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师傅 从1959下半年至1962年上半年被称为三年饥荒,全国人民的日子都挺难过,东北那时候人口少,这日子还好过一点,但是马路两边树叶、草根、树皮照样是被扒的一干二净。但是1961年的两件事情影响了我的一生,第一件二月份的时候,中国科学院治沙队通过一年来对西北和NMG6个省、区的沙漠考察,找到了可建立大面积农、林、牧生产基地的自然条件,提出了某些沙漠(包括戈壁)地区开发利用的方案。 第二件是12月份时候全国人大常委会作出关于确实改恶从善的老蒋集团和伪满洲国的战争罪犯的决定。当初是刘主席发布赦免令,而我师傅就是那时候放出来的,他一放出来,就被分到了矿上! 我出生1957年1月出生,过了不到两年,就碰到了全国性的粮食短缺和饥荒。在农村,经历过这一时期的农民称之为过苦日子,而我住在城市爸妈都是工人,我爹当过兵,参加过抗美援朝,还是当地矿上的主任,那时候,这矿是当时全国、甚至可以说是全亚洲的第一大矿,效益相当不错,我父亲一个月能开九十多块钱,所以那三年我没怎么挨饿。 但是1962年的1月份却成为了我家最难捱的坎。我记着1962年的二月五号全家人在过年的时候,才在爷爷家吃到油水,那时候我妹妹还没出生,大哥在爷爷家里,连着吃了两口酸菜炖肥肉,因为油腻,一恶心,把肉吐到了地上,可是下一秒马上把肥肉捡起来放嘴里,当时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而我们家里人挨饿的原因,不是因为天灾而是因为人祸,大概是1961年12月几号我忘了,不过我记着那天我把家里一半的粮票和二十多块钱都给拿走了,给了一个老头,而那时候我还不到五岁,这也成了日后改变我人生轨迹的重要经历。我记着我爹我娘发现粮票丢了的时候,像发了疯一般的嘶吼,我娘更是满眼泪水,当我说粮票是我偷的,并且给了矿上打更的彭老改。我爹打了我一顿,我哥又打了我一顿,没过几天我娘看我哥饿的翻白眼,又打了我一顿。 彭老改何许人也,他是个劳改犯今年已经60多岁了,1961年12月被放出来以后,矿上的人照顾他给他安排了个打更的活,白天休息,晚上上班。我爹听完了我把钱和粮票给彭师傅,当时就没打算要回来,彭师傅的名声很差,老爷子身子骨很硬朗但是特别瘦,眉骨很高,眼睛也很亮,脸上带着斜刺出来的刀疤,脸色红润,显得十分吓人,当时是这矿上出了名的铁手子。手上功夫厉害,能按倒三四个小年轻的。 彭师傅冬天裹着矿上发的军大衣,穿着棉裤,棉裤外面又套了一个磨得发亮的“的确良”军裤,每天晚上提着手电在矿上巡逻,白天则是四处闲逛。 至于我为什么给彭老改送粮票和钱,不是我这人心好,懂得尊老爱幼,而是当初四五岁的我,亲眼看到彭老爷子用他那干巴巴的手,直接从那缸口粗的大杨树上往下扒树皮。还有一次我看到他拿着一根扫地的破扫把,活生生的把天上飞着的麻雀拍死,也就七八分钟,彭老改居然打下来了,七八只麻雀,抢挑飞鸟的手段实在太吓人。 当时我们几个在矿上玩的孩子都看楞了,一群流着鼻涕,小脸被风呲得红扑扑的孩子跑到老爷子面前求他教我们几招,可当时彭师傅却是笑呵呵的说道“解放前,在我学功夫的孩子,家里再不济也得给我拿半扇猪,一缸米,两片金叶子,你们几个娃娃,空着手就来了,还让我教你们,咋这好意思呢?”彭师傅当时是一边给麻雀裹泥巴,一边跟我们说着,而且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一会几个年纪大的孩子就都走了,我年纪最小,也是最不懂事的,傻呵呵在那等着。 “小兔崽子,那几个小王八蛋都走了,你咋还不走啊?”彭师傅给这麻雀开膛破肚弄得差不多了,用泥巴一裹,随手扔进灶坑里,然后看着我。 “爷爷,你把这一手教给我吧!你要啥我都给你。” “你叫啥名啊?” “我叫李锋,我爹是李德福。” 彭老爷子眉毛一挑,现在想起来,我当时挺傻的,说自己名字也就算了,非得把我爹说出来干嘛?不然彭师傅也不能敲我那么多粮票! “安全主任李德福是你爹啊,嚯,那你回去给我拿三十斤的粮票,再给我送来三张大团结,我就收你为徒,把我这身上的功夫传给你。” 我那时候对于这些东西是真没概念,回到家,从我妈的钱匣子里,拿了七八张辽省省内粮票,又拿了五张钱,我记得当时是5元和10元各一张,十块和五块上面印着的是各族人民大团结和工农联盟的主题,还有看着就三张三元劵的深绿色票子,那上面画着的是井冈山的背景。 彭老改在拿到钱以后,就让我给他磕头,磕头的方式还有讲究,给他磕完了,还要给达摩祖师,给岳王爷的牌位磕头,这三个响头都得用脑袋顶沾地,磕不好,还得重新来。一切弄完了,他还摆谱让我给他敬了杯茶,说敬完了,这就算是入了他的形意门。 自打拜了彭师傅,我爹没少找彭师傅的麻烦,动不动就给他穿小鞋,这是人本性,大家都吃不饱饭,你还骗我家孩子贴补你,作为矿上的安全主任,自然看你不顺眼。 老爷子后来干脆,跟我爹说“小锋的口粮我包了,你也别扣我工资了,就指着那点工资活命呢,你还整这事,你忒不地道了。” 于是我白天三顿饭都跟着彭老爷子吃,白天矿上管饭,晚上老爷子还给我加餐,全家人的伙食最好的还得说是我,自打我给那老爷子拿了粮票以后,彭老改便天天让我在他家里吃饭。 而且那个年代,彭老改家里从不缺肉,麻雀肉、老鼠肉这是最常吃的,白天师傅不用去上班,他就带我去挖那些冬眠的青蛙和蛇,按照他的意思,是我年纪小,想要把功夫练好,必须得把底子养好。 我八岁的时候,或许因为营养好,个子长得老高,等到十二的时候,刚上初一的我,身体跟个小牛犊子一样。大概就是那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我做出了,让我这辈子都觉得悔恨不已的事情。 第2章 “大有作为” 我跟彭师傅学形意拳,学了十年,一直到我十四岁,矿上出了安全事故,粉尘爆炸,炸死了不少工人,出了事故,得有人,背黑锅。那是1972年,我爹是安全主任,兼矿上的总工,矿上的事故直接让我爹成为了他们所谓的“杀人凶手”,那时候我娘每天以泪洗面,我大伯是市革委的人,当时在市内也是有点面子的。花了不少功夫走关系,才把我爹捞出来。 我爹出来以后,性格就变了,以前他为人特别开朗,还特别喜欢出风头,打那以后,他跟车间的工人一起工作,上下班一句话也不说,我也跟着着急,他却不知道,这还真是帮他躲掉了一场大祸。 记得那年冬天,我和班上同学在矿上的冰湖上滑冰,那时候矿上孩子冬天几乎都是提着并到来这湖上滑冰,这冰湖本来是个露天矿,后来矿挖没了,往里面注水,冬天一冻冰,这就成了孩子们的好去处了。 那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那天我的两个同学李猛子和王红兵,他们俩来滑冰,还叫上了我们班几个女生。 “嘿,我说你们俩个,咋把赵小双他们几个找来了?” 猛子他爹是井下工人,家里孩子多,名字起的也奇葩,他大哥教王勇、二哥叫王军,到了他这叫王猛,这小子鼻子贼大,脸盘方的,个子高的初期,十四五的年纪,这小子的有一米八。 “二锋,我跟你说,这事跟我没关系,红兵稀罕赵小双,跟那帮妹子说好了,说今天待他们来这溜冰来。”猛子站在我身边,这样子还挺高兴。 “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矿上的子弟全是男的,见到个妮子,就跟发情的公狗似的,待会肯定出事。 猛子却是嘶哈一笑“这我们俩怕就算了,你这样的,一个打十个的人,还怕啥啊?”或许正是因为猛子的这种心态,也是注定他最后的结局。我一走过去那些女孩就跟我打招呼,不过我只认识一个赵小双,这还是因为她是我们学校公认的美女。 “李锋同学你好!”那时候见面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挺死板的。 “你好!”我说完了就把王红兵拉到了自己身边“红兵,你这挺厉害啊,啥时候成的啊?” “嘿,前一阵子成的。”我当时第一次见到王红兵那副害羞的表情。王红兵这小子是我们三个人里长得最帅的,而且家里条件也不错。 “过一阵子春季征兵,我准备入伍!” “你够岁数吗?”我笑着说道。 “我上学比你晚,等过了年,我就虚岁十六了!” “唉,真不知道,你们这帮人为啥都想去当兵,你看我爹拿腿,就是当初在朝鲜伤的。” 也就在我把红兵拉走的时候,女孩那边却是出了事了,只见猛子那和人发生了口角一个二十来岁,黑胖,刀刃脸,胳膊带着红色袖标,胸口带着主席章的男人和他骂起来了。 等我们二人走过去了,猛子已经和人动手了,但是显然猛子不是那男人的对手,被人一个别子摔在了地上。猛子呆了,他没想到这些人会当这一群女生的面先动手,或许是出于男人的自尊,也或许是周围那群人的笑声让他上了头。 他把手揣进兜里,那人好像骂了他一句,猛子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别子,就扎进了那人的大腿上。 “妈的臭***,你再给我凶一个?”男人一脸的肥肉因为疼痛不断的抽动,我和红兵也是听到骂人声才转过头来。 王猛骂完了,撒腿就跑,那男人站起来就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当时候人们或许是经历过太多战争,世道又太乱了,都不知道惜命。黑脸男人当时被扎到了推上的动脉,就这样,那男人还敢起来追人。 红兵还笑呵呵的喊道“猛子,快点跑,气死这瘸子!” 我当时也没在乎,倒是那帮女生是被吓坏了,因为地上的血流的实在是太多了,那黑脸男,是越跑越慢,最后脸色苍白,砰~的一声就栽倒了地上。 “你丫的总算是不追了?”现在回想起来猛子当时笑的真TM的邪性,就像是让脏东西附身了一样,手里拿着还流着血的小刚别子,脸上的笑异常的诡异。 那黑脸男人足足跑了得有二百米,倒在地上就开始不断痉挛,口吐白沫。所有人都看出了有些不对劲,知道那男人身体不再抽搐以后,才有人说道“唉?你说那人是不死了?” 附近的人都是一愣,然后马上有人喊着“杀人了!” “杀人了!” 从事发到被矿警抓到,王猛一动没动,他就张着嘴呼吸着冷气,警察给他带走的时候,他根本没说一句话。望着地上面一动不动的黑脸男人,不过此时这男人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所以脸色异常的苍白。 后来人们都说那男人是自己把自己跑死的,他要是坐在地上不动,根本什么事都没有,而我们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原来在人的大腿上除了肥肉意外还有根大动脉,猛子正是因为把别子插穿了男人的大动脉。 这件事发生以后,我爹忽然有一天跟我说“小锋,你哥人家去当兵了,你这初中也念完了,想没想好将来到底干啥去?煤院今年招人,我也知道你不想当兵,去煤院学点东西吧?那高中上着也没啥意思。”我父亲当时用商量的语气跟我说的,说实话,当时我还是挺想读高中的,只是那段时间真的挺乱的。大伙都不学习,天天拿着语录到处跑,我爹是怕我跟猛子一样弄出事来! 我跟彭师傅也说了这事情,彭师傅第一次支持我父亲的想法,于是初中毕业半年以后,我便占了矿上的名额,被推荐到矿业学院地质勘探专业进修,当时的是春夏之交,猛子的事情过去不到三个月,煤大的两位老师,来到矿上招收学员。一共招了十四个矿上招来的学生。 当时我们是在矿上的食堂就餐的,我爹看着我那副喜悦的样子,别有深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着自己桌上印着“大有作为”的搪瓷碗,一时有些哽咽,想到猛子一时有些心酸。那红兵也因为卷入了这事情,春季征兵的时候,被人举报,没有通过政审,反倒我也不知道老天照顾,还是怎么的,偏偏被煤院录取了! 当时的煤矿学院是四矿合并的,在整个中国乃至亚洲都非常有名,而我学的地质勘探更是一个铁饭碗。 第3章 狼多肉少 开学第一天,院里面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欢迎仪式,我也发现了这来的学生年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有的像我这样的十五六的半大小子,也有晒得黝黑黝黑的大叔,还有几个大哥更是一身的烟酒气,最奇葩的还属的说招我们的那个老师。 四十岁多一点的男人,高鼻梁,小眼睛,脸上全是麻点,个子挺矮的,大白天还戴着个墨镜,整个人看起来跟个干尸似的。但是这男人说话的底气却是很足,在我眼里这家伙根本不像是一个老师更像是一个当兵的,那走路姿势和样子,真是有板有眼的。不过别看他长得不咋地,他是国家地质部部长、东北地质学院的院长李仲揆的学生,曾经参加大庆油田。胜利油田的勘探。于是这个四十多岁不到的何老师成了矿院的副院长,也是我们的系主任。 而之所以学生之间的年龄会有这么大,很大原因是因为当初那个特殊的时期所致,像那几个老大哥级别的“同学”都是一些工农兵大学生,有的在农村或者边远地区,待了三四年,这自然看上去老气。我们矿上的子弟和他们相比,就幸福多了,由于国家需要人才,而且边疆地区的各种资源都没有开放,地质勘探的高精尖人才太少了! 不过全班三十三个人,我们矿上的子弟就有十四个,剩下的六个内蒙那边部队过来的工程兵,还有十三个就是从全国各地招来的知青,说是全国各地,听口音我也知道,这基本上都是黄河以北的,但是也有两个湘省的知青。 “同学你好,我叫马旭东,你是矿上的吧?我以前见过你。”我刚坐下就有人跟我说话,说实话,那个马旭东长得挺不起眼的,个子大概只有一米六多一点,而且也是面黄肌瘦的,说话也没劲。其实这里面也有我认识的,李小双我认识,可是猛子那事情是我心里面的一个梗,我也不想和她说话。 “马旭东?你好,我叫李锋。” “哦!我和你哥李闯是一届的同学,当初还一起参加过征兵呢,可惜你看我这样,部队上不要我!”马旭东摇了摇脑袋,一脸的烦躁,看着我们后面坐的整整齐齐的六个工程兵一脸的羡慕。 “唉!你这还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被选上,我体检什么的都过了,可上面还是不要我,这你说气不气?”我旁边坐的也是矿上的,只不过他们最少也得大我两三岁,我见着面熟,但是真不知道他们叫啥名。 “我叫曹欣才,我认识你和你哥。”这曹欣才我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此时看到的这人个子也不高,一米七二的个子,但是异常的敦实,身上肌肉块鼓的老大。他之所以这么出名是因为当初在1968年的时候,矿上搞军、干、群三结合的时候,他爹是洗煤车间的主任,有一天和酒喝多了,把洗煤厂的运输带给跑断了,因此就没“结合”上,结果到了儿子曹欣才参军的时候,“政(审)”就没通过,曹欣才和他爹,一人拿着一个铁锹,就要去报名处干仗,结果还真把人打了。后来矿上派人来调节,这才把事情了了。 “嚯,曹大神仙,你咋也来了?”那马旭东显然认识曹欣才,看见熟人了,难免一脸的激动。 “怎么着?当不上兵,小爷我有的是路子,前一阵子那事情闹的,我爹下岗了,我上矿务局去闹,让他们给小爷安排个工作,嘿,你别说,矿务局的人咱们熟着呢,你看这不就立马给咱们安排了吗?”曹欣才颇为得意,声音也挺高的,倒是惹得身后那些“大哥”们不禁都看向了他。 “你们这学上的真容易,我们这推荐名额,是求爷爷,告奶奶才弄出来的。”说话的那位大哥姓许,是少数民族锡伯族,没什么特色,跟我穿的一样,蓝色的工作服,这倒是颇显亲切。 “是啊,我们这也是在部队里打拼了一两年,才有机会来学校进修的!”那些兵哥也是耐不住寂寞了,这才说了一句话。 “还是当兵好,苦点累点都没关系。”曹欣才仰着脖子说了一句。 “这你不用担心,以后到部队的机会多着呢,就怕你倒是待不住想逃回来!先静一静,我点个名字。”老何语气很死板,点名字也是点的异常艰难,我当时想这学校字都认不全,就能当老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老何的墨镜下面,有一只眼睛是完全看不见的,他脸上的麻点也是在边疆省勘探的时候被风沙给蚀的。这么说,可能有人会觉得夸张,但是夏天罗布泊的沙子得有五六十度,要是刮起了妖风,而你所处的位置又没处躲,那么打在你脸上就会成老何这个样子。 反正老何点名的时候,不少坏小子给他捣乱,但是一旦他念道稍微女性点的名字,这帮家伙却都停下来,回头看看那人是不是女的,有一个人名字叫做胡真源的兄弟,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老爷们扫了好几眼。 “唐嫣。”这是第三十三个名字了,老何一喊,曹欣才赶紧接了一句“草嘞,这回肯定是姑娘!”不过我们看着的却是从那六个“兵哥”里面站起了一个人。“到!”声音洪亮,但是十分的清脆,这是个女兵,那曹欣才大大咧咧的喊道“兵堆里面有个妞!”说着这家伙还吹起了口哨,这行女生真的少,加上这唐嫣,三十三个人里,才有三个女生连一个寝室都凑不齐。 老何摸了摸鼻子,却是看到那女兵。直接走下来,看了眼曹欣才问道“怎么的?你瞧不起女兵?” “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的,绣绣花,剪剪纸,何必当兵的。”曹欣才会两下子,家里人脾气也都这样,所以看着这姑娘丝毫没有收敛本性。 就看着那女兵也不多说,手忽然伸到曹欣才的腰间,用着暗劲一掐,那曹欣才腰间一疼,身子本能的往反方向一躲,他身体的平衡就没了,唐嫣顺势一推曹欣才人就被摔出去了。 “披从侧方入,拿闭敌血脉,扳挽顺势封,软非用拙力!”这姑娘应该没学过太极拳,应该也不知道太极打法,但是这部队也是个好地方,估计这姑娘是在部队训练中悟出来的。 第4章 矿院“三派” 说实话,我觉得那姑娘做的有些过分了,人家曹大神仙不过是调戏了她一句,这姑娘家居然把曹欣才的胳膊给卸掉了,都是同学这么整是在给谁下马威看? “这有点过分了吧?”我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去扶曹欣才,可谁知刚一起身却是被人按了下去,回头望去,却是一个黑黝黝的大兵,冷漠的看着我。 “小伙子,你还是少管点闲事吧!” “呦呵,今天我这事还管定了。”我左手反扣住他的手腕,而后往外侧一拧,根本没用力,却是听到那人的手腕嘎巴一声,直接被拽脱臼了。功夫练到一定境界,用劲往往比用力更好用。什么是“用劲不用力”打个比方,这就是相当于咱们开手动挡的车一样,遇到不同的路段得换挡,新手开车换挡肯定不熟悉,弄不好上坡挂三四档,那不用说,还没走上去,就得熄火,就算是挂了二挡,也得使劲的踩油门,踩油门就像是“用力”。平时地痞流氓打起架来,那是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恨不得一拳把别人脑袋打爆。而“用劲”则是不一样,用劲就像是下坡的时候挂空挡,不用加油,就能滑老远。 彭师傅第一天教我练拳的时候,就告诉打架需要用脑子,不光打架要用脑子,凡是都得用脑子,脑子这东西有的时候比功夫好用。形意拳不过是五行十二形几套拳架子,不用脑子还是无法成为一流的高手,武功越厉害的人,脑子越好使。 “哎呦,咋这么寸啊?”我一脸惊奇的看着那龇牙咧嘴的兵哥,那几个当兵的也是极为血性的汉子,看着战友受了伤,一时间都跑了过来,想要按住我。 我赶忙松开了那人的手腕,一脚踢开了凳子,拿起窗台上的暖壶,打开暖壶塞子,对着那跑过来的死人,就是一暖壶的热水泼了过去,于是这老何的迎新会在此刻就变成一场闹剧,兵哥们刚一躲开,那些老实坐在后面的那边的大叔们,却是遭了秧。 而那按着曹大神仙的唐嫣,则是一把提起了曹欣才,硬是用曹欣才臃肿的身体挡住了泼过来的热水。 “诶呀,这几把烫死了老子了!”曹欣才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而那老何贼笑呵呵的骂道“不错,我原本还担心各位刚到这会感到无聊,现在看来我是多想了,课表都收到了,你们上一年的课,第二年就分配工作了,到时候工作的时候,你们能学到的东西比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多多了!” 听到老何的话,那些大哥们确是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而我们也赶紧住手,老何那一身气势还真不凡,他这一哼哼,那些当兵也不敢吱声了。 “还有啊,我的说一句,甭管你们的出身,就算是唐老总的闺女,你部队大院的脾气也别拿到我矿院上来,说几句就能动手,放到野外能害死一群人。还有你,开玩笑也得分人,你跟那些粗老爷们开玩笑就算了,逗人家小姑娘干嘛?”老何骂骂咧咧,丝毫没顾忌在场的各位。 最后转身要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妈的,这暖壶我用两年,也没坏过,你小子一下子给我摔了,明天我看到一个新的,不然就给我滚回去。” “对不起,何老师,明个我给你拿个新的。”笑呵呵的说了一句,那老何也看了我一眼。 说真的上课那一年,挺没意思的,我们班上的人分成了三派“地派”“学派”“军派”。所谓的地派就是我们这些矿上的子弟,都是本地人;而那学派,则是说的是那些工农兵大学生,他们是真的想通过知识改变命运,这些个将近三十岁的人天天不是泡在图书馆就是一心学习。 至于那六个当兵的就是我们所说的军派,他们跟我们地派子弟一样,学习基础差,条件差,我好歹是念完初中了,那六个兵除了那唐嫣文化程度高一点以外,其他五个人,虽然挺用心读书的,但是还是学不好,但是这伙人本身就是工程兵出身,这仪器操作是相当厉害。静力触探仪、标准贯入器、触探器、取土器、旁压仪、十字板剪切仪、电法仪、波速测试仪、地微动测试仪,样样精通,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一出生就鼓捣那东西的。 其实我们地派的子弟也是有几个用心学习,我算是一个,李小双算是一个,那干巴瘦的马旭东也算是一个,在学校呆了半念,竟然成了四眼,戴上一副眼镜,看着比以前顺眼多了。倒是曹欣才这人自打上了学以后和那些兵哥倒是打成了一片。 我都纳闷,一开学他们就干了一仗,但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曹大神仙,天上就是个当兵的料,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个上学的好处,那就是人民文化宫戏票学校会定期发,那时候工人文化宫放的样板戏挺没意思的。 我没别的爱好,除了爱听戏以外,就是看小说,我发现那唐嫣竟然也是如此,每次放什么《白毛女》和《红色娘子军的》的时候,她就过来,其实我对芭蕾舞剧一点也不感兴趣,我更喜欢京剧《沙家浜》和《智取威虎山》,曹大神仙给我算过,一年到头我看了是三十七次《智取威虎山》。 我的唐嫣的关系也是在那时候进一步发展的。当时有一次是东方歌舞团部分团员来这当时亚洲第一大露天矿进行慰问演出,演出就在工人文化宫举行,当时是一片难求,后来炒到了三块钱一张,三块钱意味什么?那时候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才二十块钱。 曹大神仙和我的老爹都是矿上的老员工,所以都有票,至于那马旭东那小子,硬是把自己两块五毛钱卖给了隔壁采矿学的二黄。 当我和曹大神仙来到文化宫的时候,就看到那班里几个当兵的在排队买票。 曹大神仙咧着嘴说了一句“这他娘的要是能排到,我他娘的都跟他们姓。”这文化宫样板戏的票平时根本没人要,但是一旦有什么慰问演出的话,却是抢都抢不到,毕竟人们都爱看新鲜的玩意。 第5章聚众斗殴 晚风带着一丝丝的凉意,可是工人文化宫前面的小广场上却是充斥汗臭,嘈杂的叫骂声,不少人因为购票争吵了起来。此时这售票窗口还没开呢,而我就那么看着远处,一中、十一中、五中的那些学校里的棍子,还有一些社会上的混混和刺头,几乎是全到了。那群人吵吵把火的,我忽然发现我们煤矿学院的那些大哥居然也来了几个,他们没去自习,反而都跑到这来看戏,这可是稀奇。 曹大神仙摩拳擦掌的,把他的票递给了我,就准备往前走。 “唉?我说,你都有票了,还占什么地方等什么票啊?”说实话,这一年我基本上都是自己玩自己的,看自己喜欢的书,听自己喜欢的戏,隔三差五再去我师傅那给他送点药,人老了,腿上伤也跟着老了,这腿总疼。我和那些当兵的真身不怎么熟,反而曹欣才这家伙天天乱窜和那些当兵混的不错。 “嘿呀,那几个家伙傻呵呵的也不知道找个人抄个近道,待会估计还是买不到票,他们那几个我知道,八成是帮唐大小姐占地方呢,三个售票口都占着,你也甭管我了,那跳来跳去的我也不爱看,你和唐大小姐去看吧。”曹大神仙说完,便朝着唐嫣那边跟唐嫣他们说了几句话,而后带着那几个兵哥从购票队伍中走出来了。 唐大小姐是老何给唐嫣取得外号,唐嫣的父亲是边疆省驻防的一位首长,老何之前去边疆省勘探的时候,认识的唐首长,他和那首长关系还不错,于是管这丫头叫唐大小姐。 说实话,一开始接过来曹大神仙手里的票的时候,我觉得这曹大神仙还真是热心肠,可是下一刻他的行为马上就让我明白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曹欣才他爹脾气就倔,而且他们家全家的脾气都倔得不得了,最早以前曹欣才的爷爷就在矿上干活,那时候这东北这边的矿都是由RB人管着,曹大神仙的爷爷脾气倔得很,矿上一共举行了四次起义,前三次他爷爷都参加了,第四次却是因为叛徒的关系,被小RB提前发现并且逮捕了起来。 当时RB鬼子活捉了曹老爷子以后,就把曹老爷子扔进了狼狗圈里面,矿上工人们当时都说RB鬼子养的狼狗是吃人肉喝人血长大的,当时只要是有工人犯了事,十个里面有五个是被丢进狗圈里被狼狗活活咬死的。 可就是这样,曹老爷子当时却是活生生把狗圈里面十多条狼狗都给弄死了,据说当时狗圈外面的RB鬼子都被吓住了,最后没办法才毙了曹老爷子。曹老爷子人走了,可是他那几个儿子却个个都是血性的汉子。四个儿子,两个是为了抗日死的,剩下两个儿子,一个是瘸子,一个便是曹大神仙他爹。 这艺术团的慰问演出把全城的刺头都给炸出来了,隔着老远我能闻到那种“战火纷飞”的气息,不少忍人上的皮带都已经松了,腰带松了,意味着什么待会要是打起来,牛皮铁头的皮带甩起来最好用了。 就看着曹大神仙把背心撩到肚皮以上,拍着肚皮笑嘻嘻的走到最前面那伙人“嘿嘿,我是矿上的曹欣才,爷爷我一年多没惹事,你们这些龟孙子是不是都把我忘了?”曹欣才那一副拽样,再加上那肆无忌惮,到处挑衅的眼神,顿时给他自己拉了一波仇恨。 “去你M的,你算是哪根葱啊?”那人刚说完话,却是看着把烟头往曹大神仙的脸上一甩,而曹大神仙也是没说话,就听到当啷一声,那人便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 我知道曹欣才胯兜李一直放着一个金工实习时自己做的小锤子,刚刚那就是一锤子,给人家脑袋开瓢了,这动起手来,小广场上立马就乱了,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看热闹,而这时间却是刚好售票那些兵哥,也不是善茬,一看到曹大神仙动手了,他们立马跟上挡在曹大神前面。 唐嫣今天一身水手蓝的制服,再加上白边的军布鞋,里面一双白线袜,脖子上还为了一个纱巾,那时候女生待这种纱巾在大城市或许还能被接受,可是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却是会被别人认为是不正经。 于是,我准备把票交给唐嫣的时候,就看到唐嫣和被几个混混围住了,说实话,她自己这身打扮在学校里,真不算啥,可是到了社会上,当时那个时代,就像是告诉别人“你来撩我啊!”那几个混子骑着“永久牌”自行车,四个人吧唐嫣围在中间。 “你们有病啊?” “老妹,等着买票?哥这里有票啊,走,进大宫里陪哥几个看个电影?”那几人语气轻佻,我却是认出来了,这几人都是我们市内的几个出了名的红小兵,他们这些人的父母都是市革委会的,单打独斗,屁都不是,可是就怕人家给你扣帽子,拽个几百号人来整你。 “呦呵,对不起了,哥几个,这是我对象,票咱也有。”我一把搂住了唐嫣的腰,然后拿出两张票在他们几人眼前晃了一下。 那带头的男人撇了撇嘴,朝着我脚底下吐了口痰“呸,这他娘的还真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说着手就王唐嫣脸上抹去。 我当时就想这会要出事,果不其然,唐大小姐一个撩阴腿,当时就把那人给放倒了。“昌哥,你没事吧!” “杨东昌?”我在心里暗暗纳闷,这被一个女人轻轻松松给放到的家伙居然是市里的头号混子杨东昌,这时代可真是有问题,一个连女人都打不过的家伙,在市里呼风唤雨不说,居然是几百号人的头子,瞧他那废物样,他爹得有多大势力? 他一倒下,我觉得至少围上来三十多号人。 “都给我起开,谁跟昌哥动手了,看我不把他脑袋敲开!”说话的人拿着一把弹簧锁,,走起路来一横一横的,身材小两米高。 “黑子,就是他踹的。”扶着杨东昌的男人指着喊道。 我当时心里就纳闷了!明明是那唐嫣踹的,怎么还赖到我身上了。 那黑胖子跟熊似的拿着车锁,就往我脑袋上砸,我身子略微一斜,躲过了那弹簧锁,身子一贴肩膀往他身上一打,那人当时就缩缩了。 这是形意拳的蛇形,主要靠肩打,和八极拳里面的铁山靠有的一拼,加上那人身体胖,行动慢,我手兜住腰,他右手举这弹簧锁,肋间空虚,我一下子就给他右边的肋骨撞断了。打架比比武简单,比武的时候,一招一式都得注意,不能出手的太重,还得讲究招数。可打架是怎么省事怎么来,高手对决或许还要试探几下,可是对付那些只懂得用蛮力的,一招就足够了。 第6章 好汉不吃眼前亏 唐嫣也是没想到我这么利索的把那胖子放倒了,大小姐的性子我也不是第一次见着,虽然不知道他背后那个唐老总有多牛,但是总觉得这小妮子底气贼足,看的书也都是图书馆弄不到的禁书。 一个混混拿着一短棍,冷不防的朝我戳了过来,当时围着的人太多了,根本躲闪不及,武功在厉害,双拳照样难敌四手,这七八个人围上来,那短棍我躲了过去,可是他往上撩了一下,直接碰到我嘴上,我嘴唇直接被戳破了,血一下子就从嘴里淌了下来,嘴是不疼,但是牙疼。我的脾气也是打出来了,扭着那小混混的胳膊,横着一群,就打了过去,怼在了小混混的脑袋上。我这一下子,砸的是真不轻,就看那混混倒在地上开始喘着大气,打摆子,一拳就给他打瘫了。 那伙人也没想到我下手这么黑,再上来也的想想。 唐嫣虽然是个女孩,可是打起人来,也是挺刁钻的,虽然这丫头没练过什么功夫,但是出手快,下手狠,常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地上有不少转头,这些砖头子都是那些人留在这里占地方的,省着待会排队买票的时候被人插队。 唐嫣也知道这砖头子抡起来方便,一块块砖头子从手中丢出去,我当时就在心里想,这丫头在部队里估计没少扔手榴弹,不然这丫头也不能丢的这么准,有一块砖头子正好砸到一个人的脸颊,就看这那人的牙掉了一地,满嘴流血。那人喊的时候,血哗哗的流。 我当时也是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停下来了。 唐嫣瞪了一眼喊道“停下来干什么?你赶紧给我打,打出事来算我的?” “你丫的知不知道这小子他爹是谁?”我指着趴在地上的杨东昌问道。 “管那么多干嘛,你不收拾了他们,你不也走不了吗?”她指着周围越聚越多的混混,我也有点慌,尤其是看着身后那人把手伸进挎包里,我也不等他掏东西,我上去直接就是一脚,这一脚,差不多把他胆汁都给踹出来了,当啷一声,这一把菜刀掉地上了,他人也窝在地上吐苦水。我上去抄起菜刀,踹开扶着杨东昌的那个混子,菜刀就放在他脖子上。 “你丫的要是真的活腻歪了,就让他们上来,他们动我一下,我tmd就弄死你!”说着我拎着他脖领子王往上一提。 “妈的,小崽子,你昌爷爷,记住你了,爷就不信,这三区一县屁大点的地方找不到你小子!”那杨东昌嘴里放着狠话,我瞥了一眼唐嫣,唐嫣这才说道“那就就带人来矿院吧,你要是不爽,改日你带人到矿院茬一架。”大小姐的架子高的很,说完了还不忘给这杨东昌一耳光,我想着这事估计是没法善了了。 “你这玩意胡咧咧个啥?信不信小爷我弄死你,你这命挺金贵的,跟你换一下也值了!”我菜刀稍微一动,杨东昌的脖子上立马往外流血了,当时那帮人的脸色一白,杨东昌被我搂在胳膊里,说着“我认栽了。” 那帮混混立马给我让开路,我看见马路边上,曹大神仙和那几个兵哥开着我们煤院里的解放牌大卡车,我右手夹着那杨东昌,左手拉着唐嫣,不得不说唐嫣虽然是个兵可是她的手绝对不像一个兵,又软又细根本不像是拿枪的手。 “疯子,快上车,走了!”曹大神仙喊完了,我让唐嫣先上车,然一脚踹开了杨东昌,一手撑了下,然后曹大神仙开车一溜烟就跑了。 曹大神,看着我上了车,一脸兴奋的说道“疯子,你知道你把谁打了吗?” “杨东昌!这事情闹得有点大,我估计待会回矿院了,那帮人也的过来找麻烦。”我面色有些不悦,我虽然从小练武,可我本性上真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那杨东昌的为人我也是听说过的。 前几年最早的时候,那杨东昌带着一群红小兵,在第一中学带头搞起了“停课闹****其实就是他觉得学习没意思,别的地方都搞,他就借着机会大搞,批老师,斗权威,闹得一中不得安宁,后来名气大了,接触到了红wei兵,杨东昌更是肆无忌惮。 前几年京城里流行将校呢子的军大衣,而杨东昌作为大联合的学生那年十一国庆第一次到了京,那时候他是深深的被红色浪潮所感染,也喜欢了这大都市的时尚风,于是回到辽西,下定决心说啥也要弄几套将校大衣穿穿。 于是,这城里的老干部们就惨了,杨东昌打着“造(反)有理”的口号,造所谓“牛鬼蛇神”的反,揪斗所谓“走资派”,带着一大群不懂事的青年冲击政府机关,揪斗领导干部,本来他就是为了一两件将校呢子的军大衣,但到了后来,这他们家黄呢子的军大衣都摞成两摞了他还是没有收手。 他见到权力实实在在的好处,他的所作所为让他的父亲受益,本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发电厂书记,直接混到了市革委的副主任,而凡是得罪过他父亲和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唐嫣也看出来我担心什么“放心,说白了那人也就不过是个流氓,就算是有啥背景,老何也能搞定。” “何老师有那么大的能耐呢?”曹大神仙伸着脖子问道。 “还说呢?打架的时候,你跑哪去了?”唐嫣揪着曹大神仙的耳朵问道。看这俩人的样子,我却是知道了,曹大神仙和这帮兵混的是真熟啊,而唐大小姐也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 曹大神仙则是笑着说道“今个我出门算了一卦,摄提坎坷争斗皆凶险,青龙财利丰厚万事吉,危难走失杜宜避。” 我瞥了他一眼上去一个脑帖“妈了巴子,竟整这没用的马后炮!还真把自己当大神仙了?”曹大神仙这家伙当年和矿上一个老大爷学了点玄学,动不动的就是翻老黄历,他这曹大神仙的外号也是这么来的。 “疼!咋没轻没重的啊!”还不等他说完话,前面的那个兵哥却是给我们来了一个急刹。 “警察怎么来了?”看这前面七八个穿着白色制服带着袖章的公安,我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我们车一开到这,那几个警察就跑过来给我们几个老爷们抓下来了。 “就是这几个?”那警察跟身后满嘴是血的混混问了一句,就是那个男的还有那个女的,其他几个人没见过,还有那个胖子,那胖子第一个开始在广场闹事的。 “嗯,好了,小王,小李,这几个人都给我带走。”包括唐大小姐在内,我们谁都没见过这阵势,前脚打完架,后脚就被抓住,而且这混混返校比我们还快,那杨东昌势力还真是大! “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啊?你算什么东西?”说话的是开车的大哥,那大哥拿出自己的军人证往车盖子上一放,那几人翻开一看,跟那大哥敬了一个礼,然后阴仄仄的说道“有何还是个连长,你这XJ军区的证,在东北好使吗?再说了,军方不得干预地方行政!”边疆军区成立于1949年12月,时为二级军区,隶属西北军区建制;1955年5月升格为大军区,直属中央军委领导。 不过这人又说道“你们几个当兵的,进去吧,打人的那三个我得带走!”说着就有人来拉我、唐嫣和曹大神仙。 “我又没打人,你丫的带我走干嘛?” “哪那么多废话。”那歪戴着帽子的警察上去一个嘴巴子,曹大神仙的火气也是被打了出来,梗着脖子就往前上,那警察直接拔枪,顶在曹大神仙的脑门上,使劲那么一磕,就看着曹欣才的脑门上印出了一个枪座子印。 “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啊,跟你走还不行吗?。”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摆出一副讨好的说道。 看着那几个兵哥为难的样子,唐嫣也是叹了口气“华哥,快去找老何,顺便给我爹打个电话。” “嫣子,你别急,我们这就给首长打电话去!”那开车的大哥,立马往矿院里跑。 第7章 动用私刑 那是我第一次坐警车,我也是从没想过,自己日后却是连着坐了好几次这小车。两个警察坐在前面,我们三个戴着手铐,前面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我们三个却是神色各异,现如今还能淡定看向窗外的只有那唐大小姐了,即便是曹大神仙此时也有点怂了。 毕竟对付可不是那些混混和无赖,抓我们的可是警察,单单是那一身白色制服,他的硬气就得软下几分,更不用说他们腰上还有枪。 一下车,我们三个直接被拷在暖气管子上的时候,那杨东昌却是从外面走了进来,手缓缓的搭在了我肩膀上。“小伙子,你这伸手不错啊,还有你的女人还真是够劲啊。” 我当时也没说话,这种杂种,你跟他说再多估计也是白说。 杨东昌说着就伸手去摸唐嫣的脸,唐嫣脖子一扭,我拽着手铐,一个侧踢,踹在了他的脸上,而后曹欣才上去拉住他的衣领子,拽到我们脚底下,我们三人上去一顿乱踹,估计那帮警察也没想过我们三个会这么胆大包天,在局子里还敢动手。 “哈哈,打得好,这脚踢得真准!”曹大神仙高兴的不得了,看到这小子那副样子我到觉得十分心安,虽然我们嘲笑曹大神仙迷信,可是这小子能掐会算的,凡事尽打擦边球,最能打架、最能惹事的就是这小子,可是这小子却是活到现在,老天爷还真是不长眼。 出乎我意料的是,唐大小姐,丝毫没有顾忌张口就骂道“踹死这个狗杂种!” 七八个人从我们脚下把鼻青脸肿的杨东昌拽了出来“我要弄死他们几个,妈的,臭表子,待会小爷非得让你爽死!”杨东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一边走着一边咒骂着。 “这个软蛋,怂了?”曹欣才想坐在地上,可是这手铐扣住的高度却是极为阴险,这只能容我们站着或者半蹲着,长时间这么待着,必然会极为痛苦,可是这三人还有想好应对之策的时候,一股莫名的电流却是流进了他们的身体。 “啊!~”惨叫了一声,而后曹大神仙头发根根立起。 “啊~”我当时也是挂在暖气是,那股电流顺着手铐流进了我身子里,我整个人脑袋都是木的,电流经过肠胃的时候,忍不住往外吐出了一地。 唐大小姐也是一样,不过显然她中午没吃什么东西,她双腿发软半吊身体,在了那暖气管子上,手腕上面也不知道是勒出的伤害是被电击的伤,反正伤的不轻,肉皮也往外翻出来了。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叫,就已经满满嘴口水搭在了暖气上,显然这电击对于她来说还是过于痛苦,电击过去以后这大小姐的身子还在打摆子。 我喘着粗气问道“没事吧?” 唐嫣擦了一下嘴上的口水,然后一脸委屈的说“疼,哪漏电了吗?”曹大神仙苦涩的敲了敲这暖气管子,眼神瞄向那铁门。 “我跟你们说,这暖气管子通着咱们隔壁,估计那些王八蛋就砸隔壁拿电线,借着暖气祸害咱们呢!” 而此时在我们的隔壁被踹的鼻青脸肿的那个杨东昌坐在板凳上,桌子上除了放着的卤的猪头肉和白面馒头,还有两个电线板,电线板的一边被拆开,铜丝耷拉在暖气上。 刚刚他们就是喝几口酒,就往下拉下电闸,那时候的暖气都是铁的,电流顺着暖气直接到了隔壁,我们是被拷在暖气上的,他这一放电,我们自然就遭罪了。 “真想拧下那玩意的狗头,塞他娘的**里,玩这么阴损的招!”曹欣才缓过劲来,又开始骂娘,或许是听到了这曹大神仙的骂娘声,他刚一闭嘴,电流又开始传来。我师傅当年就跟我说过,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做到刀枪不入,人这身子终究是血肉做的,练武之人顶多是能比正常人多挨几刀罢了。 我一直没把这句话当回事,但是那一天我是清楚的看到我旁边高贵的唐大小姐被电的小便失禁,那呢子裤子屁股后面湿湿的,而那曹大神仙可能是真的吃的多,不光尿了还拉了,而我身体比他们好太多,至少还没到大小便失禁的那种程度。 “噗~”第二波电流过去后,我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前的东西都是带着蓝光的,而且那蓝光一跳一跳的,根本不会停。 “李....李锋,你还能动吗?”唐嫣躺在地上,眯着眼睛问道。 “能,不过手脚有点麻!” “我衣服兜里面有一把考古锤,你看看能不把手铐弄开。” “你还带着这玩意?”我伸手去够她的衣服,贴着她的身子,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嗯.....嗯,不在这边,在衣服的里兜。”我当时挺着急的,伸手过去就开始在她身上摸索那个锤子,倒是让我们二人显得十分尴尬。 当我把手伸到她里兜的时候我就更尴尬了,那时候女生可没什么文胸,她蓝色新工服里面就一个海军背心和一个我到现在也没弄懂是什么的衣服。这我不可避免的就接触到了她的****。 “抱歉~”我拿出锤子以后,这锤子也就巴掌那么大,我左手使劲轮在了唐嫣的手铐上,或许是用力过猛,暖气管子都砸裂了,巨大的响声也让那帮人赶紧派人过来查看,我赶忙拿着锤子将我和曹大神仙的手铐子砸断。 曹大神仙看着挺壮实的,我倒是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折腾,后来这小子跟我们说他扣在第一个,这大胖子帮我们分担了大部分电流,我和唐嫣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昌哥,这几个人要跑!” “敢跑?分明是目无国法吗?”那杨东昌说完,一个方脸的警察居然拔枪了,不等他拔枪,我手里的考古锤就丢了出去,然后整个人使劲蹬了一下墙,往左边蹿了出去。 砰~一声枪响,那人的枪走火了,房顶被打掉一大块水泥,那枪也掉在了地上,我耳朵也是一阵耳鸣。 我捡起地上的手枪,就指向了那杨东昌。而杨东昌旁边的警察则是吼道“小子,看清楚了,这可是公安局,你以为还是在大街上吗?” 我当时气得直哆嗦这:“公安局很了不起吗?我没犯法。走到哪里都一样。到是你们身为执法人员,知法犯法,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上手铐,还滥用私刑,到真要面对你们头顶的警徽好好忏悔思过。” “首长,这里面在审讯犯人呢!” “什么犯人,犯人在哪?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这些人都不用干了!” 铛铛~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穿着军绿色制服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年轻人“张伯?你怎么来了?”杨东昌回头看来一眼,可是那男人确实根本不敢答应,低声说“年轻人,想把手上的枪放下,有我在保证你们没事?”男人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一边打量这地上躺着的唐嫣。 第8章 杨东昌的把戏 那杨东昌虽然是个无赖,但是好歹也称王称霸这么多年了,也知道了看脸色行事,他张伯的脸色此刻明显十分难看,就好像死了爹妈似的。冷冰冰的问道“小杨啊,这些都是安排的?”他这么摆明就是要退掉自己的责任,那杨东昌此时也是听出来这张首长的意思了。 “啊?这.....”杨东昌试探的问道。 那位张姓首长不耐烦的说道“你惹了不该惹,惹不起的人,这事情就得自己担着,省着把你爹和我也给拖下水!”这话说的是在明白不过了,那张姓首长是明确的告诉他,这事情他自己担着,别把别人拽下水。 “啊,是我安排的,我不知道啊!”即便是到了现在杨东昌也不知道自己惹了谁了,那曹欣才和我都是矿上的子弟,有不少人都认出我们来了,就那一个姑娘,没什么背景,一个煤矿学院的学生,能有啥背景啊? “承认了,就行了,带走吧!”他说完,身后那几个穿着军绿色制服的男人拉着那杨东昌就往外走,所有的人都蒙了。 等人走干净了,这首长才赶紧扶起了唐嫣“唐小姐啊,这实在抱歉,让您受了这么多委屈,咱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曹大神仙此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这位首长却是问也不问,反而问题不是很大的唐嫣备受照顾,第一个被抬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大夫们开始用大面积的金属,让我们赤脚踩在上面,手里扶着一块铝管子,大夫说是为了让我们俩把体内的剩余的电流导出去,倒是曹大神仙被电成了肠穿孔,还得住院观察几天。 唐嫣有专人把她接走了,而我则是留在医院里守着曹大神仙,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便有敲开门,把我叫了出去,叫我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罪魁祸首杨东昌,此时杨东昌的脸上还有些浮肿,泛着点点的青紫色。 即便是这医院走廊如此昏暗的灯光,我依旧能看到他一脸的焦躁和不安,他看到我的时候,脸色变得阴狠和狡黠,缓缓的说道“你叫李锋是吧,父亲是海州矿的安全主任?母亲是矿上的质检主任,家境还不错啊!” “我只知道,你爹是杨副主任,你叫杨东昌,有什么事直说,没必要把我的家人卷进来!”我双手攥拳,看着那杨东昌。 杨东昌笑了笑说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得告诉你,后天会有人来问你,昨天发生的事情的具体情况,那姓唐的小妞家里的背景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也得罪不起,但是我家里好歹也算是个地头蛇,她的人到这也得讲道理!” “所以呢?”我低下头看着他。 “你明天就说,今天的事情是你挑的事,后来把那唐大小姐卷进来也只是个误会!”杨东昌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沓票子,我看的清清楚楚,至少两小指厚的大团结。 我抱着肩膀说道“哼,我要是不这么说呢?” “我好像听说,你这功夫是和一个姓彭的老头学的吧,那老头是61年从抚顺功德林放出来的吧?现在那老爷子的日子过得可不咋样啊,四合监狱的条件你也是知道的吧?”杨东昌阴仄仄的说道,把这三百块钱塞到了我蓝色工服口袋里,笑呵呵的转身就要走。 我强忍着恨意,说道“我答应你,不过我明天要见彭老爷子。”我没敢直接说彭老爷子是我师傅,因为我怕给这王八蛋留下把柄。 “嗯?这可不好办啊?”他笑着说道,我立马把钱丢给他,他拿着钱,抖了抖身子,说道“明天跟我去吧,早点在医院门口等着,七点钟吧。” 那一夜我在医院病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没有睡下,担心我师傅那个性子,他要是受了委屈,估计忍不住了就得爆发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我特意管护士要了一点肥皂,好好给自己洗了个头,那杨东昌远没有他说的那么准时,等他到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他把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然后载着我出去,那是我第一次坐轿车,杨东昌点燃了一颗烟,摇下了窗户,一手搭在窗户边,一手搔弄着自己的头发。 他指着外面那些喊着各种口号的年轻人,颇为烦躁的说道“瞎几把吵吵,老子当年喊得时候,这帮小崽子现在喊得还是我当年编出来的口号呢。”那帮人显然是认得杨东昌的车,像是见到了偶像一般,拍着车窗,杨东昌摆出一副笑脸,但我看得出这家伙是满心的不耐烦。 还没到四合,我就看到了我师傅,我师傅身上捆着绳子游街,这帮人还不让他穿鞋,我看到彭师傅脚底板都磨出血了。这样的束缚彭师傅想反抗都难,手指并起来粗的绳子,捆在身上,从腋下穿过,绕过膀子,在脖子上绕一圈,绑住他的手以后,把他的手吊在背后。武术真实的搏击能力有多强,实话实说中国功夫真的没有那么神,面对刀剑,或许搏击一番,可是面对子弹、炮弹,简直不值一提。 但是可它到底是一种,是国人最具代表的文化之一!这个世界总会有些老事物消失,被时代淘汰,我们都明白。可硬生生把它砸碎喽,把它的火种拿尿浇灭了,逼着它往下坡路上走,看着是真让人难受! 彭师傅七十多岁的人,哪经得住这么折腾?我刚要下车,那杨东昌一把拉住了我,说道“哼,那天你使在我身上的力,现在都用在你师傅身上,小子,感觉咋样?” “你TM的王八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啊,你折腾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算什么能耐?” “你骂我?”杨东昌略带笑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车窗打开对外面的人喊道“我亲爱的战士们,这个彭老改,当年和那国民反动派,不知道杀害了咱们多少同胞,咱们政府对他宽大处理,可是你们知道吗?这彭老改在咱们矿上,还偷鸡摸狗,欺男霸女,你说咱们能放过他吗?” 那场面真的是一呼百应。 “不能!” “打到反动派!” “打到一切牛鬼蛇神。”无数人涌向了彭师傅,那帮人挨个扇师傅耳光,师傅脸立马就肿了,我清晰的看到两颗牙从他嘴里蹦出来。 “求求你,放过我师傅吧!”我当时后悔死了,真不应该嘴欠,忍一忍就过去的事,却让师傅受这么大的罪。 杨东昌笑着转过头对我说道“行啊,你过去扇他一耳光,我就带他上车。” “你说什么?” “怎么,没听清?我说让你上去扇他一耳光!”杨东昌一字一顿的,把话说了出来,而此时我的心里却是好像在打鼓。 第9章 宛如大梦 司机和那副驾驶的男人,都用嘲弄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内心从来没有过那么纠结过。 “你师傅的牙好像都被打掉了?”那司机渍渍的说道,摇头晃脑,特意把车往前开了几米,生怕我看不仔细。 “我干!我答应你,但是我打完了,你们就放了我师傅。”我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杨东昌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又对那副驾驶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男人立刻会意,从他的手提袋里拿出来一个相机,笑眯眯的看着我,从我一下车,那男人就开始选好角度给我拍照。 在闪光灯下,那些热血沸腾的青年也开始收敛起来,杨东昌极为热情的搂住了我的肩膀,大声说道“我亲爱的同志们,你们知道这位是谁吗?” 现场一片寂静,而杨东昌这沙土地就像是杨东昌一个人的舞台,他站在台上表演着,我们都成了看客! “这位当年曾经深受这彭老改毒害是彭老改的关门弟子,现如今已经痛改前非,重新回到咱们红色浪潮,成为了咱们亲密的战友的李锋同志,今天就让我们一同见证李锋同志是如何同这些牛鬼蛇神,同这些旧社会残余势力彻底分裂的!”他这么一喊完,所有人都开始沸腾起来,他们簇拥着我,为我鼓掌,为我加油助威,可是在我眼里,他们就像是一团火焰,在我身下不断炙烤着我,我只觉得身体不断的颤抖,一股股冷汗都开始掉下来。 彭师傅看来我一眼,我们二人师徒多年,这一眼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了,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他身边被绑着的都是些算命先生、文化分子、或者是和他一样的武林人士,那帮人的目光就好像是刀子,他们见过太多弟子背叛师门,反咬师傅一口的例子。反而是我师傅懂我,我一掉眼泪,我师傅就明白了,老人家笑眯眯的往外吐了口血沫子说道“哭什么哭,以前我是咋教你的!抽吧,没事儿,我练过。” 我手臂胡乱的一抡,掴在师傅的脸上,那时候我心里那是一个憋屈啊! “小子,你给我记住喽,今天受了啥委屈,咱们不说,日后有机会让他十倍百还回来!” “好你个不怕死的东西,这时候还敢威胁我们的战友?”一个人上去按住我师傅的脖子,拼命的往下面按。 “行了,这人我要带走,不能让他这么舒服,你们这些年轻人,对付这些老顽固、老蛀虫、老祸害,绝对不能因为他们上了岁数,就心慈手软,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不留后患!”说着那杨东昌一脚踹在了我师傅旁边的一位老爷子身上,那老爷子是原先KSKTQ的一个旗人地主,岁数不小,杨东昌一脚踹出去,那人当真是有进气,没出气。 彭师傅一瘸一拐的进了车,我赶紧给他松绑,当手指粗的麻绳被卸下来的那一刻,老爷子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 “小子,我说到做到了,剩下的事情你就照办吧,不过在事情办成之前,你师傅得上我家去住几天,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杨东昌阴笑的说道,可是我却是感觉异常的不舒服。 倒是彭师傅笑呵呵的说道“杨同志啊!能不能让我和小锋单独聊聊,我好劝劝他,让他专心替您办事?” “还是老人家办事精明,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早这样,何必受这么多苦啊?”杨东昌说着就指挥着司机往一个美人的地方开,过了一会车停下来了,那司机和杨东昌还有那个记者都下了车,彭师傅看了一眼才说道“你究竟答应要替他做什么事?”彭师傅的语气格外的严厉,不像是询问,反而像是训斥! 我把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告诉彭师傅以后,彭师傅却是笑了起来“哼,他们杨家父子狼狈为奸,也畜生也会有怕的人?师傅没让你办过啥事,但是这件事情,你必须听我,后天那些人要是来了,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们说了”彭师傅说起话来,一喘一喘的,吐出来一大口鲜血,而后神色惨然的说道“师傅的功夫彻底坏了,没功夫撑着,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这还真是有意思。” 我当时也知道师傅早就练出了内功,外功上升一个层次才能到达他那个境界,我以为像师傅那样枪挑飞鸟,脚踏流星一样的武学宗师可以长命百岁,他也跟我说过好几次,只要达到他那个境界,活到一百岁,根本不是问题!可是即便是他引以为傲内功,只花了不到半个月就被那群青瓜蛋子给破掉了。 “师傅!”我看到彭师傅那一脸决绝的样子,心中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怎么不信我的?我保证,明天早上,你起床以后,一切都和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有我老屋房梁上放着一杆老玩意,杆子估计是朽掉了,但是枪头能用,那可是明朝的玩意,你可得留好了,那东西也算是我留给你的念想!”老爷子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从衣服里兜拿出来一个扳指给我。 “这是咱们门的物件,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江湖,要是日后碰到江湖人,亮出这扳指,凡是能认出来这物件的老人,都得给咱三分薄面。”老爷子说的激情澎湃,我不禁使劲攥住了这玉扳指。 回去的路上,师傅没和我多说别的,只是一个劲的搓手,他自言自语“好久没搓了,手真是生了!”我记着师傅上一次搓手的时候是在矿上爆炸那会,我师傅一个人从矿上拉出了十二个人。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了,而杨东昌开着车带着我师傅去他家住着,师傅临走的时候给了我安心的眼神,不知道怎么见到了师傅以后,我变得异常的心安,那一晚我回到医院,躺在曹大神仙身边的床上。 “疯子,今个一天干啥去了?唐大小姐找了你一天。”曹大神仙已经醒了,此时看到我回来了,却是立马张口问道。 “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吧!”我感觉脑袋发胀,这真的好像是做梦一样,师傅那种武艺精绝,放荡不羁的侠士居然会受到那样的侮辱,而我居然也成为了羞辱师傅的那群人中的一员,我整个人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好睡上一觉,什么也不去想。 第10章 除恶扬善是正道 “噔噔噔~” “疯子,醒醒,你快醒醒,这回出大事了,谁还敢说苍天无眼?”曹大神仙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使劲的摇着我,我看着了眼时间,这才早上六点半,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曹大神仙这么兴奋? “你咋的了?发癫了?” 曹大神仙眼露精芒,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然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刚刚救护车、警车响了半天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没想起床。”这些日子我实在是太疲惫了,我略显无奈的说道,然后撑起身子披上蓝色工服缓缓的坐了起来。 曹大神仙瞠目结舌,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你就一点都好奇谁家弄得这么大阵势?疯子,你可真沉得住气,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咋回事就说吧,要是没大事的话,我继续睡觉了!” “别睡了,你知道,现在医院抢救的是谁吗?” “是谁?” “杨东昌和他老子杨副主任!”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把拽住了曹大神仙,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想到师傅还在那杨东昌手里我不由得心里一阵焦急! “你放开我,刚刚你不是还不着急吗?这多大一会,跟得了失心疯似的?”曹大神仙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一把放下了他,然后这曹大神仙抖了抖手。 往那病床上一坐,长叹口气说道:据说好像是昨天,那杨东昌把一个老武师带回家了,也不知道那老师傅是什么人,不过听说那老武师好像是和杨东昌有仇,杨东昌昨天在四合那边好像还动手打了他。不过这杨东昌真是没脑子,敢把那么厉害的武把式(练武的人)带回家,杨东昌和他父亲,是在饭桌上硬是被那个老头用筷子给活活扎死了,你知道吗?是用筷子! 曹大神仙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似乎那老爷子已经成为了他心目中的为民除害的侠士,可是我却是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那....那位老师傅怎么样了?老师傅在哪?” 那老师傅一把火把杨家的小楼给点了,杨家的邻居和亲戚费了好大劲才将杨东昌和他爹从烧着的火里救出来,那杀了人的老师傅好像就待在了房子里没出来! 当啷~我身体失重一般,倒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的念道“大道如青天,(杀)人如剪草。”师傅说过当年他第一次杀人,杀的是一个借着传教之名趁着咱们国内军阀混战的时候,他到处贩卖人口的洋人。那时候,祖师爷告诉师傅杀坏人是替天行道,除恶是为了扬善,坏人的势力往往强大的多,所以好人的冤屈得不到伸张,那么他们那些江湖人就得出面了,可是现在是有警察、有军队,即使是碰到了再凶恶的恶人,他们不能出手。师傅说这样的世道,虽然比以前的乱世好,可是看着那些恶人逍遥法外,他活着就感觉憋屈,可是这一次,他爆发了,就像是剪除庄家中的杂草一般,迅疾如风,狂暴如火。 下午的时候,唐嫣果然带着七八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来看我了,那人语调很低,似乎是天生变这样,可是我知道,人要是对某件事情感到无聊,他往往便会十分消沉,我把事情的经过和起因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那人用笔在纸上写写点点这就算是完事了。 那人写完了就走了,唐嫣看着我则是颇有些意外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帮那杨东昌说话呢?” “他们父子死了,那天的事情经过,还那么重要吗?”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唐嫣的语气和缓,想要拍我的肩膀,可是我马上躲开了她纤细的手,我讨厌这种安抚弱者的动作,尤其是一个女人对我施展这样的动作。 “没有事的话,我要走了!” “老何现在忙着给咱们分配工作呢,学派的那几个老哥都被推荐到地质大学去了,剩下一部分去北大荒,一部分去边疆省,我帮你和曹大神仙把单子填了,你不会怪我吧?”唐嫣一双眸子滴溜溜的转着,可是我却没有说话。 虽然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可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和她开玩笑的闲心。 “随你怎么填,反正就是去荒山野岭干几年,干完了就回家了!”我开始着手收拾床上的行李,准备回家看看父母,顺便找找关系,把老爷子的尸骨给找回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怎么也得给老爷子弄个像样的后事。 “随我怎么填?我跟你说,咱们班可有一个女同学还问我,你要往哪填呢?”唐嫣似乎真的跟我混熟了,笑嘻嘻的跟我说着,可是我却对她的询问丝毫也不关心,不过我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谁问的?” “赵小双,那女孩挺漂亮的,还问我你伤的严不严重,我说人家关心你,你总得表示一下吧。”唐嫣这样子和以前认识的那个高冷的唐大小姐反差还真是挺大的。 “你这个样子,我还真的是有点不适应。”我没有说话,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咱们一起同过窗,一起蹲过监,以后还得一起扛枪,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了,我自然的对你热情点了!” “等等你说什么?我还得跟你一起扛枪?” 唐嫣疑惑的看着我说的“怎么?我给你填的是去边疆省做地质勘探,那边发现了不少稀有矿藏和资源,不但得签保密协议,还得加入军籍。” 她的话让我头皮发麻,我之所以没有像我大哥那样去报名参军,就是因为我喜欢自由,一个散漫惯了的人,被束缚在一个地方是不可能。 “谁让你给我填的?” “你刚刚不还说随意填的吗?再说了,你们这帮男生不是就想着当兵吗?曹大神仙天天嚷着当兵好,就连那跟你玩的竹竿子(马旭东)都报名了,而且老何问过了你爸妈,他们都支持你,不然我也不会帮你填啊?”这丫头此时一副委屈的样子,却是让我没话说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有事要办,不能马上去!” “也不着急,这三个月放假,回家和家人好好聚聚,等到八月末的时候再走,老何,最近出远门了,估计的六月份才能回来。” “不是老何出远门了?你刚刚不还说,老何忙着给我们分配工作吗?”我疑惑的看着唐嫣,分不清这丫头到底那一句话靠谱。 “对啊,他临走前把这活交给我了。” “这么说,给我分配到边疆省,不是老何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我上去抓住了唐嫣的手,使劲把她往病床上一甩,恨不得抽她两巴掌,但是看了看她有恃无恐的脸蛋,我却是没有下去手,拿着我的行李回家了。坏人势力大,好人的冤屈得不到伸张,那么这时候就得他们这些江湖人出面帮助那些好人了,可是现在的社会有警察、有军队,有法律,但偏偏是这样看似公平公正的社会,那些恶人做起恶来,却是更加猖獗! 现在的武人,碰到了再大的恶人,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也不能出手,因为你打人就是犯法。师傅曾经跟他说这样的世道,虽然比以前的乱世好,可是看着那些恶人逍遥法外,他啥也不能干,就感觉憋屈,可是这一次,他爆发了,就像是剪除庄家中的杂草一般,迅疾如风,狂暴如火。 下午的时候,唐嫣果然带着七八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来看我了,那人语调很低,似乎是天生变这样,可是我知道,人要是对某件事情感到无聊,他往往便会十分消沉,我把事情的经过和起因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那人用笔在纸上写写点点这就算是完事了。 那人写完了就走了,唐嫣看着我则是颇有些意外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帮那杨东昌说话呢?” “他们父子死了,那天的事情经过,还那么重要吗?”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唐嫣的语气和缓,想要拍我的肩膀,可是我马上躲开了她纤细的手,我讨厌这种安抚弱者的动作,尤其是一个女人对我施展这样的动作。 “没有事的话,我要走了!” “老何现在忙着给咱们分配工作呢,学派的那几个老哥都被推荐到地质大学去了,剩下一部分去北大荒,一部分去边疆省,我帮你和曹大神仙把单子填了,你不会怪我吧?”唐嫣一双眸子滴溜溜的转着,可是我却没有说话。 虽然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可我当时是真的没有和她开玩笑的闲心。 “随你怎么填,反正就是去荒山野岭干几年,干完了就回家了!”我开始着手收拾床上的行李,准备回家看看父母,顺便找找关系,把老爷子的尸骨给找回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怎么也得给老爷子弄个像样的后事。 “随我怎么填?我跟你说,咱们班可有一个女同学还问我,你要往哪填呢?”唐嫣似乎真的跟我混熟了,笑嘻嘻的跟我说着,可是我却对她的询问丝毫也不关心,不过我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谁问的?” “赵小双,那女孩挺漂亮的,还问我你伤的严不严重,我说人家关心你,你总得表示一下吧。”唐嫣这样子和以前认识的那个高冷的唐大小姐反差还真是挺大的。 “你这个样子,我还真的是有点不适应。”我没有说话,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咱们一起同过窗,一起蹲过监,以后还得一起扛枪,怎么说也是自己人了,我自然的对你热情点了!” “等等你说什么?我还得跟你一起扛枪?” 唐嫣疑惑的看着我说的“怎么?我给你填的是去边疆省做地质勘探,那边发现了不少稀有矿藏和资源,不但得签保密协议,还得加入军籍。” 她的话让我头皮发麻,我之所以没有像我大哥那样去报名参军,就是因为我喜欢自由,一个散漫惯了的人,被束缚在一个地方是不可能。 “谁让你给我填的?” “你刚刚不还说随意填的吗?再说了,你们这帮男生不是就想着当兵吗?曹大神仙天天嚷着当兵好,就连那跟你玩的竹竿子(马旭东)都报名了,而且老何问过了你爸妈,他们都支持你,不然我也不会帮你填啊?”这丫头此时一副委屈的样子,却是让我没话说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有事要办,不能马上去!” “也不着急,这三个月放假,回家和家人好好聚聚,等到八月末的时候再走,老何,最近出远门了,估计的六月份才能回来。” “不是老何出远门了?你刚刚不还说,老何忙着给我们分配工作吗?”我疑惑的看着唐嫣,分不清这丫头到底那一句话靠谱。 “对啊,他临走前把这活交给我了。” “这么说,给我分配到边疆省,不是老何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我上去抓住了唐嫣的手,使劲把她往病床上一甩,恨不得抽她两巴掌,但是看了看她有恃无恐的脸蛋,我却是没有下去手,拿着我的行李回家了。 第11章 献身祖国的山山水水 第二天,回到家中,我爹便把我叫道了他的房中。 我没想到的是一直看我师傅不顺眼的父亲居然递给了我一个坛子,这坛子不是别的,这正是彭师傅的骨灰,我父亲拜托我大伯,从市公安局拿出来的。我没想到当年处处给彭师傅穿小鞋(故意找茬)的父亲,居然会代我收尸。 “唉,老彭教你的那些我都知道,他是把他会的东西都教给你了,我给他脸色看是让他多管教管教你,免得你仗着自己会武艺,便到处惹事生非,老爷子不容易,给他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安家吧!”我父亲当时那语气挺悲的,在我印象之中他跟我说话一直都是居高临下的语气,好像他的儿子和他手底下的兵是一类人,都得遵守他的命令。 但是这一次他的语气不同,他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跟我对话,接过了彭师傅的骨灰,我感觉双手捧着的东西无比沉重。 “行了,别在这待着了,他老爷子在这,我看着都晦气,以前没少找他麻烦,回头替我多给他烧点纸钱。”我爹说完了转身就走了。 其实我当时还想跟他说句话我想跟他说我不想去边疆省勘探,也不想加入军籍,可是我知道,我爹认为我这样散漫的家伙只有加入了军籍,去边疆省熬上个两三年,才能把这散漫劲磨掉,让我去当兵是他最大的愿望了,现如今他悲从中出,我还真是不忍心跟他说。 第二天,我便去彭师傅的家里收拾他的东西,取下了放在房梁上的长枪,这果然是如同师傅所说,长枪的白蜡大杆子已经被白蚁和蛀虫啃得差不多了,但是这枪尖依旧是闪闪发亮,墙上面还带着花纹,我学的是地质勘探,金属这类东西,我自然也认得的,古代咱们老祖宗管这东西叫做镔铁,现代咱们管这种铁叫做大马士革钢。 镔铁原产波斯(今伊朗)、罽宾(今克什米尔)、印度等地,南北朝时传入中国。此后中国也掌握了制炼镔铁的技术。元朝工部设镔铁局,明代XJSX都产镔铁。古书之中说镔铁乃是“以诸铁和合“,当指后者。镔铁主要用来制作刀剑,镔铁剑极其锋利,有“吹毛透风“之誉。 咱们东方大马士革钢是熔化、锻炼和热处理相结合的产物,可惜的是现在这种钢材制造工艺已经失传,东方大马士革钢最硬的元素是渗碳体,腐蚀和抛光后呈银色或白色。珠光体(铁素体和渗碳体的层状形式)腐蚀后呈黑色。数个世纪以来,很多学者和研究人员想用最现代化的方法模仿制造,一直没有取得成功。 摸着锋利的枪尖,我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寒意,师傅留下的不只是只有这一杆枪,房梁上面还藏着一个皮包,这皮包上面写着的是法文,看着上面的法文,我就知道,这皮包应该是当年师傅在法国游历时所用的。我打开皮包以后,却是发现皮包里面居然放着一把英式马克左轮枪和一盒子弹,除此之外便是两条小金鱼。 收拾好师傅给我留下的东西以后,我便拜托曹大神仙给我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安葬我师傅,曹大神仙也是干脆,我俩骑着自行车,驮着水泥、沙子铁锹和镐头,便往塔山那边去了。按照曹大神仙的话,这片山风水好的不得了,以后这里必定是一片阴宅宝地。也是后来我们从边疆省回来以后,曹大神仙自己承包了这片阴宅宝地,开了一个公共墓地,专门做高端阴宅,倒是成了富甲一方的大户。 之后的日子过得也平静,我整天除了帮我爹我妈干点活意外,就是接送小妹上下学,曹大神仙则是闲来无事,等着自行车到处乱窜,自从我俩上一次在工人文化宫给杨东昌打了以后,我行事低调,倒也没惹出什么事,可是曹大神仙倒是成了名人。 天天把他家那个老破收音机放在自行车的前车筐里,在市里到处乱窜,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往自行车框或者车坐上绑上个收音机,放着些红歌,反而成了年轻人只见的一种时尚,但我怎么看他们都觉得这样挺***的。 我们这批人正式出去工作的时候是在1973年的夏末,那年一月份,美国总体尼克松宣布达成了越南战争停战协议,去年也就是1972年,他还进行了访华,但也就是在今年的五月份,这位受中美两国人民爱戴的大鼻子,却是因为水门事件辞去了职务。 不过四月份的时候,国家决定建设邯、邢钢铁、煤炭基地,我们敬爱的老何抛下我们,带着院里的七八位煤炭和电力的专家,去了翼北省,说是去支援建设。而矿院里的不少动力专家和物理学家则是一个个的都回来了,他们回来不到一个月,六月初的时候,咱们国家第一颗氢弹试爆成功,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些老家伙是去便将鼓捣炸弹去了。 他们办完了这事,也就算了,给我们这些年轻人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第一次外出考察,就是去的边疆省,当时所有人都挺开心的,以为自己学到的东西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一个个激动的不得了,尤其是曹大神仙,天天想着当兵,这下子可有盼头了。 老何没带我们去边疆省,不过他也说了,等我们到了那便以后,他就跟着过去,带带我们。那天一大早,天气挺凉快的,火车站上挂着“支援西部”“建设祖国”之类的标语。我和曹大神仙、赵小双、马旭东,还有军派的几个兵哥,但是我们几个却是没看唐大小姐,我们穿着矿院发的新工服,胸口带着大红花,坐上火车。 一到火车站我也是才发现,这我们赶上了夏季征兵,而且跟那些去西部当兵的青年是一趟火车,他们一个个脸上洋溢这青春的喜悦和激情,唯独我一脸的不愿意,看着送我上车的老爹老妈和小妹,我心里还真是挺难受的。 我爹在矿上工作,这烟熏火燎的,肺不好,妹妹年级又太小,还得需要人照顾,我那老哥,去二炮当兵,被提了干,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现如今我又走了,这俩老的,带着一个小的,我总是有点不放心。 汽笛声已经响了两声,第三声就要走了,我爹给我塞了一袋子小米,让我带去,我把两条小黄鱼塞到小米里面,又给他还了回去。 “家里条件也不好,小米熬点粥给小妹吃吧,小米里面有沙子,你回家好好洗洗在煮粥,别嗝了牙?”我给我爹使眼色,我爹伸手摸了摸小米袋子,也知道我放东西了,点了点头,说道“行,那你到了那边注意点安全啊,那边环境恶劣,水土不服的话,就拿家里的土,泡点水喝。”说着给我递上来一个罐头瓶子,里面装满了家乡的土。 这是偏方,老话叫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喝家里土泡的水,能治水土不服,都是迷信,我那会信这个,但是看着父亲期待的眼神,我还是收下了。 第12章 死亡名额 马旭东、曹大神仙和我一起,看着沿途的荒凉景色,曹大神仙的眉头拧得像是打了结的麻绳,而我本就不想来这,于是忍不住也是骂了一句“他娘的,那位大小姐,给我瞎填的时候,你们俩个也不拦着点,这要把咱们运到什么地方去啊?你看看这一路上,都是什么东西,荒无人烟的,别说人了,连只鸟都看不见!” “疯子,我跟你说,这跟我可没关系啊,我当时不也在医院躺着呢吗?” 马旭东尖嘴猴腮,扒拉一下眼镜“嗯嗯,那个锋啊,我跟你说句不好听的,你看我这身板也拦不住啊!那唐大小姐刁蛮任性,还会功夫,跟个母老虎似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啊” “你俩还能.....”我真想揍这俩家伙一顿。 可是不等我的话说完我身后却是有个软软的声音“伟大地理学家李仲揆同志曾经说过“做地质工作的人们,本来就准备接受饿死、热死、跌死、打死、累死。尤其是这个时期,有什么说头?小李同志,你的觉悟还不够高啊?” 唐嫣穿着一身绿色的崭新军装,肩膀上还有一杠一星,赫然是一个少尉,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怎么混上的。那马旭东放下手中的《地质力学》的书,丝毫不像感到尴尬,笑呵呵的说道“排长同志好!” 唐嫣没说话,她当然听到了马旭东说她坏话,但这嘴型却是回答了马旭东“好你个头。” “我说大小姐,咱们这火车开了有一天了吧?我这身子骨都躺麻了,这怎么还没到,现在到哪了?”曹大神仙躺在硬卧上,而唐嫣却是白了白眼“你们三个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王哥他们六个可是坐票,硬座,42个小时坐到乌市,到了乌市,咱们休整一天,买些日用品,然后有人接咱们去驻地。” 我看了一眼唐大小姐,眯着眼睛问道“我们不是硬座就是硬卧的,大小姐,以您这身份是不是在贵宾厢待着呢?” “我呸,哪有什么贵宾厢?我跟你们一样都是硬卧,我和小双在一起,不信你们过去看看。”唐嫣比划着,而我们三则是一脸质疑的看着她。 “真的,你们别不信啊!”唐嫣说着还从自己的挎包里给我们三一人拿了一个肉罐头。 “嘿呦,我说唐大小姐,你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啊?我们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不给我们了?”曹大神仙开着玩笑说道。 唐嫣瞥了一眼,那曹大神仙,怒骂道“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是我刚刚看碰到部队上的刘排长,这是部队上的罐头,我寻思拿过来给你们尝尝,你要是不吃,我就拿回去。” “别啊,难得大小姐这么好,还惦记着我们这些老同学,虽然我不爱吃肉,但是这东西是大小姐送的,我说啥也得吃了啊,话说咱们车上有没有白面馒头啊?肉罐头配这白面馒头那才好吃呢!”那曹欣才厚颜无耻的问道。 “怎么我听说有人想吃白面馒头?”一个身穿军服,带着军帽的男人走进了我们车厢,瞪着曹欣才,这人个子有一米八多,五官棱角分明,最头发剃的极短,脸色黝黑,此时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杯,看样子应该是去打热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我们调戏唐嫣,于是便过来敲打我们几句。 “怎么着,这位同志有手上有馒头?”曹大神仙那副模样看起来真的是欠揍,那人也是个直性子。 “馒头我没有,但是拳头我有,怎么样,想尝尝吗?”那人摩拳擦掌,似乎曹大神仙再说上一句,他就立马动手。 曹大神仙看了我一眼“疯子,这同志要请咱们吃拳头,咱去不去?” 我看了一眼,打开了罐头,然后说道“人家那位同志是要请你一个人吃,什么叫做请我们吃?” 唐嫣看着曹大神仙吃瘪也是笑呵呵的说道“行了,我给您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刘辉武,刘排长你们的罐头就是他给的,这个欠打的就是我说的曹大神仙,那个躺座上的是李疯子,这戴眼镜的是竹竿马旭东,他们都是我的同学,我们在学校就这么开玩笑,老刘你可别当真。” 那刘排长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说“等到了地方,我请哥几个吃烤全羊。” 曹欣才眼睛滴溜溜的转,然后乐呵呵的说道“刘同志,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这肉罐头还真好吃!” 我们到了那乌市以后,压根没有唐嫣所说的一天的休息时间顶多是半天的采购,由于和当地人的语言不通,我们却是完全没把我们需要的东西拿到手里,不少东西都没买但是没有办法,他们还得把时间省下来,去兵团总部,录取身份信息,结果这个过程便让他们花费足足四个小时。 旅途劳顿的我们开始往远处走,走了足足有两三公里,才看到接我们去部队带棚的大卡车,唐嫣见到大卡车以后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上,而那刘排长则是带着二十来个新兵坐上了另一个大卡车。 一路上颠簸得不可思议,那司机也是当兵的,可是这家伙却是跟刘排长相差实在太大了,他头发油乎乎的看似得有两三个星期没有洗了,他的头发都到耳朵边上了,他也没准备准备这剪头发。 “TM了个巴子,老子好不容易没啥干,上面忽然让我来接你们几个青瓜蛋子,你们这些人能干啥啊?到了驻地,估计又得跟大爷似的让我们养着,你们这帮王八蛋狗屁不懂,自以为上了几年学就能走遍天下了?占着大队里的死亡名额,你们这些短命鬼到队里纯是添乱来了!”司机骂骂咧咧的。 曹大神仙可没好脾气,把隔窗一关,吊儿郎当的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说什么呢?你接小爷是应该的,在车里BB叨叨干什么?” 唐嫣则是好奇的问道“什么死亡名额?” 那满头油腻的司机回头拉开卡车的隔窗,指着我们骂道“就这十个人,你认为他们能活下来几个?这盆地就是吃人的地方,这些小王八蛋又不听话,你指望着他们能活下来?死亡名额,就是咱们大队一年内不能超过的死亡人数,本来我们这些老人,在这待得不错,兵团给的死亡名额,不出意外的话,一个都不会超,自从70年以后,来了一群屁事都不懂的知青和所谓的知识分子,这死亡名额年年超!你说就你那样不服管青瓜蛋子,给你丢沙漠里去,你还能活下来?”听他这么一说,曹大神仙也不说话了。 说完这司机朝车外吐了一口痰,然后赖赖唧唧的嚷了一句“给我扶好了啊,别说我没打招呼,前面的路没了,磕着碰着自己担着!”说完这司机一脚油门,车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我们看着后面尘土飞扬,那赶紧抓住了能扶住的地方,而这车开的像是飞了起来,我身子贴着车,手扶着车板上,微微半蹲,往下卸力,而那曹大神仙不会内家功夫,这上上下下的大动作,让这小子苦不堪言。 等我们下车的时候,大伙脸色都十分难看,那曹大神仙更是弯着腰,往外吐东西。驻地兵团的人看到我们一车人被拉进来以后,显得无比的热情,而一群士兵更是挥舞着手中的帽子,表示欢迎,他们没有喊什么口号,没有打什么标语,只是热情的吼叫。当地的兵团的团长更是亲自会见了我们的唐嫣排长,我们这一行人到这塔里木盆地主要是负责地质填图的,任务量不是很大,但是给了我们一年的时间,我当时想着,就这点活,给我一年的时间,办完了估计还剩下半年的时间,到时候半年就在这边疆地区吃吃喝喝混个半年得了! 第13章 失踪的三人 在经历了半个月的岗前培训以后,我们马上奔赴了地质勘探的前线,一小分队有十个人,我、大神仙、旭东三个愣头青,被六个大队的老人带着,至于剩下的一个是当地的少数民族向导,而唐大小姐则是分配了什么狗屁的警戒任务。她天天守在驻地,拿着半自动步枪,到处闲逛,威风的很,偶尔才出去执行一次任务,无非护送运输队,赵小双则是成了驻地的文员,负责整理文件和报告。 我们大队那六个老人里,有两个以前是国家617石油勘探队的,那是直接隶属石油部,那时候石油部还没合并到石油化工部,而且他们刚刚从陕省一个油田调过来,算是老人,又有过不小成就,所以俩人牛气的很,平时吃饭都单独吃,我们出任务,人家留在帐篷里绘图,活要轻松的多。 还有一个姓李的大哥,说大哥其实有点虚,这人岁数跟我爹差不多了,我那时候才17,人家起码也得四十了,连毛胡子,天天穿着一身绿军装,不像是一个上过大学的文化人,倒像是给部队上放羊的那些老头,完全没区别。他也是我们小分队的队长,也是中国地质学院出身的,但人家就跟那俩小子不一样,每次出任务最积极。由于他胡子太过于夸张,人送外号李大胡子。 还有两个人是内蒙的,一个外号半截子,另一个叫孙老铁。半截子是纯正蒙古人,是我们的司机,因为开的车是翻斗车,后面拉货的翻斗坐不了人,所以叫半截子。孙老铁,是赤峰人,赤峰和我老家接壤,以前都属于热河省,我们口音差不多,老铁的外号是因为这人以前当过铁匠,动不动在部队上的铁匠铺还打点有意思的玩意。半截子车里有一张蒙古弓和一壶箭就都是出自孙老铁的手。 剩下的两个,一个是我们的向导,他名字难念,我们就管他叫库马伊,还有一个年轻人也是刚刚分配到这的,湘省益阳人,他个子不高,腮帮子鼓鼓的,天天嚼着从老家带过来的槟榔,条件艰苦,他又对这东西有瘾,于是一丝一丝的嚼着槟榔,所以我们管他叫吧唧周。 我们这小队干活干了一周,那俩地院出身的主就感觉地质填图没有办法体现他们二人的“聪明才智”,要求组织给他们调去勘探队,上面的意思是他们虽然是干地质的老人,但是这刚刚到这盆地,让他们两个跟着我们在这适应下环境。 他们二人当时是坚决不同意,现在想起来那俩人还真是挺作的,俩人还背着我们偷偷写了什么狗屁的请愿书,洋洋洒洒几千字,把我地质填图小队的任务和劳动写成了混吃等死的活。我们十个人最轻巧的就是他俩,天天把我们画的图和资料汇总一下就完事了,我们天天的跑出去二十几里地,有的时候回不来,就住帐篷,当时特别受罪。 那大队上的领导最后也是没办法,到底还是给他们俩人调到了勘探部去了。 老李的人被调走了,我看得出其实他挺开心的,但他故意甩脸子给那领导派来的干事看,说“把咱地质一队当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是自己家了?你们队里领导放人,那是你们放人,你们自己跟他说,反正我是不放人,这活这么重,还放人,这算怎么回事啊?”有老李在这卡着,那大队里的领导最后只能亲自过来安慰我们说“老李啊,你这又要填图,又要带新人,任务重。时间断,确实是不容易啊,但是咱们大队别的不能保证,但伙食上肯定给你保证了,那俩人走了,你们队口粮照发十个人的还不行吗?我还能保证,咱们每个月能吃上三次肉!” “这还差不多。”老李说完了,那大队的干事和领导才回去,李队长却是还跟我们嘀咕,说我们几个不配合,不然的话,还能跟队上再要点东西,老李一直想申请一把步枪,因为这盆地有绿洲的地方就不太平,有一次我们在一个绿洲打水洗车的时候,一只马熊从草稞子里钻出来,当时给我吓一跳,幸好是指半大的熊,胆子小没扑人,不然那吧唧周估计绝对被熊瞎子拍了!马熊也叫XC棕熊,七几年的时候,边疆省这边的盆地绿洲和半山的树林还能见着,过了二十年不到,整个边疆省除了昆仑山的树林能见到他们的身影意外,你今天要是再想看到,就得去XC的可可西里那边了。这东西躯体粗壮强健,性凶猛而力大,体长约1.8~2.1米,肩宽约1米,我曾见到过一只差不多八百斤的大家伙。 自打那俩人走后,我们这填图工作,做的开始起劲了,不得不说,在煤矿学院学的那点东西在实际操作起来,还真的有点局限,不过也没啥,那老李在地质研究绘图这上面是老手,手把手教学,凡是我叫不准的就问他。自那俩人掉走后一个月,进入了十月份,我们就开始准备收工了。 可是这时候,唐嫣那却是摊到麻烦了,本来她这工作挺闲的,可是就怕碰上事,一旦碰到事,基本上就是大事,一伙勘探离营地三十公里以外的一处荒山进行勘探,他们十人的小队,失踪了三人,司机和两个新来的技术员失踪了,由于司机带着车失踪了,他们只得向驻地求救,于是唐嫣他们便被派出去支援。 本来今天是国庆,我们大伙都被叫回了驻地,大队领导准备是把大家聚在一起,在驻地欢庆祖国生日的,结果这唐嫣他们二十来个人都被拽去找人,到了晚上七八点,司机载着唐嫣一个人十分沮丧的跑了回来,她跟我们说那三个人,不是失踪了,而是被当地的牧民给扣下来了,那伙牧民手里还有枪,而且人数有三百多,也不知道那三个人到底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那些牧民说要扒了他们的皮。 “哼,就是一伙牧民,不是怎么的,那伙牧民还不服政府管束了,要造反不成?给老子一把枪,老子到了那全给他们毙了!” “啪~”李队长上去给曹大神仙一嘴巴子,扇的曹大神仙眼冒金星,还想张嘴,我赶紧给他一个眼色,告诉他不要多事,他不了解情况,胡说八道,这么乱说容易出事,尤其他们这些汉人和本地的牧民关系本就是很紧张,他们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民族纷争。 “欣才,你给我过来,咱们把事情听完,你别说话!”我把他拉到身后,跟李队长点个头道了个歉。 “李头,你也是知道,曹大神仙他不懂事,嘴上没把门的,你见谅啊!”那马旭东拉着曹欣才,曹欣才一脸不服气,恨不得冲上去跟李大胡子干一架。 “你没见到那伙牧民,他们人人拿着猎枪和弯刀,真的不是闹着着玩的。”唐嫣心情极为烦躁,尤其是她现在替那三个被那牧民抓走的三个勘探人员担心。 大队的队长是这里的总工,而负责安保的一位姓马连长,他是GS人,回族,外号马舌头。李头骂骂咧咧的说道“马头,甭管那人是怎么回事,咱们一定得把他们三救回来,那司机刘波是个老司机,不可能不懂规矩,依我看就是那俩个新来的,自以为是,犯了牧民的忌讳,不然人家也不能把咱们的人扣下!” 老马叹了口气说道:那沙台的牧民脾气又臭又硬,平时到了他们的牧区,咱们部队的车都不敢挺,而且他们对咱们汉人仇视极大。盛世才1930年底来边疆省,被任命为军官学校战术总教官。两年后,盛世才已是东路剿匪总指挥,屡战屡胜,威望日渐提高。他前任的XJ省主席是金树仁,那王八蛋自1928年执掌XJ后对边疆省各民族的压迫、剥削和奴役十分残酷,激起了边疆各族的仇恨,一些地方统治者也趁机纷纷割据独立,但是先后都被盛世才镇压了下去。 而盛世才得权了以后对少数民族的压迫不降反增,而沙台这一带的牧民就曾经遭到这些边疆省军阀的屠杀,因此对于他们这些解放军战士也是颇为仇视,这就像是你们一家人过得好好,忽然家门口来了一群当兵的,天天嚷嚷,到处打洞,放在谁眼里,谁都得烦。 第14章 全员出动 老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们大伙说道“队里凡是用过枪的,去库房取枪,王干事,你登记一下,没有命令不许开保险,不许开枪,违反的回来我跟你们算账。” 老马一喊完,曹大神仙最带劲,眼瞅着就往库房跑去,而那李头则是一把拽住曹大神仙,使劲往后一拉,朝着老马大喊了一声“这东西怎么能随便发?三十岁以下的都不许带枪,库里有地质锤和工兵锹,让那些年轻人,带着那些东西就得了。” 老马琢磨了一下,想着那些年轻人火气大,万一要是出点事,还真是没办法。“那个除了当兵的,三十岁以下的同志,回去带着地质锤就行了,没有地质锤的话,就去库房工兵锹和锄头。” 老马说完了,曹大神仙一脸的失望,本以为能够摸到枪,这回却是又泡汤了。 曹大神仙看着李头,,嘴角咧着,恨不得上去打李头一顿,我安慰他说“人家李头是为了你好!就你这办事不过脑子的东西,枪到你手上还能不出事?” 说着马旭东我们俩人带着他去库房找武器,我们运气差,因为曹大神仙耽误了不少时间,库房里面的工兵铲,锄头什么的能带走的都被人带走了,曹大神仙拿了一个解放大卡车的摇杆,这摇杆是一根铁棍子,汽车蓄电池电力不足时用它把汽车摇着,爱惜车的司机就算蓄电池充足也用它摇车。当时驻地的车队有死规定,早晨发动车必须用摇把要着。 我则是拿着一个凿冰的铁钎子,马旭东是最搞笑的,这小子偷奸耍滑,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就算是带着这些东西也用不上,这小子就带了一本主席红色的语录,说红色的思想会给予他力量,我们这帮人最轻的东西也得有十来斤重,坐在卡车里摇摇晃晃,这小子笑嘻嘻的,我们大伙看着都来气。 这卡车开了两个半小时才到了牧民的牧区,我们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些牧民的斥候,那些人骑着马,扛着枪,这枪还是中正式或者是汉阳造,三两一伙,骑着马在我们车队外面跑着。 看着那些连人带马的有三米高的勇猛汉子,曹大神仙还真是有点心虚,我们那个向导用这维语喊着话,那边的骑手也及哇哩哇啦的跟他回应着,我看着我们那向导和老李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最后那向导把肩膀上的臂章一撕,丢在了老马的脸上。 “你们的人,挖了我们祖先的坟墓,这是不可饶恕的!”库马伊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到了,我们看着老马很是诚恳的对库马伊说道“十分抱歉,我也没想到我们的人会做些事情。” 那些牧民世世代代生存在这里,或许他们追逐着水草,没有固定的地方,但是他们撕的时候却有一个固定的归宿,而那两个人地质学院来的人,听那个司机说之前有一个搞勘探的在那块陡崖下面挖出过金币和镶着宝石的战刀。那俩人也都是穷苦人出身,他们一听说有人挖出过金币和文物,就对这些事情特别感兴趣,于是他们俩人就鼓动司机,带他们去挖,三人甚至还制定好了分成计划。 他们到了挖宝的地方,那俩人是搞地质的,司机没文化,看不出来,这是人为造出来的墓地就看出来了,可是那俩人怎么会认不出来,但他们虽然知道,这可能是那些当地牧民的墓地,他们却还是决定照常进行挖宝。 他们两人都是工农兵大学生,被推荐到地质大学念书的,以前也是属于那种成分好,又热衷于破四旧的,换句话说,当年帝王将相的大墓,他们都敢砸,敢破,这几座小墓自然不放在眼里。 他们把这周围七座大墓都挖了,还真就刨出来一些金银的墓葬品,于是这三人连着四天,天天去“挖宝”,也终于在第四天,被那些牧民给抓住了,那司机带着枪,还打伤了当地的牧民。这地方本来就民风彪悍,他们先是挖了人家祖先的坟,又用枪打伤了牧民,这群牧民自然不会放他们走,那司机当场被打断了双腿,拉回了牧民的营地。 而那两个勘探员则是被绑在了他们羊圈,而他们开的解放CA15大卡车更是被砸的粉碎,轮胎什么的都被牧民给拆走,拿回家安在他们的马车上了。 我们到了那些牧民的驻地,那帮人就站在我们对面,拿着枪、拉着弓对着我们,那司机双手挂着绳子,被挂在他们营地的中间,腿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脸上也全是水泡,估计是被晒了整整一天了。 从那不远处的羊圈里还传来了求救声,听那声音,我们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人活着就还好。 我们那向导库马伊觉得咱们挖了这些牧民祖先的坟墓,是有错在先,所以他没脸说话,马连长的维语是半吊子,吭哧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咋回事,最后李头看不下去了,揪着库马伊的领子,骂了他几句,库马伊才别别扭扭的走上前去。 库马伊跟那老头说了几句,那老头显然不买账,库马伊哭丧着脸跟我们说道“他们三个惹出大事来了,他们挖的墓是这伙牧民供奉的英雄的墓,而且司机把他们部落的一位年轻人打伤了,那位年轻人恐怕再也骑不了马了!” 马连长挠着脑袋说道“你跟他说,那年轻人接到我们驻地医院去治疗下,以后还能骑马,至于那墓地,我们会归还文物,并且派人将那些被破坏的墓地修缮好。” 库马伊叽哩哇啦的,跟那白胡子老头说完,十分无奈的说道“连长,老人家说,按照他们的习俗,盗墓贼应该被马群踏死。” 老马看了李头一眼,李头也不说话,回到车上卸下来一麻袋白菜,抬到了那白胡子老爷子的面前。那老爷子扯下一片白菜叶子,就放嘴里嚼,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牧区十月份以后是很难吃到带叶的青菜的,所以这一大麻袋的白菜对于他们可能比一头牛还贵重。 白胡子老爷子跟库马伊说完了,库马伊又跟我们说“老人家说羊圈里的那两个人你们可以带走,至于这个伤人的司机,必须留下接受惩罚。” 曹大神仙看着那老爷子心里就是不舒服“磨磨唧唧的算啥啊,人家不过是打伤你们人的一条腿,子弹就那么大,也就是穿个眼,至于这样吗?” “哼,到底是一群青瓜蛋子,那是五六式冲锋枪,可不是五六式半自动,打腿上是一个眼的事吗?”那白胡子老爷子叫库马伊把我们争论的翻译给他听,库马伊只是说我们在讨论他族人的伤势,老爷子说完就带着我们进了屋。 屋里躺着一个气息微弱的男子,子弹已经被取出,但是他的小腿皮肤外翻,露出像是黄油一般的脂肪层,最内侧的肌肉也被炸裂,整个伤口呈一个漏斗状。而子弹出口那边确实是一个弹眼,马连长看着这小伙子,却是知道,这小伙子腿是废了,就算是保住了,以后也骑不了马了。 “库马伊,告诉老人家,把这孩子送到驻地医院去吧,那里卫生条件好,腿肯定是能保住的。”马连长说完,库马伊赶紧跟那老人解释,老人点了点头,因为羊圈里关着的那俩人在我们小队待过,所以马连长让司机“半截子”和我们地勘一分队的,送那小伙子和那羊圈里的二人,去驻地医院。 一路上曹大神仙骂骂咧咧“你说这不是贱吗?人家把咱们人都给扣下了,说要弄死,咱们还给这家伙免费治疗,这是哪有的好事!” 半截子不爱说话,他汉语不好,他本身也不是爱说话的人“马连长...鬼着呢!咱们把这小伙子送到驻地医院,这小伙子就在咱们手上了,到时候他们不放人,咱们也不放人。” 我当时一想,这老马还真是挺鬼(机灵)的,要是那司机真被那些牧民弄死了,这个受伤的小伙子,估计就得进大狱蹲着,那些牧民肯定也不敢轻易弄死那司机。 第15章 后院放火 那小伙子躺在病床上,似我们抬他的时候把他弄醒了,他就那么的来回翻着身,嘴上痛苦不堪的喊叫,他那被子弹打穿的小腿软软的挂在自己的身体上,他因为痛苦到处挣扎,小腿的腿骨露出,想一段剥了皮的甘蔗芯一样露在外面,骨头渣子就像是咬碎的甘蔗渣滓一样,零零散散的落在伤口周围。 看着他这么痛苦,我也算是明白为何那些牧民无论怎么说都不放过那伤人的司机了,这小伙子跟我年纪差不多,被弄成这样子,以后的日子就难过多了,他讨老婆、放牧甚至就连生活的一些其他的小事都会变得异常困难。 把他送到医院以后,我更担心那位被敲断了两条腿,绑在门口的那位司机,曹大神仙和马旭东这俩人也 看出来我的意思了,没多说话,管半截子要来车,我们三人自己开车回去了。 “截子哥,把车借我们吧?”我刚一说完,那半截子用他那不利索的汉语说道“你们几个开车去?这荒山野领的,你们要是开错了方向,走到盆地深处的荒漠里,肯定是活不成的,算了,还是我带你们去吧。”半截子,上车打着火看了我们一眼,我们赶紧爬上车,生怕这半截子反悔。 半截子歪着脖子,点了一根烟,对我们说道“你们这几个小子不信邪,爱管闲事,那司机给这孩子腿弄成这样,还想着把人救出来?” “咱们过去看看呗,玩意能帮上忙呢?”我话说的挺慢的,但是这半截子听完我的话,也是无奈的摇了摇脑袋“那些牧民有的连个户口都没有,那的习俗都延续几百年了,你想救人,就得杀人,那地勘的司机是活该,开枪打人是禁忌,上头反复强调不知道多少遍了,告诫大伙不能跟牧民动枪,宁肯吃点亏也不能动武,那王八蛋故意跟那两个新来的说那牧民的墓地,摆明就是没安好心。” 被牧民抓到的是一个驻地部队的老司机,他显然是故意把那墓地里有金豆子的事情,告诉那两个新来的勘探人员,至于这开枪伤人估计也是早有预谋,大家都猜到了,但是那司机是我们所谓的“自己人”所以谁都不愿意揭自己的短,传出去也不好听,影响部队的声誉。 “截子哥,你说那司机是不是没救了?”曹大神仙躺在副驾驶眯着眼睛问道。 “哼,今年大队有五个死亡名额,前两个已经用了,这第三个估计就是这王八蛋了,那些牧民非得活活晒死那小子,也算他活该,搞地质的不把心放正了,想通过那些歪门邪道发财,活该被晒死!”半截子说话挺绝的,但是我不难看出他心里也不好受。 “真就没救了吗?”我也问了一句。 “这死就死了,回去算是工伤,他家里的老婆孩子都给分派工作,他要是活下来,就得蹲大狱去,盗墓再加上袭击牧民,少说也得五六年。”半截子说着又抽了口烟,吐着烟圈,不一会 现在是后半夜两点多,我们开到那牧民的营地的时候,营地点着篝火,牧民中派出了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看着那被绑在门口的司机。这地方昼夜温差大,这都十月初了,白天能有二十度上下,现在晚上只有三四度,那司机腿又受了伤,因为寒冷和疼痛,在这地上不断的打摆子。 李头跟那连长说道“在这么下去,人怕是不行了,这人要是这么死了大队那边真是不好交代。” “别蛮干,出事了,没人替你擦屁股,到时候跟我一样,大队上面的人给你一撸到底!”李头拍了拍马连长的肩膀。 “唉,人死了,我一样挨罚,倒不如拼一下!”那马连长也是狠下心来,端起饭盒里的热面条,对着那伙牧民小伙子喊道“阿达西,尼子,叶一司子。”这维语的意思是“朋友,吃点什么吗?” 那小伙子看着马连长,也是一愣,刚要接过面条,马连长却是一下子将饭盒扣了出去,他身后的李头,上去就开始抢人,马连长手底下的一个英勇的小班长,拿着马刀绑在司机身上的砍断绳子,一把拉起了司机,却是听到嘎嘣一声,那司机直接摔在了地上,断掉的腿骨从小腿后面插了出来,那小班长到底还是年轻,见到白花花的骨头茬子从肉里钻出来,立马吓倒在了地上,那些涌上来的牧民粗暴的将那司机拉了回去,不到十五分钟,双方的矛盾再次升级。 枪对着彼此,一言不合估计就会对射,流血事件随时可能发生。 “我就说不行吧!”李头的手被人用枪托砸了一下。大拇指的指甲都砸飞了,他来不及处理,放嘴里舔了一口,拿纱布一缠,就出来了。 “刚刚就差了一点,那小子被吓住了!”马连长说着看了看身后的那个小班长,不由得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那牧民驻地后面却是着起了大火,那些是牧民堆在营地的一些牧草和皮货,火苗子窜出了三米多高,这伙牧民看到后院着火,那还顾得上那被绑在门口的司机,一溜烟的赶回去灭火。 李头眼睛一亮,傻笑的说了一句“这干的真是漂亮!谁tm想出来的损招?也不怕生孩子没********老李还愣着干嘛,你去带人帮着牧民救火,这司机我让人送回去。” “好嘞。”李头说着,带着小周和孙老铁,拿着铁锹和扫把,就跟着牧民去救火,救火的方式很简单,铲着地上的沙土,往那火苗子上面压,这时候那伙牧民和驻地的兵们,也是不分你我,大家都灰头土脸的,忙着抢救牧民的财产。 这火是曹大神仙我们三个放的,我们三到了这边的时候,正好看到,老马跟人家干起来了,半截子还准备开车冲进去,我当时也有点发蒙,谁知道那曹大神仙出了个损招,来个一个狗屁的“围魏救赵”。 找到了堆放牧草的地方,放了把火,一把火把那些牧民全给骗回来了。我们看到李头带着人救火,马上凑了过去,曹大神仙骂骂咧咧学着老李的口音说道“嘿,这回不给老子发个救火英雄的称号,可不行,俺们三个第一批来救火的。” “你个龟孙,这妖火是你们弄的吧?还有脸说,回去等着大队给你们处分吧。”老李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笑了,发现了我们也跟着笑,铲起了一锹的沙子,攘在我们身上。“赶紧滚,把车给我停到咱们那边去!” 第16章 凶器善用 自打我们在大火中,帮着那些牧民拯救他们的“生命财产”以后,我们和那些牧民的关系是越处越好,李头还真的给我们上报了,不过他上报的不是说我们是纵火犯,而是在救火行动中表现突出,军团还特意开了一场表彰大会,我们三个佩戴着大红花站在台上。 我们三个人的心里是毫无感触,只是傻呵呵的想笑,那牧民的中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还跟我们亲切握手表达感谢,当时我们三个中最不要脸的曹大神仙都有点心虚。 那老人家面目慈祥,十分诚恳的感谢们,结果第二天曹大神仙俩把开拓兵团发下来的奖金买了两箱白酒给那些牧民送了过去,我们俩不像半截子,他有老爹老妈要孝顺,家里还有媳妇儿和孩子要养活,这点奖金对他来说还挺重要的。 老爷子他们也不白要我俩的酒,给了我俩一人一间狼皮筒子,这东西可是好玩意,做成马甲和褥子,冬暖夏凉,还不会得风湿。 “大叔,咱们这的狼怎么长这么大?”看着狼皮筒子,我有些迷糊,在辽西那边也有狼,我还见过几次,有几次在家那边的大青沟里,看到过七八只灰狼,那狼体长一米四多点,可是他给我的狼皮筒子都是白毛狼。算尾巴的话长度快有一米六了,要是活着的话得将近五十多斤。 大叔用不利索的汉语叽哩哇啦的跟我说一堆:狼是突厥系民族和蒙古人的图腾,新疆地区地形是三山夹两盆,他们的祖先是阿尔泰附近准格尔部族,他们也敬畏狼。清朝的时候,康熙、雍正、乾隆三朝为统一西北地区与准噶尔贵族进行的多次战争,在清代文献中通称为平定准噶尔。这次战争,起于1690年(清康熙二十九年),迄于1757年(清乾隆二十二年),迭经三朝,历时70年,最终弭叛息乱,取得了完全胜利。 而作为失败的一方,清朝对这些准噶尔部的部族进行了民族分化,同族隔离,民族分化,这只塔里木外围的部族,就是当您从准噶尔盆地,迁出来的。他们迁移的过程中没有带着任何财产,只带着他们信仰和图腾,正是狼一般的民族文化,才使得他们在这片天底下活了下来。所以狼要是不祸害他们,他们也不会杀狼,盆地外围的这片绿洲水草丰美,往北走走就是天山山脉山,狼没有天敌自然长得壮。 那大叔的二儿子在市里面,今年夜的三十多岁,他懂点汉语“小兄弟,这马上冬天了,你们大队山估计又要得清狼害!我们也会过去一起去清狼害,到时候你跟紧我们,这十多年,你们知青一到冬天年年出事。” 这驻地部队可不仅仅是我们这些勘探队,还有不少知青到我们这来插队,他们主要就是扶着在牧场放羊。夏天的时候还好,人在浅山放牧,狼在深山盘踞,井水不犯河水,到了冬天,山里没吃的,这一到冬天,就有狼到浅山这边掏羊,少的时候被掏走一两只,多得是几百只的大事故也是有的! 那时候羊群编制,每群得有八百多只。数量多,去年的时候,有个知青牧羊时,复习功课,可能有人问,插队下乡,复习什么功课,他在大队的表现特别好,他家的成分也好,很有机会被推荐到大学去,成为人人羡慕的工农兵大学生,这事情已经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子的事了,可是关键时刻却是出了意外。 他管理的样群约有二百多只翻坡到了山坡的另一边。天山东南部地形复杂,山脉多褶,你在山这边,是看不到山背面的羊的。而且当时他放的羊,已在数道山褶之外。下午的时候,一牧民经过那山褶,见满坡皆是羊尸,横七竖八,开肠破肚,血淋淋跟修罗地狱一般,这他可被吓坏了。 找到那知青,俩人忙报告队里。队里组织几辆大卡才将羊尸全部拉回,组织剥皮,光是那羊皮就装了几大牛车。过坡的四百多只羊,无一生存,狼性嗜血,以杀为乐,天生就是为了杀戮而生的,见活羊即追噬,不容有遗。 首先下嘴处,非喉即尾,因喉旁乃动脉所在,脉破血喷,正可吸吮,而尾乃贮脂之处,本地羊尾秋季可丰厚如盆,重十余斤,全是肥油,狼一口下去,尽得精华。此次事故,那看书的知青的档案上被画上了重重的一笔,别说推荐到大学里去了,直接因为工作不力,蹲了六个月大狱。也是那一次开始,部队和牧民们都开始重营地附近的狼害了。 十月末的时候,大队里面发冬装,这地方的冬装当然是越厚越好了。尤其是像我们这样要出外勤填图,就更得穿厚点的衣服。 可是当时的钻探班的一群人却是多拿了两件厚冬装,队里剩下的都是给那些当兵的穿的薄冬装,于是曹大神仙便去找钻探队要,不过自打被部队部队点名表扬了以后,曹大神仙开始有点臭浪起来了,本来他说话就贼臭,好好跟人说说,估计人家也能给我们腾出来两件,可他一上去跟钻探队的那伙人就骂起来了。 在这苦寒之地干活的人哪有好说话的?那伙人仗着人多,把曹大神仙打的鼻青脸肿的,我们当时就感觉咱们的非战斗部队有的比那些战斗部队还强!自己人被打了,李头自然是不能干,他带着我、半截子、孙老铁和小周,半截子挎着弓箭,背着箭壶。孙老铁和小周拿着地质锤,我们一队人就去堵人家门口了。 “老李啊,你队里的那个小王八蛋,不会说人话,我手底下的同志教育了一下他,你还别见怪!” “呵,人被打成那样,我这当队长的不帮他讨个公道,以后没法在这大队里面混了,谁见面都得惦记欺负欺负我们填图的。”李头骨子里带着一股子狠劲,对面二十几号人,李头嘴上根本没讨饶。 “得,弟兄们,李头这么刚强,咱们也别让李哥丢了面。”他说完了,十七八个小伙子,就推搡着我们往外面赶。 钻探队的队长,叫黄保国,以前当过兵,他们钻探队机械多,所以人也多,得有二十来号人。根本不怕我们这几个,老李带着家伙,人家肯定也不会空手。这时候,半截子可就露脸了,手掐着三支箭往天上一射,他射出去的剑尾巴上带着哨子,飞出去带响。 那帮人看着箭也都楞了,半截子吼了一声“往前一步箭落下来,扎死你!” 那伙人停下脚步,就看着往天上抛射的箭直接躲在了那几个人的脚下。“敢情这是带了练家子来了,给我上,他不敢拿弓箭射你。”黄保国喊了一声,那伙人就涌了过来。 “截子哥,你们别上,让我来!”我绕过去,肩膀一搭,往下使劲一劈,一发劲,第一个人直接直愣愣的被兜在了原地,像钉钉子一样,身子也一寸寸的跟着钻进了人群,拳打三节不见形,如影随形不为能,能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存。 我几乎是贴着人走,一拳一拳的往下劈,劈懵了十来个人以后,那黄保国拿着一个铁钎子,我侧过身子肩膀顶在他胸口上,他往后一跌,我抓着他的铁钎子,在他两腿之间一放,手往下一劈,这一米五的钎子直接被钉进了地下一米多。 “老子能劈钎子,就能劈人!” “得,衣服你们拿走,我服了。”黄宝国浑身冒着冷汗,胸口被我撞了一下,整个人的胸口血脉不通,这肩打使用得当的话,能轻松打死人。那些国术高手,之所以能够造成撞一下,就能要命就在于,他知道打哪。 我刚刚那一下子,让他短暂的心肌缺血,外力强行压迫他的血管,他心脏的血液灌注减少,导致心脏的供氧减少,心肌能量代谢不正常,他冒出这些冷汗,就是因为心脏不舒服。 武术这东西凶,兵者凶器也,得饶人处且饶人,那黄保国被吓着了以后,老老实实的就把冬装给我们了,还让人拿来了半扇羊,说给曹大神仙补补身体。 第17章 动员大会 这年冬天挺漫长的,下了两场大雪,大雪漫天,我们这地质填图的工作也做不成了,于是我们便开始奋斗在清楚浪灾、鼠灾的前线上,那三个月里,我们天天穿着厚棉袄,拿着步枪,到处下套子、埋夹子,整个冬天,我们足足杀了几千只狼,我记着当时牧区的老爷子就骂我们造孽,说我们不是除狼害,是人害,老天爷迟早有天会报回来了! 老爷子说的还真是挺邪性的,但是我们这伙人没人当回事,过往冬天,迎来了春天,那时候狼发情,揣崽子的时候,驻地大队一连的政委。 大队连部的政委灭狼的时候,马被狼给惊到了,马一发疯,他就从马上摔下来了,当时股骨头就碎了。 兵团总部给我们派下来了一位本来是在搞学问的政委,那政委姓甘,叫甘海军,长得挺威风的,八字眉高鼻梁,大眼睛,天天穿着一身黄呢子大衣,牛皮军靴,胸口的口袋里插着一根钢笔,看着文绉绉的,可是办的事情却不是人干的。 他到了驻地大队以后,我们就没消停过,几乎大队里天天都是锣鼓喧天,彩旗飘扬的情景,不为别的,只因为当时新华社报道,胜利油田那边创年钻井进尺150105米的全国石油钻井最高纪录,他就把所有勘探人员聚一起,给我开动员大会。当时我们这边也有两个********,政委,打着赶超胜利的旗号,请兵团给我们派出了“钻家”讨论情况,谁都知道这是没谱的事,但都不好否决,于是大伙都在这光讲道理,不做事。 胜利油田所在的地方是山东半岛,跟我们这怎么能比?那边是平原地区,钻井也好钻,而且是典型的沉积带,水分也足,钻井也好钻,关键人家那还是大油田,钻下去有油,我们这边地形复杂,而且那时候没有现在的那些勘探的高科技工具,谁也说不清这钻那么深到底有没有油!这种不切实际的活,谁都看得出来,但甘政委坚持钻井,于是我们这一伙闲下来的人,就被弄去钻井勘探了。 “这不是瞎胡闹吗?这给的指标是谁定下来的?比看谁钻的深?”李头当时和钻井队的黄保国抱怨着,黄保国其实更不高兴,这任务和指标下来了,也意味着他们钻井队要大大加重了。 不过那位政委不管是指挥我们地勘队的人,当时上头号召大家对抗白灾、狼灾,于是甘政委,就带着一伙年轻人给大伙开动员大会。那甘政委显然对于革命活动富有极高的热情,而且对于提高大伙热情也是极为老练,羊肉炖萝卜、玉米面饽饽再配上特色的咸菜,把整个大队的人读给吸引过来了。 当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红色条幅挂满了营地,弄的特别红火,而且甘政委不光动员我们,还动员当地的牧民,号召军民共同出人出力,将狼灾彻底消灭! 1974年龙抬头的那天,甘政委喊着“翻身解放******,全大队一起奋进,是最能展现咱们牧区军民吃苦耐劳方式了!”组织大伙一起去打狼,灭狼,带着知青和驻军去找狼窝,掏狼崽子。 马连长对于这甘政委的做法本来就不赞同,甘政委开动员,让大伙来,大伙肯定是不会白来的,这初春天气冷的上牙打下牙,谁闲着没事出来跟你折腾。他开动员会,驻地部队就得管饭,而且管饭就得有荤腥,咸菜饽饽肯定是没人来,这家伙到了这不到一个月,把大队攒下来的粮食和肉消灭了一大半。 这些粮食都是我们大队一个秋冬省出来的粮食,这么折腾,夏天的时候是要饿肚子的,因为这事情,马连长跟甘政委吵了不知道多少回,但是甘政委嘴上厉害,马连长是回族人,又是穷苦人出身,没什么文化,不知道那么多的大道理,甘政委几个大帽子扣下去,就把他吓住了。 这一次老马照样是去阻止他“甘同志啊,咱们这冬天打狼,打得挺多的了,这春天就没必要再打狼了,狼也吃旱赖和兔子,牧民同志们都说杀多了狼,对绿洲没好处!” 甘政委皱了皱眉头,擦了擦鼻子上冻出来的大鼻涕,神圣而庄严的说道“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马连长啊,这羊圈的羊,能产羊毛,能吃肉,就是咱们的同志,而咱们的工作,就是守护咱们这片绿洲,可这绿洲周围的狼,就是咱们的阶级敌人,咱们必须彻底消灭。” 马连长听着他胡诌,也觉得烦,他在这驻地工作量五六年,也没出过大事,我们这帮人也是懒得出去,倒是唐嫣他们那群当兵的小青年,对此极有热情。喊着响亮的口号,唱着歌,就出发了,李头说我们地勘队的,不归部队管制,这出去打狼算是工分的,可是我们的工分是李头和兵团地质部管。 而且我们这些人和马连长的私交特别好,跟我们说“你们谁要是是跟着甘政委去掏狼崽子,回来的时候,就不用到地质队报道了,你这人再好,我也不要。” 但就是这么强调,我们队里的小周还是跟这大部队去了。那伙人把驻地的拖拉机、牛车。马车反正能坐人的东西,全都给开走了,半截子的车都被借出去了,看着十七八个小伙子挤在他的车上,他贼心疼,一个劲的嘱咐他们好好开。 早上七点出的门,他们到了晚上六点多才回来,我们出去迎接他们,姜糖水,热饽饽什么的早早给他们准备好了!我当时看着唐嫣的脸色就觉得有些不对。 “诶呦,大小姐,怎么了,受寒了?”我端着一碗姜糖水过去,特意往茶缸子里多盛了几块姜。 “回去说吧!”唐嫣搪瓷茶缸子里红色的姜糖水不由得感到一阵眩晕,端着茶缸子来到我们小队的营房,一到我们营房,他放下茶缸子哇的一口就吐了! “这东西看着像血,疯子,你们给到点热水就行了。” “像血?”我疑惑的看着唐嫣,总觉得她好像受了什么刺激。 “唉,明天他们再去的话我就不去了,那小狼崽掏出来直接摔死,母狼就离这老远看着我们,那群母狼三三两两的,不断的哀嚎,太渗人了!”唐嫣心有余悸的说道。 李头坐下来,搓了搓手,骂道“以前牧民们掏狼崽是证明自己有勇气,有胆量,现在这甘政委带着这么多人去掏,迟早得出事,狼这种畜生记仇,明天你就跟他请假,他也不敢难为你!” 第18章 身陷狼群 沿途的景致很漂亮,绿洲一团团小丘北侧的雪还没化开,宽阔的绿洲草原上,显得格外又进,远处还零零散散的有牧民在放着样赶着马,一切显得神秘引人。但是我们三人却是谁也没心思欣赏这一路上的风景,他们俩个人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追着,这里离我们驻地还近,在这打枪的话,巡逻队听到了估计也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嘿呦,咱们疯子这马骑得还不错呢,好几个小时,还没掉下来呢。”唐嫣开着玩笑,骑着小花马,倒是挺可爱的。 “疯子学东西快,以前咱们在学校里面,这小子学习就好,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得?”曹欣才骑着马嘴上说着,不过眼中却是露出了精芒。 “嘿,前面有只狼,还是孤狼!”顺着曹大神仙的目光,我正好看到了远处确确实实的有这一个骨瘦如柴,身体虚弱的老狼一瘸一拐的踮着爪子走。曹欣才下了马,蹲在地上就准备开枪射击。 我就听着我们周围的草刷刷的动,我胯下的大红马,不停地吐着气,一副极为不安的感觉,“大神仙,快上马,草里面有东西!” 还不等我喊完,就看见七八只狼跑过来,那里面最大的一只狼,直接扑倒了曹大神仙的马,一口咬在了马脖子上,这三只马都是母马,性格温顺,连尥蹶子都不会,那七八头大狼扑过去,毫不费力的就弄死了这大马。 “出事了,这狼真贼,成精了!”曹大神仙说完了,就听到一声响,唐嫣开枪开的果断,那群狼,听到枪响,嗖的一下子就钻进了草里,而曹大神仙看着地上的大马,却是恨得牙根直痒痒,朝着远处的灰色老狼,砰砰连着开了两枪,那老狼闭着眼睛,身子动都没动。 唐嫣神色鼻子抽了抽,急促的说道“别打了,子弹打没了,咱们就回不去了!” 曹大神仙,深吸了一口气骂道“妈的,这回完了,碰到了闭眼狼。”这闭眼狼我们还是在牧民的嘴里听到的,他们说这草原上的狼厉害,有的都成精了,最早的时候,是他们这些牧民射狼,人都认为自己比狼精明。 可狼这种畜生厉害,他们的耐性比人不知道强了多少,牧民家里养的狗,养久了,你举起棒子大狗的时候,狗看见你的动作,就知道闪躲。这草原上的狼被人射了几千年,有的狼看你一抬手,它就知道你打不打得中,这畜生眼睛一闭,躲都不躲,遇到箭术好的,这狼连头都不露,就蹲在草里阴人,这样的狼牧民们管它叫闭眼狼。 我当时也有点慌,那狼实在邪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闭眼狼,令我感到不安的,我身边的草丛之中,不知道还藏着多少这样嗜血的畜生,而且这马尸的血腥味,传得远,我们眼瞅着远处平原上还游荡着几只狼。 “曹欣才,你骑我的马,我和疯子骑一匹!”也不知道是怎么整的,边疆省这地区饮食、习惯和我们家里那边相差挺多的,到了这的人基本上都瘦个十来斤,可曹欣才不减反增,现如今已经,二百三十多斤了,顶两个唐嫣。 曹欣才不啰嗦,把马上的枪和包背在身,就上了唐大小姐的那匹马。 我望了一圈,不断摇晃的干草丛,还有类似老狗发怒哼哼的声音,不断从草丛中传出,我们三人都知道,这些狼是在试探,不是等着天黑,就是等着我们子弹用光,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满地的黄草,从里怀拿出来一盒火柴。 唐嫣却是一把抢过了火柴,说道“别啊,在牧场纵火是大罪,判你五年,十年都是判!” “没办法了,咱们不点火,这些狼不走,这片草这么深,走出去得三十分钟,咱们要是现在走的话,非得被这些畜生从马上拽下去。”我对唐嫣吼着,心中感觉这女人还是太难办事,不过我根本想不到,下一刻那唐嫣下了马,走到马尸体身边,拿着马刀,将那马尸大卸八块,弄了二十多块马肉,装进了战术背包里,然后跨上我的马。 “看什么看,赶紧走啊?曹欣才,把枪给我们,待会你快点骑!” “走?让您走就走,再不走天黑之前都回不到驻地。” 我真不知道唐嫣脑子里面想的什么,但是这丫头眼神中透露这信息就是让我相信她。“大小姐,咱们可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啊?”曹大神仙说完,唐嫣鼓了一下腮帮子,手臂猛然一挥,手里大马刀的刀背一下子抽在了曹欣才胯下马屁股上,马屁股一疼,四蹄翻飞,一下子就窜出去老远。 “你干什么!你咋这么不要脸?为了活命啥事都做得出来?”我赶紧骑马追了上去,心里想着莫非这大小姐,要卖掉曹大神仙,让那群狼追着曹大神仙,我们趁机逃跑?曹大神仙的枪,在我们这被狼撵上的话,那曹欣才绝对是死定了。她怎么能做出这么缺德的事情来? “啪~我在你心里就这那样的人?”唐嫣当时就给了我一嘴巴子,虽然不疼,但是心里听不舒服的。“你要是不说清楚了,我待会给你丢下去喂狼!”我心里着急,看着曹欣才在前面狂奔,身边两侧草稞子里面跟着一道道白影、灰影,我真替他担忧。 这回唐嫣没说话,只是把战术背包放在怀里,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块马肉,使劲往我们前面的草里一丢,她一丢,我就看着前面几道追着曹大神仙的影子,扑到了肉上。这些狼撕咬着马肉,不断地撕扯,争抢。 五分钟以后,我们跑出了一里多,她手臂一挥,又是一块肉,丢了出去,然后又是一群追着我们的狼,放弃了追逐,去抢马肉。 跑在最前面的曹欣才,也是疑惑,为啥这帮狼每到要追上自己的时候就立马散开,每一次他都被吓得心里直突突,可是每一次都化险为夷,他神情的亲了亲自己胸口挂着的护身符。却见到身后的唐大小姐冲他喊道“你个臭SB想什么呢?还不快点走?等着被狼叼走呢?” 看到唐嫣,又是一块肉丢出去,自己身后七八只饿狼扑倒了肉上,曹大神仙脸色变了几次,然后趴在马背上,使劲抽了一下胯下的大马。 第19章 吃人的风 真的是难以想象,靠着这鲜血淋漓的马肉,我们二十分钟就跑出了这片广袤的草稞子,除了草稞子,那些狼就不敢来了,他们是仗着草稞子隐藏自己的身形,到了沙土地,那些狼也怕我们,没有草丛的遮挡,我们也好打些。 “呜呜~”,跑出草稞子,曹欣才学着狼叫,停下马来,看着我们。 “疯子,大小姐,咱们逃出来了,槽,你知道吗?刚刚我身后最少跟着十来条白皮子(白狼),还有七八条灰皮子(灰狼)。”曹大神仙兴奋的看着我们,而我看着草丛边缘乱窜的狼,却是没有说话。 “啪~”我脸上又被抽了一巴掌,一个大男人,不到半个小时被一个女人抽了两巴掌,按理来说,这男人怎么也该爆发了,就算是不跟女人动手,估计也得骂娘,可是我心中却是一点抱怨都没有。 唐嫣眼泪扑打扑打的掉下来,落下沙地上,激起了一点点土沫,我当时也在心里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那时候怎么那么慌?或许唐嫣跟我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出身神秘,家庭背景强大,而我只是一个矿上不得势的安全主任的儿子,我们认识将近两年,我一直没把她当成可以交心的朋友,在她把曹欣才赶走的时候,我想着的是她是要害曹欣才,所以才骂了她。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或许是自从经历了杨东昌那次事,我就对这些当权者的子女心怀恨意,或者是产生了一种隔阂,回想起以前和唐嫣的日子,这姑娘性格怎么会是杨东昌那种人。 “大小姐啊,咱们都脱险了,你还哭什么啊?你这厉害啊,这招是怎么想出来的。”曹欣才咧着嘴,劫后余生的庆幸使他沉浸在喜悦之中,根本没有发现我和唐嫣在闹别扭。 我看着抹眼泪的唐嫣“对不起,唐嫣同志,我为我的行为感到羞耻,我向你道歉。”我这样的道歉可以说是那个时代,最正式的道歉了,可是唐嫣却是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才叹了口气,像是教训我,又像是对她自己说话“我爹总是告诉我,别把别人想的太好,但是更不要把别人想的太坏!”说完了,她就从我的马上跳下来,坐到了曹大神仙的马背上。 曹大神仙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眼睛偷偷的打量着我“这是咋回事啊?” 我骑在马上,拿着步枪的枪托怼了他一下,骂道“还不是为了你这山炮?” 曹欣才咧着嘴摸着自己的肩膀,喊着“妈蛋,疼啊!你俩小两口闹别扭打我干嘛?” “嘴怎么这么欠呢?死了一匹马,你就不想着回去得扣你多少工分?”唐嫣使劲锤了他一下,曹大神仙却是摆出一副苦瓜脸“我今天出门就说了,丁不剃头头必生疮已不远行财物伏藏,你们俩非得让我跟着出去打枪,就开了两枪,这一匹马被狼群吃了,还得扣工分。” 看着他这苦瓜脸,我说道“得了,从咱俩的工分里扣算了,一人一半。” “我在这,还轮到扣你俩的工分?”唐大小姐十分霸气的说道,这话说道到让我和曹大神仙一愣。我们回到驻地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六点了,这里偏北,天黑的早,六点多天早就黑了。 “咦,今儿这怎么这么多人?开拓兵团的领导几乎都来了?疯子,你看那戴着狗皮帽子的不是老何吗?”曹大神仙指着那伙人,极为兴奋的说道。 老何他们也看到我们了,马连长更是小跑过来,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们三个没遇到白毛风?” 曹大神仙握着马连长的手,开始哭哭唧唧的说道“马连长你说的那什么,白毛风我们是没遇到,可是我们遇到了狼群,这狼群怎么都跑到咱们驻地放牧范围内了?要不是我们提前发现,我们几个人都得留在那,少说得有几百头狼啊!”那狼群也就四十来头狼,可曹大神仙却是硬是说有几百头,然后还说这事情是发生在驻地牧场范围内。 “什么?狼群都从深山跑出来了?”老马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白毛风?”唐嫣眼睛瞪得溜圆。 “什么是白毛风?”我疑惑的问道。 唐嫣很是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说道“白毛风吃人,你没听说过吗?” 现在说的边疆省白毛风吃人事件,人们往往都会想到的是1980年的那场,那事情各位读者自行百度。白毛风这东西邪性的很,风能把人啃得连骨头的不剩,说起来大伙可能都不会信,但是白毛风食人事件却是确确实实的发生过。 就在去年也是二月末的一天,驻地大队一支负责运输煤炭的采购部队在会营地外不到五公里的路上,听到从黑戈壁方向传来牲畜怪异和人的惨叫声。于是便派了几个侦察兵过去,这几个去的人全都吓呆了。黑戈壁方向放养的牲畜全部消失,地上散落着残破不堪的衣物和残骸,所有的牲畜只剩下一具具血迹淋淋的尸骨。 据当地牧民说白毛风年年都有,但是吃人的白毛风却是极为少见,当地牧民流传着一些神话草原上每当下起大雪,刮起白毛风就总会看见平常难以见到的盘羊,黄羊什么的在雪地里成群的奔跑,仿佛有什么在追似的,而且他们牧民之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绝不能在刮白毛风时外出打猎。这是当地牧民传的,说大风天是天上的天狼神下凡捕猎的时候,谁要是敢动天狼神的猎物就会招致不幸!可是今天是个大晴天,平白无故的出现了白毛风,怎么会有这么邪性的事情? 马连长神色十分沉重“甘政委带着人去戈壁滩外面打狼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刚刚侦查兵在三道口那边发现了血衣和人畜的残骸,北边那边还阴天,下起了雪,他们那边一直联系不上。” 老何看着唐嫣“行了,马连长,这天色晚了,连夜寻找实在是太危险了,明天一早再说吧!”老何说完有看来一眼他身边的陈参谋,陈参谋也说道“何总工说的有道理,不能再冒险了,侦察连的战士出去找了,咱们驻地的同志,明早组织一下。” 第20章 寻人 熬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刚亮,连队吹响了集结号,大伙裹着棉大衣出了营房,匆匆忙忙吃两口饭,给每人发了点干粮,然后大伙表情异常的严肃,我看那老马眼睛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知道老马八成是一宿没睡。 曹欣才坐在我身边说道“今个我不骑马了,我大腿内侧,骑在马上把大腿根都磨破皮了,昨天太激动,自己都没发现这上,晚上在被窝里才发现。” 我打量一下曹大神仙“嚯,晚上睡觉,摸自己大腿,你睡得好吗?” “滚蛋,我可没跟你闹笑话,我这真的是磨破了,我裤衩现在还在外面晾着呢,还带着血呢!”看着他那着急样,我是笑的大腿都转筋“你把带血的裤衩子晾在咱们屋外,别人还以为我把你咋了!” “滚,我就好奇了,怎么你第一次骑马,还骑得那么快,大腿就没破?彭师傅是不是教过你铁档功啊?”曹大神仙说完,还瞄了一眼我下面,我上去给他一个脑帖。 “你这脑子里一天天到底想的是啥啊?”铁裆功是一套保健强身功,对那方面有一定帮助,铁裆功所谓的精、气、血、神,铁裆功练精,正常正确运动练气,正常正确饮食练血,正常正确生活练神,所谓练精化气,以气化神,神足血气旺,精血气神旺促使那方面的能力也变得强劲铁裆功一直是秘传不宣的,其流派众多,彭师傅还真传授过我燕青拳硬功三项的铁档功,但我还真就没练过。 曹大神仙拉住我的手说道“疯子,咱俩是不是兄弟?你说不教我功夫,也就算了,教我点保健按摩按摩的方法还不行吗?” “给我滚,回来我给你写下来,你找个没人的地方练去。”说完我就骑上了马,骑在马上我不由得思考起刚刚曹欣才跟我说的事情,为啥他腿磨破了,而我啥事都没有。 我自打跟彭师傅学了功夫以后,马步桩是每天都要练的,蹲马步是对内对外都要进行负载承受力锻炼的极大的桩法。先是是外练,在蹲马步桩时,两腿的负荷是很大的。两腿的肌肉需要承受较大的静载力,而静载力的练习在武功中是对五脏提升最有效的方法。 其机理是,当两腿下蹲呈直角时,负载上身的重量需要很大的力量,这时就需要咽喉自然自锁(只能用鼻自然呼吸),提肛缩阴,气沉丹田。 必须要满足腿部承受力,而后锁闭两头(即咽喉、**与阴部),使上下两处的承受力得到锻炼。如果这两处的任何一处的承受力太弱,身上的任何其它部位都不会有较强的承载力。武术界常说的“不提气”或“沉不住气”,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指这两种现象。 只有在两头沉住气的情况下,胸膜才能将胸部脏器托住,通过腹部肌肉的自然收缩,将腹腔各器官自然收紧,使整个身躯处在一个内气非常充盈的状态,身体的任何部位将有能力来承受较大外力,或以较大的能量向外发力。也就是说马步桩练功的机理,是从腿部的承受力开始,由外向内,由内向外达到内强外壮。 之所以我昨天骑马那么久,还没有外伤,就是因为我腿部的承载力极高,身体也更抗压,没那么容易受伤。这就像是颠勺师傅的手,往往比一般人的手更耐热;狙击手的眼睛比寻常人的眼睛更尖;蒙古男人摔跤厉害,这不是有什么秘诀,而是这些东西都是花时间一点点磨出来的。 唐嫣和老何走在前面,我有心过去跟老何说几句话,但是碍于面子,却又不好说,老何估计也问唐嫣昨天发生了什么,所以知道我俩的事。老何干脆就把我叫到了他身边去了。 唐嫣不跟我说话,但老何我俩聊得还挺好的。他这次来边疆省是因为国家要在这边建一个天文观测基地,他被派出来做地勘。之前中科院那边射电天文观测基地也是老何做的地勘,不过显然北平城那边的工业发展的太快,对天文影响观测还是极大的。 “MY县那边技术跟不上了,但是天文那边的科研还得做,这边空气好,人少,设备在这受环境影响不大。”老何笑呵呵的说道。而我则是看着唐嫣,唐嫣刻意把目光瞄向别处,我知道昨天自己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 老何的话,我没听进去,对我来说,天文工作和我地勘是半点关系没有,我现在就想早点把活干完就回家待着。“何老师,我们小队填图工作基本完成了,就差个戈壁那边了,今天去了我顺便把图填了就完事了。” “嗯,还真是挺快的啊,这一转眼点功夫,半年过去了,填完了,就在这待上半年,跟老李好好学学,陕北那边发现了一个油田,你把这边的工作做完,我给你评个助理工程师职称。”老何说完,我心里面却是在打鼓。 那时候还没分各个专业类的工程师,我明年要是真的当上了助理工程师,工资加出勤什么的,我一个人能拿二百多块钱,我爸妈俩人的工资都没我多! “老师,行,到时候我跟着你吗?” 老何笑了笑说道“跟着谁倒时候再说吧。” 我们走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看到被遗弃的车,两三台解放大卡车,停滞在沙地上,一面车身上的绿漆全被抛光,留下的至少残留的铁色,车的窗户全部被打碎,那车体上也是麻点密布。 “这是怎么回事?”一路上默默不语的唐嫣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看到老何的脸色十分古怪,嘴唇更是不断的抽动。 “何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白毛风!绝对是白毛风!和当年我遇上的那场白毛风一样!”老何发癫了一般指着自己的脸给我们看,看着他满是麻点的脸,在场的各位没人敢说话,这时候那兵团的团副却是说道“何总工,您冷静点。这还只是猜测。” 老何一把拽过来那团副,骂道“你他吗的是眼瞎吗?连油漆都啃食的这么干净,你说这不是白毛风干的?是什么干的?”说这老何爬上了解放大卡车的驾驶舱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带血的衣服丢在那团副的脸上。 “你给我好好看看,就算是饿急眼的狼也不会吃棉花吧?”那团副听完了老何的话以后,他脸色十分沉重。“加快速度,大队跟着我往南走,侦察兵跟马连长走!” 他说完,老何上去给了他一巴掌“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这种情况还敢分开哦组?”他说完上去就个头盔给了团副一下子。 “总工,这样找人能快点。” “嗯,没错,分开找人是快点,可是死的也快点。”老何说着拿出跨间的手枪,对着草丛里,砰砰~两枪,就看着,草丛里几道白色的身影,窜了出去。 嘶~看着蹲在我们身边不远的狼被敢跑,这些人却是不禁有些胆寒。 第21章 白色虫子 李头看了老何用枪吓出来的几条狼,不由得也红着眼睛跟团副喊道“怎么?你想让这些青年兵去送死?在咱们驻地也死上几十人?” 团副听了李头说的话,看着依旧在远处虎视眈眈的灰狼,不由得额头冒出一阵冷汗,李头说死上个几十人,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就在前几年,同样是开拓兵团,1970年3月,一支由来自江浙两省的200多名新兵组成的部队,走出黄海省GD县他们要西渡黄河进行野营拉练。这一天,部队准备在一片叫做老虎坡的荒无人烟的山岭附近宿营。离老虎坡还有三里地时,天已经快黑了,走了一天的战士们已经筋疲力尽。 “这时,一个战士发现对面山坡上有几只狼,在悄悄地尾随着队伍前进。 随着天色渐渐的变暗,狼的数量也不断增多。不时有几只狼仰天嗥叫,恐怖的叫声在山间回响,显然是在招呼它们的同伴。不知不觉间狼的数量已经增加到四五十只,并且还在不断地增加中。” 这时,向导——一个当地出生的牧民,快步跑到连长跟前,问战士们枪里有多少子弹。连长告诉他,这些都是新兵,从来没有打过枪,枪里一发子弹也没有。听了这话,向导的脸色大变。他说,这样走下去,只怕凶多吉少,这些狼能把方圆几里以内的狼都招过来,他因而建议:改变路线,西渡黄河,因为狼是以河为界的,大河东西两岸的狼各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互不来往。” 在那个荒诞的年代,一切突出政治,全国人民学解放军,野营拉练还能让几只狼吓住了。这里一个致命的问题被忽视了,七零年入伍的新兵大都是红卫兵,红卫兵造反牛鬼蛇神个个好样的,但拉练了一天,他们都已经精疲力尽,面对几十只上百只扑过来的狼群,后果可想而知。 这件事情,后来被一个名叫冯远理的作家写在了一本名叫《那些本不该消失的生命》一书中,书里面说死了六十多人,有人说是夸张,但是死了几十人应该还有的。 老何看着地上的骨骸,看着那些远处的野狼,用冰冷而饥渴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尸骸,极度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极度厌恶“找个坑把这些尸骸先埋了,别让这些畜生糟蹋了!” 老何一说完,我们这伙人开始拿着工兵铲挖坑,先埋葬这些尸骨。 “哇~”我看着曹欣才忽然朝地上吐了一口,这一口可是把早上吃的拿点东西都吐在了地上。 我赶紧一把扶住他“怎么了?” “那....那边...”我顺着他指过去的地方,却是看到了一地的血,和散落在地上,冻在一起泛着青色的肠子肚子,不远处还有着一具尸体,半个身子都像是被剃刀刮没了一样,而身体上带着明显的咬痕。对于这些嗜血的畜生来说,动物的内脏的营养成份要比肉高且容易消化,富含蛋白质和维生素,狼经过千万年进化,对此的认知性是毋庸质疑的, 李头一把抢过曹欣才的工兵铲,膀子一挥,就开始挖坑“你就当这些是牛肠子、马肚子,那些东西你越想越恶心!”说完,拿铲子把那些尸骸推进了坑里,而后开始填土。 战士们和我们的表情有些发青,毕竟大伙都说爹生娘养的,谁都怕自己也会想我们埋进去的这些尸骸一样。 老何看了一眼团副,团副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时候该说点什么了,想了半天他才说道“咱都是无产阶级战士。就应该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逢山开路,遇河架桥的大无畏精神,怎能被几只狼吓倒。” 他说完了,全场没人敢回应他,我也知道,大伙估计是被这惨不忍睹的场面吓破胆了,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精神上的鼓励是很难让他们振奋起来的。 李头吧唧吧唧嘴,说道“都怕什么,昨天这里刮了一下午的白毛风,死了那么牲畜,狼群昨天晚上吃了一顿,这一阵子都会消停了,你看看那几头狼,毛色发污,骨瘦如柴,都是被狼群驱逐出来的野狼,大狼群,现在估计是跑回山里面去了。” 李头说完这话,下面的人脸色才好点,狼群跑回去了,白毛风昨天下午来了,今天不可能再来一场,李头的分析,比那些虚头巴脑的精神刺激更实在。 车队往西北开着,地上尽是一些黄羊、盘羊的尸体,偶尔还能看见几只马鹿的残骸。“这不是狼吃的,狼一口能咬下去两斤肉,这小点子,是白毛风。”老何指着尸骸上的印记说道。 “救命啊....救我...”我们几人还在纳闷,却是看到远处沙坑里探出了一个闹大,他身上压着一只马鹿尸体,半个身子被压在沙子里,不远处的沙坑里还有一辆车还在燃烧着的卡车。 “我****祖宗啊!”半截子发了疯一样,跑了过去,我们都以为他要去救人,可是他却跑到了那个还着火冒烟的卡车旁边,跪在了前面。孙老铁赶紧跟着过去,我们一看,这车就是半截子开的那辆,半截子把这车都当成宝了。 平日做任务出完车,肯定得擦车,前天被借走的时候,他还嘱咐了好几句。 李头没说话和钻探队的老黄开始救人,这人是部队的司机他们,平时我们打过照面,人还不错,他见到马连长就开始大哭起来。他脸色全是麻点,老何看到他左脸以后,一把按住了他,而后拿着火柴点燃以后,就扎到了麻点上。 “啊~”杀猪一般的吼叫响起,那司机,疼的双腿不断的蹬着沙子,可是老何下手稳准狠,却是根本不让他动弹。 “何总工,你这是干嘛?”团副走上去问道,老何却是没说话,他要来阻止老何,李头却是拦住了他。“你睁大了眼睛看着点。” 就看到老何拿这火柴怼着那人脸上麻点一样的伤口,而后他脸上的肉皮下面似乎是有着什么东西一样,不一会,七八个白色如同小拇指盖大小的虫子从那伤口中爬了出来。老何拿着标本瓶子,赶紧装了起来。 大伙此刻都想到了,老何手里这东西就是夹杂在白毛风里面吃人的东西。“我是为了救你,这东西要是赚到你脑子里,你脑子斗得被啃得一干二净。”那名姓何的司机,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谢....谢,刚刚我...我脸上就有点木...现在好多了。” 我们吸着冷气,那几个虫子从伤口爬出来以后,他的脸足足瘦了一圈,而且皮下脂肪似乎被那虫子分解了,此刻正顺着那些伤口慢慢的流出来。 “你先歇会,待会好好跟我们说这发生了什么事。”旁边的医务员,给这司机打了一针吗啡,这才给他抬到卡车上面去。老何看着还在燃烧的汽车,喉结不断的耸动,看着瓶子里的白色虫子说道“这东西怕火。” 刚刚那个场面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不由得问道“何老师,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第22章 破坏自然 老何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唐嫣一眼,唐嫣点了点头,老何才说道“知道前一阵咱们国家第一颗氢弹是在哪里试爆的吗?” “1967第一颗氢弹不是空爆的吗?前一阵子的试爆应该也是空爆的吧?”我疑惑的看着老何,不知道老何为什么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1973年试爆的氢弹不是之前试爆的三项弹,而是低当量小型氢弹,也叫作中子弹。”老何眯着眼睛说道,又指了指身边的唐嫣说道“唐嫣的父亲,就参与了那次试爆,而当时试爆地点也不是空爆,而是选择在了塔里木盆地的无人区进行的试爆。” “中子弹?那是什么东西?在空中试爆破坏比在无人区试爆要小的多吧?” 老何看着我,却是摇了摇头解释道“一般三相弹由于加一层贫铀(铀238)外壳,氢核聚变时产生的中子被这层外壳大量吸收,产生了许多放射性沾染物。而中子弹去掉了外壳,核聚变产生的大量中子就可能毫无阻碍地大量辐射出去,同时,却减少了光辐射、冲击波和放射性污染等因素。” “也就是说中子弹的威力更大,但是破坏性要比氢弹小得多?”我皱眉问道。 唐嫣看着我在和老何,半天的谈话似乎都没有谈到点子上,她赶紧说道“去年的试爆,就是为了灭杀这些虫子!” “虫子?” 老何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上一次的试爆就是为了处理第一次试爆留下的那些麻烦,第一次氢弹试爆国家选择了空爆,也是在那一次,我们在无意中炸毁了塔里木空中的一个虫巢。” “试爆的选择高空进行吧?虫子怎么可能在那么高的地方筑巢?”我真的无法想象他跟我说的话,什么生物能在三千米以上的高空筑巢?如果有,那也是外星生物吧? 老何举起手中的瓶子,看着瓶子中的几只白色虫子,说道:李锋,你听说过大气生物学吗?我们陆地、海中存在这食物链和生物圈,那么三千米以上的高空大气层中就没有存在特有的食物链吗?咱们的生物学家已经确认了,这种未知生物主要是在在天空中捕食浮游生物。但是由于第一次空中试爆后,这些生物的聚集地,被破坏,他们遭受到了大量的辐射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这种大气生物,这种食肉的大气生物群被带到地面,袭击了牧民与牲畜。 我睁着眼睛,质疑道“可是虫子怎么会那么快的将牲畜吞噬?” “这些虫子独有的消化物质,可将脂肪与蛋白质快速分解,并摄入体内。这种进食方式也是我们国家生物化学学家正在研究的课题,我想用不多久,就会对塔里木盆地深处,组织一场科学考察了。”老何说完,又看了看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但是我总觉得自己知道的越多,就越麻烦,可是我的好奇心却是很重,我总觉得,不弄明白,心里不舒服,总是想找出一些问题来反驳老何。 “可是白毛风只有在冬末春初才有?这又是为什么呢?” “哼~”唐嫣颇为不屑的看着我。“你说话总是这么不动脑子吗?”我感觉她的话一语双关,似乎像是抱怨前几****误会了她。 “三千米高空的温度、气压是什么样的?这些生物虽然变异,但不代表他们完全变异,他们生存在高空低压低温的环境中,高空环境气压、气温低,这些虫子体液中溶解的气体(氮气为主)少。而一旦他们到了低空,他们体内气体增多一倍多,根本无法生存,只能蛰伏,而一旦等到合适的气候,像是今年这场倒春寒,他们便又复活了。”说着唐嫣拿过了,装着虫子的标本管,用手捂着试管(提高温度),我果真看到那些虫子十分难受的涌动着。 “他们这么疯狂的寻找食物,是担心吃了这一顿,就没有下一顿?” 老何点了点头“对,据咱们的气象学家预测,未来的气候会越来越暖,气候变暖是必然的,这些虫子以后出现的机会应该不多了,但是谁也说不准这些东西到底会不会二次变异,一旦他们适应了低空高温的环境,那对于人类简直是一场灾难!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学会吞噬油漆了!” 油漆不论品种或形态如何,都是由成膜物质、次要成膜物质和辅助成膜物质三种基本物质组成。成膜物质:也称粘结剂,成膜物质大部分为有机高分子化合物如天然树脂(松香、大漆)、涂料(桐油、亚麻油、豆油、鱼油等)、合成树脂等混合配料,经过高温反应而成。虫子吞噬了这些物质,会产生稳定的隔膜,氮气便无法进入他们的体内。 “何老师,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确实是搞地质,不过我在地质微生物学上面研究的很深。”老何笑的诡异,而唐嫣看我的眼神也是跟以往不一样了。 “小李啊,你不简单,今年还不到十八,地质方面研究的就很深了,我想让你去地质大学深造一下,这是推荐信,等到九月份,你就去吧。” 我眉头紧皱,这信是早就准备好的,看来老何是早就想好了“老何你想让我干嘛?”我一直认为无功不受禄,老何虽然是我的老师,可是他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对我这么好。 “那伙人估计是找不到了,就算是找到了了意义也不大,不过这标本意义重大,我希望你和唐嫣能够把这东西送到国家科学院生物化学研究所的唐主任手上。”老何表情严肃。 唐嫣也是长叹了口气。 “这个标本直接上交不行吗?” “不行,有的人只愿意看到好事,不愿意让人看到不好的,这东西涉及的太多,你们俩一定要保证亲自送到,唐嫣,这是假条,我给你们俩批好了!”唐嫣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老何又看着我“小子,我知道你功夫不一般,我其实就是想让你保护唐嫣和这生物标本,路上恐怕不太平,这军用持枪证你也拿着。” 事情的进展和老何说的一样,到了后来,我们只是营救出了少数牧民和知青,跟着甘政委出去掏狼的那些人活着回来的连一半都没有。那些活着几个人还都是躲到了一个岩洞里面,才逃出生天。 甘政委的尸体在第二天被找到,他不是被风刮死的,而是活活冻死的,带着剩下的人跑到了一个绿洲河套边上。凿开了冰,跳了进去,以躲避那些夹杂在白毛风中的虫子,虫子虽然躲过去了,但是他们一整夜都不敢出水面,十七个人被活活冻死了九个,甘政委就在其中。 那甘政委的从嘴到耳朵被冻裂出了一个大口子,部队的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从河套李挖出来,那景象也是惨不忍睹,而八个活下来的人也是面临着截肢的下场。 上面派人来调查原因,活下来的那些人也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大伙,那一天,下午的时候,他们没有找到狼群,但是这些风戈壁上却是在积聚着力量,当地的牧民说要来暴风雪,牧民向导建议甘政委提前收队,当时那几个小队的人也建议回去。 如果当时按向导的建议,提前收队回驻地,什么事情都没事。他们出来不就是为了灭狼吗?没找到狼提前收队又能怎样,可是甘政委觉得带队出来是掏狼的,没淘到狼回去没脸面啊! 他短暂的研究后,甘政委坚决不同意撤队,他的理由是,革齤命战士就应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逢山开路,遇河架桥,怎能被风雪吓到吓住。今天无论怎么杨都要剿灭一股狼群。 甘政委是干什么的?支部建在连上的党的负责人。他的理由无人敢反对。 悲剧就要发生了!于是突如其来的白毛风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当他们剩下的人筋疲力尽的逃出了白毛风肆虐的风戈壁,一只又一只狼正潜爪在这些人的附近,狼群正白毛风一般扑向他们。 然而,和红军长征不同的是:几百只狼挡住了去路。这些狼可不是什么桂系、川军,和老蒋玩心眼,不出全力。现在它们已经完成了主力集结,就等着打歼灭战了。 如果这时甘政委能再问问当地向导还有无办法,也许会损失小一些。可是,他满脑子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真的是油盐不进,想到说停下来点篝火,他们人多,狼不敢上前,等待部队救援,可是他哪里听得进去。 ??当时他就下令“一排先撤出去,二排断后,保护牧民同志们。” 他这么一下令,一排直接被隔开了,一路截断他们的去路,一路堵在左面,一路堵在右边,完成了对一排的包围。 这样就把一排和二、三、四排完全隔离,为把一排吃掉创造了条件。事后证明,狼的部署完全成功。在二、三、四排和狼僵持的同时,一排45名战士除4人尸体是完整的外,其余都被狼啃得惨不忍睹,破碎的内脏到处都是,很多人只剩下一副骨架。 事情调查清楚以后,老马作为连长,责任难以避免,直接别开除党籍,还把他从部队赶了出去,那甘政委在大队里的关系户,也被连根拔除,同时大队也将矛头对准了牧区的狼,出动了大股部队剿灭牧区里所有的狼。 而我和唐嫣三月份就坐火车带着标本去BJ了,后来听曹欣才他们说,那年五六月份的时候,牧区的旱濑没了天敌,开始大肆繁殖,鼠灾肆虐,牧区的牧草全被那些啮齿动物啃光,牧民们开始往南迁移,他们的驻地也就跟着荒废了。 其实无论是变异的大气生物、还是泛滥的鼠灾,想一想都是我们这伙人带去的,当地牧民生活了几百年,也没遇到这么邪性的事情。 第23章 形势所迫 我们到BJ的时候是1974年四月,4月下旬的时候,葡萄牙发生政变,新政府实行非殖民地化的政策,而且承认澳门不是殖民地,而是中国的领土。祖国在得到这个好消息以后,开始支持葡萄牙新政府,过了几年,中葡就建交了。 我们俩一到这,唐嫣就轻车熟路的带我去了XC区的光明胡同,找了一个小院就住下了,小院的摆设还不错,只是这似乎好久没人住了,院子里的那些植物肆意的生长着,而院子里也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 “这是我家,以前我住这,我父亲出了点事,他走了这院子也就一直没人照顾。”唐大小姐的表情十分严肃,提到她父亲的时候,这丫头的神色明显有些难受,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想必他父亲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看得出来,这小院古香古色,是“日“字形的称为二进院落,门屋被改成了厨房,往里走不远就是厅堂,大厅里有着一个被打碎的水缸,上面布满了青苔,而两边还各有一间房子,其中还一个房间里放着一个空档荡的书架,只是这书架上面一本书都没有,倒是这书架下面,堆满了灰烬,屋顶上也有着黑乎乎的烟熏色,看这痕迹,似乎还挺新的,应该不出一个月,烧的时候想必也是很匆忙。 “我住这里吗?”看着满是灰尘的房间,我皱了皱鼻子,这几天风餐露宿,本以为到了这能好好睡上一觉,可是这地方哪有落脚的地方? “我那边也是一样,咱们待会收拾一下就将就住吧。”说着这丫头开始帮我收拾起了床铺,我有些疑惑,这唐大小姐的性子,我要是这么说,她应该跟我开几句玩笑,骂我几句才对,怎么这回居然没有反驳我,反而安慰起来我了? 我一直有些不明白,她在边疆省待得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被调回来了。老何那样子似乎挺愁的,这几天唐嫣的情绪则是十分低落,跟我回来的时候,丝毫没有谈论其他任何事情,这和她的性格完全不符,以前的唐嫣在火车上还是很健谈的。 此时唐嫣看着抬着木板子的我,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而后忽然把怀中的标本瓶子交到了我手上。 我对着白色虫子还是挺反感的,毕竟当初是看着这恶心的东西从那人脸上爬出来的,我这人稍微还是有点洁癖的,想着一个从肉里面钻出来的虫子,我觉得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东西放我这干嘛?” 唐嫣怔了怔,不过她还是看了一下我的眼神,便立时明白了我的想法,只得忍了忍,将脸正对着我,然后用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李锋,这虫子标本放在我这不安全,你会功夫,而且还有枪,放在你这安全一些,我要去救我父亲和哥哥,只有把这虫子交到总理手中,我哥哥和父亲才能被放出来?!” “嗯?”我脑子有些懵了,他怎么知道我随身带着枪的?还救人?用这杀人的虫子救人?还要给国家总理看着恶心的东西,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到BJ我连BJ城这东南西北都认不清。让我去救人,这真的是开玩笑,而且我连唐嫣他爹具体是干嘛的,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救? 唐嫣似乎也知道了我难处“你放心,何大哥过一阵子会来帮咱们的,而且我父亲的同事和战友也会帮我们的!” “呼~”唐嫣拽着我的衣服,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唐大小姐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不禁有些心软,于是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父亲出事的?还有你父亲到底是干什么的?因为什么被抓走的?你把这些告诉我,我在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你。” “你一定得帮我,你也看到了,这变异的虫子到底是有多可怕,我父亲是唐鲁,是中科院生物研究所的主任,我哥哥是501团的团长,我父亲是搞理论研究的,他因为反对频繁核试验被有心人扣上了反动学术权威的大帽子。 “我哥哥的部队是一只特殊部队,主要是为了应对紧急生化袭击而建立的,那些人对付我父亲,就是想把我大哥的部队弄到手里,所以才不择手段的对付我父亲,这虫子标本就是核试验残留下来的变异产物,他们就是证据,所以必须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唐嫣说完,就有些失神的坐在了床上,似乎是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长叹口气,我真的不知道他大哥的部队,到底是什么香饽饽,会那么找人恨,更不知道,他爹为什么要搞理论研究,那些天天被绑起来游街的“反动派”“学术权威”“资产阶级走狗”都是搞理论、写文章的人,他儿子是块香饽饽,他自己不知道吗?做点实验什么的,把嘴闭严点,就算是有人想找他麻烦,应该也没办法吧? “你父亲搞研究,跟你哥哥有什么关系?” “我哥哥其实是我父亲最好的学生,他一直在部队里负责进行生物研究和实验,我父亲发现变异生物的危害以后,第一个便是让我大哥停下手中的任务,那是一个重大的生化工程技术,好像是叫做“不死者”生物计划。”我听得出来,她嘴里的生物研究,或许就是一种可怕的生化研究,只是换了一个名字好听一些罢了。不过擅自下令停下国家重要研究项目,这罪可实在是太大了! 唐嫣似乎也看出来了我的心思,颤颤巍巍的说道“李锋...你想想看,如果....如果这种虫子大肆繁殖的话,草原的牧民该怎么办?长期进行那种生物试验的话,变异的生物会越来越多,我父亲本可以不说,可是不说出来,他对得起这么多年的研究成果吗?” “呃........”我有些无话可说,我知道,有的人搞研究,搞了一辈子,或许就是为了证明一些理论,这些问题或许就是他们孜孜不倦钻研下去的动力。就像迈克尔逊-莫雷实验(发现光速不随运动参考系而变),“紫外灾难”黑体辐射实验和理论的不一致,这两个实验不知让多少经典物理学家感到了无比的绝望。唐嫣的父亲或许就是那种拼命钻研科学,这些的世界观就是真理高于一切。 “有些东西是不得不说的,我父亲也不是为了他自己!”唐嫣泪光闪烁,眸子里更是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恨意。 “或许她说的对吧!”我心里想着,随即接过了她手中的虫子标本。 “谢谢了。”她的语调中似乎带着一种近乎是虚脱了一般的感觉,我此刻这小瓶子里的东西无比沉重,它们就是唐嫣父兄最后的救命稻草。 第24章 不能示人的研究成果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唐嫣便带着去找他父亲的同事打听情况,我们从光明胡同,挤在公交车里,过了半个小时,到了海洋生物研究所,见到中科院的童副院长。 老人家已经七十多高龄了,可是鹤发童颜,脸色平静,就在去年,在总理的亲切关怀下,童老和他的同事们,开始了细胞遗传学的研究工作。他在解剖显微镜下,用比绣花针还细的玻璃注射针,把从鲫鱼的卵细胞中取出来的遗传因子,注射到金鱼的受精卵中。金鱼的卵还没有小米粒大,技术落后,设备不全面的情况下,他们成功了。 孵化出来的幼鱼当中,有一条鱼披着金色的鳞片,长着鲫鱼那样的单尾巴,说明鲫鱼的遗传基因,已经在金鱼卵中发生了作用。这种鱼因为是童老创造出来的,因此,人们叫它“童鱼”。这在当时应该算是国内生物学上,最为重大的突破了。 童老看到唐嫣来了,却是颤抖着手,扶住了唐嫣。 “小妮子,你来了。”老人十分慈祥,皱巴巴的脸上挂出了欣慰的笑容。与唐嫣相比,我对这位老人了解有限,唯一一点了解,还是在小学课本上一篇叫做《一定要争气》的课文上看到的。 1930年童老在亲友们的资助下,远度重洋,来到北欧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在欧洲著名生物学者勃朗歇尔教授的指导下,研究胚胎学。当时,他发现有的外国留学生对中国人抱着一种藐视的态度,说“中国人是弱国的国民”。和他同住的一个洋人学生,公开说:“中国人太笨。”听到这些,童老再也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对那个洋人说:“这样吧,我们来比一比,你代表你的国家,我代表我的国家来和你比,看谁先取得博士学位。” 童老憋着一股气,在日记中写下了自己的誓言:“中国人不是笨人,应该拿出东西来,为我们的民族争光!”研究胚胎学,经常要做卵细胞膜的剥除手术,有一次做实验,教授要求学生们设法把青蛙卵膜剥下来,童老是唯一一个成功完成实验的,童老后来也成为那批学生中学术研究最广,最深的生物学家。 唐嫣一见到老爷子,这几天强忍着的悲伤,一下子就倾泄出来“童爷爷,我父亲的事情该怎么办啊!?” 老爷子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得十分难受“孩子啊,你父亲那事是有人要整他,你大哥的部队刚研究出了一点成果,就让人惦记上了!” “有没有办法救我大哥和我爹?”唐嫣拉住老爷子的手,老爷子,无奈的说道“这事情有一些麻烦,你父亲的事弹性很大,若是他死死咬住自己的研究报告,这事情应该就能解决,可是你哥哥那里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些人不拿到你哥哥部队里的研究成果会罢休吗?有些研究明知道希望不大,可是偏偏还要去研究,这真是难以捉摸!”童老爷子神情凝重,不过又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我有些事得告诉你了!” 老爷子说到这的时候目光扫了我一眼,我当然也知道这老人家估计是信不过我,我干脆说“我去外面抽根烟。”其实我根本就不抽烟,不过这样也好,避免了大家都尴尬,站在外面,听到隐隐约约的里面的说话声。 二人讨论了没有多久时间,我就看着有两个穿着中山装,头发梳的板板正正的拿着报纸,面无表情的坐在了走廊上的长椅上,他们的报纸打开着,可是二人的死板的表情,冷漠的眼神,让我有些意外。 不一会唐嫣从童老爷子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而我也赶紧迎了上去,余光扫到了身后的那两人,我隐约的在他们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丝嗜血的兴奋。 “别回头,往前走!”我贴在唐嫣的身边,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怎么回事?” “有人跟着咱们,待会出了门,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那俩人好像带着枪。”我看着那其中一人从椅子站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右腰,显然是裤腰带上别着枪套子,坐时间久了窜位了。 唐嫣的神情有些紧张,我拉着她上了公交车,而那俩人出了门就坐上了一台小汽车,从公交车的后窗户,就见着那俩人一直跟着我们。 “坏了,看来咱们已经被盯上了!”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会再跟你说,咱们先摆脱掉他们吧?你带枪了吗?”唐嫣看了我一眼才问道。 “没带,那标本到是带在身上。” 唐嫣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说道“呃....待会我去拦住,你带着标本走。” 我瞥了一眼唐嫣“你这身板能拦住他们多长时间?这车待会开到怀柔,咱们一起下车,我试试能不能解决那两个家伙。” “能行吗?” “现在就别问了,不过,这事情过去了以后,你一定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说清楚!”我瞪着唐嫣,她和老何把我卷进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事情里去,我有权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嫣沉默不语,身子侧了过去,不敢正视我的目光,反而是我愈加的执着的求知欲,却是让她屈服了。 “好吧,咱们都活着我就告诉你。” 车子在怀柔的一个农村停下了,我和唐嫣加快了脚步,而那两人也是下了车,在路过一片农田的时候,唐嫣还顺了一把锄头,我们东拐西拐就上了山。 “你在这等着,我去收拾了他们。” “嗯....不过你也小心啊!” 我从另一边绕到了这两人的身后,他们一路上,追寻这我们的踪迹,而且与我们保持的距离也很远。 “老刘,我看那个女人拎着一个锄头上的山,上头要的东西会不会被他们埋在了山上?”一个个子稍高的男人说道。 “这我不知道,不过上头要的是那个女人,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哼,管那么多呢,待会收拾了,车上还有位置,一起带回去。” 这二人说话是地道的本地口音,耐力十分不错,蹬了半个小时的山,气也不喘。我没带枪,可是腰里别着一根军刺,这还是当初从边疆省带回来的,我低着身子慢慢凑到二人身边,从侧面出手,军刺一下子攮在高个子的肋间,紧接着手肘一挥,甩在了那第二人的嘴巴上,那人直接倒在了灌木丛上,晕了过去。 人身体两侧比正前面反应要迟钝,常年健身、跳舞、训练的人都知道,腹肌好练,可是腹肌两侧的肋条肌难练。前身容易上劲,两侧容易泄劲,软肋也在身子两侧。 被军刺捅伤的那人躺在地上哼哼,血顺着军刺的血槽往外面流着,我从这两人的腰间搜出来两把手枪和,两份证件,看到这证件不由得有些心慌,唐嫣听到了声音也赶紧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有人派军官来抓你?” 唐嫣没有说话,手中的锄头就那么一挥,铁锄头和头骨碰撞,那人的脑袋一下子就瘪了下去,她如法炮制,那个昏迷的男人同样被他这样敲死。 她浑身颤抖,无法言语,手中的锄头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死了?”我上去给了她一巴掌,我觉得她已经将我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如此狠毒,连那个昏迷的人都不放过,但是显然这也是她第一次杀人。 唐嫣的脸肿着,喘着粗气说道“李锋,你带着我去见总理,只要你把我送到中南海,就...就没你的事了,老何也该回来了。” “你不该杀人!” “没办法,不杀了他们,还会有人来拦我!”唐嫣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说道。 第25章 不死者计划 我低着头,唐嫣戴着一个军绿色的军帽,往回走,特意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才回到光明胡同的宅子,看着屋里的摆设,有人翻动了书架下面的灰烬,我心中一寒,这有人来过! 就当我愣神的时候,隔壁的厢房却是传来尖叫声,我刚想动,却是看到门口有一道黑影,右手微微抬起,我不由得浑身上下的汗毛竖立,身子向左边猛然斜了出去,手中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茶杯撇了出去。 “啊~”男人吃痛,我干脆一跃,从兜里掏出今天缴获的手枪,朝着男人的面颊,崩崩~两枪。那人应声倒地,紧接着赶紧跑到对面的厢房,而另外的一个人已经带着唐嫣进了车里了。 我追上去一把扯住车们,那人把枪怼在唐嫣后背上逼着唐嫣进车,唐嫣不配合他,用双手撑着车门。 我见势,赶忙冲上去夺枪,右手卡在他和唐嫣之间,把枪口推向着车窗。用出了形意拳牛象当中的“回身摆角”,微微一个左转身,紧接着右脚往后退了一步,左脚向前一踏,身子管大地借力,扭着腰扣成了大斜八字势。胳膊肘往里面一拧,掌心朝上,他左手的手臂硬是被我给掰折了。 他的枪口便马上对到了自己的头上。“不要!”那人喊了一声,把头别向一旁,我却是一枪打掉了他半只耳朵。 牛象属土,老牛耕地,一步一动,耐力持久,主要是足跟、臀部借力,形意拳里要是练好了牛象,动起手来能有千斤的力道。这功夫练气来和田径运动员的训练有些像,田径运动员腿部、腰部的肌肉发达,投掷运动员天生就是大地的使者,他们会利用大地作支撑,从而发挥出千斤、百斤的神力! “啊~”男人挣扎惨叫着,我上前扯出了男人“看什么呢?还不去收拾东西,把我藏起来的包裹拿走啊!”我歇斯底里的对已经被吓傻了唐嫣喊道,唐嫣慌忙下车,跑到院里从院子中间的水缸里面捞出来用牛皮纸包着的包裹,又随便拽了两件衣服就跑到了车里。 此时听到了枪响,不少人披着衣服,从胡同里走出来看热闹,我带着军帽,看来一下周围的情况大喊了一声,警察办案,都给我回去吧! ...................... 我坐在车上,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那个男人耳朵没了半只,不过他的神情很淡定,眼神冷漠的看着我们。 那人咧着嘴骂道“你们两个龟孙,还真有点道行,老刘他们两个已经被害了吧?”这男人说完神色异常的诡异。 我茫然无措的开着车,却是看着男人仰着脖子十分悠闲的说道“你们放心,你们不可能见到总理的,把东西交出来,我带着东西回去,这对咱们双方都好,尤其是你!你应该和这件事情无关吧?他们估计很快就能查到你的身份,到时候你的家人....”男人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在月光下露着他洁白的牙齿,我只觉得脑子发懵,这几天我做的事情丝毫没有考虑过家里人的安危,现在他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进了风一样,嘴巴和鼻子因为紧张,不停的进行着大喘气。 唐嫣看出来,男人的话让我有些动摇,于是伸手,按住男人的伤口,恶狠狠的说道“好什么?说!你到底为谁工作?核试验必须停止,“不死者”计划也必须停止,这两者的危害远远大于获利!” 男人被唐嫣弄的生不如死,剧烈而紧促的疼痛,让他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他咬着牙说道“丫头,身居高位者,哪个不想着自己能长生不老?秦始皇想过,汉武帝也追过长生梦,不死者计划即便是有再多的弊端,这个实验依旧会进行,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见到了总理,总理却没答应你,你该怎么办!”那男人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他也变得异常虚弱。 我想到他说的他背后的人会查到我的来历,会对我家人动手,我的心里就变得异常的不安,我看着唐嫣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对吗?” 唐嫣深吸了口气,神色惨然的说道“不会的,总理那么受人爱戴,他不会为了一个所谓的长生梦,制造出一群怪物的!那种白色虫子你也见过,实验可以创造出来那种东西,就同样可能创造出更可怕的东西来,”我听得出来,她是安慰我,告诉我,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后台。 唐嫣说完那个人却是大声骂道“你哥哥是个危言耸听的胆小鬼,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我们部队上实验室,在不死者计划上花费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他说不干,就不干,还焚毁了所有的资料和记录,就算是拉出去枪毙一百回都不为过!” 那男人睁大了眼睛,嘶哑的对唐嫣咆哮着。 “你也是501实验室的成员?”唐嫣看着这个男人,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男人阴仄仄的笑着“你父亲对他的儿子可比我们这些学生好多了,我叫冯伟,在你爹手底下,当了十多年的研究所,毕了业却是给你哥当副手,他的研究成果,有一半是我的,这些你哥没跟你说过吧?”冯伟的语气带着一丝丝忿恨和不甘。 “你哥听了你父亲的话,立马把我们所有的实验成果全给毁掉了,你知道吗?自从六十年代那些苏联人走了以后,我们花了多长时间才把技术研究出来,你哥哥和你父亲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找回这一切!”对于冯伟来说,这些生物研究就是他的全部,他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他前半生的心血全部凝结在这个不死者研究计划之中,几乎突然停止他怎么能接受。 唐嫣能够理解他这种心情,一双冷漠的眸子泛着精芒“你见过我父亲说的那些变异的大气生物吗?” 冯伟躺在车上“谁会相信?大气层中存在这食肉的大气生物,而且经过核辐射变异,这一切也只是推论罢了。” “那你还要抢夺那些你认为不存在标本?”唐嫣眯着眼睛,平视着他。 “我们只不过是想先一步揭穿你父亲和你大哥,那两个无耻的学术骗子罢了!”冯伟不屑的说道。 我长叹了一口气“假如唐院士说的那种大气生物真正存在的话,你又该怎么办呢?” “这不可能?低压、低温的大气层?美国和苏联的学者也从未发现过这种生物的存在,大气生物只不过是推论罢了!那俩父子,只凭着一些推论就否定不死者计划,这实在是太荒唐了!”我从怀中拿出来标本瓶子,打开了瓶盖,用镊子夹出来一只放在他手上。 他不屑的说道“这种虫子从哪抓的,他死了吗?死掉的虫子可不能证明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甲从车窗上面,刮下来一些漆料,然后将漆料倒在他的手心,漆料到手的一瞬间那虫子就开始移动,吞噬完漆料,它身体外层开始显现出一层薄膜,我知道,这应该就是隔绝氮气的薄膜。初中化学课上就学过,汽车涂上油漆是为了防止金属发生氧化生锈,油漆可以隔绝氧气,同样的,油漆的隔膜也可以隔绝部分氮气,还原大气层中低氮低氧的状态。 生成隔膜的白色虫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钻入了冯伟的掌心,冯伟随之惨叫一声!被分解的肌肉蛋白和血清蛋白混合的白色液体,从他掌心流出。唐嫣赶紧拿绳子勒住他手,而后掏出打火机炙烤伤口,不一会便将虫子从他手心中挤了出来。 冯伟默默无言,事实上我们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第26章 肮脏的实验 我望着唐嫣“不死者计划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我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你们的对话我都插不上嘴!” 唐嫣没有说话,反倒是那个冯伟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然后颤巍巍的说道“你说人为什么会死呢?” 他的问题让我一愣,看着那双闪烁着骇人光芒的眼睛,想了半天才回答到“人都会老,老了,身体的各个器官不能动了,人就死了!” 冯伟左耳还在流血,血顺着他的耳朵流到他的衣领在流到他的胸口,他的脸色如同鬼魅一样惨白“你说的对,你的话换成科学术语就叫做新陈代谢,当体内细胞分裂时,会产生复制递减的现象。当DNA末端的端粒长度逐渐变短,而影响到原有DNA的正确性时,就会导致老化现象。然而一旦发生细胞老化,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且目前尚未有补充DNA末端的端粒的方法。所以多劳,增加细胞分裂的次数,必然老得快,老得快,也就死得快!” 冯伟阴仄仄的语气,让我们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眯着眼睛,用热切的语气说道“你们想过吗?只要让人体保持细胞的持续更新,阻止DNA末端的端粒变短,我们就可以抑制衰老。一旦我们找到了解决方法,生命的衰老、疾病、意外受伤、动物和人类间暴力等等的问题可以完全解决,永生也可望出现,而我们的不死者计划就是寻找出一种能够达到永生的方法!” 我看着他的“讲演”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慌“长生不老?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吗?”冯伟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阴沉。 只见他喃喃自语道:古代西亚苏美尔神话、西方凯尔特神话、北欧神话、爱尔兰民间传说中也有长生不死的仙人。挪威神话的众神是可能会老死的,由丰收女神伊登负责看管能使众神长生不死的魔法苹果。 神农时期有个叫赤松子的人,服用了一种名叫“冰玉散“的长生不死药,于是他可以入火而不化,随风雨上天入地,后来,成了掌管祈雨的神,炎帝的小女儿追随他,也得道成了仙,一起升入了天国。在彭祖的传说中,据说彭祖活了800年,只因对年轻的妻子说了不死的秘密,被阎王爷用朱笔勾了名字。在西方人的《圣经》中,亚当活了930岁,130岁时还生了儿子塞特,之后又活了800岁。他的塞特在807岁时还生儿育女,前后活了912岁。他喃喃的重复着这些传说,丝毫没有再抬头看我一眼。 唐嫣看着冯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已经疯了。” “疯了?” “没错,他一心研究不死者计划,本身是想用这个计划造福人类,让伟大的领袖们得到永生,可是当他看到你的那白色虫子时,他才意识到我父亲预测到的不死者计划的副作用是完全正确的!”唐嫣捋起自己的鬓角,笑着说道“老何只说那些虫子是核试验炸碎了虫巢,你有没有想过这虫巢是从哪来的?” “莫非这虫巢是不死者计划造出来的?”我瞪着眼睛问道。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蜉蝣这种大气生物的生命是非常短暂的,这种大气生物他们根本活不过一天,可是你看看现在这些蜉蝣,不但体积变大了数十倍,咱们把他们带到BJ过去多少天了?它们还没有死!” “哼,我大哥发现这虫巢出现问题以后就申请毁灭这虫巢,于是第一颗氢弹试爆是空中试爆。” “可是你和老何曾经跟我说,你们是在骗我?是空中试爆导致的虫巢被毁,这些虫子无家可归!”我还纠结这虫子的来历,而唐嫣则是无奈的摇着头。 “我们没有骗你,氢弹爆炸没有消灭这些大气生物,反而是强辐射促使了他们变异,我们没跟你说,不代表我们骗你,至少我们对你说的是真的!”唐嫣表情凝重,我也默默的思考着他们的话。 天边的太阳缓缓的升起,冯伟万分迷恋的看着天边的泛着红色波纹的朝阳,转身问道“你想不想去见你的大哥?” 唐嫣瞪大了眼睛问道“你知道我哥被关在哪了?” “他能被关在哪?旧基地实验室,你哥哥是自愿者,主动要求我们拿他来做实验。” “实验?什么实验?” “利用白藜芦醇(葡萄中发现的一种物质)、雷帕霉素(提取于复活节岛上一种细菌)和由p21基因组成的蛋白质①,实现延缓衰老的实验。这些蛋白质能够在细胞中抑制其他蛋白质形成淀粉斑②,我们的研究人员还对端粒酶的酶进行深入分析,发现了这种酶可以减慢端粒的萎缩进程。” “之前我们一直使用老鼠做实验,抽取端粒酶后再重新植入,在这一过程,老鼠的确发生了奇迹般的返老还童现象。后来我们选取了蜉蝣,而这白色的蜉蝣是我们实验室最成功的生物,但是这些虫子是完全不可控的。从技术上讲,我们的实验依旧成功了一半,现在我们需要寻找灵长类动物,一旦在人身上实现了返老还童的现象,实验就成功了!” “你们把我哥哥当做实验品?”唐嫣怒不可竭,拽着冯伟的衣领,嘶吼道。 “不,事实上你哥是自愿的,他不愿意见到我们造出来那种东西。”冯伟倒在地上。他的脸不断的扭曲变形,看他这幅样子,我就能猜到他此刻的内心到底有多复杂,震惊、痛苦、后悔的表情轮番出现,用一只好手掩面痛哭,可是我们只能听见他痛哭,却无法得知他此刻到底在想着什么。 此刻他的一双眼睛就像是火苗子一样,他用自己惨白色的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天色已经快要亮了,天边的朝阳的晨辉,映出了一大片绚烂的朝霞,头顶上还未没去的新星显得异常的混沌。 冯伟看着这混沌的星空说道“那种虫子本身不应该存在,不死者也不应该存在,实验室做出来的是一群怪物!” “现在去哪?” “去找童教授,只有他才能有机会见到总理,这事情必须跟上层反应,生化研究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唐嫣和我一样是学地质,我很好奇,为什么她父亲没让她继承衣钵。 “那你哥哥呢?你不去救他?” “你的意思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你去找童教授,我带着冯伟去基地,救出你哥哥,那里已经废弃了,留下的都是一群研究人员。” 在我们发愣的时候,冯伟忽然睁开眼睛,问道“你们想没想过,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调动这么多人吗?这肮脏实验背后涉及到的利益群体又会是谁吗?” 我抬头望了一下朝阳初生的霞光,脑海中残留的却是星空混沌的景象。 PS注:①《自然》杂志于2010年11月公开的一项研究中,老鼠被抽取端粒酶后再被植入,这一过程发生了奇迹般的返老还童现象。从技术上讲,数年前人们就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提高体内端粒酶的水平,但这种技术至今未得到临床评估。同时,两种在人类身上试验的化合物已于今年投入使用。这两种化合物分别是SIRT1和STACs,是两种合成催化剂,它们可以模拟热量限制效应。在多个物种身上进行的试验表明,这种效应可以放慢新陈代谢速度,缓解老化进程。据美国哈佛医学院病理学家大卫-辛克莱尔介绍,进行试验的物种包括酵母、灵长类动物等。 不过,美国伊利诺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教授杰伊-奥尔沙恩斯基则认为,克服老化问题并不能仅仅通过一种药物实现。奥尔沙恩斯基表示,“白藜芦醇、端粒酶和p21基因,在很大程度上只是流于表面。在过去10年中,没有任何药物能够干涉并缓解人类衰老问题。“ ②端粒酶(Telomerase),在细胞中负责端粒的延长的一种酶,是基本的核蛋白逆转录酶,可将端粒DNA加至真核细胞染色体末端。端粒在不同物种细胞中对于保持染色体稳定性和细胞活性有重要作用,端粒酶能延长缩短的端粒(缩短的端粒其细胞复制能力受限),从而增强体外细胞的增殖能力。端粒酶在正常人体组织中的活性被抑制,在肿瘤中被重新激活,端粒酶可能参与恶性转化。端粒酶在保持端粒稳定、基因组完整、细胞长期的活性和潜在的继续增殖能力等方面有重要作用。端粒酶的存在,就是把DNA复制的缺陷填补起来,即由把端粒修复延长,可以让端粒不会因细胞分裂而有所损耗,使得细胞分裂的次数增加。 但是,在正常人体细胞中,端粒酶的活性受到相当严密的调控,只有在造血细胞、干细胞和生殖细胞,这些必须不断分裂的细胞之中,才可以侦测到具有活性的端粒酶。当细胞分化成熟后,必须负责身体中各种不同组织的需求,各司其职,于是,端粒酶的活性就会渐渐的消失。对细胞来说,本身是否能持续分裂下去并不重要,而是分化成熟的细胞将背负更重大的使命,就是让组织器官运作,使生命延续。 端粒酶是一种由催化蛋白和RNA模板组成的酶,可合成染色体末端的DNA,赋予细胞复制的永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