “王上,昨夜南楚皇帝楚郁度率兵从通江袭击中洲,可是到了一个叫‘瓶子口’的地方,南楚的船是全军覆没,楚郁度逃窜,现在的下落不明。” “知道了。”燕臻点点头。 燕臻知道江离和楚郁孤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楚郁度逃窜?怎么可能逃得出他们俩的五指山呢!燕臻觉得,这后面一定是江离和楚郁孤设好的圈套在等着倒霉的楚郁度。想到这里,燕臻对传信的士兵说:“继续,一有消息,马上传回来!” “是!”传信的士兵双手抱拳对着燕臻行礼之后就马上退下去了。 燕臻手里把玩着已经没有茶水的茶杯,心中的思绪翻飞。 “王爷,皇上召您进宫。” “可是皇兄的身体又……”齐子端连忙问道。 “没……”来人连忙解释,“皇上没事,这次召您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听到这句话,齐子端心中陡然提起的大石头落了地,不过还是让人备马,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皇宫。 “皇兄!”齐子端喊了一声。 东齐的皇帝齐子常体弱多病,一个月有二十天是躺在床上的,天天是汤药不断,所以每每有皇宫的人到端王府的时候,齐子端就特别害怕齐子常出什么事情。 谁说皇室没有亲情的存在,皇室有手足之情,看看齐子常和齐子端就知道了。 齐子常放下手中的笔,对着齐子端说道:“早就让你住在宫里,你这么来来回回的跑,你不嫌累我早就烦了!” 齐子端也毫不客气,直接不顾君臣身份,也没有长幼之序,对齐子常说:“皇兄,你也知道你这个后宫……莺莺燕燕的也太多了,臣弟我只是想简单的修身养性,实在是闻不了她们身上的这个脂粉味!” “你以为我就想闻吗?”齐子常不客气的说道,“这些女人也都是苦命的人啊,进了这个后宫,就是一只脚踏进坟墓了……” “你又……” “不说了。你看看这封密报。”齐子常从已经写好的字下面找出一张纸递给齐子端。 齐子端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着:“南楚要完了。”看完之后,齐子端发表自己的评价。 “没想到江离一介女流,真是有本事啊!”齐子常感叹道。 齐子端也附和的点点头:“接下来,皇兄有什么打算?” 齐子常看看齐子端,嘴角有些诡异,果然…… 齐子常说道:“皇兄我啊,只是想给你找一个贤内助。” 齐子端的脸立马垮了下来:“早知道就不问你了,年年都说这个,你烦不烦啊!” 齐子常听了也不恼,一脸慈爱的说:“你我一母同胞,母后生下你一个月就离开了,是我把你拉扯大的。现在,父皇母后都离开了,只有我们两个人……” “皇兄……” 齐子常没理会,继续说自己的:“你也知道,皇兄的日子不多了,所以,什么中洲南楚的战争都没有你重要。子端啊,听皇兄一句,放下吧!” “放下?”齐子端苦笑,“放不下。”怎么会放下呢?那个人…… “她已经不在了……”齐子常说的是事实,一个冷酷又无情的事实。 “我知道……”齐子端的眼角有些湿润。 “云家的云慕书知书达理,是一个贤内助。以后登上皇位,云家是一个好的……” “皇兄……不要这么说。” “不说就不会发生吗?子端,看开些,皇兄缠绵病榻这么些年,放不下东齐,但是,更放不下的是你啊!所以,答应我好吗,以后不要一个人……” 齐子端郑重的点点头。 齐子常看到齐子端一直不肯低下的头终于在今天低下了,心中很是欣慰:“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生命无常,兄弟,是化不开的牵挂。46 第七十三章:见之兄弟之间 第七十三章:见之兄弟之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都有自己的牵挂。对于楚郁孤来说,放不下的牵挂不是逃窜的楚郁度,而是身边的江离。 即使握着江离的手,楚郁孤还是放不下。是啊,牵起江离的手,怎么会轻易的放下?不会,也不想! “皇上,现在楚郁度的身边只有十三个人了。”安心过来说道。 “很好!”江离勾了勾嘴角,然后对着楚郁孤说,“看来我们要收网了。” 楚郁孤点点头,对着江离说道:“一起去看看?” “却之不恭!” 江离、楚郁孤以及一大帮亲信骑着马到了三樊城外。 自从通江一战楚郁度逃窜,又遇到楚郁孤特意为楚郁度设置的亲情“成长障碍”,估计楚郁度这几日过得很酸爽。 江离想起楚郁度设计罗刹楼,派出三百三十三个杀手刺杀自己,那么这一次,就让楚郁度死在自己的手里! “皇上,怎么办?”这个时候,白安能依然在楚郁度的身边保护着,尽着臣子的责任。 楚郁度深有感叹:“白将军啊,最后,还是你在危难之际……大恩不言谢,如果朕可以回到南楚,那么一定会给你半壁江山!” “臣不敢!”白安能连忙跪下,对着楚郁度真诚的表达自己的忠心。 “快平身……啊……”楚郁度想要扶起跪地的白安能,谁知扯到自己的伤口,疼的大叫。 “皇上!”白安能连忙扶着快要倒下的楚郁度,一脸担心的说“您没事吧?” “……没事”楚郁度缓了一会儿才说道。 “怎么会没事呢?皇兄,可不要硬撑着啊!”突然有一道声音插进来。 楚郁度和白安能齐齐转过头看,之间楚郁孤和江离在前面,后面站着十个黑衣卫。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楚郁度看到楚郁孤发狠的说道,甚至挣扎的要站起来。 楚郁孤也看到楚郁度的激动,笑着风轻云淡的说:“呀,白将军啊,你是扶着皇兄啊。现在皇兄受了重伤,你在不扶着点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是落了一个‘弑君’的罪名?” “滚!”楚郁度大声的说,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楚郁孤很有爱心的等着楚郁度咳嗽完才说自己:“滚?皇兄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身边的这些人,能是本王的对手吗?” “你想怎么样?”楚郁度深呼吸,克制着自己的愤怒,“难道你要和江离这个一起……” 江离一听楚郁度提到自己的名字,眉毛一挑,饶有兴趣的看着楚郁度,即使知道楚郁度要说的可能不是一个多么干净的话。 楚郁孤凌厉的眼神也射过去,就等着看楚郁度敢不敢说。 楚郁度虽然受了伤,可是被人这么看着也是很不好受,就像有人拿着弓箭对着自己。 权衡之下,楚郁度才说道:“你真的要叛国!” “叛国?”楚郁孤冷笑着回应,“我的楚王府不是都已经成为一堆灰烬了吗!而且我记得给我的罪名不就是叛国啊!” “你……” 江离很享受折磨楚郁度的过程,甚至想让人给自己搬过来一张椅子,这样就可以很舒服的看戏了,如果再有点水果茶点什么的就更好了。 “你们几个去扶着一把,没看到白将军都已经撑不住了吗?”楚郁孤对着身后的几个黑衣卫说道。 “是!”黑衣卫很听楚郁孤的话,虽然是江离一手培养出来的人。 黑衣人凶神恶煞的向着楚郁度方向走去,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可是楚郁度还是不死心的看向白安能,希望他可以带自己离开。 可是,白安能怎么会带着楚郁度离开呢? 黑衣卫慢慢的向楚郁度靠近,三尺……一尺……而让楚郁度措不及防的不是慢慢的走过来的黑衣卫,而是突然把自己往前推的白安能。 楚郁度被推出去的一瞬间,惊愕的回头看着白安能。 黑衣卫也不着急抓着楚郁度,只是在楚郁度快要站不住的时候时候,一人抓住楚郁度的一条胳膊,让楚郁度堪堪站住,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 楚郁度盯着白安能,只见白安能冲着楚郁孤跪下,并且还说:“王爷。” 这一下,楚郁度剩下的唯一的一点幻想和侥幸也打破了。 楚郁孤这时候笑了出来:“你看你以为是你最信任的人,最后却把你亲手交给了你的对手,怎么样,这个滋味可好受?” 楚郁度仰天长笑:“你狠,真是狠啊!” 楚郁孤很是高兴:“狠?我狠吗?”楚郁孤扭头对着身边的江离问道。 江离连忙收起自己看戏时候的幸灾乐祸的表情,正色说道:“不狠。你如果真的能狠下心来,楚郁度能在这里蹦跶?” 楚郁孤很是赞同点点头:“知我者,江离也。” “带回去!”楚郁孤又对着楚郁度身边的那两个黑衣卫,说道。 秦斐成躺在床上,太医刚才过来诊断,说秦斐成没什么大事,只是中了迷药,要昏迷一会儿。秦执很是淡然的点点头,亲自把太医送出去。 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皇室的秘密,所以,除了一直在秦斐成身边伺候的老太监,只有秦且一个人。 “水……”秦斐成的声音像是蚊子一样说道。 秦且一时没有听清,拿耳朵靠近秦斐成:“您说什么?” 秦斐成一直重复:“水……水……水……” 秦且听了一会儿才听清,连忙到了一杯水,试了试水温,才慢慢给秦斐成喂下。 喝到水的秦斐成又睡过去,准确的来说,是一直没有醒。 “怎么样?”秦执这时候进来问道。 秦且如实说道:“刚才,父皇在昏迷中要水喝,我喂着喝了几口,就又昏迷过去了……” “嗯,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就行。”秦执对秦且说道。 秦且有些犹豫,不确定的问:“皇兄,你一个人可以吗?” 秦执点点头:“没事,这不是在宫里吗?我刚才让太医住进了偏殿,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太医能第一时间过来。” 听秦执这么说,秦且就没有再说什么:“好,那你也注意休息。现在西秦就靠你在撑着了。” 秦执拍了拍秦且的肩膀:“放心吧!”46 第七十四章:夜之不是故意 第七十四章:夜之不是故意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了坐着的秦执和躺着的秦斐成。 秦执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过了许久说道:“您既然醒了,就睁开眼睛说说话吧!” 秦执说完,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眼睛:“还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啊!” 秦斐成说这话有些自豪,也有些无奈。自豪的是自己的这个儿子的观察敏锐,无奈的是自己的什么动作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秦执见秦斐成要起来,马上从床的里面拿过一个枕头放到后面垫着,等着秦斐成坐好了,秦执才慢慢的给秦斐成掖了掖被子,虽然是在室内,可是这天气凉了,刚才御医也说不要让他着凉,所以还是盖着被子好一些。 秦斐成看着秦执的侧脸,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须,想来这几天是没怎么休息。 秦斐成经历了被人绑架,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 “执儿啊……”秦斐成握着秦执的手说,而“执儿”这个称呼,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了,现在这么一叫,有一种久违的情绪在自己的胸腔蔓延,涨涨的,是幸福的感觉。 秦执也看着秦斐成,听见秦斐成这么叫自己,眼角带着轻微的、暖暖的笑意。 “父皇也是没有想到……” “您是什么时候被他带走换了身份的?” 秦斐成叹息:“在北黎袭击西秦的那一天。” 秦执点点头:“和我猜的差不多,如果我那时候能猜到,您就不会……” 秦斐成摆摆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你的皇祖父……都是作孽啊!” 秦执对秦斐成的话没有发表看法,保持他惯有的沉默。 “……他在哪?”秦斐成问道。 “天牢。” “说起来他也是你的皇叔……说起来,也算他应得的!”随后,秦斐成又推翻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秦执向秦斐成投去疑问的眼神。 秦斐成接着说:“你以前不是问过我和楚郁度之间的关系吗?王一盈离开西秦和亲去南楚之前,我和她有过一段荒唐的日子,所以我一直以为楚郁度有可能是我的孩子,我一直再查,可是始终得到的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过,因为秦斐韬的出现,我知道了答案。” 秦执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秦斐成看了一眼秦执,随即转过脸去,看着床幔,继续说道:“既然那孩子不是我的,那……不过说起来,楚郁度身上流的终究是我西秦的血,如果有机会的话……” “怎么?你还想让他认祖归宗?”秦执笑道,“不说楚郁度认祖归宗就意味着他的身份不配在南楚的皇位上坐着,您觉得和一个西秦血脉比起来,他能放弃南楚?” “那……”秦斐成看着秦执欲言又止。 血脉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楚郁孤和楚郁度相互设计,自相残杀,而现在,秦执只是凭借秦斐成的表情和语气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您真的打算把西秦的皇位传给楚郁度?” 秦斐成看着秦执,眼神中有些惭愧:“执儿,父皇知道这对你不公平,说起来,你的能力远远比楚郁度高很多,但是,如果把皇位给楚郁度,那么西秦的版图就会扩大将近一倍……” 秦执不奇怪秦斐成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在秦斐成心中,西秦比什么都重要。 秦执故作轻松的说:“可是……您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楚郁度发起通江之战,大败,现在在四处逃窜呢!” 秦斐成脸上的失望之色很明显,嘴唇动了动,最后化成一声叹息。 最终是沉默,沉默是对话最好的终结。 秦执刚要离开,却被秦斐成抓住袖子。 “是父皇错了。”秦斐成放低姿态,语气中颇有些讨好的意味,“明日早朝的时候,朕就把皇位传给你。现在已经是你们这一代人的战场了,父皇已经老了,等着父皇养好身体就从皇宫搬出去,父皇这一辈子,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现在也算是看破红尘了,想必荡途山上的悟途寺里面的无嗔大师不会应该嫌弃我吧!” 秦斐成说这话有些开玩笑的成分,毕竟无嗔大师常年在外,佛讲缘分,可是这缘分……有些像荡途山上的云雾一样缥缈啊! 秦执笑了笑:“您高兴就行。” 说完,秦执转身离开了。 在秦执离开之后,秦斐成想让人把秦斐韬带过来,却被告知没有太子秦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秦斐韬,更何况把秦斐韬带出来了。 秦斐成听了之后,颇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力不从心,看来这个皇位早就是秦执的囊中之物了。 “来人!拟旨!” 秋夜的月,有些寂凉的感觉,可是屋子里的江离和楚郁孤可不是这样。满室的灯火,照亮了相互依偎的两个人。 江离和楚郁孤的爱情,像是细水流长,他们年幼相识,一起成长,一起来到这里,为彼此默默的作者一切。 就像王菲在《红豆》中唱的那样:“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南楚你打算怎么办?”江离躺在楚郁孤怀里问。 “楚郁度太没用,这么轻易的就输了。南楚呢!自然是在你手里了!” “我手里?”江离从怀里撑起来,看着楚郁孤问。 可是楚郁孤突然脸红的很诡异,还发出微不可察的呻吟。 “怎么了?”江离关心的问。 “你的手……” “我的手?”江离看向自己的手,然后石化了。 楚郁孤看着江离这样的表情便忍不住想要逗一逗,脸慢慢的靠近江离,温热的呼吸洒在江离的脸前,鼻息缠绕…… “你……”江离的脸也慢慢的红了,有些羞涩的看着楚郁孤。 “我?我怎么了?嗯?”最后的那一声“嗯”真是引人犯罪啊! 江离觉得自己要热死了,明明开着窗户,秋风是那么的凉爽。 “我……我不是故意的……”江离有些结结巴巴的说,话说的时候还干咽了一口口水,好渴…… “不是故意的?”楚郁孤故意的靠近,热热的气息洒在江离脸上…… 第七十五章:使之秦楚交易 第七十五章:使之秦楚交易 这样的江离让楚郁孤喜不自胜,真想把江离揉进自己的怀里。 江离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对,不是故意的。” 江离故作正经,煞有其事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楚郁孤继续说:“不是故意的,那么你的手怎么不舍得离开呢?难道,你的手是喜欢这里?” 江离懊恼,立马拿起手,没料到,在半路却被楚郁孤截胡。 楚郁孤拿着江离的手,江离挣扎不开,慢慢的,江离的手已经被动的靠近楚郁孤的嘴,不出意外的,楚郁孤在江离的掌心落下一枚痒痒的、撩动春心的吻…… 明明已经是秋天了…… 江离马上抽出自己的手,逃一样的跑到床上,卷了一床被子,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的。 “我要见楚郁孤!楚郁孤呢!把他叫来!我要见他!”楚郁度大喊。 “喊什么喊!”凶狠狠的狱卒进来看了一眼,上头早就交代了,这个人要特别注意,不能离着他太近,平时要多多的“关注”。 所以,那个狱卒把头伸出去,又喊了几个人过来:“小刘,来,这个人你来调教一下,老黄、老李,你们几个也过来看看,指导一下小刘!” “来喽!” “这就来!” 狱卒平时在阴暗的牢狱里,日日夜夜的看着日渐颓废的犯人,喝酒聊天,没事聊个天,赌一把。日复一日,心理变得和阴暗潮湿的牢房一样,慢慢的发霉…… “喊什么!”小刘拿着细小的刺的皮鞭,毫不留情的抽下去。 “啊……你这么怎么敢……啊……我是楚郁度!……啊……把……啊……把楚郁孤给朕……啊……叫……过来……” “你当你是谁啊!”小刘手中拿着鞭子,来回的打量楚郁度,“楚郁度,就是那个败给我们皇上的南楚皇帝!哥哥,你们听到了吗?咱们打过哪一个身份能有眼前的这个人高?啧啧啧……我现在觉得刚才他的叫声真是……真特么的销魂……” “哈哈哈……”小刘说完便引起他们的哈哈大笑。 “听你这么说老子的手也痒了……把鞭子给我!”老黄一边说,一边走过来。 小刘忙不慌的给老黄递过去。 “别!你别过来!”楚郁度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夹在着害怕。 “哈哈……” “啊……” 凌断跪在地上说道:“主上,陶先生的踪迹还是没有找到,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西秦和南楚的边城连县,可是我们找了多日,都没有见过陶先生。” “密切注意雍西城的动静,一旦有使者出了雍西城,立马报告!还有,那件事情一定要准备好,不允许有任何纰漏!” “是!”凌断应道。 日落,月升,星星一闪一闪的看着皎洁的月亮和黑云在夜幕之下躲迷藏,然后,天空渐渐褪去黑色的衣裳,露出迷人的身体,白天,是那么的美丽。 秦斐成虽然失踪几日,可是朝政还是没有一点被耽误,但是西秦的大臣对于秦斐成能上朝还是很高兴的。 “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秦斐成的声音没有平时的那么多有生气,反而整个人都是病怏怏的。 秦斐成摆摆手,身边的太监立马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秦执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吾皇万岁万万岁!”这道圣旨真是说道西秦大臣的心坎里了。 秦斐成知道,秦执一直是他们心中的皇帝,甚至比自己还好。 想到这里,秦斐成强打着精神说:“太子秦执品行端良,是西秦之典范。朕年迈,处理政事多有力不从心之感。故于今日传位于太子秦执,以后,西秦就是你的责任了!” “儿臣遵旨!”秦执跪下,接过太监手里的圣旨。 秦执看着秦斐成被太监扶着下去,然后大臣像是蜜蜂围着花一样把自己围的水泄不通。 “主上,皇上,西秦皇帝秦斐成让位,秦执继承皇位,择日登基。” “看来,秦执终于按耐不住了!”这是楚郁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说的话。 江离问为什么,楚郁孤笑而不答,反而让人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去南楚。 入夜,秦执派来的人说太子秦执有话要对楚郁孤和江离说,而且是对他们非常有益的事情,再三强调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之后,楚郁孤和江离到前厅见了秦执派来的使者。 “女皇,王爷,或者是未来的南楚皇帝,不管称呼如何,我们皇上有话要对您两位说,希望以后如果西秦有事,您两位能看在这件事情的份上,可以稍微通融一下。” “哦?”楚郁孤挑眉看着使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汪品。”使者淡淡的说。 “呵!秦执的人果然有傲气!”是傲气,而不是骨气。想必每一个秦执派来的人都被教导过不用低下的自称,这果然是秦执骨子里面的傲气。秦执虽然把一身黑色完美的隐藏在自己的那一副皮囊之下可是骨子里的狠绝可是非常人所及,恐怕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秦执的不是秦斐成,而是自己——秦执以为的敌人。 “说说看,如果有价值的话,自然可以。但是——”楚郁孤话锋一转,说道,“如果是一个没价值的消息,那么……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汪品连忙说道,“这个您放心,一定让您高兴!” “既然如此,就不要废话了,直接说吧!”楚郁孤说道。 “这件事情可以让您光明正大的坐上南楚的皇位,太上皇有一个同胞弟弟,自出生之后就流落在外,成年之后到了南楚,与南楚的先皇后王一盈有过一段错误的事情,然后十个月之后您的皇兄——楚郁度就出生了。” “你是说楚郁度是王一盈和西秦太上皇胞弟的孩子?” 汪品点点头:“是。” “然后,你口中的那个太上皇的胞弟不会是一直在楚郁度身边的陶先生吧?”楚郁孤问道。 “王爷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对,陶先生就是我们太上皇的胞弟,现在被皇上关在天牢,后果恐怕不太好。” “原来如此!”楚郁孤点点头,“这个消息可有证据证明?”210 第七十六章:楚之针锋相对 第七十六章:楚之针锋相对 “我们皇上早就想到了您会这么说,这封信盖了西秦皇帝的玉玺,太上皇的胞弟已经供认不讳,这个可以说明吧?”汪品把藏在怀中用上好的绢帛包好的信封拿出来,问道。 楚郁孤那够来看了看,半晌,才淡淡的说道:“可以。” 在汪品走后,江离问楚郁孤:“你本来是胸有成竹,为什么要承秦执的这份人情?”江离知道楚郁孤即使不靠秦执的这个消息,一样可以坐稳南楚的帝位。 楚郁孤笑着给江离解释:“秦执既然想这么做,就意味着他想要从我们这里到的什么,而且这还是一个示好的信号,西秦暂时不会与我们开战。还有楚郁度的身份,一定得昭告天下,这是一个借口,是我们的借口,也是西秦的借口,因为这个,所以才光明正大。” 江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觉得,是因为楚郁度的身份让所有的事情变得简单了,我们可以不用承担一些流言蜚语和有心人的陷害。” 楚郁孤听闻,揉了揉江离的头发,眼角带着笑意:“你还真是说实话。” “不不不……”江离摇了摇头,趁机把自己的头从楚郁孤的大手之下解放出来,“我倒是觉得我想的没有没有你那么多。” “我在你身边,我想。” 江离轻笑:“那我岂不是越来越笨……” “没事……” “楚郁孤!是不是在讽刺我笨!”江离大声的说道。 “怎么会?”楚郁孤笑着,分明就是变相的承认。 气得江离一转身,从侍卫的腰间抽出一把剑,冲着楚郁孤挥去。 楚郁孤淡定的接招,一边躲着江离一边说:“小离,你这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啊!” “是又怎样!”江离直接承认。 “那我就……奉陪了!”楚郁孤身形一闪,对着江离说,“小心啊!” 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打,江离的衣服上象征性的划开了几道口子,江离看着自己浑身上下,虽然衣服已经破的不能穿了,可是身上却没有一道伤口,心中只有感叹楚郁孤这武功真是……变态! 可不是变态吗?每一个招式,出神入化,这剑刺的可是很有分寸,既把自己的衣服划破,但是控制着力道,不让剑划破自己的皮肤。所以,综上所述——楚郁孤的武功变态。所以,简而言之,楚郁孤变态! 有了秦执给的消息,楚郁孤掌管南楚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在凤隐楼和罗刹楼的双强联合之后,稳住局势更是小菜一碟。 南楚,开安城,皇宫。 在江离和楚郁孤到了开安城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有了秦执给的那一封证明,所有的舆论都偏向楚郁孤这里,几乎是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但是也有人反对,因为在南楚,有很严格的等级顺序,对女人的偏见的有很深厚的基础。楚郁孤和江离的事情被传的纷纷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以前江离和楚郁孤都不在乎,可是看这个情景,才后悔当时的不作为。以前抱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态度,对一些流言蜚语都没怎么制止,现在可好了,像是前路的一块石头…… 朝堂之上,楚郁孤和江离依旧一身相似的衣衫,只是比平常穿的要华贵一些,江离穿着浅黄色的襦裙,而楚郁孤则是外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袍子。对,没错,楚郁孤衣袍的颜色是明黄色的! 南楚臣子见到楚郁孤的一瞬,都被震惊说不出话来。 楚郁孤和江离慢慢的走到众臣的前面,站在众臣的前面,然后,又慢慢的,一步一个台阶,转身,衣摆飞起一道凌厉的弧度。 “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了,楚郁度的身份是西秦的血脉,和南楚一点关系都没有。而在南楚,唯一有资格做这个位置的就只有本王了。不知各位有什么看法?” 沉默,还是沉默…… 南楚朝中都过半的人都是楚郁孤的人,在两年多前楚郁孤一直在谋划,所以楚郁孤在朝中的影响力是显而易见的,可是现在的问题还涉及到江离。 “王爷,如果您接手了南楚,会把南楚和中洲合并吗?”丞相吴青柏说道。 “不会。”楚郁孤说的很坚决。 吴清波跪下,对楚郁孤说道:“臣请王爷登基!” “请王爷登基!” “请王爷登基!” “请王爷登基!” …… 其余的大臣见到文官之首的丞相吴清波都跪下了,也纷纷跪下,承认楚郁孤的身份。 其实楚郁孤哪用得着他们的承认?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不让后人诟病罢了。 除了一个人——楚郁度最宠爱的妃子任妃的父亲——任过。 因为任妃受宠的原因,这些年凭借“皇恩浩荡”敛了很多的财富,一度在开安城中横行霸道。楚郁孤和楚郁度相争的那段时间,任过也没少出力,现在自然不受楚郁孤的待见。 “哦,任大人可有意见?”楚郁孤看着下面唯一站着的人,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你不配!”任过大喊,然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然后停下一会儿,缓和情绪,“要说南楚皇室,不只有你楚郁孤一个人!” “哦,本王倒是不知道谁还有比本王更有资格!”楚郁孤语气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自信。 “在皇宫地牢有一位被软禁的皇子,是先皇最小的儿子楚郁复,向来今年已经有十岁了。” “哦,你不说,本王还忘了呢?本王以为这个弟弟早就被楚郁度给杀了呢。来人,把人带过来,让各位大臣看看这位先皇最小的儿子!” 楚郁复马上就被带过来了,衣冠不整,痴痴傻傻的,这让众臣对他敬而远之。 “任大人看过了,现在还有什么意见吗?” “……怎么会这样!”任过大喊! “哦?任大人有什么疑惑,本王可以为你解释一下。” 任过眼神落在江离身上:“天下谁不知道你和江离的事情,三年前,你们两个就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如今,各位大人,你们看看,楚郁孤又和江离牵着手进来,要是让楚郁孤做了皇帝,掌管南楚,谁又能保证楚郁孤不会把南楚拱手让给江离!” 任过说完,在场的很多大臣都陷入了思考,他们最担心的的事情莫过于中洲和南楚合并,即使帝位,他们心中是拥戴楚郁孤的。 第七十七章:怒之女皇威武 第七十七章:怒之女皇威武 江离听完任过的话,嘲笑道:“朕看你是误会了!”江离一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离身上,只听江离淡淡的声音,却又不容置疑的威严,“首先,南楚的帝位不是你不同意就不归楚郁孤的!第二,你算什么东西,敢直呼朕的名字,你的行为恶劣的已经足够斩首了!第三,就你们南楚,白送给朕,朕都不一定接手呢!你看看中洲,在朕的治理之下,可谓是蒸蒸日上啊!再看看你们南楚,说好听点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们南楚拿什么在朕的眼前炫耀,不过是一个花架子,朕值得费心力来治理吗?所以,不要说什么合并啊!朕和楚郁孤是两个人的事情,没必要牵扯到两个国家,下一次再让朕听到这样的话,朕管你是什么人,照杀不误!不信,你们就试试!”最后的一句话,真是深入下面的南楚的朝臣的心灵。 这是南楚大臣第一次正视江离——这个叱咤中洲大陆的女皇。 楚郁孤安抚江离:“这样的人你生什么气,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江离点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是呀,所以下一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就让他下去陪他的祖宗!” “嗯嗯!”楚郁孤点头,“有道理,下一次我替你处理,一定处理的干干净净!”楚郁孤保证到。 江离忍不住笑了,因为在这么严肃的场合,楚郁孤还陪着自己出气。 江离眉眼弯弯,看着楚郁孤:“这破南楚有什么好的,都这样了,整一个破摊子,白给我我都不要!” “要不?”楚郁孤看着江离,提议道,“我们走吧,南楚爱谁要谁要吧!” 江离一怔,这是什么套路?但马上就反应过来:“那倒是不错啊!南楚这个破地方,国库没钱,边疆无力,这些大臣还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狗眼看人低!在中洲,这些人……”江离后面没有说,给他们留一个面子。 可是下面的南楚大臣还有什么面子?南楚在江离眼中一文不值,而自己崇敬的楚王爷偏偏也站在江离这面,一点颇让他们无奈。 “王爷,您三思啊!”太傅柳汝风说道。柳汝风是楚郁孤年幼的时候启蒙老师,所以楚郁孤对这个老师很尊重。 “三思?本王没有一点的做主能力,成为南楚皇帝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你们的傀儡!既然这样还不如置身事外!” “王爷,臣等不是这个意思啊!”柳汝风连忙说道。 “哦,那还请柳大人好好的问一问,这到底是几个意思?”楚郁孤沉声问道。 “这个……臣……”柳汝风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南楚对女人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一时半会儿是不能意识到的。在南楚,流传着关于江离和楚郁孤很难听的流言蜚语,说江离人尽可夫,在床上征服了中洲的大臣,让他们为江离卖力,所以现在的中洲蒸蒸日上,国力强势!也说楚郁孤也是江离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说楚郁孤抛弃未婚妻,即使死也要跟江离在一起,是被江离这个狐狸精给勾了魂去了。为什么错都在江离身上呢?因为楚郁孤以前的良好的积极的形象深入人心,而且南楚的百姓也不想相信自己的国家的王爷会变成这样,所以一定是江离的错!是江离这个狐媚女人的错! 南楚的男人看不起江离,以为江离是凭借床上的功夫,可是想着想着,慢慢的就往猥琐的方向发展。 南楚的女人也看不起江离,江离不就是一个高级的青楼女子吗!除了有点姿色,还有什么本事?可是看着颜老朱黄的自己,内心却又渴望成为江离这样的女人,风情万种,魅力无穷,不求是男人心中的女神,只是希望可以拴住自己家中的男人。 江离在来南楚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南楚人民心中的看法。现在站在南楚皇宫的宫殿里,忽然意识到,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江离是一个我行我素的性格,在乎的人不多,除了楚郁孤,江离不想为谁做出改变。楚郁孤了解江离,怎么会忍受江离受到这样的气呢!两个人,都是彼此心中的心头血,是彼此的逆鳞。 秦执低调的登基,在秦斐成说退位之后的三天之后,就举办了登基大典,总之是一切从简。不过,虽然是从简,可是一点也没丢了面子,该有的皇家风范是一点也不缺。秦执把这样的事情都交给了最信任的人去做,速度和质量都是一流的。 而楚郁孤却非常不屑的说:“你看,我就说秦执终于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了。在三天的时间之内就开始登基,要说事前没有谋划,怎么可能啊!” 江离深以为然:“狼子野心倒不至于,不过,秦执还是真的有魄力啊!” 楚郁孤一脸幽怨的看着江离:“你竟然在我面前夸另一个男人!” 江离笑了:“楚郁孤!要不要这么幼稚!” “我幼稚啊?”楚郁孤不敢相信江离竟然说自己幼稚,这对楚郁孤的打击不亚于对一个直男说他取向弯了。 “是呀!幼稚的可爱!楚郁孤,我现在越来越爱你了!” 楚郁孤被江离猝不及防的爱的告白高兴的手舞足蹈,虽然江离以前也说过,可是这一次江离说完还深深的吻了自己。 楚郁孤目瞪口呆的看着闭着眼睛认真的吻着的江离,双手突然不知道放在哪里,知道江离吻完之后笑着看着楚郁孤:“怎么了?不会是傻了吧?” 楚郁孤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把抱住江离柔软的腰肢:“我还没完!” 江离猝不及防的撞进楚郁孤的怀里,轻轻的叫了一声:“啊……”然后是楚郁孤热烈的吻,像是火一样。 而带来秦执登基的消息的若心,早就已经不见踪影。 其实若心很是无奈,自己还有话没有说完……秦执还邀请各国的君主一个月之后赴西秦的宴会。 若心暗中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一口气说完!” 第七十八章:惨之云送不幸 第七十八章:惨之云送不幸 天渐渐的凉了,南楚的十色菊的花期就到了,南楚有百花,只是区区一个菊花自然算不上什么名贵的品种,可是这个十色菊偏偏就凭借着开放之初到凋零的十个颜色变换而闻名,是以,每当这个时节,来南楚观赏十色菊的人是多之又多,一时间是人满为患。这其中,以南楚的都城开安城最为著名。开安城多是王公贵族,多得是时间和金钱来举办这场盛宴。 可是今年不同了,因为南楚的政治格局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皇上不在,王爷不见的,现在南楚是群龙无首啊! 楚郁孤自从在那次和江离在南楚的朝堂表了态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虽然原本的楚王府早就成为一片灰烬了,别说住人了,就是站着一个人都觉得……不安。但是楚郁孤是谁?他除了楚王爷的这个身份,还是罗刹楼的楼主,所以楚郁孤怎么会没有落脚的地方呢! 楚郁孤经营罗刹楼多年,狡兔还有三窟呢!楚郁孤怎么会没有打算!罗刹楼在开安城有一处宅子,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在里面住的好不快活! 楚郁孤没有露面的第一天,南楚正常。 楚郁孤没有露面的第二天,南楚正常,只是多了几个人找楚郁孤。 楚郁孤没有露面的第三天,南楚朝堂开始变得混乱,大部分的朝臣都开始去找楚郁孤的行踪了。 楚郁孤的行踪并没有刻意的隐瞒,但是对所有上门求见的人都拒之不见,理由是江离身体不舒服,一见到他们就头疼。有人小声的对过来传话的云送提议道:“单独的见一下王爷不行吗?”云送很是鄙视的说:“自然不行!主上没有时间!前几日,女皇被你们这些人气得不轻,所以……”后面当然没有什么“所以”,云送实在是应付够了这些人了,“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大门,严严的,一丝缝隙也不漏。 云送很委屈啊!在中洲的时候被派去东齐和东齐的端王齐子端交涉,结果吃了好几天的闭门羹,终于和齐子端谈完了,马不停蹄的赶到中洲的京都,却被告知江离和楚郁孤去了三樊城,就因为这个,容铎还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番。在半路上,又听说在通江之战中洲大败南楚,云送一想,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家的主上肯定会在啊!于是想也没想,快马加鞭的往通江那里赶去。事实证明云送想的没错,楚郁孤和江离的确在通江对战楚郁度,可是等着云送到了通江战场的时候,就只剩下战后的场景,云送还为此夜探军营,找卫景泰夜中密谈,把卫景泰吓得不行,即使云送再三表明自己的身份卫景泰也不信,还和云送打起来了,他们的打斗声音惊动了军营中的士兵,火把瞬间亮起,整个军营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还有士兵蠢蠢欲动要一起围攻云送,手中的长枪举着,差点晃花云送的眼睛。 云送无奈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没有办法,只好找了罗刹楼的人,这才打听到了楚郁孤和江离的下落,带着一骑风尘,捧着满腔的思念暖成的热血,终于到了罗刹楼在南楚开安城的一处宅子。 最后云送感谢天,感谢地,终于把楚郁孤和江离送到眼前来了,终于不用再继续奔波了!云送在见到楚郁孤的瞬间,恨不得去拥抱自家的主上,最后忌于楚郁孤的武力,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不过云送还是在心中想象了自己跑过去抱着楚郁孤的场景,用了十二分的克制才没有笑出声。 可是云送高兴没能持续多久,楚郁孤就给云送朝头泼了一盆冷水。楚郁孤是这么说的:“就去一趟东齐,和齐子端谈谈,你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真是给罗刹楼丢人!” 云送委屈啊!就差跪地抱着楚郁孤的大腿哭泣:“这能怪我吗?”云送因为思念之情太过泛滥,一时间忘了身份,自称“我”就脱口而出,幸好楚郁孤没有在意,但是云送很快就改过来了,云送继续说道,“属下在东齐等了好几天,齐子端一直端着,晾了我好几天,最后终于跟他见上面,还一直说一些没用的!最后齐子端终于说‘你也知道,皇兄的身体不好,现在是一日不如一日,要说这战争,实在是又耗时又费力。如果其他的国家不对东齐挑衅,那东齐乐的做一个旁观者。’这是他的原话,然后属下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中洲京都,您不在,然后属下就去了三樊城,在半路上,就听闻通江之战,然后属下就改道去了通江,然后……” “别然后了……”楚郁孤打断云送的话,真是头疼啊,云送也不容易,奔波了大半个中洲大陆了,想了想,楚郁孤安扶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估计明天就会有人找来了,你到时候去拦一下。” 那时候的云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厨房吃完东西,偶然听到了宅子的护卫长在吩咐加强防备,云送这才意识到出大事了,用袖子擦了擦嘴,马上去跑到楚郁孤和江离住的房间。 楚郁孤和江离的房间还亮着灯,但是房门却关的紧紧的。云送虽然急,但是还是记得要敲门的中洲的传统的优秀美德。 云送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说道:“主上,属下有急事。”算是急事吧?云送想,自己的急事也是急事吧?然后又心安理得的在外面等着楚郁孤。 里面的人过了有两息的时间,楚郁孤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愣是没见到面。 楚郁孤说:“来的大臣一律拒绝,原因就是……江离气急攻心,我没时间……” 里面的楚郁孤还没说完,江离不满的声音就传来:“我?楚郁孤!你说清楚,什么是‘怒急攻心’!” 云送在外面好像还听见了细微的破空的声音,还想再听下去,想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被楚郁孤一句话给弄回去了。偏偏云送还不能反驳楚郁孤…… 楚郁孤是这么说的:“快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恐怕就来人了。” 说的好有道理,云送一时间竟然不能反驳,于是云送只好默默的离开了。 云送应付了一天的大臣,看着穿官服的人就想逃,你说说身为朝廷的官员,怎么能在办公的时间穿着官府出来晃荡呢!所以这关门“嘭”的一声,云送是毫无压力的! 第七十九章:醋之楚之江离 第七十九章:醋之楚之江离 云送关了门,趾高气昂的往里面走着。 里面楚郁孤正在看书,江离拿着一封信翻来翻去,而云送从窗外经过。 楚郁孤叫住云送,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听楚郁孤这么问,云送大倒苦水:“主上,您是不知道啊!这些人,总是打官腔,一个比一个厉害,说的话一个比一个委婉,属下见着这些穿着官服的人就想转头走掉。” “所以你就把门关上了?”楚郁孤漫不经心的翻过一页书,眼睛不离开书页说道。 “是啊!”云送认真的说道。 江离看着窗外的云送,一时间的烦恼就有了头绪,插话问道:“也就是你现在没事是吧?” 云送忍住双腿想要离开的冲动,对江离说:“女皇,咱能不这样吗?” 云送说完之后,楚郁孤一个眼刀杀了过来,凌厉的不死也是伤。 “这个事情可比楚郁孤给你的任务可简单多了,没有那么多人要你应付,只是让你去接一个人罢了!” 云送有些心动,但还是矜持的说:“女皇,我可是主上的人,您看,是不是……” 江离一点就懂,眼神中带着期翼看着楚郁孤。 楚郁孤无奈的想扶额:“可以。” 江离看着楚郁孤答应了:“既然如此,云送,西秦的六王爷秦且在后天就到了,到时候你就去迎接一下。” 秦执登基称帝之后,他的兄弟都封了王爷,原先的六皇子秦且被封为六王爷。毫无意外的,所有的王爷只是空有一个爵位,没有实权,没有封地,没有收赋税的权利。 “六王爷?就是那个小屁孩?”云送不可思议的而看着江离,就一个小屁孩,为什么要我出马?好吧,他是王爷,他骄傲! “什么小屁孩,现在也长大了,好吧!”江离对秦且的印象还挺好的,所以反驳云送的话。 “……”云送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江离,又看了看自家的主上。 楚郁孤只是淡淡的瞥了江离一眼,然后再次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书。 云送没有说话,江离在劝云送:“你看吧,你把那些官员关在门外,你还怎么去面对他们?如果要面对他们,还不是要放下身段,继续听他们打官腔,是不是?可是你去迎接秦且就不一样了,秦且不会打官腔,还是一国的王爷,是西秦的一众王爷最得秦执信任的人。你看看这两组人的身份,哪一个高哪一个低你心里不是立马有数了……” 云送有些心动。 楚郁孤的书翻到最后一页,声音中有些不悦:“云送,你现在是本事了!干就干!不干就出去!” 楚郁孤是吼出来的,云送的态度让楚郁孤很是不爽。 云送马上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江离面前端着架子,而江离竟然和颜悦色的劝说自己,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云送羞愧的低下头,小声对着江离说:“女皇,说定了,我去迎接秦且。就这样,没事我先走了……”云送没等江离的回答,马上跑的没影了。 楚郁孤对着笑的奸诈的江离招招手,江离熟门熟路的坐在楚郁孤的腿上。 楚郁孤看着一脸奸笑的江离:“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呢?” “故意的什么?”江离装作不明白的问。 “故意的跟云送扯这些……”楚郁孤抱紧江离,声音中终于暴露了他隐藏的醋意,“还有秦且!” “我承认,是我故意跟云送扯这一些,谁让他是你的人呢!你们南楚有多么难搞你又不是不知道……”江离抱怨道。 “哈哈……”听了江离的抱怨,楚郁孤刚才的醋意慢慢的消失的无影无踪,笑起来胸腔震动。 “笑什么?”江离有些窘迫。 听江离这么说,楚郁孤想起还有一个臭小子还没有解决:“那那个秦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南楚的地盘上,给你写信,而没有我的呢!” 听楚郁孤这么说,江离也笑了:“你是吃秦且的醋还是吃我的醋啊!”这个人,真是……太可爱了! 楚郁孤冷哼一声,却又舍不得放开江离:“你是我的!”说完,霸道的吻住江离的唇,狠狠的,带着不舍…… 好不容易放开江离,楚郁孤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 江离好笑的吻了吻楚郁孤的嘴角,笑着说道:“对,我是你的!江离是楚郁孤的!现在满意了?”江离问道,“连一个小孩子的醋都吃啊!” “你都说了——”楚郁孤看了江离一眼,重复着江离刚才对云送说的话,“‘什么小屁孩,现在也长大了,好吧!’这是不是你刚才说的!” “哦,刚才啊?我还以为你在看书呢!”江离笑着打趣楚郁孤。 “这是你的惩罚!”楚郁孤的话音刚落,吻就立马朝江离袭来。 江离无奈的只有接受,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唇,还是性感的唇,也忍不住自己的内心冲动,主动的迎接…… 又是唇舌的一场淋漓的舞…… 被拒之门外的南楚大臣,心中不满,一股脑的去了丞相吴青柏的府邸。太傅柳汝风早在他们来之前就在和丞相吴青柏在商议楚郁孤和江离的事情。来的大臣一致认为江离是红颜祸水,把原本英明的王爷弄成现在这副模样,让楚郁孤变得颇有些君王不早朝的范儿。 太傅柳汝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大声的说:“够了!都别说了!” 众人都用很诧异的眼光看着柳汝风,这是怎么了?原来好脾气的柳太傅也会这样发脾气。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柳汝风才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也明白你们的担忧,可是,现实容不得我们退缩啊!各位大人,咱们都是共事多年的同僚,我柳某的为人你们都了解,可是现在,我想说,我们真的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江离说的没错,楚郁孤要掌管南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不管我们同意不同意。而现在,楚郁孤没有在这里,没有接管南楚,这是为什么呢?这个原因你们有想过吗?他楚郁孤有这个能力,直接绕过我们称帝,说白了,我们这些文臣,手中没有兵权,又不是什么皇族贵胄,有什么本事呢?其实啊,他楚郁孤在乎的是我们的态度――我们对江离的态度……” . 第八十章:官之年度大戏 第八十章:官之年度大戏 “态度……”其中一个人喃喃说道,陷入思考当中。 “这……”听了柳汝风的话,在座的大臣都有些动摇。 一个人说:“柳大人说的有道理啊!” 另一个人附和的说到:“对啊,我们……” 有一个大臣突然插话,打断了他的符合,他说:“可是让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没骨气了?” “骨气?命都快没了,骨气有什么用!”又有一个大臣出来说话,带着嘲讽的语气。这个大臣叫章少观,年纪轻轻的就成为工部的一把手,但是就因为他的行事风格和言语的犀利,颇有些不招人待见。 “有骨气怎么了,咱们是一介文人,凭的不就是一身骨气吗!” “骨气?你的那是骨气!”章少观啐了一下,“全是傻气!都是为了你的那个破面子,放不下你文人的身段!你也不用你的脑子好好的想想,是你的破面子重要还是南楚重要!你看看现在的南楚朝堂都乱成什么样了!江离说的真不错,你们就是花架子!是一个累赘!”现在的南楚朝堂,是一堆乱乱的线。 “章少观!别忘了!你也是南楚的一员!”瞧瞧把他气的,连名字都出来了。 “司马即!”章少观也大声的喊出了他的名字,比谁的声音大?那么……来吧! “够了!”丞相吴青柏出来说话,这是干什么啊,嗓门大的可以和泼妇骂街了!“都消停一点!” 吴青柏毕竟是丞相,文官之首,说话还有一定的分量,看着都闭嘴的同僚,才慢慢的说,“我觉得柳大人说的没错。这些年我们看的还不清楚吗?从两年多前王爷从中洲回来,身边哪有一个女人?别说是女人了,身边连一个侍女都没有,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我不说各位也懂得这意味着什么,可是现在呢,我们偏偏触了王爷的这片逆鳞,这不是……你们这不是找死吗?” “不是还有一个未婚妻吗?”有一道声音实在忍不住冒出来。 “……”吴青柏看着这一群脑袋,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么愚昧呢? 吴青柏没好气的说:“是啊,那你还能找到那位未婚妻?别说是白将军的掌上明珠了,就是一个公主也比不上人家一个堂堂正正的女皇。这些年,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中洲这些年,尤其是江离执政的这些年,哪一样不比南楚好?就你们这样的还看不起人家,人家需要你们这些人的看得起吗!以后做事说话的时候好好看看自己的那副样子!明天,明天都给我穿好官服,板板整整的到王爷面前好好的给女皇赔礼道歉,还有不要在直呼女皇的名字,如果你们还要你们脖子上的这可脑袋。如果明天不出现的,表现不好的,那就永远不要出现在南楚的朝堂上了!反正这样做你离着死亡也不远了。” 吴青柏拿出威严看着这一颗颗的低着的脑袋,严声问道:“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几个人说的心不在焉。 吴青柏一听这语气,看看这些人的应付的模样,冷笑着说:“反正我言尽于此,各位如果惜命的话,就把我的话听进心里!”这是忠告。 说完,吴青柏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命运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就看你的选择是什么了。 命运有时候又是不公平的,可是哪有绝对的公平呢?一个人,流了多少的泪,洒了多少的血,才换回来荣誉等身?所以,出于私心,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一条后路谁又能义正辞严的拒绝呢? 江离和楚郁孤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出身于帝王之家,只是后天凭借自己的努力奋斗,也照样可以出人头地,名利加身。 第二天,丞相率着南楚的百官去楚郁孤落脚的宅子,身为文官之首的吴青柏放下身段对宅子前面值守的护卫的好声好气的问道:“小兄弟,请问王爷在家吗?” 小兄弟一脸冷漠,眼睛看也不看眼前的丞相,这那里是什么丞相,像白菜一样被护卫给忽略了。 吴青柏身后的大臣看到丞相出马都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心中一惊,纷纷上前,也不顾什么身份了,说出自己的名字,并在后面加上四个字“求见王爷”。 一起喊的声音大的啊,隔着街都可以听见,这些人平时最看重自己的脸面、骨气在这一刻放下了,大声的说着谁谁谁,求见王爷。 这阵势,可谓是惊天动地,这些平时严肃惯了的人,现在没脸没皮的大声的喊着,听见声音的百姓瞧瞧的围了过来,看着这一出年度大戏。 云送趴在墙头看着这一场壮观的戏,心中感叹自己主上实在是太狠了,把一群“衣冠禽兽”给逼成这样也是没谁了,嗯,主上威武!于是云送兴冲冲的跑进去,把门前的这出难得一见的场面给楚郁孤和江离给大肆渲染了一番。 听完云送的话,虽然知道他话中有夸张的成分,但还是笑了。 楚郁孤握着江离的手,温柔的说:“我们是时候去看看了。” 江离点头,和楚郁孤十指相握,走了出去。 侍卫看到楚郁孤和江离出来了,连忙把门打开。 楚郁孤和江离就手牵手,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求见……”话到嘴边,就立马停住了,只是能不能把嘴闭上? 江离看到这一幕,笑了。 所谓美人一笑,倾国倾城。江离美,可是江离的身份,她的权势已经盖过了她的美丽,让人一见到江离都不会生出亵渎之心。还记得,江离第一次出现在南楚朝堂的时候,一袭浅黄色的襦裙,宫装的样子,少了几分女子的俏丽,多了几分身为女皇的威严。而现在,江离一身随意的打扮,还是和楚郁孤穿着同色系的衣袍,白色的衣袂在秋风下翻飞,这样的江离,多了几分仙气,让人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这样的江离,他们是瞎了眼吗? “参见王爷,参见女皇。”就在楚郁孤和江离迈出门槛的一瞬间,各位大臣高声的说。 突然而来的声音,差点把江离吓到,还是楚郁孤眼疾手快的不着痕迹的扶了一把,江离才不至于闹出笑话。 第八十一章:惩之明哲保身 第八十一章:惩之明哲保身 看着眼前穿着官服的众臣,楚郁孤觉得头疼,自己的本意不过是晾晾他们,让他们紧张一下,可是没想到才三天,这些人就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即使楚郁孤早有准备,也被这些人的脸皮之厚给震惊了。脸皮毕竟厚,所以这是你们不要脸的理由吗! “各位大人这是何意?”楚郁孤问道,声音有一种不威自怒的独属于上位者的不容侵犯的威严。 丞相吴青柏作为文官之首,而且今日之事又是自己提出来的,虽然自己没有让他们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给把王爷逼出来,可是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责任最大,所以,吴青柏站出来,对着楚郁孤和江离行礼,说道:“王爷,女皇。臣等已经知罪,前几日对女皇多有不敬,臣等回去之后反思,觉得臣等大错特错,特地来向女皇请罪,还请女皇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我们的错。” “是啊!”后面的南楚大臣纷纷应和,“女皇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 听见这些大臣的话,楚郁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看向江离,江离最讨厌哗众取宠,这些人哪里是在道歉,明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逼着江离原谅他们啊! 果然,江离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高兴,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江离便隐去了自己的表情,换上一副看不出喜怒的神色,楚郁孤轻轻地动了动江离的手,江离心一动,知道楚郁孤担心什么,也悄悄的回应,示意自己可以,楚郁孤知道了江离的意图,便随她去了。 楚郁孤知道,南楚是一潭深水,绝对不如中洲朝堂那样平和,南楚朝堂表面看上去平和,可是下面却是一股股的汹涌的暗流。江离在自己身边,那么南楚是必须通过的一关,楚郁孤看着江离的侧颜,心中有一道声告诉他“相信她”! 毕竟江离和楚郁孤是注定在天空中翱翔的人!这点刁难,又算得了什么? 江离笑着看着南楚的大臣,还有后面围了一层又一层的南楚百姓,然后轻声说道:“各位大人的阵势真是……惊人,难道朕在你们心中就是那么不近人情吗?吴丞相,还劳烦您给解释一下。” 吴青柏一听江离点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动,一个不好的念头冒出来,但是身后同僚的眼神直直盯着自己,眼前的江离又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更何况人家女皇身后还有一个南楚的王爷。 吴青柏笑着打着哈哈:“女皇,这个解释什么啊?” 吴青柏一句话扭转了局势,让不明所有的人认为江离就是一个矫情做作的女人,没事找事。于是江离在南楚百姓的眼中的形象更是下降了。 吴青柏说完了,装作不经意的一瞥,看见楚郁孤没有表情的脸,心中的警钟慢慢的放下,嘴角有一抹弧度,低调的扬起。 江离自然不会放过吴青柏这样的表情,看样子敌人降低了防备啊,这是好事啊。 江离看着吴青柏说道:“原来吴丞相不知道啊,这倒是朕错怪你了。”江离决定不追究那些破事了,反而抛出一枚深水炸弹,“南楚丞相吴青柏,今年五十三岁,膝下三子两女,都在南楚朝堂的油水最多的地方,凭借政治联姻,有南楚朝堂一半的势力,可是啊,与你吴家联姻的大人好像不知道你的那三个儿子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千金的,比如说大儿子吴厚高,娶得是御史商连为的大女儿,可是,商大人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原本真不想说的,可是朕是最见不得人受骗被蒙在鼓里的,所以,朕就善意的提醒你们一下,这个你们指的是吴丞相和他的亲家,其他的大人可以忽略,不要记在心上,毕竟丑事不外扬。” 江离的一席话已经激起了大众的好奇心,这可是从中洲女皇口里说出来的,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而南楚大臣对吴丞相的家事也是一知半解,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也乐的听江离来说,毕竟得罪人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江离啊! “这夫妻之间的床笫之乐自然各位都明白,有助兴的也不可厚非,可是吴大公子的助兴可是几个人高马大的身材健硕的男人啊,也不知道这商大小姐是怎么度过的……” 江离的话音未落,下面的人便哗然,原来是这样?! “江离!,你不要血口喷人!”吴青柏气急了,说道,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还说过不要再直呼江离的姓名这件事。 “是吗?难道是朕看错了?不会啊……”江离一脸纠结,“可是那天朕,明明看见吴大公子和几个身高体壮的男子把商小姐给……不是朕不顾礼义廉耻看人家夫妻之间的情事,只是这吴大公子选地方也不挑,朕的人禀告朕说在这宅子后面的巷子有人在……你懂吧?”江离解释道。 “你……”吴青柏气急,指着江离说。 江离看着吴青柏的伸出的手指,想也没想就从袖子里扔出一枚飞镖,把那个手指给削了。 “啊!”吴青柏捂着手指大叫。 江离只是冷笑:“叫你一声吴丞相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朕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这辈子敢拿手指着朕的人还没几个,别说你是南楚的丞相,就是你成了皇帝,朕下手也毫不客气!没要你的贱命是给楚郁孤面子,再有下一次,你的命,整个丞相府就会为你说的那两个字陪葬!”江离霸气的说,让下面的南楚大臣心惊,好像一直自动忽略了江离身为一个皇帝,也是有她的铁血手腕的。 “王爷!您给做主啊!”吴青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楚郁孤见到一个大男人,不是,是老男人哭就烦,冷声说道:“丞相不遵礼法,再三冒犯中洲女皇,来人,押下去关入天牢,丞相府的一应家眷也关入天牢,本王同情和吴青柏结为姻亲的各位大人,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遭受牢狱之灾,就和吴青柏解除姻亲。本王既往不咎。” 楚郁孤最后的那一句话说的很明白,南楚的大臣都明白了,这次丞相吴青柏怕是死路一条了,自己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第八十二章:楚之整顿朝堂 第八十二章:楚之整顿朝堂 “王爷英明!”除了说一声王爷英明还能说什么呢?不能了,都是官场的老人了,这点套路都不懂,还怎么混呢? 楚郁孤轻笑一声:“在有下一次,你们就去天牢住着吧!”看似玩笑话,却让他们心里一震。 “王爷!”后面围观的百姓站出来高喊,“您这样做不怕让南楚人民失望吗?” 楚郁孤看过去,说话的人是一个书生,颇有些书卷气。 “失望?本王对你们才是失望!”说完,便拉着江离的手,转身离开。 那个书生并不放弃:“王爷,草民叫木桢,仰慕王爷已久,今日一见,没想到王爷乃是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是在是让人失望!” 江离停住脚步,江离那么爱楚郁孤,怎么会容忍别人说楚郁孤一句不好? “小离……”楚郁孤劝道。 江离没理,只是转过身往那个叫做木桢的书生走过去,楚郁孤不放心,跟在江离的身后。 经过南楚大臣前面的时候,南楚大臣纷纷让路,生怕江离一个生气就把自己给削了。 江离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当然,就是在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的。 “木桢,是一个好名字。”江离走到木桢面前,“听起来很有怨言啊!给你一个机会,说一说。” 木桢被江离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想着拼一下,反正都是要死,贱命一条,木桢开口说道:“女皇,草民并不是对您有什么不满,您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这是不容置疑的。只是觉得您刚才的做法有些不妥,吴青柏纵是再有不对,那他也是南楚的丞相,您这是打脸南楚啊,而王爷也是没有原则的维护您,这就让人寒心了……” “就是因为这个?”江离问道。 木桢看了看江离,就这个?什么意思?觉得自己说的太少?木桢无措的看着楚郁孤,然后支支吾吾的说:“对啊,也没别的了……” 江离笑着说:“楚郁孤没有护着朕,只是他也忍受不了吴青柏,就像朕刚才说的一样,吴青柏做丞相的时候,以权谋私的事情数不胜数。在楚王爷府没有被烧毁的时候,你对比一下吴青柏住的丞相府,豪华程度是只多不少,最晚明天,关于为什么处置吴青柏的公告就会出来,不要着急,自会有明朗的一天。楚郁孤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就维护朕,这只是你自己脑补的,并不是事实。” “脑补?”木桢问道。 江离愕然,这里的人不懂啊,江离于是只能稍微的加以解释:“就是你自己在脑子中想的。” “哦……”木桢觉得眼前的这女皇也是风华绝代、绝顶聪明啊。 “说完了?说完了就进去。”楚郁孤在一边说道。 江离笑着跟楚郁孤说:“我看着这个年轻人不错,留下吧,说不定以后可以成大器呢!” 楚郁孤看了看木桢,木桢有些受宠若惊,但又一脸期待的看着楚郁孤。 楚郁孤对着后面的云送说:“好好做事,跟着云送,他会叫你。”说完,就拉着江离的手往宅子里走去。 这一天晚上,楚郁孤派人贴了公告,为江离正名,也正式把吴青柏的丞相之位给撤了,并把吴青柏任职期间的罪名一一举例。 第二天,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都在期待着下一任丞相会花落谁家,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楚郁孤虽然只是一个被除名的王爷,可是除楚郁孤王爷之位的那个皇上不是正统,甚至可以说是非南楚的血脉,所以他的命令并算不得数,而且,南楚皇室只有楚郁孤一个人有资格来继承南楚的皇位,哪知楚郁孤第一步不是继承皇位,而是整治南楚的朝堂。 柳汝风听到消息,立马往楚郁孤住的宅子这儿赶。护卫也没有阻拦他,柳汝风在带路的护卫的引导下找到了正在和江离下棋的楚郁孤,一见到楚郁孤,柳汝风就像是见到了许久没见到亲人一样握着楚郁孤的手说:“王爷,您三思啊!” “这就是三思的结果。”楚郁孤淡淡的说。 “可是您这样做会让南楚……” “没有什么大不了,这点自信本王还是有的。” 柳汝风见楚郁孤不为所动,态度坚持,立马转换策略,向江离求情,说道:“女皇,您看……” 江离落下一枚子,对着柳汝风说道:“柳太傅,朕知道您的心情,可是南楚毕竟是……您为官多年,自然知道这南楚朝堂已经从根上就烂了,这些年更是你争我夺,斗得不亦乐乎,您说,这样的死局怎么破?” 柳汝风叹气:“那也不能……这也太激进了!” 江离一笑,看着楚郁孤落下棋子:“置之死地而后生而已,柳太傅不必过于担心。” 柳汝风冲着江离点点头,然后有对楚郁孤说:“王爷,朝中因此有些人有不少的想法,对于有不臣之心的人,您多多防备。” 楚郁孤点头,又落下一枚子,对江离说:“我赢了。” 江离看了楚郁孤一眼:“所以呢!” “所以……”楚郁孤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对江离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现在?”江离问道。 柳汝风觉得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呆下去就有些碍事了,连忙对两人告辞:“王爷,女皇,下官先告辞。” 楚郁孤点点头,对着门外候命的侍卫说道:“送送柳大人。” “是!”那侍卫应道。 然后楚郁孤对着江离说:“我们也走吧?” “去哪啊!”江离嘟嘴说道。 这样的江离真是可爱,没有了人前的女皇的威严,这样的江离只是自己的女人,真好。 楚郁孤笑道,阳光透过稀疏的秋叶,洒在楚郁孤的脸上,江离被这样的楚郁孤迷住了,忍不住想要吻他,而江离不只是想想,也这么做了。 江离勾住楚郁孤的脖子,毫不客气的吻下去,楚郁孤被江离撞到有些后退,但是很快就稳住了,稳稳的抱着江离亲吻。 阳光透过稀疏的秋叶,照在他们的身上,是那么温暖。 江离,我有没有说过,因为你,我一点理智都没有了,我想是一直困兽,在你的心里,只有你,能困住我。 楚郁孤,你知不知道,除了你,我再也不想牵起别人的手,不想和除了你以外的人一起牵着手一直走下去。 第八十三章:湖之垂钓老者 第八十三章:湖之垂钓老者 江离和楚郁孤没有从门走,而是一起翻墙出去。 “为什么不走大门?”江离问。 “你不觉得有一种偷情的感觉吗?”楚郁孤眉梢微微挑起,带着点点笑意。 江离脸一红,偷情?这是什么情趣?“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最后的几个字,江离拖长了音调,笑的有些邪肆。 楚郁孤想扶额,这样的江离啊……楚郁孤摇摇头,算是给江离一个答案吧。 江离跟在楚郁孤的身后,偷偷的笑了。 江离和楚郁孤住的宅子是在郊外,所以两人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目的地——倾仙湖。 倾仙湖在开安城外不远处,湖水清澈见底、晶莹剔透,又有“万顷琉璃”的美称。相传天上的玉皇大帝派了天上的两位仙子到人间巡查,来到开安一带,只见碧水一池,有粼粼的波光,两位仙子被这里的湖光山色所迷,流连忘返,所以文人骚客称这一池碧水为“倾仙湖”,倾倒仙女之意。 可是现在不是欣赏的好时候,万顷琉璃中间的田田莲叶都枯了,萧索的站在湖中,好不凄凉。好风景没了,来赏风景的人也没了。 这样也好。 江离搂住楚郁孤的腰:“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等一会……”楚郁孤看着远方说道。 江离顺着楚郁孤的视线看过去,湖中有一小舟再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 江离静静的等着,原本是一个黑点慢慢的成了清晰的样子。 楚郁孤牵着江离的手往前面走去。 “参见主上。”船夫对楚郁孤行礼。 楚郁孤一点头,然后船夫跳下船,把地方让给楚郁孤和江离。 楚郁孤扶着江离上了船,然后撑起船桨,慢慢的朝着湖中心走去。 江离看着舟过留下向后散去波纹,索性躺下来,看着蓝蓝的天空…… “小离,醒醒,我们到了……”楚郁孤在江离耳边说道。 江离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放大的楚郁孤的脸庞,楚郁孤笑着拉起江离:“累了?” “没有,只是感觉很舒服,不小心就睡过去了……”江离吐了吐舌头,有些俏皮。“你的衣服。”江离手里拿着楚郁孤的衣服,想来是楚郁孤看着自己睡过去了,不放心的给自己盖上去的。 楚郁孤看着江离手中的那件衣服,没有说话。 这人……江离无奈的给楚郁孤穿上,楚郁孤也很配合的抬抬胳膊,转转身。 楚郁孤和江离上了湖心亭,亭子很大,很多人过来钓鱼。 湖心亭上有一位戴笠的老者,江离看着老者气定神闲的垂钓,亭子周围又没有船,看来这位老者还是一位武林高手啊。 江离再仔细一看,老人竟然有一丝仙风道骨的味道,衣衫算不上华贵,可是这旁若无人的气质、还有垂钓时候的淡然,怎么看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江离吃惊的看着楚郁孤,示意楚郁孤往老人那里看过去。 楚郁孤淡淡的一瞥,然后毫不在意的问江离:“你认识?” 江离摇摇头:“我不认识,我以为你会认识呢!” “你怎么觉得我会认识呢?”楚郁孤反问。 江离摇摇头:“不知道,直觉吧……” “看来是一个有趣的女娃娃啊!”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说。 江离看过去,老者也冲着自己笑,江离再看向楚郁孤,楚郁孤专心的从小船上拿出钓鱼的工具,看也不看垂钓老者。 “你们认识!”江离用确定的语气说道。 “谁认识他!”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惹得江离哈哈笑,江离不管楚郁孤,反而去跟那个垂钓老者说话:“老爷爷啊……” 江离还没说完,楚郁孤就笑了,江离不明所以,听了那位垂钓老者的话才恍然大悟。 “我有那么老吗?”垂钓老者有些不满。 江离马上反应过来,真是人都不愿意别人把自己叫老了。“您哪里老了,不老不老,一点也不老!这鹤发童颜,身体健康的,比年轻人还年轻。” 垂钓老者这才笑眯眯的捋着白胡子看着江离:“女娃娃这是聪慧可人!臭小子这是什么运气啊!”后面的那句话,江离竟然听出来可惜的意思。 “臭小子?”江离好奇的问,臭小子,一般敢叫楚郁孤的人好像还没见过呢!而且,楚郁孤好像只是撇了撇嘴,除此之外,好像已经麻木了…… “我是他师父……”垂钓老者给江离说道。 “您是天山抚生道人!”江离震惊的说道。眼前的这个垂钓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山抚生道人!是楚郁孤和江易泽的师父! 垂钓老者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问江离:“那个臭小子跟你说过我?” “……”江离迟疑,是说实话还是说一个善意的谎言呢? 天山抚生道人是谁,怎么会不知道江离这一点迟疑意味着什么,立马骂道:“这个臭小子也抬步尊师重道了!真是……” “真是气死我了!”楚郁孤接着说道,熟练的样子就好像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无数遍了。 江离笑着看师徒两人的争执,笑的不亦乐乎。 “你这个臭小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师父的吗……” “我真是收了一个白眼狼当徒弟,气死我了。”楚郁孤又接着说道。 “你……”天山抚生道人站起来指着楚郁孤说道。 “我?看来您真的是老了,记忆力真的不好了,连我是谁都忘了……再跟您说一遍,我是楚郁孤,您的徒弟。”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吗?” “您别生气……”江离见天山抚生道人有些激动,连忙劝道。 江离这么一说话,引起了天山抚生道人的兴趣,天山抚生道人嘿嘿一笑,对着江离说道:“你和这个臭小子一样,叫我师父就行。” “嗯?师父?”江离不解,但好像又有些道理,可是江离觉得这里面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可是天山抚生道人不管这么多,也不管江离的疑惑语气,只是听字:“这就对了嘛,你可比楚郁孤那个臭小子懂事多了!” “呵呵……”楚郁孤不屑。 “女娃娃,你以后跟在我身边吧!”天山抚生道人说道。 江离还没说什么,楚郁孤倒是先说了:“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怎么,叫我过来又反悔了?”天山抚生道人说道。 第八十四章:鱼之鱼香四溢 第八十四章:鱼之鱼香四溢 楚郁孤看了天山抚生道人一眼,说道:“不,我只是后悔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师父!” “哈哈!”天山抚生道人对着江离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楚郁孤答应让你跟在我身边了。”然后冲着楚郁孤挑衅的一笑。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不好!”楚郁孤有些无奈的说。 “等等……”江离打断了两个人之间斗不完的嘴,“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解梦。”楚郁孤看着天山抚生道人说道。 “解梦?” “你不是有一些奇怪的梦吗?所以我把我师父叫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江离点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在哪?不会就在这里吧?”江离看看湖心亭周围的景象,如果晚上在这里的话得多冷啊! 楚郁孤看出江离的顾虑:“放心,不会在这里。下午的时候,我们就去清闲山庄。” “清闲山庄?那是哪?” 天山抚生道人忍不住寂寞对江离解释道:“狡兔三窟,那是楚郁孤那个臭小子的另一个窝,女娃娃,你以后可要小心了,这小子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能找不到他的……” 说的都是什么?楚郁孤有些后悔了,看着笑得一脸邪恶的天山抚生道人,真想把他揣进倾仙湖里。 江离不在意的说:“没事,他不敢。” 天山抚生道人看着江离:“女娃娃,你很有自信啊!” “……那个,师父,您叫我江离就行。”女娃娃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啊! “好。不过师父我还是觉得女娃娃比较好听。” “……”您说什么都对,只要别叫我女娃娃就行。 “王爷,您别往里面走了,主上不在这里,真的,别往里走了……”云送被这个西秦的六王爷给弄得头都大了,都说了里面没人了,可是还是一个劲儿的往里面走,谁劝都不听。 “让开,谁要找你家主上了,本王找的是女皇姐姐!”秦且不耐烦的从云送身边绕过去。 “女皇也不在这啊!”江离和楚郁孤一直像是连体婴儿一样,这个你不知道吗?云送没敢问。 “不在?”秦且终于停下了脚步,问道。 云送忙不迭的点头,您终于听进去了。 “在哪?” “这下的哪知道啊!”云送耸肩。 “来人,你们去找找,看看女皇在哪,找到马上汇报!”秦且对着身后的西秦侍卫说道。 云送对此嗤之以鼻,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主上能这么容易被你找到吗?你就在这瞎折腾吧! 秦且看着眼前碍事的云送,心中气闷:“本王之前不是说过什么时候到吗?女皇姐姐不知道吗?” 云送:“……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呢,还是女皇不知道呢?你自己猜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秦且看不惯云送吊儿郎当的样子。 云送:“……一直是这个态度啊!” 秦且:“……不管了,都中午了,本王饿了,你去弄些吃的过来!”秦且指使云送说道。 云送怎么会做这些,挥挥手对宅子里的护卫说:“让厨房做些菜端到前厅。” “是。” 秦且看着护卫,一脸的不满:“你为什么不去!” 云送堆着笑:“我哪能去啊,您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女皇特地吩咐了,您来了让我好好的陪着你。” “是女皇姐姐说的?”秦且的脸色这才多云转晴。 云送一见,连忙点头,在秦且这里,说女皇比提自家主上有用多了,也不知道自家主上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嘿嘿…… “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去前厅吃个饭,饭菜和女皇姐姐平时吃的一样就好。” “……听到了吗!赶快去厨房说去!”云送有点了一个护卫说道。 云送看着秦且的背影,心想:这个祖宗终于安静(消停)了! 秦且派去的人在开安城的大街小巷的店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找着江离和楚郁孤的踪影,而楚郁孤和江离翻墙离开真是一个好主意,谁也不会想到两个人去倾仙湖看凋谢的荷花。 “女娃娃,你会做鱼吗?”天山抚生道人问道。 “都说了,您别叫我女娃娃……”江离无奈的说。 “你多跟他说几遍说不定他可能会记着,毕竟人老了……”楚郁孤在一旁说。 “你……” “您确定要和我在烤鱼的时候跟我说?”楚郁孤威胁到。 “你……”天山抚生道人顿时泄气了,毕竟吃人家的嘴短,“女娃娃啊,你怎么就不会做菜呢?这样你岂不是被楚郁孤这个臭小子给威胁的死死的。” “被吃的死死的我也愿意啊。”江离笑着说。 “真没出息……”天山抚生道人很看不起江离。 江离真想说:您有出息还能被楚郁孤给威胁了?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你和她能一样吗?”楚郁孤转动着火架上的烤鱼说道。 “怎么不一样!一个是师父,一个只是女人,轻重你分不出吗?”天山抚生道人气得跳脚,但是碍于楚郁孤手里掌握的是自己的午饭,还是收敛一些吧。 “难道师父你要和我同床共枕?”楚郁孤头也没抬,认真的烤着鱼。 “臭小子,乱说什么呢!” 江离小脸一红,低着头没说话。 “所以啊,轻重还需要我明说?” 江离虽然乐的看楚郁孤和他师父斗嘴,可是本着尊老爱幼、关爱老人的原则,江离连忙说:“师父,您重,别听楚郁孤乱说,我这么轻,哪重了,要说重啊,还是您重,您最重!” “……”你说的那是体重!跟我说的是一回事吗? “尝尝……”楚郁孤没管这两个人说什么,把烤好了的鱼递给江离,“慢点,小心烫。” “不先给师父?”江离没好意思接。 “他的在架子上,自己拿。”楚郁孤看了天山抚生道人一眼,然后就看见天山抚生道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拿起架子上的烤鱼。 楚郁孤给了江离一个眼神,江离秒懂,就着楚郁孤的手,轻轻的咬了一口鱼肉,然后在楚郁孤期待的眼神中说道:“真好吃!” 楚郁孤笑着也在那条烤鱼上咬了一口,两个人慢慢的吃完了一条鱼的时间,天山抚生道人的脚下已经多了三条鱼骨头。 第八十五章:爱之命中劫数 第八十五章:爱之命中劫数 清闲山庄在倾仙湖的南边,吃完鱼之后,天山抚生道人想考考江离,让她用轻功过去。 湖心亭,顾名思义在湖的中央,而倾仙湖又有“万顷琉璃”的美称,所以江离心里有些没底,这么长的距离,还是在水上,如果说是在陆地上还可以,可是这是在水上,江离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楚郁孤。 楚郁孤知道江离的水平,也有些不放心,毕竟秋天的湖水这么冷,掉下去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于是,毫不客气的对天山抚生道人说:“这么小气,不教人一点轻功?” “还需要我教?难道你没有教?” “没有啊!”楚郁孤大方的说,“怎么着,都叫你一声师父了,还这么小气!楚郁孤故意用激将法说道。” “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学艺不精,我当年交给你的东西都喂狗了吧!”天山抚生道人终于找到了一点可以嘲笑楚郁孤了。 “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楚郁孤不忍心打破自己师父的美好的笑容,但是还是说了,“您根本就没教我……” 天山抚生道人这才恍然大悟:“对啊,我忘了,你不是我教的,怪不得是这副模样呢!”天山抚生道人说完,不等楚郁孤反应,便对江离说:“你跟着臭小子叫我一声师父,那我便传授你一套轻功心法,你可听过穿花蝴蝶步?” 穿花蝴蝶步?江离记得秦且在悟途寺跟无贪大师学过这门轻功,难道要交给自己穿花蝴蝶步?“知道。”江离心中虽有疑惑,但是还是说道。 “嗯,女娃娃还有点见识。”天山抚生道人点点头,颇有些欣慰的样子,“我要教你的比穿花蝴蝶步还要厉害。是我自创的,懒得起名字,你看着……”说着,天山抚生道人就在湖心亭给江离演示,“要做到身轻如燕,气息不能乱了,步伐要灵活,快速,同时你的身体要保持平衡,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江离看着天山抚生道人脚下忽变的步伐,让人眼花缭乱,不过慢慢的,江离看出一些门道,江离模仿着天山抚生道人的样子,也渐渐的有了样子。 天山抚生道人看后,连连赞叹:“好!好!好!楚郁孤,你这个臭小子可真的是捡到宝了!” “我可不是他捡的!”江离一边沿着湖心亭走,一边对天山抚生道人说道。 “哈哈哈……”江离的话让天山抚生道人笑的不亦乐乎。 楚郁孤也忍俊不禁,看着江离已经熟练的步伐,说道:“夸你还不乐意了!” 江离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对楚郁孤说:“楚郁孤,我们打一个赌吧!” “又打赌?”楚郁孤皱眉,“你不会是想跟我比谁先到岸边吧?” 爱人之间的默契是毋庸置疑的,江离点点头。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好啊!”楚郁孤还没说什么呢,天山抚生道人倒先拍板了,“不过,女娃娃,让楚郁孤这个臭小子先让你二百米如何?” “好!”江离痛快的答应了,江离还没说赌什么,就听见天山抚生道人说:“女娃娃,准备!跑!” “……”罢了,江离想,赌注什么的,还是私下提比较好一些。 楚郁孤没有看江离,而是看向天山抚生道人,问道:“有把握吗?” 天山抚生道人看了楚郁孤一眼之后,又把目光移向了踏波无痕的江离,这女娃娃真是一学就会啊,看到这里,天山抚生道人才笑着说:“你看,她的路还没有走完,自然以后是顺顺利利的,上天让你们在一起就不会在拆散你们,女娃娃这里我倒是不担心,只是你的身体……没多长时间了。” 楚郁孤知道,有一瞬间的沉默,也看着江离在湖水上的身姿,这样的江离,自己怎么会舍得放开呢? “这件事情不要跟她说……我怕她……算了,我还是亲自跟她说吧……”楚郁孤想起江离生气的样子,想起江离伤心时候的眼泪,就有一种于心不忍,所以啊,一定要好好的,一定! 如果命数已尽,到了死亡的时候,楚郁孤希望自己可以死在江离的后面,因为,不想让她伤心,不想让她一个人孤单的生活,不想在她流泪的时候身边没有人给她擦去眼泪,没有人给她一个肩膀依靠。其实江离那么好,怎么会没有人不想在她流泪的时候给她擦去眼泪,怎么会没有人想给她一个肩膀依靠,可是楚郁孤知道,那些人不是他,不会像自己爱江离一样爱着……或许有人会给江离一个依靠的温暖的肩膀,会在江离伤心的时候擦去眼泪,可是楚郁孤不能忍受那个人不是自己。所以,活下去吧,尽一切努力。 爱你,是我给你最大的承诺,至死方休…… 想到这里,看着江离渐渐远去的背影,楚郁孤飞身踏步,追着江离…… 后面的天山抚生道人看着这两个人,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命啊……还真舍不得……”说着,天山抚生道人身形一动,就出去了好远。 这就是命,是命中该有的劫数。像是风雨之后的彩虹一样,楚郁孤相信,他们的爱情一定比彩虹还要美丽一千倍、一万倍。 江离的幸福,在自己的手里…… 最后,还是楚郁孤棋高一着,先江离到达岸边。 楚郁孤在岸上等着江离,江离则想着:“辛亏没有提出赌注……” 为了转移楚郁孤的注意力,江离夸张的说:“楚郁孤,我好饿啊!待会儿我要吃芙蓉烧鹅、栗子鸡、佛手金卷、八宝兔丁、琵琶大虾、罗汉大虾、明珠豆腐、天香鲍鱼……” 这么多?楚郁孤看着江离问:“……你这是要吃满汉全席?” 江离非常严肃的点点头:“对啊!” “好吧!”楚郁孤无奈的说,江离的那点小心思楚郁孤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再加一个茄干儿晒卤肉……还有珍珠鱼丸”后面的天山抚生道人说道。 “……好。”楚郁孤很无奈。 这么多菜,楚郁孤是不能自己做了,看来只能派人从酒楼拿了,可是,这两个人好像不知道清闲山庄离着开安城有多远。罢了,江离开心就好。 美食,总是让人的心情很好,天山抚生道人和江离看着桌子上一盘盘的美食,食指大动,什么也不管的开吃了。 第八十六章:梦之红衣女子 第八十六章:梦之红衣女子 “吃多了吧?”楚郁孤一边说着江离,一边扶着她往外走,而天山抚生道人还在桌子前坐着,一只脚踩在另一个凳子上,嘴里吧唧吧唧的嚼个不停,嘴巴上、手上都沾满了油。 江离很痛苦:“乐极生悲啊!物极必反啊!报应不爽啊!” “……”楚郁孤看着江离,真是什么也不想说了。 楚郁孤带着江离围着清闲山庄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天山抚生道人已经准备好了。 江离打量着房间,中间的香炉中燃着熏香,所有的窗户都已经关上了,整个房间和平时的没有什么两样,江离问:“我该怎么做?” “睡觉就行。” “就只是睡觉?”江离问。 “没事,我在你身边,你放心。”楚郁孤搂着江离说道。 江离点头:“我相信你。” 江离躺在床上,握着楚郁孤的手,慢慢的闭上眼睛。 外面的天山抚生道人面前摆着一把七弦琴,净手焚香,琴弦被天山抚生道人慢慢拨起…… 江离听见琴声悠扬,江离跟着琴声走去,琴声停了,江离看见眼前有一个女子,好像是自己的模样。 周围的一切都清晰了,四周绿竹环绕,耳边传来潺潺的泉水声,那个女子站在石桌前面,穿着火热张扬的红色,乌黑的头发散在身后,眉间一点朱砂,似乎有散不开的愁绪,看着江离说道:“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江离问道。 红衣女子笑了笑,指着前面的石凳说道:“坐吧。” 江离走过去,坐在红衣女子前面。红衣女子为江离斟了一杯茶递过去,也坐下来。 江离接过茶,问道:“你心情不好?”说完,江离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连你都看出来了……很明显吗?” 江离点点头:“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红衣女子看着江离:“你很幸福,比我幸福……” “什么?”江离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你觉得我们像吗?”红衣女子问道。 江离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这个红衣女子,一身红衣被她穿出了忧伤的感觉。不提防沉鱼落雁乌惊喧,则怕的羞化闭月花愁颤。“五官相似,但是气质不像。” “看样子你的生活的很好。” “你是谁?” “你猜到了不是吗?江离。” “可是我更想听到你亲口说出来。”江离看着红衣女子说道。 “你很聪明。”红衣女子看着江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缘分。我想除了‘缘分’这两字,没有什么可以解释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吧。”江离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面的红衣女子。 “缘分?不如说这是命运。”红衣女子有些惆怅的说。 “命运?你相信宿命吗?”江离问。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以前也是在这么认为的,可是……江山拱手,博君一笑,终是笑谈……” “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说和我有关的。”江离给红衣女子斟了一杯茶。 红衣女子笑了,看着江离:“你应该知道我是你的前辈吧!” “对啊,没有你这样的坑人的前辈,哪有我们现在?”江离反问。 “有趣。”红衣女子玉手拿起茶杯,红袖遮住喝茶的动作…… “时间真的好长啊,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动作,改变的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气质……” 红衣女子顿了一下,才知道江离指的是什么:“是啊,你看我喝茶的动作,还有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没有不改变的。” “你喜欢就好,毕竟看起来赏心悦目。” “其实你想说的是‘随心’吧,以前,我想要的也是自由……” “说了这么多,你现在可以说一说发生了什么吧?” “三分春色描来易,一段伤心画出难……” 江离想跟她说“说人话”,可是忍住了。 “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咱能不背《牡丹亭》了吗?”江离有些无奈。 红衣女子一笑:“和我以前一样,没有耐心。风无定,人无常。我终究是变了,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了……” “没见你之前,江隐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杀伐果断、霸气侧漏、傲气十足、华贵逼人的人,可是看着你,像一个怨妇一样在这里放弃人生,把自己困在这里一方小天地,整日在这里自怨自艾!” “可是那样的江隐已经死了,被她最爱的人杀死了……” “什么!”江离吃惊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目光看着江离身后,江离顺着江隐的视线看去,楚郁孤?不,不是他。江离敢肯定。那个像是楚郁孤一样的男人一直在看着江隐,如果是楚郁孤的话,那么楚郁孤看的肯定是自己。 江离问道:“那就是段干晟?” “是他。” “他为什么不过来?” “有结界,他过不来的……”江隐收回视线,对着江离说道。 江隐低着头,看着喝了一半的茶水,上面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眉间的那一点朱砂格外明显。“你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具体来说,我的灵魂和我的身体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是他救了我,而我……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却爱上了他。幸运地是,他也爱我,像爱他的生命一样爱着,这样,我们一起建立了中洲大陆。可是后来就变了。你身为中洲女皇,知道凤隐楼和四方护卫吧” “知道。”江离记得自己和若心初见的时候,若心跟自己解释过。“在你创建凤隐楼的时候,就在中洲大陆四周设立了隐秘据点,是和当时的四方护卫在一起的,可是后来,若心没说什么原因,你把凤隐楼和四方护卫分开……” “原因是什么我具体也忘了,我记得当时我很生气,起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把四方护卫给了段干晟。后来我们两个被有心人利用挑拨离间,说起来还是我和他之间不够信任,我的心事,他的想法……谁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是知道的,他以为我想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我以前的世界,可是,只是他以为!他用四方护卫来寻找巫蛊之术,寻找古书秘法,就是为了阻止我回去……因为这个,他把我的身份给泄露出去了,我遭到了巫族的暗杀,说来说去,我最终是死在段干晟的手里……”说着,江隐流下了两行泪,在阳光之下闪着微弱却晶莹的光。 第八十七章:巫之以命留命 第八十七章:巫之以命留命 江离看着江隐伤心的样子,给她递过手帕:“那你现在还怪他么?” “不怪了……”江隐擦干泪,“问题在他,也在我,我们成了这样,谁也逃不了责任。三百年了,这一切该结束了,江离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但是,我想你会感激我的。” 江离笑了,也说了一句《牡丹亭》的句子:“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怨,便凄凄惨惨无人念……” 江隐笑了,对江离说:“你看,谁来了?” 江隐笑了,一袭红衣风华绝代,看着江离身后的人,眉眼之间有掩不住的幸福 江离回头,便撞进似星辰一般的眸子里,是楚郁孤,江离肯定。 “他能进来吗?”江离问道,声音中有些急切。 “梦短梦长俱是梦……在梦里,你想怎样就怎样。”江隐说着,身形慢慢的变得透明了,江离想伸手去触碰,却被身后过来的楚郁孤给拦住了。 楚郁孤抱着江离:“让他们去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郁孤在江离的耳边轻笑一声,慢慢的说:“我们是回去说,还是现在说?” 江离锤了一下楚郁孤的胸膛:“现在说!” 楚郁孤笑着,轻轻地把江离的头发别在耳后:“好,都听你的。” “在你睡着之后我也慢慢地睡着了,师父在那个房间点了引魂香,在你睡着的时候又用七弦琴弹了引魂曲,我一时不察,也睡了过去。还记得我以前说过‘你的重生,我的到来,这可能是我们的缘分,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我现在明白了,你的重生,我的到来,是他们的延续。” 他们?江离问:“你是说江隐和段干晟?” “对,你看看,你的样貌和江隐的样貌,我和段干晟的样貌,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江离点头:“对,只不过身上的气质不一样罢了。” 楚郁孤接着说:“他们两个的事情,你或多或少已经知道了一些吧。段干晟在江隐死后,后悔万分,江隐当年遭到的是巫族的暗杀,用的是最玄乎的离魂之术。段干晟他原本想的是把江隐留在这里,断了她回另一个世界的念头,可是当他最后面对的是江隐的尸体的时候,伤心欲绝。巫族的离魂之术自古以来被列为禁术,它能把人的身体和灵魂完全分开,身体长眠,灵魂却飘荡于身体之外。巫族除了精通巫术之外,还擅长医术。段干晟胁迫巫族的人寻找离魂之术的破解之法,可是哪有那么容易?离魂之术被列为禁术是有原因的。终于,段干晟在一本古籍中找到了离魂之术的破解之法,这个破解之法就是我们的缘分。” “我们的缘分?”江离问。 “对,我们的缘分。”楚郁孤说道,“命运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你、我、江隐还有段干晟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说白了,我们是他们两个的转世。” 江离白了一眼楚郁孤:“你直接说转世不就行了吗?怎么和江隐一样,都爱拐弯抹角的。” 楚郁孤轻轻的点了一下江离的鼻尖,说道:“我不是怕你听不明白吗?怎么还怨上我了……” “好吧,不怨你。要怨就怨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不是一个聪明的!”说完,江离狠狠的瞪了一眼楚郁孤。 楚郁孤也没生气,反而抱紧了江离:“看来我是怎么说也说不过你了,所以我还是省点力气给你说后来的事情吧。” 江离高傲的点点头,一副“朕准了”的样子。 楚郁孤有些无奈,却还是忍住笑意说下去:“江隐知道,从来都知道一切,可是她看着段干晟一步一步的把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渊,什么也没说。她没说自己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不会离开段干晟,也没说任何话、没做任何事情来制止他。段干晟说,自从江隐把四方护卫交给他之后,江隐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不对!”江离突然打断他的话,“我觉得江隐的那个模样根本不是灵魂的感觉,也不像是单纯的一具躯体。” 楚郁孤点点头:“你真聪明!” “哦,我猜对了!看来你是知道真相的人!”江离拽着楚郁孤的袖子,一脸兴奋,“快说说!” “……江隐在一起的那个世界就是巫族的人,自然知道巫族的所有的把戏,她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啊!”江离得意的看着楚郁孤,“我聪明吧!” “对!你真聪明!”楚郁孤非常的配合的说。 江离笑着接受了楚郁孤的赞美:“嗯!接着说,江隐的后路是什么?” “江隐既然是巫族的后人,离魂之术的破解之法他自然是知道的,在巫族对江隐下手的时候,便把离魂之术所需要的血换成了江隐的血和少量的段干晟的血,有情人之间的血,再加上巫族的离魂之术,还有江隐最后的手脚,最后就变成了穿越时空的缘分。” “那江隐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这就是代价。”楚郁孤叹了一口气,“因为江隐的最后的手脚就是以命留命。江隐的血是巫族的血,以命留命就是用巫族人的血来实施的,江隐在生命的最后念出了咒语,因为江隐和段干晟同时遭受了离魂之术和以命留命,所以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都成了游离在外的灵体。” “……”江离有些伤感,“他们这样值得吗?就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不信任,牵牵绊绊三百年,缠缠绕绕三世,最后还不是在一起了吗?” “幸福永远不晚,最好的永远是值得等待的。” 江离靠在楚郁孤的怀里:“楚郁孤,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们两个,牵牵扯扯了两世,如果没有他们两个荒唐的错误,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幸福。这就是所谓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吧。” “所以我们更要幸福,不让他们的荒唐再在我们身上再次上演。” “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楚郁孤承诺。我会克服一切的阻碍来的你的生命,我不会只是你生命的一个过客,我的足迹会贯穿你整个生命。 第八十八章:梦之圆梦于梦 第八十八章:梦之圆梦于梦 “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既然已经和他们两个的命运连在了一起,那就不要辜负他们两个,我们要替他们好好的……”江离有些哽咽的说。 “好!”楚郁孤让江离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在江离的额头上落下了一枚吻。 江离突然起身,看着楚郁孤,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怎么了?”楚郁孤被江离突然的举动给弄愣了。 “这是梦里……”江离对楚郁孤眨了眨眼睛。 “所以?”楚郁孤还是有些蒙蒙的,听不懂江离在说什么。 “……”江离突然有些羞涩,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楚郁孤却像是福至心灵一样,看着江离笑了:“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江离咬唇,一脸纠结的看着楚郁孤,想是要不要说出来。 楚郁孤笑着捧起江离的脸,低头吻上去,然后说出江离想说没有说出的话:“反正是在梦里,要不要我们做一些不能言说的事情?” “什么的不能言说的事情?”江离的脸红扑扑的,眉眼含情。 “你知道的……”楚郁孤又吻住江离的唇,反复的…… “好……”江离轻声的说。 “……”楚郁孤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就直接做吧…… 楚郁孤用最直接的方法表达对江离的爱,既然在梦里,就做一个美梦吧…… 第二日,楚郁孤和江离双双醒来,对上彼此的眼睛,笑了…… “醒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然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就在这坐了一晚上?”江离看着楚郁孤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问道。 “对啊……我不知道我会睡过去……”楚郁孤有些无奈的说。 “哼!” 江离和楚郁孤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人,一时间有些尴尬。 天山抚生道人没好气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会睡过去!” “是您的琴音太美妙。”楚郁孤笑着说,楚郁孤以前是不会对天山抚生道人这么好声好气的说话,可是昨晚,楚郁孤度过了人生中美妙的一晚,而天山抚生道人是间接的促成者,再加上,因为天山抚生道人出马,困扰他们两人好久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所以心情好。 哪想到天山抚生道人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楚郁孤:“你怎么了?”突然对自己这么说话,有些不适应,自己的这个徒弟不会一觉醒来痴傻了吧?痴傻了倒也好,这样就不用担心…… “如果你想的是我脑子不正常的话,我还是那句话,您死了那份心吧!”楚郁孤看着天山抚生道人的那眼神、那表情,就知道他想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天山抚生道人就知道楚郁孤不会这么轻易的……算了吧,不跟这个臭小子一般见识。天山抚生道人自我安慰。 “师父,您昨天一定很累吧,要不您去休息一下,待会儿让楚郁孤给你做几道菜……” “好啊!好啊!”没等江离说完,天山抚生道人就连忙说道,生怕说完了江离会反悔一样。 “呵呵……”楚郁孤在一旁冷笑,“你想多了,他怎么会给你弹一整晚,最多到亥时。” “哪里!我明明弹到子时的!”天山抚生道人说,却不小心暴露了。 江离笑着说:“不管怎么样,师父都很辛苦……” “我也辛苦!”楚郁孤冷不丁的说。 “啊?”江离有一瞬间的疑惑,但马上就懂了,昨晚……江离的脸悄悄的红了, “你累什么啊!”天山抚生道人双眼瞪着楚郁孤,“在那里一直弹琴的是我,你趴在床边睡得不知道有多好!” 楚郁孤看了江离一眼,笑着说:“好吧,既然小离要说给你做,那就做吧,反正你也吃不了多少次了。” 楚郁孤的一席话成功让江离的脸又上升了一个热度。 天山抚生道人得意的看向江离,这个臭小子,牛什么牛,最后还不是折在江离的手上,可是天山抚生道人看向江离的时候,却发现江离的脸红红的。于是关心的问道;“女娃娃,你怎么样了?怎么脸看起来红红的?不会是昨晚上……” “没事,我没事……”江离连忙摆手说道。 楚郁孤不高兴的对天山抚生道人说:“你该走了……” “呵!臭小子,当你师父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啊!” “师父,他是担心您昨夜没休息好,让您回去休息……” 天山抚生道人慈祥的看着江离,然后对着楚郁孤摇摇头:“还是你这个女娃娃好,心地善良,嘴甜……也不知道看上这个臭小子什么了?这不是鲜花插在……”天山抚生道人看着楚郁孤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马上知趣的离开了,再不离开,恐怕楚郁孤饶不了自己。 说起来也是惭愧,自己身为师父,却被这个臭徒弟给压得死死的,唉……现在叹的气,都是当年收徒弟的时候眼睛前面蒙的雾,看来以后不能在天山上收徒弟了。 辛亏楚郁孤没有听到天山抚生道人的内心独白,要是听到了,还得怼上个三天三夜,当年是我求着要你收我为徒的吗! 在天山抚生道人走后,楚郁孤盯着江离的唇说道:“听说这里挺甜的……让我来尝一尝,到底甜不甜……”说完,楚郁孤就捧起江离染上红晕的脸,吻上据说很甜的地方…… 江离此刻就只有一个想法:师父,你把我害惨了! 楚郁孤吻得很用心,可是心中却有一点小失望,不能做梦中的事情…… 有些事情,尽在不言中,一个眼神,我就能懂你。 江离虽然很少下厨,可是在厨房里和楚郁孤配合还是很默契的。 “小离,把青菜洗了……” “哦,好的……” “小离,把蒜剥了……” “嗯,好的……” “小离,给我擦擦汗……” “嗯!”江离高兴的从怀中拿出手帕轻轻的擦去楚郁孤额头上的汗水。 天山抚生道人睡着睡着,被厨房的香味给吸引过来,索性坐在房梁上看楚郁孤做菜,那个女娃娃……可惜了,厨艺不好,如果厨艺好的话,自己就不用看楚郁孤的脸色了。 楚郁孤刚从锅里做出来的菜,刚放到盘子里,马上就被天山抚生道人吃了,一盘又一盘…… 楚郁孤怒了,质问天山抚生道人:“你都吃了,那小离吃什么!” “……再做嘛”天山抚生道人一边吃着一边说。 第八十九章:戏之秦且告白 第八十九章:戏之秦且告白 秦且在云送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云送,女皇姐姐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王爷,您别着急,说不定正在路上了呢?”云送快要被这个祖宗折腾死了。 从昨天中午吃完饭,就一直在问“女皇姐姐怎么还不回来?”或者是“女皇姐姐去哪了?”等等相关的问题,弄得云送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等着秦且再问,云送就保持沉默,可是秦且怎么能饶过眼前仅有的人?于是,秦且在沉默中爆发了。 秦且对云送怒目而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质问云送,言语之中的单纯让脸皮厚到可以不要脸的云送都忍不住为自己的“沉默”而惭愧。 所以,秦且一问什么,云送总是耐着性子回答秦且,哪怕这个问题和上一个问题大同小异,哪怕这个问题秦且已经问了无数遍了。 云送在一边跟秦且说话的时候,一边怀念自己主上,比上一次从东齐到中洲到通江到南楚那一路上更加怀念,云送多么希望自己还没有回来,哪怕是在路上也好啊。 云送看着闷闷不乐的秦且,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然后脱口而出:“王爷,你不会喜欢女皇吧?” “……”秦且吃惊的看着云送。 云送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忍不住想要拍死自己。 就在云送后悔不已的时候,云送看到秦且的脸慢慢的变红了…… 秦且有些羞涩的点点头:“对……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希望我没看出来……云送扶额,我希望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因为…… 因为主上来了! 楚郁孤一脸不满走过来,对着秦且说:“你?可惜江离不喜欢你!” “你……”秦且感觉自己的自尊被楚郁孤践踏,情绪快要失控了。 江离看了一眼楚郁孤,然后对着秦且说:“秦且,很高兴你喜欢我,但是我不能喜欢你,因为我已经有了楚郁孤,除了楚郁孤,我恐怕不能再爱上任何人了,所以……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但那可能不是喜欢……” “不是喜欢?”秦且怔怔的看着江离,然后又看向楚郁孤,最后低下头。 “听见了?”楚郁孤见秦且低下头,以为秦且想通了,然后有些“趾高气扬”的说。 哪知楚郁孤的话音刚落,秦且就抬起头,一脸坚定的看着江离:“不!我喜欢你,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对你不是喜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曾经高傲的出现在你面前,也曾放下我身为皇子的身份为你鞍前马后,现在,我站在你面前,站在你们面前,承认我不愿意承认的情感…… 江离:“……” 楚郁孤:“……” 云送:“……” 秦且笑了:“女皇姐姐,我皇兄请你们去西秦参加他的登基宴,因为登基大典举行的太过仓促,所以补办一个邀请各国的登基宴,请你和楚王爷一定要去。” “要是我们不去呢?”楚郁孤冷哼一声,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 秦且冲着楚郁孤一笑:“就知道楚王爷会这么说,可是我皇兄也说了,这是还人情的唯一的方法。” “好,我们去!”江离说道。 秦且冲着江离一笑:“还是女皇姐姐识大体,顾大局。” 楚郁孤没好气的看着秦且,皮笑肉不笑的说:“云送,带着远道而来的西秦六王爷去驿站歇息吧。” “是。” “我不住驿站!”秦且大声反对,“我昨天就在这里住的!” “昨天?”楚郁孤瞥了一眼云送,云送心虚的把头低下。“昨天是昨天,你昨天穿的衣服今天不换吗?” 秦且忘记了楚郁孤也是一个可以不要脸的人物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可以反驳楚郁孤。 楚郁孤看着秦且的样子,心中窃喜,跟我斗,你还太嫩! 江离给了楚郁孤一个“你幼稚不幼稚”的眼神,然后往内室走去。 楚郁孤吩咐了云送一句:“把六王爷给送回驿馆去!” “是!”云送应了一声,也不怕得罪秦且,拖着秦且就往外走。比起单纯的秦且,云送更害怕主上阴晴不定的暴脾气,更何况秦且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表白江离,这是找死的节奏啊!可是这位爷,小的还没活够啊! 秦且不声不响的被云送拉着离开了,忍下了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在心底笑着,有些凄凉,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吧……自己恐怕辜负了皇兄的期望啦…… 楚郁孤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江离在偷偷的吃桌子上的点心,为什么说江离是偷偷的吃呢?因为江离见到楚郁孤进来了,就把双手横在鼻子前面,袖子正好的挡着咀嚼的嘴巴。 楚郁孤轻笑:“想吃就吃吧,藏什么?” 江离一脸纠结的对楚郁孤说:“我觉得我胖了。” “……”这是一个陷阱,楚郁孤想了想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了。” “你看!”江离看楚郁孤不说话,心中一动,决定捉弄一下楚郁孤,做出一副无辜却又很伤心的样子“你也觉得我胖了,是不是?你都不说话,没事,你说吧,我不怕打击!” “小离……”楚郁孤一脸无奈的看着江离,“又没人跟你说过,你的演技真的是不怎么样,就连刚才秦且都比不上。” “你也觉得秦且在演戏?”一听楚郁孤说秦且,江离便把捉弄楚郁孤的事情放在一边了,一脸庄重的看着楚郁孤,“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啊?” “……”楚郁孤看着江离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感叹道,“小离……” “怎么了?你说……”江离看着楚郁孤。 对上江离的眼神,楚郁孤就说不出话来了,但是…… 楚郁孤低着头,慢慢的靠近江离,然后认真的吻下去…… “楚郁孤,你不会是因为说不出什么来,才吻我的吧?”江离试探的问。 被揭穿的楚郁孤没有一丝的难为情,大方的点点头:“是呀,反正你也知道了,秦且不是真的喜欢你,你就不要在想了,他是小鲜肉,我也不差啊!” 江离笑着抱着楚郁孤的腰,把头埋在楚郁孤的胸膛:“对,你最好!”你怎么能不好呢?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永远…… 楚郁孤听了江离的话,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一牵扯到江离和其他的男人,楚郁孤都会变得特别的幼稚,还好江离不会被“乱花”迷了眼…… 第九十章:江之遥遥无期 第九十章:江之遥遥无期 “云送!”秦且叫住要离开的云送。 云送心中说:“没事,没事,没事……”云送在心中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才敢回头。 “王爷,可是还有事情?”云送脸上风轻云淡的说。 “你……你能不能晚上在这里陪陪我?” “陪?”云送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个人是西秦的六王爷?会不会半路上被人掉包了吧? “您再说一遍?刚才我没听清……”云送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然后又自作聪明的补充了一句,“风有点大……” “我说……”秦且清了清嗓子说,“你能不能陪我睡觉?” “……要不我给您找一个姑娘?南楚开安城中有一家妓院,叫醉红楼,是南楚最大的妓院,里面什么姑娘都有,有风情的有风情,有文采有文采……” “……”秦且幽怨的看着云送,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云送。 云送必须承认,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心软!真特么…… 云送在心里骂着自己,一世英名就被自己的一时心软给毁了。 若心进来对江离说:“皇上,西秦没有异动。另外,还有北黎王燕臻问您,是不是去西秦,属下还没有回复。” 江离点了点头:“西秦那边继续盯着,雍西城和西秦和南楚、和中洲、和北黎那边都盯紧了,一有什么不对,就马上汇报。另外,回复燕臻,就说我和楚郁孤回去西秦,只不过到的时间可能会晚一些。” “是。”若心应道,“那现在需要收拾东西吗?” “这个先不急,你和安心先配合罗刹楼那边把南楚朝堂弄好了。”江离感叹,该把 “是!”若心退下。 江离看着庭间越来越萧索的风景,心绪难得平静……一切死去,一切又开花,反反复复,这就是生命吧。 身上突然多了几分重量,江离回头看,是楚郁孤给自己披了一件的黑色的披风。 江离拉过楚郁孤的手,楚郁孤的手暖暖的,江离特别喜欢。 江离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显得格外的可爱,江离仰着头问:“你都忙完了?” 楚郁孤坐在江离身边,拿过江离的另一只手放进自己的大手里,楚郁孤的大手包围着江离略带凉凉的手:“怎么可能忙完了,这些破事哪有你好,所以我就回来了……” 江离笑着倚在楚郁孤的怀里:“我就只比那些破事好啊?” “不,你比它们好的太多了……”楚郁孤低头含住江离诱人的红唇,慢慢的品尝。 “主上……”一道声音,突兀的插进这浪漫的氛围里。 楚郁孤抬头,脸上有被人打破好事的恼怒,但还是示意来人说话。 “主上,刚才云送堂主派人传话过来说……” “说什么?”楚郁孤没好气的问。 “云送堂主说他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楚郁孤皱眉,“他还在秦且那里?” “是。” “有说原因吗?” “……是六王爷这么要求的,云送堂主不好意思拒绝……” “……”楚郁孤现在真想骂人,秦且想干什么! 江离摆摆手,让楚郁孤的手下下去了。 “怎么了?”江离看着楚郁孤心情有些不好。 “我在想秦执想要做什么?” “秦执?” “是。秦执……”最后,楚郁孤露出一抹邪魅的笑,“看来,南楚这边的事情要尽快的完成了。” 江离看着楚郁孤在这里自说自话,还很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的笑了。 “我已经让若心去罗刹楼帮忙了,安心现在应该到了嘉州,有什么异动应该会处理了。” “嘉州?”楚郁孤看着江离,“你怎么知道?” “你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江离撇撇嘴,“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住瞒着我,说不定下一次我就亲自去了。” 听了江离的威胁,楚郁孤无奈的拍着江离的肩膀:“你怎么这么无赖……” 江离莞尔:“就这么无赖!” 楚郁孤给江离解释:“嘉州那边又不是多么复杂,凌断已经过去了,那些人成不了大气候。” “可是,嘉州那里是战略要塞,不容有失。” “对,江小离,你真聪明!” “江小离?”江离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说我?” “对啊,不是说你还是说我们以后的女儿?”楚郁孤邪气的一挑眉,看着江离。 “……如果你想以后的女儿姓江我也是不介意的。” “嗯。”楚郁孤点点头,“如果是女孩子就姓楚,男孩子姓江。” “啊?”江离不可思议的看着楚郁孤。 “女孩像父亲,男孩像母亲,所以……” “楚哥哥,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还没有……”江离有些委婉的说。 楚郁孤装作疑惑的样子:“没有吗?我记得哪一天晚上……好像……” 江离捂住楚郁孤的嘴:“那是在梦里,不算!” 楚郁孤吻了一下江离的手心,得了便宜又卖乖,说道:“好,你说不算就不算,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算呢?” 江离笑着推开楚郁孤:“看心情!” “那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王爷。”容铎对着江易泽说道。 “江离给你们说了。”江易泽问道。 “是。” “芝心走了?”江易泽问。 “一收到消息就离开了。”容铎答道。 “行,这样的话,你和素心继续,如果有什么需要本王出面的,再来找本王。”江易泽说道。 “啊?王爷,您好歹头上也担着一个摄政王的名号,做甩手掌柜有点不太好吧?而且,皇上也说了……”容铎提醒道。 “本王知道,可是你没发现本王很忙吗?”江易泽没好气的瞅了容铎一眼,“本王相信你和素心的能力,没问题的!”说着,江易泽还鼓励性的拍了拍容铎的肩膀。 “这不是有没有问题的事情……您整天的花前月下,弃朝政于不顾,这也说不过去啊!” “你是王爷还是本王是王爷?”江易泽见容铎不吃软的,那就来硬的,拿出身份来压人。 “……”容铎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江易泽,“皇上果然英明,皇上说了,如果您不同意,那属下只好请老王爷出山了。” 中洲的老王爷就只有江易泽的父亲,江离的皇叔了。 “你……”江易泽说不出话来,“还是本王这个妹妹狠啊!” 容铎轻笑,看来这事是成了,皇上哪里是“狠”,只不过是懂得每个人的弱点罢了。 第九十一章:安之嘉州事急 第九十一章:安之嘉州事急 “皇上。”芝心对江离说。 江离放下书,对着芝心说:“最近这些日子南楚朝堂整顿,想着你是凤隐楼里专门负责这一块的,就把你从中洲调过来。今天你先休息,一路赶来你也累了。明天和若心一块,配合罗刹楼处理。记住一件事情,这是南楚,情况和中洲可能会有一些不同,不要太大意,有什么事情先和罗刹楼那边商量,定不下来的再来找楚郁孤和我。” “是。”芝心应下。 芝心刚要离开,就看见有人匆匆忙忙的往这里走来。 芝心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是安心的手下,于是和江离对视一眼,没急着走,等着来人汇报。 “皇上……” “发生何事?怎么如此慌张?”江离问道。 “皇上,安心大人受重伤,现在昏迷不醒,如今嘉州一团乱……” “凌断呢?”江离问。 芝心也心切的看着来人,等着他的回答。 “凌断公子没事,现在就靠凌断公子在撑着。”来人说道。 江离想了想,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凌断公子在那里撑着,嘉州现在被围的水泄不通,也不知道魏南通请了什么高手,竟然能让安心大人受了重伤。” 芝心突然插话,问道:“你形容一下那个人。” “那个人挺高的个子,比凌断公子还要高一点,脸上有一道疤,武器是一把刀……” “我知道了……”芝心听了他的描述,想到了一个人,也是,除了他,还会有谁? 江离看着芝心,没说话,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芝心摆手让来人下去休息,然后对着江离说:“皇上,这一次是安心太任性了……” “那个人是谁?”江离问。 “他叫封任,安心在一次任务中,失手误杀了封任的未婚妻,然后两个人的梁子就结下了。原本封任只是一个无名的镖师,可是自从他的未婚妻死后,封任就拜师学艺,五年之后,他找安心单挑,结果安心一时不慎,被他所伤。那时候伤的不重,可是安心后来说,安心欠封任一条命……想必,这一次,就会还债吧……” 江离听了没说什么,看着窗外的树枝,上面的叶子已经不多了…… 就在芝心以为江离不会说什么的时候,江离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朕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朕的人被欺负!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芝心欲言又止,看着江离。 江离知道芝心在担心什么,说道:“凌断武功比安心要高一些,不会出什么事的,你放心。” 芝心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江离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儿,闭着眼,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离开椅子往楚郁孤的书房走去。 为了方便,楚郁孤和江离就住在书房对面的房间,所以江离没走几步就到了。书房里面都是一些机密的信件,日夜有人守着。 江离问:“楚郁孤还没回来吗?” “回女皇,主上在朝中处理政事,恐怕至少还得有一个时辰才能回来。”楚郁孤的手下都知道江离的身份,对江离很是尊重。 江离点头,又问:“那我能进去吗?” 守卫点头,给江离让路,并且说道:“主上交代过,您和主上有同样的权利,见您如同见主上。所以您可以进去。” 江离轻轻一笑,道了谢,直接往里走。 江离推门进去,先是打量书房的结构。 南北各有一张桌子,那边的桌子靠着窗户比较近一些,北边的桌子则是紧贴着墙,这两张桌子旁边都有一排书架,北边的桌子后面还摆着博古架,上面摆着几盆盆景,几个瓶子,还堆着几幅书画。一道屏风把书房隔开,江离往屏风后面走去,有一张床和两排书架,江离扫了一眼,没什么发现,又往外走去。 南边的桌子上放的是关于南楚事务的信件,北边的桌子上放的时候其他国家的信件。 江离把信件弄到一边,从书架上拿下南楚地图,仔细的研究。 嘉州水多,和通江的地理位置差不多。这也是江离放不下嘉州的原因。 嘉州与通江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嘉州的水系更复杂,在嘉州,有三条河流汇入,是不可疏忽的一个地方,可是现在,江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魏南通一直是嘉州的地头蛇,楚郁度还是皇帝的时候,对此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加助长了魏南通的嚣张气焰,而楚郁孤最近的动作逼急了许多人,但大都没有实力,不成什么气候,可是这个魏南通不一样,虽然在朝中没有一官半职,可是经商多年的他,势力早就伸到南楚的朝廷之中,甚至在西秦,也有说得上话的人。这一次,说里面没有南楚朝堂中不服楚郁孤的人的参与,江离是不信的。 江离看着嘉州及其附近的地形图,心中一动。 这时候,外面响起声音,是楚郁孤回来了。 楚郁孤推门进来:“都到饭点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楚郁孤,你过来看看。”江离指着地图跟楚郁孤说。 楚郁孤看着江离的纤纤玉手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许城?” “对!”江离高兴的打了一个响指,说道:“许城,现在是魏南通的落脚点,离着嘉州两里多地。” 楚郁孤饶有兴趣的看着江离:“哦?你想说什么?” 江离嘿嘿一笑:“我想去许城那里一趟……” “不行!”楚郁孤想也没想,马上拒绝了江离。 “为什么啊?”江离认真的给楚郁孤分析,“你看啊,我武功比凌断还要高,那个封任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了,我什么还有人保护着我,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看现在,你这里没有什么人可以再派过去了,而且嘉州又是那么重要,只有我出马了……” 说完,江离看着楚郁孤,等着楚郁孤表态。 楚郁孤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不相信你,你的武功是我一手指点的,还有江隐的百年内力,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还有,你聪明,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我倒不担心。可是,江离……”楚郁孤抱着江离的胳膊,让江离仰头看自己,然后一字一句的说,“你就不担心我吗?嘉州的局势不好,这里又能好到哪里去?” 第九十二章:任之家丁刺杀 第九十二章:任之家丁刺杀 江离不可思议的看着楚郁孤:“楚哥哥,你是在撒娇吗?” “……我是在博同情,你没看出来?”楚郁孤笑着摸了摸江离的头发。 “您还需要这个?”江离打趣道。 “需要啊……”楚郁孤抱着江离的腰,把头搭在江离的肩膀上,说道,“小离,好好的……” “我知道……”江离拍了拍楚郁孤的后背,“楚哥哥,相信我……” 楚郁孤抱着江离:“真舍不得放开你。” “可是……你不是饿了吗?”江离也抱着楚郁孤。 楚郁孤想了想,一个公主抱把江离抱起来,一边走一边在江离的耳边说:“抱起来就可以了。” 江离在楚郁孤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你……” “想夸我就夸吧!不用藏着掖着。” “你……脸真大,真自恋!” “恐怕我自恋的程度没有你恋我的深吧……” 江离在楚郁孤的怀里点点头:“嗯,你对我的认识很深刻!”江离面不改色的看着楚郁孤说。 楚郁孤笑着把江离放下,在她眉间落下一枚吻…… 楚郁孤虽然说着相信江离,但是还是不放心江离一个人,除了让凤隐楼的人全跟过去之外,还从罗刹楼里派了五个精英在暗中保护。 江离知道,但是没有没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反正楚郁孤高兴就好。 其实,楚郁孤哪里会高兴呢?江离离开开安城去嘉州或者是许城,孤独寂寞冷的夜晚可怎么过啊? 楚郁孤厚着老脸问江离,江离给了楚郁孤一个白眼,然后说道:“我看你的书房设置挺好的,有书有床的,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寂寞孤独的时候就看看书,处理一下积压的事务,如果冷了,你就多家一床被子,唉……看来我的功能只是暖床……唉……” 江离唉声叹气的看着楚郁孤。 楚郁孤被江离的表演给逗笑了,原本“积压”的离别的愁绪都在一笑之间消散了。 楚郁孤看着江离,“认真”的说:“相信我,你的‘功能’不只是暖床那么简单。”说完,还冲着江离挤眉弄眼的。 江离一阵恶寒:“楚郁孤,你好猥琐啊!” “只对你猥琐……” 江离无奈,好吧,不管自己说什么楚郁孤总会有话来应对,看来自己还需要修炼啊。也是,天山抚生道人那么大的年纪都不是楚郁孤的对手,自己这么“嫩”,怎么是楚郁孤的对手呢? 江离骑上马,对着楚郁孤挥手:“你回去吧!” 楚郁孤冲着江离也挥了挥手,嘴里喃喃道:“小没良心的!” 江离和楚郁孤隔得有些远,听不清楚郁孤说什么,可是看嘴型,江离笑了,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在楚郁孤看过来之后,用口型对楚郁孤说:“我爱你!” 楚郁孤看着江离的马越跑越远,从扬起的尘土到再也看不到的身影,才对身边的手下说:“回去吧!” “是。” 江离出城之后,就遇到了刺杀,但是这场刺杀与在中洲的那场刺伤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而且,在中洲大陆,能发起这场刺杀,恐怕没有几个人了。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刺杀呢? 当时江离身边跟随保护的凤隐楼的小喽啰里有一个叫高泰的说了一句话,高泰的原话是这么说的:“皇上,您先走,这几个家丁交给属下就行。” 江离欣然同意,眼前的这几十个人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内力,再说你们出来刺杀,能不能换一件衣服,身上穿的衣服上面还写着一个大大的“任”字,任过,你嚣张到这个地步了? 在楚郁度时期,任妃很受宠的时候,任过给自己家的家丁统一了衣服,整齐划一的在胸前和后背都印着一个大大的“任”字,有任府的意思,也有“任我行”的意思。任府里的家丁不仅喜欢在任府里穿,也喜欢在外面穿,这可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可是时代变了,现在可是楚郁孤的时代!这些人出来就是找死的。江离有些明白楚郁孤为什么没把任过处死,而是放任任过在外面作死。 这可不是作死吗?竟然派家丁来刺杀自己?江离摇摇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在江离后面处理家丁的高泰轻而易举的把那些小家丁衣服扒了,在他们的胸前和后背都刻上一个血字——任。既然喜欢,那就一直穿在身上吧!高泰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高泰在城外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传遍了开安城。 开安城自从楚郁孤回来之后,舆论是空前的激烈,一有个什么事情,以最快的效率传遍了整个开安城。所以,任过和他的家丁就沦为这一时候的笑柄了,还有胆大的百姓去任府看了看,看到任府大门紧闭,外面仅有的两个看守大门的家丁把前后都有“任”字的衣服给脱下来了,只穿着里衣站在门口。然后又有一则笑话传遍了开安城。 任过也算是为百姓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一下 楚郁孤知道之后,自然没有绕过任过。楚郁孤现在虽然还是一个楚王爷的身份,可是行的却是南楚皇帝的权力,当即就派了禁军把任府包围了,把狼狈的任过从府里押出来,当着开安城百姓的面,把任过及其一府的人都关到了牢里。 除此之外,楚郁孤还清理了宅子外面的人。江离的行踪是阴谋的事情,而自己和江离的身边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自己和江离的身边被别人收买了,也不会冒险把江离的行踪透漏给难成大事,还搞出一场家丁组成的刺杀的任过的,所以,只有在外面的人最有可能了。 这个宅子比不上以前的楚王府,而且又是临时选择的地方,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看来是让人钻了空子。 “横水,你把宅子周围的那些人收拾一下。” 叫横水的人一点头,就退下了。 横水虽然话不多,一年说的都不一定能比得过一副对联,可是横水的效率很高。一般,楚郁孤是派横水负责单独的几乎不需要说话的任务,搞得现在横水说的话是越来越少,整天一张严肃的脸,所以,横水负责这件事是在合适不过了。 楚郁孤看着横水离开的潇洒的背影, 想起江离还说自己什么没人用了,这是没人了吗?哈哈,这个傻姑娘…… 第九十三章:且之千里追离 第九十三章:且之千里追离 “王爷。” 楚郁孤此时正在和柳汝风等人商议政事,看到门外的木桢有些焦急的等着,楚郁孤一顿,对着柳汝风说:“各位大人,本王先出去一下,你们先商议。” 各位的大人自然是不能说“不”,看着楚郁孤离开座位向着木桢走去,然后互相交换了眼神。 “柳大人,那位小公子是谁啊?”一个人好奇的问,声音压得低低的。 柳汝风看了身旁的人,摇了摇头。 楚郁孤看着木桢:“不是让你跟着云送吗?你怎么跑这来了。” “王……王爷,那个云送堂主和六王爷一起去追女皇了。” 木桢话音未落,楚郁孤的脸就黑了,楚郁孤皱眉问:“云送就由着秦且这么胡闹?” 木桢当时也在场,于是把当时的场景给楚郁孤生动的描述了一番: 秦且听完了外面关于任家家丁的闹剧之后,就让人收拾东西,自己也往内室走去。 云送在门外拦着秦且,问:“王爷,您这是……” 秦且看了一眼云送,说道:“你……你和我一起去!”秦且做了一个决定。 “啊?”云送吃惊的看着秦且,心道:千万不是我想的那样,千万不要啊! 秦且不知道云送想的什么,对云送解释道:“刚才你不是也听到了吗?女皇姐姐不是去了嘉州吗?” “所以,六王爷,您也要去?”云送问。 “对!”秦且往内室走去,“你也去收拾一下吧!”秦且往里面走着还不忘嘱咐云送。 云送看着秦且的背影,心想:“这个西秦的六王爷到底想干什么?主上是不会放过我的!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苍天啊……” 木桢很没有眼力劲儿的打断了云送的腹诽,木桢有些尴尬的问:“堂主,您和六王爷去嘉州,那我怎么?也和您一起去吗?” 云送看了木桢一眼,说:“你去找王爷,跟他汇报刚才发生的事情。如果王爷对你有什么安排的话,就听王爷的。” “那……万一没有呢?”木桢问道。 “如果没有……”云送有些头疼的看着木桢,说道,“那你就到嘉州找我。” “哦……” “哦什么!还不快去!”云送看着木桢,书生果然是书生,榆木脑袋!呆子! “事情就是这样……”木桢说。 楚郁孤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今天一早的时候。”说着,木桢低下头,有些尴尬。 楚郁孤抬头看了看快要落下的太阳,压住快要溢出来的内力,把手背在身后,克制住要打人的冲动。木桢是一介书生,胜之不武,胜之不武。“那你为什么才过来说?” “我是走路过来的,我以为您在宅子那里,就先去了宅子,门卫说您不在,我就想您中午的时候会回来吃饭的,所以我就在宅子门外等着,可是都到了未时,您还没回来,于是我才往这里赶……” “云送!”楚郁孤恨恨的说了一句,云送现在是越活越回去了,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轻功的人过来传话,传过来的消息……真是“太及时”了! 楚郁孤看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的木桢:“你去嘉州找云送,让他指点一下你,别……”楚郁孤看着木桢受伤的神情,把要脱口而出的责骂又给咽回去了,真行!木桢,云送,你们这行! “别什么?”木桢看楚郁孤的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的问。 楚郁孤瞪了木桢一眼,想起江离说的那句话“我看着这个年轻人不错,留下吧,说不定以后可以成大器呢!”呵呵…… “没什么!”说完,理都不理木桢,大步往里走。 木桢:“……”我说错什么了吗? 凌断早就从楚郁孤那里得知江离要来,所以提前在嘉州城门迎接。 江离帅气的勒马,马的前蹄高高的扬起,等着马身平稳之后,江离便以一种很潇洒的姿势从马上下来,把缰绳递给已经在等着的人,走到凌断前面,问:“安心现在怎么样?” “已经醒了……”凌断给江离指路,一边走一边说。 “那就好。”江离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想起来走之前还对容铎保证过,会好好的把安心给带回来的,看来自己终究是要食言了。 一路无话,安心休养的地方离着城门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 安心在床上躺着,看到江离来了,连忙起身:“皇上。” “别起来!”江离看着安心的动作,连忙说。 “是安心的错……”安心惭愧的说。 江离回头屏退了他人,才对安心说:“对,这一次是你的错。但是我不怪你……” “皇上?”安心有些疑惑的看着江离。 江离一笑:“可是我不怪你,但是容铎不一定会放过我,毕竟我把你带走的时候,跟他保证过,把你好好的再带回去。现在……”江离意有所指。 “皇上,我……”安心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受伤的消息可能瞒着容铎,所以我把消息让人给传回京都了,所以,你该修书一封,把事情告诉他。” “我……” “安心,我知道你心中有愧疚,可是人总是要向前看。那个封任想要你的命,我是断断不会答应的。这件事情交给我,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完完全全的告诉容铎,让他放心,好好的养好身体,天气渐渐冷了,更要多多注意。” “谢皇上……”安心这一生没流过几次泪,却在江离面前,因为江离这几句话流泪了。江离因为自己的错误,从开安城一路奔波到嘉州,真是…… 安心哭的说出话来,江离轻柔的拍着安心的肩膀:“好了,都没事了,都过去了……” 江离在安心这里坐了没多久,外面就有人说:“女皇,凌断堂主派人过来说西秦的六王爷来了。” “秦且?”江离听了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怎么来了?” “你去看看吧。凌断堂主被这个六王爷缠的脱不开身,哦,云送堂主也一起来了……”来人想起什么,又补充道。 江离扶额,头疼,真不知道秦且在打着什么算盘,竟然都追到嘉州了……楚郁孤知道这件事情吗?哦,云送在,应该是知道了。 江离对安心说:“你好好休养,我过去看看……” 安心听见江离的叹气声,想来是很头疼吧。安心嘴角浮上一抹苦笑,看了看江离走过之后飘动的床幔,摇了摇头。 第九十四章:亭之江离被掳 第九十四章:亭之江离被掳 凌断无语的看着秦且,对着云送小声的说:“他来干什么?” 云送无奈的摊开双手,耸耸肩膀,一脸的生无可恋:“这一出好像是西秦六王爷千里追女皇姐姐。” 凌断给了云送一个白眼:“你跟主上说过了?” “当然了,我走之前派人……我天,木桢!”云送说道这里,猛地一拍自己的头,“我竟然把那块木头给拍过去了,凌断……”云送扯着凌断的袖子,声泪俱下的说,“如果主上要杀我,你一定要为我求情……” “到底怎么回事?”凌断实在受不来云送突然就来的眼泪,一个大老爷们,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还要不要脸了? “我派去传话的人是一个菜鸟,而且还是一个书生……” 凌断挑挑眉,幸灾乐祸的说:“云送,你完了……” “我知道。” 都说乐极生悲,秦且的存在就为凌断证明了这个道理。 秦且很无聊的走来走去,走到凌断身边的时候就问上一句:“女皇姐姐怎么还没来?”如此来回,凌断的脸色已经和锅底灰有的一拼了。 这下,换云送幸灾乐祸了。秦且真是上天派下来给人添堵的。 远处过来一个人,对着凌断说:“堂主,女皇在半路上遇见了封任,现在正在落英亭,女皇不让我们靠近,现在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封任?”凌断当即带人往落英亭赶去。 虽然嘉州现在是全城戒备,可是对于一个武林高手来说,这都不是什么事情。现在凌断主要是担心江离的安全,万一江离出了什么意外,主上……凌断想都不敢想。 “等等我!”秦且在凌断后面说。 而这时候凌断哪还顾得上他,快马加鞭的留下身后的尘土飞扬。 只有云送,时刻记着自己的使命,扶了秦且一把。 “怎么?把朕拦下来就不说话?难不成用的是调虎离山?”江离看着封任说。 “……她怎么样?”许久,封任才说。 “谁?”江离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 “……安心。” 江离仔细打量着封任,然后一笑:“怎么了?你不会觉得朕在这里,你还有机会杀她吧?” 封任沉默,看着江离。 江离突然感觉到来自封任身上的浓浓的伤心,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封任却开了口。 “多少年了,我以为在桂儿死后我也很快去陪她,可是……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活着,此时此刻就站在你面前,前不久我还重伤了杀她的仇人。我以为我会解脱了,可是没有。我反而更痛苦了。这些年我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报仇,替桂儿报仇。可是那一天我用刀伤了安心,那一刀安心本来可以躲开的,可是她没有,最后笑着倒下去了。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就像当年桂儿一样……可是,安心比桂儿幸运,桂儿当场就失血过多死了,而安心被你们救活了。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你开心吗?”江离问。 “什么?”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的封任没有听清江离说的话。 江离又重复了一遍:“你开心吗?” 封任摇了摇头,苦笑道:“怎么可能会开心呢?” “既然不开心,为什么不放下呢?”江离看着封任,“这么多年,你活着的动力就是报仇,可是在安心受伤的时候,你并不好受,不是吗?试着放下吧……” “我试过,这些天我试过……”封任痛苦的捂着头,“可是,没用……” “桂儿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心里肯定会很难过的。桂儿死的时候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还没有看够这世间的繁华,你活着,你有责任替桂儿把这一份活的好好的,不是吗?” “……”封任一笑,朝江离走近一步,右手突然朝着江离一扬。 江离笑着看着封任,在昏倒之前说了一句:“就知道你没这么简单。” 你会和你的仇人的一方的一个人,刚见不久,就开始说这么煽情的话吗?你会对你的仇人的一方说你心底的秘密吗?答案在大部分人那里是不会的,江离在封任开口说“这些年我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报仇,替桂儿报仇”的时候,意识到事情不对。 封任只顾他的语气,却忘了眼神。眼神最能出卖一个人的内心。 “封任!”凌断在封任身后喊道。 封任看着身后的那些人,露出了诡异的一笑。 原本和江离一起的高泰对凌断说:“没事,皇上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什么意思?”凌断皱眉看着高泰。 “皇上刚才打过手势,说让我们放心。” 凌断很快就镇定下来了,指挥着人:“你们两个去追,离得远一些,不要让封任发现。” “是!” “你,带人去安心那里守好了,不要让安心离开。” “是!” “还有你,加强嘉州的守卫,从现在开始,一刻也不得放松。” “是!” 吩咐完了,凌断看着后面赶过来的秦且,想了想,走到秦且面前,说道:“六王爷,女皇现在出了一点意外,现在全城戒严,还请您不要给我们增加负担,要不然,您只能离开嘉州了。” 哪知秦且听了凌断的话,注意力全都集中“女皇现在出了一点意外”上,拉着凌断,焦急的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凌断看着云送,直接霸气的扔了一句:“云送!你解决!”说完了这几个字,凌断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云送:“……” 云送想了想,对秦且说:“王爷,你先别急,女皇的武功比我们都高,一定不会出事的。” 说完这句话,云送恨不得给子一嘴巴,说的是什么! 秦且听了云送的话,却点了点头,对云送说:“嗯,你说得对,女皇姐姐一定会没事的!我不能给你们添乱……” 你也知道你是在添乱? 秦且想了想,继续说:“这样吧,我把我带来的人给你们,你们现在一定缺人手,这些人,你们随便用……”秦且给云送指了指身后的那些人,“一定要把女皇姐姐找到,安然无恙的找到。” 云送有些愣愣的看着秦且,在心里道:“你的人,我们也不敢用啊?” “怎么了?”秦且见云送不说话,一脸关切的问。 “没事,只是……这些人还是跟着你吧,你是西秦的六王爷,可不能在南楚出事。” 秦且听了云送的话,嘟囔了一句:“你不信我……” 第九十五章:迷之角色扮演 第九十五章:迷之角色扮演 江离被封任带到了一个山洞里,被毫不留情的扔下,靠在一块大石头上。 山洞里有些潮湿,光线有些暗,但或多或少可以看清东西。 “别装了!”封任推了推江离,毫不留情的揭露了江离,“我用的是软筋散,里面可没有让人昏迷的药物。” 江离慢慢的睁看眼,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封任:“闭目养神也不行?封任,你的轻功不好,这一路过来太颠簸了,还不如骑马舒服呢!” “你……”封任看着江离漫不经心的样子,没有一点被人绑架的样子,心中不爽,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就有人过来了。 江离也听见了脚步声,看着外面的人。 “江离,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是你。”江离收回了视线,没再看他。 “封任,你先出去吧。” 封任看了看江离,江离吸入了大量的软筋散,没多想,就放心的出去了。 “怎么,不敢以真面目见我?”江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嘲讽道。 “小离……” “林昱!”江离听见林昱喊自己“小离”,心中很不高兴,厉声说道,“别这么叫我!你以为你是楚郁孤吗?” “小离,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我和林昱,你分不出我们。” “分不出来?”江离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我怎么觉得你是角色扮演上演了呢!” “什么角色扮演,我就是楚郁孤!” “你是楚郁孤?那你为什么没有带我给你玉佩?”江离看着“楚郁孤”问道。 “哦,白涵不喜欢我带着你给我的东西,所以就让我给扔了。”“楚郁孤”现在的这幅嘴脸像极了始乱终弃的渣男。 “扔了!”江离的声音突然拔高,“你知道那是什么玉佩吗!那是写着我和你的名字的玉佩,你说过要一直戴在身上的,玉在人在……” 江离闭上眼睛,摇摇头,然后看着他:“你一定是林昱,楚郁孤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不会……” “你或许不知道在林昱在安排了对你的那场刺杀之后,就被我给杀了。” “林昱死了?”江离有些不敢相信,“你还真狠心。” “无毒不丈夫。”“楚郁孤”嘴角露出一抹狠毒阴鸷的笑。 “白涵呢?” “你想见他?”“楚郁孤”盯着江离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就让我撞南墙啊!”江离看着“楚郁孤”,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好,就让你死心。”然后,对着山洞外面说,“涵儿,江离要见你。” “见我?”外面响起一阵笑声,笑完之后才慢慢的进来。 “你现在你喜欢这样的?”江离看着白涵慢慢的扭着腰肢往里走的样子,心里一阵嫌弃。 “比你有女人味。”“楚郁孤”看着白涵说道,眼神里是慢慢的爱意,就像以前楚郁孤看江离一样。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江离忍不住颤抖的问,在白涵看来,江离这个样子是伤心至极的模样。 “在林昱死后。”白涵很乐意看江离伤心的样子。 果然,江离看着白涵,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江离想抬手擦去,去浑身无力,白涵看着江离狼狈的样子,笑出声来。 江离看着白涵笑的开心的样子,忍住泪,问“楚郁孤”:“所以,你最后还是选了白涵,你的青梅竹马,你的未婚妻?” “是。白涵比你好太多。”“楚郁孤”说。 “楚郁孤,你骗我找一个好一点的人啊?为什么是白涵,白涵是你的表妹,你不知道近亲之间……” “我自然知道。”“楚郁孤”打断了江离的话,说道“可是近亲之间的孩子不是弱智就是天才,我赌这一把,反正愿意为我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当然,你不也算一个吗?” “楚郁孤”说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狠狠的穿透江离的心脏。 江离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楚郁孤,不是林昱。一开始,江离见到他的时候,他给了江离一种很陌生的气息,他说他是楚郁孤的时候,江离很配合,故意套着楚郁孤的话,刚才江离问玉佩的事情,其实根本没有这一回事,自己从来没有给过楚郁孤什么玉佩,所以,江离断定那个人不是楚郁孤。可是,现在,他说的这个近亲结婚的事情,在中洲大陆根本没有这个说法,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他是真的楚郁孤,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是林昱,为什么知道这个没有在中洲大陆流传的事情?如果,他不是楚郁孤,也不是林昱,那么他会是谁?谁还会有楚郁孤的人皮面具,谁还会知道没有在中洲大陆流传的事情,谁还会这么了解自己和楚郁孤,他和楚郁孤真是太像了。 江离可以排除眼前的这个人是楚郁孤,因为在玉佩的事情上,他暴露了。会是林昱吗?以前,楚郁孤很信任林昱,会不会告诉过林昱这件事情?江离觉得有可能。 一滴泪砸在江离的手上,然后,江离的眼泪像是珍珠落玉盘一样落下来。 “呦,中洲意气风发的女皇江离,竟然会有哭的一天?真是……”说着,白涵摇摇头,一脸幸灾乐祸的享受的样子。 “为什么?”江离看着“楚郁孤”问,“我是中洲女皇,要权有权,要势有势……” “对啊,我要的只是你的权势,而不是你。”“楚郁孤”说,“现在,南楚是我的,你死了,中洲是我的,对你臣服的北黎也是我的,你的凤隐楼也会是我的囊中之物,你活着,这些东西永远不会属于我!只有你死了,才是我的!” 江离看着“楚郁孤”,冷声的问:“你想要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你活着,我就不能和白涵在一起。不能和涵儿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楚郁孤”深情的看着白涵说道。 “就算我死了,容铎他们也不会容忍你和白涵在一起的!而且,我死了,你怎么解决?” “容铎?他算什么!我和涵儿在一起,才是名正言顺的!至于,你的死……我都计划好了,嫁祸给西秦。你一死,中洲和北黎自然震怒,发兵攻打西秦,那我就是中洲大陆的主人!哈哈……”“楚郁孤”美好的幻想着。 第九十六章:计之一箭双雕 第九十六章:计之一箭双雕 “嫁祸给西秦?楚王爷好大的口气!” 江离逆着光看着从山洞口走来的那个男人,笑了。“楚郁孤”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被人听到了。 “秦执!”“楚郁孤”惊讶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 江离看了看局势,自己还存在着疑惑,还是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吧。 秦执出场颇有帝王范,压迫性的气势朝“楚郁孤”袭来,秦执踢了脚下的一块石子,那块石子便凌厉的朝着“楚郁孤”飞去,点中“楚郁孤”的穴道,“楚郁孤”瞬间不能动弹了。 “你……”白涵刚出声,小石子也点中白涵的穴道。 然后,江离看着秦执慢慢靠近自己,然后抱起自己朝外面走去。 见了外面的阳光,江离一瞬间的不适应,秦执非常贴心的为江离挡住阳光,过了一会儿,秦执的手才离开江离的眼。 “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江离对秦执说。 秦执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抱着江离往前走。 “放下我!”江离加大了声音。 秦执轻声笑了:“江离,你真的以为我是来救你的?” 江离看着秦执,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秦执是一个危险的人,在阳光下掩饰的很好。江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自然不是。刚才里面的那个‘楚郁孤’也是你让人扮演的吧!”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聪明。”秦执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眉梢带着笑意。 江离一怔,看着秦执,没有再说话。 凌断的人找到山洞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在江离靠过的地方发现一枚翡翠扳指。 “堂主,这里!”一个人说道。 凌断过来,捡起那枚翡翠扳指,仔细端详,确定是江离的没错,看来江离在这里待过。 “拿火把来。”凌断说。 凌断话音刚落,山洞里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凌断借着火把的光,看清了江离留在地上的字迹。 “楚郁孤,白涵,秦执……”凌断念到,“这是什么意思?”楚郁孤怎么会和白涵在一起?还有秦执是怎么回事? 凌断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西秦的六王爷呢?” 身后的属下摇了摇头。 凌断又问:“云送呢?” 身后的属下又摇摇头。 凌断感觉不妙,对着外面的人说:“你们之中谁的轻功好?” 一个人站出来,对凌断说:“堂主,属下可以!” “好。”凌断点点头,“快马加鞭,把这里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主上,现在西秦也牵扯进来了。” “是!”那个人找了一匹好马,甩了一鞭子,朝着开安城的方向离去。 “不行……”凌断又突然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一个属下说,“你也去,抄小路过去,如果在路上遇见和主上一样的男人,千万不要说话,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被点名的人想了想,问凌断:“堂主,您是怀疑有人假扮主上。” 凌断点了点头:“对,你万事小心。” “属下定不辱命!” “你们跟我回去!”凌断上马说道。 “堂主,女皇我们不找了吗?”有一个人问道。 “女皇暂时不会有危险,有危险的是嘉州。这一出调虎离山、一箭双雕真是用的好!”凌断上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嘉州。 凌断分析的没错,江离被带到的那个山洞在郊外,离着城门有一段距离。 凌断几人经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就察觉到周遭有些不对劲,勒马停下来,防备着接下来的袭击。 果然,凌断停下来之后,左右两边就有箭雨袭来,然后四周涌出来四十个黑衣蒙面人。 罗刹楼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什么危险没有经过。这些都是凌断亲自带的人,凌断给一个眼神,打一个手势就知道怎么配合。 是以,对方的人虽然有四十人,是凌断这边的四倍,也不是凌断的对手。 解决了拦路的杀手,凌断刚想往城门那里赶,却被一道声音拦下来。 “请问……你们是罗刹楼里的人吗?” 凌断看了躲在草丛不敢出来的人,目露杀机。 木桢虽然是一个无用的书生,可是记忆力极佳。木桢指着凌断刚才拿出来的匕首,说:“我在云送堂主那里也见过一把一模一样的。” 凌断一听云送的名字,又看了看眼前躲在草丛的人,问:“你是谁?” 木桢见凌断问自己,大着胆子从草丛里出来,对着凌断有礼貌的说:“我叫木桢。女皇让我跟着云送堂主历练,在六王爷要来这里的时候,云送堂主派我去跟王爷汇报,然后王爷又派我来这边,说让云送堂主好好教教我。” “王爷?云送堂主?”凌断听出木桢对楚郁孤的称呼和对云送的称呼不是一套的,便知道了眼前这个人还不是罗刹楼的身份。 “既然是女皇点名留下来的人,那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刚才凌断一行人本来是骑着马的,可是这些马都中了箭,不能在骑了。一行人只能用轻功,木桢只是一个弱书生,哪里跟得上罗刹楼这些人的速度,只能喘着气在后面喊:“你们等等我……” 安心被门外的人拦下,安心披着披风:“你们让开!” “凌断堂主让我们守在这里……”那人有些纠结的说。 “你听听外面攻城的声音,凌断和云送都不在,你是想让嘉州城拱手想让吗!”安心厉声说,“让开!” 那人想了想,示意一起看守的人给安心让开一条路。 安心咳嗽了几声,跨上马离开。 后面的几个人想了想,跟了上去,一起往城门赶去。一个人一份力,现在嘉州情况危急。 安心登上城门,看着外面的魏南通那张得意的脸,沉声说道:“箭!” 身边的士兵立马把手中的弓箭和箭矢递给安心。 瞄准!射!一支箭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魏南通射去。 刚才还在得意的魏南通中箭从马上摔下来。安心看着城门外的士兵,又抽了一支箭,射穿了魏南通的头颅。 擒贼先擒王,安心这一招实在是厉害,刚才还在马上洋洋自得的魏南通,就这么死于安心的箭下。 后面的凌断看着这幅场景,厉声对身后的属下说:“杀!” 杀!杀!杀! 安心在城墙看着凌断来了,欣慰的一笑:“还好……”说完,安心就晕倒了。 第九十七章:楚之战争前奏 第九十七章:楚之战争前奏 “主上!”外面响起一阵慌张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事这么慌张?”楚郁孤放下手中的朱笔,皱眉问道。 “是女皇,女皇出事了。女皇……她被人带走了!” “怎么回事!”楚郁孤手中的朱笔“啪”的落在奏折上,像是血晕染在纸上,一片惨淡。 “女皇到了嘉州见完安心之后,又去城门口那里见秦且,在半路上,女皇被伤了安心的封任给拦下来,然后女皇让人退下,之后他们进了落英亭交谈,女皇就被带走了。凌断堂主派人找,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女皇的翡翠班扳指,并且还写了三个人的名字――楚郁孤,白涵,秦执。凌断堂主说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西秦,特派人过来。在属下出发之前,凌断堂主还派了楼里一个轻功很好的兄弟,现在可能是遇害了。凌断堂主怀疑有人假扮您。”来人说道。 楚郁孤站起身,往外面走去。“芝心和若心呢?”楚郁孤一边走一边问。 楚郁孤等不及了,江离现在处于危险中,当时就不该让江离离开开安城!此时的楚郁孤后悔万分。 “主上,若心大人求见。”那人的话音刚落,就看见若心走过来了。 若心是凤隐楼掌管情报的,自然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江离被人挟持的事情。 “王爷。”若心说到。 “南楚这里就交给你和芝心了。”楚郁孤看了走过来的若心一眼,看着若心的这个样子,应该是知道了江离出事的消息了。 “王爷!”若心叫住楚郁孤,“您不要太担心了,凤隐楼的人来报,皇上是主动让他们离开的,在皇上被带走之前,皇上对后面的人打手势,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上一定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 楚郁孤停住脚步,对若心说:“秦执这一招让我们措手不及,你和芝心一定要多加小心。还有,传话给容铎和江易泽,让他们小心西秦;传话给燕臻,小心西秦,最好做好准备!” “是!”若心应道,当若心的话音刚落下,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前的楚郁孤就已经离开了很远。 “这是哪?”江离被秦执带上了马车之后,赶了将近一天的路之后,江离又被带进了一个宅子里,这宅子里面多菊花,甚至有很多十色菊。 “你猜。”秦执看了一眼怀里的江离。 “能把我放下来吗?”江离很像给秦执一个白眼,秦执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门挤了,除了在马车上,一直抱着自己,哦,在马车上的时候,还把自己的摆成靠着他的样子。这是想干什么啊! “放下来你能走吗?”秦执反问道。 江离瞪着一眼秦执,没有说话,看着小径两边的菊花。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刚才给你喂的软筋散太多了?”秦执自言自语道。 江离:“……”你还好意思说! “主子。”在往里走,江离看见一排一排的下人跪下行礼。 “免礼。”秦执看都没看,直接往里走去。 秦执把江离放在一张大床上,然后有四个侍女进来对着秦执和江离行礼。 秦执对四个侍女指着江离:“你们今后就伺候她,她是中洲女皇江离,手段比你们高了好几倍,可要小心应对。”秦执一点也没有隐藏,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四个侍女,看来是秦执信任的手下。 “是。” 被迫躺在床上的江离听了秦执的话,心中一阵冷笑,这哪里是对这四个侍女说的,明明是在警告自己。比手段吗?有本事你别给我用软筋散啊! “江离,好好享受吧!”秦执对江离说道。 “怎么,到了你的地盘,不打算给我用软筋散了?” “这里里外外有十层护卫,朕有这个自信,你逃不出去。”秦执看着江离,又恢复了“朕”这个自称,自信的说道。 “卑鄙!”江离骂道。 “哈哈,那朕就笑纳女皇的这句赞美了!”说完,秦执离开了。 江离看着四个侍女,叹了一口气,现在还没有恢复体力,一动也不能动,可是肚子是饿极了。 江离清了清嗓子,对着四个侍女说的:“朕饿了,你们去准备一些吃得来!” 四个侍女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高挑的侍女对江离行了一个礼:“是。” “你们谁会乐器?朕现在躺在这里很无聊,想听个曲子解解闷儿!” 江离的话音刚落,一个侍女就出去了,江离看着这么听话的侍女,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离开的秦执,骑上马,往许城赶去,魏南通这个废物,竟然死在了嘉州的城门口!看了魏南通是不能指望了,不过他手里的势力,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 秦执快马加鞭的赶到许城的时候,魏家因为魏南通的死已经乱作一团了。 魏南通临时住的宅子入目已经是一片素白,秦执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有些迟疑,但还是进去了。 于是,在一片素白的孝服的魏家,身穿红衣的秦执成了最引人瞩目的人。 原本还在争吵的魏家人看见秦执来了,都静下来了。 “你是谁?”魏南通的遗孀张氏问道。 “西秦皇帝秦执!”秦执毫不在意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以前和魏南通合作的时候,秦执没有亲自出马,现在反而出现了。 魏南通的二弟魏北通知道自己的大哥在和西秦合作,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大来头,竟然是西秦的皇帝。 “你就是害死我父亲的人?”说话的人是魏南通的长子魏伯山。 “哦?朕怎么不知道是朕杀了你的父亲——魏南通?想来,魏大公子你是找错人了,中洲的安心才是杀死你父亲的人吧……” “我父亲要是没和你合作,他能死吗!”魏伯山指着秦执气愤的说道。 “你父亲和朕合作,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自古以来,都是险中求富贵,再说了,你父亲要是不和朕合作,你以为楚郁孤能饶过你们一家老小上上下下?你们只有和朕合作这一条路!” 魏家人陷入了沉默,秦执说的都是事实,就算不和秦执合作,楚郁孤也饶不了魏家,魏家已经引起了楚郁孤的注意,而楚郁孤不像楚郁度,他是狠了心要除去魏家,让魏家消失在嘉州。 第九十八章:秦之战争前奏 第九十八章:秦之战争前奏 许久,自认为耐性好的秦执都要不耐烦的时候,魏伯山才说:“你要什么?” “自然是南楚。” 听了秦执的话,在场的魏家人都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凉气,这好歹是南楚的地方啊,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既不能稍微收敛一些? “那我们魏家能得到什么?”这一次是魏北通问秦执。 “自然是我以前许诺给魏南通的一切。” “……可是我大哥已经为了这个死了!”魏北通说道,显然是不满意秦执的这个条件。 “那这说明,魏南通的实力不够,不过,朕想……你们魏家一起上,应该可以得到嘉州三条支流和主河道的控制权吧!” “我们怎么知道事成之后,你会不会过河拆桥呢?” “过河拆桥?”秦执笑了一声,“这样的事情朕是不会做的。”比起过河拆桥,朕更想做的是杀人灭口…… 魏伯山看了魏北通一眼:“二叔,你怎么看?” “……”魏北通看了看灵堂上的魏家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赌一把吧,反正楚郁孤是铁了心要置我们魏家于死地,我们不如投靠西秦,还能拼一把!” 魏家人面面相觑,最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魏南通的长子魏伯山身上。 “二叔说的有道理。”许久,魏伯山才说道,“那我们魏家就和西秦合作,各位可还有什么异议吗?” 魏家众人纷纷摇摇头,表示同意了魏伯山的话。 “既然如此……”秦执打量着魏北通和魏伯山,然后说道:“还请两位和朕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谈一谈……” 魏北通和魏伯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魏伯山对秦执说:“请。” 凌断坐在床边,看着安心慢慢睁开眼睛。 安心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在这?” “……什么?”凌断疑惑的看着安心,“你说什么?” “我问,你怎么在这儿!”安心声音大了一些,“你不是应该在外面吗?外面的局势怎么样?皇上找到了吗?”安心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凌断说:“主上来了,亏你杀了魏南通,现在魏家一片混乱,外面的局势现在可以说是在我们手里,不过……女皇现在还是下落不明。” “王爷没找?”安心问道。 凌断:“……” 安心看着凌断,心中一凉:“没找?!” “放心吧,主上自有打算。” “希望吧!”安心声音冷冷的说。 过了一会儿,安心见凌断还在这里,声音还是冷冷的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外面有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主上就让我在这里看着你。” “不用!”安心暴躁的说,“你没事就去找皇上!” “这恐怕不是我能涉及的。”凌断无奈的说,“主上已经撤回了所有寻找女皇下落的人,所以……” “他凭什么!”安心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皇上来这里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的南楚吗?现在……我真替皇上感到悲哀……” “刚才大夫说让你保持愉快的心情,也不能有太大的动作,饮食要清淡……” “出去!”安心闭上眼,指着问对凌断说道。 “好,你别生气,要是芝心知道你因为我再加重病情,那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最后,在给你一句劝告:你只有身体恢复了,才能亲自去找女皇。” 安心气得胸腹上下起伏,但是依然闭着眼,看也不看凌断。 在凌断走后,室内空无一人的时候,安心的眼角流出一行泪,很快浸入枕头…… “六王爷!”云送看着秦且的背影叫道。 秦且一脸惊讶的看着身后的秦且,过了一会儿,才接受云送在自己身后的事实。 “看来你一直在防着本王。” “六王爷,你的演技太浮夸,让人不得不怀疑。”云送笑着说道。 “所以,你也是再演戏?”秦且皱起眉头,看着云送。 云送抓住秦且刚才话里的漏洞,问道:“‘也’?所以,六王爷,你是承认了?” “哼!”秦且瞥了一眼云送,“就凭你一个人是拦不住本王的!” “拦?”云送看着秦且,然后笑的邪邪的,说道,“我就没想过拦着你。现在我跟着你只不过是想知道你想做什么罢了。” “哈哈……”秦且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跟着本王?云送你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是吗?这就不见得了。毕竟……我也是跟了你很久的人了。你不是一直没发现吗?” “你……” “好了,别你我了,咱们都是睡过一张床的人,怎么还这么见外啊!”云送用青楼女子的语气“娇嗔”道。 这下子,秦且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现在是无比的后悔当初自己演的戏。 秦且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好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之情:“你离我远点。” “这……好像不太可能。”云送有些为难的说,“你现在应该是去找女皇吧!” 秦且看了云送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正好!”云送高兴的拍了拍秦且的肩膀,“我们顺路,一起吧!” “谁和你顺路!我……本王去找皇兄!”刚才默认的秦且现在又不承认。 “你……六王爷,你还是太过单纯。”云送摇了摇头,说“你说你好好的做你的西秦六王爷不好吗?非得掺和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上!你图什么啊,难道你看到女皇受伤你心里就高兴吗?” 云送打起感情牌,看着秦且纠结的脸,云送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皇兄说过,他不会伤害女皇姐姐的!” “你怎么知道的?他说不会就不会吗?” “嗯……我相信皇兄。” 云送:“……”这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傻孩子啊……还是太单纯。 过了半晌,云送又问:“那你知道女皇现在在哪吗?女皇到底有没有危险,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秦且防备的看向云送:“我知道你是想骗我知道女皇姐姐的下落,我不会上当的。你们都觉得我单纯,但是我不笨!” 好一个“你们都觉得我单纯,但是我不笨”啊。 云送最后耍起了脾气:“呵呵……我不管,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好!”秦且露出了白白的牙齿,“那你就跟着本王吧,本王要去找我的皇兄了,到时候,本王可不会护着你!” 第九十九章:遇之楚秦舌战 第九十九章:遇之楚秦舌战 江离饿了好久之后,终于可以抬起胳膊自己拿起筷子来吃饭了。 秦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自己喂了多少的软筋散,现在都已经肚子已经饿扁了。 “这个……”江离夹了一筷子青菜,然后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啊!为什么还是甜的!” 江离的眉头皱的深深的,仍下筷子,看着饭桌围着的四个侍女。 四个侍女齐齐跪下,对着江离说道:“女皇息怒。” “息怒?”江离看着眼前的四个人,“行,朕息怒。” 四个侍女诧异的看着江离:“女皇……” “行了,你们下去吧。”江离有些有气无力的说,已经没有了刚才发火的中气十足。 “女皇……”其中一个侍女有些迟疑的说道,“可是皇上说让奴婢等人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您……” “秦执?朕记得秦执也说过今后你们伺候的人是朕!知道‘伺候’什么意思吗?” 另一个侍女对着江离不卑不亢的说道:“女皇,虽然奴婢等人伺候的是您,可是奴婢的主子还是皇上。奴婢等人只对皇上忠心耿耿。” “好!好一个忠心耿耿,你对秦执的忠心耿耿就是端上一桌子难吃又恶心的饭菜,那你们也真的对得起‘忠心耿耿’这四个字!” “如果您觉得饭菜不好吃,那奴婢再去换一份。”还是刚才的那个人说道。 “……”江离这才仔细的打量端菜要离开的侍女,沉稳、隐忍,看来是几个人中的主心骨,江离笑着说,“算了,朕和你们一起去厨房吧。你们四个跟着,有问题?” 那个侍女收拾的手一顿,然后笑着颔首:“自然没问题。” “那好,你在前面引路吧!”江离看着那个侍女。 “是。”那个侍女给了剩下三个人一个眼色,示意她们三个小心跟上。 “你叫什么名字?”江离问前面的那个侍女。 “奴婢是乐书。” “乐书?”江离笑着说,“好名字。你们几个呢?” 身后的三个人依次说。 “奴婢是乐艺。” “奴婢是乐香。” “奴婢是乐画。” “看来秦执对你们还是挺用心的。”江离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江离留心记下这个宅子的路线,从进来到这里,江离想自己已经大体知道了这个宅子的布局和路线了。 在乐书把厨房里的厨娘都屏退了之后,江离站在外面问道:“厨房都有什么?” “回女皇,这里应有尽有。”乐书说道。 “哦?”江离好奇的迈进厨房,“那可不见得。” 江离四周打量着厨房,其实江离并不会做饭,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的江离曾经为楚郁孤打过下手,所以,江离对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持肯定态度的。 “行了,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在门外等着,开着门就行。”江离看着眼前的蔬菜说道。 四个侍女互相看了看,然后对江离行礼之后,就站在门外候着。 江离看了看眼前的蔬菜,想了想菜谱想到了楚郁孤当时的做法,可是这么一想,江离更加想念楚郁孤。楚郁孤当时做饭的一个动作,刀切菜时候的细致和认真,油在锅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额头上的一滴汗水…… 江离摇摇头,捧了一把面粉,小心的加上水慢慢的和面,没错,江离想来想去,决定还是下面条,这个难度不高。 江离从厨房的角落中拿出一个南瓜,南瓜配上手擀面是最美味的。 “主上。”凌断说。 “安心怎么样了?”楚郁孤看着眼前的布阵图。 “安心看起来心情不好,对您有些失望。” “那你呢?” “属下相信主上。”凌断想都没想说。 “如果失望的那个人是芝心呢?你还能这么说吗?”楚郁孤把一面小旗子放在地图上。 “或许……有些话属下没有资格说,可是主上您快马加鞭一路上骑死了三匹马,到这里之后,您却收回了所有寻找女皇下落的兄弟。属下猜测,您一定是有什么计划。” “看来,你没有白跟在我身边啊。”楚郁孤说完之后,摆摆手对着凌断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皇上,这边请。”魏北通说道。 经过一番密谈,魏家叔侄已经对秦执有了很大的改观,对着秦执一口一个“皇上”,叫的可亲切了。 “两位,留步。”秦执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可是刚才就凭借这样的表情,收服了魏家的这两位叔侄。 魏北通仔细的看着秦执,察觉到一丝丝的生分,才停下来脚步,对着秦执说到:“那皇上,您慢走。” 秦执对着魏北通和魏伯山稍微的点点头,然后留下一抹潇洒的红色的身影。 “皇兄!”秦且在后面喊道。 “秦且,你怎么来了?”然后秦执看着秦且身后的云送,就知道了答案了。 “云送公子,别来无恙啊!” “唉,我是无恙,可是女皇可就不一定了。”云送看着秦执说道,“我们是千防万防,却忘了您……西秦皇帝,怎么,刚刚登基就放心离开雍西城?” 秦执看着云送,丝毫没有介意云送的语气。“天下尽在朕手,朕有什么放不下的。” “西秦皇帝真是好大的口气!”云送说道。 “朕的口气大不大朕是不知道,但是云送公子今天是走不了了。” “你的口气大你不知道,本王倒是清楚的很!”楚郁孤从秦执后面的巷子里走出来,说道。 “哦?”秦执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楚郁孤,说道,“楚王爷也来了。哦,朕是不是应该换一个称呼?不对啊,南楚的皇帝之位现在还是没人坐上去啊。哦,难道是楚王爷没有这个魄力,南楚内部还有人敢不服英明神武的楚王爷?”秦执摇摇头,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本王怎么样,南楚怎么样就不劳如今的西秦皇帝担心了。本王倒是觉得西秦也不太平呢!就算如今的西秦皇帝是深谋远虑,也敌不过周围的包围啊!” “哦?楚王爷是在暗示朕什么吗?” “不是暗示,你可以理解为威胁。” 秦执挑衅的看着楚郁孤,说道:“威胁?说到威胁,朕想这才是最后资格的,毕竟中洲的女皇是在朕手里。” 第一百章:呦之屋檐姑娘 第一百章:呦之屋檐姑娘 “……”楚郁孤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对着秦执就冲去。 楚郁孤一直是一个理智冷静的人,唯一的变数就是江离了。 秦执偏身一躲,对着楚郁孤劈来一掌。 楚郁孤轻松地绕到秦执的身后,出手就是一拳。 两个人的交手的速度快速,招式让人眼花缭乱。 “皇兄!”秦且想要上前去帮忙,打算以二敌一,在人数上压住楚郁孤,可是在秦且身旁的云送怎么可能给秦且这样的一个机会。 云送快速的出手,拦住要上前的秦且:“六王爷,你是不是还忘了我啊!” 云送一副找打的样子,笑嘻嘻的拦着秦且。 楚郁孤往云送这里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和秦执交手。 “江离在哪?”楚郁孤一边和秦执打着,一边问道。 “你猜?”秦执接下楚郁孤一招,“看来江离是你的弱点,而且是众所周知的弱点。” “本王有弱点,你难道就没有。江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妹妹的一辈子的幸福可就毁了。” “那可不见得。江离出了事情,江易泽正好做中洲的皇帝,颜儿可就是中洲的皇后了,一个皇后不比王妃高贵的太多了吗?” “你觉得,让江离出事的罪魁祸首是你,江易泽能当上中洲皇帝吗?” “可是怎么办呢?江离已经出事了!”秦执笑道。 “你……”楚郁孤一招不慎,硬是被秦执打了一掌。 “主上!”云送看着吐出一口血的楚郁孤大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扶住要倒下的楚郁孤。 秦执很乐意的看到这一幕,看着吐血的楚郁孤继续说:“你还不知道吧,江离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了,至少从身体上来说。说起啦,江离的那身子还真是让人……销魂,令人欲罢不能……” “你……”楚郁孤挣扎的要起来。 “你觉得不可能?”秦执好像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我可是给江离喂了大量的软筋散,是软筋散,可不是什么让人昏迷的迷药。” 现在的楚郁孤一脸苍白,秦执慢慢靠近楚郁孤。 云送看着越来越近的秦执,心里急的不行,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秦执的对手,也躲过不去,但是拼一把吧! “呦!”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秦执皱眉看着坐在屋檐上的……一个小丫头,而刚刚陷入绝望的云送而是一脸高兴,只是,这个人怎么有些眼熟啊? 秦执没有一丝被人偷窥的窘迫,反而是朗声说:“姑娘是何人?”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姑娘是楚郁馥。” “楚郁复?他不是一个傻子吗?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女人?”秦执问道。 “那你可能说的是我的哥哥。” “看来南楚的水还挺深的,今天朕是大开眼界。”秦执看着楚郁馥,又看看楚郁孤,说道“楚郁孤,看来你的这盘棋可布的真早。” “别把所有的人都想的和你一样势利,我哥哥可不是这样的人。” “哥哥?”秦执轻轻一笑,“看来这位南楚的小公主是挺不容易的。”皇室是最讲究礼仪尊卑的地方,什么人什么地位叫什么都是有严格的规定的,而这个小丫头竟然叫楚郁孤“哥哥”,这让秦执意识到这两个的关系是非比寻常的。 “是。”楚郁馥承认道,“我是没有在西秦皇宫这泥潭里活了二十多年的现如今的西秦皇帝容易啊!” “嗯?难道你觉得就凭你可以拦得住朕?”秦执不想再和楚郁馥争执下去了。 “这个嘛?”楚郁馥想了想,“谁知道呢?要不我们试一试,看谁厉害?” 秦执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坐在屋檐上的小丫头,心中不屑。 “你看不起我?”楚郁馥虽然年纪小,可是却不是不经事的小丫头片子,自然不会错过秦执一闪而过的蔑视。“既然,你看不起我,那我想你对这些羽毛是不陌生的吧?” 说着,楚郁馥轻轻一挥手,没有什么羽毛,反而是有一阵白粉。 在白色的世界里,秦执听见最后的声音是来自那个小丫头片子的声音。 楚郁馥给秦执留下了一句话,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是秦执今后的噩梦。她说:“秦执,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吗?秦执想了想这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最终没理出一个头绪来,心中有些烦躁。今天,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却被楚郁孤给跑了,以后,这样的局面可能会更惨烈…… “皇兄?你没事吧?”秦且看着秦执一直在那里站着,白粉之前和白粉消失之后,秦执就没动过,所以秦且有些忧心,自己的皇兄是不是中毒了?难道是受了惊吓,然后呆若木鸡? “没事……”秦执说。 江离做的南瓜手擀面虽然没有楚郁孤做的好吃,但还是把它吃的干干净净,接下来有一场恶战要应付,饿着肚子,没有体力可不好。 “女皇,您吃完了?”外面的乐书一直在看着江离,一见到江离把碗放下,就立马进去,并且还说,“这些让奴婢们收拾就行了。” 江离欣然同意,点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江离看着天色还早,便提议要在饭后消消食,先不回房间。 四个侍女自然不会违背江离的意思。 乐书说道:“女皇既然有雅兴,后院有一个小花园,现在的十色菊还没有凋谢,女皇正好可以去看看。” 一边走,江离一边问:“你们皇上喜欢菊花吗?朕怎么看着周围到处都是菊花呢?” 乐书说道:“主子的事情奴婢不知。” 江离很喜欢乐书这样的人,有头脑,能隐忍,如果出身再好一点,就算是一个女儿身,也会有更好的发展。 后院的那个小花园真的是如同乐书说的那样,摆满了十色菊。 江离坐在秋千上,让乐艺吹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然后随着风慢慢的荡秋千,风,像是一双轻柔的手,慢慢穿过江离的发间,像是情人温柔的手。 江离就突然想起在昏暗的灯光下给自己做秋千的楚郁孤。 “乐艺,你吹得真好听。”江离说,“能让朕试一下吗?” 乐艺把竹萧递给江离说:“这小小的竹萧恐怕入不了女皇的眼,女皇若是嫌弃,那乐艺便再拿一支过来。” “不用麻烦了。”江离接过竹萧,说道。 第一百零一章:离之怎么不爱 第一百零一章:离之怎么不爱 江离闭上眼睛,手中的竹萧发出一阵悠扬的声音,如果楚郁孤在这里,一定会诧异,因为这首曲子是现代周杰伦的歌曲《最后的战役》。 江离知道楚郁孤派了人跟在自己身边,江离只能祈祷这些人没有被秦执甩掉。 现代的歌曲,楚郁孤的手下应该听不懂,凭着这样不像是一般的曲调的音乐,应该能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吧?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江离在曲子中加了一些内力,尽力让这首曲子传的更远一些。 因为萧声中夹杂了内力,一直在江离身边的四个侍女已经受不了了,捂着耳朵蹲在地下。 江离算好时间,然后运用内力和轻功,快速的离开。 可是江离忽略了秦执留下的人的武功,江离看着在屋顶上团团包围着自己的暗卫。 江离二话没说,拿着手里的竹萧,开始和他们打起来。 江离无比庆幸自己手里还有一把竹萧,因为对面的那些暗卫手里拿着的都是明晃晃的剑啊! “女皇,还请您回去!”秦执留下的暗卫对江离说道。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江离顺势打掉自己身边的暗卫的剑,然后竹萧那么一敲,江离用了十分的力气,然后接着下一个…… 江离虽然有一人对罗刹楼三百三十三人的战绩,可是面对现在眼前的二百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想来自己的战绩秦执已经知道了。秦执派着守着自己的人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好在不一会儿之后,楚郁孤派在守护江离身边的那几个人就来了。 “女皇,您先走,这里我们撑着。” 江离躲过暗卫的一剑:“谢谢,不过朕应对这些人,绰绰有余。”说着,江离拿起地上暗卫掉下来的剑,原本的竹萧在江离的左手。 左手竹萧,右手剑,江离神勇,生生的把暗卫逼退了三尺。 楚郁孤派来的人见到江离现在的样子,也都受到了激励,身边的血溅起了三尺高。 楚郁孤被云送带回嘉州,而楚郁馥则亲自给楚郁孤治疗。 楚郁馥师承鬼医群平,一双手可以妙手回春,可是楚郁孤生生挨了秦执一掌,再加上多日未能好好休息,即使身体再怎么强悍健壮,楚郁孤也受不了,所以一直昏迷了一天一夜。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楚郁孤的床前,楚郁孤被握着的手动了动。 感觉到楚郁孤的手动弹的江离瞬间泪就落下来了,一颗一颗的砸在楚郁孤的手背上。 楚郁孤好像察觉到那几滴温热的眼泪,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楚郁孤沙哑着嗓子安慰江离:“小离,别哭……” 一听见楚郁孤的声音,江离哭的更凶了。 江离一看到躺在床上的楚郁孤,心中就忍不住的疼。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任性,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楚郁孤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 楚郁孤什么什么这么虚弱了?他一直是像天一样的高大,也像山一样坚强,可是这样的楚郁孤,自己什么时候见过。 楚郁馥说楚郁孤因为这几日的过度操劳,不眠不休,又生生的承受了秦执的一掌,如果救治再晚了一步,那楚郁孤真的是没有了生命了。 楚郁孤有些虚弱的抬起手,为江离擦去眼角的泪:“别哭了,我不是没事了吗?” “你是不是傻!云送都跟我说了……” “我是傻啊。”楚郁孤承认,“因为你,是我最坚持的事情,最爱护的人。” “反正你就是傻!”江离嘟囔着说,“你难道就不知道秦执那时候对你说你这样的话是不怀好意吗?你真的是……太傻了!” 楚郁孤笑着轻轻的抚摸着江离的脸:“所以,以后不要再让我着急了。” “我觉得你应该鼓励一下我,我和你派着跟着我的暗卫把秦执留下的不亚于罗刹楼的三百三十三个人的暗卫给全部弄的非死即伤……” 听了江离的话,楚郁孤心中更加愧疚,楚郁孤把江离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惭愧,而江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碰着楚郁孤的伤口,一直用手撑着床的两边。 “楚郁孤,对不起……”江离闷闷的说。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小离,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就是楚郁孤啊,即使错的人是自己,楚郁孤还是承担着一切责任,这样的楚郁孤让自己怎么不爱? “楚哥哥,你真的很傻……” 楚郁孤嘴角露着笑,为江离轻轻的拭去泪水:“是啊,我傻的没救了,要不……爱哭鼻子的小离收留我吧!” “嗯。”江离点点头,“秦执会为他做的一切而付出代价的!” “我睡了多久了?”楚郁孤问。 “有一天一夜了吧,怎么了?” “秦执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昨天夜里魏北通率人攻城,现在……差不多应该还在僵持着,我不知道,也没人过来跟我说一说战况。” 看着江离的模样,楚郁孤笑着说:“你确定是他们不过来跟你汇报外面的情况,而不是你这副模样把人吓着了?” “我……”江离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模样,自从杀出重围之后,自己就没洗漱过,一回到嘉州,就被告知楚郁孤受伤昏迷,而自己放不下楚郁孤,就一直守在楚郁孤身边,实在累了,就趴在床边睡一会儿。所以自己现在的样子可想而知有多么的糟糕。“我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糟糕?” 楚郁孤忍着笑点了点头:“还可以,不过,你去洗洗吧……” “哦……”江离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那我先去沐浴,你一定要好好的待在床上,不要随便乱动,你喝水吗?”江离突然想起来,问道。 楚郁孤温和的看着江离:“你去沐浴吧!外面有人,等着有事的话,我就喊他们。” “对啊!”江离咬唇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想到,“楚郁馥在外面,你让她给你看看吧,我去找她!” 没等楚郁孤说什么,江离就这个样子跑了出去。 看到这样子的江离,楚郁孤心中感觉暖暖的,可是刚要笑出声的时候,就感觉嗓子痒痒的,楚郁孤像是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拿起床边放着的白色的帕子,捂着咳嗽了几声,然后帕子上就一块血迹。楚郁孤马上擦了擦嘴角,然后把帕子藏在被子里面。 第一百零二章:血之江离知情 第一百零二章:血之江离知情 “哥哥,你醒了。”外面传来楚郁馥的声音。 楚郁孤看着楚郁馥身后没有江离的身影,问:“江离呢?” “哦,嫂嫂说这边没有自己穿的衣服,就去以前她住的地方沐浴,然后再过来。而且,嫂嫂还叮嘱我,让我好好的给你检查一番。” 楚郁孤面无表情的拿出刚才被自己藏在被子下面的那方手帕,然后说道:“你看看……” 楚郁馥接过来,然后并没有什么意外:“哥哥……” “说说吧,我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楚郁孤也早有准备,声音听起来并没有波澜,其实只有楚郁孤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哥哥,你因为这次受伤,毒素蔓延的更快了,如果再不服药,恐怕时日无多。” “时日无多是多久?” “半年。”楚郁馥不忍心的说。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楚郁孤闭上眼睛,让泪不会流出来。 半年,可是江离,你知道吗?我是多么舍不得你,我是真的舍不得你,你的人生还有那么多,你的以后还那么长,可是我却不能陪着你看日升月落,不能为你做你最爱吃的菜,不能在寒冷的夜晚搂着你给你温暖…… 楚郁馥看着这样的楚郁孤,心中不忍,走之前安慰道:“哥哥,你不要放弃,我们一定会找到解药的!一定!” 楚郁馥知道楚郁孤心里不好受,但是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楚郁孤了,只能悄悄的退了出去,然后悄悄的把门关上,楚郁孤应该不像被人看到是这副样子吧! “嫂嫂!”楚郁馥吃惊的看着倚在墙后面的江离,而江离的脚下,是一堆衣服。 江离现在已经是泪流满面,倚靠在墙上,闭着的眼睛睁开看着楚郁馥:“为什么不告诉我?” “嫂嫂,是哥哥不想让你担心……”楚郁馥看着好像要生气的江离说,“嫂嫂,你不要生气,哥哥也是……” “我知道……可是……为什么一切会成了这样,我们好不容易再在一起的,为什么要这样?”江离擦了擦眼泪,然后离开,回到以前住的那间房间。 江离以前住的房间。离着楚郁孤的房间不远,刚才江离拿了衣服想要沐浴,转念一想,又不放心楚郁孤一个人在床上躺着,于是想拿着衣服去楚郁孤那里洗,可是一到门外就听见楚郁馥的声音“……如果再不服药,恐怕时日无多”江离一瞬间就懵了,而泪也在那一瞬间就落下了。 “女皇,热水要搬到您的房间吗?”刚才的仆妇被江离告知要把热水搬到楚郁孤那里,可是看着这样的江离,两个仆妇忍不住问了一句。 江离没有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就进去了。 仆妇见着这样的江离,也是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快速的把热水桶搬到内室,然后快速的出来对江离说道:“女皇,水好了……” 江离像是木偶一样,冲着她们俩点点头:“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江离又重新从柜子里拿出衣服,进了内室的屏风后面。 江离让自己的沉在水底,这样泪流出来了,自己也感觉不到,直到有窒息的感觉江离才浮上来。然后吸一口气,再沉下去。 楚郁孤在床上看着门外,怎么江离还不过来?一直等了一个时辰,江离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外。 “楚哥哥,尝尝我亲自熬的粥,楚郁馥说你你要休养,饮食以清淡的为主,所以楚郁馥教我熬了药膳。楚郁馥说我熬的还不错,你尝尝看……”江离还没踏进房门的时候就开始说。 “你慢点!”楚郁孤看着江离那一副迫不及待要献宝的样子,心中一紧,生怕万一不小心江离会磕到。 说话时,江离已经举着碗到楚郁孤的嘴边:“你闻闻……” 楚郁孤看着颜色清淡的药膳,一股药味,这是药啊,还是药膳啊? 不过,楚郁孤很给面子说:“看起来不错,闻起来也不错。” “那你尝尝……”江离用勺子轻轻的舀起一勺吹了吹,觉得不热了才送到楚郁孤嘴边。 楚郁孤顿了一下,看着江离,然后才慢慢的张开口,享受着江离的“伺候”。 江离一勺一勺的往楚郁孤嘴里送,楚郁孤照单全收,看着江离安然的样子,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 终于,江离手中的碗见了底,江离把碗放在离着床不远的圆桌上,然后倒了一杯温水给楚郁孤:“喝点水。” “小离,我有话对你说。”喝完水的楚郁孤握着江离的手,说道。 “嗯,你说。”江离脸上全是故作的坚强。 “刚才,楚郁馥说,我可能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如果没有药的话……” “放心,我会找齐药的,一定!” 楚郁孤看着江离红彤彤的眼,心疼的说:“我相信你,可是如果有万一……” “没有万一!”江离打断楚郁孤的话,“楚哥哥,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怕……” “傻丫头……”楚郁孤拉着江离的手,说,“上来,你陪着我躺躺……” 江离没有反驳,脱了鞋袜,和楚郁孤躺在一张床上。 两个人,一张床,一起温暖了彼此的寒冷的人生。 两个人,一床被,一起依靠着彼此的温暖的怀抱。 两个人,两颗心,一起聆听着世间最动听的声音。 …… 江离慢慢的睡着了,楚郁孤依然侧过身来开着江离的睡颜,在睡梦中的江离都是颦眉的样子,楚郁孤看着心疼,可又忍不住不看。今后,就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天知道,楚郁孤有多么眷恋江离温暖的、灿烂的、天真的、狡黠的笑容,可是这些,最终会慢慢离开自己的生命…… 不,楚郁孤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安心虽然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可是依然坚持的巡守城门,现在楚郁孤受伤了,江离又在衣不解带的在楚郁孤的床前照看,其实,安心是怎么也不愿意承认江离是在伺候楚郁孤,因为江离还亲自给楚郁孤熬了药膳。现在,两个主心骨都“任性”或者“被任性”的不管事情,现在也只有自己出马了。 “安心!”凌断对着安心喊了一声,“谁让你过来的!这里有我和云送,现在没你什么事情,等有事情了,你要逃也逃不过去。” 第一百零三章:情之秦且动情 第一百零三章:情之秦且动情 安心看着凌断,说道:“我的身体我知道,我还能撑得住。” 凌断给安心后面的云送一个眼神,云送悄无声息的来到安心的身后,劈手就是一刀,然后接住安心倒下的软绵绵的身体,顺便感叹了一句:“还真是倔强啊!” 云送把安心放在旁边的小帐篷里,给安心身上盖了一件不知道是哪一个士兵的衣服,然后出去对凌断说:“主上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 凌断靠着墙,低着头,语气中有一丝低沉,说:“不到最后一步,我们绝对不能放弃!” “你觉得女皇会怎么办?这一次,西秦可是来真的,不再是什么小打小闹。” “不管女皇做什么,主上肯定会同意的,我们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执行。” “说的也对。”云送轻笑一声,“只是可惜了,他们要经历这一些。如果,最后我们尽了一切的努力,结果还是不如人意……” “不会!”凌断认真的说,“不会的!女皇比我们任何人都希望主上好好的,所以,我相信女皇,也相信主上,相信最后会有一个好的结局的!” “但愿如此吧!” “皇兄,你真的对女皇做了那样的事情吗?”这是这几天秦且一直在烦恼的事情。 自从从魏家的那个宅子回来,这个问题就一直在烦恼着自己,秦且是相信秦执的,秦执一直是自己最尊敬的人,可是,那一天,秦执亲口对着楚郁孤说他把江离…… 秦且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皇兄是这样的人,忍了又忍,想了又想,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来到秦执的面前来质问秦执。 秦执听了秦且的质问的话,脸上竟然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秦且说:“怎么,你真的喜欢上江离了?” 秦且抿着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秦执。 秦执轻笑一声,右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说道:“秦且,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江离的?朕猜猜,是两年前去迎接江离参加父皇的五十大寿的时候吧!” 秦且还是不说话,秦执温和的看着秦且,说道:“六弟,朕所有的兄弟中,最看好你,原本想着培养你的,可是现在看来……不用了。你的爱,就是对你最好的培养。爱情,在皇家是一个奢侈的东西,但是,你有权利去追逐。秦且啊,南楚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毕竟这是你的情敌,朕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皇兄!”秦且叫住秦执,说,“皇兄,你没做是不是!” “做没做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楚郁孤信了,朕的目的就达到了。”说完,秦执不在在这里停留,直接离开了。 秦且在原地看着秦执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一股无力的感觉袭来,所有的东西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秦且记得自己初见江离的时候,那时候江离就和楚郁孤恩恩爱爱,两人的眼神中是满满的要溢出来的爱意。自己可能在两个人之间插足吗?自己这样做的话,江离会讨厌自己吗? 看着天空,秦且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是对前路的迷茫。 自己在江离面前可以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傻的可爱…… “我多么想叫一声你的名字,而不是……女皇姐姐。” 一声叹息消散在天地之间,像是没有出现过。 江离轻轻依靠着楚郁孤的肩膀,有些担心的说:“你怎么样?会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小离,都多少天了?你怎么还这么……心惊胆战的?放心,没事,我毕竟是一个男人,你觉得我会这么虚弱吗?” 江离想了想,然后看着楚郁孤眨了眨眼睛,调皮的笑了笑:“嗯?你真的不虚弱?” “……有这么质疑自己的男人的吗?看来,我是没有让你满意……” “满意什么?”江离说完之后,就明白了,“楚郁孤,你……” “我怎么样?”楚郁孤冲着江离说道,“那天晚上还满意吗?” “那天晚上是哪天晚上?”江离装作不懂的问道。 “在梦中,你不让我离开的那天晚上……”楚郁孤早已经看透江离已经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江离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让楚郁孤忍不住逗弄一番。 “哦……”江离把“哦”字的音拖的长长的,带着疑问的尾音,然后话音一转,加快语速的说,“我还是不懂!” 听着江离颇有一些悲壮的声音,楚郁孤笑出声音来:“哦,还是不懂啊,那我就让你重温一遍吧!” “现在?”江离诧异的看着楚郁孤,“你现在身体不好,能行吗?” “这个关我身体好不好什么事?”楚郁孤挑眉看着江离。 江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倒是慢慢的透出红色的颜色。 楚郁孤没让江离继续害羞下去,再让江离害羞下去,万一江离恼羞成怒,就得不偿失了。 楚郁孤笑着摸了摸江离的头发,说道:“我的意思是用话语让你重温一边,难道你是想让我画出来?还是让我真刀真枪的上?” 最后的那一句话,楚郁孤说的格外的暧昧,唇轻轻的擦过江离的耳边…… 江离觉得自己受到了欺负,心一横,看着楚郁孤笑嘻嘻的模样,眼不见,心不烦,然后挑起楚郁孤的下巴,闭着眼睛就亲了过去。 楚郁孤有心逗江离玩,头一偏,江离就吻上了楚郁孤的侧脸。 江离察觉到感觉不太对,没有唇瓣那样软软的、湿湿的感觉,反而是一种硬硬的感觉。当即江离就睁开眼睛,一脸的不高兴。 “楚郁孤!”江离大声的叫着楚郁孤的名字。 “怎么了?我在这儿呢!”楚郁孤在江离的眼前摆了摆手示意道。 “你……你竟然欺负我!”江离指着楚郁孤,控诉道。 “那这样可以吗?”楚郁孤捧着江离的脸,轻轻的吻下去,然后,这个吻像是一点星火,慢慢的在整片原野上燃烧。 江离感觉自己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快要窒息了。 楚郁孤感觉自己就像是着了火一样,从江离这里寻找可以灭火的水源。 可是,到了最后,楚郁孤是真的“着火”了。 江离最先察觉到楚郁孤的身体变化,下面有一个东西抵着自己,很不舒服。 第一百零四章:别之东齐帝崩 第一百零四章:别之东齐帝崩 江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楚郁孤,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了……” “我什么怎么了?”楚郁孤不怀好意的顶了江离一下。 江离有些花容失色,但还是一副老老司机的样子对着楚郁孤:“你真是太……饥渴了!” 楚郁孤听了江离的话,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对,是挺饥渴的。毕竟从前世到今生只吃了一次肉。” “明明是两次……”江离小声说道。 “两次?在梦里也算?”楚郁孤歪头想了想,“照你这么说,次数多的已经数不过来了。” “你……”江离又一次被楚郁孤的无耻程度给震惊了,“你太……” “太什么?”楚郁孤问,“难道还是太饥渴?” “流氓!”江离说。 “哈哈……”楚郁孤逗的江离心情颇好,“那也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楚郁孤,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样做到可以这么不要脸的耍流氓?” “……”楚郁孤想了想,然后说道,“具体来说,我没有做到,只是……你懂的……” 江离:“……” 江离真的是输给了楚郁孤的不要脸。 “小离……”过了一会儿,楚郁孤有些闷闷的说。 “怎么了?”江离听着楚郁孤的语气不太对,连忙问到。 “我想做了……”楚郁孤的声音低不可闻,辛苦江离的耳力好,才能听见。 江离“噗嗤”一声,看着楚郁孤,眉眼挑起来,说道:“可是你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可以不动……” “楚郁孤,要不要我用别的方式帮你……疏解一下?”江离好心的问到。 也不知道楚郁孤在脑海中想到了什么,脸立马变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不用了。” “那你那里怎么办?”江离看着楚郁孤,意有所指。 “你不要说话,也不要动。” 江离莞尔,认真按照楚郁孤说的:“好。” 江离难得这么乖,这么听话,楚郁孤还在想:江离会这么乖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江离笑着对楚郁孤:“不说话?不动?好啊……”然后江离向楚郁孤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又一个…… “小离……”后面的话被楚郁孤送进江离的嘴里,反复品味…… 楚郁孤的手在江离身上不安分的乱点火,两个人的呼吸相缠,好像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不可言述的事情。 可是那下一秒终究不会来临。 在暧昧充溢着整个房间的时候,一道特别突兀的声音响起,像是一声雷,带来了一场雨,浇灭了刚才燎原的大火。 “主上,刚才东齐传回消息,东齐皇帝驾崩了。传位于齐子端。”外面的那个人说道。 因为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而被打断好事的不满瞬间消散了。 江离和楚郁孤的神志被拉回现实,齐齐看向外面。 楚郁孤沉声问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夜里子时前一刻。”外面的人说道。 “吩咐旬声做好准备,东齐一有异动就立即行动!”楚郁孤想了想,对着外面的暗卫吩咐道。 “是!” 外面的人离开之后,江离问:“旬声?难道你早有准备?” 楚郁孤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对。东齐虽然是中洲大陆五个国家之中最弱的一个国家,但是却不能忽略。东齐在中洲的东面,如果西秦和东齐对中洲实行两面夹击,中洲胜算……不大。” “……我知道。你觉得东齐和西秦合作的机会有多大?” “如果齐子端对东齐有一点眷恋,那他有百分之百的可能会和秦执合作。现在你我还有燕臻,三个国家,他们两个不合作的就只有一个下场。” “是我们逼得太紧了?”江离问道。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无所谓早晚。” “可是我多么希望可以晚一些,这样我就不会和你分开……” “傻瓜。”楚郁孤把江离抱在怀里,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江离细嫩的手。 “楚哥哥……” “撒娇也没用。”楚郁孤虽然不忍心,可是还是说道,“小离,我们赌一把。” 江离看着楚郁孤,眼神里情绪在翻滚。 “赌我们有默契,针对一件事情,在消息没有传过来之前,我们能猜到彼此做的决定……你敢吗?江离……” 楚郁孤说完,就这么看着江离,在等着江离的决定。 “好!赌一把!”江离说。 离别是一种修行,是一种成长。而江离和楚郁孤之间的这次暂时的分离,只是为了他们明天更好的开始。 江离思索了一番,说道:“我去应对东齐吧。” “那西秦和秦执就归我了!” “你可别忘了,南楚你还没搞定呢!”江离提醒道。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 楚郁孤说完这句话,一脸神秘的盯着江离的脸。 “等着……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们结婚吧!” 江离:“……”江离突然觉得空气是如此的稀薄。 “小离?”楚郁孤试探的问道。 按照一般的情况,没有求婚,只是这么的征求意见,江离以前是肯定不会答应的。可是现在,楚郁孤躺在病床上,没有药,就只有半年的时间,江离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江离突然不想离开,不想离开楚郁孤,哪怕楚郁孤的生命只剩下半年的时间,那江离也想对楚郁孤寸步不离。 “小离,不要担心我,我会活下去,会娶你。这是我给你的承诺。我穿越了时空,用生命才换的和你在一起的机会,没有人像我这样渴望和你在一起……” “你说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一切?”江离哭着问。 楚郁孤拍了拍江离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江离的泪也是说流就流,楚郁孤胸前的衣服马上就湿了。 “先苦后甜,上天给了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实属难得,我们现在苦一些也是值得的。”楚郁孤安慰江离,最后的画风却成了唠叨,楚郁孤说道,“小离,我们都要好好的。我不在你身边,你要记得按时吃饭,作息要准时规律,不要让自己受伤,我会心疼的……” “你也是,伤还没好利索的时候,不能出去。我会让人看着你,不能拿身份来欺压我的眼线。还有,不要再那么傻的相信秦执的话,我觉得你挺聪明的,为什么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第一百零五章:宣之战之西秦 第一百零五章:宣之战之西秦 “你难道不知道,一遇到你的事我就像傻了一样……”楚郁孤说道。 江离笑着说:“你……真是的!”然后又很严肃的说:“你要相信我,相信我有能力可以做到,我可以和你并肩在一起。” “我一直相信你,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呢?”楚郁孤反问道,“可是江离呀,我是一个男人,我想为你撑起一片天,把你护在我的羽翼之下,让你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对你,我也想这么做。”江离说道。 楚郁孤轻笑一声,温柔的看着江离,说道:“好啊,那么这一次就让我在你的羽翼之下,让你保护着我,不过,只有一点,你不能嫌弃我。” 江离看着楚郁孤,手轻轻的抚摸着楚郁孤有棱角却温暖的脸庞,笑着在楚郁孤的侧脸落下一枚吻:“乐意之极!” 紧急的局势容不得儿女情长,江离趁着夜色离开了嘉州,江离先回京都,有些事情需要亲自交代一下才可以。 东方的太阳,渐渐的升起,五国的掌权者都接到了两份诏书。一份来自南楚楚郁孤,一份来自中洲江离。 楚郁孤正式执掌南楚,自封南黎王,和北黎的燕臻一样臣服于中洲的女皇江离。 而江离则是昭告天下,正式对西秦宣战。 “犯我中洲者,虽远必诛!西秦,朕今日宣战!” 江离的诏书简洁的引起了滔天大浪,北黎、东齐,都纷纷下发诏书。 北黎:既属中洲,愿做前锋利刃,战之西秦! 东齐:朕初登帝位,虽然力薄,但愿为中洲大陆的公正贡献绵薄之力。朕与西秦皇帝私交甚笃,不相信以西秦皇帝的为人会做出任何小人的行为,朕及东齐将全力支持西秦皇帝! 东齐的表态让西秦沸腾,西秦的百姓也不相信自己国家的皇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是纷纷的声讨江离和中洲。 江离听见了消息,只是冷笑,心道:秦执真是玩的一手好计策,自己不出面,反而让这天下人仇视自己。可是,江离不能对这件事情置之不理,江离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自己手下为自己效力卖命的人,自己不能不管,自古以来,出师讲究师出有名,江离现在人已经在京都,沉着脸宣见了江易泽。 “不是说让你一个人来了吗?”江离看着江易泽身边的秦颜说道。 “我知道你想要对我说什么,秦颜是自己人,是我孩子的母亲……” “你怀孕了?”江离听了江易泽的话,江离就开始打量秦颜的肚子。 秦颜有些羞涩的说:“是,已经一个月了……” “江易泽,你可真行!”江离嘲讽的说道,“你们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办?” “颜儿的身份不能透露,而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所以,你恐怕得下一诏书,为我们两个赐婚……”江易泽用一种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出去!”江离指着门说道。 江易泽站在那里,牵着秦颜的手,对江离说:“秦颜是我的女人,和西秦现在没有一分关系……” “现在没有,那以后呢?”江离打断江易泽的话,说道。 “以后也不会!我保证。” “江易泽,记住你的保证,如果事情坏在你们的手里,那我们兄妹之前断绝,你的中洲的关系断绝,你和楚郁孤,和你的师门……你自己看着办,秦颜,朕希望你如果爱江易泽的话,就不要背叛!”江离的话说的很狠,可是面对着眼前的这两个人,江离心里总有一些不安,江离得到两个人的保证,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的背影,只能希望最后的事情不至于太糟糕吧。 容铎从外面进来,跟江离汇报最新的战事。 “皇上,现在西秦和北黎、南黎之间已经开战,秦执回了雍西城,秦且退回西秦,在边境与南黎对抗。” “那北黎那边呢?”江离问。 容铎回答道:“是西秦的老将铁石……” “燕臻那里准备的怎么样?”江离问。 “一直在准备着,可能燕臻不是铁石的对手。”容铎做保守的猜测。 江离则不赞同的摇摇头:“燕臻,世人都低估了他的实力了。” “真的吗?”容铎有些怀疑,“我也被他蒙蔽了?”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江离说道,“秦执的动向呢?” “在雍西城,没有什么异动。”容铎有些惭愧的说,“这怪我们,要不是我们没有事先察觉到秦执已经离开西秦了……” “这不怪你们……秦执要想避开我们的人很容易。”江离知道秦执的实力,这件事不能怪凤隐楼,只能怪对手太强大。“可是布置在西秦的人不能撤,继续观察任何一个官员进出雍西城。” “可是,这些人……” “鸡肋啊!”江离有些头疼的说道。 “什么意思?”容铎不懂这一个典故,虚心的请教江离。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江离解释道。 容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有道理!” “我离开之后,这中洲真的是要靠你和素心守着了,江易泽和秦颜……说实话,我不太放心他们两个,必要的时候,提防一下,军机政策不要泄露。” 容铎点点头:“我一直没问,安心,她……怎么样?” “这件事情,我有责任。但是我离开的时候,安心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 “不……”容铎摇摇头,“这不怪你,是我……” “忘了吧,这不是我们担负的,其实,这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呢?安心可以放下心中的愧疚,可以重新往前看。” “是呀……” “好了,你先回去吧,中洲的大任就交给你了,等着南黎那边事情一结束,我就让安心回京都,到时候,你可以跟她多说一说你心里的想法。容铎,有些事情,不要闷在心里,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先跨出第一步,你总不能让安心一个姑娘先迈出第一步吧!”江离打趣的说道。 容铎被江离说的有些羞涩:“我们之间有那么明显吗?” “当然,要不是这些年来我们都想尽各种办法撮合你们两个,你们现在恐怕还不到牵手的时候……” “那个……我先走?”容铎没等着江离的答复,就离开了…… 第一百零六章:秦之高明之处 第一百零六章:秦之高明之处 江离在后面看着容铎“慌不择路”的样子,好笑的看着容铎的背影。 江离在后面喊容铎的名字:“容铎!不要忘了把周章叫过来啊!” 江离这么一说,容铎跑的更快了,这次倒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容铎不想因为自己的“小情绪”而耽误了江离的事情。 周章,聊翱游兮周章,名如其人,曾在中洲四处游学,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周章是周华骢的长子,周家是文学大家,是经过几代传承的,所以周章在文学方面也是颇有建树的。 容铎的速度很快,周章一听江离召见,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过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周章恭敬有礼的说。 “免礼。朕这一次召你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做,朕左思右想,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江离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周章一听江离的话,马上表示自己的忠心和意愿。 “关于朕和西秦的事情,你或多或少已经知道了一些了,朕……罢了,朕从头跟你说起,你要做的是要写一篇可以震动天下的檄文!为朕洗刷冤屈,让忠心对朕的人不对朕失望。” “是!微臣洗耳恭听。”周章说。 江离点点头,然后慢慢的跟周章说起事情发生的始末。 “事情的开始要从被朕派去嘉州处理事情的安心受伤开始讲起,嘉州地理位置优越,一旦落到对手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在安心受伤昏迷之后,朕就赶往嘉州……”江离徐徐的对着周章讲着事情的大致的经过,说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江离才把事情的经过讲完,然后对着周章说,“写什么,朕给你充分的权利,不要让朕失望。” 周章听了之后,当即表示:“西秦欺人太甚,微臣一定不辱使命,皇上放心!” 江离点点头:“幸好,这个时候,朕还有你们站在朕的身边。” 听了江离的话,周章有些动容,一激动,话没有过脑子就脱口而出:“皇上,微臣愿意追随皇上,愿随皇上上前线!”周章说完之后,心里就有些后悔,但是又有一些期待的看着江离。 江离没在意周章的话,而是从周章的角度为他考虑,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前线太苦,朕怕你受不了……” “不!”周章从江离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希望,连忙对着江离说道,“皇上,微臣虽然是一介书生,可是微臣少年就曾游历中洲大陆,这其中也有过不少的艰难险阻,可是微臣还是活下来了。前线并不算什么!” 江离看着周章急切的样子,想了想,身边有一个人应对对自己不好的流言也是好的,而这个人选周章无疑是最合适的。江离点了点头说道:“好,朕会派人时刻保护你的,你和你的家人告别一下,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朕会派人保护你,和你一起去前线的。” 周章知道这是江离考虑之后的结果,也猜的到江离应该不和自己一起去,她会在自己自己离开之前离开。这样也还,不至于因为自己的原因拖延了战事,延误了战机。 于是周章向江离跪下,行礼,并且说道:“微臣遵旨!” 楚郁孤在得知了秦执的安排之后,也像江离一样冷笑了一声,对着凌断和云送说:“秦执还真的敢拿秦且来换!” 凌断和云送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什么叫“拿秦且来换”,于是云送问道:“主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楚郁孤不答,反而问道:“你觉得我和秦且谁输谁赢?” 云送想都没想,立马说道:“这还用说嘛!肯定是主上您赢啊!根本没有悬念,就秦且那样,没长大的一个孩子,能翻出什么浪花儿来!”云送想着秦且这个连戏都没演好的人,怎么会有心机和心计来和自己的主上斗? “凌断,你说呢?”楚郁孤听完云送的话,又看向凌断。 凌断没有像云送一样想都没想的说出来,反而是比较保险的考虑了一番。凌断斟酌的说道:“秦且和主上您对比,自然是逊于您,可是秦执既然能悄无声息的布局这么久,后面可能还有事情发生的不受我们控制,我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听了凌断的话,楚郁孤点点看头才说道:“对,这就是秦执的高明之处。明明知道秦且对上自己没有任何胜算,可是还是让秦且留在这里应对自己,把自己在这里布置的一切都交给秦且,就是要让秦且手里有尽量多的底牌和我斗,用一个最弱的秦且来拖住我,可真的是便宜他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云送觉得是秦且,而凌断却认为是秦执。但是,不管是谁,两人还是比较关注楚郁孤的对策。 云送好奇的不行,问楚郁孤:“主上,那您打算怎么办?” “秦执好不容易给我送来了一份大礼,我为什呢不要呢?”楚郁孤嘴角划过一抹讽刺的弧度。 “那……你的意思是?”凌断问道。 “留在这里。北黎那边有燕臻,秦执派出的人虽然是西秦的老将铁石,可是燕臻也不是一颗软柿子!这好戏有的看了!” “您的意思是燕臻会赢?”凌断问道,凌断知道,楚郁孤看人从来没错过。 “嗯。”楚郁孤点点头,“只是燕臻可能赢得不容易罢了。” “那女皇那边呢?”云送有些兴奋的问道。 楚郁孤陷入沉默,半躺在床上的身体有些无力,双手也垂下去了。 凌断看了云送一眼,眼神里有些埋怨,像是在说:“你看看,你说什么不好,非得问女皇的事情,这下好了……” 云送也很无辜,在接收到凌断的眼神之后,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过了半晌,楚郁孤才说:“她啊,她是最大的变数。我甚至都不敢肯定她会做什么,我只能相信她,因为……我们别无选择了。” “主上……”云送和凌断看着这样的楚郁孤,心中有些不忍:“女皇一定会成功的!一定!” 楚郁孤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楚郁馥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到楚郁孤身边。 楚郁馥说:“哥哥,该吃药了……” 楚郁孤看着楚郁馥手里的药,突然想起江离,轻轻的笑了一声,接过楚郁馥手里的药碗,一口喝了下去。 第一百零七章:离之东齐袭击 第一百零七章:离之东齐袭击 楚郁孤放下药碗,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凌断、云送和楚郁馥,然后挑眉问道:“说说吧,你们之间谁是江离留下来监视我的?” 凌断和云送都默契的不说话,只有楚郁馥说道:“哥哥……” “看来你不是。”楚郁孤对着楚郁馥说道,然后把目光投向云送和凌断。 “主上……我们也不是……”云送冲着楚郁孤摆摆手,支支吾吾的说。 “呵呵……”楚郁孤并不相信云送说的话。 “主上,云送是不是,这个属下不知道,但是属下真的不是!”凌断看着楚郁孤露出那样危险的眼光,马上说道,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呵呵……”这一次是云送说的,听见凌断这么“丧心病狂”,一点也不友爱的话,就立马跟楚郁孤说出来了。 楚郁孤看好戏一样的看着凌断和云送,然后对着两个人说:“凌断,你去应付秦且,按照秦且的本事,你要是输给秦且,那你就……”楚郁孤威胁道。 “属下遵命!”凌断突然大声的说。 楚郁孤没想到凌断会这么大声的说话,这几日在床上养伤,所有的人说话都是轻声轻气的,突然被凌断这么大声的一说,吓了一跳,不满的眼神瞪向凌断。 “主……主上……”凌断被楚郁孤那么一瞪,怕自己再不离开,楚郁孤就会再给自己加任务,“那个……时间紧、任务重,属下先去研究战略了……” 云送对于凌断逃跑的行为很是不屑,也对着楚郁孤说道:“主上,您有事情吩咐属下做吗?” “有,怎么能轻易饶了你!”楚郁孤看着云送身后的楚郁馥,嘴角微微一勾,说道,“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她。” “就这个?”云送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楚郁馥,又看了一眼楚郁孤,又问了一遍,“主上,属下没有听错吧?保护楚郁馥?” 楚郁馥觉得云送的语气有些不乐意,自尊心作祟的看着云送说:“哥哥,我不需要他来保护我!” 楚郁孤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然后把目光落在云送一个人身上。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云送心里知道,主上这是打定主意了,于是无奈的转身对着楚郁馥说道:“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一向能说会道的云送这个时候突然卡壳了。 “哥哥,我有事情先走了……”楚郁馥一看云送说又说不出来,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自己什么时候受到这种委屈?于是对着楚郁孤说了一句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云送没想到楚郁馥会这么走了,一时语结,指着门对楚郁孤说:“主上……这……这……怎么办啊?” “看我干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啊!”楚郁孤说道。 “哦……”云送走出去之后才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该干什么呢? 江离安排好了事情,带着一行人轻行离开。 芝心留在南楚,也就是如今的南黎,帮助楚郁孤来处理过渡时期的官员的问题,再加上,江离觉得自己和楚郁孤被迫分开,心中有感而发,就让芝心留在南黎,不要和自己一样。 因为芝心留在了南黎,那么若心就跟着自己一起走了,回到京都,江离又从京都挖了几个人跟着自己,除了还没起程的周章,江离还带了周志远。 自从江离跟周章说了之后,周章什么也不顾,回去写了洋洋洒洒的千余字的檄文,一写完,墨迹还没有干,就带着往皇宫赶。 当时江离有点惊讶:“这么快?” 周章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皇上的事情,微臣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完成!” 江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把这个交给容铎,让他派人在中洲大陆上多加宣传。” “是!” 京都离着东齐的距离比较近,所以江离一行人骑马骑了六个时辰就到了。 武阜城在昨日就已经遭到了东齐的袭击,幸亏有旬声在那里,做了准备,因为旬声的身份不属于中洲,他说的话没有什么公信力,所以旬声出于无奈之下,只得借助罗刹楼和凤隐楼之间的连接,像若心传递了消息。 若心一得到消息,就立马派人防御,这才减轻了损失。 旬声自从被楚郁孤派了这里,发展了自己的势力,扩大了罗刹楼在中洲大陆东边的影响力。 “女皇。”旬声带着人迎接江离。 江离见到旬声有些惊讶,说道:“你就是旬声?” 旬声给人的感觉像是介于凌断和云送之间,既不是很严肃寡言,也不像是云送那么能说会道。 站在江离面前的玉树临风的男子应道:“是,属下正是旬声。” “看来朕的面子挺大的,还劳烦你亲自过来。” 旬声听了江离这么说话,差点要跪下:“女皇,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过来迎接您是属下的职责,哪里敢说什么‘劳烦’呢?” “这么说来,是朕小题大做了。”江离笑着说。 听了江离这句话,旬声才把刚才怦怦跳的心给放下去,要是这句话被主上知道了,自己还有命活吗? 刚才江离只是稍微的试探一下旬声,看看旬声在这边建立自己的势力,是不是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是刚才看着旬声刚才的表现,应该没有问题。 “皇上,”若心在江离身边说道,“武阜城所处在这个地方是一片平原,周围没有山脉、河流……” “即有劣势,又有优势。”江离淡淡的说道。 旬声点点头:“女皇说的有道理。” 江离一到武阜城,没有先休息,而是让旬声带着自己和若心看看武阜城周边的地势和布局。 “武阜城周边地势开阔,一有敌军袭击,可以马上做准备防御,可是因为地势过于开阔,守城也成了一大难题……这个,属下愚钝,还没有想出有效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旬声一边在前面带着江离和若心,一边说自己遇到的问题,神情颇有些急躁。 江离察觉到旬声的情绪,笑着说道:“这个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不是吧,女皇,您……这心也太宽了啊!”旬声对江离这个态度有些吃惊。 “不,朕只是自信罢了!”江离开玩笑说。 第一百零八章:孙子兵法 第一百零八章:孙子兵法 “……”这是旬声第一次认真的打量江离,这个女皇,好像比传说中更有趣啊!“哈哈哈……” 若心听着旬声明显晚了一些的笑声,有些不合时宜的笑了,江离听着若心的笑声,嘴角也慢慢的翘起一抹弧度。 江离想起前世看过的《孙子兵法》中的话,对旬声和若心说道:“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欲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视生处高,无迎水流,此处水上之军也。绝斥泽,惟亟去无留;若交军于斥泽之中,必依水草而背众树,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而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凡此四军之利,黄帝之所以胜四帝也。……杖而立者,饥也;汲而先饮者,渴也;见利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粟马肉食,军无悬缻,不返其舍者,穷寇也;谆谆翕翕,徐与人言者,失众也;数赏者,窘也;数罚者,困也;先暴而后畏其众者,不精之至也;来委谢者,欲休息也。兵怒而相迎,久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谨察之。……兵非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也。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也。故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令素行以教其民,则民服;令不素行以教其民,则民不服。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 听完之后,旬声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江离,盛赞道:“女皇英明啊!” 江离不好意思的摆摆手,示意旬声继续前进。 旬声带着江离和若心围着武阜城绕了一圈,然后从城门进去了。 自从旬声给凤隐楼传递消息,若心禀告了江离之后,旬声在武阜城的身份就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旬声也没有架子,很快和士兵们打成一片,于是有经过见到旬声的士兵就纷纷对他打招呼,而士兵们都不认识江离和若心,和旬声打招呼的时候不经意的往江离和若心身上偷瞄,心想着:旬声的女人缘真好,眼前的这两个美女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旬声真是走了桃花运了!这些偷瞄江离和若心的人被旬声发现之后,都遭到了一番叱责,就灰溜溜的走了。 旬声向江离请罪:“女皇,这些人本质并不坏,就是……”说到这里,旬声就说不下去了。江离可是中洲之主,被人这么打量,这不是藐视女皇之罪吗?旬声不知道江离心里怎么想的,只能默默的在心里为刚才过去得士兵兄弟默哀了一下。 哪知江离善解人意的说:“没事,这些事情朕都懂,也理解他们。” 于是旬声就更加的同情他们了,在默默的说道:“兄弟们啊,到时候你们知道女皇的身份,可千万要挺住啊!” 武阜城的城守将军熊大军是以前刘英先的部下,在刘英先受到处分的时候也遭到了连累,江离没有对熊大军采取什么处置措施。因为这些军人都很“单纯”,玩政治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甚至有些局势根本就不懂,只凭自己的喜恶、心情做事,这很容易被人利用,所以江离但是并没有想要处理连“炮灰”都不算的熊大军。可是这个熊大军顽固的很,觉得江离对刘英先的处置过重,刘英先保家卫国的时候,江离还在宫里捕捉蝴蝶、绣绣花呢,她没有资格这么对刘英先。所以,熊大军就自请调到了武阜城。 熊大军在旬声来了之后就做起了甩手掌柜,而旬声持有江离的命令,所以,熊大军就把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旬声处理了。 旬声对熊大军的做法当然没有异议,除了要处理的事情多了一些,没有别的坏处,反而能让旬声处事更加方便快捷。 可是虽然熊大军这么说,把这一切事务都交给旬声,可又真的放不下,却又拉不下脸回来,只能每日往操练场上操练士兵。 旬声没想那么多,当江离对旬声说让他带着自己到处看看的时候,旬声就把江离往这里带。 “旬声大人啊!这是哪来的姑娘啊!”有一个士兵打趣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姑娘也不和……” “闭嘴!”旬声见这个人的话越说越难听,余光瞥见江离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就立马大声的说。 “……”那个士兵没见过旬声发这么大的火,立马噤了声。 旬声想和江离解释,却看见江离往刚才那个说话的士兵那里走去,心立马揪起来了。 江离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方震……”这是方震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在江离慢慢走过来的时候,方震竟然觉得自己的腿在打颤。 “朕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在朕面前说这样的话,朕看你挺有勇气的。” 朕?方震一直在打颤的腿一软,马上就跪下去了,颤着音说道:“皇上?” “免礼。”江离忍着笑说道。 “草民该死!”方震哪里敢起来,对着江离连忙承认自己的错误。 “怎么,朕都说了免礼,你还在跪着,怎么?是打算让朕亲自扶你起来吗?” “草民不敢……”方震连忙爬起来。 而在后面的旬声看到了这一幕,悄悄的靠近若心,在若心耳边小声地问:“女皇都是这样吗?这么宽容?” 若心看了旬声一眼,轻嗤一声,没有说话。 旬声没有放弃,又戳了戳若心的胳膊说道:“问你话呢!” 若心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旬声,说道:“闭嘴!不要说话!” 旬声:“……” 江离看着眼前的方震,笑着说道:“朕怎么觉得你不是很服气呢?要不朕和你比一场?朕喜欢以德服人,但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试一下以武压人!” “皇上!”突然有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江离一看,原来是一直未露面的熊大军,“微臣愿替方震和皇上打一场!” 江离看向方震,问:“你觉得呢?” 方震也是一个机灵的,立马对江离说道:“皇上,草民愚昧,恐怕不能让皇上尽兴,可是熊将军可是我们军营的高手,您和她熊将军对打,一定会尽兴的!” “好一个尽兴!” 第一百零九章:比之一武压人 第一百零九章:比之一武压人 熊大军的拳头虎虎生威,江离双手背在身后,稍微一侧身躲了过去。熊大军的拳头擦着江离的耳朵过去,江离还能之后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 江离没在等熊大军出招,而是一个高抬腿踹过去,把熊大军逼得生生的退后了两三步。 熊大军怎么会轻易的放弃,扎稳马步之后就又向江离的方向打去。 江离岂是坐以待毙的人?没等熊大军过来江离就快速的一扫腿,都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场的士兵没有一个人看清江离是怎么出的腿,就看见熊大军已经躺在地上。 旬声对若心小声的说:“这一次,熊大军栽了。” 若心看了一眼一直在没事找话说的旬声,秀气的眉轻轻的皱起:“作为一个男人,你怎么这么多话啊?” 第一次被人嫌弃话多的旬声:“……”你的眼神里那是鄙视吗? 若心走向江离那边:“皇上。” 江离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伸手对着熊大军说:“熊将军,可还要再比?” 熊大军看着眼前江离素净的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可是,熊大军怎么会拉着江离的手起来呢?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就是自己对江离的态度,也没有颜面就着江离的手起来啊! 熊大军双手撑起,快速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江离抱拳说道:“皇上,微臣输了。”您真的是以武压人啊。 江离丝毫没有尴尬的收回自己刚刚伸出的手,又把手背在身后:“你跟着朕过来!” 若心在江离走之后,对着在操练场的士兵说:“把你们的眼神收一下!” 若心本来就很有气场,现在更有气场,旬声看着若心,若有所思。 若心扫了眼前的士兵一眼:“不要随便说话!没有下一次。” 直到若心离开之后,众士兵都没有回过神来…… 熊大军看着江离停下来对着自己说道:“刘英先一事朕没有做错,他虽然是你以前的将军,但是后来却渐渐的狂傲自大,给中洲造成了损失。朕念在刘英先有功,后期又没有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也没有对他怎么样,对于你,朕没想到要发落你,是你自己要请旨来这里的。所以针对此事,朕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你现在心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过不去的坎儿就说一说,朕恕你无罪。” 熊大军敷衍的抱拳说道:“微臣没有什么要说的!” “是吗?”江离用手支着下巴,看着熊大军,“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把心里要说的话都一次性的说完了,朕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江离强调这一次机会的可贵。 熊大军看着江离,想了想才说道:“微臣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刘将军是提拔微臣的人,微臣虽然已经知道刘将军后来变得……有些不一样,心也不放在军队、士兵身上了,可是他毕竟是曾经一手把微臣提拔起来……” “朕都懂,但是你不用为这个感到惭愧,是金子总会发光,不是刘英先发现你,就是别的将军提拔你。而且,这些年来,你的军功也在刘英先身上,他享受了几十年的荣华富贵,所以,当年的恩情你已经还清了,不必因为这个耿耿于怀,你的人生的路还很长,何必纠结在这样已经解决的事情呢?” 听江离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熊大军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江离说:“如果在三年前,您能跟微臣说这番话就好了。” “哈哈……”江离笑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朕倒是希望没有说,要是当时朕说了,你就不会现在站在朕的面前,那么前几日……武阜城可就是岌岌可危了……” 熊大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皇上……皇上万岁!”想来想去,熊大军就只想出来这么一句话。 “……”江离突然觉得单纯的人也挺可爱的,“好了,既然你已经放下了,那就回去继续做事吧,你把事情都扔到一边,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中洲的将军,是武阜城百姓的保护者。” “微臣知罪。”熊大军惭愧的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江离赞许道,“现在还不晚,你去忙吧……” “主上,秦且求见。”凌断进来对楚郁孤说道。 楚郁孤觉得楚郁馥才是江离留下来的“眼线”,因为楚郁孤一有想去外面办事或者处理政事的时间变得长了,楚郁馥就拿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什么也不说,就是站在一边看着楚郁孤,弄得楚郁孤做什么也不是。 凌断进来的时候,楚郁馥又是旧计重施,递给楚郁孤一碗黑乎乎的药,楚郁馥身后还站着“奉命保护”的楚郁馥的云送,云送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大笑的冲动,可是怕楚郁孤好了之后“为难”自己,一直努力的克制了…… “什么事?”楚郁孤看着走进来的凌断问道。 “西秦六王爷说要见您。” “他?”楚郁孤看着眼前的那碗黑乎乎的药汤,眉毛皱的更紧了,“他可说有什么事情?” “没说。” “就说本王身体不适,不能见客,如果有什么事情,跟你说也是一样,如果他没说,就让他进来。” “是。”凌断看了一眼云送,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云送察觉到凌断离开之前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很无奈的,他也想和他一样啊,楚郁馥自从那次从楚郁孤的房间气冲冲的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和自己说一句话。而自己又不能违背楚郁孤下的命令,只能“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她。 凌断出去之后,对着秦且说道:“六王爷,我家主上有伤在身,不方便见客,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对我说也是一样的。” “他的伤还没好吗?”秦且问。 “没有,我家主上现在还不能下床。”说完,凌断又马上改口,“那个……我家主上现在……就是不方便,请问王爷找我家主上所谓何事,主上已经授权我全权做主,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也是可以……” “不用了……”秦且摆摆手,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为什么是失魂落魄呢?因为在秦且转身离开的时候,肩膀突然落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章:秦之秦且求见 第一百一十章:秦之秦且求见 “……”凌断等着秦且走出了几步,才叫住他,“六王爷!” 秦且停了步子,转身看着凌断:“你还有事?”秦且的眼神中饱含着期待。 凌断看着秦且,微微颔首:“如果您真的要见主上,那我再去禀告一边。” 秦且微笑的说:“有劳了……” 凌断说了一句“稍等”,就快速的往回走,到了拐角处,凌断才停下来,心中计算着时间,找到一个巡逻到这里的士兵,说道:“你去跟主上说,说西秦的六王爷要来了。快点……” “是。” 凌断又等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这里,嘴角带着笑容,一路轻功到了秦且身边,对着秦且说道:“王爷,这边请……” 秦且心中松了一口气,跟着凌断往里面走去。 “主上,六王爷到了。”凌断恭敬的在门外说。 “进来吧……”楚郁孤说。 凌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六王爷……” 秦且点头,抬步进去了。 秦且看见楚郁孤躺在床上,床边的小桌子上有一个已经喝完了药碗,秦且又把目光放在楚郁孤的身上,楚郁孤的脸色没有上一次见到的时候那么红润,看起来虚弱了很多。 秦且是一个纯真的人,虽然从小生活在西秦皇宫,可是在秦执的羽翼之下,一直活得很单纯,虽然也接触到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东西,但是还是保持了一个纯真的心灵,这是极为难得的。 “对不起……”秦且轻轻的开口说道。 “难道你来就是跟我道歉的?那这样的话,你可以走了……”楚郁孤虽然人躺在床上,可是气场还是依然的强大。 “我……我过来还有一件事情……”秦且在思考怎么才能说得礼貌一些。“我知道如果我带来的东西,你可能不会要,就算要了,也不敢吃,所以我就没带……” “那可不一定!”楚郁孤笑着说,“说不定你把甘桑果给我,我就收下来呢?” 秦且听了楚郁孤的话也不疑有他,因为甘桑果是西秦至宝,在秦执皇兄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在他的手里,自己就没见过干桑果长什么样。 “这个……我还真弄不来,而且这个甘桑果有通经络,可以大大的辅助武功修为的,恐怕已经被皇兄给服用了。” 楚郁孤笑着说道:“好像还真的有可能啊!要不他能打的过本王?” “……”秦且接不上话了,尴尬的站在一边。 楚郁孤没在难为秦且,仿佛刚才的话题只是一个玩笑。天山雪莲、落尘草、锦秋皮、墨根、甘桑果,现在自己手里就只有天山雪莲和落尘草,怎么感觉有一种遥遥无期的感觉呢? “我这一次来……我来是想跟你说我皇兄打算水淹嘉州……” “秦执倒是好大的手笔!”楚郁孤冷笑道,“那你呢?” “我自然是得执行皇兄给我下的命令……”秦且低着头,说道“所以,你趁着时间还来得及,就让嘉州的人搬离,这样造成的伤害可以最小……” “最小?恐怕这河堤一决口,伤害就少不了了。秦且,真不你是怎么忍受虚伪至极的秦执的,人前一面,人后又是一面,嘴上是君子,可是背地里的行为不知道有多么的小人!” “不,皇兄人很好,就是为人偏执了一些……”秦且为秦执辩护道。 “反正呢,本王该说的都说了,你不信本王有没办法……但是只要本王在一日,你们就不要妄想水淹嘉州!” “事情我也说了,人我也看了,看来我是应该离开了……”秦且自顾自的说道,“希望你可以早日康复。” 楚郁孤秦且的背影,轻声的说道:“好好的一个苗子,就这么被秦执给毁了……” 凌断把秦且送出去,秦且一再的对凌断道谢,才离开。 “凌断堂主!”有人叫住了凌断对凌断说,“这里有您的一封信,是从开安城那里寄过来的。” 凌断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是芝心给自己写的信,于是微笑的接过信封,迫不及待的拆开。 “凌断,我想你。多日未见,你可好?我在开安城的事务忙的差不多了,朝局现在平稳,王爷的势利选择3已经基本上稳定,你们在前线战争可谓是没有后顾之忧了……但是下一步怎么办?还请你问一下王爷。――芝心。” 收到芝心寄来的信的凌断很高兴,虽然芝心没有写关于自己的事情,但是凌断还是难掩脸上的高兴,眉梢处都是溢出来的高兴。 到了楚郁孤面前,楚郁孤很好奇,不就是把人送走,需要这么高兴吗? “你一直在傻笑什么?”终于,在一边的云送看不下去了,问道。 凌断用炫耀的口气说:“刚才我收到了芝心从开安城寄过来的信,上面她说她想我……然后……” 说到信的事情,凌断突然想起来芝心在心中的嘱托,正色对楚郁孤说道:“主上,芝心让我问您,她在开安城的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现在的局势稳当,朝中的官员大部分是支持您的,所以,您看……芝心下一步该做什么?” 楚郁孤突然有一些郁闷,看到芝心还记得给凌断寄信来交流情感,可是江离却好像把自己给忘了的样子。 楚郁孤思念之情,犹如涛涛的洪水,思之不尽,却完全忘了自己,前几天在五国发了檄文,声讨秦执。 秦执!秦执!秦执!楚郁孤现在很是讨厌这个名字! “让芝心在开安城继续主持着朝政,现在换人的话,可能多有不便,别人芝心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就让她继续在开安城吧。” “是……”虽然凌断早就已经猜的是这个结局了,可是心中还是有些闷闷的。 “凌断……”楚郁孤自然知道凌断心里的感受,就像自己和江离一样,只是不同的是,自己和江离离得更远一些。“现在儿女情长什么的就先放一放,刚才秦且过来说秦执下令要水淹嘉州……你和云送做好准备,千万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我们需要疏散城中的百姓吗?”凌断想了想,问道。 “……找一个借口,不要引起百姓的恐慌。现在这个时候是最不能乱的时候了……”楚郁孤叮嘱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战之东南西北(1) 第一百一十一章:战之东南西北(1) 肃马城外,黄草一片,前面的那个树林里的胡杨林的叶子已经落下来了,地上铺了一层金黄色的的叶子,时不时的风吹过,原本在地上的叶子慢慢的离开地面……再往前面看去,扬起的尘土阻挡了探究的视线。 燕臻正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飞扬起来的尘土,身后突然有人在叫自己。 “王爷!”探子行礼说道。 燕臻回头看着,是派出去的探子。 “说。”燕臻继续看着城外飞扬起来的尘土。 探子抬头,对着燕臻说道:“西秦的军队,兵分三路分别往三个城门赶去。” “哪一个队伍的人多?”燕臻问道。 “往西城门的那一队。” 燕臻点头:“再探!” “是!”探子说道。 现在燕臻在肃马城,肃马城自古以来凭借良种的宝马而出名,这里的草原宽广,草料也是远见闻名,自古以来就是兵家相争之地。 燕臻在两天前和铁石交过手,也从北黎的老将那里听说过铁石的作战风格,对铁石有一定的了解。虽然自己在两天前的交手的时候输了铁石,但那也只是自己的战略,对于这场战事,对于铁石,自己是胸有成竹。 “王爷,发现铁石的身影,他在来主城门的路上。不过他带了多少人过来,属下还没有……” “很好!”燕臻没有责备身后的这名探子,“知道铁石在那一队就很不容易了,下去领赏!” “……谢王爷!”探子大喜过望,对着燕臻说道。 “皇上,东齐皇帝齐子端亲临,现在到了震阳城。”若心一得到齐子端御驾亲征的消息之后就过来跟江离说道,现在接到了齐子端到了震阳城之后,又继续跟江离汇报。 “具体时间。”江离问。 “午时三刻。”若心立刻答道。 “正好!”江离扔下手中的小旗子,对着同样在地形演练沙盘前面的熊大军说道:“熊将军,你带一百人精兵从西绕过去,那边有一处丛林,适合隐蔽,最多一天,期间你如果看到一朵蓝色的信号烟花,你就撤回,如果是红色的,就意味着进攻。” “是!微臣遵旨!” “若心,你去把周章叫过来。” “是。”若心和熊大军一起离开。 于是这里就只剩旬声和江离了。旬声看见所有人都有任务,唯独自己没有,忍不住问江离:“女皇,我做什么?” “你?”江离看了旬声一眼,笑着说,“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背叛……” “背叛?”旬声问道。 “是,你跟朕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江离说。 旬声有些好奇,不知道江离在搞什么。 “你会演戏吗?”江离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看着旬声,问道。 “不会。”旬声说道。 “……”江离仔细的端详了旬声一会儿,然后从旬声的嘴角看微微有一丝上扬的皱纹看出来一丝猫腻,“不错。”江离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女皇,您让我演戏吗?不是我自夸啊,我的演技比凌断的面瘫脸要好的太多了,也比云送浮夸的演技好的更多……” “看来你好久没见到凌断了。”江离说道。 “啊?您的意思是……凌断现在不是面瘫了?”旬声不太确定的问。 “是。”江离点头,“而且云送的演技在浮夸之中还真让人……眼花缭乱,不过有时候也可以以假乱真,只是西秦的六王爷秦且也被他骗了。” “哦?这倒是一件稀奇事!”旬声说道,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对江离说,“女皇,你放心,我的演技是经过主上检验的……” “嗯,我相信他。”江离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旬声看着江离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像是今天的太阳一样的温暖,冬天快要来了,这样的天气不多了。 “女皇,我应该做什么?”旬声问道。 “在齐子端面前演一场戏,配合一点,必要的时候,你的立场要在我的对面,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反驳我,具体的你自己把握。” “嗯,到时候看我的!”旬声答应道。 “好。” 江离和旬声说完“背叛”的演技之后,若心带着周章过来了。 “皇上。”周章对江离行礼,说道。 “跟着朕一起去,到时候可要镇定你要面对的人可是东齐的皇帝——齐子端。” “皇上,您放心,微臣什么场面没见过,一个小小的东齐皇帝又算得上什么?” “嗯,一个小小的东齐的皇帝有什么大不了的。”江离同意周章说的话,可是话锋一转,对周章说道,“到时候还有士兵和寒光闪闪的刀枪剑戟。” “……这……这也不是问题。”周章说道。 “那就好!”江离淡淡一笑,又看着若心,说道,“准备好了吗?” 若心给江离指着前面整齐的军队说:“三千士兵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您下令。” “好,出发!”江离头发一甩,骑上马,马鞭扬起,指着前面说道。 若心听了江离的话,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而旬声刚好一扭头,刚好看到这样的若心。有时候,就是在刚刚好的时间,看见刚刚好的人,露出刚刚好的笑容,在刚刚好的时间心动了一下,然后一切就刚刚好的水到渠成…… “王爷,这两个人是要试图把河坝给毁了。”凌断带着两个人过来,一条绳子绑着他们两个人的手,怕他们咬舌自尽,就把嘴巴用一张白布给堵了起来。 楚郁孤还在床上,看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道:“恐怕不止这两个人,现在估计已经有人去了。你现在去看看河坝那里。” “是。”凌断领命离开。 云送扫了眼前的两个人,对楚郁孤说道:“主上,我们一直这么防下去也不是办法,依属下愚见,我们不如主动出击,袭击西秦的军队!” “主动袭击西秦,这个我也想过,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楚郁孤看着地下的被绑着的人,对云送说,“我们还得等……” “等?那眼前的这两人怎么办?”云送指了指凌断送来的两个人。 “带出去,杀了,把尸体给秦且送过去。” “是!”罗刹楼的人执行力都是惊人的,云送一听楚郁孤的话,就拖着这两人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战之东南西北(2) 第一百一十二章:战之东南西北(2) 江离带着浩浩荡荡的士兵出发了,目的地――震阳城。 “报――!皇上!” 齐子端刚坐下,外面就传来了士兵的声音,看样子,好像有大事发生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依然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何事如此慌张?” “皇上!”外面刚进来的士兵说道,“中洲的女皇正带着人过来,现在距离震阳城不足一里地。” 震阳城和武阜城之间隔着一共就两里地! “看来她是不让朕好好休息了……”齐子端拿起小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完,明明是一壶最平凡不过的绿茶,却被齐子端喝出高山云雾茶的感觉。齐子端放下手中的杯子,才起身说道,“走!” 一个“走”字,仿佛给了在场所有的东齐将士一股无名的勇气,不就是一个中洲女皇吗!我们是一群大老爷们,还怕你一个小女子不成! 东齐将士心中的这个独白,幸亏是独白,没有说出来,要是这话让齐子端听见了,齐子端肯定会呵呵一笑,然后给他们一个“你不懂,你还是太傻”的眼神。 齐子端先是登上了震阳城的城楼,居高临下的看着江离和她的军队到哪了,有多少人。 江离在整支队伍的最前面,若心和旬声跟在江离身后的两侧,再往后就是周章了。 周章是一个文人,江离原本想着让周章在队伍后面跟着,而周章却说什么也不同意,还拿出君子、大丈夫的那一套言论来反驳江离。江离无法,只能退后一步,让周章在自己的身后,也是在队伍的前面。 齐子端目测了江离带了大约有三千人,而江离所在的位置离着城墙差不多有一百米的距离。齐子端白净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有年份的,已经斑驳了的城墙。 “吴永义,下去点一千士兵,城墙上山弓箭手做好准备!” “是!”吴永义握着手里的长枪下了城楼。 齐子端转身,刚要抬步离开的时候,跟着齐子端来的太监王英就说:“皇上?您是要下去,和江离见面?” 太监王英是齐子端的皇兄齐子常给他留下的人,跟在齐子常身边十余载,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是炉火纯青了。而且王英在齐子端身边还有一个任务,是已经驾崩了的齐子常交给他的任务――看好齐子端,让他好好活下去。 而王英也一直遵循着齐子常的遗令,在齐子端处理政事忘记吃饭或者休息的时候,王杰总会来劝他,若是齐子端不听,那么王英就拿出先皇来诉苦,弄得齐子端无法,只得这么做。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齐子端看着王英忧心的样子,说道,“放心,会没事的。如果皇兄还在的话,也会同意朕下去的,而你呢,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回去休息吧……” 齐子端说完,没再等着王英说什么,就径直离开了。 江离在马上坐着,看着城门慢慢的打开,齐子端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江离的视线内,与齐子端同时出现的是东齐的一千名将士。 江离看着齐子端的身影慢慢的近了,离着自己有差不多五十米的距离停下来“齐子端,这么久不见,朕是该说一声'节哀顺变'还是'恭喜登基'啊?” “女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高兴就好。”齐子端淡淡的说道,没有一丝愤怒或者不满的表情。 江离看着这样的齐子端,顿时感到很无趣,于是开门见山的说道:“朕今日来是想问你,你东齐到底是要站在那一边!” “哦?”齐子端装作惊讶的样子,看着江离说道,“女皇就只是想问这件事?这个多简单,女皇何必带着这么多人过了?兴师动众的……” “朕一介弱女子,身后有人硬气。”江离笑如春风拂面。 江离身后的中洲士兵的心理活动是:对,我们是连弱女子都打不过的……人,但是我们是我们中洲女皇的盾牌,是女皇的底气! 齐子端身后的东齐士兵的心理活动:呵呵……就知道你是一介弱女子,赶紧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吧! 齐子端看着江离说道:“现在中洲大陆北黎、中洲、南黎已经结盟,或者说是形同一国,连成一线,那么如果东齐和西秦再不反抗的话,那岂不是要做这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想的倒是远。” “难道不是吗?难道你想的不是一统中洲吗?”齐子端问道。 “若朕想过,那又如何?”江离勾唇看着齐子端。 “……不如何,只是东齐和西秦联合结盟罢了……” “那不如这样,你臣服于朕,今日的这场战役就不打了,如何?”江离提议道。 齐子端还没有说话,周章就开始指着齐子端骂道:“齐子端,你身为东齐的皇帝,却如此的不分事理,罔顾天下大义,一心的助纣为虐!实在是……”周章摇摇头,“令人寒心啊!东齐终究会有一天亡在你的手里的!我原以为你身为东齐皇帝,来到阵前,面对两军将士,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不堪之语!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昔日女帝江隐之时,一统四方,而今,四方有南北两处已然顺势归顺,你一个东齐却在这里大兴战事,这实在是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齐子端一听,挑眉问道:“这就是写檄文的周章?真是好文采,真是好口才啊!” “这是自然,朕身边哪有庸俗之辈?”江离替周章欣然接受了赞美。 “哦,那女皇右手边的那位男子是谁?样子有些陌生……朕好像没有见过……”齐子端指着旬声说道。 “你自然没有见过。”江离对旬声的身份是半点也不肯透露。 “既然如此,那朕只好先出手……” 齐子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己刚指着的那个在家里右手边的男子突然手中不知怎么多出来的匕首横在江离的脖子处。 “旬声!”若心大喊一声,“你在做什么?放开皇上!” 旬声并不理会若心的话,反而是看着在五十米开外的齐子端说道:“齐子端,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齐子端听了旬声的话,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谁的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战之东南西北(3) 第一百一十三章:战之东南西北(3) “我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中现在有中洲女皇——江离!”旬声看着齐子端大声的说道。 因为江离现在是骑在马上,而旬声的匕首有一些短,两个人的马隔着也有一些距离,所以,旬声的动作看起来颇有一些难度。 周章看着江离被旬声挟持着,心中一急,对着旬声说道:“旬声,你这样对得起女皇吗?亏女皇那么信任你!你却这么对待一个信任你的人!你这样真的是……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罪恶深重又如何,天地不容又如何?”旬声看也没看周章,而是看着秦执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不做一点大事怎么对得起这人世的一遭。” “你要什么!”齐子端看着旬声问道。 “锦秋皮。”旬声说出了这三个字。 “你倒是敢开口!”齐子端听了旬声的话,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只是一直在注意着江离。 因为齐子端看着江离,所以旬声也看着江离,手中的匕首又逼近了江离的脖子几分,江离的脖子那里瞬间见了血。 “皇上!”若心大惊,抽出手中的剑,指着旬声,一脸的愤怒,大有你在动一下,我就和你拼命的样子。 “别动!”旬声看着若心有冲过来的趋势,立马说道。 若心警惕的看着旬声,而旬声却看着齐子端,说道:“怎么,这个交易做吗?” “……”齐子端看了一眼江离,说道,“如果你能把江离带到这边,那朕就把锦秋皮给你。” “看来朕比锦秋皮值钱啊!”江离看着齐子端。 “那是,锦秋皮虽然是东齐皇室的至宝,但是也比不上中洲女皇的价值啊!” “齐子端,你……真的确定吗?”江离看着齐子端。 齐子端点了点头,期待的看着旬声接下来的举动。 “旬声!”若心说道,“你要把皇上带过去先过我这一关。” 旬声看着若心,微微一笑:“你现在试试,你还有内力吗?” 若心大惊失色,自己的内力已经……若心不甘放弃,大声的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中洲将士!听我命令!” 若心身后的士兵不仅没动,反而有一个人在若心的背后劈了一掌,若心瞬间软下身子,闭着眼睛,不省人事。 “怎么样?女皇,很是诧异吧,这些人早已经是我的人了!”旬声对江离说。 “你什么时候下的药?”江离似乎是认命了,闭着眼睛看着问道。 “在你休息的时候喝的那一杯茶中加的。”旬声说道。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放了朕,朕可以答应你的任何事情!”江离不想放弃任何希望,对旬声说道。 “可惜了,她的命只有锦秋皮可以救。”旬声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忧伤。 “是吗?看来你很爱她,但是你确定现在你把朕交给了齐子端,他会给你锦秋皮吗?”江离在试图离间旬声和齐子端刚交易起来的信任。 果然,旬声有一些动摇,看着齐子端,问道:“你现在有锦秋皮吗?” “有!”齐子端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给旬声看了一眼,“这只是锦秋皮的一半,就命是够了,怎么样?” 旬声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让城墙上的人把弓箭都收起来,我把江离亲自给你送过去!” 齐子端想了想,对着后面在城墙上的人挥了挥手,旬声看见他们立即把手中的弓箭放下来了。 “就算你得到了锦秋皮,你爱的人也不一定活下去!”江离威胁道。 旬声冷哼一声:“她就不劳你来担心了!女皇,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处境吧!” “你……” 旬声给江离点了穴道,然后把手中的匕首收起来,像是拎小鸡一样把江离带到齐子端面前。 “一手交货,一手交人怎么样?”旬声看着齐子端说道。 “好!” 就这样,江离目睹自己被旬声交给了齐子端,而旬声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齐子端手中的锦秋皮。 “交易愉快!”旬声看了一眼小盒子中的锦秋皮,然后把它小心翼翼的收到怀里,对齐子端说道。 齐子端笑着一点头,没有说话。 旬声看了一眼在齐子端怀里的江离,高兴的说道:“女皇,真是委屈你了!再见!” “滚!”江离恨恨的吐出一个字。 旬声带着人就这么回去了,昏迷的若心醒来之后,就看到罪魁祸首——旬声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若心一看旬声,想都没想就对着旬声出手。 旬声没有料到若会突然出手,若心是真的不知道内情,而药若心也是真的吃了,所以若心的内力在那个时候也是真的没有了,可是一个时辰之后,旬声不知道若心的内力恢复了多少,所以不敢冒昧的出手。 旬声只能防备,一不小心被若心扑倒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旬声第一时间是把若心反扑在床上,压在自己的身下。 “你……” “你……” 若心和旬声齐声说道,然后齐齐别开眼睛。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旬声先开口:“那个……这是我和女皇演的一场戏。” “演戏?”若心颦眉看着旬声。 旬声怕若心不相信,使劲的点点头,说道:“是,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在你……身上?” “滚下去!”若心也意识到了这个尴尬的“姿势”。 旬声从若心的身上下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你听我说……” 若心没理会旬声的话,而是直接下了床,要往外走。 旬声又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的拉住若心的手:“若心,你听我说。” 若心回头看了一下拉着自己的那双手,属于旬声的手,带着温热,虎口处有粗糙的茧,若心的身体突然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若心定了定心神,从旬声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说道:“那皇上现在在东齐齐子端手里,又……万一……” 旬声安抚道:“相信女皇,女皇一定会没事的。” 若心若有所思的看着旬声说道:“女皇没事,但是之后,你一定有事。你家主上可能不会轻易的饶了你。你要知道,在我们从南黎过来之前,女皇就深入虎穴被秦执给……所以,这个后果,你一定没有好下场的!”若心肯定的说。 第一百一十四章:战之东南西北(4) 第一百一十四章:战之东南西北(4) “怎么?不把朕的穴道解开吗?”江离看着对面坐着的玉树临风的齐子端。 “解开?”齐子端疑惑的看着江离,“为什么?不是到了一个时辰之后,这个穴道会自己解开吗?既然会自己解开,那朕为什么还要费这番功夫?” “……”江离竟然无言以对,齐子端说道好有道理。“可是,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江离,不用朕提醒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吧!”齐子端挑眉看着江离说道,“所以,你的身份,现在应该是……俘虏,这个还需要朕提醒你吗?” “谢谢你提醒朕的身份,真是用心良苦啊!”江离给了齐子端一个白眼。 “不客气!” 江离:“……”多少年了,江离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你打算怎么处置朕这个俘虏呢?”江离试探的问。 “你猜……”齐子端说道。 “齐子端,有没有人曾经说过你很无聊啊!”江离看着齐子端说道,就在江离说完这句话之后,江离发现齐子端的脸色变了。 “怎么了,朕说对了?”江离笑着看着齐子端,“原来‘无聊的齐子端’也曾经是一个痴情的人啊!” 齐子端惊异的看着江离,语气中也是满满的惊讶:“你怎么知道的?”多少年前的事情,在东齐皇室里都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被自己藏的很深,要说江离是挖的这个消息,齐子端是绝对不信的,可是又怎么解释江离的这句话呢? 江离笑了笑,没有说话。 齐子端无奈的只好给江离解开穴道。 得到自由的江离在心里骂了旬声一句,然后在站起来疏松了一下筋骨,晃了晃一下脖子,又在原地跳了几下,才转过身对着齐子端说道。 “这不很简单吗?”江离反问道。 “……说来朕听听,朕派人查过你,都说你有一颗玲珑心窍,聪慧过人,也有政治上的雷霆手段,若是男儿身,肯定是中洲大陆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可是就算朕不是男儿身,也挡不住朕的才华谋略,这男儿身又有什么用?”江离挑眉看着齐子端。 “受教了。”齐子端对江离说道。 江离很不虚心的接受了。 江离走到齐子端面前,说道:“她现在不在了?” 齐子端有些颓废的点了点头:“她……十年了,她已经离开我十年了……” “因为什么?” “先天不足之症。”齐子端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江离说这些,这些事情埋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够久了。每一年,每一个有雨的日子,每一个花落纷飞的时刻,那个娇小玲珑的人儿都会浮现在自己面前。 “锦秋皮也救不回来吗?”江离看着这样的齐子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深情是骗不了人的。那种深情和封任的是不一样的。封任的深情是在表面上的,而齐子端的深情,是刻在骨子上,流在血液里的。 “锦秋皮是东齐的至宝,当时父皇怎么会同意我拿全部的锦秋皮来救她呢?我在我父皇面前跪了一天一夜,父皇终于开口说给我一半的锦秋皮去治她,可是……可是等着我拿到了这一半的锦秋皮,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人早晚有一死,但是你的那种感受,我知道,我也正在体验着。”江离坐在齐子端旁边的椅子上,突然很想找一个人倾诉一番。 齐子端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江离,自嘲的说道:“你不懂,你怎么会懂呢?楚郁孤活着好好的……” “是呀,楚郁孤现在还活着好好的……”江离的目光看向窗外,问齐子端,“她呢?叫什么名字?” “桑言儿。” 江离看着齐子端的侧脸,心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让齐子端用这么深情的声音说出来,让他的眼神里至今还有着化不开的深情?” 江离说道:“很好听的名字……” “她人更好……”齐子端陷入回忆里面,“她笑起来梨窝浅浅的,眉眼弯弯的,说话的时候很温柔,不管是对谁。她从小身体不好,却很喜欢帮助别人,为了这个,自己还学了医术,不声不响的在城外开了一家医馆,蒙着纱巾替人看病开药。她最喜欢的花是桃花,每每桃花开了的时候,她喜欢在那里埋了一坛桃花酒,说是以后嫁人的时候喝,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她讨厌雨天,每到下雨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会很虚弱,?这个时候,她总窝在床上,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点着一室的蜡烛,对了,她害怕打雷,一看到闪电就会扑到我怀里,把头深深的埋起来……” 江离安慰齐子端,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用自己的缘分和命数。你们……有缘无分……” “既然无缘当初为什么要遇见,为什么要这么痛苦?” “你现在也不是很好吗?云家慕书,知书达礼,你的皇后对你也是情深意重啊。”江离见齐子端看着自己,连忙说道,“这个是我查的,你这又是登基又是大婚的,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啊!” “可是她终究不是她……” 齐子端的话慢慢的在心中消散,每一个都是不可替代的,有些香消玉殒的生命更是再一次的验证了这个道理,你总会记住她的青春靓丽的模样,记得她的一颦一笑,但是这样的回忆是最虚无的,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是你过去的一部分,可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你在回忆里过不去,那你的生活也过不去。 江离想了想,只对齐子端说了三个字。 齐子端听见江离对自己说:“放下吧……” 放下吧,你已经背负了太多,放下吧……过去太沉重,放下吧…… 齐子端突然笑了:“江离,你……” “我怎么了?”江离不解的看向齐子端,不明白齐子端为什么看着自己,跟自己说话只说一半,难道后面的话…… 江离正在想着,就听到齐子端突然对着自己说道:“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啊?”江离张大嘴巴看着齐子端,“为什么?不会是因为我和她长的很像吧?” 齐子端摇了摇头。 “……给你一句劝告,我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了,我已经有楚郁孤了!” “……我开玩笑的。”齐子端看着非常正经的跟自己撇清关系的江离,说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战之东南西北(5) 第一百一十五章:战之东南西北(5) “呵呵……”江离给了齐子端一个白眼,“不管说什么,朕要走了!” “走?”齐子端好像有一瞬间的恍惚,“你觉得你能出去吗?” “好像是不能……”江离笑着说道,“朕跟你开玩笑的啊!” 齐子端:“……呵呵,一点也不好玩!” “没有啊,朕觉得还不错,反正你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了”江离无奈的摊开双手,对着齐子端说道。 “您随意,尽兴就好。”齐子端无奈的看着江离,似乎有些头疼。 江离扫了一眼这里的装饰,果然在床边看到了一把古琴,江离慢慢的走过去,手轻轻的拂过琴弦,一阵琴声就在江离的手下跳跃起来,江离慢慢的坐了下来,手指慢慢的拨动琴弦,美妙的琴声就在齐子端的耳边环绕,江离轻笑一声,在琴声之下,几乎不可闻,齐子端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有在意。 弹着弹着,齐子端慢慢的闭上眼睛,原本挺直的身躯靠在了椅背上,江离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慢慢的弹着自己的,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江离收回自己的手,刚才的琴声好像还没有散去,江离嘴角一勾,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江离前世怎么也学过心理学,虽然不会催眠,可是对于催眠的知识,大体还是了解的。 旬声在离开的时候,就趁乱派了三个人,每个人都带着信号烟花守在震阳城周围,还有一个艺高人胆大的士兵慢慢的贴近了东齐的军营潜伏着。 执行任务之前,旬声专门交代了一听见声音,不管是乐器的声音还是人的叫声,都要马上燃放手中的蓝色烟花信号,而多亏了那个靠近军营的士兵,听到了江离的琴声,想起了旬声离开之前对他们说的话,但是在燃放烟花信号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儿,是现在就燃放烟花信号呢,还是离着东齐军营的距离再远一些的时候燃放呢?脑海里突然闪过江离像自己走过来的样子,手就不听指挥的突然拉了一下信号烟花,一道蓝色的烟花在空中“嘭”的一声绽放在空中,他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抬头看了看空中快要凋谢的蓝色的烟花,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不过来了。 江离抬头看着升起来的一束蓝色的烟花,仔细一想,这距离有点近啊?旬声这是派来了敢死队吗? 江离马上朝着蓝色烟花那里跑去,想看看是哪一个不长脑子的人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天空中依次升起来蓝色烟花信号,江离听见东齐军营里面号角响起来的声音,更是加快了步伐。 “方震?”江离看清了那个人的样貌,竟然是方震。 “皇上?”方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的人是江离。 “你不想活了?”江离问道。 方震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兵甲靠近的声音,还有洪亮的一道声音说道:“他们在那里,快!别让他们跑了!” 江离无奈,拉起方震的手就要跑。 江离的轻功了得,带着方震也能避过去东齐士兵在身后射的箭,因为这件事情,方震对江离的崇拜又加深了。 熊大军带人从丛林里出来,旬声在看到第一朵蓝色的信号烟花之后马上带着一千士兵往城外赶去,若心也跟着来了。 这一仗,东齐惨败,震阳城失守,而陷入深度睡眠的齐子端则是被王英冒险带着离开了,东齐皇室的暗卫精英在后面断后…… 江离这一次胜利很快传到中洲大陆的各个角落。 燕臻听到手下说江离大败齐子端,中洲的版图又扩展了一个城池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高兴,就像那个胜利的人是燕臻自己一样,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又输给了铁石。 “王爷……” 燕臻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手下,有些头疼的问道:“情况怎么样?” “大部分受伤的士兵已经发起了高烧,在不……” “知道了,大夫还没有过来吗?” “没有……” “靠!”燕臻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铁石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个账,本王一定会让他千万倍的还回来的!” “王爷,外面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说自己是一个大夫,她还说她可以为我们的士兵免费的治伤……” 燕臻听了马上说:“在哪里,带本王去!” 刚才报告的士兵又些懵了,一个大夫而已,为什么王爷的表情像是多少年没见过姑娘一样呢? “桑儿!”隔着好远,燕臻喊道。 那个女子,一袭白衣,比江离多了一些不食烟火的味道,比这世间的任何女人都让自己更加魂牵梦绕。 一袭白衣,巴掌大的脸被白色的纱巾给蒙住了,露出大大的眼睛,那双眼睛啊,让人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就是因为一个眼神,燕臻愿意为这个女人献上一切,哪怕自己剩下不多的生命。 “你来了……”简单的三个字“你来了”就让燕臻的心一动,真的是她! 燕臻认识桑儿三年了,却不知道她的模样,甚至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救过的病人都叫她“桑姑娘”,而燕臻为了让他自己显得与众不同,就叫她“桑儿”。第一次,燕臻小心的试探的着喊出了这两个字,见那双眼睛没有不满,燕臻又接着叫了好几声“桑儿”,好像说“桑儿”这两个字,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你怎么来了?这里多危险!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燕臻紧张的对着桑儿说道。 “不会……”桑儿的眉眼弯起,燕臻知道这是桑儿的笑容,看不到面纱之下的笑容,只能从眼睛那里看了。 “那你来……”燕臻虽然从刚才士兵的汇报之中知道了桑儿来的目的,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想听桑儿的声音,想听从她的口中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在这周围行医,听见你在这里,我就来了。”看着燕臻期待的眼神,桑儿又补充了一句,“万一你受伤了呢?” “你还真是不判我一点好!”燕臻笑着说道,眼神温柔,像是被太阳温暖了的草原狼。 “怎么会?”桑儿笑着说,“就算你受伤了,我也会把你从阎王那里带回来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战之东南西北(6) 第一百一十六章:战之东南西北(6) 楚郁孤看着水流过自己的脚下,面无表情的说:“百姓安置的怎么样了?” 凌断说道:“主上,百姓都已经迁到安全的高处了,您还不走吗?” “河坝那边处理好了吗?”楚郁孤没有回答凌断的问题,而是问了凌断另一个问题。 “楼里的兄弟和南黎的士兵正在河坝那里抢修。” “走。”楚郁孤听了凌断的话,想都没想的说道。 “主上,您不能去!”凌断在楚郁孤身后大喊。 楚郁孤没有理会凌断的话,继续往前走。 凌断追上楚郁孤,说道:“您这样,女皇那里……” “凌断,你要记住一个事实,我才是你的主上,不是江离!” “……”凌断在后面看着楚郁孤的身影,知道无论如何自己是拦不下楚郁孤了,没办法,自己的主上是楚郁孤,不是江离。主上想要死,自己也在只能陪着。 凌断又喊上几个人,在楚郁孤的身后跟着,并且让人给凌断传话,让他带着楚郁馥赶紧往河坝那里去,直觉告诉自己,主上的情况恐怕不太好。 楚郁孤到了河坝那里,一句话也没说就撸起袖子和抢修的士兵一起做。 凌断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指挥着人,尽量让楚郁孤少做一点。 于是,河坝抢修现场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楚郁孤在那里搬东西,凌断就马上过去替楚郁孤做,楚郁孤无奈只能做另一件事情,凌断一看,马上放下手中的事情,又靠在楚郁孤的身边,和楚郁孤做一样的事情。楚郁孤看了凌断一眼,放下手里的事情,又换了一个地方,凌断又是如此的到了楚郁孤的身边,又到了楚郁孤身边,还诡异的冲着楚郁孤一笑:“主上,你好啊……” 楚郁孤给了凌断一个白眼:“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和主上您做一样的事情啊!”凌断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楚郁孤,说道。 楚郁孤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很是无语的看着凌断,半晌,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娘?” 凌断听了楚郁孤的话,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自己这样子是为了谁!为了谁! 可是看着楚郁孤的样子,凌断是怎么也说出话来。 “哥哥!”远处传来楚郁馥的声音,“哥哥,你怎么下水了?你知不知道……” 凌断感激的看着云送和楚郁馥,只是云送的手放的地方有些不太对吧? 云送在凌断的注视之下,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环在楚郁馥的腰上。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脸不红心不跳,让凌断为云送可是揪心了一把,云送,你知不知道,你怀里的那个人是主上的妹妹啊! 楚郁馥没有察觉到云送和凌断之间的“暗波汹涌”,只是看着在水里泡着的楚郁孤,眉头紧紧的颦起,一脸不悦,脸上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 “哥哥,你这样做想到后果没有!”楚郁馥一脸严肃的对着楚郁孤说道,“你现在身体很没有好,风都不能吹,水这么凉,你怎么能受得了?你真的当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吗?你这样……你这样让嫂嫂怎么办?” 楚郁孤看着楚郁馥没有说话,江离是楚郁孤最大的软肋,也是唯一的软肋。这个天下人都知道。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虽然南黎的温度没有其他国家降温降的厉害,可是秋风的势利是挡不住的。楚郁孤站在凉凉的河水里,感到的是生命的温度,就像自己的生命的热度在慢慢的下降。 楚郁孤之所以这么义无反顾的到河坝这里参与抢修,是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今后只能在床上躺着的人。 江离是那么骄傲,刚刚在武阜城大败了齐子端,攻下了东齐的一座城池――震阳城。而反观自己,在床上虚弱的躺着,不能做任何事情,这样躺着有什么意义? 楚郁孤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的走到高处,每一步,都有冷水像是针扎一样。 在楚郁孤要倒地的一瞬间,凌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楚郁孤。 楚郁馥一脸焦虑的看着楚郁孤苍白的脸色。 云送走到凌断身边,和凌断一起扶着楚郁孤,看着楚郁孤苍白的脸色,问楚郁馥:“主上怎么样?” 楚郁馥手挽上楚郁孤的脉搏,嘴唇紧紧的抿着,过了一会儿,楚郁馥收起搭在楚郁孤手腕上的手,说道:“情况不太好,但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再有下一次……” 楚郁馥的话即使不说出来,凌断和云送也是知道的,脸色也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 “先回去吧……”楚郁馥说道。 以前的地方是不能住了,因为靠着河坝太近,情况很严重。宅子的水虽然积的不深,可是也影响了正常的走路,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搬到山上去。 新的住所在半山腰,有些简陋,是田园简陋的风格,青竹流水,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楚郁孤是在水滴的声音醒来的,楚郁孤看了看没有人的房间,苦笑了一声,自己好像是给他们添麻烦了。 不经意间,楚郁孤看到床头上放着一个小盒子,小盒子下面压着一封信。 楚郁孤心一动,有些激动的拿起小盒子,果然,那信封上面是和自己差不多相同的字体。 楚郁孤认得,那是江离的字迹。 楚郁孤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 楚郁孤一边拆信,一边小声地说:“还知道给我写,总算是没忘了我!” 拆开信的一瞬间,江离的字跃然纸上,楚郁孤脑海里浮现出来是江离认真写信的样子。 楚郁孤慢慢的看着信上的字。江离是这么写到的: “楚哥哥,我猜你一定很想我吧,我也很想你。今天,我们就不比谁的思念更重了,我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看到那个小盒子了吗?那是我和旬声设计从齐子端那里夺来的锦秋皮,我是不是很厉害,我知道你在夸我……楚哥哥,你要答应我,要好好的,不要任性,等着我回去。好不好,你给我的承诺还没有实现之前,你不能离开……楚哥哥,我爱你,很爱很爱。” 楚郁孤看着那被泪水浸湿过的字,楚郁孤的眼眶也湿润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一百一十七章:战之东南西北(7) 检测出盗版!  第一百一十七章:战之东南西北(7) 楚郁孤看着手中的信纸,慢慢的又拿起刚刚被自己放在一旁的小盒子,过了半晌,才慢慢的打开,锦秋皮安静的躺在在那里,算上自己手里的天山雪莲和落尘草,再加上燕臻给的墨根,如今江离送过来的锦秋皮…… “甘桑果……”楚郁孤喃喃的说道。五味药材,现在只剩下了秦执手中的甘桑果了…… 楚郁孤对着外面的人说:“进来!” 楚郁孤醒来看到江离的信就知道自己和江离之间传信的人来了。江离要走的时候,楚郁孤把罗刹楼轻功最好的一个人――时刃给派出去,让他跟着江离,替两人千里传个信,江离也从凤隐楼里找了一个轻功数一数二的人――关曲声留在楚郁孤这里。 时刃在放下信和装着锦秋皮的盒子之后,就一直在外面等着。果然,主上醒了之后就让自己进去了。 “主上。”时刃恭敬的说道。 “她怎么样?”这个她当然指的是江离。 时刃回答道:“女皇很好。” “锦秋皮她是怎么得到的?” 时刃想起来自己出发之前,女皇和旬声堂主对自己的耳提面命,马上说道:“锦秋皮是旬声堂主从齐子端那里抢来的。” 可是楚郁孤是谁,怎么会看不穿时刃在说谎? “时刃,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说。”楚郁孤声音低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时刃抬头看了看楚郁孤,即使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却依旧挡不住楚郁孤由内而外的魄力和威严。 “主上……是旬声堂主和女皇一起演了一场戏,旬声假意胁迫女皇,拿女皇和齐子端做了一场交易。齐子端当时说一个中洲女皇远比一个锦秋皮要有用的多,所以就把锦秋皮给旬声堂主了。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女皇从东齐军营里出来了,然后根据之前的计划,您也知道了,女皇大败齐子端,把东齐的震阳城给攻下了。” 说完,时刃小心翼翼的看着楚郁孤,没发现楚郁孤有发怒的迹象,才慢慢的放下心来。 楚郁孤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虽然不满江离的做法,但不得不承认江离这么做风险虽然大,可是兵行险招,得到的也越多。 这样的江离,傻傻的,让自己怎么说呢? “去把桌子上的纸笔拿过来。”楚郁孤指着床对面的书桌对时刃说道。 时刃回头一看,知道楚郁孤是想给江离写回信,不仅拿了纸笔过来,顺便把立在一边的小桌子也给拿上去了,还非常有眼力劲儿的磨了墨。 楚郁孤在铺好了的宣纸上慢慢的落笔,一笔一划都写得格外的认真,像是在描摹江离的容貌。 时刃看着楚郁孤写了一张有一张,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想,这就是爱情吧…… 因为这么多的思念,化成纸上黑色的情义。因为这么多暖暖的笑容,所以这世界上才有“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感叹吧! 终于,楚郁孤放下笔,看着自己写得厚厚的一沓纸,过了半晌,问时刃:“我是不是写到有点多啊?” 时刃看着小桌子上那一沓纸,估计没有哪一个信封可以装下。 但是时刃能说是吗,不能。时刃想了想,对楚郁孤说到:“主上,用不用属下准备一个信封?” 楚郁孤眼睛一亮,说道:“快去快回。” 时刃:“……”过了半晌,时刃才反应过来,什么也没说,出去找信封了。 楚郁孤想了想,又拿过一张纸,慢慢的写起来。 “主上……”当时刃再一次过了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那一沓纸又多了许多,然后默默的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牛皮信封,然后默默的把手里的牛皮信封藏在身后,对楚郁孤说道,“主上,我……” “再拿几张纸过来。”楚郁孤头也没抬的说道。 时刃麻利的拿了一大叠纸给楚郁孤,放下之后对楚郁孤说:“主上,属下觉得刚才找到信纸不太合格,属下再去找……” 楚郁孤点点头,欣然同意。 时刃觉得自己好像是眼花了,笑得那么春风荡漾的人是自己那个冰冷无情的主上吗?爱情,真是一个玄妙的东西。 自从桑儿到了北黎军营之后,燕臻一没事就往桑儿身边跑,桑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燕臻替自己拿药,给士兵包扎伤口,有时候弄错了,桑儿还会指点一下他,所以燕臻过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王爷,铁石派人送来了战书。” “念!”燕臻头也没抬的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燕臻身后的士兵看着燕臻正在认真的熬药,眼睛一直在看着火候。 士兵把铁石下的战书打开,念到:“明日午时一战。” 燕臻把熬药的砂锅从小火上端了下来,才看了士兵一眼:“就这些?” “是,就这些。”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去跟铁石说一下,本王应战。” “是!” 在士兵走了之后,桑儿走到燕臻身边,问:“你为什么要参与这场战争?” 燕臻看着桑儿,笑着说:“没有人可以逃脱命运,我不可以,北黎也不可以。” “北黎,你为什么要臣服江离呢?做一个皇帝不是比最王爷好得多吗?”桑儿不明白燕臻为什么这么选择,一般男人,都不愿意让女人在自己之上,桑儿这些事情见得太多了。 “一国皇帝,远比一国王爷的责任大的多。而江离,是一个好皇帝。你在中洲大陆行医这么多年,一定听过不少和江离有关的事情,你觉得她怎么样?” 桑儿仔细的打量着燕臻,然后慢慢的说:“江离……她很有手段。自从她继位……我看不到什么国力的变化,但是中洲人的生活比其他的四国好的太多。我最欣赏的是她设了医考,让大夫变得受人尊重,也可以有能力养家糊口,更减轻了寻常百姓的看病的困难。你身在皇室,可能不知道那些药店、医馆有多么暴利,而江离的做法,让大夫不仅有了养家糊口的来源,也让寻常百姓看得起病,不至于让儿女为了父母的一点小病就卖身……” “看来你对江离的评价挺高的啊!”燕臻笑着说,“你也肯定江离的能力,那我把北黎交给江离有什么不好吗?” “我只是担心你……”桑儿看着燕臻说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战之东南西北(8) 主第一百一十八章:战之东南西北(8) 尼采说:“想在善和恶中做造物主的人,必须首先是个破坏者,并砸烂一切价值。也就是说,最大的恶属于最高的善。” 这不仅仅是江离发动战争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秦执一步一步的试探,秦执把江离和楚郁孤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江离是一个忍耐不发,一而再,再而三让步的人吗? 江离当然不是。 江离也是一个很自私的人,自私的为了楚郁孤,为了齐子端手里的锦秋皮和秦执手里的甘桑果,江离不惜一切代价的。更何况,因为秦执,楚郁孤只有半年的生命,这也就注定这场席卷中洲大陆五个国家的战争必须要快速的结束。 谁都等不了,时间和生命,是每一个人的敌人。 “女皇,您真的要这么做?”旬声看着江离,不可思议的问。 “朕意已决,不必再问。”江离说到。 “可是……” 旬声正要再劝一劝江离,却被若心一句话给怼回去:“让你别再问就别问,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多话!” “你说我多话?”旬声看着若心,用手指着自己,说道,“我只是想问一下,女皇这个决定是怎么做的,那些兵拼死拼活的占了这个城池,你现在在这里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我们就要放弃震阳城?你考虑过他们的感受没!” “说你笨,你还真笨。你自己不好好想想就在这里冲着我大喊大叫!” 若心一语惊醒梦中人,旬声想了想,对着若心说道:“难道……女皇另有隐情?” 若心不忍心鄙视旬声,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 旬声看着江离,一时后悔不堪,就差跪在地上,抱着江离的腿,痛哭流涕了…… “女皇,是旬声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还请女皇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旬声……” 江离看了看旬声,又看了看若心,笑着说道:“若心,交给你一个任务,好好教一下旬声,然后带到楚郁孤面前,好好炫耀一下。” 若心忍俊不禁,看着旬声,眼神中闪过烟花一样的光芒。 “遵命!”若心笑着看着旬声,弄得旬声怪不好意思的。 “皇上……”王英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对着齐子端喊了一声。 “怎么了?”齐子端抬头看着急匆匆的跑到自己前面的人。 “前线派出去的斥候求见,说中洲从震阳城撤兵了!”王英说道。 “中洲从震阳城撤兵了。” “撤兵?”齐子端微不可察的皱了了眉。 “是!” “让斥候进来汇报具体情况!”齐子端说道。 “是。”王英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得到了齐子端的命令之后,立马去外面把斥候找了进来。 “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斥候没急着说,而是先对着齐子端行礼。 “免礼,平身。”齐子端说道。 “谢皇上!”斥候起身说道。 “说说你探到的消息。”齐子端背倚着椅子,面色冷俊的说。 “是。在半个时辰前,原本驻扎在震阳城的士兵分两批离开。在中洲的士兵都离开之后,属下去震阳城里面查了查,震阳城和我们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带兵进去查一查,看看里面的百姓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是!”斥候领命离去。 “皇上……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王英看着齐子端说道。 “那要看江离怎么玩儿了。”齐子端笑着说道,“真没想到朕的一世英名就被江离这一招给毁了。” “您……”王英想要安慰一下齐子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齐子端摆摆手,对着王英说道:“算了,你不用安慰朕,这点事情不算什么。”说起来,不就是少了东齐的至宝――锦秋皮嘛,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让齐子端不爽的是,自己竟然被人耍了。要是输在秦执或者楚郁孤手里,那么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念念不忘”,可是输给了江离,这面子怎么过得去啊。 虽然他的手段有些卑劣,可是……自己还是输了,难道是自己太单纯吗?齐子端冷哼一声,单纯?这个词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过了。 不过想一想,燕臻也曾经是江离的手下败将,自己还不算太屈辱。 齐子端望着窗外的风景,有些出神的想着,眉毛一会儿皱起,一会儿慢慢的舒展,然后又一会儿抿起自己的嘴唇,幸亏此时齐子端旁边没有人,要不肯定会惊的下巴都掉下来了。 一时间,中洲攻占了震阳城之后不到一天的时间,马上从震阳城撤兵。天下哗然,纷纷猜测江离这么做的原因。 有人说:江离和齐子端之间有奸情,楚郁孤现在重伤在床,不能满足江离在某些方面的“需要”。所以,江离虽然占领了震阳城,可是去又撤兵,这是为了讨齐子端的欢心啊。 有人说:江离和齐子端结盟了,震阳城是给齐子端的礼物,收买人心。 也有人说:江离用心险恶,拿一座城池瓦解了东齐和西秦的联盟。 …… 众说纷纭,这些说法传到齐子端的耳中,正在吃饭的齐子端差一点把桌子上的碗给砸了。 众说纷纭,这些说法传到了江离的耳中,正在吃饭的江离慢慢的夹起一筷子红烧肉,慢慢地放在口中,有一种香到心里的感受。江离的嘴角慢慢的勾起,对着若心和旬声说道:“今天做的红烧肉真不错,香而不腻。”旬声和若心笑着互相看了一眼,从眼神中看到了彼此一样的笑容。 江离的心情真的很好。 痛苦总是建立在别人身上的,通过对比,我们会发现自己很幸福。江离的快乐就是从悲哀不幸的齐子端身上挖掘出来的。 众说纷纭,这些话传到了秦执的耳中。秦执当即派出使者去东齐面见齐子端。 众说纷纭,这些说法传到了楚郁孤的耳中。楚郁孤很不道德的笑了,自己的小离啊,可是“刁钻”的可爱啊。恐怕这一生齐子端也没有这么被人设计过。 楚郁孤心情很好,脸色也渐渐的红润起来了。 楚郁馥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楚郁孤的笑容挂在脸上。“哥哥!” “你来了。”楚郁孤很配合的伸出手,让楚郁馥给自己号脉。 第一百一十九章:战之东南西北(9) 完第一百一十九章:战之东南西北(9) “怎么样?”楚郁孤见楚郁馥号完脉之后问道,“我可以下床了吗?” 楚郁馥想了想,说道:“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样什么也不顾的就……你知道,现在天冷了,你随时会有危险的。而且,云送这些日子也不用保护我了,就让他留在你的身边吧,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你!” “不至于吧?我的武功可是比云送好的太多了,云送保护我?别他是我的累赘吧!”楚郁孤看着楚郁馥,嘴上贬低着云送。 “不!”楚郁馥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拒绝的说道,“就算是云送武功没有你的高,万一遇见了武功不是比云送的高,那哥哥你就可以让云送替你解决啊!” 楚郁孤听了楚郁馥的话就笑了,说道:“如果有人要杀我,肯定就是抱着置我于死地的心思的,怎么可能派出比云送武功更低的人呢?” “主上……你怎么能歧视我呢?”云送看着楚郁孤说道。 “呵呵……”楚郁孤白了云送一眼,“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走之前,楚郁馥冲着床上的哥哥说道:“如果你敢违背医嘱的话,那么我也敢保证,哥哥,你做的事情会让女皇嫂嫂知道的一清二楚。”末了,楚郁馥又补充道,“我绝对不是在威胁你,但是,我说道做到……” 床上的楚郁孤,看着离开的楚郁馥的背影在思考把楚郁馥调离自己身边的可能性有多大。想了半天,又叹了一口气,自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过能下床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午时的太阳,因为在深秋,所以显得格外的照顾人。暖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嗯……很舒服。 “北黎王,怎么躲在里面不敢出来,老子怎么不知道你是一个缩头乌龟呢?”铁石坐在马上,大声的说道。 而铁石身后的士兵听着铁石的话,都配合的大笑:“哈哈哈哈……”。 城门里面,燕臻嘴边噙着冷笑,面色冰冷,像是深秋的天气一样。 “真是……”燕臻摇了摇头。 桑儿在燕臻身边,看着燕臻说道:“你一定要小心,我可不想救治你。” 燕臻知道这是桑儿心疼自己,马上说道:“相信我,我一定能赢。” “嗯。”桑儿点了点头。 燕臻对着身边的士兵说道:“你带着桑姑娘去休息。” “是!”士兵应道。 燕臻用温柔的声音说道:“这样的场面太血腥、太暴力,你还是回去吧。” “我什么血腥的场面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可是吓不倒我的!”桑儿笑着说道。 “桑儿,你……”燕臻欲言又止。 桑儿笑着说道:“我怎么了,我好歹救死扶伤多少年了,怎么会……” “我怕你……”我怕你看到这样的我,看到残忍无情的我,看到满手鲜血的我,你是救死扶伤的菩萨,而我是地狱的恶鬼……这样的我,怎么想让你看见呢?“我是怕你在这里,会让我分心……” 桑儿笑着说:“那好吧,我回去等你,你一定要回来啊!” “一定。”燕臻看着桑儿,突然有一种想要亲吻的冲动。 于是,燕臻慢慢的靠近桑儿,慢慢的,这个过程,让燕臻有一种像是第一次偷偷的出去玩之前等待的过程,那么甜蜜,那么幸福,如果“桑儿不拒绝自己的话……桑儿不拒绝自己的话……桑儿不拒绝自己的话……”每靠近桑儿一点,燕臻都会在心里默念。 而事实也像燕臻默念的一样,桑儿没有拒绝自己,虽然燕臻没有亲吻到桑儿。 桑儿知道燕臻想要做什么,看着燕臻慢慢靠近的脸,桑儿手中出了一手的热汗,自己第一次给人看病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而燕臻,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慢慢靠近自己的男人,竟然打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身为医者的镇静。当自己知道燕臻在这里和西秦开战,心里急的像是在炙热锅里的蚂蚁,像是在干涸的河床拼命呼吸的鱼儿,最终,自己没有惹住,来到了这里,来到了燕臻身边,因为这里,没有别人比自己更加的适合,战争最大的“贡献”是伤亡,所以没有比战场更需要一个大夫了。桑儿这么说服自己。 桑儿看着离着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心跳慢慢的加速,脸色也慢慢的变得“诡异”的红,桑儿看着燕臻的唇,慢慢的靠近自己的脸,终于还用剩余不多的理智制止了燕臻的行为。 桑儿低着头,小声的说道:“你想要干什么?” 听了桑儿的第一句话,燕臻心突然跳到了嗓子眼里,心中一时间是百转千回:“自己刚才无礼的行为是让桑儿失望了吗?是不是吓到了桑儿?我该怎么办才能让桑儿对我的认识和印象恢复到从前?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桑儿见燕臻半天不说一句话,心中疑惑:“燕臻怎么了?”抬头一看,燕臻的脸色像是画画之后的色板,各种表情都有,一时懊恼,一时心急,一时丧气…… 桑儿“噗嗤”一声笑了,红红的脸蛋儿已经恢复如常,桑儿看着燕臻说:“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得等你平安回来才可以做!记住,是平安回来!”桑儿又重复了一遍“平安回来”。 燕臻见桑儿没有不高兴,没有对自己失望,反而允许自己在“平安回来”之后才可以做,而且多次强调“平安回来”这四个字,这是不是说明桑儿心里是有自己的? 燕臻想到这里,真想在原地蹦三个高儿! “好!”燕臻笑着说。 城门外面,是铁石没有停下来的叫骂声,和一次一次的侮辱,一次比一次的不堪入耳。 城门里面,是燕臻和桑儿之间的暧昧,还有“平安回来”。 桑儿给夫君在外打仗的妇人治过病,以前虽然同情她们,可是并没有太多的感同身受。桑儿跟在那个士兵的身后,捂着自己的心,想到:“桑言儿,原来有一天你也会这样……” 曾有妇人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哭诉,说新婚之后,丈夫从军,自己已经和丈夫三年没见了。其实那个妇人的丈夫已经死了,可是所有的人都在瞒着她,人总是要活着的,哪怕是一个人…… 桑言儿不想这样,不想让燕臻像那个妇人的丈夫一样。 第一百二十章:战之东南西北(10) <第一百二十章:战之东南西北(10) “开城门!”燕臻沉声说道。 燕臻骑在马上,看着肃马城的城门慢慢的打开,沉重的声音像是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的确是一个新的世界,燕臻慢慢的骑着马,出现在铁石的面前。 “怎么,终于敢出来了?”铁石嘲笑道,“燕臻,如果你不敢出来,当时为何要应战?你不会是在里面吓得尿了裤子,在里面换衣裳吧!” “哈哈哈哈哈……”铁石身后的西秦士兵纷纷大笑。 而燕臻身后的北黎士兵,则是面色铁青,侮辱北黎王就是在侮辱自己!大丈夫岂能白白受了如此的耻辱!是以,每一个北黎士兵的眼里都燃起了熊熊怒火。 燕臻因为桑儿的一席话,心情变得无比的好,所以也没听见铁石对自己饱含侮辱性的话。 燕臻在马上端坐着,看着铁石:“现在不是午时吗?本王来的时间正好啊!” “老子明明说的是午时,现在都已经午时三刻了!”铁石骂道,燕臻的视力很好,都可以看得到铁石的唾沫横飞,在心中的那个“小人儿”鄙视的摇了摇头。 “你说是午时,有没有说午时整,难道午时三刻就不算是午时吗?”燕臻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别说废话了,马上打一仗!”铁石大声的说,那声音比之前辱骂燕臻的声音还要大,弄得铁石后面的士兵忍不住要捂住耳朵。 “好!”燕臻豪气的应下,“铁将军年龄大,你来说怎么个打法。” “你……”铁石坐在马上指着燕臻,说道,“好一个轻狂小子!老子吃过的盐都比你吃米饭多!” “对!原本以为以铁将军的水平是说不出这样的话,可是……啧啧啧……”燕臻摇了摇头,看着铁石说道,“铁将军,你刚才的话可是说对了,本王吃的米饭还真的没有你吃的盐对。本王数了数,本王吃过的米饭一个手指可以数的出来,北黎的将士们!你们都听见了,原来铁将军的脑子比我们想象的好使啊!所以啊,我们打仗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 如果你以为燕臻已经说完了,你就错了。燕臻对着北黎的将士说完了之后,又对着西秦的士兵说道:“西秦的士兵啊!本王真的是为你们的命运悲哀啊!为国效力,原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你们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哦……可能是你们在参军的途中踩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所以才到了铁将军的麾下。所以,本王虽然是在你们的对立面,可是还是要好心的提醒你们一句:小心铁将军手里的大刀,可千万别成为铁将军手下的亡魂啊!” “废话少说!敢不敢和老子单挑!”铁石指着燕臻说道。 燕臻没有立马回铁石的话,而是和自己身边的副将唐尧义耳语了一会儿。 唐尧义小声的对燕臻说道:“王爷,东齐的士兵现在已经是倾巢出动。一共两万一千余人。” “你待会带人从侧面包抄,一定要突破他们的包围,到他们的后面去把他们的粮草给劫了,带不走的就烧了。” “是!”唐尧义抱拳说道。 说完了,燕臻才看向铁石,说道:“看了铁将军是没有信心啊,怎么着,你怕一万人灭不了本王的将士,所以带了四万来?果然,我北黎的一个男儿都是可以敌得过西秦的四个人啊!” “呸!”铁石朝着地上吐了一口,骂道,“小子,老子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道鲜血为什么这样红!” “听到了吗?”燕臻转过身对北黎的士兵说道:“北黎的男儿都是狼!今天,就让他们西秦的懦夫看看,什么是草原狼!让他们看看自己的血红到什么程度!北黎的将士!听本王的命令――杀!” “杀!” “杀!” “杀!” …… 北黎的士兵率先举起手中的剑,拿起手中的刀,提起手中的长枪,像是洪水一样冲着西秦的士兵杀去。口中的“杀”字就像是咒符,让西秦的士兵后退了几步。 前几次交战的时候,北黎的士兵弱的像是病鸡一样,今天突然成了草原狼,西秦的士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死在了北黎士兵的剑下,刀下…… 燕臻看着自己身后的士兵像是潮水一样涌去,嘴角带着阴狠的笑意,扬起手中的马鞭,轻轻的一抽,马向着铁石的方向冲去。 燕臻拿起手中的剑,要冲着铁石砍去,铁石看着这样的燕臻,心中冷笑,这样的燕臻还是太嫩,这么早就做好袭击的准备动作,这不是给敌人来送命的吗? 可怜的铁石,这个自称“老子”的人,就没有想到燕臻之后的动作。 燕臻在离着铁石的大刀还有一指的距离的时候,突然借力从马上飞起,手中剑的姿势没变,只是高度增加了不少。燕臻飞起的几瞬间,脚尖踩在铁石的大刀之上。然后手中的剑顺势一滑,在西秦久负盛名的铁石将军,刚才在阵前大骂燕臻的铁石将军,就这么轻易的被燕臻给杀死了。 其实,燕臻也不是轻易的杀死的。燕臻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假动作,就只是在最后的关头换了动作,然后给了铁石狠狠的一招,狠到一招毙命。 铁石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死在燕臻的剑下,而且还是尸体分离的下场。 北黎的战士看到燕臻这么轻易的杀死了铁石,心中振奋,然后,这种振奋,化作无穷的力量,激励着他们越战越勇。 都说“擒贼先擒王”,西秦一见到自己追随的将军死去,一时间没有在往下打的心思,纷纷丢盔弃甲。 西秦的副将张宏看到这个场面,心中很是焦急,对着逃跑的士兵大声的喊:“你们回来!” “你们回来”是毫无威胁的四个字,但也是很有“启发意义”的四个字。有些还在坚持杀敌的西秦将士听到了“你们回来”这四个字,心中一动,有的因为这心中一动,死于北黎士兵的刀下,而有的,因为这心中一动,扔下了手中的武器,逃跑了。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没有悬念的北黎赢了。 这一战,从午时三刻一直打到黄昏,从在肃马城的城门口,打到西秦的国界。 而燕臻,也让中洲的茶馆多了几分谈资,燕臻马上飞夺铁石的项上人头的这个故事,成为传奇。 第一百二十一章:战之中洲大陆(1) 在第一百二十一章:战之中洲大陆(1) 西秦皇宫里,宫殿之中,秦执坐在灯火阑珊处给自己倒酒喝。倒了一杯,又一杯…… “皇上,别喝了……”秦执的贴身太监在后面对秦执说道。 “小林子,你说,这是为什么呢?”秦执喝光了酒壶里的酒,没等小林子说话,秦执马上就又说道,“再拿几壶明月醉来!” 小林子在身后看着那张桌子上面已经歪歪扭扭的放了七八壶酒了,忍不住说道:“皇上,您都都已经喝了七八壶了……” “别废话,去拿!”秦执宽大的袖子一扫,白玉酒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林子身体一颤,忙不迭的出去从酒库里在拿几壶酒,然后恭敬的摆在桌子上,秦执嫌弃小林子太慢,直接从小林子那里拿过来,直接往自己嘴里倒…… 小林子看到这样的秦执,没有说话,悄悄的退了出去。 秦执的心情不太好,听到前线一个又一个的战况,先是江离夺了震阳城之后又撤兵离开,接下来就是铁石彻底败给燕臻,而铁石的部下也都全军覆没,燕臻一共杀了西秦的士兵三万多人,而西秦的城池又少了一座。 “江离,楚郁孤,燕臻!”秦执一边喝着酒一边念着他们的名字,“江离,楚郁孤,燕臻……江离……楚郁孤……燕臻……” 秦执从来没有失败到这种地步,自己算是顺风顺水的坐上了西秦的皇位,可是偏偏栽到了江离手里。 也不知道江离怎么这么会笼络人心,楚郁孤也就罢了,还有一个燕臻,燕臻以前最是风流不羁的人物,可是现在,为了江离打仗,也不知道江离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手段。 秦执想起初次见到江离的场景,就知道江离这个人以后必定成了大患。 事实证明,自己真的猜对了。 “皇上,天牢里面的秦斐韬说要见您。”外面有一道声音响起。 “不见!”秦执烦躁的说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外面的人还没有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皇上,他说……他有事情要告诉您,是关于楚郁孤的。” “……”秦执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半晌,说道:“带他过来……” “是!”外面的人抱拳离去。 秦执没有继续在喝酒,而是进了内室,沐浴更衣。 秦执出来的时候,正好秦斐韬来了。 “说吧。”秦执倚在黄花梨的椅子上,把手放在紫檀木的扶手上,一副淡然的样子。 秦斐韬来之前就知道秦执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所有有了心理准备,脸色倒不是很难看。 “我来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作为报酬,我会告诉你关于楚郁孤最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秦斐韬看着秦执。 秦执看着眼前的人,那一张从右眉到左脸的那一道伤疤,那一张和自己的父皇相似的脸,秦执冷笑一声,说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要你放我离开。”秦斐韬说道。 “放你离开?”秦执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笑着摇了摇头,“那你的关于楚郁孤的秘密要足够大啊!” “这是自然。”秦斐韬听出来秦执对自己的嘲笑,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比起楚郁度对自己的嘲讽,秦执这还算是轻的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一说你的关于楚郁孤的秘密吧,然后朕才能做决定,看看这个秘密配不配让你获得自由。” 听了秦执的话,秦斐韬犹豫了一会儿,看着秦执,问道:“万一我说完了之后,你赖账怎么办?我要求你先答应我!” 秦执看了秦斐韬一眼,有恢复了笑面老虎的风格,笑着说:“看来你对你的处境没有一个深刻的认识啊!你现在是阶下囚,你的自由掌握在朕的手里,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朕提条件?嗯?”秦执的尾音拖得很长,让秦斐韬感觉到了危险。 秦斐韬没有办法,不管怎么,还是有希望的! 可是秦斐韬不知道的是,希望是人最大的灾难,因为它延续了人的苦难。 秦斐韬说道:“楚郁孤中了毒,只有三年的寿命了。” “哈哈……”秦执笑道。 秦斐韬听见秦执的笑声,以为秦执听到这个消息是很高兴,面上也忍不住露出喜色,看了自己是有希望获得自由了。 可是秦斐韬没有想到,秦执下面的一番话却打破了秦斐韬的幻想。 “没想到啊,没想到……”秦执收敛了笑,看着秦斐韬,说道,“朕没想到你竟然会对我说的是这个秘密,你没想带的是,这个秘密朕早已经知道了。而且,你还是说错了。楚郁孤那里是只有三年的时间可以活,明明只剩下半年的时间。看来,把你关在天牢里面,真是失策了……” “你……他怎么会剩下半年的时间?”秦斐韬有些慌了,自己的自由就是在楚郁孤的这个秘密上,而现在,事情似乎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当年自己和楚郁度绞尽脑汁的想要置于死地,可是事情并没有顺遂自己的心意,楚郁孤是怎么剩下半年的时间呢? 秦执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着秦斐韬说道:“自然是因为朕。” “因为你?”秦斐韬皱眉看着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的秦执,摇摇头,说道,“不可能!” “怎么会不可能?”秦执对秦斐韬的质疑并没有感到不高兴,而是看着秦斐韬,说道,“有些事情,你做不了,但是并不意味在着别人做不了。” “……”秦斐韬想了想,对着秦执,说道,“我可以在你的身边,当你的谋士!” “哈哈哈哈哈……”秦执看着秦斐韬笑的不亦乐乎,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秦执看着秦斐韬严肃的表情,实在是不忍心打破他的美梦,可是这世界上的喜剧不就是看着别人痛苦吗? “秦斐韬啊,秦斐韬……”秦执不笑了,看着秦斐韬,说道,“朕身边的谋士不差你一个,而且,你有什么本事呢?为楚郁度出谋划策的时候,楚郁度现在和你一样身陷囹圄,恐怕还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你辅佐的人的下场,还需要朕和你细说吗?况且,朕这么对你,破了你的帝王梦,你说,朕会放心的让你待在朕的身边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战之中洲大陆(2) 第一百二十二章:战之中洲大陆(2) 秦斐韬看着秦执,明明是一张温和的脸上,现在却挂着狠毒阴鸷,让秦斐韬不由得后背发凉。 恐惧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而这个本能提醒秦斐成,自己可能…… 秦执慢慢的走到秦斐韬的身边,手慢慢的落在秦斐韬的脖子上,慢慢的收紧,可怜秦斐韬武力不济,现在被秦执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双脚慢慢的离开地面。 秦斐韬脸色变得铁青,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看到秦斐韬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的时候,秦执放开了秦斐韬。 秦执从袖子中抽出一方白洁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温声的说道:“你怎么说也是朕血缘上的叔叔,可不能死在朕的手里!” 秦执冲着门外的人喊了一句:“来人!” 原本紧闭的宫殿门大开,五个孔武有力的暗卫走了进来,对秦执弯腰行礼:“皇上!” 秦执挥挥手,对着五个人说道:“带下去处理干净。” “是。”五个暗卫二话不说,拖着秦斐韬就走。 秦斐韬回头骂道:“秦执,你会遭报应的!” 秦执看着秦斐韬以一种非常滑稽的方式离开自己的视线,嘴角慢慢的露出笑容,像是在地狱中恶鬼见到小鬼一样的笑容。 秦执说:“报应?朕从来都不相信,朕相信的只是自己!朕才是主人!朕才可以主宰一切!” “皇上,西秦的使者求见。”王英说道。 “西秦?”齐子端问道。 “是。是西秦皇帝的心腹。”王英答道。 齐子端想了想,大约能知道西秦为什么会来人了,齐子端对王英说道:“那快请进来。” “黄顺扬参见东齐的皇帝陛下。” “免礼。”齐子端说道,“不知贵使所来是为何事?” “这个……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还希望东齐皇帝陛下不要见外。”黄顺扬看着齐子端说道。 “贵使但说无妨。”齐子端笑着说。 “这几日的形势想必您也都听说了,对于中洲女皇占领震阳城之后,又迅速撤兵的事情,我想您是不是给我们皇上一个解释?” “这个倒是朕忽略了,原本以为西秦皇帝是不会受到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的影响,倒是朕的心大了。”齐子端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请贵使坐下,仔细的听。王英,倒茶!” “是!”王英应道。 齐子端坐在上座,对着黄顺扬说道:“其实,朕是怀疑这都是江离故意设的一个局。” “那请问,震阳城是怎么被江离攻陷的呢?”黄顺扬一针见血的问。 齐子端看着黄顺扬,果然,秦执的心腹果然都是千挑万选的“奇葩”说道:“你这个问题问的真的是好!” “哦?”黄顺扬戏谑的看着齐子端说道,“怎么说?” “说来惭愧。”齐子端说道,“朕上了江离的当,原本以为抓了江离就万事大吉了,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让江离给逃了,真的是……说来惭愧啊!” “江离这个人一直狡猾诡变,我们皇上就因为江离,损失了二百多精英暗卫,所以,以后还是防着一点比较好。”黄顺扬看着江离说道。 “贵使说的有道理。”齐子端看着黄顺扬说道。 “这么说,您和西秦的结盟依旧有效了?”黄顺扬看着齐子端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希望东齐和西秦以后能更加友好的合作。” “一定!” 太阳慢慢的落下,月亮慢慢的升起来。 “皇上,西秦的使者求见。”若心对江离说道。 “西秦的使者?他从震阳城出来之后又来了这里?”江离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好像是这样……” “让他在外面等着,备着茶点,让伺候的人不说话的时候就不要说。”江离吩咐道。 “是。” 若心走了之后,江离继续捧着书看着。 不知不觉,烛花跳了一下,江离才放下手中的书,往外走去。 黄顺扬倒是挺沉得住气,在那里慢慢坐着喝茶,而且才喝了一杯,可见这个人有多么耐心。怪不得秦执这么器重他。 “久等了。”江离进来说道。 “哪里,知道女皇忙,是我打扰了。”黄顺扬说道。 “哈哈……”江离在主位坐下,看着黄顺扬说道,“坐下说。” 黄顺扬也没扭捏,就这么坐下来了。 江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刚才一忙就给忘了。” 黄顺扬也没生气,对着江离说道:“黄顺扬。” “好名字。”江离夸赞道。 “哪里有女皇的名字好,而且还霸气。” “霸气吗?朕一直觉得这个名字还挺文雅的?” “……”黄顺扬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舌头是白长了。 黄顺扬只能呵呵的干笑。 江离得意的一挑眉,对着黄顺扬说道:“你来这里是因为什么?” 黄顺扬抿了抿嘴,对着江离说道:“我们皇上……” “谁?”江离问道。 “啊?”黄顺扬有一时间的不解,“什么谁?” “你刚才要说‘我们皇上’,具体是哪一个皇上?”江离解释道。 “西秦……”黄顺扬说道。 “哦……”江离了然,说道,“原来是秦执。怎么了,秦执发生了什么意外?有遗言要你转告朕?” “不是……”黄顺扬的脸色像是吃了一盘苍蝇一样,“我们皇上好好的,哪里会有什么意外!” “那你来是因为什么?”江离问道。 “我代表我们皇上对上一次的事情表示深深的歉意,希望……” 江离打断了黄顺扬的话,江离说道:“这个事情过不去,这个仇朕一定会报。你回去告诉秦执,朕从来不是一个良善的人,也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揉搓的软柿子。好了,这个话题就到这里,下一个。” “……没下一个了。” “若心,送客!”江离对着外面喊到。 若心一听见江离的话就立马进来了,对着黄顺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冰冷的说道:“请吧……” 黄顺扬不甘心就这么走了,起身对着江离说道:“女皇,我们皇上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弥补这件事情对您造成的伤害,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提要求?朕要是跟秦执要他的西秦江山,你能替他答应?”江离嘲讽的说道。 “这个自然是不能,但是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以代为转达。” 第一百二十三章:战之中洲大陆(3) 第一百二十三章:战之中洲大陆(3) “皇上,时刃回来了。”若心走进来说道。 “这么快?”江离有些惊讶时刃的速度。 若心笑着打趣道:“时刃是罗刹楼轻功最高的,可想而知,王爷是有多么想念您。” 江离甜甜的笑了,迎着晨曦的阳光。 “皇上……”若心有些犹豫的提醒江离,“您做好准备……” “啊?”江离不解,问若心,“怎么了?” 若心窃笑:“您到时候就知道了。”若心说完,还冲着若心眨了眨眼睛,嘴角含着笑。 江离一挑眉,不置可否,但是对于若心这种提前剧透的行为很是“憎恨”。 “女皇!”外面旬声大喊道。 江离连忙走出去,问道:“怎么了?”这么大喊大叫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江离一出门,就看到时刃抱着一怀的信件。 江离有些惊讶的看着时刃,说道:“你……现在是专职做传信人了?”要不怎么抱着这么多的信件? “女皇……”时刃无奈的声音传来,“这些信件都是您的。” “怎么这么多?”江离问道。 “您是不知道啊!主上在小桌子上写了一张又一张,最后信纸不够了,我又去找信封……” 听了时刃的话,江离忍不住笑出声来,若心和旬声都笑了。 “把这些东西放里边吧,我慢慢看。”江离对时刃说道。 时刃看着幸灾乐祸的旬声,说道:“旬声堂主,过来帮一把吧。这些信快要掉了。” 旬声眼疾手快的从时刃手里拿了几封快要掉的信,然后和时刃一起走到江离的书房。 江离看着旬声和时刃慢慢的放下手中的信,然后时刃笑着对江离说道:“女皇,一共二十一封,您慢慢看啊……” “既然知道朕要慢慢的看,那你们还不赶快出去!”江离不悦的说道,好像最近他们一直在打趣自己和楚郁孤,太不像话了! 旬声见到江离有些不高兴,赶紧拉着时刃出去。 江离瞥了一眼旬声,提醒他们一声,说道:“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旬声悄悄的把门掩上,若心看到旬声像是做贼的样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弯了起来。 可是旬声只顾着“做贼”,没有看到若心明媚的笑容,等着转过身的时候,若心的表情又恢复如初了。旬声对着若心抱怨,说道:“若心,女皇太可怕了……” 若心听了旬声的话,想都没有想,用特别肯定的语气对着旬声说道:“肯定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 旬声大呼冤枉:“怎么会,我怎么……”旬声停了一会儿,看看一旁的时刃,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不会是因为我们的玩笑吧?” 时刃想了想,然后慢慢的点点头,说道:“好像,可能……就是了……” 旬声夸张的抱着若心说道:“若心,你可要救救我啊!” 若心想置身事外,被旬声抱着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看着旬声,刻意的把说话的声音弄低,说道:“这事情我可帮不了你,你放开我。” 而旬声则是自动的忽略了若心“冷冷”的声音和她的拒绝,锲而不舍的继续说道:“你是女皇最信任的人,你说话肯定会有用的。看在我们共事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你就帮我一把吧!好不好……” 若心心里想的是:“呵呵……” “你先放开我。”若心说道。 “不,你不帮我我就不放开你!”旬声无赖的说道。 若心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你……”若心有些无奈,这样被他抱着的感觉太……太别扭了。若心只能退一步,对旬声说道:“好,但是你要放开我。” 旬声听到若心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太快,旬声没有来得及细细思索,那种感觉就已经消失了。 旬声放开若心,一直缠绕若心的那种感觉消失了,若心比刚才还不舒服,语速极快的对旬声说道:“如果皇上还是……不原谅你们,虽然皇上不是这样的人……”若心补充的说道,“我会为你们求情的。但是有没有效果,就不怪我了。” “好好好!”旬声连连点头。 江离慢慢的,右手慢慢的拨着桌子上有些杂乱的信件。 江离注意到,信封上都有标着罗马数字,从一到二十。江离微微一笑,慢慢的给无序堆积的信封排序。 一,二,三,四……十八,十九,二十。 江离先打开了第一封,忍不住笑了。 第一封信上写着:“江离,我爱你。江离,我爱你。江离,我爱你。江离,我爱你。江离,我爱你。江离,我爱你。江离,我爱你。江离,我爱你。江离,我爱你。江离,我爱你。” 江离数了数,一共十遍。而且每一句“江离,我爱你。”都是不同的字体,各种风格的都有,而且每一种都很赏心悦目。 江离笑了,轻声的说道:“楚郁孤你这个……不懂浪漫的人,但是……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江离小心翼翼的的信折好,又放回信封里,拆开第二封。 “小离,第一封信你看了吧,可是我还是想对你说:我爱你。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一直很想你。想起你的模样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以前我读的诗。以前想写给你的,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就当作是一个可以弥补我的遗憾的机会吧。虽然我不希望有这个机会,我一直想你和我一直在一起。看下一封信!――楚郁孤亲笔。” 写给自己的情诗?江离有些小期待。慢慢的把第二封信放回信封里,然后有些小激动的拆开了第三封信。 入目是充满爱的字,江离忍不住勾画楚郁孤在写着这些字的时候的模样。 第三封信上面写着: “我刚刚欢笑着和你说了再见 可我转身就忙着拭去悄悄淌落的泪珠 当你刚刚迈步离我远去 我就慌忙计算起你的归期 尽管这别离仅仅两天 却使我如此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像忘记了什么,像丢失了什么 又像缺少了什么 在喧闹的人群里仿佛置身荒漠 宛如月亮抛弃了群星把自己藏匿 这两个昼夜的每一瞬间都如此令人厌恼 就连时间也疲惫不堪地走着 原本美妙的歌曲竟也如此令人烦躁 宛若鲜花凋谢只剩下带刺的枝条” 第一百二十四章:战之中洲大陆(4) 第一百二十四章:战之中洲大陆(4) 江离知道这首诗,是珍黛妮·沙阿写的《我刚刚笑着同你道别》,没想到楚郁孤也看过这首诗。 这种感觉很奇妙,感觉自己和楚郁孤虽然可以相隔千里,可是心中依然有灵犀。 第四封信: “玫瑰散发着最沁人的幽香, 星星那最纯洁的光亮不停地忽闪。 夜莺用最深沉的啼啭 把美丽的夜色尽情颂唱。 幽香把我的肌体损伤, 天上的寒星使我的前额昏暗, 而夜莺的清脆礼赞 勾起我为多舛的命运热泪盈眶。 这不是昔日那奇特的惆怅, 虽然侵袭着我当年的心房, 但滋味却要比蜂蜜还甜…… 但愿你能让玫瑰使我欢畅, 让星星使我的诗篇激昂, 让夜莺的歌声愉悦我的心田。” 这首是希梅内斯的《春——致一位女士》。 这一首诗歌写到很美,江离想亲口听楚郁孤说出来,对自己说。 江离打开第五封信:“跟你谈心,我把时光全忘了; 忘了季节,和季节的变化; 也想不起了;清晨的气息最甜—— 多甜啊,一会儿,添上早起的鸟儿 第一声啭鸣;东方,太阳初升, 给美好的河山染一层金光,又染红了 露珠闪闪的花草、树木和果实, 那光景多可爱;柔柔的阵雨下过后, 肥沃的大地发出泥土香;多美啊——” 是啊,多美啊。如果楚郁孤能跟自己这么说,该多美啊。 江离想:“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让楚郁孤给自己读一读这首弥尔顿《夏娃的爱情》!一定!” 江离接着看楚郁孤写到情书,每一个字,都是楚郁孤着着爱的笔墨写下的。 “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让我的心不停地重述这句话。 日夜引诱我的种种欲念, 都是透顶的诈伪与空虚。 就像黑夜隐藏在祈求光明的朦胧里, 在我潜意识的深处也响出呼声── 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正如风暴用全力来冲击平静, 却寻求终止于平静, 我的反抗冲击着你的爱, 而它的呼声也还是── 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楚郁孤,我何尝不需要你呢?” 我想靠在你的怀里,听着你的心跳入睡; 我想吻着你的眉眼,感受你灼热的呼吸; 我想和你牵着手,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 我想说,我爱你,永远,永远…… 除了国外诗歌,楚郁孤还给江离写了一首李白的长相思。 江离慢慢的读着,想起以前和楚郁孤一起看古装剧的日子。 楚郁孤并不喜欢这些没有营养,斗来斗去的古装剧,可是因为江离喜欢,楚郁孤还是坐在电视机旁边和江离一起看。 看到女主伤心的说“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的时候,江离总会拉着楚郁孤的手,用楚郁孤的袖子给自己擦眼泪。那时候,楚郁孤还穿着高中的校服,江离还很稚嫩。 江离带着哭腔,对楚郁孤说道:“楚哥哥,好感动啊……” “有什么感动的?”原谅楚郁孤不能体会,这个年纪的血气方刚的男孩子怎么会喜欢哭哭啼啼又矫揉造作的场面呢? 江离睁着纯洁干净的眼睛,睁着大大的,看着楚郁孤,问道:“楚哥哥,你不觉得李白的这首《长相思》写得很好吗?” “……你刚才说的是里面的词?不是这个情景?” “……楚哥哥!”江离嘟起嘴,控诉楚郁孤,“楚哥哥,你……小离虽然小,但是人又不傻,怎么会觉得这个场景感人呢?不对……这个场景是感人,但是他们演的就……太敷衍。我会哭就是因为李白的这首诗感动了我!” 楚郁孤哭笑不得,摸了摸江离的头发,轻声的哄道:“是,是楚哥哥不好,楚哥哥知道错了,别再嘟着嘴了,很容易变丑的。” 其实哪里是丑?这样的江离,就已经想让楚郁孤“咬”一口了。 江离年纪小,对楚郁孤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听了楚郁孤的话,就立马把嘟着的嘴放下,然后弯了弯嘴角,对着楚郁孤露出白白的牙齿。 那个时候,楚郁孤就已经喜欢上了江离,在那么早那么早的时候。 江离放下手中的信,心道:“楚郁孤,你写这封信的时候,写《长相思》的时候,是不是也对我……怀着思念?楚哥哥,我好想你,怎么办?” …… 第二十封信: “小离,我觉得我现在根本停不下来!我想你,疯狂的想你。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我也待你眉眼如初,岁月如故。我现在真的很想变成你手里的信纸,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到你的身边。可是不能……你可能会从时刃那或者是其他人口中知道我前几天下床去了河坝,因为河坝被秦且那个臭小子给弄了一个缺口,我虽然不是非上不可,但是我还是去了。然后我昏迷了,醒来之后就看到床边有你的信和一个小盒子。你说,是不是我们之间很有默契?” 看到这里的事情,江离眼中流下眼泪,江离看着纸,好像可以隔空看到楚郁孤的脸。 江离对着那一张纸,轻声的说了两个字:“傻瓜!” “你说我傻也好,痴也罢。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应该知道,我的傻,我的痴,都是因为你。只因为你。” “我的心灵和我的一切 我都愿你拿去, 只求你给我留下一双眼睛, 让我能看到你。 在我的身上 没有不曾被你征服的东西。 你夺去了它的生命, 也就将它的死亡携去, 如果我还须失掉什么, 但愿你将我带去, 只求你给我留下一双眼睛, 让我能看到你。” “你瞧我,又写了一首。你可不能嫌弃我。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那我保证,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没有写下来的情诗读给你听。” “时刃给我拿的纸我又用完了,他现在正那着好多大信封在旁边等着我。可是我还没写够呢!” “小离,你想我吗?你过的好吗?我在南黎很好,除了想你。我们手里现在就差秦执手里的甘桑果了。你做的很好,小离。” “我会嘱咐时刃在路上快点,不要再像云送那次一直追了我们一路。你可以早点看到我的信。见字如见人,我永远在你身边。――楚郁孤亲笔。” 第一百二十五章:战之中洲大陆(5) 一  第一百二十五章:战之中洲大陆(5) 江离看着手中的信,耳边仿佛响起了楚郁孤轻喃的声音,那么温柔…… 江离慢慢的把信纸放下,每一封都完好的放进写着落马数字的信封上。 江离温柔的看着这些信,心中一动,拿起笔,铺平纸,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去。 “楚哥哥,你的信我收到了,在那些我们相隔千山万水的日子里,我们读过一样的诗,看过一样的日出和月落,还有漫天的星辰。现在,我看着你的字,突然很想你。你知不知道你很坏,都已经相隔那么远了,你还来招惹我的情绪!不过,你的情书我很喜欢。我感觉我这样有些情绪化,太……太不符合我的风格了。只有你知我的情绪,也只有你能带给我情绪。我不要短暂的温存,只要你一世的陪伴。我们虽然分开了,可是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看,我们现在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我们的未来。曾经有迷惘藏在心中,是你牵引我走出寂寞,我想,我这一生是离不开你了。我好想你……每一天……可是我不会像你一样,给我写二十封情书。我只写两封,一封是我对你说的话,一封是我和你。当然,你别以为我因为你的情诗就会忘了你做的‘好事’!楚哥哥,就当是因为我,你好好的照顾你自己,好不好?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再怎么着身体是本钱啊,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不会流一滴泪的!” 写的这些,江离放下笔,用手支着下巴,慢慢的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江离才拿起笔,在第三张信纸的后面写到:“好好照顾自己。爱你,江离字。” 江离小心翼翼的把写好的信纸慢慢的叠起来,装进信封里面。小小的信封有三张纸,显得有些鼓鼓的,像是装不了的思念。 信封上面写着娟秀的字:楚郁孤亲启(Ⅰ)。 江离又从各种书下面翻出一张画,白色的纸上面黑色的线条,勾勒出温暖相依的两个人。 江离拿起第二个信封,把画放进去,并且在信封上面写了:楚郁孤亲启(Ⅱ)。 最后,江离把两个信封都密封好了,放在唇边,轻轻的落下一枚吻。 旬声带着江离的信离开了,带着江离的思念,去往有楚郁孤的地方。 虽然有儿女情长,可是温情挡不住战争的残酷。 燕臻收到楚郁孤的信,北黎军队更加勇猛的攻击西秦,而西秦的北部边防,隐隐有突破之势。 而楚郁孤则把对凌断说道:“从今日开始,全力以赴对付秦且。” 因为楚郁孤的一番话,凌断研究了一夜的地图,和将士商量了一夜的对策,终于决定在明日的申时发起攻击,但是计划不如变化,第二日的巳时秦且就带着西秦的士兵来进攻了。 凌断虽然一夜未眠,但是还是精神百倍的带着南黎的士兵上阵杀敌了。 “兄弟们!现在容不得我们后退一步!我们的身后,是我们的父老乡亲,是和我们血脉相关的人!我们退了一步,他们就失去了一条命!前几日,西秦秦且还派人把河坝给毁了,是我们王爷亲自下水和士兵工匠一起努力,才堵住了那个缺口。因为河坝这个缺口,我们失去了家园,现在!是时候报仇了!杀!”凌断高喊。 下面的南黎士兵都是群情激愤,拿着手中的武器,大声的喊:“杀!” “杀!” “杀!” “杀!” …… 南黎士兵口中的“杀”的声音,借着空气,借着风,传到了西秦士兵的耳中,不一会儿,西秦士兵就看见南黎的士兵的马像是脱了缰一样冲着这边“飞”过来。 南黎士兵脸上挂着愤怒,眼睛像是燃起了熊熊怒火,见到北黎士兵就兴奋,闻到血的味道就更加兴奋了。 这一战,从巳时一直持续到了未时一刻。 凌断举着剑,大喊:“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南黎!” 南黎的士兵看着凌断,看着自己周围的鲜血,看着自己身边互相支撑的兄弟,用力的喊道:“南黎!” 这个名字,一起是叫“南楚”,现在叫“南黎”。不管叫什么,这片土地上有自己眷恋的人,是生养自己的地方。这里有河流流过,有风吹过,但是不允许有敌人来过。我们用我们的身体,筑起了一道城墙,用我们手中的武器,保护了自己最爱的人,最爱的土地。即使最后鲜血洒尽,也要看一眼家乡,望着家的方向,等着尸体被送回家乡的时候,可以安心的躺在那片土地上,即使最后我安身的地方只有一个坟头;等着魂归故里的时候,我可以安心的看着父母妻儿的脸,即使他们脸上流着泪水…… 秦且失魂落魄的回到雍西城。秦且是被秦执留下的皇家暗卫给强行从战场带回来了的。 秦且跪在秦执面前,虚弱的说:“皇兄,臣弟无能,不能完成皇兄您交给臣弟的任务。” 秦执扶起秦且,对外面的小林子说道:“快叫太医过来。” 秦执把秦且扶到内室的床上,秦且万分推脱:“不,皇兄,这是龙床,臣弟万万不敢……” 秦执见秦且都虚弱的这副样子了,还跟自己说这些虚的礼节。 秦执厉声说道:“让你躺下就躺下,小时候,不让你躺在朕的床上的时候,也不见的你像现在这个样子!” 秦且听了秦执的声音,小声的嘟囔道:“都说了是小时候了……” “现在也一样!”虚弱的秦且现在怎么能是秦执的对手呢?秦执稍稍一用力,秦且就躺在了他所谓的不能躺的“龙床”上。 太医在外面求见,秦执赶紧让人进来给秦且看看。 太医对着秦执说道:“皇上,六王爷只是失血过多,路途颠簸再加上没有好好休息,所以才成了这样子,总的来说,没有大碍。微臣下去给六王爷开个方子,照着方子喝药,不出三天,六王爷就能修养过来了,但是六王爷身上的刀伤和箭伤一时半会儿好的没有那么快,在结痂之前,不要有大幅度的动作,更不要进行剧烈的运动。” “嗯。”秦执点点头,对着太医说道,“你下去开方子,药材要用最好的。” “是。” 第二百二十六章:战之中洲大陆(6) 一  第二百二十六章:战之中洲大陆(6) “你听到太医说的了?”秦执看着床上的秦且,说道。 “嗯。”秦且闷闷的说道。 “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皇兄,你……”秦且欲言又止。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秦执看着秦且,用温柔的声音说。 “我……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输的一塌糊涂……” 秦执坐在秦且的身边,慢慢拍了拍秦且的肩膀:“不怪你。” “可是……” “秦且,每个人都会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输了并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可是……那么对士兵全军覆没……白骨和鲜血,都……” 秦执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怎么会不是我的错呢?是我把他们带上战场,是我下的命令,是我让他们发起攻击,是我,都是我!”秦且狠狠地用拳头砸着床,得到的是手一阵的疼。 秦执按着秦且的手,厉声批评道:“刚才太医不是说了不要让你做大幅度的动作吗?你的身体是不想要了吗?” “哥哥……” 这是秦且成年之后第一次哭。秦且多年之后还记得秦执安慰自己,心疼自己的模样,真的想一个哥哥一样。 秦执召出皇家暗卫,说道:“你们四个人,传信给楚郁孤、江离、燕臻和齐子端。让他们到西秦的最东边的莫名谷一聚。” 秦执把手中密封的信挨个的递给他们四个人:“这个是楚郁孤,这个是江离,这个是燕臻,这个是齐子端。越快越好。” “是!” 西秦的皇家暗卫比一般的传信士兵,他们的速度和千里马一样,所以在新一轮的战争前,楚郁孤、江离、燕臻和齐子端都收到了秦执的亲笔信。 写给齐子端的信是这样的:“速到西秦莫名谷一趟。江离和楚郁孤一定会来。二十六日见,秦执。”后面还盖着秦执的私印和西秦的玉玺印章。 写给燕臻的信是这样的:“速到西秦莫名谷一趟,有事相商。江离和楚郁孤一定会来。二十六日见,秦执。”后面也盖着秦执的私印和西秦的玉玺印章。 写给江离的信是这样的:“如果你想要就楚郁孤活下来,让他不在半年之后死去,就速到西秦莫名谷一趟。齐子端和燕臻也会来。二十六日见,秦执。”后面还盖着秦执的私印和西秦的玉玺印章以证实这封信的真实性和严肃性。 写给楚郁孤的信是这样的:“我这里有甘桑果,想要就速到西秦莫名谷一趟。齐子端和燕臻也会来。江离,如果真的爱你,也会来。二十六日见,是时候解决一下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了。秦执。”写给楚郁孤的这封信的后面没有像其他人收到的那封信上盖着秦执的私印和西秦的玉玺印章,而是在信纸的背面画着连绵起伏的山,直冲云霄。 云送悄声跟凌断说:“主上自从看了西秦那边的信就一直坐着没动,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凌断摇了摇头,小声地说:“你说……会不会和秦执有关啊?” “……这还用你说。”云送白了一眼凌断,“除了秦执,西秦谁还有能力调动皇家暗卫?刚才你也在场,你别告诉我你没有看清他们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就算你没看见,那么他腰上那块写着‘秦’字的镖形玉佩你也没看到?”镖形玉佩是西秦皇室暗卫独有的,正面刻着“秦”字,后面刻着拥有者的代号。 云送好不容易抓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跟凌断说一说,可是最后还是被凌断给扳回一局。 凌断说:“你不是废话吗?我怎么没看见。我的意思是这封信是不是秦执威胁主上?” “威胁?”云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别逗了,秦执有什么本事能威胁主上,哈哈……” 云送嘲笑的声音突然停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断,说道:“不会吧?” 凌断看着西边,说道:“怎么没有可能?” “这秦执也太……” 凌断配合的点点头。 “现在我们怎么办?”云送焦急的问。 “看主上的,主上让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云送看到楚郁孤把手中的信用内力给毁了的时候,连忙戳了戳凌断。 楚郁孤站起身对凌断说:“凌断,你去准备三万兵马,明日出发,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莫名谷。” “是!”凌断没有问为什么,直接雷厉风行的出去安排了。 “云送,你跟楚郁馥说一声,让她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去莫名谷。” “那属下呢?”云送问道。 “你留守,一定要万分警惕,千万不要降低防备。万一西秦突袭,你们也该有点准备。” 云送心中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退了出去。 武阜城。 江离对着若心说:“西秦那边可还有什么动静?” “秦且回到雍西城之后,就一直在皇宫里没出来过。秦执拍了四个人,分别往各个国家赶去。” “你刚得到的消息?”江离颦眉问。 “是。” 江离嘴角一扬,说道:“看来这西秦的皇家暗卫真的是名不虚传啊。” “那您打算怎么办?”若心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可是还是问了江离一句。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你听到过没有?” 若心点头。 “那就好。你去从各个地方抽出一共两万到三万之间的士兵。到莫名谷。”江离补充道。 “……那这里怎么办?”江离走了之后,这里就没有主心骨了。 “这里有熊大军,他人虽然有些鲁莽,但是是一位良将。所以,就……让旬声留在这里吧。” “那属下呢?”若心有些不确定问道。 江离轻轻一笑,说道:“自然和朕一起。” 若心点点头,应了一声,复又问道:“您要给南黎那边写一封信,通知一下吗?” 江离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江离都必须要去一趟西秦的莫名谷。甘桑果,是最好的诱饵。 自己和楚郁孤之间的爱情何须这么试探?江离爱楚郁孤至深,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楚郁孤的生命。而楚郁孤也会如此,正因为这份爱,所以两个人都要好好的。 对于甘桑果,江离志在必得!江离默默的握紧拳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战之中洲大陆(7) 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战之中洲大陆(7) “皇上。”若心进来说道,“东齐皇帝在城外说要见您。” “一个人?”江离问道。 “是。” “可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 “没有。” “请进来吧。”江离想了想说道。 “是。” 江离在等着齐子端的时候,想着秦执的用意。 甘桑果,秦执是出于什么目的?莫名谷安全吗?齐子端又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还是单身赴会? “你这些天过得很惬意啊!”齐子端看着在窗边坐着的人说道。 江离闻声看过去,看着若心带着齐子端过来了。 江离没想到齐子端是这个态度,自己这么算计齐子端,齐子端还是这么“温和”?的确是温和,江离仔细的看过去,齐子端的脸上依然是一场风轻云淡,清风明月一样的男子向着江离慢慢走去。 江离看着齐子端慢慢的走进屋内,若心看着江离,江离冲着若心点点头,示意可以离开了。 若心想了想,这是江离的地盘,齐子端也不敢冲动。若心走之前对着护院的暗卫吩咐道:“你们三个,时刻注意皇上的情况,齐子端一有异动,不管女皇叫没叫人,都要过去。” “是。”三个暗卫对若心抱拳应道。 若心才离开,皇上过一会儿要准备去莫名谷,得准备一下。 齐子端没等江离说什么呢,就毫不客气的坐在江离的对面。 “你……”江离打量着齐子端,“什么风把东齐的皇帝给吹来了?” “你要去莫名谷?”齐子端问道。 江离没有立即回答,拿起桌子上的紫砂茶壶给齐子端倒了一杯茶,递到齐子端面前,“尝尝,这是新的菊花茶。” 齐子端接过菊花茶,笑着把茶杯放到桌子上。 江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忽略齐子端的动作,江离放下茶杯,对着齐子端说道:“放心,没有下毒。” “这个朕还是相信你的。” “看了你这一次来是因为国事。”江离肯定的说。 “算是吧,毕竟没有一个国家可以逃脱这个命运。” 江离笑了,点点头,说道:“看来你的认识很清晰明确啊!” 齐子端看着江离,说道:“你真的去莫名谷?” 江离毫不意外,齐子端会问这个问题江离早就想到了。江离也没想着瞒着齐子端,说道:“是。难道你不去?” 齐子端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一个国家可以逃脱这个命运’,不管我去不去,该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我想,莫名谷会有大事发生,而我,应该只是一个见证者,真正的参与者是你、楚郁孤还有秦执。” 江离捕捉到齐子端现在的自称已经从“朕”变换到“我”了,心中想了想,一个想法闪过。 “所以?” “没有所以,这个世界的一切事情看起来都是那么理所当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终究是凡人一个,能力有限。”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慨呢?”江离看着齐子端说道。 “……”齐子端挑眉挑了一下,“什么?” “你好歹也是东齐的皇帝,看事情这么消极啊!” “东齐的皇帝又怎么,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云皇后?”江离记得齐子端已经立后了,是云家慕书。 “……”齐子端冷不丁听到这三个字,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的后宫还有这样一个人。“说起来,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江离看着齐子端的心情不好,这个话题也就没再提。 “你为什么敢一个人来这里?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既然齐子端用“我”自称,自己也不太好盛气凌人,在自称上高人一等。 齐子端的眼中带着笑意,淡淡的看着江离,说道:“不怕,因为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敌人了。” “什么意思?”江离不明白。 “你攻打东齐的原因无非有两个,现在这两个已经不存在,所以,东齐和中洲现在已经不是敌人了。” “那你说说,我是因为什么和东齐为敌。”江离好奇的看着齐子端,说道。 “这很简单,一是因为东齐和西秦结盟,在西秦对你构成威胁的时候,我站在西秦那边,其实东齐的国力是中洲大陆五个国家之中最弱的一个,所以……本来不会对你们构成威胁的,但是南黎、中洲、北黎三个国家结盟在中洲大陆之上连成一条线,把东齐和西秦割裂开,这样有一个坏处,就是西秦和东齐可以对你们这一条战线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所以,你攻击东齐是必要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你想要我手里的锦秋皮,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和旬声演了那一出戏,可是让我吃了大亏了,从我手里夺了锦秋皮,也借着占领震阳城又马上撤兵来给我一个警告,让秦执起疑心,分解西秦和东齐之间的结盟。所以,我不能不承认,江离,你真的很有……能力,你的能力远比我高,我甘拜下风。” 江离听了齐子端的分析,又听了齐子端的赞美,毫不掩饰的笑了笑:“没错!” 这是齐子端第一次看到江离露出牙齿的笑容,皓齿明眸的样子,如果没有桑言儿,那么江离……不会,即使没有桑言儿,江离也不会走到自己心里。 江离这样的人,除了楚郁孤,还有谁能降得住江离。恐怕江离的颜色,只有楚郁孤能收藏了。 “你来的目的就是要说这个?” “不是,我来是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启程去莫名谷。”齐子端说道,“中洲和东齐现在不是敌对关系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在路上对你做什么的。” 江离不置可否。 齐子端又想起什么,歪着头打量江离,江离被齐子端这么看着,阴森森的,江离看着齐子端:“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做什么事情。” “……”齐子端看着江离,过了半晌,才说道:“江离,你上一次是怎么把我弄昏迷的?我竟然连号角的声音都没有听见,要不是王英把我拉出去,我还真可能是你的手下俘虏……” 江离笑了笑,说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情啊,你只是太累了,那么远的路,你又一直没休息,所以听了舒缓的音乐,所以你才睡过去,这可不是什么昏迷。” “原来如此。”齐子端了然的点点头。 第一百二十八章:战之中洲大陆(8) 一  第一百二十八章:战之中洲大陆(8) 容城,北黎军队驻地。 燕臻问一个巡逻的士兵:“看见桑姑娘了吗?” 那个士兵冲着燕臻行了一个礼:“回王爷,桑姑娘在东边给受伤的兄弟医治。” 燕臻点点头:“知道了。”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巡逻了。 燕臻往军营东边走去。 “桑儿!” 燕臻来的时候,桑儿正在给一个发炎的士兵包扎伤口,听见燕臻叫自己,一边给士兵缠绕纱布,一边头也没回的对燕臻说:“我在这儿!” 燕臻一眼就看到了桑儿,每每在人山人海,桑儿总有能力第一个闯进自己的视线里。 燕臻笑了笑,冲着桑儿所在的位置跑去。 桑儿听见燕臻过来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对燕臻说道:“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燕臻没有回答桑儿的问题,而是问:“你还有多久可以好?” “……就这一个了。怎么了?” “没事,等你好了我再跟你说。我在这儿等你。”燕臻笑了笑。 桑儿没再说什么,只是手下的速度快了一些,直觉告诉桑儿,燕臻有事找自己。 桑儿对着那个士兵说:“伤口不要碰水,每天到随军大夫的帐篷处换药。你的号是……我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本小册子,写到,“四百九十六号。你叫什么名字?”桑儿又问。 那个士兵连忙回答:“俺叫张大锤。” 桑儿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四百九十六号,张大锤,每天过去换一次药,记住,伤口不要碰到水。” “谢谢你,桑姑娘。”叫张大锤的士兵感激的说道,“你人真好!” 桑儿闻言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好好养伤。” 桑儿站起来,示意燕臻可以走了。 燕臻张大锤傻傻憨憨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养伤。” “谢谢……王爷。”这是第一次,张大锤第一次靠着燕臻这么近,第一次燕臻拍自己的肩膀,第一次从燕臻口中听到关心自己的话。 战争,谁也不容易,但是,对不容易的人是在前线的士兵。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桑儿停下来对燕臻说。 燕臻没说话,拉着桑儿的手往前走,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停下。 走的远了,燕臻和桑儿来到了一条小溪旁边,小溪旁边有一棵近百年的柏树。 “桑儿……”燕臻拉着桑儿在树边坐下,在桑儿坐下之前,燕臻把自己的红袍铺在地上,指着说道,“你坐着儿……” “怎么了?”桑儿坐下之后,看着燕臻,问。 “我收到了西秦皇帝秦执写给我的一封信,我得过去。” “必须去?”桑儿问。 燕臻点点头:“这一次可能是最具变数的一次了。秦执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而且北黎还在江离的名下,所以……我必须去,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燕臻满怀着期待看着桑儿。 桑儿扯了扯嘴角:“是所有的人都去?我说的‘所有人’是指像你一样的人。” “也差不多吧,反正江离和楚郁孤是一定会去的。我虽然不知道秦执为什么这么肯定江离和楚郁孤一定会来,但是……我想,他们俩人应该是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吧。对了,楚郁孤身体不太好,如果你和我一起去的话,你顺便帮他看看。楚郁孤……命不久矣。”说到这里,燕臻的神情有些哀伤。 燕臻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桑儿也不能推辞,但是桑儿还是犹豫了一会儿,对着燕臻点了点头:“好。” 听到桑儿的“好”字,燕臻笑了,“那我去收拾东西,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着吗?”燕臻问道。 桑儿仔细的想了想:“我……没有什么东西,全部的行当就只有一个药箱和一个包袱了。” “那好,我们一起。”说着,燕臻拉起桑儿的手,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燕臻和桑儿,偶尔牵牵小手,没有再进一步的发展。 当战争结束,燕臻胜利的时候,燕臻想亲吻桑儿,却遭到了桑儿的反对。 燕臻还记得,桑儿那时候用食指轻轻的推开自己,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对燕臻说:“你终于回来了,但是身上一股血腥味,快去洗洗!”说完,当时桑儿就要跑,被燕臻眼疾手快的拉住衣服的一角,燕臻问:“那那件事情呢?” 燕臻说完,看见桑儿的脸变得红红的,桑儿有些恼羞成怒的对燕臻说:“哪件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唉,你身上好臭啊!快去洗洗吧!” 就这样,燕臻让桑儿跑了,之后每当燕臻提前那天出战前的那句话,桑儿都有借口。所以,燕臻还是不能亲吻桑儿。 燕臻对此很郁闷,美人在侧,只能看,不能吃,真是的…… 自从楚郁孤知道江离是和齐子端一起走的,心情就很不好。 每天云送的日子都苦死了,而云送唯一的乐趣就是呆在楚郁馥身边。 “怎么了,哥哥又说你了?” “不是,女皇那里来信了。” “哦……”楚郁馥了然。 这世界上能让自己这个哥哥烦躁不安的人除了江离,还有谁?这个世界上,楚郁孤最听谁的话?除了江离还有谁? 楚郁孤翻着手中的两份信,心中不满,自己给江离写了二十封信,而江离只给自己回了两封。楚郁孤有些吃味,江离肯定是只顾着和齐子端聊天喝茶,忘了给自己写信了。 越想越气,楚郁孤拆开写有“楚郁孤亲启(Ⅰ)”信,脸上才慢慢有了笑容。 楚郁孤迫不及待的看完了第一封信,又慢慢拆开了第二封“惊喜”。 第二封信里的东西的确算是惊喜。 楚郁孤仔细的看着画上的男女,男的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女人,而女人则是幸福的依偎在男人怀里。楚郁孤不满的心慢慢的充溢着幸福感。 楚郁孤知道,江离对自己的思念并不必自己对她的少。 楚郁孤看着画的右上角写着几行小字。 楚郁孤会心一笑,轻声的读了出来:“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楚郁孤看着画上的人,慢慢的笑了,虽然两地分离,可是――心,从来没有分开过。 第一百二十九章:战之中洲大陆(9) 一  第一百二十九章:战之中洲大陆(9) 莫名谷在西秦的最东边,是西秦风光最好的一个地方之一,这里风景四季不同,日落的时候的风景死最美的。 燕臻和桑儿先到的,作为江离阵营的一员,燕臻虽然到了莫名谷,但是却一直住在谷外的平安客栈。 过了半天,楚郁孤也来了。 “唉,就你一个人啊?”燕臻趴在桌子上看到楚郁孤骑马过来,便叫住楚郁孤。 “我嫌弃他们速度太慢,就一个人先过来了。”楚郁孤看着燕臻和他旁边的女子,问道,“你怎么不进去啊!” “等你们呗……”燕臻看着楚郁孤,邀请道,“你也进来吧,我把这平安客栈全给包了。” 楚郁孤看了看,现在天色也晚了,已经快接近酉时了,在这里的话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江离,算算时间,江离也快到了。嗯!楚郁孤下马大步走进来客栈。 平安客栈从外面看着虽小,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都有。楚郁孤四下看了一眼客栈的布局,然后慢慢的走到燕臻对面的桌子前坐下。 燕臻招呼小二过来倒茶:“小二,把本王给你的那个乌龙茶给拿出来泡一壶。” “是嘞。”小二在后堂,听见燕臻的声音,连忙端着茶壶过来。 楚郁孤轻轻的拨了拨茶叶,问燕臻说:“不介绍一下?” 燕臻听到出楚郁孤打趣的语气,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指着身边的桑儿对楚郁孤说:“这是桑儿。”然后又指了指楚郁孤,说道,“这是楚郁孤。” 桑儿笑了笑:“久闻王爷大名。” 楚郁孤也客套的说:“桑姑娘医术绝卓,妙手仁心,楚某也早就听闻了桑姑娘的事迹,心中深感佩服。” 桑儿淡淡的笑了笑,没在说什么。 楚郁孤和燕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些话不能明着说,所以迂回宛转了不知多少次。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到了戌时,燕臻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就问:“你吃饭吗?” 楚郁孤摆摆手:“你们两个先吃吧,我等等江离。” “好!”燕臻大手一挥,刚要对着店小二喊道,就见桑儿扯了扯燕臻的袖子,小声的说:“要不我们再等一会吧……” 燕臻看了一眼楚郁孤,看见楚郁孤正在看着窗外。小声的对桑儿说道:“我们先吃一点,等江离来了之后在开始正式的吃。” 桑儿笑了,点点头:“好。”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太阳早早的就落山了,外面的天空现在像是在水中泼了一层墨汁,虽然黑黑的,但是隐隐约约透着一层光。楚郁孤出神的看着外面,耳朵也差一点竖了起来,仔细的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外面时不时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点马蹄的声音也没有。 可是楚郁孤还在等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楚郁孤才听见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不过楚郁孤也不敢确定这来的人是江离和齐子端,还是自己的人,或者也可能是秦执。 不管怎样,楚郁孤都吩咐了小二,让厨房开始准备饭菜。 马蹄声音越来越清晰,楚郁孤在夜色的掩饰之下,隐隐约约的看清了马和人的轮廓,虽然看的不太清晰,可是楚郁孤有一种感觉,那是江离。江离来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楚郁孤立马跑向外面。 天黑了,平安客栈外面挂着四个红色的灯笼,楚郁孤站在灯笼下面,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江离在马上奔波了一天,有些累了,眼前恍惚出现了楚郁孤的身影,江离眨了眨眼睛,仔细的一看,真的是楚郁孤! 江离确认那个人真的是楚郁孤之后,甩了一鞭子,可是骑了一天的马现在已经是疲惫不堪了,江离索性下马跑过去。 楚郁孤看着一直没有离开自己脑海的身影向自己跑过来,也向前跑了几步……江离撞进楚郁孤的怀里,楚郁孤听见江离在自己耳边轻轻的说了三个字,整个夜空都亮了。 江离在楚郁孤的耳边说道:“楚哥哥……” 楚郁孤紧紧的抱着江离,温热的呼吸落在江离的脖子后面,楚郁孤说:“小离……” 仅仅是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竟然会觉得很安稳,此时此刻,江离心中突然冒出来一首诗,楚郁孤听见江离说:“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楚郁孤拍了拍江离的后背,说道:“风波会平定的。” 江离点点头,拉着楚郁孤往里面走,也不管后面的齐子端了。 一边走,楚郁孤一边问:“冷不冷?” 江离摇摇头:“不冷,就是真饿……” “饭我已经让厨房备下来了,现在快好了吧。” 燕臻一见楚郁孤和江离进来,高兴的说:“江离,你终于来了,没有你,咱们楚王爷可是饭都吃不下了!” 闻言,江离看了一眼楚郁孤,眼神中带着责怪,楚郁孤知道这是江离在责怪自己不爱护身体,没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燕臻一眼。 燕臻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自己好像是在对江离说楚郁孤有多么思念江离吧,怎么就错了呢?燕臻搞不懂。 店小二听见声音,马上就开始往外端菜,一边把盘子放下,一边说道:“这些菜都是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江离和楚郁孤坐下,江离突然看到燕臻身边还坐着一个人,打趣的目光投向燕臻:“哎呦,你旁边还坐着一位美女啊!燕臻,你不介绍一下?” 江离这么说,一时半会儿让桑儿接受不了,没想到中洲的传奇女皇竟然是这个样子…… 燕臻看着桑儿有些红红的脸蛋,一把搂过桑儿的身体对着江离说:“这是桑儿,这是……你知道的,中洲女皇——江离!” 桑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江离点点头:“久仰女皇的大名。” “我也好奇谁会坐在燕臻身边……” 江离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桑儿称呼江离为“女皇”,而江离却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却自称“我”,这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而江离一句打趣的话,更是让两个人更加亲密了。 第一百三十章:战之中洲大陆(10) 一  第一百三十章:战之中洲大陆(10) 齐子端下马,旁边的小厮利索的接过来牵着齐子端的马就往马厩走。 齐子端在外面听见一阵笑声,嘴角竟然也好心情的勾起来。大概是好心情会传染吧,齐子端想到。 齐子端从外面走进来,后面是若心和王英等人。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老远都听见你们的笑声了。”齐子端抬步走进来,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江离和楚郁孤都是背对着门口的,而燕臻和桑儿则是正对着门口。 齐子端一开口,时间一下子凝固了。 江离看着对面的桑儿的表情有些不太对,马上顺着桑儿的目光看去。 燕臻也发现桑儿的不对劲,轻声的叫着桑儿的名字:“桑儿,你怎么了?” 桑儿听见燕臻的声音才收回视线,连忙低下头。 而齐子端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齐子端快步走到桑儿的桌子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面:“言儿!你是言儿吗?”齐子端不相信有世界上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我……” 燕臻看到齐子端这个样子瞬间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着齐子端说道:“齐子端,你什么意思!” 而此刻,齐子端根本顾不了燕臻,双眼死死的盯着低着头的桑儿:“你到底是谁!你一定是言儿对不对!” “齐子端!你发什么疯,她不是言儿,她叫桑儿!” 齐子端听到“桑儿”这两个字的时候,才抬起头看着燕臻,然后一字一句的说:“桑儿?你知道她的名字?” 听齐子端这么一问,燕臻才知道自己并不知道桑儿的名字,只是旁人都叫她桑姑娘,自己就叫她“桑儿”了,原来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桑儿抬起头,看到这里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沉默了一会儿,桑儿对着燕臻说道:“燕臻,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其实我的名字叫桑言儿,不过……我很喜欢你叫我‘桑儿’,所以,我就没有跟你说,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听了桑言儿这么说,燕臻什么气也没有了,反而怕桑言儿会以为自己在生气因此受到委屈,所以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如果你喜欢我这么叫你,那我就继续这么叫你。” 齐子端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眼神中流露出失望到极致的痛苦,嘴里喊着桑言儿的名字:“言儿……” “言儿”这个名字,桑言儿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呢?七年了吧,自己离开已经有七年了……七年之间,原来变了那么多。自己再也没有梨窝浅浅的、眉眼弯弯的笑容了,说话的时候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冷淡。在下雨天,自己再也不会看到闪电,听到雷声就往别人的怀里钻了……自己真的是变了,变得太多了。 “燕臻,我有一些话要单独的对他说……”桑言儿用眼神指了指齐子端,对燕臻说道。 燕臻虽然心中不乐意,但是看得出来,桑儿和齐子端之间有着一段故事,悲伤的故事…… 齐子端面无表情的跟着桑言儿出去了,留下一室人在这里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楚郁孤倒是完全不受他们的影响,夹了一筷子的青菜给江离,说道:“一路奔波,吃一点清淡的吧。” 江离虽然饿,但的确是因为太过劳累,现在没有什么胃口,这个酸酸的青菜做的正好。 江离冲楚郁孤一笑,只是那笑中带着威胁,江离对楚郁孤说道:“你多吃一点,别把自己饿坏了!” 楚郁孤心虚的避开了和江离的对视。 这边的楚郁孤和江离暗送“秋波”,而那边的燕臻则是不好过了。燕臻一直在往外面看着,可是一无所获。 夜晚的风,有些微凉,可是,齐子端的心已经是在冬天的冰天雪地里了。 “二哥……”桑言儿说道。 “二哥?我记得以前叫我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不是吗?”齐子端看着眼前的人,虽然黑夜笼罩着他们,可是齐子端还是可以看清桑言儿的眉眼,以前的那双眼睛,是活泼可爱,灵动有趣,可是现在,那双眼睛,有几分沧桑……这么多年过去了,桑言儿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桑言儿了。 “对不起……二哥,我……”桑言儿想对齐子端解释,可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你当时是怎么了,我问父皇要来了锦秋皮,却被告诉你已经死了……” “这个……你父皇曾经找过我,亲自出宫来到府里找的我。我当时在床上,的确快要死了。皇上跟我说,说我这样的人不配和你在一起,你身为皇子,终究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人做妻子的,我在这么纠缠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我心灰意冷,想着寻短见的时候,正巧被我师傅所救。我师傅是妙医谷的主人,我就跟着她走了。我不想让你……我不想让事情糟糕下去了,所以我求我师傅给我一颗假死的药,然后我……就‘死’了……” 齐子端在桑言儿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她,见桑言儿不说了才问道:“你的病好了?” 桑言儿没想到齐子端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确欠齐子端一个交代,桑言儿笑着叫了一声:“二哥,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哪有那么容易好?不过,你现在看已经看不出来了。我现在虽然还没有好的完全,可是在雨天也不会难受了,我现在很好。” “是吗?”齐子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可真是傻,傻傻的在原地走不出来。 “是的。”桑言儿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很幸福,我也希望……二哥你可以有你自己的幸福。” 齐子端想到后宫的那个女人,心中苦笑。 “二哥……对不起……” 听着桑言儿浓重的鼻音,带着哭腔的声音,齐子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对着桑言儿说道:“你幸福就好……你幸福就好……” 听到这句话,桑言儿突然泣不成声,主动的抱住齐子端,说道:“二哥……” “傻瓜……” 齐子端在这个凄冷的夜晚,终于看淡了。人这一生中会有很多有缘无分的人路过自己的人生,然后提着行囊,离自己越来越远…… 第一百三十一章:皇之莫名谷中(1) 一  第一百三十一章:皇之莫名谷中(1) 夜,静悄悄的,有人的重逢像楚郁孤和江离一样,有人的重逢像齐子端和桑言儿一样。 重逢,不管怎样,都是一种求之不得的缘分。有些人不希望重逢,有些人渴望着再一次的遇见。总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些误会该解释了,也该明白了,有些心结也该解开了。 而,有些甜蜜,也该继续了…… 楚郁孤搂着江离,江离也搂着楚郁孤,两个人一起走上楼梯,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一进去,楚郁孤迅速的关上房门,然后把江离按在门板上狠狠的亲吻。 呼吸的频率乱了,心跳快了,温度也上升了…… “楚……” 江离的声音很快就被楚郁孤吞入腹中,楚郁孤的热情有点让江离接受不住,是不是离开的时间太长了,还是楚郁孤太…… 楚郁孤察觉到江离有些走神,不满的咬了一下江离的嘴唇。 楚郁孤不忍心咬的太重,只是轻轻的,然后就更加“狠”的吻住江离的唇瓣。 楚郁孤的轻轻一咬,让江离的感觉到一种酥麻,瞬间传遍全身。 江离感觉自己就像是漩涡之中的鱼儿,跟随着漩涡到了自己从没有到过的地方。而楚郁孤,就像是那个漩涡…… 好久,像是地老天荒那样漫长,江离的下巴垫在楚郁孤的肩上,慢慢的恢复原本的呼吸频率…… “楚哥哥!”江离看着楚郁孤,眉梢都带着笑意,“你的吻技见长啊!” 楚郁孤看着江离亮晶晶的双眼,笑着敲了江离的脑袋一下,说道:“我吻技好,幸福你。” “……”江离推开楚郁孤,往里面走去。“好累啊……” “就你这样还说我?”楚郁孤心疼的看着江离,嘴里却说着批评的话,“过来,我给你揉一揉。” “揉哪?”江离看着楚郁孤,有些防备的说。 楚郁孤一看到江离的那个眼神,就知道江离想歪了。 这是江离在初中的时候,看见一个大胸妹子一直往楚郁孤身边靠,江离“天真无邪”的问:“楚哥哥,那位姐姐的胸为什么那么大?” 听了江离的话,楚郁孤才看了身边的大胸妹子一眼,唇微张,话还没说出口,大胸妹子就开口说:“揉的!” 平地一声雷!江离和楚郁孤都震惊的看着那个大胸妹子。 大胸妹子觉得没有脸再见人了,捂着脸“呜呜”的跑了,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楚郁孤看着江离脸红的样子,笑着拉过江离的手,慢慢的在夕阳下越走越远。 楚郁孤拍了拍江离的肩膀,不客气的说:“趴着!” “哦……”江离听话的趴着,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楚郁孤轻轻的给自己捏背,一边捏还一边问:“怎么样,这个力道舒服吗?” “再重一点……嗯……对……” 楚郁孤深呼吸,闭上眼睛,然后在深呼吸,最后实在是忍不了了:“……你别说话!” 江离委屈的撇撇嘴,当然是在楚郁孤看不到的地方。 “楚哥哥,我发现你的技术真的很棒啊!”江离笑嘻嘻的夸赞楚郁孤。 楚郁孤黑着一张脸,把江离拉起来,说道:“还没沐浴就往床上躺?” “楚哥哥,好累啊……”江离调皮的说道。 “……小离乖,楚哥哥亲自给你洗,好不好?”楚郁孤仔细一想,就知道江离在玩什么,既然江离想“玩”,自己当然无条件的配合。 江离看着楚郁孤,然后狡黠的一笑:“好啊!”然后眉目流转,含情脉脉的看着楚郁孤,声音娇娇的说道,“楚哥哥,那小离的衣服也是你来脱吧?行了一天的路,真的是好累啊……” 楚郁孤因为江离的一个眼神,因为江离的一句话,眼神燃起了火――伴随着欲望。 衣服一件一件的落在地上,接着,就是落水声。 “楚郁孤!”江离从大木桶中站起来,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大声的对着楚郁孤喊。 楚郁孤在江离的怒目而视中慢慢的脱了自己的外袍、中衣、亵衣,最后走到另一个木桶里。 江离还没从看到楚郁孤的没有衣服包裹的身体的震惊中出来,眼睛看着地上的那一堆衣服,久久不能回神。 深秋的夜晚,冷意袭来。江离露在外面的皮肤起了一层小疙瘩,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后背,意识才回笼,慢慢的坐下。 楚郁孤怎么可能会忽略江离的反应?没错,楚郁孤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江离的反应虽然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是让楚郁孤的心情很好。这算是色诱吧……楚郁孤嘴角的弧度久久不能落下来。 江离背对着楚郁孤,没有看到楚郁孤魅惑众生的笑。 楚郁孤洗完了之后,江离还在那里泡着,楚郁孤拿了一件外袍披上,走到江离面前。 “干嘛?”江离看到自己的眼前落下了一个影子,不悦的问。 江离的木桶泡着玫瑰花瓣,楚郁孤隐隐约约能看得见水下的美好的“风景”。 江离顺着楚郁孤的眼神看过来,脸红的骂道:“色狼!流氓!” 楚郁孤笑着抱胸,对江离说:“我看你挺有力气的,这喊的‘色狼’、‘流氓’真是中气十足啊!江离,你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骗我说你累了,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我的服务,嗯?” 江离老脸一红,刚要说什么,就听见楚郁孤说:“算了,爱上你我也认了。骗我就骗我吧,我心甘情愿……” “楚郁孤,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 江离没有顾忌的站起来,然后从旁边拿过干燥的棉布,一只脚先踏出大浴桶,小腿上带着两片玫瑰花瓣,楚郁孤看着江离湿湿的站在自己面前,耳边是江离的轻笑,混合着江离浴后的玫瑰花香的味道。 江离在楚郁孤耳边,轻轻的说:“楚哥哥,我现在累了,你把我抱到床上去吧!” “……”楚郁孤轻笑一声,打横抱起江离,然后把江离“扔”到床上,说了一句:“江离,这是你自找的!” 江离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唇舌就和楚郁孤的纠缠起来。 这一夜,依然如此,两个人没有到最后一步。 当激情散去,只有楚郁孤和江离相依而睡的温馨。 夜很长,一生却很短…… 第一百三十二章:皇之莫名谷中(2) 第一百三十二章:皇之莫名谷中(2) 秦执约定的二十六日已经如期而至。 江离和楚郁孤在阳光的照耀下醒过来,十指相握,相视而笑。 两人神同步,穿衣同步,下床穿鞋也同步,然后很有默契的给对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同步的笑了…… 燕臻昨夜睡得不好,直到听见桑言儿和齐子端回来,心才稍微的平静下来,可是一想到齐子端和桑儿之间的可能有的“故事”,可能再续前缘的重逢……而且昨天晚上隔壁的动静,让自己更加的烦躁。可见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都是雪上加霜。 燕臻眉眼下面有些发黑,一看就知道没睡好。 看到江离和楚郁孤牵着手一起下来,面带春风,让燕臻更加伤心了。 燕臻趴在桌子上,眼前是一桌子的早点,可是没有什么胃口。 江离和楚郁孤坐下,楚郁孤给江离盛了一碗小米粥,把江离喜欢吃的小菜给江离夹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中。 江离看着燕臻一笑,问:“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燕臻幽怨的眼神像是雨点一样落在江离的身上。江离识趣的避开,想都不用想是因为齐子端和桑言儿的事情。 江离余光扫到楚郁孤喜欢吃的花生米,可是不巧,在燕臻面前,江离问道:“燕臻,你吃花生米吗?” “……不吃。”燕臻了无生气的回答道。 “那就好!”江离起身对燕臻说道:“既然你不吃,我就拿过来了。” 燕臻:“……” 这下子燕臻更加伤心了,因为燕臻听见江离对楚郁孤说:“这是你最爱吃的花生米……” 楚郁孤回应江离的这句话是蜻蜓点水的一枚吻。 真是够了!燕臻实在是忍无可忍,对着楚郁孤和江离说道:“你们两个人真是够了!昨晚上一晚没消停,大早晨的就在这儿……碍人眼!你们真是……岂有此理!” 楚郁孤不悦的看着燕臻:“坐下!想打架还是怎么着?” 平平淡淡的语气,可是却让燕臻感受到了威胁。 燕臻像是服了软筋散一样又趴在了桌子上。 没天理了…… 燕臻看到江离和楚郁孤之间的眼神交流,说实话,他真的很羡慕他们两个。一个眼神,不需语言,就知道要做什么。 楚郁孤把江离喜欢吃的小菜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里,江离把楚郁孤喜欢吃的花生米放在自己的眼前,两双筷子就这么前后一来一往,让燕臻看的是心酸无比。 桑言儿和齐子端昨天夜里睡得有些晚,所以今早晚了一些。 燕臻看到桑言儿和齐子端一起下来,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然没有胃口,可是燕臻赌气似的拿起眼前的一碗蛋炒饭,埋头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燕臻察觉自己旁边有人坐下来,听声音像是桑儿的,这么轻…… “别一直吃,小心噎着……”说着,桑言儿给燕臻倒了一杯温水,放在燕臻的耳边。 燕臻感觉桑言儿对自己好像更加好了,也比以前贴心,会不会意味着桑言儿会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如果桑言儿能听到燕臻的内心想法,桑言儿肯定会对燕臻解释的。而桑言儿之所以对燕臻说了“别一直吃,小心噎着……”这句话,是因为燕臻和自己一起吃饭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使桑言儿想说也没有机会。 燕臻听了桑言儿的话之后,放下碗筷,对着桑言儿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桑儿,你起床了,饿了吧?你想吃什么?是饭还是……” 桑言儿见燕臻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好像也没有停来的趋势,只能打断燕臻的话,桑言儿说:“和你吃一样的。” 燕臻听了之后心花怒放,挑衅的看了坐在一旁的齐子端。 齐子端没有看燕臻这边的动静,坐在那里,自成一世界,好像别人的话与他无关。 燕臻患得患失的心情终于被一扫而空,有些事情,自己纠结是没用的。纠结只能让自己陷入死循环,有害无益。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当两个人第一次对视、牵手、亲吻确定之后,就不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有些事情,你不说,埋在心里慢慢的就变成一颗毒瘤,而两个人的一段关系之中,有爱情,没毒瘤。 看到燕臻轻松的笑容,桑言儿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昨夜桑言儿自己配制的安眠香好像没太有用,桑言儿一直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昨夜星辰里,躺下床上的桑言儿脑海里一直都是燕臻的面孔,这个时候,桑言儿就知道自己陷进去了,自己最终还是陷进去了。 和齐子端谈完之后,桑言儿的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关于齐子端的事情,桑言儿始终对齐子端怀有深深的愧疚。而昨天晚上开诚布公的谈话之后,齐子端和桑言儿都有了解脱的表情。 桑言儿知道自己当年的“假死”对齐子端造成了深深的伤害,而且齐子端多年未娶妻子,时间越长桑言儿心中的愧疚就多加一分,直到齐子端登基立后,娶了云家的云慕书作为皇后。这时候,桑言儿才开始把重担放下。 自成一个世界的齐子端虽然看似心不在焉的,可是心中却跟明镜似的。如果昨天见到桑言儿的第一面让齐子端重燃了爱情的火苗,而和桑言儿的一番话,就让齐子端从天堂落在地上。 齐子端在平安客栈看到桑言儿的第一眼的时候,本能的注视着坐在桑言儿旁边的男人,那种目光,自己也曾注视过桑言儿,而桑言儿回应的表情和笑容,还有说话的温柔,都是桑言儿没有给过自己的。在那一瞬间,齐子端预感到自己会输…… 一向运气不好的齐子端竟然运气好的猜到了自己和桑言儿的结局,其实这样也好,独自一个人,了无牵挂。曾经属于梦中的身影,齐子端知道,从昨夜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了。 我们再也不会沉浸在 这段酸甜的过去的时光里; 爱情的光圈那时罩在 你,亲爱的,和我中间。 再也找不到当初 让我们紧紧相依的地方, 当时看见我们相爱 相聚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 那些花朵和芬芳的空气, 他们此时会不会想起我们的来临? 那些夜鸟会不会尖声鸣叫, 发现我们曾经在这里流连? 虽然我们有过炽热的誓言 虽然我们有过忘怀的欢乐 可狂欢的极限之后 苦难在今天判决 深深的创伤;没有呻吟: 破声而笑;但又倔强地忍耐; 这条爱情的道路, 比顽石还要坚硬。 第一百三十三章:皇之莫名谷中(3) 第一百三十三章:皇之莫名谷中(3) 太阳慢慢升到空中,楚郁孤和江离手挽着手进了莫名谷,当然,齐子端、燕臻也去了。 桑言儿因为身份的原因留在平安客栈里,而且在莫名谷里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所以还是留在外面的平安客栈里安全一些。 莫名谷之所以叫莫名谷,是因为这里面的道路莫名其妙,曲曲绕绕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绕进去了。 秦执也想到了这件事情可能会发生,所以派专门的人候着,在前面为四个人引路。 “奴才老郭,在这里恭候各位皇上和王爷的大驾,莫名谷的路一直有莫名之称,进谷之后还请各位不要乱走。” 齐子端点点头,对着引路人老郭说道:“还烦请您在前面带路。” 老郭点点头,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开始往前走。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路的风景。莫名谷的外围有一片一片的银杏树,深秋的时候,地上铺着一层金黄的叶子,只有铺着光滑的鹅卵石的小道上没有落下的叶子,其他的地方,已经落满了厚厚的一层叶子。江离抬头看了看高大的银杏树,粗粗的枝干,上面还挂着几颗稀疏的白果。银杏树生长较慢,寿命极长,从栽种到结银杏果要二十多年,四十年后才能大量结果,江离觉得眼前的这些银杏树得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干干净净的,整个谷中也是静悄悄的,除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就只有扫地的下人挥动扫把的声音。 哦,偶尔还会听到走在最前面的老郭的声音:“北黎王,您走这边。” 这时候,燕臻总会嘟囔一句:“怎么了嘛!” 江离和楚郁孤在老郭的后面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里,确认了一个信息:这个带路的老郭武功深不可测,武功修为不必自己差多少。 楚郁孤突然想起来了,莫名谷之所以叫莫名谷,最开始并不是因为谷里面的莫名其妙的道路,而是因为谷里面人的武功。 凡是谷里面的人,武功修为都很高,就连里面的一个扫地的下人,武功都比一般的侠客高出很多。因为这个原因,这个谷才叫莫名谷。久而久之,这件事情传的玄了,来“拜访”莫名谷的江湖人士也就多了起来,借着各种旗号来和莫名谷里面的人比武,所以,来挑战的江湖人士流血受伤的有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有的人看到了商机,在莫名谷外面建了一家客栈,叫“平安客栈”。 凡是来莫名谷挑战的人没有一个人赢得,有的人不服气,就在江湖上传莫名谷的“莫名其妙”,说莫名谷里面的人都修炼了邪门歪道的武功,所以才这样。时任的武林盟主为了推翻这个谣言,亲自来莫名谷挑战,希望让江湖平静下来。因为莫名谷的事情,江湖已经闹得血雨腥风。 历代的武林盟主都是武林之中的佼佼者,所以,这个武林盟主觉得自己有希望大败莫名谷当中的人呢,在整个武林的期待中,他去了莫名谷。结果,第二天,这个武林盟主的尸首在谷外被人发现。 整个武林哗然,更加坚定了原本就认为的莫名谷的人修炼了歪门邪道的功夫。 所以,整个武林群起而攻之,莫名谷从此沉寂下来了。之后有人再来莫名谷,就再也没有进到莫名谷二十米之内的地方,不知不觉的就绕出来了。所以,这是现在莫名谷的名字的由来。 慢慢的,风起潮涌的江湖慢慢的忘了莫名谷,而莫名谷也吸取了以前张扬带来的后果的教训,淡淡的淡出了世人的视线。这也是楚郁孤现在才想起来的原因。 楚郁孤轻轻的拉了一下江离的手,因为两个人独有的默契,江离以一种不经意的眼神看了楚郁孤一眼,然后相握的手变得更加的紧了。 齐子端在后面慢慢的走着,心情颇好的看着旁边的风景,而燕臻,不是直着走,就是歪着走,而每一次,前面老郭就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就对燕臻说:“北黎王,您走这边。” 走了三刻钟,几个人到了一个亭子里。 秦执背对着坐着,而旁边,有一个弱柳扶风的姑娘在弹着曲项琵琶。 老郭在离着秦执还有五米远的地方停下,对四个人说道:“您请,我们皇上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齐子端对老郭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率先走了过去。 江离和楚郁孤稍微停了一会儿,给燕臻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小心行事。 燕臻自然也从老郭那里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有一个人在不回头的情况下察觉到自己的走的路径,这得有多大的武功修为?后来,燕臻又一次又一次的证明,老郭的本事是真的,不是巧合,也不是偶然。这样的一个人,做一个引路的下人,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还是这之间另有阴谋?燕臻不得而知,而燕臻能做到的是小心行事。 所有的人都坐下来了,燕臻才冲着弹曲项琵琶的姑娘挥挥手,优美的琵琶声戛然而止。 琵琶声停了,楚郁孤看着秦执,许久未见,秦执还是那副样子。 有端茶的姑娘慢慢的进来了,在四个人的眼前的桌子上都放上了一杯茶。 燕臻笑着说:“西秦皇帝不喝这茶,让本王心中有点忐忑不安啊?别是里面有毒啊!” 秦执笑着看着燕臻,声音平淡的说,燕臻的话完全激不起秦执的愤怒。秦执说:“哪里……朕想,既然北黎王敢来这里自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朕才是压力最大的人,要是北黎王、南黎王、女皇或者是东齐皇帝哪一个出了一丁点问题,那……这个天下的文人还不对朕口诛笔伐?朕,现在还没有忘记那个周章写的那篇慷慨激进的檄文,把朕批的一无是处。” “……你知道就好。”燕臻移开眼神,看着旁边的额风景。 “女皇,可有话说?”秦执看着江离问道。 江离微微一笑,指着桌子上的茶杯说道:“朕以为这一次来西秦,待遇或许会和上一次不一样,没想到,朕的期待太高,对眼前的这杯茶有点……失望。” 秦执一笑,对着后面的人说:“把备好的明月醉拿上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皇之莫名谷中(4) 第一百三十四章:皇之莫名谷中(4) “西秦皇帝果然爽快!”江离拍手赞道。 “女皇也不愧是女中豪杰,秦执自愧不如啊。”秦执笑着从侍女手里拿过一壶明月醉给自己斟满。 “那当然,西秦皇帝你又不是女人!” “哈哈哈……”秦执笑道,举起手中的白玉酒杯,遥敬江离,说道,“这杯酒,朕敬女皇,希望女皇能原谅之前朕的过失。” 江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是没有像秦执那样斟满,而是倒了半杯,然后用手把玩着酒杯。 江离噙着笑,看秦执把那满满的一杯酒都喝下去了,才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朕不大度,而是已经是覆水难收,你想以这么小小的一杯酒就让事情翻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秦执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江离,怪不得会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执掌中洲,让中洲的大臣和百姓都对江离俯首称臣,拥戴江离。江离有自己的底线,也有自己的坚持,这才是让江离直起身板的力量,这才是江离最可贵的地方。 秦执点头,对江离说道:“女皇说的有道理,朕是想的太过简单了,就像是这个白玉杯,有了裂缝……”说着,秦执手轻微的一用力,手中的白玉杯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缝。秦执拿着这个白玉杯给江离看,“你看,就像是这个白玉杯一样,有了裂缝,就算是再怎么好的技术也修不好,不能让它像以前那样。” 江离隐约听出了秦执口中的意思,颦着眉,不悦的看着秦执。 秦执对江离的不悦报之一笑:“可是,这个杯子还在朕的手里,不是吗?虽然有了裂缝,可还是可以盛着酒,不是吗?” “可是――朕并不希望这个白玉杯上出现裂缝呢?这该怎么办呢?”江离把问题抛给秦执。 “这简单!”秦执说着,在半空中拍了几下手,“把东西拿过来!” 几个人往外看去,王英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慢慢的朝着江离走过来。 “女皇。”王英非常恭敬的把盒子放在江离前面的桌子上。 江离看着秦执,不明白秦执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秦执示意王英把盒子打开。 除了秦执,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在那个小盒子上。 “甘桑果。”楚郁孤说出了放在小盒子里面的东西。 “还是南黎王见多识广,慧眼识珠啊!” “不知西秦皇帝这是何意?”江离淡淡的把小盒子的盖子合上,不过手去没有再移开,看样子江离并没有离开那个盒子的意思。 “这是朕的一点心意,算是对女皇和南黎王的补偿吧。” “既然如此,朕却之不恭。”江离把小盒子给楚郁孤。 楚郁孤又打开了小盒子,里面有一颗甘桑果放在里面。 这颗甘桑果有鹅蛋那么大小,占据了这个小盒子的五分之四的空间。 楚郁孤轻轻的用手拿出来,仔细的端详这个甘桑果。 甘桑果是楚郁孤需要的五味药材之一,虽然没有见过,可是楚郁孤翻阅了大量的医书古籍,里面关于甘桑果的记载,和眼前的这枚差不多。楚郁孤放在鼻子前,轻轻的嗅这枚甘桑果散发出来的幽香。 “西秦皇帝,你费心了。”楚郁孤把甘桑果重新放进小盒子里,收起来。 “……”什么叫费心了?你当朕是你的下人吗? “秦执。你为什么会把甘桑果给我,如果你不给我的话,对你的好处不是更大一些吗?”江离也不叫秦执什么“西秦皇帝”了,反而直接称呼秦执的名字。 秦执也不在意江离怎么叫自己。秦执也好,西秦皇帝也罢,都是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楚郁孤,是朕的一大遗憾。朕没想到楚郁孤这么不经打,让朕很是失望,所以……朕打算再给楚郁孤一次机会,让我们两个可以有一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打一架。” “……”听了秦执的话,楚郁孤看了秦执一眼,说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江离听了楚郁孤这么笃定的语气,也看着秦执。 “……”秦执笑了,“人总是要前进的,站在高处,寂寞如雪啊!” 听了秦执的感叹,楚郁孤说道:“原来你不是想从江离那里得到什么,而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秦执给了楚郁孤一个“你聪明”的眼神,然后慢慢的说出自己的目的:“如果,给你一个生的机会,让你的寿命再延长下去。你会不会为了这个机会而放弃江离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用江离来换啊!”楚郁孤恍然大悟。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只是一个交换而已。朕用西秦至宝来换你身边的江离,这不是很划算吗?一个女人而已,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那么多,何必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了自己大好的生命?” “你错了。”楚郁孤握着江离的手,对秦执说道,“你并不知道,我爱江离,犹如爱自己的生命,甚至……我爱江离,可以超越自己的生命。如果我的以后,没有了江离,那我希望,生命就从此停止。” “至于吗?一个女人而已。”秦执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感情?竟然可以超越了生命…… 秦执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和楚郁孤手里的小盒子一模一样。秦执把小盒子打开,旋转了一下方位,让江离可以看清楚。 秦执对江离说道:“如果朕说,仅仅凭那一颗甘桑果并不能完全救楚郁孤的命,如果……是一起的楚郁孤还好,一颗甘桑果对于楚郁孤是足够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秦执指着小盒子里面像鹅蛋一样大小的甘桑果说,“楚郁孤得需要两颗甘桑果,才能药到病除,活下来。所以,江离……现在有两个选择在你面前,一个是做朕的人,得到这颗甘桑果,把甘桑果交给楚郁孤,让楚郁孤活下来;第二个选择是:不跟朕走,不要朕手里的这颗甘桑果,而楚郁孤――死路一条。你怎么选?” 秦执期待的看着江离,燕臻期待的看着江离,齐子端也是期待的看着江离,就连立在一边当背景的王英,也期待的看着江离。 江离看了看楚郁孤,在楚郁孤的唇上落下了一枚轻轻的吻,然后看着对面的秦执。 第一百三十五章:皇之莫名谷中(5) 第一百三十五章:皇之莫名谷中(5) 江离静静大看着秦执,说道:“你低估了我和楚郁孤之间的感情了,我爱楚郁孤,所以考虑他的感受,所以我不会以爱他之名对他行伤害的事情。我们两个若是不在一起,那么生死都没有任何意义。” 楚郁孤看着江离的侧脸,心中被温暖包围,这才是江离,这才是自己爱的江离,这才是爱自己的江离。 楚郁孤和江离经历了那么多,知道生的意义,也知道死的意义。对他们来说,生,就意味着两个人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生;而死,就是他们不能在一起,这比死还痛苦一万倍。所以,在段干晟告诉楚郁孤江离在另一个时空的时候,楚郁孤愿意放弃“生”来去寻死,去寻找江离。 这是楚郁孤和江离之间的爱情。 江离可以为了楚郁孤向秦执宣战,也可以为了楚郁孤放弃眼前的甘桑果。这就是江离,就是江离的爱,对楚郁孤的深沉的爱。 秦执嘲讽的看着楚郁孤,话却是对江离说的:“真都要被你们的爱情给感动了。楚郁孤,听了江离的话,你有什么看法?” 楚郁孤看得出秦执对自己的鄙视,鄙视什么?楚郁孤自己却庆幸江离能这样想。楚郁孤和江离不是一对被生活所迫的情侣,而是一对心有灵犀的爱侣,他们在世间除了彼此没有别的牵挂,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 “江离和我是一体的,她的看法就是我的。我爱她,就像她爱我一样。如果,我们中间有什么阻碍的因素,那就是拼尽一切,也要把我们中间的阻碍因素弄除!”楚郁孤的话掷地有声,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了江离的心上。 江离想:“这样的爱,只有楚郁孤可以给自己了。”突然想哭,江离慢慢的深呼吸了一下,很好的掩去了自己的情绪。 秦执看着楚郁孤:“唉,楚郁孤,你真幸运。看来……”秦执慢慢的把在自己手中的甘桑果给弄成一把粉末,说道,“这颗甘桑果你们是不要了……”说着,秦执慢慢的一扬,甘桑果的粉末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江离还嗅到了属于甘桑果的香味。 可是,楚郁孤和江离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惋惜。 秦执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用已经有了裂缝的白玉杯又倒了一杯酒,举起来,说道:“祝南黎王楚郁孤能早日康复。” “谢谢。”楚郁孤欣然接受了秦执的“祝福”。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齐子端终于举起手中的白玉杯,对着楚郁孤说道:“虽然立场可能不同,但是我是真的希望楚兄你可以健健康康。毕竟,你健康了,世界就清静了。” 齐子端的话中意有所指,江离听出了齐子端的话中之意,笑了。 齐子端说的没错,楚郁孤还真的是这个世界“不清净”的根源呢! 爱你,我有了毁天灭地的勇气,可是,我多么想希望在这天地间和你一起白头。 不求沧海桑田,只求这一生,这短暂的一生,可以在你的怀里,看日升月落,朝花夕拾。 不求沧海桑田,只求这一生,这短暂的一生,可以抱你入我怀,看云起云落,畅游天地。 “怎么……”秦执看着楚郁孤说道,“在座的所有的人都已经喝了,南黎王不会是想做一个例外吧?” “不可以吗?”楚郁孤看着秦执,眼神之中并没有一丝的退却。 “这……不太好吧?你看,我们所有人都喝了……” “秦执!”江离不满的放下酒杯,“不要在假惺惺的了!喝是给你面子,不喝,也是给你面子,要真的算起来,你是最该死的一个人!” 江离的话刚落下,周围杀气一片。 这杀气不是来自秦执,也不是齐子端和燕臻,而是在外面的人,看不见的人。 江离察觉到了来自周围的杀气,笑道:“秦执,你也不过如此!我们几个不带人的进来了,你却安排了如此之大的阵仗来迎接我们,真是……‘失敬’了。如果你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没有事情了,而且如果外面的人不介意的话,那……我们走了。” “何必这么着急呢!”秦执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退下!”杀气瞬间消散了。 “哦?那你还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完。” “接下来,还请女皇看一场戏。”秦执笑着说,面色温和,说出的话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天空突然升起了一朵蓝色的烟花信号,江离知道事情不对了。江离和若心商量好,如果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就放蓝色的烟花信号。 “不感兴趣。”江离站起来,对秦执说道。 江离刚站起来,外面的那一股杀气又出现了。 天空又升起了一朵蓝色的烟花信号,江离的心砰砰的跳起来,外面发生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江离站起来又等了一会儿,果然,第三束蓝色的烟花又升起来,在半空中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同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江离在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倒不如继续在这里随机应变吧。 江离坐了下来,知道这蓝色烟花的燃放的原因离不开眼前的秦执。 江离看着秦执:“说吧!” 秦执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拍了拍手说:“人来了吗?” 还有人会来?燕臻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害怕,这害怕的名字是关于桑儿的。 燕臻和齐子端交换了一个眼神,齐子端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着外面。 江离和楚郁孤对视,然后看着外面还没有出现的人,或者是盯着外面的空地。 等了一会儿,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 白色的衣衫,随风飘起的长发,朝着这里慢慢的走过来…… 江离看了燕臻一眼,用眼神问:“怎么回事?” 可是燕臻的眼神完全钉在走过来的人身上,完全没有看到江离在看他。 江离再看齐子端也是,这两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看着外面走过来的人。 江离和楚郁孤双双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离觉得自己可以叫预言者了,看来这个桑言儿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桑言儿对着秦执说了一声:“师兄。”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燕臻手中的白玉杯落地,碎成了几块…… 第一百三十六章:皇之莫名谷中(6) 第一百三十六章:皇之莫名谷中(6) 桑言儿的师傅是妙医谷的主人,而妙医谷的主人则是秦执的师父的师妹。 如果要问秦执的师父是谁,楚郁孤最有发言权了。 “原来如此……”楚郁孤看着桑言儿做到了秦执的身边。 “桑儿……” “言儿……” 燕臻和齐子端看到桑言儿坐在秦执的身边,齐声叫桑言儿的名字。 桑言儿复杂的看了一眼燕臻和齐子端,没有说什么。 楚郁孤把在场所有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秦执依然是稳如泰山一般的自信,嘴角含着笑。而燕臻则是心急,看着一过来就坐在秦执身边的桑言儿。终究齐子端比燕臻看到开一些,除了刚才叫了一声“言儿”,齐子端之后便收敛起自己的紧张焦虑的神色。江离,看到桑言儿从容的走过来的时候,就知道留在莫名谷外面的人凶多吉少,能让若心连发三支蓝色烟花信号,除了秦执的人的强力攻击,还有就是身为内部人的桑言儿的背叛。可是,桑言儿从来就不是内部人,江离有些自责,平日里,自诩阅人无数,辨人也无数,没想到栽倒在用情至深的燕臻手里,还有看似纯白无暇、救死扶伤的桑言儿手里。 看来,因为桑言儿,事情的局势变了很对,增加了很多的不确定性。 楚郁孤最讨厌事物的不确定性,这些不确定性往往都是错杂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小心为上。 江离看着桑言儿,眼神慢慢变冷…… 秦执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笑着对他们说道:“忘了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朕的小师妹,桑言儿。” “桑儿……你……你什么时候成了秦执的师妹?”燕臻的声音微颤,似乎还是不敢相信。 桑言儿低着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就在燕臻以为桑言儿不会跟自己说话,不会跟自己解释,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的时候,桑言儿张开口,对燕臻说:“在遇见你之前。七年前,我寻死被我现在的师傅所救,入了师门之后,我就成了师兄的师妹……” 江离:“……” 楚郁孤:“……” 不得不承认,桑言儿说道好有道理,入了师门,不就是师兄妹嘛! 桑言儿昨夜对齐子端解释过,自己是后来拜师妙医谷的主人的。可惜,齐子端不知道妙医谷和秦执的关系…… “所以呢……”燕臻看着熟悉的那张脸,那张脸曾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梦里,这张脸温柔的冲着自己笑,可是,现在的这张脸却是冰冷的看着自己,没有一丝的温度。 燕臻的心在颤抖,到了这个时候,燕臻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是什么,燕臻纠结着,也犹豫着…… “没有什么所以。”桑言儿冰冷的声音打破了燕臻仅存的一点希望和幻想。燕臻听到桑言儿说,“没有什么所以,事实正如你所见到的一样。” 燕臻的心像是被冬天的冰锥狠狠的扎过一样,疼……还有冷…… 爱情是什么呢?燕臻以为爱可以简简单单,自己放弃了北燕皇帝,成了北黎王,现在……在爱情的国度里成了一个最傻最傻的一个傻瓜。 “为什么?”燕臻想大声的质问桑言儿,想问一问她为什么这么对自己。昨天,她还说喜欢自己叫她“桑儿”,而今天,就成了冰冷的“桑言儿”。“为什么?为什么?” 燕臻连问了三个“为什么”却没有得到桑言儿的回答。 桑言儿沉默了…… “看来北黎王很喜欢朕的这个小师妹啊!” 燕臻没有说话,视线一直粘在低着头的桑言儿身上。 燕臻没有回答秦执的话,秦执也不生气,而是对燕臻说道:“不知道北黎王有没有兴趣和朕做一个交易?做一个关于桑言儿――朕的这个小师妹的交易……”秦执补充道。 秦执说了“桑言儿”三个字,终于让燕臻的视线离开桑言儿一会儿。 “什么交易……”燕臻知道,自己这是被人胁迫了。 因为桑言儿,因为桑言儿不在自己这边,燕臻就要做出一个选择题。 燕臻也是浸淫在黑暗多年的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个交易不好做。 燕臻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只能拖延时间了。 秦执指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桑言儿,说道:“朕知道你喜欢朕的这个小师妹,如果北黎可以加入西秦的一方,那么……朕给你和桑言儿赐婚……你看如何?” 一边是江离和楚郁孤,一边是桑言儿,这个选择如何做的出来?一个是交心的朋友,一个是自己爱的人……燕臻陷入两难的境地。 江离冷笑一声,看着燕臻和秦执之间流动的氛围…… 燕臻看向江离,然后看着楚郁孤,最后,燕臻的目光又回到了桑言儿身上。 燕臻问桑言儿:“桑儿……允许我还是这么叫你,你说过,你喜欢……虽然,我不知道你当时说这句话的心情是什么,但是,那个时候我的心情是……美妙的……那个时候我很想唱歌。可是……你看看,我们之间成了什么样子?我现在失魂落魄的站在你的面前,就只问你一个问题,还希望你……可以看在以前的份上,能好好的跟我说出答案。问题是……” 燕臻闭上眼睛,抿了抿干干的唇,声音有些紧张,对着桑言儿说:“你……喜欢过我吗?” 说完,燕臻期待的,紧张的看着桑言儿。 桑言儿抬起头,在这一刻抬起头对燕臻说道:“我想……我没有喜欢过你,我是……爱你。” 不是喜欢过你,而是爱你。 不是爱过你,而是爱你。 燕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这样吗?真的吗? “你……真的爱我?”燕臻多么还怕这是一个残忍的谎言。 人生,有多少次勇敢,可以承受住这样的谎言? 桑言儿点了点头。 江离作为一个旁观者,清醒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燕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桑言儿想的和秦执一样吗?她……算了,猜测不如问一问桑言儿…… “桑儿……”燕臻看着桑言儿,“我们中间必须得隔着一个西秦吗?”燕臻更想问的是秦执对你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要用婚姻和爱情来做这样的交易吗? “燕臻,师兄说得对,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在我和江离中间犹豫,如果你真的爱我,会主动的向我这里迈出一步,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爱我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皇之莫名谷中(7) 第一百三十七章:皇之莫名谷中(7) 齐子端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这么你侬我侬的快要赶上楚郁孤和江离了!但是楚郁孤和江离至少比桑言儿和燕臻痛快一点…… 齐子端完全没有一个作为看戏的人的自觉,但是楚郁孤就不一样了,楚郁孤看的津津有味,这可比以前上一世的乱七八糟的脑残剧好看多了,而且,这个“戏”还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可不是身临其境吗?楚郁孤就坐在他们眼前看着呢! 而身为主人公的燕臻和桑言儿却没有身为主人公的自觉,完全不顾观众的感受。这是齐子端的感受。对于齐子端来说,无论燕臻站在那一边,都不对自己和东齐造成威胁。所以,齐子端毫无压力。 没有压力的齐子端悄悄的看了一眼楚郁孤和江离,发现江离完全是置身事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楚郁孤则是津津有味的看着。 齐子端在心里嫌弃了一下他们两个,都什么时候,该出来阻止就阻止啊!怎么一直在那里不动啊!再晚一会儿事情就不可逆转了! 齐子端又看了江离和楚郁孤一眼,心叹自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燕臻看着桑言儿,桑言儿问自己自己爱不爱她,是自己做的不够多,说的不够明显吗? “我爱你,你难道不知道吗?非得用这么伤人的话问出来吗?”燕臻看着桑言儿说的。 “我原本以为你爱我的,可是……再说到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犹豫了,所以,这句话我不能问吗?只能允许你犹豫,而不允许我找一个确定的答案吗?” “我犹豫那是秦执让我因为和你在一起,放弃我的同盟。这到底谁利用谁!”燕臻心中痛苦,可是桑言儿不懂。 “这样不好吗?和我在一起就意味着西秦和北黎在一起了,这样有什么不好,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江离在心中给桑言儿后面的话补充了一个“一石二鸟”。 燕臻沉默了,江离明白了。 江离明白了,这又是一场戏!戏中戏啊!看戏的被演戏的人给耍了,真是太可笑了! 江离看着秦执,不得不站起来对燕臻说:“够了,你们这样麻不麻烦,这些事情商量好了再拿在朕的面前,你们当朕的时间那么多,可以让你们这样浪费。燕臻,你给一个准话,你西秦还是中洲,不管你选什么,朕也不难为你。” 燕臻看着江离,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对江离说道:“江离,我……” 江离有些恨自己这么聪明,有些讨厌自己的心软。 江离看着燕臻和桑言儿在这里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看着燕臻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江离都觉得烦。 从燕臻没有说完的话里面,江离就知道燕臻早已经做出了选择,是西秦。但是燕臻碍于种种原因,选择了这种迂回的方法说。 “秦执,莫名谷这一趟,朕的收获很大,不仅得到了甘桑果,也失去了一个……盟友,但是,你教会了朕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这个世界利益为先,哪怕爱情,都可以作为武器来被人利用。还有一个收获,那就是你对桑言儿这样,还真提醒了我江易泽和秦颜会不会也这样?你最爱的妹妹,会不会是你放在中洲的一枚棋子呢?” 江离笑着看着秦执,心中却是冰冷无比。秦颜在江易泽身边,江易泽在中洲,是最容易接近中洲政治机密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容铎怎么处理的,是不是…… 不管怎样,秦执的目的达到了,自己还是在乎这些东西,毕竟这是自己和楚郁孤的外在保障,没有中洲,没有南黎,天下之大,何以为家?何以安身立命? 江离和楚郁孤离开了,秦执没有派人拦着,但是也没有派人送出去。 可是,这对楚郁孤有什么困难的?楚郁孤过目不忘,方向感也很好,所以江离很放心的跟着楚郁孤。 “你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江离一边跟着楚郁孤走着,一边问道。 “多想无益,我们先出去要紧。”楚郁孤揽着江离的腰说。 江离一听这话里有话啊,抬头看着楚郁孤,问道:“楚哥哥,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迷路倒是不至于,只是这阵开启来了。” “阵?”听楚郁孤这么一说,江离才发现周围的树木的布局好像有点不一样了。“那……我们有把握出去吗?”江离发现自己身边如果有楚郁孤在场的话,就很容易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楚郁孤身上,而忽视了周围的环境,说到底,还是因为江离对楚郁孤太过信任,不过江离死不会跟楚郁孤说的,现在楚郁孤就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那说了以后还得了? 楚郁孤轻笑:“小离,你也太小看我了,区区一个四象三才阵还拦不住我!” 江离崇拜的看着楚郁孤,说道:“楚哥哥,你好厉害哦!” 楚郁孤白了江离一眼,虽然江离的声音很花痴,但是楚郁孤心中还是得到了满足,但是楚郁孤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是对着江离说:“你才知道我很厉害啊!” 江离看着楚郁孤别扭的样子,笑了出来:“好了,不说笑了,我们还是快出去吧!” “说笑?你刚才是在说笑?”楚郁孤看着江离,一有江离点头的趋势就要点燃的趋势。 “不不不……”江离连忙摇头,跟楚郁孤说道,“我知道你很厉害啊,我刚才就是……活跃一下气氛。” 楚郁孤无奈的笑着揉了揉江离的头发,继续往前走。 最后真的如楚郁孤说的那样,江离和楚郁孤走了出来,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在他们身后,一阵风吹过,本来在地上的落下的银杏叶扬了起来…… 平安客栈里面,若心在里面焦急的看着外面,一看到江离和楚郁孤的身影就马上奔跑过来。 “皇上,王爷……” 江离示意若心进去说。 可是楚郁孤一抬脚,一种不适的感觉从心口处涌了上来。 在楚郁孤手边的江离最先察觉到楚郁孤的不对劲。 江离的声音有些慌张,对着楚郁孤说:“楚郁孤……”你怎么了? 可是江离后面的话都没说出来,楚郁孤就吐出一口鲜血…… “楚郁孤!” 第一百三十八章:皇之莫名谷中(8) 第一百三十八章:皇之莫名谷中(8) 江离第一次这么慌张无助,上一次见到血茫然的时候还是自己刚刚“死”的时候,可是那时候的自己没有这么…… 若心在一旁扶着江离,心疼的说:“皇上,先把王爷扶进去吧……” 江离这才想起来,这外面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 江离扶起楚郁孤,却没有注意自己的腿,没有使上力,差一点又跌倒。 江离单膝跪地撑住,没有让楚郁孤倒下。 若心看着这样的江离,自己都这样了,也要护着楚郁孤。若心上前,扶着楚郁孤,减轻楚郁孤压在江离身上的力道。 江离和若心慢慢的扶起楚郁孤往平安客栈走去。 “楚郁馥!”若心想起来在楚郁孤和江离他们进了莫名谷之后,楚郁孤他们人来了。 楚郁馥身为医者的敏锐,听到若心在叫自己的名字,就立马往外走。 云送比楚郁馥还要快,像风一样就冲到江离面前,接过楚郁孤。 江离感觉自己身上突然轻了一下,可是压在自己心上的大石头却依然在那里。 楚郁孤成了这样,江离整个人都很慌乱。 明明好好的啊,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楚郁馥在给楚郁孤看,江离坐在一边看着面色苍白的楚郁孤。 “不对啊?”楚郁馥疑惑的说,又重新给楚郁孤号了一遍脉,结果还是一样。楚郁馥问江离:“嫂嫂,哥哥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江离也不知道楚郁孤为什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的就成了这个样子。但是,江离还是把所有的过程都跟楚郁馥说了,生怕自己漏了什么成了坏了楚郁孤的治疗。 江离仔细的回忆着:“我们进了莫名谷之后,一个叫老郭的人把我们带了进去,在里面走了有一刻多一点的时间。之后,秦执让人上了茶和明月醉,但是楚郁孤都没有喝。秦执还把一颗甘桑果给我们,之后,秦执又说一颗甘桑果治不好楚郁孤,他手里还有第二颗,问我们答不答应他的条件,如果答应他,秦执就把那颗甘桑果给我们……我们没有答应,然后秦执就把那颗甘桑果给毁了,他把甘桑果的粉末扬在半空中……我还可以闻到甘桑果的味道。我现在好后悔啊……”如果当时要是答应了秦执,那么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呢?楚郁孤就不会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嫂嫂……”楚郁馥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楚郁孤为什么会这样了,就差最后一点确认了。 “怎么了?”江离抬头看着楚郁馥。 “莫名谷里面是不是种的是银杏树?是不是还有叶子和白色的果实?” 江离怔怔的点了点头:“是……难道与这个有关?” 楚郁馥颓败的点了点头,跟江离解释道:“这五味解药不能单独服用,要是单独的服了其中的一味药,那么不仅不会解毒,让毒变得轻一些,反而会越来越重,加速毒发。” “可是……楚郁孤他并没有服……难道是与那甘桑果的粉末有关?”江离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楚郁馥点点头:“没错……如果是只凭甘桑果的粉末是到不了这个效果,有了银杏树……银杏树有微毒,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两种混合在一起,即使是气味也会让人……”楚郁馥没说下去。楚郁孤给楚郁馥后面的话一个最好的正面证明。 秦执玩的一手好计谋啊!从一进莫名谷就开始了。 那里有人会扫了落叶之后不把落叶收起来,而是只是一直的让人不停的扫,把小路给扫出来?还有那个甘桑果,留着不更有价值吗?为什么秦执偏偏要毁了呢? “那楚郁孤现在……怎么样啊?”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哥哥就会醒。嫂嫂,你放心,哥哥会没事的。现在我们已经集齐了所有的药材了……”楚郁馥安慰江离说道。 “女皇!”云送从外面进来1对江离说道,“我们该走了,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是应该走了,秦执既然这么算计,留在这里也不安全。 江离慢慢的镇静下来,对着云送说:“马车要大一点,四周弄得软一些,多铺一些软软的被子。还有,路上要用到的药准备好,郁馥,你跟云送说一说。” 楚郁馥点点头。 云送说:“女皇,刚才你说的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很大,里面躺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江离点头,然后又对着若心说道:“若心,莫名谷离着中洲近,我们先去中洲,你派人去让人做好准备。另外通知中洲各处,北黎和中洲的关系决裂,凡事涉及到北黎的事情都要另作处理,通知京都那边1,让容铎小心江易泽和秦颜。中洲现在四边除了南黎这一边,其他的都是敌人,让各边境将领小心,防御升级。南黎那边,通知芝心和凌断,让他们务必安稳好局势。” “是。”若心匆匆的下去安排了。 事情来的猝不及防,北黎和中洲决裂,让中洲陷入困局,而楚郁孤吐血昏迷,更是雪上加霜。 半个时辰后,江离和楚郁孤坐上马车,因为楚郁馥懂医术,所以和江离、楚郁孤坐在一起。 云送和罗刹楼的人负责断后,若心和凤隐楼的人负责在江离身边保护。 云送对于江离先去中洲的安排没有异议,但是云送坚持要楚郁孤和江离在进了中洲之后再去南黎。 江离问为什么,云送只说了“主上早有安排”这五个字。 “主上早有安排?楚郁孤,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安排你什么时候醒来?”江离抱着楚郁孤的身子,流着泪说道。 马车上铺了五层被子,马车壁也裹了一层棉被,即使如此,江离也让车夫慢一点。 楚郁孤的身体开不起玩笑,江离不想让楚郁孤受到颠簸。哪怕这是逃命的关头。 江离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第一次狼狈给了楚郁孤…… 爱情,给了江离支撑,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要坚持。何况,江离一直相信,楚郁孤会醒,楚郁孤的毒会解,楚郁孤会没事的! “万一”后面的事情江离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楚郁孤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连原本红润的唇,也没了原来的光泽,双眼仅仅的闭着,鼻翼不仔细看都察觉不到呼吸…… 第一百三十九章:皇之莫名谷中(9) 第一百三十九章:皇之莫名谷中(9) 在颠簸的路上,楚郁孤慢慢的醒来了,冲着江离努力的笑了笑,江离却哭了,一大滴一大滴的泪砸在楚郁孤的脸上。 “楚郁孤……”江离抱着楚郁孤趴在楚郁孤的胸口哭了起来…… 楚郁馥见到楚郁孤醒过来,江离哭的不能自已,所以慢慢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出去了。 “主上醒了?”马车外面是断后之后赶过来的云送,一看到楚郁馥出来了,连忙问道。 楚郁馥点点头,坐在云送身边:“他们两个真的很不容易……”楚郁馥感叹道。 云送朝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主上中毒之后那最难的一段时间都过去了,这点困难算什么。那段时间……”云送陷入回忆里,“我陪着主上的身边,主上每一次练字的时候,都会在纸上写下江离的名字,有的时候是一个大大的‘江离’,有时候,‘江离’这两个字在主上抄写的经书之中,过了好几天,主上开始写‘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又一连写了多日,然后主上休养好了,一改往日的行事手段,对自己,对楼里的兄弟更加严格了……我想,可能真的应了主上在纸上写的那句话……”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云送说了一遍,楚郁馥就记住了,重复了一遍,“是啊,过去了,就成功了,若是过不去……” “主上和女皇会过去的!”云送笑着,像是温暖的羽毛划过楚郁馥的心…… 马车里面,江离依旧趴在楚郁孤的怀里,低声的哭着,楚郁孤觉得自己胸前都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楚郁孤看着这样的江离,心疼。楚郁孤轻轻的拍了拍楚郁孤的背,轻声的说:“小离……” 江离觉得这是自己留的最多的一次泪,像是把自己后半生的眼泪都流光了一样,江离擦了擦眼泪,眼眶红红的,对着楚郁孤说:“楚郁孤,你给我听好了,下一次不能这样了!” “好!”楚郁孤爱怜的看着江离,“这次是我错了……” “云送说你早有安排?”江离看着楚郁孤,问道。 “我……”楚郁孤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江离说,“我现在晕过去可以吗?” “你可以试试!”江离威胁道。 “我是害怕万一,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就像今天一样……” “其实你是想说万一你有一天不在了吧……”江离看着楚郁孤,眼神中是满满的受伤。 “小离……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楚郁孤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对于江离,楚郁孤是满满的愧疚,江离自己一个人承受了太多了,在爱情这条路上,不管楚郁孤还是江离,都承受的太多了。 “楚郁孤,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要的是你好好的……”好好的在我身边,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 楚郁孤轻轻的抚摸着江离的脸颊,坚定的说:“会的。我们会好好的,我用我的生命保证。” “楚郁孤……”江离重新趴在楚郁孤的怀里,脸颊上感觉凉凉的,哦,原来是刚才自己流的泪。江离轻声的对楚郁孤说:“楚郁孤,我觉得这是对我们的考验,以前的我们……那么不懂得珍惜,在这里,是给我们的惩罚吧?” “小离,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在一起,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虽然……我现在……” “我心疼你,怎么舍得你累着呢?” “江离!”楚郁孤有些无奈的说,“你是不是忘记你还是一个女人了?” “没忘记啊!怎么了,你不记得了?”江离冲着楚郁孤眨了眨眼睛,带着调戏。 “哪里……”楚郁孤哭笑不得,轻轻的在江离的头上弹了一下,“你真是的……” 楚郁孤轻轻的吻住江离的唇,像是在火中的鱼,迫不及待的想从江离那里寻找可解燃眉之急的水。 楚郁孤让江离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认真的亲吻……这不是最美妙的事情吗? 情动之时,像是一场的大火燃烧了所有的理智。 江离感觉到楚郁孤的变化,主动停下来了,说了一句:“你身体不好……” 楚郁孤叹了一口气,都是自己找的!楚郁孤愤愤的抱过江离,狠狠的亲了一下。 楚郁孤对江离说:“你等着!” “嗯,我等着那一天!”江离认真的看着楚郁孤,浅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楚郁孤不满的脸。 “主上,女皇!”外面云送说道,“中洲到了!” 江离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看周围的景色,然后问云送:“若心呢?” 若心从前方骑马赶过来,没下马,对着江离说:“皇上!前面已经准备好了。” “好!”江离点点头,又对着楚郁馥说道,“郁馥,你上来吧,看看楚郁孤的情况,我总有一些不放心。” 楚郁馥后脚上来,就看到楚郁孤好好的躺着,露出手腕,等着楚郁馥号脉。心想,还是江离又魄力啊!能让楚郁孤这么“听话”,除了江离还有谁? “……”楚郁馥仔细的给楚郁孤号脉,对着江离说,“嫂嫂放心吧,哥哥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还是要好好休养,这几日千万不要动用武功,内力的更不要说了。嫂嫂,你可要看好哥哥哦!” 江离看着楚郁孤,又看了看楚郁馥,笑着说:“郁馥,你不会和楚郁孤一起骗我吧?” “怎么会!”楚郁馥差一点就发誓了。 楚郁孤委屈的说:“小离……你叫她郁馥,而叫我楚郁孤呢?” “那我叫你楚哥哥,还得叫郁馥楚妹妹啊?”江离瞪了楚郁孤一眼,眼神中含着嗔怪的意味。 楚郁孤听了江离的话之后,冲着江离笑了笑。 这样的楚郁孤,这样的笑,是楚郁馥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柔,所谓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不过如此了吧。 这样的楚郁孤,这样的江离,上天,你忍心这么对他们吗?楚郁馥真的想大声的问问苍天,问一问为什么不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第一百四十章:皇之莫名谷中(10) 第一百四十章:皇之莫名谷中(10) 进了中洲的地界,楚郁孤明显的感觉到地平坦了许多。 楚郁孤躺着和江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小离,你只做中洲女皇可惜了,你应该做中洲大陆的女皇的,你看看这路,西秦非常明显的比不上中洲的。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 可是江离怎么会跟楚郁孤好好的聊下去呢?江离听出楚郁孤很明显的讨好自己,当即冷笑一声:“我承认我做中洲女皇做的很好,可是要说有先见之明,我可不受不起,要是我有先见之明的话,我就不会和你在一起,要是我有先见之明,你就不会躺在这里。要是我有先见之明,当初我一定不和你好,在孤儿院的时候,我一定离你远远地……远远地……” “小离……”楚郁孤看着这样的江离,原本是想“嘲讽”自己的江离,却被自己绕进去了,这可怎么办好呢?楚郁孤无奈,只能说,“我很高兴,从一开始就认识你,在我们短暂的人生中陪着你度过,我很幸运,即使上天要让今后所有的不幸来还这份幸运,我也愿意。” “你是不是傻啊!”江离被楚郁孤的情话给甜到了,一直甜到心底。 “你承认吧,你也希望这样……”楚郁孤是谁?是最了解江离的人,江离的一个眼神,一个低头的瞬间,就知道江离在想什么。 “是呀……”江离看着楚郁孤,笑了,是一种满足的笑容,“有你,即使是再大的磨难也不过如此……我一直相信,我们不止是现在,还会有以后。” 楚郁孤紧紧地握着江离的手,嘴角漾开了笑容,慢慢的,越来越大的笑容。 楚郁孤给江离解释之所以一定要去南黎,是因为南黎是最需要自己的地方,而且,天山抚生道人也在南黎准备好了。 楚郁孤除了没有把甘桑果给他师父天山抚生道人,天山雪莲、落尘草、锦秋皮、墨根都已经在天山抚生道人的手里了。所以,可以这么说,解药就在天山抚生道人手里。 因为中洲的路好走,所以从中洲和西秦边境很快就到了中洲和南黎的边境。 “楚郁孤,我们是走水路还是陆路?”江离征求楚郁孤的意见,毕竟病人最大嘛,一切以楚郁孤的身体为出发点,其他的才是江离次要考虑的。 楚郁孤想了想,说道:“走水路吧,这样快一些,南黎的路不比中洲,在水上至少会舒服一些。” “走水路的话……我担心还有……”江离颦眉道。 楚郁孤知道江离在担心什么,跟江离说了自己交代凌断做的事情:“魏南通已经死了,他的弟弟魏北通和那个儿子魏伯山成什么大气候。而且秦执在西秦,帮不了魏家叔侄什么忙。秦执利用魏家无非是想让我手忙脚乱,他的目的达到了,魏家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凌断也应该把他们消灭了。” 江离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我们走水路。” 江离一行人在通江那里稍作停顿,若心安排船只,把所有需要传递的信息给处理好。云送陪着楚郁馥准备好药材之后又去了一趟罗刹楼的秘密据点,安排了楚郁孤交代给自己的事情,提着一麻袋东西回来了。 江离曾经在三樊城和通江都安排了人手,可是看如今的这个局势,南黎和中洲绑在一起,所以在三樊城的于廷和在通江的卫景泰要另作打算了。 卫景泰这边刚接到消息说南黎和中洲结盟,北黎叛出结盟,西秦、东齐和北黎现在是中洲的敌人的消息后,外面就有人通报江离来了。 卫景泰哪敢让江离等着,立马就出去了。 江离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没通报的人回来就直接进去了。事实是,在前去通报的人刚走,江离就后脚进去了。 在门厅处,卫景泰就看到了江离。 江离神色匆匆,身上有一路的风尘…… “参见皇上,吾皇……”卫景泰刚想跪下行礼,却看到江离已经抬步走了进去,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扔下了一句“免礼,平身!”的话就进去了。 卫景泰是一个武夫,不讲究什么虚礼,而且一看江离面色匆匆的,就知道有事情要跟自己说,很急的事情。 “朕也不绕弯子,你知道了现在的局势了吧。南黎和我们中洲是一派,北黎、西秦和东齐是一派。通江的位置只靠着南黎。所以,朕交给你一项任务,你带领军队,作为南黎身后的一道防线,如果前方的南黎出了什么问题,要立马派人增援。还有那些没有用武之地的大船,现在派上用场了。” “遵命!”卫景泰知道江离的意思,看来这一次是动了真格的了! “还有,于廷那边是要转移地方的,这件事情尽快处理了。” “微臣明白。”卫景泰知道江离说的是通江和三樊城之间交换训练的事情。 “行,朕要说的就这些,通江的事情朕全权交由你来负责,但是事后一定要立即写一封奏章,通江这里有朕专门留下来的人,等着你直接交给凤隐楼的人就行,哦……还是以前的那个人。”江离突然想起来,这里是有据点的。 “微臣谢皇上信任,微臣一定不辱使命!” 至于于廷的安排,江离已经派凤隐楼的人快马加鞭的给于廷送过去自己的亲手信了。 江离回到岸边,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一艘大船,三条小一点的船。大船是楚郁孤、江离等主要人员住的地方,还配有罗刹楼和凤隐楼的人各二十名在大船上,大船上还有大部分的物资。而小船则是其余的人在上面,每条小一点的船也都有物资。三条小一点的穿现在大船的左、右和后方停着。 江离亲自和若心查看了一番,才上了大船。 楚郁孤等了江离好久,才看到江离的身影,原本以为江离会马上上来的,没想到又和若心去检查所有的船只。终于等到江离上来了,什么话还没说呢,就听见江离问自己:“你怎么在外面?” 楚郁孤从江离的声音中听得出紧张、诧异和愤怒,楚郁孤连忙跟江离解释:“我们房间的床太小了,我让云送重新弄了。” 楚郁孤怎么会说自己还因为太想江离了,所以找借口在外面待着不进去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终之王爷下嫁(1) 第一百四十一章:终之王爷下嫁(1) 江离牵起楚郁孤的手,往里面走,一边走着,江离一边对楚郁孤说:“楚郁孤,你晕船吗?” “不晕。”楚郁孤歪头看着江离,“怎么了?小离……” 江离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楚郁孤停下来看着江离,“你这叫没事?” 江离眼前虽然没有镜子,可是知道自己的脸色不是很差,便对楚郁孤说道:“我没事,可能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楚郁孤没再看江离,反而对走过来的若心说道:“若心,不走水路了,马上去准备马车……” “不行!”江离瞪了一眼楚郁孤,“若心是我的人!” “你是我的人!”楚郁孤也抬高了声音,对着江离说道,“所以,听我的!” “楚郁孤!”江离也没有输在气势上,但是在喊出楚郁孤的名字之后,还是服软了,换了一种语气说道,“你看,准备了这么久,现在说换不是太晚了吗?而且,事情这么紧急……” “那也不急在这一会儿!”楚郁孤还是坚持着走陆路,不走水路。 江离也急了,甩开楚郁孤的手,说道:“好啊!你走陆路去,我走水路!” 楚郁孤知道江离在赌气,语气也软下来:“小离……你怎么这么……路这么长,你会受不了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没有休息好才这样的!” 楚郁孤叹了一口气,把楚郁馥叫过来,让她看看江离现在身体怎么样,能不能受住。 楚郁馥看了看,给江离把脉之后,对楚郁孤说:“没事,哥哥。嫂嫂只是太累了,没有休息好,所以才……” 最终,还是楚郁孤后退了一步,对着楚郁馥说道:“晕船的药备了吗?” “准备了。”楚郁馥说道。 楚郁孤一句话也没说,就进去了。 江离看着楚郁孤的背影,心中有些纠结。 江离为了楚郁孤牺牲了很多,同时,楚郁孤也为江离牺牲了很多。 江离懂楚郁孤的心情,在这份感情中,楚郁孤已经为江离牺牲的太多了,从一开始,楚郁孤放弃了在以前的那个世界的优越的生活来到这里,江离心里就感到一种快要窒息的难受。所以,江离尽量的替楚郁孤多分担一些,这样可以减轻的自己心中的愧疚。 可是,江离忘了,楚郁孤一步一步的忍让,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楚郁孤在面对江离的时候,是因为爱她,所以才对江离“言听计从”。 想到这里,江离的心中像是被酸涩的柠檬堵住了一样,江离跟着楚郁孤进了船舱里面。 船舱里面的有四间房间,一间最大的,一间最小的,两间一般大小的房间。江离想都没想,就往最大的那间走去。 江离推开门,看到楚郁孤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看。 “楚郁孤,我们谈谈。”江离坐在楚郁孤对面,对着楚郁孤说道。 楚郁孤没有理江离,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江离一把夺过楚郁孤手中的书,对着楚郁孤说:“楚哥哥,咱们能不装了吗?你看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可以倒着看呢?” 江离揭露了楚郁孤的伪装,楚郁孤也不恼,又从旁边拿了一本书,又自己看了起来。打开之前,楚郁孤还仔细的看了看正反前后。 江离知道楚郁孤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江离咬了咬唇,做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从楚郁孤手中抽出那本书。 楚郁孤抬头看了一眼江离,知道江离是装的,没有再看江离一眼,又拿起一本书,翻看看了看。 江离没有继续从楚郁孤手中抽书,而是一直这么看着楚郁孤。 人啊,是会假戏真做的。 江离装着装着,泪突然就流下来了,江离感觉到自己流泪了,第一反应是要出去,这副样子不能让楚郁孤看见。 楚郁孤却率先一把把江离拉住,不爽的声音传到江离耳中:“你就这么走了?” 江离使劲挣开楚郁孤拽住自己的手,还没抬脚往外走,楚郁孤的双手就环住了江离的腰。 “你放开我!”江离说。 楚郁孤听出来江离的声音带着鼻音,把江离一转过来,看着江离脸上挂着泪痕,心一疼,把江离抱在自己的膝上,轻轻的吻去了江离脸上未干的泪痕。 楚郁孤用温柔的声音,对江离说道:“江离,你还委屈上了?”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声音,江离却听出了楚郁孤质问的意味。 江离坐在楚郁孤的腿上,瞪着楚郁孤,眼中含泪,一双泣泪的看着楚郁孤。 楚郁孤无奈的看了江离:“好了,别哭了……” “你不能不跟我说话。”江离看着楚郁孤。 楚郁孤心中一动,对着楚郁孤说:“那你倒是给我一个机会说话啊,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定,你还让我说什么?说一句话,就冲我喊……” “我哪有……”江离死鸭子嘴硬,看着楚郁孤。 楚郁孤也不跟江离争辩,又拿起一本书看。 还坐在楚郁孤的腿上的江离,顿时不满了,被人忽视的感受还真不好受,楚郁孤……当时就是这样的感受吧…… 江离默默的想下去,楚郁孤却冷冷的说:“让你下去了吗?” 楚郁孤的眼神灼灼的,带着温度,像是夏日的太阳……江离一时陷在江离的眼神中不能自拔。 “唉……”楚郁孤叹了一口气,对江离说,“小离,我拿你怎么办?你告诉我,好不好?” “楚郁孤,我觉得我们的交流太少,我们的默契不足以缓解我们彼此之间的退让……” 江离这句话说的很矛盾,但是楚郁孤听懂了,楚郁孤的右手慢慢的抚摸着江离的头发,把江离的头扣在自己的肩膀处,说道:“那我们就趁这一次机会,好好的说一说?” 江离点点头:“嗯,这一次……你先说吧,以前都是我说的。” 楚郁孤没有推辞,抱着江离,说道:“小离,我知道你现在还放不下我们一起的事情,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这不叫牺牲。我愿意,我来到这里,来到你身边,是来追寻我的幸福的,不是让你内疚的。你不用做这些事情来补偿我。我以前不说,是看你心里很在乎这件事情,心中很愧疚,所以……我没想到,这件事情,是我们之间的一块绊脚石。小离,你不要愧疚,这样我会更难受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终之王爷下嫁(2) 第一百四十二章:终之王爷下嫁(2) 难受吗?江离是难受的。原来自己让楚郁孤和自己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江离后悔了,如果自己可以早一点和楚郁孤谈一谈,是不是两个人不会这样了呢? 还好,事情没有变的很糟糕。 江离抱着楚郁孤,紧紧的,像是得到了失去的珍宝。可是,江离从未失去过楚郁孤。 楚郁孤听着江离的心跳,慢慢的闭上眼,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船划过江面,留下涟漪之后,就慢慢的又趋于平静。 因为是顺流的原因,江水又急,所以,大半天的时间,楚郁孤和江离就到了倾仙湖。 “我们是要去清闲山庄?”江离睡了一觉,看到楚郁孤坐在床边看风景,于是披了一件楚郁孤的外袍也过去了。看着看着,这周围的景色有些熟悉…… 江离凭借自己良好的记忆力想起来这是倾仙湖,不远处那个宅子就是清闲山庄了。 楚郁孤点点头,抱着江离,因为开着窗的缘故,所以会有些冷。楚郁孤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白狐披风。 楚郁孤把江离拉进自己的怀里,给江离盖上了那件白狐披风。 “怎么样?”楚郁孤问。 “什么怎么样?” “喜欢这件白狐披风吗?” “……”江离看着楚郁孤的眼睛,闪闪的,像是天上的星光。“喜欢,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好?因为一个人的温暖,却要夺走其他生灵……” 楚郁孤在江离唇边落下了一枚吻,看着江离,说道:“是。我们小离真有觉悟。那下一次我不打了,好不好?” 江离吃惊的看着楚郁孤:“这是你打的?” “对啊,天山对白狐,这是我亲自为你打的,想着你怕冷。”楚郁孤握着江离的手,把自己的温度传给江离,“这些都是我亲自给你打的,然后请了会针线的嬷嬷,手把手的教着我做出来的。一开始,我还拿着别的东西练手来着,弄了三件,我才做出来的。” 江离很感动,这样的楚郁孤,真是很窝心啊…… 楚郁孤变了,以前的时候,楚郁孤是断断不会说他为了自己做了什么,还巴不得自己不知道呢!现在不一样了,楚郁孤拿着这件白狐做成的披风,跟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让江离心中暖暖的。 楚郁孤让人放慢了速度,让云送先去清闲山庄准备准备,自己则是和江离看湖上的日落。 楚郁孤和江离依偎在窗边,身上盖着同一件白狐披风,从外面吹过来的风,把他们俩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楚郁孤,你看!”江离指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头发说道。 楚郁孤心一动,拿起小桌子上放的剪刀,把那几缕缠在一起的头发剪下来。 江离看到楚郁孤唇边淡淡的笑意,心中也很高兴。 江离知道楚郁孤要做什么,主动的帮楚郁孤把腰间的香囊解下来递给楚郁孤。 楚郁孤看江离这么“懂事”,奖励了江离一个吻。 楚郁孤小心翼翼的把头发放进香囊里,煽情的说:“我的爱情,永远散发着芳香。” 江离听了楚郁孤这话笑了,红唇落在楚郁孤的唇上,说:“很有觉悟啊!给你一个奖励!” “好!给我一个江离!”楚郁孤搂紧了江离的腰,说道。 给我一个奖励! 给我一个江离! 楚郁孤的想法,江离怎么会不知道呢? 太阳慢慢的落下,倾仙湖的湖水像是被染了红色,大片大片的渲染出写意画。 时光静好,江离愿意和楚郁孤一起这样到老。 江离看着楚郁孤,慢慢的对楚郁孤说:“楚哥哥……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怎么了?”楚郁孤察觉到江离的反常,问江离。 “楚郁孤……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活下来的可能性很低?” “为什么会这么想?”楚郁孤漫不经心的摸着江离柔软的头发,眼神看着慢慢落下的太阳,说道。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眼睛……”江离这么说,“你不敢看我……” “小离……”楚郁孤苦笑一声,“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但是别忘了我……” 多么苛刻的一个要求啊!江离听了楚郁孤的话,眼泪突然的就落了下来。 江离很想说“你不在,我怎么好好的活下去?不忘记你,我怎么可能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最终,江离没有说出口。 楚郁孤轻轻的给江离擦干了眼泪,一边擦一边说:“万一,我有什么意外的话。南黎就是你的,我一直没有让芝心离开,我相信她会很快帮你掌握南黎的。还有罗刹楼,我也吩咐好了,罗刹楼听你的差遣……”楚郁孤一件一件的事情都交代给江离,包括那些只有很少人知道的秘密,都一一跟江离说了。 江离想堵住自己的耳朵,想要堵住楚郁孤的嘴,可是江离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即使自己心里很不愿意听楚郁孤像交代遗言一样对自己说。 说完这些,楚郁孤又跟江离说人。 “你身边的若心够冷静,是最像你的一个人。旬声的能力我比较看中,所以他们两个在一起挺合适的。芝心和凌断也不用说了。安心和容铎,他们两个人都是难得的左膀右臂,你身边的人真的很好,有他们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啦。还有江易泽,我知道你不相信他,但是,在我眼中,江易泽不是一个为爱放弃家国的人,而且你皇叔还在,江易泽不会不顾忌你皇叔的感受的。还有,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收到了几份密报。是来自前线的。现在北黎、东齐和西秦一起行动,我已经安排好了,至于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天意了。” 江离心疼楚郁孤,为自己考虑了那么多,都这个时候了,楚郁孤还为自己考虑着。多早了,楚郁孤谋划这些有多久了? 江离忘了,楚郁孤忘了。这些好像是融于骨血里面的东西,楚郁孤习惯了付出,江离习惯了接受。 原来,楚郁孤把一切都已经想好了,把他排除在自己的生活之外。 江离拿起楚郁孤干净修长的手指说:“楚哥哥,你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我未来的生命呢?”你比这一切都重要,你知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终之王爷下嫁(3) 第一百四十三章:终之王爷下嫁(3) 江离说完了,没在和楚郁孤说一句话,转身穿好了衣服,下了船。 船停在清闲山庄的前面,所以江离直接就进去了。 楚郁孤看着江离的背影,水面倒映出自己憔悴的模样,楚郁孤不想看到江离这么伤心,不想让江离流泪,可是自己最终是让江离伤心流泪的人。 楚郁孤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江离,当时两个人没有遇见,那么现在两个人的命运会不会不一样了呢?可是,楚郁孤自私的想要这样的遇见,即使遇见之后有诸多的不顺利,有诸多的痛苦,但只要江离笑了,那就好了,江离的笑,是那个时候阴暗的自觉唯一的光,唯一的救赎。 “主上,都准备好了……”云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楚郁孤的身后,对楚郁孤说。 楚郁孤闭上眼睛,在睁开的时候,就是一脸的笑容,不像秋日的颓废,却也不像春天的温暖。 楚郁孤进去的时候,看到江离的手指划过眼角。 楚郁孤伪装好的笑容在一瞬间有所崩裂,楚郁孤在心里对自己说:“楚郁孤,看看你做的好事,又让江离哭了,你真是一个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楚郁孤在心中骂着自己,眼中却是江离脆弱的模样。 “师父……”楚郁孤走到天山抚生道人面前,说道,“可以开始了。” 天山抚生道人看了看自己的好徒弟,又看了看眼前的江离,对江离说道:“你不和楚郁孤说些什么了吗?” 江离看着楚郁孤,从楚郁孤的表情中看到一丝隐忍,一丝不舍,还有无限的温柔。江离摇了摇头,对着楚郁孤说:“不了。”说什么?说遗言吗?不会,楚郁孤会活下来的!楚郁孤,如果失败了,你永远不会跟我告别,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不会离开?是不是意味着你没有离开? 楚郁孤把视线从江离身上收回来,对着天山抚生道人说道:“开始吧!” 按照楚郁孤的意愿,江离没有陪着楚郁孤进那间房间,而是在外面,看着楚郁孤一步一步的进了那间房间。 房间里,天山抚生道人又一次问:“你真的确定?” “你刚才跟江离说了什么?”楚郁孤没有回答江离的问题,而是问天山抚生道人。 天山抚生道人看着楚郁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啊……离丫头也是,你也是!你们……” 楚郁孤静静的听着天山抚生道人的“爱的训斥”,没有说话。 天山抚生道人见到这样的楚郁孤,也没了心思,索性说了:“离丫头问我,你服了药之后有多大的可能性会好,我跟她实话实话了,你只有一半的可能性,要是没有受伤,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你真的不要去和离丫头说一说?这一次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楚郁孤听了,摇摇头说:“不了……她会懂。” 天山抚生道人没有再说什么,从盒子中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楚郁孤,说道:“给你。” 楚郁孤接过来,看着手上的那颗黑色的药丸。 “如果你能熬过去,你就赢了,如果熬不过去……生死难料。”天山抚生道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楚郁孤看着手中的那颗黑色的药丸,脑海里却浮现了江离的模样,她的温柔,还有她的笑容。 楚郁孤喃喃道:“江离,等我!”说完,楚郁孤一仰脖子,那颗黑色的药丸入口、入喉、入肠,不过片刻,便是入骨的疼痛。 楚郁孤知道江离在外面,所以死咬着牙关,不发出一点痛苦的呻吟。 痛,像是无边地海水淹没了楚郁孤,楚郁孤从站着的姿势,慢慢的蹲下,然后是躺着,然后是在地上翻滚…… 江离耳力那么好,怎么会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怎么会听不出楚郁孤的隐忍着的痛苦? 江离慢慢的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上,低着头轻声的痛苦。 原本说好了的,是不会在流泪了,明明痛苦的是楚郁孤,可是江离感觉到自己的心是那么的痛苦,像是一根一根的细针,慢慢的凌迟着自己的内心。 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人,却隔不开两个人的思念,更隔不开两个人的痛苦。 最后,楚郁孤再也忍不住了,全身痉挛,痛的要扭曲了,什么理智,什么克制全都抛开了。 “啊……” 那一声一声的痛苦的“啊”,传进江离的耳中,江离却没有再哭。 若心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江离,身形有些不稳,连忙上前扶着江离。 “皇上?”若心疑惑的看着江离。 江离趁势扶着若心,揉了揉楚发麻的腿,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若心赶紧跟过去,离开之前,给了云送一个眼神。 云送会意,对着若心点了点头。 若心出去的时候,却看见江离往倾仙湖边去。 若心以为江离是想要寻短见,刚想要追上去,却听见自己身边的一个凤隐楼的属下说:“楼主说,若心大人不要过去。” “可是……”若心看着往湖边走去的江离,心急的不行,刚想突破拦着自己的人的防卫,却看见江离已经施展轻功,在湖上如踏平地。 江离身为中洲名正言顺的皇帝,手中的力量自然不会薄弱。 可是江离现在需要静一下,冷静下来。 江离施展轻功,从清闲山庄到湖心亭,然后看着万顷碧波,想也没想,直接跳了下去。 若心虽然没有跟着江离,视线却一直跟着江离。湖心亭离着清闲山庄有些远,若心看的不真切,但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跳了下去的时候,心跳都差一点停了。 若心慌了,连忙冲到湖边,刚要跳下去的时候,便看到江离从湖面上跳了出来。 没错,是跳了出来。 若心停下脚步,看着站在湖心亭亭顶的江离,像是遗世独立的魔。 没错,是魔。 江离用内力把自己的衣服烘干,任发丝在风中飞扬,衣袍被深秋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离回来了。 江离像是知道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一步一步的往里走着,慢慢的,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对江离来说,一个世纪并不长,最长的距离是江离站在楚郁孤面前,楚郁孤却不能看着自己,这才是江离最痛的地方。 “怎么会?”江离忍着泪,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问天山抚生道人。 “至少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天山抚生道人安慰江离,说道,“离丫头,楚郁孤会醒过来的。” “我想静静,你们出去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终之王爷下嫁(4) 第一百四十四章:终之王爷下嫁(4) “楚郁孤,你还记得吗?”江离坐在楚郁孤的床边,握着楚郁孤的手。 楚郁孤的手有些微凉,江离便用两只手把楚郁孤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 “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冲着我伸出的手,那是改变我命运的一刻,因为你,我的一切都不同了。我不再是躲在小角落的那个孤独的女孩,让我知道,还有一个大哥哥会冲着我笑,会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在我的人生中……你看,我现在已经开始回忆人生了。我老了吗?我的心好累啊……楚哥哥,你会陪着我的,是不是?” 江离静静的看着楚郁孤,楚郁孤受了,自己好舍不得离开啊。 “楚哥哥,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是不是?” 江离在楚郁孤的眉心处轻轻的落了一枚吻:“楚哥哥,等我回来。” 江离推开门走了出去,看到所有人都在外面。 “若心,发生了什么?”江离一看若心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昨夜,东齐、北黎和西秦一起攻击中洲,现在……中洲已经失去了五座城池,其中,北黎和西秦各攻占了两座城池,东齐一座。” 江离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对着若心说:“朕知道了,带人通知下去,朕即刻启程回中洲,消息不要泄露!” “是!”若心很高兴看到这样的江离,这才是中洲女皇! “云送,郁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楚郁孤就交给你们两个照顾了。” 楚郁馥红着眼睛,对着江离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们一定会把哥哥照顾的好好的!” “师父,虽然楚郁孤没叫您多少声师父,但是,我知道,他是把您放在心里尊重的。谢谢您……” 天山抚生道人看着江离,叹了一口气,对江离说道:“这个臭小子,有你真是一个很好的福气啊!” 江离点点头:“我觉得也是。楚郁孤很幸运,现在,你们还在这里,还在他身边。我替楚郁孤谢谢你们……” “女皇!”说话的人是江离不认识的人。 说话的人也意识到江离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连忙上前自我介绍:“老奴是罗刹楼的老管家,他们都叫老奴老吴。主上说若是他出来什么事情,罗刹楼和主上名下的一切都由您来处理。” 江离面色未变,对着老管家老吴说:“吴伯,您劳苦功高。谢谢您还在楚郁孤身边。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老奴跟在主上身边是老奴的荣幸。主上吩咐老奴办婚礼,现在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主上却……” 婚礼?江离笑了,原来……原来楚郁孤曾经把自己放在他的未来,曾经计划和自己结婚,在一起一辈子。 这就够了,江离要的并不多。 江离笑着说:“既然这是楚郁孤吩咐的,那就等着楚郁孤醒过来再说吧。”江离看着老吴说道,“现在……这些就先放在一边吧。” 这是江离第一次笑,这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希望。 这一刻,像是久违的阳光,突破乌云。 江离想起来很久之前的一句话,那句话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碗心灵鸡汤。 只要厄运打不垮信念,希望之光就会驱散绝望之云! 江离相信,楚郁孤会醒过来,会为自己穿上凤冠霞帔,会和自己洞房花烛,会和自己一辈子。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屋子里的楚郁孤在江离笑得时候,手指动了一下…… “皇上,一切都准备好了!”若心从外面走过来对江离说。 “走!” 江离没有再进去看楚郁孤,但是在心里对自己说,也是对楚郁孤说:“楚郁孤,等我!” 江离从清闲山庄外的倾仙湖直接坐船离开。 江离站在船尾,直到清闲山庄看不到了。 江离知道,这样看不到楚郁孤,但是……知道楚郁孤在清闲山庄里面,就够了。 这一路,又是船又是马的,江离用了一天一夜回到了京都。 回到京都的第一件事情,江离就直奔江易泽的府邸。 若心说,江易泽这些天一直陪着秦颜。秦颜已经显怀了,在江易泽怀里笑得很高兴。 “皇兄。”江离打断了两个人的甜蜜。 江易泽见到江离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愣,但是转而笑着和江离打招呼:“你回来了?” 江离点点头:“我找你有事,去书房说。”江离说完就离开往书房的视线走去。 江易泽的视线看向秦颜,秦颜善解人意的对江易泽说:“去吧。” 江易泽在秦颜的嘴角落下一枚轻轻的吻:“我会快去快回的!” 秦颜笑着看着江易泽离开的身影,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秦颜在府中被保护的很好,外界的事情是一概不知。但是,即使江易泽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但是秦颜能或多或少知道外面的情况。 秦颜知道江易泽在中间很为难,却无可奈何,一边是皇兄,一边是自己的丈夫。秦颜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或许,不知情才是最好的办法。 江离看着眼前的江易泽,没有拐弯抹角的说:“金龙令牌呢?” 江易泽笑着说:“我知道金龙令牌有一天会再次回到你的手里的。” 江离笑着的从江易泽的手里接过来金龙令牌,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在上面滴了一滴血。 当然,这个动作江易泽并没有看见。 血滴在金龙令牌上并没有消失,江离悄悄的抹去血迹,眼神凌厉的看着江易泽。 “是我没有说明白,我要的是真的金龙令牌吗?” 江离瞪着江易泽,那眼神像是燃起了火一样。 江易泽眉毛颦起,指着江离手里的金龙令牌,说:“这难道是假的吗?” 江离愤怒的揪住江易泽的衣领,说:“真的金龙令牌在哪?别让我再问第二遍!” “我不知道……” 江离冷笑一声:“我一直觉得即使你和秦颜在一起,也不会背叛中洲,看来我是想多了。你身上虽然流着中洲的血,但是……你现在不是中洲的人了!”江离放开江易泽,转身离开。 血缘什么的,是比水还厚的东西,可是却比水还无情。 “江离!”江易泽大声的喊道:“你在给我定罪的时候能不能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不可以!我是中洲的人,和我跟谁在一起没有关系!金龙令牌一直在我手里,可以近我身的只有秦颜一个人,但是我也不相信颜儿会这么做!” 江离听了江易泽的话,转身笑了。 江易泽听到江离说:“谢谢你,哥哥……” 江易泽一头雾水的看着离开的江离,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江离这是在试探自己呢! 江易泽摇了摇头,自己还真信了。这样的江离,自己还担心什么呢? 这个世界注定是江离的。江易泽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看着江离离开的背影,心中愈发坚定了这个想法。 第一百四十五章:终之王爷下嫁(5) 第一百四十五章:终之王爷下嫁(5) 金龙令牌是历代中洲皇帝的象征,它和凤隐玉佩不一样,凤隐玉佩是和血发生反应来认主的,而金龙令牌在血滴之下,会把那一滴血变成太阳一样的颜色。 江离拿着金龙令牌直接进宫。 留在京都的容铎和素心、前不久回京都的安心,还有刚到的若心,除了留在南黎掌管政事的芝心以外,凤隐楼的主管都站在皇宫的门口迎接江离。 当然,除了他们四个,容铎还让秦御医也一起来了。 江离看着眼前的五个人:“怎么这么大的阵仗?秦御医也来了?”江离看向容铎的方向,说:“容铎,你放心吧,朕的身体没有什么事情,还麻烦秦御医白走一趟了。” 秦御医看着江离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有难掩的疲倦之色,说道:“皇上,您让老臣号一下脉,老臣就不算白来一趟了。” 江离知道自己如果不同意,容铎等人是不会让自己进去的。 江离直接露出手腕,对着秦御医说:“麻烦了……” 虽然江离直接伸出了手腕,但是秦御医还是拿出了丝帕放在江离露出的手腕,然后才慢慢的号脉:“皇上……您有些劳累过度,气血不足,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 江离点点头,很是耐心的对秦御医说:“那就好,朕也放心了,你们也放心了。容铎,送秦御医回去吧。” “不劳烦容铎大人了,老臣这一把老骨头还算好使。”说完,秦御医转身离开了。 江离对着容铎等人说:“好了。我们进去说吧!” 江离手中紧紧的握着金龙令牌,和容铎等人进去了。 树上一片叶子也没有了,冬天快来了。容铎看着江离,知道这个冬天并不好过。 “先来说说朕不在的这一段时间,虽然真没有在京都,但是你们做的很好,容铎和素心坐镇京都,事情处理的都不错,值得表扬。” 容铎淡淡一笑,看着安心说:“还好,辛亏安心回来了。” “皇上,你看看,自从安心一回来,容铎便把手中的事情全交给我了,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江离一笑:“嗯……容铎沉迷于女色,不思进取,是该罚!”江离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吧!今晚就让安心留下来陪着朕。素心,你说可好?” 素心鼓掌叫好:“皇上英明!” 容铎一脸幽怨,像是弃妇一样的幽怨的看着安心,安心也笑了,扭过头去,看也不看容铎。 “好了,朕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京都,也有些乏累了,你们先下去吧,不过安心得留下来保护朕。” “不对啊皇上,现在还没到晚上呢?”容铎皱眉问道。 “是没有到晚上,可是朕不是说‘今晚就让安心留下来陪着朕’不是吗?既然是留下来,那还要走吗?” 容铎看着强词夺理的江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片刻之后立马想到了江离这是在“调虎离山”。 容铎疑惑的问江离:“皇上,你现在打算直接休息了?外面的形势那么紧迫,您不先说说对策吗?” 江离诡异的一笑:“不管现在怎么样,西秦、东齐还有北黎,都是一个下场,都得输!” 容铎看着江离,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现在和我们结盟的只有南楚了,可是南楚现在遭受西秦的猛烈攻击,自身也难保,只靠我们是很难取胜的……难道您打算只靠中洲的力量?” 江离点点头。 容铎继续说:“您是打算用四方护卫?” 容铎话一落,安心等人的身体都是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离。 这个不可思议是因为她们都没有想到江离手里还有四方护卫可以动用。 四方护卫是什么?是一个比凤隐楼更神秘的存在啊!四方护卫和凤隐楼有一样的悠久的历史,和凤隐楼不一样的是,四方护卫是历来中洲皇帝的专属。当中洲大陆大乱,好好的一个国家生生的冒出了四个国家,把中洲大陆一分为五的时候,四方护卫都没有出现。现在,江离要动用四方护卫,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消息啊! 安心几个人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焦虑的,激动是因为她们几个人可以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四方护卫出场,焦虑的是担心四方护卫已经消失了,现在不过只是剩下一个传说。 江离一看安心几个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们想的是什么,不过也没有说话,继续让她们三个激动和焦虑了。 那时候,江离还没有来到中洲大陆,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脑海里的记忆不过是以前的江离留下来的,江离记得在先皇病重之时,亲手把代表四方护卫的令符——金龙令牌交给江离,还说了很多话。 江离一个人进了密室,把金龙令牌放进一个四方体的中央的槽里。金龙令牌和那个槽完全贴合,慢慢的,四方体的东边跳出一个小的四方体,上面写有一个“东”字,同样,其他的三个方向也是如此,跳出来的四方体各写有“西”、“南”、“北”。 江离把写有“东”、“北”、“西”的四方体都按了下去,然后那三个四方体瞬间化为粉末。 在莫名谷的时候,江离和楚郁孤离开之后,秦执曾问燕臻和齐子端一个问题。 “在北黎和东齐,你们搜过自己的最靠外的边界吗?可有发现什么大的练兵场或者很多士兵吗?” 齐子端当时一听,就知道秦执说的是四方护卫的事情。 齐子端没有隐瞒秦执,他们既然已经结盟,那有些事情最好都交流清楚,毕竟江离和楚郁孤都不是省油的灯。 齐子端说:“没有,自东齐建国以来,祖皇帝就一直派人在东齐的境内寻找四方护卫的消息,可是直到先祖黄帝驾崩,也没有找到四方护卫的一丁点消息。但是,先祖黄帝还是没有放心,所以,临终之前留下密诏,让历任的东齐皇帝都要继续寻找四方护卫的消息。可是,直到朕继位,四方护卫也没有消息。” 燕臻也说:“秦兄,你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要是四方护卫真的存在的话,当时西秦、东齐、北黎、南黎建国的时候就该出现阻止这一场大乱的,依我看啊,这个四方护卫就是一个无稽之谈,不要太当真啊……” 秦执的心渐渐的放下来,然后在第二天开始毫无后顾之忧的攻打中洲和南黎。 江离从密室里出来,沐浴一番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蜡烛灭了,江离手中握着一个香囊,那个装有楚郁孤和江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的香囊…… 第一百四十六章:终之王爷下嫁(6) 第一百四十六章:终之王爷下嫁(6) 以前江离觉得头发只有在头上是最美的,其他的,不论是在哪里,都很惹人讨厌,比如在地上,在书里,甚至在饭里……那时候的江离不知道离开头的头发还可以夫妻结发,或者说,江离不知道自己回来到异世的古代,让自己和楚郁孤重新来过…… 北周的庾信在《题结线袋子》写到:“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千年长命花。”江离在梦中梦到自己身穿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和健康的楚郁孤拜堂成亲…… “皇上!” 王英冲着来人说:“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的,冲撞了皇上怎么办!” 秦执摆了摆手,说:“无妨,何事这么着急?” 来人对秦执说道:“西秦的西边发生地震,整个城成为一片废墟……” “地震?”秦执皱眉,“消息已经确定?” “已经确定过才过了和您汇报的。周围的城有震感……” “朕知道了,下去吧……”秦执摆摆手。 秦执对王英说:“去把方展刚找过来。” “是。”王英匆匆忙忙的走了。 方展刚是秦执最信任的心腹,才智过人,能力出众,是秦执一手培养的。 “你立刻启程去西边看看,那边地震,我怀疑可能有阴谋。”秦执对方展刚说道。 方展刚不解,地震会有什么阴谋?方展刚疑惑的问:“只是地震而已,里面会有什么阴谋?” 秦执阴着脸没有说话。 方展刚从秦执的脸色中看出,这里面可能存在着阴谋。方展刚是秦执的心腹,自然被秦执派出去处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有些事情自然是知道的。方展刚看向秦执,猜测道:“您是怀疑……” 后面的话方展刚没有说出来。两个人交换了眼神,从彼此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啊!而更复杂的事情在后面。 第二天一早,就传来北黎的北边也发生地震,在稍晚一些时候,东齐也传来地震的消息。 齐子端在知道西秦和北黎也都发生了地震,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齐子端上位以来第一次的束手无策。 齐子端决定立马启程去西秦,而齐子端刚从西秦的莫名谷回来也不过是几日的时间。 燕臻同样如此。 因为西秦、北黎、东齐都发生了地震,而中洲和南楚没有任何状况,这让秦执不得不多想。后宅失火,秦执也没有功夫去关注前线的战事,索性对前线的将士下令,让他们原地修整。 江离这几日过的倒也舒坦。虽然2江离现在人在京都,但是早朝却依然还是容铎和素心来掌管,江离仅仅只是露了一面就走了。 江离没有什么事情,每日画画,宣纸之上,笔墨之下,总会有一个才貌双全、逸群之才、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清新俊逸、品貌非凡、才貌双绝、惊才风逸、雅人深致、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英姿飒爽、帅气又俊俏的男人。 没错,这些都是江离加给楚郁孤的形容词。 每一幅画上,江离总会写上一两句诗。 江离画了一幅画,楚郁孤坐在船上,望着江水,水面是江离的影子。江离在画上写了几行小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江离想起他们两个人第一次穿“情侣装”的样子,忍不住画了一幅画,两个人,男的帅气,女的倾城。在空白的地方,江离如银勾一样的字跃然纸上:“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还有一幅画是江离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楚郁孤不舍得放开江离的手。楚郁孤温柔的笑着,温柔的看向江离。虽然离别,但是心一直在一起。从什么时刻开始,我的心就丢了?“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最后一张是楚郁孤的肖像画,黑色的线条,巧妙的留白,让纸上的楚郁孤变得生动鲜活起来。“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江离看着外面的菊花,忍不住的说:“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江离这几日修养的差不多了,气色也好多了。 这一日,江离正准备再画一幅楚郁孤的画的时候,外面的素心进来说:“皇上,外面有一个叫‘木桢’的人,说是奉云送堂主的命令有要事禀告。”素心如实想。 江离搁下笔,想了想。云送和自己传达的消息不多,但是每一次都是利用凤隐楼和罗刹楼的势利,现在看来,有新情况要发生了。 江离跟着素心来到书房,一边走一边对素心说:“把人带到书房里面就可以了。” 江离看着木桢的一瞬间,脸上发露出了笑容。 “你来是有什么事情?” 书房里只有江离和木桢两个人,声音静的可以听见外面的蚊子的声音。 木桢看着江离好一会儿,才说道:“女皇,我有治好主上的方法?” 江离没有讳疾忌医,但是还是问到了许多让昏迷不醒的人恢复的办法。 江离看着眼前的木桢,有很大的不信任。 木桢也不恼,而是大大方方的让江离继续打量。 “说来听听……”木桢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在属下告诉您办法时候,还是先跟您说一下属下的真实身份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终之王爷下嫁(7) 第一百四十七章:终之王爷下嫁(7) 江离点点头。而木桢的话也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而正是这两个字,让江离想起了很不好的回忆。 木桢说:“巫族。” 巫族意味着什么,江离很清楚。江离颦着眉看着木桢,不可思议的说:“你竟然是巫族的人?我还以为巫族的人早已经绝迹了呢!” 木桢苦笑一声:“也差不多了吧……” 江离听出来木桢话中的无奈,却直觉的不想追问。 木桢看着江离,说了一句江离不想听到的话。木桢说:“你也是巫族所剩不多的人。”木桢看着江离的样子,笑着说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江离叹了一口气:“江隐虽然没有跟我细说,但是我知道,江隐身上流着巫族的血,那……我也和江隐差不多了。况且,前些天的西秦、北黎和东齐的地震也证明了这一点。”江离想,当时中洲大陆一分为五的,当时的皇帝并不是不想用四方护卫来护卫中洲,而是不能用。 看来巫族的身份,给了自己很大的好处。 江离说:“你说的办法和巫族的身份有关吗?” 木桢点了点头:“对。巫族现在成了这样,和巫族拥有的东西有很大的关系的。这其中,就有转世留命术,就是当年江隐和段干晟用的那种,所以巫族不被世人相容。” “你直说楚郁孤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办吧。”一提到楚郁孤的事情,江离总是沉不住气。 “我去清闲山庄找过你,主上的状况我也知道……” 江离打断了木桢的话:“你什么意思?你叫楚郁孤为‘主上’,但是叫我却是‘你’?楚郁孤是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木桢一怔,然后说道:“……没有,只是习惯了。” 江离无语,只能说:“你接着说。” “主上的情况没有那么复杂,主上虽然不能动,也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实际上,主上是有意识的,除了不能睁眼、不能动弹之外,其他的都可以有,比如说有意识,可以思考,可以听到我们说的话,而且我去的时候,主上的情况好多了。所以,现在只需要您用血把主上唤醒。” “你早说啊!”江离有一种接近崩溃的感觉,为什么不早说? “您也知道,我没有武功,这些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说你身为一个巫族的人,没有武功,你怎么自保啊!”江离郁闷的看着木桢说。 木桢答得很理直气壮,说道:“这没事啊!现在人们都认为巫族已经不存在了,我又不会主动的跟别人说我是巫族的人,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是巫族人的身份的人。所以,很安全啊!再说了,武功这件事情没有巫族之术有用,所以,我就没有练武。” “让楚郁孤恢复需要多少血?”因为前不久江离气血不足,现在正在休养阶段。 木桢想了想说:“不多,主上的毒已经解了,但是那些毒素在主上体内潜伏了太长时间,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法办法来消除,而巫族之人的血有很好的解毒的功效。” “你也是巫族的人,那你为什么不给楚郁孤解毒,反而费这么大的功夫来中洲让我解毒。” “刚才我不是已经说了,我是巫族人的身份不能让人知道,所以,这件事情太冒险了,我不能做。”木桢跟江离解释道。 江离白了一眼,毫不留情的揭露道:“那你来找我,楚郁孤因为我醒来了,那你不怕有人想到从而怀疑你?” 木桢笑着说:“所以,你还要帮我一件事情,给我换一个新的身份。” “好吧。”江离答应了。吃人家的嘴短,那人家的手短,江离欠了木桢这么一个大的人情,保护木桢的安全,给木桢一个新的身份也是理所当然的。 “木桢这个名字也不是你真实的名字吧?”江离问道。 “嗯。”木桢点头承认,说,“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 江离知道巫族人的这个身份带给木桢很多痛苦,就算木桢没有巫族之术,单凭巫族人身上流的血,就足以引起灾祸。江离安慰木桢:“没关系,不过你该想一想你以后叫什么名字了。” 木桢点点头,看着江离,眼神燃起小小的火花:“要不,你给我起一个名字吧!” 江离:“……”江离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我本来打算起的第一个名字是我的孩子呢!” 木桢听到江离的话,眼神黯淡下来了。 江离看着木桢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说道:“虽然你没有说你我之间的关系,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不浅的渊源,‘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既然江离这个名字出自这句诗,而你也不介意的话,那你就叫兰佩吧!” 木桢点了点头,眼角微微皱起说:“兰佩,好名字。” 江离想起来“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之后的一句“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心中很是感慨。 我把江离芷草披在肩上,把秋兰结成索佩挂身旁。光阴似箭我好像跟不上,岁月不等待人令我心慌。 光阴似箭我好像跟不上,岁月不等待人令我心慌。 现在江离只想快速的回到楚郁孤的身边。 “你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不用跟他们告别一下马?”江离问。 木桢摇了摇头:“这样显得太刻意了,而且,我的存在,很不起眼,应该没有人注意到……” “难得你这么不自信啊!”江离打趣道,木桢的语气太沉闷,让江离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哈哈……”木桢知道江离的用意,配合的笑了笑。 “之后的事情,如果需要我的配合,来找我,我一定不会推辞!”江离保证。 木桢也笑着说:“还是算了吧,木桢和你有过交集,但是兰佩和你没有关系了。”木桢说完,又觉得不太对,补充道,“虽然兰佩这个名字是你取的。” 江离笑了,看着木桢孤寂的背影。 木桢离开之前,对江离说道:“你三天之内不要启程去南黎,楚郁孤一时半会儿没有醒过来没有什么大碍。还有,你去南黎之前,一定要找好一个借口,让人信服找不出疑点的借口。” “这个我知道,那你的身份怎么办?” “会有一场意外,你如果听到我的意外去世的消息一定要配合,不要给予太多的关注啊!” 江离答应了,看着木桢的身影越走越远,慢慢的淡出了自己的视线。 第一百四十八章:终之王爷下嫁(8) 第一百四十八章:终之王爷下嫁(8) 江离没想到木桢这么快就发生了“意外”。 第二天若心对江离说:“皇上,昨天来过的那个……”若心想了想名字,“那个木桢,昨晚他醉酒,喝多了,除了意外,成了半身瘫痪,罗刹楼的人把木桢给抬了回去,半夜失火,留下来一封遗书,死了,说是接受不了自己残废瘫痪了的事实。” “尸体呢?”江离没有抬头,看着手上的书说道。 “那间房间化成了一片灰烬,没找到尸体。他留下的遗书说他抱了必死的决心……” 江离说了一句:“你看着办吧,另外别忘了知会罗刹楼那边。”就继续看书了。 这一日,江离处理了很多事情,一直忙到深夜才休息。 江离只有靠脚不沾地的忙碌的处理政务才可以让自己不在那么想楚郁孤。 第三日,江离接见了南黎过来的罗刹楼的人,然后立即吩咐若心准备一下去南黎,至于原因,江离没有说。这一日,江离和容铎谈了很久,之后又绕道去了江易泽的府邸,不过没有找江易泽,而是和秦颜说了一会儿话。 江离过去只是和秦颜说了一会儿关于怀孕的话就走了,留下秦颜一头雾水。 江易泽以为江离会和秦颜说一些不好的话呢,虽然江离把江易泽支到一边去了,可是江易泽还是偷偷的躲在一边偷听。可是没有听出一个所以然来,江离就离开了。 江易泽看着轻轻抚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的妻子秦颜,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秦颜摇了摇头:“她会是一位好母亲的。” 江易泽看着江离离开背影,神色不明。 第四日,天色未明,还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江离披着厚厚的白狐披风,骑着马,风驰电掣般的踏过黎明没有到达的土地上。 江离只有一个念头:见到楚郁孤!见到楚郁孤!见到楚郁孤! 另一边,秦执、齐子端还有燕臻三个人在莫名谷又见了一次。 齐子端说:“我觉得这一次的地震有些古怪。” 燕臻点头附和齐子端的话,然后看向秦执:“我们该怎么办?现在江离已经占了舆论这一块,说这是我们攻打中洲的惩罚,上天给我们的惩罚。甚至还有人说当年在西秦挖出的那块石头。” 燕臻说的这块石头是在雍西城的郊外挖出来的一块石头,上面写着“江女为皇,秦将无国”八个字。 秦执知道那块石头,还是自己先跟江离说的呢,原本是想要嫁祸江离的,没想到现在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细细想来,这块石头可是秦执和江离最初的“战争”,是不见烽火鲜血的战争。 “‘江女为皇,秦将无国’这是真的么?”齐子端问道。 燕臻也看向秦执。 秦执叹了一口气,说道:“假的,可是现在是假的也成真了。” 燕臻一想,说的也有道理。 齐子端看着垂下头的燕臻和慢慢喝茶的秦执,心中拿不定主意。 这时候,外面有人过来,秦执察觉到声音,说道:“说。” 来人愣了一会儿,马上说道:“收到密报,江离离开京都,前往南黎。” 燕臻一拍手,对着秦执说道:“这可是我们继续攻击的好办法啊!”江离不在中洲,不在京都,而且楚郁孤又成了那个样子,可不是一个好机会嘛! “可还有事?”秦执知道外面的人没有离开,便问道。 “江离还给六王爷写了一封信……” 秦执没有顾忌到这里还有两个外人,直接问:“你们把信截下来了?” “江离派出来的是凤隐楼的高手属下等怕打草惊蛇,只是派人紧紧的跟着,没有截信。特定向您请示。” 秦执想了想,说道:“六王爷最近在做什么?”秦执不放心秦且,在秦且的身边安排了很多眼线,为了监视方便一些,还给秦且在皇宫里安排了宫殿,时刻有人监视着秦且的一举一动。 “没有什么别的动作。早晨起床就开始练武,一个时辰之后用早膳。接下来有时候看书,有时候画画,还有的时候练字。在正午用午膳,然后拿着鱼钩鱼食去御花园后边的湖中钓鱼,一边钓着一边躺在椅子上小憩一会儿。晚上,六王爷会弹琴……” 燕臻听了外面的人的话,惊的目瞪口呆,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齐子端倒是一脸的常态,还喝着茶,闭目养神。奔波了一路,有些累了。 秦执继续和外面的人说道:“你让人继续仔细的看着六王爷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不要放过。还有……那封信不用截,让凤隐楼的人交给六王爷就行。另外,查清楚江离这些天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说过什么话。” “是!”外面的人领命而去。 外面的人走了,秦执他们继续讨论交流。 “我觉得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秦执说道,算是回应燕臻刚才要趁着江离不在京都坐镇,而是去南黎的时候攻打中洲的话。 “为什么?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燕臻看着秦执,问道。 秦执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江离这么急急忙忙的去南黎,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燕臻说道:“当然因为楚郁孤啊!” 秦执又问:“可是楚郁孤现在昏迷,江离去南黎见楚郁孤的价值又有何在?” 燕臻挠了挠头:“这……难道楚郁孤醒了?” “以我的猜测,楚郁孤不是醒了,就是快要醒了。我倒是觉得江离找到办法让楚郁孤恢复……正常。”秦执猜测推测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齐子端说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楚郁孤醒过来之后,他一定饶不了我们。”楚郁孤是不能忍受江离受到委屈,而他们的做法已经不是让江离受委屈了,而是一种仗势欺人,巧取豪夺。 秦执沉默了一会儿:“以不便,应万变。这几天……还麻烦你们在这里住下,有事情我们好好的商量一下。”这一次的莫名谷见面,三个人都没有用“朕”、“本王”这样的称呼。 第一百四十九章:终之王爷下嫁(9) 第一百四十九章:终之王爷下嫁(9) “女皇?” “嫂嫂?” 云送正在树下和楚郁馥说话,突然见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冲了进去,是离开多日的江离。 江离并没有理会云送和楚郁馥,像风一样冲了进去,直接冲到楚郁孤的房间外面。 江离停在门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直接进去,还是怎么样? 江离这些天没有见到楚郁孤,不知道楚郁孤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没办法进食,是不是瘦了? 云送和楚郁馥赶过来,看到江离在门外停下来了,有些不知所措。 楚郁馥知道江离的想法,很善解人意的帮江离推开了江离面前的门。 在门外是没有办法直接看到里面的人的,但是江离知道楚郁孤就在里面,江离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云送很贴心的在后面给江离关上门,然后笑嘻嘻的拉着楚郁馥的手走了。 楚郁孤躺在床上,双眼闭合,嘴唇有些发干,嗯,脸庞有些消瘦了…… 江离趴在楚郁孤的耳边,轻声的对楚郁孤说:“楚哥哥,是我……” 江离看到楚郁孤的睫毛动了一下,无声的笑了,可是楚郁孤不能看见,要是楚郁孤此刻可以睁开双眼,就可以看到江离嘴唇咧得大大的,白白的牙齿像是珍珠一样。 江离在楚郁孤的双眼依次落了一枚吻,轻柔的,像是一片羽毛轻轻的掠过…… 楚郁孤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江离很高兴,趴在楚郁孤的耳边,对楚郁孤说:“楚哥哥,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恢复过来,但是,你要保证,醒过来之后不要和任何一个人说你是怎么醒过来的。相信我!” 相信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流一点血算什么? 江离拿出匕首,在左手的手心轻轻的割了一下,鲜红的血马上就流了出来了。 江离把手放在楚郁孤的嘴边…… 楚郁孤睁开了双眼,心疼的抱着江离:“小离……” 江离冲着楚郁孤虚弱的笑了一下:“楚哥哥,先让我睡一会儿……”说完,江离就闭上眼。 楚郁孤把江离放在床上,拿过金创药给江离涂上,然后包扎好,然后让暗卫仔细的守着。 “王爷!”云送眼尖,最先看见楚郁孤。 楚郁孤点点头,对着云送说:“这些日子都发生什么事情?” 云送一一的对楚郁孤汇报,而楚郁馥则一直看着楚郁孤身后,可是直到云送讲完,也不见的江离的身影。 楚郁馥问:“哥哥,嫂嫂呢?” “她这么来回奔波,太累了,我让她休息了。你去熬一些补气血的药膳,她身体太虚了。” 楚郁馥不疑有他,听了楚郁孤的话说道:“还是嫂嫂有魄力,嫂嫂一来,哥哥你就醒过来了。” 楚郁孤笑了笑说道:“谁让我舍不得江离苦呢?” “好!嫂嫂是唤醒哥哥的大功臣,我一定给嫂嫂把身子给补回来!哥哥,你是不知道,嫂嫂一个人可辛苦了,忙的事情比云送还多,真是……太厉害了!” 楚郁馥的话像是无数的小石子砸在楚郁孤的心湖里,泛起感动的涟漪,还有愧疚的波纹。 楚郁馥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多,可是她说的是实话啊!所以说完之后,楚郁馥就去药房拿药去了。 “主上,您有什么吩咐吗?” “五年前让你准备的东西现在可以用了。”楚郁孤淡淡的抛出一句话,让云送差一点炸了。 “主……主上?您是来真的?” “自然是真的!”楚郁孤轻嗤一声,“不来真的,命都要没了!” “那属下吩咐下去?” “越快越好!” 云送见楚郁孤态度坚决,心中也高兴,终于要扬眉吐气了! 云送挺直了腰,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跨步走了。 楚郁孤醒过来了,就不会放任秦执、齐子端还有燕臻逍遥在外! 曾经你们施加我们的痛,现在,我要用十倍、百倍还给你,谢谢你们的“教育”之恩。 冬天的风吹过,都不及楚郁孤的狠绝。秦执没有想到楚郁孤这么的毫不留情面,也见识到楚郁孤的手段。 楚郁孤准备了五年的时间,一击即中。 在罗刹楼的大本营,有一座寒狱,是训练罗刹楼的人的,同时,寒狱还有另一种功能,那就是训练士兵的场所。 容铎他们去过的寒狱,只是表面,真正的寒狱在更里面,是整个森林。 寒狱里面的人,更像是现代的特种兵。五年的时间,寒狱训练出五千人,这五千人,都是以一当十的精英。这个“十”,是军队中最厉害的士兵。 西秦是三国联盟的中心,所以,楚郁孤派了两千人的队伍去迎战西秦,北黎和东齐一个国家各派一千五百人。 楚郁孤在誓师大会上,只说了一个字:“杀!” 之后,这五千人完美演绎了楚郁孤的这个“杀”字! 秦执不敢相信,自己的几万人兵马就会在这几千人的手里,原本有自己军队驻扎的城池,一夜之间易了主,而自己被逼南下来到清闲山庄。 来到清闲山庄的还有齐子端和燕臻。 燕臻到了清闲山庄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自己输了,北黎,强悍的草原狼,竟然输了,输的一塌糊涂,不说死灰复燃、东山再起了,燕臻想死的心都有了。 齐子端是最淡定的一个人了,被人“请”到清闲山庄的时候,衣衫干净,从容不迫的问凌断要了一杯云雾茶,坐在地上,慢慢的、优雅的喝完了。 凌断很佩服齐子端的这番气度,心大的也是没谁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江离卧床养病的时候,楚郁孤以江离太过劳累为由,把持着凤隐楼和中洲的大小事务,虽然楚郁孤处理事务的时候在江离面前,但是从来不让江离看一眼密折。 江离知道楚郁孤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一直在床上躺着什么人也会闷的。 江离卧床期间,能见到的人就只有楚郁孤和楚郁馥,每一次楚郁馥带着药膳过来的时候,总会给江离带过来特别有营养的汤。 在江离的认知里,有营养的东西一般都不是很好吃,楚郁馥带来的药膳也不例外。 江离喝了大半个月的药膳和补汤,人足足胖了有一圈,脸上的肉也多了起来。而楚郁孤还特别讨厌的捏江离脸上的肉,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好有手感”之类的话。气得江离半天没有说话,可是没人陪着江离说话,躺在床上也没有可以消遣的东西,只能又跟楚郁孤说话。楚郁孤就是拿准江离的心思,每一次都捏一捏江离脸上的肉肉,末了,还要说一句“好有手感”的话,气得江离牙痒痒。 第一百五十章:终之王爷下嫁(10) 第一百五十章:终之王爷下嫁(10) 江离在秦执、齐子端、燕臻三个人都到了清闲山庄的时候才被准许可以下床,江离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激动的恨不得抱着楚郁孤狠狠的亲吻。 但是,思虑再三,江离放弃了这个“谢恩”的方法,改了另一个“谢恩”的方法。 江离在床上吃着药膳,喝着补汤的时候,楚郁孤的桌子上永远都是糖醋鱼、糖醋排骨、干煸鸡这样的菜,让江离只能闻不能吃。 所以,江离决定好好的“报复”一下楚郁孤。 哦,说报复不太好。江离是这么想的:楚郁孤自从醒过来之后,就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都是江离睡了两个时辰之后,楚郁孤才上床休息,江离醒来的时候,一抹身边的被褥,已经凉透了。江离很担心楚郁孤的身体吃不消,心疼的很。所以,江离打算让楚郁孤好好尝尝楚郁馥做的药膳和补汤。 为此,江离找楚郁馥学了一下午,摔了厨房四个碗,用力过度,戳坏了一个锅,拿药膳的时候又因为太烫,把砂锅丢了出去…… 楚郁孤不知道江离一个下午在厨房的经历如此丰富,楚郁孤出去忙了一天回来之后,就看到饭桌上摆好了一桌子的药膳和补汤。 江离坐着等着楚郁孤,看到楚郁孤过来的时候,像一只小鸟一样向着楚郁孤飞去。 楚郁孤心疼的说:“你怎么不先吃?不是让人传话过来,说我晚一些回来,让你先吃吗?” 楚郁孤刚要责备传话人的失职的时候,江离拉着楚郁孤的胳膊,说道:“嗯,所以我就先吃了,没有等你。” 楚郁孤指着一桌子的“美食”,刚想对江离说些什么,便看到江离的眼神,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离没有让楚郁孤失望,指着一桌子的药膳和补汤,对着楚郁孤笑语盈盈的说:“这是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亲手给你做的!你尝尝这个……”江离拿着汤匙给楚郁孤舀了一匙猪蹄汤。 楚郁孤无奈的要从江离手里接过汤匙,但是被江离躲了过去。 江离对楚郁孤说:“你累了一天了,我来喂你吧!” 楚郁孤:“……” 一道幽怨的眼神看着江离――手中的汤匙。 楚郁孤吃完了一桌的药膳和补汤,肚子被撑圆滚滚的。 楚郁孤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忍不住感慨道:“唉……风水轮流转啊。” 江离得意的迈着轻快的小步子回房了。 楚郁孤刚想要追进去,好好“惩罚”一下江离的时候,外面云送过来了。 “主上,秦执要求见您。” 楚郁孤冷笑一声,说:“你告诉秦执,本王今天晚上有事,没功夫搭理他。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楚郁孤话音刚落,人也没影了,大步的追着江离的方向走了。 云送在身后直摇头,自己和楚郁馥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呢? 两人之间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说有笑,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心里有了楚郁馥呢? 云送想了想,半天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索性放弃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看缘分吧! 楚郁孤进去的时候,江离正准备沐浴,江离刚把外衣脱了,就看见楚郁孤进来了,连忙拿着衣服遮住自己的胸前。 楚郁孤觉得好笑,说道:“你没有全都脱光,挡着干什么?” 江离瞪了一眼楚郁孤,说道:“出去!” 楚郁孤觉得江离佯装生气的时候很可爱,总会让人忍不住逗弄一番。 “你忘了这一个月谁给你擦的身体?”楚郁孤“好心好意”的提醒江离。 江离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小声地说了一句:“流氓!” 楚郁孤笑得不可开交,江离的小模样就是等着人“蹂躏”啊! “流氓想和这位姑娘鸳鸯戏水!” “不……” 江离反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楚郁孤给带到了水里。 也不知道楚郁孤这是什么技能,脱衣服这么快!不仅把楚郁孤自己的衣服给脱了,还脱去江离一件中衣。 水漫过两个人的身体,江离的鹅黄色的肚兜岌岌可危。 楚郁孤动情的亲吻江离,一只手放在江离的后脑勺,让江离可以承受住自己犹如洪荒的热情的吻,另一只手在江离的身上四处作乱,四处点火。 江离感觉自己的脸很热,像是发烧到四十度一样。 楚郁孤的胸膛紧紧的贴着江离,江离身后是浴池的石壁…… 江离的手抵在楚郁孤的胸膛,想要推开楚郁孤。 可是江离现在已经化作一池春水,抵在楚郁孤胸膛的手发出的力道就像一根羽毛落在心上,痒痒的…… 许久,楚郁孤放开了被自己“蹂躏”许久的红唇。楚郁孤在江离耳边,恨恨的说:“洞房花烛夜我饶不了你!” 江离矜持的说:“什么洞房花烛夜?” “当然是你和我的!”楚郁孤不满意江离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又捏了一下江离脸颊处的肉。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江离脸上的表情很震惊,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 楚郁孤刚要说什么的时候被江离给打断了。 江离差一点从浴池里蹦了出来:“以前说好了的,你入我的后宫!” “但是你的后宫只能有我一个人!” 这是肯定的啊,但是江离怕楚郁孤太过骄傲,故意等了一会儿,说道:“好吧……南黎王对朕的心意朕都知道,南黎王你放心,朕是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真心的!” “呵呵……”楚郁孤翻了一个白眼。 沐浴之后,楚郁孤抱着江离上床休息。 江离窝在楚郁孤的怀里,对楚郁孤说:“楚郁孤,你真的要嫁给我?” “……具体的来说是让我们的关系光明正大。只要结果一样,我不在乎是你嫁我还是我嫁你。” 江离感动在楚郁孤的侧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楚郁孤,你真好。” “嗯,我知道。”楚郁孤“大言不惭”的说道。 想了想,楚郁孤有对江离说:“你对洞房这件事情怎么看?你有心理阴影吗?” 江离知道楚郁孤是说的前世的那一夜。江离笑着摇摇头:“没有啊!”我的心理阴影只是与你分开。 楚郁孤看着江离的眼中全是自己,心中一动,江离红唇娇艳,让人忍不住想犯罪…… 第一百五十一章:终之王爷下嫁(11) 第一百五十一章:终之王爷下嫁(11) 一壶茶,香气四溢。 秦执坐在楚郁孤的对面,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声音不紧不慢,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 秦执说道:“这大冬天的,做主人的要用热酒来招待客人,哪用茶水的呀?楚郁孤,你可得学学我呀,当时江离提出要喝明月醉的时候,我不是二话不说给他拿过来了吗?”秦执自称为“朕”,的确,都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什么自称也都不能挽回失去的面子。 燕臻也叫嚷着:“是呀!是呀!快那酒来!” 江离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对燕臻说道:“倾仙湖的水也很好,你要不要下去试试!” 燕臻听出江离话中的威胁之意,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齐子端却拿起眼前热气袅袅的茶,品了一口,说道:“唉……如果那日讨茶的时候,能拿出这样的好茶,此生无憾啊。” 刚刚闭嘴的燕臻听了齐子端的话,疑惑:“这茶好在哪?” 齐子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说道:“好在色淡味苦。” “这算什么好茶?”燕臻不屑一顾。 江离给楚郁孤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对秦执、燕臻和齐子端说道:“今日天气正好,我们来算算帐吧!” “算账?算什么帐?”燕臻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一脸茫然的看着江离。 江离嘴角勾起,看着燕臻,说道:“你们三个联合起来攻打中洲和南黎就算了,但是,算计楚郁孤,这个我可忍不了!” “算计楚郁孤?”秦执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我们怎么会有这个本事算计楚郁孤呢?倒是楚郁孤,你一个男人躲在女人身后不觉得丢人么?好歹是一国之主,这么……” 江离脸上是分明的不悦,看着秦执。 楚郁孤倒是没有什么:“看来,秦执你还是不知道你怎么输的……”楚郁孤叹气摇头,一副失望的样子。 秦执语结,他的确不知道怎么输的,一夜之间,全变了。 齐子端和燕臻的面色也不好,原本想要嘲笑楚郁孤是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夫,没想到去被楚郁孤戳到了痛处。 楚郁孤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怒,说道:“如今,放眼中洲大陆,西秦、北黎、东齐都已经是败局已定。今日,本王也不难为你们,三百年前,中洲一分为五,现如今,也是时候回来了。” 楚郁孤的一席话让秦执的心一凉,看着楚郁孤,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能告诉我,我是怎么输的吗?” 秦执已经接受了事实。事实就摆在眼前,秦执想忽略也难,即使自己的姿态端的再高,也不过是手下败将。 楚郁孤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江离在一边看的很高兴,说道:“失败啊,是吧……” 楚郁孤笑着握着江离的手,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着秦执。 秦执看着这两个人如出一辙的眼神,心中一紧,说道:“说起来,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呢,我有一个妹妹,和江离你是亲戚呢!” “亲戚?”江离哪里不知道秦执在打什么主意,当即说道,“哦……我记得你的妹妹是叫桑言儿来着,怎么,这个桑言儿没有和燕臻在一起,反而入了我中洲皇室还是南黎皇室?” 秦执:“……我说的是另一个妹妹。” “另一个啊……”江离明白了,对着秦执说道,“你说你是西秦的那些妹妹啊,什么时候……” 江离还没有说完,楚郁孤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执的脸像是一幅山水画,着了重墨的山水画。 “我说的是秦颜,我的亲妹妹!”秦执加重了语气对着江离说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记得秦颜和皇兄的事情已经因为秦颜公主的去世……” 楚郁孤又一次毫不客气的笑了。 燕臻看着秦执黑出墨水的脸,心中一动,原来这是美人计啊。 江离看到燕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笑着看着楚郁孤。 楚郁孤怎么不会知道江离的心思,这是要瓦解三个人的联盟啊,楚郁孤也看着江离,眼神中好像在说“调皮”。 江离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秦执妹妹的事情也在齐子端心里留下了一根小树苗。 齐子端、燕臻和秦执之间的联系除了桑言儿,谁还能把这三个人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呢? 秦执牺牲了桑言儿来换的燕臻的倒戈相向,现在,因为桑言儿,燕臻也可能再一次倒戈。 江离知道在齐子端心里,桑言儿占了很大的一部分,感情,是说割舍就可以割舍的吗?齐子端面上看似不在乎,其实在夜里,齐子端心中也痛过…… 江离不在乎自己在他们心上裂开的口子上洒多一些盐,江离虽然不是万恶不赦的人,但也不是圣女。忍一次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江离忍了很多次,也退了很多次,但是哪一次有了风平浪静,哪一次又有了海阔天空? 秦执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对着楚郁孤说:“好,西秦愿意对中洲称臣。” 江离冷哼了一声,说:“朕可不要什么附属国,朕要的是中洲要成为一个完整的国家!” 江离的一番话掷地有声,威严无比。 “好。”齐子端说道。 江离没想到齐子端这么容易的就答应了,原本想着先逼迫秦执答应,然后再让齐子端和燕臻迫不得已的答应了。可是,事情的进展出乎江离的想象啊。 楚郁孤倒是对齐子端的话没有意外。齐子端这些年倒像是世外之人,要不是齐子常驾崩,齐子端还是做着自己清贵无双的王爷。 江离笑着说:“好。” 燕臻看了看齐子端,又看了看秦执,想起了桑言儿。看来,有些事情注定随风散去啊…… 沙子,混着水,纵使握的再紧,也有松懈了的一天,就像三国的结盟一般,不能长久。 燕臻靠在椅子的后背上,说:“好。” 秦执没有看齐子端和燕臻,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我知道即使我不说善待西秦百姓,你也会这么做的。我也知道,你会看在江易泽和秦颜的面子上,让我……的下场不会太惨。所以……好。” 说出“好”字的时候,秦执竟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初冬的太阳,暖洋洋的洒在人身上,秦执有一种浑身舒畅的感觉,这是一种从来没有有过的感觉。 第一百五十二章:终之王爷下嫁(12) 第一百五十二章:终之王爷下嫁(12) 楚郁孤离开之前,对秦执、齐子端、燕臻说了一句话就拉着已经懵了的江离离开了。 楚郁孤说:“后天,我和江离的大婚,欢迎你们参加。” 大婚? 燕臻和齐子端面面相觑,不可思议的看着楚郁孤和江离离开的背影,这也太快了吧? 秦执丝毫不意外,楚郁孤能蛰伏五年的时间,准备一击即败的力量,那么被楚郁孤放在心尖儿上的江离,楚郁孤怎么可能在这一件事情上晚了? 江离被楚郁孤拉回房间的时候还是懵的,当看到整个清闲山庄一片红色的时候,江离就更懵了。 楚郁孤什么时候布置的?江离看着楚郁孤,眼神闪烁着期待的热烈的光。 楚郁孤微微一笑,看着江离,轻轻的在江离的娇艳的红唇落下了一枚吻。 江离勾住楚郁孤的脖子,热烈的吻住楚郁孤的唇。 这一吻,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楚郁孤想让这一刻永远停留,可是楚郁孤知道,这之后,会有更美好的事情等着楚郁孤。 楚郁孤用了自己引以为豪的意志力,克制了自己进一步的冲动,抱着江离好好的缓了一会儿才作罢。 江离知道楚郁孤有了反应,在楚郁孤耳边笑嘻嘻的,眼神闪闪发光,让楚郁孤移不开眼睛。 楚郁孤拉着江离的手往里面走去。 江离一路走来,红色的,红色的,全是红色的。 清闲山庄的仆人碰见了楚郁孤和江离,都高兴的喊一声:“主上!夫人!” 楚郁孤听了,笑着对他们点点头。 江离则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夫人?好像还不错…… 江离和楚郁孤进了房间,在显眼处放了一件红色的衣服。 江离看了一眼楚郁孤,心中猜到这是什么。 楚郁孤拿起衣服,在江离面前展开,眼神温柔似水,问道:“喜欢吗?” “喜欢!”江离此刻高兴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红色的凤凰在大婚礼服的后面,展翅欲飞。前面的珍珠镶成了“江声带郁听”这四个字。 楚郁孤看见江离哭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婚服,上前给江离擦眼泪。 “怎么哭了呢?明明是……” “我高兴的,不行吗?”江离娇嗔的看了一眼楚郁孤。 “好好好!”楚郁孤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不过是换一件衣服罢了!” 江离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楚郁孤胸口的布料被自己的眼泪垂爱的都已经湿了一大片,然后说道:“没事,我们应该试一试衣服,要不……” “是应该试一试。虽然我对我手工量出来的尺寸很有信心……” 江离脸红的抱着衣服进了内室,并且警告楚郁孤:“你不要进来!” 楚郁孤着看着江离慌张的进了内室,笑得合不拢嘴…… 楚郁孤一直心心念念的大婚之日终于到了。 在大婚的前一天,楚郁孤和江离联合昭告天下,宣布了自己的婚事。江离正式为中洲女皇,中洲大陆的女皇! 多年之后,民间还流传着楚郁孤和江离的佳话。最让人羡慕的版本是楚郁孤用一己之力,四国重新并入中洲的版图之上,而百姓更认为楚郁孤的这一举动是再向江离下聘礼。这可是最重的聘礼! 在前一天,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清闲山庄,一起等待着天亮之后的盛事。 江离和楚郁孤“被迫”分开了几个时辰。 吉时到,楚郁孤从南黎皇宫接嫁,一路吹吹打打,千里红妆装饰着整条街道,整个开安城,红色喜庆,好不热闹! 吉时到,江离被安心、若心、素心、芝心四人搀扶着走了出来。四个人亲手把江离交到了楚郁孤手里。江离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见脚下的路,楚郁孤干脆打横一抱,吓到江离差一点叫了出来,同时,江离紧紧地抱住楚郁孤的脖子。 芝心在后面看着楚郁孤和江离的甜蜜幸福,轻轻地掐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凌断。 因为这幸福喜庆的气氛的感染,凌断破天荒的亲了一下芝心的嘴角。 芝心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断,随即笑了笑,温柔的看着凌断。 旬声怎么会输给凌断呢?旬声当即拉过若心,在若心的红唇上盖了天长地久。 若心看着旬声,愣愣的。 旬声在若心耳边轻轻地说:“若心,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若心听了旬声的话之后,耳朵红红的,嘴角有一丝上扬。 容铎搂着安心,对几个人说道:“主上已经走远了,我们快跟过去吧!” 横水率先拉起素心的手,往前走去。 素心像是受惊的兔子:“你干什么!” “跟我走……或者我们一起走!”横水说道。 “谁要更你一起走!”素心瞪了一眼横水。 横水拉着素心的手,不让素心挣扎开,说道:“自然是你。我喜欢你,我昨日已经和主上和女皇说了,我要娶你为妻,主上和女皇都已经答应了!”其实江离和楚郁孤是同意横水追素心。 凌断对云送说:“横水这小子,速度还真快!”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楚郁馥和云送。 云送哪里管凌断怎么说,牵着楚郁馥的手,就跟着容铎和安心往南黎皇宫走去。 这一场婚礼,盛世无双。 秦执、燕臻和齐子端作为“最重要的客人”,被安排到最前面,看着楚郁孤和江离拜了天地,纷纷都是一杯酒下肚…… 夫妻对拜之后,就是楚郁孤最喜欢的环节到了。 楚郁孤抱着江离,往婚房走去。 顾俪宫是楚郁孤为江离修建的宫殿,一顾情深,伉俪情深――楚郁孤和江离名字中一字的谐音。 江离很喜欢。 楚郁孤也很喜欢。 一顾情深,伉俪情深。 楚郁孤在江离耳边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江离听了,羞羞的推了一下楚郁孤的胸膛。 洞房之事有什么难以启齿?诗圣杜甫都说:洞房环佩冷,玉殿起秋风。秦地应新月,龙池满旧宫。系舟今夜远,清漏往时同。万里黄山北,园陵白露中。 宋代词人柳永也说: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况值阑珊春色暮。对满目、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这一夜,花好月圆…… 完结 番外之我们的故事 番外之我们的故事 我们,是一个多么温暖的词。 我们,曾经牵手走过夕阳古道,也曾在杨柳依依的湖边,相依相偎。 你和我,我和你,最终成了我们。们,一个人在门外等候,是的,我在门外等着你的到来,成为我今生唯一的妻子;们,成婚之后你在门外等候,这就是家的意义。 虽然江离是中洲女皇,但是楚郁孤才是决策者。 江离说她要相夫教子,所以要好好的休息。 楚郁孤当时一听江离的这个理由,理智就像洞房花烛那晚不受控制…… 说起洞房花烛,楚郁孤和江离三天未出门被罗刹楼和凤隐楼的人“嘲笑”了一番。 楚郁孤当时“呵呵”一笑。凌断去了西秦,云送和横水去了北黎,旬声去了东齐,罗刹楼的几个人都被迫和爱人分离。 江离虽然娇羞的低着头,可是转身让容铎和若心去了西秦,让安心去了北黎,让素心去了东齐,芝心留在南黎。 总之,棒打鸳鸯! 楚郁孤和江离的婚后生活像是春天里的蜂蜜,甜甜的。 江离闲着无事的时候会学着做饭,在烧了一次厨房之后,楚郁孤便再也没有让江离进过厨房。 江离便让人在室外搭了灶台,升起火,做起了蛋炒饭。 之后,江离做蛋炒饭的手艺是江离唯一可以能在楚郁孤面前炫耀的做饭的手艺了。 楚郁孤也给江离面子,每一次都吃三碗蛋炒饭。 我们,你和我之间,有生生世世的斩不断的羁绊。 你我之间,冥冥之间,自有天意。 我们的人生中,有过很多的过客,林聿、江易泽、白涵、燕臻、秦执、齐子端、楚郁度、木桢、秦颜、桑言儿、楚郁馥……他们的人生是他们的,我们的人生是我们的。这其中,或许会有交叉,或许会和某一个人息息相关,或许从此天涯海角不再见。 不管如何,我只想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慢白头,看东方日出,看云起云落,看月亮爬上枝头,看繁星点亮夜空…… 别人有别人的故事,我们有我们的,而这是我们的故事。 时间还长,时间不多,书之岁华,其曰可读。 楚郁孤在闲暇的时候,会和江离一起去游览河山,马蹄声声,只有楚郁孤和江离两个人。 楚郁孤说,在江离没有把自己失去的“欢乐”时光补回来之前,是不打算有孩子的。 楚郁孤严格的计算着江离的小日子,身体力行的每一次“欢乐”都把江离弄得小死。 江离为了摆脱被楚郁孤“折磨在床”的“快乐的”痛苦,在严谨的计划之下,江离怀孕了。 楚郁孤从秦御医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的朱笔“啪”的一声,在雪白的奏折上,落了触目的鲜红。 楚郁孤有点眩晕,但还是跑到帝寝殿去,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江离的身影。 楚郁孤很生气,但是此刻很想见到江离。 江离笑嘻嘻的坐在梁上,看着楚郁孤,说道:“楚哥哥,我在这儿!” 楚郁孤抬头,是自己关心则乱,江离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自己因为太紧张而没有察觉到。 “下来……”楚郁孤温柔的向江离张开双臂。 温香软玉的江离,还有江离腹中来的早的宝宝,楚郁孤觉得这就是幸福…… 这就是他们的故事,江离和楚郁孤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