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黄沙漫漫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黄沙漫漫,日正当中,大漠风烟四起。王向阳衣衫褴褛,身上全是伤痕,背上更是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骨碴。 王向阳躲在一块巨石之下,紧握着长剑,漫天的风沙刮得人生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身后两百米,正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十来丈高,通体黝黑。万世之基是个金黄大字,龙飞凤舞印刻其上。 “只要打碎它,就赢了!”王向阳握紧手中的剑,半眯着眼睛透出坚定地光芒,长吸一口气,内力灌注双脚。 “兄弟们撑住啊!我们能赢!”一边想着,一边朝着石碑飞奔而去。 风呼啸而过,石碑在王向阳眼中越变越大。距石碑还有五十米,王向阳停住脚步,提起手中的长剑,全身的内力狂涌不止,汇集在双手之上,长剑低吟,发出淡蓝色的幽光。 “破军斩!” 伴随着王向阳的一声狂吼,狂暴的真气蜂拥而出,漫天黄沙飞舞。只见那一道蓝光,化作一颗硕大的狼头,仰天长啸,朝着石碑急速而去。 一声巨响,大地震颤,王向阳脚下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手里的剑在微微的颤抖。然而,王向阳却高兴不起来,望着烟尘之中,神情反而更加沉重。 烈日灼灼,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把王向阳脚下的黄沙浸湿。 一个男子手中提着一把大刀,灰色的斗篷随着狂沙飞舞,一步一步朝着王向阳走去,脚底与细沙的摩擦声,格外的刺耳。 男子大刀一挥,身后的漫天烟尘随风而逝,那座石碑依旧矗立在那里,在烈日的照射下,黑得发亮。 “真可惜!用四个人拖住我们,自己一个人闯过一线天峡谷。不得不说你很有勇气,也很有运气。”男子微笑着,俯视着王向阳,就像看一只不断挣扎的蚂蚁,戏谑道:“不过,你的好运好像到头了。” “你硬吃我一记破军斩,你那重伤的状态承受的住吗?”王向阳带着几分嘲笑看着他,继续说道:“张天南,你不是伞就别硬撑着了。” 张天南眼角跳了跳,自己被暗算死了一次,复活之后半小时内斗处于重伤的状态,实力只能发挥八成。为了赶回来阻止王向阳,内力早就消耗一空,仓促之下,又硬吃了王向阳一记。 此时此刻,王向阳的真气肆意摧毁着他的经脉,好不容易凝聚一点真气,转眼间就被吞噬殆尽。 张天南脸色发白,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笑道:“那又如何,最后还是我赢了。” 王向阳不断地运转真气,心里暗暗着急。就在刚刚,系统已经传来老四和老五阵亡的声音,也就是说现在老二和老三正在被对方四个人围攻,时间不多了。 “五分钟,只要再拖五分钟!”王向阳心中不断默念,也在祈祷。只要再有五分钟,他就能再用一次破军斩,那时候的张天南绝对挡不住。 五分钟,不是生,便是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细沙被风吹起,在两人间不断打旋。两人四目相对,整个世界都变得沉静,空气仿佛都凝固在一起,时间滴答滴答地声响回荡在耳边。 “还有三分钟,兄弟们坚持住!”王向阳不断在自己的心里默念,淡蓝色的真气,从丹田而起,沿着奇经八脉不断凝聚。 张天南望着王向阳的背后,突然咧嘴一笑,说道:“你输了。” 王向阳身后闪出一个人,手持长棍,朝着他背心直劈而下,王向阳心里一凉。 “就这样完了吗?”棍棒带风,王向阳感觉背后一阵刺疼,整颗心都凉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从斜里飞出,撞在王向阳身上。那势大力沉的一根直接砸在了黑影身上,那人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黄沙。 “老三!”王向阳在地上滚了几圈,急忙后头看去,老三吃了一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向阳睚眦欲裂,但却不敢乱动,现在他要抓紧每一秒钟恢复自己的内力。 “老大,还要多久?”老三口中吐着鲜血,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长久的默契,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言语,王向阳长舒一口气,坚定地说道:“两分钟。” 老三啐出一口鲜血,带着几块碎肉,狰狞道:“这两分钟,谁他妈都别想动你!” 张天南笑容僵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还能出现在这里。张天南愤怒地吼道:“王海川,你他娘的在干嘛,快杀掉他们!” 王海川望着老三狰狞的脸,以及他背后的王向阳,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为了赶回来支援,他内力本就消耗得差不多,现在自己丹田空虚,真气不济,手脚酥软,最多发挥出平时一成的功力。 面对队长的喝骂,王海川不敢怠慢,勉强提起最后一口真气,长棍如风,直取老三的头颅。 老三偷偷望了一眼身后的王向阳,狂吼着挥刀而出。他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绝对挡不住王海川,但是他又必须挡住,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进攻!进攻! 让王海川害怕的进攻,让他退却的进攻。老三丝毫不管王海川的木棍,提起手中的刀,变对着王海川迎面砍去。 棍比刀长,更何况王海川先出手,木棍击中老三的面颊,牙齿飞落,混着血水。老三脑袋一偏,手里的刀也失了准头,最后在王海川肩膀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地伤口。 老三左边脸颊肿了起来,又吐出一口鲜血。大吼一声,又挥起手里的刀,朝着王海川砍去。王海川一惊,架起长棍,挡住老三的刀,往后退了半步。 老三伤口崩裂,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踉跄了几步,朝着王海川又是连砍三刀。王海川中了老三一刀,心里有些忌惮,又往后退了两步。老三像疯子一样,满脸血污,精壮的身子上全是刀伤、剑伤、棍伤。 面对如恶魔一般的老三,王海川转攻为守,棍法也使得不成章法,一时间竟被老三占了上风。 张天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没想到王海川居然如此脓包,居然被一个重伤的人打得连连后退,怒吼道:“打他右手!” 随着张天南的一声怒吼,王海川回过神来,一棍荡开了老三的单刀,棍影翻飞间打中老三的手腕。 老三想要避开,动作却慢上半拍,王海川的木棍直接打中他的右手,骨头碎裂,老三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刀。 王海川长棍一点,正中老三的胸膛,又是一声骨裂声,老三整个人飞了出去。 “快!先杀王向阳!”张天南此刻筋脉刺痛,憋足了一口气,朝着王海川吼道。王向阳的真气依旧肆无忌惮地,破坏着他好不容易凝聚的真气。 张天南挣扎着站起来,想去帮忙。还没站起来,整个人直接扑到在了黄沙之上,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鲜血来。 现在老三已经废了,只要王海川杀了王向阳,他们就无法翻盘了。王海川不敢再耽搁,提起长棍便朝着王向阳脑袋砸去。 一分钟! 大漠的另一边,绿洲之中。一个男子衣衫破裂,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道道深可见骨,整只左手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背后是一座古朴黝黑的石碑。 “放弃吧,你们赢不了。” 男子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剑,两股颤颤,仿佛随时要倒在地上,却依旧站在那里,始终不肯倒下去。 男子断断续续地说道:“老......老大......让我.......我守住,你们要......要过去,不可能!” 三人看着重伤的男子,心中不忍,却也不敢再拖下去,提起手中的武器,朝着男子杀去。 绿洲之中凉风习习,男子望着西北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自语道:“老大,加油啊!” “不好!快退!” 随着一声惊呼,男子丹田处散发出一道刺目的白光,整个人爆炸开来,狂风呼啸。男子四周树木倾倒,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巨坑。 大漠风如刀,沙如铁。 王向阳依旧盘膝不动,头顶要命的木棍已经敲了下来了。王向阳心中焦急,真气滚滚而动,已经汇聚了大半。 三十秒! “小心!” 张天南一声疾呼,王海川一愣,闻声向身后看去,手中不自觉收了半分力道。木棍一偏,砸在王向阳的肩膀上。王向阳闷哼了一声,身形依旧不动如钟。 老三整个人血肉模糊,就像骨架上挂了几块碎肉般,疯狗一样扑向王海川。两个人滚作一团,扭打在一起。 老三好像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便朝着王海川脖子咬去。王海川被老三压在身下,老三脸上的血不要命地留下来,鲜红地血滴在他脸上。 王海川这下被吓破了胆,竟然哭了起来,棍子早已经被丢到了一边,拳头不停地砸在老三的脸上,嘴里叫嚷道:“走开!走开,不要杀我!” “输了!”张天南心里叹息着,他尝试着站起来,但是胸口发闷,手脚酥软无力,躺在地上难以一动分毫。 伴随着老二和老三阵亡的声音,王向阳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真气迸发。 风在轻响,剑在低吟。 “破军斩!” 偌大的会馆中,场下坐着近百名观众,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响起:“恭喜无敌战队,他们将直接晋级剑舞江湖甲级联赛。” 伴随着主持人声音,场馆内顿时沸腾起来,全场高呼着战队的名字。剑舞问世十年,各种联赛也应运而生,最高的当然是剑舞职业联赛,那是每一个剑舞玩家心中的殿堂。 在它下面就是剑舞甲级联赛,每年春季赛结束,作为甲级联赛的冠军就有资格进军职业联盟。然而每年只有区域争霸赛的总冠军,才能进入甲级联赛,去争夺进入职业联盟的机会。 所以自联赛成立以来,不仅涌现出各大职业战队,也有许多自发成立的战队,但是大多数都在争霸赛中折戟沉沙。尽管如此,因为剑舞的持续火热,每年仍然有许多人,怀揣着梦想,一遍又一遍地闯着,直到头破血流。 王向阳五人摘下自己的头盔和传感设备,稚嫩的脸有些苍白,脸颊上泛起潮红。 观众的欢呼连绵不绝,五个人心潮澎湃,相视而笑。汗水浸湿了T恤,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王向阳瘫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一样。 其余四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剑舞死亡和受伤的疼痛感,都会转化做一种神经电流,百分百还原到玩家的身上,对人体无害,反而对玩家身体有一定的裨益,刺激玩家的血液流通。 虽然这一点一直在被玩家所诟病,但是依旧阻挡不了玩家们的热情。毕竟,这已经不是一款游戏,而是另外一个世界。 王向阳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四个兄弟。他们本来只是在网络上认识的,为了同一个梦想而走到了一起,今天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今晚,我要好好洗个澡!”王向阳面带微笑,虚弱地说道:“老子身上都快发臭了。” 老三和老二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瘫在椅子上傻笑,他们身旁的老四和老五将三人扶了起来,眼中带泪,激动地说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另一边,张天南却有些无奈,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福的肚子,叹息道:“走吧,我们输了。”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王海川,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王海川低着头不敢说话,内心羞愧得要死,要不是因为他最后的失误,今天赢得是他们。 王向阳在兄弟的搀扶下,来到张天南身前。张天南今年20岁了,在职业圈也算是大龄选手了,一张胖脸,圆筒身材,说不上好看,但是配上他一米八几的身高,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以后有机会,我们在甲级联赛再见。”王向阳伸出手,微笑着看着张天南。 张天南打量着这个击败自己的对手,比自己矮了半头,头还有点大,所以看上去有点胖,跟帅哥肯定是绝缘了。 张天南叹息道:“今天我输得心服口服。以后再战一场吧。” 目送着张天南一行人离开之后,王向阳心中唏嘘不已,每年有无数的像他们这样的三无战队,淹没在比赛之中。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了。 只是凭着几个人的一腔热血,组建起来的战队,就像无根的小草,大雨一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得不说,自己今天能够赢下来,简直就是一种奇迹。 王向阳五个人相互搀扶着,向台下的观众致谢,从主持手中接过了晋升奖杯,来到了后台。 五个人坐在一起,互相看着对方傻笑。老三终于缓过劲来,咧着嘴笑道:“老大,今晚泡面我要加两个火腿。” 王向阳大笑道:“谁他娘的还吃泡面,我们今晚吃肉!” 一句话,四个人顿时欢呼了起来,整个休息室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如果不是那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幸福或许能更持久一点。 第二章 华灯初上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欢声笑语地队员休息室里面,王向阳瘫在沙发里面,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四个兄弟,心中无限唏嘘 “一年了,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距离他越来越近了。以后会更加艰难,敌人会更加强大。” 想到这里,王向阳微笑着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白晃晃的灯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恰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三十岁左右,全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男子敲门而入,对着几人微笑道:“恭喜你们得到冠军。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海,是MYC战队的总经理。”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王向阳等人吃惊地看着王海。MYC战队可是剑舞职业联盟的战队,背后更是有华扬科技赞助。王海的突然出现,简直就像是皇帝突然出现在一群乞丐身边一样。 王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好整以暇道:“我们计划培养一支甲级联赛的战队。所以我们.......” “你要收购我们战队?”王向阳兴奋起来,直接打断了王海的话,五个人眼中散发着奇异的光芒,看着王海。 他们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联盟发展到今天,对于他们这样散兵游勇般的战队而言,想要维持下去是很难的。最关键的便是资金的问题,一支战队的顺利运转,没有一处不需要花钱的。 已经有无数的例子证明了,就算是进入了甲级联赛,到最后有可能连赛季还没结束,就已经宣布解散了,最好的结果便是被那些豪门战队收购。 王海笑容一僵,继续说道:“不好意思,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想要你们甲级联赛的资格。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这个名额而已。” 王海话一说完,五个人顿时从兴奋中冷却下来,脸色有些难看,失落之感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当然我们也会给予各位一定的补偿,甲级联赛的资格1000万。”王海看着五个人惊异的神色,心中暗自得意,毕竟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更何况是这么多钱。他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我们还会给予你们每个人五十万。” 每年区域争霸赛的冠军基本上是被各大职业战队垄断,所以每年即使有晋级名额,也大多是战队内部交易,很少向外公布,这其中的内幕自然很少人知情。王向阳等人自然更加不知道,晋级赛名额居然还能拿来交易了。 “你说完了吗?”王向阳面色阴沉,说道:“我不卖。” 王向阳说完,五个人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王向阳就这样直接拒绝了。那可是一千万,摞在一起,足够砸死他们好几回。 王海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王队长不用这么着急,这是我的名片,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我相信我们战队的价格是最好的了,毕竟我们也算是本家,我不会坑你的。诸位好好想一想,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王海将名片放在桌子,转身离开。王向阳低着头默默收拾自己的装备。突然,老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是在游戏中伤得最重的,毕竟自爆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当然一般人也做不出来。 他浑身骨头像是被打散了一样,比赛结束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老二骨瘦如柴,带着一副眼睛,显得特别的斯文。他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掉王向阳手里装备,愤怒地吼道:“你为什么要拒绝他!?” 面对老二突然的动作,其余三个人本来都低着头,此刻都望着王向阳,眼神中都在问他为什么。 王向阳将头盔捡起来,直视着老二,说道:“我要的不是钱,是荣誉和尊严。” “荣誉?尊严?”老二大吼着,苍白的脸被上涌血气憋得通红,大声吼道:“荣誉!能当饭吃吗?继续住在小黑屋,一天三顿吃泡面,就连想加跟火腿肠都要考虑半天,十天半个月不能洗一次澡。这就是你要的荣誉,这样就有尊严了吗?” “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王向阳站起身,环视着四个人,三个人在王向阳的注视下低着头,不再说话。 “老大,我......”老三抬起头,欲言又止。王向阳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说了。” 说着话,慢慢地把自己装备装进背包,走到了门口,王向阳站在门口,说道:“从今天起,无敌战队解散。” 四个人望着王向阳离去的背影,却没有人再说出一句话。 春末夏初的华南市,现在已经是华灯初上。王向阳背着自己的背包,站在马路边。风吹过,有些许凉意,他不禁裹了裹自己的外套 淡蓝色的外套有些发白,衣服上的标志已经模糊不清,或许更模糊的是他内心。 公交车站,下班的人都低着头,玩着手机,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忙碌一点。王向阳躲在一旁,靠在广告牌上,不远的液晶屏幕上,正播放着剑舞夏季赛的预告。 王向阳正看得出神,却没注意身旁来了个小姑娘。 “诶,你是不是那个得了冠军的人?” 王向阳正看得出神,听见声音转头看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带着黑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王向阳有些意外,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认得自己,愣了一下,朝着小女孩礼貌地点了点头。 小女孩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露出崇拜的眼神,说道:“你好厉害,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王向阳一愣,他没想到小女孩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苦笑道:“我的签名不值钱,而且我也没有笔。” “我这里有笔,恩.......你就帮我签在衣服上吧。”小女孩把笔递给王向阳,拉起自己的衣服下摆说道:“诺,签这吧。” 王向阳无奈,只得在小女孩衣服上签上了自己游戏里的名字――王破军。 小女孩看着签名笑道:“你要加油,等你以后名气大了,可不要忘了我这个第一粉丝哦。啊!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王向阳看着小女孩一蹦一跳地上了车,抬头望向夜空,群星被华丽的灯光遮住了光辉,却依旧顽强地向世人宣誓着自己的存在。 夜色漫漫,王向阳坐车来到郊外,走到一座破旧的民居前。在门边徘徊了许久,王向阳终于敲响了门。多年之后的王向阳回想起来,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曾敲开过这道门。 开门的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比他矮半头,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脸颊,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鲜红的苹果。 白色的衬衫干净整洁,搭配着天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在脑袋后摇晃。 女孩叫张飞燕,跟王向阳在一个孤儿院长大。高中毕业之后,王向阳便投身于职业玩家的道路,张飞燕却来到了华南市,在一家小公司做着销售的工作。 王向阳也是偶然一次机会,才知道张飞燕也在华南市。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她,或许是觉得,她是自己最后的亲人吧。 毕竟在这样一个万念俱灰的时候,可能唯一想见的也只有家人了。 张飞燕把王向阳让了进来,他看王向阳脸色不好,只以为他比赛输了,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看着王向阳失魂落魄地样子,张飞燕十分担心,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只得默默地注视着他。 王向阳进到屋里,打量了一下,客厅跟厨房连在一起,卧室是用木板隔出来的一个空间。房子虽小,却被张飞燕打理得十分整洁。 “我能在你这住两天吗?”王向阳低着头,小声地说道:“等找到住处,我就搬出去。可以吗?” 张飞燕拿下王向阳的背包,微笑道:“我这里很小,你只能在客厅打地铺咯。” 看着张飞燕如春风般的笑容,王向阳眼眶有些泛红,低声道:“谢谢。” “你还没吃饭吧。你等一会,我下碗面给你。”张飞燕说着走进厨房,点燃火便开始忙碌起来。 王向阳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开始回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多么美好的开始,又是多么残酷的结尾,毕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童话故事。 热气腾腾的面条,金黄色的鸡蛋挑逗着人的味觉,在人们最困难的时候,能温暖人心的,除了亲人的问候与关怀,就是香甜可口的食物了吧。 张飞燕微笑着看着他,说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王向阳哽咽道:“谢谢。” 有些苍白的话语,却是王向阳此时此刻唯一能说出口的。王向阳忍着泪水,大口地吃着面条。 张飞燕笑道:“你先吃着,我去给你准备洗漱和睡觉的东西。” 王向阳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条的关系,王向阳本来有些冰冷的心,渐渐暖和起来。难道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人的胃是跟心连在一起的? 王向阳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张飞燕铺好床铺,嘴里喃喃道:“这几天晚上还有点凉,可千万别感冒了。明天得重新买床棉被。” 王向阳收拾好碗筷,站在张飞燕身后,笑道:“谁要是娶了你,真是上辈子积福。” “那还用你说。”张飞燕得意洋洋得看着他,擦掉额头的汗水,说道:“好啦,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我明早还要挤地铁呢,晚安啦。” “恩,晚安。” 王向阳累了一天,胡乱的洗漱了一下,便钻进被窝里睡觉了。却没发现木板后面,一双关切的眼神正在注视着他。 第三章 月牙湖畔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长夜漫漫,春末的夜晚带着清风,显得格外的宁静。遥远的夜空,几颗孤零零的星星,闪烁着眼睛。 天光渐明,张飞燕早已经上班离去,桌子上摆放着早餐。王向阳起床收拾好之后,胡乱地吃了两口早餐,便拿出自己设备,连上网络进入游戏。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四周摆着几把椅子,整个房间就像是古代大户人家待客的大厅,正对面桌子上,一把长剑正安静地躺在那。 长剑一掌来宽,黑铁吞口,剑身漆黑如墨,剑刃光滑如镜,剑脊之上雕刻着花纹。 王向阳抚摸长剑,一股寒气直透心底,顿时思绪万千。就在昨天,自己还拿着它跟兄弟奋战在一起。没想到一夜过去,自己就变成了孤家寡人,一种失落和寂寞感油然而生,王向阳止不住一声长叹。 就在王向阳黯然失神的时候,好友唐子云发来信息:“在吗?昨天比赛怎么样?” 王向阳苦笑道:“赢了也输了。” 唐子云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王向阳说道:“不说了。双排吗?我想冲一下5000分。” 天梯是剑舞一种排位机制,类似于DOTA的天梯。随着剑舞的持续火热,就中华区而言,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两亿,真真正正的算的上是全民网游了。 玩家初次登录游戏,就会赋予玩家修炼内力的办法,有专门的新手指导家,教导玩家初级的内力修炼方法。学习完内力之后,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武器,便会有专门的武学教师教导武学,就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拜师学艺。 在游戏里,你能学到任何你想学的武功,但是越是高深的武功,学起来也越麻烦,有些武功你甚至都不知道他讲得是什么,更别提熟练运用了。剑舞更是鼓励大家创造自己原创的武学,毕竟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完美的,但这一切都需要你的领悟力和创造力。 剑舞相当于打开了一道穿越之门,所有人都能成为武侠高手。所以剑舞想要玩得好,不仅仅需要刻苦的练习,还需要极高的天赋和领悟力。 剑舞十年,玩家的水平也趋于稳定,大部分玩家天梯分都在两千到三千分左右,四千分以上算是高手,五千分以上的都是一些大神。 唐子云是王向阳在排位时遇见的,两个人互相欣赏,从两年前开始双排,上分的速度如坐火箭般,不过一直都卡在4800左右。 过去一个月王向阳忙着比赛的事情,一直在跟队友练习战术,很少排位了,分数掉下来不少,现在也就4000左右。 唐子云回道:“我马上要到5000了。我邀请你吧。” 王向阳同意邀请,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光,眼前一花,已经出现在了唐子云的房间内。 一模一样的房间内,唐子云身穿雪白色长衣,腰间挂着碧绿的翡翠。长发飘飘,眉目分明,俊俏的轮廓。虽说剑舞也有捏脸系统,不过能更改的东西很少,最多是在脸上加一点装饰。你现实中什么样,在游戏里面相差得也不会很多。 所以王向阳每次和他双排的时候,都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特别是排到女玩家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王向阳叹息了一声说道:“下次我们双排你能不能带个面具?” “为什么?”唐子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王向阳道:“你这样我压力很大。长得帅也就算了,游戏还玩得好,给我们这样的屌丝一点机会好吗?” 面对王向阳的调笑,唐子云早就习以为常,笑道:“没办法,天生丽质。” “呕,你别恶心我,我刚吃完饭。”王向阳顺势做出要吐的样子。 看着王向阳作怪的样子,唐子云道:“你这是在嫉妒,赤裸裸的嫉妒。队伍解散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唐子云话题一转,王向阳收敛笑容,说道:“有些事情,不是失败了就放弃了。毕竟有些东西啊,你总是舍弃不了的。前段时间有几支战队联系过我,过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吧。” 虽说兄弟都离他而去,自己辛苦创建的战队也烟消云散。仔细想一想,实在没什么好责怪别人的,毕竟人各有志。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别让昨天耽误了今天,王向阳本就是一个生性豁达的人,跟唐子云闲聊了两句,心情也开朗了不少。 两个人聊天打趣,白光闪过,两人被传送到了一个湖泊旁边。湖泊圆润如镜,作月牙状,湖中心有一座小岛。周围山势起伏,树木郁郁葱葱,像是来到的世外桃源般。 剑舞一共五张地图,分别是月牙湖、长安城、黑暗森林、乾坤山以及王向阳决赛所用的大漠。 除了乾坤山是用来决斗以外,每张图5V5的对战地图。月牙湖东西走向,两边玩家的天地人三座石碑,分布在湖的东西两岸。两方的玩家只有将对方的三座石碑都摧毁,对方的万世之基石碑才会显现,打碎对方的万世之基便获得胜利。 湖四周是成片的芦苇,芦苇之下是一片滩涂,一不小心便深陷其中,成为待宰的羔羊。不仅如此,湖中心的小岛上,还有一座救世碑,利用救世碑,可以减少一半玩家因为死亡带来的重伤持续时间。 所以,谁能夺得救世碑的控制权,对于获得游戏胜利,会有很大的裨益。除此之外,月牙湖地图还隐藏着一群避世的高人,如果招来他们的反感,那你的队伍就只有等着团灭吧。 有些人曾经不信邪,故意将这一群人引了出来,最后的结果是,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残忍。 王向阳看了一眼周围,除了唐子云外的三个人,一个穿着裘皮紧身衣,手里提着一把单刀。一个矮个子,蓝布衣服,双手揣在袖子里,最后一个样貌平平,瘦削的身材却提着一根硕大的狼牙棒。 “哟!王哥和唐帅呀,稳了,稳了,这把稳了。”矮个子看见他们二人,笑着对他们二人说道:“求大神带我飞。” “没想到居然排到你们了,运气好呀,看来我昨天的关公拜对了。”拿着狼牙棒的男子也笑着说道。 “棒槌,你没事拜什么关公?”矮个子看着他有些不解的问道。 高分段玩家本来就少,所以高端排位里面的人,基本上都相熟。彼此之间也有一些戏称。恰巧这次排到的三个人,两人都认识。 拿着狼牙棒的男子,本来叫做周兵龙,大家却都习惯叫他棒槌。矮个子因为身材矮小,被叫做李矮子。拿刀的叫二皮刀,说的是他打架的时候,总是没脸没皮,喜欢玩一些阴,时间一长大家都叫他二皮刀。 棒槌挤弄着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关羽外号叫什么?” 二皮刀说道:“武圣?” 棒槌大笑道:“武圣,武圣。战无不胜!多拜关公,排位自然连胜。” 众人一听,哄笑起来。王向阳笑道:“游戏开了,还不知道对面排到都是些什么人。我和唐帅先去前面探路,顺便抢占救世碑。棒槌你到这里,二皮刀你到这里。” 王向阳说完,转过头对着李矮子说道:“你跟在我们身后,我和唐帅抢占救世碑之后,你就留守在附近,看好救世碑,有什么情况随时发信号。你们觉得如何?” 王向阳点开小地图,点了两个地方,刚好和小岛形成三角形,李矮子居中策应,王唐二人则作为尖刀强突。 几人之间相隔不过二三十里,凭借各自的轻功修为,十分钟内自可相互应援。如果王唐二人遇见强敌,还可以退后和李矮子汇合拖住敌人,二皮刀和棒槌还可绕后突袭。 棒槌和二皮刀两人嘿嘿一笑,点头称是。王向阳和唐子云二人在路人中算是能力比较强的,只不过侧重点不一样。 唐子云剑法超群,个人战斗力爆表。王向阳虽然剑法比不上唐子云,但大局观很好,对于局势把握和人员分配方面,有着天生的灵感,相识的人对于王向阳都比较信服,戏称他一声王哥,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认可吧。 二皮刀猥琐笑道:“嘿嘿,信谁不如信王哥,这可是我的人生信条。王哥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我对你的敬仰......” “行啦,行啦。见过捧臭脚的,没见过捧得这样不要脸的。” 面对唐子云调笑,二皮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双眉一挑说道:“捧臭脚算什么,王哥要是不介意,我还可以以身相许。” 二皮刀矫揉造作,装作一副害羞的样子,十分的猥琐。王向阳笑骂道:“滚,老子对你没兴趣。” 众人一番调笑,便分开行动。王向阳唐子云二人来到湖边,找了一艘小船,被NPC船公送到了小岛之上。 小岛之上,树木丛生,清风拂过,树木轻响。林间有一条石板铺出的小路,蜿蜒而上,道路两旁各色鲜花随风摇曳。道路的尽头有座楼阁,救世碑矗立当中。 王向阳每次进到游戏之时,都不住感慨,所有的一切都太真实了,让他都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游戏。 “等我老了,一定找个这样的地方隐居去。”王向阳展开轻功,一面说着,一面朝着小岛高处飞奔而去。 唐子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说道:“就你?算了吧,别糟蹋好东西。” “嘿,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怎么就叫被我糟蹋了?”王向阳故作委屈地说道:“好不容文艺一次,我容易嘛我。” “嘘,有人。” 听唐子云一说,王向阳立马噤声,两人停下脚步,闪身躲进一旁的树丛之中,凝神屏息,内力灌注双耳,隐约间听见两个女子在交谈。 “祈姐,我们先去把救世碑占了吧。” “不急,想要得到救世碑,需要消耗自身内力灌注其中,以我的功力至少要花费五分钟。这期间要是有敌人来了,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切,我可是广海市第一女剑客,有我在,谁敢造次!” “好好好,我的吴女侠。我们先藏起来,见机行事。” 剑舞不仅是深受男玩家的喜爱,其中也涌现了一大批女玩家。其中最出名的当数红楼战队的队长,人称月皇的孔念笙了。 王向阳两人对视一眼,偷摸到了楼阁的背面,悄悄地打探着四周。楼阁左侧突然一阵异动,两人对视一眼,对敌之时,自然不惜一切代价抢占先机,王向阳提着长剑便刺了过去。 剑若雷霆,矮树丛簌簌作响,剑气外吐,树木立时便倒了一大片。王向阳定睛一看,长剑所过之处空空如也。 突然间,背后传来一阵凉意,王向阳心中叫道:“不好!中埋伏了。” 第四章 一点心思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王向阳一剑无功,背后却突然升起一股凉意,心中明了自己中了对方的埋伏了,正要回身,胸前寒光咋现。 一妙龄女子破土而出,手持短匕,朝着他心窝扎了过来。 唐子云本来躲在一侧,准备随时支援王向阳。但一切发生太过突然,偷袭的两人速度又是极快,唐子云一时之间竟然来不及救援。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猎人变成了猎物,王向阳一时之间身陷囹圄,命悬一线。 王向阳身处险境,唐子云不敢怠慢,长剑出鞘,寒光闪闪,朝着突袭王向阳背后那人刺去。唐子云不仅剑法超群,轻功也是一绝。一招飞云逐月顺势而出,那人剑尖刚划破王向阳的衣服,唐子云的剑便到了。 从王向阳背后偷袭的女子心中一慌,连忙回剑反击,与唐子云战在一起。王向阳背后压力一轻,专心应付起面前要命的匕首。 背后女子长剑回撤之时,匕首已经划破他胸前的血肉,王向阳脚下一点,整个身子向后飘去,同时劲运于掌,一记裂碑手朝着女子脑袋劈去。 那女子身材高挑,黑色紧身衣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脸上带着黑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眼见王向阳退后,挥舞着匕首便要再攻,但是王向阳裂碑手已经离他不及半寸。 原来她和那姓吴的女子先一步上岛,发现了王向阳二人。于是故意大声交谈,勾引王向阳他们上来,以便伏击他们。 她让吴姓女子躲在树上,自己却埋在土中,故意发出声响,让王向阳出手,等到他发现自己上当,便前后夹击,立求一击必杀。 但是她却算错了两点,她没想到唐子云居然援救得如此之快,王向阳内力浑厚至此,透过泥土居然震得她气息翻涌,手脚有些麻痹,否则的话,王向阳就算有十条命也没了。 王向阳内力雄厚,她早已领教过,所以面对王向阳势大力沉的一掌,她不敢硬接,身子一矮一晃,王向阳的掌劲擦着他身子击中地面,顿时泥土翻飞。 女子躲过王向阳裂碑手,不退反进,匕首向前递出,直奔王向阳咽喉。 王向阳死里逃生,冒出一身冷汗,本想用裂碑手逼开女子,没想到全力出手之下,居然打空了。女子要命的刀刃又来了,王向阳匆忙间出剑回击。 匕首打在剑脊之上,王向阳真气一窒,手里的剑差点脱手,但好歹挡住了女子的进攻。还没等他缓口气,女子身子一转,一击鞭腿踢在王向阳腰间。王向阳顿时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一颗大树上,这才止住了身形。 另一边,唐子云剑法施展开来,如莲花怒放,美不胜收,可是美丽之中杀机四伏,吴姓女子被逼得险象环生。 一时间草木翻飞,十招之内,女子必定殒命在唐子云手里。带着黑色面具的女子,击退王向阳之后本想趁此机会将他击杀,但是眼下只怕她还没杀掉王向阳,自己的同伴就先被唐子云杀掉了,到时候自己腹背受敌,身死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 一念至此,女子呼啸一声,小岛之下三道人影飞奔而上,原来女子其余三名同伴早就埋伏在四周。 王向阳一见此景,急忙喊道:“走!” 唐子云也知道此时不宜缠斗,就算自己杀了眼前的敌人,他和王向阳恐怕也难逃一死。听见王向阳呼喊,当即一招天女散花,剑影一化为千,带着将两名女子都罩了进去。内劲一吐,一瞬间逼开了两人,身形一动,扶起受伤的王向阳便朝着李矮子的地方逃去。 女子三名同伴同时到了两人身边,面具女子立即开口道:“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三人看了一眼狼狈的二人,立马朝着王向阳他们逃跑的地方追去。唐王二人逃到岛边,李矮子便跳了出来,问道:“你们两这是怎么了?敌人很厉害吗?” 王向阳啐道:“别提了,被算计了。我们先走,去跟棒槌他们两汇合,再从长计议。” 李矮子猥琐笑道:“没想到居然还有让你这样老油条吃瘪的人,果然厉害,厉害呀。” 唐子云道:“别开玩笑了,敌人马上追来了。” 李矮子道:“不急,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唐子云点了点头,跟王向阳上了一条船,驶离小岛。两人刚上船,三人便追来了,只见李矮子嘿嘿一笑,从袖子里抽出双手。 别看李矮子长得不怎么样,一双手却很漂亮,纤细修长,白嫩如玉,指甲修理得十分齐整。李矮子左手一扬,甩出一蓬银针,右手一挥,又是一片飞镖。 李矮子暗器一出,突然听见对面传出一声惊呼:“快躲开,是李矮子的暗器。” 王向阳二人的小船驶出五十来米,李矮子腾空而起,骤然下落。眼看便要落入湖中,李矮子足尖在湖面一点,整个人便再次腾空而起,落在小船之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但是配上他的样貌,却实在说不上赏心悦目。 “怎么样?哥们断后的功夫不赖吧。菊花交给我,保管你后顾无忧。”李矮子双手插袖,挑弄着眉毛看着王向阳两人。两人闻言,默默地朝他竖起了中指。 三人乘着小船回到湖边,棒槌和二皮刀两人也赶了过来。二皮刀见到王向阳胸口血迹斑斑,气息微弱,连忙问道:“对面是谁啊?这么厉害,你们两人联手都差点被干掉。” 王向阳虽然中了女子一刀,不过只是皮肉伤,最重的却是女子那一击鞭腿,踢得他气血翻腾,真气散乱。 王向阳盘膝而坐,压抑住沸腾的真气,长舒一口气道:“是我们太过大意了,想痊愈的话,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棒槌问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王向阳微微一笑,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说什么我也得给对面回个礼不是。我们这样......” 几人听完露出诡异的笑容,二皮刀说道:“嘿嘿,老油子不愧是老油子。” 王向阳道:“事不宜迟,我们立马动身,对面应该马上就到了。” 几人刚离开不久,三男两女便追了过来。先前那个姓吴的女子,率先开口问道:“祈姐,他们都跑了,我们怎么办呀。” 黑衣女子看了眼王向阳等人离开的地方,说道:“他们有人受伤了,我们先去拿下天碑。” 几人朝着不远处的天碑飞奔而去,天碑位于溪谷之内,两边巨石林立,一条小溪从中顺流而过,石碑就在小溪旁边。 祈蛾雪带几人来到溪谷之内,王向阳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李矮子和二皮刀两人正在逃跑。 祈蛾雪看着留下来断后的二人,缓缓说道:“先毁掉石碑。” 几人闻言,抽出武器打在石碑之上,顷刻间石碑变成一道白光,消失不见。祈蛾雪几人感觉一道力量注入丹田之内,刚才所消耗的真气瞬间变得充盈。 石碑被毁之后,几人提身纵气,朝着李矮子二人追了过去。祈蛾雪化作一道黑影,眨眼间的功夫便来到二人的身后了。 李矮子万万没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心里一惊,急忙射一片暗器。突然自己眼前一花,暗器居然穿过女子身体,钉在了树木之上。 李矮子看呆了,却没发现她真身已经绕到了自己身后。祈蛾雪手中短匕直取李矮子的后心。 一旁的二皮刀见状,急忙喊道:“小心。”说话间,抽刀砍向祈蛾雪的胸部。 祈蛾雪暗骂一声:“无耻。”却也不得不放弃杀掉李矮子的机会,脚步一点,往后倒飞而去。 李矮子获救,心里大叫侥幸,朝着二皮刀说道:“点子扎手,老王可能失算了,我们快走。” 二皮刀点了点头,两人头也不回地朝着人碑的位置跑去。但是经过祈蛾雪这么一拖延,吴慧四人已经追了上来。两人瞬间陷入了包围之中。 祈蛾雪等人气势正盛,李矮子两人只得苦苦支撑,片刻之间身上已经挂彩多处了。 李矮子闪身躲开了致命的一击,化成滚地葫芦滚在一旁,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又是一刀朝着脖子砍来。李矮子身子一缩,整个人变短了半截,白晃晃的大刀顺着头皮砍了下去,连忙射出一把短刀,趁机躲到了一旁。 另一边二皮刀也不好过,他的刀法招招下流,不是撩人下阴,就是捅人菊花。祈蛾雪心中有气,更是出手不留情。二皮刀险象环生,苦苦支撑,身上布满血痕。 突然,李矮子大叫道:“你他娘的想死在这是不?” 二皮刀闻言,一咬牙下定决心,刀气暴涨,一刀劈退了眼前的吴慧,身后却被祈蛾雪和另一人砍了两刀。二皮刀往前一扑,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帮我!” 二皮刀说完滚到一旁,身上冒着鲜红的血气,双目赤红。李矮子见状丝毫不敢迟疑,一扯上衣,只见密密麻麻的暗器如蝗虫一般,祈蛾雪四人一时之间手忙脚乱。 李矮子发完暗器,喘着粗气站在了二皮刀身后。祈蛾雪等人看见二皮刀的异状,急忙抢攻。 “喝!” 二皮刀一身怒喝,血色刀光咋现。 “躲开!” 四人听见祈蛾雪的声音,连忙后退。有一人却慢了一步,血色刀光朝着面门直劈而下,那人急忙架起手中的刀去挡。 那人只觉得一阵剧痛,像是被千斤大锤砸中,胸口一闷,肋骨根根断裂,整个人像破布口袋一样飞了出去。 二皮刀一刀挥出,一下子委顿下来,李矮子光着膀子,连忙扛起他朝着溪谷上方逃去。另一边,被砍中那人躺在地上,鲜血兀自流淌不停,虽还未死,但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祈蛾雪此时心中恼火,先是伏击王向阳两人不成,现在又在大优势下,不仅让敌人溜了,还被反杀了一人。 现在虽然自己少了一个人,但是对方至少三人没了战斗力,自己必须趁机扩大优势,至少也要再拔掉对方一座石碑。 祈蛾雪心中思索着,让另外一人将重伤那人移到岛上治愈,他带着另外两人朝着李矮子他们逃跑的地方追去。 李矮子扛着二皮刀爬上一座小山坡,棒槌依着一块两人来高,三人合抱的大石头站着。 棒槌笑道:“哟,你们两个怎么也搞得这么狼狈啊。” 李矮子放下二皮刀,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你还说,那娘们有点邪门,手上功夫不弱。”他顿了一下,拍着一旁躺在地上不能动的二皮刀继续说道:“要不是我们尤大哥,恐怕你就见不到我俩咯。” “你们先走,剩下的交给我了。”棒槌掂了掂手里狼牙棒,站在了大石的后面。 李矮子二话不说,扛起二皮刀便跑,两人前脚刚走,祈蛾雪带人后脚便到了。 第五章 小屋长夜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棒槌站在高坡上,紧握着自己手中的狼牙棒,在巨石上面比划着,看着追来的三人,嘿嘿一笑。真气贯注全身,瘦削的身材突然膨胀起来,变得肌肉虬结。 “开!”棒槌一声大喝,手中的狼牙棒朝着巨石砸去,石头应声而碎,化作一蓬石雨,朝着祈蛾雪三人砸去。 望着漫天的石头,三人骇然,急忙抽出武器抵御。奈何他们本就全力前进,此时石头自上而下砸过来,虽说挡掉了大部分,但是还有一小部分砸在身上,也是疼得不行。 石雨过后,三人披头散发,狼狈不堪,鼻青脸肿的。三人刚松口气,王向阳和唐子云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棒槌提着狼牙棒堵住了几人的去路。 唐子云长剑出鞘,一手千叶莲花剑施展开来,剑光一化为千,如怒放的莲花,瞬间一人便殒命剑下,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在三人合击之下,祈蛾雪和吴慧相即身亡。此时李矮子扛着二皮刀又回来了。 一场大战下来,全部落入了王向阳的算计,先让李矮子两人陷入绝境,勾引对面追击。棒槌早已在山坡埋伏,打碎巨石,消耗掉对方的体力,再利用唐子云的高强战斗力一举歼灭敌人。其中虽有几分运气的成分,但也不得不说王向阳对于队友能力的准确把握。 二皮刀的血刃消耗巨大,而且需要一定时间的蓄力,刚好李矮子的漫天花雨能为他争取足够的时间,对方见二人没了战斗力定然不肯放弃。棒槌一身横练功夫,力大无穷,才能一击便击破千斤巨石,打得对面措手不及。 李矮子坐在地上,埋怨道:“你个老油子,让我们两个卖屁股,差点就挂了,要不是老二拼命,你这什么破计策早就没用了。” 王向阳狡黠笑道:“要是不演的像点,对面怎么上当呢,你说是不?” 二皮刀挣扎着坐了起来,竖起中指鄙视道:“你就是个渣,人渣!” “嘿嘿,谢谢夸奖。”王向阳拍了拍二皮刀,说道:“时间不等人,趁对面还没复活,我们先把救世碑抢回来,把老二给治好。现在老李没了战斗力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随着对面万世之基被毁,王向阳几人轻松得获得了胜利。祈蛾雪跟吴慧两人回到等待的房间,吴慧两眼冒星说道:“哇,刚刚那个帅哥好帅啊,真可惜没要到他联系方式。” 祈蛾雪笑道:“看他那下手无情的样子,你不怕他玩弄你感情呀?” 吴慧道:“长得那么帅,游戏还厉害,被玩一玩也无所谓呀。” 祈蛾雪无语地看着眼前花痴的闺蜜,无奈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还真看得开。” 吴慧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笑道:“错,这叫心胸宽广。” 晌午,张飞燕刚从外面回来,微波炉前面早已排满了热饭的人。张飞燕拿出自己的饭盒,排在队伍,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手机。 “诶,在看什么呢?” 张飞燕一惊,回过头看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西装革履,看上去十分利落齐整。放下了手机,张飞燕笑道:“在网上买了点东西,我看看物流什么时候到。杨帆组长,你吃了吗?” “还没。”杨帆看了一眼排着的长龙,接着说道:“看样子要排很久。要不我请你出去吃?” 张飞燕摆手道:“不用了,我排一会就到了。” 杨帆被拒,神色有些尴尬,周围人又挺多,只能笑了笑说道:“这样呀,那下次吧。” 杨帆在公司工作了五年,混到了组长的位置,职位虽不算高,但也是一个小领导了,不过年龄一天天大了,女朋友还没着落。 他每天工作又忙,平时接触不到什么女性,公司的女性又不多。张飞燕来公司半年,工作勤奋,待人又很和善,最关键的是她还没有男朋友,所以杨帆对张飞燕十分的上心。 平时杨帆对公司的同事很大方,十分会做人,因此大家也乐于见到他们两个能成,只不过面对杨帆的追求,张飞燕也从来都是婉拒。 刚才他不小心看了一眼张飞燕的购物信息,发现她买了一张简易床。 杨帆心里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暗自琢磨:“她买床干嘛?难道她有男朋友了?没听说呀。不行!今天下班以后,得找个理由去她家看看。” 张向阳摘下自己的游戏设备,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腰,打开冰箱看看有些什么吃的。 一打开冰箱才发现,张飞燕做好了两盘菜,一盘青椒小炒肉,一盘土豆丝,上面还用保鲜膜包了起来,看样子是早上刚做出来的。菜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 “饭在电饭煲里面,你把饭菜放在微波炉里面热一下就好了,碗筷我晚上回来了再收拾。不要光顾着打游戏,按时吃饭。” 王向阳拿着纸条摇摇头,嘴角带笑自语道:“这人还是没变,跟小时候一样爱瞎操心。”虽然这么说着,心中却流过涓涓暖流。 王向阳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特别的调皮,到了冬天,每人也就一件棉袄。王向阳跟别人打架,把自己的棉袄弄破了,张飞燕就把自己的衣服拿给她穿,自己穿着破衣服,最后被院长骂了一顿。 等到大了一点的时候,王向阳喜欢上了玩游戏,经常偷跑出去打游戏,错过了饭点,张飞燕就偷偷藏一些吃的给他。后来王向阳坚定了打职业的信念,离开了原来的城市,两人的联系也就变少了。 夜色渐沉,宽阔的马路变得拥挤起来,车辆犹如浓稠的汤汁,缓缓地蠕动。张飞燕双手提着刚买的食材,着急忙慌的挤上了地铁。 推开家门,看见王向阳坐在客厅之中玩着游戏,桌上的摆放的显示屏上,似乎王向阳他们马上就要赢了。 张飞燕放下手中的东西,打开了冰箱,发现饭菜都没了,这才放心提起食材道厨房准备晚饭。 王向阳脱下设备,长舒一口气,伸了伸懒腰,自语道:“还差一点,明天再和唐帅排两把应该就可以了。”突然转过头发现张飞燕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忙碌着。 王向阳走到张飞燕身边,说道:“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你吓死我了。”张飞燕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抚着胸脯说道:“游戏打完了吗?我这里快好了,你先去洗个澡吧,看你现在这样子,就像个流浪似的。” 王向阳摸摸了自己脸,说道:“有这么夸张吗?不就一个星期没刮胡子嘛。” 张飞燕道:“你快去吧,我帮你买了一把刮胡刀,还有新的牙刷和毛巾。” 王向阳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提起口袋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凹陷,脸色苍白,头发长得都快遮住眼睛,一根根黏在一起,杂乱的胡须,确实跟流浪汉有得一拼了。 昨晚上自己心神不宁,今天一早又忙着进游戏,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王向阳把自己打理好出来,看着上菜的张飞燕,身上还穿着白衬衫加短裙的职业装,脚下踩着高跟鞋,这才知道她忙着给他做饭,连衣服都还没来的急换。 张飞燕摆好碗筷发现王向阳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拨弄了一下额头因为汗水粘结在一起的头发,问道:“你看着我干嘛?” 王向阳微笑道:“你穿这身衣服还挺好看的。” 张飞燕俏脸微红,不知道是因为忙碌造成的,还是其他的别的原因。 “吃饭啦。” 王向阳闻言抽出凳子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一盆鲫鱼汤,一盘炒时蔬,一盘炒肉丝,一盘回锅肉。 王向阳道:“这么丰盛?” 张飞燕将盛好的米饭递给王向阳,说道:“看你那样子,多半是没好好吃过饭,整天抱着泡面过日子。得好好补补才行。” 王向阳捧着雪白的米饭,米饭的清香混着另外一股不知名的香气扑鼻而来,心中萌发出一种安稳温暖的感觉。他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对那里并没有什么归属感,长大之后更是四处游荡,所以从来也没有体会过家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去想过。今天他却觉得,这样过一辈子也蛮不错的。 王向阳大口的刨着米饭,嘴里含糊地说道:“嗯嗯,味道不错。” 张飞燕开心地看着王向阳,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说道:“多吃点。” 小小的房间内,就连冷淡的灯光似乎都变得温暖了起来。不过世上完美的东西本就不存在,因为有残缺,所以才有了我们的人生。 两人享受着这温暖的时光,敲门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张飞燕说道:“可能我买的床到了,小阳你去看一下。” 王向阳起身打开房门,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手里还抱着一个文件袋。 王向阳问道:“你找谁?” 狭小的空间内,王向阳和杨帆相对而立,杨帆神色十分的尴尬。张飞燕向门口看去,惊奇地说道:“组长?你怎么来了?” 杨帆看见了张飞燕,急忙地拿出手里的公文袋,干笑了两声,说道:“有几个客户的信息,我来跟你核对一下。” 因为两人既是同事,杨帆又是她的顶头上司,张飞燕不好撕破脸皮,在面对杨帆的锲而不舍的追求时,她也只好装傻充愣。 不过此刻杨帆突然跑到自己家里,刚好撞见王向阳,一时间张飞燕和杨帆都略显得有些尴尬。张飞燕偷瞄着王向阳,发现他依旧神色自然,心里却难免有点失落。 张飞燕道:“这么晚了,要不然明天再核对吧。” 眼见主人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了,杨帆也不好再死皮赖脸地待在这了,说道:“是我太着急了。我先走了,明天再说吧。” 杨帆尴尬无比,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骂着自己:“真是作,没事自己找不痛快。” 杨帆转身便要走,王向阳突然说道:“要不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此话一出,张飞燕和杨帆都愣住了。 第六章 自以为是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几十平米的小房间内,灯火幽暗,门外漆黑的走廊,如同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择人而噬。 杨帆站在门口,看见王向阳和张飞燕两人,已经是心如死灰了,本想就此离开,找个地方大醉一场或者是大哭一场。 王向阳一句话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杨帆停住了脚步,转身说道:“好啊,正好我还没吃饭呢。” 王向阳只知道杨帆是张飞燕的领导,并不知道杨帆正在追求张飞燕,再加上他一直把张飞燕当作姐姐,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有些诡异的气氛,所以王向阳看杨帆要走,就随意地客套了一句。不过这一句客套话,在杨帆听来,却无疑是一种挑衅。 杨帆坐在王向阳身边坐了下来,笑道:“好丰盛,看来我今晚来对了。” 王向阳给杨帆盛了一碗汤,笑道:“我们小燕手艺不错,你尝尝这汤。” 小燕只不过是两人平时熟悉的称呼,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杨帆此刻心里犹如火烧一般,他只觉得王向阳是在像他示威。 杨帆问道:“你们在一起挺久了吧。” 听见杨帆这么问,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想到:“在一起?他是在问我们认识多久了吗?” 王向阳随口答道:“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从小就在一起。” 杨帆听在耳里,疼在心里,犹如针扎一般,只能强颜欢笑:“你们感情真好,我看王先生你挺年轻的,肯定是少年有成。” 其实他见王向阳穿着打扮寒酸,又是住在张飞燕家的,一句话看似恭维,实则是想要为自己找回一点颜面,这才故意这样说。 王向阳说道:“我是一个剑舞职业玩家,不过队伍解散了。”一想起自己辛苦组建起的战队,心里一阵伤感,低着头不再说话。 “吃软饭就吃软饭,找什么烂借口。”杨帆心里不禁这样想到,不自觉对他看轻了几分,又见他低着头,还以为他是觉得心里羞愧,嘴里说道:“我痴长你几岁,作为过来人还是要跟你说两句,游戏这个东西,平时消遣消遣可以,当做职业还是算了吧。” 杨帆一番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面了,尽管王向阳听了心里也是有些不爽,但是看在他是张飞燕的上司,压抑住了自己的火气,也不说话,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张飞燕见王向阳神情不悦,赶忙出来打圆场说道:“小阳他打游戏很厉害的,前段时间还拿了冠军是不是啊?” 王向阳说道:“运气好而已。” 杨帆说道:“游戏玩得再好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像那些电视上的人那样。人呐,就应该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我曾经也很喜欢玩,跟几个朋友也组过战队,那都不是什么长远之计。男人还是应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不要老想着玩。” 人一旦在某方面失败了,尤其是站在战胜自己的人面前,总会想方设法地去找其他方面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并不比对手差。 王向阳见杨帆说话老气横秋,不停地贬低自己,怒火中烧,冷笑道:“听杨组长的话,你在事业上一定很成功了。” 杨帆说道:“成功还谈不上,算是小有成就吧。”说着面带得意,挑衅地看着王向阳。 小小的房间内,火药味越来越浓,张飞燕见情况有些不对,急忙说道:“杨组长,时间也不早了,再晚的话路上恐怕不太安全,你看......” 张飞燕又一道逐客令,一下子把杨帆拉回了现实,刚刚得到的一点满足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杨帆苦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杨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态,唯一的解释就是爱情使人盲目,也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了。杨帆起身告辞,看见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王向阳的游戏设备,心中忿忿不平,忍不住小声挖苦道:“玩物丧志的玩意,居然还把它当作职业,可笑。” 王向阳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吼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一声爆喝,如同点燃炸药的引线,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杨帆此刻也顾不得脸面什么的了,开口回道:“我说了又怎样,老大不小的人了,一天不思进取,沉迷这种玩意。你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杨帆一说完,王向阳冲过去一把抓住杨帆的衣领,怒目而视道:“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道歉。”自从王向阳第一次玩游戏别人对自己投来崇拜的目光,以及由衷的赞扬的时候。这款游戏对于他而言就不单单是一款游戏,而是另外一段生命的开始,他从这里得到了尊严。杨帆一再地贬低着剑舞,无疑是在不停地践踏着他仅有的最后的尊严。 “道歉?”杨帆冷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废物道歉。” 杨帆从一见到王向阳开始,心中就藏着一团怒火,自他踏入社会开始,对谁都是和颜悦色,今天她还是第一次跟人红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样做,只是觉得只能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稍微地舒服一些。 两人眼看就要拳脚相向,张飞燕吼道:“够啦!小阳你给我放手。”接着对杨帆说道:“杨帆,你先回去好吗?” 面对张飞燕恳求的眼神,杨帆的心一下软了下来,也更痛了。一把挣开王向阳的手,杨帆失魂落魄地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等。”王向阳喊住了杨帆。杨帆回过头,说道:“你还想怎样?” 王向阳说道:“你也组过战队,想来剑舞肯定玩得不错,敢不敢跟我决斗一把?输的人就向对方下跪道歉。” 张飞燕拉着王向阳,不停地摇头,眼神里充满了请求。王向阳却丝毫不曾理会,目光坚定地看着杨帆。 杨帆回道:“君子一言,你的ID是什么?” 王向阳说道:“王破军,我等你。” 杨帆终于走了,张飞燕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两人的约战,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心,说道:“你真的要和他决斗吗?” 王向阳并不答话,拿起自己的设备,连接上网等待着杨帆。张飞燕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王向阳,心中默念道:“他在怪我吗?” 时间过得飞快,但是在张飞燕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杨帆的对战邀请发了过来。 乾坤山虽然叫做山,但是跟山没有多大关系。一块十丈来宽的正方形平台,地上铺的大理石,纹路清晰可见。四根巨大的铁链,链接着平台的四个角以及四根通天石柱。石柱之上雕龙刻凤,各种奇珍异兽印刻其上,有的展翅欲飞,有的仰天长嘶。风一起,吹得平台下云浪翻涌,铁链哗哗作响。 王向阳和杨帆两人相对而立,杨帆一身亮银铠甲,头戴凤翅冠,黑绸长靴,身后白色的披风随风而动,手中提着一把方天画戟。 王向阳一见杨帆的装备,便知这是游戏商城吕布的装扮,也是游戏中价位最高的几套衣服了。反观王向阳,粗布长衣搭配布鞋,一把黑铁剑毫不起眼。 两人也不多言语,直接动上手了。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王向阳深谙此理,毫不迟疑地提起长剑便冲向杨帆的怀里。 杨帆反应也是极快,手中的方天画戟朝着前冲的王向阳迎头砸下来。王向阳脚步一停,杨帆的方天画戟重重地砸在石板上,一时间尘土飞扬,碎石翻飞。 王向阳往后一退,杨帆立马追了上来,长戟横扫,一招横扫千军扫向王向阳的腰间。王向阳挥剑格挡,火花迸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旁跌去,手里的铁剑也被巨大的力量压弯。 杨帆一击得手,长戟不断挥舞,一手飞云十八式招招致命,打得王向阳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方天画戟在杨帆手中拖、拽、勾、砍、劈,一套功夫下来。王向阳丝毫不能近身,只能依靠自己的轻功,围绕着杨帆不断游走,每次与杨帆的长戟碰撞,手心便一阵发麻。 看着上蹿下跳的王向阳,杨帆心中鄙视道:“什么职业玩家,不过就是一个废物而已。”开口嘲笑道:“你就只会跑吗?” 占尽上风的杨帆显得不可一世,不断地压缩着王向阳的游走空间,把他逼到了平台边缘。 杨帆大喊道:“给我跪下。” 说话间,长戟朝着王向阳的脑袋砸了下去,王向阳已经站在了平台的边缘,再往后一步就要跌入深渊之中。张飞燕此刻隔着投影屏幕,观看着两人的对决,眼看王向阳要输了,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掌心已经被汗湿了。 长戟泛着白光,一道巨大的方天画戟的光影,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着王向阳脑袋劈去。 王向阳不慌不忙,默运玄功,剑上蓝光咋现,架起长剑挡住了杨帆的方天画戟。 短兵相接,杨帆脸色骤变,全力一击犹如砸在了棉花上一般,急忙抽戟后退,却发现自己武器被对方黏住了。不但如此,杨帆还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沿着手掌直冲自己丹田。 杨帆大惊之下,灌注全身的力气把方天画戟往后一抽,却突然发现对方一松,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去,立足未稳,王向阳提着长剑刺了过来。 剑带幽幽蓝光,直取杨帆的咽喉。杨帆脚下发力,踩碎脚下的大理石板,半只脚没入平台之内,这才勉强止住了后跌的身形,横起手里方天画戟去挡王向阳的长剑。 长剑擦着铁戟滑了过去,准头稍微偏了一下,挨着杨帆的颈子而过,带起一缕血珠,伤口之处焦黑,泛着一丝青烟。 杨帆伤口一阵灼热,这时候心里慌了起来,急忙往后退,想要和王向阳拉开距离。 不过想到和做到是两件事,已经近身的王向阳怎么可能让他再离开,立即揉身上前,挥剑格开了杨帆的铁戟,力运双掌,掌心微微发红,一记裂碑手打中杨帆的胸口。 胸甲炸裂,碎骨声响,杨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向后倒飞出几米,躺在地上兀自喘着粗气。 王向阳俯视着他说道:“跪下,道歉。” 杨帆挣扎着坐了起来,磕着鲜血断断续续地说道:“呸......要我跪......下,咳咳,你怎么......怎么不去死。” 王向阳冷哼一声,一脚踢在杨帆的面门,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杨帆,用剑指着他说道:“说实话,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跟你结怨。但是你的话实在太过分了一点,我要一句道歉不为过吧。” 杨帆躺在地上,口鼻之间鲜血汩汩而流,苍凉地笑道:“你赢了又怎么样。我告诉你,要我道歉,不可能!要我放弃飞燕,更不可能!去你妈的” 第七章 误会尽释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王向阳愣住了,他没搞懂杨帆的后半截话是什么意思,茫然地问道:“你说什么?” 杨帆冷哼道:“别装模作样,只要你们一天没有结婚,我都不会放弃的。我会让她知道,我才是最爱她的。” 王向阳崩溃了,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谁要跟她结婚了,你疯了吧。” 杨帆怒道:“你这个人渣,你要玩弄飞燕的感情吗?”挣扎着站了起来,挥舞着长戟朝着王向阳劈去。 王向阳身形一错,避开了杨帆的进攻,一个膝撞击中杨帆的腹部。杨帆胃部一阵抽搐,两眼圆睁,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王向阳说道:“等一等,先把话说清楚,再打也不迟。你觉得我是小燕男朋友是吗?” 听着王向阳的话,杨帆也愣住了,问道:“难道不是吗?” 王向阳扶住额头,无奈道:“当然不是啦。” “你说的是真的?”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重伤倒地的杨帆居然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王向阳看了一眼满脸血污的杨帆,往后缩了一缩说道:“当然。她是我姐。” 杨帆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突然又傻笑了起来。王向阳忍不住又往后退了退,心里想到:“这人不会是疯了吧。” “嘿嘿,不是男朋友,不是男朋友。”杨帆看着王向阳一阵傻笑,王向阳看得心里直发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杨帆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说道:“没事,没事。这辈子没有这么舒服过。” 看着重伤的杨帆,王向阳心里暗暗想道:“这人有病,还是神经病。”转念又一想,眉毛一挑问道:“你是想追小燕吧?” 杨帆脸一红,扭捏地点了点头,摸着脑袋不停傻笑。王向阳苦笑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杨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飞燕男朋友,当时我脑子就蒙了,哪还顾得了其他的。” 王向阳摇头苦笑道:“误会解开就好了,都是男人,我也能理解你。不过下次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 杨帆都快三十了,王向阳今年不过刚满二十,面对王向阳的说教,杨帆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丝毫没有羞愧的感觉,反而还有些理所当然的感觉。 “不对呀,你姓王,她姓张。你们怎么会是姐弟呢。”杨帆不解地问道:“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王向阳说道:“我们两从小一起长大,她一直把我当弟弟,我也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姐姐。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杨帆道:“对对对。那个小舅子,刚才我说话是过分了一点,你可千万别生气。你想要什么装扮就给我说,只要商城里有的,你随便挑。” 知道了王向阳和张飞燕的关系,杨帆立马开始拉拢这个小舅子了,他知道王向阳喜欢玩游戏,但是还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就猜测他多半是没什么钱买套装,就想到了用衣服来收买他。 都是男人,王向阳也理解他,何况他又低眉顺眼地给自己道歉,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不过对于他的阿谀说词和犯贱的神情,他还是有些受不了,连忙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我们也没必要打下去了。我就先下了。” 杨帆道:“你没生我气就行,小舅子,有空一起喝酒。” 王向阳正打算下线,听见杨帆肉麻的声音,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狂掉。 离开乾坤山,王向阳正准备下线,忽然一个陌生人发来好友请求。王向阳看着这个人名字,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思索着:“张天南?他找我干嘛。” 王向阳点开好友邀请,张天南张嘴便说道:“你跑哪去了?我这几天找你都快找疯了。” 王向阳道:“你找我干嘛?” “当然是有好事找你了。”张天南神秘地笑道:“你小子可以呀,简直创了联盟的记录了,夺冠就解散,你算是独一份了吧。” 王向阳有些不耐烦道:“有事说事,没事我下了。” “说正事,有个战队想邀请你加入。有兴趣吗?” “没兴趣。” 说话间王向阳便挂掉语音,在他心里,再好的战队也不如自己战队。加入别人,只不过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傀儡,赚钱的机器。这不是他要的。 王向阳一下线,张飞燕立马问道:“小阳,你没事吧。”她看见两人本来打得死去活来的,突然站着不动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游戏就退了。所以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其是王向阳一下游戏,就神秘兮兮地看着自己笑,笑得她心里怪怪的。 王向阳笑道:“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呢,有事也是你们两个的事。嘿嘿。” “你都知道了?”张飞燕低着头,偷偷瞄着王向阳,像是做错的小孩子一样,说道:“都是他一厢情愿,我根本就不想答应他。” 王向阳站起身,搂着她肩膀说道:“安啦,只要他能对你好,我不介意他做我姐夫哟。” 张飞燕一把拍开他的手,说道:“谁要跟他在一起了,我才不要当你姐姐。” “开个玩笑嘛,不要生气啦。”王向阳嬉皮笑脸地说道:“要不你当妹妹?我也是不介意的。” “滚!”张飞燕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卧室。王向阳看着大发脾气的张飞燕,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吃枪药了吧。” 就在他望着房门不知所措的时候,游戏头盔闪烁着蓝光,有人给他发信息过来了。 戴上头盔,王向阳点开了聊天邀请,问道:“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莫雨潇。” “剑神莫雨潇!?” “是。” 王向阳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言语。莫雨潇又是什么人,居然让他这么吃惊呢? 自从VR和传感技术的不断成熟,各种新型游戏层出不穷,刚开始玩家们还乐此不疲,但是玩过一段时间之后,千篇一律的玩法,变着花样的套取玩家的钱,以及粗制滥造的画面。游戏行业一度面临着巨大的冲击,甚至有些人宁愿回去玩传统的键鼠游戏。 就在这个时候,剑舞江湖横空出世,这款游戏是全球四大游戏公司联合开发,发售之日声势浩大,简直可以用普天同庆来形容。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遭遇了滑铁卢。 上手难度高、血腥的场面、高额的设备费用以及种种问题和缺陷,导致这款游戏在中国一度被叫停,甚至被封禁。作为国内第一游戏公司,剑舞江湖的中华区代理联科科技,股票市值跌破谷底,甚至传言可能一夜之间便破产。 为了挽回局面,政府作出了妥协,责令联科科技整改游戏,重新发售。得到机会的联科科技顺势而为,举办了第一届剑舞江湖邀请赛,奖金高达两百万。 事实证明,好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会成功的,邀请赛结束后,剑舞江湖正式打开了市场,一发而不可收拾,一年一年逐渐走高,到如今已经成为了全民网游。 莫雨潇在那场比赛中,站立长安城楼,一剑封神。他拯救了剑舞江湖这款游戏,也正是剑舞成就了他。历史永远会记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却不会记住第二个将螃蟹烹制成美味的人。虽说莫雨潇选择了夺冠之后退役,在自己巅峰的时候急流勇退,但他的历史地位,是永远不可能被人说替代的。 此时此刻偶像儿时的偶像,亲自联系自己,王向阳激动莫名,一时之间失去了言语,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己看过无数次的画面。 明月当空,雄伟的城墙之上。一人一剑,白衣胜雪,剑光闪烁之时,便是敌人授首之际。 长剑有热血,白衣犹胜雪。 “你现在有时间吗?”莫雨潇一句话将王向阳从幻想中拉了回来,王向阳急忙回道:“有,有。您有什么吩咐?” 莫雨潇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吩咐,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没问题,您说吧。”王向阳激动万分,心中不断默念着:“我跟他说话了,我跟他说话了......” 莫雨潇道:“我看了你的比赛,打得很好。” 王向阳道:“呵呵,还行吧。” 莫雨潇道:“你有兴趣来我的战队吗?” “什么!?”王向阳愣住了,激动的心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说道:“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吗?” “嗯?好吧,我希望你可以尽快给我答复。”莫雨潇显然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惊讶和失落,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他,说完之后便挂掉了语音。 王向阳摘下自己的头盔,长舒一口气,扶住自己的额头不住地叹息,显得十分的纠结。 张飞燕从门缝中偷偷往外看去,见王向阳不停地叹息,脸上愁容满面,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王向阳苦笑着看着她,心里愁肠百结。他隐隐觉得,此时的选择,可能会决定他的一生。 张飞燕依旧关切地看着他,王向阳摇了摇头,说道:“有人邀请我去他们的战队。” “真的吗?什么战队啊?”张飞燕见王向阳又有机会能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心里十分高兴。 王向阳说道:“是很好的战队,剑神莫雨潇的战队。” 张飞燕问道:“很厉害吗?” “非常厉害。”王向阳又回想起自己年少之时躲在被窝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莫雨潇比赛视频,叹息道:“让我再想想吧。” 王向阳说完之后便去铺自己的小床,打算睡觉了。张飞燕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烦恼,但她知道王向阳遇上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也不想打扰他,默默地为他铺好床,收拾利落,就连因为杨帆造成的不快也一扫而空。 日升月落,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人们忙着重复昨天的事情,只为了在这世界上有立足的资本。 张飞燕刚踏入公司,杨帆立马迎了上来,面带愧色地说道:“飞燕...我......” 话还没说完,张飞燕立马打断了他,说道:“杨组长,虽然我是你的下属,但我希望你对我尊重一点,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杨帆见张飞燕脸色不善,想要辩解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以往跟人谈业务的时候,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此时却变得笨嘴拙舌了,只是木呆呆地说道:“对不起。”然后看着张飞燕离开的背影叹息。 另一面,王向阳刚刚从床上起来,望着摆在桌子上的设备发呆。过了一会拿出自己的手机,打通了莫雨潇的电话。 盲音之后,莫雨潇的声音传来:“你考虑好了吗?” 第八章 少不更事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面对莫雨潇的询问,王向阳沉默了许久,随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能见你一面吗?” 对于王向阳的要求,莫雨潇还是十分高兴的,既然他愿意见自己,那么多半这件事就成了。莫雨潇高兴地说道:“可以,你到明林路尚武街78号来找我,我在这等你。” 明林路是华南区的别墅区,最近几年的时间里,这里慢慢地演变成了各大战队的基地。 王向阳记好地址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布满了血丝,浓浓的黑眼圈。他昨晚一夜都没睡,始终拿不定主意。他本打算用自己的实力组建一支战队,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进职业联盟。 就像他的偶像莫雨潇一样,从零开始,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份奇迹。这也是他当初选择当职业玩家的理由,现在自己的偶像和榜样,想要邀请他。说实话,这或许就是人生中幸福的意外,但是他还是心有顾忌,毕竟那是别人的战队,不属于他。 这一切就像是你想创业,并且你也具备了一定的实力,突然之间你的偶像,世界首富邀请你去他的公司打工,你又会如何选择呢? 王向阳振作了精神,赶往莫雨潇给他的地址。出了小区不过几百米,路过一个菜市场,王向阳站在马路边等着出租车。 王向阳所在的小区在城南,这里属于城市的边缘地带,没有什么开发价值,所以大部分都是几层楼高的小建筑,各种小巷弯路。王向阳靠在电线杆上,低头思索着,突然身后闪出一个人,一把小刀抵在他的腰间。 “别动,也别出声,跟我走。”那人低声在王向阳耳边说道,拉着王向阳七拐八转地走进了一条小巷。 王向阳背后顶着一把匕首,不敢乱动,只得被那人拉着走,想要呼喊又怕那人惊吓之间捅自己一刀,浑身冷汗涔涔。 “兄弟,你不过就是要钱而已。”王向阳只觉得唇干舌燥,举着双手不敢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你要多少,我给你,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人伸手在王向阳后脑打了一巴掌,恶狠狠地说道:“少说废话,把你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别急,别急。我给。”王向阳说着,慢慢地将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递到了抢匪的手中。 抢匪拿过了钱包,王向阳只觉得腰间一松,立马向前扑倒。劫匪愣了一下,转身朝着小巷外跑去。 王向阳看着劫匪逃跑的身影,心里恶狠狠地想到:“CNM,抢了老子的钱就想跑?”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着抢匪扔了去。 抢匪拿到钱只管逃跑,哪注意到身后的事情,一下子被石头砸中了屁股,只感觉右腿一麻,跌倒在地,手里的钱包和刀都摔了出去,下巴磕在地上,擦出一道血痕。 王向阳提着一个棍子,朝着抢匪身上打去。那抢匪跟王向阳差不多年纪,染着一头红毛,颈部隐隐能看到一点文身。 抢匪蜷缩成一团,用手护住了自己的面门,嘴里大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王向阳啐了一口唾沫,捡起自己的钱包骂道:“年级轻轻不学好,学别人抢劫,我去ni妈的。”扔下棍子朝着小巷外走去。 回到马路边的王向阳只感觉口干舌燥,双腿发软,身体不停地抖动。小的时候,王向阳便是在打架走过来的,有一次把另外一个人打成了轻微脑震荡。那人的家长非要报警,拘留王向阳。多亏了院长不断给他求情,那人的家长见王向阳是个孤儿,又看到院长一大把年纪,为了给他求情向别人下跪,也就原谅了他。 从那以后,王向阳再也没有跟别人打过架了。此时王向阳颤抖地点燃一支烟,平复着紧张的心情,心道:“怎么变得这么窝囊了,打个架而已,居然紧张成这个样子。” 王向阳驱车来到了莫雨潇所在的地方,一座欧式小别墅,门口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耀世战队。王向阳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体格健壮,比王向阳高了一个头。那人看见王向阳,身上全是灰尘,裤子上还破了一个洞,问道:“你找谁?” 王向阳道:“是莫雨...莫总叫我来的。” 壮汉打量了王向阳一眼,转过头对着里面吼道:“莫哥今天约了人吗?” 里面传来一道声音回道:“我怎么知道,你上去问问他呀。” 壮汉回过头对着王向阳说道:“你等一下。”说完便径直走上楼去了。 王向阳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局促不安地在门口站着。还好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壮汉便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笑意,说道:“你叫王向阳是吧?” 王向阳立马回道:“是!” “不用这么紧张,很快我们就是队友了。我叫罗北。”罗北抱着王向阳的肩膀,显得十分的高兴,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说道:“夺冠就解散,你的名头现在在职业圈还挺大的,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哈哈哈” 王向阳显得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名,只能干笑几声。 罗北拉着王向阳显得十分的热情,不过王向阳却有些局促,几分钟的路程,王向阳除了微笑没说过半句话,罗北滔滔不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莫哥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罗北拍了拍王向阳的肩旁,转身下楼去,刚走几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了,转过头对着王向阳说道:“下次跟人见面,你还是...” 罗北一面说着,一面上下指着王向阳的穿着。王向阳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朝着罗北说道:“谢谢。” 罗北摆了摆手下楼去了,王向阳轻扣房门,门里传来一道沉稳地声音:“进来。” 王向阳推门而入,简洁的房间,摆着几张沙发和一张茶桌,显然是用来会客用的。莫雨潇坐在办公桌后面,低头认真地看着文件,在他身后是一排书架,上面放着几本书和一些装饰,在最显眼的地方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几个年轻小伙子,站在高台之上,高举着一把长刀,那是剑舞职业联赛冠军的“奖杯”――屠龙刀。莫雨潇高举屠龙刀,享受着台下观众山呼海啸的欢呼,几个年轻的少年满脸笑意与兴奋。 王向阳正看得出神,莫雨潇突然抬起了头,看见王向阳的装扮,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你就是王向阳吧。” 王向阳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是我。”这个时候,他才近距离好好的打量着这位被神话了的人物。双目炯炯有神,不过却被一副金丝眼镜给挡住了,略微有些发福,没有年少时候的英气勃发,却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莫雨潇站起身说道:“来这边坐。” 两人相对而坐,莫雨潇取下眼镜,给王向阳倒了一杯水,说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王向阳说道:“其实我今天来见你,不过是我自己的私心而已。” 莫雨潇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你是我的偶像,也是我追逐的目标,我希望自己像你一样,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去夺得冠军。”王向阳面带愧色,低着头说道:“对不起。” 莫雨潇愣住了,这应该是他第二次拒绝自己了吧,不过他拒绝的理由,倒是让自己无法生气。莫雨潇笑了笑说道:“我听说,你的队伍好像解散了。” 王向阳回想起了战队分崩离析的那一刻,神情落寞,低着头不说话。莫雨潇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王向阳苦笑道:“没关系,这是事实。” 莫雨潇说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吗?” 王向阳蓦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在我们那个时候,没有成绩就没有奖金,也就没有办法生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努力,五个人一起努力。”莫雨潇顿了顿继续说道:“时代不同了,现在这个行业充斥着商机,商人们为了追求利益,大把大把的花钱进来。我们不用拿到冠军也可以有很好的生活,人们已经失去了奋斗的目标,忘记最纯粹的竞技精神。” 王向阳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番话的意思,也明白这跟自己失败有什么关系。 莫雨潇看出了他的不解,继续说道:“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成功的办法,我们能做的是改变自己,去适应时代的变化,而不是一昧的逆着时代的洋流,用着古老的办法去获得成功。你明白吗?” 王向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很明白。” 莫雨潇道:“这样跟你说吧,就算你又组建了一支战队,又很幸运地赢了。最后呢?结果都是一样的,你的战队面临的只有解散。你没有足够的团队支持,没有让那些商人能够放心地把钱给你的资本。” 莫雨潇语气越说越重,王向阳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但他就是无法释怀,他只是想单纯地赢得比赛而已,用自己最喜欢的最熟悉的东西,去证明自己,去让别人认同自己。 但是今天,面对着自己偶像,王向阳动摇了,他在想或许自己错了。王向阳低沉地说道:“但是我就想这样做,没有理由。” 莫雨潇看着眼前低着头的王向阳,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当他决定要去做职业玩家的时候,父母的怒骂和人们的误解,他也只是用了同样一句话来回应。 “我就想这样做而已。” 莫雨潇叹息道:“这样吧,你给我一个机会如何?” 王向阳一听当时就愣住了,不解地看着他。莫雨潇笑道:给我一个一年的时间,让我证明我的团队,是一个值得让你信任的团队。到时候你要走要留,就凭你自己选择,怎么样?” 王向阳皱眉思索着,不知道是否该答应他,说实话他心动了。莫雨潇继续说道:“你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区证明自己,到那时候,我想你就算在组建自己的战队,恐怕也会容易许多的。” 一时之间,房间内变得沉默了,王向阳低头思索着,莫雨潇也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过了半晌,王向阳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莫雨潇,说道:“我愿意加入。” 第九章 年少轻狂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终于得到了王向阳肯定的答复,莫雨潇也十分的高兴,事实证明。莫雨潇站起身,微笑着看着他,伸出手说道:“欢迎你的加入,相信我不会让你后悔的。”王向阳也微笑着伸出手,两只手紧握在一起。 小巷里,张炎南鼻青脸肿,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抢劫,不但什么都没抢到,还被人打了一顿。心中不断地诅咒着王向阳,拖着麻木的半边身子来到了菜市场。 一座小楼房前,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摆着一个小菜摊,带着围裙正张罗着生意。她看见受伤的张炎南,急忙走了上去,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 张炎南被扶着坐了下来,勉强笑道:“没事,我刚刚在那个下坡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下去。没事的。妈你别担心了。” 张炎南母亲看着他浑身的伤,根本不像是摔的,倒像是被人打得,想要责骂他,又狠不下这个心。 张炎南父亲在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父亲,从小便是母亲一个人将他养大的。他母亲在菜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勉强的维持着生活。张炎南高中就辍学了,他母亲忙着做生意也没有时间管他,所以辍学这么久了也就一直晃荡着,没有一个正当的职业。 李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她也没有什么文化,不知道该如何教育儿子,也就只有放任自流,只要他不出什么大问题,平平安安得过完一生,她也就知足了。 张炎南呲牙咧嘴地说道:“妈,我先上去涂点药。” “快去吧。”李芳看着受伤的儿子,又是着急,又是心疼,自己却没有半点办法。不由得又想起自己苦命的人生,想到伤心处,默默地留起眼泪。 张炎南一回到家,躺在床上,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顿呲牙咧嘴,嘴里愤愤地说道:“别让老子再遇见你,不然老子非捅死你不可。” 就在他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有人摇醒了他,张炎南一睁眼看见一个小胖子,说道:“小胖,你怎么来了?” 小胖子晃着手里的钱,笑嘻嘻地说道:“我从我爸那偷了点钱,今晚带我上分去。你这是怎么了?” 张炎南说道:“别提了,被人给打了一顿。” 小胖拍着自己的胸脯,气势汹汹地说道:“谁TM敢动我南哥,告诉我,我修理他。” 张炎南一听他说这话,眼睛一转,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小胖顿时泄了气,干笑道:“这个...那个...南哥你开玩笑的吧。” “谁TM跟你开玩笑。”张炎南拍了小胖一巴掌,说道:“等会我两一人守住一个路口,那人是个生面孔,很好认。等老子找到他,非得把皮剥下来不可。” 看着目露凶光的张炎南,小胖站在一旁畏畏缩缩不敢说话。张炎南不由分说,拉着小胖出门去了。张炎南对着母亲说道:“妈,我跟小胖出去玩,不会来吃饭啦。” 说着不等李芳有什么回应,两人已经跑的没影了。张炎南两人从小在这边街区长大的,里面有什么人,住在哪里,两人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两人一人把守一个街道入口,时间慢慢地流逝。张炎南地手机响了起来,点开了视频聊天,小胖急忙说道:“南哥,是这个人吗?” 张炎南看着视频里的王向阳,恶狠狠地说道:“就是他,你看着他,我马上过来。” 夜色渐黑,路上的行人也忙着回到那温馨的家。 残破的街道中,因为归家的人,显得热闹了起来。王向阳独自走向回家的路,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热闹,他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莫雨潇对他说的话。 “也许我真的选错了?到现在为止,我走的路都是错的吗?”王向阳一边走着,一边不断地这样问着自己,低着头转进一条小巷之中。 突然,王向阳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他只能死命地护住自己要害。 张炎南和小胖两人对着王向阳殴打了几分钟,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呼喊:“你们在干嘛!” 两人闻声急忙跑开,巷口那人跑了过来,取下了罩在王向阳头上的麻袋,急忙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王向阳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这才看清楚救自己的人,是一个上了年龄地老大爷。王向阳勉强站了起来,说道:“不用了,谢谢您老了。” 老大爷满脸愤慨道:“那两个人现在越来越过分了,现在居然都敢当街打人了!” “你认识他们?”王向阳一说话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接着说道:“他们是谁啊?” “他们一个叫张炎南,一个叫王大贵。他们爹妈都在前面那个市场里做生意。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他们也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了。”老大爷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小时候都是不错的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哎!” 王向阳看了一眼不远处地菜市场,若有所思,对着老大爷礼貌地说道:“今天谢谢您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老大爷看了他一眼,担心道:“你这样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王向阳摆手道:“不用了,我年轻力壮的,不碍事。我家就在前面,回家我自己擦点药就可以了。再见了,大爷。” 王向阳一面说着,一瘸一拐地朝着家里走去。老大爷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叹息道:“现在的孩子啊,真不让人省心。” 回到家王向阳急忙换了衣服,找出了药箱,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鼻青脸肿,腮帮子肿的老高,眼睛也肿得像鸡蛋一样。王向阳给自己上了药,心里直叹息:“等小燕回来,多半又要唠叨自己。该怎么撒个谎把她骗过去呢?” 张炎南和王大贵两人从小巷之中跑了出来,躲在一个拐角里面,两人不断喘着粗气,相视而笑。 “小胖,不愧是我兄弟。TMD老子现在气总算顺了。”张炎南扶着小胖的肩膀,满脸笑意地说道:“走,老子带你上分去。” 王大贵又矮又胖,踮起脚这才搭上张炎南的肩膀,笑嘻嘻说道:“那还用说嘛,好兄弟,齐上阵,打得TM都不认识他。哈哈。” 两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地走进了一家网吧之中,现在的网吧,传感和VR已经完全取代了传统的电脑。尽管很多人家里都已经了这些设备,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来到这样一个狭小喧闹的地方,没人知道为什么,有可能这就是游戏的一个乐趣所在,那就是分享。 两人来到前台,老板看见他两人笑道:“你两又来了?今天有没有兴趣摆个擂台?” 老板后半截话是对着张炎南说的,随着剑舞的火热,衍生出了许多的产业,擂台赌博便是其中的一项。虽然国家曾经严厉禁止这样的赌博方式,但是又怎么可能禁得完。随后干脆默许了这种产业,但是必须得是拥有专门的营业执照,这才能进行这样的赌博。 擂台赌博说的是,一个人缴纳一定的金钱成为擂主,挑战者投入相应的金钱,两人进行1V1对决,胜利的人可以选择拿走奖金,也可以继续挑战,奖金不断累积,胜利得越多得到的奖金也就越多。 张炎南看了一眼擂台区几个人的战斗画面,憋嘴说道:“就那几个渣渣,没兴趣,我还不如多上点分呢。” 老板见他拒绝了,也就不强求,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可惜的。毕竟张炎南也是熟人,对于他的实力老板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要是他愿意去打上几场的话,不仅可以从赌博中抽成,还能吸引大批地客户。眼下他拒绝了,老板笑道:“那好,这是你们的上网卡。” 小胖还非常识时务的给两个人各买了一杯饮料。两人嘴里叼着烟,手里捧着饮料找着上网的位置。 两人走过一个狭小地方,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沙发一下子撞在小胖的肚子上,手里的饮料顺着那人的脑袋淋了下去。 “你TM走路没长眼睛呀。”那人不停地擦着头上的饮料,奈何越搽越难受,浑身黏黏糊糊的,嘴里不仅骂骂咧咧:“什么**玩意,恶心死老子了。” 小胖急忙帮他搽着,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看见两人,一个矮矮胖胖,一个瘦的只剩排骨,骂道:“吃的像猪一样,走路不知道多带个眼睛啊。艹,害得老子排位都输了。” 本来两方都有错,小胖都道歉了,张炎南那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把小胖拉到了一旁,说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那人输了排位,心情本来就不好,又被小胖的甜水淋了一身,此时张炎南的话无疑是点燃了一团火。那人一脚踢开沙发,逼视着张炎南说道:“老子就不干净了,你想怎样?” 话音一落,坐在男子身旁的四五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把两人围在墙边。小胖躲在张炎南身后,靠在墙上瑟瑟发抖。张炎南也是感觉双腿发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不想怎样,只不过我们已经道歉了,希望你不要乱骂人。” “老子就骂你了,臭肥猪,烂排骨。”男子冷笑着,挑衅地看着两人,手掌拍着张炎南的脸,嘲笑道:“我骂你了,你敢打我吗?” 男子身旁的几个人哄笑起来,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两个人。张炎南半眯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藏在口袋里的弹簧刀。 第十章 长枪如火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被小胖弄脏衣服的男子,嘴里的话越说越难听,张炎南的手放在自己兜里,脸色阴沉,握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弹簧刀。 “诶诶,几位,怎么火气怎么大,这是怎么了?” 张炎南听见老板的声音,慢慢地把手里的刀给松了开来。老板站在两堆人中间,劝道:“我这里开着是给各位玩的,可不是让你们来打架的,大家有什么话好好说。” 男子仰着脑袋,趾高气扬地说道:“我这身衣服可是我姐从国外带回来,给他这么一弄,还怎么穿呀。你说他是不是该赔我衣服呢?” 小胖躲在张炎南身后,颤巍巍问道:“多...多少钱啊?” “两千!”男子伸出两根手指,在小胖眼前晃了晃,说道:“不多吧。” “我...我没有那么多。”小胖都快急的哭出来了,拉着张炎南的衣服,哭道:“南哥。” 张炎南道:“一件破衣服你要两千块,你TM当我冤大头呢,垃圾,去你妈的。” “艹,老子今天非干死你不可。”男子说着作势欲打,周围的几个人也准备动手。 老板连忙挡在当中,拉住了众人,这时周围早已经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对着两边人指指点点,有些人甚至高声打呼:“打不打呀,不打老子可走了。” “你们打一架也不是个事,干脆这样。那边就是擂台区,你们赌一场怎么样?”老板看了看两人,继续说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男子冷笑道:“就怕这个没卵蛋的人没胆子。” 张炎南说道:“你要赌多少?” 男子道:“我无无所谓,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个能拿出多少钱了。” 男子轻蔑地看着两人,张炎南转头对着小胖轻声说道:“你还有多少钱?” 小胖道:“只有两百多了。” 张炎南略一思索,说道:“一局两千,我们玩三盘怎么样?” “你有那么多钱吗?”男子有些不相信地说道:“到时候你输了又拿出来钱,我可没工夫陪你玩这些。” 张炎南冷笑道:“没钱,我把手砍给你!” 男子面容狰狞,残忍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赌注一出,整个网吧瞬间沸腾了起来,年轻人从不缺少热情和鲜血,面对着残酷的现实,他们总是会用一种奇特的方式去看待。面对新开的赌局,外围立马赌了起来,甚至还有张炎南是不是会被砍手的盘口。 小胖在张炎南身后,不停地拉着他,不住地摇头。张炎南朝着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下,走过老板身旁的时候,暗暗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老板朝他笑了笑,右手在下面,悄悄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张炎南会意一笑,跟那男子来到了擂台区。 两人相对而坐,进入到游戏里面。乾坤山中,张炎南穿一身血色长衣,一头红色的长发肆意飞扬。一根长枪,火红色的枪身,雪白的枪尖跟红色的枪缨交相辉映。 张炎南长枪一挥,说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现在跪下道歉还来得及。” 那人提着一把大刀,说道:“谁TM是狗,打过才知道。”说话间提刀便向张炎南砍去,一出手便是一招“分光断影”。 男子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张炎南身前,刀光若隐若现,只留下一道寒光直逼张炎南要害。 张炎南冷哼一声,朝着男子的脑袋提枪便刺,一点寒芒后发先制,已经到了男子的喉咙。 男子没想到张炎南出枪如此之快,急忙横刀回防,架开了张炎南致命的长枪。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攻势又到了,张炎南一声低喝:“燎原百式”。 只见红色的长枪,化成一点星火,枪尖抖动,转眼间变成一片火海。男子眼前一片火光,连后退都来不及,只觉得周身一股灼烧的疼痛,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 两个人的对决不过一分钟,张炎南只用了两枪便解决掉了敌人。张炎南脱下设备,挑衅地看着他说道:“还玩吗?” 男子把摘下头盔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恼羞成怒吼道:“你他M......” 老板冲出来拉住他,好言相劝道:“大兄弟,别生气啊,说好的三局两胜,这才输了一局。下把再努力就行了。” 男子一把甩开老板,吼道:“滚,老子不打了。”说着带着人就要走,网吧内顿时穿出一阵嘘声。 张炎南坐在桌前志得意满,说道:“输不起就别玩,装什么大头蒜。” “会玩游戏了不起?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男子猛然回头,目露凶光,张炎南不由得往椅子上缩了缩,嘴巴上却丝毫没有畏惧,继续说道:“想走可以,把钱留下。” 男子道:“你不过赢了老子一句,那两千块就算抵消了。”面对男子如此不要脸,网吧内嘘声四起,围观的众人大翻白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男子似乎也觉得网吧的气氛有些不对,带着自己的同伴朝着网吧门口跑去,正要出去,两个黑衣大汉挡住了门口,不让他们走。老板慢悠悠地来到几人背后,轻飘飘地说道:“我老蒋做了这么久生意,从来都是诚信为本,从来不赖账。今天你想走出这道门,可以,交出6000块钱,我恭送你出去。” 几人被眼前的阵势吓到了,男子的几名同伴急忙说道:“是他赌的,跟我们没关系,放我们走吧。” 蒋老板说道:“你们几个给我滚吧。” 几个人如蒙大赦,直接抛下男子逃命去了。男子看着逃跑的同伴,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着说道:“我...我错了,求求你,放我一马吧。” 蒋老板低着头,拍着男子的脸说道:“小朋友,没那个本事,就别学人装B知道吗?没钱可以,刚刚那个小伙子跟你赌手,你要是没钱的话,也可以,把你右手留下来吧。” 男子一听,直接吓瘫了,抱着蒋老板的大腿,哭着说道:“求求你,别砍我手。我有钱,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给你送钱。” 蒋老板笑道:“这才对嘛。把他给我拖到后面,让他老爸送钱来领人。” 男子被两名黑壮的大汉拖走了,蒋老板朝着围观的众人挥挥手说道:“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了,也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上网去了。像老城区这样的老网吧,每天打架斗殴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家也没有放在心上。 张炎南来到蒋老板身旁,感激道:“老板,今天多谢你了。” 蒋老板摆摆手说道:“小意思,你可是我店里的活招牌,我还指望你能给我多赚点钱呢。” 蒋老板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走了。张炎南也被小胖拉着开始上分去了,一场闹剧就这样匆匆开始,也匆匆地结束了。 张飞燕一回到家就看见了满脸是伤的王向阳,急忙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王向阳连忙制止住张飞燕的发问,把今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张飞燕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抢你钱的跟打你的是同一个人了?” 王向阳苦笑道:“如果不是我运气特别背的话,恐怕只有这样一种可能性了。” 张飞燕道:“那我们要去报警吗?他们也太不像话了。” 王向阳摇头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我明天就走了。” 王向阳说要走,张飞燕怔住了,低着头不敢去看王向阳,语气十分低落说道:“这么快吗?” “嗯,我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加入他们的战队。明天过去把合同的事处理一下,到时候就住在那边的宿舍了。”王向阳看着失落地张飞燕,扶着她的肩膀说道:“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等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张飞燕看着满脸笑容的王向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你以后可得好好努力了,我可等你出名了,好抱大腿呢。” 王向阳哈哈大笑说道:“你放心吧,等我出名了,我给你买幢大房子。”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等着了。”张飞燕笑容满面,刚才的阴郁似乎一扫而空,站起来拍着王向阳的肩膀说道:“大明星,现在让我给你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吧。哈哈。” 小屋之内充满了欢乐的气氛,敲门声也适时地响了起来。王向阳起身打开门,门口站在一对母子,那孩子一头火红的头发,正是张炎南母子。 王向阳惊道:“是你!” 李芳急忙道歉道:“大兄弟,我家小孩不懂事,希望你多多见谅。这是我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说话间,李芳弯着腰递上了一个大红包。一旁扭着头的张炎南吼道:“你给他道歉干嘛,还给他红包,你疯了吧。” 李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哭着喊道:“你都多大啦,还不懂事,你想要气死我吗?” 王向阳看着哭泣的李芳,连忙劝道:“阿姨,没事的,我没什么大碍。我原谅他了,这些钱你自己拿回去吧。” 李芳一面擦着眼泪,一面说道:“这孩子爹死的早,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怎么他现在变这个样子了。” 王向阳劝道:“他还小,你以后好好教育他就可以了。” 李芳道:“大兄弟,你真是个好人吶。”说着拉着张炎南向王向阳弯腰致谢。 “我想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不要你管。”张炎南一把挣开母亲的手,又转过头,朝着王向阳吼道:“我去NM的” 然后跑了出去,李芳一把把红包塞进王向阳的怀里,抱歉道:“对不住了大兄弟,孩子不懂事,你多体谅。”说完话朝着张炎南追了过去。 王向阳拿着红包站在门口,一脸苦笑,心中想到:“这都是什么事啊。” 张飞燕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门外,问道:“刚刚那个红头发的,就是打你那个人?” 王向阳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红包苦笑道:“这都是什么事嘛。” 张飞燕看了一眼王向阳手里的红包,胀鼓鼓的,说道:“我看他们家情况也不是很好,这红包你还是给别人送回去吧。” 王向阳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方向,自嘲道:“我这顿打不但白挨了,还得给人跑腿,这算什么事嘛。”说着话朝着两人追了出去。 夜色渐深,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变少了,老区的街道灯光灰暗。十来个人正站在街角处,身后一个胖子满脸是血,被两个人架着,两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 “哥,就是他。” 说话的正是在网吧被张炎南教育的男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张炎南顶着一头红发,低着头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确定?小三。”领头的男子嘴里叼着烟,穿着一件短袖,露出精壮的肌肉。虽然春天快结束了,但是夜晚还是有些凉意,他也不觉得冷。 小三鼻青脸肿,显然被蒋老板收拾得够呛,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领头的弹了一下烟灰,说道:“弄死他。” 第十二章 小巷惊魂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小巷里照明的就只有那么一盏昏黄的路灯,此刻一下子被打碎了,几人眼前一黑,猛然站起身,紧张地看着四周。 张炎南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弹簧刀,朝着眼前两人乱捅。因为紧张和疼痛,张炎南手不停地抖动,他也不知道捅到对方什么地方了,顾不得把刀拔出来,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小胖,吼道:“快跑。” 两个人中刀狂呼,吴哥看见了,大骂道:“他妈的,抄家伙,给我干死他们两。” 小三在一旁看见自己大哥的兄弟中刀躺在血泊里,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间有些湿润。吴哥带着人,手中拿着刀朝着张炎南两人追了去。 王向阳躲在一旁的墙角,他趁着小狼和阿黄两个人去拿手机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跑到了吴哥身后的一堵墙后面,眼见他们要架走两人,实在没有办法了,随便抄起一个东西,把灯泡打碎了,希望张炎南两个人能趁机逃跑。 王向阳靠在墙边掌心冒汗,手脚抑制不住抖动,丝毫不敢动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心里默念:“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能不能跑掉就看你自己的了。” 张炎南在小胖的搀扶下,在小巷里打转,他两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对于这里的每一条小路都了如指掌。老区的街道,各种建筑没有很好的规划,所以各种小巷、小路,地形很复杂,如果是第一次到这里的人,很难能找到方向。 吴哥一群人追着追着,张炎南两人便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行人追到一个三角岔路,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小三畏畏缩缩地说道:“哥,他们跑了就算了吧,我们走吧。先把狼哥他们送到医院去吧。” 吴哥反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个不中用的东西,今天要是让那两个狗杂种跑了,我吴震天还混个屁。”转头对着其他人吩咐道:“那两个狗杂种跑不远,肯定就在这附近,分开找,死活不论。” 张炎南两人在巷子里转了几圈,吴哥训斥的声音传来过来。小胖扶着张炎南来到墙边,推过来一个垃圾桶,把张炎南推了上去。张炎南身受重伤,爬了半天也没爬上去。 小胖哭喊道:“南哥,你快上去啊,你快呀。” 张炎南一下子从垃圾桶上掉了下来,咳出一口血,虚弱地说道:“小胖,别管我了,你快走。” 小胖哭道:“南哥,你别放弃。快,我拉你上来。”说着话爬上了垃圾桶,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把张炎南拖了上来。 两人站在垃圾桶上,距离墙头不过半米的距离。小胖把张炎南扶了起来,蹲下身子,让他踩着自己翻上了墙头。张炎南趴在墙头,手上一软,直接摔了下去。 小胖急忙从墙头跳了下来,把张炎南扶了起来,急忙说道:“南哥,还能走吗?” 张炎南艰难地点了点头,小胖扶着张炎南就往家里跑。张炎南突然拉住了他,说道:“别...别...回家,去...蒋...蒋老板那。” 小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时候还不回家去,居然还要去蒋老板那里,但是他从小就听惯了张炎南的话,二话不说,扶着两人朝着蒋老板的网吧去了。 蒋老板的网吧在街道的另一头,吴哥等人看见了张炎南的血迹,也翻墙过来,看见两人恰好走过了街道的转角,带着人马继续追了过去。 王向阳在墙角慢慢地探出脑袋,发现人都走了,急忙起身去找李芳和王万福。刚一起身,脚下一软,摔了一个狗吃屎。王向阳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往巷口飞奔而去。 王向阳走出巷口,李芳和王万福三个人早就不见了踪影。王向阳走到一家小超市,急忙说道:“快报警,那边有人在打架。” 超市老板看了一眼王向阳,有些不耐烦,说道:“打架而已,这里几乎天天都有人打架,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看着眼前不想作为的老板,王向阳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拍着桌子说道:“有人被打死了,你知不知道!” 老板一听有人死了,脸色都变了,急忙拿起电话开始报警。王向阳看他报了警,就想赶快出去找到李芳和王万福。刚想走,老板一下子把他拉住,说道:“你不能走,你走了,待会警察来了我怎么说呀。” 王向阳焦躁不安,甩开老板的手,说道:“警察来了,你带他们到那边那个巷子里去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说完话,跑出门去找李芳几人了,心里骂道:“他妈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小胖扶着张炎南跌跌撞撞地走进了网吧,小胖扑倒蒋老板面前,哭诉道:“蒋老板,你救救南哥吧,求求你了。” 蒋老板看见重伤地两人,急忙吩咐人把张炎南抬到后面休息室去,转过身向小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胖抽抽噎噎地把事情说了出来,小三被蒋老板拉到后面教育去了,他两人就一直在网吧待了两个小时,张炎南母亲把张炎南抓了回去。他偷了家里的钱出来上网,害怕自己爸妈也来找自己,就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刚踏出后门,就把人抓住打了一顿。后来拉着他一起找到了张炎南。 蒋老板一听,心里也是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一步了。 这时候,吴哥带领着一群小弟走了进来。蒋老板队小胖小声说道:“你先去后面躲着。” 小胖点点头跑走了,蒋老板面带笑意挡住了吴哥等人,说道:“兄弟,怎么杀气腾腾的,有什么事吗?” 吴哥说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蒋老板点点头笑道:“是。” “这里没你什么事。” 吴震天伸手去推蒋老板,却被蒋老板一下子把他手抓住。吴震天一愣,说道:“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蒋老板松开他的手,拍拍自己的衣服上的灰尘,笑道:“如果我想管呢?” 话音一落,身后站出来十多个壮硕的大汗,面色阴冷地看着吴震天一群人。吴震天也知道,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底盘,也不敢太放肆了,说道:“很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饶他们一会。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走。” 说这话,吴震天带着自己的兄弟走了,蒋老板也挥挥手示意自家兄弟都散了,看着吴震天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叹息:“这件事恐怕不怎么好解决呀。” 王向阳拖着疲惫的身子,在街上转悠了一大圈,还是没有找到李芳或者王万福,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得回到了刚开始的超市。 时间晃晃悠悠地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王向阳回到超市的时候,警察还在不停地盘问着超市老板。可是老板一问三不知,警察想让他带路去看看事发现场,老板推脱说不知道。 眼看王向阳回来了,老板急忙指着王向阳说道:“警察同志,就是他,是他让我报警的,还说有人被打死了。” 警察转身问道:“究竟什么情况,你给我们详细说一下。” 王向阳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警察听完,看了一眼浑身脏兮兮,鼻青脸肿的王向阳,说道:“你方便带我们去看看吗?” 王向阳点点头,说道:“没问题,你们跟我来。”带着四五个警察钻进了小巷。天色已经黑完了,小巷里又没有什么灯光,警察打开了手电筒,看见地上一大滩血迹。 领头的队长察看了一番,对着其他几个人吩咐道:“你们几个先把现场封闭,把血液采集回去。其余的跟我去附近搜索一下,看一看能不能找到犯罪嫌疑人。” 王向阳看着一群警察紧锣密鼓地忙碌了起来,心里止不住吐槽道:“像你们这样办案,恐怕受害人的尸体都凉了。” 就在王向阳吐槽的时候,队长突然说道:“这位先生,还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去录一个口供。” 王向阳思绪乱飞,队长一句话瞬间把他拉了回来,急忙说道:“好好,没问题。” 最后王向阳跟着几名警察,在网吧终于找到了张炎南和王大贵两人,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警察通知了李芳和王万福夫妇,李芳看见躺在担架上的张炎南,直接晕了过去。 王大贵受伤比较轻,只不过本来胖胖的脸,现在又大了一圈,手上脚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淤血。 王大贵的老婆见自己儿子变成了这样,一把把孩子抱在怀里,哭喊道:“这是哪个天杀的,把我家孩子打成这样,还有一点人性吗?你们这些警察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把那些人都抓起来,一个个全都枪毙了!” “你够了!还不快送儿子去医院。”王万福见自己老婆又开始了,连忙呵斥道,要把她支开,不然她那张嘴不知道又要乱说些什么。王万福对着警察抱歉道:“各位警官,对不起,我老婆这个人就是嘴贱,她也是太担心孩子了。你们别放在心上,这些拿去喝点茶。” 队长推开了王万福递过来的钱,正色道:“我们办案有我们的程序,而且也有纪律,这些东西还是别乱来。请你们几位跟我们回警局去做个笔录。” 王万福点头哈腰,说道:“没问题,我们一定配合。” 蒋老板站在一旁,指着自己说道:“我也要去吗?” 队长点了点头,蒋老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又要再回去一次。” 救护车拉着晕倒的张炎南和李芳,小胖和他妈也跟着一起走了。王向阳、王万福和蒋老板三人则跟着警察回到了警局。 三人在警局录完口供,王万福拿出烟,给两人一人点了一根,感激道:“这次谢谢两位了,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大贵他会怎么样。” 蒋老板抽了一口烟,笑道:“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万福说道:“这样吧,我今天没带什么钱,等明天,我再好好感谢两位。” 王向阳今天已经是第三次看见王万福拿钱了,感觉在他的世界观里,钱可以表达一切的谢意和歉意,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说道:“王大哥,你也别老是把钱挂在嘴上,我们帮你也不是为了钱。” 王万福点头道:“是,是,是我太鲁莽了。我平时生意也忙,根本没时间管孩子,只想说多赚点钱,让那小子以后也能有个好的生活。哪知道他不但书不读了,成天不是偷家里钱出去瞎混,就是跟人打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教了,哎!” 王万福一声叹息,不知道蕴含了多少的无奈,道出了多少父母的心声。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能够听话懂事,按照自己的意愿好好的过一辈子。但是有个叫天性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办法抹杀,不然的话,哪有那么多精彩的人生。 蒋老板听着他的话,虽然他还没有孩子,但是他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父母,当初自己叛逆离家,非要去江湖上闯荡,不知道当时自己的父母有多么伤心,心中唏嘘不已,拍了拍王万福肩膀,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后还是多花点心思在孩子身上。他年龄也不小了,多跟他谈一下,多了解一下他心里的想法。” 王向阳父母早逝,自己又还小,听他们开始讨论起孩子的教育问题,感到没什么好插嘴,默默地站在一旁抽烟。 第十三章 初来乍到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三人坐了出租车,回到了老街,又是一番寒暄便各自回家去了。王向阳一推开房门,顾不得浑身泥土,便瘫在了沙发上。 张飞燕看王向阳一脸疲惫,浑身脏兮兮的,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 王向阳躺在沙发上,虚弱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她详细地说了一遍,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长叹道:“你说我是不是犯太岁了,怎么这么倒霉啊。” 张飞燕掩嘴笑道:“我也觉得是,要不你去买根红腰带,驱驱邪?” 王向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明天就去试试。” 话一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小屋之内洋溢着开心的氛围。 “我饿了,有没有吃的?忙活了大半天,我晚饭都还没吃。”王向阳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苦相地看着张飞燕。 “菜都凉了,我去帮你热一热。”张飞燕笑着跳走了,活像一只开心的小兔子。 酒足饭饱,王向阳摸着胀鼓鼓地肚子,窝在沙发里懒洋洋地说道:“还是家里好啊。咦?这是什么?” 他这才发现沙发旁边放着一个大箱子,忙着去翻箱子上的标签,发现里面是一张床,不解地问道:“你买床干嘛?” 张飞燕说道:“你老睡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呀,我给你买张床,你睡觉也舒服一点嘛。” 王向阳撇嘴道:“你这不是浪费钱嘛。” “你快拆开,拿出来看看合不合适。”张飞燕在厨房一面洗着碗,一面说道:“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也好去换。” 王向阳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说道:“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再弄吧。实在是不想动了。” 王向阳偷瞄了一眼张飞燕,心想:“我明天就走了,拆了多麻烦,到时候她就这样拿去退了吧。” 但是王向阳始终说不出口自己要走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当初他要到华南市来打职业一样,也是不敢开口跟张飞燕说自己要走,最后只得不辞而别。 王向阳望着屋顶的灯光,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幻想着自己带领队友,力战群雄,最后举起象征着荣耀的屠龙刀。 夜已深,只剩下窗外的虫儿还在不停的叫着,窗里的人儿却各怀心事,在无尽的夜空下,向星星述说着自己的愿望。 张飞燕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今天的天气似乎不太好,乌云密布,喃喃说道:“今天怕是要下雨了,得嘱咐他出门记得带伞。” 推开房门,桌子上已经放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王向阳的床铺也已经叠好放在沙发上,上面放着一张纸条。 拿起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我走了”张飞燕失落地摸着自己买的简易床,包裹还没打开,依旧完整无缺地摆在那里。 “又走了。” 一道惊雷,春天的最后一场雨,哗啦啦地落了下来,打在房檐上,发出别样地声响。 突然敲门声响,张飞燕急忙跑过去,打开门喊道:“小......怎么是你?” 杨帆站在门外,局促地笑道:“我看这天要下雨了,打车什么的都不方便,我反正也顺路,就来接你一下,嘿...嘿嘿。” 张飞燕心落了下来,落到不知道多深的地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麻烦你了。” 王向阳前脚刚下车,大雨转眼间就到了,急忙举起手里的背包朝着战队的别墅跑去。跑出去没几步,迎面跟人撞了个满怀,一个瘦弱的少年,带着一个兜帽,跌坐在地上。少年一双眼睛半眯着,像是没睡醒一样。 “你没事吧。”王向阳急忙把少年拉了起来,关切地看着他。 “我没事。”少年声音很轻,就像是半睡半醒的人在说话。他低着头绕过了王向阳,朝着一幢别墅走去。 王向阳看着他,心里嘟囔道:“真是个怪人。” 雨势渐大,王向阳不敢在停留,提起自己的背包跑进了战队的别墅,迎接他的依旧是上一次那个大汉罗北。 罗北看着落汤鸡似的王向阳,说道:“啧啧,不愧是莫哥亲自点名要的人,每次出场都不同凡响。哈哈哈。” 王向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小心说道:“这个请问,哪里可以让我换一下衣服。” 罗北把王向阳带到了自己的厕所,说道:“你就在这面换吧,卧室里还有人在睡觉。” 王向阳点头致谢,走到厕所里面把衣服换好,感觉一身轻松。罗北拍着他肩膀说道:“衣服就先放在那吧,等会让阿姨帮你拿去洗了。我先带你去转转。” 罗北开始给王向阳介绍,拉开一道门说道:“这里是我们的训练室,平时训练都在这个地方。” 王向阳往里面看去,偌大的房间内,整齐地摆放着几张桌子,上面放着投影显示器,还有剑舞的登录头盔和传感设备。屋子正中间是一个3D观战仪器,他打争霸赛决赛的时候,观众们就是依靠这个仪器观看比赛的。不过那一个比眼前这个先进多了,那一个可以将整个舞台铺满,360°无死角,眼前这个机器最多也就能投射出一个桌子那么大的画面。 紧接着罗北又带罗北去看了餐厅,娱乐室这些地方,罗北继续说道:“一楼大概就是这些了,二楼是我们的寝室,一共四间房。加上你,我们一共八个人,每间房两个人,待会我再带你去你的宿舍。三楼是办公的地方,教练和莫哥有时候会睡在那里,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上去找他们。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对于罗北巨细无遗地讲解,王向阳感谢道:“谢谢啦,基本上都清楚了。” 罗北的热情无疑给王向阳打了一针强心剂,对于自己的选择又多了几分肯定。 “这是谁的?怎么什么垃圾都往基地拿呀。” 一声咒骂打断了两人的话茬,罗北和王向阳走了过去,厕所里站着一个干瘦的男子,正一脸嫌弃地看着王向阳换下来的衣服。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王向阳急忙把自己的衣服收了起来。罗北有些尴尬地说道:“队长,他是新来的王向阳。是我让他把衣服换在这里的。” 队长一张长脸,下巴微尖,一脸刻薄相,仰着头打量着王向阳,说道:“你就是那个王...王...” 王向阳接口道:“王向阳。” “对对,王向阳。”队长一拍自己脑袋,说道:“就是莫哥亲自叫来那人是吧。” 罗北对着王向阳小声说道:“他是我们队长卫宁。” 王向阳说道:“队长你好,我叫王向阳。”说着伸出了手。 “早饭做好了没啊?我都饿了。”卫宁一面说着,一面朝着饭厅走了过去。只留下王向阳伸着手,尴尬地站在原地。 罗北拉过王向阳,劝道:“别太在意,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等大家都熟了就好。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王向阳无奈地点点头,对于自己的前景不由得开始担忧起来,跟随着罗北来到的饭厅。 小小的饭厅之中,已经围了三个人在吃饭,卫宁坐在正对房门的地方,在他右手边是一个精瘦的男子,长着一张苦瓜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多少钱。在他旁边坐着的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小胖子,正端着碗不停地吃着。 罗北拉住王向阳,指着苦瓜脸说道:“他叫曹新,他旁边那个是巴东。” 王向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罗北拍拍他的后背,带着他坐在桌子上。早餐看上去还挺丰富,一锅小粥,几种特色的包点,还有几碟下饭的小菜。 甫一坐下,罗北说道:“跟你们介绍一下,他是王向阳,刚加入我们战队的。” 罗北话音刚落,王向阳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我叫王向阳,请大家多多关照。” 巴东把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对着王向阳笑道:“我叫巴东,很高兴认识你。” 曹新放下手里的碗筷,站起身冷冷地说道:“曹新,我吃好了,先去训练了。” 王向阳讪讪地坐了下来,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要跟他们打好关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卫宁自王向阳进来开始,就自顾自地吃着早餐,根本就没抬头看过他一眼。曹新走后,巴东擦了擦自己的嘴,坐到了王向阳旁边,笑眯眯地说道:“我听说你好像是莫哥亲自找来的,你一定很厉害吧。你以前是哪个战队的?” 王向阳回道:“我自己组建的一个战队,运气好在争霸赛上拿了一个冠军。” 巴东道:“哇,你真挺厉害的,那你怎么又想到来我们战队了?” 王向阳苦涩地说道:“我原来那个战队解散了。” 巴东怔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王向阳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一起加油!”巴东站起身,在王向阳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我先去训练了。” 王向阳微笑着点点头,又埋头吃起早饭,队员们最后也陆陆续续地到饭厅来吃饭。一个叫贺源,身材干瘦,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了,还有一个叫段干双,见到谁都是笑眯眯地,说话的时候还总是喜欢眨眼间。 还好的是除了卫宁和曹新以外,其他人对他还算热情,人也挺好相处的。几人吃过早饭,开始到训练室准备今天的训练了。 刚走出房门,一个人顶着一头黄头发,吊儿郎当的,一进门就骂骂咧咧地:“这TM是什么鬼天气,艹。”说着话,带着一身的雨水冲进了饭厅,看见桌子上饭菜都没有了,又开始说道:“怎么早饭都没了?喂,阿姨给我下碗面条。” 黄毛说完话,看见了正准备离开的王向阳四人,罗北立马说道:“他是我们战队的管元。”说完又指着王向阳说道:“这是王向阳。” 王向阳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你好。” 管元撇了一眼王向阳,仰着头用鼻子憋出一声“嗯”然后径直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喊道:“阿姨,我面条别给我放辣椒啊。” 段干双笑道:“别理他,他就那副吊样,我们走。” 几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了训练室,在罗北三人的帮助下,王向阳也把自己的设备放好了。他们三人开始自己训练去了,现在教练还没来,究竟要做些什么,王向阳也不知道,只得登上游戏,随便看点东西。 雨势渐渐变小了,谁也没想到突然下起这么大的雨来。路上的行人顶着雨伞,街道上盛开一朵朵美丽的鲜花,只不过绽放得太匆忙了。 蒋老板手拿着收纳簿,正在清点今天送来的货物。吴震天依旧穿着一件短袖,光着膀子,露出手上花花绿绿的纹身。 “蒋老板,有空吗?”吴震天叼着烟,一脸挑衅地看着蒋老板。 蒋老板伸手拿下他的烟,低着头继续清点自己的货物,说道:“仓库重地,严禁烟火。” 吴震天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压住了自己火气,冷笑道:“我们老大请你走一趟。” 蒋老板道:“他请我,他自己干嘛不来?” “你别太嚣张了。”吴震天脸色阴沉,半眯着眼睛,露出凶狠地光芒说道:“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的店给点了?” 蒋老板把簿子合了起来,笑道:“我刚好打算把店重新装修一遍,需要我帮你准备火还是汽油?” “你有种。我们走着瞧。”吴震天撂下一句狠话,带着人气冲冲地离开了。 看着吴震天一行人,蒋老板感觉脑仁发疼,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窗外风又起了,眼看雨就要停了,突然间有种变大的趋势。 第十四章 细雨绵绵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窗外雨潺潺,王向阳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无聊的浏览着网页。初来咋到,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环视了一眼忙碌地队友,心里嘀咕道:“教练不来说一下今天的训练安排吗?还是他们昨天已经说过了?我要不要去找罗北问一下。” 就在他不断纠结地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腆着一个大肚子,一摇一晃地走了进来,衬衫被绷得紧紧地。王向阳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一用力直接把纽扣给绷飞了。 胖子走进来看了一眼正在捉对厮杀地队员,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大家都停一下。” 众人闻言退出游戏,站起身整齐地喊道:“教练好!” 王向阳也急忙站了起来,跟着喊道:“教练好。” 教练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王向阳说道:“你就是王向阳吧,我是你的教练,我叫褚添,许褚的褚,添加的添。” 王向阳弯腰行礼道:“褚教练好。” 褚添道:“既然你加入了我们战队,关于战队的一些规定,等助理来了之后,让他们仔细跟你说。我只负责你平时的训练,我会根据你平时的训练结果,决定是否能成为首发。明白了吗?” 王向阳用力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褚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走到放着观战仪的桌子旁,语气略微有些凝重地说道:“下个周末,五月三号,就是春季赛的最后一轮比赛。后面的比赛很艰难,也很残酷,我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对待,更多地赢下比赛。”众人神色凝重,点头称是。 春季赛每年三月份开始,六月份结束。剑舞职业联赛总共12支队伍,抽签分为AB两组,BO1积分制。比赛共分两轮,分别是同组循环赛和异组循环赛,每支队伍在小组循环赛中需要和同一支队伍对战两次。每组积分前二直接参加夏季赛,积分垫底参加保级赛。AB组垫底两名进行BO3,负者降级,甲级联赛第二名与胜者BO5,胜者晋级,负者降级。 七月份为休赛季,用于队员交易和休息,自由市场开启,九月初夏季赛开始前,必须确定参赛选手名单。 春季赛A组第三对战B组第四,胜者晋级夏季赛,B组第三对战A组第四,胜者晋级夏季赛。 今年春季赛已经接近尾声,到了最后一轮异组循环赛。王向阳所在的耀世战队成绩不太理想,现在排在B组第四,跟后面两只战队的差距非常小。如果在最后的小组赛中,王向阳他们再遭遇连败的话,很有可能会面临降级的命运。 这也是当初莫雨潇邀请王向阳的时候,王向阳有些迟疑地原因,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莫雨潇,毕竟他曾是那个创造奇迹的人。 褚添看了一下手表,继续说道:“现在九点五十,卫宁、曹新、段干双、罗北、管元你们几个准备一下,我们跟赤魂的训练赛十点钟开始。” 话音一落,众人开始调试起自己的设备,褚添继续说道:“巴东、王向阳你两过来一下。” 王向阳两人应声上前,褚添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道:“王向阳,你跟巴东两人1V1,我看看你的实力。” 两人点了点头,回到自己位置戴好了设备,登入游戏,王向阳一进游戏就收到了巴东的对战邀请。 画面一转,王向阳又来到乾坤山,巴东手持一柄镔铁判官笔,穿着一身道袍,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活脱脱一个胖道士。 巴东笑嘻嘻地说道:“王兄,请多指教了。” 王向阳笑道:“还要巴兄手下留情。” 巴东道:“那我们就开始吧,尽全力,不用点到为止。” 王向阳道:“正合我意!” 王向阳拔剑出鞘,贪狼真气澎湃肆意,吹起身边一片尘土,双手握剑立于胸前。这一招“礼敬如来”是剑术的起手式,多用于两人之间互相切磋之时,警告对方自己要进攻了。 剑道乃君子之道,更何况王向阳与巴东只不过是友情切磋一下。巴东会意,躬身抱拳回礼。 王向阳运气发声,喝道:“小心了!” 剑身泛着幽幽蓝光,王向阳人随剑走,眨眼间便已经到了巴东身前。 判官笔灵巧飘逸,对战之时,以打刺敌人重要穴位制敌。从巴东的武器王向阳判断出,他必定是善于闪转腾挪地小巧功夫。既然已经知道敌人的武功套路,王向阳当然要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了。 剑势大开大合,紧紧地压制着巴东的活动空间。面对王向阳疾风暴雨般地进攻,巴东难受至极。 他想要往左走,王向阳便一剑从左边横扫过来,想要往上逃,王向阳又是一剑从他脑袋上劈下来,转为往下缩,他又变扫为挑,逼得自己不得不又落入他的剑网中。 巴东本来一身“回风拂柳”的轻功已入化境,奈何却被王向阳的剑势控制在方寸之中,自己的轻功变得毫无用处。 最可恶的是,王向阳仗着自己剑长,不给巴东近身。巴东进一步,王向阳便退一步;巴东退一步,王向阳便进一步。巴东手中的判官笔始终不能触及王向阳分毫。 每当巴东用笔挡住王向阳的剑的时候,都觉得虎口发震,一股若有若无地灼热真气,顺着判官笔直入他的筋脉之中。 两人交手了十数招,巴东已经汗如雨下,王向阳却气定神闲。巴东渐渐感觉掌心发烫,手臂发麻,手里的判官笔变得像是烙铁一般,心道:“再这样下去,非得给他拖死不可。” 巴东一咬牙,面对王向阳一剑刺来竟不闪不避,直愣愣地撞了过去。王向阳也是一愣,手下却没有半分犹豫,一剑刺穿了巴东的肩头。 鲜血迸发,巴东整个左臂软软地耷拉了下来,伤口之处一片焦黑,皮肉外翻,发出一股焦臭味,衣服之上还冒着一丝青烟。 巴东肩膀吃疼,神色狰狞,脸上地肥肉不停地抖动。他一咬牙,伤口处肌肉一阵收缩,已把王向阳的剑给夹住了。巴东右足前踏,判官笔一转,朝着王向阳胸口檀中穴刺了过去。 王向阳万没想到巴东还有这一招,抽剑回防,慌乱之中判官笔正中剑背。巴东这一刺力道极大,震得王向阳手臂发麻,手里的剑差点脱手而出,剑上的蓝色幽光瞬间变淡了不少。 巴东一击得手,手臂一弯,一记肘击朝着王向阳脑袋砸去。王向阳抬起左手,掌心泛红,“裂碑手”迎了上去。 掌肘相击,两人同时一声闷哼,王向阳脸色有些发白,巴东却涨红了脸。 王向阳想要抽掌后撤,巴东哪能让他如愿,手臂一舒,手中的判官笔朝着他的咽喉刺了过去。 两人相隔不过咫尺,巴东的笔又快又急。王向阳脑袋往后一扬,判官笔擦着他鼻尖而过。 王向阳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巴东擅长近身擒拿的功夫,没想到他在受伤的时候,动作还如此迅捷。还没等他松口气,笔尖又是一转,朝着王向阳的眼睛直刺而下。 笔尖发着淡淡的白光,王向阳感觉眼睛一阵刺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王向阳急忙用出一招铁板桥,整个身子和地面平行,与巴东的判官笔拉开了一段距离,左手撑地,身子一扭,一脚踢在巴东的腰际。 巴东吃了王向阳一脚,口吐鲜血,横着飞了出去,倒地不起。王向阳手持长剑,凝神以待,经过刚才那一下,他可不敢有丝毫松懈。 巴东挣扎着坐了起来,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苦笑地说道:“你赢了,我认输。” 王向阳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暗自庆幸:“要不是我一上来就压制住他的身法,恐怕今天输的就是自己了。” 王向阳说道:“侥幸而已,下一次恐怕我就赢不了了。” 巴东笑道:“赢了就是赢了,不用那么谦虚。不愧是莫哥看中的人,厉害。” 分出了胜负,两人各自下了游戏。王向阳脱下头盔,长舒一口气,感慨道:“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王向阳看了一眼教练,观战的画面已经变成了训练赛的画面了。 和赤魂的训练赛地图是大漠,大漠东南方是一片绿洲,草木幽幽,一条河流从绿洲北边的山麓穿过绿洲,一路向南流去。耀世战队的天地人三座石碑分布其中。 绿洲的西北方是一片残破的遗迹,依稀还能看出,这座古城曾经的辉煌,现如今残垣断壁年复一年地遭受着风沙的侵蚀,风沙击打在破旧的城墙之上,发出诡异的声响,如鬼魂低泣一般。赤魂的几座石碑,矗立在城墙之下。 古城的右后方,一条峡谷自东向西横亘而过,犹如大地上的一道伤口。峡谷的岩石被风沙打磨得如利刃一般,狂风一卷,飞沙走石,小如米粒,大如拳头的石块,不断地打在峭壁之上,声响之大,如巨兽怒吼。 深达数十丈的谷底,偶尔露出森森白骨,向外宣誓着这里是生命的禁区。 当初,区域争霸赛决赛的时候,王向阳就是穿过了这道峡谷,成功绕后,偷掉了对手的万世之基。如今回想起来,王向阳心中一阵余悸。 从前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穿越绕后,但是最后都被掩埋在了黄沙之中,不得不说王向阳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他上辈子肯定拯救了地球。 战局过半,耀世已经全面落在下风。 大漠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破的客栈,透过破烂的房顶,隐隐能看见救世碑的碑顶。卫宁带着段干双和管元两人正在全力争夺,但是却被赤魂两名队员死死纠缠住。 卫宁几人想要后退,那两人就立马上来缠住他们,等到两队一接触,两人又立即想兔子一样逃开了。 耀世天碑已毁,曹新和罗北固守地碑和人碑,但是面对敌人的猛攻显得岌岌可危。 第十八章 长剑不折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穿过黑暗的森林,王向阳再次来到了河边,望了一眼河流的源头,打算去用救世碑让自己痊愈。眼下他不过恢复了四成的功力,想要面对白袍少年团的五人的话,恐怕还是有些吃力。 好在他们队长死了,复活过来不过只有一成的功力,就算痊愈了也只有平时八成的实力,另外四个龙傲天他们两人应该能暂时拖住。 眼下虽然张甲等四人痊愈了,但是复活的张博却孱弱不堪。龙傲天两人更是趁着他们疗伤的这段时间,拔掉了他们的天地人三碑,眼下几人正在固守自己的万世之基。 “等我痊愈了,就可以结束了。”王向阳心里默念,他实在是不想再看见年晋尧这几个人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掉这场让他心烦的游戏。 小草在月光下摇曳,时不时地依偎在大树的身上。 王向阳踏过青草,远处龙傲天两人正跟张博的人对峙着。龙傲天没有王向阳的实力,不敢贸然进攻。 张博被众人围在当中,脸色惨白,正盘膝而坐,袅袅真气从头顶上飘逸而出,显然在治疗着自己的内伤。 几人都明白,只有等到张博痊愈了,才有翻盘的资格,于是全神戒备着龙傲天两人。 王向阳长叹一口气,踏着月色踱步而出,叹息道:“你们输了,放弃吧。” 张林等人看着王向阳,内心充满了恐惧,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不明所以地朝后小退了半步。 张林憋足了一口气,大吼道:“想要过去,除非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王向阳愣住了,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张林一句话,让他想起了自己一直想要遗忘的事情。 一时间思绪无垠,心潮涌动。 王向阳看着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的张林,眼前一阵模糊,一张熟悉的脸冒了出来,咧着大嘴笑着说道:“老大,我们赢了!我们马上就能成为真正的职业选手了。” 龙傲天看见王向阳一动不动,谄媚笑道:“大神,你看好。我去了结他们。” 王向阳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对着他冷笑道:“那你去吧。” 在众人的惊讶的眼神中,王向阳下线了,王破军变成了离线状态。 后来究竟怎么样了,王向阳也不知道,因为他摘下自己的头盔,坐在孤寂的训练室里,抱头痛哭。 大雨之后的太阳总是显得格外的明亮,透过窗棂照进了训练室,但是偏偏没有照到王向阳身上,留下了阴暗的一角。 就在王向阳痛哭不已的时候,训练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罗北提着一瓶白酒,走了进来。 “哭什么哭,来跟老子喝酒。” 罗北一面吼着,一面举起酒瓶往王向阳嘴里灌。王向阳眼泪都没来得及擦,伸手要去抢他的酒瓶,慌忙说道:“罗哥,你喝醉了,别喝了。” 罗北一把甩了王向阳,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知道…我,嗝,为…为什么,嗝,要在…在这,嗝,受这鸟气吗?” 罗北身材健硕,手上力气又大,王向阳一下子被摔在了地上。王向阳没有迟疑,立马又爬了起来,伸手去抢罗北的酒瓶,不让他再喝了,嘴里急忙说道:“我知了,我知道。你快别喝了。” 两人不停地抢着酒瓶,突然,罗北猛的一用力,两人都跌坐在地,酒瓶摔在地板上,浓烈的酒香顿时洒满了训练室。 罗北坐在地上,双手拍地,像孩子般哭喊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罗北一句比一句大声,王向阳揉了揉发疼的屁股,爬起来去扶罗北。罗北身材高大,又重,王向阳拉了半天都没能把他拉起来,反而自己累得满头大汗,最后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罗北满嘴酒气,转过头对王向阳说道:“是我,是我!”一面拍着自己的胸膛,一面嘶吼道:“是我把耀世从甲级联赛带上来的,是我让那该死的剑神莫雨潇有了赚大钱的机会,是我拼了老命保住了耀世的待在联盟的机会。是我!是我!” 罗北说到后面,全是吼出来的。带着哭腔的嘶哑声音,穿透楼板。窗外的风仿佛都在同情眼前这个粗犷的汉子,不忍再吹了。 罗北吼完之后,情绪显得平静了许多,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自嘲般笑道:“你知道我们进入联盟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王向阳沉默地摇了摇头。 罗北长叹一声,苦笑着说道:“第一件事就是卖掉我的队友,我的战友,跟我一起拼搏的兄弟。你知道当我去质问莫雨潇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吗?” 王向阳又是沉默地摇头。 罗北转过头,逼视着王向阳,双目里冒出灼热的火光,咬牙切齿道:“他正在跟管霖源那个杂种在喝酒。我进去的时候,他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顿,让保安给赶了出来。” 罗北一脸失落、沮丧、自嘲,完全没有平日的豪气和意气风发,眼神中仿佛在告诉别人,自己就是一堆人见人恶的狗屎。 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罗北低着脑袋,继续说道:“钱嘛,大家都喜欢。你不也是一样,你的战队,你的冠军最后都被钱买走了,你所有的荣耀和尊严都比不上那薄薄的一张纸。” 王向阳被说到了痛处,心里憋得难受。他一直想要找人倾诉,但是人生在世,能与人言者不过一二,想要别人真的理解你,有一个真正明白你的人,是多大的奢望啊。 所以这巨大的苦楚,他就只有深埋在心底,但是越是想要隐瞒,越是想要埋葬,它反而成长得越强壮,压在你的心上,让你喘不过气来。 一想到这里,王向阳泪水再也止不住。罗北看了一眼哭泣的王向阳,搂住了王向阳的肩膀,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都上了莫雨潇那个杂种的当,我相信他。我等了他一年,两年。我得到了什么?什么梦想,什么荣誉,都TM的在放屁。” 王向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走出了训练室。罗北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摇摇头,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嘴里低声说道:“都是放屁,都是放屁……” 不过一会,王向阳手里提着两大袋白酒回来了,放在了罗北的面前,自顾自打开一瓶狠狠地灌了一口。 罗北看着突然回来的王向阳,先是一愣,又看见他喝酒,然后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罗北也抓起一瓶酒,高举酒瓶,大喊道:“去TM的冠军,去TM的剑舞江湖。” 王向阳有样学样,喊道:“去TM的。” 两人又是灌了一大口酒,长长地打了一个酒嗝,哈哈大笑起来。 莫雨潇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一点钟了,摸着有些发疼的胃,向厨房走了过去。 当他路过训练室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些吵闹,眉头一皱,推开了房门,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今天下午不是出席枫杨贸易的活动去了吗? 房门打开,满屋子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罗北躺在王向阳的大腿上呼呼大睡,王向阳靠在墙边,手上还提着一个酒瓶,嘴里还兀自说道:“你怎么不喝了?快喝呀,别耍赖。嗝。” 看着满地的空酒瓶,醉得像两滩烂泥的两人,莫雨潇大怒,吼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王向阳听见莫雨潇的怒吼,醉眼迷离地抬起头,看了一眼他,满嘴酒气说道:“喝酒呀,你没看见呀?嗝。” 莫雨潇气得脸色发白,胃部一阵痉挛,脸色变得更白了,颤抖地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哦,是你。我认识你,你是剑神。”王向阳眯着双眼,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莫雨潇的面前,含糊不清地说道:“来,敬我们的剑神一杯。” 说着举起酒瓶往嘴里灌,莫雨潇气得浑身发抖,一下把酒瓶打在地上,玻璃酒瓶碎了一地。 “你看看你自己,还有人样吗?”莫雨潇一手指着王向阳,一手按着不断痉挛的胃。 王向阳眼看自己酒瓶被打碎了,愣了一下,自嘲道:“人样?什么是人样?你有人样吗?你看看他有人样吗?” 指着一旁昏睡的罗北,王向阳声音越来越高亢,吼道:“我是冠军,冠军!我没有靠谁,我用自己的双手,用我自己的努力拿到了冠军。” 面对王向阳的怒吼,莫雨潇沉默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罗北。他仿佛知道了王向阳想要说什么,强忍着痉挛的疼痛,默默地注视着已经泪流满面的王向阳。 王向阳擦了一把眼泪和鼻涕,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因为你,剑神!因为你做到了,所以我知道我也一定能做到。是因为你,我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也能像你一样,创造奇迹,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是剑神啊!你是神啊!你为什么要骗我!让我在这个地方,成为一只混吃等死的肮脏的臭虫。” 王向阳满脸泪水,声音因为过度的嘶吼,显得暗哑低沉,抓着莫雨潇的肩膀,不停地质问着他,最后软趴趴地倒在莫雨潇的肩膀上,嘴里还喃喃不休:“为什么”。 莫雨潇双目含泪,轻轻地拍着王向阳的后背,哽咽道:“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只想让你来拯救我,让你帮我找回自己的尊严。对不起。” 太阳慢慢地往西走去,突然间整个训练室被照的亮堂堂的,人们幸运的感受到了春日最后的暖阳。 第十九章 醉酒之后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王向阳艰难地睁开眼睛,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照的人眼睛有些发花。 “我这是怎么了?”王向阳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但是无论他怎么回忆,记忆总是停留在自己和罗北拼酒,再往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向阳翻身坐在床边,双手扶额,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他迷糊地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心里大叫道:“糟糕,训练迟到了。” 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王向阳连洗漱都没来得及,往训练室冲了过去。 推开训练室的门,只有曹新一个人坐在桌子前,自顾自地打着排位。贺源带着耳麦看着电影,而巴东则抱着一包零食,不停地刷着手机。管元、卫宁、褚添和罗北几个人都不见踪影。 王向阳喘着粗气,坐在了巴东的身旁,小声地问道:“教练他们人呢?” 巴东吃着零食,眼睛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道:“昨天教练他们喝多了,现在还没回来呢。罗哥,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王向阳哦了一声,长舒一口气,心里叹道:“还好没有耽误了训练。” 小小的训练室,被阳光照得透亮。巴东和贺源时不时地发出笑声,混杂着曹新的游戏音效,相比于昨天的热闹,今天显得格外的静谧。 王向阳看了一眼,估计今天多半是不训练了,就打开游戏,准备打两把排位热热手。 刚登上游戏,一名助教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醒了?莫总让你去他办公室。” 王向阳摘下头盔,满腹疑问,猜测着莫雨潇找自己干嘛。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就是抓不住,模模糊糊的。 “究竟是什么呢?”王向阳一边琢磨着,一边走到了莫雨潇的办公室前。 “进来。” 王向阳敲开房门,站在门口,踟蹰道:“莫总,你找我?” 莫雨潇抬起头,脸色惨白,眼睛满是血丝,带着一丝疲惫地笑容说道:“你来了,坐吧。” 王向阳走进来才发现,罗北胡子拉碴,红着一双眼睛,苦笑着看着王向阳,眼睛里似乎在说:“你也来了。” 突然间,王向阳灵光乍现,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冒了出来,惊疑不定地坐在罗北的身旁。 莫雨潇拿着两份文件,坐在了王向阳两人对面,把手里的文件递到他们面前,叹息道:“这是你们的解约合同,在上面签个字就可以了。所有的损失都由战队承担。” 莫雨潇说完,王向阳脑袋哄的一下炸开了,一脸悔色地说道:“莫总,我昨天喝多了,那些话都是瞎说的。对不起莫总,我错了。” 反观罗北则是脸色发青,抓着解约合同,双手不住地颤抖,显然内心一点也不像他表面表现的那般平静。 莫雨潇说道:“你不用说了。我并没有怪你,是我做的不好。这份合同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值得去更好的地方。” “我不签!谁爱签谁签!”罗北猛地站了起来,把合同摔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莫雨潇摘下自己的眼镜,一边擦着,一边叹息。随后又带上擦拭干净的眼镜,对着王向阳说道:“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有能力帮你实现梦想。” 王向阳愣住了,他不知道莫雨潇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意气风发。 王向阳拿着合同,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邀请我来?” 莫雨潇长叹一声,靠在沙发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极度疲惫地说道:“因为我相信你,我觉得你能带我走出困境。” 王向阳说道:“你现在是不相信我了吗?” 莫雨潇顿了一下,直愣愣地盯着王向阳,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不!我还是一样的相信你。” 王向阳不解道:“那为什么?” 莫雨潇继续说道:“因为这样做太自私了。我们这个行当本就是吃青春饭的,巅峰就那么几年。我已经做错过一次了,我不想再做第二次。” 莫雨潇说着,眼光不由自主地,朝着罗北的合同看了过去。 王向阳拿着合同,低头不语,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阴沉。莫雨潇把笔轻轻地,推到了他面前,说道:“签吧。” 王向阳犹豫地拿起了笔,突然把合同拍在桌子上,坚毅地说道:“既然我答应了一年时间,那就是一年,现在才过了一天,我不会签的。”说完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莫雨潇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王向阳对冠军的渴望,眼下他也知道了耀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能不能夺冠的问题,更多的是还能维持多久。 莫雨潇看着王向阳的背影,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王向阳回过头,十分阳光地笑着说道:“因为你是剑神莫雨潇。” 莫雨潇心被震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开,双目含泪,声音颤抖着说道:“谢谢。” 一句话,一个人,一份信念。 未来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但是莫雨潇现在知道了,他的未来一定是光明的。也许那一天会很久,但是它总会来的。 莫雨潇花了许多时间去等待。 他等了十年,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突然,莫雨潇带着笑意,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王向阳被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跑过去,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莫哥。” 莫雨潇喘息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虚弱地笑道:“没事,老毛病了。我桌子里有药,你帮我拿一下。我吃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王向阳把莫雨潇扶到了沙发上,急忙从抽屉里翻出一瓶药,喂莫雨潇吃了下去。 王向阳端着水杯,关切地问道:“好点了吗?” 莫雨潇笑道:“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就好。” 王向阳迟疑地放下水杯,有些放心不下,又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莫雨潇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我没事,刚刚的事,别告诉罗北。他那个性子,不知道会干嘛。” 王向阳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门。轻轻地关上门,他发现罗北站在走廊处抽着烟,烟灰缸里还要几只烟头,还在冒着青烟。 “给我来一支。” 王向阳走了过去,微笑着看着罗北。 罗北突然大笑起来,拍着王向阳的肩膀,说道:“莫雨潇真小气,不过说他几句坏话,就要撵我们走。偏偏爷就是个厚脸皮,老子偏不走。” 罗北力气极大,差点把王向阳的打火机和烟一起给拍掉了,他的嗓门又大,吼得王向阳耳朵发蒙。 罗北笑得很开心,不过从他抽烟颤抖的手指,以及眼角的泪痕,王向阳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开心。 “你声音能不能小点,我耳膜都被你震破了。”王向阳吐出一个烟圈,掏了掏有些发蒙的耳朵,笑着说道:“还好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脸皮也挺厚的。” 两人相视而笑,这次是真的笑得很开心。罗北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了。 薄薄地烟雾,缓缓地飘散在空气里,阳光也丝毫不吝啬,将淡白色的烟雾,照耀的如雪般洁白。 杨帆依靠着走廊的墙壁,一手拿着手机,烟卷燃烧着缕缕青烟。 “你在看什么呢?”张飞燕抱着一叠文件,走到杨帆的身旁,伸过头去看他究竟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还一脸兴奋激动。 杨帆发现张飞燕来了,急忙灭掉了手里的香烟,把手机递到她的面前,兴奋地说道:“剑舞春季赛的重播,轮回战队的人皇唐云南和ABC战队的地皇范统的惊世对决,太精彩了。” 张飞燕疑惑地看向手机,在她眼里就是两个人拿着刀剑,然后就是一片炫目的特效,也不知道杨帆为什么这么兴奋。 张飞燕眨巴着眼睛,问道:“他们很厉害吗?” 听她这么一问,杨帆立马双眼发光,激动地说道:“何止是厉害!当年剑神莫雨潇突然退役,整个轮回战队就没落了。翠烟阁打得整个联盟抬不起头来,范统一人带队,打败了翠烟阁的统治,当年人们都把他称作莫雨潇第二。唐云南更厉害了,出道就是巅峰,带着轮回战队打破了六年无冠的魔咒。我看那,恐怕今年夏季赛轮回怕是要三连冠,建立王朝咯。” 杨帆说得唾沫横飞,张飞燕却听得云里雾里,对于他最后的两句话更是没有丝毫的感觉。 张飞燕摸着自己下巴,思索了一下,问道:“小阳他也拿过冠军,那是不是他跟这些什么什么皇的一样厉害?” 杨帆本来整个人亢奋不已,张飞燕一句小白的问话,让他呆住了,神色有些尴尬地说道:“不一样的,向阳他拿的是区域争霸赛的冠军。不一样的。” 张飞燕又问道:“那哪个冠军更厉害啊?” 杨帆说道:“当然是夏季赛的冠军了。” “为什么啊?”张飞燕一对大眼睛,满是疑问,在她心里王向阳一直都是聪明能干,怎么他拿的冠军还比不上别人呢?她怀疑杨帆是在骗她。 杨帆挠了挠头,思索了半天,终于组织好了解释的词汇,说道:“因为只有拿到区域争霸赛的冠军,才能打甲级联赛,拿了甲级联赛的冠军,才有机会去拿职业联赛夏季赛的冠军。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虽然杨帆的解释比较粗糙,但是为了能让张飞燕这样的小白听懂,只能越通俗易懂越好。 张飞燕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说道:“那现在向阳他那个战队是哪个赛的?” 杨帆也是剑舞的忠实粉丝,脱口而出道:“耀世现在是职业联赛的战队。” 张飞燕一听,两眼放光地说道:“这么说,小阳也可以拿他们的冠军了。” 杨帆尴尬地点点头,说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张飞燕一脸兴奋地攥着拳头,说道:“小阳他一定会拿冠军的。” 杨帆干笑了两声,心中想到:“以耀世今年的成绩,能够不保级就不错了。”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不会当着张飞燕的面说出来。虽然王向阳当张飞燕是姐姐,但是他知道张飞燕心里却是喜欢着王向阳,只不过一直没有直接的表露出来而已。 杨帆整理了一下失落的心态,转而正色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飞燕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事要找他,把怀里的文件递给他说道:“这几分关于客户的资料,我整理好了,需要你签字。” 杨帆接过文件,翻看了几下,眉头忽紧忽松,头也不抬地说道:“恩,我知道了。” 杨帆认真地翻看着文件,张飞燕则转身往办公司走去。 刚推开办公司的玻璃门,张飞燕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事一样,转头对杨帆说道:“组长,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玩游戏?” 杨帆怔了一下,抬起头呆呆地说道:“啊?” 张飞燕说道:“我看你和小阳都这么喜欢玩,我也想看看这游戏真的有那么好玩嘛。” 张飞燕低着头,脸有点红。这幅模样看得心驰神往,又一想到她有了心上人,本来狂喜地心,顿时从万米高空,一下子摔下来。 不过杨帆还是开心地笑道:“没问题。” 张飞燕弯腰道谢道:“谢谢。” “虽然她玩游戏是为了王向阳,不过教她玩游戏的可是我呀,到时候说不定能日久生情呢。” 杨帆这样想着,心底阴郁顿时一扫而空,开始幻想着自己凭借高超的游戏技术,体贴的关怀,打开了张飞燕的心扉,最后两人双宿双飞。 一想到开心的地方,杨帆抱着张飞燕送来的文件,发出傻子般的笑声。 都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都是负的。但是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从来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第二十章 剑舞飞雪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月升日落,又是繁忙的一天过去了,就连路边的树叶和小草都低下了头。 杨帆抱着一个大包裹,走进了张飞燕家里,放下了箱子,打量了一下狭窄的客厅,沙发旁边还放着一个大箱子,还没有开封。 杨帆好奇地看了看,说道:“这是什么?” 张飞燕慌忙地拉开了他,神色惊慌地说道:“没什么。” 杨帆不明就里地“哦”了一声,也不去纠结这些小事,说道:“我先帮你把游戏安好,到时候再教你怎么玩吧。” 张飞燕点点头,说道:“谢谢。那我先去做饭,做好了我叫你。” 就这样,两个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去了。雪白的灯光摇晃,在墙上映出别样的光影,女人在厨房忙着晚饭,男人却在客厅忙着别的事情。 “饭好了,先吃了再弄吧。” 张飞燕摆好碗筷,便招呼正在忙碌的杨帆。杨帆低着头,把最后一根线路连接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总算弄好了。” 杨帆站直身子看了一眼丰盛的饭菜,说道:“游戏弄好了,饭我就不吃了。” 张飞燕惊道:“可是,你不是还要教我玩游戏嘛。” 杨帆拿起自己的外套,搭在手上,说道:“游戏里也可以教的,时候不早了,我走了。” 说着便朝门外走去,张飞燕咬着自己的嘴唇,低着头叫住了杨帆:“留下吧,我做了这么多,一个人吃不完。” 杨帆怔了一下,面对张飞燕的第一次挽留,笑着说道:“那我就打扰了。” 饭菜飘香,夜色悠长,月光也特别的美,却美不过自己的心里人。 吃过晚饭,杨帆教张飞燕如何登陆游戏,如何选择内功和武功招式。 忙活了半天,张飞燕终于把一切都弄懂了。杨帆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连忙说道:“现在你只要每天勤练功,早晚有一天能成为一代女侠,哈哈。” 杨帆一边说着,一边摆出舞剑的动作,逗得张飞燕开怀大笑。 杨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推开房门,说道:“早点休息,明天见。” 张飞燕把他送到了门口,说道:“路上开车小心,明天见。” 送走了杨帆,张飞燕又带上了游戏头盔,点开空空如也的好友列表,在搜索一栏中,输入了王破军三个字。 邀请信息发了出去,但是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张飞燕心想:“他在干嘛呢?睡了还是游戏没有在线啊,怎么没有回我呢?” 又等了十多分钟,张飞燕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自语道:“算了,还是明天跟他说,让他加我吧。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的。” 训练室。 王向阳正在跟罗北一起双排,刚打完,就收到了一个好友邀请。王向阳点看一看,自语道:“张飞雪?” 像王向阳他们这样的高端玩家,时常有许多人加他好友,不过大部分都被他拒绝了。他本来想直接拒绝的,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回道:“你是?” 另一边的张飞燕本打算下线了,王向阳突然回了一条信息,立马来了精神,顽皮地回道:“你猜。给你三次机会。” 王向阳有些莫名奇妙,眼下夜已经深了,排位的话要等很久。他估计对面是个妹子,为了打发时间,闲聊两句也不错,于是也玩心大起,回道:“你猜我猜不猜。” “哼,不理你了。” 王向阳更摸不着头脑了,心想:“这究竟是谁啊。不理我?张飞雪?” 突然间,他脑袋像开了窍一般,说道:“张飞燕?” “还算聪明,这次就先放过你了。” 王向阳心中一喜,连忙加上了好友,把张飞燕邀请到了自己房间里。 本来罗北和王向阳两个人正在排队,张飞燕突然间出现,罗北一看突然多了一个漂亮妹子,眼睛都看直了,在王向阳耳边问道:“这美女谁啊?你媳妇?” 王向阳也看呆了,张飞燕穿着一身粉红纱裙,细腰纤纤,如柳枝轻摆。眉目如画,双目似星,脸颊两点嫣红,让人挪不开眼睛。 张飞燕一进来就看见王向阳和罗北两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说道:“不…不好看吗?” 王向阳一下子回过神来,围着张飞燕不断打量,嘴里更是发出啧啧声,说道:“不得了,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好看呢。” 张飞燕心中一喜,羞红了脸说道:“真的吗?” 王向阳捏着自己的下巴,点头地说道:“真好看,不信你问他。” 王向阳用下巴指了一下旁边站着的罗北,后者此刻嘴角流涎,像个痴呆儿一样笑着。 听见王向阳让张飞燕问自己,头立马点的像捣蒜一样。 张飞燕心里窃喜,问道:“他是谁啊?” “你看我,还没介绍呢。”王向阳哦的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先是指了一下罗北,说道:“这是我们战队的罗北。”又指着张飞燕说道:“这是我发小,张飞燕。” 张飞燕点点头,说道:“你好。” 罗北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傻笑着说道:“你好,你好。你先等一下,我们有些事要商量。” 说着,罗北一把把王向阳拉到了一边,用自己手夹着他的脑袋,说道:“你小子,不厚道啊。有这么漂亮的发小也不跟我说。” 王向阳抓着罗北的手臂,有点被他夹得透不过气,咳嗽着说道:“你也没问我呀,再说她以前不玩游戏的。” 罗北右手夹着王向阳的脖子,左手揉着他的脑袋,说道:“你说,你们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王向阳求饶道:“没有,我们只是一起长大而已。你快把我放开。” 罗北说道;“最后一个问题,答好了我就放过你。” 王向阳抓着他的手臂,喘息道:“你快说,快说。” 罗北把脑袋凑近,猥琐地笑道:“她有男朋友吗?” 王向阳一听怔住了,顿时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笑道:“想知道?” 罗北呵呵笑着点点头。王向阳一把拉开他手臂,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说道:“那你还不对我客气点。” 罗北谄媚地笑着,一边整理着王向阳的衣服,一边点头哈腰道:“是,是,阳哥威武。” 张飞燕见两人神情古怪,在一旁嘀嘀咕咕地,于是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别理他,这家伙犯贱。”王向阳走到她面前,问道:“你选的哪门内功,什么剑法啊?” “我选的是‘融雪心法’和‘飞雪三剑’”张飞燕抽出剑,比划了一下,问道:“还行吗?” 王向阳摸着下巴点点头,说道:“恩,这套心法一般,不过这套剑法算是比较高深的剑法。” 张飞燕兴奋地小蹦了一下,说道:“真的吗?” 王向阳道:“走,我带你去练练手。” 张飞燕为难的看了一眼罗北,小声问道:“你朋友怎么办呢?不会打扰到你们训练吧。” 罗北急忙凑了上来,说道:“没事,没事。游戏就是要大家一起玩,才有意思嘛。” 王向阳点开了月牙湖的地图,三个人瞬间变传送了过去。 一道月牙湖边,张飞燕就被美丽的景色迷住了,赞叹道:“好美啊!” 就在她沉浸在美景之中的时候,跟他们一起匹配进来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对着王向阳指指点点。 “他就是那个王破军吧。” “看ID应该没错了,没想到这个人这么龌蹉,虐小号就算了,还调戏女玩家。” “我听说啊,他还挂机呢,这种人就应该让联科把他给封了。” 风吹过,本想静止的树,却不得不晃动起来。 月牙湖,湖面如镜,水波不兴。刚挂起一阵风,倏而又停止了。 罗北突然转过头,撸起自己的袖子,恶声恶气的说道:“是个爷们儿就大声说出来,别娘们唧唧地在背后嚼舌根!” 罗北人高马大,长得又粗犷。此时怒目圆睁瞪着两人,着实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萎缩着不敢说话。 王向阳一把拉住了罗北,劝道:“算了,别理他们。我们走吧。” 罗北心中愤恨不平,用力地哼了一声,还是跟着王向阳走开了。 三人漫步湖边,芦花飘香,雪白的芦花被风吹散。 “他们刚刚说的什么啊?”张飞燕虽然没太听清楚他们的话,但是从他们的神情里,还是能够看出来,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罗北张口欲言,却被王向阳一把拉住,后者不住地摇头。 罗北一句话憋在嘴里,忿忿不平,用力地转过头去。 王向阳微笑着说道:“没什么,只不过一些流言蜚语,不用在意。” 张飞燕看了看微笑的王向阳,又看了看独自生闷气的罗北,不免担忧地问道:“真的没事吗?” 王向阳抓起她的手,暖声安慰道:“安啦。你先练练剑法,我们帮你指点一下。” 张飞燕见他不愿说,又不能勉强,只得抽出宝剑,演练起“飞雪三剑”。 飞雪三剑共三招十二式,剑法初使至极如风初至,白雪点点,到了半途,暴雪如幕,风吼雷鸣,最后更是雷霆滚滚,如血崩山崖,恍恍有灭世之威。 不过张飞燕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她看见王向阳两人在一旁说着什么。罗北梗着脖子,一脸不平。王向阳则是耐心地劝慰着,不时地提醒罗北小声一点。 马马虎虎地使完了一套剑法,张飞燕怯生生地问道:“我练的对吗?” 王向阳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说道:“你的招式都对了,但还不够熟练,变招有些迟钝。比如说‘惊雷初现’接‘飞雪连天’,应该是在敌人将守未守之际,陡然将快变为极快,打断敌人的节奏,再用‘雪后初晴’骤然变慢。这几招快慢的转换是关键,时机的把握更为重要,这些都需要好好去体悟。” 王向阳一边说着,一边为张飞燕演示,收回长剑,说道:“这其中还有还需要配合你的内力的强弱变化,都需要好好练习。明白了吗?” 张飞燕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王向阳笑道:“慢慢来吧,说得有点多了。你先把剑招练熟悉了,我们再说。” 夜深了,都已经十二点多了。张飞燕明早还要上班,她也不想打扰到王向阳两人休息,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下了。明天再练吧。” 王向阳点点头,说道:“也是,你早点休息吧。不过明天我可能没时间,最近训练挺忙的,等我有空了给你打电话吧。” 张飞燕虽然心里有些失落,还是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说道:“那再见了。罗大哥再见。” 罗北还是怒气未消,闷闷地点点头。张飞燕一下线,罗北立马扯着嗓子吼道:“干嘛不让我说,本来就是那群人渣污蔑你,有什么好隐瞒的。” 罗北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他想不通明明就是王向阳被冤枉了,怎么还默不作声。不止如此,还让他憋着不说,可把他憋坏了,此刻张飞燕不在,立马发作了。 王向阳搂着他的肩膀,劝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吧,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我那个发小,天生就是个爱操心的命。我麻烦人家那么久了,还是别给她添麻烦了。” 夜凉如水,十二点的钟声早已敲过了。寂静的夜空下,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虫鸣。 张飞燕下线,对于王向阳闭口不谈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心道:“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查嘛。” 这样想着,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王破军三个字。页面弹出,一个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 “耀世职业玩家王破军,毫无道德,品德低劣,调戏女玩家,辱骂队友。” 第二十一章 所谓英雄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张飞燕一看标题,怒不可遏。点开看了一眼内容,更是气了个半死。 讲的是王破军看见一名叫秦兔的女玩家,长得漂亮,便出言调戏,说什么自己是职业玩家,可以带她上分,一炮上五千之类的。更是在队友仗义执言的时候出言侮辱。 随后本来在两名正义队友的不懈努力下,可以赢下游戏的时候,王破军更是在背后暗算队友,最后直接挂机,导致游戏失败。 最后的留言,更是清一色的辱骂王向阳的,各种不堪入目的脏话已算其次。更有甚者,连王向阳的父母家人都牵连进去。 张飞燕最后忍不住,出言维护王向阳:“你们不要乱说。我认识他,他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有人污蔑他。” 这样无力的话语,不仅没能取得作用,反而刺激到了网友的兴奋点。瞬间便是一大片留言。 “水军来洗白了,大家快跑啊!” “我公正的说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算他没那么恶劣,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抓住了。要不然谁会那么无聊,抹黑他一个毫无名气的人啊。” “这都能洗白吗?这个社会垮了。”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多半跟王破军是一丘之貉” …… 种种言论瞬间挤爆了张飞燕的回复,张飞燕本来就不善言谈,网络更是很少接触,如何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只见张飞燕盯着屏幕,双手捂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拼命地摇着头,自语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们相信我,他不是这样的,我求求你们,别再说了。” 夜色本撩人,奈何凉风寒如骨。 第二天,杨帆看见张飞燕双目红肿,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杨帆这么一问,张飞燕又想起昨晚网上的言论,又抽噎起来。 杨帆不明所以,急忙拿出纸巾,递给了张飞燕,一脸焦急地问道:“别哭啊,这究竟是怎么。要是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张飞燕哭了一会,心情算是平静了不少,抽抽噎噎地把网上的事,给杨帆说了一遍。 张飞燕眼角挂着泪水,一脸不平地看着杨帆,说道:“你说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乱冤枉好人。” 明白了事情经过,杨帆见张飞燕对王向阳的关心,到了这样的地步,心里不免有几分失落。 杨帆思索了一会,柔声劝慰道:“网上那些话,十句能有八局是真的就不错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终于听见了一句赞同自己的话,张飞燕感动莫名,兴奋地说道:“你也觉得是假的吧,肯定是有人捏造事实,污蔑小阳。” 杨帆有些迟疑地说道:“也不全是假的吧,毕竟现在网上所有人都这么说,恐怕还是有原因的。” 张飞燕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杨帆连连摆手,辩解道:“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他肯定是被冤枉的,毕竟现在网上都是胡编乱造,说话像放屁一样不负责任。” 看见张飞燕神色稍解,杨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张飞燕皱眉沉思,说道:“不行,我要帮小阳洗刷冤屈。” 杨帆见张飞燕老毛病又犯了,不仅觉得脑仁发疼,劝道:“你就别瞎操心了,他们战队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张飞燕一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随便冤枉小阳。” 杨帆扶住额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要怎么帮啊,难道你想一个一个的去跟他们解释吗?” 张飞燕神色暗淡了下来,经过昨晚,她也明白了解释是没有用的,只有用事实来说明。 “你有什么办法吗?帮帮我好吗?”张飞燕眼角挂着泪痕,恳求地看着杨帆。 张飞燕哭的雨带梨花般,杨帆看得心疼,又听见她软语相求,心中顿生一股豪气,皱着眉头苦思道:“让我想想。” “对了,我们只要找到王向阳那局游戏的队友,让他们出面给他证明不就行了。” 张飞燕一听,兴奋地说道:“对呀,我们只要找到他们,就可以证明小阳是冤枉的了。” “可是,我们要到哪去找他们呢?”杨帆皱着眉头,一个问题才解决掉,另一个问题又冒出来了。 张飞燕也从兴奋中冷静了下来,咬着嘴唇闷头苦思,说道:“在网上找得到吗?” 杨帆有些无奈地说道:“不一定,我也不知道。现在也就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了。” 两人随机打开网页,开始浏览器最近关于王破军的新闻,密密麻麻地新闻报道,全都是王向阳的负面新闻,甚至就连他小时跟人打架的事情,都被大张旗鼓地写出来,煞有介事地说他人品是从小时候便养成了,整个人从根里都烂掉了。 看到这些新闻,张飞燕咬着自己的嘴唇,嘴角渗出一丝血红,双手死死地握住,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杨帆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然我们不看了。” 张飞燕坚定地摇摇头,说道:“我没事,继续看吧。找到什么有用的了吗?” 杨帆说道:“找到一点,我找到了这个秦兔的社交账号,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他的一些个人信息吧。” 张飞燕点点头,两人打开了秦兔的个人社交网页。网页的开端便是一个视频,发布的时间是在昨天下午五六点钟,好像是新闻刚出来不久。 杨帆本想直接略过这个视频,但是张飞燕却固执地说道:“点开看看,她都说了些什么。” 视频一点开,就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瓜子脸大眼睛,涂着长长的睫毛,厚厚地粉底,不知道打了有多厚。 但是在摄像头的帮助下,变得靓丽可人,再加上暴露的穿着,有意无意间露出来的胸部,特别的吸引眼球。 只见女孩一开始情绪还比较稳定,说自己多么热爱游戏,生活又是多么的不容易,最后说道王向阳的时候,泪水就像开了闸一般,止都止不住。 那哭得叫一个惊心动魄,鬼神俱惊,恐怕就连他家人去世,都没见她哭得有这么伤心过。最神奇的是,这么多的泪水,硬是没有将她的妆给哭花。 一段短视频不过三分钟,一分钟在自我介绍,一分钟在哭,最后一分钟居然给自己打起了广告来了。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们的想象力也是层出不穷,这样的推销方式都能想得出来。 张飞燕强忍着怒火看完了整段视频,双目赤红,想要喷出火来一样。杨帆一下子把她拉开,说道:“你冷静一点,这是公司的电脑,你别乱来。” “组长,你帮帮我,能不能找到这个人地址。”张飞燕怒不可遏,心里的怒火,怎样都压不下去,大吼道:“我要跟她理论,她怎么能这样。嘴张在他脸上就能随便乱说了吗?她爸妈有没有教她该怎么做人啊。” 杨帆愣愣地看着张飞燕,认识她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张飞燕发这么的火。 平时杨帆见她都是细声细语,见谁都是笑脸相迎,就算受了委屈,也是自己独自躲在一边偷偷地哭。从没见过她现在这样扯着嗓子,大吼大叫的。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也因为张飞燕的异常举动吓到了,纷纷投来异样不解的目光。 杨帆急忙拉住她,劝道:“你这样说,她也听不见。你别气了,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家庭地址,我们去找她当面理论,你看怎么样。” 张飞燕气得脸色涨红,说道:“组长,你一定要帮我,好不好。” 佳人软语相求,如何能够拒绝,哪怕是刀山火海,杨帆此刻怕是都敢闯一闯。 杨帆点头道:“你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帮你处理好。还小阳一个公道。” 青烟直上,办公室里面的灯光,似乎都被烟雾遮住了。 莫雨潇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烟已经快燃完了,长长的烟灰陡然落了下来。 “雨潇啊,你不是戒烟了嘛,怎么又抽起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浑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背靠在沙发上,两手放在放在扶手上,一只腿搭在另一只上面。说话的神色里,透露出一股威严和自信。 莫雨潇放下了已经燃烧殆尽的烟头,又抽出一根点上,苦恼道:“管总,我这是心烦啊,没想到事情竟然发生到这种地步。” “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相信你,这件事希望你能妥善处理。到了必要的时候,这个队员就开除了吧。毕竟影响太恶劣了。”管霖源年愈五十了,却看不出衰老的痕迹。他又长年身居高位,身上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势,让人敬畏,语气更多的是命令而不是商量。 莫雨潇说道:“管总,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好。我相信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的。” 看着信誓旦旦的莫雨潇,管霖源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雨潇啊,你还年轻,不要因为意气用事,就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忙。这件事你尽快处理好。” 莫雨潇点头称是,站起身恭敬地把管霖源送到了别墅门口。这时候褚添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谄媚地说道:“姐夫,这么快就走了?不去看看小元吗?” 管霖源上下打量了一下褚添,叹息道:“我说你呀,还是该减减肥了,这像个什么样子嘛。” 褚添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笑道:“没办法,我这喝水都长胖。” “我和你姐姐都忙,小元这个孩子又贪玩,你要多花时间替我们管一管。让他好好做事,别一天总想着玩。”说完又对着莫雨潇继续说道:“雨潇你也是,小元这孩子啊。你可得帮我看紧点,现在他是你手下的职员,不要老是惯着他,该怎么管,就怎么管。” 莫雨潇两人连连点头称是,管霖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们去忙吧,我先走了。” 管霖源走后,两人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莫雨潇回到办公室,又抽出了一根烟,放在手里半天没有点燃。忽然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不一会儿,李亦东捧着一大叠资料进来了,气喘吁吁地放在桌子上,说道:“莫总,这些都是叶良辰、龙傲天和秦兔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还有一些媒体主管的联络方式也在这了。” 莫雨潇拿起一张资料,吩咐道:“你先给我联络几家主流媒体,让他们找些水军,先把舆论平息一下。然后给我联系这几个人,问问他们要什么,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只要能让他们闭嘴,就可以了。” 李亦东点点头“嗯”了一声,便准备出去,莫雨潇突然叫住了他,翻着资料问道:“我记得不是还有个叫年晋尧的嘛,怎么没有他的资料。” 李亦东站在门口,面有难色地说道:“这个年晋尧是富源百货的大少爷,所以就......” 富源百货是华南市最大的百货市场,全国各地都有连锁,富源的大少爷身家少说也有上亿了。 以他的社会影响力,这时候如果出来说一句话,对于王向阳的帮助是巨大的。 莫雨潇躺在座椅上,皱眉苦思,说道:“你先去忙吧,这个年晋尧,我来想办法。” 人们在忙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渐渐的,太阳慢慢靠西,已经是下午了。 第二十二章 心胸狭窄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杨帆从公司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气息,说道:“找到了,我找到他们几个人的地址了。” “真的吗?”张飞燕两眼发出兴奋的光彩,心底十分高兴,一下子兴奋地跳了起来,抱住了杨帆。 杨帆尴尬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推开吧,舍不得;抱住吧,感觉有那么点不合适。 张飞燕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松开了杨帆,红着脸说道:“对...对不起,我一激动......” “没事,没事。”杨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道:“要是你每天都能这么激动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杨帆摇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都抛了出去,正色道:“这个秦兔,就是华南市的人。我托了好多人,才帮我找到她家的地址。” 张飞燕急忙道:“我们这就去找她,让她说清楚。” 杨帆也不迟疑,他们工作的性质,本来就要经常往外跑,也不存在什么旷工之类,当即拉上张飞燕驱车赶往秦兔家。 王向阳的事件,经过了一天的发酵。当事人王向阳默不作声,像消失了一样,反而是耀世不断地在帮王向阳辩解,不过也是杯水车薪,淹没在浩瀚的谩骂中。 突然间网络上出现了一大片为王向阳洗白的帖子,随后两方人马各执一词,闹得不可开交。反而是几名当事人,这个时候都像消失了一样。 由于缺乏一个强有力的声音,导致两边一直互相谩骂,却没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倒是几个人热度越来越高了。 张飞燕和杨帆两人开着车,兜兜转转地终于来到了秦兔住的小区。两人跟保安寒暄了一番,凭借着杨帆,多年锻炼出来的口舌,终于进去了小区。 杨帆敲开了秦兔的房门,秦兔一脸警戒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找我有事吗?” 张飞燕隔着门缝,说道:“我们是王向阳的朋友,想找你帮帮忙?” 秦兔打开了房门,双手环胸,态度轻慢地说道:“你们想干嘛?” 张飞燕说道:“秦小姐,我求求你,上网给他们说一下。小阳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好不好?” 秦兔扣着指缝,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知道。再说了我干嘛要帮你们。” 杨帆看张飞燕还要说,以她现在的情绪,恐怕说半天也解决不了事,于是拉住了他,笑着说道:“秦小姐,我知道你很红,在网上也很有人气。现在很明显有人在污蔑王向阳,你就用你的人气帮帮忙,就当是组人为乐了。” 秦兔看杨帆说话还比较客气,几句马屁拍地自己还挺开心的,于是态度稍微好了一点,说道:“我也想帮忙啊,不过像我们这种圈里人,你懂得。要说什么,做什么,那都是经纪公司说了算,我可不敢乱说话。” 张飞燕眼看她不愿意帮忙,一下子就急了,理智什么的哪还顾得了,张口就说道:“明明就是他们在冤枉小阳,你帮一下忙怎么了。小阳明明就没欺负过你,你还硬说他欺负你。你怎么能张口胡说呢?” 张飞燕情急出口,杨帆拉都拉不住。秦兔听完脸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冷笑道:“你看见了吗?我告诉你,我现在不仅要在网上谴责他,我还要报警拘留他!”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两个人在门外发愣。张飞燕“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嘴里说道:“这下怎么办啊!” 杨帆蹲在一旁,急忙安慰她:“我看她多半是吓唬我们的,肯定不会报警,你别太担心了。我们先回去,再慢慢想办法,真相总会大白的。” 杨帆半拖半拽把张飞燕拉走了,下楼的时候,还不小心跟别人撞了一下。 杨帆两人走后,完全不知道网上却已经炸开了锅。缘由则是秦兔的一则动态。 “耀世战队上门来威胁我,要我说谎。现在我好害怕,家都不敢再呆了。” 一言既出,四方英雄顿时出马,只为维护正义。 啪啪键盘作响,秦兔再一次登上热门。不平静地网络,战火燃烧得更激烈了。 “诶,阳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说呗?”巴东把脑袋凑到王向阳旁边,神秘兮兮地。贺源和段干双也伸长了耳朵,想要一听究竟。 王向阳说道:“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有些人想要借此炒作,仅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对于王向阳一脸的云淡风轻,巴东也自感无趣,撇着嘴弄自己的事情去了。倒是贺源和段干双两个人,凑在一起,没头没脑地说些什么,还时不时地看一眼王向阳。 管元嘴里叼着烟,笑道:“宁哥,你说说看现在的人啊。是猫是狗都当自己是个人物,还觉得别人都上杆子巴着他,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货色。” 说着嘴里吐出一口浓烟,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王向阳撇去。 卫宁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罗北却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罗北突然暴起,卫宁一下子来了精神,放下手机,面带笑意地看着罗北和管元。 “又想打人?上次的钱还没罚够?你要是愿意,我奉陪。”管元躺在座椅上,慢悠悠地抽着烟,挑衅地看着罗北。 “你……”罗北两眼圆睁,浓眉倒竖,那模样像是要把管元吃掉一样。 王向阳一把拉住了他,劝道:“罗哥,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吧。” 罗北气呼呼地坐了下来,管元撇过头,轻蔑地说道:“眼睛大了不起啊,瞪那么大,也不怕得风眼。” 罗北一听,又想要站起来,跟管元来一场真人PK。王向阳急忙把罗北拉了出去。 卫宁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又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机去了。 王向阳刚把罗北拉到门外,罗北就叫喊了起来:“你拉我干嘛,你看看他那副嘴脸,老子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 王向阳劝道:“消消气,消消气。你跟他置什么气。他一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 “我就是气不过。你说你也是,别人骂你你不还口,现在别人都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拉尿了,你还缩着脑袋,你属乌龟的?”罗北恨铁不成钢,指着王向阳鼻子破口大骂。 王向阳有些无奈地笑着,他也知道罗北也是为了他好,所以也生不起气来,只好细心劝道:“别人骂我,又没骂你,你干嘛这么生气。我来这打职业又不是为了要做给谁看。我要的是冠军,等我举起‘屠龙刀’的那一刻,我要让所有人闭嘴。” 罗北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看着王向阳这幅模样,又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 王向阳给他点了根烟,搂着他的肩膀,说道:“气大伤身,抽根烟,平复一下心情,等会还要训练。” 罗北发了一顿牢骚,气也消了不少,两人抽着烟,天南海北的随便侃了两句。李亦东急匆匆地,从两人身边跑了过去。 罗北一把拉住李亦东,问道:“你这么着急忙慌地跑哪去?” 李亦东被罗北拉了一个踉跄,正准备破口大骂,一看是罗北,气一下子就降了下去,说道:“莫神让我去处理一下向阳的事情,不跟你们说了,我忙着呢。再见。” 罗北看着李亦东急匆匆地身影,一下子搂过了王向阳,大笑道:“这下有莫总帮忙,你小子的事情就能大白天下了。哈哈。” 王向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也许吧。” 其实王向阳对于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谩骂和污蔑,他从小已经习惯了,更难听的话语,更难看的白眼他都听过、见过。 你如果一味的去解释,只会让别人更加兴奋,更加肆无忌惮地来攻击你。其实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现在自己最需要做的,就是拿下一座冠军奖杯,来证明自己。 王向阳拉着罗北回到了训练室,褚添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看见两人,立马说道:“刚好,马上就要比赛了。这里我先公布一下首发名单:卫宁、罗北、曹新、巴东、管元。” “教练,我觉得王向阳有首发的实力。我要求王向阳首发。。”褚添一说完,罗北立马扯着嗓子大声质疑褚添的决定。 王向阳也是一脸不服地看着褚添,虽然他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但是对于能不能上场比赛,他是很在意的。 褚添腆着大肚子,一下子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说道:“你是教练,还是我是教练?怎样安排选手,要你在这里多嘴多舌?” 罗北道:“王向阳的实力绝对在管元之上,我觉得换上王向阳,对于我们的比赛会更加顺利。即使你是教练,对于你错误的决定,我也有质疑的权利,就算闹到莫总那,我相信他也会站在我这边。” 褚添冷笑道:“你这是拿莫总来压我了?” 罗北道:“报告教练,我没有。” 褚添走到罗北的面前,双手叉腰,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我告诉你,现在这个战队的教练是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的话,你只需要闭上嘴巴,照我说做的就行!” 罗北怒气上冲,像一只红了眼的斗鸡。王向阳也站在了褚添的面前,正色道:“教练,我觉得我有实力担任首发,而且能带领队伍取得胜利。请教练让我比赛。” 褚添身材矮小,两人站在他面前,气势汹汹的,吓了褚添一跳。不过为了在队员面前保持住威严,还是色厉内荏地说道:“王向阳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拿了个什么都不是的破冠军,就有资格在我面前叫嚣。这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罗北冷笑道:“你确定?” 褚添还没说话,管元抢先说道:“一天装什么装。打赢了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丑,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什么东西?” 王向阳蔑视着他,不屑地说道:“敢跟我打一局吗?输的人让出首发的位置。” 管元双手抱胸,说道:“首发我还需要你让吗?” 王向阳道:“你怕了?” “谁输了,见到对方就跪下叫爹。”管元半眯着眼睛,面容狰狞地看着王向阳。 王向阳一声冷笑,说道:“我没你这么不孝的儿子。” 管元道:“希望你喊爸爸地时候嘴也这么硬。。” 一旁的褚添尴尬地站在两人中间,正想要出声阻止一下,突出一下自己教练的地位。罗北一把拉住了他,说道:“教练,我想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觉得呢?” 看着罗北威胁的眼神,人高马大的身材,生怕他真的动手打自己,居然吓得不敢说话了。 卫宁在一旁,带着微笑说道:“我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竞争上岗,大家都没异议吧。” 这时候其他人哪还敢说话,只是闷闷地点头表示同意。 大战一触即发,究竟结果如何呢,谁也不知道。不过时间晃晃悠悠地已经过了大半个钟头了。 第二十三章 经验之谈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李亦东着急忙慌地来到秦兔的小区外,朝着秦兔家里跑了去。结果因为着急还在楼道撞到两个人。 那女的挺漂亮的,就是哭的很伤心,李亦东还忍不住偷看了两眼,也不知道那男的怎么想的,自己女朋友这么漂亮,不好好照顾,还弄哭他,真是枉为男人。 敲门声响,秦兔猛地一下子拉开门,破口大骂道:“我已经发了动态了,你们说什么都没用,还在这敲敲敲,敲什么敲。” 李亦东什么都没搞明白,就被一顿破口大骂,小心翼翼地说道:“秦小姐是吧,我是耀世的工作人员,想找你谈些事情。” 秦兔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挺帅地一个小帅哥。秦兔立马变了脸色,温柔地笑道:“不好意思,最近上门闹事的人太多了。刚刚才被我赶走两个,我还以为他们又回来了。” 李亦东道:“理解,理解,毕竟秦小姐也是名人。我可以进去跟你细谈吗?” “哦,哦。请进。”秦兔让开了房门,把李亦东请了进来。 李亦东一坐下,立马说道:“秦小姐,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这次来是为了王向阳的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条件。” 秦兔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胸前凸出的地方,显得更加雄伟了,翘着一只腿,白花花地吸引着人的目光。 秦兔笑嘻嘻地看着李亦东,说道:“这件事情呢,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想要的也不多,就看你们能出的起什么价位了。” 李亦东点点头,说道:“恩,我理解。只要这件事能够摆平,我们会利用我们的关系,给你在主流媒体宣传的机会。如果你想要金钱方面的补偿,我相信我们的价位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十万块!” 秦兔竖起自己修长的手指,笑嘻嘻地看着李亦东。 李亦东皱了皱眉头,说道:“秦小姐的要价似乎有点高了吧。” 秦兔大笑着躺回了沙发,抹了一下自己殷红的嘴唇,笑道:“如果你做不了主的话,你可以把你们老板叫过来。” 李亦东坐直了身子,神色严肃地说道:“秦小姐,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本来不用这么贵的。不过人家刚刚被别人吓坏了,怎么也要一点心理补偿,你说是吧。”秦兔拍着自己的胸脯,作出一副受惊的样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地表情看着李亦东。 李亦东长舒一口气,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先告辞了,我需要去跟我们老板商量一下。” 秦兔懒洋洋地挥着手,说道:“小帅哥慢走。你可要抓紧时间了,因为我刚刚不小心嘴一滑,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这人呐,天生胆子小,要是突然被谁那么一吓,恐怕会说一些你们不爱听地话。” 李亦东心里一惊,强自镇定地说道:“像秦小姐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最后身败名裂的也不在少数,大多都是些管不住自己嘴的人。” 秦兔脸色一变,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李亦东转头笑道:“没什么,一些经验之谈,与秦小姐共勉而已。” 在秦兔这里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网络上的言论也慢慢得变成了一面倒。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王向阳似乎已经陷入到了绝境之中。 李亦东一把推开了莫雨潇办公司门,气喘吁吁地说道:“莫总,现在我们怎么办?” 莫雨潇眉头挤出了一个川字,感觉苍老了许多。突然下定决心般说道:“现在找其他人都没用了,只有让年晋尧出面了。” 李亦东说道:“他肯帮忙吗?就算他肯帮忙,现在他在香兰市,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莫雨潇说道:“只能这样了,你马上去帮我订到香兰市的机票,我亲自过去找他。刚刚我接到了联盟的通知,如果在比赛前还不能解决的话。联盟就要停赛王向阳,介入调查了。” 李亦东一听,联盟都介入了,张着嘴惊讶地说道:“这件事怎么牵扯到联盟了?” 莫雨潇摇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给我的理由是,王向阳带来的负面影响太大了,他们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许多人都要求他们拿出一个说法。时间紧迫,你先去帮我订机票。”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太阳慢慢地朝着山坡滑落,预示着一天就要结束了。暮色席卷大地,黑夜即将来临。 杨帆把张飞燕送了回去,好生安慰了一番,总算是稳住了她的情绪,离别之时,轻声说道:“明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不用上班了,我帮你请假。” 张飞燕双眼红肿,眼泪干了又湿,声音有些嘶哑道:“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杨帆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相信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也许你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呢。” 张飞燕茫然地点点头,杨帆长叹一口气,心里失落地想到:“要是有一天,他也能这么担心我,那该有多好。” 夜色沉静如水,人心躁动似火。 莫雨潇带着李亦东,急匆匆地朝着机场赶去,离飞机起飞还只有不到半个小时了。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办理了登记手续,飞一般地跑上了飞机。 “莫总,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的脸色有些难看。”李亦东看着脸色惨白的莫雨潇,心里不免有些担忧。他知道莫雨潇最近几天,睡觉的时间加起来,恐怕还不到十个小时。他身体又有病,李亦东真怕他就这么突然垮掉。 莫雨潇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有些发酸地眼睛,强振一下精神,说道:“我没事,年晋尧那边安排好了吗?” 李亦东道:“已经联系好了,我用商务合作的名义,约在了明天下午三点钟左右,到时候年晋尧会亲自出席。” 莫雨潇这才放下心来,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希望一切顺利。” “莫总,要不你先喝点水吧。”李亦东拿着水壶一转过头,发现莫雨潇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李亦东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小毯子,小心地盖在他身上。 飞机发出一声轰鸣,像只巨兽一般,冲入了夜空。夜空下街道上的路灯,像是天上地星星一般。 张飞燕突然从梦中惊醒,抬头看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张飞燕呆呆地坐在床上,思绪翻涌,久久不能平静。过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从床上爬了起来,跑了出去。 “嘟嘟嘟” 张飞燕再次敲开了秦兔地房门。秦兔穿着睡衣,打着呵欠,厌烦地对着张飞燕说道:“你想干嘛,大半夜地,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报警?” 张飞燕弯腰道歉道:“秦小姐,对不起。下午我说的话有些过分,我希望你原谅我。” “嗯嗯,知道了。没事了吧,快走快走,我要睡觉了。要知道熬夜可是女人最大的敌人,被你这么吵醒,不知道明天起来会不会有黑眼圈。”秦兔神色极其不耐烦,伸手就要去关房门。 张飞燕一把拉住了门,急忙说道:“秦小姐,我知道你是明白事理地。小阳真的是被冤枉地,你就帮帮他好吗?” 秦兔先是让张飞燕说了一顿,又被李亦东威胁,心情坏到了极点。 现在张飞燕大半夜地把自己吵醒,还在这不依不饶,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秦兔尖声道:“我说你这个人烦不烦?该说地我都说了,你快给我滚!保安,保安!你们怎么做事的!” 秦兔用力去掰张飞燕抓着门地手,想要把门关上。 张飞燕则死死地扣住门板,指节发白,两根手指地指甲都快被弄翻了,仍是不肯放手,眼中带泪恳求道:“秦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帮帮小阳吧。如果你不帮他,他这辈子就毁了。他恐怕再也不能打比赛了。我求求你。” 秦兔一面掰着张飞燕的手指,一面吼道:“保安,保安。你给我放手,放手啊。” 秦兔拗不过张飞燕,手上一松,张飞燕突然往后跌去,右手食指地指甲一下子就飞了出去。整个人也重重地倒在地上,“砰”地一声后脑勺着地。 看着门板上地血迹,张飞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右手不断地流血,秦兔被吓坏了,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别装死啊,是你自己摔倒,跟我可没关系。” 张飞燕只感觉头晕目眩,脑袋和右手传来地阵阵刺疼,不断地刺激着她还算清醒的神经,最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秦兔看着披头散发,状若鬼魅的张飞燕坐了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语气也不像刚才那般强硬,说道:“你快走吧。” 张飞燕揉了一下有些发蒙地脑袋,伸手往后脑勺摸去,感觉有些黏糊糊的东西。也不去管自己伤得重不重,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央求道:“秦小姐,你就帮一次忙吧。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求求你了。” 张飞燕说着,双膝一软,居然跪在了秦兔面前。 秦兔被吓得后退一步,惊讶地看着她,说道:“你这是干嘛。” 张飞燕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手指和脑袋地疼痛,刺激着让她没有晕过去,苦苦地哀求道:“求你,求你了。” 秦兔看她这副模样,自己如果不答应她的话,恐怕她是不会罢休的,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也别说我不近人情,十万块,只要拿出十万块,我就帮你这个忙。” 眼看事情有了转机,张飞燕眼睛一下子亮了一起来,激动地说道:“真的吗?” 秦兔双手环抱,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张飞燕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开心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秦兔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你可以走了吧。快走,快走。” 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她可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什么接触,要是她在自己门前晕倒了怎么办,那时候可解释不清了。 张飞燕如释重负,昏沉沉地走下了楼梯,去准备秦兔地十万块去了。 刚到小区门口,突然感觉脑袋一阵晕眩,一时间天旋地转,张飞燕晕倒在地。 第二十四章 突然断电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时间稍微早一些,李亦东匆忙跑回来,匆匆撇了一眼训练室,看见大家都围在王向阳和管元身后。 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着急地去跟莫雨潇回复去了。 王向阳和管元激战正酣。王向阳手持贪狼剑,剑气四溢,战意昂扬。 管元一手精钢铁扇,头戴冲天冠,宽袍大袖。身形灵动,铁扇翻飞,气度从容。 乾坤山风景依旧,滚烫的鲜血,似乎刺激着巨柱上嘶吼的野兽,一只只张牙舞爪,仿佛择人欲噬。 风起,云动 管宁身中数剑,头上的白玉冲天冠,早已不见了踪影,身上一道道剑痕,不断留着鲜血,还散发着一股焦臭味。 王向阳脸色苍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喉咙处还有一处极细小的血痕,左肩高高肿起。 两人怒目而视,不断地喘着粗气,神情狰狞,都想把对方生吞活剥一样。 风动云涌剑低吟,雾遮日昏扇乱舞。 王向阳黑铁长剑在手,剑长三尺九寸,宽六寸八分,一把重剑却使得如绣花细针。 管元精钢铁扇崩、开、劈、砸使得却是刀法一路,铁扇虽小,配着浑厚的内家真气,粘一下,气血翻涌;碰一下,筋断骨折。 王向阳一手“破军剑法”本是一套刀法,走得是大开大合,战场杀敌的路子。不想却被他练成一套剑法,搭配上他的“贪狼真气”两者相得益彰。 剑招施展之际,既不失狼之勇猛,又有狼的细腻狡变。 两人刚交手,王向阳以巧攻巧,抢占先机。出剑只在方寸,剑剑不离管元眼耳口鼻之地。 管元人虽然吊儿郎当,一手“落雨翻云扇”却练得十分纯熟,搭配着“游龙步”不断跟王向阳周旋。 他本已被王向阳抢了先机,手里铁扇忽开忽合,不时劲风袭人,逼得王向阳连连退守。 两人相持不下,一旁观战地罗北忽然皱起了眉头,王向阳的实力他很明白,管元的实力更是清楚不过。 虽然管元修为不错,但是能把王向阳逼到这个份上,却让他有些不相信。其中更奇怪的是,王向阳武功走得刚猛一路,猛打猛攻,与敌人硬攻,在气势上压倒敌人,再依靠自己细腻的招式变换,于不败中求胜。 突然,罗北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卫宁,后者此刻一脸兴奋地看着两人的对战,嘴角时不时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罗北想起来,王向阳两人在进游戏的时候,卫宁把管元拉到一旁,好像嘱咐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里,脸上愁云密布,满脸忧色地盯着屏幕,一双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王向阳和管元又互拼了一记,两人咋合咋分,分立两侧。 此刻两人已经交手了数十招,互有胜负,管元身上已经挂了几道剑伤,王向阳也被管元的铁扇,扫了一下,整个右脸肿了起来。 管元收起自己的折扇,说道:“你现在跪下磕头道歉,我还能让你输得体面一点。” 王向阳皱眉看着管元,他看过几次管元训练,明白他跟巴东的招数都是一路,走得都是灵巧飘逸一类。 所以一上来王向阳就提剑猛攻,想要压制住管元的身法,谁知道管元却不闪不避,跟王向阳对攻起来。 王向阳虽然惊讶于他的应对,但是却没有过多的想法,直到管元一扇击中自己的剑背。王向阳忽然发现再怎么变招,似乎都逃离不开管元的的折扇。他的脸也是那时候,被管元一扇击中的。 还好王向阳应变及时,即刻放弃了兵器长的优势,欺身入怀,跟管元以巧对巧,拆解起来。 王向阳道:“你似乎高兴地有点早了。” 管元突然大笑起来,道:“我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身形翩舞,管元“游龙步”展开,当真似一条游龙入海,游动之际不着痕迹,手中铁扇更如勾魂的使者,想要将王向阳的魂魄勾去。 面对管元凛冽的进攻,王向阳身形纹丝不动,如一颗铁松,站立在狂风之中,任你风暴摧折,我自岿然不动。 铁扇离王向阳不过三寸,王向阳突然动了。 站时如青松咬岩,动时如雷霆动世。 王向阳身形突然朝着后面倒飞出去,管元突然伸出左手,抓住了王向阳的衣服,用力一拽,王向阳身子从半空骤然下坠。 管元右手铁扇含着浑厚的真气,朝着王向阳眼睛戳了过去。 形势危急,凛冽的真气刺痛了王向阳的眼珠,眼角边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 王向阳大惊之下,急忙偏过头,管元的铁扇擦着王向阳的耳朵,插进了厚实的地面之中。 王向阳被管元按在地上,耳朵轰鸣,半只耳朵被管元削掉了。管元还要再攻,王向阳掌心泛红,一急“裂碑手”迎了上去。 掌扇相交,真气狂乱。 管元整个人倒飞出去,王向阳得到喘息的机会,急忙后退几步,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鲜红的血,顿时染红了整只手掌。 管元注视着王向阳,说道:“本想给你留点面子,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王向阳长剑一指,道:“忒多废话,赢了再说大话。” 两人顷刻间又交上手来,王向阳“破军剑法”刚施展出来,管元铁扇便打了上来,仿佛是王向阳自己把剑送上去似的。 迫不得已,王向阳再次跟管元近身搏斗。管元手腕翻飞,一手铁扇挑、压、刺、打、敲,一手擒拿捏、拿、抓、扣、抠,再加上他的“游龙步”身法,身形恍惚不定。 不过瞬间地功夫,管元已经占尽上风。王向阳被铁扇击中之处,红肿不堪,身上更是被管元抓出一道道血痕。 王向阳只凭一手“裂碑手”苦苦支撑,一时间陷入了苦战,却又拉不开身形,只得凭着胸中一股真气,跟管元打得有来有往。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王向阳现在的情形犹如强弩之末。管元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兵法有云: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先求不败,再求克敌制胜。此法无论在什么样的领域都适用,两人争锋相对,便犹如两军对垒,谁先处于不败之地,便已经取得了胜利。 王向阳的落败看来,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罗北看着王向阳节节败退,不由自主地往前踏了一小步,两只手已经被汗浸湿了,就连踢倒了垃圾桶,仍未有觉。 卫宁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有些不满,不住地摇头,眼中更没有刚开始的兴奋,反而是觉得有几分无趣。 乾坤山中,风更急了,耳畔似乎还传来野兽的怒吼,震魂摄魄。 突然间,王向阳终于找到机会出剑,手腕一翻,刺向管元的喉咙。 火是温暖的,却又是孤独的。 它给寒夜中无助的旅人带来了温暖,但又不许别人靠近。 默默地在寒夜中,独自地散发着光和热,或许它并不在意是否温暖了别人,它只不过是做着他自己。它生来就是带来热和光明,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对自己做出任何改变。 长剑泛着幽蓝的光火,灼热的温度,让管元的发尾卷曲了,空气变得稀薄。 虽然没想到王向阳此刻还能有如此浑厚的真气,但是管元凛然不惧,身上破烂的衣衫,无风自动。 一只铁扇从天而落,准确地打在了王向阳的剑背之上。 剧震,两人的手都被震得有些发麻。 王向阳咬紧牙关,强行变刺为劈,一道烈火随着铁剑,直取管元的头顶。 管元似乎早料到他有这一招,嘴角滑过一丝微笑,不慌不忙,脚步一错,手中铁扇往前一探,正中王向阳的腋下。 王向阳只觉得腋下生疼,右臂一软,手里的剑也握不住了,“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整个人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清风浮动,云卷云舒。 管元轻摇折扇,缓步走到王向阳面前,低头俯视道:“废物终究是废物,就算给你穿上龙袍,也永远上不了台面。充其量不过是,沐猴而冠的小丑。” 王向阳咳出一口鲜血,道:“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废话。你赢了吗?” 管元哈哈大笑,仿佛听见了最可笑的笑话一般,道:“现在的你连剑都没有了,凭什么跟我争!” 王向阳挣扎站了起来,用红肿的双眼直视着管元,迸发出炽热的光芒,那是鲜血的温度,是梦想的温度,是执着的温度。 王向阳一字一顿地说道:“没有剑,我还有双手;手断了,我还有双脚;脚断了,我还有牙。只要还剩下一口气,我都不会放弃。我的终点不是这里,而你也永远不是能阻挡我前进的人。像你这样的二世祖,永远不会明白梦想在我心中的分量,所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赢我,一次都不可能!” 王向阳长剑离手,口吐鲜血,摇摇晃晃地站在平台中间,犹如一颗垂死的老树,随时就要倒在风雨中一般。 罗北紧张地看着屏幕,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王向阳的桌椅,整个人仿佛要钻进游戏里一般。 卫宁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无趣地看着游戏,突然说道:“你们慢慢看,我去上个厕所。” 火,烈火! 幽蓝色的火焰,在王向阳身上燃烧着,贪狼真气不要钱地往外倾泻。 管元被灼热的真气逼退,望着已经开始拼命地王向阳,心里暗自防备,小心应对,告诫着自己不能在阴沟里翻船。 王向阳周围热浪翻飞,周围的空气都燃烧了起来,连视线都变得扭曲了。 “剑来!” 随着王向阳一声大吼,一旁的铁剑,立马有了回应,低鸣着回到了王向阳的手里。 “破军斩!” 长剑再手,幽蓝色的真气汇聚,化作一只狼头,长嘶着朝管元飞奔而去。 “黔驴技穷!” 管元一叠折扇,风起,吹动着他的长发。 铁扇如利箭,直接打在了王向阳的左手手腕之处。 硕大的狼头,忽然间一声低鸣,凄厉的声音响彻这座乾坤山,消散不见。 管元一击建功,脸色却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反而有一丝恐惧,慌乱地往后逃跑。 他本想一击打碎王向阳的腕骨,却不知为何,打在了他的剑刃之上。 狂暴地贪狼真气,沿着他的折扇,朝着他体内狂泄而出。 管元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一团烈火,灼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更是要从体内破体而出一般。 “给我跪下吧!” 王向阳手腕一转,反握长剑,一跃而起,从天上朝着管元的脑袋狠狠地劈了下去。 黑铁长剑,裹着一层深邃的蓝色火焰,携夹着无上威势,犹如陨石坠地。 管元被巨大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感觉双膝发软,忍不住想跪伏在地。 长剑离管元的头顶不过半寸,黑色的头发,也已经被热浪灼烧地卷曲起来,已能闻见一股臭味。 忽然间,画面一黑,断电了。 一瞬间,电又来了,游戏却因为停电的原因,强制结束了。 第二十五章 怒不可遏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我CNM”罗北大叫着伸手去抓管元。 管元跟王向阳争斗良久,早已经身疲力软,一下子被罗北从座椅上提了起来。 “罗哥,冷静,冷静!” 褚添已经被罗北的气势给吓软了,躲在一旁不敢说话。巴东等人急忙围了上来,拉手的拉手,掰手指的掰手指,想要把管元从罗北手上救下来。 “都TM给我滚开。”罗北火气上冲,哪还能听进别人的劝。双手一用力,立即把巴东三人给推开了。 巴东被罗北推了一个踉跄,撞到了挣扎着站起来的王向阳身上。王向阳也是手脚酸软,被巴东一下子撞倒在地,两人瞬间滚在一起。 巴东急忙去扶王向阳,说道:“向阳,你没事吧。” 罗北听见巴东慌乱地声音,看见了跌坐在地的王向阳,一把放开了管元,匆忙跑到他身边,关切道:“兄弟,你没事吧?你等着,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王向阳想要伸手去拉住他,奈何罗北一下子就冲了出去,拉都拉不住。 罗北瞪大了双眼,鼻子不断地喷着粗气,像是一头发怒地公牛。 管元被罗北的气势吓到了,在地上不断地往后缩着,战战兢兢地说道:“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要你不得好死。” 其余众人见罗北这幅模样,全都萎缩着不敢上前,生怕殃及池鱼。 罗北像拎小鸡一般,把管元从地上拎了起来,举起拳头就要打。突然,卫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一把拉住罗北的拳头,笑道:“我不想阻止你,只不过你打他,真的想过后果吗?” 卫宁一句话,罗北有些迟疑,就是这么稍微的迟疑,王向阳也走了过来,说道:“罗哥,你先放手。要是打了他,联盟知道了,你非得禁赛不可。” 罗北看了看一脸笑意地卫宁,又看了看一脸担忧地王向阳,把管元狠狠地掼在地上。管元死里逃生,慌忙躲在了卫宁的身后。 卫宁一脸微笑,慢慢地抽出一支烟,吐出一口青烟,缓缓地说道:“事发突然,两个人也不好判胜负,就算平局吧。” “凭什么,向阳马上就赢了。如果不是这个狗东西耍花招,他凭什么跟向阳争。”罗北横着脖子,大喊大叫,整个训练室似乎都随着他的声音在颤抖。 卫宁抖了一下手里的烟灰,摇头道:“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偶尔跳闸这也是再平常不过了。你怎么能随便污蔑人家呢。” 罗北吼道:“早不跳闸,晚不跳闸。偏偏向阳要赢的时候跳闸,天下哪有这么凑巧地事。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卫宁皱着眉头,思索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刚刚大家都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出去上了个厕所。这个人是谁呢?” 卫宁一番话,让大家都惊讶不已,似乎他自己承认了,又好像没有承认,众人都摸不清楚他话里地意思。 罗北扶着王向阳,不怀好意地看着卫宁,仿佛认定了他就是那个装神弄鬼地人。 卫宁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你是在怀疑我。” 众人不明白他是真的才反应过来,还是在装傻充愣。王向阳听了许久,这才算真正明白事情的原委,神色不善地看着卫宁,眼中仿佛在说:除了你,还能有谁。 卫宁连连摆手道:“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可没有未卜先知地本领,我出去地时候管元可是已经胜券在握了,谁能想到王向阳能赢?” 卫宁一番话,众人不禁低头沉思,那时候王向阳确实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他们也一度认为,管元是赢定了,谁能猜到王向阳能够翻盘。 除了罗北以外,所有人似乎都开始相信,这次断电,应该真的是一个美丽地意外。 卫宁捻灭了手里的摇头,笑道:“虽然我很想承认这是我做的,不过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可没那种实力。眼下两个人今天恐怕都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择日再战吧。” 众人沉默不语,眼下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罗北还想说些什么,王向阳拉住了他,说道:“不管再比多少次,我都不会输。罗哥我们走。” 王向阳在罗北地搀扶下,走出了训练室。卫宁玩味地看着两人离去,转头对一旁缩在墙角的褚添说道:“教练,你姐姐好像跟联盟的人来了。似乎找莫总有事,不过莫总好像不在,他们正在找你,你不去看看吗?” 褚添胆小怕事,身子像油桶那样大,胆子却像针头那样小。面对凶神恶煞的罗北,早已经吓得魂不守舍。 此刻听说自己姐姐来了,立马来了精神,整理了一下散乱地衣服和头发,清咳两声道:“嗯,那个。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管元一听自己妈来了,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跳着说道:“舅舅,我跟你一起去。” 褚添装腔作势道:“嗯,走吧。” 褚添拿腔拿调,样子滑稽不堪,众人都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发出吃吃的笑声。 天色渐暗,王向阳被罗北放在了床上。王向阳挪了一下身子,感激道:“罗哥,谢谢了。从我第一天来帮我到现在。” 罗北道:“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我兄弟,我不帮你帮谁?” 王向阳心里涌出一道暖流,这么多年了,除了院长和张飞燕以外,从没有谁真正地关心过他。 从小就见过了人情冷暖,整颗心就像被冰封了一样,孤寂,寒冷,我行我素。 罗北拧着一对粗黑的眉毛,说道:“刚刚跟管元交手地时候你怎么了,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 “管元有些奇怪。他似乎知道我要在什么时候出剑,什么时候收剑。每每当我招式还没展开地时候,就切断了我的剑法。我没办法,只能跟他近身搏斗,不然地话,我早就输了。”王向阳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回忆着刚刚那场战斗。 罗北摸了摸自己粗硬的胡子,沉思道:“以管元地实力,恐怕还做不到这一步。多半是卫宁指点了他,你最后从右手剑变成左手剑,管元立马就败。” 王向阳睁开眼睛,疑惑道:“卫宁?” 罗北严肃地点点头,担忧道:“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再战地时候,不太好应付。” 王向阳拍了拍他手背,笑道:“你把卫宁也想得太神了,这一次他只能说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再有下次,对我可就不灵光了。” 罗北看见王向阳自信满满,也就放下心来,一巴掌拍在王向阳的肩膀,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一般人,到时候给我狠狠地,扇他两个耳光,给老子解解气。” 罗北力气大,手上也没个轻重,王向阳被罗北一掌,拍得呲牙咧嘴。两人对视一眼,都大笑了起来。 黑夜来临,万家灯火点亮了整个城市。 会客室里除了褚添和管元以外,还坐在三男一女四个人。 那女的体态丰腴,一身剪裁得体地黑色长裙,庄重大方。坐姿端正,隐隐散发出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势。 脸上薄施淡妆,打扮的清丽脱俗,也也遮住了眼角淡淡的细纹。 在她对面坐着一个大腹便便地中年男子,下巴挤出一堆肥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眯眯地看着女子。 手指夹着一根细烟,嘴里不时吐出一片烟雾。 胖子笑道:“褚总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怎么劳烦你亲自过来呢。” 女子正是管元的母亲,管霖源地妻子,枫杨贸易地行政主管褚静,数一数二地女强人。 褚静嘴角露出恰当地微笑,说道:“耀世是我们枫杨地重要项目,事关耀世声誉问题,我自然要亲自出面了。” 胖子道:“我们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所以我黄某人,这次代表联盟前来,就是为了给贵方还一个公道。” 管元见自己母亲在谈正事,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不敢去打扰她,偷偷地在褚添耳边问道:“这胖子谁啊?” 褚添被吓了一跳,小声回道:“小声点。他是联盟官方发言人,黄子强。” 管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是觉得眼前这个胖子,怎么看上去有些熟悉。 褚静瞪了一眼窃窃私语地两人,后者立刻被吓得噤若寒蝉,正襟危坐。 褚静道:“我想知道联盟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黄子强道:“其实按照联盟本来的意思,是要你们自己要么解决的。不过眼下舆论越来越强,我们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呀!” 黄子强一脸苦相和无奈,有一种被逼良为娼地感觉。 褚静气度从容,微笑道:“我也能明白你们的难处,这件事,我们会尽快给贵方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这位是我们战队地教练,你可以跟他详谈。” 褚静指了一下旁边的褚添,褚添立马站起身,伸出手说道:“黄总,你好,我是耀世战队地主教练褚添。” 黄子强起身握住褚添地手,对着褚静笑道:“这位就是褚总的弟弟了吧,果然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褚添低眉顺眼地说道:“过奖了,过奖了。” 黄子强看了一眼褚添身旁地管元,问道:“这位是褚总地公子了吧。他的比赛我看过,不仅是长得一表人才,更是少有地年轻俊杰,前途不可限量啊!” 说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众人也陪着一起笑了起来。 黄子强忽然一拍自己脑门,说道:“你看我这脑子,正事都差点忘了。联盟希望各位能在三天之内,把这件事给平息了。不然到时候,我们也很难办啊。” 褚添试探性地问道:“如果到时候没能解决呢?” 黄子强苦恼地说道:“到那时候,恐怕只有革除相关选手地职业资格了。” 褚添和管元心里都是一惊,都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褚添小心地问道:“联盟已经决定了吗?” 黄子强拍着褚添地肩膀,大笑道:“这只不过是一个暂定地处理办法而已,褚教练不要担心,只要能证明他是被冤枉的,联盟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绝不会让你无缘无故折损爱将的。” 褚添忙不迭地点头,不敢说话。黄子强又说道:“不过在事情没解决之前,这位选手要停赛。希望你们也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褚静接口道:“我们向来是严格按照联盟既定规则办事地,黄总你放心。时间也不早了,我订了一桌酒席,黄总不会不给面子吧。” 褚静笑靥如花,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的味道。 黄子强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却之不恭了。哈哈哈。” 星动,风止。 零散地几颗星星,透过云层的缝隙,偷偷地眨着眼睛,却逐渐被太阳夺取了光明。 王向阳迷迷糊糊之间,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故友重逢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香兰市傍山而建,兰江从城中横亘而过。 兰江河宽水深,从东向西,浩浩汤汤地流入北海之内,是重要地航运路线。 香兰市更是联结内地和沿海地重要集散地,所以香兰市虽地处山区,却经济繁荣,虽比不上华南市等地,但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城市。 再加上香兰市又是几朝古都,山清水秀,名胜古迹多不胜数,每年来此旅游之人,络绎不绝。 已经是下班高峰,年晋尧撇下了所有人,拉着莫雨潇就跑了。此刻却被堵在了路上,莫雨潇心系王向阳的事,于是急不可耐地说道:“年总,请你务必要帮我这个忙。” 年晋尧被堵车弄得有心心烦,全然没有了初见时地兴奋,有些不快地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帮,刚刚你也看见了。就算我帮王向阳澄清了事实,你们耀世依然会被联盟处罚的。依我看,你还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把王向阳开除了,既可以广大玩家和粉丝交代,也给了联盟一个台阶下,何乐而不为,非要揪着这么一个人不放呢。” 莫雨潇道:“只要能够保下王向阳,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莫雨潇坐在后面,整个人都快伸到挡风玻璃上了,忧虑恳求之色溢于言表。 年晋尧透过后视镜,看见莫雨潇略微发福的苍白脸庞,心里闪过一种奇特的感觉。他不知道莫雨潇为什么,对一个王向阳这么看重,不远千里跑过来求自己。 年晋尧说道:“这些事等会再说,先跟我去见见我朋友。” 拥堵的道路变得通畅,年晋尧开着自己的车,进到一座别墅当中。 别墅外用中式的围墙包裹了起来,一进到里面,便是一大片碧绿的草坪,中间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湖旁边还放着一个古朴的亭台,漆红点绿,古朴森然,历史的庄重气息迎面而来。 亭子中间摆放着一个石桌,几张石凳,桌面平滑如镜,洁白似玉。 石桌中间的黑色纹路,左勾右画,一副远山近水图跃然桌面。 道路两旁更是红花绿树,互相照应,微风一过,向两人纷纷点头致意,正在修剪地园丁,看见了年晋尧地车,都停下手中地工作,恭送年晋尧过去。 别墅没有采用常用地圆顶或平顶造型,而是中式的挑檐。 青瓦片在阳光下反射出别样美丽的光彩,两只镇宅的瑞兽,闭目狰狞,宝相庄严。 窗户门板,精心雕琢,花鸟鱼虫栩栩如生。湖面不时吹来一阵细风,顿感春意融融,门窗上雕刻的事物,都活了过来,借着春风,肆意欢闹。 年晋尧拉着莫雨潇推门而入,古朴的别墅里,却是一番西式的装潢。 莫雨潇似乎有些适应不过来这种转变,看着头顶地金色吊灯发愣。 年晋尧笑呵呵地说道:“这是我哥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说是什么大师手工做的。我看着挺好看地,不用白不用,反正放着落灰也可惜了。” 两人走过大厅,进到房间内。偌大地房间,十几个衣着鲜亮的少男少女,三五成群地闲聊。 “朋友们,剑神,莫雨潇来了。”年晋尧把莫雨潇推了出来,朝着屋里的众人大声说道。 众人地目光一瞬间移了过来,几个男的惊呼了起来,跑了过去。 “小年,可以呀,莫神都被你请过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肤色微黑的男子,一头半长不长的头发,打理得十分整齐。厚厚的刘海遮住了额头,露出上半截眼睛。一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莫雨潇认得这个人,是香兰市市委书记的公子,他们曾经在华南市见过两次。 莫雨潇礼貌地说道:“张少爷,原来你也在这。” 张之华也是一个剑舞地死忠者,莫雨潇夺冠之时他才十二岁,从那时候起,就把莫雨潇当作自己的偶像。 曾经几次跑到华南市,跑到耀世地基地里,去见莫雨潇。所以两人虽然只见过两面,在这一群人里面,算是比较熟稔的了。 张之言一把拉开了年晋尧,痴笑道:“莫神,你怎么来香兰市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去接你啊。” 莫雨潇道:“我这次来是找年总帮忙的,只不过他好像有些为难。” 张之言见莫雨潇话里有话,又知道最近耀世出现了问题,还以为他是找年晋尧投资地事情。 于是张之言把脑袋探了过去,神秘地说道:“莫神,这个年晋尧就是个禽兽,我们都叫他年兽,不是个好东西。你缺钱地话,你找我啊,我可以帮你。” 莫雨潇愣住了,他没想到张之言居然会给自己说这个,转念一想,恐怕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正要解释,一旁地年晋尧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他脑袋夹在自己腋下,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个张二狗,居然在莫神面前诽谤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把张之言拉到一边去了,不知道说些什么。领头的两人走了,其余人一下子围了上来。 对着莫雨潇又拍又摸的,像是看珍稀动物一样。对面的全是些富家子弟,虽然莫雨潇心里有些不忿,但依旧礼貌地一一回应。 莫雨潇心不在焉地,看向一旁地年晋尧和张之言,心中又挂念着生病地李亦东,推开了让他签名的照片,礼貌地说道:“对不起,我有点事,出去打个电话,各位少陪了。” 走出房间,莫雨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摸出手机,打通了李亦东地电话:“喂,小东,你怎么样了。” 李亦东语气有些慌乱,说道:“莫总,你去哪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莫雨潇道:“我现在在年晋尧家里,你好点了没?” “那我就放心了。”李亦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继续说道:“他愿意帮忙了吗?” 莫雨潇叹息道:“还没,待会我再去跟他详谈,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说动他。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进去了。” 莫雨潇挂断电话,深吸两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振作精神朝房间走去。 刚碰到门把,门内传来几句小声地交谈。 “那个莫雨潇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就是,要不是年少,谁愿意搭理他。一个破玩游戏的,你看他那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呐。” 说到这里,两人发出一声低笑,接着说道:“怎么不是神,神经病的神呗。哈哈哈。” 两人一阵嗤笑声,莫雨潇握紧了把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面带微笑地看着谈话的两人,礼貌地点点头,朝着年晋尧径直走了过去。 两人神色有些尴尬,朝莫雨潇不自然地笑了笑,满脸羞红地跑开了。 年晋尧还在和张之言说着话,莫雨潇站在两人身后,轻咳道:“年总,能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相谈正欢,莫雨潇一下子打断了话茬。年晋尧怔了一下,“哦”的一声,点点头,跟莫雨潇两人走到了一旁。 张之言拉着莫雨潇的手臂,说道:“莫神,要是这年兽不肯帮你,你来找我,我帮你把那几个跳得欢的,都给他整治一下。” 张之言的父亲,虽然是香兰市的市委书记,但是官场上的人难免会有一些关联。 要是张之言能跟华南市地宣传部说上两句话,恐怕网上的舆论风向一瞬间就会逆转。 这样的想法虽然让莫雨潇十分心动,不过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地办法。这样做的话王向阳就彻底,变成人们口中地人渣,耀世也就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了。 莫雨潇十分感激,拒绝道:“张少爷有心了,这件事还是让我自己处理吧。” 张之言见自己一片好心被拒绝,撇着嘴走开了。 年晋尧和莫雨潇两人来到阳台,没有了房间的气闷,从湖畔吹过来地暖风,让人忘乎所以,不知今宵何年。 莫雨潇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拿在手里擦了擦,诚恳地说道:“年总,事实究竟是怎样的,我想你最清楚不过了。王向阳是因为相信我,才选择了耀世,我必须要对他负责。” 年晋尧皱着眉头,不自然地挠着自己的头发,苦恼地说道:“莫神,我给你说实话吧,那个秦兔是我一个那个,你懂的。要是让我女朋友知道了,我可就完了。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的难处啊。” 年晋尧口中地女朋友,是联科科技老总地独生女,可以说的上是他们这个圈子里面,地位尊崇的公主。年晋尧他老爸跟这位公主地父亲,曾经是战友,就想着撮合两人在一起。 可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真把父母之言当真啊。不过为了应付二老,他们两人也就假模假样的谈起了恋爱,私下里干些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莫雨潇急忙说道:“我知道这样有些为难年总你,可是现在除了你,谁都证明不了王向阳的清白。你要是不肯帮忙的话,王向阳地职业生涯还没开始就要夭折了。” 莫雨潇神情激动,一张略显苍白地脸,此刻却泛起一点病态地红色,抓着年晋尧地手,不住地哀求。 年晋尧被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拒绝的话也暂时说不出口。外面的的天色逐渐黯淡,月亮从山的那边,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着。 “年兽,你躲在这干嘛。” 年晋尧一下子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挣开了莫雨潇的手,急忙说道:“这是董阳,云郎天集团董事长的儿子。” 正准备给董阳介绍莫雨潇的时候,董阳一摆手止住了年晋尧,微笑道:“不用介绍,我认识,一代剑神,莫雨潇。” 董阳眉毛细长,一双丹凤眼笑意满满,不过嘴角偶尔透露出的一丝邪魅,让人想要靠近地时候,内心又有一丝惧意。 莫雨潇带上自己的眼镜,伸出手道:“过誉了。董少爷你好。” “雨潇,好久不见。” 莫雨潇这才发现,董阳身后还站着一个身材挺拔地男子,微笑着看着他。 莫雨潇瞳孔微震,苦涩地说道:“好久不见。” 夜色渐浓,偶尔袭来地一股寒流,让人忍不住把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服裹紧了。 王向阳一步一步朝着基地走去,杨帆下班了,急忙赶来照顾张飞燕。 本来王向阳也想留下来的,在张飞燕严辞拒绝之下,只能无奈地回基地去了。 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了满脸青肿得曹新几人,唯独不见了卫宁、褚添和管元三人。 “你们这是怎么了?”王向阳疑惑地问道。 众人皆是一阵沉默,唯独一直沉默寡言地曹新,语气森冷地说道:“你走吧,离开耀世!” 第二十八章 十招之约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沉默,良久的沉默。 空气压抑地让人窒息,巴东等人眼神里,或是愧疚,或是愤怒,或是不屑。 王向阳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曹新道:“耀世不需要你。” 王向阳道:“这是莫总的意思?” 曹新道:“没有,这是我的想法。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自己离开。” “是莫总让我来的,除了他,没人能让我离开。借过。” 王向阳走过去,想要推开曹新。曹新一把抓住他,寒着脸说道:“走出这道门,你可以赚很多钱。不要阻挠我前进地路。” 王向阳一把挣开他得手,冷笑道:“你觉得你有能力,带领他们去赢?” “没有你,就可以。” 曹新和王向阳两人对视着,目光中迸出一点火光,就连头顶地灯光,似乎也受不了这强大的气势,害怕地瑟瑟发抖。 罗北一拍桌子,大喊道:“你们够了,你们这样还算是战友吗?” 贺源带着一如既往地笑容,说道:“我们也很想跟他做战友,我们之是希望王大神,能够为他的战友考虑一下,自己离开。” 罗北瞪着一双大眼睛,扫视着巴东两人,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巴东把头扭到了一边,并不表态。段干双看了看贺源和曹新,又看了看罗北和王向阳,最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够了!”罗北突然大吼道,声色凄厉,突然一把拉起王向阳,说道:“我们走。” 王向阳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罗北诧异地看着他,说道:“还留在这干嘛?等那头肥猪回来,再侮辱你一次?” 王向阳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今天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你一再退让,最后受伤害的,只会是你最爱地人。” 罗北神色愕然,他觉得王向阳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他很想我问,他出去这么久,究竟干什么去了,不过还是忍住了。他想看看王向阳接下去,想要干嘛。 王向阳双手插兜,嘴角挂着不屑地笑容,平视着曹新的眼睛,淡淡地说道:“你知道莫总为什么要找我来吗?” 曹新等人怔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话,全都疑惑地看着他。 王向阳继续说道:“他要让我来拯救你们。” 王向阳说话的时候,眼神似有似无地看向贺源几人,蔑视的眼神,毫不保留地显现出来。几人只感觉心中有一股火在燃烧。 曹新半眯着眼,讥诮道:“就凭你!” “就凭我!” 王向阳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字字落地铿锵有声。罗北等人都被他这股自信吓住了。 在短短几天接触中,王向阳给他们地印象,不愿与人争辩,谦虚和善,让人觉得他是个实诚的好好先生。 他以前就像是一把,插在剑鞘里的宝剑,虽然时不时地露出一点锋芒,但更多是让人觉得,这是一把谦和的君子之器。 而现在长剑出鞘,锐利的剑锋让人不敢直视,森寒的剑气恨不得将天都戳出一个窟窿。 罗北感受是最深刻的,他不知道王向阳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但是无论王向阳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坚定地站在王向阳身旁,去全力支持他。 “要不我们打个赌?” 王向阳不理会几人杀人般的目光,从兜里抽出一支烟,慢慢地点上,挑衅地看着曹新。 曹新语气阴冷地说道:“赌什么?” “你应该是他们几人中,武功最好的了。我跟你打一场,十招之内,我肯定赢你。” 王向阳一面抽着烟,一面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曹新怒极反笑,大笑道:“你也太狂妄了一点,十招?我就算给你一百招你也赢不了我。” 王向阳道:“你不敢?” 曹新道:“我怕你输了哭鼻子。” 王向阳灭掉手里的烟头,走进了训练室,笑道:“那就来吧。我要是输了,自己卷铺盖走人。” 曹新怒火中烧地跟在王向阳后面,走进了训练室。这个赌约,王向阳无疑是在侮辱他,但他依然接受了,他不仅仅是想借这个机会教训一下,不可一世的王向阳,这也是名正言顺赶走王向阳的办法。 训练室显得比平时更安静一些,巴东站在中间,左右为难。贺源和段干双两人则是围在曹新身边,全都希望他能狠狠地教育一番王向阳,阴毒地目光,时不时地向王向阳瞟去。 罗北站在王向阳身旁心神不定,他不知道王向阳为何敢说十招之内,就能击败曹新,这连他自己都做不到,担忧地问道:“向阳,没问题吧?” 王向阳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着话,转头看了一眼曹新。曹新似乎也有感应,回过头来看着王向阳。 目光接触之际,一股肃杀之气骤然而生,天上淡淡的明月,不知何时,已被一片乌云给遮住了。 漆黑的夜空下,屋舍灯火通明,莫雨潇看着眼前挺拔的男子,苦涩地笑着。 男子微笑道:“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莫雨潇长叹一声,说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都已经过去十年了。” 年晋尧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看上去似乎有点眼熟,但是记忆却十分模糊。于是他把董阳拉到了一旁,小声地问道:“小董,这人是谁啊,我好像在哪见过。” 董阳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是我哥。” “你哥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张子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也钻了出来,同样疑惑地看着他。 董阳解释道:“我哥一直待在国外,前几天才回来的。他今天看见你带着莫雨潇来了,所以他就跟来了。” 年晋尧皱着眉头,说道:“不对呀,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哥。” 张子言赞同地点点头,嘴里说道:“我也这么觉得,你哥叫什么?” 董阳偷偷打量了一眼正在交谈的莫雨潇两人,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我哥叫董丛云。” 董丛云三个字一出来,年晋尧两人的记忆,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涌而出。 当年莫雨潇在长安城楼一战成名,最后剑下的亡魂,就是眼前这位身形挺拔,目光如炬的董丛云。 他们只知道,董丛云输给莫雨潇之后,就不知去向了。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是云朗天的大公子,董阳的亲哥哥。 年晋尧两人张着嘴,半天也合不拢,正在艰难地消化着这个消息。张子言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说道:“小董,你可别骗我,他怎么会是你哥呢?” “当年我哥要打职业,我爸不让,最后两个人闹翻了,大哥一个人离家出走,跟家里也断了联系。大哥他本想拿了冠军,然后向老爸证明自己,结果却输在了莫雨潇手里,心灰意冷的他,也就顺从我爸的意愿,跑到国外去了。” 董阳说着这话的时候,心中唏嘘不已。他哥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意气风发,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但那次输了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沉默寡言,像一只行尸走肉般。 这未免不是一种悲哀,电子竞技就是如此残酷,没有人会在意谁得了第二。人们能够想起第二的时候,也只是在表彰第一的功勋的时候,顺带提上一句“他呀,就是被打败的那个嘛。” 阳台外的月光有些黯淡,风吹皱了湖水,打碎了月光,草坪上不时传来一两声虫鸣。 董丛云打量着莫雨潇,笑道:“十年不见,你倒是长胖了一点。” 莫雨潇苦笑道:“你除了成熟了一点,倒是没什么变化。” 十年的对手,亦或是十年的朋友。 今日在这样一个场景里面相逢,不免感叹时间的流逝,岁月的无情。 董丛云眉目俊朗,身材高挑,充满了中年的人成熟和力量。一生合体的西装,把他健硕的身材,毫不保留地展现了出来。反观莫雨潇则是一脸疲惫和苍老之色,身材也有些发福走样了。 董丛元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们倒是有缘分呐。” 莫雨潇笑了,难得这么开心地笑一次,说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老实,不是你故意找来的,我把头给你。” 董丛云一愣,随即大笑道:“跟你这人说话真没意思,老友重逢,不是应该相见泪两行,互述衷肠嘛,哪有你这样乱拆台的。” 莫雨潇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笑道:“不要在这插科打诨,说吧,这次突然跑回来,是想干嘛?” “打败你。” 董丛云从兜里拿出一盒烟,给莫雨潇点了一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莫雨潇抽了一口烟,看了一眼牌子,自己从来没见过,说道:“恩,不愧是董家的大少爷,抽的烟我都从来没见过。打败我,十年前你就没做不到,十年后你就更不要想了。” 一股青烟,飘荡在两人中间,一会变成一把长剑,一会又变成一把利刀。 年晋尧见两人本来还和颜悦色,突然间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走上去说道:“莫神,董哥。我叫他们准备了一桌饭菜,我们边吃边聊,边吃边聊,呵呵,呵呵。” 两人似乎都没有理年晋尧的意思,年晋尧站在两人中间,渗人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 董丛云越过年晋尧,对着莫雨潇说道:“有没有兴趣玩两把?出国十年,我好久没玩过了。” 莫雨潇已经好久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就连心跳,也比平时快了不少。对于他这种已经步入中年的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种难得的事情。 莫雨潇笑道:“我也好久没玩了,玩玩也无妨。十招定胜负吧。” 董丛云道:“年少爷,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地方,我跟老友叙叙旧?” 两位上古大神要在自己这里对决,对于热爱剑舞的年晋尧几人来说,还能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呢? 年晋尧两眼放光,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没问题,没问题。你别叫我年少爷,叫我小年就可以了,要是你愿意,跟小董一样叫我年兽都行。来来来,我带你们去游戏室。” 年晋尧说着,急忙带着几人来到了游戏室,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几个游戏头盔,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经常打理,宽阔的房间一尘不染。 房屋的中间摆着一个圆形大桌,桌子中间有一个用来观战的3D观战仪。莫雨潇两人向年晋尧道了一声谢,各自带上头盔,开始登陆游戏。 莫雨潇想起想起什么一样,对着董丛云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不会忘了自己的账号了吧。” 董丛云啐了一口,说道:“傻B。” 一旁的年晋尧浑身颤抖,像是要失禁一般,抓着张子言的时候往自己脸上闪着,难以置信地问道:“二狗,你告诉我,我这是不是在做梦?” 张子言也是一脸木讷,呆呆地看着莫雨潇两人,狠狠地在年晋尧脸上扇了一耳光,说道:“疼吗?” 年晋尧摸了摸发烫的脸,说道:“疼!很疼!” 董阳看了一眼精神失常,抱在一起狂欢的两人,暗自叹息:“我怎么有这么两个朋友。”目光却带着几分高兴和激动,看着已是中年的大哥。 乾坤山中 白衣胜雪,长剑流光。 黑袍如夜,唐刀森寒。 在另外一座城市里,同样的场景中。 黑铁玄剑,长发无风自动。 精钢薄刀,杀气直冲云霄。 第二十九章 十年之期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白云苍狗,战意昂扬。 董丛云抚摸着手里的唐刀,刀身轻颤,发出一身低吟,似乎在欢呼自己的主人归来。 “让你久等了。” 双目含泪,如见到自己情人一般,温柔地抚摸着它,语气轻缓柔和,说不出的思念与歉意。 莫雨潇一身白衣,静静地看着董丛云,微风吹动了他的白色长衫,目光中炽热的战意。 董丛云一挥手中的唐刀,凌冽的刀气带起一阵尘土,衣衫下摆,飘然而动。 董丛云道:“十年不见,我们就十招定胜负吧。” 莫雨潇道:“出招吧。” 整个乾坤山陷入一片寂静,就连风都停止了,两人手中的刀剑却像活过来了一般,不断地发出低吟。 倏然,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同时朝着对方飞奔而去。 “铿锵”一声金铁交鸣之声,莫雨潇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直奔董丛云的咽喉。董丛云面色不改,唐刀直刺莫雨潇的胸膛。 刀光如电,剑气如雷。 长剑及喉,董丛云一低头,剑气擦着他的发尖而过,斩落了几丝黑色的头发。 刀光破衫,莫雨潇脚下一转,锋利的唐刀刺破他的衣服,从腋下而过。 两人骤然近身,莫雨潇脚下生风,一记鞭腿,借着转身的力量,扫向董丛云的腰部。董丛云双手握刀,低矮的身子一下子腾空而起,躲过了莫雨潇的鞭腿,手中的唐刀携带着万钧之势,劈向莫雨潇的脑袋。 刀气暴涨,一道巨大唐刀虚影,从天而落,劲气勃发,吹乱了莫雨潇的头发,震碎了他脚下的石头。 莫雨潇神色凛然,长剑在手腕一转,站稳身形,森寒的剑气透体而出,迎上了董丛云的刀芒。 “砰”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碎石乱溅,巨大的铁链被浩瀚的真气震得不断抖动,发出让人牙酸的刺耳声。 两道人影,从烟尘中退了出来,风一吹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地上的刀痕,告诉着别人,这里刚刚有一场惨烈的战斗。 董丛云弹了一下手里的唐刀,说道:“你退步了。” 莫雨潇笑道:“咱两彼此彼此。” 月如明刀,刀如明月。 董丛云手中的唐刀,仿佛如一轮残月。 凄清,冷淡,冰冷的刀锋就像月光,不带有一丝的怜悯。 带着让人心寒的气息,唐刀如月宫的仙子临凡,不带着一丝烟火,轻飘飘地朝着莫雨潇砍去。 如此绵软无力的招式,莫雨潇却如临大敌,皱紧了一双眉毛,脚步微微后撤,手腕急转,长剑转出一片光影。 一道淡白色的剑芒,变成两道,再变成四道,再变成千万道。最后在莫雨潇的四周,无数道剑光化成了无数把长剑,直奔董丛云凄冷的刀。 只听见无数声脆响,董丛云的刀,慢慢地劈碎了无数把长剑。 刀似明月,剑如游龙。 长剑一声低吟,咬住了刀尖,不可一世的利刃,被瘦弱的剑尖挡住了,董丛云前进的身形也停住了。 两人犹如小孩游戏一般,剑尖对刀尖,站立在两侧一动不动。 董丛云黑衣如夜,整个人仿佛从夜色中,借着白色的月光踏步而出。 莫雨潇白衣胜学,长发飘飘,如同谪仙一般,清雅高洁,仿佛不该出现在人世一般。 董丛云往前踏了一步,莫雨潇也往前踏了一步。 剑尖与刀尖却纹丝不动,刀身和剑身却弯曲了起来,不住地颤抖。 忽然间,发出一道微光,渐渐变亮,越来越亮,最后变得不可直视,天地失色,就只剩下这唯一一道亮光。 刀剑绷直,两人同时往后退去,莫雨潇退了十一步,董丛云也退了十一步。 莫雨潇脸色泛起一阵潮红,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董丛云面色发白,一双眼睛却红得像血一样。 莫雨潇咳嗽一声,说道:“看来你真的是不行了,你这招‘月神降世’没以前厉害了。” 董丛云深吸一口气,压住了胸口的烦躁感,说道:“你这招‘剑影’也大不如前了呀。” 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 两人相互调侃的时候,外面观战的众人却看呆了。张之言和年晋尧脸颊因为激动和兴奋,涨得通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董阳已经走到了自己大哥的身后,只见自己的大哥浑身冒汗,后背的西服都被汗水印出了一个引子。 董阳神情复杂,眼神里混杂着尊敬、担忧和兴奋。他开始玩剑舞这款游戏,就是因为自己的大哥。在他的心目中,大哥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然而有一天,这神一般的人陨落了,输在了一个叫莫雨潇的人手中。从那以后,他就没见自己的大哥笑过,最后大哥黯然出国,十年没有回到故土。 十年之后,他是第一次看见大哥的笑容,如此开心地笑。看着大哥的笑容,董阳差点哭出来。 此时意气风发,视敌人为无物的大哥,才是他认识的大哥。 莫雨潇和董丛云两人对视着,一个锋利如刀,凌厉的刀气直插云霄,一个锐利如剑,冰冷的剑气冻住了空气,让人窒息。 就连石柱上的异兽,似乎都受不了这种压迫,不住地低鸣,想要逃离开这个地方。 乾坤山,风如刀,杀气迎面。 王向阳手中的黑铁长剑,挽出一道剑花,幽蓝色的真气若隐若现。 “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曹新阴沉着脸,手里的刀寒光闪闪,只是看一眼,寒气便顺着眼睛直透心底,让人忍不住打一个冷颤。 王向阳笑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曹新道:“那就怪不得我了。” 长刀一出,电光火石般攻向王向阳,他要在十招之内击败王向阳,他的尊严不允许王向阳活过十招。 所以曹新一出手便是杀招,薄薄的刀刃忽然间消失了,阴寒的刀气,从四面八法笼罩着王向阳,完全不知道这一刀,究竟是从何处来的。 王向阳不闪不避,提着黑铁长剑迎了上去。剑刃上覆盖着一层淡蓝色的幽焰,空间一阵扭曲,这一剑仿佛刺入了虚空之中。 “破军剑法”拙中藏巧,看似漫不经心地大劈大砍,暗中却凭着手腕的力量,用巧劲运使大剑,不得不说,王向阳确实是一个奇才。 王向阳的一剑刺中了曹新的薄刀,曹新被震得后退了一步,神色诧异,他想不同,王向阳是如何找到他的刀,还顺着他的刀刃,将自己的贪狼真气打入了他的经脉。 王向阳横剑而立,说道:“我说过,十招之内解决你。” 曹新阴冷地说道:“狂妄!” 曹新嘴里叫嚷着,长刀随手而出,一遍刀影朝着王向阳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曹新的刀势来得极快,他的刀在阳光地照射下若隐若现,王向阳这下反而看不出他的虚实。 王向阳脚步一点,从地上飞掠而起,却满上了半拍,裤管被曹新的刀绞成了粉碎,小腿之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淌。 王向阳越过曹新的头顶,一下子落在他的身后,一招“横扫千军”顺势而出,简单的招式,配上王向阳浑厚的真气,变得凶狠异常。 曹新为了砍中王向阳,重心向前,此刻想要再躲闪却有些来不及了,脚步有些凌乱,只得向前滚去,好躲开王向阳的一剑。 不过最终还是慢了一步,背后被王向阳的铁剑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曹新背心吃痛,不敢在地上久留,手臂发力又往前滚了一圈,躲开了王向阳的剑网。 王向阳左腿被曹新砍了一刀,脚步慢了一些,也没有追赶上曹新,不过强忍着疼痛,剑光一闪,想趁着曹新立足未稳,再次重伤他。 曹新如何能让他得逞,半蹲在地上,长刀上撩。 这一刀却不砍向王向阳的剑,却是朝着王向阳的腹部而去。要是王向阳继续向前的话,就等于是将自己的肚子,送到曹新的刀上,让他帮自己开膛破肚。 王向阳右脚发力,硬生生地止住了身形,一剑变刺为砍,砍向曹新的脑袋。曹新随即变招,长刀一盘,不顾马上就要砍到自己脑袋的剑,砍向了王向阳的双腿。 曹新的刀更快,要是王向阳不躲闪的话,他的双腿,必定被曹新给砍断,到时候身形受挫,未必能致曹新与死地。 于是乎,王向阳又被曹新逼得不得不回防,脚步一滑,曹新的刀挨着他的裤腿而过。 曹新一击无功,从地上一跃而起,又是一片刀影朝着王向阳砍去。王向阳急舞长剑回击。 一时间,乾坤山风雷闪动,两人兔起鹘落,内力透过刀剑相激,无数坚硬的大理石,被切成一块块碎片。 罗北神色紧张地看着对战,如果两人只是分胜负的话,他相信王向阳还能勉强跟曹新打个平手,但是要说十招之内战胜曹新,他不知道王向阳的自信从何而来。 眼下已经过了五招,看不出来王向阳又任何取胜的优势,反而被曹新处处压制。罗北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止他。眼下已成定局,他也只好期待王向阳隐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杀招,能够一招克敌制胜。 王向阳手中的长剑激射出一道道蓝色的火焰,如同毒蛇一般,夹杂着铁剑,朝着曹新攻去。 曹新手里的刀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色,四周的光芒似乎都被吸了进去。 一道黑色的刀气,沿着刀刃,劈碎了毒蛇般的蓝色剑光,砍在王向阳的剑上。 曹新正要抽刀,却发现自己的刀被王向阳的剑给吸住了。就在他一愣神的时候,王向阳的左手泛红,擦着自己右臂之下,悄无声息地打向曹新的胸膛。 曹新毫不迟疑,右手成爪,一手鹰爪功直接抓向王向阳的手腕。曹新五根手指,像钢铁铸就一般,泛着幽光,带着开山碎石的力量,势要讲王向阳的左手抓碎。 王向阳化掌为拳,打在曹新的指尖处。曹新感觉指骨碎裂般的疼痛,手掌一软,一股灼热的气息,沿着自己的指尖直入自己的筋脉之中。 曹新毫不示弱,手腕一翻,翻到了王向阳的拳头之下,直拳而出,正中王向阳腋下。 王向阳手臂一软,本来还想趁机会,给曹新再补上一拳,哪知道却是自己的先受了伤。 腿如鞭,就在曹新击中王向阳腋下之时,王向阳突然右脚点地,身子陀螺一般旋转起来,左脚踢中曹新的腰眼。 两人口中同时喷出一口血,向后倒飞而出。 王向阳甩了甩发麻的左手,说道:“还要三招,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曹新揉了揉酸疼的腰眼,阴沉着脸说道:“该认输的是你。” 窗外月色如水,街道上的灯光,就像是群星一样臣服在月色之下。 年晋尧等人手心出汗,紧张地看着屏幕,莫雨潇两人已经对攻了五招了,还有五招就该分出胜负了。 现在两人身上全是刀伤剑痕,面如金纸,独自地喘着粗气。就在这样紧张地时刻,年晋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TMD谁啊!” 年晋尧愤怒地掏出了手机,看清了手机上的名字,一下子呆住了,拿着手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第三十章 刀剑相向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莫雨潇与董丛云两人衣衫浮动,整个天地间,恍若只剩下那一刀一剑。 网络是个神奇的地方,它让我们足不出户,便可以知晓天下。更是因为网络,让那些心怀梦想的人,品尝到了,成为金梁古温笔下,原本只存在梦想中大侠的滋味。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谁又能确定,在那未知的未来,武侠地月光不会照入现实呢? 剑舞就像是虚拟与现实间最后的一道屏障,而作为梦想地第一代的开创者,莫雨潇与董丛云两人。 时隔十年地再次相遇,当初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大叔。岁月能改变容颜,却改变不了对游戏的那分热爱之心。 莫雨潇调整了一下散乱的呼吸,说道:“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不变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人们都在歌颂磐石青松,千年不改,赞扬他们的品质。可是,一成不变却终究被历史所淘汰,这也是经过时间的打磨,而得出地至理名言。 面对这样一句不知是夸奖,亦或是贬低地话语,董丛云反而显得更加直接,说道:“你倒是不如十年前了。” 莫雨潇仿佛被说中了心事,神色有一丝低落,轻叹道:“是啊,不变有时候难免不是种好事。” “还有五招,我不希望你别让我失望。这一战我等了十年。” 董丛云弹了一下手中的唐刀,语气像是希望,又像是对莫雨潇的恳求。 莫雨潇手中的雪白铁剑,挽出一道极好看的剑花,说道:“尽力而为。” 十招之约已过其五,两人简单的交谈,便要再动手。 在屏幕外,张之言和董阳刚平复下来的心,一瞬间又提了起来。 相比较起一开始的刀光剑影,震慑耳目的声光效影,此刻却显得我有些平淡无奇。 众人眼中,仿佛看见两道虚影,不断向上,最后穿过了屏幕,飘荡在莫雨潇两人地头上。 刀剑皆是凶器,凶器便是用来杀人的,凶器见血,就会有杀气。 剑分两刃,伤敌也伤己,从此剑似乎多了几分君子之气,把那股杀气冲淡了不少。 而刀只有一刃,为的只是将敌人砍与马下,处处透露着霸道和无情。冰冷地刀刃,无时不刻不在说,与我为敌者,皆斩之! 所以从古至今,文人墨客莫不爱带佩剑,而将军武夫则喜欢佩刀。 莫雨潇长剑在手,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臣服于他。而董丛云唐刀在握,不禁让人心底一寒,低着脑袋瑟瑟发抖,不敢直视。 动了,两人同时而动。 莫雨潇像是不可捉摸地风,让人摸不清楚,他何时出现,在哪里出现。 他的剑也是一样,虽然已经出剑了,却看不透他什么时候出的剑,他的剑又要去向何方。 面对如此不可捉摸的一剑,董丛云化成了一道月光。 白色的月光映入眼帘,想要伸手去抓时,却发现自己握住地只不过是一道空气。 鲜血淋漓,董丛云被莫雨潇一剑刺穿了肩头,整个身子被带的一阵踉跄。 不过在他后退之时,莫雨潇从肩到胸,已被董丛云的刀,划出一道长长地伤口。 莫雨潇伤口处地肌肉翻卷,殷红的血洒满了似雪的白衫,如同红梅凋零,落在雪白的大地。 懂丛云左肩的伤口,像是在黑色地夜空,被人刺了一个窟窿,不过在那黑色背后,不是白色的黎明,入目之处是一片血红。 董丛云又弹了一下唐刀,说道:“第八招!” 提刀前冲,便跟莫雨潇又战在了一起。 如果说前面几招,张之言等于是看了一个热闹地话,这下他的心被刀光剑影所吸引,每一次刀剑地碰撞,他的心都忍不住剧烈地跳动一下。 一开始两人给董阳等人,展现了精妙的招式和无与伦比的内力操纵力,眼下两人多了几分凶性和血性。 内劲蕴于刀剑,隐而不发,刀刀见肉,剑剑飙血。 你刺我手臂,我就砍你大腿,你劈我脑袋,我就我就割你咽喉。 两人行动只在方寸,剑气如风,刮得人脸上生疼;刀光如月,让人胆战心惊,浑身冰凉。 刀剑碰撞,激出一片火星。 莫雨潇一剑往斜里一刺,好像刺了一个空。 张之言一看不由得惊呼出声,“完了,莫神失误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本来董丛云人在右侧,莫雨潇却刺向左边。只要他一动不动,莫雨潇这一剑便刺空了,但是他却莫名其妙地迎上了莫雨潇的剑,剑尖已经碰到了他的鼻尖。 “咦,你大哥是不是糊涂了,他怎么自己往剑尖上面撞啊?”张子言来到董阳身旁,在耳边疑惑地问道。 董阳白了他一眼,皱着眉头,神色紧张地说道:“你懂不懂啊,莫雨潇这招‘分光掠影’求的不是杀敌,而是封锁敌人的空间。要是我大哥一动不动或者向相反的地方闪避的话,那么他的左半边身子就相当于残废了,会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莫雨潇的剑下,这下子你懂了吧。” 张子言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他不是很明白,怎么就胡乱朝着空气刺一剑,就把敌人锁死了呢。 要知道两军对垒,料敌为先,若是能让敌人跟着你的意愿走,那么取胜就易如反掌了。更何况,两人皆是绝世高手,气机牵引之下,一步腿,便步步退,就已经落在下风,离失败只不过咫尺。 所以董丛云不能退,也不敢退,抬起右手,势如闪电般拍向莫雨潇的剑。 “奔雷掌!” 左掌带着一丝电光,拍在剑背之上,劲气相交,发出一声巨响,。 长剑被掌力所击,向外弯曲,莫雨潇右手并指成剑,食指和中指捏住了剑尖,指尖发力,把本来向外弯曲地长剑有弹向董丛云地咽喉。 董丛云整个身子像从腰间折断一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莫雨潇的剑。而莫雨潇则从董丛云身上飞掠过去。 刀,冰冷森寒的刀。 从董丛云地肋下,刺向身在半空的莫雨潇。 眼下莫雨潇人在空中,已经无处借力,此剑必定要取他性命了。莫雨潇却收回长剑,用剑柄撞在刀尖之上。 战局万变,时机稍纵即逝,就是这么小小地一瞬,莫雨潇却从为难之地脱身而出。 不但如此,莫雨潇凭着借到的一点点力气,身子在空中旋转,剑气如风般刺向已经跌躺在地上地董丛云。 “大哥!” 董阳忍不住惊呼出声,仿佛已经忘记了这只是一场游戏,自己的大哥真的马上就要殒命在莫雨潇的剑下了。 刀光入梦,人生亦如梦。 是刀光撕碎了美丽的梦,还是梦困住了锋利的刀? 曹新和王向阳已经交手六招了,还剩下四招,两人变要见个胜负了。 正在一旁观战地罗北,此刻显得比他们本人还要紧张,额头早已经渗满了大汗,就连呼吸稍微重一点都不敢。 曹新手里的刀,已经沾满了王向阳的鲜血,薄如蝉翼的刀身,此刻就像是一块血色的玛瑙,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色彩。 风不止,便用刀把它劈碎;水不断,便用刀把它截断。 曹新手握这长刀,如一只飞燕般攻向王向阳,血色的刀光带着一股腥气,让人头脑发晕。王向阳双目半闭,竭尽全力地想要找到那致命的刀,却发现除了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见。 刀光更近了,王向阳却依旧一动。 他是忘了动,还是不敢动,亦或是更不知道该如何动? 罗北也不知道,他看见曹新如杀神降世一般,带着无情的霸道,朝着王向阳大好的头颅砍去,想要结束掉这条年轻地生命。他有些不敢,或许更多的是不忍看吧,悄悄地把头转到了一边。 贺源和段干双脸上却多了几分笑容,他们知道,王向阳输定了,而且输得很惨。巴东则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汗流浃背,肌肉不断抖动的王向阳。 血色刀光入梦,那一定是个噩梦。 刀已经到了王向阳的面前了,曹新狰狞着说道:“你输了,受死吧!” 伴随着曹新的大吼,沾满了血色的刀光暴涨,锋锐的刀气,已经划破了王向阳的脸颊。 突然间,王向阳双目圆睁,双眼间闪过一丝蓝色的幽光,嘴角轻笑道:“你高兴地太早了!” 只见王向阳屈指成抓,手掌泛红,往血色的刀影里一抓。血红色的刀气忽然间消失不见,曹新薄如蝉翼的长刀,已经被王向阳抓在了手里。 曹新一脸惊恐,声音颤抖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罗北听见巴东的惊呼,不由得转过头来,看见王向阳竟然徒手抓住了曹新的刀,一时激动,拳头用力地捶在椅子上,兴奋道:“好样的!赢了!” 王向阳一只手被锋利的刀刃割破了,血液顺着刀身,缓缓地流到了曹新的手上。 王向阳笑道:“这是第九招,你输了。” 曹新突然发狂了起来,面目狰狞,双目赤红如血,一头长发披散,其状甚是癫狂,大吼道:“我没输!我没输!” 浑身布满了锋利的刀气,肆无忌惮地朝着四周飞射而出,握在王向阳手里的刀,不断地震动,不停地轻响,像是一只受困的巨龙,奋力地想要挣脱牢笼。 王向阳见曹新突然发狂,似乎没有半点惊讶之情,手里的刀抓得更紧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手。 左手握着刀刃,右手拿着剑柄朝着曹新的心脏刺了过去。如果曹新撒开手里的刀的话,那么王向阳这一剑,怎么都不会刺中他,十招已过,王向阳已经输了。 但是曹新如果这时候放手的话,那么他就不再是曹新了。人生之长,放手与不放手总是个难题,或许有人告诉你退一步海阔天空,放手会拥有更好的未来。 放弃掉了现在的美好,去追求明天,这是何等可悲。何不如牢牢抓住自己已经拥有的。 明天还会有,但是昨天却已经不在了。 曹新不愿意放手,所以他就躲不开王向阳的这一剑。 黑色的铁剑,带着幽蓝色的火焰,四周的空气都沸腾了起来,如同一锅烧开的水。 一股炽热的感觉,从心口传来,王向阳的剑已经刺破了他的胸膛,刺穿了他的心脏。 王向阳松开了曹新的刀,叹了一口气。 曹新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砸起一阵尘土,倒地之际,嘴里还在说着:“我没输!我没输!” 伴随着这不甘的声音,曹新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乾坤山一时之间陷入寂静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就连时间仿佛也停住了一般。 莫雨潇的剑,到了董丛云的咽喉,已经划破了皮肤,出现一道殷红的血印。 第三十一章 谁胜谁负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谁赢了?谁赢了?” 年晋尧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拿着手机,慌慌张张地。他跑到张子言的身边,发现莫雨潇和董丛云的决战已经结束了,于是急不可耐地朝着张子言问道。 张子言张着嘴,像丢了魂一样,对于年晋尧的话充耳不闻。年晋尧抓着他的肩膀,不停的摇,问道:“你快告诉我呀,到底谁赢了。” 无论年晋尧如何问,如何着急,张子言依旧呆呆地看着屏幕,似乎已经变成了活死人一般。 年晋尧没有办法,又跑到了董阳的身边,急忙问道:“谁赢了?谁赢了?” 董阳的表现很奇怪,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年晋尧被他弄糊涂了,抓耳捞腮地问道:“你这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说人话啊?” 整个游戏室里面,除了年晋尧的叫嚷声,就只能听见呼吸声。年晋尧见自己的两个好友都不愿回答自己,转身便要去问其他人的时候。 莫雨潇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手臂因为疼痛,轻微地痉挛着,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对着年晋尧说道:“我输了。” “输了?莫雨潇怎么会输呢?他是怎么输的?”年晋尧有些不相信,不停地问着自己,就当他忍不住想要问个究竟的时候。 董丛云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透过衣服年晋尧都能感受到,董丛云的手在发抖,而且还流了很多汗。这样一来,到了嘴边的话,年晋尧又吞了下去。 张子言终于回过神来了,一把拉过年晋尧,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就别问了,闭嘴吧。” 年晋尧不知所以,但是看着莫雨潇两人,虽然一脸的不满和疑惑,最终还是乖乖地闭嘴了。此时的年晋尧,简直就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莫雨潇伸出手,微笑道:“恭喜你,你赢了。” 董丛云看着莫雨潇伸过来的手,愣了一下,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说道:“你是认真的吗?” 莫雨潇道:“没有比今天更认真的了,毕竟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了。” 董丛云无奈地叹了口气,握住了莫雨潇的手说道:“明年,我希望我们在职业赛场再见,用另外一种方式,这次别让我再失望了。” 莫雨潇坚定地点点头,拿下自己的眼镜,把上面的雾气擦干净说道:“你放心,我会带着我的战队,在职业赛场上等你。” “小阳,我们走吧。” 董丛云脚步蹒跚地离开了,走廊上显得有些冷清,脚下的地毯显得格外的软,仿佛要把人吞噬进去一样,墙壁上挂着的油画,像怪物一般的扭曲着,就连旁边放着的插花,在灯光的照射下,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你在想什么?”董丛云看了一眼身后的董阳,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董阳道:“我没想什么。” 董丛云推开别墅的大门,门外的月亮今晚有些黯淡,连一池小小的湖水都照不亮。 “十年了,我还是赢不了他。” 董阳看着自己的大哥望着月亮叹息,疑惑不解地问道:“大哥,你不是赢了嘛。怎么?” 董丛云苦笑道:“如果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退役的话,现在你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董阳道:“为什么?” 董丛云只是摇头不说话,还时不时地苦笑,叹息。一坐上车,便瘫睡在座椅上了,董阳想要问,也没有办法再问了。 空荡的游戏室里面,只剩下莫雨潇和年晋尧,还有不愿离开的张子言。 在董丛云走后,莫雨潇便坐在椅子上,爬也爬不起来。年晋尧两人想要去扶他,莫雨潇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我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然后莫雨潇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一瓶药,和着年晋尧递过来的水吞了下去,笑道:“对不起年总,让你看笑话了。” 年晋尧连连摆手说道:“没有,没有。莫神你还需要什么,尽管对我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莫雨潇眼神里闪过一道精光,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年总,你愿意帮王向阳了?” 年晋尧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艰难地点点头。莫雨潇激动莫名,想要站起来,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成功。 张子言急忙上去扶住他,说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年晋尧道:“是啊,你先在我这住下。我马上去让他们准备,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虽然不知道年晋尧前后态度怎么转变如此之快,但是王向阳的事情能够妥善解决了,莫雨潇还是十分高兴地,不断地对着年晋尧说道:“谢谢,谢谢。” 年晋尧道:“我马上去让他们给你准备房间,你今晚就我这好好休息一吧。” 莫雨潇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体力也恢复地差不多了,终于能够站起来了,谢绝了年晋尧的好意,说道:“不麻烦年总了,我还要赶回去。耀世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得回去处理才行。” 说着就要离开,年晋尧两人也不好再强留他了,本来张子言准备亲自去送莫雨潇的,但是年晋尧不断朝他眨眼睛,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最后只能让年晋尧派了个司机,把莫雨潇送回了宾馆。 莫雨潇一走,空荡荡地别墅里面,就只剩下张子言和年晋尧两个人了。 张子言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一说话,便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张子言撩一下自己厚厚的刘海,问道:“你想说什么,眼睛都快眨没了。” 年晋尧神秘兮兮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在张子言耳边轻轻地说道:“他给我打电话了。” 张子言皱着眉毛问道:“谁?” 年晋尧道:“就是他。” 张子言恍然大悟道:“老大?他现在在哪?” 张子言突然间激动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陡然变大,把年晋尧吓了一跳。年晋尧急忙抓住他,神色紧张地说道:“你小点声!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年兽,你别蒙我。老大给你打电话,你会不知道他在哪。”张子言急了,一下子把年晋尧按在地上。他曾经被他爸送到部队里面去锻炼了几年,手脚功夫不弱,年晋尧这样的人,他一只手就能对付两个。 年晋尧被张子言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手臂被张子言反锁在后面,感觉要断了一样,另一只手不断地拍打着地面,叫嚷道:“张二狗,你给我放手,放手,我是真不知道老大在哪。快放手,要断了!” 丝毫不理会年晋尧杀猪般的吼叫,张子言迟疑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那老大给你打电话干嘛?” 年晋尧大喊道:“他让我帮莫神,无论什么要求都答应他。” 张子言有些不相信,但是手上的力道减弱了几分,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年晋尧骂道:“废话。TMD张二狗,你还不给老子放开。” 张子言笑眯眯地松开了年晋尧,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太激动了,你被生气。老大他还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啊?” 年晋尧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臂,叹息道:“哎呀,我这手怎么这么疼呢?哎呀,腿也是,站了这么久,好酸吶!” “来来,年少你坐,我给你按摩按摩。”张子言一脸谄媚地把年晋尧扶到了椅子上,给年晋尧捏肩捶腿,嘴里笑呵呵地说道:“年少,还舒服嘛,老大都跟你说什么了?” 年晋尧舒适地躺在椅子上,不时发出一声呻吟声,嘴角挂着一丝坏笑地说道:“你想知道?” 张子言忙不迭地点头,年晋尧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听说你最近搞了一个定制版的游戏头盔,是不是啊?” 张子言一下子愣住了,惊讶地看着年晋尧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年晋尧道:“你也知道,我老爸管的严。你看看,我现在都还在用这些过时的东西,好可怜的。” 年晋尧指着游戏室里面的游戏头盔,不停地倒着苦水。其实在年晋尧嘴里这些过时的东西,全都是他昨天刚刚更新的。 张子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蹲在一旁,一头整齐的头发被挠得像个鸡窝,一脸的纠结。 “算了,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吃个饭睡觉咯。”年晋尧起身就要走,不过他的眼睛却若有若无地瞟向张子言。 张子言突然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一跺脚说道:“给你了,快告诉我,老大还说什么了。” “这才是兄弟嘛。附耳过来。”年晋尧一下子冲过去搂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老大说他现在过得很好,让张二狗好好听我的话。” 年晋尧一说完,“哧溜”一下子就跑了出去。张子言愣了一下,对着门口怒喊道:“年兽,你个畜生,我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偌大的房间里面,回荡着张子言的怒吼,旁边的湖水,泛起一阵涟漪,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莫雨潇趁着月色,赶回了酒店,李亦东这时候在房间,真急得直打转,终于看见莫雨潇回来了,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来了。 “莫总,你怎么样了,没事吧。”莫雨潇一推开门,李亦东就看见他面无血色,浑身汗渍,脚步更是虚浮不定,急忙把他扶进屋坐了下来, 莫雨潇喘匀了气息,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说道:“小东,你快订两张最快回华南市的机票。” 李亦东奇道:“我们这就回去了吗?年晋尧那里怎么办?” 莫雨潇道:“年晋尧已经答应了,现在我们要赶紧回去,晚一点我怕会出事。” 李亦东道:“战队有褚教练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凭他姐姐和姐夫在联盟里面的关系,应该很容易摆平吧。” 酒店的灯光有些昏暗,洁白的床单还有股消毒水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还是能闻出来。再加上客房内,刻意喷吐的香水,奇怪的味道直冲莫雨潇的鼻腔。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敏感,就连平时没有留意的东西,似乎看的更加明白了,头脑里却始终抓不到那一丝头绪。 莫雨潇望着天花板叹息道:“我害怕的就是褚添。” 就在莫雨潇长叹的时候,王向阳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赢了。” 话音刚落,褚添带着管元气冲冲地走了进来,门板发出一声巨响,似乎在配合着褚添的情绪。 第三十二章 吃顿好的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华南市地处沿海,再加上前日刚下过一场雷雨,晚上凉风习习,空气中充满了湿润的味道。 夜已经深了,街道上的路灯,发出昏黄的温柔的灯光,为那些夜晚迷途的人,指引着回家的路。不远处的一座路灯,一闪一闪的,似乎坏了一样,也不知道有没有来修。 耀世基地则是一片通明,王向阳浑身是汗地瘫坐在椅子上,罗北则守护在旁边,在王向阳面前则站在怒火冲天的褚添。褚添的身后,站着巴东、管元一群人。 “王向阳,这是你的解聘书,从今天起,你被解雇了。” 褚添降手里的解聘书,用力地摔在桌子上,因为用力过猛,浑身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王向阳还没出声,罗北就急不可耐地对着褚添质问道。 褚添冷笑道:“凭什么?这份解聘书是管总亲自签发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管霖源的枫杨贸易是耀世第二大的股东,也就是说管霖源是耀世第二大的老板,怪不得褚添能够这么理直气壮。 罗北一时语塞,涨红了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毕竟现在莫雨潇不在,管霖源确实有权利处置任何事情。 王向阳面无血色,强忍住痉挛的右手,抓着罗北艰难地站了起来,笑着对褚添说道:“不是说我对管总不敬,我所知道的是,耀世最大的股东应该是莫雨潇,莫总吧。” 褚添愣了一下,说道:“那...那又怎样?” “没什么,我没读过什么书,也不太了解战队是怎么运转的,也不知道合约是怎么履行的。不过我还记得我签约的时候,里面似乎写着一条。”王向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除了莫雨潇,无人能把我单方面解雇。褚教练,你要不要拿我的合同去看看?” 褚添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口中发出“霍霍”的响声。 王向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褚教练,我要是你的话,就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事,少掺和,免得引火烧身。” 罗北怔怔地看着王向阳,好像是第一次认识王向阳一样。换作前几天的话,王向阳绝对不会找曹新单挑,立十招之约,更不会跟褚添对着来。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是罗北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这样的王向阳,莫名其妙地让人感到信任和安心。 “王向阳,我告诉你,你别太嚣张了。”管元指着王向阳大骂了起来,“我要是你的话,我就自己乖乖地滚出耀世,耀世不欢迎你,你们说是吧。” 管元还不知道曹新和王向阳的十招之约,说这话,本以为会得到曹新等人的支持,但是他目光所及,曹新和贺源等人都低着脑袋不说话。 一时间场面变得十分尴尬,管元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唱着独角戏,并没有任何人想要回应他。 王向阳和罗北两人,冷笑着看着他。管元一时语塞,红着脸对着贺源他们说道:“你们都哑巴啦,给我说话呀!” 曹新失魂落魄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去推管元,想要离开。管元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你什么意思!” “让开!” 曹新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地抬起脑袋,阴冷的目光让管元心里一惊。 管元呆立在原地,曹新默默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贺源和段干双面色羞愧地看了一眼王向阳和罗北,低着脑袋也跑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训练室里面就只剩下罗北、王向阳、褚添和管元四个人了。 王向阳说道:“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我还暂时走不了。如果褚教练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想先去休息了。” 在罗北的搀扶下,王向阳慢慢悠悠地走出了训练室,只剩下褚添和管元两人大眼瞪小眼。 管元鄙视地看着自己的舅舅,说道:“舅舅,不是我说你,你能有点用吗?被别人两句话就给吓住了,我爸是怎么给你说的。” 褚添被说中了痛处,辩解道:“我没有,我...我......” 褚添“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东西。管元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扭过头走了,只剩下褚添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训练室。 褚添怒不可遏,抓起王向阳的解聘书,撕了个粉碎,目光凶狠地看着训练室的门口,低吼道:“莫雨潇!管霖源!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黑洞洞的窗外,忽然间刮过一阵风,带走了春天最后的一丝温暖,时刻告诫着人们,夏天就要来了。 王向阳在罗北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的房间,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浑身不停地痉挛,蜷缩成一个虾子,嘴角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涎水直流。 看见王向阳这幅模样,罗北被吓到了,急忙压住他,吼道:“向阳,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王向阳冷汗涔涔,不断地颤抖着,完全听不见罗北的声音,自顾自地吼叫着。 罗北急得满头大汗,他不知道王向阳究竟怎么了,只能死死地压住他,不让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王向阳终于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平静,气息也平稳了不少。罗北长舒一口气,慢慢地放开了王向阳,担心地说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王向阳只感觉喉咙像是有团火一样,舔了一下嘴唇,有气无力地说道:“水.....” 罗北忙不迭地接了一杯水,递给了王向阳。王向阳喝了水之后,感觉舒服了不少,对着罗北感激地说道:“罗哥,谢谢你了。” 罗北也松了一口气,端着空空地水杯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王向阳道:“没什么,一点后遗症而已。” “后遗症?”罗北迷茫地看着王向阳,不太弄得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向阳笑了笑,说道:“不然的话,你以为我是怎么赢的。” 罗北一脸惊恐,说道:“你的意思是......” 王向阳无奈地点点头,罗北一脸的痛惜,说道:“你何必呢,马上就要比赛了。” “有些事情,不狠下心来的话,永远都解决不了。”王向阳一脸的洒脱,说道:“你看现在,曹新他们不就闭嘴了嘛。”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伸出一个圆圆胖胖的脑袋,巴东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着。 “巴东?你来干什么?”罗北不解地看着他,说话的声音不免大了些,吓得巴东往后一缩。 巴东畏畏缩缩地说道:“我...我来看看...看看向阳。” 罗北一直认为,巴东也是想要赶走王向阳的人之一,所以对他没什么好脸色,阴沉着脸,说道:“他好得很,不用你担心。” 巴东被罗北吓到了,神情低落地说道:“哦,对不起。” “诶,巴东,你先别走。”王向阳叫住了巴东,对罗北说道:“罗哥,把你那副模样收一下,别看谁都像杀父仇人一样好不。” 罗北道:“可是他......” “好啦,我相信,他跟这件事没关系的。”王向阳止住了罗北,对着巴东微笑道:“我没什么事,你这样过来,不怕被曹新他们看见嘛。” 巴东攥着自己的拳头,不忿地说道:“我觉得他们这件事做得不对,无论怎么样,既然大家都是队友,那么就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嘛。而且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因为别人污蔑你而起的。作为队友,就算不帮你,这个时候也不应该落井下石,不是嘛。” 巴东一席话,正说到罗北的心坎里了。罗北大笑着走过去,用力地拍着他肩膀,粗狂的嗓门大声地说道:“小东,没想到你除了能吃这个优点以外,还是有其他优点的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巴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低着脑袋傻笑。王向阳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行了,你声音就不能小一点吗?你不怕邻居投诉我们。” 罗北大笑道:“爱谁谁,老子天生就是这样,不服来打我啊。” 看着罗北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王向阳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理他。 “联盟的通知下来了,我们第一场比赛已经判负了,而且向阳你已经被禁赛了两场。”巴东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他不知道罗北究竟跟王向阳说了没有。 王向阳眉头一皱,转喜为忧,问道:“罗哥,是这么回事嘛。” 罗北沉默地点点头,说道:“不仅如此,如果还不能证明你的清白,或许联盟就真的要直接除掉你参加职业比赛的资格了。” 王向阳道:“你们知道莫总现在在哪里吗?” 巴东摇摇头,说道:“莫总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王向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这件事情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禁赛就禁赛吧,只不过两场而已,又不是终身。没什么大不了。” 卧室里气氛变得沉闷起来,虽然褚添没什么大用,但是他背后还有一个管霖源。恐怕管霖源知道没能把王向阳赶走,明天就会自己亲自过来了。 这次因为王向阳,耀世不仅直接被判负,还要面临巨额的罚款。就算莫雨潇想保王向阳,管霖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王向阳此刻最后的依靠莫雨潇,现在正在候机室,焦急地等待着飞机。 李亦东趁着莫雨潇不在时候,把这时间发生的事情,稍微整理了一下,向莫雨潇交代了一番。 莫雨潇拿着李亦东整理出来的资料,脱下眼镜,揉了一下眼睛,叹息道:“事情比我想象中的严重啊。” 李亦东皱着眉头,说道:“是啊,管霖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王向阳的,把他赶出耀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莫雨潇带上自己的眼睛,坚定地说道:“耀世是我的,他管霖源还没资格插手。” 虽然莫雨潇话说得很霸气,李亦东还是担心地说道:“可是,如果管霖源撕毁合约的话,耀世后面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莫雨潇道:“你放心,管霖源是典型的商人。只要我一天还在耀世,耀世就能赚到钱,既然能赚到钱,管霖源就不会放手的。除非哪一天,耀世被榨干了。” 黑夜何其漫长,在它漫长的背后,有一道曙光正在酝酿。 张炎南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头上还帮着纱布,他母亲和蒋老板都觉得,应该多住几天,观察一下有没有后遗症。 但是张炎南天性活泼,两天待在医院什么都不能做,早就憋疯了。他摇醒了一旁的睡着的王大贵,说道:“小胖,醒醒。” 王大贵打着呵欠,迷迷糊糊地说道:“南哥,你干嘛呀。” 张炎南道:“你知道万乐楼嘛?” 王大贵迷茫地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啊?” 张炎南神秘地一笑,说道:“我带你去吃顿好吃的。” 第三十三章 万乐酒楼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万乐楼是华南市最大的酒楼,原址是近代一位亲王的府邸,万乐楼的老板,依靠关系和大把的钱,将这座府邸给买了下来。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装修了一下,把它做成了酒楼。虽说是一座酒楼,实则跟私人会馆差不多。 从大门进去,天井两旁是两颗有些年份的桂花树,现在还在没到桂花开放的时节,只有一树绿叶,但是远远望去,仿佛能闻到沁人的桂花香。 从天井而过,则是金碧辉煌的大厅,漆金的柱子和精美的木窗,无处不透露出前朝的历史和文化感,让人有种穿越的感觉。 大厅中,许多身着旗袍,婀娜多姿的美女,正你来我往,用漆黑的木盘托着酒菜,往各个房间里面送去。 包房内,蒋老板和吴震天的老大相对而坐,在蒋老板的右手边,还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在他们身后,一位貌美的女子,隔着门帘,轻抚瑶琴,其声悦耳,如春雨落花,美不胜收。一道青烟袅袅直上,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三个人正围着一张实木圆桌,桌子上用青花瓷盛着酒菜。一道清炖甲鱼汤,汤清如水,甲鱼的背部微微露出汤面,一点不像是一道菜,倒真像是一只游在水里的甲鱼。 揭开甲鱼的壳,里面填满了香菇、枸杞和香干,一时间其清如水的汤汁,一下子由清变浊,缕缕青烟,香气四溢。 旁边还要一道“清平鸡”,色泽金黄泛着一丝油光,上面均匀地撒上一些翠绿的葱花,让人看见食欲大振,鼻尖轻嗅,更是感觉腹内轰鸣,忍不住想一尝为快。其余各种菜肴,无不让人看了食指大动,鉴于篇幅,就不逐一介绍。 蒋老板端起酒杯,对着他右手的一位老人,恭敬地说道:“今天有赖田单,田老大作东。我就借花献佛,这第一杯酒,我敬范老您。” 范老扶须长笑,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蒋老板斟满酒杯,朝田单敬酒道:“田老大,前日多有得罪,小弟给你赔礼,自罚三杯。” 蒋老板说着连饮三杯,田单目光阴鸷,鹰钩鼻,天生一副凶相,现在笑起来,却有几分阴险。 田单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都是朋友,今天既然有范老出面,我自然也要卖他个面子。只不过这杯酒在喝之前,还是需要一个说法。” 蒋老板放下酒杯,皱眉道:“田老大的意思是?” “我们出来混的,无非就是讲究个面子而已。现在人是你打的,酒也是我请的。你就不准备拿出点诚意来吗?” 田单把玩着桌上的酒杯,通透的酒水在酒杯之中泛起涟漪,却始终不肯洒出一滴。 蒋老板道:“田老大手下几位兄弟的医药费,我帮他们都付了。另外这是五万块的红包,田老大拿去,全当取个好彩头了。” 蒋老板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了对面的田单。田单似笑非笑地看着桌上的钱包,并没有伸手去接。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只剩下一道琴音在耳。范老拿起桌上的红包,又送到了田单的面前,笑道:“小田啊,我跟你爸也算是老交情了。依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行,喝杯酒,大家还是朋友嘛。” 说着,范老举起酒杯,示意两人一起。蒋老板端起酒杯正要喝,田单突然说道:“先等一等,酒不着急喝。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范老和蒋老板两人的酒已经在嘴边了,此刻却不得不停下来。田单如此不给面子,范老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自己什么辈分,田单又是什么辈分,自己已经算是给足了他面子,田单居然还如此不识时务。 范老脸色不悦地说道:“小田,做人不能太过分了。” 田单道:“范老,你说这话可是冤枉我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好面子,他姓蒋的花个几万块就想把我面子买去,就算我答应了,我手下的兄弟那里,我也不好交代啊,你说是不是。” 蒋老板放下酒杯,脸色阴沉地说道:“那田老大想怎么样?” 田单看见蒋老板瘦削的脸庞满是怒色,凶相毕露,一双眼睛更是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佯作害怕的样子道:“不愧是当年的杀神蒋翼武,吓得我裤子都快湿了。快快快,小天啊,去帮我找个尿不湿。哈哈哈” 田单煞有介事地对身后的吴震天说道,一边说着,嘴里发出让人刺耳的嘲笑声。 蒋老板握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毕露,紧咬着后槽牙说道:“田老大,你要是觉得价格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加。” 田单忽然止住了笑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盘都是一震,语气阴冷地说道:“价格?把捅人那两个人交出来,让我兄弟在同样的地方捅两刀,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田单,你别太过分了!”范老把手里的酒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吹胡子瞪眼的,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田单道:“蒋老板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很简单,老城区我要一半。” 蒋老板道:“不可能!” 面对蒋老板的严词拒绝,田单瘫着双手,躺在椅背上对着范老说道:“范老,你也看见了,是他不答应,不是我的问题。” 田单语气轻浮,眼神蔑视地看着范老。范老气得胡子发抖,说道:“田单,你是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吗?” 田单道:“范老,你可别这么说。你是我长辈,这话要是让我爸听见了,他还不得打死我呀。” 范老冷哼道:“这件事,小蒋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了,你见好就收,对大家都好。” 范老话一落音,田单拿起桌子上的红包,抓在手里把玩着,冷笑道:“五万块?还挺多的。不过我来的时候,我爸跟我说,钱能买到很多东西,有些东西却是钱买不到的。蒋老板你知道是什么吗?” “田老大,这件事情虽然是我做得不对,但是我那位小兄弟也受到了惩罚。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不买我的面子,范老的面子你总还是应该估计一下的吧。” 蒋老板一席话,给足了范老的面子,说得他脸色发红,微微有些得意,端起眼前的酒杯,自饮自酌,摆足了一副老字辈的模样。 田单却是斜眼瞄了一眼范老,眼里充满了不屑,对于蒋老板的话不置可否,把手里的红包,又重新扔到了桌子上,道:“蒋老板说的好,面子。我给你十万块,你把那两个小家伙交给我,这够给你面子了吧。说到底,你跟他们也没什么渊源,何必为了他两跟我过不去呢?” 蒋老板道:“人是我打的,钱也是我拿的,田老大这番话有失偏颇了。相反的,我这两个小兄弟反而被你手下打成重伤,这件事。田老大准备怎么算呢?” 田单道:“蒋老板这话的意思,那两个小东西,你是保定了。” 蒋老板道:“我保定了!” 一句话说完,铿锵有力。整个包房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就连琴声也恰到时候的停止了,房间内,唯一不受影响的,恐怕只有那袅袅直上的青烟了。 田单突然站起身,说道:“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江湖事,我们江湖了。” 范老和蒋老板两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都阴沉着脸,看着不可一世地田单。 田单说完带着吴震天就要走,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说道:“老大,抓到两个偷听的人。” 随着他说话,张炎南和王大贵两个人,被人提着衣领,给抓到了包房内。田单见到两个人,笑道:“正主来了!” 蒋老板见此情景,拍案而起,怒道:“田单,放了他们。” 张炎南两人被两个壮汉提在手里,脚尖点地,像两只待宰的小鸡一般。张炎南还算镇定,只是双眼流露出一股惧色,王大贵则是双脚发抖,恐怕这时候把他放开,他也站不稳了。 田单走到两人身旁,伸出手揉着两人的脑袋,笑道:“蒋老板你这话说的,又不是我去把他们两抓来的。你也听见了,是他两偷听,我手下才把他两给抓住的,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范老刚开始被田单给气着了,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此刻又气得脸都绿了。那田单简直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虽说他已经退出江湖许多年了,但是在江湖上,无论是谁怎么也得给他几分薄面,以示尊重。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无礼地对待。 当即,范老一拍桌子,怒骂道:“够了,田单,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人吗?” 田单双手抱胸,戏谑地看着范老,说道:“范老,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没事在家养养鱼,弄弄花,挺好的,别一天在外面瞎逛。就你老那个身体,哪天死在外面都不知道。” 范老涨红了脸,指着田单,手指气得发抖,嘴里说道:“你...你...” 田单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别你你你的了,要不是我老爹说让我对你客气点,你以为谁愿意搭理你。” 蒋老板年轻的时候,就是在范老手下当小弟,在江湖上也算是闯出点名声。不过后来范老也退了,他也觉得没多大意思,就自己拿着钱做了些小生意。 不过嘛,毕竟在江湖上待过,难免有些恩怨情仇的。虽说自己退了,但还是按照江湖的事情在办事,勉强能说半只脚退出了那个圈子。 今天他把范老请来,本想借着范老的面子,自己低个头,认个错,张炎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田单不仅不给范老面子,还狮子大开口。 蒋老板看着在田单手里的张炎南两人,一咬牙,一发狠,说道:“田单,那半块地盘我给了,你放开他们。” 站在蒋老板身后的魁梧大汉,听见蒋老板要让出自己的地盘,焦急地说道:“不行啊,老大。” “别说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蒋老板挥手止住了他,说道:“田老大,这下可以放人了吧。” “痛快,我就喜欢跟痛快人做生意。把他们两放了。”田单一挥手,抓着张炎南的两人一松手,两人一股脑地滚在了地上,随后忙不迭地爬到了蒋老板的身边。 田单笑道:“既然生意做成了,来,这杯酒,我敬你。” 说着田单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蒋老板一脸阴沉,一言不发地看着田单,牙齿咬得砰砰作响。 “慢着!” 张炎南站在蒋老板的身侧,突然间走到田单的面前,抽出一把弹簧刀,冷冷地刀光吓了田单一跳。吴震天立马把田单挡在了身后,戒备道:“你想干嘛。” 张炎南满脸戾气,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捅的,我还给你你们。” 一指长的刀刃,张炎南朝着自己的肚子捅了过去。 蒋老板大惊道:“住手!” 第三十四章 一丝微笑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张炎南的动作,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蒋老板想要伸手去拦,却已经完了。 冰冷的刀锋,上面带着滚烫的鲜血。 张炎南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现在变得更加苍白了。他一手捂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一只手拿着弹簧刀,递到了田单的面前,说道:“田老大...你...你要是...要是不...满意。还有...还有一刀...你来。” 简简单单地两句话,张炎南说的断断续续,龇牙咧嘴的,额头上满是冷汗。 田单把拍了拍挡在身前吴震天的肩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张炎南,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田单接过了张炎南递过来的弹簧刀,在指尖玩耍着,刀光忽隐忽现,像只精灵在指尖舞动一般。 屋内的众人都死死地盯着田单手里的刀,蒋老板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张炎南张着嘴,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紧咬着自己的牙龈点了点头。 田单指尖的刀忽然一停,半眯着眼睛,露出狼一般凶狠的目光,说道:“好!” 刀朝着张炎南的胸膛扎了过去,蒋老板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伸出手,吼道:“住手。” 范老和王大贵两人,一个气得脸色发白,另外一个吓得脸色发白,两行眼泪,哇的一声就流了出来。 张炎南闭着双眼,静静地等着刀插进自己的胸膛。短短的几秒钟,张炎南却把自己并不长的一生回忆完了,嘴角边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预料中疼痛的感觉并没有来,反倒是像被人用拳头,在胸口捶了一下。张炎南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弹簧刀的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了起来。 田单握着弹簧刀的刀把,一脸赞赏地笑容看着张炎南,随后拿起刀把,在张炎南脸上拍了拍,笑道:“小子,你够狠!我这次卖你个面子,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说完把刀扔给了张炎南,对着身后的吴震天说道:“我们走。” 吴震天见自己老大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张炎南,心中不忿道:“老大,就这么容易放过他?” 田单眉头一皱,目光阴鸷地说道:“你有意见?” 吴震天被吓得往后一缩,低着脑袋不敢说话了。田单转头队王向阳笑道:“小子,要是想混江湖的话,尽管来找我。” 田单说完,带着自己的人马大笑着走出了房门。张炎南手里握着刀,一下子软了下来,蒋老板眼疾手快把他给扶住了。 另一边的王大贵早已经吓得两腿发软,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圆圆胖胖的脸上全无血色。 范老拄着自己的拐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道:“翼武,我老了,不中用了。以后这些事情,你就别再来找我了。” 看着范老离去的背影,蒋老板心中一痛,这就是混江湖的命。你年轻力壮的时候前呼后拥,却总是在担心,不知自己明天是不是会被砍死。当你离开那个位置了,以往把你当神一样供起来的人,看见你就如看见一堆狗屎。 这感觉还不如死在自己年轻的时候,至少那时候,还能保留一点尊严。 就在蒋老板出神的时候,张炎南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说道:“蒋老板,谢谢你了。” 蒋老板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把张炎南交给了自己的兄弟,说道:“把他送到医院,以后别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话,蒋老板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张炎南说话的机会。扶着张炎南的魁梧男子,出言劝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老大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张炎南奇道:“难道我这么做不对吗?用一刀,换了蒋老板的半块地盘,难道还不好吗?” 男子道:“你想混江湖?” 张炎南坚定地点点头,其意不言而喻。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够狠,确实是块好苗子。” 张炎南听见他夸奖自己,心里高兴,急忙说道:“那你可不可以跟蒋老板说一下,让他收我当小弟。让我在大哥你手下,当你小弟也可以啊。” 男子不知道张炎南,为什么对于这件事这么热衷,叹息道:“你不用叫我大哥,我姓毕,叫毕华刃。你为什么这么想混江湖?” “我想做老大,只有当了老大,别人就会怕我,尊敬我。就像那天蒋老板和田单在网吧一样,两人站在一起,那气势,吓得别人都不敢乱说话。多有面子,还有......” 张炎南靠在毕华刃的身上,唾沫横飞,一脸的兴奋,说得根本停不下来。毕华刃不得不打断他,说道:“那你知道怎样才能做一个老大,怎么才能做好一个老大吗?” “我看电视里面,那些老大都是从小弟做起来的。至于当好老大嘛,那就是跟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呗,是不是啊?” 张炎南一脸傻笑地看着毕华刃,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些,另类的嫣红。 毕华刃叹息道:“不要说了,老大不会要你的。自己去医院养好伤,回家过你的日子去。” 张炎南兴奋的心情,一下子落到了冰点,不断地问着:“为什么?”但是毕华刃却再也没有说过话,扶着张炎南上了出租车,对着一旁发抖地王大贵说道:“送他去医院,要是又让他跑出来,我剁了你。” 王大贵被吓得连连点头,死死地抓着张炎南的手臂,表示自己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张炎南逃走。 毕华刃给了几张红色的钞票,示意司机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要多事。司机也算是明白事理,虽然害怕,但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带着张炎南去医院了。 送走了张炎南,毕华刃站在路边,从兜里拿出烟,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发出一段长长的,像是叹息般的声音。 中午的太阳略微有点大,他眯着眼睛,往天上看了一眼。在太阳的照射下,凌乱的胡茬泛起一点白光,魁梧的身子,好像也佝偻了许多。 “老大,送走了。” “以后多注意一点他,天火哥走了这么久了,他的遗嘱咱们可不能忘。” “我知道了,只不过,我们真的拦得住他吗?” “我也不知道,尽力而为吧。” 随着一声长叹,蒋老板挂掉了电话。 不知何时,他已经回到了家。看着客厅中摆着的一张黑白照片,一个瘦削的男子,嘴角挂着不可一世的笑容,满脸的桀骜不驯,眉目之间跟张炎南似乎还有几分相似。 香烛在阳光的照射下,火光显得有些黯淡,却依旧不紧不慢地燃烧着自己。 蒋老板看着照片里的男子,手上的烟头已经挂起,长长的一条烟灰。 “大哥,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 张炎南被送到了医院,还好那一刀不算太深,没有伤到什么要害。医生给他简单的包扎止血,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躺在病床上的张炎南,一脸的不服和愤怒,说道:“小胖,跟我走,我们去找田单。” 王大贵被吓了一跳,说道:“南哥,你就被折腾了。你要是又跑出去的话,那姓毕的真的会杀了我的。你就放过我吧。” 王大贵哀求不止,更加增添了张炎南的火气,“腾”地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抓着他的衣领说道:“我是你大哥,还是他是你大哥?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南哥,你当然是我老大了。你是我一辈子的老大。但是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再跟他们对着来了,我们玩不过他们的。”王大贵抓着张炎南的手,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张炎南道:“既然姓蒋的不愿收我,那我就去找田单,等我有一天混出头了,我要他跪地上给我**。” 张炎南顶着一头红发,一双眼睛透过长长的刘海,射出两道渗人的目光,嘴角边划过一丝狠戾,一如他在万乐楼自残一般。王大贵顿时被他这幅模样给吓住了,声音颤抖地说道:“老...老大...你...没事吧。” 张炎南放开了王大贵,说道:“我没事,我好得很。” 目光所及的窗外,是一溜白云,飘飘荡荡地不知道要去向那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下一秒钟,它们就要离开现在的地方了。 莫雨潇对面的管霖源,此刻面沉如水,凝视着莫雨潇身后的王向阳。 管霖源道:“雨潇,这个人今天必须离开这里。” 莫雨潇没想到管霖源会如此直接,反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稍微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说道:“管总,现在他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只不过是有一些人趁机炒作而已,现在当事人也道歉了,事情也大白于天下了。我想这件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吧。” 管霖源道:“我也知道他受了点委屈,但是他现在给耀世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继续让他留队的话,恐怕会影响耀世的正常运转。” 管霖源语气强硬,看他的样子,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把王向阳赶出耀世了。 莫雨潇道:“他是我亲自招来的,我相信他的能力,会带领耀世进入季后赛,并且夺取总冠军。” 管霖源面色一沉,冷声道:“你这是铁了心,要跟我对着干?” 莫雨潇道:“耀世现在最大的股东,是我!” 一时之间,空气里充满了安静,管霖源俊朗的脸庞有些扭曲,怒火透过双眼,毫不保留地展现了出来。莫雨潇苍白的脸更加白了,一步不让地逼视着管霖源。 对于莫雨潇的信任,王向阳莫名的感动,经过了张飞燕的事情,他也明白了,一味地躲避和忍让。别人并不会感激你,更加不会觉得是你素质有多高,性格有多好。 反而,他们会觉得你很好欺负,然后肆无忌惮地来欺辱你,甚至是伤害你最亲近的人。 王向阳冷眼看着管霖源,说道:“管总,我想知道,如果我们进了季后赛,并且拿到总冠军,你能够赚多少钱?” 管霖源收回了目光,往后靠在了沙发上,说道:“你什么意思?” 王向阳道:“就是这个赛季,我能带着耀世杀进季后赛,夺取最后的冠军。” 管霖源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王向阳道:“因为我有这个能力。” 管霖源道:“要是你做不到呢?” 王向阳道:“我自己卷铺盖走人,赔偿您地所有损失。” 管霖源半眯着眼睛说道:“还不够,我要耀世所有的股份!” 王向阳愣住了,他可以把自己赌进去,但是耀世是莫雨潇的心血,本来满满地自信,一瞬间消失殆尽。 莫雨潇突然站起身,拍了拍王向阳的肩膀,说道:“就这么定了。” 管霖源起身说道:“一言为定。” 莫雨潇道:“一言为定。” 管霖源走后,王向阳满脸忧虑道:“莫总你......” 莫雨潇抬手止住了他,微笑着说道:“我相信你。” 微笑是人类最美好的表情,他能给人带来安慰、温暖,让人放下心中的戒备。但是莫雨潇苍白的微笑,却让王向阳有些心疼。 不过再这么说,这也是一个微笑不是吗? 第三十五章 轮回赤魂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张炎南肚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不愿意在医院待着,拼了命地想要出院。 而王大贵由于受到了毕华刃的威胁,丝毫不敢再让张炎南跑出去了,抱着张炎南的大腿,哭喊道:“南哥,我求你了,你就在医院待两天吧。” 病房里本来还有几名病人,看见王大贵抱着张炎南的大腿痛哭,纷纷用异样地目光看着他们两个。 张炎南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我不走了。你快给我起来。” “南哥,你真不走了?”王大贵从地上“刺溜”一下爬了起来,擦了擦眼泪,笑眯眯地看着张炎南。 张炎南看着他这幅模样,心里一阵厌烦,直接躺回了病床上,说道:“我不走了,你TM能不能有点骨气,别老是动不动地就下跪?” 王大贵道:“我这是跪天跪地跪父母,外加一个跪南哥。嘿嘿。” 张炎南看见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阵无语,想不通自己怎么跟这个人当了兄弟。 病房里安静如同鬼蜮一般,张炎南在床上躺了一会,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是床上铺满了针一般。 “小胖,能不能搞点事情出来,老子好无聊。”张炎南不满地看着王大贵,这货自己拿着手机不停地玩,完全不管自己是不是无聊。 “老大,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上次救我们那个?”王大贵把手机递到了张炎南的面前。 张炎南好奇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新闻,心道:“原来这个人叫王向阳啊”随即把新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说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挺NB啊,还是区域争霸赛的冠军。” 王大贵笑道:“是挺厉害的,不过看他这人品可不咋样。也不知道莫神看上他哪一点了。” 张炎南把手机扔给了王大贵,不屑地说道:“你智商低,就别乱说话,免得别人以为我也智商低。” 王大贵道:“你干嘛骂我呀。” 张炎南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说道:“你觉得能打职业的人,技术怎么样?” 王大贵道:“技术应该很好吧,但是这跟他人品有什么关系?” 张炎南像看弱智一般瞟了一眼王大贵,说道:“你觉得一个白痴能有这么好的技术吗?” 王大贵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张炎南道:“那就对了,只要不是白痴,你觉得谁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玩家?我看啊,无非是那个叫秦兔的想炒作自己,借着王向阳职业玩家的名头出名而已。再不然,就是那两个叫叶良辰和龙傲天的,被别人给利用,借他们去抹黑一下耀世而已。” 张炎南就凭着一段新闻,就把事情分析得七七八八,不得不佩服他心思敏捷。 反倒是王大贵,听得莫名其妙地,抓耳挠腮地问道:“这些事你怎么知道,万一那个王向阳就是一个大**呢?” 张炎南翻了一个白眼,十分无语地看了一眼王大贵,翻过身不再说话。他担心自己再跟他说下去,自己的智商会被拉到跟他同一水平线。 王大贵低着头开始玩手机,嘴里嘟囔道:“每次都是这样,说话说一半,专吊别人胃口。” 其实不能怪王大贵太笨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仅靠一点点信息,就推测出其后的深意。 人们更多的是,追随着某一个人的言论,懵懵懂懂地跟在其身后摇旗呐喊,当他们以为这就是真理的时候,另外一种新的言论出来,证明自己信奉的真理是错误的时候。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被骗了,他们又会立马调转风向,抨击曾经欺骗过自己的人。 人民是伟大的,也是愚昧的,太过于容易被人欺骗。 莫雨潇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摘下了自己的眼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事情都查清楚了,叶良辰和龙傲天两人是被别人给利用了。” 李亦东站在一旁,皱着眉头问道:“究竟是谁啊?他到底想干嘛?”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很明白,他的目的不是王向阳,而是耀世。”莫雨潇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连续几十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再加上与董丛云的大战,让他感觉身心俱疲,脑袋里现在全是浆糊。 李亦东看着面无血色的莫雨潇,担心道:“莫总,你要多注意身体啊!” 莫雨潇道:“我没事,还顶得住。不过不把那个幕后黑手抓出来,我寝食难安啊。” 李亦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莫总,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把这件事帮你查明白。” 莫雨潇怔了一下,笑道:“再过两个小时,就是揭幕战了。你还是先带队员们去准备吧,其他人我不放心。” 李亦东有些失落,点点头道:“哦,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莫总你自己多注意休息。” 挥了挥手,示意李亦东出去,莫雨潇瘫在了椅子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一阵无力和虚脱感席卷全身。 惨白的天花板在他的眼中,不断地扭曲,最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想要把他吞噬进去,就连房顶的日光灯,也变成了两个黑洞,像一只巨兽张着血盆大口。 李亦东走到训练室,还是算平和,没有了几天前的剑拔弩张,只不过这样的平静能持续多久,那就只有天晓得了。 “咳咳,各位注意一下啊,待会我们就要去参见春季赛后半赛段的揭幕战,大家都准备一下。” 话刚出口,一众队员们的目光都投向了李亦东,冰冷的目光扫在身上,李亦东只感觉心里一阵发毛。 褚添冷冷地说道:“知道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了,大家去收拾一下吧。” 众人闻言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李亦东正打算走,巴东一把拉住了他,神秘兮兮地说道:“东东,你先别走,我有事问你。” 王向阳和罗北落在最后,看见巴东鬼鬼祟祟的样子,王向阳忍不住向罗北问道:“他们在干嘛?” 罗北道:“你还不知道吧,小李是我们战队的万事通,耀世的八卦和花边,有一大半是从他嘴里出来的。看巴东那个样子,多半是好奇病又犯了。” 王向阳奇道:“还有这回事?” 本来王向阳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不过他被巴东那样子给逗乐了,于是对着罗北说道:“反正我两也没啥事,要不要去听听?” 罗北诧异道:“你也好这口?” 王向阳搂住他的肩膀,笑道:“图个乐子嘛,这几天搞得心情挺闷的。” 这时候,巴东拉着李亦东到了楼道旁边,王向阳和罗北也悄悄跟了上去,巴东正准备开口,王向阳突然出声,说道:“胖东,你们在说什么呢?” “呀!你们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吓死我了。”巴东背对着两人,王向阳这突然出声,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王向阳笑道:“别怕,我们也想听听,你们在说什么呢?” 李亦东笑呵呵地看着王向阳,露出一副奸商的嘴脸,说道:“胖东拿孔念笙的签名照,让我给他说说莫神和董丛云的大战?” 王向阳道:“董丛云?‘暗刀’董丛云?” 李亦东微笑着点了点头,王向阳大感无趣,瘪着嘴说道:“那有什么好听的,网上不到处都是视频嘛。” “不,不,不。我是正经商人,这么可能卖这些假货呢,我说的可是两个人十年之后的相逢!”李亦东摇摇手指,一脸的贱笑道:“想不想听?” 李亦东话刚说完,罗北一下子来了兴趣,扯着大嗓门吼道:“你说的是真的?快给我说说。” “你能不能小点声?”李亦东掏了一下发蒙的耳朵,随后搓着手指说道:“信誉保证,童叟无欺。胖东把月皇的签名照都拿出来了,你们是不是也该表示点什么?” 一番话把两人说愣住了,罗北说道:“你想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 李亦东一脸坏笑,看得罗北直发毛,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别太过分啊。” 李亦东道:“一分钱,一分货。我记得你可是有一个,限量版的旧式游戏手柄,你看......” 罗北万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调查得这么清楚,那可是他花大价钱淘回来的,看李亦东这个样子,惦记它不是一天两天了。罗北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好,送你了,快说。” 话一出口,罗北感觉心在滴血,不过为了听莫雨潇和董丛云两人十年后的大战,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这是值得的。 王向阳呆立在原地说道:“除了我的游戏头盔,我好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李亦东眼看罗北上钩了,心里十分高兴,大手一挥,说道:“没事,今天大酬宾,买二送一,你就当时送的吧。我给你们讲……” 其实李亦东并没有真正地看见两人决战,但是莫雨潇回来的时候,给李亦东提了两句,于是便扭着莫雨潇,让他给自己好好讲讲。 莫雨潇当时很累了,就随意敷衍了他两句,没想到他一回来,在巴东耳朵边吹了吹风,这家伙果然上当了,让他没想到的是,罗北居然也上钩了。 于是乎,李亦东一番话,三句真,七句假,唬得三个人一愣一愣的,纷纷大呼这钱花得值,反倒是李亦东心里乐开了花。 巴东三人听得心潮澎湃,李亦东数钱数得手抽筋,大家也算是各取所需吧。磨磨蹭蹭得耗去了一个多小时,战队也该出发前往比赛场地了。 剑舞职业联赛的比赛场地,位于城南的汉明体育馆,最大容纳量为两万人,是华南市最大的体育馆。 本来今天晚上的揭幕战是耀世对战MYC,但是由于他们战队直接被判负,所以揭幕战就变成了A组第一的轮回战队和B组第二的赤魂战队。 相对于B组第四的耀世和A组第五的MYC,比赛的质量可以说提升了几个档次。虽说不用比赛,但按照规定,还是必须要出席。所以一群人在褚添和李亦东等人的带领下,去看一场不用买门票的比赛。 夜幕渐临,体育馆内灯火通明,舞台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3D观战仪,上面正在播放着前半段春季赛的精彩集锦。 比赛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场馆里面人头攒动,至少有三四千人,山呼海啸地加油声和呐喊声,充斥着整个场馆。 美轮美奂的舞美灯光,让人目不暇接,配上慷慨激昂的音乐,再加上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斗画面,整个场馆如同燃烧起来了一般,高涨的情绪不断攀升,仿佛天都要被掀个窟窿。 王向阳站在会场之中,感受着炽热的气氛,让他有一种跟着他们一起呐喊地冲动,浑身的血液,不断地往脑袋上冲着。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春季赛异组对抗赛,正式开始。让我们欢迎我们的王者之师,轮回战队。还有他们的对手永不熄灭的圣火,赤魂战队。” 随着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音,剑舞春季赛,正是拉开帷幕。沉寂了半个月的血液,此刻重新沸腾起来。 第三十六章 赤魂队长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伴随着主持人的介绍,轮回和赤魂两只战队,在聚光灯的照射之下,从舞台的两侧分别登台。 轮回战队六名队员,身穿黑白相间的队服,整套衣服的造型就像是泼墨的阴阳鱼。 轮回的队长唐元南,一头凌厉的短发,双眉如剑,目光如炬,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来到舞台中央,在身后跟着几名队员,全都杀气腾腾,让人心底一颤。 而另外一边,赤魂战队的七个人,大红色的队服,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和炽热,让人忍不住想为他们摇旗呐喊。 “各位观众,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我为大家介绍今晚两队登场的首发五虎,首先是轮回战队的队长,‘人皇’唐元南!” “人皇!” “人皇!” “人皇!” ...... 唐元南的名字从主持人口中一出来,整个会馆立马响起了山呼海啸地欢呼声,整齐划一的欢呼,让整个场馆都为之一震。 正在后台的王向阳,打量着这位王者,只见他目光冷峻,瘦削的脸庞,一股锐气让人不敢直视,挺拔的身姿,让人如同仰望一座高山。 王向阳心潮澎湃,暗暗道:“他就是人皇吗?” 随着主持人将两边队伍首发介绍完,春季赛后半段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主持人来到了唐元南的身边,问道:“唐队长,对于今晚的比赛,你觉得你能带领队伍获得胜利吗?” 唐元南接过话筒,看都没有看一眼主持人,径直走到了舞台的前面,说道:“大声告诉我冠军是谁?” “轮回!” “轮回!” “轮回!” ...... 又是一片整齐划一地欢呼声,唐元南把话筒扔给了主持人,一言不发地走到选手区,开始准备比赛了,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赤魂一眼。 耀世一众队员站在台下,对于唐元南不可一世的喊话,罗北嗤之以鼻说道:“还是跟一样臭屁,我呸!” 王向阳确实被唐元南的号召力给震撼到了,苦笑道:“人家确实有那个实力,该人家这么嚣张。” 罗北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也知道唐元南确实有嚣张的资本,但他就是看不惯他。 两人交谈之际,战歌响起,古朴悠扬的琴声,一阵肃杀之气席卷全场,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战鼓声,大家的心跳伴随着厚重的鼓声,一起震动,只感觉回到了战场之上,一股热血喷涌而上,直冲脑门。 罗北听着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歌,涨红着脸,紧握着双拳说道:“TMD,这是谁写得歌,搞得老子每次都热血沸腾的,好像找个人干一架。” 王向阳看了他一眼,笑笑不说话,这是他第一次现场观看职业联赛,紧握的双手,不停的颤抖,他正在努力的压抑着沸腾的血液。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冲上台去,大杀四方! 就在众人无法自拔的时候,歌曲戛然而止,主持人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又出来了。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秦涛,今天跟我一起为大家解说比赛的,是前翠烟阁战队队长屈平。屈队长,给大家打声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屈平。” 王向阳随着两人的声音,往主持台看了过去。秦涛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颇有几分儒雅之气,在他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微胖,长着一张大嘴,一笑起来,牙龈毫不保留地露了出来。 一众选手还在调试机器,秦涛又说道:“屈队长,今晚的揭幕战,你更看好哪一只队伍?” 屈平露出浅浅地大笑,说道:“我当然是更看好轮回了,毕竟是夏季赛两冠王,而且从他们春季赛的前半段的状态来看的话,恐怕今年轮回要成就三冠王了。” 秦涛道:“我倒是不这么看,赤魂今年的状态很好,两队比赛前抽取的比赛地图,更是赤魂更擅长的大漠,虽说轮回有选边的权利,我觉得赤魂还是有希望,从轮回身上拿下一分的。” 屈平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么说是因为对唐元南这个人还不太了解。” 秦涛道:“哦?屈队长话里有话呀。” 屈平道:“对于唐元南而言,没有什么地图的限制,所有的地图都是他的主场,他就是这么让人绝望的。” 屈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和无奈,那年他本来有机会为翠烟阁,拿下久违的冠军的,也就是那一年他遇见了唐元南,他输了,也退役了,因为他看不到任何取胜的希望。 秦涛道:“唐元南很强我承认,但是赤魂队长吕兴风的实力也不弱,再加上最近势头强劲的孔杰,恐怕轮回想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 屈平点了点头,说道:“赤魂今晚如果想赢的话,必须要占住西北部高坡这一点,这样的话,只有这样,才能钳制唐元南。” 随着两人的闲谈,舞台之上升起一阵光幕,比赛正式开始了。 大漠之中,风声依旧,漫地的黄沙,反射出金子的光芒。 轮回的五名队员身着风衣,左右分黑白两色,出现在绿洲之中。而赤魂五人身披白色的披风,披风之上一团红色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一般,五人迎着风沙,矗立在古城的废墟之中。 比赛开始了,王向阳望着舞台之上,心中一阵悸动。 大漠,包含了他多少的回忆和惆帐。 赤魂队长吕兴风,手拿着一把长刀,面容和善,两颊微陷,一双眼睛小而有神,盯着大漠之中,说道:“郑成一,你去这里,赵春和韦皓,你们两个去救世碑,注意不要跟他们正面交战,如果遇见敌人,就立马退回来。小杰,你跟我一起去这里。” 吕兴风在地图上连点了两个地方,第一个是在绿洲附近的一个小山沟,环境比较恶劣,是进入绿洲的一条途径,同时也是绕到古城的一条小路。 后面的一个地方,则是屈平口中的一片高坡,高坡位于绿洲的左侧,地势比较险峻,易守难攻,如果谁能先占领这个高地,就可以长驱直入对方的阵地。 吕兴风吩咐完了之后,几人都点头称是,临走之前吕兴风吩咐道:“先不要跟他们起冲突,尽量拖延时间,我和小杰看有没有机会拿下高坡。” 几人闻言,脚下一点,按照吕兴风的布置落位。而在另一边,唐元南看了一眼地图,说道:“我们放弃高坡,冯山,夏冰,你们两个从这里出去,截杀赤魂的人,谢旗、班月明,我们三个从救世碑强突过去。冯山你们两个无论是否截杀掉赤魂的人,立马到这里埋伏。” 唐元南说的埋伏点,正是高坡和古城中间的一片小沙丘,地势起伏较低,不是什么埋伏的好地方。 冯夏两人心里虽有疑问,但是碍于平时唐元南的威严,一声不吭地开始执行他的命令。 两边几乎同时出发,没过多久吕兴风就收到,自己队友发来的信息。 郑成一道:“队长,他们这里有两人。”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赵春又在队伍频道里说道:“队长,唐元南他们三人强突过来了,我们恐怕守不住了,现在怎么办?” 吕兴风眉头一皱,当他在高坡之上没有看见轮回人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望着数里外的救世碑之地,喃喃道:“唐元南,你究竟想干嘛?” 时间不等人,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思考了,吕兴风对着孔杰说道:“小杰,你去突袭他们的大本营,我回去支援赵春他们。” 孔杰点点头,轻功一展,朝着绿洲而去。吕兴风毫不迟疑地前去跟赵春两人汇合。 大漠中的风,如利刀一般刮在身上,吕兴风愁思满怀,全力施展轻功,耳边突然传来了郑成一的声音,“队长,你小心,轮回的人好像是往你那边去了。” 吕兴风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鞭影,如同毒蛇朝着自己咽喉而来。吕兴风脚下一顿,拔出腰间长刀,手臂一抬,荡开了袭击而来的九节鞭,身子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从右边又一道刀光,直击自己的腋下,吕兴风脚下一错,避开了致命的一刀,趁着转身之际,一掌击出,朝着冯山的后背打去。 冯山只感觉后背一阵强劲的掌风袭来,不由得心里一惊:“这种情况下还能反击” 一时间攻守易主,冯山为了一击成功,用力过猛,整个人成一种前倾的姿态,此刻却难以躲避了。就在这时,夏冰手里的九节鞭一卷,卷主了冯山的腰,用力往后一拖。 顿时把冯山从吕兴风的掌下救了出来,吕兴风的“烈阳掌”擦着冯山的衣服,在地面上印出一个黑褐色的手印。 冯山接着夏冰的一拽之力,滚到了一边,暗自摸了一把冷汗,说道:“夏冰,多谢了。” 夏冰手持九节鞭严阵以待,说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恐怕我两怕是拦不住他。” 吕兴风一抹手中的长刀,冷哼道:“你们知道就好,今天我就拿你们两个祭刀。” 冯山怒道:“狂妄!还不知道谁拿谁祭刀呢。看刀!” 冯山刚刚差点被吕兴风毙于掌下,此刻又见他如此嚣张,心中羞愤不已,便想证明一下自己,一刀既出,带着风雷之声,朝着吕兴风攻去。 一旁的夏冰手里九节鞭一卷,似条银蛇般打向吕兴风的脑后,堵住了吕兴风后退的路。 吕兴风不闪不避,朝着冯山的刀就迎了上去,长刀一扫,正中冯山的刀背。冯山被吕兴风一刀震得手臂发麻,心中大骇,连忙竖起手中的刀,想要防守。 但是吕兴风却一低头,躲过了夏冰从脑后突袭的九节鞭,随后一个翻身,刀山泛起熊熊的火光,朝着夏冰的脑袋砍去。 冯山大惊,原来吕兴风的目标是夏冰,急忙催动真气,手里的刀朝着吕兴风的后背掷了出去。 吕兴风只感觉后背一阵凉意,斜眼看去,一把刀带着幽光,直取自己后背,当下刀势一转,放弃了夏冰的脑袋,反而砍在了夏冰的钢鞭之上,腾空借力,整个人骤然拔高。冯山的刀擦着吕兴风的鞋底而过,击中了夏冰的左手,带出一片血花。 三人激战正酣,罗北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趣味地说道:“这吕兴风倒是有两把刷子,恐怕轮回这两个人要挂了。唐元南这回失算咯。” 王向阳思索道:“怕就怕,吕兴风就算杀了他们,恐怕也赢不了了。” 罗北奇道:“什么意思?” 王向阳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自己看吧。赤魂凶多吉少了。” 第三十七章 轮回队长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王向阳盯着舞台上的吕兴云,不住地摇头,叹息道:“赤魂要输了。” 声音不大,但是给一旁的罗北给听见了,不解地说道:“比赛才刚开始十分钟,而且吕兴风占据了上风,怎么赤魂就要输了,你不懂可别瞎说。” 王向阳道:“孔杰孤军深入,吕兴风深陷重围,现在赤魂已经被轮回扯得四分五裂了。” 大漠之中,孔杰正竭力地朝着轮回的地碑而去,不过还有几十米的距离,眼看就可以拿下轮回的地碑了。 这时候唐元南还在几里开外的绿洲之外,谢旗和班月明正在追赶赵春和韦皓,根本没有回援的意思。 罗北看了半天,怎么都觉得赤魂占尽了优势,说道:“那又怎么了,赤魂现在不是占上风吗?孔杰马上就要拿掉轮回的地碑了。” 王向阳摇摇头说道:“你自己看吧,一会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罗北心存疑惑地看向了比赛,这时候夏冰的左臂,被冯山扔出的刀给砍伤了,踉跄地往后退。 冯山见自己一招不但没有伤到吕兴风,反而打伤了自己的队友,急忙喊道:“夏冰,你没事吧。” 夏冰点住自己左手几处大穴,勉强止住了血,脸色苍白地说道:“没事,还死不了。” 吕兴风从空中落地,手中长刀一挥,带起一片烟尘,冷哼道:“跳梁小丑。” 夏冰手中的九节鞭,将冯山落在一旁的刀卷了起来,带着一股无形的劲气,朝着吕兴风而去。 吕兴风长刀一挥,将夏冰射过来的刀给弹开了。 就在此时,冯山一跃而起,接住了被吕兴风弹飞的刀,啐道:“再吃我一刀。” 刀借人势,人助刀势。 借着下坠的力道,冯山手里的刀携着万钧之力,朝着吕兴风的面门而去。 一旁的夏冰也没有闲着,手腕一抖,九节鞭弯成一个诡异地弧度,抽向吕兴风的后脑。 只要吕兴风吃不住冯山这一刀,稍微后退半步,那么夏冰的鞭子就能穿透吕兴风的脑袋。 吕兴风的应对更是诡异,只见他整个人突然,如陀螺般旋转了起来,刀身带着些许红色的火焰,瞬间整个人变成了一团盘旋而上的火焰。 冯山一刀劈在火焰之上,只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息,沿着他的眼耳口鼻往身体里面灌着,五脏六腑顿时像扔到了火堆一般。最奇怪的是,手中的刀不受控制的往天上飞去,随时就要脱手而出。 此刻夏冰也不好过,感觉吕兴风就像是一个黑洞,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东西,往日如同血肉一般的九节鞭,此时却丝毫不停使唤。 四周的黄沙都被吕兴风卷了起来,形成了一道小型的龙卷风,外面还包裹着一层橘黄色的火焰。 夏冰和冯山两人,死命地抓着自己手中的武器,憋足了气息,不让自己被吕兴风卷过去。 突然,吕兴风骤然停下,橘黄色的火焰风暴戛然而止,巨大的吸力突然消失。 一收一放,两人犹如被铁锤砸了一下,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吕兴风手持长刀,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在一旁喘着粗气。 烈日当空,地上的沙子被晒得滚烫,夏冰和冯上两人躺在地上,腹背都感觉想被火烧一样。 不同的是,胸前是被吕兴风灼热的真气所伤,后背则是被滚烫的沙子给烫的。 冯山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夏冰,吼道:“夏冰,你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夏冰躺在沙子上,龇牙咧嘴地说道:“还死不了。” 毒辣的太阳晒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吕兴风半眯着自己的小眼睛,此刻更是只剩下一条缝了。 “死不了?马上就送你们上路。” 吕兴风长刀一卷,朝着夏冰的脖子砍去。 眼下两人都受了重伤,冯山稍微好一点,但是也是力衰气竭,根本没办法,去救动弹不得的夏冰了。 雪白的刀刃,折射着明亮的阳光,特别的刺眼,夏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只听见“铛”的一声,一道梅花镖正中吕兴风的刀背,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夏冰。 吕兴风被梅花镖震得手臂一麻,紧皱着眉头看向偷袭的人,只见那人身着黑白相间的风衣,正是轮回战队的谢旗。 “他怎么会在这里。”吕兴风念头刚起,队伍频道里传来了韦皓的呼喊声:“队长,快跑,他们的目标是你。” 原来,唐元南放弃了和吕兴风争夺高坡,先派出下夏冰和冯山两人逼退了郑成一,两人假意追赶郑成一,偷偷地摸到了吕兴风的背后偷袭。 郑成一被两人撵了回来,和赵春和韦皓汇合在一起,又遭遇到了唐元南三人,在唐元南几人的猛攻之下大败溃逃。 众人都以为唐元南要长驱直入赤魂换家的时候,唐元南却朝着孔杰而去,谢旗则朝着吕兴风而去。郑成一三人则因为班月明的拖延,距离吕兴风还有两三百米的距离。 一时之间,吕兴风被轮回三人给包围了,虽然有两个半残废的人,但是吕兴风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旗道:“你们两还能动吗?” 经过谢旗这么一下,冯山勉强回复了点体力,勉强站了起来,长舒一口气说道:“还能使两招。” 躺在地上的夏冰摇了摇道:“我不行了,没力气了。” 谢旗道:“够了,他也没多少内力了,我们速战速决。” 此时赵春三人焦急万分,想要赶过去支援吕兴风,但是班月明不停地骚扰,刚打算合围杀掉他,他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三人不想理他,他又偷偷冒出来,抽冷子给三人一下子。 四个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地,几百米的路程往日不过眨眼间的事情,这下却是磨磨蹭蹭,半天到不了,郑成一三人心里大为光火,但是班月明就像抹了油一样,三人总是抓不住他。 就在班月明拖住赵春几人的时候,谢旗出手了,双手一扬,射出一对梅花镖,一枚在前,攻向吕兴风的眼睛,一枚在后,打向吕兴风的心脏。 两道镖速度都是极快,吕兴风严阵以待,手里的刀从下至上一撩,直取谢旗两枚梅花镖。 “叮当”一片火花,吕兴风一刀劈开了前一枚梅花镖,长刀一转正要打掉第二枚梅花镖的时候,谢旗手又一扬,又是一道梅花镖激射而出,正中前一镖的镖尾。 前一镖眼看就要被吕兴风打掉,却借着谢旗后发一镖的新力,骤然加速,擦着吕兴风刀刃而过,带着风声飞向吕兴风的眼睛。 吕兴风半眯着眼睛,眼中只见梅花镖冰冷的镖尖,间不容发之际,使出一招铁板桥,谢旗的梅花镖,擦着吕兴风的额头而过,在额头之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自己梅花镖没有取掉吕兴风的性命,谢旗丝毫没有感到惊讶,双手齐发,十八道梅花镖同时飞出。 十八道飞镖同时而出,有快有慢,有的飞向吕兴风的要害,有的就是朝着四周的石头,还有的在空中相互碰撞。咋看之下,像是随手乱扔出来的一样。 看似乱飞的梅花镖,经过碰撞之后,都沿着诡异地路线,朝着吕兴风而去。 一时之间,“叮当”不绝于耳,吕兴风躲过了致命的一镖,向后一翻,刚落稳身形。面对这样玩耍般的招式,吕兴风却如临大敌,刀上泛起一阵火光,往后急退。 两道梅花镖到了身前,长刀一卷,刚卷飞了眼前的两镖,又是三道梅花镖分别飞向他的两肋。 吕兴风刚要转身躲开,背后又传来一阵凉意,冯山一刀“分水断流”直击他的后背。 明晃晃的刀光,在吕兴风背后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吕兴风一阵踉跄,躲闪不及,又被谢旗的梅花镖给打中,顿时伤痕密布,鲜血染红了衣襟。 吕兴风陷入绝地当中,郑成一几人心焦气燥,距离吕兴风还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此时此刻这五十米却犹如天涯海角般遥远。 宽阔的体育馆内,轮回战队的粉丝们,一时之间沸腾了起来,不断高呼。 王向阳掏了一下被震得有些发蒙的耳朵,对着罗北说道:“这下你看明白了吧。” 罗北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轮回以二换一。而且孔杰马上就要打掉轮回的地碑了,到时候轮回冯山和夏冰几人,陷入郑成一几人的包围,必定被全灭。那时候只要郑成一几人掩杀过去,唐元南就算再强,也拦不住四个人吧。” 王向阳摇头叹息道:“你还是没看懂,孔杰打不掉地碑,吕兴风一死,就没人能限制得了唐元南了。郑成一他们三个人,绝不会是唐元南和班月明的对手。最后的结果就是,在吕兴风和孔杰复活之前,郑成一三人会被全灭,就算不被全灭,三座石碑也会一座不剩。” 对于王向阳的话,罗北嗤之以鼻,他坚信赤魂能够拿下比赛,给不可一世的轮回一记响亮的耳光,脖子一横,说道:“我们走着瞧。” 两人刚说完,孔杰跟唐元南两人就交上了手。孔杰今年才十九岁,但是凭借自己过人的实力,还是坐上了赤魂首发的位置,可以说得上是少年得志。 眼下面对着剑舞第一人,‘人皇’唐元南,丝毫没有胆怯,反而战意昂扬,稚嫩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说道:“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唐元南也不过如此。” 地碑还差一下就可以打掉了,只要解决掉唐元南,对方必定军心大乱,到时候对方肯定会着急回援,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化被动为主动,说不定还能救下队长吕兴风。 唐元南面对孔杰的挑衅,不屑地瞟了一眼,说道:“你还不配。” 唐元南轻蔑的语气和态度,深深地刺痛了孔杰骄傲的心,冷笑道:“大话谁不会说,手底下见真章吧。看剑。” 孔杰一剑刺出,使得正是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势”。独孤九剑乃是金庸他老人家笔下《笑傲江湖》中的男主角,令狐冲的成名绝技。 此剑法繁复无比,想要真正习得精髓,需要通解天下武学剑法,方能以一剑破万法。这套剑法没有固定的剑招,学习起来异常困难。 剑名虽为独孤九剑,实则变化之多,岂止九剑,就算万剑也不嫌多。 此时孔杰一剑既出,绵软无力,飘飘晃晃地如同孩童戏耍一般。 唐元南面对这样如同儿戏般的剑法,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有点意思,我倒是小看你了。” 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唐元南不过拔剑出鞘。 第三十八章 赤魂之危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汉明体育馆内,喊声震天,秦涛站在解说台上,语气十分激动地吼道:“赤魂队长吕兴风身受重伤,孔杰也被唐元南压制住。啊!郑成一三人居然被班月明一个人拖住了,来不及救援了,吕兴风要死了。” 屈平表情凝重,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唐元南还是那个唐元南啊,赤魂这局已经凶多吉少了。” 秦涛道:“我看未必吧,虽说轮回拼掉了吕兴风,但是也搭上了夏冰和冯山两个人。孔杰以逸待劳,唐元南也未必能够段时间内处理掉他吧,只要孔杰能拖上一会,赵春三个人支援过来,赤魂赢面还是挺大的。” 屈平道:“唐元南之所以敢这么做,他就是有信心,就算只剩下五成的实力,他也能解决掉孔杰。” 秦涛奇道:“这也未必太夸张了吧。” 屈平道:“这就是唐元南。” 绿树成荫,一阵凉风吹来,带走了大漠之中的暑气。大漠之中的绿洲,无异于地狱中的天堂,让人流连忘返。 可是对于孔杰来说,此刻他却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唐元南长剑出鞘,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无与伦比的霸道之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面对睥睨天下的唐元南,孔杰前冲的身形,突然停了下来,长剑回收,满脸戒备地看着他。 唐元南手握青铜长剑,锋利的剑刃闪着幽光,孔杰紧盯着他手里的剑,额头不断地冒着虚汗。 “你是个不错的对手,但是要打败我,还不够。”唐元南手腕一抖,青铜剑抖出一片剑花,脚步轻踏,直取孔杰的头颅。 孔杰如临大敌,手中的精钢铁剑,一记“破剑式”顺势而出,自左向右,刺进了唐元南的剑影之中。 两相接触,孔杰长剑在唐元南剑上一搭,感觉手腕一震,虽然力道很强,但是还没到自己无法承受的地步。 “我知道了,他为了赶回来,内力多半所剩无几了。”一念至此,孔杰心中大喜,手腕一翻,长剑也跟着一转,一下子就压住了唐元南的青铜剑,内力一激,黏住了青铜剑,轻轻往后一拉,唐元南顿时给拉了一个踉跄。 孔杰大笑道:“唐元南,你也太大意了,就凭现在的你,拿什么赢我。” 一道掌影从孔杰手中激射而出,直奔唐元南的胸部而去。唐元南身形受挫,此刻可以说是中门大开,把自己的胸膛完全暴露在了孔杰的“断魂掌”之下。 孔杰狰狞道:“唐元南,去死吧。” 浑厚的掌力,带起一片尘土,气势汹汹地朝着唐云南而去,唐云南吃了孔杰一掌,感觉胸口一窒,倒飞出去,撞在一颗大树之上,这才稳住了身形,喷出一口老血。 得势不饶人的孔杰,一掌击飞了唐元南之后,剑势一展,朝着唐元南就刺了过去。 唐云南感受到了孔杰身上凛冽的杀气,嘴角一撇,笑道:“孔杰,跟我斗,你很嫩点。” 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手中青铜剑一顿,右脚脚步往前一踏,顺势一个转身。 唐元南速度之快,不仅避开了孔杰的剑,借着转身的时机,右手青铜剑一记“横扫千军”扫向孔杰的腰眼。 孔杰大惊,他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唐元南还能反击,不过没受伤的唐元南他尚且不怕,更何况现在他已经受了重伤。长剑往回一收,孔杰的精钢铁剑就迎了上去。 两剑相撞,孔杰只感觉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透过唐元南的青铜剑,不但压弯了自己的长剑。这股巨力还顺着他手中的剑,直入他手臂上的经脉, 孔杰脸色大变,想要扯手,已经来不及了,惊呼道:“你骗我!” 随后整个人被唐元南一剑劈飞,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身上沾满了尘土,口中更是不停地吐着鲜血。 孔杰手拄着长剑,半跪在地上,眼里发出骇人的光芒,紧咬着自己的牙齿,恶狠狠地说道:“唐元南,你太卑鄙了。” 唐元南道:“我有吗?” 孔杰挣扎着站了起来,擦掉了嘴角边的血迹,长剑遥指唐元南道:“你根本就没有受伤。” 唐元南摇了摇头,扯开自己的衣襟,胸口上有一道焦黑的掌印,说道:“对于你自己的实力,你自己没有一点自信吗?” 看见唐元南胸口的掌印,孔杰愣住了,心中迷惑不解,问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孔杰先是一阵惊呼,随之而来的是不敢相信,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重伤之下的唐元南,一剑之威竟然这么强。 唐元南拉好自己的衣服,淡淡地说道:“陪你也玩够了,让我送你上路吧。” 孔杰咬牙道:“谁送谁上路,还不知道呢。” 高大的树木,挡住了大漠中的黄沙,风也开始变得湿润了起来。 唐元南本来吃了孔杰一掌,整个场馆里面传来一阵惊呼,谁也没想到,唐元南一上来就被孔杰打成了重伤。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重伤之下的唐元南,居然还有余力反击,一剑重伤了孔杰。 一时间整个场馆里,充斥着欢呼声和咒骂声,有人在说唐元南无敌,也有人的在骂孔杰不中用,大好优势,居然还会被唐元南翻盘。 罗北站在一旁,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这孔杰在干嘛呀,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还能被唐元南打回来。” 王向阳道:“这不能怪他,是唐元南太强了。” 罗北啐道:“我呸,就是孔杰那小子太大意了,让唐元南那狗东西钻了空子。” 王向阳摇头道:“不是的,唐元南吃了孔杰全力一掌,用自己的内力硬顶了下来。孔杰见自己一掌建功,必定会是全力出手,想要一剑解决掉唐元南,但是这么一来,他剑法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最关键的是,唐元南一眼便看出孔杰剑法的弱点。你想想他前踏那一步,刚好落在孔杰剑和身体中间,借着旋转的力道,一剑扫向孔杰。这样一来的话,唐元南距离孔杰很近,孔杰想要撤剑回防,但是只能撤回一半,再加上他全力出手,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在前面,防守只能使出自己平时三成的功力吧。而唐元南则不一样,他手里的剑沿着身体外围转了一个大圈,这样一来就加强了自己这一剑的威力,此消彼长之下,孔杰当然吃不住,会被唐元南一剑击飞了。” 虽说王向阳解释得很详细,但是罗北却嗤之以鼻,不屑地说道:“你太高看唐元南,不过就是运气好,吧啦吧啦地说一大推有的没的。” 王向阳见罗北还在嘴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抬头继续看比赛了。 现在比赛已经过去快三十分钟了,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而这场比赛胜负的关键,就在于吕兴风能不能坚持到,自己几名队员的救援。 但是此刻,大漠的太阳依旧毒辣,时不时刮起的一阵热风,带着沙子和尘土,让人睁不开眼睛。 吕兴风背后挨了冯山一刀,肩头腹部又中谢旗的梅花镖,一时间吕兴风脸色发白,血不要钱地往外流。 谢旗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班月明可能就拖不住郑成一三人了。 谢旗大喊道:“时间不多了,冯山杀了他。” 话音一落,谢旗又射出两枚梅花镖,与此同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跟在梅花镖后面,一起向吕兴风攻去。 另一边的冯山,一刀建功之后,站在原地不断地喘着粗气。他本来就收了伤,强行出招,虽然打伤了吕兴风,但是自己也是强弩之末了,不过眼下,容不得他多想,杀不掉吕兴风的话,死的就是自己了。 冯山默默地提起最后一口真气,手里的长刀微微地抖动,发出淡白色的刀芒,脚步一顿,配合着谢旗砍向吕兴风。 吕兴风才刚稳住自己的身形,勉强回了一口气,但是胸前和背后不断袭来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昏厥过去。 还没等他把气喘匀,谢旗的梅花镖已经近在眼前了,吕兴风大刀一拖,击飞了两枚致命的梅花镖。但是却没有躲过梅花镖后面,谢旗的匕首。 手掌宽的匕首,擦着他的脖子而过,留下一道血痕。吕兴风就地一滚,还好匕首割得不算深,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 吕兴风暗自送了一口气,还没等他站起来,只感觉劲风一面,一道黑影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原来谢旗一招没有杀掉吕兴风,当下脚步一错,一招“碎石腿”使了出来。 眼下吕兴风躺在地上,已经避无可避,被谢旗一脚踢中面门,一时鼻骨断裂,眼睛一酸,眼泪混杂着血液一起飙了出来。 吕兴风中了谢旗一脚,整个人向后倒飞了出去,撞在一块巨石之上,“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声音,从石头后面一跃而出,冯山一刀从上而下,用尽了自己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势必要将吕兴风斩杀。 吕兴风屡遭重创,此刻靠在石头之上,双眼迷离,手脚完全不听使唤,只能任由别人宰割,命不久矣。 此刻,赵春三人终于摆脱了班月明,吕兴风重伤垂死的模样,已经近在眼前了。冯山的刀你吕兴风不过两寸了,赵春几人发足狂奔,想要救下吕兴风。 郑成一大喊道:“队长!” 谢旗听见了呼喊之声,转头看见了拼命奔来的三人,嘴角露出一丝狰狞地微笑,嘴唇嗡动,似乎在说:“你们来晚了。” 血光咋现,三人齐呼:“不!”其声惨烈,让人心底为之一颤,风也适时的听下来了,只有毒辣的太阳,依旧不解风情地炙烤着大地。 “斩杀!” 两个血红的大字,出现在舞台地正上方,完美的AR技术,让这两个字红的滴血,隐隐地点燃了人们心底最原始的嗜血欲望。 整个场馆里传来一阵欢呼,无论在何时何地,鲜血总能刺激起,人心底隐藏的肮脏的欲望。 在另外一片战场,如果不是时不时发出的一阵爆裂之声,这里无疑是一片乐土。 孔杰在唐元南的剑下苦苦支撑,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唐云南会被称作‘人皇’。 唐元南每一剑,都带着无上的霸道之气,不仅如此,自己的‘独孤九剑’专破天下武学,凭借着这一套剑法,他打败过不少成名的职业玩家,就连他们的教练,也说他会成就新一代的霸业。 但是此刻,自己赖以成名的剑法,好像变成一堆不值钱破铜烂铁。孔杰每出一剑,必定会被唐元南所迫,不但如此,唐元南剑上磅礴的气势,让自己步履维艰,甚至到了举剑都是一种奢侈的地步。 再这样下去,只怕孔杰还能再坚持三招,就要被唐元南毙于剑下了。孔杰当然也知道这件事,当下不敢再犹豫,鼓起浑身的真气,强行震开了唐元南的剑网。 长剑一转,立时出现一大片光影,一道道剑气若隐若现,围绕着孔杰的身体不停旋转! 凌厉的剑气,在干燥的土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剑痕,四周的树木,也被剑气震得簌簌作响,落下的树叶,即刻被绞得粉碎。 面对孔杰搏命一击,唐元南岿然不动。 剑越来越近,两人的耳边却同时响起了“斩杀”的声音。 第四十章 心怀不轨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看着褚添鬼鬼祟祟地身影,王向阳沉思道:“他想干嘛?”想到这里,王向阳偷摸地跟了上去,贴着墙角,想看看褚添究竟想要做什么。 走廊的拐角,灯光昏暗,王向阳只能看个大概,褚添庞大的身体挡住了那人身子,整张脸模糊不清,但是却给王向阳一种熟悉的感觉。 褚添站在那人面前,不放心地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吓得王向阳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这里没人,你就放心吧。” 那人一开口,王向阳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这人的声音怎么跟那晚在小巷里的人那么像。 褚添道:“小心无大错,钱我都准备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眼前的人一身短袖,手臂上全是文身,正是王向阳见过的吴震天。吴震天搂住了褚添的脖子,甚是亲昵地说道:“只要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我保证帮你办得妥妥的。” 褚添拿开了吴震天的手,神情有些厌恶,说道:“什么地方不好,你非要找这里,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我告诉你,这件事绝对不能牵扯到我的身上。” 吴震天笑道:“你放心,这不是因为我弟喜欢看比赛嘛,我陪着他来玩玩。恰好你也在这,不是一举两得嘛。再说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可是专业的。” 褚添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正要递给吴震天。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欢呼,把褚添吓了一跳,王向阳也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跌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褚添一惊,大吼道:“谁?!” 王向阳不敢迟疑,拔腿就跑,躲到了厕所里面去。褚添跑了过来,结果走廊上空荡荡的,皱紧了眉毛,一脸忧色。 一旁的吴震天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烦,褚添这人胆子也太小了,遇见事情一惊一乍的,当下一把将他手里的信封夺了过来,在手里捏了捏,说道:“钱我收到了,事情我会看着办得。” 褚添急了,抓住了吴震天说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看着办。你收了钱,必须帮我把事情办好。” 吴震天一把抓住了褚添的手腕,眼神露出阴狠地目光,说道:“第一,我怎么办事,不需要你指手画脚;第二,我讨厌别人从后面抓我;第三,把我惹毛了,老子现在就做了你。” 褚添手腕被吴震天抓得生疼,额头冷汗直冒,吴震天语气冰冷,当下把他吓得浑身发抖,只能不断地点头,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吴震天见他服软了,松开了他的手腕,帮他整理了一下西服,面带笑容地索道:“这就对了,下次有生意记得找我。” 此刻吴震天的笑容,简直就是恶魔一般的笑容,褚添站在一旁瑟瑟发抖,耷拉着脑袋不敢去看。吴震天看他这幅怂样,大笑着离开了。 王向阳躲在厕所的隔间里面,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情况,渐渐的声音多了起来。 原来轮回与赤魂的比赛结束了,最后赤魂还是没能翻盘,败在了轮回的手上。 听到这里,王向阳终于放下心了,瘫软在马桶上,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脚不停地发抖,口干舌燥,往背后一摸,全是冷汗。 定了定心神,王向阳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厕所门,回到了罗北的身边。罗北见他面色发白,神不守色的样子,调笑道:“你怎么了?摔进厕所里面了?” 对于罗北的调笑,王向阳毫不为意,一脸正色地说道:“我刚刚看见褚添了。” 罗北看见王向阳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说道:“我也看见了。” 王向阳急道:“不是,我说的是我在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他……” 王向阳话还没说完,罗北和巴东同时发出“咦”的一声,同时嫌弃地看着他。 巴东道:“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这种爱好。” 王向阳一愣,吼道:“不是,我是说褚添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 话又刚说了一半,场馆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呼,淹没了他的声音。罗北和巴东两人连忙说:“你等会再说,红楼就要登台了。月皇!月皇!我爱你!” 两人说完便不理王向阳,一脸狂热地往舞台上看去。随着音乐声响,红楼的五名队员登场了,两男三女。 红楼战队是联盟中女性职业选手最多的战队,长久以来,游戏行业都是男性占据了主导,然而红楼的孔念笙,却带着两位女队员,硬生生地从当年如日中天的“地皇”范统手里,拿到了红楼的第一个夏季赛冠军。 从那以后,孔念笙也被冠以“月皇”的称号,红楼战队也因为几名女队员,成为了联盟中人气最高的战队。 王向阳也随着几人的目光朝着舞台看去,只见红楼三位女玩家,身穿粉色汉服,身姿婀娜,娇艳如花。 孔念笙眉如新月,秋水粼粼的眼睛,让人情不自禁沉浸其中,即使带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睛,也挡不住那诱人的目光,反而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在她右手边是一个身材火爆的金发美女,王向阳一下子想了起来,心里暗道:“怪不得我看她那么熟悉,原来是红楼的金巧儿。” 而在孔念笙的左边,则是一个如冰山般的美女。秦寒水人如其名,如同一池寒水,让人向往也让人望而却步。 秦寒水一头短发利落干净,瘦削的脸庞如同能工巧匠,用一块寒冰雕刻出来的一般,虽然精致,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寒气。 三个美女,一个热情如火,一个寒冷如冰,一个娇俏可爱。三人一出场,整个场馆顿时沸腾了起来,罗北等人也立即化身为狂热地粉丝,跟随着场馆里的观众一起欢呼。 而舞台上其余七名男玩家,则被大家选择性地无视了。如果不是褚添的事情,王向阳恐怕也会像他们一样。不过此刻王向阳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褚添,如鲠在喉。 十名选手介绍完毕,众人的欢呼渐渐停歇了下来,游戏也进入了调试,罗北坐回了自己的椅子,脸上还要未退散的红晕。 王向阳等罗北一坐下,立马拉过他说道:“你听我说,我看见褚添找到黑道的人,想要搞些什么事情。” 罗北一门心思在舞台上,对于王向阳的话听了个一知半解,头也不会地说道:“褚添咋啦?他哪里黑了?哎呀,你别闹,好好看比赛,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看见罗北一脸猪哥相,王向阳气不打一出来,坐在椅子上独自生闷气。 现在位居B组第一的红楼,对战的是A组第五的VH战队,比赛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不过因为红楼三女的人气,关注度反而比轮回打赤魂更高。 满怀心事的王向阳此刻哪还有心思看比赛,满怀忧虑地看着褚添,同时眼光不停地在场馆里面转着,想要找到吴震天的身影。 王向阳如坐针毡的样子被卫宁看见,卫宁便悄悄地凑了过去,微笑道:“你怎么啦?是哪里不舒服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吓了王向阳一跳,自己来到耀世这么久了,卫宁对他的态度虽然比管宁好一些,但是也说不上是有多好,眼下收回了四处乱转的目光,勉强笑道:“没事,就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有些不习惯。” 卫宁见王向阳说话的时候,目光躲闪,时不时地往四处偷偷望去,心里明白,王向阳绝对有事。 当下为宁坐到了王向阳的身旁,搂着他的肩膀,语气诚恳地说道:“我们是一个战队的对吗?” 王向阳迟疑地点点头,卫宁又笑道:“刚开始我对你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好,我跟你道歉,不过都过去了,我们还要一起奋斗不是嘛。” 王向阳见他语气诚恳,满脸笑容,心里的戒备少了一些,身体也放松了不少,不再排斥他搂着自己的肩膀。 卫宁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说道:“大家都是一个战队的,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跟我说,我保证替你保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吧。毕竟以前是我做的不好,你埋怨我也是应该的,哎!” 说到后面,卫宁语气突然变得失落起来,整个人也变得低沉,最后那一声叹息,更是触动了王向阳的心底。 转眼间,王向阳被卫宁的情真意切感动了,拉住了正要离开的卫宁,偷瞄了褚添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卫宁见状,露出一丝苦笑,神情甚是凄苦,说道:“没事的,你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要说了。” 王向阳一咬牙,心里一横,就把褚添约见吴震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以后,王向阳担忧地问道:“你觉得褚添是想干嘛?他出钱让黑帮做什么事?” 卫宁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兴起,恐怕自己还会被褚添蒙在鼓里。 当下卫宁冷冷地扫了一眼褚添,目光十分阴冷,装过头却满脸疑虑,眼神里的冷光尽去,说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 王向阳一愣,问道:“为什么?” 卫宁眼珠一转,立马说道:“你想啊,要是你说出去了,人多嘴杂,褚添肯定会知道的,那时候他倒打一耙,你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王向阳现在脑袋一片混沌,冥冥中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一时之间皱紧了眉头,咬着嘴唇沉思不语,卫宁见王向阳有些迟疑,立马又加了一把火,说道:“你想想你当初是怎么被冤枉的,在耀世你现在还斗不过褚添,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暗中摸清楚褚添想干嘛,你找到了证据,褚添不就不能抵赖了。” 联想到之前的事情,王向阳心里冒出一股冷气,觉得卫宁说得却是有几分道理,随即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见王向阳上钩了,卫宁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地笑容,说道:“这就对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查清楚,褚添究竟想干嘛。” 王向阳见卫宁如此上心,心里不免有些感动,觉得自己刚刚真是小人之心,完全冤枉了卫宁,满怀歉意地说道:“队长,对不起,我刚才还以为你跟褚添,你们两个……” “没事的,现在不都解释清楚了嘛。我们是队友,误会解开了就好。”卫宁拍了拍王向阳的肩膀,显得十分的大度,王向阳心里不经又有些惭愧。 此时的比赛已经渐入高潮,红楼战队呈碾压之势,一路平推了过去,VH只有挣扎的份,再有十几分钟,VH就该一命呜呼了。 伴随着众人的欢呼声,一道黑影从王向阳的背后走来,离王向阳越来越近。 第四十一章 长夜如梦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汉明体育馆里,灯光炫目,喊声震天。剑舞职业联赛春季赛的异组对抗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激情地战斗音乐,搭配上炫彩瑰丽的打斗,整个场馆高潮迭起。 此刻的王向阳却因为褚添的事情,心思完全不在比赛之上,更没有注意身后有一道人影正在靠近。 “还记得我吗?” 声音骤然出现在王向阳的耳边,此刻正在云游物外的王向阳,被吓了一大跳,惊出一声冷汗。 慢慢转过头去,王向阳看见了一个俊朗的男子,带着一脸邪魅的笑容看着自己。 王向阳皱眉思索了一会,沉思道:“你……” 只见那人伸出两根手指,在王向阳眼前晃了晃,笑道:“大神收徒弟吗?拜师费两万!” “是你!” 王向阳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人不就是年晋尧嘛,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王向阳大惑不解。 “年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里看比赛呀,我可是红楼的忠实粉丝。” 年晋尧说着,拉开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一件白色的短袖,上面印着红楼战队的三位美女。 年晋尧笑呵呵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耀世的职业选手,莫神今天来了吗?我得找他签个名。” 一边说着,年晋尧的目光在耀世战队的人群中搜索着。王向阳站起身,微笑道:“年少,这次的事情真的感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还要被冤枉多久。” 年晋尧的目光依旧在人群里找着,心不在焉地说道:“没什么,举手之劳。对了,你们战队的人今天都来了吗?” 王向阳以为他要找莫雨潇,没想到他还是莫雨潇的狂热粉丝,怪不得莫神出马,他立马就帮忙了,心底觉得有些好笑,暗想:“这富二代真有意思,不爱名表跑车,居然还是个游戏迷。” “今天来的只有选手、教练和几名助教,其他的人都没来。” 年晋尧闻言有些失望,收回了目光,语气失落地说道:“哦,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以后有空教教我怎么玩游戏。” 临走之前,年晋尧朝着王向阳眨了眨眼睛,微笑着离开了。王向阳刚一坐下,罗北眼睛盯着舞台上孔念笙的身影,脑袋都没转一下,对着王向阳问道:“刚刚那人谁啊?” 王向阳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道:“他就是那个富源百货的大少爷年晋尧,莫总上次去找的就是他。” 罗北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便不在言语,注意力又转到了冷若寒冰的秦寒水的身上。 眼下VH天地人三座石碑,已经被红楼全部摧毁了,比赛到现在不过才二十分钟,相对于赤魂和轮回四十分钟的鏖战,这场比赛显得乏味了许多,不过一众观众却看得津津有味。 就连罗北这样粗糙的汉子,都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王向阳抬头朝舞台看去。 金巧儿一袭粉色长裙,胸部被勒得紧紧的,行动之间香艳无比,手中一条丝带,飞舞如晚霞,配上她娇艳的身姿,整个人如穿花蝴蝶,迷得人找不到东南西北,顷刻间便重伤了她的对手。 而秦寒水,人如其名,就连剑也如其名,一剑既出,冷得让人忍不住直打颤。她的剑法就如同冰山上,万古不化的寒冰,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一丁点人味,仿佛是机器使出来的一样。 反观孔念笙,不愧于“月皇”的称号,剑法一展,如同月下翩翩起舞的仙子,不过眼神里偶尔露出的一丝调皮。让人们知道这位月下的仙子,是有血有肉的可爱的,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 这场比赛,与其说是比赛,还不如说是红楼的三位美女的独舞,其他七位男选手虽然实力不错,但是中规中矩,只能成为伴舞,勉强站在舞台上。 但是这又如何,有多少人心里骂着这样的伴舞,而自己却一辈子登不上舞台,时光飞逝,给自己青春留下的,就只有那一声悔恨“如果我当初。” 渐渐地,王向阳也被吸引住了,不住地点头,心中暗想:“孔念笙能在范统手下拿下冠军,真的不是偶然,这套“月神剑法”已经练到精髓了,配上她的“貂蝉拜月步”当今的联盟之中,恐怕能胜过她的不过两三人,着实恐怖。再加上金巧儿的“天魔大法”,秦寒水的“秋水剑”,红楼啊,我要怎样才能打败你。” 心中一声长叹,唐元南的强大已经毋庸置疑,红楼也是无法越过的高山,还有范统的ABC、赤魂、翠烟阁一群强大的选手。一想到这里,王向阳心中不免一阵气馁,看了一眼罗北,又看了看巴东等人,突然萌发了一种放弃的感觉。 念头就如一颗种子一般,无论什么样的念头,只要一冒出来,不管上面是土壤或是石头,都会不管不顾地网上冒。 失败的想法此刻,正如一枚遭受春雨滋润的种子,不可遏制地疯长,又看了一眼褚添和管元,心里叹息道:“我这是何必呢?早点离开耀世,不是更好吗?” 就在王向阳快要被阴暗的念头所吞噬的时候,场馆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耷拉着脑袋的王向阳突然一惊,抬头看向了舞台。 原来红楼已经拿下了VH,不少的观众站起身,为胜利者欢呼鼓掌,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向胜利者表达着他们的敬意。 慢慢地,王向阳眼前变得模糊了,正在向观众弯腰致谢的红楼战队成员,变成了一群面容的稚嫩的少年。 站在中间高举着屠龙刀的白衣少年,目光如炬地看着王向阳,嘴唇嗡动,声音被四周山呼海啸的声音给淹没了,不过王向阳还是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我相信你。” 只有四个字,简单的四个字,此刻却如一针强心剂,那颗顽强的种子,骤然间失去了生命,化作了飞灰,消失不见。 王向阳紧咬着嘴唇,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目光坚定地盯着聚光灯下,光彩夺目的红楼五人,心底默默地说道:“是山,我就给你铲平,是海,我就给你填平。冠军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王!向!阳!” 罗北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抓着他的手说道:“你咋的啦,没事吧。” “没事,没事。” 王向阳摸着自己的脸庞,想到自己刚刚尴尬地中二宣言,不禁脸上一阵发烫,低着脑袋,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罗北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又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说道:“怎么这么烫,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王向阳连忙摆手,惊慌道:“没有,这里太热了,我出去吹吹风就好了,嘿,嘿嘿。” 说完王向阳头也不回的朝着会馆外跑了过去,到了门外,王向阳喘着粗气,望着有些阴郁的天空,暗暗发誓:“我会是冠军!” 汉明体育馆坐落在城市和郊区的交接地带,体育馆的左边是一片绿地,一条宽阔的马路从门前横亘而过,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昏暗的路灯,衬托着寂静的夜晚。 王向阳走到路灯下,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上,袅袅的青烟在橘黄色路灯下,显得有些缥缈,如同仙山上终年不散的云雾。 “你能换个地方抽烟吗?” 王向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目光朝着四周张望着,没有看见人啊,难道是遇见鬼了? “你是谁,我告诉你,我不怕鬼。” 王向阳靠在路灯上,双股战战,手里的烟早已经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就在王向阳惴惴不安地找着那个看不见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的时候,路等后面的草坪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带着兜帽的矮个子。 “你躲这那干嘛,你爸妈呢?” 王向阳见不是鬼,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拍着自己的胸口惊魂甫定。 “我成年了,还有你下次抽烟的时候离我远点。” 少年语气有气无力,像是没有睡醒一样,低着头看也不看王向阳一眼。 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王向阳突然有一阵熟悉感,心里暗想:“今晚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遇上奇奇怪怪的事情,这人我在哪见过呢?” 就在王向阳皱眉思索的时候,少年又开口说道:“这里是我先来的,你去那边。” 王向阳道:“啊?什么意思?” 少年道:“你要抽烟,去那边,我要在这休息。” 王向阳这才明白,原来这少年以为自己不说话,也不动弹,是打算继续在这抽烟,他要赶自己走。不过这少年的语气也有点太不客气了,再加上刚刚被他吓了一跳,王向阳心里一股倔劲起来了,说道:“我为什么要走,这是你家的吗?我偏要在这,你想怎样?” 少年被王向阳一阵抢白,抬起头,一张脸涨得通红,说道:“你不讲理,我先来的。” “是你!” 王向阳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自己第一天去耀世,撞到的那个少年嘛,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是职业选手,他成年了吗? 少年不理会王向阳的惊讶,登着一双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眼睛,说道:“你走不走!” 这么久了,他还没遇见过,这样没有礼貌的孩子,当下双手抱胸,俯视着他说道:“今天我跟你耗上了,我是不会走的,要走你自己走。” 少年睁大了眼睛,不过好像没什么用,看上去还是半睡半醒,有气无力的语气多了几分怒气,说道:“你……” “无眠,怎么了?” 雄浑有力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王向阳看了过去,被吓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来,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是…‘暗刀’董丛云!” “哦,你认识我?我还以为这么多年,我都被人们忘了呢。哈哈”董丛云微笑着说道,语气中有些自嘲。 “那个,你是我粉丝,不,不,我是你粉丝。你能给我签个名吗?”王向阳一脸兴奋地看着董丛云,有些语无伦次。 董丛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微笑道:“我认识你,你是老莫战队的王向阳吧。” 王向阳没想到董丛云居然认识自己,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对,对,对,我现在在莫神的战队打比赛。” 董丛与促狭地笑道:“这样的话,我可不能给你签名,我们可是对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战队的龙无眠。” 王向阳诧异地看着两人,一脸震惊地问道:“可是好像,我没听说哪只战队的有叫龙无眠的人啊?” 话一出口,王向阳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董丛云看着王向阳慌乱地样子,不禁大笑了起来,龙无眠却一脸不屑地把头扭了过去。董丛云大笑道:“不怪你,我的战队现在还在甲级联赛,不过我们今年就能晋级,到时候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王向阳恍然大悟,眼神陡然间也变得坚定起来,说道:“我们耀世不会输的。” 董丛云笑道:“以后再见吧。” 说完在王向阳肩膀上拍了拍,带着看似半梦半醒的龙无眠走了。 这时候罗北的大嗓门出现了,吼道:“王向阳,走啦,回基地了。” 第四十二章 明月如歌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随着罗北一声大吼,王向阳回道:“知道了,我这就来。”等他转头正要再找董丛云两人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心底不免有点失落。 “快点,要走了。” “诶,来了。”王向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朝着罗北跑了过去。 罗北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你在干嘛呀,刚刚那两人是谁?” 王向阳促狭地笑着,神秘兮兮地说道:“你想知道?” 看着王向阳奸商般的眼神,不禁回想起被李亦东骗走的宝贝,心里一紧,戒备地说道:“你想干嘛?” 王向阳排着他的肩膀,把他脑袋稍微往下压了压,笑道:“我两是兄弟,我怎么可能坑你呢,是不是?” 罗北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太对了。” 说完罗北撒开腿,头也不回的就跑了,王向阳拉都拉不住,在他身后喊道:“你跑什么啊?” 罗北大喊道:“我不想知道了,爱谁谁,再见。” 两人笑骂着坐上了战队的大巴,褚添坐在前排,面色阴沉,说道:“全队都在等你们两个,下次有点时间观念。” 罗北翻了一个白眼,根本不搭理他。王向阳则是朝着褚添抱歉了笑了一下。 两人刚一坐下,坐在后面的巴东,就把脑袋凑到了两人面前,好奇地问道:“你们俩去哪了?” 罗北掏出自己的耳机,朝王向阳一努嘴,说道:“自己问他。” 说完戴上耳机,与世隔绝了。巴东一脸好奇地看着王向阳,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 王向阳笑道:“没什么,遇见两个熟人,随便聊了两句。” 冷冷淡淡地回应,让巴东心中燃起的火焰瞬间没了,撇着嘴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王向阳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路灯,又看了看一脸阴沉得褚添,心情突然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吴震天的凶狠他是见识过的,那晚在小巷里,差点把张炎南给打死。眼下他和褚添神神秘的,他想不明白褚添究竟想让吴震天干嘛,难道是想他吴震天对付自己? 一想到这里,王向阳心里冒出一股冷气,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 虽然心底不断地否认着,但是这个念头,依旧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暗道:“不行,我要告诉莫总。对,告诉莫总,回去就告诉他。” 速度飞快,经过十多分钟的颠簸,王向阳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基地,一下车,褚添开着自己的车就走了,顺便还带走了管元。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管元显得特别的安静,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罗北几人各自打着呵欠,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已经快十点了,莫雨潇的办公室还亮着灯,王向阳心里有事,直奔莫雨潇的办公室去了。 王向阳敲了半天房门,却没有半点反应。 “难道莫总走得时候忘了关灯?”王向阳皱着眉头在心里想着,低着头失落地朝着自己卧室走去。 王向阳和衣而卧,脑海里思绪不定,越想越心烦,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走到了训练室,结果发现训练室里面的灯居然还亮着。 “曹新,你怎么在这。” 曹新的排位似乎还在排队,听见王向阳的声音,一下子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阴沉着脸,气势汹汹地走到了王向阳的面前。 王向阳被他吓得后退了一步,说道:“你想干嘛?” “请你教我。” 曹新绷着一张脸,腮帮子高高隆起,肌肉不断地抖动,半天才挤出了几个字。 “哈?”王向阳一脸惊奇地看着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啥?” 曹新脸涨得通红,说道:“求你教我。” 说完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敢去看王向阳,只看见他两只拳头紧握,浑身绷得紧紧的。 王向阳挠了挠头,说道:“可是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啊。” 曹新道:“你用十招就赢了我,怎么做到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向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剑舞中有种激发潜力的心法你知道吧。” 曹新皱眉道:“血龙决?” 王向阳摇头道:“没那么高级,只不过是最初级的‘爆脉术’。” “不可能。” 曹新一脸的不相信,如果王向阳用的是“血龙决”的话,那么他还可以接受,但是‘爆脉术’是最粗糙的激发内力的办法,他也会这种心法,提升更本就不大,而且副作用特别的大,使用者三天之内都会处于虚弱状态,整体实力下降一半。 一开始,他以为王向阳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偷偷地修炼了什么高级的内功心法,这下真相大白,他高傲的心难以接受。 王向阳看了一眼激动地曹新,叹息道:“‘爆脉术’只是一种手段,你是输在了心态上?” 曹新道:“什么意思?” 王向阳道:“我用‘爆脉术’强行提升了一部分自己的实力,这样一来就会给你一个暗示,我比你强。随后我再稍微露一些破绽,你原本绷紧的神经就会骤然松弛下来,这时候你心中一定想的是,你可以在十招之内击败我。这样一来你就保持不了,以往平静如水的心态,招式之间必然会出现破绽。越到后面,你招式的破绽越大。正如兵法里说的‘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 王向阳的一番胡,曹新听得一知半解,咬着自己的手指苦思。王向阳见他这幅模样,心里叹息,曹新不能说不刻苦,也不能说没有天赋,但是天赋也有高有低,随着时间的推移,曹新能够达到的高度,已经能够预见了。 训练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各种仪器不断地闪着幽光,王向阳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让曹新自己思考,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地进步。 一阵浓烟飘飘荡荡地向灯泡飞去,如同飞蛾扑向烛火。王向阳看着还在沉思的曹新,说道:“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曹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明白了一点。” 王向阳捻灭了手里的烟,说道:“反正今晚也没什么事,进游戏,我们两实战一下。” 曹新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戴上了自己的头盔。一进游戏,王向阳便被漫天的游戏申请给淹没了。 大部分是张飞燕发来的,还有杨帆的,不过两人都下线了,还有一个是唐子云发来的。 “这家伙这几天跑到哪去了。” 王向阳心里想着,看见唐子云还没下线,就点开了聊天,说道:“唐帅,还没睡呢?” “没呢。前段时间忙着毕业论文,几天没打了。你最近还好吧,我看新闻你在耀世好像过得不咋地啊。” 唐子云一如既往地调笑着王向阳,王向阳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事情都解决了,后面的路途还很遥远啊。” 王向阳一声叹息,唐子云笑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排两把。” “不了,我跟我队友还有点事,你自己玩吧。” 王向阳拒绝了唐子云的邀请,正打算接受曹新的邀请,突然间,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冒了出来,立马又对唐子云说道:“我找了个高手,有没有兴趣跟他打一场?” 唐子云摸不透王向阳的想法,问道:“高手?谁啊?” 王向阳道:“我队友,怎么样,有兴趣吗?” 唐子云迟疑道:“这样可以吗?” 王向阳道:“这有啥,我前两天刚用了‘爆脉术’,你最合适不过了。都是爷们,痛快点,干不干?” 唐子云沉吟道:“那好吧,你让他邀请我吧。” 得到了唐子云的首肯,王向阳笑嘻嘻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走到曹新的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小新新,我给你找了个对手,你跟他打吧?” 曹新被王向阳诡异地称呼和笑容吓得愣住了,不解地说道:“不是你跟我打吗?” 王向阳道:“你也知道的,我现在还是虚弱状态,跟你打再久也打不出什么花来。我帮你找了个高手,你跟他打两把,到时候你有什么问题,我们在一起探讨不是更好吗?” 曹新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他的ID是什么?” 两个人都同意了,王向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把唐子云的ID告诉了曹新,转过头,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王向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带上头盔进到了观战模式。乾坤山里,唐子云一如既往,一身白衣飘飘似仙,配上他俊美的脸庞,让人不免感慨上天何其不公。 曹新紧身黑衣,不苟言笑,钢刀在手目光冷冽。唐子云还以为曹新跟自己打有些不开心,所以才这幅模样,心里有些忐忑,朝着曹新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这不能怪曹新,他天生就是这样,如果你仔细看得话,他嘴角还有一点弧度,那是在笑,只不过不明显而已。 今天的乾坤上似乎平和了许多,少了一些以往的凶狠气息,就连往日可怖的石雕怪兽,线条柔和了不少。 唐子云礼貌的笑了笑,抱拳行礼道:“我叫唐子云,王向阳的朋友。大家互相切磋一下,点到为止就好了。” 曹新冷冷道:“曹新,王向阳的队友。你好。” 曹新不愧是话题终结者,唐子云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有些尴尬地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吧。 风轻轻吹,云缓缓地流动,如流水一般,只不过没有流水的声响。 突然间,曹新动了。 既然王向阳如此推崇唐子云,曹新当然不会手下留情,一出手便是全力。刀光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阴寒的刀气,冷得刺骨。 曹新一出手便是杀气凛然,唐子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心中吐槽道:“这哪是切磋啊,简直是拼命。王向阳你个B货坑我。” 虽然这么想着,唐子云却丝毫不敢怠慢,半眯着明亮的眼睛,努力地捕捉着曹新的刀。 快!电光火石般的快! 唐子云拔剑出鞘,剑尖一抖,化作一片莲花虚影,直刺眼前的空地。 既然看不清你的刀,那么我就把你出刀的路线全部封住。 不得不说唐子云的应变能力真的快,眨眼间,唐子云的剑尖传来一阵颤抖。 “找到了。” 唐子云手腕一转,贴着刀身,内力一吐,卷住了曹新的刀。 刀剑相交,曹新脸上闪过一丝郑重,眼前这个唐子云比王向阳的功力只高不低,一瞬间也激起了他心里的傲气。 左手伸出,握住了自己的刀把,一瞬间单手握刀变成了双手握刀,用力往后一拖,将自己的刀活生生地,从唐子云的莲花剑网中拉了出来。 钢刀在手里一转,在空气里留下一道道刀光虚影,越聚越多,最后曹新四周全是锋利的刀光。 “杀!” 风动,云动,刀亦动。 杀气盈袖,刀光如雪。 第四十三章 刀光剑影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刀是什么?剑又是什么? 刀是凶器,剑也是凶器。 区别只在于,凶器在魔的手里,那边是灭世的灾难,握在佛的手里,又变成了拯救世人的福音。 可是谁又能分得清,谁是魔?谁是佛?还是大家都只不过接着这样让人惧怕的凶器,满足自己不同的私欲。 无论如何,眼下的唐子云面临了自己人生的一个选择,是放下手中的剑,还是奋力反抗咄咄逼人的曹新。 曹新刀刃微红,犹如粘上了一缕鲜血,漫天的刀影,汇集在一起,带着无上的威势,朝着唐子云劈了过去。 猩红的刀光,让唐子云内力一窒,脚步有些不灵,刚刚漫天的莲花剑影,顷刻间已经被曹新的刀劈了个粉碎。 形势危急,唐子云不敢迟疑,左手抬起作兰花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如释迦牟尼拈花微笑。 左手中指轻轻一弹,弹在了曹新的刀背之上,只听见金铁交鸣之声。 猩红色的刀光骤然溃散,曹新拖着刀往后踉跄了几步。同样的唐子云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大锤,用力的捶了一下,左手不受控制地颤抖,指尖还留有血迹。 曹新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想:“这人是谁?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一股真气在刀上流转,泛起点点猩红的光芒。唐子云站在对面,努力平复了体内激荡的真气,暗自咒骂着王向阳,不过对于曹新这样的高手,心中一股战意勃然而生。 人生难得一知己,殊不知能遇见一个让自己兴奋的对手,比之知己更加难得。 唐子云长剑在手,挺身而立,嘴角抑制不住地微笑起来,说道:“你很强,不愧是职业选手。大家全力以赴,不留遗憾吧。看招!” 一声大喝,唐子云四周冒出一片光影,让人眼花缭乱,无数瓣金色的莲花,从虚空中涌现。 每一瓣花瓣,都是一道致命的剑光。 曹新握着手中的钢刀,姿势却有几分怪异。双手握着刀把,刀尖朝下,刀刃朝着自己,完全不像是要对敌的样子,反而有几分像要弃械投降。 咋看之下,唐子云眉头紧皱,他摸不清曹新想要干嘛,不过手底下却没有半点迟疑,漫天的莲花剑影,随着他的身子,一起朝着曹新飞了过去。 两人相隔还有两丈,曹新已经感受到了唐子云锋锐无匹的剑气,一丝长发被唐子云的剑气削落,风一吹,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突然间,曹新手中的刀,往地上猛地一插。唐子云发现脚下有些异动,心里一惊,急忙身形一转,止住了前冲的身形,往一旁闪了过去。 一道血色的刀光,带着碎石和泥土,从地上冒了出来,挨着唐子云的身子飞向了空中,砍掉了唐子云的半截袖子。 唐子云看着少了一截的袖子,惊魂甫定,心中大叫好险。如果再慢上半秒,自己恐怕就被曹新一刀劈成了两半。 唐子云为了躲开曹新这一击,在地上滚了几圈,衣衫头发有些散乱,脸上满是尘土。还没等他缓过劲来,曹新双脚在地上一跺,整个人如一道离弦之箭,飞向唐子云。 刀光如血,斩断了清风。 唐子云当机立断,一掌排在大理石地板上,一瞬间雪白的大理石碎成了无数块,被唐子云全部震得悬在半空中。 “去!” 一声低喝,漫天的碎石,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纷纷扬扬地迎上了曹新。 只见曹新刀光一闪,漫天的碎石便化作了粉末,不过他的身形也被滞了一下。 就是这样一小段时间,唐子云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身法一展,脚步所落的地方,涌现出一朵朵金色的莲花,身形顿时变得漂移不定。 唐子云所用的正是他自创的步法“地涌金莲”,身法施展之时,脚下如佛祖荣登西天之时,步步金莲。 曹新半眯着眼睛,双目之中射出一道精光,手里的刀却没有半点迟疑,连劈三刀,分别看向唐子云的脑袋、咽喉和胸口。 唐子云也不示弱,剑光一闪,金光咋现,跟曹新硬拼了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让人眼花缭乱,铿锵金铁之声不绝于耳。 王向阳此刻坐在椅子上,带着自己的游戏头盔,翘着二郎腿,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咂了咂嘴,想到:“这时候,要是有杯酒,来两碟小菜,再听上一首小曲,那可就不得了了,神仙给我都不换。” 烟尘四起,天空变得有些昏暗,无数的刀光剑气,如同脱缰的野马,四处乱窜,打在铁链之上,崩出一阵火星。 唐子云两人此刻已经交手百招,都已经杀红你眼,双目赤红,头发被汗水黏在了一起,胸膛不断地起伏,重重地喘息着。 只见曹新脚步一错,整个人来到了唐子云的右侧,手里的钢刀早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挺刀刺向唐子云的右肋。 唐子云长剑一转,使出一招“雁归来”,想要架住曹新的刀。突然,曹新刀一闪而没,本来攻向唐子云有肋的刀,却突然转向,攻向了唐子云的心口。 唐子云大惊之下,“地涌金莲”施展到了极致,方寸之间,满是金光闪烁的金莲,让人神迷目眩。 奈何曹新的刀却没有迷惑,精装无误的朝着唐子云的胸口而去。 血色的刀光已经割破了唐子云的皮肉,只要再往前递上两寸,唐子云顷刻间便会毙命在曹新的刀下。 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曹新的刀却怎么也插不进唐子云的胸口,因为一把长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穿胸而过的宝剑,剑尖上还留着曹新心口灼热的鲜血。 曹新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乾坤山中,唐子云长舒一口气,摸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看着胸口的血迹暗道:“好险,差一点就输了。” 离开乾坤山,唐子云就看见王向阳一脸贱笑地看着自己。 “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王向阳笑嘻嘻地说道:“我能有什么目的啊,怎么样,打得爽吗?要不要再来一盘?” 唐子云急忙摆手,说道:“你还是饶了我吧,跟他打一把,我现在骨头都快散架了。” 一边说着,唐子云一边伸着懒腰,嘴里不时发出一阵呻吟。王向阳搓着手,一脸贱笑地说道:“我听说你快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吗?” “投了几份简历,现在还在等消息。” 唐子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王向阳以为他找工作不如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找什么工作啊,要不你也来打职业吧,我帮你推荐一下。” “打职业吗?我没考虑过。”唐子云先是一愣,随即沉思道:“不过倒不是不可以,就不知道以我的实力,有没有战队愿意要。” 王向阳排着唐子云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只要你原来,虽然你的实力确实有那么一点菜,不过只要我跟莫神说,还是能赏你一碗饭吃的。哈哈。” “滚蛋!”唐子云一拳捶在王向阳身上,骂道:“先管好你自己吧,**先生。” “你好狠心,不知道我现在是伤员嘛。”王向阳捂着自己的胸口,装作一副重伤的样子,还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不过换来的确实唐子云的一顿白眼。王向阳笑呵呵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联系我。眼下我还要去安慰一下,我那个可怜的队友哦。” “那好吧,我会考虑的,再见。” “再见。” 王向阳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曹新正一脸沮丧的看着他,把王向阳吓了一跳,说道:“你干嘛呀,哭丧个脸。” “我又输了,为什么。”曹新牙关紧要,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不停地抖动,双拳紧握,指甲都快陷进肉里面去了。 王向阳见状,叹息一声,说道:“你不用这么沮丧,说实话,我也打不过他。要是我跟他打,恐怕输得更惨。” “恩?”曹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王向阳,他一直以为唐子云是王向阳随便拉来的一个好友,两次的失败,给他带来的巨大的打击。王向阳一番话,让他重拾了破碎的信心。 如果你要开导一个人,不要告诉他明天有多好,梦想有多美。你只要告诉他,我比你更惨,就可以了。这一招百试百灵。 一句话让曹新心里舒服了不少,看见他面色稍解,王向阳继续说道:“我以前跟他打过,五十招之内。依我看,他的实力应该跟罗北差不多。” 曹新道:“他是哪个战队的吗?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王向阳道:“都不是的,他是我在排位遇见的一个朋友,好像现在还在读大学,不过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想邀请他来我们战队。” 莫雨潇对于王向阳的推崇,以及自己的落败,已经给了他很大的压力,眼下又败给了唐子云,还听说他可能要来耀世,心里的压力就更大了。 自己的合同今年夏天就要结束了,如果她真的来了,那么耀世还有自己的位置吗? 想到这里,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曹新刚放下的心,一瞬间又提了起来,满脸的忧愁。 王向阳此刻却丝毫没有察觉,说道:“不提这些,我们还是先看看你输在哪吧。” 这才是曹新此刻最关心的,立马摆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恭敬地坐在了王向阳的身边。 王向阳点开了他录制的对战画面,一边看着播放地战斗画面,一边跟曹新讲解着。 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曹新的刀气从地上袭击唐子云的地方。 王向阳指着唐子云说道:“你看,就是从这个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曹新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王向阳耐心地说道:“你看,你这一招虽然暂时压制了唐子云,但是却没对他造成了实质性伤害,反而让他提高了警惕,这也导致你最后那一刀为什么没有成功,如果你没先用这招的话,恐怕唐子云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死在你的刀下。” 曹新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王向阳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要用奇招,就要一击毙命,不然不如不用。还有就是,你占到了上风之后,便立刻强攻,完全没考虑到唐子云身法的厉害,他跟你游斗,慢慢地将你困住了,只是你自己没有发觉而已。这当然跟你不熟悉对手有关,但是这也表明你的缺点,你没有及时察觉战局变化的能力。” 曹新道:“那这个应该怎么做,战机转瞬即逝,如何才能把握住呢?” 王向阳叹息道:“这些都要靠你自己领悟了,敌人究竟是在示弱还是设置陷进,你都必须立马分析出来。” 曹新紧皱着眉头苦思着,王向阳说的有些缥缈,如果说照本宣科地告诉他,什么时候应该怎么办,他能够理解。 在行动中观察敌人,摸清楚敌人的想法,这太难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这也是一种天赋。 王向阳故意停了一下,让曹新略微消化消化,又继续说道:“你看这......” 夜以深了,灯光还亮着,是在等着归人吗?还是忘记关了? 第四十四章 红日初升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金鸡报晓,东方一个巨大的橘色火球,一蹦一蹦地从山的背面,跳到了天空当中。 天刚刚亮,王向阳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急匆匆地往莫雨潇的办公室跑了去。 褚添和吴震天的会面,就是王向阳心中的一根刺,让他寝食难安,总是怀疑褚添正在准备什么阴谋,打算暗害自己。 刚走到楼梯口,迎面就撞见了李亦东。李亦东眼睛里全是血丝,重重的黑眼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停地打着呵欠。 “小东,莫总在办公室吗?” 李亦东打着呵欠,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王向阳,有气无力地说道:“在呢,你自己去找他吧,我要先去睡了。忙活了一晚上,困死我了。” 说完李亦东打着呵欠走了,王向阳着急忙慌地冲到了办公室,莫雨潇精神萎靡地坐在办公桌后面,强打着精神,浏览着手里的文件。 “莫总,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莫雨潇听见王向阳的声音,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取下自己眼睛,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道:“小阳,你来了,怎么啦?” 王向阳看见莫雨潇一脸疲态,本来到嘴边的话又憋住了,心想:“我要不要告诉他?” 莫雨潇脸色发白,深深的法令纹,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王向阳心里一紧,觉得自己已经给莫雨潇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而且王向阳也知道莫雨潇身体不太好,还是不要给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当下王向阳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我昨晚看见你屋里灯亮了一晚,所以想跟你说,让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莫雨潇笑道:“你有心了,昨晚跟小东查了一些事情,没怎么注意时间。” 王向阳道:“那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王向阳转身要走,莫雨潇叫住了他,说道:“你等一下,最近你的训练要抓紧,虽然你被禁赛了两场,但是不能懈怠,要保持好自己的状态。” 王向阳用力地点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莫雨潇笑着带上了自己的眼镜,说道:“我相信你,快去训练吧。” 时间还早,除了曹新以外,其他人都还没起床。王向阳吃过早饭,慢悠悠地走到了训练室,曹新看见王向阳,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的指导。” 王向阳没想到他居然行这么大的礼,刚忙扶起他,惊慌失措地说道:“你这是干嘛呀。” 曹新一脸郑重地说道:“昨晚你的话,让我茅塞顿开,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有可能都只能原地踏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王向阳笑道:“你不用这样,我们是队友,帮助你,也是提升我们战队的实力。大家以后一起奋斗,为耀世拿下冠军!” 曹新用力地点点了头,他到此刻也明白了,莫雨潇为什么那么看重王向阳,即使赔上耀世也要保住他。 一支能够夺冠的团队,必须要有一个灵魂人物,他不需要有多强的实力。他能像一个粘合剂一样,把性格各异,能力不同的人聚集在一起,完美的发挥出他们的优势。 不但如此,在劣势的时候,他能给与队员们信心,队友们看着他的背影就能受到鼓励。 不得不说王向阳有这种潜力,但也仅仅是有这种潜力而已。他需要用时间来取得队友们的信任,让队员将自己交付到他的手中,这一切都是需要时间的累积,而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五月已经来了,天气也慢慢热了起来。队员们陆陆续续地都起来了,看见王向阳坐在曹新的身旁,不停地在给他说什么,大家都惊呆了,惊疑地看着两人。 卫宁走了进来,朝着王向阳微笑着打招呼,又把大家吓了一跳。时间差不多了,一个助教走了进来,告诉他们褚添和管元今天请假了,王向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刚一坐下,罗北就把脑袋凑了过来,说道:“你可以呀,这么快就打入敌人内部了?”说着抬起手,往他肩膀上锤过去。 看着罗北砂锅般大的拳头,王向阳立马躲开了,说道:“你这手下没轻没重的,离我远点。什么敌人,大家都是队友,有点误会和矛盾很正常,误会矛盾解开了就好了。” 巴东也凑了过来,说道:“嘿嘿,连曹新那样目中无人的家伙,都被你收拾了,厉害啊,以后小弟就跟着你混啦。” 王向阳大笑道:“好说,好说。朕就封你个御前太监大总管吧。哈哈。” 巴东白了他一眼,默默地伸出中指,鄙视道:“给你点颜色,你还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我深深地鄙视你。” 一时间训练室里笑声不断,比起前几天的沉闷,眼下的气氛融洽了许多。 因为今天褚添不在,大家的训练计划变成了自由训练,王向阳准备打两把排位热热手,本打算跟罗北和巴东两人三排的。 刚一上线,张飞燕发来了一条信息。 “在吗?” 王向阳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张飞燕道:“今天是周末,你今天不用训练吗?” 王向阳道:“我们今天教练不在,所以大家自由训练。” 张飞燕有些迟疑地说道:“哦,那你忙吧,我自己去玩吧。” 王向阳想了一会,跟罗北两个说了一声,罗北一听见张飞燕在线,立马来了精神。 罗北一脸兴奋地说道:“妹子,妹子在哪呢?训什么练啊,快邀请我,一起带妹子。” 巴东听见罗北亢奋的声音,立马凑了上来,说道:“什么妹子,什么妹子,漂亮吗?” 罗北舔着口水,眼冒桃花,色眯眯地说道:“向阳那家伙的发小,我跟你说,那妹子,老漂亮了。” 巴东一下子来了精神,说道:“王向阳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介绍给我认识,老子现在就跟你绝交。” 两人吵吵嚷嚷地,完全没有顾忌王向阳。两人的话又密,让他一点都没有插嘴的机会。 看着活宝一般的两个人,王向阳觉得又气又好笑,大喊了一声,说道:“你们两够了,我们四排总可以了吧。真受不了你们,是有多饥渴。” 两人不答话,淫荡地笑声充满了都由频道。王向阳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张飞燕说道:“我们准备排位,我邀请你一起吧。” 张飞燕惊道:“真的吗?我玩得不好,会不会拖累你们啊。” 王向阳道:“没事的,刚好我们可以指导你一下。” 张飞燕道:“那好吧。” 可以和王向阳一起玩游戏了,张飞燕心里还是觉得美滋滋的,这两天她跟杨帆练了很久,就是想给王向阳一个惊喜。 就像是小孩子学会了一个新的技能,总是会急不可耐地想要在大人面前展示一下。心态都是一样,有时候小孩子更加纯粹,他们不懂得隐藏心中的想法。 张飞燕接受了王向阳的邀请,来到了他们三人的房间。巴东看见张飞燕,顿时眼睛的都直了。 罗北用肩膀撞了一下巴东,朝他挑着眉毛,那样子似乎在说:“小子,眼睛看直了吧。” 巴东清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道袍,收了收凸出来的肚子,龙骧虎步地走到了张飞燕的面前。 “你好,请问我可以跟你共度余生吗?”巴东眼神放光,一脸的郑重。 “啊?” 张飞燕被巴东吓了一跳,俏脸绯红,尴尬地站在原地,求助地看向王向阳。 王向阳对着巴东的屁股,直接一脚飞了过去,嘴里骂道:“我去你的。”转头对着张飞燕说道:“你别理他,他叫巴东,是我的队友。” 张飞燕尴尬地笑道:“你好,我叫张飞燕,是小阳的朋友。” 巴东揉了揉被王向阳踢痛的屁股,说道:“嘿嘿,你好,你好。可以留你个电话吗?” 张飞燕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往王向阳身后躲了躲。王向阳单手扶额,一阵无语,怎么以前没发现这货是个这样的角色呢。 王向阳凑到了巴东的耳朵边,恐吓道:“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下面给剪了。” 巴东被王向阳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腿,背后又突然传来一阵凉意,转过头就看见了罗北杀人的眼神,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干笑了两声。 王向阳把张飞燕拉到一旁,说道:“别理他们,他们一天就喜欢开玩笑。你的‘飞雪三剑’练得怎么样了?” 张飞燕促狭地笑了一下,眨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调皮地说道:“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王向阳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几人开着玩笑,游戏也开始了,这次进的地图是长安城,古老的城墙在白色月光下,显得特别的庄重。 整齐划一的民居,将长安城变得生机勃勃。一条河从城中川流而过,两旁的杨柳伴随着清风,扫荡在河面上。 万家灯火,如同地上的繁星,彰显着劳动人民的伟大。 四人一进来,罗北和巴东两人憋足了劲,三下五除二就把对面给解决了,雄性荷尔蒙爆发的两个人,让对面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房间的四人,巴东抱怨道:“罗哥,你太不给劲了,怎么也要给我留两个啊。你不是人。” 罗北夹着他的脑袋,笑道:“自己技不如人,现在来怪我?” 两人打闹了起来,张飞燕刚刚跟在王向阳的身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一脸羡慕地说道:“你们都好厉害。” 王向阳笑道:“没事的,你以后会比他们更厉害的。” 张飞燕“嗯”了一声,用力地点点头说道:“我会努力的。” 转眼间,几人又被传送到了黑暗森林之中。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的奇妙,四人一进来,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女性玩家。 黑色的紧身衣,把她匀称的身材,勾勒得十分完美,黑色的面罩遮住了半张脸,樱桃小嘴不施脂粉而自红,给人留下无限地遐想,正是被王向阳阴死过的祈蛾雪。 巴东一见到祈蛾雪,口水都流出来了,伸出袖子在嘴上擦了擦,走到她的面前,郑重地说道:“你好,请问我可以跟你共度余生吗?” 祈蛾雪看都没看巴东一眼,径直走开了。留下巴东孤单的身影,在黑夜中萧瑟。 罗北忽然凑到王向阳耳边,说道:“你认识这个女人嘛?我怎么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 王向阳皱眉思索了一下,对于她没什么印象,摇头道:“不知道,我没见过她。” 月圆如盘,野兽低鸣。 相较与游戏的黑夜,华南市今天的太阳格外的明媚。 张炎南手里夹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在他的对面,正是一脸阴鸷的田单,微笑着看着他。 第四十五章 英猪救美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田单手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右手食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打着,半眯着阴邃的眼睛,打量着一头红发的张炎南。 “你是说你想跟我混?” 田单吐出一口烟,嘴角挂着微笑。张炎南穿着一条破旧的牛仔裤,白色的长袖T恤,眉目间露出一丝张狂,笑道:“田老大家大业大,我想不介意给小弟一口饭吃吧。” 田单笑道:“哈哈,给你一口饭吃倒是不难,只不过如果有人,吃着我的饭,还想把我的碗给打翻,那就不太好了。” “既然田老大这么说的话,我想我也没必要留在这了。”张炎南灭掉了手里的烟头,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起身往门外走去。 田单也不阻拦,默默地注视着张炎南离去,半眯着的眼睛,露出思索的目光,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突然开口道:“先等一下。” 张炎南已经走到了门口,手都已经握在了门把上,听见田单的声音,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慢慢地装过身去。 “田老大,还有什么事吗?” “小兄弟何必这么着急。”田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张炎南拉回了沙发上,让他坐下,接着说道:“你也知道,跟着我吃饭的兄弟听多的,我得对他们负责。” 田单一席话,无疑是在张炎南,我在怀疑你的动机。张炎南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低沉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田老大既然不信任我,干嘛还叫我留下来。” 田单并没有立马回答他,反而转过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盒茶叶和一盒咖啡,对着张炎南说道:“咖啡?茶?” 田单诡异地态度,让张炎南有点摸不准他的想法,刚刚的一点得意之心,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安和恐慌。 张炎南瞥了一眼田单手里的咖啡和茶叶,说道:“都喝不惯,我喜欢喝可乐,不知道田老大这里有没有。” 田单愣了一下,突然笑道:“怪我,怪我。你稍等,我让他们给你去买一瓶。小狼!” 小狼应声而入,站在门口问道:“老大,有什么事吗?” 田单道:“你去,给这位小兄弟买瓶可乐回来。” 对于田单的吩咐,小狼正了一下,不解地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张炎南,点了点头,说了声“是”就走开了。 田单拿出自己的茶叶,将茶具摆好,慢慢开始烧水,准备给自己泡一壶茶。 办公室里一瞬间沉默了下来,只剩下烧水声咕咕作响,张炎南望着专心致志泡茶的田单,心中有些忐忑,渐渐得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不一会儿,小狼气喘吁吁地把买来的可乐递给了张炎南,恰好水也开了。 “你出去吧。”田单专心地侍弄着自己的茶具,头也没抬地对小狼吩咐着。 张炎南抓起桌上的可乐,灌了一大口,长长的打了一个嗝。实在不是他不懂礼貌,而是沉闷的环境,让他心中不安,情不自禁地想要弄出一点声音来。 摆弄了半天的田单,终于把茶泡好了,端起泡好的第一杯茶,递到了张炎南的面前,笑道:“这可是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要不要试试?” 张炎南犹豫不定地接过了茶杯,试了试温度,随后一饮而尽,把茶杯重重地放回了桌面上。 看着张炎南牛嚼牡丹的喝法,田单露出一丝轻笑,自己端起一杯茶品了起来,随后问道:“怎么样?” 张炎南砸了砸嘴,说道:“不怎么样,喝这东西,我还不如喝自来水。” 田单摇头苦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太浮躁。人就应该沉静下来,好好品味一下生活,不要总是闷着脑袋往前冲。” 悠悠茶香四溢,田单半眯着眼睛,时不时露出享受的表情。张炎南憋不住了,他今天来,可不是听田单说教,看他品茶的。 “田老大,如果你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谢谢你的款待。” 张炎南眼角有一丝怒气,显得焦躁不堪。田单微笑着看着他,狭长的眼睛露出一丝得意,嘴角的冷笑一闪而过。 田单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说道:“小兄弟,我没记错的话,你跟蒋翼武的关系不错,怎么他不愿意要你吗?” 终于说到正题了,张炎南坐回了沙发上,脸上有些不忿地说道:“我跟不熟。” 田单笑着摇头道:“那你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张炎南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轻蔑地说道:“不过是个小老板,能有多大能耐。” 田单继续说道:“当年的‘一神二刀’的杀神蒋翼武,居然成了你口中的小老板。真是可笑啊。” 张炎南没想到那个看上去貌不惊人的小老板,居然还有那么一段过往,震惊地看着田单,半天说不出话来。 田单摆了摆手,给自己又点上了一根烟,继续说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跟你说了也没用。你跟蒋翼武是怎么认识的?” 张炎南平复了一下震荡的心情,说道:“我经常去他的网吧上网,去的次数多了,大家也就熟悉了。” 香烟燃出一条银色的烟灰,田单凝视着张炎南,正在分辨着他话里的真伪。 “难道他现在真变得这么热心肠了?” 田单弹了一下烟灰,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张炎南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小声地问道:“你说什么?” “哈哈,没什么。”田单捻灭了烟头,站起身拍着张炎南的肩膀,说道:“小兄弟,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混吧,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张炎南有些兴奋,不过还是克制住自己,不表现得那么明显,说道:“田老大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你有股狠劲,我很欣赏你。你以后好好帮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的。”田单顿了一下,语气突然一下子变得阴冷起来,说道:“如果我发现你还有别的什么目的的话,死的就不光是你了,懂吗?” 张炎南骤然间如坠冰窖,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口干舌燥,干笑道:“不会,不会。” “哈哈,哈哈,别紧张。”田单拍着张炎南的肩膀大笑,突然对着门外吼道:“小狼,把小天给我叫来。” 没过多久,吴震天睁着惺忪的眼睛走了进来,打着呵欠说道:“老大,怎么了?我刚睡醒。” 田单瞪了一眼吴震天,阴冷的目光让吴震天一下子就惊醒了。田单指着张炎南说道:“张炎南你也认识了,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兄弟了。我知道你们以前有些矛盾,从今天起一笔勾销,谁也不准再提。” 吴震天正色道:“我知道了,老大。” 田单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先带他熟悉熟悉情况,你们先出去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点点头走了出去。田单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中滑过一丝阴狠和疑虑。 树木森森,在月光下伸展着树枝,远远看去如同一只只怪兽。 张飞燕跟在王向阳的身后,她是第一次到这个地图来,心中有些害怕,握住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王向阳握了握她的手,微笑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呢。” 感受着王向阳手掌的温度,张飞燕感觉心中一暖,又觉得有些羞涩,小脸微红,低着脑袋,声如蚊吶道:“恩。” 看了一眼空旷寂静的森林,王向阳对罗北和巴东说道:“这次你们两就别急着出手了,让飞燕也练练手。” 巴东两人看了了一下艳如桃李的张飞燕,对视了一眼点点头。王向阳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张飞燕说道:“待会遇见敌人,你放心上去,我会在一旁看着的。” 张飞燕握了握手里的剑,用力地点点头,似乎在跟自己加油。 几人交谈了一会,祈蛾雪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几人朝着森林深处走去,为了照顾张飞燕,王向阳几人也没出全力,如同漫步般在丛林中走着。 距离大河不过几十米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罗北道:“前面好像有人在打斗,我们快去看看。也好让飞燕练练手。” 罗北一脸轻松,几人也是面带微笑,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不过几息的时间,几人就看见祈蛾雪倩丽的声音,在黑夜里若隐若现,正跟两个人缠斗。 看见祈蛾雪的身法,罗北脸变得凝重起来,说道:“恐怕这次的对手不简单。” 祈蛾雪陷入苦战,对方两人一人使剑,一人使鞭,不断地压缩着她活动的空间。要不是她身法卓绝,恐怕早已经命丧当场了。 张飞燕见祈蛾雪形式危急,说道:“小阳,我们快去帮帮她吧。” 王向阳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对着巴东说道:“巴东你去帮他,注意一点别遭了埋伏。” 巴东抽出自己的判官笔,说道:“我知道了。”脚步一点,整个人朝着使鞭的那个飞了过去。 那两人使鞭的叫沈吴,使剑的叫李开元。两人本想偷摸地过来查看一下王向阳他们的情况,却没想到半路遇见了祈蛾雪。 咋一遇见,两人都想到了一块去,趁着对方人少,尽快击杀。于是乎手下丝毫没留情,奈何祈蛾雪身法太过诡异,一时半会竟然拿不下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人心中也是焦急,这块地方离祈蛾雪他们的营地很近,继续这样缠斗下去,等到她队友支援过来,到时候死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沈吴和李开元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李开元右手一抬,手中的剑舞出一片光影,将祈蛾雪罩了进去。 祈蛾雪跟两人缠斗许久,早已经是筋疲力尽,此刻面对李开元的剑影,早已经没有招架之力。 纤细的身影一扭,诡异地扭曲起来,擦着李开元的剑尖往后急退。眼看便要逃离开。忽然间,一道黑影从一旁冒了出来,一下子卷住了祈蛾雪的右腿。 沈吴双臂用力一拽,祈蛾雪顿时被拉了一个踉跄,整个人瞬间暴露在李开元的剑下。李开元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剑光一闪,急刺向祈蛾雪的咽喉。 就在这时,只听见“铛”的一声,一道黑影从祈蛾雪身后飞了出来,打在李开元的剑上。 祈蛾雪趁机解开了缠在脚上的鞭子,站了起来。巴东拖着圆滚滚的身材,从黑影之中钻了出来,一把接住了弹回来的判官笔。 巴东射出判官笔,从黑影中一跃而出,再接住自己的判官笔,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说不出的潇洒谢意,如果忽略掉他两百斤的身材的话。 祈蛾雪满头大汗,看了一眼身旁的巴东,轻声道:“谢谢。” 声音如同空谷黄莺,听得巴东浑身舒坦,一脸美滋滋地表情说道:“不用客气。” 沈吴两人本来就要成功,没想到被巴东给拦下了,心中惊骇不定,暗叫可惜。 转念想到既然巴东已经来了,多半他们队友也在附近了。 于是两人想都没想,转头就跑,巴东害怕他们有埋伏也没有继续追,就朝着王向阳几人的地方走了过去。 刚走几步,突然传来了张飞燕的一声惊呼。 第四十六章 还有胖子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明月,古树,美人 在月光的掩映下,张飞燕显得更加明媚照人,一袭红裙随风飘荡,跟黑丝的发丝,一起在夜空下,组成一曲绚丽地舞蹈。 一双雪亮的大眼睛,紧张地望着四周,长长地睫毛微微地抖动着。两颊微微泛起一点潮红,如同扑上了上好的胭脂。 时不时传来的一阵幽香,让人误以为春天,光临了这座不见天日的森林。 王向阳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张飞燕,心里想到:“她什么时候漂亮的?”摇了摇头,苦笑起来,喃喃自语道:“我再想什么啊,她可是我姐。” “你说什么?” 张飞燕似乎听见了王向阳的话,忍不住低声问了一下。王向阳心中一晃,急忙说道:“没有,我说巴东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罗北看着一脸尴尬和惊慌地王向阳,咧嘴一笑,说道:“你担心的是另有其人吧,巴东那个小胖子你会放在心上?” 张飞燕大惑不解,问道:“什么意思啊?” 罗北道:“美人有难,英雄当然寝食难安了。” 一边说着,罗北带着一丝贱笑,目光不停地往王向阳身上瞟去。张飞燕看了一眼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王向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认识刚刚那个女孩吗?” 王向阳看了一眼旁边憋笑的罗北,狠狠地刮了他一眼,急忙跟张飞燕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孩。” “真的吗?”张飞燕语气中透露出不信任,眼睛望着祈蛾雪的方向,蹙眉思索着,眉间滑过一丝幽怨。 王向阳干笑了两声,偷偷摸摸地站到了罗北的旁边,对着屁股就是一脚,不过却被罗北一下子躲开了。 “都怪你,乱说什么。”王向阳用力压低着自己的嗓音,对着罗北恶语相向。 罗北灵巧地躲开了王向阳的一脚,笑道:“你急什么,她又不是你女朋友,误会就误会了,有什么大不了。难道说你......” “滚犊子,我一直把她当姐。”王向阳对着罗北骂道,对于自己愤怒的态度,他也觉得奇怪。 “自己干嘛生气呢?难道真被罗北说中了,我真的喜欢飞燕?” 一想到这里,王向阳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慌忙地摇了摇头,小声地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我这两天没有休息好,产生错觉了。” 就在罗北两人互相打闹的时候,几人身旁的树影里,有一道黑影,不声不响地摸到了张飞燕的跟前。 突然间,王向阳心里冒出一股凉意,把头猛地一下,转到了右边,对着张飞燕大喊:“飞燕,小心。” 张飞燕一愣,还来不及转头,刀光骤然而至,对着她背心扎了过去。 此时,祈蛾雪和巴东正往几人这里走来,突然听见了王向阳的大吼,当下轻功一展,疾驰而去。 刀又快又急,张飞燕被吓得动弹不得,王向阳和罗北两人大急。 王向阳刚刚因为不想让张飞燕听见两人的话,就把罗北拉到了一旁,此刻离张飞燕有一段距离,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张飞燕就要殒命,王向阳急中生智,吼道:“骤雪初晴” 张飞燕这几日苦练“飞雪三剑”,其实面对偷袭的时候不该如此不济,但是她没有对战的经验,此刻骤然被袭,脑袋一下子就蒙了,什么武功,什么招式,早已经不知道望到哪去了。 眼下王向阳一声大吼,顿时将她脑海断掉的那根弦给续了起来,当下身形不动,左脚往后跨一步,站出一个弓步。 偷袭者的刀擦着张飞燕的衣襟而过,只不过划破了背上的一缕薄纱。 张飞燕躲过了致命的一刀,左脚以用来,整个人旋转了起来,右手中的铁剑,顺势割向偷袭者的咽喉。 那人没想到张飞燕不但躲过了他的刀,还能反击自己,心中一紧,急忙架刀横封,挡住了张飞燕的剑。 两相接触,那人急忙后退,可是此刻王向阳和罗北早已经赶了过来,把人围在了中间。 “王哥,放条生路呗。” 王向阳看清那人的模样,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原来还是熟人呢,正是他的一个好友,二皮刀尤放。 “你认识他?” 罗北生得人高马大,此刻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再加上黑暗森林的环境,倒有几分像传说中牛头马面,吓得二皮刀往后缩了一缩。 王向阳调笑道:“认识,认识。老熟人了。” 张飞燕惊魂甫定,天真地说道:“你们是朋友嘛?那他干嘛偷袭我呀?” “朋友归朋友,现在他可是我们的对手。”王向阳转过头,对着尤放笑道:“小二,小尤。你就这么偷袭我们,不拿点代价出来,就想走吗?” 尤放一脸谄媚地说道:“我不知道是王哥你的队伍啊,我要是知道是你的队伍,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偷袭你呀。” 王向阳抬就是一脚,说道:“别废话,快说李矮子在哪?” 尤放揉了揉被王向阳踢疼的屁股,说道:“我今天是单排的,没跟李矮子一起。” “是吗?” 王向阳半眯着眼睛,逼视着尤放,一句话拖长了尾音,十分不相信他说的话。 “罗哥,没事吧。” 正在王向阳准备继续逼问尤放的时候,巴东和祈蛾雪赶了回来。看见几人无事,巴东的心也放了下来。 王向阳听见巴东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朝着他看去,刚一转头,罗北一声暴喝:“小心。” 王向阳心中一紧,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见一道幽光,穿过了重重的黑幕,朝着他的背后飞了过来。 一声闷响,一把两指宽,一掌长短的飞刀,连根没入王向阳的后背。 顿时一股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本来还是一脸猥琐的尤放,没有半点迟疑,一脚踢中王向阳的小腹。 一瞬间,王向阳被尤放一脚踢飞,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停住,嘴里不可抑制地吐出一口污血。 尤放一脚踢开王向阳之后,丝毫没有停歇,提着刀朝着张飞燕而去。 他已经看明白了,张飞燕是几人实力中最弱的,当下毫不犹豫,刀气暴涨,奋不顾身地朝着张飞燕劈砍去。 张飞燕看见王向阳受伤,整副心神都在他的身上,突然间尤放又朝着自己攻来,当即手忙脚乱,心声大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拿着手里的长剑乱舞。 罗北大怒,没想到对方这么无耻,居然暗箭伤人,提着一根齐眉长棍,对着尤放的背影砸去。 一人高的铁棍,裹夹这金色的光芒,带着风声,气势惊人。 棍棒还没近身,尤放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胸口微微一窒,心里大骇,急忙放弃了张飞燕,脚下用力一跺,抬起手里的长刀,迎上了罗北的长棍。 平地里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四周的尘土被两人内力一激,霎时间纷纷扬扬掀了起来。 张飞燕站在不远处,被狂涌的气浪一下子给撞飞了。尤放正面吃了罗北一棍,胸口一震,如同给大锤用力地锤了一下,当下飞出老远,吐出一口血,在树林里闪烁几下没了身影。 罗北也没有着急去追,他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在后面蹲着,转过身来到了王向阳的身边,问道:“你怎么样,伤得严重不?” 王向阳拔出了背后的飞刀,一股血箭飞了出来,王向阳肌肉被疼得一阵痉挛。 “暂时还死不了,不过这局游戏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王向阳嘴唇发白,不停地喘着粗气。 刚刚李矮子的飞刀,夹着他的独门内力射进了王向阳的经脉之中,又被尤放一脚给踢中,现在王向阳的实力可以说十不存一,如果不找到救世碑的话,这局游戏他也就是个废人了。 张飞燕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王向阳的身边,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小阳你没事吧。” 王向阳握了握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示意她不要太担心,又转过头对着罗北几人说道:“我们现在知道对面四个人了,其中有两个我认识,另外两个虽然没见过,不过看实力应该不弱。最关键的是,他们最后一个人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罗北等人也是面色难看,脸上愁云密布。巴东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向阳道:“眼下我们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尽快去抢到救世碑,治好我的伤势,不然的话就必输无疑了。” 张飞燕听见可以治好王向阳的伤,急忙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呀。” 祈蛾雪对于张飞燕的无知十分不满,冷冷地说道:“你懂什么,要是敌人在半路拦截我们,拖着你和他,我们还不得全灭。” 张飞燕被祈蛾雪挤兑地笑脸绯红,低着脑袋不敢说话,眼中含泪委屈不已。 罗北看张飞燕被欺负了,当即对着祈蛾雪吼道:“你不想待在这,可以自己走。不然的话就闭上嘴。” 祈蛾雪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当下嗓门也提高了,指着罗北吼道:“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别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 “够了,别吵了!” 王向阳一声大吼,打断了两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眼下我们情况不妙,你们还有心思吵架。大家还是多想想该怎么拿下救世碑吧。” 两人被王向阳一吼,老实了许多,互相瞪了一眼,扭过头不去看对方了。 巴东扶着王向阳,说道:“再这么耽误下去,恐怕别人早就把救世碑给占了。” 王向阳点点头,说道:“说得不错,我们先走,边走边商量该怎么对敌。” 树木戚戚,暗绿色的树叶风里抖动着,尤放强忍着胸口的疼痛,跑到了李矮子的身边。 “我勒个去,王大炮他们果然厉害,除了那个叫张飞雪的女的,其余几个都是高手。” 尤放倚在一颗大树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对着李矮子抱怨着。李矮子蹲在尤放的对面,笑眯眯地说道:“那可不是,刚刚那个叫罗虎的人,可是耀世的王牌。还有那个小胖子也是耀世的队员,我看哪,多半是耀世三个人在带妹,却被我们给碰见了。” “呸,一群禽兽,尤其是王破军。简直就是禽兽中的禽兽。”尤放吐了一口唾沫,开始吐槽起王向阳几人来。 “原来对面是耀世的啊,有意思?” 从李矮子的身后,走出来一个胖子,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草根,嘴角有一丝满意的微笑。 圆圆的脸庞上面,挂着一对粗粗的眉毛和大大的眼睛,轮廓线条还是不错,不过被厚厚的脂肪给挡住了。 一身粗布麻衣,一把厚重古朴的刀挂在腰间。 看见来人,李矮子和尤放都是一脸地谄媚。李矮子双手插在袖子里,弯腰弓背地说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范总。” 第四十七章 厉害胖子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树叶,在加上湿润的气候,一脚踩下去,就沾满了一脚污泥。 罗北四人轻功卓绝,自然是如履平地。张飞燕刚接触游戏不久,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练剑上面,走起来跌跌撞撞地,还要靠王向阳扶着她。 耳旁传来的是哗哗的河水声,脸上吹过的是冷湿的微风,张飞燕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王向阳突然停了下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先停一下。” 罗北几人停下了脚步,不解地看着他。巴东问道:“怎么啦?” 王向阳咳了一下,说道:“我们从这里分开走。” 罗北眉头一皱,说道:“这样能行吗?你现在重伤未愈,要是遇见了敌人,恐怕应付不过来吧。” 王向阳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张飞燕急忙上去帮他拍了拍背。王向阳咳了好一会,终于顺过气来,朝着张飞燕微笑示意,转头对罗北几人说道:“现在敌人拥有战力的,至少还有四人,而且每个人的实力都不若与巴东。就算我们把还没露面的最后一人,当做是他们实力最弱的人。我们这样蒙头跑去救世碑,遭遇之下只有被全灭的份。” 一番话,众人先是看了一眼张飞燕,随即低头沉思了起来,不得不说王向阳一语中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一群人只能含恨在这黑暗的森林中了。 巴东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咳咳…罗哥,你带飞燕往他们的人碑绕过去,有机会的话,把他们的石碑给偷了。咳咳,巴东、祈蛾雪我们三个人去救世碑。咳咳,这样的话,就算遇上人,我们也有实力周旋。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向阳咳嗽着,感觉肺都要被咳出来了。众人听他说完,不禁沉思地点了点头。 现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不得不说这算是中规中矩的办法了。就算他们三人在去救世碑的路上,被人全灭了,还有罗北在后面可以牵制一下对面。 黑暗森林类似于一个方形,河流从方形的对角而过,将森林完整地分成了两半,双方的三座石碑以河流为轴,对称地分布着。 李矮子一方的人碑,位于河流的下端的西北方向,距离救世碑甚远。王向阳让罗北带张飞燕去突袭敌人人碑,也是出于对张飞燕的一种保护。 罗北看了一眼气喘的张飞燕,对着王向阳说道:“你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保护好她的。” 王向阳朝罗北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转头对着张飞燕说道:“飞燕,你跟罗哥走,等我治好伤势就去找你们汇合。” 张飞燕也看出了对方实力强大,虽然她想要跟王向阳在一起,但是她明白以自己的实力,不但帮不上忙,还可能拖累他。瞥了一眼躲在树影下的祈蛾雪,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一切分布妥当了,几人就地分手。罗北带着张飞燕沿着河流往下游走,王向阳三人则往上游的救世碑走去。 一路上王向阳几人小心翼翼,专挑黑影浓重的地方赶路,尽量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来到了河流的尽头。在源头之处,原本宽阔的河流变得狭窄无比。 在河流的中间矗立着一块大石头,露出水面的部分甚是平整,黝黑的救世碑,就放在那上面。在往救世碑后面看去,就只剩下一片云雾,潺潺细流从浓雾之中缓慢地流出来,也不知道那片浓雾之后究竟是什么。 有些人也曾经走进去过,想去探险。不过等他们进去之后,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最后都会走到自己的出生地。 王向阳三人躲在一颗大树的黑影之下,偷偷地打量着不远处的救世碑。 “我看他们应该还没有来吧,我们要不要先去把救世碑抢下来,把你的伤先治好。” 巴东蹲在王向阳的身旁,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低声地提议。王向阳拼命地捂着自己嘴,不让自己咳嗽出声,一张脸憋得通红。巴东伸出手,在他背上拍着,帮他顺一下气。 李矮子一刀伤到了王向阳的肺,这才导致王向阳不断地咳嗽。好不容易王向阳理顺了气,擦了一下嘴角咳出来的血,说道:“他们一定在附近埋伏着,先不要轻举妄动。他们也有人受伤了,眼下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祈蛾雪因为男女有别,离两人有点远,但是王向阳的话,她还是都听清楚了,心里对他还是有几分佩服。 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合理地分布己方的实力。而且懂得尊重和保护女孩子,在救世碑的诱惑面前还能克制住,当初自己输在他手里不冤。 脚下松软的泥土,铺着厚厚的树叶,踩下去软软的,仿佛要将人陷下去。 不断传来的虫鸣和兽吼,让人心烦意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窥视着自己。王向阳捂着自己的嘴,不断地发出一声声闷响。 就在和王向阳几人分别之后,罗北带着张飞燕来到了河流的下游。罗北警惕地看了一眼河对岸,转头对张飞燕说道:“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我先过去看看。” 话音一落,罗北一下子跳入河中,悄无声息地潜了过去。上了岸罗北仔细地看了四周,发现确实没有人,这才对着张飞燕说道:“快过来吧,” 张飞燕审视了一下波光粼粼的河水,一咬牙跳入了河中,朝着河对岸游了过去。罗北急忙把她拉上岸,关心地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浑身湿漉漉的张飞燕,被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拨弄了一下黏在额头的长发,微笑道:“我没事,我们快走吧。” 罗北带着张飞燕,朝着对方的人碑摸了过去。 一路上黑影重重,时不时一两只野兽跑过。张飞燕神经紧绷,亦步亦趋地跟在罗北的身后。 耳边潺潺的流水声,王向阳靠在大树上,心中觉得一阵烦闷,不安地张望着四周。 巴东看着他异样举动,问道:“怎么啦?发现敌人了吗?” 王向阳咳嗽道:“没有,只是心里有些发慌。” 几人在黑影里蹲守了两三分钟,王向阳脸色越来越白,咳嗽也越来越频繁了。 “小心!” 躲在一旁的祈蛾雪骤然发声,把巴东两人惊了一跳,没有任何犹豫,两人立马往地上一滚。 一道黑影,带着破空声飞了过来,险之又险地,擦着王向阳的脖子钉在他身后的大树上。 一掌来长地飞刀,深深地插在了树干之上,刀尾的红缨兀自不停地震动着。 祈蛾雪为了提醒王向阳两人,只感觉背后一凉。李开元一剑不带着一丝声响,朝着她的背心刺了过去。 祈蛾雪出声提醒两人,就知道自己位置已经暴露了,当下根本没有思考,脚步一错,身影一晃变得模糊起来。 李开元一剑刺了个空,剑气破空而过,打在了对面的大树上,震落了一地的树叶,树干之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一剑无功,李开元长剑下压,扭转身体,长剑自下向上撩向祈蛾雪。 这一剑来得又快又急,出招更是奇思妙想,剑还未到,祈蛾雪已经感受到了剑上凌冽的剑气。 当下祈蛾雪往左跨了一步,避开了李开元的剑,身子一矮,紧握着手里的短匕,绷紧了浑身的肌肉,猛然发力,如同炮弹一般射向里开元。 面对祈蛾雪的骤然反击,李开元神色微变,右脚轻点,朝着后面轻飘飘地飞去,长剑一收封住了祈蛾雪的短匕。 就在祈蛾雪正打算逼退李开元的时候,一道鞭影从李开元的身后冒了出来,卷向祈蛾雪的咽喉。 祈蛾雪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前冲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手腕一翻,砍在了沈吴的鞭子上。 一声闷响,沈吴的鞭子如同受惊的毒蛇,猛地一下子缩了回去。祈蛾雪也被沈吴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发疼,留下了一道血痕。 沈吴鞭子回收之时,李开元的剑也没有停下来,划出一个半圆,想祈蛾雪的胸口刺了过去。 祈蛾雪诡异地身法再次展开,又躲过了李开元要命的一剑。李开元和沈吴两人,一人跟祈蛾雪近身搏斗,一人在远处偷袭。 沈吴和李开元两人实力都不弱,本以为拿下祈蛾雪的只不过分分钟的事情,却没想到她凭着自己的身法,生生地跟两人缠斗在一起。 而另外一边,王向阳好不容易躲开了李矮子的暗器,刚想站起来,尤放从树影深处冒了出来,朝着王向阳的脑袋劈了过去。 巴东见状,右手往袖子一缩,再伸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把镔铁判官笔,脚下发力飞奔过去营救王向阳。 刚踏出一步,又是一柄飞刀,无声无息,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朝着巴东飞来。 巴东心中一惊,判官笔在手中一转,只听见“铛”的一声,嘣出一道火星。巴东迫不得已地停了下来,手里的判官笔上,也被李矮子一道划出一道白痕。 救援被阻,尤放嘴角带着一丝贱笑,说道:“王哥对不起了,你别怪我。” 雪白的刀光,冰冷的刀气,已经割断了王向阳的一丝头发。 突然间,面色苍白的王向阳突然抬起头,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长剑出鞘,舞出一片剑影。 一道道幽蓝色的剑光,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咬住了尤放的刀。 尤放只感觉刀尖一震,一股灼热的气息沿着刀身侵入自己的筋脉,整个人一下子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大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向阳,说道:“你没有受伤,你一直是装的。” 王向阳摇了摇手指,说道:“这话不对,受伤是受伤了,不过比你们想象中的轻一点。” 尤放半眯着眼睛,若有所悟地说道:“刚刚你一直咳嗽,是为了故意把我们引出来?” 王向阳眨了一下眼睛道:“聪明!” 尤放突然大笑了起来,说道:“老油子不愧是老油子,不过这一次你恐怕要失算了。” 王向阳眉头一皱,问道:“你什么意思?” 尤放呵呵一笑,并不大话,朝着黑影中逃去。王向阳刚想追上去,黑影中射出一片乌光,王向阳心中一凛,挥舞长剑,“叮叮当当”地一片声响,数十根银针被王向阳格挡开,钉入了四周的树干里。 就这样一顿,尤放已经不见了踪影。 另外一边,祈蛾雪香汗淋漓,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突然间脚下一软,沈吴的鞭子抽中她的肩膀,衣衫破裂留下一道血痕,诡异的身法一下子被破了。 李开元眼神射出一阵精光,瞅准了祈蛾雪的咽喉,一剑刺出。祈蛾雪一身娇呼,慌乱地往后退去,但是李开元的剑,如同附骨之蛆追着她的咽喉而去。 祈蛾雪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等着长剑入喉的一刹那,却突然感觉腰间一紧,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揽住了自己。 顿时一阵天旋地转,王向阳不知何时已经跑了过来,从李开元剑下救出了祈蛾雪。 李开元眼看事不可为,也不再恋战,朝着黑影遁去。 霎时间,刀光剑影变得寂静无声。 罗北两人小心翼翼地摸到了人碑附近,打量了一下四周,却没发现有人,心里也就放松了下来。 突然间,一道胖胖的身影从树上一跃而下,嘴里叼着草根,落在两人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罗北一见那胖子,立马惊叫道:“‘地皇’范统!” 第四十八章 令人绝望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范统虽然胖,但是看上去却不臃肿,反而给人一种壮硕的感觉,就如同一只棕熊。 “小罗呀,好久不见了。” 范统嘴里叼着草根,微笑着看着两人。罗北早已经抽出了自己的长棍,将张飞燕护在了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他,警惕道:“你怎么会在这?” 范统嚼了嚼嘴里的草根,一股酸涩的味道布满整个味蕾,啐道:“再过两天就该我们战队比赛了,跟那些战队打训练赛又没多大的意思,所以来玩两把排位练练手。” 风吹过,吹得树叶哗哗作响,罗北万没想到,不过是带张飞燕打两把排位而已,居然遇见了范统,可以说是惊喜,也可以说是意外。 王向阳几人的排位分本来挺高,不该排到范统等人的,但是范统又不常打排位,所以分数也不高。张飞燕却刚刚打了一把,把王向阳他们这边的平均分就给拉了下来。 好巧不巧,就跟范统几人遇上了,也可以说是缘分。不过对于罗北来说,这样的缘分,还是不要来的好。 躲在罗北的身后,张飞燕娇小的身影被罗北完全挡住了,偷偷地打量着范统,只见他身强体壮,像是一睹高强,站在阴影下看不清脸,不过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时不时地反射出一点光芒。 张飞燕只感觉口干舌燥,握着剑的双手不断的颤抖。范统偏着头看了一眼罗北身后的张飞燕,笑道:“这美女是女朋友吗?不准备介绍一下吗?” 罗北道:“只不过是一个朋友。” 此刻的罗北浑身肌肉紧绷,只要范统有一丝动手的意思,他便要先发制人。两人在赛场上也碰过几次手,交手下来的经验,让罗北心中戚戚,投鼠忌器。 范统看见罗北如同上紧的发条,笑道:“你别紧张,我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从不欺负弱小。” 罗北死死地盯着范统,头也不回低声地说道:“待会我拖住他,你快去找向阳他们。” 范统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张飞燕却感觉有无数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明白眼前这个人是个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罗北话里的意思,是打算拼死为自己找一条活路,当下焦虑地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罗北道:“你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 张飞燕道:“可是......” “别说了,再拖下去,我们俩谁也走不了。”罗北一声低喝打断了张飞燕。 张飞燕也明白自己现在待在这里,除了给罗北添乱什么也帮不上,心中不断地责怪自己:“都是自己太没用,不仅让向阳为自己受伤,现在还要让罗哥舍命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一股酸意直冲鼻头,眼眶泛红。 罗北警惕地看着范统,小声对张飞燕嘱咐道:“待会我们动起手来,你就往我们来时候的路跑,只要过了河,我相信没人能追到你。” 张飞燕小声地“嗯”了一下,算是回答了罗北。范统见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呸”地一声吐掉了嘴里的草根,说道:“你们都商量好了吗?商量好了的话,我可要出手了。” 范统话音刚落,罗北手里长棍往怀里一手,一招“直捣黄龙”朝着范统捅了过去,嘴里大喊道:“跑!” 长棍之上一道金黄色的光芒若隐若现,在月色的掩映下,显得十分的夺目。随着罗北的大喝,张飞燕不敢迟疑,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气势惊人的长棍朝着范统的胸口捅了过来,范统微微一笑,神色泰然地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看来今天我运气不错。” 一边说着,范统左手一抬,肉呼呼的手掌抓向了罗北的长棍。 范统出手迅捷,长棍一下子被抓在了手中,发出一声低鸣,如同蛟龙被困时的低吼。 罗北面色沉重,只感觉长棍的另一头,如同压着一座小山,手臂用尽了浑身力气,这才握紧了长棍。不敢有丝毫迟疑,罗北双手一搓,长棍顿时旋转了起来。 长棍一转,范统也握不住了,手一下子就放开了。罗北双手用力,把长棍收了回来。 范统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笑道:“能挣脱我的‘擒龙爪’,果然有点意思。” 罗北也不甘示弱,踏步向前,双臂使出全力,朝着范统的脑袋砸了过去,大喊道:“有意思的还在后面。” 棍势惊人,月光照在上面,也变成了金黄色,刚刚还离范统脑袋有些距离的铁棍,眨眼间已经快挨着他的头皮了。 范统嘴角带笑,左手屈、弹、勾、伸速度极快,在空气中留下几道残影。 又一声低响,罗北的铁棍没有砸到范统的脑袋,反而又落在了范统的手里。 两人分别握着铁棍的两端,暗自用劲,铁棍“吱吱”作响。忽然罗北一声大喝:“撒手!” 双手猛然用力,怒目圆睁。范统只感觉握着的已经不是铁棍,而是扛着万担巨石,双膝一软忍不住要跪下下去。 范统笑容收敛,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放开了握着的铁棍,身子往后一跃,躲开了罗北砸下来的棍子。 “砰”的一声,罗北的棍子带着一片金光,砸在了地上,一时间树叶乱飞,泥土四溅,砸中的地方,留下一个一尺多深的巨坑。 范统看了一眼有些发狂的罗北,笑道:“今天果然来值了。” 长刀出鞘,刀长三尺八寸,刀身一掌来宽,通体黝黑,只在月光下泛出一点幽光。 罗北见范统拔出了自己的刀,眼神变得更加焦虑,还没等范统落地,双脚一顿,整个人凌空飞起,长棍在前,整个人如蛟龙出海一般,朝着范统而去。 范统人在半空,刀刚出鞘,罗北下一轮攻势又到了自己面前。只见他面色一沉,刀在手中一转,带起一阵风声,穿过黑色的暗影,砍向了朝自己疾驰而来的罗北。 又是一阵巨响,罗北前冲的身形忽然一窒,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往地下落去。而范统被巨大气浪一撞,在空中翻了两圈,踉跄落地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站稳身形。 罗北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上沾满了腐烂的树叶和污泥,猛然站起身,长棍一卷,毫不停留地又向范统攻了过去。 罗北知道,自己跟范统的实力悬殊,想要胜过他,根本就不可能。眼下他只要不断地抢占先手,努力压制范统,不然的话,被范统压住自己的话,二十招之内自己必定身亡。 范统和罗北两人在赛场上交手不下数十次了,对于他的实力,范统也是很清楚的。 眼下罗北不断猛攻,范统也不着急,左脚往后滑了一步,同时右手提刀,将罗北送过来的棍子往下一压。 霎时,范统被罗北一棍挑了起来,罗北脚下一顿,长棍在地上一点,身子往后一仰,砸向空中的范统的后背。 范统只感觉背心有些发凉,想要转身用刀去格挡,却因为在空中无法借力,当下只能右脚往后一踢,正中罗北的棍子。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范统的右脚传来,在地上垫着自己的右脚,不敢落地。 罗北见状,心中自然大喜,将全身的劲力灌注在双手之上,金黄色的光芒升起。 一时间罗北的四周一片金黄的氤氲之气,手中的铁棍如同镀金了一般,罗北一声大喝:“范统,你太轻敌了。‘棍荡群魔’!” 只见半空出现一道道金黄色的棍影,朝着范统砸了过去。 地上杂乱的树叶,被巨大的气浪掀飞,在空中纷纷扬扬挡住了范统的视线。 范统单脚站定,半眯着眼睛,发出一道精光,黑刀之上一道弱不可见的微光在流转。 右手抬起,黑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刀身之上微光越来越强,飘飘荡荡地似乎燃起一圈黑色的火焰。 范统一声低喝:“焚世!” 只见黑色的烈焰突然暴涨,布满了整个空间,将罗北的棍影吞噬殆尽。 罗北感觉空气突然变得灼热了起来,手中的铁棍仿佛也被烧红了,变得烫手握不住了。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棍尖传来一阵巨力,罗北双手被震得发麻,死命握住了铁棍,这才没让自己的铁棍被范统一刀劈飞。 罗北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去,脚下留下两道深深地痕迹,脸色也有些发白。范统一刀逼退了罗北,点了点自己的右脚,感觉疼痛稍解,小心翼翼地踩了下去,却还是不敢用上全力。 范统黑刀一挥,刀上的黑炎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双脚站定对着罗北说道:“依你的实力,干嘛待在耀世那种战队,来我们ABC,我给你个副队长当当,岂不是更好。” 罗北啐了一口道:“呸,要打就打,别说废话。” 范统无奈地摇摇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固执呢,你看你原来的队友,在我们战队不是混得挺好嘛,再加上你的话,我们肯定能拿到冠军,你在耀世又能得到什么呢?” 罗北手里拄着长棍,挺直了自己的腰杆,正义凛然地说道:“忠诚!” 范统道:“忠诚?因为这个你就放弃了地位和荣誉?” 罗北道:“地位失去了我还能爬上去,荣誉没有了我还能再夺回来。要是没有了忠诚,活着也就没有了意义。” 罗北顽固地像石头一样,范统只能无奈地叹息,他是十分看好他的。 当年耀世成绩不佳,险些降级,罗北以一人之力扭转败局,活生生地让耀世留在了职业联赛,从那时候起,范统对于这个壮硕的年轻人就留上了心。 那年夏天罗北合同到期,范统亲自找他面谈,希望他能加入自己的战队,本以为以自己的名望这些不过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罗北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 当时范统也是被罗北狠狠地伤了一次,随后耀世战队被枫杨集团入股,除了罗北一人,其他几名队员都被交易到了其他战队。 换了新队员的耀世,成绩也没多大的起色,所以范统再次邀请罗北,依然被他拒绝了。 再加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范统实在是想将罗北脑袋挖开,好好的看一看里面是不是全装的是石头。 范统无奈地叹息道:“你还真是顽固。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尽快结束这局游戏吧。” 话音一落,范统迸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手上的黑刀也重新燃起,淡淡的若不可见的黑炎。 罗北屏气凝神,掌心一片潮热,汗水弄湿了铁棍,他知道范统要动真格的了。 人们之所以害怕黑夜,是黑夜让我们不能完整的观察世界,接收不到让我们安心的讯息。 独自在月光下奔跑的张飞燕,一步一个坑,踉踉跄跄地往河流上游跑去,想要跟王向阳他们会合。 潺潺的河流滋润着大地,不时在岸边溅起一朵水花,冰冷的河水落在岸上,又慢慢地消失不见。 张飞燕正在跑着,不远处出来一阵破空声,张飞燕一惊,连忙躲到了一旁的树影之下。 张飞燕睁大了双眼看去,只看见几个身影朝她这里过来了,其中一个人特别的矮。 第五十章 人生游戏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王向阳本以为对方五个人都会在这里伏击自己,没想到最后只来了四个人,还有一个人始终没有现身,他心里好像有根刺一样,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巴东,快扶我过去,治好我们的伤势,我们马上去找罗哥。”王向阳挣扎着站起来,巴东扶着他走到了救世碑的旁边。 黝黑的救世碑,正面用金色的小篆写着悬壶两字,字上的金色光芒忽暗忽明,在背后同样的地方,刻着济世两字。 巴东运转真气,灌注在自己的右手上,慢慢地按在了碑顶,一股真气顺着手掌灌注到了石碑里面。 只见石碑四个字突然间亮了起来,颜色不断流转,一会变成金色,一会变成白色,闪烁了几下,爆发出一阵刺目的光芒。石碑上原本成暗金色的四个字,此刻却变成白色。白色的光芒不断流转,如同流水一般。 巴东收回自己的手掌,长舒一口气,说道:“搞定了,你们两块治伤吧。” 时间紧迫,王向阳盘坐在石碑之前,右手按在石碑之上。一道温暖的气息顺着王向阳的手掌进入到经脉之中,所过之处,无不暖洋洋地,王向阳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温泉当中,忍不住呻吟出声。 大概过了两分钟左右,王向阳脸色变得红润,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连背上被李矮子飞刀造成的伤痕,也已经愈合,只剩下一道粉红色的痕迹。 几人治好了伤势,王向阳道:“我们快走,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巴东和祈蛾雪面色沉重,这么久的时间了,罗北居然还没打掉对方的人碑,恐怕是真的出事了。但是谁都没有说出来,毕竟有希望才有奋斗下去的勇气。 几人施展全力,在夜色下奔跑,朝着尤放四人逃跑的地方追去。 此时的李矮子几人正跑到张飞燕的藏身之地,一系列的事情不需要再做赘述。 张飞燕重伤倒地,李开元三人将张飞燕围住,看着罗北披头散发地飞奔而来。 刚刚罗北一声“狮子吼”震得几人心神不宁,不敢再贸然出手,心里惊疑不定。 罗北怎么会到这来?难道范统失手了,不应该呀,明明没有听到斩杀的声音。 无论当中发生了什么,眼下到这里来的并不是范统而是罗北。罗北蓬头垢面,眼耳口鼻里全是血痕,身上的衣服仿佛是从火堆里捡出来的一样,有些地方还冒着青烟。 从衣服的破洞看去,罗北身上有两三道刀痕,伤口已经发黑了,肩膀上那一刀,更是能看到森森白骨。 罗北双脚用力,腾空而起,落在了几人面前,将张飞燕挡在了身后,其状可怖,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三人不禁心里打颤,惊惧地往后倒退。罗北架起手中的长棍,怒骂道:“刚刚谁打伤她的?” 其实无论做什么事,都讲究一个气势。 你气势一强,别人心里就会产生恐惧、猜疑、害怕等等想法,如此一来思维就会跟不上,忽略掉一些很浅显的道理。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面对人多的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就是因为他被众人集中的气势的给压倒了。 气和势虚无缥缈,没人能真正地解释清楚它是什么,但他又真的存在。 比如此刻,罗北一身重伤,其实不过是在装腔作势,但是几人刚刚被他那一吼给震住了,一人面对三人还敢大声质问,心里自然会觉得,他肯定还有余力能够解决掉他们。 其实不然,这时候就连张飞燕就能解决掉他了,更何况三个修炼有成的武功高手。 不过眼下他们三个却被罗北吓得动都不敢动,罗北强忍着刺骨地疼痛,如同一株老树站在张飞燕面前,小声地问道:“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张飞燕艰难地站了起来,脸颊火辣辣地疼,肩胛骨不时传来一阵刺痛,当下紧咬着牙齿说道:“我没什么大碍。” 罗北悬起来的心放了下来,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快走,他们现在被我吓住了,趁现在快跑!” 张飞燕看见罗北浑身是伤,心中不忍,说道:“不行,我要跟你并肩作战。” 罗北心中大急,眼下自己就连站着都是一种奢侈,再耽误下去,等范统追过来,那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你快走,我拦住他们。别磨蹭了!” “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罗北没想到张飞燕竟然这么固执,心里又急又气,手里的铁棍开始慢慢地颤抖,他感觉到自己快要到极限了。 用尽浑身最后一点力气,罗北举起自己的铁棍朝着三人砸了过去,只不过往日金光闪烁的铁棍,此刻已经变得暗淡无光。 罗北大吼道:“快滚,别让我死得没有意义。” 李开元几人也看出来了,罗北现在不过是色内厉荏,心里一阵羞愤,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垂死之人给吓住了。 当下含恨出手,剑光无情,飞刀索命,长鞭追魂,朝着罗北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罗北一声狮子吼,已经耗光了自己全身的气力,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挣扎着想要躲开,也变成了徒劳。 眼看罗北就要毙命,张飞燕长剑出手,如同白雪裹夹着狂风,将三人的兵器都接了下来。 不过她又如何是李开元几人的对手,只见李开元的剑如同春日的太阳,止住了狂风,暖化了寒雪。 张飞燕手臂一麻,长剑脱手而出,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李矮子的飞刀被气浪一震,偏了几寸扎在了张飞燕的左肩之上,一股余力将张飞燕带倒在地,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地痕迹。 沈吴的鞭子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狠狠地抽在了张飞燕的身上,一时间皮开肉绽,张飞燕忍不住惊呼出声,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罗北见张飞燕重伤倒地,睚眦欲裂,一脸的悲愤,不过此刻他却只能躺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李矮子几人没想到,张飞燕居然会用命来救罗北这个垂死之人,心中不免升起了几分敬佩。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快动手吧,我们一人一个。”李矮子手里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把梅花镖。 李开元沉默地点点头,提起手中的长剑朝着张飞燕走了过去。 剑很冷,血却很热,不过似乎还是抹不掉剑上的阴寒。 血光冲天,罗北躺在地上,泪水混杂着血水挂在脸庞,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张飞燕,大吼道:“不!我要杀了你们!” 李矮子一声叹息,手指一震,锋利的飞刀穿喉而过,无声无息,只剩下罗北最后的,含糊不清地嘶吼还在飘荡。 月亮总是和太阳一样,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它们只是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人们却总会想尽各种办法去赞美它们,或者是诋毁它们,说到底,它们所做的,也只不过是这个世界赋予它们的责任。 月光很美吗?有的人说它很美,如同惊世的仙子,有人却觉得它不过是太阳光的反射。 正如我们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一样: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对于王向阳而言,此刻的月光不美,不仅不美,还有点残忍。 远远地他仿佛听见了罗北悲屈不甘的低吼,却只能目送他化作一道白光。 有时候我们会忘记,我们是在玩游戏,忘记他们此刻只是一段代码,忘记他们还会复活。 因为我们热爱,把游戏当作我们另一段人生,我们为之而奋斗,所以我们会投入感情,会不甘、伤心、难过和愤怒。 王向阳双目含泪,大吼道:“不!” 其声惨烈,绝望,直戳人的心底,将你所有的伤感都勾了出来。 月光还是一样,明晃晃地照耀着,连一点变暗的意思都没有。李开元几人听见王向阳的吼声,心底一惊,毫不迟疑地往河流下游逃去。 “我要杀了你们。” 王向阳双目赤红,提着黑铁长剑,幽蓝色的火焰包裹着剑身,炽热的温度灼烧着空气,剑的四周开始变得扭曲。 巴东两人也没想到王向阳居然会失控到这个地步,急忙跟了上去,害怕他出什么事。 沈吴三人连番作战,早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王向阳又是含恨出手,没有任何的保留。 几人突然感觉身后一阵灼热,惊骇地扭头往后看去,只见一只硕大的狼头,狰狞着面容,对着几人咬了过来。 高温烫卷了几人的头发,发出一阵焦臭,衣服上的线头也开始扭曲起来。 李开元双目中划过一丝阴冷,站稳身形,冰冷的剑光一闪而没,刺中狼头。 幽蓝色的狼头被阻了一下,微微一停,随即又狰狞着向几人扑过来。李开元胸口一闷,一口血喷了出来,倒飞出几米远,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沈吴和李矮子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就算跑下去,也只能是被王向阳一个个给杀掉,还不如在这里趁对方人员不齐拼一把。 暗紫色的光芒罩住了长鞭,沈吴将长鞭一抖,鞭子似乎活过来了一般,绞向了蓝色狼头的脖子。 李矮子也没有闲着,双手在袖子里一缩一伸,手里抓满了各式各样的暗器,每一件暗器之上,都有一道绿光若隐若现。 “去!” 随着李矮子一声大吼,数十发暗器激射而出,如同穿越了时空一般,眨眼间便到了王向阳的面前。 王向阳的破军斩,先是李开元挡了一下,已经变淡了许多,此刻沈吴的鞭子缠在狼头之上,双手一用力,狼头一声低吼消失不见。 王向阳的黑铁长剑,被沈吴的鞭子给死死地缠住,动弹不得。李矮子的暗器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寒铁打造的暗器,锋利的刃口闪过一道绿光,没有丝毫感情地对着王向阳的要害而去。 暗器到了王向阳的眼前,他已经能感受到上面冰冷的气息了,王向阳大喝一声:“开!” 沈吴只感觉掌心一烫,手里的鞭子再也握不住,一下子松开了。这时候王向阳铁剑舞出一片剑影。 幽蓝色的火焰,化作毒蛇,将李矮子的暗器一一咬了下来。王向阳面容狰狞,双目赤红,低吼道:“我要你们死!” 声音低沉,如同地狱般发出来的一样,李矮子两人心中骇然,拼命往后逃去,显得十分的慌乱。 王向阳气灌双手,剑上又燃起一蓬蓝色的火焰。 “破军斩!” 伴随着王向阳的一声大吼,又一只硕大的蓝炎狼头,嘶吼着朝两人而去。 急忙赶来的巴东两人,一声大吼:“小心!” 话音还未落,一道黑色身影,从天而降,黑色的火焰霎时间吞噬了月光,追上了王向阳的破军斩。 第五十九章 我要自首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虽说秦寒水冷若冰霜,如同顽固不化的寒冰,让人很难亲近。但是她姣好的脸庞,修长笔直的双腿,依旧无时无刻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秦寒水都说不上恐怖,但是陈雨愁一听见她的声音,就像是见了鬼一般,不要命地往外跑。 只见陈雨愁脑袋上顶着游戏头盔,撞翻了几张座椅,拉开窗户就要往外跳。 秦寒水眼疾手快,看见陈雨愁有要跑的意思,就急忙冲了上去,在他一只脚跨出窗子的时候,将陈雨愁拉了回来。 “师傅,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一直以来,在众人面前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秦寒水,此刻双目之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陈雨愁的衣服,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陈雨愁被秦寒水抓着,挣脱不得,蹲在地上面对着墙,就是不敢回头去看秦寒水。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孔念笙和金巧儿也进来了,三美齐聚,小小的训练室里面一时间百花齐放,芳香四溢。 王向阳强忍着肌肉的痉挛,摘下自己的头盔,还没从陈雨愁那一剑回过神来,转眼间又被眼前的情景给弄傻掉了。 “这......这是怎么了?” 王向阳这句话,很明显是对罗北问的,不过罗北此时也是一脸茫然,一会看看秦寒水和陈雨愁两人,一会又看看孔念笙和金巧儿,目光呆滞地张着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在情况之外。 金巧儿看着两人蒙圈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对着王向阳抛了个眉眼道:“小帅哥,我们又见面了。” 王向阳被金巧儿的媚态弄的面红耳赤,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回道:“你好,嘿,嘿嘿。” 勉强算是笑了两声,不过这笑声就像是从沙子了摸出来的,干到不能再干了。 还好孔念笙比较顾全大局,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突然闯进来,还请你们多多见谅。只不过这位陈雨愁先生是小寒的老师,他们很久没见了,我们听说他到了你们耀世,所以就陪着小寒一起过来看看。” 得到了孔念笙的解释,罗北和王向阳算是弄明白一点眼前的情况,两人神色也稍微正常了一点。 “咳咳,没关系,现在还没到训练的时间。再说了大家都是住在同一个小区,互相来往一下也有助于增加我们的感情嘛。” 罗北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不过脸上紧张的神色,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罗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孔念笙朝着罗北甜甜地一笑,顿时罗北那张粗狂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断地捂嘴轻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副模样落在金巧儿眼里,又是一阵娇笑声,罗北的脸变得更红了。 “既然他俩是师徒,那现在这样子又是怎么回事啊?” 王向阳回过神来,目光瞟向墙角的陈雨愁和秦寒水,低声地朝着孔念笙两人问道。不过两人好像知道得也不多,一起摇了摇头。 这下好了,本来还以为只不过是两人蒙圈,现在是四人一起蒙圈了。四人都一脸好奇地看着秦寒水和陈雨愁,静待两人下一步会怎么做。 “师傅,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寒水蹲在陈雨愁的身后,十分委屈地说道,蕴满泪水的眼眶,仿佛随时会滴落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蹲得有些累了,还是被秦寒水的婉转凄凉的声音给打动了,陈雨愁摘下自己的头盔,慢慢地站了起来。 “哎,你先放开我,我慢慢跟你说,行吗?” 陈雨愁顶着一头花花绿绿的头发,转过身来,十分诚恳地看着秦寒水。 房间内的另外两个吃瓜群众,看见了陈雨愁的正面,这才敢相信,眼前这个打扮怪异的人,真的就是原来的烟雨剑客陈雨愁,心里不知是有些失落,还是有些吃惊,感慨他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还好王向阳和罗北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对于两人讶异的神情表示理解。 秦寒水面对陈雨愁情真意切地神情,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陈雨愁唉声叹气地走过秦寒水,而秦寒水呢,则注视着陈雨愁,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突然间,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一脸愁容的陈雨愁,嘴角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陈雨愁已经到了门前,对着身后大喊道:“那两个小子,你们告诉莫雨潇那个大傻子,说我帮不了他啦。哈哈哈。” 话才刚说完呢,陈雨愁拉开门,便和开门准备进来的卫宁撞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往后跌去,秦寒水抓准时机,跑了过去抓住了陈雨愁的手臂。 除了秦寒水,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孔念笙了,她几步走了过去,将卫宁扶了起来,亲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卫宁晃了晃有些发懵的脑袋,抬头便看见了一张娇艳的脸,微微一愣,立马回过神笑道:“谢谢孔队长关心。” 王向阳三人也急忙围了上来,陈雨愁的逃跑大计失败,被秦寒水拖着手臂挣脱不开,指着卫宁跳着脚骂道:“你个笨蛋,你谁啊?你没长眼睛啊,不知道开门前先敲门啊,跑这么快等着投胎啊。” 看着暴跳如雷的陈雨愁,耳边是劈头盖脸地狂骂,卫宁心理素质比较过硬,也没有立即反驳,反而是对着王向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向阳环视了一眼众人,走到卫宁身旁,在他耳边详细的将自己的知道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卫宁听完恍然大悟,微笑地对着陈雨愁说道:“教练你好,我是耀世的队长卫宁。” 陈雨愁似乎也知道自己逃跑无望了,愤恨地跺了跺脚,扭过头去,像个小孩一样在那生着闷气。 卫宁也不生气,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了笑。一时之间,除了秦寒水和陈雨愁两人,其余几人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怎么做。 最后还是罗北最先说道:“秦小姐,大家站在这也不是一回事,他现在毕竟是我们耀世的教练,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你另外找个时间再来好吗?” 此时秦寒水一个娇滴滴地美女,拉着一个中年的男子不撒手,虽说两人有师徒关系,但也是好说不好看。 陈雨愁听见罗北的话,忙不迭地点头道:“就是,就是。你先放开。” 不过要是因为罗北一句话,秦寒水就这样放开了,她就不是秦寒水了。 “你闭嘴。” 简单的三个字,冷若冰刀狠狠地扎在罗北的心上,罗北被张着嘴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不过王向阳和卫宁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就算你再好看,你们红楼是大战队,但是眼下你在我们耀世的底盘,这么说话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卫宁脸阴沉了下来,冷笑道:“秦小姐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秦寒水冷哼道:“你也闭嘴。” 面对如此霸道无礼的秦寒水,王向阳脾气再好,也忍不住火气了。换作是你,先是有人不管不问闯进你家来,抱着你家最值钱的东西不放手,最后还让你闭嘴,我想你就算不赏她两耳光,已经算是对她客气了。 “对不起,小寒她脾气就是这样,她没有恶意的。”孔念笙急忙对着三人弯腰道歉,走到秦寒水的身旁,拉着秦寒水劝道:“小寒,我们先回去吧。你也听见了陈先生现在是耀世的教练,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 面对孔念笙的软语相求,秦寒水充耳不闻,手上的力气反而加了几分。一旁的金巧儿见她这幅模样,也走了过来,跟孔念笙一起劝道:“小寒,快放手,大不了我们下次再来嘛。” 秦寒水依旧不闻不问,死抓着陈雨愁不放手。陈雨愁挣扎了几下,最后发现只不过是徒劳,捂着自己的额头唉声叹气起来。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之时,莫雨潇从楼上走了下来,满面春风地看着一群人,那笑容简直不要太开心。 陈雨愁一见到莫雨潇便大叫道:“大傻子,你终于来了,快帮我。” 莫玉潇缓步来到几人面前,微笑道:“小寒,先把他放开吧。” 秦寒水看了看陈雨愁,又看了看莫雨潇,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低着头不说话,但是手依旧没有放开。 莫雨潇走到她身旁,拉开了她的手,暖声道:“你现在连我也不相信了吗?” “我没有。”秦寒水辩解道,声如蚊吶,最后终于松开了抓着陈雨愁的手,乖巧地站在一边。 秦寒水终于放手了,陈雨愁长舒一口气,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没有再逃跑的意思了,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莫雨潇笑道:“好啦,你先回去吧,有我帮你看着他,他跑不了的。” 秦寒水眼中闪着泪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口。莫玉潇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听话,先跟她们回去。” 孔念笙向莫雨潇道歉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和金巧儿一左一右拉着秦寒水走了出去,不过秦寒水满脸地不情愿,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敌不过两人,不情不愿地走出了耀世基地。 三人离开之后,莫雨潇对着王向阳几人道:“没事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跟陈教练还有事要说。” 陈雨愁一脸地气氛地跟着莫雨潇走了,刚好迎面撞上了下楼来的巴东。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巴东下来时刚好看见了几个倩丽的背影,又看见莫雨潇带着一个打扮怪异地人上楼了,王向阳三人又扎堆站在一起,神情十分古怪。 多年来锻炼出来的八卦之魂告诉他,这里面有事,还是大事。于是急不可耐地朝着王向阳几人问道。 不过三人似乎都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默不作声地走进了训练室,只剩下他一个人抓耳捞腮地不断询问。 太阳逐渐攀升,时间也在一点点流逝,窗外哗哗作响的树叶声叫醒了床上的张炎南。 昨晚因为紧张兴奋,弄到凌晨几点才睡着,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张炎南走到客厅,桌子上面还留着他母亲给他留的早餐。 张炎南走过去摸了摸,盘子上还有余温,直接坐下来开始吃了起来。 就在他安心地享受着自己早餐的美味,以及美妙闲适时光的时候,王大贵盯着一双黑眼圈,神情委顿地站在门前。 “你这是怎么了?进来吧。”张炎南进王大贵拖了进来,拉到桌子旁坐了下来,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说道:“吃饭了没,要不要吃点?” 王大贵低头不说话,搓着自己的手指,默然地摇摇头。张炎南看他神情怪异,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两人多年的兄弟了,粗俗一点说,对方只要脱下裤子,他们就是知道对方是想拉屎还是放***下王大贵这副模样,显然是心中有事。 果不其然,王大贵低着头咬着搓着自己的手指,咬着嘴唇说道:“南哥,我...我想...想去自首。” 第六十章 兄弟阎墙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张炎南被王大贵的话给吓了一跳,手一抖打翻了桌上的瓷碗,脸上惊慌失措。 “你瞎说什么,你想死是不是。” 说完张炎南急忙起身将房门反锁好,又把窗帘拉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寂静无声,只剩下王大贵恐惧的啜泣声,和张炎南紧张的喘息。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昨晚我躺在床上,耳边全是警笛声,脑海里全是警察把我抓进监狱的画面。” 王大贵捂着自己的脸,目光涣散,神情害怕极了,手脚不断地颤抖,脸像是铺了面粉一样白。 张炎南镇定下来,摸了一把脸坐到王大贵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说道:“小胖,这是我们的机会你知道嘛。” 王大贵惊奇地看着他,嘴里难以置信地问道:“机会?” “对,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张炎南眼神闪烁着奇异地光芒,语气里略带着一点紧张和兴奋,说道:“你知不知道,他们既然肯让我们做这么重要的事情,证明我们在他们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再加上吴震天跟我关系这么好,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爬上去做老大,那时候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们了。” 人一旦陷入到某个思维怪圈,他的想法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比如说现在的张炎南,吴震天让他去运毒,肯定不是因为重视他。而且两人只不过是喝了一顿酒,关系真的就到了生死相交的地步了吗? 这一切的一切,换作头脑稍微冷静一点的人,或者一个局外人,立马就能看出来。但绝不是现在满脑子幻想的张炎南,害怕的话都说不清的王大贵两人能看出来的。 窗外是不是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嘈杂的街道,将张炎南的小屋衬托得更加的安静。 王大贵完全没有听进去张炎南的解释和分析,满脑子都是在想警察如神兵天降,踢开房门,将他抓紧大牢,自己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 越想越害怕,王大贵背脊上冷汗顺着脊骨,如同一条小溪流到股沟,突然袭来的一阵凉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行,不行,我要去自首,我要去自首。” 王大贵先是低声自语,随后声音逐渐变大,最后更是吼了出来,挣扎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过双膝发软,一下子跌倒在地,还踢翻了凳子,立刻又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去。 张炎南被他吓了一跳,急忙冲上去抓住了他,喝骂道:“你是不是疯了!” 王大贵被张炎南抓着肩膀,依旧不肯停下来,疯狂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嘴里大喊道:“我没有,我要去自首,我不要被枪毙。” 王大贵动作越来越大,一拳打在了张炎南的脸上。张炎南的脸一下子肿了起来,脑袋也有些发懵,手上一松,放开了王大贵。 终于挣脱了张炎南的束缚,王大贵不要命地往门外跑去。张炎南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看见王大贵精神失常的样子,心下一狠,一下子将王大贵扑倒在地。 一时间两人滚作一团,张炎南压在王大贵的身上,死死地按着他肩膀,怒吼道:“你TM给我冷静一点。你现在去自首,是想把我一起弄进去吗?” “我不管,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王大贵对张炎南的话充耳不闻,不断地在地上翻滚,想要将张炎南从自己身上扔下去,双拳也不停地朝着他身上打去。 张炎南火气上涌,一拳打在王大贵的眼眶上,嘴里骂道:“你给老子安静下来,冷静一点。” 王大贵中了一拳,本来就发黑的眼眶,此刻变得更黑了,眼珠因为充血,开始变红了。 不过这一拳似乎也没有什么用,王大贵清醒过来,胸膛一拱,张炎南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王大贵随即又是一膝盖顶在张炎南的背上。 被王大贵膝盖一顶,张炎南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从他身上翻了下来。 王大贵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拳头就往张炎南脸上砸了过去,一边砸,嘴里一边骂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张炎南双手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脸,双臂红肿起来,像是要被折断一样。张炎南嘴里骂道:“你TM疯了是不是?” 说完伸出右手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弹簧刀,扎进了王大贵的小腹。 一下子滚烫的鲜血撒了张炎南一脸,王大贵捂着自己自己的小腹大叫起来,往后倒去,脚下一滑撞翻了餐桌。桌子上的盆盆碗碗全部打翻在地,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 张炎南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鲜血横流的王大贵,手里握着还在滴血的弹簧刀,一脸惊慌地站在原地,声音颤抖着说道:“小...小胖...你...你没...没事吧。” 王大贵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因为疼痛,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眼泪扑簌地往下掉,嘴里痛呼着。 “南哥救我!我不想死!” 张炎南急忙扔掉了手里的弹簧刀,扑倒王大贵的身旁不知所措,嘴里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小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哗哗两行眼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张炎南看着浑身是血的王大贵,脑袋一下子短路了,只知道不断地道歉。 王大贵满脸肥肉不停地抖动,脸上全是一颗颗冷汗。看着王大贵的惨状,张炎南哭着说道:“小胖,你坚持住,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张炎南瘦弱的身躯,竟然将王大贵抱了起来,着急忙慌地往门外走去。 没走几步路,张炎南脚下一软,两人又滚作一团,王大贵又是一阵闷呼。张炎南顾不得被摔肿的膝盖,用尽全力将王大贵扶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走去,王大贵越来越虚弱,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迹,仿佛随时就要死去一般。 感受到了身旁呼吸越来越薄弱的王大贵,张炎南眼泪不断地流着,嘴里呼喊着:“小胖,你不能死。小胖,我求你了,你不能死。” 王大贵似乎听见了张炎南的呼喊,王大贵虚弱地说道:“南哥,我...要是....死...死了,求求...你...求求你...照顾我...我爸妈。” 张炎南怒吼道:“去NMD,你不会死,你爸妈凭什么要我照顾。你是我小弟,我不让你死,你就不准死知道吗?” 王大贵伏在张炎南的肩膀上,脚步虚浮地往楼下走着,惨然一笑道:“你...你一直...都是...这么...这么霸道。嘿嘿,不过这下...这下...你...再也...不能...欺负我了。” “不欺负,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你给老子坚持住,我马上就送你到医院。” 猩红的鲜血,顺着楼梯画出一道弯弯曲曲地线条,仅仅一会便凉了,不再那么滚烫了。 张炎南扶着王大贵终于走下了楼,兴奋地吼道:“小胖你忍住,我们上了车就到医院了,你一定要挺住。” 不知是什么原因,刚跨出楼梯口,张炎南脚下一软,跟王大贵两人滚倒在路边。 路边的行人看见鲜血直流的王大贵,以及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张炎南,开始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神色中透露着惊慌和害怕。 张炎南拖着红肿的膝盖,急忙将王大贵扶了起来。王大贵早已经晕了过去,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呼吸。 “求求你们,帮我叫救护车,求求你们。” 张炎南坐在地上,抱着王大贵,向围观的众人呼喊着,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围观的众人围着两人,开始窃窃私语,似乎都认出了眼前的两人,有些人开始拿出自己的电话开始叫救护车,有些人则带着一股鄙夷之色,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他怎么了?” 就在张炎南万般绝望的时候,毕华刃就像是救世神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炎南抓着毕华刃的手臂,恳求道:“快救他,快救他。” 毕华刃看了一眼王大贵的伤口,眉头微微一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王大贵背了起来。张炎南则流着眼泪,一瘸一拐地跟在两人的身后。 不过一两分钟,一辆小车停在了三人的面前。张炎南急忙拉开了车门,自己从另一边上车,从毕华刃手里接过王大贵,将王大贵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平躺着放在座椅上。 张炎南摸着王大贵的脸,小声地说道:“我们马上就到了,小胖你坚持住。” 随着一声轰鸣声,汽车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朝着医院飞奔而去,只在原地留下一片烟尘。 王大贵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张炎南坐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心里的担忧减少了几分。 还好送来及时,要是再晚上几分钟的话,那就可能真的天人永别了。 毕华刃站在病房门口,望了一眼病房内的王大贵和张炎南,走到走廊深处,掏出自己的手机。 “武哥,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蒋翼武声音镇定,不过却带着一丝颤抖,还有一些些惊慌。 “那个叫王大贵的被人捅了一刀。” 似乎是知道不是张炎南出事,蒋翼武声音带着一丝庆幸说道:“我知道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挂掉电话,蒋翼武看着眼前的田单,笑道:“不好意思,店里面出了点事。” 田单半眯着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没关系,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蒋翼武放松地往后倒去,将自己的被完全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站在他身后的小弟适时地递上一支烟,帮他点燃之后,又一言不发地站回了原地。 “刚刚好像说到你最近刚收的小弟了。” 田单恍然大悟道:“对对,就是那个小伙子。不得不说,我还挺喜欢他的,这小子有股狠劲,值得培养。” 蒋翼武笑道:“听田老大这个意思,是不打算将他还给我了?” 田单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蒋老板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什么叫还给你?” “田老大你是不知道,我跟这小子母亲有些渊源,大家都是男人,我相信田老大你应该懂的。” 蒋翼武吐出一口浓烟,无奈地摇摇头,最后露出一个是男人都懂的笑容。 田单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是这样吗?怎么我从前都不知道,我们名震江湖的‘杀神’居然跟他嫂子有一腿呢?” 话刚说完,蒋翼武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隐没下来,笑道:“田老大这话可不能乱说。” 田单半眯着眼,冷笑道:“真的没有吗?” 蒋翼武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声道:“田老大说什么都不肯放人?” 田单道:“放人?他是我小弟,又不是我的囚犯。说不定他还跟我有仇呢,蒋老板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带走我手下的人。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混呢,你说是不是?蒋老板。” 红色的烟头冒着青烟,房间骤然间冷了下来,让人止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蒋翼武手里的烟早已经被捏断了,手上青筋暴涨。 田单撇了一眼蒋翼武,眼睛闪过一道精光,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突然蒋翼武把手里的烟头一扔,沉声道:“我们走!” 田单躺在沙发之上,笑眯眯地目送蒋翼武离开。 “砰”的一声,蒋翼武摔门而出,田单笑眯眯地端起眼前的茶杯,摇头道:“一点礼貌都没有。” 蒋翼武阴沉着脸,站在电梯门口,门刚一打开,一个满脸乌青的胖子正要从里面出来。 那胖子一身西服脏乱不堪,袖子更是被扯掉了一支,胸前的扣子早已经不知道到哪去了,露出里面全是黄斑的白色衬衣。 蒋翼武眉头一皱,胖子似乎被他架势吓到了,连忙躲到了一边,等几人走上了电梯,这才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第六十一章 我的儿子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正午之时,不知为何天边飘来一朵乌云,整个世界虽然还明亮,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 王大贵躺在病床上,呼吸也渐渐稳定了下来,只不过依旧未醒。张炎南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满脸愧色。 洁白的床单,洁白的墙壁,医院的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白,就像是被抽干了血液的人的脸,看上去纯洁无比,却透露着一股难言的恐怖。 寂静的空间,无处不透露着压抑之感,来往匆匆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哀嚎,将所有悲伤的情绪,渲染地无以复加。 “哐”的一声,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了,三个人两前一后地冲了进来。 抬头望门口看去,张炎南陡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紧张地说道:“王叔,王婶。” “我的儿啊!” 王大贵的母亲朱环一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立刻扑倒床上呼天抢地起来。 王万福看上去稍微冷静一点,不过一张脸阴沉地可怕,走到病床边上看了一眼已经无大碍的王大贵,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张炎南被两人挤到了一旁,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芳见到自己儿子只不过是一些皮外伤,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拉着张炎南的手,焦急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 还没等张炎南说话,扑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朱环,转过身来对着张炎南又抓又挠,嘴里大声地骂道:“都是你这个小杂种,我家大贵肯定是你害的。” 朱环动作又快又急,要是没见过的人,绝对不会相信,那么臃肿的身材,居然会有这么灵活的动作。 面对朱环,张炎南似乎没有半点想要躲避的意思,任由她又长又尖的指甲,在自己脸上划着。 不过只挠了一下,张炎南脸上便出现了几道血印,还好王万福及时拉住了她,李芳也急忙把张炎南护到了身后。 “大妹子,我们先问问怎么回事,你别急着动手。” 李芳对着神态癫狂,在王万福怀里不断挣扎的朱环劝解道。不过朱环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张牙舞爪地吼道:“王万福你放开我,今天我非得让这个小杂种给我儿子偿命,谁都别拦我,放开我。” 安静的病房内,一下子变得喧闹异常,朱环的声音犹如钢搓划过玻璃,撕心裂肺却又让人汗毛直竖。 由于朱环用力过猛,自己的头发早已经散乱不成样子,衣服的扣子也被扯开了,就连拉着她的王万福,脸上也被朱环的指甲给抓了几下。 “你闹够了没有!” 王万福黑着一张脸,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朱环的脸上。一时间朱环愣住了,捂着自己的脸坐在地上,拍着地板开始号哭起来。 “我命好苦啊,王万福你个杀千刀的不是人。为了一个小杂种和老贱人你打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尖锐的声音,碰到墙壁之上,又被弹了回来,如此反复,整间房子里全是朱环的呼叫和哭泣声。 张炎南躲在李芳的背后,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说话。鲜血顺着那一拍牙印流出来。 王万福还在安慰着自己的妻子,李芳也不断在一旁劝解道,终于,朱环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情绪看上去似乎也稳定了不少。 “王叔,我......” 王万福听见了张炎南的喊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有些话要说。 直觉告诉他,张炎南所说的事情,一定不能让朱环知道。王万福看了一眼还在抽噎的朱环,说道:“你先等一会,大妹子你帮我照看一下他们母子,我跟小南出去一下。” 李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又看了看王万福,眼中满是担忧,不知何时眼角的皱纹又加了几道,看上去苍老了不少,抓着张炎南的手不肯放。 张炎南低着头,望了一眼还在床上昏睡的王大贵,朝着李芳笑了笑,示意她不要为自己担心,便跟着王万福身后,两人走出了病房。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芳紧张地搓着自己的双手,一颗心七上八下,仿佛随时会骤停,又像是会冲喉咙冲出来一样。 走出病房,王万福悄悄地关上了门,走廊之上你来来往往的许多人,大家都是阴沉着脸闭口不言,即使说话,也是尽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发生在一座巨大的,开了几道口子的封闭的棺材里一样,只不过里面躺着的是一群,能够呼吸的勉强还有些温度的人。 王万福板着一张脸,逼视着张炎南,声音沉闷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炎南把头扭到一边,不敢去看王万福的眼睛,咬着自己嘴唇说道:“是...是我不小心,捅...捅了小胖一刀。” 话音刚落,王万福整张脸一下子变了色,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肥胖健硕的身材,就像是一座高山挡在张炎南面前,让他感觉连气都喘不过来。 王万福高举着自己的右手,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打下去,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张炎南被他一系列的动作给弄懵了,呆立在原地。他本以为王万福会怒不可遏,就算不打自己一顿消气,怎么也应该骂自己两句。 为何王万福不仅不打不骂,还扇自己耳光,张炎南茫然地看着王万福。 王万福突然开始哭了起来,两只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扇着耳光,嘴里还不断骂着自己。 “都怪我,都怪我。我昨天就看出来那小子有些不对劲,我为什么就不能多问两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一会,王万福脸便被自己的打得又红又肿,眼泪顺着脸颊,如洪水一般往下流。 张炎南急忙拉着王万福的双手,嘴里不停地说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王叔你别这样。我求你了。” 王万福哭过了,也打过自己了,情绪宣泄了不少,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声音低沉地说道:“小南,算王叔求你了,你放过大贵好吗?” 张炎南不知所措地看着王万福,茫然地问道:“啊?王叔,我...我......” 王万福道:“我求你了,以后不要再见大贵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答应你。王叔求你了。” 说着王万福双膝一软,就要跪倒在张炎南的面前。张炎南被他吓到了,急忙拉起了王万福,嘴里说道:“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见小胖,我离他远远的。” 面对一个父亲如此的恳求,似乎没有人能够拒绝,尤其是当这位父亲,认为你就像是毒药一般,正在毒害自己的孩子。我想只要是头脑稍微清楚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也许你觉得你们两个是前世的兄弟,今生再次相遇了,在对方父母眼中,你也不过就是拉他们孩子下地狱的恶魔。 王万福终于肯从地上站起来,一脸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你。” 张炎南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心犹如被千刀万剐了一般,满腹的愧疚与自责。 失魂落魄地张炎南跟在王万福的身后,两人回到了病房。李芳看见满脸泪痕和手掌印的王万福,心里大惑不解。 还没等李芳询问,张炎南便说道:“妈,我们走吧。” 李芳不知道两人出去说了些什么,看两人的模样,又不像是打过架,担忧地看了一眼王大贵一家三口,发现没人关注他们俩。 “王大哥,我先带着炎南回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开口。” 王万福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王大贵,毫无反应。 李芳拉着张炎南小心翼翼地走出了病房,沿着长长的走廊,走过空旷寂寥的楼梯。 吧嗒吧嗒地脚步声不断回荡在耳边,张炎南一语不发,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芳拉着张炎南的手紧了紧,两只冰凉的手掌,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 拨弄了一下额头散乱的头发,李芳满腹的疑问,却始终找不到该怎么问出口。 两人就这样沉默无语地走出了医院,却被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蒋翼武给拦住了。 蒋翼武满脸微笑地挡在李芳的面前,说道:“大姐,你还记得我吗?” 李芳上下打量了一下蒋翼武,皱眉思索了一会。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脸色大变,拉着张炎南急匆匆地想要走,说道:“我不认识你。” 声音尖锐,显得十分害怕和紧张,牵着张炎南的手,全被冷汗给浸湿了。 对于李芳的怪异反应,张炎南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根木头一样,被李芳牵着走。 眼看李芳要走,蒋翼武急忙挡在两人身前,阴沉着脸说道:“大姐,你不可能不认识我。请你把他交给我,现在他很危险。” “你滚开,我不认识你。” 李芳把张炎南护在了身后,像是受伤的野兽护着自己的孩子,挥舞着自己那已经残缺的利爪和牙齿,威胁着面前的敌人。 “大姐,现在他真的很危险,我求你把他交给我吧。” “你放屁,他是我儿子,他只能跟我回家。你们谁都别想带走他。” 李芳歇斯底里地吼着,高亢尖锐的声音,犹如一把锥子刺激着人们的耳膜。 蒋翼武被李芳癫狂的模样吓了一跳,不过看见张炎南失魂落魄的样子,动摇的心又开始变得坚定起来,阴沉地说道:“大姐,对不起了。” 话音一落,蒋翼武一手捏住了李芳的手腕,轻轻一掰。李芳吃不住痛,一下子松开了张炎南。 蒋翼武也不想伤害她,拿开了她的手之后,轻轻一推将她推到了一边。 不过李芳却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不顾红肿酸痛的手腕,张牙舞爪地朝着蒋翼武扑了过去。 还没靠近蒋翼武,毕华刃从一旁走了出来,拦腰抱住了李芳。李芳被毕华刃拦腰抱起,脚尖勉强能碰到地面,手上却没有闲着,不断地捶打毕华刃的双手。 不过似乎没有就此放手的意思,李芳见自己拉不开毕华刃的双手,张炎南又像是行尸走肉,被蒋翼武拉走了。 万般无奈之下,李芳张开嘴咬在毕华刃的手上,一股铁锈味充斥着李芳的口腔。 毕华刃闷哼一声,手臂微微一抖,随即又将李芳抱紧了。李芳咬掉了毕华刃手上的血肉,嘴里满是鲜血,披头散发,状如魔鬼,哭喊道:“小南,小南。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你们不能带走他,他是我的儿子。求你们别带走他。” 凄惨的声音直冲云霄,一旁的路人频频瞩目,有些人拿出手机来,看上去准备报警,不过随即又被人给拦住了,告诫道:“也许是别人的家事,还是别多事了。” 听到这样的劝告,本打算报警的人,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摇摇头转身离去。 不过张炎南似乎听见了母亲的呼喊,茫然涣散的瞳孔,渐渐地有了焦点,看向神态可怖的李芳,喃喃道:“妈。” 随后张炎南发觉自己母亲正被人挟持着,而自己则被人拉着准备带走。 张炎南一下子回过神来,挣开了蒋翼武的手,朝着毕华刃冲了过去,大喊道:“放开我妈。” 正在毕华刃不知所措的时候,蒋翼武对着他摇了摇头,毕华刃松开了抱着的李芳。 张炎南抱着自己的母亲,小声地询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李芳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哭诉着:“没事,妈没事,妈只要有你就不会有事。” 毕华刃捂着鲜血横流的手臂,安静地站在蒋翼武的身后。两人来到张炎南身旁,蒋翼武说道:“小南,你......” “滚。” 蒋翼武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炎南粗暴的打断了。蒋翼武还待说些什么,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他的脸色骤变。 “我们走。” 蒋翼武挂断电话,带着毕华刃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在马路边抱头痛哭的母子俩。 第六十二章 狂风大作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蒋翼武接过电话之后,神色犹豫地看了一眼蹲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母子两,最后斟酌再三,一咬牙带着毕华刃离开了。 对于蒋翼武的匆匆离开,张炎南没有任何的感觉,将李芳搂在自己怀里,不断地安慰着她。 “妈,你的手没事吧。” 张炎南拿起李芳的手腕,发现整个手腕大了一圈,又红又肿。李芳似乎没有半点感觉,依旧死死地拉着张炎南的衣服,啜泣道:“妈没事,只要你在妈身边,妈就没事。” 自从自己出生之后,张炎南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在他的心中,母亲就代表了所有。是天,是地,是整个世界。 “我们回去吧。” 张炎南小心地将自己的母亲扶了起来,走到马路边正准备伸手拦出租车。李芳急忙拉住了他,说道:“我们坐公交回去吧,这么远,打车多费钱啊。” 医院坐落于城西临近郊区的地方,距离他们住的老城区,刚好沿着城市的中心对称,要是坐公交的话,中途还要换乘两班车,沿着城区绕一个大圈。 张炎南看自己的母亲手受伤比较严重,整个人批头散发,眼眶浮肿,心中不忍道:“妈,你就别管了。我们就打车回去,我有钱。” “不行,不行。你能有什么钱,就算你有钱你也自己存着。妈没事,我们就做公交回去吧。” 两人站在路旁争执了半天,李芳最后还是拗不过张炎南,两人拦下一辆出租车,被张炎南硬塞进了座位。 整个城市沐浴在阳光之下,拥挤的车道,如同生病的人的血管,有序却缓慢的车辆蠕动着,为整座城市带去一点生机。路旁用来绿化的树木,枝丫早已经被人砍断,目的是为了不影响车辆的正常行驶。 光秃秃的树干,在树顶之上还残留着最后的生命的象征,绿色的树叶,如同伞盖遮住头上的骄阳,为那些砍掉自己手脚的人们,带去一阴凉。 回到家中,李芳看见满地狼藉,暗色的地板上还残留着血迹,在这昏暗的房间之中,却红的那么刺眼。 一切似乎都不需要再解释,李芳紧紧地握着张炎南的手,却没有半句责备的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地板上干涸的血迹,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张炎南此刻却是浑身发凉,在这房间所发生的每一个片段,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他心里。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李芳便说道:“小南,我床底下有个铁盒子,你去帮妈拿出来。” 张炎南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松开了一直紧握着自己母亲的手,听话地走进了自己母亲的卧室。 狭小的卧室勉强能够放下一张床,就连窗户都没有一个,一打开门,就能闻见一股霉味,张炎南情不自禁地皱了皱鼻子。 打开灯,昏暗的房间内终于有了一点光亮,张炎南走到床边俯下身子,拿着电筒开始在床底找着。 房间虽小,但是李芳却打扫地一丝不苟,就连床底这样的地方,本应该是灰尘和蜘蛛网的天下,这里却没有,白色的瓷砖还能发射出张炎南手电筒的光芒。 床很小,床底自然也不大,只有一个木头箱子,张炎南将它拖了出来。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些李芳平时换洗的衣服,洗干净整整齐齐地放在里面。 张炎南又往床底下望了望,没发现母亲所说的铁盒子,开始在自己母亲衣服里面翻找。 将箱子里面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整齐地放在床上,张炎南终于发现了一个小铁盒。 张炎南将铁盒拿了出来,又将衣服完整地放回去,捧着小铁盒走了出去。 “妈,你说的是这个铁盒子吗?” 一到客厅,张炎南就看见自己的母亲,忍着手腕的剧痛,一点一点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眉头时不时地皱一下,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冷汗涔涔。 张炎南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小铁盒,抢过了李芳手里的东西,说道:“妈,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弄。” 李芳摇摇头道:“妈没事,这些事你从来都没做过,还是让我来吧。” 看着母亲固执的神情,散乱的头发被汗水粘结在一起,使得她不得不随时拨弄一下遮住视线的头发。这样一拨弄,就露出了那张与自己年龄并不相符的苍老的脸庞。 李芳今年不过四十多岁,但是却已经有些发福,眼眶长年顶着两个黑眼圈,眼角的皱纹如同沟壑般深不可测。 皮肤早已经黯淡无光,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往昔滑嫩雪白的肌肤是什么时候失去光泽的,或许是在自己丈夫去世之后,亦或者是张炎南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 太久太久了,久到她都回忆不起来,上一次睡一个整觉是什么时候,上一次打扮自己是什么时候了。 看着这样的母亲,张炎南心被触动了一下,一把拉起了李芳,将她按在椅子上,霸道地说道:“你在这坐好,什么都不用做。” 李芳被张炎南霸道的话语给弄愣住了,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他想干些什么。 张严南起身走到柜子旁,从里面翻出了医疗箱。自从他读到初中的时候,便三天两头跟人打架,家里治疗跌打损伤一类的药物一直都是备着的。 拿出医疗箱,张炎南小心翼翼地捧起母亲的右手,往上面喷了一些消肿止痛的药物,轻轻地揉搓着。 “疼吗?” 张炎南一边揉着,一边抬头朝自己母亲问着。李芳对着张炎南甜甜地一笑,摸着他的脑袋笑着说道:“不疼。” 将母亲的手用绷带小心地包扎好,张炎南将自己找出来的小铁盒,放到了自己母亲的怀里,转过身去收拾满地的狼藉。 李芳捧着小铁盒,看着忙碌的张炎南,手腕的疼痛化作了一股暖流,沿着手臂慢慢地流进心底。 窗外的白云如同流水一般,静悄悄地在天空流动着,一会变成一条小狗,一会又变成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羊。 王向阳站在窗边望着天上的白云,不知道为何他此刻想的,却是笑颜如花纯洁如水的张飞燕。 或许看着这空荡荡的天空,缺少的正是那为春天增色的燕子吧,王向阳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自嘲地笑着摇摇头,似乎想把这可笑的念头给抛出去。 “你在这干嘛,教练一直在找你。” 巴东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好奇地从王向阳的视线处,不停地向外张望着,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值得留意的,除了那千篇一律的白云。 王向阳回过神来,好奇地问道:“找我干嘛?” 巴东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一问就知道了。” 王向阳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转身离去。才刚踏出一步,巴东把拉住了他,还神神秘秘地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 巴东凑到王向阳的面前,鬼鬼祟祟地问道:“跟我说说,今天我没到的时候都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放大的巴东的胖脸,把王向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脑袋往后挪了一下。 不过巴东好像并没有自知之明,继续把自己的胖脸往王向阳脸上凑,眼看就要亲上了,嘴里还不断地问:“说说,快说说,红楼三个妞咋来了,陈雨愁咋成了我们教练了,快,快跟我说说。” 王向阳厌恶地偏过头,同时伸出手将巴东的脸扳到一边,说道:“你想知道自己去问教练,无可奉告。” 说完一用力从巴东手上挣脱了出来,狼狈不堪地跑开了。而巴东在他的身后,依旧不死心地大叫道:“别这么小气嘛,跟我说说啊,跟我说说啊!” 王向阳直奔莫雨潇的办公室,终于听不见巴东的叫声,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刚刚平复下来的气息,转眼间又变得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这道门后迎接的是怎样的命运,难道说陈雨愁觉得自己不适合打职业,莫雨潇准备将自己辞退。 毕竟从陈雨愁到这来,对自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就你这样的废物,也能打职业?”。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以及对莫雨潇的信任,王向阳敲开了房门,走进去便看见了满脸郁闷的陈雨愁,以及一脸笑意的莫雨潇。 “向阳你来了,快过来坐。” 莫雨潇一看见王向阳,便开心拍着自己身边地沙发,朝着他招呼着。 王向阳忐忑不安地走了过去,坐在了莫雨潇的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莫总,教练,你们找我。” 陈雨愁瞪了一眼王向阳,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看模样似乎很不待见他。 这样的表现,让本来就忐忑不安的王向阳更加的紧张了,坐在沙发上掌心不断地冒着冷汗,不一会就将裤子上印出两个清晰地掌印。 莫雨潇察觉到王向阳紧张的情绪,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别紧张,找你来是有件好事通知你。” 听莫雨潇这么一说,王向阳心中的疑虑去掉了一大半,既然是好消息,那就肯定不是开除自己了。 “好事?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和二愣...陈教练商量了一下,打算让你做耀世的队长。” 莫雨潇本想说二愣子,但是刚说出两个字,便在陈雨愁杀人般的眼光下改口了,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盒烟,叼在嘴里准备点上。 刚拿出打火机,陈雨愁一把将他嘴里的烟抢了过来,揉碎了扔进垃圾桶,冷声道:“在我面前不要抽烟。” 莫雨潇笑道:“抱歉,我忘了。” 两人肆无忌惮地交谈着,丝毫没有理会一旁,早已经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王向阳了。 似乎刚刚那样一个重大的消息,不过是平时一句玩笑话而已。王向阳张着自己的嘴,难以置信地说道:“您说...说什么?要我当队长?” 莫雨潇微笑着点点头,王向阳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如同炸毛的小猫一般,连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当不了队长,您要是想换队长的话,让罗北来当吧。” 对于王向阳过激的行为,陈雨愁一脸鄙夷道:“给我坐下,看你那怂包的样子,简直给我丢人。” 陈雨愁的的斥责,应该比莫雨潇的微笑更有用,王向阳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莫雨潇的身旁。 “你听我说,当然不是让你现在做队长。我的意思是让你先学着怎么做一个队长。” 莫雨潇微笑着对着王向阳说道,不过他的话让王向阳更加摸不着头脑。 王向阳迷茫地看着两人,不知所措地说道:“我不太明白您什么意思。” 莫雨潇笑道:“耀世要想夺冠的话,缺少一个领导者、策划者、决策者你明白吗?” 王向阳道:“可是我觉得我做不到。” “我就是看中你有成为这样一个人的潜质,这才邀请你来耀世的,所以......” 莫雨潇话还没说完,陈雨愁抢白道:“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给我滚去训练。” 陈雨愁现在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疯狗,见谁都要咬两口,王向阳也被他吓到了,求助似地看了一眼莫雨潇。 后者似乎觉得今天的谈话可能进行不下去了,苦笑着点点头。王向阳如蒙大赦,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王向阳走后,莫雨潇苦笑道:“你这是何必呢?” 陈雨愁怒气未消,跳着脚指着莫雨潇的鼻子骂道:“你还说,不是你个大傻子,那小女孩能知道我在这。我看多半都是你通风报信的。好你个莫雨潇,我好心好意来帮你,你居然出卖我。” 莫玉霞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你这可冤枉我了,对于你的事情,我可是一句话都没往外说。” 王向阳走出房门后,就听见里面开始吵闹起来,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太阳在太空划过一道熟悉的弧线,慢慢地朝着山的另一边落了下去。 黑色侵蚀了世界,慢慢地吹起一阵微风,微弱的细风,渐渐地汇聚在一起,在天地间如同发怒的巨人开始怒吼起来。 王向阳摘下头盔,伸了个懒腰。 “走吧,去吃饭。”罗北拍了拍的肩膀,转头望窗外看去,低声道:“看样子,要下场暴雨了。” 顺着罗北的视线往窗外看去,突然间天空闪过一道闪电,王向阳被惊出一身冷汗,心中骤然间蒙上一股不祥的预感,真的是大雨要来了吗? 窗外的风依旧在呼啸着,吹动着张炎南家里破烂的木窗,“啪嗒啪嗒”作响。张炎南急忙关好窗户,刚把窗闩闩好,手机不合时宜地想了起来。 “喂,吴哥,有什么事吗?恩?现在吗?好的,我这就来。” 挂掉电话,张炎南顶着狂风急匆匆地出门了,李芳连出言阻拦的时间都没有。 第六十三章 大雨如幕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你怎么了?” 看着王向阳望着窗外默不作声,眉头紧锁,罗北略微有些担忧地问道。 王向阳听见罗北的询问,回过神来,对着罗北微微一笑,说道:“没事,刚刚被外面的动静给吓了一跳。没什么事,我们走吧,先去吃饭。” 话虽这么说,不过王向阳脸色却有些苍白,目光时不时地往窗外望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皱皱眉头,一会儿又咬下自己的嘴唇。 罗北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也没有多问,毕竟他自己现在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一双粗黑的眉毛忽合忽开,眼睑下搭,从脸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不断地告诉别人,我现在心事满怀,而且我不想告诉你,别来问我。 就这样两个心事满满的人,并肩走到了饭厅。巴东等人早已经落座,卫宁桌前放着碗筷,眼睛望着手机,手上拿着筷子往嘴里塞着食物。 贺源和段干双凑在一起,不知道贺源是在讲什么笑话,段干双时不时地冒出一句“不会吧”。 而巴东呢,一如既往地往嘴里猛塞着食物,在百忙之中,听见了罗北和王向阳的脚步声,急忙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由于吃得太猛了,不小心噎住了自己。 巴东一边捶着自己的胸膛,一边招呼着王向阳来自己身边坐。王向阳见他这幅模样,哭笑不得,快走两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又没人跟你抢,用得着吃这么快吗?” “啊!” 巴东在王向阳的帮助下,终于把堵在食道的食物给咽了下去,抓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急不可耐地转过头,对着王向阳说道:“你就跟我说说呗,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今晚连觉都睡不着。到那时候我要是跑到你床上,一整夜都烦着你,对大家都不好,是不是?” 听着巴东这半威胁式的话,王向阳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是真不知道,你这样缠着我也没用,而且我知道的都告诉得你差不多了。要不然你去问问罗北或者队长,再不然去问问莫总?” 王向阳朝着巴东眨了眨眼睛,挑衅地看着他。巴东看了一眼眉头紧锁,黑着一张脸的罗北,又看了一眼低头专心刷手机,浑身冒着寒气的卫宁,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算了吧,要我去问他们,我宁愿憋死。”巴东怏怏不乐地收回了目光,将自己的注意力又转到了面前的食物上,嘴里转眼间就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也不知道小东跑到哪去了,要是他在的话,哪用得着我这么低声下气求你呀,哎!” “你说什么?” 王向阳被窗外的狂风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没听清巴东在说些什么,转过头一看,发现巴东已经将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埋进了饭碗里。只听见“咕噜咕噜”几声,盛满食物的碗,转眼间就被清空了。 看着巴东急不可耐地样子,王向阳一阵失笑,说道:“你少吃点,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 “尼布动,我次得多,猜又撞太。” 巴东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话也含糊不清,目光就从来没从桌子上的食物移开过。王向阳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搭理他,望着窗外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树木,以及不时闪过的一道闪电,在耳边突然炸开的闷雷,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张飞燕那间温暖的小屋。 “她现在怎么样了?待会给她打个电话吧。” 自从上次两人在医院见过面之后,除了在游戏里面,两人似乎再没有了其他的联系了。 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难免会勾出人的一些思念,王向阳也不例外。 在不知道多少年前,两人还住在孤儿院的时候,王向阳最害怕的就是打雷下雨,只要一打雷就害怕得不得了。在这个时候,张飞燕总是会钻到的床上,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地安慰着。 明明她自己也怕得这么厉害,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要浑身发抖地抱着自己,牙齿打着颤,给他唱儿歌。 女人呐,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东西,难道真得会涌现出无法抑制的母爱吗,连年龄都无法限制? 一想到这里,王向阳低着头轻笑了起来,嘴角洋溢出的幸福,转眼间就充满了还算温暖的小屋。 窗外的狂风渐息,整座城市都埋在乌云之下,原本就漆黑的夜晚,此刻更是犹如在墨水中,再添加了一把黑色的颜料,所有来自自然的光亮,全都消失殆尽,除了那偶尔出现的闪电,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口袋里面。 杯盘散尽,巴东抚摸了一下涨得浑圆的肚子,打着饱嗝说道:“吃得真爽,来,小阳子,扶朕起来。” 王向阳一把打掉了巴东伸过来的手,笑骂道:“去你的。” 巴东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外面狂风大雨的,今天看来就只有待在基地了,还这么早,做点什么消磨一下时光呢?” “反正今晚也出不去,又不用训练,要不搞副麻将来玩玩。怎么样?” 贺源带着熟悉的微笑,对着王向阳说着。段干双立马在他身后附和道:“就是就是,玩玩吧。” 王向阳原本打算吃完饭给张飞燕打个电话,然后训练一会。贺源这么说,一时间有些犹豫。 还没等他答复,巴东急忙替他回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们走吧。队长,你玩吗?” 巴东朝着卫宁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卫宁将自己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了,抱歉地笑道:“你们玩吧,我待会可能要出去一趟。” “现在还出去?”巴东等人都是不解地看着卫宁。 “没办法,女朋友一个人在家说害怕,非要我过去陪她。”卫宁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 巴东立即露出一个明白且猥琐的眼神,挑着眉毛说道:“我懂,注意安全哟。” 故意拖长的尾音,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当然除了曹新以外。曹新默不作声地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训练室。 转眼间就少了两个人,贺源扭过头对着罗北说道:“罗哥,你呢?要不要玩两把?” 罗北朝着几人笑了笑,说道:“你们玩吧,我晚上还有事。” 说完,罗北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饭厅一下子就只剩下巴东王向阳四个人了。 贺源和巴东一左一右地架着王向阳,贺源笑道:“现在就剩下你了,你不会这么扫兴吧。” 眼看自己拒绝无果,王向阳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在三人的簇拥之下,走到休息室里面,分边落座开始打起麻将来。 狂风刚刚停歇,倾盆大雨转瞬即至,张炎南将手里的伞艰难地撑开,顾不得打湿衣服,朝着街口急奔。 当他路过蒋老板的网吧的时候,里面依旧灯火通明,不过从门口望去却没有客人,门口倒是停了几辆警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炎南没有理会,径直朝着吴震天说的地方跑了过去。 转过街角,张炎南一眼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汽车,急忙走到跟前,在玻璃上敲了敲。 车里的人慢慢地摇下车窗,吴震天那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带着微笑对着张炎南说道:“快上来吧。” 张炎南急忙收好自己的雨伞,打开后门,才发现上面还坐着两个膀粗腰圆的大汉。 朝着两人微笑着点点头,张炎南挤到了后座,不过由于两人身形太大,原本能坐下三个成年人的后座,现在却显得十分拥挤。 张炎南半边屁股放在椅子上,另一半却放在门上。车上的四个人都不说话,外面是潺潺的雨声,里面却是短促平稳的呼吸声。 也许是因为人太多了,张炎南感觉有些气闷,额头开始冒汗,湿漉漉地衣服紧贴在在后背,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吴哥,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吴震天坐在副驾驶上,头也不回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等着吧。” “不会又是.....” 联想起上次的事情,张亚南有些忐忑地问道,目光朝着身旁的几位大汉偷偷的打量着。 吴震天打了个哈欠,说道:“不是,本来这次老大不想让你参与的。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给你争取到这个机会,你自己可得好好表现。” 张炎南一听,心中莫名地感动,说道:“谢谢吴哥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加油。” 得到张炎南的保证,吴震天回过头对着张炎南笑道:“这就对了,只要这件事你做好了,我就跟老大说,让他把的位置往上提一提。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这个大哥哟。” “不会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忘记吴哥对我的栽培的。”张炎南急不可耐地说道,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吴震天的座椅背后,眼神里闪着激动的光芒。 “我还是相信你的,待会就看你表现了。”吴震天转回头,双手枕在自己脑后,闭目养神起来。 张炎南将自己身子收了回来,不小心坐到了身旁那人大腿上,朝着他抱歉地笑了笑,又转头看向窗外的雨帘。 难得得到安宁的树木,在大雨中又不停地摇晃了起来,天空偶尔划过一道白光,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闷响,就像是老天爷在打呼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有二十分钟。吴震天被身旁的司机摇醒。 睁开眼睛,吴震天的目光锁在雨中一个俏丽的身影上,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低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人,点点头说道:“人来了,准备吧。” 话一说完,坐在张炎南身旁的两人一人座椅后面拿出一根绳子,另一个人从兜里拿出了一瓶什么东西,在手帕上倒了一些,随后又塞回了自己的兜里。 张炎南看着几人的动作,茫然不知所措,只得呆呆地坐在原地,对着吴震天问道:“吴哥,我该怎么办?” 吴震天说道:“到时候我会跟你说,现在先闭嘴。” 冰冷的语气让人张炎南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 “动手!” 就在那女子刚刚路过汽车的时候,吴震天一声令下,坐在靠近车门的大汉,一下子推开了车门,将手帕捂在了女子的脸上。 女子脖子被大汉的手臂死死地勒着,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就已经人事不知了。 大汉抱起女子就往车厢里面塞,张炎南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愣住了。 “还楞着干嘛,把她绑起来。” 原来那大汉拿出的绳子是给自己准备的呀,张炎南这才回过神来,刚刚还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大汉,现在都已经下车了,整个后座就只剩下眼前昏迷不醒的女子和张炎南了。 张炎南急忙压抑着狂跳不止的心跳,颤抖着双手将女子双手反绑了起来。 大雨如旧,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就连灯光也变得昏暗起来。一切显得那么平静,一道声音却突然咋响。 “你们干什么?” 杨帆一直都跟在张飞燕不远处,看见张飞燕被人绑架了,急忙丢下自己的伞,朝着汽车飞奔过来。 可是当他刚走近,脑袋一疼,瞬间就没有了意识,大雨将他脑后的血冲刷进了下水道,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那两个大汉本就没有走远,听见杨帆的呼喊,等他刚一靠近,就打昏了他,如法炮制地扔进了汽车。 一时间狭小的后座显得更加的拥挤了,吴震天阴沉着脸吩咐道:“走!” 这次没等吴震天吩咐,张炎南自觉地将杨帆绑了起来,把两人并排放在了椅子上。 雨声不绝,雷鸣依旧,这一场大雨,似乎要将世界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一般。 两道灯光划破了雨幕,朝着不知道何方开去。 第六十五章 何为兄弟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城南一座烂尾楼当中,雨依旧在下,丝毫没有变小的意思。呼呼的风沿着没有遮挡门窗洞口,不停地往里面灌着。 一道闪电划过,如同带着火焰的银蛇,照亮了张炎南惨白的脸庞,头发上的雨水,混杂着冒出来的冷汗,一刻不停地滴在地板上。风一吹,张炎南站在原地,不停地搭着冷战。 “吴哥,我们这是......” 张炎南望着昏迷不醒的张飞燕,以及靠在她身旁同样昏迷的杨帆,心中忐忑不安。 当那两个大汉将张飞燕塞进来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是谁,就是那个曾经自己母亲带着自己上门道歉的那家人的女主人。 吴震天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毛巾,擦拭着头上的雨水,摸出了怀里的烟,想要点上一根才发现,早已经在大雨中淋湿了。 “靠,真TM不是人干的活。”吴震天愤恨地将手里打湿的烟草扔在了地上,啐道:“有人出钱,让我们把这个女人绑了。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在这里守着,直到有人来交接为止。”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张炎南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有些心虚地说道:“这个女人认识我,要是她醒了怎么办?” 吴震天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的?” 张炎南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将自己如何抢劫王向阳,又是如何打了一顿王向阳,最后自己母亲带着自己上门道歉一系列的事情。 吴震天听完,笑道:“你小子可以啊,就是大架太笨了一点,抢个钱还能让人反杀,哈哈。” 刺耳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张炎南尴尬地低着头,不敢去接吴震天的话茬。吴震天笑了一会,又看了看外面的大雨,继续说道:“这好办,你把这个撕开,将他们眼睛蒙住不就行了。” 说完,吴震天将手里他擦过雨水的毛巾,扔到了张炎南的手中。张炎南接过毛巾,上面上面还残留着一股汗味,轻轻一拧,地上便又多了一摊水渍。 强忍着恶心,张炎南急忙将水拧干了,把毛巾撕成两半,急忙将张飞燕和杨帆的眼睛给蒙住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好了,你就在这守着,我先走了。” 吴震天说完转身欲走,这一下可把张炎南给吓坏了,急忙拉住了吴震天,惊讶地问道:“吴哥你让我一个人在这?” 望着黑漆漆的房间,外面是滂沱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还有让人胆颤的狂风,屋子里躺着两个人事不知的人。 尤其是杨帆,脑袋后面一片暗红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张炎南十分怀疑他已经死了。 就这样将自己一个人抛弃在这里,就算是胆子再大的人,心里有些打颤。 吴震天一把推开了张炎南,声音阴沉地说道:“你有意见?” “不是,我...我一个人,怕会出问题。”张炎南被吴震天推了一个踉跄,望着吴震天花花绿绿的手臂,以及阴鸷的眼神,心中发慌,盯着自己脚背声如蚊吶。 无论张炎南胆子再大,心再狠,终究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屁孩。面对吴震天这样一个久经社会的老油子,心中那点底气早就用完了。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了吗?” 吴震天阴冷的声音,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热情和蔼,反倒是像对着一只蚂蚁在说话,语气中的不屑嘲讽,全都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张炎南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所认的大哥,他觉得的兄弟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呢,当下只有低着头回道:“我...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好好给我守在这明白了吗?到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交货的。” 吴震天走到张炎南的身旁,拍着他的脸颊,冷笑着说道。张炎南唯唯诺诺地站在原地,除了点头,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对于张炎南的反应,吴震天似乎十分的满意,带着得意的笑容,如同一名得胜而归的将军一般,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窗外的雨似乎变小了一点,不过依然还能听见房檐上堆积的雨水,汇聚成一条长长的丝线,朝着地面飞奔而去,发出撞击的清脆声。 不过张炎南还是在这一片嘈杂之声中,分辨出了汽车发动的声音,穿破了雨幕渐行渐远。 张炎南无力地走到柱子旁,颓然地坐了下去。掏出了怀中的手机,手指停留在王大贵的名字上,犹豫再三,张炎南始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长叹一声,张炎南挠了挠早已经被雨水浸透的头发,不安地看了一眼还安静地躺在地上的张飞燕和杨帆。 风又起了,不过这次却下了很多,温和细腻,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张炎南的脸庞,吹起了额头已经干掉的刘海。 犹豫了很久,张炎南终于站起身,脱掉了自己的上衣,用力的撕开,走到杨帆的身旁,将他扶了起来。 入手之处一阵冰凉,张炎南心中一惊:“他不会真的死了吧。”手指朝着他的鼻子探了过去,还有一些温热的气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张炎南松了一口气,扒开杨帆的头发,干涸的血液将他的头发和伤口粘结在一起,但还是有些血洗沿着破损的皮肉,向外不断渗血。 拿着被撕开的衣服,张炎南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包了起来,杨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吓得张炎南急忙屏住了呼吸。 还好就只是动了这么一下,杨帆又陷入了沉寂当中。张炎南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长嘘一口气,将杨帆拖到了柱子旁,让他靠在柱子上。 张炎南心中默念:“兄弟,我不认识你。我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要是死了的话可别怪我。” 处置好杨帆之后,张炎南又将张飞燕扶到了杨帆的身旁,两人就那样肩并肩地坐在地上。 张炎南则走到了他们的背面,靠着柱子坐了下来,不断地喘着粗气,手里紧握着手机,用自己的唾沫湿润干涸冒火的喉咙。 望着窗外渐渐变小的雨,令人胆颤的雷声和闪电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风也看不清了,只剩下那依然漆黑的乌云,在夜空下切断了一切光线。 王大贵就这样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经过休养,那张苍白的笑脸已经红润了不少,只不过小腹时不时传来的一阵疼痛,依旧在不断地提醒他,他现在还是一个病号。 “儿子,吃个苹果。” 朱环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了王大贵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儿子。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自己儿子开心健康的成长。 不过朱环心中还是埋怨着,首先埋怨的是自己张炎南那个小杂种,竟然让自己儿子受伤,流这么多血要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得回来啊。其次埋怨的就是张炎南的母亲李芳,究竟她是跟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这样一个杂种的。最后埋怨的便是自己丈夫了,现在自己儿子都受了伤,他竟然还阻止自己教训那个小杂种,最后还让他安然无恙的走了。 现在王万福已经回去收拾自己的摊位去了,由于赶得急,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摊位就那样放在那里,还不知道东西丢没丢。 一想到这里,朱环狠狠地想道:“要是东西丢了,肯定是那个李狗子干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贪小便宜,买个东西连一毛钱都不肯多给。要是真的丢了东西,老娘回去扒了他的皮。” 王大贵当然不知道,母亲只不过简单的一句话,还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脑袋已经转过如此多的念头。 “妈,南...张炎南呢?” 三个字一出口,朱环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还问那个小畜生干嘛。” 在这个世界上,王大贵怕的东西很多,但是排在最前面的确实三个人,第一个便是自己的母亲,第二个就是自己的父亲,最后一个便是张炎南。 对于他们三个也不能说是怕,因为长期以来,在自己心中建立的形象,让王大贵已经习惯了对他们言听计从。 朱环脸色一变,王大贵心中便打起鼓来,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敢去看母亲的眼睛。 “我就是想问问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王大贵心虚地接过了母亲手里的苹果,轻轻一咬,香甜的苹果碎肉,炸裂在舌尖,每一块碎果肉都像是一只小精灵,在口腔内不停地跳动着,这样才勉强压抑住了心里的不安。 朱环愤愤地说道:“那小杂种别犯在我手上,不把他腿打断,老娘就不姓朱。哼。” 鼻腔里发出的一声冷哼,差点把王大贵手里的苹果给吓掉。王大贵勉强抬起头,朝着自己母亲干笑了一下,又低头专心啃起自己的苹果来。 窗外的雨声由杂乱开始慢慢变得有序起来,仿佛乐手用乐器拍打出一篇美妙的音乐,不过对于王大贵来说实在是欣赏不来。 突然间,寂静的病房内响起一首熟悉的歌曲,那还是上个世纪风靡大江南北的电影,古惑仔的一首主题曲——战无不胜。 王大贵急忙放下自己的苹果,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看清楚了上面的号码,并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个,而是自己的父亲的号码。 满怀希冀的心,转瞬间便从天上跌落下来,接通电话,王大贵有些失望地说道:“爸,有什么事吗?” 不过那边传来地却不是他父亲的声音,而是一道急促的女声,但他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张炎南的母亲打过来的。 “大贵,你知道小南跑到哪去了吗?” 李芳声音急促,还带着一些哭腔。王大贵一听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转头看了一眼低头开始打起瞌睡的朱环,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南哥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晚上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求求你告诉阿姨,他现在去哪了?现在他电话也不接,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一道亮光在脑海中闪过,吴震天那张阴险至极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王大贵整颗心已经冒到了嗓子眼。 “李姨,你别急,我可能知道该怎么找到老大,你在家好好待着不要担心,我会帮你把他找回来的。” 话一说完,也不顾李芳的反应,王大贵就挂掉了电话,偷偷望了一眼已经睡熟的母亲,心中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轻轻地掀开了被子,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一边朝着医院外跑去,王大贵心中不断地盘算着,张炎南一定是被吴震天拉去干犯法的事情了。 每次一看到吴震天,王大贵心中就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实在不明白张炎南怎么会信任这样一个人,越跑越快,王大贵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 这一次恐怕是王大贵这一辈子,预感最正确,也是最聪明的一回了。站在马路边的王大贵,头顶着绵绵的细雨,茫然失措地望着马路的两头。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又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蒋老板! 一有了去处,王大贵丝毫不敢再犹豫,拦下了一辆出租出,朝着蒋翼武的网吧而去。 人在焦急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慢,还觉得十分的煎熬。坐在车上,原本不算长的路途,王大贵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来到网吧门口,往日灯火通明的网吧,此刻却门可罗雀,里面连灯都没开,黑洞洞的。 王大贵心中虽然害怕,还是鼓足了勇气,敲开了网吧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的大汉,脸色还有些发白,能看出来他浑身的肌肉还紧绷着。 “你找谁?” 大汉丝毫不客气地问道,语气里的警告多过询问,王大贵手脚直打颤,原本好得差不多的伤口,此刻又开始疼了起来。 王大贵额头冒着冷汗,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被吓的,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找蒋老板。” “老板不在。” 大汉冷冷地回了一句,就要关门。王大贵急忙拉住了门把手,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勇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让大汉将门关上,嘴里吼道:“求求你让我见见蒋老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大汉被王大贵的动作激怒了,伸手推开了他,警告道:“放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王大贵被推了一个踉跄,牵动了伤口,衣服上开始渗出血迹,不过他依旧不依不饶地扑了上去,哭喊道:“我求你,让我见见他吧。” 似乎是被王大贵给激怒了,大汉扬起碗大的拳头,朝着王大贵的脑袋砸了过去。王大贵吓得闭上了眼睛,手却死死地拉着把手。 “你跟我来。” 毕华刃站在大汉的身后拉住了大汉的手,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面无血色,声音更是虚弱无比。 王大贵喜不自胜,急忙跟在毕华刃的身后,走到了网吧的一道暗门,推门而入。 只看见蒋翼武头发散乱,气若游丝,坐在椅子上,身上缠满了绷带,血还是不可抑制地往外流着。 第六十六章 雨夜电话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穿过幽暗的大厅,在毕华刃的带领之下,王大贵走进一间小房间。明亮的灯光,让王大贵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忍不住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过了少许时间,眼睛渐渐适应了从黑暗的明亮的转变。抬眼看去,蒋翼武头发散乱地坐在椅子上,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赤裸着地上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左手无力地耷拉着,鲜红的血液渗透了纱布,沿着指尖慢慢滴落在地板上。 王大贵战战兢兢地走到了蒋翼武的面前,两人就这样隔着桌子坐着,王大贵用力吞了一口口水,说道:“蒋老板,你...你没事吧。” 蒋翼武顺着王大贵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轻笑一声,右手无力地摆动了一下,说道:“要不了命,没什么大事。你来找我干嘛?” 话到正题,王大贵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这才想起自己这么着急忙慌来找他是为了什么,王大贵神色慌张地说道:“是南哥,他不见了!你能不能找到他?” 蒋翼武眉头一皱,问道:“不见了?怎么回事,他没有跟他母亲一起回去吗?” 王大贵用力地抱着自己的脑袋,胡乱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小腹的伤口又开始痛起来,额头流出一丝冷汗,苦恼道:“我也不知道,我上午跟南哥吵了一架,然后就被他...被他...” 话说到这,王大贵不由得迟疑了起来,蒋翼武心中担忧着张炎南,不由得拍着桌子吼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被蒋翼武这样一吼,王大贵也回过神来,把自己的背放在了椅背上,尽量让自己能离蒋翼武那张可怖的脸能远一些,然后在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从医院接到李姨的电话,说是南哥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然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听完王大贵的话,蒋翼武心中升起一种担忧,强行地压抑着那可怕的想法,小心地问道:“你跟他最熟悉了,你觉得他能到哪里去?” 王大贵有些失落地低着脑袋,说道:“以前无论南哥去哪,就算不带我去,也会告诉我。但是自从他跟了吴震天以后,我就觉得他变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到哪去了。但我可以肯定,吴震天那人绝对没有安好心,南哥现在可能有危险。所以我才从医院跑出来,希望蒋老板你能帮帮我。” 话虽这么说,但是王大贵望了一眼蒋翼武,又看了看身旁站着的,同样脸色惨白的毕华刃,心中不免忐忑了起来。 看样子蒋翼武他们好像自己都有麻烦,哪还有其余的精力来帮他的。一想到这,本来满满的希望和信心,转眼间就变成了失落和不安。 “你不要担心,有可能他只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玩。”蒋翼武尴尬地朝王大贵安慰着。 如此拙劣的话语,连他自己的都信,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说出口。或许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总喜欢朝着好得方面想,毕竟希望是人类生存的动力,不过现实常常跟自己的希望背道而驰。 这样的一句话,与其说是拿来安慰王大贵的,还不如说蒋翼武是在安慰自己的。 所以话刚说完,一向冷漠的毕华刃,脸上居然出现了表情,那是担忧不安,两条眉毛轻轻地皱在一起,我们就勉强把这当做是他的表情吧。 “王向阳!” 毕华刃冷冰冰地说出一个名字,王大贵听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究竟在哪听过。不过蒋翼武一听,仿佛豁然开朗,脸上有了些希冀的神色。 蒋翼武沉思道:“你的意思是,小南的失踪跟王向阳有关?” 毕华刃重重地点了点头,王大贵则是一脸迷茫地问道:“这王向阳是谁,怎么会跟南哥失踪扯上关系?” 蒋翼武正在思索着整件事情,却突然被王大贵打断了思路,眼神带着些许不满地看着他。王大贵被这样一盯,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视线移到了桌子下面。 “哎,这件事情很复杂,一时间跟你解释不了那么多。”蒋翼武轻叹一声,语气无力地说道:“华刃,你带着几个兄弟,出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再拖下去,我怕会出事。” 毕华刃冷冷地点点头,拖着受伤的身躯走了出去。门外依旧漆黑一片,仅有的几盏灯,丝毫不能将所有的黑暗驱散。 门外依旧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比之刚开始却已经温柔了不少,仿佛随时会停下来一样。 毕华刃的脚步声回荡在大厅中,只见他呼和了两声,几道黑影就从灯光不及之处钻了出来。只见毕华刃吩咐了几句,几人微微点头,便鱼贯而出,闯入了雨声淋漓的夜幕中了。 “你先去休息吧,我在等消息就行了。”蒋翼武对着走回来的毕华刃嘱咐道。 毕华刃不回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蒋翼武叹息道:“你快去休息,要是我们两个都倒下了,谁去救天火哥的孩子。” 话说到这,蒋翼武的语气半是命令,半是请求。毕华刃听完身体微微一抖,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犹豫再三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毕华刃走后,蒋翼武虚弱地躺在座椅上,望着头顶地灯光,一道人影慢慢地从那洁白的光芒中走了出来,瘦削的身材,嘴角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全身上下无处不透露出张扬。 “蒋...蒋老板,天火哥是谁啊?他怎么会是南哥的父亲呢?南哥他爸不就是个货车司机吗?死了好多年了都。”王大贵胆怯地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满足着自己的好奇心。 蒋翼武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这才想起王大贵还坐在自己的面前。望着王大贵胖胖的脸庞,布满了汗水,嘴唇也不是正常的血色,而是有些泛白。 “这些事情,等找到小南的时候,我会再告诉你。”蒋翼武犹豫了半天,依旧没有说出口,望着桌子上摆着的照片出神。 那张照片从王大贵一进来就看见了,平常的照片放在办公桌上,一般都是将照片对着客人,亦或是对着自己,然后露出一点角度,能让进来的人可以看见。 蒋翼武的照片放在相框中,却完全是对着自己的,没有给别人一点窥视的机会。王大贵见他看得如此出神,心中思量着这照片难道就是他口中的天火哥? 王大贵小心地挪着自己的身子,眼睛不停地往照片后面瞟着,希望能一睹这个人的面貌。不过一切都是徒劳,王大贵能看见的,依旧只是黑黢黢的相框背面。 失落地挪回了目光,王大贵有幸在蒋翼武的背后,看见相片在玻璃柜子中的倒影,相片上有很多人,而且大家似乎还很高兴,除此之外久再也没有了。 窗外斜风带细雨,天上也渐渐得能看见几丝亮光了,在恐怖之后,反倒有了几分美感。 王向阳望着窗外,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手中握着麻将牌半天没有打出去。 “喂,快打呀。愣着干嘛呢?” 被巴东这样一吼,王向阳回过神来,急忙将手里的牌扔了出去,还没等他看清楚。 贺源大笑道:“和了!”大笑着推倒了面前的麻将牌。巴东怏怏不乐地将牌推进了牌堆,嘟囔着:“你是丢了魂啦,魂不守舍的,要玩就认真点玩,真没意思。” 面对着巴东的谴责,王向阳只能朝着他抱歉地笑了笑,眼光随之又转向了自己的手机。 终于王向阳一把抓起了自己的手机,对着几人说道:“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就跑了出去,只剩下三人抱怨地声音在身后响起。 走到门外,王向阳急不可耐地打开了手机,拨通了张飞燕的手机。连续不断地盲音,让王向阳背心冒汗,不停的在原地踱步。 挂断电话,再打一次,盲音响过两声,便被挂断了。王向阳的心突然间提了起来,无数个可怕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急忙拨打了第三次,张飞燕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似乎所有的不安和烦躁都得到了解释,王向阳望着漆黑的夜晚,昏黄的路灯下的下雨,沿着光线的路程,缓缓地落在了地面,跟早已经落下的同伴,亲热地聚集在一起。 推开休息室的房门,顾不得几人的询问,王向阳抓起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在几人惊奇和茫然的目光中冲了出去。 站在马路边,朝着黑洞洞的两边看了看,冷冷的雨水沿着脖子,慢慢地滑进了衣服,在背脊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还带着一丝丝凉意。 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王向阳有些茫然失措,犹豫了一会,找对了张飞燕家的方向,沿着马路就这样狂奔起来。 刚跑出两步,两束强光直射着王向阳的双眼,王向阳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汽车慢慢地靠近了,最后竟然停在了王向阳的身边。 “这么晚了,你到哪去?” 车窗摇了下来,卫宁的脸露了出来,好奇地望着王向阳。此刻见到卫宁,王向阳激动莫名,简直就比中了彩票一样。 王向阳拉开了车门,毫不客气地坐了进去,喘着粗气说道:“队长,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 “没问题啊,你有急事吗?”卫宁好奇地打量着王向阳,慢慢地启动汽车,朝着刚来的路线又开了出去,嘴里调笑道:“这么着急,不会是你哪个情人找你吧。” 面对卫宁的调笑,王向阳干笑了两声,目光又转到了黑漆漆地路面上。卫宁见他毫无反应,也觉得没多大意思,就专心开起车来,在王向阳的指引下,两人不急不缓地朝着张飞燕的住所而去。 雨渐渐地停了,只剩下零星的几颗贪玩的精灵,直到此刻才慢悠悠得落下来。 蒋翼武的脸色依旧苍白,手上的血却渐渐地止住了,不像王大贵刚进来那样,肆无忌惮地往外流。 距离毕华刃吩咐后十多分钟左右,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体格还算健壮,径直走到了蒋翼武的面前,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不安蠕动着的王大贵欲言又止。 蒋翼武点点头,示意他说,不要在意王大贵。青年放下心中的戒备,说道:“王向阳的女友不见了,我们在路口找到了那女孩的雨伞,旁边还有一点血迹。” 还没等蒋翼武回过神来,又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还未站稳就说道:“老大,王向阳来了。” “恩?”蒋翼武眉毛一挑,咬着自己的嘴唇开始思索起来。沉默了半晌,蒋翼武道:“先别着急接触他们,看看情况再说。” 汽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在王向阳的催促之下,卫宁有史以来第一次开车超速,心中的好奇越来越浓。 王向阳刚踏出车门,自己的手机便响了。 “你是王向阳?” “是我。” 陌生的电话,陌生的声音,却认得自己。 “到城南‘情调酒馆’你会找到你想要的。” “你是谁!” 话还没出口,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王向阳呆立在原地,任凭雨水打在自己的脸庞上。 第六十九章 半个小时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田单父子俩了,对于自己的父亲的言论,田单却一点都不懂。就跟外面的景色一样,你看到了,进入你的脑海中了,你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劝过你,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书。别整天就想着拳头刀子金钱什么的,多用用脑子。” 对于自己父亲的说教,田单跟其他人一样,心里面满是不屑,而且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 看着那副不屑和不耐烦地神情,老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慢悠悠的走到了田单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感慨道:“还是这个位置坐着舒服。” 田单转过头,目光阴鸷地盯着自己的父亲,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不应该坐在那。” 老人道:“那我应该坐在哪?” 田单道:“你应该站着。” 话刚说完,老人哈哈大笑起来,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人老了,坐久了就腰酸背疼,我还是站一会吧。” 老人从田单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走过田单身旁,在落地窗前站住了,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阴冷地说道:“你是不是派人去伏击蒋翼武了?” 田单坐回自己的位置,两只脚翘在办公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做了,那又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有些后悔了。” 田单眉毛突然皱了起来,问道:“后悔什么?” “后悔将社团交给你。” 老人突然转过身,目光如炬,挺直的腰背完全不像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更像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猛虎。 那如同野兽的目光,让田单心底为之一震,努力地压抑着心里的不安和恐惧,倔强地说道:“凭什么?” 老人似乎看出了田单心里的恐惧,暗自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叹息道:“因为你太笨了。” 身上的压力猛然一松,田单心中冒出一股火气,这股怒火的来源是因为他的无能,以及面对自己父亲无法反抗地自责。 “我笨?难道你就很聪明吗?” 老人没有回答田单,只是默默地走到了沙发旁,不紧不慢地坐了下去,坐下的时候,还不忘捶捶自己年迈的双腿。 “你以为就凭借那么几个人,就能蒋翼武他们收拾掉了?” 老人依旧捶着自己的双腿,漫不经心地对着田单说道。田单呵呵一笑,面带得色地说道:“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了,我派了些人先去他店里去闹事。等事情闹大了,趁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再……” 就在田单洋洋得意的时候,老人又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呀,办事都不经脑子,去人家店里伏击,你真是…….哎!” 对于自己的得意之作,田单不禁没有受到自己父亲的赞扬,反而被大肆嘲讽,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强压住心里的火气说道:“你聪明,刚刚你还让我少赚了三十万,这就是你的聪明法?” 面对自己儿子的自责,老人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而是有些惋惜和恨铁不成钢,说道:“你真的想不明白?” 田单厌烦他这样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挥着手不耐烦地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幅装模作样,故作姿态的样子。” “如果你是蒋翼武,张炎南被绑架了,你会莽莽撞撞地冲过去吗?” 老人捶完了自己的双腿,整理了一下皱乱的裤脚。田单皱眉沉思了一下,说道:“我是蒋翼武,才不会去管什么张炎南的死活。” “这就是你和蒋翼武不同的方。他那条命是张天火给的,所以他就算拼死也会保住张炎南的性命。”老人端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砸了砸嘴,赞扬道:“你这茶还是不错,待会给我弄点我带回去。” 田单不耐烦地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都是因为你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当初听我的,把那个姓张的小子直接弄死算了,哪会有这么麻烦。” 老人轻轻地放下茶杯,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茶渍说道:“你要是真敢那么做,就等着那几个老家伙趁机把你弄死吧。他们垂涎你的位置,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封条约还摆在那呢,你真敢董张天火的孩子,他们就真敢把你给吃了。” “哼,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当年没用,现在才弄出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嘲讽自己的老子,田单自然是不遗余力。 老人目光望着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感慨道:“那个张天火确实是个人才,可惜死得太早了。要不然的话,现在华南市的****,恐怕就只有他一家了。” 田单虽然嘴硬,但是回想起那个张狂的身影,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尤其是他自刎那一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老人收回思绪说道:“既然蒋翼武那么在乎张炎南,只要我们把他握在手里,又不加害他,别人自然不能说什么闲话。而且现在给了你这么好的机会,除掉蒋翼武,你居然还不知道珍惜,居然还在乎那么几十万。要是你错过这次好机会,那是要遭天谴的。” 终于说到正题,田单茫然地问道:“绑架个把人,跟除掉蒋翼武有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中,田单的语气变得恭敬了不少,也不像刚才那样抗拒了。老人微微一笑,也不再卖关子,说道:“既然我们不能动张炎南,那么让他失踪,蒋翼武自然会想方设法找到自己老大的儿子。” “所以你让张炎南去绑架,借此让他失踪?” 老人微笑着点头,继续说道:“只要张炎南一失踪,蒋翼武就不得不离开自己的老巢,就算他不想进我们的陷阱也得进。” 田单恍然大悟道:“既然这样,那么干嘛不直接去绑那个叫王向阳的人?结果不是一样的吗?还能多赚几十万块钱。” 老人竖起自己的一根手指说道:“第一,那个叫王向阳的多少算个公众人物,绑架风险太大,而且容易暴露。” 说完他又竖起自己的第二根手指,说道:“第二,刚刚小吴跟我说了,张炎南跟王向阳似乎有些私怨,用这一点,我们不仅可以杀掉蒋翼武和毕华刃,还能把张炎南送到监狱去。” 说到这里,田单明白了一些,望着自己的父亲如狐狸般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发寒,将身子往椅子里面挪了挪。 老人顿了一顿,不紧不慢地竖起第三根手指,说道:“第三,既然要请君入瓮,就要做得自然一点。王向阳可以免费我们做一把向导,把蒋翼武带过来。现在你明白了吗?” 说完之后,老人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拉开田单的柜子,拿出茶叶仔细地端详着。田单紧皱着眉头,咽了口唾沫说道:“你怎么就确定,蒋翼武一定会跟着王向阳走?” 老人将手里的茶盒打开,用鼻子嗅了嗅,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蒋翼武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田单望着漫不经心地父亲,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问道:“这些你都计划了多久?” “嗯?计划?没多久,从知道你带人准备伏击蒋翼武开始,再到刚刚那个小胖子来找你帮忙,前后不到半小时吧。主要还是你伏击蒋翼武给了我灵感,这样刚好可以分散一点他的注意力,呵呵。”老人朝着田单笑了笑,伸手在盒子抓出一丁点茶叶,放在嘴里嚼了嚼,自语道:“果然是好茶,我就带着了。看样子今晚有暴雨。你自己好好安排一下吧。我得先回去休息了。这年龄大了,身体也不行了,一到阴天下雨就浑身酸痛,哎!” 老人手里捧着茶盒,唉声叹气地走了出去。望着自己父亲的背影,田单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这人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啊,不到半个小时,就想出这么一大堆计划 就是这样阴险狡诈的一个人,居然被一个小他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削断了五根手指,还送进牢房里十年。要是那人没死,现在还有谁能比得过他? 窗外起风了,乌云把正片天空都遮住了,暴雨如期而至,所有的一切都照着田单父亲的想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然而雨总有停的时候,眼下暴雨已歇,只剩下几颗零星的小雨点。 王向阳和卫宁被人塞进了一辆面包车,车里除了难闻的汽油味之外,还有刺鼻的汗味和淡淡地鲜血味。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王向阳一抬头便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蒋翼武,还有他身旁的小胖子王大贵。 “是你!你绑着我干嘛?” 王向阳在座位上不断地挣扎着,蒋翼武朝着捏着王向阳双手那人,微微点了点头,那人便松开了王向阳,顺便也把卫宁给放开了。 卫宁揉着发红的手腕,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大家都认识,我想着恐怕是一场误会。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希望大哥你高抬贵手,放我们走。” 经过卫宁这么一点,王向阳才想起张飞燕此刻还在危险当中,当下怒吼道:“快让我走,快让开。” 王向阳拼命地想往车外跑,伸出手准备去拉面包车的门,却被蒋翼武一把抓住。 虽说蒋翼武受伤了,但是他的手一样很稳。掌心微凉,沉稳有力,这就是王向阳对这只手所有的感觉。 “小兄弟,你别着急,我知道你有很重要的人在别人手里。这一点,我们两个人都一样。” “你的亲人也被绑了?” 王向阳微微冷静了一点,好奇地打量着蒋翼武。蒋翼武露出一丝苦笑,松开了王向阳的手,把他送回了座位上,说道:“不是,他是绑架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是你的人绑了飞燕。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拼了。” 王向阳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狰狞着面孔朝着蒋翼武扑了过去。那副可怕的模样,把王大贵吓了一跳,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而一旁的卫宁虽然也很震惊,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事情似乎朝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在发展。 就在王向阳刚刚站起的时候,两双强而有力的大手,将他活生生地按在了座椅之上。随着王向阳的不断挣扎,面包车也不断地摇晃,仿佛随时要翻掉一样,吓得王大贵死死地抓着车上的把手,一动都不敢动。 过了一会,不知道是王向阳挣扎累了,还是因为他认命了,终于坐在座位上,不再动弹。 蒋翼武见他冷静了下来,朝着那两人摆摆手,示意他们把王向阳放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其中有许多故去的往事,我在路上在跟你解释。现在你必须马上告诉我,他们要去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必须立刻去救他们,你懂吗?是我们!” 王向阳睁着双眼,茫然失措地看着蒋翼武,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之时木讷地说道:“他们要去去‘情调酒馆’。” 总算是知道了目的地,蒋翼武松了一口气,对着卫宁说道:“这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多有得罪,以后有机会我自会登门道歉。现在这件事你不要参与了,知道得越多,反而对你不好。” 蒋翼武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充满警告的眼神,还是让卫宁心直打颤,干笑道:“您不用这么客气,我这就走。” 既然他是带王向阳去救人的,那么至少王向阳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而且自己留在这反而凶多吉少,还不如就此跑路。 说着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卫宁双脚打颤地走下了车,闻着车外的空气,原来是这么的清新,就连偶尔的一两点小雨都是那么的可爱。 “小兄弟,时候不早了。我看见你有车,赶快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今晚的事就当是个梦,明早起来就忘了就行了。” 卫宁神色尴尬地看着蒋翼武,望着那双阴狠地眼睛,以及手臂上鲜红的血迹,干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就回家,我什么都不知道。” 蒋翼武满意地点点头,关上了车门,面包车朝着城南的‘情调酒馆’而去,带起一片水花,打湿了卫宁的裤脚。 看着远去的汽车尾灯,卫宁双眉紧锁,不知道为何,自从听到王向阳亲人被绑架之后,褚添这两个字就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 卫宁回到自己的车里,满脸怒色地拨通了褚添的电话。几声盲音过后,那边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但却不是褚添的声音。 “管霖源?”卫宁死死地捏着手机,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随着愤怒不停地抖动。 “你该叫我父亲!” (本章完) 第七十章 情调酒馆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午夜伴着一些小雨,吹得人有些发凉。毕竟是在春末,就算再怎么靠近夏天,它依旧还是带着寒气,不想夏天那么炽烈。 卫宁坐在自己的车里,紧握着自己的手机,目光入狼,恶狠狠地说道:“就凭你,也配我做我父亲?” “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你是我的种,你再怎么否认,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哈哈。是吗?”卫宁听完大笑起来,不过却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反倒有几分苍凉,“当初你抛妻弃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你是我的父亲,现在你倒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起来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电话的另一头管霖源没有说半点话,只有偶尔急促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彰显着内心的不平静。 过了许久,管霖源长叹一声,道:“小宁,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母亲也死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原谅?哈哈哈。”卫宁又大笑起来,脸开始变得狰狞起来,脖子上涨出一条条青筋,脸色如同上了红色的颜料,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如野兽般低吼道:“你要我原谅一个在自己的妻子病重的时候,卷走家里所有的钱,最后让自己的妻子入殓的时候,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人?换作你,你会原谅他吗?” “我以前是做错了,我现在已经尽量在弥补你了不是吗?” 管霖源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透过话筒也能听出来他内心的不安。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对于卫宁来说,只不过是禽兽在假装可怜,期待着别人的怜悯,在你最松懈的时候,对着你脖子的血管狠狠地来上一口。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找你的。褚添在哪里?”卫宁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此刻他还并不想跟管霖源彻底撕破脸。 “你找他干嘛?” 一提到正事,管霖源的声音又变得沉稳起来,开始质问卫宁起来。卫宁嗤笑一声,说道:“怎么,我找我们战队的前教练聊两句,你也想干涉?” 管霖源冷声道:“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褚添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这件事情你不要参与,我来处理。” “处理?你要怎么处理,把褚添推出来当替死鬼?”卫宁冷笑着说道:“我告诉你,现在事情已经不是你想的那样了。王向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要是王向阳死了,你就等着莫雨潇的报复吧。” “死?什么意思?”管霖源声音开始变得紧迫起来,很明显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出乎寻常。 卫宁捻着自己额头的头发,不紧不慢地说道:“王向阳已经被黑帮的人带走了。照我了解的情况看来,王向阳和你的小舅子,目前好像都成了黑帮仇怨的棋子了。趁现在事情还没闹大之前,好好处理一下吧。” 虽说不能看见管霖源现在的神情,但是凭着对方粗重的呼吸,还有那变调的声音,就能想象出管霖源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只要是能让管霖源上火的事情,卫宁一般都很高兴。 所有卫宁坐在自己的车里十分的开心,满意地挂掉了手机。按他本来的想法,是打算责骂一顿褚添愚蠢行为的,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好像更合他的心意。 偌大的客厅之中,管霖源握着手机的手,涨出一条条青筋,仿佛随时要将手机捏碎一般。 而褚添瑟瑟发抖地坐在沙发的一角,神色惨然地看着自己的姐夫。管霖源转过身,朝着褚添的脑袋砸了过去。 坚硬的手机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砸在了褚添的额头之上,红肿的脸上,一瞬间又添了一道伤口。 按理说这样一下褚添本可以避开的,但是他却一动不动,任由手机砸在自己的脸上,除了被砸到时候,眼角微微抖动了一下,便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都是你这个废物搞出来的,快给我打电话,叫他们把人给我放了。” 管霖源满脸怒气,对着褚添张牙舞爪地吼道。褚添战战兢兢地从地上捡起了手机,双手颤抖着拨通了田单的电话。 “田老大你好,你们赶快把人放了吧。” 褚添捧着手机,颤抖着对田单说道。不过田单的回答似乎没有让褚添满意,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对着电话吼道:“钱我不要了,你们把人放了,就现在!” 回应褚添怒吼的不是田单的回答,而是电子发出的机械般的盲音。褚添茫然地拿着手机,低着头不敢去看自己的姐夫。 看着褚添的反应,管霖源气得浑身发抖,大叫道:“他们放人了没有?别像根木头一样矗在那里,说话!” “他们...他们没放。”褚添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管霖源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朝着褚添的脑袋砸了过去,嘴里还吼道:“废物,你这个废物!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废物!” 面对着管霖源的殴打,褚添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脸,砸碎的玻璃碴子还是在他脸上划出几道口子。 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管霖源的拳头带着怒火对着褚添身上砸过去,褚添则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尽量躲避着管霖源的拳头。 “你们这又是在干嘛呢?” 一道虚弱无比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管元在自己母亲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看见自己的妻子,管霖源终于停止了殴打褚添,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服,气冲冲地喘着粗气。褚添则从管霖源的拳头解脱出来,揉着身上发疼的地方,头始终低着自己的脚背没有抬起来。 “爸,你怎么老是打舅舅。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家人,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吗?” 管元此刻双颊凹陷,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一副刚从难民营里跑出来的模样,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对着自己的父亲责问起来。 “你好好意思说,看看你成什么鬼样子。还有点人样嘛?”管霖源指着像是从棺材里抬出来一样的管元骂道:“都是你妈,一天把你惯的,什么不学,你居然去学吸毒,你怎么没把自己吸死呢。” “呵呵,你倒是希望他死了。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把那个小杂种带回家了是不?” 褚静瞥着管霖源不停冷笑着,一手扶着自己的儿子,还朝着褚添递过去一张纸巾。 而管霖源呢?独自一个站在三人的对面,四个人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子,确实泾渭分明。 管霖源沉默不语,褚静冷笑道:“别忘了,这个家有一半是姓褚。我没有杀了那个小杂种,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你知足吧。” 褚静每次提到卫宁的时候,面色都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实在无法想象,如此动人、美丽、成熟的脸,怎么会做出如此低下、恶心、让人厌恶的神情。 管霖源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得抖动起来,紧握的双拳却慢慢松开了,最后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 褚静看着管霖源的背影,半阖着一双大眼睛,朝着管霖源阴冷地问道。管霖源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叹息道:“替你的好弟弟收拾烂摊子。” 再大雨也有停的时候,再远的路程也有到达目的地那天,示意也不过是人生中的一段旅程。有起有伏,才算是完整的人生,如果人生过得就像一条直线,那还不如就此死去的好。 此刻的王向阳坐在车中,努力消化着蒋翼武告诉他的故事。蒋翼武长叹一声,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王向阳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叫田老五的绑架飞燕,不是为了求财,而是为了报复你的大哥?” 蒋翼武叹息道:“我也希望不是这样的,不过照目前来看的话,我应该没有猜错。”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么荒诞的话也想让我相信?”王向阳一脸嘲弄地看着蒋翼武,对王向阳而言,蒋翼武简直就是在说故事,还是一个很扯淡的故事。 不过对于王向阳的嘲讽和不理解,蒋翼武却没有放在心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右手,继续说道:“只要到了情调酒馆你就明白了。” 看着蒋翼武笃定的神情,王向阳心里有些彷徨了,转过头看了看周围一脸严肃,神色肃然的几人,所有的一切仿佛就按着无厘头的小说剧情,一步一步朝着既定的结局而去了。 斜风伴细雨,云黑压城楼。 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之下,白色面包车停在了情调酒馆的门口。由于先前的大雨,这条本来热闹的大街,此刻却是一个人影都不见了。平时繁忙的店铺,也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放一天假。 只不过情调酒馆门口的招牌依旧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在夜空里如同钓鱼的饵料,诱惑着每一个对它好奇的猎物。 蒋翼武拉开车门,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右手上的绷带已经重新换过了,勉强掩盖住了血腥味。 “华刃,我带人进去。你在这里陪着这个小兄弟。” 毕华刃没有说话,只是挡在了蒋翼武的身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蒋翼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田老五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我们两个的命。要是我们都死在这了,谁去照顾天火哥的孩子。” 毕华刃冷冷道:“我进去,你留下。” “这个时候不要争了,要是有什么意外,带着兄弟们跑。”蒋翼武伸手在毕华刃肩膀上拍了拍,径直朝着酒馆里走了去。 黑色的夜,黑色衣服,整个世界都是去了颜色,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身影。 风吹过,带起了一片衣角,吹干了人的眼睛。而眼睛也很适宜地分泌出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湿润着眼眶。 蒋翼武带着三个人朝着这个世界中,仅剩的一点彩色走去,推开门之后,入目之处又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望着几人的背影,王向阳坐在座位上,紧张地搓着自己的双手,双腿不断地抖动着,嘴唇紧贴着自己地掌心,低声祈祷着,祈祷这一夜平安地度过,再睁开眼之时,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就在王向阳不断低声祈祷之时,蒋翼武走过一到走廊,转角之后,便射出一片光亮。 在大厅里,田单正倚在吧台上,细细地品味着调酒师为他调出来的酒,而他的父亲,田老五则是安稳地坐在桌子旁,紧闭双眼正在养神。 除了这三个人以外,空旷的大厅里面竟然再没有其他人,不得不让蒋翼武微微有些吃惊。 “哟,这不是蒋老板,我记得我约的人好像不是你呀。” 田单捧着晶莹剔透的酒杯,对着蒋翼武笑道,似乎对于他的出现感到十分的惊讶。 蒋翼武笑了笑,走到田老五的面,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说道:“你当然没有约我,是你父亲约我来的。毕竟他算是我的长辈了,我这是盛情难却啊。” 田单冷笑了一声,不再答话专心品味起手里的酒来。田老五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他虽然老了,眼睛却不浑浊,反而像野兽一样灵敏。 每次蒋翼武看见这双眼睛的时候,总想不出合适的动物能够形容这样的目光。像狐狸却狡猾不足,像老虎却不够威猛。 但是就是这样一双目光,却比头脑简单的猛兽可怕得多。岁月带走了他头发的颜色的时候,似乎为了补偿他,还给他添加了一点智慧。 面对这样一个人,蒋翼武心中一点底都没有。田老五看着蒋翼武,露出一丝笑容,脸上的皱纹也被挤到了一起,慈祥和蔼地说道:“这不是小蒋嘛,这么多年了,长得越来越精神了。” 蒋翼武笑道:“田老过奖了,您也越来越精神了,看来监狱的生活还是挺不错的。” 田老五大笑道:“哈哈,还行吧,没把我这把老骨头给熬死。” 蒋翼武道:“你没死就好,你要是死了,我大哥的仇我要找谁去报呢,你说是吧?” 田老五道:“那当然了,我要是死了,我这五根手指不是白掉了吗?” 说着田老五将自己的左手从袖子里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就摆在蒋翼武的面前。 一旁的田单一看见这只手,便厌恶地转过头去。而蒋翼武则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只手,砸着嘴赞叹道:“用刀还是我大哥用的好,你看看这切口多干净。” 说着蒋翼武把田老五的手拿了起来,在自己面前观赏了一下,这还不满足,还拿到田老五面前晃了晃。 对于蒋翼武所做的一切,田老五并没有反抗,反而任由他施为,嘴角还挂着浅笑说道:“其实我用刀也不错。” 蒋翼武道:“就怕你老了,拿不动刀了。” 田老五道:“试试吧。” 说话间,明晃晃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着白光,朝着蒋翼武的手指而去。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身陷绝地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明晃晃的刀刃,倏而闪过一道白光,蒋翼武的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冷冷地刀刃,已经快贴近了他的手指。 千钧一发之际蒋翼武的手猛然一缩,把田老五的手往后一拉。一瞬间,本来砍向蒋翼武的刀刃,变成了田老五自己砍自己的手了。 田老五的年龄虽然大了,但是反应却不慢。就在蒋翼武手一缩的时候,手里的刀立马从竖砍变成了横削,再次朝着蒋翼武的手指而去。 明亮的灯光,冰冷的匕首。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但是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却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就在田老五拔出刀的一瞬间,从一旁的包厢里冒出来十多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握着长长的砍刀,凶神恶煞地朝着蒋翼武的小弟冲了过去。 田单依旧靠在吧台上,捧着自己空灵剔透的玻璃杯,摇晃着里面暗红色的酒,砸着嘴赞叹道:“果然是好酒。” 酒馆里面喊杀声震天,蒋翼带的三个兄弟互相掩护着后背,不断抵挡着田单小弟的进攻。 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身上便挂了彩。蒋翼武坐在椅子巍峨不动,一柄两指宽,一掌长的匕首已经冲兜里抽了出来。 两只匕首在酒桌之上飞舞,清脆的响声,在杂乱的呼喊声和惨叫声中,显得格外的清楚。 “小蒋啊,放弃吧,你今天活不了了。回头看看你的兄弟,已经支撑不住了。” 田老五看着蒋翼武不紧不慢地说道,话虽然说得慢,但是手上却不慢。精钢打造的匕首,一刻也不离蒋翼武的致命之处。 耳边是惨呼声,眼前是要命的刀刃,蒋翼武心里很想回头看一看自家的兄弟,却是有心无力。 “小蒋啊,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没想到到了危难的时候,你也只顾着自己的安危嘛。” 蒋翼武额头渗着冷汗,右手的伤口又开始淌血。突然间,耳边传来一声惨呼:“小武!” “哦?倒了一个了?”田单轻轻品了一口酒,随后把酒杯放下,走到了音乐台旁边,嘴里嘟囔道:“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没有音乐呢,我来给你们助助兴,哈哈。” 一曲《野蜂飞舞》激情高昂地演奏了起来,田单闭着眼肆意地享受着着美丽的音乐,双手沉醉地舞动着,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略微有些癫狂。 音乐和那声惨呼同时发出,蒋翼武左手的刀,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眼珠朝着身后微微动了动。 如此细微的动作,也没有逃过田老五那双略显苍老的双眼。 “小蒋,你走神了。” 田老五手腕一转,冰凉的刀刃划破了蒋翼武的手背,鲜血染红了明亮的匕首,瞬间遮住了那刺眼的光芒。 蒋翼武手背一疼,握不住手里的刀,松开了匕首双脚往地上一蹬,整个人带着椅子跌倒在地,勉为其难地躲开了田老五致命的一刀。 仅剩的两个小兄弟,赶紧逼开了围着自己的敌人,急忙把蒋翼武从地上拉了起来。 “蒋哥,你没事吧。” 蒋翼武双手不住地颤抖,现在他的两只手的都废了,两个小兄弟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脸上手上全都是血,也就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两个人把蒋翼武扶在中间,蒋翼武喘着粗气,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说道:“小武死了吗?” 两个人一手握着刀,一手扶着蒋翼武,都分别扭过投去,哽咽着不说话。 做他们这行的,死亡只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但是当他真正到达的那一刻。还是免不了心神激荡。毕竟从一个能跑能跳的生物,变成了一堆烂肉,身为同伴,心里免不了要为他感慨。 望了一眼满脸血糊的小武,到死还捏着自己手的刀,身体还在抽搐着。耳畔的激昂的音乐,还在肆无忌惮地播放着。 不过现在对于蒋翼武而言,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感伤了。垂着两只无力的双手,蒋翼武声音低沉地说道:“老不死的,小南在哪?” 田老五慢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出一方手帕,把刀尖的血迹擦拭掉说道:“你说那个小伙子啊,待会我把你头砍下来,你就能见到他了,不用着急。” “你把小南杀了?” “你猜。” 蒋翼武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虽然这样的结果他想到过,但是却从来不希望他真的发生。田老五那戏谑的神情,就如同老虎看见了一只受伤的羔羊,并不着急吃他,而是想要看看他最后的挣扎。 安静的酒馆跟以往的喧闹并不相同,一阵嘈杂之后,迎来的又是一阵平静。而在平静之中所酝酿的,只不过是又一场猛烈的风暴。 两个小弟一左一右地架着蒋翼武,站在其左边那个人,肩膀上被人砍了一刀,豁大的伤口,如同地狱的恶魔张着大嘴。 他脚下有些踉跄,说道:“老大,把刀拿着。待会我帮你开条路,虎子,你带着老大冲出找毕哥,知道吗?” 这人看上去比旁边那人年纪稍微大一点,说话也带着几分做大哥的气势,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另一位没有反驳,或者他是想反驳,只是没有找到更好的理由。 蒋翼武却没有去接那人的刀,反而说道:“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废了。你带着虎子快跑,跟毕哥有多远就跑多远。他们想要的只是我的命。” 四周的敌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带着血迹,地上横躺着三具尸体,还有两三个重伤的人,正躺在地上不断地呻吟着。 血腥味从每个毛孔,往每个人的身体里面钻着。田老五擦着手里的匕首,看着兄弟情深的三人,笑道:“你们争什么争,反正都要死的。先死不是更好嘛。至少不用看见自家兄弟的惨状,这样心里还好受一些。” 大局已定,田单又把那杯喝了一般的酒端了起来,静静地观赏着自己父亲的表演,丝毫没有上去动手的意思。 虎子一手扶着蒋翼武,一手握紧了手里的刀,指尖在轻轻地颤动,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脱力,疲倦的肌肉不断地朝他发出着警告。 “动手。” 田老五似乎已经看够了,二十年了,他等这个机会等了二十年了。每一天他都在幻想着这一刻,现在幻想成真了,他如何不兴奋,如何不激动,丝毫不能压抑住从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的喜悦。 那两个字简直无法想象他是用多么激动的语气说出来的,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蒋翼武在刀下惨呼的模样。这样还不够,不能一刀将他砍死,要留下半条命。 先把他十根手指砍下来,再砍下十根脚趾头,最后割掉舌头和耳朵,眼睛要留下来,要让他亲眼看见他是如何折磨死张炎南的,最后让他在痛苦中死去,这样才能弥补他二十年来所受的罪过。 就在他尽情妄想的时候,那些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田老五清醒过来,狂吼道:“你们在等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吗?快动手!” 因为激动和怒吼,田老五涨红了脸,似乎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脑袋上。但是却依旧没有行动,还是一样像木头一样的站在原地。 “老爸,别生气。你说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来,你说我怎么向大家交代啊,你说是吧。” 田单终于喝完了杯中的酒,慢慢悠悠地走到田老五的身旁,拍着自己的父亲的肩膀,微笑着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 田老五情不自禁地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刀。而刚准备用命为蒋翼武拼出一条活路的那人,此刻却呆立在原地,对着蒋翼武低声询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蒋翼武眉头一皱,轻声道:“先别动,静观其变。” 寂静的大厅里变得更加安静了,能听见的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田单慢慢地抓起了自己父亲的手,把他手里的匕首慢慢拿了过来,在自己手上把玩着,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大拇指划破了一条口子。田单将拇指放在自己嘴里吮吸着,还不忘赞叹道:“真是把好刀啊。你说是不是?老爹。” 田老五浑身颤抖着,脸上的皱纹一瞬间多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好儿子,如同野兽般低吼道:“我在问你,你什么意思。” “你小点声,我能听得见。真是的,这么大个人,怎么一点公德心都没有。”田单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耐烦地说道:“我这不是在帮你报仇嘛,你看看他不是成了瓮中之鳖了嘛。你开心不?” 田单用手指着蒋翼武,转头对着自己的父亲开心地笑着。田老五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怒吼道:“那你还等什么,快把他给我杀了,现在就杀了。” 突然间,田单脸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阴鸷的眼睛发出异样的光芒,抬手就是一刀捅进了自己父亲的小腹。 “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小点声,小点声!小点声!” 田单一边怒吼着,每吼一句,便朝着自己的父亲捅一刀。几刀之后,田老五还剩下的唯一的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儿子的衣襟。 那双比狐狸狡猾,比老虎还凶狠的目光,渐渐变得暗淡了起来,张着一嘴带着一副难以置信地神色,像一摊烂泥一般贴着田单的身子滑在了地上。 如此突兀的场面,蒋翼武等人完全反应不过来,他们谁都没想到,田单居然会亲手杀掉自己的父亲。 田单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带着满意的神色感慨道:“这下终于安静了。” 刀上还泛着红光,那是血,是自己亲生父亲的血。田单却把他扔在了自己父亲的脸上,踱步到了蒋翼武的面前,带着微笑道:“现在家事已经解决了,我是不是该处理一下外事了。” 夜已经深了,王向阳坐在王大贵旁边,毕华刃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阵奇妙的安静当中,除了眼前那块招牌闪着光彩之外,就只剩下黑色了。 不过这样宁静的场面却没有持续多久,数十个人从阴暗的角落里,提着砍刀冲了出来,领头的正是王向阳的熟人――吴震天。 只见他****着上身,露着两只大花臂,像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一般,带领着自己的士兵,朝着四个人冲了过来。 人群咋现,王大贵吓得手脚发凉,他现在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听蒋翼武的劝告,好好的待在网吧,非要跑到这里来。 相对于王大贵的害怕,王向阳表现得相对要镇定一点了。不过你仔细看那苍白的脸,以及顺着脸留下来的汗水,以及不断颤抖的手脚,你就不会认为他不害怕了。 毕华刃紧皱着眉头,往身后看去,透过玻璃便能看见,不止眼前,仅有的退路也被堵住了。 “开车!” 司机没有迟疑,发动汽车朝着人群装了过去。围上来的人也不愿与这样一个机器正面对抗,纷纷躲闪开来。 不过才开出几步远,一块砖头便朝着挡风玻璃砸了过来。司机躲闪不开,玻璃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列横,前路已不可见。 司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按着自己的印象朝着街道外开去。车速很快,王向阳和王大贵两人死死地抓着坐垫,整个人都伏在座位之上瑟瑟发抖。 路口在望,王向阳和王大贵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突然间,车轮一滑,整个车子便横着滑了出去。司机死死地抓着方向盘,想要把车子扭转过来。 这一切不过是徒劳,车胎被钉破的面包车,轮毂在地上擦出一阵火花,最后撞在栏杆上,总算是停了下来。 王向阳和王大贵两人也终于得到解脱,忙不迭地从座位下爬了起来。 王大贵带着哭腔对毕华刃说道:“现在怎么办?” “待在车里别动。” 一说完,毕华刃提着刀,跟司机两人拉开车门出去了。吴震天一群人把几人团团围住,相互掩杀过来。 王向阳两人坐在车里,将所有的门都反锁了起来,趴在窗户边,紧张地张望着。 入目之处,全是白晃晃的刀光,和飞溅的鲜血。耳畔传来的是让人心颤的惨呼。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意料之外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街道之上喊杀声震天,毕华刃手持单刀,一人独占四人却丝毫不落下风。只不过他旁边的司机却在众人的围攻下岌岌可危。 地上残留的雨水,一转眼间就变了颜色,被鲜血浸透,有些住在着附近好奇的房客,偷偷打开了窗子往外张望,随后又害怕地关上了窗户,就连报警都忘了。 还好毕华刃两人且战且退,把人都引开了,留下王大贵和王向阳两人躲在车里面,没有人发现。 “姓毕的,你今天跑不了了,给我去死吧。”吴震天挥舞着手里的砍刀,满脸张狂地说道:“兄弟们,给我砍死他。砍一刀一千块,砍死老子发一万块。” 虽说毕华刃勇武异常,刀下已经有两三条人命了,但是蚂蚁多了连大象都可以咬死。就不用说毕华刃和他们的实力差距,也没到蚂蚁和大象的差距。 在吴震天的激励下,一众小弟更加卖力了。不一会,那司机背上又被人砍了一刀,踉跄地往前扑去,眼看就要倒地。毕华刃一刀把眼前人的手臂砍断了,伸手扶住了司机。 “你怎么样?” 毕华刃一手拦着司机,一手挥舞着刀,两人朝着小巷里面跑去。那司机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无比虚弱地说道:“华哥,我不行了。你快跑,别管我了。我帮你拖住他们,你快回去找人来救蒋哥。” 毕华刃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放开受伤的司机,拉着他不断地朝小巷深处钻着。 夜已深了,小巷中又没有什么灯光,远远看去犹如一只巨兽张开了巨口,等着无知的猎物自投罗网。 吴震天一行人被毕华刃两人引开之后,王向阳趴在窗口往外张望了几眼,声音干涩地说道:“他们好像都走了。” 耳边没有了砍杀声,伏在座位底下的王大贵慢慢地抬起了头,同样趴在窗户边,小心翼翼地往外张望着,说道:“好像真的走了。我们快逃吧,找警察过来。” “不行,我们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明明现在已经是最好的逃跑的机会了,王大贵不解地看着王向阳,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急色。 “我还没找到飞燕在哪,等警察来了,黄花菜都凉了。”王向阳总算平复了心情,望着不远处依旧在闪烁着招牌,坚定地说道:“我要去救飞燕,你去不去?” “啊?我?”王大贵顺着王向阳的目光往酒馆门口看了看,心中有些胆怯,想要开口拒绝,转念又一想,张炎南现在还生死不知。一想到这,王大贵只感觉一股勇气涌上了心头,手指扣着窗户的缝隙,咬牙道:“我跟你去。” 总算有一个同伴了,王向阳心中略微有几丝安慰,悄悄地拉开了车门,像个小偷一般,悄悄摸摸地走到了酒馆地门口,忽然停住了脚步。 跟在他身后的王大贵没注意王向阳停了下来,一下子两人撞到了一起。王向阳惊呼一声跳了起来,把王大贵也给吓了一跳。 两人分别跌坐在地上,王向阳呵斥道:“你看着点路。” 王大贵却道:“谁叫你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的。” 王向阳还想再说,又想到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救出飞燕要紧。看着远处地上散落的两把砍刀,王向阳咽了口唾沫,用尽全力,将刀从死人手里掰了下来。 “给你,拿着。” 说着王向阳把一把刀递到了王大贵的面前,王大贵战战兢兢地不敢去接,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拿着这东西,至少能自保一下。” 看着寂静无声的门口,王大贵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颤抖着手把刀寄了过来。 刀柄刀身之上全是血迹,我在手里冰凉凉,滑溜溜地,王大贵只感觉胃一阵翻腾,呕吐之感越来越强烈,最后靠在墙边吐了起来。 王向阳见他这幅模样,原本就恶心的感觉,现在也想吐了,脸色憋得苍白,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吐出来。 随后低头不小心看了一眼王大贵的呕吐物,再也忍不住,两人并排在墙边吐了起来。 大概半刻钟左右,两人差不多将胆汁都吐出来了,总算是好受了许多。 “你好点没?” 王向阳擦了擦嘴角的污渍,无力地坐在地上对着王大贵问道。王大贵也不好受,本来就重伤未愈,这下脸色更加的白了,简直就像是数十年没见过阳光一样。 “差不多了。” “那我们走吧。” “恩。” 随着王大贵坚定地点点头,两人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里的砍刀,拖着酥软的双腿,摸进了酒馆里面。 依旧还是那狭长昏暗的过道,前面闪烁着灯光。走廊的尽头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王向阳急忙停住了脚步,一把拉住了王大贵,指着前面的两人,又指了指一旁一条蜿蜒的小走廊。 王大贵心领神会,默不出声地点点头,两人蹑手蹑脚地从小走廊绕到了厨房,两人靠在厨房的门边,竖着耳朵往外听着。 外面一阵嘈杂之声,骂爹骂娘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还有钢铁砍进肉体的闷响,以及刀子在骨头上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两人只感觉手脚发麻,下体一阵温热,不知道是不是尿裤子了。两人也没心情去管了,靠在门边只觉得口干舌燥,手里的刀怎么都握不稳,手指就像是几十年没打油的机械版僵硬。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呼,“小武!” 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终于鼓足勇气,推开了厨房的门。厨房和大厅的中间还隔着一个过道,似乎是工作人员平时休息的地方。 过道和大厅用一道门隔开了,门上有一块圆形的玻璃,透过玻璃刚好能看清整个大厅里面的情形。 王向阳在王大贵的蹿腾之下,慢慢悠悠地将脑袋探了上去,两只眼睛靠在玻璃的下缘,偷偷地往外打量着。 恰在这时,刚好看见了那一幕,田单握着匕首,一刀一刀地捅在自己的父亲的小腹,嘴里还不停癫狂地怒吼着。 王向阳猛地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牙齿不停地打颤,靠在墙壁之上,丢掉了手里的刀,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 最后整个嘴死死地咬着自己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是喉咙还是发出一声声闷响。鲜血的腥味直冲鼻腔,温热的液体,沿着舌尖滑进咽喉,最后落到胃中。 “你怎么了?” 看着王向阳如此反常的状态,王大贵被吓到了,要不是现在外面有几十个拿着刀,随时可能要他命的人,恐怕他早就已经放声大哭起来。 眼下王大贵只有抓着王向阳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如同野兽般低吼道:“你怎么了?快说话啊。” 王向阳咬了几下自己的指头,似乎镇定了许多,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嘴巴。把手拿出来,上面清晰地留着两排牙印,鲜血还在汩汩往外流着。 “没什么了,我没事了。”王向阳目光变得镇定了起来,经过这么一咬,手脚似乎也灵活了许多,脑子也灵活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刀,对着王大贵说道:“飞燕他们可能没有被关在这里,他们只不过向阳在这里杀掉蒋老板。” “那我们快走吧,去就南哥。蒋老板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王大贵知道不用再留在这个要命的地方了,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就连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起来,说道:“他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田单的意图了嘛,他肯定有自己的安排,我们快走吧。” 一面说着,王大贵起身便要走,却被王向阳一把拉住了。 “我们不能走,蒋老板现在危在旦夕,你就这么走了,你还算是人吗?” “我们怎么救他?就凭我们俩,还是凭手里这两把破刀?” 王大贵晃着手里的砍刀,神色狰狞地朝着王向阳低声吼道。王向阳抬头看了一眼隔断大厅的门,又看了看厨房的方向。 一边是死路,一边是活路。该如何选择,似乎一切都不用再纠结了,就连王大贵这样愚笨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王向阳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不过王向阳摇头道:“这件事情事发突然,我恐怕蒋老板也没有什么详细的安排,就这样莽撞地跑了过来。现在能救他的就只有我们了。你要是想走的话,你就走吧。把刀给我留下来。” 说完王向阳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关节,慢慢地站了起来,靠在门边犹豫了半天。 王大贵蹲在地上,先是看了看手里的刀,也往厨房的门看了看,眼神恍惚了半天,最后长叹一声,自语道:“南哥,我这都是为了你。你可要记住兄弟啊。” 随后王大贵站到王向阳的身边,苦笑道:“虽说我跟你不熟,还打过你一顿,希望你不要介意。” 王向阳笑着回道:“我可不记得你打过我,我只记得我救过你?” “恩?” “你忘了那晚你和张炎南两人被吴震天堵在小巷里了?” 王大贵惊讶地看着王向阳,张着大嘴难以置信地说道:“那晚是你打烂路灯的。” 王向阳摊着双手,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以为呢。难不成还是菩萨显灵?” “没想到你救过我一次,这次陪着自己的恩人去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王大贵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说道:“怎么办,直接冲进去吗?” 经过这样一番插科打诨,王向阳的脑袋清晰了不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越到为难的时刻,他的脑袋似乎也就变得越灵光了。 一如跟张天南鏖战的最后一场,便是他异想天开,最后才能赢下比赛。这次也不列外,王向阳嘴角露出一丝神秘地微笑,说道:“不要说得那么悲观,也许我们两人谁都不会死。” “哦?”一听到不用去死,王大贵两只眼睛开始放光了,急忙问道:“该怎么办,你说。” “跟我来。” 王向阳拉着王大贵走进了厨房,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王大贵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找什么?” “别傻站着了,快跟我一起找一找,哪里有油。”王向阳头也不抬地继续翻找着,嘴里还不忘催促道。 “哦。” 王大贵虽然搞不懂他想干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地找了起来,不一会在橱柜里翻出一打桶食用油。 “你找这个吗?” 王向阳转头看了一眼王大贵手里的油,兴奋地说道:“就是这个,再找几个玻璃瓶子出来。” 王大贵于是放下了手里的油,又转身找起玻璃来。两人动作还是很快,但是厨房这样的地方,玻璃瓶子不是很多,两人在厨房翻了个便,也只不过找到五个。 “接下来怎么办?” 王大贵望着眼前的一堆瓶子和一大桶食用油,疑惑的看着王向阳。 只见王向阳脱下了自己的,棉T恤,说道:“把衣服脱了。” “啊?脱衣服干嘛。这种时候了,你还有这种心思。我告诉你我宁死不从。” 王向阳无奈地拍了一下额头,说道:“你是不是傻?把油灌倒瓶子里面,然后用棉布塞住,就可以做出一个火瓶了,你懂不懂?” 经过这样一番解释,王大贵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不是就是电视里面的那样,拿一个瓶子往地上一扔,然后一下子就爆开那样。” “就是那样,别废话了,快动手。” 王大贵一边跟王向阳做着爆炸瓶,一边说道:“我看电视上面都是用的酒,你这个油行不行啊?” 被这样一问,王向阳忽然愣住了,语气有些不肯定地说道:“都是易燃物,应该都可以吧。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王大贵摇了摇头,两人又埋头干了起来。五个被灌了一般油的瓶子,用撕开的棉布条堵住了瓶口,上面还浸泡了油,顺着棉布不断地往下滴。 “可以了,我们走。” 王向阳和王大贵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两个瓶子,还有一个放在王向阳的裤腰带上别着。 这时候蒋翼武在虎子两人的搀扶下,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的虚弱。 “蒋老板啊,下去的时候给我那老不死的老爸带个信。就说我每年清明重阳的时候会给他多烧点纸的。” 蒋翼武冷哼一声道:“田单,我没想到你居然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得了手。” “不,不,不。”田单晃着手指,嘴里还发出啧啧声说道:“这你可不能怪我。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从那些老家伙手里,抢到了老大的滋味。他可好,出来了,我又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了。你想想换作是你,你愿意吗?” “禽兽就是禽兽,借口找得再好,也掩饰不住你那张人皮下面的兽心。” “这世界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赢了,我就是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会遭天谴的。” 田单一听,顿时大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的张狂和嚣张,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说道:“哈哈,天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就连刚出生的小孩都知道这是个科技社会,能有什么天谴?难道哪天我走在路上还能被飞机砸死吗?哈哈哈。” 一番话说完,周围的人哄笑了起来,不过蒋翼武阴沉着脸,一点都没有喜悦的神情。田单看见了,脸也一下子沉了下来,说道:“你为什么不笑?难道我说得笑话不好听吗?你给我笑。” 望着眼前已经被欲望和权利折磨得没有了人样的田单,蒋翼武心里不禁升起一阵可悲,怜悯地看着田单。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准你用那种眼神看我,不准!”看着蒋翼武的双眼,田单变得癫狂了起来,不断地怒吼道:“你们还等什么,把他给我杀了。” 随着田单的一声令下,众人便朝着蒋翼武几人砍去。蒋翼武脸色平静,虎子却悄悄把他往身后拉了拉,就等自己的老大为他们两人拼出一条血路了。 “蒋老板,快跑!” 王大贵和王向阳两人拿着点燃的火油瓶,往地上一扔。砰地一声瓶子炸开,臆想之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一地的碎玻璃渣子,还有燃着的几点小火苗,就像王向阳和王大贵两人一样弱小。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癫狂之人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王向阳和王大贵手里剩下的玻璃瓶滑落在地,在地上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最后打着转滚到了田单的脚边。 一时间本来十分喧闹的大厅内,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的身上。 田单弯腰把脚下的瓶子捡了起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笑着说道:“两位小兄弟,这是打算给我们烧顿菜吗?” 明亮的日光灯,就像是个小太阳,王大贵和王向阳两人,只感觉身上的汗止不住地往外流,只是一小会,背后已经被浸湿了。 手里握着从裤脚里抽出来的刀,王大贵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咽着唾沫说道:“怎么...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 “我怎么知道食用油不管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准备拼命吧。” 王向阳两人肩并肩站着,感受到对方不停发抖的身子,内心的恐惧不由自主地给放大了。田单原本瘦削的身影,现在背光站着,如同一个巨人般向他两人压了过来。 看着两人在一旁嘟嘟囔囔,田单又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癫狂,似乎自从他捅死自己的父亲之后,他就没有正常过。 “你们是不是想救他们三?要是这样的话,我倒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田单如此说着,王向阳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诧异之情,不知道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田单颠着手里装满菜油的瓶子,怪笑道:“不要紧张,我这人一向很将道理。这样,只要你们俩把蒋翼武旁边两个杀了。我就让你们走,怎么样?” 顺着田单的手指,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到蒋翼武身旁的两人身上。两人都是一米八开外,看上去十分的精壮,剃着一头短发。现在两人身上全是血,手里还提着一把滴血的刀。 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孩,差点被吓哭了。王大贵突然把刀扔到了地上,大叫道:“我不要,我不要!” 突然失常大叫起来的王大贵,逗得田单哈哈大笑,其手下的人也一起笑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回荡着全是狂妄的笑声,如同魔音一般,不断朝王向阳耳朵灌进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群,张着黑色翅膀,青面獠牙的怪物,不停地张牙舞爪。 王向阳一只手握不住刀,只能两只手一起握着,但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身体不断地颤抖,来向众人表现着自己的懦弱。 “怎么样?你怕了吗?要不要我找人,给你们一人买条纸尿裤啊?哈哈。” 田单又开始放肆地大笑起来,王向阳半躬着身子,两只手将刀尽量地往前挪,干涩地说道:“我不想杀人,我只想知道你把飞燕绑到哪里去了?” “哦?你说的是那个小女孩吗?” “恩!” 王向阳坚定地点点头,目光毫不抗拒地盯着田单。田单咧嘴一笑道:“我留着她又没用,已经杀了。你现在去米兰江的话,也许还能捞出她的尸体来。” “你说什么!” 听见田单的言论,王向阳瞳孔骤然间放大了,浑身的血液冲了上来,不敢相信地怒吼着。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吗?”田单半眯着眼睛,目光阴冷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把!她!杀!了!” “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拼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王向阳高举起手里的砍刀,朝着田单的脑袋便砍了下去。 不过田单确实不慌不忙,四周他的小弟也没有上去帮忙的想法,全都嘴角带笑的看着王向阳砍自己的兄弟。 王向阳和田单两人相距不过十米。王向阳举着刀,大喊着跑了过去。 小时候打过架的读者应该都知道,这样去砍人,除了让人一砖头把你脸拍烂,什么结果都没有。 果不其然,田单不屑地笑了笑,看着王向阳的刀砍下来,脚步一错,轻巧地避开了。 王向阳由于用力过猛,整个人带着刀挨着田单的衣襟跑了过去。不过王向阳及时地止住了脚步,回身又横砍向田单的腰际。田单肚子一缩,刀刃又擦着自己的衣服砍空了。 又是一刀无功,王向阳双手握刀,调整了一下又朝着田单的肚子捅了过去。 赤红的双眼,带血的砍刀,带着一股怒气和悲愤,王向阳就这样孤注一掷地朝着田单而去。 什么害怕,什么伦理道德,现在都已经抛到了一边,王向阳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捅死眼前的这个人渣为飞燕报仇。 不过想法和现实总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就在王向阳快要捅进田单肚子的时候,一双用力而强劲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田单嘴角带着冷笑道:“就是这个表情,比刚刚好看太多了。真是有年轻人的活力。” “你放开我,放开我!”王向阳不停地挣扎着,奈何田单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牢牢地锁着他手腕,丝毫不能动弹。让王向阳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徒劳,王向阳大喊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当然除了声音特别有气势意外,就没有其他的结果了,田单厌烦地扭过头,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怎么都喜欢大喊大叫呢,吵死了。” 突然间田单脸色一变,举起手里的瓶子朝着王向阳的脑袋就砸了过去,怒吼道:“给我闭嘴!” “砰”的一声,王向阳只感觉脑袋发懵,两股液体沿着自己脑袋流了下来,一道是褐色的还带着香味,另一道是红色的,暖暖的还带着腥味。 在王向阳眼中,似乎整个世界都放慢了,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飞舞在眼前的玻璃碎片,将田单狰狞的脸,分割地支离破碎,就像是用碎玻璃拼起来的一样。 田单手一松,王向阳脑袋流着血,无力地躺在了地上。一边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王大贵吗,担忧地望着目光射向自己的王向阳,却丝毫不敢动。 “田单,你要杀的是我。放了他们!” 双手无力垂着的蒋翼武,奋力地想要挣脱两个兄弟的搀扶,朝着田单怒吼着,这也是他现在发泄情绪的唯一的办法了。 田单拍了拍手掌,接过了小弟递上来的一方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渍,不屑地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兀自抽搐的王向阳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嘛,只要他俩能把你身边那两货杀了,我就放你和他们走。是他自己的不珍惜的,不能怪我。” 说完田单将手帕扔在了王向阳的脸上,心满意足的走到了王大贵的身边,默默地蹲了下来,抓着王大贵的头发,将他脑袋抬了起来,说道:“小胖子,我说的话你刚刚听见了没有?” 王大贵眼眶含着泪水,喉结不断地抖动,尽量不让自己的哭出来,最后却在喉咙间发出一阵呜咽声,像是夜枭的怪叫。 在田单的逼视下,王大贵忙不迭的点头,只不过他的头发还在田单手里攥着,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头皮一阵发烫,鼻子一阵发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田单,放开他!” 听见声音,田单不高兴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正是那位虎子的老大。 此刻他松开了蒋翼武,走了出来,对着田单怒目而视地说道:“你不是只要他杀了我,你就放他们走嘛。” 田单蹲在地上,手里还抓着王大贵的头发,只是脑袋转了过去,怪笑道:“没错,我是这样说的。” “那你不放开他,他怎么杀我。”他走到田单小弟的身旁,却被拦了下来,脚步也陡然间停住了,轻蔑地说道:“怎么啦,你怕了?” 田单半眯着眼睛,露出狼一般幽深的目光挥了挥手,本来拦住去路的两人向旁边让开了。 男子挺直了腰背正要走出去,蒋翼武咬着自己牙齿说道:“大狗!” 声音苍凉切悲壮,除了他的名字外,蒋翼武再没能说出其他的话。不知道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不能说出口。就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大狗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带着洒脱的笑容说道:“蒋哥,没有你,我当年恐怕早就给人砍死在街头了,多活了这么多年,够本了。” 说完话,大狗头也不回地走到了田单的身旁。虽说我没有荆轲的背影,不太理解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思。 不过看着大狗萧瑟的背影,应该跟着这个也差不多了吧。距离田单两步远的时候,大狗停下了脚步,说道:“你不把他放开,他怎么杀我?” 田单笑了笑,松开了王大贵的头发,双手抱胸退到了一边。如此难忘的场景,如果不能近距离观看的话,他恐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看着瑟瑟发抖的王大贵,以及萧瑟的大狗,田单有些迫不及待了,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忍不住兴奋地颤抖了起来,双目之中燃烧着一股名为疯狂的火焰。 大狗蹲下身,把手里的刀递到了王大贵的手里,亲切地握着王大贵的手,让他把刀拿稳,和蔼地笑道:“小兄弟,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下手的时候快一点,让我痛快点。”。 大狗的手又大又宽,上面还有厚厚的茧,也不温暖,甚至还有些凉凉的,握着一点都不舒服。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大狗这样握着,王大贵狂乱的心却渐渐平静了下来,浑身的力气又冒了出来,竟然能握紧刀了。 大狗嘴角依旧挂着那和煦的笑容,拍了拍王大贵的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告诉你,往这里插,一刀致命。” 拉着王大贵的手,大狗把刀在自己的胸口附近比了比。王大贵比大狗矮了半头,所以双手要举起来才到大狗的胸口。 一时间出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要被杀的人满脸微笑,而杀人的人却是泪水止不住地流。 “快点吧,别让人等急了。” 王大贵犹豫不决,刀尖抵在大狗的胸口不停地颤抖。这时一旁昏过去的王向阳在地上呻吟着。 “不要!” 声音太过微弱,甚至连电流的声音都比这个声音大,自然没人能听见。田单两颊泛起一阵微红,显得十分的激动,睁大了双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蒋翼武两人难过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也不敢去看。王大贵举着刀迟迟不肯动手,田单急躁地催促道:“快呀!快呀!快!” 田单的声音就像是千万只蚊子,在自己的身边不停吵着,王大贵脸色变了又变,好不容易止住的汗水,此刻又开始流淌起来。 “啊!” 在田单的催促下,王大贵紧闭着双眼,双手一用力,将刀插进了大狗的胸膛,背后似乎还能看见半截刀尖。 王大贵依旧在不停地怪叫着,双手还在用力地往里捅着,大狗则握紧了刀刃。 在王大贵的推搡之下,大狗跌跌撞撞地倒向了田单。而此时的田单,再看见血花绽放那一刻开始,眼神就变得迷茫了起来。 那鲜红的血在空中挥洒,如同盛开在空中的,妖艳的花朵,没有哪一朵花能比得上他的娇艳和美丽,田单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甚至就连大狗两人朝他倒过来了,他都没有发觉。 “老大,小心!” 就在这时,田单的一个小弟不由得惊呼出声,田单也瞬间回过神来,不过一切都晚了。 大狗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还握在王大贵的手里。大狗双手突然用力,把胸口的刀抽了出来。 血再一次喷涌而出,喷了王大贵和田单一脸。猩红的血液,黏糊糊的还带着腥味,田单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角。 王大贵浑身沐浴着大狗的热血,双手握着大狗拔出来的刀,一刀便刺中了田单的小腹。 “你们都别过来,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王大贵捅了田单一刀之后,趁着田单还没缓过神来,已经把刀架在了田单的脖子上,赤红着双目,狰狞着向周围的人威胁着。 此刻田单已经成了人质,众人投鼠忌器不敢乱动,王大贵望了一眼胸口淌血,嘴角挂着微笑的大狗,心中泛起一阵苦楚,但是此刻却已经不是伤感的时候了。 “把他们都放了!”王大贵的刀贴着田单脖子,一手拉着田单头发,指挥着众人放开了蒋翼武和虎子。 虎子一手扶着蒋翼武,一手将地上躺着王向阳扶了起来。三人踉踉跄跄地走到了王大贵的身后。 王大贵拖着肚子不断流血的田单,慢慢地挪到了出口的附近。等到蒋翼武几人跑远了之后,王大贵一刀从田单后背捅了过去,随后把田单往前一推,迈开双腿,朝着蒋翼武三人追了过去。 快到门口了,却听见外面一阵吵闹之声,王大贵已经到嗓子的眼的心,此刻又往上跳了跳。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都是囚犯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眼前是黑黢黢的过道,背后是喊杀之声,偶尔还能听见田单的惨呼和惊叫之声。王大贵蒙头不停地往前跑,不过几米长的过道,却感觉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一般。 王向阳和蒋翼武三人早已经跑出去了,王大贵蹒跚着脚步紧跟在后,但是门刚一打开,就愣住了。 门口整齐划一地站着一群人,黑衣黑裤,不苟言笑地将门口堵住,手里还提着明晃晃滴血的刀刃。 四人站在一起将门口堵住了,王大贵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说道:“蒋...蒋老板,这是你的小弟吗?” 蒋老板摇头说道:“不是。” 这一摇头和否认,立马把王大贵打入了谷底。眼下田单的人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里面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了。 而眼前这群人,既然不是蒋老板的小弟,那么似乎只剩下一个解释了,一个王大贵实在是不想承认的解释。 “现在怎么办?” “小兄弟,把刀给我。”虎子把蒋翼武和王向阳都交到了王大贵的手里,接过了王大贵递过来的刀,小声说道:“待会跟在我身后,千万别离远了,我带你们杀出去!” “能行吗?”王大贵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影,如果不是身上还靠着蒋翼武和王向阳,他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不行也得行,我要上了,你跟紧了。” 虎子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手里的刀,就准备要冲过去。恰在这时,田单的人也追了出来,猛然间推开了门,看着眼前的人群也愣住了。 还没等王大贵两人反应过来,只见围着酒馆门口的一群人,提着刀便朝着田单的人杀了过去。 一时间惨呼连连,鲜血横飞。 “蒋哥!” 就在王大贵几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毕华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从王大贵手里把蒋翼武接了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刚吴震天带人把我堵在巷子里,这些人就冲了出来。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人。” 面对着蒋翼武的疑问,毕华刃说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话,这也可以看出来对于此事他是多么的惊讶。 先不管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死里逃生的王大贵双脚一软,脸色发白地坐在了地上,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撒开了还倒在他身上的王向阳,伏在地上又开始呕吐了起来。 蒋翼武长舒了一口气,今晚真的可以说是菩萨显灵了,这样都可以死里逃生,转而又皱眉道:“糟了,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把小南关在哪。” “问他。” 毕华刃挥了挥手,那名司机从后面将吴震天带了出来,用力一推,吴震天跪倒在几人的面前。 此时的吴震天鼻青脸肿,原本花花绿绿的大花臂,现在只剩下一种颜色了,那就是鲜血的红色。 “说,小南现在在哪?” “我说,我说。田老五让我把他和绑来的小姑娘,都放在了城南的烂尾楼里面。” “那好,你带路。现在就带我们过去。” 蒋翼武闪烁着激动的色彩,直视着吴震天。吴震天忙不迭地点头,一脸的谄媚,哈拉着腰走在前面。 还没走出几步,毕华刃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吴震天立马乖地跟只小鸡一样,耷拉着手乖巧地站在一旁。 “我跟他去就可以了。” 毕华刃看了一眼蒋翼武的伤势,语气冰冷地说着。蒋翼武摇摇头说道:“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不要再说了,我们走。” 说着迈开步子正准备往前走,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毕华刃一直扶着他。 毕华刃叹息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带回来。” 望着一双炽热坚定的眼神,蒋翼武定下心来,看了一眼乖巧地像只宠物的吴震天,嘱咐道:“你要小心一点,安全回来。” 毕华刃坚定地点点头,拉着吴震天就往车上走。不知何时醒过来的王向阳拦住了他们,身子摇摇晃晃地仿佛随时要倒在地上,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满脸是血的王向阳拉着毕华刃的衣袖,让毕华人不禁眉头一皱,神色略微有些不悦。 不过王向阳似乎没有一点眼力见,依旧死死地拉着他衣袖,那架势似乎在说,今天不带他去,他是不打算放手了。 这里还没解决掉,把自己胃都差点吐出来的王大贵,也跑了过来,径直坐上了车,一边擦着自己的嘴巴,一边干呕着说道:“我也要去。” 眼前这副场景,似乎已经成了定局了,毕华刃皱紧的眉头,忽而又松开了,叹息一声默默无语地坐上了车,既没有把王大贵赶下车,也没有阻止王向阳上车。 毕华刃把吴震天放在王大贵和王向阳中间,一人一把刀抵在他的腰间,只要吴震天敢乱动一下,立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车轮转得飞快,两颗大灯刺破了黑幕,望着不知为何方的远方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蒋翼武的眼中。 天空依然是黑乎乎的,像是倒了盆墨汁在上面,雨已经停了,只是地上深深浅浅的水坑,好在告诉别人,这个世界刚被洗礼过,特别的干净,那些无主的幽魂啊!赶紧下来栖息吧。 风一吹过,张炎南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都过两三个小时了,为什么吴震天还不给自己打电话呢。 越想越急躁,越想越耐不住性子。张炎南几次打过吴震天的电话,但是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他想过自己偷偷跑掉,但是刚到一楼的时候,就听见几人聊天打屁的声音,张炎南也明白了。其实吴震天根本就不信任他,与其说他是个看管囚犯的人,倒不如所他也是个囚犯。 就在他焦躁不堪的时候,耳边传来几声异动,张炎南猛然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幽深寂静的房间里,穿出一阵“簌簌”的声音,像是老鼠啃食什么东西一般。竖着耳朵的张炎南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心里不由自主地想道:“难道这里有老鼠。” 一想到这,张炎南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往四周看去,但是周围除了空洞的墙壁,还有没粉刷过的墙壁以外,唯一在动的,只剩下被风吹动的废纸片。 张炎南蹑手蹑脚地四周查看着,突然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张飞燕和杨帆。 杨帆依旧靠在张飞燕的肩膀上一动不动,脑袋上的伤口好像已经结痂了,将那白色的T恤粘在了一起。 而张飞燕还是紧闭着双眼,看上去也没有醒。张炎南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把脸凑到了张飞燕的眼前。 一股温热急促的呼吸,喷吐在张炎南的脸上。张炎南脸色突变,一把拉开了张飞燕,只见绑着张飞燕的绳子已经磨掉了一把,那双白净的双手,眼下也被磨破了,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烂肉。 被张炎南这么一拉,张飞燕立刻惊呼了起来。张炎南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骂道:“你想跑,我让你跑!” 一边骂着,张炎南又扇了张飞燕两巴掌。张飞燕被张炎南绑着眼睛,看不清东西,凭着感觉在柱子上想要磨断绳子,不过却被张炎南给发现了。 眼下张炎南两巴掌打过来,张飞燕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哭喊道:“大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放了你,那我怎么办,你给我老实待着吧。” “大哥,你想要钱是吗?我可以给你钱,求你放了我。” “滚,我才不要你的钱。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老子待会把你衣服扒光扔出去。” 这一招无论什么时候,对付什么年纪的女人都十分的奏效,张飞燕立马停止了哭喊,只是躺在地上不断地抽噎着。其实张炎南也不想为难她,只不过要是放了她,那时候死得就是他了。吴震天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让他发现自己把他肉票放了,到时候不只是他,可能连他妈也要遭殃。 一想到这里,张炎南第一次后悔走上这条路了。在他的设想中,只要混进这个圈子,凭借着他的努力,怎样不能出人头地呢?那时候还有谁敢轻看他? 多么幼稚天真的想法,但是确实无数人的想法,就像是你明知道中不了彩票,但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机会,你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钱投进去。 希望是最美好的东西,也是最可怕的东西。它能给你活下去的勇气,也会吞噬掉你的青春,金钱,你所有的一切,只因为还有希望。素不知,要是没有了那一丝希望,生活是不是就能过得更轻松,也能过得更加美好呢? 张炎南打了这两巴掌,愤怒焦躁的心,似乎也平稳了不少,又将张飞燕扶起来,坐在地上却不敢再让她靠近柱子了。 “你放心吧,我们只是求财。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拿了钱立马放你们走。听见了没?” 张飞燕抽噎着点点头,转而听见张炎南说你们,想起了一直靠在她身上的那个人,小心地问道:“还要谁跟我一起被绑来吗?” “恩。”张炎南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杨帆,不知道他醒了没有,皱着眉头说道:“看上去好像也是你的朋友。” “朋友?是男的吗?” “是,看上去差不多三十岁左右吧。穿着一身西装。” “啊!组长!” 听见张炎南的描述,张飞燕惊呼出声,她没想到他们把杨帆也一起绑过来了。张飞燕慌忙地说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他好像受了点伤,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受伤?严重吗?” “我不知道,应该不会有事吧。” 张炎南语气说的十分的不自信,因为几个小时过去了,除了那微弱的呼吸,在杨帆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丝还活着的证据。 张飞燕嘴角不断地抽动,看样子显得十分的激动,说道:“求你了,帮我看看他好吗?我求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想知道他还活着嘛。” 两行眼泪顺着鼻翼两侧流了下来,蒙着的双眼找不到张炎南的方位,只能凭借着声音朝着张炎南的方向徒劳的张望着。 面对张飞燕的软语相求,张炎南目光在两人只见游移了半天,最后长叹一声,站起身说道:“你给我好好待着,不要吵。” 张飞燕急忙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听话的。张炎南叹息着走到了杨帆的身边。 屋里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窗外无星也无月,不过风倒是挺多的,奈何它也照不亮眼前的东西。 张炎南小心翼翼地将杨帆扶正,手指在他鼻子下探了探,发现呼吸比刚开始的时候沉稳了许多,也粗壮了许多,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你放心吧,他没事,只不过是昏过去了而已。” 张炎南回头对着张飞燕喊道,不过光线实在是太差了,张炎南看不清她的神情。如果光线再好一点的话,张炎南就会看见,听见这个好消息的张飞燕并没有任何开心和高兴的表情,反而额头渗满了汗珠,看上去十分的紧张。 掰过杨帆的脑袋,张炎南想要看一看他脑袋后面的伤口,手机的灯光一闪而过,一道白光映入眼帘。张炎南心中一惊,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杨帆拿着一把瑞士军刀,抵在张炎南的小腹。扯开了遮住眼睛的布条,杨帆低声道:“别动,敢乱动一下,我立马在你肚子上捅个窟窿。” 张炎南高举着双手,在杨帆的挟持下慢慢地站了起来。 “过去,把她的绳子解开。” 杨帆站在张炎南的背后,用刀抵着他的后背,催促着他。张炎南也听话地把张飞燕的绳子解开了。 挣脱了束缚的张飞燕,急忙扯开了布条,从地上站了起来。黑夜之中,张炎南那一头火红色的头发特别的扎眼,张飞燕惊呼道:“是你!” 杨帆皱眉道:“你认识他?” 张飞燕点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屋里依旧还吹着细风,此地却不是久留之地,杨帆一边挟持着张炎南,身后跟着张飞燕,三人朝着楼下走了去。 原来杨帆和张飞燕一早就醒了过来,杨帆想起自己的口袋里,随时都带着一把瑞士军刀,那还是他过生日的时候,张飞燕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随后在张飞燕的在帮助之下,终于拿到了裤兜里的刀,割掉了自己的绳子,他便在张飞燕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让张飞燕把张炎南勾引到他身边,随后挟持他逃出去。 不得不说计划十分的成功,但是没让他们想到的是,手里的人质,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来到楼下,两个人正靠在柱子边抽烟,抱怨着这个苦差事。杨帆的刀抵在张炎南的背后,理直气壮地对着两人吼道:“你们兄弟在我手上,快让开!” 两人没想到肉票居然还能自己跑了,先是愣了一下,转眼看见他手里的张炎南,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笑得杨帆心里没有底,不过还是色厉内荏地说道:“再不让开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他。” 其中一个长得高一点,像个瘦竹竿样的人,嘲笑着说道:“你动手吧,看看我眼睛会不会眨一下。”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我真的要动手了。”杨帆手里的刀不断地颤抖,倒是把张炎南的衣服给划破了不少。 张飞燕死死地抱着杨帆的手臂,三人不断地往后退。脚下一绊,三人瞬间就滚作了一团。 瘦竹竿对着一旁光着脑袋,还有纹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人说道:“怎么样,那小妞可水灵了,有兴趣没?” 纹身男淫笑一声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瘦竹竿道:“还分什么先后啊,一起呗。” 纹身男道:“还是你会玩。” 两人眼睛透着绿光,嘴角挂着淫笑朝着张飞燕走了去。杨帆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刀朝着两人捅了过去,嘴里还大声地怪叫着。 那瘦竹竿撇了撇嘴,直接一脚就把杨帆踢到在地,动弹不得了。张炎南也急忙拦住了两人,说道:“两位大哥,放过他们吧。我们只不过是求财而已。” “去NMD,你算什么东西。” 纹身男一边骂着,抓起张炎南的头发,一拳头给张炎南开了花。张炎南只感觉眼前直冒金星,脑袋发懵地倒在了地上。 眼前只剩下张飞燕像只受惊的兔子,不断地往后面躲着,嘴里还不停地惊呼着。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新坟旧土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张飞燕跌坐在地,不断往后挪动着,双目含泪,目光闪动,朝着眼前两个****熏心的大汉哀求着。 而此刻的杨帆新伤加上旧伤,五脏六腑不断地翻腾,胃部一阵搅动,伏在地上大吐特吐了起来。张炎南被那人一拳打断了鼻骨,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呜咽着。 凄凉的声音,再加上绝望的吼叫,所有的一切都撩动着人心最深处的那点**,瘦竹竿和纹身男两个人笑得更加开心了,露出一嘴的大黄牙,眼睛的绿光越发的炽烈。 “小妹妹,别乱动。到时候把你弄伤了,可就不好玩了。” 瘦竹竿往前一扑,抓住了张飞燕的双肩,淫笑着伸出了猩红的舌头,开始在张飞燕脸上舔着。 湿润的舌尖,伴随着腐臭的气息,张飞燕浑身寒毛直竖,喉咙一阵蠕动,眼看就要吐出来了。 张飞燕嘴里大叫着:“不要!不要啊!” 她叫得越大声,两人显得更加的兴奋了,纹身男顶着自己的大光头,抓住了张飞燕的脚踝,任由她怎么挣扎,依旧还是在两人手中无法挣脱。 除了喊叫,张飞燕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办法。瘦竹竿拉着张飞燕的双手把她按在地上,收回了自己的舌头,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张飞燕,还没松口气。 瘦竹竿那张腥臭的大嘴直接亲住了张飞燕的嘴唇,那条丑陋恶心的舌头不断往她嘴里钻着。 张飞燕一阵恶心,紧闭着自己的牙齿,不让瘦竹竿得逞,没想到握着他双脚的纹身男,张开了那双粗糙的手,伸进了张飞燕的裤子。张飞燕只感觉浑身发麻,忍不住惊呼起来。 这一叫不要紧,却给了瘦竹竿可乘之机,舌头灵活的伸进了她的口腔里。张飞燕再也叫不出声,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过脸颊,喉咙发出一阵低吼和呜咽。 “啊!臭娘们,你敢咬我。” 瘦竹竿捂着流血的舌头,抬手便给了张飞燕一巴掌,白白嫩嫩的脸上,立马出现了五根鲜红的指印。 纹身男蹲在张飞燕的身下,双手仍旧在张飞燕的裤子摩挲着,嘴里还不断地淫笑道:“兄弟,着什么急啊,待会哥俩让她升天。嘿嘿嘿。” 说着便开始去扒张飞燕的裤子,张飞燕双脚不断地踢动,奈何双手被瘦竹竿抓着,双脚又被纹身男的给压住了。 娇俏圆润的身子在两人的身下,像一条蛇一般蠕动着,纹身男只感觉****焚身,某个部位开要爆炸一般。 “不行了,老子忍不住了,我先来,你把她给我按住了。”纹身涨红了脸,脑袋上爆出一根根青筋,看上去随时都要爆炸了一般。瘦竹竿一手掐住张飞燕的脖子,一手在张飞燕的胸前揉搓着,嘴里催促道:“说好的两个一起,你可别想占便宜。” “那有什么难的,我进下面,你进上面呗。”纹身男一边脱着自己的裤子,边淫笑着对瘦竹竿说道。 瘦竹竿啐道:“你咋不进上面呢,要是他咬老子怎么办。” 纹身男不耐烦地说道:“你胆子这么小?她敢咬你吗,不行的话,我俩换换,你来下面,我去上面。” 瘦竹竿笑呵呵地说道:“那感情好,来吧。” 纹身男不情不愿地提起已经脱了一半的裤子,一屁股坐在了张飞燕的肚子上。 好不容易从瘦竹竿手下脱难的张飞燕,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不断地往外流。还没等她多喘几口气,纹身男的手又重新掐住她的脖子。 纹身男伸出舌头,从张飞燕的嘴角一直舔到她的眼角,说道:“小妹妹,待会哥哥给你吃个好东西,你要是敢咬的话,我就把你给剃成人棍再扔到大街上知道吗?” 张飞燕的脖子被掐着,发不出声音,只是不停地呜咽着,用力地晃着自己的脑袋。 瘦竹竿走到纹身男的身后,搓着自己的双手,两只眼睛冒出的欲望,简直要把人给点着了。 着急忙慌地脱下了自己的裤子,瘦竹竿又开始去脱张飞燕那已经被纹身男脱掉一半的裤子,晃动着自己那丑陋的器官。瘦竹竿贪婪地望着裸露在外的双腿,一只手在自己的嘴里舔了舔,咂着嘴说道:“这可别窑子里那些姐妹儿得劲多了。” “你不说的废话嘛,赶紧地!” 瘦竹竿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额角因为激动和兴奋开始抖动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高兴完,感觉后颈一阵发凉,一小截尖锐的刀刃从喉咙里伸了出来。 张飞燕躺在地上被骑在身上的纹身男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只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洒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原本还在自己身上不断摩挲的手,此刻却停止了动作。 眼看瘦竹竿半天不说话,纹身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TM在干什么!” 头刚转过一半,只看见一张满是鲜血的脸,一双如野兽般的眼睛,鼻骨塌陷,不像是个活人。 “你...你想干嘛!”纹身男被吓得跌坐在地,望着眼前带血的弹簧刀,以及后颈不断冒着鲜血的瘦竹竿,喉结一阵蠕动,声音干涩如同砂纸。 张炎南抹了一把迷住眼睛的鲜血,把刀子在纹身男的胸口比了比,说道:“我这辈子,最恨别人打我脸!” 话音一落,两指长的弹簧刀连根没入了纹身男的胸膛。纹身男双手死死地抓着张炎南的双手,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张炎南。 缓缓地,慢慢地,纹身男就变成了一堆一百来斤的烂肉,重重地倒在地上,带起一片烟尘。 张炎南一刀捅死纹身男之后,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晃着发晕的脑袋重重地躺在了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张飞燕费尽力气终于把压在自己的身上的瘦竹竿给推开了,浑身沐浴着鲜血,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着急忙慌地跑到了杨帆的身旁,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组长,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杨帆脸色苍白,失血过多再加上那要命的一脚,此刻的他感觉似乎看到了白色的天使,在自己的眼前不断地盘旋。 不过他还是明白自己可能现在还死不了,不过那个小伙子怎么样,就不太清楚了。无论怎么说,在最后的关头是他救了张飞燕,出于人道,怎么也要关怀一下的。 张飞燕的目光躲闪着看了一眼,张炎南此刻躺在地上,身旁还躺着两具尸体,心中有些胆怯,不敢上前。 最后,张飞燕颤巍巍地将杨帆扶到一旁,靠着柱子坐了下来,捏着自己的鼻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一步三停地走到了张炎南的身旁。 “你没事吧。”张飞燕把张炎南扶了起来,擦掉了一些他脸上的血迹,担忧地问道。 张炎南气息微弱,半阖着眼睛,无力地说道:“快...快走!” 刺鼻的腥味无时无刻在刺激着张飞燕的鼻腔,勾引着她呕吐的欲望,转眼便是两具烂肉般的尸体,终于张飞燕还是没能忍住,扶着柱子开始呕吐起来。 过了好一会,平复下来心神的张飞燕,将半昏迷的张炎南扶了起来,费力地往杨帆那里脱着,她要把这个误入歧途的小伙子一起带走。就如同当初从监狱里,把王向阳领出来一样,她想带着他走正道。 也许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要不就是低估了张炎南的体重,张飞燕双脚发软,两个人一起跌在了地上,张炎南将张飞燕整个压在了身下。 还没等张飞燕把张炎南重新扶起来,她就听见了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我要杀了你!” 王向阳和王大贵押着吴震天走了进来,毕华刃走在身后,害怕吴震天出什么幺蛾子,他也好及时补救。 三人刚走进门口,就看见了张炎南浑身是血,压在衣衫褴褛的张飞燕身上。 王向阳彻底无视掉了半死不活的杨帆,还有不远处躺着的两具尸体,提着砍刀就冲向了张炎南。 王大贵见王向阳疯了一般朝张炎南而去了,心中一紧,也顾不得什么吴震天了,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向阳,不要,你误会了。” 张飞燕被压在地上,眼看王向阳就要向张炎南砍去,着急地吼道,双手不停地推着张炎南。 但是越着急,越是弄不清。再加上已经处于疯癫状态的王向阳,此刻怎么可能还听得进其他的。 狰狞着脸,朝张炎南脑袋就砍去了,眼看张炎南脑袋马上就要搬家了,张飞燕死死地抱着张炎南,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紧跟在王向阳身后的王大贵,一个飞扑,把王向阳扑倒在地,嘴里大吼道:“要杀我老大,你先杀了我!” “我就先杀了你。” 说着王大贵和王向阳在地上开始扭打了起来,张飞燕急忙把张炎南又重新扶了起来。想要上去劝架,却又放不开昏死过去的张炎南,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地吼道:“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毕华刃走在两人身后,所以直到王大贵扑出去的时候,他才看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脚步一错便要上去帮忙。 不过着急中的他好像忘了一个人,那就是已经挣脱束缚的吴震天。只见吴震天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往外跑了。 毕华刃看见逃跑的吴震天,这才回过神来,想要去追,但是那边又打得不可开交,权衡了一下,还是跑过去拉架去了。 虽说王向阳脑袋被人开了瓢,但是此刻神态疯狂,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王大贵也是连番劳累,肚子上还有伤,自然不是王向阳的对手。 不一会便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解决掉了王大贵,王向阳捡起地上的砍刀,摇摇晃晃地朝着张炎南而去了。 “你让开,我要杀了他!” “小阳,你误会了,不是他!” “你给我让开!” 双目赤红的王向阳此刻如何还能听进去别人的话,他脑袋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掉眼前这个红头发的人渣。 张飞燕拖着张炎南不断后退,而王向阳则踉跄着脚步,提着早已经干涸结痂的刀追了过去。 “住手!” 毕华刃冲了上来,拦在了王向阳和张飞燕两人的中间。王向阳不管不顾,晃着刀,狰狞地说道:“你也想拦我?” “她说了,有误会。”毕华刃不善言辞,眼睛瞥了一眼张飞燕,简单地说了六个字。 张飞燕忙不迭地点头,此刻她只想让王向阳冷静下来。但是解释好像并没有什么用,王向阳直接一刀砍向毕华刃,大叫道:“误会?你当我是瞎的吗?” 毕华刃灵巧地避开了王向阳的刀,紧皱着眉头。眼下既不能让他杀了张炎南,又不能伤他,实在是让他头疼。 出手如电,毕华刃一把抓住了王向阳握刀的手腕,轻轻用力一掰,想要卸掉王向阳手里的刀。 但是他没想到,王向阳只是痛呼了一声,却没有扔掉手里的刀,反而张着血盆大口,往毕华刃手咬了过去。 毕华刃手腕一疼,条件发射把王向阳推了出去。王向阳身后正躺着那具纹身男的尸体,脚下一绊,直接往地上倒了下去。 好死不死,王向阳倒下的地方,正好有一根裸露的钢筋,尖锐的钢筋在夜色中,竟然闪出一点幽光。 毕华刃见状丝毫没有犹豫,直接飞身上前,把倒下的王向阳撞到了一边,但是他却没能逃过这一劫,宽阔的胸膛,直接被冰冷的钢筋刺了个透心凉。 鲜血顺着肮脏的钢筋的纹路,慢悠悠地流在了地上,这冰冷刚强的汉子,没有发出半句响声,就这样离开了。留下跌坐在地,满身尘土的王向阳,愣愣地看着被钢筋支撑着的尸体。 天明,空气带着雨后特有的香气,带来了远处泥土的味道,一起的还有随风飞舞的野草种子。 “磕两个头吧,你不吃亏。” 蒋翼武双手绑着绷带,望着眼前的新坟。坟前摆满了鲜花,新翻出来的湿润的泥土,上面还带着细碎的野草和野花。 张炎南跪在毕华刃的墓前默默无语,脸上的白色绷带,给这样一个沉闷的时刻,更增添了几分苍凉。 “你能给我讲讲我爸的事情吗?” 张炎南磕完头,抬头往旁边一座看上去有些年份的墓看了一眼。蒋翼武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望着发白的天空,叹息道:“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我有时间。” “可我没时间。” “你为什么不想讲?” “因为他不让我讲的。” 蒋翼武的目光往那座老坟看了一眼,又默默开始抽起烟来。张炎南依旧跪在地上,望着老坟沉闷地说道:“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张天火。” 蒋翼武轻笑一声,说道:“他说这样霸气一点。” 风又吹过,新坟旧土故人离,燕飞东南望不归。两道人影,默默无语地待在墓前,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经结束了,但却是另外一个开始。 王向阳躺在病床之上,一切都那么的白,白得有些晃眼。 “后天有个比赛。” 罗北坐在王向阳的床前,他实在是不知道,仅仅是一夜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我知道。”王向阳还是呆呆地望着窗外,语气十分的散漫与无力。 “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赛,教练说让你上场。” “恩。” 话题结束了,没头没尾的,罗北情不自禁地叹息着,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希望他能在比赛中找回自己吧。 可是他真的能找回吗?我也不知道。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生生死死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蜂碟乱舞,烈日灼灼,越来越闷热的天气,昭示着已经进入初夏了。 王向阳站在窗前,任由那阳光照在自己脸上,刺目的光芒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默默地阖上眼睛,感受着那炽热的温度,心中却是那么冰凉。 虽说毕华刃的死算是个意外,但也是他间接造成的。事到如今,那鲜红的血依旧迷住了他的双眼,世界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那粘稠的诡异的鲜红。一闭上眼睛,无数道沾满鲜血的身影就在自己眼前飘来荡去。 “你怎么了?” 罗北走到王向阳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向阳微微一愣,睁开眼睛,转过头露出一丝苦笑,道:“没什么。”、 说完便低着头走开了,望着他萧瑟的背影,罗北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整件事情在三方的努力之下,就像是扔进大海中的一块石头,只不过是溅起一阵涟漪,随后又归于平静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块石头砸下去的时候,有多少小鱼遭了殃。 王向阳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把玩着手机。陈雨愁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进了训练室。 “都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众人应了一声,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设备。今天是几大直播平台一起举办的一个表演赛的日子,耀世自然也在邀请之列。而他们今天的对手,一支由平台主播们组成的杂牌军,还有就是同属于职业联盟的翠云楼。 不过对于自己加入耀世以来的第一次比赛,王向阳似乎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反倒有几分惆怅。 罗北和巴东两人默默地注视着一语不发,静静地收拾自己设备的王向阳,本想要上去再说两句什么,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再没有其他的语言了。 日头偏西,王向阳他们出发的时候本就是中午了,在举办方的赞助下,草草地吃了顿午饭,便开始调试起自己的机器了。 做事的时候,时间总过得很快。王向阳弄好自己的机器,感觉一阵疲惫,正打算走开,陈雨愁却拦住他的去路。 “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面对陈雨愁的询问,王向阳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游戏头盔。陈雨愁瞥了他一眼,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王向阳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大厅里面十分的响亮,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朝着两人投去疑问的目光。 陈雨愁拉着嘴角,痞里痞气地说道:“我不是莫雨潇那个大傻子,你要打比赛,就给我认真的打。要是你不想玩,门口就在那,你自己滚吧!” 顺着陈雨愁的手指,王向阳捂着发烫的脸颊,看了一眼那边的出口深吸一口气,冷漠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走的。” “哼,懦夫,滚吧。” 看着王向阳离去的背影,陈雨愁怒不可遏的大吼着。罗北慢慢走了过来,站在陈雨愁的身边,劝慰道:“教练,向阳他只是心情有些不好。而且这只不过是个表演赛,没事的。” “你这是在为他求情?” “我...” 罗北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陈雨愁那凌厉的双眼,又把话咽了回去,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陈雨愁冷哼道:“比赛就是比赛。既然要打比赛,就要全力以赴,别半死不活地在那给我装死,我不管是他爹死了,还是他妈死了。打比赛是他的工作,打赢比赛是他的责任。你也是一样的,把他给我叫回来!” 发了一通火,陈雨愁气似乎顺了很多,抱着双手走开了。罗北也急忙朝着王向阳离开的地方跑了过去。 拿着游戏头盔,王向阳走过空旷寂寥的走廊,慢慢地推开了门,一股清新的气息传来,忽然感觉浑身一松,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还没等他享受过这自由的味道,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现在有空吗?我们聊聊吧。” 转头看去,蒋翼武双手之上还缠着绷带,脸色看上去红润了不少,身子跟往常一样挺拔,嘴里叼着烟卷。弥漫的烟雾,遮住了那双伤感的双眼。 王向阳不由得低下了头,咬着嘴唇说道:“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 王向阳猛然抬起头,不是因为蒋翼武说的话有多难理解,而是因为那轻松的语气,让他有些迷茫。死得难道不是他的好兄弟吗?他不应该来责骂自己吗? 蒋翼武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说道:“每个人都会死。尤其是干我们这行的,多活一天就赚一天。说实话,我还挺羡慕他的,死了就解脱了,不用每天再那样提心吊胆了。” 伴随着蒋翼武的一声苦笑,王向阳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蒋翼武掏出一根烟,递到了王向阳的眼前,说道:“来一根吧,解解乏。” 王向阳颤抖着双手接过了烟卷,尽力想用尼古丁麻木自己的神经,但越抽反而更加的清醒,那一幕又开始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过去坐坐吧。” 蒋翼武领着王向阳在路边的长椅坐了下来,把背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叹息道:“本来我早就该来了,但是善后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有些忙不过来。”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骂我?” “骂你,为什么要骂你。如果你觉得我骂你可以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我倒是愿意帮忙,只不过我实在不知道骂你什么好。” “我杀...杀了你兄弟,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很震惊,随后开始愤怒,然后变得悲哀和伤痛起来。但是这几天忙着,却慢慢觉得他好幸运。”蒋翼武望着天边飘过得一朵白云,不由得愣神了,情不自禁地开始感叹起来,说道:“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们自己的责任。说实话,应该道歉的是我。把你卷进这一场不必要的是非当中。如果你真的觉得那场意外,是你的责任的话,清明重阳的时候到他墓前敬两杯酒就好了,没必要这么放在心上。你的路还很长,不要带着这么大的包袱上路。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王向阳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蒋翼武,嘴角开始不断地抽搐起来,眼眶噙满泪水,声音抖动着说道:“您真的不怪我?” “不怪你。你队友来了,快去吧。”蒋翼武拍了拍王向阳的肩膀,朝着他会心一笑,潇洒的起身,轻声道:“比赛顺利。” 罗北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找到了哭得像个泪人的王向阳,喘着粗气说道:“刚刚那人是谁啊?” 王向阳擦了擦泪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一个朋友。” “快跟我走,还有两个小时比赛就开始了。”看着王向阳露出的笑容,虽然很难看,但是也让罗北悬着的心放下了,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不敢耽搁,在罗北的带领下,王向阳又重新回到了比赛的场馆之中。 这一次王向阳才算看清了自己所待的地方,临时搭建的平台高出地面有一两米,平台之上摆着两个长方形箱子似的东西。在他俩身后是一块巨大的屏幕,正在放着一些测试的画面。 正前方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排排座椅,粗略看去有一两千个吧。王向阳走到陈雨愁的旁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陈雨愁看着手里的战术板,头也不抬地说道:“心态调整好了?” “恩!”王向阳重重地点点头。 “去吧。” 陈雨愁依旧没有抬起头,紧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战术板,不轻不重地朝两人说着。 太阳已经到了山巅,再往下一点,便被遮住了一角阳光,整个天地开始变得暗淡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拙劣的画家,在画布上随意地抹上了一把黑色。 空旷的会馆之内变得喧嚣,上千名观众挥舞着手里的横幅和荧光棒,站在台下不断的呐喊。气氛推向一个又一个顶点,耀世和翠烟阁的队员们依次登场亮相。 随后翠烟阁的五人走下台去,王向阳留在台上,着手准备着第一场表演赛,对手就是那些平台主播。 虽说耀世的成绩不太好,但是有着莫雨潇这个活招牌在,所以耀世的人气也是非常的高。 比赛从一开始就是一面倒的结局,虽说那些主播们个人实力都不错,但是战术素养跟职业的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彼此的默契也不够。不过既然是表演赛,所以王向阳等人也适当的放放水,比赛倒是打得有来有回。 随后的翠烟阁的比赛也大同小异,稍作休息之后。就迎来了今晚活动的高潮,翠烟阁大战耀世。 两队在比赛日第三场就要碰面了,这场比赛也当做是预演了。陈雨愁站在众人的面前,耐心地给他们讲解着战术。王向阳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翠烟阁的战队。 他看到了不止一个熟人,不仅有他的老对手张天南,还有上次遇见范统时,看见的两个年轻人李开元和沈吴。 王向阳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小比赛居然会遇见这么多的熟人。张天南的实力他是很清楚地,如今再加上不弱于他的李沈二人。这场比赛的走向,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站在选手通道处,张天南腆着又变大了的肚子,对着王向阳微笑道:“又见面了。” 王向阳笑着回道:“又见面了。” “这次你输定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毕竟你已经输过一次了。” “那咱们走着瞧吧。” 张天南神秘地一笑,在他旁边站着李开元羞涩地点点头,便走开了。沈吴紧跟在其后,拨弄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锐利的眼光被薄薄的镜片挡在了后面。 “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罗北走到王向阳的身旁,用力拍着他的肩膀。王向阳熟练地避开了罗北的手掌,闪身到一旁,笑呵呵地说道:“把他打哭!哈哈哈。” 登上舞台,主持人高亢且有磁性的声音,不断调动着现场的气氛,场下的观众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扯着脖子不断的呐喊,一张张年轻的脸涨得通红,彰显着自己的青春活力。 高亢激昂的音乐声中,舞台渐渐浮现出一副长安明月图。高大雄伟的城墙,宣示着作为一朝国都的威严和霸气。鳞次栉比的楼房在明月的照应下,就像仙人即兴挥洒出来的图画。 小河潺潺地流过城中心,将一座城分成了南北两面,城南是一片茂密地树林,幽暗不知深处。在城北则是金碧辉煌的皇宫,一队队披金持锐的士兵来回巡逻着。 在那阴影深处,似乎还能看见一两个太监宫女,正趁着月色急忙奔波着,似乎在忙着完成主子们的吩咐。 城东是一片低矮的楼房,比起城西的深宅大院相差了许多。两队的几座石碑就分别坐落在城东和城西的几座亭台里面。 王向阳此刻正靠在自己人碑的旁边,在他身旁站着的分别是罗北、曹新、卫宁和巴东。 卫宁带着一双手套,颜色暗哑,在黑夜中看不分明,只是偶尔一动,才在月光的反射下,露出一点棱角。 “现在巴东你沿着城南的森林,绕到翠烟阁的身后,查探一下对方的情况。我们四个人去城北皇家狩猎场里面,争取把救世碑给抢下来,都听明白了吗?” 作为队长的卫宁,一如既往地发号着施令,说完之后也不问其他几人的意见,转身就要走。 巴东和曹新长久以来的习惯,在比赛中对于卫宁自然是言听计从,也不做什么反驳,点点头便要走开。 这时,王向阳站了出来说道:“队长,我有话说。” 一句话让准备动身的三人停下了脚步,卫宁转过头眯着眼睛说道:“你有什么屁要放?” 很显然卫宁已经习惯了队员们听从他的号令,再也听不进半点反驳的声音。王向阳被这一句不客气的话给弄愣住了,迟疑了半天,也没有再说出一句话。罗北站在一旁暗自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看着沉默不语的王向阳,卫宁满意地点点头,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说道:“既然没有意见,大家就动身吧。” 说完话,几人身形一动,消失在夜空之中,只留下几道残影,被微风一吹便不见了。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明月长安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明月高高的挂在天上,午夜中的长安城是如此的安静。晚风拨弄着河边杨柳的心弦,让其忍不住在河面上不断荡漾。 王向阳一行人,趁着月色悄悄地摸到了皇城大门附近,沿着大门向东二十里处,远远地已经能看见一座八角亭。在亭子里面有一座黝黑的石碑,幽幽地泛着金光,黑色的碑身则吸收着洁白的月光。 “看样子,翠烟阁还没过来。”卫宁靠在树上,将身子藏在阴影中,朝着身后的三人小声地说道。 王向阳抬眼望四周看了一下,周围是一片大平原,仅仅只有几颗树木点缀,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无论是埋伏或者被埋伏,都不是一个好地方。 这也是一开始他想说的,卫宁的办法太过简单粗暴了,想要集中优势兵力将救世碑拿下来,但是战场的选择实在太过差劲了。眼下翠烟阁的人行踪不明,有可能人家根本就直接舍弃掉救世碑,从后面绕过来,只有一个巴东,是绝对挡不住他们的。 不过这一切,全都烂在了王向阳的肚子里面,因为现在场上的队长是卫宁,他能所做的只有服从队长的安排,然后努力不让自己成为那个队伍中的不稳定因素。 “队长,要不我先过去看看?” “你?也好,罗北你也跟着去,你们两人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王向阳一行人待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动静,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形势只会越来越不利。 得到了卫宁的许可,王向阳朝着罗北点点头说道:“你离我十米左右就可以了。” 罗北轻轻恩了一声,两人沿着树木的阴影,朝着八角亭摸了过去。王向阳走在前面,凝神屏息地望着四周,除了被风吹动的杂草,偶尔跑出来的几只小动物外,什么都看不见了。 站在八角亭里面,王向阳朝着罗北打了个手势。罗北毫不含糊,身形一动,整个人如一只大鸟般落入了亭中。 “罗哥,事情麻烦了。” “怎么了?” “就算翠烟阁不来抢救世碑,至少也得分出一两个人过来阻扰我们。眼下却是一个人都没有,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他们打算孤注一掷,趁我们夺取救世碑的时候,从后面包围我们。”王向阳一边说着,眉头紧皱在一起,显得十分的苦恼和不解。 罗北看了一眼亭外的夜色,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平原,此刻看上去却是影影绰绰,仿佛随时会钻出来什么东西一样。 “那第二种可能是什么?” 问完之后,王向阳整张脸立马变了色,双目低垂,颤抖着声音说道:“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人员的分布,现在正打算一点一点蚕食掉我们。” 罗北心底一颤,说道:“不可能吧,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怎么分兵呢?” “因为他们有一个很了解我们领导者意图的人。”王向阳说着朝卫宁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双眼之中射出思索的目光。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怎么可能有这么神。” “是不是我想多了,等会就知道了。” 被王向阳这样一说,罗北不禁感觉背后一阵发凉,额头上渗出许多细密的汗珠。 只听见几声风声响过,得到王向阳安全警示的两人,也冲进了八角亭。卫宁走到王向阳身边,笑着说道:“辛苦你了。就由你来占这救世碑吧。” 想要占领救世碑,必须将自己的内力灌注在石碑中,依照王向阳的实力,想要完全占领掉石碑,至少也需要三分钟的时间。这期间要是被敌人打断了,内力反噬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眼下情况不明,卫宁就急匆匆地要王向阳去占救世碑,跟让他去送死也差不了多少了。 于是罗北急忙说道:“队长,不用这么着急吧,还是先等一等吧。” “等?为什么要等,让敌人过来阻止我们?” “可是......” “不要再说了,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王向阳你还等什么?”卫宁粗暴地喝止了罗北的话,逼视着王向阳。 按照王向阳的设想,翠烟阁肯定有人埋伏在附近,只不过他们没有发现而已。看卫宁的神情,显然抢占救世碑不是他的目的,他真正想的是让王向阳作为诱饵,把那个躲在暗处的老鼠给勾引出来。 想通此节,王向阳深吸一口气,朝着罗北微微一笑,抬起自己的右手。 一蓬幽蓝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十分瞩目,像是在漆黑的房间里面点起了一盏明灯,将王向阳的照得无处躲藏。 王向阳缓缓地将手放在石碑之上,心神却放在四周的阴影之处,只要稍微有些异动,他立马便收回自己的手。 可是等他把手放上去,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了。 一分钟,两分钟。 怎么还没有人动手?难道是第一种可能性?那也不对啊,如果是第一种情况下的话,巴东应该早就已经死了。但是眼下巴东还活得好好的,从他那传来的信息来看,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行动。 翠烟阁一行人现在就究竟在哪?难道他们真的就放弃掉了救世碑了吗? 就在王向阳无视乱想之际,只要再过三十秒,救世碑的所属权便归耀世所有了。王向阳心里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到目前为止,己方还没有减员,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还没等他一口气出完,耳边突然出来了巴东的惨呼声,随之而来的游戏斩杀的音效。 王向阳心中一凛,条件反射般地缩回了自己的手,一股浩瀚的真气倒涌回来,在他的体内肆虐着。 一道鲜血从王向阳口中喷了出来,洒在了救世碑上。罗北急忙扶住他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王向阳摆了摆手,稍微调息了一下,感觉舒服了很多。 只不过事情不可能进行得如此顺利,卫宁在队伍语音里大吼着:“巴东,到底怎么了?我不是交代你,千万不能和对方动手吗?” “我...我没有,我就在树林里躲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黑影,我眼前一花,就...就......” 巴东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大家也都明白了。听到此处,卫宁更是怒不可遏地大吼道:“你的意思是,你连对方有几个人都没看清就死了?” 巴东没有回应,队伍语音里面一片沉默,为这沉闷的气氛,更增添了几分压抑。 风还在吹,刚刚亮起的救世碑,此刻又恢复到往日貌不惊人的样子了。 八角亭就像是一座没有围墙的牢房,无边的夜色将王向阳几人关在里面,动弹不得。 突然,月光下闪过一道亮光,朝着王向阳的后背而来。曹新从地上一跃而起,落在王向阳的背后。 血色的刀光一闪而没,只听见一声金属交鸣声,半截飞镖落在了地上。 王向阳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对着曹新感谢道:“谢谢你。” 曹新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朝卫宁看了一眼。卫宁微微点点头,曹新脚步一错,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没入了阴影深处,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夜色如旧,曹新走后一切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不过这一次三人却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因为不知道敌人还会从什么地方偷袭。 正这样想着,一道弯弯曲曲的黑影,沿着树影追上了罗北的后背,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毒蛇吐信一般。 罗北头也没回,冷笑道:“这点伎俩也想暗算我?” 真气一震,罗北伸手便抓向那道模糊不清的鞭影子,眼看就要抓住了,鞭子却像是活过来一般,轻轻一绕缠上了罗北的手臂,鞭梢咬向了罗北的咽喉。 罗北冷哼一声,卸下左手的铁棍,一把抓住了鞭梢,怒吼道:“给我滚出来。” 只见他用力一拉,整条鞭子暴露在月光之下,一道人影从夜色中施施然走了出来,正是他的老熟人之一沈吴。 沈吴一手握着自己的鞭子,踏着月色,嘴角带着浅笑踱步到了明亮处。 “不愧是龙王罗北,这招擒龙手使得漂亮。” 沈吴习惯性地推了推自己的鼻梁,却发现上面没有眼镜。罗北用力地抓着鞭子,冷哼道:“你还想逃吗?” “我为什么要逃,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现在还能动吗?” 罗北情不自禁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死死缠住,左手又不敢松开,只要一松开,那如毒蛇鞭子肯定立马咬上自己的喉咙,就算不死也得脱掉半层皮。 想通此节,罗北不由得心中发凉,还没等他震惊完,斜里又杀出一道剑光。 卫宁眉头轻轻一皱,这道剑光居然不是攻向身受重伤的王向阳,而是朝着他而来。 剑光很冷,比月光都冷,还没及体,卫宁就感受到了上面的寒意,当下不敢迟疑,手上亮起一蓬乌光,右手成爪抓向剑刃。 剑到半途,忽然一个停顿躲过了卫宁的右手,剑光一闪而没,消失在夜色之中,陡然间又从卫宁的左边刺了过来。 这一下卫宁来不及伸手去抓,脚下一点跃出了八角亭。那一剑刺空了,在地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洞。 持剑的李开元寒着一张脸,剑尖在地上一点,下坠的身形又拔了起来,朝着卫宁追了过去。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王向阳心中一紧,看向了夜色的深处。只见那阴影深处又走出来一道人影。 高高壮壮,看上去有几分胖,一把大刀抗在肩上,背后的浅黑色的披风被风吹起一角,嘴角边还挂着一丝邪笑。 “嘿,又见面了。”张天南撇着嘴朝王向阳说道:“看样子,这次你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你真的确定你能赢吗?” “难道你还能像上次一样?” “谁知道呢?” 王向阳偷偷地擦掉了嘴角的血迹,故作轻松地朝张天南说道。看着王向阳轻松无所谓的样子,原本信心满满的张天南,心却陡然间提了起来,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四处瞟过去,生怕从阴影处冒出一个人影来。 就在张天南眼神一挪开王向阳的时候,沈吴突然大吼道:“小心!” 张天南猛然回过神来,王向阳的身影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黑铁长剑之上闪着幽光。 漫天的蓝色光影化作毒蛇,朝着张天南的上半身咬了过去。张天南心神一震,急忙后退,将长刀舞出一道刀墙,把漫天的蓝色光影全部挡在了身前。 只听得几声脆响,张天南往后一跃,躲开了王向阳的剑网。蓝色的剑气碰触在地上的杂草,转瞬间便烧起一股青烟。 张天南暗自侥幸,他一直以为王向阳应该已经重伤了,没想到王向阳居然会先发制人,这一切确实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王向阳一招无功,心里暗自可惜,要不是沈吴那一嗓子,张天南就算不死也得重伤,眼下自己身受重伤,真气运转不灵,张天南又有了防备,恐怕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卫宁被李开元缠住了,曹新不知去向,看情况应该也是深陷苦战了。罗北和沈吴两人又互相牵制,自己重伤在身,巴东又已阵亡,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对耀世不利的方向发展。只要等截杀掉巴东的人赶到,耀世一群人只有引颈受戮的命运了。 虽然是这样,王向阳却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有尽力缠住张天南。等到罗北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摆脱掉对手,那他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所以王向阳没有犹豫,强行压下了喉咙处的鲜血,提剑又朝着张天南攻了过去。 张天南望着王向阳奔过来的身影,身子微微一错,躲开了王向阳的剑。 刀光一闪,张天南手中的刀从王向阳的左肋冒了出来,削向他的手臂。王向阳感觉腋下一凉,身子猛然一缩,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张天南的刀。 雪白的刀光擦着王向阳的衣服而过,只砍下了一点布料。王向阳正暗自侥幸,脚下用力往后一窜,想要逃离开张天南的刀势。 无奈胸口一窒,真气运转不灵,脚下发软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张天南微微一笑,抬腿便是一脚踹在王向阳的胸口,大笑道:“王向阳,你输了!” 只见王向阳吃了张天南一脚,倒飞了出去,在草地上擦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似乎再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投降吧,我的计划不会有错的,你们已经输了。” 沈吴又习惯性地推了推自己的鼻梁,对着罗北笑着说道。罗北紧皱着眉头,手里抓着的鞭子丝毫不敢松懈。 那道鞭子本是死物,但是罗北却感觉握着一条毒蛇般,冰凉凉的,似乎还在动着。 突然间,罗北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对着胸有成竹地沈吴说道:“话说得有点早了。” 话音一落,只见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王向阳,猛然间从地上跃了起来。把不断靠近的张天南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一言为定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黑夜显得如此的静谧,偶尔吹过的一阵凉风,再加上洁白的月光,整个世界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徐徐靠近王向阳的张天南,被突然暴起的王向阳吓了一大跳。他可是在王向阳身上吃过大亏的,所以即使王向阳此刻身受重伤,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仅仅是从地上跃起这样一个小动作,就把他给他退了。张天南刀上缠绕着蒙蒙的细光,准备招架王向阳的铁剑。但是王向阳却没有攻向他,反而朝亭子里面飞奔而去。 恰在这时,罗北猛然间松开了沈吴的鞭子。沈吴眉头微微一皱,手下毫不留情,灵动如的鞭子直接咬向了罗北的脖子。 于此同时,沈吴站在树影下对着张天南大吼道:“他要救罗北,赶快阻止他!” 其实不用等沈吴说话,张天南在王向阳转身的一刹那便知道了,王向阳的目的是打算解放战力最强的落别。 当下张天南持刀便砍向了王向阳的后背,大吼道:“这次我不会在让你得逞了。” 王向阳毫不停歇,长剑在罗北腰间一拍。罗北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险之又险地躲开了沈吴的鞭子。 可是这样一来,人在半空的王向阳直接被沈吴的鞭子抽在胸口,顿时一口热血喷了出啦,胸前的衣衫破裂,留下了一道鲜红的鞭印。 这还没完,张天南刀也适时地砍在了王向阳的后背之上,原本往后倒退的王向阳,却被这一刀砍得往前一个踉跄,背上豁开了一个大口子。 “快阻止罗北!” 沈吴鞭子往回一收,放弃了重伤的王向阳,呼和着张天南一起围攻罗北。 望着重伤倒地的王向阳,张天南微微有些愣神,因为他看见王向阳似乎在笑,那眼神似乎在说:“已经晚了。” 张天南握紧手里的刀,紧皱着眉头低吼道:“这次我不会再输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的,还是说给王向阳听的。由此可以看出来,在城市争霸赛决赛中的失利,他有多大的影响。不敢再犹豫,张天南举刀砍向了滚到一旁的罗北。 张天南的刀,沈吴的鞭子,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刀在左上,鞭在右下,朝着罗北夹攻而至。 “真遗憾,这次你一定要输。” 两件兵器所散发的真气已经碰到了罗北的衣服了,离他的血肉却还有一点距离。在这时,罗北已经长棍在手了,只听得他一声低喝,浑身冒出一道精光。 长棍回转,金色的铁棒直接荡开了张天南的刀,双手又是一搓,直接握住了铁棍的中间,往地上猛插,穿透了厚实的地板,带起一片碎石,也挡住了沈吴的蛇鞭。 张天南与罗北硬拼了一记,一股浩瀚的真气顺着刀柄传了过来,胸口一阵发闷,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心中暗暗吃惊:“这罗北功力如此深厚吗?”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胆怯。而另一边的沈吴皱紧了眉头,他没想到王向阳居然会用命来解救罗北,也没想到罗北的武功居然高到了这个地步,不愧是被称为“龙王”的男人。 “只不过是一个表演赛,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沈吴一边想着,鞭子往回一收,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这次比赛只不过是为了磨炼他们的新阵容,到现在就可以了,要是再打下去,恐怕会暴露出自己的真正的实力,对于以后的比赛可不是个好事。 “天南,准备撤退。” 他还没作好跟罗北硬拼的准备,当下在语音频道中朝几人吩咐着,打算撤回去,重新来过。 不过张天南好像并没有听到沈吴的吩咐,提刀便朝着罗北的头上砍了过去,大吼道:“我不会再退了,我要赢!” 白色的刀光发出一阵破空之声,转眼间便到了罗北的眼前。罗北冷笑一声,轻声道:“萤火之光。” 长棍在手中一转,身子往旁边一错,躲开了张天南攻击的同时,铁棍如出海蛟龙捣向张天南的胸口。 张天南重心往前,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吃罗北这势大力沉的一棍了,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惨然之色。 就在这时,从阴影处冒出一道黑影,正是沈吴的蛇鞭,咬上了罗北的右手。看着斜刺里杀出来的不速之客,罗北眉头微微一皱,身形不动,长棍在手里一缩。 “当”罗北手中的铁棍撞上了沈吴的蛇鞭,这次鞭子却没被弹飞,只见沈吴手臂轻轻一抖,整条鞭子如同活过来一般,缠住了罗北的铁棍。 罗北用力一扯,竟然扯不掉沈吴的鞭子,两人又僵持住了。不过看沈吴苍白的脸庞,也知道刚刚那一下,罗北的盘龙真气给他带去不小的伤害。 “还不快动手!” 沈吴强压着心头的一口热血,朝着还在愣神的张天南大吼着。张天南回过神来,来不及多想,刀上忽然闪过一只白虎的虚影。伴随着他的一声大吼,砍向了罗北的面门。 强烈的真气波动,带起一阵狂风,吹乱了罗北的头发,压迫着他呼吸的空间。刚想要弃棍往后退去,却发现沈吴的鞭子一动,拉住了他手臂。 一时间罗北站在原地不能动了,而张天南的刀却越来越近了,额头的几根头发,已经承受不住锋利的刀气,飘然离开了自己的主人。 罗北默运真气,左拳亮起一阵金光,隐隐间能听见一声龙吟。眼下想要躲肯定是不行了,只能跟张天南一换一,为卫宁几人争取一点时间了。 一边这样想着,罗北醋钵般大的拳头,穿过了张天南的刀网,击向了张天南的胸口。 罗北的拳头来势极快,竟比张天南的刀先到,一拳打中张炎南的右肩。被巨力一带,张炎南身形一动,一刀劈偏了,砍在罗北的肩头,带出一片血花。 张天南肩骨粉碎,罗北抓着鞭子用力一交绞,沈吴被拉得一阵踉跄,蜂拥而至的盘龙真气,让他如遭雷击。稍稍停顿,三人又混战在了一起。 八角亭中,罗北正陷入苦战,而此时的卫宁也不好过。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剑法不仅冷,而且精密地像是机器一般,没有半点差错,配上那冰冷的表情,卫宁真的怀疑他是不是联科开发出来的机器人。 卫宁带着乌金手套,或指或掌,或弹或拍,不断地跟李开元的剑做着周旋。 只见李开元往后一闪身,避开了卫宁的一抓,锋锐的真气滑过,带落了一片衣角,却没有伤到李开元的皮肉。 一招无功,卫宁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本以为这一招,再怎么说也该给李开元带来一些麻烦,但是对方好像知道自己要这样出招一般,还没等他使出来,便已经往后退了,放弃了能给他肩头带来一道伤口的机会。 迫开了李开元,卫宁偷偷瞄了一眼八角亭内,罗北和张天南两人正要以命换命了。 “要是罗北重伤,这场比赛也就不用打了。”一想到这里,卫宁抬脚便要去援助罗北。 但是还没等他踏出步子,一道冷寒的剑气便朝自己刺了过来。卫宁身子一凉,急忙收住了自己的脚,往后轻轻一跃。 只见他刚准备落脚的地方,一下便出现了一个小坑,纷飞的泥土和杂草后面,正是李开元那张寒冰脸。 卫宁被这样如狗皮膏药似的打发给弄的心里发毛,恶狠狠地说道:“老子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 只见卫宁一落地,右手成拳,左脚在地上用力一踏,整个人如一颗炮弹般飞向了李开元。 李开元面容不改,长剑回收,横立在胸前,想要去挡卫宁的拳头。奈何卫宁拳头到了半途居然听了下来。李开元微微一愣,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表情。 还没等李开元变招,卫宁抬起右腿,在原地一个旋转,一记鞭腿带着刺耳的声音踢向了李开元。 李开元急忙举起左手挡住了卫宁的鞭腿,自己也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腿直接给踢飞了,左手立马红肿了起来,看样子骨头已经断了。 对于自己的伤势,李开元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额头渗出了一点点冷汗。 停住了自己的身形,李开元脚步一错,在月光下忽隐忽现,森寒的剑刃也变得缥缈了起来。一招建功的卫宁,刚想乘胜追击,却没想到李开元却先攻了过来。 当下卫宁收住了脚步,半眯着眼睛想要抓住李开元的身形,但是眼前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只是偶尔冒出来的一点白光,勉强可以分辨出李开元的位置。 突然卫宁一阵错愕,整个人往前一扑,恰好躲过了从背后冒出来的剑光,却还是被剑气划伤了后背,鲜红的血洒了一地。 卫宁在地上一滚,躲开了李开元的后续一剑。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李开元在自己的前面,怎么突然跑到了自己的身后呢? 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眼睛是会骗人的。李开元本来就穿着一身黑衣,在晚上看不太分明,在他高速移动的时候,就更加摸不清他的方位了。卫宁只能依靠他手里剑,发射出来的月光来分辨李开元的位置。 但是刚刚在眼前闪动的白光,却不是李开元手里的剑,只不过是一块打磨光滑的铁片。李开元一边靠近着卫宁,一边隔空用真气击打着铁片,造成铁片不断晃动的情况,做成了他在卫宁前方不断移动的假象。 其实这一切都很容易识破的,但是卫宁潜意识中已经认为李开元在自己的前面,心神不由得为那个铁片所吸引了,要不是李开元一道真气,擦着他耳后而过,恐怕李开元已经得手,取掉了卫宁的性命了。 自己的计策没有成功,李开元似乎一点都不懊恼,剑法丝毫不乱,一招“月洒大江”使了出来。 片片剑影,如同匹练般朝着卫宁这条大江倾泻而下。卫宁沉腰坐马,吐气发声。 “喝!” 只见从卫宁双拳冒出无数道拳影,迎上了李开元的剑光。“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狂乱的真气,将地上的泥土掀翻在天上,还带起一阵烟尘。 烟尘还未散去,只见一道白色的剑影,劈开了烟尘,李开元紧跟在其后,如一道离弦之箭飞向了卫宁。 卫宁也毫不示弱,浑身肌肉高高隆起,一套“无双神拳”施展开来,跟李开元对拼了起来。 一时间,真气乱涌,尘土飞扬,仿佛月光都被打碎了。两人酣战不止,额头都流满了汗水,卫宁背后的血越流越多,拳法稍稍有些迟滞。李开元左手的刺骨之痛,时不时侵袭着脆弱的神经,手里的剑也越来越慢。但是两人却都没有停手的意思,眼下谁能获胜,就只有看谁的意志更加坚韧了。 在这时,张炎南正坐在台下,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上的比赛,蒋翼武正坐在一旁。 “没想到你也喜欢剑舞这游戏。”张炎南双眼紧盯着舞台上观战仪所投影出来的影响,对身边的蒋翼武说道。 “这有什么,以前我可是高玩。” “哦?这我倒是不知道,有多高?”张炎南稍微了点兴趣,挪开了目光,看向一旁颇有些得意的蒋翼武。 蒋翼武摸摸自己的鼻子,面有得色的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当年要不是我选择走社团这条路,也就没有莫雨潇什么事了。” “切,你就吹牛吧。你有这么牛,干嘛每天还拼死拼活的混社会。”张炎南对于蒋翼武的话嗤之以鼻,把自己的目光又转回了舞台之上。 蒋翼武轻笑道:“没办法,我们那时候打职业可没有现在这样赚钱,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也是一心想要混社会嘛。” 话音一落,张炎南脸色微微一变,变得沉默了。蒋翼武摇头苦笑了一声,在张炎南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了。你看看这比赛他们谁能赢?” 蒋翼武适时地岔开了话题,张炎南的目光在场上的几人晃了一下,说道:“依我看,这场比赛的胜负,要落在那个叫曹新的身上了。” “哦?这话怎么说?” “要是曹新能在翠烟阁的增援到达之前,先一步赶到战场,那么耀世就能掌握主动,翠烟阁这几人是拦不住那个叫罗北的人的。”张炎南的目光停留在曹新的身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看样子,耀世是输定了。翠烟阁剩下的那人已经到了,耀世输了。” “呵呵,我可不这么觉得。”蒋翼武微微一下,说道:“依我看,这场比赛耀世倒是赢定了?” “为什么?” “一场比赛的胜利,很大的程度上,是取决于选手的毅力和拼搏的精神,这也是竞技比赛的魅力所在。”蒋翼武微微一顿,嘴角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接着说道:“在逆境中求生,在绝望中寻求希望,这才是胜利的前提,这才是为什么无论过再久,竞技比赛永远会是最受欢迎的东西,因为每一场比赛,就是一次人生的经历。所以我相信耀世能赢,能在绝境中,发现那一点生机。” 张炎南不屑地轻笑一声,说道:“说了一大堆,结果就是因为你希望耀世赢了而已,希望是最徒劳的东西。” “那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什么赌?” “耀世要是赢了,你就到我网吧去上班。翠烟阁要是赢了,从此以后我在你生命中消失,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契约既成,两人的目光同时转向舞台之上。只见一道黑影在月夜下急驰,转瞬间便到了八角亭的附近。 看见来人,沈吴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说道:“罗北,你输定了!” (本章完) 七十九章 大道五十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张天南捂着发疼的胸口,踉跄地靠在八角亭的柱子边,擦掉了嘴角的鲜血笑道:“王向阳,这次是我赢了。哈哈哈。” 听见张天南肆无忌惮地大笑,半昏半醒的王向阳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罗北手持铁棍,面容严肃地挡在王向阳的身前,不过从那苍白的脸色,还有满脸的汗水,都看得出来此时他也是强弩之末了。 “不得不说,罗北你真的很强。”沈吴强忍住咳嗽的冲动,蛇鞭早已经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缓步走到了八角亭外面。 现在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尤建来的太是时候了。罗北喘着粗气,嘴角边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说道:“谢谢夸奖了。” “别误会,我并有夸奖你的意思,咳咳。”被罗北真气震伤内腑的沈吴,终于还是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来,弯着腰咳得像是个肺痨病人。 八角亭里面一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静之中,只剩下沈吴要命的咳嗽声,被夜风给吹散了。 咳了大半天,总算是理顺了气息,沈吴长舒一口气,接着说道:“个人能力越强,就代表合作的共同性越弱懂吗?你很强,卫宁也很强,曹新也很强。不得不说,但以纸面实力的话,你们耀世简直可以跟轮回和红楼一争高下了。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你们成绩却不好吗?” “为什么?” 其实沈吴的问题也是罗北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当初耀世只有他罗北一人的时候,也可以在联盟混得风生水起。卫宁和曹新的到来,他本以为终于可以一尝所愿,为自己带来一个冠军,但是每年都是折戟沉沙,甚至还有降级的风险。 “你们缺少一个真正的大脑。”沈吴指了指自己,洋溢着自信地笑容说道:“像我这样的一个大脑。” 洁白的月夜之下,沈吴咧开嘴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显得十分的显眼。罗北愣了一下,突然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向阳,转瞬间大笑了起来。 “我想我们已经有了,而且比你还聪明得多。” “哈!?不可能!” “你不相信吗?”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失败者的话?” “失败者?貌似现在比赛还没结束吧,你怎么就知道你们赢定了?” “看看你周围,你觉得你还有翻盘的希望?曹新已经来不了了,巴东更是不可能。你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吗?” “你听说过一个词吗?” “什么词?” “如有神助!” 沈吴沉默了,看着罗北越来越自信的笑容,原本慢慢的自信,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失控了,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很难受。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罗北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罗北施施然站走到了八角亭外,肩膀上还留着鲜血,趁着月色,似乎还能看见一点白森森的东西。张天南也小心地挪着步子,跟沈吴还有尤建两人形成一种掎角之势,把罗北包围在当中。 “罗北就算在强,以他现在重伤的身体,也不可能以一敌三的。”一想到这里,张天南胸中便涌出一股强烈的自信。就连胸口的疼痛都减了几分。 月光如水银一般洒在大地上,将世界染成了一片银色,罗北站在三人当中,身形不动不移,如同远古的巨神一般,齐眉铁棍在身旁,脸上是不可一世的神情。 微风轻轻一吹,带动一丝发尾,蓝紫色的衣服在风中轻轻地浮动,仿佛在嘲笑着沈吴三人的谨慎,抬头撇了一眼三人,罗北嘴角不屑地笑道:“既然你们已经胜券在握,为什么还不动手呢?是不是他已经没有了动手的实力了?” 话音一落,沈吴脸色陡变,眼角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瞳孔猛然收缩,显然罗北的话刺到了他的软肋。而一旁的尤建,被罗北这样一指,脚步竟然悄悄往后挪了半步。 如此细小的动作,却没有罗北的眼睛。如果刚开始他对于王向阳的话还要些怀疑的话,此刻却是深信不疑了。 刚开始沈吴跟他说了那么多的废话,不是为了显示沈吴有多聪明,也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得意忘形。只不过是为了拖时间给尤建多一点时间恢复状态而已。 “巴东是我的队友,更是我的兄弟。对于他的实力我比你清楚得多。虽说他有些不靠谱,但是要在他反应都来不及就把给击杀”说到这罗北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可能办得到。我说得对嘛?” 沈吴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罗北的一席话无疑在告诉他,自己的一切阴谋诡计已经被对方给识破了。 “那又如何,即便还是这样,你们依然要输!” 突然,夜空中亮起一道白光,整个事件骤然之间变亮了,如同在黑黢黢的房间里面,打开了一盏大功率的日光灯一般。 只听得李开元一声怒吼:“疾!” 一柄白色的巨剑虚影朝着卫宁的脑袋劈了下去,激荡的真气掀起一片尘土,平地之上忽然刮起了狂风,吹在脸上,犹如细小的刀子在脸上刮着。 卫宁面色沉重,看着越来越近的巨剑,右手握拳放在腰眼之处,爆喝出声,一拳挥出正中巨剑的剑脊之处。 只见巨剑和硕大的拳头撞在一起,世界骤然静止了下来,风也没了,令人胆寒的剑气也没了,所有的一切如同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一个黑色的小点慢慢地出现了,越变越大,终于涨到一个无法遏制的地步,轰然炸开。 世界由极静变为了极动,风不要命地吹,碗口粗细的树木被刮倒了,小草带着地皮被刮到了天空之上。 李开元和卫宁两人同时向后倒飞了出去,嘴里喷着鲜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印记。罗北四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脚下不由自主地挪动了几下。 就在罗北尽力抵抗着狂涌的真气的时候,一阵细微的声响,夹杂在巨大的爆炸声中。罗北来不及思考,脚下一动,离开了原地。又是一声脆响,立足之地已经被沈吴的鞭子打出一个小坑。 刚逃过一劫的罗北身形还未落地,从背后又袭来一阵凉意。罗北铁棍在手里一滑,长棍不偏不倚地点中了尤建刺过来的剑尖,身子一个停顿,往前扑了过去。 刚要落地准备站稳身形,刀光如匹练般砍向罗北的右肋。眼下罗北人在半空无处借力,张天南的刀来的又快又急,一切仿佛都已经成了定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罗北身子在空中一扭,避开了致命的地方,张天南的一刀只是在腰间留下一道半尺来长的伤口。不但如此,罗北接着这一扭的力量,将手里的长棍递了出去,沿着刀光的轨迹,正中躲在烟尘之后的张天南的左肩。 又是两蓬血花绽放在夜空之下,红的如此的刺眼。沈吴三人配合默契,那一鞭一剑一刀,可以说已经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但是没想到的是罗北的反应却是如此之快,不仅活了下来,还伤了对方一人。 如此精彩绝伦的对局,引得现场的观众一阵阵欢呼,整个会馆里面沸腾了起来,忍受了二十分钟无聊的时光,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惊心动魄。 “现在你还觉得耀世能赢吗?”张天南一声轻笑,说道:“虽然你这个人不错,但是你似乎不能决定我的人生。” 蒋翼武手指在椅背上轻轻地敲着,淡淡地说道:“还没有到最后一刻,说什么话都太早了。我并不是想要决定你的人生,是想让你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却看见自己人生的可能性。” “曹新现在脱不了身,王向阳生死不知,卫宁也跟李开元拼了个两败俱伤,耀世已经没有翻盘的希望了。社会本就是险恶的,哪来什么绝对安全的环境,再说了,如果真的安全了,那还能看见人生的可能性吗?那些可能性都已经被你给扼杀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固定的,都存在那“一”的变数,只是在于你们努力去寻找而已。就连天都不是完美的,人生岂不是总是在不完美中前行的?” 在喧闹的场馆之中,蒋翼武和张炎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张炎南瞥了一眼蒋翼武,后者抚摸着自己的胡茬,望着那跟年龄完全不符的沧桑,心里不由为之一震,忽而继续说道:“无关乎你说什么,只要记住我们的赌注就行了。” “呵呵。”蒋翼武轻声笑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张炎南,说道:“要不要改一下我们的赌注?” “怎么改?”张炎南迷惑地看着蒋翼武,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我说再过五分钟,翠烟阁就要输了,要是我说对了,我现在立马就走,从此不在你眼前出现,而且还把大哥的位置让给你。” “要是我输了呢?” “你输了,这一辈子就不要想混社会这件事了,老老实实地在我店里当个服务员怎么样?” 看了一眼蒋翼武嘴角的笑容,又转头看了看舞台之上。虽说罗北凭着自己的强大的实力,打伤了张天南。但是随后也被沈吴的鞭子抽中的背脊,被尤建的剑刺穿了肩胛骨。 所有的一切都在预示着耀世已经到了悬崖边了,张炎南不知道蒋翼武是哪来的自信。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张炎南在心中再三的琢磨,最后用力地在椅背上一拍,说道:“我赌了!” “那我们就接着看吧。” 顺着蒋翼武嘴角满怀自信的笑容,张炎南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把自己的目光又转到了舞台之上。 此时罗北一个闪身不及,又被沈吴冷不丁地抽了一鞭,正中右臂。罗北手上一软,铁棍直接飞了出去。尤建抓住机会,脚步在地上一点,化作一支利剑刺向罗北的胸口。 罗北眉头一皱,尤建来势极快,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沉腰坐马,罗北吐气开声,胸膛微微一缩,尤建的剑刺入了皮肉却不致命。 尤建右手用力一推,想要再此刻结果了罗北。但是罗北如何能让他得逞,左手亮起一阵黄光,如一只巨龙之爪破云而出,抓住了尤建的铁剑。 剑尖已在皮肉之中,剑刃却在罗北的手中,突逢大变,尤建心中一惊,想要抽身后退,但是连番的苦战,原本就未复原的真气此刻一窒,已经慢了一步。 罗北用力一掰,精钢打造的铁剑应声而断,尤建提着半截折断的利剑慌乱地往后退去。 一道白光闪过,罗北将手里折断的剑刃,朝着尤建的胸口一扔。一尺来长的断剑,转眼间便插在了尤建的胸口之上。 还好的是罗北劲力不足,准头也差了许多,断剑只是插在了尤建的右胸之上,也没有没入多深,但是也足以让尤建重伤倒地了。 罗北掷出断剑之后,整个人往前一扑,却没有躲过沈吴的鞭子。恶毒的鞭子直接缠上了罗北的脖子,沈吴缓步来到罗北的身旁,蔑视着看着他,笑道:“现在你还有话要说吗?” “你输了?” “我输了?哈哈哈。”沈吴不禁大笑了起来,牵动了伤势,又剧烈地咳嗽了一顿,如同看一个笑话般看着罗北接着说道:“我看你是脑袋糊涂了吧。” “咳,咳!嘿嘿。你当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拼命,为什么卫宁会和李开元拼个你死我活?” 说到这里,沈吴脸色铁青,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东西,大吼道:“王向阳!” “你说对了。” 回答沈吴的并不是罗北,而是他们一直以为昏迷不醒的王向阳。此时的王向阳身上带着血迹,手里提着一把黑铁长剑,缓步走到了月光之下,清风梳理着他杂乱的头发。 “你没有昏过去?”沈吴望着眼前精气十足的王向阳,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向阳轻笑一声,一道幽蓝色的火焰在铁剑上燃了起来,说道:“你这话说错了,我真的昏过去了。” “那你......” “只不过在那位仁兄到来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如果你早一点动手,或许现在就不是这样了。但是你偏偏胆小得很,非要等那位仁兄完全恢复了,才敢跟罗北动手。哎,真可惜。” 沈吴气得浑身发抖,牙根发痒。虽说王向阳昏迷是假,但是受伤却是真的,以他当时的状态想要占领救世碑,至少要比平时多花一倍甚至更多的时间。 这段时间中,要是罗北没撑住,或者是被沈吴几人发觉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空谈,耀世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得不说,王向阳赌了一手大的,幸运的是他赌赢了。所以沈吴就不好受了,伴随着一阵狼嚎,沈吴几人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天地之间。 “时间刚刚好。”蒋翼武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表,带着笑意对张炎南说道。 “愿赌服输,走吧。”张炎南沉着一张脸,默默地走过了一圈欢呼地人群。 而此时的陈雨愁坐在椅子上,翘着自己的二郎腿,满脸的不高兴,嘟囔着:“打这么个废物队都这么费劲,真是一群废物。” 还没等他吐槽完,李亦东从后台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陈雨愁脸色大变,对着李亦东说道:“你在守着,我立马过去。” 说完没等李亦东有任何反应,整个人如一阵风一般冲出了会馆,留下一脸焦躁不堪的李亦东站在原地跺脚。 (本章完) 第八十章 只是喜欢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伴随着山呼海啸的呼喊声,耀世一群人走到台前,肆意地享受着观众们的欢呼。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汗水也打湿了衣襟,但是也丝毫不能影响几人的好心情。 当然这其中,毫无作为的巴东,还有卫宁并没有那么高兴,只是尴尬而苦涩地扯着自己的嘴角。 走下台来,却没看见陈雨愁的身影,只有满脸焦躁不堪的李亦东。王向阳走上前去,亲热地排着他肩膀,“你这是怎么了?我们赢了你还不高兴啊?” 李亦东看了众人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奈地拉了一个笑容,勉强地说道:“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 说完之后便扭过头去,几人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虽说这只是一场不太正式的比赛,但是作为下一次比赛的对手,今天的胜利无疑是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剂。 所以几人都没有去关注李亦东有些异样的神情,卫宁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脸色有些阴沉,不经意间看见了李亦东担忧的表情,心中暗暗想道:“难道莫雨潇出了什么事?” 他没有声张,只是静悄悄地走了出去。王向阳转过头对着李亦东继续问道:“咦,陈教练到哪里去了?” 众人一听,纷纷把目光转向了李亦东,脸上依旧洋溢着开心地笑容。巴东乐呵呵地走了过去,说道:“就是,让他也看看。免得一天老是吐槽我们。” 几人表情各异地看着李亦东,而后者怔了一下,看上去有些慌乱地抬起头,说道:“好像,好像是基地出了点事。对对,基地出了点事。” “基地怎么了?”王向阳迷茫地看着李亦东,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那个,那个,就是,呵呵,是那个......”李亦东神色显得更加的慌乱了,就连说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 王向阳眼神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冥冥之中感觉他好像有意在隐瞒着什么样的事情。 就在李亦东还在吞吞吐吐的时候,王向阳几人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王向阳!” 众人一起回头,李亦东也从几人的目光中解脱了出来,暗自扶着自己胸口,暗叹:“终于活下来了。” “你有什么事吗?”罗北看着面前的张天南,将王向阳挡在了身后,神色不善地说道:“输了就输了,怎么的?输不起吗?” “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说,可以吗?” 面对凶神恶煞的罗北,张天南面带微笑,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凸出来的肚子。 众人的视线又从张天南的身上转到了王向阳的身上,王向阳走上前去,拍了罗北一下,轻声道:“我出去一下,见面会的时候我再过来。” 罗北还想要说些什么,王向阳却已经跟在张天南的身后,朝着会馆外走了去,最后只得把话有吞了回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铁皮的小汽车像毛毛虫般,在拥挤的公路上缓慢地蠕动着。 转过街角,走进一间小小的咖啡厅里面,张天南顺势坐下说道:“就在这吧。” “我无所谓。”王向阳面对着张天南坐了下来,接着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天南望着窗外也不说话,天上的白云飘来荡去,似乎很好看,却又毫无意义,找不出任何美的感觉。王向阳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也摸不清他想干什么。 过了一小会,张天南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什么要打职业?” 话一出口,王向阳忽然就愣住了,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想要问问而已。”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默,张天南慢慢地转过了自己的头,看着眼前沉思的王向阳,端起眼前的饮料,在等着一个合适的答案,或许能有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因为我喜欢。” “就只是喜欢吗?” “我想是的。” 张天南盯着王向阳的眼睛,想要在里面找出一点说谎的痕迹。但是看着眼前一双明亮,清澈,而且目光灼灼的眼睛。简单的五个字,就像是从心底流出来,滑过咽喉,伴随着着声带的震动,最后在传入了他的耳中。 如此真实的传递,似乎没有任何可以造伪的可能,张天南慢慢地说道:“是喜欢剑舞这款游戏,还是喜欢当职业选手呢?” “两者都有吧。”王向阳停顿了一下,眼睛望向了窗外的天空,这一次似乎看见了,刚刚张天南看得入神的东西。 “因为喜欢,所以我会去钻研他。因为喜欢,我才不能割舍掉他。我的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不过就是一个游戏,一个工作而已,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是,就是这么重要。” 王向阳坚定的语气,坚定的眼神,坚定的神色,无一不触动着张天南的内心。张天南轻笑了一声,仿佛是在嘲笑自己,轻声地说道:“怪不得我总是输给你,我输得不冤。” 一番话说得很轻,也说得很凄惨,像是说给王向阳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王向阳品了一口眼前地咖啡,淡淡地说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张天南长舒一口气,双手枕在自己脑后,拉开了一点与王向阳的距离,声音慵懒地说道:“算是吧。本来是想跟你来宣战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会问起这些有的没的。” 看着张天南似乎无所谓的神情,王向阳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还是那种抑制不住地笑容。这一幕倒是把张天南给弄懵了,不悦地问道:“有什么好笑的吗?” 王向阳急忙摆手,但是又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强忍着笑意说道:“不是,我不是有意的,只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就像是小孩打架打输了,然后跑到别人面前说,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听着王向阳的解释,张天南先是愣了一下,转而也跟着大笑起来,说道:“你呀你,哎......” 所有的的话,最后就换成了一声叹息,两人坐在一起开怀大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却不知道刚刚两人还在生死相搏。 两人笑了一会,张天南擦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继续说道:“好啦,不跟你说了,还有见面会呢。” 说着张天南起身便要走,王向阳却还是坐在座位上,轻轻地抚摸着被子的边缘,轻声地说道:“你喜欢吗?” 张天南身形顿了一下,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一声轻叹,“如果我不喜欢的话,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说完迈着脚步就走了,只留下沉思的王向阳在原地。喜欢,多么可爱的两个字,多少人却羞于说出口,不敢表露自己的想法。 喜欢让我们快乐的东西有问题吗?为什么那么多人要视他如洪水猛兽呢? 我喜欢竞技,我喜欢电子竞技。只不过是多了两个字,落在人的耳朵里面,仿佛就变了味道。前者是拼搏奋斗的代名词,后者却是不务正业的代言。 即便是如此,多少人却因为心中那份单纯的热爱,那份炽热的梦想,顶着被全社会所唾弃的标签,努力地为自己的后背开辟着道路。当那么多踏着他们用鲜血和泪水开辟的,宽阔的平坦的道路,不断地咒骂他们的时候。 他们也只不过是淡淡地笑一笑,说一句:“你不知道,当年我们那个时候可没有你们这么好的环境。” 如此一句平凡而写实的话,落在他们耳中就会是倚老卖老,出卖自己情怀的东西。然后指着他们应得的收获说:“一群不务正业的玩意都能赚这么多钱?这个世界完了,这个世界毁了。” 当你没看见一个人艰辛的时候,请不要随意地评论他们的成就,即使你看见了,请多一分尊重,少一分谩骂。他们并不欠你们什么,他们只是追求自己梦想的过程中,得到了他们应有的回报。这是他们用自己的青春,用自己的血泪换来的。 当然了,这世界上还有几个如此纯粹的人呢?在自己失败之后会落泪,当自己梦想被践踏的时候,会暴跳如雷跟人拼命理论。梦想似乎已经变质了,一句简单的“我喜欢”或许变成梦想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了。 马路上的汽车依旧在缓缓地蠕动着,刺耳的汽笛声提醒着人们要回到现实。抬头看去,飘飘荡荡的白云又在告诉人们,远方的景色是如此的迷人。 收回自己的目光,陈雨愁坐在汽车上焦躁不安,不断地催促着司机开快一点。 在这样焦躁不安的情绪中,陈雨愁终于来到了自己目的地,华南市第一人民医院。过道之中只看见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气喘吁吁的陈雨愁推开病房的门。 医生刚给莫雨潇做完检查,却被突如其来的陈雨愁吓了一跳。莫雨潇朝着陈雨愁微笑着说道:“你来了。” 陈雨愁没有答话,径直走到医生的旁边问道:“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微微皱了一下眉毛,说道:“你是他的家属吗?” 陈雨愁忙不迭地说道:“我是!” “病人的病情现在很不乐观,随时都有恶化的可能。”医生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莫雨潇,接着说道:“我建议最好是住院多观察一段时间,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 “有这么严重吗?” “你多劝劝他吧。” 伴随着一声叹息,医生带着护士走了出去,给两人留下一个独处的机会。陈雨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道:“医生的话你会听对吧?” 不知为何,陈雨愁说出这番话一点底气都没有,更像是对莫雨潇的一种恳求。莫雨潇笑了笑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雨愁还是不说话,低着自己的头,不敢去看莫玉霞那苍白的脸孔,一点也不像平时那样的吊儿郎当。 莫雨潇看了一眼沉默的陈雨愁,轻笑道:“我的时间可能不多了,我想多做一点事。” “你待在这,你就会有很多的时间。”陈雨愁死死地扣着自己屁股下的椅子,竭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待在这又能如何?”莫雨潇望着窗外飘荡的白云,淡淡地说道:“多活一天和少活一天有什么区别吗?” “不是一两天的事!” “在我看来,一天跟一年并没有什么区别。” 陈雨愁的身子慢慢地开始抖动了起来,双肩不停地耸动,好像是在哭。莫雨潇却没有看他,只是说道:“你还记得雨成吗?” “你提那个懦夫干嘛?” 陈雨愁的语气显得有些愤怒了,却还是低着自己的脑袋,似乎不想让莫雨潇看见他眼角的泪痕。 “他不是懦夫,他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就他!”陈雨愁终于暴走了,脸憋得通红,泪水一行又一行根本止不住,大声地怒吼道:“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你,抛弃了我,抛弃了我们所有人!他就是个懦夫!一个叛徒!一个逃兵!” 激动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面回荡着,直入莫雨潇的心里。他不知道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年了,陈雨愁还是不能释怀。 当初莫雨潇取得第一个冠军的时候,正如日中天,莫雨潇却突然宣布了退役,战队也随之轰然解散。 大家都以为这一切都是莫雨潇的原因,却不知道是他们之中有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战队,没有跟所有人的打招呼,紧接着莫雨潇病发,所有的梦想就在开始的时候便终止了。 “你不了解雨成,他离开的前一晚找我谈过。虽然没有告诉过我他离开的理由,但是我知道他有非离开不可的理由,而且还不想给我们添麻烦而已。” 莫雨潇心平气和地跟陈雨愁解释着,但是后者却丝毫不领情,依旧满脸愤慨,粗声粗气说道:“你不用说了,除非是他亲自到我面前解释,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他的。” 望着固执不改的陈雨愁,莫雨潇轻声叹了口气,心结不是靠一两句话就能解开的。 “我不在了,不知道管霖源会玩出什么花样来。你会帮我的对嘛?” 莫雨潇恳求地看着陈雨愁,陈雨愁低沉着声音说道:“这才是你找我来的目的是吗?” “以防万一嘛,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 闪烁的目光,流淌在其中的是无奈,是信任,是渴求。陈雨愁冷静了下来,擦干了自己的眼泪,轻声说道:“我说过只有一年。” “我知道,那也够了。” 莫雨潇叹了一口气,面对陈雨愁有些无情的话,却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又转头看向那天边的白云。 那白云在天空之中变幻莫测,在蒋翼武艳羡的目光中,朝着那拥有诗的远方去了。 走进沉闷地办公室,蒋翼武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外套一脱,隔了半晌,却没有人去接。 蒋翼武愣了一下,提着万斤般重的衣服,慢慢地挂在了衣架上,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在了椅子上。 拿起桌上的照片,蒋翼武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嘴角却还是在笑着,开心地说道:“哥,你的孩子,我帮你接回来了。” 一张老旧的照片之上,五个年轻小伙子站在台上,享受着人群的欢呼。中间的少年高举着一把仿真的刀,在他的左边的少年,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而在莫雨潇的身边,却站着一个面容桀骜,蔑视一切的少年,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张狂,而他的名字叫做张雨成。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意想不到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树影倾斜,暮色沉沉。王向阳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车上,一旁的罗北早已经睡过去了。 忙碌了一天,总算找到一点时间可以休息一下。王向阳刚一坐下,巴东便探了个脑袋过来。 “向阳,昨晚你干嘛去了。自从你回来之后一直都神神秘秘地,也不跟我们说,就连莫总也不许我们问。” 王向阳苦笑了一下,撇过头道:“都说了不要问,你还问什么?” 巴东道:“就是不要我问,所以我才问的啊。你看看今天比赛,就是因为你没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害的我走神了,打了场酱油。” “你打酱油不是因为走神,是因为你菜。” 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巴东或许还会跳着脚跟别人理论,但是说话的是罗北。立马就偃旗息鼓,瘪着嘴说道:“切,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怪物。我是偶像派好不好。” 罗北依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又不言语了。巴东此刻被王向阳弄的心里想猫抓一样,偷偷看了一眼罗北,确定他已经睡着了。 “我最近搞了个好东西,一个限量版的背包。”巴东悄摸地蹲在王向阳座位边,拉着王向阳的一角,神秘地说道:“怎么样?送给你了。” 车轮转动,窗外的景色如同按下了倒退键,沿着时间的洪流往后飞驰。王向阳无语地看了一眼巴东,闭上双眼,带上耳机,便与世隔绝了。 失望的巴东毫不言败,他知道了解这件事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队长卫宁。 卫宁此刻坐在座位之上,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手里的手机,面如寒霜,身上无处不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也许是强烈的八卦之心,给了巴东莫大的勇气,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巴东一屁股坐在了卫宁的身边。 “嘿嘿,队长。” 卫宁头也不抬,冷冷地说道:“怎么了?” “跟你打听个事。嘿嘿。” 巴东尴尬地笑了笑,强忍着想逃跑的冲动,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双手不安地搓动着。 “什么事?”卫宁猛然抬起头,冷峻的目光吓了巴东一跳,随后卫宁瞥了一眼王向阳说道:“关于他的事,你自己去问他,要不就去问莫总,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事吗?” “哦,呵呵,没事了。”巴东干笑两声,说道:“我就是问问,你今天心情好吗?嘿,嘿嘿。” “还不错。” 说完卫宁又开始低头拨弄起自己的手机,不再搭理巴东了。巴东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怏怏不乐地就要走。 突然,卫宁一把抓住了巴东,面带笑容地说道:“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面对表情转变如此之快的卫宁,巴东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地问道:“什么...什么事啊?” “我女朋友今天过生日,想办个聚会,怎么样?过去玩玩?”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巴东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长舒一口气,笑道:“这有什么,要不要我帮嫂子准备一份礼物?” “不用了,大家一起玩玩开心一下就好了。”卫宁松开巴东,笑眯眯地说道:“我这里在联系地方,你给他们都说一下行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巴东胸脯拍得砰砰作响,满脸笑容地走开了。贺源和段干双两人听后也是一脸的兴奋,毕竟长时间枯燥无味的训练,也需要一些娱乐活动调剂一下。 “诶,醒醒。”巴东推醒了睡觉的罗北,王向阳两人,笑道:“队长女朋友生日,请我们一起去玩玩。” 罗北先是看了一眼正忙着打电话的卫宁,又看了看同样一脸茫然的王向阳,目光最后落在了巴东脸上,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不去了,我今晚还有事。” 王向阳一脸抱歉地看着巴东,后者失望地说道:“别这么扫兴嘛,这可是你来我们战队,第一次集体活动,你不会这么不上道吧。” “真的很抱歉,你去跟队长说一下吧,他会理解的。”王向阳带着歉意的笑容,对着巴东说道。 巴东道瘪着嘴道:“我就知道你们昨晚有事瞒着我,快跟我说说。” 看着巴东好奇的脸色,王向阳无奈地摇摇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重新戴上耳机,把巴东隔绝了出去。 巴东嘴里嘟囔着,一脸不开心地跟卫宁汇报了一下几人的回答,本以为卫宁会对于王向阳的缺席会有不满,但是后者只是稍微沉思了一下,依旧带着笑意说道:“辛苦你了,我能理解他。” 说完之后巴东闷闷不乐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嘴里依旧嘟囔着:“我就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哼!” 暮色之下的城市充满了活力与欲望,闪烁的霓虹灯,像是浓妆艳抹的舞女,在这暮霭之中肆意挥洒自己的诱人的身姿。 辞别众人,王向阳独自一人驱车来到了医院。推开病房的门,杨帆靠在病床上,目光温柔,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看着一旁正在为他削苹果的张飞燕。 昨晚张飞燕只不过是受了点惊吓和轻伤,并没有什么大碍。杨帆却是伤得最重的一个,脑袋还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 “怎么样,好点了没?” 王向阳拉开一张椅子,坐在了张飞燕的对面,朝着杨帆亲切地说道。 刚一坐下,张飞燕微微一愣,将手里的苹果递给了杨帆,说道:“你们先聊,我去给你打点开水。” “啊?”杨帆看了两人一眼,笑道:“你去吧,路上小心一点。” 虽说开水刚打好,但是毕竟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有可能已经不新鲜了。除了这样,杨帆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了。 “你跟她谈过了吗?” 张飞燕走后,杨帆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朝着王向阳问道。 “谈什么?”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或许你该跟她谈谈心什么的。” 王向阳低头沉默了一会,苦笑道:“我想过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你也看见了,她并不想跟我谈。” “你不先开口,怎么知道她不想跟你谈呢?” 杨帆依旧吃着自己苹果,漫不经心地说着。又咬了一口,心里暗自摇了摇头,暗道:“这苹果不脆,下次让她别在那家买了。” 随后将苹果放到了一旁,擦了擦自己的手,继续说道:“去跟她谈谈吧,现在她很需要你。” 王向阳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杨帆,实在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杨帆则是笑吟吟地看着王向阳,一双目光直透王向阳的心底,仿佛将他的秘密扫视了个干净。 “快去吧,别打扰我看电视。” 说着杨帆真的拿起遥控器,专心地看起电视来了。王向阳默默起身,走出了房门,却看不见背后杨帆有些惆怅的眼神。 走出门不远,刚转过墙角,王向阳就看见张飞燕提着水壶,出神地靠在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苍白的脸色,无神的双眼,默默地站在原地,连散落下来的头发,都忘了梳理一下。 “开水房没热水了吗?” 王向阳走到近前,说了一个自以为是笑话的笑话。张飞燕一惊,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手里的水壶差点跌在地上。还好王向阳眼疾手快,把水壶接了过来。 “你...你怎么出来了?” 张飞燕低着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王向阳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 “呵呵,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张飞燕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强颜欢笑地说道:“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呵,呵呵。” 看着眼前的张飞燕,王向阳不知道为何有些心疼,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 王向阳一把拉住张飞燕的手,把她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语气沉重地说道:“很抱歉把你卷入进来,我真的很抱歉。” “道歉?”张飞燕依旧带着笑容,说道:“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嘛,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对了,今天比赛赢了嘛?你看我都忘了去看你的比赛了,真是太笨了。还有啊,我......” “够了!” 王向阳突然大吼了一声,将手里的水壶砸在了地上,滚烫的热水洒了一地,巨大的声响也吓了张飞燕一跳。 “怎...怎么了?”张飞燕眼角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还是笑着说道:“比赛输了,也不用发这么大的脾气嘛,你看你,真是的。” 说着张飞燕低下头,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嘴里还在说道:“你看你,弄这么一地,别人怎么收拾。” 不过这语调却发生了变化,稍微有些哽咽,好像是在哭。王向阳抓着张飞燕的肩膀,张飞燕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你骗不了我,我求你也不要再骗你自己了好吗?” “骗自己?我没有啊。”张飞燕一边流着泪,还在笑着,擦拭着泪水说道:“刚刚沙子迷了眼,我说了我没事。”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把你牵扯到里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王向阳双目含泪,声音嘶哑着,“我求你别折磨自己好吗?你要是有什么埋怨,你可以打我,骂我。我求你别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好吗?” “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些话吗?” 张飞燕终于停止了她的笑容,泪光在灯光下闪烁着,直勾勾地盯着王向阳的眼睛。王向阳愣住了,满腹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半个音节能往外说的。 “我从没有怪过你,我也没有埋怨过你。”张飞燕说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抖动了起来,说道:“我是怕,你懂吗?我害怕,我怕得要死,你明白吗!?” 张飞燕挣开了王向阳的手掌,泪花飞溅,撕扯着自己喉咙,大声地吼道:“我害怕,下次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你明白吗!?” “对不起。”王向阳低着头,沉默不说话,或许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人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的时候,对不起总是一个好的借口。简单的三个字,却好像包含了千言万语。 “你去追逐自己的理想,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不知道的是,你为了自己的理想,居然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那样的一个冠军,真的对你就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吗?!” 面对自己唯一的亲人的质问,王向阳选择了沉默,他不想开口,也不能开口,言语在此刻都是苍白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算我求你了,别再追求什么理想了好不好?”张飞燕抓着王向阳的手臂,尽力地想要看着王向阳的眼睛,恳求道:“你做什么不好,不过是一个游戏,一个工作而已。你换个工作也可以呀,别再打下去了好吗?” “对不起。” 还是这三个字,配上苍凉无奈的语调,实在是让人心里一凉。张飞燕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惨笑一声径直走开了。 今晚的夜色真美,美得居然有些不美,不仅不美,反而还有几分丑陋的感觉。惨白如死尸的月光,在风中摇动如妖怪的树木,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丑陋,丑陋得让人想要呕吐。 不过在巴东几人眼里,今晚则是一个美不胜收的夜晚,美酒,美食,美女。 香甜软糯的空气,沿着每一个毛孔,按摩着自己的骨头,让其酥软地不想再支撑这百多斤的烂肉。 “来,大家举杯,祝贺我们的嫂子,永远都是十八岁。” 巴东脸泛桃红,大笑着高举自己的酒杯,其余几人也是兴高采烈地搂着自己的女伴,高呼着举起手里的酒杯。 罗北也只得随着大流,举起了酒杯,朝着一旁一个打扮艳丽,身材火爆的美女,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美女浅浅一笑,小酌了一下,软软地说道:“谢谢大家,今天大家玩得开心一点。” 几人又是一阵欢呼,开始玩乐起来。贺源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赔笑道:“我先去上个厕所。” 冰冷的水让有些恍惚的贺源清醒了不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贺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跟平时差不多了,满意地往后走去。 一不留神,一个温软的身体闯入自己怀中,香甜的女子香,让刚刚清醒不少的脑袋,顿时有些恍惚了。 “嫂子,你没事吧?” “谢谢你,多喝了两杯,脑袋有些发晕。”女子靠在贺源的身上,****有意无意地在贺源身上磨蹭着。 已经有七分醉的贺源,望着女子艳红如桃李的面孔,吐气如兰,一股热意直冲小腹,撑起了某种东西。 女子似乎察觉到了,脸色更红了,轻声道:“小坏蛋。” 话一出口,甜糯撒娇的语气,配上半醉的美女,贺源感觉自己快爆炸了,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还好他记得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嫂子,急忙把她往外推了推,说道:“嫂子,你醉了。” 酒,实在是个神奇的东西,既能给胆小的人勇气,还能让人忘却伦理道德。就在贺源推开女子的时候,突然女子一手抓住了贺源的关键。 贺源顿时立正,浑身崩的紧紧的,肌肉硬的像是石头一般。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女子带着浅笑吻住了贺源的嘴唇。 温软甜蜜的味道,贺源顿时迷失了,世界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只剩下那一双温热,香甜的嘴唇。 “你们在干什么!”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擦肩而过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贺源突然间从美梦中惊醒,急忙伸手推开了怀中的美人,神色惊慌地看着卫宁,怔怔不能看口说话。 却在这时,那女的却哭得梨花带雨,扑进了卫宁的怀中,“亲爱的,你要为我做主啊,他...他欺负我。” 耳边是喧闹的音乐声,不断晃动地灯光,让贺源发懵的脑袋变得更加迷糊了,张着大声辩解道:“队长,你听我...听我给你解释,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误会?”卫宁一声冷哼,一把推开了自己的女朋友,推到了贺源的怀里说道:“你当我是瞎的吗?” 卫宁怒发冲冠,涨红了脸对着贺源大吼着。贺源搂着女子推开也不是,抱着也不是,一时间进退不得,酒气都化作冷汗飞走了。 “我一直当你是兄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卫宁沉着脸,有些失落地说道:“不就是个女人嘛,外面多得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挑她?” 贺源急忙说道:“队长,不是这样的,我...我...” “你怎么了?你说呀,我听着呢,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我喝多了,然后嫂子不小心摔倒了。”贺源手足无措地解释着,脑门上全是冷汗,说道:“然后我就,我就......” “哼,你就趁机上手了是不?朋友妻最好骑是不?” “不,不,不”贺源连忙摆手道:“不是这样的,哎呀,是嫂子先勾引我的。” 慌乱之中,贺源一咬牙一跺脚,把责任一下子抛到了女子的身上。卫宁冷笑着看着他,双手环抱着说道:“哦,是吗?” 贺源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是。” 看见贺源如此窝囊的样子,女子伸手就是一巴掌说道:“你这个畜生,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刚刚还说爱我一辈子,现在就变成了我勾引了是吗?我看错你了。” 骂完之后,女子哭着就跑开了,卫宁也没有去拦或者去追,而是冷笑着看着发懵的贺源。 贺源挨了一巴掌,捂着自己的脸,慌乱地说道:“队长,你要相信我,真的,真的是她勾引我的。你相信我呀。” 忽然间,卫宁一声轻叹,搂住了贺源的肩膀,说道:“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真的喜欢她,跟我说一声我让给你就行了,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呢?” 贺源一时间哑口无言,只是在卫宁旁边瑟瑟发抖,不敢言语。卫宁继续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吧,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我带了绿帽子。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你调戏大嫂吧。” 没想到卫宁居然能原谅自己,虽说这并不是自己的错,但是贺源还是感恩戴德,忙不迭地点头,毕竟这事传出去了,就是黄泥巴扔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卫宁满意地点点头,装换了一下笑容,说道:“我们走吧,再久一点的话,等他们看见了就不好了。毕竟这是我们两个秘密不是吗?” 贺源点头道:“是,是,是。” 两人走过昏暗的走廊,原本香甜的空气,此刻却让贺源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浑身的肌肉不断地抽搐。 推开门走进去,卫宁依旧满面春风,笑容灿烂。贺源则是脸色发白,走起路来都是颤颤巍巍的。 “贺源,你咋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贺源被卫宁掐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巴东,一声酒气,双眼迷离。贺源僵硬地笑了笑说道:“不胜酒力,刚刚吐了一下,所以就脸色可能有些白吧。” 巴东嘲讽似地大笑道:“你这家伙太不中用了,不中用。哈哈哈。” 贺源陪着笑了两声,走到了最角落里面坐了下来,浑身打颤,不时地偷瞄着卫宁。后者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在跟众人玩玩闹闹。 酒酣耳热之际,众人也没发现今晚的主角居然不见了。就在贺源惴惴不安中,聚会愉快的结束了,一群醉鬼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基地,简直不知人间几何了。 夜到深处,几颗星星在月亮的掩盖之下,黯淡不可见。街道两旁的树木,尽职尽责地矗立在原地。 年晋尧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秦兔饱满的****之上,正睡得香甜。突然间一股巨力传来,随着秦兔的一声惊呼,年晋尧被人一下子从床上拉了下来,重重地跌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 话还没说完,年晋尧抬头看去,只见一男一女站在自己面前,男的正是张子言,正在站在女子的身后,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跟你怎么说的?” 许寒梅寒着一张脸,盯得年晋尧心里直发毛。一旁的秦兔抓着被单捂着自己的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两人,颤抖着问道:“年少,他们是谁啊,你快报警。” “你给我闭嘴。给我把衣服穿好滚出去。”年晋尧对着秦兔吼道。秦兔从没见过年晋尧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急忙抓起床单,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慌忙地跑了出去。 张子言看着秦兔的背影,笑呵呵地对着年晋尧说道:“年兽,你这口味不错啊,可以。” 说着还偷偷向年晋尧偷偷竖了个大拇指,随后许寒梅瞪了他一眼,后者立马闭上了嘴,把自己的脑袋低了下去。 年晋尧也狠狠地剜了张子言一眼,匆忙找出自己的衣服穿好,一脸谄媚地走到许寒梅的面前。 “梅姐,来来,别生气,你先坐。”年晋尧拉着许寒梅往床上坐。许寒梅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不用了,我嫌脏。” 年晋尧愣了一下,顿时僵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许寒梅继续说道:“我问你,找到许少央了吗?” “还...还没。”年晋尧低着脑袋低声地回道。 “既然还没找到,为什么还不去找。你是不打算回去了是吗?” “没有,没有。”年晋尧急忙摆手道:“这不是天黑了嘛,人总要休息的不是吗?” 一旁的张子言见自己兄弟如此凄惨,也忍不住说了两句,“梅姐你也知道,老大都出去这么久了,一时间也不好找。你也别太责怪他了。” 许寒梅回头看了一眼张子言道:“是这样吗?” 张子言望着许寒梅一张冷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说道:“应该是吧。” 这话说得一点气势也没有,声音更是低不可闻。不过对于自己兄弟的开脱,年晋尧还是十分感动。 许寒梅道:“既然如此的话,你也留下来陪他一起找吧。张叔叔那里我会去帮你说的,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嘛,刚好跟他做个伴。要是找不到许少央的话,你们两个都不用回去了。” 说完话,许寒梅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张子言,还有幸灾乐祸的年晋尧。许寒梅走得潇洒,张子言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都怪你,现在怎么办?” 张子炎直接将年晋尧双手反剪在背后,压在床上,大声地抱怨着。年晋尧在张子言身下不断地惨呼着,“松手,快松手,要断了,要断了。” 秦兔看见许寒梅走了之后,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卧室的门口,朝里面窥视着,只见张子言压在年晋尧的身上,年晋尧嘴里大吼着“不要。” 一时间,秦兔看愣住了,呆呆地说道:“你...你们在干嘛?” 听见秦兔的声音,张子言愣了一下从年晋尧身上翻了下来,年晋尧也得以解脱,揉了揉有些泛红的手腕,抱怨道:“你下手这么狠,真想弄死我啊?” 张子言道:“我何止想弄死你,恨不得把你给挫骨扬灰了。” 年晋尧站起身,拍了拍张子言的肩膀以示安慰,后者却转过身去,还在生气。 “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你住的地方去。我有事跟你说。”年晋尧看了一眼秦兔,推着张子言就出门了。 走到门口,年晋尧回过头对着秦兔说道:“宝贝对不起了,我要去做件大事,下次再见了。” 还没等秦兔有任何的反应,年晋尧拖着张子言就走了。看着年晋尧的宝贝汽车,在张子言的指引下,两人回到了张子言的住处。 一间三室两厅的大房子,装修得十分的精美,年晋尧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对着张子言大吼道:“有什么喝的没?渴死我了。” 一路上张子言气消了不少,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扔到了年晋尧的身上,一屁股坐在了年晋尧的身旁。 “你在这呆了这么几天,有什么线索没?” 张子言开门见山地问着,毕竟只有他们两个通力合作,找到自己老大,他们才有回家的机会。 年晋尧长叹一口气,道:“这几天我把耀世所有人员的资料都翻遍了,根本就没看见老大的踪影。我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不会吧,难道老大给你打电话也是假的?” “那倒是真的,而且也是华南市的号码。不过我查过了,登记地也不是老大的身份信息。” “那怎么可能呢?你查到那个人叫什么?” 望着一脸愁容的年晋尧,张子言也不禁皱紧了眉头。电话可是唯一的线索了,如果这都找不到。那么在这城市里面,想要找到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 “哎,我查过了,是个假的身份证。”年晋尧不由得摇了摇头,叹息道:“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露出这么大的破绽嘛。” 张子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那按你的意思,要我们在这华南市一个人一个人的去问?” 这句话有很大的埋怨和自暴自弃地问道,毕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年晋尧那一个电话引起的,现在还连累到自己了。虽说大家都是兄弟,但是这样强迫着做事,谁都不会喜欢的。 年晋尧摇头道:“虽然电话这条线断了,但是毕竟老大失踪这么久,唯一一次电话就是为了耀世。这么看的话,耀世肯定对于老大很重要,只要守住这个东西,一定能找到老大的。” 看着年晋尧肯定的神色,张子言沉吟道:“既然老大没有在耀世工作,那可不可能他是耀世的一个股东呢?” 话音一落,年晋尧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没准老大是耀世的股东呢。”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事情有了转机,年晋尧十分的兴奋,大吼道:“我现在就给莫雨潇打电话,我们去查一下耀世股东的资料。” 就在年晋尧刚拿出手机的时候,张子言一下子拦住了他,说道:“你是不是有病?” “怎么了?” “这东西你都还要打电话,你不知道上网查啊?” 张子言看着年晋尧,就像是看一个弱智一样。年晋尧傻笑着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是啊,嘿嘿,还是你脑子好用一些,再聪明点,就可以赶上老大了。” 面对年晋尧的称赞,张子言十分的不屑,但是眼角偶尔露出的一点骄傲的神色,还是遮掩不住。 两人上网翻查了一下整个耀世的股东的资料,看了大半天,除了莫雨潇和枫杨集团的管霖源以外,就只剩下三个人了,其中有一个是枫杨集团的一个高管,还有一个是莫雨潇多年的好友,最后一个人只有一个名字挂在那里,没有照片,也没有多余的信息。 查了半天,两人也没查到半点有关于这个黄言的半点信息,年晋尧皱眉道:“你知道这个人吗?” 张子言看了大半天,摇头道:“不清楚,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年晋尧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道:“这样的话,这个人可能性最大了。走吧,动身。” “去哪?” “去找个黄言啊。” “这个点了,去哪找?” 年晋尧晃着自己的手机,说道:“我们不知道,莫雨潇知道啊,打电话问他一下不就知道了。难道你不想找点回去吗?” 张子言思索了一下,从沙发起身,跟着年晋尧走了出去。时针走到了晚上十点。 暮色沉沉,整座城市还在狂欢之中,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如同一块巨大的腐肉,却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王向阳失魂落魄地站在医院大门处,望着远方的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间,他看见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一闪而过,稍微有些熟悉。还没等他开口,那人走到王向阳近前,说道:“向阳,你怎么在这?” 王向阳抬头看,却是李亦东,略微有些好奇地问道:“我来看一个朋友。” 李亦东也知道王向阳发生的事,走到他旁边蹲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还是应该振作起来,毕竟还有那么多信任你的人。” “谢谢你。” 虽然不知道李亦东这番话有多少作用,但是在这样一个时候,一句安慰,总比没有安慰要好的。 李亦东叹了一口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陪着他一起躲在大门处。这时一辆跑车从身边开过,李亦东面色微微一变,扭过头对着王向阳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开着车过来的,我们走吧。” 王向阳失落地点点头,两人排着走上了路边停着的车,眨眼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知何时,年晋尧把车停在了大门中间,从车上跑了下来,朝着四周不停地张望着。张子言急忙下车跟在其身后问道:“你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见老大了。” “在哪?在哪?” 张子言随着年晋尧的话,也开始在四周开始搜索起来,但是除了来来往往的汽车,还有面色沉重的行人外,却没发现半个熟悉的身影。 张子言皱眉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年晋尧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也许吧。” 最后两人在门卫的催促下,将自己的车开走了,走向了莫雨潇的病房。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飞云双雄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一路上沉默无言,王向阳坐在车上,望着不断后退的景物,思绪不知飞向了何方。李亦东忙着开车,看见王向阳如此神色,不免有些担心。 “向阳,今天比赛打得很好,耀世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尴尬的话语,尴尬的语气,尴尬的神情。李亦东仿佛在自说自话一般,王向阳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了。 李亦东也只好无奈地闭上了嘴巴,心病总是需要心药医的,奈何现在莫雨潇也重病住院,陈雨愁又不是一个善于开导别人的人,他自己说话又触及不到心的深处。所以虽然万般焦灼,但还是无可奈何。 “你说游戏真的有这么重要吗?”王向阳望着车窗外,朝李亦东小声地问道。 李亦东眉头微皱,不解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王向阳长叹一声,说道:“这不就是个游戏嘛,生活的调剂品。真的需要这么去在意他,去为它而奋斗吗?” 说着转头看向李亦东,李亦东怔了一下,琢磨了一下王向阳的话,正色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王向阳失落地转过头,神色落寞地望着窗外,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李亦东突然轻笑一声,说道:“我不知道游戏对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但是小时候我爸总是逼着我学这样,学那样的,所以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游戏。我在学校里面跟同学们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说到这,李亦东突然停了一下,王向阳也转过头,好奇地看着他,想要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李亦东转动了一下方向盘,拐过街角,对面好像在进行着什么活动,人山人海正在不停地欢呼着。李亦东慢慢地将车停在了路边,抽出一支烟给王向阳点上。 两点猩红的小点在车里面闪烁着,眨眼间狭小的车厢里面,全是淡白色的烟雾。李亦东吐出一口浓烟,接着说道:“后来,我就偷偷跑出去玩了玩游戏。我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虽说那天回去被我爸打了个半死,但是我还是觉得值得。我也不知道这值不值得,但是就是喜欢,喜欢得无法自拔,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再能代替它的地位,我也永远离不开它了。” “那你就不在意你家人的想法吗?” “嘿。”李亦东苦笑一声,说道:“在意有什么办法,你想要得到就必须要失去某些东西。就像是你想要赚钱,就要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在一段时间内,用自己的自由和时间精力,来换取所谓的金钱。难道这不是一样的吗?” 王向阳眼光闪动,看向不远处的舞台,伤感地说道:“即使这样要放弃掉你的家人,你也不在意吗?” 家人这两个字对于王向阳而言,或许显得有些沉重了。得而复失这样一件事,总会给人心里留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家人离开时候那种撕心离肺,世界崩塌的感觉,任何人都不会想再尝试一次了。 “我不知道。”李亦东回答得很直白,苦笑一声道:“既然选择了,自然应该一条路走到底,不留遗憾是人生最大的追求,但是既然无法追求完美,那么至少也要给自己一个不能遗憾的理由。” “一个理由吗?” 王向阳低着头喃喃自语,望着不断燃烧的香烟,袅袅飘起来的白烟,迷住了双眼,不知道前路为何物。 “别说这些了,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不等王向阳拒绝,李亦东拉开车门,拖着王向阳到了舞台前。宽阔地舞台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长相十分清秀,一声白色的外衣,在夜色的衬托下,颇有几分儒雅似仙的气质,嘴角恰到好处的笑容,丝毫没有作伪的感觉,让人觉得十分的亲切。 在他旁边则坐着一个粗狂的汉子,胡子拉碴的,蓬乱的头发好像几天没有洗了一样,裤子和衣服好像也是随便从衣柜里面拖出来的,虽说还算整洁,但是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 这两人便是飞云楼的主力,那个像是古代秀才的男子叫做文一阳,而在他旁边的人则是飞云楼现任队长――纪虎。 王向阳两人来到台前,上面有两队玩家正在厮杀,不久一方落败。纪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手在身上抓了一把,又去掏耳朵去了。 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跟一旁安静秀气的文一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纪虎在联盟已经待了三年了,博得一个“醉虎”的名声,跟号称“龙王”的罗北并驾齐驱,是被人们称作三皇四王的中的虎王。 而文一阳不过刚进联盟一年,便坐稳了飞云楼首发的位置,用他惊艳的表现,赢得了联盟的一致赞扬,都说他是最有可能即唐元南之后的,第四位称皇的男人。 主持人走到台前,高声喊道:“观众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恭喜这两位选手。” 两个年轻的少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腼腆地走到台前,站在主持人的旁边。而他们的对手虽然输了,但是脸上还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从后天悄悄地离开了。 主持人继续说道:“现在还有人愿意上来挑战他们吗?胜者不仅可以获得三千元的现金奖励,更是有跟飞云楼两位职业高手同台竞技的机会。” 众人的目光随着主持人的话,看向了坐在后面的文一阳和纪虎身上,前者起身对着众人报以礼貌的微笑,后者则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居然还在挖鼻孔,发现众人在看他,这才勉强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主持人看了一圈,没有人在上来挑战了,紧接着说道:“真的没有人了吗?这样的话,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就要让给这两位选手了!” 观众沉默了一阵,开始在低下窃窃私语,但是还是没有人上台。李亦东用肩膀撞了一下身边的王向阳,挑眉道:“怎么样,要不要去玩玩?” 王向阳苦笑道:“算了吧,今天有点累了。” 不过李亦东说这话可不是征求他的意见,反而是告诉他这么一个事。毕竟他平时不能比赛,作为一个游戏爱好者,这当然是一个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好机会,李亦东显得兴奋异常。 “走吧,走吧。你就当陪陪我嘛,再说了现在还这么早,你回去也没什么事不是吗?” 就这样王向阳被李亦东半拖半拽地拉到了后台,缴了两百块的报名费,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等着准备上台。 相较于李亦东的兴奋,王向阳显得有些许无奈。台上主持人接到了工作人员的信息,脸上露出一丝神秘地微笑,说道:“各位观众,我刚接到消息。我们已经有了新的挑战者了。而且这两位可是大有来头,各位想不想知道他们是谁呢?” 主持人一番话点燃了现场的气氛,众人又开始欢呼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舞台,希望从主持人嘴里说出两个让他们惊讶的名字。 “让我们欢迎耀世战队的成员,王向阳!李亦东!” 伴随着主持人磁性的嗓音,舞台下一片哗然,李亦东踩着激动的脚步走上台来。 而坐在一旁的文一阳看着王向阳的身影,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露出和善的笑容。纪虎则是露出一丝兴奋又残忍的笑容,像是看见猎物的猛兽,眼睛闪出一道精光。 走到台前,主持人对着王向阳说道:“我们这次比赛,我们采取的是一对一轮换制。两队各自挑选一名队员,败北的一方更换队员,哪一方先得到两胜,哪方就获胜,明白吗?” 王向阳看了一眼激动莫名地李亦东,无奈地点点头。主持人高声道:“那么比赛正式开始,我相信给位也已经等不及想要观看这一场比赛了吧,那么请欢呼吧!比赛开始!” 虽说两名少年的实力还算不错,但是对于王向阳这样的职业选手来说,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所以在王向阳放水的情况下。两名少年艰难地输掉了比赛。 比赛结果,众人也没有什么惊讶的,大家想看的是王向阳跟飞云楼的两人比赛,这些都是开胃小菜。 王向阳摘下自己的头盔,来到李亦东身旁,苦笑道:“明明是你自己想玩,为什么要我帮你打。” “哎呀,那两个小角色肯定用不着我出场啊,我可是要打大BOSS的男人。” 李亦东恬不知耻地说道,目光朝着文一阳两人看去,一脸期待的神色,比之下面的观众更加夸张。 接下来便是一阵又臭又长的颁奖仪式,毕竟有了王向阳这么一个职业选手在,其他人也没什么机会了。而且职业选手之间的大战,无疑是众人更加期待的。 观众强压着心里的火气,看完了颁奖仪式,主持人终于拿起他的话筒,说道:“我相信各位已经等不及了,闲话少叙,那我们享受接下来的比赛吧。”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纪虎大咧咧地走到台前,抓起了游戏头盔扣在自己脑袋上,开始连线了。对面的李亦东双手颤抖捧着游戏头盔,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看着他这幅模样,王向阳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拍着他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不过就是玩一玩,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说的轻松,对面可是‘醉虎’啊。跟罗北那个牲口一个级别的,我能不紧张吗?” “那有什么,你就当跟罗北打了一场友谊赛呗,这有什么。” 李亦东拿着游戏头盔,脑海中浮现出了他第一次,跟罗北两人较量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一冷战,说道:“你还是闭嘴吧,你不说我还好,一想起那个凶残的牲口,我就胆颤。” 没想到罗北居然给李亦东留下了这么惨痛的回忆,王向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突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流过,但是又没能抓住。 终于在主持人的催促之下,李亦东终于连上线,站在了纪虎的对面。只见纪虎手里提着一把后背大刀,刀身呈青色,隐隐能看见一只斑额猛虎,正在长啸。在他腰间还挂着一个大葫芦,晃动出声,里面似乎还装着大半壶烈酒。 李亦东手持一把长剑,腿肚子有些发软,剑也在不断地颤抖,一身装扮颇有些侠士之气,不过从他的表现看来,侠士这两个字跟他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纪虎一身黑布长衫,袒胸露乳,露出黑黢黢浓密的毛发,一只手放在胸前的衣服里面,瘪着嘴不耐烦地说道:“快点吧,我还要试试你那位队友的成色。” 这话一说完,李亦东反而镇定了下来,轻笑道:“那可不行,因为我要赢。” “呸,就凭你?”纪虎啐了一声,大吼道:“看刀!” 说着踏步向前,一只手提着刀,一只手依旧放在胸前,眨眼间便到了李亦东的面前。 烈烈风声压得李亦东喘不过气来,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无论往哪退,都逃不开那把刀。 万般无奈,想要活命的话,只有选择跟纪虎硬拼了。李亦东架起长剑,想要挡住纪虎的刀。 一阵火星闪过,李亦东往后倒退了数十步,仿佛被铁锤砸了一下,胸口发闷,脑袋发懵。纪虎掂了掂手里的刀,嘲笑道:“你今天要是能接下我三刀,我今天跪下叫你三声爷爷。第二刀,着。” 面对霸道异常的纪虎,霸道异常的刀。李亦东艰难地运转着真气,轻笑道:“我可没有你这么不孝顺的孙子。” 说话间,纪虎的第二刀已经到了眼前,刚刚吃过亏的李亦东,当然不敢再跟他硬拼,脚步一错,避开了这一刀,身子往前一窜,长剑一送,想要去刺纪虎的腰眼。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李亦东,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明明已经躲开的刀,现在已经到了自己的脑门上,简直就像是他自己送到别人刀下一样。 大惊失色的李亦东急忙收招,想要去挡纪虎的刀,奈何还是慢了半步。纪虎的后背刀劈在李亦东的肩头,带出一蓬血花,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纪虎提着带血的刀,漫步在乾坤上的地板上,走到李亦东的身旁,嘴里啧啧道:“耀世都是你这样的废物,真是不中用。” 李亦东躺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气,肩头的伤口让他忍不住要惊呼出声,但还是紧咬着自己的牙齿。 “哼,这才第二刀,你是不是觉得你赢定了?” 话音一落,李亦东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剑尖绽开一蓬雨花,朝着纪虎而去。 两人距离实在太近了,纪虎没想到李亦东在重伤之下,还能有如此矫捷的动作,微微有些惊讶,但是动作却没有半分的迟疑。 只见纪虎双脚在地上重重一踏,粉碎的石板飞上了半空之中,挡住了李亦东的绝大部分剑光。 纪虎大笑一声,说道:“你小子还有点意思。第三刀,着。” 接着碎石挡住李亦东的剑光这一点点时间,纪虎挥动手里的刀,朝着李亦东劈了过去,毫无生命的碎石,此刻却变成了听命的士兵一样,跟着纪虎的刀光,一同飞向了李亦东。 只听见一声巨响,乾坤山冒出一道白光,烟尘散去,纪虎打开自己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 脸色苍白的李亦东摘下头盔,叹息道:“果然是跟罗北一样的牲口,我居然连三刀都挡不住。” “没关系,能挡住他三刀的人,又不止你一个,不用灰心。”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 “没有,我在挖苦你。” 不知道为什么,王向阳沮丧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不少,不由自主地跟李亦东开起玩笑来了。 李亦东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说道:“你还有人性没?你队友刚刚可是被人虐了。” 王向阳摊开双手,嘴角含笑道:“谁让你技不如人呢,怪我咯?” “给我们耀世长长脸。”李亦东收起笑容,把头盔扔在了王向阳的怀里。 王向阳邪魅的一笑,说道:“放心吧,他们一定永生难忘。” 乾坤山白云依旧,硕大的石柱高耸不止其高,无数的怪兽仰天嘶吼。 “来了?” “来了!” “开始?” “开始!” 纪虎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渍,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把那在左手的刀换到了右手,兴奋地舔了一下嘴唇,说道:“那还等什么。” 王向阳轻弹一下手里的剑,轻声道:“等风。”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醉虎下山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风咋起,尘土飞扬。 吹动了一丝发梢,撩动一片一角。 不远处的锁链在风中哗哗作响,白云被风吹散了又再聚,让太阳若隐若现。 纪虎半眯着眼睛,咧嘴笑道:“你很有意思。” 王向阳轻笑一声,说道:“岂止是有意思,简直就是太有意思了。” “现在风来了,你又在等什么?” “等风停。” “如果风不停呢?” “它必须停,因为我要他停。” 话音一落,只见一抹剑光咋现,清谈和煦的清风眨眼便止。王向阳人随剑走,带着蓝色的剑光到了纪虎的眼前。 纪虎右手持刀,左手提着葫芦,面对凌冽灼热的剑光没有半丝的惧怕,抬头灌了一口烈酒,狂喝一声道:“好酒!好剑!好风!” 没念出一个好字,身形便动一次,第一个好字念完,刚好避开了王向阳刺过来的一剑。 蓝色灼热的剑光擦着衣领而过,不知去向。念完第二个好字,纪虎脚步猛然往前一踏,整个人欺入了王向阳的怀里。王向阳脚步一顿,长剑回收,迫开了欺压过来的纪虎。 纪虎微微一笑,念出第三个好字,身子在原地一转,手中的刀裹夹着风声,朝着王向阳横批而去。 王向阳长剑竖立,挡住了纪虎势大力沉的一刀。两人中间蹦现出一丝火花,真气激荡之处,碎石乱溅,尘土飞扬,同时向后倒飞出去。 “好!好!好!” 纪虎站稳身形,又大吼三个好字,一口烈酒灌在嘴里,喷吐在自己的刀上,说道:“老朋友,难得遇见如此高手,你也来喝两口助助兴!” 话一说完,烈酒在刀身上缓缓流淌,微微震动,倒真像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正在品尝着烈酒。 风一吹,尘土散尽,王向阳站在原地,右手轻轻地颤抖着,轻声道:“醉虎?看来也不过如此吗?” 望着有些神色有些失望的王向阳,纪虎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口刀上的烈酒,狰狞道:“够狂,够味。我要是不拿点真东西出来,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好不容易有点兴趣,你可别让我失望。” 王向阳暗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却故作轻松地说道:“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恐怕今天失望的会是我。” “哈哈哈,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别说废话了。看刀!” 话音一落,纪虎刀上闪过一丝青色光影,刀身在身上一转,揉身上前。行动之间带起一阵响动,如同下山猛虎啸林,震得王向阳耳膜震动,心中发慌。 纪虎来势极快,王向阳脚步一点,整个人向后飘飞了出去,险之又险地躲开了纪虎的刀气。 青色的刀气砍在地上,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瞬间四分五裂,带着泥土四处乱飞,遮住了纪虎的身形。王向阳虽说避开了一刀,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眼前视线被阻挡,不敢乱动,站稳脚步提神运气警戒着四周。 突然从左侧袭来一阵凉意,纪虎拿着刀从碎石泥土之后冒了出来,嘴角带着狞笑,说道:“小家伙,你难道就知道逃跑吗?” 纪虎势若猛虎,刀声如雷,王向阳哪敢跟他硬拼,对于他的嘲讽更是不加理会,腰身往后一弯,使出一招铁板桥。纪虎这一刀挨着王向阳的下巴而过。 不等王向阳起身,纪虎左手一张,掌心发出一阵风雷之声,朝着王向阳的胸口印了过去。王向阳感觉到一阵风声,不消去看,两手在地上一撑,右脚迎上了纪虎的左手。 又是一身闷响,两人朝着后面倒飞了出去。王向阳掂了掂发麻的右脚,轻声道:“你这风雷掌,看来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嘛。” 纪虎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左手,咧嘴道:“小家伙有些门道,不过只是这样的话,恐怕今天我倒是要失望了。” 王向阳挽出一道剑花,轻笑道:“你想太多了,失望的是我。你根本就不配跟罗北并列,你差得太远了。” 虽然王向阳这样说,纪虎却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大声了,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说道:“话不要说得太满,不然被打脸的时候会很疼。” 王向阳道:“那你可以试试。” 话音一落,纪虎不在言语,酒气上涌,脸上有些泛红,脚步还带着几丝踉跄,猛然将自己的葫芦扔了出去,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醉虎’,而不是称呼我为虎王吗?” 王向阳当然明白,却没有回话,只是面色带着几分沉重,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纪虎往前一踏,整个乾坤山发出了一声闷响,就连那高台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好酒,果然是好酒。” 纪虎迷迷糊糊地说着,踏着虚浮的脚步朝着王向阳扑了过去。看着纪虎踉跄的脚步,王向阳急忙后退,因为平台之上竟然一瞬间出现了两个纪虎摇晃的身影。 你明明能看见纪虎所做的每一个动作,明明就看见他离自己还有一丈远的距离,但是眨眼之后,两个摇晃的身影居然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 王向阳不是不知道纪虎很强,但那些都是一些录像,或者是传闻。真正地跟纪虎面对面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可怕之处。 他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提剑硬拼。一时间整个平台之上,响声不绝于耳,王向阳在纪虎的刀下苦苦支撑着。 李亦东站在台上,看着处处被压制的王向阳,心中升起一阵担忧之情,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掌心冷汗直冒。他知道纪虎很强,但是没想到居然强到了这样的地步。 刚刚自己跟纪虎对战的时候,连他左手的三刀都没接下来。要是纪虎用右手的话,恐怕连一刀都接不下来吧。一想到这,李亦东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飞云楼已经强到这样的地步了,那边还坐着一个面带微笑,宠辱不惊的文一阳。这样可怕的实力,难道今年真的是文一阳称皇的时候了吗? 似乎感受到了李亦东灼热的目光,文一阳微微抬头,朝着李亦东轻轻地点了点头,礼貌的笑了一下。 李亦东回了一个尴尬的笑容,立马将自己的视线转到了王向阳的身上。只见短短的时间之内,王向阳已经已经中了两刀,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提着剑不断地喘着粗气。 纪虎把刀扛在肩上,打着酒嗝说道:“你就这么点本事?”失望之情不言而喻,看他那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喝醉了,还是清醒着。 王向阳咳出一口鲜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你觉得你赢了是吗?” “难道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纪虎又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仿佛随时会倒下去一样。王向阳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不攻过来呢?” “因为猫科动物抓住猎物的时候,都喜欢先玩弄一下。”纪虎一抹自己的刀,整个人骤然间消失在原地。 王向阳心中一惊,整个人急忙往右边飞奔而去,只听得一声巨响。王向阳刚刚所站之地,出现了一个巨坑。纪虎把自己的脚从坑里面拔了出来,摇头晃脑地说道:“跑吧,跑吧。你跑得越快,我玩得越开心。哈哈哈哈。” 伴随着巨大的笑声,纪虎又带起一阵烟尘,追到了王向阳的身侧。这一次王向阳却没躲,长剑一挥,洒出漫天的蓝色光点,化作幽幽蓝蛇袭向纪虎。 纪虎哈哈一笑,收回自己的右脚,原地一转,大刀挥出,带起一阵风声,漫天的光影消失得无影无踪。王向阳却如遭雷击,身体如触电般颤抖起来,向后倒飞出去。 恰在这时,纪虎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王向阳的背后,一脚踢向王向阳的后背。 “小子,去死吧!” 让纪虎想不到的是,王向阳居然在笑,这一笑让纪虎动作不禁慢了半拍,心想:“难道他还有后招?不可能!” 人在半空中,王向阳又无法借力,而且纪虎势大力沉的一脚已经到了他的脊背处了,无论如何王向阳都死定了,不可能再有翻盘的机会了。 但是让纪虎没有想到的是,王向阳长剑往纪虎的脚上迎了上去,这样一来纪虎不得不收回自己的脚,但是胸前打开的王向阳,却无论如何避不开纪虎的刀了。 只见那一柄青色的后背刀,带着啸声砍向了王向阳的胸膛,一切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改变,王向阳依旧逃不掉命丧刀下的命运。 纪虎嗤笑一声道:“垂死挣扎,你太让我失望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剑光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砍向纪虎的小臂。照这个速度看来的话,在纪虎砍中王向阳的时候,纪虎的手肯定是先要断掉的。 没想到王向阳居然还有这一手,纪虎愣了一下,刀往回一手,挡住了王向阳的刀。 但是王向阳身子在半空中一转,长剑擦着纪虎的刀袭向了纪虎的胸膛。纪虎虽然已经极力往后退了,但是两人实在是太近了。 一时间,空气中又绽放出一蓬血花,纪虎的胸膛被王向阳一剑砍出一道伤口,肌肉卷曲,还泛着青烟。 纪虎摸着自己的伤口,狞笑道:“小家伙,有点本事,我倒是小看你了。” 王向阳佝偻着,大口地喘着气道:“是因为你太自负了。” 纪虎怔了一下,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你回去告诉罗北,下次比赛的时候,我可不会再让他了。让他把自己的盘龙棍再好好练练,我这醉虎刀可是早就等不及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天你赢了。” 王向阳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纪虎想要干什么。看着王向阳茫然失措的神情,纪虎长刀往腰间一插,说道:“虽然我很想跟你再较量较量,不过有个人已经等不及了,所以这个机会我就只有让给他了。” “你这样就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难道你不难受吗?” 对于纪虎的所作所为,王向阳简直不能理解,明明他已经占尽了上风,胜利已经就在眼前了,就这样简单地放弃掉吗? 竞技游戏难道不就是为了胜利,如果不能取胜的话,那么所有的奋斗又有何意义呢? 哪知道纪虎只是轻笑一声道:“胜利?那只不过是过程中的一个附属品。今天打得很开心,这就够了,至于谁是胜利者?” 纪虎突然顿了一下,朝着王向阳眨了眨眼睛道:“每个在过程中奋斗的人都是胜利者。” 话一说完,纪虎便消失在了乾坤山中。王向阳也脱下了自己的头盔,就这样王向阳莫名其妙地赢得了一胜。 纪虎的行为也引得众人一片哗然,开始在台下大声地叫骂。但是纪虎只是掏了掏耳朵,毫不在意地将头盔扔给了文一阳,打着哈欠道:“该你了。” 文一阳微笑着接过头盔,朝着对面一脸茫然的王向阳礼貌地笑了笑,随即带上头盔等待着王向阳的到来。 在众人的叫骂声中,李亦东瞠目结舌地看了看坐在一旁打瞌睡的纪虎,又看了一眼身旁地王向阳,小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向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马上就应该知道了。” 说完戴上自己的头盔,再次回到了乾坤山中,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恢复到了原样,就连王向阳的伤都被修复过来了。 抬眼看去,文一阳一声白色长衫,长发用一条洁白的束带扎在,拿着一把纸扇,风度翩翩,气度高雅,跟古时候的才子别无二致。腰间挂着一柄三尺青峰,凭空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但却被他的儒雅之气完全给压抑住了。 看上去他就应该是一个考状元的文人,不像是一个舞枪弄剑的武夫。王向阳看着文一阳说道:“为什么?” 文一阳微微一笑,轻轻地闪动着折扇,轻声道:“我知道你,城市争霸赛的决赛我看过,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一时技痒,想要跟你切磋一下而已。” “就这么简单?” 文一阳轻轻地点点头,说道:“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有兴趣来我们飞云楼吗?我知道你在耀世,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王向阳万没想到,文一阳居然会出言招揽自己,这倒是让他又几分吃惊,随即道:“不用了,我在耀世待得挺开心的。” 文一阳轻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王向阳道:“不用多说,出手吧,时间也不早了。” 文一阳道:“确实,那我们就速战速决吧。” 话音一落,王向阳突然心里一惊,有一种被猛兽窥视的感觉,又不想纪虎那样狂猛,倒像是矗立在大河之畔,似有似乎地要被吞噬的感觉。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大智若愚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文一阳将手中的纸扇一折,嘴角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落在王向阳的眼里,却浑身一个激灵,有种落入大河之中的恐惧之感。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我们不过是友好的切磋一下,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文一阳依旧满面春风,小心地将手里的这折扇放在了自己腰间,把那三尺青锋拿在了手里。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一道寒气袭来,王向阳浑身汗毛炸起,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 看着王向阳这幅模样,文一阳歉然一笑,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对不起,学艺不精,不太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气势,您就勉强跟我过过招,我会全力以赴的。” 如果换作是另外一个人的话,王向阳此刻肯定觉得对方是在嘲讽他,但是看着文一阳真诚的表情,实在是很难跟那种目中无人的人联系起来。 王向阳咽了一口唾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握紧了手里的长剑,苦涩地说道:“你这话太客气了。” “没有,没有。”文一阳连忙摆手道:“我有幸跟唐元南、范统、孔念笙三位前辈交过手。说实话,对比他们而言,小弟实在还是差得远。学艺不精三个字当之无愧。” 刚一说完,王向阳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废话,整个联盟能跟他们过手的人能有几个。” 虽然这样想,王向阳还是朝着文一阳礼貌地笑了笑,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文一阳看上去十分文静,话倒是挺多的,他见王向阳不说话,轻抚了一下长剑,说道:“据我所知,范统前辈曾经败在你手下,不知道可有此事啊?” 王向阳突然愣住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呢?惊讶地张着嘴,瞠目结舌道:“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文一阳腼腆一笑,说道:“这个我个人的一个小秘密,恕我不能奉告。” “那你肯定是猜错了,我怎么可能打得过范统,能不被他暴虐就是一件好事了。”王向阳惭愧地低下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文一阳也低下了头,紧皱着眉头,咬着自己的嘴唇陷入了沉思中。王向阳长叹一声道:“话说得也够多了,动手吧,时候也不早了。” 刚说完,王向阳本以为文一阳却依旧低着头,眉头紧锁,嘴里喃喃道:“不肯能有错啊,他自己亲口说得,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你说什么?” 文一阳声音很小,王向阳听不真切他在说什么,情不自禁地朝着他开口问道。文一阳猛然抬起头,眼睛闪过一道精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道:“我知道了。你肯定以为打败范统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所以才会忘记了对不对?” “啊?什么?” 虽然文一阳好像是恍然大悟了,不过王向阳却更加迷糊了,完全不知道文一阳在说些什么东西。文一阳依旧一副兴奋的神色,大叫道:“你果然跟他们三个不一样,根本不屑于这些所谓虚妄的名誉,所以刚刚跟纪虎打的时候,才会放水,在最后的时候才打算出奇制胜。如果不是及时叫住纪虎的话,恐怕会在他心里留下很大的阴影呢,我真是太聪明了。” 说完文一阳还开心地笑了起来,王向阳则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心想:“这人是有病吗?” 不等王向阳反驳,文一阳双手倒持剑,朝着王向阳行礼道:“后学文一阳请教,不必留情,请用全力!” 望着文一阳坚定的面孔,王向阳怔怔道:“一定,一定全力以赴。”说着也向文一阳换了一礼。 文一阳兴奋莫名,全然不似刚开始那副文静的模样,长剑在手中挽出一道剑花,轻声道:“我要进招了。” 还没等王向阳反应过来,文一阳已经人随剑走,长剑已经到了王向阳的身侧。王向阳心中一惊,万没想到文一阳的剑招如此之快,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脚步一点,整个人平移了出去。 本以为能避开这一剑的王向阳,却发现腰间突然炸出一道剑光,携夹着江河之势袭来。王向阳将腰一扭,黑铁长剑挡住了文一阳的剑。剑虽然是挡住了,但是一股绵绵无尽的劲力,如大河奔流袭来,身子为之一颤,往后倒飞出去,踉跄地落在地上。 这本是文一阳抢攻的好机会,但是他却停在了原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持着长剑,风一吹,吹动了耳边的鬓发,和他一片白色的衣角。 文一阳面容有些不悦道:“前辈,请你全力以赴好吗?你是看不起我吗?” 王向阳苦笑一声,心里喃喃道:“我可是已经尽力了,只不过是你以为我没尽力而已。你那脑袋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啊?” 但是让王向阳没想到的是,他自己的这一声苦笑,落在文一阳眼里,却变成了似有似无的嘲笑一般。再加上王向阳也没有说话,更是让文一阳认为王向阳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不屑让他全力出手。 文一阳失落地说道:“我本以为你会跟他们三个有什么不一样,现在看来,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目中无人。” 笑容不见了,寒着一张脸的文一阳气势陡然提升。如果刚开始王向阳还只是站在江河边上,感受着其浩瀚无匹的气势,现在却已经落入了那足以让人粉身碎骨的江河之中,随时都要殒命了。 王向阳艰难地抵抗着这股强大的气势,狰狞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自说自话了,我从来都不是三皇媲美的人,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前辈你还要隐藏下去吗?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文一阳长剑一挥,强大的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冷声道:“既然如此,晚辈也只有使尽平生所学,也要让你使出全力了。” 话音一落,空旷的空间里面布满了凛冽的剑气。王向阳眉头一皱,发现自己所处的江河之中,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想要将他吞噬掉。 在这样危机的时刻,不知为何王向阳突然想起了陈雨愁的那一剑,一样的让人心生绝望,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情,不过剑势却相差甚远。 见过那样惊艳一剑的王向阳,突然间发现文一阳这一剑,并不是丝毫不能反抗。只见王向阳铁剑之上燃起一道蓝光,整个人在原地转起圈来,如同一个旋转不止的陀螺。 幽蓝的火焰绕成一个巨大的龙卷火焰,不时发出辟啵的燃烧爆炸之声,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文一阳的剑如同大河一般将王向阳吞噬其中,让人看不清里面的踪影。李亦东见到这样的场景,不仅为王向阳捏了一把冷汗,难道王向阳就这么输了吗? 掌心不断冒出冷汗,指节微微发白,这一切李亦东都没有任何的感觉,全幅身心都集中在被文一阳磅礴的剑影所覆盖的地方。 突然间,那剑光最密集之处出现了一道蓝光,然后越来越浓,越来越炽热,就连身处游戏外的李亦东都感觉到了那灼热的温度。 王向阳浑身带着蓝色的火焰,从文一阳的剑网中腾空而起,那模样就像是在大河中,突然间燃起了一道冲天的火焰。 文一阳剑势骤然溃散,淡蓝色的火焰伴随着清澈的河水同时消失在乾坤山中。文一阳拍了拍衣角燃起的火焰,双眼闪着兴奋地光芒说道:“前辈,这一下你总不能抵赖了吧。” 王向阳此刻衣衫破碎,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浑身的肌肉简直就像是石膏一样坚硬,感觉随时都要倒下去一般。 “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自说自话。我叫王向阳,并不是你的什么前辈,我只不过是一个爱好游戏的平凡人!” 对于王向阳的话,文一阳却丝毫没有听进去,依旧兴奋地说道:“前辈,我都明白,你不用再说了。今天能有幸跟前辈一决高下,实在是我的福气。既然如此的话,小子也不敢再藏拙。” 骤然间,风停了,云也停了,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唯一还在动的只有文一阳的剑。 那剑轻轻地举了起来,平握在胸前,如此简单的动作,文一阳却像是耗费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握剑的手不停地颤抖,剑尖也随之跟着颤抖。 文一阳额头渗满了汗水,牙关紧咬,长剑轻轻一抖,一道剑气飞了出去。王向阳只感觉一道寒气袭来,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肩膀便绽开了一朵血花,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没等王向阳有任何动作,文一阳的剑剑又抖了两下,王向阳大腿和小腹同时绽开两朵血花。巨大的剑气让躺在地上的王向阳,飞在了空中,疼痛侵蚀着神经,让王向阳忍不住大喝出声。 出了三剑的文一阳,浑身抖得更加剧烈了,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剑尖更是不断低垂,感觉文一阳已经没有力气再举剑了。 此时坐在一旁的纪虎,掏了掏了自己的耳朵,摇头道:“这傻小子,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哎,看来这姓王的小家伙有得受了,希望他能早点认输吧。” 就在此刻,文一阳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长剑在手中抖了三下,又是三道剑气飞了出去。一道飞向王向阳的咽喉,一道飞向他的左腿,还有一道则是劈空了,朝着王向阳两尺以外的空地而去。 看到如此场景的纪虎暗自摇头,叹息道:“小家伙完了!” 就在这时,却发生了一件让纪虎目瞪口呆的事情。文一阳一共发了三道剑气,那道劈空的剑气先到,击在空地之上,掀起一股气浪,让王向阳原本无法动弹的身子,猛然间挪动了半寸。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致命的剑气擦着王向阳的脖子而过,只带起了一点血花,却没有致命,最后一道剑气却贯穿了王向阳的整只左腿。 这样巧合的事情,不禁让纪虎张大了嘴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件事,只能说这家伙上辈子一定拯救过地球。 发出最后的三道剑气,文一阳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地,扶着胸不断地喘着粗气,如雨般的汗水瞬间打湿了地面。 王向阳拄着长剑,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破布口袋般的身体,嘴角挂着嗤笑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再自说自话,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文一阳同样挣扎着站了起来,依旧挂着他那和煦的笑容说道:“前辈果然厉害,居然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剑。” 王向阳啐出一口鲜血说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不要自说自话。是我普通话不够标准,还是你耳朵有问题?” 文一阳道:“今日一战,晚辈受益良多,不过眼下身体抱恙,实在不能向你行礼,还请多多包涵。” 眼看文一阳依旧在那不断地说着,王向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摇头。他已经明白了,跟他说道理是说不通的了。 “别再废话了,一决胜负吧!” “正有此意!” 话音一落,只见王向阳剑上腾起一蓬蓝色的火焰,在他身后汇聚出一颗仰天长啸的狼头。文一阳双目微闭,右手微微地颤抖着,长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半圆,耳边传来一阵海浪翻腾之声,一片海水若隐若现。 “破军斩!” “沧浪翻涌!” 随着两声大吼,狼头咆哮着冲向了文一阳,眨眼间便淹没在浩瀚无边的海水之中。 空气中突然升起一阵青烟,一声悲鸣,海水和狼头一起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王向阳的身影,白光闪过,只剩下文一阳一个人矗立在乾坤山中。 风,又吹了。 摘下头盔,王向阳浑身被汗水浸湿了,肌肉不停地痉挛着,表情看上去十分的痛苦,不过他却咬牙硬挺着。 李亦东急忙上去扶住他,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王向阳艰难地点点头,李亦东不敢怠慢,连忙扶着王向阳下台去,将他送上了车。 虽说王向阳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但是文一阳还在台上享受着众人的欢呼。文一阳走到台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朝着台下的观众挥了挥手,脸上依旧挂着和煦温暖的笑容,身姿潇洒如学士般。 在主持人充满磁性的声音,以及观众们的欢呼声中,文一阳一屁股坐在了纪虎的身边,长舒了一口气。 “运气不错啊。”纪虎挠着自己的脑袋,不时飞下一两片白色的东西,对着文一阳说道。 文一阳一脸侥幸的神色,叹息道:“确实是运气好,如果不是他托大,先吃了我四记沧澜剑气,恐怕最后输的就是我了。” 看着文一阳一脸郑重的样子,纪虎怔住了,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你还没看出来,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匹敌三皇的实力,最多不过五行使的实力。” “你看走眼了,他绝对不止五行使的实力。” “你是不是真傻呀。”纪虎有些抓狂了,张开双手凑到文一阳的面前说道:“你难道没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实力吗?最后要不是他运气好,被你的剑气震开了,他早就输了?” “不会的。”文一阳摸着自己的下巴,神色十分严肃地说道:“如果是你硬吃了我四记沧澜剑气,还能站得起来吗?” 话一说完,纪虎就愣住了,摊开的双手都忘了收回来,呆呆地望着文一阳那坚定的目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就承认吧,看走眼了,我不会嘲笑你的。”说着文一阳挂着调皮的微笑,拍了一下纪虎的肩膀,还朝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纪虎在心中仰天长啸道:“神啊!求求你告诉我,傻子究竟该怎么治啊!” 不过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跟王向阳两人无关了。王向阳无力地躺在座椅上,李亦东则专注地开着车,再也不找什么话题来闲聊了。不远处已经到了基地的门口了。 突然间李亦东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上面的号码却让他愣住了。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姓曹名真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夜色深沉,整个世界拉上了巨大的幕布,在这被称之为夜晚的后台之中,人们点上灯火,为自己带来一点温暖和光明,来抵抗来自夜晚深处那未知的恐惧。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李亦东接通了电话,打来的电话陌生无比,却又无比的熟悉。在那陌生的数字下面,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地名——香兰市。 沉默了许久,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道女声,“许少央,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呵呵,不好意思,你打错了。”李亦东轻笑一声,挂掉了电话,对着一旁还在沉思的王向阳说道:“现在居然还有人打错电话,还真是好笑。” “或许她没有打错。” “你说什么?” 李亦东捏着手机,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心存侥幸地看着王向阳。王向阳轻轻一笑,说道:“对你的隐私我毫无兴趣,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去选择该怎么去生活,差别只不过在你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或者说你为了现在的生活而放弃了什么。” 说着话,王向阳慢慢拉开了车门,朝着不远处的基地走了过去。走到一半突然回过头来,朝着李亦东微笑着说道:“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真的很感谢。本来还有些事情想不通,不过现在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了。明天见,小东。” 挥了挥手,王向阳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夜色之中。看着逐渐被夜色所吞噬的王向阳,李亦东嘴角牵出一道微笑,把脑袋枕在自己脑后,视线转移到了不远处的天空,还是那么黑,不过好像比白天的时候离人更近一点了。 耀世的基地大门就在眼前,王向阳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想要获得多大的成就,就需要付出多少东西。世界总是那么残酷,却又那么较真。” 就在他低头苦笑的时候,旁边的草丛突然传来一阵异响,王向阳吓了一跳,往后躲了一下,小心地打量着草丛。 慢慢地靠近,王向阳看见草丛里面出现一道黑影,还在不停地蠕动着,王向阳从地上捡了块大石头,朝着黑影大声吼道:“谁!?是谁在哪里?” 只见那道黑影好像被吓了一跳,从地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朝着灌木丛外跳。不过可能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跳的时候,脚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就这样头下脚上地跌在地上。 看着在地上不断挣扎的人,王向阳丢掉了自己手里的凶器,急忙跑了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还好吗?” 王向阳将他扶了起来,原来是个小孩,可能才十七八岁,高中刚毕业吧。模样倒是挺清秀,不过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好像从来没洗过一样,都粘到一块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怪味。 “我是职业选手,我就住在这,我是选手,真的,真的,你别赶我走。” 小孩完全不顾自己流血的额头,对着王向阳开始哀求了起来。王向阳愣了一下,扶着小孩说道:“你叫什么,是哪个战队的,怎么待在这?” “你不是保安?”小孩惊奇地看着王向阳,看样子他被小区的保安给弄出心理阴影了。 王向阳笑道:“我也是职业选手,诺,前面就是我们战队基地。” 顺着王向阳的目光,小孩朝着耀世的基地看去,露出渴望和羡慕的神色,暗暗吞了口口水,低着头说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小孩说着抓起自己那脏兮兮的背包就要离开,王向阳急忙拉住了他说道:“等一等,你叫什么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着小孩的举动,王向阳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了。像他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一周大概有十几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偷偷跑到小区里面来,然后去那些战队的基地毛遂自荐,想要打职业。 所以王向阳明白他肯定也是,从家里面偷偷跑出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来,然后想要毛遂自荐的。 “我叫曹真,我真的是职业选手,我战队的名字叫天王阁。”曹真低着头,声如蚊吶地说道:“我只不过找不到基地了而已。” 王向阳看着他这幅模样,心中感觉好笑,说道:“孩子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天王阁是今年才成立的一个战队,而且还是甲级联赛的一支战队,战队的老板还是他的一个熟人,莫雨潇的老对手董丛云的战队。 所以曹真毫无疑问是在说谎话,但是王向阳并不想拆穿他。但是曹真听完之后,脸色大变说道:“我没有家,你也不要多管闲事。” 曹真挣开王向阳的手,就要跑开,但是刚没跑出几步,又摔倒在地了。 王向阳急忙过去将他扶了起来,望着他苍白的脸庞说道:“你有多久没吃饭了?” 曹真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小声道:“前天早上吃了两个馒头。” 这孩子居然两天没有吃饭了,难怪会低血糖,所以这才会摔倒。王向阳把他扶到了椅子上做着,对他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王向阳安置好曹真之后,急匆匆地跑进了基地,在冰箱里面随便捧了一大包吃的东西,刚好撞见了曹新。 “你在干嘛?” “肚子有点饿,所以来找点吃的东西。”王向阳朝着曹新笑了笑,继续说道:“他们人呢?” 曹新道:“都喝醉了,在楼上睡着呢。” “哦,哦。那你也早点休息。再见。”王向阳拿着食物,一面朝着门外走去,一面对着曹新小声地说着。 看着王向阳神秘兮兮的样子,曹新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天生不好八卦的他,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只是在脑海中转了转,转瞬间就不见了。 王向阳回到了曹真的身旁,把手里的食物塞给了曹真说道:“来,快吃吧。” 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曹真眼放绿光,咽了口唾沫,没有半分矜持,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王向阳看着他的吃样,轻笑一声,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说道:“喝点水,别噎着了。” “谢谢。”曹真嘴里含着食物,含糊地说道。 “没事,你记得你家里人的电话吗?”王向阳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说道:“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吧。” 曹真愣了一下,却没有接过王向阳的手机,低声道:“你还是不相信我是职业选手。” “我没有不相信。”王向阳并不想打击曹真,但是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就是不相信,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曹真放下了手里的食物,又把自己的包背了起来,就要走。 王向阳急道:“你要到哪里去?” 曹真道:“我去找我战队的基地。” “那你知道你们战队基地在哪里吗?” “不知道,所以才要去找。” 王向阳一阵无语,没想到他有时候还是有些诚实的。王向阳摊着双手无奈地说道:“这样吧,如果你不想回家,我这里有些钱,你拿去开个房间睡觉。明天一早自己回家去好吗?” “我不去,我要去战队基地。”曹真背着背包,对着王向阳十分坚定地说道。 王向阳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固执,那一点怜悯之心,也逐渐被不耐烦给消磨了,对着曹真大声喝道:“你够了,对你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面对王向阳的辱骂,曹真脸憋得通红,抓着自己的双肩背包,低着头不说话。王向阳也觉得自己的话似乎重了一点,语气顿时软了下来,说道:“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你已经帮了我够多了。” “听话,这些钱你拿着,快回家去吧。” 说着王向阳将手里的钱塞到了曹真的手里,曹真却没有接住,对着王向阳说道:“我不回去,我是职业选手。”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没想到曹真居然还这么固执,无语地说道:“小朋友,天王阁的老板我认识,他们战队的成员我也基本上都认识,根本就没有你懂吗?” 哪知道话一说完,曹真突然握紧了王向阳的手,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说道:“你真的认识我们战队的老板吗?” 对于他的怪异举动,王向阳必须得承认他被吓住了,手不自然地往回收了一下,点点头小声地说道:“我认识。” “太好了。”曹真兴奋地跳了起来,对着王向阳说道:“我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什么...什么意思?” “你看。”曹真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打印着什么东西,粗略的看上去的话,好像是份合同。 王向阳拿着这份合同,接着路旁的灯光小心翼翼地看了起来。随后抬起头,带着疑惑地目光看着曹真,说道:“你真的是职业选手?” 曹真兴奋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我都跟你说了我是职业选手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合同早点拿出来呢?” “因为那个跟我签合同的人告诉我,说这是绝密的,绝对不能给别人看。我看你不像是坏人,而且你又认识战队的老板,所以才给你看的。”曹新拿回了自己合同,郑重地将合同塞回了背包。那小心的样子,想是在守护一件绝世珍宝一样。 不过对于这份合同,王向阳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准,毕竟他接触这些东西也不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王向阳试探着问道:“既然这样,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战队的基地,又怎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曹真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人前几天说,却找战队的老板商谈入队的事情,急匆匆的就走了,没跟我说基地的具体位置。我在旅馆待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他还是没回来,也许他有什么事给耽搁了。我身上也没有钱了,所以想过来自己找一找。” 王向阳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他手里既然有合同,那么跟天王阁还是有些关系吧。 想了一会,王向阳觉得还是有必要去天王阁问一问,也许真有这么一回事呢,就算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万一呢。 王向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这么扯淡的事情,有可能是看见了以往的自己,也许是不忍告诉他残忍的事实,亦或者是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没好的,并没有那么多的骗子吧。 “我带你去天王阁吧,帮你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向阳想了一会,对着曹真说道。曹真显得十分高兴,感谢道:“真的谢谢你,等我进了战队,我一定把吃的那些东西的钱给你。” “不用了,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王向阳摆了摆手,说道:“我们走吧。” 说完便领着曹真朝着天王阁的基地而去,天王阁的基地在下去的东面,而耀世则在东南方,两个地方隔了两条马路,距离说不上近,也说不上有多远。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两人便来到了战队基地门前。 基地的样式跟耀世大同小异,曹真一脸兴奋地张望着,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 “你找谁?” 开门的是居然是那个让王向阳讨厌的小孩,那个看上去好像永远没睡醒的龙无眠。 望着那张睡眼惺忪的脸,王向阳心里不禁一阵哀嚎,不过还是小心地说道:“我找你们老板,董总在吗?” “不在。” 龙无眠冷冷地说着,顺手就要去关门。王向阳急忙伸手抵住了门,说道:“你等一等,董总不在,你们负责人或者教练总在吧。” “都不在!”龙无眠依旧冷冷地说道,开始去掰王向阳的手指了。两人就在门口僵持住了。 曹真看着两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干嘛,在他的设想中,王向阳带着他来到基地,然后在众人的欢迎声中走入基地,确定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开始一段传奇的人生。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段幻想在一开始就折断了。就在王向阳和龙无眠两人争执的时候,董丛云从楼上走了下来,朗声道:“无眠,你在干嘛。” 看见董丛云,王向阳如同看见救星一般,高声喊道:“董总是我,王向阳,我有事找你。” 看清了门外的王向阳,董丛云拉开了龙无眠,笑道:“小阳啊,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嘿嘿,我可以进去说嘛?”王向阳站在门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董丛云笑道:“当然可以,请进。” 说着让开了门,王向阳和曹真两人走进了基地。龙无眠站在一旁,一脸的不高兴,像是个受气的孩子一般,嘟囔道:“我不喜欢他。”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王向阳不知他为啥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念,朝着董丛云不好意思地微笑着。董丛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这孩子。你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这样一问,王向阳也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对着曹真说道:“这就是天王阁的老板,董丛云。” “我知道,我知道。‘暗刀’董丛云。”曹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张口结舌地说道:“偶像,你跟莫雨潇大战的视频,我每天都看。你简直太厉害了,简直,简直......” “这位是?”董丛云看着激动莫名曹真,对着王向阳问道。 “你把你那合同给我。” 听见王向阳的话,曹真终于回过神来,从自己包里翻出了那份合同,递到了王向阳的手里,然后又是双眼闪着光看着董丛云。 王向阳接过合同,对着董丛云说道:“董总,能借一步说话吗?” “当然可以。”董丛云看着两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地说道。 “你在这待着,我们马上就回来。”王向阳对着曹真说道,后者重重地点点头,在原地兴奋地直跺脚。 走到一旁,王向阳将手里的合同递给了董丛云,说道:“请问这份合同是你们战队的人签的吗?” 董丛云好奇地接过合同,小心地翻阅着,看了一会,叹息道:“小阳,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 王向阳点点头,董丛云将合同递回给他,说道:“我们从没有签过这份合同,他被骗了。” “你要不要再看看,或许是你手下趁你不知道的时候签的呢。”王向阳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董丛元。 董丛云看了一眼兴奋得不能自已的曹真,又看了看满脸希冀的王向阳,叹息道:“我可以确定,我们战队没有任何一个人签过这份合同,就连这合同都是假的。”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王向阳失落地低下头,双手无力地垂着。这明明就不是他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何,却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了。 王向阳朝着董丛元苦涩地笑道:“董总,这么晚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 说完王向阳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曹真走了过去,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孩子解释,该用何种方法才能让那颗脆弱的心灵,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怎么样,我什么时候入队?” 看见王向阳回来了,曹真十分激动地朝着王向阳问道。看见他脏兮兮的脸,纯真的眼神,刚组织好的语言又被吞了回去。 王向阳深吸一口气,真准备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背后却突然响起了董丛云的声音,“等我们验证过你的实力之后,你就可以入队了。” 王向阳惊讶地转过头,惊诧地看着董丛云满脸笑容的脸,脑海里面只剩下两个字,那就是“感谢”。 董丛云朝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对着曹真说道:“你去准备一下。” 曹真听完带着满脸的自信和兴奋地说道:“你肯定不会失望的。” 说完便走开了,王向阳对着董丛云说道:“多谢。” 董丛云道:“不用谢,一起去看看你带来的这位小朋友吧。”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意外惊喜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云哥,你找我?” 董丛云和王向阳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走过来一个少年,白色的衬衫,天蓝色的水洗牛仔裤,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看上去十分的精神,而且富有活力。 万子良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的手,对着王向阳说道:“你好,阳哥。” 王向阳笑道:“小万又成熟了不少嘛。” 万子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过奖了。” “刚刚他给我推荐了一位队员,所以我想你去试一下他的实力。”董丛云笑着说道。 万子良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没问题,现在就去吗?” 董丛云道:“当然,他已经过去了,我们也去吧。” 说完董丛云在前面领着两人到了天王阁的训练室里面,在工作人员的通知下,正在训练的选手们也知道了曹真的来历,所以都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像是乞丐一样的人。 “准备好了吗?”董丛云跨入训练室,直接对着曹真说道。曹真急忙起身,兴奋地说道:“我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董丛云转过头,对着万子良说道:“小万去吧。” 万子良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对着曹真说道:“坐下吧,只要你赢了我,就可以进入天王阁了。” 说完还对着曹真温柔的笑了笑,曹真则是尽力地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安静地坐在位置上,静待万子良的邀请。 王向阳站在董丛云身后,打量着训练室,除了万子良和龙无眠以外,还有四个少年,年龄差不多大,也就十七八岁。 “董总,你们练得很勤奋呢。” 董丛云笑道:“那当然了,我可不想在甲级联赛再混一年。毕竟也不能让莫雨潇那个家伙等久了不是。” 王向阳道:“您还真是用心良苦。” 说完不禁低头苦笑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没想到这么大年纪的人,居然还有如此孩童的一面。 这时候其余四个少年都到了董丛云身旁,齐声说道:“云哥好。” 董丛云故意板着一张脸说道:“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要么叫老板,要么就叫我云总,叫什么云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这是黑社会呢。” 四个人连忙点头称是,不过看那样子,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其中一个带着眼睛,看上去有些文弱的少年走到王向阳面前,说道:“阳哥,这个人你是从哪找来的。” 王向阳笑道:“李博,你就不能改改你那坏习惯。吃完饭别用袖子擦嘴,全是油。” 李博不好意思地把双手放到了身后,这时李博身旁走过来一个看上去比较壮硕的少年,搂着王向阳的肩膀说道:“阳哥,别岔开话题,这小子你从哪找来的。” “从哪来的啊?”王向阳笑着说道:“从马路边捡来的。” 说完搂着王向阳的冯南友朝他翻了个白眼,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对着另外一个看上去有些腼腆的少年说道:“小柏,你说说他这话有多少可信度?” 杨柏显然被冯南友突然的问题给吓了一跳,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手说道:“也许...也许是真的吧。” 冯南友听完又翻了一个白眼,这时站在杨柏身边,长相比较帅气,穿着打扮也比较时髦的魏冬拍了拍杨柏的肩膀,温柔地笑道:“你不用理他,他就是个神经病。” “嘿,你说谁是神经病呢。”冯南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了,对着魏冬吼道:“你才是神经病,你最神经病。” 魏冬也不甘示弱,回击道:“你就是神经病,就是你,就是你。” “你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你才是,你祖宗十八代都是。” 两人越骂越厉害,争得面红耳赤,就像是两个小学生一样,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 杨柏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李博则是站在两人中间,不断地劝着,不过一会好像他自己也被波及了,一瞬间,两人的对战变成了三人的混战。 王向阳和董丛云对视了一眼,互相无奈地摇了摇头。董丛云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咳咳,你们吵够了没?” 三人看了一眼董丛云,停了一下,然后转瞬间又开始吵了起来。看见这场景,王向阳捂着自己的嘴扭过头去,偷笑了起来。董丛云则是老脸一红,大声吼道:“谁再说一句,这个星期扣他的伙食费!” 不知道是因为董丛云愤怒的语气,还是伙食费的威胁,三人立马闭上了嘴,安静地站在一旁。董丛云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叹息道:“我当初肯定是脑子抽风了,才会选这么一群孩子。” 训练室安静了下来,万子良和曹真也准备好了,游戏也连上了。王向阳看着两人投影出来的画面,心中有些忐忑。 董丛云笑道:“你觉得他们俩谁能赢?” “我不知道。”王向阳担忧地看着曹真。 四个少年走到一旁,聚在一起,冯南友低声说道:“来来来,下注了。猜猜那小子能在队长手下撑过几招。” 李博在墙上蹭了蹭自己的袖子,说道:“十招,两顿快餐。” 一旁的魏冬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摇头道:“三顿快餐,五招。” 冯南友从自己口袋里面抽出一个小本子,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说道:“恩恩,我赌两顿快餐,那小子能撑过六招。” “我...我...”杨柏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手,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赌可以吗?” “不行!” 杨柏一说完,三人齐声反驳。冯南友一脸笑意地搂着杨柏的肩膀说道:“小柏啊,是这样的,你看啊。从年初开始,我们三都欠你二十几顿快餐了。你要是不赌,我们怎么还你呀?” 李博用自己的袖子揩了一下鼻涕,也凑了上来说道:“就是就是,你就行行好,随便猜一个,也好减少一下我们的损失嘛。” “对啊,你也知道的。”魏冬苦着脸说道:“你也知道的,我的钱都用来买衣服,做头发了。你就行行好,就当做善事了呗。” 杨柏站在三人中间,不安地拨弄着手指,说道:“我不用你们请客的。那些赌注就算了吧,不用在意的。要不然我请你们吃好不好?” 冯南友道:“那怎么行,赌桌上的事,就要在赌桌上解决。” 李博和魏冬两人在一旁附和着点点头,杨柏见三人坚持,低头沉思道:“这样的话,那我赌二十顿,他们俩打平手吧。” 杨柏这么说,无疑是想要将他们所欠的都换回去,毕竟以万子良的实力,能够跟他打平手的人恐怕很少了,王向阳随便在马路上捡一个人,就可以跟万子良打个平手,那要是真的话,还不如直接去买彩票,谁还这么辛苦去工作啊。 冯南友兴奋地在小本子上写了一笔,小声地说道:“谢谢杨老板了。” 李博和魏冬两人也是满脸笑意看着杨柏,这边赌注下完了,那边比赛也差不多开始了。 万子良一声青衫,手中拿着的是一根长棍,不动如山,显得十分的沉稳。在他对面曹真则是一身黑衣,手中的刀看上去却有几分熟悉。 “董总,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你的真爱粉。跟你年轻的时候倒有几分相似。” 董丛云笑道:“这我倒是没想到,好像变得有些意思了。” 乾坤山风景依旧,时不时吹过的风,撩动着人们的心弦。万子良将长棍负在身后,礼貌地说道:“虽说只是一个简单的测试,我希望你能用尽全力。” 曹真握了握手中的唐刀,重重地点头道:“我知道了。” “请。”万子良伸出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态。那神情完全不像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更像是一个混迹江湖的老手。 曹真深吸一口气,唐刀在手中一转,喝道:“来了!” 只见一道黑影,转眼间便飞了出去,刀光从上至下劈向了万子良的脑袋。 狂涌的刀气带起一阵狂风,吹动了他的衣角和鬓发,万子良脚步一点,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向一旁滑了出去。 曹真的刀劈了一个空,磅礴的刀气砍在大理石上面,一时间碎石飞溅,尘土飞扬。 万子良站在一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低声道:“如果你只有这点实力的话,我想你可能进不了天王阁。” 曹真也没想到万子良轻功如此之好,自己全力一击,居然连他衣角都没有沾到,一时间信心遭到了莫大的打击。 “看来,这位小朋友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董丛云有些失望地说道。 王向阳心情显得有些忐忑,说道:“比赛才刚开始,您不用这么早下定论吧。” 董丛云摇头道:“继续看吧,也许他会给我一点惊喜吧。” 怀着担忧的心情,王向阳将目光又转到了曹真的身上。只见曹真双手握刀,又朝着万子良攻去。 这一次万子良却没有再躲,脚下一动,整个身子侧了过去,背后的在避开曹真的刀的同时,左手成掌,击向了曹真的右肩。 曹真收刀不及,腾出右手也打向万子良的胸膛,想要以伤换伤。但是万子良掌风一转,变掌为爪,抓向了曹真的右手。 曹真没想到万子良变招如此之快,心中一惊,想要撤掌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万子良一下子抓住了曹真的手腕,一用力便折断了曹真的手腕。 随即用力一拉,曹真整个人朝着万子良扑了过去,万子良一松手,又是一掌印在曹真的胸膛。 只听见曹真一声惨呼,曹真凌空飞了出去。两人交手不过短短的五分钟,才过了两招,万子良甚至还没有出棍,曹真便已经重伤了。 万子良背负着长棍,走到曹真的身旁,说道:“你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是很明显还不能加入我们天王阁。” 曹真躺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左手拄着刀站了起来,可是他居然还在笑,露出被血染红了的牙齿,说道:“你确实很厉害,可是你又没有赢,凭什么不让我加入天王阁。” 万子良从背后取下自己的长棍,摇头道:“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没戏,不过看在云哥和阳哥的面子上,所以对你留了两手,既然你这样执迷不悟的话,就别怪我了。” 话一说完,曹真只感觉好像有一座大山压了过来,让他忍不住有一种跪下的冲动,双腿不停地打颤,连刀都快握不稳了。 “啊哈,刚好三招,通杀!”魏冬一脸兴奋地对着三人吼道,三人除了杨柏以外,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冯南友冷哼道:“还没结束呢,你怎么知道你赢定了。” “就是就是,小子加油,把队长干掉,我请你吃大餐。”李博也在一旁帮腔,不过看上去,好像是因为输疯了,开始说起胡话来。 魏冬则是好整以暇,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说道:“你们就不要挣扎了,队长的艮山棍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那小子能撑过一招,我把手机给吃掉了。” 冯南友和李博两人想要反驳,但是一想到万子良出棍的场景,不仅打了一个冷战,随后失神地低下了头,开始想着这个月的伙食费够不够用了。杨柏则十分的高兴,这下他们终于不会硬拖着自己跟他们赌了。 “看上去,好像已经结束了。”董丛云显得十分的失望,其实对于曹真他还是保有几分希望的,不过实际情况跟现实好像有些差距。 说完董丛云转身就要走,王向阳一把拉住了他,说道:“还没完,再看一会吧,也许后面会有惊喜。” 其实王向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想挽留住董丛云,待会安慰曹真的时候,毕竟董丛云是过来人,应该会比他会说话一些。 看了一眼曹真摇晃不停的身影,又看了看王向阳期盼的眼神,董丛云叹了一口气,又站回了原地。 王向阳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掌心冒出来的汗水,开始思量待会该如何去安慰曹真了。 乾坤山中,只见万子良将内力灌注在长棍里面,空气被震得嗡嗡作响。曹真见势不对,往后急退想要逃离万子良。 但是他刚一动脚步,万子良的长棍携带着万钧之力,朝着曹真砸了下来。落在曹真眼里,更像是一座山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曹真长刀微微泛红,架起长刀去挡。只听见一声闷响,整个平台之上冒出大量的烟尘,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万子良的身影在烟尘中慢慢显现了出来。 “啊哈,赢了!”魏冬情不自禁地欢呼了起来。董丛云则是摇摇头,神情显得十分的失落,跟李博还有冯南友一个模样。 王向阳则是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事实证明这就像是一场闹剧,现在该落幕了。 不过万子良则是满脸凝重,一点都没有得胜的喜悦。众人见万子良迟迟没有退出游戏,满脸疑惑地望着那一堆烟尘。 风咋起,吹散了烟尘,露出一个残破的身影。曹真浑身沐浴着鲜血,低着头,双手无力地垂着,像是死了,但是却有顽强地站着。 “看样子,惊喜来了。”董丛云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已经变成血人的曹真。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刀棍交鸣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董丛云双手抱胸,满脸笑意地说道:“看样子,这惊喜似乎来得有点大啊。” “恩?什么意思?”王向阳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董丛云,有点搞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为曹真高兴,至少董丛云开始对他感兴趣了,也证明了曹真还是有可能加入天王阁的。 而这时魏冬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呼,“我的天呐,这家伙怎么了?变身了?超级赛亚人?” 李博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神色十分郑重地说道:“恐怕队长有麻烦了。” 冯南友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结巴地说道:“队长有麻烦,你们都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魏冬在听完李博说的话,仿佛想起了什么东西,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看着乾坤山里面的曹真。而杨柏则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子不停地颤抖,浑身冒着冷汗。 乾坤山里面,万子良把长棍架在胸前,警戒地看着曹真,不知为何,曹真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悸的气势,跟周围石柱上的野兽一般的气势。 曹真此刻还是低垂着自己的脑袋,双手无力地垂着,不知道在干嘛,唯一能知道的事情,就是他还没有死去。 突然,曹真猛然间抬起头,将万子良吓了一跳,只见那鲜血淋漓的面容,一双血红的眼睛,像是从血池里面捞出来的一般,连半点瞳仁都看不见,就像是把鲜血凝固了之后,在按上去的一般。 就在曹真抬头的一瞬间,万子良突然感觉一道血腥的气息朝着自己袭来,那浓郁的腥臭味,让他胃不断地翻腾,差点就呕吐出来,脑袋也开始发晕,急忙往后退去。 恰在这时,曹真突然从原地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风一吹便不见了。万子良眉头一皱,一个转身,用长棍架住了曹真的刀。 “砰”一声巨响,两人一下子分开了,激荡的气浪掀翻了地板。万子良手握长棍,却感觉双手发麻,心中暗道:“这小子功力怎么涨了这么多。” 不等他细想,烟尘中又冒出一道人影,曹真一道劈开烟尘,直取万子良的脑袋。那黑色的唐刀变得更红了,曹真那双血一般的眼睛,也变得更红了,红得简直要滴出来了一般。 万子良将手里的长棍舞出一道棍墙,跟曹真的唐刀相互碰撞,只听得一阵乱响,两人已经过了数十招。 这时游戏外的曹真浑身开始抽搐起来,像是羊癫疯病人发病了一般。吓了训练室的众人一跳,王向阳急忙冲上去,想要按住曹真,却被董丛云一把拉住了。 “快结束比赛,你没看见他出问题了吗?”王向阳朝着董丛云焦急地吼道。 董丛云则是摇头道:“你现在不能碰他,你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 这是魏冬三人也围了上来,冯南友站在一旁抓耳捞腮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人来跟我解释一下啊?” 不知道何时,龙无眠也放下了自己的游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曹真。董丛云长叹一声,说道:“剑舞是根据你们每人的神经系统,然后在百分百还原到游戏里面,这个事情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吧。” 冯南友点点头,董丛云则继续说道:“所以在游戏中,我们学习内功,学习招式,都是在既定的情况下完成的。换句话说我们还是按照设定好的游戏程序,然后利用代码的作用,来做到一些现实中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这也是剑舞为之称道的地方。” “那是什么东西啊?”冯南友感觉董丛云好像是在讲天书一般,越解释让他感觉越糊涂了。董丛云道:“你先别急,我先问你,你在游戏中有时候是不是会感觉像是在真实世界一样,完全忘记掉自己是在玩一款游戏?” “那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啊,您老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冯南友简直快被董丛云吞吞吐吐的解释方式给逼疯了。 “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有时候你会突然爆发出跟你平时不相称的力量,却又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就像是母亲抬起几顿重的汽车,只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然而你让她再做一次她却做不到了。这也证明了人的身体里面拥有无法预估的潜能。” 董丛云看着冯南友,而这一次冯南友则变成聪明了,不再打断他,而是选择安静地聆听,虽然他心里像是猫抓一样。董丛云继续说道:“我说的这两件事,第一,剑舞是一个类似真实的代码世界,第二,人有无限的潜能。在我们那个年代,有一个人他根据这个东西,发明了一种功法,可以让人陷入一种无意识的情况,然后发挥出常人无法比及的实力。” 冯南友道:“就是变成这小子现在这模样。” 董丛云点点头说道:“是的,严格的来说,这套功法算是一种病毒,侵蚀掉了剑舞游戏主机对于人的控制,更加完全地将完整的一个人投入到了游戏的世界里面。所以虽说是病毒,但是剑舞并没有禁止他,毕竟这也让剑舞变得更加的完善。只不过这套功法不禁难练,而且就算练会了,触发的方法也太过苛刻,所以虽然盛极过一时,但是很快就被人给抛弃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学会了。” “那这么说,这小子不就无敌了?” “并不会,这功法缺陷还是十分大,而且据我所知,持续的时间也有限。你也看到了,如果时间太久会对现实中的人造成一定的损伤,所以游戏主机会让曹真强制下线。”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功法不就是鸡肋了嘛,没什么大用啊。”冯南友对此的兴趣大减,瘪着嘴说道:“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 “你又错了。”董丛云晃着自己手指,耐心地说道:“虽说这套功法缺陷很大,但是如果你能在潜意识中,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那你就相当于无敌了。” “不会吧。”冯南友张着大嘴,吃惊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说要在无意识中,才能发挥用嘛。他要是有意识了,那不就成了个悖论了嘛。” “这确实是一个悖论,所以能做到的人很少。”董丛云突然间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继续说道:“我就认识这么一个人,也就这么一个人做到了。” 没等冯南友开口,王向阳先开口说道:“你说的是那个人吧。” 董丛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和王向阳两人心照不宣,这一来却把冯南友给急坏了,两人开始打起哑谜来,完全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就在几人讨论的时候,万子良和曹真两人激战正酣,一青一黑两刀身影在平台上飞奔,咋分咋和,四溢的真气分出连环的爆炸声。 万子良棍出如龙,曹真刀光似血。两人来来往往已经交战数十个回合,万子良早已经大汗淋漓,不停地喘着粗气,曹真却越战越勇,刀光和眼中的血色越来越红,越来越渗人。 又是一次激烈的碰撞,万子良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曹真直接倒飞了出去。就在这时,万子良抓住曹真的一个破绽,脚步轻轻一踏,就跨越了几丈的距离到了曹真的身侧,长棍一挥击向曹真的友腰。 曹真反应却是极快,只见他根本没有思考一般,更像是早已经知道了万子良要如此做一般,直接伸出受伤的左手,用血肉之躯挡住了万子良的长棍。 碎骨声响,曹真的左手软趴趴地垂了下来,但是他却好像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一般,身子一转,断掉的左手像根绳子一般,搭在了万子良的棍上。 面对曹真突如其来的动作,万子良吓了一跳,将棍子用力一抽,结果却没有抽出来。不过这时曹真的刀却到了,沿着万子良的肩膀劈了下去。 万子良突然将长棍一横,架住了曹真的刀,但是强大的刀气还是划破了他的肩膀。顿时万子良只感觉肩膀一阵刺痛,左手如电抓向曹真的右手手腕。 刚要抓到曹真的手腕的时候,只见曹真突然将自己手里的刀一松,万子良一抓却抓到了曹真的刀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曹真又是一掌朝着万子良的胸口印了过去。 万子良将刀把一转,正好挡住了曹真的手掌,两人骤然分开。此时的万子良一手持棍,一手握刀。曹真则是两手空空,还是如同死尸一般地站在原地,低垂着自己的脑袋。 万子良轻声说道:“你已经输了,不用再打了。你可以加入天王阁,欢迎你。” 万子良本以为曹真会兴奋地跳起来,但是让他意外的是,曹真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依然静静地站在那,一言不发。 就在万子良以为曹真是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间,曹真一个猛冲来到了万子良的身旁。 万子良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曹真在想什么,只见曹真赤红着双眼,一脚踹向万子良的小腹。万子良脚步一点,轻轻地往后飘去,但让他没想到是,曹真却突然从眼前消失了。 背后传来一阵劲风,万子良头也不回,长棍在手里一缩迎上了曹真的掌击。就在这时,万子良感觉手上的力道一送,一道黑影从一侧飞了出来,正中他的面门。 原来曹真一掌打在万子良棍上的时候,同时原地一个旋转,废掉的左手如同鞭子一般抽中了万子良的面门。 万子良只感觉眼冒金星,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却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左手,用力一拉整个人又朝着曹真飞了过去。 只见一个硕大的拳头,在眼中不断的放大,精神恍惚的万子良突然间清新过来,左手在手中一转,刺向曹真的小腹。哪知道曹真骤然间收手,身子往旁边一侧,不但躲过了万子良的刀,又是一脚踢在了万子良的大腿外侧。 万子良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手里的刀也飞到了半空,只见曹真高高跃起,接住了飞在半空的刀,浑身冒着血光,刀上的血气也越来越浓,在其身后凝聚出了一个血色的光影。 万子良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凝神屏息,长棍在胸前一架,天地间发出一声闷响。 “喝!” 伴随着曹真一声不似人吼的叫声,漫天的血光朝着万子良飞了过去。万子良轻吐一口气,绵延出一道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万子良身后的巨山虚影之上,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砰”一声巨响,整个世界抖动了一下,转瞬间又陷入了平静,一片烟雾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董丛云等人死死地望着屏幕中,突然整个屏幕一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冯南友最是心急,直接跑到了万子良的身旁,拔下万子良的头盔,急声道:“怎么样,怎么样,谁赢了?” 王向阳则来到了曹真的身旁,此时曹真已经停止了抽动,虚弱的身体,再加上耗费心神的一场大战,他早已经晕了过去。 王向阳小心地摘下了曹真的头盔,将他扶了起来,对着董丛云说道:“董总,我想他应该已经通过测试了吧。” 董丛云笑道:“当然,这么优秀的选手,我要是错过了,那我不就是傻子了嘛。” 王向阳十分的高兴,为曹真而高兴,至少他用自己的实力征服了眼前的人,虽然他自己还不知道,但是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董丛云叫来两个人,把晕过去的曹真送到楼上去休息。王向阳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对着董丛云说道:“董总,既然这样的话,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董丛云笑道:“你给我送了这么大一份礼,不怕莫雨潇那个老小子骂你?” “你就说是你在马路边捡到的呗。” “你真的不后悔,我想你们耀世比我们更需要他吧。” 王向阳沉默了一下,随即笑道:“耀世的确很需要他这样优秀的人才,但是我觉得他只有在你这里,才会成长得更好。不说了,我先走了。” 这时候,万子良清醒了一下晕眩的脑袋,睁眼便看见了冯南友那张大脸,被吓了一个激灵,说道:“你干嘛?” “快说,快说,你们俩谁赢了?” “谁赢了?”万子良沉吟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打了个平手吧。最后他是被电脑踢下线的。” 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惨呼,而杨柏则是一脸不好意思地站在一旁,紧张地搓着自己的双手。 “运气不好,就别那么好赌。”不知何时龙无眠来到了几人的声旁,打着哈欠说道:“小柏,要不你就让他们折现吧,别和他们赌了,就知道赖账。我去睡觉。” 龙无眠在几人杀人的目光中上楼去了,平凡而安静的一天又结束了。 不过对于王向阳而言却过得挺有意义的,就在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曹新突然间冲了出来,趁着夜色跑远了,倒是把王向阳给吓了一跳,心道:“他干嘛去?”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曹氏兄弟 - 电竞人生之剑舞江湖 - 苏愚1993 站在基地门口,望着曹新飞奔而去的身影,王向阳本想叫住他,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已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了。 王向阳叹了口气推门而入,回到自己的卧室,巴东已经醉得人事不知了,房间内还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躺在床上,王向阳思绪乱飞,张飞燕被绑架,杨帆受伤住院,罗北也不知道为何总是让人感觉精神不振,莫雨潇也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巴。 各种各样心烦的事情,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苍蝇在脑袋里面打转,搅得人心烦意乱。王向阳有时候就在想:“或许当初选择拿钱走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他再睁开眼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刚准备起床,手机响了起来。 王向阳揉着惺忪的眼镜,懒声道:“你好,你哪位?” “是王大哥吗?是我呀,曹真。” “哦,是你呀,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是南哥告诉我的。” “呵呵,看样子你们相处得还不错嘛。” “嗯,南哥他们对我都不错,而且我已经跟天王阁正式签了合同了,现在我是真正的职业选手了。” 从曹真的语气里面不难听出,如果不是脑袋上还有天花板,他肯定早已经兴奋地蹦出去了。 王向阳轻笑道:“恭喜你了,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晋级,我们也好同台竞技。” “我会的。”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好好努力,我先挂了。” “王哥再见,十分感谢。” 王向阳笑了笑挂掉了电话,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喃喃道:“至少还有一个好消息。” 怀着愉悦的心情,王向阳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饭厅。 饭厅里面只有罗北和贺源两个人。罗北起这么早他不意外,毕竟他喝酒有数。但是贺源居然也起得这么早,王向阳就觉得有些意外了。早知道贺源喝起酒来,可是没什么谱的。 看看巴东醉成的那个样子,不难想象他们昨晚喝了多少,贺源居然还能起得来,确实有那么一些不可思议。 不过也就是随便想想而已,也许人家改邪归正呢?王向阳嘴角挂着微笑坐了下来,对着两人说道:“昨晚还玩得开心吗?” 两人好像都没注意到王向阳进来了,等到他开口说话,这才回过神来。罗北嘴角微微一扯,便露出一把微黄的牙齿道:“还不错,酒挺好喝的,就是有点吵,现在我耳朵还嗡嗡直响。” “就是就是,太吵了。”贺源看上去有些紧张,罗北刚说完就急不可耐地接口,说完以后又把自己头埋了下去,眼珠不停地转,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王向阳看着两人心里直犯嘀咕,随后耸耸肩,没有再继续探究下去的想法,专心吃起自己的早饭来了。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陈雨愁顶着一头鸡窝,黑着两个眼眶走了进来。还没等王向阳开口,陈雨愁一面吃着早点,一面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今天自由训练,王向阳除外,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不远。” 王向阳还想再问,陈雨愁已经把头又埋了下去,显然是不想再说话了,所以王向阳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一瞬间刚刚有点声音的饭厅,又变得寂静起来,只剩下吮吸汤汁,以及咀嚼食物的声音。王向阳感觉像是在牢房里吃饭一样,感觉有些压抑,忍不住开口说道:“昨晚曹新急匆匆地跑出去了,你们知道怎么了嘛?” 罗北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他昨晚借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罗北作为曹新的室友,如果连他也不知道的话,更不用说平时没什么交集的贺源了。 所以王向阳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垂下了脑袋。 这时吃完早饭的陈雨愁,一边擦着嘴,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弟弟离家出走,听说来华南市了。所以连夜出去找了,还跟我请了两天假。” 陈雨愁说得漫不经心,王向阳听得心惊肉跳,心中哀嚎道:“不会这么巧吧?” 但是想到昨晚曹真看耀世基地的眼神,王向阳开始有一点相信,这世上确实有这么巧的事情。 “或许,我知道曹新的弟弟在哪?”王向阳小声地说道,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话音刚落,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向阳的身上。王向阳咽了口唾沫,将昨晚遇见曹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人。 陈雨愁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先去睡一觉,吃午饭的时候叫醒我。下午王向阳跟我一起,除此之外,就算天塌下来也别打扰我。” 说完打着哈欠就走开了,只剩下王向阳几人大眼瞪小眼。罗北沉吟道:“无论是不是真的,好歹也是一个线索。给曹新打个电话,让他去看看你说得那个曹真,到底是不是他弟弟吧。” 贺源道:“昨晚酒喝多了,我先去休息一会,你们跟曹新一起去吧。” 说完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随即僵硬地笑了下跑了出去。 “你们在聊什么呢。”卫宁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看样子昨晚跟她女朋友过得还挺开心的。 于是乎王向阳又把曹真的事情说了一遍。卫宁皱眉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赶快给他打电话呀。” 不等两人回话,卫宁早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曹新的电话,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卫宁挂掉电话笑道:“搞定了,曹新待会直接去天王阁的基地去。我们跟天王阁的人都不熟,所以曹新跟我说,想让你去帮帮他。” 王向阳道:“你们都不去吗?” 罗北道:“我们就算了吧,你一个人去就行了,我上午还有事。” “听说今天是自由训练,所以我打算跟女朋友去约会。”卫宁一面说着,一面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机。 王向阳撇了撇嘴,看样子只得孤身前往了。擦了擦嘴,王向阳起身,沿着熟悉的路,往天王阁去了。 “哟,阳哥这么早就来了,我正打算过去找你呢。” 冯南友一面把王向阳让进来,一面说着。 “你找我干嘛?”王向阳不解地看着他。冯南友面有难色地说道:“我也说不好,反正是跟你昨晚带来的那个小子有关,云哥在楼上等你呢,让他跟你说吧。” 两人杂七杂八地说了两句,敲门而入,董丛云一如既往地稳重,不苟言笑地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批阅着眼前的堆积如山的文件。 “董总,你找我?”王向阳走到董丛云面前,小声地说道。董丛云听见声音,把头从文件中抬了起来,微笑道:“你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王向阳道:“南友都跟我说了,是曹真出了什么事吗?” 董丛云揉了揉发酸的眼镜,站起身把王向阳引到了沙发边。两人相对而坐,董丛云无奈地说道:“对于曹真你了解多少?” 王向阳沉思道:“刚开始只不过是在马路边上偶遇的。不过刚刚得知,他好像是我们战队队员的弟弟。” 董丛云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抚掌感慨道:“那就对了,昨晚我把他的身份信息录入网上的时候,居然显示的是失踪人口。要不是对你有些了解的话,我都以为你是个人贩子。” 一个不算笑话的笑话,王向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已经跟他哥哥联系过了,应该马上就到了。曹真在哪?” “一大早就开始在那训练了,倒是挺勤奋的。” 听见曹真还好好待着,王向阳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要不我们先去探探他的口风?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到时候要是发生矛盾的话,我们也好在中间调停一下。” 董丛云沉吟了一会,点头赞同道:“你说得有道理。我让人把他叫过来。” 说完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说了几句。不到五分钟,曹真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云哥你找我?”很明显短短的半天时间,曹真已经成功被那四人组给带偏了。曹真又看见了王向阳,兴奋地吼道:“阳哥,你也来了。中午就在我们这吃饭吧,算是报答你了。你也知道我现在没什么钱,等我发工资了,我一定带你去吃顿好的。云哥说了,要是我表现好的话,能拿到五位数的工资呢。” 望着曹真因为兴奋涨红的小脸,董丛云和王向阳相视一笑。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话唠,一进门就开始巴拉巴拉地说起来了。 看他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冲动,王向阳急忙打住了他的话头道:“行了,你先停一停。我有事情问你,你先过来坐。” “什么事啊?”曹真满脸疑惑地坐了下来,王向阳和董丛云两人郑重的神色,让他心里直打鼓。 “我问你,你家在哪?有什么兄弟姐妹没有?” “我家住在山区,不出名的,说了你们也不知道的。我家就我一个,没有兄弟姐妹了。” 董丛云和王向阳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眼神躲躲闪闪的,肯定是有事瞒着他们。 心里有谱了,王向阳刚打算发怒,斥责曹真的时候,董丛云用眼神制止了他,然后面有难色地对曹真说道:“我今天把你的个人信息,拿去联盟报备的时候,他们说你的身份信息有误,所以我想找你问一问。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让你父母到这里来一趟,费用的话你不用担心,战队一力承担。不然的话,恐怕你进不了联盟。” 董丛云说完,曹真脸色变了两次,第一次是听见董丛云要联系他的父母,第二次是董丛云说他进不了联盟。 曹真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双手不安地搅动着,眼珠不停乱晃,屁股底下好像安了针一样,不安地挪动着。 “有什么困难吗?”董丛云朝着曹真问道。 曹真显得有些慌乱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去给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 “那就好,你先去忙吧。” 曹真心不在焉地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王向阳看着董丛云说不解地问道:“干嘛不直接告诉他?” “这孩子自尊心很强的,要是一下子全告诉他,很容易激起他的叛逆心,到时候反而会有反效果。” 毕竟董丛云比他年龄大,而且也成熟很多。或许这件事让他处理更好,这也算是他们战队内部的问题,他顶多就是个打酱油的。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曹新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一见面就吼道:“我弟弟他现在在哪?” “你先别急,他现在很好,在我们训练室里面。我带你过去吧。” 王向阳还是第一次看见曹新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站在他身旁,小声安慰道:“人已经找到了,而且也很安全。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待会别做出什么过激地行为。” 曹新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谢谢。”王向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 三人来到训练室,却没看见曹真的身影,曹新平静的脸色开始变得焦急起来,王向阳在一旁急忙安抚着。董丛云眉头一皱:“曹真呢?” 众人回过头来,看着董丛云一脸郑重的神色,立马收起了玩笑之心。冯南友说道:“刚刚他说身体不舒服,回卧室去了。” 三人一听完,急忙跑向了曹真的卧室,刚上楼,就撞见了背着背包神色慌张的曹真。 “大哥。” 看见曹新,曹真没有半点惊讶的神色,反而显得镇定了许多。 曹新冷声道:“跟我回去。” “凭什么?” “凭我是你大哥,跟我走。”说着曹新便去拉曹真的手臂,想要把他拖走,但是曹真却一把甩了曹新,大声吼道:“我不走,你不是我大哥,我也永远不会再回那个家了。” 曹真神色激动,眼眶泛红,表情也略显狰狞。曹新则是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砰砰作响,低声嘶吼着:“你再说一遍?” “我没有你这个大哥,我也永远不会再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曹新抬手就是一巴掌,把曹真打翻在地,愤怒地吼道:“今天我就替爸妈好好修理你。让你一天胡说八道,还学会离家出走了,胆子挺肥啊。” 曹新一边骂着,一边开始对曹真拳打脚踢。王向阳急忙上前拉开了暴走的曹新。董丛云也把曹真从地上拉了起来,寒着脸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吗?” “让他打,让他打死我算了。反正他们眼里只有你,你干什么都可以,我干什么都不行。还活着干嘛,你打呀,打死我。” 曹真在董丛云怀里不停地挣扎,流着眼泪大喊着。王向阳只感觉曹新抖得更厉害了,显然是被曹真给气的。 王向阳急忙劝道:“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一家人用得着这么针尖对麦芒的吗?” “王哥你让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一次解决了更好,免得遭罪。”曹真还在不断地挣扎着,哭喊道:“凭什么他做什么都对,凭什么他可以选择过自己的生活,我就非得要走他们安排好的路!” “行了,都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在这吵吵闹闹的,小流氓打架吗?不嫌丢人吗。” 董丛云作为天王阁的老板,是曹真的顶头上司,曹新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所以董丛云一怒,两人也消停了不少。 几人在众人目光的簇拥之下,回到了董丛云的办公室。董丛云和王向阳两人,一人控制着一个人,生怕出什么乱子。 “曹真你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曹真低着头,把自己如何偷家里钱,如何买票跑到华南市来,又是如何被骗的说了个明明白白。 曹新一直冷着脸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曹真说完,末了还加了一句:“我要打职业,我不会回去的。” 曹新道:“你想得美。” “要么你让我打职业,要么你把我打死,把我尸体带回去。” 曹真横着脖子,瞪着曹新,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曹新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喊道:“那我就打死你这个东西。” 王向阳急忙把曹新拉了回来,劝道:“你少说两句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 “我没有他这样的弟弟。”曹新气呼呼地坐了回来。曹真也是一脸气愤地说道:“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董丛云急忙道:“你们两兄弟先冷静一下,听我说。” 还是董丛云说话比较管用,两人果然都安静了下来,虽然脸色还是一样的难看。 “小真他不仅偷家里的钱,还离家出走,固然是他不对。但是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用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吧。”董丛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样吧,你们俩要是信任我,让我送小真回去可以吗?” 话刚说完,曹真便叫嚷起来:“我不回去,打死我都不回去。” 曹新道:“您也看见了,他有多固执。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董丛云摆摆手笑道:“现在他也跟我们签了合同,虽然还没正式生效,毕竟也是天王阁的一员。我也想跟你们父母谈谈,商量一下关于他打职业的事情。” 刚说完,曹新脸一下子变了,闷声说道:“不行,他不能打职业。” 曹新坚决的态度,倒是让王向阳两人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什么身为职业选手的他,居然如此抗拒自己的亲弟弟打职业呢? (本章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