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山女神和屌丝学生 我摊上事儿了！ 我摊上大事儿了！！ 人生四大傻：炒房炒成房东，炒股炒成股东；练武练成神功，泡妞泡成老公。 我他么差点就成为最后一种大傻子！！！ 而且那个差点成为我老婆的人，居然是我们班的副班主任——整个三十六中赫赫有名的冰山女神，号称“神鬼辟易，生人勿近；方圆三米，寸草不生”的冷凌冷老师。 可能这会儿你们要说了，吹牛逼呗！谁不会啊？反正吹牛也不上税。你就可劲儿吹！ 这我还真没有吹牛。其实事情也没那么复杂。冷老师就是我在游戏里认的一个老婆！但是我们的关系慢慢从虚拟发展到了现实。大家伙儿要是还不相信，那就耽误你们一小会儿工夫，听我给你们慢慢说。 说起冷老师，她可以说是我们学校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说是老师，但并不教书。她的本职工作是我们校医务室的医生兼护士。具体的工作就是每学期身体检查的时候给学生抽个血，量个血压或者是给那些蹭破皮的倒霉蛋裹个纱布什么的。 按理说这个工作即清闲又体面，一般人是求之不得的。可是冷老师却不放在眼里，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事就去她开的网咖呆着。偏偏还没有人管这个事。 为了这，学校里的一些女老师没少在背后嚼舌头根子。 说什么冷凌是因为钻了校长的被窝才这么嚣张啊。两个人没事就胡天胡地地瞎搞啊。 说什么冷凌半夜上了教务处长的床啦。两个人大白天在教室里就弄过啦。 还有更离谱的说法，说什么冷老师把学校的高层都睡遍了，而且这些人还经常在一起瞎几把搞。 最绝的一个版本是说冷老师是一个黑老大包养在外面的干闺女。她开网咖的钱都是她干爹给的。学校之所以对她这么纵容，也是因为得罪不起她干爹。 这些谣言都传得有鼻子有眼，连一些细节都描绘得活灵活现。但我认为这些说法根本站不住脚，绝对是那些长舌妇因为嫉妒在造谣。 冷老师长得确实漂亮！ 长头发、鹅蛋脸、柳眉杏眼、樱桃小口，丰腴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股完美少妇的极致魅力！ 但是冷老师最大的特征就是冷啊！ 那“神鬼辟易，生人勿近；方圆三米，寸草不生”可不是瞎说的。一天到晚绷着个脸，和谁说话都没个笑模样。有时候离得她近点都觉得周围的温度会下降。 有一次我亲眼看见有个刚来的男老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反正用手背蹭了冷老师的屁股一下，被冷老师足足训了半个小时，第二天就主动辞职了。 这样的人会做那么不要脸的事儿？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而且我不管什么冰山不冰山的。每次看见她，我心里都暖洋洋的。因为在我的心里，那冷老师就是我们家的大贵人、大恩人！ 我叫蒋天生。 没错，和《古惑仔》里那个被几个荷兰小混混一枪挂掉的洪兴倒霉蛋老大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直到死，都很威风；而我，却一直很窝囊。 我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从小就没见过我妈。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好，虽说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日子也过得抠抠搜搜的。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我的内心即敏感又自卑。 上了高中以后，我发现我的成绩也逐渐跟不上其他同学。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的成绩都不进反退，我也逐渐沦为班里的边缘人物。除了少数几个同学，我从不主动和其他人交流。 其实学校里也很现实。你要是学习好，那有老师罩着；你要是混得好，那么有兄弟撑着；就算你啥也没有，但你只要有一股子狠劲，敢打敢拼，也没有人敢小瞧你。 最倒霉的就是像我这种学习不好，人缘差，还老实巴交不敢惹事儿的学生。简直就是软柿子和窝囊废的代名词！谁都可以过来踹一脚。 这么说吧，基本上好事没有我，坏事逃不了。 比如高二的时候，学校本来有一个提供给贫困生勤工俭学的机会。我也把资料递上去了，可是还没进入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我们班长郝楠直接把我的资料丢尽了茅坑。用他的话说，就是吃屎也不让我吃口热乎的。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我感到心灰意冷、万分沮丧的时候，冷老师知道了我的家庭情况。她也没有和学校打招呼，直接把我招到了她开的网咖当杂工。包吃包住，每月还有五百块钱的工钱。 这一下极大地缓解了我家的经济压力。因为这个，我在心里也很感激冷老师。 我来了网咖之后，冷老师也只是简单地找我聊了聊，然后给了我一部旧手机方便联系，就打发我去干活了。 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打扫整个网咖的卫生。每天放了学，我都会第一时间去网咖打扫卫生，就连周末都不例外。 为了不辜负冷老师，我干活特别卖力气。该我干的我干；不该我干的，只要我有时间，我也干。 时间一长，我所做的一切都被冷老师看在眼里。 有时候冷老师还会把我叫过来对我说：“蒋天生，老师知道你的家庭情况不太理想，学习也有些吃力，但是作为一个男子汉，只要你有抱负，肯担当，能吃苦，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但其实冷老师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清。因为冷老师离我太近了，虽然我不敢盯着冷老师看，但是少妇独有的体香和韵味总会撩拨地我胡思乱想。 每次冷老师和我谈完话以后，我总会在心里大骂自己简直就是个畜生：“蒋天生啊蒋天生，冷老师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在心里对冷老师有那么大逆不道的想法？” 按理说，我和冷老师的关系也就应该维持在学生和老师以及员工和老板这个层面。但是凡事有因才有果，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一个……嗯……一个偶然。 前面说了，因为自卑，我在学校里没几个可以交流的人。但是到了冷老师这里以后，我发现这网络真是个好东西，和你聊天的人不知道你是男是女、是穷是富，只要你能吹就行。再加上在网咖上班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随地上网，所以我只要一有空就上网瞎逛。 网上的我和现实的我完全是两个人。撩妹、聊骚、喊麦、灌水，所有现实中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我通通在网上做了一遍。用我哥们儿黑皮的话说，就是只有在网络这个虚拟世界才能充分释放我闷骚的性格。 再后来我迷上了撸啊撸，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我玩这个游戏很有天分，很快就玩到了钻石三，离大师也仅三步之遥。 我发现这人牛逼了，到哪里也不缺溜须拍马的，网上也如此。 自从我到了钻石，周围都是求我帮忙打排位的。什么哥啊弟啊老大大佬地一通乱叫，甚至还有几个女的暗示我只要能把她们的段位带上去，就和我来一炮。 面对这个诱惑，我考虑了半天还是拒绝了。 有这贼心，我也没这贼胆啊！网上不是经常有新闻说有人见网友被人抢劫，被灌迷药什么的嘛。再说，说不定这些号称如花美娇娘的都是留着护心毛的抠脚大汉。为了我的菊花和人民币着想，我也要拒绝她（他）们。 对于我来说，平安无事是最重要的。 但凡事不能一概而论，总有那么一个两个例外…… 第二章 美女要和我见面 我最终还是帮了两个女的打了排位。 原因很简单，一个帮我买皮肤；另一个和我一样来自单亲家庭。 帮我买皮肤的那个玩的是锐雯，另一个来自单亲家庭的玩的是琴女。为了配合她们的段位，我玩了一个亚索的小号。 锐雯很快就到了黄金，不过就是上不了铂金。琴女就惨了点，始终就在黄铜和白银两个段位徘徊，让我很没面子。不过这样也好，我的亚索小号只要停留在白银就能两者兼顾了，省得我再开一个小号。 虽然段位没有再前进一步，但是我和锐雯以及琴女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后来越来越熟，干脆老公、老婆的彼此叫上了。 按照认识她们的先后，我在心里分别把锐雯和琴女叫成大老婆和二老婆。 再后来，我分别和锐雯以及琴女交换了微信，将关系从网络延续到了手机。 黑皮一直怂恿着我和她俩要个照片看看，但我一直没有答应。因为我觉得一旦我和她们要了照片，那她们一定也会和我要照片。我对自己的长相可没有信心。我觉得一直这样就挺好！ 可是这个局面终归还是被打破了。锐雯突然提出来要和我见一面！ “老公，在吗？”早晨一起来，我就收到了锐雯发来的微信。 “啥事？”我迅速回了一条。 “明天有时间见面吗？”锐雯又发过来一条。 锐雯以前就提过见面的事，但我一直没有答应。主要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害怕见光死。所以这回我还是准备拒绝。 可是我拒绝的短信还没来得及发，锐雯就给我发过来好几张自拍。 这些自拍虽然没有露脸，但是尺度之大，足以让我有喷鼻血的冲动。 “老公啊，你老是不和人家见面，弄得人家伤心死了。你看照片，人家难过得都瘦了好几斤了！”锐雯在微信里说道。 以前我和锐雯也就是在微信里发个短信聊个语音什么的，但是从来没有视频和发过照片。这次锐雯发过来这么多性感的照片，老实说，我有点动摇了。 就在这个时候，锐雯又发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锐雯仅仅穿着黑色的镂空蕾丝睡衣，所有的衣服加起来没有半两，能露的地方都露了。拍摄的角度是从上往下，虽然依然没有露脸，但是浑身散发的熟女风韵实在是让我欲罢不能。 都是十七八的年纪，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有时候把持不住也是正常。我的小头顿时战胜了大头，同意和锐雯见面。 知道锐雯要和我见面的消息以后，最兴奋的居然是我的铁哥儿们黑皮。 黑皮大名叫朱兴业。小伙儿人长得挺帅，但就是非常黑，所以人送外号“黑皮”。久而久之，真名倒没几个人叫了。 黑皮这个人为人倒是挺不错的，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看不起我，有啥好东西也和我一起玩。但他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 有一次因为多瞟了铁锤嫂两眼被三四个人一通乱揍。完事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早知道只是三四个人揍他的话，那他拼了命也要多瞅那么几眼。 知道锐雯约我出去以后，黑皮激动地上窜下跳，声称破我的真身就在今朝！ 临出门的时候，黑皮还往我兜里塞了个小玩意，神神秘秘地告我这是个好东西，我肯定用得上。要是不够了给他打电话，他肯定第一时间送到。 日夜兼程，风雨无阻！ 我从兜里掏出来看了一下。卧槽！居然是杜蕾斯的三联装小包。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这个小盒子重新塞进了兜里。万一用的上呢！ 不过在见锐雯以前，我先要把网咖的卫生给打扫了。 可是我去了网咖却发现一个客人都没有。今天是周五，按理说网咖应该爆满才对。 收银的梅姐告诉我这个周末市里要对所有的娱乐休闲场所进行一次彻底地大检查，我们网咖也在检查的行列里。 冷老师已经提前通知他们打扫了卫生，并且给他们放了几天假。我因为在学校，所以梅姐特意留下来告我一声。梅姐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我说冷老师找我有事，要我见了冷老师再走。 我也不知道冷老师找我啥事，就一个人坐在网咖等她。 大概过了四十来分钟，冷老师来了。 冷老师今天特别漂亮，可以看出肯定专门打扮过。 酒红色的紧身短裙，上身披着一个小西服，腰间有一个巴掌宽的黄色腰带，黑丝袜，鱼嘴鞋，再加上她冰冷的气质，整个人有一种冰火交融的魅惑感。 冷老师告诉我这几天网吧的正式员工都放假了，反正我周末也是在网吧泡着，干脆就留下来看家好了，她给我算加班。 我本来心里还惦记着和锐雯见面的事情，但是冷老师话都说到这个份了，我觉得我要是拒绝了，那就有点不识抬举的味道了。 见我点头答应，冷老师就拎着包出去了。 冷老师出去以后，我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准备给锐雯发个短信告诉她今天我有事去不了了。 可是我刚打开手机，微信里就蹦出十几条信息，全是锐雯发给我的。 “老公啊。我已经准备好啦！准备出门啦！” “老公啊，人家已经坐上车了，你什么时候能过来啊？” “老公么么哒。” “……” 我吞了一口口水，狠下心给锐雯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我单位有事，今天来不了了。 锐雯马上给我发过来一个伤心的表情。 “老公，人家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还穿了好看的衣服，你又不来，好桑心。” 微信的后面还附了一张自拍照。自拍依旧看不见脸，放眼望去全是波涛汹涌。 我去！一股热血直冲顶门啊！ 我顿时感到精虫上脑，立刻拨通了黑皮的电话：“黑皮你赶紧过来一下。” “卧槽！你这么快就三次完事啦？你是秒男啊！” “赶紧到网吧来，我有急事！” “卧槽你们俩在网吧就把事办了？你们也太嗨了吧！”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过来！” …… 十几分钟以后，黑皮呼哧带喘地来到网咖。知道我只是想让他帮我看店以后，黑皮当场就艹了。 我可不管这些，把钥匙扔给他之后就风驰电掣地骑着黑皮的车子奔向了“绘声绘色”。 绘声绘色是我们这里新开的一个会所，兼具酒吧和演艺吧的功能，装修豪华，十分高大上。 我没有去过，但是经常听黑皮念叨要是他能去绘声绘色坐一坐那就爽呆了，要是能从里面带走一个妞儿，那这辈子都值了。 以前我对黑皮说的这些话不以为然，可是当我真得站在绘声绘色面前，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看着不断进出的美女靓妹，我只觉得要是锐雯有这些妞儿的一半，不不，四分之一我就赚大发了！ 我上微信问锐雯她今天穿的啥，长啥样，我怎么去找她。 锐雯回复我说你只要找整个绘声绘色最漂亮的女人就行了，而且她身上还有一个和锐雯相关的挂件，有这两个特征，她相信我一定找得到她！ 我靠！这是闹什么幺蛾子？不会是耍我那吧？自古丑女多作怪，她不会是长得和如花一样来骗床的吧？ 这么一想，我不由得有些患得患失。 可是当我的手无意扫过裤兜里的杜蕾斯时，我决定拼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往哪退？该死的球朝天，不该死的活了一天又一天。拼了！爱咋咋地！ 第三章 偶遇冷老师 我手握杜蕾斯豪情万丈地走向绘声绘色。可他妹的谁知道进这地方还要三百的票钱！ 三百块啊！比我半个月工资都多！这能吃多少顿方便面啊！ 我顿时犹豫起来，盘算着要不还是走了算了。 “呦，这不是洪兴的龙头扛把子蒋天生吗？今天怎么有钱来这儿玩来了？”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有个人在我背后阴阳怪气地说话。我扭过头一看，居然是我的老仇人郝楠！ 如果说我这辈子最恨谁，那么郝楠肯定是当之无愧的榜首。 高一开学第一天，我就被郝楠打了一顿。挨打的原因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居然是因为我的名字！ 郝楠说他最崇拜《古惑仔》里的陈浩南南哥，而我居然敢和南哥老大的老大同名，简直就是找死！ 打完我以后，郝楠还放出话去，要么我改名字，要么见我一次打我一次。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班主任胡大梅。可是胡大梅却让我从自己身上找毛病。理由就是全班那么多人，为什么郝楠不和别人打架却只和我打，那肯定是我自身也有毛病！ 告诉老师的结果就是整整半个学期，我每天都被郝楠他们打。一开始郝楠他们还会找个借口，到了后来连借口都懒得找了，有事没事就去揍我一顿。 好在郝楠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在班里立威。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事事针对我了。不过平时和我勒索个钱，欺负一下的也没断过。 我也不是没想过报复。不过郝楠不仅帅气多金学习好，而且和学校里的一帮混混也走得很近。正的邪的都有人罩着，我根本就没有报复的机会。 我爸经常和我说“民不和官斗，贫不与富斗”，遇到事能忍则忍。我也知道家里供我读书不容易，只想顺顺当当地把高中念完，考个普通的三本。所以对于郝楠的所作所为，我都咬着牙硬着头皮忍了下来，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幻想自己痛殴郝楠！ “哎呀？蒋先生这是要去绘声绘色啊？这里的门票可是要三百一张，你买得起吗？哎呀，我忘了，你可是蒋先生啊！你不来找他们的麻烦就够好的了。他们怎么还敢收你的钱！”出于嘲讽，郝楠总是用电影《古惑仔》里对那个洪兴蒋天生的称呼来叫我。 看见他的神色，我心里特别腻歪。我穷咋了？我穷又没挨着你事儿。就算我掏钱买了票，那也是花得我自己的钱。关你屁事！ “没钱就滚蛋，在这儿装什么逼？”郝楠仰着鼻子说道。 少年人受不得激，再加上我已经被锐雯刺激得血气上涌。头脑一热，我居然真得掏钱买了一张门票。 看见我竟然真得买了一张门票，郝楠也愣住了。他印象里我可是名副其实的穷鬼，买袋榨菜都要琢磨半天，今个怎么这么大方？ “你这土包子进了里面也是个丢人，不如给我吧！”不过郝楠很快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就想抢我的门票。 我不动声色地往会所门口跨了一步：“楠哥，这种场合你抢我票恐怕不太合适吧？” 像会所、夜场什么的，都有他们自己维护秩序的保安。在他们的地盘上要是客人出了什么事，不仅会影响客源，那些开这些场所的老板面子上也受不了。 果然，郝楠听了我的话以后，发现绘声绘色门口看场子的彪形大汉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仿佛只要他再有一个动作就立马不客气。 郝楠走过来顺势搂着我的肩膀，冲着保安说道：“大哥，我们是朋友，我和他开个玩笑就走。” 说完以后，郝楠重重地捏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扭头走了。但是我可是清楚地看到他临走时的口型分明说的是：“小逼你等着！” 郝楠这个家伙相当记仇。想想以后就被他惦记上了，我这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恐慌。估计半个月挨打是少不了的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扭转的余地了。 更令我惶恐的是，我摸了摸兜，一个大子儿也没有了。 “卧槽，一会要是‘啪啪啪’的时候，我恐怕只能打野战了！”我手里握着门票，很苦逼地想到。 但是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绘声绘色给转移了。 我这辈子没有到过这么豪华的地方，和我想像中遍地小混混的夜场截然不同。我感觉就和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瞅啥都新鲜。 唯一不足的就是我发现这里的女的都太漂亮了！而且各个类型的美女都有，身材都超火辣，打扮也极风骚。 我当时就懵逼了。这么多漂亮妞儿，到底哪个是锐雯啊？！ 好在她说她身上有一个和锐雯相关的挂件，这是一个很显眼的标志。我的眼睛立刻在这些美女的身上扫来扫去。 可是来这里的女的本来带的零碎就多，而且这里灯光昏暗，不凑近了根本看不清她们戴的是啥玩意儿；再加上她们穿得少又露得多，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因为离这些妞儿太近被打。特别是一个丰满的就和奶牛一样的妖娆女人，更是对我破口大骂，好像我占了她多大便宜似得。 不得不说，我那会儿肯定是色迷心窍了。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气馁，摸了摸裤兜中的杜蕾斯，鼓足勇气换了个更隐蔽的方式继续搜寻。 终于，我在两个高耸的山丘之间发现了一个挂坠是符文之刃的项链。可是等我顺着项链往上看清那人长相时，我顿时傻逼了！ 妈蛋！怎么会是冷老师？ 冷老师周围空无一人，面前只有半杯琥珀色的美酒。修长手指间的香烟袅袅升起，光洁细腻的脊背反射着暧昧的灯光，符文之刃的项链垂在半裸的胸前忽明忽暗，整个人如梦似幻，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 我愣了一下，马上就想转身偷偷溜走。 “蒋天生，你怎么在这儿？”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冷老师也发现我了。 我站在原地有些发怵。这怎么和冷老师解释啊？这个时候我应该在网咖看门啊！ “咦？怎么鼎鼎大名的冷凌冷美人也来这里钓凯子了？而且还是个小男孩。想老牛吃嫩草吗？”正当我左右为难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转过头，只见一个模样帅气的男子搂着刚才那个奶牛走了过来。虽然这个男的长得很精干，但是我总觉得他浑身有一股子令人讨厌的感觉。关键是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个魁梧有力的汉子，从穿着打扮上一看就不好惹。 我下意识得后退了一步，可是冷老师却一脸的不屑。 “杜文华？你给我滚开。他是我的学生。”冷老师的语气就像在撵一只苍蝇。 “怎么？你还玩开师生恋了？小兄弟，你们冷老师功夫怎么样啊？下面紧不紧啊？床上骚不骚啊？”不顾冷老师的呵斥，杜文华依旧旁若无人地坐到了冷老师旁边。 冷老师二话没说，直接将面前的那杯残酒泼在了他脸上。 谁知这个杜文华的脸皮真叫个厚啊！顺手将脸上的酒水抹到嘴里，砸吧了两下说道：“美人喝过的酒就是香啊！咂咂，冷凌，这也算咱俩亲过嘴儿了吧？酒保，再给我和这位美女来两杯一样的酒！” 金刚一般的酒保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将两杯酒分别放到了杜文华和冷老师面前。 还没等冷老师说话，杜文华又扭过脸对我说道：“小兄弟，今天就算给我杜文华一个面子，把那冷凌让给我。放心，我也不会让你亏了。这个妞儿你拿去随便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奶牛已经被推到了我怀里。我只觉得浑身贴着一个香呼呼的肉弹。我顿时连动也不敢动。可是有的部位不受大脑控制，被这奶牛一刺激，开始胡动乱动。 第四章 浴室救美（上） 我这边儿刚一有反应，就立刻就被纠缠在我怀里的奶牛感觉到了。 她一边用一只手撩拨刺激我，一边妖里妖气地对着杜文华说道：“哟~~华哥！这个小兄弟哪里小啊？人家大着呢！” 说到这里，奶牛还故意瞟了冷老师：“说不定就是这个老师用出来的呢~~” 我哪遇过这个场面啊！顿时面红耳赤，动都不敢动，任由那奶牛上下其手。 “杜文华，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还是个学生！”冷老师生气了。毕竟我是她的学生，杜文华和那个奶牛当着她的面这么调戏我，简直就是当众打她的脸，让她下不来台。 “冷凌，你管的也太宽了吧。学生怎么了？学生也有欲望啊，学生也有上床的自由啊！这个小兄弟刚才就盯着她的胸看了半天。这个浪货也看上小兄弟这个小鲜肉了。郎有情，妾有意。我这是成全她俩，我这是做善事啊！”杜文华一脸调笑地说道。 “是啊，刚才他盯着人家那里看了半天，看的人家都湿了。”奶牛一边吃吃笑道，一边搂住我向她的怀里扯去。 我心里大叫冤枉。我刚才只不过想找带着锐雯挂件的女生，可是真没故意盯着她看。换句话说，我看的人多了。她算老几？ 这个奶牛肯定是行家里手。只几下就撩拨地我不要不要的。我知道自己在呆在这里肯定要出丑，我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心里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关键时刻，我居然腿软得走不动道。 奶牛看见我的样子媚笑了一下，然后朝杜文华眨了眨眼睛，意思她已掌控了局面。 “怎么样，事情都解决了。现在就剩下咱俩了，干了这杯酒，咱们就算和好了。”杜文华举起面前的酒杯。 “我要是不呢？”冷老师平静地说道。 “那就别怪我杜某人不给你面子了。”杜文华说完这句话，猛地站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也陡然发生了变化。 与此同时，和杜文华一同过来的几人也将我们团团围住。 看到这边的人要动粗，周围的顾客立刻纷纷逃离。 看着杜文华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似得，我的心里也怕得要命，同时也很担心冷老师。 “怎么？太岁头上你也要动土吗？”可冷老师却面不改色，异常冷静地说道。 “呵呵呵，我知道兰花螳螂不好惹，可我今天偏要碰一碰！”杜文华用手指着冷老师说道。 “好啊，没问题。”冷老师说完这句话，扭过头对我说道：“蒋天生，你先回去。” 我奋力挣脱了奶牛就想走。但不是门口，而是冷老师的方向。 冷老师对我有恩，这个时候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可是刚迈了一步，身后就传来杜文华的声音：“他也不许走。我要这小子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办他老师的。” 话音刚落，杜文华身边立刻分出了一个人挡在我面前。 这个人非常高大，把我整个装进去都没有问题。 面对着他，我感觉腿肚子有点转筋，刚才提起的勇气就像沙漠里的水蒸汽一样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虎，送我的学生走。”冷老师说道。 刚才一直沉默无语的酒保站了起来。 这他妈哪里是老虎啊？简直就是一头棕熊啊！他妹的最低也有两米好不好！浑身的肌肉简直要把身上的白衬衣给撑爆了。 看着魁梧健硕的老虎向我走来，挡在我面前的人也有点紧张。他猛地向前冲出去一步，一拳打向老虎的面部，大概是想先下手为强。 谁知老虎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了他挥到自己面前的手。 “垃圾。”老虎说了目前为止第一句话，接着一挥手。那个家伙居然真得像一袋垃圾一样被丢到半空。轰然落地，砸碎了一吧台的洋酒。 “打碎酒的钱，你付。”老虎转过头对着杜文华轻蔑地说道。 “想不到四天王的白虎居然在这里。”杜文华的口气充满了凝重，和刚才截然不同。 剩下的几个人也顾不得理我了，将老虎团团围住。 可是老虎毫不在意，抱着膀子站在那里，面无惧色，神态傲然。 冷老师看了老虎一眼，然后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快走。 看见冷老师的手势，我急忙脱身离开。好在杜文华这帮人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老虎身上，对我也不在意，让我顺利地走脱了。 回到网咖，我看见黑皮一个人在网咖正玩得不亦乐乎，没有一点我离开时恼羞成怒的模样。 看见我回来后，黑皮连忙问我和锐雯见面怎么样。 我本来想实话实说，但是想到这关系到冷老师，就张了张嘴没有吭声。 看见我的表情，黑皮露出一副“兄弟我懂你”的表情。告诉我他以前也见过网友，可惜人家一看见他的样子就溜之大吉了。没想到今天我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真是他的好兄弟。 看着黑皮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狠狠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让他玩儿蛋去。正好黑皮也玩累了，也就离开网咖回家了。 我立刻给锐雯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我已经到了，可是没有找到她。 可是锐雯没有回我的微信。我估摸现场那么乱，可能锐雯的手机丢了也说不上来。 今天我也觉得挺郁闷。不仅没有见到锐雯，还碰上这么一堆烂事儿。 不过我心里也挺好奇。冷老师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杜文华会叫她兰花螳螂？看样子，那杜文华是不是和她有仇啊？还有冷老师为什么说杜文华是太岁头上动土？难道那个冷老师是黑老大干女儿的传闻是真的？那个老虎和四大天王是怎么回事？ 我实在想不通，也就不待想了。 冷老师的网咖分成上下两层。一层是散座和收银台，二层是VIP区、影视区、竞技区、员工宿舍和冷老师的套间。 我这一天也确实累得够呛。躺在员工宿舍的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女性呼救的声音。我一开始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好像确实有人在求救。 我翻起身，想听听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我突然一个激灵！ 这个声音似乎是冷老师的声音，而且就在隔壁她的套间。莫非那个什么叫杜文华的追踪到这里来报复冷老师了？ 当时天热，我只穿了一个大裤头。但是我现在也顾不得穿衣服了，直接跳下床，冲进了冷老师的办公室。 眼前的情形让我大吃一惊！ 冷老师的套间分成内外两个部分。外面是办公室，里面是她的卧室。平常她只准我们进入她的办公室，谁也没进过她的卧室。 可现在卧室门大开，一股股潮湿温暖的白气不断从室内涌出来。地上躺着一个人，好像是冷老师。嗯……而且她好像还没穿衣服。 这下可把我为难死了。我到底进不进去？进去的话，会不会成被当成流氓？不进去的话，老师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老师，是我，蒋天生。刚才是你喊的吗？”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小声问道。 “是你啊？你先出去，把小梅叫进来。”地上躺的果然是冷老师。 “冷老师，今天放假，梅姐她们都出去玩去了。”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冷老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道：“那你进来吧。” 我木木呆呆地走进了冷老师的卧室，发现冷老师趴在地上，本来细腻洁白的皮肤透出一股诡异的红色，而且，她的确没有穿衣服。 我顿时脸红了，急忙把脸扭向一边，同时心里把冷老师和冲田杏梨、北条麻妃、爱田奈奈进行了比较。很不幸，无论从身材、样貌还是气质，冷老师都秒杀了她们！ 冷老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她小声对我说道：“蒋天生，你去床上把我的衣服拿来，放到这儿我自己穿。” 我应了一声，僵硬地走到床前。床上的衣服很简单，就是一件黑色的镂空蕾丝睡衣。 可是这件衣服为什么会这么眼熟？ 第五章 浴室救美（下） “唉？这衣服…这衣服好像锐雯穿的那件啊！” 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锐雯给我发的那些自拍里，好像有一件是这身衣服！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现在最关键的是先把衣服给冷老师穿上。 虽然这件衣服拢共没有半两，但是此时的我捧在手里却觉得有一百斤那么重！我手脚僵硬地走到冷老师面前，头望着天花板，将衣服递给了她。 感觉到冷老师从我手里接过了衣服，我深呼了一口气就往外走。可是我的脚还没跨过卧室的门口，就又听到里面传出冷老师的一声痛呼。 我急忙扭头冲回卧室，发现刚才给她的衣服散落了一地，而冷老师则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冷老师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往她身上瞟。 “不行，我刚才不小心摔到了胳膊和腿，动不了，也穿不了衣服。”冷老师小声说道。 “那、那咋办？”我问道。 思考了一会儿，冷老师好像下定决心般说道：“你去浴室拿个浴巾给我罩上，然后把我抱到床上。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我顺着冷老师手指的方向找到了浴巾，盖到了她的身上。 盖上浴巾，我俩同时松了口气——终于不那么尴尬了了。可是下一个难题又摆在我面前——我怎么才能把冷老师抱到床上？ 因为我爸要忙得干活，我还要上学，而且俩糙老爷们儿也不会做饭；所以我家的饭是能凑乎就凑乎，能将就就将就。有时候我爸不在，我吃两口方便面或者啃半个凉馒头也就对付过去了。 这直接导致我在同龄人中显得十分瘦小，一米六六，却不到一百斤。细胳膊细腿，活像一个会走路的麻杆儿。 可冷老师却不一样。个子比我还要高一点，即便没有一米七，也有一米六八。整个人发育得就像是一颗熟透的梨子，再加上经常锻炼，体态丰腴，肌肉结实。我估摸着我是真抱不动她。 “你怎么还不动啊？”看着我一动不动，冷老师大概怀疑我起了什么坏心思，说话的语气都不对了。有了浴巾的遮蔽，冷老师和我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高了八度。 “老师，我……我抱不动您。” 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热热的，估计红得厉害。没办法，太丢人了！一个大老爷们儿的连个女的都抱不动，说出来谁信啊？真丢人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胖？”谁知道冷老师理解错了。 “不是不是！”我连忙摆了摆手，指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解释道：“冷老师，我不是说你胖，是我力气太小了。” 冷老师盯着我的肋巴骨看了半天，确信我不是讥讽她胖才说道：“那你还是把我扶过去吧。” “嗯。”我点了点头，走过去准备扶冷老师。 冷老师伸出了右手，示意我扶她这只手。 我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头从她的腋窝底下伸过去，另一只手扶在冷老师的腰上，一用劲，将冷老师扶了起来。 冷老师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按住仅能遮住前胸的浴巾，准备往床上走。 摸着冷老师的肌肤，闻着她的体香，我有些心猿意马。 刚在绘声绘色被奶牛撩拨了半天，现在又搂着一个春光乍泄的大美人，我觉得我还能如此冷静，我他么简直就是个圣人！可即使这样，我的呼吸也不自觉地粗了起来。 可能是发觉了我的异样，冷老师也有些心急，迈的步子有些大，忘了自己的左脚也崴了。脚刚一落地就疼得叫了一声，整个身子也失去了重心，朝地上摔去。 我一点防备也没有，看见冷老师要跌倒，急忙把她往回拉。可是我的姿势很别扭，完全用不上力，不仅没有拽住冷老师，反而被她给带倒了。 好在我反应还算及时，人在半空的时候猛地一扭腰，变成了我在下，冷老师在上。冷老师是我的贵人、恩人、老师加老板，再加上她受了伤，不能再叫她伤上加伤啊！所以我决定牺牲自己，做个肉垫子。 “呯”的一声脆响，我硬硬摔在了地上；接着又是“咚”的一声闷响，冷老师重重摔在了我身上。 我下意识地用手把冷老师往外推了一下。 咦？这个手感？这个触觉？咋这么怪异了？ 我睁开眼一看。 艹！我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 这时冷老师也睁开了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一慌，急忙撤开双手。 “啪”的一声，我和冷老师脸对脸，身贴身黏在了一起。 我他么可是真急了！手脚并用地想把冷老师推起来。可是刚一动手就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一撒手两个人就又黏到一块了。那个场面别提多尴尬了！ “别动，我来！”就在我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冷老师的声音。我立刻不动了。 冷老师用右手把自己撑起来：“把我扶上床。” 说这话的时候，冷老师一脸的决然，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将冷老师搀扶了起来，看了一眼跌在地上的浴巾小声说道：“冷老师，那浴巾……还要不要？” “要个屁！看也看了，抱也抱了，还要个蛋！”冷老师小声骂了一句。 听见一向优雅冷静的冷老师一反常态地爆了粗口，我连个屁也不敢放，低着头乖乖地把她搀扶到床上。 我觉得没我什么事了，长吁了一口气，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转身走人。没办法，这场面太刺激，我是真怕我把持不住！ “回来！” 我刚转身还没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冷老师的声音。 “热水器坏了，我被烫了一下。不小心摔倒扭了脚腕和手腕。”冷老师说道。 嗯，这就很好地解释了冷老师为什么会摔倒，而且皮肤红得就像一个煮熟的大虾一样。可是她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床头柜里有烫伤药和红花油，你拿上帮我擦一擦。”冷老师继续说道。 这是啥意思？冷老师你不知道现在的场面已经很暧昧了吗？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不知道孤男寡女如此坦诚地同处一室是很危险的吗？ “冷老师，这？这不太方便吧？”我小声说道，但是心里却有那么一点点期盼。 “什么方便不方便。你让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这烧伤和扭伤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可是会留疤和后遗症的。”说到这里，冷老师斟酌了一下说道：“再说，你现在给我抹药和刚才扶我过来有什么区别？” 我想了一下，确实没什么区别。而且冷老师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身体上留块疤也怪可惜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从床头柜里取出烫伤药和红花油给冷老师抹了起来…… 回到员工宿舍以后，我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整个人都虚脱了。除了一个地方，全身都软得和面条一样。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晚上梦。在梦里，冷老师、冲田杏梨、北条麻妃以及爱田奈奈组团和我对练。有时候是我单挑她们一群，有时候是她们群殴我一个。姿势怪异，神态撩人！ 第二天我睡到了中午才醒。起来的时候还是累得不行，就像在梦里跑了个马拉松。特别是腰，简直就不是自己的了。 我在那里坐了好半天才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清醒了过来。这时我立马想到一个我昨天一直没顾上想的问题——为什么锐雯会穿着和冷老师一样的睡衣？ 她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绘声绘色？ 她们俩个，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第六章 郝楠的报复 也不怪我这么怀疑，实在是昨天的巧合太多了。尤其是那件黑色的镂空蕾丝睡衣，现在细细想想，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我打开手机微信，翻看了一下锐雯那些波涛汹涌的自拍。 昨天没注意，但是仔细看能发现，锐雯穿的也是和冷老师同款的酒红色短裙加小西服。再加上符文之刃的项链和绘声绘色的偶遇，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我觉得锐雯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冷老师。 可是冰山一样的冷老师会是热情如火的锐雯？ 很有可能！很多人在现实里和网络中都有两个相反的性格，比如我。 想到这里，我突然兴奋了！ 这游戏里认识的老婆会是我的老师和老板？我的老师和老板在和我搞网恋？哎呀妈呀！这个感觉不要这么刺激好不好！ 但是我还是拼命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事还是要慎重点好。万一真的是个巧合，她俩不是一个人，那我的笑话可就弄大了！ 我当即给锐雯发了个微信问她昨天怎么没来，想套套她的话。可是锐雯好像不在线，我发了十几条她也没有回。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冷老师大概也去医院了，偌大的网吧就剩我一个人。 我索性把冷气开开，光着膀子玩撸啊撸。正好锐雯和琴女都不在线。没有她俩的拖累，我这一路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挡者披靡，勇者无敌！ 我玩得正嗨，突然电脑黑屏了。 停电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胳膊从后面直接勒住我的脖子！我感觉肺里的氧气瞬间被挤了出去，两眼珠子直翻白眼，双手乱抓，双脚乱蹬，感觉就像一条被人抛到岸上的鱼。 终于，在我以为自己要被勒死之前，那条勒着我的胳膊终于松开了。我顾不得其他，大口呼吸着空气。 “全中，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蒋先生呢？人家可是洪兴的龙头老大，而且最近已经开始在绘声绘色混了。得罪了他，小心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身后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 知道郝楠记仇，但没想到这么记仇！ 我本以为他最起码要等到周一上了学才来报复我了。没想到他这么迫不及待，第二天就来了。而且人来的这么齐全，肯定是昨天一离开绘声绘色就给他这帮狗腿子打了电话了。 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敢在冷老师的网吧里闹事！要知道以前我一直心存侥幸，认为再怎么着，郝楠他一个当学生的也要给老师几分面子。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郝楠的混蛋了！ 我转过头，发现后面站的果然是郝楠和他那帮狗腿子。站在我身后的一个高高瘦瘦，背有点驼，两个眼睛一大一小的正是郝楠的头号狗腿子王全中，也就是刚才差点把我勒死的家伙。 “楠哥，就他那逼样，我借他俩胆子！”王全中不屑一顾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蒋先生，不小心把你的电源给弄开了。”郝楠没有理会王全中，举着电脑主机的插头微笑着说道。 这不是扯淡呢么！为了防止客人无意把主机插头给踢下来，我们都是把插头牢牢固定在插板上的。这肯定是郝楠故意给拔下来的。 “艹你妈的，给你脸了是不？楠哥和你说话呢！你他妈是哑巴了还是咋地？”见我没有反应，王全中过来推了我一把。 我胡乱应了一声。以往的经验告诉我，遇到郝楠这种小混混挑衅，你就不能搭茬。你越搭理他们，他们越闹腾得欢。只要你不吭声，他们觉得没意思也就走了。 “小逼你是不是牛逼了？楠哥问你话你还不答应？”王全中见我还没有吭声，伸出手捏住我的脸前后晃动，就好像在甩一双臭袜子。 虽然经常被他们欺负，但是此时此刻我依然倍感耻辱。可我任然不敢反抗。我知道郝楠他爸和学校领导的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事情闹大了，吃亏的肯定是我。为了高中能顺利毕业，我没有反抗，但还是忍不住瞪了王全中一眼。 “咦？艹！小逼你真长本事了哈！还敢瞪老子！你他妈真以为巴结上冷凌那个骚货就万事大吉了？”王全中看见我居然敢瞪他，扬起手就给我一耳光。 我捂着腮帮子，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都是同学，客气一点嘛。”等王全中打完我，郝楠才假惺惺地说道。其实我知道他们只不过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郝楠示意王全中放开我，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朝后面伸了伸手，立刻有狗腿子给他点着烟。 “蒋天生，其实这次来找你也没其他事。就是听说你在冷老师这里打工，特意过来看看你。”郝楠喷了一口烟在我脸上，笑嘻嘻地对我说道。 我瞥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吭声。这家伙准没憋着好屁！ “看来你在这工作得不错啊，都能去得起绘声绘色了。唉，你们知道吗？我昨天在绘声绘色碰见蒋先生了。蒋先生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就掏了三百进去了。”郝楠夸张地将昨天的事情和王全中他们说了一遍，激起了一片更为夸张的回应。 “早就知道冷老师家里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早知道我也来冷老师这里打工了！”郝楠一拍大腿故作懊恼地说道。 我还是没吱声，等待着郝楠的下文。 “我估计你在这儿挣得也不少了。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给我凑上一千吧！等我有钱了连本带利一块还你。”郝楠伸手给我做了一个花钱的动作。 我一个月才挣五百，就给郝楠他们一千？而且郝楠和他那帮狗腿子出去吃饭，哪次不花个千儿八百的？他还差我这几个钱？这就是摆明了找我麻烦！ “楠哥，冷老师一个月才给我五百。而且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确实没有这个钱。你看能不能少点？”为了还能在班里读书，我违心地选择了低三下四。 “艹你妈，你还敢顶嘴？有钱去绘声绘色没钱借给我们楠哥？”王全中上来就踹了我一脚，“楠哥和你借钱是给你面子，你有本事别出这个钱试试！” “唉！全中，你听不出来蒋先生是和我开玩笑吗？冷老师怎么可能只给那么一点钱？”郝楠装模作样地拦下了王全中，“都是同学，蒋先生肯定会给我这个面子的。全中你这样就太过了啊！” “行，今天我给楠哥一个面子！你他妈要是凑不到钱试试。”王全中用手杵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 “行啦行啦。蒋天生咱们也处交了这么多年了。他是啥人咱们还不知道吗？他肯定能凑到钱的。再说他爸不是还开着一个小卖部吗？实在不行，叫蒋天生从他爸那里拿几条烟抽抽也行。”郝楠说道。 听了郝楠的话，他的那帮狗腿子沸腾了！有要中华的，有要黄鹤楼1916的，还有个傻逼要古巴手工制作的雪茄。真不怕吸了以后烂了你们的肺！ 郝楠笑嘻嘻地看着他的一帮狗腿子闹腾。等他们闹够了，郝楠才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脸说道：“蒋天生，今天给冷老师一个面子，就不弄你了。我说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做到啊！” 说完这句，郝楠就领着他那一帮狗腿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郝楠走了以后，我一个人蹲在那里抱着头生闷气。 我真得不能理解。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为什么郝楠要这么对付我？难道就因为我老实？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老实人，就注定要受欺负吗？ 第七章 老实就要受欺负？ 我只觉得胸中有一股闷气无处发泄，聚成一团，压得我难受！ 我也不是天生就这么窝囊。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和郝楠拼了！都是一条命，谁怕谁？可是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想到为了我付出一切的父亲，想到早早过世的母亲。 特别是想到父亲憧憬我考上大学时充满希望的眼神，我都把这股怒火硬生生压在心里。 吃亏是福。 老实本分是福。 好人有好报。 从小到大，不论是我爸、学校，还是周围的人，都是这么和我说的；我也一度把这些当成真理。 可是在现实中，我越老实，越本分，越吃亏；换来的却是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欺负和羞辱。 到底是我错了？还是这个现实错了？ 我弄不清楚，也没有人告诉我对错。 但是这么多年，被人欺辱的愤怒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我深深藏在心中。 这些愤怒不断凝实，变重。我能感觉到，要么有一天我被这愤怒压倒，要么有一天这愤怒会化成滔天的烈焰，烧死所有敢靠近它的人！ “唉？哥几个都过来啊。就是这个网吧的老板娘，特别地风骚。老子我看一眼，能他妈硬一天！”就在我胸口快要炸裂的时候，网吧门口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声音。 我抬起头一看，就见一个留着公鸡头的小痞子领着七八个和他差不多打扮的年青人走了进来。 这几个我都知道，是专门在附近混的小痞子。以勒索学生和小偷小摸为生，有时候也敲诈一下新来的小商贩，属于混混里头的最底层。但即使是这样，也不是像我这种人能招惹得起的。 “唉！哥儿几个运气不错啊！这么大的网吧就咱们几个人！”公鸡头一进门就喊道。 “艹你妈的，还用你在这儿瞎逼逼？老子们没有眼睛啊！上网哪不能上了？你说的那个老板娘呢？快叫下来让哥儿几个瞅瞅！”一个留着扫把头的嚷嚷道。 “唉，就你！那边蹲的那个傻逼，这网吧的老板娘了？去哪了？”公鸡头对着我喊道。 “对不起，今天我们放假。老板和其他人都出去了，就留我一个在这儿看门。我们今天不营业。”尽管知道来的这些都不是好鸟，但是进门都是客，我现在的第一职责是看好网咖。所以我还是很温和地回答道。 “放什么假啊？顾客就是上帝你们懂不懂？快他妈给我们把机子开了，顺便把你们老板娘叫回来。”公鸡头拍着桌子叫道。 “对不起，今天真的不营业，机子都开不了。”我继续说道。 “放屁！要是老子打开一个机子你就死定了！”公鸡头不信邪，开了几个机子试试。可是这些机子都被网管锁死了。除了个别的几个供内部人员使用以外，都不能用。 “哦！刀哥今天可是栽了面儿喽！”其他几个小痞子非但不帮忙，反而在那里幸灾乐祸地说道。 公鸡头感觉很没面子，又接连开了几个机子，但是都不行。突然，他看见了我刚才用的那台电脑，几步走了过来，插上电源，按下了启动键。 看见电脑开始正常运转，公鸡头陡然变了脸色！ “你妈逼的，你不是说不能上网吗？”公鸡头一脚把我踹到地上，“为什么这台可以上？” “这是网吧留给网管用的。全网吧也就那么三四台。一是不够你们用，二是这几台电脑是不收费的。要是给了你们，我们这里也没法结账。而且这些电脑都接的网吧的管理系统，外人要是给弄坏了，整个网吧就瘫了。”我忍着疼，耐心地解释道。 “我艹！哥儿几个！这回咱们可占了便宜了！今儿个上网不用钱啊！”公鸡头根本没有理会我的解释，反而扭过头向和他一起来到那些小痞子说道。 听到公鸡头这么说，那些小痞子顿时欢呼着开始寻找这些可以免费上网的机子。我试着去拦他们。不仅没有拦住，反而又被他们推到一边揍了几下。 “刀哥，这机子不够啊！这他妈到底谁玩谁不玩啊？”可以上网的机子都被网管安排在了一起，很容易找到。但是只有三台，可是公鸡头他们来了八个。僧多粥少，那些没抢到机子的小痞子纷纷向公鸡头抱怨道。 “你过来。”公鸡头朝我招了招手。 我没动身。扫把头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我才不情不愿地走到了公鸡头跟前。 “去，给我哥儿们开几台机子。”公鸡头叼着一根烟，正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根本就没抬头看我一眼。 “我就一打扫卫生看门的，那些机子都设的密码，我真开不了。”我对公鸡头说道。 这些机子确实都被网管设了密码，但是我都知道。我之所以不想给公鸡头他们开，主要是因为我担心这些人胡乱弄，把冷老师的机子都弄坏了。 听了我的话，公鸡头停下手中的游戏，吸了一口烟，吊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你说啥，我没听清。” 我还以为他刚才玩得太用心，真得没有听清，就弯下腰又对他说道：“这些机子都有密码，我开不了……” “艹你妈逼！”我还没有说完，公鸡头就跳起来，抓起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就给我头上来了一下。 我应声倒地！ 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流到了地上。我看公鸡头都有点重影。估计可能有点脑震荡。 “老子数三下，你他妈要是不给我把机子全开开，老子今天就把你废了！”公鸡头把一只脚踩在我的脸上，异常嚣张地说道。 不到一个小时，我被人羞辱了两回。我感觉胸中的愤怒又开始变重，似乎不把它发泄出来，它就会把我撕碎！头上鲜血直流，屈辱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但是我不想落泪，因为我不想叫这几个小混混瞧我的笑话。 “刀哥，这傻逼要哭了唉！”可扫把头还是看见了我的表情，对着公鸡头大呼小叫地喊道。 “滚！赶快给老子把机子开开。”公鸡头抬起了踩在我脸上的脚。 我站起身子，抹了一把脸，默默地朝网吧后头走去。 “我靠！这傻逼还真哭了嘿！”看见我的样子，那些小痞子更加幸灾乐祸。 我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鞋印，丝毫没有理会那些小痞子对我的羞辱。 “刀哥，这傻逼不会跑了吧？”有人向公鸡头问道。 “看他那怂逼样，他敢？他要是敢跑了，老子就把这个网吧给砸了！”公鸡头一脸不屑地说道。 我吸了口气，默默地朝网吧后面走去。可是我并没有去机房，而是走到了网吧的杂物间。 我觉得我错了，我爸也错了。好人并不会有好报。 我以前一直觉得与人为善，吃亏是福是对的。但是我今天才发现，对于某些人来说，你的好意，只会被他们当成软弱！你老实，你忍让，就他妈意味着你窝囊！你活该被欺负！ 为了上学，郝楠我是没办法。但是坐在外面的那些小痞子我还用忍吗？再忍，我还是个站着撒尿的吗？ 我扫视了一遍杂物间，发现这里都快被放饮料的纸箱子堆满了。我好不容易从角落里找出两个雪碧的玻璃瓶。 我掂量了两下，轻重大小都正合适。我将它们放在我的后裤子兜里，然后把上衣从裤子里抽出来罩在瓶子上面。 从杂物间出来，我装作沮丧地往公鸡头那里走去。其实我心里激动地要命！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打过架，更别说独自一人对付这么多了。 但是今天，我就是要干一干我一直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情！ 我想改变，我要改变！ 第八章 老实人的愤怒！ 公鸡头他们还聚在一起吆五喝六地大声嚷嚷。放在吧台的饮料和零食也被他们拿了出来。烟头和零食的包装扔得满地都是。 “弄好了？”公鸡头一手捧着一袋干脆面大嚼特嚼，一手拿着一瓶矿泉水，那样子和饿死鬼似得。他周围的小弟也和他差不多！ “还差点。你用的这台电脑是总机，需要在上面设置一下才能启动其他电脑了。”我强作镇定，一边说一边朝公鸡头走去。 “那你快点弄。晚一秒我弄死你！”我估计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个光挨打不还手的怂逼窝囊废。所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没有引起公鸡头丝毫的怀疑，他依旧坐在那里对我耀武扬威地喊道。 我装模作样地摆弄着电脑，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公鸡头一边抽着烟，一边和扫把头他们聊天，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异常。 “好机会！” 看到没有人注意我，我飞快地从裤兜抽出了雪碧瓶子，狠狠地砸在了公鸡头的头上！ “呯”的一声，雪碧瓶子在公鸡头头上碎裂开来。公鸡头也和我刚才一样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他的同伙则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而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次打架，我感觉浑身热血沸腾！ 这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复仇滋味让我倍感刺激。兴奋的感觉从脚后跟一直传到了我的头发。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毛发都因为兴奋而直立起来。 我的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我无视公鸡头同伙惊讶的目光，掏出了第二个瓶子砸了过去！ “我艹你妈！”我拼劲全力吼了一声，高高扬起的玻璃瓶如同流星一般划过！ 一声脆响，第二个瓶子也如同夜空的礼花一样在他头上绽放。公鸡头这下彻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顺着脖子往下直流。周围的人也没有想到我会报复得如此激烈，一时之间都愣在原地。 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我夺路而逃的最佳时机。不过我不能走，因为我要是一走，网咖就要遭殃了。冷老师把网咖托付给我，看管好网咖就是我的职责！作为一个男人，可以挨打可以挨揍，但是做出的承诺就要兑现！ “刀哥！”扫把头他们终于也反应了过来。分出去两个去搀扶倒在地上的公鸡头，剩下的都向我涌来。 我竭力反抗，但是没出两秒，我还是被打倒在地。一群人围着我乱踹。我抱着脑袋尽量护住自己的要害不要给他们打到。身上虽疼，可是我的心里却非常痛快。不知道为啥，此时此刻的我居然觉得自己是个胜者，而那些围着我殴打的小痞子才是失败者！ 公鸡头这个时候也被人扶着站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鲜血沾了他一手。公鸡头望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有点发呆。他大概没有想到刚才还任他欺凌的怂逼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开他的瓢。 “刀哥，这小子你准备怎么炮制他？”扫把头恶狠狠地问道。 “我艹，这个小子敢打我？他他妈居然敢打我！”公鸡头似乎现在才发现了这个事实。 公鸡头越说越愤怒，猛地拽起网咖的椅子砸在我背上。 我闷哼一声，彻底被他们放倒在地上。 公鸡头也疯了，抓起键盘就朝我头上打来。一个打断了他还不解气，又抄起另一个接着打。那帮小痞子纷纷让开，好方便公鸡头揍我。 接连打坏五六个键盘，公鸡头才感觉自己气顺了点。他叫两个人把我架了起来，一脚踢在我肚子上：“艹！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废了，老子刀哥的名号就白叫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被打了多少下，但是我觉得晕晕乎乎的，还非常想吐。我睁开眼睛，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网咖，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攒了半天力气说道：“这些……这些砸坏的东西，你……你都要赔！” “赔你妈逼！”公鸡头抄起一个键盘砸在我头上。 “你妈逼的，你很屌啊！艹你妈的，还敢叫我赔？哥儿几个今天给我把这儿给我砸了！”公鸡头叫道。 听了公鸡头的话，扫把头他们开始疯狂地开始砸网咖。主机、键盘、显示器，只要他们能够得着的，都不放过！ 我急了！ 冷老师让我给她看一下网吧，我居然给看成这个样子。冷老师回来我怎么和她交代？ 我疯狂挣扎着想制止这一切，可是却被两个人牢牢摁住。我没法挣脱束缚，只好高声叫骂，好像这样就能制止他们。 “赔？老子从来不知道还要赔。你他妈算哪根葱？还敢要我赔？砸！给我砸个痛快！”公鸡头高声叫道。 听了公鸡头的话，这些人砸得更起劲了。 公鸡头被人扶着坐在一个椅子上，看着扫把头疯狂地毁坏网咖的东西。好像弄坏的东西越多，他越开心！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睚眦俱裂！ 我拼命挣扎，想挣脱那两个人的束缚。可惜我太瘦小，被那两个人死死按住。周围的人看着我哈哈大笑，就像在看一只拼死挣扎的猴子。 “这小逼还挺能折腾嘛！你们把他放开，我来和他单挑！”公鸡头对架着我的两个人说道。 公鸡头头上的伤口已经止血，就连脸上的血渍都被手下的喽啰用矿泉水洗了个干净。此时的他背对着阳光，就好像一个王者，而我只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小丑。 那两个喽啰听话地放开了我。其他人远远地站了个圈子，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对公鸡头的强太有信心，还是对我的弱太有信心。 公鸡头围着我一边转圈一边说道：“小逼，行啊！没想到我刀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小子，你就洗干净了脖子等死吧！” 面对刀哥的挑衅，我一言不发，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刚才我能成功地击倒刀哥，完全是因为刀哥的大意和我的偷袭。要是论真的实力，刀哥可以甩我十七八条大街。 而且我现在感觉被刀哥他们殴打过的地方酸痛异常。还有一个更加令我惶恐的发现是，我的身体居然因为紧张而变得异常僵硬！ 刚才我能无所畏惧地偷袭刀哥，完全是一股怒意在支撑我。等怒气发泄完毕，我冷静地面对刀哥时，我居然紧张得不能自己。 刀哥显然发现了我的情况。他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围着我不停地绕着圈子。打倒我不是他的目的，羞辱戏弄才能让他们兴奋！ 突然，刀哥猛地朝我冲来，一拳打向了我的面门。 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抱头后退。可是预想的拳头并没有落在我身上。我诧异地挪开了胳膊。 “嗵”的一声，我被刀哥一拳重重地打倒在地！ 原来刀哥刚才看见我遮挡住脸的时候故意停了下来，等我挪开胳膊才一拳打在我脸上！ “打得漂亮！” “刀哥威武！” 他的那些跟班纷纷欢呼起来。而刀哥也像夺胜的拳王一样，挥舞这双臂享受着这些欢呼。 我吸了一口气，想爬起来。刀哥一脚踢在了我的肋骨，将我踢得趴在地上！ “小逼，你刚才不是很猛嘛！怎么现在不猛了？你他妈倒是站起来啊！”刀哥一边说，一边用脚踢着我的肋骨。 “你他妈是不是跟着老板娘有一腿？要不怎么那么拼命？就你们老板娘那骚样，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呢！你他妈为了一个婊子敢偷袭我？反了天了！”大概是看见我一声不吭他不过瘾，居然开始辱骂冷老师。 我怒了！ 冷老师那么好的人，居然在刀哥的嘴里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我感觉刚才熄灭的心中怒火又开始重新燃烧起来！ 第九章 逗逼混混 “刀哥，刀哥。这小子真生气了。看来他和那老板娘真的有一腿！”扫把头看到了我神情的变化，很兴奋地说道。 “就他这样，那骚娘们能看得上他？”刀哥又冲着我的肋骨踢了一脚。 我顺着力道滚了一下，滚到了雪碧瓶子上面。我趴在地上，偷偷张开嘴，将一块玻璃碎片含在嘴里。 “就他长得这屌样子，那骚娘们能看上他？来来来，你们好好看看他的样子，可能吗？”刀哥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拎了起来，我不服气地看着刀哥！ “呦！小逼还是很不服气啊！正好老子专治各种不服！”刀哥用另一只手给了我两个耳光。 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舌头和嘴，一股股鲜血顺着我的嘴角往下流。 “艹！”刀哥甩了甩滴在他手上的血，另一只抓着我头发的手也松了一些。 好机会！ 我猛地挣脱了刀哥，吐出口中的玻璃碎片，压在了刀哥的脖子上。 这也算是破釜沉舟了，赌的就是刀哥对我毫无警惕。没想到的是，居然又被我赌对了！ 我再一次偷袭得手，可是和刚才不一样，我感觉身体没有一点力气，好像只要刀哥微微用点力气就能挣脱。我一狠心，手上略微用了点力气，玻璃碎片立刻划破了刀哥的脖子，一丝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都他妈别动！要不我直接抹了他的脖子！”我冲着扫把头他们喊道。 “都别动，都别动！这小子可是来真的！”刀哥立刻停止了挣扎，脖子上的伤口让他感到恐惧。他是真怕今天交代在这里，所以我刚说了一句，他就配合地喊道。 扫把头这些人也只是最底层的小混混，平时最多也就是用砖头拍一下人脑袋，现在看见自己老大被人用碎玻璃渣比着喉咙，也都傻在那里了。 我本来还以为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刀哥还会再抵抗那么两下，没想到他和他跟班居然怂得那么迅速，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玩了。 刀哥他们也都看着我，想知道我要干吗。大家大眼看小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蜜汁尴尬。 “那个，这位大哥，你要是没事的话，能不能先放了我们大哥。你看他脖子上血都流成那样了，这要是出了人命就不合适了。”过了一会儿，扫把头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啊，是啊！大哥，我从小就晕血，拍死个蚊子都要晕半天。哎呀！我咋流了这么多血呢？大哥，不行了，我要晕了！”这刀哥也算是个人才，居然说晕就晕，眼看着身子就要往地下瘫！ “少几把在这儿装蒜，你以前拍人脑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晕血了？合着你是只晕自己的血，不晕别人的血啊！”我都快被这群颇具逗逼气质的混混给气笑了，手上的玻璃渣子也抖了一下。 “大哥！你还年轻！千万别走上犯罪的道路啊！只不过打个架，没必要搞出人命吧！”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又被弄大了，刀哥真急眼了，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喊道。 “别废话，你们身上有多少钱，都掏出来把砸坏的东西赔了。”我说道。 “掏！都给我掏出来！”刀哥喊道。 扫把头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开始慢慢吞吞地往外掏钱。 “艹你妈的老二，你裤衩里的钱呢？别以老子不知道！小六，别在那装逼，把你鞋脱了，把鞋垫里的钱给老子取出来！三子，你他妈要是不把藏才袜子里的钱掏出来，小心老子告诉你对象你他妈对着苍老师的照片撸过！” 刀哥惜命得很，见自己手下一脸的不情不愿，立刻在那里高声催促。看样子要不是我用玻璃碎片比着他的喉咙不敢动弹，刀哥都恨不得亲自上手。 “老大！没必要吧！” “刀哥！我认错人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哥！” 看得出，刀哥和手下这些小弟关系好得很。虽然他们不住抱怨，但还是把全身的钱都掏出来堆在我面前。 只是这皱皱巴巴的一块两块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还有钢镚硬币？怎么这些钱加在一起好像还没有二百块钱啊！这连一台显示器都不够赔啊！ 看见我的表情，扫把头也不好意思了：“大哥，我们就是最底层的小混混。干大事儿没胆，干小事儿没钱。虽然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其实有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 “是啊，大哥！你不知道，我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就在你们网吧吃了点干脆面！这能量还没不起来呢，就被你又是砸脑袋又是割喉咙的。这吃进去的都流出来了。”刀哥也是惨兮兮地说道。 不知道咋地，我听了他们的话居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可是我再怎么同情他们，也不能放开刀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报复我。 而那些小混混身上也没有钱了，想来打我又有点投鼠忌器，想走又舍不得扔下刀哥不管。一时之间，双方都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蒋天生，把那个小流氓放了。这些砸坏的东西不用他们赔了。”就在我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冷老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扭过头，发现一身白纱冷老师站在门口。微风吹起了她的发梢，阳光从她的身后打来，隔着轻薄的纱裙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冷老师的长腿和蛮腰，显得即清纯又冷艳。 我顿时呆住了。 “好美啊！”扫把头他们发出一阵感叹。 就连刚才要死要活的刀哥都咽了一口口水。 “蒋天生，放开他，让他们走。这的东西也不用叫他们赔了。”冷老师完全无视这些小痞子，直接穿过他们走到我面前说道。 “可是这砸坏的东西？”我说道。 “不用让他们赔了。他们也赔不起。再说了，你还真因为这几个钱搭上自己的前程吗？”冷老师说道。 我愣了愣，扔掉了手里的玻璃碎片。我也不怕他们为难冷老师——连杜文华都做不到，这些逗逼混混可能？ “你就是老板娘吧？你这儿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的脑袋打破了，还用玻璃比着我的脖子威胁我。我告你这事儿没玩。”谁知道刀哥还以为冷老师软弱好欺，居然还想讹上一把。 “滚开！”冷老师扫了他一眼，轻蔑地说道。 “唉？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的人打了人，你还这个态度？信不信我报警？哎呀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头晕得不行了！我可能失血过多了。哎呀不行了，我要晕倒了！”刀哥一边说，一边朝冷老师倒去。看那方向，正好一头撞在冷老师胸前。 扫把头他们也偷偷摸摸地凑了过来，看样子也想占冷老师的便宜。我向前跨了一步想挡在他们面前，可是却被他们一把推开。我不由得后悔刚才把玻璃片扔得有点早。 可是刀哥才刚刚歪了歪身子，就被人拎着脖子拽了起来——原来老虎也过来了！ 老虎的手轻轻一抖，把刀哥扔出去三米远，接着又随便拎起一个靠向冷老师的小混混扔了出去。 “还有吗？”连续扔了四个人，老虎向剩下的人问道。 老虎身高两米，浑身都是健硕的肌肉。棱角分明的脸上全是冷酷的表情，活脱脱一个东方版的终结者。光从外形上看就充满了威慑力！ “快走！快走！”扫把头很幸运地没有被扔掉，连忙招呼剩下的人将刀哥他们扶走。 在老虎的强大威胁之下，这些小痞子一个比一个走得快！ “我出去看看。”老虎说了一句也朝门外走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网吧只剩下我和冷老师两个。 第十章 冷老师要给我撑腰！ “冷老师，我……”看了看被公鸡头他们砸得一团糟的网吧，我都不知道说啥。冷老师叫我看一下网吧，我却把网吧看得乱七八糟。 “跟我来。”冷老师打断了我还想说的话，扭身走开。 我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跟在冷老师后面，很担心丢了这份工作。 跟着冷老师走进了她的卧室，冷凌指了指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弄不清楚冷老师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如坐针毡地小半个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身体扭来扭去，局促不安。 “别动。”冷老师对我说了一句，我立刻停止了扭动。 “伤得不深，伤口也没有玻璃渣，看来只是一些皮外伤和轻微的脑震荡，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嘴里的伤口难办点。”冷老师看了看我的伤口，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冷老师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医药箱。 “一会儿给你消一下毒，可能有点疼，你坚持住。”冷老师一边说，一边从医药箱里取出纱布、消毒棉棒、绷带和碘伏。 冷老师先是用棉棒沾着碘伏清洗了我的伤口，然后用纱布和绷带细心地将伤口缠了起来。 感受到冷老师温柔而又细腻的动作，十几年来一直被人瞧不起、看不上的我感到特别激动，再加上今天第一次打架，情绪大起大落之下，居然哭了出来。 “弄疼你了？”冷老师停止了手部的动作，诧异地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只是……”我结结巴巴地想解释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行了，你什么也别说。老师都能理解。你先别激动，等老师把你的伤口处理好咱们再聊。”冷老师表示理解地挥了挥手，然后继续处理我的伤口。 我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让冷老师处理伤口。 伤口处理完之后，冷老师看我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开口向我问道：“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小混混……” “我问的不是这个，郝楠他们是怎么回事？”冷老师制止了我的话，继续问道。 “郝楠？”我愣住了。 冷老师是怎么知道郝楠的事的？她不是刚过来的吗？ “我的手机和网咖的监控是绑定的，随时随地可以查看网咖里的情况。”冷老师仿佛已经知道了我在想什么，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解释道。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既然冷老师已经全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越说越激动，到了后来，把我从小到大的委屈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在我心里憋得太久，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现在有一个愿意听我倾诉的人，我事无巨细地全部说了出来。 冷老师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猛地抱住了冷老师，泣不成声。 冷老师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很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趴在冷老师怀里。 看着冷老师胸前一大片被我的眼泪、鼻水弄得湿乎乎的衣服，我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冷老师，刚才真对不起你。” “不，是我对不起你。虽然我名义上是你的副班主任，但是基本只是挂个名。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但我必须向你道歉，这是我做老师的失职！”说到这里，冷老师站了起来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冷老师，别……别……你别这样。”我手足无措地搀扶冷老师。我觉得冷老师对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没有任何和我道歉的理由。 可是冷老师的态度非常坚决，仍然坚持鞠完躬。 “可是蒋天生，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对那些小混混就敢出手，可是面对郝楠怎么就那么软弱？”冷老师问道。 我对冷老师说郝楠他家和学校领导的关系都很好。要是把事情闹大，倒霉的肯定是我。 我爸现在对我最大的期望就是希望我能好好读书。虽然我现在的成绩不咋地，可是努努力考个三本啥的问题不大，总比开除强。所以我宁可自己受点委屈忍着，也不愿意让我爸失望。 可是那些小痞子就不一样了。一是我和他们没有任何牵连，即使闹翻了我也不怕。 另外一点就是，既然我答应冷老师要看好网吧，那就要言而有信！ 冷老师听了我的理由，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报复郝楠？” 我点了点头说道：“想过，不过我不敢。” “为什么？” “我怕学校里的老师向着郝楠。”我为难地说出了实情。说完这句话我，我还看了一眼冷老师，毕竟她也是学校老师一员。 “没关系。”可是冷老师毫不在意，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以后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给像今天一样打回去！我来给你撑腰！”冷老师淡淡地说道！ 冷老师要给我撑腰？ 听了她的话，我的下巴差点掉了一地。一般老师遇到这种事，难道不该是息事宁人，各打五十大板吗？ 不过看冷老师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好像做梦一样回到了员工宿舍，琢磨着冷老师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锐雯给我发过来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她有个学生一直在学校受欺负，她才知道，她准备给这个学校讨个公道。 看到这个微信，我浑身一激灵！ 太巧了！这边冷老师刚说要给我撑腰，那边锐雯就说她要帮学生讨公道。两个人都是老师。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我刚忙问锐雯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好像又下线了。 整整一晚上我都没有睡好，一会儿想锐雯的事儿，一会儿想冷老师的事儿，一会儿又想郝楠的事儿，直到四五点才打了个盹。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 冷老师还以为我没有恢复过来，建议我再休息两天。 可是我现在哪有什么休息的心思，和冷老师说我身子没问题，可以上学。 见我的态度这么坚决，冷老师也没有坚持，让老虎开车将我们送到了校门口。 由于冷老师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到了学校门口，我搀扶着冷老师走进了医务室。 看见我和冷老师这么亲密，学校里的人都疯了，纷纷猜测我和冷老师是什么关系。就连一向默默无闻的我都出了一把名。 到了医务室，冷老师让我把她的号码设置成快捷键，只要郝楠一找我麻烦就给她打电话。其他的就不用我管了。 因为这个，我上课迟到了一小会儿，胡大梅罚我去打扫卫生区，并且让我写一份五千字的检查。 其实我知道这完全是胡大梅在嫉妒冷老师。 冷老师没来学校之前，整个三十六中最出名的女老师就是胡大梅。可是冷老师来了之后，立马就抢了她的风头。为了这个，胡大梅没少在暗处诋毁冷凌。只要有人和冷凌稍微亲近一些，就会成为胡大梅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只不过是撞在枪口上了。 不过我这会儿的心思全在郝楠身上，去打扫卫生区正合我意。 “麻杆儿，你和冷老师是怎么回事？”我正在卫生区琢磨怎么对付郝楠呢，黑皮却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离下课还有一阵儿。 “咳，反正我也不想上胡大梅的课。随便搞了点动静就被她赶出来了。正好过来问问你和冷凌是咋回事啊？”黑皮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还能咋回事啊！我在她那打工，正好冷老师扭了脚，我顺便把她送到学校来。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说道。 “不止吧？看你和冷凌的关系，你俩走得挺近啊。要知道冷凌那‘冰山女神’的外号可不是瞎叫的。那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亲近的。看你俩的意思，你们是不是搞师生恋了？放心，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外泄！”黑皮虽然把胸脯拍得山响，可惜他猥琐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本性。 第11章 偏袒 我本来还想再调侃他几句。可突然一个没有熄灭的烟头弹到我脸上，把我吓了一跳。 郝楠在他那帮狗腿子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我乘着他们不注意，偷偷拨通了冷老师的电话。 “怎么样，蒋天生，我和你借的一千块钱你拿来了吗？”郝楠笑嘻嘻地说道。 “楠哥，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千块钱太多了，我是真得拿不出来。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我半是真话，半是夸张地说道。目的就是让郝楠充分暴露他的本来面目，好让电话那头的冷老师知道郝楠的本质。 “艹你妈的，有钱去绘声绘色泡妞，没钱借给我们楠哥？”王全中冲过来就踢了我一脚。 “看你的样子，烟也是没拿了！”郝楠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现在是夏天，穿的都是单衣服，身上放没放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楠哥，你也知道我家都是小本生意的。你说的那啥中华啊，黄鹤楼1916和古巴雪茄啥的我那儿都没有。我家卖的烟那一条才百八十块钱。你说我要是拿十条烟过来，那不是一下就被老师发现了吗？对楠哥你也不好。”我点头哈腰地说道。 “哟！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好啊？”郝楠眯着眼睛说道。 “是啊是啊，这不是为了以后能和楠哥你处好关系，多照顾照顾我吗？”我搓着手，尽量学着王全中他们，做出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好你妈个逼！”可是郝楠根本不吃我这一套，直接就踹了我一脚。 “你怎么打人？”我怕电话那头的冷老师不知道我挨揍，故意大喊了一声。 “艹你妈，长脾气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几把东西？老子还不是想打就打！”郝楠又朝我肚子踹了一脚。 “给我打！”郝楠朝着他那帮狗腿子喊了一声。 那些狗腿子立刻把我团团围住，拳打脚踢！ “救命呀！打人啦！郝楠他们打人啦！”我抱着头在地上喊道。 “艹你妈，老子叫你喊！叫你喊！”我的喊叫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就连郝楠都亲自动了手。 “楠哥！楠哥！别打了！别打了！”看见我挨打，一旁的黑皮给急坏了。 黑皮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是性子很善，自从上学也没和别人红过脸。 “给老子滚远点！要不老子连你也打！”郝楠推了黑皮一把。 黑皮被推了一个趔趄。可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对郝楠说道：“这样吧楠哥，麻杆儿家里确实困难。这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如这样，你和麻杆儿要多少钱，我这儿出了。你们也别再为难麻杆儿他了。” 郝楠斜着眼睛看了黑皮半天，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明天给我拿过来两千。”郝楠对黑皮说道。 “两？两千？”黑皮家虽然不差钱，但是他手里可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 “怎么？拿不出来啊？拿不出来你就别哔哔。给我往死里打！”郝楠对着他那帮狗腿子喊道。 听见郝楠这么说，王全中他们下手更狠了。虽然我抱着头护住了要害，但是还是觉得快扛不住了。 “别别！楠哥，楠哥，我没说不给。我一下拿不出来这么多。后天！后天我一定把钱给你拿过来！”黑皮也见我快顶不住了，急忙说道。 “都给我住手！”郝楠吼了一声。那帮狗腿子立刻停止打我。 “这可是你说的！”郝楠指着黑皮的鼻子说道：“后天你要是拿不过来两千，老子连你一块打！我们走！” 说完郝楠一扬手，那些狗腿子都跟着他走了。 “麻杆儿你没事吧？”黑皮连忙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我全身都疼得厉害，衣服上全是他们的鞋印子。虽然看不见脸，但我也估计脸上肯定伤也不少。 “黑皮，你真打算给他们钱？”我问道。 “那咋办啊？总不能看着你被打死吧？实在不行我和我妈撒个谎，先骗出两千块钱再说。”黑皮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个头不能开，今天你给他们两千，明天他们就能和你要三千。你还能一直给？”我说道。 “那不给钱也没办法啊。”黑皮一脸为难地说道。 “不行，今天这个事不能这么算了。要不这样吧，咱们还是告诉老师，说郝楠勒索咱们，我不信老师还会放任不管！”我对着黑皮说道。 “告老师？”黑皮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逼，“麻杆儿你没事吧？就胡大梅那臭婆娘的性子咱们还不知道？你以前又不是没告过胡大梅，屁用也没有！你还告她干吗？” “这回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光我一个人，肯定说不过他们。现在不是还有你这个人证了吗？”然后我又指了指自己满是脚印的校服和伤痕累累的脸，“这是物证。双管齐下，我就不信胡大梅还袒护郝楠他们！” 黑皮摸了摸我的头：“卧槽！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以前你就告过，结果被郝楠他们整整打了半个学期。这你都忘了？” “不行，我就要找她试试。这么明显的事情，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遮掩。”我这倔劲也起来了，就是想碰一碰。关键是咱背后还站着冷老师，咱也不虚。 黑皮看了我半天，叹了口气，决定还是陪我去找胡大梅，不过那表情就和英勇就义差不多！ 到了教研室，我和黑皮把郝楠他们勒索我的事情说了一遍。 但任凭我和黑皮把嘴皮磨破，胡大梅也不相信郝楠会聚众打人。即使我把校服上的脚印和脸上的伤指给她看，她也不当回事，反而说我和黑皮无理取闹。 到了最后我实在没有忍住，和胡大梅在教研室吵了起来。 这一下可热闹了，胡大梅又是骂，又是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黑皮把她怎么了。不仅教研室里挤满了老师，就连外面也全是看热闹的人。最后还是教务主任出面才把外面看热闹的人给赶走。 “你们两个学生是怎么了？怎么能把自己老师气成这样？”教务主任拍着桌子说道。 教务处的主任姓王，是个很功利的人。光我就看见过好几次他和郝楠他爸吃吃喝喝。果然，他一见面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屎盆子往我和黑皮身上扣。 我和黑皮又把郝楠殴打勒索我俩的经过说了一遍，并且和他强调我们把这个事向胡大梅反应，胡大梅不仅不调查事情的真相，反而一直强调是我和黑皮栽赃陷害。我俩气不过才和胡大梅吵了起来。 “即使这样，你们也不能和老师吵架嘛！你们这些学生眼里还有没有一点对老师的尊重？这样吧，你先和胡老师道个歉。我叫人把郝楠叫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王光头说道。 我和黑皮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先和胡大梅道了个歉。可是胡大梅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没一会儿，郝楠就来了。他看见我和黑皮站在教研室里，立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郝楠，你们同学说你因为和他们借钱的事发生了冲突，有这回事吗？”王光头避重就轻地把勒索说成了借钱。 “绝对没有。”郝楠连连摆手，矢口否认，“我一直在和王全中他们踢球，哪有时间打他俩。不信你们可以把王全中叫过来问问。” “那为什么他俩一口咬定你不仅打了他们两个，还勒索他们钱呢？是不是你们平时就有矛盾？”王光头语带暗示地说道。 第12章 翻盘 “王主任，是这样的。我是我们班的班长，有时候老师不在的时候要代表老师管理我们班级的纪律和秩序。这两个人不仅学习差，而且还老是不遵守课堂纪律。为了这我没少说他们。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他俩怀恨在心，找了个机会就打击报复我。”郝楠道貌岸然地说道。 “是啊王主任。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我们班里的害群之马。自己学习差不说，还经常影响别人。不瞒您说，要不是郝楠帮他们求情，我早就开除他俩了！”胡大梅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 “是啊。我们胡老师经常告我说要多帮助他们，我没事就找他俩谈心。大概是我热情过度了，居然让他俩记恨上我了。”郝楠附和道。 “王主任，不是这样的！”看着郝楠和胡大梅一唱一和，我急着想辩解！ 王光头猛地一拍桌子：“什么也别说了，一人一个记过，全校通报批评！至于在班里怎么解决，胡老师你自己看着办！”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坚持道。 “证据呢？”王光头说道。 “这不算吗？”我指着黑皮和脸上的伤说道。 “这也能算证据？谁知道是你在哪儿碰的了。再说，你有人证，我就没有？和我踢球的人多了，要不要把他们都叫过来问问？”郝楠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认为很有这个必要。咱们做教育工作的，也不能偏听偏信。两方面都要听听嘛！你说是不是这样，胡老师？”王光头对着胡大梅说道。 胡大梅连连点头附和。 看着这群人狼狈为奸，我的心都凉了！如果现在没有有力证据的话，我就完了！这冷老师怎么还不出现呢？ 看见我的样子，郝楠笑了：“没有证据你就是污蔑！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我有证据！”就在这时，教研室外面传来了冷老师的声音。 “冷老师？” “冷凌？” “小冷？” 剩下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叫了一声，但是内中的含义却不尽相同。 “冷凌，你有什么证据？我警告你，你是老师，也是成年人，说出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居然是胡大梅。她看见冷凌的样子就知道冷老师不是和她站一条线的。 “我说我有证据，那就是肯定有。你们不要着急，我马上拿出来给你们看！”冷老师胸有成竹地说道。 “冷……冷老师，你确定要拿出来吗？”郝楠心虚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冷老师没有理会他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音笔。 “冷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三个人都摸不清冷凌的意图。 冷老师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怎么样，蒋天生，我和你借的一千块钱你拿来了吗？” “楠哥，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千块钱太多了，我是真得拿不出来。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拿不出！” “……” “楠哥！楠哥！别打了！别打了！” “给老子滚远点！要不老子连你也打！” “……” 我和郝楠的对话从录音笔中不断地被放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郝楠，浑身冷汗直冒，看样子腿都有点打摆。 “冷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儿？”王光头诧异地问道。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们俩串通一气陷害我？”胡大梅高声质问道。 “我可没有那么卑鄙。”冷老师不屑地说道。 “蒋天生是我的学生，他昨天和我说郝楠一直欺负他。本来我还不相信。郝楠学习不错，又是班长，这怎么可能？” 说到这里，冷老师特意看了胡大梅一眼：“为了弄清真相，我叫蒋天生在郝楠欺负他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没想到的是，蒋天生说的居然全是真的！” 说到这里，冷老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王主任，像郝楠这种欺凌同学的校霸，是不是应该严惩？还有像胡老师这种不负责任的老师，是不是应该开除出教师队伍？” 听冷老师这么说，王光头为难了。这胡大梅就不用说了，至于郝楠这边，自己从他爸那里可是没有少拿。要不你以为一个小小的胡大梅能罩得住郝楠这么长时间的为非作歹？可是冷凌手里的证据也太犀利了！堪称大杀器啊！ 一时之间，王光头的光头上全是汗珠子，觉得自己今天不该趟这趟浑水！ “冷凌！你个骚逼！看老娘不撕烂你这张臭嘴！”看见事情败露，胡大梅彻底疯狂了，不顾一切地冲向冷老师。要不是黑皮从一边抱住，她真得能冲上来挠冷老师几下。 “够了！”王光头大喝一声！ “胡大梅！你看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学生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居然一点也不知道。简直就是玩忽职守！我看你这班主任也别想干了！从今天起，你的课让冷老师带。”王光头看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知道要是再不采取决策，那可就是一个大丑闻了！ “至于你！你这几天都不要来学校了，回家好好反省反省！”王光头指着郝楠的鼻子说道。 “哼！”郝楠重重地哼了一声，摔门而去，临出门时怨恨的眼神告诉我他不会善罢甘休。 胡大梅在王光头的陪同下，失魂落魄地走了。 冷老师对我点了点头，走出了教研室。 昂滴歌神啊！事情居然如此反转，简直比晚上八点档的肥皂剧还要狗血！ 不过最兴奋的居然是黑皮。 他跳过来一把抓住我说道：“我靠！麻杆儿！你牛啊！你什么时候和冷老师勾当上的？我就说冷凌那个冷美人怎么能让你扶着进学校了？快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我一巴掌推开黑皮：“滚滚滚！你看你那哈喇子都流下来了。我和冷老师可是清白的。唉？你还真流下哈喇子来了？” 黑皮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你说这个啊！你不知道，刚才我拼命拦胡大梅的时候，可是占了不少便宜！你还别说，她的身子还真有料！摸起来那手感，咂咂咂……” …… 事实清晰，证据确凿，事情处理得也很快。 罪魁祸首郝楠被记大过，在班里做检查。大概觉得没脸，他本人这几天也请了病假在家。他那帮狐朋狗友也收敛了很多。如果不是他那有钱的老爹在学校里拼命疏通关系，我看最起码也是留校察看。 胡大梅也暂时停职了。 冷老师则接替了胡大梅的工作，成了我们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这两天我和黑皮过得可是很逍遥自在。没有了胡大梅和郝楠，我才真正感觉到了上学的乐趣！ 我这几天干啥状态也是特别好，甚至把琴女都带到黄金了。兴奋得琴女一直在微信里嚷嚷着要来龙城，说是要以身相许来报答大恩。 对于这种“羊来了”的话，我当然只是呵呵一乐，顺便调侃她只要她敢来，我就敢把她给办了！ 这天没事我和黑皮他们打篮球。黑皮人高马大，天生就是打篮球的料子。他和我组队，他内线，我只要把球传到黑皮手里就行了。我们两个人打得对面三个人毫无还手之力。 这次轮到对方进攻。 对面有个家伙就是不服气，顶着黑皮硬上。被黑皮一个大帽给扇掉了。 篮球高高飞出。在空中滑翔了一段距离重重砸到了一个路过女生的脸上。 我和黑皮急忙跑过去扶她。可是等我俩看清这个女生的长相之后，立刻变了脸色。 完犊子了！我们怎么把这个主儿给砸了？ 第13章 豪爽的铁锤嫂 他么的我们砸谁不好，居然大名把鼎鼎的铁锤嫂给砸了！ 这个女生不是别人，就是我们学校女生里的大混混——铁锤嫂黄小丽。 虽然我们学校是龙城市的重点中学，但是男女混子依然不少。而且因为是重点中学，所以能混出头的混混都很有背景——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但是黄小丽两样都不沾，她能混出头，靠的是色。 黄小丽发育超常，走起路来胸前就像两个打桩的铁锤一样上下摆动。虽然全校的男生都看着铁锤嫂流口水，但是却没有人敢招惹她。因为传说她的男朋友是在社会上混的大流氓。据说我们高三的扛把子马瑞就因为调戏黄小丽被她对象狠狠教训过。 传闻真假不知道，但是黄小丽在我们学校确实没人敢招惹，基本属于可以横着走的那类人。 就拿上次来说吧。黑皮只不过偷偷瞄了黄小丽几眼，就被她叫了几个人打得和个猪头一样。虽然黑皮瞄的那地方是敏感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样啊！ 瞄几眼就要被打成猪头，这被篮球砸住了，这要被打成啥样？更何况铁锤嫂胸前的衣服还被饭盒里的菜给弄脏了！ 我和黑皮顿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艹！”果然，铁锤嫂骂了一声就站了起来！ 我和黑皮已经闭上眼睛做好了被七八个人群殴的准备。可是很奇怪的是，等了半天，居然啥事也没发生。只见铁锤嫂歪着头，上下不停地打量着我，似乎在想些什么？ “麻杆儿，你和铁锤嫂借过钱？”黑皮凑到我耳边低声问道。 “没有啊。”我回道。 “那她干吗一直盯着你看呢？”黑皮纳闷道。 其实我也很纳闷。像我这种不起眼的学生在学校没有两千也有千八，凭啥吸引铁锤嫂这种名人呢？ “你是蒋天生？”出乎意料，铁锤嫂居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嗯！”我点点头，心中充满了疑问。 “太好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呢！”铁锤嫂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 这下我更纳闷了！我啥时候这么有名了？连铁锤嫂都能被吸引过来？ 铁锤嫂也看出了我的迷惑，笑着解释道：“你不是前两天把胡大梅给弄走了吗？这胡大梅带我们班语文，我烦透她了。你能把她赶走，我可是高兴了好几天。” 我恍然大悟。 胡大梅虽然是我们班的班主任，但是还带着好几个班的语文课。以胡大梅的性子，肯定哪个班的学生都不待见她。看来铁锤嫂也是其中一个。 因为衣服弄脏了，铁锤嫂叫我们原地等着，她要请我们吃饭。 我还没张嘴，一边的黑皮已经开口替我答应了下来。 趁铁锤嫂上去换衣服的工夫，我问黑皮为啥要答应和铁锤嫂去吃饭。要知道铁锤嫂的对象可是校外赫赫有名的大流氓。这要是被她对象知道了我俩和铁锤嫂一起吃饭，那我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黑皮则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以一副前辈高人的口吻和我说这世界上的事都要辩证地看。铁锤嫂的对象是大流氓没有错，可是如果我们和铁锤嫂搞好关系。那那个大流氓不就成了我们的靠山了？ 我俩为啥在学校混得这么惨？还不是没有人罩着？这要是和校外的流氓攀上关系。不说在学校里面横行霸道吧，最起码没人敢欺负吧！ 行啊！ 我一脸赞赏地拍了拍黑皮的肩膀：“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手啊！牛逼！牛逼！” “那当然。你以为我黑皮是吃干饭的？我牛逼的地方多了！”黑皮洋洋得意地说道。 正说话的时候，铁锤嫂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下来。由于是中午休息时间，她也没有穿校服，只是穿了一件紧身的体恤，更加映衬得胸前圆润饱满。 不过自从和冷老师有了接触以后，其他大胸的女人在我眼里有如浮云一般！虽然我对铁锤嫂的样貌不太感兴趣，但是如果真的像黑皮说的那样和铁锤嫂她对象扯上关系，那也不错！要知道郝楠临走时怨毒的眼神我可是记得很清楚。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呢？ 所以我和黑皮两个人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铁锤嫂屁股后头走进了学校旁边的一个饭店。 铁锤嫂显然没有认出黑皮，吃饭的时候一直给我和黑皮夹菜。说话的时候也不像其他女生那样扭扭捏捏、装腔作势，非常豪爽。要不是前段时间黑皮刚被她叫人打了一顿，我还真以为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呢。 不过黑皮这个家伙狗改不了吃屎。吃饭的时候眼睛一个劲儿地往铁锤嫂身上乱瞟。特别是铁锤嫂弯腰给我们加菜的时候，他那眼神更是陷到领口里头拔都拔不出来。 我紧张地冷汗直冒。深怕铁锤嫂反应过来翻脸把我们痛揍一顿。 好在铁锤嫂没有在意或者是被看多了反应比较迟钝，对于黑皮毫无反应，依旧和我们谈笑风生。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饭，我和黑皮抢着付账，谁知道已经被铁锤嫂提前结了，弄得我俩挺不好意思。 从饭店分开后，我如释重负一般和黑皮回到了教室。我发誓再也不和铁锤嫂一起吃饭了，最起码不能带上黑皮和铁锤嫂一起吃饭了！简直就是如履薄冰啊！我怕我这心脏受不了！ 不过事与愿违。 连续好几天，铁锤嫂没事干就来找我，不是吃饭就是玩游戏，要么就是坐在教室里闲聊，甚至还有好几次叫我和她一起逛街！铁锤嫂每次来都能引起我们班的轰动。几次以后，班里同学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而黑皮看见铁锤嫂和我走得很近，也是死皮赖脸地非要掺和过来，就和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弄得我精神高度紧张，简直就要神经衰弱了！ 不过这事情也不是没好处。 看到铁锤嫂主动和我亲近以后，班里的同学都大吃一惊。特别是郝楠的几个狗腿子。本来这几天他们有点蠢蠢欲动，想找我和黑皮的麻烦。不过看到我和铁锤嫂混得这么熟以后，他们马上就蔫了。他们可是绝对惹不起铁锤嫂的！在铁锤嫂面前，他们就和个小虾米一样！ 不过这个事儿还是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影响。比如就有谣言说我和铁锤嫂搞对象。 不过我也没当回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爱说啥说啥。这个心态一直持续到黑皮有一次来找我。 一见面，黑皮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神神秘秘地和我说道：“麻杆儿，我听说你和铁锤嫂搞对象呢？” 我顿时吓了一跳：“黑皮，这话你不能乱说！我和铁锤嫂啥关系，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和她有个毛的关系啊！” “我知道顶个蛋用啊！现在全校都传疯了，说你看见铁锤嫂人漂亮，身材好，疯狂地追求她。而且还说铁锤嫂对你也印象不错，打算甩了她对象和你好呢！等这些话传到铁锤嫂她对象耳朵里，你就等死吧！”黑皮说道。 “卧槽！这他妈是谁造的谣？这不成心想弄死我了！”这下我可真紧张了！这话要是传到铁锤嫂她对象耳朵里，那我该咋办？而且铁锤嫂现在的确对我特别热情，这要是被他对象看见了，那可真成了泥巴跌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谁都有可能。胡大梅、郝楠那帮狗腿子、铁锤嫂的对头，甚至都没有一个主谋，就是大家伙儿一起闲聊给聊出来的。”黑皮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不得不承认黑皮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最糟糕的是，如果真是大家闲聊出来的，那么就意味着这事儿在学校已经大范围流传开了。这也就意味着铁锤嫂她对象有很大的机率听到这些传闻！ 一想到可能要面对校外的大流氓，我就冷汗直冒！ “我艹艹艹！这可咋办？要不我请几天假避避风头？等谣言平息了我再来？”我自觉得现在和冷老师关系不错，和她请几天假应该没有问题。到时候流言平息了，我也就没有事了。 “扯淡！你能请几天假？我看这谣言没个一两个月平息不下来。你能请这么长时间假？冷老师能同意？”黑皮说道。 “那可咋办？要不我和铁锤嫂说一下，让她和我保持点距离？”我说出了我第二个想法。按理说，这个谣言传出来，对铁锤嫂也不好，说不定她和我有相同的想法。 “对对对！我这就和她说去。她是个女的，肯定比我更注意这方面的影响！”我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很好，打算现在就找铁锤嫂说说。 “你快拉倒吧！”黑皮一脸不屑地否定了我的主意，“老实说，要不是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搀和着，这个谣言我都全信了。不过就算是我，那个谣言我也是不信一半，信一半。” “你啥意思？” “你主动追铁锤嫂我肯定不信，不过铁锤嫂打算甩了她对象和你好，这个我信！”黑皮斩钉截铁地说道。 第14章 生日派对 “这你也信？” “那你说铁锤嫂要是对你没意思，每天缠着你干啥？图你的钱还是图你学习好混得开了？”黑皮说道。 “是啊，我学习不好，混得也不好。你说铁锤嫂图我啥了？长得帅？”我也是一脸懵逼。 “你快拉几把倒吧！”黑皮做了一个干呕的表情，接着一脸悲愤地说道：“想我黑皮这么帅！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得上！你这一丑逼倒是桃花运不断。先是网上俩老婆，然后是冷老师，现在来学校的大姐头都倒贴了。老天爷不公啊！” “别扯这几把蛋了！”我在黑皮屁股上踢了一脚，“你说现在咋办吧？赶紧给出个主意，赶紧的！” “嘿嘿嘿。”黑皮猥琐地笑了笑，“办法倒是有一个，就看你同不同意了。” “啥主意？别憋着了！”我也是有病乱求医。 “就是你以后和铁锤嫂在一起的时候都把我带上！”黑皮说道。 “滚滚滚！我还不知道你打着啥主意？就你那一双贼眼上下乱瞅的。早晚我也要陪你一起挨揍！”我断然拒绝。 “挨揍就对了！”黑皮依旧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你想啊，你都愿意把一个色狼带在身边也不愿意和铁锤嫂单独呆在一起，充分证明你对她没意思啊！这到时候她对象找你麻烦，你也有个辩解的理由对不对？” “那她要是揍我呢？”我问道。 “笨！是她揍你好点还是她对象揍你好点？”黑皮说道。 我一想，黑皮说的很有道理啊！就按他说的办！ 黑皮听见我同意了他的主意，也是高兴地上窜下跳。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过我还是感到一身轻松，最起码有了个应对的方法。 可惜这人就不经念叨。我和黑皮刚商量完怎么应对铁锤嫂，就接到了她打给我的电话。 电话里说这周日是铁锤嫂的生日，她邀请我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我艹艹艹！你的生日派对不叫你对象叫我干吗？想想最近的谣言，我赶紧推说周末我要在网吧打工，去不了她那儿。 可谁知道铁锤嫂说她知道我在网咖一般也就白天干活，晚上就下班了。她的派对也是在晚上举行。而且她还在电话里说了，就算我晚上加班也没关系，她的生日派对可以推迟，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她什么时候开生日派对。 我日！这是什么情况？铁锤嫂真得倒追我了？还这么志在必得？ 听见我在电话里面支支吾吾地，黑皮急了！他一边捅我，一边对我挤眉弄眼，那意思简直是再明显不过了。 看到他的样子，我心一横，答应了铁锤嫂！ 这件事老是这样暧昧不清的也不是个办法，我决定在铁锤嫂的生日派对上对她摊牌。明确告诉她我对她没意思。黑皮我也要带上做个人证，免得学校里又有人说东道西。 很快就到了周末，我和黑皮准备去参加铁锤嫂的生日宴会。出于礼貌，去之前我还特意买了个生日礼物。生日礼物是一个精致的发卡。没办法，我身上的钱全都买了绘声绘色的票了，就这钱还是和黑皮借的。 相比之下，黑皮的礼物就土豪得多了，是一个水晶胸针。黑皮说他想在生日宴会的时候亲手把他的礼物挂在铁锤嫂的胸前。 对此我很无语。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最好自求多福！ 我和黑皮双双来到铁锤嫂举办生日派对的地方——糖果KTV。铁锤嫂在糖果包了一个很大的包厢。 糖果KTV虽说在龙城算不上最好的KTV，但是在量贩式KTV里面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我估计这一晚上没个几千块下不来。想想我自己这个穷酸样子，我一瞬间居然居然有干脆让铁锤嫂泡了算了的想法。 到了糖果，没想到铁锤嫂一早就在KTV大门外等着。 铁锤嫂今天特意化妆打扮过。长长的头发做了离子烫，就好像瀑布一样垂了下来。贴身的牛仔短裤，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上面两个口子没有扣，下摆被她打了一个很俏皮的蝴蝶结。脸上化了淡淡的妆。整个人显得即清纯又妩媚。 说实话，那一瞬间我被惊艳了！如果铁锤嫂一开始就以这种形象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在第一时间就沦陷了！ 铁锤嫂看见我来了，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但是没有动，反而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一只脚不停地踩着地。那样子和《喜剧之王》里周星驰教给张柏芝的鹌鹑姿势很像。那撩人的姿势，那暗示的神情……不会是让我过去抱她呢吧？ “小丽姐，祝你生日快乐！”我还在那犹豫呢，黑皮从后面冲过来直接给铁锤嫂来了一个熊抱！ 铁锤嫂的神情瞬间大变，眼神里居然露出一丝狠辣阴毒的样子，不过看见我诧异的表情之后，立刻换成了一副惊讶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但是那一瞬间狠辣阴毒的眼神已经被我捕捉到了，我的心情也立刻从刚才旖旎的幻想中清醒过来。我他么是来干吗的？是来和铁锤嫂摊牌的啊！可不是来和铁锤嫂表白的啊！蒋天生啊蒋天生，你可是个汉子，可不要见个美女就走不动道啊！ 黑皮的意外出现打乱了铁锤嫂精心布置的暧昧氛围。她再也没法维持她刚才欲拒还迎的勾人姿态，走过来向我伸出了手：“欢迎你参加我的生日派对！” 闻着随风飘来的铁锤嫂的香气，我连忙深吸了几口气稳住心神，握住铁锤嫂的手说道：“能参加小丽姐的派对那是我的荣幸，小丽姐，这是我的礼物。” 我将手中包装着发卡的礼盒朝铁锤嫂递过去。谁知道铁锤嫂根本没有理会我的礼物，而是把我的手朝她怀里一带，顺势挽住了我的胳膊带着我往包间里走去。 那傲人的上围紧紧挤压着我的胳膊，让我心猿意马，面红耳赤！ “小丽姐，我……”我急着抽出胳膊想和铁锤嫂说清楚。 “怎么？我过生日都这么不给我面子？”我还没有说完就被铁锤嫂打断了。 她盯着我的眼睛，大大的眼睛里蕴满了泪水，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只要我说出一个拒绝的词，她就会伤心欲绝。 我叹了口气。不管铁锤嫂平时为人怎么样，但是对我确实不错。即使我对她没意思，也没必要非挑着人家过生日高兴的时候说。 就这样，铁锤嫂挽着我走进了包间。从黑皮旁边走过的时候，我还看见他偷偷朝我挑了一个大拇指。 妈的！这算什么事啊！ 黑皮跟在我后面走进了包房。 包房的门一打开，里面立刻传出了震耳欲聋的音浪。里面坐了男男女女二十几号人，一个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啥好鸟。最醒目的是一个站在包间中间又跳又唱的外校混混。 我扫了一眼，女生的数目大概是男生的两倍，除了几个我们学校的大混子以外，其他的我全不认识。而其那些外校的混混里有几个明显是成年人。看来铁锤嫂认识社会上大流氓的传言果然不假。 看见我们进来，那些男男女女立刻齐刷刷地注视这我们。正在包房中间又跳又唱的外校混混也不闹了，分开众人走到我们三个人面前。 这个外校混混大概不到二十，剃着毛寸，打着耳钉，裸露的胳膊上还纹着个骷髅。周围的人好像对他十分尊重，看见他过来纷纷让开一条道。 “小丽，这是谁啊？以前没见过，你新钓的凯子？”骷髅男叼着一根烟问道，样子屌屌的，一看就混得不赖。 “呦！青哥，瞧你说的什么话啊！什么钓不钓凯子？多难听！这是我新认的弟弟！”铁锤嫂把我向骷髅男青哥推了推，“这是龙城一专的青哥，也是我的表哥。你和青哥打个招呼。只要青哥发句话，咱们附近就没人敢招惹你。” 听铁锤嫂说他表哥青哥是龙城一专的人，我也大吃一惊。 我们学校流传着一句经验，说学校的混混怕流氓，社会的流氓怕恶棍，要说恶棍哪最屌，还数龙城第一专！ 因为中专的学生都是一些十七八，二十几岁的青年，有热血有冲劲，头脑一热啥都敢干。最关键的是中专里的学生都很抱团，随随便便就能叫出二三十号人。所以社会上的流氓看到中专的学生都十分头疼。有时候发生冲突宁可息事宁人也不愿意闹大。 而龙城的中专里最屌的中专就是青哥所在的龙城市第一中等教育专科学校，简称龙城一专。 知道青哥的来头这么大，我连忙伸出手想和青哥打个招呼。不过青哥屌得很，根本就没有伸手，只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吐了口烟说道：“行了，知道你了。以后有什么事报我的名字就行了。” 说完之后，青哥就扭过头接着回去唱歌了，路过一个小太妹的时候还摸了一下那女的。那个小太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缠着青哥一起唱了一首《不得不爱》。看样子他们俩一会儿肯定要去演绎一场《不得不爱》。 看着潇洒不羁的青哥，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啥时候我也能混得和青哥那么屌就好了！ 第15章 飞来横祸！ 看见我发呆，铁锤嫂推了我一把：“怎么样，我对你不赖吧。有青哥罩着，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我本来想和铁锤嫂打个招呼就摊牌走人，可是铁锤嫂对我这么够意思，我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怎么也要坚持到派对开完。 正好有几个混混喊铁锤嫂的名字，铁锤嫂松开挽着我胳膊的手，走到那些混混面前，挨个和那些大混混敬酒。 我一个人觉得挺别扭，就想找黑皮呆着。可是我扫了一圈也没发现黑皮。我又仔细找了找，终于在一个角落找见了黑皮，发现黑皮正和几个穿着性感的女混混打得火热。 也不知道这些女混混是审美比较扭曲还是想换个口味，一个个围着黑皮撒娇发嗲，说黑皮是什么巧克力男孩，黑黝黝的皮肤比那些花美男要man多了。她们现在最喜欢黑皮这种男生了。黑皮乐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到了后来，这些小太妹干脆和黑皮划起了拳。她们输了脱衣服，黑皮输了喝酒。这可把黑皮兴奋坏了！袖子一撸就开始开干！ 可惜和这些小太妹相比，黑皮的划拳技术太烂。他都已经吹了三瓶啤酒了，对面就一个小太妹脱了一双鞋。看这个样子，黑皮喝醉也就是一会儿半会儿的事儿。 黑皮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我就一个人傻坐在包间里。 以前我就没来过类似的场合，再加上在场的人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我就更没话说了。一个人傻逼似的坐在那里发呆。看我穿着土了吧唧的，那些人也都没来理我。偶尔有一些目光瞟过来，也是充满了不屑和好奇。 我在包房里如坐针毡，好在铁锤嫂已经敬完一圈酒回来了。她的酒量真不小！我看见铁锤嫂起码喝了八瓶啤酒加一瓶红酒，除了脸有点红，走路还是稳稳当当的，根本看不出来像喝过酒的。 铁锤嫂也看出我的不自然后，挽着我的胳膊把我介绍给在场的众人。看在铁锤嫂的面子上，这些人同我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当我不存在，各聊各的了。 “你别理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等你和他们混熟了就好了。”包间的音乐声非常大，为了让我听清楚，铁锤嫂不得不贴着我的耳朵大声说话。 老实说，当时她双手挽着我的胳膊，面颊贴着我的耳朵，尤其是胸前那一坨挤呀挤的，让我心思有点恍惚。 我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点点头表明我知道了。可是铁锤嫂并没有撒手的意思，反而拉着我的手坐在一起侃侃而谈。 这可把我急坏了。我来这儿是有正事要和她谈的。本想把她叫到包厢外头，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可开不了口。 我把希望放在黑皮身上，希望他可以像刚才一样给我解围。可是我扭过头发现黑皮已经被那几个女混混给灌醉了，趴在那里睡得像头死猪。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我凑到铁锤嫂耳边想告诉她和我出去一下。 可是还没轮到我说话，包房的门被打开。服务生推着一个推车进来。推车上放着一个硕大的奶油蛋糕。 看到这推车进来，包间里面的混混也都停止了聊天和嬉戏，开始齐声高唱《生日快乐》。 我要说的话也被打断了。 推车被推到铁锤嫂面前。铁锤嫂双手握拳闭着眼睛开始许愿。过了大概十来秒，铁锤嫂睁开眼睛，一口气将蛋糕上的蜡烛吹灭。包间里的所有人都开始鼓掌欢呼。 “小丽姐，你刚才许了一个什么愿啊？”一个看上去和铁锤嫂关系不错的女混混问道。 “我当然是希望能找到一个白马王子啊！”铁锤嫂落落大方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包间里的女混混兴奋了！ “小丽姐，这么说你有目标了？” “谁啊？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是啊是啊！” 铁锤嫂什么也没说，只是含羞带怯地看了我，然后脸一红，迅速地低下了头。 这下包间里的人全明白了。大家一阵哄笑，然后开始拿我和铁锤嫂开玩笑。 我靠！这都什么事啊！我是来和铁锤嫂摊牌的，怎么莫名其妙得就和她成了一对了？铁锤嫂她对象人呢？真的死啦？ 我刚想站起来解释一下。以青哥为首的那些男混混都凑到了我身边给我敬酒。说什么铁锤嫂这朵鲜花插在我这坨牛粪上可惜了，要我好好对她。说什么以后我就是他们妹夫了，要是如果我敢对铁锤嫂不好，他们就要揍我。 我本来借口酒量差，不能喝。可是青哥把眼睛一瞪，手中的酒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他说他们来给我敬酒是给我面子。如果连这个面子也不给，那不仅朋友没得做，以后见了面就是仇人。 我扭过头瞅了瞅铁锤嫂，发现她也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今天是她的生日，铁锤嫂对我也不错，要是在她的生日派对上闹起来，丢的可是铁锤嫂的面子。 所以我心一横，干脆和青哥他们喝了起来。 大不了就是个醉嘛！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到了最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嘴也渴得很。我起来想倒一杯水喝。可是我下床才发现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低头一看，发现我浑身上下没穿一件衣服。我连忙跳上床钻进被子里。可是我刚一钻进被子，就发现我旁边还躺着一个人。 这一发现让我浑身汗毛直立。我咽了咽唾沫，鼓足勇气将杯子掀开，发现躺在我旁边的居然是铁锤嫂。 她和我一样没有穿衣服，光溜溜一动不动，就像一条死鱼。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强了铁锤嫂以后要嫁祸给我。我摸了摸铁锤嫂的胸口和鼻子，还有心跳和呼吸。 我拼命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让铁锤嫂醒来。 我也顾不得避讳男女有别，又是给铁锤嫂喂水，又是给她做人工呼吸，到了最后连心脏复苏都用上了。可是无论我怎么摆弄，铁锤嫂就是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样。 可就在我手忙脚乱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片急促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在房间门口停了下来，然后传来了撞门的声音。 几声巨响过后，房间的大门被人彻底撞开。一群人涌了进来！ 我和铁锤嫂都没穿衣服。我还跨坐在铁锤嫂的上方，一只手掐着她的人中，一只手按在她胸前给铁锤嫂做心脏起搏。看到这么多人冲进来，我顿时愣住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群人揪着头发从床上拖到了地下。 这些人二话没说，围着我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没听清他们骂些什么。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这些人才渐渐停止了殴打。 我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耳朵嗡嗡直响，脑袋晕晕沉沉。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挣开眼打量这些人是谁。 令我吃惊的是，屋里站着的人我几乎全部认识。 有青哥和那些在KTV见过面的混子，有王光头，有胡大梅，有冷老师，居然还有请假在家多日的郝楠。此时的铁锤嫂也奇迹般醒了过来，已经穿好了衣服，躲在胡大梅后面不知说些什么。 “艹你妈，没想到我妹妹请你参加生日派对。你个杂种居然敢把我妹妹灌醉了对她起歪歪心思。”见我清醒过来，青哥冲上来揪住我的头发就是两耳光。 两耳光极重，打得我晕头转向，一张嘴把昨天喝的酒全吐出来了。 我感觉自己完全傻了。我只记得我和这些混子喝了几杯，到后来就失去意识了。他说的那些和我有关系吗？ “呜呜呜……哥你别说了，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可怎么活啊！”青哥的话音刚落，铁锤嫂就接着在那里哭诉。 “蒋天生！你这个混蛋！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学习差点，人还行。没有想到你的本性居然如此坏！连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出去以后，不要说是从三十六中出来的学生！”王光头接茬说道。 “冷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的话把我搞蒙了。似乎我对铁锤嫂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可是我真得一点也不记得啊！虽然我也弄不清我为什么会和铁锤嫂躺在一个床上，但是我坚信自己是清白的，这一切都是个误会。我只好求助地望向冷老师。现场这么多人，我最信任的就是她了。 看着我看向她的目光，冷老师的神情也十分矛盾。似乎不太相信这些事情是我做的，但是事实摆在她面前，她又不得不相信的样子。 “冷凌，你可要实话实说啊！这可是你的得意弟子，你不是以前还包庇过他吗？你和他说说他到底干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情！”看见冷老师不说话，胡大梅在一旁冷嘲热讽道。 冷老师看着胡大梅皱了皱眉头，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第16章 栽赃陷害 “呜呜呜……冷老师，你可要帮我主持公道啊！”铁锤嫂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胡大梅那里走到了冷老师身边，扯着她的袖子呜呜咽咽地说道。 冷老师看了铁锤嫂一眼，无奈地说道：“今天早晨我们老师接到郝楠同学的报告，说是昨天晚上你参加黄小丽同学的生日派对以后送她回家，可是一晚上都没有见到黄小丽。老师发动全班同学去找你俩。” “在寻找的过程中，碰到了了他。”冷老师指了一下青哥，“他说他也是来找你的。因为他朋友看见你昨天晚上并没有送黄小丽回家而是把她带倒了一个小旅店。所以我们才来到这里的。” “到了这里，我们发现你们俩都躺在屋子里。黄小丽同学和我们说你昨晚趁她喝多了占她的便宜。”冷老师说道。 “什么叫占便宜？分明是乘着人家姑娘喝醉了干那禽兽不如的事情。呸！说出来我都怕脏了我的嘴。”胡大梅一脸气愤地说道。 “胡说！这都是假的！我昨晚醉得厉害，我也是刚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听了冷老师的话，我立刻大叫委屈。虽然我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敢肯定，这里面有问题。 “你现在当然不知道了！可你昨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有胆做没胆承认吗？”郝楠站出来说道。 “我……我真没做啊！为什么要承认！”我矢口否认道。 “艹你个杂种！我妹妹平时没少照顾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真是瞎了我们的眼！”青哥过来朝我身上踢了一脚。 “这不可能，你们可以问一下小丽姐。我这段时间虽然和她接触比较多，但是只是把她当成朋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啊！”我一边说，一边望向了铁锤嫂，希望她可以说出实话。 铁锤嫂看了我一眼，动了动嘴却没有说。 “黄同学，胡老师带过你们班，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说，没事，胡老师给你做主！”似乎看出了黄小丽的犹豫，胡大梅在一边打气道。 “是啊，有老师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王光头也说道。 “妹，别怕，有哥在这儿，这逼要是还敢欺负你，哥直接弄死他！” “是啊，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你就放心说吧！” 青哥和郝楠也纷纷鼓励道。我也希望铁锤嫂可以说出实情，虽然不能证明我昨晚对她干了些什么，起码也可以从侧面说明我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望着铁锤嫂。 铁锤嫂看了看周围的人，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蒋天生这几天一直追我。昨天我过生日，他死乞白赖要参加。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也来了。派对上我多喝了几杯想早点回去。蒋天生说他和我同路主动要求送我。” 听到这里，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 可是铁锤嫂没有停下，仍然接着说道：“当时青哥他们也想送我，可是一来我对蒋天生印象还不错，二来他在学校一直都老实本分。所以我就同意了。可是没有想到……” 铁锤嫂说到这里抬头看了我一眼，虽然隐蔽得很好，但我又从她眼神里看到昨晚那阴毒狠辣的样子。 “没想到蒋天生这个王八蛋居然是这种人！居然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我不同意，他就打我，还给我灌酒。呜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晴天霹雳！ 我感觉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颠倒了，浑身一冷，好像这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倒流回了心脏。 “艹你妈的，老子非宰了你个狗逼养的！”铁锤嫂的话音刚落，那群混混就在青哥的带领下对我拳打脚踢。 “不是这样的！是黄小丽主动接近我的。是黄小丽主动接近我的！”我拼命解释，可是并没有人听。人们是更加疯狂地殴打我！ 好一阵，这些人才停止了殴打。 我感觉自己被打的遍体鳞伤，但是和心里的痛苦相比，身上的伤肯本算不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向落落大方的铁锤嫂会那么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玩我？ “看看，他连这个都准备好了。”郝楠突然从我放在地上的裤子兜里掏出了一个杜蕾斯的三联装小包扔在了众人的面前。 糟了！这是那天见锐雯的时候黑皮给我的，我忘了把它放回去，一直在我身上放的，现在居然成了我图谋不轨的罪证了。 “艹你妈！你个畜生！”青哥冲上来又对我拳打脚踢。 冷老师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你们误会了！你们误会了！这个套套是黑皮给我的！是见网友用的！不是给黄小丽用的！我参加她的派对就是为了和她挑明我和她没关系的。黑皮可以给我作证！黑皮可以给我作证啊！”当杜蕾斯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时，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了解内情的黑皮！ “你个狗日的，到了现在还敢血口喷人，倒打一耙！你他妈哪点好？我妹妹能看上你？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青哥朝我身上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 “真的，你们把黑皮叫过来一问就知道了！”黑皮是我现在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我死抱着不撒手。 “黑皮？你他妈明知道黑皮昨天喝酒喝得胃出血去了医院来不了。你他妈是故意的吧？”郝楠上来就给了我一嘴巴。 黑皮住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就像被泼了一桶冰水！ 一切都明白了！黄小丽给我做了个局，让我自己往里钻。 怪不得昨天有那么多美女围着黑皮聊骚，原来都是他们故意安排的啊！这帮人计划得太完美了！所有的漏洞都被他们想到了！ “郝楠，你怎么能动手呢？”王光头这个虚伪的家伙，看着郝楠打完我以后才装腔作势地喊了一句。郝楠冲着王光头笑了一下，退到了一旁。 “算你运气好！黄同学心地善良，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影响你的后半辈子。所以这件事就不上报给执法部门了，由学校自行处理。你等着听结果吧！”王光头说完后起身离开。 其他人也跟在王光头后面走了，青哥和郝楠等人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踹我一脚！ 冷老师走到我身边，轻轻叹了一口气，最后一个走了出去！ 整间屋子，啥时之间空空荡荡，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剩下我像个游魂一般坐在原地！ 此时的我没有哭，也没有喊，而是赤裸着坐在屋里瑟瑟发抖！ 我被陷害了！ 我被铁锤嫂陷害了！ 这个念头如同阴云一样在我心中不停盘旋。铁锤嫂的计划非常全面周到，几乎所有的漏洞都被她想到了。 我感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就像蛛网一样把我困在网中。我就是落入蛛网中心的小虫子。虽然拼命挣扎，但是无法挣脱蛛网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铁锤嫂像蜘蛛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向我走来。 更为恐怖的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现身！ 这个事学校已经知道了。我不知道学校会给我什么处分，但是肯定不会轻。一想到我可能会被开除，简直让我的精神快崩溃了！十几年了，我和爸爸相依为命。我爸最大的指望就是我能顺顺当当地考上一个大学。而我现在居然要被开除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一夜的。 第二天，我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学校。 老实说，我的心里矛盾到了极点。 一方面我怕郝楠他们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让大家都知道我差点成了一个卑鄙无耻的流氓。另一方面，我又期望有奇迹可以发生，学校可以对我处罚得轻些。 到了教室，同学们嘻嘻哈哈地在互相打闹，似乎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我看了一眼我旁边的座位。黑皮没来，大概他还在医院治疗呢吧。 突然，郝楠坐到了黑皮的位置上。 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郝楠卑躬屈膝，而是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此时的我已经被开除的恐惧所笼罩，和开除相比，郝楠现在对我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我的异常并没有引起郝楠的不快，他就坐在那里玩味地看着我，似笑非笑，就像一直戏弄老鼠的猫。 “蒋天生，你知不知道，我前几天特别恨你！因为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吃亏就吃在你身上。”郝楠先开口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不过现在我不恨了。因为原来你居然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一个企图迷奸女同学的流氓！不值得我恨。”郝楠轻声说道。 “有种你再说一遍！”郝楠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窝里！ “别这么激动嘛！我今天和你坐着可不是为了打架的。我来是想给你透个风。”郝楠说道。 “什么风？”我的心脏猛然一跳。难道是我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你的处分结果出来了——开！除！”郝楠一字一句地说道。 郝楠的话就像雷鸣一样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我的世界霎那一片黑暗！ 第17章 从人到狗（上） “不过这还不是最终结果，还有回旋的余地。”郝楠慢悠悠地说出了后半句话，看着我大悲大喜的样子，他好像非常开心。 “怎么回旋？你有办法吗？”我抓住郝楠的胳膊问道。现在我也顾不了许多了，只要不被学校开除，不让我爸失望，干什么都行。 “你知道，在处理你这个问题上。黄小丽的意见占了很大的比例。而我正好和黄小丽关系不错，只要我出面帮你说几句好话，估计你的处理结果会轻点。”郝楠说道。 “那，那麻烦你和黄小丽说上一下。我可千万不能被开除。我爸还等着我上大学呢！”我就像一个溺死的人一样，拼命握住郝楠这一根救命稻草，殊不知这不仅不是救命稻草，而是一根断肠毒草。 “帮你可以。可是你前几天刚弄得我背了个处分，你打算怎么办？”郝楠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你要钱还是要烟？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弄来！”我此时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学校开除。只要郝楠肯帮我出面求情，无论做什么我都答应！ “艹！老子那天只不过无聊逗逗你玩。你以为老子真差你那点钱和那两条烟？”郝楠不屑一顾地说道。 “那你要什么？” “你不是看不起王全中他们，说他们是我的狗腿子吗？那好，那只要你肯当我的狗，那我就帮你说情。”郝楠傲慢地说道。 “当狗？”我理解不了郝楠说的什么意思。 郝楠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讲台说道：“一会儿你爬到讲台上，冲着我学两声狗叫，我就帮你求情。” 我瞬间停止了呼吸！我没有想到郝楠居然会提这样的要求！ 以前我也只不过是挨打挨揍，被他们勒索钱财。可现在郝楠变本加厉，他是要彻底摧毁我做为一个人的底线！ 如果以前我的遭遇还能得到同学和老师的同情，那么今天我只要做出郝楠所说的举动，我相信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会以我为耻。因为，从此以后我不配称为一个人！ 他这是要把我的自尊，我的骨气当成烂泥一样丢在地上，再吐口唾沫踩上一脚啊！ 拒绝的念头在我心里越来越坚定，我的血性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可想好了！一旦你拒绝，你可真得就被开除了。我可知道你是单亲家庭，家里条件很不好。你要是被开除了，最难过的恐怕是你的爸爸吧。”郝楠似乎看穿了我的念头，就在我要拒绝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他的话瞬间动摇了我拒绝的念头！ “你想想，你就算当条狗，顶多也就是被全班同学笑一笑罢了。可是你还能继续上学啊！你爸不会伤心啊！你现在要是拒绝了我，你倒是保全了面子，但是你想想你爸会多伤心啊！这辈子最大的指望没了。恐怕你爸不崩溃也差不多了。”郝楠语含蛊惑地说道。 “咂咂砸，到时候恐怕你爸不自杀也要崩溃啊！”郝楠摇了摇头，一脸的惺惺作态，仿佛他所说的一切已经发生。 虽然我很想拒绝，但是我心里不得不承认，郝楠说得很对。 为了有更多的时间照顾我，我爸从银行辞职，在家开了个小卖部。 为了给我筹集学费，不被同学看不起，我爸有时间就会给人打零工，扛大活儿。 只要手头有点闲钱，我爸就给我改善生活或者让我买一点小玩意儿，深怕我受委屈或者是被同学看不起。 我爸对我最大的期望就是我能平平安安长大，顺顺利利考个大学。 记得我告诉我爸我被冷老师招到网咖打工，以后也能挣钱的时候，我爸欣慰地摸着我的头说道：“我们天生也长大了，也能为爸爸分忧了！等你高中毕了业，考上大学，爸爸就彻底放心了。” 我记得很清楚，我爸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微微泛着泪光。 和我爸相处的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飞速划过，然后化成一枚枚炸弹，掉落在我拒绝的念头上。 终于，我拒绝的念头轰然破碎，消失得无影无踪，脑子里只剩下我爸的音容笑貌。 “好！我……我答应你！”我咬着呀说道。 “好！”郝楠一拍桌子跳了起来，然后走向了讲台。 “同学们，我有个事和你们说一下。”郝楠对着教室里乱哄哄的同学说道。 作为班长和班霸，郝楠的话还是非常有威慑力的。刚才还在台下乱成一片的同学立刻安静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郝楠，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而我则全身颤栗，汗毛倒竖！ “我知道大家最近学习都太紧张了，所以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助兴的魔术——大变活狗！”郝楠高声说道。 听到郝楠说要变魔术，不知情的同学都兴奋地交头接耳，同时还不断朝郝楠身后看，猜测他把狗藏到哪里了。 “请大家闭上眼，我数一二三，大家再睁开。”郝楠说道。 “楠哥发话了！快他妈闭上眼！” “快点快点，想挨揍还是咋地？” 郝楠那帮狗腿子也威胁道。 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和郝楠的威胁下，包括他的狗腿子，所有人都闭上了眼——除了我，和郝楠！ “一！” “二！” “三！” “三”字刚一出口，大家就争先恐后地睁开了眼睛，可是郝楠身边什么也没有，大家不免失望地议论起来。 “请大家往后看！”郝楠没有理会众人的神色，用手指了一下教室的后头。 大家齐刷刷扭过了头。 教室后头空无一物——除了墙壁，和我！ “郝楠在搞什么鬼？” “这哪里有狗啊！这不只有蒋天生一个吗？” “难道蒋天生是狗？” “扯淡！你要是说王全中是郝楠的狗还差不多。蒋天生虽然经常被欺负，但还不至于这么没骨气，投靠郝楠做他的狗腿子吧？” “未必，说不上来。” “……” 众人一边小声议论，一边用诧异地眼神看着我。 此时的我只感觉这些人的眼神就像烧红的利箭一样落在我身上，烧得我浑身难受。平时我喜欢人多，因为我可以消失在芸芸众生中。人群就是我的保护色。 可是现在，我却希望身边的人越少越好。因为我知道每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围观者见证我的耻辱。我做人的尊严就会被多剥夺一分。虽然我知道今天以后，我肯定会成为全班、全年级、乃至全校的笑柄，但是此时此刻，我仍希望能多保存一点我的自尊。 可是郝楠却不给我这个机会。看见我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弹，郝楠突然叫唤了起来：“狗呢？狗呢？我的狗呢？要是再不出来，可就没有机会当我的狗了！” 我知道这是郝楠在催促我赶快行动。我想站起来，可是我却怎么也动弹不了，一双腿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看着我的神色，刚才还唧唧喳喳的同学突然意识到这一切似乎和我有关，不约而同地闭住了嘴巴。全班静悄悄地，大家的目光不断在我和郝楠身上游移。 郝楠没有说话，而是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好像我真得成了一条狗。 而我则强作镇定，可是忽青忽白的脸色和不断流下的冷汗却出卖了我。 郝楠动了动嘴。 虽然隔得老远，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我却听到了他在说什么。 “想想你爸！” “嗵”的一声，我从座位上跪到地下，两个手慢慢着地，就像一条真正的狗那样爬向了讲台。 全班沸腾了！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我现在所做的的一切都超出了同学的想像。有议论的，有嘲讽的，有不解的，有谩骂的。 最兴高采烈的是他们那帮狗腿子。每当我经过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要打我一下或者踹我一脚。王全中甚至还朝我吐了一口唾沫。 但是我对这些却全无知觉，只想这快点结束这屈辱到极点的经历。 我催眠自己，这不过是一场噩梦。醒过来一切就好了。 我安慰自己，这都是为了我爸。只要我能挺过这一关，我就可以继续留到学校读书了！ 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是在出卖自己做人的尊严来换取留在学校的机会啊！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捉弄我？我只不过想安静地读书，上一个差不多的大学，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和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结婚，生一个孩子，然后老去，死去…… 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竟不愿意达成我这一个最卑微的愿望？而是要我用做人的尊严来换？ 终于，不甘和屈辱的泪水流了下来。伴随着我爬行的轨迹，一滴一滴，从后排滴落到讲台…… “好狗！好狗！”看到我真地爬上了讲台，郝楠也兴奋异常，“来，叫两声听听！” 我趴在讲台低着头，好像周围围着无数人，又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叫啊！你怎么不叫啊！”见我没有吭声，郝楠踢了我一下。 我脑袋嗡嗡作响，四肢不停地抖动，浑身就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泪水、鼻涕和口水滴滴答答地流在讲台上。 “你他妈到底叫不叫！”郝楠火了，揪着我的头发扬起了了我的头，对着我大声喊叫。 此时的郝楠在我眼里就一个恶魔，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第18章 从人到狗（下） “郝楠！你不要太过分了！”终于，郝楠的所作所为连下面坐着的同学都看不下去了，有人拍案而起！ “是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蒋天生也太可怜了！” “咱们去告老师去吧，反正现在也不是胡大梅的班主任了。” “你们他妈的都给我闭嘴！”王全中跳了出来大声吼道。郝楠的一干狗腿子也站了出来，挽起袖子威胁般地看着众人。 刚才还议论的声音瞬间低了不少。 郝楠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笑了笑，朝下面压了压手，就好像平时组织班会一样说道：“各位同学，和你们想的不一样。这是我和蒋天生同学商量好的。这不都高二下学期了嘛，大家学习都很紧张，所以我们表演一个娱乐节目让大家放松一下。” “你说是不是？”蒋天生向着我说道。 “嗯。”我以微不可查的幅度点了点头，我现在不敢违背郝楠，我怕丢掉这惟一一个可以继续上学的机会。 “那你给我叫两声。”郝楠对我说道。 我叫不出来！ 刚才那几步已经耗光了我所有的自尊和气力。现在的我就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将自己最丑陋、最软弱的一面暴露在众人的面前，我实在喊不出来！ “蒋天生，你爬也爬了，可别最后关头掉链子。你知道，只要你学两声狗叫，你就可以继续呆在学校里念书。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郝楠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想到我爸，我不再犹豫，深吸了一口气。 “汪汪汪……”我真得像一条野狗一样狂吠起来。 “汪汪汪……”我越叫越响，就像一条真的狗。 泪水从我脸上流过，口水从我嘴里流出。 这一刻我彻底癫狂了！ 世界对我如此不公！我只不过想像个普通人一样上学，考试，念大学，毕业，找工作。可是为什么我从小就要受人欺负？难道就因为我穷？我没妈吗？ 书上不是说邪不胜正吗？属于我的正义在哪里？为什么我每一次反抗之后却迎来的却是更大的羞辱？ 老人不是说吃亏是福吗？可为什么在现实里吃亏的总是老实人，成功的总是郝楠那种人？这究竟是为什么？ 该死的老天！该死的正义！你们在哪里啊？ 郝楠确实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一条野狗！一条被命运抛弃的野狗！除了仰天狂啸，我他妈还能干什么？ 我嘶吼！ 我狂吠！ 我仰天大叫！ 终于，我停止了喊叫。 整个教室里安静得吓人。所有人，包括郝楠，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 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郝楠对面。 “你满意了吗？”我沙哑着喉咙问道。 “满……满意。”郝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满意就好，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我朝教室外面走去。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我只知道一点——我不要留在这该死的充满耻辱的教室！ “哈哈哈！蒋天生真是一条好狗！”教室里传来了郝楠反应过来后，猖狂之极的笑声。 但是我对这一切却无动于衷。 更加卑微屈辱的事情我都做过了，更何况这小小的羞辱呢？ 我不知道我走向哪里，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的。可是等我反应过来以后，我发现我站在冷老师的网咖外面。 也许在我的心里，冷老师这里才是我最后的庇护所吧！ 可是我不敢，也没有脸进去。 我躲在网咖外面的一个角落里。 蹲在那里，看着网咖的人进进出出。 我掏出手机，想给冷老师打个电话。可是好几次手指头按在冷老师的名字上，我都放弃了。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突然，一条微信发了过来。是锐雯的。 锐雯告诉我一件难过的事情，她前段时间帮助的男孩做了错事。虽然她觉得那个男孩不像干那种事情的人，但是在人证和物证面前，她不得不相信。 看来锐雯的确就是冷老师吧。可是现在知道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啊？ 我现在连个人都不算！我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在冷老师面前出现？ 我盯着冷老师的微信愣神发呆，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突然，手机又蹦出一条微信。 微信上说，虽然她再三和校领导解释那个男孩不是那样的人，希望校领导秉着治病救人的精神从宽处理。但是校领导还是决定把这个男孩从开除！ 开除？！ 我被开除了！？ 是郝楠没有来得及和铁锤嫂说？ 还是铁锤嫂没有来得及和校领导说？ 我心里此时如惊涛骇浪一般！ 我突然转身跑向了学校。 我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我看不见任何影像。除了浮光从眼旁一晃而逝。 整个天空开始乌云汇集，狂风一阵大过一阵。可是我根本不管不顾。我只想跑到学校，问问郝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冷老师的网咖到学校，骑车子大概需要十来分钟，可是我十分钟就跑了过去。本来应该疲惫不堪的身体现在却充满了力量。我知道是一种执着在支撑着我。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人们纷纷涌出学校。我一眼就看见郝楠和他那帮狗腿子嘻嘻哈哈，推推搡搡地往校门外走。 有几个狗腿子还仰着脖子，吐着舌头，摇头摆尾，学狗的行动和姿势。每当一个人做出这种姿势，总会引起他们同伙的哄然大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可是他们根本不加理会，而是自顾自地调笑取乐。周围的学生看见他们流里流气的样子，纷纷绕道而行。 别人不知道，但是我清楚。他们这是在模仿我早晨的丑态。但是我顾不得这些，快步冲到了郝楠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你究竟和铁锤嫂说了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学校还决定开除我？”我摇晃着郝楠的衣领，冲他大声咆哮！ 我的失态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看。可是听到我提起铁锤嫂的名字和开除的事，大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将站在中间的我、郝楠和他那帮狗腿子露了出来。 “你说这个事啊？咳咳……我已经和黄小丽说了。咳咳……你先松……松开手，都快把我勒死了！”郝楠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情绪激动之下，我的手劲大得惊人。郝楠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白，任凭王全中那些狗腿子怎么用力也无法掰开我的手指！ “真……真的。咳咳……我和她说了。她也答……答应了。咳咳……大概还没来得……来得及说。你先……先放开我。我给她打个电话，帮你问问。”郝楠的脸都快被我勒成紫红色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才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 郝楠将手伸进书包翻找什么。大概是在找手机吧。 突然，我看见郝楠的手伴随着一条银色的闪光伸了出来。银色闪光直奔我太阳穴而来。 我没有来得及任何反应，眼睛一黑，就被击倒在地。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郝楠手里握着一条泛着白光的链式车锁。刚才用来打我头的大概也是它吧。 周围的人又少了很多，但是都没有走远，而是退了几步，站在稍远点的地方看热闹。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还会被开除？”我顾不上疼痛，仍然执着地向郝楠问道。 “这还不简单。我根本就没说啊！早晨说的那些都是逗你玩儿的。没想到你还真相信了！哈哈哈！你个大傻逼！”郝楠蹲在我面前，嚣张地笑道。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我什么也没想，一个头槌朝郝楠撞去。 可是郝楠反应很快，而且又有了防备，再加上我刚才被车锁打了以后行动还不利索。郝楠轻易躲过了我的头槌，可是我却没有止住，一个头槌重重地磕到了水泥地面上！ “孙子！这还没到过年了，你怎么就给我磕头拜年了？是不是想要压岁钱了？告诉你，压岁钱没有，屎倒是有一泡。你吃不吃啊？对了，你是狗啊！狗改不了吃屎，你肯定愿意吃啊！哈哈哈哈！”郝楠大声说道。他周围的狗腿子也很捧场地放声大笑！ 我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郝楠。鲜血从我额头流下，顺着下巴滴在我的手上。但是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郝楠！ “卧槽！看他的眼神！我好怕怕啊！” “哈哈哈！楠哥真会开玩笑。” 我猛地跳起朝郝楠冲去。可是我刚跑到一半，一条腿伸了出来将我绊倒。我猛地倒地，左边的肩膀传来一声闷响。一股无法忍受的剧痛从肩膀传来。我想，我可能骨折了。 我抱着左边的肩膀躺在地上，冷汗直流。 郝楠也看出来我的左肩受了伤，一出手抓住我的左臂向前拖去。 疼痛的感觉比刚才强了十几倍！我不由自主地跟着郝楠向前爬行，就和上午一样，像一条狗一样爬行。 第19章 挺直腰杆做人！ 郝楠把我的胳膊压得很低，让我不得不保持一个手脚并用的爬行姿势。而且他还走得很快，而我只有一只手支撑身体，好几次因为跟不上他的速度而摔倒在地。每到这个时候，郝楠都会不管不顾地拽着我的左臂拖行，似乎我的哀嚎就是他的兴奋剂！ 终于，郝楠在一堵墙壁前停了下来。 他猛地一甩我的左臂，我的胳膊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又是一声惨号！我抱着左边的肩膀倒吸了一口气，身上流出的冷汗已经把衣服都打湿了。胳膊比之前粗了一大圈，伤势肯定也比刚才要严重得多！ 可是郝楠并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揪着我的脑袋朝墙上狠狠地撞去！ 又是“咚”的一声闷响。 我感觉天旋地转，刚刚有点干涸的额头伤口重新迸裂开来。鲜血就像小溪一样哩哩啦啦流个不停。 一下不够！ 郝楠拽着我的头，又撞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我晕晕沉沉，意识模糊，但是郝楠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传到我耳中。 “你个小逼崽子！我郝楠长这么大就没吃过亏！唯一一次还是吃在你的身上！” “要不是你和冷凌那个臭婊子混在一块，我能吃了亏！你凭什么？你算个什么几把东西？” “告诉你。我可以劝黄小丽减轻对你的处分，但是我就不劝！” “如果让学校把你开除，让你一走了之太便宜你了！老子就是要你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乖乖溜走！” “哈哈哈哈！没想到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你他妈真像狗一样爬上讲台还学狗叫！哈哈哈！你他妈在我眼里，在大家眼里就是一条狗！一条只配吃屎的狗！想和我玩？你他妈也配！” “……” 郝楠疯狂了！他不断揪着我的头发朝墙上撞去。要不是王全中他们怕出了人命事情闹大将他拖走，我想我真得会被他撞死在这里。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墙边的地上，任凭鲜血从我的鼻子和嘴里流出。我没有知觉，也不想有知觉，就像一条被打断脊梁的癞皮狗一样趴在地上。任由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 天空的乌云越来越浓密，太阳投过厚厚的云层想把阳光射下。全世界都被染成了似黑非黑，似黄不黄的诡异色彩。青天白日的中午立刻变成了幽暗的黄昏。 狂风怒号，惊雷阵阵。围观的人群做鸟兽散，只剩下我蜷缩在地上，生不如死！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雨滴随风而落。雨势从小到大，不一会儿，天地之间就被水帘一样的雨滴塞满。 我依旧没有动，任凭雨水无情地击打在我身上。 哀莫大于心死。 现在的我心如死灰！ 我的世界充满了黑暗。 本来唯一的希望和光就是可以考上大学毕业，完成我爸的心愿。为了这个希望，我不惜赔上自己做人的尊严。可是到了最后，郝楠亲手摧毁了这唯一的光，顺便告诉我我的尊严一分不值，只是他用来休闲的笑料！ 我很想死！也许我死了才好。 要是没有我，我爸也不会辞掉银行的工作，开个小卖部来照顾我。要是没有我，黑皮也不会被人灌得胃出血，现在还在住院。要是没有我，这世界上也不会多一个叫蒋天生，狗一般的可怜虫！ 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身上的血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 来吧！把我的名字，我的肉体，我存活在世上的一切痕迹都冲刷掉吧！ 我闭着眼睛，躺在这漫天的大雨中，却感觉无比的舒服。 这个时候，没有人看我，没有人羞辱我，也没有人折磨我。 我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逐渐下降，也许再过一会儿，我就没有温度了。但这个感觉，真地很好。 突然，我感觉落在我身上的雨小了很多。 我睁开眼，只见冷老师一身白衣，撑着一把雨伞站在我的面前。 狂暴的风雨打湿了冷老师的连衣裙。裙子紧紧贴在她的身上，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滑落。但是冷老师任然坚定地站在风口为我遮风挡雨，任由他风吹雨打！ 这一刻，冷老师就是我的光，我的神！ 她就是我生命里的光之女神！ 我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在冷老师的卧室。 就像上次一样，冷老师很细心而又温柔地给我处理头上和身上的伤口。 我坐在那里任凭冷老师摆布。 冷老师告诉我她今天出去开会，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一个人独自躺在校门口。 她问我为什么会躺在校门口，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我闭口不言。 我想留一些尊严。我不想冷老师知道我被郝楠欺骗，就像条狗一样膝行狂吠。虽然冷老师最后也会知道这些事情，但我还是想在她面前多保留一些尊严。 冷老师很快就处理完了我额头和其他地方的伤口。但是我却发起了烧，而且肩膀的伤势她也无能无力。这需要去医院拍片才能确定治疗方案。 我不想再给冷老师添麻烦，挣扎着下来想要告辞。 可是双脚刚一着地，就又趴在了地上。 冷老师自然不允许我就这么一走了之。她让老虎把我送到医院治疗左肩的伤势，并且特意交代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由她出。 老虎半强迫地将我押到了车上，开着车朝医院走去。 一路上，我和老虎都没有说话，车上的气氛非常沉闷。 去了医院以后，老虎给我挂了个急诊。经过检查以后，发现左肩不过是关节脱臼，本来只要复位就好了。不过由于我左肩脱臼以后没有好好护理，反而遭受了外力的摧残，所以现在还需要输液来消炎。 老虎二话没说，掏钱让医生给我开了个病房，和医生说这几天我就在这儿养病，所有的钱他来付。 而我坐在那里任由护士摆弄。 一切安排妥当，老虎转身要离开。 看着他壮硕的背影，我的心里一动。 “虎哥！”“嗵”的一声，我跪在了地上，“虎哥！你能帮我报仇吗？” 老虎停下身子，扭过头看了我一眼。 “凭什么？”老虎冷酷地说道。 是啊！凭什么？ 我和老虎非亲非故。他送我来医院也不过是看在冷老师的面子上。他凭什么帮我。 一时之间，我愣在了原地。 可是老虎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走到了我身边。 “站起来！”老虎大喊了一声！ 老虎的声音特别响亮，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急症室的人都好奇地看向这里，但是看到老虎的身形之后都扭开了头，只是支棱着耳朵好奇地听着发生了什么。 “我叫你站起来！”见我没有反应，老虎又大吼了一声。 “难道没人没教过你‘男儿膝下有黄金’吗？”老虎一把将我提了起来。 是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我现在还有黄金吗？我连最丢脸，最没有尊严的事情都他妈干了！我还是个男人吗？ 我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老虎凌厉的眼神。 “你那天一个人打一群，我还有些欣赏你。现在看来，你还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老虎说了一句就走了。 “一个人一旦跪习惯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人之所以是人不是狗，就是因为人始终是挺着腰板走路，而不是像狗一样爬着前行。”老虎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边走边说，但是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轰然作响。 对啊！我不是条狗，我也是个人！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郝楠！！王全中！黄小丽！胡大梅！王光头！ 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一条狗，但是我不能！ 我是一个人！一个挺直了腰板走路的人！ 你们可以污蔑我！陷害我！把脏水尽情地泼在我身上！但是我一定要洗刷自己的冤屈，堂堂正正走到你们面前。 不管这个过程要花一天两天，还是十年二十年！因为我是一个人！一个挺直腰板走路的人！ 失去的男儿血性重新充斥了我心中，我就马上想要行动。可是刚一动弹，左肩的伤口就疼痛难忍，弄得我呲牙咧嘴。 “卧槽！麻杆儿！真的是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发现黑皮站在我身后。 “我靠！你来的正好！我刚才听说有个傻逼在这儿跪着求人呢！我是特地从病房跑来看热闹的。唉？那个傻逼呢？走了？卧槽！又迟了一步！妈蛋的！麻杆儿，你比我来得早，你告我那傻逼长啥样啊？为啥跪在这啊？当时现场好笑不好笑啊？”黑皮一叠声地问道。 听了黑皮的话，我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特别地尴尬。 黑皮看着我不停变化的脸色，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道：“卧槽！麻杆儿！他们说的那个傻逼不会就是你吧！” “误会误会，都是个误会！”黑皮的声音也特别大，急症室人们的眼光又向我看来，我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法在这儿呆了。 “唉！等等！等等！你这一脸的伤是怎么回事？被谁打啦？是不是还是郝楠那个混蛋？”到了走廊，黑皮终于看见我一脸的伤痕。 我把这几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和黑皮说了，包括郝楠骗我当狗和在校门口殴打我的事，毫无隐瞒！ 第20章 偷袭青哥 “卧槽！郝楠真他妈孙子！这种事也干得出来！有没有人性啊！”黑皮一拍大腿，愤愤地说道。 “我他妈也不在医院呆着了。咱们现在就走！出去怼死郝楠和铁锤嫂两个烂人！”黑皮说完就要怒冲冲地向外走。 可是我现在冷静了下来，一把揪住了黑皮：“你急个啥？你现在和我一起出去了，不过就是多一个人挨揍。咱们先合计合计这个事怎么办？” “你说的也是。这帮孙子计划得也太周密了。连我都算计到了。我说怎么那天有一群小婊子围着我灌我喝酒了。原来就是不想让我跟着你！太阴毒了！”黑皮说这话的时候捂着胃，一脸的难受，估计醉酒洗胃的感觉也不好受。 “可是铁锤嫂到底为啥要对付我啊？我和她无怨无仇的。”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还不简单？肯定是郝楠在后面指使的。”黑皮一脸笃定地说道。 “郝楠指使的铁锤嫂？他有那么大能量？你知道，铁锤嫂在学校谁的面子也不买，就是马瑞碰到她也要礼让三分。你说铁锤嫂凭啥这么卖力地帮郝楠？她图啥？”我问道。 “这还不简单！潘金莲儿遇到了西门庆！这谋杀亲夫的事情都干的出来，你说这对儿奸夫淫妇还有啥不敢干的？”黑皮笃定地说道。 “你说铁锤嫂和郝楠搞一块了？不可能吧！铁锤嫂她对象可是校外的大混混！连马瑞都惹不起，郝楠就不怕铁锤嫂她对象废了他？”我不解地问道。 “你是不是个男人？这男人哪个不是下头控制上头？更何况铁锤嫂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听说床上功夫也不错！这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啊！更何况郝楠人长得帅，家里有钱，嘴巴还会说。他们俩个往起一凑还不是干柴烈火，噼里啪啦的？”黑皮头头是道地说道。 我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潘驴邓小闲”，郝楠起码占“潘邓小闲”四样，号称三十六中没有他把不到的妹子，要是他主动勾搭黄小丽，的确有很大成功的把握。 “看不出郝楠能量这么大啊！连校外的混混和那些小太妹都请的过来。这样一来对付他就有点棘手了。”我说道。 “大个屁！咱们和郝楠在一个班呆了快两年了。他也就是在咱班猖狂猖狂！顶多仗着认识几个学校里的大混子在咱们年级得瑟一下。出了学校他算个屁！我看这些人都是铁锤嫂叫过来的。”黑皮一脸不屑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挺有道理的。那咱们该从哪里突破呢？怎么证明这些都是郝楠和铁锤嫂下的套呢？” 黑皮摸着下巴想了半天说：“你看青哥怎么样？” “青哥？”我不解地问道。 “铁锤嫂和郝楠肯定对咱们有所防备，不好接触。其他的混混和小太妹我连个名都没记住。就是青哥比较有名，而且估计对咱俩也没防备。我觉得从他身上最好突破。而且龙城一专那破地方天天有人打架斗殴。我估计咱俩就算把青哥打成屎，他们学校也不会管。”黑皮说道。 “有道理！那咱们就从青哥身上抓起。看看有什么翻盘的线索。”我想了一会儿，点头赞同黑皮的法子。 在医院输了两天液退了烧以后。我和黑皮也顾不得我俩身上还带着伤，急匆匆地打了个车朝龙城一专奔去。 按照铁锤嫂的说法，青哥在龙城一专也是赫赫有名的一个人物。但是奇怪的是，我和黑皮在龙城一专转悠了好几天也没有发现青哥的踪迹。和周围的人打听，也都告我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我觉得事有蹊跷。我推断要么是青哥在铁锤嫂面前吹牛逼，要么是铁锤嫂撒了谎，不会有其他可能。 为了早点找到青哥，我和黑皮决定兵分两路，扩大搜索范围，并且相互约定，一旦发现青哥的踪迹，要立刻通知对方。 像青哥这些痞子混混小流氓，去的地方都差不多。无非是台球厅、游戏厅，要么就是网吧迪厅啥的。我一天啥也没干，就在龙城一专附近的娱乐场所转悠，希望可以发现青哥。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天快要黑的时候，我在一家台球厅门口发现了青哥。此时青哥正和几个我在糖果见过的小混混在路边撸串儿。几个人有说有笑，看上去相当开心。 我数了一下，他们有四个人，而我这边只有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们。我决定先藏起来，给黑皮打个电话，等青哥落单的时候偷袭他！ 我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一边观察青哥，一边给黑皮打了个电话。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黑皮居然没接电话。不过我也不急，给黑皮发了个短信，也在烧烤摊找了个座位，一边撸串儿，一边等黑皮。 青哥他们果然已经把我忘了。有几个在糖果见过面的小混混看过来，也是很快移开目光，贪婪地注视着路边走过的美女。 我见机不可失，就主动挪了挪座位，离青哥他们更近了一些。 青哥他们坐在一起嘻嘻哈哈，鬼哭狼嚎，整出的动静比周围几桌加起来都大，似乎深怕别人不注意他们。我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他们马上就要去实习去了，今晚是他们最后一天呆在龙城一专！ 这个消息让我十分紧张。因为这意味着如果今天我没法从青哥嘴里撬出消息，我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可是更令我着急的是，过了快一个小时了，黑皮还没有回电话。好在青哥他们吃完了以后又叫了新的烧烤，最后觉得还不热闹，又主动打电话叫人。人们陆陆续续赶来，到了最后，他们那里居然坐了二十几个人。 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我几乎都快放弃了。但是我还是心存侥幸，我就不信这二十几个人会一直在一起，青哥会没有落单的时候。 终于，这些人吃喝完以后，三三俩俩地散伙走人。青哥也和另外一个一摇一晃地走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又给黑皮打了个电话。电话终于接通了，黑皮告诉我他刚才在一家迪厅里头找青哥了。里面的动静太大，吵得厉害，他没听见我的电话。我告了他的我的方位，叫他赶快过来。 我捡了一块砖头傍身，顺便从烧烤摊拿了几根串肉的钎子，偷偷跟在俩人后面。 可是令我失望的是，快到学校了，这俩个人还没有分开。 我暗暗着急——这俩人一旦进了学校，我和黑皮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突然，这俩个人拐到了路边的一个小树林。我看了看，原来俩个人准备解手。 这个小树林离龙城一专不到一百米，走几步就到了。我看了看手机，估计黑皮来这儿最起码还要七八分钟。我心里暗自祈祷，希望这俩个人可以慢点。 事与愿违，俩个人抖了抖身子，已经准备系裤子。我看了看手机，才过了一分钟。 我摸了摸砖头，琢磨着是不是我一个人提前动手。可是他们毕竟有两个人，而我只有一个！而且我左肩还有伤，胜算几乎为零！除非我猛地一下就把他们俩个同时干翻。 突然，和青哥一起的那个人弯下腰开始狂吐！青哥一开始还拍打那家伙的背，后来自己也没有忍住，蹲在地上“哇哇”地吐个不停！ 一股酒肉发酵后的臭味飘来。可是我不仅没有觉得难闻，反而异常兴奋！ 看来他们刚才没有少喝酒，醉得够呛！我要是猛地出手拍翻另一个人，那么还有一定的把握放倒醉酒的青哥。 可是我心里这么想，脚却迈不动步。毕竟青哥比我要大、要壮！而且他们还是两个人。最主要的是，龙城一专的名号太响亮了！好像只有他们挑衅别人的份，从来没有人招惹过他们。 我的心“嗵嗵”地跳个不停，握着砖头的手也直冒冷汗。我咽了口唾沫，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越是这样，我反而感到自己越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哎~~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手机的铃声在安静的树林回荡，显得分外刺耳！ “谁？”两个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青哥回过头朝我这里不住打量！ 不能再犹豫了！我猛地朝前一窜，抡起右手的砖头，朝着青哥同伴的面门就是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砖头断成两截。青哥的同伴也应声倒地。 青哥这时才反应过来我是偷袭他的。转过身子就要朝我动手。 可是他裤子还没有系上，再加上醉酒之后反应迟钝，动作缓慢，挥向我的一拳不仅没有打着我，自己反而失去了重心，趴在了地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一咬牙，抽出了一根铁钎，猛地用力扎进了青哥的屁股。 “嗷~~啊！啊！啊！啊！啊！”青哥发出了一连串惨绝人寰的叫喊声。 “哎呀！哎呀！我艹！我艹！谁他妈敢偷袭青哥我？让我逮住了非拔了你的皮不可！”屁股传来的剧痛让青哥彻底醒了酒。 此时的青哥疯狂挣扎，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第21章 追踪郝楠 更为恐怖的是，青哥居然不顾疼痛，想拔出铁钎反击。 我猛地掏出了另一根铁钎，捅在了青哥脖子上的大动脉处：“别动！刚才是你的屁股。你要是敢动，下次就是你的喉咙！” 青哥比我大、比我壮，就连打架经验也比我丰富得太多太多；一旦给了他反击的机会，我估计自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无奈之下，我只好扮猪吃虎，强行装逼！ “大、大哥，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麻烦你给提……提个醒”这招果然好使，铁钎尖一戳到他的脖子，青哥立刻不敢动了，而且就连说话都结巴了。 “你和铁锤嫂是什么关系？”我捏着嗓子问道。 “铁锤嫂？”青哥没反应过来。 “就是黄小丽！”我估计他可能不知道黄小丽的外号，就把铁锤嫂的真名说了出来。 “黄小丽？”令我意外的是，青哥似乎对铁锤嫂的真名也很陌生。 “别装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我不相信青哥的表现，认为他在骗我，用铁钎捅了捅青哥的脖子。 “别！别！大哥！我是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铁锤嫂和黄什么丽是什么关系！她俩是谁啊？我不认识啊！”感觉到铁钎戳在自己喉咙上，青哥怕了，连说话的腔调都带着哭音。 “放屁！你前几天不是还参加她的生日派对了吗？”我反问道。 “生日派对？”听到这个，青哥好像有了些印象。 “就是在糖果开派对的那个女的。”我看见青哥有反应，就又补充了一句。 “哦！大哥！你说的是不是三十六中那个胸特别大的骚货啊？”青哥恍然大悟。 “你和她不认识？”可是我却觉得很奇怪。生日派对的时候，青哥说他是铁锤嫂的表哥。可是从他现在的反应来看，似乎他和铁锤嫂也不是很熟悉。 这里面有大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用铁钎死死抵住青哥的脖子问道。 “大哥，我是真不认识她。我也是那天刚见到那个、那个、那个铁锤嫂的。要不是她胸特别大，人也风骚，我想把她弄上床。我估计我现在都把她忘了！”青哥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去参加她的生日派对。还带着人帮她打人诬陷人？”我虽然尽量保持克制，但是我还是激动地不能自己。终于可以得知真相了！ “哦！大哥你说的是那件事吧！怪不得他们肯付那么多钱！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青哥懊恼地说道。 “把你知道的都从头说一遍！要是被我听见有什么漏洞，小心你脖子上多个洞！”听见青哥话里有话，我威胁道。 “行行行！我说，我说，只是麻烦大哥你的手别抖好吗？我感觉不太安全。”青哥颤着声说道。 我此时才意识到手因为激动抖得厉害。我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不介意手抖得更厉害一些。” “那大哥我可都说了，大哥你可千万要保持克制啊！”无奈之下，青哥只好垂头丧气地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青哥根本就不是铁锤嫂说的什么是龙城一专的扛把子大混混之类的。他也就是一专的一个普通小混混，整天仗着龙城一专的名号混吃混喝，骗东骗西。 他和铁锤嫂也并不认识，甚至在铁锤嫂开生日派对之前都没见过她。这里面一直都有一个中间人在居中联系。 开生日派对前几天，有个神秘人物在网上找到了他，和他说有个事儿让他帮个忙，事成之后有丰厚的报酬。 青哥问了一下，觉得也就是假扮流氓弄个仙人跳之类的；再加上他快去外地实习了，一年半载也回不了龙城，认为没什么风险就答应了。 “哥、哥，早知道你这么狠，那个小子有你这么个靠山，我肯定不会接这个活儿啊！他妈的这挣的钱还不够医药费呢！”青哥趴在地上一脸憋屈地说道。 “少他妈说脏话！联系你的人那天去KTV和宾馆没有？”我用铁钎戳了戳青哥的头问道。 大概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青哥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缓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道：“没，没有。” “放屁！没见过面他们怎么给的你钱？”我怒了！这他妈是赤裸裸地侮辱我的智商啊！ “微信、支付宝都可以啊。”青哥也是一脸遇到傻逼的表情说道。 “那你见过他们的人没有？”我顺口问了一句。 “见过。”青哥点了点头。 “你刚才不是说没见吗？”我觉得自己被青哥耍了，这绝对是侮辱我的智商！ “我刚才是说没有在KTV和宾馆的人中见过他们，并不是说在其他地方也没有见过他们的人。”青哥纠正道。 没想到他一个流氓混混还在这里和我咬文嚼字，找我言语逻辑里的漏洞。 我也懒得和青哥掰扯这了，用铁钎戳了一下他的喉咙，直接问他那个人长啥样。 “高高瘦瘦，背有点驼。嗯……好像就这些了。”青哥眨着眼睛努力回忆道。 听了他的话，我忽然想到一个人：“那个人是不是眼睛一个大一个小？” “嗯……”青哥想了一下，“没错，确实一个眼大一个眼小。大哥你认识啊？” 我懒得在理会青哥，直接陷入了沉思中。 没有错！一切的一切都是郝楠和黄小丽设计好的圈套。居中联系的就是王全中。可惜黑皮没有来，我的左手也不能动弹，要不把青哥这些话录下来，就是我洗白自己污点的最有力证据！ “那个……大哥，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看你能不能放我走了？”见我半天没有反应，青哥小心翼翼地说道。 “走？走什么走？做了这些缺德事，你不亏心啊？”我怒骂道。 “亏心！亏心！可是大哥啊！我屁股上现在还插着你给我戳的铁钎子了！这要是不能及时去医院处理，那可是要感染的！要是再来个破伤风，我估计我小命就没有了！可怜我还是个处男啊！”青哥哀嚎道。 看着青哥的表情，不太是像装的，而且我也就是想弄清事实真相，并不想真得把青哥怎么样，所以决定先撤。 “我走了，以后别再做这些亏心事了！”我一边后退，一边警告青哥道。 “哎呀！我保证打死也不做亏心事了！这下亏大了！不仅要贴钱看病，就连实习的机会也全他妈黄了！”青哥哭丧着脸抱怨道。 “不许说脏话！” “好好！大哥，我肯定不说脏话了！哎呀，哎呀！腿麻了！三鸟！你他……哦，对了！对了！不许说脏话。你要晕到啥时候？还不赶紧起来扶老……扶我一把！”青哥趴在地上对着那个一开始就被我砸晕的人说道。 乘着他说话的工夫，我已经退出了小树林，一口气跑出老远，确信没人追我之后才停了下来。 “哎~~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黑皮打过来的。 “麻杆儿！你在哪儿呢？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到了你说的地方找不见你。你干吗呢？青哥那些人呢？我可连板砖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和他们拼命呢！”黑皮在电话那一头叫道。 “行啦，行啦。你省点力气吧。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在原地别动，我去找你。”我说完挂了电话。 见到黑皮以后，我把青哥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我靠！这两个人为了对付你还真舍得下血本啊！不过麻杆儿你可够猛的！一个人就敢对付俩个！你还是我认识的麻杆儿吗？哎呀！这么大场面可惜我不在，我要是在就好了。”黑皮拍着大腿感叹道。 “少说这没用的。下一步怎么办？”我问道。 “青哥这儿也问不出什么了。既然已经确定是郝楠和铁锤嫂联手陷害你，咱们干脆直接从他俩身上找突破口吧。”黑皮说道。 “能行吗？你不说他俩有防备吗？”我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没事。你一个人难办，咱两个人就好弄多了。到时候咱俩个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肯定能调查他个底朝天。”黑皮说道。 我也觉得黑皮说的有道理，就和他做了一下分工。 他明天就回学校，在明面上监视郝楠和铁锤嫂。一有风吹草动就通知我，然后我在暗处跟踪他们，伺机给黑皮打电话。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黑皮刚回到学校，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电话里黑皮说郝楠今天放了学以后，没有参加班里的活动，而是提前退场了。要知道郝楠是班长，平时他可是最喜欢参加这些可以出风头的活动了。今天这么反常，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黑皮通知我注意郝楠的行踪。 我就在学校门口附近埋伏着。接到黑皮的电话，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出入校门的人群。果然没一会儿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郝楠。 第22章 琴女来了 郝楠今天果然有问题。连校服都换了，一身的便装，出了校门左右扫视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他，就低着头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我也赶紧拦了辆出租车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用微信告诉黑皮我的位置。走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出租车在远离学校的一个叫做“鑫驰”的网吧门前停下。 我在距离他二、三十米的地方也下了车，头上戴了顶帽子，躲在一个角落里盯着他，顺便给黑皮发了一个定位。 没有过了十来分钟，又来了一个出租车。车门打开，人未下，胸先出。郝楠连忙小跑着过来用手搭在车门上，防止那个女的碰着头。 那个女的虽然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但是胸前的伟岸已经深深地出卖了她——就是铁锤嫂黄小丽！ 郝楠和铁锤嫂手挽着手刚走进网吧，一辆出租车就停在我的面前，黑皮也到了。 “人在哪呢？”黑皮一下了车就问道。 “网吧呢。”我顺手塞给黑皮一顶帽子让他戴上，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进了网吧，我和网管说我俩和刚才来的那两个人是朋友，想在他们附近开两台机子。网管一脸为难地告诉我，那两个人开了一个包间，但是一个包间只可以坐两个人，不过他可以把我俩安排到他们旁边的包间。 听到可以挨着郝楠和铁锤嫂，我和黑皮痛快地付了钱。 走进包间，我发现这个网吧相当一般，根本没法和冷老师的网咖比。就连包间里都布置得杂乱无章。两个包间之间的隔墙和天花板之间甚至有拳头那么大的缝隙，上面遍布着灰尘和蛛网。 黑皮和网管要了两个一次性杯子。我俩将一次性杯子倒扣在墙上，试图听清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可惜郝楠和铁锤嫂说话的声音太低，我俩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就在我和黑皮想放弃偷听想其他办法时，一次性杯子传来了隔壁包间的动静。 我和黑皮连忙贴在墙上，一阵阵熟悉的爱情动作文艺片的声音透过墙传来。 黑皮和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猥琐和兴奋的神情。 “他们俩在干吗？”我问道。 “在干啊！”黑皮说。 “确定是他俩干不是放的片子？”我继续问道。 “恐怕不能。光听声音谁知道谁是谁？除非能亲眼看到。”黑皮回答道。 我和黑皮下意识地搜索网吧有没有什么方便偷窥的地方，并且同时注意到了网吧隔墙和天花板之间的空隙。 我俩同时向那里扑去。黑皮仗着胳膊没受伤抢到了有利位置，我只能站在下面等消息。 可是这个空间十分有限，无论黑皮摆出什么造型，都无法探过头看到隔壁包间的情形。 “把你的手机给我。”黑皮一手扒着墙，一手朝我伸了过来。 我也不清楚黑皮要我的手机干什么，但还是递了过去。 黑皮将手机调到了飞行模式，然后打开了录像功能，将手机从缝隙之间塞了进去。 拳头大的缝隙虽然塞不进脑袋，但是放个手机过去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在录像功能之下，手机既没有闪光，也没有照相时的“喀嚓”声，确实十分适合在这个场合偷拍。 我不得不承认，一旦什么事情和猥琐好色一沾边，黑皮就他么是个绝顶天才！ 剩下事情的就是安静地等待了。 本着“观骑不语真君子”的精神，我和黑皮沉默地呆在包间里，一动不动，深怕惊动了隔壁的好事，甚至连机子都没顾上开。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隔壁伴随着一声男人长长的呻吟，隔壁忽然没了动静。又过了一两分钟，隔壁包间传来了开关门和脚步声，郝楠和铁锤嫂走了。 “呸！又是一个秒男！”黑皮不屑地吐了一口，翻身下地，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 手机里两个像肉虫子一样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赫然就是郝楠和铁锤嫂。这倒没什么，关键是手机还录了两人之间的一段对话。 铁锤嫂说她为了帮郝楠出气，前一段时间不得不违心和我周旋，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名声。这要是传出去，不仅她对象放不过她，可能警察还会来找她的麻烦。毕竟一切都是她和郝楠诬陷我做的。铁锤嫂说她做出这么大牺牲，郝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 郝楠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会对铁锤嫂好，并且还说那天来的人口风都很紧，肯定不会出现泄密的人，叫铁锤嫂尽管放心好了。 这就成了！ 看到这里我一拍巴掌。 这段视频就可以完全证明我是无辜的，整件事都是郝楠和铁锤嫂策划出来陷害我的。而且这是两个主谋亲口说的，说服力可是比青哥这个胁从要强得多！ 黑皮因为要回家，所以先走了。临走的时候反复交代我一定要把这段视频传他手机上。 黑皮走了以后，整个网吧包间就剩我一个人。 今天有了个好结果，我顿时放松下来。前一段时间因为那件事闹得我心情恶劣，干啥也没心情。撸啊撸也有一阵没玩了。现在心情好，再加上包间的押金还没花完，我决定玩一把。 正好琴女也在线，我就和她打了几把排位。 几天不见琴女的段位又垫底了。她一见面就和我抱怨怎么这几天没有上线，害得她和一帮猪队友打排位，好不容易升上来的段位也都丢了。 我心情好也没有说啥，直接开机子和她组队开黑。 不过这琴女的操作确实够烂的。你明明一个辅助的，冲什么冲？前期明明命那么脆，还不注意站位。她往那儿一站，就是给对方送人头去了。 和她琴女打一把，能把我累个半死。要不是看着她也是单亲家庭出身，和我同病相连的份上，我还真不愿意受这个累。 虽然我尽心尽力地帮着琴女打排位，但是阎王爷也救不了该死的鬼啊！ 琴女玩得实在是真他么太烂了！甚至我怀疑一头猪都比她玩得好。一个辅助冲得比战士还猛。只要她上场，我就相当于拖着个累赘孤军奋战。玩了半天，不仅她的段位没有上去，害得我的亚索段位也掉下来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琴女一个劲儿地冲我发脾气，说是我带她没有上心，故意放水，简直是瞧不起她，枉她平时还叫我老公。 要是平时，我肯定要怼她几句。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没和她计较，反而又带她玩了几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她的段位前进了一个。 这下连琴女都察觉到我的反常了。她微信问我是不是碰到什么好事了？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 我也没有瞒她，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谁知道听了我的话，琴女反而怒了，在微信里连连骂我不是个男人，不配做她老公！像遇到这种事情，不是说我自己能自证清白，免了我的处分就可以了，那一定要让陷害我的人吃苦头。 用琴女的话来说，如果是按照她们省城道上的规矩，最起码主谋郝楠要打断一条腿，最大的帮凶铁锤嫂也要剥光了拖出去游街。 琴女越说越气，最后表示她要亲自来龙城一趟替我出气。 她说来龙城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我也没当回事，敷衍琴女说只要她来龙城，我肯定全程三陪，必要的时候就是出卖肉体来取悦她也是可以考虑的。 果然就像前几次一样，琴女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游戏，剩下我一个人开始在网上浪里个浪。 没有了琴女的拖累，我真是如鱼得水，很快就把段位又升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微信响了起来。我的手机一般没有人联系，凡是联系我的不是好朋友就是有要紧事。我打开微信看了一眼，发现是琴女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照片是一张从省城到龙城的动车车票。琴女告诉我她就坐这趟动车过来。 我当场就喷了！根据车票显示的发车和到站时间，琴女还有二十来分钟就到了。我赶忙给琴女发微信问她真的假的。可能是在动车上信号不好的缘故吧，我发了好几条，可琴女一条也没有回复。 这下我急了！顾不得可能成为传说中的猪队友，账也没有结，直接冲出网吧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高铁站奔去。 好不容易在动车到站前抵达高铁站，我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琴女叫啥长啥穿啥衣服。我有心打印一张写着“琴女”的白纸来接站，可是找遍高铁站也没有发现一个文印店。 就在我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车站的广播说琴女坐的那趟动车已经进站了，让接站的人做好准备。 我估摸这时候手机肯定有信号了，又给琴女发了几条微信。可是麻痹的，她还是没回！ 这个时候出站的人已经往外面走了，看着乌央乌央的人头，我一急，对着人群扯破喉咙喊了起来。 “省城来的琴女！省城来的琴女！我是龙城的亚索！我是龙城的亚索！我来接站了！我来接站了！” 第23章 打个白条吧！ 我这一喊，顿时吸引了出站人流绝大多数的目光。 这些人看着我议论纷纷。 大多数认为我是个二逼，还有一小半认为我精神有问题，仅有很一小部分人觉得我这可能是行为艺术。不过所有的家长都告诫自己的孩子以后少玩游戏，否则会成为我这样的傻子。 老实说，我一开始喊得时候也很不好意思。不过人就是这样，一旦第一次被破了，后面的也就顺理成章了。越往后，我喊得越流畅，越有节奏感。到了最后，我几乎都找到了RAP歌手喊麦的感觉。 “呦~呦~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省城琴女往这儿瞅，龙城亚索把你瞧！” 不过我这边儿动静闹腾得有点太大，琴女没找到，倒是把维持现场秩序的治安人员给招来了。 我和他们说我是在接站，但是治安人员并不相信，反而要以扰乱公共场所秩序为由将我带走。 就在我百般辩解无果的时候，一个九头身美女走到了我和治安人员身边。 “对不起，我朋友是来接我的。他刚才是和你们开玩笑呢，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九头美女很诚恳地对着治安人员说道。 我和治安人员都同时愣住了！这个九头身美女长得实在是太他么漂亮了！ 热裤露脐装，脚上踩的一双足有十厘米高的罗马鞋。洒金色的鞋带一直延伸到膝盖。身后背着一个双肩包，脸上带着一个蛤蟆镜，咖啡色的头发梳成一个马尾，两个钻石耳环反射的光芒简直能把我的眼睛晃瞎。 治安人员很快反应过来：“你就是他接站的朋友？” “是啊，我们之间开玩笑开惯了。没想到给你们添麻烦了。真对不起！”九头美女对着治安人员说道。 “哦，以后和你朋友说说，不要在公共场合大喊大叫。他就算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也不要吵到其他人吗。算了算了，你们赶快走吧，回去好好说说你朋友，下次不要这样了。”九头美女人大方漂亮，说话也得体，治安人员对她的印象非常好，所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我几句就放我走了。 “你是琴女？”刚一离开治安人员的视线，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不像吗？”九头美女对我说道。 老实说，九头美女绝对不符合我心中的琴女形象。 我一直以为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肯定都和我一样苦逼，即使表面很乐观，但是内心也一定是自卑而敏感的。更何况琴女告我她还多了一个后妈。所以我心中一直认为琴女就是小白菜和林黛玉的结合体。 可是眼前的琴女一身的名牌；浑身上下，金光灿烂；举手投足，贵气逼人；顾盼之间，居然有一股英姿飒爽的味道；是一个典型的阳光青春美少女加富家千金。哪里有半点林黛玉和小白菜的影子？ 当然再怎么老实，这些话我肯定不能说出来。我急忙辩解说是因为琴女太漂亮了，已经超出了我能想象到的极限！换句话说，我是被她给惊艳到了！ 听了我说的话，琴女居然十分高兴，连连夸我有眼光，比我玩撸啊撸的水平可强多了。 撸啊撸的话一出口，我立刻确定她就是琴女。 我问她这次来准备玩儿几天。琴女居然眼睛一瞪，反问我说难道她没和我说清楚吗？她来这儿是玩儿的吗？她来是要把郝楠的腿打断然后把剥光了铁锤嫂拖出去游街的！ “你说着玩的吧？你，和我，要去挑事儿？”我有点懵逼。她这话是开玩笑呢开玩笑呢还是开玩笑呢？怎么我看她的样子透着十分的真诚呢？ “怎么？看不起人？嫌人少？告诉你，我可是练家子！到时候有我罩着你，绝对没有问题！”琴女拍着我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和刚才面对治安人员的沉稳干练判若两人。 虽然我认为琴女是在吹牛皮，但不管琴女怎么说，毕竟是来帮我的，我也不能当面拆穿她，只能打着哈哈应付。 看着我敷衍的表情，琴女顿时怒了！ 吹胡子瞪眼的告诉我在省城她要搞死谁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黑白两道没有一个不服她的！这回为了帮我，特意从省城赶到龙城，这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这下我明白了，这琴女肯定是个重度中二病晚期患者。八成是网络小说看多了，把自己当成龙傲天和叶良辰出不来了。这也不奇怪，前两天不是还有新闻说有高中女孩深陷霸道总裁小说，非要退学去酒店打工嘛。 我立刻用一种对待神经病的心态来和琴女打交道。对于这种重度中二病患者来说，你不能当面顶撞，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 我问琴女咱们一会儿干什么去？用不用准备点武器兵刃什么的。 谁知琴女当场就否决了我的建议。说什么就对付这两个人要是还要准备家伙的话，那简直就是丢她张大小姐的人。别说两个人了，就算十七八个她都能对付得了。 老实说，虽然琴女早就说她练过功夫，一个人打十几个不成问题。但是我看了看那两条踩在十厘米高跟鞋上的大长腿，觉得它们装饰的作用要远远大于实用价值。 “那咱们空着手去？”我瀑布汗！这琴女真是病得不轻啊！ “先吃点饭吧。我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琴女摸了摸肚子，突然一脸羞涩地说道。 “你还没吃饭？”我问道。 现在已经是五点多了，已经快到吃晚饭的点了。可琴女说她到现在也没有吃饭，也就是说她早饭和午饭都没吃。 “这还不都怪你！本来我今天起得比较晚，就没有吃早饭。本想着玩完撸啊撸再吃午饭，可是听了你这事儿以后，我气得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了，直接就跑到你这来了。你说你还不该请我吃顿饭吗？”琴女理直气壮地说道。 其实不管她怎么说，既然琴女到了龙城，那我肯定都要敬一下地主之谊的。不过因为我身上也没有几个钱，所以我也没敢选太贵的地方，就找了一个我和黑皮经常吃的路边摊儿。 虽然这个地方不太上档次，但是做的小吃确实是一绝，吃得琴女赞不绝口。琴女问我事情的详细经过，我就又和她说了一遍，顺便给她看了我手机的录像。 看了录像琴女气坏了！大骂郝楠不要脸是个人渣，办那事居然都不戴套套！我又是一阵无语。就我这破手机的渣像素，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和她的聊天中，我也得知琴女原名叫张凤，比我大一岁，现在在省城上高中。这次为了帮我出头，家里人一个也没有通知，钱也一分没有带就直接跑出来了。 “所以啦，因为走得急，我也没有拿钱，而且还是来帮你办事。按照江湖道义，在龙城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就全都拜托你了！”张凤冲着我一抱拳，一脸真诚地看着我说道。 如果让别人遇到这种事情，那一定是求之不得。可是轮到我就非常为难了。毕竟我身上的钱也不多。现在我也不好意思回冷老师的网咖，家我也不敢回。所以这个九头身大美女要是愿意每天和我吃方便面睡网吧，我还能供她几天。不过看着张凤一身的珠光宝气，我也觉得这不太可能。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就在我发愁怎么解决张凤的食宿问题时，张凤又插话道：“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虽然我很够义气地跑来给你出头，但是我想你也怎么也要意思意思吧？不要不好意思，只要一点小意思就行了！” 听着她就像绕口令一般的话，我的脑子一下死机了，直接愣在了那里。 她说了这么多意思不意思的，到底是啥意思？ “唉？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张凤伸过手捏了捏我的脸，“难道你们龙城的混混帮别人出头都是白出吗？不收钱吗？” “你还要钱？”我心里顿时就和日了鬼一样。 “是啊，我不知道你们龙城的规矩。但是按照我们省城道上的规矩，像打断那男的一条腿的价钱是五万。把那女的剥光了拖出去游街价钱是一万。合计六万。但是本大小姐出马就肯定不止这个价钱了，最起码你也要给我凑个整数，弄个十万块钱。”张凤在那里掰着手指头认真说道。 我则一脸同情加懵逼地看着张凤！ 中毒太深了！中毒太深了！ 好好的一个大美女，居然被网络小说毒害成这个样子！动不动就是道上啊！江湖啊！这已经不是中二病了，绝逼的妄想症早期征兆啊！ “不过看在你这么可怜，再加上平时带我玩游戏还喊你老公的份上。本大小姐给你来个大出血，挥泪大甩卖，只要五折！也就是五万块钱。怎么样？合不合算？是不是觉得超值？”张凤好像完全没有注意我的表情，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没钱！”我耸了耸肩，实话实说道。开什么玩笑？别说五万了，五百我也没有啊。再说，我犯得上和一个中二病重度晚期加妄想症轻度早期的患者计较吗？ “没钱啊？”张凤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没钱也没关系，你给我打个白条吧。等你有了钱再给我。” 第24章 李晓晓 “疯子！这个妞儿绝对是有逻辑思维的疯子！居然还懂得打白条。这疯子不能惹啊！要顺着她的心思来。今天先把她打发过去，明天我想办法联系上她的家人把她送回去吧。地球太危险，你还是回火星吧了！”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给张凤打了个五万的白条。 张凤喜滋滋地将白条收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行了，难得你这么痛快，其他的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咱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叫郝楠的贱人，先打断他一条腿再说。说吧，你是想要他的左腿还是右腿，或者是…;…;” 她用眼睛扫了我裤裆一眼，“他那条中腿？” 我吓得赶忙加紧了双腿。虽然明知道张凤是在开玩笑，但是我的确感觉到了她眼神里的杀意，裤裆里也凉飕飕的。 “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张凤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我就说嘛。这怎么能当真呢。”我擦了擦汗，勉强笑着回应道。 “那是啦。切了他的中腿怎么能是这个价钱？起码要翻一番啊！你给的根本就不够嘛！我怎么能坏了道上的规矩？”张凤说道。 我：“…;…;” “行了，走吧，办正事去。去找那个叫郝楠的家伙去。”张凤站起身子大大咧咧地说道。 “现在就走？”我还计划着今天糊弄她一天，明天把她送回省城呢。没想到张凤还是个行动派！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正好吃了饭消消食。”张凤一脸轻松地就像是去散步，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 “你知道他在哪？”看着张凤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郁闷到了极点。 “当然不知道了。”张凤的话立刻燃起了我的希望。除了学校，我也不知道郝楠经常在哪儿活动，只要把今天糊弄过去，我明天一定想办法把张凤骗回省城。 “不过我估计去你们学校碰见他的可能性要大点。”张凤一句话就让我刚刚燃起的希望破灭了。 “那你知道我们学校在哪？”我还心存一丝侥幸，期望可以把她骗到另一个学校。 张凤晃了晃她手中的智能手机说道：“笨！用手机导航就行了！龙城三十六中是吧？” 她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指指点点。 我顿时跪了！ 老天啊！有逻辑思维的疯子这么难对付吗？ 不过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我估计郝楠他们一伙儿应该早就回家了，现在去碰见他们的机率也很小。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我和她到了学校。 “你们学校的校服很漂亮啊！”一进了我们学校，张凤眼睛就直了。 张凤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得益于前任校长的审美和坚持，我们学校男生的校服是白衬衣、西裤加立领的小西服。而女生则是水手服加百褶裙，在一干麻袋片一般的校服中也算是鹤立鸡群。 不过我可顾不上欣赏这些。郝楠在学校里狗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很担心有人会通风报信。 “咦？糟糕！我把你给我的白条落在那个饭店了。我现在去拿，你在学校等我一会儿。”刚走到学校中间，张凤突然拍着额头叫唤道。 我说没有必要，大不了我再给她重写一个就行了。可是张凤坚持要去拿。没办法，我只好让她先走，回来的时候用电话联系我。而我则先找个地方躲躲。 我找的这个地方十分隐蔽。是学校花园的一个假山山洞。 这个假山洞口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洞口被茂盛的爬山虎遮挡得严严实实。里面站一个瘦子富裕；站两个瘦子，嗯…;恐怕有点勉强。虽然呆在里面不太舒服，但胜在这里非常隐蔽，而且视角极佳，是我夏天饱览校园春色的不二选择。 我一个人躲在假山洞里等张凤回来。可是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男女争吵的声音。我仔细听了听，马上发现那个男的是郝楠，那个女的声音也有点熟，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好机会啊！这说不定又是一个抓郝楠把柄的机会！ 我从山洞探出脑袋来瞅了一下，发现两个人都背对着我。郝楠一身校服，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拽着一个女生在说些什么。 那个女生可能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并没有穿校服，上身穿着一款露肩的吊带衫，下身穿着一件过膝的百褶裙，斜跨着一个女生常用的小包包。头发扎成了两个麻花辫，长长的辫梢垂在背后，随着身体的摆动不断地敲打着挺翘的臀部。整个人显得即俏皮又可爱。 不过从女生的肢体动作上看，她可是十分抗拒郝楠。身体不停往后退，一只手还拼命想掰开郝楠握住他胳膊的那只手。 这是要搞事情啊！ 为了能把他俩拍得更清楚一些，我冒险钻出了假山山洞，藏在离他们大概四五米远的一片灌木丛后面。 “郝楠，你放手！放手！我和你又不熟，只是答应陪你在公园里散散步，又没答应做你对象。你这动手动脚的是什么意思？”刚一靠近他们，我就听见马尾辫女生愤愤地说道。 “晓晓，我对你是真心的！不信你和我处几天试试！”郝楠一边拉扯着马尾辫一边恬不知耻地说道。 卧槽！看不出来郝楠真他妈是个渣男啊！刚刚利用完铁锤嫂对他的感情对付我，转眼就去勾搭其他女生去了。真不知道铁锤嫂知道这件事情后做何感想。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我今天刚转过来，你能了解我多少就说对我是真心的？我看你就是一流氓加色狼！你给我滚开！”马尾辫叫骂道。 哦！原来这个女生是新转来的啊！怪不得没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不过这个女生的眼光可真不错，一眼就看穿了郝楠渣男的本质。不像我们学校一些无知女生，看到郝楠光鲜的皮囊就腿软得走不动道了。不过晓晓这个名字怎么也这么耳熟啊？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啊！晓晓，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爱上你了！”郝楠还在继续着他丑陋的表演。 “而且你刚来三十六中，对这里的一切肯定不熟。我是咱们班的班长，有我支持你，你做什么也方便啊！晓晓，我对你是真心的，不信你摸！” 郝楠不顾那个叫晓晓的女生的强烈反对，硬是将那个女生的双手放了自己心口，一脸故意装出来的痴情样子真是让我看了就想吐！ “你放手！你放手！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喊人啦！”晓晓可是真怒了！ “你喊啊！别说现在这个点儿这里根本没人。就算现在有人，凭我郝楠的面子，也没有人会管。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管用！”郝楠仰着鼻子说道。 晓晓见自己挣脱不开郝楠的束缚，猛地一抬脚，重重踩在了郝楠的脚面上。 老实说，那个叫晓晓的女生用的力气可是够大的，要是换上张凤穿的那种高跟鞋，这一脚下去非把郝楠踩骨折不可。可是她为了图俏皮，穿的是一双天蓝色的软底帆布鞋。这对郝楠的杀伤力就有限了。所以郝楠只是咧了咧嘴，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这脚也成功地激起了郝楠的怒火。 “艹！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肯和你说这些是给你面子。老子就是在这儿直接把你办了也没人敢管！”虽然没有对郝楠造成什么伤害，但是晓晓刚才那一脚还是成功地激起了郝楠的怒火，也让他原形毕露。 郝楠一手握住晓晓的手，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嘴巴向前努，居然想强吻晓晓。 晓晓弓着背，用另一只手拼命推郝楠，脸也不停地扭来扭去，躲避着郝楠的臭嘴。 扭动之间，一张精致的瓜子脸露了出来。 居然是她！ 看见这张脸，我马上想起这个晓晓是谁了。怪不得我听她的声音有点熟，原来这个女生我认识。她是我爸好朋友李叔叔的独生女儿----李晓晓！ 李叔叔是我爸的大学同学。他们两个大学毕业以后一起分到了银行。不过由于我小时候经常生病，害得我爸老是请假。到了最后，为了方便照顾我，我爸干脆辞了工作。 看我爸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李叔叔经常帮衬我家。我们两家从上到下都很熟。 李晓晓是李叔叔的独生女，比我小一岁。从小娇生惯养，再加上她家的条件要比我家好得多，更是把她宠得上了天。 李晓晓从小就很漂亮，也很傲气。我那时候懵懵懂懂的，对她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欢。可是李晓晓却看不上我家也看不上我。每次到了我家，嘴撅得都能栓头驴。坐上一小会儿就闹得要回家，要不就是说我家脏，弄得她肚子疼。 每次弄得李叔叔都很尴尬，几次以后，也就不带她来我家了。 我初一的时候，李叔叔就调到省城的省行工作了。他们全家也都搬到了省城。自那以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 见不到李晓晓，我心里还挺遗憾的。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场合又见到她了。而且这么些年过去了，李晓晓娇蛮调皮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我一眼就认出她了！ 第25章 英雄救美 这个时候，我是应该冲出去的。但是我的左肩伤还没好，冲出去也是白搭。 以前看《古惑仔至之只手遮天》的时候，每次看到山鸡拿着两个大菠萝，背着一身手榴弹冲进乌鸦的老巢来营救陈浩南的时候都热血沸腾！可是正儿八经应该出头的时候，反而怂了。 我准备掏出手机打110，突然前面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我抬起头，看见李晓晓双手捂着胸口，眼中泛着泪花。而郝楠脸上则多了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郝楠的脸上迅速涨红，甚至都有点发紫。 “不好！”我心里暗叫了一声。 果然，这一巴掌让郝楠的兽性彻底爆发了。他不管不顾地将李晓晓扑到。而李晓晓则拼命反抗，连喊叫都顾不上了。 “呲啦”一声，李晓晓的吊带被撤开一个口子，露出了衣服里面的罩罩。 李晓晓涨红着脸，依然在那里拼命反抗，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往下掉。 我顿时头脑一热。 不能再等了！ 花园里没有砖头，我抄起一块比较硬的土喀喇，冲出去照着郝楠的脑袋就来了一下。 土块马上变成了粉末，但是其实郝楠并没有受多大伤害，也就是吓了一跳，手一松，放开了李晓晓。 “蒋天生？！” “天生哥！？” 看清我的样子后，两个人同时叫了一声。李晓晓乘着郝楠分神的工夫，躲到了我的身后。 “哦！是你这个狗崽子啊！怎么当狗还没当够？还敢在我面前出现？”郝楠一边说一边摸了一下后脑勺，“艹！胆子大了啊！连我都敢偷袭。” “郝楠，你他妈还算个人吗？李晓晓不愿意和你搞对象，你就来强的？”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即使面对郝楠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面对我的反应，郝楠先是一愣，然后勃然大怒：“艹！给你脸了是不？你个小逼崽子！” 郝楠冲过来对着我肚子就是一脚。我本来能躲得过去，但是我躲过去了，这一脚就踢到躲在我后面的李晓晓身上了。所以我没有躲，而是侧过了身子。 “呯”的一声，郝楠一脚踹倒了我的胯骨上。我往后退了两步。万幸的是，李晓晓没有被踹到。 “艹你妈！你个小逼还敢躲了是不？”以前面对郝楠的时候，我从来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今天我又是偷袭又是躲避，让他感觉很没面子。 就像一条总是在你家门前讨饭的癞皮狗，你每天踹它一脚都踹习惯了。突然有一天这条癞皮狗不仅敢对着你叫唤，还敢对着你呲牙！你说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火大！ 在郝楠眼里，我就是那条在他家门口向他讨饭的癞皮狗，就应该任他打骂。可是今天这条癞皮狗居然敢对着他呲牙，敢反抗了！ 郝楠先是感到不可思议，继而大怒。他冲了过来对着我拳打脚踢。虽然我也反抗，可是我一没有郝楠高大，二受了伤，三是没有郝楠打架经验丰富；单纯凭借着一股气在撑着。 很快，我被郝楠放倒在地。郝楠一边踢我，一边掏出手机给他那帮狗腿子打电话，说是要废了我。而李晓晓则愣在了原地。 “李晓晓，你快跑！”看见李晓晓的样子我急了。 郝楠那帮狗腿子一会儿就到了，谁知道那个时候他们会把李晓晓怎么样？我猛地扑过去抱住了郝楠的双腿，对着李晓晓大声说道。 李晓晓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转身向校外跑去。郝楠想追，可惜他的双腿被我牢牢抱住，根本动弹不得。 “你他妈给我放手！放手！放手！放手手手手手手…;…;”郝楠每在我头上锤一拳，就说一个“手”字。 我也不知道自己脑袋挨了郝楠多少拳，只觉得天旋地转，感觉自己好像快晕过去了。但是我又不能晕倒。一是因为我不知道李晓晓有没有跑出去，我要给她拖延时间。二是我怕张凤这个时候过来找我，如果我晕倒没人给她报信，我怕张凤在郝楠这帮人面前吃亏。 心一横，我一低头，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郝楠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松口，你给我松口！”郝楠不再打我的脑袋，而是两只手板着我的头想让我张开嘴。 郝楠的鲜血顺着牙齿流进了我的嘴里。 本应咸腥的血液此时居然被我品出了甘甜的味道！ 我想，这大概是复仇的味道！痛快的味道！ “楠哥，你没事吧？” 就在这个时候，郝楠那帮狗腿子赶了过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我咬着郝楠的大腿。这些人马上分成两伙，一伙抱着我，一伙抱着郝楠，想把我们俩分开。 可是我咬得太紧，他们怎么也分不开。王全中一发狠，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放到我下巴底下。他想用火焰的高温来让我松口。 火焰炙烤这我的下巴，我拼命甩头想躲避打火机的火焰。这个时候我依然没有松口，郝楠腿上的伤口随着我头部的摆动被不断撕裂。这下第一个受不了的成了郝楠。他一拳将拿着打火机的王全中打翻。 “堵住他的鼻子！堵住他的鼻子！”郝楠歇斯底里地叫道，腿部传来的剧痛让他难以忍受！ 立马过来一个狗腿子堵住了我的鼻子。 我终于支撑不住了，松开了嘴巴。刚一张嘴，立刻有人把我架开。 我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好在李晓晓跑出去了。 “天生哥。”我身后传来了一声怯生生的声音。 我回过头一看----不好！李晓晓也没有跑出去，被他们逮回来了！ “啊！”李晓晓尖叫了一声。 我满嘴鲜血的样子显然是将李晓晓吓了一跳。 这时郝楠捂着伤口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艹你妈，我说你个小逼崽子怎么这么大胆子给李晓晓出头了，原来你俩认识。艹！疼死我了！艹！” 刚才几步牵动了郝楠的伤口，疼得他直咧嘴。 “楠哥，咱们现在怎么办？”王全中说道。 “先给我找块砖头，我要把这逼崽子的牙给打掉。居然敢咬我！哎呦，我艹！真他妈疼！” 郝楠一声令下，他那些狗腿子立刻分散给他找砖头。 可是这个花园是学校的门面，卫生做得很好。根本没有砖头、石头之类的硬家伙。要不我刚才那一下能把他打晕。 “楠哥，都没有啊。”一个狗腿子说道。 “都他妈是废物！”郝楠怒骂道，吓得刚才那个狗腿子一缩脖子。 其他人也躲得远远的，深怕郝楠把怒火撒到他们身上，只有王全中这个郝楠的头号狗腿子凑了过来。 “楠哥，你不就是想敲掉他牙齿吗？我有个办法，既能给你解气，还能弄掉他的牙齿。”王全中一脸献媚地说道。 “那你赶快弄，在我面前说个几把！”郝楠骂道。 “好嘞！”王全中也没有理会郝楠的叫骂，痛快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叫其他两个人把我摁得跪在地上，猛地一脚踢在了我腮帮子上。 我的头“嗡”的响了一声，嘴里一甜，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 “艹！这个办法好啊！你们几个，给我轮得过去踢他嘴巴子。妈的！今天不把这逼崽子满嘴牙踢掉这事儿不算完！”郝楠来了兴趣，对着其他狗腿子喊道！ 欺负我已经成了郝楠和他那帮狗腿子的法定娱乐项目。现在他们老大都发话了，那些狗腿子立刻嘻嘻哈哈地将我围成一圈，还猜拳决定踢我的顺序。 我心里惨笑了一下。其实这个结果不出乎我的意料。刚才动手的时候，我就知道要被郝楠他们报复。但是我并不后悔。作为一个男人，如果没有担当，不懂得感恩，那还算个屁的男人。 只是可惜我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把李叔叔的女儿给就救出去。 想到这儿，我扭头看了一眼李晓晓。她大概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双肩一个劲儿地抽抽。 “楠哥，看我的！”王全中喊了一声，一个助跑跳起来踢了我左脸一脚。 我直接被踢飞出去两三米。整个人一下躺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左眼也睁不开了，用舌头碰了碰牙齿，好像左边的牙全都松动了。 “好好！再加把劲，争取今天把他的牙都弄下来。”郝楠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说道。 “楠哥，咱们这么打。不会出人命吧？”我的样子很渗人，有个狗腿子胆子小，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怕个蛋啊！出了事儿我担着。而且我告诉你，蒋天生被咱们揍了一年多快两年了，你见他什么时候出过事？蒋天生他早就习惯了，一天不挨打他就不舒服。咱们现在这也就是给他松松骨。”郝楠大言不惭地说道。 “是是是，楠哥说的有道理。你们几个把他架起来，我再给他一脚，保管能把他牙都踹掉！”王全中添油加醋地说道。 “你这脚要是不能把他的牙踢下来，老子就踢掉你满嘴牙！”郝楠恶狠狠地说道。 “楠哥你就瞧好吧！” 第26章 无怨！无悔！ 王全中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狗腿子跑过来准备把我重新架起。 我疼得连一个小指头都动不了，看着两个狗腿子一脸坏笑地走过来，除了用眼睛瞪他们以外，居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 “住手！”一直沉默哭泣的李晓晓突然喊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郝楠，我…;…;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你能不能…;…;能不能放了天生哥？”李晓晓鼓足勇气说道。 “呦？很情深意切嘛！你早干吗去了？”郝楠一瘸一拐地走到李晓晓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道：“你说你要早答应，不就没这回事了。不过现在嘛…;…;” 他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恶狠狠地说道：“现在晚了！现在是我和这个逼崽子之间的事情。老子说话算数，说要今天打掉他满嘴牙，就是要打掉他满嘴牙。你们这几个傻逼还愣着干啥？还不把这逼崽子架起来给我打！” 乘着李晓晓求情的工夫，我积攒了一些力气，看着那两个狗腿子朝着我走过来，我突然跳了起来，将手伸进口袋里喊道：“你们都不要过来！” “哎呦！这小逼还威胁我那！” “哎呀妈呀！我好怕怕啊！妈妈带我走吧！” “你看这小逼把手伸进口袋干啥？是不是有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有可能！大家小心点，指不定这小逼崽子掏出一个手榴弹来。哈哈…;…;” 看见我的样子，郝楠和他的狗腿子反而不急着上来了，一个个围着我嘻嘻哈哈地寻开心。郝楠也不阻止。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条徒劳挣扎的死狗。现在只不过是在临死前摇摇尾巴。回光返照，毫无威胁。 只有李晓晓充满希望地看着我。 “呵呵！”我笑了一声，吐了一口血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不得了了！蒋天生要吹哨子了！” “哈哈！他吹几把哨子。他能叫来几个人？他要是能叫来一个人，老子的姓倒过来写！” “你懂个几把！人家是洪兴的扛把子，龙头大哥！一声哨子整个洪兴的古惑仔都要过来！” “艹！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服了服了！哈哈哈！” 我的举动更是引起了他们的哄笑。一个个围着我怪叫怪跳，就好像再看一个耍马戏的猴子。就连李晓晓也都失望地低下了头。 “呵呵。”我笑了一声，“郝楠，你和黄小丽那贱人的事情就不怕她对象知道？” 听到我喊出铁锤嫂的名字，郝楠陡然变了脸色。 “小逼崽子你说什么？”他往前跨了一步，厉声说道。但是我却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了色厉内荏，看来我这一步赌对了！ “站住！我这手机可是连的网，你要是敢动我俩。我立马把你和铁锤嫂的视频发到网上。”我对郝楠说道。 “什…;…;什么视频？”郝楠不确定我拿的是什么视频，但是很明显他迟疑了。 “呵呵…;…;咳咳咳…;…;你们在鑫驰网吧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我说道。 “你想干什么？”听到“鑫驰网吧”四个字，郝楠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不知道我手机里是否真得有他和铁锤嫂不堪场面的视频，但他明显不敢冒这个险。看来铁锤嫂对象对郝楠的威慑力不是一般地大。 “让我们走！李晓晓，到我身边来！”我对着李晓晓说道。 虽然不是很清楚我和郝楠之间的事情，但是李晓晓还是很乖巧地走到了我身后。 我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护着李晓晓，慢慢向学校外头退去。 “天生哥，谢谢！”李晓晓在我背后低声说道。 我突然有一种感动。 从小到大，除了我爸、黑皮和冷老师等寥寥数人，其他人见了我都是鄙夷和轻蔑，就算是李晓晓以前对我也是厌恶多过好感。什么时候有人真心实意地向我道谢过？ “楠哥，就放他们走吗？”其他人不明所以，依然想拦住我。 “让他们走！”郝楠的脸色就像吃了屎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护着李晓晓，一步一步退向了门外。 “天生哥，你没事吧？”李晓晓看出我的不对劲，悄悄向我问道。 刚才的动作几乎耗光了我刚刚积攒起来的所有气力，现在支持着我的是一股子精神气。高高举起的手机越来越沉。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恐怕再过一会儿，就连对面的郝楠都能看出我的外强中干。 我看了看几步之遥的校门，低着头对李晓晓说道：“一会儿出了校门，你马上拦一辆车跑。” “那你呢？”李晓晓关切地问道。 “你别管我了，我能上就上。上不了车你自己走。” “可是…;…;” “总比咱们两个都留在儿好。”看见李晓晓犹豫的神情，我又说道。 一步，两步，三步…;…; 眼看我俩都退出了校门，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冷老师？”郝楠突然惊诧地叫道。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空无一人！ 上当了！！ 郝楠已经猛扑了过来！ “你快走！”我用最后的力气把李晓晓推向了离得最近的出租车，自己转身扑向了郝楠。 郝楠被我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啪”的一声，王全中拿着一块砖头砸到了我头上。 在晕过去之前，我看到李晓晓钻进了出租车。 我笑了！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山鸡为什么会独闯龙潭营救陈浩南。 这一刻！ 我无怨！ 无悔！ …;…; “嗯…;…;” 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只感觉到一股刺眼的光芒。我觉得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疼得厉害；尤其是两个腮帮子被郝楠他们反复猛踢的部位，肿的像个球，碰都不能碰一下。 我看了看四周洁白的墙壁、手上的吊瓶和身上的病号服，才意识到我晕倒之后被人送到了医院。 我拿起桌子旁边的镜子照了一下。满脸的绷带，眼睛肿的都快看不见了。嘴巴里的感觉很奇怪，好象有钢丝绳在里面。我张开嘴看了看，原来里面是用来固定牙齿的牙箍。 看来我的牙齿还是保住了！郝楠他们也不过如此！ 我笑了笑，可是却不小心牵动了嘴上的伤口，疼得我吸了一口冷气。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有精力注意这个病房。 我靠！这病房也太豪华了吧？ 不仅有电视、空调、微波炉和冰箱，还居然还是个套间！ 我晕倒前的最后印象就是，郝楠猛砸过来的砖头和路人惊恐的眼神。 郝楠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似得，我的人缘又不好，居然还会有人把我送到医院来？而且看这个环境和设施，恐怕住一天的费用也很贵吧。 我不顾自己的疼痛，拔下了针头，扶着墙慢慢挪出了病房。 外面是一个比病房大数倍的屋子，一阵冲水的声音传来，这个屋里居然还有浴室！？ 我慢慢朝浴室挪去，我下意识地认定，这个正在冲澡的人，就是送我进医院的人。 浴室的外墙是用毛玻璃做的。虽然看不清里面人的具体模样，但是大体轮廓还是看得清楚地。 浴室里的人正弯着腰用花洒冲洗这自己的小腿，曼妙的身子呈现出一个无比夸张的“S”形。 冷老师！ 我所认识的人里只有冷老师有如此好的身材。而且我当时倒在学校门口，身为老师的冷凌肯定更加容易发现我一些。况且冷老师是个富婆，也只有她才舍得给我花钱住这么好的病房！ “冷老师！”我顿时激动地叫出声来！ 浴室里的人明显听见了我的声音，一甩头发，裹了个浴巾就走了出来。 “你说的冷老师是谁？” 咦？出来的人并不是冷老师，而是回去取白条的张凤！ “怎么是你？”我诧异地问道。 “怎么不能是我？你刚才喊的冷老师是谁？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喜欢你们老师？”张凤迈着还散发着水汽的大长腿走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的头，戏谑地问道。 我的脸立马就红了。 一方面是张凤说中了我的心事。我发现自己自从经过浴室一件事后，确实有些喜欢冷老师。另一方面，我和张凤离得太近了，几乎都被她搂在怀里。脸感受着她胸怀的伟岸，鼻子闻着她混合着浴液的体香。我想如果不是我刚才和郝楠干架的时候流血过多，我现在一定会狂喷鼻血。 “哟？你还真得脸红了！看来你还真喜欢你们冷老师啊！小伙儿，你这可不行啊！按照我们道上的规矩，你这可是算欺师灭祖啊！要三刀六洞的啊！”张凤一惊一乍地说道。 “胡说，还不是你穿成这样闹得！”我驳斥道！ 张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欠妥，松开我说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回来的时候你被揍得那么惨？要不是我把你送医院送得及时，恐怕你现在不死也残疾了。” 原来我是被回学校找我的张凤发现的，这下我明白怎么回事了。我也没有隐瞒，把她离去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张凤。 没想到听我说完，张凤居然前所未有地严肃起来。 第27章 羞耻 “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这么仗义，为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个熟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就是个窝囊废。我还想的这次给你出了气以后就不和你打交道了。看来我看人还是有问题！”张凤似乎非常抱歉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欠条找到了？”我也不知道应该夸张凤耿直还是损她瞧不起人，只好岔开话题。 “你还说呢！五万的欠条也不知道被谁拿走了！而且你住院的钱也是我垫的，这下我可亏惨了！”张凤一拍胸脯懊恼地说道。 我看得有些眼直！这妮子的胸前规模只是略输给冷老师，但是因为年轻的关系，似乎更加挺拔。一拍之下，波涛荡漾，让人无法自拔。 “你从哪来的钱？”我努力从诱惑中反应了过来。 这个病房可是价钱不菲，我记得张凤来的时候说她并没有带钱，而我身上的钱肯定是不够的。她从哪儿来的钱？ “你瞎啊！没看见我的耳环没了吗？你们这破地方怎么看个病这么贵！害得我把自己的耳环也给当了！你手机也找不见了，我还贴钱给你买了个手机。这趟出门没看黄历，我可是亏大发了！”张凤指着自己的耳朵激动得说到。 老实说，我还真没发现张凤把自己的耳环给当了，主要是因为张凤现在浑身上下也就一条浴巾，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其他地方了。 “要不…;…;我再给你打个白条？”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对于张凤我还是相当感激的。但我又没什么可以表示的，情急之下这句话脱口而出。 “算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个有钱的。这次就当是为了江湖道义吧。今天就这了，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去你学校。”张凤说道。 “去我学校干吗？”我问道。 “当然是找郝楠那个贱人啊！他把你整成这样，你不想着报仇吗？”张凤说道。 “可是我这样能行吗？”虽然现在我不再畏惧郝楠他们。但是以我现在的状态去碰郝楠，那不明摆着去找死吗？明明知道要吃亏的事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去做？ “我们道上的规矩是‘报仇不隔夜’。要不是看你伤成这样，我今天就过去了！你不用担心，凡事有我呢！”张凤十分自信地说道。 我：“…;…;” 第二天我一早就被张凤叫起来了，都没和护士、医生打招呼就直接跑出来了。 我看了一下张凤，那对差点闪瞎我眼睛的钻石耳环确实不见了。 “没事儿！今天姐姐我一定给你出了这口气。”张凤把胸脯拍得山响！ “胸大无脑啊！”我一边暗自腹诽，一边很悲催地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身体，心想大不了再挨顿打，就当回报张凤的救命之恩了。 我们到三十六中的时候正是上学的高峰期。张凤二话没说，拉着我就站到了三十六中的校门口。用她的话说，有我这么大一个鱼饵，就不信钓不到郝楠他们那帮大王八！ 不过相对于我来说，张凤才是最加引人注目的一个。 一米八的身高再加上前凸后翘中间凹，肤白貌美腿子长的外形，吸引了所有经过校门的人的目光。要不是她咄咄逼人的气势，我估计前来搭讪的人一定也不少！ 相比之下，鼻青脸肿，浑身伤痕还缠着绷带，带着牙箍的我反而显得不那么起眼了。 “哟，你个小逼崽子属蟑螂的啊？昨天那么打都死不了啊？”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郝楠那令人厌恶的声音。我和张凤同时转过头去，郝楠和那帮狗腿子那里顿时传来一片吸气的声音，他们也都被张凤惊艳到了。 “美女，你赶紧离你身边的人远点，那家伙可是个十足的流氓加色狼！你大概不知道吧。这家伙特别卑鄙无耻，还想乘着女同学喝醉占人家便宜。要不是我见义勇为，那姑娘就遭殃了！” 郝楠故意说得特别大声，一方面是想引起张凤的注意，另一方面则是说给那些不知道这件事的同学的。 果然，听了郝楠的话，不少同学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不少鄙夷的神色。甚至还有很多女同学小跑着从我身边绕过，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可以传染人的病毒。 “你放屁！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郝楠！人在做，天在看！小心老天爷劈死你个王八蛋！”虽然明知道没用，但我还是忍不住骂道。 “有理不在声高。你说这么大声干吗？美女，听我的话。离这个败类远点。”郝楠一边说，一边上来想捉张凤的手。 谁知张凤的动作更快。一扬手，给了郝楠一个清脆的嘴巴子！ “啪”的一声脆响，我、郝楠、那帮狗腿子和站在我们周围的师生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料到张凤这么彪悍，说打就打，毫不含糊！ 特别是郝楠。他仗着一副好皮囊，在女生中人缘特别好，几乎没有拒绝他的女生。他哪里会想到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大美女给扇了一耳光，立刻愣在当场。 “啪”的又是一声脆响！ 张凤乘着郝楠愣神的工夫，反手又抽了他一耳光！ 我看见郝楠整张脸由白变青，又从青变红，眼看马上就到了爆发的边缘！ 大事不好！ 虽然郝楠平时在女生面前经常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但是我知道翻了脸他可是六亲不认。 我默默地站在了张凤的前面。 无论张凤是重度中二病晚期还是轻度妄想症早期，她今天能站到这里都是为了给我出头，出气！我从心里很感谢她。 我能为她做的不多，但是站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吸引注意，为她逃跑争取时间我还是做的到的。 就像在游戏里，无数次都是亚索给琴女打掩护，拉仇恨。现在换到现实中，我相信我不会输给亚索。 “蒋天生你个小逼崽子，你他妈真是找死！”郝楠冲着我咆哮道！ 果然，我往郝楠面前出现，立刻吸引了他全部的仇恨。 他身边的狗腿子也把我们两个团团围住。周围的学生也散在一旁，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对于郝楠，我和他之间有太多的恩恩怨怨。 昨天，就在这个校门口，我被郝楠他们殴打，羞辱，直至昏死当场。 前几天，也是在这个校门口，我像条狗一样被郝楠拖行，凌虐！ 也就是那天上午，我被郝楠欺骗，学狗爬，学狗叫，赌上做人的尊严，只是为了换取一个继续留校读书的机会而不可得。 再早些时候，郝楠他们为了立威，对我施以无休止的羞辱和殴打、谩骂。 为了能留在学校，我都忍了下来。可是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被学校开除，像条丧家之犬，带着失败，带着羞辱，带着无尽的迷茫和无助离开了学校。 我哭过喊过，我也跪过求过。 可是老天并没有因为我的哭诉和忍让而对我有一丝青睐，反而在我的旧伤之上不停地制造新伤，如此反复，无休无止！ 小马哥曾经说过，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不是要证明我比别人了不起，而是要证明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今天我站在这里，也不是为了证明我能打得过郝楠。我也是要证明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那失去的东西就是我的尊严和人格。 我，蒋天生！也是一个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一个和郝楠，和你们，和大家一样的人！ 就算今天被打掉满嘴牙齿，打断全身骨头，头断掉，血流干，我也毫不后悔！ 我平静地注视着郝楠，无惧亦无悔。 而郝楠也注意到了我的反常，浑身肌肉紧绷，凶狠地盯着我！ 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 形势一触即发！ “唉？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当我是死人吗？”张凤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平静。 她一把拽住我的领子，将我揪到了后面。 我只觉得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张凤还在这儿充老大？她真的以为郝楠不打女的啊？ 我想重新站在张凤面前，可是被她死死压住。可能是我这几天受伤太多，居然动弹不得。 “蒋天生你个废物！居然找个女的来帮忙！”看见张凤站在我面前，郝楠也放松下来，一脸轻蔑地对我说道。 他周围的狗腿子也跟着起哄。 “唉，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就蒋天生那个样子能请的动我帮忙吗？你知道按省城道上的规矩请我出手要花多少钱吗？就他那个穷酸样请得起我？”张凤撇了撇嘴说道。 “唉唉唉，还有你。你就是那个叫郝楠的吧？你做的事情蒋天生已经都告诉我了。告诉你，今天给你两条路。要么你跪下给蒋天生道歉，要么我打得你跪下给蒋天生道歉。你选一条吧！”张凤叉着腰霸气十足地说道。 我滴个神啊！张凤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姐头了啊！ 你就算要耍威风也不是这么个耍法吧！你不觉得这样很丢脸嘛！简直就是羞耻play啊！ 我无语地捂着额头。 第28章 乱世巨星 郝楠也被张凤的无厘头气笑了：“美女，你最好闪到一边去。拳脚无眼，要不一会儿打起来你也不好受！” “我要是不让呢！”张凤不仅没让，反而挺着胸脯向前跨了一步。 我很清楚地听到周围的男同胞同时咽了一口口水。 郝楠朝王全中使了个眼色。 我估计是郝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直接动手打张凤，所以想叫王全中动手把她弄走。 果然，王全中带着两个狗腿子向张凤走过去。 他们三个越走越近。我暗暗握紧了拳头，心里打定主意只要王全中他们敢碰张凤一个手指头我就和他们拼了！ “等等，我忘了一件事！”就在三个人离张凤仅有几步的时候，张凤突然说了一句。 “呵呵，没事，美女，你先忙。忙完了就走。呆会儿，我要处理一下我和蒋天生之间的恩怨。”当着众多女生的面，郝楠还要维持一下风度。最主要的是，我在他眼里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任他摆弄，他丝毫不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 “等等，马上就好！”张凤将自己的蛤蟆镜顶到头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个下腰，做了一个铁板桥的动作。 张凤的手刚一接触地，身子立刻跟着翻了过来，然后站直身子一只脚猛地朝头上一蹬，做出了一个朝天一炷香式的一字马动作。 “她要干什么？”我迷惑地看着张凤。 张凤的动作并没有停止，而是不停做出种种超乎想像的柔韧动作。伴随着浑身骨骼劈啪爆响的声音，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连绵不绝。 这下不止我傻了，周围的人包括郝楠他们都傻了！ 终于，张凤做完了一连串的动作，然后摘下自己的双肩包，在里面翻腾着什么。 不一会儿，张凤从包里取出一个蓝牙音响，连上自己的手机。 一股热血澎湃的歌声响起。 “叱吒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吒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翻天覆地，我定我写尊自我的法律；这凶悍闪烁眼光的野狼！” 是《古惑仔》的主题曲《乱世巨星》！ 这妞儿到底要干什么啊？ 无数人的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劲爆的节奏响起，我只看见张凤猛地一个加速，然后人就消失了。 等我再次看见张凤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在空中踢出了一个大大的横一字马。尖尖的高跟鞋尖精准地点在站在我面前的两个狗腿子的太阳穴上。 这两个人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在地上。 张凤落在了狗腿子们中间。 下一刻，她做出了了一个令我一辈子难忘的动作。 张凤头朝下，脚朝上，以手为轴，做出了一个类似于《街霸》里春丽“滴滴呀滴”的动作。 回旋鹤脚蹴？！ 围在她周围的狗腿子就像中了霰弹的纸片一样纷纷倒下。 接下来就像是一场动作大片。 张凤做出了各种各样只有在动作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招式。郝楠和他的人纷纷被打倒在地。尤其是郝楠，受到了张凤的重点照顾。本来一张十分英俊的脸顷刻之间被打得像个猪头。 卧槽！怪不得张凤一个玩辅助琴女的，每次游戏的时候都冲得那么猛。这完全是本性使然啊！ 在现场众人的惊叫或者喝彩声中，张凤将这些郝楠和他那帮狗腿子全部放倒，《乱世巨星》才进入副歌部分。可张凤居然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自己颇为不满。 周围围观的同学都兴奋了！把我和张凤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的张凤威风凛凛，英姿勃勃，宛如女武神一般不可一世！ 而我已经完全傻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什么概念？难道张凤不是重度中二病晚期加轻度妄想症早期患者，而真的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她真的是道上混得？ 难道是我是穿越到《我的老婆是大佬》这部电影里了？ “蒋天生！怎么又是你！”就在我目瞪口呆，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光头出现了。 这个王光头，来的还真是时候！我被打的时候看不见他人影，只要我一还手，他立马就出现。他是不是和郝楠商量好的啊？ 和王光头在一起的，还有一大群穿着制服的学校保安。 王光头带着那帮保安一边奋力分开看热闹的同学，一边连吵带嚷地朝我走来！ 这是要找我的事啊！ 乘着王光头离我还有点距离我赶忙拉起张凤的手就跑。 王光头在同学里的人缘本来就不好，再加上现在这些人都成了张凤的脑残粉。看到王光头来抓我们，纷纷让开一条通道的同时又挤住前进的王光头和保安。 我拽着张凤乘机溜了出去。王光头气得光骂娘却没有什么办法。 等王光头带着保安挤出人群的时候，我和张凤早已消失在他视线之外。 我拽着张凤的手一口气跑出三站地才停了下来。 “我说，你跑什么？我又不是打不过那些保安。”停下来以后，张凤一脸不满地对着我说道。 “那可是老师啊！你也敢打？”我突然发现张凤好像十分有暴力倾向。 “老师怎么了？人该不该挨打是要看他做的事情对不对，又不是看他是干什么的。老师做错了事情，照样该打！”张凤振振有词地说道。 对于这个暴力女的这个逻辑我实在无法理解。似乎在她的世界里没什么事是不能通过拳头解决的。对了，如果有的话，大概还再加上白条就可以搞定了！ 我很是无语，干脆借口自己没吃早饭岔开了话题。好在张凤也饿了，我们两个找了个路边小店去吃饭。 本来我已经把张凤归到了黑皮那类喜欢吹牛皮的人里，但是她今天的表现实在是让我大吃一惊。我都怀疑她以前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真的是省城道上的？还是特别厉害的那种？ 乘着吃饭的机会，我提出了我的问题。谁知这个时候张凤却绕来绕去就是不肯正面回答。没有办法，我转口问她刚才揍郝楠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功夫。 张凤轻描淡写地告诉我揍郝楠那几个人根本不需要用真功夫。她用的是一种叫“卡波耶拉”巴西战舞，介于舞蹈和武术之间，是她以前无聊的时候学来玩的。 说这个话的时候，张凤一脸的云淡风轻。对于这个装逼，我给她打一百二十分！ 不过对于张凤的身手，我也是十二分的心动。 张凤今天可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随便用了几招不是功夫的功夫就把郝楠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这要是用上真功夫，那郝楠他们岂不是连个渣都不剩？ 我要是能和张凤学那么一招半式，以后郝楠他们见了我就算不是要绕道走，最起码他们再动手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吧？ 如果我多学那么三招五式的，那到时候还不是让郝楠哭爹他就得哭爹，让郝楠喊娘他就得喊娘？ 我越想越美，脸上也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唉唉唉！你傻笑啥呢？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又想起你那冷老师了？”张凤揶揄道。 我连忙摇头否认，顺便提出她能不能教我一招半式。她也看见我被郝楠他们欺负得有多惨了。要是能和她学那么一招半式，不指望立马能逆袭郝楠他们，起码他们再欺负我的时候，我也有还手之力啊！ 谁知张凤听了我的话以后大摇其头。和我说什么之所以她练这些很简单是因为她从小习武，童子功，底子好，所以学啥都容易。像我这么大才准备学功夫，底子薄基础差，浑身硬的像块石头，恐怕学也就只能学个样子。 我立刻表示没有关系。我也没打算成为张凤那样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只要出去有一技防身就行了！ “不过你要是诚心想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那么三招两式来防身。”我的奉承话起了效果，张凤同意考虑考虑。 “那也好啊！”我立刻来了精神，拿出上网撩妹的水平，拼命拍张凤的马屁。 “不过你知道，要教你这种门外汉可是特别费功夫的。”张凤皱着眉头说道。 “你这话啥意思啊？”我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倒是没啥意思。倒是你是不是该意思意思？”张凤好像说绕口令一般。 “啥？”我觉的好像在哪儿听过她说这话。 “你给我打个白条吧！”张凤一拍桌子说道。 我知道了！ 她家在省城不是放高利贷的，就是替别人收账的；要不怎么能这么财迷还功夫这么好呢？ 不过在自保和功夫的诱惑下，我还是给张凤打了一个五万的白条。 张凤将这张白条小心翼翼地贴身揣好，然后扭过脸对我说其实我也不亏，这张白条就当是顶了我上一张的白条了。 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五万的白条和五百万的白条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反正一样给不起。张凤想要，那就打给她好了。我现在的主要兴趣是在张凤到底要教给我些什么招式上。 第29章 自私的人心 “我这几招投资少，见效快，两腿一张几百块。啊不对，窜词了，是容易学，见效快，招招制敌真不赖。你只要记住了，对付三两个大汉毫无问题。”张凤说道。 我也没有理会她的口误，只是让她别卖关子了，快点把这几招交给我。 “你听好了，这几招的口诀就是‘上打头，下打球，双风贯耳抓奶头’！”张凤说道。 这是什么狗屁招式啊！这不就是街上小流氓打架那几招嘛！就这还值得我打一张五万的白条？五毛都不值！ 看着我一脸狐疑的样子，张凤很认真地给我解释她可没有忽悠我，这几招对我这种门外汉来说确实是即实用，又容易学。 这“上打头”并不是要打别人的脑袋，而是说打架第一招就是打对方的鼻子头。鼻子敏感，轻轻一碰就会流血。和人干架第一招打鼻子叫“满堂彩”，能起个先声夺人的作用。 第二招和第四招是分别对付男生和女生的，讲究个稳、准、狠。只要打实了，能让对方瞬间丧失攻击能力。 至于第三招就很危险了。它是双手握拳，用大拇指握回去的凸起关节攻击对方的太阳穴。张凤一再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这招。因为会出人命！ 听了张凤的话，我突然觉得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原来是今天的事情闹大了，王光头亲自打电话给我爸，让他明天到学校说一下赔偿郝楠他们医药费和开除我的事情。我爸连怎么回事都没闹清楚，所以打电话叫我今天回家和他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了我爸的电话之后我也是一脸的苦逼。 我这段时间一直不敢回家就是怕我爸知道这些消息。可是纸包不住火，这层窗户纸最终还是被王光头给捅破了。想到这儿，我就对王光头充满了怨恨。 我和张凤说我要先回家一趟。张凤问我要不要她和我一起回去帮着解释一下。我说不用了，还是我一个人说比较好。 我心情沉重地往家走，一路都想着怎么和我爸解释。 其实整件事我都没有做错什么。就算是反击，那也是被郝楠他们欺负得没办法，被迫还击的。但是所有最坏的结果偏偏都让我承受。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最后决定还是和我爸实话实说的好。 谁知刚推开院门，屋里居然传来了我爸大声说话的声音。 这几年日子过得苦，我家所有的压力都落到我爸的肩上。我爸已经好长时间没像今天一样高谈阔论，放声大笑了。 而且按照我的了解，我爸知道了我的事情以后，应该更加沉默寡言才对。今天是怎么回事了？难道遇上什么喜事了？ 我又仔细听了一下，发现屋里除了我爸，还有一个男人谈笑的声音。我推开门进去，发现呆在我家的居然是好久不见的李叔叔和他的女儿李晓晓。 和我以前的记忆相比，几年没见，李叔叔不仅没有变老，反而越来越精神，就连举手投足之间也平添了一份威仪。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电视里演的大官一样。看来李叔叔这几年混得确实不错。 和李叔叔形成强烈对比的就是我爸。这几年的辛劳和压力下，我爸不仅头发白了，就连腰也因为经常给别人扛大活儿变弯了。黝黑的脸上满是皱纹，两个人坐在一起，我爸看上去起码比李叔叔要大二十岁！ 李晓晓也换了昨天的打扮。一身粉色的纱裙，十分乖巧地坐在李叔叔身边，显得十分淑女！ 看到我头缠绷带，浑身是伤的模样，我爸和李叔叔都吓了一跳。 “天生！你伤得厉不厉害？”我爸问道。 “爸，没事。医生都说了是皮外伤，不要紧的。”我怕我爸操心，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谁年轻的时候没打过架啊？只要没伤着骨头动了筋就行。”李叔叔也在一旁宽慰道。 李晓晓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吱声。 “好几年没见天生，都成大小伙子了！”李叔叔很热情地和我说道。 我和李叔叔还有李晓晓打了个招呼。 “这就是个惹祸精！蔫坏蔫坏的。刚刚他们学校教务处的王主任还给我打电话，说是他和个校外的女流氓把他们班长给打了。被打的那孩子受伤还挺严重。明天叫我到学校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看见我没事，我爸也放下心来，忍不住和李叔叔抱怨道。 “咱们自家的孩子咱们都知道，不会无缘无故地打架。再说老蒋，你看天生这一身的伤，我看被打的那个下手也不轻。那个什么王主任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了天生挨揍的事了吗？”李叔叔说道。 “没有，一个字都没提。只是说天生和一个女流氓把他们班长揍得不轻。至于对方动没动手，两个人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一个字也没说。”我爸说道。 “那这里面可有大问题了！老蒋，现在的学校可不比咱们上学的时候了，有时候比社会上还黑得很。天生，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李叔叔讲上一下。”李叔叔说道。 听见李叔叔这么说，我爸也意识到事情没有学校说的那么简单。他也点头让我讲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刚要开口，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晓晓突然提出她要上厕所。她说外面太黑，她害怕，所以要我陪她出去。 我家的厕所在院子外面，是个公用厕所。那块没有路灯，确实比较黑。但是我记忆里，李晓晓属于那种胆子还比较大的，小时候来我家就敢一个人上厕所。怎么现在越大越活回去了？ 李叔叔笑着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可爱。他家晓晓也终于不像以前疯丫头似得了，也有点女孩子的劲儿了。 我爸也没有多想，叫我陪李晓晓出去。 我满腹狐疑地跟在李晓晓后面，觉得她肯定不是上个厕所这么简单。 果然，刚出了屋子，李晓晓就把我拽到了院墙边。 “那天在学校花园的事情，你能不能别和我爸说。”李晓晓说道。 这可让我比较难办。如果不说她被郝楠欺负我挺身而出的事情，那么很多事情就衔接不起来了。更何况我保存证据的手机也被郝楠弄没了。这就更说不清楚了。 所以我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李晓晓。而且我和她说你那天也是属于受害者，干吗不能说出来了。 李晓晓和我说李叔叔平时对她管教很严，绝对不允许她在学校早恋。她那天也是刚来学校，看见郝楠人热情又长得帅，就想着试试和他聊聊。可谁想到郝楠是那么个垃圾。但是如果我把她和郝楠单独去公园的事情说出去，李叔叔肯定会以为她在早恋，绝对饶不了她。 我还想再说写什么，可是屋里传来了我爸喊我的声音。原来我俩在外面呆的时间有点太长了，他担心我们俩出事。 这下我也没法再和李晓晓说什么了，和她一起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我爸就问我为什么在外面呆了这么长时间。 我还没说话，李叔叔就和我爸打趣说老蒋你个老头子打听人家小年轻之间的事儿干吗，说不定人家两个这么长时间没见说说知心话你还不让了？ 我爸笑着反问你老李不是一直担心晓晓早恋的问题吗？今天怎么开起你女儿和我儿子的玩笑了？ 李叔叔说他主要是担心李晓晓年纪小，怕被外面那些人渣给骗了。但是我可不一样。我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人品肯定没问题。 我爸说老李你想咋地？这是招上门女婿呢？ 李叔叔乐了，说咋地？你还不乐意呢？ 我爸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转过头让我说一下我是因为什么和郝楠打起来的？ “爸！我才不和蒋天生这个臭流氓处朋友了！”就在我准备讲事情的来龙去脉时，李晓晓突然爆发了！ 她的话让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目瞪口呆，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种话。 李叔叔满脸通红，显然下不来台。我爸则是一脸的尴尬。只有我心里大概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晓晓，你说啥了？天生怎么成了臭流氓了？快给你天生哥和蒋叔叔道个歉！”李叔叔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李晓晓说道。 “爸，我没有瞎说！蒋天生乘一个女生过生日的机会把那女的灌醉了想占人家的便宜。要不是老师和那女生的家人及时发现，蒋天生就得逞了！因为这，学校要把他给开除。” 李晓晓可能从郝楠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当着我爸和她爸的面，将我和铁锤嫂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些话就像一个炸弹瞬间引爆了屋里每一个人。 而我则感到十分悲凉。 李晓晓一提这个，我就彻底了解了她的目的。她的目的就是造成现场的混乱。否则，以她的冰雪聪明，在看穿了郝楠的渣男面目以后，不可能不怀疑整件事情的真相。 可是她为了防止我说出她和郝楠在花园的事情，居然提前把这件事情抖搂了出来。而且她作为一个第三方，我爸他们肯定更加相信她。 这人心，怎么能自私到这个地步？ 第30章 注定的结果 果然，我爸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只是追问我李晓晓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事实。 我拼命解释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我是被人陷害了。是郝楠和铁锤嫂串通一气诬陷我的。我是被冤枉的！ “陷害？你是说人家一个女娃娃会把自己的名声赔上陷害你？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我爸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在他的认知中，像我们这么大的孩子谈个恋爱，打个架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像郝楠和铁锤嫂这么卑鄙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 我越解释，我爸越以为我是在狡辩，打得我越重。 “你还不服是不是？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咱们穷不要紧，但是要活得有骨气！你爸耿直了一辈子，这下脸全被你丢光了！”我爸看出我心中不服，越打越重，李叔叔拦都拦不住。 我心里比锥子扎还痛。因为我最信任的人不信任我，到了最后我既不躲也不吱声，就那么站在原地让我爸打。我看了一眼李晓晓。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和错愕，但是很快就不见了。 郝楠和铁锤嫂联手陷害我，学校一味地偏听偏信，救了李晓晓却没有好报，现在连我爸都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乱打一气。我真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失败”。 “打吧！爸你打死我把！”我万念俱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好小子，还敢顶嘴。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我爸也是气糊涂了，根本没有感受我的心情，反而以为我是在顶嘴，抄起屋里的铁马扎就朝我的头砸过来。 “老蒋！”李叔叔想冲过来拦住我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来吧！反正我也是多余的。死了以后也许还能字天堂见到我妈妈。 我不避不让，就这么眼瞅着马扎朝着我的顶门心砸来！ 那一瞬间，我万念俱灰！ 突然，一只手伸出握住了迅猛落下的马扎----是张凤！ “你他妈傻啊！不会躲啊？要不是我跟着过来，你他妈就死了！”张凤气愤地冲我吼了一句，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说话带把子。 “你也是，啥事也不问清楚就要砸死你儿子。他是你亲生的吗？”张凤扭过头又朝着我爸吼道。 这个时候我爸也反应了过来，他刚才要是一马扎砸上了，我今天就真得交代在这了！，他一脸苍白地把马扎扔到地上，想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可手抖得却怎么也点不着。 “你是谁？”李晓晓问道。 “我…;…;我是蒋天生的对象！他有了我这么个大美女当对象还用得着占别人的便宜吗？”张凤一嗓子就把全场的人都震住了。 “是啊是啊，我们天生这么帅，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会做那种事情了？老蒋，你刚才太冲动了！”李叔叔一边打着打圆场，一边帮我爸把烟点上。 “天生，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叔叔也意识到事情没有李晓晓说的那么简单。 “行了，你别吭声，我来说。”张凤见我情绪还很激动，估计也说不出什么，直接就替我说了。 好在我和她聊天的时候大致和她说过这些事情，手机里的视频她也看过，有些事情更是她亲身经历的。再加上张凤逻辑清晰，口齿伶俐，这些事情居然比我这个直接当事人说的更清楚。 “天、天生，这个姑娘说的是真的。”老爸还是有点不相信，向我确认道。 “要不是这小子为了救这个女的自己被揍了个半死，录着视频的手机也被人砸了，还用得着我在这里和你们费口舌？直接给你们看手机不就行了。”张凤指着李晓晓说道。 “晓晓，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儿？”李叔叔吃惊地问道。 “怎么没有？”还没等李晓晓回话，张凤就把我在花园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后面一系列事情都说了。 “晓晓，她说的都是真的？天生救了你，你还说他的坏话？”李叔叔怒了，直接一拍桌子盯着李晓晓吼道。 “爸…;…;”李晓晓叫了一声“爸”就低着头不吭声了。 李叔叔一看李晓晓的样子就知道张凤说的都是真的。 “混账！”李叔叔一怒之下直接给了李晓晓一耳光。 李晓晓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叔叔，然后大哭着夺门而出。 “老蒋，你明天放心地带着天生去学校，有我在，没问题！”李叔叔交代了一句就急匆匆地跑出去追李晓晓了。 第二天，我爸带着我准时来到了教务处的外面。 我爸敲了敲门，带着我走了进去。 屋里已经坐着四个人。分别是王光头、胡大梅、郝楠和一个中年胖子。郝楠和我一样也是鼻青脸肿，浑身裹满了绷带，看样子吃的苦头也不少。而那个中年胖子看上去和郝楠有六七分相像，我估计是郝楠的爸爸。 “你就是蒋天生的家长？”王光头看了一眼我爸问道。 “我就是蒋天生的爸爸，请问你是？” “艹！就是你那个逼崽子把我家郝楠打成这样的？”我爸的话音刚落，刚才一直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的中年胖子猛地站起身来冲着我爸就来了一拳。 我爸没有防备，被郝楠他爸一拳打得倒退了几步坐在地上。 “老郝，你怎么能这样呢？快坐下！快坐下！”王光头嘴里劝架，人却动也没有动。坐在边上的胡大梅更是连话也没有说。 眼看郝楠他爸还想抬腿踢我爸，我抄起门口的扫把就砸在了他腿上。 郝楠他爸叫唤了一声也坐在了地上。看见他爸吃了亏，郝楠抄起椅子朝我冲过来。我拿着凳子就和他干上了。教务处办公室立刻乱成一团。 “都给我住手！要不统统开除！”王光头怒了，拍着桌子吼道。 我和郝楠都住手了。 “蒋天生的家长，好好管管你儿子。怎么能随便殴打长辈呢？”王光头皱着眉头对我爸说道，但是对郝楠他爸主动挑衅我爸的事只字不提。 “就是，一看就是全家都没有家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胡大梅在一旁帮腔道。 “这是我们不对。既然人都在这儿，那咱们商量一下这个事情怎么办吧？”我爸也息事宁人地说道。 “还能怎么办？我儿子被蒋天生和他相跟的那个女流氓打得这么惨。不仅医药费要他们出，学校也要给个说法，不能不轻不重地给个处分就算了。”郝楠他爸拍着桌子说道。 “赔偿医药费肯定是应该的，至于处分嘛…;…;蒋天生已经被开除了。学校好像也没有其他处罚的手段了吧？”王光头扭头向胡大梅问道。 “学校是没有，但是可以报警啊！到时候是送少管所还是工读学校，就看上面怎么判了！胡大梅阴阳怪气地说道。 “两位老师，孩子们打个架，不至于惊动政府吧！”听到我不仅要被开除了，而且还可能去里面呆一段时间，我爸顿时乱了方寸。 “怎么不至于？你看看你家逼崽子和那个女流氓把我家郝楠打的。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把你儿子弄进去，这个事儿不算完！”郝楠他爸嚷嚷道。 看见郝楠他爸铁了心要把事情搞大，我爸也是急了，争辩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郝楠也有责任，我也被郝楠打得不轻，而且要不是郝楠一直欺负我，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 “你说的那些事有证据吗？”胡大梅插嘴道：“蒋天生和女流氓把郝楠打了这件事都是蒋天生主动挑衅的，全校几百人都看见了。至于你说的那些，只是一面之词。” “怎么没证人？冷老师不就是吗？”我说道。 “你说冷凌啊？省教育厅这个月举办为期十天的青年教师业务培训，冷老师已经过去了。因为是封闭培训，所以也联系不上她。”王光头说道。 “那可以等那冷老师回来吧。关系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儿，等上几天总可以吧？”我爸恳求道。 “怎么？全校几百人的证明还比不上她一个人的？王主任、胡老师，我建议这件事要尽快解决，绝不能姑息养奸！”郝楠他爸说道。 王光头点了点头赞同道：“学校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可是…;…;”我爸激动道。 我爸还要分辨些什么，我却拉住了我爸的袖子：“爸，别说了。和上次一样，他们这回也是摆明了要整我。你和他们再说什么也没用。” 我的话音刚落，胡大梅就跳了起来！ “王主任，您看看他说什么呢？说得好像我们故意陷害他一样。我早就和你说过这个学生道德败坏，您还不信，这下您信了吧！”胡大梅极力污蔑道。 王光头也看了我一眼，故作姿态地摇了摇头，仿佛很痛心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他们这些惺惺作态只让我觉得恶心。在我的心里，他们根本配不上“老师”这个伟大而光荣的称呼。他们只不过是一群站在讲台上的婊子和流氓！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那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 第31章 事态反转 我已经看清楚了。这只不过又是他们设的一个局，就和郝楠和铁锤嫂设的局一样。我的结果其实在来之前就已经是注定了。他们叫我们父子俩过来，无非是走个过场或者是欣赏一下我们无助乞求的神情。 “我没有诬陷你们。”想通了这些，我的心情反倒平静下来。 我看着他们说道：“上次是郝楠和铁锤嫂串通好了诬陷我。今天这出只不过是上次的翻版。只不过郝楠变成了郝楠他爸，而铁锤嫂变成了胡老师和你王主任。” “你胡说些什么？” “反了，反了！这种学生我一辈子也没有遇见过！” “郝楠要是像他这样，我他妈早就揍死他了。” 我的话直接揭露了对面三人的短处。他们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别以我不知道！”面对三个人的声音，我一陡然提高了嗓门。 “你，胡大梅！”我向前一步指着胡大梅的鼻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九九！你不就是喜欢趋炎附势吗？谁家有钱有权你就舔谁家的屁股！” 胡大梅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白，直接愣在当场。 “还有你！王光头！全校谁不知道你。只要肯给你钱，让你叫爷爷你都干！这次为了弄我，郝楠他爸塞给你多少钱？让你连做人最起码的良心也不要了！”我扭过头大声对着王光头质问道。 王光头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恼羞成怒！ “你马上给我滚出学校！立刻！马上！”王光头拍着桌子叫唤道。 “不用你说我也很会走的，和你们在一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我爸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我知道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即便我爸再低三下气，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堂堂正正走出这个大门。 “爸，我们走。”我拉着我爸朝教务处的门外走去，身后传来了王光头砸杯子的声音。 “滚！像你这种学生滚得越远越好！”胡大梅在我身后歇斯底里地喊道。 就在我快要踏出教研室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人走了进来。 “罗校长？”在场的人都惊呼了一声。 罗校长是我们学校的正校长，但是由于身体不好，一个月起码有二十天在医院呆的。除非学校出了什么大事，一般是不会来学校的，这也造成了学校的管理比较混乱。 这下看见罗校长猛地出现在了眼前，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以为学校出了什么重大事件。 “今天没事来学校转转，隔得老远就能听见你们这里大吵大闹的。出了什么事儿？”罗校长神色平静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问道。 “是这样的，昨天有学生伙同校外的流氓殴打高二的一个学生。我把两家家长都叫过来问问。”王光头老奸巨猾，在不清楚罗校长来意的情况下，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嗯，昨天的事儿我一来学校就听说了。聚众斗殴，造成的影响很恶劣！确实应该对当事人严肃处理！”罗校长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我们也是按照这个意思办的！”听见罗校长也赞同严肃处理，王光头顿时来了精神，站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胡大梅还不断地扇风添火。 我爸几次想插话都被他们堵了回去。 “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罗校长，这一对父子素质太差，简直就是人渣败类！咱们学校可一定要严肃处理啊！”郝楠他爸在一旁帮腔道。 “混蛋！这么做事，简直就是道德败坏！辱没良心！”听了这些话，罗校长也怒了，用手拍打着桌子说道！ 看见罗校长也是这么偏听偏信，我彻底失望了！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部下。这种混蛋学校，不来也罢！ “是啊，罗校长。这小子绝对没有良心，您刚才是没听见，他说的话有多难听。”王光头和胡大梅附和道。 “我说的是你们两个！”罗校长突然冲着王光头和胡大梅大声说道。 听到罗校长这么说，王光头和胡大梅彻底傻了。我、我爸、郝楠和郝楠他爸也愣了，不明白罗校长为什么要这么说。 “昨天我就接到电话，说是咱们学校门口有人聚众斗殴，事情闹得特别大，社会影响特别恶劣。我所以今天特别过来调查了解了一下。” “可是，可是确实是蒋天生伙同校外的女流氓将郝楠殴打致重伤啊。整个过程郝楠都没有动手，都是蒋天生他们主动挑衅啊。这个当时在场的学生都可以作证！”听见罗校长说他，王光头急忙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要么我说你们俩个是混蛋！两个学生会无缘无故打起来吗？他们以前有没有积怨？为什么会闹到这一步？”罗校长追问道。 “这个我清楚，我当过他们的班主任。郝楠因为是班长，经常维护班级纪律的缘故得罪过蒋天生。所以蒋天生才会找校外的人报复。”到了这个地步，胡大梅也只好坚持原来的说法。 “是啊，罗校长，我们家郝楠平时可是乖得很呢！绝对不会主动惹事！”郝楠他爸也说道。 郝楠、王光头和胡大梅也急忙点头附和。 “是吗？”罗校长慢悠悠地说道：“那前几天不是有个学生背了个记过处分吗？我记得那个学生好像也是叫郝楠吧？这个是怎么回事？他们俩是重名吗？” 王光头他们没想到罗校长连这个也知道，顿时傻了眼。 “嗯，再给你们看一个人。”罗校长冲着门外叫道：“小冷，你进来吧。” 门推开，时尚优雅的冷老师走了进来。 看到本应该在省城培训的冷老师也回来了，王光头和胡大梅顿时吃惊地连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罗校长冷哼了一声，对着王光头和胡大梅说道：“昨天我接到电话就已经把冷老师叫回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说实话，要不是你们长期玩忽职守，纵容郝楠，事情绝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我觉得你们应该和蒋天生还有他的家长道歉。” “我看这样吧，你们不是经常叫学生写检查吗？你们也写一份检查交给蒋天生同学，什么时候蒋天生同学满意了，什么时候你们再返回工作岗位！”罗校长拍板说道。 我爸还要推脱，却别我拦住了。 听到罗校长对王光头和胡大梅的处理，我的心里顿时一爽！ 风水轮流转，没想到你们也有给我写检查的一天。你们要是不给我写上一个一万字，哦不，三万字的检查，这事儿可不算完！ 处理完王光头和胡大梅，罗校长又扭过头看着郝楠。 知道自己的把戏被戳穿，郝楠面如土色，就连他爸也不停地抬起手擦冷汗。 “你本来就有一个记过了，连上这次，就留校察看吧！”罗校长说道。 真狠啊！ 在所有的处罚里，虽然留校察看的处分不如开除学籍重，但是却是最让人生不如死的一个处分。留校察看离开除只有一步之遥，这就意味着郝楠要想不被开除，必须夹着尾巴在学校里老老实实做人，不能做错一件事。 郝楠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得罪的人也多。平时没人敢惹他，现在背上这么一个处分，那些人还不痛打落水狗？ 按我们学校的操行，那些找他麻烦的顶多背一个记过，可是郝楠一旦惹事就是开除！这就意味着他以后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想想郝楠也要经历我以前经历的事情，我美得心里都乐开了花！ 第32章 医务室 “我看事情就这么办吧。我去医院还有个检查，就先回去了。”罗校长又说了一句。 “还有，蒋天生的所有处分撤销。等学校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罗校长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我不服！我不要背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一直瘫坐在那里的郝楠突然叫道。 除了我爸和郝楠他爸，包括王光头和胡大梅在内，众人都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罗校长在我们学校的地位可谓是根深蒂固，牢不可破。要不然也不可能长期不在学校还不被架空。他说的话，可谓是一言九鼎。除非你不想在三十六中混了，否则绝不可能忤逆罗校长的意思。这也正是罗校长叫王光头和胡大梅给我做检查，他俩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原因。 “爸，我不能背这个处分！我要是留校察看的话，肯定会被人整死！爸，你想想办法！爸！”郝楠也知道自己干过的缺德事太多，到时候落井下石的人也多。他是真得怕了！ 郝楠他爸当然也知道自己儿子这个尿性，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只好铁青着脸站在那里。脸上的肌肉就像蠕动的蚯蚓一样不停抽搐。 “好人啊！你们校长真是个好人啊！”我爸拉着我的手高兴地说道。 虽然学校对于我和铁锤嫂的事情暂时没有定论，但是我能够重新上学，而且所有的处分也撤销了。 我也很高兴。 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走，咱们先回家。”见事情暂时没有什么斡旋的机会，郝楠他爸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叔叔。”我叫了一声。 郝楠他爸疑惑地扭过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他。 “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们父子素质太差，简直就是人渣败类！咱们学校肯定要严肃处理的！”我将郝楠他爸刚才攻击我们父子的话改了几个字怼了回去。 郝楠脸色一黑，就要上来动手，却被他爸一把抓住：“还嫌不够丢人？” “蒋天生，还有你！”郝楠他爸用手指头点了点我们父子俩，“我记住你们了。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这些，郝楠他爸就领着郝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学校。 我和我爸也脚步轻松地走出了教务处。刚关上门，就听见了办公桌被掀翻的声音。 “你这个婊子！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罗老头也掺乎进来了？那姓蒋的父子到底是什么背景？” “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一家子穷光蛋。” “放屁！” 身后传来了王光头的低吼声和胡大梅的分辩声。我懒得理会他俩狗咬狗，和我爸朝外面走去。 罗校长今天能来，估计是李叔叔的作用。要知道一个大型银行分行行长的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蒋天生，你一会儿去一下我办公室。”身后传来了冷老师的声音，我们父子俩立刻停下了脚步。 “冷老师叫你，你就先去，我一个人回家就行了。”老爸也知道冷老师对我不错，所以提前走了。 我跟在冷老师后面到了她的办公室。 因为冷老师以前一直没有带过课，所以并不像其他的老师一样在教研室有办公位置，她的办公场所还是原来学校的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冷老师照例穿上了一身白大褂。 冷老师的白大褂和一般医生的制服不太一样。一般的白大褂就是一件肥肥大大的直筒子，方便医生穿着。可是冷老师的白大褂不仅修身，而且还束腰，样子更接近护士服。方不方便穿着不知道，但是绝对地诱惑。特别到了夏天，总有学生为了一睹芳泽故意把自己弄伤！ 今天也一样，冷老师白大褂一穿，束腰一系，顿时把我的目光吸引住了。尤其是胸前那不经意露出的一抹鸿沟，真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冷老师胸怀广阔，体态丰腴。张凤虽然在上围稍逊一筹，但是胜在美腿修长，年轻有活力。这两个老婆要是只让我二选一的话，我还真不好选！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传来“咔嗒”一声。 我一抬头，发现冷老师站在门口，把门给反锁了。 咦？这是个什么情况？孤男寡女，独处密室，再加上制服诱惑，这是要出事啊！ 我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心跳加速，脑子里不可避免地开始幻想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 “蒋天生，你把衣服脱了。”冷老师的语气虽然依旧冰冷，但是起表达的意思却热辣之极。 来了来了来了！这一刻终于来了。虽然不知道冷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心甘情愿啊！ 要知道警察、教师和医护人员可一直是制服诱惑前三名啊！冷老师一人就身兼教师、医护人员两大角色，再加上本身就冷艳异常。任何男人听到她这句话，我相信只要不是取向有问题，肯定会兴奋异常。 我也是！ 如果刚才只是心跳加速的话，那么我现在就是心如擂鼓。浑身上下都硬的像块木头，想动但是不敢动。 “咦？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快脱啊！”果然，我的木讷引起了冷老师的不快，她语带娇嗔地埋怨道。 冷老师这句话彻底引爆了我的激情！佛祖真主玛丽亚！三清玉帝老祖宗！这到底是谁显灵啊？不仅让我沉冤得雪，还碰到这么一大个艳遇！ 唉！这熟女就是不一样！主动热情我喜欢！ 我已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脱衣服。夏天本来穿的就少，没几下我就只剩下一个裤头了。 这个时候我反而有点犹豫了。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虽然冷老师在网上十分开放，喊我老公还经常给我来个激情诱惑啥的，但是她并不知道亚索就是我啊！冷老师今天是受刺激了还是咋地？难道那天在浴室里把脑子也摔坏了？ 想到浴室，那天香艳的场景就不自觉的浮现在脑子里。刹那之间，我仿佛已经透过了层层衣服看到了冷老师的酮体。 妈的！冷老师一个女的都不怕，我一大老爷们还墨迹个啥？脱！ “行了，脱成这样就行了！”就在我心一横，双手卡在裤头边上想要用力的时候，冷老师的话从我身后传来。 我又僵在了原地。 冷老师是啥意思？咋突然又不干了呢？哦对了！肯定是看见我这一身的排骨她没兴趣了。早知道这样我少撸几把，多锻炼锻炼多好！ 我心里暗自懊恼。 “你坐到那个椅子上，别动！”冷老师说道。 我按照冷老师的指示坐到了椅子上，只不过我现在更糊涂了，不知道冷老师到底要干啥。 冷老师肯定不知道我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迈着猫步走到了我面前。 看着冷老师胸前的波动，我心跳得好厉害！ “张开嘴！”冷老师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子说道。 我一边乖乖地张开嘴，一边不自觉地朝冷老师身上瞅去。 “牙齿全都松动了，幸亏带上了牙箍，要不然这一嘴牙就全报废了。”冷老师一边说一边搬起我的脑袋晃悠了几下，“怎么样？晕不晕？恶不恶心？” “不晕，也不恶心。”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嗯，看来你小子也挺皮实的。没有脑震荡，也没有内出血。除了这一嘴牙比较难处理，其他都是皮外伤。”冷老师说道。 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冷老师叫我脱衣服是为了检查我身上的伤势，不是干那啥。我心里稍有一点沮丧，但大多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些伤全是郝楠他们打的？”冷老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