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救了你，以身相许 “王爷，美人当前坐怀不乱啊。” 浴池中，一人首蛇身的美艳蛇妖趴伏在不着寸缕的俊美男人身上，滑腻冰凉的蛇尾缠于男人腰间。 她是清姬，如玉的双臂环着男人的脖颈，在他耳旁倾吐着丝丝惑人的香气。 “你虽然救了我，可我并没有打算以身相许。”司空殷语气清冷，当真是坐怀不乱。 清姬看着他，在他耳旁吹了口气，微凉，“那我总要讨点报仇的呀。” “你若只是单纯的想找个男人快活，我也不介意。”司空殷闻言，清冷的语气中带了些讥讽。 “王爷可真无趣。那就先欠着吧，等清姬想好要什么了，再来找王爷讨要。” 清姬说着柔嫩带着凉意的指尖在司空殷结实的胸膛上划了两个圈，消失在浴池。 今晚来本是想要挖了他的心享用，不过似乎先留着更有趣。她救人向来有规矩，第二日夜必取其心，只是破一次例也没什么。 东升国三王爷，能将情感与欲望控制的如此完美，岂非人哉。 有趣。 浴池中，司空殷清冷的神色在清姬离开后变得危险，眸微眯浮现丝丝杀气，片刻后又恢复平静。 算了，看在这蛇妖救过他的份上，就不计较她如此“冒犯”了。 浴池中水汽蒸腾缥缈，司空殷的思绪也有些飘离。 昨日，他刚从封地回京，在距离京城不远的暮合山下被数十名黑衣人截杀，随行侍卫重伤，他不知不觉上了暮合山。 本以为要命丧于暮合山，哪只突然从树上跳下了一女人说要帮他，转瞬间屠灭了数十追杀他的黑衣人。 他怕留有活口回去查看，拉下黑衣人的面罩，其一个个面色发紫。 耳边突然有些微凉的气息，伴随着“嘶嘶”的声音，司空殷急退。女人金色的蛇瞳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猩红的舌舔着她殷红的唇瓣。 毫不掩饰她为妖的身份。 是个毒蛇妖。 当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这山中怎会有如此绝美的女人，浑身上下还透着妖媚的气息。 女人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又吐了吐信子，顿时便有丝丝香气传入鼻尖，他警惕地再次后退。 “我叫清姬。”女人道，“明日会去你府上找你索要救你的报酬。” 收回思绪，司空殷靠在了浴池边，妖罢了，没什么好畏惧的。那波黑衣杀手，当是皇帝派去的，呵~就这么怕他回京吗。 已是夜了，此时的尚书府中冬香看着走进屋的虞清梦，担心极了，上前给她披了件衣裳。 “小姐，您又跑到哪儿去了，您一个姑娘家，晚上怎么总是乱跑啊。” 只是虞清梦并不理会她，兀自走近屋里，缓缓褪去衣物踏进了冬香给她备好的浴桶中，水温刚好。 “出去。” 虞清梦冷声命令。 冬香身子一颤瞬间不敢再说话，轻轻带上门在屋外守着。 浴桶中，虞清梦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弄着水波。 第2章 想对付我，下辈子吧 缓缓将自己水光粼粼的蛇尾架在了木桶边缘，指尖轻轻摩挲那光滑的蛇鳞。 水汽氤氲，美人轻吐蛇信，纤腰不盈一握，肌肤白嫩，光滑如瓷。有水珠顺着抬起的藕臂滑落。 烛光晃动，长睫在眼睑投下一片暗影，轻轻一颤如蝴蝶振翅，欲飞舞而去。舌尖轻舔展露而出的毒牙，让人不寒而栗又神魂颠倒。 想到那个俊雅如仙的男人，虞清梦轻轻扬起唇角，越得不到越惦记。 在浴桶中泡了一会儿，虞清梦收回自己漂亮的尾巴化作修长的双腿站了起来，“进来吧。” “好的，小姐。”冬香闻言推门走进屋里，将洗澡水打出而后又将浴桶收起。 “晚上不要来打扰我。”虞清梦看她合门离去，搂了搂刚披上身的半透明丝质中衣。 “是，奴婢明白。”冬香应下，合上了门。 待人离去，虞清梦再次现出了蛇尾，轻轻翘起卷住了床框。她还是比较喜欢半妖的状态，双腿用着总觉不习惯。 虞清梦，东盛国尚书府嫡女，她曾经为了在京城物色更多食物就吃了她化作了她的样子生活在尚书府。 如今好像有了另一个用处。 屋中烛火瞬灭，虞清梦合眸入睡。过几日宫中将有宴席，迎接三王爷回京。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 第二日一早，屋外就吵吵嚷嚷将虞清梦扰醒，起床气有些大的虞清梦骤然睁开眼，金色的蛇瞳带着凛冽的杀意，又瞬间消散。 她听到了外头的声音——“虞清梦，听说你昨晚又出去鬼混了。” 是她那庶出的长姐，几日不教训就出来整事。 虞暖荷，尚书府庶长女，是尚书未娶妻之前的通房丫鬟生的女儿，尚书知道后本打算让其流掉，那丫鬟跪在尚书房门外苦苦哀求尚书一时心软就同意留了下来。 尚书夫人亦是个心软仁慈的，她进府时虞暖荷已两岁，看着她长得挺可爱便视如己出，却不知这庶长女暗地里可劲儿得欺负她亲生女儿。 伸了个懒腰，虞清梦披了个斗篷打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秋日晨时的阳光没有什么温度，昨夜的凉意亦还未褪去。清晨是有些冷的。 “姐姐这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可不是个好习惯，可是得了什么消息兴奋得睡不着？” 虞清梦说着，又掩着唇打了个哈欠，“妹妹可没有姐姐这么好的精神。” “那还不是因为你昨夜又偷溜出府，是不是去夜会哪家公子了。”虞暖荷得意洋洋看着虞清梦，仿佛抓到了她的把柄。 “妹妹这张脸姐姐又不是不知道，还用去夜会吗？往街上一站就有男人抢着要上门求娶，姐姐整日的心思就花在造谣上，让父亲知道姐姐怕是又要被罚了。”虞清梦懒洋洋地梳理自己长及臀下的墨色长发，缓缓道。 “昨夜有人看到你出府去了，你休要再狡辩！待我告诉爹，让他来罚你！”虞暖荷说不过虞清梦，紧紧捏着手绢一跺脚带着侍女离去。 第3章 这是亲爹，当然宠我 虞清梦这才慵懒地抬眸看了虞暖荷一眼，并不以为意，“姐姐去吧，不要到时候又被爹爹赏板子。” 刚一脚踏出院门的虞暖荷身形一僵，狠狠揪紧帕子转身朝院里咆哮：“这次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看你再得意！” 虞清梦不屑，到底谁在得意。整这么一个女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若是能让昨晚那个男人为她倾尽一颗心，那她可能会得意一下，然后心满意足地将他的心挖出享用。 再次伸了个懒腰，虞清梦走回屋里打算继续睡。这天冷了，她就愈发贪睡了。 尚书府前厅，虞暖荷气呼呼地站在门外整理仪容，待将心头火气压下她才提着裙摆娇滴滴地走进门里去。 “爹爹。”看着上首太师椅上悠然品茗的尚书大人虞秉埕，虞暖荷缓缓行了一礼。 “荷儿啊，找爹有什么事吗？”虞秉埕放下了茶杯看着虞暖荷问。 “爹爹，女儿听下人说，清梦妹妹昨夜又跑出去与人私会了，爹，您真的就不管管吗？这样传出去，糟蹋的是尚书府的名声啊，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虞暖荷低头揪着帕子，委屈又气愤。 虞秉埕皱眉，面色微有不愉，看向一旁侍候的下人，“去把二小姐叫来。” “是，老爷。” 下人应声离去，虞暖荷心下得意。虞清梦，这次要你好看！ 不多时，虞清梦睡眼惺忪地走进了大厅，看着虞秉埕娇声道：“爹，找女儿有事？” “你大姐说你昨晚又跑出去了，可有此事？”虞秉埕看着她娇俏可人的小脸顿时就生不起气来，柔和了语气问。 “爹，女儿昨晚就在院子里啊，为什么总是有人污蔑女儿呢。”虞清梦乌溜溜的眸子里氤氲出水汽，微红了眼眶，可怜兮兮的，“爹，不知道什么人，总是这样说女儿，女儿以后嫁不出去该怎么办啊。” 一旁的虞暖荷蹬着眼死死盯着虞清梦，“谁污蔑你！你昨晚出去，府里有下人看到了！” 虞清梦颤了颤纤长的睫毛，将眸中的水汽沾染到了上头，低着头不说话却怎么看怎么可怜。 半晌才不解又委屈地道：“姐姐，怎么总是和我过不去。” 虞暖荷一噎，抬手指着她，“你！” “够了！”虞秉埕看自家夫人的女儿被欺负的这么可怜，生气地呵斥到。虞暖荷顿时不敢说话了，只是心里却不甘心得很。 虞清梦这个贱人，就是长了一张骗人的脸！ “到爹身边来。”虞秉埕看着虞清梦，依旧是那轻柔的声音，生怕说重了吓到她。 虞清梦缓缓走到虞秉埕身边微抬头看他，“爹，您相信女儿吗？” “爹当然信你，乖，不哭啊。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啊。”虞秉埕哄道。虞清梦顿时破涕为笑，“羞，那不哭了。” 虞秉埕见她开心，自己心情也好了，又关心地问，“起的这么早，可有睡好？” “没有，姐姐一大早就去我院子里大吵大闹，女儿觉得自己站着都能睡着。”虞清梦委屈着。 第4章 盯好了他，这个极品 虞秉埕不禁瞪了虞暖荷一眼，虞暖荷憋的脸色有些白。 “那回去继续睡吧。睡醒了就让小厨房给你做些吃的，不用等大厨房开饭了。”瞪完大女儿，虞秉埕继续拉着虞清梦关心。 虞暖荷嫉妒地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虞清梦乖乖点头离去，虞秉埕又将虞暖荷训了一顿，“整天就知道没事找事，她是你妹妹，你能有个姐姐的样子吗？也是清梦性子软随她娘，否则你和你姨娘在府里真别想过的舒坦。” 虞暖荷听着训话，委屈得不行，虞清梦昨晚明明就是出去了，爹不信她还骂她。 虞清梦回到小院，本是打算再睡，但躺在床上却是没了睡意，半晌后又坐起身，“冬香。” “奴婢在。”侯在门外的冬香立刻应声走进屋里。 “替我重新梳洗，我要出去一趟。”虞清梦道。 “小姐您又要出去？！”冬香大惊，被虞清梦冷眼一扫瞬间吓得闭嘴，低头上前服侍虞清梦，“奴婢多嘴了。” “知道就好。”虞清梦垂眸脸色微冷，她向来不喜别人对她的行动指手画脚。 待梳洗完毕虞清梦就出了院子，将冬香留在了院里。 她没有走大门，而是在一处无人的墙角跃了出去。 京城最大的花楼——活色生香 欢声笑语，吵吵嚷嚷。 虞清梦出现在二楼，推开一间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诶呦，这是什么风将清姬姐姐大人吹来了，可美死我了。清姬姐姐可不能来抢奴家的饭碗呀。” 屋中是个轻纱裹身的女人，眉间一朵三瓣莲，妖娆妩媚，看到虞清梦就咯咯得笑个不停。 “清姬姐姐怎么用着这个样子出现在‘活色生香’，不说不及姐姐三分美貌，也比较容易招惹麻烦。” 女人是只狐妖，名唤洛瑶，看着虞清梦有些担忧又有些不解。 “没人会知道我来过，除了你。”虞清梦坐在桌边神色淡漠地扫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女人。 “你在这里生意如何？一日几个男人，嗯？”饮了一口茶水，虞清梦突然轻挑了语气，看着洛瑶的视线也变得露骨。 洛瑶微愣，随即掩唇娇笑，“都是些下贱男人，可入不得姐姐的眼。姐姐虽是吃得少，可个个极品。” 虞清梦微敛眸算是默认了她的话，“今日来找你是有事。” “姐姐有何事，若是能帮的上的自当尽力。”洛瑶立刻道。 “我最近盯上了一个男人，你们‘活色生香’消息不是最灵通么，这个男人的任何行踪第一时间告知我。” 虞清梦指骨轻叩木质的桌面，发出清透的声响，洛瑶瞬间就激动了。 “姐姐看上的定是极品，快说是谁吧，妹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见了。” 虞清梦难得愉悦地轻笑了一声，“瞧你激动的。” 洛瑶嘿嘿笑着舔了舔唇，“妹妹没有姐姐的修为啊，吃不到，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刚回京城的三王爷。”虞清梦道。说着，指骨再次轻敲起桌面，一下一下。 第5章 美人入怀，难道不举 洛瑶见此，眸中闪过什么，“看来这个男人有点难度啊。” 虞清梦轻笑，“有难度才更有意思不是么，轻易无法勾引说明那颗心才纯。” 洛瑶点头，“还是姐姐有深度，有追求。” 虞清梦笑出声，“盯好他。” “王爷，这边请。” 屋外突然传来花楼老鸨的声音，虞清梦眸光一动，王爷？接着便听隔壁的门打开了，“三哥，听说你受伤了，恢复的怎么样了？” 虞清梦不禁扬起一个妖冶万分的笑。 王爷，三哥，司空殷。 司空殷，我们这么有缘，乃上天注定。 洛瑶自然也是了解了情况，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虞清梦，掩唇轻笑，“清姬姐姐，是三王爷。” 虞清梦眉眼妖娆地看了一眼洛瑶站起身，“我过去。” “等姐姐的好消息。”洛瑶心情比自己上去撩还要激动。 虞清梦向门走去，打开门的瞬间便已换了一副容貌，换了一身衣物。 她是清姬，水蓝开叉的长裙拖地，轻纱外罩，修长的美腿行走间若隐若现，瓷白的双臂露出裹着轻纱，左手腕一根红绳坠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色铃铛。 修长如玉的手抬起轻抚了抚垂落锁骨的一缕发丝，带起清脆绕魂的铃响。 司空殷所在包间的房门被推开，屋中交谈的两人顿时抬头看到了门外走进的女人。司空殷眸光深沉幽暗，仿佛有暗潮在其中涌动。 他身旁的司空邈已经看呆。活色生香中的女人皆美得倾国倾城，但这个女人却是比其中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浑身透着入骨的妖气与媚意。 活色生香中何时有了这么一个美到让人找不出词来形容的女人。 “王爷。”清姬看着司空殷向他走去，空气中飘入迷人的幽香与悦耳的铃响。 一声声敲在心上。 美人娇媚的轻唤入耳，司空邈觉得自己的神魂都已不受控制地要飘起来，连骨头都酥了，某个哥们更是异常激动。 只是司空殷依旧神情自若，清清冷冷，就好似进来的是个送水的小厮，直到清姬坐进他怀里玉臂环住他的脖子，他的神色都未有任何变化。 “靠！这么个大美人，冲三哥你来的！”司空邈见来人直接就坐进了司空殷怀里，看都没看他一眼忍不住爆粗，“三哥，这样你都没点反应吗？难道，伤的是那里？” 司空邈忍不住猜测，司空殷瞬间黑了脸色，“你再说一遍？” 司空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脸色微白缩了缩脖子，“皇弟刚刚什么都没说。” 猛地，司空殷的脖颈被一湿凉之物触碰。清姬正伏在他颈间。 司空殷眸色愈发深沉，眸底隐隐有巨浪翻涌，指尖抬起了清姬的小巧的下巴看着她如幽潭一般漆黑潋滟的双眸，“活色生香的女妓？谁让你进来的？” 清姬眸光清澈无辜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听懂司空殷的话。纤细无骨的小手握住了司空殷抬着自己下巴的手，小舌轻轻舔着他的指尖。 第6章 这等艳福，不可放过 司空邈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吞着唾沫，太羡慕了。此等艳福三哥还不领情，不领情给我啊！ 司空殷眸微眯有些危险，抽回手猛地捏住贴着自己的玉兔。清姬顿时一声痛呼，墨瞳氲出水汽，无比可怜哀怨地看了一眼司空殷，乖巧地趴在了他肩上。 司空殷眸光深不见底，又凶猛地挤了挤，清姬痛哼了两声，一言不发地继续趴在他肩上。 “三哥，你要不喜欢给皇弟就是了，何必这样虐待美人呢。”司空邈心疼地不行，忍不住开口。 司空殷抬眸，视线幽冷地看向司空邈，司空邈心一凛，不敢再多话。只能默默心疼眼前这个被自己无情的三哥蹂躏的大美人。 接下来两人谈话，清姬都安静地趴在司空殷身上，直到两人打算离开。 清姬抬起头，剪水的双眸盛满期待地看着司空殷，“王爷要带清姬回去吗？” 司空殷一如既往凝着冰的视线看向清姬，樱花色的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吐出的话语是深深的鄙夷，“本王不喜欢妓子。” 清姬瞬间白了脸色，眸中积聚起泪意，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司空殷依旧是那轻嘲的表情静静看着清姬。 司空邈看不下去了，“三哥不要我要。美人跟本王回去可好？” 谁知他话落，清姬就跑了出去。 司空殷如霜的脸色恢复淡漠，执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别怪三哥没提醒你，美人可是带毒的，越美的东西越危险。你可别把这条小命给搭进去了。” 那个女人可是条蛇，还是条毒蛇。司空邈这个不要命的，真是什么人都要。 司空邈有些迷糊，三哥这话怎么听着莫名其妙的？刚刚那个美人看着娇滴滴又柔弱，被三哥蹂躏得泪眼蒙胧，他可心疼了。 三哥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相惜玉，美人是要好好疼爱的。 司空殷见他没听进去还在想着清姬也不再多话，站起身，“回去了，本王回来了京城可就不安定了。” 清姬出了两人的房间后轻轻将门合上，长睫垂下神色莫测。 浅浅的笑意挂在唇边，显现的金色蛇瞳中是势在必得的阴冷。 三王爷，这人就当真没有情欲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回了屋里洛瑶立刻走上前，“清姬姐姐，如何了？” “很‘有趣’的男人。”清姬淡笑。洛瑶却觉得这个笑让她毛骨悚然。 所以到底是如何了？吃了没？ “没吃。”清姬道。 洛瑶点头，看来是真的很难拿下的一个男人。不过看姐姐这势在必得的样子，拿下当是早晚的事情。 “姐姐交代的事情，妹妹会认真办的。” “嗯，那我就不在这里多留了。”清姬站起身。 “清姬姐姐慢走。” 离开活色生香，清姬就又变成了虞清梦的样子。她离开时看过隔壁，人已经走了那应当是回王府了。 算了算马车的速度，虞清梦的身影消失于原地，再次出现在京城另一处街道，远远有马车驶了过来。 第7章 故意挡路，一样无情 “驾！驾！” 街道上人不多，车夫便稍微加快了速度，谁知一旁的巷子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姑娘，一步一生莲的竟然就走到了马路中间。 “吁~” 车夫忙拉缰绳，马蹄扬起伴随一声嘶鸣，街道上顿时溅起尘土滚滚。 虞清梦漆黑沁水的双眸看着立在自己眼前猛地朝自己打鼻鼾的高大骏马，小脸上惨白一片。 车夫擦了把汗从马车上跳下，担心地看着虞清梦，“姑娘你没事吧？” 刚刚明明见她是慢慢走出巷子的却在瞬间就到了路中，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马车中，司空殷清冷的脸上弥漫上淡淡的寒气。他对面的司空邈急忙安抚，“三哥别气，我下去看看。” 刚刚马车突然停下他们俩都差点撞上车厢，也不怪三哥生气了。 跳下马车，司空邈走到了车夫身边看了一眼差点造成这次事故的人，微皱眉，“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虞清梦苍白着小脸，“尚书府清梦，见过四王爷。” “尚书府的啊，那应该是见过的，看你吓得不清快回府找个大夫看看吧。”司空邈盯着虞清梦看了片刻，语气甚是淡漠。 这虞清梦虽然是个美人，可他又不是什么人都会怜香惜玉。尚书府效忠皇上，也就是他的大皇兄。 当初大皇兄能顺利登基尚书大人可帮了不少忙，想想看着虞清梦的眼神就有些冷了下来。 “下次再冒冒失失跑到路中，被撞了本王和三王爷可是不会负责的。” 虞清梦咬着唇，漆黑的眸中有些泪花，“是，小女冲撞了三王爷、四王爷，还望恕罪。” “回去吧。”司空邈摆摆手也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回马车里。一旁的司空殷正看着虞清梦，神色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三哥你怎么下来了？”司空邈转身就看到站在马车旁边的司空殷，而他一直在看着虞清梦。 “下来看看。”司空殷凉凉答，转身回了马车里，司空邈紧跟着他一同进了马车。 虞清梦低着头委屈又可怜地退到一旁。 “驾！”车夫见三王爷没有怪罪自己松了口气，觑了一眼虞清梦扬鞭驱马离去。 虞清梦微抬眸，幽幽看着远去的马车面上表情似笑非笑。司空家的人啊还真是如出一辙的冷情薄幸，权欲和色欲永远分的那么清楚。 权色皆得不好吗？ 想着，面上的笑变得格外的酥心诱人，提起脚步向马车离开的方向慢慢走去。 三王府的书房 司空殷铺开了一张白色宣纸提笔在其上画着什么。 “三哥，两日后的宫宴你去吗？”司空邈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端着一杯茶，突然问。 “专门为本王设的宴自然要去。”司空殷语气轻嘲。 司空邈有些担忧，“不知道大皇兄他会不会再动手，三哥你的伤还没好。” “该来的总要来，回京前就能想到的。放心，他若能得手早八百年就得手了。”司空殷道，说着突然勾起唇角凉凉地笑了。 第8章 美人又现，就想要你 “京中传我伤重在床，我今日却与你去了活色生香，他此时怕是要气得摔东西。接下来我就还是装我的重伤，给他个除掉我的机会好了。” 司空邈眸光微动，“三哥有计划就好，对了，太后想见你。” 司空殷执笔的手一顿，神色看不出喜怒，“她见我作何，又想用母妃威胁我离京？还当我如曾经那般好欺负。” 司空邈轻叹，回忆起旧事，“五年前她便以此将你赶去了东昇与西陵接壤的邬安大城，说是封地，其实不过是让三哥你过去给她儿子看守边境。五年，你回来了，他儿子的皇位也坐稳了。” 司空殷神色不变，也没搭话。 司空邈见他不愿提及此事便也没再这个话题上停留，“三哥，去看看谨妃么？她五年没见你，总是和我念叨着说想你。” 司空殷沉默了许久，“不去了吧，太后若是知道我去看她，怕是要变本加厉折腾她。” 司空邈一时也沉默了，“她这几年过的还可以，就是想你得很。” 司空殷无奈地扯了下唇，“我不在京城，她自然就过得轻松些。” 谨妃——三王爷的生母，四王爷的养母。司空邈出生后不久生母病重而亡，谨妃将他带在身边抚养，遂司空殷与司空邈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甚密。 “太后欺人太甚，三哥你也不要太自责。”司空邈有些后悔提起这些旧事，只是昨日他去看谨妃，谨妃知晓三哥回京路上遇刺，担心地饭都吃不下，他才想着让三哥进宫去看看她。 见司空殷心情不太好，司空邈也不打算再烦他，“三哥你好好休息，两日后的宫宴还有得折腾，我就回去了。” “嗯。” 司空殷淡淡应了一声，司空邈起身推门离去。 “王爷。” 身后突然一双冰凉的手绕住了他的脖子，司空殷眸光微寒，“你听了多少。” 清姬在他脸颊吻了一下，娇嗔，“清姬又不是你们朝廷中人，就算听了也不会对王爷有威胁的。” 司空殷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到了怀里，眸光森冷地看着她。 清姬却一点不怕，金色的蛇瞳静静看着司空殷，纤细冰凉的小手抚上他的冷脸，“王爷生气了？” 司空殷眸色一暗，低头亲吻在她的颈间，带着惩罚性地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咬出一个个齿印。 清姬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咯咯笑着，“还以为王爷真的无情无欲呢。” 司空殷抬头，舔了舔唇对着清姬诱人的檀口再次吻了下去，直到将清姬亲吻到瘫软在他怀里才罢休，“本王是个正常男人。” 清姬被吻得面若桃花、眼含春水，笑意诱人地看着司空殷轻轻口耑息，胸口一起一伏。 司空殷的眸光再次暗了下去，“想好要什么了么？” “嗯——清姬还是想要王爷，王爷给吗？”清姬眨着水眸看着司空殷，纤长的睫轻轻颤动，搂着他的脖颈凑上去亲吻他脖颈，喉结，锁骨。 猛地，司空殷捏住了清姬小巧尖尖的下巴，眼神锁着她。 第9章 清姬之名，扰乱心湖 “你想要什么我还是知道的，所以你觉得我会给吗？” 清姬看着他，咯咯娇笑，“清姬觉得会呢。 “呵~道不同不相为谋，下次来记得想好要什么。”司空殷视线凉凉，带着薄茧的大手微温，捏了捏她。 清姬不依不饶地搂着司空殷的脖子，“清姬愿意与王爷同道。” 司空殷再次凉薄的笑了，看着清姬不言语。对方视线太冷，清姬不得不收回灼热的视线，不满地嗔了声，“无趣。” 司空殷见她要从自己怀里起身，凑到了她耳边，依旧是那凉如水的声音，“美人和命，本王更惜命。毒蛇美人当真消受不起，清姬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他薄凉的声音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清姬小扇一般的长睫轻颤，明明没有丝毫的感情却让人听出温柔与缱绻。 这个男人不风流不多情，冷心冷情的无法接近，但却有种骨子里透出的温柔，无比致命！ 清姬抬头，寒眸微眯。他是在报复她勾引他么。 司空殷看着突然发怒的清姬，好心情地扬起唇，“怎么，本王说的有问题？” 清姬怒瞪着他，他果然是故意的！想到刚刚自己乱了的心跳她就气得很。猛地从司空殷怀里站起身就向外走。 司空殷趴在书案上撑着下颌，似笑非笑看着她气呼呼地离开，再次道：“清姬。” 走到门前的清姬身形一顿，磨了磨牙，有种想要咬死他的冲动。 身后是男人的轻笑声，片刻后是他冷淡的警告，“救命之恩是要报答，但不可能是本王的命，任何威胁到本王命的人和事都不能存在。本王不介意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清姬唇角轻扬，笑意冷，“我清姬若是被你一个人杀了，那真是笑话。王爷准备好，等我来取你的心吧。” 书房的门未开，清姬却是消失了身影。司空殷指尖轻叩着桌面，低喃：“清姬。” 他并没有刻意，这个名字叫出口就带着绵绵的温柔。 “清姬。” 莫名的喜欢叫这个名字。诡异的感觉让司空殷皱起眉头，面如寒霜。猛地揪掉桌上未画完的画，重新提笔开始练字。 那幅画只有个大概的轮廓，看着似乎是个女人。 离去的清姬神色同样异常的冷，她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气那个男人戏弄她还是气自己从来冷淡的心不受控制。 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司空殷！ 清姬在心底狠狠念着这个名字。 回到尚书府的小院，冬香看出她在生气遂除了行礼什么话都不敢说。她本想问小姐是否用膳，可却只敢站在门外安静地与院中的秋景融为一体。 时间不久，突然有丫鬟来禀报，武安侯府的小公子来了。 冬香忐忑地敲响屋门，“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武安侯府小侯爷来访。” 屋中的清姬皱起眉头，这武安侯府的小侯爷与虞清梦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幼时在一起玩儿得甚是好。只是她并不是真正的虞清梦，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兴趣。 第10章 青梅竹马，不复存在 屋外的冬香久久得不到自家小姐的回答很是焦急，“小姐……” “来了。”虞清梦冷着脸打开了屋门，“走吧，去前厅。” “是。”见她终于出来，冬香惊喜地松了口气。 前厅，武安侯府小侯爷顾伯笙正与尚书寒暄，“晚辈与清梦已有许久没有见过了，今 日突然造访望没有打扰到尚书伯伯。备了些薄礼，请尚书伯伯收下。” 虞秉埕推辞不得只得将礼收下，“伯笙太客气了，过来就行不用带什么礼。我已经让下人去叫梦儿了，小侯爷稍等片刻。” “晚辈不急，突然造访本就唐突。”顾伯笙温润地笑了笑。 片刻后虞清梦踏进了大厅，朝着虞秉埕和顾伯笙行礼，“见过爹爹，见过小侯爷。” 顾伯笙浅笑，“清梦妹妹怎的与我如此拘礼了。” 虞清梦站起身，抿了抿唇，“虽然是伯笙哥哥，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听闻清梦妹妹在西街差点被三王府的马车撞上，可有受伤？”顾伯笙打量着她，有些想起身走进看看，可还是按耐住了。 虞清梦并未否认，她出现在大街上许多人都见着了，其实她也是临时起意去拦司空殷的马车，想借此让虞清梦与司空殷打个照面。两日后的宫宴上再见就算是相识了。 “清梦并未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 “那就好。”顾伯笙松了口气，“多休息。” “嗯。” 虞秉埕听闻虞清梦出府了，微皱眉，并没有下人来禀报过，“梦儿不是说在屋中休憩的么，怎么出府去了？” “大姐姐让我出去给她买西街的酥饼，刚巧我也有些想吃，念着闷在府中多日便亲自出去走了走，爹爹莫怪罪。” 虞秉埕见此就没打算再追究，只是对于虞暖荷又多了几分不喜，“要出去也带个下人，你一个姑娘家太危险了。” “女儿知晓了。” 虞清梦乖巧地应下，虞秉埕看了一眼顾伯笙，见他一直盯着虞清梦看便让虞清梦陪他出去走走。 “小侯爷亲自来看你，你带他在府中走走吧。” “是。”虞清梦看向顾伯笙，“伯笙哥哥，请。” 顾伯笙站起身与她出了大厅，在尚书府中走了一圈后，顾伯笙突然道：“小梦，我们都已到了可以成婚的年纪了。” 虞清梦不动声色，“清梦暂时还不想成亲。” 顾伯笙看着她柔美的侧脸，“有喜欢的人了么？” “没有。” 顾伯笙垂眸笑了笑，有些叹息，“你曾经说你喜欢我的，只是也不知何时起开始与我越来越疏离。我以为你是有心上人了。” “幼时的玩笑罢了，小侯爷还记得呢。” “玩笑吗？”顾伯笙看了一眼虞清梦，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你那时也不小了，该明白了。” 虞清梦没有说话。 两人又走出一段距离，顾伯笙看着前方有些枯萎的草丛忽然心生迷惘，“小梦，你变了很多。有时我都在想，你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第11章 竹马纠缠，庶姐嫉恨 虞清梦眸光幽幽看向远方，唇角微扬，“长大了，自然和小时不一样了。” 顾伯笙转头看着她，并不赞同她的话，却也想不通为何她的变化如此大。 “伯笙哥哥，你是该成亲了，武安侯和侯夫人都盼着抱孙子呢，京中秀慧的姑娘不少，伯笙哥哥可以多留意一下。刚好两日后的宫宴为殷王爷接风洗尘，不少大臣的女儿都会进宫，伯笙哥哥看上谁，清梦可以帮着牵牵线。” 虞清梦的话不带什么情绪，仿佛是有些关心在里头。 顾伯笙深深看着她，似乎是想要看透她，看看她这话里是否有其他的意思，可是他失望了。他的清梦妹妹当真对他已没了半分情意，他不懂是哪里出错了。 只是他并不愿就此放手。 两人谈话无果，顾伯笙也没什么心思再留在尚书府，便与虞秉埕告辞离去。 虞秉埕见顾伯笙离开得有些不大高兴，看向了站在一旁非常乖巧的虞清梦，“可是惹小侯爷生气了？” “女儿哪有。”虞清梦向他撒娇。 虞秉埕也没有真要责怪她的意思，叹了口气，“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虞清梦嘟唇，“大姐姐都还没嫁，清梦急什么。” “她哪有你重要。”虞秉埕皱眉不悦，“她一个庶出，到时随便给人做个妾就结了。你可是爹和玉儿的女儿，定然是要找个好人家嫁了的。” “谢谢爹。”虞清梦顿时眉开眼笑，乖巧地应下，“女儿知道了，会给自己找个好夫君的。两日后的宫宴便可看看。” 虞秉埕满意地点头，这个女儿就是让他省心，和兆玉一样让她喜欢。 安兆玉，虞秉埕的妻子，虞清梦的亲娘。因近段日子身子不大好，送去了京城外的宅子里静养。 “那爹我就先回去了，还想去看看娘呢。”虞清梦娇声道。 虞秉埕一脸慈爱，“去吧，我这段时间比较忙，你替爹多陪陪她。” “好，女儿会和娘说，爹可想她了。”虞清梦打趣，说完就掩唇轻笑着跑了出去。 “嘿，你这孩子。”虞秉埕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开心。他确实是很想安兆玉，只是三王爷回京，皇上对三王爷甚是忌惮，他们这些近臣要为他出谋划策很是繁忙。 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尚书府的一处，虞暖荷拦住了离去的顾伯笙，顾伯笙此时心情并不好，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女人皱起眉头。 虞暖荷见此本就不安的心愈发忐忑，“小侯爷，小女是清梦的姐姐。” 顾伯笙不应，等她的下文。 虞暖荷揪着衣摆，半晌才鼓起勇气道：“现在的虞清梦早就不是以前的虞清梦了，小侯爷您亲自上门来问候关心她她也不领您的情。她现在可嚣张跋扈了，总是在爹面前诬陷我告状。” “所以你是想说什么呢？”顾伯笙淡漠地看着她，并没有理会她刚刚的所说的那些。 虞暖荷微愣，难道小侯爷都不在意这些的吗，又道：“她还总是往外跑，有时晚上都要跑出去，也没人知道她去干什么。” 第12章 庶姐陪同，一同进宫 顾伯笙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异样，“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虞暖荷脸上的表情有些僵，小侯爷都不生气的么？生气放弃虞清梦也好考虑一下她啊。武安侯是仅次于亲王的存在，攀不到王爷能进武安侯府也是好的。 可是顾伯笙明显对她没有一点意思，虞暖荷咬牙只得离去，她嫁不到好人家，虞清梦也休想！ 顾伯笙一脸沉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声离去。他的清梦妹妹真是越来越难懂了。但他是相信她的为人的。 两日很快就过去，虞清梦从城外回来，虞秉埕让她准备准备随他进宫。虞暖荷见虞秉埕没有带她进宫的意思，急的脸色都白了。 “姨娘，我要进宫去。爹什么活动都不让我参加，我以后怎么嫁个好人家。姨娘，我要怎么办，你生了我不能不管我。” 趁着虞清梦回院子换衣裳的空档，虞暖荷急匆匆跑去了李姨娘那里。 李云兰看着自己出落得愈发娇俏可人的女儿心中甚是欣慰，自己女儿虽不及嫡女虞清梦却也算是个漂亮的姑娘了。 “去求求你爹，好好说他会答应的。”李云兰道。她从小跟着虞秉埕，做他的丫鬟侍候起居，可以说比尚书夫人还要了解虞秉埕。 “好。”虞暖荷欣喜地应下，提着裙摆匆匆去前院找虞秉埕。对于李云兰，她是非常信任的。 前厅，虞秉埕正等着虞清梦重新梳洗打扮后一同去皇宫，却见虞暖荷提着裙摆走了进来。 心中虽对这庶女不喜，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荷儿啊，有什么事吗？” “爹爹，女儿也想去皇宫。”虞暖荷忐忑着开口。低着头有些不敢看虞秉埕。 她话落，虞秉埕脸色就难看了下来，“此次宫宴是为迎接三王爷回京，不是什么普通的赏花游湖，你去凑什么热闹。” 虞暖荷瞬间白了小脸，眸中隐有泪意，“可是，就算是普通的赏花游湖，爹爹您一般也都不让女儿去的。” 虞秉埕脸色有些挂不住，愈发难看。在他看来，这个比嫡女还要先出生由一个丫鬟诞下的庶女，出去露脸就是给他丢人现眼。 他向来宠爱自己的妻子，也宠爱自己的女儿，而虞暖荷与李云兰就是他婚姻中的一根刺，让他觉得他的整个人生都有了污点。 当初明明是让李云兰喝过避子汤，但孩子还是生下来了。到底还是他的女儿，他也不想伤了她的心，所以表面待她是如虞清梦一般的。 虞暖荷虽然低着头，可也能感觉到大厅里冷下来的气氛，让她浑身都凉。眼眶中蓄积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开始啪嗒啪嗒落到地上。 虞秉埕僵了一下，看着站在面前无声哭泣的女儿到底还是心软了，“哭什么，爹又没说不让你去。去换身衣裳，待你妹妹来了我们就进宫了。” 虞暖荷微愣，没想到虞秉埕会突然答应，抬起头泪眼蒙胧地看着虞秉埕，“谢谢爹。” 第13章 巧怼庶姐，错过竹马 而后提起裙摆激动地跑了出去。 虞清梦换好了衣裳重新梳了发髻走过来，刚巧看到虞暖荷提着裙摆从大厅跑出去，有些疑惑。 走进大厅，虞清梦看向虞秉埕，“爹，长姐怎么了？” “她也想去宫宴。”虞秉埕扶着额头有些无奈道。 “爹爹答应了？”虞清梦听不出情绪地问。 “嗯。” 虞清梦没再说什么，走到一旁坐下陪虞秉埕一同等候虞暖荷收拾好过来。 虞暖荷动作很快，她知道自己争取到这次机会不容易，一点不敢耽搁。踏进大厅看着虞清梦与虞秉埕，“爹，清梦，我好了。” “嗯，走吧。”虞秉埕站起身，带着两个女儿出府上了马车。安兆玉身子不好，虞秉埕已提前与皇帝知会过，遂安兆玉不用到场。 可虞秉埕一人带着两个姑娘，他不免还是有些担心，朝两人叮嘱，“皇宫中，不可乱跑。爹是朝臣不是女眷，可能顾不太全你们。你们自己当心些。” “知道了，爹。” 虞清梦与虞暖荷皆乖巧地应下，只是两人心中却都没打算安稳参加这次宫宴，各有打算。 马车缓缓驶进宫中，几人下了马车便有人为车夫引路将马车停到既定的地方。 虞秉埕进宫后首要的是去见皇帝，便又叮嘱了两个女儿不要乱跑，向太极殿方向去。 虞秉埕离开，虞清梦与虞暖荷之间暂时的融洽氛围便再也维持不下去，虞清梦并不屑与虞暖荷说什么，虞暖荷却是不会忍得了，讥讽： “清梦妹妹既然不喜欢武安侯府的小侯爷了，何必再吊着人家。” “姐姐喜欢么？让给你好了。”虞清梦瞟了她一眼，眼神甚是不屑。 虞暖荷顿时被气到，“妹妹移情别恋的速度可真快。” “总比姐姐没人爱好。姐姐这是嫉妒么，妹妹见姐姐嫉妒得都要发疯了。”虞清梦嗤笑。 “你！你不过就是长的比我好了那么一点，有个有家世的娘！” “这就是资本，姐姐没有才会如此说。姐姐你就是嫉妒。” “虞清梦！”虞暖荷气得直想抬手一巴掌扇在虞清梦脸上，可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她的身份不如虞清梦，也不如虞清梦受尚书宠爱，打她不过是自讨苦吃，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虞清梦也没有与她多说的心，只是对方找茬她不能没反应不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司空殷，虞清梦便不打算再与虞暖荷站在一起，提步向一旁走去。 虞暖荷见她这幅姿态，气的脑袋都发晕了。正捂着胸口喘粗气，突然眼尖地看到远处驶入宫门的马车里下来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 是武安侯府的马车，那是小侯爷！ 虞暖荷刚刚在虞清梦身上受的气顿时消了些，提着裙摆跑了过去，面上笑颜如花。 “小侯爷，好巧。小女也刚刚进宫来，父亲这会儿子去面圣了。” 顾伯笙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语气担忧，“清梦妹妹呢？没有进宫来吗？” 第14章 五年分别，母子相见 “难道是身子有何不适？” 顾伯笙说着面上更加担心了。 虞暖荷的脸色却僵得厉害，那笑都要裂开了，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妹妹她刚刚还在，现在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爹爹还让我们不要乱跑。” 顾伯笙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你也别乱跑。” 虞暖荷闻言很是尴尬，小侯爷这是说她跑过来和他打招呼是乱跑吗？不待她多说什么，顾伯笙已提步离开。 虞暖荷咬了咬牙站在原地，不知自己要不要跟上去。 而此时，三王府的马车已行入宫中，只是并没有就此停下，转了个方向向皇宫深处驶去。 淑芳殿前，马车停了下来。 司空殷走下马车进了殿中，司空邈与谨妃苏芸婉顿时起身走上前。 谨太妃看着司空殷，激动地握着他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眼眶已红，泪光盈盈。 “殷儿。” “母妃，这几年还好吗？”司空殷看着几年不见，那一头青丝中已夹杂几根白发的苏芸婉，眸光微颤。 “好，好，母妃在皇宫有小邈照顾，没什么事。你在那偏僻的地方，可还好？”苏芸婉说着，泪已忍不住落下，问出的话也带着哽咽与轻颤。 若不是因为她，她这么杰出的儿子怎么会去那么偏远的城池，一去五年。那荒凉之地，听说还经常会有境外的人骚扰，发动小规模战争。 苏芸婉泪眼蒙胧地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的儿子，他瘦了很多，肤色比出京城前也黑了些。 看着，苏芸婉再也压抑不住，抱着司空殷大哭了起来，“都是娘没用，耽误了你啊。” 司空邈别过头有些不忍看，这五年，谨太妃几乎日日与他说想三哥，想三哥。他知道她想念，所以日日都进宫陪她，也怕她被旁人欺负。 司空殷那张脸很少有情绪，此时那薄唇抿成一线，微微苍白。可见也是不好受的。 他抱着苏芸婉，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抚又带着些轻哄，淡淡的温柔萦绕在他的手上。 “还好，不是回来了么。” 苏芸婉抱着他哭了许久，将司空殷胸前的衣襟都染湿了。回过神来后就红着一双微肿的眼，无措地看着司空殷胸前的一大块泪渍。 司空殷微牵起唇角，抬手用指腹擦去了苏芸婉脸上的泪痕，“没事，换一件就好了。母妃去休息吧，今日的宴怕是要持续到很晚，你可能会撑不住。” 苏芸婉紧紧揪着司空殷手臂的衣料不放手，满满的不安与惶恐。 “我就坐在母妃床边，不走。”司空殷道。 苏芸婉这才微微放心，她怕这是一场梦，不抓住她的儿子，他一走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司空殷看着她不安的样子，眸光再次颤了颤。 苏芸婉松开了司空殷的衣裳，转身向内殿走，走一步就回头看看司空殷还在不在。 司空殷看着难受至极，司空邈也好不到哪儿去。而后司空殷便上前将苏芸婉抱了起来，走进内殿，把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第15章 做好准备，给人做妾 “睡吧，我就在这里。” 可尽管如此，苏芸婉依旧不放心，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握住了司空殷的手，握得紧紧的才罢休。 司空殷看着那双瘦弱的手，看了许久。再回神，苏芸婉已经睡着了。 一旁站着司空邈。 “看来，这五年她过的并不好。”司空殷道。 “你不在，她每天都在想你，担心你。”司空邈垂眸，如何能好。 “这次不会再走了。”司空殷看向已经有些苍老的苏芸婉，他已不是五年前那个好摆布的司空殷了。 五年他的母妃就老了许多。 “三哥，今晚还不知会发生什么，谨妃就不要让她去了吧。”司空邈突然有些担心地道。 “嗯。”司空殷应下，“你以为我让她睡下是为了什么？把安神香点上。” 司空邈恍然大悟，在一旁墙上的柜子里找到了安神香放到香炉中点燃。 司空殷看着苏芸婉，“好好休息，娘。”而后握了握苏芸婉的手，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看向司空邈，“走吧。” 司空邈点头，走出内殿时又回头看了苏芸婉一眼，心道：好好休息，娘。 现在还是白日，宴会还在准备之中，宫中来来往往都是忙碌的宫女太监。 宴会场地设在麟德殿，此时此地除了进出的宫女太监并没有什么其他人。 虞清梦四处逛着就走到了麟德殿。不知三王爷此时进宫了没有，外头传言他遇刺重伤，并不宜四处走动，皇帝却偏设这宴，目的可想而知了。 “小梦。”不知何处传来一道男声，这声音是顾伯笙。 虞清梦四处看了看，看到了从西边小道走过来的顾伯笙，不知他是无意再次遇见，还是特地找到这里的。 虞清梦扬起笑脸，“伯笙哥哥怎么在这里？” 只是下一刻她就看到了跟在顾伯笙身后来的虞暖荷，心中轻啧了一声。这看样子是专门在找她了。 “怎么到处乱跑，宫中不比宫外。”顾伯笙担心地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才松了口气。 虞清梦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虞暖荷，抬头天真地对顾伯笙道：“伯笙哥哥是喜欢上我的姐姐了么？” 顾伯笙顿时皱眉。 虞暖荷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第一感觉就是虞清梦想要坏了她和顾伯笙的事，果不其然，虞清梦接下来的话让她气的想要吐血。 “我姐姐是挺好的呢，就是身份只是个庶女，配不上伯笙哥哥，伯笙哥哥如果喜欢，我可以去和爹爹说，让姐姐给你做个妾。” 若不是顾伯笙在这里，虞暖荷想她一定已经忍不住要上前撕了虞清梦，而此时，她只能装可怜，她是绝对不会去做妾的。 “小侯爷，我。” 顾伯笙皱着眉头，看着虞清梦，“我不喜欢你姐姐，也没有打算娶她，只是她一直跟着我。” 虞暖荷顿时白了脸，这是说她不要脸吗，“小侯爷，我没有。” “姐姐，你不是说我若不喜欢小侯爷就不该吊着他吗？我没有吊着他。” 第16章 再遇王爷，好似受伤 “你不会看不出来啊。你若喜欢他，你可以去让他喜欢你，但是你不能这样说我。” 虞清梦不满控诉地看着虞暖荷，而虞暖荷已经惨白了脸。 顾伯笙皱着眉，看向虞暖荷的目光变得厌恶不喜，他一直想要挽回虞清梦，可这虞暖荷竟然推波助澜地让虞清梦远离他。 虞暖荷慌乱地看着顾伯笙，想要解释，可解释什么？那话确实是她说的，她百口莫辩。 虞清梦却仿佛并不知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看向顾伯笙，“伯笙哥哥，我见姐姐她真的挺喜欢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虞清梦就转身离开，顾伯笙阴沉着脸没有追上去。虞暖荷被他的表情吓到，身子微颤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个丫鬟生的庶女，也妄想攀上武安侯府。”顾伯笙目光阴冷地看了一眼虞暖荷甩袖离去。 虞暖荷面色惨白，死死咬着唇瓣，眸光愤恨。出生，出生，出生又不是她能控制的，能怪她吗？她不过是想找个好人家嫁了，有什么错。 离去的虞清梦因为整了虞暖荷而心情不错，却迎面遇见了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司空殷。 他被司空邈扶着，很小心地走下马车。仿佛是察觉到有人在看，抬起了头。 虞清梦顿时做出惊吓的表情，“小女见过三王爷，四王爷。” “又是你？”司空邈皱眉，仿佛虞清梦是什么讨人厌的东西。 虞清梦微微苍白了脸色，“冲撞了三王爷，四王爷，求三王爷，四王爷恕罪。” 司空殷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看了她一眼就让司空邈扶他离开，司空邈见此也不再理会虞清梦。 “咳！” 走出几步，司空殷突然咳嗽了一声。虞清梦见他脸色很是苍白，不禁皱眉。 怎么回事？不过两日不见就虚弱成这样？难道又被刺杀了么。 “三哥，没事吧？”司空邈焦急地问，司空殷摇了摇头，“没事。” 虞清梦看着两人离去，眉头越皱越紧。司空殷若这个样子，今晚怕是会死在宴上。她盯上的猎物还没享用怎么能让他死了。 想着，悄无声息跟上了两人。 而此时的太极殿已聚集了不少大臣，都是皇帝司空霖的心腹。 “皇上，三王爷重伤怕是确有其事。”一大臣道。 “臣认为，三王爷受伤这事都是乱传，小女两日前还在西街差点被三王爷的马车撞了。”虞秉埕否认了前一大臣的话。 “那只是马车，并不能代表三王爷。三王爷就算重伤坐在马车里，那也是能让车夫撞人的。”被反驳的大臣顿时又反驳了回来。 “臣听闻……” “三王爷去花楼一事怕也只是强撑着，想让皇上以为他没事，好暂时放弃对他动手。” 虞秉埕再次开口的话未说完，就被那大臣打断，一时憋了口气。而此时又闻一大臣道：“三王爷已进宫，据传，他是被四王爷扶着下马车，看起来甚是虚弱。” 刚刚与虞秉埕针锋相对的大臣立刻接着道：“遂，三王爷重伤之事属实。” 第17章 再次救你，以身相许 虞秉埕见多人都反驳自己的话，索性不再开口。 “不管他是否有伤，今晚都要解决了他！否则待他在京城站稳脚跟，威胁不可计。”司空霖最终拍板道。 “是。” …… 司空殷被司空邈扶着到了他还是皇子时在皇宫中的寝殿。虽已多年无人居住，可这里却一直都有人打扫。 司空殷察觉有人跟着他们，而对方身上并没有杀气，便让司空邈离开。司空邈不放心，可还是听了司空殷的话。 司空邈一离开，清姬就出现在了大殿，娉婷袅娜，步步生花地走到了司空殷身边，一如往常地环住他的脖子，凑到他颈间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怎么了，看起来这么虚弱？” 清姬伸出舌头舔了舔司空殷苍白的脸颊，司空殷不悦地将她推开。 “来找我是想好要什么了么？” 清姬顾及他身体虚弱，没有缠在他身上也没有坐进他怀里，被他推开后也没有再做什么，而是站到他面前弯腰看着他，“只是见你这么虚弱，出来看看你。又被人刺杀了么？” 司空殷随意嗯了一声。 “要我救你么？”清姬问。 “若是要，你这次又会想要什么呢？”司空殷突然抬眸看进了清姬金色的眸中。 清姬轻笑，“不要什么，只是还是想要原来就想要的。” “那你可以走了。”司空殷冷然地看着清姬。清姬笑，笑声愉悦悦耳，勾人心弦。 司空殷看着她，神色始终冷的像是凝了霜。清姬抬手指尖挑起了他的下巴，看着他挑逗一般地问：“你这人怎么看起来比我们蛇还冷呢？” 司空殷不答，抬手将清姬的手推开。 “你这虚弱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反抗都这么软绵绵，倒像是欲拒还迎。”清姬突然凑近了司空殷，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一起。 司空殷依旧是那张冷脸看着她，清姬却觉得异常的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再次被司空殷将手拿开。 “我不会让你死的。”清姬看着他，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近在咫尺男人苍白的唇。司空殷瞳孔一缩，清姬已站起了身。 “味道挺不错，凉凉的，雪花的味道。” 司空殷脸色异常难看，清姬看着他，似乎是确定他真的是受了伤，“今晚你可以放心，我还未吃到你，不会让你死在任何人手上的。” “不用你管。”司空殷半眯着眸气恼。 清姬笑着消失，空气中飘荡的都是她那愉悦又搅人心神的笑声。司空殷沉着一张俊脸，要多臭有多臭。 司空邈回来后就见司空殷独自坐着生闷气，脸臭得跟烂腌菜似的，也不知谁惹他了。 “三哥，人还没到。皇上当是察觉到你在分批次从邬安大城调人回来，城门口的盘查异常复杂，今日我的人见城门处的守卫也增多了。” 司空邈忧心忡忡。 “没事，即使人回不来我也能应付。”司空殷淡声道，似乎并没有将即将到来的危险放在心上。 即使应付不了，还有那蛇妖。 第18章 侯府提亲，尚书宠爱 反正不管救他多少次，她都休想吃了他。 天渐入夜，皇宫中却依旧热闹，宫中的人皆往麟德殿去，宫外还陆续有人进宫来。麟德殿中吵嚷声一片。 司空殷因身体问题并没有早到场，司空霖是皇帝自然要是最后前往。 麟德殿没有大主子在，众人互相之间都是高谈阔论，谈笑风生。 虞清梦坐在虞秉埕身边心情不错地吃着水果，另一边的虞暖荷低着头也缓缓剥着果皮，长睫垂落遮住眸色，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顾伯笙在武安侯府的坐席，远远看着虞清梦这里，武安侯自然是观察到了自己儿子的视线，“笙儿若是喜欢，择日就可上门提亲。” 只是顾伯笙摇了摇头，有些轻愁，“清梦妹妹对儿子已不同往日，我不想强迫她。” 武安侯闻言看向了虞清梦，“这小妮子，移情别恋了？” 顾伯笙皱了皱眉，“父亲不要这样说她，或许真的只是少时的玩闹吧，我当了真，她却已抛之脑后。” 武安侯收回视线，倒了杯清酒递给自己儿子，“既然佳人心已不在你这里就放手吧。” 顾伯笙轻叹，接过武安侯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虞清梦自然知道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只是她并未打算理会，她根本不是虞清梦，没必要去理会虞清梦的少时竹马。 剥了一葡萄放入口中，虞清梦又剥了一个递到正发呆的虞秉埕唇边，“爹，吃一个。” 虞秉埕看向她，一脸慈爱，张口将那葡萄吃了，“梦儿自己吃就好，若是喜欢回头爹向皇上讨要一些给你带回府中。” “谢谢爹。”虞清梦欣喜地道。 一旁的虞暖荷幽幽抬头，看着虞清梦视线怨毒。虞清梦看了回去，扬唇一笑，满满的挑衅。 “爹，之前女儿四处走了走，回头看到姐姐与小侯爷在一起。姐姐一直就爱慕小侯爷，爹可打算将姐姐嫁进武安侯府？” 虞秉埕闻言微蹙眉，“荷儿的身份攀不上武安侯府。武安侯府怕是不会要，若荷儿是真心喜欢，爹可以去问问武安侯，做个妾室。” 一旁的虞暖荷瞬间白了脸，连爹也让她给人做妾。不禁看向虞清梦的视线更加愤恨。 虞清梦才不在意她怎么想，虞暖荷没事总爱给她找岔子，她没事自然也得逗逗她，礼尚往来不是。 “女儿不想做妾。”虞暖荷低声道。 虞秉埕顿时沉默了下来，许久都没再说话。虞清梦也不开口，看了一眼三王爷的坐席后继续吃着面前的糕点与水果。 时不时会有男子上前与虞清梦搭话，可因虞秉埕在一旁坐着，只能君子止于礼，也是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但对方来的目的几人却都是心知肚明。 虞清梦皆是不亲不近，淡漠有礼地回了对方。虞秉埕对于自己这个嫡女是很满意的。 时间缓缓流逝，天完全黑下来后司空殷才被司空邈扶着入了大殿。虞清梦正想着他若再不来她就该去寻他了。 第19章 王爷被辱，庶姐陷害 免得他还没入席就已经被皇帝动手解决。 看着面色苍白缓缓在自己席位坐下的司空殷，虞清梦不由自主伸舌舔了舔唇。有些回味刚刚那冰雪的味道。 “爹，三王爷这是怎么了？”虞清梦疑惑地问身边的虞秉埕。 虞秉埕此时也在看司空殷，而后拉起虞清梦，与在坐的所有人一同向司空殷司空邈行礼。 司空殷未说话，只是摆摆手。 众人见此再次坐下，只是大殿中已没有了先前的吵杂，改为了各种窃窃私语。 司空殷入场没有多久，二王爷司空漠便也入场了，带着他的王妃。殿中众人再次起身向他们行礼。 司空漠走到了司空殷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三弟见到本王与皇嫂也不行礼，这几年在边关待着都已经忘了京城的规矩了么？” 他身旁的二王妃微皱眉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太过分。三王爷身有重伤已经众所周知了，夫君这明显是刁难人家。 司空邈起身向司空漠行了礼，又将司空殷受伤的事再次与司空漠说了一遍，司空漠这才不屑地看着司空殷一眼与自己的王妃走向二王府席位。 司空殷抬眸视线凉凉看了一眼司空漠的背影，低头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两声。 虞清梦一直看着，却被虞秉埕拉了拉衣袖，“不要和三王爷四王爷有接触。” 虞秉埕提醒她。虞清梦做出微愣的表情，而后点了点头。一旁的虞暖荷将话都听进了耳朵里，看向了三王爷。 这三王爷长的甚是俊美，在外待了五年看起来要比京中这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子更有男子气息。 若是做夫君定然是非常不错的，只是他们的身份注定对立，遂爹才会提醒虞清梦和那两人保持距离。 垂眸，虞暖荷没有再看司空殷的方向，只是半晌后突然又抬起头看了一眼虞清梦，而后向虞秉埕道：“爹，女儿想出去行个方便。” 虞秉埕一愣，“去吧。” 虞暖荷顿时站起身，提着裙摆向殿外走去。虞清梦看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 而虞暖荷回头见两人并没有看她后就低下头匆匆向外走，中途撞到了一个刚站起身的男人，“你是不是看上虞清梦了。” 对方一僵，意会，拱手向自己父亲知会后出了大殿。大殿外，虞暖荷看到他出来便眼神示意他去一旁阴暗的树后说。 走到暗处，虞暖荷开口：“你想要娶我妹妹？” “我爹只是个侍郎，怕是娶不到。”对方道。 “我可以帮你，生米煮成熟饭她就只能是你的了。” “你这个庶姐可真是恶毒。”对方嗤笑了一声，虞暖荷不禁一僵，脸色难看，“你既然听了我的话出了大殿，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在尚书府处处与我作对，我怎么会让她好过。” “那是你们的事，不过你愿意帮我，我没理由拒绝。”男人说完便等着虞暖荷的下文。 “我会写张字条装作是小侯爷约她相见，到时你抓住机会就行。” 第20章 敢觑觎我，杀人取心 虞暖荷道，说完想了想又补充：“到时你只需说她醉酒乱性，看到你就扑了上来，你也喝了酒禁不起她乱来。后面怎么说你自己明白的。” “啧啧，女人心如蛇蝎。”男人听完不禁讽了一句。虞暖荷又气又尴尬，怒斥：“你能好到哪里去！记得要将那字条从她手里拿回来。” 气愤得转身回到大殿，虞暖荷拦住了一名宫女，向她要了纸笔，将写好的字条压在了她所呈的玉酒瓶之下，“送去给尚书府嫡女。” 那名宫女大惊，颤抖着不敢应下，虞暖荷却以其命威胁，那宫女只得害怕地应下，努力装作镇定的将玉壶送到了尚书府席位。 虞清梦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字条，见虞秉埕并没有注意她就将字条抽了出来让宫女离开。 字条上，顾伯笙约她出去见一面。虞清梦不禁看向顾伯笙，对方刚好也在看她。虞清梦收回视线，“爹，女儿出去一下。” “不要乱跑，皇上一会儿就来了。”虞秉埕叮嘱道。 “知道了，很快就回来。” “嗯，去吧。” 虞清梦出了大殿，在一处静静等着。对于那字条的真实性她并不在意，不管真是顾伯笙，还是有人想害她，她都要见一见。 猛地，一人将她拉进了暗处，她来不及惊呼就已被人捂住了嘴。对方的气息是个男人，但不是顾伯笙，虞清梦知晓那字条是有人想害她，想着转过身，无辜又可怜地看着男人。 “不许叫，否则我立刻弄死你！”男人道。 虞清梦乖巧地点头，而后她的唇就被放开，虞清梦看着他，娇声问：“公子想做什么？” 男人一脸奸淫的笑，正想说话虞清梦的双手就环上了他的脖颈，整个人贴在了他身上，“小女知道公子想做什么。” 男人因她的动作浑身僵硬，抬起了虞清梦的下巴，“没想到你这么识趣。” 虞清梦微眯着眸媚笑，“公子长的不错，可公子是否知美人蛇蝎？” 男人闻言得意又有些疑惑她的话，只是下一刻就觉胸口剧痛，怀里的人骤然消失，抬起头身前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妖娆的女人，金色的眸阴冷地看着他。 这女人甚是妖艳，只是男人却没有心思欣赏，他看到那女人左手血淋淋的握着一个心脏，再低头看自己的胸口。男人骤然间倒了下去。 美人蛇蝎，她是蛇！ 清姬看着倒下去的男人，一脸的高贵冷艳，“你太脏了，我对你没有兴趣。” 话落便挤爆了手里的心脏，鲜血四溅。 “也不知碰过多少女人，吃你都嫌脏了我。”清姬眯着眸不屑地唾弃，想到自己刚刚碰过这个男人，清姬觉得她回去得好好洗洗。 不远处的大殿中突然间传出惊叫，清姬眸色一变顷刻消失在原地。 司空殷你可别死了。 麟德殿，此时大殿中有两拨杀手，一波刺杀司空霖，一波对准司空殷。清姬见司空殷面对攻击次次都躲闪的刚刚好眯起了眸。 第21章 争锋相对，杀心渐起 她被他骗了。 司空殷的伤应该已经没事，之前那般模样不过是装给外人看的。竟然连她也骗，亏她还担心他，真是狼心狗肺。 混乱中的司空殷察觉到那道如蛇一般阴冷的视线，动作微顿。但就这一瞬的分神，立刻就有人见缝插针，凌厉的剑锋刺了过来，直指心脏。 剑尖刺入心口一寸，面前的黑衣刺客瞬间就飞出了老远。清姬站在了司空殷身边，蛇信在他颈间扫过。 “你不是说不会让本王死么？”司空殷问。 “清姬不是来了么？”清姬神色淡淡。 “你再晚一点本王就死了。” “啧，王爷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司空殷没再说什么，清姬带他消失在了麟德殿。 三王府中，司空殷淡定的叫了暗卫去皇宫通知司空邈他已成功脱身。清姬突然凑近他胸前闻了闻他身上血的气味。 目露凶光。 心脏就在这个地方，扑通扑通鲜活地跳动。 司空殷皱眉，警惕地将她的脑袋推开，冷声道：“别想。” “清姬都救了王爷两次了，王爷真不考虑给清姬吗？”清姬看着他，想要舔一舔他的脸却再次被司空殷冷着脸推开。 “何必一定要等本王答应，你想要以你的能力随时可以取。”司空殷看着她，虽是疑问句却并没有听出多少好奇。 “你不愿的话，清姬强拿出来也没用啊。” 清姬走到司空殷身后环住了他的脖子，司空殷顿时便听到耳边她吐露蛇信的声音，微眯了眯眸。 “你可以走了。” “王爷就这样对待你两次的救命恩人么？”清姬在司空殷脸侧吐着凉气，语气微嗔。 “你想要本王的心，本王的命，还指望本王给你好脸色？”司空殷冷冷的声音如霜，嗤笑。 “若不是清姬救王爷，王爷可就死了两次了。就算王爷现在死了，清姬也让王爷多活了几日不是么？”清姬听着司空殷的话，松开了他的脖子坐进了他怀里，看着他胸前未包扎不断渗出的鲜血，眸光愈深愈火热。 “可本王并不满足只多活这几日，还想活得更久，所以本王的心你就不要想了。待本王寿终正寝，你倒是可以来取了本王的心。”司空殷看着怀里盯着自己胸口万分垂涎的清姬，唇角冷冷勾起，眸中蕴酿出杀意。 清姬抬眸，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气咯咯一笑，如上好羊脂玉雕琢而成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王爷想杀清姬了？” “你在试探本王的底线。”司空殷握住她的手，仿佛要将其捏断。只是清姬就好似没有痛觉一般，巧笑嫣然地看着司空殷，“王爷的底线清姬不想试探，就算踩上了也不怕。” 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扯开了司空殷胸前的衣襟，指尖在他的伤处抹了一点鲜血放入口中吮了吮。 司空殷看着她的眸中顿时像是雪崩了一般，寒意滚滚铺天盖地碾压而来。清姬却仿佛尝到了什么世间美味，金色的眸中光芒大盛。 第22章 喝血食心，踩到底线 贪婪地凑近他的胸口，将那流淌而出的血液舔食干净，又盯着那伤处等待更多的血液流出。甚至想将那伤处盯出一个洞来，让蛇信伸进去，把那颗心也吞入腹中。 司空殷眸光如利剑，松开了清姬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清姬还回味着刚刚的味道，舔了舔自己殷红如血的唇瓣，小口张开，尖利的毒牙闪着寒光。 “王爷的味道可真好，让清姬爱不释口了呢。”清姬娇笑。 司空殷眸色深沉如海浪翻涌，捏着她下巴的手愈发用力。清姬不禁痛呼，“疼。” 司空殷冷笑，“你也会疼？” 清姬眸中水雾濛濛，看着他委屈得很，“清姬虽是冷血蛇类，可谁说不会疼呢。” “清姬！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司空殷这次是真的怒了。 清姬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即使是带着杀意却依旧让她愣了一下，挣脱他捏着自己下巴手环住他的脖颈，吻上了那微白的唇。 司空殷神色冷得像是结了层冰，将清姬推开。 清姬舔了舔唇瓣站在司空殷身前看着他，“王爷快让人将伤口包扎一下吧，清姬就告辞了。这次的救命之恩已经算清，上次的依旧欠着。” 司空殷气的一掌挥出，清姬却瞬间消失于原地。那一掌将靠墙的多宝阁打坏，瓷器古玩碎了一地。 司空殷一身戾气，若不是因着救命之恩，这条蛇妖早被他剁碎了！真是气的体内真气都不稳了。 司空邈推门进来就看到了一地狼籍，顿时心惊，难道刺客追到王府来了。待看到司空殷好好的坐着时才松了口气，“三哥你没事吧？” “没事，让人把这些收拾了。”司空殷冷着脸气还没消。司空邈虽疑惑却也没多问，吩咐人进来收拾。 “皇宫如何了？”司空殷问。 “还能有什么事，司空霖派刺客杀你，竟然还派一波刺杀他自己，呵呵。起初我还以为三哥你的人回来了呢。”司空邈气急反笑，恨不得也去砸些东西才好。 司空殷对此倒是淡然的很，“戏要做足，他刺杀我，我也‘刺杀’他，扯平了不是。这样就算人知道是他派的刺客刺杀我也不会说什么了。毕竟我也‘刺杀’了他啊。” “卑鄙！”司空邈咬牙切齿。 “和太后一个样，习惯了就好。”聊了两句，司空殷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也将刚刚的事抛去了脑后。 司空邈闻到了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大惊，瞬间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三哥你受伤了！” “小伤，已经上药了。”司空殷不甚在意。司空邈见此放了心，“三哥你是怎么出宫的？当时麟德殿混乱得很，我一个转身你就不见了，可把我吓得不清。” 提起此事司空殷就再次想到清姬，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司空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说错话了么？ “回去吧，夜深了，今日劳神甚多，回去好好休息。”司空殷并未回答司空邈的疑问直接赶人了。 第23章 吓到发抖，那人是谁 司空邈见司空殷不愿说，心中更是疑惑。这个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只是三哥不愿说的话他也不能再刨根问底了。 司空邈告辞离去，也让司空殷好好休息。 司空殷坐在那里，再次被司空邈勾起与清姬的事，他脸色难看得不行。那条蛇居然一次比一次大胆的轻薄于他！ 清姬离开三王府后才猛地想起虞清梦的事，她突然消失虞秉埕怕是要担心坏了，那么混乱的时候她不见，希望没出什么岔子吧。 变回虞清梦的样子，清姬再次回了皇宫。 此时，麟德殿满地狼藉，宫女太监在清理着现场。虞秉埕焦急地到处寻找虞清梦，皇帝被刺杀，受了惊此时已回紫宸殿休息，他不能去找皇帝，而皇城禁军此时又要去查刺客的事，他也没法去麻烦皇城禁军。 只能自己找，可偌大的皇宫，刚刚又混乱又有刺客，他现在真是担心坏了，要是女儿有什么事，他要怎么和兆玉交代，他自己心里这关也过不去啊。 虞暖荷跟着他，似乎是在帮虞秉埕一同寻找，只是心中却为找不到虞清梦而高兴。 看样子，是得逞了。虞清梦，你完了。 只是当一个太监打着灯在树后看到一个男人的尸体吓得大惊失色后，虞暖荷的脸色也瞬间苍白。 虞秉埕见不是自己的女儿便没有理会，焦急地继续去寻找虞清梦，可虞暖荷却不安了起来。 那个男人死了，怎么会，他不是应该和虞清梦在翻云覆雨的么？怎么会死在这里，死相如此凄惨，被人挖了心。 虞暖荷不安的身子都有些轻颤了起来，什么人这么残忍，竟然挖心。那挖出来的心呢，怎么也不见了。 虞清梦呢，又去哪儿了？虞暖荷越想，越害怕，怕得都有些站不稳了。这次刺杀的人目的是三王爷和皇上，不会来杀这个男人，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杀他。 与这个男人接触过的，只有虞清梦的可能性最大，虞清梦……挖心。是，是她吗？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这个妹妹冷得可怕。 “噗通！”一声，虞暖荷跪在了地上，她前面的虞秉埕转过身，“荷儿，怎么了？你也受了惊，要不先去殿中休息吧，爹找到你妹妹就去殿中接你回尚书府。” “爹。” 虞秉埕话落，身后就传来了虞清梦的声音。虞秉埕惊喜地转过身，虞清梦瞬间扑进了他怀里，“爹~” “梦儿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吓到？爹一直在找你，担心坏了。”虞秉埕轻轻拍着她的背，心有余悸地问。 “女儿去方便了，回来看到大殿里一团乱还有黑衣刺客吓得不敢进去，躲了起来。爹，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女儿不孝。竟然只顾着自己了。” 虞清梦抱着虞秉埕，又担心又自责，语气中还透露着惊吓与后怕。 虞秉埕看到她好好的就已经满足了，根本没想过其他，“梦儿好好的就好，吓到了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第24章 鲜香味美，饥饿难耐 “爹不怪女儿就好。”虞清梦低着头，还是很自责。虞秉埕又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回去好好睡一觉，把什么都忘了。” “嗯。”虞清梦点头，看向了虞秉埕身后，坐在地上失神看着她的虞暖荷。 “大姐姐，你怎么了？” 虞暖荷看着她，目露惊恐，片刻后才恢复正常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管是不是虞清梦，不能让她知道那事和自己有关。 “没事，陪着爹爹一直都在找妹妹，有些体力不支，妹妹平安回来就好。” 虞清梦自然是不信她这话，虞暖荷能有这么关心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深深看了虞暖荷一眼并未看出什么虞清梦也就作罢了。 虞暖荷那些小把戏她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不喜欢被人下绊子。既然没在虞暖荷身上看出什么那就算了，懒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那就多谢姐姐担心了。”虞清梦听不出情绪地道了一句，又看向虞秉埕，“爹，回去了。” “嗯。” 上了马车，虞暖荷似乎有意远离虞清梦，低着头，满心的警惕与不安。虞清梦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懒得理会她。 回到尚书府虞秉埕就让两人回去休息了，只是还有些不放心又命下人熬了安神汤送去给虞清梦，顺便再送了一碗去给虞暖荷。 虞清梦回到屋里后就让冬香给她备了热水沐浴，她要好好洗洗。虽然有司空殷的气息盖住了之前那个男人的，可心里依旧觉得难受得很。 思及司空殷，虞清梦不禁舔了舔唇瓣。血这个东西，单独享用味道也是如此好啊。以前还真没尝过。 她在这东昇京城待了也有几年了，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人心不分男女，但相较之下，男人的心比较好拿，女人还得答应她们的要求才成。 只是这京城的男人大都赃，她下不去口。顾伯笙其实不错，她也有些垂涎于他的心，但念及对方与她现在所用的身份有着匪浅的关系，她并不敢打其心脏的主意，恐有损修行。 司空殷，吃了他的估计能增至少千年的修为，此人身份较为特殊，她看不出他的前世但当是修行之人。 啊，味道真是妙极了。今日尝了他的血，更觉腹中饥饿难耐。 屋外的冬香许久不闻里头的传唤有些焦急，老爷刚刚让人送了安神汤过来再过一会儿就要冷了，不禁大着胆子道：“小姐，您沐浴完了吗？老爷刚刚让人送了安神汤过来，要不小姐先将安神汤喝了吧。” 屋中无人回应，冬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唤了一声，“小姐？” 还是无人应，冬香推门进了屋，果然如她所想，虞清梦已经不在屋里。可她不敢声张，虞清梦总是这样突然就出府去了，没有她多问的余地。 夜色迷蒙，薄雾撩人，有人家的门被敲响，门外站着衣衫单薄的美人。开门的是个样貌清秀的小相公，清姬不自觉舔了舔唇瓣。 屋内有女人也跟着一同走了出来，看到清姬就变了脸色。 第25章 好想吃司空殷啊！ “相公。”女人担心地拉了拉自己夫君的衣裳，怕他会被这个漂亮的清姬勾了心。 男人回过神，朝清姬礼貌的笑了笑，君子止于礼。他的眼神并没有乱看，刚刚的愣神也不过是乍看之下被清姬的容貌惊艳。 “姑娘夜半敲响我家的门有什么事吗？” 清姬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娇俏的小娘子，又看了一眼男人，轻笑了笑，“没事，找错人了，公子家的小娘子真讨人喜欢。” 男人一愣，亦是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自家娘子的头，“姑娘晚上一人甚是危险，快回家去吧。” 清姬点头离去，她听到身后那个女人在埋怨她的相公乱开门，男人则轻声哄着对方去睡觉。 漫无目的在街道上游荡，她本想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可她对食物甚是挑剔，竟是什么也没找到。 起了些离去的心，打算换个城池去寻，可又放不下司空殷这无比诱人的食物还有尚书府。 在尚书府生活也有几年了，她有些贪恋虞秉埕和安兆玉对她的宠爱，放不下。也正是因为这两个人，她才留着虞暖荷的命，容她给自己找茬。 虞暖荷虽说不是他们亲生的，可他们也将虞暖荷当做了女儿，若是死了两人会伤心。 她是蛇，但不是农夫与蛇的蛇。 饿着肚子，清姬神色恹恹地回了尚书府，得知虞秉埕让人送了安神汤来给她，心里那点要离开的心思彻底断绝了。 第二日一早，虞清梦就精神不振地去了前厅找虞秉埕，虞秉埕正要去上朝见着自家女儿这么个病态的样子吓了一跳，心疼得不行。 “梦儿这是怎么了，昨晚上吓得很了？都是爹不好，就不该带你进宫去。还不快去叫大夫！” 看着一旁发呆的管家，虞秉埕气怒道。 “是，是。”管家吓得一颤，连忙奔出了大厅。 虞清梦腻在虞秉埕怀里，可怜兮兮，“爹，饿。” 虞秉埕一愣，更加心痛了，“爹怎么把你给饿成这样了，想吃什么，爹立刻让厨房去做。” “想吃……”她想吃司空殷啊。想着更加无精打采了。这可把虞秉埕急坏了，也不管今日早朝有多重要的事，直接就让人进宫告假。 司空霖知道自己这个尚书是个爱妻爱女的疯子，也就不计较他了。毕竟昨晚的事吓到人家爱女，他也有错。 一整日，虞清梦都恹恹地躺在床上，满心满脑地惦记司空殷。虞秉埕急的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敢去问自己夫人，怕惊着她。 虞暖荷得知虞清梦的事，不禁想昨晚的那男人得逞没有。虞清梦只字未提她以为没成事，但是虞清梦今日的表现她又觉得昨晚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 作为姐姐，她该过去看看。 “清梦妹妹还好吗？”走进虞清梦的屋子，虞秉埕正坐在床前陪着虞清梦，虞暖荷眸光一闪，不动声色隐去了面上的一丝嫉妒，“妹妹昨晚是经历了什么，姐姐在殿中遇上刺客休息一晚都已经恢复，妹妹怎的如此严重。” 第26章 妹妹凶残，被看穿了 “可能是因为比姐姐金贵。”虞清梦凉凉看了走进门的虞暖荷一眼。 虞秉埕闻言顿时就不高兴了，看向走进门来的虞暖荷，“你这是什么话，你妹妹现在这么难受你还过来故意膈应她吗？” 虞暖荷一噎，她不过就是随意问了一句，哪里有膈应虞清梦，明明就是虞清梦故意怼她。 爹这偏心也太过分了。 “女儿只是担心清梦妹妹，可能是女儿不会说话，让爹与妹妹误会了。” 咬了咬唇，虞暖荷有些委屈道。看来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是很难从虞清梦口中问出来了，但这却让她更加想要知道。 “爹爹，昨夜我们寻妹妹时看到了一个死相凄惨的公子，不知那是谁家的公子？” 想了想，虞暖荷换了个方式问。问完便暗暗观察着虞清梦的神色，只是虞清梦却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一般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虞清梦似乎察觉了虞暖荷窥探的视线，抬眸向她看去，眸光似笑非笑。虞暖荷瞳孔一缩，只觉得自己被看穿，脸色苍白而惊吓地收回视线。 虞清梦依旧看着她，有些意味深长，仿佛明白了什么。虞暖荷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凉意的视线，心脏跳的毫无章法，只想逃离这里。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那个男人就是虞清梦杀的。挖了心，虞清梦怎么会做这种事。 两个女儿之间的视线交流虞秉埕并不清楚，想到昨晚死在树后的男人虞秉埕皱了皱眉，“似乎是户部侍郎的儿子，昨晚的刺杀怎么会祸及到他？” “听闻这户部侍郎的儿子好色成性，奸淫掳掠，突然暴毙也不稀奇，天道轮回总要有报应的。”虞清梦出声道。 虞秉埕点头，觉得她说的有礼。虞暖荷却觉得虞清梦的话意有所指，苍白着脸色再在此待不下去，“爹，女儿突然有些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虞秉埕点头，虞暖荷便逃一般地匆匆离开，好似身后有鬼在追。 被虞暖荷分散了注意力，虞清梦便觉得不是那么饿了，她本就是许久不进食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昨晚尝过司空殷的味道后真是差点饿疯。 不能再想了。 虞清梦脸色好看了一些，看着一直守在他身边担心非常的虞秉埕，“爹，女儿觉得好多了，爹不用太担心了。” 虞秉埕见她确实是精神了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那就好，还饿吗？有没有想吃什么？” “想吃娘做的饺子。”虞清梦道。 虞秉埕顿了顿，“好，爹差人去城外小院里和你娘说一声。” “嗯，叫娘不要太累了，包一点就行，多了我吃不了。”虞清梦乖巧。虞秉埕笑了笑，“好。” “要不爹你亲自去吧，你也许久没有见娘了，陪陪她也好。难得今日告了一天的假。”虞清梦见他起身要去吩咐下人，又道。 虞秉埕看着她很是欣慰，心中满足，“有个女儿真好啊。” “娘给爹生了个好女儿啊。”虞清梦调皮地眨眨眼。 第27章 痴痴守望，红尘缠乱 虞秉埕揉了揉她的脑袋离开，“等爹回来。” “嗯。” 虞秉埕出发去了城外的别院，虞暖荷也不敢再来虞清梦面前晃悠，一时屋里屋外就只剩了虞清梦和冬香，倒是异常的安静。 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只是这份安静的美好并没有维持多久，屋外冬香走了进来，“小姐，武安侯府小侯爷来了。” 虞清梦皱皱眉，她现在还觉得饿得很，顾伯笙此时过来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把他吃了…… 可是总不能拦着不让人进来吧，人家小侯爷也不是她这个身份拦得住的。 “小梦。” 正想着，顾伯笙已经走进了屋里，虞清梦抬头有些疏离地看着他，“伯笙哥哥，爹爹不在府里，你就这样进我的院中……” 顾伯笙微僵，也意识到了不妥，他太担心就忘了顾忌。只是话从虞清梦口中说出还是挺伤人心的。 顾伯笙想要向后退至门外，又舍不得，站在原地甚是尴尬，“昨夜混乱中武安侯府要护着皇上，我在杂乱的人群里也找不到你。人散去后又被叫去了皇上跟前，今日一早又被传进宫，小梦你没有怪我吧。” 昨日刺客出现时他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尚书府席位，只是根本找不到她。他从昨夜一直担心到现在，一出宫就过来了。 一路上听闻尚书因爱女受惊过度需要照料而未上朝之事，更是担心自责。如今看着她有些萎靡苍白的小脸，心痛得无以复加。 虞清梦摇摇头，顾伯笙对虞清梦的心她从未怀疑过，只是她并非虞清梦。 “伯笙哥哥，我已经没事了，你无需担心，昨日武安侯夫人也受惊了吧。” 顾伯笙有些失落，虞清梦这话是赶他离开，他以为能挽回的，可如今看小梦一点余地都不留给他，怕是真的再无可能了。 “我真的没事了。”虞清梦看他站在那里也不知要再说什么，真心对她的人她并不是每次都能狠下心。 就像虞暖荷说的，她既然不喜欢顾伯笙就不该吊着他，而她从未想过吊着顾伯笙，每次都与他说得很清楚，只是他不愿放开她也无法。 “我只是过来看看，也没什么其他意思。”片刻后，顾伯笙轻声道。 虞清梦只是嗯了一声。顾伯笙感觉到她一直的冷淡，也没有多留，又关心了几句便离开了。 虞清梦轻叹，她本不会去理会这些人类的情感，就像当初她想要一个身份留在京城想也不想就杀了虞清梦，将她吃的尸骨无存。 可跟着人待久了，也就难免会被他们的情感牵绊，真是令人头疼。 一旦入了红尘中，再想要出去就难了。 虞清梦有些惆怅地躺了下去，静静等着虞秉埕带着安兆玉包的饺子回来。有些情感牵绊她并不讨厌，反而令她期待。 她现在就很期待安兆玉的饺子。 皇宫中 苏芸婉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儿子靠在床头睡着了，顿时心疼。她昨天硬拉着他陪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第28章 谨妃被胁，太后要见 看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淡淡的，微凉。这不是傍晚的太阳散发出的温度与色泽。 苏芸婉怕司空殷着凉，拍了拍他的手将他叫醒，“殷儿，怎么不来床上睡，着凉了可怎么好。” 司空殷看着她摇了摇头，“没事，母妃睡好了么？” “母妃睡了多久？”苏芸婉问。 “已经是第二日上午了。”司空殷道。 “怎么不叫醒母妃。”苏芸婉顿时皱起眉头有些责怪，司空殷抬手理了理她睡的微乱的发丝，“四弟说你总是睡不好，我见你难得睡得好就不想叫你了。” 苏芸婉闻言眼眶微红。 司空殷依旧是那无甚表情的脸，只是隐隐带着温柔，“母妃饿了么，让人传膳吧。” “太后娘娘请谨太妃前去福寿宫一同用膳。” 哪知殿外突然来了太监传报，司空殷神色不变可周身气息却是在一瞬冷了下来。 苏芸婉看着自己儿子，踌躇了一下，“殷儿在这里等母妃回来，饿了传膳就好。” 司空殷点了点头，眸光却愈发深沉。 苏芸婉并没有发现自己儿子神情中暗藏的危险，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就随那公公离去。 福寿宫中，太后不仅请了谨太妃，还有后宫中其他的一些妃位以上的女人。苏芸婉见此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只特意找她的。 一场小宴一般的午膳和乐融融的就这么吃过了。 膳后，太后与几名她较为喜欢的妃子聊了一会儿就让她们都回去了，独留了一直被晾着没什么存在感的苏芸婉。 看着人都走的七七八八，苏芸婉开始忐忑起来，太后找她是有什么事？ 昨日晚宴上发生的事，苏芸婉还一点不知，太后约莫也是看出了她并不知昨日的事。 昨日的宴苏芸婉不知为何并未到场，她也没有去，因着皇帝怕她受惊，但昨夜发生的事她却已都知晓。 听闻司空殷受了伤，可皇帝的本意是要了司空殷的命，太后看着苏芸婉，“妹妹可是身子不舒服？” 苏芸婉愣了一下，有些没明白太后的意思。 “听闻昨日晚宴妹妹没有去呢，殷王爷可是妹妹的亲生儿子，妹妹没去殷王爷怕是会伤心吧。”太后看着她愣愣的样子，皱皱眉，真不知这样愚蠢的女人是怎么把司空殷养大的。 “妾身，妾身昨日甚是疲乏，一睡之下便睡至了今日。”苏芸婉低着头诺诺地向太后解释。 “殷王爷可还好？”太后又问。 苏芸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殷儿进宫来看她的事要不要告诉太后，迅速斟酌了一下，“殷儿他还没有来看过妾身，妾身如今也不知他好不好。” 殷儿来看她知道的人并不多，太后应当还不知道吧，苏芸婉想。 太后闻言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那就叫他进宫来，看看不就成了。正好，哀家也已经许久未见过他了，妹妹的孩子自然也是哀家的孩子，哀家也挺想他的。” 苏芸婉顿时慌了，她并不想让司空殷来见太后。 第29章 维护儿子，甚是心痛 太后要见殷儿，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每次都被会太后逼着做各种对他不好的事。 太后见苏芸婉忤逆她的意思，不悦了起来，“昨日晚宴，皇上和殷王爷都遇刺，哀家让他进宫也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苏芸婉闻言一头一跳，殷儿昨晚遇刺了。他受伤没有！想到今早他还陪着自己，苏芸婉就觉得眼眶发酸。他什么都没和她说。 昨夜那么凶险，却还没有好好休息，还在淑芳殿陪她。她这个母亲总是拖儿子的后腿。 “殷儿，太后可否让他好好在王府休息一日，明日妾身就让他进宫来看姐姐。”纵然心中怕极了太后，可苏芸婉还是鼓起勇气和太后商量。 她真是心疼死儿子了。 太后却冷下了脸，“哀家话你也不听了吗？” 苏芸婉瞬间白了脸色，身子一颤，“可是，可是殷儿他昨夜应当是很累了……” “哀家让他进宫，谨太妃要哀家说第三遍吗？”苏芸婉的话未说完，太后就冷声打断。 苏芸婉不敢再说出逆了太后意思的话，泪水在眼眶打转，“是，妾身让他进宫来。” 话出口苏芸婉就觉得泪水要压制不住了，可她还是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掉眼泪。 她真的总是在害儿子。 太监得了意思，看了一眼苏芸婉，刚刚他在淑芳殿就瞧见了三王爷，只是他并没有将此事禀报给太后。 说了并没有好处，不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他何必多嘴。领了命，本该出宫去三王府的太监直接又去了淑芳殿。 “三王爷，谨太妃让您去福寿宫。” 殿中的司空殷早就已经猜到会有人过来请他过去，站起身直接就跟着太监去了。 司空殷踏进福寿宫，苏芸婉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儿子，无声地垂泪。 司空殷见自己母妃哭，面色未变但心却是免不了有些疼，冷着脸向太后行了礼。太后看向将司空殷带来的太监，“公公这速度可真是快。” 太监垂头，神色恭敬，“回太后，奴才并未出宫，半道就直接碰到了三王爷。” 太后闻言没有怀疑，挥手让他下去了，而后看向司空殷，“听闻殷王爷昨日受了伤，可有大碍？” 苏芸婉瞪大了眼，儿子受了伤！她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会添麻烦，殷儿此时应该在三王府养伤的，却因为她连好好休息都不曾还要来应付太后。 眼泪流得愈发凶。 司空殷垂眸，语气清冷，“若是有大碍此时怕是得爬过来见太后了。” 太后并不在意他的讽刺，神色如常，“是吗，那真是有些可惜了。哀家找殷王爷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告诉你，你母妃这几年在宫里过的还不错，哀家可是一点没有苛待她。” 司空殷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所以是想告诉他，让他回封地去，她母妃就可以继续过的好好的。 司空殷未做回应。太后皱起眉头，“殷王爷，这皇宫已经有皇上在了。” 第30章 不可离京，尚书嫡女 “希望太后继续好好待谨太妃。”司空殷开口。太后脸色却难看了，他这是不打算走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京城朝堂都在霖儿的掌控之中，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谨太妃如何，还是要看殷王爷的。” 司空殷再次勾了勾唇，抬起头直视太后，“本王已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了。”说着，看向苏芸婉走过去将她牵起，“走着瞧。”说完就直接拉着苏芸婉走出福寿宫。 太后一时没有回过神，待回神那两人已经踏出福寿宫走出老远，顿时气的砸了手边的茶杯。 “司空殷，五年，京城也不是五年前那个了！走着瞧！” 宫道上，苏芸婉忐忑地被自己儿子拉着跟在他身后，由于之前哭的太凶，即使此时不哭了却还忍不住抽噎。 司空殷只能无奈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母妃。” 苏芸婉哭地红肿的双眸看着他，“母妃又给你惹麻烦了。” “与母妃无关，母妃不要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再哭了。伤身体。” 苏芸婉看着他，“殷儿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 “回宫给母妃看看。” 司空殷犹豫了一下，应下了。 回到淑芳殿，苏芸婉要解他的袍子，司空殷有些别扭，他觉得也挺奇怪的。昨夜清姬也解了他的袍子，他就那么让她解了。 胸口包着纱布，苏芸婉并不能看到伤，可只是看着纱布她就忍不住想哭，“受了伤怎么不回去休息，还在我床头坐着。” “母妃不是没有我睡不着么？” 苏芸婉不禁脸红了，瞪了他一眼，“谁没有你睡不着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日后还不知有些什么事等着你呢。” 司空殷轻扯了下唇，有些淡淡的笑意，将袍子系好站起身，“那儿子就回去了，母妃也好好休息不要乱想，有事就让人去找四弟。” 为什么不是找他，因为找他更危险。 “嗯，不要太担心我，我在宫里挺好。” 司空殷出了宫，半路遇上了尚书府的马车，看着是从城外回来的。司空殷只当没瞧见。只是，回府后便有暗卫来禀报消息，听着也不是什么有用的消息，与尚书府有关。 “王爷，昨夜属下在皇宫看到尚书府嫡女被户部侍郎之子拉进了麟德殿外的树丛里，属下本是想搭救一下却在那时发现了刺客的踪迹，今日外传尚书府那嫡小姐昨日受了惊吓，尚书更是告假在府中照顾她。” 暗卫似是有些愧疚，他看到了都没有去搭救，那好好的姑娘就这么被糟蹋了。 司空殷凉凉看了他一眼，“就这事？”脑海却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差点被他府上马车撞到的姑娘。看着是挺乖巧的，但于他又有何关系。 “还有，那户部侍郎之子昨夜被宫中的太监发现死在了树丛里，缺了心脏。”暗卫又道，“这死法并不是昨夜刺客所为，且死的地点还那么隐蔽。” 第31章 心肝宝贝，莫留京城 “属下想，昨夜可能还有其他人潜伏在宫中，不知是否也是冲着王爷来的。” 心脏？ 司空殷微怔，应当是清姬吧。昨夜她在宫中，杀人取心这种事怕也就她这种妖做的出来。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是。” 书房中，司空殷靠在太师椅上，心口的剑伤微微刺痛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甚是疲惫。 他昨日被清姬救回后歇了片刻就又回了宫里，他答应母妃要一直陪她，自然要陪着她到她睡醒。 想到昨日清姬伏在他胸前舔食他血液的样子，司空殷眸光幽暗如深潭。她眸中迸射而出的兴奋之光让他警惕。 这个女人是凶残的蛇妖，贪着他的心如今又恋上了他的血，他是有利用她保全自己的心思，可如今她似乎有些过于危险，超出了预计。 片刻后，司空殷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她是想要他的心，但他不同意她并未有强取的意思。至于血，失一点又何妨。如此的话，这清姬倒真算是个保命符了。 若真想利用她，就不能让她对自己的失了兴趣。他刚回京城，在京城中他人手不足，司空霖的势力却要比他复杂的多。 他的势力都在邬安大城，转移至京城需要时间。指腹擦过唇瓣，想起那个触感冰凉的吻，司空殷扬起了唇。 此时的尚书府，虞秉埕已回了府中派人将带回来的饺子拿去厨房立刻下锅煮了，又听下人禀报武安侯府小侯爷来看过自家女儿，不禁皱眉。 他本是想让女儿嫁过去，因着武安侯府在京中地位不凡，且那武安侯独子又对自家女儿一往情深，他觉得女儿嫁过去会过的很好。 可女儿却是不想嫁，他自然得依着她，如此那小侯爷再与自己女儿相见独处，就有些坏自己女儿闺誉了。 想着便吩咐了府中下人，武安侯府再有人来，没有他的允许统统婉拒。 吩咐之后，虞秉埕就去了虞暖荷的院子，虞暖荷此时已躺到了院子里晒太阳，看到虞秉埕回来有些讶异，“爹怎的这么会儿子就回来了。” “你娘听闻你饿着，饺子包好连赶忙赶的就将我赶回来。”虞秉埕有些无奈，但语气里不难听出他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虞清梦掩唇笑了，“我和爹比起来娘更疼我。” 虞秉埕闻言不免瞪了她一眼，“你呀，爹哪有你重要，你可是爹娘的宝贝疙瘩。” 虞清梦掩着唇一直笑，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不多时，厨房就将煮好的饺子送过来，虞清梦舀起了一个，看向虞秉埕，“爹要尝一个吗？沾一点女儿的光。” 虞秉埕看着她揶揄的笑，又瞪了她一眼，却是凑过去将她舀起的那个饺子含进了嘴里。 “好久没吃过你娘做的东西了。” 虞清梦笑了笑，自己也吃了起来，“是啊，娘身子不好有段日子了。” “待她身子好了，就能回京来了。”谈及此事虞秉埕就有些惆怅，“这几年她身子越发不好了。” 虞清梦垂眸，咬了一口饺子没有说话。安兆玉身体弱是天生的，除了用汤药养着也没有其他办法。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身体也就越来越弱。 虞秉埕待她一直都小心翼翼，房事也较少。他是真心爱安兆玉的，自从取了她就再没碰过其他女人。 虞秉埕不管是做父亲还是丈夫都非常的称职，清姬对他也是有感情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好，把女儿和妻子都宠到了天上。 “爹也别太担心，娘养养就能好了，她也一定想回来和爹一起住。” “嗯。”虞秉埕应了一声却依旧愁闷。 虞清梦垂眸也不再说话。 皇宫中，太后得知司空殷出了宫便摆驾淑芳殿，在司空殷身上受的气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芸婉听着突然传入耳中的太后驾到浑身一凉，瞬间白了脸色。待那威严的身影走进殿中，苏芸婉起身上前行礼。 蒋思婕冷冷看着她并不让她起身，片刻后走到了一旁坐下，“妹妹可是觉得殷王爷回来了，哀家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妾身不敢。”苏芸婉转了个方向，依旧恭敬地半蹲着身子。 “不敢么，你今日可违逆哀家不止一次了。” “妾身，妾身只是，” “知道你心疼儿子，但他心里谋着什么你也不是不清楚。如今这皇上是霖儿，你若真疼他就让他安分点，最好还是回封地去。否则到时候折在京城，可别怪哀家没提醒你。” 苏芸婉焦急想要解释的话被蒋思婕打断，面色更加惨白，“殷儿他，没有乱想。太后不要误会。” 太后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妹妹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哀家的话也说了，妹妹好自为之。” 太后的轿辇吱呀吱呀远去，苏芸婉站在原地愣神。半晌后坐在了地上，低头掩面轻声哭泣。 她的殷儿，生来就该是那人上之人，为了她这个没用的娘已经委屈了这么多年，她要如何再开口去折了他的翅膀。 她做不到，她想看着儿子君临天下，万人之上。可她好怕，怕她的儿子会死，永远离开她。 苏芸婉的侍女走进殿中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轻柔地用帕子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娘娘莫哭，奴婢心疼的。” “莫挽，我该怎么办？我要与殷儿说吗？”苏芸婉求助地看着她。 “奴婢觉得，还是不要说了吧。”莫挽是从苏芸婉入宫时就跟着她的侍女，这么多年甚是衷心。“男儿的抱负，宏图霸业我们不懂，殿下他是人中龙凤，娘娘就随他去吧。” 苏芸婉点了点头，垂眸有些心痛，“可莫挽，我好怕会失去他。” “不会的娘娘，皇上若真能除去殿下也不可能将他留到如今，娘娘就不要乱想了。”莫挽又擦了擦她眼角沁出的泪花，扶她进内殿休息。 三王府书房中，司空殷已不知不觉靠着椅背睡去，浓淡适宜俊朗的眉轻皱，染了些许愁思。 第32章 利用清姬，并不在意 司空殷在书房中时，一般无人敢随意打扰，昨夜劳神又睡眠不足这一睡竟就睡到了日落西山。 凉意在颈间划过，缓缓渗透流进四肢百骸，直至心底。 司空殷略有疲惫地睁开眼，察觉到了身旁有人，初醒慵懒又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轻轻响起：“清姬？” 对方不应，站在他身后伏于他颈间，缓缓舔食着她刚刚咬出的血迹。 司空殷眸色暗了下来，“你在干什么？” 话落就将人拽进了怀里，眼神微冷地看着她诱惑似的舔舐自己殷红的唇。 “王爷醒了。”清姬看着他浅笑道，对于自己刚刚的行为没有半分歉意，亦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在她看来，司空殷已经是她的食物，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司空殷微眯了眸，指腹擦过她的唇带走其上她未舔干净的血迹。看着自己指尖上的一点血，司空殷眸色深沉，情绪让人捉摸不定。 清姬握住他的手，将那点血迹舔了干净，而后对上司空殷看过来的目光无辜道：“可不能浪费。” 司空殷粗砺带着薄茧的手掌抚上清姬光滑细嫩吹弹可破的脸蛋轻轻摩挲着，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清姬姑娘就这么执着于本王的心？” 清姬看着他难得温柔的样子一时有些愣，心口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有些酥麻。但很快就回了神，娇笑地用自己同样细嫩光滑的手覆上司空殷抚摸自己脸颊的手，微嗔，“王爷的手有些糙呢。” 司空殷不置可否，他一个男人要那么嫩做什么。而清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打算再问。 “清姬姑娘的牙不是带毒的么，也不怕把本王咬死？” “清姬不想王爷死，王爷又怎么会死呢。”清姬将司空殷的手从自己的小脸上拿下，指腹摩挲着他手上的薄茧。 司空殷感受着手心中细嫩柔软的触感，有些痒，这丝丝痒意不知不觉就爬到了心口，挠着他的心。 女人身上的馨香亦在鼻端萦绕着，像是迷魂香乱人思绪扰人神智，还有她腕间的金铃，清脆的声响更是催人迷乱。 司空殷的思绪有些飘起，不受控制，却又猛然间回了神，深深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 这个女人当真是妖，差点就被她撩起反应了。 清姬捏了捏司空殷温暖的手将其放开，抬头坐起身子攀上了司空殷的肩头，带着凉意的蛇信轻轻扫着他脖颈上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王爷今日对清姬怎么纵容起来了呢？” 司空殷微挑眉，埋首至她颈间轻嗅她身上带着淡淡凉意的馨香，“不为什么，就当是因你救本王两次。” 清姬轻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笑什么，凑上他的脖颈尖利的牙刺破他脖子上柔软的皮肤再次尝到了血的鲜味。 清姬也只适可而止，尝了一点就舔了舔那细小的伤口让其止住了血，抬起头双手捧住司空殷的脸颊看着他，“王爷在想什么呢？” 司空殷看着她，并未答。 清姬见此也不再问，不管司空殷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只要她能得到他的心，她都不会太计较。 摩挲着司空殷俊逸的脸，片刻后清姬站起了身，“王爷好好休息，清姬就不陪着王爷就寝了。” 司空殷抬眸看着她，未应答，清姬转身消失在门前。 人已离去，书房中却还仿佛还残留着那醉人的馨香与清脆的铃音。司空殷抬手抚上自己脖颈被咬过的地方，有些极其轻微的痛感，小到可以忽略，但那入骨的寒意却是留在了体内。 在四肢百骸中，丝丝缕缕，缠着他整个人。 由于一整日几乎都在睡眠中度过，司空殷此时不免觉得饿得慌，可他还是先去沐浴了一番，将体内残留的寒意驱逐才让人去准备晚膳。 清姬回了尚书府，由于心满意足地尝到了司空殷的血，她此时心情甚是愉悦。眉眼间皆是笑意，柔媚风情。 天还未完全笼罩于黑暗，京城的街道上有少许的行人，远远的清姬听到了丧乐，路边亦有人在议论。 是昨夜死在她手上的那个户部侍郎之子，户部侍郎府上在办丧事。由于昨夜的刺客一事，倒是没人怀疑那侍郎之子的死，皆以为是其运气背，遂死在刺客手上了。 就连其父户部侍郎也这么认为，皇帝赏了户部侍郎一些东西当做安慰，此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清姬微勾唇，她动的手，谁都别想查出凶手。只是昨夜那事确有蹊跷。思及此，清姬唇边的笑意加深，看着今日虞暖荷那心虚的样子，也不知她昨夜做了什么。 她心情好，也就想作弄人了。 回到尚书府，清姬重新化作虞清梦，换了衣裳去前厅陪虞秉埕用膳。 “梦儿啊，怎么下床了，不好好躺着？”虞秉埕本是让人将饭菜都送去虞清梦的院子，哪知她来了前厅。 “吃了娘包的饺子，好啦。”虞清梦笑着在虞秉埕面前转了一圈，告诉他自己已经没事了。 虞秉埕盯了她片刻放下心，“好了那就再好不过，爹刚开始用膳呢，快坐下一块儿吃吧。” 虞清梦依言坐下拿起碗筷，看了一眼自她进来就埋头吃饭的虞暖荷，有些疑问，“姐姐没有看到我吗？” 虞暖荷夹饭的手一顿，有些僵硬地抬头看了一眼虞清梦，“食不言，妹妹快吃吧。这天凉了，饭菜一会就冷了。” 虞清梦点点头，看着是信了她的话。虞暖荷心底的一口气顿时松了，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她不敢和虞清梦多说话，看都不敢乱看。就怕眼神或是表情让她察觉到什么，她不知虞清梦是不是已经知道她昨夜谋害过她。 她在心里祈祷着昨夜虞清梦没有遇到那个侍郎的儿子，那侍郎的儿子还未见到虞清梦时就已经倒霉的被刺客杀了。 对，一定是这样，虞清梦怎么可能有能力杀了一个健壮的男人呢。虞清梦以前那么懦弱怕事，也干不出挖心的事来。 第33章 到底是谁，她是妖物 心里自我催眠着，虞暖荷微白的脸色渐渐恢复。 一顿饭用完，虞暖荷站起身先一步离席，“爹，女儿吃过了，就先回去了。您和妹妹慢用。” 虞秉埕点点头，他喜欢与二女儿单独相处，她走了也好。 虞暖荷离去后，虞秉埕给虞清梦夹了些菜，虞清梦见着自己碗里的肉也给虞秉埕夹了些菜，看着他暖暖地笑，“爹多吃点啊。” 一顿饭气氛和乐融融，饭后虞清梦去了虞暖荷的院子。 虞暖荷一见着虞清梦，慌了一下就恢复了镇定，“清梦妹妹用完膳了？” “姐姐今日看起来对妹妹甚是友好，妹妹有些受宠若惊。”虞清梦浅笑吟吟看着她。 虞暖荷表情僵硬了一瞬便自然道：“姐妹之间就是该友好一点，以前是姐姐不对，还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妹妹来是有事想与姐姐说。” 虞暖荷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些维持不住。 “昨日宫宴上，妹妹得人传信出大殿与小侯爷一见，可出了大殿却被一陌生男人拉进了无人的树丛。”虞清梦说着停了下来，虞暖荷表情僵得厉害，“姐姐觉得妹妹该怎么做？” 虞暖荷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个，姐姐也不知，妹妹成功逃脱了吗？” “姐姐觉得呢？妹妹听闻那人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今日在办丧事。” “这个，妹妹知道怎么死的吗？” “姐姐想妹妹知道吗？”虞清梦也不答，只是不断地问虞暖荷。 虞暖荷被她问得心慌地厉害，只勉强回道：“清梦妹妹的问题真是奇怪。” 虞清梦闻言笑了笑，凑近了虞暖荷耳边，“姐姐是不是在想，那公子会不会是我杀的。” 虞暖荷绷着脸，未做回应。 “姐姐想要发生的事并没有发生，不过……”虞清梦拖长了尾音，虞暖荷的心提了起来，接着便听虞清梦轻如梦呓又带着凉意的话，“姐姐拒绝相信的事，确实发生了。” 虞暖荷瞳孔骤缩，僵在了原地。 虞清梦勾起唇角，看着她苍白的脸情不自禁就想舔一舔，但即时止住了想法，看着她轻声道：“那公子的心太脏，我就给毁了。” “你到底是谁？”好半晌，虞暖荷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虞清梦微颤着话语问。 虞清梦弯着眉眼，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我是你的好妹妹，虞清梦。” “你不是。”虞暖荷深深看着她，“你不是，虞清梦是个胆小鬼，每次见着我这个庶姐都唯唯诺诺，还会向我行礼。从不敢与我多说话。我每次向爹告她的状她也都不曾反驳过，你不是虞清梦，你是谁！” 虞清梦闻言收起了纯良的表情，妖娆地笑了笑，“知道了，你就不会活在世上了。” 虞暖荷重重吸了两口气，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虞清梦浅笑，“知道就好，记得珍惜自己的这条命。” 虞暖荷身子一颤，抬头看着她离去，“虞清梦呢？” 她忍不住问。既然她不是虞清梦，那虞清梦呢？ “她啊，死了。你不是一直想要让她从你面前消失，不再和你抢虞秉埕的宠爱和顾伯笙么。如今她死了，你该高兴。”行至门处的虞清梦勾着唇角淡声道。 虞暖荷沉默，如果日后要面对这样一个虞清梦，她宁愿不再欺负曾经那个。 “她怎么死的？”她又忍不住问。 “怎么死的啊~嗯~被我吃了。”虞清梦轻快的声音让她身后的虞暖荷失了声。 虞清梦轻笑了一声，“放心，我不会吃你的。” 虞暖荷再没开口，煞白着脸看着虞清梦远去。 她是妖。 三个字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凝结，想到之前自己与她作对的行为，她真为自己如今还活着而感到庆幸。 虞清梦回到屋里，冬香一如往常的准备好了浴桶与热水候在外头，看了一眼冬香，虞清梦让她回去休息不用等着伺候了。 “浴桶与水明日再来撤走就行。” 冬香受宠若惊，连声谢过虞清梦后退了下去。 清姬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也将尾巴化了出来，泡在暖意融融的温水中驱散秋夜的冷寒。 她又不是真的金贵小姐，不需要人守夜。今日心情不错就让那小丫头舒服一点了。 夜渐浓，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拍打着窗纸。清姬裹上一层裘衣下了床走到窗边将窗户撑开，夜晚的凉意被淡淡的风吹着扑面而来。 漆黑一片的寒夜，清姬金色的双眸清清冷冷看着不知名的远方。只是那远方亦是如墨的黑。 凉夜里，只有风声雨声和轻微的她的呼吸声。在窗边站了许久，清姬合上窗回了床上。 她是条几千年的蛇妖，她不知自己来自何处，又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此处地处龙脉，人气繁盛，鲜少有妖类活动，百年妖物是有些惧怕人族的，一般不踏足人族聚居之地。 龙脉又对京城有保护之用，遂除了千年之上的妖皆入不了这京城。这一带边缘有十几只的小妖，大妖就只有她和洛瑶，皆居住在那暮合山上。 洛瑶是只两千年狐妖，并不是此地原生的妖，而她自己，她记不清自己具体多大年岁，也记不清来源何方。 她的所有记忆就只有那暮合山上的几十年。 清姬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蛇尾，每一片的蛇鳞上都有繁复的纹路。清姬抖了抖自己绒羽般的睫毛轻叹了一口气。 或许，她远不止是几千年的蛇妖。 但是，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窗外雨声点点，敲击着屋檐，淅淅沥沥地催人入睡。清姬渐渐睡去，一夜无梦。 冬香早早的就起身等在门外，她昨夜的事还未做完，撤去浴桶倒掉小姐沐浴后的水本是她昨夜该做完的事。 但虞清梦没有醒，她并不敢贸然进屋去。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天将明时才停歇，此时院中四处积水，屋檐上也啪嗒啪嗒落着水珠。 微风过，凉意彻骨。 虞清梦打开门就见小丫头冻的小脸耳朵都红了，小手缩在衣袖里。 第34章 蛇非冷血，亦有柔心 “进屋来吧。”虞清梦道。 冬香应声，却没敢怠慢，进屋后就将浴桶中的水打出拎出去倒了，而后又将浴桶洗了一遍，挪到屏风后。 待她将这些做完，虞清梦便让她备水洗漱，而后传了早膳。 冬香站在一旁侍候，虞清梦看了她一眼，“坐下一起用吧。” “啊？”冬香愣了一下，而后急忙摆手，“奴婢已经用过膳了。” 她们丫鬟起来的早，一人一个馒头已经吃过了。 “主子的命令，你到今天都还要我额外提醒？”虞清梦微眯起眸，冬香一吓，立刻就坐下了，只是还是很局促。 虞清梦也不再管她，“饭后让爹再调一个丫鬟过来。” 冬香顿时就吓住了，噗通跪到虞清梦跟前磕头，“是不是奴婢伺候的不好，小姐不要嫌弃奴婢啊。奴婢哪里不好。小姐说了奴婢一定会改的。” 虞清梦淡淡看了她一眼，“再叫一个人过来，并没有要赶你走。” 冬香脸上挂着泪珠，并没有听明白虞清梦的话。 虞清梦微皱眉，觉得她的智商有些捉急，“我是觉得你一个人可能会累，再调一个过来帮你。” 冬香跪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而后一副承蒙大恩的样子又给虞清梦叩头，虞清梦其实挺烦这些的，本不打算再理会，可想了下还是道：“再不吃，你那碗要凉了。凉了就只能倒了。” 冬香一听要倒了，瞬间就爬起身坐回凳子上三口两口将碗里稠稠的白粥喝了干净。 虞清梦还慢条斯理地吃着，瞥了一眼她那德行，扫了一眼大碗里还剩不少的粥，“里头还有，不够自己盛。” 冬香微红着小脸，不知是羞得还是太高兴，“奴婢吃饱了，多谢小姐。” 虞清梦不理会，吃着自己的粥。 “小姐。” 正当虞清梦喝完粥擦拭唇瓣，冬香收拾碗筷时，门外踏进一个小厮，向着虞清梦恭敬地行了一礼，“武安侯府设宴，邀请小姐前去。时间就在今日中午，请小姐提前到场。宴上还邀请了不少官家的公子小姐。” 虞清梦皱眉，“户部侍郎前日丧子，这几日都在办丧，武安侯府这个时候设宴是不是不太好？” “以武安侯府的地位，并不需要顾及一个小小侍郎的感受。”小厮答道。 虞清梦点头，“清梦收拾一下告知爹爹一声就会过去。” “恭候清梦小姐大驾光临。”小厮行礼后离去。虞清梦神色淡淡地继续坐着，冬香也不敢乱说话，收拾好碗筷就退下了。 而此事，虞秉埕已经知晓，人也是经过他同意后才允许放进尚书府去虞清梦院子的。 虞清梦思索着武安侯府这个时候设宴有什么目的，若只是设宴那完全可以半个月后，如今这似乎是一刻都不能再等的样子。 敲了敲桌面，虞清梦站起身合上门换衣裳。她觉得可能是昨日她拒绝顾伯笙拒绝得太彻底了，他今日设宴若真是因为她，那目的绝对不单纯。 但既然已经答应就不能不去，和顾伯笙还是应该能说清楚就说清楚。 换好了衣裳，冬香刚好也从院外进来，“小姐，您要出去了吗？” 有了多次的教训，冬香说话也不再咋咋呼呼。 “嗯。”虞清梦应了一声，“再调个人过来的事，我去与爹说，没什么事了你就可以回屋里暖着了。” “是，小姐。” 冬香低着头，感觉虞清梦走远了才小心翼翼抬头，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院门外。 小姐今日怎么对她这么好。 虞清梦去了前厅见虞秉埕，他已经下朝回来了，此时正坐着喝粥，早朝过早，待到太阳爬过树梢之时是差不多要饿了。 “爹，武安侯府的宴女儿应下了，一会儿就会出门。还有女儿院里想要再添个丫头，这天冷了，贴身的事只交给冬香那一个丫头有些强人所难。” “早让你再添个丫头，一个怎么都会照顾不周的，你就是不听爹的，想要什么样的去找管事让他带你去挑就好了。”虞秉埕放下粥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虞清梦，见她精神很不错的样子点了点头。 “你若真不喜欢小侯爷不用勉强自己，虽尚书府不及武安侯府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可他也不能强娶了我女儿去。爹始终站在你这一边，不用委屈自己。” 今日这莫名而起的宴，虞秉埕也是猜出了一些名堂，怕就是为了自家女儿设的。 “明白的，爹。”虞清梦浅笑着应下，眸光一转，又问：“爹，武安侯府来人请姐姐了没有？” 虞秉埕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荷儿一个庶女，如何去得了。” “姐姐也不小了。若一直闷在府里要如何找个好夫家，不若女儿带姐姐过去吧。”虞清梦有些担忧又单纯地道。 虞秉埕并不同意，“武安侯府并未有人来请她或是送请帖，不请自去，甚是无礼。” “爹啊，女儿带过去的话不会有问题的，女儿和伯笙哥哥从小关系好，虽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也是亲如兄妹了。且今日的宴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若有姐姐陪我，我也安心一点。” 虞清梦撒娇，走到虞秉埕身边摇着他的胳膊。虞秉埕无奈，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为了她在外面不受委屈就同意了让虞暖荷跟着去。 虞暖荷看到虞清梦走来时吓得脸都白了，这个时候她过来做什么？难道是想起来和她算账的。 虞清梦看着她明明惊恐却故作镇定的样子掩着唇轻笑出声，“看姐姐在府里头也是挺闲的，不如陪妹妹一同去武安侯府参宴吧。” 虞暖荷一听先是激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忐忑了起来，虞清梦怎么会这么好心带她去，她并没有被宴请。 “武安侯府并没有人来请我，若是贸然前去，会不会不大好？”虞暖荷商量的语气看着虞清梦。 “有妹妹在，姐姐怕什么，走吧。宴上可有不少公子哥，就算攀不上伯笙哥哥这金龟婿，姐姐还能找其他的。” 第35章 他的身心，都是我的 虞暖荷顿时非常难堪，她是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怎么能说出来呢。可明显虞清梦就是故意的，她又不敢再和她对着干只能沉默。 虞清梦说是来询问她的想法，可并没有她拒绝的余地，她只能乖乖跟着她离开。 尚书府外，虞清梦先上了马车，虞暖荷紧随其后，两人坐好后车夫就扬鞭驱马往武安侯府去。 坐在车上有些无趣，虞清梦抬手掀起了窗帘一角向外看去。 此时还是上午，街上的小摊贩不少叫卖声此起彼伏，正打算放下窗帘却见着了三王府的马车，竟是与她们同路。 也是去武安侯府么？那可真巧了，司空殷。 虞暖荷坐在虞清梦对面，见她看着窗外唇角忽然轻轻扬起，笑意妩媚，那不自觉透露而出的妖娆之感让虞暖荷打了个颤。 妖！ 不知道她刚刚看到了什么，笑得那么诱惑人心。正疑惑，虞清梦已放下窗帘。 见虞暖荷盯着自己看，虞清梦笑，“姐姐看什么呢？妹妹有这么好看。” 虞暖荷又打了个颤低下头，片刻才道：“妹妹让我随同赴宴，是想做什么吗？” 虽是叫着妹妹，可虞暖荷觉得，在虞清梦面前她更像是妹妹。 “没什么。”带个挡箭牌在身边而已。虞清梦未多说。 待马车停到武安侯府门外，虞清梦与虞暖荷先后下了马车。刚一下马车，虞清梦就看到一个女人缠在司空殷身边，眸中划过暗芒，杀意掩藏。 “姐姐，那可是大学士府的小姐？”虞清梦问一旁整理衣裙的虞暖荷。 虞暖荷抬起头看了过去，“嗯，大学士的女儿，韩俞斐。” “她看起来喜欢三王爷呀，三王爷如今在京城的情况……这大学士可真有胆。”虞清梦意味不明地看着韩俞斐跟在司空殷身边远去的背影。 虞暖荷惊，下意识就想捂住虞清梦的嘴却即时收回了想法，看了看周围没有人看过来才松了口气。 “清梦妹妹，这里是外面，不能乱说话。” 虞清梦凉凉似嘲讽地看了她一眼，“她们听不见。” 虞暖荷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过虚惊一场，面前这妖可比自己聪明，怎么会这都想不到。 “走吧。”虞清梦叫了一声发呆的虞暖荷，提步踏进了武安侯府。 韩俞斐，竟然敢觑觎她看上的猎物。 虞清梦唇角扬起浅浅冷然的笑意，带起丝丝杀气分割了刚从树上飘下的枯叶。 虞暖荷忙跟上，察觉到她身上不善的气息有些害怕，低头安静的一言不发。 武安侯府院中此时已聚集了不少人，虞清梦被人领着从一旁的小径走进院中时，里头的男男女女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和谐。她出现后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只除了司空殷与司空邈两人。 这次小宴的目的在座的人差不多都能猜到。武安侯府的小侯爷已到了成家的年纪，是该找个女人成亲了。 只是众所周知的，小侯爷心悦尚书府的嫡女，那今日这宴是要当众求娶了吗？ 一些心里惦记着顾伯笙的女人默默绞手帕。 “呦，大小姐可算来了，小侯爷命人三请四邀的还来得这么晚，架子可真大。” “人家有小侯爷惯着，你羡慕也没用呀。” 静默不过片刻就有人将其打破，酸溜溜地醋着虞清梦。 虞清梦顿时站在原地一副可怜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清梦这两日身子不适，小侯爷派去尚书府传话的小厮也没有与清梦说是要何时到场，接到传话清梦就立刻起身梳洗过来了，还是来晚了吗？” 她可怜又歉意的样子引起在场公子哥们的无限怜惜，只是依旧要除去司空殷与司空邈。 昨日尚书因爱女身体之事早朝都未上，因身体原因迟到是情有可原，何况她也没有来迟，宴都还没有开始。 众人心中如是想着，对刚刚出言的那两名姑娘有些鄙夷。这酸醋味是个人都能闻出来了。 虞清梦以退为进的解释让那两人尴尬非常，脸色都有些发青。只是在场爱慕顾伯笙的女人不少皆是见不得虞清梦舒坦，此时便想站出来帮腔让虞清梦难堪。 “小梦来了啊。”原本背对着虞清梦的顾伯笙转过身，想要给虞清梦难堪的人顿时只能愤愤地将话咽了回去。 顾伯笙叫得很亲昵，虞清梦心下微有不悦。她已多次与他撇清关系，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她闺名，难道不知此举于她闺誉有损。 或是，她拒绝的太彻底让他开始不择手段了。 顾伯笙并未发觉虞清梦的反感，一如既往的温和，“早晨本是亲自去了尚书府，只是虞伯伯说你还未起身我就没有打扰，知道你在宫里受了惊吓身体抱恙，我特地问过虞伯伯知晓你已无恙后才让下人去告知你我府上的小宴。” “嗯。”虞清梦点头，没有表现出有何情绪，又看向司空殷与司空邈，“小女虞清梦，见过三王爷，四王爷。” 她身后的虞暖荷也道：“小女虞暖荷，见过三王爷，四王爷，小侯爷。” “嗯。”司空殷随意地应了声，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说。 对于这样聚会一般的宴席他都不喜参与，或者说任何宴席他都没有什么兴趣。若不是母妃从四弟那里听说了非要让他参加，他大概不会来。 对于司空殷的怨念司空邈表示很无辜，谨妃是觉得三哥该成家了，所以才逼着他参加。皇帝大哥和二哥都早已成家，三哥在边关城池待了五年，没有任何娶妻的打算，谨妃不急才怪。 她可想抱个小孙子了。 何况，她心里还觉得是她拖累了三哥，就更想要补偿他，想他娶妻生子。 但依他所见，三哥对女人根本没兴趣啊。司空邈想着，视线落到了司空殷身上打量着。 司空殷不解地转头看他，“怎么了？” “三哥，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司空邈忍不住，不怕死地小声问他。 司空殷脸色黑了，“像你一样，早晚死在床上。” 第36章 三王爷在看我 司空邈脸一僵，讪讪移开视线，“那些女人只是玩玩而已，并没有真正喜欢的。我和三哥你不一样，你不成家，有人愁。我就算一辈子这样也没人管的。” 司空殷眉头微皱，“她会担心的，你也是她带大的。收收心吧，你这么浪，哪个姑娘敢嫁给你。” 司空邈扯了扯唇角，端起桌上的茶水递到唇边遮掩唇角的苦涩没有再说话。 你才是她亲生的，我不过一个养子。 担心你的空闲，我才会被她想起。虽然知道这样想是不对的，甚至忘恩负义。可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三王爷，茶水凉了，斐儿给王爷添些热茶。”韩俞斐握着茶壶走了过来，打破了司空殷与司空邈之间微妙的气氛。 “本王的茶也凉了，给本王也加一些。”司空邈插嘴道，将茶杯放到了韩俞斐面前。 韩俞斐僵硬地笑了笑，给他将茶斟满，而后又去给司空殷加茶。 虞清梦正被顾伯笙缠着，眼角余光瞥到这一幕，眸中闪过冷芒。 顾伯笙看到只觉得尴尬，“清梦妹妹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些多了。”竟然会这么不耐烦，难道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虞清梦收回被拉过去的思绪，看着顾伯笙，“小侯爷，今日侯府有不少不错的姑娘，总会有小侯爷喜欢的。” 顾伯笙沉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面上染着淡淡的忧愁。 虞暖荷跟在虞清梦身边，小心翼翼地偷偷看着顾伯笙，小侯爷气质干净性子温润，虞清梦到底想要什么？ 她出现在尚书府有何目的。 真想将她的身份告诉小侯爷，让小侯爷以后都不再喜欢她，可是又不敢。虞暖荷看向虞清梦，她现在对她甚是畏惧。 “二王爷、王妃到——” 在场人心思各异，不远处突然传来小厮的通传声，众人的思绪便都被拉了过去纷纷向其见礼。 司空漠笑着朝众人摆摆手以示免礼，而后看向了淡漠地坐在那里的司空殷。司空邈见他望过来不情不愿地到了声“二皇兄好”。 司空殷却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司空漠冷笑，“想必边关都是些野人，三弟过去待久了，竟连皇兄都认不得了。” “既然二皇子知道我是野人，与野人说话二皇子又为何物？莫非是痴傻？”司空殷不咸不淡地看着他道。司空漠脸色难看。 “夫君。”二王妃拉了拉司空漠的衣袖安抚他，看向司空殷，“三王爷见到兄长不见礼，还恶言相向，明是三王爷不对在先。” “本王所为需要你一个妇人指手画脚？” “她是你皇嫂，” “二皇子不是说本王皇兄都不认识，那又怎么会认识皇嫂。”司空殷打断司空漠的话喝了口茶。 趁着这个间隙，顾伯笙立刻出言缓和气氛，刚因虞清梦的事他有些走神，回神后两人就吵起来了，“今日是我武安侯府请的两位王爷，两位稍安勿躁，二王爷与王妃坐下喝杯茶。” 他本没打算请司空殷几人，毕竟他的目的在于虞清梦，有没有这几个王爷都不影响，只是他小妹偏要他请。 他心里敲响了警钟，这几个王爷，二王爷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且府上已姬妾成群。 三王爷有心谋反，四王爷绝对是帮凶。而武安侯府衷心皇帝，小妹不管喜欢谁都不会幸福的。 考虑到妹妹，想要探一探她心中那人是谁，顾伯笙就将这几人都请来了。只是没想到场面如此难控。 司空漠不悦地冷哼了一声到旁边坐下，司空邈有些尴尬，司空殷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二王妃咬着唇跟在司空漠身边。 虞清梦坐在不远处低头把玩着玉质的茶杯，但却对司空殷身边的事了如指掌。 有人见顾伯笙不在她身边了，走上前看着她又将视线放到她身后，“这位可是尚书府庶女？小侯爷怎么连庶女也请过来，真是掉我们的身份。也就清梦妹妹能和一个庶女关系这么好了。” 一直默默无闻的虞暖荷涨红了脸，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跟在虞清梦身边不敢乱来，此时憋着一口气在心里将对面的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 虞清梦无辜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远处在招呼安抚二王爷的顾伯笙，起身走了过去，“伯笙哥哥，我姐姐不能来吗？我见她一人在家中甚是无聊就带过来了，但是似乎影响到伯笙哥哥的客人了。” “我家就是你家，你想带什么人带什么人，没人会责怪你的。”顾伯笙闻言转过身看着她，又冷冷看向那个无端生事的女人。 那女人白了脸色，难堪又伤心地低下头，磨了磨牙。 顾伯笙身后的司空漠看着柔弱可人的虞清梦，眼神有些直，二王妃脸色一黑，袖中的手伸出不动声色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 司空漠顿时收回了视线。 司空殷微抬眸看着虞清梦，脑海中响起那日暗卫的话。她被户部侍郎府的花花公子拖进了皇宫无人的草丛。 不管最后是否成事，这女人都不简单。就她今日所表现出的，也能看出来。 看着她，司空殷不禁想到清姬。 美人皮，蛇蝎心。竟是有些像。 虞清梦察觉有人看着自己，转头回看，顿时便与司空殷的视线相撞。 司空殷的眸光很深邃，眸色如墨，又仿佛是极深的茶色。虞清梦的视线却带着柔媚，幽潭一般，踏进去便会在无声中沉溺与消亡。 虞清梦看着他轻轻一勾唇，似引诱，司空殷眸光微颤垂下了眼睫。 尚书府嫡女想勾引他？是不怕死还是别有目的。 见他收回视线，虞清梦也若无其事地转回头。 “看什么呢？”顾伯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没什么，三王爷刚刚似乎在看我。” 顾伯笙没有多想，见司空漠与他的王妃已不再计较刚才的事后与虞清梦离开。 司空漠的视线却仿佛黏在了虞清梦身上，他身旁的二王妃气得咬牙切齿，“王爷！那是小侯爷未来的妻子。” 第37章 彻底翻脸，钓金龟婿 司空漠尴尬地收回视线，“本王就是看看而已，你急什么。” 二王妃闻言差点给他气哭。 “哥哥~”后院小道上传来甜腻的女声，众人皆转头看去。 “县主。” “县主来了。” 见来人是小侯爷的妹妹，皇上亲封的县主，在坐皆讨好地与其打招呼，更有甚者，心里已打起了小算盘。 顾思思却并未理会这些人，朝顾伯笙点了点头后就走到司空漠面前向他见礼，而后又向司空殷和司空邈见礼。 表现的并未有不妥。 回到顾伯笙身边，顾思思瞅着虞清梦，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虞暖荷，“哥，你看看你都把她宠的无法无天了，你对我这个妹妹有这么上心吗？人家已经把你对她好当做理所当然，可没想当我们府上的小侯夫人，说不定心里正想着找个比哥哥你还要有权有势的男人呢。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哥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顾思思的话尖酸而刻薄，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顾忌的羞辱虞清梦。 虞清梦低着头未出言，待她说完才抬头凉凉看了她一眼，“县主平时就是这样与人说话的吗？领教了。” 说完便转身，拉起虞暖荷要离场。 她本就无意参加这耍猴一般的聚会，应下只是给顾伯笙面子，待在这里听这些人冷嘲热讽也是因为司空殷在这里。 她从来就懒得与这些人计较，在她看来他们都是她口中的食物，不配她为他们浪费口舌。有时兴起倒是会与他们往来几句，但今日的兴趣已经用尽了。 “小梦。”顾伯笙忙拉住她，看向顾思思，“思思，道歉！” 顾思思脸色难看，“我说的又没错，道什么歉！这个女人做作得很，水性杨花！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不喜欢还吊着哥哥你，她就是在利用你！” “呵呵。”虞清梦笑出声，顾伯笙与顾思思都觉得心脏颤了颤，她的声线出奇的冷，像是能将血液凝固。 “那我今天就将话说清楚，一直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本是顾及小侯爷的面子，如今看来确实是我的不是，清梦已多次与小侯爷说过，清梦于他最多不过兄妹之情，曾经儿时的戏言也莫要再放在心上，可能说的不够绝，小侯爷觉得清梦是在欲擒故纵。如今县主更觉得小侯爷待清梦比待她好，清梦真的很抱歉，以后就不要再往来了。” 虞清梦话落，浅笑着抬头看向顾伯笙，“小侯爷可以放开了，不然您的妹妹又该不高兴了。清梦只是个尚书的女儿，武安侯府真的是惹不起的。” 顾伯笙面色异常苍白，没有松开虞清梦的手腕反而握得更紧了，“小梦，思思我会教训她的。她被家里惯坏了，你别生气。” 虞清梦神色太冷，语气太冷，说出的话更是无情，他心里怕极了，若是让她就这么离开怕是以后真的连个朋友都没法再做。 顾思思站在原地脸色也有些苍白，她就是对这个虞清梦不喜欢，可看哥哥的样子，她好像闯祸了。 在坐的众人都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司空殷饶有兴味地看着虞清梦。 虞清梦察觉到向他看了过去，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看着顾伯笙握着她手腕的手，“小侯爷。” 顾伯笙皱着眉沉默了片刻，“小梦消消气，这宴还未开始就离场不太好，不若待午膳之后再离开。” 虞清梦垂眸思索了一下，“那小侯爷给清梦一个清静些的坐席吧。” 对于尚书府她是有感情的，为了虞秉埕和安兆玉，还是不要和武安侯府闹得太僵了。 见虞清梦应下，顾伯笙下意识想要笑一下，可却发现自己笑不出只得作罢。亲自给虞清梦安排了一个较为边缘的席位。 顾思思站在原地绞着帕子，犹豫了一下跟上顾伯笙，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哥？” 只是顾伯笙不愿再理她。 虞清梦并没有错，错的是他喜欢她，顾思思今日一闹不仅伤害了他喜欢的人，还让他们的关系彻底崩了。 他现在的心情异常糟糕。 顾思思见哥哥不理自己也有些伤心，她只是为哥哥抱不平，哪里错了。咬了咬牙，她再次跑到虞清梦的席位想要说什么。 “顾思思，你够了没有！”顾伯笙再忍不住，朝她怒道。 顾思思想说的话噎在喉头，狠狠瞪了虞清梦一眼跑开了。 虞暖荷悄悄看向虞清梦，她神色平静。 “姐姐不想钓金龟婿么？一直跟在我身边可钓不到。”虞清梦正端起茶杯要喝口茶水，察觉她的视线不禁抬眸看着她道。 虞暖荷脸色涨红，瞅了一眼四周见无人听到她的话才松了口气，咬牙起身离开。 虞清梦放下茶杯垂眸轻叹了一声。 她真的希望虞暖荷能找个好夫家，虞暖荷对虞秉埕是喜欢的，她喜欢虞秉埕这个父亲，所以她若能找个好夫家，对尚书府，对虞秉埕和安兆玉都有帮助。 司空殷看着虞清梦，从他的方向只能看到她的侧颜，可那纤长而卷翘的睫毛，挺翘精致的小鼻子，殷红润泽又饱满的唇，也依旧赏心悦目。 刚刚她的话他是听到了。 倒是挺有趣，让庶姐去钓金龟婿？ 虞清梦转头看向了司空殷，突然张口无声道：‘王爷总盯着清梦看，可是清梦颜色倾城？’ 司空殷看明白后懒散地撑着下颌，倒是堂堂正正地就那么看着她了，张口同样无声地回话：‘受了惊吓？那日和侍郎公子在树后都做了些什么？’ 虞清梦微顿，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又该做出何种表情，只是过久的停顿定会惹他怀疑：‘王爷都看到了什么？’ ‘本王的暗卫见着了，本王并没有见着。’司空殷眸光戏谑，神情却看着懒洋洋的：‘不过，本王还是能想象的。’ 虞清梦难得的觉得自己被话噎到，‘王爷想多了。’ ‘是吗？本王可不觉得孤男寡女会什么都没发生。’ 虞清梦顿时想笑，她与他孤男寡女可不止一次了。 第38章 王爷救我，不要这样 嗯——可能他不是男人。 ‘笑什么？’ 忍不住的，虞清梦扬起了唇角，司空殷不解地皱眉。 ‘王爷就没有与美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待过？’ ‘本王洁身自好，可那侍郎府的公子可不是，那侍郎公子是如何死的？’司空殷话说到一半，突然转了话锋。 ‘清梦为人所救，并不知，也不知那恩人的面貌。’虞清梦眸微垂，话语平静无波。司空殷也并未怀疑，放下了撑着下颌的手不再理会虞清梦。 虞清梦轻笑了一声，觉得司空殷这变脸快如闪电。 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自然有眼尖的看到，可又觉得不可思议。尚书府忠于皇上，是不可能与三王爷沾上关系的。 司空漠看了眼司空殷，眸中划过阴狠，又看到虞清梦朝他笑一时心里很是嫉妒。他已经有了王妃，尚书府是绝对不会同意把嫡女嫁给他做妾的。 司空殷撇了一眼司空漠，看到他盯着虞清梦眸光算计，莫名就勾了勾唇。 “哥哥，你看那个女人！我就说她水性杨花。”顾思思狠狠瞪着虞清梦，顾伯笙神色有些复杂。 “尚书府嫡女倾国倾城，这跳起舞来定然艳惊四座，不知清梦姑娘可否给我们在坐舞一曲？” 一男子在其妹妹的怂恿下突然出声，在坐的众人一时间都看向了虞清梦。 虞清梦淡定地摆弄桌上的糕点，谁说过虞清梦会舞？就算会又为何要跳给他们看？ 呵~ 舞她清姬倒是会，不过她只会艳舞，这些人怕是观不起她一舞。 虞清梦不做回应，仿佛没听见的样子让那提议的男子很没面子。 “虞清梦，就算你是尚书府的嫡女也不能这样不将我们放在眼里。”那男子的妹妹当即站起身怒斥。 虞清梦抬眸看向她，“不若这位小姐先舞一曲，让清梦一观如何于此处献舞。” “你！我不会！”女人被虞清梦一句话回得败下阵去。虞清梦笑了一声，“不巧，清梦也不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就请小公子自己跳吧。” 兄妹俩都被噎得无地自容，虞清梦凉凉看了一眼在场看好戏的人，起身离席。 顾伯笙微皱眉跟了过去。 “哥哥！”顾思思气的跺脚，却看到韩俞斐在司空殷身边献殷勤，立刻就丢了顾伯笙的事走了过去。 “王爷。”韩俞斐刚说出两个字司空殷就站起身离席，韩俞斐与刚行至此处的顾思思顿时咬牙切齿，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能打起来。 司空邈看着两人，语气戏谑，“你们的爹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还是你们的爹打算投靠我三哥。” 韩俞斐并没有听懂他的话，有些懵。司空邈摇了摇头，“这智商，给本王本王都不要。” 顾思思低着头没有说话。 虞清梦离席本是想一个人看看武安侯府的景致，却不想跟来了好几个人。 “小梦，我并不知今日会发生这些事，你要不想再留下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了。”他邀请虞清梦本是想要挽回一下，可世事难料，他们走的更远了。 “小侯爷也不是神算子，清梦并未生气，有些事早就该说清楚了。”虞清梦神色很淡，淡的顾伯笙不知道接下来还要怎么说下去。 “清梦一个人走走就行了，一会儿就回宴上去。”虞清梦也没有让他太尴尬，顾伯笙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我就先回宴上了。” “嗯。” 顾伯笙刚走，司空漠就将虞清梦拦住了，虞清梦看着他，“二王爷有什么事吗？” “你不愿嫁给姓顾的那小子，是嫌弃他身份太低？本王的身份清梦姑娘可满意？” “清梦并不想给人做妾。”虞清梦听着他的话就直犯恶心，她最是讨厌这种男人。这司空漠再缠着她，她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控制住不将他杀了。 转身要走，手腕被司空漠抓住。虞清梦眸中闪过金色，“王爷自重。” “你喜欢司空殷？可他和尚书府对立，司空邈和他是一道，你只能选本王。”司空漠紧紧扣着虞清梦的手腕，不让她挣脱。 虞清梦想要动手却察觉到司空殷在不远处，磨了磨牙，眸中戾气沉沉。以后要是有机会，她一定把这恶心的男人剥皮抽筋，碎尸万段喂养给暮合山的那些小妖！ 抬起头，面上是祈求的可怜，“二王爷，清梦不想做妾，爹爹会打死我的。我，我也没有恋慕三王爷，我感觉他好像在看我就转头去看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司空漠皱眉，不甘心，抬手要去摸虞清梦白嫩的脸蛋，虞清梦怎么都挣脱不了他的手，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二王爷，二王爷不要这样。清梦不喜欢你。” 远处的司空殷也皱起了眉头，他还以为这丫头有多厉害呢，尚书府的人他并不想理会。 想着转身离去。 虞清梦察觉到他要离开，心里叹了口气，这人的心怎么这么冷啊，什么时候才能捂热了吃，“三王爷！” 话出口的一瞬司空漠僵住，脸色黢黑地看向了虞清梦视线的方向。 虞清梦在他注意被转移后忙挣开他的钳制跑到了司空殷身后躲着，想了想又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软软的声音可怜道：“三王爷，救命。” 司空殷神色未动，看了一眼司空漠而后转身离开，“二皇子继续。” 虞清梦拽着他的衣角紧紧跟着他，司空漠眼神阴翳地盯着两个人的背影。 待到远离了司空漠，司空殷突然转过身掐住了虞清梦的脖子将她抵在了一旁的假山上，神色阴冷：“你想做什么” 虞清梦双眸若幽湖，水光粼粼的，此时说什么都是错，所以她保持沉默。 司空殷渐渐收紧了手指，虞清梦的小脸微微泛红，浓密的长睫颤了颤。猛地司空殷松了手，虞清梦顿时就软软地跌倒在地轻轻咳嗽着。 司空殷这人心防太重，真不是一般的难接近，舔了舔唇瓣，舔到了兽化的毒牙。 “嘶~”垂着的金眸闪着兴奋的光，但是那颗扑通扑通跳的心却也是真的诱人。 第39章 给王爷试试逍遥散啊 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虞清梦的视线仿佛能穿透衣料与肉体，看到那颗满是生机的诱人心脏。 啧啧，现在这个身份很遭他嫌弃啊，真是让蛇头疼。可也没见司空殷对哪个姑娘友好的，禁欲如斯，人生还有乐趣嘛。 从地上站起，虞清梦没有回席上四处逛着，她没心情应付心许顾伯笙的那群女人，再烦她她要忍不住直接让她们消失了。 至于接近司空殷的那些人，呵~司空殷都不理会她担心什么。 司空殷回了席位后，虞清梦久久都没回来，扫了一眼她的坐席司空殷目光渐深。正当要开席时，虞清梦回来了，却是小脸苍白地与顾伯笙告辞。 虞暖荷本想留下，可想可想虞清梦不在她怕是会被这些女人争对只得跟着她离开。 顾伯笙看虞清梦脸色不好要送她回去，虞清梦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顾思思的方向拒绝了。 顾伯笙看了一眼还在和争对韩俞斐的顾思思，对这个妹妹愈发失望。 虞清梦离开前看了一眼司空殷的方向，目光带着忧伤。司空殷垂着眸未理会。 出了武安侯府，虞清梦让车夫将虞暖荷送回府，她则四处走走。虞暖荷看不透她也不敢多问，直接让车夫驱马。 虞清梦忧愁地叹了一声。 活色生香 “姐姐这是怎么了？”洛瑶小脸红扑扑衣不蔽体地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个血淋淋的心。 身后的床上男人瞪着眼一脸沉溺，血染红了衣裳，气息断绝。 清姬敲了敲桌面，“我怀疑我的妖力是不是下降了。” 洛瑶噗嗤笑出声，“那三王爷这么难对付？姐姐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两人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醉醺醺地走进了屋里，见屋里两个女人都是人间绝色，差点没将自己给乐晕过去。 “美人~”说着就朝清姬扑去。 清姬看着压着自己的人，眸中闪过厌恶，“把心给我吗？” “美人要什么都给，只要美人给我。”话落就是心口剧痛，而后身子软了下去倒在地上。 清姬眸光森冷地看着地上的男人，将掏出的心扔给了洛瑶。 洛瑶瞬间化出本体，一口将其吞下，又在下一瞬变回了人身，“谢谢姐姐。姐姐还是姐姐，只是那三王爷，他怕不怕不行？” 清姬一下一下敲着桌面，突然妖冶地笑了，“你这里逍遥散给我三钱。” 洛瑶瞪大了眼，猛然间捧腹大笑，“姐姐要这么多，也不怕把那三王爷给吃坏了。” 清姬心里哼了一声，司空殷这个忘恩负义又狼心狗肺的，废了活该，反正他也不用。 洛瑶抬手一挥，地上的男人便消失不见，又将床上的男人清理了，洛瑶拍了拍手。 “姑娘需要什么？”外头立刻有龟奴进了屋里，低着头目不斜视恭敬地问。 “逍遥散三钱包好，交给这位姐姐。”洛瑶道。 龟奴抬头看向清姬，触及她比洛瑶还要美貌的脸时立刻低下头，“是。” 清姬眯起眸，“你叫什么，抬起头来。” 男子闻言抬头，一张脸微微苍白清秀俊雅还有些稚气，清姬从他身上闻到了异常干净的气息。像是遗世山谷中的白兰，洁净不染世俗。 “莫青。”男子道，看着清姬的眼中带着怯懦。实在是清姬气场太强大，而莫青应当还只是个少年。 “嗯，下去吧。”清姬摆了摆手，这种年幼的，就算干净她也下不去手去摧残。 “怎么了姐姐？他是新来的，本是隔壁‘酥骨生香’的，可他死也不肯做小倌，就给送来了这里做龟奴。”洛瑶扫了一眼离去的莫青，见他因她的话僵了一瞬。 “你当是没看到他的样子。”清姬道。 “隔壁的小倌可不比我们这儿的女妓差，这么小洛瑶我也下不去手呀。” 清姬闻言笑了笑没再开口，直等到莫青将逍遥散送了过来。见莫青要离开，清姬突然道：“我给你钱赎身。” 莫青身体僵硬地连呼吸都轻了，不敢抬头。 清姬指尖将他下巴抬起，欣赏了一下这干净又秀气的脸，看他脸色这么难看身上应该有伤，她也闻到了清香的血的味道。 应该是不从老鸨被打的吧。 “我不卖给你。”莫青道。 清姬笑，莫青立刻低下头小脸泛起红晕，这个女人真的太漂亮。 “你这么小我买回去有何用，这些地方来的都是些什么男人你也知晓明了了，现在朝廷大部分都是这种人。我让你赎身，你自己好好努力吧。” 莫青惊讶。就连洛瑶都不可思议。 直到莫青真的出了活色生香一个人站在街头他才惊醒去找清姬，只是清姬已经消失，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只知道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倾城的颜色。 清姬变成虞清梦的样子回了尚书府，与虞秉埕说了在武安侯府的事，她与顾思思、顾伯笙闹得不是很愉快，有必要告知虞秉埕。司空漠的事情她也大概提了一下，防止以后发生什么猝不及防的事情虞秉埕没一点准备。 回到自己屋里，清姬立刻就让冬香打水给她沐浴，那个一身酒气的男人真是令她恶心。想到莫青那不染杂质的双眸，清姬心里舒服了些，她很喜欢这种一点不染世俗的人。 只是不知以后他会变成何种模样，只要是世俗中人都免不了俗。 入夜，虞清梦消失在了屋里。 三王府卧房燃着幽幽烛火，烛光一颤一摇，房中的人影突然多了一个。 司空殷正在烛光下看书，清姬勾住了他的脖子，“王爷这么晚了还没未入睡吗。” 司空殷额头的青筋猛地跳了跳，清姬冰凉的蛇信就已经碰到了他的脸颊，端起他案前的茶水递给司空殷。 “茶凉了。”司空殷道。 “一会儿就会热了。”清姬在他耳边呼着气带着些馨香，司空殷忍着没有动手将茶一饮而尽，“来做什么？” “没什么，给王爷试试逍遥散。” 司空殷的脸色瞬间黑了个彻底。 第40章 清姬！本王想炖了你 Array 第41章 厌恶妖类，消失眼前 司空殷觉得他可能还没睡醒才会同意清姬给他换衣裳，还教她怎么脱自己的袍子。 清姬带着凉意却柔软的手抬起他的手臂将他的衣袖脱下，司空殷鼻端萦绕的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恍惚之中，他的衣裳就已经换好了，清姬朝他浅笑，“好啦，王爷要起身吗？” 司空殷突然想要一个这样的侍女了。他身边除了暗卫，一直是不带侍女也不带侍童。 “起身吧。”司空殷道。清姬立刻小心地扶着他下床。其实司空殷根本没有虚到这个程度，他本是因昨日的事想要为难清姬，只是现在他似乎挺享受。 坐到桌边，司空殷让清姬去厨房去给他将早膳端来，清姬犹豫了一下变换了一副普通的容貌推门出去。 暗卫知道司空殷屋里有人，遂清姬出现在王府并没有任何人阻拦或是找麻烦。 膳后，司空殷要去沐浴，清姬动作微顿。 “昨夜一身冷汗。”司空殷道。 清姬垂着的睫一颤，昨夜他确实一身冷汗，想着心中愧疚，“王爷休息一会儿吧，刚用完膳就沐浴对身体不好。” 司空殷看了她一眼点头，想到昨晚被她折腾得那么惨，就想折腾折腾她。他没有气得把她炖了，已经是他大发慈悲。 王府浴池，水汽缭绕如烟似雾，轻纱层层叠叠，淡淡的花香味在不大的浴室中飘散。 墙壁上嵌着硕大的夜明珠用以照明，清姬跟着司空殷推门走了进来。 “这浴池的水是温泉水么？”清姬问。 “嗯。” 清姬回忆起了两人第二次见面时的情景。这个男人自制力很强。 替司空殷褪去衣裳，他下了浴池，清姬跪坐在池边拿着浸湿的棉布擦拭着他的手臂，微凉的指尖在他手臂肌肉的纹理上划过，硬硬的让她想捏一捏。 清姬俯下身凑到了司空殷颈间，嗅着他的味道。 “一身汗味，你闻什么？”司空殷凉凉的声音道。 “闻我喜欢的味道啊。”清姬在司空殷的脸颊上舔了一下，湿漉漉地凉。司空殷皱起眉，“本王不是你的猎物。” 清姬直起身，拿棉布放入浴池沾了水擦拭司空殷宽厚的脊背，看着他束起的墨发，清姬抬手取下他的发冠，如缎的长发顿时倾泻而下。 清姬将它们握在手中，微凉又顺滑的感觉，她拿起棉布将它们浸湿在手心揉了揉。 “本王的头发有这么好玩儿？”司空殷不满的声音传来，清姬忙将他的头发放下替他擦洗身体。 司空殷觉得，清姬乖巧的时候还挺招人喜欢的，可她并不是乖巧的人，而是一条极具攻击性的蛇。想着，司空殷转过头看着清姬。 见他看她，她也人畜无害地看着他，“怎么了吗王爷？” “你都是这样接近男人的吗？”司空殷问。 清姬扬唇， 抬起司空殷的下巴亲吻上他的唇，司空殷僵得厉害，将她推开，脸色阴沉。 “清姬只接近干净的能只属于清姬的男人，活了这么久自然不可能只接近过王爷，王爷难道吃醋了吗？”清姬捂着小嘴，弯着眉眼咯咯娇笑。 司空殷皱眉脸色并不好看，“本王对一条蛇没兴趣。” 清姬弯了弯唇角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想要换个位置却脚下一滑跌进了池水里，惊呼了一声，清姬从池水中站起身。 身上薄薄的衣料紧贴身体的曲线，发丝沾着水珠向下滴落晶莹，抬起头看到司空殷黢黑的脸，清姬上前贴到了他的胸膛上，细滑如玉的手摸上他的脸，“要不是昨夜试过，清姬可真要以为王爷是不行了。” 司空殷视线带着凉意地看着她，捏住了她的手腕。 “嗯，疼。”清姬看着他可怜道，“王爷还说自己没力气，合着原来是骗清姬的，明明力气这么大。” 司空殷捏着她的手腕拽着她转了个身将她按在了池边，“既然知道本王是男人，那就别总是玩儿火。” 清姬双瞳晶亮，无辜纯良，“清姬不怕呢。” “本王不想碰你！”司空殷捏紧了她的手腕，清姬皱着眉头痛哼了一声，抬眸眸光沁水地看着司空殷，似乎异常伤心，“王爷是讨厌妖吗？”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确实不喜欢妖。司空殷目光如寒霜，清姬看着他突然低下头轻轻笑了，“这样啊，清姬明白了。” 话落，清姬就在司空殷面前消失不见，司空殷微愣，暖意蒸腾的浴池似乎一瞬间就冷清了下来。 司空殷神色淡漠地靠在了池边，阖眸轻叹。 虞清梦回了尚书府，心情有些糟糕。冬香看出来了，只是还好虞清梦没有发火，而是看着她问：“我说调个丫鬟过来帮你这事是不是忘了？” “嗯。”冬香紧张地点头。 “我去找管事。”虞清梦说着就又出了小院。找到府中管事，管事领了不少小丫头到虞清梦面前，“小姐，都在这里了，您看您喜欢哪个？” 虞清梦挑了一个看起来很乖巧的，“你吧，有名字吗？以前有过主子吗？” “奴婢是刚被买回来不久的，没有名字，没有主子。”小丫头拘谨地低着头不敢看虞清梦，虞清梦觉得她和冬香挺像的。 “以后我就是你主子了，叫初寒吧。” “是，初寒谢主子赐名。” 将小丫头带回了院里，让她和冬香熟悉熟悉，两人一会儿就闹到了一起，虞清梦在屋里也懒得管她们两个。 捧着汤婆子，烤着火盆，身上的凉意却还是难以驱散。蛇是冷血动物，冬季这么低的温度根本不宜活动，虽她已化人脱离了原本的蛇类，可她本体依旧是蛇，很难熬啊。 想睡觉。 若是下雪了只会更冷，怕是整日里都会不想出门了。突然想起洛瑶，她的狐狸毛一定很暖和，她怎么就没有毛呢。 “小姐，有人给您送了信。”门外，冬香轻叩门板禀报道。 “拿进来吧。” 一封信：尚书府嫡女亲启虞清梦撕开信封看到落款人是司空漠，他邀她出去。 第42章 突然赐婚，不得不应 想起武安侯府宴上的事，虞清梦眸中一抹嗜血的冷意闪过，这个男人还没有死心呵。 将信装回信封里，虞清梦直接让人把信退了回去。 冬香应声后离去，只是不多时前院又来了人，皇上宣她进宫。 虞清梦眸光微动，她从来与皇宫就没有什么接触，宣她进宫作何？莫名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起身去了前院，虞清梦向着虞秉埕行 礼，“爹爹，皇上可有向你透露是何事？” 虞秉埕此时也一脸忧心，他也摸不透皇上要做什么，“皇上没有与我说，只差人传了口信来尚书府，宣你进宫。爹爹我也摸不清皇上的心思，梦儿啊，小心为上。” 这个女儿可是他的宝贝，他护在心上的，他不想她卷进皇室的是非里。 “女儿明白的，爹放心。”虞清梦浅浅笑了笑宽慰虞秉埕，虞秉埕轻叹，“简单用个膳就赶紧进宫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嗯。” 膳后，虞清梦换了身衣裳就出了尚书府坐上马车一路进了皇宫，被公公领着到了太极殿外，“尚书嫡女虞清梦求见圣上。” “进来吧。”皇帝司空霖还在低头看折子，闻言出声道。 “是。” 虞清梦应声，恭敬地走进殿中而后等着司空霖说话。 “今年有十五了吧。”司空霖道。 “回皇上，有了。” “听闻你与武安侯府的那娃从小就关系很好，可有打算嫁娶？”司空霖说着，提起毛笔沾了些朱砂，于奏折上写着什么。 虞清梦一直低着头，不卑不亢，“并未，只是朋友罢了，并未到嫁娶的地步。” “朕的三弟今年二十了，身边，院里却没有一个女人，朕这个皇兄、太后还有他的母妃都很着急啊。你意下如何？” 司空霖说到这里，抬起了头看着殿中站着的虞清梦，只是她垂着头，司空霖并不能看到她的神色。 虞清梦晦暗的眸光微颤，司空霖虽然是在问她的意见，可却是根本不容她拒绝，“一切听皇上定夺。” “哦？朕以为你会很高兴，如此看来很勉强啊。”司空霖的语气冷了下来。 虞清梦神色不变，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臣女还是很高兴的，三王爷丰神俊朗，确有爱慕之心。” 司空霖就是在逼她说自己喜欢司空殷，想要嫁给司空殷。呵~难怪不和虞秉埕透露而是宣她进宫，他是既不想寒了老臣的心又想利用老臣的女儿。 “既然如此，朕就赐婚了。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吧。”司空霖看着虞清梦，语气中依旧是淡淡的威胁。 “谢皇上成全。”虞清梦眸光有些讽刺，面上不动声色。 “行了，下去吧。该怎么说相信不用朕教你，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也该有数，到时朕会赐个嬷嬷跟着你一起进三王府，你不用担心会在三王府受欺负。下去吧。” 不容虞清梦置喙，司空霖直接命她离开。虞清梦心中冷笑，赐个嬷嬷给她是为了看着她吧，利用她在司空殷的府邸安插眼线，呵呵。 真当她是养在深闺，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么。可是想到她身后的尚书府，虞清梦又放弃了心中的想法，算了，尽量不要惹怒司空霖了。 回到尚书府，虞秉埕立刻担心地询问情况。 “皇上让女儿嫁进三王府。”虞清梦道。 虞秉埕顿时僵在原地，不敢置信。他曾经帮助司空霖夺得了皇位，就连司空殷被赶往边境都有他参与，司空霖要把他的女儿嫁进司空殷的王府，这是要害死他女儿吗？ 虞清梦握住了虞秉埕的手朝他摇摇头，虞秉埕心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行了，面上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毕竟司空霖是什么都不准她说出来的。 对外，就是她喜欢司空殷，所以皇帝赐婚她嫁给司空殷。 虞秉埕愣愣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痛无以言表，心中愧疚亦如潮水。 虞清梦钻进他怀里抱住他，“没事的爹，女儿这么聪明不会被人欺负的。” “你娘要是知道，还不得要打死爹啊。”虞秉埕紧紧搂住虞清梦，他的女儿啊，他明明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 “没事的，娘要是想打死爹，爹让人去找女儿，女儿绝对拦住娘。身不由己的事情，爹放宽心，娘要是知道了，也好好劝劝娘，她身体不好情绪可不能太激动。不会有事的。” 尽管虞清梦很极力的安慰了，可虞秉埕依旧久久不能从巨大的悲伤和心痛里回过神，看起来异常憔悴。 虞清梦轻叹，人间事无常。 在虞秉埕身边陪了他一会儿，虞清梦回了院里，让她嫁给司空殷的事猝不及防，她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司空殷很不喜欢虞清梦亦不喜欢清姬。她的两个身份，他一个比一个厌恶，真是让她很无力啊。 正坐在屋里头疼着，冬香又拿了一封信进屋。虞清梦有些烦躁地将信扯开，发现是司空漠的王妃写给她的，约她在聚福楼见面，说是要代她夫君向她道歉。 虞清梦现在很烦，也想出去走走就应下了，只是到达聚福楼指定的单间后却发现来人是司空漠，虞清梦转身就走，司空漠立刻站起身拉住她，将她搂进怀里。 “王爷已经妻妾成群，清梦一个尚书府嫡女是有多下贱才会去给王爷做不知道多少房的妾室？”虞清梦冷声道。 “本王看上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司空漠将虞清梦拉进屋里，关上门抵在了门板上。 虞清梦看着他扬起唇，“告诉王爷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皇上要将清梦赐婚给三王爷做王妃了。” 司空漠神色瞬间变得难看了，咬牙道：“尚书府与三王府什么关系，清梦姑娘不会不知道吧。本王可以救你的。” “王爷是说让清梦与你苟合，然后不得不给你做妾吗？王爷觉得清梦像是那么愚蠢的人？”虞清梦冷笑，突然抬腿，一膝盖撞在司空漠的胯下。司空漠的脸色顿时清白交加，虞清梦趁机将他一脚踢开跑了出去。 第43章 婚期已顶，却往青楼 司空漠被他踢到命根子，是怎么也不可能放过他的，当即就命人出去追。 虞清梦面色一沉，看来司空漠今日是有备而来！唇角轻勾，她是那么好抓的吗？跑出聚福楼，虞清梦脑海蹦出一个地名：三王府。而后想也没想就朝三王府方向跑去。 三王府门前站着守门的小厮，虞清梦将人推开跑了进去。 “诶！姑娘，这里是三王府啊。”小厮没想到这姑娘竟然乱闯，与另一人对视后留一人看着门，另一人则去追虞清梦。 虞清梦是记得司空殷的书房在哪儿的，现在这个时候他应当在书房里。 “嘭！”一声，书房地门被推开，司空殷抬起头冷眼看着闯入者。虞清梦却仿佛看不见他那不善的眼神，躲到了他身后，“王爷，救命。” 司空殷正想说什么，门外接二连三地闯入了七八个人，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司空漠。 司空殷感受着躲在自己身后的人，又看向司空漠，“二王爷这是做什么？本王的府邸说闯就闯。” “本王来抓一个勾引本王还大胆地敢伤本王的人。”司空漠脸色阴沉地可怕，死死瞪着司空殷身后伸出来的那只抓着司空殷衣摆的白嫩小手，恨不得能将其瞪出血来。 虞清梦身体微微颤抖，惊恐得一下抱住司空殷的腰，“三王爷，二王爷得知皇上要将清梦赐婚于您，让二王妃写信约清梦去聚福楼，想要强迫清梦。清梦是要与您成亲的，绝对不能让二王爷玷污了身子。” “赐婚？”司空殷狠狠皱起眉头，转身抬起了虞清梦的下巴，冷声问：“皇上说的？” “是。”虞清梦应声，“清梦知道王爷不喜清梦，可是，可是这事不仅清梦，就连清梦的爹爹也没有办法。” 虞清梦说着眸中泛起泪光，“清梦也想找个喜爱自己的夫君的。” 司空殷放开了她的下巴，转过身看着司空漠，“二王爷这是何意？玷污本王的未婚妻子以羞辱本王？” 司空漠知道今天的事是成不了了，咬咬牙恨恨转身离去，被踢的那一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了的！ 人都离去，司空殷眸微垂转过身看着低声哭泣的虞清梦，“还要装吗？” 虞清梦一愣，抬头脸上挂着泪痕的看着司空殷，“王爷就这么不喜欢清梦吗？” “你进王府什么目的，你自己难道不清楚还要本王提醒你？”司空殷嫌恶地将虞清梦拽到一旁，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圣旨何时到？” “清梦还不知。” “进府后安分一点，背叛本王的事要做也别让本王发现，否则本王不确定你还能好好地站着。”司空殷很是烦躁，握着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是，清梦会听话的。”虞清梦低着头，“王爷可以送清梦回府吗？二王爷他……” 司空殷很不耐烦，“待着！” 虞清梦闭嘴了，他的意思就是她不敢回去就别回去了，不回去就不回去。只是，爹会担心的。 在书房站了一会儿，司空殷依旧没有要理会她的打算，虞清梦只得在心底叹了一声行礼离去：“清梦告辞。” 司空殷看了她一眼，待人离去后才叫了暗卫跟着她。 虞清梦出了王府，一路上低着头看起来闷闷不乐，她确实是心情不好啊。为了虞秉埕和安兆玉，虞清梦这个身份不能丢，她吃了他们的女儿算是作孽了，得一直装下去。 司空殷这么不待见虞清梦，她用这个身份接近他并不容易，可是清姬司空殷也不待见，想来想去，都差不多，嫁过去再考虑吧。 路上，果然又遇到司空漠。这司空漠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却做出这等流氓混混的行径，也是够给皇家丢脸的。 虞清梦装作害怕的后退，刚退到墙角就有人出来将她护在身后。 “你是？”虞清梦疑惑，她没见过这人。 “三王府的。”男人冷冷的声音不带感情。虞清梦明了，司空殷这人还是不错的，想着浅浅扬起唇，“谢谢。” 对方听闻是三王府的，碎了一口唾沫不甘地离去，那浅蓝色锦袍的男子一直将她送进尚书府才离开。 “谢谢。”虞清梦看着他的背影友好地又道了一声。 那暗卫回府后就将谢谢传达给了司空殷，司空殷面无表情的挥手让人下去。 脑海不由自主想起晨时浴池中清姬笑了一声后消失的情景。她那笑什么意思？司空殷皱眉想着。 烦躁地将书合上扔到了一边，司空殷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让人去将司空邈叫来了王府。 “三哥，看起来很心烦？”司空邈在司空殷旁边坐下，看着他问。 “司空霖把尚书府嫡女赐婚给我了。”司空殷道。 司空邈一拍手，“这好啊！趁机拉拢尚书府。” “司空霖应该是想在我府中安插眼线。虞秉埕对司空霖衷心天地可鉴，拉拢？”司空殷似乎在思考，想到不久前虞清梦哭着和他说的话，皱了皱眉，“再说吧，想拉拢不容易。” “三哥叫我来就是说这个？” “我母妃在宫里怎么样了？”司空殷问。 “没什么事，三哥要进宫去看看她吗？” “赐婚圣旨来了之后再去吧，正好将事情都一并说了。她不是也想我成亲么，这下是成了。” 司空殷有些无奈，司空邈看着他，“她还想要个孙子。” 司空殷一僵，一脸烦躁，“孩子以后再说。” 司空邈顿时笑，司空殷想扁他。 赐婚圣旨第二日一早就到了尚书府与三王府，内容大致便是尚书嫡女爱慕三王爷已久，皇帝成人之美给两人赐婚。 但尚书府与三王府似乎都不怎么高兴，百姓见着只觉奇怪，两家也没说什么这事就定了。 婚期在半月之后，三王府动静不大，尚书府倒是准备的声势浩大，百姓更觉古怪了。 一连多日，清姬再没出现过，司空殷派人将聘礼送去了尚书府，而后自己去了活色生香。“三王爷~奴家柳烟，三王爷找谁？” 第44章 两不相见，大婚！ “来花楼还能找谁，自然是漂亮的姑娘。”司空殷直接搂住了柳烟的腰将她带进了房中。 柳烟看出他不是来寻花问柳的，遂很听话的被他搂着没有乱来，进了屋后就自动离开了司空殷怀里坐到他对面。 司空殷端着桌上的茶杯出神。 “王爷是不想成亲吗？”柳烟见他似乎心情不好，两人这样干坐着又甚是尴尬，只能找着话题主动说话。 “差不多。”司空殷却并不是很乐意与其搭话，心情有些压抑着的烦躁。坐了没多久就丢了银票离开。 京中却已传开，三王爷在送了聘礼后就去花楼喝花酒去了，对这门亲事一点不放在心上。 尚书府，虞秉埕坐在大厅里，大厅中气氛压抑沉闷，他很气愤司空殷的行为可却没有理由去指责，他们两家关系本来就紧张，婚也不是对方想要的。 圣旨中已表明，是他尚书府贴上去的，人家不屑也很正常。 “爹啊，你就别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啦，女儿这么大人了，难道还不懂照顾自己吗？”虞清梦站在大厅里满心无奈，不管她怎么劝，虞秉埕始终无法接受事实。 “若你在三王府过得不好就回尚书府来住，甭管别人怎么说，我虞秉埕的女儿不能给人欺负了去！”虞秉埕梗着脖子看着虞清梦，气愤道。 虞清梦笑了笑，“好，知道了爹。” 只是既然进了三王府又怎么可能轻易出得来，何况司空霖还派了人看着她。 回了房，虞清梦知会了院里两个小丫头后就离开了院子。不是说司空殷去了花楼么，她去瞧瞧。 只是待清姬去时司空殷早已离去，清姬便上了二楼找洛瑶。 “清姬姐姐，心情不好么？”洛瑶此时正闲着坐在床边，看到清姬来就起身坐到了她对面，便是桌子边。 “差不多吧。”清姬道。但为什么心情不好她却不想说，洛瑶识趣地不再问。 “喝点酒吧，春宵酿。”清姬看着一眼桌上的茶杯道。 “好。”洛瑶应声，起身出了房间，待她再回来手中已捧着一小壶酒。 “那日我赎出去的莫青，你知道在哪儿吗？”清姬见她回来，问道。 “三王府的人捡回去了。”洛瑶沉吟了一下道。 清姬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嗯，知道了。” 两人喝完了一壶的春宵酿，洛瑶的小脸已经微红，有些醉意了，清姬捏了捏她的脸凑近她，“洛瑶姑娘真是春色醉人。” “姐姐莫要调笑洛瑶了，洛瑶喜欢上姐姐，姐姐负责吗。”洛瑶娇嗔地瞪着她。 “不负责。”清姬轻笑，“我走了，去看看莫青。” 洛瑶有些迷离的双眸看着她离去，她心情确实不好，因为三王爷吗？听闻虞清梦要嫁入三王府了，那姐姐以后就可以经常在三王府活动了呀，有哪里不对的吗？ 清姬妖娆的身影落在了三王府院中，凭着记忆里莫青的气息，找到了他。 干净的少年正在后院打水，小脸被冻得有些红扑扑的，清姬出现在他身后，突然伸手贴上他的脸颊。 “啊！”莫青吓了一跳，差点就将刚打出的水打翻，转身看到清姬立刻就笑了，“姐姐。” 清姬微扬唇，“还适应吗？” “还好。”莫青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的伸手握住清姬的手，“姐姐的手好冰啊，为什么就穿这么一点？” 清姬看着他，虽然还是个少年人，可也已经比她高了，站在自己面前，男性身上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 清姬一只手被他包裹在他温暖的手心里，便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她对这样干净的人很有好感。 “还好啦，一年四季我的手都是冰的。”莫青不知道她是蛇妖呢，若是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和司空殷一样厌恶至极么，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姐姐生病了么？”自从清姬将他赎出来，莫青就觉得清姬是个大好人，又美又心善，“姐姐有家人吗？” “没有呢，和你一样。我没有生病，天生就是这样，你干活吧，我就是来看看你。”话落，手便被莫青放开，再次被冷意环绕，清姬不禁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低头笑了笑。 她的感觉还是没错的，莫青真是干净又纯粹，很美好的少年人啊。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司空殷远远看着她，还以为是来找他的，没想到是来找他的手下从外面带回来打算培养的人。 “清姬只接近干净的能只属于清姬的男人，活了这么久自然不可能只接近过王爷。” 脑海中突然响起几日前清姬说过的话，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并不是那么的舒服和高兴。 清姬在一旁看了莫青一会儿就离开了，司空殷看着她越走越远消失在视线，眸中暗潮涌动。 她是找到下一个目标了所以放弃他这个目标了么？ 直到成亲的那日，清姬除了又去见过几次莫青外没有再去三王府。司空殷都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她脸皮还厚不到那个程度。 他的心，还是从长计议吧。实在拿不到也只能放弃。 成亲当日，火红的嫁衣披身，让清姬感受了一次世俗中人的婚礼。 从花轿中走下来，喜娘扶着她要跨过火盆。三王府中，顾伯笙也来了，他看着身着嫁衣的虞清梦心情异常复杂。 正想着，身边的妹妹突然冲了出去，扯下了虞清梦的盖头当众就给了她一个巴掌，“你这个贱人！我就说你水性杨花想攀高枝，还不承认呢，转身就嫁给三王爷，你脸疼吗？” 顾伯笙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看着脸颊被打红的虞清梦，看着她眸中要溢出来的泪水，心猛地一抽，上前“啪”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妹妹脸上，“顾思思！你闹够了没有！” 有些事，他是明白的。皇帝赐婚可能另有隐情，所以他只是看着，祝福她能过的好。司空殷看着眼前的闹剧，脸色很是难看，直接让王府侍卫将顾思思扔了出去。从侍卫手中接过红盖头给虞清梦盖上，抱起她走进王府。 第45章 有人要和他抢清姬了 虞清梦搂着司空殷的脖子靠在他怀里，安静的一声不吭。她的手很凉，这种凉的感觉给司空殷一种她是清姬的错觉。 一直到大堂里司空殷也没将虞清梦放下，上首坐的是太后和皇帝。司空殷冷冷一勾唇，直接抱着虞清梦回后院。 大堂中顿时鸦雀无声，皇帝和太后都被当众甩了脸，两人脸色僵得吓人，众宾客无人敢出生触了霉头。 皇帝太后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尴尬着，之前闹事的顾思思此时便可拿出来救场，“武安侯府嫡女，当众欺辱三王妃不将皇室的颜面放在眼里，撤去县主之位，仗责二十，禁闭三月！” 武安侯夫人一下，立即就想要求情却被自己儿子冷眼制止，最终只能心疼地应了下来。 后院婚房，虞清梦被放在了床上，司空殷将她的盖头拿下见她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痕，一边脸颊红肿不堪。 “你坐着，本王去给你拿伤药。” “谢王爷。”虞清梦垂着还挂着泪珠的长长睫毛，异常乖巧，声音却有些沙哑微微的哭腔。 司空殷从一处柜子里找到了消肿的药，让虞清梦自己拿帕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而后沾着透明的药膏抹到她的脸颊上。 虞清梦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落下来，无比可怜。司空殷给她上完药就转身离开，虞清梦独自坐在屋里很快就又有人进来了，一个老妇。 “三王妃，奴才是皇上送来伺候您的嬷嬷。”老妇朝虞清梦行了一礼，恭敬道。 虞清梦神色清冷，“不用了，我有丫鬟。有事我会叫她们的，你去休息吧。” 老妇脸色微变，“皇上让三王妃今夜务必与三王爷洞房，尽快怀上孩子。” 虞清梦神色不变，抬头看向她，“还有事吗？” 老妇见自己伺候的主子并不是个好拿捏的，脸色有些冷了下来，“三王妃最好乖乖听话，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尚书府。” 虞清梦微弯了唇，“本妃有说不配合违逆皇上了吗，嬷嬷就拿尚书府威胁本妃？皇上是让你来伺候本妃，还是让你来指挥命令本妃的？” 老妇脸色难看，“老奴告退。”“闹翻了对大家都不好，皇上也不想和尚书府对立吧，三王爷身边现在正缺人呢。”看着嬷嬷打开门正抬脚踏出，虞清梦凉凉微嘲的声音传来让她刚抬起的脚僵在了半空，咬了咬牙道：“老奴会将三王妃的话 转告皇上的。” “去吧。省得让皇上觉得，尚书可以衷心到为了圣上连女儿的命都不要。”虞清梦并不在意她的威胁，嬷嬷气的门都不关就离开了。 虞清梦站起身自己将房门关上，而后整个人在屋里消失。 外面的宴席上，司空殷正喝酒。抬眸间猛然瞥见清姬的身影一闪而逝，顿时起身离席。 王府一处角落，莫青坐着看书，清姬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侧颜出神。脑海里总有什么东西像是蒙着一层雾气，怎么也探不到其中去。 清姬伸手戳了戳莫青柔软的脸颊，莫青抬头朝她笑，“怎么了吗？” “莫青。” “嗯？” “我忘记了很多东西，很多很多。”清姬道，“我连怎么来到这里的都已不记得了。” 莫青放下了书看着清姬，她的脸上有很多忧愁，或许心里更多，“如若不影响你的生活，想不起来便随他去吧，或许什么时候突然就能想起来了。” “或许吧。”她忘了太多东西，忘了几千年，甚至是上万年。莫青的出现让她又去想那些忘记的东西，似乎记忆里有什么和他很像。 心微动，清姬捧着莫青的脸在他额头吻了一下，有些温暖沾到了她的唇上，又有些凉意进了莫青心里，他笑了笑，依旧那么干净。 清姬喜欢他的干净，仿佛永远站在世俗之外。她虽不是世俗之人但是她的心早已染了红尘。 司空殷眸中有些醉意，看着两人坐在一起，有种世间只有他们两人相谈愉快的错觉。 半个月来，他总是见清姬来王府找莫青，两人关系愈发亲密。 “清姬。”司空殷这次没有沉默直到清姬离开，而是直接打破了那两人之间愉悦的氛围。清姬闻言抬眸，看到司空殷有些惊讶，“王爷今日成亲怎么不在宴上陪宾客？” 莫青看着两人，他们认识？ “见过王爷。”愣了一下莫青就向司空殷行礼。 司空殷走到清姬面前将她的下巴抬起，扬唇笑得讽刺，“这么快就找到新的猎物了？” 清姬微皱眉。 司空殷的指腹轻轻擦了擦她柔软的唇瓣，“他是我府上的人，你就不要打他主意了。” 莫青不解地看着两人，在他吃惊的目光中，司空殷俯身吻上清姬的唇，浅浅吻了一下。 清姬也有些惊讶，看着他，他这是醉了？司空殷觉得，他大概是醉了，有些负气地转身离开。 “姐姐？”莫青还没从刚刚的事情里回神，有些紧张地一下将清姬抱住。清姬突然被他搂进怀里，轻柔又温暖的感觉包围之下，让她愣了神。 “怎么了？”清姬抬头看着莫青。 莫青垂着眸，心脏扑通扑通跳。他现在后知后觉发现，他很反感刚刚三王爷吻清姬。但是，他不知要如何与清姬说。 在清姬额头上吻了一下，朝她笑了笑就松开了手，“没什么，刚刚吓到了。姐姐认识三王爷？” “嗯，也刚认识不久吧。”为防止司空殷心情不好提前回房发现虞清梦不见了，清姬没有多留，“我也要回去了，你努力啊。” “好。”莫青暖暖一笑，清姬觉得自己听到花开的声音了，微扬起唇离去。 清姬离开莫青就收回了笑，想起刚刚司空殷和清姬很熟的样子，还吻了清姬的唇他就无法保持愉悦，心里像压了什么东西。 清姬变回虞清梦的样子回了房里，刚坐下就听到推门的声音。果然是司空殷回来了。“王爷。”虞清梦有些拘谨地看着他。 第46章 敬茶，言再娶？ “嗯。”司空殷淡淡应了一声。 虞清梦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渐晚。突然想到什么地低下头有些羞怯，“王爷，可，可要洞房？” 司空殷不应，无声地拒绝了。 虞清梦咬了咬唇，似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司空殷坐在桌边，看着桌上摆放的合卺酒倒了一杯独自喝了起来，直待到月上中天，屋中红烛轻摇带着整间屋子都仿佛颤动了一下司空殷才恍然间回神。 虞清梦已经靠着床框睡过去了，脸上挂着泪。司空殷眸光微动站起身走了过去看到床上的桂圆、瓜子、花生、红枣将其收了起来，抱起虞清梦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王爷。” 司空殷正要转身，衣袖被虞清梦拉住，她很小声有些胆怯地道：“皇上派来的嬷嬷告诉清梦，让清梦一定要和王爷洞房，还有，早些怀上孩子。王爷，王爷能不能装作已经和清梦洞房了？” 她语气哀求，司空殷淡淡“嗯”了一声。 听到他同意了，虞清梦松开了抓着他衣袖的小手，看着他到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在榻上看，不禁道了一句：“王爷也早些休息。” “嗯。” 第二日一早，虞清梦睁开眼下意识就看向卧榻，司空殷盖着薄被就睡在那里。在心中轻叹了一声，虞清梦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流淌而出的血珠滴落在床上，在大红的床单上留下暗红的一点。 司空殷睁开眼看着她，片刻后又合眸继续睡了。 虞清梦没有注意到司空殷醒了，起身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沾了些香粉撸起袖子将自己手臂上的一点守宫砂遮盖。 一会儿起身后那嬷嬷定然是要过来检查的，她得都准备好，今日定然还要去到宫里去，太后应该也会让人查看。 唉，虞清梦又在心中叹了口气，本是来这俗世中寻找人心提升修为，哪知竟卷入其中脱不开身了。 做好这些虞清梦便又回床上睡着了，她睡下后没多久司空殷就起身打开门出了房间。 司空殷离开，那嬷嬷便进了屋。 “王妃娘娘，该起身了。今日还要随王爷进宫去见过皇上太后。” 虞清梦睁开眼掀了被子下床，嬷嬷前去收拾床铺，见着那床单上一点落红便将床单收拾换了新的。 虞清梦叫了冬香进来，洗漱之后换了身衣裳就坐在铜镜前由着冬香给她梳理发髻，她自己则拿起笔细细地描眉。 发髻理好，虞清梦放下唇脂便由冬香扶着走出屋子。 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嬷嬷，嬷嬷本想开口看看她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不在，却只能暂时咽进了肚子。在心中又给虞清梦狠狠记了一笔。 前院，司空殷正在用早膳，见到虞清梦来并没有理会，虞清梦给他行了个礼也不多说就坐在了他旁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的侧颜。 “王爷起身怎的没有叫妾身？” 司空殷有些不太适应她突然转变的自称，“昨夜劳累多睡一会儿吧，进宫去不急。” 虞清梦闻言微愣，小脸突然羞红，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吃粥。跟在虞清梦身边的嬷嬷眸光转了转，微点了点头，看来昨夜是真的成了。 膳后两人在院里走了走消食，那嬷嬷却是片刻不离地跟着，虞清梦神色不悦，“嬷嬷怎的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一定要本妃或是王爷开口赶人才会离开吗？本妃与王爷风花雪月嬷嬷也要看？” 嬷嬷脸色一白，感受到司空殷也在看着她额上有些冒汗，“是，是奴才不知事了。奴才告退。” 虞清梦看着她离开后垂眸不再言语，司空殷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 静默了片刻，虞清梦问：“王爷要进宫吗？” “嗯。”不去也该去了。 进宫后，虞清梦本以为司空殷会先去见皇帝再去见太后，哪知他竟然一个都没见直接去见了他的母妃瑾太妃。 而此时，四王爷司空邈也在那里。 “三哥。”司空邈看到司空殷就向他浅浅地行了一个礼，却是并不待见虞清梦。 虞清梦跟在司空殷身边感受到司空邈不善地眼神生出些怯意，慌乱之下伸手要去抓住司空殷的衣袖寻找些安全感却“不小心”抓到了司空殷的手心里。 手心里微凉的触感让司空殷转头看了一眼虞清梦，也没将她甩开由她拉着，看向司空邈，“叫皇嫂。” 司空邈不悦地看着虞清梦，不情不愿叫了声：“皇嫂。” 司空殷看向苏芸婉拉着虞清梦提醒她见礼，而后两人异口同声道：“儿臣见过母妃。” 苏芸婉打量着虞清梦，原本儿子娶了个妻子她是很开心的，昨日不能去参加儿子的婚席，她心里非常难受。 只是今日一早，邈儿就气呼呼地过来与她说，这个女人嫁给她的儿子别有目的，是想害死他儿子，让她不要表现得太欢喜了。 她现在看着这姑娘，很乖巧可人，还爱黏着殷儿。只是殷儿确实并不开心，思及此苏芸婉对着虞清梦也没有好脸色。 “敬茶吧。” 虞清梦自然能察觉出在场的人都视她为敌，长睫遮掩下的双瞳泛起冷潮。司空殷察觉自己的手被她握得紧紧的，抬眸凉凉看了一眼司空邈：你对母妃说了些什么？ 司空邈理直气壮地回视司空殷：实事求是！ “敬茶吧。”司空殷看着虞清梦，似乎是让她安心。 虞清梦点了点，从一旁侍女托举地盘中端起茶杯恭敬又小心地递给苏芸婉，苏芸婉接过茶想要将茶水泼掉却被司空殷用眼神制止，苏芸婉只得冷冷瞪了虞清梦一眼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一旁。 “殷儿可是不喜这个王妃，听说是因爱慕而向皇上请旨赐婚，不久前还与侯府小侯爷纠缠不清，这等不要脸面的女人殷儿若不喜欢，那就再娶两个侧妃。”虞清梦低着头还跪在地上，苏芸婉没有让她起身她只能继续跪着，听到苏芸婉的话虞清梦眸中浮现一丝戾气夹带杀意。 第47章 我不是虞清梦，明白了吗 如果司空殷娶其他女人，变得不干净了。她会直接挖了他的心，毁掉！ 她绝对不允许猎物在未被捕食前，在她眼前，让她亲眼看着他赃掉。不如在其未被玷污之前就毁掉。 “儿子的事情儿子自己会处理的，那儿子就回去了，母妃不要听四弟道听途说。”司空殷将还跪着的虞清梦从地上拉了起来，拉着她向外走。 出了淑芳殿，虞清梦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司空殷，“王爷若是不喜欢清梦，清梦同意王爷娶侧妃。” 司空殷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本王若是真要娶侧妃，那也轮不到你不同意。” 虞清梦咬着唇，脸色苍白。顿了顿低低一笑，“是啊，确实轮不到清梦说话呢。” 司空殷皱眉，脑海突然又想起那日浴池里的情景。清姬也是这样低着头轻轻笑了一声，说，“这样啊，清姬明白了。” 而后，清姬就再没来找过他。 此时，虞清梦的语气和清姬出奇的相似，司空殷心中莫名烦躁起来。上前将她的下巴抬起，脸色阴沉，“以后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虞清梦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都听王爷的。” 司空殷看着她的笑只觉得异常刺目，心中烦意更甚，她听话的样子有时候看起来真是像极了清姬！ 且此时抬着她的小脸，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她脸颊上未消去的红肿，司空殷有些气闷地拉着虞清梦往马车停靠之处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脸上早起时没上药吗？”司空殷问。 “嗯，忘记了。”虞清梦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努力跟上他的脚步。司空殷的情绪有时候真是莫名其妙，让她看不懂。 真是人心难测，清姬感叹。 上了马车，司空殷一路如来时一般沉默非常。虞清梦低着头也不说话。 淑芳殿中，苏芸婉一脸忧愁，“邈儿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殷儿要怎么办？要不还是让他回封地去吧。” “三哥回来了就绝不可能再回去，尚书府一直属于大皇兄一派，他的女儿嫁进三王府能有什么好事。谨妃放心，我和三哥会想办法将她解决的。”司空邈沉吟道。苏芸婉点点头轻叹了一声。 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司空殷下了马车而后将虞清梦接了下来。 回到屋里，司空殷拿起昨日放在桌上的药膏给虞清梦上药，“比起昨日好点了吗？” “嗯，不怎么疼了。谢过王爷。”虞清梦低垂着眼睫，声线轻柔，似春日里的清风。 司空殷心微动，上完药将药罐收好站了起来，“晚上再上一次药应该就能好了。” “嗯。”虞清梦应着。 “有什么话就说吧。”司空殷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道。 “王爷，清梦想回一趟尚书府，虽然还没有到三朝回门，但是昨日的事情，爹爹他现在一定很担心我。”虞清梦低着头，商量着语气。 “嗯，那就回去看看吧。我让人送你回去。”司空殷应下了，不过并没有和她一起回去的打算，可尽管如此，虞清梦还是很开心了，“谢王爷。” 三王府的马车停在了尚书府门前，管家看到了大喜，“小姐回来了。” 虞清梦被扶下马车，浅笑了笑进了尚书府。 府中大堂，顾伯笙正立于堂中拱手向虞秉埕道歉，“昨日家妹太不懂事，已经被皇上和伯笙狠狠罚过了，这是家父让带来的赔礼，希望伯父大人能原谅。” “你们武安侯府那位县主大人可不止一次当众羞辱我尚书的女儿了，欺人太甚！我们两家的梁子是结下了，滚！立刻给老子滚！” 虞秉埕本就心疼自家女儿嫁到三王府会受委屈，哪知还没嫁进去就被旁人狠狠羞辱欺负了，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谁都不能欺负，就算是侯爷他也不怕结这个仇！ “爹。” 虞清梦走进大堂，顾伯笙身形一顿，僵硬地转过身看着她。满心的愧疚在看到她白皙脸颊上还未褪去的红印时悉数变成刺扎在心里。 “小梦。”话说不出口，顾伯笙只叫了一声她的名。虞清梦并未理会。 虞秉埕激动地上前将女儿拉进怀里，心疼地看着她，“怎么今日回来了？三王爷欺负你了？” “没有，他待我还好。我怕爹你担心就与王爷说回来看看你。”虞清梦抬起头看着虞秉埕。 “真的还好吗？”虞秉埕还是不放心。 “嗯，刚从宫里回来，谨太妃和四王爷都不太喜欢我，是王爷帮我解了围带我回来的。” 虞秉埕看着她，满心复杂。很舍不得她就这样嫁给了司空殷。 “爹，那我回去了。别太担心。”刚成亲第二日她就跑回娘家，这怎么说都是不好的，遂虞清梦不打算久留。虞秉埕也知道，便没有留她。 顾伯笙看着她离开，立刻追了上去。 “小梦。”叫住虞清梦，顾伯笙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我们，以后，就还能维持普通朋友的关系好吗？” 顾伯笙有些语无伦次，一句话说的甚是奇怪。 虞清梦看着他，看到他是真的很痛苦，神色漠然道：“我不是虞清梦。” 顾伯笙的表情顿时皲裂，异常痛苦甚至有些扭曲，“小梦，我，就算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没有必要和我划清界限至此，就做个普通朋友可以吗？” “我不是虞清梦。”虞清梦目光冷然地看着他，墨色的双瞳渐渐泛出金色，猩红的蛇信从殷红的唇瓣中伸出，带着些凉意。 顾伯笙瞳孔猛然间紧缩，惊恐无以言表，“你！” “我说了，我不是虞清梦。”一切恢复原样，仿佛刚刚只是错觉，虞清梦微偏头戏谑地看着顾伯笙，“虞清梦被我杀了，明白了吗？再缠着我，你就去地府陪她吧。” “小梦。”顾伯笙还是不愿相信。“小侯爷，请与本王的王妃保持足够远的距离。”远处司空殷的声音传来。 第48章 清姬是蛇，知道吗 虞清梦看去，看到他从假山后的小路向这里走来，刚刚自己的话他应当没有听到。想着向后退了几步与顾伯笙保持距离。 司空殷走到虞清梦身边就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小侯爷还请自重。小侯爷的妹妹打了本王的王妃本王还未与你们武安侯府算账呢。” 顾伯笙有些难堪，拱了拱手，“是伯笙逾越了，家妹犯的错，待她身上的伤好了伯笙会让她去王府亲自向王妃赔罪，还望王爷王妃能原谅她这一回。” 虞清梦不说话，躲在司空殷身后。顾伯笙见此心中甚是酸涩。 司空殷冷冷扫了他一眼拉着虞清梦离开。 “王爷怎么来了？”虞清梦低着头小声问。 “本王不能来吗？孤男寡女的想要再续前缘？”司空殷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小兔子一样跟着他的虞清梦。 虞清梦一时不查撞进了他怀里，抬起头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清梦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就这么想撞进本王怀里？”司空殷看着她无辜又可怜的小表情，忽然忍不住就道。 “啊？不是不是不是。”虞清梦忙摆手，她没有想占他的便宜。 “就这么急着否认？” “没，没有。” 司空殷这是怎么了？清姬觉得自己见鬼了。 “没有就是有了。” “……” “回府吧，见过尚书了吧。”司空殷也不再逗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嗯，见过了。”虞清梦乖巧地继续跟着司空殷，柔柔软软地声音回答着司空殷的问题。 “刚刚和旧情人说什么呢？” 虞清梦嘴角一抽，装作慌乱道：“没有说什么，小侯爷说想继续和清梦做友人，清梦拒绝了。我们，我们也不是旧情人。” “虽然这赐婚都不是你我想要的，但你也要记得你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和其他男人最好保持距离，特别是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否则到时被发现，按律法用刑本王可不会救你。” 司空殷凉薄的声音让虞清梦轻颤了一下，“是，清梦明白。” 原来他刚刚那些话都是在戏弄她，真是她想多了。对于她这个强行倒贴的妻子，司空殷一直都未有接受过。 回到王府，虞清梦回了卧房。由于要在人前演戏，司空殷并没有提出让她搬出主院，虞清梦知道他还是帮自己的，否则早就将她赶回她的院子了。 司空殷去了书房，可在走到书房前时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离开。 …… 看着眼前的微微破旧的院子，司空殷踏了进去。 “王爷。”莫青看到司空殷立刻站起身向他行礼。 “你和清姬如何认识的？”司空殷开口就问。莫青身形微顿，将在活色生香的事告知了司空殷。 司空殷脸色阴沉，“离她远些。” 莫青闻言面上表情微变，又听司空殷道：“她是蛇妖你可知晓，喜食人心。你应当是被她盯上了，离她远些吧。” 莫青微咬牙，“王爷从何知晓？” “她之前的目标便是本王，未得手。”司空殷道。 莫青沉默了片刻，“莫青知道了，谢王爷提醒。” 司空殷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此时卧房中。虞清梦一个人坐着觉得甚是无趣，皇帝派来的嬷嬷让她时刻盯着司空殷，有任何异常动作就立刻告知她，虞清梦并不想理会。 思索了一下，虞清梦打算去找莫青，司空殷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来这里看碍眼的她。 前院一处，清姬翩然落地，如落叶未溅起一丝尘土。看着面前的小屋子，清姬推开门走了进去。 莫青抬头，看到是清姬僵了一下而后朝她一笑。莫青的瞳色极浅，淡淡的茶色像是透明的琉璃，当一个人印在他的眸底时那人就仿佛是被封存在了其中。 清姬未察觉他的异样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撑着头看着他。清姬觉得他的眼睛像是清潭，反射粼粼波光。可是她似乎更喜欢司空殷晦暗如夜，一眼望不到底的墨瞳。 莫青眸光微动，低下头继续看书，清姬也未出声，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像在欣赏自己喜欢的东西。 她喜欢他干净而纯粹的气息。 “姐姐能经常来看我吗？每天都来。”莫青突然抬头问。 清姬浅笑，“有空就来哦，姐姐并不是时时都空着。” 莫青点了点头，“姐姐今年多大。” 清姬想了想打算随意报一个年纪，看着莫青约莫十六七，她便道自己十九。 “嗯，莫青记下了。”莫青笑着道。 清姬也笑了笑，“司空殷他带你回来做什么？” “入朝为官而后为他所用。” “那你努力。” “好。” 莫青突然认真地看着清姬，清姬有些疑惑。莫青却是一笑而后低头看书。 清姬还是有些莫名，但也没有放在心上，不多时又听莫青问，“姐姐是不是很厉害？” “什么算是很厉害？”清姬笑着反问他。 莫青想了想，“嗯，就是，姐姐能打得过王爷吗？” 清姬不禁笑出声，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姐姐为什么要打得过他？” “我就是随便问问。”莫青道，他有些担心司空殷会不会伤害她。三王爷与姐姐之间不是有些仇怨么。 清姬坐着看了莫青一会儿便起身离开，莫青低头，抬手捂上自己的心口，那里心脏鲜活地跳动。 莫青微弯起唇角。给姐姐吃了就吃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蛇妖吗？他觉得她很好啊。 清姬出了莫青的小院子，正转身，手腕突然被人拉住而后一人压到了她身上将她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三王爷？”清姬抬头语气微惊。 “本王没有警告你离他远点吗？”司空殷低着头，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了一起。 清姬笑了一声，想要伸手去摸他绷着的俊脸，觉得莫名可爱，奈何两只手腕都已被他握住压在了脑袋两侧的墙壁上。 “王爷是吃醋了吗？这么生气。”司空殷的脸色一时更加阴沉，猛地堵住了她的唇。 第49章 惹怒司空殷了 清姬看着已近在咫尺的司空殷，感受着唇上暖暖软软的触感，压制成黑色的眸一点点恢复成了金色，迎合上他的吻。 待司空殷将她的唇瓣放开，清姬流光溢彩的金眸带着些戏谑地看着他，“王爷总喜欢这样吻姑娘吗？你的新婚妻子感受过吗？” 司空殷哼了一声，冷眼看着她，“你要再感受一下其他的吗？” “清姬只想感受一下王爷的心是什么味道。” “你做梦！”司空殷松开了清姬的手要转身离去，却被清姬搂住了腰，脖颈处一痛，司空殷知道自己被她咬了，“清姬！” 清姬舔了舔唇瓣，又在自己咬过的地方舔了舔，“不就咬了一口嘛，好久没有尝过王爷的味道了。王爷又不给清姬，清姬只能找其他人了，莫青是清姬发现的人呢，怎么就变成王爷的了？” “他现在是本王的。”司空殷转过身捏着清姬的下巴看着她冷声警告。 “好吧好吧，那清姬不打他的注意就是了，清姬再去找一个，王爷可不要又与清姬抢。” “随你！”司空殷甩袖走人。 看着他离去清姬又舔了舔唇瓣，确是好久没有尝过了，真香。 司空殷回到书房，胸口压着一股气。 “三哥。”司空邈推门而入，“刚去哪儿了，没找到你。” “有事？”司空殷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怎么，心情不好，刚娶进门的王妃惹你了？”司空邈想也未想，脱口而出。司空殷又淡淡瞟了他一眼，“有事说事。” “刚接到消息，若安和他妹妹不久将到京城。”司空邈道。 司空殷顿了一下微蹙起眉，“他们不在邬安大城呆着，跑来京城做什么？” “你就当是想你了呗。” 司空殷不以为意，“没事找事，让他们回去，京城现在并不安全，本王可不想还要负责保护他们。” “别这样啊，三哥。我们现在也缺人手不是吗，白若安是可以帮帮忙的啊。” 司空殷一脸唾弃地看着司空邈，“他若真想是来帮忙，就不该带白若汐过来。让人滚回去。” 司空邈无言以对，垂眸思索了一下又道：“我觉得，就算是白若汐那也比虞清梦好啊。” “圣旨已下，你想让我抗旨？既然白若汐这么好，你娶了吧。” “要不起要不起。”司空邈吓得忙摇手。 “你也给我滚吧。”司空殷嫌弃地道。 “别啊，三哥。” “要么他们滚，要么你滚。” “那我滚。”司空邈说着起身离开书房。 司空殷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异常烦躁，他这里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完，还有人来添事。 虞清梦身边的李嬷嬷躲在一旁偷偷向书房看，见司空邈从书房中出来了急忙缩回了身体，而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此地去到虞清梦的屋子。 “王妃娘娘，三王爷正与四王爷议事，您不去看看吗？”推开门，嬷嬷看到了坐在床上嗑瓜子的虞清梦，只觉得气冲脑门。 “嬷嬷不是看过了么，还要本妃看什么。”虞清梦悠然道。 “老奴又进不到书房中去，能听到什么，还是得王妃过去。”嬷嬷低着头，语气中带着威胁。 “本妃身子不适，起不了身。”虞清梦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扰了司空殷，只会恶化他们的关系。 司空霖就是想让她帮他监视司空殷，但是凭什么？凭她爹是个忠臣吗，所以他的女儿也要为了皇帝赴滔倒火在所不辞？ 可笑！ 嬷嬷咬牙，没想到虞清梦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妃娘娘，您早晨明明还没事。” “本妃现在有事了。” “您这是违抗皇上的命令。”嬷嬷气了，可她只是个下人也不敢怎么样，虞清梦真是太难对付了。 “本妃说了身子不适，嬷嬷还想怎么样？”虞清梦依旧不为所动。嬷嬷眼中划过一抹阴狠，“王妃真以为不听老奴的传话，皇上也管不到你吗？” 虞清梦眸色微变，什么意思。 “皇上有的是办法控制你，只是不想将事情做的太绝，老奴劝王妃还是乖乖听话的好。”看到虞清梦静默了下来，李嬷嬷有些得意。 虞清梦放下了瓜子，“本妃过去就是了。” 司空霖是吧，等她有空就去看看他是何方神圣，或许还可以挖了心给自己补补。让他敢三番四次威胁她！ 将身上的衣裳整理了一下，虞清梦去厨房端了一碟糕点向书房去。 敲门声响起。 “进来。”司空殷道。 虞清梦见屋里已经没了司空邈的影子，松了口气，走到书案旁将糕点放在了案上，“王爷不要太劳累了。” “过来做什么？”司空殷未抬头，声音有些冷。 “来看看王爷，清梦一人待在屋中无人作伴有些枯燥。”虞清梦答。 司空殷闻言不禁嗤笑，“既然这么无聊，本王再娶两位侧妃回来陪陪你如何？” 说着抬起头，伸手掐住虞清梦的下颌，眸光如剑锋，“想进来看什么？” 虞清梦看着他，未答，被司空殷掐着她也没法回答。果然如她所想，书房是不能随便进的，她的身份本就特殊。 司空殷面如寒霜，将虞清梦丢在了地上，“本王以为你会安分的。” 虞清梦垂眸，并不是她想安安静静的，就可以的。她不是她自己，她还顾忌着尚书府。看来虞清梦这个身份是注定不能被他喜欢了。 “滚！”司空殷怒道。 虞清梦缓缓从地上起身，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今夜，司空殷没有回房。 虞清梦推开窗，天上皎月圆圆，薄云由清风吹散又聚起，冬日的凉夜如冰。 合上窗，虞清梦消失在屋中。既然司空殷不会过来了，那她就去皇宫见识一下司空霖。 成亲那日司空霖就在大堂，但她顶着红盖头并没有见到。夜，皇宫中亮着稀疏的灯火，清姬站在长乐宫中看着不远处紫宸殿两扇闭合的殿门，廊上挂着两盏八角宫灯，暗红色的流苏在风中轻扬。 第50章 下雨了，别着凉 守夜的公公脑袋低在胸前，双手插进袖里，正在瞌睡。 清姬进了殿中，殿中黑漆漆一片，本以为司空霖会抱着妃子入睡，谁知紫宸殿就他一人。 司空霖警觉性很高，清姬行至他身边时他便察觉了不属于紫宸殿的一团凉意袭向了他。 “何人？” 清姬一个术法点燃了殿中的一盏烛火，司空霖顿时看清了来人，一个妖魅的女人。 金瞳，她是，妖！ 司空霖警惕地看着清姬，“人与妖向来互不干涉，你来此作何？” 虽如此说，司空霖的心中还是很不安的。人与妖确实没有多少接触，但不妨碍妖吃人。 “只是来欣赏一下东昇皇上的英姿。”清姬浅笑，皇帝承载一个国家的国运，其实并不能随便杀，会遭天罚的。 不过若是皇帝昏庸，沉迷美色自愿献心，那就是死的活该了。 清姬在床边坐下，抬手轻抚上那张与司空殷有几分相像的俊脸。司空霖的容貌亦是上等，只是身上沾染了些许脂粉气息，女人当是碰过几个，不像司空漠那么多。 司空霖看着她，没有轻举妄动。他不知道这只妖想做什么，纵然她美得绝世倾城，一颦一笑都能撩动心弦，但命更重要。 “皇上喜欢女人吗？”清姬问。 “后宫很多。”司空霖答。 “但可没有清姬这么美的哦。”清姬娇笑。 司空霖默认，依旧没有动作。清姬笑了一声，她突然想起来她之前进宫时见过他呀，竟然给她忘了呢。 那时这个男人威胁她，一脸阴狠的样子可与现在大相径庭。这么容易就能让她忘了的男人，可见对她来说是很没特色。 不禁又想起莫青，那个一眼就让她心生喜欢的少年。 “既然皇上不想要清姬，那清姬可就离开了哦~”清姬站起身，轻笑。 司空霖反应过来想要留住她却是为时已晚，清姬款步姗姗地消失在了殿中。若不是烛火还在燃烧，司空霖都要以为这是场梦了。 清姬出了皇宫之时，天开始下起细雨，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还真是快啊。皎月隐没，风也停了，冰凉的雨水落在肌肤上让她凉惯了的身体都觉得有些冷。 清姬去了莫青的住处，他的屋中还亮着烛火，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都是屋中的暖意。 莫青闻声抬头，“姐姐！” “还没睡啊？”清姬笑。 “姐姐也没休息么？” “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莫青点着烛火依旧是在看书，清姬在他对面坐下，莫青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湿意抬手握在她的手臂上，触感如冰带着些许水渍。 “外面下雨了，姐姐怎么也不撑伞。”莫青有些焦急地站起身，去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了一干净的棉布递给清姬，“姐姐擦擦水吧，冷的话就躺到莫青的被子里去。” 清姬笑着接过，将身上一些觉得有水的地方轻拭了拭，而后便将棉布放在一旁，看着莫青。暖色的烛火轻轻悦动，照着两人的面庞。 “姐姐去休息吧。”莫青道。 “那你可不要嫌弃我占了你的床。”清姬轻笑。 “没关系。”莫青也笑。 夜过半，屋外的雨停了，莫青看着桌上即将燃尽的烛火又点了一根，转头去看床上的清姬，她已经睡着了。 莫青起身走了过去在床边蹲下，看着她，用极轻的声音道：“我还以为姐姐是来拿我的心的呢，原来只是过来看我。” 偷偷掀开被子的一脚，莫青将清姬的手拿了出来，看着她漂亮的手就像是白玉雕琢打磨。 如果姐姐是玉雕成的话，那应当是凉玉，莫青心道。真的很凉呢，睡在被子里也没有用。 握着清姬的手，莫青将它放到自己胸口微微一笑，他觉得自己的心就是为了清姬姐姐存在的。 清姬早被他的动作扰醒，只是没有睁开眼，此时她只觉得，人心真的很复杂。她能看懂的没有几个，不管是司空殷的还是莫青的。 夜虽深了，可司空殷也还未睡，站在门前看着无边黑夜，从月明时到雨停时。满腹心事，只能与凉夜诉说，还有些他自己都说不清，也不知从何起的情绪缠绕心底，扰得他辗转难眠。 一夜尽，屋檐上落着水滴，可见昨夜后半夜里还下了雨。 莫青是被鸡打鸣的声音扰醒的，睁开眼他睡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而清姬已不知去向。 司空殷推开门，凉风扑面，地面已浸透雨水，下意识的他就想去看看虞清梦。回神后司空殷皱了皱眉，还是向主院去了。 虞清梦靠在窗边看着窗外被雨淋透的大地，司空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在其位谋其事，作为皇帝怕司空殷夺位也是正常的，她不该以清姬的身份参与进去。 做虞清梦的时候做好虞清梦便是了，左右不过几十年，待给虞秉埕与安兆玉养老至送终，这段莫名生出的亲情也就可以了断了。 清姬就是清姬，她不喜凡尘俗事却因用了虞清梦的身份而不得不参与其中。人生几十年啊，到时她身边出现的这些人就都该投胎转世去了，她果然还是应当像洛瑶一样，才不会被俗世牵绊。 洛瑶只是凡尘过客，她却已深入了凡尘之中。 “一早穿这么点站在窗口吹风，你是想病了好让尚书来找本王麻烦吗？” 司空殷不知何时进了屋里，她望着窗外出神竟然没有察觉，转过身虞清梦向司空殷浅浅福身，“还好，并不冷。” 司空殷上前抬手碰了一下她的小脸，冰凉凉的，低头握在她的手腕上，也是凉的，一时脸色难看，“去将衣服穿好。” 虞清梦浅浅一笑，走回床边去将昨日褪下的衣物都穿上，“王爷怎么一早过来了。” “顺便。”司空殷道。 虞清梦笑，没说什么，片刻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司空殷问，“王爷有喜欢的姑娘吗？” 司空殷的长睫颤了一下，看着虞清梦笑意有些讽刺，“有。”虞清梦微顿，低头牵了一下唇角。 第51章 关系渐冷，再次回府 “王爷若是想娶她，可以将清梦贬为侧室。” 司空殷脸色阴沉了下来，“皇上下旨赐婚的王妃，本王岂是能说贬就贬的。”“那清梦真是很对不起王爷了。”虞清梦说着看向了窗外，“昨日去书房的事，是嬷嬷逼着清梦去的，清梦并没有想打探什么消息，嫁给王爷的事情清梦也是逼不得已。皇上没有与爹爹说，直接将清梦召进了 宫里逼着清梦说爱慕王爷，就算不是清梦嫁入三王府也会有别人。说这些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就算王爷杀了清梦，皇上还会派其他人过来。” “本王何时说过要杀你了。”司空殷脸色难看。他知道她也是被利用，遂并没有想过要将她怎么样。 虞清梦垂眸轻笑了笑，“王爷没有说过，清梦只是假设。” 司空殷甩袖离去。虞清梦抬眸再次看向窗外，吃了虞清梦而占用她的身份，她也不知自己是否后悔，卷入了这么些事情里。 若是原来的虞清梦不知会如何处理，以她软弱的性子怕是活不了太久。虞秉埕与安兆玉也不会好过的。 另外，司空殷还有心上人。虞清梦勾唇笑了笑，真想知道是谁呢。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早膳过后，虞清梦回了屋，司空殷还坐在大厅里。 “王爷，你觉得皇上和四王爷，谁的味道比较好？” 清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耳边一丝凉气。司空殷眸光一颤，垂下睫毛，“本王觉得，都不怎么样。” “与王爷既为手足，那味道应当差不多。”清姬的话未说完就被司空殷拉进了怀里。 “你怎么不想吃二王爷呢？”司空殷看着她问。 清姬一脸嫌恶，“二王爷那也太恶心，王爷莫不是想让清姬被二王爷毒死？” “谁能有你毒。”司空殷轻嗤。清姬不满，“清姬可毒着王爷了？嫌弃那就不要抱我。” “你本来就有毒，还不准本王说了。” “就不准！谁都能说就你不能说，清姬可没有毒过你，还救过你呢。”清姬瞪着司空殷，司空殷住了口，“好，不说。” “我去吃四王爷。”清姬故意道。司空殷眸光一变，“司空邈你不能动。” “这不行那不行，清姬又不是王爷你养的，凭什么听你的。”清姬就知他不准，皱眉很是不悦，从他怀里起身向外走去，“不与你说了。” “回来。”司空殷道。 清姬转身看着他，“王爷想好了吗？” 司空殷不答。 “王爷可有心上人，给清姬吃了吧。” 司空殷皱眉，“本王没有心上人。” 清姬亦皱眉，显然不信，“既然王爷不说那清姬就自己找了哦。” 司空殷眉头皱得有些紧，心中想到了虞清梦，莫名担心她会被清姬当做他喜欢的人挖了心。 “别乱来，你就不能吃些其他东西？” “吃什么？”清姬突然到了司空殷身后舔了舔他的脖子，“王爷又不将心给清姬。” 司空殷正思考，脖子又被咬了。清姬吮着那鲜香的血，而后用舌头舔了舔伤口，“王爷要留他们就用血换吧。”顿了顿清姬又道，“上次的事就算用救命之恩抵了，我们恩怨两清，以后的事情按以后的来。” 清姬语气淡漠，司空殷听着很不舒服，好像他们之间链接的那一层薄弱的关系就此断了。 “本王说了不需要。”司空殷沉着脸道。 “可王爷对清姬意见很大呀，啥时候清姬一不小心被王爷给灭了怎么办。上次的事清姬承认自己有错，那次救命之恩就当赔罪了，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清姬金色的眸中划过暗芒，思及昨夜里莫青说的话。司空殷当是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莫青了，莫青以为她救他是为了吃他的心。 人与妖之间果然是不存在什么情谊的，不是厌恶就是畏惧。 司空殷对她厌恶，莫青是畏惧，昨夜那司空霖也是吓得不敢动作，清姬唇角笑意凉凉直起身看着司空殷。 若不是为了他可遇不可求的心，她也不想如此讨人嫌地总是出现在他面前，她是妖，妖有妖的高傲，本就不屑向这些俗人低声下气。 司空殷听着她甚是怪异的语气，咬牙压着心中怒气，他都说了不需要她这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回过头想要说什么，却见清姬冷漠着那张脸看着他，看到他转头才又挂上笑，“清姬就不打扰王爷，坏了王爷心情了。” 司空殷磨了磨牙，本王的心情已经坏了。可思及她冷漠的样子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垂眸感受着她的气息消失。心底有些闷闷不乐。 清姬出了大厅，外头阴沉的天就仿佛是她的心情。她现在已经不知要如何去见莫青，算了就这样吧，就当从未相识过。 她救他，只是单纯的救他，可能是坏事做多了真做好事也没人相信了，以后还是少管这些凡人的闲事了，给自己找不快。 想去找洛瑶聊聊天，但她此时在三王府已远不如在尚书府时自由，轻叹了一声清姬回了卧房，一人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她为何要将自己束缚在这尘世里，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管的甩手离开。 凉雨纷纷，人欲断魂。 冬香察觉虞清梦心情不好进屋陪她，不多时初寒匆匆忙忙地跑进去，弯着腰喘着粗气。 “王妃娘娘，夫人，夫人她回来了。听闻您出嫁，圣旨赐婚给了三王爷，夫人她就吵闹着要回京城，在尚书府里晕倒了。” 虞清梦唰地站起身，也不管外头细雨绵绵就直接去找司空殷，侍女在身后拿着伞却追不上她。 东昇地处南方，冬日常雨而少雪，一下就是好些日子。这阴雨绵绵的日子安兆玉出门进京，身子是肯定受不住的。 大厅，司空殷立在门前看着绵绵细雨，远处的雨幕里却突然出现虞清梦的身影，他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待人走到近前便有些斥责道：“下着雨天又凉，伞也不撑，你是嫌自己命太长？” 第52章 倒贴有妇之夫是为贱 虞清梦气微喘，“请王爷让清梦回尚书府歇几日。” “不是才回去过？已经出嫁的人却总往娘家跑，本王有这么苛待你？”司空殷冷脸看着她。 “清梦的娘亲回京城了，刚侍女告知，清梦得知娘亲因为清梦的事晕倒了，清梦想回去看看。” 司空殷微愣，沉默了片刻脸色依旧不好看，“他们可是一个个将本王当做吃人的妖怪了？听到本王就晕？” 虞清梦垂眸不接话。 “回去吧。” “谢王爷。”虞清梦松了口气，可司空殷明显是很不高兴的。她顾不了太多，提起裙摆再次跑进了雨幕里。 虞清梦回到尚书府时听闻安兆玉刚刚醒过来，便由下人带着去看她。 “娘。”安兆玉正坐在床上，虞秉埕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药。虞秉埕看到虞清梦，眸中闪过担心。 安兆玉一脸愁容，“梦儿啊，快过来给娘看看，怎么觉得瘦了，才嫁过去几天啊。我的梦儿啊。” “娘，女儿哪儿有瘦了，在王府和王爷吃得一样呢。他待我还好。”虞清梦坐到床边，被安兆玉拉着手心疼得絮叨。 “你回来三王爷可有说什么？”虞秉埕插话问。 虞清梦摇摇头，“女儿与他说了府中的事他便同意女儿回来了。可以在府中歇几日陪娘。” “唉，嫁出去了，总是回来怎么都是不太好的。”虞秉埕轻叹。 “不用去管外人怎么说，那些人都是闲得，自家事都管不好还总爱议论旁人。”虞清梦知道虞秉埕担心什么，不过她并不想让他担心，在三王府的事情她都能应付。 “唉，嫁出去了，娘想看看你都要经过夫家同意。真希望你能一辈子待在娘身边，这样就不会受委屈了。” …… 三王府，莫青坐在屋中点着烛火，今日天气阴沉对于看书来说光线是不好的。直至傍晚，莫青抬头看向门外，姐姐今日没有来。 是因为天阴还是昨夜着了凉？想着心中便是诸多担心，起身合门而出。 司空殷此时亦不在府中，京城中一处酒楼，司空殷独自坐着饮酒，不多时就又来了几人。 “三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领头的是司空邈，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司空殷扫了三人一眼不予理会。 “殷哥哥，汐儿和哥哥来京城了。殷哥哥不开心吗？”白若汐跑到司空殷身边坐下，凑近他问。 “司空邈没告诉你们吗？本王让你们回去。”司空殷冷声道。 “听说京城很繁华，我都没有来过，殷哥哥为什么要赶我们走。”白若汐不解又伤心，“汐儿一直想来京城的。” “白若安，死人吗！把你妹妹带走。”司空殷不耐烦地抬头看向在他对面坐下悠哉喝酒的白若安。 “她要黏着你，我没办法。”白若安白了司空殷一眼低头吃菜。 司空殷夹起面前一只凤爪就朝白若安丢了过去，要看就要毁容，白若汐一声惊叫，白若安拿起面前的碗碟挡下了。 “她想嫁你你收了就是了，随便让她做个妾，省得天天跟在我身边我也烦。”白若安拿起碗中白嫩的白斩凤爪斯文得吃了起来，一张淡漠地俊脸，啃得很是认真。 “本王有王妃了，本王不信你不知。”司空殷脸色难看，他这个做哥哥的烦，凭什么他要帮他解决。 “有王妃和纳妾不冲突，难道你的王妃不允许你纳妾？”白若安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司空殷，而后看向白若汐冷下了脸，“回来，整天贴在男人身上还有点姑娘家的样子吗？” 司空邈坐在一旁默默看戏。 白若安要做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动，哪是他说赶走就能赶走的，人家要进京城他也没什么理由拦着人家不让进啊，京城又不是他的。 白若汐却一副惊悚地表情，泫然欲泣地看着司空殷，“殷哥哥成亲了？殷哥哥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的，我们不过才几个月没见而已。什么人配得上殷哥哥。” 司空殷皱了皱眉，不理会她。 “白若汐，别让我说第二遍，回来！一个女孩子家要点脸。”白若安见自己的话白若汐根本当没听见，微怒。 若司空殷未娶妻他妹妹缠着司空殷他不会管，但是人家已经有妻子了，他妹妹再贴上去那就不是求爱，是贱了。 白若汐咬唇，一跺脚坐会了白若安身边，怒视着他，“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哥。” “不是我会带你来京城，小姑娘要自爱。”白若安叹了口气，撕了一大鸡腿塞进了白若汐气呼呼的口中。 白若汐气的小脸发白，“会长胖的！” “胖一点可爱，没人要哥哥养。” “滚！哪有你这样的哥哥！” 白若安笑了笑也不和她吵，“以后别缠着人家了，人家都有家室了。” 白若汐低着头，默默咬鸡腿。 一旁看戏的司空邈松了口气，看来白若安还是讲理的，三哥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只是看向司空殷，他最近好像都心事重重的。 司空邈坐到了他旁边，有些担心的问：“三哥怎么了？”“没什么。一会儿你将他们两个安顿一下，我去一趟济世药堂。京城找个客栈或是买个院子，就算是住你府里去也别把人安排到我府里。”司空殷的话不容拒绝，司空邈只觉得喉头噎了口气，“啊，哥，你是 亲哥吗？” “不是。”司空殷面无表情地答。 司空邈一脸生无可恋，“三哥，你在报复我没把人送走对不对？” 司空殷给了他一个：还算你有自知之明的眼神。司空邈顿时闭嘴了。 膳后，司空殷要离开，白若安不愿住客栈。司空邈只能给他俩买了处院子，白若汐想要去找司空殷被白若安拉住了。 华灯初上，莫青踏进了活色生香。纵然他对这个地方非常的抵触。 被人引着到了二楼洛瑶的房间，房中传出的声音让莫青脸色爆红站在门外不知所措。待到声歇，莫青才抬手敲响屋门，“洛瑶姑娘。” 第53章 王妃霸气侧漏！ 屋中刚挖出人心的洛瑶一怔，这声音有些熟悉，“哪位公子？” “莫青，清姬在吗？”莫青问。 洛瑶又是愣了一下，莫青怎么找清姬找到这儿来了，挥手将身后的男尸清理，又将挖出的心一口吞下换了身衣裳，“进来吧。” 莫青有些紧张，因为他刚刚听到了那种声音，推开门，屋中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场面，莫青有些疑惑。 “你怎么来这里找她了？”洛瑶问。 “她昨夜淋了雨，今日我又没看到她就有些担心。”莫青道。 洛瑶闻言娇笑了一声，“放心吧，她不会生病的。” 莫青点点头，似醒悟，是啊，清姬姐姐是妖又怎么会生病？他是关心则乱，“那，打扰洛瑶姑娘了。” 洛瑶点点头，莫青转身离去。 回到王府后莫青就有些心不在焉，书页翻开许久都没有再翻动过，烛火跃动，今年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第二日清晨，大地四处都被覆上了薄薄的一层雪，清姬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 真羡慕洛瑶的那一身毛。 正迷迷糊糊地想着，屋门被猛地踢开，清姬金色的双眸猛然睁开，瞬间变作虞清梦的样子坐起了身。 “虞清梦？”来人裹着棉衣，衣领上厚厚的毛领将她的脸称得格外的小巧。 虞清梦裹着被子看着这个她并不认识的不速之客，屋门敞开，外头冰雪的气息侵袭而入。 “你是谁？”虞清梦皱眉不悦地问。 “你就是三王妃？”白若汐道。 “与你何干？”见对方语气不善，虞清梦也不和她客气，冷笑了一声，“擅长尚书府？看你也不是哪个官家小姐，真是有胆。” 白若汐显然没想到对方也不是个善茬，一时愣在原地。 “冬香！”虞清梦喊道。由于念着天气愈发寒冷，虞清梦也就没有让小丫头们守夜，遂屋外头并没有人，不过虞清梦一唤人就来了。 “王妃。”冬香向虞清梦行了一礼，疑惑地看向白若汐，“这位是？” 她以为白若汐是虞清梦请来的。 “突然出现在尚书府想要对本王妃不利的刺客，快去告诉爹爹，让初寒去把侍卫叫来。”虞清梦道。 白若汐回神，忙叫道：“慢着！” 虞清梦看向她，唇角挂着浅笑，似乎是在看她的笑话，白若汐咬牙，“我是三王府的人！” 虞清梦挑眉，“本王妃怎么没在三王府见过你啊。”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想殷哥哥也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告诉你我的事情。”白若汐有些挑衅地看着虞清梦。 “这么说，你是她心上人？”虞清梦眸中金芒闪过，有些让白若汐看不懂的情绪在里头。让她有些害怕，一点点，她不会承认还有更多的。 这个女人很坏！白若汐如此认为。 “对！我和殷哥哥一起长大，我们青梅竹马！你这个贱女人，趁我不在竟然和殷哥哥成亲了！”白若汐抬手，指着虞清梦怒斥。 “亲已成，他都没有与我说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至少如今我名正言顺，而你又算什么？以什么身份？就因为你们曾经有过一段无人知晓的往事？情谊？” 虞清梦甚是不屑。 冬香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哇！什么情况，王妃怎么这么霸气？！没错，我们王妃是王爷娶的，名正言顺的正妻，这个女人哪里冒出来的？啥玩意儿。 白若汐被说的哑口无言，瞪着虞清梦不停地深呼吸，“你！你个贱人，不知道耍的什么手段与殷哥哥成的亲，得意什么，你给我等着。” “滚吧。”虞清梦凉凉看了她一眼，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冬香，送她滚。” “是，王妃！”冬香乌溜溜地双眸闪着激动的光，看向白若汐，“我家王妃让你滚。” 白若汐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她在家中也是被宠着的小公主，这个死丫鬟竟然也敢这么说话，想着抬手一巴掌就向冬香扇去。 “我的人轮到你动手了么？”虞清梦突然阴冷地看了过来，白若汐一个激灵是真的被吓到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眸中氤氲出泪光，而后跑出门去消失在院里。 虞清梦看着她消失在院中的身影，眸色清冷。这就是司空殷的心上人，竟然还会武功呢，呵呵~有趣。 司空殷喜欢这种被宠坏的小公主吗？吓一吓就要哭了，真是有趣极了。 冬香还愣在原地，她以为她要被打了，没想到王妃这么霸气地救了她！曾经王妃还是小姐的时候对她也很冷，现在才发现原来王妃冷起来是这么的，她的小心脏嘭嘭嘭地跳得停不下来了啊。 “站那儿发什么呆，关门！你家主子快冷死了。”虞清梦看着呆在原地呆了半晌都没回神的冬香，以为她被吓到，无奈出声。 冬香瞬间回神，行了一礼退出门外将门合上。 虞清梦又再次缩回了被子里，思考着要不要把这个司空殷的心上人给吃了。 除了刁蛮一点，似乎还是挺可爱的，算了留着吧。待回王府再看情况了。司空殷喜欢这种？虞清梦还是觉得有些费解。 白若汐回了司空邈给他们买的小院，白若安刚好从屋里出来，“去哪儿了，一大早的。” 白若汐泪眼婆娑地扑进了白若安怀里，可把她委屈坏了。 “怎么了？一大早出门还被欺负了？谁还能欺负到白大小姐？”白若安忍不住调侃，但还是有些心疼地，放轻了语气又问了一遍，“谁欺负我家若汐了？” 白若汐吸了吸鼻子，哑着一副哭腔道：“殷哥哥的王妃。” 白若安脸色一变，“你去找她了？” 白若汐听着自家哥哥突然冷下来的语气小身子一颤，有些畏惧，“我就是去看了看，那个女人又坏又凶！殷哥哥怎么会娶这样的女人。” “你再去找她的麻烦，被欺负了别回来找我哭。”白若安冷着脸，白若汐顿时更委屈了，“哪有你这样的哥哥！”“司空殷已经成亲了。” 第54章 期待被取心吗？ “不管他的王妃如何他们都已拜堂，希望你看清楚事实。”白若安并不理会白若汐的无理取闹，“你若不听话我会送你回去。” 白若汐一僵，猛地推开了白若安，脸颊挂着两行清泪怒道：“我不要你这个哥哥了！” 白若安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痛，从小就太惯着她了，现在惯坏了。 能治住他家这无理取闹的小霸王，司空殷的王妃有些手段啊。本就是架不住她吵闹才带她进京，此时倒是更麻烦了。 没有去哄白若汐，白若安觉得该让她自己好好想想。白若安出了院子打算去找司空殷。 只是到达王府后却被告知司空殷出府了，去了尚书府。 尚书府，虞清梦赖在床上怎么都不肯起身，直到初寒敲响屋门告诉她：司空殷来了。她才一个鲤鱼打挺地坐起身。 起身梳洗又稍加打扮之后虞清梦向前院走去。 司空殷正和虞秉埕寒暄，两人看着气氛相处的还算融洽，虞秉埕与她说，司空殷是过来看安兆玉的。虞清梦有些惊讶，福身谢过。 “一起去看看你母亲吗？”司空殷看向虞清梦问。 虞清梦点头。不管司空殷出于何种心思，能让安兆玉和虞秉埕都放心那便可。 安兆玉看到司空殷时表情有些僵硬，或者说是根本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司空殷倒是很自然，“尚书夫人，王妃说你身子不太好我便过来看看。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不打扰，劳驾王爷了。”安兆玉神色稍缓和，只是她话落气氛就尴尬了下来。 虞清梦知道司空殷不善与人闲聊遂开口，“王爷带了些补身子的药过来，娘要把身体养好。” “嗯。”安兆玉点头。 “娘不用太担心女儿，” …… 虞清梦本是打算在尚书府歇几日，但司空殷都来了，虞清梦就只能随他一同王府了。 马车上两人互相之间都沉默着，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打算，”（司空殷） “你今日，”（虞清梦） 刚打算说话两人却一同开口了，瞬间车厢中就又安静了下来。虞清梦笑了笑，“王爷先说。” 司空殷默了一下，“本王只是去看看你母亲，他们一直误会本王，本王心里也不痛快，你若是还想在府中陪陪你母亲的话可以不用跟本王回府。” 虞清梦未想他要说的会是这个，她以为司空殷是来找她要训斥她欺负他心上人的事，摇了摇虞清梦浅笑，“总是待在娘家也不好，王爷今日来这一趟他们也该放心了。” “嗯。”司空殷淡淡应了一声。 “王爷的心上人回京了。”虞清梦道。听不出是疑问还是陈述，司空殷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车厢中再次沉默。 虞清梦见他不回答便就此作罢，抬起车窗帘看向马车外，道路上覆盖着一层积雪，车夫小心地赶着马车缓缓行驶。 道路两旁依旧有商贩，不畏寒冷地叫卖着。 “她是不是去找你了？”司空殷终于想明白了虞清梦刚刚的那句问话。虞清梦放下窗帘看着司空殷，“嗯。” “找你麻烦了？”司空殷问。 “嗯。” 司空殷想说那不是他的心上人，可又想起那日因生气而说的话，最终保持了沉默。 马车又驶出一段距离，“不用理会她，她小孩子。” “嗯，王爷不责怪清梦将她弄哭了就好。”虞清梦可还记得，今早晨那个小姑娘是哭着离开的。 司空殷微皱眉，“你将她弄哭了？” “王爷不知道吗？”难道那姑娘没有去找司空殷告状？ 司空殷没有回答，微扬了扬唇角，“那你也是挺厉害的，白若汐可让人头疼了。” 虞清梦看他突然笑得莫名，他的话也有些奇怪，但她没有去深想，两人安安静静一路回了王府。 王府守卫来禀报，言白若安来找过司空殷，虞清梦听着侍卫提及的名字不禁想，白若汐，白若安，两人是兄妹吧。 虞清梦回了屋里，外头太冷，纵然她不会生病可也不喜这寒冷。捧着汤婆子坐在屋里头，生着炭火，暖暖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 司空殷也挺闲的，去了莫青的院子。 莫青此时正拿着扫帚扫着门前落雪，一下一下，天上的白雪还在飘落，他扫得认真又似早已魂不在身。 司空殷走进院子莫青没有察觉，而司空殷也没有出声，他在门外扫雪，那……她不在吧。 心中淡淡的失落，失落什么？没有人整天想着挖他的心又或是喝他的血不是很好。 “已经扫干净了，你还在扫什么。”司空殷出声，莫青顿时抬头，“王爷。” 向司空殷行礼后莫青看着已经没有积雪覆盖湿淋淋的地面，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雪还在下，怎么也扫不干净的啊。” 司空殷看着一片片落在地上后又融化的雪花，“进屋吧，这么冷的天。如果真的扫不干净，你扫到明早也没用。” 莫青微怔，蓦然轻笑，“好像也是。” 又看了一眼飘雪的天空，莫青将扫帚靠到檐下走进屋里。 莫青的屋里没有炭火，只有淡淡的烛火，一小朵散发薄弱的温暖。司空殷皱了皱眉，“我让人取一盆炭火过来。” “谢王爷。”莫青道。而后两人便是相对无言，为了缓解尴尬，莫青递了本书给司空殷，自己也翻开一本书看了起来。 “这雪天，王爷怎么来莫青这里了。”莫青问。虽然他心中已有了答案，那日司空殷当着他的面吻了清姬他就应该清楚了。 清姬姐姐，去哪儿了？ 她说会来看他的，为什么不来了呢？太冷了，蛇妖也要冬眠吗？手中的书翻开，思绪却已不知飘到了哪里。 对于莫青的问题，司空殷不愿回答，他也不想去想他为什么过来，可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了，“她没有来找你吗？”“嗯。”莫青淡淡应了一声，突然又笑了，抬起头看向心不在焉的司空殷，“王爷也在期待她过来取了你的心吗？” 第55章 矛盾生 司空殷一怔，抬眸与莫青四目相对，他浅茶色的眸中倒映着他的样子，这仿若透明的颜色好像能看透人心。 司空殷垂眸，“本王并不想死。” “莫青也不想。”莫青道，但是能见到她，什么都无所谓了。想着看向了外头的落雪，眸中有些淡淡的忧伤，只是她不来了，连他的心也不要了吗？ 司空殷也看向了门外，一片雪色。 三王府门外，白若汐从马车上跳下，白若安跟在她身后下了马车。 “三王爷回来了吗？”白若安向王府门前的侍卫询问。 “王爷刚回来片刻，公子请进。”侍卫将人引进了府中，而后通知管家去寻司空殷。 “王爷，白公子与白姑娘来了。”管家在莫青的小院里找到了司空殷，禀报道。 司空殷皱眉，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就头疼，妹妹缠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哥哥是宠妹狂魔。 莫青对于司空殷的事不多言。司空殷起身去了前厅。 前厅，白若安坐在太师椅上悠闲的品茶，悠闲地就像这王府是他家的。白若汐在大厅里转悠，研究着大厅里的装饰。 看到司空殷，瞬间就扑了上去抱住司空殷的手臂，“殷哥哥，你来啦。” 白若安顿时不悦地皱了皱眉，司空殷亦是。 “有事？”司空殷看向白若安。 “来看看你的王妃。”白若安道。 司空殷沉了脸色，“白若安，你若是在边城太闲，所以才跑来京城给我找事，那我可以给你找些事干，保证你一辈子都闲不下来。” “我只是说看看你王妃而已，这么大反应。我说了要怎么样了吗？”白若安淡定地放下茶杯，看了眼司空殷而后将视线落到了自家妹妹身上，“若汐，过来。我的话你都只当耳旁风是吗？” 白若汐却是往司空殷身后缩了缩，白若安眼神冷了下来。白若汐却依旧缩在司空殷身后。 白若安没有再说什么，“看看而已，能吓到若汐，那当是很厉害了。” 司空殷顿时想起来从尚书府回来时，虞清梦说的话，冷眼看着白若安，“你自己妹妹看不好，出去被人欺负了怪谁？” “嗯，确实不怪谁，她自己活该。”白若安淡淡答。白若汐揪着司空殷的衣摆磨了磨牙。 “殷哥哥，你的王妃好凶！你为什么要娶这么坏的女人。”白若汐抬头看向司空殷，向他道。 “白若汐！”白若安是真的生气了，白若汐身子一颤，眼泪在眸中打转。 白若安就纳闷了，他们府上的家教是很不错的，为何白若汐会长成这样，以前没发觉，现在却歪得很。 司空殷将白若汐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将她推到了白若安面前，“跟你哥哥回去。” 白若汐顿时大哭，“我不管！那个坏女人，我一定要她好看！” “若汐！别闹，是你自己上去找人家麻烦的。”白若安真是拿她没办法了，“再吵送你回边城去。” 白若汐却闹得更厉害了。 司空殷烦不甚烦，恨不得一掌将其扇飞，若不是看在白若安的面子上，他就直接将白若汐扔回边城去了。 其实白若安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有这么一个闹腾的妹妹，他又极宠她。 白若安求救地看向司空殷，司空殷烦躁地让人去请虞清梦。 虞清梦靠着床柱昏昏欲睡，突然来人敲门将她惊醒。 “王妃，王爷让您去前厅。”外头是侍女的声音。 “嗯，知道了。”虞清梦应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身撑起素色的油纸伞踩着一地积雪融入雪景之中。 “王爷，找清梦来何事？”虞清梦踏进大厅，朝司空殷行礼，抬眸就看到了一旁坐着一脸得意的白若汐，还有抱着她的一身白衣胜雪的男人。 白若安？虞清梦在心中猜测。 这个男人也很出尘，却与司空殷、莫青都不同。司空殷身在俗世中，心在红尘外。莫青身心都处俗世却异常纯粹，而这个男人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世俗中人，当然只是看起来。 白若安也在观察虞清梦，只是她只抬眸一瞬就一直低着头，他并不能看清她的脸。 司空殷听着虞清梦的话愣了一下，他也不知找她来作何，但是他们都处理不了，她又与此事有关他就将她叫来了。 “你可见过她？”司空殷问。 虞清梦抬头，“见过。” 白若安顿时看清了她的脸，却看不透她这个人，一副乖顺的样子，漆黑的眸却望不到底。 “就是她！可坏了，欺负我！”白若汐指着虞清梦怒道。虞清梦面色不变，垂下眸，“这位姑娘一早莫名出现在清梦尚书府的小院里踢开了清梦卧房的门，说清梦抢了她的青梅竹马，”虞清梦说着顿了顿，又道：“清梦说过，王爷若是有心上人，可以将清梦贬为侧 室再娶，没必要让她去羞辱清梦。” 大厅中两个男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你胡说！”白若汐并不承认。虞清梦也没有打算与她争论，只是浅笑了笑，“王爷若是担心圣旨，可以给清梦安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别说贬为侧室，就是贬为妾也是可以的。” 司空殷听着觉得异常的不悦，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她与本王没有任何关系，白若安，你最好管好你妹妹。” 白若安脸色也不好，将白若汐拉到了一旁站起身朝虞清梦微微欠身，“抱歉，鄙人的妹妹不懂事，给王妃添不快了。” 白若汐气得不行，“明明是这个女人不对，本来就是她抢了殷哥哥！” 白若安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有想打她的冲动。 虞清梦看了一眼司空殷，神色淡漠地转身离去。司空殷微皱眉，有些没明白怎么回事。 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又转过身看向白若安，“你若管不好她，我可以马上就让人将她扔出京城。” “等等！”司空殷追上了虞清梦，却不知要说什么，他觉得她是生气了，但是为什么生气？“她比较小，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第56章 好冷啊，司空殷 虞清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站在雪里的司空殷，将伞递给了他，司空殷接过走到虞清梦身边与她同撑，“她一直在闹，本王与她哥哥都没了法子，你之前不是与本王说你将她弄哭了，本王就想你再将她弄哭也 比她就这样吵嚷的好，并没有其他意思。” 虞清梦沉默着不说话。司空殷皱了皱眉撑伞离去。 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了，多余的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几日后，顾思思与顾伯笙拜访三王府，是来给虞清梦道歉的。顾思思仗责的伤还未好，不情不愿，怨念极深，说是来道歉，不知道要以为她是来寻仇的。 虞清梦坐在大厅里，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顾伯笙紧紧捏着拳头，克制着想将她带走的冲动。 “三王妃，伯笙与思思今日来是为了上两次的事情道歉。”顾伯笙站在顾思思身边，顾思思则是跪在虞清梦面前，低着头一脸仇恨。 虞清梦瞟了顾思思一眼，懒得与她计较，“行了，看她的样子也不是来道歉的，就不要做样子了，回去吧。看着碍眼。” “你什么意思！”顾思思猛然抬起头。虞清梦起身就甩了她一巴掌，“没什么意思，相看两相厌，懂了吗？” 顾思思懵了一瞬，而后瞬间站起身要还手被顾伯笙拉住，他看着虞清梦很是抱歉。 虞清梦坐回了椅子上，撑着额头一副无比厌烦地样子，看着让人很是心疼。 “抱歉。”顾伯笙垂眸有些无力。 “回去吧，别再带她来烦我了。”虞清梦摆摆手，顾伯笙看着她欲言又止。 “小梦。” 虞清梦不为所动。 顾伯笙轻叹了一声拉着要上前去打虞清梦的顾思思离开。大厅外，两人撞见了司空殷。 司空殷看了一眼捂着脸颊眼泪汪汪的顾思思，顾思思看着他，“王爷，思思是过来给王妃道歉的，但是她太过分了，让我一直跪着不接受道歉还打我！” 司空殷只是凉凉看了她一眼错身离开，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顾伯笙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顾思思，“你最好想清楚，父亲站在皇上一边，你若执意想法设法嫁入三王府，那武安侯府只能和你断绝关系。” 顾思思脸色瞬间苍白，抬头带着些恨意地看着顾伯笙，“你说这些话有多少是真的为了我想，是为了虞清梦那个贱人！怕我为了三王爷找她麻烦是吗？我之前两次找她麻烦难道不是为了你！” 顾伯笙神色未变，眸光却是冷了，“我提醒你不要想着嫁进三王府，既然你觉得是害你，那你便当我没说好了。” 顾伯笙说完直接离去，顾思思站在原地忍着满眼的泪意不知所措。她之前一时气愤才说的那样的话，但是哥哥真的生气了。想了想顾思思追了上去。 司空殷走进大厅虞清梦已经趴在桌上睡过去了，脸色微有些苍白，司空殷抬手触上，很凉。 近日天都很冷，这样睡着定是不行的。想着便将人抱了起来送回屋里。 虞清梦微睁开眼，“王爷啊？” “嗯。” 待将人放到床上，司空殷发现她又睡过去了，不禁担心她是不是病了，顿时便让人去找大夫。虞清梦并没有生病，只是天气太冷她又心烦导致精神不好。她本是林中的妖，不受拘束随心所欲惯了，嫁入三王府便不经常能找到机会出门去，待在府中还会有人上门找她的麻烦，又不像尚书府，每次被 虞暖荷找麻烦虞秉埕都会站在她这边。 而三王府，莫名其妙因司空殷而起的麻烦都要她独自面对解决，还会束手束脚担心司空殷会不会因此责怪她。 她到底不是人，很是厌烦人类的这些东西。冬季又是个不太好的季节，本就限制蛇类的行动与思维。虞清梦便觉得甚是疲惫，只想好好睡着，睡到明年开春。 往常的冬日她都是窝在尚书府温暖的小院里，有人关心有人伺候着。 大夫给虞清梦诊了脉，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夫人脉象有些奇怪，血液流动甚是缓慢。 这是当然了，她根本不是人。 虞清梦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司空殷有些不放心地坐在榻上翻着书册，陪着她。屋中炭火燃烧发出些细微的声响，也多了丝人气不显得那么冷清了。 一直睡到夜时，虞清梦睁开眼察觉到了屋中另一人的存在，司空殷今日怎么来她这里睡了。 虞清梦掀开被子披起裘衣下了床，开门走入夜色，夜间又下雪了，一步一个脚印深深浅浅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 夜不知深了没有，只知道很黑。虞清梦走到了莫青的院外，从门缝向里看去，微微的亮光，莫青还没睡呢。 心道了一声算了，虞清梦没有进门去，转身离开。 漆黑的夜空雪落纷纷，虞清梦的身影渐渐在落雪中消失。 莫青突然抬眸向屋外看去，猛地又站起身跑出院子打开了院门，雪落到了他身上，院外空无一人，道路漆黑到尽头。 活色生香，灯火通明。这里的人气在夜晚最为强盛，也是整个京城最暖和的地方了。 清姬出现在洛瑶的屋中，洛瑶见她脸色不太好立刻站了起来，“这么晚了又这么大雪，姐姐怎么还跑这里来了。” “洛瑶，把你的毛借我暖暖”清姬道。 洛瑶明了，她知道清姬怕冷，瞬间变回了一只狐狸，清姬也变成一条小小的白蛇窝进了她怀里。 清姬本体并非这么小，只是她可以将自己变成这么小。屋中烛光暖暖，洛瑶将那小小的蛇放在自己身体最温暖的地方，当然也是她最脆弱的地方。 姐姐好像很累啊，怎么了吗？很久没有见过她这样了。 清姬这一觉睡得异常的好，舒服得她都不想从洛瑶的狐狸毛里出去了。再次感叹，为什么她没有毛。司空殷清晨醒来就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微皱眉从榻上起身也出了屋子。 第57章 妖又如何 只是依旧没有看到虞清梦，去哪儿了？司空殷有些担心了起来。 活色生香，洛瑶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习惯性想要抖抖毛却想起清姬还在她毛里，不禁道：“姐姐，醒了。” 清姬柔软的蛇身微微动了动，并不想起身。可想起司空殷还睡在她房里又不得不变回人身。 “多谢了。”清姬道。 “姐姐太客气。”洛瑶笑。 披着裘衣，虞清梦出现在京城的大街上缓缓向王府走去。 司空殷看到了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她面前，“怎么一早在外面？” 虞清梦低着头，“没什么，出来走走。” 司空殷将她的手握住，异常的冰，“回去吧。” “嗯。” 司空殷将她抱起上了马车，虞清梦沉默地靠在他怀里，刚好听着他的心跳，勾起她心中的欲望。 虞清梦又往他心口靠了靠，念想着这颗心脏。司空殷却是以为她冷，低头看着她，“冷就不要乱跑。” 虞清梦眸光微动，抬手抱住司空殷的腰蹭在他怀里，软声道：“冷。” 司空殷闻言又将她抱紧了一些，“这雪天，要得风寒了。” “等等，殷哥哥的马车！”马车外突然传来白若汐的声音，不待车中的两人反应白若汐便一跃之下跳进了马车里。 看到里头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白若汐气冲脑门，“啊！你个贱人！快放开殷哥哥！” 虞清梦却缩了缩身子将司空殷抱得更紧了，小声又委屈地道：“王爷。” 司空殷心口被蛰了一下，护着虞清梦看向白若汐，“你哥哥呢？就这么让你到处乱跑？” 白若安掀开了车帘，伸手进车里要将白若汐拉出去，白若汐挣扎着，猛地扑上前拽住了虞清梦。 “白若汐，你不放手我就要动手了！”司空殷冷着脸看着白若汐，虞清梦看起来有些虚弱也不知是不是病了，她这些日子看起来都不太好。司空殷自然护着她。 虞清梦垂眸，又往司空殷怀里靠了靠，“王爷，她抓得我疼。” 司空殷顿时一巴掌打在白若汐抓着虞清梦胳膊的手上，那白嫩的小手瞬间红了，“你若不放，本王就不只是这样过家家的动手了。” 白若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被白若安拉出马车，车帘放下的一瞬白若安看了一眼虞清梦，目光有些探究。 虞清梦当做不知，安静地抱着司空殷。回到府里司空殷将虞清梦放在床上，“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虞清梦拉着司空殷的衣袖，墨色的双瞳看着他，“冷。” 司空殷见此只得在床边坐下抱着她，“我抱着你还冷吗？” “不冷了。” “那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 气氛就这样缓和了，虞清梦不多时就在司空殷怀里睡熟，司空殷再次怀疑她是不是病了。 夜，虞清梦睁开眼。异常难得的，她和司空殷睡在了一张床上，司空殷还抱着她。男人身上的阳气就像个暖炉，真是非常暖和，暖和得她想变成蛇，就这么冬眠。只是第二日一早司空殷就出了王府，虞清梦继续窝在被子里，门被推开，李嬷嬷告诉她司空殷出府了，想让她弄清楚司空殷出府去做什么，虞清梦敷衍地应了，然后继续窝在被子里，李嬷嬷被气的不行， 说要去禀报皇上。 虞清梦就随她去了，她不信司空霖真会对虞秉埕做什么，至少目前不会，否则…… “叮！” 一柄急射而来匕首打断了虞清梦的思路，虞清梦一个侧身匕首订在了床框上，墨色的眸微微泛出金色。 来人见未得手就要逃离，虞清梦跟着追了出去。 京城一条小巷道里，白若汐看着面前的墙壁有些惊恐，死路，怎么会。更不可思议的是虞清梦追着她过来了。 “你！”白若汐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虞清梦，抬手就朝她袭击而去。虞清梦看着她，本来以为只是刁蛮了一点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还想杀她， 一个抬手，虞清梦就握住了白若汐抓向她的手，凑到她耳旁吐了吐蛇信子发出轻微地声响。 白若汐瞪着眼，她，“你会武功！” “不会啊。”虞清梦道，妖魅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嗓音让白若汐激灵灵打了个颤，偏过头对上的是她金色的蛇瞳。 虞清梦见她看来朝她吐了吐信子，尖利的毒牙亦显露而出，白若汐张口就要大叫却猛地被清姬掐住了脖子，所有的话语都封再了喉头。 不过转瞬她就换了一副容貌，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白若汐小脸被掐地发紫痛苦地挣扎着，“你！你是，妖！你跟在，殷哥哥，身边，是，啊！” 清姬加重了些力道，白若汐痛苦地低叫了一声，一句话都在说不出。清姬舔了舔她嫩嫩的脸颊，“要说说你与司空殷之间的往事吗？” 白若汐却是被掐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挣扎的力气都渐渐小了，眼泪从眼角划下，她觉得她要死了，她祈祷着哥哥能来救她，可是她今天依旧是偷偷跑去三王府的。 “若汐！” 男人的声音传来，清姬转过身，白若汐眸中燃起了希望，“哥，哥……” 清姬看着他，这兄妹两个她都没有好感，装作不认识白若安，清姬道：“哥哥？她还有哥哥啊。” 说着在白若汐脸颊上亲了一下，“你要救她吗？” “妖。”白若安目光冰冷地看着清姬，有一些和司空殷相同的厌恶夹杂其中。清姬早已习惯，“是又怎么样？” 白若汐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目光有些涣散，挣扎都停了下来，清姬看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白若汐，又看向要同自己交手的白若安，兴致缺缺。 凑到白若汐耳边道：“不该说的不能乱说知道吗？” 话落就将白若汐向白若安扔了过去，冷声警告，“看好你妹妹！下次再出来草菅人命我可不保证她还能完好无损。”白若安急忙将白若汐接住，恨恨地看了一眼清姬，抱着白若汐去找大夫。 第58章 守住心，司空殷 欺软怕硬的小丫头，清姬凉凉扫了白若安的背影一眼离去。 白若汐被白若安接住后就晕了，白若安抱着她回了小院，司空殷与司空邈皆在此处。 “怎么了？”看着小脸泛紫的白若汐，司空邈好奇地问，刚刚几人聊地正投入白若安突然站起身就离开，他和司空殷一头雾水。 白若安将白若汐放在床上，让人去叫了大夫才阴沉着脸回答司空邈的问题，“京城有妖。” 司空殷神色不变。司空邈也没有太惊讶，“她是不是招惹人家了？” 京城这一代确实有妖，因为周遭有不少山峦，但是极少有妖莫名伤人的事情。 白若安想到那只妖的警告，脸色更难看了。 “不是我说啊，你这妹妹也太闹腾，完全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熟人之间能忍受的了了，你也不担心她嫁不出去。”司空邈忍不住吐槽。 “她遇到什么妖了？”司空殷突然问。 “应当是个蛇妖，你见过？”白若安看向了司空殷。 “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我见过的那只，我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是清姬吗？他只见过这一只蛇妖。 司空殷说着就有些走神了。 白若汐出了事白若安要照顾她，今日本要谈的事只能就此作罢，司空邈与司空殷一同离开。 白若汐醒来后，白若安询问发生的事，白若汐闭口不答，一个字都不肯说。 不管是她去杀虞清梦的事情还是那个蛇妖的事情她都不能说。 白若汐白着小脸有些惶惶不安，白若安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没再逼她，可看着她终日不安的样子还是打算去查查发生了什么。 司空殷回府后有些烦躁地去了浴池，打算泡一泡放松一下精神，衣裳一件件落地露出精壮健硕的身体，一双凉意的手搂住了他的腰。 “王爷的身子看几遍都一样让人垂涎不止。”清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司空殷能感觉到自己瞬间愉悦的神经。 “本王不冷的吗？”司空殷状似嫌弃地将她扔下了水。 “噗通”一声，清姬从头湿到了脚，从浴池中站起不满地瞪着缓缓踏入浴池的司空殷，“王爷真是越来越粗暴了，怜香惜玉不懂的吗？” 司空殷淡淡扫了她一眼，躺在了浴池边，“过来给本王擦身子。” “咦~”清姬目露嫌弃，“王爷想的美，清姬又不是您家的丫鬟。” “上次擦得不是挺好的。”司空殷侧头看着她生动的表情，心上像是有暖流淌过。不是那冷漠疏离的样子看起来可爱多了。 “王爷要再来一次逍遥散吗？”清姬天真地问。司空殷脸色一僵，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样子，咬牙切齿，“你要再敢给本王用那种东西，本王一定……” 不放过你了！ 哼！ “王爷一定怎么样啊？”清姬笑着走到司空殷面前，小手摸着他解释地胸膛问。 司空殷眯起眸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了池边，“你要试试吗？” 清姬在他深渊一样的眸中看到了欲望，神色微变，笑了笑，“清姬不打算试。” “给本王擦身子。”司空殷放了她，再次靠在池边道。 清姬拿起岸上的棉布，嘟着唇，“真是的，清姬又不是王爷你的丫鬟，王爷不是有王妃了么，让你的王妃来擦呀，王爷要给清姬付工钱吗？” “本王给你咬一口，还不成吗？”司空殷无奈道。 清姬眸光一亮，“成交。” 司空殷扯了一下唇角，这么好哄。 “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去哪儿了？”片刻后，司空殷问道。 “没去哪儿，四处浪。”清姬随口答。 “今日是不是欺负了一个小姑娘？”司空殷想起来问。清姬动作一顿，“王爷要教训我吗？” “并没有，问问而已。”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水花的声音，司空殷合着眸在心中轻叹。有些一直缠在他心上的东西好像明了了，但是他非常不想承认。 跪在岸边给司空殷梳理长发的清姬突然再次被司空殷拉下了水，还未来得及抱怨就被他将唇堵住了。 清姬眨了眨金色的眸，似乎明白了什么，眉眼都弯了起来。她就觉得今日司空殷有些不大对劲。 一吻罢，清姬眉眼含笑地看着司空殷，“王爷可得守好心，不然就要被清姬吃了。” 司空殷脸颊微红，“闭嘴。” 清姬看着他一阵娇笑，仿佛能将花都笑开了。凑近单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唇瓣，“清姬吃起来怎么样？” “不错。”话落就将她压在了池边，再次含住那殷红的唇瓣，狠狠纠缠。 浴室中雾气缭绕，恍似人间仙境。清姬软软的身子被司空殷搂着才不至于滑到水中去。一双金色妖冶的眸子蒙着一层雾气娇嗔地瞪着司空殷。 司空殷舔了舔唇瓣，笑意吟吟看着清姬，“不错。” “哼！”清姬再次瞪了司空殷一眼，“王爷不是嫌弃清姬是蛇么。” “妖比人味道好。”司空殷道。 清姬疑惑，“王爷试过？” “看着也好。”司空殷视线落在了她婀娜地身体上。 “色！”清姬皱眉瞪他。 “食色性也。”司空殷轻笑了笑，将心底冒出的那些不受控制的东西都压了下去，凑在清姬耳边道：“本王一定会守好心不被你挖了的。” 清姬眸色微变，却又扬起唇，“希望王爷能守好。” 话落表情微淡，司空殷，情非情欲，刚刚你到底是情还是情欲。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收放自如。 司空殷浅笑，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本王的心不是那么好拿的。” “就不信了！”清姬直起身瞪着他。 司空殷起身出了浴池，穿好衣裳回身就发现清姬不见了。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松了口气，看着水雾腾腾的浴池，只觉得心绪与这屋中的雾气一般纠缠缭乱。出了浴池，司空殷走到了虞清梦的屋外推门而入，她正坐在被子里靠着床框睡着，看起来睡得很熟。司空殷走到床边，倾身吻在她唇上。 第59章 我们来洞房 刚刚才到屋里装睡的清姬表示懵逼，难道是春天来了？但是冬天明明都才过了小半。 司空殷这是怎么了？ 司空殷轻轻吻着虞清梦，怕把她弄醒，他是想找找刚刚亲吻清姬时候的感觉，但是……这一蛇一人怎么感觉差不多？ 口感真的是差不多，女人的唇瓣都一样的吗？司空殷皱起眉头又细细吮了吮，还有点香香的…… 为了避免尴尬，虞清梦继续装睡，但却有些凌乱，怨念也不小。司空殷你有完没完，刚刚在浴池里就被你吻地要肿了，蛇的唇瓣难道不是肉做的吗？ 司空殷大概是没找到他要的答案，放开了虞清梦的唇瓣直起身，眉头轻皱着，女人的唇都是这样的？ 都，挺不错的…… 虞清梦睁开了眼，看着站在床前的司空殷，“王爷？” “嗯。”司空殷应了一声，“不要睡在外面，会着凉。” “嗯。” 气氛意料之中的尴尬。 “王爷今晨去哪儿了？”虞清梦想要缓解一下尴尬，但是问出的问题似乎有些不大好，看着司空殷，他并没有生气。 “白若汐的事，解决一下。”司空殷道。 “王爷用过膳了吗，要一起用膳吗？”虞清梦低下头，指腹揉了揉自己的唇瓣，司空殷眸光微闪，“一起吧，你披件衣裳，这么怕冷。” 虞清梦应下，掀开被子下床，拿起床尾的裘衣系上看向司空殷，司空殷很自然的上前拉着虞清梦，发现她的手不像之前那么冷了。 虞清梦低着头，她刚刚从浴池里出来，手自然是热，司空殷没有多想也好。 膳时，司空殷突然问她喜欢吃什么，虞清梦一愣，而后实话实说：“肉。” 司空殷皱了皱眉，“多吃菜更好。” 虞清梦不想理，哪知司空殷说完就给她夹了一颗青菜，虞清梦顿时一脸地苦大仇深。 她一条吃肉的蛇让她吃草？虞清梦看着碗里那绿油油的青菜，用筷子给它翻了个身，这怎么看都是棵草，莫不是想卡死她？ 虞清梦瞪了那青菜半晌，果断夹了起来然后扔进了司空殷碗里。 司空殷：“……” 膳后，虞清梦发现司空殷似乎对她关心了起来，一直陪着她与她说话聊天之类的。 虞清梦觉得很奇怪。 直到晚上，烛火“啪”地发出一声燃烧的脆响，虞清梦发现自己被司空殷压住了，一脸莫名地看着他，“王爷，怎么了吗？” “我们洞房吧。”司空殷道。他不能对清姬动心，那只能找个其他女人转移注意力，刚好他有个王妃。 “啊？什么？”虞清梦愣了半晌也没消化这突然而来的巨大信息， “王，王爷您今日怎么了吗？” 以他们两府的关系，他不是不喜欢虞清梦的吗？司空殷今日这是怎么了？ “我们早已是夫妻，洞房还需要为什么么？”司空殷不悦于她的反应，他和她洞房有什么问题，“你不是成亲那日就想与本王洞房了么？” “这，这个……”虞清梦无言以对，她只是觉得今日的司空殷莫名其妙，他可能需要冷静一下。 “王爷真的想好了么？”虞清梦看着司空殷认真地问。司空殷却是不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呼出一口气，司空殷在虞清梦身边躺下了。 虞清梦抬头看他，“王爷，有心事吗？” “嗯。”司空殷应了一声并不想说。 虞清梦躺下，她完全想不明白司空殷怎么了，还有今日浴池里。一开始她以为他是对自己动心了，可是后来那句话她就被泼了盆冷水，他是故意地在戏弄她？ 不论如何她都是要以虞清梦的身份暂时待在司空殷身边的，他的心她可以慢慢谋取。 现在，不管是清姬还是虞清梦，司空殷都不信任。 一夜，各怀心思。 昱日，虞清梦醒来后司空殷又已出府，他是在防着她吗？虞清梦不禁想。 “王妃，武安侯府的嫡小姐在凝春茶社设了诗会邀王妃前去，说是想向您当众道歉，这是请柬。”冬雪看到虞清梦从屋中走出，立刻递出一张信封。 虞清梦皱眉，顾思思在打什么主意？上次从王府离去时那情景，她可不信她是突然想明白了。 “不去，推了。” “三王妃姐姐。” 虞清梦话刚落，就看到两女人扭着腰走了过来，不禁皱眉，三王府的侍卫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两位是何人？” 对方两人皆是一僵，脸色有些难看。 “表妹啊，这做了王妃表姐都不认识了。”安兮冉道。 “表姐？”虞清梦挑眉，“这是表到了哪里的表姐？庶出也敢与本妃称姐妹？谁将你们放进来的，眼睛也不擦干净。” “虞清梦，真以为自己做了王妃了，你嫁进三王府就是个笑话，全京城都知道。你得意什么。”安俞蓉也讥讽道。 “就算是个笑话，本妃也能立刻让人打断你的腿，要试试吗？”虞清梦浅笑着扫了一眼两人。 安俞蓉与安兮冉对视了一眼，不再与虞清梦斗嘴，安兮冉道：“啊呀，姐姐她不会说话，王妃姐姐可不要生气，王妃姐姐去诗会吗？” “不去。”虞清梦看着两人，更加确定顾思思不安好心了，只是没想到还勾结了她两个表庶姐。 安兮冉给安俞蓉使了个眼色，安俞蓉便道：“王妃这刚坐上王妃的位子才多久啊，就就这么大架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得宠呢。” 虞清梦不屑地笑了笑转身回屋，安兮冉与安俞蓉顿时都急了。 “虞清梦，你不会是怕了吧？在三王府过的不好所以不敢出去见人，怕她们笑话你。哈哈哈哈哈哈。”安俞蓉说着大笑出声。安兮冉也在一旁掩唇轻笑。 虞清梦回身，“看你们这么卖力的激我去这诗会，我倒要去看看顾思思给我准备了什么，再让我猜猜她许了你们什么好处呢？不会是，嫁进三王府为妾吧。” 安俞蓉与安兮冉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难堪至极。“走吧，我的两个庶女姐姐。” 第60章 司空殷救我 安俞蓉恨恨咬着牙，你等着吧！得意什么。安兮冉垂眸，安静地与安俞蓉一同跟在虞清梦身后。 “啊呀，三王妃来了，真是难请呀。” 凝春茶社，看到虞清梦来了姑娘们顿时起哄，一个个眼里都是幸灾乐祸。 虞清梦扫了一眼众人，应当都是顾思思的朋友们吧，可惜现在顾思思已经不是县主了，这些人还巴结着她么，呵~ “这年头王妃都还不如一群世家小姐了，随意吆喝一句本王妃就得立马赶来。见到王妃也不用行礼，调侃一句就行了。”虞清梦看向刚刚出声的那姑娘，凉笑道。 那姑娘脸色一僵，咬牙向虞清梦行礼，“王妃吉祥。”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向虞清梦行礼，虽然他们不屑虞清梦，可她怎么说也是天家的人，礼不能废，否则被扣个藐视皇室的罪名就惨了。 顾思思一脸阴狠地坐在众人之中不为所动，虞清梦很轻易就看到了她，勾起唇角，“起来吧。” “谢王妃。”众人道。 虞清梦寻了一处坐下，静静吃茶，刚刚的试探众人皆知道她不好惹，大多数人隐了心中找茬的想法，哄哄闹闹去一旁吟诗去了。 顾思思站起身向虞清梦走了过来，又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安俞蓉与安兮冉，那两人点点头走向了一旁哄闹的人堆里，顿时就只剩下虞清梦与顾思思两人了。 虞清梦抬头看向顾思思，浅笑，“怎么，要磕头谢罪吗？本妃等着呢。” 顾思思冷笑，“没有我哥哥护着你，你以为我还会怕你。” “你本来也没怕过吧。成亲当日当着东昇百官的面就敢打王妃，你怕过谁啊。”虞清梦语气淡淡的调笑，让顾思思很是窝火，感觉自己被嘲讽了。那日的事她被打得没了半条命，县主的封号也丢了，顾思思一想到就气的发抖，抬手扇向虞清梦。虞清梦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朝她笑了笑，“武安侯府嫡女，还要再打一次王妃吗？皇家的脸就是你说打就打 的。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 “今日在这里，我就算打你了也不会传出去。”顾思思阴险道，想要抽回自己被虞清梦制住的手腕，“松手！今日这里的人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 “咦~啧啧啧，本妃还真有点怕怕的了。”虞清梦装作惊慌地松了手，顾思思得意，揉着被攥痛的手腕，“有你好看的！” 虞清梦瞟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嫁给三王爷？” 顾思思眸色一暗，又听虞清梦道：“我可以帮你说说好话，让三王爷收你做妾，怎么样啊？” 顾思思气的脸色发青，她武安侯府的嫡女会给她尚书府的做小，简直做梦！ “还看不上妾啊。”虞清梦抬眸嫌弃地打量了一下顾思思，“王爷还看不上你呢。” “虞清梦！”顾思思恨不得掐死她，虞清梦却是轻笑。顾思思突然也笑了，“我今日找你来可不是跟你斗嘴的，有一个人你可能忘了，可他还惦记着你呢。” 虞清梦闻言皱眉，还不待说什么就觉后颈一痛，软了下去。 京城一处小院，司空殷此时正在与白若安、司空邈议事。白若汐刚睡醒坐在屋里惶惶不安，听到司空殷的声音立刻跳下了床跑了出去。 “殷哥哥。”猛地抱住司空殷的腰，白若汐很想哭，她忍住了，她很想告诉他他的王妃是个凶残的妖，可是她不敢。 那日那冰凉的手掐住脖颈，窒息，接近死亡的感觉一直缠着她。 几人的谈话被打断，白若安将白若汐拉到了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别怕，哥哥在呢。让你不要惹事，这里是京城不是边城，吃一堑长一智。” 白若汐吸了吸鼻子，扑在白若安怀里。 司空殷垂眸隐了眸色，看来清姬把她吓得不清。太闹腾，是该教训一下长点记性。 白若安将白若汐哄好让她回了屋里，几人继续之前的议事。 虞清梦醒来也不知自己是在哪里，手脚被粗麻绳束缚，口中塞着布条。如果她真是虞清梦，那这绳子可能绑的住她，可惜了她是妖，只需要轻轻一挣这手指粗又绕了许多道的绳子就断了。 但是，总有意外，比如被下了类似逍遥散的药物。 虞清梦正打算使力就察觉了异样，她并没有接触过这种药，遂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之前是给司空殷下过，但那是在司空殷身上，什么感觉也就司空殷知道。 药效发作的迅猛，虞清梦不过一个疑惑间就已经觉得手脚发软了。起初她还以为自己被下了软骨散之类的东西，直到身体渐渐发热，还有隐隐要冲破身体的某种无法言说的欲望和渴求让她瞬间惊醒。 春药！ 之前给司空殷下，现在竟然轮到她自己了！虞清梦咬着自己柔软的唇瓣，死死咬着。 眸中一抹压制不住的金芒溢出，她倒要看看哪个如此不要命，给她下这种东西。 不多时，虞清梦已小脸通红地能滴血，整个人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地靠在床边。蛇本就淫，还有人给她下这种要，真是要了蛇命了。 门被打开，虞清梦半睁着水雾蒙蒙地眸看去，眸中是压不住的杀意。 司空漠！他竟然还没死心。 “虞清梦，早些让你从了我你不应，那就别怪我使手段了，虽然已经被司空殷用过，不过本王不介意。”看着诱人的虞清梦，司空漠只觉得全身血液直冲脑门的兴奋，而后这兴奋又都涌向了一处。 他上前将摸了摸虞清梦滑嫩的小脸，她气愤又屈辱的表情让他看着垂涎不已，“真是尤物。” 手脚被束着，口中又塞着东西，此番情景让他无比兴奋地想要狠狠折磨这个小妖精。 “唔~”虞清梦想要挣扎一番，但真的没有力气。只能等司空漠解开绑着她的绳子再做打算。可司空漠似乎是想先玩一玩儿她，取了她口中的布条，“想说什么吗，本王听着。” 第61章 再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虞清梦笑了笑，“没什么想说的。” 司空漠不禁觉得有些扫兴，他以为她会哭会求饶，求他放了她，她这平静的样子让司空漠恼火。 虞清梦异常难受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司空漠见她当真如此不配合，也不再浪费时间，解开了束着她的麻绳就将人扔到了床上。 虞清梦被摔得闷哼了一声，看着欺过来的司空漠立刻抬手摸上自己发上的金簪将其拔下想司空漠的咽喉刺去，她现在虽然很脱力可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司空漠脸色大变急忙避开死死抓住了虞清梦的手腕，虞清梦不甘地咬牙，脱力导致了她行动速度下降。 虞清梦思考着对策，在司空漠压到自己身上之时抬起膝盖顶在了他身下。虽然力气不大但也够他痛得了。 司空漠脸色瞬间白了，一个跳起捂着裆下，他没想到虞清梦都这样了还能挣扎。 虞清梦得了自由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下床后视线冰冷地看着司空漠，抬脚又对着他捂着的下身踹去一脚，司空漠本就疼痛脆弱的地方再次被撞击，瞪着虞清梦恨不得将她撕碎。 虞清梦无力地笑了笑，自己也有些站不稳地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推开司空漠向外头跑去。 人心这个东西，千算万算都算不透。她本以为自己一个妖怎么也不会被人拿住，可她到底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人族纵然弱小，可既与妖共存了数万年又怎会简单。但她依然不屑这些算计！ 司空漠，等她恢复了会回来取他狗命的！ “拦住她！”司空漠缓了缓朝外头喊道。虞清梦推开屋门瞬间就被两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似乎真已陷入绝地，虞清梦咬着牙支撑着愈发无力的身体。身后司空漠渐渐站起身，伸手要将虞清梦拉回去。 猛地，虞清梦被一人拉进怀里，抬起头看到了司空殷的脸，他怎么来了？ 门外刚刚拦着她的两个男人已经被司空殷踢倒，司空殷看着屋里的司空漠冷笑：“二王爷就这么喜欢本王的王妃。” 虞清梦听出他很生气，但是身上灼烫的温度使得她的脑袋发晕胀痛，意识逐渐迷离，身子愈来愈软若不是司空殷搂着他腰，她怕是就软在地上了。 “王爷。” 虞清梦叫了一声，痛苦又隐忍。司空殷表情一僵，似乎有只乖顺的小猫在他心尖上轻轻舔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有点酥，不太妙的感觉。 本想给司空漠长长记性，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将虞清梦打横抱起匆忙离开。 “还好吗？”司空殷问她。 虞清梦摇头，样子看起来非常可怜。司空殷看着心中怒气翻滚，脑袋里一团糟。不知道她中的什么药，没有解药，如何是好？ 该死，刚刚本应向司空漠问清楚的，那现在呢，再折返回去？ 虞清梦闭着眼睛，脸颊无意识地轻轻蹭着司空殷的胸口，司空殷表情越发微妙起来，这感觉真的很不妙。 似乎自从遇到清姬以后他的定力就下降了。 解药啊！该死的！他的脑袋从来没这么乱过，比自己中药时还混乱。庆幸的是回王府的路上遇到了白若安与白若汐，白若安见到这情形便主动提出帮司空殷去向司空漠索要解药。 白若汐看着意识模糊的虞清梦，想要说什么，“哥哥。” 她拉住了要离开的白若安。 白若安疑惑，“怎么了若汐？” 白若汐想了想，“哥哥你去吧，我留下来帮殷哥哥。” 白若安想着带她过去或许会遇到危险便同意了，司空殷也未说什么。马车迅速向三王府驶去，白若汐看着虞清梦，又抬头看向司空殷，“殷哥哥。” 刚开口，虞清梦突然睁开双眸侧过头看向她，金色的瞳吓得白若汐瞬间白了脸。只一眼，虞清梦又别过头去，眸色恢复成黑。 司空殷见她醒了，有些担心，“白若安去拿解药了。” “嗯。”虞清梦轻轻应了一声，搂着他的腰不再说话。 司空殷之前也中过一次药知道很难受，抱着她也不知能说什么。 白若汐本打算说的话都吞了回去，一路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她以为这蛇妖晕过去了，如果乘机告诉殷哥哥就能把她杀了。 可她竟然还清醒着，她待在殷哥哥身边想做什么。 回到王府，白若汐一直紧紧跟着司空殷，司空殷抱着虞清梦走进卧房将她放到床上，白若汐还一直跟着。 虞清梦觉得她异常的烦，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不长记性？ “王爷。”虞清梦抱着司空殷不愿松手，撑着双手缓缓坐起，而后搂住司空殷的脖颈当着白若汐的面亲吻上司空殷的唇。 司空殷对清姬的味道很是喜欢，尝过不止一次，而虞清梦也是清姬。遂当她送上门他就忘了推开，只知道喜欢这种感觉。 白若汐看着两人当着她的面就旁若无人的亲热，而司空殷完全接受没有一点不悦的样子让她很是崩溃，“殷哥哥，她是……” 脑海中，理智被冲塌，张口她就想说出虞清梦的身份。 “闭嘴。”虞清梦打断了她的话朝她笑了笑，白若汐顿觉浑身发凉。 司空殷还未从刚刚的吻中回神，将虞清梦推倒在床上再次吻了下去。虞清梦愣了愣，弯了弯眸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司空殷中药了呢，还吻上瘾了。 不知道我现在一身的欲望不能撩的吗？算了，亲一亲解解渴等解药也好。 白若汐看着这次变成了司空殷为主动，受不了刺激哭着跑了出去。 “唔~”虞清梦察觉她离开，在司空殷身下微微挣扎了一下，司空殷回过神微愣，他竟然压着虞清梦吻得这么深，想要起身却被虞清梦搂着不让。“好难受，再抱一会儿好不好？” 第62章 有仇报仇 虞清梦可怜地看着他。 司空殷微顿，皱了皱眉还是坐起了身，只是将虞清梦拉到了自己怀里坐着。 虞清梦靠在他身上轻轻喘着气，人都说淫蛇淫狐，确是如此，若不是她是大妖对药物有些克制力恐怕司空殷现在已经被她“吃”了。 难怪那日司空殷气的恨不得将她炖汤，原来这种药这么痛苦的。 意识再次游离，虞清梦又开始胡乱蹭着司空殷，解药若是再不来她可能都要维持不住人身了。 就在最后一丝坚守的意志要湮灭之时，白若安将解药送了过来，没有看到白若汐，白若安有些担心。见司空殷抱着意识模糊的虞清梦也就没有问他，他自顾不暇问他也是白问。 虞清梦服了解药后抬头看着司空殷浅浅一笑，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而后睡过去了。 司空殷知她是药性未退，将她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好，看着她发了会儿呆。想她应当是没事了，司空殷起身离去。 有些账得算算了，这些人三番四次，是欺虞清梦还是欺他三王府？若不是他回来的早，冬香又不安之下与他说了虞清梦的事，明日他岂不是就要成了京城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司空殷难道就不是王爷，三王妃就不是王妃，他是太低调了这人当他是软柿子。 找到了白若安询问了一下司空漠的事，司空漠因为不肯交出解药被白若安动了手，那应当挺惨。 司空殷去到二王府，司空漠正哎呦哎呦地由他的王妃给他上药，看到司空殷来还嘴欠地嘲讽，“王妃怎么样了？虽然没有碰到但也欣赏了一下，三弟的王妃可不是一般的美人啊。” 二王妃咬牙，拿着药就往司空漠的淤青上摁了下去，司空漠一声痛呼，怒道：“下手不能轻点！” 司空殷上前将二王妃拉到了一旁，二王府中顿时惨叫声不绝。司空殷撒了火离去，司空漠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却还骂骂咧咧。 “司空殷，你给我等着！” 司空殷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回了王府。顾思思他不打算亲自动手，打女人有失风度。 傍晚时虞清梦就醒了，四肢还有些酸软但已不影响行动，房间里光线昏暗她在榻上看到一个人影。 “王爷？” “嗯？醒了？”司空殷不知在看什么，应当是在出神，闻声转过头看向床上。 虞清梦嗯了一声，有些踌躇，“清梦没有对王爷做什么吧？” 司空殷不禁想起来她抱着他不松手，还送香吻的样子，表情微妙，“没有。” 虞清梦轻呼出一口气，心中却在想：明明是又亲又抱，怎会没有，假正经。 “谢王爷救清梦回来。” “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你是本王的王妃没必要怕他们。”司空殷想了想道。 “嗯。”虞清梦轻轻应了一声。 “好好休息。”司空殷说完就站起身出去了，虞清梦坐在床上思考着今夜出门去。 不多时，司空殷端着晚膳进了屋，将膳食递给虞清梦后走到铜烛台旁点燃了烛火。 虞清梦微偏着头看着他，带他打算坐下时突然开口，“王爷，清梦的手臂提不起力气。” 司空殷抬头，见他递给她的木盘还放在她腿上，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碗也端不起么？” “软。”虞清梦可怜地看着他。司空殷只能替她端着碗，虞清梦本是想让他喂，但看他这大爷的样子想想也就算了，能劳烦他端个碗算是不错了。 虽如此想，却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笑。 虞清梦歪头看着司空殷，司空殷不解，“怎么了？” “嗯，没什么，王爷把碗再抬高一些，清梦怕米饭掉到床上。”虞清梦道。 “嗯。”司空殷没说什么，应了。 虞清梦扬起唇笑了笑。 入夜后，司空殷睡在了榻上，虞清梦问他为何不上床，司空殷未答。虞清梦也就没有再问，静待夜深人静时…… 今夜，月高悬于天，风无声世界无人般的寂静。几日前落的积雪已融化的差不多，夜寒。 清姬前去了二王府，服过解药后她恢复的很快，此时体力已基本恢复。循着气息，清姬找到了司空漠的卧房，于门外停顿了片刻她觉得应当让司空漠死的明白些，遂又变回了虞清梦的样子，推门而入。 明亮的月光撒进了屋里，屋中虽熄了灯司空漠却还没有睡。白日里他被司空殷打伤，伤得很重，身体多处骨折，疼得根本睡不着。 他不知，今夜才是噩梦。 “谁？”房门打开，冷风倒灌而入，司空漠冷的打了个哆嗦。 虞清梦总术法点燃了屋中的烛火，瞬间一室明亮。司空漠看到了站在屋里的虞清梦，莫名觉的身后一阵阴气。 “你，虞清梦？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伺候王爷呀，白日里不是没有将王爷伺候好么。” 娇媚地声音让司空漠有些晕头转向，但瞬间就回神了，再次问，“你是怎么进王府的。” “这个嘛，就这么进来的呀。”虞清梦娇笑着走向司空漠，司空漠不知为何的有些惧意，“你，到底是谁。” 眼前这个，和虞清梦除了长相如出一辙，根本，根本就不像虞清梦。 虞清梦笑了笑，不答。今日呢，她就不取心了，司空殷一定会觉得是她从而又想到虞清梦，那就不好了。 床幔被虞清梦放下，朦胧中一男一女很是暧昧。 “王爷怎么躺在这里一动不动？”虞清梦坐在床边有些不解地问。 “你会不知道？”司空漠瞪着她，看着她娇美的小脸柔柔的笑，心中的那点不安与警惕便都散去了。 “清梦可被那药折磨惨了，又怎会知晓。” “司空殷来过本王的王府，你不知道？” 虞清梦闻言顿时明了，敢情是被司空殷教训成这样的，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司空漠甚是难堪，“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来，伺候王爷的呀。”虞清梦突然按住了司空漠的一只手，指尖在他脖颈上轻轻划过。 第63章 他哪里都好 司空漠脖子一凉本能的惊了一下。 “你做什么！” 虞清梦笑了笑，素手突然握上他的脖颈，有鲜血从指缝中流淌而出，司空漠只觉得咽喉一痛，张口却再说不出话来，他惊恐的看着虞清梦。 虞清梦依旧是笑，笑意妖邪。松开司空漠的脖子，虞清梦掀了他身上的被子，“王爷保持安静哦，清梦陪你玩儿。” 她微凉的指尖隔着他身上薄薄的中衣从胸口缓缓下划，裆下一凉，痛意如滔天巨浪席卷上脑门。 虞清梦看着他褪尽血色的脸庞，还有那一颗颗因为疼痛而落下的汗珠，抬手轻抚他的脸颊，“痛不痛啊。” 当然痛，司空漠痛到已经不管身上的伤开始挣扎了，目光阴狠地看着虞清梦。虞清梦看他抬起手臂，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尖一划将其皮肉割开将指尖刺入挑断了筋脉。 司空漠大力挣扎，可他被司空殷打的根本爬不起身。虞清梦很欣赏他的挣扎，“清梦已经给过二王爷机会了，奈何王爷自己不珍惜。一定要送上门找死。” 话落，便又如刚才那般将他剩余的手筋与脚筋尽数挑断。床铺上染得尽是大块的鲜血，司空漠已眸光涣散。 虞清梦站起身，又想起什么的弯下腰凑到她耳边，“期待早点有人发现王爷呢，否则二王爷可就活不成了，美人如蛇蝎，王爷当自知。” 虞清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司空漠的眸光微微动了动，她，是，妖！ 可惜，明白的太晚，他的余生算是废了。 虞清梦离开二王府后就打算去找顾思思玩一玩儿，只是去了武安侯府却没有看到顾思思，不禁疑惑。 既然找不到人那就放她一马好了，日后还长着呢。 趁着月色正好，清姬去了活色生香。一如既往的吵杂喧嚣。 洛瑶看着突然出现兴致不错的清姬，笑了笑，“姐姐今日心情不错？” “嗯。”刚刚发泄了一下确实心情不错，“知道顾思思现在在哪儿吗？” “妹妹让人去打听一下。” 清姬便在屋中等着，洛瑶很快就回来了。 “一会儿可能就有消息了。”洛瑶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姐姐，莫青之前来我这里找过你。” 清姬眸光微颤，“他来这里找我？有说什么吗。”“没有，只是询问你在不在之后就离开了。当时我刚好挖了一个心，差点就被他发现了呢。”还好莫青是先敲门，这里好些男人都爱直接闯的，若是其他人她还好给解决了，莫青是清姬救过的，她不能乱来 。 “嗯。”清姬应了声，没什么大反应。洛瑶有些狐疑却没有多问。 在洛瑶处待了一会儿还没有消息清姬便打算离开了，哪知刚好就有人来敲门，“洛瑶姑娘，您找的人就在天一色间。” 洛瑶愣住看向清姬，清姬也不解，“一起去看看吗。” “一起啊。”能让清姬亲自跑来让她查的人，她当然要去看看，听名字是个女人呢。 活色生香天一色间的房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两个香艳的大美人，屋中的几个赤身的男人停下了动作，看着两人眼球都要脱眶了。 清姬看到了被压在地上的顾思思，目光涣散透着绝望的气息。洛瑶有些看不明白。 清姬走进了屋里，在顾思思面前蹲了下来抬起她的下颌。 “救我，救救我，求你。”顾思思看着她道。 清姬笑了笑，笑意凉薄。 几个男人看着清姬，垂涎不止，“美人要一起吗？” “不了。”清姬道。“知道她怎么来这儿的吗？” 虽然心中已有答案，可还是想问一问。 几个男人见美人问话，争着抢着就招了，“她惹了三王妃，三王爷让我们干的，美人可不要说出去哦。” “嗯，你们继续吧。她在不久之前可还是高高在上的县主呢，你们可赚了。”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顾思思，清姬浅浅笑着。 “那是那是，三王爷还给了不少赏银，让咱们好好玩儿。” “清姬姐姐，她得罪你了吗？”洛瑶走到清姬身边问道。这些人口中的三王妃，不就是清姬姐姐嘛。 “嗯，本来想亲自动手，没想到司空殷已经都解决了。” 洛瑶看着她，看她唇角浅浅的笑，不由贼兮兮地问：“那他待你挺好的嘛，怎么还没吃到？” “哪儿都好，就是死守着心不给我。我也没办法啊，反正要在三王府住着，那就耗着吧。” 清姬说完转身离去，临了还不忘道了句：“你们办完可不要忘了灭口，你们说的话她可都听见了。” “明白，明白美人。”几个男人皆狗腿地道。 洛瑶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顾思思，啧啧了两声蹲到了她面前，“你这是怎么惹清姬姐姐了，把自己整得这么惨。” 顾思思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奄奄一息，听着洛瑶的话黯淡的眸动了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刚刚那个女人是虞清梦？ 但是都不重要了，她活不过今晚。 待洛瑶出了房间，清姬已经不见了。 月色下，清姬出现在了莫青门外，里头已经熄灯了。 “清姬姐姐。”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清姬一愣，他还没有睡。 猛地被拥进一个带着夜凉的怀抱，清姬有些不太适应，“还没休息。” “等你来。”莫青道。 “那怎么不点灯。” “我怕我点灯，你看到就走了。” 清姬沉默。 “清姬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莫青小心地问。 “没有。”清姬道，“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你答应经常来看我的，我每天都等你到很晚。” “进屋吧。”除了说这个，清姬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好。”莫青松开了清姬，握上她的手，“姐姐的手还是这么冷。” 清姬眸光微颤，他的手心还是温暖的。 进了屋里，莫青将烛火点燃看着清姬笑了笑。 “该休息了。”清姬道，看了一眼外面，月已西斜，真的已经很晚了。“那姐姐要走了吗？” 第64章 你不得好死 清姬看着他笑了一下，“不然呢，陪你睡？” 说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莫青一愣，脸颊微红，垂下眸长睫轻轻颤动，“为什么不行？” “嗯？”清姬似是没有听清，又好像是未听明白。 陪我睡，为什么不行。莫青心道。可到底还是没有再说。抿着唇，他想要将她留下来。 抬起头，莫青倾身亲吻在清姬唇上。清姬瞳孔微缩，看着眼前的莫青侧开了头。 莫青浅茶色的眸中点点失落散开，明明三王爷吻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的，所以是不喜欢他吗。 清姬看向莫青，神色复杂，两人相对无言。 “夜深了，去睡吧。”清姬微叹道。 “姐姐之前的话还算数吗？”莫青有些不安地问。 “嗯？”清姬不知他指的什么。 “姐姐说会经常来看我的。”莫青很担心清姬这次离开后就又消失不见， “嗯，算话。”清姬说着就站起身，莫青也跟着站了起来，“姐姐。” “嗯？” 莫青无言。 “你既然知道我是妖了，就该离我远点。”清姬道。 莫青一怔，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疏离，“姐姐，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何样？”清姬看着他，目光有些凌厉。 莫青微垂眸浅浅一笑，“就是不管姐姐是什么，姐姐就是姐姐啊。” 清姬看着他，“睡吧，很晚了。” 莫青还想说什么，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在清姬这句话后选择的沉默。 清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莫青走出屋门抬头看向天上的皎月，月色渐薄，雾色渐起，此时当临近天明了吧。 抬手轻轻触上自己的唇瓣，仿佛还残留着一点凉意，一点馨香。直看到天边霞色蒙蒙莫青才转身回到屋里去，天明了，又是无眠的一夜。 虞清梦回到屋中，正要向自己的床走去，身后突然出现一人的气息，“去哪儿了？” 司空殷！他醒了。虞清梦微惊。 “如厕。”虞清梦道。 “这么久？”司空殷冷了语气。 “嗯，吵醒王爷了吗？”虞清梦小心地问。 司空殷将虞清梦拉进怀里抬起她的头，屋中光线极暗，只有微薄的光线透过窗纸照进屋里，屋中人是两道黑影。 “本王有这么好骗？” “那王爷觉得清梦是去了哪里呢？” “呵~”司空殷冷笑了一声松开了她的下颌转身离去。虞清梦看着出门去的司空殷轻叹了一声，又误会了，可她没法解释。 日出后，虞清梦继续窝在被子里，约莫辰时宫里突然传召她入宫，虞清梦只好匆匆起身梳洗进宫去。 “臣媳参见太后。” 长宁宫中，虞清梦端庄地向太后行礼。 “起来吧。在三王府生活的可还好？”太后问。 “一切还好，但王爷对臣媳并不亲近。”太后寻她进宫，什么目的不用想就知道。 “你得好好努力啊，最好能怀上殷王的儿子，那他对你定会好很多。”太后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神色淡淡。 “臣媳明白。”虞清梦也只是低着头，太后说什么，她答应什么。 “殷王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呢，可有入朝的打算，闲在府里也不是个事啊。”太后状似关心地询问。 “王爷看着，似是没有入朝的打算，太后可让皇上亲自找王爷谈。”虞清梦低眉，乖巧顺从。太后却是抬眸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回去问问他便是了，何必还要劳烦皇上。” “是，臣媳今日回去便问一问。” 太后这才满意，“与哀家说说，他这些日子都做什么呢。” “也未做什么，出府了两次，其余皆是在府中饮茶、阅书。” “出府做什么去了？” “这臣媳并不知，王爷一早便出府了，臣媳是起身后才察觉王爷已不在。” 听她这回答，太后又不大舒心了，“你作为他的王妃，怎能不关心自己夫君。” “是，臣媳知晓了。” 太后却皱起了眉，虞清梦句句应是，起初她还听着舒心，现在倒觉敷衍了，“应得这么爽快，可别下次哀家问你，你还是一问三不知。” 虞清梦眸光微动，“是，臣媳知道。” “你过来，到哀家跟前来。”太后突然道。 虞清梦有些警惕，顿了顿上前，微微一欠身，“太后。” “这个，你拿着。哀家的意思你该懂。”太后将一个小药瓶放到了虞清梦手上，拍了拍她的手，“收好了。” 本来早就该给她的，只是担心她不听话，如今差不多是放心了。 虞清梦看着手心里的粉青色小瓷瓶，眸色渐深，“臣媳明白。” “嗯，听话就好。皇上不会亏待你和你爹的。”太后笑着道。 “谢太后，臣媳告退。”收起手里的瓷瓶，虞清梦欠身退出了长宁宫。一路垂首向宫门方向缓缓走去。 “三王妃娘娘，瑾太妃请王妃前去淑芳殿。”一名侍女拦住了虞清梦的去路，福了福身子道。 虞清梦抬眸看了一眼远处草木凋零的花坛，微微一叹，“走吧。” 淑芳殿 “见过母妃。” “啪！” 虞清梦刚欠身行礼就被苏芸婉一巴掌打在脸颊上，一时眸光晦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嫁给我儿子是什么目的。”苏芸婉道，“你这个女人，我儿子跟你什么怨什么仇你要这么害他，你怎么不死了去！” 虞清梦低垂着眉眼未答。 苏芸婉抬手还想打被一旁的侍女莫挽拦住，“娘娘，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你说！殷儿他是不是因为你才去二王府打了二王爷的！”苏芸婉却气的不行，指着虞清梦问道。 虞清梦微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昨日司空殷教训了司空漠，今日司空漠就废了，有心人定是都栽赃给了司空殷。 “是。” “你！”苏芸婉有些喘不过气，被莫挽拉着才不至于再扇虞清梦，“你这个心思险恶的女人，不得好死！莫挽，为什么拉着我，就该杀了她，省得她回去再害我儿子。”虞清梦有些疑惑，苏芸婉是怎么知道司空殷是因为她才去教训司空漠的。 第65章 谁还不是家里的小公举 知道这件事的，应当只有司空殷，司空漠，顾思思，当时在场的那些小姐千金们包括安俞蓉、安兮冉，应当都不会不要命的将这事传出去，顾思思已死，司空漠已经废了，那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 “娘娘，王爷不一定赞成您打王妃的，您息怒。”莫挽看着虞清梦，心中叹了一声极力劝着苏芸婉。 “殷儿是本妃的儿子，这个女人这样害他，本妃打了又怎么样。” “娘娘，娘娘，您息怒，不要气了伤身体。” 司空邈从殿外走了进来，看到了蹲在殿中的虞清梦没有理会，问向莫挽，“怎么了？” “太妃娘娘她想要打王妃。奴婢劝不住。”莫挽微皱着眉很是无奈道。 司空邈这才又看向虞清梦，俯身在她耳边，“想害三哥，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虞清梦微抬头看向他，司空邈，他与瑾太妃说的此事吧。司空殷的事情，他知道不奇怪。 呵~想起第一次在活色生香中见面的场景，虞清梦心中冷笑了一声。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司空邈有点缺。若不是因为这两人是司空殷亲近的人，她可不会这样由着两人欺负。 司空邈上前去劝住了苏芸婉，苏芸婉愤怒地看着虞清梦，“滚~你这贱人，本妃看着就气。” 虞清梦有点想笑一笑，可不是你叫我来的么，气也是你自找的，懒得与这种人计较。站起身虞清梦退了出去。 本以为可以出宫了，却再次被皇帝传到了太极殿，虞清梦开始有些不耐烦。 “妾身见过皇上。”耐着性子，虞清梦摆出恭敬又拘谨的样子。 司空霖见着她脸颊上的巴掌印，眸光闪了闪，“刚刚去见瑾太妃，她打你了？” “是妾身惹瑾太妃生气了。”虞清梦并不进他的套。 “让你受委屈了。”司空霖叹道，还是将虞清梦套了进去。 虞清梦见此不再出声，等他说事。 “太后见过你了吧。”司空霖问。 “回皇上，见过了。” “可有与你说二王爷的事？” 虞清梦听着，大概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太后未与妾身提及此事。” “那朕问你，可是三王爷所为？”这语气，就是表明了如果是司空殷就要论罪了。 “妾身并不清楚，王爷他当不会对自己的皇兄下如此重手，这是摆明了给人留话柄。”可不就是给司空霖机会治他么，昨日司空殷动手时难道没有考虑到此吗？ 虞清梦有些不解。 司空霖脸色难看了下来，他以为他已经说的这么清楚，虞清梦会顺着他的话应下，哪知她竟是帮司空殷说话，还讽刺他！ “三王妃难道听不明白朕的意思么？”司空霖沉着脸色冷声道。 虞清梦装作疑惑，“皇上还有什么意思么？妾身说的皆是实话。” 司空霖顿时被堵了话头，“原本李嬷嬷与朕说你处处不配合，朕还不信，没想到你当着朕的面就敢忤逆。” “皇上的话请说清楚，妾身愚钝并不明白。皇上也莫要因此生气。”虞清梦继续装傻。 司空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看着她红肿的小脸出言嘲讽，“你这么护着司空殷他领情么？为了他忤逆朕，他的母妃却将你当做是害人精，你还要帮着司空殷？”“妾身并未帮着王爷，但是逼得太急只会让王爷迅速将妾身处理，太后那里已交代了妾身不少事，皇上若还让妾身指认三王爷，那怕是明日一早妾身就要死在三王府了。”虞清梦沉声与司空霖道，思路调理 清晰，倒是不再装傻。 司空霖叹了口气，“罢了，你回去吧，让司空殷信任你才是主要的。” “是，妾身告退。”虞清梦退出太极殿，脸颊上还火辣辣的疼。脑海中是司空霖的话：你这么护着司空殷他领情么？为了他忤逆朕，他的母妃却将你当做是害人精，你还要帮着司空殷？ 司空殷其实对她还好，纵然知道她是带有目的的进三王府也没怎么苛待她，他的亲人……也都是为他着想吧。 可谁还不是家中亲人的掌中宝呢，若是虞秉埕和安兆玉知道她被苏芸婉打了，还不知道要多心疼。 唉~ 回到王府，虞清梦见着了司空殷。司空殷因着昨晚她出府的事还对他不冷不热的，看到她脸颊上的掌印，眸光轻颤。 “怎么了？不是进宫去了？” “嗯。”虞清梦点点头，似乎没有告诉他的打算。然，她越是这样，司空殷就越要知道，“谁打的？” “母妃。”虞清梦低着头小声道。司空殷僵了一下，抬起她的小脸，而后拉着她的手回屋，边走边问，“她打你做什么？” “她知道了二王爷的事，清梦连累王爷被人抓到了把柄。”虞清梦道。 司空殷顿时沉默了下来，回到了屋里将虞清梦按在了床上坐着转身去找药，“本王会去与她说的。” “嗯。”虞清梦低着头很轻很轻应了一声。司空殷拿着药蹲在她面前，察觉了有些不对劲，将她的小脸抬起就见她哭地一脸的泪水。 莫名地心被蛰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哭什么。”司空殷语气听着有些烦，但他其实是担心，也知道她哭是因为委曲，然他不怎么会安慰人。 虞清梦被他凶了一下，更委屈了，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哭地更狠了，没有声音但哭地一抽一抽的，很让人心疼。 司空殷僵着身子，半晌才缓缓把人搂住，“好了，不哭了。本王会去跟母妃解释的，你下次不要一个人去见她。她若找你，你不理就是了，她生气本王去解决。” 但是安慰似乎并没有用，他说完虞清梦依旧在哭。司空殷有些无力，“脸上还疼不疼，哭了眼泪流到肿了的地方不会更疼吗？” 话落，虞清梦似乎不哭了，用着哭腔道：“疼。” 司空殷刚想说什么安慰一下，又听她道：“清梦在尚书府从来没有人打过清梦。”司空殷顿时明了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第66章 有蛇妖想吃你 沉默着，抱着她。 虞清梦又抽噎了一阵，司空殷让侍女端了热水进屋将她脸颊上的泪水轻轻擦拭掉，给她上药。 虞清梦垂着眸，思索着太后给她的那一瓶东西要如何处理。 “太后召你进宫作何？”司空殷见她终于平静了下来问到。 “问了一些王府中的事情。”虞清梦答。司空殷见此就没再问什么，知她不会说。 给虞清梦抹好了药，司空殷又关心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而后就出了屋子，屋外司空殷叫了暗卫：“看着她。” “是，主子。” 这日，武安侯府的千金失踪，武安侯府全京城的寻找。最后却只找到一被摧残过的尸体。 武安侯大怒，让人彻查，却不知从哪儿传出武安侯嫡女夜宿活色生香找男人的流言。活色生香，那是京城最大的花楼，男人们玩儿得地方，一个姑娘家去那里……啧啧啧。 据说还有些在活色生香的男人亲眼看到那大小姐进去。 武安侯夫人听到传言就晕了过去，武安侯坚持彻查到底。 那些心底有些猜测，在前一日与顾思思去过凝春茶社的千金们一个个都吓得躲在家中，并不敢将自己牵扯到其中去。 安俞蓉与安兮冉更是惊惧惶恐，她们是带着虞清梦去凝春茶社的人，会不会也莫名其妙的惨死？ 惊惶之下，两人打算去三王府找虞清梦，求的她的原谅。 三王府门前，两人被拦了下来，昨日她们进府用的是三王妃表姐的身份，这次依旧但却被拦下，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记得昨日虞清梦说要训斥王府守门乱放人进府。 “上次是我们的不对，我们是来与王妃娘娘赔礼道歉。”安兮冉道。 “赔礼道歉？赔礼呢？”王府侍卫斜眼看着两人，昨日放这两人进去，他可被训惨了。 安兮冉顿时僵住，她们赔的是礼（礼仪）不是礼（礼品）啊。 这侍卫明显为难她们，可也没办法。安兮冉只能让安俞蓉去买了些糕点充数，昂贵的东西她们两个庶女是送不起的。 提着东西，两人被放进了府。虞清梦此时正坐在床上，思索要怎么和司空殷说太后给她的药的事情。 给司空殷服用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还没那么蠢，简直是找死的行为。 “王妃娘娘。”屋外传来略微耳熟却并不讨喜的声音，虞清梦皱起眉头。待人进屋，虞清梦的神色就冷了，“侍卫又将你们放进来了？” “王妃娘娘不要误会，我们是来给娘娘赔礼道歉的，带了些糕点给您。”安兮冉道。 虞清梦扫了一眼两人放在桌上的东西，冷笑了一声，“本妃可不敢吃，若是有毒，本妃死了可找谁哭去。” 安兮冉与安俞蓉皆是脸色一白，“王妃娘娘……” “有事说事，没事可以滚了。”虞清梦没有心情陪两人闲扯。 一而再地碰了钉子，安俞蓉忍不住了，看着虞清梦道：“王妃这是不是哭过，可是王爷对王妃发火了？” 昨日的事不知成了没有，不管成否司空殷一定都很生气，将虞清梦欺负哭但是不足为奇。 安兮冉皱了皱眉，对于自己这个愚蠢的庶姐很嫌弃，都这个时候了还刺激虞清梦，是不是想死。 “王妃没有休息好吧，是我们打扰王妃了，我们是真心来道歉的，糕点是刚买的，没有放任何东西。”安兮冉瞪了安俞蓉一眼，向虞清梦道。 “王爷他没心思去对付两个庶女，你们不用担心，可以滚了。” 安兮冉揪紧了衣摆，摆出笑脸道：“那就不打扰王妃了。”安俞蓉气不过想说什么被安兮冉拉了出去。 府中白若汐跟在司空殷身后，“殷哥哥，你喜欢你的王妃吗。” “什么叫喜欢，什么叫不喜欢，圣旨赐婚而已。”司空殷道：“你怎么又跑出来的，不怕再被蛇妖抓？” 白若汐顿时小脸一白，“有殷哥哥在这里不怕。”顿了顿，白若汐又问：“殷哥哥觉得，如果有一只妖跟在你身边，她会想做什么？” “做什么？”司空殷想到清姬，“想吃了你。” 白若汐瞬间惊恐了，那那个蛇妖跟着殷哥哥是想吃了他！ “怕就快回你哥哥身边去。”司空殷看着她泛白的小脸道，他不适应陪着小姑娘。 “殷哥哥，有蛇妖想吃你。”白若汐紧张道。就是你那个王妃，可是她还是不敢说。 “你怎么知道？”司空殷不解，他和清姬之间只有莫青知道一点。 “就是，那日要杀我的那个蛇妖，她跟着你！”白若汐很认真的看着司空殷，努力提醒他。司空殷更加不解了，再次问，“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白若汐焦急地不知道要如何表达了，“她告诉我的！那天那个蛇妖告诉我的！她说她跟着你，想吃你！” 司空殷笑了笑，“快回你哥哥身边去，你跟着我小心她连你一起吃了。” 白若汐一吓，急的不行，为什么殷哥哥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呢，“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我知晓她跟着我，但是我现在不是没事么？”司空殷道。 “啊？殷哥哥，你，知道？”他，他知道他的王妃是蛇妖？！想到那日两人旁若无人地亲密，白若汐觉得无法接受，“殷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她，那只蛇妖？” 司空殷脸色微变，“瞎猜什么呢，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蛇妖的。” 白若汐却觉得他就是在敷衍自己，司空殷觉得他可能也是在敷衍自己。 “她要吃你你为什么还喜欢她，我不好吗？我虽然很闹，但是和你在一起我一般都很听话。” 司空殷思绪有些飘，抬头看到脸色不太好向这里走来的白若安，“你哥哥来了。” 白若汐顿时气哭，回头扑进了白若安怀里，她都冒险这样和他说了，他却是喜欢那条蛇妖！那蛇妖差点杀了她啊！ 白若安歉意地看了一眼司空殷，将白若汐抱走。司空殷思索着白若汐的话。 第67章 莫青只是我的少年 清姬告诉她，她想吃他。 脑海里又想起清姬说的，她要吃了他的心上人。清姬去杀白若汐，是觉得白若汐是他的心上人吗？ 他明明与她说了他没有心上人。 “三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司空邈从远处走来，“大皇兄有抓着此事不放要给你治罪吗？” “那日我出现在二王府二王妃看到了，不过她不会为此事作证，另一个看到的下人也已经被解决了。司空霖他只有消息，没有证据。”司空殷道。 “三哥你真是冲动，怎么不等虞清梦被大皇兄，”司空邈话未说完就被司空殷凉凉地一眼给止住了，只得道：“她想着害你，你何必救她，还这么护着她。”“是不是你与母妃说的事，母妃才将她叫去的。她至现在为止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情，被司空霖利用也不是她想的。她在尚书府被尚书与尚书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会想来我的王府受气？”司空殷 不悦地说道。 司空邈却不以为然，“等她动手的时候，那就晚了。” 司空殷沉默着看向远方。 “三哥，你不是喜欢她了吧。”司空邈大惊，脸色都被自己的猜想吓白了。 司空殷淡淡看了她一眼，“她才嫁给我多久，你喜欢一个人这么快的吗？” “好像也是。”司空邈点点头。“我既明知她是尚书的女儿，又怎么会去喜欢，你不要总找她麻烦。”两人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虞清梦的屋外，透过窗，虞清梦正坐在床上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脸侧的掌印鲜红醒目，在她白嫩的小脸 上看着就惹人心疼。 “那三哥我就先回去了。”司空邈道。 “嗯。” 司空殷看着屋里的虞清梦，思索着她昨夜是去哪里了。府中的守卫都不知，难道真是去如厕？她走了有约莫两个多时辰，这么长的时间很让人怀疑。 且，司空漠竟然被伤成那副样子，又是谁动的手？是司空漠的仇家还是，她。虞清梦，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李嬷嬷看着站在屋外看着屋内的司空殷，眸中有什么快地来不及捕捉，而后隐去了身影。 傍晚，司空殷还在书房里，有人敲响了屋门，“王爷，王妃娘娘让奴婢给您送一碗紫薯粥来。” 司空殷微顿，“进来吧。”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初寒，将一个玉色小盅放在了书案上后就告退离去。 司空殷想了想将小盅端起来，打开盖子顿时有浓香的热气冒出，萦绕鼻尖。今日怎么突然给他送粥了？ 司空殷眯起眸，眸光微有些凌厉带着怀疑。 叫暗卫去寻了根银针，插入其中后司空殷的神色变得冷凝，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积压着厚重的阴云。 “主子！”暗卫看这情形，询问他的任务。 “下去吧。”司空殷眸光阴冷地道。 “是。” 粥，司空殷并没有喝，他起身去了虞清梦的院子。 “王爷。”虞清梦此时已经从床上起身，只是依旧坐在屋里，烤着火盆。 “嗯。”司空殷应了一声，坐到了虞清梦身边，“怎么想起来给本王送粥了？” 虞清梦笑了笑，“想起来就送了。” 她手里那瓶药，药效当是慢性的，日复一日的服用才会越来越毒。那刚开始即使她不放，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刚刚嬷嬷让她给司空殷送粥她就答应了，毕竟要做个样子给太后与皇帝瞧。 司空殷的眸色愈发深沉，他道：“本王尝了，味道挺不错，你做的？” “清梦哪里会做，厨房做的。”虞清梦轻笑。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司空殷问，虞清梦脸色一变看向他，“王爷你！” 他唇角的一丝血色让虞清梦大惊，她明明什么都没有放！司空殷软软地靠在了她身上，用着虚弱的声音道：“本王还是信任你的，只是你不值得信任。” 他没有喝那粥自然没有中毒，只是需要做做样子给皇宫的某些人看。 虞清梦沉了脸色，她根本没有放任何东西，可现在很明显司空殷不会信了。谁放的毒，只可能是一个人，李嬷嬷！ 虞清梦扶起司空殷，让他靠在床上，“王爷等一等，清梦去叫大夫。” 不论如何，即使他不相信她了她也不能让他就这样下去。 司空殷抓住了她的手腕，阴冷地看着她，在他看来虞清梦此时是想逃。虞清梦闭上眼又睁开满心的无奈，现在说什么他都是不信的，“你这样拉着我，大夫也没有，是想死吗？” 司空殷松了手，看着她离开。不管她逃去哪儿，他都不会放过她的。 待虞清梦再回来，瞬间便被侍卫抓住手腕一左一右压着，她没有看到司空殷。不过想也当没事吧，可能是她太担心，在他的府中他能有什么事，有事的应是她。 被侍卫一路压到了大院里，虞清梦看到的是司空邈，依旧没有司空殷。她在想，若到时真的没有办法，那就只能暴露了。 司空邈掐着虞清梦的下颌看着她，“我就让三哥防着你，他还替你说话，你说我该将你怎么样呢？” 虞清梦神色平静不挣扎不回答。 莫青听到动静站在一处看着院子里，听说三王爷被王妃下毒吐血昏迷了，此时三王府的许多下人都远远看着大院中。 看到被人扭着双臂，掐着下颌欺负的女人，莫青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瞬，清姬姐姐！ 她是三王妃？难怪三王爷可以那样亲吻她，姐姐又怎么会做出下毒的事情来呢。根本不可能。 挤开面前档着的几名家丁，莫青走近了一些，他看到司空邈要对虞清梦用刑，万分焦急，“毒是我下的，和她无关！” “莫青？”司空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人是司空殷捡回来的，查过确定身世清白，难道漏了什么？“我是太后安插的人，敢做自然敢当，不需要一个女人替罪！你们竟然查都不差就觉得是三王妃也是相当可笑。”莫青道。 第68章 朦胧了月色，朦胧了情 他这些日子看了不少书，对京中的势力与格局了解了不少。三王妃是尚书嫡女，会被怀疑也不稀奇，可是那是清姬姐姐！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是三王妃，为什么不反抗，但他不能看着她被欺负。 虞清梦看着莫青，她知道他认出她了。他，怎么认出的？司空殷与她相处了这么久都没有察觉。 难道真的是人太纯粹，所以看其他事物或人都一眼就能看透本质吗？他帮她认罪，他知不知道他将面临什么，这傻孩子，她一个蛇妖还能被怎么样吗？ 司空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个莫青确实算是来历不明，若他是太后的人那下毒也就说得通了，但也有一种可能，这个莫青在替虞清梦顶罪，两人都是太后的人！ 虞清梦被放开，莫青便被抓了起来。如果是虞清梦要杀得权衡一番，可莫青就不用了。 司空邈看着虞清梦，“真的不是你？那既然是他的话，下毒害三哥，太后眼线，定然是不能留的。” 虞清梦眸色幽幽，看着莫青。莫青却只在一开始看了她一眼，现在就仿佛与她真的不相识。 这个少年，只有在她面前时才会像个少年的样子，羞涩单纯，他早就成熟了。那现在，她要看着这个她小施恩惠的人用命救她吗？ 她很珍惜这个独特的少年。 “下毒害三哥，自然不能让他痛快的就死了，带去地牢里好好伺候。” 虞清梦听到司空邈道，他还是怀疑她，所以故意如此想要让她心生愧疚而后站出来承认吗？ 但这刚好给了她救人的机会！入夜后就可以。 莫青听着司空邈的话也松了口气，他不用立刻就死了，他还是舍不得清姬姐姐的，有了缓和的时间姐姐一定会救他。 莫青被押了下去，围观的人也都散了，司空邈不屑地看了一眼虞清梦也提步离开。 “我能去看看王爷吗？我没有下毒，我可以对天发誓。”不管怎么说，司空殷都是喝了她送去的东西，若不是她送了东西过去，李嬷嬷也不会有机会下毒。 李嬷嬷是司空霖的人，司空霖为何突然下毒手！这是，想要她的命还是司空殷的！ 皇宫中，太后不解地与司空霖坐在一起，看着他问，“皇上，您这是何意？要弃了虞清梦这颗棋吗？哀家觉得这颗棋挺不错的啊。”“太聪明，不好掌控。且她是否真听命于朕，朕到现在都还看不出来。太聪明了，若是倒戈，可就麻烦了。让李嬷嬷下毒，成了刚好解决掉司空殷，不成司空殷解决她，还能让尚书恨上司空殷，这颗棋弃得 很值。到时再安排一个稍微不那么聪明一些易于掌控的进三王府就成。”司空霖道。 太后点头，“皇上这么一说，哀家倒也觉得虞清梦这丫头太精，哀家与她说话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之感。” 只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有人替虞清梦顶了罪，既没有解决了司空殷也没有除掉这过于精明的棋子，反倒是与这棋子更加离心。 司空霖刚离开长宁宫到太极殿坐下处理政事，听人禀报了三王府的事顿时怒摔了手中的奏折，“这虞清梦果然不简单！竟然找人顶了罪！” 眯起眸，司空霖似乎想到了应对之策。 入夜，大地寒意腾起，弥漫四方。虞清梦睁开眼，金色的眸中一片凌厉。 三王府后院有个小小的地牢，此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对清姬而言有些香，因是异常纯净的血的味道，但她却无法兴奋起来，脸色愈发的沉。 “清姬姐姐，是你吗？”黑暗中，虚弱的少年的声音，入耳就让人心疼。清姬打开牢门将莫青抱了起来，这个比她要高的少年。 他身上都是血腥味，弥漫在她鼻尖却无法勾起一丝她的味蕾。 莫青似乎很安心，静静地被清姬抱着，“我就知道姐姐会来的。” 清姬垂着眸，甚是无奈，他这么傻的要救她，她怎么能不来。 得不到清姬的回答，莫青开始不安起来，“姐姐生气了？” “闭嘴，休息！” 清姬第一次对他用这种语气，莫青却是笑了笑，不再说话。清姬带他到了活色生香，“洛瑶，找一间房。” 洛瑶看这美女救英雄的架势，瞪着眼惊呼，“这就来，这就来，这里，姐姐跟我来。” 到了一间较为安静的房间，清姬将莫青放在了床上，洛瑶离去，不多时就端了清水拿了伤药过来，而后轻声退了出去。 莫青看着清姬，似乎很开心，“姐姐。” 清姬不想理他，原因：此人太蠢。 尽管清姬不理他，莫青依旧很开心，看着清姬细心地给他处理伤口。 “疼吗？”清姬问。 “还好，姐姐擦的不疼。”莫青答，顿了顿又道：“姐姐脸上的伤疼吗？” 清姬一怔，“你看得到？” 她变回清姬后脸上的巴掌印其实是看不见了，她做了掩饰，就连洛瑶都未瞧出来。 “嗯。”莫青应，“看得到。” 清姬极微地笑了一下，“我说疼你要怎么办？” “啊！”莫青被问住了，“怎么样才能不疼？” 清姬笑出声，“过几日就不疼了。” 莫青看着他，没有再说话。姐姐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欺负？ 因为，她心里有尚书府。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原因，或许洛瑶也知道。 洛瑶就站在门外，守着门不让乱七八糟的人闯进去。心中却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待清姬给莫青将药都上好，发现他睡过去了。走出门去，洛瑶就在门外，“我要回去了，你照顾一下他，我明日再来。” “嗯，姐姐你照顾好自己。”洛瑶道。 清姬点点头离去，躺在王府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半，虞清梦下了床，披着裘衣，打开门一个人坐在门前看着月光。月辉清冷。 雾色起，月变得朦胧，整个小院枯败的景也都变得朦胧。就连她自己都朦胧了起来。司空殷就在墙头，看着她融进雾色里。 第69章 清姬和莫青什么关系 与整座院子一同，变得虚幻，仿佛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纷纷散去。 下意识地，司空殷伸手去抓，却只抓到冰冷的雾气。再抬头，虞清梦已不在门前，屋门合上，人应当是进屋去了吧，可心中却空荡荡仿佛丢了什么东西。 很莫名其妙的感觉。 毒是莫青下的吗？他并不能确定，是她下的吗？他如今也不能确信了。莫青现已被人救走，是太后的人还是……清姬。 是清姬救得吗？呼出一口气，司空殷觉得很是烦躁，脑子里一团乱麻，许多事情都不在掌控之中了。 跃下墙头，司空殷回了自己的院子。 清姬，他又好几日未见她了，她与莫青是何关系，若是她将莫青救走，会怎么想他。 第二日虞清梦起身后就独自坐在屋里，初寒战战兢兢走进屋跪在了她面前，“王妃，奴婢……” “此事与你无关，起来吧。”虞清梦淡声道。 “是，谢王妃。”初寒站了起来，依旧很惶恐的低着头。 “昨日在厨房可有遇到李嬷嬷？”虞清梦问。 “没有。”初寒摇头，“昨日奴婢去厨房时，只有掌厨与几个帮衬的小厮和丫鬟。” 虞清梦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初寒更加害怕了，却听她道：“冬香，去将李嬷嬷叫来。” 候在一旁的冬香立刻应是，退了出去。很快李嬷嬷就被叫了过来。 “嬷嬷，你可是皇上的人？”虞清梦问。 李嬷嬷不知她这话什么意思，“是，娘娘有何吩咐吗？” “皇上让你给王爷下毒栽赃于本妃，是何目的你知道吗？” 李嬷嬷微瞪眼，“王妃娘娘这话老奴就不懂了。” 初寒与冬香皆惊，原来下毒的人是李嬷嬷！ “本妃只是问你，你知不知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用留你了。皇上既然想要本妃的命，本妃也不可能再为他卖命，就算拉着尚书大人投靠三王爷也行。” 虞清梦冷声讥讽，李嬷嬷瞬间抬起头，面色愤怒，“三王爷还不是想要你的命，既然都是卖命，娘娘何必得罪更有权势的皇上。为皇上卖命至少还能惠及尚书府，与三王爷，娘娘能得到什么？” “本妃高兴便是，本妃不喜欢皇上这种自利的小人，弃了本妃这颗棋，他问过本妃了吗？既然你是皇上的人，那本妃就用你来告诉他好了。”虞清梦望着李嬷嬷，阴阴地笑着。 李嬷嬷觉得不妙，下意识后退，“你想做什么？” 虞清梦站起身，走到李嬷嬷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臃肿老态的身体，“本妃差点被嬷嬷害死，你觉得本妃会做什么呢。”冬香与初寒见此都退了出去，李嬷嬷害怕得想要逃跑，推开虞清梦，她听到了锁门的声音，不禁更加惊惧，猛地看到一旁铜质大花瓶里插着着桐花，扑过去将其抽起，铜质的花杆对着虞清梦，“我是皇上身 边的人，你敢对我动手。” 虞清梦笑了笑，“本妃与皇上翻脸了，嬷嬷看不出来吗？” “那既然如此，老奴就替皇上除了你！”说着，李嬷嬷便将那纤细又锐利的花杆刺向虞清梦。 屋外，初寒惴惴不安，“冬香姐，王妃她，能应付吗？” “王妃娘娘既然让我们出来那就没问题。”她刚刚是瞧见了虞清梦给她的眼神才带着初寒退下的。初寒点点头，似懂非懂，她没看到王妃让她们离开呀。 待再开门，李嬷嬷已死，胸口插着一朵桐花，初寒吓得想要叫，忙被冬香捂住嘴，虽然她也很怕，“王妃，这要怎么处理？” “就说是李嬷嬷行刺本妃，不料被本妃占了先机杀死。明白了吗？”虞清梦冷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死尸，“扔去乱葬岗，地上的血初寒清理了。” “是，王妃。”两人应下。冬香去叫了人来将尸体拖走，初寒害怕地擦拭着地上的血迹。 虞清梦看着她小脸惨白的样子觉得有趣，蹲下身看着她，“这么害怕？怕本妃杀了你？” 初寒就是胆子小，经不起吓，虞清梦突然蹲下就把她吓得坐在了地上，听着虞清梦的话，初寒眼泪汪汪。 “王，王妃。” “要是实在害怕就放着，一会儿冬香回来了处理。”虞清梦道。 她的声音很温柔，让初寒觉得自己很没用。只会添乱。 “没事，奴婢可以的。”低着头，初寒道。 虞清梦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站起身。不知司空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她成了废棋，定然是要换新棋的。 司空殷那里也不知如何了，应当是不欢迎她的，她就不过去给他们添堵了。 司空殷此时坐在床上，司空邈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王妃那里有什么动静吗？”司空殷问。 “解决了一个嬷嬷。”司空邈答，“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举动。” “嗯。”司空殷应了声，“继续盯着吧。” “三哥打算怎么办？” “正好趁这段时间的‘毒’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人买回来了吗？” “已经安置在了京城外，让人教些规矩，调教一番就可以接进京城了。”司空邈答。 “中立官员的名单查得怎么样了？” “正在查。” “嗯，回去吧，不要什么事都与母妃说让她跟着担心。”司空殷有些心不在焉，司空邈皱眉，“三哥你还护着她。” “我只是不想让母妃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司空邈依旧有些不忿，站起身，“那三哥我回去了。” 司空邈离去，司空殷一人坐着也不知干些什么，打开门，几个跃身离开了院子。 于莫青的小院落地，屋门还敞开着却已没了人气，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的萧条，他有几次都在这里遇到了清姬。 “暗一。”司空殷突然叫来了暗卫。 “属下在。” “去查莫青现在在哪儿。”找到莫青，有些事他要问一问。 清姬并没有想过司空殷会去查莫青，遂没有遮掩莫青的情况，于是莫青的消息很容易就被暗一查到了。“王爷，莫青小公子在活色生香，涟水色间。” 第70章 不抢如何能得到 莫青本是司空殷打算培养的人，遂三王府中人一般都叫他小公子。 司空殷闻言眸色一暗，在活色生香。 活色生香中，莫青此时已坐起身，洛瑶正陪着他说话。司空殷突然推门而入，屋里两人皆看了过去。 司空殷？ 莫青与洛瑶都很惊讶他怎么会来这里。莫青看着他，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三王爷。” 司空殷看向洛瑶，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他没有见过。 “清姬将你救出三王府的？”司空殷看向莫青道。 洛瑶顿时站起身拦在了莫青身前，清姬姐姐将莫青交给她，她自然是要保证莫青的安全。 “是，三王爷要将莫青抓回去么。”莫青看着司空殷，神色平静。 司空殷沉默了一下，“你和她什么关系？” “她救过我。”莫青道，他似乎看出来了，司空殷根本不知道虞清梦就是清姬姐姐。心底不禁有些小雀跃。 司空殷看着挡在面前的洛瑶，觉得她有些烦，“出去！” “洛瑶姐姐，你先出去，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莫青看着站在身前的洛瑶道。洛瑶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司空殷还是出门去了。 “只是救过你？”司空殷不太信，他觉得清姬与莫青的关系，比与他还好。 洛瑶离开，有些话似乎就可以说了。 “还有我喜欢她。”莫青看着司空殷，目光坦然，“我也亲过她，我还和她一起睡过。” 司空殷：“……”有种想杀人的冲动是怎么回事？微微握紧了拳头，司空殷看着莫青的神色有些冷，“然后呢？” “嗯。没有然后了，清姬姐姐很关心我。而且，你应该已经得罪她了。”那日司空漠要对清姬姐姐用刑，如果不是他授意默认，那是不可能的。 “莫青，那是蛇妖你确定喜欢？”司空殷冷笑。 “你也喜欢，为什么不承认？”莫青目光有些犀利，司空殷觉得自己藏在心里的东西被人扒了出来，咬着牙道：“因为她是蛇妖，作为人要如何与妖相携执手。” “那你今日也不必来找我，想要询问她的事情与行踪，也没必要对我产生杀意。”莫青，他比任何人都通透。 司空殷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又有何办法。莫青说的那些话，让他真的很想杀了他。 莫青看着他离开，垂眸。清姬姐姐，他也很喜欢啊，若不抢，如何能得到。司空殷根本就没有想放弃，他只是在纠结罢了。 但清姬姐姐的心，好难得到。 今日姐姐什么时候会来看他呢。虽然让姐姐喜欢他很难，可想到清姬姐姐就在三王爷身边他都不知道，他就在心里高兴。 “莫青，他都与你说了什么？”洛瑶推门进屋，为了表示尊重，她并没有听两人的对话，而是推门进来后再向莫青询问。 “三王爷问了一些清姬姐姐的事情。”莫青道。 “他是不是喜欢清姬姐姐了？”洛瑶不禁八卦。莫青有些不屑，“他连自己的王妃是清姬姐姐都认不出来，喜欢也没用。” “也是。”洛瑶点头，“莫青你怎么认出来的？” “一看就看出来了呀，除了容貌不同，哪里都是清姬姐姐。” 洛瑶还是觉得他很厉害，整个人的外表都不一样这还能看得出来。 司空殷回了王府，一个人坐屋里头跟自己生闷气。想到莫青说的，他得罪清姬了，他就烦，他哪里得罪到她了，难怪又许多日子不见影。 蛇妖，蛇妖。想到要与蛇妖生小蛇，蛋？他就非常的抗拒！而且最重要的是，清姬要的只是他的心脏，就算喜欢又如何，只是将自己的心脏给她罢了，不会有结果的。 心情烦躁，糟糕透顶。司空殷下意识想要去找虞清梦，可想到自己现在还在“中毒”他就更烦了。 唉呀！烦死了！不管了。司空殷站起身，打算去虞清梦的院子。刚走出自己的院子，又给折回去了，“暗一。” “属下在。” “扶着本王。”司空殷道。 “？”暗一有些懵，王爷刚刚说啥了。 “扶着本王听不见吗？不知道本王中毒刚醒来，虚弱得很！”司空殷烦躁地朝他吼道。 暗一被吼回神，有些委屈。王爷您中气十足，哪里虚弱了。一个大男人还要另一个大男人扶着，太尴尬了，而且是属下这种大老粗。 应该换个小丫鬟不是吗？ 虞清梦的院子，初寒和冬香看到司空殷来了都紧张得不得了，“王妃，王爷来了。” 虞清梦抬头，两个小丫头都求救地看着她，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怎么办，怎么办。 司空殷怎么会来，想起那日他虚弱又愤恨地趴在她肩上向她说的话，虞清梦一颗心沉了沉。 秋后了来算账了吗。唉，他们两人之间薄弱的信任啊。站起身，虞清梦走了出去，看着被人扶着走上前来的司空殷，福了福身，“王爷。” “嗯，进屋吧。”司空殷道，听着话语似乎没什么力气。 虞清梦又福了福身子，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司空殷被一健壮的男子扶着在床上坐下，那男主就离开了。 “王爷。”虞清梦站在不远处，低眉垂眼地又叫了一声。 “过来，本王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怕本王吃了你不成。”司空殷看着她拘谨又胆怯的样子，皱了皱眉。 虞清梦犹豫了一下才走上前去。司空殷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昨日司空邈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装晕之后就把司空邈叫来了，但他忽视了司空邈一直就不喜虞清梦，可能会对她用刑什么的。 虞清梦低着头，“没有。” “脸上上药了吗？”司空殷又问，“抬头本王看看。” 虞清梦未抬头，“没事了。”司空殷沉默了下来，有些东西似乎变了。隐隐有些难受的感觉让他很茫然。抬手握住虞清梦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冷脸看着她，“有人替你顶罪了就不是你做的了吗？” 第71章 不能那就不要再想了 虞清梦的脸被他抬起，那个掌印还未消。 “王爷既然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问。”虞清梦被迫看着他，面色淡然。 司空殷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哦？那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点补偿，本王这罪不能白受。” “王爷想要什么？唔~”虞清梦话音未落，司空殷的唇就覆了上来，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也不喜欢她这样与他说话。 虞清梦不知道司空殷什么意思，他不是生气么，吻她做什么。 待司空殷将她放开了，虞清梦轻轻喘着气。舔了舔唇瓣，司空殷倒是觉得心情好了一些，看她被自己吻得有些发软的样子，将人按进了怀里。 虞清梦觉得他莫名其妙。 “乖乖的，听话。”司空殷道。虞清梦闻言皱皱眉沉默。 司空殷抱着她，她身上似乎比较凉，记得几次拉着她的手也都有些凉，倒是有些像清姬，司空殷凑在她颈边嗅了嗅，并没有清姬身上那淡淡的馨香，司空殷轻轻咬在了她颈上。 虞清梦僵了一下，“王爷做什么？” “想吃你。”司空殷道，话落就抬手解开了虞清梦的外衫。 “王爷身子这么弱，不要紧的吗？”虞清梦问，似乎有些紧张。司空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了笑，“王妃试试不就知道了。” 虞清梦没有再说什么。待到衣衫半解，香肩半露，司空殷抬手抚过她身上的肌肤，“王妃体温似乎有些低。” “从小便是如此，娘说体质不好。”虞清梦回答。 司空殷亲吻着她的肩膀，轻轻啃咬。 “皇上有旨，三王妃速速接旨。”门外突然传来太监那尖锐刺儿的声音，司空殷脸色阴沉。 “王爷。”虞清梦出声提醒司空殷。司空殷作罢，“去吧。” 虞清梦从他身上起身，将衣裳穿好打开门走了出去，“妾领旨。” “三王爷王妃因伺候三王爷不周，故将其贬做侧妃，望侧妃能好好反省，贤良淑德，一切以三王爷的安危为主，钦此。” “妾领旨。”虞清梦从公公手中接下了圣旨，神色平静，“多谢公公。” “侧妃娘娘以后好自为之。”太监有些不屑，转身离开。 虞清梦看了眼圣旨进了屋。司空殷脸色有些不太好。 “以后清梦就是王爷的侧妃了，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望王爷多多担待，清梦会努力改正。”看着司空殷，虞清梦微微欠身与他道。 司空殷闻言脸色更难看了，从她手里将圣旨夺了过来扔到了一旁，而后两人拽进怀里，“不管正妃侧妃都是本王的女人，刚刚的事情继续。” 只是，司空殷刚要将虞清梦的衣裳再次解开，外头又传来那公公的声音。而那公公也有些不耐烦，显然没想到他去司空殷的院子白跑了一趟。 “三王爷接旨！” “本王卧床不便，公公宣吧。本王让侧妃接回来就是。”司空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传旨公公纵然心有不快但也没说什么，宣读了圣旨。 大致便是，又给司空殷赐了一个王妃，大学士府嫡女韩俞斐。虞清梦与司空殷两人神色各异，虞清梦再次出门去领了圣旨。 “恭喜王爷，今后就不用再担心清梦会害您了。” 司空殷怎会听不出她的讽刺，脸色愈发阴沉，“呵~你就这么高兴？” “这韩俞斐应当是比清梦好控制，她可爱慕着王爷呢，定然不会像清梦一样给王爷下毒的。” “虞清梦！”司空殷阴冷地看着她，将她拉到怀里掐着她的下颌，看到她脸上的红肿又松了力道，“你就这么幸灾乐祸？” 虞清梦笑了笑，“清梦说的都是实话。” “本王觉得，应当立刻就与你完成夫妻之实。”司空殷怒道，扯了虞清梦的衣裳将她压在床上。 虞清梦脸色微变，她从来没有想与任何人做夫妻之事，没有感情而来的事，有些玷污它的圣洁。 且司空殷此时明显是因为生气，她有些挣扎，抗拒地叫着他，“王爷。” 司空殷突然停了动作，想起那日她被司空漠下了药绑着的情形，他此时似乎与司空漠差不多了。心中火气渐渐歇下，他今日有些暴躁，或许是因为莫青的话吧。 翻了个身，司空殷躺在了虞清梦身边将她搂到怀里，“好了，本王吓你一下，别怕。” 虞清梦僵了一下，司空殷真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两人沉默着，而后司空殷起身让虞清梦送他回院子里去。 才娶了王妃没有多久，就又重新娶王妃，司空殷也觉得挺可笑的。司空霖这连顾忌都省了，就是找个借口往他府里塞人。 虞清梦离开后，司空殷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下来，心里像压了很沉很沉的东西。越是纠结想不开，越是难受。 清姬也不出现，他心里压着的东西就更难疏解。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了。 “清姬姑娘，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哪跟着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 “你还是动心了，哈~” 梦里不知谁的声音，朦胧不清，唯一清晰的就是清姬的声音，他竟然梦到她了。 只是心绪却更乱了，最后那一声，就像是在嘲笑他，嘲笑他明知道不能却还喜欢上了。 睁开眼，天已入夜。司空殷叹了一声。纠结什么，既然不能喜欢那就不要喜欢，自己很清楚自己并不想死不是么。 他的一生不能毁在一条蛇妖身上。 只是命里的劫逃不开，有些羁绊，解不开就会永远纠缠下去。 活色生香涟水色间，清姬坐在莫青床边喂他喝药。 “姐姐，他这么大人了，你还喂。”洛瑶坐在一旁嘟哝。 莫青弯了弯浅茶色的眸子，将自己的手臂伸出，掀起衣袖，上头纵横交错的尽是鞭痕。洛瑶顿时闭嘴了。 清姬本是要给他用纱布缠着的，莫青却不肯，说缠着伤口疼，遂也就只能这样撒些药上去。 莫青的眸顿时更弯了，“清姬姐姐要照顾我。”“嗯。你自己也注意些。”清姬道。 第72章 清姬只能是我的 司空殷来过的事，莫青没有说，洛瑶也没有想起要与清姬说。清姬这段时间用着虞清梦的身份在三王府中，亦是没法用本身的身份找司空殷。 加之发生的事，她更没什么心情去缠着司空殷了。 待回到王府又是月上中天，夜半更深了。夜里雾重霜浓，清姬抬眸看了一眼有些朦胧的月，思索着要不要去司空殷的院子一趟。 距离上次又有些日子未见了，摸不透司空殷的心思。 轻叹了一声清姬还是去了，出现在司空殷院子的时候，清姬发现司空殷就站在门前，而司空殷，也看到了她，两人视线相撞。 清姬看他有些不大对劲，隐隐觉得今夜可能不该过来，但来都来了，清姬走上前去，盯着他的脸观察着，娇声道：“听闻王爷受人下毒，可幸王爷现在还活着。” 司空殷神色清冷，转身回屋。他可不会以为她的话是关心，她可幸的不过是他没死心还跳。 清姬跟着一同走了进去，伸手环住了司空殷的腰，柔软的身体与脸颊都贴在他的脊背上，“王爷这么晚了怎的还没有睡？” “这么晚了你又来做什么？”司空殷淡声问。 “多日不见王爷都不想念清姬的吗？清姬可是担心王爷才过来的呢。”清姬听他冷淡的语气有些不满，走到司空殷面前抬头看着他。 “莫青是你带走的？”司空殷冷眼看着她问。清姬微顿，垂眸抱怨，“是啊，四王爷下手可真重。” 司空殷将她的下巴抬起，“他下毒害本王，你却将他救走？他重要还是本王重要？” 清姬一时答不上来，“王爷不是还没查清楚嘛。” “呵~”司空殷微倾身凑近了清姬，“蛇妖有心吗？” 清姬觉得他很怪，微一皱眉，“没有心那清姬岂不是死了？啊！”话落便被司空殷拉着扔到了床上，“给本王看看吧。”司空殷道。 “王爷。”清姬有些懵，身上的衣裳被司空殷撕开，清姬看着自己裸露的前胸，“唔~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司空殷带着温暖的手心按在了她胸口，隔着柔软依旧能感受到心跳，清姬伸手握住了他按着自己左胸的手，“王爷真粗鲁。” “你不是想要本王的心吗？那拿自己的来换。”司空殷道。清姬眸光微动，手臂搂上他的脖颈于他耳边问：“那王爷想要如何来拿清姬的心呢？” “给本王生一窝小蛇怎么样？”清姬身子微僵，又听司空殷有些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你是生蛇还是生蛋，本王都能接受。” 清姬脸上的表情彻底僵硬，“王爷可是在开玩笑？” “你勾引本王这么久了，难道不该给本王生点什么东西吗？”司空殷拉着她的手臂让她不要挂在自己身上好看着自己。 清姬小脸有些纠结，“清姬不会生蛇也不会生蛋。”她不想给他生。 “嗯？那本王要你有什么用。”司空殷不悦，“你不给本王传宗接代，本王又把心给你了，本王岂不是断子绝孙了？” “这个……”清姬噎住了，“王爷不是又要娶王妃了么，努力一下不会断子绝孙的。” “可是本王就想和你生。” “……” 气氛突然沉默，空气突然尴尬。 “还是你想和莫青生？”沉默了片刻，司空殷冷了声音问，“你不是和他亲过了还睡过了。” 清姬不知道要如何接话，噎了半晌，“王爷是如何知道的？” 司空殷当然不会说他特地查到莫青那里去问的，“你的意思就是真的了？勾引了本王还去勾引别人，让你给本王传宗接代也不愿，哪有那么好的事。” “清姬和莫青之间没有什么。”清姬皱着眉解释，司空殷这语气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没什么你作何救他！本王要被毒死了怎么不见你来救。” 我……我不是被司空邈抓了嘛，你不是觉得是我下的毒？清姬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 “哼！”见她不回答，司空殷不悦地哼了一声站起身，“水性杨花的女人。” 清姬：“……” 坐起身，清姬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王爷可以换个其他要求。” “没有。”司空殷愤愤道，“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本王了，本王不想英年早逝。” 清姬有些犯愁，司空殷竟然见都不想见她了，“那清姬就去找四王爷了。” 司空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转过身看着清姬怒道：“清姬！” 清姬朝他娇笑，“王爷的弟弟应该和王爷一样可口。” 说着站起身，搂住司空殷的脖子，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王爷觉得呢。还记得之前的一场交易吗，王爷可得为了他们的命在清姬需要的时候给清姬尝尝血。” 司空殷狠狠瞪着她，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清姬轻笑，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 刚刚趴在床上，司空殷的衣裳有些凌乱，锁骨便也露了出来，清姬又不够他高，咬锁骨刚刚好。 感受着那微痛微酥又微麻的感觉，司空殷在心底轻叹了一声，无法摆脱，只能顺其自然了。 这蛇妖真是不讲理又难缠。 抬手将清姬搂住，司空殷低头轻吻在她柔软的青丝上。清姬在他锁骨上舔了舔，将一点血迹舔了个干净，娇媚的小脸上都是满足。 这味道其实，和以前吃的心都差不多了。不知道他的心会是什么味道，令妖向往。 司空殷低头，将清姬的小脸抬起，在她不防之下吻上她的唇，口中还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刚刚咬他的尖牙都还未隐去。 凉凉的，血腥味，却又带着丝丝甜甜的馨香。 你吃够了该我了。不能亏本。 清姬觉得，司空殷是不是吻她吻上瘾了，好歹等她把口腔里的血舔干净啊，这都被他舔回去了……心疼。若是能一直这样也挺好，司空殷心想。可是还有个该死的莫青，想到莫青也吻过怀里的人，司空殷愤愤地将吻进行得更加深入。 第73章 她很凉又很暖 “唔~司空殷。”清姬被放开，气微喘。司空殷抬着她的下颌看着他，“既然想吃本王就不要再勾三搭四的，至少在本王活着的这段时间里。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了。” 清姬嘟起唇瓣，不满又有些委屈，“哪有勾三搭四的。” “那就离莫青远一点，离除了本王之外的男人都远一点。”司空殷道。 清姬微愣，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王爷心真小。” “不用你管。”司空殷气急败坏地瞪着清姬。 …… 虞清梦回到屋里后长叹了一口气，皇帝贬她做侧妃尚书府应该已经知道了，不知道爹娘会怎么想？明日再回府里一趟吧，免得她们担心。只是，第二日虞清梦去找司空殷谈及此事司空殷却拒绝了，“新王妃就要过门了，侧妃还是安分点待在王府里吧，你这一共也没在王府呆了几天，倒是成天往尚书府跑。是不是本王没满足你，该让你下不了 床才是？” 司空殷说着逼近虞清梦，虞清梦畏惧地步步后退，“那，清梦不回去了，写封信报个平安可以么？王爷可以看过清梦信中的内容再让人将信送出去。” “可行。”司空殷道。 “谢王爷，那清梦告退了。”虞清梦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既然已经成亲了，那就自称为妾吧，以后见到本王记得用贱妾。” 虞清梦一僵，“是，贱妾明白了。” 写了封信回去之后，尚书府就让虞暖荷来探望虞清梦了，司空殷没有拦着，直接放人进了府。虞暖荷是知道虞清梦的身份的，见到她有些惊惧，畏畏缩缩的。 “爹娘让我来看你。” “嗯，我还好，你在府里照顾好他们。让他们不要担心我的事。”虞清梦与虞暖荷道。 “我，清梦妹妹，我喜欢应天府的公子。”虞暖荷突然低着头小声道。 虞清梦微愣，而后轻笑，“挺好的，他待你如何？” “穆雁枫对我挺好的，我们，两情相悦的。”虞暖荷微红了脸，有些忐忑。她曾经总是与虞清梦作对，此时才更是追悔莫及。若她记恨，她就完了。“那就与爹爹说吧，他也希望你过得好。”虞清梦看出她的担心与不安，“嫁人以后，他若宠着你你就多回府陪陪爹娘，爹娘没有儿子，我们都嫁出去，府里就只剩他们两个冷冷清清了。我在王府也回不去。 ” 虞暖荷有些愣怔，没想到虞清梦这么好说话，愣了半晌才道：“好，好，谢谢妹妹。” 虞清梦只是笑了笑，目光惆怅地看向了天际。 司空殷站在院门外，突然有些后悔拒绝她回府的事情，他本是担心她是不是回府去与虞秉埕通消息，但似乎他将她想的太险恶了。 虞暖荷又与虞清梦聊了聊，发现只要不与她作对惹到她，虞清梦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她会淡淡的笑，温暖又淡漠，让人有种飘渺的感觉。 可能因为她是妖吧，与人之间总有距离。 “我会孝顺爹娘的，他们待我都很好。”虞暖荷道。 “嗯，回去吧。这王府也没什么好待的。”虞清梦道。若是知道会被利用嫁入三王府，那当初或许应当直接应了武安侯府，如今不但帮不到尚书府还给尚书府拉了更多仇。 希望不要将她逼的太紧否则她可能会毁了这个皇室。 虞暖荷点点头站起身，“妹妹多保重，有事写信给我，不让爹娘担心，和姐姐说说心里也总会舒服些，说不定姐姐也能帮上忙。” 虞清梦看着她笑了笑，“好。” 虞暖荷走出小院时撞见了司空殷，大惊。只是司空殷一个冷冽的眼神威胁让她闭了嘴沉默地离开，这件事回头写信给虞清梦吧。 司空殷在院外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这一日都很平静，虞清梦躺在小院铺了厚厚狐裘的藤椅上晒着久违的日光。 感受着脸颊上触碰到的凉凉的柔软，虞清梦抬手摸了摸身下的毯子，这是杀了多少个洛瑶啊。 这毛还是长在洛瑶身上更暖和，这样被扒了下来缝成毯子，散发出的都是凉凉的死气。 虞清梦躺着，冬香与她说着从府里其他下人那里听来的京城发生的事。武安侯府查来查去，顾思思还是死在活色生香，后尸体被丢弃。 本是带着人打算以权压人将活色生香查封，只是莫名的便不了了之。躺着的虞清梦顿时睁开了眼，若有所思。 入夜后，虞清梦再次去了活色生香，顺便询问了一下白日里冬香与她说的事。“这个洛瑶也不清楚，只是这活色生香与隔壁的酥骨生香，这幕后的东家当是不简单。这么大的两座花楼，若是没点靠山怕是开不下去的，而且我这种妖混在里头混了多年也没出事，这些事啊我们还是不要 多知道了，总觉得不是个好事。”洛瑶道。 清姬点头，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 两人一同去了涟水色间，莫青坐在床上，脑袋微歪靠着床框已经睡过去了，一张清秀的脸还有些苍白，只是脸颊却泛着一点不正常的红，清姬在床边坐在抬手覆上他的额头。 “发热了？”洛瑶问。 “嗯。去打些温水来。”清姬道。洛瑶轻声退了出去，莫青微皱起眉头睁开眼，“清姬姐姐？” “嗯，不舒服吗？” “还好，有点晕。” 一夜，清姬都在照顾睡不安稳的莫青，洛瑶则趴在一旁的桌上睡过去了。红烛轻轻一晃，清姬站起身走到了床边，看了一眼窗外听着外头的风声而后将窗户合上。 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洛瑶无奈笑了笑，自己都不会照顾，让她照顾莫青就跟玩儿似的。 待到薄薄的窗纸透进外头的亮光，清姬抬头起身离开。 “清姬姐姐。”莫青却不知怎么醒了，拉住了清姬的手，他的手心还残留着昨夜发烧时的热意。 清姬回头。“再陪我一会儿。”莫青道。清姬看着他退烧后看起来更加苍白的脸，又坐了下来，“要吃什么吗？” 第74章 侧妃是条蛇 “白粥就可以。” 清姬应下，下楼去找活色生香的厨房端了碗粥上来。 待回三王府，天已大亮。不过还好院子里只有冬香和初寒，没有其他人来过。而冬香和初寒对于她半夜出门早已见怪不怪。 约莫辰时，宫里又来了公公宣她进宫去见司空霖，虞清梦在心中冷笑，司空霖还想找她做什么？ 随那公公进了宫，虞清梦又再次踏进了太极殿，“贱妾参见皇上。” “平身吧，听闻你将李嬷嬷刺死了？”司空霖一副询问公事的样子，虞清梦便也当做什么都未发生什么样子，“李嬷嬷要刺死贱妾，贱妾正当防卫。” “你是不是对朕有什么不满啊，下毒一事是李嬷嬷自作主张。”司空霖道。虞清梦不答，将她当三岁小孩子哄吗。 “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朕已经重新送了大学士嫡女去三王府，你放心，尚书那里朕会与他说的。”司空霖仿佛很是顾忌虞清梦的安危，虞清梦神色淡淡，“贱妾谢皇上。” 司空霖又道：“只要你在三王府安安分分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虞清梦眸中划过讥讽，安安分分，怕是她不管是否安分他都想除了她吧。 “承蒙皇上还担忧贱妾了，是贱妾辜负了皇上。” 司空霖点点头，似乎没想到她回如此识趣，倒是很欣喜，“下去吧，若是能为三王爷生个男娃娃，朕可以封做世子。” “是，贱妾谢过皇上。” “嗯。” 虞清梦低着头退出太极殿，在要出宫时被司空邈拦住了去路，“皇上找你都说了什么？” 虞清梦抬头看他，“四王爷怎么不去问皇上？”“你！你现在不过是个侧妃了，还想整什么幺蛾子，等正妃进府，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舒坦？”司空邈被她冷淡地态度激怒，虞清梦笑了一下。“皇上让清梦尽快把三王爷杀了，四王爷明白了吗？要不要 赶快去告知三王爷又或者瑾太妃？”“虞清梦，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司空邈突然出手却被虞清梦侧身躲了开去，笑意冷冷地看着司空邈，“清梦可不敢如此以为，四王爷想除了清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这新王妃也是皇上的人，怎的四王 爷就盯着清梦不放了呢？” “哼！因为你看起来就比较危险。”司空邈冷嗤。“清梦不过是个弱女子，四王爷太高看清梦了，清梦受不起。”虞清梦淡淡看了司空邈一眼绕过她向宫门走去，“清梦现在只是皇帝的弃子，四王爷何必如此盯着清梦赶尽杀绝，还是想想你那位还没进门的嫂 子吧。” 司空邈皱眉，有些烦躁地甩袖继续往宫里去。 回到王府，虞清梦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用过了午膳，午后的阳光正好，晒着晒着就睡了过去。 “啊！”突然一声尖叫扰醒了虞清梦，“蛇！侧妃，侧妃，蛇啊！” 蛇？虞清梦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不是说她。站起身将身上的薄被丢在了藤椅上，虞清梦向院子后头走去，刚好，初寒从屋子后头跑过来，“侧妃娘娘，后头井边儿上有条蛇！” 虞清梦向屋后面走去，初寒还惊魂未定，“侧妃，那蛇会动，您还是不要过去了，咬人的。” “没事。”虞清梦淡然一笑。走到屋后头，一小块阳光撒到的地面上一条蛇停在那儿，可能是今日阳光不错吧，出来晒太阳，“没毒，不用管它。” “啊？噢，可是，它不会咬人吗？”初寒有些畏惧地躲在虞清梦身后看着那条只有一根手指粗的小蛇。 “不会，冬天比较冷，它不怎么活动。晒晒太阳就回去了。”虞清梦说着就转身回去前院，初寒点点头，“噢，好。” 虽然这样应着，可还是离那蛇远远的，这种冰冰凉凉滑滑腻腻长着尖牙还会爬到人身上的动物，初寒打了个颤。她怕怕的。 突然一带着凉意的东西触碰上自己的脸颊，初寒“啊”地又是一声尖叫。 “小初寒这么怕啊？”是虞清梦的声音，初寒一颗心这才放下，“奴婢，奴婢有点怕。” 虞清梦笑，从她身后捏着她的脸颊，“那小初寒怕我吗？” “侧妃，侧妃娘娘很好啊，奴婢不怕。”初寒想也不想就道。虞清梦扬着唇角倒是觉得她很可爱，你家侧妃可是条大蛇。 和这两个小丫头相处久了，就觉得都不错，又忠心。 “那我要是蛇呢？”虞清梦又问。 “啊？”初寒有些愣。 “你家侧妃娘娘如果是条大蛇，你要怎么办？”虞清梦重复道。 初寒一时答不上来，“侧妃会不会咬奴婢？” “本妃咬你了吗？” “没有。侧妃娘娘很好，如果是条蛇……初寒可能还是会怕怕的，但是会照顾好娘娘的，因为娘娘真的很好！”初寒信誓旦旦，再三重复，虞清梦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初寒一愣，小脸爆红，“啊！娘娘！” “奖励你的，去干活吧。” 虞清梦已经走远，初寒小脸还有些烧，侧妃竟然亲她。她一会儿要和冬香姐炫耀一下。 虞清梦又躺回了藤椅上，心情不错。阳光似乎都比之前暖了。 “侧妃娘娘，有人找您。”冬香从院外进了院子，向虞清梦禀报道。 “嗯？什么人？”她可没什么朋友。她不太喜欢与人结友。 “是个，是个男人。”冬香脸微红，“他说有事想问娘娘。” “男人？不见。” “那人似乎是王爷的好友，还带了一个女孩儿，说来给您道歉。”冬香又道，那个男人长得真好，和王爷差不多。 白若安、白若汐。虞清梦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两人，道歉？别来给她找麻烦了，“不见。” “是，奴婢这就去回了。”冬香应下，转过身要出院门，院门却被推开，人已经来了。 冬香一愣，这是很不妥的行为，有损娘娘的贞洁，“这位公子，娘娘不见您。”“算了，来都来了，冬香去备茶。” 第75章 尾巴变出来给本王看看 虞清梦抬眸看了一眼外头走进来的两人，站起身进屋。 白若汐低着头被白若安拉着，有些抗拒却不得不跟着他。 进到屋里，白若安看向虞清梦，“我妹妹是不是来刺杀过你？” 虞清梦瞟了一眼白若汐，“是。” 白若安得到肯定回答，脸色沉了沉，“我替她向你道歉。” 白若汐心中的委屈顿时爆发，“凭什么向她道歉！” 这只妖明明差点杀了她！还威胁她什么都不准说。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查的，竟然是查到她刺杀虞清梦被蛇妖看到，蛇妖救了虞清梦。明明蛇妖和虞清梦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白若汐想要甩开白若安的手跑出去却是挣脱不得，她真是恨不得杀了这只妖，可她打不过这妖。 “白若汐，你再无理取闹我就送你回邬安边城！”白若安怒道。 “你还是赶快送她回去吧，她留在京城我的生命时刻遭受威胁。”虞清梦淡淡开口。 “你闭嘴！”白若汐朝虞清梦大吼，吼完就怕了，畏惧地躲到了白若安身后。 “我会好好教育她的。”白若安阴沉着脸色歉意道。虞清梦只是微带嘲讽地笑了笑，“你俩真是一个爹娘生的吗？这个妹妹不是捡来的吧？” 白若安脸色不太好看，可他是来道歉的只能忍了，“这就不劳侧妃担心了，总之是很抱歉。另外，侧妃可知那日救你的人在何处？” 虞清梦闻言眸色微变，“不知。没见到。” 白若汐顿时就想跳出来大骂，可看着她阴冷的眼神就什么都不敢说了。白若安皱了皱眉有些失落，“那若是你再见到她，希望能替我说一声抱歉，上次误会她了。我会给侧妃一些报酬的。” 虞清梦不禁挑了挑眉，“知道了，还有事吗？” “打扰了。”白若安微微欠身带着白若汐离开。白若汐不安地转身看向虞清梦：我没有告诉哥哥，他查出来的。 虞清梦看着她的唇语，神色不变的冷淡。白若汐更加不安了，回到府里就要与白若安闹，哪知白若安直接将她关在了屋里。 “好好反省！”白若安道。 三王府，虞清梦看着天边已经开始沉沉下落的金日，与初寒、冬香知会了一声后出了院子。 三王府有个浴池，引得温泉活水。司空殷躺在床上应当不会去浴池，那不若她去泡一泡。 推开浴室的门，里头一如既往地雾气腾腾，夜明珠散发着浅蓝色的亮光照亮浴室。衣物一件件褪尽，虞清梦缓缓下了水中。 微微晃动着两条修长白嫩的腿，虞清梦变回了清姬的样子，将幻化出的双腿也恢复成了蛇尾，白色的水光粼粼。 放下盘着的发髻，墨色的长发倾泻而下，柔软顺滑。清姬靠在了池边，享受温暖的泉水。 司空殷走进浴室时看到清姬便愣在了原地，场面太香艳，美人太诱惑，又或者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着她的半个蛇身。 清姬有所察觉的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司空殷脸色微沉，“你怎么在这里。” “嗯，清姬想着王爷虚弱在床，这浴池便无人就来泡了泡，哪知刚巧王爷就来了。”清姬看到司空殷也惊讶了一瞬，游到了他站着的方向抬头看着他，“王爷要下来一起吗？” “这是本王的浴池。”司空殷道。 “王爷难道要赶清姬离开吗？这么大的浴池，王爷一个人也用不了的嘛。”清姬娇声道，说着还晃了晃翘起的小半截尾巴。 司空殷觉得自己头有点痛，抬手揉了揉眉心，妖果然还是很难接受。突然被人抱住，司空殷微怔，看着面前抬头看着自己的人。 “王爷不喜欢清姬的尾巴吗？那清姬藏起来好了。”清姬看着他有些讨好地道。 贴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着寸缕还湿淋淋的，她确实收了尾巴变成了人的双腿。 “想好给本王生蛇还是生蛋了吗？”司空殷问。清姬登时一僵，“王爷明明不喜欢妖，何必勉强自己。” 司空殷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仿佛是要吻她以示自己并没有不喜欢妖，“你可以再变回去。” 清姬微嘟起唇，“王爷刚刚明明就是不喜欢的样子，何必做给清姬看唔！”呢~ 话还未说完，司空殷已经将她的唇堵住了，清姬的双腿被司空殷抱了起来，他身上干净的袍子都已被她身上的水珠染地一块块都是水渍。 “不给本王生蛇生蛋就出现在本王面前？”本王见一次吻一次！ “唔，王爷犯规！”清姬不满地看着他。 “那你倒是让本王出局啊。”司空殷也看着她。清姬娇嗔地哼了一声，司空殷将她放了下来。 清姬有些疑惑。司空殷接了衣裳，见她看着自己，“站在岸上不冷吗？” 清姬笑了笑下了水。司空殷也入了水，清姬顿时就贴了上来，摸着他身上解释的肌肉。 “不生小蛇就别乱摸。”司空殷瞟了她一眼，清姬讪讪收回手，“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摸一下要负责。”司空殷道。 “咦~那王爷亲了清姬这么多次也没负责。”清姬忍不住要与他掰。 “本王负责，娶了你你给本王生小蛇啊。” 清姬顿时闭嘴，忿忿地游到一旁去不想再理司空殷，却被司空殷搂住腰给带了回来。 “尾巴给本王看看。”司空殷道。 “王爷真早看？”清姬抬头看着她问。 “恩。”司空殷很确定地应声。清姬见此便将尾巴又变了回来，司空殷看着她有一人多长的蛇尾内心还是有些抗拒，却伸出手去在那鳞片上轻轻摸了摸。 清姬歪头看着他的神情，却并没有看出什么，“王爷不觉得讨厌吗？难看恶心又吓人？” “还好，见多了就习惯了。”司空殷道，轻轻抚摸着那光滑带着凉意的蛇鳞，有些莫名的感觉浮上心头。“上头还有纹路。”凑近了一些，司空殷有些惊讶地出声。清姬一直侧头观察着他，闻言微微晃了晃尾巴。 第76章 若你爱上别人，就吃了我 扑腾起一些水花。 “怎么了？”司空殷抬头微疑惑。 “好了，别看了。尾巴也没什么好看的。”清姬道。没有被人这么盯着看过，感觉怪怪的。 司空殷倒是觉得没有那么不适了，即使清姬下身是蛇尾也一样倾城，只是多了些许妖异之感。就如他自己所说，看多了也就能习惯了。 “就这么不接受本王？”司空殷看着她的脸问。 清姬靠在司空殷的肩头，“只是不想与人生子。”一生都拴在人身上。 “于你不过短短几十年，何必如此在意？”他以为她是很随意而又浪荡的妖，如今看那些不过都是表面。“短短几十年吗？孩子，孩子的孩子，一辈一辈，尽管血缘会越来越稀薄，可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子孙，在你面前你会不管不顾吗？”清姬语气轻淡，有些飘渺，“我所希望的是由情而生的结合，最后应天生 子。但这也只是希望而已，要付出的太多太多，我不愿去尝试。” 司空殷沉默，于心底轻轻一叹，那就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天定的定然不会那样令人忧愁。 只是天底下哪一场姻缘不是天定的？好坏与否各凭运气，差别只在于老天是否偏爱你。 司空殷将清姬拉到怀里，清姬突然有些不适应在他面前显示妖身了，“清姬要起身了，王爷再泡一会儿吧。” 说着就从司空殷怀里挣脱，蛇尾化作双腿上了岸，背对着司空殷拾起了地上的衣裳。 司空殷看着那一件件堆放在一起的衣裳，似乎不是清姬平日里穿的，但也没有多想，闭上眼靠在了岸边。 清姬消失在浴室里。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已临近夜，天边的暮色即将完全被夜色吞没。 “侧妃，用晚膳了。”冬香瞧见了她立刻道。 “嗯。”虞清梦应了一声。今夜依旧要去看莫青，他昨夜发烧现在不知恢复如何，而他身上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恢复不了。 夜色深沉，吞没了尘世的喧嚣，虞清梦离开了三王府。 “等等！”活色生香门外，清姬被人叫住，转过身看着对方，是白若安。他的消息可真好，竟然连她经常出没的地方都查到了。 “有什么事吗，公子。”清姬装作与他不识，白若安上前，“那日你伤害鄙人妹妹的事情是鄙人误会了，可是你也下手太重了，她还只是个小姑娘不懂事。” “你这个哥哥也太护短了，既然心里怎么都要帮着妹妹的，何必来找我道歉，一点诚意都无。”清姬说着就要绕过他进楼里去，白若安皱了皱眉，“等等！” “怎么？有事麻烦一次性说完。”清姬有些不耐。 “你是妖？”白若安问。 “你上次不都见到了，还问什么。”清姬转过身，突然凑近他，抬头看着他的脸，“看小公子长得眉清目秀，俊逸出尘，这么歉意的话你的人给我吧。” 白若安后退了一步，眸微垂，脸色不是很好。而后转身离去。 清姬看着他的背影笑意莫名。莫青立于窗前看着楼下的两人，目光也随着白若安的身影远去。 清姬上了楼，一打开门就被莫青拥进了怀里，“清姬姐姐，你今天来的有些晚，我以为你不来了。” “不会的，你的伤还没好快到床上坐着去，下床乱跑，洛瑶呢？”清姬从他怀里抬头与他道。 莫青也很听话，松开清姬就回去床上坐着了，“不知道，洛瑶姐姐晚上就没有在。” 清姬知晓了。 莫青看着她，想着她什么时候会将他的心拿去，“清姬姐姐，你饿吗？” 清姬一愣，觉得他的问话有些莫名，摇了摇头，“有吃晚膳。” “嗯。”莫青点头。他听闻过，蛇若是太饿会消化自己的心脏，这听着就很危险。 “怎么，要把自己送给我吃？”清姬看着他，笑问。莫青也笑了笑，“姐姐要吗？” 清姬凑近他闻了闻，蛇信在他脸颊舔了一下，“莫青还是很香的。” 湿湿凉凉的触感，莫青倒也一点不讨厌，他很想去吻近在脸颊旁的人，只是清姬并不喜欢他只能将想法压下。 清姬再次被他搂住了，纵然莫青怀抱的气息让她喜欢，可还是不太适应的。 “莫青。”清姬道。 “嗯。”莫青应。 “我是妖，”清姬深吸了一口气，“不要动心，会死。” “清姬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莫青只是问。 “我不会喜欢人。”清姬道。莫青似乎明白了，微扬了扬唇却有些伤感，“真可惜，我是人。” 清姬不禁沉默，“好好养伤，不要乱想。” “清姬姐姐以后若是喜欢上了谁，就把我吃掉，好吗？”莫青语气认真。 清姬一僵，有些失语，无奈道：“我有些后悔那日把你赎出去了。” “没关系，反正时光无法倒流，姐姐后悔也没有用了。”我觉得很幸运就是了。莫青难得有些痞痞得无赖道。 “你很特别，我希望你一生喜乐无忧。”清姬轻叹，很是费解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横冲直撞，让人措手不及。 莫青将清姬抱紧了一些。不可能了吧，不管有没有她的出现，过得都不愉快。身上的伤痕因为微微的使力与挤压而有些生疼，但却不想放手，只想更紧更紧地让她只属于自己。 唉，心底一声轻叹，莫青松了手。在清姬额上吻了一下，“我说的，姐姐没有回答那就算默认了。” 已经过得十几年每天也就浑浑噩噩，回想去，竟然一件事都记不起来。从她出现后的每件事却又记得那么清晰，就算最后被吃也能得其所。 终日浑浑，不过浪费此生。 清姬从见他起就觉得他只是人间过客，而实际也确是如此，他融入不进这个百态人间。 清姬又叹了一声，抬头看着这个清俊的少年，“人生的路对妖来说很短，人来看却还是很长，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不是想不开啊。”而是，想的太开了。 第77章 帮你剪了烂桃花 莫青笑了笑。 我所期望的是你不能理解。 洛瑶直到半夜时才回涟水色间，清姬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床上睡着的莫青：我回去了。 洛瑶朝她点点头。 昱日，听闻皇帝找到了司空殷残害二王爷的证据，一早就将他叫去了宫里。刚起床的虞清梦皱了皱眉，这事和她有些关系，想了想喝了碗粥便也进宫去了，当然她是以清姬的身份去的。 太极殿，司空霖下朝后处理政事接见群臣的地方，此时除了司空殷还有几名官员，清姬看到了虞秉埕。 自司空霖一次次威胁虞清梦，利用虞清梦甚至想要除掉虞清梦之后，她就有些抗拒虞秉埕效忠司空霖这件事，今日又见，她觉得她可能需要找个时间去与虞秉埕谈谈。 这样愚忠只会害了家人也害了他自己，司空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的利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司空殷倒是要正人君子多了。 司空霖言二王府有人见到过司空殷出现在二王府且进了司空漠的屋子，且让那人进殿指认。 司空殷挑眉，“那司空漠被打时定然会惨叫，那人怎的不进门救他主子？此时站出来莫不是得了好处？” “哪来的好处，司空殷你就不要再狡辩了。”司空霖眸光微闪，装作生气道。 “一个人证能证明什么，指不定他就是收了好处呢。本王也有人证，比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奴才要有说服力。”司空殷道。 司空霖皱眉，“谁？” “二王妃，她是二王爷的王妃，二王爷的事她自然比谁都清楚，这种得了钱就什么都敢说的奴才还是赐死了好。”司空殷冷笑着看向一旁跪着的二王府下人。 那人身子一颤，匍匐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二王妃虽在王府却也不一定什么事情都知道，可能有些事下人并没有禀报呢。”一个老臣道。 司空殷看了过去，将此人记住了，“将二王妃请来知不知晓自然就知晓了，不是一个看戏地人说了算的。” 那老臣顿时闭上了嘴。 清姬坐在房梁上，二王妃？怎么感觉司空殷和她之间有什么？ 肖书柳被请进了太极殿，看到司空霖先向他行了礼而后又与司空殷打招呼，“皇上召见妾身可是有什么事？” “三王爷言，你能作证他没有去过二王府，二王妃能证明吗？”司空霖最后一句话微微加重了语气，已警告肖书柳三思而言，只是肖书柳并不买账。“妾身那日就在王爷房中，当时是一名身形魁梧的黑子男子冲进了王爷房里还将妾身扔出了屋中，妾身脑袋不巧装上了廊下的柱子晕了过去。王爷平日里总爱抢些长相貌美的姑娘，不知是不是得罪哪个胆大 又壮实的人，可能是上门寻仇吧。那人与三王爷身形相差甚远，当不是三王爷，望皇上明察。” 二王妃一边说着一边就忍不住用衣袖拭泪，司空霖脸色难看至极，“那这奴才就是说谎了？” 地上趴着的布衣男子猛地一颤，“奴才没有，奴才没有说谎。” “皇上还是将这种奴才赐死了吧。”司空殷道，“利用自家主子发财还污蔑本王，罪该万死。” 肖书柳也附和着，那人见此就想转而抱司空殷的大腿，司空霖发觉立刻便下令将其处死。 “既然二王妃说了那是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那皇上可得继续慢慢查了。”司空殷微微欠身，“臣弟就告退了，皇上可一定要给二王爷一个交代啊。” 司空殷退出了太极殿，肖书柳也跟着褪下。司空霖气的砸了书案上的砚台。一旁几个大臣皆默不作声怕触了霉头被当成出气的。 虞秉埕微微抬眸看向了远去了司空殷。 清姬化作小蛇从房梁上消失，落到了大殿门处悄无声息爬了出去。 宫道上，司空殷转身看向跟随而出的肖书柳，“多谢二王妃相助。” 肖书柳笑了笑，“司空漠啊，他活该，我早就巴不得他被人废了我还自在些。整天往后院带莺莺燕燕，真当我这个王妃死的吗。” 似乎察觉自己表现的有些不妥，肖书柳立刻垂眸有些脸红，“只要书柳能帮的上忙，书柳都能帮的。” 司空殷还是礼貌地又道了一声多谢，肖书柳看着他有什么话欲言又止。清姬不知从哪儿出现站到司空殷身后搂住了他的腰，探出头看向肖书柳，“王爷，这是什么人啊。” 肖书柳脸色有些僵，清姬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看穿，让她难堪又觉得羞辱，还有些自卑和嫉妒。这个女人长得太妖魅，是个女人都会嫉妒。 “你怎么在宫里？”司空殷低头看向从自己身后探出的小脑袋。 “王爷在宫里私会美人，清姬当然要来了。要是王爷被她勾引不要我了怎么办？”清姬说着还瞪了肖书柳一眼，肖书柳的脸色更加挂不住了，带着怒意地冷嘲，“原来只是个姬啊，本妃也是你能污蔑的。” 清姬嘟着唇，抱紧了司空殷，“王爷~这个女人好凶啊。她是谁的王妃？孤男寡女的也好意思。” 肖书柳顿时气的肺都要炸了，“三王爷，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最好还是不要带进宫里的好。” 司空殷看着清姬，很是无奈，“别闹，否则回去让你给本王生小蛇。” 清姬一僵，撇了撇嘴很是不满，“明明她就很凶，才不给你生小蛇。” 肖书柳见司空殷明显就是护着这个只长着一张脸的贱女人，她又不能发作，只得气的离开，“本妃告辞。” 清姬看着她眸中划过狡黠，都已经成亲的女人了，竟然还想着司空殷。她看上的男人怎么就这么多桃花呢。 正出神人已经被司空殷拉到了面前，“跟着本王进宫来的？” “随便看看，刚好看到王爷的烂桃花开了，帮个忙给王爷剪了。”清姬看向一旁，不与司空殷对视。“你怎么知道本王想把这桃花剪了？”司空殷意味不明地问。 第78章 求休妻 “难道王爷不想剪吗？那清姬去帮王爷把美人追回来。”清姬说着就要往肖书柳的方向去，司空殷将她拉了回来，“跟本王回府。” 清姬看着他，跟在了他身边。 这一幕被皇宫中人瞧见，禀报到了司空霖面前。司空霖若有所思，而后便让人去搜寻司空殷身边那名女子的信息。另一方面又下旨将司空殷与韩俞斐的婚期订下了。 司空殷刚回府不久正与清姬在书房，外头就有人来宣纸。清姬搂着司空殷坐在他怀里，“王爷又要娶王妃了，换起来可真快。” “又不是本王要娶或是换，司空霖见不得本王好过。”司空殷将清姬放下，起身出去领旨。只是回屋后清姬就已经不见了，只得叹了一声。 脑海里突然回忆起浴池中手触上她身上蛇鳞时的感觉，滑溜溜的令人舒适的感觉。还有她今日剪他桃花时的样子也很可爱，可真心能有几分呢。 你若不用真心来换，本王也是绝对不会交出心的。 清姬变回虞清梦的样子回了小院，以防止白日里会有人进她的院子而她不在。 韩俞斐要不了多久就要进门了，曾在武安侯府时她就一直缠着司空殷了，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只是不知皇帝让她监视甚至谋害司空殷时她会不会答应。 等韩俞斐嫁进来她会不会安稳一些，又或是更加的麻烦。如今虞清梦与司空殷的关系并不太好，这样她继续留在三王府只会被束缚。 思索了片刻，虞清梦打算去找司空殷谈谈。要不就让司空殷将她休弃了吧，她本也没有想嫁人，她更喜欢在尚书府陪着虞秉埕和安兆玉，也更自由。 她还要找虞秉埕谈谈效忠司空霖的事情。 “咚！咚！咚！” 虞清梦敲响了司空殷书房的门，“王爷，清梦求见。” 司空殷手中的笔一顿，将案上的书画收了起来，重新铺了一张白纸，“进来。” 虞清梦推门而入，司空殷开口：“何事？” “王爷可否休了贱妾，不论王爷用何种理由，贱妾都可以接受。” 司空殷顿时抬头，“侧妃可是说认真的？若非大错东昇国一般不允休离妻妾，被休后的女子会面临什么你作为尚书府嫡女相信应当是很清楚。” “贱妾明白。”虞清梦依旧坚持。 “本王有如此苛待你，让你宁愿被休也不愿待在王府？” 虞清梦沉默了片刻，“贱妾只是不习惯，王爷本也不愿与贱妾结作连理，如今圣旨已重新赐婚，贱妾想回尚书府去。” “你想回去本王让你回去歇几日便是了，你被休回尚书府，尚书夫人能接受得了？” 虞清梦再次沉默了，“是，王爷所言在理，是贱妾考虑不周了。贱妾确是想回尚书府探望一下娘亲，谢王爷恩准。” “下去吧。”司空殷看着她神色微有些复杂道。 “是。”虞清梦退了出去，司空殷不想休了她，为什么？真是为她着想怕她被世人唾弃。 可他说的也有道理，虽然被休就能回尚书府，但是安兆玉可能无法接受，她身体又不好。她被人指着骂她倒是不在意，可尚书府多少也会受影响，虞秉埕与安兆玉都会被世人指指点点。 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 唉。做人真难，她当初也不知怎么想不开找了个人做做。 回了尚书府，安兆玉看到她便哭，虞清梦莫名心里觉得愧疚，“娘，没事的。” “娘知道你受委屈了，怎么会没事。也是你爹没用，自己女儿都护不住。”安兆玉脸颊挂着泪嫌弃地瞪着一旁心脏中箭的虞秉埕。 虞秉埕看着女儿抱着自己哭泣的爱人，自己也很想上去抱。 “正妃平日里事儿多，侧妃悠闲，有什么事主母顶着。娘啊，你身体不好不能哭。”虞清梦将安兆玉哄着睡着了，看向一旁坐着发呆的虞秉埕，“爹，女儿有事和你说。” 虞秉埕点头，两人出了院子。 “梦儿，有什么委屈和爹说，爹给你做主的。”虞秉埕也心疼女儿。 虞清梦看着他，拉着他到了隔壁屋里将司空霖威胁她和想要她命的事都告诉了虞秉埕，“爹，女儿觉得，皇上以后的事您若参与就保持中立，不要再还那些争权夺位的事了。皇上他不值得卖命。” 虞秉埕沉默良久，无奈地叹气，“爹爹当年看错了人啊。以为他会是个好君主的。” “让他们抢去吧，如今太平盛世他们除了抢皇位也没什么事儿打发时间了。”她不想虞秉埕再参与这些事了，就像是下赌，若最终司空殷抢到了皇位，尚书府不会有好下场。 而以司空霖此时表现出的，他可以牺牲任何人，只要他的皇位稳。 “唉”虞秉埕再次长叹，“爹明白了。” 虞清梦浅笑，“王爷同意女儿在尚书府住几日，上次王爷来了没有住成，这次可以好好陪陪爹娘了。” “好啊。”虞秉埕一听也高兴，“府上住着，就先不要去想王府那些糟心事了。就算那王妃进门她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一个大学士的女儿爬不到你头上。” 虞清梦点头，回了自己在尚书府的院子，她把冬香和初寒都给带回来了，这两个丫头比较贴心些。 回到院子不久，虞暖荷就过来了，站在院门外还有些踌躇。她心底还是怕虞清梦的。 “小姐来了怎么不进去？”初寒刚好出远门看到了虞暖荷，虞暖荷尴尬地笑了笑踏进了院子里。 屋里，虞清梦看着熟悉的挂饰与摆件在床上坐了下来。这个地方才有家的感觉。 “清梦妹妹。”虞暖荷走进屋里，看着她有些拘谨。 “姐姐来了啊，坐。”虞清梦道，“婚事怎么样了？” “我的身份不够，穆雁枫已经很极力地说服她的母亲了，不过一个侧室也可以了。毕竟我才只是一个庶女。”虞暖荷垂着头，有些强颜欢笑。“他喜欢你就行了，就算是侧室到时会娶正室，正室也不敢将你如何。” 第79章 你们都水性杨花 虞暖荷点头，“说得对。” 虞清梦笑了笑。 傍晚，虞清梦又想起莫青的事没有与虞秉埕说，出门去找了虞秉埕。 大概说了莫青救她的事，又随意编了一个两人相遇认识的借口，虞秉埕同意了将莫青接到尚书府住着。 入夜，清姬去探望莫青并告知了他，待伤好了可以前去尚书府。莫青应下，他知道虞清梦就是清姬，遂不多问。 虞清梦在尚书府一连住了半月，司空殷没有派人来找她她也不想回去。莫青也住进了尚书府，而且意外地讨安兆玉与虞秉埕喜欢。 虞清梦倒是乐见其成。莫青确实人不错，虞秉埕和安兆玉又没有儿子，有这样的结果，算是意外之喜。 在尚书府住的自由舒适，虞清梦哪也不想去只想静静的享受这份安然。这半个月她都没有去找过司空殷，清姬的身份都不曾去过。而司空殷仿佛也忘了她这个侧妃一样。 直到与大学士府韩俞斐成婚的前三天，司空殷来了尚书府将她带了回去。 “本王不来找你，你就不回去？”马车上，司空殷看着虞清梦语气有些不悦道。 虞清梦垂头不语，她本就想让司空殷休了她，司空殷不来找她回去她又怎么会回去。 司空殷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虞清梦有些不自在，“王爷似乎很忙，贱妾就没有回府打扰。” “你都没有回王府，又怎知本王很忙？”司空殷视线灼灼。 “王爷不是应该在忙成亲吗？”虞清梦抬起头问。 “本王都已经忙过一次了，又怎么可能再忙活一次。”司空殷仿佛话里有话，但虞清梦并没有听出来，没有开口接话。 司空殷半个月了都没有去尚书府接她，即使没有忙成亲的事，也在忙其他事。 车厢中就此安静了下来。回到王府后，虞清梦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冬香和初寒也都带了回来。 “侧妃，听说王府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端着晚膳走进小院的冬香道。应当是刚刚在府中听到的消息。 韩俞斐很漂亮吗？虞清梦没觉得，而且韩俞斐不是要后天才进门么？“你家娘娘只是个侧妃而已，管不了那么多。”虞清梦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思索着今晚用清姬的身份去见一见司空殷，已经好些日子不曾见过，虞清梦怀疑司空殷是不是都要忘了，只怪尚书府住的太舒心 了。 入夜后，司空殷还在书房。一娉婷袅娜的身影提着灯缓缓走向书房待走到书房门前里里头传来了男女的声音。 “半个月不见影子，去哪儿了，是不是与莫青厮混去了，嗯？”司空殷抱着清姬，微有些气愤与咬牙切齿地语气，瞪着怀里娇笑的人。 清姬躺在他怀里，双眸看着司空殷，一脸无辜，“哪儿有呀。” “水性杨花的女人，莫青怎么会在尚书府？”司空殷可不信她的话，妖言惑众。 “不知道的呀，清姬找他没有找到呢。”清姬装傻。 “吱呀。”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司空殷抬头，清姬坐起身。 来人是个女人，看到她，清姬顿时想起了傍晚时冬香回到院子和她说的话：王府来了个很漂亮的女人。 门前站着的这个女人确实很美，可谓人间绝色。乍一看清姬还以为是个妖呢，与洛瑶算是同一个档次的大美人。 人族中也能有这么美的真是男的。 “王爷。”元水卉看着司空殷行了一礼，又看向虞清梦，“侧妃娘娘。” 清姬娇笑，抬头看向司空殷，“王爷这是哪儿找回来的美人啊。水性杨花的男人。” 司空殷：“……” 清姬不再理会司空殷，看向元水卉，“美人啊，我可不是侧妃哦。我是你家王爷在外面养的女人，他在外头还不知养了多少呢。” 司空殷有些忍无可忍，低头凑近她耳边，“清姬，再胡说抹黑本王，本王一会儿就把你扔到床上，我们造小蛇。” 清姬不禁哀怨地看了司空殷一眼，“王爷就会用这一招，都说了清姬不会生小蛇。” “那就生蛋！” “蛋也不会生。” “能生什么生什么。” “……”“王爷也不怕自己孩子长得像个怪物。”清姬娇嗔地瞪着司空殷。 “本王貌比潘安，清姬颜过西施。就算生个怪物也是漂亮的。”司空殷丝毫不自谦，不要脸地道。 清姬就爱跟他掰，嘟着唇瞪他，“到时真生个怪物吓死你！” “要不要试试？” “不要，别想骗我。”清姬别过头，一副不想再理他的样子。她觉得司空殷好像变无赖了。 元水卉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耳鬓厮磨、郎情妾意，只觉得自己很尴尬，忍不住出声道：“王爷。” “这么晚了有事？”司空殷似乎这才想起门边还有人，抬头有些冷淡地问。 元水卉咬了咬唇，“水卉身子感觉有些不适，想要找个大夫看看。” “找管家。”司空殷无心多管，元水卉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清姬行礼离去。 清姬抬头看着司空殷，再次道：“水性杨花的男人。” “……”司空殷磨牙，咬住她的耳垂，“有本事你将莫青解决了。” “哼，就不。清姬明儿就跟他生小蛇去。”清姬故意道。 “你！”司空殷被她气的语塞，知道自己和她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只得妥协，“她是我要送进宫去的。你要跟谁生小蛇？” “清姬刚刚什么都没说。” 司空殷轻叹了一声，怕了她了，真是。清姬轻笑出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王爷这么喜欢小蛇，怎的不养一窝。” “本王要养你生的。”司空殷看着她道。 “清姬真不会生小蛇。”她已经是能化人的妖，只要用人身便可以生下人胎，但是是妖是人却难说。 且她没有与人生育的打算。 司空殷搂住她，心中轻叹，“不生就不生吧。你别隔十天半个月才来看一次本王，血还要不要了。” “要啊。”清姬话落唇被堵住。这次本王先吃。 第80章 三王爷明明洁身自好 司空殷心道。 “唔~王爷真讨厌，又堵着不让人说话。”一被放开清姬便娇嗔到。 司空殷不以为意，“你不是说完了么。” 清姬一口咬在他脖颈上，吸了一口，又舔了舔，“王爷又要娶妻了呢，这么多女人。” “司空霖塞的，一个个想要本王的命，这也算？”司空殷捏着清姬的脸。 “夜色已深，王爷，清姬要回去休息了。”司空殷似乎没放她走的意思，清姬只能道。 看了眼烛台上燃烧了小半的红烛，司空殷嗯了一声，清姬离开后他又独自发了会儿呆才起身离开书房回卧房去。 第二日一早，虞清梦还在被子里窝着，一动也不想动。初寒走进房间向她禀报王府一美人来拜见她。 “不见。”虞清梦尚且迷糊的脑袋想到了昨晚上那个女人就不愿再多想，直接不耐烦地拒绝。 初寒见此便出门告知了元水卉。 “我可以等侧妃娘娘起身。”元水卉道。说完便在院子里坐了下来，初寒就在一旁看着她。 待虞清梦醒来已日上三竿，冬香进门替她梳洗，“侧妃，那美人还没有离开，一直等您醒来。” “还真是坚持，她来找我有何用，王妃又还没进门。”虞清梦轻嘲，待梳洗整理完毕便站起身，“去厨房给我热碗粥来，要些小菜。” “是。”冬香应下。 此时厨房已经在准备午膳了，但主子有要求她们也不敢怠慢。 虞清梦走出屋子在院中的藤椅上躺下，这个点阳光已经有些些许淡淡的温度，“王爷接回府的美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只是，过来认识一下侧妃姐姐。”元水卉道。 “王爷可准备纳你为妾了，与我以姐妹称？”虞清梦语气凉凉，对于她的作态并没有给予好脸色。 这女人什么心思她昨儿晚上就看出来了。一大早的就过来，是想以那张脸向自己示威？以为司空殷会迷上她那张脸？ 要真这么简单她清姬早就把司空殷吃了，还等着这个女人来呢。 元水卉脸色一僵，微微攥紧了帕子，“水卉刚刚进京没有多久，对京中规矩还不是很熟，望侧妃恕罪。” “既然你没名没分地待在王府，那就该叫我侧妃，自称民女。依我看，你并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吧。”虞清梦异常不喜她这矫揉造作，还有那点莫名的优越感也很是可笑。 “是，民女知晓了。谢王妃指教。”元水卉有些待不下去，“既然已经见过侧妃，那民女就退下了，打扰侧妃休息了。” “下去吧，我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有心思见的。”虞清梦看不惯她，便处处拿话噎她。 元水卉咬着牙离去。 “娘娘，这个美人……”就连冬香都看出来元水卉不纯的心思。 “不用管她，跳梁小丑罢了。”虞清梦不屑为其多心，司空殷根本不会将她留在王府，随她蹦跶吧。 只是，这元水卉出了她的院子就摔断了腿，虞清梦不禁感叹：倒是挺能折腾，这下应是不用进宫去了。 司空殷脸色沉沉甚是不愉地去了元水卉的院子，元水卉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怎么回事？”司空殷问。 “我，水卉早晨去侧妃的院子想要与侧妃认识一下，只是从侧妃哪儿回来时不小心摔了。”元水卉有些委屈道。 司空殷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你去找侧妃做什么？王府里的人你少见，司空邈在城外没有交代过你吗，若你不听本王会让你搬出去。” 元水卉顿时眼泛水光，“是，水卉知错了。” “收起你那点心思，本王买你可不是做王妃的。”司空殷视线如冰，元水卉身子一颤眼泪就落了下来，“水卉不敢想。” “昨夜看到清姬了？你去本王书房怀的什么心思可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不安分本王不介意将你再送回去。”想到她一早就跑去虞清梦面前晃悠司空殷就生气。 元水卉顿时目露惊恐，“水卉会听话的。” 甩袖离开了元水卉的小院，司空殷就回了书房，想了想提笔写了封信让人送去了四王府。 约莫午时，司空邈就来了三王府。 书房中 “三哥，你让我把元水卉接到四王府去？”司空邈眉头微皱。“她在我这里并不安分，我这里后日就又要大婚，她待着不合适。今一早她就跑去了本王侧妃的院子，回来时还把腿摔了，她当本王是傻子吗？”司空殷沉声道，司空邈从他的话里就能听出他的不悦与不耐 ，有些不解。 “明明当时买她的时候看起来很乖巧又听话，没想到倒是与京中那些宅院里的女子一样。不识时务，心比天高。” “你带去你府里，你府里一个女人都没有随她蹦跶。”司空殷厌烦道。 “嗯，那行，我去她院里让人将她带走。”司空邈应了。 他平时都爱在花楼里玩儿，从不带女人回府遂府里没有女人。 元水卉听闻后，本就苍白的小脸白了个彻底，“水卉的腿断了，大夫说不能移动。” “本王派人来抬你。你本就是要送进宫去的，王府不日大婚，到时来人众多，你要是不听话出去乱晃我们不就白花了那么多银子了。”司空邈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元水卉异常地难堪。 “水卉不会乱跑的，水卉的腿断了也没法乱跑。”元水卉还想再挣扎一番。 “可是三哥他已经很烦你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他本就不近女色，也不喜你们这些算计他的小心思。你留在三王府也是讨他嫌。” 司空邈神色冷淡，他也不喜元水卉这种女人。 元水卉听着他的话，想到昨晚，“昨夜水卉去三王爷书房想要三王爷替水卉找个大夫，看到有个女人在三王爷书房。那女人说他是三王爷养的，三王爷在外头还养了许多。” 司空邈听着一愣，“不可能，三哥向来洁身自好！”“那女人长得比水卉还漂亮。” 第81章 娶什么娶，滚！ 元水卉又道。 司空邈还是不相信，“本王从没见三哥和哪个姑娘走得近的。” “四王爷可以去问问三王爷。” 司空邈看向她，“不管三哥喜欢多少女人，反正她不喜欢你，你跟本王回府去。否则三哥一气之下就再将你送回去。” 元水卉身子僵硬，不再说话。 …… 司空殷本打算去虞清梦的院子与她解释一下元水卉的事，可想了想又没必要向她解释什么，遂也没有去找虞清梦。 转眼便是大婚日，虞清梦依旧躺在小院里晒太阳，甭管外头锣鼓喧天，暖暖的日光下她就那么睡着了。 这些天都很冷，但没有下雨下雪总归是好些。虞清梦在小院里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没有人叫她去前院凑热闹，她只是一个侧妃而已，说难听点，就是个妾。尚书府嫡女又怎样呢。 但总有人见不得她好。 安俞蓉偷偷从前院跑到了后院里，找到了虞清梦的院子推门而入。见她丝毫没有伤心愁闷，反而睡得恬静美好，心生不满。 曾经千般宠爱如今这等落魄，她为什么就没有该有的伤心呢，她们这些庶女就算苦苦挣扎也得不到好结果。 “虞清梦啊，怎么不到前院去，这里多冷清了。” 虞清梦被突兀尖酸地声音刺得有些不适，翻了个身。 安俞蓉见此，心中突然涌上怒气，上前猛地掀了虞清梦身上盖着的薄被。 “啪！”虞清梦睁开眼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冷笑，“前院好好的喜酒不吃，跑到这后院来扰人清静，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虞清梦，你以为韩俞斐进府后你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吗？得意什么，还敢打我。”安俞蓉捂着脸，愤怒地看着虞清梦。 “噢~敢情你这是已经抱上韩俞斐的大腿了，难怪敢上我这里来撒野。”虞清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从藤椅上站起了身，扬手又是一巴掌，“我就打你了，你能怎么样？” “虞清梦！”安俞蓉心中的怒火瞬间冲上脑门，淹没了理智，抬起胳膊就要与虞清梦掐架。虞清梦直接一脚将她踹了出去，躺在地上，不待她挣扎着站起身就又走到她面前抬脚踩在她的肚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她，“怎么，还想和我打架？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没将你打到吐血残废真是我的仁 慈。” 话落，就抬起一脚将人踹出了门外。安俞蓉趴在地上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感觉浑身骨头都疼得要命，心里狠狠记了虞清梦一笔。 嚣张什么，在三王府不得三王爷喜爱又只是个侧妃，你以为你能活多久，我等着你被弄死。 许久，安俞蓉才从地上爬起来，从三王府后门离开。她这幅狼狈的样子是不可能去前院丢人的。 虞清梦重新回藤椅上躺着，懒懒伸了个懒腰，眯着惺忪的眸盖上薄被继续睡了。这悠闲的日子多好。 冬香和初寒都被叫去前院了，院里没有其他人，她打人也就毫不手软。不知道她有起床气的嘛，还敢掀她被子。 约莫到了下午，王府的宴席还未散去，虞清梦却觉得自己睡得差不多该找点吃的了。 司空殷现在应当还在前院吧，韩俞斐定是已经坐在婚房里了。 “吱呀” 婚房的门被推开，韩俞斐有些激动，小心翼翼地问：“三，王爷，是你吗？” 清姬凑近了她面前，虽是用的清姬的身可她将眸色隐去了，一般她除了在司空殷面前和必要的时候，都不会用金瞳。 墨瞳会让她看起来只是个长相貌美的女人。 “并不是呢。”清姬回答。 突然出现的女声近在咫尺，妖邪惑人，韩俞斐瞬间掀了自己的盖头惊恐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你是谁！” “我也喜欢三王爷。”清姬与她道。 韩俞斐闻言，面上惊吓散去变作嘲讽与不屑，“原来也是爱慕三王爷，你与本妃说有何用？” “只是告诉你而已，告诉你你有一个我这样的对手，你长相平平家世也不见得多好，三王爷一定是我的。”清姬看着她的脸，亦是有些不屑的样子。 “你！你这女人一看就是青楼里的妓子！王爷最多也不过玩玩儿而已。”韩俞斐被戳到痛脚，有些气急败坏，这个女人确实比她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嫉妒使她想划了她的脸。 “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都嫁给他了，他也就不稀罕了。一个王妃的空头衔罢了，有什么用，整日躺在王爷怀里的可是我。”清姬又道，说着抬手摸上了韩俞斐的脸颊，“倒是水嫩啊。” “你！”韩俞斐觉得自己快要气疯了，“来人啊！” “啧啧啧，受不了了？”清姬娇笑，转眼便消失不见，让韩俞斐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外头的人听到喊声跑了进来，“王妃娘娘，怎么了？” “没事了，你们四处搜搜看，有没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看到就让人杀了！”韩俞斐不想承认那女人真的很美，可那就是事实。 她确实很慌，她是怎么进府的她心里清楚，司空殷本就对她没有感情她还是皇帝硬塞进来的。出嫁前爹的话还在耳边，让她一切听从皇上命令。 那个女人，和司空殷又是什么关系？不管怎么样，这个不确定的威胁都不能存在，得尽快找到处理了。 重新将盖头顶上，韩俞斐努力平复呼吸，将脑海中的杂念摒除。今晚是要和三王爷洞房的，无论过程是如何的不择手段，她都是他的妻子了。 只是司空殷今晚并没有来，月上中天，韩俞斐等着都要睡着了，又冷又饿。 “嬷嬷。” “王妃，找老奴有什么事？”老嬷嬷推门而入询问道。 “宴席还没有散吗？”韩俞斐问。 “王妃等等，老奴去前院看看。”话落，老嬷嬷就关上门离开。此时王府书房，司空殷独自坐着发呆，又突然提笔写了什么让人送去了主院。今日的婚礼他并未到场，全程都是由暗一参与。 第82章 他若想娶清姬 暗一表示：属下也不想娶啊，满堂宾客，王爷您没瞧见那尴尬。虽然您没去，可那些人都默认是您娶的了。 毕竟，皇上也在场。皇上那脸色属下都怕他当场下令把您砍了。 书信送到了韩俞斐手上，下人言是三王爷送来的。韩俞斐有些紧张地拆开，看完后小脸惨白，趴在床上大哭。 接亲，抱她，与她拜堂的都是王府一个侍卫。信上还写了，将她贬为侧室！她以为皇上赐婚她就能做她的王妃了，然而所有的礼，他都没有参与。 真是荒唐的婚礼！ 他从头至尾娶的都只是个侧室！而侧室，一个妾，不配与夫君拜堂。 司空殷淡定地听暗一将所有的事情向他禀报。司空霖是将他惹火了，第一次他还能勉强做个样子，第二次就别怪他真的甩脸子了。 明日一早，京城的百姓就都会明白，昨日那场看似隆重的婚事，不过是娶了个侧室，且三王爷还相当看不起。 或许曾经他是不在意娶谁的，可现在，他觉得王妃这个位置不能随便就让人占了。如果他……想娶清姬的话。 暗一退下后，司空殷就一人坐着发呆，半晌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架上从一堆卷轴底下抽出了一根，于书案上铺开——他画的，那日浴池里清姬靠着岸时的样子。 银白色的蛇尾，在水下泛着波光。每次想起都有种莫名的感觉缠在心上。 将卷轴收了起来，司空殷拿着笔沾了些墨汁，于白纸上写着小小的字。写得很是认真，一笔一划都像在回忆什么。 “王爷怎的不去陪王妃在着书房里练字？”清姬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司空殷偏头她正伸着脑袋看他写得什么。司空殷想要遮掩已经晚了。 “写清姬做什么？王爷可是想念了？”清姬抬头笑问。 “练字，想写什么写什么。”司空殷不愿承认。 “噢~王爷想写清姬。”清姬调笑道，被司空殷拉进了怀里。 “王爷的王妃还独守空闺呢，王爷要在这里思念清姬？”清姬继续调侃他。 “那只是个侧室罢了，不必理会，等司空霖什么时候腾出龙椅，她就可以拿着休书滚了。”司空殷淡漠道，神色中划过冷芒。 “那另一个侧室呢？”清姬忍不住问。 司空殷挑眉，他对虞清梦有些莫名的感觉，“她半月前就想要休书了。” “王爷没有同意，为什么呢？”清姬追问。 司空殷也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片刻看着清姬道：“本王觉得，她和你有些像。” “清姬哪里和她像了？”清姬不满地道。却也对司空殷的直觉有了些警惕。 “感觉像。”特别是和她亲密接触的时候，哪里都觉得像。 “那清姬改日去看看，哪里像了。” …… 第二日晨，王府的消息便传了出去，韩俞斐躲在屋里闭门不出，只蒙头在被子里哭，一早醒来就开始哭。 虞清梦还睡的香，外界传言一概不知，继续睡自己的大头觉。 安俞蓉一早就不安地等在府外头，好不容易得了司空殷的允许进了王府立刻就去了韩俞斐那里。 她还指望着韩俞斐能替她教训虞清梦呢，昨日被虞清梦踢得那两脚，她到现在身上都还痛。 “怎么回事啊，斐斐。”推门进了屋，安俞蓉见韩俞斐还蒙头在被子里。等了片刻也只是听到她在哭，不禁又道：“外头的传言都是真的？” “你闭嘴！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韩俞斐哑着嗓子道。 “怎么会啊，斐斐，我可希望你能过得好了。怎么回事，与我说说。”安俞蓉将韩俞斐从床上扶了起来，韩俞斐已哭的像只兔子。 两人同龄又同辈，一直关系都还不错。韩俞斐嫁入三王府，安俞蓉更是巴结。 韩俞斐将昨日的事都与安俞蓉说了，与外头的传言一般无二。一时心就沉了下来，这样还怎么替她教训虞清梦啊，哪知下一刻就计上心来。“斐斐，你与虞清梦都是皇上赐婚，虽然虞清梦现在也是侧妃，可她怎么也是做过几天的王妃的，你怎么就这么惨呢，是不是她在王爷身边说了什么，王爷才这样对你？毕竟皇上是为了让你嫁进来才将她贬 为侧妃的。” 安俞蓉在韩俞斐耳边小声猜测。韩俞斐想起自己父亲的话，虞清梦是因为不听皇上的命令才被贬作侧妃还差点丧了命，那是不是因为虞清梦喜欢三王爷才违了皇上的意，她嫁给三王爷虞清梦嫉妒。 “昨日你成亲时我偷偷溜去了虞清梦的院子，她可悠闲了在那儿睡觉，一点也不担心你进府。”安俞蓉又道，“她定然是知晓你压不到她头上才这么无所谓。” 韩俞斐沉默了片刻，开口道：“皇上让我想办法把她解决，既然她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了。” 说完，韩俞斐便起身下床梳洗，在脸上盖了层厚厚的粉以遮盖脸色的憔悴。安俞蓉则离开了三王府，她只是以朋友的身份进府探望韩俞斐，并不适宜在府里多呆。 韩俞斐将自己整理好后就去了司空殷的书房，“王爷。” 司空殷听着有些陌生的声音，皱起眉，“不见。” 韩俞斐非常尴尬地站在门外，“王爷，妾身想问问，是不是妾身犯了什么错，王爷要如此对妾身。” 司空殷顿时明白了屋外是何人，声音都冷了，“错在进了王府，你要立刻滚出王府去么？” 韩俞斐咬牙，转身离去。 虞清梦此时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冬香伺候着喝粥。 “侧妃，小心烫。” “虞清梦，你怎么能这么贱！” 屋外传来的声音吓了冬香一跳，手中的碗都差点翻了。 门被推开，韩俞斐一脸狰狞地走了进来看着虞清梦，“呵！你倒是悠闲自在，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我觉得你可能是脑子坏了，一大早发病。”虞清梦冷淡地看着韩俞斐一早来她这里撒泼。昨日是安俞蓉，她还能不能安静了。 第83章 “水性杨花”的男人 真把她惹火了，她不介意半夜三更去把她们掐死。 “你都已经是皇上的弃子，还和我抢什么三王爷，你还要违背皇上的意思吗？”韩俞斐道。 “从你昨日进门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司空殷，请问韩侧妃从哪里看出我和你抢三王爷了？”虞清梦真是要气笑了。 “我本是正妃，如今却只是个侧妃，难道和你没关系，你狡辩什么！你如此与我作对，皇上不会再饶了你的。”韩俞斐以认定是虞清梦搞的鬼，怒斥。 虞清梦看了她一眼继续吃粥，既然如此已经没必要再与她废话了。 见虞清梦不再理会自己，韩俞斐觉得自己很是难堪，“虞清梦，你给我等着！” 虞清梦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就随她去了。但是有些人并不是你不与她计较她就会安分下来。 第二日，虞清梦被召进了宫里。 太极殿中，司空霖一如既往地是那副聊天的样子，语气中又带着威胁。 “朕听闻你以言惑三王爷，令其将刚进门的王妃贬作了侧妃。” 虞清梦神色不变，“想必是韩侧妃传话于皇上的吧，也不知韩侧妃是听了谁的惑人之词认定此事与贱妾有关。皇上若也如此认为了，那贱妾无话可说。” 司空霖之前就想要了她的命，这次逮着机会，不管真相与否他怕是都会治她的罪，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是韩俞斐竟然如此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也就别怪她了。 至于那怂恿韩俞斐的人，她是猜到是谁了，一个都别想跑。 “既然不是虞侧妃，那虞侧妃倒是说说，三王爷为何要将刚进门的王妃贬作侧妃。”司空霖一本正经地问。 虞清梦闻言甚是想笑，为什么这还要问她吗？自个儿心理没点数，搁她面前装。 “既然皇上认定了贱妾，贱妾也就不多‘狡辩’了。” 司空霖笑了笑，“来人，虞侧妃挑拨朕赐婚的三王妃与三王爷的关系，仗责二十。” 仗责二十？不直接赐死么。虞清梦于心底冷笑，司空霖是巴不得弄死她了。 司空霖呵~你的命真是不想要了。 二十板子她一个妖倒是不怕，但司空霖想要她的命就绝对得死。 虞秉埕得到消息立刻就进宫与皇帝求情，只是并没有用，虞清梦其实根本没事，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没事，正常人都不可能二十板子还没事。 她被虞秉埕抱回了尚书府。司空殷得到消息时已经有些晚了，元水卉在司空邈的王府里也挺能折腾，把自己折腾得快死了他不得不过去看。再回三王府，虞清梦已经在尚书府了。 “清姬姐姐。”莫青担心地看着趴在床上的虞清梦，她说没事，但血都是真的。 虞秉埕没有将此事告知给安兆玉，遂安兆玉并不知道虞清梦回尚书府了。为了瞒着安兆玉，莫青就过来照顾虞清梦了。 “嗯？”虞清梦偏头看他。 “你真的没事吗？不要待在三王府了。”莫青心疼道，他没有司空殷的权势，无法和他抢虞清梦，但是他真是受不了她总是在三王府受委屈。 虞清梦笑了笑，“没事，这么一点血罢了，我又不是你们人。” “他待你不好。”莫青垂眸微微握紧了拳头。 “毕竟，我当初进府是皇帝安排的。他对尚书府本也没有好印象。”虞清梦也很无奈。 “姐姐不告诉他你的身份吗？”虽然他并不想司空殷知道，但司空殷若是知道定然就不会让她这样受委屈了。 “我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我们之间的关系只需要用他那颗心维持就足够。” 莫青陷入沉默，他会把她从司空殷那里抢回来的。就算是虞清梦他也要。 见莫青突然不说话，虞清梦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不要想太多与你无关的事情。” “清姬姐姐的事情怎么会与我无关。”莫青皱起眉头。 两人正说着，外头传来下人的声音：“三王爷。” 虞清梦与莫青皆是一愣。司空殷已推门而入，看到莫青司空殷顿时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虞清梦看向司空殷，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说话的声音也异常的轻，“三王爷，他是我爹爹收养的，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司空殷看着虞清梦，目光有些复杂，说不清对她的感觉但是看她被欺负就不舒服。 他对她是……喜欢吗？那对清姬呢？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还是自己不自觉的将她当成了清姬的替代。“与本王的侧妃独处一室，这位公子不觉得不妥吗？”司空殷目光不善地看向莫青。莫青只是笑了笑于他耳边道：“王爷是喜欢清姬还是喜欢自己侧妃？不管是清姬还是你的侧妃，现在都是我姐姐。王爷可不 能太贪心。” 话落，莫青便径直出门去了。司空殷脸色阴沉。 “跟本王回府去吗？”司空殷问。 “可以不回去吗？”虞清梦答。 司空殷没有回答，虞清梦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片刻后，司空殷道：“不回去本王就在尚书住下了。” 虞清梦有些吃惊，“那还是回去吧。” 司空殷目光微动，他的话并没有逼她选择的意思，只是不放心想看着她。算了，她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司空殷现在有些烦躁。 他对虞清梦到底是什么感觉？难道他真是“水性杨花”的男人可以同时喜欢两个女人。司空殷有些无法接受这个可能的“事实”。既然虞清梦同意回王府，司空殷便上前去抱她，只是虞清梦是趴着的，要抱她得先让她翻个身，然而刚动了她一下就听到她痛苦地哼了一声，司空殷顿时停住了动作，“算了，你要待在尚书府便待着吧，伤 好了再回去。” 虞清梦歉意地看着他。 “本王明日再来看你。”司空殷转身离开。既然她不想看到他那他也没必要在这里碍眼。他更不想承认他可能喜欢了两个女人。屋里没了人虞清梦就坐起了身。 第84章 洛瑶有心上人 韩俞斐与安俞蓉等她回府后再慢慢整她们，她不与这些人族的计较，她们倒是越发耀武扬威了。 皇宫，清姬踏进了太极殿。司空霖抬头就看到了她，顿时一惊，是那日的那妖。 “是你！” 清姬缓缓走到司空霖身边，俯身到他耳边问：“皇上觉得，皇位和命哪个重要？” 司空霖顿时站起身退离了她数步，“此地是皇宫，你要作何？” “问问而已，如此激动。”清姬笑，“刚刚的问题还没回答呢。” “朕拒绝回答。”司空霖道。 清姬闻言笑了一声，“那换个问题，你是写传位诏书，还是选择死？” “你是谁的人！”司空霖看着她怒问。 “并非谁的人，单纯觉得皇上可能不适合坐这个位置，应该换个人了。要命还是要皇位。”司空霖坐着皇帝的位子，不能随便杀，那就先逼他传位再送他归西！ 她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个男人威胁！他坐在这个位子上，对尚书府都是个威胁。 “你休想，你以为皇宫没人吗！”司空霖大怒，张口就要叫人。 “小心你的舌头。”清姬冷笑。 “你！”司空霖脸色微白，他何时得罪这妖了，这妖看着就像来寻仇的。 “想好了吗？”清姬问，“再想不好，我就替你做决定了。” 司空霖咬牙，“写！” “呵~”清姬笑了一声，让开了一些让司空霖坐下写诏书。司空霖写的很慢，清姬知晓他是在思考对策。 “皇上动作这么慢的吗？”幽幽的凉风划过耳旁，司空霖握紧了手中的笔。他只觉得这飞来横祸，莫名其妙！ 诏书最后一笔成，清姬眸中杀意顿显，抬手袭向司空霖的脖子，空中却突然飞射而来一根金簪，眼看就要刺入清姬的手。清姬瞬间收回手，司空霖惊吓地跌倒外地。 眯起眸，清姬看向太极殿的殿门处，“洛瑶！” “清姬姐姐。” 真的，是洛瑶。清姬有些不敢置信。 “清姬姐姐，他哪里得罪你了吗？”洛瑶问。 “你难道会不知道？”清姬脸色微沉，她想不到洛瑶会和皇宫有牵扯。 “我这几日不在京城，才刚回来。”洛瑶走到了司空霖身边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没事吧？” 司空霖摇头。 清姬脸色愈发难看，“你何时与他有牵扯的。” “去年。”洛瑶低着头，微攥紧了手，“对不起清姬姐姐，没有与你说过。” “你没必要一定与说，但是在他威胁我的时候你就该与我说了。你知道我的性子。”清姬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今日要是杀了他，你就要恨我了吧。也亏你来的及时。” 洛瑶有些震惊地抬头，“清姬姐姐，你，你不怪我吗？” “你的事没必要样样与我说，你喜欢谁我也没权力干涉。但是防止误伤，你还是应当告诉我的。”清姬再次轻叹。 “我，没想到你们会这样。”洛瑶低下头有些心虚，“我也怕姐姐你不让我喜欢人。” “你喜欢谁，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我不会干涉。但他这德行，你不告诉我，真是早晚被我弄死。”清姬嫌弃地看着司空霖。 司空霖听着这话顿时不满了，“朕什么德行了？” “你闭嘴！”清姬道。 “洛瑶你认识她。”司空霖不敢再与清姬说话，转头问洛瑶。 “嗯，是姐姐。”洛瑶低头应着，今日的事她还是觉得愧疚，不管对清姬还是对司空霖，“我与你说过，不要去动尚书府，可是你从来不听我的。” 司空霖似乎终于明白了，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清姬，心下有了计较，“知道了。” “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他今日打了我二十板子，把我爹吓得不清，这笔账我就不亲自算了。”清姬说着转身离开，心底还是有些气的。 没有教训到司空霖，还被洛瑶气到了。 洛瑶低着头，她知道清姬生气了。司空霖见洛瑶一直垂眸不语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起来吧，地上凉。” “我也回去了。”洛瑶道。 司空霖想说什么，可脑子里一片空白，“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姐姐她不会真的生气的。”洛瑶从地上站了起来出了太极殿。司空霖也站起身看着桌上那纸诏书，司空殷。 抬眸，司空霖看向了殿外，长长叹了一口气。 妖，都是妖。京城已经越来越不太平了，这样下去要如何是好。洛瑶就已经是千年的狐妖，刚刚那妖比洛瑶修为更高，那京城之中是否还有其他的妖，又还会再有妖进京吗？ 京城，建于龙脉之上，本该妖邪不侵。这是否是亡国之兆。其他几国又是否如东昇这般？ 清姬回了尚书府，莫青已经等在了屋里，“清姬姐姐！” “嗯。”清姬随意应了一声就坐在了床上，莫青看着心惊，“姐姐的伤？” “无碍。” “姐姐怎么了？刚刚出去受了气吗？”莫青见她地回答都如此剪短，气息也有些不大平稳，问道。 “嗯。” 清姬没有说的那算，莫青就不问了，“姐姐要歇在尚书府了吗？歇多久？” “伤好了就会回王府了，司空殷说他明日会来。莫青。”清姬回答完了莫青的话，突然又叫他。 “嗯？姐姐说。” “洛瑶与司空霖在一起。”清姬想了想还是说了，她现在在司空殷的王府里，关系有些复杂了。 莫青怔了怔，“姐姐在担心司空殷与司空霖的皇位争夺？” “嗯，司空殷若是夺得皇位，司空霖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司空霖要怎么办，洛瑶要怎么办？”清姬头一回去担心这种问题，司空霖的寿命也短，洛瑶真是太吃亏了啊。 “姐姐想太多，洛瑶可以带司空霖离开京城，如若他不愿与洛瑶走，那也不值得洛瑶去付出太多。”莫青道。清姬觉得有道理，没再烦恼洛瑶的事。莫青看着她，她的话从头至尾都是在替洛瑶担心，没有思考过若是洛瑶帮助司空霖对付司空殷要怎么办。 第85章 谁冷血谁又贪心 所以清姬姐姐对司空殷，真的没有动任何感情。莫青觉得开心，那就好，他有机会。 清姬姐姐似乎根本没有要吃他的打算，他终于明白为何之前清姬姐姐会不去找他了。 清姬变回虞清梦的样子，继续趴在了床上。虞秉埕不能经常来看他，因为他还要瞒着安兆玉，安兆玉若是知道她被打了二十板子不知又要多心痛。 就是放不下，她才诸多顾忌，唉~ 莫青也没有在虞清梦的住处多带，免得人传闲话，虞清梦一人待着时就爱睡觉。 第二日司空殷果然又来了，“感觉好些了吗？” “嗯。”虞清梦应着。 “是因为韩侧妃才被司空霖召进宫的？”司空殷又问。 虞清梦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 “本王已经罚过她了，二十板子，一下不少。”司空殷道。 虞清梦有些惊讶，还有些惊喜。 “身上的伤给本王看看。”司空殷又道。虞清梦微顿，“嗯……在，还是，不要看了吧。” 司空殷却是已经掀了被子。 “缠了不少纱布，看不到的。”虞清梦道。皮外伤看起来是挺严重，所以上药之后就缠着纱布，司空殷就是脱了她的衣裳也看不到伤处的。 司空殷没有坚持。而后屋里就安静了下来，有些淡淡的尴尬。 许久之后，司空殷道：“会不会有人同时喜欢上两人？” 虞清梦被他的问题问地有些懵，“这个，贱妾不知，或许有的吧。只是始终喜欢的不纯粹。” “不纯粹。”司空殷低喃。他也如此认为，可是他似乎真的是同时喜欢了两个人。深深的自我唾弃。 “王爷怎的突然问这种问题？”虞清梦有些疑惑。 “没什么。”司空殷并不想说。沉浸在深深的自我唾弃里。虞清梦觉得他有些奇怪，看起来有心事。 在尚书府躺着的几天，司空殷隔一日就会来看她，虞清梦觉得装装也可以了，继续待在尚书府安兆玉那里可能就瞒不住了，便主动与司空殷说要回王府。 司空殷自然是答应的，将她抱起与下人打了招呼就跃出了尚书府的院墙。来看虞清梦的几次，总能遇见莫青，情敌见面恨不得立刻拔刀。 终于，可以远离莫青了，司空殷松了口气。而莫青说的，让他不要太贪心，司空殷一直在纠结着。 出了尚书府，司空殷便抱着虞清梦在大街上走着，虞清梦疑惑，“王爷，马车呢？” “马车颠簸，本王抱着不舒服吗？”司空殷道。 虞清梦恍然大悟，垂下眼眸，“挺好的。” 回到王府，虞清梦果然听闻了韩俞斐被司空殷下令仗责的事情，还躺在床上呢。她被司空殷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叮嘱了句好好养伤便离开了。 虞清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有哪里别扭着，懒得去多想。 韩俞斐被打得下不了床，安俞蓉知道韩俞斐不得宠估计是不敢来王府了，只是她的账还没算呢，害她，怎能不脱层皮。不与她们计较，倒是将自己当软柿子捏了。 这夜，洛瑶来了。 好几日清姬都没去找她，她心里越来越难受，就跑来了三王府。床上睡着的虞清梦睁开眼。 “姐姐。”洛瑶有些不安。 “嗯。”虞清梦坐了起来。 “姐姐还生气吗？”洛瑶垂着眸，低声问。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好就行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国之君不是良配。”虞清梦道。 洛瑶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答：“嗯，我知道的，只是我和他之间不止这些事情，还有很多……说不清的。” 虞清梦看着她，“保护好你自己。” 洛瑶一怔，垂眸道：“谢谢姐姐。” 弦月高悬于天，冷辉笼罩着京城。薄云卷卷，晚风寒凉。 洛瑶离开后，虞清梦一人坐了一会儿，司空殷这几日看起来都很奇怪也不知怎么了，想着变回清姬去了他的院子。 司空殷也没睡，很是愁闷。视线之中清姬缓缓出现，司空殷看着有些愣神，知道她走到面前才回神。 “王爷看着魂不守舍。”清姬道。 “清姬可考虑嫁给本王？”司空殷问，清姬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与脸颊，“王爷若考虑将心交出来清姬就考虑嫁给王爷。” “本王若是死了还娶你作何？”司空殷脸色一沉。清姬靠近了他怀里，指尖隔着衣料于他胸前画着圈，一圈一圈仿佛是要将他的心套住。“那王爷可知，妖之寿命千年万年，王爷又凭何想要用自己的几十年阳寿来囚禁清姬的千年万年。”清姬道，说着抬起头看着司空殷，“可不要说什么你百年之后我就可以离开的话，夫妻之名一旦冠上就是一 辈子的事情。清姬可不会做这么吃亏的事情。” 司空殷沉默了下来，突然又道：“既然不愿负责，起初就不该出现整日勾引本王。” “王爷既知清姬的目的又缘何会动了心呢？” 清姬的话并不带什么情绪，司空殷听着却觉得异常讽刺，耳边似又想起那梦里的声音，那目的达成后对他极致的嘲笑，嘲笑他明知不可却还控制不住动心。 “你还真是够冷血。”司空殷抬起了清姬的下颌冷声道。“蛇本就如此不是么。”清姬看着他，并不觉他的话有什么不能接受。司空殷松开手转身坐回了床上，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清姬，阴冷道：“只要本王不开口同意给你，你就算取了也无用吧，本王就算心动了又 如何？不会同意给你的。” 清姬脸色微变，笑出了声，“到底是清姬太冷血还是王爷太贪心呢？不管怎么说也陪了王爷这么久了，王爷却想要更久，一颗人心不值得清姬付出一生。” 司空殷阴沉着脸不答话，或许这就是妖与人之间的天堑。人生太短远不及妖。可她若不缠着他，他又怎么会喜欢上，到底谁对谁错？似乎也没有纠结的必要，因为结果就是不可能，事情已经发生，何必再纠结开头。 第86章 哪有什么妖 “那就不要再见了。你的目的达不到，我的想法也不可能，继续纠缠只是浪费光阴。”司空殷道。 清姬看着他，他微低着头，敛着眸，烛光下看不清神色，有些朦胧的飘渺。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她应了，“好，那就这样吧，再见不再相识。” 清姬说完就离开了，司空殷独自沉默着。 这层纸早晚是要捅破的，早晚而已。现在只是早了一点，破了。 呵呵，贪心吗？从来都只是奢望，又怎么能叫贪心，不想承认，清姬与虞清梦，他更喜欢清姬，而对虞清梦只是有些朦胧的感觉。 散了就散了吧，与一条蛇又能有什么结果。 独卧凉榻，辗转反侧。 清姬回了小院，也有些莫名的心烦，长夜尽时才浅浅睡去。又在床上躺了几天，虞清梦觉得她应该可以下床了，便没有在床上继续躺着。 想了想，出了院子向府里的下人询问了司空殷的去向知道他在书房。 “叩叩叩” 轻敲响了书房门，里头却没有声响，虞清梦有些疑惑，难道人已经不在了？想着便推开了门，入眼司空殷趴在书案上。 虞清梦放轻脚步走上前去，见他是睡着了。看了一眼外头的天，此时已是下午，怎的在书房就这么趴着睡了。 冬日里天凉，这样睡着可不行，虞清梦看了看周围：“有暗卫在吗，王爷睡了，将他送去卧房吧。” 书房重地，外头没有侍卫那暗处定然是有暗卫的。 只是暗卫还没出现，司空殷却是醒了。虞清梦一惊，刚刚她敲门都没有把他吵醒，她以为他睡的很沉。 司空殷抬起头，初醒的迷蒙慵懒甚是迷人，看到站在书案前方的虞清梦，起身直接将人从书案前越过书案抱到了怀里。 虞清梦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王爷，昨夜没睡好吗？” 司空殷看着她，睡意散了不少，“虞侧妃，身上的伤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虞清梦道，“王爷回卧房睡吗？” “不了，刚也不知怎么睡着的，来找本王作何啊？”司空殷将脑袋靠在她身上问。 “只是起身了，过来与王爷说一声免得王爷担心。”虞清梦编了借口道。 “你怎么知道本王担心，本王并没有担心。”司空殷微抬头，凑在她颈窝处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 虞清梦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顿了一下道：“是贱妾多虑了。” “可有想要重新做本王的王妃？”司空殷问。 虞清梦微愣，“王爷并不喜欢贱妾，那就将王妃之位让给喜欢的人吧。” “那你觉得什么人比较合适。”司空殷又问。 “啊？”司空殷是没有听懂她的话吗？她的话也没有那么难懂啊，“大概是心慕王爷又处处想着王爷的人吧。” “你对本王是何感觉？”司空殷接着问。虞清梦再次失言，这要她怎么回答？好坏似乎都没法说。却听司空殷道：“想你也是不喜本王的，否则也不会说出刚刚的话了。” 虞清梦尴尬，司空殷今日奇怪的像是变了个人。 “你很像一个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司空殷突然道。 虞清梦怔了一瞬就恢复正常，“像谁。” “像个妖。”司空殷看着她认真地说道。虞清梦扯着唇笑了，“王爷是在夸贱妾吗？” 司空殷突然吻上她粉嫩的唇，浅浅地缠绵了片刻后将人按在怀里，“你就当是在夸你吧。” 虞清梦眸光微闪，脸颊贴着他的胸口，“王爷可是将贱妾当成王爷口中的那妖了？” “哪有什么妖，本王骗你呢。”司空殷道。 虞清梦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嘟哝了一句：“王爷今日看起来好奇怪。” 司空殷听着，未做回应。 离开书房后虞清梦就一路低着头慢慢地走着，看不出在想什么。走到一处突然抬眸，换了一个方向去了韩俞斐的院子。 韩俞斐被仗责后并没有恢复，还趴在床上躺着，虞清梦前去被她的侍女拦在了外头，心情并不怎么愉快的虞清梦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一个奴才胆子倒是很大，主子的路都敢拦。” 侍女捂着脸颊站在一旁看着虞清梦进了院子里。 “韩妹妹，身体恢复的如何？想不到害人终害己吧。姐姐我都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你还躺着呢。”虞清梦坐在床边看着韩俞斐娇笑。 “你闭嘴！”韩俞斐气得吼她。虞清梦却笑得更欢了，“哟，妹妹火气还这么大呢，小心上火，不仅身上疼，到时候嘴也疼。” “你！” “我什么？当时是谁在韩妹妹耳边说我坏话的呢，挑拨咱们姐妹关系，如今我俩两半俱伤，都在床上躺着，她就可以乘虚而入了，指不定突然哪天府里就又多了个姐妹了，韩妹妹你说呢。” “你少挑拨离间！”韩俞斐别扭地歪着头怒瞪虞清梦。 “看来韩妹妹这脑子还没好，真为妹妹的智商着急。”虞清梦叹气。 韩俞斐气的心肝肺都疼，恨不得爬起来甩虞清梦一巴掌，“虞清梦，你滚！少来气我，同为侧妃，你别逼我和你同归于尽！”“啧啧啧，这么大火气，小心上火。”虞清梦站起身离去，走到门前时突然又转身，“就算妹妹不说姐姐也知道那人是谁，当日你成亲她跑到后院来给我找茬，被我打了一顿，或许，那日记恨上了吧。韩妹妹 真是把好枪，可惜把自己给折了。” “你！虞清梦，你滚！滚！” 虞清梦笑着离去，韩俞斐气的了。小脸发白，额头冒出些虚汗，将侍女叫进了屋，“叫人待个话去给安俞蓉，让她来见我。” 她受伤这么多日了，安俞蓉一次都没有来看过。 虞清梦回了小院里，初寒见她回来立刻上前，“侧妃，要用膳吗？不早了。” 虞清梦抬头看向天边的斜阳，“不了，我一会儿出去一趟，你和冬香看着些院里。” “明白了，侧妃。” ……入夜后的活色生香，莺歌燕舞，靡音袅袅。 第87章 王爷，您病了 “官人，里边儿请，里边儿请。” “柳儿姑娘在呢，在呢~” “清姬姑娘来了，洛瑶姑娘就在二楼。” “好。” “等等！” 清姬微皱眉转过身，看到来人直接进了活色生香。 “上次的事情是鄙人不对。”白若安上前拦住了清姬，“鄙人向姑娘道歉，是家妹不懂事。” “她人都要杀了，还只是不懂事吗？你宠着她，别人就没有人家人宠着，有人担心了？”清姬冷声道，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凑近抬头看着他，“司空殷身边的人，嗯？竟然还能查到我的行踪，不错嘛。” 白若安不适地后退了一步，两人距离太近，“清姬姑娘并没有刻意隐藏。” “我并不接受道歉。”清姬道。白若安眸光微沉，又听清姬道：“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吧，我或许会考虑原谅你，和你妹妹。” 话出，白若安脸色难看了下来。 不远处，有两人走了过来。“三哥，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地方的么，嫌都是脂粉气。”司空邈不解地看着司空殷道，却见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看向一处。司空邈也看了过去，“那不是白若安么，他今日竟然没有带着他那爱惹事的妹妹。 咦，他怎么也来这种地方了。” 司空殷却不是在看白若安，而是清姬。似乎察觉到有人的视线，白若安与清姬皆转头看了回去。 司空邈看着清姬，“诶，这女人之前在活色生香是不是见过啊。缠着三哥你的那个，甩都不甩我。” 白若安疑惑地看向清姬，清姬只是笑了笑，“我并非这里的女妓，你们聊。” 司空殷未说话，司空邈有些疑惑，看向白若安，“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不陪着你妹妹，也不怕她知道和你闹。” 白若安看了一眼司空殷，拱手，“告辞。” 司空殷始终一言不发，待白若安远去才看向热闹非凡的活色生香，“走吧。” “三哥，我觉得你有点奇怪。”司空邈道。 “哪里奇怪？”司空殷随意答。 “哪里好像都奇怪，话越来越少了。”司空邈思索了一下道。 “少说多做。” “……好吧。” 踏进活色生香，司空邈看向司空殷，“三哥，我去找如是姑娘了，你自己找人玩儿。” 司空殷应了一声，却是找了个角落坐下喝酒，满楼的莺莺燕燕，歌舞升平，仿佛都与他无关。 “诶，这位公子怎的坐在这里借酒消愁？来这种地方只喝酒太浪费了吧，长夜漫漫，该及时行乐。”一女人走到了司空殷面前看着他道。 司空殷动作微顿，相似的话似乎某只妖也说过。抬头将面前的女人拉进了怀里，引得她惊呼。 “公子长得可真是迷人。”女人看着司空殷的脸道。刚刚他低着头，她还没有瞧见，这一瞧可真觉得是赚到了。 鼻尖缠绕着脂粉与些许不自然的香气，司空殷很不适。还是清姬身上自然浅淡的味道好闻。 或是虞清梦那种干净地没有一点味道的也行。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找醉受。 “陪我喝酒吧。”司空殷道。 女人想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眼前的人，“三王爷？！” 司空殷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否认。女人笑了笑给司空殷倒酒，不再乱说话也很安分。 片刻后，女人见司空殷似乎有些醉，扫了一眼吵杂人又多的一楼，“王爷要去二楼雅间吗？” 司空殷抬头看向二楼，指了一间，女人看去，竟然刚好是洛瑶姐姐隔壁的，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 洛瑶的屋里，清姬坐在桌边出神地玩儿着手中的瓷杯，洛瑶看着她道：“姐姐就这么放弃了吗？” 莫青就坐在清姬对面，也看着她。 “他守的可死了，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给我的。”清姬道。 洛瑶惊呼，“哇，这三王爷这么厉害。” “你与司空霖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清姬突然问。洛瑶一怔，沉寂了下来，“我对他是真心的。” 清姬不再说什么。莫青低着头，突然抬头问：“那清姬姐姐还要继续住在三王府吗？” “那是圣旨赐婚，暂时还是要住在三王府的。”清姬道。 莫青垂眸，掩了眸中一些失落，突然又道：“清姬姐姐要是……不在三王府了，我可以娶了姐姐。” 洛瑶顿时看向莫青：哇，你小子竟然一直盯着姐姐。不得了，我差点被你这外表骗了。 莫青不理她，看着清姬。清姬思索了一下，应了。 莫青惊喜，扬起唇，呼吸都紧张了起来。 “你出去吧。”隔壁间的司空殷在进了屋后就让那女人离开了，他并不适应这种地方。早知还是该跟着司空邈的。 喝了不知多少酒，脸颊此时有些酡红，思绪有些迷蒙，司空殷走到床边坐下倒头打算睡一觉。 只是纵然脑袋有些晕又有些疼也睡不着。站起身，司空殷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夜的凉意扑面，让他清醒了一些。 只是心中却愈发的烦躁，转身打算出门去，回府好好睡一觉。 回到王府夜已深了，甚至已开始起雾。司空殷站在门前看了一眼残月跃出了院子。虞清梦的小院里静悄悄，安静到没有人气。司空殷推开门，屋里空无一人。 不在，这么晚了怎的不在。司空殷不禁想起之前也遇到过她半夜不在房里的情况。 虞清梦，你到底在做什么。王府明里有侍卫，暗里也有暗卫，她是怎么离开的。 酒劲愈大，司空殷没再去想这些，以至于第二日醒来是在虞清梦的房里。虞清梦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司空殷，“王爷醒了？” “昨夜去哪儿了？” “昨夜贱妾就在屋里，王爷喝多了忘了吧。”虞清梦道，“王爷怎么喝这么多酒？贱妾已让厨房去做醒酒汤，王爷脑袋还痛吗？” 司空殷坐起身看着她，一脸怀疑，“虞侧妃，你还记得你上次是怎么忽悠本王的吗？”虞清梦神色不变，抬手摸上他的额头，“王爷，您病了。” 第88章 可能是相思病 司空殷闻言也抬手放到了自己额上，似乎是有些热，他还以为是昨日酒喝多了才脑袋胀人呢。 “嗯，病了。”司空殷也道。话落就靠在了虞清梦身上，“难怪觉得不舒服。” 虞清梦看着他，“初寒，去叫个大夫来。” “是，侧妃。”初寒应下。 “本王记得你昨夜不在府里。”司空殷依旧笃定道。 虞清梦垂眸，“王爷昨夜醉到那般，今日又病了，怎的还记得如此清楚？” 司空殷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冰凉凉的倒是很舒服，“就是记得。” 虞清梦感受着他脸颊上的温度，“王爷病了，好好休息，不要乱想了。” 司空殷捏了捏她的手，“侧妃既然不愿说，那就等本王去查了。” “侧妃，大夫来了。”司空殷话落，外头传来初寒的声音，大夫走进屋里给司空殷诊脉，确定是昨夜冻着了，开了些药。 不多时，冬香端了醒酒汤过来，虞清梦看向司空殷，“王爷可要喝？” “一会儿喝药了。”司空殷道。 虞清梦点头，看向冬香，“那端下去吧。” 人都离去，屋里就又只剩司空殷与虞清梦。 “王爷在贱妾的床上躺下吧。”虞清梦道。 司空殷还靠在虞清梦的肩上，“不用，一会儿喝了药本王就回屋去。” “昨夜贱妾确实一直都在屋里头。王爷枕着贱妾的膝盖就睡了。”虞清梦道。司空殷闻言皱起眉头，抬手揉了揉眉心，“本王会让人去查的。” 喝过药，司空殷就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司空邈一早就来了王府，“三哥，昨晚你怎么自己就回来了，我找了你好半天才得知你已经不在活色生香了。” “嗯。”司空殷只是应了一声。 “三哥？”司空邈叫他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昨夜受了寒。”司空殷有些不耐地答。司空邈觉得很不解，好好的怎么就受寒了。不过见他不仅病了，心情似乎也不怎么样，就没再问了。 “元水卉已经拖眼线送去给司空霖了。” “她可还配合？”司空殷问。 “一路上并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此时已经进宫了。”司空邈答， “她最好不要搞出什么事情来，没事了你也别在我眼前晃悠了。”司空殷有些烦躁，他想一个人静静，脑袋沉沉的痛。 “那三哥你好好休息，对了！三哥，那个莫青，不知怎么在尚书府里。”司空邈刚打算离开，突然又想起来道。 “虞侧妃说是虞秉埕收养的。” “啊？他若是太后的人，那岂不是得除掉。”不是说是太后的人，怎么又成了尚书府的。司空邈脑子似乎有点不够用。 “不久前才到尚书府的，若是能解决，那还是解决了。”司空殷突然沉声道。如若他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清姬要么是他的，要么她身边就一个男人都没有。 司空邈点头，“知道了，三哥你好好休息。” 司空殷摆摆手，让他赶紧走。门合上，他便倒在了床上，心头烦闷。白若安，他为什么会和清姬在一起。 “叩叩叩” “王爷，您睡了吗？”门外突然传来虞清梦的声音打断了司空殷的思绪让他变得更加烦躁，脑袋沉沉难受地不想起身。 门被推开，虞清梦走进了屋里，司空殷横躺在床上也不知是不是睡了。走上前，虞清梦见他闭着双眸，以为他睡着了。微微一皱眉，将他的身体摆正而后给他将被子盖好转身打算离开。 手腕突然被拽住，“找本王作何？” 虞清梦回头见司空殷是醒着的，“王爷没有用早膳，要喝点粥填填肚子吗？否则肚子怕是会不舒服的。” “端来吧。”司空殷道。 虞清梦将初寒叫进了屋，从她手里接过碗递给司空殷。司空殷胃口不大好，吃了两口就将碗给了虞清梦，“难吃。” “王爷昨夜酒喝多了。”虞清梦有些无奈。司空殷看了她一眼，有些烦躁，只得将碗又端了回来，一碗粥见底，虞清梦将空碗递给初寒要与她一同离开。 “你留下来陪本王一会儿。”司空殷道。虞清梦动作微顿，“是。” 初寒离去后，虞清梦在床边坐下，屋内静默无声。不多时，虞清梦从愣神里回神，低头就见司空殷真的睡着了。 嗯……他脸色看起来很憔悴。病态苍白的脸颊里又透着一点微微的红，眼底淡淡的青黑色，眉头微锁。虞清梦站起身轻声离开。 而司空邈并没有离开三王府，而是去了韩俞斐的院子，听说她被司空殷赏了二十板子，他要去瞧瞧。 “四，四王爷！”门外守着的小丫鬟看到司空邈惊得后退了好几步，司空邈也不理会她，径直走进了屋里。 “新侧妃，这么惨的啊。还不如三哥的上个侧妃呢。不自量力。”司空邈嘲讽道。 韩俞斐气怒却不得发作，眼前的是个王爷而不是虞清梦那女人，“俞斐没有得罪过王爷吧。” “应该是没有，不过你得罪本王的三哥了。早点滚出王府还来得及，否则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你！”韩俞斐气的不行，这该死的三王府，从嫁进来就没一天舒心日子。司空邈离开后，韩俞斐叫来了侍女，“给安俞蓉的消息送到了吗？怎么到现在没个回信？” “送出去了，侧妃。” 司空殷醒来是在下午接近傍晚了，睁开眼屋中空荡荡的心中莫名有些寂寥与落寞。他很少生病，屋中也少有女眷。 坐起身，司空殷下床出了屋子。 今日天阴，连日光都没有，这阴冷的天虞清梦早早就窝到了被子里。 “王爷。”外头传来初寒的声音，虞清梦愣了一下，司空殷已推门进到了屋里。见她窝在床上，不禁皱眉：“病了？” 虞清梦坐起身，摇头，“王爷怎么起身了？身体好些了吗？”司空殷走到了她面前，抬手覆到她额上，凉凉的。虞清梦抬眸看着他的手，手心还很热。 第89章 她要离开司空殷 “王爷，病还没好怎么不在屋里休息。” “让你陪本王一会儿，你何时走的。”司空殷问。 虞清梦微愣，解释道：“贱妾见王爷睡下便离开了，怕会吵到王爷。” 司空殷看着她，脱了鞋躺到了床里头，掀开被子睡在虞清梦身旁。虞清梦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司空殷却有没要说什么的意思。 天渐入夜，虞清梦看了眼外头又看向身旁，轻声喊道：“王爷，王爷。” 司空殷睁开眼看着她。 “天晚了，起身吃点东西，一会儿要喝药，明天应当就能好了。”虞清梦道。 司空殷坐起身，虞清梦看向一旁的初寒，初寒立刻将粥递上。虞清梦将其端给司空殷。 生病了的司空殷比以往还要沉默，虞清梦看着他，“还苦吗？” 司空殷一顿，点了下头。 “明日病好了就不苦了。”虞清梦道。 司空殷未答，将碗递给了初寒后就看向虞清梦。 “王爷有什么要说的？”虞清梦以为司空殷是想让她去睡榻，毕竟她身下的床有些小，司空殷确是道：“打水洗脸，洗脚。” 虞清梦愣了一下，“好，王爷稍等。贱妾让冬香去打水。” 虞清梦都是习惯睡前沐浴，只是司空殷病着并不合适。冬香将热水打了来的司空殷看向虞清梦，虞清梦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冬香，“下去吧，我来。” “是。”冬香应声退下带上了门。虞清梦拧了面巾递给司空殷，他大概地擦了下脸。水倒进脚盆，司空殷将将放了进去，虞清梦蹲下身将他的裤脚卷起，小手轻轻搓着他的脚。 司空殷的脚比虞清梦的手大了许多，司空殷看着她，她的手很嫩，凉凉的，不过泡在热水里一会儿就也温暖了起来。以前怕是没有伺候过人吧，司空殷弯下腰，“本王自己来吧。” 虞清梦抬头，“贱妾哪里做的不好吗？” “本王习惯自己来。”司空殷道。 “王爷今夜要歇在贱妾的院子么？”虞清梦问。 “本王生病得有人照顾，”司空殷只是道。虞清梦点头，“贱妾会照顾王爷的。” 司空殷看着她，“本王重新让你做王妃吧。” 虞清梦垂眸，这次没有说什么，“谢王爷。” 司空殷笑了笑，“擦脚布呢。” “贱妾去拿。”虞清梦站起身，拿起一旁凳子上冬香准备好的干布。 司空殷看着她的背影，轻轻一叹。有时候觉得她真的很像清姬，有时候又不像，正想着，虞清梦就已经将擦脚布递了过来。 唉，她就是她，什么像不像的。不是妖这点挺好。 司空殷坐回了床上，虞清梦让冬香将水端了出去又看着司空殷喝了药而后自己去了隔壁侧间沐浴。回来时司空殷已经躺下了，虞清梦见着床很小便走向卧榻，却突然听司空殷道：“到床上来。” 无奈，虞清梦睡到床外侧被司空殷搂进了怀里。可她身上没有清姬的味道，司空殷心底有些烦躁。 有些恼恨。 虞清梦在他怀里也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两人都没有睡着。一夜不知是如何过去的。 这日司空殷按昨日所言将她重新抬做了王妃。司空殷生病似乎也好了，只是一早起虞清梦就没见着司空殷。 司空殷似乎对她忽冷忽热，但虞清梦并不是很在意，她只是在想，前夜里答应莫青的事。 如今司空霖已经不控制她一定要待在三王府，而司空殷对她想要的心又守的那么死，那她还待在三王府做什么呢。 既然莫青言会娶她，那她即使被休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安兆玉和虞秉埕都不会因此而过于担心。 此时想来，昨夜就不该答应司空殷，只是看他病着也就没有逆了他的意思。竟然是后悔了。 她现在该如何出了这王府？一时半儿怕是都寻不到借口了。 “侧妃，表小姐进府了。”虞清梦坐在屋子里发呆，冬香突然来禀报。 安俞蓉来了啊。可不能放过她。 韩俞斐的院子，虞清梦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里头的争吵声，顿时扬起唇。踏进屋里，屋里两人的脸色就都难看了起来，虞清梦又是王妃了。 “妹妹的伤可好了？”虞清梦笑问。说着又看向安俞蓉，“表妹啊，又来王府了，可要本妃与王爷说说纳了你做妾室？” “不用了，谢过王妃。”安俞蓉扯着唇笑的心虚，她这个时候进府，是想被虞清梦整死吗。 “没事本妃今晚就与王爷说，你们两个姐妹就好好联络感情。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虞清梦娇笑，转身离去，身后传来的争吵声更大了。 “清姬姐姐！莫青出事了。”洛瑶突然出现在虞清梦身边，虞清梦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是司空殷。”洛瑶道。 虞清梦的脸色沉了沉，那次下毒的事，司空殷原来并没有打算揭过，“他现在在哪儿？” “在活色生香，我听到消息从司空邈手上把他救下来了，只是情况不太好，姐姐要去看看吗？”洛瑶问。 “走。” 两人到活色生香时，司空殷就在屋里。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司空殷顿时回头，清姬。 两人四目相撞清姬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走到床边看着莫青，下毒的是李嬷嬷，司空殷觉得是虞清梦，莫青让她免受了伤但却被司空殷盯上。 清姬突然有些厌烦了虞清梦那个身份，柔弱可怜！莫青腹部受了剑伤已止血，可呼吸很弱，可见当时若不是洛瑶及时救了，那怕就没命了。 呵！清姬真想现在就转身与司空殷说，下毒的是她和莫青没关系，但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还是忍住了。 似乎突然之间想到了离开王府的办法，清姬眸中划过冷芒，转身看向司空殷，“王爷坐在这里做什么？” “看你救要本王命的人。”司空殷微微收紧了手指，有些难忍她如此态度。 “王爷可以回去问问你的王妃，毒是谁下的。”清姬道。“那他又为何顶罪呢？” 第90章 本王同意把心给你 司空殷冷眼看着她为莫青辩解。 清姬眸色一暗，有些解释不通了，顿了一下，“想进尚书府。” “哦，这样？命都要没了，还怎么进尚书府？”司空殷嘲讽地笑了，“你就这么护着他？” “本就与他无关。”清姬咬牙，解释不清了。 “你想救他，可只要本王想他死，他就没法在京城活下来，”司空殷的声线愈冷，“你不是冷血么，管他做什么？” “司空殷，你在报复我是吗？”清姬终于明白了，为了隔了这么久司空殷又突然再次对莫青下手。“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骗了本王的感情你还想和其他人续缘？本王是这么好欺负的人吗？”司空殷冷笑，站起身走到虞清梦面前微微俯身看着她，“很生气嘛，你也威胁过本王不是么？难得本王竟然能找到可 以威胁你的人。” 洛瑶皱眉看着眼前事态的发展，清姬姐姐被压制了，原本只是想吃了这个人的心，现在确是阴沟里翻船。 这要如何是好，前夜还说好清姬姐姐若从王府出来就嫁给莫青，现在已经越来越复杂了。 她这狐狸脑子都懵了。 “哈哈，司空殷，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清姬掩藏的金色蛇瞳显现，抬手要袭向司空殷的心口。 虽然如此取出是浪费了，可反正也吃不到不是么。 “嗯？”司空殷突然抬手握住了清姬的手腕，“初次见面本王有伤在身才需要你救，第二次也是故意装作伤未好，你还真的以为本王不会还手的吗？” “那要不看看谁会胜？”清姬抬眸看着司空殷。只是司空殷并不想与她交手，不管谁胜输的都是他，“本王可以放过他，你给本王生个蛋怎么样？” 洛瑶：三王爷这什么癖好？ 清姬脸上浮现一丝尴尬，“清姬不会生蛋！” “你不是说你也不会生蛇么？那你能生什么？”司空殷皱起眉，看起来真的很想知道。 洛瑶看着两人，有些惊恐，清姬姐姐都和三王爷说过什么？三王爷真是……不同于寻常人也。 “你做梦！”清姬面色更加尴尬，抽出手将司空殷推开。洛瑶那眼神看得她好像很邪恶似的，是司空殷自己胡乱猜测，她什么都没说过。 “司空殷，清姬那日就已与你说清楚了，也是你自己提出以后不要再见的，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清姬头一次觉得拿一个人这么没办法。 “本王后悔了。”司空殷完全不要脸的道。 他确实后悔了，刚看到清姬时就有些后悔了，看到她为了莫青和他闹，他就彻底忍不住了。 那日情绪低落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只是后来日日见不到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这条蛇，没了他还能继续去勾引其他男人，而他没了这条蛇，别的女人也没什么意思。 就连抱着虞清梦，都觉得是她。 “司空殷。”清姬除了叫他的名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难对付的人。杀可能杀不掉，不杀又甩不掉，不就是想吃他的心没吃到，还被……赖上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清姬无力道。 “本王没想怎么样，本王就是觉得不能放过要本王命的人。” 清姬：你这到底是在说谁。洛瑶看着尴尬地两人，想要帮帮清姬，可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还有就是，她觉得清姬姐姐的妖力下降了，这让她很又惊又恐。按理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发生的，但是若是以前的清姬姐姐不可能解决不掉一 个凡人。 可是从何时开始下降的她却想不出了，京城中都是弱小的人，根本不需要很强的妖力，遂她们一直都没发现。 “本王之前的话当没说过，至于你要心也不是没可能。”司空殷垂眸，“等……这江山交到司空邈手上的时候吧。” 若他注定要死，那不如将皇位给了司空邈，司空邈会善待母妃的。 这是最后的让步了，如果还不行，那就只能非常手段了。 清姬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竟然松口了。刚到他血的味道，她还是无比垂涎的，心那就更好了。待江山易主，以她看也要不了几年了，她等得起，“好。” 司空殷松了口气，而后又在心底苦笑，把心送出去给妖吃，竟然还觉得松了口气，疯了吧。 他今日大概是疯了。 司空殷要回府去，清姬打算留下来照顾莫青被司空殷拉走。而后，清姬就一路思索着虞清梦这个身份要怎么办，两人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王府的。 只是幸好，司空殷暂时没有去找虞清梦。回到王府司空殷就将清姬扔进了浴池里，清姬浑身湿哒哒地从浴池中站起身，看着司空殷很是不解，“王爷要做什么？” “本王想看你的尾巴。”司空殷道。 清姬微僵，扯了扯唇将尾巴变了出来，司空殷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自第一次见的不适应之后就很喜欢摸她的尾巴。 清姬趴在司空殷的背上，轻轻舔着他的脖子，又能尝到他的血了，似乎跟着他也是不错的，隔几日尝一口能高兴到天上了。 但是还是忍不住惦记他的心。 “王爷啊，你很傲娇你知道吗？”清姬在司空殷耳边道。 “不知道。”司空殷侧过头将她唇上的血舔去，淡淡的血腥味，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有点她身上的香味。 清姬皱起眉头，很不满司空殷将她没舔完的血舔了，咬了咬唇，“王爷这么喜欢清姬的尾巴，正常人不都是应该不喜欢的吗？” “正常人也不会喜欢蛇。”司空殷抚摸着那光滑的蛇鳞，手感令他心中欢喜。 清姬趴在他肩上，“王爷算是变相表白吗，清姬不接受。” “知道你不接受，你只接受本王的心脏。”司空殷似乎也习惯了，只是到底还是难过的。谁让他守不住呢，算了，只希望下一世能不要再遇上吃人的妖了。将清姬抱进怀里，她的身体娇软滑嫩，他心里却始终空落落的。 第91章 以后清姬照顾你 他想要的，终究是得不到了。就算付出所有。想着不禁将清姬按进怀里，恨不得将她融进心里，永远藏着。 清姬小巧的鼻尖撞上他结实的胸膛，微微有些疼。细嫩的指腹抚上司空殷的胸膛，轻轻摩挲着他心口的位置。 司空殷垂眸看着她，时光静谧，她半垂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认真地看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美人在怀，娇小柔媚，心却仿佛是吃了一颗包着糖衣的毒药，满足而疼痛。 忍不住地，司空殷抬起了她精致的小下巴，紧紧拥着她轻吻上那诱人的唇瓣。 浴室中水汽迷蒙，朦胧了池中人。 昱日清晨，司空殷从床上醒来睁眼看着床帐，一室冷清，心里也空空荡荡，不免轻叹了一声，收起失落。 屋外是细密的雨声，司空殷起身下床，打开门屋外的寒风扑面，地面有微微的潮湿，愣愣看着天地细雨与景，独自站了许久。 小院里的虞清梦也醒了过来，她昨夜里回来的，司空殷抱得她很紧，变回原身小蛇才从他怀里钻出来。 下床，虞清梦听着雨声看向未合的窗，难怪觉得这么冷，窗户竟然没有合上。昨夜她回来时还没有下雨呢，当是清晨开始的。 莫青不知道怎么样了，天气湿冷了不利于伤势的恢复，洛瑶那孩子怕是照顾不好他的。 看了会儿落雨，虞清梦简单洗漱后去了司空殷的院子。迎面就见司空殷独自立在廊下看着天空又或者细雨。 “王爷。” 司空殷看向她，“何事？” “妾身想请王爷帮妾身一个忙。”虞清梦道。 “进屋说吧。”细雨中，虞清梦没有撑伞，远远与他说着，司空殷便让她进屋。“妾身有个表妹爱慕王爷，”进屋坐下后，虞清梦开始道，“与韩侧妃妹妹的关系不错，而韩侧妃又是皇上那头来的人，王爷成亲那日将本该是王妃的韩侧妃贬作了侧妃，妾身那个表妹便挑拨是妾身与王爷吹 了枕头风，韩侧妃信了，将消息传到了皇宫，妾身这才被皇上仗责，妾身觉得那陷害妾身的人不能就这么放了，遂想请王爷替妾身做主。” “你想本王如何替你做主？”司空殷问。 “一切听王爷的。”虞清梦答 “回去吧，本王会处理。” “谢王爷。” 虞清梦离开，司空殷便显得有些烦躁，将事情交给了暗一后司空殷出了院子。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活色生香。 莫青失血有些多，此时还未醒，洛瑶趴在床边就那么睡着了。清姬不放心还是抽了些时间过来看看，只是她才刚到司空殷就从外头推门进来了。 看到他，清姬觉得有些尴尬，他一大早怎的也跑来这里了。司空殷见她果然在此处，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有些发黑。 “跟本王在一起待着就这么难受吗？” 清姬觉得很无奈又无力，“他被你的人伤成这样没人照顾，清姬过来看看。” “她不是在吗。”司空殷指着洛瑶。此时洛瑶已经醒了，抬头看着两人有些懵， “她自己都小，清姬担心她照顾不好。”有些事情没法说，但莫青因她受得无妄之灾，她如何能不来看看。她放在心上的人不多，莫青算一个。 “跟本王回去。”司空殷不想听她关心别人，只想她一直跟自己待在一起。 “嗯~清姬姐姐。” “啊，姐姐，莫青醒了。”洛瑶惊喜地喊道，“你不要乱动。” 清姬看了过去，莫青正想要坐起身，便也道：“不要动。” 司空殷上前拉住了清姬的手，要带她离开，莫青此时也看到了司空殷，浅茶色的眸中一抹晦暗深藏，挣扎着撑着手臂坐起，“清姬姐姐。” 清姬身形一顿，有些为难，“王爷。” 司空殷却是冷脸看着她，“不想他死就跟本王回府。” 清姬叹了一声，看向莫青，“你好好休息。” 莫青却是没有回答，看着两人离开。 屋门合上，清姬就被司空殷抵在了墙上，“昨晚何时离开的？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来看莫青，既然想要本王的心就好好的，一心一意待本王。妖就是这样三心二意的吗，那你又凭什么来拿本王的心。” 清姬无奈将唇送了上去，她对莫青不过是怜惜，就像个弟弟那样。莫青是个很特别的孩子，不想他折在纷扰的人世。 揽住司空殷的脖子，清姬看着他，“王爷的醋劲可真大，伤者的醋都吃。” “本王病了也不见你照顾。”司空殷眸中划过些许的寂寥。 “王爷府上那么多的人，还有王妃与侧妃，并不缺人照顾呀。” “本王缺你照顾。”司空殷看着她认真道。清姬不禁愣住，看了他片刻浅笑着吻了吻他的唇，“那下次清姬照顾你。” 司空殷垂眸，清姬看到了他唇角极浅的笑意，不待细观司空殷就凑近含住她的唇瓣缠绵地深吻。 身子有些发软地被司空殷抱回三王府，清姬觉得她今后，没吃到司空殷的心前可能都要这样陪着司空殷了。 她还是更喜欢自由，几年或是十几年，再忍忍吧，也就一晃而过。 外头还在下着细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 一晃几日便过去了，今日一早司空殷就与她说要出城，下午会回来。清姬窝在被子里，随意点点头，司空殷一离开，被窝似乎就冷了下来，清姬忙将被子裹紧了些。 这几日皆是与司空殷同榻而眠，他总是喜欢搂着她睡，她自发觉司空殷身上很暖和后也就喜欢窝在他怀里睡了。 不比窝在洛瑶怀里差。 而小院那里，她也抽了些时间过去交代过冬香与初寒，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最近府里很清静呢，也不知司空殷是怎么处理安俞蓉的。 迷迷糊糊地想着，清姬就再次睡了过去。 城外，白若安看向出城来的司空殷，“邬安调了不少人过来，京城盘查地严，我让他们先暂时住在了城外，往后慢慢渗透进京。”“嗯。” 第92章 照顾本王，不准跑 “我带你过去看看。”白若安说着上了马车，司空殷随后也踏了上去。 马车缓缓行驶，“人在这里！上！”马车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车夫就勒停了马。 一声惨叫，司空殷与白若安对视了一眼踢开车顶从马车中飞出。一群人黑衣人将马车团团围住，而那名车夫已命丧黄泉。 “你的行踪暴露了。”白若安与司空殷背对背看着周围人数众多的黑衣刺客道。 司空殷脸色阴沉，“看能不能解决，解决不了你先离开。” “目测以我俩是不行，你顶着，我去驻地叫人来救援。”白若安也不推脱，直接应下。司空殷的神色不禁僵了一下，“解决几个再走。” “好。” 两人话落，刀剑就逼到了近前。 “你回去好好查查，你的行踪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当不是你自己来时不小心的原因吧。”白若安靠着司空殷道。 司空殷沉着脸，“活着回去再说吧。本王可没带人出来。” “我是没问题，他们想要你的命。”白若安却是有些事不关己，司空殷有些想回头先将他解决了。 黑衣人解决了约莫一小半，白若安寻着一个空当窜了出去，所有黑衣人顿时包围住仅剩的司空殷。 “你可多坚持一会儿，我尽快。”远处传来白若安的声音，顿时便有几名黑衣人分出向他的方向追去。 剩下的人皆围攻着司空殷，司空殷神色凝重。 三王府，韩俞斐身上的伤已经都恢复，刚走出院子打算透透气，哪知却听闻几名下人议论着什么。 “我昨早晨路过王爷院子，看到个好漂亮的女人。哇，真的天仙一样啊，不知道是什么人，之前我还一直觉得我们王妃漂亮，没想到王爷院子里还有更漂亮的。” “不可能吧，王爷从来不接近女人，府里两个也都是圣旨赐得呢。” “千真万确，那么漂亮啊，这辈子头一次见，好想再看一看，可惜王爷藏着，我今早再去都没瞧见。” “真的假的，明儿你带我一起去看。既然住在王爷院里，王爷怎的不娶了？” “我哪知道，我要是个男人，我也想娶。” “你得了吧，人家可瞧不上你。” 韩俞斐面色微凝，攥紧了手中的绣帕像司空殷的院子走去。 三王爷院子里有其他女人，她倒要去看看。 “站住，来者何人？”韩俞斐一只脚才踏进院门，瞬间就被人拦了下来，一身着浅蓝色衣裳的男人，她从没见过。 “你是谁？”韩俞斐警惕地问。 “王爷身边的侍卫，王爷的院落不得允许不得乱闯。”对方冷声道。 “我是王爷的侧妃，听说王爷院里来了位妹妹，特地过来打个招呼。”韩俞斐想要望向院里，男人高大的身影却将她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提高了音量，韩俞斐想要院里的人听见。 而清姬确实听见了，只是不予理会。她没睡好谁都别叫她。 韩俞斐见无人理会她，只得离去。只是心中并不甘心，想了想向虞清梦的院子去了。 她进不去，那就撺掇虞清梦进去好了。只是，到了虞清梦的院子外依旧被丫鬟拦着不让进。 韩俞斐恼了，“本妃来见姐姐，你们两个贱婢还不快闪开！再拦着本妃赏你们一顿板子！” “侧妃，奴婢们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您没有权利处置。”冬香道：“王妃此时在休息，不让外人打扰。” “呵~不让本妃进去，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韩俞斐激道。冬香眸光微闪，“侧妃与我们王妃什么关系，心里没有点自知自明吗？王妃不想见你还需要理由。” “你！一个卑贱的俾子也敢这么与本妃说话！”韩俞斐气的不行，抬手想要删她，只是冬香跟着清姬久了也早已不是曾经那般好欺负。抬手打开了韩俞斐的手，“奴婢是王妃身边的婢女，此地也是王妃的院子，主人门前打主人家的下人，侧妃娘娘礼数都学去哪儿了，侧妃说难听些也不过是个妾，王妃不见你，你也没有权利在王妃院子门前 撒野。” “合着王妃姐姐就是这么教导下人的，就算本妃是个妾也是你小半个主子！”韩俞斐冷声斥道。 “王妃不见侧妃侧妃偏要强闯，在王妃面前自然是要听王妃的。” 韩俞斐狠狠咬了咬牙，一大早的到处受气，让她很想撕了面前这丫头，不知想到什么，韩俞斐凉凉一笑转身离开。冬香和初寒皆松了口气。 “冬香姐，你说王妃去哪了？”初寒有些忧心。 “不知道，以前在尚书府时王妃她就经常突然消失。”冬香也茫然，“应当不会有事的，总觉得王妃是个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这样吗。”初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日上三竿，清姬翻了个身坐起身，屋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抬头，清姬与白若安四目相对。 “你怎么在这里？”（白若安） “是你！”（清姬） 侧开眼，清姬看到了被白若安扶着的司空殷，司空殷抬眸看向她，“发呆！不过来扶本王一样。” 清姬闻言下床上前扶住他另一边的手臂，司空殷顿时便靠在了她身上，“你可是说要照顾我的。” 清姬微愣，低头看着他，“怎么搞的，出门一趟伤成这样。” “出城去的，行踪被司空霖知晓派了不少人刺杀。”司空殷声音有些虚弱。白若安看了清姬一眼转身出门去了。清姬将司空殷扶到床上想让他躺下，司空殷却是在床边坐下靠在清姬身上就不愿动了。 “还好了，也不是很严重。”司空殷道，“但本王现在也是伤者了，你哪儿都别想去，要照顾本王。” 清姬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你也不怕清姬把你吃了。”司空殷微抬头看向她，突然把她压在了床上，“你若真要吃早就吃了，是不是只有本王同意吃了才有用？不同意便只限于满足食欲？” 第93章 连骗本王都不认真 “不同意一般不下口。乱吃是要遭天谴的。”清姬看着欺于身，俊脸近在咫尺的司空殷道。 司空殷静静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什么，正当清姬想要起身时司空殷一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清姬看着他，他似是想要将自己口中的血气都渡到她嘴里来，这是让她控制不住兴奋的味道。 手臂环上司空殷的脖颈，缓缓变得主动去索取那鲜美却稀少的血液。 “满意吗，本王喂的如何？”司空殷放开了清姬，看着她浅笑着问。清姬看着他舔了舔唇瓣，“王爷可是变得越来越坏了。” 司空殷垂眸在她身侧躺了下来，不坏一点怎么套住你。 不多时白若安带着大夫回来了，看了一眼清姬白若安便当她不存在让大夫给司空殷诊治伤情。 清姬坐起身，在一旁静静看着司空殷，司空殷亦沉默着，心中还觉有些受宠若惊。他以为她会离开呢，竟然留下来陪他了。 “王爷外伤有些严重，其他无甚大碍，伤口上药后切记不要碰水，一日两次换药便可。”大夫道。 司空殷点点头，看向白若安让他带大夫离去。而后，屋里便安静了下来。 清姬轻轻趴在司空殷肩上，“大夫说王爷没有内伤呢，王爷吓清姬。” 司空殷看向她，“吓你？你会担心？” 清姬看进他漆黑一片的眸里，明明混沌的颜色却让人觉得清明与通透，笑道：“不担心地话就不会问了。” 司空殷神色不变，“大夫未给本王上药就离开了，本王自己不行，你来。” 清姬笑着应下，拿下放在他肩头的手伸到他腰间解开了他的腰带。司空殷的袍子是很深的靛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纯黑，从外头看不出血迹，但是血腥味却是很明显。 司空殷微微偏头靠在了清姬肩上，“你骗本王都不认真。” 清姬的动作一顿，心绪莫名的被搅乱，微抿唇，“那下次认真一点。” 司空殷不再说话。清姬也沉默着。 一件件的，司空殷上半身的衣裳都被清姬褪到腰间，手臂上有几处伤口，腰上有条很深的伤口，胸前背后都有几处剑伤。 难怪脸色这么不好，清姬心道。 “又是司空霖吗？”清姬问，话落外头就有丫头端了温水进屋，将铜盆放下后便离去。 “嗯。除了他当是没有别人了。”司空殷半垂着眼，轻声答。清姬起身拧了棉布给司空殷清理伤口四周干涸的血迹。 “清姬很小心了，但难免还是会碰到伤处，王爷忍一忍。”且这些伤口基本都还在流血，味道很香，清姬漂亮的眉头轻皱着。 司空殷只低头看着她，片刻后突然伸手抬起了清姬的下巴，“心疼吗？” 清姬愣了一下，“嗯。” 司空殷眸光微闪收回手，微牵了牵唇角，这次倒是骗得挺认真。 待上完药又将伤处都包扎好，清姬将司空殷的衣裳一件件穿好，“好了，王爷不要乱动了，要躺下吗？” “不躺，又不是要死了。”司空殷不屑。清姬微抿唇却猛地被司空殷拉到怀里，不免娇嗔，“都让王爷不要乱动了，这上的药还有什么用。” “莫青受伤你那么紧张，换了本王就无所谓，你敷衍本王也敷衍的太过了。”司空殷握着她的手腕，似乎要将其捏断，只是即使如此也依旧无法熄灭他心中压抑的怒火。 清姬咬唇甚是委屈地抬头看他，“是王爷你要的太多，你明知清姬不会给，何必强迫呢。” 司空殷深吸了一口气，以防止自己被气死，“招惹了本王不负责，你现在来装无辜。”“王爷说过会守好自己的心的，这是赌，王爷输了，清姬又为何要负责？”清姬依旧一脸无辜。司空殷咬着牙深呼吸，“呵~哪有不负责的道理，你除了待在本王身边哪也不许去！莫青你可别逼本王送他去地 府。” 清姬不悦地皱起眉头，“清姬只是帮莫青赎了身，王爷想用莫青威胁清姬是不存在的。” 司空殷将人按进怀里，“反正你哪都不许去，本王没死你不准走，” 清姬垂眸，侧头将脸埋进司空殷怀里。他身上还是很暖和的，有她喜欢的味道，“王爷先乖乖养伤吧。” “王爷！” 外头突然传来叫唤，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韩俞斐站在院外，被暗卫拦着。听说司空殷回府她立马就过来了，想要知道司空殷院子里藏着什么女人。 清姬抬起头看向司空殷，“清姬要回避一下么，王爷的侧妃来了。” 司空殷沉着脸，“不见。” 他的行踪谁人泄露还未查出，目前的情况不宜让人知道。清姬闻言坐起身搂住司空殷的脖子趴在他肩上，“王爷身上的伤不疼吗，腰上伤口颇严重，躺着利于伤口愈合。” “疼，你要安慰本王吗？”司空殷抱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嗯？要怎么安慰。” “算了。” 司空殷轻叹了一声突然不再说话，清姬微皱了皱眉坐直身看着他，小手捧起他的脸，“嗯……王爷躺下好不好，又流血的话清姬会心疼的。” 司空殷看了她半晌，抱着她躺下了，清姬坐起身拉了被子盖在司空殷身上朝他笑了笑。 司空殷搂着她闭上眼睛不说话。清姬垂眸安静地窝在他怀里。外头韩俞斐似乎是被人赶走，已经没有了声音，不多时司空殷也似乎是睡着。 清姬抬头看着他的下颌，而后动了动甚至往上挪了一些看着司空殷苍白的脸，“睡了？司空殷？” 没有人回答，清姬犹豫了一下掀开被子下了床。要回院子里再交代一下，这样一直消失下去怕是会出事。 清姬的身影消失在屋里，司空殷睁开了眼，面色清冷，片刻后又闭上眼继续睡。清姬再回来时司空殷已经睡沉了，她小心地钻进他怀里，睁着眼睛出神。傍晚时司空殷醒了，一睁眼就见清姬在怀里睡得似乎很香甜。没有动，看着床里侧的墙壁发呆。 第94章 人妖尽伤，生生无果 不知出神了多久，司空殷低头看向怀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清姬，天黑了。” “嗯？”清姬有些懵地抬头，看到司空殷的脸，似乎没认出是谁，皱起眉又看了一会儿，“天黑了？” “嗯，你还要照顾本王用膳，换药。”司空殷看着她没睡醒的样子提醒道。 “……哦！啊！清姬也睡着了诶。”清姬似乎是终于清醒了，坐起了身看向窗外，“天黑了啊。” “嗯。”司空殷也坐了起来，看着她，抬手将她黏在脸颊上的几根发丝拂到耳旁。清姬不禁转过头又看向司空殷，“王爷饿了么，清姬去厨房看看。” 司空殷将她搂到了怀里，“让下人去吧。” 清姬不禁抬头看着司空殷娇笑，“王爷真是越来越腻歪了。” 司空殷不答。时间不多，用心换来的日子自然是要珍惜的。 丫鬟送了晚膳进屋，一同送来的还有药汤。清姬将司空殷小心地扶了起来下床将晚膳端到司空殷面前。 司空殷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清姬坐在床边看着他，待他用完又将药碗递给他。 …… 夜深，人静。 司空殷睁着双眼看着黑暗，怀里的人因他身上的温度也变得温暖，柔柔软软。 所剩不知还能有几个春秋，既然你要我的命，你就得对我负责，勾三搭四算什么。我死了以后，不知道管不到的时候，你爱干什么再干去。 总有人比你还无情。 对我好点，可否。 夜总是凉的，寂静之时，情思绵绵，心思绕绕。 清晨时分，昼夜交替，当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司空殷意识有些模糊正是初睡时，清姬突然往他怀里蹭了蹭，抬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惊醒。 低头看着整个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乌黑发顶的清姬，司空殷轻叹了一声将她搂紧了一些。 旭日爬上枝头，清姬醒了。睁开眼自己的小脸紧紧贴着司空殷的胸膛，看着眼前白色的中衣清姬愣了一下，从呼吸来判断，他还没有醒。 两人的姿势非常贴近，温暖又有种别样的感觉，不敢乱动吵醒司空殷，清姬抬手指腹轻轻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里头心脏每一下跳动的声音她都听的清晰，忍不住的，隔着衣料她就伸出舌头舔了上去。将司空殷干净的中衣染湿。 清姬舔了舔自己的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他的心脏特别的执着，贪到看着就想咬上去。 司空殷在清姬舔他的中衣时就醒了，凌晨才睡着此时他却很清醒，静默地不说话，清姬也未发现他醒了。 “醒了。” 清姬又拿指尖一下一下轻轻戳着他的胸口，司空殷开口了。清姬顿时抬头，“王爷也醒了。”说着又笑，“王爷要起身吗。” “干什么呢，要将本王的衣裳戳个洞？”司空殷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清姬浅笑，“没有呢，就是醒了无所事事。” “妖的寿命到底有多长？”司空殷突然问。 “千年万年吧，具体哪个妖会去算呀，这与妖的修为也有关。”清姬道，“人有轮回，王爷轮回后若还能想起清姬可以来找清姬玩儿。” 司空殷却是笑了，“若是记得，那一定绕着你走啊。” 清姬垂眸，也笑，“也是哦，王爷要起身吗？” “嗯。” …… 活色生香 “洛瑶姑娘，你怎么了？”莫青已经醒了，半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甚是苍白，看到从外头走进来的洛瑶担心道。 “没事。”洛瑶摇了摇头，只是脸色并不比莫青好多少。莫青见她不说也不问了，一个人坐着发呆。 许久之后，开口问道：“清姬姐姐，去三王府了吗？” “嗯，司空殷拿你威胁她。”洛瑶倒了一杯桌上的清酒，有些失神地慢慢品着， 莫青闻言笑出了声，“我有这么重要的吗？”洛瑶不禁转头看向他，扯了一下唇，“没有吧，她，我也看不透。只知道是个很好的妖，你对她好，她会对你好。但这就像是回报，真心有几分，看不透的。活的太久，估计连姐姐她自己，都不懂她自己。 ” 莫青看向洛瑶，“你怎么了？” “没事。莫青，你说世间事是不是都是因果。”洛瑶看着一处，目光却并无焦距。 “是啊，还有缘分，因缘而起的因，生生世世的果。洛瑶，你心里有很多事情啊。”莫青看着她笑。 “你也不简单嘛，亏得姐姐还当你是个干净的人。心里有多混沌，藏得真深。”洛瑶转眸看向他，莫青却是已经收回视线看向别处。 “我从来就没有藏什么，有些东西本来就明白，而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明白。”莫青低头笑了笑，“洛瑶，你从何处而生？” “很远很远的山上吧，沧海桑田，那座山现在当是已不复存在了。”洛瑶回忆道。 莫青笑，“我没有父母，没有任何亲人，我不知从何来要往何处去，人间的浮草。” 洛瑶看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看透，他不是妖。难道也不是人吗？世界之大，或许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你以后打算如何？” “如何？不知。我现在，”心里只有清姬。能如何？ 抢过来。 洛瑶看着他，不知他怎么突然就不说了，只是她也不想问了，趴在桌上看着酒杯愣神。 活了这么久，谁心里没有点事呢。有妖选择忘记，有妖越记越深刻。 “洛瑶，帮我去三王府找清姬姐姐。说我想见她。”莫青突然道。 洛瑶无声笑了笑，“你可要想清楚，姐姐，她可能根本没有心。你真要飞蛾扑火？” “生死也不过一世，只要不后悔。” “也是”洛瑶笑，“生死不过一世。”不后悔才好。 曾经不后悔，现在依旧不后悔。 三王府，午后的阳光正好。司空殷躺在院里的长椅上，清姬窝在他身侧，小脸被日光晒得泛着淡金色。 司空殷侧头捏了捏她的脸，都是阳光的温度。“王爷。”不死心的韩俞斐又来了，不待暗卫拦她就已冲进了院里。 第95章 挣不脱情，剪不断缘 果然有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她见过，不就是新婚夜进入婚房的那个女人！ 韩俞斐不禁怀疑，是不是这个女人与司空殷说了什么她才在第二天就被贬侧妃的。 “王爷。”韩俞斐向司空殷行礼。 “禀报了？本王让你进来了？”司空殷缓缓坐起身看着她冷声道。清姬也坐了起来，靠在司空殷怀里。 韩俞斐咬牙，“妾身听闻王爷受伤了，心中甚是担心。” 司空殷不禁笑，“本王何时受伤了。” 之前去调查的人就禀报过，这个女人经常鬼鬼祟祟出现在王府书房和他的院子附近。看来跟不安分么。 “王爷，她的消息这么灵通，指不定您的消息就是她放出去的呢。”清姬娇声道。 韩俞斐顿时抬头嫉恨地看向清姬，“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诬陷我！” 清姬掩着唇娇笑，“侧妃娘娘还真是没有一点自知自明呢，你在王府什么身份，还用旁人提醒你吗？” “你又是什么身份，在这里大呼小叫！”若不是司空殷在场，韩俞斐已经气的要上前与清姬掐架了。 “她是本王的侧妃。”司空殷道。清姬有些惊讶，眸光微动轻轻环住司空殷的手臂，“王爷，人家要做正妃。” 她得想办法让两个身份只存在一个，否则这样下去早晚穿帮。 司空殷愣住，转头看着清姬，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问，“你不是不愿嫁给本王的么？” 清姬笑，“嗯……只是不想生小蛇生蛋什么的，王妃还是可以的。王爷不是说了么，骗你得认真一点，否则真是没有诚意了。清姬都要过意不去的。” 司空殷垂眸，笑了一下，“你还有良心这种东西的啊。” “王爷何时册立的侧妃？”韩俞斐一脸不可思议无法理解地看着司空殷，“王爷，这个女人确实妖艳，可谁知道被多少人睡过。” 清姬娇笑，缠上司空殷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你管我，王爷喜欢不就行了。你一个侧妃罢了，管的可真多。没听王爷说么，我也是侧妃，还比你得宠，也不知你那优越感哪里来的。” “你！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你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与我比。”韩俞斐看着她勾引司空殷嫉妒地要命，她自嫁进三王府，司空殷就没宠幸过她，凭什么！ 清姬凑近司空殷耳边，“清姬也是正经妖呢，王爷可信？” “嗯。” 清姬笑，也不再与韩俞斐废话，“王爷，妾不想再看她聒噪，可真烦。午睡都被打搅了呢。” 司空殷看向韩俞斐，“要本王的侍卫扔你出去吗？” “我，王爷，”韩俞斐不甘心，司空殷却只冷冷扔了一个字在她脸上，“滚。” “哈哈。”清姬娇笑，“还不滚吗，真不识趣呢。” 韩俞斐咬牙揪着帕子离开，清姬看向司空殷，“王爷看起来就像是被美色迷惑了。” “难道不是吗？命都被你迷惑去了。”司空殷面无表情地看着清姬。清姬不禁嘟唇，“王爷心甘情愿的，可不怪清姬。” 司空殷笑，捏了捏她的脸，“你有毒你不知道吗？” 清姬突然吻上他的唇，她不喜欢他这样笑。将司空殷压在长椅上，吻深沉。她把司空殷变得不像司空殷了，越来越不像了。 她知道他爱上她了，但是不能明白这种变化。 “嗯，怎么了？”司空殷看着她问。 “王爷变了。”清姬道。 司空殷看向天空，话语有些飘渺，“是吗。从不爱你变得爱你了，不是吗？而你，从来就不爱，自然觉得本王变了。追逐一个得不到的东西，伤感是必然的。” 清姬趴在了他胸口，听着他心跳的声音，“人间情爱千万种，清姬从不踏足也不懂。王爷的，清姬同样不懂。” 她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像忘了什么东西，怎么都没办法塞满。到底缺了什么东西，她要去哪里找到将那空缺填上。 过往浑浑噩噩，未来也一片迷茫。 抬起头，清姬看着司空殷笑了笑，“清姬用几十年换王爷的心，也算是补偿吧。” 司空殷未答，抱着她闭上眼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光。 一日便这样悠闲又温暖的度过，有阳光的冬季还是很美好的。夜色深沉，被司空殷搂在怀里的清姬察觉到了洛瑶的气息睁开眼。抬头看向已睡沉的司空殷，清姬犹豫了一下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什么事？”清姬问。 “莫青醒了，他想见你。”洛瑶道。 清姬转身看向床上的司空殷有些不放心，在原地犹豫着。 “我先回去了，姐姐想好就回去。”洛瑶并不干涉清姬的决定，她只是个传话的，只是刚转身还是忍不住回头向清姬道：“姐姐，你会喜欢上人吗？” 清姬未答。 “很累很累的。还是做妖自由自在的好。”洛瑶轻叹，离开了。 清姬垂眸，在床边坐下将司空殷的被子盖好。心中轻叹，作孽啊。 她已经因为虞清梦的事而为尚书府操心甚多，如今莫青和司空殷又要怎么办呢。突然想回山里去了，人世真累。 她从没想去管这些人的死活，可却忍不住，虽说几十年的人寿忍一忍就过去了，但这几十年似乎就能让她活到够。 与人相处久了，这些人世间的情感就不由自主不知不觉的沾染上了，挣脱不开。缠在心上的感觉真不好受。 清姬沉浸在惆怅的思绪里，突然被人从身后搂住，“清姬。” “嗯。你不是睡着了么？” “睡不着。”司空殷道，“你要去看莫青，本王陪你一起去。” 清姬沉默了片刻，“不去了，清姬陪王爷睡觉。” 司空殷愣了一下，扯起唇角，“那睡吧，想太多睡不着。” “王爷在说你自己么。”清姬笑问，在他身旁躺下。 “你能听懂就不要问了。”司空殷将她重新搂到怀里，不愿多说。 “王爷，清姬好像陷在尘世里出不去了。”清姬闷在他胸口道，“那就不要出去了。” 第96章 苏芸婉入府 一起挣扎吧。 越来越无法洒脱，被越来越多的事情绊住脚。 …… 活色生香 洛瑶看着坐在床上的莫青，犹豫了一下道：“我与姐姐说了，至于她来不来……” “还是与司空殷在一起吗？”莫青问。 “嗯。” “谢谢，你也休息吧。”莫青并未多说，洛瑶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顿了顿推门离开。 莫青微抬眸，无声地坐着，屋中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昏黄的烛光映着他苍白的脸面色有些可怖。 夜将尽时，清姬醒了，看着面前的黑暗心中有些担心莫青。她不知道司空殷是否真的睡着了，每次她觉得他睡了，她一动作他就醒了，也可能根本没睡。 “你昨日可是说要嫁于本王做正妃？” 清姬一愣，抬起头。只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王爷昨夜睡了吗？”怎么她一醒，他就醒了呢。 “嗯，回答刚刚本王的话。”司空殷应了声，继续回到正题。 “王爷不是有个王妃了，人家又没犯错你不能总是贬人家，清姬做个侧妃就可。清姬为妖，身份家世都不清不楚的，昨日只是说笑，王爷心里应该比清姬清楚呀。” 司空殷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将她按进怀里，“还早，继续睡吧。” 清姬于心中轻叹了一声，莫青那里看样子是真去不成了，只能由洛瑶先照顾着。 第二日，司空邈来了王府，司空殷让清姬去了侧室，清姬看出他是不想让司空邈见到她，刚好趁此机会回了虞清梦的院子。 “王妃！”冬香见到她甚是惊喜，“尚书府来了请柬，庶小姐要出嫁了，问您要不要出席一下。还有一封庶小姐给您的信。” 虞清梦不禁感叹还好她今日逮到机会回来了，不然这事若是略过，尚书府那里指不定要担心她在三王府怎么了。 “纸笔，本妃先回一封信回去。”先报个平安吧，其他事再从长计议。不一定能抽出时间回去，司空殷这头受伤整日待在府里整日整日地黏着她。 “是。”冬香看出她似乎很急，不多话忙取来纸笔。初寒则是将虞暖荷送来的信放在她手边，方便她一会儿看。 虞清梦写完将信纸封好递给了冬香让她送出去，又拿起虞暖荷的那封信。信中的内容无非就是希望她能在成亲宴上出现一下。 娶得是平妻，比原本说的妾室要好不少。但估摸着虞暖荷也是担心的，她庶女身份在婆家会不受待见，遂希望她能出面给她撑个场。 只是她现在两个身份就比较为难了，想了想便回了“尽量到场”四个字，而后交代了几句离开。 初寒望着她又不知去哪儿，想说什么，又思及自己也不过是个丫鬟不能干涉主子的事情便罢了。 清姬回到正院侧室，司空殷正坐在里头喝茶，听闻声音抬头看向她，“去哪儿了？” 清姬只觉得心累，他看的可真紧。 “出门透透气，还能去哪儿。和四王爷的事情谈好了？” “嗯，谈了一下如何处理韩侧妃的事，你觉得呢？”司空殷站起身走到清姬身边拉着她一同坐下，并没有再刚刚的问题上纠结。 “处理了韩侧妃也会有别人的，只要司空霖不死心。”清姬见他没多问也就不费脑子去想借口了。 “本王的母妃在皇宫，遂本王不敢过于轻举妄动，本王想将她接到府里来。”司空殷握着清姬的手，轻轻捏着她软嫩的手心。 清姬微蹙眉，司空殷这是在和她商量？她并不喜欢那个女人。对着太后的时侯唯唯诺诺，事事拖司空殷后腿，对着儿媳妇就大呼小叫，仿佛是她的丫鬟似的。 这样的女人是怎么生出司空殷这种儿子的。 “你若想接回来便接回来吧，你能安心最好。” 司空殷看着她，对她说这种话很惊讶与欣喜，“今晚本王会让人行动。” “嗯，你伤还没好，清姬今早还没给王爷上药，反正让王爷好好躺着王爷也是不会听的。” 司空殷微扬起唇角，“你若是真心的，本王自然是会听的。” “清姬明日不在京城。”清姬突然道。 “嗯？去哪儿？”司空殷下意识觉得她是去看莫青。 “不在京城，后日会回来。”清姬只是道。司空殷沉默了一下，“嗯。” 清姬松了口气，明日有时间回尚书府了。最好能早些结束，再去一趟活色生香，莫青那里她总是很不放心。 昱日一早，清姬离开司空殷的院子后不久虞清梦就敲响了屋门，“王爷，起了吗？” “何事？”里头司空殷的声音有些朦胧。 “家姐今日成亲，妾身想回尚书府送她一程。”虞清梦道。 “需要本王陪同吗？” “不用了，只是出面撑个场而已不用劳烦王爷的。” “嗯。” 虞清梦离开了院子，司空殷推门而出去了王府一处较为幽静的院子。 “母妃，王府住的可还习惯？”推门踏进院里，苏芸婉正在观赏院里的景物。 “还好，只是太后和皇上会不会再将我要回去？”苏芸婉有些不安。 “不会，何况，就算他要，我就一定要给吗？母妃安心住着吧。”想到之前苏芸婉曾找过虞清梦的麻烦，司空殷想了想，“母妃在王府不要乱跑，王府很大，母妃不熟悉可能就找不到路回来了。” “好，母妃不乱跑的。殷儿，母妃听邈儿说你又受伤了，可怎么样了。给母妃看看？”苏芸婉担心地看着司空殷，司空殷不禁想把司空邈的嘴封起来，他还真是什么都说。 “没事。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母妃可以好好休息，有事传唤下人。” “好。” 只是司空殷前脚走韩俞斐后脚就来了，“给瑾太妃请安。” 苏芸婉看着韩俞斐，她知道韩俞斐也是司空霖送进来的，对她不会比对虞清梦好到哪里去。“殷儿的侧妃啊，有什么事？”但是上次的事惹得自家儿子不高兴了，苏芸婉收敛了不少。 第97章 片刻都不能离 “只是听闻太妃回三王府了，特地过来向太妃请安，本以为太妃是不认识妾身的，倒是有些惊喜了。”韩俞斐话语中似乎透露着些许讨好。 苏芸婉撇了她一眼，不太愿意继续搭理地向屋里走去，“皇上赐婚，天下皆知，哀家岂能不知，哀家并不是很想见到你，希望你能识趣的别来碍哀家的眼。”韩俞斐甚是尴尬地站在原地也不知要如何，站了片刻便抬头朝着屋里道：“我来只是想告诉太妃，这王府后院除了正侧妃和太妃可还有别的女人呢。王爷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太妃这架子还是不要摆的这么大的 好，到时脸上可不好看。” 说完，不屑地冷冷看了一眼屋子里转身离开。给她点脸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一个废物太妃罢了，被太后压的抬不起头，出了宫倒摆起了架子，不知旁人将她当做笑话在看。 屋里的苏芸婉顿时气的脸色泛白，但听屋外的动静人已经走了，她火也没出发，不禁开始思考韩俞斐的话。 此时司空殷正站在卧房窗前看着窗外萧条。 “主子，韩侧妃去了幽兰院。”暗卫前来禀报打断了司空殷的思绪。 司空殷恍惚了一下，收回视线，“看不出来她心里的弯弯绕还挺多，禁足吧。派人看着她的院子，不得再迈出院子。” 暗卫领命正要离开，司空殷忽又道：“本王一会儿出府，莫要让人擅闯本王的院子。” “是。” 暗卫隐去，司空殷抬眸看了一眼窗外转身出了屋子。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在驱使他去往活色生香，告诉他清姬去看莫青了。他想压下这个令他心烦的声音最终却还是抵不过驱使。 呵，莫青。真想让这个人消失在世上。 推门进入活色生香那间熟悉的房间，却只看到莫青坐在床上，清姬并不在。司空殷一时也不知自己是暗喜还是失落。 莫青看着他，眸微动，扬起唇，“三王爷，几日不见了倒是别来无恙。今日来作何，又要取莫青的性命么？” “本王倒是想。”司空殷冷冷扯动了一下唇角走到凳子上坐下。 “呵呵，怎么，是因为清姬姐姐么？”莫青似是更愉悦了。 司空殷抬眸冷眼看着他并没有回答，而是问，“清姬呢？” 莫青探究地看着他，见他是真的在问不禁微嘲地一笑，“王爷怎么会问我？人不是你带走的么。莫青已经多日未见姐姐了。” 说着垂眸有些伤感。 司空殷眉头轻皱了一下，“她说她出城去了，既然你一人呆着也无趣，本王便在这儿陪你一会儿吧。” 莫青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再搭理，懒得去管他存了什么心思。所谓相看两相厌，司空殷想要他的命，他也想司空殷消失。只是，伤人命的事他不会做的，杀了人就不是清姬姐姐心里那个莫青了。 他现在是想明白清姬为何亲近他了，虽然是个很奇怪无法溯源的原因。 司空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要留下来，陪莫青那是不可能的，或许，他心里还是觉得在这里能等到清姬吧。 一会儿见不到她就好像东西被人抢走一般的忐忑不安，只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挂在眼睛眉毛上，吊在眼前。 虞清梦并不知司空殷在想什么，她也从没去考虑那些，顺天府是东昇的另一座城池，作为京城附属的存在遂距离京城并不远，马车行了两个小时的路程也就到了。 作为一个不那么重要的人物，虞清梦自认是这样的，她到场也不需要多早或准时，到达顺天府尹的府上时安兆玉已经在了，她对虞暖荷的婚事是挺重视的。 “娘。”虞清梦笑着走上前去亲昵地抱住她，安兆玉顿时便拉着她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娘怎么觉得你又瘦了，是不是王爷他对你不好，你爹那个没用的，苦了你啊。” 虞清梦哭笑不得，安兆玉每次见她都觉得她瘦了，她都要信了，“娘啊，你想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嘛，你就不要操那么多心了，把身体养好啊，女儿也放心。” “呵呦，这不是三王妃嘛，还是这么气派，走路带风呢，这做了皇家的媳妇啊就是不一样，容不得别人有一点碍眼。” 虞清梦看着突然走到眼前的安俞蓉，觉得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便学着她的语气道：“啊呦，这不是表姐么，越长越漂亮了啊，只是说话还是这么不让人喜欢。” 安兆玉娘家的人，虞清梦不想在她面前和安俞蓉起什么争执。 安兆玉看向安俞蓉，面上表情有些冷淡，她是嫡女，安俞蓉是她哥哥妾室的女儿，她和正房的女儿亲些，这些庶女她不怎么喜欢，“你也来了。” “姑母好。”安俞蓉对安兆玉还是很有礼的。 “嗯。”安兆玉应了一声直接拉着虞清梦离开，“梦儿啊，我们到一边坐下说，你爹他忙，没来，不过他可想你了。” 安俞蓉找茬不成，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但是安兆玉在她不好再做什么只得离去。 虞清梦抬头看向她的背影，“娘，庶表姐怎么会来？” 在尚书府，嫡庶之分并不那么明显，遂虞清梦也就叫了表姐，实际安俞蓉并不够格做她的表姐，虞清梦就又加了个庶。 “她已经不是安家的人了，跟大学士府的嫡子。”安兆玉说到这里就没再接着说，有些话她一个教养颇好的大家闺秀说不出口，但是意思虞清梦是明白了。 大学士府那公子和这顺天府尹的公子有交情，安俞蓉若是得宠过来就不稀奇了。难怪她觉得安俞蓉有些不同，虞清梦浅笑，原来司空殷是这么处理她的，真是一如既往的野蛮粗暴又可爱。 没再去想这些闲杂之人，安兆玉又开始关心她的婚姻幸福。安俞蓉走进人群里找到了韩俞泽，韩俞泽还没有正妻，遂安俞蓉这个妾室日子还算不错，“公子。” 第98章 本王的女人不要本王 “怎么，刚刚去哪儿了。今日宴上宾客众多，你别四处乱跑。”韩俞泽看着她，有些不悦。 “刚瞧见三王妃，便去打了个招呼。”安俞蓉道。韩俞泽点点头，继续和人说话没再理她。 安俞蓉垂眸，她想嫁的是三王爷，但是却嫁了这么一个大学士的儿子，她心里是有些看不上他的，再想到风光的虞清梦，她就嫉妒的很。 虞清梦与安兆玉说了会儿话就让人领着去了后院看虞暖荷，虞暖荷虽说是庶女，命倒是挺好。没有主母苛待，没有姐妹算计，还嫁得了称心的郎君。 新房的门被推开，虞暖荷顶着红盖头微抬头，“谁？” 这个时候，来人不会是新郎。 “虞清梦。”虞清梦道，“妹妹来的有些晚了，没有见着姐姐进门便这个时候来见一见了。” 虞暖荷闻声有些惊喜，“三王妃来了。” 虞清梦挑眉，“嗯，王爷同意便过来了，如今姐姐也出嫁了呢，尚书府以后怕是更冷清了。” 虞暖荷默了片刻，无奈笑，“妹妹还让姐姐多陪陪爹娘呢，如今倒是嫁的比妹妹还远了。”“心里记着尚书府便可，也不强求。”提醒了虞暖荷几句，虞清梦起身离开。虞暖荷让她来的目的达到了，她也就不多留了。如今她和虞暖荷都不在尚书府，得让莫青回去。虽说不是虞秉埕安兆玉亲生的， 做个伴总归好些。 莫青也不知如何，得去看看。 后院里很安静，参宴的宾客与主人家的人几乎都在前院，仅有一些侍卫在。虞清梦朝前院去，打算打个招呼后就离开，背后却突然一闷棍。眸中金芒微闪，身子朝后倒去。 “这女人什么人啊？” “不知道，听说是哪家的小妾。” 耳边是两个男人的声音，虞清梦瞬间便睁开眼将两人的脖子按在了地上，“谁与你们说本妃是人家小妾？可是顺天府当差的，三王妃都不识你们怎还有脸继续活着。” 两男人一左一右脸朝地，挣扎了几下无果，急了，“我们不是顺天府当差的，是被请来参宴的。刚有个女人说她家爷有个小妾要处理，送给我们玩儿。” 虞清梦闻言微眯眸，“哦~她才是人家小妾，嫉妒本妃呢，你们想玩儿的去找她。那是三王爷送去的小妾，没什么地位，本妃你们就甭想了，除非不想要命了。” “你说真的？”两男人有些犹豫。 “你们看本妃的衣裳头饰，是那女人能比的嘛，两个选择，要么按我说的去做，要么死在这里。”虞清梦突然阴冷的语气吓了两男人一跳，“是是是。” 两人是顺天府所在京城附属城里两个富家子弟，对于京城中人了解不多，也不敢得罪了去更不想死，虞清梦看着确实身份不凡急忙就答应了。 放两人离去，虞清梦没有急着离开顺天府尹的府邸，而是藏到暗处看着那两人折腾了韩俞斐后才回到前院与安兆玉打招呼离去。 回到京城，虞清梦本打算先去活色生香，只是思索了一下后先回了王府，去到司空殷院子要与他禀报她回来的消息，却被拦在了院外。 虞清梦有些疑惑，变作了一条小蛇爬进了屋里。屋中无人。小蛇又化作清姬扫视了一圈屋子。 伤还没好，去哪儿了。她的话他真是从来不听。 有些生气的，清姬离开了屋子出现在活色生香。本是要先找洛瑶，只是老鸨却说洛瑶不在，清姬顿时皱了皱眉，“知道去哪儿了吗？” “妈妈哪里知道。”老鸨道。 清姬有些烦心地没再说什么上了楼。屋门推开，里头的司空殷与莫青都看了过去。清姬看到司空殷蓦然僵了一下，“王爷怎的在这里。” 司空殷只是看着她不说话。莫青却是很开心，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别动，洛瑶呢？”清姬问。司空殷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她十恶不赦，不自然的与他错开了眼。 “不知道，几日都没见着她了。”莫青答。 “你不是出城去的吗？”司空殷打断两人的话，冷淡地问。 清姬尴尬地不是很想与他搭话，想要逃避他的质问，“清姬回王府了，王爷不在屋里。” “本王不信。”司空殷目光锁着她，让清姬不知要如何接话。 “本王不在府里你就来这里了，跟本王回府吧。”似是清姬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司空殷淡了语气道。 莫青眸光一沉，“清姬又不是王爷的什么人，王爷有何理由要求她做什么？” “本王也不是你什么人，你有什么理由管本王让清姬做什么？”司空殷转头目光似寒冰地看向莫青，莫青默默收紧了手指，抬头看向清姬，“清姬姐姐你要跟他回去吗？” 司空殷闻言垂眸，隐在袖中的手指缓缓屈起攥紧。 清姬微咬住贝齿，皱眉道：“我会把洛瑶找回来，你若是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回尚书府去，下人照顾得比较周到。” 本还想让他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尚书与安兆玉，可司空殷就站在这里她只能言尽于此，看向司空殷，“王爷真是一点不将清姬的话放在心上，身上有伤好好休息，清姬这话说了多少遍了。” “本王看不见你心慌。”司空殷道。清姬顿时噤了声，微叹，“我们回府吧。” 莫青看着两人离开，看了许久。 我看不到你，也心慌，还心疼。 屋门合上，清姬就又被司空殷抵在了墙壁上，话不多说先吻。 “唔，王爷，回府。”清姬被他放了后有些娇嗔道。 “不准再来了。”司空殷道。 清姬很是为难，“他一个人清姬不放心。” “本王你怎么放心的？” 清姬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想了想道：“王爷不是有一府的人照顾，有女人有亲人。” “本王的女人不要本王。” “嗯？”清姬脑海里想到的是韩俞斐，突然又反应过来笑出了声，“啊，王爷说清姬呢。”“不然本王还有什么女人？” 第99章 喜欢看你剪桃花 “啊，清姬数数。”清姬见他这样子忍不住调侃。 “……”司空殷黑了脸将她准备扳指头数数的手抓住，“好了，回府。” 被司空殷拉着走，清姬忍不住在他身后笑，“王爷府里不是很多女人。” “那些不算。”司空殷板着脸道。 “怎么不算。”清姬不依不饶追问。 “你才算。”司空殷并未回头，清冷的声音答。 “王爷这样撩，犯规。” “还有更犯规的。” 回到王府院里，司空殷往床上一坐，“给本王换药了。” 清姬闻言转身去拿药。 “王爷，皇上宣您进宫去。”好不容易等到司空殷回府的管家急急忙忙敲响了屋门，清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身看向司空殷，“王爷先上药吧。” “嗯。”司空殷应了。管家听到屋里的声音识趣的退下。 清姬走到司空殷身边坐下解开他的腰带将他的锦袍褪至腰间，“清姬随王爷一同进宫去。” “本王又不怕他。”司空殷微皱眉。 “王爷就当清姬是不放心好了。” 衣裳穿好，司空殷出府上了马车，清姬则在暗里跟着。 司空殷能猜到司空霖为何找他，司空霖派人杀他他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所以他也让司空邈动手了。司空霖此时找他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想知道是不是他干的。 他在京城的势力不足，这才只能处处隐忍着司空霖，而司空霖也是不敢太明目张胆对付他，怕把他惹急了得不偿失。如今两人就只能这样互相试探着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进了太极殿，司空霖正坐在上座发呆，司空殷眸光微动，元水卉竟然不在司空霖身边。 “皇上召见所为何事？” “并无何事，只是听闻三弟受了些伤，不久之后的冬猎三弟还能参加吗？冬猎之后便是祭天，若是三弟未有狩得猎物那祭天怕是也无法参加了。”司空霖回神看向站在殿中的司空殷。 司空殷微低着头神色未变，“皇上都说是小伤了，并无影响。”“那就好，三弟是将瑾太妃接回王府了么，怎的也不与太后打声招呼，可将太后吓得不清呢。这瑾太妃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去你府上怕是不习惯吧，三弟怎的也不问问瑾太妃的意思，连夜就将人带出去了 。”司空霖语气有些责怪，倒是没有表现出怒意。 司空殷装作听不出他话里的话，“母妃她在宫中待了太久。也想出宫了，未有与皇上太后商量是臣考虑不周。” 虽如此说却并没有要两人送回宫的意思，司空霖神色有些不悦了，“朕可不信，三弟还是尽快将瑾太妃送回宫里来吧，她在宫外可住不习惯，宫里可都是些常年伺候惯了她的人，突然换人哪能适应。” “母妃她适应的挺好，觉都睡得更香了。”司空殷淡淡道。 你！司空霖怒起，却忍住了，“行了，那你回去养伤吧。” “是。”司空殷抬头作揖转身离开太极殿。 “王爷。” 还未离开太极殿的长廊就看到元水卉走了过来。 “丽妃娘娘。”司空殷道了句，元水卉的表情顿时有些僵，“听说王爷受伤了，可还好。” “无事，娘娘多虑。本王要出宫就不与娘娘多说了，娘娘记好本分。”司空殷说着就要错身走过去，元水卉却焦急地挡住了他，“王爷，刺杀之事水卉并未听皇上提到，并非……”“娘娘慎言。”司空殷神色阴沉了下来，像是结了层霜，身后突然抱上来一人，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着元水卉，“王爷身边的小蜜蜂怎么这么多呢，嗡嗡嗡的，奴家都逮不完，每次进宫都能逮到一只，王爷下 次可不许进宫了。” 司空殷低头看着身边的一个小脑袋，莫名就觉得很愉悦，“嗯，好。” 清姬闻言站到了他的身边打量元水卉，“娘娘真是貌美如花，可惜了，您看奴家是不是比花还美？” 司空殷在一旁点了点头，清姬未察觉。元水卉看着清姬，知道司空殷护她遂并未与她说什么，看向司空殷，“本妃进去看皇上。” 清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抱着司空殷的手臂像是黏在他身上，朝走过身边的元水卉小声道：“王爷被刺杀可都是你的错，你是不尽职还是没用呢。” 元水卉一僵，转头看向清姬就想怒骂，可司空殷就在身边，元水卉到了喉头的怒火只能憋着吞下去。 清姬顿时一副小人得志般的笑。元水卉怒而离去。 “好玩儿吗？”司空殷一直看着清姬，元水卉离去后问她道。 “唔，王爷生气了？”清姬转头看向司空殷，元水卉是司空殷的眼线，嗯，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有，你开心就好。我们回府吧。”他喜欢看她给他掐桃花。 “本王以后少进宫。”走出一段距离后司空殷突然道。 “嗯？”清姬愣了一下，“那只是句玩笑话，王爷有事自然是要进宫的。” “本王当真了。”司空殷只是道。清姬默。 “十多天后皇室会组织一年一次的冬猎，将狩得的猎物祭天，求得上天福泽东昇，亦能祈求上天福泽自己，来年平安如意。”清姬不说话，司空殷便又道，只是说道此处顿了一下，“你要同去吗？” “嗯？王爷希望的话清姬便跟着吧。只是这种时候应该带的是王妃，清姬暗里跟着吧。”清姬道。 “嗯。” 王府，苏芸婉听闻司空殷进宫去了很是担心，在司空殷的院里等着他回来。 司空殷与清姬走进院子便看到了苏芸婉，清姬下意识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苏芸婉看了清姬一眼就并未机会，看向司空殷走到他面前，“殷儿，皇上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母妃不用担心，回去休息吧。思虑太多对身体不好。”司空殷道。他其实也不愿意让苏芸婉见到清姬，因为潜意识觉得苏芸婉可能会不喜欢，苏芸婉看着清姬，“殷儿除了正侧妃还有其他妾室的么？” 第100章 佛门转世 “侧妃。”司空殷道。说着将清姬拉到了自己身后，“母妃还有事么？” “她是哪家的小姐，母妃怎么没有印象。”苏芸婉脑海里想着清姬的样子，过于妖艳怎么也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母妃，”司空殷并不想她问太多，毕竟清姬是蛇妖，大概没人能接受，“外面冷，回去休息吧。” “殷儿，如果只是个妾室的话母妃不会管你的，那母妃就回院子了。”司空殷不说，苏芸婉便将清姬当做了花街柳巷的姑娘。 待苏芸婉离开，司空殷一直沉默了许久。转身看向清姬，“回屋吧。” 清姬看着他点点头，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跟在司空殷身后，清姬心情莫名也有些复杂。 她倒是无所谓，一她是妖不畏所谓世俗眼光，二她不爱，完全可以随时离开。 “司空殷。”回屋后，清姬道。 “嗯？”司空殷转身疑惑地看着她。 “你若是担心你的母妃无法接受，清姬可以不住在王府。” 司空殷皱眉，“你本就不想留在王府，不住在王府就去看莫青是么？你的身份她不会知道的，你哪儿也别想去。” 清姬叹了一声，纠结的是他不是她。她只是站在他的角度帮他想了一下而已。既然他觉得不行，那就继续这样吧。 抱住司空殷，清姬靠在他胸前算是安慰他了。 “不要总去担心别的男人，你为什么就唯独不将我放在心上呢。”司空殷叹道。 清姬未答。是你从来觉得不够，而不是我未关心过你。 “王爷，学会满足人才会活的幸福。” “本王就是个贪心的人。” …… 两日后，清姬在司空殷的陪同下又去了活色生香，莫青已经不在，但洛瑶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清姬问她。 洛瑶看了一眼跟着清姬的司空殷，“没事。莫青已经回尚书府了。” “嗯，他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好很多了，但还需要修养。清姬姐姐以后都与三王爷在一起了吗？”洛瑶并不喜欢司空殷对清姬这么强的占有欲，她喜欢清姬随心所欲的样子。 “暂时。”清姬道。 洛瑶又再次看向司空殷，目光有些不善，“姐姐干嘛事事都听他的，世间俗人。” 司空殷并不理会洛瑶，妖族高傲，不屑于人，他也不需要洛瑶对他有多好的评价。 “我有事事听他的吗？他想跟着便跟着吧，我又不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当他是堵墙好了。”清姬道。 “我还是觉得姐姐变了，你以前不会理这种人的。”洛瑶看着司空殷。司空殷听着她这话有些不悦了，“本王是哪种人？” “死缠烂打！”洛瑶大声道。司空殷面色微变，清姬叹了声制止了洛瑶，“你今日怎么了？” 洛瑶看着清姬欲言又止，她本想问：姐姐你是不是对他有感情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还是不要提醒或多说了。只希望她心里一直清冷又强大的清姬姐姐不要受到什么伤害才好。 人心莫测。 “洛瑶没事啊，只是担心姐姐你。既然姐姐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洛瑶说着，又看向司空殷，“你最好保持你现在的这颗心不变。” 司空殷不禁皱起眉头，有些莫名其妙。清姬也未明白洛瑶要做什么，司空殷早晚都是要被她吃了的。 洛瑶话落也不再说话，气氛沉默下来之后司空殷便上前拉住了清姬，“我们回府吧。” 清姬看了一眼莫名的洛瑶，起身离开。 回到王府，司空殷被清姬压在了床上，“王爷啊，身上的伤似乎都已经恢复了呢。” “嗯。”司空殷应声，微皱眉有些警惕她想做什么。 清姬在他唇瓣上舔了一下，扯开了他胸前的衣襟，“王爷有好些日子没有喂过清姬了呢。” 不待司空殷反应，清姬就已经咬在了他胸口上，疼痛之中有些酥酥痒痒的感觉，让司空殷想把她推开。可也就只是想，司空殷低头看着她，并没有做什么。 清姬舔了舔唇瓣抬起头，司空殷却突然坐起身，按住她的后脑攻入她的唇齿。 “本王就真的这么好吃？”司空殷问。 “清姬觉得很不错，王爷应当是被净化过。”清姬道。 “什么意思？”司空殷不大明白。 “王爷上一世许是佛家之人，灵魂纯净，转世之后的身体也不染污浊，自然味道更好。”清姬向他解释。 “那所有佛门转世不都如此？” “嗯，只是清姬就碰到王爷这一个呢。” 司空殷闻言扯了一下唇角，那他是该高兴吗？将清姬搂到怀里，司空殷道：“那你是不是该珍惜一下。” “嗯，是该珍惜一下呢。”清姬笑。 “王爷，韩侧妃在院里大闹，让您放她出去。”外头管家战战兢兢地敲门，本不想打扰王爷，但侧妃都快把院子都给翻过来了。 司空殷皱眉，朝外头道：“本王去看看。” “清姬也要一起去。”清姬看着司空殷道。 “你不嫌太吵就一起过去吧。” 两人走到韩俞斐的院外，里头正在一哭二闹三上吊，司空殷黑着脸进了院子，“不想活了是吗，本王可以给你个痛快的，暗一，剑。” 韩俞斐大惊，尖叫，“不要！”而后便抱着司空殷的腿，“王爷，为什么关着妾身这么多日，妾身快要闷气在屋里了。” “不然让你听了本王的消息去告诉司空霖吗？”司空殷冷笑。 “殷哥哥。”突然又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司空殷与清姬皆皱眉。许久不曾出现的白若汐竟然来了，司空殷只觉得头疼。 “啊！”突然的一声尖叫，是白若汐。看到清姬，她吓得不清，“是你！” 清姬却笑眯眯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我们见过？” “你，你。”白若汐想说又不敢说，她无法想象这妖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在王府里出现。对，殷哥哥喜欢她，自然不会介意她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王府，这个女人差点掐死她殷哥哥却喜欢。 第101章 再叫声夫君 “我们，没见过！我认错人了。”白若汐咬牙道。 司空殷对之前那件事并不是很了解，见白若汐说认错了便没有多问，他曾怀疑过是清姬但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 白若汐不想与清姬多话，看向司空殷，“殷哥哥，你在做什么？”司空殷没有回答白若汐，反而看向跪在他脚边的韩俞斐，韩俞斐此时正看着白若汐，“想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本王友人的妹妹，知道了吗？然后本王解了你的禁足你就可以立刻让人传信去皇宫了。你有两个 选择，一：待在自己院子里，二：暴毙。” 韩俞斐脸色瞬间惨白，“没有，妾身没有给皇上传信，王爷不要听信她人谗言。” “本王一直没有处置你，你是觉得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司空殷冷笑着问。 “是妾身向王爷求的情呢。”清姬似嘲似讽的接话。韩俞斐气急，“你闭嘴，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贱人，你以为我会信。” “王爷，她冤枉我还骂我。”清姬委屈地皱着小脸。司空殷面色阴沉，“那就让她暴毙吧。” “王爷！妾身错了，妾身不想死。”见司空殷说完就要离开，韩俞斐吓得大哭，抱着司空殷的腿不让她离开。 清姬在她面前蹲下，“给我道歉，我就让王爷放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韩俞斐咬牙，“对不起侧妃妹妹，我情绪激动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哈哈哈。”清姬笑，摸了摸她的脸，“我不打算给你求情了。” “你！个贱人！”韩俞斐瞪着眼不敢置信，抬手就向清姬白嫩的小脸扇入，司空殷瞬间将清姬拉到了怀里，“小心点。” 清姬看着韩俞斐，“刚刚本来是和你说着玩儿的，现在变成真的了。你这女人可真坏啊，不救你了。” “你！”韩俞斐差点没背过气去，又听清姬道：“王爷啊，让她暴毙了送去皇宫给皇上吧。” “你！”一个字话音未落，韩俞斐就真气晕了过去。 清姬在曾经武安侯府的宴上见到韩俞斐时就因她缠着司空殷而对她有了敌意，如今她还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找死，可以说是很活该了。 白若汐在一旁默默看着不敢出声，司空殷对清姬的维护让她极为嫉妒。看着韩俞斐晕倒，白若汐终于忍不住开口：“殷哥哥，你这侧妃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清姬靠在司空殷怀里，闻言看向白若汐，“你在替她求情吗？你可知道她将王爷出城的消息给了皇上，要不是你哥哥救兵及时，王爷可就没命了。” 白若汐顿时被堵住了嘴，“我，我不知道，殷哥哥，” “殷哥哥，殷哥哥，王爷可不是你哥哥。”清姬打断白若汐的话学着她的口吻嘲讽道，殊不知将她身后的司空殷给叫酥了，低头一楼咬在她泛着浅粉色的耳朵上。 清姬一僵，“王爷在干什么呢？” “叫声殷哥哥就松开。”司空殷道。 “王爷不是夫君么，为什么要叫哥哥？”清姬话未落就被司空殷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向院外走，“嗯，是夫君，那再叫声夫君。” 白若汐看着两人就这样离开，边走还边调情，忍不住磨牙。那是蛇，殷哥哥到底为什么喜欢蛇也不喜欢她？ 一定是这蛇给殷哥哥下了什么妖术！看了一眼地上的韩俞斐，想到她不久就要死了，白若汐顿时飞快地跑出了院子。哥哥说殷哥哥的母妃回府来了，让她来探望一下，那就去看看殷哥哥的母妃吧。问了路上的丫鬟与小厮，白若汐得知了苏芸婉的住处，只是院子被暗卫守着，她刚要踏进去就被人拦住了，“王爷有令，闲杂 人不允入内。” “我是白若安的妹妹。”白若汐道。以他哥哥和殷哥哥的交情，王府不可能还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请速速离去。”暗卫道。 “你！”无法，白若汐只得离开，可是她好不容易来一趟三王府，怎么能就这么回去。白若汐又去了司空殷的院子。 只是司空殷的院子同样不让进，白若汐顿时气的不清，朝暗卫怒道：“我怎么就成闲杂人了！”说着，又朝院里喊：“殷哥哥！哥哥让我来看看苏姨。” 屋里的司空殷正想着怎么让清姬再叫他一声夫君，外头传来的声音让他略有烦躁。 “你的小妹妹。”清姬看向司空殷，面上有些笑意。 “白若安的妹妹，本王可不想有这么一个妹妹。”司空殷头疼的打开门，“让你哥哥带你来王府，回去吧。” 也就白若安能治得了这娇蛮的丫头了。只是猛然间司空殷脑海里又闪过什么，“暗二，带她去。顺便看她都说了什么。” “是。”暗卫瞬间就将聒噪的白若汐带走了。清姬看着突然变了主意的司空殷，“怎么了？” “你为什么和白若安一起出现在活色生香门外。”司空殷问。 清姬歪着头回忆了好半晌才想起来，“王爷，你有点酸了。” “你不说本王就要辣了。”司空殷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一个误会，他寻我道歉。”清姬无奈答。 “离他远些。”司空殷微皱眉道。 清姬不禁抬手圈住司空殷的脖颈，“王爷皇位计划的如何了。可不能整天想清姬的事情啊。” “没什么好计划的，调人与养人罢了，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司空殷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再叫一声夫君。” “夫君。”清姬道。 司空殷愣住，之前说了许多她都不愿叫，突然的惊喜让他懵了一脸。将人拥进怀里，“你叫的可真好听。” 清姬不禁扬唇，“王爷叫清姬也很悦耳。”那种莫名的感觉在心上缠缠绕绕。 “清姬。” 清姬啊，想与你成亲。 生个像你一样的孩子。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清姬突然道。 “嗯？没印象。”司空殷想了想答，以前若是认识，那不早就被你吃了。“清姬也没印象。” 第102章 妖所为不会在意人所想 清姬沉默了片刻也道，只是她记得的东西本就不多，是忘了吗？唉，莫名开始有些烦躁。 …… 冬猎前几日，司空殷派人去了虞清梦的院子告知虞清梦参加冬猎之事。 “王妃昨日受了寒，一两日怕是不得好。”冬香低着头恭敬地向管家回禀到。 管家闻言皱眉，“请大夫看了吗？” “看了，大夫说需要休息些日子。”冬香答。 “那行吧，我去禀报王爷。”管家无奈离开。 司空殷正在书房与司空邈计划冬猎之事，以防出现突发情况，比如司空霖又派人刺杀，或是野兽发狂之类的事情。 “王爷。”书房门被管家敲响。 “何事？”司空殷问。 “王妃昨日受了寒，冬猎怕是不能去了。”管家站在门外道。 “那就在府里休息吧。”司空殷没有多问，与司空邈继续刚刚的话。 主院里，清姬在藤椅上晒着太阳，突然有丫鬟过来将她叫醒，说是太妃请她去幽兰院。清姬皱眉，她不喜苏芸婉那个女人，也并不想去听她的训，她又不真是司空殷的女人，凭什么去受这个气，“你去回禀了你家太妃，我不是她儿子的女人不用想法刁难我，她要是有气找她儿子撒去，我没这 理由去受气。” 前来的丫鬟本有些气势汹汹，这会子却被清姬弄蒙了，“太妃要见你你怎么敢不去。”“我为什么要去？她是给了我吃还是给了我穿，不喝你一个丫头浪费口舌坏我心情，你挡着我太阳了，边儿上去。”清姬将人赶苍蝇似的赶到一边，丫鬟跺了跺脚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得离开去禀报苏芸婉 。 清姬继续悠哉地晒太阳，若是用着虞清梦的身份她倒是会因为顾忌着尚书府去听那女人训话，可现在她就是她，她是蛇妖，谁敢找她麻烦。 苏芸婉听闻侍女的禀报顿时摔了杯子，“当真是被殷儿宠的无法无天了，那日哀家见她就不像个好人家的姑娘。” “太妃您别气，您与三王爷说说吧，这女人恃宠而骄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侍女是个新侍女，想必莫挽是在宫里没有带出来。 “哀家去主院，倒要看看这女人横到什么程度。”苏芸婉说着就站起身，由侍女扶着出了幽兰院。 清姬睁开眼就看到苏芸婉走进了院子，她很想现在就消失，眼不见心不烦。这女人若不是司空殷的母妃，她真要动手先扇一巴掌，把她扇趴在地上了。 “暗一，去找你主子，立刻马上！否则我保证你会被你主子打死。”清姬道。暗处的暗一一个激灵，瞬间就向书房奔去。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没有一点规矩。”苏芸婉走到清姬面前看着她斥道。“山里来的，刚好救了您儿子就被带到了京城。不懂规矩是必然的。暗卫已经去找司空殷了，您老先歇会儿，要不这躺椅让给您？”清姬虽如此说着，却并没有要起身让位的意思，“太妃娘娘您挡着我的太阳 了，这有些不大道德。” 苏芸婉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了，气的，想到那日见到的白若汐只觉得格外讨喜。 司空殷听闻苏芸婉去了主院找清姬瞬间就站起身扔下了司空邈回来了，看到清姬还在不禁松了口气，上前将她的手腕抓住，怕她一个生气不见了。 “别生气。” 这话是对清姬说的。苏芸婉顿时想扇自家儿子，到底谁更气？“这女人没一点规矩，母妃都不放在眼里，你把她宠成什么样了。这种女人上不得台面，你玩玩也就罢了。” 司空殷沉默着握紧了清姬的手腕。这只蛇妖他能把她留下来都是用命换的，他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好，唯一让他难过的就是她不爱他。 “母妃，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你若是不想看到她，不来这个院子就是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跟入了魔似的，但事实就是这样。 他放不下，不愿放。什么都能放下妥协就是不能让她走，真是疯了。 苏芸婉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她最不想发生的，“殷儿，你不要是认真的。这个女人早晚得把母妃气死。” 清姬抬眸担忧地看着司空殷，苏芸婉这样逼他她都心疼，但是她不想因为任何人去改变自己。苏芸婉就是想要她逆来顺受，那怎么可能。 “司空殷。”清姬很认真地叫了他的名字，司空殷沉默着，抓着她不放手，而后抱紧了她。 “本王已经把命给你了，你要负责。不准半路不要本王了。”司空殷在她耳边道，“我剩的年岁不多，就让母妃再忍忍吧。你不要理她就好。” 清姬沉默着，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脊背，“清姬少出现在她面前好了不让你为难。” 司空殷笑了笑，疼痛的心被暖流抚慰了，“你挂怀本王的时候，本王就好开心。” 清姬笑，没有答话。 苏芸婉皱眉看着司空殷，两人说什么很小声她并不能听见，只是画面看起来就是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被一个不懂礼数目中无人的野丫头抢了。 “殷儿。”苏芸婉怒道。 司空殷松开了清姬，看向苏芸婉，“母妃，你若是不想看见她，不来主院便可。她不会跑去幽兰院气你的，若不然你还是回宫里去，儿子可以保证你在宫里的安全。” “你为了一个外人就是这么对娘的？”苏芸婉大怒。 “母妃，儿子哪里错了？放心吧，你会平安的度过晚年的。”司空殷朝她笑了笑。 苏芸婉一时无话可说，但心里那口气就是堵在那里。自己养大的儿子帮着外人而不是自己，怎么想都很难受，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司空殷沉默着，清姬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司空殷突然看向清姬，抓着她的手，“你哪儿也不许去。” 清姬垂眸轻叹，“王爷这是强硬地要送给清姬吃吗？” “是你招惹本王的，你不能不负责。”“妖从来不会去想这些。” 第103章 你不就在等我 清姬神色淡漠。 司空殷轻笑，将她抱进怀里，“你让本王这么痛苦却还能云淡风轻，真就如此冷血。明明莫青出事你那么担心。本王就不得你喜欢吗。” “司空殷，想减轻痛苦就该放下。”清姬道。 “你怎知本王放下不会更痛苦？”司空殷问。 “长痛不如短痛。” “思念不会痛吗？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离开。”司空殷气恼。 “可现在如此境况……”她并不想看到。 “那都是本王的事与你无关，你只管好吃好喝住着。”司空殷加重了语气强调。清姬从他怀里抬头，伸手轻轻摩挲他的脸颊，“既然王爷不介意的话清姬就安心住着了。” 说完就推开了他，“去看看你的母妃吧，可不要因为清姬和她生了间隙，那就罪过了。” 司空殷沉默了片刻，俯身于清姬额上轻吻了一下后离去。 清姬继续躺回藤椅上晒着太阳，头顶是晴空万里，心中思绪却有些纷杂。 时间转眼就到了冬猎之日，一早司空殷便起身乘着马车进了宫，而后众人一同前往猎场。 清姬没有一直在司空殷身边，只是远远于一棵树上看着，狩猎队伍中夹杂着几个女人。 其中有元水卉和肖书柳。肖书柳似乎是代表司空漠前来的，元水卉则是跟着司空霖。 清姬看了一眼坐在司空霖怀里的元水卉，又看了一眼司空霖，眸中闪过一丝什么。 到场的人还有司空邈和顾伯笙，其他人清姬都不认识了。司空邈与司空殷并不在同一入口进入猎场，不知是不是司空霖故意安排。 皇家猎场是一座较为茂密的林子，里头人工放养着代表祥瑞用于祭祀的一些野兽，也有一些未知的，林中土生土长的兽类。 危险是未知的。 进入猎场前，元水卉突然要求独乘一骑，司空霖架不住她撒娇同意了，“可得跟紧了朕，这虽是猎场，但也很危险。” “妾身明白。” 狩猎开始，众人骑马从各自的入口进入猎场，清姬看着司空殷驱马进入猎场顿时也潜了进去。 “王妃近来可好？”顾伯笙跟在司空殷身边与他同行，问道。 司空殷已经许久没见虞清梦了，不过没大动静就说明没事，“几日前染了些风寒，正于府中歇着。” “嗯。” 清姬于暗处看着两人，之前她并没有注意顾伯笙，哪知他竟然是和司空殷同道的人。武安侯衷心司空霖，这安排不知是否别有用心，清姬没有现身。 “王爷并不喜欢自己的王妃吧，可否将她让于我。”顾伯笙又问。 司空殷闻言停下了马，“小侯爷要娶一个被休掉的女人吗？” “我并不介意她与王爷成过亲，只要她能再嫁于我。”顾伯笙道。 司空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本王便回去替小侯爷问问。” “多谢王爷了。”顾伯笙拱手。 清姬听着两人的谈话不禁皱起小脸，虽然她一直想着让虞清梦这个身份离开王府，以防露馅，可若是虞清梦嫁去了顾伯笙的府上，那清姬这个身份就定然不能时时刻刻都出现在王府了，这不行啊。 “那伯笙便不与王爷同行抢王爷的福瑞的。” 司空殷神色不变，“那就本王就多谢小侯爷了。” 顾伯笙点头，驱着马向另一方向离去，偌大的林子似乎只剩下了司空殷，寂静的只有鸦啼。 司空殷没有叫清姬，独自骑着马缓缓在林中走着，只是许久都未见一只兽类。 “驾！三王爷。” 远处传来女声，司空殷皱眉看了过去。 “三王爷，您这条路上是没有任何祥兽的，已经被人提前都除掉了。”来人是肖书柳，她似乎是特意过来告知司空殷的，说话都有些喘。 司空殷没有怀疑她的话，司空霖做这种事并不稀奇。若祭天之时他没有祥兽献祭，那他便是无福之人，无法为东昇祈求上天降福，这种人是绝对与皇位无缘的，无人会拥护。 肖书柳是辅国将军的女儿，能代替司空漠前来狩猎也不奇怪，司空霖也不会担心她一个女人会抢了他的风头。 “多谢二王妃提醒。”司空殷道，说着就要调转马头打算换个方向。 “三王爷同行的人呢？书柳记得是小侯爷呀。”肖书柳跟在司空殷身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不与本王同道。”司空殷答。 “刚巧，书柳也是独自射猎，不如就与王爷同行吧。二王爷已废，书柳就算射到了猎物他也无法参加祭天，不如给了三王爷。”肖书柳道。 “不用，孤男寡女并不合适。”司空殷看向暗处，清姬知道司空殷在看她，只是她并没有打算出去。 “三王爷，书柳的爹爹是辅国将军，对王爷能有帮助。二王爷那个废的，就算他没废也是烂泥扶不上墙，书柳的爹爹都不想帮他，但是三王爷人中龙凤并不比皇上差呢。” 肖书柳意思明显，司空殷勒住了缰绳转头看她，“二王妃已嫁做人妇，本王也已娶妻。” “可是二王爷那个废物。”肖书柳提起司空漠就气，“且二王爷还是三王爷您废的，现在书柳就如同守寡，您怎么能不对书柳负责？” 司空殷脸色渐渐阴沉，驱马不打算再与她多说。 “三王爷！”肖书柳见他根本不理自己，有些气恼，追了上去，“书柳是真的爱慕王爷。” “嗯？是吗？”耳边突然插入第三人的声音吓得肖书柳失声大叫。 司空殷见着终于出现的清姬无奈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到了自己马上，“舍得出来了？” “哼，王爷你不把她解决了不就是等妾身出来。”清姬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肖书柳，“二王妃呀，有夫之妇却缠着有妇之夫，人就不能有些廉耻心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应该只是个妾吧，本妃与三王爷说话轮得到你插嘴！”说着，肖书柳便想扇清姬，只是刚抬手就被司空殷抓住了手腕，“本王感谢二王妃告知本王的消息，仅此而已。” 第104章 本王背你 “三王爷，您离京多年，如今京城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朝堂上也都是皇上的臣子，您不打算拉拢些中立的朝臣吗？”肖书柳并不死心。 司空殷牵起缰绳驱马向一旁走去，“不需要，就不劳二王妃费心了。” 肖书柳咬了咬牙离开，他会来找她的，不急。 清姬坐在司空殷身前，“王爷现在要去哪儿？” “换一条路。”司空殷道。 林中杂草丛生，马蹄轻踏，踩折了不少枯草杂枝。 “咻！”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破空之声，司空殷猛地抱起清姬从马上跳下。清姬被她按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清晰地听到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声。 “可有伤到？”司空殷紧张地低头问。 “没有。”清姬摇头。 说话之际，又是数根箭羽激射而来。司空殷抱着清姬躲到了一棵粗壮的树后，而马匹早已受惊不知跑去了何处。 “咻咻咻” 一阵乱箭之后，树林中安静了下来，清姬被司空殷紧紧按在怀里，有些难以呼吸地动了动身子。 许久，林中都再无动静，恍惚让人觉得是安全了，只是司空殷却觉得不对劲。 “小心，跟着本王。”司空殷轻声与清姬道。清姬点头。 两人小动静地移动着，怕惊动可能还未退去的人，走了未有片刻，空气中便传来呛人的烟味，司空殷面色一变。 “清姬。” “嗯？”清姬皱眉，她感受到了非自然的热量。 “你能出的去吗？”司空殷问。 “得看火势了。”清姬道，“先向外走走看吧。” 司空殷默认了，不知道火是如何烧的，所有缺口就能离开。他怎么也没想到，司空霖竟然会放火烧这司空家先祖所建的皇家猎场。 若是火势控制不好，或是起了风，这整座山可就都要完了。 走了未有多久，空气中的烟味愈加呛人，清姬看向司空殷，停下了脚步，“我们往回走吧。” 这阵势，火绝对不小，再向前走可就无异于是自焚了，且司空殷可能会受不了这浓重的烟气。 司空殷看向清姬，欲言又止，“回头吧。” “你可还好？”清姬问。 “无碍。” 两人又向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只是原先站的地方也已经被巨大的烟气侵蚀。清姬垂眸，眸中有些纠结。 “咳！”司空殷掩着唇轻咳了一声，见清姬望了过来便站起来身，“你在这里等本王。” “你去哪儿？”清姬问。 “本王去找找这包围的火可有缺口。”就这散不去越聚越浓的烟气来看，这火是呈包围之势，他们这样待着只是坐以待毙。 清姬拉住了他的手，轻笑了笑，“清姬可不能让王爷在还没交出心的时候就死了。” 他去找突破口，是去送死吗。 司空殷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她的手也暖暖的，“待在原地只是等死。” “清姬带你出去。” “你，”火势太大她不是也出不去么？司空殷不解地看着她。 清姬未多做解释，她只是不想在司空殷面前用妖法，但也不能让他死了。想着，站起身在司空殷唇上吻了一下，不待他反应一掌劈在他后颈将人敲晕了过去。 抱起司空殷，清姬缓缓向外围走去。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可见是离火源愈发近了，待看到那有两人高的火墙，清姬低头看了一眼并未醒的司空殷，直接抱着他从火中穿了过去。 两人的身体上都浮着一层淡淡的金色，离开火墙一段距离后那层金色才散去。清姬一直将司空殷带离到空气干净的地带才将他放下。 因为从火中穿过的原因，他的身体有些烫人，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受伤。清姬捏了捏他的脸颊等着他醒过来。 看着他如画的眉目，清姬又忍不住用指腹去描他的眉。司空殷很快就醒了，睁开眼就见清姬看着他，而他正枕在清姬的双腿上。 “醒了，猎还打吗？”清姬问他。司空殷坐起身看着她笑了笑，“箭羽都已不知被马带去哪儿了，本王用手抓吗？” “王爷不是会武，树枝可行？” 司空殷挑眉，“行。” 清姬扬唇打算站起身继续陪他去狩猎，司空殷却突然凑近吻了她一下，“你今日似乎格外的贴心。” 清姬扬眉，“有么，清姬不一直都是如此。” 司空殷摇了摇头，站起身也将清姬拉了起来，“不一样。” 清姬不解却也不再多纠结，与他在林中寻找猎物。 只是野兽没见着，倒是见着了美人。元水卉独自骑着马正四处寻找着什么，猛地她看到了司空殷，立刻便急匆匆驾着马跑了过来，“王爷，您可还好？” 清姬抬头看向她，嘲讽道：“不好，你作为王爷的眼线竟然什么消息都得不到，等你找到王爷他怕是早就死了。” 司空殷跃身从元水卉的马上解下了箭矢，又从元水卉手中将弓箭夺了下来，阴沉着脸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她，“下次再如此，你就可以回去了。” 元水卉身子一颤，“王爷恕罪，水卉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将消息告诉王爷。” “真是个废物。”清姬凉凉看了她一眼，转身与司空殷一同离去。元水卉咬唇看着司空殷的背影，又看向清姬，她怎么会在这里。 王爷为什么去哪儿都带着这个女人？ 清姬察觉到背后盯着自己的视线，侧过头踮起脚在司空殷的侧脸上吻了一下，而后抱住了他的胳膊，“王爷，怎的不将她的马也抢过来，我们要一直这样走吗？” “本王背你。”司空殷并没有听出清姬是故意说给身后元水卉听的，回答的很认真。 清姬愣了一下，惊喜，“好呀，那王爷可得小心着不要让人家摔了啊。” “嗯。” 元水卉看着司空殷突然蹲下身背他身边那个女人气的揪了一大把马背上的鬃毛，疼得那马儿一声嘶鸣，扬起前蹄将她差点摔了下去。 “司空殷。”清姬趴在司空殷背上道。 “嗯？”“你这样背着我还怎么狩猎？” 第105章 清姬的小趣味让人无奈 “那你要下来吗？”司空殷问她。 “不。”清姬故意道。 “那本王继续背着吧。” 清姬倒是愣了一下，凑到他耳边，“王爷不狩猎了吗？” “先背你吧，你不是累了么，本王让你来陪本王的，自然不能让你累着了。” 清姬闻言趴回了他肩上，“嗯，清姬休息一会儿就下来。” 司空殷浅浅扬起唇角，“可不要一会儿睡着了，那本王的狩猎可就泡汤了。” “清姬累的想睡了。” 司空殷唇角的笑意顿了一下后隐去，“在外头睡会着凉的。” 是不是之前救他时耗费了太多，司空殷有些担心，“本王送你回府你再睡。” 清姬皱眉，“王爷不狩猎了吗？” “不差这一次，本王送你回去。”司空殷将她放了下来，将弓箭背到背上后又将她横抱了起来。 清姬看着他，“干嘛这么认真，清姬说笑呢。” 司空殷不禁低头看向她，很是无奈，她这小恶趣味真是……让人没办法。 “那本王还是背你？” “不用了，清姬自己走，王爷找猎物吧。”清姬让司空殷将她放了下来，跟在他身边走着。 “你要是想骑马，我们一会儿将那跑了的马找回来。”司空殷道。 “不用了，都说了清姬是说笑的。”做什么这么认真。 …… 元水卉骑着马，哭哭啼啼回了司空霖身边，“皇上~” 司空霖刚好一箭射中一只白鹿，回头看到她不禁问，“怎么了？” “妾身的箭都被三王爷抢走了。”元水卉哭诉。 司空霖眸光一闪，“无碍，你先出猎场去休息吧。” “是。”元水卉抽抽搭搭骑着马离开。 狩猎用的弓箭上有代表各自身份的标识，以便于后期统计每个人狩得的猎物数量。 元水卉告知司空霖她的弓箭被司空殷夺走，便是告诉了他，带有她标识的箭羽射中的猎物都是司空殷的。 这女人是他信任的臣子的干女儿，他并未怀疑过，但他的人向他禀报司空殷的马跑了，将弓箭都一同带走，如今这个女人就像是去送弓箭的。 眯了眯暗色的眸，司空霖没再去想这些，搭起弓箭又射中了一只白兔。 他今日的计划一个都没有成功，这让他有些怒火中烧。想着，司空霖猛地一抖缰绳，朝司空殷所在的方向而去。 计划不成功，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还是司空殷广大神通。 …… 马蹄声近，清姬猛地转过头看向一处，瞬间隐去了身形跃到了一棵茂密的树上。 司空殷也知有人来了，停下了动作转身看去。 “三弟在这里啊。”司空霖看到司空殷，勒住了缰绳。 “真是，不巧。皇上也过来了，那臣第是否要让出地方给皇上？”司空殷微低着头道。 “听丽妃说，你抢了他的弓箭。”司空霖问，语气听不出喜怒来。 “是，臣弟的马受惊带走了臣弟的弓箭，臣弟见丽妃娘娘无所事事也不会狩猎就将她的弓箭‘借’了来一用。”司空殷并不否认，但又强调了是借。 司空霖不禁笑了，“无妨，她就是来凑个热闹，朕已经让她回去了，三弟继续吧。” 话虽如此说，司空霖却突然从马上跳下，挥掌袭向司空殷。司空殷面色一凛忙闪身躲过。 “朕突然想与三弟切磋一番。”司空霖道。 “臣弟恭敬不如从命。” 说是切磋，此时又是在猎场有皇宫守卫之处，那司空殷就是绝对弱势。司空霖可以有失手打伤他，他却不能有失手打伤司空霖。 最后的结果一如料想，司空殷无法放开手脚，司空霖又卑鄙地用了箭矢，将司空殷刺伤了。 捂着鲜血直流的右手臂，司空殷后退了一步，“臣弟甘拜下风。” 右手用于搭箭拉弦，司空霖便是故意刺伤他的右手臂，“哈哈哈，朕作弊用了武器，倒是对不住三弟了。” “皇上言重。” 司空霖笑着又看了司空殷一眼翻身上马离去。 清姬从树上跳下，看着从司空殷指缝中流出的鲜血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司空殷有些失笑地看着她，“本王松开给你尝尝。” 清姬轻笑，“清姬给王爷包扎，是回去还是还是继续狩猎？” “回去吧，还要你给本王上药呢。伤口这么深，只是包扎可没用。” 两人离开了猎场。 司空霖当是怕他狩得的猎物比他多才会如此，反正他也已有了猎物，能参加祭天便可以了，其他的还不到他出风头的时候。 皇宫，元水卉听闻了司空殷与司空霖在猎场切磋被伤的事，司空霖回来后她便去了长乐宫。 “皇上。” “嗯？一会儿不见就想朕了？”司空霖将她拉到了怀里，“还是有事与朕说？” “听闻皇上在猎场与三王爷切磋了。”元水卉道。司空霖眸色有些深沉，“嗯，朕失手伤了三弟。” “臣妾之前碰到三王爷时他身边带了一个女人，皇上可有见着？进入猎场时，三王爷明明是一个人，王妃都没有带在身边的。”元水卉问。 司空霖以为她会打听司空殷的事，倒是没想到她会告诉他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朕并没有看到什么女人。” 说着，司空霖脑海回忆起了什么。 “咦，臣妾明明看到有个女人，她还让三王爷背她，还说要抢臣妾的马。”元水卉说着有些委屈。司空霖却陷入了沉思，是不是那个洛瑶认识的妖。 她不是变成了尚书府的嫡女？今日明明三王妃因病未能到场，那只妖是以原貌与司空殷在一起的？ 司空霖有些想不通了，“那女人长什么模样？” 站起身，司空霖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大概画了个样子，“是她吗？” “皇上认识呀。”元水卉吃惊，心底有些担心那女人和皇帝有什么关系。 果然是她，司空霖却是心道。她竟然用原貌出现在司空殷身边，这妖想作何。司空霖不禁想去找洛瑶问个清楚。 入夜后，司空霖出了宫。“洛瑶。”活色生香中，司空霖准确的找到了洛瑶的房间， 第106章 和人不会有结果 “你来做什么？不陪美人了？”洛瑶冷笑地看着他。 司空霖不理会她的嘲讽，“你那个妖朋友，与司空殷是什么关系？” 洛瑶顿时神色更冷，“为何要告诉你？我可不会出卖朋友。” “你就一定要与我这样说话吗？” 洛瑶气笑了，“我整天在这里怎么没有见你来找我一次，今日突然来找就是来打听我姐姐的事情，你觉得在我心里是你重要还是她重要？” “洛瑶。”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不想见到你，你也不要再来打听了，关于姐姐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你来打听她的事情，你想过我吗？你要我为你放弃姐姐，你能为我放弃什么？”洛瑶看着他，质问道。 司空霖无法回答，转身离开。 洛瑶看着他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心里堵的难受，想到清姬，她便起身去了三王府。 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清姬被司空殷搂在怀里呼吸清浅已经睡了，屋里突然出现的熟悉气息让她醒了过来从司空殷怀里钻了出来，而司空殷也因此而醒，“怎么了？” “洛瑶来了。”清姬道。说着就一道指风点燃了屋里的蜡烛，果然看到了洛瑶，眼眶红红的憋着泪意。 “怎么了？”清姬下床将她抱进了怀里，洛瑶不对劲已经很久了，她问过她也不说，突然想起白日里元水卉与司空霖腻歪的情景，清姬有些明白了。 “清姬姐姐，他来问你和三王爷的事，我没有说。”洛瑶抱着清姬，向她道。 “嗯。好了，不伤心，你的一生很长不要跟他浪费时间。”清姬道。 司空殷坐在床边看着两只妖，睡得好好的被吵醒真是有些烦躁啊，只是是清姬他就没法有任何火气，只得坐着等她回床上再继续睡。 “清姬姐姐，我和他有很多事。”很多。想起来洛瑶就又想哭。 “忘了吧，跟人终究没有结果。”清姬只是淡淡地道。 司空殷在一旁听着表示很受伤，这莫名其妙而来的刀，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捅了他。你们谈话可否不要让本王听到，司空殷心中轻叹。 “我，如果真的没有结果，我会忘了的。”洛瑶沉默了许久后低声道。 “嗯，不要再想了，回去睡吧。他本就是皇帝，你早该看开的。” “是我，没有看清楚。”洛瑶叹了一声离去了。清姬转身就见司空殷正盯着她，“睡了，不用等清姬。” “本王就想等你，否则睡不着”司空殷道。 清姬未答，在床里侧躺下了。司空殷立刻将她搂到了自己怀里，“本王心里永远只装一个人。” “可惜，清姬不是人。”清姬冷淡道。 司空殷叹气，“你的拒绝总是这么直接。” “既然是拒绝，自然要断了所有念想不是。” “可本王还是断不了不是么？你断的只是你的念想，断不了别人的。”司空殷将她抱紧了一些，好让自己更真切的感受她的存在。 清姬沉默，不再说话。 “睡吧。”司空殷道。 昱日，日上三竿司空殷才陪着清姬从床上起身，今日宫里会送来冬猎的结果，只是司空殷并不放在心上，早膳后他就向虞清梦的院子走去。 清姬一惊，忙回了虞清梦院里。 “王爷。” “王爷。” 冬香与初寒一同向司空殷见礼，司空殷点点头进了屋里，虞清梦正躺在床上，小脸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王爷怎么来了，清梦病了王爷可得离清梦远些，把病气传染给了王爷清梦就罪该万死了。” 司空殷没有太在意她的话，“似乎病了好些日子了，大夫还没有看好吗？本王给你请太医来看看。” “太劳烦了，小病而已。”虞清梦受宠若惊。 “你可想出三王府？”司空殷突然问，“你曾向本王求过休书，本王顾忌着你的声誉未同意，昨日武安侯府小侯爷与本王说他会娶你，你觉得如何？” 虞清梦垂眸，扯着唇角笑了笑，“若是得了休书，小侯爷就算要娶清梦也不会应的，娶一个被休的女子，对他不好。清梦可不想害了他。” 司空殷沉思了片刻，“既然如此那便罢了，本王也只是答应替他问问，你不愿不会强迫你的。” “谢过王爷。”虞清梦道。 “好好休息，本王给你请太医来看看。”司空殷说着就离开了。虞清梦觉得头都大了，太医什么的随他去吧，她没病。 没有管什么太医，清姬又回了司空殷的院子。 宫里的公公送了昨日狩猎的结果来，还带了不少药材，“皇上昨日与三王爷切磋失手伤了王爷有些歉意，便命奴才将药送来府上，顺便让奴才问一句，明日的祭天王爷可参加？祭天之时可不能见人血。” “无碍，本王会将伤口处理好，有劳皇上担心了。”司空殷微拱手，已表示对司空霖的感谢，公公得了回答便离开了。 下午，司空殷将司空邈叫来了府上，两人在书房里商量了许久的事。清姬起身去了韩俞斐的院子，她还没有死，不过病得也快了。 死的太突然，司空霖可能又会整出什么事来给司空殷扣帽子，就只能让她慢慢的，看起来死的正常一些，这个女人啊，说是喜欢司空殷却听着司空霖的话害司空殷，说起来还是挺恶心的。 看到清姬，韩俞斐立刻便挣扎着从床上滚了下去，抱住清姬的大腿，“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清姬道。 韩俞斐愣了愣，“我以后不会再听皇上的话害王爷了，求求你，帮我向王爷求情好不好？”“嗯……不好，觑觎司空殷你就该死了，何况你还害他，上次我也不知道怎么竟然会替你说话，你啊，早该死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活着，清姬觉得有必要刺激一下她，这韩俞斐心思甚多，留着就是后患 。想着，清姬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条花斑蛇，蹲下身那蛇一口便咬在了韩俞斐的手臂上。 第107章 元水卉倒戈？ 韩俞斐惊恐地大叫，甩着手臂，那蛇却是死死咬着怎么都不松口。 “呵呵呵呵。”清姬看着她笑声愉悦而清脆，“我早就想你死了，你就好好死了吧。活着也是害人呢。”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韩俞斐终于将那蛇甩了出去，趴在地上喘着气。 院中还有几名丫鬟，只是看着清姬都不敢有任何动作。 清姬站起身笑意盈盈看向她们，“你们看到了什么？” 丫鬟们慌乱地摇头，清姬微眯了眸，吓得她们一抖。韩俞斐贴身的小丫鬟看着清姬道：“奴婢看到，侧妃娘娘不慎踩了院中的蛇，被蛇咬中。” 其余几名小丫鬟反应了过来，纷纷应和，“奴婢们也看到了，侧妃娘娘不小心踩了蛇，被蛇咬了。” 韩俞斐抬头看向自己养的丫鬟，怒骂，“果真都是一群贱人，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娘娘，刚刚那条花蛇有毒，您是一定活不成了，就给奴婢们一条活路吧，伺候您到今日我们也不容易。”领头那与韩俞斐最亲近的丫鬟道，说出韩俞斐踩了蛇的人也是她。 韩俞斐心口一凉，“你说什么！” 刚刚那条蛇有毒，有毒，不她不想死，难怪她觉得被咬过的地方麻木没有知觉，渐渐的半个身子都开始僵硬，“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 韩俞斐又爬到了清姬脚边，抓着她的裙角哀求，“我以后以你马首是瞻，什么都听你的，你救救我。” “我可不信你。”清姬嗤笑，“你的贴身侍女都不帮你，你可有想过为什么？” “这些吃里扒外猪狗不如的东西。”韩俞斐骂道。清姬不禁啧啧了两声，抬脚将她踢开，“死有余辜。” 不理会韩俞斐在身后的怒骂，清姬扫了一眼院中的人作为警告后离开了院子。 司空殷不知在和司空邈谋划什么，应当是不会就这样忍了司空霖。 “你怎么在这里？” 不知走出多远之后，身后突然传来一有些熟悉的声音，清姬转过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么？” 来人是白若安，他来了白若汐定然也来了，不在他身边当是去找司空殷了吧。 白若安垂眸，思索了一下看向她道：“此前是我误会你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希望你能不要太放在心上。” 清姬挑眉，“哦，你不提我都忘了呢，还有事吗？” 白若安不禁有些尴尬，“没有了。” 见清姬转身离去，白若安又问：“你怎么在三王府。” “你的好兄弟留我在王府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远处传来清姬的回答，白若安再次尴尬，“没有了。” 看着她远去，白若安提步往王府书房方向去了，对于司空殷认识她还是有些疑惑。 清姬离开后遇见了白若汐，她正与苏芸婉在一起谈笑，两人漫步于王府的亭台水榭之间，看到她，两人就都收了笑容。 清姬不禁就想笑了，这两人的反应就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两人不想看见她，她也不想与两人打交道，便当做没瞧见似的换了一条小路离开。 苏芸婉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在她眼里清姬就是无礼无视她，只是想到司空殷她就只能将心里那口气压了下去。 “婉姨，您莫生气，她向来不懂规矩的，可殷哥哥喜欢也是没办法的事。”白若汐在心中瞪了一眼清姬，收回视线与苏芸婉道。 “这王府里，就没一个省心的女人，皇上塞进来两个居心不良的，殷儿不知从哪儿带回来这么一毫无规矩的。”苏芸婉叹气。 白若汐眸光闪了闪，“估摸着殷哥哥也就是一时兴趣吧，时间久了说不定就不喜欢了。这女人除了一张脸没有哪里讨人喜欢，殷哥哥看厌了也就好了。” “如此才好。”苏芸婉点头。 …… 许久，司空殷几人才从书房中出来，白若安停下脚步琢磨着什么，司空殷看向他。 “你认识清姬？”之前好似听他提起过，白若安记不太清了，但清姬在王府中活动那两人关系当是匪浅的。 “怎么？”司空殷并未直接回答白若安的问题。 “我在你府里见着她了，之前不是还误会她伤我妹妹么。”白若安并没有听出司空殷话中的防备。 “嗯。她在本王府里。”司空殷敷衍地应了声，并不打算多说。 白若安察觉了，没再多问，“听闻你被司空霖算计了，没事吧？” “无大碍。” 白若安点头离去，司空殷皱了皱眉回屋去寻清姬。 “清姬将韩侧妃送上路了。” 清姬躺在院里的藤椅上，司空殷将她抱了起来自己在藤椅上坐下，让清姬坐在他怀里。 清姬回身搂住他的脖子与他道。 “嗯，你撞见白若安了。”司空殷问。 “看见了，还看到白若汐与你母妃在一起。王爷这手臂还没好，就不要总是抱清姬了。”清姬看向他右手臂，嗔道。 司空殷看着她，“你应该不喜欢白若安吧。” “嗯。”清姬应声。 “明日便是祭天大殿，你要去看看吗？”司空殷问她。将她放在府中，他怕他不在的时候苏芸婉回来寻她的事。 “王爷想让清姬去的话清姬便去，只是祭天而已，清姬去做什么。清姬也能求份福吗？”清姬看着司空殷笑问。 “本王将自己的那份给你。”司空殷道。 清姬笑，“好啊。” 不多时，宫里来了道圣旨，言是三王妃无法出席便由冬猎之时三王爷带在身边的女人代为参加。 清姬不禁看向司空殷，司空殷神色未变将圣旨接了，“你本来就答应本王要参加了不是么，这下是名正言顺了。” “皇上怎的知晓清姬在猎场？”清姬看着他问。司空殷未答，但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清姬心里也有答案，连同昨夜洛瑶所说那事都一同有了答案。司空霖果然不是无缘无故去打探她和司空殷的关系的。 元水卉。“王爷打算如何？” 第108章 祈福 清姬问。 司空殷沉默了片刻，“明日进宫后本王去处理。” 清姬没再说什么，靠在他身上晒着太阳。 转眼便是祭天之日，司空殷让人连夜赶制了一套清姬穿着较为隆重正式的宫装带她进宫。 还不到祭天之时，众臣与皇室之人便都于两仪殿中等候，待时辰到了便由皇帝与太后领着一同前往祭坛。 此时，司空霖与太后都还未进殿，殿中都是臣子们的窃窃私语。 司空邈站在司空殷身旁打量着清姬，这不是活色生香那个姑娘么？什么时候被三哥带进王府的，竟然还带她来参加祭天？简直不可思议。 肖书柳看到了司空殷，向此处走了过来，“三王爷。” 司空殷、司空邈、清姬三人顿时都看向了她。 肖书柳没想到清姬也会来，脸色变得难看，“这种场合王爷竟然也带着这个妾室么，也不怕皇上怪罪。” 司空殷未搭理她，这让肖书柳有些尴尬。而她刚刚的话已经吸引了一些人的视线向此处望了过来。 司空殷皱眉，并不喜被人围观，“皇上下令本王要向二王妃禀报吗？” 肖书柳一时未理解他话中的意思愣了一会儿，明白后脸皮很是挂不住，“本妃也没这个意思，只是关心一下，三王爷有些咄咄逼人了。” “二王妃不如多去关心关心二王爷，本王一个侧妃还劳烦不上二王妃记挂。”司空殷冷声嘲讽，肖书柳脸色难看地走回了自己该站的位置。 司空邈看了一眼肖书柳，又看向司空殷，“三哥，这什么情况？二王妃怎么好像故意找茬？” “你三哥桃花旺。”清姬插言道。司空邈顿时明白了，看着司空殷的表情有些憋笑。司空殷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将清姬往自己身边拉进了一些。 “今日不要大意。”司空殷提醒她道。 清姬会意，“嗯。” 司空殷是在告诉她，今日司空霖可能对她出手。她倒不是很担心，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三哥哥，四哥哥。” 不知哪个方向传来一道弱弱的女声，似乎是在叫司空殷和司空邈，三人看了过去。 司空殷皱眉，看着距离他较近的一根盘龙金柱后站着的一个小姑娘，有些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是六公主。”司空邈道。他还有些印象，但司空殷离京太久，估计早就忘了，本来这公主也没什么存在感。 司空亦涵，六公主，常年居住于冷宫。母妃是在冷宫里生了她，且她出生后不久那名妃子就自缢了。 经司空邈提醒，司空殷记起来了一些。许是因为祭天，她被放出冷宫了。 见司空殷没有什么亲近的举动，司空邈也站在原地不做表态。 清姬看着那个小姑娘，身子瘦弱的很也看不出具体年纪，司空殷都已不记得她了她却主动叫了司空殷和司空邈。 似乎并不是她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天真懵懂。想着，清姬就转过头不再看了。 一直在两仪殿等着，等到日头高高挂起，司空霖与蒋思捷才终于来了，后头跟着的还有两名妃子，其中之一便是元水卉。 元水卉扫了一眼清姬便收回视线，一直跟在司空霖身后踏上高台站到了龙椅旁。 “众位爱卿久等了，这祭祀的吉时也快到了，国师已前往祭台布置，与天求祭。你们便与朕再稍等片刻。”司空霖道。 话落便看了一眼司空殷所站的位置，看到了他身旁站着的清姬，清姬抬头视线与他相对，眸光淡漠。 司空霖移开视线，看到了站在司空殷不远处的司空亦涵，她正低着头看上去唯唯诺诺，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皇上，国师已求的上天答应，可以前往祭台开始祭祀了。”公公抱着拂尘走到了大殿门前向里头禀报道。 司空霖顿时站起身，“众位爱卿，此时便随朕一同前往祭坛，开始仪式。” “臣等遵旨。” 一众人行至祭坛下便停下了脚步，司空霖、司空殷、司空邈三人，由司空霖领着踏上祭坛的台阶走上高台。 一条铺着绣金祥云红绸的长台上拜摆放着香炉与冬猎时狩得的野兽兽首，司空霖面前的是一只白鹿头，摆放在正中央。 国师站在一旁看着三人。 司空霖率先拿起自己面前香炉旁边备好的香，要于红烛上点燃，司空殷出声打断。 “臣答应将这次祈福的机会让与侧妃，还望皇上与国师同意。” 司空霖手一顿，神色莫测，而后看向国师。 国师点头。 “那三弟便将侧妃带上祭台吧，只是此事算是破了规矩，三弟可下不为例。”司空霖提醒道，只是如此说，他心里是乐见其成。 “谢皇上。”司空殷转身走下祭台，将有些愣的清姬拉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又将自己面前摆放的香递给她。 清姬神色复杂，“王爷如此认真。” 她只是说笑罢了。 司空殷微眯了一下眸中，眸中划过点点笑意，“本王答应你了不是么。” 司空霖并不能听到两人很小声的谈论，皱了一下眉头点燃了香深深鞠躬。 司空殷看向清姬，示意她也可以开始了，清姬却不知道自己要许什么愿，有些迷茫。 不知道这个祭祀是否真能让天上的神灵听到自己的愿望，她思索了一下也深深地向天鞠躬。 那就，希望自己能想起那些忘掉的东西吧。只是许完愿清姬就有些后悔了，既然已经忘了的东西，其实根本已经没有再记起的必要了。 若是欢喜的回忆，那当是很好，若是些令人痛苦的东西，那记起来作何呢？思及此便不免有些懊恼了。 司空殷并不知她在想什么，却也在猜测她会许什么愿望。约莫是能尽早吃到他的心吧，想着心中便有些难受。 两人都沉默不言，各自想着各自心里苦恼的事。 将香插进了香炉，后续的事情便都交给国师了，几人走下祭坛，又由司空霖领着众人前往三清殿。司空殷牵着清姬的手。 第109章 三清宴 两人都还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 “你许的什么愿？”司空殷忍不住问了。 清姬转头看向他，嬉笑，“你们这种许愿，不都是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吗？” 司空殷看着她，没有追问，只道：“没有听说过祭天时的愿望说出来会不灵验。” 她不说，司空殷便愈加肯定了她许的愿望是想要吃他的心。 “清姬许的愿是：想起那些记不起来的东西。”清姬道。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吧，那她说出来，她不想许这个愿了。 司空殷看着她愣了片刻的神，这么好的机会她竟然没有许愿要吃了他。心中不禁有些雀跃，且越想越开心。 微扬起唇，司空殷垂眸没再说话了，他正一个人在心里高兴着。 “如果这个愿望给王爷，王爷会许什么愿？”清姬问。 司空殷抬眸看她，“祭天并不是只能许一个愿。” 可以从国到家再到自身，都有所祈愿。 清姬微瞪了眸子，而后又皱起眉头，那她不是浪费了，“王爷怎的不告诉清姬，清姬觉得你是故意的。” 司空殷只是浅笑，他就是故意的。只给她许一个愿望，看她会许什么。 进入三清殿时，司空殷的衣袖突然被人拉住，转头，身后是司空亦涵正看着他，“三哥哥。” 司空殷神色不变的淡漠，也不回答，就看着她。 司空亦涵咬住下唇，“三哥哥可不可以替亦涵向皇上求求情，不要让亦涵再住在冷宫了？嬷嬷她病了，以后可能没有人照顾亦涵了。” “本王与皇上的关系并不好，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嬷嬷。”司空殷道，声音里没有怒气，因为淡漠的根本没有任何情绪在里头。说完便要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 “可是，皇宫里没有人能帮亦涵了。”司空亦涵瞬间红了眼眶，无比可怜。 “你怎的不找四哥哥来找本王呢？”司空殷问。司空亦涵有些答不上来，“因为，因为，三哥哥看起来比四哥哥厉害。” 司空邈听着顿时就不乐意了，张口就想辩驳，只是被司空殷的眼神制止。 “本王无能为力，你直接去求皇上吧。”司空殷说着就抽出了自己的衣袖与清姬回了席位。 几人之间的谈话并无人听清，虽然偷看的人不少。司空霖也看着，他看的正大光明。 “听闻三弟新得了位侧妃，朕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金屋藏娇藏得真是太好。”司空霖突然道。 在三清殿中的，是祭祀宴席，道家祭祀的宴并不需忌口，遂吃的是与平常的宴席一样。只是此时还未上菜，不到饭点，众人都只是吃些点心喝点酒，闲聊。 “皇上特地下旨让臣弟带新侧妃进宫，怎么能叫不知道呢，皇上真是说笑了。”司空殷淡淡回道。司空霖顿时被打了脸，脸皮有些挂不住。 “不知三王爷这新侧妃是哪家的姑娘。怎的没见过？”元水卉此时开口了，替司空霖解了围。 “丽妃娘娘本王也未在京城见过，怎的突然就成了皇上的丽妃。”司空殷目光凌厉地看着元水卉，元水卉心虚又有些惧怕地不敢再开口。 “丽妃是陆爱卿的干女儿，甚得朕心。”司空霖道。只是司空殷突然不接话了，司空霖尴尬。 “到哀家面前来，让哀家看看。”太后蒋思婕突然开口，说的是清姬。 清姬看向司空殷，而后耐着性子站起身向她走去。 “外城的姑娘？”蒋思婕问。 “是。”清姬答。 “长得倒是很不错。”蒋思婕打量着清姬，并没有出言为难。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清姬猜到她是在打着小心思。 司空霖也看出了蒋思婕的心思，只是他知道清姬的身份，想要操控她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此时有一个疑惑，如果清姬是虞清梦，那虞清梦是正妃，清姬又是侧妃，司空殷是在搞什么？ 难道他猜错了，清姬是清姬，与虞清梦根本没有关系？看着清姬，司空霖有些倾向于他现在的这个猜测。 虞清梦并不像清姬这般桀骜张扬，倒是截然相反的低调内敛。 他觉得，对付司空殷或许清姬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洛瑶那里指望不上，那就让韩俞斐在三王府里多注意着些，搜集一些关于清姬的情况。 肖书柳时不时看向司空殷的方向，只是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她，肖书柳便站起身出了大殿。 清姬被蒋思婕问完话回了坐席，司空殷看着元水卉的方向，站起身也出了大殿。 元水卉看到司空殷的眼神，异常的忐忑与畏惧，踌躇许久才与司空霖说了个借口离开大殿。 清姬坐在席位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三清殿外，无人的偏殿，司空殷等在里头。 “王爷。”元水卉战战兢兢走进殿中。司空殷转身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半提了起来，“可还记得本王为什么救你？” “记，记得。”元水卉涨红了脸，有些艰难的答道。 “你现在在做什么？除了给本王找麻烦，可起到了一点作用？”司空殷眸中溢出杀气，手指收紧。元水卉脸色看起来愈发痛苦，“王，王爷，恕，罪。” “砰！” 司空殷将她摔到了几米外的地上，走到了她面前。 元水卉捂着胸口咳嗽着，“王爷恕罪，水卉一直记得王爷交代的事，会更加努力的帮助王爷。” “没有下次。”司空殷阴冷地看着她，说完后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元水卉从地上爬起，捂着胸口喘息了许久才从地上站起身走回三清殿。 “王爷。”司空殷正要回三清殿，被肖书柳拦住了去路。 “让开。”司空殷冷声道。 “王爷的侧妃此时已不在殿中，王爷不担心吗？”肖书柳似笑非笑地问。司空殷脸色微变，将肖书柳推开走到三清殿殿门旁向里看去，清姬果然不在席位上了。转过身，司空殷便要对肖书柳动手，肖书柳急忙躲开，同时威胁道：“王爷不想去找她吗？” 第110章 不要吓本王 司空殷心中紧张。纵然知道她是妖，不会轻易出事，可还是有些怕。 “肖书柳，你可不要激怒本王。”司空殷如此说着，却是已经生气了。 肖书柳有些被他的怒气吓到，却是壮了壮胆子拿出一颗药丸，“王爷将这吃了，书柳就告诉你她在哪儿，否则可就后果自负了。” “呵，肖书柳，你胆子很大。”司空殷咬牙冷声道。 “王爷放心，没有毒。” 司空殷眸光深沉，夺过她手中的药丸就直接吞了下去。肖书柳微惊，她是没想到司空殷会就这样轻易的同意将药吃了。 眼神微闪，肖书柳转身带路，“王爷随书柳来。” 只是在皇宫走了许久，肖书柳也没带司空殷找到清姬，而司空殷也知道他吃的是什么药了，不要命却比要命还难受——春药。 “肖书柳，你确定你还要带着本王兜圈子吗？”司空殷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了树上。 肖书柳看着他脸色不正常潮红的样子，目光坚定，“王爷可真能忍，也不怕将自己给憋坏了，不就是娶了书柳么，书柳也没有一定要做正妃，王爷何必如此。” “清姬在哪儿，本王问最后一次。你可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别说是在皇宫，就是在皇帝面前本王想杀也照样杀。”司空殷的耐心被磨尽，找不到，那就将这罪魁祸首送去地府。 “也不能让你死的太痛快。”司空殷突然又道：“剥了皮抽了筋身体四肢剁成块打包送去辅国将军府上如何？” 肖书柳打了个颤，“你，” 不待她多说，司空殷将她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身上没有利器，司空殷拔了她头上的金钗。 “我带你去！这次是真的。”肖书柳见他真要动手，怕了，什么都没有命要紧。 司空殷踢了她一脚让她自己爬起来，他脸颊烫的像是锅里蒸过，整个人好似被施了火刑。 欲望叫嚣着要发泄，快要炸裂了。 “嗯~啊！不要！”一处偏僻又破旧的宫殿，里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颤抖、惊恐、痛苦，司空殷一个激灵，想是被从头泼了一盆冰水。 “好痛，不要，不要过来。” 司空殷大脑有些空白，抓起身旁的肖书柳直接用她去砸门。 “砰！”肖书柳跌进了殿中，浑身要散架一般的四处疼痛。司空殷冲进了内殿，入眼却四处是鲜血。 “王爷，你来了。”清姬抬头，白嫩的小脸上沾了一小块血迹，抬头墨色的眸子乌溜溜看着司空殷。 司空殷上前将她抱进怀里，“受伤了吗？” “没有，清姬叫着玩儿的。”她只是故意想吓司空殷，但是真的吓到了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 地上躺着几个男人的尸体，血都是他们的。敢对清姬有非分之想，绝对死的很爽快。 司空殷觉得，她有时候的恶趣味真能气死人。将她狠狠摁在怀里，“看本王担惊受怕的你很开心？” 清姬咬了咬唇，要不然怎么叫恶趣味呢。“王爷生气了吗？” “你耍过本王多少次了，哪次本王生气了。”司空殷无奈，但还是在她脸颊白嫩的肉团的上咬了两下，他刚刚真的吓得不清，又道：“本王又被下药了。” “清姬又没有解药。”与她说有什么用？ “本王难受，你不能安慰一下，哄哄吗？”司空殷有些咬牙切齿了，她是真不明白假不明白，他就是想让她担心一下这么明显的意图看不出来么。 “王爷确定清姬哄哄你，你不会更难受。”清姬抬头，似乎很“天真”地问。 司空殷气节，他真能被她气死。 “陪本王去两仪殿与司空霖说一声我们回府吧。” “好。”清姬说着，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司空殷一僵，算了，果然她的安慰适得其反。 抬手将她小脸上的血迹擦掉，两人站起身。殿外，肖书柳还没跑出多远，清姬神色陡然凌厉，弯腰捡了一颗石子超她的腿射了过去。 一声惨叫，肖书柳跪了下来。清姬的力道，断了她一条腿。 回到三清殿，与司空霖说了身体不适两人就出了皇宫。说的是他侧妃身体有些不舒服，自然不能说他的。 马车上，清姬发现司空殷手臂上的箭伤已经流了不少血。 “春药的作用。”司空殷无奈道。 “王爷怎么中药的？”清姬问。 “你真想知道？”司空殷看向她。 “王爷说清姬就听。” “肖书柳给本王一颗药，本王吃了她就带本王去找你，本王便吃了。她带本王一直兜圈子，药效发作本王才知道是春药。”司空殷道，他此时已经有些脱力。 “没有解药，王爷打算怎么办？”^清姬问他。 “不怎么办，你要给本王做解药吗？” 清姬不答，拒绝。 司空殷笑了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没有再说话静静靠在她肩上。 马车到达王府门前，清姬将司空殷从车上扶下。 “暗一，去二王府，找二王妃拿解药。不交就废了。”一踏进王府，司空殷便道。 “是，主子。” “殷哥哥！你怎么了。” 不巧的是，白若汐竟然来了王府，看到司空殷无力地需要清姬扶着，手臂上还有大片血迹，白若汐立刻就跑了过来，还将清姬给推开了。 清姬不防被推的一个踉跄。 白若汐抢着扶过司空殷，司空殷反而松了口气。被清姬扶着他真是更难受啊。 只是回到屋里后，白若汐将清姬挤开，司空殷看不见清姬就不悦了，“本王有人照顾，你回去吧。” “可是，殷哥哥，若汐不放心你啊。你怎么受伤了。”白若汐并不愿离开，她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这下有借口留下来在殷哥哥身边了，想着又抬头看向清姬，“你怎么照顾王爷的，不想照顾就让我来吧。” 竟然让殷哥哥受伤了，真是没用，还是只妖呢。“你回自己屋去吧。这里有哀家和若汐。”苏芸婉从门外走了进来，面色不善地看着清姬。 第111章 你傻了吧 清姬看了司空殷一眼，转身离开。 司空殷脸色难看，“回来。” 清姬脚步微顿，转身朝他笑了一下没有进屋。 “母妃，你回去休息，白若汐本王让人去通知你哥哥。”司空殷沉声道。 屋里顿时无人出声了，诡异的静默了一瞬，白若汐不满地开口：“殷哥哥，我不走。” 司空殷不理会她，站起身将清姬牵回了屋里，“母妃，你去休息吧，儿子没事。” 屋中气氛有些僵持，司空殷眸色沉沉将清姬拉进怀里，扯开了她胸前的衣襟。 清姬疑惑地抬头看他，司空殷顿时便低头含住她的唇，灼热的手掌探进了她被扯开的领口。 苏芸婉脸色顿变转身离开，白若汐则是小脸涨红，咬唇瞪了清姬一眼跑出了屋子。屋中闲人都已离去，司空殷却是将清姬按在了床上，似乎有些失控。 “嗯~”清姬推了推司空殷，“王爷。” 只是下一瞬，衣裳就被撕裂，胸前的风光展露，白嫩诱人。 “王爷，暗卫已经去寻解药了，你不要乱动。”司空殷手臂上的伤还未处理，已经流出来不少血，清姬鼻尖都是淡淡的血腥味，“听话，嗯？” “让本王乱来一次都不行吗？”司空殷撑起手臂看着她问。 清姬还是用沉默拒绝，司空殷只得作罢，兀自坐起了身。清姬也坐了起来，站起身给司空殷到了杯水。 “怎么离开大殿的？”司空殷突然问，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清姬眸光一闪，有些不愿启齿，司空殷抬头看向她，疑惑她有什么不能说的。 清姬微嘟起唇，“肖书柳说你和元水卉一同离开了。” 司空殷挑眉，等她继续说，清姬却道：“没有了。”他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思索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担心本王，还是……” “王爷废话真多。”清姬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出言嫌弃道。司空殷微扬起了唇。 “王爷，二王妃她没有解药。”暗一来报。 清姬顿时站起身，“妾身去看看。” 不待司空殷说什么，清姬便已离开。 二王府，清姬是第二次来了，不知道肖书柳在哪儿，清姬抓了一个丫鬟询问。 “王妃，王妃在二王爷的院子。奴婢带你去。”丫鬟战战兢兢地有些怕清姬。 屋外，清姬听到了肖书柳的声音，丫鬟不敢逗留急匆匆离去。 肖书柳，司空殷没有解决她是不想与辅国将军为敌，虽然他不需要其帮助，但也不能与其为敌。 肖书柳也是明白这点，肆无忌惮的很。 屋里头是肖书柳咒骂司空漠的声音，从前司空漠整日拈花惹草，府里一屋子的小妾，肖书柳当是忍他很久了，如今他成了废人，肖书柳更如同寡妇，她心中怨气不可能不大。 啧啧啧，司空漠啊也是罪有应得。 推开屋门，屋里的肖书柳立刻看了过来，“是你！你个贱人还敢过来，怎么这是被三王爷赶出府了？也是，你这样的，王爷哪儿还敢继续要啊，看着就膈应。” “我只是来拿解药的，我与三王爷的关系就不劳二王妃费心了，您还是照顾好自己夫君吧。”清姬说着还看了一眼司空漠，却是在嘲笑肖书柳。 “本妃说了没有解药，你来又能如何？三王爷那么宠你，怎的不用你做解药？”肖书柳也嘲讽着清姬，“怕是王爷嫌脏，本妃给你找的那几个男人看来没什么用啊，你竟然还能站着。” “二王爷，您看，您的王妃就是这样当着您的面觑觎您皇弟的，还给您皇弟下春药。”清姬看向司空漠道。 肖书柳不屑，“他当着本妃的面抢别的女人的时候还少吗，本妃不过一次而已。” “少废话！解药！”清姬骤然冷了神色。 “下这种药便是要用女人解的，哪有什么解药。”肖书柳嗤笑，“王爷便寻个女人解了吧，他不是还有王妃和侧妃么，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反正你也是没人要了。” “二王妃这样的女人怕是也没人敢要的。”清姬目光阴冷的看着她，“二王爷若是没事，您怕是已经被他打死许多次了。这解药二王妃当真不说？” “药是在京城北的悦和医馆买的，你可以去那里问问解药，本妃这里没有就是没有。”肖书柳是认定司空殷将清姬赶出三王府了，便没再将她放在心上。 悦和医馆，清姬在那儿买到了解药。 “姑娘。” 清姬拿了药正要离开，却被医馆的掌柜叫住。悦和医馆占地很小，里头只有一个掌柜的，便是医馆的主人，没有药童也没有仆侍。 清姬转身看他。 “姑娘既是人间客，那便是该回家去了。”掌柜道。 清姬没有听懂他的话，只觉得他应该是看出了什么，一言不发地离开。 “最是执迷不悟之人。”掌柜神色不悦地看着她离去，“两根红线若是纠缠拉扯太久，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断裂。一根断或是两根齐断。算了，安心卖我的药吧，既是不听，何必再管。” 回到王府，清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司空殷拥进怀里，紧得她喘不过气，“清姬。” “嗯，我回来了。”清姬艰难地抬头与他道，大力将他推开，化了解药将水端给他。 “本王都是因为你才中药的，你要负责。”司空殷喝完药看着清姬道。 “清姬先给你将手臂上的伤处理了，一会儿不见怎的又流血了。”清姬很是无奈，将他拉到床边让他坐下，“一点不让人省心。” “清姬，你要尝尝吗？”司空殷歪头看着她问。 “毛病，你这血里还有药呢，可别想唬我。”清姬瞪了他一眼，将他右侧的衣裳半褪下，那手臂被外层的衣裳磨的血迹到处都是，“清姬没有给王爷缠上吗？” “你忘了。”司空殷看着她轻笑。 清姬垂眸，有些懊恼，司空殷又将她给抱进了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头顶。清姬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被春药给弄傻了。 第112章 算计，防备 “王爷，别闹。” “清姬，你不在本王难受的就像是要死了。”司空殷语气带着些可怜。 “下次别乱吃了，怎么能随便一个威胁你就信了，若是要命的毒药呢。”清姬抬头看着他异常的脸色，有些心疼。 “和你有关的事情，本王就很慌。”司空殷道。清姬有些无奈，“清姬的命可比王爷的大，王爷照顾好自己便可。” 皇宫中，元水卉看到司空殷离开了，不禁看向司空霖，“皇上，三王爷怎的回去了？” “他侧妃身子有恙便提前离席了。”司空霖答，说着扫了一眼司空殷的坐席。 司空殷与那只妖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他最担心的便是那只妖会帮助司空殷来杀了他。 两人看着就关系匪浅。得想个办法单独见一见她。 元水卉不知司空霖在想什么，没有说话去打断他。三王爷让她不要再想自己的小心思，可她就是不甘心。那个女人明明长的比她漂亮，怎么不让那个女人进宫来服侍皇上。 她不甘心，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散宴后，有人进宫禀报了韩俞斐的事：她不小心被蛇咬，死了。 司空霖脸色难看，死了。 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安排，他已经强迫司空殷娶了两次，再往司空殷府里送女人他怕是要翻脸了。 元水卉在一旁静静听着，而后看向司空霖，“皇上，天灾无防，是否要安抚一下大学士府？” 司空霖心烦，韩俞斐这女人这么废物，他没找大学士的麻烦就不错了。司空殷的府里没了眼线，这怎么能行。 “李盛，宣尚书进宫。” 李盛是司空霖身边的大太监，闻言应了就下去了。 元水卉在心中猜测着司空霖的用意。 “你回去吧。”司空霖看向她，“朕处理完了事务回去你宫里。” “是。”本想再听些什么的元水卉应声退去。琢磨着这个消息需不需要告知司空殷。 虞秉埕突然被宣进了宫，“臣参见皇上。” “爱卿不必多礼。”司空霖笑意盈盈道。 虞秉埕觉得，无事不登门，司空霖找他来应当没什么好事，“谢皇上。” 司空霖这人，心思深沉莫测，阴险卑鄙，“皇上可是有事吩咐老臣。” 司空霖闻言笑，虞秉埕总是很上道，他喜欢这样的臣子，“爱卿可愿为朕分忧。” “皇上请讲。”他这一把老骨头，还能分什么忧，虞秉埕心中有些忐忑。 “三王爷此次回京，什么心思想必尚书清楚。朕可还在，怎可能将皇位让与他。尚书的爱女在三王府，朕希望尚书能让她站在朕这一边。” 虞清梦有些让他琢磨不透，他也不清楚她与洛瑶认识的妖是否有关系，他出面多半是不行的，之前还闹僵了，那就只能让虞秉埕出面了。 她爹的话，她还能不听吗，而他的话虞秉埕也无法拒绝。 虞秉埕沉默着，像是棵老树一般立在那里，许久才道：“可若三王爷与皇上公开对立，老臣的女儿要如何？” “朕会保她的。”司空霖道。 呵，虞秉埕在心中凉凉地笑了一声，司空霖是什么人他现在还不清楚吗？用完就丢，到时梦儿在三王府成了三王爷的眼中钉，司空霖只会装作看不见，不知道。 “老臣会回去与她谈谈的，只是她在王府里，已经很少回尚书府了。” “爱卿只要写封信，相信爱卿若是想让她回府，她定然会与三王爷吵着闹着要回府的。”司空霖眯眸，笑道。 “臣遵旨。”虞秉埕转身离开了大殿，一路上都低着头，整个人被阴云笼罩。 回府，这事若是让夫人知道，怕是会想要了他的命。 三王府，司空殷收到了元水卉的消息：司空霖知道韩俞斐已死的事，召见了尚书。具体谈了什么她没有听到。 司空殷将纸条烧毁，垂眸沉思。清姬坐在他身后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司空殷道。 事后不久，尚书府来了信，且中途被截下送到了司空殷手中，是一封虞清梦回尚书府探亲的信。 单独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联系元水卉送来的消息就令人深思了。 清姬看到司空殷拿着信封时就站起身走了过去，因为她看到了信封上写着：爱女清梦亲启。司空殷并不避讳她，遂她也看到了心中内容，是让她回府探望的信。 清姬不禁心中难受，她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去了，司空殷整日与她形影不离，也不让她离开，她根本抽不出时间，也找不到借口离开。 “王爷怎的将这信拦下？”清姬抬头看向司空殷的侧颜，虞清梦没做什么吧。她这段日子都不在院里。 “无事。”事情说来话长，与清姬没什么关系他也就不与她多说了，将信装好，司空殷让人送去了虞清梦的院子。 清姬思索着，她要找个什么借口离开。虞清梦得回尚书府了，她可不会分身。 “本王去一趟王妃的院子。”司空殷道。 “清姬就不陪王爷去了，见着王妃还得行礼。”清姬道。 司空殷笑，“你不行礼也没人会怪罪，不去就不去吧，知道你不喜欢本王府里的这些女人。” 清姬点头，司空殷一离开她便率先回去了。只能感叹，精分太辛苦，都是曾经作下的死。 初寒与冬香还来不及感叹她回来的及时，要把信交给她，外头司空殷就来了。 “王妃身子恢复的如何？”司空殷走进院里，看着站在屋门前的虞清梦问。 “多谢王爷关心，已经好了。没有陪同王爷参加冬猎与祭天，还望王爷不怪罪。”虞清梦浅浅福身行礼。 “无碍。尚书送来的信可看了？”司空殷又问。 “还未，下人才刚刚送来。”虞清梦看着手中被拆过的信封，抬头，“王爷已经看过了么？” “嗯，尚书想让你回去探望一下，本王陪你一起去。”司空殷说着，便替虞清梦做了决定。虞清梦心中不解，总觉得司空殷在防着她什么。 第113章 作为史上最悲催的蛇 “谢王爷。” 第二日，两人便动身了。 一路上，司空殷都没有说话，虞清梦更觉得古怪，总感觉有什么不在她的控制之内。 尚书府，见到虞秉埕时他看起来很憔悴，更不见安兆玉，“爹，你昨晚没有好好休息吗？” 虞秉埕见着司空殷，脸上表情很是僵硬，司空殷一直就是面无表情的冷漠。空气中都是怪异的味道。 虞清梦始终一头雾水。 “爹昨晚落枕了。”虞秉埕回答道，说着带着两人往大厅去。虞清梦点点头与司空殷一同跟上。 虞清梦本想问怎么不见安兆玉，没有问了。在没弄清楚情况的时候，还是保持沉默吧，她感觉司空殷在防着她，虞秉埕也奇怪，那有些话应当不便当着两人的面说。 三人一同踏进了大堂里，虞秉埕让下人去备茶，便随意地聊了起来。虞清梦能察觉虞秉埕是有话要与她说，但碍于司空殷在场，他只能说些家常。 司空殷突然站起身，有些歉意道：“本王离开片刻，尚书与王妃先聊。” “你去哪儿？”虞清梦问，司空殷这是什么意思。 “行方便。”司空殷道，神色淡然，无任何不妥之处。虞清梦垂眸，“嗯。” 司空殷明明就是来看着她的，这个时候离开，是故意给他们机会说什么吗？虽考虑到如此，虞清梦却并没有要顾忌，看向虞秉埕，“爹可是有事？” 虞秉埕默然，非常难以启齿，“梦儿。” “爹说吧。”虞清梦做好了准备，定然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虞秉埕才会吞吞吐吐。 “皇上与爹说，劝你听他的话。”虞秉埕说完就再次沉默了，虞清梦没有回答，虞秉埕心里非常难受，“爹爹没办法拒绝。你可以拒绝爹爹，爹爹去与皇上说。” 虞清梦思索了片刻，“无妨，爹为难的话清梦也还可以，毕竟之前便做过。” “爹爹也不想你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但是皇命难违，梦儿可有办法？”虞秉埕问。 “让皇帝换个人做吧，最好的办法。”虞清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虞秉埕一吓，“这事不是我们可以谈论的，爹已经不想再参与这些了。” “但，爹现在已经搅在局中了，皇上不会放你出去的。”虞清梦看着虞秉埕，沉声道，“我们已经被皇上强行拉着站了队。” “唉，当初不该参与这些的，如今想要出去都出不去了。”虞秉埕叹息，心中后悔万分。虞清梦却是笑了，“说明爹那时还年轻啊，心有鸿鹄。如今心静了，没有那股劲儿了。” “如今你长大了，爹哪还敢乱来啊。”虞秉埕再次叹息，“当初多想想后果，如今也就不会如此进退不得了。” “爹也说了女儿长大了，那就不用处处都需要爹护着了，放心吧，照顾好娘亲，照顾好自己。”虞清梦笑。 年轻才肆意啊，有了妻女，自然顾虑就多了。她没觉得虞秉埕哪里错了。 “唉，爹还是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虞秉埕心情郁郁。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有对不起一说，该来的早晚会来，爹就不要想太多，娘是不是不理你了，清梦一会儿去找她说说。”虞清梦轻笑，见他如此说就能猜出来安兆玉的情况了。 虞秉埕不禁老脸一红，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司空殷离开后并没有去行什么方便，而是在尚书府里转悠，等着虞秉埕与虞清梦谈论完他不该听的事。 只是，不巧地在府里碰见了莫青。 两人一见面便有股子硝烟味弥漫开，互相都没有说话，看了对方一眼后各自离开。 莫青见着司空殷在府里晃悠便知清姬来了，当是在与虞秉埕或是安兆玉谈话，司空殷不便听才出来闲晃的。 原本打算去安兆玉院子的莫青，改了方向往前厅的位置走去。刚好，虞清梦从前厅踏了出来，打算去找安兆玉。 “清姐姐，你回来了。”莫青眯起眸朝她笑，虞清梦也笑了笑，“怎么知道我来了。” “路上遇见三王爷了，姐姐去找三王爷吗？”莫青问。 “去看看娘。”虞清梦道。 “我也打算去，一起吧。” “嗯。” 司空殷在回到前厅时虞清梦已经不在了，虞秉埕饮着茶等候他，“梦儿去看她娘了，王爷要继续坐下喝茶吗？” 司空殷闻言就在大堂里坐了下来，歇了片刻突然问：“尚书大人觉得，女儿和皇上，哪个比较重要？” 虞秉埕神色一僵，“王爷这问的要臣怎么回答。” “尚书大人如实回答便可，本王也只是随口一问。”司空殷很是漫不经心。 “都重要吧。”虞秉埕答。但在他心里，还是女儿重要的，只是当着司空殷的面怎么能这么回答呢，可是大不敬。 司空殷听着他的回答没说什么，似乎真的只是随便问的。而后，两人便没再说话。 司空殷悠然地品茶，虞秉埕有些心事重重。 不多时，虞清梦与莫青一同回来了。 司空殷看着在虞清梦身边与她有说有笑的莫青，目光一如既往带着敌意。莫青眸中只闪过一瞬的厌恶便恢复了清透含笑，朝他拱手，“三王爷。” “王妃与自己的干弟弟关系挺不错。”司空殷道。 虞清梦听出他话中深意，却并未表现出，只道：“还可以，一直便挺想有个弟弟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吧，可以回府了吗？”司空殷问。 “嗯，那就回府吧。”虞清梦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司空殷果然是知道虞秉埕要与她说什么，陪她一起回府只是为了给虞秉埕，或许还有她一个暗示：他是知道他们想做什么的。 知道，然后呢？为何没有制止或明面上揭开，虞清梦不知道司空殷想做什么。反正她是不会做什么伤害他的事的，估计她不做得太过司空殷也不会理会她。 就是由着司空霖放个眼线在他身边。唉，这些绕来绕去的东西想的她心累，她明明只是一条蛇。 第114章 羡慕清姬，可怜司空殷 回了王府，虞清梦只想躺下好好休息，谁都别烦她。但是，她还得变回清姬去，不然司空殷铁定到处找她。 感觉她这条蛇命都要没了。 司空殷回到屋里，清姬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宛若一条死蛇吓了他一跳，以为清姬生病了。 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怎么了？本王的母妃又来找你麻烦了，还是白若汐又来烦你了？” 清姬摇了摇头，“别说话，让清姬休息一下。” 司空殷见此没再说话了，抱着她很心疼。只是，没一会儿清姬就睡着了，司空殷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叹了一声，“好好的，怎么了。” 夜深时，司空殷看着屋里乱晃的烛火出神，靠在他身上的清姬也醒了。 “醒了？不舒服么？”司空殷立刻问。 清姬摇摇头，“没有，王爷一直坐在这儿没动么，晚膳可用了。” “没有，看你似乎很累，不想吵醒你。”司空殷道。 “这么晚了，王府的厨子可还在？”清姬不禁问。 “你若是饿了，本王让人去做。”司空殷道。 “清姬吃一口王爷就能饱了，问厨子是想让王爷吃些东西。”清姬一脸无奈地解释。 “本王也想吃你一口。”司空殷说着便低头在她脸颊上咬了一下。 清姬瞪了他一眼，“正经点，吃饭。” 说完便站起身出门去。司空殷笑了笑在床上躺下，伸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四肢。 此时皇宫，虽已夜深长乐宫主殿却还亮着烛火，“皇上，您想将三王爷身边那女人如何？” 烛火悠悠，轻纱笼罩之中喘息声此起彼伏。 “那女人，不好乱来。朕可没想将她如何。” “是嘛，水卉却觉得皇上您一定想了什么。”是元水卉的声音，娇软酥麻。 “你觉得朕能想什么？”司空霖轻呼出一口气，问。 “水卉若能猜出来，就不会问皇上了。”元水卉撒娇道。 “那你是谁的人？”司空霖又问。 元水卉被吓了一跳，只是幸好没有露馅，“当然是皇上的人了，皇上可真坏，这种时候了还问。臣妾就是看那女人不顺眼嘛，长的比水卉还好看，真讨厌。” “女人都这样嫉妒吗？”司空霖问。 “嫉妒不是很正常么。”元水卉奇怪地嗔了司空霖一眼。 两人正说着，轻纱帐外出现一人的身影，背着昏黄的烛光能看到她头顶竖着的一对耳朵。 元水卉被吓得不清，尖叫着爬了起来躲到了司空霖身后。司空霖脸色不是很好的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 “只是刚好来了罢了，没想到打扰你了。”洛瑶道。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将元水卉吓得一颤。 司空霖看着她抚摸自己耳朵的动作，也想伸手去摸了摸，只是眼前的场景太尴尬，“下次来提前说说一声。” “嗯。”洛瑶应声。司空霖以为她要离开了，谁知她却走近掀开了床帐，看着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头的元水卉，将元水卉吓得尖叫。 司空霖抬手摸了摸她白色的耳朵，洛瑶蓦地脸一红，一对耳朵动了动微微软了下来半搭着。 司空霖拿过搭在床头的外袍松松套在身上，又摸了摸她的耳朵，“回去睡吧，夜深了。” 洛瑶垂眸，看着异常羞涩，“嗯。”而后便消失在大殿。 元水卉好半晌才从司空霖身后探出头，“皇上，刚刚那妖走了？” “走了，你也回去睡吧。”司空霖收回不知放在哪儿的目光，道。 “皇上，怎么会认识妖？”看起来还很熟。妖，她只听闻，从未见过。 “回去睡吧，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听到吗？”司空霖并不回答，语气淡淡地威胁道。 “是，臣妾明白了。”疑惑只是片刻，她对司空霖的事情并不很放在心上。 元水卉离开后，司空霖便起身，将衣裳一件件都穿好走进了夜色里。 “洛瑶。” 皇宫的一条小路上，洛瑶独自慢慢走着，月光清冷如白霜落在她身上。 洛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来人，“你怎么不陪佳人了？” “让她回去了。”司空霖只是道。洛瑶也不期望他会有什么解释，两人一道在月光下走着，“你不要想着打姐姐的心思。” 司空霖脚步一顿，“她这么重要？” “比你重要。”洛瑶道。 司空霖心中不是滋味，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和司空殷在一起。”司空霖道，只是话出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嗯，司空殷似乎很喜欢她，竟然愿意拿自己的心换姐姐多陪他几年。”洛瑶语气中有淡淡的羡慕，也有心疼。 她心疼司空殷，因为他喜欢姐姐，愿意付出那么多，姐姐却不喜欢他。 司空霖不说话，她在拿他和司空殷比，这让他很不舒服。只是又忍不住问，“那你称作姐姐的妖对你很好吗？” “看不出来多好，但是真心。”清姬姐姐对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会觉得她对你并不怎么样，和对其他人一样都是冷冷淡淡。 但细细想，她的真心就是这样了，一样的冷冷淡淡，有不一样的感觉在里面。 司空霖没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安静地慢慢走，夜越来越深，月已悬于天中。 “你回去睡吧，我也回去了。”洛瑶道。 司空霖没说话，看着她朝宫门走去，消失在黯淡的月色里。 脑海里想起她的话。 司空殷将心给了那只妖，他活不过几年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司空殷会是这种人，心情很复杂。 可即使他活不久，却依旧没放弃皇位，遂他也不会因此懈怠。 第二日司空霖便将清姬召进了皇宫。 “皇上召见清姬所为何事？”司空霖认得她，清姬也就不与他虚与委蛇。 “你可是答应了司空殷什么？”司空霖问。比如，帮他得到皇位。心里这么想，但他不会这样问，会显得他心有畏惧。“皇上觉得，清姬答应了三王爷什么呢？”清姬不回答，模凌两可地问。 第115章 爱与不爱，那达不到的远方 司空霖皱起眉头，不知道如何回答比较好。 清姬看着他，笑了起来。突然就走到了他身后俯身到他耳旁，细嫩的手指抚摸他脸颊的轮廓，轻轻摩挲，“皇上有想让清姬帮你做什么吗？” 司空霖身子微僵，声音似乎都有些硬邦邦的，“你能帮朕做什么？” “比如，杀了司空殷，皇上觉得如何？”清姬低声于他耳旁道。 司空霖瞳孔微一缩，“你能杀了司空殷？” “清姬如今整日与他在一起，怎么不能呢？”清姬说着，低笑了一声。 司空霖沉默了片刻，“你想要什么？” 清姬想了想，“清姬也没什么想要的，就皇上的心如何？”说着，还捏了捏他的脸颊。 司空霖脸色一瞬难看，但没有发火，问清姬道：“司空殷答应将心给你了？” “洛瑶告诉你的？”清姬并不惊讶他知道，司空霖却不喜欢这种被人猜中自己心里事情的感觉。 “朕猜的。”司空霖道。清姬在洛瑶心里很重要，司空霖也不想清姬误会洛瑶。 清姬并未在意是否是洛瑶说的，也不想告诉司空霖关于这件事。司空殷是爱她，愿意将心给她，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也不该从她口中说出来。 会变味。 虽然她不懂，但她尊重司空殷的爱。 “皇上可不要在清姬身上打什么心思哦，清姬生气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呢。”凉凉的指间划过司空霖的脖颈，清姬警告道。 以司空霖的卑鄙，估计他是想让她帮他解决司空殷，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司空殷在被她吃掉之前，都归她保护。 她的所有物，哼哼。 司空霖脸色沉沉，站起身远离了清姬。在不知道她和洛瑶的关系之前，他是畏惧她的。在知道她和洛瑶的关系之后，他就有些复杂了，有些怕她，又觉得有洛瑶在她不会将他如何。 如今，还是和她保持距离的好，这妖比洛瑶复杂多了，也难怪洛瑶叫她姐姐。 心思诡异的老妖怪。 清姬看他防备的样子心情颇好，离开了大殿。回到王府，看到司空殷仿佛都比以往更可爱了。 上前捏了捏司空殷的脸，司空殷皱眉一脸懵，“怎么了，心情很好？” “嗯。”清姬应声。 司空殷不禁好奇，“和司空霖说了什么？” “没什么，清姬与他说，他把心给清姬的话清姬可以帮他杀了王爷。” 清姬话落，司空殷就不给捏脸了，脸色阴沉地看着她，“他的心比本王的好吃？” “王爷觉得他会给吗？”清姬反问他。 以司空霖的自私，是绝对不会的，谁都能死，他不能死。司空殷了解他。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开心，遂转身进屋不理会清姬了。 清姬有些懵，她开个玩笑罢了，怎么了？戏弄了司空霖明明很有趣，想利用她自然不能轻易就算了。 “清姬姐姐。” 清姬正在院里纳闷，洛瑶过来了。一只白色狐狸突然就窜进了清姬怀里。 “怎么了？”清姬问她，怎么变回本体了。洛瑶不说话，安静地窝在清姬怀里。她心情不好，就想变回狐狸静一静。 清姬思索了片刻，觉得应当是与司空霖有关，如此的话她就没法多说了。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让人无法多说什么。 “清姬姐姐，你对三王爷好点。” 清姬在藤椅上坐下，正打算抱着洛瑶和她一同晒太阳，洛瑶突然道。 清姬很不解，“他给你好处了？” “没有。” “我对他不好么？”清姬不禁反思了一下，她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洛瑶没说话，大概她觉得的好和清姬姐姐不一样吧。或许，清姬姐姐喜欢上三王爷才算对他好，不然无论如何都是辜负。 可能，因为三王爷和她同病相怜，所以她才这样希望吧。啊，是吧。 她得不到的，她希望三王爷能得到。 单方面付出而没有结果，真的好累。 司空殷站在门边看着院中清姬的背影，或许她觉得她做的很好了吧，只是在他心里却怎么都不够。 她说的对，学会满足才会幸福，然而他学不会。 贪嗔痴欲才是正常的人。他就是一个正常的人，很普通的人。 日光很暖，照在清姬的身上，照在清姬怀里白狐的身上，也照到了司空殷的脸颊上。 淡淡的，柔和，带着一层金色的光辉。 洛瑶从清姬怀里跳下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边看着清姬的司空殷，就这么看着也挺好。她连这样看着司空霖都不想看，因为司空霖身边总有很多女人。 司空殷察觉到洛瑶正看着自己，正看过去洛瑶便一跃离开了他的视线。莫名有种悲伤的感觉在院里，是洛瑶吗。 清姬从洛瑶看着她身后就知道司空殷在她身后，此时便转过身去，“不生气了吗？” 司空殷看着她，“生气了也不会如何，你既不问也不管。” 清姬愣了一下，恍惚间明白了洛瑶让她对司空殷好些的话，但是有些东西她根本注意不到。 这大概就是不用心吧。 清姬站起身走了过去，问他，“你为什么生气？” “本王的生死对你来说重要吗？”司空殷反问她。不重要所以可以随意地去玩笑，司空殷并不期待她的回答，因为他心中有答案。 他在清姬心里没有重要过，且都不如莫青重要。 确实不是很重要，清姬沉默。仔细一想，她对司空殷似乎就是，旁人不能动，但她可以随意。 唉，因为司空殷是食物而不是爱人。清姬叹息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安慰一下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司空殷见她沉默，心脏像被什么压住一样的难受，算了不该问的。真的去问得到的答案比自己心里知道要更让他难受。 转身进了屋里。 清姬沉默着，跟着进了屋里，“司空殷。” 司空殷并不理她。 “我努力过了。”但不爱，始终是达不到那个程度的。“本王明白，不强迫你的。”是的，他不强迫她喜欢他，只是心里比较难受而已。 第116章 我爱她，她很好 清姬沉默。 气氛、关系，似乎突然之间就变得僵了起来。 司空殷站起身将清姬搂到怀里，抬起她的下巴朝那罂粟花一般的唇瓣深吻了下去。 “你就这样，就很好。”司空殷说着极浅地扬起一个笑。淡到几乎看不出，不知摆给谁人看。 或许气氛太冷，心慌之中便想要缓解一下吧。如今的相处较之初见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他不想因为这些杂事而回归原点。 清姬垂眸沉默了片刻便也抬头，踮起脚吻在他唇上，朝他浅浅一笑，“好啦，清姬下次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了。” 司空殷却已经不在意，她心里没有他，强求不来的，“你开心就好，只要不是突然从本王身边消失，本王不会约束你什么。” 他很喜欢她的随性，但这点也让他头痛，便由着她去吧。 清姬又向他笑了笑，“清姬会注意。” 既然拿了他的心就尽量满足他心中的期望吧，也算有点人性。司空殷待她真心，一点不顾及他她也会有些过意不去。 “殷哥哥！” 屋外突然传来白若汐的声音，不待屋中两人反应白若汐就推开门进了屋，见到清姬正被司空殷搂在怀里，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走上前便将清姬从司空殷怀里拉了出去，“殷哥哥，我有事与你说，你让她出去。” 司空殷不悦，在心中将院里的暗卫教训了一遍没理会她。 白若汐却不罢休，看向清姬，“我与殷哥哥有话说，你要站在这里听我们说话吗？”清姬看了司空殷一眼向外走去，司空殷不耐地看向白若汐，“本王与你哥哥是至交，但你哥哥也不曾三番四次闯入本王的屋子。”说着，司空殷冷笑了一声，“你真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本王的容忍度。 ” 白若汐脸上尴尬了一瞬，但也仅仅一瞬而已就抱住了司空殷的手臂，被司空殷冷脸甩开，“有话快说。” 白若汐眸光转了转，“好嘛，干嘛这么着急。皇上是不是宣了，嗯……这个侧妃进宫去？” 司空殷虽是向外宣部了清姬为他的侧妃，但是清姬的身份却是一团迷雾无人知晓，就连她的姓名都没有透露过。 在王府中的人，亦是无人知道。 白若汐提及时也是不知要如何称呼。 司空殷神色愈发冷了，“你若是没事就回去吧。” 白若汐尴尬，“我就问一下，这个也不能说吗？” 司空殷将她推开向屋外走去。 而屋外，清姬出门后就发现白若安在院子里，刚好白若安也向她看了过来。气氛莫名的有些微妙。 两人都没说话。司空殷出了屋便也看到了白若安，顿时不着痕迹地将清姬拉到了自己身边，“将你妹妹带走，这是本王的王府，可不是你的院子。你惯着她是你的事，本王与她非亲非故，你再放任她如此，本王不会再顾及 你的面子。”清姬微扬唇看向白若安，“这位是王爷的好友吧，您这妹妹已然将王府当做她自家了。该管还是要管管的。怎么说我也是这王府的人，她进王爷的屋子不敲门就算了还将我给赶出来了。公子看着气度不凡， 妹妹怎的如此上不得台面。” 后头出来的白若汐闻言瞬间便炸毛了，但是白若安看过来的视线让她噤了声。 “哥哥，殷哥哥的府里哪有那么多规矩。”白若汐低头绞着衣袖道。 司空殷抬眸看向白若安，眼神示意让他好好教教白若汐规矩。 “自己回府去。”白若安看着白若汐道。 白若汐很不情愿，但是也不敢顶撞白若安，磨磨蹭蹭地出了院子。 白若安看向司空殷，示意他有事要谈，清姬顿时便放开了司空殷的手臂向他浅浅行了一礼退去。 司空殷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在这儿。”而后又看向白若安，“进屋吧。” 白若安看了一眼清姬，跟在司空殷身后进了屋里。 清姬并没有兴趣听他们谈“国家大事”，迷迷糊糊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没一会儿就靠在司空殷肩上睡了。 司空殷偏头看她，不禁笑了。或许对她来说是太无趣，竟然就这么睡了。白若安也看着清姬，眸光微闪。 司空殷抓住清姬的手，本想看看她冷不冷，但握上后边就想起她的体温向来低便一直握着了，回头继续与白若安谈事。 该说的都说完，白若安看向了清姬，“你知道她的身份的吧？” “嗯，你想说什么？”司空殷也偏头看着清姬，见她鬓角的一根发丝不知怎的被她抿进了两片唇瓣之中，不禁伸手将其拂开。 见着司空殷的动作，白若安本想说的话收了回去，“没什么，你考虑过后果便可。” “能有什么后果。”司空殷笑，“她挺好。” 白若安深深看着司空殷，觉得不明白，看不懂他。京城的姑娘个个都比边城的好，他为什么还会喜欢上，妖？ 至于白若汐，他从没有想过让两人在一起，两人不合适。没有去管白若汐缠着司空殷也只是觉得她爱玩而已，没觉得她会懂什么是喜欢。 再次看向清姬，仔细地看着她，想看看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司空殷喜欢。谁知清姬突然醒了，黑色的双眸蒙着一层雾气定定看着他。 白若安莫名心口猛然跳了一下，立即便收回视线。他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吐出一口气。 “醒了？感觉冷吗？”司空殷一直看着清姬，没察觉白若安的异样。 清姬从初醒的朦胧中回神，看向司空殷，“你们说完了？” “嗯。”司空殷点头。 清姬又看向了白若安，她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不是司空殷的视线。司空殷看着清姬看向了白若安，顿时皱起眉头看向白若安，“没事了你就回去吧。” 白若安点头站起，转身离开。 清姬回头看着司空殷，掩唇打了个哈气，“清姬看看你手臂的伤。”她记得刚刚白若汐进来的时候没轻没重地将她推开又去抱了司空殷的胳膊。 第117章 你喜欢莫青 司空殷未动，看着清姬，“刚刚一直看着白若安，嗯？他可是比本王好看？” 清姬愣了愣，道：“王爷好看。” 司空殷微撇嘴，将人按进怀里，“不准看他。” “好。王爷手臂上的伤没事吗？白若汐碰到了吧。”清姬问。 “她让你离开你就离开吗？本王在这里你还怕她？”司空殷又道。 “没有。她不是有事要与王爷谈，可能不便清姬听到。”清姬答。 “本王的事没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明白吗？下次这种事，你让她滚就好，本王不是她哥，不惯着她。”司空殷轻轻抚着她披散于身后柔顺的长发，轻轻嗅着她身上浅浅的诱人的香味。 “好。” 司空殷闻言便将她放开，褪了手臂上的衣裳给她看伤势，确实有些血迹从白色的纱布中渗透而出。 “没事，一点点。”司空殷道。 “嗯。”清姬点头，“不用换纱布。” 说着便将他的衣裳穿好。屋中突然安静了下来，有些淡淡的和谐与温馨。 司空殷在清姬头顶蹭了蹭，柔柔软软的触感，不禁又将她抱进了怀里。 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是在他身边的。 “王爷，清姬去厨房，今晚突然有想吃的。”清姬突然道。司空殷点头让她离开了。 清姬离开主院便去了虞清梦的院子，哪知她一回去两个小丫头就火急火燎地冲到了她面前，“王妃，皇上今晨宣您进宫啊！” 虞清梦惊了一下，她在司空殷那里怎的没有消息？ 实际是，司空殷已经知道了，清姬不知道罢了。司空殷不理会虞清梦院里的事，对于虞清梦进不进宫去便也没留意。 虞清梦心沉了沉，该死的。如今都已是下午了，且她也抽不出时间进宫去，该怎么办。进宫去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司空霖的怒火，用着虞清梦的身份她没法与司空霖撕破脸。 之前一次的事情，司空霖不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么。虞清梦沉着脸，眉头紧皱，一脸烦怒。 “本妃知道了。”虞清梦道，话落便直接离开了院子，也未与初寒、冬香说她的打算。两个小丫头一脸懵，再回神自己找不见虞清梦的身影。 虞清梦已经恢复了清姬的身份去了厨房，且丧心病狂的要了一份蛇汤。掌厨只得犯愁又头大地让人到处找蛇。 回到主院，司空殷察觉她心情不对，“怎么了？厨房的下人惹着你了？” “清姬想喝蛇汤，他们抓不着蛇。”清姬有些气闷地道。司空殷足足愣了半晌，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回答她。 清姬也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仿佛真的很生气。司空殷皱眉，不知道要怎么办。 待到夜半时，清姬突然起身离开了屋子。司空殷瞬间便惊醒，身旁空荡荡让他惊慌不已。 起身也推门而出。 月色淡泊，浅浅地像是白霜洒在身上，院里也空无一人。司空殷将院里的暗卫叫出询问了清姬的去向。 可幸，清姬是走出院子的，且一路上都有暗卫，司空殷能很清楚地知道她往哪儿去了。 王府偏僻的一处小院，清姬坐在院里门前看着天空弯月。司空殷走进院子，院里的景象有些熟悉，猛地，他记起，这是莫青之前居住的院子。 心中不知是何种心情，五味杂陈。 司空殷走到了清姬面前，低头看着她。 清姬收回看着明月的视线，看向在自己身上投下阴影的司空殷，发现他竟然只穿了中衣就跑出来了，瞬间便站起身，“王爷怎的不穿衣裳。” 司空殷看着她，突然将她拥进怀里，“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清姬出来走走而已，快回去，这么冷的天。”清姬担忧道。 “为什么来这里？”司空殷问。 清姬也不知道，“想来便来了吧，清姬陪王爷回屋。” 回到屋里，清姬将烛火点燃，淡淡暖黄的烛光，司空殷坐在床上看着她。清姬见他还没躺下，很是无奈地走到床边将被子拉起裹在他身上。 司空殷始终看着她，似乎怕她不见了。 清姬让暗卫去厨房，找了那里留夜下人的烧了热水又熬了姜汤。 热水倒进铜盆，清姬让将脚放进热水里，又将姜汤递给了他，“刚熬出来了，有些烫，王爷慢慢喝了。” 司空殷捧着姜汤，看着碗中冒出的白色雾气，“你去哪里做什么？” “随便走走就走到那里了。”是的，她只是四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进那个院子，一个人坐下赏月了。 问为什么，她也不知。 “是吗。”司空殷沉默了，看着眼前的白雾片刻后道：“本王不让你去见莫青你是不是很想他？” “并没有。”清姬答。 司空殷笑了一下，“可是本王不信呢。” 清姬垂眸，突然抬手勾起司空殷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让本王怎么信你呢？”司空殷问，微偏头挣开了她的手。 “这种事，清姬不屑骗你。”清姬道。 司空殷轻笑，低头吹了吹姜汤缓缓喝了起来，一碗见底司空殷将空碗递给清姬。 清姬将其放到桌上，司空殷擦了擦自己的脚，坐到了床上。暗卫叫了丫鬟过来将空碗与铜盆都端出了屋。 清姬坐回床上，看着司空殷问：“可还觉得冷？” 司空殷抬头，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她按在了床上，“你喜欢莫青？” “没有。”清姬道。 “半夜三更去他的院子赏月？”司空殷有些咬牙切齿。 “只是刚好走到那里。”清姬解释道。 “本王对你不好吗？”司空殷问。 清姬看着他，缓缓挣脱了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搂住了他的腰翻身趴在他身上，“安心，可好？” “你从没让本王安心过。”司空殷看着床帐顶端，感受着趴在自己身上脸颊贴着他胸膛的人。 “是你不信我。”清姬道。司空殷无声笑了一下，信？他要如何去信呢。莫青啊，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呢，为什么很重要。 第118章 曾经的曾经 清姬撑起手臂看着他，心中莫名的不舒服，有些难受。 “司空殷，吻我。” 司空殷瞬间便将她压下，封住了她的唇。 吻，痴缠缱绻，久久未绝，似要将一身情深都倾注于此，待到银丝牵断，司空殷将清姬揽在了自己怀中，“吾心悦卿兮，痴痴缠缠已成疾矣。” 愿能被善待。 清姬窝在他怀里，眸色不明，“睡吧。” “睡吧。” …… 睡梦中，一片黑暗的天地。 “你救了我？”（女声） “嗯。”（男声） 朦朦胧胧有人的声音，忽而远去，忽又飘进。 “我不后悔，但我恨你。”（男声） “很多人都说恨我，那又如何……都去……”（女声） 声音破碎地飘远，司空殷睡沉了过去。 清姬也做了一个梦，她在一片林中醒来，脑袋里浑浑噩噩，浑身疼痛到爬不起身一种濒死的感觉环绕，耳旁突然有个空灵的老者的声音带着沉沉怒意与她说道： 你可以有一次机会但时间有限，抓不住，你就只有被天道除灭了。 人心恶有轮回来惩，妖心恶便由天道来灭，你好自为之。 梦了，清姬醒了过来，琢磨着那仿佛来自天的声音，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她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没有十恶不赦。 那她要做什么机会只有一次？完不成就会死，吗？ 为什么不让她将话都听清，那个声音前头一定还说了什么。 死啊， 她自成妖后就从没想过呢。想着不禁往司空殷怀里钻了钻，若是被天道灭了，那是连轮回都没有机会的。 以前她都做了什么，看来她已经不得不去想办法记起从前了。 昱日，清姬起身后便要求离开。司空殷沉默了片刻，“去哪儿。” “一会儿便回来。”清姬俯身吻了他一下，司空殷没再问什么。 她若要离去他留不住，有些东西怎么都是强求不来的。 清姬化作虞清梦进了皇宫，太极殿中司空霖正与元水卉在一起，看到虞清梦出现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参见皇上。”虞清梦道。 “还记得朕的话呢，你可是仗着朕宠信你爹觉得朕不会将你如何。朕的命令都不听了。”司空霖一掌拍在他面前的书案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还望皇上恕罪。”虞清梦道。既然寻不得解释，她就没解释了，其实解不解释也差不多。 司空霖微眯眸忍着怒火，因为需要虞清梦办事，他并不能将虞清梦怎么样，“该说的，你爹当是与你说了。” “是。” “你心里最好也要清楚，司空殷待你也不好，日后朕可以给你选个如意的。”司空霖道。 “是。” 司空霖顿时语塞，每次与虞清梦对话她几乎都如此，让他一点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行了，下去吧。”司空霖心烦道。 元水卉看着虞清梦，问司空霖，“这是三王妃吗？” “嗯。”司空霖懒得多说和虞清梦有关的事。 虞清梦行礼告退。 “皇上，这个三王妃是不是不及那侧妃得宠，那为何不寻那侧妃前来？”元水卉问。 “司空殷的侧妃并不好控制，先从长计议。”司空霖沉吟道。 “听闻三王府经常有一男一女出入，是司空殷的好友与其妹妹。”思索了片刻，司空霖突然道。 元水卉没有回答，只做疑惑的表情看着司空霖。 “你明日与朕出宫去。”司空霖道。 “皇上是要做什么吗？”元水卉试探着问。 “明日你便知道了。”司空霖并未立刻告诉她。元水卉垂眸，墨色的眸转了转想不出司空霖的打算。 虞清梦回到三王府，思索着她的两个身份要如何才能联系到一起，如今这样根本不是办法。 想了想，又离开了王府，去往了活色生香。 “洛瑶，这几日如何了？”踏入洛瑶的屋子，清姬问。 “嗯，姐姐来了。没如何。”洛瑶道。 “昨日司空霖又宣虞清梦进宫，我应付司空殷，你若无事替我在三王府呆几日。”清姬道。 “嗯。”洛瑶应下了，清姬看着她轻叹了一声。 “他可能还会再召见虞清梦，你借此进宫去看看吧。”清姬是想让她死心的，但与她说显然无用，不如让她以第三人的身份看看司空霖。 洛瑶垂眸，“嗯。” 清姬如此说，洛瑶已经能猜到她会看到了什么了。她也想死心，可就是放不下。 清姬并不会劝人，也不会安慰人，只能在心里又叹了一声，起身离开。洛瑶兀自坐着发呆。 回到王府院里，司空殷正独自坐着在屋门前看着一册书，淡淡的金色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人不忍打扰。 司空殷抬头，“你回来了。” “嗯，是不是出去的有些久。”清姬问他。 “还可以。”司空殷道。他能等。说要就低头继续翻书。 “不问问清姬做什么去了吗。”清姬有些不适应他如此了，走上前去追问他。 司空殷未抬头，“不问。” 清姬不禁蹲下身看着他的侧脸，“不问，你怎么想的，嗯？” 司空殷微别开眼，不想被她看透心思。 清姬将他的脸捧起看着自己，“在心里吃什么酸醋呢？” “没有，只是不想过多管束你。”司空殷道。 “嗯~口是心非。既然王爷不想知道，那清姬不说了。”清姬故意道。司空殷抬眸看着她，没有多言。 清姬在他身旁坐在，靠在了他肩上。两人坐于门槛上，静静地晒着太阳。 许久之后，司空殷将书合了起来。清姬顿时便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以为他要起身。 “在本王身边你是不是很委屈？”司空殷问她。 “王爷，您整日里都在想什么？”清姬问他。 司空殷垂眸笑了一声，“本王也不知。” 说着便站起转身回屋，清姬也站了起来走进屋里。 “王爷既然是用心换的，为何还如此不安呢。”清姬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司空殷看着她，神色认真却不回答。因为他觉得清姬并不想留在他身边，且总有人比他重要。 第119章 薄情早晚自食苦果 司空殷不说话让清姬觉得烦躁，“回答。” “本王在你心里，排在哪里，前面还有多少人？”司空殷问。 清姬不禁板着手指数了数，她心里并没有走进过几个人。虞秉埕、安兆玉、洛瑶都很重要，莫青和司空殷差不多吧，不过司空殷这么醋又傲娇，就让他排到莫青前面去。 “第四个。” 司空殷并不清楚清姬都认识些谁，她的过去他不清楚，遂对于这第四个没有什么概念，但似乎挺不错了。 盯着清姬看了许久，有些怀疑。 “这下能放心了吗？”清姬问他。 目前她心里就放着这几人，只是几十年，几百年后，估计这些人里只会剩下洛瑶。 她和洛瑶认识也不过几十年，不知道百年后她们会不会还如同现在这般。 最怕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但也习惯了，人去楼空、世事变迁。能在她心里停留的人或事，很少很少。 薄情最逍遥，她从不惧世人言。 司空殷默，不愿承认。清姬浅笑，捏了捏他的脸颊，“嗯？” 司空殷将她的小脸按进了怀里，“总之不许想别的男人。” “昨晚只是无意走到了那里，王爷不要给自己添堵。”清姬道。 “好。”司空殷应下，“你之前去哪儿了？” 清姬笑，从他怀里抬头，“王爷不是不问的吗？” “现在问了。”司空殷道。 “去看洛瑶。”清姬答。 “与本王去一趟王妃的院子。”司空殷突然转了话锋，清姬有些应接不暇微皱起眉头。 司空殷怎么突然让她陪他去见虞清梦，感觉应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洛瑶不知过来了没有，且洛瑶并不识得虞清梦，应付司空霖可以，司空殷就很悬。 “王爷去吧，清姬去做什么。王妃定然不是不想看见清姬这个受宠的侧妃的。”清姬想了想回答。 “她应当早习惯了本王不待见她。”司空殷冷声有些不屑。清姬更觉得虞清梦那里无法轻易应付。 “可清姬不想见。”只得道。 司空殷见此也就不再坚持，“你这么介意本王的王妃吗？” 清姬一愣，司空殷这是误解她的意思了，正想解释又听司空殷道：“你若不喜她的存在，本王可以让她离开王府。” 说着，司空殷笑了一下，“本王很想和你有个孩子，只是……” 你不愿。 “王爷要与王妃生个孩子吗？”清姬不禁问。 司空殷看向她，“不会，本王如此说只是想让你来做王妃罢了，可你不愿。” “不过一个束缚人的名分罢了。”清姬不在意这些，也不理解人所追求的东西。 司空殷垂眸轻叹，“并非如此。” 只是情到了一个地步就会想要与对方有更亲密的关系，成为夫妻，结为家庭，有个像她或像自己的小人。 很幸福的事情。 她不懂不想要，只是因为不爱。所有的不想要都是因为不爱而已。 “你开心便都随你。”司空殷摸了摸她的头，“本王去那里处理事情，你等本王回来。” “嗯。”清姬乖巧地点头。只是司空殷离开后她便也消失在屋里了。 虞清梦的院子，阳光很好。洛瑶变作虞清梦的样子正在院里晒太阳，冬日里闲暇时最舒适的事情就是晒太阳了。 清姬来时院里两个小丫头刚巧都被洛瑶支开了，否则突然出现两个相貌相同的人怕是会将她们吓到。 “清姬姐姐。”洛瑶察觉到清姬的气息就睁开了眼。 “你先去屋里躲躲，司空殷过来了，你可能应付不了。”清姬道。 “好。”洛瑶点头变回本身窜进了屋里。 很快，司空殷就过来了。 铺着绒毯藤椅上的虞清梦睁开眼起身向他行礼，“王爷。” “进宫去了？”司空殷问。 虞清梦闻言动作一顿，如实回答，“是。” “那日尚书都与你说了什么？”司空殷再次问道。 虞清梦低着头沉默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司空殷，“王爷可是都猜到了？” 司空殷不答，似乎是默认了。 “妾身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便是王爷所想的那样。”虞清梦道。 司空殷神色淡漠地看着她，“那你觉得本王还能留着你吗？韩侧妃的下场，你知道的吗？” 虞清梦沉默了片刻，“是，妾身明白。” “你觉得本王应该如何处置你？”司空殷道。如今没了苏芸婉在宫里让他顾忌着，处理司空霖的眼线他不用再思考太多，司空霖也不要想再向他府里塞人。 “妾身从未想过做什么伤害王爷的事情，曾经那一次，妾身也是被动被陷害的。不管王爷信不信妾身。”虞清梦道，她并不想这个身份与司空殷闹得太僵，队尚书府不好。 “本王不是在问你么，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处置你？”司空殷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虞清梦也不知道要如何，她如今进退两难，她能选什么呢。 “一切听王爷的，只求王爷留妾身一条命。”虞清梦跪了下来。 司空殷看着她，思索着如何下手。片刻后道：“之前下毒之事本王并未处置你，如今，本王觉得你还是躺在床上才会对你与本王都好。来人，王妃对本王不敬，出言顶撞，杖责二十。” 司空殷冷声下命，侍卫进了院子将虞清梦按在临时搬来的长凳上，司空殷看着侍卫打完了二十大板后方才离去，临走时又与虞清梦道：“王妃放聪明些，会少受些苦。” “是。”虞清梦咬牙应声，明白了司空殷的意思。 待院中人都离去，虞清梦从长凳上爬起，“洛瑶，我走了。” 洛瑶已再次变作了虞清梦，看着清姬担忧道：“姐姐可没事吧？” 那板子打的实打实，姐姐当是用法力挡了。 “无事，你这里若是有突发状况可以去司空殷的院子寻我。接下来的日子装病即可，你可以回活色生香去。”清姬道，她不想束缚了洛瑶。“嗯，我就想待在这里，挺好的。”这个新的身份，让她仿佛真的换了个人，可以少去想司空霖。 第120章 心总是控制不住的 “你喜欢自然最好。”清姬笑，看她放松下来清姬不免欣慰，“我回去了，有事找我。” “嗯，姐姐放心。”清姬说的是她有事找她，而非此处有事找她，洛瑶笑了笑看着她离开。 清姬离开院子后便咬住了自己的唇。那二十板子她没有用法术挡下，因着司空殷就在一旁看着，怕他看出端倪来。 如今那板子落下的地方痛得钻心蚀骨，清姬只能无奈地告诉自己，这就是吃了虞清梦的代价。 将身上的血迹迅速清理干净，清姬回到了主院，只是还是有些慢，司空殷已经在院里了。 “又去哪儿了，一会儿都等不住。”司空殷不满地瞪了清姬一眼。清姬在心中长叹。“哪有一会儿，都好半天了。清姬还跑去偷看了，王爷仗责了王妃。”清姬道，说着便走到司空殷面前抬头看着他，“王爷可是想让司空霖没法再让她送消息进宫，这样的话意思一下装一装不就可以，为什么 要打真的？” 司空殷神色微冷淡了下来，“给她提个醒，或许墙头草两边倒也说不定。” 清姬垂眸，长睫颤了颤，“如此啊。” 可是她好疼，唉。想着便伸手抱住了司空殷，贴进他怀里。 “怎么了？”司空殷察觉到一丝异样。清姬不言，虽然很想告诉他：你打的是我。 “王爷如果打错了人怎么办？”清姬问。 司空殷觉得她的问题，异常的古怪，眉头紧锁地思索着，“会打错成谁？” “清姬。”清姬回答。 “嗯？这怎么可能呢。”司空殷很是费解地道。 “假如清姬变成了虞清梦的样子，王爷不知道呢？”清姬想了想，想出一个她觉得司空殷不会察觉地问话方式问。 “那本王肯定要心疼死，让你躺在床上好好照顾你。”司空殷答。清姬心中顿时好受了些，被司空殷打了她觉得好委屈。 她……可能已经习惯司空殷对她好了。清姬猛然惊觉，这样的意识让她有些惊恐。 习惯和依赖都是很可怕的思想，不由自主无声无息地渗透，到时她会离不开这个人的。 意识到这点后清姬猛地把司空殷推开，不免将司空殷惊到，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清姬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觉得她可能需要静一静。 “没事，你让我一个人去待会儿。” 司空殷骤然上前抓住了清姬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他最怕她要突然离开，没有原因也不说前往何处。 清姬无奈，她，还走不了了，抬头看向司空殷：“清姬不舒服，想要静一静。” 司空殷却将她拥进怀里，“我不敢放你走。” 唉，算了，不走了。 “司空殷，虞清梦就是我。”清姬道。 司空殷登时僵在原地，骤然将她放开，“那本王打的是你。” “嗯。”清姬点头。 “你，是不是很疼，本王去拿药。”本想问她怎么会是虞清梦，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司空殷拉着清姬回了屋，让她好好趴着，而后便去找了管家将自己的令牌给他，让他立刻进宫去太医院拿消肿散瘀止痛止血的药。 管家被他着急的样子吓得一头汗，急急忙忙就坐着马车离开了。 清姬趴在床上发呆。怎么办，有些东西脱离掌控了，有种自己被司空殷诱骗了的感觉。 “本王让管家去皇宫拿药了。太医院的伤药药效上佳。”司空殷回了屋，走到床前，“本王看看你的伤。” 仗责分几种，清姬的是打在臀下一些的部位，二十下要不了人命。但皮开肉绽疼痛非常。 司空殷如他说的那样，心疼，还很不知所措。 清姬却是已心不在焉。 “司空殷，我反悔了。”静默中，清姬突然道。 司空殷不知她说的什么意思。 “我想离开京城，我们之间的约定就此结束。”清姬接着道。 司空殷愣了，猛地站起身，眯起眸子怒道：“你休想！招惹了本王还打算一走了之，只要本王没死那就不可能。” “你拦不住我的。”清姬语气淡漠。 司空殷冷笑，“你说本王在你心中第四，可却依旧是随意能丢弃，前三会是些什么人呢。” 清姬眸色一变，翻过身看向他，“你，呵，你们司空姓的都一样的卑鄙啊。” “过奖，不及你冷血。看来排在前头的果然是比本王重要，本王从未查过关于你的事情，如今是该去查查了。”司空殷笑着说道，语气带着淡淡的凉意。 清姬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司空殷，你可不要逼我现在就将你的心挖了。” 司空殷猛地将她的唇以吻封住，无法想象她到底还能说出多伤人的话来。若不是感受过她的心跳，他真要以为她根本没有心这种东西。 “不要说话了，好吗？”司空殷放开了她的唇，“趴好，坐着不会疼吗？” 清姬突然像只被顺了毛的小猫，安静趴下来了，不说话等着司空殷给她上药。 管家敲响了屋门，司空殷站起身出门拿药，清姬偏过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又转回头闭上眼睛继续等。 屋门咿呀合上，司空殷往回走走到了床边，冰凉的药膏涂在了伤口上，从一开始钻心的疼慢慢地减小了疼痛。 司空殷给她将所有的药都上好便轻轻在她的伤处盖了几层纱布，又将被子盖上。而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清姬也没有说话，气氛异常地僵。 司空殷突然站起身走出了屋子，清姬眸光颤动了两下，合上了眼睛。 她又想起了梦中那个声音，她的时间不多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次机会又指的什么。 想不起来的话，或许她就真的活不久了。如果还有几十年，那不如和司空殷磨一磨。 虽然她对寿命没有太多想法，死也无所谓，但总归是活着比较好的吧。 司空殷离开了王府。 京城的一处院子，白若安正在院中枯叶凋尽的树下煮酒小酌，司空殷走到了他面前。“怎么了？” 第121章 真正的纠缠才刚开始 白若安见司空殷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恹恹，有些担心地问。 “殷哥哥，你生病了么还是被你侧妃气的？”白若汐听闻自家哥哥的声音，立刻从屋子后头跑到了前头。 “喝酒吧。”司空殷看着白若汐道。 “我这酒不多，你这样子怕是要去酒楼。”白若安道。 “那就去酒楼吧，一起。”司空殷说着就站起了身。白若安见他真的是需要解闷，应下了，“那走吧。” “我也要去，哥哥。”白若汐道。 “你去做什么，大人的事，你在家呆着。”白若安神情严肃，白若汐见此不敢乱来。 两人离去后，白若汐一人在院里呆了一会儿便也出门去了，只是她去了三王府。 “王爷不在院中，姑娘请回。” 主院，白若汐正要抬脚踏进去就被暗卫拦了下来。自上次白若汐乱闯之后，司空殷便不再允许她自由进入主院了，与暗卫下了令。 “我进去等她。”白若汐道。只是暗卫依旧拦着不让她进去，顿时白若汐就怒了，“以前从来没有人赶拦过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王爷下令，若汐小姐请不要闹。”暗一从暗处出现道。 白若汐不理会，就要忘里闯，由于是白若安的妹妹，暗卫不敢伤了她，如此就让她闯了进去。 推开门，白若汐走进里屋看到了清姬。屋里清姬在，暗卫们不敢进，只能在院里干着急。 “你将殷哥哥怎么了？”白若汐看着清姬问。 清姬根本不屑理会她。 由于清姬是面朝床里侧，白若汐以为她睡着了，有些恶念便升了起来。她想杀了清姬，只是院里许多暗卫，到时定然吃不了兜着走，她只得放弃这个想法。 走上前，白若汐大力将清姬的被子掀开。清姬瞬间便坐起身，阴冷地目光看着她，吓得白若汐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你是不是太久没被教训了，嗯？想要回味一下死是什么感觉？” 白若汐顿时又往后退了几步，有些惊恐道：“你，这里是殷哥哥的王府，你敢杀我！” “还没有我不敢的。”清姬嗤笑。 白若汐闻言，吓得转身跑出了屋。清姬神色恢复平静淡漠，唇色有些微微苍白。 起身将衣裳穿好，清姬在门前坐下，只是伤处疼的厉害她只得又站了起来回到屋里。 很晚，司空殷才回来。 清姬躺在榻上看着窗外月色，朦胧中一人进了院子，看身形是司空殷，脚步有些飘有些晃。 清姬起身打开门去扶他，司空殷一身都是酒的清香味。司空殷抬眸看向扶着自己的清姬，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好不容易进到屋里，清姬扶着司空殷让他先在床边坐下而后去点燃了桌上的红烛。 回过头，司空殷正靠着床框看着她，“过来。” 清姬走了过去，被司空殷搂住了腰，“身上伤还疼吗？” “嗯。”清姬应。 司空殷沉默，将脸颊贴在她的肚子上，“怎么不好好躺着，这么晚了也不睡。” “等你回来。”清姬道。 司空殷闻言笑了笑，“你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忽悠我？” “你醉了吗？”清姬问。 “我不知道。”司空殷道。 “醉了，睡吧。”清姬摸了摸他的头。 司空殷不听，“那你怎么办，我要看着你先睡，床给你，你趴好。” “清姬没事，王爷快睡吧。”清姬哄道。 “你是想等我睡了然后你好离开吗？”司空殷问。 清姬俯身捧起他的脸看着他迷离的双眸，“我不走，你喝了这么多不难受吗，先睡一觉。” “不喝才难受。”司空殷道，而后便用那迷离的眸光定定看着清姬，“清姬，你是不是负过我？” 清姬并不知他说的什么，“听话，睡吧。” “好……” 长夜漫漫，屋中烛火明灭晃动。清姬站起身去将窗户合上，司空殷已经睡沉了过去。 清姬站在床边看着他，心绪复杂。 司空殷醒来时，清姬趴在桌上睡着，一旁的红烛已经燃尽，仅剩桌上残留的一滴滴凝结成块的烛泪。 司空殷坐起身，看到了趴在桌上的清姬，混沌胀痛的脑袋瞬间清醒，起身将清姬抱起放到了床上。 自己则在她身旁躺下，而后将她挪到自己身上趴着。 酒醒后司空殷就睡不着了，抱着身上的人，她身上的温度凉得和夜晚的水一般，许久才捂热。 变得温暖后的清姬，司空殷忍不住在她脸颊吻了一下，静静等着她也醒过来。 清姬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捧起他的脸狠狠朝他的唇吻了下去。 疯狂带着异样的情感。 “司空殷，你爱我吗？”清姬看着他问。 “我一直都爱你。”司空殷答。 清姬垂眸继续趴在了他身上，“那你要一直这样爱我。” 司空殷笑了笑，单方面的爱，爱的好累，心力交瘁。未来他无法保证，可能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放弃了。身上趴着的人总能用她的冷血伤他一身。 清姬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不再说话了，两人相对沉默。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清姬道：“我爱你，司空殷。” 司空殷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司空殷。”清姬抬起头看着他认真道。 司空殷皱起眉头，“你说真的吗？” 为什么这么让他难以相信呢。 “真的。”清姬再次吻上他的唇。司空殷依旧觉得很玄幻。 清姬见他不信， 也不着急，趴在他身上抱着他。 司空殷思索着她为何突然之间如此说，细细回想近日发生的事。 清姬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跳声，指腹隔着衣料轻轻抚摸着他心口的位置。 …… “喂，和尚，你救了我吗？” “嗯。” “你不知道我是妖？” “现在知道了。” 她曾在历劫失败后被一个和尚救下，醒来后盯上了和尚修行后纯净无杂的心脏，在纠缠了和尚许久让他对自己动心之后就将他的心脏取了。她曾经可真是随性到为所欲为，至少现在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 第122章 我选醉生梦死 犹记得当时的场面。 他曾叫叶景明，痛苦地跪在自己面前，胸口的衣襟染满了血，一脸绝望的样子。 如今想来，自己的心口都是痛的。 她后悔了，可他最后与她说的话，是他恨她，让她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或许是她罪孽太多，天道看不过去了，她又经历了一次天劫，受伤太重导致她修为大跌，记忆也损伤了。 天道将她送来了京城，让她找到叶景明的转世赎罪，若无法得到原谅，就只能死。她没有机会了。 所谓恶有恶报就是这样吧。她并不怕死，但她希望他能原谅她，只是出于对自己行为的后悔。 他的转世竟然也爱上她了，可是曾经的事她有些不敢让他想起，他若还是恨她该怎么办？ 天道说了，她的时间有限。有限。到时候她死了，他还不愿原谅的话，那得多遗憾。 让他再爱她一点再与他说，他原谅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吧。 “你怎么会是尚书嫡女？”司空殷思索着慢慢接受了清姬的话。心中的怀疑消去便不自禁的浮上暗喜。 虽不知她所为何意，但她竟然说爱他，这让他很欢喜，且她原来早已是她的王妃。难怪她不愿再做她的王妃，也不愿去见。 清姬被他的问话拉回了思绪，沉默着要如何解释她用虞清梦身份的事。第一次，她开始怀疑她的所做所为，她不在意世人的看法但是她现在有些担心司空殷会不会不喜欢。 司空殷觉得她沉默的时间有些久，坐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小心的不碰到她的伤，看着她轻声问：“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清姬抬头看他，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王爷知道清姬是个邪妖，清姬将虞清梦杀了。” 司空殷愣了愣，他只是出于疑惑而问，并没有想太多，答案如此自然在意料之外，只是似乎并不难以接受，有种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的感觉。 她杀人不是很正常的事么，起初见到她，她救他在眨眼之间就杀了十多人。后来她就一直惦记着想挖他的心做食。 没什么难以接受的，她就是这样他早就知道。 “嗯。”司空殷应了声表示明白。清姬却没明白他这淡淡的一声是什么意思，偏过头想要问什么司空殷却突然吻了过来。 “蒙了本王许久。”司空殷看着她，嗔怪道。 清姬扬唇笑了笑，“不是告诉王爷了么。” “非得赏了你一顿板子才说，你若早告诉本王也不用受这个罪。”司空殷不满。 清姬闻言神色嫌弃地看着他，“谁让王爷你认不出，清姬还没与你算打了我的账呢。” “你想怎么算？”司空殷问她。 清姬舔了舔唇，凑上去吻在他的唇上，目光柔媚：“便宜你了。” 司空殷不禁一怔，清姬对他的态度似乎是真的变了。可他心中却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事情发生过。 但他却不想去深究。这样不是挺好，背后的事情总是会让人心生绝望，就当她突然喜欢上自己了，就这样醉生梦死下去吧。 命早就给她了，她还能图他什么，他都不会去在意。 “在想什么？”司空殷突然有神，清姬不禁疑惑地问。 “没什么，在想你突然变得让本王不适应了。”司空殷道，不需要清姬回答他便自己接了下去，“可是本王很欢喜。” 司空殷看着她浅笑，清姬捏了捏他的脸颊，“不适应没关系，开心就好。” 他喜欢这种活在梦里的感觉。司空殷如是想到。 皇宫，早朝后司空霖就召见了元水卉，两人乔装一番后出了宫。 京城大街上，元水卉走在司空霖身边有些不安，“皇……公子，我们要做什么去？” “先去酒楼里坐坐。”司空霖道。 元水卉只得跟在他身边进了一家酒楼，司空霖要了二楼一间对着京城街道的包厢就点了些酒菜开始悠哉地吃了起来。 元水卉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被她发现身份了。只是司空霖一直也没有说什么，吃着酒菜时不时还看看外头的街景。 “看楼下。”司空霖突然道。元水卉顿时探头向窗外看去，却不知道司空霖让他看哪儿她没看到什么东西啊。 “粉色襦裙那个姑娘，经常出入三王府，你下去想办法将她叫上来，不是我要见她，是你有话要与她谈，知道吗？”司空霖道。 元水卉为难，“这个，奴家并不识得那女子，要如何将她叫上来？” “借口么，随便一个就行。” 元水卉咬唇，她没办法拒绝，只得站起身下楼去。 此时白若汐正要去三王府找司空殷。 “你，等等。”元水卉尴尬地叫住了她。 白若汐不解，“你是不是叫错人了，我们不认识。” “我，我认识你。”元水卉绞尽脑汁编着话头。 “你怎么会认识我。”她不是京城人士，在这里就只认识司空殷。白若汐皱眉，怀疑地看着她。 “我，你不是经常去三王府么。”元水卉道。 “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跟踪我？”白若汐冷了脸色。 “不是，是，我喜欢三王爷。我觉得你也喜欢三王爷，我想找你谈谈。”元水卉终于憋出了一个借口，貌似挺说得过去。 白若汐探究地看着她，冷笑，“你是什么人，也敢跟我说喜欢殷哥哥。” “不是，三王爷他不是不喜欢你么，他整天都宠着他的那个来历不明的侧妃。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元水卉道。说完，她便觉得自己说的很可行。 白若汐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些东西，但还有些防备，“你要去哪儿谈？” “酒楼，就这里。”元水卉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牌匾，心中松了口气。任务完成。 “行吧。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她一定让哥哥弄死这个女人。 两人进了酒楼，二楼包厢中，白若汐发现屋里竟然还有一人。“这是我哥哥，你不要担心。” 第123章 一人套一人的利用 元水卉忙解释道。 白若汐看着司空霖，没有怀疑元水卉的话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元水卉则坐到了司空霖身旁。 “你想说什么，说吧。”白若汐道。 元水卉不禁看向司空霖，她不知道说什么啊。 司空霖将杯中的就饮尽，抬头看向白若汐，“我是她哥哥，找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司空霖话未说完白若汐便面色不善地打断了他打算继续说的话。 “你可否先等我说完再考虑要不要帮忙？虽说是帮我妹妹的忙，可实际我们却是互惠互利的，何乐而不为的事情。”司空霖道。 白若汐怀疑地看着两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遂有些不耐烦了，“那你们说吧，我听听看。” “我妹妹可是与你说她与你一样喜欢三王爷？”司空霖先问，为接下来要说的做铺垫。 一旁的元水卉闻言心头一跳，以为司空霖是看出什么了，低头掩着眸中惊慌默不作声。 “是，所以你们可别想算计我帮你们后渔翁得利。”白若汐眯起眸，警告地看着两人。 司空霖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们没什么好得利的，我们是商人子她不可能嫁进三王府去。只是有个心结在，始终难以释怀，希望通过帮你能将此心结化解。” 元水卉不禁微抬头，偷偷看向司空霖，想要探究他的心思。 白若汐听着司空霖的话皱了皱眉，将信将疑，“你继续说吧。” “我们进不去三王府，所以只能帮你出主意。你对三王府了解吗？”司空霖似乎是在认真帮白若汐。 白若汐看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我听闻三王爷的一个侧妃前几日因不慎被蛇咬而死了。”司空霖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三王爷的母妃瑾太妃也是一直居住在三王府中吗？” “这个与你们帮我有什么关系？”白若汐故意地问。 司空霖面色不变，“府中人互相之间的关系这是肯定有用的。” “府里有个很阴险的女人，整天与我的殷哥哥黏在一起，破坏我与殷哥哥的关系。你知道这个就行了，有办法解决那个女人吗？我先告诉你，那个女人很厉害。”白若汐道。 司空霖垂眸，对于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些不悦，只是没有明确表现出来，“你哥哥与三王爷是什么关系？这个你得告诉我，否则没法继续说了。” 白若汐有些不太情愿，“没什么关系，普通朋友。” 她知道白若安与司空殷两人的关系不能乱说，特别是告诉外人，遂只是随意回了一句。 司空霖是不太信的，但也不能再追问了。明显白若汐有防备，“不管什么朋友，你哥哥似乎能自由出入王府，这就是个好好机会。” “嗯？”白若汐不解，和她哥哥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让你哥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若是你哥哥能纳了回去的话，那那个女人就不可能出现在王府了。三王爷是绝对不会再要的。”司空霖道。 “可是我哥哥并不喜欢那个女人。”白若汐犹豫又纠结。 司空霖微勾起唇，“只是纳个妾而已，不要了随时可以再休了。只要让三王爷知道，那个女人和你哥哥混到一起去了就行。” “没什么要是我哥哥，你这个计划，我可以去找个别的男人嘛。”白若汐道，她觉得这个计划不错，随便找个男人算计了那蛇妖就是了。 司空霖摇头，“随便一个男人能比得上王爷？那个女人不要三王爷而去要个随随便便的男人，没人会信的。” “好像也有道理。”白若汐点点头。但是，哥哥的话，她得再想想。哥哥应该不喜欢她给他塞女人，还是殷哥哥身边的。他绝对会生气。 “计划可以但有难度，你让我考虑考虑。”白若汐沉吟道。 “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传信给这里的酒楼掌柜，我会帮你出主意。王府里的动向你也得随时告知我，我好帮你调整计划。或许也能想出其他法子。”司空霖道。 一旁的元水卉猛然惊醒，皇上这是让这个女人给他传递王府里的消息，她得告诉王爷。 可是，要怎么说？将此时的事情都告诉王爷吗。那……对付那个女人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她还是很赞成很期待的，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人帮她的事。 她虽然现在不能嫁进三王府，但是等三王爷做了皇上，她可以做他的妃子。那个女人真是很人讨厌，解决了最好。 要不，等此事成了再告诉王爷这个女人在传递王府消息的事？但是眼前这个蠢女人也被王爷讨厌，那就没人和她抢王爷了！真是两全其美。 “嗯。”白若汐随意应了一声就起身了，“我就回去了，什么时候再见。” 司空霖点头，看向身边不知在想什么的元水卉，示意她和白若汐道别。元水卉抬头，“合作愉快。” 白若汐离开后，司空霖便也打算回宫，看向元水卉，“刚刚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个女人靠不靠谱。”元水卉扯出笑容应声。 “你先回宫吧。”司空霖突然道。 元水卉一愣。“皇，公子呢？” “我还有事。”司空霖说着就直接向门外去了。元水卉站在原地有些傻眼，她要怎么回宫去，皇上偷偷带她出来的啊。 司空霖突然有些想见洛瑶了，去了活色生香，“王妈妈，洛瑶今日在吗？” 现在还是白日，花楼里人不是特别多，司空霖看到老鸨便随口问了向楼上去。 “诶呦，这位公子啊，洛瑶走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老鸨看到司空霖上楼，忙挥着手绢就叫住了他。 司空霖一怔，“不知道去哪儿了？” “是啊，这段日子她看起来都不怎么精神的样子，约莫是出去散心了。”老鸨忍不住叹道，正说着就有人叫她了。 “王妈妈。”“诶，来了来了。” 第124章 我根本配不上 “公子啊，你过着日子再来吧。”老鸨说着就扭着腰肢匆匆离开。 司空霖垂眸，有些怅然若失。 …… 京城一处小庭院里，白若安推开门不见白若汐的踪影，院里也没有人。他刚才在城外处理完事情回来，这人又跑哪儿去了。 合上门转身，正巧白若汐从外头回来。 “去哪儿了？”白若安不悦地问。 “出去溜了溜。”白若汐漫不经心地答。 白若安顿时无奈。“哥哥比较忙，不要总给哥哥添麻烦。” “我哪有给你添麻烦。”白若汐瞬间提高了音量，生气了。“你给三王爷添麻烦就是给哥哥添麻烦，你总无理取闹，在哥哥面前哥哥可以容忍你，但三王爷他只是哥哥朋友，你让哥哥很难做人，听话若汐。”他警告过白若汐许多次了，她从没有听过，他都气得没脾 气了。 “我没有给他添麻烦，没有无理取闹，是那个女人，哥哥你也知道她是妖，是她迷惑了殷哥哥，殷哥哥都不爱理我了。”白若汐道。“三王爷不是你的良人，听话，以后会有更好的。从前哥哥不拦着你纠缠他，因为哥哥以为你只是一时的对他有好感，而他也无妻，你要玩哥哥就由着你了。如今他已成亲又有了意中人，你不该再纠缠了。 ” 白若安尽心尽力地劝道，白若汐如今就是在作贱她自己，他不能看着她这样。只是白若汐明显不愿意听，别开脸就要进屋。 “若汐，你觉得哥哥对你好吗？”白若安问她。 “嗯。”白若汐应。 “那为什么不听话呢？哥哥没有做过对你不好的事情对吗？”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要什么？”白若汐道。 “我知道你，所以一直都极力护着你，给你最好的，就是希望你能不受到家里的影响，长的健康。但是似乎，是不是哥哥还有哪里做的不好？”他们家里，是邬安的一个小官。府上可以说是乌烟瘴气，父亲三妻四妾，母亲整日与那些妾室争风吃醋，庶子庶女也是勾心斗角的互相算计。且，父亲母亲都不喜欢白若汐这个女儿，但是他很喜欢妹妹， 所以他将白若汐带出来了。 只是，白若汐还是没能健康。她的所为与后院里那些不得台面的女人相差无几。 白若汐笑着抬头看他，“哥哥你没有哪里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管我了。”“你。”白若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白若汐也已经进屋去了。白若安打算离开，屋里却传来她的声音，“哥哥你太优秀，也太好了，就像不是家里的人一样。我们一家子的市井小民，你却像是天上来的人 ，样样都那么好，对我也那么好。你不要管我了。” 白若安顿时便定在原地，满心的复杂，“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是你哥哥。” “我……”我不想做你妹妹。屋里的白若汐坐在床边，没有说话了。他就像老天给她的一个宝，她捧在手里不知所措却又被他惯的为所欲为。 其实，很累。 白若安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离开了，他觉得白若汐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受刺激了。 …… “嗯啊！痛，你轻一点啊。” “嗯，本王再小心一点。” “是不是流血了？都是你的错。” “是是是，本王的错，本王轻一点，你也忍一下。” 王府主院里，白若安站在门外一脸尴尬。里面在做什么？他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幸好，他只是正好准备敲门，没有因为忘记而直接闯进去。 “你弄疼我了，滚！不要你给我上药了。”清姬怒道。“本王的错，本王的错，本王再再再轻一点，请再给本王一次机会。不上药不知何时才能好，且谁也猜不准会不会感染，听话，都是本王的错。乖，好不好？”司空殷极力哄道，因为怕痛她宁愿拖着也不让 他上药。 明明拖着也是痛，上药只是过程会痛一点，但早好就能早些不痛啊。 “最后一次机会，再弄疼我，我就踢你了。” “好。” 白若安站在门外，脸颊有些发烫，貌似他想歪了，但是这声音依旧怎么听怎么奇怪，上个药也能上的这么销魂他还是等等里头没声音了再敲门吧。 “嗯～” “疼？” “不想理你了。” “本王很轻很轻了，忍一下，上药了才能好。本王命人打的，你让本王赎个罪。”司空殷额上一层薄汗，拿着半干的棉布极小心地拭着她伤处沁出的血。 清姬闻言不禁撑起手臂转过身捏了一下他的脸，司空殷顿时不悦地看向她，“别乱动，又流血了。” “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是有些疼。”清姬道，“过段时间会好的，不用上药了。” “有止痛的药和止血的药，必须上，趴下来，别乱动。你一点都不听话还说本王。”司空殷认真地处理着清姬的伤一边道。 清姬知道他是在说她曾在他受伤时说他不听话的事，“不想做伤员。” “那就听话上药。” 白若安在门外等了许久才觉得里头是结束了，只是抬手敲门时还是犹豫了一下，“阿殷，你们好了么？” 里头趴在司空殷腿上的清姬顿时转了个身看着司空殷，“阿殷？他都这么叫你的么？” “有时这么叫，有时叫三王爷。你可别乱动，这会儿子又不疼了？”司空殷不悦道。 “清姬不可能不动啊。”清姬说着，突然垂眸思索起来，，“阿殷，好像很好听，我以后也这么叫你。” 司空殷低头看向她，“好。” 与清姬说完，司空殷抬头看向外室的方向，“没事了，你进来吧。” 白若安闻声推门走进屋里，内室中，司空殷坐在床边，清姬枕在他的腿上，两人看起来非常的和谐。 想到那日司空殷与他喝酒直到大半夜的事，白若安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声：和好了挺好。“怎么了？”司空殷问他，一直等在门外应该是有重要的事。 第125章 我似乎只是个赎罪的人 “若汐她有些不对劲，你防着他一些”白若安道，“她刚也不知去哪儿了，回来尽说些奇怪的话。” 司空殷思索了片刻，“她怎么了吗？” “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她让我不要管她了，说我不像是家中的人。”白若安无奈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司空殷却是觉得赞同，“你确实和你那一家子人相差太多。” 白若安顿时无言。清姬不禁看着白若安道：“你妹妹那个小姑娘啊，表面看着是刁蛮，内里已经腐坏了。有些人，她本身身体里就带有那易坏的根，只要她身边有那些坏掉的东西，那腐烂是必然的，不是你能改变的。你本心 坚定，自然不易被外界侵蚀。” 白若安沉默，他并不愿接受清姬的话。他觉得若汐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会好的。 “这世上谁没做过几件坏事呢，恶人从不缺，你看着也能让她好收敛些，不去惹她惹不起的人。小恶伤不了她的命。” 清姬本并不想理会白若汐的事，那姑娘挺惹人厌烦的，但是看司空殷问了她也就提醒几句好了。若她不听，因果早晚会落到她身上。 “我会尽量看好她的。”白若安垂眸，很是忧心道。 清姬见此不再多言，若不是因为司空殷，她早就送白若汐去西天极乐了。 白若安站起身告辞离开，司空殷低头看着清姬，“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白若安的妹妹很碍事。”清姬道。 司空殷听出她话里淡淡的杀意，揉了揉她的头，“确实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她以前还好。” “那是因为你们以前事事都顺着她吧。”清姬白了司空殷一眼，司空殷笑，“那是白若安的事，轮不到我们操心。” “阿殷。”清姬突然叫道。 “嗯？”司空殷看着她笑，“怎么了，很喜欢这么叫吗？” “是啊。”清姬也笑了笑，突然又问，“祭天已过去了好些日子，宫里是不是在准备年夜宴的事了？” “嗯。”司空殷应声。 “到时，瑾太妃怕是不得不进宫去了吧。”清姬道。 司空殷沉默，叹了一声，“是该想想应对之策了。我去幽兰院看看。” “嗯。”清姬点头。 司空殷见此起身离开了屋子，他打算先与苏芸婉说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提防一些。 清姬看着司空殷离开便也起身下床，她要去看看洛瑶。她似乎一直就待在那小院里，清姬轻叹了一声。 “洛瑶，问的在发呆。”走进屋里，洛瑶坐在床上不知看着哪儿，清姬进来了都没发现，清姬只得出声叫她， “嗯？没有，姐姐来了。”洛瑶回神看着清姬笑了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姐姐，尚书府送了一封信过来，洛瑶没有拆开。” “嗯，给我看看。”清姬道。 洛瑶让冬香将信递给了清姬。冬香很不解两人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府里，为什么王妃叫她姐姐。 信的外头看不出什么信息，将信封拆开，清姬才知道，信是莫青写的：多日不见，可要回来看看。 想起莫青，清姬心中不禁感叹，她见他多觉亲近，或许是因为他有些地方很像叶景明，而司空殷，作为转世他确是与他的上一世相差颇多。 前世心性淡泊，今生追求权势，唯一相同的是都轻情色欲。 那她要回尚书府去看看吗？司空殷怕是不让的，他总是很不安。清姬打算先不考虑，看着洛瑶欲言又止，洛瑶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毕竟她自己的都不会处理。 前世的事情还不知要如何，以后的发展她也不敢去猜想。就算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也情愿就这样耗着，让这表面的温馨继续下去。他永远不要想起来才好。 清姬心叹了一声，“我回去了。” 还是各自处理各自的事情吧，她们谁也帮不了谁，因都是自己种下的。 洛瑶知道清姬在担心她的事，垂眸应了一声却又开始发呆，到后来都不记得清姬是何时离开的了。 许久，洛瑶从床上起身离开了小院。本不打算再去找他，可她还是忍不住，脑子里都是他。 一日过去，今儿白若汐又来了王府。 司空殷听暗卫禀报她去了苏芸婉的院子便没有理会了。 “她倒是会讨好你娘。”清姬不禁在一旁道。司空殷看向她，“不高兴了？” “自然是不高兴的，想想你母妃对我的态度，真是令我很不高兴。”清姬道。 司空殷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脸颊，“我们没法强求，不理会就好了。” 清姬却依旧很不悦，苏芸婉每次见她都摆脸色给她看，这让她觉得很烦和碍眼，不是说不理会就能不理会的。 一次两次可以当没瞧见，次数多了难免积怨，次次如此就很闹心了。苏芸婉和白若汐可以说是同类了，也难怪关系好，呵。 她若是要待在司空殷身边，这两人定然是很大的隐患，只是她们与司空殷的关系她不能对两人动手。 思及此，清姬内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叹了一声。她本就是来找司空殷赎罪的，似乎并没有资格去嫌弃他身边的人。 或许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呢，就是想要为难她，也可能她做的真的太过分，她所谓的一次机会只是个死刑的缓刑期。 司空殷有些疑惑她沉默的太久，“怎么了？这么介意的话本王去找母妃与她谈谈。” “嗯。若不行也不能太强求了。”清姬道。不能坏了他与他亲人之间的关系。 司空殷不禁笑了，这话不是他刚才说的么，她现在怎么拿来与他说了，“你若觉得委屈还是应当尽量依着你，本王也是觉得母妃有些无理取闹。” 他的爱人他喜欢便可，母妃却偏要挑个她喜欢的，那到底是他的女人还是母妃的？他也是很无力又无奈。清姬沉默着未答，不管司空殷怎么想，如今的局面就是这样，改变不了。像苏芸婉这样碍事的人，以她的性子只想解决了了事。 第126章 我以后啊多宠宠你 清姬在司空殷怀里蹭了蹭，算是安慰自己了。 她现在只想待在他身边，让他爱自己。她喜欢他爱着她的样子。 司空殷轻轻摸了摸她头顶柔软的头发，“别担心太多，有我在呢。” …… 幽兰院，白若汐正拉着苏芸婉说笑。 “婉姨，您是不是不喜欢殷哥哥那个侧妃呀？”白若汐问。“喜欢不喜欢我也都管不着，殷儿现在已经不让我多管他的事，五年不见到底还是生分了，又或者他心里还是怨我的。”苏芸婉叹道，有些心痛又有些自责，“我确实没用，如若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这么累了。 ” “婉姨您也别这么说，殷哥哥他还是很在乎你的。”白若汐在一旁劝解，又道：“只是那个女人心思太坏，搅了殷哥哥的心神。”“唉，我管不了啊，管不了。”苏芸婉无奈摆手，“他已经几次因为那个女人与我生气，我不想和他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把关系闹僵，他虽是我儿子，但我一直给他扯后腿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他喜欢就随 他去好了。” 白若汐闻言不禁犯愁，婉姨怎么突然看得这么开了，她看得开自己却看不开啊，没有她帮忙，赶走那只妖是不可能的。 “婉姨知道那女子什么来历吗？”白若汐问。 “我哪儿知道啊，殷儿什么都不与我说，还是邈儿好，事事都告诉我，只是自从出了宫他就没来看过我了。”苏芸婉说着就有些伤心了，“不知道他们都在忙什么啊，我也帮不上忙。” 白若汐眸色深了深，有些惊奇，“婉姨也不知道啊，那女人可奇怪了。” “殷儿应该知道的吧，只是他不愿告诉我。”苏芸婉轻叹，“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这女人来历不明，说不定存了什么坏心思呢。殷哥哥知不知道她的来历也难说，指不定她骗殷哥哥的呢，反正她说什么殷哥哥都是信的。”白若汐一副担心又羡慕的样子。 苏芸婉听了不禁微皱起眉看着她，“是嘛，殷儿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来历吧，殷儿很谨慎。” “殷哥哥都快被那女人迷晕了，婉姨您还是去问问吧，也好给殷哥哥提个醒。”白若汐道。 苏芸婉思忖着，“好，我去问问他。” “婉姨，有些事殷哥哥可能蒙在鼓里没察觉，您不能就这样由着他呀。说不定等他发现就就后悔了，那到时候哪还来得及。”白若汐又道。 “唉~”苏芸婉叹气，“他长大了，我哪里还管得住，就是他小时候也是有主见的很，自己决定的事，旁人再怎么说都白废。” 白若汐见苏芸婉怎么说都一副无所谓不想管的样子，心中着急，“婉姨，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也是皇上派来的？” 苏芸婉愣了一下，惊，“既然殷儿带在身边，那当是不可能吧。” “指不定殷哥哥也不知道呢。她来历不明又挑拨你和殷哥哥的关系，太可疑了。”白若汐见苏芸婉终于有了些不同的反应，立刻趁热打铁。 “如果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办？”苏芸婉担忧地问。 终于等到苏芸婉问了，白若汐有些激动，“让殷哥哥不再宠着她，将她赶出府去就好了。” “殷儿一定会生气的。”苏芸婉踌躇。 “那就让殷哥哥觉得，她不值得他喜欢。”白若汐道。 苏芸婉沉默了片刻，问她“你是有什么办法吗？” “并没有想到。”白若汐微咬唇，有些无辜。 “那我再看看吧。”苏芸婉还很犹豫。白若汐点点头，与她道别后离开。 苏芸婉独自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司空殷的院子，听着里头的声音，苏芸婉不禁抬手敲门，“殷儿啊，母妃能进来吗？” 坐在床边的司空殷一怔，趴在床上的清姬也晃神了一下。司空殷正在给她上药，露出的部位有些羞于见人…… “阿殷你去开门，清姬自己将衣裳穿起来”清姬道。司空殷犹豫了一下，清姬顿时催促，“快去。” “你小心些，别着急，我与母妃在外室就行。”司空殷叮嘱了一句起身去了外室将门打开，“母妃，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苏芸婉因他的问话觉得自己被他嫌弃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母妃进屋坐吧。”司空殷道。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苏芸婉问。 “她有些伤，给她上药。”司空殷回答。 苏芸婉顿时皱眉，神色不悦，“没有下人吗，还要你动手。整日在屋里呆着还能受伤，她是干了什么。” 司空殷浅笑了笑，“我自己来放心一点，母妃过来是有什么事吧，说吧。” 苏芸婉不禁有些尴尬，“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你这个侧妃什么来历，你这样宠着她在王府里，安全吗？” “没事，母妃不用担心。”司空殷道。苏芸婉还是不放心，司空殷避过了回答她那个女人的身世。 “她叫什么，母妃到现在都不知道。”苏芸婉委婉地问道。 司空殷依旧没有回答，“母妃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让她离开。” 苏芸婉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没有什么危险，母妃就莫担心了，我过些日子送她出府，可行？”司空殷再次道。 苏芸婉还没回过神，“你若是能这样，自然好了，母妃还是担心你。” “母妃担心的太多，好好休息才是好的。”司空殷道。 苏芸婉直到离开还有些没缓神，司空殷似乎有些太听她的话了，她还没说什么他怎么就答应了。 苏芸婉离开后，司空殷进了内室，清姬正看着他，“你要把我送去哪儿呢？” “清姬的身份太惹人眼，你换回虞清梦的就好，不是么？”司空殷与她笑道。 清姬愣了一下，不免瞪了他一眼，“你想的倒是好，吓我一跳。” 司空殷走到了她身边，看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本王还能吓到你，突然受宠若惊了。”“那清姬以后多宠宠你，你就不会受宠若惊了。” 第127章 阿殷啊，别闹 清姬看着他调笑。 “还是很受宠若惊啊。”司空殷忍不住又笑出声，“药还没上好，再来。今日本王是不是进步了很多。” “嗯，夸你一下。”清姬道。 “夸得本王都不好意思了。” …… 苏芸婉回屋后，有些闲，便让管家差人去了四王府，想要找司空邈过来与她说说话。 司空邈很快就过来了，去了幽兰院。苏芸婉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他，“来了啊，这段日子是不是很忙，都不怎么过来看我了。” 司空邈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以为苏芸婉回到司空殷身边后就不需要他了。 只是，多年来的习惯并不是另一个人回来了就能改变的。 “是啊，有些忙。”司空邈只能这样回答她了，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太妃在王府住的还习惯吗？” “还不错，每天都能看见殷儿。”苏芸婉道。司空邈点点头。 “你知道殷儿他那个侧妃是什么来历吗？会不会心怀不轨？”苏芸婉问。 司空邈也不是很清楚清姬是什么人，但他第一次见清姬是在活色生香那京城一大花楼里。 “可能是青楼的姑娘吧，三哥带回来的人不会有问题的。”司空邈倒是很相信司空殷，“三哥刚回京城时就遇见她了，若是有问题也早该发现了。” 苏芸婉点点头放心了，又问司空邈，“邈儿啊，你三哥他都成亲了，你也该想想了。” 司空邈愣了一下，苏芸婉很少关心他的事，一般都是在他耳边念叨三哥，这突然的关心他竟然有些晃神，“还，还没遇见喜欢的姑娘。” “你也是的，整日拈花惹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正经人家的姑娘怕是都怕了你了。”苏芸婉突然开始教训起来，司空邈愣了好久，有些措手不及。 待到日落西山，苏芸婉才将司空邈放走，司空邈恍恍惚惚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激动，惊喜？还有许多说不清的东西揉杂在一起。 主院里，清姬已经离开，变回了虞清梦的样子回了自己的小院。洛瑶看着她回来，知道自己得走了。 “怎么？你若是想住下就再继续住着。”清姬道。 洛瑶摇摇头，看着她调笑，“我可不想大半夜的打扰姐姐你和三王爷。” 清姬不禁瞪了她一眼，“王府还有其他院子，我院里也有其他屋。” “不必了，好些日子没回去王妈妈该担心了。”洛瑶道。 “嗯，那你回去吧。”清姬点头。 洛瑶应声后就离开了王府，清姬叹了一声，有种想揍司空霖一顿的冲动。回到屋里，清姬不禁又想起莫青的那封信，心情复杂。 他在尚书府应当是没事的，只是单纯的想见自己了吧。想着便有些心烦。 “嗯，怎么了，一回院子就要发脾气？”司空殷从外头走进屋就看到清姬坐在床边，很烦躁的样子。 清姬抬头，看着他，“莫青想见我。” 司空殷表情微僵，微敛了眸色，“你想去？” 是，清姬心道。莫青真的是个特别的存在，他像叶景明，她没法拒绝他。虽然司空殷才是，可莫青她真的没法拒绝。 她没有回答，司空殷知道她是默认了。 “他与你什么关系？”司空殷问。 “活色生香中遇见的而已，关系不深不浅。”清姬答。 “本王与你什么关系？”司空殷又问。 清姬一愣，看着他道：“你很重要。” “哦，是嘛，多重要？”司空殷走近抬起了她的下巴，“我和他谁比较重要？” “这没法比，阿殷，你不要这样。”清姬皱眉，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如果本王和他之间要死一人你救谁？”司空殷又问。 “你。”清姬道。 司空殷顿时转身，“那本王去把莫青杀了。” “你……司空殷。”清姬将他叫住，“那我要是说救他呢？” “本王立刻就将他杀了好了。”司空殷磨着牙看着清姬道，说完再次转身要离开。 清姬站起身抱住他的腰，“别闹，我伤疼。” 司空殷微僵，转过身看着她，“刚刚碰到哪里了吗？” “起身的时候扯到了。”清姬道。 司空殷顿时有些心疼地抱着她，轻声道：“和莫青保持距离。” “他和你不一样。”清姬道，“我和他就像你和白若安的关系，我和你就像你和我的关系。” 司空殷细细品着她的后一句话，“你和我就像我和你的关系？” 清姬抬头看着他点头。 “那本王与你一起去。”司空殷道。清姬无奈，如果这样他才放心的话，“嗯。” 入夜后，清姬去了尚书府，司空殷陪同。 莫青的院子里正亮着灯，清姬站在院中时就看到他坐在门前。莫青抬头，看到了她身后的司空殷，月色下浅蓝的眸中光点一颤，“三王爷竟然也来了啊。” “有人想私会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是不能让他得逞的。”司空殷道。 清姬嘴角微抽，“别闹。” 司空殷没再说什么。 莫青看着清姬，轻笑，“三王爷终于是发现了啊。” 司空殷顿时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看向清姬，“他什么意思？” 清姬咳了一声，“莫青他，早就看出来了，你那次中毒的事，莫青就是为了替我解围才认罪的。” 司空殷闻言眉头紧紧皱起，有些懊恼，也不再说话了。 “进屋说吧，夜里凉。”莫青嘲笑地看了一眼司空殷与清姬道。 清姬应声，拉起自己生自己气的司空殷向屋里走去。 屋中，暖黄的烛火轻轻晃动，几人坐了下来，莫青给清姬倒了杯热茶，“清姬姐姐许久都不来看我了，三王爷看得太紧了吗？” 司空殷微冷了眸轻哼了一声。 “嗯，他恨不得时时刻刻贴在我身上。”清姬抿了口微烫口的茶道。一旁的司空殷不满，将她搂到了自己怀里，“不看着你，你早就来看他了是吗？” 对面的莫青抿了口茶，微烫。 “朋友间的探望罢了，王爷不必防的如此紧。”“你说的话，你自己能信吗？” 第128章 王爷可是我的 司空殷冷笑。 莫青闻言亦是笑了笑，抬头看他，“信啊。” 司空殷顿时别开眼不再与他废话。 “姐姐，尚书与夫人都很惦记你，你有时间就多回来看看吧。”莫青也无与他多说的想法看向清姬，“三王爷若是不放心可以跟着回来。” 清姬垂眸微扬唇，司空殷在一旁不说话。由于司空殷在的关系，气氛显得很尴尬，清姬待了片刻便打算离开，莫青也没有挽留。 回到王府里，司空殷心情有些不大好。清姬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凑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该睡了，嗯？” 司空殷撇了她一眼，不答话。 “阿殷，该睡了，嗯？清姬并没有与莫青说什么。”清姬道。 “他让你多回去，你可有打算多回去？”司空殷问，“本王不想你见他，他对你是何心思，你难道是不明白。” “明白与见面并不代表接受，阿殷，安心一点，该睡了。”清姬抬手摩挲着他的脸颊，“你比他重要，明白吗？” 司空殷握住自己脸颊旁的纤纤玉手，贴在脸颊上。他该明白吗，他很纠结，不知为何就是很难相信，心里总是存着不安。 他也不喜自己这般，可不安控制不住他就想她只待在自己身边。 “司空殷，我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告诉你，你若真的无法放心，那我不拦你去杀莫青。”清姬道。 叶景明已经死了，司空殷是司空殷纵然是转世也不是叶景明，莫青亦不是叶景明，再像也只是像罢了。 若真让他如此不安与忧心，那要杀便杀吧，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留着已没了任何用处。 真真的物是人非，自己造下的孽。 “睡吧。”司空殷却突然摸了摸她的头，抱起她放到床上，熄灯后又将她搂进怀里。 清姬敛眸，目光微复杂，她不知司空殷这样是何意。 夜不多时便到了尽头，许是昨夜休息的太晚。 这日，清姬没有出现，司空殷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 “人已经不在王府了吗？”苏芸婉走进书房，看着正在案后练字的司空殷问。 “离开了。”司空殷道，“母妃可以放心了。” 苏芸婉眸光微动，似是在想什么，而后有些不安地问：“你没有怪母妃吧？” “不会，母妃不要多想。”司空殷回答。 苏芸婉又踌躇了一下，道：“母妃觉得若汐那孩子挺不错的，可讨人喜欢。” 司空殷不禁笔一顿，“并不讨儿子喜欢。母妃喜欢的话她来时可以多拉她去幽兰院说说话，也省得来烦我了。” 苏芸婉顿时觉得尴尬，还有些生气，“你是喜欢你送走的那种女人吗？那种女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母妃，儿子喜欢的话，不问她的身份如何。母妃就不要管这么多了，毕竟儿子自己长这么大，自己的妻子当然得自己喜欢才是。”司空殷垂眸，缓缓在纸上写了个“清”字。 苏芸婉表情有些僵硬，“你还是怨我的，是吗？”“并没有，母妃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司空殷放下了笔，抬头看着她，“我的意思是，母妃从未与我说过娶妻该要什么样的人，如今儿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母妃再说自己的想法而否定儿子的想法，我是有 些难接受的。” “行吧，母妃也就是说说，你不喜欢母妃不会强要你娶的。”苏芸婉道，“你喜欢的母妃也不是反对，只是身世不清明的，母妃担心你的安危。” “嗯，儿子有分寸的。”司空殷道。只是心中却另有想法。 若他心中决定的事，无论谁说都不会改变。想要他的命，除非他自愿将命交出去。 苏芸婉离开了，司空殷便坐下发着呆。 清姬回了虞清梦的院子，他就不能再整日与她待在一起了，腻歪了这么些日子突然分开，他无比想念得慌，总觉得身边缺了什么，哎。 幽兰院中，苏芸婉刚回去就看到了白若汐在院里，“若汐来了。” “婉姨，您去哪儿了，一直在等您呢。”白若汐闻声转头看去。如此问着，她心中却是有答案的。 “去看看殷儿。”苏芸婉道。 “那女人的事怎么样了？殷哥哥现在在主院吗？”白若汐顿时便问。 “那女人已经被殷儿丢出王府了，殷儿他现在在书房。”苏芸婉说起来这个心情就好了些。白若汐微怔，“那个女人不在王府了吗？” 事情的结果出乎意料，白若汐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嗯，所以殷儿此时才会在书房。”苏芸婉轻笑， 白若汐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愉悦道：“那我去看看殷哥哥。” “去吧。”苏芸婉笑着点头，白若汐立刻蹦蹦跳跳出了幽兰院。 …… “殷哥哥，我可以进来吗？”白若汐在书房外敲门。 里头想着清姬的司空殷被惊回神，面露不悦，“何事？” 外头的白若汐立刻推门而入，“来看看殷哥哥，殷哥哥不会嫌弃我吧。” 司空殷只是给了她一个冷淡的眼神，“有事说，没事可以走了？” 白若汐顿时语塞，伤心道：“殷哥哥，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 “那是因为本王以前并没有彻底认识你。”司空殷没有给她留面子，语气冷冷。 “若汐哪里不好吗，殷哥哥觉得不喜欢的地方若汐可以改。”白若汐到，司空殷不禁抬头。 “你没什么要改的，只是本王不喜欢而已，你改了本王也不见得喜欢。” 白若汐怔怔看着他，“殷哥哥，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婉姨说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你不能考虑我吗？” 司空殷正要开口，书房的门被推开，“王爷。” 虞清梦来了，看到白若汐不禁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白若汐脸色一僵，她根本没有离开，只是换回了王妃的身份。 想到这里，顿时气的想发狂。虞清梦走到司空殷身边抱住他的腰，“王爷，您不能再娶其他人了，你可是说过要好好待我的。” 第129章 叶景明和司空殷 “本王不喜欢她，不会娶她的。”司空殷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虞清梦。看到她，心里那种空洞的感觉便消失了。 白若汐恨恨地咬牙，殷哥哥不就是让那妖女换了个身份待在他身边，旁人不知她却是知道的。 这妖女，到底如何会是尚书的嫡女，还嫁给了殷哥哥，定然不安好心！ 原打算与司空殷增进感情的打算已无法进行下去，白若汐阴狠地瞪了虞清梦一眼转身离开。 “若汐。”白若安刚好行至院中，看到气愤从司空殷屋中走出的白若汐，神色复杂。 白若汐看向他，“哥。”只是说完就直接离开了，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思。 白若安看了一眼屋门犹豫着要不要跟上白若汐，她最近似乎有心事，也不爱与他说话。 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白若安也转身离开。白若汐还未走远，正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有心事？”白若安走到她身边，问。 白若汐立刻道，“没有。” “不能和哥哥说吗？”白若安垂眸，有些伤心。 “哥哥你有喜欢的姑娘吗？”白若汐问。 “你还在怪哥哥不让你缠着三王爷？”听到她突然这么问，白若安不禁心痛。 “并不是，只是关心一下哥哥而已。”白若汐眸光微闪，视线看向路边的花丛。 白若安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花丛里并没有什么东西，轻叹着回答她的问题。“还没有遇到那命中之人呢。” “殷哥哥一直宠着的那只蛇妖已经不在府里了。”白若汐莫名其妙地接了句，白若安被她的话拉回思绪，“那刚刚在屋里的是谁？” “是三王妃。”白若汐道。 白若安沉默了片刻，“怎么回事？” “听婉姨说，殷哥哥将那蛇妖送走了，当是玩腻了吧。”白若汐微勾唇，眸中情绪莫测。 “是吗。”白若安将信将疑。 “哥哥要与那蛇妖见一面吗？”白若汐突然问。白若安一愣，“我与那蛇妖又不熟，见她作何？” “说不定可能是哥哥的命中人呢。”白若汐道。 白若安笑出声，“那怎的可能，我是人，那是妖。哥哥又不是三王爷，什么都不忌讳。况且她之前还差点要了你的命，若汐，你可不要再去招惹她了。” 白若汐敛眸，眸色晦暗，“哥哥，你一定要保护我。” “哥哥自然会保护你，但你不能乱来，毕竟哥哥的能力有限。”白若安没有听出她话中用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白若汐转身抬头看着他，撒娇道：“哥哥，我喜欢殷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发誓进了三王府我会很听话。” 白若安动作一顿，脸色也微沉了下来，“这是阿殷的事情，哥哥如何能插手，他不喜欢你，哥哥难道还要强行让他娶你。若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哥哥，你去与殷哥哥说，他不一定会拒绝啊。”白若汐拉着白若安的衣袖，不死心道，“我已经长大了，会喜欢一个人，可以成亲了。” “你一点都不懂事，只会无理取闹。哥哥并不是什么事都能为你去做。”白若安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依不饶的白若汐，微加重了语气。 白若汐顿时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我与三王爷，在哥哥心里谁比较重要？三王爷对不对？我们亲生兄妹比不过你和三王爷的友人情谊。” 白若安看着她愣了好半晌，他从没想过这种问题，也不知白若汐为何会如此问。 白若汐重重呼出一口气转身跑开，白若安顿时回过神，喊道：“若汐！” 屋中，虞清梦被司空殷抱在怀里坐在榻上。 “怎么突然过来了？”司空殷问。 虞清梦捏了捏他的脸，“想过来就过来了嘛，反正现在是王妃。” 司空殷轻笑。 “白若汐这个女人，”虞清梦说着突然又停下。司空殷不解，“嗯？” “留着定是后患。”虞清梦揽住司空殷的脖颈，看着他。 司空殷沉默，片刻后道：“她应该早就长成了这样，白若安又太宠她，也不能怪她吧，那样的府邸里。” 虞清梦垂眸，微勾唇，“白若汐这种人，可不能因为她恶有因而就此放过，她并不会觉得你是为她好，她约莫是觉得旁人爱护她都是应该的，反之则是欠了她。” 司空殷为难，“她毕竟是白若安的妹妹。” “清姬可不会一直忍着她哦，她若不收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清姬弄残了。”虞清梦与司空殷道，提前提醒他。 “嗯。”司空殷轻叹，他了解清姬的性子，白若汐也确实太骄纵，若她真的不听管教，他没理由拦着清姬不动手。 虞清梦娇笑，在他脸颊吻了一下，“那我回去了，待这么久要被人怀疑了。” 司空殷拉着她，“怀疑什么，本王的王妃，嗯？” “你母妃啊，她可不喜欢我。”虞清梦微嘟唇。 “本王可是已经答应他将‘清姬’送走了，如今本王院里就只有一个王妃，不宠你宠谁。”司空殷神色揶揄道。 “那若让王爷再娶呢？”虞清梦问。 “本王心里装不下那么多人。”司空殷道。虞清梦浅笑着趴在了他肩上，“那王爷是有多喜欢清姬呢？” “本王命都已经给你了，你还想要多喜欢，嗯？”司空殷微偏头，只能看到她半散在身后的长发。虞清梦眸光微暗，垂着羽睫，脸上是淡淡的忧伤。 “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能原谅我吗？”沉默了一小会儿，虞清梦问。 “嗯？你想做什么？”司空殷顿觉怪异。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罢了。”虞清梦没再说什么，她不太敢去提起前世的事情。若是司空殷想起来那些事，那他会是司空殷还是叶景明呢？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两世的他不一样。她既希望他能恢复成叶景明，又不希望。她喜欢叶景明的性子，可叶景明恨她。当然了，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不管未来如何她都只能接受。 第130章 与人之情，皆做纠缠 屋门被敲响，打断了虞清梦的思绪。 “三王爷。” 门外是白若安的声音，司空殷让人进了屋。 白若安看了一眼虞清梦，视线便落到了司空殷身上，“那日事后，京城外驻扎的人已经不安全了，王爷可想好人员落处。” “调去顺天府，虽距离京城有些距离，但胜在安全。”司空殷道。 白若安不禁探究地看着他，“王妃不需要避讳么？” “无碍，本王的人。”司空殷道。 白若安莫名笑了一声，“王爷信任就好，顺天府那里与你有什么关系？” “有交情，你放心把人调过去便可，邬安那便，人员还剩多少？” “还有不少，一时半会是肯定没法全部转移的，不说还有司空霖盯着。京城这边确实不安全，在司空霖的掌控范围，到时人都过来的话不易隐藏。” “锦司呢？怎么一直没过来？”司空殷突然问。白若安目光微闪，情绪莫名，“他还在邬安那便负责人员调遣，我在京城你找他做什么。” “毕竟他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现在我不便出面，所有事都麻烦你。”白若安只是他的朋友，事事都麻烦他的话总归不太好，且还有白若汐那个女人总是以此为借口来烦他。 锦司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类似管家与贴身侍卫的存在，用起来比府中的暗卫顺手。 白若安垂眸笑了笑，“你这么客气我都不习惯了。废话哪那么多，邬安那里也需要人手，锦司可不会分身。应了，你继续和你的王妃腻歪，我得回去哄妹妹了。” 司空殷微皱眉，“嗯。” 白若安离开后，虞清梦看向司空殷，“你与顺天府还有关系？” “怎么了？”司空殷有些疑惑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虞清梦摇摇头，虞暖荷不就是嫁进了顺天府尹的府上，原来一直都是自家人。 这些男人的事情，真是复杂。追名逐利的有什么意思，“王爷啊，更爱江山还是美人呢。” 司空殷闻言顿时凝眸看着她，“美人。” 虞清梦轻笑，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白若安回到院中时，白若汐并不在。 京城一处酒楼，白若汐将一封信交给了掌柜的，而后便低着头离开走进了京城街道的人群。 信很快就送到了司空霖的手中，元水卉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将信拆开。 妖已离开王府，司空殷此时很宠幸三王妃。 信上如是写道。 司空霖将信揪进手中，沉默了许久，“李盛，召三王妃入宫。” “嗻。” 李盛应声退出大殿，只是回来时并没有带人。 “禀皇上，三王妃被三王爷赏了板子卧床无法进宫，” 司空霖咬牙，气的长呼出一口气。 白若汐的信上是说司空殷宠幸虞清梦，李盛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虞清梦被司空殷重罚了。 是白若汐的所言有假还是虞清梦故意借口不来见他。 元水卉并没有看到那信条上写的什么，此时见着司空霖的反应并不能理解，“皇上，怎么了？” “无事，你先回去吧。”司空霖烦躁道。 “是，臣妾告退。”元水卉没有问出什么名堂便起身退出了大殿。 “你也退下吧。”司空霖看向还候在殿中听候差遣的李盛道。 “嗻，奴才告退。” 殿中静默无声，片刻后司空霖起身离开了大殿。 活色生香中洛瑶的屋门被他推开，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洛瑶本正与一男人谈笑饮酒，闻声抬头看向来人，眸光微一闪。 司空霖身子有些僵硬，面色则僵的厉害，视线看向洛瑶身旁的男人，“出去。” “老子可是花了钱的，你什么人啊，闹事老子叫人了。”对方顿时不乐意了，大呼小叫的朝司空霖呵斥。 司空霖眸光一冷，直接掏出了一个金元宝砸到了男人头上，男人吃痛嚎叫，正打发怒却瞧见了掉落在怀里的金元宝顿时两眼冒光。 “不够还可以再赏你几个。”司空霖冷笑道。男人意识到面前的人可能有些开头，顿时怂了下来，起身赔笑着离开。 司空霖走到了洛瑶身边，端起她面前的酒饮下，“品味下降了？这种货色都要了？” 洛瑶抬眸看着他轻笑，“不若皇上把你的给了奴家吧。” 司空霖神色一顿，“你真的想要？” 洛瑶笑了笑移开视线，她舍不得的，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罢了，“来做什么，说吧。” 司空霖看着她又倒了一杯酒饮尽，垂眸，自己也倒了一杯，“过来看看你罢了，就非要有什么目的吗？” 洛瑶不禁抬眸，“这可不像你。” 司空霖不答，他本是来问清姬的事，但现在不想问了，“还喝吗，我陪你。” 洛瑶笑，“喝啊，不知你酒量如何。”曾经他是一杯就倒的。 “不知道，没喝醉过。”司空霖道。 “那洛瑶就看看能不能把你喝醉了吧。” 洛瑶眯眸笑着道，司空霖已自斟了一杯饮下，“喝吧。” 两人就这样一人一杯的喝，后来洛瑶当是醉了，独自一杯杯灌着，司空霖却看着她开始小口的品起来。 桃花酒，清香微甜，入喉开始泛苦，又苦又涩的感觉在舌尖一层层泛起，久久都不消散。 司空霖沉浸在了这酒的余味之中，直到洛瑶倒在他身上。 “方霖，你变了。”洛瑶呓语。 司空霖微愣，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人，“哪里变了？” “你不爱我了。”洛瑶道。 司空霖不禁笑，确实他觉得很好笑。 “你心里多了好多东西，你不是方霖了。” 司空霖又是一怔，他这才听清那个名字，“方霖？谁？” “你，你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不仅死了还傻了啊，程方霖。”洛瑶低低嫌弃道。 司空霖认真看着她，却发现她趴在自己腿上哭，莫名心一痛将她扶了起来，“怎么了，程方霖是什么人？” 洛瑶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不是什么人，死了。”司空霖皱眉，心中升起莫名的怒气，“说，到底是谁，他死了你这么难过吗？” 第131章 无情洒脱，情深不寿 “是啊，我难过到想要和他一起去轮回，可是我又怕忘了他。”洛瑶低泣道。 司空霖顿时心情更加糟糕了，“行了，你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 “可是我就是想哭。”洛瑶委屈，“他能喜欢很多人，就是不喜欢我。明明曾经那么喜欢我的。他是不是后悔喜欢我了。” “你觉得他会后悔他便后悔了吧。”司空霖心烦地敷衍道。 洛瑶闻言垂眸突然不哭了，低着头笑了一下，眸中却依旧满是泪水，落不下来。 司空霖心头一跳，他说错话了吗，“既然喜欢过的话，就不会后悔的，他不是死了么，你还想这么多做什么。” 洛瑶抬眸，看着他认真地问，“真的吗？” 司空霖很想说，你问我有什么用，但看她这要哭不哭的样子只得道：“真的。” “我想让他重新喜欢我，该怎么办？”洛瑶靠在了司空霖肩上，问。 司空霖眉毛抖了抖，无语又不耐烦，“他死了你还喜欢什么？” “我找到他了。”洛瑶道。 司空霖眉头又跳了跳，“你自己想。” “你真是讨厌。”洛瑶嫌弃地嘟哝。司空霖气结。 “他身边好多女人，就是没有我。”洛瑶满心的委屈。 “那些女人有你漂亮吗？”司空霖问。 “我比她们漂亮。”洛瑶道。 “那为什么不喜欢你？”司空霖不解。 “我怎么知道，我要喝酒。”洛瑶说着，又直起身去倒酒。司空霖满心的郁闷，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不多时，洛瑶便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司空霖看着她，将她抱到了床上后看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 回宫后，司空霖便命人去查程方霖的事情，但是，他不可能查的到。 一个轮回，沧海桑田。世上根本早就不存在这个人了。 洛瑶醒来后脑袋痛的厉害，身旁没了司空霖的身影，却有着一腔的泪想要哭。 她不知道睡着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很想哭。心中难受得很她又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只得起身去找清姬。 虞清梦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坐在院中独自用晚膳。 “姐姐。” 虞清梦抬头，看她脸色苍白眼圈泛着红不禁皱眉，“怎么了，这个样子。” 洛瑶看着独自坐着的虞清梦，“三王爷呢，没有在这里陪姐姐吗？” “莫管他了，一起坐下吧。三王府的肉都烹得不错。”虞清梦道。一旁的初寒立刻又添了一副碗筷给洛瑶，虞清梦见此便示意她下去了。 “司空霖来活色生香与我喝酒，我似是喝醉了，一觉醒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洛瑶有些忧心，她是不是说了什么。 虞清梦看着她，她和司空霖之间的事情似乎比她知道的所想的还要复杂，“你和他之间有什么？” 洛瑶依旧不愿多提，低头吃起菜。虞清梦也不强迫她说，只与她道：“他可能不是你的良人。” 洛瑶动作一顿，咬了咬贝齿，“洛瑶觉得他就是良人。” 虞清梦闻言不禁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低头吃菜。她和司空殷也都不是对方的良人，待他想起，她不知会处于何镜，但她不愿放手。 她明白洛瑶，所以不多说了。所谓良人不是旁人说的，而是，你觉得他就是良人。此外，旁人说再多都是多余。 或许不撞南墙不回头，也或许撞了也不会回头。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命一条。 洛瑶似是有所察觉，抬头看向虞清梦，“姐姐，你和三王爷……”是不是，也有问题。 虞清梦看着她笑，洛瑶看不懂她的意思，只是心中很担忧，她不想姐姐和她一样。 “别想了，想再多都无用。”现实永远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只能往最坏的方向想，才会在现实降临之际找到一点点快乐。 她所有的现实都是自找的，她坦然接受不论多么惨的现实。 只是她始终不明白对司空殷的是什么情感，她爱司空殷吗？又或是愧疚不习惯他不在身边。 想不通便不想了吧，日子并不需要过的那么清楚明白。 日暮，斜阳西，一点点沉进地下。 虞清梦看着天边所能看到的最后一抹赤色，“你不后悔就好。” 洛瑶微愣，清姬姐姐是在与她说话，“不后悔，从来不后悔。” 虞清梦笑。羡慕从不会后悔的人。 “若是后悔了怎么办？” 洛瑶答不上来，她不知道。但她从来不会后悔。 “后悔了也只能接受现实了吧。”洛瑶思索后道。 虞清梦笑容不变，“嗯。” 因为后悔没有用，不接受现实也得接受。 “姐姐后悔了吗。”洛瑶看向虞清梦，清姬姐姐说的话有些奇怪。 “嗯。”虞清梦应声。后悔杀了叶景明，后悔玩弄了他的感情。 洛瑶看着她的侧脸，觉得事情可能与司空殷有关，但是她又不敢多问，怕问出什么令清姬难过的事情。 清姬姐姐是不是也有前世的事情。 活的太久，有些前世纠葛什么的倒真是很正常，只是有些妖放得下，有些妖作茧自缚。 洛瑶离开后虞清梦就回了屋里，司空殷不多时也来了。 “王爷晚上也来，如此明目张胆了吗？”虞清梦看着他调笑。 “本王歇在王妃屋里，不明目张胆难道还要偷偷摸摸吗？”司空殷瞪了她一眼将人搂进怀里，“想本王了吗？” “这才多久没见，不想。”虞清梦道。 “你果然不爱本王，本王想你了。”司空殷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虞清梦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肉麻，这还是那个坐怀不乱的三王爷吗？” “早就不是了。”司空殷一点不觉得有什么，承认道。 “今日白若安有些不对劲，王爷可看出了？”虞清梦突然道。她也是后来才意识到的。 “嗯？哪里不对劲？”他怎么没有察觉。司空殷又回忆了一下今日见白若安的场景，“他似是对我提锦司的事不怎么高兴。”“他似乎对你和我在一起有意见，还有些其他的不对劲说不出，”虞清梦道，“当是白若汐影响到他了。” 第132章 事情总比想象的突然 “白若汐这个女人啊，如此的祸害。下辈子不会好过的。有个爱她的人却可劲的折腾，害人害己。”不想说她心疼白若安，他的处境就像曾经的叶景明。 一腔真心，一再被辜负。白若汐这个折腾法，迟早会害了他。 他是个好哥哥，可惜妹妹朽木不可雕。 司空殷皱眉，“可能只是白若汐让他心烦了吧，他有自己的判断，放心就好。” 虞清梦看着他，见他是真的很放心便不再多话。 …… 几日过去，白若汐竟然都没有来三王府。虞清梦也只是想起了一瞬就将其抛之脑后，毕竟能让她上心的没有几个。 “王爷啊。” “嗯？” 司空殷坐在窗前不知在看着什么，虞清梦走到他身后看着那书页，“看得什么？” “没什么，前朝的一些杂事罢了。怎么了，嗯？一个人无聊？”司空殷合上书放到一旁的书架上转身看着她，将她拉到了怀里。 “本王的心可还要了？”司空殷低头问她。 “不要了。”虞清梦摇头。司空殷不禁挑眉，“哦？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虞清梦抬眸看着他笑了笑。司空殷捏了捏她的脸，“那要不要生个孩子呢？清姬是生蛇还是生蛋？” 虞清梦闻言笑，“当然是生孩子了，可能会是半妖吧。” 说着虞清梦不禁轻叹，“现在还不是时候。” 前世的恩怨情仇还没有化解，且孩子若是半妖……并不好，待前世的结解开了，他还愿意和她生孩子的话，就看看能不能寻个法子，生人吧。 她希望是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她自己也不喜欢妖。 司空殷沉默了片刻，答：“嗯，好。” “殷儿。” 屋门被推开，苏芸婉突然闯了进来。 虞清梦顿时心下一惊，司空殷神色不变，“母妃，出什么事了吗，有些慌张的样子。” 苏芸婉看着窗前仿佛是在调情的两个人，面上有些臊，不自然道：“母妃想起，今已是腊月二十六，几日后就要进宫去，该怎么办？” 她很怕进宫，进宫容易出宫难，太后和皇帝一定会想尽办法留她下来。 “母妃莫慌，我会安排好的。只是这个年夜可能过不好了。”司空殷微叹，但又觉得此话并不对道：“往年也没有过好。”说着又笑了笑，“也不差这过去和即将过去的几年。” 苏芸婉心中酸涩，自从殷儿去了邬安城五年都没有回来过，过年也不曾，不团圆如何能过好年。 “是啊，以后可以都补回来的。” 司空殷点头，“母妃莫担心了，如今你不是一个人在京城了。” 苏芸婉感动的热泪盈眶，虞清梦不禁想到尚书府。 虞暖荷应当回不去，尚书府里就只有莫青这个才住进尚书府的养子配着虞秉埕和安兆玉了。 她想年夜回去。 “想什么呢？”司空殷见她出神，不禁问。 “年夜我想回尚书府去。”虞清梦道。 “尚书与尚书夫人可能会进宫，暂时还不知司空霖的宴怎么设，年夜前会知晓的。” 司空殷并不想她离开自己身边，且还是在团圆夜的时候走。 “那就再等等吧，我好些日子都没有回去看他们了，我突然想回去。”虞清梦又道。 司空殷顿时很不解，她不是虞清梦，那怎么对尚书府如此上心，这不像她，“你不是他们的女儿。” 虞清梦未答。她不知道要如何与司空殷解释。 司空殷见此没再问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虞清梦不禁撇了他一眼，知道他是防着莫青。司空殷面色平静，假装并没有被她看穿的样子。 …… 尚书府 一切似乎并不如想象的那般没有变化。 安兆玉的身体不知因为什么较之之前差了许多，脸色都泛着苍白。 “爹爹，要不还是将娘送去城外的别院吧，京城杂事多。”虞清梦看过安兆玉后就与虞秉埕去了前厅。 安兆玉恹恹的在院里晒太阳，看着她离开。她自己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变成如今这样也是早晚的事，人嘛，生老病死，不值得折腾。 “你娘她不愿去，唉，一个人难免孤单。我也没有时间日日去看她。”虞秉埕亦是因此时心烦得很，头上偶见白发。 虞清梦突然沉默。 人啊，最多不过百年命，早晚都是要去轮回的。活着不过是世上有其留恋的人事，纵然诸多纷扰烦忧依旧想活着。 而活的长久的，总是要看着那些他在意的人或物凋零。其实看多了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所以最开始失去的时候其实也不需要多在意。 最终都是要忘记的。 “既然娘想留下就留下，爹你能多陪陪她，她也能多陪陪你不是，有你在她还能开心些。”虞清梦道。 虞秉埕只是叹气，除此之外还能如何？只能这样了，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大厅里沉默了一瞬。 “我会一直陪你的。”虞清梦道。虞秉埕不禁一愣，蓦地笑了，“好啊，好，爹如果也走了，你可不能哭。” 虞清梦垂眸，目光清冷。她可从来不会哭。 司空殷偏头看向虞清梦，与她耳语：“你会一直陪本王吗？” “会。”虞清梦亦侧过头看着他。只要你不会中途不要我。 司空殷有些惊喜这个答案，“说话算话哦。” “算话。” 之后，大殿中就静默了。互相之间似乎已无话，又或者是沉浸于自己的思绪里。虞清梦突然站起身，“爹，我去看看娘。” “好，你去吧。”虞秉埕点头。 院里，安兆玉独自发愣。虞清梦走到她身边她才发现，看着她浅笑，“梦儿啊，和你爹说完话了？” “嗯。”虞清梦点头。 “娘在像什么吗？”虞清梦在她身边蹲下，问。 “没什么想的，你在王府还好吗？”安兆玉看着她问。 “嗯，如今王爷就我一个女人了。”虞清梦道。 “皇上让你监视三王爷，没有被发现吧？”安兆玉又问。虞清梦顿时愣了，安兆玉怎么知道的？“没有，皇上他还未见我，无事呢。” 第133章 世事见多了，人都会变的 安兆玉点点头，“你也别怪你爹。他曾经选择的时候也不知会有今日事。” “不会的，娘想太多。娘要好好修养，爹需要你陪他。”虞清梦道。 安兆玉笑了笑，“有些事不是你娘想，就能成的。这身体突然就这样了，谁又能有办法。” “娘只管吃好喝好睡好，多余的莫想，有爹和女儿呢。” “嗯。” 虞清梦见她甚是疲累的样子，没有再与她多说什么站起了身，“娘好好休息，女儿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王爷也不会不同意，他就是要与我一起回来。” “他没有误会你就好。”安兆玉放心地笑笑。虞清梦点头离开。 在尚书府待了这许久了，怎么不见莫青。虞清梦突然奇怪。 回到前厅，司空殷正与尚书喝茶，两人似乎并没有争锋相对，倒是和谐。 “回来了。”虞秉埕看到她笑着道。 “嗯。”虞清梦点头，司空殷在她也不好开口询问莫青的情况。对于莫青，她还是有种纠结的感觉。 司空殷抬头看她，“可以回府了吗？” 不知道她刚刚独自离开有没有见着莫青，司空殷心中如是想。 “那爹，女儿就与王爷回府了。”虞清梦看向虞秉埕。虞秉埕点头。 虞清梦是想留下来陪陪安兆玉的，但想法绝对不可行。 司空殷起身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往门外走，与她耳语，“见到莫青了吗？” “没有。”虞清梦道。 “哦。”司空殷没再继续说什么，又道：“需不需要找大夫来给尚书夫人瞧瞧？” “没什么用，安兆玉这病许多年了，天生体质有缺陷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也就越发不行。” 司空殷见她脸上并无忧色，语气也与平时无二顿觉看不懂她到底是在意还是无所谓，问道：“担心？” 虞清梦嗤笑了一声，“无甚用，命里如此多忧扰心。” 司空殷轻笑，“那还是担心的，担心才会觉得担心无用，你对旁人这么上心吗？” “清姬对王爷也上心，只是王爷没有感觉到罢了。”虞清梦看着他。司空殷微愣，垂眸笑了笑，“那本王努力感觉一下。” 虞清梦无奈，也不再此话题多聊了，她不想去求什么，都顺其自然吧。 出了尚书府，虞清梦突然想起没有询问虞秉埕年夜宫宴的事，想要折返回去。 远处，莫青正往尚书府方向走来，看到了两人。眸中闪过惊喜。 清姬姐姐已经越来越少来找他了。 司空殷也看到他了，神色顿时有些难看。 “怎么不在府里？”虞清梦问他。 “有事。”莫青只是道。 虞清梦微皱眉，“尚书府的事你怎么没有写信告诉我。” 莫青闻言垂眸，“不想打扰到你。” 虞清梦不禁再次皱了皱眉，叶景明若是如此，一般是生气了。莫青是在气她吗？约莫是没有好好回来看过他吧，每次回来还都有司空殷跟着。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乖，别闹别扭。” 莫青闻言抬头，又看了一眼司空殷，心下长叹，“嗯。姐姐是要回王府了吗？” “有件事没有问尚书，还得一会儿再回去。” 莫青点了点头，率先进了尚书府，虞清梦与司空殷随后一同踏了进去。 大厅找到虞秉埕，询问了年夜的事，皇帝有邀百官一同参加，当然这个消息暂时只有几个官员知晓。 “娘进宫去吗？”虞清梦问。 “你若是去的话，她八成是要去的，拦不住。”虞秉埕无奈又头痛。虞清梦默然。 司空霖邀百官一同参宴，那八成是有什么事，到时的场面不明，可能会混乱或者令人受伤，安兆玉的身体情况是不宜参加的。 “只能靠爹护着了，有什么事当是不会伤到你的，娘身体不好可能会磕了碰了。” “你，跟着三王爷，要格外小心些。”当着司空殷的面，虞秉埕有些欲言又止，说完看了一眼司空殷。司空殷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她跟着本王不会有什么事的。” 虞清梦不禁看了司空殷一眼，让他不要说话，自己看着虞秉埕道：“爹放心。” 虞秉埕点点头，可女儿跟着三王爷他是怎么都不可能放得下心的。 “那爹，女儿走了，宫宴上见了。”虞清梦站起身，虞秉埕点头。 待虞清梦与司空殷离开后，莫青走进了大厅，朝虞秉埕行礼，“尚书大人。” 虞秉埕一脸和蔼，“小莫还是太客气，住了这么久还不习惯吗？” 莫青收了礼朝虞秉埕浅笑，“该有的礼还是要有的。” “可是有事？”虞秉埕问。 “嗯，宫宴可否带莫青一同前去？若是不便的话可以当莫青没有说过此话。”莫青道。 “无甚不便，本尚书带个人还是可以的。”虞秉埕立刻道。 他是很喜欢莫青的，虽然爱女儿可没有儿子终究有遗憾，这个莫青是女儿送回来的，所谓爱屋及乌加之心中想要儿子便喜欢的紧。 “小莫可有入朝的想法？”虞秉埕试探地问。莫青看起来很空灵，无拘束，对世事也似乎都没有什么渴求，虞秉埕觉得他可能是白问。 但他挺想给他找个差事做做，有个好出路。 莫青倒是有些惊喜，他虽喜自由，可无权无势他要怎么去喜欢清姬姐姐。“有，尚书大人所言为何？” “本尚书是尚书令，管执尚书六部，吏部尚缺一侍郎，你觉得如何？”虞秉埕也没想到他会答应，甚是惊喜。 “可。”莫青道，又浅笑，“自家人莫青就不言谢了。” 虞秉埕见此也甚是愉悦，“本就不用见外客气，哈哈哈。” 在大厅与莫青侃了一会儿，虞秉埕就起身去见安兆玉，“小莫一同去吗？” 莫青点头，这两人对自己的喜爱他能感觉出来，但他也知道他们更多的喜爱都是因为爱屋及乌。他们很爱虞清梦，又想到清姬，莫青不禁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真可惜啊。虽然清姬姐姐扮演的很好，可终究不是他们的女儿。 第134章 奇怪的小姑娘 好人并不都会幸福，坏人也并不都会死。 只是好人，人们都希望他们幸福，而坏人，人们都希望他们去死，仅此为别。命运不看你是善恶，分善恶的是因果， 而人所言的好坏，也并非好坏。 世事复杂。此也是为人的乐趣。 虞清梦不在身边，安兆玉就总爱与他说虞清梦小时候的事。 虞清梦是个被保护得太好过于善良的姑娘，也或许清姬姐姐是上天派来帮他们的吧。 …… 几日过，便是大年夜了。 皇宫里忙成了一团，不仅几个王爷要进宫来，就连大臣们都要携带家属进宫，如此盛大的宴会，不得有任何闪失。 司空霖此时正在太后宫里，偌大的殿中就只有一个小丫头蹲在蒋思婕身边给她捏腿。 “皇儿有何要说的吗？”蒋思婕看着坐在一旁的司空霖问。 “儿子有一事要与母后商量。”司空霖道。 “与母后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 司空霖思索了一下，“晚宴，儿子会将谨太妃的坐席安排到您身边，宴上会给母后上一道雪莲，母后将其赐给瑾太妃便可。” 蒋思婕点点头，明白了他的用意，“好，母后知道怎么做了。” 司空霖笑了笑起身离开。 “司空霖！” 刚走出走出华清宫不远，司空霖面上的笑还未隐去就闻熟悉的声音叫他。 是洛瑶。 司空霖转过身就看到了她，不禁皱眉，今日皇宫人来人往，她怎么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了。 “不想见到我吗？”洛瑶见他皱起了眉头，问道。 “今日宫中不太平的，你怎的进宫来了。”说着又突然忆起那日在活色生香中的事，司空霖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只是见洛瑶似乎是并没有将那日的事放在心上，或者根本不记得她酒后说了什么。 若不是她喝醉了，他是不是不会知道她心里那些事。她还有多少事情他不知道的。 “今日……”洛瑶有些犹豫，“你若是忙的花，那洛瑶就不打扰你了。” 像司空霖福了福身，洛瑶与他错身离开。司空霖顿时抓住了她的手腕，很是不悦，“想说什么就说，说了两个字就不说了那你不如不说。” 洛瑶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想你今晚能陪陪我但看你这么忙，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 “可能会晚些吧，你要是愿意等的话。那些大臣们也是要回去休息的，宴散了你可以来找朕。”司空霖道。 洛瑶心中有些惊喜，转身向司空霖微一欠身，“给你添麻烦了。” 司空霖垂眸，并没有说话而后率先离开。 洛瑶呼出一口气，看着远处的宫殿红墙出神了许久才离去。 三王府，虞清梦见司空殷一人站着发呆已经许久了，知道他是在思索今夜的事情，不禁上前，“对于宫宴可有应对之策？” “并无万全之策，且不知会发生什么，只能随机应变。”司空殷道。 虞清梦闻言于他身后抱住了他，“莫担心了，有清姬在呢。” 司空殷笑了笑，“可是并不能将你也置于险地啊。你与这些争权夺势并没有关系。” “你还是没有将清姬做自己人。”虞清梦叹息。 司空殷微愣，似乎突然明白那日白若安突然不悦的原因了，转身轻轻抚摸着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到时候在说吧。” “元水卉没有传什么消息回来吗？”虞清梦抬头问他。 司空殷不答。 虞清梦不禁笑了笑，“如此废物，留着也是没什么用了。” “暂且放着吧，也并非完全无用。” 傍晚，皇宫就开席了。听闻是皇帝临时将开宴的时间提前了，臣子们还有些措手不及。但倒也不会被怪罪。 莫青跟着虞秉埕、安兆玉踏进了设宴的鹤羽殿，见虞清梦的席位就在他们对面。 司空殷半垂着眸，感受着两道看过来的视线。一个是莫青在看他身边的虞清梦，一个是他斜对面的司空漠，满眼怨恨地看着他。 他倒是忘了，他还有个好二哥，太久没见他真是都要不记得此人了。 “三哥，有人一直盯着三嫂看。”司空邈就坐在司空殷左手边的一桌，由于司空殷对虞清梦的态度，他对虞清梦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可惜，虞清梦（清姬）从来就没将他放在眼里过。 司空殷闻言，这才抬眸淡淡看了对面一眼，不屑地又收回目光，“谁叫你三嫂美呢，人家要看本王也没法，要不你过去将他眼睛挖了。” 司空邈只得讪讪地闭嘴。 一旁的虞清梦掩唇娇声淡淡笑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对面坐席的人。莫青也来了，看来虞秉埕很喜欢他呢。 身旁的司空殷顿时凑了过来，“对面比本王好看？” 虞清梦回神，偏头看他，“王爷最好看。妾身看娘亲呢。” 司空殷顿时傲娇地哼了一声。 “三哥哥。” 身后，突然传来少女带着些许稚嫩的声音，司空殷转身，是司空亦涵。这司空亦涵似乎总是有意无意接近他。为何不见她叫司空邈，司空邈可就在她身边。也从不见她叫司空霖和司空漠。 “四哥哥。”叫完司空殷，司空亦涵又看向司空邈叫了一声。司空邈点点头。 “漂亮的大姐姐。”司空亦涵看着虞清梦又道。虞清梦扬唇笑了笑，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叫完人，司空亦涵就站在那里没再说话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司空殷不知她想做什么，“嬷嬷没跟着你吗？” 司空亦涵愣了一下，摇头，“没有，嬷嬷在长门宫里，大皇兄不让她出来。” “那你一个人就这样到处乱跑吗？”司空邈道。 “你怎么不去问候你的大皇兄和二皇兄？”虞清梦笑问。司空亦涵看着虞清梦，她黑色的眼睛里，有一点点和别人不一样的金色。 虞清梦也瞧着她，她的眸色太黑，黑得什么都看不到，有些渗人的那种黑色。想着不禁眯起了眸子，真是一个奇怪的小姑娘。“大皇兄是皇上，我不敢。二皇兄太凶了。”司空亦涵道。 第135章 我想叶景明 虞清梦笑了笑垂眸不再多言。司空殷就是清冷了一些，可要说最好相处的难道不是司空邈？ 司空亦涵低着头，几人都不大愿意理会她，她看出来了。可是她也没有可以亲近的人，今日是团圆夜大皇兄才允许她从冷宫出来。 在原地站了片刻，司空亦涵提起裙摆离开。一直垂眸喝着面前酒的司空殷目光微微一颤但也没做理会。 虞清梦抬头看向那离开了大殿的身影。殿中，似乎并无人认识这个公主，或许即使是识得也都装作不认识吧，免得沾了晦气。想着，不禁垂眸轻笑了笑，低头吃起面前的几道凉菜。 司空殷看向她的筷子，惊奇她竟然会吃素的。虞清梦也没解释，她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这么难吃的草。 此时，上座在太后下首的苏芸婉正满心的惴惴不安。 “咱们姐妹也许久不见了，妹妹比以前更拘谨了啊。”蒋思婕笑着道，说完便倒了一杯酒递给了苏芸婉，“敬妹妹，自家人何必如此紧张，哀家又不会吃了你。” 苏芸婉端着酒，不敢饮下，惊慌地看向自己儿子的方向。 司空殷顿时便抬头看了过去，虞清梦不禁也一同看去。 蒋思婕笑着看向司空殷，仿佛是挑衅又仿佛是得意，一旁的司空霖装作不知事。 虞清梦突然站了起来走向苏芸婉的坐席，看着太后行了一礼而后将苏芸婉手中的酒端过饮下。 司空殷瞬间站了起来却被司空邈拉住，“三哥。” 司空殷神色沉沉将他甩开走到了虞清梦身边，将她手里的酒杯拿过而后端起太后桌前的酒壶自斟了一杯饮下。 “太妃不会饮酒，儿臣与王妃替太妃接下太后赐酒。”司空殷道。 蒋梦婕被他突然而来的动作吓愣在原地，苏芸婉也慌了，“殷儿！” 司空霖再无法装作不知看了过来。 虞清梦却是弯着黑眸扬唇独自浅笑。 蒋梦婕回过神有些气恼，看着两人挥手，“行了，回去吧。一杯酒而已，不会喝不喝就是了哀家也没逼着苏妹妹喝下去，一个两个两个都来抢着喝，哀家的酒是仙酿吗？” 司空殷闻言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拱手道：“儿臣只是不想让太后误会。”话落拉着虞清梦回了坐席。 司空霖看着两人，不知怎的竟然出了神。 “阿殷是打算与清姬一起死了吗？”虞清梦被司空殷拉着，在他身边小声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司空殷沉着脸，侧过头看着她，“你过去接什么酒。” 虞清梦笑着抬头看他，“瑾太妃和清姬哪个比较重要？” “不要问这种问题。”司空殷不悦道。虞清梦也不一定要他回答，轻笑。 司空殷对于她这样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更觉得生气。 虞清梦察觉了。 司空殷在坐下后就不再理她，虞清梦只得与他道：“清姬若是中毒也不会死的。” 一旁的司空邈刚好伸头过来，听到了后半句，“为什么，嫂子这么厉害！” 司空殷白了他一眼，“话多！” 司空邈只得讪讪地坐了回去。 “与你无关的事，你无需参与进来或者是牺牲什么。”司空殷看着虞清梦。虞清梦眨了一下眼睫，并没有回答。 自从记起那些事，她就不是她自己了。恍惚间是为了司空殷而存在。 若不是因为回来赎罪，她已经死了。而司空殷不会明白的，他甚至始终不相信自己对他是真心的。 爱她不敢真的说她是爱司空殷，只是有点无法摸清是什么的情感。大概一切还是都是因为他是叶景明的转世吧。 真不知是他的悲哀还是自己的悲哀。 除了爱她无法保证，其它她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而此时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如果他想起来了，能稍微原谅她一点。 善恶终有报。 虞清梦看向了对面，莫青正低着头倒了一杯酒。当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了头，看到她朝她笑了笑。 虞清梦顿时觉得眼眶一热，闭上了眼。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啊。她也怕司空殷不能原谅她啊。 她要怎么办啊。 这一世不同于上一世，他不是叶景明了。 可他还是很爱她，这让她更加愧疚，不知所措，她能怎么办。 睁开眼，虞清梦靠在了司空殷身上。司空殷对于她刚刚没有回答而看向莫青很是不悦，可又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虞清梦不说话，静静靠在他肩膀上。孽缘也是一种缘分，想着虞清梦就笑了。 叶景明是不是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遇到她，两世都被她祸害。 司空殷觉得她非常反常，不禁想到刚刚那杯酒，瞬间就将她扶了起来，“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虞清梦看着他笑了笑摇头，“没有，就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司空殷依旧觉得她反常，皱眉盯着她。 虞清梦见他并不信这个回答，问：“阿殷觉得清姬会死吗？” 司空殷被她的话吓到，脸色有些白了，“是不是刚刚的酒，本王带你去看太医。” 虞清梦笑，“看来阿殷觉得清姬也是会死的。” 司空殷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突然膨胀的怒气，“都是血肉身体，当然会死。你到底有没有事！” “都说了没事，阿殷不用如此紧张。你看清姬脸色好好的，倒是阿殷自己吓自己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虞清梦摸了摸他的脸颊，本想吻他一下可碍于场合并未动作。 “你刚刚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司空殷皱着眉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有什么不一样啊，就是想到了一个好笑的事情。”虞清梦笑着说道。 “什么事？”司空殷不禁问，有些想要知道了。 “阿殷是不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辈子才会遇上清姬这样的妖？”虞清梦神色揶揄。司空殷瞬间脸色沉下。 两人的对话声不大，一旁的司空邈想要偷听，可不敢探头并不能听到。“何必如此说自己？”司空殷非常不悦，他并不觉得遇到清姬是作孽。 第136章 有些黑暗在扩大 虞清梦摇了摇头，你不懂。 司空殷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仍旧觉得不舒服。 …… 皇宫无人的长巷，小姑娘低头在幽暗的宫灯下缓缓走着，走向另一个阴暗无人的地方。 “公主是要去哪儿？”身边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 “你是谁！我没有见过你！”司空亦涵惊惧地靠着墙壁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远处幽幽的灯火隐约照出男人的面庞，俊美如玉。 “夜央。”男人道。 “你想让我做什么？”司空亦涵问。 “跟着三王妃，将她每日的事情都告诉我。” “我……” “你可以的，你是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夜央淡薄又夹杂莫名笑意的话语让司空亦涵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要利用我？”司空亦涵抬头看向对方，她明明已经很可怜了，为什么还有人不放过她。 男人笑，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因为你很容易控制啊，越可欺越可欺。” 话落男人便一跃消失于夜色，司空亦涵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提步缓缓向长巷的尽头走去。 长门宫。 阴森又安静。 没有人，只有司空亦涵的脚步声。 “嬷嬷。”司空亦涵唤道，“我回来了。” 回答她的，是风声。 长门宫真的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任何人。然而，并没有任何人知道。 对了，刚刚那个男人知道，他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已经死了。 这里住着的两个人其实早就死了，无人知晓罢了。 鹤羽殿中丝竹声声，君臣谈笑。司空亦涵坐在床边一个人发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她以为自己没死呢。 那个男人说的，她原来是真的死了，那她现在是什么？ 她为什么还存在，嬷嬷却不在了。哥哥们也不喜欢她，她真是很讨厌啊。 没有存在的意义，自己也浑浑噩噩。 …… “东……家？” 刚进宫的洛瑶迎面撞见欲出宫的夜央。 夜央看着她，唇扬起，“怎么进宫来了？” 洛瑶支支吾吾，本想问夜央怎么在宫里的话也被遗忘。夜央本也没有想知道她的事，微敛了眸色，“我多话了，你进宫去吧。” “哦，好。”洛瑶点头。待夜央离去，她才想起要问的话，夜央怎么会在宫里。他和皇宫是绝对不会有关系的，且这人向来神秘很少出现。 给她的感觉也很危险，所以她才会对他如此的恭敬。抬头看了眼天色，月才刚升起，时间还早…… 慢慢等吧，最多也不过一夜而已。 残月依旧皎洁，纵使不如阳光那般耀眼却依旧能照亮前路。 鹤羽殿的檐上，无人得见趴着一只小狐狸独自赏月。 屋檐下，宫女端着玉碟小心地踏进殿中，行至了蒋思婕的面前，“太后，这是进贡的雪莲果。” 蒋思婕眸光微闪，并未去打开玉蝶上的盖子，“这雪莲果可还有了？” “还有的。”宫女答。 “那便将这枚给了太妃吧。哀家记得去年便吃过这果子，汁儿还挺多。苏妹妹怕是没有尝过吧，吃一个尝尝鲜好了。”蒋思婕看向了苏芸婉，神色柔和亲近道。 苏芸婉很是无措，“这，进贡的东西，妾身怎么能吃。” “不还有呢嘛，哀家也尝过这果子了，就是水多，没什么味道。说不定妹妹会喜欢。”蒋思婕轻笑，示意宫女将果子端到苏芸婉面前去。 苏芸婉想要去看司空殷，奈何视线被宫女挡住，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在蒋思婕的目光下，苏芸婉无法拒绝的伸手打开的玉蝶上的盖子，将雪莲果拿起。 已经去皮切块的雪莲果看起来非常的水嫩，微微的剔透感，还有些淡淡的香。看起来很是诱人，加之又是进贡之物，不免让人心生向往。 苏芸婉犹豫再三，终抵不过蒋思婕的视线插起一小块放入口中。 司空殷看着被宫女挡住的苏芸婉与蒋思婕，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刚那宫女端了什么进来？ 虞清梦也看了过去，立刻就被司空殷按住手，“你别动。” 虞清梦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她又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司空邈也猛地惊醒，意识到今晚不太平，他刚刚竟然一直在走神。 宫女将玉蝶放在苏芸婉面前后就行礼告退，蒋思婕微侧身伸手去拿苏芸婉面前玉蝶里的小块雪莲果，笑着问她：“味道可还好？” 苏芸婉因吃了那雪莲果，很是不安，“没有吃出什么味道，有些涩的水的味道。” 蒋思婕轻笑，“哀家也觉得是这个味道，并不好吃，但是听说对身体好，苏妹妹多吃点。” 苏芸婉却并不愿再去吃了，她很想将吞下的东西吐出来。 蒋思婕看着她，目光幽幽缓缓将手中那块刚拿起的雪莲果放入口中去，在即将接触到舌头时，苏芸婉脸色骤变。 蒋思婕立刻便将手里那块雪莲果“不小心”丢了，凑上去问她，“怎么了？难道是这果子太冰了？唉呀，哀家怎的忘了让人用水温一下再送上来。” 蒋思婕说话的时间里，苏芸婉脸色愈渐苍白，又由白泛紫，神色由僵硬变得痛苦。司空殷与司空邈瞬间站了起来，虞清梦看着苏芸婉与蒋思婕的方向，目光微沉。殿中众人都发现了苏芸婉的异样。司空殷脸色难看地大步到苏芸婉面前将她抱了起来迅速出了大殿，司空邈也跟着一同离开 ，大殿中一片的鸦雀无声。 虞清梦打算跟着出去却被莫青拉住，与她道：“姐姐，尚书夫人。” 虞清梦顿时回头看向了安兆玉，她的脸色也不好，犹豫了一下，虞清梦留在了大殿中。 “娘，您与爹一起回去吧，这宫宴怕是进行不下去了。”虞清梦走到安兆玉面前蹲下与她道。 安兆玉看着她，今晚她跟着三王爷绝对不安全，“你和我们一同回去。” 虞清梦犹豫，“娘，王爷。” 安兆玉看着她，不说话。她不管三王爷，她只想自己的女儿安全。“姐姐，你不陪陪尚书夫人吗？她晚上睡不着。”莫青道。 第137章 我所求不过最平凡 虞清梦一怔，看着莫青恍惚了一下垂眸又沉默了片刻，“我们回去吧。” 莫青敛眸，与虞秉埕一同扶起安兆玉，微垂的琥珀色眼眸幽光点点洒在其中。 虞清梦心中却是很担心司空殷那里的情况，很是心不在焉。一侧的手突然被温暖包围，虞清梦抬头，是莫青。 莫青看着她，“这么担心吗？” 虞清梦这才恍然回神，他们已经出了鹤羽殿了，也不知虞秉埕是怎么与司空霖说的。 虞秉埕闻言也看向自己的女儿，她是真的很担心三王爷，但他并不知道应不应该让她离开。 “陪娘亲。”安兆玉虚弱道。 虞清梦看向安兆玉，目光中有些纠结，但她应下了。 安兆玉被虞秉埕抱着，莫青走在虞清梦的身边握着她纤细的手。 “尚书夫人与司空殷哪个重要？”莫青轻声问。 虞清梦瞳孔一缩，骤惊，下意识心中的回答是司空殷。可是，她为什么选择了和安兆玉回尚书府，为什么？ 所以，对于她来说到底哪个重要？司空殷，明明很重要啊，不是吗？她想去找司空殷，但看着安兆玉她便没办法离开了。 安兆玉比司空殷重要吗？她明明是回来找司空殷赎罪的，为什么还要做对不起他的事？ 莫青看她变得痛苦的样子，心揪痛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变得罪恶了，怎么会让她痛苦，可他不想停下他的所作所为，不想让她回司空殷身边去，“司空殷这么重要的吗？” 虞清梦摇头，心中的愧疚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他如果真的这么重要，我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尚书府了。” 只有对叶景明，对他的转世她才会这么愧疚，可即使愧疚却依旧对不起他。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就真的只有死了。 遗憾、愧疚、痛苦地因报应而死。她的心极度地想去找司空殷，身体却是一步一步跟着虞秉埕、安兆玉走向尚书府。 这种感觉可真痛苦。 “这么难过的话，就不要喜欢他好了。”莫青道。 虞清梦转头看着他，我没有喜欢任何人，我喜欢的人已经被自己杀了，不存在了。我希望他回来，又害怕他回来。 我这样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懂的人，不应该被任何人喜欢。噢，我不是人，是妖。同为妖，为何洛瑶能明白，我不明白呢。 “清姬没有喜欢的人，与三王爷之间，只是恩怨。”清姬道。 莫青垂眸笑，“什么样的恩怨？”我也很想要，“说来听听，说不定莫青能帮上呢。” “说来话长，旁人不会懂的。” 莫青不再追问。怕是你不想说，只要你说我就能懂。 皇宫另一处，司空殷离开鹤羽殿还未有多久，在将要跃出皇宫宫墙时被禁军拦下。 “什么人！”对方领头问。 “这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能是什么人。”副将道，“抓起来就是了。” “有道理。”领头的点头。 司空殷脸色阴沉，一身的戾气。就连司空邈都知道，这些人是司空霖安排在皇宫外围巡逻，专等他们过来。 他们没有走宫门而走了这里，因为这里是出宫最近的一条路。对方有几十人拦在他们面前，话落便动手了。 司空殷抱着苏芸婉很难做动作，司空邈踢飞司空殷身边一人抢来一只长枪，几十人几乎都是他在挡着。司空殷则寻着机会跃出墙去。 躲闪地大幅度晃动让已经很是脆弱的苏芸婉吐出一大口血。 “母妃！” “谨妃！” 司空殷与司空邈皆大惊。 “人手什么时候来？”司空殷问。 司空霖防的太紧，他进宫时根本无法带人！该死的。 “殷儿，母妃总是连累你。是该死了。”苏芸婉看着自己的儿子，视线却有些模糊，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滚落，“母妃不想再连累你了。” “谨妃！”司空邈很是焦急，“不会有任何事，你不要乱想。” 司空殷吸了一口气，“母妃，你知道我一直想要的是什么吗？” 苏芸婉听不懂他的话，司空邈也不明白。 “我从来没想要什么皇位，只是想自己想要的人都待在自己身边。皇位，不过是更能达到这个目的，但是我似乎想错了。” 那没法让他得到清姬，也没法留住他的母妃。还有司空邈，他的弟弟。其实只要这些人在身边就行，但都不是想想那么简单的。 得不到的人强求不得，要离去的人也留不住。这些都比皇位还要难以得到。 人生到底应该怎么过。 他要的只是最平凡的东西。 司空邈沉默了下来，苏芸婉蓦地大哭，“母妃对不起你。” 分别的五年，给他造成了伤害。 “母妃，睡一觉，醒来就能没事了。”司空殷轻声道。苏芸婉抽噎着，压着喉头想要吐血的感觉强迫自己睡了。 “对不起，来晚了。”白若安来的时候很是歉意地道。白若汐见他要出门，硬是要同他一起出门，他好不容易才将她留在府里。 眼前场面并非很严重让白若安松了口气。 有了白若安断后，司空邈与司空殷迅速离开此地向宫外去，两人都受了伤却也不敢耽搁。 “三弟，太妃看样子很严重，朕看还是先送去淑芳殿找个太医看看吧。” 前路被司空霖拦下，司空殷知道苏芸婉怕是带不走了，“那就麻烦皇上了。” 司空霖轻笑，仿佛并未看到两人身上的伤，“自家人，有何麻烦。李盛，送太妃回淑芳殿。” “嗻。”李盛应下，走到司空殷面前要接下苏芸婉，司空殷咬牙犹豫了一下将人放到了李盛手上。 “三哥。”司空邈小声叫着司空殷，怕他会冲动上前去与司空霖打起来。司空殷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提步打算跟上李盛。 “三弟。”司空霖却是再次拦住了司空殷的去处，“一同前往紫宸殿与朕喝一杯吧，这次是自家的小宴。”司空殷笑了一声，“皇上莫要在臣弟的酒里下毒才好，臣弟无法拒绝啊。” 第138章 爱，隔着一个轮回 司空霖尴尬了一瞬，笑道：“那倒不会。”而后又看向司空邈，“四弟一起吗？” 司空邈是绝对不放心司空殷独自与司空霖去紫宸殿的，自然是应下，“三哥都去了，臣弟自然也要去。” 酒喝了很多，喝到醉，司空霖才放两人离开。洛瑶走进大殿，想着刚刚司空殷离开的样子，心疼了起来，清姬姐姐呢。 他们为什么总是不被珍惜呢。因为得到的太轻易，根本不需要所以不被放在心上，不被关心，不被珍惜吗？ 司空霖看到洛瑶，笑了笑站起身，“等了很久了吗？” “刚来。”洛瑶道。 …… 司空殷被司空邈扶到了淑芳殿，殿中床上的苏芸婉脸色好了不少，而此时脸色苍白的人却变成了司空殷。 “三哥，怎么样？”司空邈不敢乱说话，刚刚在紫宸殿三哥喝了很多酒，他心情很差。他们离开后就不见了三嫂，司空霖说她与尚书几人离开了。 是不想跟着三哥惹上麻烦吗？ 司空殷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苏芸婉，叫她没事了便扶着桌子站起身，“我们回府吧。” 司空邈也知今夜是带不走苏芸婉了，遂也没有多说，扶着司空殷回了三王府里。 “我这里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身上的伤处理一下。”司空殷看向司空邈道。 “可是，三哥你。”司空邈不放心，司空殷也受伤了，还喝醉了，怎么照顾自己。三王府里并没有贴身伺候的丫鬟。 “我没事，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今晚消耗太大了。”司空殷摆摆手让他不要担心。司空邈叹了一声，“那三哥，你照顾好自己。” “嗯。”司空殷应了一声。 屋门合上的一瞬，屋中骤然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呼吸声都没有。司空殷低着头伸手去扶床框，身上的衣物上还沾着血迹，黏在伤口之上。 “噗！”手刚扶上床框，一口血便吐到了地上，司空殷睁开眼有些迷糊地看着眼前，事物有些模糊晃动，但血迹却是刺目的清晰。而后便手一松倒在了床上。 “主子！”暗卫出现担心地看着司空殷。 司空殷抬手摇了摇，“无事，退下吧。” 暗卫微皱着眉头，在原地踌躇地站了片刻后再次隐去。 尚书府中，虞清梦好不容易将安兆玉哄的睡着了，起身出了屋子。 “要回去了吗？”莫青站在门外，人一出来他便问。 “嗯。”虞清梦轻应了一声，离开。 莫青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垂眸扯了一下唇角，留不住的始终是留不住啊。 再次抬眸时，视线所及之处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身影。 清姬姐姐。 回到三王府，看着屋里亮着的微弱烛光，清姬知道司空殷是回来了。她要如何与他解释她的突然消失。 推开门，屋中异常的安静。走进内室，司空殷躺在床上，安静地没有任何声音，地上有血，他身上也有血。 清姬坐在床边，看着他，他睡过去了，脸色苍白的毫无生气的样子。清姬将他扶了起来，给他将衣裳换了，伤口上药包好，他都没有醒。 他身上有酒香味。 事情发生的比她想要的要严重，待他醒过来会怪她吗？那就待他醒来再说吧。 清姬吹了灯，盖上被子与司空殷一同睡了。 窗外的夜不眠，月光如旧。风起，吹乱萧索。 司空殷醒来，清姬还在他怀里，不禁将人抱紧了一些。 清姬顿时也醒了，抬头看着司空殷，他的脸色比起昨夜好了不少。 两人似乎相对无言，司空殷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还睡吗？” 清姬抬手搂住他，靠在他身上，“怎么了，地上的血怎么回事？” “没事。”司空殷道。 清姬不知自己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她对不起司空殷。 “你给本王上的药？”司空殷问。 “嗯。王爷昨夜怎么喝醉了？”清姬垂眸问。 “散宴后又被司空霖拉去喝酒了。”司空殷道。 清姬闻言坐起身，司空殷看着她，“要怎么才能留住身边的人。” 清姬垂眸看着他，笑，“留不住的，遇到无法改变的事情，就接受吧。” 司空殷垂眸，接受是个痛苦的过程。想着，坐起身抱住了清姬，“你寿命长久，所以本王不用怕留不住你，可对。” 清姬轻轻扯了唇角一个弧度，清姬并不是能活很久啊，毕竟早就是该死的人了，“对，清姬会活到王爷不需要清姬的时候。” 司空殷顿时放下心，这是她的一个承诺了吧，在他未死之前不会离开。 清姬抬眸看着不知何处，她很想问他记不记得叶景明。但是这又很可笑。她很想告诉他，她和叶景明的事情，问问他的看法，可是他若因此想起来了怎么办？ “昨夜，都还好吗？” “嗯，母后应该已经没事了。”司空殷道。清姬疑惑，他为什么不怪她在那个时候一声不响离开。 “你，生气吗？” “嗯？”司空殷以为自己没听清听错了。 “清姬昨夜离开，是因为……” “本王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比本王重要的东西，没什么好生气的。”原来他没有听错，他没什么好生气的，只是悲伤而已。 清姬一时间无话可说，他比她还要明白她。也就只有她，连自己都看不明白了。 “本来也就是本王的事情，你不需要参与。”司空殷说到。 清姬闻言只是扯了一下唇角，“王爷觉得。清姬是个什么样的……妖呢？” 司空殷没有回答。冷血，冷到怎么都无法暖透，薄情，所谓感情也不过是那么一点点。 他都习惯了，或许是麻木了吧。对这样的她麻木了，但心还是控制不住的悲伤痛苦，应该早晚也会麻木的，到那时就能只是单纯的一个人的喜欢了。 他也有如此委曲求全的时候，真是令人感叹啊，呵。 “不回答，那应该是很糟糕透顶吧。”清姬笑看着他，捏了捏他的脸颊，“真是很委屈王爷。”欠你的，都会还清的。早晚。 第139章 你这只蛇妖啊！ 这条命，都是上天留给我，让我用来还你的。 司空殷看着她，堵上了她的唇。她怎么样都无所谓，毕竟他自与她相识开始便知晓了，爱便等于接受。 清姬将他抵到了床框上，与其纠缠地吻了起来。 叶景明也是这样，对于她的所作所为百般纵容，不同的是叶景明不允许她杀人，可她即使不当着他的面，背地里依旧肆意妄为。 从头到尾都在骗他，这大概才是他最不能忍的吧。她缠着他，让他破了清规戒律动了情，最后却只是欺骗，怕是无人能忍得了。 清姬突然想，她为什么要想起来那些事，她宁愿在一无所知里不知不觉死去，也不想在面对他的时时刻刻都是愧疚。 “阿殷。”清姬看着司空殷。 “嗯。”司空殷应声。 “今年的祭天，清姬还要许愿。”清姬道。是许的那个愿望实现了吗，所以她想起来了，可她在许愿之后就后悔了，还是实现了。 司空殷闻言笑了一下，“你不是不信的么？” “清姬不信也要许愿，就是不让王爷许愿。”清姬微嘟起唇，司空殷顿时忍俊不禁。 “今年才开始呢，祭天还早。” “你先答应我。”清姬不依不饶。她要许愿，司空殷永远不要想起来前世的事情。 她宁愿自己会在不知某时某刻死去，也不要他想起来。她就要他这样喜欢她，在她最后的记忆里，也是他爱她。 “好，答应你。”司空殷无奈浅笑着应下。 …… 酥骨生香三楼的一间屋内，司空亦涵低着头站在夜央的面前。 “我知道了，有劳五公主了呢。”夜央坐在桌旁撑着脑袋笑意盈盈地与她道。 司空亦涵等了片刻，见他不再说话便有些怯懦地开口，“那我回宫去了。” 夜央笑眯眯点头，却在她要转身离开时再次道：“公主很少出宫来吧，要参观一下这酥骨生香吗？公主今年可是16，可以尝尝男人了呢。” 司空亦涵吓得一僵，低头跑出了屋子。 夜央看着离开摇晃未合上的木门，眸中笑意渐渐冷却，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叹了一声。 “真是想不到，经常来我这店里的小蛇啊，这么快就找到人家了。”夜央站起身，手中的茶杯跟着落地，发出碎裂的声响，茶水微溅湿了他淡色的衣摆。 半阖的窗透进浅淡的光线，男人长发如墨束起亦及腰。上衣是及淡的灰色，袍子如白纸泼墨一般，晕染地有些仙风道骨与潇洒肆意。 “主子，您早些时候怎么不让她到我们活色生香去。”出了酥骨生香，夜央身后跟上了一名随侍。 “她和洛瑶不一样。怎会听我们差遣。”夜央语气听不出是何情绪，侍从也不敢再乱说话。 前头走着的夜央却是突然笑了一声，“你不觉得她和司空殷在一块儿跟奇怪吗？” 侍从微愣，“哪里，奇怪？” 夜央白了他一眼，“这么蠢，真是给我丢人。她已经许久没有去活色生香了，我也有许久没见她了。” 侍从觉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保持沉默吧。 “洛瑶最近也没什么干劲了啊，这些人族的男人啊。” …… 时间正早，应当还是清晨时，司空邈便去了三王府。 “三哥，三哥。一会儿一起进宫去看谨妃。”院子里是司空邈的叫唤。司空殷闻言便起身了。 清姬并未起。 司空殷转身看她。 “你们进宫去吧。”清姬道。司空殷看了她片刻，点头。 出了屋子，外头的司空邈探头看向屋里，“三嫂回来了吗？” “嗯。”司空殷应了一声，两人便一同去前院。 “三哥你不怀疑她吗？昨日一出事她就不见了。”司空邈不接道。 “昨日尚书夫人身子不适，她回去照顾了。”司空殷淡淡回答。 司空邈皱眉，三哥这明显的是在替三嫂说话嘛，但既然三哥都不生气，他多话也没用。司空邈怏怏的转过头不再说话。 司空殷出府后不久，白若安与白若汐来了王府里。白若安听闻司空殷进宫去了便要离开了，白若汐未有多言，只是跟着白若安出府后就借口离开又折返了回来。 “你们王妃在府里吗？”白若汐向主院外一个小厮打听道。 “在的。就在院里。”小厮似乎并非伺候主院的，不知一些禁忌，直接便告诉了白若汐。 白若汐抬眸看向院墙，眸光嫉恨。打发了小厮推开院门向院里去。 “主院闲人不得踏入。” 与以往一样，白若汐被突然出现的暗卫拦住，气愤道：“我与你们王妃说句话！” 暗卫不理会，拦着要让她离开。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敢不敢让我进去，每次都不让人见。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吗？”白若汐朝着屋子吼道。里头的清姬刚好要打开门，闻言不禁愣了一下，她刚刚在想事情，倒是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让她进来吧。”清姬没有开门，转身进屋里去了。来人是白若汐，她也就不用装虞清梦了。 且，苏芸婉已经不在府里，她用什么身份也都无所谓了。 白若汐气势汹汹地推开门，正打算说什么，只是一看到清姬那张妖艳的脸就噤了声。她对这张脸甚是惧怕。 清姬坐在太师椅上似笑非笑看着她，“有什么话说吧，看这来势汹汹的样子，可是要与我切磋一下。” “你！”白若汐咬牙，“婉姨不喜欢你待在三王府你就换个身份，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清姬眨了下睫毛，嘲笑，“三王妃一直便是我呀，有何问题？且我要作何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 “你……” “要说不要脸，我怎么能和你比啊。王爷他都那么讨厌你了，你还舔着脸来纠缠，王爷喜欢我你看不出来吗？还要来找我挑衅？你是有脸还是有命啊？” 清姬捻起一缕胸前的头发绕着圈圈，不屑道。“你，要不是因为你，殷哥哥会娶我！我们在邬安城认识几年了，你算什么！而且你这只蛇妖，婉姨绝对不会让你和殷哥哥在一起的！” 第140章 活着啊，比死痛苦 白若汐义愤填膺，这一瞬间胆子都大了起来。 清姬神色转冷，站起身一步步向白若汐逼近，“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白若汐瞬间吓得小脸泛白，“我来这里很多人看到了，我哥哥也知道我来了三王府！你要是杀了我，殷哥哥绝对会和你生气的！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清姬闻言倒是笑了，“既然这么怕我，何必逞口舌之快，清姬杀人可是不会顾及谁的。” 白若汐也后悔了。明知道眼前的妖不能惹，她还明目张胆找什么死，“哼，我，我不与你说了！” 清姬看着她离开，眸光沉沉像压着什么。 司空殷进宫后，淑芳殿中，司空霖也在。 看到司空殷，司空霖笑，“三弟来了啊，谨妃已经没什么事了，只需要好好休息。只是似乎惊吓未退，精神恍惚。啊，对了，昨夜那雪莲果之事已经查出来了。” “皇上处理就好。”司空殷打断了他的话，一个替罪羊而已，他没有兴趣听。 司空霖并不在意他的无礼，笑着站起身，“那三弟和四弟就陪陪谨妃吧，朕便回去了。” “送皇上。”司空邈道。 苏芸婉看着两人，无从开口。 “母妃莫怕，先呆在宫里吧，不会很久的。”司空殷道。 苏芸婉点点头，她怎么样都行，只希望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你们两个的伤可严重。” “没事。” “没事啊。” 司空殷与司空邈两人异口同声，苏芸婉心中愈发不是滋味，“母妃在宫里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去忙吧，不用总是来看我。” “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事。”司空邈道。 “那你就去找媳妇！”苏芸婉不禁揶揄他，司空邈顿时有些窘迫。 “那母妃自己照顾好自己。”司空殷在一旁开口道。 “好，不会有事的。”苏芸婉看着他，点头。 司空殷离开了淑芳殿，他不放心清姬一个人在府上，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总之就是不放心。 今日是年初一，各家各户都喜气洋洋的，所谓新年新气象嘛。只是三王府并没有那气氛，清姬坐在门槛上看着晴蓝的天空发呆。 她不需要谁接纳她，作为妖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司空殷待在一起也没想要和他成亲，若他要另娶王妃便娶。 但，司空殷要娶是一回事，那些女人贴上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可能没法与司空殷相携白首所以不拦着他另娶，是妖却勾引他喜欢自己是她的错，她心里那个人是叶景明而不是司空殷。所以她没什么资格去管他三妻四妾。 她只是个赎罪的。 思绪万千之中，身边突然起了一阵妖风，清姬立刻起身后退进了屋中。 来人一身墨色的衣袍，清姬没见过，但可以确定是妖。 “何事？”无缘无故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想找你聊聊天罢了。”夜央眯起轻佻的桃花眼轻笑。 清姬笑得淡薄，“互不认识，如何聊天？” “你应该认识我的，只是没见过罢了。而我一直就认识你。”夜央脸上笑意不减，“我要带你走你无法拒绝，你的妖力愈发衰弱如今不是我的对手。” 清姬神色冷凝，“你怎么知道？” 夜央突然凑近到了清姬耳边，“因为我很关心你啊。” 清姬正要与他保持距离便被他握住了手腕，两人一同消失在院里。 再次出现是在酥骨生香的一间房内。 “坐吧。”夜央道。 清姬有些不耐，却是坐下了，“有什么事，说吧。” “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夜央问，面色担心不是假的。 “我私人的事你也要打听。”清姬冷眼看向他。 “我只是想说，你这样下去必死无疑。洛瑶都不知道吧。”夜央不解地看着她。 若无病，修为怎么会积年累月的跌，定然是出了状况。 清姬依旧不打算说，转头看向别处，“这不用你说，洛瑶就不要让她知道了，一个司空霖就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这不会和你身边那个男人有关系吧，我把他杀了会怎么样？”夜央好奇地问。 清姬顿时冷眼如刀看了回来，“你最好不要动他。” 夜央笑得无所谓，“我不动他也会有其他妖，京城可不会一直都只有我们几个。” 清姬沉默了下来，而后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就是这样逃避的吗？”夜央脸上的笑瞬间收了回去。 “你到底是谁！”清姬站了起来。 “不是谁啊，只是在这里看了你们很多年的一只妖罢了。你叫我夜央吧。”夜央抬头，“你的身体你不打算管吗？任由它如此下去。” “与你何干？”清姬已经很不耐烦了，虽然能听出来这个男人是关心，但她的事情她向来不喜欢旁人插手。 “我要是将此事告诉司空殷呢？”夜央也有些生气了，他在担心，这蛇妖怎么就一点不放在心上。 到底有什么能让她放在心上的。 唉。 就是因为她性情太凉薄他才一直未曾在她面前出现，她不在意的人就算掏心掏肺都换不来她一个眼神。 可是看她与司空殷那么近，嫉妒的忍不住。 清姬顿时僵了一下，拿他毫无办法，“你这人真多事。” 夜央笑了笑，“我是关心你啊，你不在意总有人在意。洛瑶，还有尚书府的那些人，你不能把他们的真心都当成不存在。” 清姬再次坐下，却是侧对着夜央，“就算我不存在了，也不会有什么特别，身边的人总是会离开的，他们会习惯的。” 夜央笑意有些苍凉，摇了摇头，“你果然是这样，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习惯，不会痛苦的撕心裂肺，好好保护自己不好吗？” “我没有这个时间。”清姬淡淡答。 “你和我们永远不一样，你真是个特殊的存在，或许因为你是蛇？”骨血里的凉薄怎么都无法改变。清姬蓦地看向他，“蛇又怎么样？有些时候，活着就是比死了痛苦。一了百了有什么不好？” 第141章 彼此留在记忆里 夜央怔住，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想要开口询问清姬却是已经不在了，不禁就轻叹了一声，是非对错不是一人可讲。 他不能看着她死了。 抱歉了清姬，我不能不告诉洛瑶。 因为不想你死，所以我们会想办法救你。 司空殷回府，不见了清姬。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突然消失，他怎么都找不到。便坐在门口静静等她回来。 “阿殷。” 清姬回来就看到司空殷坐在她先前坐着的门槛上出神。司空殷闻声抬头，“回来了。” “你回来多久了。”清姬走到他身边坐下被他揽进了怀里。 “有一会儿了吧。”他一出神就不记得时间了。 清姬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明日陪我回尚书府吧。” “好。” 说起来今日是年初一，可是却并没没有多欢乐的气氛，清姬想着夜央说的那些话靠在司空殷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生死，并不是她多在乎的东西。她和人不一样，一件痛苦的事人最多痛苦几十年就能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她却会一直记的，千年万年。 记得她的人，会在几十年后将她忘的一干二净，她就算死了又如何。司空殷若不能原谅她，她难道要每一世都要去找他，祈求原谅？那不如让天道将她除去来的痛快，省得在他的生生世世里被他憎恨。 那真是生不如死。 一条命罢了，还了就是，还给他他还能再揪着不放继续恨她嘛，那也是他的事了，她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他恨她也不过记起来的一世，以后她不会再出现，他也永远不会再记起她了。 这就是天道和轮回啊。 所谓苍天大道的无情，将所有人都变得无情。 她也无情，不是吗，呵呵。她一直都在逃避欠他的情，怕他想起，怕他恨她，不愿面对他恨她的情景，那种痛苦想想都窒息。 叶景明，永远留在记忆里就好了。 清姬在司空殷的胸口吻了一下，抬起头轻轻吻着他的脖颈，舔了舔。司空殷低头看着她，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瓣，按着她的后脑痴情地缠绵。 “你是不是，真的心悦本王了？”司空殷放开她，问。 清姬看着他浅笑，“难道还会假吗？”说着指尖在他胸前画了两个圈，“它好好的在这里，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司空殷微扬唇，“有点像做梦。” “那你就当做梦，一直这样下去。”我也把这一切当做是个梦，梦醒，我从未出现过，也从未存在过。 仿佛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不曾在你的记忆里残忍地伤过你，你却在我的记忆里深爱过我。 万物生来就是要走向死亡的，尘归尘土归土，圆满之后归于尘土，那真是最美的事。 或许生来就是为了等那一个人，我等了千年万年，在死亡之前和你美好过，足矣。 司空殷有些恍惚，梦？ 他从未想过会爱上一只妖，真的就像梦一样，那是真还是梦？他希望是真，还是梦。 司空殷再次抱着清姬深深吻了下去，如果是梦就多留些美好吧，可是这个梦有些太长了。醒来的话会是怎样一副光景，人生里如果真的没有这只妖会是什么样。 他会娶妻生子吗？ 如果是梦，那让他把这个梦做完再醒。因为现在放不下，心已经被她占满，突然抽离会空。 “为什么会是梦？”司空殷问。 清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是王爷说像做梦的啊。” 司空殷松了口气，微扬唇，“本王说是本王说，你不要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清姬娇嗔。司空殷不答，由她说，他就会觉得这真的是梦，何况她说的还那么认真。有种莫名而来的恐慌感。 清姬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王爷就当做梦，否则，会疼的。” 司空殷听着她在耳边的轻语，有些不解，“何意？” 因为梦醒了我就不在了啊。 “听说做梦不会疼，王爷当做做梦就不会疼了啊。” 这令人费解的回答让司空殷不再纠结梦不梦的问题。她现在还在身边就是了。 清姬也不再多说这个问题，以后的事以后他便会知道。原谅她就是这么自私，上一世伤害过他后，这一世依旧让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在最后承受痛苦。 她是妖，如此劣性的妖。她做不到像洛瑶那样，爱情那么纯粹，他们的过往应该很干净吧，所以如今追逐起来没有任何顾虑。而她和司空殷的过往染了血和恨，注定无法一心只爱。 “皇宫里可有事，司空霖威胁你了吗？”清姬转变了话题，对司空殷的愧疚让她痛苦，不想再想。 司空殷摇头，“他也顾忌着本王，不敢太将本王逼急了。本王既然敢留在京城那就不是他可以随便捏的。” 清姬点头，“元水卉最近在皇宫里如何了？”她似乎许久不见洛瑶了，不知道她跟司空霖怎么样。“呵，失宠了，不用管她，废物一个。”司空殷冷嘲。清姬亦在心中笑了声，她一直就觉得那是个废物，也就一张脸能看了。要不是洛瑶一心扑在司空霖身上，为司空霖伤心没有想到她，她早被洛瑶送去见 阎王了。 第二日，司空殷陪清姬回尚书府，虞秉埕与安兆玉看到虞清梦回府很是高兴，只是安兆玉在看到司空殷时脸上的愉悦就淡了。 她想让虞清梦离开三王府，如今皇帝和三王爷之间的关系愈渐紧张，她怕自己的女儿会成为牺牲品。如果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敢想象她要怎么活下去。 自从女儿嫁去三王府，她每日都提心吊胆。担心三王爷会不喜欢，刁难，伤害自己女儿。 坐在大厅里，安兆玉出神想着，突然抬头看向虞清梦，“梦儿吧，娘有话跟你说，你跟娘去院子里。” 虞清梦没有多想，站起身，“那爹和王爷聊，女儿和娘一会儿回来。”虞秉埕和司空殷也没有多想，以为她们事要单独去聊聊家常或是女儿家的事情。 第142章 你的好唯你不知 小院里，安兆玉拉着虞清梦坐下，“梦儿，如今的形势，你不能再待在三王府了。” 虞清梦愣了半晌，“娘，您说什么？” “娘说，三王爷和皇上争夺，会把你牵扯进去的，你作为尚书府的女儿，两边都讨不到好，不能在待在三王府了。”安兆玉握着虞清梦的手，与她道。 “王爷待我很好，且女儿是三王妃，是不可能离开三王府的。”要她离开三王府，且不说司空殷绝对不会同意，就她也是想和司空殷待在一起的，毕竟时间可能不多了。 “梦儿，你知道你现在脸色看起来不好吗？”安兆玉微沉了脸，“你从尚书府出嫁时小脸红润润的，现在不仅瘦了还苍白了。” 虞清梦微怔，是吗，或许是太久没有吃过什么能吃的东西了吧，每天与司空殷待在一起，她都快忘了她还要吃肉了。 想着，伸手抚上胸口，蛇类太饿会消化掉自身器官以作补充维持生命。她该去找些吃的了。 “可能饭菜不如尚书府的好吃，王爷待我是很好的。” “梦儿，娘不能没有你。”安兆玉看着她，异常严肃道。虞清梦沉默，毕竟是她造孽吃了她的女儿，可是司空殷见不到她也很可怜，每次她不在府里回来都会看到司空殷坐在那里等她。 “女儿不会有事的，娘相信女儿好吗？王爷是个好夫君。”虞清梦只能努力劝安兆玉。 “你喜欢他了是吗？”安兆玉问。 虞清梦顿了一下，“嗯。” “他若是抢到了那个位子，那就是三宫六院，他若是抢不到那个位子就是死路一条。梦儿，无论哪种结局，对你都不是好结局。”安兆玉苦口婆心。 “娘，女儿觉得好，那就是好。”“可是，娘不想看你有事，不想你受委屈。当初皇上下旨，就该极力反对的，就算抗旨也不能害了你的。”安兆玉伤心，靠在椅子上一脸疲惫，虞清梦看着心疼，可是让她离开司空殷吗？这真的没办法做到 ，她来京城不就是为了他。 “娘，相信我好吗，不会出事的。王爷不论以后再娶妻，纳妾，女儿都接受。”“你……”安兆玉哑口无言，她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这样，“你爹他是娶了个姨娘，可那也是在娘进门之前，娘进门后他就再没碰过其他女人，梦儿，娘希望你能被一个爱你的男人宠着，而不是和一群女人去 抢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的宠幸。” 她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会这样，明明府上没有那种风气。 虞清梦笑了笑抱住了她，“娘，我懂，知道你们爱我。”但是你们不懂我，司空殷是我欠他的，我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他爱不爱我都是欠他的。 我这样的妖，或许根本不配被谁去真心对待，因为总会伤害别人。在他真心付出时不明白，待将他伤害到无法挽回才知道。 原来也是喜欢的。 她这淡漠凉薄的性子，她也没有办法，反应过来需要太久太久，久到来不及。对自己绝望，真是种奇妙的感觉。生来如此她又能怪谁。 “娘没办法管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娘估计也是活不久多久了，可怜了你爹。”安兆玉无奈又心痛地轻叹。虞清梦一僵，“不会的，娘会好好的。” “回去吧，娘自己待会儿。” 虞清梦松开她站起身，“娘，要好好的。” 在我死之前，你们都要好好的，让我安心。虽然相识只有一世，但也用过真心。 虞清梦离开了院子，被莫青拦下。看着他，虞清梦就有些恍惚。 “清姬姐姐，你喜欢三王爷是吗？”莫青问。 虞清梦不回答，对着一个像叶景明的人，她很难回答喜欢另一个名字。因为太想念，恍惚就会觉得他是叶景明，但理智告诉她不是，所以她能控制自己不乱来。 “清姬姐姐还记得莫青曾经说过吗，如不能得你倾心，而又有旁人拥有了你，那请清姬姐姐将莫青吃掉。”莫青说的很认真。虞清梦也很认真的看着他，“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赎出来吗？” 莫青摇头。 “因为你很像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不会对你下手。”清姬说完就错身要离开去前厅。“清姬姐姐，你知道我这样很痛苦吗？我喜欢你很久了，但是一直看着你喜欢别人。我不敢去抢，因为你是喜欢的。我宁愿当初没在那里遇见你，就算在酥骨生香被人压着也好。”莫青说着垂下睫羽，“真的 很难受。你把我吃了吧。” 清姬笑了一下，“我也很难受啊，你知道吗？” 莫青心揪了一下，“是，是我说错话了吗？” 清姬对他笑了笑，“与你无关。”话落，清姬走向莫青搂着他的脖子咬在他颈上，他血的味道和司空殷不一样，香香的草的气息，让人很舒畅。 舔了舔他的伤口止了血，清姬松开了他，“满足你的愿望。” 莫青看着她，却是觉得自己陷得更深了。她的温柔懂的人才懂，可是她不属于自己。 回过神，莫青发现虞清梦已经不在面前，忙转过身看到了她的背影，“我像谁？” “曾经的一个人，他死了。” 话语里藏着淡淡的悲伤，莫青能感受到。那个人是谁。 手抚上自己被咬过的脖颈，因为那个人，清姬姐姐从没想过要伤害他。心中的难受依旧积压着，吐不出挥不去，让人呼吸不畅。 夜央坐在墙头撑着下巴，看着站在院子里的莫青。至少他比自己幸福，能得她温柔相待。 她心里有很多事，不愿说与任何人听。你不说，旁人自然不懂，压在心里，不难受吗？你难受，旁人也会难受。 回到大厅，司空殷与虞秉埕还在聊着什么，看到虞清梦两人就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用过膳再离开吗？”“不了，爹去陪陪娘亲吧。”安兆玉并不想见到司空殷，虞清梦怕她被气坏。虞秉埕有些失落，虞清梦察觉了，朝他笑，“饭不差这一顿呀，过几天再回来吃。” 第143章 鸿门宴 虞秉埕顿时就笑了，“好啊，过几日也一样。” 出了大厅，司空殷拉着虞清梦两人并排向尚书府大门走。 “见过莫青？”司空殷问。 虞清梦脚步微顿，“怎么看出来的。” 司空殷笑了一下，“他和别人不一样，你身上有他身上的味道。” “你能察觉的这么仔细，你也和旁人不同啊。”虞清梦玩笑道。司空殷转身突然将她按进怀里，“本王吃醋了，本王不开心了。” “噗嗤。”虞清梦忍不住笑了出来，“阿殷真是可爱极了。” 司空殷垂眸紧紧搂着她，“你每次回来都见他。” “他想见清姬，我们是朋友。” “恩。”司空殷这次没有生气，应了一声就将虞清梦放开了，“你心里有本王在就好。” 虞清梦闻言不禁笑了笑，他这是放心她了，“王爷永远都在。” 司空殷被她的回答惊喜到，但却保持住了矜持。马车上，清姬靠在司空殷怀里，撒娇，“王爷，你好久没喂过清姬了，清姬都饿瘦了，你摸摸。” 司空殷低头，看到了她，“还是这么大。” 清姬察觉了他的视线落处，坐起身瞪了他一眼，“不正经。”说着，抓起了司空殷的手放到自己巴掌大小巧又精致的脸上，“你看看，清姬小脸都瘦了。娘都说清姬瘦了，都是王爷没把清姬喂饱。” 司空殷抽回手，缓缓解了自己身上的袍子褪到腰间，露出结实的胸膛和精窄的腰线。清姬愣了愣，司空殷顿时朝她压了上来，“想咬哪儿？” 清姬还没回神，“脖子就好了。” “你不是喜欢咬胸口的吗？”司空殷道。 但是你都脱到腰了啊，清姬心道。以前喜欢咬胸口是因为心在那里，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胸膛，清姬叹了口气吻了一下。 现在真是咬不下去了，会心疼的。 司空殷见她温柔的小动作，吻住她的唇。 “唔~”是让你喂我，不是我喂你啊，司空殷。待司空殷放开她，清姬也没了咬他的心思，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就睡了过去。 司空殷将自己半褪的袍子提起把睡过去的清姬盖在里头，怕她冻着，马车一路驶进王府。司空殷穿好衣裳抱着她下了马车。 “司空殷，如果清姬死了你会怎么办？”怀里的人似乎是在说梦话，司空殷脚步一顿，“你不会死的。” 清姬笑了笑，“会。” 司空殷沉默了，片刻后才答：“不知道。”话出口许久都没有回应，司空殷低头，清姬已经睡熟了。 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司空殷躺在她身边撑着头看着她，“为什么问本王这种问题？” 过了很久之后，司空殷又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人已经睡着，不会回答他。司空殷垂眸喃喃自语，“就算是做梦，梦醒了也会心痛。” 在梦里，用的感情也是感情，做梦也是需要力气的。 时间到了下午，白若安来了府里与司空殷去了书房。白若汐倒是没跟来，估计是被吓到暂时安分了。 白若汐虽没来，却来了另一个不速之客——肖书柳。司空殷此时在书房，遂只能清姬变作虞清梦前去接待。 “姐姐。”虞清梦走进前厅，向已经等在里头的肖书柳行礼，“姐姐真是难得来三王府。” 肖书柳看着她笑了笑，“妹妹不必拘礼，昨夜发生的事我虽没看到但也是有些担心的，三王爷可有受伤，我家王爷想邀你们还有四王爷一同到二王府聚一聚。” “王爷他有受轻伤，府中来了客王爷正在接待，还望姐姐不要觉得怠慢了你。”虞清梦思索着司空漠想要做什么，并没有应下。 不管司空漠还是肖书柳，都是和她和司空殷有过节的，这看起来真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自家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礼数，妹妹这样我就当你是答应了，那我就不多坐了，还要去四弟那里。” 虞清梦看着她说走就走了，觉得事情一定不简单。待司空殷从书房出来就与他说了此事。 司空殷思索了一下打算去司空邈那里看看。清姬没有跟着。 白若安从书房里踏出来，看到了清姬。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清姬转身就打算离开。白若安开口了，“我妹妹给你造成麻烦了，还希望你能手下留情。” “既然知道就让你妹妹少出现在我面前。” 白若安顿时无言，看着她离去。 肖书柳回到二王府后正在司空漠的屋里，“王爷如今这幅样子还想争什么呢？” “本王既然能说话了，身体恢复还会远吗？如若本王得不到，那他们也别想得到！”司空漠躺在床上，表情狰狞。 “王爷这恢复的可真是令人惊奇。”肖书柳瞥着他。司空漠如果真的恢复了，那她以后不是还得受他限制，不说无法接近司空殷，司空漠还会带各种女人进府来膈应她。 “怎么，王妃不开心吗？”司空漠凉凉看着肖书柳，肖书柳立刻垂眸，“自然是高兴的。王爷早些好起来，妾身也就不用受外人的气了。” 司空漠冷冷看着她哼了一声，“行了，你下去吧，准备准备晚宴，可要好好招待我们的三皇弟和弟媳。” 肖书柳点头出了屋子，屋中瞬间便又出现一个女人，坐到了司空漠的床前，“王爷啊，您这么着急做什么，身子都还未恢复呢。” 女人香肩半露，修长的颈子下一对漂亮的锁骨。小巧的瓜子脸上是精致的五官，眉如远山，目似深海。她的眸色是海一般蓝，深沉迷醉，鼻小巧而挺翘，一张小口像是涂了粉紫色的唇脂，水嫩诱人。 “就是见不得害本王的人好，再说不是还有你在吗？”司空漠痴迷地看着女人。女人垂下纤长的睫毛掩着唇娇笑连连，“千蓝此时可还不能露面呢，否则就不能为王爷治伤了。” “你说什么都好，都听你的。只是人请都请了。”司空漠有些为难。“那王爷安排好便可，宴上千蓝不会出现的。” 第144章 想不想要她 “好。放心，本王不会让人知道你的。” 千蓝垂着眸，扬着唇角，笑中总让人觉隐藏着什么。 约莫傍晚时，二王府的家丁前去三王府四王府提醒催促着两位王爷协同王妃前往二王府。 而司空邈刚好就在司空殷府里，两人相视了一眼，司空殷道：“本王去叫王妃，一会儿就到，既然是家宴那也就不急。” 来人擦了擦汗，不敢说什么告退了。司空殷向内院走打算叫上清姬。 “三哥，你说二皇兄是想做什么，他不是被你废了吗？”司空邈跟在他身后，怎么都想不出个原因来。就算二皇兄想找三哥报仇，那也做不到啊。 司空殷看了他一眼，“本王可没有废了他，就切磋了一下罢了，他怎么废的得问他自己得罪了谁了，还赖到本王头上来。” 司空邈觉得不信。 叫着清姬，三人一同坐马车前往了二王府。府中到处是忙碌的丫鬟小厮，听闻客人来了肖书柳就出来前院接待。 “来了啊，坐。王爷他的身体，不能出来陪你们聊天，我来也是一样的。现在天色不早了，一会儿就能上菜开席，一年到头也是难得一聚。王爷一会儿也会过来的。” 虞清梦坐在司空殷身边，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房梁。 “妹妹怎么了？”肖书柳察觉不解地看着她。 虞清梦收回视线，“没什么，可能是个老鼠。” 肖书柳疑惑地看了一眼房梁，“妹妹看错了吧。” 司空殷也有些疑惑地看向虞清梦，虞清梦垂眸没有解释。 “可能是王妃看错了。”司空殷道。 肖书柳见此也就不再关注此事，与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司空殷这才再次看向虞清梦，“看到什么了吗？” “应该是有个东西。”虞清梦沉吟，但是消失太快她不知道是什么。司空殷也看了看房梁，心中更加警惕起来，司空漠是想耍什么花样。 后院中，千蓝坐在司空漠床前玉手拂过他受过伤的手腕带起浅绿色的荧光，“王爷可是喜欢那三王妃？” “那个小贱人，若不是她本王怎么会这样，本王喜欢你，现在只想弄死那个小贱人。”司空漠咬牙切齿，又讨好地看着千蓝。 “王爷就不想征服一下吗，既然是她害的你那就更应该让她好好伺候你了。”千蓝放下司空漠的手腕，拿起另一只。 司空漠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可是，那女人好像……”很厉害，千蓝会不会不是她的对手。 “王爷只管告诉千蓝想不想要她。”千蓝问。 “如果是你说的那样，本王自然是想狠狠蹂躏一下她的。”司空漠磨着后牙槽。 “千蓝会帮王爷的。”放下司空漠的手，千蓝起身欲离开，司空漠忙叫住了她，“你可能帮本王坐上皇位？” 千蓝闻言转身看他，轻笑，“她们可一个不简单，千蓝还没想好。” 司空漠听她这样回答，倒不失落，看着她消失。 屋外，一只蓝眼黑鹰飞离了院子，不多时肖书柳就院外踏了进来。 “王爷，开席了，妾身扶您过去。” “进来吧。”屋里传出司空漠的声音，肖书柳推门进屋，扶着司空漠坐到了四轮车上推着他往前院去。 “两位皇弟久等了。”丫鬟在门槛上架了一块木板，肖书柳推着司空漠进了大厅中。 司空殷与司空邈并不是太司空漠废的具体情况，但虞清梦知道。她有废了司空漠的嗓子，他此时为何又能说话了。 “皇弟妹怎的一直盯着我看。”司空漠看向虞清梦，有些意味深长道。 司空殷站起身朝司空漠微微欠身，“贱内失礼了。” 司空邈看着两人，觉得气氛怪异地他看不懂，二皇兄这是遭了一劫变了性子了吗，说话怎么突然礼貌起来了，以前对着他们可总喜欢夹枪带棒，明嘲暗讽。“或许是觉得皇兄我这个样子很特别吧。”司空漠笑了笑，让肖书柳将自己推到了桌旁，“貌似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两位皇弟了，以前的事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皇兄，如今这幅样子也算报应。难得一聚， 两位皇弟不用太拘谨，皇兄手脚不便就不能陪你们喝酒了，咱们说说话便罢。” 见桌上无人说话，司空漠又道：“不若就让你们皇嫂陪你们喝两杯吧。” 肖书柳并不是很愿意，但是并不敢当着司空漠的面表现，端起酒杯与司空殷和司空邈佯装着喝了两杯。 “皇弟妹不一起喝两杯吗。”司空漠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虞清梦，司空殷眸光微动抬头看着司空漠，“她不会喝酒，二王爷就不要勉强了。” 司空漠有些尴尬，敛了眸色，笑道：“如此就吃菜吧。” 坐了没有多久，司空漠似乎就不大舒服让丫鬟送他回去，留肖书柳在大厅继续陪司空殷几人。 “三王爷如今府上就只有三王妃妹妹一人吗？”肖书柳突然问。一旁的虞清梦当做没有听见地在菜碟子里夹了一根菜叶子放到了司空殷碗里。 司空殷看着碗里的菜叶子觉得有些可爱，他倒是不挑食，虞清梦“特地”夹过来的他便吃下了，“女人多了吵，二王妃可是羡慕。” 肖书柳被这话噎得脸色有些红，“妹妹们多了也热闹啊，三王妃一人在府里不会觉得很无趣吗？” “本王陪着她，她有何无趣的。一群女人吵吵闹闹她怕是才要烦。”司空殷语气淡淡，似乎听不出肖书柳的意思。 “二王爷如今这个样子，府里这些女人也该散了，留着也不能替二王妃做什么。”虞清梦也幽幽开口道。 肖书柳脸上微笑的表情隐隐挂不住，“夫君喜欢就留着吧，二王府也不少她们一口饭。” “我家王爷不喜欢。”虞清梦道，“妹妹我自然不能为了自己而让王爷不开心了。可真羡慕姐姐啊。” 司空殷在一旁不说话。肖书柳暗自磨牙，“一会儿膳后，我带妹妹参观一下二王府吧。” 第145章 老女人比我好看 虞清梦唇角微弯，“天色已晚，妹妹要与王爷回府了。” “这大过年的，何必这么着急呀？”肖书柳微垂眸，心下不甘。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司空殷了，今日…… 虞清梦抬眸，突然神色微变地看向门外，很快就又收回了视线，“清梦失陪一下。” 司空殷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离开，肖书柳却意外的惊喜，看着司空殷与司空邈，“清梦妹妹可能实在着急吧，也不碍事。” 司空殷未理会她，他觉得清姬一定是看到什么了，而刚刚在这大厅里，她也一定察觉了什么。 只是，他怎么没有发觉呢？这次晚宴一定不单纯，“本王出去看看她，她对二王府不熟悉。” “诶！”肖书柳看着司空殷不待她说什么就已经出了大殿，心下忿忿，看向还没回过神的司空邈，“三皇弟在此等候，皇嫂去看看怎么回事。” 司空邈看着独剩他一人的大厅，有些懵，这是怎么回事？ 虞清梦离开大殿后，一直追着那道气息而去。 “皇弟妹行色匆匆要去哪儿？” 只有月色的小路上，司空漠看着面前的人笑问。 虞清梦也看着他，“这夜色深深，二王爷行动不便怎的在此。” “自然在等人。”司空漠眸色在月光下很是意味深长。虞清梦笑，“莫不是在等皇弟妹？” “弟妹这不是来了么？” 虞清梦冷了神色，“刚刚是什么？” “弟妹说的是什么？”司空漠疑惑，仿佛并不知道。 “你引我来此，所谓何？装就不必了，我可不会觉得你被我废了一次就听话了。”不愿再废话，虞清梦直接道。司空漠变了脸色，冷笑了一声，“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废了本王这仇，定然要报。” “就凭你，你可知此时周围无人，我立刻就能送你归西。”虞清梦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司空漠定定看着她，“所以，你是妖。不知道皇弟是否知道。” “哈，他知道与否与你何干，你引我过来可就是想死？”虞清梦说着便直接出手。本以为将其废了就会安分了，果然还是只有死人最安分。 “本王既然敢等你过来，又怎么会再任你宰割。”司空漠淡淡笑，眸光阴狠，若不是他此时四肢还无法行动，他约莫就站起来掐住虞清梦的脖子了。 千蓝握住了清姬的手，看着她笑得妖娆，“姐姐。” 妖界以妖龄论长幼，千蓝一声姐姐说明她修炼时间比清姬短。 清姬看着她蓝色的双眸，微眯起眼，“京城的妖物可真是越来越多了。” “彼此彼此，肥肉自然会吸引许多觅食者。京城无人防护，有能力的妖自然就过来了。” 千蓝收回手，清姬也住了手。 “既然是你的人，那我也就不出手解决了，看着点不要到我面前晃悠。”清姬退后了一步与千蓝拉开距离，又看了一眼司空漠打算离去。 千蓝却上前一步凑到了她耳边，“姐姐元身可是蛇？” 清姬扬唇撇过头看着她，“你想说什么就说。” “我是鹰呢，这鹿会死谁手？”千蓝浅笑。清姬只是凉凉看了她一眼，提步离开。司空漠看着离开的清姬，她在刚刚向他动手的瞬间就换了副容貌与身形。想起刚刚看到的人，司空漠晃了神。真是被迷的七荤八素，比虞清梦可是不知道美了多少倍 。 千蓝看向目光呆滞的司空漠，眸中划过一抹嫉恨，凑到了司空漠面前，“她可是比我好看？” 司空漠回过神，“自然是你好看了。她比你老不是嘛。” 千蓝眸底仿佛藏着冰，“是啊，老女人。” 司空漠讪讪笑了笑，他心底还是更喜欢“虞清梦”，不管是脸还是身体，都更美于千蓝。而老，妖本就是不老的，不同的是气质和韵味。刚刚那妖真是太迷人，他都要忘了自己是被她折磨成了残废。 将司空漠推回他的卧房，千蓝打算离开。司空漠叫住了她，“你不是说要帮我得到她，为什么放她离开了。” 千蓝转身看着司空漠，“王爷可真是急躁，可有听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司空漠只得闭了嘴，待千蓝离开脑海里还想着“虞清梦”换了容貌之后的样子，和她让人留恋的身体。 二王府一处，司空殷被肖书柳找到了。 “三王爷，书柳与您说过的提议您考虑的怎么样了？”肖书柳拦住了司空殷的去路，问道。 “不考虑。”司空殷冷眼看着她拒绝。 肖书柳猛地扑到了司空殷怀里，“三王爷，书柳哪里不好了。其实，书柳还是干净的，二王爷他一直不喜欢书柳，从来没有碰过我，只是在外头三天两头带女人回来。” “本王要去找本王的王妃，二王妃就不要挡路了，自重。皇嫂。”司空殷将她拉开，他追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但始终没有找到虞清梦，此时不禁担心。 肖书柳咬牙，“她指不定去找司空漠了，这两人在王爷你成亲前就不清不楚，暗通款曲，有什么好找的。” 司空殷脚步顿了一下，“二王妃不想死就管住嘴，造谣生事你家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肖书柳气的直跺脚，“你就这么有把握你能坐上那个位子，没有朝臣扶持，你……” “本王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司空殷转过了身看着肖书柳，吓得她立刻闭了嘴。“本王觉得你和二王爷还挺相配，三王府你就别想了，你会被本王打死的。” 虞清梦回到大厅，就发现只有司空邈还坐在里面，“王爷呢？” “他不是去找你了吗？”司空邈眨了眨眼，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虞清梦沉默了一下，再次离开了大殿。 “蛇妖姐姐。”清姬正在找司空殷。身后传来千蓝的声音，清姬不予理会。 千蓝走到了清姬前面，看着她，“怎么不理我啊，姐姐可是怕我。”“你到底想干什么？”虞清梦看着她，觉得有些厌烦。 第146章 执念已深，疼痛入骨 “姐姐的脸甚是好看，可以让给我吗？”千蓝问。 虞清梦皱了皱眉，“我找人，让开。人界地界不想与你打斗。”“我与姐姐差不多，姐姐也不一定就能赢了我。”千蓝道，依旧站在清姬面前没有丝毫让路的打算。虞清梦扬唇，眸中浮现淡淡的金色，手中蓄力隐隐有动手的打算，“就因为不一定，否则你不会还在这里挡 着我的路。” 两人正要交手，远处传来人声，千蓝瞬间便在虞清梦的面前消失。虞清梦收回妖力，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听出来了，有司空殷的声音。 小路的弯处缓缓走出一人的身影，司空殷也看到了虞清梦，“清，王妃原来在这儿。” 本是想叫清姬，可想到身后还跟着一人，司空殷立刻改了口。虞清梦顿时也确定了他身边还跟着旁人。 肖书柳走出了弯处看到了虞清梦，“妹妹怎的在这里，茅房并不在此处呀。” 虞清梦不屑与她废话，只道：“迷路了。”话落便走到司空殷身边抱起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让王爷担心了，现已天黑，我们回府吗。” 肖书柳磨了磨牙。 “回去吧。”司空殷道。两人说着也不理会肖书柳直接离开，肖书柳无奈只能跟上。 千蓝从枝头跳下化作人身看着三人离去，若有所思，“司空殷。” 司空殷与虞清梦回到了前厅，与司空邈一同离开。 马车上，司空殷看着虞清梦握着她的小手，“看到了什么？” “司空漠。”虞清梦道。关于那只鹰妖的事，她暂时不想让司空殷知道。看了一眼在旁边的司空邈，虞清梦又道：“司空漠的嗓子废了，但是他现在已经恢复。阿殷你得多防着些他了。” 司空殷看着虞清梦，觉得她有什么事没有说。如果司空漠有威胁，那按照她的性子是定然会再废司空漠一次，而她此时只是让他小心。 但既然她不说，那就有她的考量，他也就不问了。 一旁的司空邈听着两人的谈话很多疑惑，“皇嫂怎么知道司空漠的嗓子废了？之前并没有传出太多消息来啊。” 司空殷看向他，“你无需知道。” 司空邈不禁有些哀怨，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马车在三王府门前停下，司空殷抱着虞清梦下车后就又驰选了。 夜深，司空殷翻了个身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被子里。顿了顿，睡意全无。 睁着眼，司空殷看着眼前的黑暗叹了口气。又去哪儿了，有什么事不能和本王打声招呼再走吗。 清姬去了活色生香，只是洛瑶并不在。点着烛火，清姬独自坐着。那只妖，得提醒一下洛瑶。 “怎么来这儿了。”夜央出现在了屋里，清姬抬眸看去。 “二王府有一只妖，你可知？” 夜央怔了一下，“又有妖来京城了啊。怎么了？” “只是问你知不知道，没什么。”清姬站起身，“既然洛瑶不在，那我就回去了。” “等等。”夜央忙道。清姬停下动作等着他说话。 “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帮忙。”夜央道。 清姬微愣，看向他笑了一下，“谢谢。” 夜央因此也愣了一下看着她离去，后又垂眸心底漫上一丝愉悦。 回到三王府清姬在司空殷身边躺下，立刻就被他搂住了腰，“去哪儿了？” “吵到你了。”清姬没想到他竟然醒了。司空殷觉得她突然离开应该是与她没有与她说的那件事有关，“你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本王？” 清姬顿了一下，依旧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不告诉他只是觉得那会徒添一人烦忧，但是想了想，告诉他也能让他防着些超道：“二王府有只妖。” 司空殷闻言许久没有回答，好似睡着了一般，清姬不做声，她也没有去想司空殷在想什么。 “睡吧。”许久之后司空殷才道了句，清姬沉默着，在他怀里睡去。 初三一早，司空邈就来了王府想要叫着司空殷一同进宫去看苏芸婉。清姬自然是不想去的，待司空殷离开后她就回了尚书府。 莫青正站在院中看着墙角一棵枯树，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顿时就惊喜地看了过去，“清姬姐姐。” “嗯，安兆玉的身体怎么样了？”清姬应了一声问。“还是那样，没有好转但也没有恶化，姐姐要去看看吗？”莫青看着远处的清姬，并没有走上前。 清姬点头。变作的虞清梦的样子走到了莫青身边和他一起。 “姐姐，尚书让我入朝去跟在他身边。”莫青开口道。 “你若是喜欢就去，不用问我。”虞清梦道。 莫青垂眸，敛起了眸色，“嗯，莫青想去的。” “照顾好自己，朝堂不似表面那般清明。” 莫青眸光微动，“嗯。”两人之间突然沉默了一会儿，莫青思索着惴惴不安地再次道：“清姬姐姐昨日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像谁？” 虞清梦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故人，已逝了，记不起了。” 莫青却并不觉得她不记得了，如果不记得又怎么会觉得他像那人。只可推测，是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姐姐很在意吗？为什么不去找他？” “转世轮回，找回来也不再是那个人了。”叶景明始终是叶景明，就算司空殷是转世也不是叶景明，他们有相似，也有很多不相似。况且，就算她找到的人是叶景明又能怎么样，只是个恨她的叶景明。 “不管怎么样，不都是他吗？为什么会不同。”莫青不解。清姬也不知道。 在她心里，叶景明是独一无二的，或许只是她太执着了。他们确实是同一人。 “真是有幸。”成为和住在你心里的人相像的人。莫青道。 “福兮祸兮，世事难料。”接受现实吧，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两人谈话间就踏进了安兆玉的院子。 “娘。” “夫人。”“梦儿回来了，坐到娘身边来，莫青也坐。你爹他进宫去了。”安兆玉看到虞清梦是很欣喜的。 第147章 和离吧 “可是打算在府里住些日子？”没见司空殷跟着，安兆玉就更开心了。虞清梦却摇了摇头，“王爷他进宫看望谨妃，女儿就回来了。” 安兆玉脸上顿时便淡去了大半的愉悦，“梦儿，娘还是想让你爹去求了皇上，让你们和离。” 一旁的莫青听着，不禁想起曾经清姬答应过他离开司空殷后就让他娶，唇角一丝苦笑蔓延。事实难料，变换如天上风云，眨眼就已不是当时。 虞清梦微顿，“娘，若真和离，京城中人会怎么看梦儿，还有尚书府？”“又不是被休，主动请离，能有什么闲话好说，尚书府的闲话又岂是那些平民百姓能随便说的。梦儿，三王府不安全，娘不想让你被搅和到那些事情里去，娘就你一个女儿啊。”安兆玉忧心忡忡地叹气。虞 清梦也不知能说些什么了。 “女儿回去问问王爷吧。毕竟这事也是要他同意才行。”想了想虞清梦道。如果安兆玉真铁了心要他们和离，直接说到司空霖面前去，司空霖那人，可能就直接同意了。 总之还是先与司空殷说一声吧，她对于这些虚有的名头是无所谓的，她只要能在他身边就行，但司空殷想的是与她不同的。 “梦儿啊，你不能什么事都听三王爷的，娘始终不相信他能真心待你。”安兆玉皱起了眉头烦忧道。 虞清梦笑了笑，“娘您在尚书府并不了解女儿在王府的情况，不要担心太多了。” “娘就是怕你受了委屈受了伤也不回来说。”安兆玉再次叹气。 虞清梦无奈地摇摇头。如果是虞清梦，在三王府可能真的是会被欺负的，但她不是虞清梦，如今三王府除了司空殷另一个主人就是她。 莫青安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他是希望虞清梦能和离了回尚书府来，这样他就能每天看到她了。但他并不能去说什么，姐姐会不高兴的。 估摸着时间，虞清梦起身离开，安兆玉纵然许多不舍却还是只能看她离开。莫青一直将她送到了门外。 车夫一声扬鞭，马车扬长而去。莫青看着渐渐在眼前消失的马车，怅然若失。 马车行驶在京城的大道上，猛地，车夫拉住了缰绳一个急停。还不待虞清梦掀开车帘询问情况就已经有人将车帘掀开了。 “我妹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是顾伯笙，虞清梦想了想，自他妹妹死后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而他妹妹她更是已经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小侯爷这是作何？如此行为非常失礼，更是冒犯。”虞清梦坐在马车里看着掀着车帘的顾伯笙。 顾伯笙看着她的目光很是复杂，爱恋、失望、痛苦、求而不得。 “思思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我只是问问，不会伤害你。”顾伯笙道。 虞清梦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很是坦荡，“本妃并不知晓。” 顾伯笙抓着车帘的手揪紧，神色看起来愈加痛苦，“打扰三王妃了。”话落便放下了车帘。 虞清梦看不到车外面的情况，垂眸掀开了手边的窗帘，但想了想还是没有伸出头去看，只道了声，“走吧。” “是，王妃。”车夫立刻应声驾马。 虞清梦离开后，顾伯笙转身要回武安侯府，却突然被一女子拦下，“你等等。” 顾伯笙心情不佳，见着拦路的人便很是不悦，白若汐忙道：“我知道关于三王妃的事情。” 顾伯笙沉郁的神色缓和了下来，“寻个地方说吧。” 酒楼里，白若汐眸光四处乱飘看向了窗外，“你想知道你妹妹怎么死的是吗？” “是，你如果知道我会很感谢你告诉我。”顾伯笙道。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为什么不相信，就是她。原因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说了她会杀了我的。”白若汐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假装嘀咕地又道：“她在三王府，还杀了一个侧妃。” 顾伯笙沉默着，看样子是在思索白若汐话里的真假。 “你是喜欢她吗？我可以帮你得到她。我喜欢三王爷，但因此差点被她掐死，所以我老实告诉你，我不喜欢她。”白若汐见顾伯笙不答话，又补充说道。 顾伯笙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看着更像是个姑娘，“你能怎么帮我？” “我给你出个主意吧，约她独自出现与你见面，称她不注意将人打晕了带回去关起来。只要不让人知道她在你那里她就是你的了。”白若汐小声道。 顾伯笙听完没有回答。白若汐知道他是在思考，遂起身，“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就离开了。” 白若汐出了酒楼，顾伯笙许久都坐在那里没有动作。 虞清梦回到三王府，司空殷还没有回来，她顿时便有些担心。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会不会是皇宫出了什么事，想着她便直接消失前往皇宫。 “王爷，皇上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召见水卉，水卉一个人好孤单。水卉想出宫去服侍王爷，可好？” “滚！”司空殷脸色阴沉地吓人却又隐隐浮现淡粉。 “王爷，您当初救水卉真的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您和王妃成亲也这么久了，王妃都没有怀上孩子呢。水卉给您生孩子。太妃她很喜欢我，您带水卉回王府去吧。” 元水卉说着，伸手解开了司空殷的腰带，“王爷不能没有孩子。水卉并不是要王妃之位，只是想给王爷生个孩子。小世子如果长得像王爷一定很可爱。” 司空殷咬牙，“元水卉，如果本王当初知道会有今天，一定在当时就要你的命！” 元水卉动作一顿，笑了笑，“世上没有如果，水卉想做王爷的女人。” 淑芳殿中，端着茶杯的司空邈突然看向殿外，“三哥他怎么去了这么久。”“反正我也不急。”苏芸婉道。 第148章 我以为自己不会难过的 “在淑芳殿不会出事的，放心吧。” …… 清姬进了皇宫，想了想还是变作虞清梦的样子向淑芳殿走去。 “瑾太妃万福。”见到苏芸婉，虞清梦福了福身。苏芸婉脸色瞬间变了。 司空邈开口：“咦，三嫂不叫母妃的吗？” 虞清梦并没有回答他。苏芸婉并不承认她的身份，而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 “你来做什么？”苏芸婉沉着脸问。司空邈察觉了苏芸婉对虞清梦的态度，讪讪摸了摸鼻子闭嘴了。 “妾身见王爷许久未回府有些担心便也进宫来看看。”虞清梦恭敬地回答。 “哀家这里能有什么不安全的，你莫不是怕哀家叫殷儿休弃了你？”苏芸婉嗤笑。虞清梦低着头不言。 司空邈惊得站了起来，“谨妃玩笑了，三哥不可能会休了嫂嫂的，嫂嫂到这里来坐着，站着怪累的。” 虞清梦被司空邈扶着坐下，不说什么。苏芸婉却是看到她就气不顺，之前是打算忍忍可看到元水卉她就觉得看这个虞清梦越看越不喜。 “你与殷儿成亲多久了？”苏芸婉问，但并不需要虞清梦回答就又道：“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是吗？” 虞清梦眸光微动。原来是因为这个，但她是妖本来就不可能与人生孩子。当然，如果那个人是叶景明，她不介意生孩子。 虞清梦站了起来，“瑾太妃可以给王爷纳妾。” 苏芸婉哼了一声。算她识相。 司空邈却隐隐觉得不安，三哥并没有想纳妾。他看向虞清梦想说什么，却见她已向大殿外走去，立刻起身跟了上去，“三嫂。” 苏芸婉见人都离开，神色变的有些凝重，起身也出了大殿向偏殿走去。 司空殷已没有躺在床上，而且扶着殿中的金柱吃力地站着。元水卉坐在他脚边，喘了一会儿气站了起来贴在司空殷身上搂着他宽厚的肩膀，“王爷，水卉又不是洪水猛兽，水卉哪里不如王妃了。” 虞清梦与司空邈走进了大殿里，殿中的两人赤着身子抱在一起，虞清梦顿了一下停住脚步，神色平静地看着两人。司空邈却是整个人呆住了。 司空殷抬头，看到了虞清梦，苍白的脸上有些慌乱。而虞清梦，她太平静，平静的让他恐惧。 但是他能说什么，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解释。呵，被自己娘算计了，他能怎么办。 “王妃娘娘。”元水卉笑看着虞清梦，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司空邈，一边说着还将司空殷抱紧了一些。 虞清梦垂眸笑了一下，“王爷确实是有些必要的需要，孩子清梦无法给你。”说着，转身离开。 “清姬！”司空殷想要叫住她，虞清梦却仿佛没有听到。他没有力气，没法去追她。司空邈看了一眼司空殷，“三哥，你赶快解决好，我去和嫂子解释。” 虞清梦刚走出没几步，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苏芸婉，苏芸婉没想到他们过来了，看着虞清梦笑，“都看到了，王妃的位子不会动你的，但殷儿需要孩子。” 虞清梦也笑了笑，“如果孩子需要个好名声，妾身可以将王妃之位让出来。” 苏芸婉与司空邈皆变了脸色。司空邈觉得他应付不了了，苦着脸央求，“嫂子你别开玩笑。” 虞清梦不答，出了大殿。司空邈追出去就已经找不到人了，不禁有种天下大乱的感觉。 清姬出了宫，一路踏着房檐欲往京城外去，被千蓝拦下。 “蛇妖姐姐好啊。” 清姬不想与她废话，但她拦着路清姬没法走。 “姐姐怎么了，气息不稳啊，这可是很危险的。还好我没有想要姐姐的命，否则你现在遇见我可能活不了。”千蓝走近清姬面前，抬手想去摸她比自己漂亮的脸，清姬也没有躲，只道：“想说什么。” “被男人伤心了？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千蓝道。 “你既然都看到了，何必在这里说风凉话。”清姬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些的千蓝。这是个很让人费解的姑娘，但她似乎看得懂自己。 说着让他纳妾，真正看到了却很难受，就像她说的，气息不稳了。 “那姐姐现在要去哪儿？”千蓝问她。 “不去哪儿，出城散散心。”她说接受他娶其他人，那就会接受。且她不会给他生孩子，那他找别人生无可厚非。 千蓝点头，“那我就不拦着姐姐了，姐姐可要小心哦，城外也不安全呢。” 清姬离去，千蓝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掠了过去。 司空邈找不到虞清梦就回了大殿里，司空殷已经坐在地上了，司空邈立刻上前去把他扶起来，“哥，你怎么回事？” 司空殷看向站在一边的苏芸婉，扯了一下唇。司空邈仿佛明白了什么，扶着他坐到床边将衣裳穿好，“哥，嫂子不见了。” 司空殷系着衣裳的手颤了一下，“那可能就不见了吧。” 司空邈沉默，仿佛有些感同身受的悲伤，“哥……你真的很喜欢嫂子吗，现在怎么办。” “等她回来吧。”司空殷只是道。穿上了衣裳，司空邈扶着司空殷离开。苏芸婉上前想要说什么，司空邈看向了她，“谨妃，让三哥静一静吧。” “那个女人，她，根本不懂事！这么久了也没给你生的孩子，你就是纳个妾又怎么了。”苏芸婉却觉得不得不说，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自己儿子糊涂。 司空殷不想说话，他只知道他现在不仅没有力气，心口还痛得厉害。他很信任的母后算计他，好不容易才愿意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清姬。 我可以慢慢给你解释，我和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如果真的走了，那这辈子可能就都走了。 心真是痛。 “走吧，回去吧。”司空殷道。他可能不会想要再进宫来了。 但是王府里也空空的了。司空邈扶着司空殷离去，元水卉坐在地上发呆。苏芸婉也有些怔，她明明都是在为殷儿想，到底哪里错了。 第149章 只要还活着，就在 可能只是不懂爱吧。皇宫里的女人哪有爱，只有生存和权利。 淑芳殿外的梨树上，蓝眼的黑鹰看着那缓缓走出的两个人。 回到王府，司空殷让司空邈回去了。司空邈也觉得他需要安静便离开了。 空荡荡只有一人的卧房，司空殷浑身无力地躺着，他的茶水里有两种药。催情药与软骨散，催情放的应该不多，现在的感觉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他的母妃也会给他用这种东西。 “暗一。” “属下在。” “去皇宫，把元水卉解决了。” “是。” 没有人了，司空殷觉得心里也空荡荡的。卧房却突然又出现一道气息，司空殷有些惊喜，转头看去却不知是谁，但绝对是妖。 是二王府的那只吗，清姬只与他说过这一个。 千蓝看着司空殷，走到他床边坐下，“怎么，以为是那蛇妖姐姐吗？她走了。” 司空殷不答话。 “比司空漠好看多了，难怪和蛇妖姐姐是一对。”千蓝也不管他理不理自己，自言自语，“可惜啊，都是用来吃的，不忠贞会死的更惨罢了。蛇妖姐姐对你真是好。” 司空殷神色微变。千蓝却是离开了。 在床上躺了许久，司空殷都没有觉得药力散去，他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殷哥哥，你怎么了？”耳边传来女声，不是清姬，司空殷没力气理。 “我哥哥也来了。”白若汐又道，“但是看你这个样子，他觉得他今天没法和你谈。” 白若安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看向司空殷，“你怎么老是中这种东西？” “因为都是身边的人给本王下。”第一次是清姬，那时她觉得好玩，把他折腾的可惨。这次是母妃，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那个娘，真是和我府上的半斤八两了，早点断了关系吧。”白若安喝了一口茶道。 司空殷沉默，“你只是不在府里，眼不见心不烦，你愿意断了关系？” 白若安不说话了，后叹了口气，“那你也少与她见面吧，否则什么时候被她害死了都不知道。你和她不过就那么点生恩联系着，要不是你她活不到现在。” 司空殷不想再说话，白若汐看着心疼极了。 “哥，我想留下来照顾殷哥哥。” “他又不是没有王妃，要你做什么，跟我回去吧。”白若安站起身，他看到白若汐粘着司空殷就头疼。 “可是，他的王妃现在不在啊。”白若汐道。她就是想趁那只妖不在和殷哥哥培养感情。 “一会儿就回来了。不需要你插手，走。”白若安严厉了神色，白若汐只能乖乖离开。 司空殷浑身无力，没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不知何时，清姬坐在了他床头，拿着手巾轻轻擦去他额上的汗。司空殷睁开眼，仿佛还在做梦，看着她看了许久。 清姬没有说话，任他看着。 “回来了。”司空殷道。 “身上的药怎么还没解？难受吗？”清姬问。话音未落就被司空殷抱紧了，“回来了。” “嗯。”清姬应声，“当时在偏殿没有解干净吗？” “本王没有解。”司空殷辩解道。清姬却没了声。司空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很生气？” “没有。”清姬道。 “没有吗。”司空殷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是什么心情了，“本王现在在你心里什么地方？” “不知。”清姬道。她以为自己对他只是把他当做了叶景明的转世，想要弥补。但是似乎又还有些其他东西了。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但事实很心痛。 “纳妾吧，是该有个孩子。清姬不会给阿殷的。” 司空殷沉默了片刻，“是因为今日的事吗？你想要听本王解释吗？” 他知道，清姬从来不喜欢听解释。她看到的，就是事实，不需要解释。 “如果你想说的话，清姬会听。” “今日去淑芳殿看望母后，茶水里下了药，她让本王去偏殿替她拿个香炉，然而偏殿……你……”他想问清姬相信他说的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嗯。”清姬应了声，“清姬也有事要与阿殷说。今日阿殷进宫，清姬回了尚书府。安兆玉想要让尚书去皇宫求皇上让我们和离。昨日她也与我说了此事。” “你想离吗？”司空殷问她。 清姬微扬唇，“清姬是妖，对这些无甚所谓。” “是吗，本王这么不重要的。”司空殷垂眸，他一直就觉得清姬没把他当回事。 “和离不影响清姬在王爷身边。”清姬道，她只要是在司空殷身边就是了，所谓名分，妖无所谓。 “本王不会同意和离。”司空殷道，他在意。她是王妃是妻子，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见不得人。 清姬笑，她不懂人界的那些东西，也不想懂，“总之听王爷的，王爷要纳妾要娶妻，清姬也都不会拦着。” 司空殷微顿，“本王希望你能生气，本王是你一个人的，你为何要与别人分享呢。” “因为清姬没有独占的资格。”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清姬不想再继续下去。司空殷没明白她此话何意。 “本王只想要你独占，何来资格一说。本王难受，不要再刺激本王了，要死了。”司空殷道，他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清姬笑出声，突然被司空殷拉着倒在床上，“没力气了。” “好好休息。”清姬道。 “难受，很难受。”司空殷可怜地看着她。“清姬来，王爷会更难受。”清姬故意道。司空殷蹙眉，似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想你能抱着本王。” “那清姬去将水倒了就回来。” 夜，深沉，寒凉如水。 “本王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司空殷抱着清姬，清姬以为他睡了。 “不会。”你没说要我走，我没死，就都会在的，“睡吧，药效好不容易才散尽，好好休息。” “今日有只妖来过王府，不知是不是你说的二王府的那只。”司空殷突然回忆起，道。清姬微惊，“她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第150章 离开京城吧 “并未。”司空殷道。 清姬往司空殷胸口凑近了一些，“别与她说话，离她远些，她是跟在司空漠身边的。” “嗯。”司空殷没有问什么，“睡吧。” 第二日一早，元水卉来了三王府。司空殷不知道她是怎么出宫的，叫来了暗一，“昨日不是让你将人解决了。” “王爷，昨日她被太妃救下了，属下不敢硬来，回来后王爷您又一直在休息暗一也不敢打扰。”暗卫跪在司空殷面前，恭敬回答。 清姬抱住司空殷的腰靠到他背上，娇声道：“王爷啊，人都来了，进屋来看看吧。” 司空殷坐在床边，听着身后的人的话应声，“带过来吧。” 元水卉提着裙摆一步一生莲地走进卧房，看起来心情愉悦，只是在看到椅在司空殷身边的清姬时变了脸色。 “还记得我吗？”清姬看着她笑问。 元水卉脸色难看，她以为这个女人已经不在王府了。她比三王妃是漂亮了不少，但比这个女人却是不足的，可以说差了很多，这让她很不甘心。 看向司空殷，元水卉道：“水卉见过王爷。” “怎么出宫来的？”司空殷问她。 元水卉有些被问住了，答不上来，想了一会儿白道：“皇上嫌弃我了，就让我出宫了。” 这话司空殷是不会信的，想到昨日的事他就想让她永远消失，“暗一，解决了。” “是，主子。” “不要！” 暗卫刚应声元水卉立刻尖叫，“王爷为什么要杀我，太妃她同意我进王府来。” 司空殷笑，“这王府是本王的还是太妃的？本王救你为何？你不但做不好本分还肖想份外的。” 司空殷正说着，清姬突然下床，走到了元水卉面前。元水卉下意识后退，这个女人总给她很危险的感觉。 清姬看着她的脸，抬手摸了上去，“啧啧，你是觉得自己姿色很好吗？可有比我好？” 元水卉更惊惧，忙躲开她的手，“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说我。” 清姬轻笑出声，“我不但能说你，还能杀了你，你信吗？” 元水卉看向司空殷，转身想要跑，清姬瞬间就挡在了她面前，“这么漂亮的女人，心应该很补，给王爷怎么样？” 司空殷皱眉，“本王不吃这东西。” “那就扔了喂狗吧。”清姬道。元水卉来不及尖叫胸膛就被一双玉手伸了进去，鲜血涌溅，她僵硬地看着在瞬间用手刺入她胸口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什么。 妖。 这个世上本就有妖。 这是司空殷第一次见清姬在她面前取人心，但杀人一般都见血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看着她染着血的漂亮的手指，皱了皱眉，“暗一，尸体拖走。” 清姬舔了舔自己指尖的血，看着司空殷轻笑，“还是王爷的味道好。这个女人的什么怪味。” “去把手洗洗。”司空殷道。 “看。” 清姬离开了屋子，刚出院门就遇见了白若安，身形一顿。 白若安看着她玉手染血，丰润的唇瓣上也沾着一点血迹，神色有些僵硬。 清姬眸光一动，笑道：“看什么？这血可是司空殷的，你还不快去看看他。” 白若安神色惊变，“你！”但他没空说太多，直接脚下一点，像主院飞掠而去。 清姬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叹了口气。想起来曾经她也这样对待过叶景明。算了，以后不挖人心了吧。 白若安冲进了屋里，司空殷被他吓了一跳，“出事了？” 看着好好坐在桌旁的司空殷，白若安愣了愣知道被清姬戏弄了，很是无奈，在司空殷对面坐了下来，“路上看到清姬了。” 司空殷眸光微颤，突然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以为是我吗？” 白若安表示无奈，“她说的。” 司空殷笑出声，清姬的小趣味还真是蛮可爱。 白若安想要翻个白眼，他是真的被吓到了，这两人一个耍他一个笑他，他真是…… 清姬清理完血迹回屋，白若安对她表示怨念。清姬笑得花枝乱颤，“怎么，发现你的好友并没有被清姬吃了，谁让你那样看着清姬。” “你杀了谁？”白若安问她。 清姬看向司空殷，坐到他身边让他说。 司空殷表情淡淡，“元水卉。” 白若安微点头，没有多问。 清姬见他们有事要谈便与司空殷说出院子晒晒太阳。司空殷说事从不避讳她，她却也不想听那些。她只需要保证司空殷的安全。 “你，你回来了。” 刚推门从屋里走出，对面传来白若汐的声音，清姬抬眸看向她不予理会。 白若汐却是有些畏惧，可她又向来喜欢找死，“我以为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呢，每次殷哥哥有事你都不在，你这样为何不将他让与我。我会比你将他照顾的好。” “进去，与司空殷说。”清姬似笑非笑，提步离开。白若汐被她的话噎住，脸色憋得难看，一跺脚冲进了屋里。 清姬在王府里漫无目的地走着。那鹰妖的事情她觉得还是得去亲自提醒洛瑶，若是和那鹰妖遇上洛瑶不是对手。 思及此，清姬出了王府。 这次，洛瑶是在的。清姬问了她最近的情况，似乎是与司空霖发展不错，看起来心情都很好。 但突然间，洛瑶沉了脸色，“清姬姐姐，你怎么了？” 清姬对她突然的转变反应不及，脑海中闪过夜央的话，顿时明白了她话的意思，“我没事，能有什么事。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二王府有只鹰妖与我不相上下，你不要和她碰上。” “姐姐，要不我们离开京城吧。”洛瑶道。清姬很是惊讶，“司空霖呢，他会和你走。” “我会经常回来看他的，这是我们之间能保持的最亲密的关系。”毕竟他是人啊，人族礼教接受不了她的，“姐姐，京城已经越来越乱，我们走吧。”“要走你走吧，我是走不了的了。”清姬笑了笑，说完便低头喝了口茶掩饰眸中一些藏不住的情绪。 第151章 若是时光能倒流 “姐姐！”洛瑶急了，“当初你是为什么来京城？” “当初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清姬始终神色平静，尽管洛瑶已经很激动。 “就是因为司空殷吗？洛瑶一开始以为姐姐和他在一起会开心的，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他爱你是真的，但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洛瑶看你们现在还不如洛瑶与司空霖。” 洛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是太急了她才会在清姬面前这样失礼与无礼。 清姬抬头看向洛瑶，她小脸泛着微微的红色，是很激动了，但她却是笑了笑，很是无所谓的样子，“是啊。你说的都对。” 洛瑶提上来的那口气顿时哽在哪儿，而后忿忿坐了下来，“姐姐，你要耗死在司空殷身边吗？你以前对他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变的这么重要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清姬看着她，看进她的目光里，“有些事，我希望它永远都不会被人知道，当事人也一样。” 那是只适合封存在我心里的东西。我一个人回味就够了。 洛瑶怔住，她不知道要怎么再说下去，垂眸伤心道：“但是洛瑶并不想姐姐有什么事。” “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就是最好的事了，知道吗。那只鹰妖行为让人摸不透，你莫要和她接触。”清姬浅浅扬着唇，有人牵挂的感觉还是很温暖的。 “嗯，知道了。” 清姬离开后，洛瑶起身去了酥骨生香。 “东家，姐姐她不愿离开。” 夜央正坐在屋里喝茶，洛瑶走了进去，闻言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洒落几滴茶水。 “那，就只能从司空殷身上下手了。”夜央垂眸而又看向窗外，灰黑的瞳变成了莹绿色。 洛瑶犹豫，“我不会参与，动了司空殷。姐姐绝对会生气。” “哈哈哈哈哈，不用司空殷怎么让她离开呢，不让她离开难道看她为了一个人族男人没命了吗。我放了一名暗线在司空殷身边，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吗？”夜央一身阴冷的气息，洛瑶一脸忧心。 虽然知道他也是为了姐姐，可是，他们做得并不一定就是真的在帮姐姐啊。 洛瑶没有回答，夜央自顾自说，“司空殷进宫看望谨妃，而后与司空霖的妃子苟合在了一起。清姬她亲眼目睹，但以她的性子竟然忍下来了。” 洛瑶心惊，垂眸扯起唇角笑意有些凄凉，“我以为，三王爷是一心一意对姐姐的，和司空霖不一样。” “人族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人在高位，就更不可能身边只有一个女人了，为了权利，他们需要女人。” 洛瑶低着头，摇了摇。她并不认同，程方霖真的就是一心一意只爱她，只可惜那一生太短。 夜央站起身走到了洛瑶面前低头看着她，“只有妖才会傻乎乎的只喜欢一个人，更傻的是去喜欢根本不同族的人，他们到底有什么好的，弱小又短命。” 洛瑶被他一身阴冷的气息吓得后退了一步，无奈道：“心不是可以控制的，命中一劫，天注定。” 夜央倒是认同他的话，也叹了一声，“你不想参与便罢，回去吧。” 洛瑶看着他，有些担忧，“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姐姐她愿意，我们……纵然不愿也……她有她的选择。” 夜央勾唇，“她不顾，她愿意，但我不同意。” “你……随你吧，别伤了姐姐。”洛瑶转身离开。夜央再次坐下，“我怎么可能会伤她。” 待屋中再无其他人，夜央唤道：“亦涵。” “我，我在。”顿时有个小姑娘从帷幔后现身，就是司空亦涵。 “清姬她在三王府并不开心，我带她离开没有错吧。”夜央问。 “没，没有。亦涵也不知道，但是，你不要伤害三哥哥。”司空亦涵一直就在屋里，听着刚刚夜央与洛瑶的谈话，她觉得司空殷是个好人，虽然并不怎么喜欢她。但是她的亲人，她希望都能好好的。 夜央顿时看向司空亦涵，吓得她跌倒在地。 夜央笑，“我有这么吓人吗，我可没有伤过你一点。” 司空亦涵低着头不说话。 夜央也看着窗外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再次转过头看向司空亦涵，“帮我送一封信去尚书府。” 夜央唇角带着笑。不动司空殷也行，但是司空殷所作所为都是把柄不是嘛，刚好利用。 清姬回到三王府，有小厮禀报武安侯府小侯爷来过，递了封请柬。清姬拆开，是想约她谈谈，可她觉得没有什么好谈的，他们之间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王妃，王爷找您。” 清姬还在府门处出神，一名暗卫在她面前跪下。清姬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她都已经进府了，这么一会儿都等不及吗。 回到主院，白若安已经离开了，白若汐也被带走，司空殷穿着白色中衣坐在床边等她。 “怎么总是一眨眼就找不见人了呢。”司空殷哀怨，清姬坐到了他身边，“昨日的药效退得如何了，怎么见着还是很无力的样子。” “得再休息休息吧，这两种药都极为伤身。”司空殷垂眸，不想提起昨日事。清姬装作若无其事，司空殷有所察觉偏头看向她，她似乎有些走神。 司空殷将她抱住，趴在她肩上，“这件事怎么才能忘掉？” 清姬扯了一下唇，“没事。” “你在骗本王，你最擅长骗本王，你有太多事本王都不知道。昨日的事，忘掉。你怎么才能忘了？”司空殷知道，这件事影响很大，清姬一旦沉默他就慌。 他后悔昨日进宫，但，所有的后悔都是无用的。 清姬微推他，亲吻在他唇上，两人倒在床上，司空殷压在了清姬上方。 “没事，别多想。”清姬道。 司空殷看着她的眼睛，躺在她身侧将她抱进怀里，“你不多想，本王又怎会多想。本王知道你是忘不了了，但本王会让你忘掉的，以后。” 许久的沉默。“若是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 第152章 请旨和离 司空殷道。 清姬眸光一颤，心底有疼痛细细密密地蔓延开来。 是啊，若是时光能倒流。你还是叶景明，我不会再伤你，我们不会是如今这般相处。 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说的轻巧。过去的那些，发展成了现在，让她无时无刻不是生活在过去的影子里。 想忘记，却想起来了，而后再也逃不出过去。 “不要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告诉本王？”司空殷问怀里人。 “没有什么。”清姬道。 司空殷无奈，“你为何什么都不愿和本王说。” 清姬抬头，“若是可以说都会和王爷说，不能说，自然是有原因。”都是为了我们能这样一直平静下去。 但清姬觉得，这样的平静终有一天会被打破，随之而来的会是什么，她不想去想。 “王爷，老奴有事相报。”屋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司空殷抬头，有些疑惑是何事，“在外头说吧。” “尚书府来人请王妃娘娘回去娘家一趟，马车正在王府外等着。”管家道。 清姬怔了一下，司空殷皱眉，看向怀里人，“本王陪你一同回去。” “清姬自己回去。”尚书府如此强硬地让她回去，定然是有事，且只提到让她回去，那很可能司空殷不便出现，“清姬很快就回来。” 司空殷纵然不放心，也不开心，但还是应了她。 从床上坐起，清姬变作虞清梦出了屋子跟着管家离开。王府门外停着尚书府的马车，虞清梦掀开车帘立刻就愣了，“娘，你怎么在车里。” 安兆玉脸色很难看，看到自己女儿就一脸地心疼，起身去将虞清梦扶上车，虞清梦总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娘有什么事吗，这么着急找女儿。” “你老实告诉娘，在王府过的怎么样？”安兆玉握着她微凉的手，将其包进自己温暖的手心里。 虞清梦眸光微动，“娘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女儿在三王府并没有什么事啊。” “为什么和王爷至今没有怀上孩子，娘知道你身体没有问题。你还不愿说吗？我尚书府的女儿什么时候可以被人这么欺负了。”安兆玉严肃了脸色，看着虞清梦，一副她再不说就要生气了的样子。 虞清梦垂眸，“是女儿不想要孩子才没有的。” “什么！”安兆玉不敢置信，“这是为何，生在皇家怎么可能不生孩子，梦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喜欢孩子。” “唉，那还是离了吧。王府不会容得下你的，谨妃本就不喜欢你，这下更是要抓着你这个把柄给你找麻烦了。”安兆倒是没有怪罪，却是再次让虞清梦和离。 “娘，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虞清梦觉得她很反常。“是。谨妃用你不能生孩子羞辱你，三王爷在皇宫与其他女人……梦儿，这是真的是不是。我已经与你爹说了，王府不能再待，你是尚书府的女儿，就算和离，也没人敢议论。娘每次问，你都不说，你不知 道娘知道了有多心痛。” 安兆玉不再拐弯抹角，虞清梦沉默。 安兆玉看着她，“这京城并不是只有三王爷一个男人，梦儿，这才多久，你就……这么放不下了。可他真的有过真心待你吗。” “娘，外人不会懂的。三王爷她真的待我很好。”“梦儿！他若是想要女人，想要孩子，他纳了妾再怎么样都行，如今他这是把你放在哪儿，这是若是让人知道，外人会怎么说你！”安兆玉气急，虞清梦无话辩驳，“娘，你莫生气，王爷，他是被谨妃算计的 。”“那这王府就更不能待了，谨妃她自己儿子都能算计，指不定哪天就算计你了，梦儿，听话好不好？娘不能看你有任何闪失，那皇宫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心黑，谨妃能生下三王爷又能是什么好人物。她若 想要对付你，你觉得三王爷是帮你还是帮谨妃？爹娘都在尚书府，出了事也帮不到你，就算急死了也没用。”纵然生气，安兆玉还是舍不得对女儿生气，从小疼到大，她不想女儿被其他人欺负。 虞清梦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好。” “你爹已经进宫去了。”安兆玉听她答应，立刻眉开眼笑，“和离了，你就还是住在尚书府那个小院子里，这次爹娘不会再让皇上给你随意指婚了。” “娘，皇宫里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虞清梦沉着眸色，问。 “这，娘也不知道是谁，有人给我们送了信，娘看过之后就很生气，立刻就来三王府向你询问了。”安兆玉道。 虞清梦垂眸，她答应了安兆玉，司空殷那里估计不好交代。那信，到底是谁送的，是想做什么？ 皇宫，司空霖听着虞秉埕的请求，思索了一下就应下了，虞清梦很难为他所用却可能被司空殷所用，那不如将她俩分开。 圣旨很快就到了三王府中，司空殷并不愿接，与前来送旨的公公杠上了，并打算进宫去找司空霖。 虞秉埕却来了，“三王爷。” 司空殷看到他，脸色就难看了，“尚书这是何意。”“三王爷既然不喜臣小女，那不如放臣小女一条生路。王爷另取王妃。当初圣上一道赐婚圣旨，臣知三王爷心中诸多不满，遂如今请旨与臣小女和离，三王爷今后可随意求美，也不用再羞辱臣小女。臣就这 一心肝女儿，望王爷能成全。” 虞秉埕道，他本是跟过来看看而后好将消息一五一十回去告诉虞清梦，现在刚好给送旨公公帮上忙。 司空殷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怒意翻腾，“让王妃亲自来与本王说！否则休想。且本王想问，尚书是怎知本王不喜令爱？”“王府的事情梦儿虽从不与臣说，但总有消息漏出去，王爷也不必借口想留住臣小女来撒气。圣上下旨，王爷还是接了吧。小女既然回尚书府了，自然就不会再踏进这王府，她在王府受的委屈就当让她长大了，臣谢王爷教导。” 第153章 再成亲可好 虞秉埕此时其实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对于司空殷揪着他女儿不放更是气得忍不住。 司空殷再次深呼吸，从公公手中抢下了圣旨，“本王接下就是了，但是欺负你女儿，本王不承认！” 要不是对方是清姬在意的人，他此时真没这好脾气。 “无所谓。”虞秉埕道，“既然王爷接旨了，那臣也就告退了。” 一行人离开，司空殷气的气息都有些不稳，扶着路边的树干深呼吸。他身体因为中了催情和软骨散本就还没有恢复好。 王府发生的事，很快传了出去，白若汐高兴地像只麻雀，飞也似的就来了三王府，围着司空殷唧唧喳喳。 “殷哥哥，你和那个女人和离了！”司空殷烦躁地不想理她，自顾自往回走，白若汐自然不会因此就离开，跟了上去继续道：“是不是她总是偷溜出王府不知道去做什么，也不服侍殷哥哥，每次你出事她都刚好不在。这种女人，早就该滚了。 殷哥哥，你不喜欢她就该早点把她赶出去，我也好讨厌她。” 白若汐以为，是司空殷厌烦了清姬。殊不知，司空殷并不想和离。 “你说够了吗？”司空殷转身神色冷凝地看着她。白若汐一吓，“殷哥哥，我……” “回去，本王现在不想看见你。”他现在甚是烦躁，想要找清姬询问情况。和离这事她是不是知道，她之前与他说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准备与他和离了。 “殷哥哥，汐儿想留下来照顾你。”白若汐看着司空殷。好不容易那个女妖走了，她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 司空殷叫了暗卫，不一会儿就将白若安带来了，司空殷转身离开。白若安知道司空殷心情不好走，又见着了自家妹妹，顿时无奈，“走，女孩子家的，有没有点脸皮。”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白若汐气愤地瞪向白若安。白若安神色淡淡，“我不说你，就没有旁人说了吗？” “我……”白若汐不知道怎么反驳，乖乖跟着离开。 尚书府，虞清梦坐在安兆玉面前，总是出神。安兆玉皱眉，知道她在想什么，“回屋去休息吧。” “好，娘。你也好好休息。”虞清梦笑着应下。 回到院子，里头有些空，可能是因为初寒和冬香没有回来吧，有些冷清。虞清梦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消失在原地。 司空殷的卧房，清姬出现在床前，瞬间就被不知从哪儿来的司空殷压在了床上，“与本王和离，嗯？” “形式所迫，清姬不是回来了嘛。”看着他，清姬抚摸着他的脸。 “但是本王不高兴了。”司空殷道。 “那王爷想要怎么样？”清姬问。 司空殷看着她，“本王不想和离，我们重新成亲，和你成亲而不是虞清梦。” 清姬怔住，看了他许久忽然低眸笑，“王爷真的想好了吗？清姬来历不明，出入青楼楚馆，这些可都不是世家能接受的。” “本王娶妻，何需理会世人闲言碎语。”司空殷答。清姬却还是笑，看着他笑得眸中有了些泪花，“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总之清姬说不会离开就不会离开的。” 司空殷沉了沉眸色，隐隐觉得是什么很大的事情，“会发生什么？” 清姬抿着唇微扬唇角，“清姬也不知道啊。” 前尘已尽，你若想起来，还会想娶我吗？不会了吧，你以后会为难的。 “既然你不愿，那本王等你好了。”司空殷道。 好，你等我。清姬未回答，于心中道。 并没有在三王府久待，清姬很快就回了尚书府中，怕被府中人察觉她不在府中。 司空殷极其不愿她离开，尚书府有莫青在，他总觉得憋闷气恼，可心中又无可奈何。 尚书府发难为何？ 是他之过，是他母后。 清姬又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真正与他在一起。 她一开始便不愿嫁于他，不愿生子。如今亦是，相处了这么久他依旧没有走进她心里。 茫然啊，如此这般，未来当如何？就算得了皇位又如何。国兴而家不合。 司空殷笑了笑，突然萌生了带清姬离开京城的想法，他觉得很可笑。 五年之间一直谋划的事情，准备了五年，参与进了数不胜数的人又哪有退路，顺天府那些藏匿的兵，白若安，司空邈，还有，他母后。 若真一走了之，他们又该怎么办。 一条不归路，早已经踏上了。 最后大事成，便带着清姬离开吧，远离这里的纷扰，远离世俗，清姬是否就能接受他了。 “呵呵，真是疯了。司空殷你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 大概是突然被逼和离，仿佛握在手中的纸鸢突然断了，从连接山峰的锁桥上坠下，惶惶而无措。 他想要追回纸鸢，却发现纸鸢已经飞的太远。他极速坠落，手足凌空，挣扎无力。 司空殷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觉得等他休息好了，明日就得去尚书府拜访一趟。 已经与她生活了许久，她突然不在，他就觉得缺了什么，生活空洞地怎么都没法填满。 清姬离开不久尚书府就来人，要将初寒与冬香接回尚书府，却被司空殷拒绝入府。 清姬还会回来，这两个丫鬟不需要带走。 一日在纷乱中度过，夜降临。 司空殷坐在床边，屋中黑漆漆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纸的那点微光。他在等清姬，但不知她会不会来，突然失去竟然让他如此焦躁。 月上树梢，司空殷辗转反侧。 在他刚转了一个身背对窗户时，屋中出现了一人，司空殷立刻坐起身。 “王爷。”对方道。 司空殷一阵沉默，冷声问：“你是谁。” “我们见过的呀，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晚还睡不着，是在想美人吗。”人走近了床前，司空殷看清了她幽蓝色的双眸，想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王爷不是在等蛇妖姐姐么，她不会来了，千蓝也是一样。”说着，人就在司空殷身旁坐下，想要靠着他。 第154章 竟然觉得轻松 司空殷立刻让过身，眯眸脸色不善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千蓝笑了笑，“还能想做什么，当然是想要王爷了。” 司空殷抓住了她向自己脸颊伸过来的手，力道仿佛是要将其捏碎，“司空漠让你来的？” 千蓝手生疼，想要抽回来力气却不急司空殷，只得道：“王爷对女人这么粗鲁的嘛，你弄疼我了。” 司空殷不答话，依旧冷眼看着她。 千蓝无奈回答他的问题，“千蓝自己来的，与二王爷无关。王爷可以将千蓝放开了嘛，疼死了。” 司空殷这才松了手，起身下床远离她，“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本王不想与你有任何接触。” 倒不是他脾气有多好，只是他今日中药，与她动手可能不占上风。 “可是千蓝对王爷有兴趣啊。”千蓝也从床上走下，抱住了司空殷的腰。司空殷瞬间转身看着她退开，“滚，别逼本王和你动手。” 千蓝垂眸，眸中寒光隐现，却又笑着道，“王爷真是痴情，蛇妖姐姐对你好吗？” “暗一。”司空殷失去了耐心。千蓝忙抬手，“可别，千蓝这就走，蛇妖姐姐不在，王爷又何必如此呢。” 她来又不是闹事的，只是这司空殷可真难对付，像块木头，也不知蛇妖姐姐是如何让他动心的。 屋中人离开，司空殷对着空处轻叹了一声有些烦躁又无奈。分开了就是不好，一会儿不见她便浑身难受，不喜欢她现在睡了否。 在尚书府雅致的小院里，有灯光透出窗纸，摇摇曳曳。 “还是清姬容貌绝色。”夜央坐在虞清梦对面，看着她道。 虞清梦笑了一声，看不出什么情绪，“毕竟只是人，太妖了岂不祸害。深更半夜，大青楼的东家来小女子这小院作何？” “来看看，听闻你与三王爷和离了，我不得乘热打铁过来献殷勤。”夜央也低笑了一声，半开玩笑地说着。虞清梦神色依旧，不咸不淡与他胡侃，“你我皆非人，何在乎一妻名。” “人界待久了，总会染上些人的思想，倒是你从来没变。”夜央看着低着头的虞清梦，话语不知是调侃还是有其他意思， 虞清梦没有回话。夜央敛起了眸光，沉默了片刻又再次开口，“你喜欢京城吗？” “何出此一问？” “有人来了。”夜央神色骤变，虞清梦看向了门处。 “啧啧啧，蛇妖姐姐身边可真不缺男人，不知道三王爷若是知道姐姐在这三更半夜与其他男人独处一室，会怎么想。”千蓝看了一眼夜央，又看向虞清梦，掩唇轻笑。 虞清梦勾唇，“灭口。” 千蓝眸光微变，“哈哈哈，姐姐还是打算与我动手了吗？” “那到不是，他解决你会比较简单。” 虞清梦看着千蓝，千蓝知道她说的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神色不变走上前去坐进了夜央怀里，揽住他的脖子，“这位公子，深更半夜私会我蛇妖姐姐吗？” “呵。”虞清梦笑了一声，“清姬一条蛇，哪来的鹰妹妹。” “比千蓝大的就是姐姐。”千蓝道。 夜央看着千蓝，脸色并不好看，直接站起身。千蓝顿时从他怀中掉出，差点摔倒。 “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夜央朝虞清梦道别了一声，提步离去。千蓝眸光阴森地看着他的背影。 虞清梦此时站起身，转身进了里屋。 千蓝两次被无视，心底怒气有些翻腾，她也走进了屋里，抬手就向虞清梦袭击而去。 虞清梦眸光一凛，瞬间侧身躲过，转身看着千蓝，她却是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 “我要是杀了你，把你送给司空殷，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千蓝阴冷道。 “你还是先杀了我再说吧！” 虞清梦眯着眸子，杀意横生。她一直就摸不透这千蓝的目的，行事似乎没有原因全看心情。若不是解决不了她，她真不想留着此人，一个隐患。 “姐姐修行比我久，可为何修为与我相差无几，可是姐姐天资欠佳？”千蓝自与清姬初见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此时便是问了。 然而，对方并不想告诉她。 听不到回答，千蓝更加生气，“你可真是和司空殷一样让人讨厌。” 虞清梦倒是惊奇了，“既然你觉得司空殷讨厌，怎的还去找他。” “这又怎么会告诉你。”千蓝看着虞清梦，意味深长地冷笑。 由于是在京城，两人并不敢真正大打出手，过招了几个回合千蓝就一个跃身消失于月色。 虞清梦神色凝重，站了许久才坐下。此人来京城到底什么目的，为了帮司空漠？以她这看上去的脾性是不可能的。 “唉，这么晚了啊。” 门外夜色已深沉，虞清梦叹了一声合上门吹了灯。 这千蓝若不尽早解决，以她逐日消减的修为，以后就不好对付了。明日还得让虞秉埕去趟三王府将初寒和冬香接回来，其他人用着不顺手。 第二日，天雨。所谓天有不测风云，没有一点预兆就湿了满地。 虞清梦站在门前看着阴沉沉的天幕和细密的雨帘，忽而心生出一种轻松惬意之感。离开了司空殷身边，她竟然觉得放松吗？ 从何时起，竟然是这样了。 恍惚间回神，打落身上的雨水被遮挡，虞清梦抬头看向身旁。 “清姬姐姐怎么站在外面淋雨，这雨水甚是寒凉。”莫青道。 虞清梦垂眸收回视线，“只是觉得这雨看的舒畅，不知不觉竟然就走出来了。” “姐姐心中的事，谁都不愿说吗？”莫青低头看着她，执伞转身，“先回屋吧，姐姐穿的少，这雨下的突然，可别着凉。” “不了，去前院找尚书吧，我想把还在三王府的两个丫头接回来呢。”清姬道，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题。 莫青没有再多说，转回身，“好，姐姐亲自去吗？莫青可一起否。” “不亲去，派个下人马车去接吧。”莫青眸光一动，似乎觉得有那里不同寻常。 第155章 你不来，我来 前院，虞清梦与虞秉埕说了两个丫头的事，虞秉埕立即便让人去办了。 看着面前的女儿，虞秉埕心情忐忑，犹豫再三下开口：“梦儿啊，没有生气吧？” 虞清梦抬头，笑了笑，“没有。” 虞秉埕松了口气，“爹以为你对三王爷……不是良人啊。此事皇上下旨不会有人议论，梦儿你就多出去走走。没人会再插手了，你随心就好。” 虞清梦点点头，并没有什么话要说。虞秉埕看向了在一旁的莫青，笑着道：“你要有心仪的姑娘，尚书府会替你上门去提亲。” 莫青一怔，神色不自然了一瞬，笑了笑，“沾了姐姐的福气，目前还没有。” 虞清梦闻声看向他，“下次我出门，你也一起吧。不出去多见见姑娘又如何遇见心仪的。” 莫青眸光轻颤了颤，看向虞清梦，“也是，是该多接触些官家人了。” …… 三王府后主院 “三哥。”司空邈看着司空殷，欲言又止，犹豫不决，满脸写着忧心，“谨妃想见你。” 司空殷动作神情有一瞬的僵硬，许久都没有回答。 “嫂子的事情……三哥，你别太在意了……也不是，就是，谨妃她想见你。”司空邈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想了许久说出的话还是语无伦次的，索性也就不再讲。 “进宫去干什么？”司空殷的态度无比的冷淡，让司空邈不知道怎么回答，“三哥，谨妃……” “不去，我等她回来呢。”司空殷站起身，将司空邈扔在屋里兀自离开。司空邈坐在原处，觉得自己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 皇宫里的事发生的猝不及防，紧接着三哥就与三嫂和离了……请恕他脑子不够用，应付不了这事态的发展。 司空殷出了院子，途中遇到了要去主院报信的小厮。 “王爷，尚书府派了人来，要将尚书府小姐的两个丫鬟带回去。” 司空殷脸色难看，“让她自己来！” 昨日和离，就这么急着和他划清界限吗，王府都要下人替她来。他真是搞不清，她和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小厮下去传话，不多时就回来了，“尚书府的人不愿离去，说：就算您是王爷也没有理由无故扣押尚书府的婢女。” 司空殷扬唇，“那就告诉他，那两个婢女勾引本王，本王有权留她们责罚。” 传话后，尚书府来人离去了。司空殷却憋得一肚子火，看着阴沉沉飘着细雨的天，心情更遭了。 王府后院，虞清梦那间院子司空殷已经许久不曾踏入了，两个丫鬟知道虞清梦搬去了主院便一直安分地待在这里。 但昨日她们主子与司空殷和离的事，两人已经从其他下人口中听说了，如今都有些慌，因为她们没有被带回尚书府。 司空殷踏进了小院，初寒和冬香都被吓了一跳，“王爷千岁。” 司空殷进了屋里坐下，两个小丫头跟着进了屋站在那里忐忑不已。 “你们主子回尚书府了。”司空殷道。 “是，奴婢们知道了。” “但是本王不想放你们回去。” 两个丫鬟一听，瞬间一同跪下，“王爷饶命。” “本王又没说要把你们怎么样，等你们主子亲自来接你们，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初寒和冬香并不理解他的话，只觉得很惶恐。她们两个丫鬟，怎敢劳烦主子来接她们。 “本王放你们回去也可以。”司空殷图片又道。初寒和冬香皆是一喜，“王爷让奴婢们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很好。回去以后，盯着你们主子，和哪个男人走的近了都要将消息本王。”司空殷看着两人淡淡道。 初寒和冬香顿时不敢说话了，这不是监视小姐，背叛小姐吗？做奴才的，最忌不忠。 “听到了吗？”司空殷问。 “奴婢，奴婢们不敢。不会背叛小姐。” 司空殷脸色难看地站了起来，“那你们就留在王府吧。”话落，离开了屋子。 司空殷打算出府，清姬不来他就过去。只是在府门前被司空邈拦下了，“三哥，谨妃她怎么说也是你的母妃不是，三哥你们这样，就跟仇人似的。” “我只是怕再被算计，若那人不是元水卉，而且司空霖安排的人，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司空殷看着司空邈，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可是，可是，谨妃她并没有想要害你啊，三哥。” 司空邈还是想替苏芸婉辩解一下，但司空殷并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我的事情自己会解决会处理，不需要任何人插手，母妃也不行。”话落，便与司空邈错身，出了三王府。 司空邈觉得很为难，他并不想三哥和谨妃的关系这样恶化，明明是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团聚的。 尚书府，虞清梦还站在门前看着雨幕，雨小了很多却是一直在下。她没有去三王府是因为她想偷偷地，用片刻的时间放下一切，回归到本来的她。 但看了许久的雨，心情却没有好起来，那沉重的东西依旧压在心上，闷疼、喘不过气。 看来，是回不去了。她没办法放过自己。 莫青没有离去，但也不在虞清梦的身边。他站在屋外一角藏着身子，静静看着门前那个看着天幕发呆的人。 司空殷从院外翻了进来，落在虞清梦身边，莫青瞬间收回了视线紧贴着墙壁。 “终于摆脱本王了，是嘛？”司空殷问虞清梦。 虞清梦抬头看着他，轻笑，“王爷竟然也翻墙。” “你不去，本王就只能来了。”司空殷道。 虞清梦面上笑容微淡，看向了远方。我只是想放松一下。 “在想什么？”司空殷将她搂进怀里，“外面下着雨，你就一直这样淋着吗？这雨天有何好看的。” 虞清梦回头看他，被带着回了屋里。 “咱们就这样了么，本王想你住在三王府？” 虞清梦坐在后，司空殷坐在她对面。虞清梦看着他，笑，“王爷得先说服尚书夫人，然后是尚书。” 第156章 世事乱起 “可本王想娶的是清姬，不是虞清梦。”司空殷认真道。 虞清梦顿了一下，掩着唇笑出声，“王爷娶不到清姬的，虞清梦还有希望。” 司空殷看着她，想看透她，但是她看不透，“本王娶不到是因为你不想嫁。你既然说你不在乎这些名分，那为何一直拒绝接受。你不在乎的只是虞清梦的名分。” 虞清梦垂眸，沉默了下来，忽而又笑，“哈哈，没什么区别吧。王爷何必较真。” “本王不强迫你。” 虞清梦再次沉默，司空殷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抱起而后坐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虞清梦很顺从。 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屋檐和树上所剩无几的枯叶。 莫青站在墙角，雨水打落在他脸颊上，绵绵密密却如凉针刺骨。纤长的睫毛上压着一颗颗水珠，在睫毛承受不住时纷纷滚落。微湿的发贴着脸颊，莫名衬着脸色有些苍白。 ‘你要有心仪的姑娘，尚书府会替你上门去提亲。’ 大概不会有了。 “滴答。” “滴答。” …… 雨在不知何时停了，屋檐落着水珠。墙边已无了人影，屋中也只剩下一人。 皇宫，淑芳殿 “小四，我在这皇宫出不去，你让他进宫来啊。我知道他生气，可他难道还不要我了吗？我很想他啊。”苏芸婉听闻了三王府的事后就一直很紧张和担忧，但却等不到司空殷进宫来，心中焦急。 “可是……谨妃，三哥他，不愿。”司空邈无比歉疚，低着头道。 苏芸婉顿时红了眼眶，“他为了那个女人，连母妃都不要了么。我只是让他纳个妾好有个孩子，那个女人就去请旨和离，皇帝的人，他怎么能上心了。” 司空邈不言，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去告诉他，他若真的这般厌弃我，我不如死了，也给他省了麻烦。”苏芸婉道。 司空邈一惊，“谨妃，不是的，三哥他，他只是，他说……他怕再被你算计。” 这句话他很难说出口，遂话语极轻，但谨妃还是听清了，瞬间脸色煞白，“殷儿就是这样说的吗？”泪珠划过了脸颊，苏芸婉靠在椅背上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我是在算计他，他是我生的，我怎么……可能会，算计他。我都是为他好，那尚书府的女儿是皇帝的人啊。连孩子都不给他，他怎么能没有一 点分寸的上心了。都是母妃的错……” 苏芸婉弯下腰，双手捂住了脸颊哭的很崩溃，“他离开我太久，已经真的不需要我了。连亲情都被时间消磨淡薄，他对我剩下就只有责任了吧。” “谨妃。”司空邈垂眸，很是心痛。他想要母妃的关心，但他已经没有母妃了，如果有人愿意管着他的话，他会事事听话的。 真羡慕三哥。 “你回去吧，他不愿来便罢，说到底这么多年都是我对不起他，也没什么好要求他的。”苏芸婉抬起头，将脸颊的泪擦干净后看着司空邈道。 司空邈轻叹了一声，“谨妃不要想太多，三哥心里还是有你的。” 司空邈离开，苏芸婉眸中的泪就再次滚落，看着殿外的阴雨，只觉得心口被压得喘不过气，那么痛苦。 站起身，苏芸婉回了内殿，侍女莫挽被她留在了外面。 内殿中，苏芸婉从枕下拿出一柄匕首，坐在床边缓缓将刀鞘拿下。 居住在这淑芳殿她是害怕的，所以枕下一直压着一柄匕首防身。刀刃映射出她苍白带着泪痕的脸，早已不似当初入宫时的青涩，可拘谨不安却还在。 她老了，在皇宫熬了这么多年，她是除了太后以外唯一一位留下的先帝妃子。她懦弱，胆怯，易于操纵利用，所以被留了下来。 她的儿子，是这皇城里除天子以外的另一条龙，蛰伏着等待时机。她能生出这样的孩子都是老天垂怜了吧，她一直没有能力保护他，只是个拖累，而现在连她的皇儿都这么认为了。 外殿的莫挽一直静心听着里头的声音，可里头却一直没有任何声音，她正如此想着，一金属落地的声音传入她耳中。莫挽一个激灵，瞬间跑进内殿。 “太妃娘娘！” 落地的是一个刀鞘，苏芸婉躺在床上腹部的衣裳已都被鲜血浸染，刀柄就立在上头，刀刃没入。 苏芸婉看着她，泪珠划过眼角。这个侍女，是对她最好的了，照顾了她这么多年也最懂她。 莫挽被惊地呆愣的一瞬就回神了，“太妃您不要动，奴婢去找太医！” 苏芸婉不说话，她离开后就闭上了眼睛。其实，活着真是很累。她没有丈夫，全心全意的都在殷儿身上，但是殷儿早就和她不亲了。 因为那五年的分别。 生或死，只是一个选择，要真的没有存在的意义，那与死一般无二。 司空邈听闻消息无比震惊，第一时间去了三王府。 淑芳殿有事，莫挽都是习惯性找人通知司空邈，这次她也意识到了自己举动的差错，她应该通知的是三王爷而不是四王爷了。 司空殷正与白若安议事，司空邈直接闯进了书房，“三哥，谨妃出事了。” 司空殷顿了一下“唰”站起身，“进宫！”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白若安向两人点了点头离开。 屋外等着的白若汐见人出来，立刻就跑上前要缠着司空殷，被白若安拉住，“阿殷他有急事进宫。” 白若汐见自家哥哥不像是开玩笑，没有吵闹跟着他一同出府。 “慢着。” 京城的街道上，白若安的马车突然被拦下。白若安掀开窗帘探头像前看去，是个公公。 宫里的人。 “这位公子，皇上想与您一叙，随杂家进宫吧。” 白若安拧起眉头，脸色凝重地坐回车里看着白若汐，“哥哥进宫去一趟，你先回别院。” 白若汐一愣，“进宫？” “嗯。” 白若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没有乱闹，“那哥哥你要小心，平安回来。” “好。”清姬站在一处房檐之上看着京城，叹息，“天雨，事乱。” 第157章 回去吗 “你不也身在乱中，作乱之人？”夜央在一旁瞧着她道。 清姬轻笑了一声，“清姬可没有作乱，是乱动清姬，不得不乱。” “你若与司空殷在一起，迟早乱了天下。” 清姬不以为意，“那是天下要乱，又与我何干。清姬若是能以一人之力乱了天下，那可真是荣幸了。” “你不去皇宫看看司空殷？”夜央问。 清姬怔了片刻，“去看看吧，可能他们并不需要。” 夜央沉默，脸色微沉。清姬却是已经离开了。 皇宫淑芳殿。 清姬坐在殿中房梁上看着下方，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来。心中隐隐觉得，一定会听到什么她不愿听到的东西。 床前，司空殷蹲在床边看着苏芸婉，司空邈站在他身后。 “三哥，你不要和谨妃闹脾气了。” 司空殷不回话，许久才道：“她不在本王身边了。” 司空邈思索了一下，明白了他想说的是什么，“三嫂她……不愿意回来吗？” “是尚书府，尚书与尚书夫人本就不喜本王，皇宫发生的事他们应当是知晓了，才会如此强硬地请旨和离。”司空殷道。 “谨妃她，也是为了三哥想。”司空邈垂眸，也有些纠结。 司空殷扯起唇角，“如此本王就该接受吗，你可想过本王的感受？” “我……谨妃面前还是不要说这些了。”司空邈接不下去司空殷的话，他知道这件事三哥心里很难受。 司空殷也不再言语，心情甚是复杂。 在殿中不知待了多久，床上的苏芸婉醒了。司空殷抿了下唇，“母妃醒了。” 苏芸婉看着他，“来了。” “母妃是为了逼我进宫吗？”司空殷问。司空邈脸色微变，“三哥。” 苏芸婉眸光微暗，“你若是这么想，那母妃也没什么要辩解的，知道你怪我。母妃会想办法让她回来的。” 司空殷没明白苏芸婉在说什么，但也不想多问，“我说过，母妃在宫里要照顾好自己。” “你都不要我了，母妃还有什么呢？”苏芸婉问他。司空殷沉默，“母妃不要总插手儿子的事情。” “好好好，母妃以后不管了，这次是母妃错了，殷儿能消气吗？”苏芸婉轻叹了一声，忐忑地问。 司空殷神色平静，“儿子没有生气。” “那为什么不肯进宫来看母妃？”苏芸婉见他如此，觉得他始终是在生气。 “比较忙。”司空殷道。 “那现在能有空留下来照顾母妃了吗？”苏芸婉问。司空殷沉默着，犹豫了片刻才回答，“那就留下来照顾母妃几日吧。” 苏芸婉觉得他在顾忌什么，所以犹豫，“母妃不勉强你。” 司空殷不答。 殿中再次陷入沉默。房梁上的清姬离开了大殿。 司空殷似乎总是很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但是她却并没有觉得开心，心里反倒更加沉重。 “出来了，怎么，对司空殷很失望？” 夜央也在宫里，清姬离开淑芳殿不多时就遇见了他，没有理会。 夜央眸色不明，向淑芳殿去了。清姬不禁觉得不妙立刻跟上将他拦住，“你做什么？” “只是去看看而已，这么紧张？”夜央看着她笑。 “人家母子聊天你有什么好看的，我的事你不要插手。”清姬神色不悦。夜央沉默地看着她，叹了一声，“不就是看一眼，翻脸何其快。怎么，怕我把他怎么样，他一个男人还需要你护着。” 清姬看着他，突然甩手离去。 “行，我不说了。”夜央叹气道。 …… 太极殿里，白若安恭敬地站在大殿中，“皇上召见草民？” “你是哪个府里的，朕怎么没有在京城听说过你。”司空霖漫不经心地问道。 “草民并非京城人士。”白若安答。 “与朕的三弟走的倒是很近，应当不是普通人家吧。” “一个小县令之子，承蒙三王爷与皇上看得起了。草民本不知三王爷是三王爷，只知他来了京城，草民对京城一直很是向往便也跟了过来，倒是想不到能入了皇上的眼，甚是惶恐。” 司空霖笑，“朕见你处变不惊，日后必成大器，可愿入仕。” “草民承蒙圣恩，只是无此才能。”“莫不是觉得跟着朕的三弟，更有前途？”司空霖神色渐冷，似是要发怒。白若安在殿中跪下，“草民只想一辈子平平安安并无其他想法，与三王爷关系不错也只是因为家妹对其非常爱慕，但草民并不赞同她 。” “既然如此，怎的不给令妹找个人家嫁了。”司空霖问。 “草民希望她能遇到真心疼爱她的人，再嫁也不迟。”白若安道。 司空霖大笑，“这倒是有理，朕还是觉得你应该入朝为官，为朕为东昇的百姓。” “草民并无此大志，只能辜负了皇上的期许，皇上赎罪。” “罢了罢了，起来吧。也只是见你是可造之材，既然如此就出宫去吧。但与三王爷……” “草民明白。” …… 白若安离去，司空霖就听身边公公禀报了司空殷进宫的事，站起身出了太极殿。 “皇上驾到——” 淑芳殿里，传进太监的声音，司空殷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三弟进宫来了。”司空霖笑着看着殿中几人，“这太妃是怎么了？宫中进了刺客？” 司空殷没有理会他，司空霖也不生气，又问：“三弟可是将朕的美人杀了？” 苏芸婉脸色顿时变了。 “听闻三弟在淑芳殿的偏殿中与朕的美人做了什么。” “皇上的美人意图勾引臣，臣便代皇上处置了，皇上若要怪罪，臣领罚便是。”司空殷转身，看着司空殷淡淡道。 司空霖还是笑，“朕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伤害手足呢，皇弟想太多了。朕只是过来与三弟叙叙旧。听闻三弟前些日子去了二弟府上，二弟身子如何？” “在渐渐恢复了。” “朕听闻皇弟身边有位人才，可愿让他进宫为我东昇的繁荣昌盛尽力啊？”司空霖突然换了话题。司空殷谨慎了起来。“臣身边何时有这等人，臣怎么不知。” 第158章 我不会认输，不会放手 “白若安。是叫这名吧。皇弟身边的人才，也当为国尽力才是，他若愿进宫，他的妹妹朕也可封做郡主。三皇弟以为呢？” 司空邈皱起眉头，看着司空殷。 司空殷抬头，转过身看着司空霖，“若安他志不在此，皇上就不要勉强了。” 司空霖面上表情有些皲裂，“如此，朕也就不勉强了。但他是否真无此志，也就皇弟心中清楚了吧。” 司空殷垂眸，唇角有些笑意，“臣猜测他并无此志，皇上可叫人进宫一询。” “不必了，既然皇弟都如此说，朕也没什么不信的。但是皇兄还有一句话想提醒皇弟，朕的女人不是皇弟可以随便玩的。” 司空殷顿时变了脸色，“皇上这就污蔑臣了，皇妃给臣下药，若不是臣的弟弟来的及时，臣的清白可就没了。这还被臣的王妃瞧见了，这不，就和离了。臣一肚子的冤屈都无处诉说啊。” 司空霖是不可能信他这话的，但也不想和他废话，“皇弟自己不小心皇兄也没办法，朕就不打扰谨妃休息了。” 司空霖离开，司空殷也站了起来。苏芸婉焦急，忙道：“不是说留下来照顾母妃的么？” 司空殷一顿，“嗯。”而后又坐下了。 司空邈看了一眼苏芸婉，垂眸，“那我就先回去了，三哥好好照顾谨妃。” 此时，已经回到尚书府的清姬收到一封信。 清姬拆开信封，还是顾伯笙差人送来的，她见着便有些烦躁了。皇宫看到的事，本就让她心里乱的很，还有人不停地添乱。 “清姬姐姐，去看三王爷的吗？”莫青突然从院外走了进来，清姬有些被惊到。 “尚书夫人刚打算来看你，被我拦下了，我想你可能不在院里，倒是被我猜中了。”莫青笑着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有些疑惑，“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清姬回过神。 莫青看着她，看了片刻，突然起身凑了过去，亲吻在她唇上。 清姬一愣，看着他微起皱眉。莫青坐回了位子上，似乎很镇定，“清姬姐姐喜欢三王爷吗？” 清姬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追究，“什么是喜欢？” 莫青被问住，他知道那种感觉，但不知道该怎么说，“一种感觉吧。” “我不懂。”清姬道，“也不知道。” 莫青沉默下来，又微微偏头问她，“那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清姬一怔，笑，“我可是妖，你何必如此想不开？” “清姬姐姐很好。”莫青认真看着她道。 清姬垂眸看向别处，“没有结果，早点放弃吧。” “我不想，放弃比得不到更痛苦。”绝望之后才会选择放弃，“飞蛾扑火也愿意。” 清姬突然抬头看向他，起身拥抱住莫青，“我如果骗了你取你的心你会恨我吗？” 莫青疑惑，不明白她突然在说什么，但还是回答：“不会，我愿意死在你手上。” “哈哈。”清姬笑了，有些凄凉，“你还是和他不一样。”话落，俯身吻上莫青的唇。 莫青看着她的眼睛，里头的情绪让他心痛。 清姬将他放开，抬手摸上他心脏的位置，莫青皱起眉头觉得胸口一阵疼痛，清姬将手拿开了。 “痛吗？拿出来会更痛。”清姬道。 莫青看着她，“你若想拿出来，那便拿出来。”她刚刚应该只是施了力。 清姬不答话。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莫青问。他现在觉得，那个人不是司空殷，但如果不是司空殷，清姬姐姐为何总是与他在一起。 “你回去吧。”清姬转身走进了屋里。莫青看着她，抚上自己的唇，上头还留有她的味道。香甜而令人回味。 可她不是自己的。 莫青抬头，看了眼屋子起身离去。总觉得清姬姐姐有心事，但她又不愿说。 不知不觉，日子到了十五。京城的街道上到处挂满了花灯。 “梦儿，你自回来一直都没有出去过，陪娘出去走走。”安兆玉来了院里，看着虞清梦柔声道。 “好。” 这些日子，司空殷都在宫里。她自那日去了一趟皇宫就再没去过，也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离开王府时说的会每日都陪他的话，并没有实现。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想去见司空殷了，可能是在逃避现实吧。 等他回府后再去陪他也不迟。 莫青听闻两人要出府，便也随同了，“今日外头看灯放灯的人多，我跟着会安全一些。” 日落后，大街上便更加热闹了。恍惚间，虞清梦看到了洛瑶，她身边还有个男人，是司空霖吧。但是想不到他还会出宫陪洛瑶看灯。 司空殷此时正站在淑芳殿外，天上的月亮甚圆，宫中到处挂着彩灯。 他有几日不见清姬了，似乎一生那么长。是她不愿进宫，还是只是不想见他呢，她知道他很想她吗。他每日都会有她的消息，她在尚书府里，但她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可能是她不喜欢皇宫吧，司空殷这样安慰自己。 “殷儿，怎么了。站在外头。”苏芸婉从殿中走出，看着门前赏月的司空殷。 “今日的花灯，应该很好看吧。”司空殷道。 “殷儿若是想出宫，便出去吧，母妃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苏芸婉知道，他这些日子虽是在宫里照顾他，可一直心系着宫外。 司空殷点头，“那母妃照顾好自己，我会让司空邈过来。” 苏芸婉看着他离去。或许是因为她在他需要她的年纪不在他身边，导致他太过独立。如今，他已经一点不需要她，倒是司空邈很黏她。 所谓世事因果。 花灯节上，虞清梦被安兆玉拉着走到一处猜灯谜，跟在一旁的莫青看着她，垂眸握住她身侧的手。 虞清梦顿时看向他。 “人多，不要走散了。”莫青道。虞清梦应声，又再次被安兆玉叫着去看灯谜。 虞清梦的视线移开，莫青松了口气，心里漫上一丝甜味，握紧了手中那一点微凉。人群中还有三道视线落于此处。 第159章 不是我放不下 夜央察觉到有人和自己一样看着清姬，目光微沉。 司空漠站在人群里，看着虞清梦冷笑了一声与身边的千蓝道：“走吧，这小贱人早晚是本王的。” 顾伯笙脸色阴郁，向虞清梦走了过去。 “尚书夫人，清梦。你们也出来看花灯啊。这位是……”顾伯笙面带笑意，恭敬地与安兆玉道。 安兆玉转过身，浅笑，“小侯爷啊。这是清梦的干弟弟，叫莫青。” 莫青拱手，“小侯爷，幸会。” 顾伯笙点头，看向并未说话的虞清梦，“梦儿现在回尚书府了。可是三王爷对你不好？” 虞清梦向他微微一福身，“小侯爷多虑了。” 安兆玉察觉了自家宝贝女儿对小侯爷的不喜，笑了笑接过话，“小侯爷独自出来的吗？” “嗯，下人碍事。”顾伯笙道。 “听闻侯爷与侯夫人一直愁着小侯爷的婚事，小侯爷也不要一直让他们操心了。”安兆玉不动声色将虞清梦拉到了自己身后。莫青见此也向前一步站在了虞清梦身前，转过身与她说话。 顾伯笙怎会看不出三人的意思，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娶不到心仪的姑娘不如不娶。” 莫青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茶色印着绚烂灯火的眸中光亮闪动，低头将虞清梦压在她身后挂着灯笼的推车上，吻住她的唇。 顾伯笙的脸色瞬间黑了个彻底，安兆玉也被吓到，看着莫青和虞清梦无措得很，“这，小侯爷，让您见笑了。” 顾伯笙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莫青放开了虞清梦，灯火映衬下的脸庞爬上红晕。 安兆玉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看向虞清梦，“梦儿可还好？” “没事，娘亲。”虞清梦镇定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安兆玉看向莫青朝他笑了笑，“莫青也来猜灯谜吗？” 莫青低着头，“不用了，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司空殷刚好站在距离三人不远处的花灯下，墨色的眸中风云涌动。 虞清梦似有所觉看了过去，两人四目相对，虞清梦怔住。 好些天没见他了，似乎有些瘦了。司空殷看了她许久，转身离开。虞清梦回神，看着他消失在人潮里。 “怎么了？”安兆玉发现虞清梦并没有在看灯谜，抬头问。 “没什么。”虞清梦摇了摇头。莫青皱眉，看向了虞清梦刚刚看的方向，她是看到司空殷了吗。 安兆玉觉得，女儿可能是不喜欢猜灯谜，便道：“去放灯吗？” 陪着安兆玉在外玩儿了许久，三人才回府去。虞清梦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想起她的侍女还在三王府，司空殷要她亲自去才肯放人。 这么晚了，她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想着，虞清梦离开了尚书府。 只是她不知，她刚离开院里就落下一道人影。顾伯笙推门走进屋里，发现并没有人，不禁低咒了一声。 “这么晚她竟然不在屋里。” 寻人无果，顾伯笙只得离开。 三王府，清姬推门进屋时司空殷并不在屋里，窗户撑开着，月光撒进屋里带着淡淡凉意。 “暗一，王爷呢。”清姬坐在床边摸着空空的床铺问。 不知何处，有人应声，“王爷在浴池。” 清姬闻言，起身去了浴池。推开门，蒸腾的热气扑面，里头很安静，清姬转身将门合上向里头走去，帷幔一层一层，挡住视线，朦朦胧胧她看不清里头是否有人。 拨开一层层帷幔，清姬走到了浴池前，司空殷趴在池边睡过去了。 濡湿的长发飘散在水中，贴着脸颊，有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清姬回忆起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踏进了池水里，轻伏在他背上，“司空殷。” 司空殷睁开眼，“来了。” “嗯，可是生气了。”清姬问他，搂住他宽厚的脊背贴在了他背上。 “你这么多日不见我，就是和莫青在一块儿？”司空殷问她。 “你在皇宫照顾你的母妃，她又不喜欢我，我要怎么去见你。”清姬道。 司空殷突然转过身，吻住她的唇和她一起沉进池水里。清澈的水中冒出一串细小的泡泡。 许久，司空殷才抱住清姬两人一同窜出水面。 “你死都只能是本王的。”司空殷紧紧束着她纤细的腰身，咬牙道。清姬笑了一声，“王爷的占有欲越来越大了。”微推开他，清姬捧着他的脸，“一段日子不见，王爷就瘦了。” “想你茶饭不思。”司空殷道。清姬闻言一阵娇笑，“清姬的罪过。” 一个转身，司空殷将她抵在了池边。 “他吻你，你为什么不拒绝？” 清姬看着他如画的眉目，“因为他像你。” “什么意思？”司空殷皱眉。 清姬搂住他，在他耳边道：“因为他像你啊，我爱你啊。不要问了好不好，阿殷。” “清姬，本王没有斥责你的意思。”司空殷觉得她很奇怪，而他莫名觉得很压抑。 司空殷将清姬抱出了浴池，褪了她身上湿透的衣物将裘衣披在她身上。清姬坐在柔软的绒毯上看着司空殷将衣裳穿好，再次将她抱起回了卧房。 清姬裹着被子看着司空殷下床去合了窗户，屋子里顿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司空殷走到床边在床上躺下，将清姬搂进怀里，“不准再和除本王以外的男人有亲密接触了。” “好。”清姬应下，窝在司空殷温暖的怀里。司空殷将她的小脸按到自己胸口，“想要这里的心吗？” 清姬心头一跳，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睡吧。”司空殷却没再继续说什么。清姬却有些忐忑，将他本就松散的衣襟扯开，舔了舔他胸口，“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清姬很久没有伤人了，你是还不信我吗？”清姬问他。 “本王想要个你的孩子。”司空殷轻声叹道。清姬神色冷了下来，“我们不会有孩子，清姬是妖，王爷你早就应该明白的。”“清姬，是你一直不信我。”司空殷无奈又难过地道。 第160章 不可能重来 清姬沉默，许久才道：“对，我不信你，”说着又坐了起来，“我不信你会一直对我好，我不想孩子生下来痛苦！你明白了吗，司空殷，我不信！” “清姬。”司空殷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坐起身把人搂到怀里，“好了，不生气。你不信也无妨，本王不会强迫你。” 清姬瞬间安静了下来，“我不想要孩子，睡吧，司空殷。” 未来不会如你现在所想，错也不在你。 清姬让司空殷睡了，自己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要孩子，但是她和他是不可能的，未来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她不能这样浪费他的光阴年岁。 或许，苏芸婉并没有错。她是妖可能并不明白与感同身受，孩子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吧。 她不是虞清梦，不管嫁给谁她都不可能生子。她要做的，只是替虞清梦活着过完一生而不是完成她的人生大事。 辗转反侧，清姬又怕惊扰了司空殷，遂选择离开，回了尚书府。 躺在床上，她依旧睡不着，脑海里会想起那些她不愿去想的东西。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再次忘掉。 “清姬捉了只兔子，秃……叶大师来咬一口。” “你都是生吃吗？” “要不，你来？”“诶，你个出家人还会烤兔子的，你不觉得对不起佛祖？” “……”“我未出家时，还是吃肉的。何况，我现在是烤给你吃。”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但杀生了就是杀生了。” “那你继续吃生的吧。” “……大师是好人。” “……” …… “诶，和尚你给我咬一口。” “拒绝。” “清姬保证就一口。” “拒绝。” …… “呵，咳！妖果然还是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贫僧倒是不后悔救你，但是恨你。再来一次，定不会再救！” “人善被人欺，谁让你太好骗了呢，你们出家人死在这林子里的最多了，农夫与蛇大师可曾听过，善并不都有善报。” …… 清姬走到了床前，撑开窗户看着挂于天中的圆月，晚风带着萧索的寒意扑面而来，直入心底。 “再来一次，不会再救我了，是吗。” 习惯，会在身边突然少了一人的时候。开始不习惯。变得寂寞，无措，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 心底那些只有她知道的事，有时发酵的她承受不了的时候，她会想告诉他。但是就算话到了嘴边，她还是会咽下去。 说出来，情况又会比现在好多少？ 他不会再纠结，她却是……彻底，万劫不复了。明明是回来补偿他的，可她还是很自私的囚着他的心。 她都会还的，最后全部还清。不过也不能一直耗着他的命。 第二日一早，虞清梦去了三王府，要讨回自己两个丫鬟。司空殷很轻易地放了人，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有些伤心。 他一早醒来，她就不在身边了。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不禁让他觉得，他们回到了原点。 虞清梦没有和他说话，接了人就离开。司空殷垂眸，也回了府里。 不多时，暗卫来报：虞姑娘回到尚书府了。司空殷顿时便消失在王府。 尚书府的小院，司空殷推门而入。初寒和冬香都是一惊却也没有大声喧哗。 清姬抱住了司空殷的腰，“王爷是想清姬了吗？” “你怎么总是一声不响地就没影了？”司空殷抱起她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坐下。 “昨夜，清姬睡不着，怕吵到王爷就自己回来了。”清姬道。 “是本王的话影响到你了？你似乎越来越爱乱想了。”司空殷低头看着她，有所察觉一般。 清姬微怔，靠在司空殷胸口没有让他看到自己的神色。可能是因为她有些患得患失了吧。 “嗯？怎么不说话？” “谨妃也有道理，王爷再娶一个王妃吧。王爷以后若是坐上皇位，那不能没有子嗣的。”清姬道，贴在司空殷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司空殷脸色微变，“本王都没有担心，你作何想这么多。待到江山稳固，我们回归乡野，闲云野鹤也无不可，到时谁会管我们要不要孩子。” 清姬顿时坐起看着他，“王爷是这样想的吗？” “要江山，只是想给母后三弟一个安稳的生活，也让自己过的自在一些，而不是连和母妃见个面都要顾忌许多，处处受制。这江山谁坐拥，本王并不在乎。”司空殷捏了捏清姬的小脸。 清姬垂眸，浅浅勾起唇角，“王爷可不要后悔。” 你一定不要后悔。 “你会让本王后悔吗？”司空殷问她。 “会的。”清姬抬头看着司空殷认真道。 司空殷笑，“那待后悔时再后悔吧。” “清姬也希望王爷不会后悔。”说着，清姬再次靠进了司空殷的怀里。 司空殷知道她说话从来不是随便说过，但，“以后的事，以后再想。你现在得陪着本王，不要本王一走神你就不见了。你就欺负本王不是妖，没你那神出鬼没的本事。”“妖也不好啊。人不能杀的太随便，会遭天谴，寿命还那么长，枯燥且无味。一旦发生什么痛苦且难忘的事，那几乎是永生的痛苦。你得到一些东西，就会失去一些东西。要是能重来，我也不会再修妖了。 一条蛇，挺好。想的少了，也就自在了。”清姬叹道。 司空殷皱眉，“你若是没有修妖，那我们就不会遇见了。” “你会遇见其他人，和一个正常女子结婚生子度过一生。”清姬道。 “但是，本王觉得现在很好，和你在一起很好。” 清姬怔住，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你会后悔的。” “你为何总觉得本王会后悔呢？”司空殷不解。 清姬垂眸，笑。 “因为，后悔才是正常的。”你曾经就已经后悔，重来一次不会救。所以，你已经恨到想我死了，叶景明。 出家人你说不出那样恶毒的话。说不出来，却是已经在心里。司空殷低头抬起她的下巴封住了她的唇，“后悔是本王来说的，不是你。” 第161章 我的执念，不需要谁懂 清姬看着他，忽而垂眸低笑了起来。让司空殷看不懂。 “清姬觉得，那一天不远了。” “你是不是知道，还是你想做什么？”司空殷问她。 “清姬不会告诉你的。”清姬道，“王爷记得，清姬不说，是想多和你这样相处一些日子。” “本王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司空殷有些不悦，清姬靠着他，轻声道：“说出来，清姬可能会死，王爷真的想听吗？” 司空殷一僵，“好了，本王不问了。” 清姬浅扬着唇，“嗯。” 约莫午膳之时，司空殷离开了尚书府。莫青站在院门外，静静看着他出了清姬的屋子，跃上墙头后消失。 清姬姐姐，如果不爱，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莫青垂眸，隐去了面上的悲伤之色推门走进屋里，“清姬姐姐，夫人寻你一起去用膳。” 发呆的清姬回过神，“好。” 大厅里，不止有尚书府的人，还有顾伯笙。虞清梦觉得他变了很多，身上的气息透着阴郁，只是虞秉埕和安兆玉并没有发现，还是一如既往很喜欢这个虞清梦的青梅竹马。 虞清梦不是很愿意与顾伯笙说话，顾伯笙也没有做什么逾越规矩的事，只是膳用完，顾伯笙就要求和虞清梦出去走走。 虞秉埕和安兆玉自然是不会拦着，如此虞清梦便也没法拒绝了。 出了大厅，两人慢慢走着，顾伯笙也没说什么事，就是随意地聊了聊，走出一段距离后顾伯笙拉住了虞清梦的手腕将她待到了尚书府里一片小竹林里。 虞清梦看着他，“小侯爷想说什么，这么见不得人吗。” “你和三王爷和离了，我想娶你。”顾伯笙道。虞清梦看着他，神色冷淡，“清梦谁都不想再嫁。” “你心里还喜欢三王爷？”顾伯笙问她。 “小侯爷莫不是忘了清梦的身份。”虞清梦冷眼提醒。顾伯笙却很固执，“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是虞清梦。” “那真抱歉，清梦不想嫁。”虞清梦说着就要转身离开，顾伯笙却是突然动手想要将她强行带走。 虞清梦神色骤然冷了下来，一个闪身躲过顾伯笙劈过来的掌风，“小侯爷，您可不要逼清梦动手啊。” 顾伯笙冷笑了一声拍拍手，瞬间，虞清梦就被一群人包围。虞清梦亦笑，“真是想不到啊，小侯爷连尚书府都能安排人进来。” “想要你也不是件简单的事。”顾伯笙道。 “想要清姬很简单。”虞清梦变回了清姬的容貌，顾伯笙顿时被惊艳，“你！” 清姬笑意妖冶，“小侯爷确定还要清姬吗？” “虞清梦一直都是你？”顾伯笙看着她，有些犹豫。清姬但笑不语。 “带走！”顾伯笙道。 清姬见此跟着他离开。 顾伯笙没有将她带去武安侯府，而是带去了一处别院，院中景致怡人，打扫得很是干净。清姬跟在顾伯笙身后，“你要清姬住在这里吗？” “你到底是谁？”顾伯笙突然转过身看着她。清姬笑，“清姬。” “你不是虞清梦？”顾伯笙皱起眉头。 “不是。” “虞清梦呢？”顾伯笙问。 “知道你妹妹怎么死的吗？”清姬问他。 顾伯笙微握紧了拳头，“是你，杀的？” “她杀了虞清梦，我杀了她。有何问题吗？”清姬微偏头，很不解地问。 顾伯笙有些难以接受，“思思她……” “对啊，她因为嫉妒虞清梦，杀了她。你是要替心爱的女人报仇还是替妹妹报仇呢？”清姬走到了顾伯笙身侧，轻声向他道。 顾伯笙看向清姬，“你留下！” “呵呵，好啊。只是王爷怕是会找到清姬的。”清姬说着，走进了屋里。顾伯笙想到司空殷，神色忿忿，“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 “这样最好了，小侯爷要如何养清姬呢？”看着走进门来的顾伯笙，清姬笑问。 “你什么意思？”顾伯笙不解。 “清姬，想吃人心。”清姬道，说完她就见顾伯笙变了脸色，“小侯爷也知道，清姬是妖。” “司空殷也这样喂你吗？” “王爷啊，他用他自己养清姬呢，小侯爷舍得吗？” 顾伯笙皱眉，“我会想办法。”说着转身出门。 “小侯爷既然知道清姬不是虞清梦，又为何还要将清姬带回来？”清姬叫住他，问。 顾伯笙顿住了脚步，“执念，你也是她。” 清姬垂眸，笑。 真是让妖不懂，人都这么难懂的吗。只是，她如今也不懂她自己了，她为什么要跟顾伯笙离开，她想要司空殷担心，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虞清梦不见的消息在京城传开，白若汐顿时又惊又喜地跑到三王府，“殷哥哥。” 只是司空殷却是不在府中。 城外，白若安看着司空殷神色凝重，“司空霖很可能已经查到了什么，我们的最好立刻转移，他不日前就召我进宫，这几日我发现陪都顺天府附近鬼鬼祟祟有司空霖的人。” 司空殷沉默了一下，看向了暮合山，“转移去那里吧。” “那里？那确实是离京城最近且隐蔽的地方，但得先派人去探查一下是否有危险。那座山，很少有人上。”白若安顺着司空殷的视线看去，思索着道。 “不用了，我回去问问她。”司空殷答。 白若安愣了一下，“谁？” “我们先去顺天府里查探一下，查到东西的探子都不能让他们回京城！”司空殷说着，看向了身后的司空邈，“去找虞清梦，带她来找我，不让让人看到。” “好，三哥你小心。”司空邈应声，轻功离去。白若安与司空邈对视一眼脚下一点向顺天府方向掠去。 顺天府，司空殷遇见了预料之外的人。 “三！哥哥。”肖书柳刚叫出口的话在瞬间改口，司空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之不会方便。 司空殷闻声顿住了脚步，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转过身看到肖书柳司空殷的眸中弥漫出杀气。肖书柳意识到她可能不该在这里看到他，跑到了司空殷面前，“我不会将王爷来过这里的事说出去。” 第162章 陷害，事变 “我来顺天府的事二王爷知道，王爷如果杀了我，二王爷一定会查的。” 司空殷凉凉看着她，而后转身离开。白若安看了向肖书柳，“他不能杀，不代表我不能杀。看到了不该看的，就该死！” “我带了人来，就在暗处。你若是杀了我，二王爷绝对脱不了干系！不信你可以试试。”肖书柳冷眼看着白若安，威胁道。 “我说不会说出去那就不会说出去，你何必冒这个险呢？” 白若安看着她，思考了片刻转身轻功追上司空殷。 肖书柳松了口气，看着司空殷离去的方向，她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绝好的机会！ “来人！” “小姐。” “查司空殷的行踪，立刻。” “是。” 除了司空漠，没人知道他们辅国将军府在顺天府有势力。所以纵然司空漠从来不碰她，她在二王府里依旧横着走。司空漠想要她爹帮他坐上皇位。 她这次来顺天府，明面上是来看望嫁来这里的小姑姑，实际却是来查看将军府在这里放的人的情况。司空殷来顺天府做什么她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她还是知道的。 很快，司空殷的行踪就报就上来，“在顺天府尹府上。” 怎么会在那里？肖书柳心中疑惑。她没有去顺天府尹府，而是在府外等着。司空殷出府后她便出现拦住了司空殷，“我想和你谈谈，难道王爷不想知道书柳为何在此？” 司空殷凉凉看了她一眼提步要走。 “书柳知道王爷来这里是为何。”肖书柳立刻道。 司空殷的脚步停了下来，“你最好能说出什么来。” 肖书柳并不怕他的威胁，笑了笑，“那就请王爷到隐处一谈。” 司空殷未拒绝，肖书柳看向没有打算离开的白若安。 “他跟着。”司空殷却道。肖书柳见此也就没再要说什么。几人进了一家酒楼，肖书柳被小二引到了二楼一间屋子，看着屋里的陈设，司空殷和白若安都明白了什么。 “有什么要说的。”司空殷问。 “先坐下喝杯茶吧，事情得慢慢谈。” 白若安与司空殷闻言坐了下来，肖书柳提起铜壶给两人一人斟了一杯茶，“想必王爷应该明白了。我爹并不甘心只是一个辅国将军，被那死对头镇国将军压了大半辈子。” 司空殷不答。“王爷来这里，应当也是接头的吧。书柳可以不把看到王爷的事说出去，还可以帮王爷将城中的探子都除去，条件是，王爷事成之后娶书柳为妃，哦，那时当是封后了。”肖书柳笑，他觉得司空殷一定会答 应。 司空殷的指节扣了扣桌面，“本王可以在此杀了你。” “那王爷恐怕走不出这酒楼。” 司空殷神色不变，他从进这间房就明白了，这栋酒楼是辅国将军府的。他才回京几个月，势力自然不及这些在京城待了几十年的老臣。 若不是京城不能强攻，他也不用这么憋屈。 “好，本王答应你。那你是不是也该给本王辅国将军府的势力？” “这是自然，我爹会全力助王爷。二王爷那个烂泥扶不上墙，我爹早就看不上他了。” 司空殷出了酒楼，肖书柳的房中瞬间落下两个人影。 “王，王爷……”肖书柳看着面色阴郁站在她面前的司空漠，惊恐地后退。她敢肯定，刚刚她的话，他都听到了。 司空漠瞬间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肖书柳，本王盯了你很久了。本王当初娶你，就是为了你们将军府的势力，你嫁给本王也是为了以后的权势。怎么，司空殷回来了就觉得本王没用了？” 肖书柳痛苦地想要将他的手扳开，只是她的力气根本不及司空漠。 “你说，你如果死在这里，进来这里又出去的司空殷会怎么样？本王再挑拨一下，你爹是不是就会帮本王解决了司空殷和司空霖？待本王坐上皇位，本王会送那个老不死去和你团聚的。” “王爷，把她给千蓝可好？”在一旁的千蓝突然出声道。 司空漠看向她，松了手。 千蓝蹲下身，捏起了瘫软在地的肖书柳的下巴，“不会很痛的，你将死的很有价值。” “噗！”肖书柳只觉得心口一痛，瞬间吐出一口血，身子软倒在地。 千蓝看着手中的心脏，捏了捏，“王爷还是不要看了吧。” 司空漠闻言，转过身。 千蓝将手中的心脏慢慢吃了下去，又看了一眼地上还睁着眼睛的肖书柳，站起身，“走吧。” 司空漠看向肖书柳胸口的窟窿，“这样不会被怀疑吗？” “怀疑？她在这里只见过司空殷和那个白衣男人，怀疑什么？”千蓝冷笑，转过身走到司空漠面前摸了摸他的脸颊，“千蓝做事，王爷还不放心吗？” “走吧。”司空漠也不再多想，由千蓝带着离开。 一直出了顺天府，司空漠停了下来看向千蓝，“你为什么帮本王？” 千蓝一愣，他从没问过这种问题，“没有为什么，千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司空漠沉默了片刻，“你会一直帮本王到最后吗？” “看千蓝对王爷的兴趣了。至少王爷现在不用担心。”千蓝道。 司空漠觉得心情有些复杂了起来，“走吧，回京城。你知道司空殷为何在那里吗。” “不知道。” …… 司空殷一直在顺天府等司空邈的消息，司空邈来了却并没有带人来，“三嫂不见了。” “什么意思？”司空殷微惊。 “听说是在尚书府中被人劫走了。” 司空殷瞬间站了起来，“你和若安留下转移兵力，我回京城。” “行。”司空邈点头。司空殷焦急地赶回京城。清姬怎么会被人劫走。 回到京城，司空殷让人查了尚书府里的事，向顾伯笙安置地小院掠去。清姬就与顾伯笙在一起。 司空殷神色复杂地看着一眼坐在桌边的清姬，将视线落到了站着的顾伯笙身上，“把她给本王。”顾伯笙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王爷在京城的势力可见一斑啊。” 第163章 入狱 “尚书的女儿都敢抢，小侯爷的胆子也是不小嘛。”司空殷冷声嗤笑。 “那与王爷又有何关系？王爷既然不能好好待她，逼得尚书进宫求旨和离，那就让我来宠她好了。”顾伯笙拉住了清姬的手腕，他知道她可能会跟着司空殷离开。 司空殷沉默了一下，“本王是没有尽责，但不代表你就可以将她带走。清姬，过来。和离本王已经容着你闹了。” 清姬看着司空殷，又看了一眼顾伯笙，垂眸。顾伯笙让他想到莫青，两人不同却又有相同之处。 “本王知道你可以解决他。”司空殷沉了脸色。清姬将手抽了出来走到了司空殷身边，司空殷瞬间两她按进怀里，“又闹什么脾气，嗯？本王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就是想让你担心一下。”清姬低着头，轻声道。 司空殷微愣，看着她轻笑了一声，“你变了。” 清姬一怔，“我们都变了。” “司空殷，你若把她给我，武安侯府在最后可以站在你这边。”顾伯笙阴沉着脸看着两人，出言威胁。 司空殷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他，“你为了一个女人要反叛司空霖？” “君主，谁坐不都一样。司空霖难道就是神，各为其主，各为其利罢了。” 司空殷笑，“你爹不会让你乱来。” “武安侯府早晚是我的。” “但本王不会把人给你。”司空殷说完就想带着清姬离开。顾伯笙觉得自己被他戏弄，“你！到时候你死了，她照样会是我的。” “本王若是死了，她不会是任何人的。” 清姬不禁眸光一颤，司空殷倒是了解她。她从不属于任何人。 两人回到王府，王府却在片刻之间被官兵包围，“三王爷，皇上听闻王爷在顺天府谋害了二王妃，特遣臣来此将王爷带去大理寺查问。” “二王妃已殁？”司空殷皱眉。 “是。”大理寺少卿恭敬答。 清姬看了一眼司空殷，“既然王爷要去大理寺，那人家可就不陪王爷了。” 司空殷朝她点头，与大理寺少卿一同离开。清姬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 肖书柳，死了？这又与阿殷有什么关系。她先回了尚书府，与虞秉埕和安兆玉报了平安后再次离开去了白若安的小院。 白若安不在屋里，只有白若汐。 “是你！”白若汐见她犹如惊弓之鸟，瞬间跳出老远去，和清姬保持了距离，“你来，做什么？” 难道，这妖发现是她给小侯爷出的主意了。 “你哥呢？”清姬问她。 “我哥哥今日一早就出去了，你莫不是想勾引我哥吧！”白若汐道，“殷哥哥不要你了，你就来打我哥的注意！” “他去哪儿了？”清姬不想与她讨论这个莫须有的东西，继续问。 “陪都，顺天府。” 清姬闻言，离开了京城。 大理寺，司空殷坐在牢房外看着眼前的司空漠与大理寺卿。司空漠依旧坐在木车上。 “柳大人，本王想与三弟单独谈谈，望你能行个方便。”司空漠突然开口。 大理寺卿闻言看了两人一眼，“此事皇上托臣一定要严查清楚，二王爷谨慎。”提醒了司空漠之后，大理寺卿暂时离开了牢房。 司空漠摇头叹息，“三弟啊，你怎么能连自己的皇嫂都……” 司空殷冷眼看着他装模作样，“二王妃的尸体呢，本王得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指望司空霖命人查，只会越查越说不清。“三皇弟下得手，又怎会不知道人是怎么死的。这尸体，二皇兄也不知道在哪儿，应当是在仵作的手上吧。”司空漠抬眸，眸中是淡淡的玩味。司空殷知道他是在幸灾乐祸，“二王爷死了王妃看起来并不难过 的样子。” “一个时刻想着别的男人的王妃，二皇兄还要为其难过吗？”司空漠意有所指地反问，司空殷神色不变。 “那也只能怪二王爷你太无能。” “你！”司空漠瞬间被激怒，只是片刻就恢复了平静，“皇弟现在自身难保，就不要嘲讽皇兄了吧。你既然进了这里，就算无罪，我们的大皇兄也会想方设法给你安个罪名。” “这，就不用二王爷费心了，还是回去好好给二王妃送葬吧，想她的在天之灵定然不会让害了她的人好过。”司空殷微眯着眸子，有些意味深长。 司空漠眸光微闪，“那，皇兄就祝你好运了。” “来人。” 司空漠叫了一声，立刻便有人走进牢里推着他的木轮车带他离开。大理寺卿也走进了牢里，在案后坐下。 “三王爷去了顺天府？去作何？” “本王对不起王妃，致两人和离。无颜去见尚书再次求娶，便只能前去王妃姐姐的府上，希望她能为本王求情一二。”司空殷答。 大理寺卿神色凝重，“那，为何王爷会与二王妃一同进出酒楼？而王爷离开后二王妃又死了呢？”“本王只是碰巧遇见探亲的二王妃，被邀前去酒楼，离开后二王妃便……这难道不是有人陷害吗，柳大人为何就认为是本王杀了人？”司空殷看着他，质问。大理寺卿顿时有些语塞，“王爷是最有嫌疑之人， 还请王爷稍安勿躁，能体恤一下下官。下官也是秉公办事，若不是王爷，下官定会放王爷离开。” 司空殷冷哼一声，被关进了牢里。大理寺卿离开后就匆匆去面圣了。 “如今他这把柄在我们手里，柳爱卿怎还怕他？若不招便动刑，在这皇宫他又能如何？”司空霖听完大理寺卿的禀报，阴冷一笑。 纵然知道这是蓄意陷害，他也要让司空殷认了！在这皇宫大理寺，司空殷就是有能耐又如何。这么好的机会，定然要好好利用。 “是，臣明白。” 此时的大理寺牢中。 “王爷，千蓝可以救你。” “人是你杀的？”司空殷抬头，面色如寒霜。 千蓝僵了一下，有些委屈，“千蓝只是听从二王爷的话而已。也可以听你的话。”司空殷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是冷的，“那本王让你杀了司空漠呢？” 第164章 我可以用我的命，换你 千蓝又是一顿，“王爷可以给千蓝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司空殷冷笑着问。 “想要王爷。” “那本王为什么不找清姬而找你呢？” 千蓝变了脸色，随后又笑，“蛇妖姐姐此时并不在不是么？” “那就不用你管了，她会来的。”说完，司空殷就移开了视线，不打算再与她说话。千蓝阴沉着脸咬牙离开。 司空殷扫视了一眼阴暗的牢房，叹了口气。他竟然不查之下被算计了，算计他的是谁，这幕后推手应当不会轻易就此罢手。 清姬抵达顺天府，找到了白若安。将京城发生的事告诉了他，白若安将清姬带到了司空殷见肖书柳的酒楼放了里。 地上的血还在，清姬嗅了嗅空气中的气息沉了脸色，“你们继续转移人，司空殷的事我来解决。暮合山那里不用担心，报清姬的名，不会有小妖乱来。” 白若安和司空邈应下。 清姬赶回京城已是日暮之时，她没法立刻去大理寺，因着尚书府中虞秉埕和安兆玉会叫她去前厅一同用膳。 膳后，天已经几乎完全黑下，她交代了冬香和初寒之后就匆匆离去。 阴暗的大牢血腥味刺鼻，还混杂着烟尘的味道。墙壁上点着几盏油灯忽明忽灭，只能依稀让人辨别出脚下的路，牢中关着什么人却是很难看清。 清姬一间一间地往里找，看到了司空殷，瞬间便穿过牢门那窄小的缝隙进了牢中。 “阿殷。” 司空殷抬起头看到清姬便扬起一个笑，清姬顿时晃神，猛然间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血迹立刻奔上前去蹲了下身，“他们用刑了？” “没事。”司空殷将清姬搂进了怀里，蹭了蹭。她身上还是带着那淡淡清幽的香气，让他这闻了一天血腥味的嗅觉神经雀跃了起来。 “怎么说你也是个王爷，还没有证据竟然就动刑。”清姬甚是心疼，搂着司空殷的腰都不敢用力，“清姬是不是来晚了。” “没有，看见你就很开心。”司空殷浅笑着道，“若不是司空霖下令，这些人又怎么敢，一个二王妃如此兴师动众得对本王用刑。司空霖是逮着机会想把本王弄残了才好。” “清姬去了顺天府，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清姬话音刚落就被司空殷吻住了唇。 她比他想象的还要贴心，如何能舍得放手。 长长的银丝牵连着两人，许久都不舍得断下。清姬脸颊晕红，眸光微离乱，再次凑上了司空殷的唇瓣。 “景明。” 她轻轻地唤道。 司空殷眸光瞬间清明，微皱眉看着动情的她，将她拥紧了。就知道她心里有个人，所以从没有放开心接受他。 叶景明吗？那次喝醉也是叫的这个名字，到底是谁让你藏在心里那么深。 “叫阿殷，清姬。”司空殷吻着她道。 “嗯，阿殷，阿殷……” 她听话地让他疯狂，为何今日会如此的反常。因为他受伤了吗，是吗？请容许他自作多情地这样想吧。 “一心为卿兮。清姬，说你爱本王。”司空殷看着怀里似乎已经意乱情迷的人，道。清姬搂住了司空殷的脖颈靠在他的肩膀，“我爱你，叶景明。” 司空殷浑身僵硬，最终叹息了一声，“爱叶景明？” 清姬抬起头看着他，“是啊，爱。” 但是她的神情那么哀伤，透着绝望，司空殷看她朝自己不像笑得笑了一下，眼泪就那么从眼角滚了下来。 司空殷瞳孔一缩，那一瞬间心脏像被刺了一刀一样的痛，“清姬。”他抬手去擦掉她脸颊泪珠滑过的泪痕。 清姬低头看着他身上的衣裳，“你受伤了，都是清姬不好。” 司空殷觉得自己心脏痛得快要窒息了，把她紧紧抱进了怀里，“没事，我是司空殷，不是叶景明。清姬你从来不哭的。” “你就是叶景明啊，清姬不能让你受伤的。” “好，我是叶景明。这点伤没事的，不痛。但是看着你觉得痛，不哭。”她因为另一个男人掉泪了，这种无奈又心痛的感觉啊。司空殷深吸了一口气，以缓解那心口窒息的疼痛。 “是清姬没用，所以清姬该死。” 司空殷瞬间变了脸色，“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 清姬抬头看着他，抚摸着他的脸颊。清姬真的该死，所以活不了太久，在这不多的生命里，竟然都没有保护好你。 以后，清姬的妖力会越来越弱，还要怎么继续保护你呢。在你没有想起来，没有想起来恨清姬之前，保护你是清姬能做的最奢侈的事情，唯一的弥补。 等过往都记起，这骗来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是啊，司空殷，重来一世，清姬依旧是在骗你。 你大概会恨透了清姬吧。不过死了，就不会痛了，你再恨，清姬也都不会有感觉了。 “哈哈哈哈，蛇妖姐姐，你竟然喜欢这个人！真是意想不到，难怪，难怪你会什么都不要地待在他身边帮他。可是你不要，不代表我不要，既然你舍不得，就让给千蓝吧。” 千蓝突然出现在牢房外，看着牢里郎情妾意的两个人，瞬间朝司空殷出手。清姬立刻站起身迎了千蓝一掌，“原来你三番四次靠近司空殷，是为了他的心！” “千蓝本以为姐姐也是如此，还犯愁如何与姐姐抢，不过既然姐姐不要，让给千蓝又如何？！”千蓝并不想与清姬纠缠，躲闪着清姬想要攻击司空殷。 司空殷皱眉想要站起身，奈何他今日被施刑伤的不清。他很担心清姬，但一点帮不上忙，眉头越皱越紧，他有些恨自己这么多年了还是被动。 他多年前就憎恶这样无力的自己，这次回京他以为他有能力保护他在意的人了，可是他没法保护清姬，那个小身影，他很怕她受伤。 “蛇妖姐姐，你似乎不是千蓝的对手。”千蓝邪笑肆意，眯着幽蓝的眸子猛然一个声东击西，向司空殷的心脏抓去。 “阿殷！”清姬瞬间挡到了司空殷面前。“清姬！” 第165章 不伤不离别 “额啊！”血，涌出胸口。清姬咬牙看着千蓝，趁她愣住之时一掌拍了出去。 千蓝捂住胸口，唇角溢出血四，恨恨盯着清姬冷笑，“你可真是不要命。” “不用你管！你要不滚，你会死在这里。”清姬道。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千蓝可不陪姐姐玩儿了。” “清姬！” 千蓝离开清姬就身子一晃被司空殷抱住。 清姬看着他，虚弱道：“清姬又救了王爷一次。” “你不要命了。”司空殷看着她鲜血淋漓的衣襟，慌张无措。 清姬浅笑，“不会死的。”死了才算还清了呢。 “你现在这样，出的去吗？去找大夫。”司空殷看着那些血，根本不信她的话。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清姬撑着身子搂住了司空殷，“清姬和王爷一样受伤了。” “你……”司空殷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出去，找大夫！” “清姬想死在王爷怀里。” “你是不是疯了！本王受伤不怪你，与你无关，你这样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本王！”司空殷看着清姬怒道。 清姬凄然地笑了一下，缓缓站起身，看向了牢中的一处小天窗，那里透进了淡蓝色的月光，“司空殷，我好难受。不这样，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司空殷怔住，“你到底怎么了，和本王说。” “不能和王爷说，只能清姬一个人知道。清姬走了，王爷别担心，清姬不会死的。” 司空殷看着她渐渐消失，可他心口的位置依旧一阵阵的疼痛，“清姬，你不知道你痛本王也会痛吗？好好保护自己，也是心疼本王。” 清姬出了大理寺，走在夜的凉风里。眼前的事物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她的每一天都是倒计时。 和司空殷相处的倒计时。 真相揭晓的倒计时。 死亡的倒计时。 “清姬。”夜央得到司空亦涵的消息找来了皇宫，就看到清姬身子一软朝地上倒去，吓得他瞳孔骤缩，“清姬！” 夜央及时将人搂住，看着怀里的人。她就像即将凋零枯萎的花朵，像是临近死亡的蝴蝶。让人心痛。 司空殷就这么值得吗？ 值得你如此的不顾自己，伤害自己。你让我们这些关心着你，担心着你的人怎么办。 清姬醒来是在酥骨生香最大的一间房“入画人间”的床上。胸口的刺痛让她皱了皱眉，而后瞬间清醒，司空殷！ 他还在牢里，不劫狱将他带出来，他还会被用刑！不知道白若安他们行动了没有，该死的！ “要去哪儿？”夜央推门而入，看着起身下床的清姬脸色阴沉，“你不将伤养好，别想踏出这里。” 清姬看向夜央，她一直不知道他是什么妖，不过不管什么妖她都不是对手就是了。 “我放不下司空殷。” “他值得你连命都不要？”夜央将药端给了清姬，眯着眸危险地看着她。 清姬垂眸，“他比命重要。” “呵，那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走出这里。”夜央被气的也是无话可说，转身就走。 “夜央！”清姬叫住了他，“他若是死了，世上再无清姬。” “你！”夜央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你把我们这些人当什么？” “你们是朋友，他，”是我要赎罪的人，清姬心道。 “他是什么？” 清姬没有回答夜央的话。 夜央看着她许久，叹了一声，“去吧，你的生死我不会再管。” “谢谢。”清姬轻声念了一句，跳窗离去。 夜央看着她放下药碗离开的背影，再次轻叹。我要的不是你的谢谢。突然开始讨厌妖这漫长的生命，否则下一世一定早早就出现在你面前。 清姬去了皇宫，太极殿。 殿中，司空霖正在批阅奏折，忽然察觉到殿中进了其他人，抬起头。 “放了司空殷，否则要了你的命！”清姬走到了他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司空霖邪笑，“你不怕洛瑶伤心吗？杀了我，你也走不出这皇宫。” 清姬顿时收紧了指节，“司空霖，你要是心上有洛瑶，就不要用她威胁我。” 司空霖垂眸，“好。”话落，鼻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司空霖看向清姬，“你有伤在身？” 清姬瞬间退开。 司空霖站起看着她，“司空殷他不会死，不过嘛，逼供总是会用刑的。” “你！司空霖。”她知道，他就是仗着洛瑶知道自己不会杀他。清姬咬牙离开，宫道上突然被司空漠拦住了去路。 “虞清梦。” “姐姐，又见面了，不知伤势如何？” 清姬看着两人，戒备了起来。 “本王早说要你，今日似乎是个机会。”司空漠的目光淫邪而阴冷，“本王因你而受的那些痛苦，应该要你知道知道。” 司空漠话落，千蓝便攻了上去，清姬立刻躲开。 “姐姐，想必你的伤还没有好吧，千蓝已经恢复了噢。”千蓝在清姬耳旁道。清姬看了一眼司空漠，似乎是明白了为何他本已残废现在却恢复如初。 “倒是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本事！” “若没点本事，千蓝又怎么会活到现在。王爷他想要姐姐，姐姐乖乖就擒少受苦。如今你有伤在身，已经不是千蓝的对手。”千蓝似乎好心劝说着，下手却招招要人命。 清姬猛地吐了口血半跪于地，司空漠出现在她身后一抬手将她打晕而后抱了起来，嗅了嗅她身上混合着血腥气的香味，让他有些迷醉，“你终于还不是落到了本王手上。” 千蓝看着司空漠，目光有些复杂。 清姬被司空漠带回二王府，放到了卧铺上。 “她是妖，王爷确定要做那种事？”千蓝突然道。司空漠想要褪去清姬衣裳的手微顿，“妖有何不同，如今她是人身不是么，且比普通女子美了不知多少倍，身子也让人向往。” 千蓝见此转身出了屋，心底却有些怪异的感觉。 屋中，清姬上身的外衫被除去，白色的中衣之上印着血色，如红梅洒落，如血色牡丹缓缓绽开。“你也有今天。本王会将你对本王做过的那些事，都还于你。” 第166章 都是疯子 酥骨生香 “夜央大人，三皇嫂她，被二哥哥打伤带走了！” 司空亦涵惊慌地冲进夜央的屋子，夜央正饮酒，闻言瞬间就站了起来，有些咬牙切齿，“清姬！你越来越让人不省心了。” 司空亦涵看着空空如也的桌椅长凳，松了口气，想了想又跑去了皇宫。 大理寺，司空亦涵缩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在牢房间穿梭，猛地她看到了司空殷，立刻就奔了过去，“三皇兄，你怎么样？” 司空殷一身血迹地被挂在墙上，闻言抬头，“小公主啊，有事吗？” “三皇嫂被二皇兄和一个姐姐打伤带回二王府了，啊！三皇兄！” 司空亦涵话未说完就见司空殷绷断了束着他的绳子跪到了地上，“呵，司空漠，司空霖。本王念着大道仁义，你们却一再逼我。” “三哥！” “阿殷。” 牢中突然传来异声，司空亦涵看了一眼司空殷瞬间隐了身形，“已经有人去救三皇嫂了，三皇兄你不要太担心。” 司空殷的耳边吹来淡淡的声音，他抬头，司空邈就已经走到了牢外拿着钥匙打开了牢门，“劫狱，三哥，走！” “去二王府。”司空殷被司空邈扶起，开口道。 “啊，这个时候去那里作何？”司空邈有些愣。 “清姬在那里。” “快走，很快这里的动静就会引来更多的人。”白若安在狱外道。司空邈立刻扶着司空殷往外走。 “本也不是多大的事，竟然闹到要我们劫狱。三哥，大皇兄欺人太甚！” 司空邈带着司空殷离开了大理寺，白若安带着人断后。 司空殷面色平静，目光却尤为阴冷瘆人，“你回王府等着与白若安汇合，而后带人去二王府。” “三哥你呢？”司空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却很担心他。 “本王去二王府！”司空殷咬牙切齿，几个字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司空邈还来不及反应，司空殷就已经推开他跃上了墙头。 “三哥！”司空邈大惊，“你不要命了！” 只是，视线中已经找不到了司空殷的影子，他只得一跺脚赶紧回王府带人。 二王府。 清姬坐在床边的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低垂着头，唇瓣上拉出长长的血丝直到地面。身上白色的中衣松散褶皱，似乎被蹂躏过一般。样子十分狼狈。 “虞清梦，本王都还没做什么呢，你怎得就如此脆弱了，嗯？”司空漠蹲下身，抬起了清姬的下巴，“美人啊，真美，本王都下不去手了。还记得你对本王做过什么吗？” 清姬只是冷眼看着他，这让司空漠觉得很不悦。他想看她哭，看她求饶。“真是倔啊。是不是只有司空殷可以让你放下这副样子？你是妖吧，这金色的眼睛真是漂亮，和千蓝的一样。可是你比千蓝要美，美得致命。”司空漠说着，掐着清姬下巴的手力道愈大，清姬抬手将他的手 打开。 司空漠骤然扯下了她的中衣，露出了白嫩细滑的双肩和缠着白纱的亭亭玉立。 清姬眸中杀意翻涌，抬手袭向司空漠被他抓住了手腕，“你现在这个样子就不要反抗了，这都是因为司空殷吧，可惜他不能来救你。他被司空霖折腾得自身难保。” 司空漠捏了捏她，本就浸染了鲜血的白纱开始向下流淌鲜血。 清姬轻哼了一声，差点手臂一软趴到地上，“司空漠，生死一念。想动手就动手。”“本王在想，若是将你对本王做过的那些都还给你，那是否太残忍了。你不知道吧，肖书柳那个小贱人是本王杀的，栽赃了司空殷。只是司空霖不会管这些，他要的只是解决掉司空殷。要不，你求我，本王 可以考虑让司空殷少受些罪。”司空漠心中期待雀跃着。 清姬却是冷笑了一声，“滚！要动手赶快，不动手滚。” “嘭”一声，门被踢开。 “清姬姐姐！”来人是洛瑶，看到清姬凄惨的样子，洛瑶瞬间就生了杀意向司空漠袭去。 千蓝骤然出现，与洛瑶交上手。 “洛瑶，你不是她的对手。”清姬蹙起眉，担心道。哪知夜央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一脚踹翻了司空漠，又给了千蓝一掌，向洛瑶道：“走！” 清姬被夜央抱在怀里，忍了许久终于又吐出一口血昏迷了过去。 “姐姐！”洛瑶惊呼，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夜央看向洛瑶，“这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先解决司空霖再说吧。” 洛瑶神色一僵，“知道了。”话落，又担心不已地看了一眼清姬，“你要照顾好她。”而后离去。 夜央看着怀里的人，“我不会再让你回到他身边了。你已经不是清姬了，清姬。” 司空殷到二王府时，院落里已一片狼藉。他走进屋里，千蓝正在扶起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的司空漠。 司空漠与千蓝皆抬头。司空漠嘲笑，“三皇弟越狱了啊，瞧这一身的血，咱们大皇兄对你可真是没有一点留情。” 司空殷看着地上那唯一的一小块血迹，攥紧了拳头。他可以肯定，那血是清姬的。 司空殷缓缓走向一时起不来的司空漠，千蓝挡到了他的身前看着司空殷，“姐姐已经被人救走了。” 司空殷越过千蓝，看向司空漠，“你对她做了什么？” 司空漠不自觉心颤了一下，面上却一派镇定道：“皇兄没做什么她就被救了。” 司空殷猛地一道劲气，抽出了不远处架上的一柄剑，对准了司空漠的眉心，“说。” 司空漠被吓了一下，回过神拂开了千蓝自己站了起来，“司空殷，你现在有伤在身未必是我的对手，何况我还有千蓝，你可威胁不到我。” 司空殷看他竟然能站起来，惊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你可以试试。” “我看你是疯了。”司空漠怒极反笑，“她被人救走了，你不去追吗？”司空殷眸光一暗，能救清姬的人，不是他可以追得到的。他从来不了解她身边都有些什么人，或者说是妖。 第167章 始会相思 他救不了她，无力保护，又有什么脸去找她回来。 屋里正说着，外头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司空邈与白若安走进了屋里，看着屋里的情况，白若安皱眉，“清姬呢？” 司空漠看着这架势，又想到刚刚听到的声音，脸色变了，“司空殷，你竟然养私兵。” 司空殷笑，“怎么，怕了？” “你就不怕司空霖以此说你造反吗？”“我就是反了，又怎么样？才这么几十人而已，皇弟用来护卫王府安全的，皇兄若是要告到皇上面前，尽管去。皇弟今日越狱，本也就不想与两位皇兄再装下去了，你们不仁，皇弟又何须顾忌道德仁义。就 看到最后谁胜谁败吧。” 司空殷话落，将剑擦着司空漠的眼角射进了墙上，转身离开。 司空邈与白若安皆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从未如此锋芒毕露。是不是清姬出什么问题了，只是他不说，他们又改如何问。 离开二王府，司空殷捂住胸口吐了口血，吓到了司空邈与白若安。 “三哥！” “阿殷！” 司空殷摆摆手，“你们回去吧，风我伤养好，就差不多了。” 皇宫中，洛瑶找到了司空霖。 批阅奏折的司空霖一见她便扬起了唇，“你来了。” 洛瑶神色有些悲伤，司空霖不禁也淡去了笑，“怎么了？” “清姬姐姐心疼我，遂不杀你。但你把他们逼得太紧了，皇位这么重要吗？”洛瑶问他。 司空霖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你来就是说这些？朕能做到的，不宠幸其他妃子已经是最大，难道朕要放任司空殷来抢了朕的位子？” 洛瑶看着他，心痛难当。或许是上一世无权无势又死于权贵之手，这一世他深深执着于这些。她除了痛惜，无力改变。可是她不能看他这样折腾清姬姐姐和司空殷。 “我和皇位，你选择后者是吗？” 司空霖一僵，面上浮现出戾气，“你这是在威胁朕？” 洛瑶摇头，“我爱的人不是你这样的。” “你！洛瑶，你不要挑战朕的底线！”司空霖站了起来，洛瑶却并没有被他吓到。“我知道了，你选择后者。那我们以后，再无瓜葛。我也会让清姬姐姐不要再因顾及我，而对你手下留情。”洛瑶说完转身离开，却被司空霖抓住了手腕，“洛瑶，你可记得，一开始是你缠着朕！你有什么资 格要求朕！” 洛瑶垂眸，“我不要求你。我会要求自己今后不再惦记你。”说着，转过身扫过司空霖的眉眼，“你和他，不一样。” “你！那个他是谁？”司空霖沉着脸问。洛瑶摇头，转身要离开，司空霖却将她拉到了案前，“说。” 洛瑶吻了他一下，“只有你。” 司空霖瞬间将她压在了案上，“你既是主动勾引，那就没有抽身离开的资格。” 殿中男女的喘息呻吟，惊跑了殿外守着的小太监。 时间不知过了几日，似是春暖花开时，鸟雀啼鸣。 清姬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在一处竹屋之中，坐起身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却依旧没有力气。 不知是伤了元气……还是，命不久矣。 “司空殷。”她下意识地找他。 夜央刚踏进屋里，就听到他叫司空殷，神色微僵了一瞬恢复平静，“醒了。” 清姬抬头看他，微皱眉，“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这里清静，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着吧。”夜央道。 清姬垂眸摇了摇头很是无奈，“不管身在何处，都是一样的等死。你带我来这里也没用。” 夜央皱紧了眉头，“那要如何才行？” 清姬抬头看着他，“让我回司空殷身边去。”“我不会再让你回去，京城的权谋斗争与你无关，你为了司空殷送什么死，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若不是我得到消息，你要被司空漠整死在二王府吗？”夜央气怒，他不懂她到底是怎么了，爱，就如此犯傻 ？ “夜央，你不懂我们之间的事。”清姬摇了摇头，“我之所以会死，完全是因为自己曾经杀孽太重。司空殷是我欠过的人，我想赎罪。” “呵呵，赎罪？司空殷？”夜央笑得讽刺，清姬不知他是何意。 “所以你用命去救他？” 清姬不想再与他说这些，他对司空殷很有敌意，“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不用再养着了。” “你出不去这里的，不要想，这是补身子的，自己喝了。”夜央将一碗药放到床头的木柜子上，转身离开。清姬叹气，她不能在这里耗着等死。京城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 喝了夜央送来的药，清姬下床出了小竹屋。 碧绿的竹林无边无际，阳光透过竹叶在湿润的土地上洒下斑驳的剪影，耳边有潺潺的水声，悦耳清灵，合着林中清脆的鸟鸣，有种荡涤人心的，浸透灵魂的感觉。 真是个好地方。清姬于心中感叹，可是她还是要离开这里，她不属于仙地，她来自红尘。 白色的身影在林中穿梭，这座林子却仿佛没有尽头。清姬站定，叹了口气。这到底是座山林还是幻境，夜央的道行高她太多，她破不了。 此时京城中，夜央站在酥骨生香一间上房的窗边，看着京城依旧繁华的街道，想着清姬。 她醒来第一个找的就是司空殷，要不是洛瑶拦着，他真是想解决了这个男人。转过身，夜央看向了床上躺着的人——清姬。 她在他的幻境里，那里是最安全的。 此时，三王府 “殷哥哥，殷哥哥~”白若汐跑进院子，围着站在窗边发呆司空殷唤道，“我们成亲吧好不好，那个女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殷哥哥。” 司空殷长睫微微一颤，转过身来，“若安呢。” “哥哥没有来，殷哥哥。”白若汐话未说说完司空殷就提步错身从她身边走过出了屋子。 “殷哥哥！”白若汐追出屋子，司空殷已经走远。 “阿殷。”司空殷出了院子未有多远，遇到了白若安，“嗯。”“谨妃的位置还没有查出来，你打算如何？” 第168章 株连九族 “按兵不动，看司空霖什么动作，他不可能一直等着。” 白若安垂眸，犹豫了一下，又问：“清姬的去向要查吗？” 司空殷闻言提步离开，“尚书府查就好了，我们查了也没用。”猛地，又停住，“司空漠去哪儿了，查到了吗？” “没有，不过他应该不甘心就这么跑了，一定会暗中再回京城。”白若安思索着。 “他若回京，那绝对是有了势力的时候。” 白若安觉得言之有理，抬头时司空殷已经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了。白若汐哭哭啼啼跑过来拉住了他的衣角，“哥，殷哥哥现在都不理我了。那个女人跑了又不是我的错。” “若汐，现在已经很乱了，不要再添乱了好吗？”白若安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妹妹，非常无奈。白若汐嘟起唇，意识到自己所为不拖，“可是，殷哥哥不理我我好伤心。” “他现在也伤心，你就不要烦他了，先回去，如今京城中暗潮涌动，你再四处乱跑小心皇帝抓了你做人质。” 白若汐一个激灵，点头，“那哥哥，我们那个小院子也不安全，我可否住在王府。我保证不会再烦殷哥哥。真的！” “我去问阿殷，你要听话知道吗？现在真的很乱，哥哥是为了你好。”白若安语重心长。白若汐在他身上蹭了蹭，“嗯，若汐知道了。” …… 尚书府，司空殷轻轻落在了院里。已是草长莺飞的春季，虞清梦的小院里也四处洋溢着春的气息。 院中石桌旁的莫青抬起了头，“三王爷。” 司空殷不答，兀自走向屋子推开门。 “她没有回来。”莫青道，“王爷没有派人去寻吗？” 司空殷走进了屋里，屋里空无一人却还留有她身上淡淡的迷人的香气，“尚书府不是已经派了人出去，她若想回来，尚书府的人寻便可。”司空殷走出了屋子，“院里两个小丫鬟呢？” “调去前院了。”莫青答，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司空殷，他脸色看起来很是憔悴，“清姬姐姐说我像一个人。” 司空殷抬眸，“像谁？”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与王爷说了，看来王爷也不知。”莫青叹，又有些嘲笑的意味。司空殷皱起眉，“叶景明吗？她和你提过这个名字没有？” 莫青一僵，“叶景明？此人是何人？” “本王查至今日也不知，或许根本不是人。”是妖也说不定。提起此人，司空殷心里就不是滋味，有些酸酸的。 “他死了，也不知已死了多久。王爷当然查不到。” 司空殷轻笑了一声，心中苦涩，“我竟比不过一个死人。” “我问了洛瑶，姐姐是被一只妖带走的。具体的洛瑶不愿说，你去问问洛瑶吗？或许对你，她愿意说。”莫青转头看着司空殷，司空殷蹙眉，低喃：“洛瑶。” 司空殷去了活色生香，但是洛瑶并不在。 此时皇宫。 太极殿。 “你真要如此与司空殷下去，你死我活？”洛瑶站在龙案前，质问。 “是，你是让朕将江山拱手相让，那不可能。”司空霖将洛瑶拉进了怀里，“到底你是喜欢司空殷还是喜欢朕，处处皆为司空殷说话。朕都怀疑，你是不是司空殷故意派来朕身边的。” “我只是不想看你们这样，不想让清姬姐姐因为我而无法对你出手而伤了司空殷。” “说到底，你还是担心司空殷。洛瑶，你到底喜欢朕还是司空殷！”司空霖有些气急败坏。洛瑶垂眸，“我不会因为你而背叛清姬姐姐。即使你输了，我也会求姐姐不要伤害你的。” 司空霖堵住了她的唇，将她按在了龙案上，“你心里最重要的就只有那只妖。” “因为你不在的时候，陪着洛瑶的都是清姬姐姐。” …… “洛瑶，人和妖会有孩子吗？” “嗯，可能是个小狐狸吧，也可能是人。半妖也有可能。不管是什么，我都会保护好她（他）的。” “朕也都会喜欢的，一定很漂亮，像你一样。” “你还是一样的会哄我。” 太极殿外，小太监捂着耳朵蹲到了一边，看着大开的殿门欲哭无泪。 我的皇上呦，最近怎的总喜欢在太极殿宠幸美人，如胶似漆的，可吓惨了他们做奴才的。 …… “谨妃娘娘，谨妃娘娘？您在这里吗？” “咳，咳！你是谁？” 阴暗，满是灰尘的破落小屋里，司空亦涵小心翼翼的四处寻找着，听到声音她很是激动，“我是，我是，三王爷派来的。” 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谨妃的问题，就撒谎了。谨妃可能见过她，她怕谨妃认出她便没有现身。 “谨妃娘娘，您别害怕，会有人来救您的。” “殷儿，殷儿他现在怎么样，皇上没有伤害他吧？”苏芸婉焦急地问。 “王爷现在没事……” “开门，扶哀家进去看看。” 外头传来的声音，吓得两人瞬间噤声。 “太后娘娘，皇上不允许任何人来此地，会暴露里头人的位置的。”有侍卫从屋顶落下，拦住了蒋思婕的去路。 “哀家来，无人看见。人交给你们，哀家不放心，要是死了……” “太后请，太后小心她伤了您。” 蒋思婕冷眼看了那侍卫一眼，与扶着她的侍女踏进了屋里。 “没想到，你还挺乖的。”看着手脚都被铁链拴住的苏芸婉，蒋思婕不屑。 苏芸婉不说话。 “最好一直这样乖下去。”蒋思婕警告了一句转身离开。 “宫外发生了何事？”苏芸婉看着她追问。 “告诉你也没用，乖乖待着吧。”蒋思婕轻嗤了一声。她身旁的侍女却转过身，“三王爷要造反，株连九族，谨妃的娘家怕是也要遭殃了。” 苏芸婉瞬间脸色惨白，朝着那远去的两人追去，却被铁链桎梏，朝外叫喊，“是你们逼他的，是你们逼他的！”屋门合上，苏芸婉低下头坐了下来，低低一笑，“你们，都不得好死。殷儿会让你们下阎王殿去的。” 第169章 答应我一个条件 酥骨生香-入画人间 “夜央大人，谨妃在西宫十三院，清水轩下人房。” 司空亦涵向屋中的夜央禀报着，目光却瞟向了一旁床上的清姬。 “想要将她在这里的消息告诉司空殷吗？”夜央看着她玩味地问。 司空亦涵一个激灵，急忙收回视线，“亦涵不敢，亦涵只是看一眼嫂嫂。” “她可不是你嫂嫂，你嫂嫂叫虞清梦，她叫清姬。”夜央冷笑。司空亦涵被他看的害怕极了，“亦涵不敢说。” “下去吧，司空殷若是知道了，你这孤魂野鬼的命也就到头了。” 司空亦涵匆匆逃离，夜央看向了清姬。 竹林内，清姬坐在竹屋的小窗前撑着头瞌睡，一双手突然搂住她的腰。清姬睁开眼转身，顿时惊住，“阿殷……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空殷将她整个按进了怀里，“本王想你了。” 清姬始终身体僵硬，有些不自然，“夜央，你不必变成他的样子。放我离开。” “等他找到你吧，据我所知，他根本没有找你。”被拆穿了，夜央并没有觉得难堪继续用着司空殷的容貌，搂着清姬。 清姬从他怀里钻出，“他只是个普通人，你太为难他。” “你就喜欢普通人吗？”夜央不解地问。 清姬一怔，垂眸，“我喜欢他爱我。” 夜央皱眉觉得费解。 “我享受他的关心。”清姬又道，“我想回去找他。” “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休养些日子吧。这次受伤对你怎么身体伤害有多大，你该有感觉，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回去。京城对你来说已经不安全了。”夜央叹息，满腹担忧。 清姬垂眸，除了有些许感触，也没太大情绪，“早晚都会如此，或许早些是好事呢。” 夜央不懂她的话，也看不明她的情绪，只能叹了一声。两人相对无言，夜央也就离开了。 清姬看着入目的绿色，想着繁华京城中的司空殷。不知他会在何种情况下想起曾经，又或者永远也不会想起。 叶景明死了，不会再有。她想司空殷恢复前世的记忆，除去他们结局的那段记忆。 可这怎么可能呢。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活色生香里，司空殷一直在洛瑶的房间等到她回来。 洛瑶看到司空殷坐在自己房间里，猝不及防被下了一跳，“三王爷。” “你知道清姬在哪儿？”司空殷问她。 洛瑶犹豫了一下，“清姬姐姐伤的很重，还在休养。” 司空殷长睫一颤，沉默了一瞬。 “嗯。”他知道洛瑶也不愿告诉他，便没有再问，起身离开。 洛瑶心情复杂，不是她不告诉司空殷，是她觉得夜央所言也有道理。清姬姐姐在司空殷身边不安全。 司空殷回到三王府，皇宫一位公公正在大厅里等着。 “三王爷回来了，杂家奉皇命，请三王爷进宫。”司空殷踏进大厅，那太监便欠身道。 司空殷看着他，不答话。 太监低着头有些不耐，“苏大人也在皇宫，三王爷可放心。” 司空殷脸色一沉，舅舅？ 皇宫太极殿，苏洵安立于殿中，“臣参见皇上。” “平身吧。想必如今京城中的事，苏大人是明白的。”司空霖言语中似带威胁。苏洵安很是紧张，“臣，略知一二。三王爷虽是臣的侄儿，可苏府与其并没有什么来往。” 司空霖笑，“苏大人这是想撇清和三王爷的关系？” 苏洵安闻言一颤跪了下来，“臣不敢，皇上明鉴。” “这沾亲带故的，苏大人的关系是撇不清了。” 两人正说着，外头司空殷来了。 “皇上找臣？”司空殷说着，看了一眼苏洵安。苏洵安额头上汗津津的。 “没什么，朕想苏大人应当有话要与三王爷说。”司空霖笑着看向了苏洵安。苏洵安没想到话头突然落到自己身上，有些惊慌。 “侄儿啊，京城近日异常动乱，你可不要给皇上再舔麻烦了。” 司空殷看向高座上的司空霖，勾唇，“舅舅放心，皇上不会株连了你苏府的。侄儿也没有那么无用。” 司空霖脸色难看，苏洵安却是有些放心了。 “皇上若是无事，臣就告退了。”司空殷拱手打算离去，司空霖叫住了他。 “三皇弟如此胸有成竹，是不打算管谨妃了吗？还是连苏大夫一家也不打算管了？” 司空殷眸光微动，“皇上要将他们如何，臣拦不住。若真如何了，臣也就无所顾忌了。” 司空殷说完，直接离去。就苏洵安站在大殿中战战兢兢，司空霖阴沉着脸，“苏大人也退下吧。” “是。” 司空殷离开太极殿，遇上了辅国将军。 肖卫华目光凶狠地看着司空殷，司空殷笑，“肖将军，去见皇上啊。” “三王爷最近过的可好？” “王妃不见了，本王过的并不怎么好。”司空殷道。 肖卫华冷哼了一声，“我女儿的命，王爷得还回来。” “本王与令爱无冤无仇，肖将军可不要助纣为虐。”司空殷意味深长地看着肖卫华，提步离开。 肖卫华皱眉，攥着拳头咯吱作响。 再回到三王府，已经傍晚了。夕阳的余晖撒进萧索的院落，多添寂寥。 “阿殷，如今京城的形势，我那小院恐怕不安全，若汐暂时先住进王府，你看可行？”白若安听闻他回来了，踏进了院子。 司空殷刚打算推门进屋，闻言停住手，“你让人安排到西苑去吧。” “行。”白若安见他应了，松了口气。如今真的就只有三王府最安全了。 司空殷推开门，进屋后缓缓合上却陡然察觉屋中有第二人的气息，放轻了脚步走进内室。 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司空殷抽出了剑架上的长剑刺了过去。 千蓝立刻闪身，“王爷这么不欢迎千蓝吗，许久不见千蓝可是想王爷了。” 司空殷的剑尖抵到了千蓝的咽喉，眼看就要穿刺而过。 “千蓝知道蛇妖姐姐在哪儿。” 司空殷立即停住了动作，“说。”“王爷得答应千蓝一个条件。” 第170章 忍耐 “否则，王爷就是杀了千蓝，千蓝也不会告诉王爷的。让王爷日日受相思之苦，或许阴阳两隔也说不定。” 剑尖刺破了千蓝颈上细嫩的皮肤，流下一道血线，司空殷面冷如霜，“说！” “那王爷就杀了千蓝好了。” 司空殷顿了顿收回剑，千蓝立刻搂上了司空殷的脖子，“王爷，你要为蛇妖姐姐守着贞洁？” “滚！”司空殷掐住她的脖子，突然一笑，“有伤在身还敢来惹本王？你胆子可真大。” 千蓝神色一变，猛地出招逃离了司空殷的卧房，“那王爷就自个儿慢慢找吧。” 司空殷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抬手将剑插进剑鞘，巨大的力道使得剑鞘之中一阵嗡鸣。 皇宫之中。 虞秉埕躬身向上位的司空霖行了一礼，“禀皇上，至今仍未寻得二王爷下落。皇上此事打算如何收尾？” “三弟闹出的事自然是要三弟来想法子了。”司空霖扯起唇角，笑意奸邪。 虞秉埕沉吟了片刻，“三王爷……皇上，三王爷居于京城对您来说着实危险，是否以此再让他回边城去？”“再让他回去，那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带兵杀回京城，屠了朕的皇宫。当初母后将他驱逐去了边城，不过是因着朕刚登基，朝中局势不稳定，人不为朕所用。而如今这朝中都是朕的人，留他在京城才是最安全的。自然不可能一直留着他，一定要找机会将他除掉！谨妃一定得看好了，不能有任何差错。另外，宣武安侯，镇国将军，肖统领来见朕。虞爱卿为朕操劳了，回去吧。令爱朕正派人寻找，虞爱卿还是 要保重身体啊。” 司空霖说着，示意身旁的李盛去传旨。李盛出了大殿后吩咐了门外候着的小太监又回了殿中。 虞秉埕再次躬身行礼退下，“臣谢皇上体恤，那臣告退。” “李盛啊，你说这尚书朕还能用吗？”待虞秉埕远去，司空霖看着他即将消失的背影喃喃道。李盛低着头，“奴才以为，尚书并无不妥。” “可朕觉得，他的心已经不在朕这里了。”司空霖叹着，“当初将他的女儿嫁去三王府，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皇上可再待观察。”李盛道。 不多时，武安侯、镇国将军、禁军统领就进了太极殿，“臣等参见皇上。” “平身吧，召见三位爱卿，是为了三王爷之事。诸位有何看法？” “回皇上，自三王爷回京，这数月入京城的百姓人数比往常多出数倍。另，臣命人去顺天府探查过，那里有藏兵的痕迹。只是后来探子被杀，未查到藏兵之地。”肖尉纥道。 “如今京城的百姓增加了多少？”司空霖沉下脸问。 “人数太多无法统计，城门已严加管查，可并未查出什么。” “密切注意京城中的那些百姓，有任何不妥，收押官府，审讯！” “肖统领的意思是，那些突然多出来的百姓都是三王爷安排入京城的人？”武安侯突然问。 “是，下官是这样猜测的，毕竟太反常。” “藏兵，查出来就能永除后患，此事交给肖爱卿了。”司空霖咬牙一脸狠绝，“既如此，三王府暂时就无法乱动，先等着吧。” “臣等告退。” 司空霖看着三人离去，“李盛，宣司空殷觐见！” “嗻。” 司空殷被召进太极殿，装模作样给司空霖行了个礼就站了起来，如今两人已经连表面样子都有些装不下去。 司空霖咬牙冷笑了一声，倒是没有因此发货而是忍了下去，“皇弟那日闯进二王府所为何？怎的二皇弟至今下落不明？”“不做亏心事，又何怕臣弟去敲门，二皇兄陷害臣弟，还打伤了臣弟心上之人欲行不轨，臣弟自然得去要人顺便找他要个说法，哪知道他已将臣弟的心上人弄丢了。大概是过于心虚与心慌，怕臣弟找其麻烦 ，又怕谎言被揭穿会遭皇上责罚，逃离京城也说的过去。皇上派人查了这么久还没查出来吗？” 司空殷话语带着嘲讽与不屑，逼的司空霖几乎忍不住怒气。 “皇弟如此猖狂，有何依仗？” “多亏皇兄们将臣弟逼至今日。”司空殷勾起唇角，抬头看着司空霖，“臣弟还可以再忍耐些日子，皇兄还可以再试试底线。鱼死网破也不会让皇兄好过的。” “你！司空殷，你太放肆！”司空霖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司空殷，怒不可遏。 李盛在一旁低着头，也不知该如何化解此时的场面。司空殷低低笑了几声，“放肆，臣弟还不敢，毕竟母妃还在皇兄的手上呢。否则这位子现在就不知道是谁的了。”司空殷看着司空霖身后的龙椅，嗤笑，“二皇兄如今躲了起来，恐怕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大 皇兄可是要用这样一个人来继续给臣弟扣些什么帽子？” “司空殷，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你现在太极殿中这番话就够你死的了！” “皇兄还是有所顾忌不是么，否则臣弟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滚出去！”司空霖被气得不行，司空殷如今已经完全和他对着干了，表面的样子都懒得再做。而他确实有顾忌，他对司空殷的势力完全不了解遂不敢轻举妄动。 司空殷笑了笑转身离开，“那臣弟就告退了，皇兄喝茶降降火。” 司空殷回到三王府后院房中，猛地抽出了剑架上的长剑，在院中舞了起来，剑气割裂空气，扬起漫天的青草碎屑与花瓣。 清姬还不知道在哪里，但既然洛瑶知道那她就应该没有危险。他终究还只是人，和这些妖不一样，面对他们就只有无力。 清姬找不到，母妃也找不到，他总是处处受制。 白若汐踩着树枝偷偷趴在院墙上看着院中的司空殷，她好久没见殷哥哥练剑了。他很少有用剑的时候。 他练剑的时候总是浑身戾气，她从不敢靠近。猛地，司空殷将剑射进了屋中的剑鞘里，提步出了院子。 第171章 我好想她 “殷哥哥，你去哪儿？”白若汐急急忙忙从树上跳下去追上了司空殷。 司空殷看向她，“辅国将军府，你在府里待着。” “哦。”白若汐点点头。哥哥说她要听话，不能再给殷哥哥添麻烦。 辅国将军府，肖卫华听闻司空殷来了要去端茶杯的手一顿，“三王爷可真是不怕死，竟然还敢来本将军的府上，见。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是。” 很快，司空殷就由下人领着到了客厅。肖卫华放下茶杯，“三王爷怎的突然大驾光临。” “只是想询问肖将军的立场。”司空殷道。 “老夫的女儿曾不止一次询问过三王爷的意思，三王爷皆不做考虑，如今老夫的女人身死，三王爷却又登门拜访，这是何意啊？” 肖卫华似乎没有生气。 司空殷垂眸，“令爱非本王所杀，将军就如此信任司空漠？他是什么样的人肖将军与他相处的应该比本王还要久吧。” 肖卫华怔住，“就算司空漠阴险狡诈，不可信，那老夫又为何要信三王爷？”“如今司空漠不在朝，将军的选择就只有本王和皇上，将军不忠的心思难道皇上一直都不知道？只是没有找到可以治罪的证据。将军如今就算为皇上掏出心来，皇上怕是也不会全心信任你了。将军要去赌皇 上还是赌本王呢？” 肖卫华沉默，捏着茶杯小啜了一口。 “王爷待老夫想想吧。” 司空殷笑，站起身，“本王其实并不需要拉拢什么人，只是多些总是好的，告辞。” 肖卫华点点头，许久后叹了口气。刚不久，他的侄儿也来过，让他忠于皇上。可他真是咽不下和镇国将军的那口气。 司空殷，难道女儿的事真的和他没有关系吗？ …… 司空殷离开了肖卫华的府邸后走在街道上，抬眼一扫京城的繁华，心中却是少了什么。 约莫是无人同赏吧，再好的美景都会减去一半的兴致。想着，司空殷跃上了屋檐一路飞掠出了京城。 暮合山还是和初遇清姬的时候一样苍翠繁茂，司空殷缓步上山，草叶擦着衣角落下点点灰尘。 他从邬安带来的人就居在山的深处，偶尔会有一二人下山去京城采买。如今母妃的所在还没查到，不知何时才能将他们带出去。 司空漠卑鄙，司空霖又何尝不是。司空殷远远看了一眼那驻扎之地后就转身离开。他一直觉得清姬瞒了他很多东西，她不说他猜不到。 回到京城，司空殷去了尚书府。 虞秉埕得到禀报后神色复杂，在看到司空殷踏进大厅就立刻站了起来，“臣见过三王爷。” “不知尚书大人找到令爱了没有？”司空殷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在一旁坐下。 虞秉埕见此也坐了下来，叹气道：“没有任何消息。臣替小女谢三王爷挂怀。” 司空殷垂眸，“她还是在三王府安全。” 虞秉埕脸色微僵硬，讪讪摆出笑，“王爷也知道臣是谁的人，小女在三王府实在危险。” “尚书是怕本王用她威胁你吗？” “如今三王爷与皇上的关系，小女若是呆在三王府里，很为难。”虞秉埕并没有承认，绕过了司空殷的问话。 “本王不要求尚书站队本王。”司空殷说着站了起来，“人还没找到，现在说这些也无用。本王就不打扰尚书了。” 虞秉埕看着他离开，目光更加的纠结与复杂。 莫青站在大堂外，司空殷走出门便与他撞见了。两人都没有开口，莫青上前一步凑到了司空殷耳边，“我知道她在哪儿。” 司空殷顿时转头看着他，目光凌厉。 莫青浅笑，“怎么，三王爷找不到吗？” “本王没有找。”司空殷咬牙，“你既然知道不也没有把她带回来吗？” 莫青沉默了片刻，开口：“她回来了就会去你身边，何必呢。她在哪儿我都是一样远远的看着，没有你在她身边反而更好。” “本王很好奇，你一直叫着清姬姐姐，你到底是是多大？”司空殷看着他茶褐色的双眸，似乎看进他心里。 “原本我是不记得，但现在想起来了。”莫青说着，笑，倾身到司空殷耳旁，“比你大许多许多呢。但清姬还是姐姐。人，就是比较容易老。” 司空殷看着他，他看起来是比他小不少的，所以他的意思便是，“你是妖？” 莫青摇头，“我和清姬姐姐不一样，和你，也不一样。” 司空殷没有再和他说什么，提步离开。 莫青侧身负手看着他的身影远去。虞秉埕则是一直看着大堂外的两个年轻人，心中轻叹。 这个莫青，和他想的不一样。不过没有坏心就好。 司空殷回了三王府，心情郁郁而烦躁。他确实没有去找清姬，清姬因他而受伤，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也没脸去见。知道她没事就好。 想是如此想，可思念却控制不住。他已经很多没有见她了，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连莫青都已经找到她了。 在屋中坐了一会儿，心中烦躁愈盛。白若汐刚推门进屋子就见司空殷站了起来走出院子，顿时愣住，气闷地咬牙。 “殷哥哥，你就这么不想见我！”而司空殷早已走远。 司空殷再次去了活色生香，他想问到清姬的下落，他真的想见她了，想的心都痛。屋中，洛瑶看着铁了心要得到答案的司空殷，叹了一声，“她在隔壁酥骨生香的入画人间里，你应该进不去那间。那是东家的卧房。他是只比我和清姬姐姐都要强的妖，对你很有敌意，你要小心。清姬姐姐 还在昏睡，若你和他动手了，很危险。” 司空殷垂眸，“多谢。”说着离开了洛瑶的房间。 洛瑶再次轻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清姬姐姐又要怎么办。 酥骨生香，司空殷被拦在了三楼的入口处。 “你要见主子？”两名漂亮的少年面色冷然地挡在司空殷身前。司空殷从他们的头顶越过去，落在了三楼的走道，“入画人间”便在他的左边。 第172章 你会慢慢喜欢本王 而右边则名：春秋一梦。 司空殷抬脚上前了几步，将“入画人间”的门推开。 夜央正坐在里头，闻声抬头看向他，“你打算如何从我这里将她带走呢？” 司空殷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进屋里寻找清姬。 “她在里头。”夜央道。 司空殷闻言走进里屋，清姬就睡在床上，睡的很沉，他在床边坐下静静看着她。 “她是伤还没恢复吗？” 夜央站起身也走了进去，“是，这次受伤折去她不少的寿命，她本就危在旦夕你怕是不知道。她应当不会与你说。” 司空殷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我不知。” 夜央垂眸看向清姬，“你还要带她走吗？” “看她的意思。”司空殷道。 夜央笑了一声，“那你带她走吧，她整日想去找你。我也答应会放她去见你。” 司空殷沉默了许久都未说话。 “但是她在你身边还能活多久我就不能保证了。”夜央转了视线又落到司空殷身上，司空殷低着头看着清姬，他估摸不出他是在想什么。 “这是为何？是因为我是人？” “应当不是。”夜央轻摇头，思索着，“洛瑶并没有事，她自己应该知道，但不愿说。你去问吧。” 司空殷苦笑，“我一直觉得她心里有很多东西瞒着我，如若洛瑶她都不愿说，那我就更不可能了。她心里的那个人也不是我，你以为是我吗？” 夜央惊于他的回答，“你怎么知晓的呢？” “她醉后说的，还有她和另一个男人说过。”司空殷说着抬起头，看着夜央，“那男人叫莫青，非妖非人。” “莫青，是她从我这里带走的一个少年人。”夜央回忆着那个少年，“我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什么特殊的气息。” “她心中那人已故，这是她与莫青说的。我与莫青，都是那人的替代之人吧。”司空殷扯了一下唇角，无奈道。 夜央看了一眼清姬，走到桌边坐下，“那人名姓为何？或许我能查到。” “如果你能查到百年之前的事情，那或许真能查到，她醉后叫过我‘叶景明’。”司空殷看着清姬，握住她的手将她抱进了怀里，“你去查吧，我带她回去了。” 夜央看了一眼趴在司空殷身上的清姬，轻叹了一声，“照顾好她吧，她身体的事你能问则尽量问，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嗯。”司空殷将清姬打横抱起，离开了酥骨生香。 夜央默念了一遍司空殷告诉他的那个名字之后就消失在了屋中。百年前的事情只有妖会知道，那就只能去向一些妖打听了。 司空殷一路抱着清姬走回三王府，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这样，也好。 屋中，司空殷将清姬放在床上扶着她慢慢躺下。 “阿殷。”清姬突然轻唤了一声，缓缓醒了，伸手抱住司空殷的脖颈靠在他身上，“阿殷，你把我带回来了。” “嗯，你的身体怎么样？”司空殷捧着她的小脸轻轻摩挲着她还略显苍白的脸颊。 “伤已经都好了。”清姬笑了笑，“你从牢里出来了。” “嗯。”司空殷应了一下亲吻上清姬的唇瓣，两人倒在床上。清姬看着他，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空殷吻了很久才愿意放开，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清姬抬手，指腹轻抚过他的眉眼，“阿殷你瘦了啊，可是想清姬想的？” 司空殷看着她调笑的样子，浅浅扬唇，“念卿之颜，茶饭不思。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清姬在他唇上浅吻了一下，“王爷肉麻的清姬都受不了啊。” 司空殷将她的小脸按进怀里，“本王想去找你，可心中甚是羞愧。是本王让你受伤的。” 清姬在他胸口蹭了蹭，“阿殷无需自责，谁都无法一手遮天，这天总有难测的风云防不胜防。” “清姬，你的身体比以前弱了，怎么回事？” 清姬眸光动了动，“伤刚恢复不久，身体还未养回来，王爷不必为此忧心。” “真是如此？”司空殷并不信，下巴蹭了蹭清姬的头发，轻声道：“你说过不会骗本王的。” 清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她突然的沉默让司空殷凄凉地轻笑了一声，“你果然是在骗本王，你还有多少事是骗我的？” 清姬抬头，“骗你又如何？” 司空殷抱着她，没有去看她的表情，“那你最好能骗本王一辈子。” “骗局进行到一半就终止，那很残忍的。”司空殷低下头，看着她的小脸，没有责怪。 清姬垂眸避开了他的目光。 “若你要骗就一直骗下去，不要让我知道真相。”司空殷看着她逃避的样子，再一次道。 清姬不禁想到他的上一世，结局所有的真相都揭晓了，她狠狠“踩”了他，所以他才会那么恨。 “司空殷，我也想。但是一切都只能看老天。” “在我死之前，不要离开我。我一生最长不过百年，对你来说并不长对吗？”司空殷轻声问着。 清姬突然抬头看他，“你知道了什么？夜央告诉你了。” “他不告诉本王你打算永远不说吗？所以他说的是真的。”司空殷眸光微冷，有些薄怒。 清姬垂眸扯了一下唇，笑不像笑，“告诉你又有什么用。” 司空殷默然，“确实没用。” 清姬猛地一个翻身压住了司空殷，看着他，“不要动心司空殷，还记得你一开始说的吗？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把你的心挖出来了。” 司空殷看着她轻笑，“你这么说，那就绝对不会了。且，本王早就不怕被你挖心了不是吗？” “你！” 司空殷双臂一收，把清姬按在了身上，“你也沉浸在本王对你的喜欢里了不是吗？” 清姬趴在他身上，没有说话。 “你会慢慢喜欢本王的。” “那也没用。”清姬微嘟起唇，并不愿赞同他的话。 “那你就不舍得离开了，不会让本王一个人痛苦了。”“天命难违，司空殷。”清姬在心中叹了一声，他想的太简单了。 第173章 反目，出卖 “天命是什么？”司空殷皱眉问，他不相信天命。 “不要想太多，过好当下的每一日。愁思太多要折寿的。”清姬不愿在将这话题聊下去，“现在是什么时辰，清姬想回去尚书府看看。虞秉埕、安兆玉要担心坏了吧。” “本王陪你回去。”司空殷道。 清姬沉默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司空殷的意思，“那便一起吧。” 尚书府门外，两人一同下了马车。 已是黄昏，天色昏黄，虞清梦被司空殷握着手低垂着眼眸，“司空殷，你若真要如此，那便保护好尚书府。” 司空殷明白她的意思，“嗯，会的。” 虞清梦轻叹，两人一同踏进门中。守门的小厮见着虞清梦喜出望外，一路跑着去向虞秉埕禀报。 虞秉埕得到消息也是大喜，匆匆就随小厮出来接虞清梦，只是看到司空殷时面色就有些僵硬了。 “是，三王爷救回了小女？” 司空殷垂眸，“尚书不用担心，本王不会要求什么。” 虞秉埕点了点头可心中依旧不安，他将虞清梦拉到自己身边，“可有受伤，受委屈了吧，” 虞清梦摇头，“女儿无事，是二王爷又对女儿欲行不轨，女儿被人救走。” 虞秉埕听闻是司空漠气的咬牙切齿，“做为一个王爷。他竟然连皇上臣子的女儿都想糟蹋！梦儿放心，就算他现在掏出了京城爹会狠狠参他的！” 虞清梦点点头，又去见了安兆玉。院中，安兆玉正与莫青说话，虞清梦踏进院里就看到了他。 莫青抬头站起身，走到虞清梦面前抱住了她，“你回来了。” 虞清梦微僵，将他推了开，“嗯。” 莫青垂眸，拉着她往桌边走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夫人每天都在担心你。” 司空殷远远看着莫青和清姬亲密的举动，眸光越发深沉，如翻滚的波涛。待那两人一同出了安兆玉的院子，司空殷就将虞清梦拉到了自己身边。 “跟本王回王府。” 不待虞清梦拒绝，司空殷就已将她抱起离开。莫青看着两人离开，未出声说什么，转身向反方向离开了。 回到三王府中，天已经几乎黑了下来，司空殷将清姬抱回房中，却见白若汐站在房里。 “谁让你进来的？”司空殷阴冷地看着她。清姬从司空殷身上跳了下来，走到白若汐面前。 白若汐看着清姬像是在看什么仇人，“你竟然还活着。” “那当然了，你死了清姬也不会死的。”清姬说着，凉凉的手触上白若汐的脸颊，吓得她一个激灵，“你要做什么！” “到今天还不明白，不死心吗？”清姬道。 “是你从中插足！我凭什么要放手！”白若汐不甘，抬手打开了清姬的手。 司空殷顿时将清姬拉到身后，“本王可从没对你有任何想法，清姬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若汐，你变了太多。” 白若汐瞬间脸色煞白，“我，殷哥哥，我没有变啊，我还是一直都这样喜欢你啊。是你变了，从这个女人出现你就开始对我爱答不理，哥哥也不像以前那么宠我了。是你们都变了。”“你变得越来越无理取闹，对着我们也开始耍你的小心思。本王一直和你哥哥一样，容忍着你胡闹，但是白若汐，就算是你哥哥，也无法容忍你现在这样。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和你家中那些你讨厌的 姨娘，庶女一样了。” 白若汐珠泪连连的挂在小脸上，她无法接受司空殷这样说她，“我不想你们身边有其他女人，你们的关心都只能是我的，我哥哥也不可以。” 清姬闻言皱了皱眉伸手环住司空殷的腰，靠在他身上，“清姬也喜欢王爷关心。白若汐，我真是替你哥哥觉得难过啊。” 司空殷沉着脸，“出去吧，你已成年，男女有别。” 白若汐咬着唇，跑了出去。清姬目光有些深沉了下来，“你真要将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吗？” 司空殷沉默了片刻，“暗一，吩咐人看着她的院子，不得乱跑。” “是。” 时间一晃而过便是十多日，有人来报查到了苏芸婉的所在，司空殷立即便随人潜入皇宫。清姬想要随同前往却被司空殷严词拒绝。 “本王不想你再有什么闪失。” 如此，清姬便就留在了王府，有些无趣。突然想起十多日前被禁了足的白若汐，便开始好奇她怎么样了。 白若安人还不错，不知这妹妹怎么被教成这样。 清姬变作一条小蛇趴在墙头，见院中无人就又悄悄爬进屋去。然而，屋里也没有人。 清姬瞬间变回人身在屋里转了一群，皱起眉头，“这里的暗卫呢，人不见了你们都不知道？” 暗处的人顿时现身，见屋里空无一人惶恐极了，“王妃恕罪！属下一刻不离得看着这里，这……这人怎么没了，属下也不知。王妃恕罪！” 清姬相信司空殷的人，白若汐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逃走。白若安已随司空殷一同进宫，那白若汐是被什么人无声无息带走的。 皇城外，一处偏僻的破落的宅院。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白若汐看着陌生的环境，质问着面前的女人——千蓝。 “自然是帮你想办法了。”千蓝道。她话落，司空漠便从屋里走了出来，白若汐大惊，“司空漠，你们是一伙的！” “别叫，否则你小命会葬在这里。”司空漠掐住了白若汐的下巴，让她没法逃离。“你是白若安的妹妹，那定然知道司空殷的许多计划。” “我不会说的！”白若汐挣扎着，想要咬司空漠却被司空漠施加的更大的力道捏的痛叫。 “如果司空殷坐上皇位，那他的皇后就是清姬，且他还会有更多的女人填充后宫。你想吗？”司空漠看着她问。 白若汐咬着牙，“我不会说的！死也不会出卖哥哥。”“只要你说出你知道的，司空殷可以只是你一个人的。清姬也会死，你不是恨极了她？”千蓝道。她也讨厌清姬，想她去死。 第174章 苏芸婉·亡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骗我！”白若汐心动了。千蓝轻笑，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玉小盒子，打开了盒盖，里面有两颗圆润的药丸，“这是我从蝎妖那里要来的，我们打伤了司空殷你把这个喂给他，他就会喜欢 你。” “你也是妖？”白若汐顿时有些厌恶。 千蓝面上的笑意淡下，“既然你如此不领情，那我现在取了你的命算了。” “不是有两颗，你试一颗给我看看。”白若汐道。千蓝闻言便离开了院落，不多时就抓了一个男人回来将药递给白若汐，“喂给他，让他醒过来看到你。” 白若汐有些忐忑，将药塞进男人口中。男人醒来后就缠着白若汐要与他成亲，白若汐异常惊喜。 千蓝看着她不屑地一笑，挥手了解了那聒噪的男人，白若汐被惊了一下，“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你最好别耍花样！”千蓝警告道。 “不敢，我不想死呢。” 白若汐又被送回了王府，她有三天时间考虑。屋中，在千蓝离开后暗卫便现身了。 “王妃要见你。” 白若汐脸色一白，顿时又气愤，“她算什么王妃！她已经和你们王爷和离了！” “王爷吩咐，属下们只照做。” “去就去！”白若汐咬着唇，目光恨恨。我就不信她还能弄死我！ 书房，清姬正在翻看司空殷的书籍，白若汐踏进门顿时就怒了，“你竟然随便翻殷哥哥的东西！” 清姬撑着脑袋慵懒地看着她，手中还像是故意的又翻动了两下纸张，“王爷可没有不允许清姬翻呀。” “你！他也没有允许你动！” “那等他回来，你向他告我的状好了。”清姬一脸的无所谓，气的白若汐直哆嗦。 “你叫我来干什么！” “你去哪儿了？”清姬视线微冷，语气也凉了下来。 “要你管！” “你的屋子周围都是暗卫，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你是与何人联系的？”今时不同往日，她可不能由着白若汐随便与人接触。 “我说了，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清姬，我真恨不得你死了去。” 白若汐如此，清姬不想再与她废话，“带下去，王爷回来问吧。” 白若汐咬牙，“你若告诉殷哥哥，我要你不得好死！” 清姬看着她，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掐起了她的小脸，“白若汐，如果不是司空殷，你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白若汐笑，“呵，那你有本事杀了我啊！杀了我你看殷哥哥会不会讨厌你！” 清姬松开了她的下巴，“带下去吧，这次看好了。” “是，王妃。” 人离开，清姬沉默了许久后叹了口气，不知司空殷现在皇宫里如何了。 此时皇宫 “皇弟这是要带谨妃去哪儿？”司空霖带着兵包围了司空殷与白若安。 两人为了尽量的不引人注意只带了很少的人入宫，此时明显的不够看。 司空殷抬头，扯了一下唇角，“带谨妃回王府而已，皇上这次还要拦吗？如此的大动干戈。” “自然是要拦的，让皇弟带回去就不好了。”司空霖沉着脸，面上淡淡的冷笑，“若皇弟真要违了朕的意，那朕可能就要不客气了。” 苏芸婉咬着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殷儿，母妃留下。” 司空殷阴沉着脸，不做回答。 司空霖抬手，正要落下，被一人握住。 “放他们走。”洛瑶道。 司空霖的脸色瞬间黑了个彻底，“洛瑶！这是朕的皇宫。” “我让你放他们走。”洛瑶看向司空霖，表情从未有过的决然。司空霖咬牙，“杀！” 洛瑶见此便一个跃身，踩着士兵的头跳到了司空殷的身前，“我挡着，你们走。清姬姐姐还好吗？” “她在王府，没事。”司空殷道。 “走吧，好好对姐姐。” 司空霖气急，“洛瑶！你就这么跟朕作对！” 洛瑶看着他，“放他们走。” “撤！”司空霖看着洛瑶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吞了，待士兵都退去他便将洛瑶拉到了怀里，“朕的江山早晚毁在你手上！” “那要看皇上要洛瑶还是江山了。”洛瑶并没有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司空霖觉得自己气的呼吸都不畅了，“朕要被你气死！” 司空霖见此便将苏芸婉抱了起来，猛地，不知何处而来的箭矢让人猝不及防，只一箭刺进了苏芸婉的心脏。 “母妃！”司空殷大惊。 白若安不可置信，“阿殷。” 洛瑶也惊了，忙推开司空霖跑到了司空殷的身边。 司空殷蹲下身，看向司空霖，“叫太医！” 司空霖一噎，想到洛瑶只能让人去找太医。洛瑶抿唇看着苏芸婉，“三王爷，这可能来不及，这箭……很有力道。” 司空殷看向司空霖，“你还安排了人？” 司空霖皱眉，“朕得到消息就只带了肖统领过来围堵，没有埋伏。信不信由你。” 司空殷咬牙，看向怀里的人，“母妃，你还能坚持住吗？太医很快就来了。” 苏芸婉胸前，口中都是鲜血往外涌着，她摇了摇头，“没有母妃，你行事就……不会再……被牵制了，这么多年，没有母妃……你也一样……过得，很好……殷儿啊，咳！咳！”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白若安突然道，洛瑶立刻给太医让开。太医看着面前的情形，无从下手，“三王爷，这，这……” “有话就说！再废话砍了你！”司空殷怒道。 “这箭没法拔啊，拔出来就……”太医不敢继续说。 “不拔，也是死。”洛瑶心情沉重。 司空殷站了起来，看向了司空霖，“这下，皇弟可以为所欲为了，亲爱的皇兄！” 司空霖无话可说，“总之不是朕。” “都无所谓了，皇兄终于不能再用母后威胁臣了，臣告退！”司空殷抱着苏芸婉远去，白若安追了上去。 洛瑶站起身轻叹，走回了司空霖身边抱住他，“放心吧，有我在呢。”司空霖无奈搂住她，“要不是你，朕就杀了他了。” 第175章 出卖 远处的殿宇上，站着两人。 “呵，让他们争去吧。这江山是本王的，千蓝可真是本王的救星。” 千蓝放下握在手中的弓被司空漠搂进了怀里。她沉默着，有些不懂自己了。 司空殷回到王府，清姬立刻就得到了消息——苏芸婉死了。她惊了一下，匆忙出了屋子找到司空殷。 “阿殷。” 司空殷抱着苏芸婉还很是无措，闻声抬头看向清姬。 清姬在心底叹了一声，他茫然的样子让她心疼，“王爷还有清姬呢。” 司空殷垂眸，“母妃要怎么办？” “葬了吧。” “好。” 王府的下人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已将棺木准备好，司空殷将苏芸婉放了进去。有老嬷嬷过来给苏芸婉整理仪容。 清姬看着沉默着的司空殷，拉着他走出灵堂后抱住了他，“阿殷。” 司空殷将她紧紧按在怀里，像是要将她嵌进身体里，“清姬，你不能再离开了。” “好。”鼻尖浓郁的血腥味，清姬心情复杂，“你受伤了吗？” “外伤。”司空殷道。 “先处理一下换身衣裳。” “嗯。” 白若安跟着一同回到王府，听闻司空殷与清姬在主院便没有打扰，而是去了灵堂帮忙指挥布置。 白若汐被关在院里，又气愤又忐忑。 “喂，殷哥哥回来没有？”她朝着空处喊到。 “王爷正在主院休息。”暗卫回答。 “我要去见他！” “王爷不见，若汐小姐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白若汐只能气的跺脚，“我要见我哥哥。” “公子此时在灵堂，不便见小姐。” 白若汐一怔，“谁死了吗？那女人死了？” “是谨妃。” “什么！你让我出去，我要见殷哥哥！”白若汐突然大叫，推开门就向外跑去。暗卫不敢伤了她，只能拦在她面前。“若汐小姐，王爷现在不方便见你。”暗卫异常为难，但白若汐此时一心见司空殷，闻言便冷笑，“不方便见我，又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她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关键时候没半点用！让开，我要去见殷哥哥， 那贱女人还要告我的状呢。” “若汐小姐，王爷会生气的。” “你再拦着我，让我受伤了信不信我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白若汐恨恨瞪着那暗卫，出言威胁。 暗卫有些忌惮，白若汐立刻趁机将他推开跑远。 主院卧房的门被她粗暴地推开，司空殷与清姬顿时抬头。清姬微扬唇，司空殷面色冷沉。 白若汐咬唇，“殷哥哥，听说出了事，我很担心便过来看看你。” 清姬站起身欲离开，被司空殷抓住了手腕，“你坐着。” 白若汐暗自磨着牙。 “你去灵堂那里陪你哥哥吧，本王想静一静。”司空殷道。 “但是，她为什么留下！”白若汐指向清姬，清姬挑眉。 司空殷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莫生气，而后不再理会白若汐。他现在没有心情去应付她的无理取闹。 清姬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甚是心疼，“喝水吗？” 司空殷摇摇头靠进了她怀里，“别说话。” “嗯。”清姬应下。 白若汐看着两人，她完全无法插进去，心中气得不行。 “若汐小姐，王爷现在不想被打扰。”暗卫站在屋外小声道。白若汐咬牙切齿，看向清姬，“她不走，我也不走！” 暗卫没办法，只能离开去前院的灵堂找白若安。白若安闻言脸色沉了下来，大步走进主院里，看到房中站着的白若汐将她拉了出去。 “哥哥，你还是不是我哥哥！”白若汐怒道。白若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如霜雪，“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还在这里添乱！白若汐，为了你的安全，王爷才留你在府里，看着我的面子他才不与你计较。他是王爷，你以为你是谁，要是其他人早就在他手 里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说着，白若安笑了一下，“我以为你是我喜欢的妹妹会不一样的，原来也不过如此，和家院里那些女人一样自私自利胡闹心机，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去。” “来人，将小姐送回她院里去，若再跑出来胡作非为，就绑起来。白若汐，你让我很失望！” 白若安转身离开，白若汐愣在了原地。暗卫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押回院里，她便趴在屋里的床上一通大哭。 自从那只妖出现，一切就都变了。殷哥哥不再和她亲近，就连哥哥都不像以前那样宠着她了。 “什么人！”屋外一声厉喝。白若汐惊了一下，还没回神就被人拎起了后衣领消失在屋里。 暗卫踢开屋门，屋里已经没了人。 …… “公子！小姐被人掳走了。” 灵堂前，暗卫像正忙碌的白若安道。 “什么！”白若安以为自己幻听了。 暗卫便又详细道：“刚小姐院外，属下看到有人影一掠而过急忙冲进屋里，小姐已经不见了。” “派人去找！这事暂时不要惊动王爷。” 白若安皱着眉，谨妃突然死去阿殷已经很难接受了，就不再让他担心若汐的事了。 如今，多事之秋啊。若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灵堂的一切都处理好，白若安快马出了京城，将暮合山中的藏兵皆调了出来埋伏在京城外，防止司空霖会突然对他们动手。同时将一直在外管理那些士兵的司空邈带了回去。 司空邈听闻苏芸婉出事了，驾着马一路飞奔回了三王府。 京城一家客栈中，白若汐被千蓝按在了椅子上。司空漠笑看着她，“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们能保证不伤我哥哥和殷哥哥我就告诉你们！”白若汐咬牙，应了。 “哈哈哈，这当然可以，本王要的只是那个位子，杀不杀他们无所谓。”司空漠欣然答应。 白若汐说完之后，司空漠眸色幽深，让她有些害怕了。 “想不到，三弟养了这么多的兵。”司空漠突然笑了。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们的计划呢？”白若汐问。“你去城外等着，我们会有人把司空殷给你送去的。” 第176章 战乱，争抢 白若汐被千蓝送到了京城外破败的小院里，她极其嫌弃，“就不能买个好点的宅子吗？” “若不想被发现，就自己动手打扫！”千蓝给了她一个冷眼就离开了。白若汐“嘁”了一声，自己想办法。 好不容易将一间勉强有个能坐的地方的卧室清理干净，白若汐已经累趴下。心中还忐忑着，司空漠会不会不遵守约定。 入夜，三王府被禁军包围。 司空殷从王府里走了出来看着骑在马上的司空霖。 司空霖也正看着他，“洛瑶已经睡了，这次没人会再救你。” “皇兄这次想用什么罪名呢？”司空殷冷笑着问他。 “意图谋反。”司空霖道。 “原来如此。”司空殷点了点头。 “驾！” 沉默的空气中突然传来马的嘶鸣，司空霖转过身。司空邈骑在马上，阴冷地视线远远看着他，他的身后皆是穿着民服的士兵。 “皇弟的母妃为太后所害，没想到皇弟的养母也难逃皇兄之手啊。”司空邈冷声讽刺道。 司空霖皱眉，“四皇弟要与三皇弟作伴吗？这么些人可不够。另外，谨妃不是朕杀的。” “剩余的还有几万人，早已暗中包围了京城。”司空殷幽幽开口，看着司空霖的视线有些嘲弄。“皇弟回京也有几个月了，从边城将人转移，足够了。” “这些人你藏在顺天府的吗？”司空霖脸色异常难看。 “暮合山不是很大么。” “暮合山，你也不怕你的人都死在里头。”司空霖嘲讽。司空殷依旧波澜不惊，“这就不用皇兄担心了，皇兄先担心自己吧。” “皇上，城中暂时安全，您先离开战圈。臣派人去通知武安侯与镇国将军。”肖尉纥握紧了腰上的刀，向司空霖道。 司空霖沉着脸，“他们手中的兵又不在京城中。你手中不是也有几万人，还不够吗？” “是。” 今夜注定不眠，京城中一条条的大街上都是满满的火光，刀枪剑戟刺破火焰而来。百姓们皆禁闭家门，躲在家中瑟瑟发抖。司空漠站在客栈二楼的窗边，欣赏着京城中的厮杀，将千蓝搂进了怀里，“他们打的可真起劲，本以为还需要本王从中帮一把，哪知司空殷根本不用我们帮。现在只需要等他们打完了。千蓝，待本王坐上皇 位，就让你做本王的皇后。” “二王爷如此多情，千蓝可不敢喜欢二王爷。”千蓝垂眸，幽兰色的眸中印着京城火光，夹杂几缕的愁思。“本王这么久了，身边不就你一个。那些女人都是用来玩儿的，腻了自然得换。千蓝，本王知道你是妖，但那没关系。司空殷身边的不也是妖么。”司空漠轻轻顺着千蓝耳边垂落的长发，嗅了嗅她发上的芳 香。千蓝微推开他，“王爷不还想着那只蛇妖？” “她可是废了本王，本王怎可能还对她有意。千蓝可是吃醋了？”司空漠将她搂紧，低头吻上她的唇。两人离开了窗边。 城中，司空霖正与司空殷交手，司空邈与肖尉纥打在一起。察觉情况的武安侯与镇国将军带着府中训练过的侍卫也参入其中。 肖卫华攥着拳头，一咬牙，“助三王爷一臂之力！” 话落便一挑长戟刺向死对头镇国将军，对方冷喝了一声，骂道：“乱臣！” “各为其主！我早就想干死你了！” “那今天正好！先死的是孙子！” “你是孙子！” “你是孙子！” …… 顾伯笙挡着向自己袭来的枪剑，在人群中寻找着清姬的身影，只是许久都没有寻到。他看到了正与司空霖交手的司空殷，司空霖有些落于下风，便一路杀了过去，“皇上，臣来帮你！” 司空殷看着他，笑了一声，“怎么，没找到本王的王妃？” “她呢？”顾伯笙问。 “这外面这么乱，本王怎么会让她出来。”司空殷道。 顾伯笙见此没说什么，却在片刻之后突然退出了两人的战圈，向王府里去。 司空殷看着司空霖，嘲讽，“他可不是来帮你的，而且想着我的女人呢。”话落，一脚踹向司空霖的腹部追着顾伯笙进了王府。 王府后院，房门突然被推开。清姬站起身，来人让她僵在原地，“尚书……” 虞秉埕惊慌地在屋里寻找着，“你是丫鬟吗，还是王爷的女人？你知道虞清梦在哪儿吗，就是本尚书的女儿？” 清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里很危险，尚书快回去吧。” “诶呀！我女儿在这里啊！这王府如今这么多兵。你既不知她在哪儿，那我自己去寻。”虞秉埕额上都急出了汗。 他是个文官并不会武功，还是府里会武的侍卫一路带他过来的，这三王府如今是最危险的地方，他必须把女儿带回去。 “等等！”清姬叫住了他，“您女儿已经死了。” 虞秉埕刚转身的背影一僵，瞬间转过身，“在哪儿？她在哪儿？三王爷强行带她回来，就这么糟践她的命嘛！” 清姬咬唇，“她很早就死了，没有尸体。” “你，你们！”虞秉埕捂着心脏有些站不稳。清姬想要去扶他却止住了，“我杀的，和三王爷无关。” “你！你这女人！我女儿那么乖巧，哪儿得罪你了！啊！蛇蝎心肠！”虞秉埕已经几乎要气疯，看到一旁剑架上的长剑跑过去抽了出来，朝清姬刺去。 “叮！”一声兵器碰撞的响声，虞秉埕的剑被打落，人也震得跌倒在一旁。清姬立刻想去扶。 顾伯笙拉住了她的手，“梦儿，你没事吧。” 清姬一震，猛地将他甩开，“看清楚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总之在我心里就是虞清梦！跟我走，这里不安全。”顾伯笙话落，不由分说就要拉着清姬离开。门外，司空殷追了进来，长剑刺向顾伯笙的脖颈，在距离他颈部皮肤还有一寸之地停了下来，“松开她，小侯爷想再次强抢本王的女人吗？” 第177章 夺位 夜，屋中弱小的烛光忽闪忽闪，昏黄的颜色与屋外撒进室内的幽蓝色的月光相融，融成了阴暗的黑色。虞秉埕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已经蒙住了。 清姬甩开了顾伯笙，冷眼看着他，“清姬再说一遍，不是虞清梦。小侯爷自重，否则别怪清姬不客气！” “那虞清梦呢？”顾伯笙阴冷地看着她。 “这不是与小侯爷说过了。” 司空殷手中的剑一动要刺入顾伯笙的咽喉，顾伯笙急退，提剑劈开。司空霖的剑从外疾刺向司空殷的后心，清姬眸色一变，吸起地上虞秉埕刚掉落的长剑闪身到司空殷身旁将其挡开。 司空殷沉了脸，看向顾伯笙，“本王想让她安静地在屋中等着，你怎么就一定要找麻烦呢？”话落，招招带着戾气向他劈去。 清姬看着司空霖，“你还打不过清姬，回宫去吧，洛瑶在等你。” 司空霖咬牙，转身离开。 清姬扔了剑回到屋里将虞秉埕扶了起来，“我送你回尚书府。” 虞秉埕看着她，“你杀了我的女儿是吗？” “是。” “那我不要你扶！”虞秉埕将清姬拂开，出了屋子。司空殷这才注意到，虞秉埕竟然在屋里，不禁有些担忧地看向清姬。 清姬叹了一声，叫了暗卫护送他回去，转身向司空殷摇摇头。司空殷一脚将顾伯笙踹了出去，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王的女人你有实力再来抢！”话落便一剑将其封了喉。 清姬扫了一眼，看向司空殷。 “尚书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你先回屋里去，这里不会有其他人来了。”司空殷捏了捏清姬的脸，说道。 “清姬还没有那么弱的需要保护。” “本王喜欢护着你，听话，回屋去。” 清姬微怔，垂眸，“那你小心。” “嗯。” 天明，京城的街道上横七竖八都是士兵的尸体。厮杀却还在继续，昨夜后半夜，武安侯与镇国将军手中兵已经悉数调回京城，肖卫华也将自己私养的兵调入京城。 “你个老匹夫！养私兵！”镇国将军骂道。 “皇上将我手上的兵都给了你，你是得意得很呐！我不养些兵，不得被你压死！”肖卫华瞪着对方，“孙子，一定是你先死！你儿子呢，死了没？” “嘿，你个孙子。你女儿死了就咒我儿子！这么缺损，肯定你是孙子。” 两人骂着就又打了起来。 白若安、司空邈、司空漠三人站在一起。“这样下去会耗死！去皇宫，把皇宫拿下。”白若安道。 “我带一路兵过去，你们在这里拖着他们。”司空邈道。 “好！”白若安与司空邈同时应下。 “三王爷！臣与你一同前去！”肖卫华听到声音，甩了镇国将军向司空殷跑了过来。 司空殷看了一眼城中战局，“好。” 镇国将军顿时喊，“你个老匹夫！你TM竟然跑了！孙子！” “哼，等我们拿下皇宫，你等我叫我爷爷！” 镇国将军想追上肖卫华，却被司空邈拦了下来，“将军，我们会一会。” “哼！逆贼！” 司空殷与肖卫华一人抢了一匹马，带着一队兵冲向皇宫。禁卫军昨夜应该已经都被司空霖带出皇宫，于街道上被斩杀干净。 皇宫之中缺少守卫当是很好控制。 …… “皇上，你给洛瑶的水里下了药？”洛瑶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晕眩又有些胀痛的脑袋。 司空霖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看着外头，身上浅黄色的中衣上印处了点点血迹。 “方霖！你受伤了！”洛瑶立刻从床上走下，鞋也没穿跑到司空霖身边。 “你又叫他。”司空霖转身看着洛瑶，“看清楚，朕是谁？” “你和他一样。”洛瑶道，“昨夜做什么去了，背着我。”说着，便拉着他到一旁坐下，解开了他的上衣。 司空霖的身上有多处剑伤，但都不严重。洛瑶见着，便去柜子里找伤药。 “朕带兵去了三王府。”司空霖道。洛瑶顿时一僵，猛地看向他，“你把司空殷怎么了！清姬姐姐呢？” 司空霖看着她，“你怎么就不关心朕呢？” “洛瑶不是正给你拿药么，你既然回来了，那一定是没事。”洛瑶话落，就被司空霖抱住。他炙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小脸烧得她小脸发烫，“别乱动，回去坐着。” “这次谁有事真说不定。”司空霖道。 洛瑶微皱眉，“怎么了？” “清姬让朕回来了，但外面还在交战。” “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洛瑶让人打了水进屋，沾湿手巾给司空霖擦拭伤口，打开药罐将药膏涂上。 “若是败了，那就真只有你了。”司空霖轻叹。洛瑶给他将药上好，司空霖就穿起了衣裳，“和朕一起去见母后。” 洛瑶一惊，心生出怯意。 司空霖握住她的手，“这次不去，可能就没机会了。” 洛瑶抬头看着他，“好。” “母后不会知道你是妖的，朕也不会说。放心。” 洛瑶笑了笑，点头。 长宁宫 蒋思婕看着一起走进来的两人，叹了口气站起身，“皇儿啊，外头怎么样了？” “母后已经知道了。”他也不知如何了，总之没有必胜的把握。 “唉，你也不告诉母后。” “朕先将母后送出宫去吧。若败了，在皇宫里只有死。”司空霖道。蒋思婕不同意，“你怎么办？”说着又看向了洛瑶，“这是？” 洛瑶还是有些羞怯，低下了头。 “想告诉母后，这是皇儿的妻子。虽然还没有拜堂。”司空霖说着，笑了笑。 蒋思婕看着，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皇儿与她留在宫中不会有事，但母后，你得出宫去。”司空霖严肃了语气。 “太后可不能走。”司空殷踏进了大殿，冷笑着看着蒋思婕。在他走进后，殿中就涌入了士兵。 蒋思婕看向他，颤了一下，“司空殷。” 司空霖攥着拳头咯吱响，“这么快就进宫来了？”“皇弟猜后宫已无守卫，没想果然如此。” 第178章 反将一军 司空霖将蒋思婕挡在了身后，司空殷微扬唇，“太后是绝对不得不死的。就算不是本王，四弟也不会想放过她。毕竟做过什么，太后心里很清楚。” “保护皇上！” 猛地，殿外又侵入一对人马，是司空殷所带人的两倍。两方人瞬间就交战到了一起。 武安侯从殿外提枪冲进了殿中，枪尖直指司空殷，肖卫华脸色一变瞬间抬起大刀撞来开了他的长枪，“侯爷，你的对手是我，王爷就不劳您费心了。王爷，尽快拿下皇上！” 武安侯双目赤红地瞪着司空殷，想要突破肖卫华的防御去攻击司空殷，“三王爷，下官且问你一句！我儿是否死于你剑下！” 司空殷神色淡漠，“是，他欲强抢带本王的女人离开，又是侯爷的儿子，既是政敌又是情敌，不杀留着过年？” 司空霖从一士兵的手中夺过兵器，将受了些惊吓的太后交给了洛瑶便与司空殷交手。 司空殷沉着脸，应付着司空霖。因为洛瑶的关系他并不能杀了司空霖，便只能想办法将他挟持住。他的兵人数不足，拖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要速战速决。 猛地司空殷想到了什么，劈剑砍向司空霖，司空霖立即横剑抵挡。司空殷将剑压上了他的面门，“大皇兄，你说二皇兄现在何处？” 司空霖眸光一动，没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这个。 司空殷又道，“会不会此时正在暗处看着我们，等我们打的两半俱伤他再出现，直接斩杀了我们，再收了我们的残兵败将。”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司空霖问。“我们来演场戏吧，既然大皇兄说你没有派人埋伏杀我母妃，皇弟想了想杀了我母妃你确实没好处。那这人多半就是二皇兄了，他这么费尽心思，卑鄙无耻的算计我们两个，怎么也不能让他得意了去。”司 空殷话落，松了手中的力道。 司空霖顿时弹开了他的剑，变作进攻势，两人渐渐远离了交锋杂乱的外殿打进内殿。再出来时，司空霖的剑已经架在了司空殷的脖子上。 “你们还要再打嘛！”司空霖看向了肖卫华。肖卫华一怔，顿时咬牙，“三王爷。” 司空殷面色不变，“停手！” “这些乱臣贼子，都给朕关起来！” “是！” 司空殷被武安侯押到了肖卫华身边，两人一起被押送去大牢。 “放心，计划临时的变动，不会影响结局。”司空殷小声与肖卫华道。 肖卫华顿时抬头，满目的惊讶。他心中忐忑，可此时却只能选择相信司空殷。 京城中的战势很快停了下来，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叛军都被押送至牢中，司空邈也不例外。 他在牢中看到了司空殷，一脸忿忿不甘，“三哥，我们就这么败了？” “别急。”司空殷淡定端坐，“若安呢？” 司空邈一愣，“诶？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好像之前就没见他了。” 司空殷皱眉，有些担心，叫来了狱卒，“让司空霖去找找白若安。” “是。”那狱卒听话的领了命。司空邈和肖卫华都是一头雾水。 “三王爷，您这是？”肖卫华问。 “本王的二皇兄，正在等本王和大皇兄打出个结果来。”司空殷一句话，两人便都明白了。 …… 三王府。 清姬站在院门前看着天空断线一般的雨水，外头的兵戈声已停歇，此时的京城安静的就只有雨珠落地的声音。 雨中，有一人撑伞而来。 淡青色的衣袍，衣袂轻扬，踩着一地的雨血。一眼，她以为是司空殷，再看便知不是，是莫青。 “你怎么来了？”清姬问，说着转身回屋。 莫青跟着她一同进了屋里，“你是都告诉尚书了吗？” 清姬身形一顿，“他看到了我，问虞清梦在哪儿。我便没再骗他。” “可我帮你骗了他。我告诉他，你受虞清梦所托照顾他们。”莫青道，“不知你是否会怪我。” “这样也挺好。”清姬心情微有些复杂。“外面怎么样了？” “司空殷被司空霖关到了大牢。”莫青道。清姬瞬间转过身，“失败了吗？” “不清楚，若是失败了，司空霖会立即杀了司空殷。但此时司空殷只是被关了起来，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莫青思索着，回答。 “我去牢里看看吧。”清姬依旧不放心。但莫青将她拦下了，“此时情况不明，你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免得出什么茬子。” 如此，两人便在屋中等着。等雨歇，等天晴。 宫中，洛瑶想要出去给清姬报信，可被司空霖拦着不允离开，只得作罢。 京城外。 破败的院中。 “若汐，你在这里做什么？”白若安一脚踢开了屋门，将里头的白裙子吓得打了个颤。 “哥，哥哥？”看到来人是白若安，她更怕了，眼珠转了转，她想到了应对之策，“你不是要把我送回邬安，不想要我了吗？我自己走还不行！” “胡闹！”白若安大怒，“你看看京城现在的情况，做为我白若安的妹妹，你也不怕被司空霖的人抓到直接杀了。” 白若汐又颤了一下，不再说话。 “跟我回去，我派人送你回邬安。”白若安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带离。 两人离开不久，司空漠与千蓝就回来了。千蓝找了一圈屋子，“她被人带走了。” 司空漠一脚踹倒了屋中老旧的木桌，“司空殷竟然这么没用，就算要败也再磨掉司空霖的一些的兵啊。现在，原以为他会胜，却败得这么快，废物。” “你打算怎么办？”千蓝问。 “去大牢慰问一下这个失败者再从长计议解决司空霖了。”司空漠咬牙切齿。 白若安回到京城，立刻就被京城中巡逻的士兵抓进了大牢里，顿时一脸懵逼。他才走开一会儿，这阿殷怎么就进大牢里去了？ 就算失败，也太快了吧。白若汐战战兢兢回了三王府中。哥哥也被抓了，是她泄露了那些东西的原因吗？司空漠答应不伤害哥哥和殷哥哥的。 第179章 表面上的尘埃落定 清姬听闻她回来了，去了她的院子。 “去哪儿了？”清姬问。 白若汐顿时抬头愤恨地看着她，“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我哥都没有管我！” “他大概还不知道你是出去与人联络的吧。”清姬已经越来越怀疑她在做什么小动作了。 白若汐脸色微白，“你别诬陷我！都是因为你，我哥要送我回邬安大城，我不想回去跑了不行吗！” “你说的话可是一点也不可信。”清姬神色淡漠，“你最好小心一点，不要做什么对不起司空殷甚至你哥哥的事情。”说完便转身离开。 她总觉得这白若汐是个祸患，找个时机解决掉吧。司空殷不能动手，她来。 白若汐狠狠瞪着清姬的背影，牙咬的咯吱响。若不是哥哥突然出现，你现在哪还有命来威胁我。 皇宫。 大牢之中。 千蓝解决了牢中守卫，司空漠一路走到了司空殷所在的牢房前。 司空殷抬头，“二皇兄终于出现了，想不到二皇兄会先来看望我。” “来看看你犹如丧家狗的样子。还以为三皇弟文韬武略，必赢这仗，没想到是我高估了三弟。败的如此快。”司空漠说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司空殷垂眸笑，“可是扰乱了二皇兄的计划？母妃刚死，三皇弟伤极，这仗来的突然甚是力不从心。大皇兄就要劳烦二皇兄解决了，到时留我一条命便感恩戴德。” 牢中另外几人闻言都有些惊，可却也没有插话，当着隐形人。 “皇弟若愿将清姬交给皇兄，皇兄留你一条生路也并无不可。”司空漠挑衅道。 司空殷微怔，“那，皇弟这命不要也罢。无亲亦无爱，岂不如死。” 司空漠蓦然放声而笑，“皇兄这就成全你。” 他话落，千蓝双手成爪向司空殷袭去。肖卫华立刻起身一脚踢在千蓝的腹部，“妖女！” 千蓝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才被踢中，此时阴狠地看向了肖卫华，“呵，找死！”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现在竟然这样听他的话了。”司空殷突然道。 千蓝动作一顿，“不用你管。” “你之前不是还说，想要本王，只要本王答应你，你可以背叛司空漠？”司空殷抓住了千蓝的手腕。司空漠闻言变了脸色。 千蓝咬牙，她心中也纠结。 “抓住他们两个！” 正说着，大牢里冲进众多兵士，瞬间围住了千蓝与司空漠。千蓝瞬间气愤地看向司空殷，“你在拖延时间！” “二皇兄，谨妃是不是你杀的？”司空殷抬头，看向被包围的司空漠。司空霖此时也走进了大牢，看向司空漠。 “原来。你们已经猜到了啊。将计就计？呵呵，可惜，有千蓝在，你们别想抓住我！只要我还活着，就能东山再起，抢到那个位子。”司空漠看着眼前的情景，明白自己是中计了。 “杀！一个不留！”司空霖下令道。 司空殷扯起唇角，“就知道大皇兄卑鄙，不过皇弟我也没有与皇兄好好合作的准备。” 他话落，牢中关着的士兵便破开牢门涌了出来。司空殷也一脚踢开牢门，夺了剑刺向司空霖。 这大牢早就被他控制住，牢中的狱卒早已被杀换上了他的兵。 狭小的过道挤满兵卒。 司空霖急退，向牢门逃去。司空殷追随而出。 司空漠与千蓝撑着两军厮杀也逃出了大牢。 京城外，司空漠气得拳头捏得直作响，“嘭”一拳打向树干。 “计划已经彻底搅乱，抓来的那女人也被救走。千蓝，你是不是想背叛我？”司空漠突然看向千蓝，目光带着愤怒与憎恨。 千蓝后退了几步，“没有。” “本王自认对你还是不错的，你若不想帮可以离开，不要背叛本王。” 千蓝垂眸，“知道。” 皇宫，司空霖逃出大牢后还一直被司空殷穷追不舍。洛瑶远远瞧见了他，有些狼狈，立即飞掠至他跟前，“怎么了？” 刚问完话，她就见司空殷提剑追了上来，“走！”顿时抓起司空霖的手臂迅速消失。 司空殷看到他被洛瑶带走便没有再追，回到了牢中，“你们的皇上已经逃了，降者不杀！” 司空邈冲出了人群看着司空殷，“司空霖跑了吗？太后呢？” “在长宁宫里。”司空殷道。他说完就看着司空邈跑出了大牢，他没有追我不想去看。 将残局收拾之后就让肖卫华带着兵，包括降兵去剿武安侯府与镇国将军府。 至于那些文臣，明日上朝时再解决。降者不杀。 一切都安排好，司空殷就与白若安回了三王府里。 夜色如墨，细雨又绵绵灭了所有的灯火。屋檐下却挂着一盏明灯，火光幽幽照着归来路。 清姬看着他走在雨中朝她一笑，“本王回来了。” 一连数日都那么紧张，如今终于算是平静了。司空殷将清姬抱进怀里，清姬推了推他，“衣裳都湿透了。” 两人一同走进屋里，清姬帮他将湿衣服褪下，“伤口都泡得发白了。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京城中的事还需要再处理，你希望本王怎么办？”司空殷坐着，由清姬给他上药。 “问清姬，清姬又怎么知道。”她身前早就没有路了，都是跟着他，他走一步她走一步。 “事情处理好，我们就离开京城如何？之前本王便答应你的。”司空殷转过身，墨色的眸看着清姬，里头带着星光。 清姬微扬唇，“都可以。” 司空殷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不开心。” “在哪里都一样，王爷没必要为了清姬委屈。” 司空殷轻叹，扯起苦笑，“如今，母妃也死了，留在京城做什么呢？” “三哥，你要离开？” 司空邈与白若安走进屋里，两人都是一脸的不赞同。 “你打算将这个国家交给谁？”白若安问，还不待司空殷回答就又道：“司空漠逃了，他身边还有那只妖，你确定你离开了，京城能行？” 司空殷一怔，低下头。还有司空漠，他竟然忘了。司空漠就像只臭老鼠，有个洞就能钻，没洞还能自己打洞。 第180章 白若汐逃了 清姬在一旁，拿起衣裳给司空殷披到了身上，“既然如此就留下吧，清姬在哪儿都一样。” 司空殷看向她，“你不觉得委屈就好。” 白若安与司空邈见此，退出了屋子。 司空殷将清姬按在了床上，“本王不在，你可有担心？” “担心。”清姬浅笑，摸着他苍白的脸颊，“很累了吧，该早些休息。” “还饿了。”司空殷道。 清姬愣了一下，“嗯？那清姬去让厨房准备些粥唔～” 司空殷堵住她的唇，看着她被吓到的样子弯起了眸子。 …… 第二日。 虞秉埕来了三王府。此时司空殷已经去皇宫上朝。 清姬听闻来人微惊，又想到昨日莫青与她说的，平静下了心，前往大厅会见。 “尚书大人怎的没有去上朝？”清姬问。 “梦儿托付过你？你们是在哪儿见的？”虞秉埕问。 清姬眸光一颤，“尚书大人先坐吧。” 虞秉埕顿时坐下，看向清姬。 “她消失那段时间，托付我的。”清姬敛起眸色，道。心中不免叹息，本已打算将事情都说清，现在却是继续在欺骗虞秉埕。 所谓妖言惑众吧，清姬忍不住扯起唇。 虞秉埕没有太质疑，思索了一下就信了，站起身，“那是我误会你了，既然都已解释清楚，我也就不叨扰了。” 清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似乎一夜间就苍老了许多。杀了叶景明是她第一后悔的事情，杀虞清梦是第二件。 可想了想，就算她不杀虞清梦，她那性子也活不久。就好比叶景明，想要他的不只有她一只妖。 但既然是她动手了，那便只能是她。人活着累啊，妖活着也累，追求一些东西就会失去一些东西。 努力求得一些东西后再转身，原来她失去的更多。那什么都不求活着又是为了什么，活在世上真是好累。 司空殷下朝回到三王府，搂住了站在窗边的清姬，“本王将母妃追封太后下葬去了皇陵，蒋太后作太妃也葬去了皇陵。母妃孝期后，封你做皇后，好吗？” “阿殷，我好累。”清姬转过身靠进了司空殷怀里，“随便一个妃位就可。皇后那么重的名，清姬还受不起。” “那都依你。只是以后得住在皇宫了。”司空殷道。 “嗯。”清姬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你见了虞秉埕，他说什么了吗？”司空殷见她满腹心事，不禁问。清姬摇头，“已经骗过去了。我本不想再骗他。” “还记得本王说的吗？你如果要骗，那就骗一辈子。” 清姬沉默了下来。 两人在三王府说了会儿话，皇宫便来人整理东西，“皇上，您和……和娘娘何时入宫？奴才们的东西都已准备好，皇上和娘娘可在此更衣。皇宫各殿也都打扫过，殿中皆已关上新的陈设。” 清姬看了司空殷一眼，跟着丫鬟下去换宫装。虽然她与司空殷说随意封个妃子就可，但皇宫里准备的东西却都是皇后所用。应当是司空殷嘱咐过的。 皇后，清姬有些自嘲。他身边那个人不会是她的。 司空殷也换上龙袍之后就拉着清姬一同进了宫。登基大典与原定的皇后册封都是打算在孝期之后，不过现在皇帝的身份已经是众所周知，也无人敢有异议。 “禀皇上，尚书大人求见。”禀报的小太监叫福德，原本的李盛已被斩杀。 司空殷看了一眼怀里的清姬，“见。” 虞秉埕踏进紫宸殿，恭敬地跪了下来，“臣参见皇上，”虞秉埕说着顿了顿不知该如何称呼清姬，没有册封也无人知道她在皇帝身边是何身份。 “一个普通嫔妃，尚书大人不必见礼。”清姬开口道。司空殷闻言顿时皱眉，有些不悦。 “是。”虞秉埕却已经应下了。 “尚书此来是为何？”司空殷问。 “臣欲求皇上允许臣辞官离京。”虞秉埕道。清姬眸光一颤，纤细的手指缓缓收紧，“为何？” “准。”司空殷应下。清姬不禁看向他。 虞秉埕顿时俯身叩头，“臣谢皇上。” 待虞秉埕离去，清姬张口想询问司空殷。 “不要问，对你好。”司空殷搂着她，轻声道。清姬皱眉，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清姬去尚书府看看。” 司空殷叹息，“听话，好吗？” 清姬皱着眉沉默，片刻后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尚书夫人已离世。”司空殷见她是一定要知道，只能叹息。 清姬没有再说话。 司空殷抱着她拍着她的手臂像是在哄小孩子，轻声道：“人都是会死的，早些晚些，要走的留不住。可我想留住你，你一定要陪我走到最后，清姬。” “我不想看着你们死。”清姬道。 …… 虞秉埕辞官，司空殷将白若安封了尚书令，司空邈封作长宁亲王。白若汐已被白若安命人送回邬安大城。 荒野路边，一蒙面的蓝衣女子不动刀枪面对着一群侍卫的围攻。距离他们不远，有辆马车翻倒在地上。 白若汐缓缓从车中爬出，看着不远处交手的一群人，站起身迅速跑开。猛地，后颈被人抓住，她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一砖头，白若汐看到抓着自己的是那个蓝衣女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千蓝扯下了面上蒙着的蓝布，遮掩过的瞳色也恢复了原本，“你难道甘心就这么离开？” “是你！你想要帮我？”白若汐顿时认出了她。 “算是帮你，也是帮我们自己。”千蓝道。 京城中，白若安收到了白若汐被劫的消息。立刻进宫去见了司空殷。 清姬听完他的描述，眸色沉沉，“是千蓝吧，白若汐在三王府时就莫名消失过。清姬当时就在怀疑她是与谁通过消息。如今看来，就是千蓝了。” “司空漠的人？”白若安有些怀疑。他不相信白若汐会和司空漠的人有关系。 清姬不多言。司空殷思索着没有开口，许久才道：“先将人寻到再问她。”白若安领命离开，清姬看向司空殷。 第181章 出乎意料的受伤 “皇上可相信清姬？” “我喜欢你叫阿殷。”司空殷道，“我也相信你。”清姬轻笑，捧着司空殷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这次，司空漠应当是知晓你的情况可以和司空霖对抗，才在躲暗中推波助澜。而他会知道，白若汐泄露的可能性很大。你与白若安论事许多时候不避着清姬 也不避着她。清姬对这些不敢兴趣，但不会被人利用，白若汐就不一定了。她对不起你们的信任的。” 司空殷将她推倒在了地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胸口。领口微微散开，露出些许春色，迎着春风，轻轻起伏。 清姬抬手捏了捏司空殷的脸颊，“想做什么，亲爱的皇上？” “朕想做什么，爱妃不知？”司空殷看着她。 “那不要。”清姬推了推他。 “皇上，苏大夫求见。”殿外突然响起福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司空殷坐起身，将清姬拉到怀里，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不要就不要。”说着又向殿外道，“何事求见？” 他与母妃的娘家人并不亲，这刚入宫苏洵安就前来求见，应当有什么心思吧。 “臣求见皇上。”殿外苏洵安回答，却答非所问。司空殷沉默了片刻，“进来吧。” 苏洵安踏进殿中，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孩儿一同走了进来。司空殷的脸色瞬间沉下，“苏大夫这是见朕身边无人，给朕送来个婢女？” 清姬看了一眼那少女，波澜不惊地移开视线。 “朕身边并不缺人伺候，倒是朕的爱妃身边没有个宫婢。”司空殷将清姬搂紧了些，冷冷看了一眼那少女。 苏洵安低垂着头拉着那少女行了礼，“皇上现是新帝，如今家国且安，选秀便是早晚的事，皇上不若对小女照拂一二。”“朕都未发话，你们倒是急。谁想选秀便去选吧，朕将选上的秀女送去他府上。是朕选女人还是你们选，太后可还未入葬，苏大夫不多关心一下自己姐姐，倒是急着往朕宫里塞人。从前你苏大夫可有照拂过 朕和太后，如今倒是真有脸来要求朕照拂。你看这江山姓司空还是苏。” 司空殷没想到他都已经提醒过了，苏洵安还敢说，顿时怒道。苏洵安抬眸，看向清姬。 “这位娘娘，据臣所知并不是京城中人，且来历不明。皇上纵然喜爱也是不能独宠其一人。” 清姬笑，“你倒是和你姐姐挺像的，知道皇上不会杀了你，什么都敢说。在司空霖面前的时候就怕的像只老鼠。” 苏洵安觉得自己被折辱，怒视向清姬，“臣是皇上的臣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她是朕的女人，也轮不到苏大夫来指手画脚，朕数三个数，苏大夫如果还在朕的面前那以后就都不用再出现于朕的面前了，滚出去。”司空殷抱着清姬，捏了捏她的脸，“爱妃可莫生气。” 清姬推开他站了起来，走到了一直站在苏洵安身边默默无闻的少女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想做皇后啊，我都不要的位子也就你们稀罕着，呵呵。” “你！”苏洵安转身，指着清姬，“你可不要抢了她！” 清姬闻言，顿时就捏住了少女的下巴，施了些力气。“倒是挺能忍，应该比你这爹聪明。但也没有聪明到哪儿去。” 清姬松了手坐回到司空殷怀里，“这皇后之位啊，我不坐也不会让你坐。皇上说是嘛？”清姬搂住了司空殷的脖子靠在他肩上。 司空殷扫了一眼那少女就看向地上跪着的苏洵安，“三。” 苏洵安颤了一下，咬牙，“臣告退。”说完就拉着少女离开。 司空殷抬起了清姬的下巴，“生气了吗？” “没有，哪有那么容易生气。清姬还是相信你的。” 司空殷闻言顿时按着她的后脑噆住了她的唇…… 一连几日，皇宫里似乎都还算安稳平静。 “哎呦！哪个宫里的太监，怎么冒冒失失的？嘿！” 一公公走在路上，被一低着头行色匆匆的小太监给撞了，刚问了一句那小太监就已经跑远，不禁气愤。 紫宸殿外，小太监拎着一壶茶递给了福德，福德送进了殿中，“皇上，这是刚煮好的茶。” 司空殷翻着奏折，点了点头。清姬起身去将茶接了过来给司空殷的杯中斟了一些。 夜。 有人影潜入了紫宸殿，清姬猛然坐起身。瞬间便有一道寒光向她面门劈下，清姬看着身前熟睡的司空殷，抬手握住了那长剑。 她若躲过，那剑便会直直砍到司空殷的身上，他被下药了，睡的如此沉。 手中鲜血滴落到薄被上，窗外幽蓝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她面前的人影，“千蓝！” “蛇妖姐姐，这次你还要救他吗？”她幽蓝色的眸在夜色中充斥着阴森的气息。清姬金色的双瞳危险至极。 “你为了司空漠竟然开始做暗杀了？” “与你无关！” “他只是利用你罢了。” 剑从清姬手中抽出，刺向床上的司空殷，清姬从床上跃下一脚踢开了她的剑，“来人！有刺客！” 外头守夜的福德一惊，立即大喊。 千蓝嗤笑，“姐姐你怎么好像越来越弱了？” “活的太久并不好。”清姬只是道。 很快，外头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千蓝咬牙只得离开。清姬还未松口气，背后突然刺进一剑，穿透了她的身体。 “想不到吧，你这只蛇妖！”白若汐猛地抽出剑，“你会不得好死！” 清姬咬牙转过身，白若汐被她阴冷地金色眸子吓得后退了一步，下一瞬就被千蓝带走，清姬的耳边却还留有她的声音，“你想跟殷哥哥在一起，不可能！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只妖！” 清姬跌倒在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情债难还啊，又受伤了。 她听到外头有人喊：快追！人应该是直接离开了。也是没有想到，司空漠会让千蓝过来暗杀。福德提着灯慌忙走进了大殿里，看到坐在地上已受伤的清姬，“啊呀，娘娘！” 第182章 你和夜央离开吧 “皇上没事吧！” “皇上是被人下了药，你让太医来看看吧。刚刚刺杀的是二王爷的人，你让人留意。皇上吃的你也多留意。”这小太监，刚上任有些傻，唉。 司空殷直到第二日早晨才醒过来，听闻昨夜之事立刻就去了清姬的寝殿。清姬此时正躺在床上昏睡，他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 待清姬醒来，两人便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怎么了？”清姬先开口了，抬手想要去碰司空殷的脸颊却有些够不到，司空殷轻轻握住了她缠着白纱的手，“你伤好了就离开吧。” 清姬一怔，失笑，“之前是谁总抱着清姬让清姬不要走的？” 司空殷垂眸，“或许你在我身边真会死的比我还早。” “清姬活了很久了，久到自己都记不清，差不多也够了。”清姬道。司空殷却很沉默，清姬便又道：“司空殷，清姬不需要你担心。” 司空殷不禁咬牙，“谁没了谁都一样可以活。你心里既没有我，又留在我身边为我承受这些。我和那个人如此像吗？” 清姬僵了一下。 “所以，为了一个替代都可以不要命？” “你不是替代，不要乱想。”清姬别开了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等你伤好了，我让夜央带你离开。人和妖，所隔山海。我以后生死与你无关。”司空殷说完转身离开。清姬看着他的背影，叹息。 你无情起来和他一样，深情的时候也和他一样。 没有什么替代的说法，你和他都是你。 紫宸殿，司空殷看着面前的奏折，提着笔许久也没有动一下。 “娘娘！您怎么过来了，小心伤啊！”殿外，福德的声音惊得司空殷手一抖，笔从手中滑落。 福德推开殿门让清姬走了进去。 司空殷拿起掉落的朱笔，紧紧捏在手中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不想见到清姬了吗？”清姬走到他面前蹲下了身。“啪”一声，司空殷手中的朱笔因他的力道而折断，清姬刚巧跌进他怀里。 “明明舍不得，那就不要让我走了。”清姬看着他，看着他明明担心却强装的冷脸。抬手轻轻覆上他的脸颊。 司空殷袖中的手已经紧握成拳，“人妖大概真的不行。” “嗯……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清姬娇嗔。 司空殷看着她，抬手摩挲着她的小脸。其苍白地让人心疼。 “以前没有遇到这些事，以前想的太天真简单。你待在我身边，只会因为我受伤。” “这只是暂时的，待将司空漠与千蓝解决掉，就平静了。”清姬道。 “那等将他们解决了你再回来。” “你若是死了怎么办？” “那就死了，命该如此。” 清姬摇头，“既然老天让清姬来了，你就命不该早死。或许，清姬就是天派来助你的。” 司空殷看着她，“不需要。我只想和你同甘，不需要你共苦，你活的好好的，我就是死了也安心。” 清姬蓦然笑，差点笑出泪来，“可清姬也是这么想的。” “可你爱的是谁？”司空殷看着她问。 清姬沉默，抬眸与司空殷视线相交后又垂眸，“死了便不存在了，你纠结这个做什么。” “他一直在你心里，便不是不存在。你为我付出的一切皆是因一个已死之人。清姬，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清姬看向他，语气认真，“我答应你，在我死之前将一切告诉你。” “呵，那我宁愿永远不知道。”司空殷别开视线不再看她。 清姬坐起身捧起司空殷的脸，“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好吗？” 司空殷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浅浅地笑，“以后再想的话，就来不及了。” “不会的，你相信清姬。”清姬说着，吻上司空殷的唇…… 司空殷抱着她放到了紫宸殿的床上，“不要再乱动了，血要流完了。”话落又看向殿外，“福德，传太医。” “嗻。” “阿殷，刺伤我的是白若汐。”清姬突然道。司空殷一僵。“她和千蓝在一起，我以为来的人只有千蓝，谁知她从背后袭击。后被千蓝带走。” “若汐，她变得越来越陌生了。这事先不告诉若安，待找到她再处理。”司空殷心情复杂。清姬也没有拒绝。 “阿殷。” “嗯？” “他们既然下药，为什么只是下迷药再来刺杀？”清姬皱眉问。 司空殷不禁愣了一下，片刻后，“不是他们的人。” “目前最有可能下迷药的，是苏大夫吧。”清姬看着他。司空殷沉默了片刻，“你好好养伤，我会处理。” 清姬点头。 “下次遇到情况你若再如此不要命，我就真的不要你了。就算天塌下来，也没你的命重要，知道吗？”司空殷沉着脸一副威胁的样子。 清姬点头。 “阿殷，武安侯和镇国将军你怎么处置的？”两人不说话也无趣，清姬便又问道。 “武安侯已诛，杀一儆百。镇国将军现在是辅国将军，肖卫华那老家伙我封了他镇国将军，如今整天在辅国将军面前嘚瑟。”司空殷说着，有些哭笑不得。 清姬见他心情愉悦起来便也不自觉扬起了唇角。其实现在这样就挺好，一点小伤也碍不了什么事。 他是不是叶景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都是他。 “你好好休息，我让人去查昨夜的事。”司空殷收回思绪，与清姬道。而后便起身出了大殿。 抬头就看到一脸担忧的司空邈。 “三哥，你没事吧？” 司空殷摇头，抬手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与他道：“我没事，清姬为我受伤了，不要在这附近打扰到他。” 司空邈点头。司空殷看着福德，“任何人不得踏进紫宸殿！” “嗻。” 司空殷离开紫宸殿，将紫宸殿的防卫加强了数倍。清姬躺在床上看着淡黄色的帐顶，脑海中又想起昨夜白若汐的话：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只妖！ 呵呵，白若汐啊，必须死。等伤好了，就去解决她。想要她的命很久了。 第183章 我不想利用你 如今她的妖法确实越来越弱了，千蓝也得尽快解决掉。留着越久，越危险。 …… 太极殿中，司空殷召见了苏洵安，司空邈也在殿中。白若安因为一直在寻找白若汐，已经不在京城。 “苏大夫，昨日可是给朕的茶水里下了什么东西？”司空殷坐于龙案后，冷眼看着站在殿中的苏洵安。 苏洵安低着头，闻言便跪了下来，“冤枉啊，臣不知道什么药啊。” “四弟，将人带上来。”司空殷见他不承认，吩咐了司空邈。司空邈拍拍手，立刻便有侍卫押着一名小太监进了殿中。 小太监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顿时就开始喊冤，“皇上，不是奴才，奴才不知道啊！” “昨日送茶进紫宸殿的便是你吧。太医查出那茶中下了迷药。还有公公昨日看到你慌慌张张往紫宸殿走。” 司空殷在这方查问，紫宸殿中的清姬已经出了宫。 酥骨生香，夜央正做在屋中品茶。心情惆怅。 屋门突然被推开，他抬头看到了清姬。 “不在宫中养伤跑来我这里，命不想要了。” “你的消息果然灵通。帮我查个人。”清姬在夜央对面坐下，夜央看着她，“你曾经杀了他，所以现在不顾一切地护着他。” 清姬一怔，蓦然笑，“这你都查的到。” “想查谁？”夜央没有再多说清姬的事，问。 “白若汐。”清姬道。 “查她，她现在可是和千蓝在一块儿，你要去送死吗？我不会告诉你。”夜央直接拒绝，站起身要离开屋子。 “那你就再帮我一个忙，和我一起去解决了千蓝。”清姬看着他的背影道。夜央顿时冷笑，“你为司空殷不要命，还拉着我一起。” 清姬垂眸，“没办法，我身体不行了。否则我不会求任何人。” 夜央背影有些僵，软了语气，“你先回去养伤吧，养好了再来找我。” “谢谢。”清姬心有歉意，由衷道。她不想利用他的感情，但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卑鄙就卑鄙吧，她也不是没有卑鄙过。 “我如果不愿意你说再多都无用，我既然同意就是自愿。你没必要过意不去。”夜央说完出了屋子。 空荡荡的屋里，清姬独自坐着，片刻后趴在了桌上。她活的越来越狼狈了，大概就是报应。 夜央不知道清姬是何时离开的，他回屋时她已经不在了。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天，蓝的一如既往。 放她回司空殷身边到底对不对。 昨夜他得到消息就迅速进了宫，只是那时紫宸殿外已经赶到了不少护卫，他不好再现身。 殿中的事他听亦涵说了，千蓝、白若汐确实该除掉。 清姬回到紫宸殿中时，司空殷已经坐在床边等她了。听到声音，司空殷抬头，“去哪儿了？” 清姬看着他，“去找夜央。” “找他做什么？”司空殷问，“身上有伤，就不能安分的待着，一定要我担心吗？” 清姬垂眸，司空殷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回床边坐下。 “我的话你从不当回事。找夜央做什么？” “没什么。” “你什么事都瞒着我。”司空殷说着，突然被清姬堵住唇，顿时就安静了。 “我不想让你担心。”清姬道。 “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司空殷无奈。 “听闻你查问了苏大夫，怎么样。”清姬转移了话题。 “是他做的。已经赏了他一顿板子，罢免了官职让他在家中休养。” 清姬点点头，司空殷看着她，“不要总让我担心，照顾好自己。” “嗯。” “皇上，苏大夫的女儿求见。”福德轻叩殿门，向殿中的司空殷禀报。司空殷眉头一皱，有些不耐，“不见。” 司空殷话落，人就闯了离开。苏罗锦跪在司空殷面前，福德则一脸惊慌，也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奴才没想到苏小姐会突然硬闯。” 司空殷看着跪在地上的苏罗锦，“无朕召见便闯入朕的寝宫，你可知罪！” “民女知罪，民女还是前来认罪的。给皇上下药的主意是民女出的，与爹爹无关，求皇上能放过民女的爹爹，不要撤了他的职。”苏罗锦低头跪着，说完又磕了两个头。 司空殷冷眼看着她，“是嘛，那你可知给朕下药是死罪？朕可以看在苏大人是朝廷官员的面上从轻发落，你呢，可没什么身份让朕留你一命。” 苏罗锦咬唇，约莫没想到司空殷会要她的命。泪珠从眼眶中滑落，苏罗锦又磕了几个头，“民女所为岂能让爹爹顶罪，既是死罪那也认罪。” “福德，把人带下去吧。杖毙。”司空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带任何怜悯。福德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将苏罗锦拉了起来，“苏小姐请吧。” 苏罗锦死死咬着唇被福德带出大殿，她不甘心。皇上竟然真的要她的命，就不担心爹爹会进宫闹事吗。 福德大概看出来她的心思，神色冷淡，“苏小姐，奴才可是差点被您害死，敏就听话些，也免得奴才对您不敬了。” 苏罗锦顿时咬牙切齿。一个奴才也敢这么和她说话，爹应该很快会来救她的。 苏罗锦被福德带到了刑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两个小公公押在了长凳上。 “老实点！也少受着苦。” 板子重重的打了下来，痛得苏罗锦的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唇瓣被她咬出了血，趴着一声不吭。 约莫受了七八板子的样子，苏罗锦已经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外头终于传来了她爹的声音，苏罗锦顿时就撑不住晕了过去。下药的主意确实是她想的，她这次进宫来主动认罪也只是想要见到皇帝，让皇帝也再见见她。可她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不讲情面，她本以为看在她爹的面子上，皇帝最多也就是罚她一下。还好爹爹来了 。苏罗锦被苏洵安带了回去。司空殷也得到了消息，他就知道他们是演戏给他看的，当然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第184章 离京 在他面前耍花样，就要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 清姬被他搂在怀里，有些出神。司空殷陪了清姬一会儿就又去了太极殿，如今还有不少事需要处理。 清姬坐在床上发着呆，许久，叹息了一声。 夜，紫宸殿中已熄灯，清姬躺在司空殷身侧突然撑起手臂看着他。淡淡的月色映在他脸上，模糊了他的面容。 出神间，清姬察觉到极浅的脚步声，抬头，床前立着一个人影。 “跟我走。”对方道。 清姬听着他的声音，“夜央？” 夜央没有应声，转身向殿外走去，清姬疑惑地起身下床跟上他。 两人出了皇宫，夜央踢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清姬疑惑间，夜央已经杀了一人。 “给。”夜央将一颗心脏递给清姬，清姬怔了一下，“我不想杀人了。” “我杀的。”夜央道。 清姬沉默了片刻，“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你这样下去，还能活多久？” 屋外，莫青站在屋顶抬头看向天中清冷的月，片刻后便跳了下来，消失在京城大道的茫茫夜色里。 第二日，清姬收到了莫青的信。 他离开了。 清姬回了尚书府，此时的尚书府已经不再是尚书府，牌匾早已换成了虞府。府中冷冷清清，只有沉默着来去匆匆的丫鬟小厮。 “爹，女儿会经常回来看您的。”大厅外，清姬看到了虞暖荷。当初没有杀她是对的。 厅中两人察觉到门外有人，看了过去。 虞暖荷看到清姬，僵了一下。清姬装作不认识她走进了大厅中。 虞秉埕看着清姬，也不知要说什么，气氛异常沉默。 “听闻娘娘为皇上受伤，怎的出宫来了。”虞秉埕有些尴尬的找到了话。“出宫来看看，不过既然尚书的女儿回来了，那我就不留了。” 虞秉埕垂眸笑了，“早已不是尚书了。” 清姬垂眸，没有答话，提步离开了大厅。虞清梦的院子里，清姬看到了初寒和冬香，两个小丫头坐在石桌旁看着院中的绿树，花瓣随风飘至远方。 物是人非。 人走茶凉。 莫青离开，只给了她一封信。不知去向了何方。 安兆玉死，虞秉埕辞官。这里也不是她的归处了。 生若浮萍，何所依，何处归。盛放再美，也不过死后一抔土。 清姬走进了院子里，两个小丫头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初寒道。 “虞府已经没有人需要你们伺候了，你们继续待着也是白吃白喝，可愿随我进宫。”清姬道。 冬香看着她，咬唇犹豫，“老爷他同意了吗？” “我会去与她说。” 初寒看着冬香，拉了拉她的衣袖。 冬香盯着清姬看了一会儿，“好。” “冬香姐！”初寒担忧道。 “你留下，陪老爷。”冬香看向她，初寒一愣，“我……” 清姬将冬香带离了虞府，冬香看着她的背影，“小姐真的死了吗？” “你有答案了不是吗？”清姬轻扯唇角。冬香低头，沉默了下来。 皇宫，司空殷下朝回到紫宸殿后又不见了清姬，脸色顿时黑了。刚准备出大殿就见清姬回来了。 “我回了一趟虞府，把冬香带来了。”清姬见他生气的样子，解释道。 “这种事一道命令下去就行了，非得带着伤到处乱跑？”司空殷气的深呼吸着。清姬垂眸，“只是想回去看看。莫青离开了，安兆玉不知葬在何处。” 司空殷怔住，顿时没了火气。他看到了现在清姬身后的冬香，“你把她带回来了？” “嗯。”清姬应声。司空殷将她搂进怀里，“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在的。” “娘娘，奴婢知道夫人的坟立在何处。”冬香道。清姬扯了一下唇角，“算了，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已经没有关系了。” “皇上，白尚书求见。”福德突然踏进殿中恭敬道。 “快宣！”司空殷一喜，立即道。 “皇上，臣查到二王爷的去处了。”白若安走进殿中，跪了下来。司空殷立即将他扶了起来，“这些就免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可。” “司空漠逃去了西越国边境。”白若安道。司空殷微皱眉，“西越一直与东晟不和，我居邬安之时就与其交过几次手，他竟然跑去了那里。” “要我带兵去抓他吗？”白若安问。 “若汐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司空殷突然道。白若安顿时变了脸色，有些气怒，“她应该也在那里。” 司空殷顿时明了，“我与你一同去。” “那这里怎么办？”白若安微惊。 “四弟留在京城监国便是。司空漠身边有千蓝在，你独自前去又有若汐牵制，太危险了。” 清姬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论，垂眸沉默着。 司空殷与白若安最后定下了两日后动身，又将司空邈也召进了皇宫。 入夜，清姬趴在司空殷身上，“阿殷，我和你一起去。” “绝对不可能。你先将伤养好。”司空殷沉着脸拒绝，坐了起来。 清姬看着他，叹了一声，“嗯。” 接下来的两日，司空殷将京城中的事都安排了一下交给司空邈，“等我回来。” “三哥小心。”司空邈道。 白若安与司空殷带着一小队人马出了京城。清姬站在酥骨生香夜央的屋中看着街道上渐渐远去的人，“走吧。” “你可以再休养几日。我们的速度追的上他们。”夜央坐在桌边看着窗前一身白衣的清姬。她的身形更加纤瘦了，白衣给她添了些飘渺之气，仿佛会升仙而去。 夜央站起身走到了清姬身后，俯身轻轻嗅了嗅她身上的气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香？” 清姬抬头看他，笑了笑，“妖女。” 夜央笑出声，“今日看起来比昨日好多了。” “走吧。”清姬越过他向门边走去，夜央转身，跟了上去。 “这一路要不少时间，你可以趁此休养。” 清姬顿了一下，“不用了，走吧。”“可是不相信我？”夜央道。清姬又是一顿，叹了一声，“谢谢。”话落便化作了一条白色小蛇。 第185章 西越国 夜央微扬唇将她收进了袖中。 此时，西越边境一处地牢中。 “放我出去！司空漠，你个小人！” “吵什么吵！再嚷嚷割了你的舌头！” 白若汐被关在牢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狱卒一声呵斥她就不敢再出声。自从被司空漠带来了这里，她就一直被关着，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狱外，司空漠正与城中官员相谈甚欢。 “王爷诚意相投，下官马上就命人快马加鞭禀告王上。” “还望王上能尽快调兵前来，东晟的人已在路上。错过这次机会就很难再有一次。” “这是一定，王爷放心。” 守官拱手，“王爷先到客房休息，下官现就命人前去皇城。” 司空漠看着他匆匆离去，眸中一抹暗芒。千蓝从屋檐上落下走到了他身边，瞬间就被他搂进怀里。 司空漠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我们回屋等消息吧。” 数日后，邬安城里。 清姬站在夜央身边看着这边城的街道，虽不及京城繁华，可人依旧欢乐。她对东晟与边国的关系不甚了解，目前看来还是融洽的。 “找个客栈住下吧。”夜央道，“我再看看你的身体。” 清姬抬头看向他，“你还会医？” “不会，但你的身体情况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嗯。” 两人说着，便寻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夜央只要了一间房，清姬顿时皱眉。 “你带银子了？”夜央看着她问。清姬垂眸，“没有。”话落便转身上楼去了。夜央轻笑，跟上了她，“不熟悉的地方，还是不要分开为好。你的身体，我在能照顾些。” “我还没有不能自理。”清姬淡淡道。 夜央有些无奈，“我的意思是，如果遇到危险，我在能护着你。” 清姬没有再说话。两人一同进了二楼的客房里。清姬在床上坐下后，夜央便握上了她的手腕。 “你来此要作何？”夜央问她，“杀了白若汐还是帮司空殷？白若汐我可以去帮你解决了。” “帮司空殷。”清姬道。 夜央沉默了片刻，放下了她的手，“你早晚死在他手上。” 清姬未答，眸光落向一旁。夜央知道她不想听他说这些，有些生气地出了客房。清姬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撑开，看向了极远的城门处。 司空殷入城应当还需要半月，半月足够她休息了。 夜央得到的消息白若汐在西越国境内，具体方位还不明。他们得先找到白若汐解决掉，而后司空殷进城再悄悄跟着他。 客栈中休养了两天，清姬便跟着夜央前往西越国。 城门上，司空漠正看着远处零零散散背着包袱进城的人，猛地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立即对着城门下守城的士兵唤道：“抓住她！” 清姬与夜央瞬间就被一群兵将拦住，清姬不禁抬头，她看到了城门上站着的司空漠。 夜央面色肃然，“你小心。” “这些人还不足以做敌。”清姬冷笑。夜央闻言，突然搂住她的腰，一跃飞到了城门之上。司空漠大惊，连连后退。千蓝瞬间出现站在了他面前，如临大敌。 清姬微微与夜央错开了距离，抬眸看着对面两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千蓝看着夜央，有些咬牙切齿。 “与你无关。”夜央道。 司空漠眸色沉沉，上前一步将千蓝拉到了身后，“你们来做什么。” 夜央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再次搂住清姬跃下城门。清姬有些不悦，落地够就将他的手打开。夜央并无在意，“先找到白若汐吧，司空漠是已经投靠西越了，我们现在不宜动他。” “找吧，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没有查出白若汐在哪里。”清姬走在他前面，冷着小脸道。 “你也是突然就要来西越，给我的时间不多不是吗？”夜央答。 清姬不说话。 夜央知道她是生气了，也没再说话。许久突然笑，“我不过是抱了你而已，你以前可不会在意这些。” 清姬脚步一顿。 “你也不得不承认你变了。” “是。” “呵呵。你到底是喜欢叶景明还是司空殷？”夜央突然凑到了清姬的耳边，清姬瞬间 停下脚步转头阴冷地看着他，“你问的有些多，如若这是你帮我的代价，那你可以离开了。” “行行行，我不问了。只是好奇而已。”夜央直起身规矩地站在她身后没有再做什么。眸微敛，隐去些复杂，忽而抬眸，看向了守城府方向。 “你查了两天，找到了吗？” “还未。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清姬未答。夜央也没有再跟着她，“那你小心些，我先寻个客栈落脚。” 他话落两人便分开了。 清姬思索着司空漠之事。他站在城墙之上，可是在等司空殷！白若汐呢，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起。 “请问一下，城门上那个督军的府邸是在何处？那是你们新来的督军吗，看着不像本地人。”清姬看了一眼城墙的方向，问着路边摆摊的老伯。 “啊，那个我们不认识啊。好像是个什么王爷，住在守城府里。” 守城府……“守城府是在哪儿？” “东街，这条街往前直走，左拐一个大弯便是了。” “谢谢。” 守城府，清姬思索了一下向那方走去。守城府外，便已有士兵在巡逻，可见此地城中应囤有不少兵卒。 清姬躲在一处墙角，待这批巡逻过去便立刻跃进了府中。府中的巡逻数量比府外更加的多，为了不被发现清姬只得变作了小蛇身在府中行动。 虽有不便但却隐蔽。 “放我出去！我要见司空漠！” 在经过一处时，清姬听到了白若汐的声音，顿时没再前进。 “嚷嚷什么！” 又有男声的呵斥传来。清姬小心地向那处移动了过去，地上有一段台阶通往地下，下到底部，她看到一个家丁样的男人还在向里头呵斥，便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脚踝上。 男人软到在地，清姬变回人身走进了牢中。“放我出去！” 第186章 子非鱼，安之鱼之乐 “蛇妖姐姐，你来这里，夜央竟然没有跟着你吗？” 身后，突然传来千蓝的声音，有些阴森。清姬顿时转过身，微握紧了拳头。 “不知姐姐来这里做什么？救人吗？” “她怎么可能是来救我的，她定然是来杀我的，你快杀了她！”白若汐听到了千蓝的声音又远远看到清姬的背影，顿时道。 清姬微敛眸，猛地转身袭向了白若汐，白若汐尖叫。千蓝眸光一变，立即上前去拦住清姬，谁知清姬一个转身瞬间就将攻击对准了她，一时防守不及被一击击中。 清姬放弃了要白若汐的命，转而与千蓝打到了一块儿。相比白若汐，千蓝的威胁更大，既然碰上了走不了，那就留下拼个你死我活。 她本就没有多少活头，若能解决了对司空殷来说的这个最大威胁，剩下的也不用她再操心。 千蓝咬牙，她发现清姬根本只攻不守，如此自己倒变得被动起来，受了她好几下了。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姐姐这是求死？” “你莫不是怕了死。”清姬冷笑，“我活了多少年自己都记不清，难得遇到一个如此想要除掉又轻易无法杀死的妖，不拼个命岂不是此生之憾。” “我还没活够，可不想死。”千蓝忍不住磨牙，看向牢中的白若汐，“你是个傻子吗，不想死就叫啊！你以为我会救你？” 白若汐吓得颤了一下，陡然开始大叫，“啊——救命啊！来人啊！” “蛇妖姐姐，你若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千蓝看着清姬，气恨至极。她有些顶不住清姬这么不要命的打法了，毕竟清姬还是修炼的比她久。 清姬有些不愿离去，可再耗一段时间也不能杀了千蓝且到时她都走不了。想着，只得退出了地牢迅速离开。 待远离了守城府那守卫森严的地方，清姬在一处前路封闭且无人的巷道里停了下来，扶着墙壁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体脱力地缓缓坐在地上。 腹部疼痛如刀绞，之前白若汐刺的那一剑还没有完全恢复，她感觉的自己后腰已经晕开了大片的血，脑袋也有些晕眩。 她倒是不后悔独自去守城府，本就是她的事情。这件事之后若是死了，那也是圆满。 司空殷的威胁都解决了，她把命也还给了叶景明。一身轻松，无悔无憾。 清姬抬眸，看着狭窄小巷上方湛蓝色的天空。人间已无容她处，那才是她的魂归之地。 她真的很累了，这几个月仿佛就耗尽了一生。入目的天空一点点灰暗下来，直至完全被黑暗笼罩…… 一双白靴出现在清姬跟前，青衣少年弯下腰将昏迷的清姬轻轻抱了起来，轻叹的话语，绵绵的心疼，“清姬姐姐。” 城中 夜央安排好客栈后就出门寻找清姬，可在城中寻了几个圈也没有找见她的身影，心中顿时涌出不好的预感。 清姬醒来发现自己是在一间小院里，院落不大却很干净，空气中飘荡着淡淡药草的气息。 她在院中环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院落的主人就打算在院中等一会儿，可直至天黑，这院子的主人都没有出现。 清姬垂眸，大概是这主人不愿现身。思及此，她就站起身离开了院子。 莫青站在屋顶，看着她的身影在灯火间一点点被夜色吞噬，“爱惜自己啊，清姬姐姐。” 清姬离开没多久后就被夜央寻到，“去哪儿了？”鼻尖钻入的血腥味刺激了他，“受伤了！” “先回去吧。”清姬不想多言。夜央沉着脸，心中又有些自责。 客栈中，昏黄的灯火闪烁。夜央想要看看清姬的伤，清姬却躲开了他，“没事，休息吧。司空殷大概还有多久抵达这里。” “十天之内。”夜央答，“你的伤真的不处理？” “已经没事了。”清姬垂眸。夜央见此也无话可说。 “你回京城吧。”清姬突然道。刚打算在榻上歇下的夜央动作一顿，看着清姬笑了，却是压抑着磅礴的怒气，“你独自留下？想死？” “我想了一下，我的事不该拉你进来。” “还在为我几日前说的话生气？”夜央皱眉。清姬微愣，看向了夜央，“几日前？” 见夜央沉着脸，清姬蓦然一笑。 原来她昏迷了有几日，那，那个院里的人到底是谁，竟然照顾了她几日。 夜央看着她突然沉默，“这几日去哪儿了？” “你回京城吧。”清姬还是道。 夜央瞬间站了起来，“清姬！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为了一个人，何至于此！” 清姬抬头看他，“你又是谁，为了我，何至于此？” 夜央一怔，避开了她的目光，“我还没你那么窝囊。” 清姬扬唇，“我如此态度，你还执着着。与我有何不同？” 夜央沉默了下来，无言地坐了回去。许久，两人都没再说话。 “他已经死了，一个转世而已，你就这样囚禁你自己吗？” 清姬垂眸轻笑，“子非鱼，安之，鱼之乐。” “哼，你就这样自欺欺人？！”夜央气的几乎不知说什么好。 “我欺我自己，你也要管吗？”清姬抬眸看向他。夜央注视着她的双眸，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喜欢司空殷吗？他不希望你死。” “我喜欢叶景明。”清姬淡声回答。 “呵。”夜央笑了一声，有些悲凉，“你，原来不是只对我一人无情啊。司空殷才叫可悲。” 清姬蓦然收紧的十指，“你闭嘴！” “所以，因为你杀了叶景明，后悔了，想赔他一条命，就不管司空殷被你利用的有多惨？你是将他当个赎罪的工具吗？” “夜央！”清姬站了起来，夜央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以为你在人间待久了，身上也有不少人情味，原来都是我看错了。你比任何人都冷血。” 清姬袖中的手攥得指节发白，“如你所想，你可以走了。”夜央也攥紧了拳头，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离去。清姬跌坐在床上，手臂支撑着她纤瘦的身体。 第187章 带她走 她只是想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罢了，不愿多欠人情。竟就成了这种人了吗？ 缓缓在床上趴下，清姬想着司空殷。她想替他解决了会伤害他的千蓝，又有何处错了吗？ 本就命不久矣，用在对的地方，有何错。 子非鱼，安之鱼之乐。 子又非我，怎之我心不痛。 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清姬姐姐。” 清姬睁开眼，面前一抹淡青。 莫青蹲下身，抬手轻轻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一点水痕，“我很心疼的。” 清姬别开眼，“几天前也是你？” “嗯。”莫青将她扶了起来，抱着她，“要做什么，我陪你。” 清姬看着他，很想去吻他，遂垂眸，“你不是离开了，怎一直跟着我？” “不放心。你一个人。”莫青道。 清姬微扯起唇角，抱着他不再说话。 “清姬姐姐，你要好好活着。” “一直苟活着。” …… 清晨的阳光撒进室内，莫青看向窗外。清姬还趴在他肩上睡着，她身体很虚，他便一动未动地让她睡着，怕是难得的好眠。 他不介意做谁的代替，想必司空殷也不介意吧。能在她身边陪着她，做什么都好。 你要好好活着，为了爱你的人。逝者已逝，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更该珍重，你想让爱你的人和你一样痛苦吗？ “我莫青此生唯恋于卿，” 清姬听着耳旁极轻的声音，纤长的睫轻颤了一下，并未睁开眼。 “生死不惧。” 清姬醒来后，莫青朝她浅浅一笑，“姐姐先养养伤再去做想做的事，好吗？” 清姬嗯了一声，在又休息了几日后便不愿再躺着。司空殷就要来了，就算不杀白若汐也得先杀了千蓝。 莫青知道再劝不住她只能无奈同意，可心中却担忧极了。姐姐的伤还是未痊愈，这样反复只会越来越严重，将身体拖垮。 西越国境外，东晟的邬安城里，司空殷与白若安已经抵达。 “阿殷，你在城中等我。” 两人在客栈中稍作休息后，白若安就站了起来。 司空殷自然是不可能同意，“我同你前来就是要与你一起，留在邬安城里，那我不如留在京城。”“你现在的身份不宜与我同去涉险。在路上时我收到一些消息，西越边城在我们这段日子调入不少兵力，我们得更加小心谨慎。”白若安道。看着沉默的司空殷，他又叹了一声，“知道你担心清姬，此地之事 解决了我们就赶回京城去。” “她总是将我的话不当话。”司空殷心情复杂，“你说她是不是跟着我们来这里了？” 刚离京不久，他就收到了司空邈的消息——清姬已经不在皇宫里。这一路他都在担心。 “你在这里等她。”白若安道。 司空殷叹了一声，“你小心，若有情况便传信给我。” “好。” 白若安离开了客栈，司空殷坐在窗边发呆。就不该相信清姬会听话，将她带在身边或许还会安全些。 距离开京城已有不少日子，不知清姬是否真的偷偷跟来，若并非跟着他，那又是去了哪儿。 此时的西越国境内，莫青跟着清姬进入了守城府。清姬此时很是犹豫，她该去找千蓝吗？ 可想到莫青就在她身后，她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前往了地牢。千蓝的事再从长计议吧，夜央那一番话伤她很深。 地牢外，清姬不过刚打算下到地牢里去，就听闻不远处传来打斗声。莫青拦在了她面前，“我只允许你做一件想做的事。” 清姬看向那处，隐隐忧心是不是司空殷提前进入西越了。 “司空殷呢？”她听到有人问。 “如若他来了，岂不是就中了埋伏？！” 这是白若安的声音。清姬动作一顿，又看了一眼地牢，她是该立刻进去杀了白若汐还是过去帮白若安。 莫青拉着她走进了地牢里，“你现在没有精力去多管闲事了。” 只是两人走到牢中，这里已经空无一人。莫青神色不变，“走吧，已经没有人了。我送你回东晟京城。” 地牢外，一男人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东晟的皇妃？”男人饶有兴味地看着清姬，又看向莫青。 “这是与人私奔到我西越来了，抓了你是否可以与司空殷谈条件。” “西越国皇帝？”莫青看着他。 徐彦君挑眉，“来人啊不用管白若安，抓了这个女人重重有赏！” 他话落，那方与白若安纠缠在一起的守卫顿时就涌了过来。清姬看了他一眼，握紧莫青的手两人跃上屋顶。 徐彦君笑，看着上头的两人，“啊，我倒是忘了，你们两个能进这守城府自然不是普通人。” 白若安也看到了清姬，看着她和莫青似乎跟亲密的样子皱起眉头。“白尚书，你们皇妃都与人私奔到我西越来了，也不管管。”徐彦君微侧头与远处的白若安道。话落便也跃上了屋顶，再次拦住了清姬，“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坐坐再走。孤还想着请司空殷来叙一叙呢。他没 来，他的皇妃来了也一样。 东晟二王爷，你立功的机会来了，让孤看看你的诚意。” 躲在墙角看戏的司空漠顿时一僵，他是不可能敢和清姬动手的，她可是只妖啊。 “这，不瞒王上，本王这皇弟的皇妃并不是人。本王怕是没法拿下她。” 清姬被徐彦君堵着路，神色愈冷，莫青却又不让她动手。 “一国之君，利用女人来达到目的？”莫青看着徐彦君。徐彦君却不以为意，“只要目的达到了，过程如何也就不重要了。皇妃愿意跟孤去皇城坐坐吗，打起来受伤了就不好了。 妖啊什么的，孤还没有见过呢。” 清姬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莫青同意了。白若安看着房顶上站着的那两人，眉头皱得愈紧。 “白尚书，你们皇妃孤就带走了。” 徐彦君放了白若安，连同白若汐也给了他。有了清姬这么好的人质，还留着白若汐做什么。白若汐从一间屋子里跑了出来，扑进了白若安怀里。 第188章 有人会照顾她 当看到屋顶的清姬时顿时气白了小脸，“哥，她想杀我！” 白若安不禁再次看向了清姬。清姬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白若安低头，看着白若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若汐一僵，“我，我是被抓来的。” 白若安心存怀疑，但暂时没有再问带着她离开，又抬头看了一眼清姬，“娘娘放心，会有人来救您的。” 清姬没有多言。徐彦君看着她，后跳下了屋顶，“回都城。” 清姬转身要离开，便听他道：“出尔反尔可不好。” 莫青看着她，“好好养伤。” 清姬垂眸，跟着莫青一起去了西越的都城——郾江。 清姬有伤未愈，莫青便要求徐彦君换马车回去，而徐彦君似乎也不急着回郾江就同意了。一路上，莫青都陪着清姬。 他不否认他现所为是为了私心。他不想让清姬回司空殷身边去，刚巧她受伤可作为借口，去了郾江就能离司空殷远远的。 徐彦君对清姬没有敌意，他看得出来，遂也不用担心她会有危险。在他看来，清姬远离了司空殷才能真的好好养伤。 而司空漠与千蓝，也一同跟着徐彦君回郾江。只是纵然司空漠想极了折磨清姬，徐彦君面前他也不敢乱来。 如今东晟他是回不去了，还得倚仗徐彦君。 此时邬安城里，司空殷坐立不安。突然，客房的门被推开，他转过身就看到白若安带着白若汐回来了。 “回来了。”司空殷道，“没有受伤吧。” 白若安摇头，正想说什么就被白若汐打断。 “殷哥哥，你也是来救我的吗？” 司空殷看着她，面上覆盖着一层凌冽的寒意，白若汐不禁瑟缩的一下，往白若安怀里靠了靠。 “我见到清姬了。”白若安道。 司空殷一喜，“她在哪儿？” “在西越，和莫青一起。已经被西越国君带回都城去了。”白若安神色有些复杂。司空殷一怔，“她怎么会在西越。” 还有莫青也在……莫青。这个莫青他一直便想除掉，奈何清姬护得紧。 “她是去杀我的！”白若汐愤愤开口，“殷哥哥，这女人就是条蛇！冷血的很，还水性杨花，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我们不要管她了。” 司空殷冷眸看着她，吓得白若汐闭了嘴。“你为什么会和千蓝一起出现在紫宸殿，为什么刺伤清姬？” 白若汐脸一白，“我，只是刚好偷溜去皇宫。我讨厌那个女人，她曾经可是要杀了我，我难道不会想杀她吗？”“哦，那你为何此时又与千蓝一起出现在西越？”司空殷根本不信她。白若汐慌乱地找着说辞，“殷哥哥，我是被千蓝抓过去的，那个女人她一定是怕我将她的身份说出去才 想杀我灭口。殷哥哥，你要相信我。那只蛇妖才是在骗你。” “若安，带她回去吧。是非曲直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司空殷没有再与白若汐多说，转身离开。 “阿殷！”白若安立刻叫住他，“若汐我会送回白府去。你现在不能去西越，他们就等着你呢。” “我相信清姬不会害我。”她跟着徐彦君离开，不会不知道自己会担心会去找她。就算真的会有什么事，他也会将她从莫青手上抢回来。 她可是答应过会陪他的，如今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不允许。 “阿殷，不要冲动。先回京城，计划好一切再前往。如今京城只有司空邈在，你真的放心。” “这一路我都在忍了。”司空殷攥紧了拳头，他担心地快要疯了。 白若汐看着两人，握住了腰间挂着的一个小香囊。 “阿殷。你没去，她不会有事。若徐彦君真是想用她威胁你，那她目前不会有事。” “她身上有伤，又奔波了一路。” “莫青会照顾他的。” 司空殷突然间沉默，白若安看着他，“回京城吧。” …… 司空殷留在客栈中等候，白若安将白若汐送回了白府。 “哥哥，你也不相信我吗？”白若汐拉住了要离开了白若安。 白若安转过头，“我现在很难再相信你。想想你自进京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白若汐垂眸，“那便这样吧，你以后不再是我哥哥，我的事也和你无关。” 白若安看着她，最终也只能前往失望地叹了一声，离去。 白若汐紧紧攥着香囊，在白若安离开后就跑出了白府。她是不会呆在这个家里的。 白若安回到客栈后就与司空殷动身回京城，一路上，司空殷比来时更加沉默。 回到京城之后，司空殷便开始准备出使西越之事。他思索了一路，打算不以自己的身份，而是乔装成使臣进入西越。 如此，还可探查一下西越的情况。还有清姬和莫青之事。他始终觉得，在清姬心里莫青比他要重要。 西越国 西越临东晟的守城距离他们的京都郾江不远，但马车的速度要慢些，一路晃晃悠悠磨磨蹭蹭硬是拖了半个月的行程。 清姬坐在马车里，迷迷糊糊地靠着莫青的肩膀睡着。莫青也轻轻靠着她，享受此刻的亲近。 “今日就会进入都城了，半个月想必东晟皇妃的伤也好了吧。”马车外，是徐彦君的声音。 莫青看着清姬睁开了眼坐起身，“半个月了啊。” 她这半个月似乎都恍恍惚惚，原来已经有这么久不见司空殷了。突然甚是想念。 “伤好了，可以回东晟了。”清姬看着莫青道。 “不见得好了，你脸色看起来依旧不好。”莫青道。 清姬闻言不禁看着他，“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回东晟，但司空殷会找过来。我在哪里都没区别，只是他来这里会不安全。” 莫青沉默，不知如何答话。 清姬跳下马车，瞬间就被一群士兵包围，长枪个个指着她。“稍安勿躁，郾江就在眼前。东晟的使臣都在路上了，皇妃娘娘何必急一时呢。”徐彦君骑在马上，看着身后被兵卒包围的清姬，“退开吧，你们抓不住她。” 第189章 心里装的谁 清姬沉默了片刻，抬眸看了一眼徐彦君，“意欲何为？”“何为？呵，朝堂上那些老东西整日无事生非，晾他们一晾。孤不在，他们自己吵吵去。”徐彦君道。说着，便看向清姬，“皇妃可是真绝色，司空殷也不怕你被抢了。哦， 哈哈，你可是私奔出来的。” 清姬沉着脸，对徐彦君的话半信半疑。这本没有几日的路程硬生生拖了半月，就只是因为朝臣太聒噪？ 郾江城 徐彦君骑着马率先进了城中，立刻便有一华服少女冲了出来拦住了他的马。徐彦君勒住了缰绳从马上跳下，那少女顿时便扑到了他怀里。 “彦君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半个月不见了，可想你了。” “后头还有客人，平成郡主莫让人看了笑话。”徐彦君浅笑着将她推开，水清灵顿时便看到了那跟在徐彦君马后头的马车。 清姬此时刚好从车中下来，一转头就看到水清灵看着她，微皱了皱眉头。 莫青也从车里走下，站在了清姬身边。 “他们是什么人啊。彦君哥哥，你这次离开不是去捉东晟皇帝的么？那个男人就是吗？”水清灵看着莫青，觉得不太像吧。 “是东晟皇妃。”徐彦君道。 水清灵闻言，脸色微变，“彦君哥哥你亲自跑一趟就是带了个女人回来吗？” 徐彦君顿时做了个小声的动作，“她可不是人，灵儿可不要去惹她。会被欺负哭的。” 水清灵一听，小脸就红了，当是气的，“我才不信！那个女人不就是一张脸，到了西越就是我的地盘了。” “彦君哥哥可是提醒你了，被欺负了不要来找彦君哥哥哭。”徐彦君笑得意味深长，骑上马向城中去了，“清灵，这是客人，得好好招待。” 水清灵看着清姬，一脸的敌意。走到了她面前，“这里是西越，少摆你那皇妃架子。” 清姬扫了她一眼，“这就是你们王上说的待客之道？” 水清灵一噎，“你算什么客，一副狐狸精样子。” 清姬挑眉，洛瑶怎么了这个小姑娘了吗？她又哪里看着像狐狸。 莫青突然握上清姬的手，拉着她离开。水清灵见两人直接无视她走了，在原地气得跺脚，“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无礼！” 徐彦君听闻人禀报水清灵吃瘪，心情很愉悦，他就知道那个女人可以治这小丫头。 她是什么妖呢，莫不真是狐狸？ 徐彦君派人去将莫青与清姬接进皇宫，打扫了一宫出来让两人暂居。想着东晟送来的拜帖，他有些疑惑了。 司空殷竟然没有亲自前来而只是派了几个使臣。难道他独宠皇妃的消息是假的，可若不在意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派人过来。 若只是做个假也没必要。 “王上！” 徐彦君正想着，殿外突然来了大臣，一声禀报都没有，让他脸色难看。 “王上，臣们以为，十日后是个良辰吉日，可于当天举行选秀。王上定能选出称心的妃子。” “滚！”徐彦君怒道。来人却是哀嚎了起来，“王上啊！您登基已数年，可后宫无人怎么能行，皇家子嗣还要延续啊。” “赵相以为，今日孤带回来的那女人如何？”徐彦君突然问他，问的来人有些懵，“那不是东晟皇帝的女人吗？” “孤觉得不错。”徐彦君道，他话落那赵丞相就直接晕了过去。徐彦君烦不胜烦，“拉下去拉下去！” 后宫中，清姬坐在殿门前看着繁茂的草木，莫青从殿中走了出来，“出去走走吗？” “听说他没有来，来的只是几个使臣。我该回东晟去了。”清姬道。 莫青在她身后蹲下抱住了她，“我想和你在一起。” “莫青，你早就明白的。” “可你说你不会属于任何人，难道你现在属于司空殷吗？”他知道她现在不推拒他是因为什么，她对司空殷和对他原本应该差不多不是吗？ 都是相似“叶景明”。 可她现在总想着司空殷，是心里有司空殷了吗？ “我不知道。”清姬回答。她也很迷茫，对未来迷茫，对自己迷茫。 所有行动都是随心随意，一切遵循心里最原始的想法，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所以恍恍惚惚来了郾江，和莫青相处到现在。 她不知自己对司空殷是何种感觉，但对莫青……只是因为他像叶景明。那对司空殷，就只是因为他是转世吧。 夜央的话再次浮现脑海，让她的心揪痛起来。她后悔杀了叶景明所以在他们身上找他的影子吗？ 她推开了莫青，“你走吧。” 莫青一怔，扬唇苦笑，“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没错。”清姬朝他浅笑了笑，捧着他的脸，“我的错。” 大概她就是想减轻痛苦才会和莫青纠缠至此，莫青没有错，只是她在利用他。 莫青看着她，有些不解，“你错了什么？” “和你纠缠不清。”清姬道。既然无意就该断的彻底吧，她如此这般不推不拒当是不对。 她非人，其实也不是很懂。但从夜央的话来看，她是错的。 莫青怔怔看了她许久，垂眸笑，“第一次觉得这么难过呢。想通了要彻底和我断了关系，与司空殷在一起了吗？” 清姬看着他，“并不是为了和司空殷在一起，”说着又移开了视线，“夜央言，我在利用你和司空殷。” 莫青轻笑，“子非鱼，安之鱼之乐。 大概他不喜吧，但又怎知我们不是被利用的心甘情愿呢。 司空殷难道不知道你心中还有个叶景明吗？” 清姬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们真难懂，人可真难做。我怕是再用一万年也理解不了。如果有来生，那定然不再沾这些了。” “心不会由己，而情如蛛丝。该来的逃不掉。司空殷没有来之前我不会走的。既然他派了使臣前来，你就且再等等吧。他应当有安排。”莫青说着，站起身进了殿中。清姬沉默着，觉得自己一直在泥潭里挣扎，濒临死亡了。 第190章 一切终归尘 几日后，东晟使臣进入西越。清姬被司空殷寻到。 大殿中，清姬坐在司空殷怀里搂着他的脖子。 “我以为你不来了。” 司空殷又气又怒地看着她，“把你关起来，你就不跑了。” 清姬笑，在他肩上趴下，“阿殷啊，该结束了。” 司空殷皱眉，“说什么呢。” 清姬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我不想再骗你了。” 司空殷一僵，清姬便将自己的记忆都给了他。瞬间，司空殷就站了起来，清姬跌坐在地，没有抬头。 “嗯，都想起来了吧。” 司空殷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清姬撑着手臂缓缓站起身看着他轻笑，“想起来了，那就该结束了。这样骗你也无趣。” 司空殷攥紧了袖中双手，看着她淡然离去，“你就想这样离开？” “你要偿命？” 没有得到回答，清姬走出了大殿，殿外，莫青将他扶住，“我陪你离开。” 清姬脚步一顿，突然转过身，“我送你出西越。” …… 司空殷被清姬送出西越后独自走在邬安城的大街上，突然间抬头抢了一匹马又一路狂奔回了西越。只是西越寻不到清姬的身影。 回到东晟京城不久，司空殷收到莫青一封信，只有寥寥几字与一片白色蛇鳞。 “司空漠与千蓝都已解决，你该立后了。” 蛇鳞被他紧紧攥在手中，割破了手心，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踢翻了桌案。 如此，只会让我，更恨你！ 山林之中，莫青捧着一个小陶罐被洛瑶拦了下来，司空霖跟在洛瑶身后好奇地看着两人。 “怎么回事，清姬姐姐出事了？”洛瑶攥着拳头紧张道，司空霖握住了她的手。 莫青沉默了片刻，“还剩最后一点点的魂魄，看看能不能留下来吧。” 洛瑶颤了一下，“怎么可能！夜央明明说还有时间的！” “是千蓝。”莫青道，“她也重伤，已经被司空漠带走，应当是不会再出现了。我现在用我的血养着清姬姐姐剩余的那点残魂。我是天地灵草，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司空殷呢？”洛瑶问。 莫青似乎不想提，可想了想还是说了，“他对清姬姐姐有前世的怨恨，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我去找他！”洛瑶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清姬姐姐有一缕魂魄在他那里，是一块蛇鳞，你拿回来吧。”莫青叫住了她。洛瑶脚步一顿，“好。” 司空霖要跟着她一起去，被洛瑶拒绝，“你留下。” 见此司空霖便作罢了。 出来了也好，那座京城就是个囚笼。 洛瑶回到京城，发现司空殷将虞秉埕抓进了牢里。 “司空殷！你什么意思！”洛瑶走进太极殿，向着大殿中的人质问。 司空殷正看着手中那块鳞片，把玩着，闻言看向了洛瑶，“她死了？” 洛瑶攥住了拳头，“把那片蛇鳞给我，把虞秉埕放了。” “让她自己来找我。” “司空殷！”洛瑶怒极，瞬间掠到了他面前要抢下蛇鳞，司空殷却是突然将鳞片握入手心。 “她给我的东西，想要回去就让她自己过来拿。” “你知道她死了，还说什么？！”洛瑶怒喝。司空殷笑了一声，“那这就是我的了，你没权力拿走。” “司空殷！我真是看错你了！清姬姐姐的魂魄在里面，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司空殷一僵，看向她，“这里面有她的魂魄？你要了做什么？” 洛瑶只是怒视着他，司空殷捏紧了手中的蛇鳞，抬手给了洛瑶。 洛瑶立刻就抢了过来，却突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没有了，没有了。” 司空殷看着她，“没有了吗？” 没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