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出名了 秦微微出名了。 她从来没想过要出名,更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出名。 别人出名后,金钱名誉像雹子似的啪啪往头上砸,而她秦微微一出名,顿时无家可归流浪街头了。 此刻,拖着大大的行礼箱,茫然地坐在公交站旁的长椅上,秦微微无语望天:天妒英才啊! 她,秦微微,二十七岁,大学毕业三年整。老大不小,还没个可嫁的人家,急坏了家中老爸老妈。一场接一场地给她安排相亲,但每一次都被她搞砸了。 “你说你啊,不该你恋爱的时候,你闹什么早恋,害得我和你爸整天被老师约见,现在该你恋爱了,嗨,你却连个男票都领不回来了,你要急死你妈啊?”每餐饭前老妈必念的经。 “唉,女大不宜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啊!”每餐饭后,老爸总会感叹一番。 总被老爸老妈这么唠叨,她每天都在消化不良中度过。 为了结束这种非人的日子,一气之下,报名参加了某电视台的一档相亲节目,《有诚来扰》。 当时导演说:“微微啊,你这么漂亮,肯定能提高我们的收视率。” 结果,她的确没有让导演失望,那一期节目收视率爆表了,而她也一炮而红了。 那日,向她表白的有两位男嘉宾,一位是三十多岁的年轻富豪,人长得也凑和,就是总一脸我有钱的表情,让她觉得特别恶心。 “微微小姐,你非常符合我的择偶标准,愿不愿意跟我成为恋爱关系?”男嘉宾一脸堆笑,高傲的表情像是在施舍一样。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有俩臭钱了不起啊,得瑟!”说完,果断灭掉了面前的小红灯。 哗——全场哗然。那个一直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大美女,不鸣则已,一鸣如此惊人! 另一位向她表白的男嘉宾,是个比她小两岁的帅小伙,事业正在上升期,重点大学毕业,有些才华,据说很得老板器重。 “微微女士,我不介意跟你发展一场姐弟恋!”说完,帅小伙势在必得地向她伸出了右手。那种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表情,让她感觉特别地欠抽。 “切,我要的伴侣,是男人中的精英,精英中的人才,人才中的王子,你觉得你配吗?”说完,亦是毫不犹豫地灭掉了面前的小红灯。 哗——全场人再次跌破了眼镜。 这期节目播出后,她出名了,不但出名了,还被人肉了。以往的恋爱史被人扒出来,贴得满都是。最后,民对她的总结是:被男人甩,抑郁剩女。 因为这事,工作所在的单位也被人扒到了上,公司不堪其扰,辞退了她。 相亲不成,还丢了工作,还差点被口水淹死。 这让本来就苦大愁深的老爸老妈彻底怒了。 “你还让不让人省心啊?你要气死你妈啊?哎哟……”老妈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捶胸顿足。 “你真是孽障啊,你给我滚,这个家再也不欢迎你了!”老爸更怒。 “滚就滚!”任谁被自己的老爸喊滚也难以接受吧! 于是,她相当有骨气地回卧室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拉着大大的行礼箱,出了门,走进茫茫夜色里。 许是真被伤透了心吧,一向疼她的老妈居然也没拦着。 此刻,坐在公交站旁的椅子上,望着已经接近午夜的马路,突然有种想学西楚霸王自刎乌江边的冲动。 “老天爷,请赐我一间廉价出租房吧!”望着被城市的霓虹熏染得有些朦胧的星空,秦微微郑重乞求。她没钱,住不起酒 天降帅房东 秦微微感觉被雷劈了一下,不会吧,老天爷这么快就显灵了? 转过身,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大帅哥正温和地看着她,目测身高一米八以上。 “你问我?”秦微微指指自己的脸。 “这里还有别人吗?”帅哥邪肆地弯了弯嘴角。 “……”秦微微发怔。搞房产中介的街头小贩,有这么帅的吗?看他一身衣服,虽不是名牌,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怎么也跟街头那些举着牌子,到处问人租不租房的中介小贩联系不到一起。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帅哥挑眉一笑:“你刚才不是求老天赐一间廉价出租房吗,正好我有间房子想租出去,便宜,但是需要租客打扫卫生。” 哦,原来是包租公!打扫卫生她不怕啊,只要便宜就行! “在哪里?”秦微微兴奋地问。 “就在那边。”帅哥向右一指。 在一片参天大楼的对面,有一片平房区。 “平房啊?”秦微微有些失望,她还从来没有住过平房,不知道需不需要自己倒马桶,是不是公共厕所。 “是四合院,放心,绝对干净,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关键是便宜啊,五百块钱一个月。”帅哥急忙游说,生怕她拒绝。 五百?在这个繁华的京都市,五百块租个房子的确挺难得,平房就平房吧,总比露宿街头好啊。秦微微如此一想也就释然了。 “得,就租这个了,走!提前警告你,别打歪主意,否则姐拿这个伺候你。”秦微微从包里翻出一个证书,上写:跆拳道蓝带四段。 帅哥挑挑眉:“上车吧。” 于是,二人上了一辆二手捷达。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他坏坏地笑了。 臭丫头,时隔这么多年还是这副性子,咋咋呼呼,口无遮拦。更气人的是,她居然把他忘了,当年害得他被父母骂,被老师批评,最后还被迫转学,她居然把他忘了!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座四合院门口。 “下车吧。”帅哥下了车径直往里走,秦微微拖着大行礼箱紧随其后。 院子挺开阔,也很干净,标准的一进四合院。墙边有一片草坪,院中还有一棵大榕树。 进入正房,秦微微震惊得目瞪口呆。这装修,这摆设,怎么那么毫华!卧室,浴室,卫生间,书房,处处都透着一股舒适的味道。尤其是客厅里那套大气的沙发,秦微微真恨不得上去打两个滚儿。 这么好的房子,丫居然只租五百,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怎么样,房子还满意吗?”帅哥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好以整暇地看着跑来跑去参观的小女人。 “嗯嗯嗯。”秦微微点头如捣蒜,“你确定只租五百,没有其它费用了?” “怎么,你希望我再收点儿其它费用?”帅哥有些轻蔑地看着她。 “不不不,没有最好,没有最好,呵呵呵……”秦微微笑得像个捡到宝贝的狐狸。 “那就没问题了,我来说一下租房规则。我住主卧,你住次卧,水电免费,但你要负责整间房子的卫生,包括院子和配房,我这个人喜欢一尘不染的家,所以你做卫生要做得彻底一点,明白了?” 帅哥房东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两手搭在沙发沿上,一副黄世仁的嘴脸。 “等等,你的卧室也要我打扫?”她可还是个黄花闺女呢,打扫陌生男子的房间,也太…… “怎么,你有异议?不愿意做就去别处找房子租吧。”帅哥皎洁的眸子暗沉了一下。 说他没有猫腻,打死她也不信,可这房子她实在舍不下。 “没有!”秦微微咬牙,“虽然我不喜欢打听人家**,但我要确认一件事,您有没有老婆或女朋友,我打扫你房间,别哪天跑来一吃醋悍妇抓花我的脸?” “这个你大可放心,本人无妻无女友,只要你安份守己,没人会来抓花你的脸!”帅哥房东一脸的意味不明。 臭丫头,今天终于落到了我手里,看我怎么拉你上贼船!< 闺蜜来电 “成,您请好吧。”不就打扫卫生吗?有何难! “那先把这个月房租交了吧?”帅哥房东可没忘正事。 你大爷的,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还急着花老娘这五百块钱,钻钱眼儿里闷死算了! 摸摸只剩下两千元的钱包,秦微微咬着牙数了五百递给了他。 “嗯。”帅哥房东满意地将钱塞进了自己的钱包。看那丫头瘪瘪的钱包,肯定支撑不了多久了,哼哼!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秦微微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是闺蜜苏萌。 “喂,大名人儿,听说你被叔叔阿姨赶出家门了?”苏萌的口气明显有些幸灾乐祸。 “嗯,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妈跟你说的?”秦微微有些生气,有这样当妈的吗,把闺女赶出家门,还到处跟人宣扬啊。 “其实阿姨是担心你流落街头,想让我暂时收留你。”苏萌笑嘻嘻地说。 “怕我流落街头还纵容我爸赶我出门?”秦微微撅嘴。 “好啦,谁让你作呢!来我这里蹭吃蹭喝吧?” “不去,去了你那,你家董卓还不吃了我?”苏萌跟男朋友董卓一起租房住,一室一厅,她每次去住都将董卓赶到客厅睡,不能抱着媳妇亲亲我我,董卓那脸绿得。 “他敢,我拍死他!”苏萌特别讲义气。 “不用,我已经租着房子了。” “靠,这大半夜的你找谁租的房子啊,跟鬼租的?”苏萌的声音提高了一个段。 “我跟……”她还不知道新房东姓甚名谁,于是将手机举到帅哥房东耳边,“报上你的姓名,家庭住址。” “薛喆,xx区xx路,四合院居住区,520号院。”帅哥房东很配合。 秦微微撤回手机:“听见了没?就这,明儿姐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苏萌你记得来给我报仇。” 听了这话,帅哥房东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臭丫头! “我姐们儿有话跟你说!”秦微微再次将手机举到薛喆耳边。 “喂,姓薛的,我家微微虽然落难了,但是也不能虎落平阳被犬欺,租你家房子那是你的荣幸,你要敢欺负她,小心姐拆了你的骨头架子!” 薛喆再次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脸黑如碳。哼,苏萌,真不愧跟秦微微合称双煞姐妹花,瞧这说话的口气,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怎么变。 “得,就这么着吧,姐我从今儿开始,就挤入租房一族了,挂了。”不待苏萌回话,秦微微就按下了挂断键。 话不多说,把行礼箱拉进卧室,翻出需要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 她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两分钟就拿着换洗的衣服站到了浴室门口,可是,包租公已经在里边洗上了,靠,丫是成心跟她玩《奔跑吧,洗澡》吗? 气呼呼地将衣服扔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重播那期让她痛不欲生的节目。 她现在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 饶是她再没心没肺,也会难过。 在她强悍的外表下,也有一颗脆弱的心。 “唉,天妒英才啊!”秦微微无限感慨。 “呵呵呵……” 一阵低笑声传来,将秦微微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回头就看见薛喆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特别欠抽地笑着。 “电视里边那女孩怎么那么像你啊?” “……”滚犊子! “她也叫秦微微,不会真是你吧?” “……”去死! “就因为这个被老爸老妈赶出了家门吧?” “关你屁事!”秦微微气乎乎地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进了浴室。 薛喆一脸坏笑。< 老盯着我干嘛? 进了浴室的秦微微,觉得脸都快熟了,烫得要死!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走到哪都能被人认出来,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死薛喆,老娘没给你房租吗?哼,居然取笑她。水电免费是吧,老娘洗一宿,费水费到你破产! 好吧,她承认,她此刻没脸出去见他。 本来想等薛喆回了卧室她再出来,然后飞奔回自己的房间,大睡一觉,也许明天早晨就不会这么难堪了。可是,他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回去睡觉,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会看看电视,一会翻翻手机。 这澡洗了都快一个小时了,可是那个臭不要脸的包租公怎么还不回房间啊,秦微微就快崩溃了,任谁也不愿意一直泡在水里啊。 呯呯呯,浴室的门被敲响了。 “干嘛?”秦微微警惕地抱紧了双肩。 “秦大小姐,你到底是有多久没洗澡了,这都洗了一个多小时了你还没洗干净吗?”薛喆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语气略带嘲弄。 “要你管!睡你的觉去,别想加收水电费我告诉你!还有,你可别打歪主意,姐可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威胁人她最拿手了。 “哎哟,我怕死了!”害怕的语言,嘲弄的口气,“你再不出来我怕你重感冒,就算是跆拳道黑带九段也无用武之地了!” “你干嘛还不去睡,老盯着我干嘛?”秦微微果断地关掉喷头,迅速擦干,穿好衣服。 “我明天早起出去,晚上才回来,给你留把钥匙,你如果出去的话记得锁大门。”薛喆说。 原来是因为这事在等她,不过此刻打死她都不想跟他见面:“放茶几上吧,我一会出去拿。” “好,那我去睡了,还有,记得把卫生打扫干净,如果我回来时看到卫生不合格,我将考虑要不要换个租客。”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你大爷的,薛世仁!秦微微对着门举了举拳头,又一番yi淫。 听到薛喆关门的声音,确认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秦微微终于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打开浴室门,探头左右观瞧一阵,然后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卧室。 躲在卧室里,一直从门缝偷偷观瞧的薛喆,咧开嘴,光灿灿地笑了。 回到卧室,将门反锁,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秦微微很好地诠释了她没心没肺的本性。 迷迷乎乎地起来,上了一趟卫生间,哈欠连天地出来。 “妈,早餐做好了吗?” 半天无人应,秦微微睁大了眼睛找她可亲可爱的老妈,环视了一周也没找见,这房子怎么这么陌生? 嗯?陡然睁大双眼,昨晚的事一下子涌入脑海,她,秦微微,跟人合租了,确切地说,跟一个陌生男人合租了! 迅速抱紧双臂,她没穿内yi! 甩头左看右看,没人,哦对,薛喆说他今天会早起出去。 秦微微略微放松了下精神,踮着脚尖,像猫一样地走到主卧门口,轻轻推开门检查一番,果然不在家。 呦吼!这么大一房子,完全是她的天地了!一个箭步,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随着沙发的颤动一上一下。 咕噜噜,肚子正在闹饥荒。 好饿呀!秦微微揉了揉肚子,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吃他顿早饭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闺蜜来访 厨房和餐厅在西配房里。 秦微微推开厨房的门一看,又是惊艳一番。这厨房装修得,那叫一个毫华,居然还有个吧台呢,有钱人喝酒用的。 再看餐桌上,竟然有油条,粥,小菜。呃,还有一张纸条。 “鉴于你第一天入住,给你点儿福利,免费早餐。记得吃完把厨房收拾干净,另外,别忘了打扫家里的卫生。” “薛世仁,提供个免费早餐还费这么多话,打扫你个大头鬼!”秦微微顺手将纸条扔进了垃圾筒,抓起一根油条就啃,嗯,真解饿呀。 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薛喆,看样子不缺钱啊,你看把这家里装修的,跟高档酒店似的,可是他开的车居然是个捷达,更奇怪的是还要出租一间卧室收房租,难道丫是个葛朗台?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谁呀,来找薛喆的? 秦微微掐着一根油条,一边吃着一边去开大门,门刚一开,苏萌那张比大红喜字都喜庆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哎哟,我的大名人儿,您这是刚起来啊,还是准备要睡啊?”苏萌夺过秦微微手里的半根油条,咬了一口。 秦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卡通睡裙,无所谓地说:“怎么说都行。”因为她既是刚起来,也的确准备吃了饭再继续去睡。 “哎,你俩别光顾着说话,过来帮帮忙啊。”董卓出现在苏萌身后,手里托着一箱方便面。 “啊——”秦微微迅速抱紧了胸,她没穿内yi,“苏萌你丫的,带了尾巴怎么不早说?” 董卓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嘿嘿一笑:“哟,秦大美女,没事,我不介意,您把手放下来呗?” “我呸,你想得美!”秦微微说着转身就往屋里走。 “别介,微微,我真不介意。”董卓饶有兴致地伸长了脖子喊。 “哎,苏萌,前几天吕布跟我说一直很想念貂婵呢,过来咱俩好好聊聊。”秦微微转身招呼苏萌。 董卓的脸马上就绿了:“微微姐,我错了还不成吗?” “哼!”口水战大捷,秦微微傲娇地仰起小脸儿回了卧室。苏萌紧随其后,甩了眼董卓:“把东西全搬进来!” “哎!”董卓有苦难言,只好默默地一箱一箱往院里搬东西。看得出租车司机一个劲儿地乐:“小伙子,妻管严吧?” 董卓那个气啊,跟秦微微交手,他就从来没赢过,她就是个妖女!“董卓”这个名字,是他一辈子的痛,真恨自己的爷爷,怎么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 他和苏萌是b大的同学,第一眼看到苏萌时就喜欢上了她,于是一路猛追。可是秦微微却总是看他不顺眼,说他配不上苏萌,还极力挫和苏萌与t大的一个帅哥。还好,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感动了苏萌,成功晋级为她的男朋友。因为他的名字的缘故,人人都戏称苏萌为貂婵。那个t大的帅哥自尊心大受打击,于是将自己的名改为吕布,整天通过qq戏貂婵,这一戏就是这么多年,一直还未死心。 进了屋,苏萌这看看那瞅瞅,惊讶不已。 “哎,微微,你从哪找的房东啊,这么好的房子才租五百块,你不会是进了狼窝吧?”< 后半辈子都别想逃 “天上掉下来的。”秦微微早已淡定了,“房租虽然便宜,可没啥尊严,这里里外外的卫生都由我负责打扫。” “能装得起这样的房子,为啥不请保姆,招个租客来打扫卫生干什么,不合情理!” “我估计丫原来有点存款都放在装修房子上了,现在手头拮据,请不起保姆。招个租客,又能收房租,还有人给打扫卫生,一举双得。”秦微微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苏萌点点头。 薛氏大楼。 坐在宽大毫华的办公室里,薛喆第n次看了看手表,这会儿那个臭丫头应该起床了吧? “总裁,您要的资料都整理好了。”总裁特助管亚舟推门走了进来,将一打资料递给了薛喆。 “嗯。”薛喆一边翻看资料一边问,“她可有出门?” “没有,秦小姐一直呆在家里,后来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像是她的朋友,还搬了很多吃的东西进院子里。”管亚舟说。 “哼,狐朋狗友。”薛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苏萌和她男朋友。“行了,你出去吧。” 管亚舟转身出去了,将办公室的门关好。 薛喆拿着资料仔细翻看:秦微微,二十七岁,t大毕业,工商管理专业。 呵呵,臭丫头,当年打架,逃课,整天弄得跟个小女侠似的,居然能考上t大! 再往下看:大学四年,有一相恋男友,感情不错,但毕业一年后,两人分手。 相恋五年的男友,哼!一股酸酸的醋意涌上心头。这么多年,他一直惦念着她,连一场恋爱也没谈过,她居然谈了一个男朋友,还一谈就是五年。更可气的是,她居然把他忘了,当初是谁屁后追着喊他老公来着,弄得全校皆知,成了学校重点打击的早恋苗子,害得他被家里强制转了学。 哼!薛喆生气地将资料摔在桌子上:秦微微,后半辈子你都别想逃! “微微,你以后有啥打算啊?”苏萌一边啃着油条一边问。 “先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啊。”这钱包里只剩下一千五百元钱了,能不能活到下个月还两难说呢。 “哎哟,就您现在这名声在外的,哪家单位敢用你啊?”苏萌斜睨着微微,继续啃油条。 秦微微一把抢过最后一截油条,塞进自己嘴里:“姐就不信找不到一家眼界开阔的!” 她不就一时没忍住,语言教训了两个贱男吗,多大个事儿啊? “不作就不会死,你说你就为了个陈明晧,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犯得着吗?”苏萌说。 “停,别再跟我提那个贱男!”秦微微不耐烦地打断了苏萌的话。 “微微,陈明晧已经是过去时了,他要攀富贵就由他去,你要为自己谋一下将来了。你说你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他可有半分心疼?” “都说了,不要再说他了,我对他已经没有半分情谊了。”说完,秦微微转身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 此时,董卓正把最后一箱东西放到地上,拍了拍手说:“哎呀,终于搬完了!” “喂,你们这是干嘛,援助灾区啊?”秦微微惊讶地问。< 偷喝房东的酒 “可不是嘛,你丫就是个重灾区,不资助你点我怕你活不过这个月。”苏萌环胸站在台阶上。秦微微包里有几分几毛她清楚得很。 “呵呵呵……”秦微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看着这一地,又是米面又是肉,又是果蔬又是零食的,秦微微知道活到下个月应该不成问题了。 “我提议,我们出去大吃一顿吧?”董卓讨好地说。面前这俩姑奶奶,一个是未来媳妇,一个是天敌,哪个也得罪不起。 “算了,别破费了,我看这米面肉菜都挺齐全的,我们干脆自己做一顿丰盛大餐吧,你们看这厨房装修得多牛掰啊,不用岂不浪费?”秦微微说。 “成,那什么,董卓你去厨房忙活,我们姐俩去买酒。”苏萌下达了命令。 “哎,好嘞!”董卓提着肉和菜就进了厨房,心里那个叫苦啊,伺候这俩姑奶奶真是累人啊。 “不用去买酒了,我看房东的酒柜里有,都是上等的好酒,红的,白的,啤的全有。”秦微微昨晚就看见了,就在客厅一角。 “真的?可是丫让喝吗?”苏萌也嘴馋得一脸兴奋,可是还是稍稍有点顾虑。 “丫那是个葛朗台加薛世仁,估计肯定不愿意,不过我们别喝贵的,喝点便宜的,过后再给他补上不得了。”她秦微微从不沾人便宜。 “也成,走,看看去!”苏萌兴奋地奔向客厅。 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看了一遍又一遍,那红的和白的没一种是他们能喝得起的,哪一瓶至少都得几千块,算了,喝点啤的吧。 于是,两人一人拿了一瓶啤酒,对瓶吹。 大约吹了三瓶的样子,董卓端了两盘菜走进客厅:“哟,喝上了,来来来,吃点菜。”说着,将菜放在了茶几上。 “来,董卓,一块喝。”秦微微扔给董卓一瓶啤酒。 董卓也毫不客气,咕咚咕咚就灌了一瓶,然后一抹嘴:“过瘾!你们先喝着,我再拾掇俩菜,然后陪你们一起喝。” “嗯嗯嗯。”秦微微和苏萌摆摆手,连头也没抬,一边大口吃菜一边对瓶吹。 等董卓又端着两盘菜进来的时候,俩人前后已经喝了快十瓶了。 “唉,俩女侠啊!”董卓一边感叹,一边将菜放在桌上。 “来,董卓,喝!”秦微微醉眼朦胧地说。 “得,董爷我今儿就陪你们喝个痛快!”董卓也不造作,抄起酒瓶子就喝。据他多年的经验,跟这俩姑奶奶扭捏,绝对会被挫骨扬灰。 如此这般,三人喝了近二十瓶啤酒,居然都意犹未尽,可是酒柜里已经没有啤的了。 “怎么办,没啤的了?”董卓喝得最少,还有一丝清醒。 “没啤的喝红的啊,那么多留着干嘛,饮牛啊?”苏萌醉脸酡红。 “就是,白的也上点儿!”秦微微附和。 “这……能行吗?那房东愿意吗?”董卓迟疑。 “管他丫的,不愿意姐给他拍成平面!”苏萌拍了一下桌子,震得空酒瓶咣咣响。 “就是,给丫卷成葱油饼!”秦微微也拍了下桌子。 “得,听两位姑***。”董卓拿了瓶红的,又拿了瓶白的。< 进派出所了 等这一红一白都见了底,三人都彻底醉糊涂了,说话都拉不直舌头了。 “你们说,陈明晧他丫的,他凭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跟他谈了五年啊,五年!”秦微微躺在沙发上,挥舞着爪子。 “你这算啥啊,吕布那丫的,惦记我媳妇惦记了六年啊,六年!害得老子整日提心吊胆。”董卓酒后亦吐真言。 “你们俩就没事找抽型的,微微你,陈明晧想当豪门女婿,就让他丫的去,不值得你再牵挂他;董卓你,吕布惦记你媳妇,可你媳妇有跟他跑的意思吗?你瞎担心个啥劲儿!”苏萌按个骂了个够。“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愁与悲,我们唱歌去!” “唱就唱!”秦微微和董卓跟着苏萌晃晃悠悠地出了门,站到院子里。 三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对天开唱:“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下午四点左右,管亚舟突然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总裁,不好了,秦小姐被警察带走了!” 正看文件的薛喆诧异地抬头:“怎么回事?” “那个……”管亚舟努力总结语言,“秦小姐与朋友在院子里喝酒唱歌,可能太嗨了,有点扰民,有人报了警。” 管亚舟没敢说,那三人扯着嗓子鬼哭狼嚎,严重扰民,警察来了还袭了警,被强行拉上警车,还一个个地咋咋呼呼,醉得一塌糊涂。 唉!薛喆叹了口气,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臭丫头,没一天不惹事儿的! 一路驱车赶往派出所,在车上薛喆打了一个电话:“喂,雷子,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三个喝醉酒扰民的人被带到你们所里去了?两女一男。” “哟,薛大总裁,什么风吹着您了,居然给我打电话?” “少费话,赶紧说!” “是啊,这三个人严重扰民,还袭警,进了派出所还咋咋呼呼,差一点就给上铐子了。” “你大爷,雷子,不准铐,听见没有?你帮我照顾好他们,我马上就到!”薛喆语气有点急,不等雷警官回话,就挂了电话专心开车,火急火燎地赶路。 臭丫头,越来越长本事了,还袭警,这罪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弄不好就得拘几日。薛喆心里真是又急又气。 一路飞车到了派出所,说明来意,由警员领着进了审讯间。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如下对话: “来,姑娘,喝杯水,醒醒酒。”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对我前后判若两人,你说你有什么图谋?” “哼,我有什么图谋?要不是怕薛子……我这会儿早给你铐上了!” “靴子?你是说你怕靴子?”丫不会是让人拿靴子抽过吧? “多少年的哥们儿了!” “哥们儿?你跟靴子是哥们儿?哈哈哈,告诉你,我是靴子它姑奶奶!哈哈哈……”她秦微微是穿靴子长大的好吗? “真的假的?” 站在门外的薛喆气得直咬牙。里边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是他高中就认识的好哥们儿雷寒雷警官,另一个就是那个臭丫头,听她那舌头都拉不直的话音,就知道没少喝了酒。< 房东交罚金赎人 右脚一抬,将门顶开,就看到那个臭丫头正趴在桌子角上,醉眼朦胧地跟雷寒瞎扯,而另两个醉鬼正坐在椅子上相拥而眠。 “哟,薛子,来了?”看见薛喆,雷寒笑着站了起来。 “嗯。”薛喆随意地点点头,瞟了一眼雷寒便将目光移回秦微微身上。 “哎,这是你姑奶奶?”雷寒颇有兴致地问。从薛喆又生气又温柔的目光里,他看出了些端倪。 薛喆没搭话,径直走到秦微微身边坐下,看着她咬牙说:“姑奶奶?” “哎——”秦微微本能地答应了一声,抬起又酸又沉的头,“咦?包租公?你也扰民了?” “……”薛喆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会不能跟醉鬼治气,转头对雷寒说,“所里怎么处理?”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规定,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少跟我整这没用的!” “行行行,我跟你说薛子,您这位姑奶奶以及其同党,拿酒瓶子袭警了,幸亏没打着,不用拘役了,交点罚金吧。” “罚多少?” “五千。” 这时趴在桌子上醉睡的秦微微突然抬起头来,对着薛喆说:“五千?包租公大人,我很同情你。”说完,拍了拍薛喆的肩膀,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薛喆无奈地吸了吸鼻子。算了,等她醒了再说! “哈哈哈……”雷寒笑得格外欢畅,“哎,薛子,这姑娘到底是谁啊?能让你这位大总裁如此迁就,难不成真是你姑奶奶?” “我啥时有这么年轻的姑奶奶了?”薛喆没好气地白了雷寒一眼,“秦微微1 “秦微微?!就是你找了八年的那个小太妹?”激动的雷寒看到薛喆甩过来的冷冽眼神又赶紧改口,“啊不,小女侠1 “嗯。”薛喆点了点头,顺便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秦微微的肩上。 “还真是啊?什么时候找着的?”雷寒显得特别惊讶,好奇的眼神一直锁着醉睡中的秦微微。 “昨天。” “哦!哎?我怎么看她这么面熟啊?怎么那么像《有诚来扰》上的那个女嘉宾啊?”雷寒左右歪头上下打量秦微微一会,“就是她对不对?” “……”薛喆默认了。他就是看了那期节目才找到她的。 “哎哟,薛子,你口味很重啊,哈?这绝对是个悍妞,漂亮倒是漂亮,难驯的悍马啊,你驯得了吗?” “驯她干嘛?我有的是草原,随便她撒欢驰骋,天蹋了我撑着。”薛总裁,够霸气! “呵呵呵……佩服!佩服!”雷寒伸出大拇指。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去替我把罚金交了!”薛喆理直气壮地说。 “不是,您这一个大总裁,要花我一个小警察的钱啊?我一个月工资也没这么多啊!”雷寒苦脸。 “我没现金,这卡你拿着。”薛喆甩给雷寒一张卡,卡上有n个五千。 “得,您财大气粗,我照单收着。”说着,雷寒起身去办罚金事宜。 在这个空当,薛喆又给管亚舟打了个电话。那俩醉鬼也得需要人送回家! 管严舟效率相当高,没一会就带着两个人赶到了派出所,这时雷寒也办好了罚金事宜,要薛喆签了字。 签完字,看了看窝在他怀里醉睡的秦微微,薛喆扯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臭丫头,你欠我钱了,看我怎么让你还!< 你真是我的姑奶奶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了。 管亚舟和别外两个人分别架着那俩醉鬼,上了一辆车,送他们回家。 薛喆抱起秦微微放进车里,回他的四合院。 在路上,怕秦微微酒后吹风感冒,薛喆将车窗都关严了,开了低档冷空调,将西装搭在她身上。 前半段路相安无事,秦微微一直在睡。可后半段路,秦微微把薛喆折腾得焦头烂额。 她一会将西装扔到前挡风玻璃上,一会又将腿搭到方向盘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害得薛喆几次急刹车,在路边停了无数回。 几次折腾下来,薛喆的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第n次停车将她调整好坐姿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不跟小酒鬼计较。” 眼看就要到四合院大门口了,薛喆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把这小姑奶奶弄到家了。 谁知又出状况了! 距大门口不足三百米的地方,秦微微突然坐起来,闹着要下车。 “乖,马上就到了,坚持一下。”薛喆耐心的哄着。 “我不,我就要下车。”说着,秦微微就自己去解安全带,开车门。吓得薛喆赶紧停车将她拽了回来,咬牙:“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别闹了。” “嗯,噗——”小姑奶奶吐了。 坐椅上,车窗上,西装上,全是带着胃液的残渣,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薛喆咬着牙长长地舒了口气:“你真是我的姑奶奶1 他今天开的车,可不是那日刻意准备的捷达,而是平时座驾劳斯莱斯。 许是吐过之后好受了,秦微微又倚在坐椅上睡着了,嘴角还浮上一抹笑意。 薛喆无语望天,一个有洁癖的人,这样的车说什么也开不下去了,于是咬咬牙坚持将车开到路边停好,打开车门将秦微微抱了出来。 呵,她倒是会吐,她的衣服一点都没脏。 走到大门口,一手抱着秦微微,一手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开了院灯。 就一刹那间,薛喆石化当场,直恨不得掐死怀里这个臭丫头。 这还是他的院子吗?桌椅板櫈没一个正常站立的,米面、果蔬、零食乱七八糟一地狼籍,最扎眼的是,台阶上还搭着一条鲜红的猪肉。 薛喆无语望天,深吸一口气:“你真是我的姑奶奶1 调整好情绪,再次将秦微微打横抱起,绕过那一地狼籍和那条猪肉,进入屋里,用右肘摁下了开关,顿时白光乍现,屋里明亮起来。 薛喆再一次想掐死怀里这个臭丫头! 沙发上,茶几上,地板上,到处是空酒瓶和菜渍,墙角的酒柜大敞着门,整间客厅像被人打劫过一般。 天知道,他有多么心疼他那些上好的红木家具。 “你真是我的姑奶奶!”薛喆再次咬牙感慨,拧着眉踩着一地狼籍进入次卧,将秦微微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好好睡吧,臭丫头1 重新回到客厅,薛喆深深叹了口气,这个点儿了哪找保姆去,可是就这么看着心里实在不舒服,算了,自己收拾吧。 < 她从来都很美 于是,薛大总裁挽起袖子,换上拖鞋,开始收拾满客厅的狼籍。打扫干净了茶几和地面,又换了一套新的沙发垫,然后才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刚要喝,又望见了院子里的情景,真堵心! 水也喝不下了,索性放下杯子,又站起身去收拾院子,院子收拾完了还有厨房。 所有卫生打扫完毕,薛喆累得浑身都是汗,推开次卧的门看了看,秦微微还在酣然大睡,于是放下心来。抽空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 再次来到次卧,发现秦姑娘的睡相十分不雅,被子被扔到了床下,而她的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嘴巴鼻孔都向外喷着酒气。 轻轻叹口气,重新给她盖好被子,倚坐到床边,看着酣睡的她,不禁笑了,从不敢想有一天还能跟她这么近距离地相处,而且这一天还来得这么突然。 两个月前,他调台时无意间看到了那个相亲节目,一眼就认出了电视机里的她。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么激动,找寻了那么多年,在他就要绝望的时候,她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 于是,他很快查到了她的家庭住址。为了更好地接近她,便想在她家附近买一套房子。可附近都是普通小区,上班族居多,每天早晨要等好久的电梯,他没这个时间。于是就买下了这套四合院,然后装修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时,正巧有事需要出国一段日子,没来得及去找她。刚一回国就听说了她被人肉的事情,十分担心,每天下班后都要去她家小区里转转,希望能遇到她。 终于,那天晚上,他看到了她。她拖着大大的行礼箱,又气又伤心地出了小区,最后坐在公交站边的椅子上发呆,还乞求老天赐一间廉价出租房。 他稍一思索,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设计将她来骗来这里租房。 “水,水,我要喝水。” “嗯?哦!”被秦微微讨水喝的声音拉回了飘远的思绪,薛喆赶紧下地倒了杯清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喂她喝了。 喝过水的秦微微满足地舔了舔嘴唇,那样子极尽惹怜,就像初绽的粉嫩桃花,让人忍不住想上前一亲芳泽。看得齐傲喉结上下滑动,忍不住想偷香窍玉。 但是,不能。君子不能乘人之危! 秦微微不知他所想,倒头继续睡。 薛喆按下心中悸动,放下杯子,重新回到床上,侧躺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脸。 他知道,她从来都是美人坯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没怎么变,只是褪去了一些稚气而已。 虽然他们相识时都只是高中年级的孩子,但那时的她就已经是一个身高一米六八的美女了,不知迷醉了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年的心。每次她骑着红色的单车经过教学楼时,男孩子们都会自发地围拢在窗前,起哄,吹口哨,大喊着“微微,我爱你!” 而那时的他却只有一米七五,稍稍比她高了一点而已,脸上还有一些青春痘。那时的他很羞涩,每天都在闷头学习,成绩优异,不交什么朋友,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遗憾的青涩初恋 他和她就像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世界里耀眼,很难有交集。 可他也是青春萌动的少年啊,在心里偷偷喜欢她,却从来不敢奢望有一天会与女神有交集。 然而,高二的后半学期,突然有一天,她来到他面前,当着全班人的面说:“以后,他就是我老公!” 他当时的唯一感觉就是,被幸福的馅饼砸了个正着。 从那以后,他每日都跟在她和苏萌的身边,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操场上打羽毛球,一起骑单车回家。 虽然他的个头比她高了一点,但与她这样的美女搭配起来并不怎么完美,不过他坚信他一定会长高的,每天他都强迫自己多吃两个馒头。 也是在那时,他学会了打架。其实他根本不喜欢打架,但是她总爱当女侠,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架是家常便饭,他觉得打架是男人的事,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动手呢,于是一向老实的他学会了打架。 也是在那时,他学会了逃课。其实他也不喜欢逃课,但是自己的女人逃课了,他总要陪着不是吗?虽然逃课了,但他从来没丢下过学习,常常都是挑灯夜读,把落下的功课再补回来。 其实现代社会,十**岁的孩子们,情窦初开,互生好感,老师是不怎么管的,但他和秦微微有些不同。他一向是老师看重的优异生,一下子被她带得早恋、打架、逃课,老师们难以接受。于是,班主任在众任课老师的鼓励下,约见了他们的家长,校会上点名批评,班里也开会批评,一时弄得沸沸扬扬。 再后来,家里出于对他学业的考虑,不顾他的强烈反对,给他转了学,说不能让坏女孩带坏了他。 其实,他知道,不怪她,一切他都幸福其中。 转学后,他一心要去找她,想跟她约定长大后再相恋。一个月后,他终于逃课成功,倒了好几次公交车去她的学校找她,可令他失望的是,她也转学了。与她终日厮混的苏萌也跟着一块转学了。 天知道,那天他有多么难过。 他没有放弃,挨到暑假,每天都坐公交去她家那片小区转悠,希望能看到她。不知道她家具体在哪栋楼哪一户,他就挨栋楼挨户地敲门问,已经不记得遭了多少白眼和冷脸了。 然而,寻了一个暑假也没有找到她。难过地再次回到学校,盼望着寒假的到来。 终于,寒假来了,他又兴冲冲地跑去寻找。然而,老天再一次打击了他。她家那片小区要拆迁,所有的住户都签了协议搬到了别处去住。 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那天,他坐在她家小区门口哭了好久,好久。 剩余的高中时光,每个周末,每个假期,他都会骑着单车,行遍京都市的每个大街小巷,期望能奇迹般地遇到她。 可是,整整一年,他始终无缘再见那个美丽的身影。他多想告诉她,他又长高了,青春痘也不见了,没有了青春痘的他其实挺帅的。< 醒了,如何面对他? 再后来,高中毕业了。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大到走向了国际,一举跻身于京都市豪门之列。家里人要求他去美国上大学,年少的他,无权决定自己的去留,含着泪登上了飞往异国他乡的飞机。 他考上了美国一所重点大学,用三年时间完成了本科学业,接着又用两年时间拿下了mba学位。 在混杂着各种肤色的异国城市,只有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她。她如今是何模样,是否爱上了别人,是否已嫁做他人妻? 毕业后,一分钟也不肯多逗留,果断回国,因为在中国,有一个他怎么也忘不掉的女孩。 “陈明晧,想不到你真就当了陈世美,把我变成秦香莲,你丫对不起我!”睡梦中的秦微微突然呜咽了起来,深锁的秀眉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 薛喆浑身一震,凝望了她一会儿,突然坐起来,叹了口气:“陈明晧。” 他很受伤,他苦苦爱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如今心里面装着别人! 起身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从文件包里拿出那份资料,继续阅读。 陈明晧,t大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毕业,t大引以为傲的it才子。 资料上有陈明晧的照片,的确一表人才。薛喆仔细看了又看,就是这个人,让她爱了五年,分手了还念念不忘吗? 再往下看:分手原因,陈明晧移情,恋上富家千金。 合上资料,薛喆轻轻叹了口气:秦微微,不管你曾经爱过谁,以后,你的生命里只有我! 第二天午时,秦微微在一片细细碎碎的阳光中醒来,还听到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睁开朦胧的睡眼,望望光点斑驳的窗帘,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昨天好像发生过什么重大事件! 于是,她坐起身,揉揉又胀又疼的头,努力地回想,回想。 终于,一颗炸弹在她心里炸响了,她没打扫卫生!不对,还有,她喝酒了,还扰民了,还袭警了!还进派出所了! 哎呀,哎呀,不可想,不可想! 哎,不对啊,她怎么又回到出租屋了?没被警察叔叔铐起来啊? 蹑手蹑脚地拉开卧室的门,从门缝里向外观瞧。咦?屋子被收拾干净了。哦!沙发垫也换了。啊!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包租公!他正抱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 要不要出去啊?他能放过她吗?可是好内急啊,好想上卫生间啊,怎么办? 秦微微抱着肚子转了两圈,努力地想对策,见到他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 “嗨,房东,早啊?”早个屁,都中午了。 “嗨,今儿没出去啊?”废话,出去了还能坐在这吗? “嗨,你今天很帅!”这是不是有点那个暧那个昧啊? “醒了就出来吧?”薛喆的声音悠悠传来,没有任何情绪。 “啊?”秦微微的心猛地跳了两下,赶紧手捂胸口,深呼吸两次,一狠心开门冲入客厅,“嗨,呵呵,呵呵,呵呵呵……”眉眼弯如月牙,笑容要多做作有多做作。< 该谈谈正事了 “呵呵呵,赶紧去卫生间吧,再不去不怕尿了裤子么?”薛喆头也没抬,眼睛一直都盯着电脑屏幕,语气不冷不热。 “呃……”秦微微一阵恶寒,丫连这事都看得出来,太可怕了!不过她真的很急,顾不得多想,一阵风地冲进了卫生间。 听到卫生间的门被迅速地关上,薛喆的嘴角扯出了一个迷人的笑意。 坐在马桶上,秦微微又开始犯难,这包租公到底是什么意思,丫这无风无雨也无晴的,还不如直接给她来一顿暴风雨呢,夹点雹子也行,现在这样太折磨人了。 磨叽了好久,才从卫生间里出来,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该退,还是主动说点什么。 “厨房里有粥,去吃吧。”薛喆的声音依旧平淡无奇,眼睛依然盯着电脑屏幕忙忙碌碌。 “哦。”秦微微机械地点点头,本能地走出了客厅,进了厨房。她的确很饿,不能跟饭过不去。 银耳莲子粥,香滑细腻,芳气扑鼻,口感上佳。不是买的,是自己做的。 秦微微一边吃一边感动得要流泪,世上有这么好的房东吗? 她闯了祸,他不但没有把她赶出去,还给她熬粥喝。好人啊! 她决定了,一会就打扫卫生,虽然家里看起来已经非常非常干净了。 吃饱了饭,自觉地刷了碗和锅,然后怀着无比感动的心回到客厅。刚想说些感激的话,房东大人抢先开口了:“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秦微微低头闻了闻,的确不太干净,一股难闻的汗味和酒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了浴室,她终于觉得自己实在应该说点什么了:“房东,我昨天……” “去把头发吹干,吹风机在你房间的梳妆柜里。”房东大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过他高贵的头。 “……哦。”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她还是依言照做了。 吹干了头发,再次回到客厅,房东不见了。 “进来!”房东在书房里唤她。 “哎!”秦微微屁颠屁颠地进了书房。看到房东大人端坐在桌子旁,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看到她时眼角挤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能说她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吗? “坐吧。”薛喆说着,合上了电脑。 “哦。”秦微微依言坐到他对面。 “吃饱了,喝足了,我们该谈点儿正事了。”薛喆面上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 “……房东大人,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朋友来看我,一时高兴喝了点酒……” “嗯,我理解。” “?”理解?房东大人怎么这么好! “你先看看这个。”说着,薛喆递给她一份资料。 “……”狐疑地接过资料,低头观看。 派出所罚金:5000元。 汽车清护费:20万元。 一瓶1787年拉斐酒庄葡萄酒:16万美元,约合99万人民币。 一瓶x酒司九十周年纪念白酒:88888元。 一套法国进口沙发座垫:13万元。 …… 薛喆不急不徐,静静地等待。 < 做保姆还债 “这是你昨天给我造成的损失。”薛喆自始至终很平淡。 “什么?你碰瓷儿啊?”秦微微火了,丫想钱想疯了吗,一下子她欠他一百好几十万! “这是证据。”薛喆不温不火,从桌底拿出一个托盘,推到秦微微面前,上陈各种单据,还有两个空酒瓶。 秦微微仔细地一一看了个遍,似乎真是她造的啊,可是…… “好,派出所罚金我认,可是这汽车清护费是怎么回事?” “接你回来的时候,你吐了我一车。” “你蒙谁啊?就算我吐了你一车,你也花不了20万清护费啊,你一破二手捷达,20万能买好几个整车了!” “哦,忘了跟你说了,我昨天开的不是捷达,是劳斯莱斯,价值一千万。我这个人有洁癖,你吐过的地方我换了全新的。” “我呸,你当老娘是吃素的,你想怎么宰就怎么宰啊?你丫现在都穷到靠出租一间卧室,收几百元房租过活了,能开得起劳斯莱斯?” 呃……薛喆的额头垂下三根黑线,这的确是个问题。 那辆二手捷达是他刻意买的,为的是以平民的身份接近她,以不至于把她吓跑了。可是那天晚上他也没想到会遇到她,还把她带到这里来租房子,所以贫富现象上有些步调不一。 “嗯,你说的对,我现在的确没什么钱。那劳斯莱斯不是我的,是公司的。这房子呢,是我租朋友的,那些名贵的酒自然也是朋友送的。” “搞了半天,你丫就是个二房东,还是个平房的二房东,你拽什么拽?”秦微微立刻觉得他没有那么高大上了。 薛喆的额头再次垂下三条黑线。臭丫头! “不管我是什么房东,你欠我钱这事,现在抵赖不了吧?”薛喆尽显腹黑本色。 “……”秦微微蔫了,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唉,酒后误事啊! “我这个人一向心善,我给你打个折,一百万,你若能还得了我一百万,这事咱俩就扯平了。” “我没钱。”秦微微泪眼望天。一百万?一万她也没有啊! “我给你三天时间,去找亲戚朋友借一下吧。”薛喆欲擒故纵。 借?秦微微更是欲哭无泪。亲戚朋友倒是有,可哪一个不是钱包比脸还干净?尤其她家,祖上三代都是困难户。 “借不着。”秦微微调了调坐姿,将自己放得更低调一些,“能不能换个方式?” “换个方式?”薛喆若有所思的样子,“哦,你的意思是,肉偿?” “放屁!”秦微微啪地一拍桌站了起来,“你敢污辱姐!” 薛喆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好好好,算我错了,那你想怎么还?” “……”秦微微无力地坐回椅子上,“你来说吧。” “那这样吧,你从今日起,做我的全职保姆,我每月给你五千块工资,以工资抵债,直到还清为止。”薛喆终于将今天的计划提上了一个步骤,心里有些欣欣然。 “一个月五千,一年就是六万,还完一百万,就是16。666……年!”秦微微突然无比绝望,“要还债十七年啊,我今年二十七,再过十七年我就四十四岁了,难道我秦微微的大好青春要在还债中度过吗?”< 签下N多年卖身契 “咳咳……”看着她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薛喆不自然地干咳了两下,“另外,我喜欢单纯的保母,所以还债期间你不可以谈恋爱。” “连这你都限制,你真是薛世仁啊!不让我谈恋爱,十七年后我都四十四了,我嫁谁去啊?”秦微微气得皱紧了眉头。 “咳咳,我提醒你一下,可能不止十七年,因为抵债工资里不包括房租,也不提供一日三餐,所以每月的房租你还是要照付的,生活自理。当然,如果你突然有了其它赚钱的途径,早日还清了债,这个合约也就可以随时解除。” “我给你做全职保姆,房租还得照付?口粮还得自己张罗?”秦微微咬牙,亏她先会还以为他是个好人,还差一点感动得哭了。 “你很聪明!我从来没想过要雇一个全职保姆,这完全是为了照顾你的情况。以后我每月会发你一千元工资,以供你生活开支,其余四千直接抵债。” “发我一千元工资,我再交五百房租,那合着我只有五百块饭钱,你真是将我一夜打回解放前啊!房东大人,你还能再黑一点吗?” “你如果觉得不合理,也可以不接受这份合约,三天之内还清我的钱就可以。”薛喆淡定地说。 “废话!我要能还清,还用得着在这跟你谈合约?薛、扒、皮!”秦微微觉得自己就是白毛女。 “这个问题你可以这么想,在保姆行业里,你的工资算高的了。” “我t大毕业,随便找份工作也比这挣得多!” “可是,你现在不是名声在外么,哪家单位敢收留你啊?” 秦微微,“……” 人一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还有异议吗?”薛喆赶紧趁热打铁。 “没、有、了!”秦微微从牙缝里挤字。 “那好,签字吧。”薛喆变戏法似的从桌底拿出了一式两份合同,推到了秦微微面前。 靠,丫连合同都准备好了,分明是蓄谋的! 秦微微咬牙切齿地看着薛喆:“薛扒皮1 “你可以选择不签。”薛喆淡定从容。他早料好了她没有退路。 “我签!”气乎乎地拽过合同,粗粗看了看,秦微微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薛喆笑意盈盈地拿过合同,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秦微微一份:“一式两份,各自保管。” 秦微微将合同攥在手里,内心一片悲凉,n多年的卖身契啊! “好了,现在,去给我倒杯水。”薛喆当即行使主人权利。 “什么?”秦微微显然还没有适应角色的转换。 薛喆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合同。 “……”秦微微咬咬牙,“是,主人、房东!” 秦微微起身去客厅倒水,望着她的背影,薛喆乐开了花:秦微微,这辈子都别想跑啦! 想她堂堂一个t大的高材生,如今沦落到给一个男人当保姆。人生就像坐过山车,这话是谁说的,怎么特么那么有道理! 秦微微一边倒水一边抽泣,时不时还抹一抹并不存在的泪水:“北风那个吹呀,雪花那个飘呀,唉,雪花那个飘呀……” 在书房里继续工作的薛喆,越听心里越不是味儿,对着电脑屏幕愣是忘记要打什么字了。臭丫头,给他倒杯水就这么悲惨吗?< 房东大人很BIAN态 “啪”的一声合上电脑,起身走出书房,就看到了一边抽泣一边抹眼泪的秦微微,那样子,真是,一点都、不、心、酸,反而是,非常,非常地,气人! 真当自己是白毛女啊!难道他很像黄世仁吗?! 大步走到她身后,咬牙:“秦微微!” 啊?正在全心演绎悲情白毛女的秦微微,吓得浑身一震,一个猛转身,手里的水杯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薛喆身上,杯里的水啊,一点都不浪费地倒进了房东大人雪白雪白的衬衣领口里。 “房东大人,您就这么急着喝水吗?”秦微微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几下。 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往下流水的衬衣,薛喆咬牙叹了口气:“你不是保姆,你是我的姑奶奶1 “啊,对了,我昨天好像听见有人老是叫我姑奶奶来着,房东大人你知不知道是谁啊?”秦微微的样子依然像又无辜又可怜的小猫眯。 “……哼!”薛喆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将门“呯”的一声关上了。他不想再说任何话,再说下去他相信绝对会被她气死。 “嘿嘿嘿……”对着薛喆的背影,秦微微一阵怪笑,“小样儿,跟老娘斗,还嫩点儿1 正在换衣服的薛喆,听到这句话,真的就差点气死。臭丫头,她是故意的! 虽然睡到中午才起,可秦微微还是觉得困,酒精的伤害还没有完全褪去。于是,将合同塞进衣柜里,又躺倒在床上,没一会真的就又睡着了,一点已经身为人家保姆的意识都没有。 薛喆工作了一会,发现她没啥动静,就悄悄地推门看了看,不禁无奈地笑了。自然舍不得叫醒她,还替她盖了盖被子,然后关好门继续工作。 工作了好长时间,觉得有些累,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手表,都下午五点了。 起身走到次卧门口,轻轻推门一看,那个小姑奶奶还在睡,真怕她这么睡会睡傻了。 “秦保姆?秦阿姨?”薛喆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秦微微的脸,“起床啦1 “苏萌你别闹,去给我倒杯水喝。”好么,秦微微以为自己睡在苏萌家呢。 呃……薛喆挑挑眉,起身倒了杯水。 秦微微腥腥着双眼,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才睁开眼睛。 “啊!你干嘛?”看到薛喆坐在床边,秦微微紧张地抱紧了胸。 “我干嘛?”薛喆抽了抽嘴角,将带表的手腕举到她面前,“看看几点了,还不去做饭,有你这么当保姆的吗?” “……”秦微微的脸不好意思地红了,羞赧地低下头,然后惊叫,“嗯?这是谁的杯子?你的杯子!” 老天爷啊,恶心死了,她刚刚在用他的杯子喝水! 薛喆很心塞地咬了咬牙,嫌弃他?哼! 嘲弄地看着她:“你有杯子吗?这床还是我睡过的,被褥都是我用过的。” 秦微微一听,浑身像有虫子在爬一样,一把将杯子塞进薛喆怀里,跳下了床:“薛喆,你变态1< 房东大人笑得很贱 看着她那直跳脚的样儿,薛喆心中暗爽得不行,面上强装冷冽道:“赶紧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出去买菜。” “买菜需要两个人去吗?你自己去就可以啊!” “你身为保姆你不去买菜?” “……那我自己去好了。”才不要跟他一块去。 “我不跟你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秦微微气结,“好啦,你出去等,我要换衣服!” “嗯,快点啊。”薛喆拿着水杯起身走出了卧室,站到书房的角落里,忍不住一阵暗笑,然后将秦微微剩下的半杯水喝了,喝完还舔舔嘴唇,满足到不行,这是不是也算一种亲密接触呢? 两人开着那个二手捷达,一路驱车来到一个大型超市。 秦微微一边有心无心地跟着薛喆转果蔬区,一边摸自己的钱包,计算着够不够买她想要的东西。她要买一个杯子,一个床单,一个被罩,一个枕头套。 “你自己挑菜吧,我要去那边转转。” “嗯。”薛喆点点头,没有阻拦,他很想知道她要买什么。 秦微微先挑了一个杯子,然后又推着车转到了床上用品区。可是,转了半天,也没有购买成功。现在的床上用品怎么这么贵! 你大爷的!秦微微暗骂一声,她算了一下,就算买最便宜的,床单、被罩、枕套全部买下来,也要三百块。她现在可是穷人啊,欠了一屁股债不说,包里只有一千五百块钱了,每月发的一千块工资里可是不包括食宿的。在这个大都市,一包方便面都要两三块钱,她若不省着花,日后的口粮钱都成问题。 算了,大不了回去把所有的床单被罩全部洗一遍。 于是,秦微微摸了摸钱包,又看了看琳琅满目的床上用品区,深深地叹口气,推着车买她的方便面去了。 一直躲在货架后面偷偷观看的薛喆,不由自主地笑了,但笑的同时也有一点失落,臭丫头就这么嫌弃他吗?他用过的东西难道很脏吗? 想当年,她可没有这么讲究啊。 那时,她经常搂着他的肩膀跟人介绍:“看见没,这是我老公!”只比她稍稍高了一点的他,经常是羞得脸红脖子粗。 还有,那时她会抢过他喝剩下的半瓶水,一口气灌下去,然后再把空瓶子扔给他。 那时候,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他被一个女神敲中了头。 “喂,天还没黑呢,房东大人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笑得这么贱!” 正在回忆里甜蜜傻笑的薛喆,突然被秦微微的话惊醒,不禁有些心虚,她当然不知道他在回忆与她青涩的点点滴滴。 “咳咳。”薛喆刻意地干咳两下,转头看见她塞得满满一画的方便面,“买这么多方便面做什么?” “哼,拜房东大人你所赐,我将过上十几年吃方便面的日子。” 薛喆挑挑眉,没说什么。他当然舍不得让她日日吃方便面,反而会变着法地让她吃到很多很多好吃的,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但是这个事情要慢慢来,一下子对她太好了,她一定会怀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走吧,回去做饭。”< 跟房东大人赴宴 秦微微对自己的厨艺可没多少信心,想想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的好。 “你是保姆,你不做饭给我吃,难道要我做饭给你吃?” “……”秦微微狠狠地瞪了一眼特别欠抽的黑心房东,哼,吃吃吃,到时吃得上吐下泻可别怪老娘! 这时,薛喆的手机响了。是另一个好哥们肖凡,高中转到新学校后的上铺兄弟。 在与秦微微恋爱以前,他从不交朋友。受秦微微感染,性格开朗了许多,转学后也就交下了几个好哥们,其中与肖凡和雷寒关系最铁。 “哎,薛子,听雷子说找着你家小太妹了?” “嗯。”薛喆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笑意。 “带来给哥几个瞧瞧呗?” “……”薛喆看了秦微微一眼,“你们在哪?” “潇湘楼,二楼雅间,208。” “好,我马上过去。”薛喆挂了手机,转头看着秦微微说,“不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秦微微狐疑地看着他,“我可没钱啊,别想让我aa饭钱,我现在只吃得起方便面。” 噗嗤,薛喆灿然地笑了:“不用,有人请客。” “谁啊?” “我高中同学。” “算了,我还是不要去了,你同学请你吃饭,我一个小保姆跟着去干嘛?”秦微微颇有些遗憾。 “……”薛喆抹了抹鼻子,“你可以坐我边上光吃不说话,没人会知道你的身份的,不去的话岂不是白白错过很多好吃的。” “也对,总比回去吃方便好啊。”秦微微心动了,“你不许跟人拆穿我的身份。” “放心吧。”薛喆微微地笑了,笑得倾国倾城。 但看在秦微微眼里,怎么都透着一股坏坏的味道。 二人上了二手捷达,一小时后便来到了潇湘楼。 这是一家很毫华的餐厅,毫华到秦微微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她就不明白了,薛喆这样一个穷鬼,怎么尽是有钱的朋友,有朋友能租给他那么好的房子,还送给他那么名贵的酒,现在又有朋友请他在这么豪华的餐厅吃饭。丫难道就是传说中吸金人? 刚推开包间的门,里面坐着的人呼啦啦全站起来了,个个伸长了脖子向门口张望,眼神直愣愣齐刷刷地盯着秦微微。纵使她是见过众多世面、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妞,此刻也禁不住恶寒阵阵。微不可察地身薛喆身边靠了靠。 场面有些诡异,更有些尴尬。 “咳咳!”薛喆干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啊,啊啊,哎呀,薛子来了,快快快,里边坐。”终是肖凡最先反应过来。 薛喆拉着秦微微的手,坐在了众人为他们准备好的座位上。 秦微微打量了一圈,这一桌五男一女,其中一个便是雷寒雷警官。虽然那晚她醉得厉害,但雷寒对她多有照顾,还跟她聊了半天,对他有些印象。 虽然经过了几秒钟的缓冲,但众人那种探寻和好奇的眼神,还是在秦微微身上扫来扫去,扫得她浑身不舒服,真有种拍桌而起的冲动。 尤其是对面那个漂亮的职业装美女,眼神里除了好奇,似乎还有某种意味不明的敌意。秦微微特想问问:大姐,我抢过你钱吗?< 秦女侠好酒量 薛喆自坐在那里就一直微笑不语,对众人的目光也不怎么在意,他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在座的几个男士,都是他的高中同学,关系匪浅,对他找她的事一清二楚。 至于那位美女,是他的同班同学,当年还是校花。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尹妃雪。 好吧,高中那一年她一直在追他,但这件事他永远也不愿意让秦微微知道。 “哎哎哎,行了哥几个,别一见漂亮妹子眼就直了,再看哈喇子就流出来了。”肖凡幽默地提醒众人。 众人尴尬回神,一致在心里感叹:果然够漂亮,怪不得薛喆惦记了那么多年。 雷寒早就见过秦微微,是众人里最淡定的一个。微微一笑,递给薛喆一支烟。薛喆也没推辞,很自然地叼在嘴里,就着雷寒递过来的火抽了两口。 “咳,咳咳……”秦微微忍不住咳了几声。她最讨厌烟味了,每闻烟味必咳一阵。 刚抽了两口的薛喆一愣,看了看秦微微,赶紧把烟溺死在烟灰缸里。 “哎,掐了掐了掐了,当着女士的面抽烟,有失风度。”肖凡颇有眼力地下了一圈命令。 众人特别配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灭了手里的烟,靠窗而坐的那位绅士还起身打开了窗子。 一直冷脸而坐的尹妃雪,脸色更难看了,一向被人众星捧月,感觉一下子被秦微微夺走了所有的光环。 更让她难过的是,薛喆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而是一直宠溺溺地看着秦微微,刚刚听肖凡他们说,那就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女孩。 怪不得,高中那一年,他对她的追求从来都不屑一顾。 高中毕业,他去了美国,她本已经绝望,想不到五年后他竟然又回来了,还事业有成。 “呵呵,呵呵。”秦微微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她想说其实我没那么娇气。 从刚才众人的反应来看,薛喆绝对是这帮人的中心人物。可是从穿着上来看,哪个都比他有钱,在座的几个哪个不是大牌加身的,只有他是普通的白衬衣和西裤。难道丫有特别的人格魅力?呸呸呸,他有个屁的人格魅力,阴险,狡诈,腹黑,逼良为保姆的薛世仁、薛扒皮! “哎,薛子,介绍一下啊,这位美女是谁啊?”肖凡说。 雷寒提醒过他们,薛喆还没有跟秦微微表明身份,所以他们也就配合一下。 “秦微微,t大毕业,工商管理专业。”秦微微抢先自报家门,她怕薛喆脑子短路,将她是他小保姆的事情顺嘴溜出来。 薛喆自是看出了小丫头的心思,微微挑眉,但笑不语。 “哎呀,高材美女啊!肖凡,薛子高中时的上铺,来,我敬美女一杯。”说着,肖凡举起酒杯。 “成,走着,先干为净!”秦微微丝毫不扭捏,端起满满的一杯啤酒,重重磕了下玻璃转盘,然后一仰而尽。 啊?众人目瞪口呆,从没见过这么豪爽的美女! 他们以为,美女都是笑露八颗齿,喝酒微抿,矜持端庄,言语轻柔。 正如旁边的尹妃雪。 刚想说“我先干,你随意”的肖凡,更是石化当场,端着酒杯竟忘了喝下去。 薛喆强忍着大笑的冲动,憋得双肩一颤一颤的。 “爽快!”肖凡终于反应过来,也一仰而尽,然后将杯底重重磕在玻璃转盘上,“太对胃口了,来,连干三杯!” “成,走起!”秦微微颇有江湖女侠之风,又连干两杯。< 智斗莫名情敌 啪,啪,啪。 转眼间,秦微微与肖凡面前,各现三只空酒杯。 “过瘾!微微好酒量!”肖凡心情陡起,对秦微微的好感以秒剧增,连称呼都亲昵起来。 “承让,承让!”秦微微豪气地一抱拳。 薛喆的头发丝上都溢满了笑意,她的酒量他知道,当年她带着他逃课,跑到街边去吃烧烤,那扎啤都是当水喝的。 “先吃点菜,空腹喝酒不好。”薛喆夹了满满一筷子鱼香肉丝,放进秦微微面前的盘子里。她最爱吃鱼香肉丝,他记得。 秦微微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将薛喆夹给她的菜全吃光了,在她的人生格言里,有一条是:唯美食与酒不可辜负。 尹妃雪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来,我也敬美女!”雷寒端着酒站了起来。 “回敬,警察叔叔!”秦微微侠风不减,又是一杯。 “噗,咳咳,咳咳……”雷寒差点呛死,“别别别,不敢当,不敢当,您是我姑奶奶!” 他要是敢当她叔叔,薛喆肯定会掐死他。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薛喆也笑着拿起一杯果汁喝了两口,感觉幸福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他,这些年,他想死了她豪言壮语的样子。 如此这般,一圈敬酒下来,秦微微与众人混了个八分熟,越聊越热乎。没一会就跟肖凡和雷寒哥们儿相称,坐到一处拼起了酒,大玩两只小蜜蜂。 薛喆因为要开车,一直没喝酒,只喝了点果汁。始终都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笑着看她疯玩。 其实,世上最好的爱,不是给予支票豪宅、锦衣玉食,而是她闹你笑,她哭你陪,坚守岁月,安然静好。 尹妃雪像是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贵牡丹,无论多么美丽,又散发着怎样的芬芳,此刻无人问津。 强烈的酸意涌上心头,她倒底差在哪里? 她出自书香门第,重点大学毕业,外企公司高管,漂亮,端庄得体,哪一点都不输给秦微微,反而自认为更胜一筹。秦微微徒有其表,其它的简直就不值一提,哪有女人跟男人如此疯玩的。 薛喆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秦小姐?”强烈的醋意推动着尹妃雪喊住了秦微微。 正在跟肖凡和雷寒拼酒的秦微微一愣,转头看着尹妃雪。 其他人也停了下来,尹妃雪高中苦追薛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时隔这么多年了,应该淡漠了吧? “我看秦小姐很面善,跟《有诚来扰》上一个女嘉宾很像。”尹妃雪脸上的笑很得体,但也明显不友善。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明显不赞同尹妃雪的做法。 薛喆握紧了手里的杯子,没有抬头,但收起了笑容。 “没错,就是我,怎么了?”秦微微又不傻,自然明白尹妃雪故意刁难,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她真的曾经抢过她的钱? 尹妃雪嘲弄一笑:“秦小姐可谓是一举成名啊。” “嗨,不就教训了俩贱男吗?谁成想就出名了,这年头出名还真容易!”秦微微随意一笑,“不过,尹小姐你总是一副刚从水晶棺里出来的表情,恐怕不易出名。”< 戳到痛处 “你!”尹妃雪气得胸口起伏,但又紧抿双唇极力维持淑女形象。 靠!丫挺的,这么憋着不难受么?秦微微同情地看了尹妃雪两眼,完了还叹了口气。 “哈哈哈……”薛喆忍不住一阵快笑,他早就知道,她从来不是个在言语上吃亏的主。 见薛喆笑,尹妃雪更气,努力调整了下笑容:“上说,秦小姐被男人甩,是不是真的?” “……”秦微微脸色变了变,陈明晧是她内心深处的痛。 不过,她秦微微是打不死的小强嘛,怎么能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伤到无言呢? 于是短暂沉默过后,秦微微调整了一个特别轻松的笑容:“嗨,谁年轻的时候还没遇到个渣男啊?尹小姐你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倒追男人却怎么也追不上的。” 秦微微歪打正着地戳中了尹妃雪的痛处。 尹妃雪可没有秦微微这样坚厚的脸皮,顿时脸红似火,眼泪没差点掉下来。 谁也没有去安慰尹妃雪,因为这事完全是她自己整出来的。 尹妃雪看了薛喆两眼,美人垂泪,希望能获得他的些许怜悯。 可是,薛喆没有对她怜香惜玉,反而是警告性地冷冷地甩了她两眼。 尹妃雪是身在迷中不自明,倘若他有这份心思,她那一年的苦追又怎会得不到任何回应? 场中的气氛有些沉闷。 “吃饱了吗?”薛喆轻声问秦微微。 表面上看,秦微微没有吃亏,但她那一瞬间的忧伤他还是捕捉到了。他要尽快带她离开这里。 “嗯。”秦微微点了点。 “那我们回去吧?” “好。”秦微微亦不想多呆。 “这就走啊?”肖凡站了起来,想缓解下尴尬,“那什么,我送送你们。” 薛喆没再说话,拉着秦微微便出了包间。 到了楼下,肖凡说:“微微,别往心里去哈,妃雪她……” “行了肖子,我们走啦。”薛喆打断了肖凡的话。他知道,肖凡家与尹飞雪家是世交,肖凡想替她说几句好话。 “那行,路上小心。”肖凡说。 薛喆点点头,然后拉着秦微微上了车,绝尘而去。 上了车,秦微微一直没有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不可否认,尹妃雪戳到了她的痛处,倒不是因为什么被男人甩,而是因为曾经付出的真爱被人当抹布一样丢掉了。 分手已经两年,她依然走不出陈明晧带给她的伤痛。 知情的人都怒斥他是陈世美,但也笑她是秦香莲。自小霸气无敌的秦微微,有一天成了秦香莲,很可悲,不是吗? 大学四年,她没有认真看过其他男生一眼,一心一意追随他,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 曾经海誓山盟,非她不娶,非他不嫁,可是,毕业短短一年,一切都因金钱变了味。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我想成功,需要这样一缕风。微微,对不起。”分手时他如是说。 她明白,他所说的风无非就是金钱权势。 曾经狂傲的t大it才子,曾经手捧九十九朵玫瑰,站在她的宿舍楼下当众向她表白的阳光大男孩,而今是豪门的准女婿,远在英国。 她还记得,她哭求不要分手,他不耐烦地说:“我要的伴侣,是女人中的奇葩,奇葩中的翘楚,翘楚中的公主,微微,你是吗?” 这句话断送了她所有的希望,因为她永远也成不了公主。< 抵债 “……”秦微微没有回答,低头沉默。她不知道还爱不爱,但是心里总有一根刺拔不掉。 “有多爱?”薛喆心里很难受。 “……”曾经很爱。 “忘了他好吗?”薛喆的口气竟像是在乞求。 “有些人不是说忘就能忘的。”秦微微似是自言自语。 薛喆突然刹车,转头看着秦微微,隐有怒气:“你到底爱他什么?” “……”秦微微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关你屁事!” 丫一个二房东管得也太宽了吧? 薛喆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于是努力调柔语气说:“我是想劝你不要因为不值得的人难过。” “这是我自己的事。”秦微微也缓和一步,“对了,你那女同学为啥处处敌对我?” “……”不知要怎么解释。 “我躺枪了对不对?”秦微微眼神凌厉地看着他。 “……”皱眉。 “她喜欢你,把我误当情敌了对不对?” “……”女人太聪明了不是什么好事! “靠,你丫想作死是不是?我现在虽然沦为你的小保姆,可我也有尊严啊,侍候你吃喝拉撒,我不能还要替你挡爱慕者吧?”秦微微心里火大。 “我不知道她也在。”薛喆耐心解释。 “少你丫装无辜,我今晚的无妄之灾全是拜你所赐,我要求补偿!”秦微微的眸子里突然闪耀着精芒。 薛喆忍不住笑了:“好,你要什么补偿?” “抵债!”有什么比早日翻身农奴把歌唱更重要? “抵多少?”好会算计的臭丫头啊,见缝就插针。 “十万。”狮子大开口谁不会啊。 薛喆嘴角抽了几抽:“你还真金贵啊1 “觉得不合理,你去抽尹妃雪那丫两耳光,咱俩就扯平。” 薛喆,“……” 笑话,他能打女人吗?况且那女人还是雷寒苦苦追求的。 “你要不同意你就是薛扒皮!”激将法。 “我要同意我就是傻子!”薛大总裁从来都沉着冷静。 秦微微兴奋的小脸瞬间垮了。房东大人,你这么聪明真的好吗? “当然了,我不做出点补偿也的确说不过去。”薛总裁决定给个甜枣,“这样吧,你以后每月交给我五百生活费,你的伙食和一应生活用品我全包了。” “你丫还真是薛扒皮!一月发我五千工资,四千抵债,五百交房租,五百交生活费,请问我手里还有钱吗?那以后你是不是连发工资这道程序都可以省了?”秦姑娘也不傻。 “你自己选择,我从来不勉强人。”他就不相信她宁愿拿着五百块钱天天吃方便面。 “你赢了!”秦微微咬牙切齿。跟着房东混吃喝,总比吃方便面好啊。 薛总裁嘴角弯出了一个满意的弧度。 回到四合院,在秦微微的强烈要求下,各自翻出合同,将今日所谈条款加了进去。 当然,薛总裁没有忘记索要了本月的生活费。 于是,秦姑娘的钱包里就只剩下一千元钱了。不免在心里又狠狠地骂了几遍薛扒皮。 各自回房熄灯之后,薛喆难以入睡,不是愁得,而是乐得。 臭丫头现在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眸子里迸射出熠熠光芒,嘴角更是扯出了一个邪恶的弧度。< 房东大人提供的午餐 第二天,身为小保姆的秦微微又无耻地睡到了日上三竿,此时薛喆早已经上班走了。走之前依然买了早餐放在厨房,还细心地用了保温锅。 被饥饿逼醒的秦微微,心安理得地吃了这顿早餐。因为她交了生活费了! 吃完早饭,也不刷碗,直接扔进了水池子。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怎么就将大好的美丽人生过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呢? 老妈总说她不成熟,老爸总说她叛逆不长进。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咋咋呼呼不成熟,但是人老心不老不好吗? 好吧,她也承认,是叛逆了点儿,可是…… 高中的时候,是喊过同班一个男生为老公,可是那都是叫着玩的,是班主任太大惊小怪了,又是约家长,又是开批评会的,害得那个男生被迫转学了。作孽啊!直到现在她都恨那个班主任。 说到不长进,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差吧?虽然以前总爱逃课,可是她在最关键时刻爆发了不是吗?她考上了t大,t大啊,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就这事老爸老妈自豪了多少年啊。 她虽然任性,叛逆,可她真的爱老爸老妈啊,干嘛就因为领不回个男票来,你们就整天喋喋不休?被相恋了五年的男友说抛弃就抛弃了,哪还有信心再找一个?不被父母理解的小孩是多么痛苦啊! 看看现在,这叫什么日子,爹不要妈不疼的,还莫名其妙地欠了一屁股债,沦落成了黑心房东的小保姆。 悲催啊! 感慨着,感慨着,时针就划向了正午。 靠,又得吃饭了,吃啥好呢?叫外卖?没钱!自己做?懒得动弹!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谁呀?大中午的叫鬼啊?”秦微微一边抱怨着,一边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一个帅气的小伙映入眼帘,身上穿着一件厨师标志的大白袿,头上戴着一顶厨师帽。 “请问,是秦微微小姐吗?”小伙子相当有礼貌。 “嗯嗯嗯。”秦微微点头如捣蒜。她看到小伙衣服上的标志,赛美味,五星级食府。 “这是您的外卖。” “我的?没搞错吧?”她秦微微从来就吃不起这么贵的饭。 “没错,一位姓薛的先生订的。” “哦。”秦微微半信半疑地接过外卖箱子签了单。那个黑心房东会这么好心,给她订五星级食府的饭? 提着大大的外卖箱子,来到餐厅,迫不及待地打开,一股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扑面而来。 秦微微忍不住闭眼深呼吸了一番。 刚要开吃,发现箱子最顶层有一张纸条:为免你张口说我黑心,闭口喊我扒皮,给你吃点好的。不过切记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晚上做好饭等我! 靠,薛扒皮,提供个午餐还这么啰嗦,用得着时刻提醒她的保姆身份吗? 对他刚刚升起来的好感,一下子又被掐死在了摇篮里。 不过这顿饭吃下来,秦微微还是颇念薛喆的好的,因为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 由此,她得出了一个真理,感动一个人就要先感动他的胃。 正如她自己,就因为一顿饭,居然觉得那个黑心房东有那么一丁点好了。 要结束这种还债的日子,不如感动他一把,让他减少或减免她的债务。 对,就这么办!< 打造小媳妇的第一步 “总裁,赛美味的外卖已经给秦小姐送过去了。”管亚舟屁颠屁颠地跑进总裁办公室汇报。 他断定,这个汇报肯定能讨得总裁大人的欢心。当然,他也的确没有失望。总裁大人那张帅得不能再帅的脸,展露出了魅惑众生的笑容。纵使他这个大男人看了,也觉得有点妖孽丛生。 “嗯,很好,你也去吃饭吧。”薛喆一边吃着管亚舟送进来的午餐,一边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管亚舟腾云驾雾一般地飘了出去。天啊地呀,一向严厉冷酷的总裁对他笑了。 吃了几口菜,薛喆不由自主地又笑了。幻想着臭丫头在厨房忙碌的样子,突然觉得一股幸福的暖流走遍了四肢百海 那是家的味道。对,就是家的味道! 他就是要组建一个只有他和她的家,他负责赚钱养家,她负责貌美如花。还有,他做她的强大老公,她做他的小媳妇。 打造小媳妇的第一步,就是要她做饭给他吃。 吃上小媳妇亲手做的饭,应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他开始期待晚餐时间的到来。 准备用美食感动债主房东的某人,一下午没干别的,光坐在电脑前查食谱了,费尽了心思。上那些食谱,看着美味的太复杂,简单的似乎又不是很美味,纠结得某人抓心挠肝。 虽然她爱美食,但不代表她就会做美食,完全不感冒啊。捣鼓个方便面荷包蛋什么的不在话下,可真要她整个像样的菜出来,比杀了她还难。 女侠嘛,都是仗剑携酒江湖行的,哪有围着锅烘转的。如今这日子混得,都是拜那个薛扒皮所赐!薛世仁,腹黑,阴险,无耻! 骂爽了之后,某人又囧了,还得继续找食谱。 坐在办公室里的薛喆莫名其妙地打了两个喷嚏,进来送资料的管亚舟赶紧将空调调高了两个温度。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在太阳下山之前,秦微微找到了适合她的食谱,程序不太简单,但也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迅速拿来纸笔,一条一条地抄了下来。然后飞奔至厨房,大刀阔斧地干了起来。 不就是感动薛世仁的胃吗?有何难!保证让他舒服得一昏头,就把那一纸卖身合同给废了。 秦微微感觉自由的日子就在前头了,越想越美,越美越来劲,越来劲越能干,两个小时后,三菜一汤赫然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样子。 看着自己的成果,高兴地挫了挫手,时不时瞭望一下大门口,只盼着房东大人快快回。 还别说,那样子还真像一个盼夫归的小媳妇。 着急吃“小媳妇”晚餐的某人,也是归家心切,刚到下班时间就迫不及待地拿了车钥匙匆匆下了楼,总裁办的一干小秘书们目瞪口呆,他们的加班狂大boss什么时候这么不敬业了! 可是,京都市的交通非常不理解他,也非常不给面子,堵了又堵,气得他几次狠拍方向盘。 好吧歹吧终于到家了,迫不及待地下了车,推开四合院的大门,顿时一股饭香扑面而来。 而那个他决心要打造成小媳妇的女人……< 小媳妇做的第一顿晚餐 那个小女人,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翘首企盼的样子,见到他回来立刻喜上眉梢,像小燕子似的飞了过来,特殷勤地接过他手里的包。 “房东大人,您回来了,饿不饿,饭都做好了,就等着您呐!”女人满脸堆笑,与平时跋扈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您去洗手先,我把包放到书房去,嘿嘿!” “……”看着小女人飞奔进客厅,薛喆简直石化了,根本回不过神来,谁能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那个整天喊他薛扒皮的母老虎,怎么突然变小绵羊了? 将包放回书房又跑出来的秦微微,看见薛喆还愣在原地,莫名不解:“哎?房东大人,你怎么还站在那啊,快洗手吃饭埃” “……哦。”薛喆僵硬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厨房洗手。 秦微微将餐桌上的保温盖掀了去,露出了三菜一汤:糖醋排骨,干煸豆角,菜心蟹味菇,胡萝卜鲫鱼汤。 看着桌上的菜和汤,薛喆怔愣不已,他从没想过小丫头这么会做饭,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甜蜜,自己真是找到宝啦! “房东大人,快坐呀。”秦微微殷勤地为他拉了拉椅子,又盛好一碗米饭放到他的面前。 薛喆,“……” 这殷勤劲儿着实不习惯。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女人如此狗腿定有后续目的,要么就是闯了什么大祸。他直觉得后脊发寒,宁愿她像以前一样对他呼来呵去。 女人不知男人心思,依然殷勤地跑前跑后,亲自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男人的盘子里:“房东大人您尝尝,糖醋排骨。” 不论她什么目的,她的盛情他拒绝不了,于是很配合地拿起筷子,夹起排骨啃了一口,然后…… 他是该皱眉呢,还是该皱眉呢? 怎么那么酸! 放了几瓶醋啊这是! “怎么样?”秦微微非常关切地盯着薛喆的脸,不放过他的每一丝表情。 “……那个是什么?”薛喆不想打击她,于是将目光转向另一盘菜。 没有得到回答,秦微微有点摸不着头,不过很快被男人的问题转移思绪,迅速做出反应,将一根豆角夹到男人的盘子里,笑着说:“干煸豆角。” 薛喆很配合地吃了一口,然后…… 他是该咧嘴呢,还是该咧嘴呢? 怎么那么咸! 难道盐不花钱吗! 秦微微,“……” 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秦微微还是一头雾水,连忙又夹了一筷子菜心蟹味菇放进他的盘子。 薛喆继续面无表情地品尝,然后…… 他是该吐呢,还是该吐呢? 放了多少芥末啊这是! 前面的酸和咸还好,忍忍也能过去,可这芥末,对他来说就是天敌啊,最受不了这个味。又不忍伤她自尊当面吐出来,只好强逼着自己往下咽,面上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看着他那难受的表情,秦微微不解,难道噎着了? “房东大人,喝点汤吧。”连忙盛了一碗胡萝卜鲫鱼汤递给他。 “……”这次薛喆不想再折磨自己的味蕾,表情淡漠,“我不吃胡萝卜。” 秦微微,“……” < 第一次给了你 “房东大人你嘛意思?”秦微微彻底火了,她跑前跑后地殷勤伺候,就换来丫这副表情。摆脸色给谁看?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薛喆又努力压了压胃里涌上来的恶心感,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张口就吐出来。只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秦微微自己品尝。 秦微微恨恨地睨了他两眼,夹起一块排骨啃了一口,然后…… 呸呸呸,全吐了出来。 “靠,这是人吃的吗?”秦姑娘心直口快,说完又有点后悔,自己给自己砸场子么? 完全照着食谱做的呀,怎么会这样?不甘心! 于是又把所有的菜尝了个遍,还不忘喝了口汤。 最后,秦姑娘气馁地撂下筷子,以手扶额:“给猪吃还差不多!” 看她那样子,薛喆差点笑出声来,恶趣味也随即上来了。 邪魅一笑:“身为保姆,却连一顿像样的晚餐都不能满足主人,你说是不是应该扣点工资啊?” 秦微微艰难抬头,撇嘴说道:“不是吧,房东大人你要不要这么黑心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做饭,看在我把第一次给了你的份儿上,宽容一下……”吧? 等等,等等,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味儿! 天啊地呀,她刚刚说了什么?哪位好心人给她送块腐来!还有还有,天台上的同志们都让让,允许她插个队吧! 秦微微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但那个黑心房东却没打算放过她,眼角闪着邪魅的光,极尽蛊惑地说:“第一次啊?” “……”滚犊子! “要不要我负责啊?” “……”负责你个大头鬼! “扯证去?” “……”扯你妹啊! 秦微微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可以煲熟鸡蛋了,她觉得要是再不反抗,自己一定会化成灰了。瞧那个黑心房东,丫越说还越来劲了! 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怒目相向:“……” 薛喆迅速收起戏虐的笑容,严肃地说:“收拾一下,出去吃。”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一肚子骂人的话没发泄出来,秦微微相当堵心。就好像一个士兵,费了半天劲,终于调准了方向,上了炮弹,却在最后一刻被人堵了炮筒,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但某人的心情似乎相当美丽,进了正房后就传来了愉悦的口哨声。 秦微微气得抓耳挠腮,她秦女侠何是受过这种鸟气,抄起盘子就要摔,黑心房东拽得二五八万地出来了,漫不经心地说:“意大利进口瓷盘,一万五一只,想好了再摔。” “……”秦微微举到空中的手顿停,忍,不能摔,赔不起! 丫丫的黑心房东,不就是欺负她没钱吗?等姐有了钱,冰棍买两根,吃一根扔一根,羡慕死你,羡慕死你!啊啊啊! “给你十分钟时间去换衣服,过了时间我就自己出去吃。”薛喆得意地看了看手表。 秦微微本想很有骨气地说不去,可是转念又想,能省一点是一点,自己那些方便面还是以备不时之需吧。 深呼吸两次,换一个灿烂笑容,转身,顿吃一惊:“大晚上的,你丫穿西装干嘛,相亲去啊?”< 惊艳 薛喆嘴角抽了两抽,咬牙说:“我要去月半湾。” 月半湾?秦微微听说过,一家高档西餐厅,对着装有要求。 “你发财了?”一个靠出租一间卧室收房租过活的二房东,居然去月半湾吃饭,不正常。 薛喆的眼角又抽了抽:“还有八分钟。” “得,马上,马上!”秦微微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正房。管你丫发什么财了呢,月半湾啊,她这辈子还没进去过呢,不吃白不吃。 看着她的背影,薛喆两片薄唇弯出了一个迷人的弧度。 只用了三分钟,秦微微就出来了,脱去了牛仔裤大t恤,换了一件碎花长裙。她本就身材颀长,面容娇美,再配一条长裙,竟有一种翩翩仙子的效果。微风吹来,长裙飘起,墨发飞舞,真是美不胜收。 倚在车门等候的薛喆,看到这样的秦微微,着实惊艳了一番,不过是在心里,面上并无多少表情。 虽然没有过多表情,但眼睛却一直移不开。 记忆中,她很少穿裙子,女侠嘛,穿裙子不方便打架。但也不是没穿过,记得那次她穿了一件黑白格子的背带裙,很美,引得整栋教学楼的男生都疯狂地吹口哨。 而他,却是羞红了脸,偷偷地远远地望一望。 见薛喆迟迟没有反应,还表情奇怪地看着她,秦微微有些不自信,毕竟是第一次去那么高档的西餐厅嘛,难免有些紧张。 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某人还沉浸在现实与回忆的惊艳中。 “喂!”秦微微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几个意思这是?” “呃……”薛喆猛然回神,干咳两声,“上车吧。” 秦微微,“……” 薛喆开门坐进驾驶室,转头催促发愣的秦微微:“发什么呆,上车1 “……”秦微微有点不敢上,为什么呢,薛喆今天开的是劳斯莱斯!这车坐着风险系数太大,上次一不小心欠了二十万清护费,至今心有余悸。 “上车啊!”薛喆十分不解地看着小母老虎。 “……”秦微微迟疑着,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蹑手蹑脚地坐了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关好车门,全身都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碰坏了哪个零件,又无妄地欠下一笔债。 薛喆:“……你干嘛?” 秦微微僵硬地微微侧了下头,看着薛喆说:“我不想一不留神再欠二十万。” 薛喆,“……” “哈哈哈……”片刻后,薛喆终于反应了过来,大笑不止。 笑笑笑,笑你妹啊,牙齿很白啊? 秦微微气得双拳握紧,冷眼相看。 “好啦,不笑了。”在秦微微发怒之前,薛喆适时地止住了笑声,“放心,随便坐,坏了算我的。” “真的?”你有那么好心? 薛喆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欺身上前,双手将她环在了坐椅里。 男性特有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秦微微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到脸上,吓得赶紧向后躲闪,面红心跳,双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前。< 你希望我吻你? 薛喆没有说话,左手将秦微微身侧的安全带拉了过来,扣好,然后戏虐地说:“系安全带。” “哦,谢,谢谢!”秦微微简直无地自容了,人家好心帮忙系安全带,自己面红心跳个什么劲儿?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趁机吃我豆腐。”薛喆玩味地低头看了看抵在他胸前的那一双小嫩手。 “啊!”秦微微赶紧撤回了手,脸更红了。天台上的兄弟姐妹们,赶紧给我让条道! 恶趣味又上来的薛喆可没打算放过这个逗小母老虎的机会。 “你以为我想吻你?” “……”才没有! “还是,你希望我吻你?” “……”我呸!房东大人,你还能再自恋点吗? “秦微微,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有你妹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窘到无地自容的秦微微,怒挥粉拳,在快要击到薛喆面门的时候,赶紧闭了眼睛,她不想看见血染豪车的场面。 “……?”什么情况,为什么打空了? 秦微微悄悄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到预想的效果,而是薛喆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回了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没道理啊,她可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出拳速度绝对不是盖的,丫没道理能躲得过去啊。 可是看看薛喆,的确是毫发无损啊,而且正襟威坐,专心开车,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 靠,刚刚还在调戏她,这会又装得人模狗样的,真是衣冠禽兽啊。 “你在骂我?”薛喆目视前方,语气平淡。 秦微微,“……” 丫难道会读心术么? “别忘了,刚刚被吃豆腐的人可是我!”这意思就是说,他才有骂人的权利。 靠,又来,还能不能愉快地出行了?秦微微彻底恼羞成怒。 “行车过程中,殴打司机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薛喆不咸不淡地说。 秦微微硬生生地按捺住了刚要挥出去的拳头,气得咬牙切齿,一口郁闷之气怎么也出不来。 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小母老虎极力隐忍的样子,某人的心情突然特别美丽。不过,也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刚才差一点控制不住吻了她,幸好关键时刻及时刹车了,不然惹恼了小母老虎,吓跑了人,可就不美丽了。 早就过了下班时段,一路畅行无阻,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薛喆解开安全带说:“下车1 “哦。”秦微微很顺从地解了安全带下了车,站稳之后突然疑惑不解,“不是要去月半湾吗,带我来商场干嘛?” “买衣服。”薛喆淡淡地应着,大步向商场里走去。 买衣服?秦微微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这男人怎么想一套是一套,刚刚还火急火燎地要出来吃饭,好像饿了八百年一样,现在居然要进商场买衣服。买就买吧,还来这么高级的商场,国贸啊,这可是有钱人消费的地方,你丫一个二房东消费得起吗? “赶紧跟上啊!”见她没有跟上来,男人停步转身,不耐烦地催促。< 做我的保姆要有品位 “……哦。”秦微微收起多余的思绪,快跑两步,追上薛喆。 可是,越走越奇怪,房东大人买衣服怎么直奔女装?丫不是说无妻无女友吗? 在秦微微疑惑的目光中,薛喆快速地选了几个款式,然后命令售货小姐给秦微微挑个合适的尺码试试。 售货小姐笑盈盈地对秦微微说:“小姐,这边请。” “?”秦微微惊讶地看向薛喆,指了指自己的脸,“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薛喆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她一眼,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哎,我可没有买衣服的计划。”笑话,她包里只有一千块钱了,能活到哪天还说不准呢,还买什么衣服。 “难道你想穿这件衣服去月半湾?丑死了!”薛喆嫌弃地看了看她身上的碎花裙。 秦微微,“……” 原来丫是怕她这样去了月半湾给他丢脸。 秦微微惭愧地低下了头。 身上这件衣服的确有点旧了,可是也不算丑吧,当然,跟这里的大牌比起来的确上不了台面。 “放心,我既然说了你的伙食和一应生活用品全包了,就决不会让你出钱买衣服的。”薛喆当然看出了她的顾虑。 秦微微,“……” 就算是这样,似乎也不太好吧,看那些衣服的价格都不便宜,丫也就是一个二房东,能有多少钱啊,自己花他的钱好吗?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你想饿死我啊?”男人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 “……”秦微微迟疑着,“你自己去月半湾吧。” 男人的眼眸骤冷,站起身步步逼向她,饶是她习惯了强势女王范,在男人强大的气场下,也有点怯。很想转身遁走,可身体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 男人在她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捏起她肩膀上的衣服说:“这些地摊货,以后在我面前就别穿了,我工作一天回到家里一点都不赏心悦目。” 秦微微:“我是保姆,又不是花瓶!” “那雇主是不是可以要求保姆穿工作服啊?” 秦微微,“……?” “那就是我要求的工作服,以后一天换一件,一周之内不许重复。” 秦微微气结:“你丫变态啊,就一个二房东,又不是什么有钱人,拽什么呀拽?” 薛喆狠抽了抽嘴角,即而又邪魅一笑:“我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好歹也是小康之家,做我的保姆也要有点品位。” 秦微微咬牙。靠,丫说她没品位!试就试,花丫的钱,不心疼! 狠狠地瞪了黑心房东一眼,一无返顾地走进了试衣间。 薛喆咧开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他本想带她去买一线大牌的,但想想还不是时候,他自己穿的还不是一线大牌呢,一下子搞太大了,容易让她起疑。 秦微微赌气试了七八件,每一次从试衣间出来,都让薛喆大饱眼福,惊艳到不行。但这个男人很腹黑,心里打了一百二十分,面上却显示六十分,那意思就是还凑合吧。<b 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娃 最后,薛喆指定了一件紫色修身长裙,让秦微微穿在身上,然后豪气地把其它几件也买了下来。 一下子买了好几件新衣服,还是品牌的,秦微微却一点都不高兴,撅着嘴拎着一堆手提袋,跟在薛喆后面进了电梯。 睨了睨小女人的样子,薛喆抿着唇,心情异常美丽。突然发现,欺负这个小母老虎,非常有意思。每次看她要炸毛,他都有一种想大笑的冲动。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秦微微的手机打破了电梯里的宁静。 手里东西太多,没法掏手机,但又不想求那个黑心房东,秦微微犹豫再三,决定把手提袋全扔地上。还没付诸行动,黑心房东居然主动将东西全接了过去。 好吧,丫还是有一点良zhi的。 “哎,微微,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苏萌兴致颇高地问。 “……好,好得不得了!”好得都想抽根面条上吊了。 “我们那天闯了祸,黑心房东没难为你吧?” “……没有!”秦微微有苦难言,狠狠地瞪了薛喆一眼。 薛喆不自在地耸了耸肩,苏萌的嗓门太大,他也听到了谈话内容。 “那就行,我这几天正担心你呢。”苏萌如释重负,即而语调飞扬,“哎,微微,我跟你说,今儿我在商场跟一个小妞吵了一架,气死我了。” “为什么呀?”秦微微云淡风轻,这样的事苏萌经常发生。 “丫居然当着我的面跟董卓表白,说对他一见钟情!”苏萌犹自气愤。 “靠,光天化日抢别人的老公,抽她丫的。”秦微微一听这事就来火,想当初那个富家千金就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抢走了陈明晧。 这时,电梯门打开,又进来几个人,秦微微稍往里错了错,不经意地跟薛喆肩擦着肩。 “微微我跟你说,这仇我记十年!”苏萌义愤填膺。 “嗯,此仇不报非君子,等她结了婚,咱花她的钱,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娃,看她还得瑟啥!” 秦微微唾沫横飞,正跟苏萌贫得欢,突然感觉自己周身明亮了许多,抬头四顾,发现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向她扫了过来。她闻到了自己被强光灼焦的味道。 “妹子,够彪悍啊!”一中年大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艾玛,太对胃口了,交个朋友呗?”一美女热情地要加qq。 “美女,有男朋友了吗?有空聊聊?”一帅小伙崇拜地发出了邀请。 旁边的薛喆脸黑得跟炭似的,眸中寒光大盛,直冻得那小伙子表情僵硬,骨节泛白。 “呵呵,呵呵。”秦微微干笑以对。艾玛,刚刚贫得太嗨了,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谁家的老鼠心善,借洞一用可否? 电梯到达一楼,里边的人鱼贯而出。 应美女的热情要求,秦微微最终加了她的qq号。 “妹子,我看好你哟!”中年大姐抛了一个媚眼,转身离开。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空约啊。”帅小伙顶着薛喆施加的强大威压,不知死活地塞给秦微微一张名片,然后逃之夭夭。 秦微微糊了个外焦里嫩。 “哼,秦微微,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 睡他的老婆,打他的娃 秦微微有一种挠墙的冲动,穿着这么优雅的长裙,竟说出那么喷血的话,艾玛,丢死人了! 好吧,她再无颜见江东父老,低头以沉默。 本以为薛喆会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奚落她,谁知他再没下文,气呼呼地把一干手提袋塞进她的怀里,顺便抢走了那张名片。 “合约规定,做保姆期间不能谈恋爱,这张名片对你也没什么用。”说完,大步朝商场外走去。 秦微微,“……” 这就没了?多好一个机会,丫不羞辱她了? 到了车上,秦微微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他再提此事。但他就好像忘记了一样,一直认真地开车,再没多说一句话,直到抵达月半湾,才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下车吧。” 秦微微松了口气,这篇好像是翻过去了。 月半湾的装修很雅致,大大的水晶吊灯投下淡淡的黄晕,将整个餐厅笼罩得优雅而静谧,柔和的萨克斯曲像雾一样蔓延到每一个角落,侍者们个个都是帅气的年轻小伙,不吃东西,光看人都觉得秀色可餐。 由侍者引着,薛喆选了二楼一个很静的位置。 二人坐稳后,侍者适时地递上了菜单,人手一份。 薛喆点了自己爱吃的,然后看着秦微微说:“想吃什么,随便点。” “……”秦微微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你确定?” 薛喆,“?” 带她来吃饭,还有何确定不确定? 秦微微勾了勾手指,示意薛喆靠过来。 “……”薛喆不明所以,迟疑着将身子侧了侧。 秦微微用菜单遮挡住两人的脸,小声耳语:“这里的菜太贵了,你就一个二房东,别吃破产了。” “呵呵呵……”薛喆忍不住轻笑起来,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也压低了声音说,“放心吧,我升职了。” “……涨工资了?”秦微微一脸羡慕,她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好吧,保姆也算是工作。 “嗯。”薛喆好笑地点了点头。小女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管怎么跟他吵,关键时刻还是会为他着想。 秦微微收起笑容,正襟威坐,既然丫说涨工资了,不吃白不吃,她可是交了五百块生活费呢! 虽然这么想有点可耻! 这里最便宜的菜都要上千元! 最后,终是没能厚下脸皮来,点了一个相对便宜的。 在等食物的过程中,薛喆掏出了那张名片,拿在手里左右把玩。 秦微微心虚地低头喝果汁,恶房东几个意思这是? “软件技术总监。”薛喆漫不经心地念着名片上的内容,有意无意地斜睨着秦微微。 秦微微在心里点了三柱高香,虔诚跪地:房东大人,求求您了,给点尊严成不? “电话,136……”薛喆再次意味不明地斜睨秦微微,“要不要联系啊?” 秦微微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你,你不是说,做保姆期间不能谈恋爱吗?” “哦,对啊。”薛喆一脸可惜的表情,随即将名片扔进了垃圾筒,“不过这种diao丝也没什么值得看好的,光天化日竟敢调xi良家保姆,等他结了婚,咱花他的钱,睡他的老婆,打他的娃,看他还得瑟啥!” 噗—— 秦微微喷了。< 冲动是魔鬼 在关键时刻,薛喆抽出两张餐巾纸,一张护住了脸,一张护住了他的杯子。 然后,在秦微微杀人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骂完了这些话,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哪来的diao丝男,敢觊觎他的女人,活腻歪了! “薛、扒、皮!”秦微微咬牙切齿。 怎么着,这篇翻不过去了是不是?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丫活这么大岁数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正巧这时,侍者来了,将餐盘分别放到二人面前,恭敬地说二位慢用,然后退下。 “等一下!”秦微微喊住了侍者,“我要加餐!” “好的女士,我去给您取菜单。” “不用了,把你们这最贵的菜给我来一份。” “……好,您稍等。”侍者万分不解地下去了。 薛喆拿着餐叉的手顿了一下,心里好笑得不要不要的,臭丫头以牙还牙的本事见长埃 看了黑心房东两眼,秦微微解气地拿起叉和刀,准备尽情地享用美食。但下一秒,她就尴尬地不知所措了。 能给她提供一双筷子吗? 请原谅她吧,她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女孩子,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吃过高档西餐好吗? 在西餐厅里要筷子,会被笑掉大牙吧? 可是,这刀和叉是真心不会用啊。 怎么办,又要被黑心房东耻笑吗? 老天爷,求赐一道闪电,劈死她吧! 啪!啪! 对面的房东大人扔掉了手中的刀叉,徒手抓起了盘中美食,大吃起来。 边吃还边说:“好好的中国人,用什么刀叉。” 秦微微,“……” 靠,原来房东大人也不会用!那刚才干嘛还拽得二五八万的,架式拉得多专业似的。癞蛤蟆穿迷彩,愣充小吉普! 既然都不会用,谁也别五十步笑百步。 秦微微果断地扔了刀叉,徒手开吃。 薛喆微不可察地抿出一个柔情似水的笑意。 侍者再次来上餐,看着两人的吃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但最终在薛喆阴冷的眼神里,仓皇逃窜了。 本来吃掉第一份美食,秦微微已经饱了,可赌气点来的第二份美食,是这店里最贵的,真心舍不得辜负,于是又硬着头皮往下吃,最后有一种肚皮就要爆的感觉。 这绝对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冲动是魔鬼啊! 薛喆一直好以整暇地看着,那种戏虐的表情,让秦微微特别不爽。 将最后一口美食吃掉之后,她觉得有必要去一下卫生间。于是,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捧着肚子一阵风似的跑开了,紫色的长裙也非常配合地飘逸张扬。 看着小母老虎的背影,薛喆差点把眼泪笑出来。 这让他想起了旧时光。那时候,每次去食堂吃饭,她总是狼吞虎咽,不知不觉地就把自己给吃撑着。吃完饭第一件事就是把餐盘推给他说:“你去刷盘,我去厕所!” 而他也总是幸福满满地点头,为女神刷餐盘荣幸之至呢。 从卫生间出来,秦微微终于如释重负。 “微微,真的是你吗?” 刚要转弯的秦微微顿步,心跳骤停,缓慢转身惊讶地望着那人。< 偶遇前度 陈明晧,他不是应该在英国吗? 两年不见,时光荏苒,他还是那么帅气,一身大牌西装将他装点得更加挺拔,唯一不同的是脸上多了几分成熟和贵气。 就算他伤她如斯,再见到他,她还是止不住心跳。毕竟,那五年里,她付出了真感情。 陈明晧显得很激动,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激动地说:“微微,这两年过得好吗?” 好不好,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秦微微迅速抽回了手,扭头不再看他。沉默地不说话,她怕一说话,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 陈明晧尴尬地收回空空的手,面上有几分痛色:“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现在住哪里,缺不缺钱?” 秦微微,“……” 他这是什么意思?当初那么绝情地离开,现在却又这么关心她,同情么? “我现在很好,不需要同情。”秦微微挑眉微笑。 就算心再痛也要骄傲地面对,尊严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陈明晧一时还适应不了这样的秦微微。 以前,她虽然也咋咋呼呼,活蹦乱跳,但在他面前总是很温柔。现在这样高冷的疏离,让他感到了爱恨的落差。 “微微,你恨我?”陈明晧明显有些难过。 秦微微再亮招牌式笑容:“你想太多了,陈驸马!虽然大家都嘲笑我为秦香莲,但我想说,我是个特别的秦香莲,你走你的致富路,我走我的平凡道,没功夫再跟你闲扯!” 说完,秦微微再轻轻一笑,转身便走。 “微微!”陈明晧追上几步,抓住了她的手臂,“告诉我你现在住哪,我有空去找你。” 秦微微好笑地看着他:“找我做什么?不怕你的千金女友吃醋么?” 提到千金女友,陈明晧的脸色晦暗不明地变了两次。 略带乞求地说:“微微,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们约个时间好不好?” “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秦微微愤怒地甩开陈明晧的手,转身快速离开。 转过身的一瞬间,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那些曾经的过往,像花一样在身边肆意地开放,又肆意地凋零了。 陈明晧,在她的记忆里抹了一层蜜,却也划了刻骨的一刀。 也许只有眼泪,才可以祭奠那段不算短的可笑的爱情。 陈明晧不死心地向前追了两步,表情复杂。 “明晧。”一个身着华贵洋装的女孩出现在陈明晧的身后。 女孩很漂亮,笑容更是千娇百媚。 陈明晧浑身一震,连忙顿住脚步,努力调整面部表情,而后微笑着转身。 “明晧,你在看什么,有熟人吗?”女孩笑盈盈地走上前来,挽住了陈明晧的胳膊。 “没有。”陈明晧宠溺地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好。”女孩挽着陈明晧高兴地离开了,在转身的瞬间,眼神凌厉地望了身后一眼。 二人走后,薛喆从洗手间旁的拐角处走了出来,面色阴沉如墨。 秦微微久而不归,他不放心,故而过来看看,想不到竟看到了这样一幕。 < 别哭,我的女孩 再次回到座位上,不见薛喆,秦微微猜测可能他也去了洗手间,于是就坐下来静静地等。 一个人的孤单,一个人的落寞。 追回来的薛喆,静静地看着她忧伤的背影,心里也并不好受。 倘若当初不曾分离该有多好。 别哭好吗?我的女孩! 刚刚挽着陈明晧离开的女孩,是他的妹妹。 他怎么也没想到,抢走秦微微男友的人,竟是自己的妹妹! 看来,他与秦微微之间,将会遇到一些不期望的麻烦。 许久之后,薛喆松开了一直握紧的拳头,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秦微微身边。 “还要再吃点什么吗?”语气轻松,故意忽略掉她眼里的红肿。 秦微微摇头,情绪明显低落许多。 “那回去吧。” “好。”秦微微点头起身,再无更多言语。 在回去的路上,各自沉默。 薛喆贴心地不去破坏气氛,而是轻轻地播放了一首舒缓的歌,张学友的《如果再回到从前》。 …… 我不再期许诺言 不再为谁而把自己改变 历经生活事业爱情 挫折难免 我依然期待明天 历经生活事业爱情,挫折难免,我依然期待明天。很励志,但也很难。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就算山崩地裂,海啸来袭,也不会畏惧。却想不到,在情感上,她竟是一个脆弱的痴儿。陈明晧的抛弃,将她推进了痛苦的泥潭,任凭怎样挣扎,也走不出那个要命的漩涡。 两年,可以修复任何外在的伤,但心上的伤,要怎么抹? “想哭就哭吧。”哭过以后,明天忘掉他,好吗? “谁说我想哭?”秦微微有些懊恼,有些痛只适合一个人默默品尝,不愿被人打扰。 “能够背叛的爱情不算是爱情。”薛喆语气一直很平静。 “……”是的,哲理的话谁都会说,但又有谁能无视五年的青春? 薛喆突然踩了刹车,停在了路边。 转头看着秦微微,温柔而严肃:“为何总要徘徊在原地,也许更大的麦穗就在一步之遥呢。” “……”秦微微有点怔愣,“比如?” “比如……”薛喆轻轻的挑了挑眉,“我。” “……”秦微微怔愣了片刻,突然破口而笑,“房东大人,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薛喆,“……” 他很认真的,好吗? 沉默。 就在秦微微笑得有些尴尬的时候,薛喆突然抿嘴一笑:“是不好笑,但你还是笑了。” “好吧,房东大人,你成功取悦了我,以后我可以减少喊你薛扒皮的次数。” 原来黑心房东也不算太黑心,在她难过的时候,还懂得弄个幽默来调剂一下。 薛喆无奈失笑。重新坐好,发动车子。 此时,街道两侧华灯高照,夜景繁华。 临近四合院区域,进入一片夜市,车速减缓。 夜市上,行人络绎不绝,各式各样的小商品、各色小吃,琳琅满目。 秦微微突然来了兴致,扒在车窗上向外观看。陈明晧说她不是公主,是的,她不是,她就喜欢这些烟火气息。 进入夜市中场,薛喆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快速停好了车子,兴奋地对秦微微说:“等我一下。” 看着男人飞奔下车,秦微微不禁目瞪口呆。< 哪个才是他的? 当薛喆举着两团大大的棉花糖回到车上的时候,秦微微依然回不过神来。 太颠覆形象了,这还是她那个黑心阴险的房东大人吗?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穿着名牌西装,举着两团白球球,笑容还那么无害,这,这要怎么形容? “嗯,吃吧!”薛喆将棉花糖递给秦微微一个。 “……”秦微微讪笑着接过来,“房东大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薛喆,“……” 记得以前她很喜欢的啊! 那时候她心情不好,只要吃一支棉花糖,就会重露笑容了。掌握了这个规律后,她一不开心,他就会主动去给她买棉花糖。 “不喜欢?”薛喆有一点点失落。 “不,很喜欢!”她真的喜欢。矜持一下,怕他笑自己幼稚而已。 斜睨了她一会儿,看她甜甜地吃了起来,他明白了她的小算计,不禁眉开眼笑。 秦微微着实被晃了下眼,靠,她之前怎么没发现,房东大人居然这么帅,真是妖孽丛生啊! 五秒!十秒!三十秒! “看够了吗?”薛喆一脸的春风得意。 其实他很愿意让她一直这么看,可是不行啊,后边有司机催路了。 “啊?谁,谁看你了?”秦微微慌忙别开脸,恨不得去挠墙,整个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滚烫滚烫的。 想不到她秦女侠居然有栽的时候,靠,见鬼了! 本想就这么低着头,窝到家算了,可是那个不要脸的,施了美男计的房东大人,竟然凑了上来。 “干,干嘛?”别把你那张妖孽的脸凑我这么近成不? “……”薛喆笑得更加邪魅,“帮我拿着,我要开车。” 秦微微顶着大红脸,慌乱地接过棉花糖,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脸埋进了两团白球里。 薛喆心情突然大好,重新发动了车子,还愉悦地吹起了口哨。 靠,臭不要脸的房东大人,刚刚竟然调xi她! 等他结了婚,花他的钱,睡他的老婆,打他的娃! 一直到了家,秦微微都还红着脸,进了屋就往卧室里钻。她想找一个没有他的空间,自由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喂,还我的棉花糖!” 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被唤住了,只好硬着头皮退了回来。你大爷的,一个破棉花糖,姐还能贪污了不成? 可是,问题来了。哪个棉花糖是他的啊? 刚刚只顾着害羞慌乱了,哪还记得哪只手接的他的棉花糖啊? 靠,丢死人了,谁能给她送块豆腐来! 薛喆精明如斯,自然看明白了。于是妖魅横生地笑了起来。 笑笑笑,笑死算了,牙齿很白啊。 秦微微气得直想咬舌自尽。 见火候差不多了,薛喆也不再难为,怕这么下去真给小母老虎惹炸毛了。 邪笑着走到她面前,抽出她右手的棉花糖。这一支是她刚刚吃过的。 秦微微,“?” 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不过她也不敢肯定。 算了,肯定是多想了,房东大人总不可能愿意吃她的口水吧。 仓皇逃回卧室,关好门,秦微微狠狠地呼吸了几次。 倚着门开始左右纠结,这个棉花糖到底是不是她的啊?< 房东大人的内ku是黑色的 努力回想,努力回想,呀,房东大人好像拿错了! 可是,可是,再去要回来真的好吗? 可是,不要回来,那…… 不如悄悄换回来吧。 于是,秦微微蹑手蹑脚地拉开一个门缝,躬着腰向外观瞧,艾玛,惨不忍睹!房东大人已经吃掉大半个了。 算了,事已如此,不可说,不可说。 看着手里的棉花糖,还有被房东大人啃过的痕迹,秦微微一阵嫌弃,甩手就要扔进垃圾筒。即而又觉得不妥,略一思索,将棉花糖插进了花瓶里。 想起房东大人吃棉花糖的样子,不禁一阵恶寒。倘若他日后知道那是她吃剩下的,会不会恼羞成怒地加房租啊? 一夜无话。 第二日,秦保姆依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哈欠连天地去了趟卫生,又哈欠连天地出来,然后依旧是迷迷乎乎地去厨房找东西吃。 这个时间房东大人早就去上班了,所以她一点也不用顾及形象。 今天房东大人准备的早餐很西化,三明治,鸡蛋羹,还有鲜炸奶昔。 秦微微胃口大开,吃了一碗鸡蛋羹,一块三明治,又拿了一杯奶昔,一边喝着一边往正房客厅走。 “吃饱了?” 刚进客厅,就听到了房东大人不冷不热的声音,秦微微吓得差点把奶昔喷出来。 抬眼望去,房东大人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忙碌。 秦微微囧了。这男人坐了多久了?那她之前那些表现…… 还有,她没穿内yi! 想到此,一阵恶寒,赶紧抱紧了胸,一口奶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别抱了,早看见了!”房东大人的声音就像在说天气不错一样。 “!!!”啊啊啊,她想杀人! “千万别扔杯子砸我,抬手就又暴露了!”房东大人不慌不忙遏止她的暴行。 秦微微暴走。 薛喆又抿出了一个迷人的笑意。 回卧室迅速穿戴整齐,再次回到客厅,准备大打出手,谁知房东大人消失了。 秦微微气得直咬牙,直奔他的卧室,一脚飞踹,房门应声而开。 然后,秦姑娘直想带块豆腐直接上天台。 天啊,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一个luo男! 一个只穿着四角内ku的luo男! 还有,那个内ku是黑色的! 呸呸呸!秦微微,你脑子秀逗了,这个时候还想这个! “秦微微,你就这么想看我的身体,还敢说你对我没想法?”薛喆面不改色地从衣柜里找了一条休闲裤,很自然地穿上,又找了一件休闲上衣。 “呸呸呸!谁对你有想法,你这个变tai,干嘛不穿衣服?”缓过神来的秦微微火速转身,背对喊话。 薛喆笑得更加邪魅了:“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换衣服,你踹了我的门,是谁变tai?” 秦微微,“……”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呸呸呸,怎么被他拐跑了,她为什么踹门,还不是因为他看了不该看的。 “我为什么踹你的门,还不是因为你耍liu氓?” “liu氓?哎,秦微微,你还讲不讲道理,公共场所你不穿内yi,还怪我看了?那你现在要是不穿衣服出去,满大街的人都要戴眼罩不成?”< 他不是男人 秦微微要抓狂了,怎么说好像都是他的理啊。 暴走! “哈哈哈……”身后传来男人放肆的笑声。 回到卧室,秦微微恨恨地将那支棉花糖扔进了垃圾筒。变tai房东,有机会一定要让他尝尝跆拳道蓝带四段的威力! 意yin过后,秦微微又囧了。 哎呀,太丢人了,怎么接二连三地在那个变tai房东面前出丑啊?漫漫十几年的还债路,这才走了几天,就这么窘了,以后可怎么过呀。 一头扎在床上,被子蒙头,做驼鸟状。就这么闷死算了! 不久之后,门被敲响了。 “……”秦微微烦躁地又往被子里钻了钻。 “秦微微,你在干嘛?”薛喆的脸上还带着戏虐的光芒。 “……长蘑菇。”又气又恼。 薛喆撇嘴笑了:“好了,出来啦,我们谈谈。” 谈谈?秦微微头皮一阵发麻。 “谈什么?别指望我对你负责!”不就看了下他的luo体吗,还是穿着内ku的,至于么,一个大男人,还要谈谈。 薛喆,“……” 她这脑袋里整天都想的什么呀? “赶紧出来,三分钟,不出来我可踹门了。” 靠,威胁她,不知道她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吗?出来就出来,打不死你丫的! 再次鼓足了气出来的秦微微,在见到薛喆的那一刻,又一次泄气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丫一副天然无公害地笑着迎接她,还真下不去手了。 “谈什么?”秦微微没好气地问。 “谈谈你的保姆生涯。”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薛喆忍不住加深笑意。 “……”呸,保姆还生涯,生个屁涯! “你这保姆生活是不是太惬意了点儿?” 秦微微,“……” 薛世仁嘴脸露出来了! 不过,好像是惬意了点,荣升保姆两天整,从未打扫过卫生,只做了一顿饭,还无法下咽。 秦微微惭愧低头。 “先去把我房间打扫一下。”薛喆倚进沙发里,一副大爷样。 秦微微,“……” 收拾他房间可以,可是当着他的面,有点不太好吧? “房东大人,您今儿不出去?”试探性地问问。 “今天周末!”薛喆一副看白痴的眼神。 omg!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认命吧! 秦微微回卧室掏出那天在超市买的围裙,穿上,然后表情僵硬地进了薛喆的卧室。 此时,薛喆又坐在沙发上重新打开了电脑,专注地工作。 秦微微从来没有收拾过男人的房间,就算跟陈明晧恋爱五年,也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实在难为情。 一边叠被子,一边自我催眠:“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 坐在沙发上工作的男人,听着卧室里传来的嘀咕声,气得直咬牙。当听到第n遍的时候,实在听不下去了,啪的一声合上电脑,大步向卧室走去。 “啊——” 还没走到卧室门口,便听到女人一声尖叫。吓得他赶紧飞奔过去,本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谁知一进门就迎来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 终于炸毛了 秦微微指着床上的一条换下来的内ku,一脸嫌弃。 薛喆嘲弄地咧了咧嘴:“你是保姆,不是应该由你来收拾吗?” “……这,这个也让我收拾?”秦微微表情都扭曲了。 “是啊,拿去洗掉!”薛喆一脸理所当然。 “……还,还洗?”秦微微简直要崩溃。 “保姆就是要给主人洗衣做饭收拾屋子的,摆正自己的身份!”薛喆白了她一眼,又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脑。 秦微微迎风两条宽面泪。 薛喆根本没有再工作,假意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其实一直在偷瞄里边人的反应,脸上晦暗不明,心里早就爽得乐开了花。 没多久,那个小女人出来了,两手空空,面无表情地去了东配房。 东配房有洗衣机,可是她又没拿衣服,洗什么? 正顾自疑惑,小女人又回来了,手上戴了一副橡皮手套。 这是嫌弃他的意思?他的内ku就这么脏么? 薛喆郁闷了。 等女人再从卧室里出来,薛喆简直见到郁闷它爷爷了,那女人真是太夸张了,她戴了手套不算,居然还用镊子夹着他的内ku。 待女人面无表情地又进入东配房时,薛喆再也装不下去了,气得狠狠地合上了电脑。 太伤自尊了! 要知道,只要他勾勾手,多少女人争着抢上往他身上贴,可眼前这女人,竟然嫌弃他到这个地步。 一种挫败感瞬间灌满全身。 秦微微将内ku扔进洗衣机,放了洗衣液,按下开关,然后拿了吸尘器回到正房,按个房间打扫卫生。 这么半天了,女人一句话都不说,整个房间只有吸尘器嗡嗡地响,薛喆觉得难受极了。 看她那样子,似乎真的生气了。 “累的话,就歇一会吧?”讨好的语气。 “……” “要不要喝点什么?”再次讨好。 “……” “秦微微,你哑巴了?”耐心已用光。 咣!吸尘器被扔到了地上。 薛喆以为女人要发脾气,挺直了腰杆准备迎接暴风骤雨,可女人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进了东配房。 薛喆,“……” 这小母老虎一沉默,真折磨人啊! 刚想起身去看个究竟,女人又从东配房里出来了,又戴上了橡皮用套,用镊子夹着他的内ku,挂在了晾衣杆上。 薛喆的自尊再一次被狠狠地蹂lin了。 这个死女人,要不要这么明显! 晒完衣服的女人,又拿了一个拖把进了正房,开始拖地。 薛喆开始坐立不安,她要沉默到什么时候? 讨好已无用,不如激怒! 于是,他起身去厨房端来一盘葡萄,躺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葡萄皮直接扔到了地上。时不时偷偷观察她的动静。 拖完卧室准备拖客厅的秦微微,忽然看到一地的葡萄皮,顿了顿,却并没有发脾气,而是默默地清理干净,然后继续拖地。 薛喆不淡定了,这都不炸毛,这女人是生病了么? “秦微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关切,严重关切。 “……”莫名其妙! 薛喆,“……” 看来问题很严重啊,听不见他说话了么? 关心则乱,嗖地起身就去摸女人的头,以确认她是否发烧了。 “死变tai房东,你要干嘛?!”< 有这么凶悍的保姆吗? 薛喆被秦微微的河东狮吼吓得后脊一阵发寒,不过随即又镇定了下来,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有病了。”语气温柔。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薛喆,“……” 他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干嘛总不说话?”好吧,继续温柔。 “我在摆正自己的身份啊,我一个小保姆有什么资格跟你说话?” 薛喆,“……” 原来在这别扭着呢! “来来来,我拖,你去歇会儿吧。” 说着,薛喆就去接秦微微手里的拖把,谁知人家不领情,一把推开了他,尽显悍妞本色。 “秦微微,你到底要闹哪样?”他何时跟女人这么低声下气过,他也有底限的好吧? 秦微微一手拄着拖把,一手掐腰,表情愠怒。 “房东大人,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要闹哪样?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是保姆的职责,这话是你说的吧,你现在这么做是几个意思?” 薛喆,“……” 看来先前那些话伤了小丫头自尊了。 “还有,您还有多少内ku,尽管甩出来,老娘洗去!” 薛喆,“……” 得,这才是症结所在。 “好好好,以后咱不洗了成不?”好吧,他妥协。 秦微微,“……” 阴晴不定,神经病! 懒得跟神经病再啰嗦,秦微微就继续拖地,那劲头恨不得把地板擦烂了。 薛喆手足无措,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跟在她背后。想说点什么,但她那副拒人千里的冰冷表情,又冻得他开不了口。 沉默以对,直到擦完了最后一个角落。 擦完地秦微微抡起拖把就走,目不斜视。幸亏薛喆反应超快,赶紧一个下蹲,不然那个拖把一定会扫到他自以为傲的俊脸。 秦微微走后,薛喆后怕地摸了摸鼻子:“有这么凶悍的保姆吗?” “房东大人,请问还有别的吩咐吗?”冷冷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薛喆浑身一震,转身,讪讪地说:“没,没了。” 他还敢说有吗? 然后,凶悍小保姆冷脸回了自己的卧室,把门摔得震天响。 薛喆被震出一个大大的激灵,无语望天:“有这么嚣张的保姆吗?” 环视了一下屋子,这卫生做得相当不到位,他有洁癖的好吗?可是那个凶悍的小保姆他哪还敢惹啊,无奈,只好自己挽了袖子,洗了抹布,仔细地将家具墙面都擦了个干净,然后又进卫生间刷马桶。一边刷一边自我悲催,他薛大总裁,是在风云变幻的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好吗?哪有时间自己刷马桶啊?他能花钱再请个保姆么? 所有卫生打扫完之后,已经累得一身汗,小保姆依然没什么动静。他也不敢打扰,自顾自地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洗完澡出来,还不见小保姆的身影,实在忍不住了,蹑手蹑脚地走到次卧门口,轻轻地轻轻地将门推开一个缝,单眼向里观瞧。顿时感觉被雷劈中了脑袋,目瞪口呆地盯着里边的人。< 梦里很得意 他想过各种情形,愤怒地摔东西,对墙骂他,或者撕衣服,就是扎小人他都能接受。可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在睡觉,还睡得那么消魂,口水都快把床淹了。 薛喆再次无语望天,这半天,他一直忐忑不安,想着要怎么才能哄好她,谁知人家却在没心没肺地睡。这么能睡,不怕睡傻了么? 无声叹气,掩好房门。转身看看了墙上的挂表,都十二点了,该吃午饭了好吗?瞧这意思他又得给保姆做午饭了! 自嘲一笑,扔了手里的毛巾,薛大总裁认命地去了厨房。 秦微微一直睡,一直睡,睡得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在梦里,她把黑心房东捆了起来,施加了满清十大酷刑。黑心房东不堪折磨,跪地磕头如捣蒜。 “秦女侠,求求你,饶了小的吧?”悲苦作揖。 “学两声狗叫再考虑。”高傲俯视。 “汪汪汪!”低头认命。 “哈哈哈……” 她得意地笑,得意地笑,笑,笑,笑…… 房东大人的脸怎么突然这么近! 啊!秦微微吓得360度大翻身,一翻不慎翻下了床,顾不得痛爬起来扒着床沿观看情况。那个刚被她折磨得惨绝人寰的房东大人,此刻正站在床边一脸嘲弄地看着她。 靠,原来是个梦!真不解气啊! “呵,还能笑得再低俗一点吗?”他刚刚都被那阴险的笑声吓出鸡皮疙瘩了好吗,谁家女孩这么笑啊? “关你屁事!”秦微微尴尬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 薛喆瞬间冷脸:“赶紧出来吃饭1 “啊?”吃,吃饭?抬头看了看表,艾玛,下午一点了。 看着房东大人转身出去的背影,秦微微无地自容。她这个保姆好像,是有点,不合格! 红着脸来到餐厅,房东大人已经坐在桌边吃上了,意大利面。 秦微微扭扭捏捏,怎么也不好意思坐下来吃。 “怎么,还想我喂你?”薛喆不冷不热地问。 “啊?不,不是。”秦微微赶紧坐下来。偷眼看了看男人,似乎也没有再嘲笑她的意思,于是也就安心吃饭了,只是感觉气压好重。 一边吃一边又忍不住感叹,这黑心房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一顿饭吃得很平静。 薛喆吃得很快,吃完就去了书房,他有重要工作需要处理。 他一走,秦微微终于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吃完了饭,自觉地刷了碗,把厨房打扫干净。 犹豫再三,最终倒了一杯清水,送去了书房,算是低一低姿态。 “房东大人,喝点水吧。”秦微微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 “嗯,放桌上吧。”薛喆似乎真的很忙,一直在电脑前忙忙碌碌,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哦。”秦微微把水放在桌角上。薛喆依然没有抬头,也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秦微微囧了,好尴尬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自然地揪了揪衣角,硬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房东大人,我想出去一下。” “去哪?” 房东大人敲键盘的手顿了顿,然后抬起了高贵的头,眼神晦暗不明。< 不差钱,就差个老婆 秦微微更囧了,房东大人几个意思这是?不允许保姆外出了? “买点东西。”虽然心有疑惑,不过还是耐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一会也要去超市,等下一起去吧。”今天是周末好吗,他想跟她培养感情的,哪能放她一个人出去。 秦微微,“……” 她要买女士必用品好吗,招待亲戚的,跟他一起去合适吗? “我,我很急。” 薛喆微微皱了下眉,略一思索,合上电脑:“好,那现在就走。” 秦微微,“……” 靠,要不要这样啊?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可是,已容不得她多说,薛喆已经起身去了卧室,再出来时,换了一套外出休闲衣,手里拿着一串车钥匙。 见她还傻傻地站在书房门口,不禁皱眉:“不是说很急,还不去换衣服?” “……哦。”秦微微囧得厉害,不甘不愿地回了卧室。 薛喆又心塞了,她这是什么表情,跟他一块出去就这么难受么? 不多时,女人换好了衣服拿着包出来了,嘴撅得可以挂苹果了。 薛喆火大了,这女人要不要这么伤人啊,嘴巴撅那么高干什么?不过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什么。难得一块儿过个周末,总不能上午惹毛了,下午还给惹毛了吧。 当薛喆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时,秦微微又囧了,怎么又是劳斯莱斯!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引起经济纠纷好吗? 看着小女人迟迟不肯上车,薛喆知道她又在那算小九九呢,于是灿然一笑。 “放心,以后这车你随便坐,不会有任何经济纠纷产生!” 那感情好,谁不愿坐豪车啊。秦微微毫不拖泥带水,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涨了工资的人,说话就是大器哈。”小女人的心情突然就好了。 “嗯,这车公司奖励给我了,以后你可以开着出去。”她心情好,他也跟着心情好了。 噗—— 秦微微差点把眼珠子掉出来。 啥公司啊,奖励员工一奖就奖一辆价值千万的劳斯莱斯! “你,给你们公司找了座金山是怎么地?” “嗯,谈成了几个大项目。” “看不出你还有两把刷子啊。” “那是,我那两把刷子大着呢。” “……”秦微微翻白眼儿。 房东大人你这么自大真的好吗?我才刚说咳你别立马就喘成吗? “看着我这个高富帅,眼不眼馋?”薛喆逗心又起。 噗—— 秦微微又想喷。 “你丫就一个二房东,算个屁的高富帅!” “忘了跟你说,公司不但给我涨了工资,还奖给了我一笔钱,那四合院我买下来了。” “……”秦微微差点背气,“不是吧,你丫这就一夜,暴富了?” 丫这么腹黑、奸诈、阴险、无耻,老天爷是瞎了眼吗,咋让他这么幸运! 反而,她这么善良、美丽、纯真,却沦落到这步田地。 靠,什么世道? 薛喆一阵轻笑,每根头发丝上都挂着笑意,尽情地摇摆,摇摆。 “嗯,我现在不差钱,就差一个老婆,你要不要考虑下?”< 河东狮吼功 啊?秦微微石化。 这是要被雷劈的节奏。 “房东大人,您要是发烧了就赶紧吃药,别祸害我这良家纯洁美少女,考虑你我怕被雷劈!” 吱——薛喆猛踩刹车,秒停。 如果没有安全带,秦微微绝对相信自己已经从前挡风玻璃处飞出去了。 薛喆大怒:“秦微微,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考虑他会被雷劈,这个死女人,真想掐死她! “……”秦微微有点懵,还没从刚刚的惊魂中缓过神来,再被他这么一吼,感觉灵魂出窍了都。 “你今天要不说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男人暴怒的样子真真吓人。 纳尼?秦微微有点呆滞,她刚才都说什么了,让他发这么大的火,貌似应该发火的人是她吧,丫草菅人命,应该被她指责的说。 可是,为嘛现在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人是她尼? 对峙。一秒!五秒!十秒! 小母老虎在慢慢苏醒,完美地展示了传说中的河东狮吼功! “靠,你丫甩脸色给谁看呢,我有说错吗?瞧你丫这副嘴脸,黑心,奸诈,阴险,逼良为保姆,缺德没底限,谁家姑娘看上你,那就叫逆天而行,肯定遭雷劈!” “……” “狗屁的高富帅,你这叫暴发户,暴发户,懂吗?” “……” “房东大人,你这么欺负一个小保姆真的好吗?你这么缺德你爸妈知道吗?” “……” “还有,你丫有辆劳斯莱斯了不起啊,劳斯莱斯就可以随便刹车吗?你丫草菅人命你知道吗?” “秦微微!”薛喆咬牙喝止了骂得正欢的某人。 “看着我干嘛?再看骂得更狠!” “下车!” “什么?” “我让你下车!” “……下车就下车!” 秦微微果断下车,车门摔得震天响,关门之前还不忘甩下一句:“拜拜了您呐!” 看着秦微微故意一扭三摆地走远,薛喆气得胸膛不住起伏,推门下车,对着她的背影怒喊:“秦微微,你要走了就别再回来1 女人并没有受丝毫威胁,而是潇洒地挥了挥手,连头都没回。 靠,当她傻啊,不回就不回,甩掉一百万债务求之不得呢! 女人的态度更激起了男人的怒火,气得咣咣踹车子。 踹完车子,犹自觉得无的放矢,转来转去也找不到发泄点,只好闷闷地摸出烟盒,点燃一根狠狠地抽,然后一根接一根。 他找了她八年,最后竟换来一句考虑他会遭雷劈! “咱们那个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高兴,高兴……” 秦微微一边走一边兴奋地唱,好久没这么痛快地骂人了,真过瘾啊,一想到刚刚黑心房东那一脸憋屈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对天大笑三声。让你再逼我洗内ku! 终于摆脱这个恶魔了,接下来,她可以愉快地去给亲戚买礼物了。 进了超市,左转右转,想买的东西很多,可是囊中羞涩,只能看不能买,最后只好买了几包卫生巾悻悻地离开。 出了超市才发现,她真的无家可归了。虽说交了房租的,可刚把房东骂成那样,这样回去也不太好吧? 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六点了,算了,先去吃了饭再说。< 路遇桃花 为经济划算,秦微微找了一家小吃店,吃了一碗牛肉板面,外加一瓶可乐。 此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无家可归,那再去逛街好了。 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上次买衣服的商场前。 这里是条步行街,商铺林立,街道繁华,行人络绎不绝。 反正进了商场也没钱买,秦微微就在街上散步。 “嗨,好巧啊!”一个有磁性的男音在前方响起。 秦微微抬头,看见了一个帅哥,两手插进裤袋,看着她暖暖地笑着,一副邻家大男孩的样子。 这不是昨天在电梯里给她塞名片的帅哥吗?我去,能不能别让她遇见曾见证她丢脸的人? “怎么,不记得我了?”见她不搭话,帅哥再次开口。 “呵呵,不、不好意思。”秦微微脸色讪讪。 “我叫莫飞,给过你名片的。” “……不好意思,我把名片弄丢了。”名片被变tai房东扔进了垃圾筒! 莫飞挑眉一笑:“没关系,你看现在不是又遇到了,真是缘分啊。” 秦微微,“……” 缘分个屁,但愿一辈子不见好吗? “一个人?”莫飞问。 “嗯。” “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 “就是那天跟你一起的帅哥啊?” “他不是我男朋友!”想起那个黑心房东,秦微微心里还有些恨恨。 “啊?”莫飞显然有些不明白,不是男朋友他那天干嘛脸那么臭? “我是他家小保姆!” “……?”莫飞更懵了。靠,用这么漂亮的妞做保姆,简直暴殄天物! 这时,跑过来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一脸乞求地看着莫飞:“大哥哥,大哥哥,给女朋友买束花吧?” 莫飞,“……” 秦微微,“……” 见两人表情怪异,小姑娘赶紧补充一句:“不贵,才五块钱一支。” 噗嗤,莫飞笑了,蹲下来笑着跟小姑娘说:“好,大哥哥买了。” “谢谢大哥哥!”小姑娘拿着钱愉快地跑开了。 看着莫飞对小姑娘温和的样子,秦微微感动了。太有爱了,有木有?十个黑心房东也比不上! “嗯。”莫飞笑着将花举到秦微微面前。 “啊?”秦微微犯难,“这不太好吧?” “知道一朵玫瑰代表什么吗?”莫飞笑着问。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九十九朵代表天长地久,当年陈明晧就用九十九朵玫瑰,在她宿舍楼下当众表白,将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可惜…… “情有独钟!”莫飞忽然变得严肃,“我对你一见钟情你相信吗?” “啊?”秦微微完全找不着状态。 “我宣布我要追你,现在请告诉我你的名字。”他今天来这里转,就是期望遇到她,果然老天没有让他失望。 “……秦微微。”她能告诉他,做保姆期间她不能谈恋爱吗? “莫飞,28岁,远恒信息公司软件技术总监,父母都在澳洲,现在一个人居住。”莫飞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你的情况可以现在告诉我,也可以等了解我之后再告诉我。” 秦微微,“……”< 桃花还不错 别看秦微微整天咋咋乎乎、人五人六的,其实骨子里是个传统的女人,她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更爱细水长流。所以被一个男人见第二次面就表白,她有种被高伏电压电糊的感觉。除了咧嘴干笑,再做不出更多表示。 “没关系,我今天只是表明一个态度,并不代表你需要回应什么,你可以慢慢了解我。”莫飞体贴地给她找台阶,脸上始终都挂着暖暖的笑容。 “……嗯。”秦微微机械地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她不反感他。 “那好,今天就算是我们正式认识的第一天,这个就当作见面礼吧?”莫飞笑着再次将玫瑰花递到秦微微面前。 “……谢谢。”秦微微讪笑着接过花。人家话说到这个份上,不接不合适。 “走吧,我请你去吃点东西。”莫飞诚挚邀请。 “……好。”秦微微本不想去,可莫飞的笑容太无害,让人不忍拒绝,再者,她也无处可去,索性就答应了。 二人进了一家冷饮厅,秦微微亲戚缠身,本不想吃凉的,可看着五颜六色的美味冰激淋,馋虫大作,想着少吃一点也没关系,于是就点了一份“踏雪寻梅”。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气氛十分愉悦轻松。莫飞风趣幽默,体贴入微,直让秦微微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对了,你刚说你是t大毕业,找工作应该不难啊,怎么去当保姆了?” “唉,一言难尽啊。你看过《有诚来忧》吗?” “看过几期,不常看。” “我上过一期,一时冲动,语言教训了两个贱男,然后出名了,被人肉了。爹妈气得把我赶出家门,我一个人租房子又遇上黑房东,一下子欠了他一百万,现在是做保姆还债。” “……”莫飞张着大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秦微微。 “怎么,是不是感觉交友不慎?你若后悔,现在撤还来得急,这杯踏雪寻梅我自己付钱。” 秦微微郁闷了,难道这事将成为她一生的污点么,再交不到新朋友了? “不是,想哪去了?我刚想起来,前段时间上有个热搜,就是你啊?我跟你说,那俩贱男教训得好啊!”莫飞突然一脸兴奋。 秦微微,“……” 感动!英雄惜英雄啊!要不要抹两把泪应一下景尼? 求评论,亲们,天涯求评论,求交流,么么哒 “对了,以你的条件,追求者应该不会少,怎么还去上相亲节目?”莫飞不解。 “跟老爸老妈斗气来着。” “哦。”莫飞点头表示理解,“那又欠房东一百万是怎么回事?” “唉,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了。”提起这段经历秦微微就堵心,感觉签了一辈子卖身契一样。 “……好。”莫飞很配合地不再提了,但这个事他记下了。拿一百万帮她还债,对他来说不难。 秦微微忽然觉得肚子疼,越疼越厉害,最终捂着肚子蹲了下来,脸色煞白。 “微微,你怎么了?”莫飞急忙上前扶住她。< 夜宿桃花家 “我送你去医院吧?”看着秦微微痛苦皱眉又隐忍不发的样子,莫飞真的害怕了。 “不,不用,你帮我准备个热水袋就好了。”痛个经就去医院,还是大晚上的,秦微微觉得夸张。 “……”莫飞有一瞬的怔愣,但随即明白了,“好,你等一下。” 不多时,莫飞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个暖水袋,还有一张毯子。 “来,拿着这个。”莫飞将暖水袋塞到秦微微手里,又将毯子披到她身上,“身体不方便,怎么还吃冰激淋?” 秦微微额头垂下三条黑线,这男人怎么懂得这么多,很难为情的好吗?不过,他真的很会照顾人,好贴心,好温暖。 用暖水袋暖了一会,疼痛得到一些缓解。 “能走吗?能走的话我们出去吧,这冷饮店的冷气吹得太盛了。”莫飞扶着秦微微站了起来。 “嗯。”秦微微点了点头,由莫飞扶着出了冷饮店,坐在街边的长木椅上。 此时已经晚八点多了。 “莫飞,我已经好多了,你回去吧。”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扔你一个人在这,要回也要先把你送回家啊。” 秦微微,“……” 她无家可归。 “怎么了?又疼得厉害了?”看她落寞的表情,莫飞又担心起来。 “不是,我,我不想再麻烦你了。”一个人狼狈就好,何必让他看见。 “我都已经向你表白过了,如果就这样把你扔在街上,岂不是很没诚意?”莫飞幽默地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秦微微囧了囧,“我,我没地方可去。” “?”莫飞很疑惑,她不是说在那家做保姆吗? “……我刚跟房东吵架了。”秦微微相当不愿意说出这个原因。 “……”莫飞略一思索也明白了,不过很贴心地不再多问。“这样吧,我家就在附近,你先到我那里休息一下吧?” 秦微微,“……” 这样不太好吧? 莫飞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一个人住,有两个卧室,还有我不是色狼,就算是色狼你现在这样我也做不了什么不是?” “……”秦微微的脸迅速地红了。男人这么聪明真的好吗? “走吧,夜凉了,总坐在这里会着凉的。” 不待秦微微反应过来,莫飞已经拉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的住所就在附近一个小区里,没几分钟就到了。 进了屋里,莫飞扶着秦微微坐在沙发上,又细心地给她盖好了毯子。然后笑着说:“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好,谢谢。” 莫飞转身去了厨房烧水,秦微微则是漫不经心地打量整个房间。 房子大约一百五十多平,两室一厅,装修很温馨,收拾得也很干净。客厅很大,靠墙一侧被装修成了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书架前有一张实木桌,上面放着电脑。 从一切装修摆设来看,这个男人很干净,也很洁身自好。 两分钟后,莫飞端着一杯热水走出了厨房,一脸的舒适温柔。 “来,喝点水,刚烧的,小心烫。” “嗯,谢谢。”秦微微接过水,微微喝了一口,一股暖流自口腔直下,温润了整个身体,感觉舒服了很多。< 房东大人爆粗口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无聊的话就看看电视。”莫飞细心地找出了电视遥控,放到了茶几上。 “不用了,我吃过晚饭了。”才刚认识,这样麻烦他似乎不太好。 “再吃一点吧,我也饿了。”其实他吃过了,只是觉得她疼了那么久很消耗能量,应该补一补。 无法拒绝他的好意,只好任由他去,其实她也真觉得有点饿了。毕竟之前走了那么长的路,又肚子疼了这么久,能量都消耗尽了。 看着莫飞系上围裙去了厨房,秦微微忽然觉得有些温暖,会做饭的男人很有魅力! 对了,那个黑心房东也会做饭。 想想这几天为保姆的日子,好像也没有那么水深火热吧。饭,她只做了一顿,还不能吃。其余的,不是他请她吃的,就是他做的,细细想来,好像黑心房东也没有那么黑心啊。 哎呀,秦微微,你真是脑子进水了,现在干嘛还想他,忘记他对你发脾气的样子了? 突然感觉很烦躁,顺手打开了电视,找了一个肥皂剧,看着看着,就入神了。 在书房里忙工作的薛喆,心烦意乱,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屡次出错,最后干脆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脑。 眼看天都黑了,那个臭丫头还不回来,急得他满院子打转,一次次跑到大门口张望。屡次想打电话问问,可又放不下自尊。 自我折磨,自我摧残,连晚饭也没心情吃。 第n次抬起手腕看时间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实在忍不住了,抓起手机按下了那个存在通讯录第一位置的号码。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 在厨房里忙活的莫飞,听到一段手机铃声响起,却迟迟也没有人接,赶紧关了火走进客厅。发现小可人睡着了,她的手机正在她的包里幽怨地嗡嗡。 莫飞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拿出她的手机,本想叫醒她来接,可看屏上显示的是“黑房东”三个字,于是猜到了是谁。心里一阵堵,鬼使神差地按了挂断键。 可是,对方很固执,屡挂屡打。 莫飞怕吵醒了秦微微,无奈地拿着手机走进了一间卧室,关上门,才接起来。还不待搭话,对方就咆啸起来:“秦微微,几点了你还不回来?!” 听着对方吃人的口气,莫飞心里相当不舒服,他甚至联想到了秦微微在主家受尽欺凌的场面。 “薛先生,我是秦微微的男朋友,她欠你的一百万我会尽快还给你,请你不要再纠缠她。”莫飞的声音很冷。 电话另一端的薛喆一愣,心跳停了半拍,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 声音冷到冰点:“你是谁?我从来不记得她有男朋友,她在哪?” “今晚确认的关系不可以吗?我说了,我女朋友不会再见你,欠你的一百万,你约个时间,我给你送过去。” “去你妈的!”薛喆怒爆粗口,他只不过跟她吵了几句而已,这才分别几小时,她就冒出个男朋友来。 “请你放文明一点,薛先生。”莫飞的眼里也被激出了厉色。< 房东大人当真是极可怕的 “我说了,她不会再见你!”莫飞很坚持,他不会再让秦微微见这样一个暴力分子。 “去你妈的!”薛喆气得把手机摔到了地上,转身又踹翻了身旁的石椅,眼中是可怕的暴戾光芒。 带着一身戾气开车出了家门,一路狂飚。“男朋友”三个字刺激得头脑发胀。 在车上,拿出手机给楚天阔打了一个电话。 楚天阔,三十岁,神一样的人物,手下若干兄弟,黑白两道都吃得很开。跟薛喆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结下了过命的交情。 “喂?薛少,今儿不是周末么,您不是跟您家小太妹培养感情么,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楚天阔那边很吵,似乎是在酒巴里。 “少费话,帮我找一下秦微微。”薛喆的口气急切中带着暴戾。 楚天阔也听出了不一样,赶紧严肃了态度:“怎么,她失踪了?” “不是,今天下午我跟她吵架了,她气走之后一直没回,现在应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靠,薛少,这不像你的作风啊,你这辈子算是栽到这小太妹手里了。” “少费话,赶紧***给我找人!” “好好好,别急,我马上叫兄弟们撒。” 楚天阔的势力在京都市纵横交错,要查一个人不算太难。 挂了楚天阔的电话,薛喆终于觉得心安了一些,把车停在路边等消息。心烦意乱间,又点燃一根烟抽起来,烟雾缭绕中头脑稍稍冷静了一点。 总觉得刚刚电话里的声音在哪里听过,想来想去,终于想起来了,昨天电梯里给秦微微塞名片的那个人。叫莫飞,远恒信息公司的技件技术总监。 想到这,薛喆立刻掐灭了烟头给楚天阔打电话:“天阔,不用撒了,给我查远恒信息公司一个叫莫飞的家庭住址。” “好,远恒我有人,很快就能查到。”楚天阔答应得很干脆。 不多时,楚天阔准确地将莫飞的家庭住址发到了薛喆的手机上。 薛喆看完了短信,把手机往车座上一扔,猛踩油门,绝尘而去。 莫飞做好了面端出来,秦微微还在睡,他刚想叫醒她,门被人敲得震天响,确切地说,应该是被踹的。 秦微微亦被吵醒,吃惊地看着莫飞:“怎么回事?” 莫飞微微皱眉,心中已有猜测,不过并不准备向她说破。于是轻浅一笑,拍拍她的肩说:“没事,吃面吧,我去看看。” 秦微微也未多想,只以为是个不懂礼貌的人而已。莫飞去开门,她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准备吃面,一觉醒来,真的有些饿。 可是面刚送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嚼,一声熟悉的声音冲破了耳膜。 “秦微微!” 伴随着这一声怒吼,薛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了房内,左右寻找,最终来到她的面前,眼神阴云密布。 秦微微一口面挂在嘴上,像一张小瀑布。 一向威风八面的秦女侠,此刻居然怕了,男人的眼里似有无数星辰幻灭,当真是极可怕的。艾玛,谁来救救她的小心脏?< 终有一天会被她气死 “薛先生,这是私人住宅,请你出去!”莫飞追过来下逐客令,刚刚开门就被薛喆推了一个趔趄,他此时也正火大。 薛喆甩都没有甩他一眼,一直冷冷地盯着秦微微。 “很好吃?”牙缝里挤字,勉强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他每天没有管饱她饭吗,竟然跑到一个陌生人家里来吃面? “……嗯。”秦微微点头,此刻她脑子有点短路。 这个回答无疑火上焦油,薛喆那股强压着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蹿上来了,一把将面碗扫落在地,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唔……唔……”秦微微嘴里噙着一堆面条,说不出话来,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 莫飞哪受得了薛喆这样不怜香惜玉的劲儿,秦微微可是他第一个一见钟情的女孩。大步上前拦住薛喆:“放开她1 “别逼我跟你动手!”薛喆的暴戾因子喷得满屋都是,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我说了,那一百万我替她还,你放了她!”莫飞毫不退让。 “你算什么东西!”薛喆飞起一拳,就要跟莫飞打架。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秦微微终于暴发了,面条喷得到处都是,也顾不得形象,气愤地一抹嘴,吼道,“薛扒皮,我跟你回去!” 她是女汉子好吗? 一个刚认识了五天的房东,和一个刚认识两天的爱慕者,为她要大打出手,太特么天外飞仙了好吗? “微微!”莫飞还想劝一劝,但被秦微微打断了。 “莫飞,今晚谢谢你,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说完,甩开薛喆的手,顾自拿起包走了出去。 薛喆抿了抿嘴,紧跟了上去,一同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门合上,莫飞失落落地在门口站了很久。 站在电梯里,秦微微一直赌气地不说话。 最终还是薛喆憋不住了,缓了缓语气说:“干嘛住到陌生人家里?” “那是我朋友!”秦微微白了他一眼。 “你们才认识两天!”薛喆的火又上来了,交朋友有这么快的吗? “我跟你也才认识五天而已,拜托,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好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房东管得也太宽了! 薛喆,“……” 无言以对,这会又不能跟她说实话。 “我有管闲事吗?合约里怎么规定的,做保姆期间不准谈恋爱!” 在他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莫飞后,就已经确定他不可能是她的新男朋友了,因为他知道秦微微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不会和一个刚认识两天的人谈恋爱,她骨子里是很传统的。但她和莫飞的熟识速度,真是让他恼火。 “那我有谈恋爱吗?正常交友而已,难道你真就那么扒皮,做你家保姆连异性朋友都不能交了,那要不要以后出门都青纱遮面啊?”这个变tai房东,跟他说话说多了就容易上火。 薛喆,“……” 好吧,如果可以,他的确想这么规定。 “就算没有,这么晚了干嘛不回家?” “是你说走了就别再回去的!”以为她愿意啊,无家可归的感觉当真是极可怕的好吗? 薛喆,“……”< 你老公真疼你 出了电梯,薛喆去取车,但秦微微并没有等他的意思,兀自向前走。 薛喆开着车赶紧追上来,摇下车窗:“又闹哪样?上车1 “我可不想一会又被人给赶下来!”她也有尊严的好吗? 薛喆,“……” 这么能记仇!这女人还真是让人头疼。 “你确定不上车?” “……”说不上就不上! “你确定你可以走回去?”这会儿末班车都发完了,连公交都没的坐,以她现在的经济状况,绝对舍不得打车,他就不信她愿意走回去。 “……”关你屁事! “好,有骨气!”薛喆嘲弄一笑,开着车慢悠悠地跟在她后边,看她到底能坚持多久。 前面的女人真的很倔强,走了好久也不肯上车,薛喆头疼得厉害,时不时去摁太阳穴。他想起了雷寒对她的评价:难驯服的悍马。 刚想再拉下脸来劝劝她,就见小女人突然蹲了下来,手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薛喆心里一紧,赶紧停车,跑到小女人身边:“秦微微,你怎么了?” 秦微微痛得已经说不出话,紧咬着下唇,脸色惨白。 薛喆吓坏了,赶紧打横将她抱起,放到车上,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一路飞奔去医院。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急得火烧火燎,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到了医院门口,更是顾不得许多,抱着她奔进医院大厅,一路狂喊:“医生,医生,快来救人啊!” 秦微微痛得说不出话,但心里已经囧得不得了,一会医生如果知道她只是痛经,该会怎样嘲笑这个像天塌了一样的男人。 好在是夜里,医院里没什么病人,值班医生很快就接待了秦微微。 诊断过后,医生泰然自若,不紧不慢地吩咐:“去弄个暖水袋来。” “医生,她怎么样?”薛喆急了,这个时候弄什么暖水袋! 医生轻飘飘地瞟了一眼急躁的男人,轻浅一笑:“痛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这下惹火了本就急躁的男人,暴怒而起:“她都疼成这样了,还没什么大不了?” 秦微微忍着疼痛拉了拉他的手,别丢人了好吗? 薛喆以为她疼得受不了了,赶紧俯身搂着她,温柔地说:“很疼吗?再坚持一下。” 然后对着医生怒吼:“赶紧给她止疼啊!” 秦微微,“……” 哪有地洞让她钻进去成吗?这男人懂不懂什么叫痛经啊? 更囧的是医生,靠,这男人有没有素质啊,对老婆那么温柔,对医生就这么凶! 还好,此值班医生很有医德,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难为,耐心地解释:“先生,您太太这是痛经,需要用暖水袋暖一暖肚子,我再开一剂止痛针就可以了。” 太太这个称呼成功取悦了男人,态度180度大转弯,笑面如花地对着医生:“好,谢谢医生,我马上去准备暖水袋。” 秦微微,“……” 真是个变色龙! 薛喆细心地将秦微微安置在病床上,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才转身出去。 “你老公真疼你!”值班医生羡慕地看着秦微微。< 意想不到的福利 秦微微一阵恶寒,她可从来没想过要找这样一个变态男人做老公好吗? 不过她已经痛得没力气跟医生解释了。 “好啦,我去给你开一针止痛的。”说完医生转身出去了。 不多时进来一位漂亮小护士,拿着注射器,笑盈盈地吩咐秦微微翻身把屁股露出来。 秦微微不敢怠慢,尽管她怕打针,但也想速战速决,她可不想正打针时那个黑心房东回来了。 然而,老天就是那么不睁眼,怕什么来什么,正当她露着半边屁股打针时,那个天杀的房东回来了。秦微微想死的心都有了,脸本来苍白苍白的,一下子就红得不能再红了。 打完了针,护士看了看傻站在一旁的大帅哥,微微羞了一下说:“请帮您太太把裤子提上吧。” “……好。”薛喆的反应有点慢拍,眼中全是异样的光芒,他真没想到来趟医院会有这样的福利。 护士一走,秦微微顾不得疼痛,一把抓起薛喆留下的外套盖住了屁股,怒吼:“看什么看,再看姐挖了你的眼珠子你信不信1 “不是,那什么……”薛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护士不是让我帮你……” “闭嘴!转过身去!”她可以去死,但决不想再听到那三个字。 “……好好好。”看她疼得不好受,他也就不再逗她了,乖乖地转过身背对着她。听着身后一阵悉悉索索,忍不住心猿意马。 打了止痛针没多久,秦微微的疼痛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护士进来吩咐:“没事你们就可以回去了,记住不能吃凉的,不能劳累。” “不需要住院吗?复发了怎么办?”薛喆急忙问道。 秦微微无语望天,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护士的脸垂下三条黑线,即而又咧嘴笑了:“没事,只要注意休息别着凉就不会再疼了。” “哦,还需要再开点药吗?”薛喆相当认真。 秦微微再望天,现在让她拿一根面条上吊她都愿意。 护士又笑:“不用!这位先生疼太太的精神可嘉,但需要补一补关于痛经的知识了。” “好,我会的。”薛喆认真回答。 护士看着秦微微:“你真幸福!” 秦微微,“!!!” 请帮她打开窗子,然后谁也不要拦着她! 回去的路上,薛喆心情相当美丽,嘴角一直都挂着抹不开的笑意,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 秦微微却是一脸灰败,气愤难平,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 两人一路悲喜交加,终于回到了家。 薛喆下车刚要去抱她,秦微微迅速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走1 薛喆挑眉:“医生说你不能劳累。” 秦微微又囧了,这男人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这会儿怎么这么愚了,就算不能劳累,也不至于这几步路都不能走了呀。但还不等她反对,人就被他横着抱起,然后飘进了她的卧室,再回神时,已然躺在了床上。 好吧,反对也无用,只能无奈叹息。今天在他面前已经丢尽了脸了,不在乎这最后一点了。 可是,她人已经安然回到了卧室,这男人怎么还不走?< 合租的烦恼 虽然房东大人很碍眼,但人家刚刚送自己去医院,又无微不至地照顾,怎么说也得委婉地下逐客令。 “房东大人,您肯定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了。”秦微微刻意地笑着。 “我不累,你睡吧,我守着你。” “!!!”你守着我还怎么睡,“不用不用,房东大人,您快去休息吧,我自己就可以。” “那怎么行,你半夜再痛怎么办?” 秦微微,“……” 尼玛,痛经这事咱能翻篇了么?痛个经,被一个刚相识两天的男人拉到家里去休息,又被一个相识五天的男人抱去医院,这话传出去,她秦女侠的脸往哪放啊,往哪放? “房东大人,我真的没事了!”秦微微觉得自己的脸应该红得可以做红外线扫描了。 “……”多看了小女人两眼,薛喆明白了,害羞0好,那我去客厅沙发上睡,有事的话就叫我。” “……”秦微微囧了,要不要感动一下啊,其实房东大人也很会关心人的嘛。 薛喆出了卧室,关好门。秦微微真的困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许是折腾得太累了,睡得特别沉,一觉就睡到了天明。 醒来的时候,发现房东大人正坐边她旁边,对着电脑忙忙碌碌。 秦微微不禁又囧,下次睡觉一定要记得反锁房门,这尼玛也太没安全感了。 “醒了?”薛喆放下电脑,笑容潋滟地看着她。 “……嗯。”她能说她有点心塞吗,任哪个青春美女也不愿意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坐着一个大男人吧。可是人家以关爱的名义而来,自己也不能炸毛。 “这里是卫生棉,不知道你喜欢用什么样的,我就每样都买了一包。”薛喆指了指床头的一个大袋子。 “!!!”秦微微只觉得天空打了一个又一个亮闪,接着就五雷轰顶了。他居然去给她买了卫生棉,这是要羞死人的节奏啊! 她昨天自己买了卫生棉的,可是落在莫飞家了,莫飞一个单身男人,自己丢给他一包卫生棉……哎呀呀! 刚睡醒的好心情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窘迫和火烧火燎的不知所措,嫩嫩的小脸儿腾地一下就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看着小女人又羞又恼的可爱模样,薛喆心情相当美丽:“咳咳,我去给你端早餐。”说完,吹着口哨就出去了。 “啊——” 秦微微懊恼地揉了揉本就乱糟糟的头,恨不得找个地洞躲一躲。不经意间扫到了房东大人的电脑屏幕,下一秒她想直接去天台了。 房东大人刚才在百度。 百度内容:痛经怎么办? 尼玛,房东大人对租客的关心是不是太过头了? 从来没有跟一个男人合租过,还真没想到合租后会遇到这样的尴尬问题。房东大人这样的关心,是正常呢,还是不正常呢? 秦微微两颊滚烫滚烫的,陷入火热迷茫中。 在房东大人回来之前,火速选了一片卫生棉,然后冲入卫生间。 尼玛,能有两个卫生间不,这跟一个男人共用卫生间,换下来的卫生棉要往哪里放?< 有保姆还得请钟点工 薛喆端着早餐进入卧室,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人,眼看饭都快凉了,不禁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敲门。 “秦微微?” “……干嘛?”此时的秦微微正拈着换下来的卫生棉愁容满面。 “你想在卫生间里发霉吗?”薛喆微抿嘴角,浅露笑意。 “……”以为她想吗? “好啦,换下来的卫生棉就放在纸篓里吧,我不会笑话你的,一会叫钟点工清理出去就可以了。” “……”靠,房东大人你要不要管这么多啊,人家是女孩子! “快点出来吃饭,都要凉了。” “……哦。”秦微微咬咬牙,将卫生棉扔进了纸篓,红着脸走出去。 早餐是薛喆亲手熬的小米蔬菜粥,可口养胃,很适合经期。 秦微微坐在床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心里终是有些感动,房东大人在不变tai的时候,其实也很有爱嘛。斜眼偷瞧了两眼正对着电脑忙碌的男人,心跳忽然有些加快,其实这个男人真的很有魅力!棱角分明的五官,白皙的皮肤,黄金比例的身形,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优雅的味道。嗯,很有男友力! 一直低头工作的男人,嘴角抿出了一个魅惑众生的弧度,缓缓抬头,眉眼含情:“想看我就光明正大地看,不用偷偷摸摸。” “……”秦微微像个被人抓了包的小偷一样,又羞又窘,“谁,谁看你了,少臭美!” 薛喆潋滟一笑:“我这么有男友力的男人,女人往往都会看呆的,所以你不用觉得丢脸。” 秦微微,“……” 少自恋一点会死啊? 算了,这男人太无耻,还是少跟他计较得好,继续喝粥。 于是,秦微微低头猛喝粥,弄出很大的动静。 薛喆灿然一笑,低头继续工作,对女人刚才的反应相当满意。天下女孩千千万,他只想迷倒她一人。 喝完粥,秦微微想把碗拿去厨房刷了,还没下床,房东大人就发话了。 “放那里吧,一会儿有钟点工来打扫,我要出去一下,午饭前回来,然后带你去吃饭,你在家好好休息吧。”说着,薛喆关了电脑,拿了空碗就出去了。 秦微微,“……” 这要如何形容现在的局面,有保姆还得请钟点工,她是不是确实应该自我检讨一下啊? 男人一走,家里突然显得空荡荡。 秦微微觉睡得已经够足了,所以有些无所事事,转来转去也没什么意思,最后打开电脑玩起了游。 “请问薛先生在家吗?”一个甜美的女音从背后响起。 秦微微停下手里的游戏,转身看见一个高挑肤白大眼美女赫然站在卧室门口。 “……啊,你找薛喆啊,他不在家。”秦微微反应有点迟顿,因为眼前这位美女显然有大门钥匙,不然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卧室里。靠,天杀的包租公,不是说自己无妻无女友吗? “您好,我叫林思思。”大眼美女标准的笑露八颗齿,比空姐还规范。 “你好,我叫秦微微,先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人家女友来了,她作为保姆总得招待一下。 “啊,不不不,不敢麻烦您,您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马上就干活。”林思思相当谦卑。< 雇主是人渣 见秦微微一脸问号,林思思似乎明白了什么。 “薛先生是不是没有告诉您啊,我是他请来的钟点工。” “!!!”秦微微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观。靠,房东大人你找这么漂亮的女人来做钟点工,居心何在? “……太太,您是不是对我不满意啊,您千万别辞退我,我需要这份工作。”林思思有点急。这份工作虽是钟点工,但工资却比她上班时还高。 太太?咳咳咳! “你误会了,我也是底层劳动者。”秦微微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太太,您真会开玩笑。”林思思讪讪一笑。 “没开玩笑,我是他家保姆。”她可不想被人糊里糊涂地贯上太太这个称号。 “什么?”林思思显然被这个回答给震惊了,不过即而又淡定了,她能做钟点工,那眼前这个秦微微自然也做得保姆。看来这个薛雇主专喜欢漂亮的女人啊。 林思思顿时觉得无比轻松了,跟同一阶层的人还客气什么?不必站得拘谨,也不必笑露八颗齿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靠,原来你也是个佣人啊,吓得我紧张了这么半天,你刚不是说要给我倒水吗,倒去吧,我正口渴呢。” “……”秦微微翻白眼,这脸翻得也太快了吧? 不过姐今天心情好,看在你是新员工的份上,就给你倒杯水吧。 咕咚咕咚喝掉秦微微端来的水,林思思舒服地叹了口气。 然后口气很随意地说:“你当保姆多久了?” “今天是第六天。” “你说这雇主是不是色魔呀,怎么专找我们这样的美女当佣人啊?” “呃……色魔倒不至于,但是有点,变tai!”秦微微努力寻找措词。 “你肯定见过他了,他长什么样,是不是很猥琐?” “……”秦微微有点犯难,“长得……还凑合。” 其实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房东大人很帅,帅得天怒人怨,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夸他,哪怕那是事实。 “靠,丫有两个臭钱就想糟蹋我们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人渣!” 秦微微,“……” 这个骂得好像有点过! “算了,看在钱的份上,我去干活。” 说完,林思思从包里拿出一个蕾丝边的围裙,优雅地穿上,踩着小高跟去打扫卫生了。 秦微微嘴角抽了两下,坐下来继续打游戏。 过了一会儿,林思思又踩着小高跟杠杠地回来了:“不是,我就不能理解了,你不是保姆吗,那你都负责干什么呀,怎么连厨房的碗都得我刷呀?” 秦微微,“……” 这个还真不好回答,她似乎没有什么明确的工作职责啊。本来需要她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可现在这卫生交给林思思打扫了,饭房东大人说出去吃,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可做了。 “我笨手笨脚,雇主不屑用了。”最后,秦微微只能这么解释。她做的饭一踏糊涂,昨天又因为打扫卫生两人闹了别扭,估计薛喆觉得她一无是处才请了钟点工吧。丫现在可是有钱人了,暴发户,不在乎这俩钱儿。 “要被解雇了?”林思思八卦地凑上前,“那他会不会克扣你的工资啊?”< 房东大人又怒了 秦微微囧了,这个问题……复杂! “……这个?其实……我还欠着他点钱。”一百万啊,怎么克扣都是她欠他钱。 “……?”林思思相当费解。 秦微微也实在懒得跟她解释,看了看手表,调笑地说:“再不抓紧时间干活,恐怕规定时间做不完了。” “哦对,那我赶紧干活去了。”林思思一溜烟地跑进厨房刷碗去了。 秦微微陷入沉思了,算来算去,房东大人好像在做赔本买卖啊,要她这样一个保姆有何意义? 还没等她想明白,林思思又来了:“哎,微微,活都干完了,我得赶紧走,免得撞上那个变tai雇主。” “……啊,好!”秦微微开始怀疑自己刚刚那样抵毁房东真的好吗? “那我走了,明天见!” “我送送你吧。”秦微微从卧室里出来,准备送林思思出去,还未出客厅,迎面遇上了外出回来的薛喆。 看了看林思思,薛喆皱了下眉,转头问秦微微:“你朋友?” 秦微微,“……” 感情房东大人也没见过自己请的钟点工,那这钟点工到底是咋请来的呀?直接给家政公司打电话要来的? “哎,微微,他是谁呀,怎么这么俊?”林思思贴在秦微微耳朵上小声地问,两眼羞答答地瞄着薛喆,心里小鹿乱撞。天啊地呀,男人要不要这么俊啊? “……你的雇主。”秦微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你不是说雇主是个变tai吗?”林思思忍不住嘀咕。寻思着秦微微肯定是喜欢雇主,怕她抢,于是故意那么说的。 “……”是,是变tai啊。 “秦微微!”男人的脸迅速变冷了,几乎是用牙咬出的这几个字。声音不大,却饱含怒意。 这个死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亏他还一直惦记着她的身体,匆匆处理了事情就赶了回来,她居然跟钟点工说他是变tai! 秦微微直觉得后脊发寒,萧萧风兮,第一想法就是,逃! “呵呵,呵呵,你们慢慢聊。”讪笑一句,真的就夹着尾巴逃了,躲进卧室将门反锁。 林思思眨巴了两下美丽的大眼睛,娇俏地笑着打招呼:“薛先生,您好,我叫林思思。” 薛喆不为所动,冷冷地说:“活干完了就回去吧,会有人给你发工资的。” 钟点工是管亚舟负责找的,工资也由管亚舟来发。 “……哦。”林思思识趣地走了,心里很失落,她这样的美女,放在哪个男人面前那也是受怜惜的主,可眼前这个魅力非凡的男人居然甩都不甩她一眼。 薛喆可没注意到林思思的小心思,全部心神都放在逃回卧室的那个小女人身上了,心里有一万只黄蜂在叫嚣,个个都催促他要好好去教训一下那个没良心的死女人。 很好,不是宣扬他是变tai吗?那就让她看看什么样才是真正的变tai! 于是,将公文包随意地扔到沙发上,脱了西装外套,又松了松领带,挽起衬衣袖子,最后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次卧门口。< 秀才遇上兵 坐在电脑前的秦微微,掩耳盗铃地戴上耳麦,自我催眠: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可是房东大人的分贝太高,游戏的音量显然盖不过,于是扔了耳麦,开了音响,放了一首欢快的歌,《伤不起》。 犹自无法抵御心中的恐惧,又大声跟着唱了起来: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里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 …… 越唱越投入,她可是风行了二十几年的麦霸,很敬业的好吗,这唱着唱着就忘却了一切杂念,房东大人早被她抛诸脑后了。 “唱得还真不赖,哈!”房东大人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响起,吓得秦微微差点去见了阎王他二舅公。 猛转身,看见房东大人欲吃人般地掐腰看着她。 秦微微惊悚了,这房门反锁得好好的,并没有被开过的痕迹,丫难道会穿墙?靠,午夜凶铃了,租房租出大事了! 就在她劝自己赶快晕过去的时候,赫然发现窗子是开着的,omg,怎么忘了这是一楼,啊不,是平房,房东大人可以跳窗子! 穷途末路,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想到这里,秦微微把心一横,甩了甩长长的秀发,秀眼瞪圆,傲骨铮铮。 五秒钟之后,却又狗腿地大声干笑:“房东大人,您饿不饿,我去做饭?” 好吧,她承认她惧怕了他强大的气场。 薛喆很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你做的饭能吃?” “要不,您指导指导?”秦微微讪讪地伸出兰花指挠了挠耳朵。 “别妄想转移话题!”男人的声音再冷几分。 秦微微,“……” 靠,房东大人你这么聪明真的好吗? “说吧,是不是该好好给我解释一下?或者直接要我向你展示一下,变tai?”说着,男人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衬衣扣子。 秦微微囧了,靠,这是要裸露的节奏吗? 眼看着男人解开了第三个扣子,露出了结实的胸膛,秦微微说什么也淡定不了了,房东大人的胸肌很是不错嘛! 呸呸呸!秦微微,你的节操在哪里! “停!停!”秦微微急了,“我有说错吗?你难道不变tai吗?” “……”薛喆咬牙,“那你说说我怎么就变tai了?” “你说你啊,找那么漂亮的美女做钟点工,变tai不?” 薛喆,“……” 那不是他找的! “还有啊,你跳女孩家的窗子,变tai不?” 薛喆,“……” 跳窗,还不是让她给气的! 见他无言以对,秦微微遂以胜利者的姿态追问一句:“你还有何话说?” “……”薛喆无语望天。说说说,还能说什么,秀才遇上兵有礼说不清! “换衣服,出去吃饭!”房东大人甩下这句话就黑着脸出去了。 秦微微吐了下舌头,此战告捷! 在她换衣服的时候,听到房东大人在客厅里打了个电话:“管特助,明天给我换个钟点工,你这个月奖金扣一半!” 啊?秦微微懵了,这样就把林思思给炒了?艾玛,作孽啊,林思思,对不起! “秦微微,你属牛的,这么久还没收拾好?!”房东大人又心情不好了!< 都伤不起 秦微微很心塞,摊上个变态房东真的伤不起! 这漫漫还债路,一步一个血泪史啊! 其实更心塞的是正在公司加班做牛做马的管亚舟! 今天是周日好吗?无故被总裁大人喊来加班,午饭还没吃呢就接到这么个电话,总裁大人到底是要闹哪样,那个钟点工他可是按照高级秘书标准招来的,这都不满意?靠,那明天要换个什么样的啊?学历更高的?颜值更高的? 这且不说,就这么做牛做马,总裁大人竟然扣他半月奖金,还有没有人性! 管亚舟对着办公室的墙一阵猛撞,摊上个任性总裁真的伤不起! 薛喆自然不知道自己给周围的人带来这么多心塞,他自己更心塞! 追个悍妞真的伤不起,真的怀疑早晚有一天得让她给气死! 还有啊,摊上个二货助理更是伤不起!要你找个钟点工,你弄个model来干嘛,啊,让那个小女人误会又嘲笑,成心给他添堵是不? 在回来之前薛喆订了一家高档餐厅,土豪地将全场给包了。 这个周六周日他本想跟秦微微好好培养感情的,结果搞得一塌糊涂。昨天上午闹别扭,下午吵架,本想今天搞点浪漫,谁知又闹了场心塞事。 一路上,两人各自生闷气,一言不发地到了餐厅。 下了车,秦微微看着店招牌,就知道这家绝对不便宜,不禁又腹诽,还真是个暴发户的德行,刚有俩糟钱,就开始这么奢侈。 薛喆看着她那副表情,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没说他好话,不禁又火大:“不愿意吃就回去1 秦微微,“……” 靠,丫这风抽得还有完没完?要不要帮他买个鞭子送他上天台!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不是,我这不是想提醒你省着点花吗,刚有俩钱就总这么奢侈,您就不考虑攒几个子儿将来好娶个媳妇儿?老大不小的了!” 薛喆咬牙掐腰:“秦微微,你这嘴里能吐出象牙来不?” “……靠,你丫才是狗嘴呢!” 薛喆,“……” 简直没法沟通! 没法沟通那就直接去吃!薛喆狠狠地白了一眼秦微微,转身大步走进了餐厅。 秦微微停顿片刻,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靠,又不花她的钱,干嘛不去吃,她傻啊,她还交了五百生活费呢! 进了餐厅,薛喆直接上了二楼,他对二楼情有独钟。 秦微微紧随其后,一边追一边嘀咕:“靠,这么大一家餐厅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不会是黑店吧?” 正在攀楼梯的薛喆忍不住回头甩白眼,他五十万包的场,想跟她吃顿浪漫午餐,她居然看成是黑店,什么眼神啊? 到了二楼,秦微微更是惊讶得不得了,那么大一个厅,居然只有一张桌子,看来这家店生意不怎么样啊。不过鉴于上次遭了白眼,这次只是在心里嘀咕。 一张宽大的长方桌,桌角摆着一瓶新鲜的红玫瑰,桌布餐具样样精致,服务生更是服务周到,秦微微有一种当了慈禧太后的感觉。 纵然享受着太后级的服务,还是忍不住嘀咕:“房东大人你真的不怕打光棍吗?” 薛喆,“……”< 丢人丢到姥姥家 “想吃什么随便点。”尽管生她的气,但他绝不会亏待她吃的。 拿着菜单,秦微微不住地颤抖,这价格绝对可以吓死对面一头牛,冲到对面两幢楼好吗?一个炒白菜都要两百块,靠,你家白菜是从火星运过来的吗? 看着她纠结的表情,薛喆万分无奈,忍不住侧身压低声音说:“放心,可劲儿地吃,撑破了你的肚皮我也娶得起媳妇1 看着他轻蔑的表情,秦微微突然气不打一处来,靠,嫌她丢人了么?她还不是为他着想嘛。既然他都不心疼自己的钱,她干嘛还较真,嫌老娘丢人是吧,那老娘点最贵的! “你们这店最贵的菜给我上一个!”连菜单都不看。 “……”服务生有点懵,“女士,我们这最贵的菜份量很大,就您二位恐怕吃不完。” “吃不完老娘打包!”秦微微甩给服务生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服务生立马噤声:“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吩咐厨房准备。” 薛喆憋在肚子里的气,一下子就泄去了一大半,差点笑喷了。轻咳一声,又点了几个菜,便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 一会就有得她哭了,他等着看好戏! 这全场都让薛喆给包下来了,若大一个厨房只给他们做菜,速度相当快,没一会就陆续上齐了,压轴出场的就是秦微微点的那个最贵的菜。 菜一上来,秦微微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他家最贵的菜居然是烤全羊!一只羊占了半张桌子,份量确实很大,大到十个人也吃不完! 靠,这家餐厅有天台吗? 秦微微囧得直把头往桌棱上磕,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哈哈哈……”薛喆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就惨绝人寰了。 “笑笑笑,牙齿很白啊!”秦微微恼羞成怒了。 薛喆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了,拿起刀利索地切下一只羊腿,放到秦微微面前的托盘里。 “快吃吧,你点的!”故意把最后三个字说得很重。 秦微微,“……” 冲动是魔鬼啊! “没关系,吃不完咱打包!”薛喆的口气抑扬顿挫。 秦微微自知这个羞辱是自找的,无法反驳,狠狠地啃了一口羊腿。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这么大一只羊,打包得打多大个包呀? 薛喆的心情突然就相当美丽,一顿饭吃下来美滋滋得不能自拔。秦微微却是食不知味,觉得脸上热la辣的,好像一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一样。 本来薛喆是安排了小提琴演奏的,想邀请她跳个舞什么的,浪漫浪漫,但气氛显然不对,所以这项活动便悄悄取消了。 吃完了饭,服务生为秦微微准备了一个超大食盒,把一只羊分崩离兮,全部塞了进去。 一整只羊啊,她才吃了几口,剩下的都塞到这个食盒里了,可想而知这盒子有多重,她是万万提不动的,于是请两个服务生帮她抬到车上。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秦微微一直低着头红着脸,好几次差点撞到柱子上。 服务生走后,薛喆倚着车门,好以整暇地看着她:“秦微微,这只羊你准备吃几天?”< 我要求装个防盗窗 秦微微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紫了又青,感觉自己的人品碎成一地渣。报复人不成,弄了个灰头土脸,这么丢人的事她秦微微几时干过? 突然发觉,自从遇上这个薛扒皮以后,她就接二连三地走霉运。 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禁又怒从心生,饭也吃了,羊也打包回来了,他就不能把这事翻篇吗?非得揪着她的小辫子嘲笑个没完没了? 她人品不好,他也没好到哪去! “房东大人,做为你的租客,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秦微微笑得眉眼弯弯,像一只小狐狸。 薛喆,“?” 她不应该炸毛或者跳脚吗? “什么要求?”明明知道她不怀好意点了一盏灯,他还是甘愿做扑火的蛾。 “我要求给我的房间装个防盗窗,防变tai!”秦微微加重语气,强调了变tai二字。 薛喆的脸火速变黑了,那个变tai说的不就是他么! “上车!” 哟!房东大人又生气了! 秦微微的脸笑得如沐阳光,屁颠屁颠地跟着进了副驾驶座。 “房东大人,您说,我那房间装个什么样的防盗窗比较能防变tai?” “……”黑脸。 “铝合金的?” “……”继续黑脸。 “不锈钢的?” “……”愤怒转头,“秦微微,你还没完没了了?” 秦微微特别无辜,忽闪了两下大眼睛,委屈地说:“房东大人,您这么大一暴发户,不会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花吧,那房间对于我这个良家少女来说,实在没安全感好吗?” 薛喆,“……” 还少女!早过了那个年纪了! “房东大人,您不会是花了这点钱之后,就娶不起媳妇吧?” 吱——急刹车! “秦微微,这事能翻篇吗?能不能!” “能!怎么不能!可是那羊……”靠,要她吃几天羊,她一定会疯的。 “一会扔了!” “哎~房东大人你好浪费!” “……”冷眼,冻死人不偿命的。 “好好好,您说了算!”见好就收吧。 于是乎,剧情发生了世纪大转变,美哉美哉的薛喆变成了大黑脸,而秦微微却美得跟捡到了金子似的。自己动手调出那首她特别喜欢的歌《伤不起》,大声地跟着唱起来: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得昏天黑地 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里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 …… 正当她唱得很嗨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个急刹车,吓得她戛然而止。 刚要开口斥责,就见房东大人黑着脸下了车,然后打开了后车门,将超大食盒搬了出去。 秦微微惊得张大了嘴巴,丫不会想扔在这里吧,这可是闹市啊,丫不怕城管么? 房东大人搬着食盒走到两个乞丐身边,简单地交流了几句,那俩乞丐乐颠颠地接过食盒,脸上的表情像过年似的。 其实房东大人也很有爱! 秦微微顿悟。 “房东大人,那防盗窗不用装了。” < 想起初恋了 秦微微赶紧正襟威坐,以免被房东大人眼里射出来的冷刀子伤到。 “秦微微……”薛喆刚要甩一大堆的话回击,可后面有车辆催行了,只好悻悻地发动车子。 秦微微吐了吐舌头,又躲过一劫,后边的司机大哥,谢谢哈! 回到家,秦微微美美地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又是日头偏西了,而房东大人居然还在书房里忙碌。真不知道丫是干什么工作的,大周日的也这么忙。 简单回想了一下这几日的保姆生涯,似乎哪都不对劲,活没怎么干,饭没怎么做,光跟着房东大人混吃混喝了,可房东大人也任由她吃睡作,这是个什么情况? 从书房里出来的薛喆,看到了在沙发上陷入天人交战的小女人,不禁皱了下眉头,这小女人是睡傻了么? “晚上想吃什么?” “……啊?”回过神来的秦微微,有些难以置信,房东大人怎么这么温柔? “问你晚上想吃什么?”看来小女人真是睡傻了。 “……”她能说自己无地自容吗?“我,我去做饭吧?” “?”这回换薛喆惊讶了,这懒丫头居然主动请求做饭! “您看我这混吃混喝的,也没怎么干活,做保姆的确有点不像话哈,所以,我学做饭吧,您如果不放心,就在旁边指导指导?” “……好,呵呵,好!”薛喆好笑地点点头,难得小女人有这样的觉悟。 于是,她做他指导,厨房里变得相当热闹。 可是她实在是没什么做饭天赋,每一步都达不到他的要求,弄得他相当着急,最后干脆自己动手,一来二去,整顿饭几乎都是他做的。 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秦微微又无地自容了。房东大人你要不要这么完美? 房东大人似乎变得相当宽容,也没指责她多么笨手笨脚,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后,笑盈盈地摘掉了围裙。 她当然不知道,他虽然一直在忙碌,心里却是甜蜜得不得了,这就是他想要的家的味道啊,夫妻两人有说有笑,有吵有闹,多么美好! 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饭,气氛变得相当和谐。 吃完饭,秦微微自觉地去刷碗,但被薛喆拦了下来:“我来刷吧,你这几天不宜碰凉水。” 呃……房东大人要不要这么体贴! 秦微微又羞得像朵桃花,害羞之余还有一点感动。从小到大,除了老妈,似乎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呢。偷偷瞄一直房东大人的侧脸,真得很有魅力! 炎炎夏日,汗渍让人浑身不爽。秦微微特想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但因身体不便,只好匆匆洗了个淋浴便出来了,然后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乘凉。 薛喆刷完了碗也去冲了个澡,冲完之后一边擦着头发,也坐了过来。 “在想什么?”薛喆看着发呆的小女人随意地问。 “在想我的初恋。”如果那可以被称作初恋的话。 薛喆擦头发的手一顿:“你初恋在什么时候?”< 找到初恋就嫁给他 她将那段仅有三个月的感情定义为初恋! 薛喆黑眸里波光潋滟,心里生出许多甜蜜。“十九岁,你早恋?” “唉!”秦微微突然惆怅地趴在桌子上,将下巴抵在两手之间。 薛喆不解:“叹什么气?” “他很优秀,很聪明,是学霸,却被我带坏了,逃课,打架,后来我们被老师点名批评,还约谈了家长,最后纷纷转学,我一直在忏悔是我害了他。” 秦微微两只美丽的大眼里隐隐有水光流动,像初春的湖水微微地泛着波澜,恬静而动人。 很难得,她有这样温柔而安静的时候。 薛喆不禁看得有些痴,就像看着一朵纯美的桃花,很想上前掬为己有,但又怕她突然化作仙人掌,浑身长刺,于是眸光暗沉,强自按下心中的悸动。 “还爱他吗?”明知道她和陈明晧相恋五年,可能早就淡漠了那段青涩初恋,但他还是忍不住去问。 “呵呵,小孩子家家的,哪懂得什么是爱。” 薛喆有些失望,她说那时她不懂爱,可他却是实实在在地爱了,一爱就爱了这么多年。 “他叫什么名字?”薛喆试图提醒她。 “跟你同姓,他叫薛吉吉。” 薛喆郁闷望天,薛吉吉是他的外号好吗?原来这么多年,她只记得他的外号,神经大条的女人真是令人无奈。 此刻他恨透了那个读错他名字的老师。 “曾经,有没有想过找他?”像他一样锲而不舍地思念寻找。 “没有。”被迫转学后,她忏悔了,真的不想再祸害好学生了。 “为什么?”更大的失落袭来。 “没有我他才会变好。他那么聪明,一定可以考上一个好大学,再然后,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娶一个特别优秀的老婆。跟我一起,只会被我带坏。” 噗嗤,薛喆忍不住笑了,小女人很难得有这样细腻的思维! “那有没有期待,长大后会和他重逢,而他依然爱着你?” “这怎么可能?”秦微微自怨自艾,“他那么优秀,现在肯定混得不错,可是你看看我,没工作,没存款,一身落迫,还臭名昭著,就算重逢了也配不上他。” 薛喆轻轻地笑了起来,好看的眉毛微微地颤动着。 “秦微微,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原本以为你只会凶悍无礼,神经大条,想不到有时候你也很有自知之明呢!” 秦微微,“……”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味儿。褒呢还是贬呢? “靠,薛扒皮,你几个意思?我招你惹你了,你非要扰乱和谐社会?”美桃花瞬间就化身成了仙人掌。 薛喆那个悔呀,干嘛嘴贱非得逗她,看来这个美好夜晚又要以硝烟收场了! “我是想夸夸你。” “放屁!有这么夸人的吗?”秦女侠吵架从来不顾及言词。 “……”薛喆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嘲笑我是吧?嘿,我还告诉你啦,如果跟初恋重逢,我一定追他嫁给他,拉到你面前糗死你糗死你!”秦女侠是有暴脾气的! < 陈明晧初见薛喆 “是我说的,怎样?”秦微微有着一股小倔劲儿。 “嗯,可别因为自卑就半途而废!”他得再激将一下。 秦微微,“……” 怎么有进套的感觉呢!可是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停不下来啊! “废你个大头鬼!我秦微微向来勇往直前!” “嗯,那祝你旗开得胜,早日让我羡慕嫉妒恨!”薛喆笑得像逗弄猎物一样。 “……”秦微微总感觉自己陷入了什么阴谋,但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破绽,索性站起来气乎乎地往屋里走,准备去睡觉。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气得她差点跟门框亲密接触。 第二日,秦微微又无耻地睡到自然醒。 醒来时,房东大人早已经上班去了,迎接她吃早餐的是新来的钟点工。 在见到新钟点工的时候,秦微微又斯巴达了。 靠,薛扒皮这是要闹哪样? 她还是考虑安个防盗窗吧! 此时,薛喆正坐在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认真地看文件。工作中的他,自有一番上位者的王者气质。严肃,冷俊,像一尊极品的工艺雕塑。 这样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突然被生硬地撕裂了。雕塑一样俊美的男子,突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薛喆不禁暗自揣度,是不是那个小女人又在骂他了? 疑思之间,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进来一对俊男靓女。男的西装革履,女的俏美洋装。 “大哥!”进来的美女笑脸如花。正是薛喆的妹妹薛梓琪,跟在她身边的,就是两年前从秦微微手里抢来的男友陈明晧。 “坐。”薛喆微微一笑,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其实在家里,除了他的爷爷,他跟父母、弟、妹都不怎么亲。不是他不想融入家庭,而是他们不喜欢他。不知为什么,父母从小就待他淡薄,从三个孩子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区别,弟弟叫薛梓宸,妹妹叫薛梓琪,而他却叫薛喆。他也曾伤心难过,但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大哥,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忙了,连家都不回了,听说你也好久没回帝景别墅了,现在住哪里啊?”薛梓琪笑着问。 帝景别墅是薛喆的私人产业,回国以后他就很少在老宅居住了。 “怎么,来监督你大哥的私生活了?”薛喆巧妙地避开话题,还不到将秦微微暴露在家人面前的时候。 “哪有,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薛梓琪娇俏地撅嘴,“对了大哥,给你介绍我的男朋友,陈明晧,你还没见过他呢。” 薛梓琪与陈明晧确立关系时,薛喆正在美国,当薛喆回国时,薛梓琪又带着陈明晧去英国留学了,所以还素未蒙面。 薛喆当然识得陈明晧,对他可没什么好印象,那天在月半湾苦苦纠缠秦微微的画面还记忆犹新。 “大哥!”陈明晧恭敬地站起来跟薛喆打招呼。 薛喆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表示。 陈明晧脸上有点挂不住,看了看薛梓琪,又悻悻地坐下。 薛梓琪对薛喆的态度也很不满,不过没有立刻表现出来,因为她今天是来求人的。< 薛喆刻意打压陈明晧 “大哥,想必爷爷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明晧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想在薛氏任职,你给他安排个职位吧?”薛梓琪努力保持笑容。 薛喆并没有急着给答复,而是淡淡地看了看陈明晧,心中了然。这个陈明晧绝对不简单,他想进薛氏肯定也有野心。 当初他抛弃相恋了五年的女友,而选择跟薛梓琪在一起,恐怕并不是因为什么爱情,而是奔着金钱权势来的。 这个人很沉得住气,跟薛梓琪确立了关系,却没有急着入薛氏就职,而是跟薛梓琪一同去留学深造,一方面将薛梓琪稳得更牢,另一方面也为自己获得更高的职位增加了砝码。 “大哥?”见薛喆淡漠不语,薛梓琪不满地提醒。 薛喆淡淡地挑眉:“爷爷的确打过招呼,明晧虽然是自家人,但对公司业务尚不熟悉,而且也没有太多的工作经验,就先去技术部任个it技术员历练一下吧。” “什么?”薛梓琪急得站了起来,“大哥,他可是我未来的老公,薛家的驸马,就任个技术员,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薛喆冷冽地向后倚到椅背上,“倘若他有真才实干,我自会提拔,但如果没有,薛氏也不可能养闲人,徒增非议。” “大哥,明晧可是t大的it才子,怎么会没有真才实干,你就让他任个小技术员,我的脸往哪放?以后见到别家的千金小姐们我还抬得起头来吗?”薛梓琪气得双颊泛红。 “梓琪,公司也有公司的规定,明晧属于新人,不经考核便录用已经破格了。”薛喆依旧平淡不羁,但眸子里却更冷了几分。 “我才不管这个,大哥,他可是你未来的妹夫,你就不能破例一次吗?”薛梓琪的公主病又犯了。 “……”薛喆将目光移到陈明晧脸上,“你有什么意见?” “啊,我没意见,大哥说得很在理,公司有公司的规定,我不能破坏,况且我也愿意在基层多历练历练。梓琪,不要再难为大哥了。”陈明晧显得相当明事理。 但薛喆看得分明,刚刚薛梓琪一直在胡搅蛮缠,他却任由她闹,分明是希望薛梓琪替他争来更高的职位。 “很好,一会让管特助带你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薛喆直接忽视了薛梓琪的愤怒,按了公司内线,喊管亚舟进来。 “好的,大哥。”陈明晧心里不高兴,但面上始终谦和地笑着。 管亚舟带着陈明晧走后,薛梓琪依旧愤愤不平:“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为何要难为明晧?” 薛喆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论亲情有多淡漠,她始终还是他的妹妹,血脉相连。 “梓琪,你与陈明晧的事大哥也有所耳闻,他对你的感情几分真几分假,你可把握好了?” “大哥,一个男人爱不爱我,我当然清楚,我们打算结婚了,爷爷和爸妈都不反对。”对于薛喆的质疑,薛梓琪很不耐烦。< 房东大人变tai出新高度 薛喆沉了沉眸,有心提醒一二,但最终欲言又止。陈明晧已经获得一致认可,他再多说也无义,徒增家人冷眼罢了,他终究是那个家的边缘人。 “好吧,既然是你决定的事,大哥不再多说,没事你就回去吧。” 薛梓琪冷哼一声,起身,气嘟嘟地说:“我会找爷爷给明晧提职的!”然后,踩着高跟鞋,一路敲着钢琴重音键走了。 薛梓琪走后,薛喆的心情有些低落。 亲情,对于他来说从来都是奢侈的。从小到大,基本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父亲对他不闻不问,母亲对他冰冷无常,弟、妹与他很少往来。 爷爷算是家里对他关心最多的,但也接触甚少。 以前爷爷亲自打理公司,很忙,直到他毕业回国接任了总裁的位置,才闲了下来。 仔细想来,这么多年,除了爷爷,真正给过他关心和温暖的,就是秦微微了。 虽然那时只有十九岁,但她的简单直爽,朝气蓬勃,青春活力,都深深地刻进了他的生命里。她对他的关心和照顾,是发自内心的最单纯的情感,让他那颗因为家庭冷漠而闭塞的心,终于打开了一扇门。 “喂,薛吉吉,你干嘛总这么羞涩,别人打你你不会打回去吗?” “再有人找你麻烦就说秦微微是你老婆,看丫还敢找你麻烦不?” “你是笨蛋吗?今天这么冷,你居然穿单衣!” “你看你个子这么矮,配得上我吗?要多吃饭,多吃饭,懂?” 她就像管家婆一样,整天数落他,可是话里行间都流露着关心和照顾,让他觉得阳光都是甜的。这些年,每当想起她骂他的样子,他都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从回忆里出来,薛喆的嘴角挂着暖暖的笑意。突然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于是拿起手机拨了她的号码。 秦微微一上午都在纠结,要如何再开口求黑心房东给装个防盗窗,还没想好,房东大人来电话了。 “在做什么?” “……”秦微微愣了好几秒,房东大人的声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不习惯。“在,在欣赏你请的新钟点工啊。” “……”薛喆皱眉,“新钟点工又怎么了?” “太完美了!”秦微微语音顿挫,八卦味浓。 新钟点工较林思思有过之而无不及,身段窈窕,前凸后翘,娇肤胜雪,唇红齿白,走起路来风情万种,整个一性感尤物。专找这样的高白美做钟点工,说房东大人不tai鬼都不信。 新钟点工有一个更萌的名字,叫吴贝贝,你瞧瞧,这思思贝贝的,房东大人连名字都这么讲究,真是变tai变出新高度了! 薛喆更紧地凝眉,听这小女人的口气,情况明显不对付,莫不是钟点工一事上又出幺蛾子了?最近这管亚舟办事能力真是越来越差劲儿了! 刚要问她中午想吃什么,他叫外卖给她送过去,话还没出口,那边又甩过来一句话。 “房东大人,我能不能提个小小的要求?”秦微微的话显得小心翼翼。 < 舌战妖娆钟点工 秦微微深吸一口气,暗暗为自己打气加油,为了日后的个人安危,这话必须得说! “房东大人,我想装防盗窗!”艾玛,终于说出来了,准备迎接暴风骤雨! 薛喆,“……” 她怎么又想起这事来了?他这变态的形象在她心中扎根了是怎么地,他就让她这么没安全感?那天她不是决定不装了吗,怎么今天又提这事?思来想去,问题肯定出在新钟点工身上。 “我一会回家,到家再说。”薛喆关了电脑,抓起车钥匙就出了办公室,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看个究竟。 秦微微,“……” 房东大人不恼羞成怒么? 自挂了电话,秦微微就一直忐忑不安,一会变态房东回来,又要迎接怎样一场血雨腥风! “哎,秦微微!”吴贝贝拿着扫帚进了客厅,杏眸含怒。 “啊?”秦微微不解地看着吴贝贝。这个吴贝贝显然没有林思思好相处,自从知道她也是保姆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也是保姆,怎么还这么消遥,光让我一个人干活,你也好意思?” “……”秦微微认真想了想,“也对,那把扫帚放下,我来扫院子吧。” “切,少来装蒜,我看你不是保姆,是情fu吧!” “!!!”秦微微的怒火像小白龙出世一样拔地三丈起,“你大爷,吴贝贝,你再说一遍?” “我有说错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吃现成的早餐,碗也不刷,又不打扫卫生,有你这样的保姆吗,我看是床上保姆吧?” 吴贝贝心里很不服气,雇主这么宠秦微微,只能说明关系特殊!上看下看,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比秦微微差,秦微微能做的事情,她也可以做。 这份钟点工的工作,工资是她做白领时的两倍,一看雇主就是个有钱人。 这年头职场不好混,生活更是艰难,丢了工作后一直想找个有钱人bao养,但迟迟遇不到合适的,不是太老就是太丑。在接这份钟点工的工作时,她就了解到了,这家雇主年轻帅气,所以她才打扮得如此性感,想钓个金主,谁知金主没见着,却见着秦微微这样一个保姆。 秦微微是个有暴脾气的人,倘若平时被人这样说,铁定是要大打出手的,但吴贝贝的几句话让她有所反思,这样的保姆的确是有点不正常。 见秦微微不说话,吴贝贝气焰更盛:“被我说中了吧?其实被bao养也没什么,这年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女人为了衣食无忧出卖姿色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做雇主的情妇,我也可以,所以你别挡我的道!” 秦微微明白了,原来这吴贝贝是来色you薛喆的,怪不得穿得这么xing感,感情这半天总是给她脸色看,是担心她挡她的道。 故而不屑一笑:“哼,你想色you雇主是吧?尽管去you,撒开欢去you,关我屁事,犯得着跟我叽叽吗?你现在还扫什么地啊,直接脱光了洗干净了躺他床上不得了,那个死变态一回来肯定乐开花,连特么调qing铺垫都省了!” 急匆匆赶回来的薛喆,刚推开大门就听到了这样一段话。愤怒,像干柴遇到了烈火一样,瞬间烧到云天。< 要对得起变tai的称号 薛喆,强忍着冲进去把那个死女人吊起来打的冲动,闭着眼咬了几次牙,大步走进院子,进入客厅。 两个吵得正欢的女人,同时转头,看到了那个一脸黑冷却俊逸非凡的男人,他高大的流线型身材将阳光挡在了背后。 吴贝贝一脸惊艳,就差扑上去投怀送抱了。 秦微微则是吓得差点咬舌自尽。靠,要不要点儿这么背,每次说他坏话他都实时出现,看他那一脸黑云就知道接下来没什么好果子吃。 “您就是雇主大人吧?我是新来的钟点工吴贝贝。”吴贝贝的声音甜得可以腻死人,随着说话的起伏,水蛇腰也来回地扭动。 omg!秦微微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在挠她。 薛喆的脸更黑了几分,迸出几丝厌恶:“滚1 “……什么?”吴贝贝显然始料未及。 “滚,别再让我说第三遍!”薛喆的暴戾因子已经忍到极限,下一秒就会歇斯底里。 吴贝贝虽然心思不正,但并不傻,此刻也知道这是个危险的男人,不敢再招惹,拎起包夹着尾巴就跑了。 若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个人,秦微微更是觉得危险成灾,阴云密布,直恨不得赶紧借个地道遁了。 这一次,薛喆忍着没有爆发,而是静静地看着秦微微,眼里有座蠢蠢欲动的火山。 二人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结冰了。 秦微微觉得手脚发麻,无的放矢。其实她刚才只是想气气吴贝贝,房东大人在她心里真的没有那么不堪。细细想来,除了有时脾气有些暴躁外,房东大人还是很君子很善良的。 许久之后,秦微微试图打破尴尬,讪讪一笑:“房东大人,您在家里吃午饭还是出去吃,需不需要我去做饭?” “……”薛喆又气又无奈地翻眼看了看房顶,“怎么不叫我死变tai了,怎么不嚷嚷着装防盗窗了?” 他真正生气的不是她一口一个死变tai,而是她居然随便叫别的女人往他的床上躺,两个人相处了这么多天,他为她做的点点滴滴,她就一点情意都没有吗? “……不是,那什么……那个……”秦微微结结巴巴,词穷了。 “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不堪?随便一个女人躺我床上我就把持不住?” “……”秦微微无言望天,房东大人,咱把这段快速翻篇成不?我保证下次不再口无遮拦! “秦微微,我看我的确应该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变tai是什么样!”说完,薛喆愤怒地将公文包摔到沙发上,吓得秦微微缩了缩脖子。 薛喆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继续说:“既然你觉得我是一个,见了漂亮女人就把持不住的变tai男人,那整天守着你这么个大美女,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住我这变tai称号?” 看着薛喆脱掉西装,又开始解衬衣的扣子,结实的胸膛和健硕的腹肌,一寸一寸逐渐展露在外,秦微微急了。 “喂,薛扒皮,你别玩真的啊!我可告诉你,我跆拳道蓝带四段!”说着拉开了格斗的架式。< 沙发咚 哼!薛喆不屑地冷哼,继续解自己的扣子,很快衬衣的扣子全部被打开。猝不及防地捉住了秦微微的手腕,一个巧劲儿,将她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困在了沙发上。 秦微微有点懵,都没来得及出手,一阵天旋地转就躺在了沙发上,接着一具庞大的身躯压了过来,她的头被困在两只有力的大手中间,男人精致的五官迅速放大至眼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烧得她面颊绯红。 本想用手抵开男人,触碰到的却是他灼热的胸膛,吓得赶紧又收回了手。 闭着眼将脸扭到一边:“房,房东大人,冷静,冷静!” “哼,我不是变态么,变态还要什么冷静?”看着小女人的窘样,薛喆啼笑皆非,但他最想做的就是狠狠地吻上去。 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抿抿干涩的嘴唇,硬生生地压下这股冲动。 吓吓她就算了,不能玩得太过分,否则吓跑了她可就追不回来了,这女人倔得很。 “我错了,我错了,房东大人,我错了,其实您在我心中有着无限高大光辉的形象,刚才只是吵架嘛,只想气气那个吴贝贝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秦微微懂。 “是么?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高大光辉法?”薛喆显然不想这么快结束游戏。 “您英俊潇洒,温柔善良,豪爽帅气!” “……嗯。”这个夸奖薛喆很受用,“还有吗?” “……还有,风流倜傥,卓而不群。” “嗯,就这些?”显然还想听更好的。 秦微微,“……” 尼玛,还有完没完,她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好吗? “远见卓识!” “嗯,继续。” “丰功伟绩!” “……”薛喆头顶飞过一只乌鸦,“还有么?” “万古流芳,永垂不朽!”房东大人这是要逼上梁山么? 薛喆一脸黑线:“秦微微,你语文是门卫大爷教的1 秦微微讪笑:“过奖,过奖!” “哈哈哈……”薛喆开怀大笑,起身放开了她。不能再逗了,连永垂不朽都出来了,再逗下去,指不定出来什么惊天语录呢。 秦微微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艾玛,这是躲过一劫吗?感谢小学语文老师,感谢初中语文老师,感谢高中语文老师,还有,大学选修课语文教授! “还装防盗窗吗?”薛喆一边扣扣子一边慢条斯理地问。 “不用,不用!”秦微微摇头像波浪鼓,尼玛,她还敢说装吗? “你亲戚也快走了吧?明天开始不再请钟点工了,你记得打扫卫生。”他可不想再请钟点工了,对她好点她就认为你居心不良,还是虐虐她比较好! “哦!”秦微微乖乖地点头。原来是照顾她经期不能作业! “去换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哦。”秦微微弱弱地点了点头,回卧室换衣服。 在换衣服的过程中,她又听到房东大人打了个电话:“管特助,你这个月奖金全扣!” 靠,这个特助是谁家的倒霉蛋啊,怎么老莫名其妙地被扣奖金! 房东大人果然还是变态,动不动就短人家钱财!<b 衣柜咚 秦微微将衣服死死地捂在胸前,迅速背靠衣柜。 双眸含怒:“死变tai,你不懂敲门的吗?” 薛喆倚在门框上,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刚才那一场沙发咚看来白费了,这么一会她又开口闭口死变tai了! “秦大小姐,你没关门我敲个什么门啊?” 秦微微,“……” 靠,怪不得刚才他打电话的声音那么清晰呢!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勾引我?” 勾,gou引?gou引你妹啊! 秦微微咬牙:“我gou引猪都不会gou引你好吗?自大狂!” 薛喆顿时黑脸,他不如猪?! 一步一步逼近:“秦微微?” “喂,你,你别过来!”秦微微又急了,悔自己不该口舌之争,更紧地抓紧胸前的衣服,将光洁的后背更严实地抵在衣柜上。 可是任凭她喊破喉咙,也未能阻止变tai的房东大人,最后又被他困在了衣柜边。 衣柜咚!靠,玩完沙发咚玩衣柜咚,房东大人要多变tai有多变tai! 当他两只有力的胳膊抵在她头部两侧时,秦微微皱着眉将脸扭到了一边。 薛喆好以整暇地低头看着窘得满脸通红的小女人,嘴角一抹邪肆的笑意。 “秦微微,我刚才没有非礼你,你是不是觉得很遗憾?” 秦微微没有说话,她在努力回想跆拳道课堂上,老师教的近距离搏斗之法。 这女人居然走神了,在他如此逼近的情况下,她居然走神了! 薛喆郁闷得无以附加,难道他最近魅力值下降了么? 可是,看着她白皙光洁还稍稍有一点婴儿肥的脸庞,还有像果冻一样晶莹欲滴的双唇,他觉得心里有一把火,烧得他燥热难耐。眸子越来越沉,忍不住一点点靠近她的唇。 可还没亲着,手机响了,硬生生地破坏了气氛。 薛喆觉得相当扫兴,在心里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刚要放开小女人,谁知一直在走神的小女人突然飞起一腿,正中他的小腿薄弱处,顿时疼得他冷汗涔涔,忍不住一声闷哼。 这死女人,对他居然用防狼招术! 手机还在执着地叫嚣着。薛喆强忍着疼痛,狠狠地瞪了秦微微一眼,咬着牙去客厅接电话。 秦微微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迅速将衣服穿好。回想着他刚才极力隐忍的样子,心中划过丝丝说不出的快意。感谢跆拳道老师! “什么事?”薛喆接电话的口气相当不好。 “哟,怎么了这是,我没打扰你好事吧?”肖凡嘻皮笑脸地说。 “滚!” “脾气这么差,怎么听都像是欲求不满。”肖凡继续调侃。 “滚你丫的,有屁赶紧放!”薛喆仰躺在沙发上,腿上的疼痛依然没有散去。 “好好好,今晚来蓝月亮渴酒吧?” “行,我八点到!”薛喆此时心情相当糟糕,正好想找人喝酒。 挂了电话,薛喆又起身走进次卧,冷冷地看着秦微微。 秦微微不自然地耸耸肩,小声嘀咕:“早就跟你说过,我跆拳道蓝带四段的,非要惹我!”< 干嘛要心疼他 薛喆已不想再跟这个死女人计较下去,因为最终他肯定会被她气死。 冷冷地扔下两千块钱:“我有事走了,晚上也不回来,你自己去吃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没一会就传来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秦微微大大地松了口气,看着床上那一沓红艳艳的钞票,突然又有点感慨,其实房东大人挺善良的!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抓起床上的钱便出了门,她饿了! 房东大人果真成了暴发户了,这出手不一般地阔绰,两顿饭钱就给了两千,其实给她个三十二十的就够了。嗯哼,剩下的可以攒私房钱了。 正一边走路一边想着,手机响了,是那个变tai房东。 “秦微微,给你的钱是吃饭用的,别妄想随便吃点攒私房钱,吃完饭开好发票,晚上回来我要对账,剩余部分我会回缴的。” “……知道啦!”秦微微郁闷了。这个变tai房东是诸葛孔明么,神机妙算是怎么地? 挂了电话,那边厢薛喆的嘴角抿出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这边厢,秦微微无语望苍天,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吃个饭都受人辖制。 瓦片尚有翻身日,岂能人无转运时,就不信她秦微微这辈子就这么交待了,必须尽快脱离变态房东的魔爪。 一千块钱一顿饭,的确可以吃点好的,她才不要剩余呢,宁可撑死也不能便宜了那个变tai房东! 于是,秦微微找了一家不错的餐厅,美美地大吃了一顿,花了九百九十九元。心里都乐开花了,预想着晚上退他一元钱的时候,他脸上会上演怎样的精彩! 吃完饭,回到四合院,又窝在床上大睡海睡,因为这是最后一天逍遥的日子了,明天房东大人就不再请钟点工了,她又要开始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了。 正睡得痴痴缠缠天昏地暗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谁啊?”秦微微的声音慵懒而沙哑。 “……”那边显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微微,大白天在睡觉啊?” “莫飞?” “嗯,是我。”莫飞的声音很愉悦,“晚上有空吗?” “有空,干嘛?”变tai房东又不回来,当然有空。 “你上次有东西落在我这里,出来见个面我还给你。” 秦微微刚要说不用了你留着用吧,突然脑洞大开,想起是卫生棉,赶紧红着脸坐起来。 “啊,好,呵呵。” 莫飞显然感觉到了她的窘迫,轻轻一笑:“六点,我到你门口。” “哦,好。”挂了电话,秦微微顺便看了下时间,艾玛,五点半了! 赶紧起床洗漱,一通收拾,最后换了一件那日薛喆为她买的裙子。 莫飞开车抵达四合院门口,看到紫色长裙长发飘逸的秦微微时,惊艳得一时回不了神。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是穿的紫色长裙,很美,她真的很适合紫色。 秦微微被看得很不自然,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很不自信,因为薛喆说她穿这件衣服也就是凑合的事儿。 “是不是很难看?” “哪里的话,相当好看!”莫飞绝对发自肺腑。 秦微微,“……” 果然是个人就比那个变tai房东会说话! 可是,为什么又要想起那个变tai房东?中午他那么调xi己,自己竟然也并没有觉得多么讨厌他?而想想他被自己踢中时疼痛的表情,她竟觉得有一点,心疼?< 可以以身相许 秦微微顶着两片红霞,接过莫飞手里的袋子,里边有她的卫生棉。 “我请你吃饭吧,上次真的很麻烦你。” “都说了我要追你,当然是我请你吃饭,走,上车!”莫飞笑得很无害。 秦微微,“……” 这个莫飞,见第二次面就表白,现在还是这么直白。不过,一点都不令人讨厌,阳光帅气的形象很招人喜欢。 秦微微本来就与莫飞相谈甚欢,与他一起出去一点都不排斥,所以也没有多扭捏,把手提袋扔回卧室便飞奔出来,锁好大门,上了车。 莫飞的车,是一辆奥迪a6。 “想吃什么?”莫飞显然心情很好。 “随便,我不挑食。”她真的不挑食,从小就是吃货。 “月半湾,怎么样?” “啊?那很贵的!”秦微微讶异,上次莫飞介绍自己是某公司的软件技术总监,虽说职位挺高,但也是个打工的,哪来那么多钱高消费? “放心,我的收入请你去那吃不成问题。”莫飞眉眼含情,越发喜欢这个心直口快的女孩。 “你的工资很高吗?”问完这句话,秦微微有点后悔,这似乎有考察他收入的嫌疑,老天爷作证,她只是好奇而已。 莫飞却回答得很认真:“嗯,年薪百万。” 噗—— 秦微微差点吐血,莫飞只比她大一岁而已,居然年薪百万,再看看自己,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好吧,那个死变tai房东跟她是同岁的,现在也是暴发户了,真让人不平衡啊! 看着小女人脸上丰富的表情,莫飞不解:“你不满意我的收入?你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将来买更大的房子,买更好的车子。” 秦微微,“……” 她不是那个意思好吗? 秦微微刚想解释,莫飞却叉开了话题:“你打算在那里租住多久?” “……我也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现在跟变tai房东的关系真的很复杂,做他家的保姆,也是租客。 “是不是还了他那一百万,你就自由了?”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合约上的确是这么规定的,可是她总觉得和薛喆之间多了点什么。想起今天两人的近距离接触,她居然心跳加快。 “微微,如果你需要钱,可以先找我借的,一百万,我有。”莫飞想说给,可又觉得唐突,最终说成了借。 “……”秦微微有点惊讶,想不到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莫飞居然愿意借给她一百万。可是,借了莫飞的钱还给薛喆,她还是欠别人一百万啊,有区别么? “放心,我不会拿一百万来要求你什么,还了他的钱,你就自由了。”他一刻都不想让她呆在薛喆的身边,秦微微看不明白,可他看得透彻,薛喆对她目的不单一。 “……可是,你不怕我还不起吗?”她现在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拿什么来还他? 莫飞微微地笑了:“都说了不会以此来要求你什么,还不起就还不起呗,不过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觉得我还不错的话,可以以身相许。”< 想猪都不会想你 秦微微也灿然地笑了,莫飞说话总是那么幽默风趣,时不时就把她逗笑。 想了一会,秦微微认真地说:“我再考虑一下。” 她从来不是一个随便借别人钱的人,况且和莫飞才认识了这么几天而已,但是她也的确想赎回自由。 “好,这一百万我时刻为你准备着,你随时都可以来拿。”莫飞也很认真。 “嗯,谢谢你,莫飞。” “别这么严肃好吗?我在追你哎,就当我讨美人欢心了,你应该坦然接受。” “呵呵呵……”秦微微又被逗笑了。 两个人在月半湾吃饭,秦微微依然不会用刀和叉,却没有像跟薛喆来时那样尴尬,因为莫飞很体贴地为她讲解,手把手教她。 一顿饭吃下来,温馨和睦。 吃完饭,在莫飞不解的目光中,秦微微向侍者索要了发票。 从月半湾出来,已经晚上八点了。街道上华灯初上,夜空朦胧。 莫飞当然不愿意这么早放她回去,于是提议去酒吧玩一会儿。 酒吧,秦微微自然去过,并不陌生,况且最近风波不断,好久没有出去玩,闷死了,莫飞要带她去她自然是愿意的。可是,她现在是人家的保姆,要看看雇主的情况。 于是,她给薛喆打了个电话。 正在蓝月亮酒吧跟肖凡、雷寒两个人喝酒的薛喆,看到手机屏幕上闪耀着秦微微的名字,脸部冷硬的线条忽然柔和了下来。迅速起身,大步走开。 肖凡:“薛子怎么突然那么sao包?” 雷寒:“能让他有这种表情的,只有他家那小太妹。” 肖凡:“嗯哼,想虐死我们这些单身狗啊。” 雷寒:“来,喝酒,与君醉笑三百场,不诉离殇。” 肖凡:“靠,人民警察要不要这么恶心人啊。” 薛喆大步走到楼梯拐角处,脸上荡漾着温柔的笑意,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喂?”薛喆的声音温柔得像要滴下水来。 “……”秦微微有些不适应,想起白天二人发生的事,脸有些热。 “说话!”薛喆吃吃地笑了,似乎能想见她现在的样子。 “哦,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薛喆有些飘,她在关心他?“想我了?” 秦微微,“……” 靠,到底在不在一个频道上啊?想你妹啊,想猪都不会想你好不好! “我要晚一些回去,你早点睡,不用等我。”怕她甩来一句喷血的话,薛喆赶紧自己续话。 “好!房东大人要玩得开心啊!”秦微微高兴坏了,都想放鞭炮庆祝了,不待薛喆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薛喆,“……” 听着手机传来的盲音,薛喆要多郁闷有多郁闷。听到他晚些回去,她就那么高兴么? 一脸灰败地回到座位上,不发一语。 “哟,这怎么了这是?小太妹又惹你生气了?”肖凡有些幸灾乐祸。 “哎呀呀,我们的薛大总裁,什么时候连个小女人也搞不定了?”雷寒唯恐天下不乱。 薛喆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拿起桌上的半杯酒,一仰而荆 “走啦,嗨皮去!”秦微微雀跃不已,乐颠颠地跟着莫飞上了车,一路奔蓝月亮去了。<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蓝月亮,是一家高级酒吧,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有钱人。 秦微微以前玩的酒吧,都是平民酒吧,像这种装潢高档环境优雅的酒吧还真没来过。 因为亲戚还没走利落,秦微微只点了一杯果汁。 刚落座不久,台上出现一位年轻的女驻唱歌手,一首《没那么简单》唱得很有味道。 “怎么样,唱得还不错吧?”莫飞笑着贴近秦微微的耳朵。 “嗯,还行,不过我唱得也不比她差。”这一点,秦微微相当有自信,二十几年的麦霸生涯,她的歌也出神入化。 “……”莫飞笑得更深了,“真的?要不要上去?” “嗯~”秦微微连忙摇头,“太扎眼了,我现在名声在外的,一旦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莫飞低低一笑:“好,改天你单独唱给我听,今天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秦微微一怔,“你要上台?” “嗯,追你第一步,在蓝月亮为你唱一首歌。”莫飞很认真。 秦微微,“……” 这个没法拒绝,但受之又有点忐忑。 当驻唱歌首唱完《没那么简单》后,莫飞真的一跃上了舞台,抢过了话筒。 “今天,我约了让我一见钟情的女孩,这首歌送给她,请大家为我加油,《明天过后》,谢谢!” 台下顿时尖叫起哄声一片,莫飞成功地吸引了场中所有的目光。 秦微微却囧得缩头再缩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台上的莫飞自信而从容: …… 是否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 山明和水秀不比你有看头 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到最后 这一刻怎么回头 …… 歌词很应时也很应景,想来是他早已准备好的,看得出他很用心。 秦微微真的有些感动,但是还不足以让她动心,正如《没那么简单》里唱得那样: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总是不安,只好强悍;相爱没有那么容易,过了爱做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当年的陈明晧,追她时也很用心,可惜最终还不是被金钱和权势埋藏了五年的青春。她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不会再轻易接受另一份感情。强悍,是她唯一的保护伞。 莫飞,是她非常愿意珍惜的朋友。 台上的莫飞,深情独唱。 台下的秦微微,心事重重。 台下的观众,静默感动。 全场,洋溢着一种浪漫的气息。 但坐在里侧卡座里的某个人不淡定了。 在第一眼看到台上的莫飞时,薛喆只是皱了皱眉头,但当莫飞宣布为一见钟情的女孩唱一首歌时,狼性的眸子迅速顺着莫飞的目光探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秦微微。 怪不得听他说会晚一些回去,她会那么开心,原来是要和莫飞出来约会! 心里如怒海翻腾,巨浪掀涌,气得牙关咬得紧紧的,手中的玻璃酒杯被攥得咔咔碎裂,碎片扎进肉里,有鲜血顺着指缝流出,他却浑然不觉。 心里像有千万根针在刺痛。 不知他们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看着她深情地望着台上的莫飞,他感觉马上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下一刻就会冲过去狠狠地教训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 亲爱滴们,么么哒! 《神秘首席刁蛮妻》要上架了,过了零点更新就会嗨起来啦,首发五万,给力给力哒,喜欢此文的亲们就抓紧时间充值vip,支持正版订阅吧,首订成绩很重要,亲们一定要支持天涯哦,天涯爱你们。 首订!首订!首订! 支持正版!支持正版!支持正版! 听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天涯也说三遍喵,么么哒! 接下来《神秘》的剧情还有更多精彩,话说咱家薛少追秦姑娘这悍妞也追了一段时间了,温柔宠事也做了一箩筐了,接下来可就要收福利了,亲们和天涯一起期待吧,嘻嘻! 稍稍剧透一下:咱家秦姑娘接下来其实还挺忙的,前男友陈明晧还有各种戏码,路遇的桃花莫飞还有更震憾的身份,薛少的桃花也是一朵又一朵,薛少的家人也是剧情多又多,哎呀,总之,秦姑娘有的忙了,但是,不管怎么忙,咱家薛少那是宠得无法无天的,心比真珠还真,情比深海还深。< 讨福利,房东大人的阴谋 肖凡最先察觉出了不对,顺着薛喆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秦微微,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雷寒则是看到了薛喆的手,不禁惊异地上前:“薛子,你的手?” 薛喆却并未理会,重重地放下杯子,豁然起身,眼睛一直紧紧地锁着秦微微。 肖凡赶紧按住他:“哎,薛子,冷静,冷静!” 肖凡自然知道秦微微对薛喆的重要性,薛喆因为吃醋失去理智可以理解,但若此时放任他过去对她发脾气,两人的关系定会向更远的方向发展。 薛喆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咬咬牙又坐回沙发。 “薛子,听哥们儿的,别冲动,让我来!”肖凡安抚了薛喆后,又给雷寒使了个眼色,雷寒立刻坐到了薛喆身边,以防他再冲动。 此时,莫飞已经唱完了歌,又坐回了秦微微身边。 “怎么样,还满意吗?”莫飞笑着问。 “嗯,你唱得很好,想不到你一个搞软件的人,居然有这么好的嗓子。”秦微微词不达意。 莫飞也不为难,轻轻一笑,拿起杯子喝了点酒。 “哟,微微,这么巧!”肖凡笑呵呵地走到秦微微身边。 “肖凡,你也在这?”看到肖凡,秦微微有些惊讶,不过感觉很亲切,因为上次在潇湘楼跟肖凡玩得很投缘。 “你朋友?”肖凡看了看莫飞问秦微微。 “嗯,对,莫飞。”秦微微又给莫飞介绍,“这是肖凡。” 两个男人笑着握了握手,肖凡趁机上前一步,贴到秦微微耳边小声戏问:“不会是男朋友吧?” “开什么玩笑!”秦微微亦小声回应。 肖凡终于放心了。 “对了,微微,我不是一个人来的,那边还有两个朋友,你都认识,一块玩吧,走!”不由分说,肖凡拉起秦微微就走。 秦微微糊里糊涂地被肖凡拉着走,莫飞无奈地跟着。 到了薛喆所在的卡座里,秦微微简直觉得晴天霹雳,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居然在这遇到变tai房东!瞧他那一脸冷臭冷臭的表情,就知道今晚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来来来,坐。”肖凡不由分说,便将僵硬的秦微微推坐到薛喆身边。 雷寒颇有眼力地站起来拉着莫飞坐在对面,肖凡则是坐在了侧面。 聪明如莫飞,一眼就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碍于情面也无奈。 秦微微心如小鹿乱撞,讪笑着凑到薛喆耳边,小声地讨好:“房东大人,你说要晚些回去,不用我等,我才出来玩的。” 薛喆却不给面子,冷着脸甩也不甩她一眼。 秦微微郁闷了,靠,甩脸色给她看,变tai房东真是小气,当他家小保姆就不能偶尔出来玩一下了?合约上可没规定这一条!想到这,她又觉得理直气壮了,索性也不理薛喆,顾自和旁边的肖凡聊了起来。 “哎,肖凡,你今天干嘛穿得这么sao包?” 肖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花衬衫,笑笑地说:“这不是出来消遣嘛,想穿得帅气点吊个美眉啥的。” “切,就你这sao包打扮,良家女孩是看不上的!” 秦微微顺势调侃,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特别嗨,始终没搭理一直冷脸喝闷酒的薛喆。 雷寒一边缠着莫飞喝酒,一边偷瞄闹别扭的两个人,不禁心里叫急。稍一思索,突然就吃惊地大声问:“哎呀!薛子,你的手怎么了?” 正在一杯一杯灌酒的薛喆,手一顿,脸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今晚这俩哥们儿帮他帮得真够可以的了。 秦微微不知其中猫腻,转头去看薛喆的手,不禁惊得张大了嘴巴,他的手流血了! 一下子就忘了跟他冷战的事,连忙抓过他的手查看:“怎么这么大一个口子,你是猪啊,伤这么重也不去包扎一下?” 受伤的大手被两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摆过来摆过去,再加上她骂中带着关心的话语,薛喆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一腔戾气泄去了大半,面部线条也在以看得见的速度柔软了下来。 不过嘴上却硬:“死不了!” “是死不了,但会将你的人品拉得更低!”秦微微也没好气。 薛喆,“……” 有这种说法吗? 肖凡与雷寒相视而笑,莫飞却是酸不堪言。 “还死赖在这干嘛,去包扎伤口!一会儿不喝酒会死啊?”秦微微一边没好气地唠叨,一边拉着薛喆的手起身。 薛喆的嘴角抽了抽,也没多说什么,挑挑眉梢便跟着站了起来,心里满满的全是蜜。 秦微微刚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莫飞,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莫飞是君子,不会为难她,于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目送二人离开。 幸好,离酒吧不远处就有一个私人诊所,在那里简单处理了伤口。 从诊所里出来,秦微微依然没好气:“你现在是继续去喝酒,喝到伤口溃烂化脓,还是回家?” 薛喆气极反笑:“秦微微,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秦微微忍不住翻白眼:“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听的话可说?” “我这种人怎么了?”薛喆再次郁闷。 “动不动就给人脸色看,神经病!” “那还不是因为你三更半夜的私自出来玩!” “拜托,你又不回去,我还不能自由活动了,哦,跟你签了个保姆合同,我就得在那个四合院闷死啊?”他有气,她还有气呢! “闷了?”薛喆语气开始轻柔。 “费话!” “闷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会带你出来的。”你要天我都可以给你去捅,干嘛跟莫飞那小子约会! 秦微微,“……” 才不愿和你一起出来呢!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上次说了个考虑他怕遭雷劈,这男人就发狂飙,开不起玩笑的! “好了,我们回去吧。”薛喆突然心情大好,拉着秦微微去地下停车场,很快找到了他的劳斯莱斯。 “会开车吗?”薛喆问。 “嗯。” 薛喆把车钥匙扔给秦微微便坐进了副驾驶座。 秦微微迟疑了一下,便进了驾驶座,心里不住地打鼓,激动得不要不要的,她从没开过这么好的车,真想开着飞到月亮上去。 “别傻笑,专心开车,我先睡会,到家叫我。”薛喆喝的酒可不少,这会酒劲儿上来了,困得很。 秦微微瞟了一眼薛喆,也没多说什么,认认真真地开车,车速平稳缓慢,一个多小时后才到了四合院。 叫醒了薛喆,搀着他下了车,看样子他醉得真是不轻,眉头紧拧,脚步虚福 秦微微一边皱眉诅咒,一边扛着他的胳膊,将他扶进他的卧室。没办法,谁让她是人家的小保姆呢,这似乎是本分的活儿。 嫌弃地将他扔到床上,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 “喂,你干嘛?”秦微微连忙挣扎。 薛喆死死箍住她,醉眼朦胧:“你说过,只要重逢就会嫁给我,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别的男人?” “谁说要嫁给你了……唔。”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擒住了小嘴,反身压到了身下。 “唔……薛喆……唔,你认……错人了1秦微微郁闷坏了。原来变tai房东感情受挫了,怪不得今晚这么自残又喝闷酒呢,可是,她不能当替罪羊啊! 于是,秦微微猛烈地挣扎起来,怎奈,每次挣扎,薛喆都能巧妙地将她扼住,既不会弄疼她,也不会让她逃脱。 带着浓浓的男人气息和酒香的唇,霸道地覆上她的,久久舍不得离开。 轰~ 一瞬间,秦微微全身像过了电一样,迷shi了理智,忘记了反抗。这个男人的吻真的很令人陶醉,霸道里带着温柔,温柔里带着怜惜。 感觉到身下的女人柔软了下来,薛喆更是激动无比,更肆意地加深了这个吻,久久舍不得放开。 一吻结束,秦微微娇唇红肿气喘吁吁,随后理智渐渐苏醒,懊恼自己居然迷shi了。 火速挣扎出来跳下床,一边抹嘴一边骂:“你个死变tai,沾老娘便宜!” 可是那个变tai房东,在沾尽便宜后竟沉沉地睡过去了,对她的谩骂丝毫没有反应。 秦微微气结,跺了两下脚,犹自不解气,又狠狠地踹了薛喆两脚,一边踹一边骂:“死变tai!” 踹完之后,气乎乎地跑去洗漱间刷牙,嘴里全是他带来的酒气,恶心死了。 刷完了牙又火速去洗澡,恨不得秒内洗掉他的全部气息。 当卧室安静下来后,薛喆的嘴角邪肆地上扬,无耻地笑了。 他的确喝了不少酒,但这点酒还不足以让他迷shi,被她气得弄伤了手,总得讨点福利不是? 贪婪地舔了舔唇,上面还残留着她淡淡的香气,这种感觉真的是美得不能再美了。这是他第一次吻她,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很早就想尝一尝她的味道,从没想到她的吻是这么纯美。她的唇,酥软,细腻,柔滑,让他想到了那句广告词:xx,尽享丝滑。 心里很美却又很失落,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不必吻她一下还要布这么久的局?这个凶悍的小女人,当真是极磨人啊! 翻身平躺,调整一下睡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屁股上传来闷闷的疼痛感。这个死女人,下脚真狠啊! “宝贝儿,有短信哦!”身旁的手机发出了提示音。 转头一看,秦微微的手机落在了他的床上,鬼使神差地拿起来看了这条新的短信,居然是陈明晧发来的。 【微微,最近好吗?我很想你,相信我始终都是爱你的,约个时间我们见一面好吗?】< 腹黑的代价 薛喆的眸子里迸发出了寒冷的光,好看的眉毛狠狠皱起,像是要对某个猎物给以致命的攻击。 片刻后,在秦微微的脚步声进入卧室前,迅速删掉了这条信息,然后迅速躺好装睡。 此时的秦微微换了干净的睡衣,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白晢的脸蛋散发着淡淡的光,很美。只是,那双明亮的美眸,还隐隐含着怒意。 “薛扒皮,看在你请老娘吃过几顿好饭的份上,今天就不把你大卸八块了!” 本想拿了手机走人,转念又一想,做人家保姆也得适当尽点职责,帮他把外套和鞋子脱掉吧。 于是,秦微微皱着眉咧着嘴,一脸嫌弃地扒掉了薛喆的外套,又脱掉了他的鞋子和袜子,最后扯了一个薄被给他盖上。 “死猪!”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听到“死猪”两个字,薛喆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瞧这死女人对他的称呼,薛世仁,薛扒皮,死变tai,现在又来了个死猪。他薛大总裁怎么说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俊男一枚,瞧现在被这个死女人糟蹋成什么样了。真想对天怒吼一声。 对他最好的称呼,莫过于那句房东大人。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她有多么不情愿做他的保姆,她从来不肯喊他主人,小女人自尊心太强了! 秦微微躺在床上睡了不到两分钟,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这变tai房东酒后人品极差,刚才都能强wen她,指不定半夜还会来扒她的窗子,如果那样可就大事不妙了,不行,她得想个法子。 片刻之后,聪明的秦姑娘,再次跑到薛喆的卧室,从衣柜里找出两条领带,一条绑了他的双手,一条绑了他的双脚,死死地系了一个牛蹄扣,任你神仙也解不开。 她可不知道,这两条领带那都是十万元一条的,这么贵的东西就被她随意拿来当绳子用了。 薛喆有心反抗,可戏做到了这份儿上,也只能继续装睡,忍着! 重新给五花大绑的薛喆盖上被子,秦微微满意极了,拍了拍双手,说:“为免你酒后犯罪,只能这样了,姐这可是为你好,醒来后别炸毛哈1 这下终于放心了,秦微微踏踏实实地回自己的卧室睡觉去了。与周公下棋,与庄周论蝴蝶,还有再把满清十大酷刑升级一遍,更残忍地折磨变tai态房东。口水淹床,美梦连连。 这边厢,薛喆可就苦不堪言了,谁知骗个吻竟然还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遭这么大的罪,任谁被这么绑着也睡不安稳,这一夜累得真是比牛还苦。真是个妖女啊,这法都想得出! 就那小女人的睡觉法,不到日上三竿她是不会醒的,得,他明天别想正常上班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秦微微确实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哈欠连天地去了趟卫生间,伸了两个懒腰,才想起来有个人还被她绑着。急忙跑到房东大人的卧室一看,就一瞬间,差点笑得惨绝人寰了。 秦微微看到了什么呢? 一向拽得二五八万的房东大人,黑着眼圈,手脚并拢,像个僵尸一样地蹦来蹦去,艰难地找杯子倒水喝,那样子真真是,可笑极了!见她进来,果断地抛给她一脸幽怨,像极了一个受气的小妇男。 “笑笑笑,你居然还敢笑?”房东大人有发怒的征兆。 秦微微却止不住笑,依然前仰后合。 “秦微微,谁给你这么大胆子,要这么对待你的雇主兼房东,啊?”知道他这一夜有多苦吗,根本就没怎么睡,挨到天亮却又舍不得去叫醒她,只好自己爬起来找水喝。 “哎呀,房东大人,小的这也是为你好,我怕你酒后失德啊,您是不知道,您昨晚醉得一沓糊涂,跳脱衣舞,拆房子,还说要去炸白宫,相当不淡定,我为了您后半生的长治久安,只好出此下策了。” 薛喆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使劲地翻了两个白眼儿,编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还真是个妖女! 可是酒醉是自己搞出来的,也反驳不了,只能认了:“有那么夸张?” “当然有,如来佛作证!”秦微微信誓旦旦。 “……”薛喆冷笑一声,有苦难言。 “哎呀,房东大人,您看您那黑眼圈,肯定没休息好,您接着睡,我去给您做早饭,哈。”说完,秦微微扭着小蛮腰就出去了。心里特别舒畅,被强wen的阴霾一扫而光。 “哎,秦微微,你给我解绑啊先!”薛喆对着门外大喊,可秦微微跟没听见似的,薛喆气得直咬牙,她分明是故意的! 无奈地坐在床上,听见厨房传来了嘹亮的歌声: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 打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里 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 …… 薛喆咬牙望天,而后腹黑一笑,继续僵尸蹦,一跳一跳地出了正房,跳进厨房。 “秦微微,你确定要这样对待你的雇主兼房东吗?” 秦微微笑嘻嘻地拎着勺子走了过来:“哟,房东大人,您不再睡会么,饭要一会才好呢。” 薛喆调整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听说,最近京都市的房价普遍上涨,咱俩要不要探讨探讨?” 秦微微,“……” 靠,房东大人这是要涨房租的节奏,那怎么得了! “哎呀,您瞧我这记性,房东大人,快来快来,我给您解绑。”秦微微干笑两声。 薛喆啼笑皆非地看了她两眼,妖女! 秦微微左解右解,怎么也解不开领带扣,昨晚怕他挣开,在扣子上可是动了脑筋的,系得相当紧,这会凭她怎么用力也解不开。没一会儿,就累得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 薛喆低着头,好以整暇地看着她的窘迫样,顺带闻着她头上散发出来的洗发液的香气,竟然希望这个扣永远都别解开了。 第n次尝试失败之后,秦微微放弃了。转身拿了一把剪刀,作势就要剪断领带。 “你确定要剪开?”薛喆不怀好意地问。 “不剪开怎样,根本解不开啊。”秦微微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薛喆。 “咳咳,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两条领带,十万块一条,你这两剪子下去,就又欠我二十万。” “什么?”秦微微惊得张大了嘴巴,“靠,你丫还真是暴发户啊,一身铜臭,没品位,系个破领带你弄这么贵的干嘛?” 薛喆的嘴角又抽了抽:“你到底剪不剪?” “我傻啊我剪?”秦微微狠狠地瞪了薛喆两眼,把剪刀扔到桌上,“现在怎么办?” “先扶我坐下。”薛喆的腹黑本色又显现出来了。 秦微微依言扶他坐下,心里忐忑不安,现在只要跟钱有关的事都能让她心跳。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先做饭吧,我饿了。”薛喆下了命令。 “哦。”秦微微乖乖地又拿起了勺子。 就这么一会,形势出现了惊天大转变,本来拽得二五八万的秦微微瞬间蔫到了谷底,而先前被气得啼笑皆非的薛喆,却一副大爷戏宠物的姿态,倾国倾城的眸子里闪耀着腹黑的阴谋之光。 秦微微简单地煮了两包方便面,荷包了两个鸡蛋,盛了一碗送到薛喆面前。 “喂我吃!” “什么?”秦微微要炸毛,她宁愿去撞墙也不要喂他,太特么天外飞仙了。 “你把我绑成这样我怎么吃,要不你剪了?或者咱俩聊聊房价?” 秦微微咬牙,默默地端起碗,挑一口面就往房东大人嘴里塞。 “你想烫死我?” 秦微微,“……” 烫死才好呢! “那要怎样?” “你吹凉了再喂啊。”薛喆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就好像在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秦微微,“……” 房东大人到底要变tai到什么程度? 好,她吹,他不嫌弃她就吹! 于是,一个幽怨地吹面喂面,一个享受地吃,那画面有点违和。 看着她气嘟嘟的小脸,薛喆又想起了昨夜的吻,心旷神怡。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秦微微也想起了昨夜的吻,恼怒之余,还有一点羞涩,脸不知不觉地红了。 一碗面吃下来,缠mian悱ce,而又荡气回肠。 薛喆满足地抽了条纸巾擦了擦嘴,笑意盈盈地说:“秦微微,你先前说我昨晚酒后失德,我都干什么了,以致于你竟然绑了我?” “你昨晚强wen老娘!”秦微微气愤地控诉,但看到薛喆怪异的眼神时,又赶紧补充,“未遂1 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她被他当作替身吻了,那还不丢死人啊。 薛喆一脸好笑:“真的未遂?” “当然未遂,姐可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秦微微死鸭子嘴硬。 “哎,别不好意思,如果真强wen了,我会负责的,现在去扯证都行。” 扯你妹! 秦微微将勺子在锅沿上敲得当当响,给自己也盛了碗面,大口大口地吃,总感觉自己吃了个闷亏。 看着她气恼的小样,薛喆突然心情特别美丽,吹着口哨,拿起桌上的剪刀剪断了腕上的领带,然后又剪断了脚踝上的领带。 秦微微瞪眼:“靠,薛扒皮,你丫这么缺德欺负一个小保姆,你不怕遭雷劈么?”< 放长线钓大鱼 此刻,滔滔长江水都不足以形容秦微微的怒意,丫明明不在意这两根破领带,非得戏弄她喂他吃了一碗面,还得一口一口给他吹。想想刚才那幅画面,她真想挠墙。 “对你小小的惩罚而已,看你下次还敢这么虐待我吗?” “我虐待你,你还自残呢?丫一个大男人感情受个挫还自残,真让人不耻!” 薛喆,“?” 稍想了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误会了,不过他也不打算跟她解释,越解释越乱。 “秦微微,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讨论下我的称呼问题了,你说你整天张口薛扒皮,闭口薛扒皮的,我到底怎么扒皮了?你身为保姆,迄今为止只做过一顿饭,还无法下咽,打扫了一次不合格的卫生,你跟我闹了一天的别扭,大晚上的还跑到陌生人家里去吃面,最近这些天的马桶可都是我刷的,到底是我扒皮,还是你扒皮啊?” 呃…… 秦微微无言以对,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深深惭愧,深深低头,两根筷子扒拉着碗里面,怎么也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房东大人,我真的不适合做保姆,要不,咱换个方式相处吧?” “?”薛喆讶异地抬头。 “你给我介绍份工作吧,你们公司不是福利很好嘛,你又是个领导,你让我去你们公司上班吧,我一定努力工作,尽快赚够一百万,还清你的钱,你就不用整天盯着我,怕我欠债逃跑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整天算计她兜里那几个钱,不就是怕她跑了吗? 薛喆无语,他的确怕她跑了,所以掐她的钱,不过可不是因为她想的那个原因。找了八年才找到她,当然不能让她跑了。 去他公司工作,那怎么行,那样岂不是他总裁的身份就要曝光了,这女人一定怀疑他搞什么鬼,到时炸毛可就不好办了。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倘若知道抢走她相恋五年男友的人,就是他的妹妹,她会怎么想他? “咳,你现在公众形象不太好,去工作只怕会遭人议论,还是暂时做保姆吧。” 秦微微幽怨地看了薛喆两眼,也没反驳什么,事实的确如此。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薛喆忽然又有些心疼:“秦微微,我们去度假吧?” “啊?”秦微微显然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 “去海边怎么样?”他记得她非常喜欢海,曾经对他说过,如果有了钱一定要在海边买一幢房子。 带她去看海圆她的梦,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跟她培养一下感情,只有他们两个人。莫飞和陈明晧的掺和,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听说去海边,秦微微有些心动,但她目前最想做的,是如何尽快赚足一百万。 “不去,我一个不合格的保姆,凭什么跟你去度假?” “旅途中我也是需要人服侍的,你当然得去。”薛喆极力游说。 秦微微犹豫了,掐着两根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 “这样吧,去度假回来,我考虑帮你安排工作的事。”薛喆抛出you惑条件。 “真的?”秦微微两眼放光。要知道,自从被人肉以后,她几乎脱离了社会,在家里整整闷了两个月,做梦都期待重新有事可做。 薛喆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先将她带去度假再说。 “那好,什么时候出发?”秦微微开始欣欣然。 “再过几天,我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这几天你不许再到处乱跑了,好好呆在家里,收拾一下东西。”他怕她再跑去见莫飞。 “嗯。”秦微微欣然答应,即而又想起了什么,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发票,推到薛喆面前,“兑账吧1 两张发票的面额,一张九百九十九元,一张两千六百元。 薛喆看了看,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张面额大的肯定是莫飞在月半湾请她吃的。 “你想怎么兑?瞧这发票的意思,我还欠你钱了?”薛喆一脸玩味。 “哪能呢,我怎么可能超额花掉房东大人给的餐费,昨天晚上莫飞补了我饭钱,所以还剩了一元呢!”说完,秦微微将一元钱递到薛喆面前。 “留着买糖吃吧,妹子!”薛喆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回了正房洗漱换衣服。他还要去上班,虽然已经迟到得不能再迟到了。 “哎呀,房东大人好大方啊!”秦微微戏虐地像个狡猾的狐狸。艾玛,攒了一千块私房钱,啊不,一千零一块。 薛喆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秦微微正坐在院中的小石椅上,龇着小牙数钱呢。 看着小女人市侩的样子,薛喆禁不住翻眼望天,哭不得笑不得。 “呵,秦微微,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秦微微,“……” 她哪里笨了,她很聪明的好吗?丫这是要为一千块钱搞敌对么? “骗了我一千块钱就美成这样,你就不会放长线钓大鱼?”他这么大一个“暴发户”她就不寻思钓一钓? 钓,钓大鱼?他说的是他吗? 秦微微努力扯了扯嘴角,讪笑着说:“如果我说怕遭雷劈,您今天还会把我赶出去吗?” 薛喆心情陡然走低,迅速黑脸:“我上班去了1 “哎,拜拜了您呐,慢走您呐!”秦微微讨好地笑笑,目送那副高大的背影离开。 薛喆的自信心相当受打击,直怀疑自己是不是魅力严重下降了。以前,不管走到哪,成群的女人都主动往上贴,他躲都躲不及,可秦微微这个小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每天和她这么亲密地相处,她却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非但没有好感,还一肚子嫌弃。 变tai房东一走,若大一个院子就剩下秦微微一个人,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感觉空落落的。趴在石桌上发了半天的呆,然后起身去厨房收拾碗筷。 刷完了碗又站在厨房门口发了会呆,想找些事情来做,想来想去,只剩下打扫卫生这件事可做了,房东大人说从今天开始不请钟点工了。 于是,秦微微走进薛喆的卧室,很认真地收拾起来。 房东大人说,她才是扒皮的那一个,仔细想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好吧,从现在开始,她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保姆。 这一次,居然不再觉得有什么承受不了,很认真地叠被,换床单,整理衣服。 房东大人一看就是个有强迫症的人,他的衣柜很大,西装、衬衣、领带、裤子、休闲衣、睡衣,分门别类,收拾得很整齐,就算是换下来需要清洗的衣服,也规规整整地码好放在固定的格子里。 这跟她的衣柜比起来,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感叹过后,秦微微将换下来的床单和可以水洗的衣服拿到东配房,分好类,放进洗衣机,按下开关。听着洗衣机发出的嗡鸣声,她突然有一种家的感觉,随即又自嘲地笑了,她哪里有家? 其实,如果有一个真爱她的男人,不背叛,不伤害,不离不弃,为他洗衣,为他做饭,她也愿意的。 可是,世上有这样的男人吗?或者说有样的好男人,她秦微微能遇得到吗? 曾经,用五年的青春去守着陈明晧,还差一点把终身托付给他,最后,却是冰冷的抛弃与背叛。再弥足的感情在一切因素面前也有变的可能,比如金钱,比如权势。 再次自嘲一笑,收起多余的思绪,走进自己的卧室,将自己需要洗的衣服和床单什么的,也都拿到了东配房,然后拿了吸尘器开始认真地打扫每一间屋子。 其实家里挺干净的,很好打扫,昨天才有钟点工打扫过。 打扫完卫生,又去洗了个澡,洗衣机里最后一拨衣服也洗完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将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晒到院子里的晾衣竿上。 阳光蒸干头发的感觉,很好。 看着满院子的衣服和床单,随风飘飘扬扬,秦微微忍不住又要感叹。看看晾衣竿上,有男人的衣服,还有女人的衣服,倘若不知底细的人,一进来一定以为这是一个甜蜜夫妻之家吧。 可是,家真的好难得,回想自己这两年的相亲路,真是一部悲催史,倘若不是悲催地不能自己,也不会一气之下上了《有诚来扰》,倘若不上《有诚来扰》,她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悲催。 唉!秦微微站在阳光下,重重地叹了口气。 人生就是一部悲催的血泪史! 干完了所有的活,时间已接近中午,秦微微懒得做饭更懒得出去,于是就窝在大榕树下的藤椅上打瞌睡。刚要进入梦乡时,手机响了。 “微微,在干嘛?”苏萌的声音亢奋而有活力。 “午睡。”秦微微却是懒懒的。 “靠,你丫能有点出息吗,整天就知道睡!”苏萌嗤之以鼻。 “不然我能干嘛?” “不是说要找工作嘛,怎么还不去找,你想坐吃山空啊?” 秦微微,“……” 她有苦难言啊,总之,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做保姆的事情,苏萌也不行。 “我投简历了,可一直没回音。”秦微微胡乱编。 “找工作真心是个烦人的事,慢慢来吧。”苏萌表示理解,她当初就是因为找工作太辛苦了,找到了工作又受各种职场闲气,于是毅然辞了工作跟董卓合开超市,这几年也赚了点钱。 “对了,微微,没事来我这里吧,我带你去看我的新家。”苏萌又兴奋起来。< 抱抱更健康 “对啊,我和董卓买了婚房了!” “准备结婚了?” “嗯。”苏萌的声音里都带着甜蜜。 “好,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挂了苏萌的电话,秦微微既为好姐妹高兴,又为自己悲催,连苏萌都要结婚了,她还是秦香莲一枚。看看当年那些一起疯一起玩的伙伴们,早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而她还是孤身一人,飘如陌上尘,唉! 换了身衣服,又将头发简单地扎了个马尾,便匆匆出门,坐上公交,一路赶往苏萌家的小超市。 在路上,接到了薛喆的电话。 “中午想吃什么,我叫外卖给你?”薛喆问。 “不用了,我去苏萌家。”秦微微感觉有些温暖,不管怎么不对眼,房东大人从来没有虐待过她吃喝。 “好,晚上早点回家。”薛喆的声音一直都暖暖的,似乎心情不错。 “哦。”挂了电话,秦微微有一分钟的愣神,这是近两年以来,除老妈以外,第一个叮嘱她早点回家的人,一种久违的感觉。 她自然不知道,薛喆给她打这个电话是在一个会议中途。当时,正在和对方公司谈一个合作项目,对方的项目负责人尹妃雪正在认真地讲解ppt,他抬腕看了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家里的小女人还没有饭吃,于是猝然起身出了会议室去打电话,尹妃雪的讲解尴尬中断。 他打电话的时候,尹妃雪鬼使神差地跟了出来,躲在墙角处偷听。那样温暖的话语,那样脉脉的神情,她从不曾听到看到,深深的嫉妒自心底蔓延开来。 不过,在薛喆转身的时候,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状若无意地去了一趟洗手间。对着洗手间的镜子,阴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秦微微! 秦微微自然不知道这段戏码,神经大条地坐在公交车上继续打瞌睡,一个小时后到了目的地。苏萌和董卓热情地接待了她,冰柜里的雪糕和冰激淋任她吃了个够,然后三人去附近的餐馆简单地吃了顿饭。 吃完饭,董卓继续看店,苏萌则带着她去看新家。 苏萌的新家就在她家超市的楼上,之所以买这里,自然是为了方便照顾生意。新家不大,六十几平,小两居。虽然看起来挤挤巴巴,但在这个房价堪比天价的京都市,能凭自己的实力买一套房子已经不错了。 房子是个二手房,不用怎么装修。为了省钱,苏萌和董卓就添置了床和家俱,直接住进来了。 虽然简单,但总算是自己的窝,不用每月被房东催着上交房租了,苏萌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秦微微也高兴,以后再走投无路时,可以来这蹭房了,虽然小,可是两居啊。瞧,她多没出息!她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 “今晚在我这睡吧,这可是咱自己的家了,晚上咱俩好好聊聊,好久没在一个被窝里睡了,我都想死你了!”苏萌高兴地躺在了主卧的大床上。 秦微微,“……” 她也想啊,可是,那个变tai的房东大人允许吗? 昨天就夜里出来玩了一会,他就甩那么臭的脸,这要是夜不归宿了,他还指不定发什么疯呢。 神经大条的秦微微,根本找不到症结所在。 “哎,秦微微,我邀请你同睡,你这表情是几个意思?你可别告诉我你和你的房东大人暗生情愫了?”苏萌斜睨秦微微,一脸八卦。 “?”秦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抵触,“呸呸呸,苏萌你别扯大嘴,就那个变tai房东,我跟他暗生情愫?太特么天外飞仙了!” “……”苏萌也怔愣了一下,“我就随便开个玩笑,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呃……秦微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像,是有点激动,自己为什么要激动? “哎,秦微微,你不对劲儿啊,说,你和房东是不是真有什么事?”苏萌精明的丹凤眼在秦微微脸上扫来扫去。 秦微微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被人抓了包一样,突然就想起昨晚被薛喆强wen的画面,脸上热la辣的。 “苏萌你别咒我啊,和谁有事也不会和那个变tai房东有事!” “哎,别动!”苏萌突然从床上弹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捏住了秦微微的下巴,“吻痕?说,这是不是吻痕?” “什么?”秦微微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自己看!”苏萌抓过一面小圆镜递给秦微微。 秦微微拿过镜子一看,我去,在耳根下的脖颈处,真有个草莓大小的红痕,仔细起来,那的确被那个变tai房东吻了。 顿时,脸更烧了,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秦微微,快如实招来!”苏萌步步紧逼。 “招什么招,蚊子咬的啦!”秦微微死鸭子嘴硬。 “真的?”苏萌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你千万别把我和那个变tai房东扯到一起,我怕遭雷劈!”秦微微不自然地翻着白眼儿。 “秦微微,看你的样子对房东恨之入骨啊?” “何止入骨,入骨髓好吗?” “嗯哼!”苏萌一脸的老谋深算,说他们没故事,打死她都不信,但秦微微死不承认,她也不着急逼供了,她决定,要尽快看一看那个房东的庐山真面目。 “下午要干嘛?”被苏萌的眼神盯得浑身着火,秦微微慌忙地叉开话题。 “……下午啊,我们去逛街吧,然后晚上吃点好的?” “行,不过我可没钱啊,你请!”秦微微穷途末路,对钱很计较。 “死样,我开着大超市,还会扣你那俩子儿花?”苏萌笑着扔过来一个枕头。 秦微微笑嘻嘻地接住枕头,一个健步蹦到床上:“哎呀,先睡个舒服的午觉,来,美人,赐候朕就寝。” “好嘞,臣妾帮您宽衣如何?”苏萌色mi眯地扑了上来。 “啊,苏萌,你这个色女!” “哈哈哈……” 两人正闹得欢畅,董卓推门进来了。 两个聒噪的女人戛然而止。 苏萌一脸怒容:“董卓你丫想死啊,进屋不敲门,坏我好事!” 董卓的脸抽了抽,委屈地举了举手中的袋子:“不是,媳妇,我这不是怕你们无聊,送点零食上来嘛。” “行了行了,放下赶紧走,别碍事!”苏萌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哎!我走了,你们继续!”说完,董卓低着头走了,还不忘把卧室门关上。 秦微微不是脸抽,而是脑子抽了,这都哪跟哪啊,有这样的夫妻吗? “苏萌你丫的……”秦微微刚冲上去掐住苏萌的脖子,想要好好教训这个坏她名誉的罪魁祸首,谁知董卓去而复返,还一脸幽怨:“微微姐,您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吧,这变xing可不是什么好事!” 秦微微顿时怒了,靠,丫这意思是说,她嫁不出去,久yu不满,变xing找女人了! 秦微微危险地眯了眯眸子:“苏萌,下午咱找吕布敘敘旧去?” “别,别,千万别,微微姐,我错了,我错了,成不?你们慢慢交流,我闪!” 董卓灰溜溜地闪了。 与秦微微交手,再一次败下阵来。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无望打败秦微微了,她就是个妖女,只要握着吕布这一张王牌,他就得在她面前低头一辈子。 既生董卓,何生吕布! 董卓对天狂呼! “哈哈哈……”秦微微笑得像个狐狸。 “唉!”苏萌叹了口气,“秦微微,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秦微微,“……” 上午才被变tai房东骂笨,现在又被闺蜜骂傻,这感觉真的不好。 “我哪里傻?”不服气,她考上了t大,傻子能考上t大? “其实,吕布他……”苏萌欲言又止。 “……”秦微微巴巴地等着下文。 “唉,算了,你自己慢慢悟吧。”说完,苏萌蒙好被子,闭眼开始睡觉。 “……”秦微微一头雾水,“哎,苏萌,拉屎拉一半就提裤子,你不难受么?” “靠!”苏萌一脸恶心,“秦微微,都说吕布戏貂蝉,可你见过吕布单独约过我吗?每次出现在我面前肯定都是跟着你,你就不想点事?” “?”秦微微更懵,“你到底要说什么?” “说你个大头鬼!”苏萌狠狠地敲了下秦微微的头,“爱情白痴,活该被陈明晧那臭小子骗!” “靠!”秦微微揉了揉脑袋,“苏萌你丫装什么高深,以后别再跟我提那个贱男,听到没有!” “睡觉!”苏萌已经不耐烦。 “睡就睡!”说完,秦微微也钻进了被窝,顺势搂上苏萌的腰,“嘿嘿,亲爱的,抱抱更健康啊。” “差不多就行了啊,我这清清白白的小身子可是我家董卓的。” 秦微微,“……” 靠,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而了?想虐死单身狗是怎么地? 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就这么搂着睡着了,醒来时已然是下午三点十分。 两人如出一辙地伸了伸懒腰,打了两个哈欠,然后迅速起床,换衣服,出门! 天知道,逛街是她俩最爱干的事了。 出门打了车,直奔国贸步行街,那一带是京都市最繁华的地段,每幢商业楼不到晚十二点绝对不会关门的,她俩可以逛很久。< 再遇情敌 到了步行商业街,二人便开启了吃货模式,什么冰激淋、爆米花、烤肠、铁板鱿鱼,反正是街边上有的小吃,全都吃个遍,连炸臭豆腐,两人也各来一小碗,边走边吃,好不惬意。 一路逛下来,正经东西没买什么,吃了一肚子的乱七八糟,但两人都觉得相当满足。 这就是平民的乐趣啊! 所以秦微微知道,自己永远都成不了公主! 不知不觉,已是晚上八点,两个人整整步行逛了四个小时。 “哎呀,苏萌,还要继续逛吗,我的腿快断了。”秦微微瘫坐在路旁的木椅上。 “不逛了,我们去吃饭。” “还,还吃啊?”秦微微囧了,她们一直都没歇嘴好吗? “当然要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可是,我们一直在吃好吗?” “那些个零嘴儿怎么能当饭吃,早就消化掉了,况且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在吃。”苏萌颇不以为然。 “你什么意思?”秦微微惊得上下打量着苏萌。 “这都不明白?”苏萌甩出看白痴的眼神,“你要当干妈了!” “靠,苏萌,你敢未婚先孕!”秦微微跳了起来。 苏萌惊得左顾右盼,赶紧拉下秦微微:“你丫想死啊,这么大声?” “哦哦!”秦微微赶紧缩脖禁声,“嘿嘿,苏萌,想不到你丫这么快就上道了,董卓他爸妈乐坏了吧?” “那是,他妈整天给我送汤喝,天天盼着抱孙子呢。”苏萌一脸得意,转而又说,“微微,你也别折腾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秦微微,“……” 她也想啊,可是好男人在哪啊?惆怅! 看着秦微微的惆怅样,苏萌也不忍再说:“好了,我们去吃饭,去月半湾!” “月半湾?”秦微微讶异,“那很贵的!” “没事,我婆婆给了我三万营养费,让我给她孙子吃点好的!” “靠,苏萌,你问问你婆婆还缺媳妇不?”秦微微一脸贪婪相。 “我呸!”苏萌狠狠地拍了下秦微微的脑袋,“想都别想!” “嘿嘿嘿……”秦微微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屁颠屁颠地跟着苏萌上了出租车。她最近真是走狗屎运了,接二连三地被人请去月半湾用餐,难道老天爷见她前半辈子吃得太寒酸,开始补偿了? 月半湾的生意很好,尽管是晚上**点了,可座位还是很紧俏,寻来寻去,两人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座位。 落坐后,两人就开始嘻嘻哈哈地翻菜单,两个大活宝,你一言我一语的逗得帅哥侍者面上微微泛红,毕竟哪个男人见了美女都会羞涩嘛,何况还是两个大美女。 捣鼓了半天,终于点好了菜,侍者羞答答地下去了。 “苏萌,你现在怀孕了,一定要注意饮食,半个多月前你还喝酒了,这样也没事吗?”而且那次还醉得不轻,三个人被带去了派出所。 苏萌犹豫了一下:“这个孩子来得很意外,我也心有余悸,怕那次醉酒会影响,但我舍不得流掉他,我相信他一定是个健康的宝宝。” 苏萌的周身,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也许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吧。 秦微微略点了点头:“要做好孕期检查。” “嗯。”苏萌点了点头,并不甚在意,“老天会保佑我这样的好女孩的!” “对,老天应该保佑我们这样的好孩子,希望他尽快扔个好男人给我!”秦微微双目放光,满含企盼,她不想一个人过了! 企盼的眼神扫到了一个圆形卡座,那里边赫然坐着她的房东大人! 秦微微顿生好奇,伸长了脖子望了望。 房东大人在和一个女人约会! 那个女人远观端庄优雅,面容清秀,一身职业套装将身材完美地展现在空气里。 等等,那个女人很面熟。 尹妃雪!上次在潇湘楼针对她的那个女人,房东大人的高中女同学。 怪不得昨天他又酗酒又自残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女人。约会怎么不选包间啊,丫现在不是挺有钱的嘛。在这大厅广众的,怎么叽叽我我? “秦微微,你看什么,脖子伸那么长?”苏萌也顺着秦微微的眼光看了过去。 “靠!”苏萌顿时不淡定了,“型男呀,太有画面感了,帅到爆了,拍了拍了,上传微博!” 一不做二不休,苏萌说干就干,拿出手机咔咔咔一阵狂拍,一边拍还一边流着口水嚷嚷:“真是不虚此行啊,居然看到这么帅的男人,哎呀呀!” 秦微微有种想暴走的冲动:“苏萌,你都快成已婚妇女了,还这么看型男真的好吗?” “那不还没已婚呢嘛!”苏萌不甚在意,继续拍,拍型男的各种眼神,各种动作,各种姿势。靠,帅呆了,每个动作都那么迷人! 秦微微,“……” 这样的胎教真的好吗? “行了行了,别拍了!”秦微微赶紧制止苏萌,她怕一会把那对牛鬼蛇神给招过来。 似乎是为了呼应他,房东大人突然转过头来,秦微微吓得赶紧拿了餐巾纸遮脸,然后使劲地往座位里缩。 苏萌得到解放,继续狂拍,型男的正面耶,当然不能错过! 秦微微有种想抹脖子的冲动,因为房东大人对着她笑了,不但笑了,还起身走了过来。 omg!秦微微快囧死了,上次那么不客气地骂了尹妃雪,还怂恿他去抽她耳光,现在人家两人是恋爱关系,那她,艾玛,太尴尬了! 苏萌更不淡定了,猛劲儿地扯秦微微的胳膊:“哇,微微,怎么办,我心跳快两百了,艾玛,俊男向我们走来了,是不是看上我们了?” 秦微微被扯得左摇右晃,一边拼命地拿餐巾纸遮挡,一边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苏萌一万八千遍:你个祸害精啊! 随着一团高大的阴影遮下来,微黄的灯光被挡在了外面,苏萌停止了抓扯秦微微,呆若木鸡地仰头看着有型俊男,心如小鹿乱撞,艾玛,心脏不受控制,咋办? 秦微微则是拿着餐巾纸完全挡着脸,几乎趴到了椅子上。 看着两个女人的样子,薛喆啼笑皆非,他此前还担心苏萌会认出他来,不过此刻彻底放心了,看那一脸花痴样,就知道她也早就把他忘了。她的神经大条不比秦微微差! “你们在拍我?”薛喆似笑非笑地问。 苏萌傻不拉几地收起还高举着的手机,摇头:“没有,我在拍卡座,你恰巧入镜而已。” “其实我们见过面。”薛喆不慌不忙地坐在秦微微身边,好笑地看了两眼做驼鸟状的女人。 “啊?在哪里?”苏萌显然懵了,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倘若见过,肯定不会忘记,为嘛她一点印象没有? “在派出所里!”薛喆一边慢条斯里地说着,一边伸手扯掉了秦微微手上的餐巾纸。 秦微微无所遁形,硬着头皮坐起身,讪讪地干笑两声。 苏萌狐疑地来回移动目光:“你们认识?” 秦微微无奈地伸手指了指薛喆:“房东,房东1 啊?苏萌的嘴张得更大了。靠,这就是秦微微的房东大人,要不要这么帅? “喆,你有朋友?”尹妃雪走了过来,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嗯,这是秦微微,你见过,这是苏萌,她的朋友。”薛喆为尹妃雪做着介绍,眼睛一直锁着秦微微,他就不明白了,见着他她为啥要那么躲? 秦微微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上次那么言语不敬地教训了尹妃雪,现在人家俨然是房东的女人,也就是她雇主的女人,靠,日后不会连她也要一块侍候吧?糗大了! “你好,秦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尹妃雪却始终面带微笑,书香门第大家庭训练出来的嫡长女,端庄得体,但眼神里却是藏着几分厌恨至极的冷意。 对比之下,秦微微简直不是一个段的,七分清纯气三分流氓范儿。 傻傻地干笑两声:“是呢,好巧啊,呵呵!” 苏萌那是跟秦微微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刚学会坐立时,就被家长放在一块抢东西,秦微微尾巴一撅她就知道要往哪飞。所以,但看秦微微的表情举动,就知道跟尹妃雪不对付,于是对尹妃雪也没什么好脸色。 “哟,这位美女,长得真是水灵啊,瞧这妆化的,跟土掉渣似的。”苏萌也显出几分痞气。 噗—— 秦微微差点喷了,苏萌在讽刺尹妃雪粉扑得太厚。苏萌你丫别给我惹祸啊,丫现在是她雇主的小情人,得罪狠了容易被穿小鞋! 苏萌当然不知个中原由,一脸得意地睨了睨秦微微,那意思是姐们儿给你撑腰呢。 秦微微内里叫急,却又不好说什么,拿起杯子猛灌果汁。 薛喆可不是第一天认识苏萌,她那点花花肠子他了解得很,见她与秦微微眉来眼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强忍着笑意,也睨了睨秦微微,正好看见她耳边的那一朵草莓,顿时心尖颤了颤,自然知道那是他昨晚的杰作。颤动过后,内心充满了旖旎,连带着笑容都有几分ai昧。 尹妃雪脸色自然不好,但在薛喆面前还要维护淑女形象,只好讪讪地笑着,那样子比哭还难看。 这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秦微微终于受不了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跟宫心计似的,而那个臭不要脸的房东大人就是那个挨千刀的皇上,阴险地看着后宫斗。< 把你的下半辈子交给我 半分钟后,秦微微豁然起身,坐到苏萌身边,将自己的坐位让给尹妃雪:“尹小姐,坐,坐。” 尹妃雪自然愿意挨着薛喆,这样很能宣示她的主权,于是笑盈盈地坐了过去,在薛喆看不见的角落冷眼斜了斜苏萌跟秦微微。 但薛喆的心情就不大美丽了,脸以看得见的速度阴了下来。看来,小女人误会了。 苏萌看秦微微一副谦让的样子,大惑不解,靠,这不是秦女侠的作风啊。但看尹妃雪一脸得意样就不爽,又见她坐在了那么帅的型男身边更不爽。 于是唯恐天下不乱大声嚷嚷:“几个意思这是,要拼桌么?” 秦微微赶紧拉了拉苏萌,趴在她耳边小声叮嘱:“你看不出来吗?那是房东大人的女朋友,给点面子吧?” 虽然声小,但只隔着一张桌子而已,对面的人还是可以听见的。 薛喆耳根抽了两下,上下牙紧紧地闭合着,有种想立刻拉着那个小女人去墙角好解释一番的冲动。 尹妃雪则是一脸娇羞地看了薛喆两眼,让秦微微误会正是她此行的目的。 “哎哟,我去!”苏萌依然我行我素,“火狐狸扮小鸡装娇羞,艾玛,看得我便秘!” 噗—— 这一回,秦微微真的喷了! 咳咳咳…… 不但喷了,还呛着了! 尹妃雪正坐在秦微微对面,成为首当其冲的受害者,精致妆容的脸挂上了一粒一粒的果粒橙。 秦微微大惊,慌忙拿餐巾纸去擦,一边擦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靠,苏萌,你丫真要害死我呀,这下完了,那个变tai房东一怒为红颜,指不定怎么报复她呢。 尹妃雪气得都快哭了,委屈地看着薛喆。 薛喆一直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心里却有种快要笑抽的感觉。苏萌和秦微微这对双煞凑到一起,什么幺蛾子都可能出。 “秦微微你想摧残祖国的白莲花么?”苏萌阴阳怪气地说。 秦微微慌忙看了苏萌两眼,又转头看尹妃雪,顿时想去南天门溜达一圈,而且永不再回来。 她不擦还好,这一擦,尹妃雪脸上的妆彻底花了,粉底薄厚不均,假睫毛掉了一半,眼影涂了半边脸,整个一唱京剧的花脸。 艾玛,完了,这回房东大人估计会对她用满清十大酷刑了! 怯怯地瞄了房东大人一眼,好生奇怪,竟没发现他阴狠萧杀的眼神,而是一脸的玩味。秦微微更窘了,房东大人是要用阴谋杀死她呀,还不如直接给她真刀真枪呢,太瘆人!当初应该坚决装上防盗窗的! 看着三人怪异的表情,尹妃雪大抵也明白了什么,迅速从包里拿出化妆盒,对着小圆镜一照,顿时泪如雨下。那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是个男人都会心软。 “喆,你送我回去吧?”尹妃雪哀哀低求,她就是要装出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来反衬秦微微的恶劣。 “好。”薛喆点了点头。 然而,他没有动身,而是打了个电话叫了两个保镖来。 三个女人全傻眼了。 秦微微:靠,房东大人这是几个意思?让保镖送女朋友回去,他要留下来收拾她么? 苏萌:靠,看丫长得挺帅的,原来是个孬种,女朋友受了这种气,居然还云淡风轻! 尹妃雪:薛喆,你竟忽视我至此吗? 薛喆不知三个女人所想,转身望着门口的方向,等保镖上得二楼便伸手招呼了一下。 等保镖走近,便叮嘱他们一定要好生照顾尹妃雪,勿必将她送回家。 尹妃雪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知再装可怜也无趣,便随着保镖走了,在楼梯的拐角处恶毒地看了秦微微一眼,仿若绽放的罂栗。 这时,侍者将秦微微与苏萌二人点的餐也送了上来。 苏萌没心没肺地吃了起来,没有碍眼的人在,吃得特别有滋味。 秦微微则是忐忑不安,拿着餐叉的手还有点抖,总觉得将有一场大难似的。 薛喆也没说什么,叫来侍者也点了份餐,然后十分有胃口地吃起来。 刚跟尹妃雪在一起,他并没怎么吃东西。下午会议结束后,他本想回家的,但尹妃雪非缠着他一块吃饭,说要再细谈谈合作的事,他抹不开面子,也就来了,刻意没有选择包间。 秦微微不知详情,表情颇为惊讶,丫刚才没吃饭么? 薛喆斜了斜秦微微,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赶紧吃饭,吃完了早点回家,这都几点了!” “哦。”秦微微赶紧低头吃饭,生怕再触了他的逆鳞,到时死得更惨。 苏萌愣了一下,不明白秦微微何时变和这么乖顺了,又抬头看了看薛喆,眸子里闪现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吃完饭,薛喆大方地把账结了,然后取了车跟秦微微一起送苏萌回家。 对于薛喆的一系列举动,秦微微心里更没底了,房东大人不生气么? 一路上,薛喆开车很认真,时不时从后车镜里扫一眼后排座上的小女人,心里有种特别满足的感觉。 苏萌倚在秦微微的身边,似乎在思考什么,突然坐了起来,附到秦微微耳边低声说:“微微,我感觉房东大人对你不一般。” “……是不一般!”不一般地变tai!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苏萌板脸。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秦微微委屈。 “你个情感白痴!”苏萌已经懒得跟她说,歪过身子,倚着座位假寐。 两个女人谈话声虽小,但都被锁在车内,薛喆还是听到了,不禁在心中感叹:的确是个情感白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你却总拿我当变态! 将苏萌送回家,在薛喆强烈的要求下,秦微微坐到了前面的副驾驶座上。 “房东大人,我今天是不是得罪你了?”秦微微弱弱地问。 “怎么说?”薛喆一脸好笑。 “我真不是有意针对你女朋友的,实在是个意外,您千万别涨房租!” 薛喆,“……” 死女人,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白痴! “谁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秦微微讶异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尹妃雪没有什么,一起吃饭是谈工作的事情,我与她们公司有合作。”薛喆很认真地解释了。他了解这女人的性子,高傲倔强,倘若知道他有别的女人,决计不会再对他动一点念头。 秦微微,“……” 怪不得尹妃雪被整成了那个样子,他却无动于衷呢,原来误会一场。 不过,听到薛喆的解释,自己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为什么? “不过,以后不要再找尹妃雪麻烦了。”薛喆刻意叮嘱,“当然,如果她找你麻烦的话,另当别论。” “切,就算不是你女朋友,你对她也有非分之想,要不然干嘛这么怕我找她麻烦?”秦微微莫名其妙地有点怒意。 薛喆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是怕你惹麻烦,你知道尹鸿儒吗?” “……知道。” 尹鸿儒,当代著名国学大师,而且是艺术品收藏爱好家,据说他收藏的艺术品价值达十亿元。 “那是尹妃雪的爷爷。” “!!!”秦微微轰然受听。 “知道尹子虚吗?”薛喆继续问。 “……嗯。”秦微微的脑子有点糊。 尹子虚,国林文化艺术馆馆长,国林拍卖行董事长,身家近百亿。 “那是尹妃雪的父亲。” “!!!”秦微微彻底遭雷击了,摊事了,摊上大事了!她甚至想见了尹妃雪的老爹雇了一帮黑道兄弟,挥着砍刀追她的画面。 看着小女人的样子,薛喆不禁笑了:“不用多想,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心里有个底,不去主动招惹她就好了。” 他相信,只要他护着秦微微一天,尹妃雪就绝对不敢动她。 “切,我从来也没主动招惹她呀,都是她主动与我为难的!”秦微微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并无多少惧意,有个有钱的爹和爷爷又怎样,惹了她秦女侠照样收拾她。 “嗯,我知道。”薛喆温柔以待。 “知道个屁,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招惹到这么大一尊瘟神吗?”秦微微冷眼。 薛喆笑了笑,没说话,心里想说,以后还有更大的瘟神呢!他知道,豪门事非多,拉她在身边,会给她带来许多麻烦,但是那份强烈的爱意容不得他顾及这些,还有,他会保护她。 一路再无多话,很快便回到了四合院。 在打开院灯的那一刹那,薛喆愣住了。 昏黄的灯光将院子烘托得格外温馨,一院子的衣服和床单安然地挂在晾衣竿上,随着晚风轻轻地飘动着。左边是他的,右边是她的。很有家的感觉,很暖,很舒心。 一丝暖暖的笑意慢慢爬上他的脸。 自小不被父母疼爱的小孩,曾经性格孤僻,内敛羞涩,没有朋友。 突然有一天,一个女神级的小太妹跑到他面前,宣称以后他就是她的老公。 然后,他们恋爱了,她带给了他从未体验过的快乐。 他因她而变得开朗,变得愿意伸手去触摸这个世界。 可惜,世事让他们分别了八年,那八年他饱受了相思之苦,永不愿再回首。 而今她又站在了自己的身边,虽然她把他忘了,但是没关系,他一直记得她,一直都想好好爱她。 唤醒她的爱,与她组一个家,再续前缘,再续幸福与温暖。< 爷陪你宿醉 “干嘛又笑得这么贱?”秦微微低头小声嘀咕。 薛喆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并没有生气:“秦微微,你干嘛总这么煞风景?” 秦微微,“……” 似乎是有点! “我去收衣服。”秦微微慌忙要逃开。 薛喆拦住了她:“别收了,就这么挂着吧。” 这样挂着很有家的感觉,他喜欢。 秦微微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能不总这么变tai吗?谁家的衣服干了不收,放在这当彩旗啊?” 薛喆的眼角抽了抽,指望她说点好听的话,这辈子恐怕都很难,不过他就喜欢她这副悍劲儿。轻松地笑了笑:“好,一起收吧。” 不过他并没有去收自己的衣服,而是去收她的衣服,秦微微骂了句神经,只好去收他的衣服,边收边嘀咕:“各自收自己的衣服不是更省事?” 薛喆掩在衣服后面的俊脸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抱着她的衣服去了她的卧室,打开了她的衣柜,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挂进去。看着她的衣柜内景,心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将两个人的衣物合在一起。 秦微微无奈,只好进他的卧室,挂他的衣服。心里又将房东大人骂了八千遍:不知道女孩子的衣柜不可以随便打开吗?变tai! 可是,一边骂着人家,自己的心里居然还有一点甜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了? 秦微微迷茫了。 挂完衣服,薛喆整个人都暖暖的,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满载着温柔。 “你先去洗澡吧,我还有点工作要做。”薛喆说。 “哦。”秦微微也没多想,转身去卧室拿需要换洗的衣服。 洗完澡,感觉整个人都清爽爽的,还不想睡,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纳凉。 薛喆见她洗完了,也去洗了个澡,出来之后发现小女人还坐在院子里,于是也就过来凑热闹。 女人穿了一套乳白色的睡衣睡裤,长长的头发自然地垂落下来,覆盖住了削瘦的肩膀。她的发质很好,乌黑浓密,如水草般柔顺洒逸。 站在门口,薛喆看得有点痴。他又想起了她以前的样子,那时她也留着这般长的头发,经常将耳鬓两侧的头发编成鱼骨辫,然后用一根蓝丝带系在脑后,其它的头发便自然的落下来。那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发型! 轻抬硕步,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来。发现女人的面容隐有哀伤,她有心事! 薛喆的心微微一沉,而今她已不再是那个追着他喊老公的小女孩,她有过一段长达五年的感情,她的世界里多了许多他不了解的东西,走进她的心还需要一些时间。 “想不想喝点酒?”薛喆轻轻地问。 秦微微双手托着下巴,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你的酒那么贵,我敢喝吗?一失足我就欠了你那么多钱,而今卖身为奴!” 薛喆轻轻地笑起来:“放心,这次算我请的,就当找个人陪我喝酒了。” “你以为我是三陪啊,陪吃陪喝陪聊的?” 薛喆嘴角一抽,她就吐不出象牙来! “哪来那么多话,倒底喝不喝?拉菲,82年的!”薛喆料定了这个一定能勾出小酒鬼肚子里的馋虫。 果然,秦微微很没出息地舔了舔嘴唇,不过面子上还得撑一撑:“不喝!” 薛喆,“……” 这样都行?小女人的定力见长啊! “那成,我自己喝。” 薛喆起身去酒柜里取了一瓶拉菲,又拿了两个杯子,然后重新坐回石桌旁,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桌上,一杯拿起来细细品尝,自始至终也没再邀请过秦微微。 当薛喆喝第二杯的时候,秦微微按捺不住了:“一个人喝酒干嘛拿两个杯子,你真的很变tai,房东大人。” 薛喆强忍住笑:“有钱就这么任性,喝一杯倒一杯。” 说着,拿起桌上的酒杯就要把里面的红酒倒掉。 秦微微急了,上前一把抢过酒杯:“你丫暴殄天物!”然后一仰而尽,生怕晚一秒再被薛喆抢回去。 “呵呵呵……”薛喆一阵轻笑,又给秦微微倒了一杯,“想喝就别那么扭捏1 秦微微嘟嘴似有不满:“你丫不是有钱吗,干嘛还那么小气,倒这么一杯底还不够润喉的呢,你就不能再多倒一点吗?” 薛喆一愣,转而又是一笑:“喝红酒要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地品,喝前轻轻摇一摇,就像这样。” 薛喆示范了一套品酒的动作,优雅得像个王子。 秦微微却嗤之以鼻:“喝酒图的就是痛快,你这么品,能品出什么来,品出葡萄味吗,那还不如直接吃葡萄!” “你品了之后才知其中乐趣,像你这种喝法,那叫牛饮,太粗俗了!” “你不过是个暴发户,又不是与生俱来的土豪,矫情那么多干嘛,我就觉得这么喝痛快,是你小气,找借口不给我多喝!”秦微微一脸鄙视。 薛喆,“……” 真叫人头疼!只要你说,我都愿意把月亮摘下来给你,至于吝啬一瓶酒吗? “好好好,来!”薛喆拿起酒瓶为秦微微斟了大半杯,“这下满意了吧?” “嗯嗯嗯。”秦微微光灿灿地笑了,拿起酒杯,咕咚咕咚灌了一杯,然后非常过饮地抹了抹嘴,把杯子再次推到薛喆面前,“还要1 薛喆轻轻一笑,又为她斟满一杯。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细细地品。 如此,一个如牛一般地豪饮,一个优雅地细细品味。那画面,又有些违和。 一来二去,一瓶红酒很快见了底,自然是百分之九十都进了秦微微的肚子。刚洗过澡的她本就清丽得如出水芙蓉,喝了这些酒,两颊绯红,眼神也有些迷离,整个人更显得娇媚多姿,美不可言。 薛喆眼眸暗沉,强忍着上前去吻她的冲动:“好啦,别喝了,去睡觉吧。” “才不,我还要喝。”秦微微酒量虽好,但此时也显得醉意浓浓,说话的语调都有些迟缓,“你再去开一瓶,别小气,喝一瓶是喝,喝两瓶也是喝。” “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薛喆夺过了她手里的杯子。 “你丫个葛朗台,我在你家为奴为婢的,我容易吗我,连瓶酒都舍不得给喝,真是个薛扒皮啊!”秦微微撇着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看着她那样子,薛喆终是有些不忍,但是又怕她醉得厉害,于是商量道:“明天再喝。” “薛扒皮,我跟你友尽!明天就去找莫飞,借他一百万还给你,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秦微微蛮劲上来了。 薛喆气得咬牙,不就一瓶酒吗?我还管不够你了是怎么地,还要去找莫飞那个王八蛋! “好好好,等着,我去拿,今晚爷我陪你宿醉,啊!”他再一次预见,终有一天他会被她气死。 于是,薛喆又开了一瓶拉菲。 秦微微灿烂地笑了,宛如初见世事的婴儿般无害。不过这回她不再牛饮了,而是一口一口地品,兴致高时还与薛喆碰杯相劝。 薛喆看着醉态态的小女人,眼里全是宠溺。 “哎,薛扒皮,尹妃雪那么牛掰,跟你挺登对的,你真不考虑她么?” “我的心早被那个白痴初恋给勾走了,其他人概不考虑了。”薛喆好笑地看了秦微微一眼。 “……”秦微微浸满酒精的脑袋费劲地转了转,“你才白痴呢,居然说自己喜欢的女人是白痴,哼,你肯定是求而不得,所以昨天晚上才酗酒又自残。” “……”薛喆头顶垂下三根黑线,即而轻轻一笑,“也可以这么说。” “艾玛,同是天涯遭弃人,来,干杯!”秦微微自顾自地拿起杯子,重重地碰了下薛喆的杯子,然后一仰而荆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碰了几次都对不准薛喆的杯子,倘若薛喆不配合她,恐怕明天早晨她也碰不到杯。 薛喆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心里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原来她今晚的伤感在这里,她到底要何时才能走出陈明晧带给她的阴影? “好了,去睡吧。”薛喆再次劝道。 秦微微充耳不闻,趴在石桌上自顾着说:“跟我一起长大的同伴们,都结婚了,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现在连苏萌都要结婚了,可我还是孤身一人,生活被我搞得一团糟,我为什么要这么失败?呜呜……” 秦微微轻声地呜咽起来。 薛喆的心都颤了,他一直珍爱的女孩,这些年遭受了莫大的艰难与委屈,而他却不在她身边。倘若不曾分离这八年,是不是他们已然组建了属于自己的家,而她也不会遇到陈明晧,他和她永远都是彼此唯一的初恋? 秦微微不知薛喆所想,继续说:“爸妈总催我结婚,苏萌也劝我找个好男人嫁了,可是好男人在哪里?他们根本不明白,我已经没有爱的能力了,相恋五年的男友,曾经以为会陪在身边一辈子的人,说抛弃我就抛弃了,连拥抱都不给一个,就那么走了,我还能相信爱情吗?”< 我把最好的爱留给你 薛喆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杯子,心里很难受,不禁将杯里的酒一仰而荆 他苦苦等待,苦苦寻找的女孩,如今,总在为另一个男人伤心,流泪,而他早被她忘记了模样,连名字都只是外号而已。他在她的生命里,就像是不经意划过的飞机线,随着时间的流逝,散了,不见了。 趴在桌子上的秦微微,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染湿了乳白色的袖子,扩散出一大片潮湿的图案。 “就那么忘不了他吗?”薛喆心里又酸又难过。 “不是忘不了他,是忘不了那五年的青春,我最美好的年华。”醉态中的秦微微,多了几分睡意,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那样子,就像在细雨中依然坚强挺立的芙蓉,坚强,羸弱,而又美好。 薛喆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醉意中的秦微微没有反抗,这个怀抱很宽厚,很踏实,她似乎等了一辈子那么久,只是明早醒来,希望不是梦。 踏实感过后,是浓浓的疲惫和困意,秦微微轻轻地阖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薛喆的脸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摩擦着,心里是不尽的疼惜与痛苦。是啊,怎能怪她忘不了,五年,女人的青春能有几个五年!从二十一岁到二十五岁,她最美好的年华里,是另一个男人陪在她的身边!多么遗憾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不论曾经有多少伤痕,他会一一帮她抚平,然后,她的生命里只有他,还有,他最好的爱。 我把最好的爱留给你,我的女孩! 所以,永远不要再哭泣。 许久之后,薛喆轻轻抱起秦微微,将她安顿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在她唇边轻轻落下一吻,拥她入眠。 第二日,秦微微再次在一片细碎的阳光,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醒来。 昨夜,似梦,又不似梦。记得一直有个温暖的胸膛拥着她,抚摸她的头发,亲吻她的脸,为她盖被子,给她倒水,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想过之后,不禁自嘲地笑了,而今这么悲催的她,怎会有人这么关心,一定是许久不曾有人疼,才做了这么不要脸的梦。 抬头看看表,已经八点了,房东大人应该又上班去了吧,想想她这个保姆的确不合格,除了昨天的方便面,她还从不曾为她做过一顿早饭。 揉揉发胀的头,起身下了床,蹬上拖鞋慵懒懒地进了厨房,不禁惊得张大嘴巴。 房东大人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做饭。 “醒了?”薛喆的表情和声音都极尽温柔。 “……”秦微微有点难为情。 一是雇主总给保姆做饭,这事有点…… 二是昨天晚上…… “愣着干嘛,洗漱准备吃饭。”见秦微微愣着不动,薛喆轻声催促。 “……昨天晚上?”秦微微对自己醉酒之后的品行,一点都没信心。 “昨天晚上,有人喝醉了,又哭又闹,感叹人生,感叹失败的五年之恋,最重要的是,有人对我投怀送抱,好在我这个人超有定力,可以美女坐怀亦不乱,否则……呵呵。” 薛喆故意说得轻松愉快,免得她心里总猜疑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 还有,他想过了,她与陈明晧的那段感情,要想让她走出痛楚,不是藏起来不说,而是要她勇敢地面对,然后像丢掉了一个心爱的玩具一样,渐渐地接受,淡忘。 帮自己深爱的女人走出另一段感情的痛楚,这个男人需要有宽大的心胸和坚定的爱意,薛喆,便是这样一个男人。 “……”秦微微有些难堪,“房东大人,不好意思啊。” 薛喆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想来这还是小女人第一次这么温柔地与他说话,她居然给他道歉,多么难得的表现。 不禁轻轻一笑:“没关系,同在一个屋檐下,相互理解相互照顾嘛,你不是说我醉酒的时候还强wen你,未遂嘛,这回扯平了。” 秦微微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瞬间红了,你没有未遂好吗?可是,哑巴吃黄莲,有苦不能说啊! 薛喆瞟了一眼红透半边脸的女人,自知前因后果,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我去洗漱。”秦微微暴走。 薛喆笑得更是倾国倾城。与美人合租的日子是多么美好啊! 秦微微洗漱完毕回来,薛喆已经将饭盛好放在了桌上。 红枣薏仁小米粥,外加两碟小菜。 这饭他是用了心了,秦微微昨夜醉酒,肠胃弱,他便早早起来,用温水泡了红枣和薏仁,然后细火慢炖,煮了这一锅健脾养胃粥。 可惜,秦微微神经大条,并没有看到男人细致入微的关怀,只是觉得这粥相当好吃。 “房东大人,你的厨艺很不错啊!”秦微微由衷感叹。 “嗯,与你相比的确算不错。” 秦微微,“……” 还能不能好好地说话了?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饭,我家就我一个孩子,老妈把一切都包办了,根本舍不得让我干一点活,所以……”秦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想说她真的不适合当保姆,可是除了做保姆,她现在还能为房东大人做什么呢?欠了人家一百万。 薛喆理解地点点头,微微笑着说:“我家有三个孩子,我是老大,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父母健在,还有一个爷爷。我自小很独立,做饭算是我的一个爱好。” 呃……房东大人介绍得好详细,秦微微不知要怎样接话了。 薛喆接着说:“我家,还算富裕,我的收入只供我自己支配,我的事情也全权自己做主,不受任何人干涉。今年二十七岁,谈过一场恋爱,目前单身。” 他早就想把这些情况跟秦微微说一说了,但一直找不到机会。谈过一场恋爱,自然是与秦微微,虽然她当那是一场青涩的玩乐,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爱了。 秦微微,“……” 房东大人介绍这些是几个意思?还有,为嘛她也很想听呢? “房东大人,我不查户口,呵呵。”秦微微傻呵呵地笑了两下。 薛喆嘴角一抽,果然是个感情白痴! “我是你的雇主兼房东,你却对我不甚了解,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是哦,谢谢你提醒我。”秦微微心想,管你是什么鬼,能卖老娘的人还没出生呢,老娘可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 薛喆,“……” 好吧,他的心脏有点抽! 看来以后得管着点小女人,不能让她喝那么多酒了,再喝要把人喝傻了。 “我一会去上班,中午我叫外卖给你,你想睡就再去睡吧。”他知道,醉过酒的她一定会再去补觉的。 “嗯。”秦微微感激地点点头,她的确还想再睡会儿。 往日都是薛喆先吃完,秦微微落后,但今日,薛喆吃得特别慢,他在等她吃完回屋后,他来刷碗,但又怕她多想或者不好意思,于是就刻意放慢了速度。 秦微微可不知他所想,只知道这粥怎么这么好吃,稀里哗啦地喝了两碗,然后揉着圆鼓鼓的肚皮说:“我吃饱了!咦,房东大人你今天吃得好慢。” “嗯,细嚼慢咽有助于消化。”薛喆慢条丝理地说。 于是,秦微微就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吃,想等他吃完了她刷碗,她一个小保姆,吃了主人做的饭,再不刷碗,那可说不过去,她脸皮薄着呢,不能做这么无耻的事! 可是,这个天杀的房东大人怎么吃得这么慢,丫是数着米粒吃的吗? 左等右等,秦微微终于不耐烦了:“房东大人,您最近是不是牙口不太好?” “……”薛喆一愣,这叫什么话? “你又没七老八十,干嘛要嚼得这么细?你想让我等一万年啊?”秦微微嘟嘴。 “呵呵呵……”薛喆一阵轻笑,“好啦,你不用等了,去睡吧,我来刷碗。” 秦微微,“……” 房东大人好得有点过份哎。 “只此一次。”薛喆赶紧强调,“看在你昨晚哭诉失恋心伤的份上。” “……”秦微微的反应慢了半拍,即而不爽,“不是,房东大人你干嘛总戳别人的痛处,你又好到哪去了,你求而不得还自残呢,相比之下,比我怂多了好吗?” 薛喆轻轻一笑:“好好好,我更怂一点,同是天涯遭弃人是吧,来,握个爪。” 看着薛喆伸过来的右手,秦微微嫌弃地握了握,即而像甩苍蝇似的甩掉了。嘴里还补充一句台词:“幼稚1 薛喆并不生气,依然笑意盈盈:“同是伤心人,以后我们要互助友爱,别总一天地吵架了,行不?” “嗯,这挺像句人话的,薛扒皮,好样的!”秦微微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脸。 呃,薛喆的额头垂下三条黑线,能把薛扒皮三个字去掉吗? “既然互助友爱,那我就不跟你争了,你刷碗吧,我去睡觉了。”说着,秦微微大言不惭地起身,准备回屋睡觉。 “等一下,你有护照吗?”薛喆问。 “没有,干嘛?”她是穷人好吗,一辈子没出过国,哪有什么护照? “我们要去夏威夷度假,需要护照,这样吧,你先去睡,下午我回来带你去办护照。” 虾米?秦微微有些不敢相信,度个假要出国,前半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命令:以后不许再跟他来往 薛喆好看的眉毛顿了顿,要卖会等到这会吗? “怎么,怕了?”鄙视,绝对的鄙视。 “谁,谁怕了?姐可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真敢卖姐,姐就直接捣毁了你的老窝!”秦微微死鸭子嘴硬。 “那不就行了,哪还来那么多疑虑?放心吧,又不是偷渡,我们出入境都会在公安部门备案的,我要真把你卖了,也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的。”薛喆好笑地看着秦微微,他知道,小女人有些紧张了。 秦微微,“……” 说得的确有道理,那还紧张什么,有幸到大洋对岸去看她钟爱的大海,还不用花一分钱,还有什么比这更美的吗? “成,我先去补美容觉,你回来叫我。”秦微微开始欣欣然。 “好。”薛喆眼角微眯,满是笑意。 即将开始与她的第一个旅行,心情难免有些雀跃。 秦微微本就神经大条,又想着很快能去看海了,愉悦得不得了,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 薛喆一路驱车赶到公司,开始忙碌的工作。 没多久,陈明晧推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大哥,这是我进入技术部之后,想到的改进方案,请你过目一下。” 陈明晧在薛喆面前一直很低调谦卑,聪明如他,自然看得明白,薛喆有着鹰一般睿智的眼光,做事更是雷厉风行,薛家老爷子疼宠有加,一心要培养他为薛氏集团的接班人。 这个人,得罪不得。 想来,薛喆也的确有实力,自他接手薛氏集团以来,经济效益连连翻倍,短短两年,他的名号在整个京都市绝不容小觑。 在这样的人面前,狂傲不得。 薛喆皱了皱眉,接过了陈明晧的报告。虽然他不喜欢陈明晧,但工作是工作,他分得清。 蔡氏集团如今虽然涉足很多行业,包括影视、金融、房地产等等,但最初发家的本事还是在it行业,所以it这一块才是薛氏的中心产业。 陈明晧是t大毕业的优秀it才子,将他安排在技术部,也算材有所用。 认真地看了下陈明晧的报告,薛喆在心里点了点头。这个人的确有些才华,看他的每一条建议都可圈可点。想来,这应该也是爷爷不反对他与薛梓琪交往的原因吧,看中了他的才华。 可是,一个人才华再出众,人品不济,也不堪重用。 合上资料,薛喆面无表情:“你的建议很好,我会认真考虑。” 陈明晧一解紧张的姿态,欣然地笑了:“谢谢大哥!” “嗯。”薛喆依然面无表情,“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便不拐弯抹角,我用人既看重才华,也看重人品,德才兼备是人才,我自会重用,有才无德是祸害,我坚决弃之。你好自为之1 陈明晧的脸色变了又变,手心也紧张得出了汗。 “大哥,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是聪明人,想必不用我再多说,我只想告诉你,不论我与家人的感情多么淡漠,但始终血脉相连,你既然想和梓琪结婚,那就专心一点,倘若你想利用与她的婚姻达到某种目的,我劝你趁早放弃。” 薛喆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眼神冷得骇人。 陈明晧紧张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大哥,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爱梓琪的,和她结婚没有任何目的……” “这些话可以拿来哄梓琪开心,就不必与我说了。”薛喆紧抿薄唇,目光冷冽。 陈明晧讪笑:“大哥,你是不是对我有成见?” 哼,薛喆不屑地哼出一口冷气。想起他给秦微微发的那条短信,他就想狠狠地揍他几拳。 “大哥,我知道,我们认识时间尚短,你对我不够了解,而我这样一个寒门学子,与梓琪恋爱难免招人话柄,不过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爱梓琪的,在薛氏我也很想好好工作,有一番作为,所以……” “那就去努力吧。”薛喆再次冷然打断了陈明晧的话,“但千万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你知道后果。” 望着薛喆冷冽锐利的眸子,陈明晧紧张地把手心的汗水擦在了裤线两侧。 “好的,大哥,我会用心做事的。” “去吧。”薛喆向后倚在椅背上,不再看陈明晧。 出了总裁办公室的门,陈明晧如释重负,无力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不明白,薛家的每一个人,包括薛老爷子,都被他哄得笑逐颜开,为什么这个薛喆却对他如此严苛?想来,他见他第一面时,态度就不是很好,到底在哪里得罪了他? 想要在薛家立足,得罪了薛喆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可能万劫不复。可是,可是他不想放弃,他苦心经营了两年,将薛梓琪吃得死死的,又赢得了薛家父母和薛老爷子的认可,就此放弃岂能甘心! 陈明晧,为了梦想,为了心爱的女人,你要坚持! 再一次给自己打足了气,陈明晧大步走进了电梯。 陈明晧走后,薛喆长久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心里有点堵。 陈明晧这样一个小人,他何德何能,可以陪在秦微微身边五年,又有什么资格让她爱了他那么久。他一直珍爱在记忆里,苦苦寻了八年的女孩,怎么可以为这样一个小人而伤心! 静默的办公室,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薛喆面无表情地拿起来看了看,一瞬间,冷冽的面部便如被春风吹过,荡漾起柔柔的涟漪,一丝魅惑众生的笑意,倾城如醉。 “薛扒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秦微微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睡后的慵懒。 “怎么,想我了?”薛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磁感,像浸过酒香的十里春风。 “少臭美,我想我的夏威夷海滩!”秦微微从来都会煞风景,“别耽误我办护照啊!” 薛喆轻轻一笑:“不会的,我马上回,一会我们先去吃午饭,然后去办护照。” “好,那我等你。”秦微微的声音明显带着少女般的兴奋。 “好。”薛喆也变得欣欣然。 挂了电话,马不停歇,抓起车钥匙便出了办公室。 “总裁,您要去哪里,中午您还有个饭局。”管亚舟赶过来提醒。 “替我推了。” 管亚舟,“……” 总裁这是怎么了,这么重要的饭局都要推了?推就推了吧,为毛还吹起了口哨? 看着薛喆满面春风地飘进了电梯,管亚舟久久呆立,这还是他的总裁兼同窗吗?自从重逢了秦微微小姐,他的总裁大人就被一种莫名的光环笼罩了。想起他与总裁一起在美国读书的日子,他竟恍忽觉得,现在的总裁大人被另一个灵魂附体了。 薛喆赶到家时,秦微微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坐在院中石椅上,双手拄着下巴,翘首望着门口。 平生第一次出国,还是去看她热爱的大海,激动! 望夫归!薛喆推开门第一眼,便是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美,美到连呼吸都想停止。 这是世上最美的画面,美得他不想破坏任何一个细节,就希望这种静默的美永久地持续下去。 望着小女人,他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深邃起来。 可是,面前的小女人最会煞风景,并没有保持美好的意思,看见他回来,立马奔了过来,笑脸光灿。 “薛扒皮!” 薛喆,“……” 这么好的氛围,她能换个称呼吗? “都准备好了?” “嗯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秦微微心情相当美丽。 “走吧,先去吃饭。”薛喆笑容温暖。 “呕啦!” 薛喆低笑,春风满面地转身出了院门,进了驾驶室。 秦微微锁了大门屁颠屁颠地坐进了车里:“去哪吃?” “月半湾。” “……月半湾啊,很远的,别耽误我办护照。”办护照才是大事好吗? “放心吧,不会的,有一下午的时间呢。”薛喆很有耐心。 秦微微,“……” 好吧,这事房东大人说了算。 “对了,我很疑惑啊,你说你一个打工的,动不动迟到,还动不动旷工,你不怕老板开了你么?” 薛喆好笑地挑挑眉:“你也知道,我是个小领导,跟老板呢有点交情,所以可以不用按时按点地上班1 秦微微表示理解地点点头。看来黑心房东还是有点人格魅力的,要不怎么能和老板有这等交情呢。 到了月半湾,顺利地点了菜,两人开心地吃起来。 这一次,谁也没有犹豫,直接拿了刀叉进食。 秦微微的刀叉使用技能是莫飞教的,使用时日尚短,显得有些笨拙,但薛喆却是行云流水一般。这个事情秦微微昨天就发现了,只是碍于苏萌在场,没好意思问。 “你前些天还说自己不会用刀叉呢,怎么现在用得这么好了?” 薛喆一顿:“才学的。” 秦微微郁闷了,都是才学不久的,怎么他就用得那么好,而她…… 难道丫比她聪明? 呸呸呸,才不可能,他只是四肢发达,大脑绝没有她机灵。 看小女人的囧样,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她在嘀咕什么,薛喆暗自笑了。 “你的刀叉什么时候学的?”薛喆问。 “莫飞教我的。”秦微微并无多少想法。 薛喆的手又一顿,脸色不好看了,心也沉了。 “以后不许再跟莫飞来往!”薛喆强势命令。< 女人很不正常 秦微微很郁闷,他凭什么总限制她交友? “忘了合约条款了么?”薛喆的脸色更难堪了。 “谁忘了?我又没谈恋爱,正常交友而已。”秦微微嘟着嘴,用餐叉戳着盘子。 “还正常啊?他对你一见钟情,还当众献唱,很不正常!”薛喆很严肃。 秦微微,“……” 是有点不正常,可是,她就是觉得跟莫飞在一起,很自在,很温馨,很知己。 见她一脸不甘和难过,薛喆又酸又气,一点食欲都没有了。他就不明白了,莫飞到底哪里好了,让她那么稀罕?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一个低头猛吃发泄不满,一个打翻了醋瓶子,冷脸看着她吃。那画面又有些违和。 吃完饭,结了账,二人出了餐厅,便直接上了车。 秦微微一直气呼呼地不说话,薛喆也没多少好脸色。两相僵持不下,气氛有点冷。 见小女人气鼓鼓地坐着,也不系安全带,薛喆瞟了两眼,终是忍不住欺身过来。 “干嘛?!”秦微微没好气地瞪着薛喆,向后躲了躲。 薛喆抽了抽眼角:“系安全带1 “我自己会系!”秦微微嘟着嘴,别扭着拉过安全带系上。 薛喆亦没有多说话,冷着脸回到了驾驶座上,深吸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别的事情都可以宠她哄她,但唯独这件事情,他决不让步。他不能容忍他和她之间,出现任何不速之客。 到了公安部门的出入境管理处,两人依旧冷战。 薛喆冷脸坐在椅子上,秦微微则是气嘟嘟地填单子、拍照,全程都没有交流一句。 从出入境管理处出来,在车上,薛喆接到一个电话,公司有急事需要他回去处理。于是,不得不打破了沉默。 “我有事需要回公司,你自己打车去国贸,买些度假需要的衣服,刷我的卡。”说着,薛喆拿出一张卡递给秦微微。 秦微微并没有接:“我不需要衣服。” “买好一点的,要出国的,别给我丢脸。”薛喆的语气不容反驳,顺便将卡摁在了秦微微手里。 靠,丫这意思是说,现在的穿着给他丢脸么? 秦微微咬牙看着薛喆,气得呼呼喘。 薛喆自动忽视:“给我也买一些,回去的时候打车,晚上我给你报销。” “给你买?”秦微微像看白痴一样,“我怎么知道你穿什么样的合适?” “你做主就可以。”随即薛喆报上了自己的身高和三围。 秦微微羞得脸色绯红,靠,你个变态薛扒皮,谁要知道你的三围啊? 薛喆突然心情变好,倾国倾城地笑了。 “……哼!”秦微微气呼呼地下了车,甩手将车门关上,大步向前走去,她不想再看见他。 从前挡风玻璃处看着女人倔强的背影,薛喆轻轻笑了一下,随即发动了车子。 秦微微走了一段路,回头看了看,变tai房东不见了,终于松了口气。 其实,房东大人的三围蛮不错的嘛,嘻嘻! 呸呸呸!秦微微,你的节操! 秦微微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 恶心过后,问题来了,要给房东大人买什么样的衣服呢? 打车来到房东大人指定的购物地点,国贸。 秦微微转来转去,左右犯难,这房东大人给的卡,到底能刷多少钱啊? 丫虽说现在是个暴发户,看着挺有钱的样子,可到底暴发到什么程度,秦微微还真说不好。他说让她别丢他的脸,那啥档次的不丢他的脸呢?是一线大牌,二线大牌,还是普通大牌? 回想一下,自从他成了暴发户以后,一日比一日能烧钱,一日比一日大手丫子,花钱跟倒水似的,他穿的衣服基本都是一线大牌的,连个破领带都相当讲究。 那就给他买一线大牌的好啦。 可是,她自己呢,她就是一个小保姆啊,总不能也穿一线大牌吧? 很想打个电话问问,可是两个人在冷战嘛,她才拉不下面子来主动打给他! 思来想去,秦微微决定,先给黑心房东买几件一线大牌的,如果这卡没刷爆,那她再给自己买几件普通大牌的。 一边转一边在心里不停地骂那个黑心房东,没人性,欠他点债就得做保姆还钱,做保姆就做保姆吧,还特么不能谈恋爱,不能谈恋爱就不能谈吧,交个异性朋友他也甩脸色,他不是有病他是什么?她秦微微是倒了几辈子霉了,认识了这么个缺德玩意儿? 让老娘做主给你买衣服是吧,看老娘不把你毁成武大郎! 于是,秦微微心一横,奔着一件花衬衫去了,这样的花衬衫只有小混混才穿呢。 管它是多少钱,反正是一线大牌,按着房东大人给的三围尺码,挑了一个合适的号,顺利地买下了。 如此这般,接连买了好几件,全是花花世界里的。 买过之后,心里一阵暗爽,她似乎想见了黑心房东穿上衣服之后,那种抽筋的表情。 暗爽过后,是一种莫大的震憾。靠,这黑心房东如今暴发户到这种程度了,你看这买了好几件一线大牌的衣服,丫这卡居然没刷爆,真好奇上限是多少。 这样花钱的感觉真的很爽啊。 都说钱是王八蛋,可长得真好看。这话是谁说的,怎么特么那么有道理! 买完了黑心房东的衣服,秦微微又跑到普通大牌区,为自己选了几件素净休闲的,一直担心卡会刷爆了,但直到付完了所有款项,这卡也没有任何问题。 看来,如今的黑心房东,真的不可同日而语了,丫真的不是一般的暴发户了! 秦微微提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口袋,拖着疲惫的身子,踱到了国贸大楼对面的一家茶餐厅,为自己点了一杯奶茶。边喝边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多了。索性又点了份甜点,算是晚饭了。 刚吃了两口,手机响了,是黑心房东打来的。 秦微微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儿才接起来。 “在哪里?”薛喆问,语音没有任何情绪。 “国贸对面茶餐厅。”秦微微则还有点小气。 “在那里等着,我去接你。”不容秦微微回话,薛喆便挂了手机。 秦微微,“……” 靠,薛扒皮,能尊重一下别人不? 当一份甜点快吃完的时候,薛喆的身影出现在了茶餐厅门口。 干净整洁的白衬衣,黑色平整的西裤,黑白格子领带,眉宇间英气逼人,身材更是精瘦挺拔,黑色的西装上衣随意地搭在右臂上,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潇洒俊逸,在这个面积不算很大的茶餐厅里,显得特别耀眼。 秦微微看得有些直,不论她怎么看不顺眼这个黑心房东,但不可否认的是,丫的确挺出类拔萃的。 薛喆进门后,左右巡视了一下,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秦微微。小女人正手拿着餐叉,微微地张着嘴巴看着他,那样子是被他惊艳到了吗? 不禁微微一笑,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秦微微的心突然漏跳了两拍,脸也迅速地红了,靠,丫丫的黑心房东干嘛要对她笑,真是妖孽丛生啊。 薛喆随意地坐在秦微微对面,看了看那一堆手提袋,满意地笑了笑。 “都买好了?” “……嗯,房东大人交待的事情,我自然谨尊照办了,不过我就是一个没品的粗人,如果买的不合您的口味,您可得多包涵。”秦微微心里有鬼,所以提前给自己铺垫铺垫。 “……”薛喆挑挑眉,自是明白小女人使坏了,“没关系,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秦微微,“……” 靠,房东大人你别这么煽情好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吃过了?”薛喆看了看秦微微面前的餐盘。 “嗯。”秦微微点头。 “服务生?”薛喆伸手招呼来了服务生,点了份套餐。 很快,套餐便被端了上来,薛喆很自然地吃起来。 秦微微斜眼看了看,嘲讽地说:“你现在不是超级暴发户么,居然还吃这种平民茶餐厅的东西,不怕丢了您高贵的脸么?” 丫不是说她的穿着丢他的脸吗,那他自己还在平民餐厅吃几十块的饭呢。 薛喆嘴角抽了两下,甩了一剂冷眼:“秦微微,你要不煞风景浑身都难受是不是?” “……”确切地说,老娘不煞你的风景就浑身难受,薛扒皮! 秦微微回了一剂冷眼,便不再看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杂志随意地翻看。 薛喆也没再多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没过一会,他发现有些不对,小女人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杂志,双肩一颤一颤的,抖动如筛糠。 不禁皱眉:“秦微微,你在干什么?” “……”没回应,而且抖得更厉害了。 薛喆,“……”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过了半天也没见女人有啥反应,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扯掉了女人面前的杂志。 再看小女人,顾自在那笑得都快惨绝人寰了,极力隐忍不让自己发出笑声,憋得满脸通红。 没有了杂志遮挡,秦微微并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欢了,甚至前仰后合,双手捂住嘴巴,强力控制自己不笑出声音。 她到底在笑什么? 薛喆一头雾水,不禁放下筷子,冷着脸定定地看着她。 可女人没有受丝毫影响,依然笑得人仰马翻,兴到浓时还捶捶自己的胸口。< 黑房东在哪,我替你教训他 半分钟之后,薛喆终于绷不住了,破口而笑:“秦微微,你到底在笑什么?” 秦微微笑得就快断气了,根本说不上话来,一边颤抖地笑着,一边将杂志推给了薛喆,示意他看一段内容。 薛喆狐疑地拿过杂志,低头,然后看到了如下内容: 【一兄得便秘,在厕所里久久不能如便,正在他极力努力的时候,见一哥们风一样地冲入厕所,进了旁边的位置,刚进去就传来一阵狂风暴雨声,那兄羡慕地说:“哥们,好羡慕你呀。”那哥们没好气地说:“羡慕啥,裤子还没脱呢!”】 噗嗤,薛喆也破功了,笑得更是差点惨绝人寰。 周围用餐的人不解,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多少人在心里感叹,长得多好的一对俊男靓女啊,可惜是俩傻子。 这饭,薛喆是吃不下了。一边笑着一边招来服务生结账,连找零都顾不得拿,拉着秦微微就冲出了茶餐厅。站在马路边上,两人终于放声大笑,再多憋一会肯定要憋出内伤了。 笑过之后,才发现走得匆忙,忘了拿今日买的那些衣服了,于是二人又折返茶餐厅。 刚进茶餐厅的门,就看见一大片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还频频喷饭,而笑得最夸张的一位,就是那个拿着杂志的服务生。 原来服务生好奇二人为什么笑,就拿过杂志念了念,想不到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见众人笑,秦微微又被勾出了笑点,抱着门框又是一阵大笑。 薛喆终于淡定了,笑了几下,走到桌旁拿上了那堆手提袋,然后一把拉起大笑不止的秦微微,大步走出了茶餐厅。 在回去的路上,秦微微依然笑个不停,每每想起那个笑话,就要笑上一阵,笑到兴奋时还要猛拍一阵车门。 第n次的时候,薛喆终于忍不住笑笑地说:“好啦,不要再笑了。” 秦微微噙着眼泪说:“哎呀,笑得我肚子疼。” 薛喆轻轻一笑,看了秦微微一眼:“那就不要再笑了,小心岔气。” “哎,薛扒皮,我跟你讲一个我高中时的真人笑话。”秦微微突来记忆。 “嗯。”薛喆一边认真开车,一边搭话。高中时候的,他倒要听听。 “我高一的时候,班里有个特别单纯的男生,单纯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有一天,同学问他说,你打算多少岁的时候结婚啊?结果那个男生红着脸,憋了半天劲说,你好黄啊!哈哈哈……”说完,秦微微又忍不住一阵大笑。 噗嗤,薛喆也跟着笑了,不过并没有笑得特别夸张,而是带着一些回忆和感叹。因为那个男生就是他,他曾经就是那样一个羞涩而封闭的人,倘若不是秦微微,他也许永远也走不出那个封闭的世界。 所以,秦微微,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女孩。 “再告诉你一个震憾的消息,那个男生后来成了我的初恋!” 薛喆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为什么要选择他?” 秦微微收敛起笑容,眼神变得深邃。 “其实他很优秀,很聪明,成绩特别好,没有人能够超越他。可是他很奇怪,他在班里从不说话,从不交朋友,甚至在别人欺负他时,他都不吭一声,别人打他,他也总不还手。他的世界就好像蒙了一层阴霾一样,让人看着心疼。选择他,并不是我多么懂爱情,我只想给他一点阳光,可惜,我害了他……” 想起他被老师批评,被家里强制转学的事情,秦微微终有一些内疚。 薛喆没有说话,很认真地开着车,内心如海浪轻拍着岩石一般,有波动,却也平静。 原来,她从不曾真正地喜欢过他,也许这就是她轻易就将他忘记的原因吧。 可是,她是唯一一个,在他阴霾的人生中,给他注入了阳光的人,他爱她,爱她的美好,爱她给的阳光,爱她给的快乐。虽然那段感情仅仅持续了三个月,却足以让他回味一生。 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张开双臂勇敢拥抱世界的他。 她不曾爱过,没关系,就从现在开始,他会成为唯一值得她爱的那个人。 “哎,薛扒皮,你说你谈过一次恋爱,是在什么时候?”秦微微突然有了聊天的兴致。 “在高中。” “哦?你还笑我早恋,你不也早恋嘛。” 薛喆笑笑,没说什么。 “你那天又酗酒又自残的,是不是与你的初恋重逢了,但又求而不得?” “……嗯。”薛喆无法否认,确切说起来,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唉,你对初恋还这么情深深雨蒙蒙的,可我对初恋,唉,作孽啊,我对不起他,如果重逢了,我一定背上两根荆条,跪在他面前忏悔,我不该祸害祖国的花骨朵啊!” 秦微微将下巴拄在膝盖上,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薛喆转头看了看她,微微一笑:“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不太清楚了,只模糊地记得,他不算太高,一米七五的样子,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不过他长得挺好看的。” 薛喆苦涩一笑。他的变化的确挺大的,她认不出也情有可原。 本来,他也以为自己最终也就是一米七几的个了,谁知高三那一年他一直在长个,高中毕业时竟长到了一米八,大学的时候还继续长个,长到了现在的一米八三。而脸上的那几颗青春痘,在高二结束后的那个暑假里,就奇迹般地脱落了。 “唉,我就是祖国的狗尾巴草,白白占用了一个重点大学的名额,没给社会做出啥贡献,还很有可能毁了一颗祖国的花骨朵。”秦微微还在叹气感慨。 薛喆轻轻一笑:“傻瓜1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在他心里,她是多么善良、美好的女孩啊! 不过现在他还不能告诉她他是谁,因为她还没有爱上他,倘若说了,事情可能就失去了本该有的味道。 如此静默了一段时间,秦微微突然惊慌地大喊:“薛扒皮,快停车,停车!” 薛喆一愣,本能地踩了刹车,转头:“怎么了?” “桥上,桥上!”秦微微指了指左前方的一座桥,然后打开车门飞奔而去。 这座桥不算高,桥下是哗哗的流水,在路灯和星光的照耀下,泛着点点波光。 顺着秦微微所指的方向,薛喆一边下车一边望过去。 原来,桥上有人要跳河。 看来那人抱了必死的决心,两侧肩膀上各用绳坠了两颗大石头,目的自然就是迫使自己沉入河底,不留挣扎的余地。 因为是夜晚,桥上没有行人,只有那个欲寻短见的小伙子。 不待小伙子跳,秦微微已然大步冲上了桥面,一把拽住了他。 “喂,小伙子,有啥事想不开你非要跳河啊?” 小伙子个头不高,瘦瘦弱弱的,被秦微微一拉,差一点摔倒,两侧的大石头压得他呼吸沉重。 “美女啊,你别管我,我不想活了。”小伙子有气无力。 “别介,有啥过不去的坎,非得走这条道啊?”秦微微死死抓着小伙的手臂。 “美女啊,你是不知道,我活着没意思了,相恋了两年的女友,嫌我买不起房买不起车,跟人跑了,老板嫌我长得不济辞退了我,家中父母整日逼我结婚,我没活头了,就让我死了吧。” 说着,小伙子作势又要往护栏下跳。 秦微微赶紧一把给抓了回来:“不是,小伙子,就算是这样,咱也没必要死啊,其实我比你惨,你要不要听听?” 小伙子,“……” “不是,你就算要死,听完了我的故事再死也不迟,晚个一时半刻的阎王大人也收!” 追着秦微微大步赶来的薛喆,听到这话,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 “成,来,妹子,坐。”小伙子御下了大石头,坐在了护栏上,面向河道。 秦微微点点头,也挨着他坐了下来。 薛喆突然觉得很好笑,倚在另一侧护栏上,点燃一根烟,玩味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秦微微叹了口气,说:“我真的比你惨,我这辈子就没一件顺心的事,高中的时候,谈了个早恋,被老师棒散了,害得那个男生被迫转学,至今我都背着良心债。 好吧歹吧上了大学,用心地谈了个男朋友,谁知毕业一年就把我给甩了,跟一个富家千金跑了,嫌我不是公主! 我今年二十七了,总也嫁不出去,爹娘整天唠叨啊,实在受不了了,我就上了一档电视相亲节目,谁知被人肉了,丢了工作,还被老爸老妈赶出家门。 艰难地租个廉价房,竟遇上了黑房东,害我莫名其妙地欠了他一百万,现如今我卖身做保姆,要还债二十几年啊!” 说着说着,秦微微相当有演技地啜泣起来。 薛喆脸上的肉啊,抽得有点不能自己了。什么叫他害她欠他一百万,那明明是她自己作的。 小伙子非常感慨,拍了拍秦微微的肩说:“妹子,听你这么说,你的确比我惨。” “嗯呢。” “对了,你说的那个黑房东在哪,我替你教训他去!”小伙子忽然充满了正义感。< 一个美妙的夜晚 秦微微眼前一亮,那感情好啊。 “嗯嗯,就在那。”秦微微兴奋地转身手指薛喆。 薛喆的脸又抽了抽,冷眼斜睨着秦微微。 小伙子迅速转头,然后一囧:“妹子,你跟你老公拿我找乐呢?” 秦微微,“……” 靠,怎么说话呢这是? “呵呵呵……”薛喆笑得差一点惨绝人寰,随着他的笑,整个桥面似乎都跟着颤动起来。 “骗子,都是骗子,世人全是骗子!”伙子突然无比绝望,重新挎上大石头,就要往下跳。 秦微微忙上前夺石头,急辩:“我没骗你,我真没骗你!” 薛喆像看马戏似的看着两个人,突然觉得秦微微的世界里,除了滑稽还是滑稽。 小伙子比较瘦弱,而秦微微又有武艺傍身,三下两下,大石头就全落在了秦微微手里。 小伙子对天大哭:“这个世界怎么这么残忍,连死都这么难!” “不是,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秦微微觉得自己说了一句相当有哲理的话。 可是小伙子并不为所动:“好,不给我石头,我就只身跳。” 说着,小伙子就向前一纵身,秦微微赶紧一个擒拿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把给甩回到了桥面上。 小伙子是得救了,可秦微微却重心不稳,又加上有大石头挂在她身上,一个不留神就掉了下去。 小伙子惊恐了。 薛喆更惊恐,大喊着秦微微的名字,毫不犹豫地翻过桥栏,跟着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秦微微有力地砸进了河水里,贱起了巨大的水花。 在水底的秦微微,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就听见又传来一声巨大的落水声。 靠,这个倒霉催的小伙子,她这么拼命救他,他居然还是跳下来了。不行,她得赶紧救人! 于是,迅速解下胳膊上的石头,一个鲤鱼打挺就浮了起来,左右寻找小伙子落水的痕迹。 黑灯瞎火的,当真是不好找。 突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自己居然不是飘着,而是站着的。 狐疑地低头观看,靠,你大爷的,河水尚不能没膝盖! 连只乳猪都淹不死好吗,太特么找乐了! 这时,薛喆在她身边也站了起来。 “哈哈哈……”桥上的小伙子笑得前仰后合,激动得直拍栏杆。 秦微微立刻火冒三丈,指着桥上大吼:“你大爷的,你给我跳下来,今儿你要不跳老娘削你!” “大姐,我错了,我错了!”小伙子艰难地止住笑声,“我再也不寻死了!” 说完,小伙子撒丫子就跑了。 “你丫别跑,回来,你大爷的!”秦微微抬步就追。 薛喆一把拉住了她,笑得一抽一抽的:“好啦,别追啦。” “你也嘲笑我是不是?”秦微微气得抬脚就踢薛喆。 薛喆一边笑着一边巧妙地躲闪:“好啦好啦,赶紧上去吧,小心感冒。” “你还笑!”秦微微抬腿又踢。 “好好好,我不笑。”薛喆再次躲开,然后拉着她往岸上走。 秦微微气恼地甩了两次,奈何男人的力气很大,两次都没甩开。 来到车边,薛喆迅速地翻出一条毛毯,披在秦微微肩上,然后又翻出一条毛巾,帮她擦头发。 虽说是夏天,可是夜深了,河水也很凉,秦微微禁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不是有新买的衣服,去车里换上吧。”薛喆说。 “……”秦微微囧了,当着这男人的面换衣服? 薛喆自是看出了女人的疑惑,挑挑眉说:“我还没那么变态,放心换吧,我去车后呆着。” 说完,抓起两个手提袋去了车后,并将后备箱的盖子掀起来,挡住了车后窗。 秦微微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防备心理太强了。 湿漉漉的衣服裹在身上的确不舒服,秦微微进入车里,迅速翻出新买的衣服,一边警惕地看着后车窗处,一边迅速地换。 薛喆在后备箱盖的遮挡下,也开始换衣服。但打开了手提袋,不禁又狠抽嘴角。 看看小丫头给他买的衣服,分明是在报复他,这花里胡哨的,真的适合他穿吗? 不过,此刻也没别的衣服可换,只有穿这个了。 换上之后,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是她第一次为他买衣服,不管什么样,他都喜欢。 “好了没有?”薛喆轻松地问。 “好啦。”秦微微的动作相当迅速。 薛喆轻轻一笑,合上后备箱盖,回到车上。 秦微微有点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本以为,房东大人看到她给他买的衣服,会甩冷脸臭脸,谁知他竟满面春风,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不光这个,本以为看惯了西装革履的他,再看这副sao包打扮,会很不适,可奇怪的是他穿上这样夸张的衣服,竟有一种别样的洒脱美,一颦一笑间浑然有种魅惑众生的感觉。 薛喆很满意她的反应:“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我。” 秦微微嫌弃地撇撇嘴:“真是个妖孽。” “呵……”薛喆轻声一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秦微微收起情绪,嘟着嘴一言不发,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恼怒。 “好啦,别生气了,你的初衷是要救他,虽然过程曲折,但最终目的达到了。”薛喆笑着好言相劝。 “也对。”秦微微豁然开朗。 在路上,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好,说起刚才跳河的事情还觉得很逗趣。 “放首歌来听听。”秦微微说。 “好,想听什么歌?” “嗨一点的。” 于是薛喆找了一首《小苹果》。 秦微微一脸不满:“你要不要这么扫兴啊,我又不想跳广场舞。” 于是薛喆又换了一首《最炫民族风》。 秦微微更不满:“不是,你今天跟广场舞杠上了是么?” “……”薛喆一脸黑线,“那你自己找吧。” 秦微微白了他一眼,开始自己翻碟片,最后选定了一首《high歌》。 mountaintop就跟着一起来 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 dayandnight就你和我的爱 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 …… 秦微微随着节奏左右摇摆,唱得有模有样,的确不错。 薛喆很少听这么嗨的歌,他平时听的都是轻柔舒缓的曲子,不过听秦微微唱他觉得很享受,而且歌词也相当应景,心思不由自主地就跟着飞扬起来。 秦微微越唱越嗨,唱完了《high歌》还意犹未尽,于是调出一大堆喜欢的歌,一首接一首地唱了下去。 《三天三夜》: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跳舞不要停歇;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漂浮只靠音乐。<eon逆战逆战来也,王牌要狂野,闯荡宇宙摆平世界。 《死了都要爱》: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 最后,秦微微还完美地飚了一首《青藏高原》。 在她高亢的嗓音落幕后,薛喆爽朗地大笑起来。车里的气氛被带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车子早已改了方向,向着郊外而去,速度也越来越快。风一样的感觉。 看着迅速向后飞去的景物,秦微微兴致极高:“有酒吗?” 狂欢嘛,无酒不嗨! “当然有!”薛喆打开车载冰箱,拿出了一瓶香槟。他要开车,不能喝酒,那就看着她喝好了。 一口气灌了半瓶香槟,秦微微小脸酡红,兴奋地举瓶呼叫,时不时还夹杂两声口哨。 “哈哈哈……”薛喆更爽朗地大笑,配合着她的欢呼,加速马力。 最后,车子停在郊外的一片开阔的草地上。 此时,秦微微已经喝了两瓶香槟了,兴奋得在草地上手舞足蹈。 为了配合她,薛喆拿了一瓶果汁与她碰杯。 喝着香槟,跳着舞,嗨着歌,披着月光,数着星星,这也算一种极致的浪漫。 薛喆的心情并不比秦微微低。 这是他八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晚。 这种感觉没有人能够带给他,只有秦微微。 她什么都不必为他做,只要自己尽情地玩耍,就能让他开心到不能自己。 秦微微,你是我命中注定的星! 看着草地上狂欢的女人,薛喆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终于玩累了,两人便坐在草地上认真地数起了星星。 此时的秦微微已经喝了五瓶香槟了,有些醺醺然,数着数着便不知不觉地倚着薛喆睡着了。 轻轻地抱着心爱的女孩,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薛喆感觉到了幸福。从小到大,二十七载,只有秦微微带给了他这种幸福感。 回去的路上,秦微微一直在睡,就算回到了四合院,薛喆将她抱下车,安顿在床上,还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她都毫无知觉。 整天拽得二五八万,自封为女侠的人,从来不知道,她已多次被黑心房东偷香窃玉了。 第二天醒来时,又快接近午时,家里空荡荡的,房东大人不在,他之前说过,因为要去度假,这几天需要把公司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安排妥当。 厨房的保温锅里依然有热乎乎的饭。 秦微微再一次惭愧之后,又心安理得地吃了这顿饭。 反正她决定了,度假回来之后,不再做他的保姆了,她要去工作。她秦微微的大好时光,总不能整天在这个四合院里消耗掉啊。 不知,房东大人会帮她安排什么样的工作?他们公司的待遇真的很 度假,夺chuang大战 接下来的几天,秦微微真的很乖,一直呆在家里,准备度假需要的东西。 其实照常来说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无非是一些换洗的衣物。但她要整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她要在太平洋上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整理完这些重要的东西,她装满了一个大大的行礼箱。 当薛喆看到这个大行礼箱时,不禁惊讶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多问。女孩嘛,总是比男人麻烦一些。 临行的那一天,秦微微接到了莫飞的电话。 自那晚从蓝月亮分别后,莫飞一直心神不宁,一闭眼便是秦微微与薛喆相处的画面,烧得他心肝难受。他想尽快劝动秦微微,还了薛喆一百万,然后脱离那个四合院。 “微微,有空吗,出来坐坐?”莫飞说。 “……”秦微微迟疑不决,想起薛喆的命令和臭脸,左右犯难。忽而觉得自己变窝囊了,为毛现在这么怕房东大人了? “怎么不说话?”莫飞有些心急。 “我,我没时间。”秦微微开始找借口,“我今晚要远行。” “远行?”莫飞有些惊讶,“你要去哪里?” “房东要去夏威夷度假,我得跟着。”秦微微并无意对莫飞隐瞒什么。 “……”莫飞皱眉沉默了一会,“要去多久?” “估计得一周。” “……”莫飞又沉默了。一周,太久了,这段时间里可能发生任何事。薛喆的心思他猜得到。 “莫飞,不好意思啊,等我回来再去找你玩。”秦微微有些内疚。 “没关系,我是想告诉你,我也准备去夏威夷度假。”莫飞做了临时决定,追她到夏威夷。 “真的吗?”秦微微很高兴。 “嗯,告诉我你住哪家酒店,到时我去找你。” “……我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房东大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莫飞轻轻一笑:“没关系,我到夏威夷再打电话给你。” 他有些失落,想不到秦微微对薛喆如此信任。 “好啊,夏威夷见。”秦微微很开心,她真的很喜欢跟莫飞相处。 “好,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秦微微一脸笑意,但她不知道,那边的莫飞却是对着手机发了好久的呆。 从公司里赶回来的薛喆,一进院就看到了傻笑的小女人,不禁轻挑薄唇:“在笑什么?” “没什么,要去旅行了,开心嘛。” 薛喆轻笑:“还有几个小时,去睡一觉吧,晚上要坐飞机的。” 虽然他有私人飞机,但目前还不想动用,他不想让秦微微有任何心理负担。他知道,她喜欢平民生活,喜欢烟火气息,倘若知道他的身份,可能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 “好。”秦微微欣然答应。对于吃饭和睡觉这两件事,她从来不抵触。 看着小女人进了卧室,薛喆走进书房,又开始工作。 晚上20:00左右,两人登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十三个小时后,到达了美国洛杉矶,此时是洛极矶时间17:00左右。 下了飞机,二人入住了薛喆提前预订好的酒店。 因为坐飞机很累,匆匆吃了点饭,秦微微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被薛喆拖着起床,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到达了夏威夷,成功入住一家豪华的海景酒店。 秦微微一路都在抱怨,旅个行怎么这么累,但当她从酒店阳台看到蔚蓝的大海时,所有的疲劳都不翼而飞了。 她梦寐以求的大海,波澜壮阔,无际无边。 时而看看天空的飞鸟,时而望望蔚蓝的海水,秦微微兴奋不已,趴在阳台的窗子上看了很久,很久。 薛喆一直陪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娇俏的侧脸,心里有种特别的满足感,他终于圆了她的一个梦。 “好啦,去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明天带你去沙滩上看个够。”薛喆温柔地说。 “就去下面那片沙滩吗?” “不是,是另一片更美的沙滩。”薛喆自然不会告诉她,他要带她的去的是他的私人海滩。 听了薛喆的话,秦微微更是心情大好,遂决定好好补眠,于是迅速从行礼箱里翻出睡衣,跑到更衣室换了。 换好睡衣出来,发现薛喆竟然还没走,不但没走,居然也换了睡衣,还躺在了床上。 靠,几个意思这是?难道这间房不是给她用的? “房东大人,我的房间呢?” “……”薛喆似乎不解的样子,“我只订了这一间房埃” 他的目的是要跟她培养感情的,当然要睡一间屋子了。 “?”秦微微显然搞不明白状况,“为什么不订两间?” 薛喆邪魅一笑:“这里的房很贵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秦微微,“……” 靠,你丫不是超级暴发户吗,怎么连这点钱也舍不得花了? “那我睡哪里?”秦微微快哭了,难道要跟这个变tai房东睡一个房间吗?omg! “床够大,可以分你一半。”薛喆说得轻松随意,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秦微微咬牙:“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愿意就睡那边的沙发啊。”薛喆伸手一指。 秦微微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在靠近阳台的位置有一排沙发,虽然沙发不错,但睡觉怎么能有床舒服。 “薛扒皮,你让一个女人睡沙发,你睡床,你不觉得有失风度?”秦微微强压怒气。 “可我是高大上的雇主啊,总不能让保姆睡床,我睡沙发吧,那岂不是有shi身份?”薛喆的逗兴很高。 “……”秦微微气得直磨牙,气呼呼地走到沙发旁躺下,又扯了一条毛巾被盖在身上。 薛喆玩味地勾唇,也没多说什么,很快便入了梦乡。 躺在沙发上的秦微微越想越气,瞪着天花板好久都睡不着,怎么都觉得这是薛扒皮故意整她。听着床上传来的某人的呼吸声,更是气炸连肝肺,凭什么他要睡得那么好,而她连翻个身都怕掉地上? 如此这般,磨了一下午的牙,也没怎么睡。 但那个臭不要脸的房东大人似乎睡得特别美,直到天黑下来才悠悠转醒。醒来便发现那个小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瞪圆了眼睛,气嘟嘟地看着他。 薛喆并不生气,反而心情大好,看来小女人在沙发上睡得不舒服,那晚上肯定会忍不住跑到床上睡的! “哎呀,这大床真是舒服,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啊。”薛喆一边伸懒腰一边故意感叹,直气得秦微微怒起暴走,跑去了浴室洗澡。 薛喆的两片薄唇勾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在浴室里洗澡的秦微微,一边用力搓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努力思考,晚上要如何把床夺过来。武力肯定是不行的,她有经验了,她虽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可似乎真的制服不了那个薛扒皮。看来,要智取! 一个即恶毒又滑稽的想法,冲入秦微微的脑海。 为了安抚小女人,晚饭薛喆选了一家超级高档的餐厅,点了很多名贵的菜。 但秦微微却并没有太感冒,而是亲自点了一大盘清炒白萝卜。一顿饭下来,各种名贵的菜并没有吃几口,一大盘白萝卜却是连渣也没剩。 薛喆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小女人这是怎么了,她这样一个吃货,面对一桌美食居然无动于衷,一盘白萝卜却是吃得风卷残云般。 但他看得出,小女人并不像怎么爱吃萝卜,那样子倒像是强迫自己在吃一般。 疑惑,深深地疑惑。 更让他疑惑不解的是,在回酒店的路上,小女人还跑去超市买了一盒口罩。 终于,薛喆不淡定了。小女人的脸,满满的都是阴谋之色。他很想问上一问,但她一直在跟他怄气,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就寝时。 睡觉之前,他以为她会赌气去睡沙发,或者跟他吵,再或者认命地跟他睡一张床。 最后,她的确跟他睡一张床了,可是,好像不是认命。 秦微微洗漱完毕,换了睡衣,戴上口罩,非常高兴地上了床,扯过毛巾被盖在身上,顺手又将mp3的耳机塞进了耳朵。睡之前还甜甜地说:“晚安,房东大人,祝你好梦哦。” 薛喆,“……” 这不像她的作风啊,就算认命地跟他睡一张床,她也应该是一脸怒气或幽怨,不可能这么热情啊。 “睡觉还戴什么口罩?”薛喆相当疑惑,难道怕他再强wen她? “……防毒!”秦微微背对着薛喆,眉眼弯弯。 薛喆,“……” 防毒,那毒说的是他吗? 挑挑眉,不再费脑子猜测小女人的举动,扯过另一条毛巾被盖在身上,准备睡觉。 十分钟后,当秦微微放了第一个又臭又响的萝卜屁之后,薛喆终于解惑了。他满腹的疑云,就像遇到了一声惊雷一般,顿时被嘣得云开月明了。 真是啼笑皆非啊,小女人为了这张床还真是够拼的! “嘿嘿,房东大人对不住哈,萝卜吃多了。”秦微微特别诡异地转身对薛喆说,然后继续背对着他睡觉。 薛喆咬牙,很想笑,又很想哭,他能说那个屁真的很臭吗? 不过,他更想说,为了和她同睡一张床,他也是很拼的,自己的女人,不嫌弃!< 男人很惬意 于是,他坐起身扯掉了她的耳机:“你买的口罩呢,给我一个。” 秦微微,“……” 纳尼?这都不走!丫不是有洁癖吗? 悻悻地下床,为他取了一个口罩。 一大盘萝卜呢,总不可能就这一个屁吧,看你丫能坚持到几时?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第二个屁在房间里炸开,惊天动地。 秦微微掩在口罩下的脸都快笑抽了。好吧,她戴着耳机,听不到的。 薛喆使劲皱了皱眉头,又狠狠地咬了咬牙,坐起身,一把扯掉她的耳机:“秦微微,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纳尼,房东大人你脸色这么难看做什么,女人就不能打嗝放屁了,谁规定的?”秦微微很无辜的样子。 薛喆,“……” 好吧,他忍,这女人从来就不跟他讲道理。 各自继续睡。 两分钟后,第三个惊屁骤然再起。 薛喆嗖地一下坐起来,狠狠地挠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这是怎样一种煎熬! 好吧,自己的女人,不能嫌弃,忍! 拿起枕头一顿猛扇,然后倒头继续睡。 一分钟后,第四个屁再次响起,响度和臭度较之前三,有过之而无不及。 薛喆终于抓狂了,坐起身,再次扯掉她的耳机:“秦微微,你还有完没完了?” 秦微微也坐起身,相当委屈:“正常新陈代谢,生理需求,我也阻止不了啊。” “……”薛喆无比心寒地咬了咬牙,“那你去睡沙发1 “那怎么行!房东大人你说过要分我半张床的,现在出尔反尔,不是男人!” 薛喆,“……” 她说他不是男人!咬牙!狠狠地咬牙! 僵持。 一秒!五秒!十秒! 最终,薛喆败下阵来,好吧,自己的女人自己疼!他去睡沙发! 他不但去睡沙发了,他还将沙发拖到了阳台,不担拖到了阳台,还将卧室与阳台间的隔门拉上了。 “晚安,房东大人!”秦微微伸着脖子,无比妖孽地道声晚安,然后兴奋地滚到了床中间。哎呀,这大床,怎么特么那么舒服! 躺在沙发上的薛喆,先是无比地生气,生气过后,却是差点笑到抽筋。 这个小女人,还真是一匹难驯的悍马啊! 望着天花板,怎么也难以入眠了。 索性起身,推开窗子,点燃一支烟,望着夜色下的大海,展露了一个无比幸福的笑容。 他与他心爱的女孩如此之近! 许久之后,轻轻拉开隔门,看到小女人已经睡着了。 轻轻走到她身边,拿掉她的耳机,摘下她的口罩,然后轻轻地上床,躺在她身边。 这就是他爱的女孩,走在烟火气息里的女神。 打嗝放屁,他一点都不嫌弃。 倾刻后,轻轻转身,搂她入怀,将脸埋入她的发丝之间。 晚安,我的女孩! 第二日清晨,秦微微在一片海浪声中醒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转头看着倚躺在沙发上的房东大人,心里无比得意,她再一次斗败了恶势力! “哎呀,房东大人,你说得果然没错,这床啊,真是太舒服了,哎呀呀!”秦微微特别臭屁地酸着,以期刺激到某人。 可某人并无生气之色,而是邪魅地挑挑眉,但笑不语。 秦微微,“……” 咦?房东大人这是气到内伤了! 得意地笑了笑,秦微微便拽得二五八万地去洗漱了。 某人更是笑得春暖花开,脸上荡漾开神秘之光。女人不知道,他昨晚睡床了,不但睡床了,还抱她了,还亲她了! 秦微微洗漱完毕,出来发现房东大人早已收拾妥当,正微笑地等着她。 “换好衣服,我们去沙滩看海。”薛喆说。 “……哦。”秦微微迟疑地点点头,转身去了更衣室。 她不明白,房东大人怎么笑得这么春风得意,难道说他的肚量真的变大了? 换好衣服,二人一路打车来到一片海滩,一片很美的海滩。 秦微微简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葱翠的林木之间,有一座豪华的别墅,小桥流水,花坛锦簇,装修甚是精致。墅前有一个巨大的游泳池,看着就奢华无比。再向前,便是海滩,海滩上架着一座长长的木桥,直通向海水更深处,木桥尽头建有一座精致的茅草凉亭,亭下有木制桌椅,茶点饮料。木桥两侧的沙滩上,设有一排木制躺椅和小凉棚。 这一看,便是一处私人海滩,当然,她并不知道,这是薛喆的私人海滩。 “喂,薛扒皮,你是不是被我气糊涂了,擅闯私人海滩可是犯法的。”秦微微紧张地拉住薛喆的衣袖。 薛喆挑挑眉,哪只眼睛看见他生气了,他很惬意的好吗? 即而邪魅一笑:“放心吧,我把这片海滩租下来了。” 秦微微,“……” 靠,你还真是缺德带冒烟啊,昨天为了省钱你只开一间房,今天你却租下一片海滩! 秦微微左右磨牙:“薛扒皮,这么欺负你的租客兼保姆,你就不觉得缺德吗?” 薛喆抽了抽嘴角,早已习惯了她的辣言辣语。他本不想住在这里的,他还想回酒店跟他睡一间房培养感情呢,可是,他实在舍不得看她再吃一盘白萝卜。 “本来是想着能省就省点的,这不是看着这片沙滩太好了嘛,所以临时决定放点血。”薛喆说。 “切。”秦微微撇着嘴斜睨了他两眼,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薛喆心塞了,冷脸:“愿意住这就住,不住就自己回酒店去。” “谁说不愿意了?”靠,以为她傻啊,这么好的海滩别墅不住,住什么酒店? “那还啰嗦什么,撒欢去吧1薛喆好笑地挑了挑下巴。 “哼!”秦微微傲娇地甩了一下长发,然后就像脱了链条的小狗一样,撒了欢地跑进了沙滩,留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薛喆也灿然地笑了,缓步走到泳池边的坐椅上,拿了杯饮料,边喝边看小女人撒欢。 他虽然喜欢静,但更喜欢看小女人闹腾。 她今天穿了一件七分长的碎花沙滩裙,跑起来像风一样飘柔秀美。 看着看着,他就痴了,醉了。 秦微微光着脚在沙滩上跑,时不时踢踢海水,感觉快乐极了。这是她第一次看真正的大海,激动得难以言说,一切都又新鲜又好奇。 踢够了海水,又开始弯腰拾贝壳。贝壳拾得多了,拿不过来,又没有包包袋子之类的容器,索性撩起裙摆兜着。 她自己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举动,导致她露出了长长的雪白的美腿,让坐在泳池边上的某人看得多么心旷神怡。 拾了一大堆贝壳之后,秦微微觉得相当满足,乐颠颠地兜着跑到薛喆身边:“看,我有拾到这么多1 “……”薛喆艰难地将眼睛从她的腿上移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个破贝壳,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若想要,我可以给弄一车回来! “没生活情趣!”秦微微扫兴地一撇嘴。然后将贝壳小心翼翼地分批放在桌子上。抖了抖裙摆,接过薛喆递来的饮料,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怀,感觉又解渴又解热。 喝完了饮料,高兴地指着木桥尽头的凉亭说:“薛扒皮,你要不要一起去那边看海。” “好。”薛喆兴致盎然地起身,跟着秦微微走上了木桥。 坐在凉亭下的木椅上,秦微微双手拄着下巴,望着蔚蓝的大海,慢慢地静了下来。 薛喆亦不破坏气氛,安静地坐她对面,他知道,小女人又在想事情了。 许久之后,秦微微悠悠开口:“听过《大海》那首歌吗,张雨生的。” “嗯。”薛喆点头,他当然听过。 “我唱给你听。” “……好。”薛喆再次点头,他感觉得到,小女人有心事。 ……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所有哀愁 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伤过的伤 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秦微微的歌声很美,美中也夹杂着一些伤感。薛喆听得有些心痛。 “以前,不曾亲眼见过大海,我喜欢它,现在亲眼看见了,我更喜欢它。我觉得大海是世上最伟大的存在,你看,一波一波的海浪,涌来退去,周而复始,它可以荡涤一切,也可以埋藏一切。” 薛喆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小女人很少有这般哲理的时候,此刻,她的心定是有太多感怀。 沉默片刻之后,秦微微突然开口:“薛扒皮,你带我出次海吧?” 其实她不要求,他也本想带她出海的,但此时,他想调一调气氛。 于是,抿唇一笑:“出海要租游艇,很贵的。” “你这么大一个暴发户,出一次海不至于破产吧?”秦微微幽怨了。她真不明白他到底暴发到什么程度,有时他扣得要命,有时又挥霍得要命。 “破产到不至于,但要放好大一碗血,我凭什么要为一个小保姆破费这么多?” “靠,薛扒皮,不提保姆这事你会死啊?”秦微微怒了,这很伤自尊的好吗? 不待薛喆说话,秦微微紧接着又说:“度假回去我就要去工作,坚决不再做保姆1 呃……薛喆心尖颤了颤,他非常不想继续工作这个话题,让她去薛氏工作,他很不愿意。一是他现在还不想跟她表明身份,二是公司里有陈明晧。 “好好好,那么激动做什么,出海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什么好处么?”< 为她结发 “……”秦微微鄙视地看了看薛喆,“你丫就知道整天算计,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跟我这么一个颜值超高的美女一起出海,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1 “呵呵呵……”薛喆一阵轻笑,点点头,“听起来也有点道理。” “嘿嘿。”秦微微特别狗腿地笑了笑。 “好,明天出海!”薛喆很豪气的样子。 “嗯哼,房东万岁!”秦微微高兴地拍了拍薛喆的肩膀。 薛喆摇头轻笑,满足小女人的各种要求,是他宠她的终极目标。 秦微微自己没有发现,她越来越喜欢跟薛喆撒娇耍赖了,但薛喆感觉到了,心里突然就甜甜蜜蜜的。她的心在向他靠近! “薛扒皮,你堆过沙滩城堡吗?”秦微微很有兴致,她还从来没有玩过。 “小时候玩过。”薛喆挑眉,这薛扒皮的称呼,她真是越叫越顺口了。 “一起去玩吧?” “……好。”虽然薛喆觉得这是小孩子玩的东西,但看小女人兴致盎然的样子,也不忍拒绝。 于是,二人走下木桥,来到沙滩上。 薛喆脱掉了鞋子,挽起了裤腿。 他今天穿着秦微微为他采买的花格子衬衫,和米色休闲裤,很帅气,很洒脱。 秦微微虽然兴至很高,挖了一个又一个大沙坑,但真的堆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最后不禁有些气馁。 “这个好难啊!” “呵呵,是你的艺术感差。”薛喆轻笑。 “切。”秦微微翻白眼,“你的艺术感能好到哪里去,堆一个来我看看啊?” “好,你想要看什么,只要你说得出的,我都能堆出来。” “真的假的?说大话遭雷劈啊。”秦微微斜睨某人,显然不相信。 “秦微微,只要你说,你所要求的,我都能为你办到。”薛喆很认真,他在做一辈子的承诺。 秦微微以为他指的是沙滩城堡的事,撇撇嘴说:“弄一个艾菲尔铁塔出来再说。” 她就不相信沙子能堆出塔来! 薛喆微微一笑,并不道破:“好。” 于是,在秦微微不可思议的注视下,薛喆真的用沙子堆出了一座高高的艾菲尔塔,堪比沙雕。 看着一米多高的沙雕物,秦微微目瞪口呆:“薛扒皮,其实你很有才嘛。” “你喜欢就好。”薛喆轻轻一笑,宠溺地看着小女人。他不否认自己有才,从小到大,只要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当然,除了追她。 他的话很温情,可是眼前的小女人也最会煞风景。 秦微微恶寒地一抱肘:“哎~,好煽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呢,呃,寒!” 不过,嘴上说着寒,心里却刮过一阵甜蜜的风。 秦微微又囧了,莫不是自己得什么怪病了,最近怎么经常这样口不由心? 薛喆笑容一僵,我就是喜欢你啊,很喜欢很喜欢,别人都看得出来,就你白痴埃 如此这般,在秦微微的死缠烂打下,薛喆先后又堆出了好几个世界名筑:悉尼歌剧院,埃及金字塔,巴黎圣母院,美国自由女神像。 看着沙滩上的一排沙雕般的杰作,秦微微高兴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与薛喆的关系都显得亲近了许多,站在他身边也不再吝惜赞美之词。 “薛扒皮,你很优秀啊。” “嗯,长得也挺帅。” “才华也算得上横溢了。” 见惯了她对他呼来呵去的样子,突然被她这么夸赞,薛喆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很想很想吻她。 在这样一片美丽的海滩,拥吻自己最心爱的女孩,该是件多么浪漫的事! 看着她的侧脸,美妙的脖颈,薛喆觉得口干舌燥,心跳也渐渐加快。 一阵海风吹来,她的体香飘入他的鼻孔,点燃了体内最冲动的想法,吻她,忘情地拥吻! 不由自主地,微微侧了身子,低下了头,去吻她的耳垂。 可小女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身上,除了看沙雕,便是抬头望她钟爱的大海。在他就要吻到她的时候,她突然兴奋地跑开了。 “那是什么?”秦微微跑到海边,蹲下身来,好奇地盯着浅水里一团白白的、透明的,像个小降落伞样的,轻轻蠕动的小东西。 薛喆悻悻地收起荡漾的情绪,舔了舔唇,跟了过去。 “这是水母。”薛喆说。 “水母?”秦微微很兴奋,“这就是水母?” 以前经常骂人说,你丫脸拉得跟水母似的,今日见到了水母,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骂人的话了,水母长得多美啊。 薛喆轻轻应了一声,也蹲下来说:“水母很漂亮,除了这种白色的,有的还带有各色花纹,是一种浮游生物。” “我突然发现你懂得好多,你上次说你家还挺富裕的,看来真不假,你见识过的东西真的好多。” 秦微微忽然有些自卑。她真的没见识过什么稀奇的东西,就连看海这还是第一次。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时候,妈妈是家庭主妇,爸爸是小学教师,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后来自己大学毕业工作了,又因为陈明晧的伤害,她失去了好多兴趣。 “你想见识更多的东西,以后我可以带你去。”薛喆说。 秦微微迟疑了一下,叹口气说:“你带我去?这怎么可能!等你有了女朋友,或娶了薛太太,哪还有空搭理我?就算你愿意搭理,你家的也不允许,毕竟我长得还不赖。” 薛喆好笑地看了看一脸幽怨的小女人:“那你来做薛太太好了。” 秦微微扭头看了薛喆半晌,最终傻傻地笑了:“还是算了吧,虽然我讨厌你,但不能否认,你丫还是很不错的,又帅又有钱,还有才,我这个社会渣渣女还是不要祸害你这个不错的暴发户了,你去找个女暴发户吧。” 说完这些话,秦微微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现在的她,真的很自卑。 薛喆挑眉一笑,也没再说什么,他会让她慢慢地懂他。 两人在海边玩了一上午,便回别墅休息,秦微微平生第一次享受了这么极致的奢华。 别墅里一应用俱全是国际大牌,连一双拖鞋都是世界顶级品牌,弄得她都不敢穿。 薛喆好笑地看了看光脚站在门边的小女人说:“放心吧,不会惹上什么债务的。” 一应女士用俱都是在来之前,吩咐佣人按照她的尺码置办的,衣柜里也为她添置了很多衣服。 秦微微在薛喆保证后,终于放心地穿上了拖鞋,走进了大厅。 “浴室在楼上,去洗个澡吧,洗完了下来吃饭。”薛喆说。 “可是,我的衣服在酒店里。” “楼上的试衣间里有衣服,新添置的,随便穿,酒店的东西一会叫人送过来。” “啊?”秦微微不可思议。这里怎么会有人为她添置衣服? “呃……租海滩时赠送的。”薛喆编了个理由。 “哦。”秦微微了然的样子,赠送好啊,租这么大一个海滩肯定不少钱,应该赠送点东西。 看着小女人捡到便宜似的上了楼,薛喆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坐在沙发上,拿过电脑开始工作。 秦微微进了更衣室,翻找换洗的衣服,越找越目瞪口呆。靠,这家私人沙滩的滩主还真大方,这赠送的全是国际一线大牌的衣服,可是,为嘛这衣服尺码都正好适合她?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随意选了一套便进了浴室,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洗完澡湿着头发便下了楼,发现房东大人坐在沙发上,对着膝上的电脑,认真的忙忙碌碌。她又对他的工作感到好奇了,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总是一副很忙的样子,常常周六日也不休息。 感觉到小女人注视,薛喆轻轻转头,微微一笑:“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我不喜欢用吹风机。” “嗯,我也不喜欢,那用毛巾好好擦一下吧。”说着,薛喆合上电脑,去找了一条毛巾,“坐下,我帮你擦。” “?”秦微微有些难为情,这似乎不太好。 “……”薛喆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快点,头发上的水弄脏了地毯。” “……哦。”秦微微了然,顺从地坐在了沙发上。 薛喆也坐到沙发上,认真地为她擦头发。她的头发,又顺又长,乌黑亮丽,没有染过的痕迹,很自然,很美。随着毛巾的上下浮动,会有洗发液的香味散发出来,令人很舒服。 他突然又感觉到了幸福,等帮她解开了心结,追到她做自己的女人,他要每天为她擦头发。 一头湿发,擦了很久,擦得很温馨。擦干了头发,薛喆兴致来袭,还为她编了两个小鱼骨辫系在脑后。她高中时经常这样梳头发,他觉得很美。 秦微微突然觉得有些旖旎,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为她编辫子。只是没有镜子,不知道编得怎么样。 薛喆递过来一面小圆镜子:“看看,还满意吗?” 秦微微对着镜子照了照,不禁笑了:“很像我高中时的样子,你的技术不错嘛,看来以前没少为女朋友编过。” “嗯,编过两次,但她总嫌我笨,编得不整齐,后来我就每天对着假发练习,可等我练好的时候,我们却分开了。”薛喆的语气里带着些许遗憾。 “嗯哼,有些遗憾啊。”秦微微莫名其妙地有些不自然,“有机会我真想见见你的初恋女友,到底是多优秀,竟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复求不得还酗酒又自残的。” “……”薛喆笑了笑,“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秦微微也没再纠结自己为什么不自然了,跟着薛喆去了餐厅。 进了餐厅,她再一次见识了极致的奢华。 长长的世界顶级品牌的餐桌,上面摆放着新鲜的插花,桌上的美食更是精致无比,佣人们左右服侍。< 情定太平洋(1) 秦微微第一次这么被人侍候,感觉很不适,吃起来并不嗨。 薛喆看出了缘由,便给佣人们使了一个眼色,佣人们很有眼力地退了出去。 没人在旁左右侍候,秦微微终于觉得自由了,随即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还边唠叨。 “薛扒皮,租这个海滩要多少钱啊,连佣人都这么多,你丫别度一次假真弄破产了?” 薛喆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放心吧,钱花光了我还能再挣回来。” “哎,你也别太糟了,还是存点娶媳妇的钱吧,不然打了光棍可就有的哭了。” “呵呵呵……这不还有你吗?实在不行,我免了你的一百万债务,娶你做媳妇算了。” “切,薛扒皮,你别这么损好不好,我秦微微就值一百万啊,好歹也算一个漂亮妞,怎么着也得一百零一万吧?” “好啊,那没问题,到时我免了你一百万债务,再送一万彩礼。” 秦微微,“……” 刚才脑子秀逗了,干嘛要说一百零一万?应该说一百啷当一千万,看丫抽不? “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哼!”秦微微感觉好吃亏,嘟嘟嘴不再贫,低头吃饭。 “呵呵呵……”薛喆笑得眉眼弯弯,她又跟他嘟嘴撒娇了! 一顿饭吃得还算温馨愉快。 吃完饭秦微微便去午睡了,因为不用再跟房东大人争一个房间,觉得相当舒心,趴在大床上便睡了个昏天黑地。 薛喆则是一直在客厅里对着电脑,忙碌地工作。 当太阳快要落下地平线的时候,秦微微终于醒了。醒来的第一眼,便发现房东大人坐在她的床边,微笑地看着她。 靠,房东大人能不能别随意进她的房间,男女有别好吗? 薛喆却是自动忽略了她脸上的抗议,笑着说:“起来吧,再睡要睡傻了,你都睡了四个小时了。” 秦微微嘟嘴起床,去洗了个脸,换了衣服。再出来时薛喆说:“走,带你玩去。” “去哪里?” “哪来那么多话,跟着走就是了,我又不卖你。”说着,薛喆便出了房间。 秦微微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便乖乖地跟着下了楼。 到了楼下,发现赫然停着两辆脚踏车,不禁笑了。这个她喜欢,她不是公主,她就是个平凡女孩,喜欢平凡的事物,脚踏车便是其中一个。 “我们要骑脚踏车出去吗?”秦微微兴奋地问。 “嗯,走吧。”薛喆跨上了一辆脚踏车,回头等着秦微微,他感受到了她的高兴,他自然也高兴。以前,他们经常一起骑单车出去玩的。 “好。”秦微微笑着跨上另一辆脚踏车,追着薛喆而去。 沿着海岸线,在葱翠树木的掩映下,有一条石板路,幽静而雅致。 两人一路骑车前行,海风吹来,凉爽适宜,都很开心。 薛喆故意骑得很慢,与秦微微并肩。时而侧头看看她,笑得春暖花开。 这就是他一直爱的那个高中女孩,穿着最简单的休闲衣,编着两个小鱼骨辫,身后的秀发长长飘起,笑容那么纯净,心地那么善良,青春,阳光。 秦微微也一直笑得很甜。这是两年以来,她最开心的时刻。感觉自己远离了所有的纷争与伤害,所剩的只有静谧和心怡。大海,果然是神奇的存在,荡涤了她所有的烦恼,就连海风都这么令人舒心。 最终,两辆脚踏车被停在海岸线的护栏旁,两道颀美的身影背对着夕阳,面朝着大海,为这个世界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人生,静谧,而又美好。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便乘着一只豪华的游轮,迎着朝霞出海了。 秦微微以为,这游轮也是租来的,其实,这亦是薛喆的私人游轮。为了享受二人时光,除了一个驾驶员,薛喆没有带任何人。 出发前,秦微微将她的大大的行礼箱拖上了游轮,还往游轮上搬了几块大石头。 薛喆挑了挑眉,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她主动要求出海,定是有事要做,那个行礼箱便是秘密所在。不过他不急着窥探,他会静静地等待。 海上的日出很美。漫天红霞,掩映在云霞后的旭日更是红得可爱。就在一瞬间,红日像受了召唤一样,发出了夺目的光芒,照得云霞都突然有了光彩。 随着太阳的上升,海面也逐渐亮了起来,很美。 秦微微看得呆了,站在甲板上,一动不动。初升的太阳,和天边的云霞,为她披上了美丽目的光彩。 薛喆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幸福,陶醉。 许久之后,薛喆开口:“好啦,坐一会吧,站了很久了。” 秦微微没有拒绝,跟着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小小的凉棚伞遮住了已经炽热的太阳。 薛喆为秦微微倒了一杯果汁,自己也喝了一点。 “我们离海岸线多远了?”秦微微边喝边问。 “很远了。” “也就是说,我们到达太平洋很深的位置了?” “嗯,可以这么说。” “你说,这么深的海水,是不是可以埋藏一切?” “……”薛喆不解地看着秦微微,“想要做什么?” “……”秦微微淡然一笑,站起来手扶栏杆,面朝大海,“我要埋藏令我痛苦的那个五年。” 薛喆没有再说话,皱眉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已经隐隐猜到她出海的目的。 片刻之后,秦微微转身进入船舱,拖出了那个行礼箱。行礼箱很大,在上甲板时很费力,薛喆连忙上前帮忙提了上来。 “谢谢。”秦微微表情很平淡,也不避讳薛喆,蹲在地上,打开了行礼箱。 薛喆也一直很好奇,她不避讳,他也就没有走开。 行礼箱打开时,他的心痛了,那里边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一些小玩意。他看得出,那些小玩意与陈明晧有关。 “你知道吗,这是我五年的全部记忆,每一样都与陈明晧有关。”说起这些,秦微微已经能够很平静,但眼角还是有些湿润。 “这个饭盒是陈明晧送给我的第一样东西。”秦微微拿起了一个普通的不锈钢饭盒,捧在手里。 “……” “那时候我和他还没有恋爱,确切地说不是送的,是他赔给我的。那天,我去食堂打饭,他不小心撞到了我,饭盒掉到地上摔坏了,他于是拉着我去超市又买了一个赔给我,就这样,我们相识了。” “……” “我知道,他喜欢我,第一眼见到我时,他就总是盯着我看。我也不讨厌他,我知道他是t大的it才子,与我同届。所以,对他的追求始终都没有怎么排斥。” “……” “他为我做了很多浪漫的事,写过很多情书,发过很多浪漫的短信。” “……” “最终感动我的,是他那样一个矜持内敛的人,居然会手捧九十九朵玫瑰,站在我宿舍楼下,大声向我表白。在众多师生的围观下,亦没有退缩。那一场表白,闹得轰轰烈烈。” “……”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是故意撞我的,他说,他暗恋我很久了。” “……” 薛喆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心里是不尽的苦涩。想到那五年里,是另一个男人陪在她的身边,拥有她最好的陪伴,他就觉得心痛得难以呼吸。 他再一次想,倘若当初不曾分离,该有多好。倘若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一定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将在捧在手心里,疼她,宠她。就算流泪也是幸福的泪。 “呵呵,再说这些已经很可笑了,什么也抵不过金钱二字。”秦微微自嘲一笑,将饭盒放回原位。 然后,向薛喆一一介绍每一样东西。 “你看,这些都是他写给我的情书,我全部保存得好好的;这是我的第一部手机,里面存着很多他发给我的信息;这些是他每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第五年的生日还没到,他便去了英国……” 行礼箱里的东西真的很多,哪怕是陈明晧为她买的牙刷都保存着,可见她曾经真的很爱他。 薛喆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亦有湿润的痕迹。 这八年,她甜蜜时,他在找她;她痛苦时,他亦在找她。好在,他终于找到了她,她还没有嫁给别人。 最后,秦微微起身去甲板的角落,搬来了她准备好的大石头,放进了行礼箱,然后啪地一声,合上了行礼箱的盖子,认真地拉好拉链。 然后,如释重负地笑了:“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他已猜到她想要做什么。 “帮我把这个箱子扔进大海。”她要海藏与陈明晧有关的一切,从此,与那个人再无一点关系。 “……好。”她要与过去做个了断,他很乐意见到。 于是,二人抬着大箱子,走到甲板边缘,越过护栏,将箱子扔进了大海。 看着箱子渐渐地沉入大海,最终消失不见,秦微微觉得自己重生了。所有关于陈明晧的记忆片段,像肥皂泡一样,被风吹走了,破灭了,永远地消失了。 “陈明晧,永别了,我再也不会想你了!”秦微微双手放在嘴边弯成喇叭,高声呼喊,“我把你藏在了太平洋底,永远,永远!”< 情定太平洋(2) 薛喆一直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心情复杂,有酸有甜,酸的是分别的那八年,她的生命里出现了别的男人,甜的是她重生了。 他爱的那个特别的女孩,终是坚强的,勇敢的。 此刻开始,把你的后半生交给我,我的,女孩! 扑通! 一声巨大的落水声传来,拉回了他的思绪,猛然回神,栏杆处不见了女人的身影。 薛喆的心骤然下沉! 她藏了与陈明晧的点点滴滴,却也要藏了自己! 一股强烈的可怕的感觉瞬间袭满了全身,他有一瞬间的失觉,很快,又回过神来,慌忙奔至栏杆处,也一跃跳下了海。 在翻涌的海浪里寻找他钟爱的那个女孩。 “秦微微!秦微微!”薛喆几乎要哭出来,大声呼喊她的名字,然后钻入水底,左右寻找。 几个转身之后,他看到了她。 她沉在水中,正对着他微笑。 顾不得多想,奋力游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便带着向上游去。 片刻后,出了水面。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紧张地察看她的脸色,确认她安然无恙后,心里终于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激动地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秦微微,你为何要想不开!” “……”秦微微有片刻的失神,没有反抗他的拥抱,尽管被他箍得生疼。她感受到了他的紧张。“才没有想不开,我会游泳的。” 薛喆的手一顿,慢慢地松开了她:“你刚才……” “哈哈哈……”秦微微愉悦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要自杀么,才不会,我重生了,房东大人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官司的。” 看他那紧张样,估计是怕她死在海上,他脱不了干系。 薛喆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还以一个难看的笑容,感情白痴! “那也不要游得太久,现在的海水有点凉。” “好,我再游一会,我埋藏了与他的一切,现在我要荡涤掉留在我脑海里的,关于他的全部记忆,然后,我会彻底重生。” “好,我陪着你。”薛喆终有欣慰之感。他渴望她重生已经渴望了很久。 就这样,两个人在海里翻腾,与海浪共泳。 片刻之后,薛喆终于发现,秦微微的游泳技术很好,怪不得她敢跳入海里。 几个潜泳之后,秦微微大声地笑了起来,此刻的笑已别于以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快乐至上的秦微微又回来了。 薛喆也跟着开心起来,他找回了他最初爱上的那个女孩。 游了很久,终于累了,薛喆顺着扶梯爬上了游艇,回身又将秦微微拉了上来。 两人都累得有些无力,双双躺在了甲板上。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渐渐地褪去了刚出水时的冷意。 薛喆转头看着秦微微,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气血上涌。 此刻的她,娇好的面上淌着晶莹的水滴,头发像水草一样铺散开来,薄薄的衣衫浸过水后,紧致地贴在身上,完美地展示了她的曼妙身材。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的美,美得妖娆,却也美得清纯。 很想吻她,可是还要极力去克制。 这时,秦微突然侧头,看着他灿然地笑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的就是这种笑吧。 薛喆紧紧地凝视着她的脸,一刻也舍不得移开。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挠痒痒一样,催促着他去吻她。那份煎熬,让他的心都跟着颤动起来,眼神也越来越炽热。慢慢地靠近她,再靠近她。 她没有躲闪,水滢滢的大眼睛也静静地回望着他,似乎也有期待。 终于,他鼓起了勇气,勇敢地缩短了最后一段距离。低头的一瞬间,覆上了她的唇。 她的唇,香甜美好,细腻柔软,他再一次尝到了这种美妙的滋味。 这种滋味,很美,美得让他的心更加不可抑制地颤动起来。 本以为她会愤怒地推开他,他也做好了被她打的准备,可是她没有,而是静静地承受着他的吻。 她不反抗他的亲昵,是不是自己在她心里开始有了一席之地? 这让他的心里涌起巨大的喜悦,随即加深了这个吻,身体也更亲密地靠近她,四只手也紧密地交扣在一起。 这个吻渐渐地变得绵长而热烈,辗转反侧,疼惜有加,他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他才轻轻地放开她的唇。 在他的唇离开的那一瞬间,秦微微娇喘着慢慢睁开了眼睛,刚才的吻,让她不由自主地沉醉了。不清楚,不明白,就是本能地被他带着失去了所有的思考。 眸子像流沙一样,在渐渐地停止流动,在渐渐地清晰,许久之后,她终于反应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眼神迷离动情的男人,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脸也瞬间又红又烫。 自己刚刚竟然不反抗他的吻,而且还陶醉地任他吻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自己对他动情了吗? 不,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想到这,秦微微惊慌失措地推开身上的男人,然后逃也似的跑回了船舱里。 被大力推开的薛喆,躺在甲板上,有些发愣,刚刚,她明明也沉醉了,她并不反感他的亲近。可为何现在又这般对他? 跑回舱内的秦微微,直奔冰箱,掏出一瓶冷饮,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才终于觉得脸不那么烫了。可心跳依然降不下来。 她慌乱无措地来回踱步,想起刚才两人热烈拥吻的画面,脸又火la辣地烧起来。 虽然之前被他吻过,但那次他喝醉了,算是酒后乱xing,可刚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他和她? 他不是说他一直眷恋着他的初lian情ren,为什么要那样失控地吻她? 而更烦恼的是,自己为什么不反抗他? 秦微微懊恼地揉了揉本就被薛喆揉乱的头发,理不出一点思绪。 追过来的薛喆,在舱门口止住了脚步。见她这副样子,知道此刻还不宜见她,她需要时间冷静分晰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于是,他又退回到甲板上,也为自己倒了杯冷饮,他亦需要时间冷静。 本不想这么快就亲近她的,本想多给她一点时间,可刚才,情难自控。 在刚刚那个忘情的吻里,他感受到了,她是喜欢他的。只是,她还不愿意承认,她需要时间。 秦微微胡乱地喝了一整瓶冷饮后,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坐在沙发上长时间地发呆,思考。 从那晚认识他,被他带去四合院租房,到签下那份可笑的还债合同,再到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突然惊讶地发现,他对自己一直都很好很好。世上,哪有这样的房东,哪有这样的债主? 而她自己,也似乎越来越愿意信任他,见不到他时会感到空虚,他关心她时会感到甜蜜温暖,还越来越愿意跟他斗嘴撒娇。 还有,好像还越来越怕他,怕他生气,怕他不高兴。 还有,每当听他提起初lian情ren,她都会莫名地不舒服。 还有,对于他的亲近,内心深处似乎真的不反感,不便不反感,还有些甜蜜,包括那次强吻。 想来,也是在遇到他之后,她才渐渐地淡漠了陈明晧。与他吵吵闹闹地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回想起来更多的是快乐。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她,她有一点喜欢他,不,比一点还要多一点,不,更多一点。 想到这里,她突然很紧张,她喜欢他,可他呢?他前段时间才为他的初lian情ren伤心,甚至还酗酒自残,怎么会喜欢她?刚才的吻,或者就是他寂寞之极而选择的慰藉。 “秦微微?”薛喆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一条毛毯。 尽管他叫得很轻声,但秦微微还是吓了一跳。匆匆看了他一眼,便又驼鸟般地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本想再多给她一点时间的,可是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他怕她着凉。还有,他是男人,应该主动过来找她解决问题。她想不清楚,他帮她。 轻轻地走到她身边坐下,将毛毯搭在她身上,忐忑地伸出手,想抚一抚她的头发,最终又迟疑地收了回去。 “秦微微,我们谈谈。”薛喆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命令。 “谈,谈什么?”秦微微始终不敢看薛喆的眼睛。 “我喜欢你,所以刚才才会无法自控,吻了你。”薛喆决定将感情推进一步,尽管这超出了他的计划。 “……”秦微微惊讶地抬头,凝视薛喆的眼睛。 薛喆并不躲避,真诚地回视,温柔,怜惜而坚定。 “你,你不是说你还喜欢你的初lian情ren吗?”秦微微最终问出了口。 “对。” “……”秦微微忽然有些想发火,“那干嘛来招惹我?”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初lian情ren是谁,但在这之前,我很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薛喆期待地凝视着秦微微的双眸。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秦微微赌气似的说出这些话。他说他还喜欢初 情定太平洋(3) 薛喆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伸手捏住了秦微微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我要你说实话,这对我很重要。” 有十秒钟的僵持。薛喆强大的气场和不容搪塞的眼神,令秦微微败下阵来。 “有,有一点喜欢。”秦微微不由自主地就说出了心里的话。说出之后,不禁又懊恼,为什么自己会越来越怕他? 薛喆的唇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就一点?” “再多一点。”好吧,算他强。 “只多一点?” “还,还多一点。”还有完没完? 薛喆突然灿然地笑了:“想不想知道我的初lian情ren是谁?” “才不想!”好吧,其实她很想知道,但刚刚被逼视着说喜欢他,她很没面子的好吗? “嘴硬。”薛喆轻笑一声,拉起秦微微就走。 “拉我去哪?” “去看我的初lian情ren。” 秦微微,“……” 不记得船上还有其他人女人啊。 进入卧室,薛喆将秦微微摁坐在床上,拿毛巾为她擦了擦头发,然后拿来自己的电脑,坐在她的身边。 “干嘛?”秦微微不解。 “看我的初lian情ren。”薛喆邪肆地笑着开了电脑。 “……”秦微微明白了,原来他要给她看初恋的照片。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他到底是有多喜欢他的初恋,这么多年了,还保存着她的照片? 但当看到薛喆一张张地打开图片时,她惊得目瞪口呆了。 那图片上的人,分明是高中时的自己! 或哭的,或笑的,或发怒的,或躺的,或走的,或站立的,每一张都记录着青春的她。 在她身边,有一个男孩子,只比她高了一点点,脸上有几颗青春痘,但长得很好看。 薛吉吉,是薛吉吉! 看着照片,与他的一幕一幕划过脑海,秦微微笑了,然后又哭了。 薛吉吉,薛喆,他们是同一个人,他一直爱着她。他长高了,变得更帅了,还成了暴发户了,可他还爱着她! 他说过,他只谈过一场恋爱,也就是说,分别的这八年,他从未喜欢过别的女孩。 流落街头的那天晚上,他那么巧地捡到她,五百块钱租给她那么好的房子,每天给她做早饭,给她买新衣服,带她吃好吃的,纵容她的任性,任由她无礼撒泼,都只因为他早就认出了她。 秦微微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落下来,砸在薛喆的手上。 薛喆微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将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现在明白了?”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我在等你忘了他,然后爱上我。” “……为什么要改名字?” “……”薛喆无奈一笑,“我哪有改名字,薛吉吉是我的外号埃” 秦微微,“……” 无比自责!那时,她主动招惹了他,却从不曾真正地爱过他,总听别人喊他薛吉吉,她就认为那是他的名字。 “对不起,薛吉吉。” “傻瓜!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礼物。 “微微,我爱你。”薛喆伸手抬起秦微微的下巴,低头一点一点地靠近她。 一张俊脸在眼前逐渐放大,温热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两人在甲板上忘情拥吻的画面再次涌入脑海,秦微微顿时觉得脸红心跳。本能地想要逃开,却被薛喆准确地擒住了小嘴。 正当薛喆想再次重温那个忘情的吻时,两人同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吻。 煞风景女王,秦微微的肚子肆意地叫嚣了两声。 “呵呵呵……”薛喆一阵轻笑,“秦微微,你还能再煞风景一点吗?” 秦微微的脸更红了:“人家饿了嘛。”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厨房给你做饭。”薛喆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满含了宠溺。 “……”秦微微想说她去做,可自己的厨艺又不争气,于是有些纠结。可还没等她说什么,唇上顿时温热一片,又被薛喆结结实实地吻了一下。 偷香惬意的薛喆,笑意盈盈地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只剩下一个人,秦微微终于觉得松了口气,只要被他抱着她就会心跳加快,脸也不受控制地烧起来。 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然后才起身去浴室洗澡,做什么事都浑浑噩噩的,像丢了魂似的,频频出错。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度假竟会度出这样的结果。那个她整天喊作薛扒皮的人,居然是她的初恋,居然一直都喜欢着自己,两人居然还相互表白了。 人生要不要这么戏剧! 洗完澡,穿好衣服,秦微微久久站在浴室门口,不敢出去,因为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刚才两人居然那么亲密,想想都脸红心跳,太难为情了! 呯呯呯,浴室的门被敲响了。 “秦微微?”薛喆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 “……哎!”秦微微顿觉呼吸不畅,心跳得难以自控。 “这么久还没洗好?”薛喆大概是猜到了小女人的心思,话音里多了几分宠溺的笑意。 “……啊,就好。” “嗯,快点,出来吃饭。” “……哦。”秦微微觉得自己的脑子坏了,反应总会慢半拍。他的每一句话,她都需要思考一下才能明白。 薛喆笑笑转身离开了,他知道,他若不离开,小女人一时半会是不好意思出这个浴室的门了。 听着薛喆的脚步渐渐远了,秦微微才松了松一直摒住的呼吸,伸手抚了抚胸口,安抚一下狂跳不止的心脏。然后又狠狠地揉了揉两颊,以期释放走一些热量。最后,深呼吸几次,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来到厨房,看见薛喆做好了两份意大利面,放在了桌子上。 站在门口,全身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动腿,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男人,脸不由自主地又红了。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把这辈子的害羞全用光了,她可是风里来雨里去的秦女侠,何时这么害羞过,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完了,秦女侠你要废了! 秦微微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千遍。 转身看着一脸红苹果的女人,薛喆倾城倾国地笑了:“过来坐。” “……哦。”秦微微的身体已经不受脑子支配了,明明答应了,却还是傻傻地站在那里。 呵呵,薛喆不禁轻笑出声,走过去拉了她的手,将她带到桌边,拉了椅子让她坐下。然后取了一条毛巾为她擦头发。这个女人很懒,不喜欢用吹风机,却也不肯用毛巾好好擦一擦,每次洗完了澡头发都湿漉漉地阴湿了后背。 享受着帅气男人温柔的照顾,秦微微害羞的同时,也觉得暖暖的,除了老妈,还从未有人这么伺候过她,陈明晧也没有。 跟陈明晧恋爱五年,他时刻都在鞭策自己学习上进,出人头地,对她的照顾真的少之又少。她早已习惯,因为她是秦女侠,不是娇娇女,习惯自主,习惯不被人照顾。 现在被一个男人如此呵护,她体味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细细想来,自从跟薛喆重逢之后,他对自己真的照顾得很多,只是自己神经大条,没有及时发现。 擦干了头发,薛喆又拿了把梳子替她梳理,将头发分开的时候,发现小女人低着头走思呢,轻轻一笑,也没有打扰,而是又来了兴致,为她编了两个小鱼骨辫,然后用丝带系在了脑后。 最后,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低头在女人的脸上落下一吻:“好了,吃饭了。” “啊!”秦微微被吻得吓了一跳,心脏跳漏了两拍。这个男人,现在怎么可以随便就吻自己,虽然之前吻过,可她也没答应他什么啊,并不代表以后他都可以随便吻她。 薛喆并不知女人这些细腻的心思,她说过喜欢他了,那就是她的女人了,自己的女人当然要随时随地珍爱了。 将一盘意大利面放到女人面前,细心将叉子递到她手里,薛喆又端了自己的面,挨着她坐了下来。 秦微微觉得空气都是紧张的。对面有位子啊,这男人干嘛要挨自己这么近?他凑这么近她还怎么吃饭? “吃吧,不是说很饿,怎么还愣着?”薛喆不解地催促着发呆的女人。 “哦。”秦微微看了看盘中的食物,突然胃口大开,男人的手艺她清楚。 于是,不再乱想,低头开吃。 她真的饿了,很快,一盘食物被她吃得一点不剩。 “够不够,我再分你一点?”薛喆问。小女人的样子分明没有吃尽兴。 秦微微,“……” 是还想吃,可是,要吃,吃他剩下的吗? 薛喆邪魅地一勾唇:“亲都被我亲了,还嫌弃我吃过的东西么?” 秦微微,“……” 能不能不再提这个事,能不能? 秦微微隐隐夹杂着点怒气,又带着些幽怨和羞涩地瞪着薛喆,嘴巴也配合着眼神微微地嘟着。她自己不知道,她自以为是的怒容有多么美,多么you人,不但没有吓住男人,反而引得男人眼神越来越炽热。< 有了媳妇就不可能再单睡 当然,男人也不准备克制自己,低头狠狠地亲了一下她的小嘴。他才不会省着,因为她说喜欢他了,那就是他的女人了,自己的女人想亲就要亲! “啊!”秦微微又被亲得心跳漏了两拍。现在这个男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气恼地放下筷子,抗议:“你确定你是薛吉吉?” “如假包换。”薛喆笑得更加眉眼弯弯。 “薛吉吉是好孩子,哪有你这么坏?”想当年,他牵她一下手,都会羞得脸红,可看看现在,脸皮厚得比长城还长城呢。 “本来是好孩子,还是祖国的花骨朵呢,可还没开就被你恶意采摘了,带坏了,弄得现在还没娶上个媳妇,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秦微微,“……” 还恶意采摘,她是采花女贼么? 看着女人脸幽怨的样子,薛喆心情大好,笑得更是倾国倾城。 “好啦,吃吧。”薛喆将自己盘里的面拨到秦微微的盘里,“要是还觉得嫌弃呢,就让我再多亲几次,那样就习惯了。” 秦微微,“……” 靠,这算是威胁么? 低头,赶紧吃面。其实也没有那么嫌弃啦。 薛喆宠溺地看着女人狼吞虎咽,每一根头发丝上都洋溢着幸福。他终将心爱的女孩找了回来,终将她绑在了身边。 糊里糊涂地把薛喆剩下的半盘面也吃了,秦微微觉得饱得不能再饱了,捧着圆鼓鼓的肚子趴在了桌子上。 困,想睡觉。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被人横抱而起。 “啊,薛吉吉,你干嘛?” “带你去睡觉。”男人一边大步向前走,一边笑笑地说。 秦微微,“……” 睡,睡觉?他和她? “薛,薛吉吉,你……我……不是,冷静一下好不好?”秦微微紧张地抓紧了薛喆的衣领。 薛喆的脚步一顿,即而邪魅一笑,不再多说,抱着女人大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进了卧室,秦微微已经紧张得手心都是汗,被薛喆安置到床上后,还找不回自己的重量。 “我去洗澡。”男人说完,在她唇边落下一吻,便去了浴室。 秦微微紧张地望着天花板,不知所措。她才说喜欢他,他就要…… 这男人真是太坏了!太无耻了! 怎么办?逃!可是,四面环海,无路可逃! 紧张着紧张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luo的样子,那次与他吵架,踹了他的门,看到了他只穿着内ku的luo样,其实男人的身材还是很棒的! 呸呸呸!秦微微,你可耻! 秦微微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懊恼地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了个严实。 闷在被子里,又囧了,一会男人出来要怎么办? 似乎是为了回应她,浴室的门开了,男人走了过来,然后旁边的床向下一沉。 秦微微蒙在被子里紧张得简直不能呼吸了,吓得一动不敢动。脑补了一下他现在的样子,是全luo的,围了浴巾的,还是只穿了四角内ku的? 呸呸呸!秦微微,你瞎想什么? 还不待鄙视自己,被子被男人拉开了,一个luo男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好吧,男人是围了浴巾的。 可是,那也很喷血好吗? 秦微微眼前自动浮现了两人忘情拥吻的画面,浑身烧得就快化成灰了。 看着女人面红心跳的样子,薛喆很快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笑得更倾城了。 “是不是很想看我摘掉浴巾的样子?” 轰~ 秦微微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一道电流顺着头顶直达脚底。 红着脸说:“谁,谁想看了?” 薛喆抿唇一笑:“那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秦微微,“……” 靠,你杵在我面前我不看?长了那么完美的身材你不让我看? 可是,似乎真的不应该看,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真的好没面子。 秦女侠这次反应相当快,抓过被子又将自己蒙住:“走开啦!” 薛喆笑着拉开被子:“帮我擦头发。” “……”秦微微迟疑了一下,“你,你把衣服穿上。” “刚洗完澡穿衣服不舒服。”薛喆不容置疑地躺在床上,把头枕在了秦微微的腿上。 秦微微,“!!!” 能流鼻血吗?会不会很没面子? 认命地拿过毛巾,开始认真地给他擦头发。 男人的头发又硬又直,像他的人一样,每一根都特别精神,每一根都透着硬朗的味道。 秦微微一边擦,一边偷偷细观男人的脸,他的五官真的很美。眉眼如画,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的气场真的很强大,就算是闭着眼,也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容忽视的气息,一种充满了阳刚味道的气息。 这个男人真的很有魅力。 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羞涩的男生,会长成今天这个帅到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样子,还拥有了这么强大的气场和无与伦比的气质。 “看够了吗?”男人的嘴角挽起一个温馨的弧度。 秦微微的心快跳了一下:“谁,谁看你了?” 薛喆暖暖一笑:“没看我,怎么手这么不老实?” 手?秦微微不解,下意识地寻找自己的手,艾玛,丢死人! 她的手,居然在描绘他的五官! 秦微微赶紧收回手,懊恼地丢掉毛巾:“不擦了!” 薛喆笑着说:“没关系,看自己的男人不丢人。” “谁,谁说你是我男人了?”秦微微真的要恼羞成怒了,伸手就要打。 薛喆虽闭着眼,但轻而易举地就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好啦,去给我找件睡衣来。” “……凭什么要我去找?”当她是保姆么?好吧,她也确实还是合约保姆。 “也可以不去,如果你想看我这么睡的话。”说着,薛喆起身就要摘掉浴巾。 秦微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翻下了床,风一样冲进了更衣室,身后的薛喆咧开了一个璀璨的笑容。 胡乱抓了一件睡衣出来,秦微微气得直想大打出手,那个男人居然摘掉了浴巾,钻进了被子里。 这意思真要跟她睡一张床了? 秦微微硬着头皮将睡衣扔在了床上,冷着脸说:“换了衣服赶紧出去!” 薛喆没有说话,而是慢条丝理地掀开了被子。 “啊!”秦微微慌忙背过身去,“你变tai!” “呵呵……”薛喆轻笑,“我穿着内yi呢,再说,你又不是没看过。” “……”秦微微想起了那次踹他们看到的情景,顿时觉得脸又烧起来了。当年的薛吉吉啊,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坏坯子,难道真是让自己给带坏了? 薛喆穿好衣服,重新钻进被子里,对着女人的背影说:“好啦,过来睡觉。” “你不出去,我怎么睡?”秦微微才不敢转身,她怕再看见不该看的。 “我已经穿好衣服了,转过来吧。” 秦微微转身:“你出去啊。” “有了媳妇还自己睡,我傻啊?”就耍无赖了。 “谁是你媳妇?”这男人太无耻了。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有啊,你都说喜欢我了,还是不只一点点的喜欢,不是媳妇是什么?” 秦微微,“……” 靠,这男人要不要脸啊? “好啦,别别扭啦,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过来。” “才不要!”她还没跟一个男人一起睡过呢。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别扭什么?” “什,什么意思?”她不记得跟他一起睡过啊,昨晚可是成功将他逼走了的。 “你每次醉酒可都是我抱着你睡的,昨天晚上也是啊。” “!!!”秦微微真的想出手了。他居然早就吃过她的豆腐了,亏她还信任地跟他来夏威夷,原来自己一直在与狼共舞! 看着女人要炸毛的样,薛喆逗兴更高:“不但抱着睡了,我还亲了。” “薛、扒、皮!”秦微微咬牙切齿,抡拳就打,她就不信她跆拳道蓝带四段的水平,打不服他。 然而,她再一次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拳头还没近人家的身,就被人巧妙地握住,一个翻转,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里,紧跟着,一床大被子将两人蒙在了里边。 下一秒,又被人家吻了,自己也不争气地又忘记了反抗,吻着吻着,又晕了。 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把脸埋在她的脖劲处:“好啦,睡觉!” 秦微微,“……” 这算哪门子事?不过还好,男人还算说话算话,说不怎样她也真的做到了。 不过,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只能,认命! 本来是很困的,被他这么一折腾,睡不着了。 无语望着开花板,发了好久的呆。总感觉一切都不太真实。 “薛吉吉?”秦微微忽然想聊天。 “嗯?”男人显得很有睡意的样子。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在你上电视相亲节目的时候。” 秦微微,“……” 靠,那个悲催的电视相亲啊! “然后呢?” “然后我就找你啊,再然后那天晚上就在大街上捡到你了。” “你找我?” < 莫飞追爱至夏威夷 秦微微,“……” 一直在找她?找了她八年? “被家里强制转学以后,我逃课去找你,可你也转学了。” “……” “后来,我趁着暑假去你家小区找你,可又不知道你家在哪一栋楼哪一户,我就挨个楼挨个门地问,遭了很多白眼,可惜找了一个暑假,还是没有找到。” “……” “寒假的时候再去找,你家小区拆迁了。每个周末,我骑着单车,几乎把京都市的大街小巷都转遍了,也没能遇到你。” “……” “后来,我去美国上大学,回来后也一直在找你,可一直都没有消息,在我就快绝望的时候,你出现在了电视里。” “……” “秦微微啊,你再也不要消失了,再也不要让我找不到你了!” 薛喆将秦微微更紧地搂进了怀里,这一辈子都不想放手了,他再也不要过那种一直寻找她的日子了。 秦微微一直静静地听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从没想到,少女时期的一场玩乐,会让一个男人如此爱她。因为陈明晧,她以为她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女人,从不敢想,世上竟有一个人这么执着地爱着她。 “薛吉吉,我哪里好?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不许这么说。”薛喆温柔地吻干她的泪,“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这一次,秦微微主动贴进了他的怀里。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草,不会有人珍爱,只有自己顽强地活,可现在,竟有这样一个怀抱,惜她,爱她。 再无更多话语,相拥而眠,两颗漂泊的心,仿佛都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这一觉,秦微微睡得很踏实,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海滩别墅的大床上,身边已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好吧,倘若薛喆要卖她,的确是件很容易的事。 换了衣服下楼,站在楼梯上,看到了薛喆,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电脑工作。 他总是很忙,却还要来度假。她终于明白,这分明是为她而准备的假期,因为她跟他说她闷了。 秦微微忽然有些内疚,这个男人很优秀,她真的配不上他。 感受到了女人的目光,薛喆抬起头,温柔一笑:“醒了?” “嗯。”轻轻应了一声,秦微微缓步走下楼梯,远远地站着。 “过来。”薛喆合上了电脑,向秦微微伸出一只手。 秦微微迟疑着靠近,还没走到男人身边,便被他一把拉坐到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男人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宠溺。 “没有,可能睡得太久了。”她不敢说她被浓浓的自卑包围了。 “嗯,睡得是够久的,懒猫!”男人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又吃啊?”她感觉中午吃的还没消化呢。吃了那么多,吃完就又睡了,能消化么。 “天都快黑了,该吃晚饭了。” “可我还不饿。” “那先出去走走吧,一会饿了再去吃。” 说着,薛喆拉着秦微微便向外走,秦微微也不反抗,似乎被他拉着这么走一辈子也不错。 两人手牵着牵手,漫步在夕阳下的沙滩上,为这片海滩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一波一波涌来的大海,被夕阳映照得火红一片,更显得景上添花。 男人对女人很呵护,时而将她额前的乱发捋致耳后,时而在她耳边轻轻落下一吻。 这样美好的画面,让海浪都变得旖旎起来,忍不住轻吻着岩石。 “秦微微,你知不知道,昨天在沙滩,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秦微微抬头望着男人的俊脸。 “吻你。” 秦微微,“……” 这男人真是坏得不要不要的,时时刻刻都想沾她便宜。 不容她多想,男人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大手轻轻托住了她的后颈。 夕阳下,两个人的影子紧密地贴在一起,被拉得很长很长。海浪更羞涩了,更加动情地吻着岩石和沙滩。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秦微微的手机响起。 是莫飞打来的电话。 看到屏幕上跳动了莫飞的名字,秦微微很高兴,伸手就要接起来,但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来,脸色不太自然地看着薛喆。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薛喆对莫飞没好脸色,因为醋劲太大了。 “接吧。”薛喆点头。尽管内心不快,但也不可能不让她接电话。 得到应允,秦微微放心地走到一边去接电话,薛喆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变得深邃而幽远。莫飞! “微微,现在在哪?我去找你!”莫飞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我,我不知道。”好吧,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是一片私人海滩。 “……”莫飞有两秒的停顿,“那这样,我在索菲特酒店,你来这里,我们见一面。” “……好。”秦微微有些迟疑,去见莫飞薛喆肯定会不高兴,但莫飞的邀请她真的拒绝不了。有些人一面即可成知己,莫飞就是这样一个人。 “好,我等你,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秦微微犯难,不知该怎么对薛喆说。 “他约你出去?”看着小女人支支吾吾的样子,薛喆忍不住开口问。 “嗯。”秦微微点点头。 “我送你过去。” 秦微微,“……” 纳尼?他不生气么?想想那次她住到莫飞家里他发疯的样子,至今心有余悸。 “走吧。”薛喆拉起秦微微的手便大步离开。 到了别墅前,薛喆从车库里开出一辆迈巴赫,秦微微看见天空打了一个又一个亮闪,接着就五雷轰顶了。 天啊,她看到了什么,迈巴赫! 世界顶级豪车,她居然能坐上一回,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上车啊。”薛喆看着呆若木鸡的小女人,不解地催促。 薛喆的呼唤,让秦微微醒过神来,不过她没有上车,而是迅速从包里翻出手机,对着迈巴赫左拍右拍。回去要跟苏萌显摆一下! 薛喆好以整暇地看着兴奋的小女人,不禁失笑,她这么喜欢迈巴赫么,那回去他换一辆车好了。 拍了好一阵之后,秦微微终于罢手,小心翼翼地坐进车里,生怕弄坏了哪个部分。迈巴赫呀,碰掉一块漆她都赔不起。 坐进车里还不住地嘀咕:“这海滩主是傻了么,租他个海滩还提供这么牛掰的车。” “一辆车而已,有这么激动吗?”薛喆笑着问。 “你懂什么?迈巴赫呀,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真车版的。”秦微微白了薛喆一眼。 “喜欢的话以后我买给你。”她要天他都给她买,何况一辆车。 “切,少来了,你就是一个小暴发户,比起平民来当然算有钱了,但要买迈巴赫,算了吧,我怕你破产。” “……”薛喆轻笑出声,“反正现在又不担心娶不着媳妇了,破产就破产呗。” 秦微微眼一横:“你真是够了,我可没答应做你媳妇。” 薛喆毫不在意:“反正我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你爱咋咋地。” 秦微微,“!!!” 靠,凭什么最近总是她吃亏? “薛扒皮!”果断不再叫薛吉吉,因为她确定以及肯定,薛吉吉已经化成了灰,现在这个绝对是脱了胎换了骨的! 在秦微微的拳头落下来之前,薛喆一踩油门,迈巴赫飞一般地冲了出去,吓得秦微微赶紧收了手,丫说过,行车过程中殴打司机不是什么明智行为! 靠,你大爷的,最近怎么被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吃得这么死,盛怒之下居然还能想到他的叮嘱。 看着女人气嘟嘟的样子,男人的桃花眼弯成了一对新月芽儿。守着这么一个宝,后半辈子都不会寂寞啦! 很快,便抵达了索菲特酒店门口。 远远的,两人就看见了莫飞,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衣,很帅气,但身影显得很孤单,很落寞。 尚有一段距离,秦微微喊停了车:“你去做自己的事吧,我自己去见莫飞就好了。” 她可不想让两个男人见面,她怕再打起来。 薛喆像没听见她说的一样,脚下一踩油门,箭一般地冲到了莫飞面前。 一直在四处张望的莫飞,被突如其来的车辆吓了一跳,转身刚要发火,发现车上下来的人相当面熟,不但面熟,还分外眼红。 薛喆下了车看了莫飞一眼,并无言语,而是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将秦微微拉了出来。霸道地揽在怀里,然后笑得相当邪肆,走到莫飞面前。 薛喆:“莫先生,好久不见。” 秦微微恨不能找个洞遁走,脸上热la辣的,烧得生疼。回望莫飞的眼睛,充满了内疚。 莫飞明确表示过喜欢她,虽然她对莫飞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但也不愿意这样给他难堪。 可是,薛喆这个人,她现在觉得一点都不了解他了。当年的羞涩男孩,如今是一个腹黑阴险的家伙。 莫飞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种情景,看着那只搭在秦微微肩膀上的大手,心不由得一紧,就算追到了夏威夷,他还是晚了一步吗?< 情敌之战 最后,莫飞将眸光定在秦微微的脸上:“微微。” “莫飞。”秦微微讪讪地笑了笑,试图挣开薛喆的手,怎奈男人扣得很紧,容不得她挣脱。 “莫先生。”薛喆再次开口,“上次多有得罪。今天我郑重介绍一下自己,薛喆,目前是秦微微的男朋友,上次多谢你照顾我女朋友。” 秦微微悄悄地将手伸到薛喆的后腰处,狠狠地拧了一把。 “哎哟,媳妇,拧疼了!”薛喆特别夸张地叫了起来。 秦微微,“……” 这个男人真是够了,老天爷,求赐一道闪电,劈死她吧。 莫飞脸色变了又变,勉强压制着心里的怒意和痛意,最终看着秦微微的眼睛说:“微微,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就算他晚了一步怎样,她还没有嫁人,他依然有机会。 “……好。”秦微微点头,她也有话要跟莫飞说。 薛喆警告地扣了扣秦微微的肩,笑话,他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女人送给情敌单独聊天! 秦微微并不买账,甩了一个白眼:“要么去车里等我,要么就离开!” “不是,秦微微……”薛喆显然要怒了。 “莫飞,我们走吧。”秦微微才不管他,甩开他的手就跟莫飞走了。她是横行了二十几年的秦女侠,不是受气小媳妇,她有自己的主张。 看着二人进了酒店的餐厅,薛喆气得回身狠狠地踹了几脚车子。 莫飞这个人,他早就查过他的底细了,这个人绝对不是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什么邻家大男孩,他有着深厚的背景。秦微微与他接触,他一点都无法淡定。 秦微微与莫飞进了餐厅,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想吃点什么?”莫飞笑着问,努力忘掉刚才的不愉快。 “随便啦。”秦微微显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然。 莫飞轻轻一笑:“好,那我点。” 虽然只与秦微微吃过一次饭,但她的喜好他很用心地记下了,所点的菜都非常合她的口味。 秦微微自然也看得出来,不由得更加内疚。 很快,菜品上齐,一向视美食为天的秦微微,却迟迟无法动筷。 她看得见,莫飞的眸子里,流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 她本以为,他说对她一见钟情,只不过是轻浅的一举。就像一只蜻蜓,飞过河面时,无意间看到了一朵白莲,第一眼觉得不错,想要亲近,但并不是多么深刻。如果突来一阵风,它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不会留下多少留恋。 但刚刚看到莫飞痛苦的眼神时,她明白她错了,莫飞对她是认真的。 看他一身风尘仆仆,想来不是来度假的,而是专程来追她的。 想起与他的相识,想起他对她的照顾和表白,秦微微的心痛了,不论喜欢与不喜欢,她从来都不想伤害他。 “莫飞,对不起,我……” “先吃饭吧。”莫飞打断了秦微微的话,夹了一些菜放进秦微微的盘子里。 尽管很饿,便秦微微真的吃不下,扒拉着盘里的菜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坐在车里的薛喆,抽完第三根烟的时候,怎么也等不下去了。掐灭了烟头,推门下车,大步进了酒店。来到餐厅,眼神四处搜寻,找到了角落里的秦微微和莫飞。很想上前拉起秦微微就走,但又怕她真的恼怒了,于是叹了口气,选了另一张桌子坐下。 他选的位置,正好是秦微微的背面,莫飞的正面。所以,秦微微并不知道薛喆来了,但莫飞却看得清清楚楚。 隔着空气,两个男人用眼神进行了短暂的交流,刀光剑影。 “快吃吧,菜都快凉了。”莫飞收回目光,又给秦微微夹了一些菜。 不知该说什么,秦微微只好吃菜,很给面子地将莫飞夹给她的菜全部吃光了。 莫飞笑着又夹了一些菜放进她的盘子里:“再多吃一点。” “我,我吃饱了,莫飞。”秦微微放下筷子,抬头看着莫飞。 莫飞回望着她,沉默许久,淡淡地笑了,就算生她的气,就算被她伤心,他也不愿意责备她一句。 “如果你想骂我,就骂吧。”秦微微低声说。 “我怎么舍得骂你?”莫飞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快就选择了他,一点机会不留给我吗?我很差吗?” “不是的,你很好。”她的确觉得莫飞很好,好到她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 “你哪怕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然后再否决我,我也不会这么不甘心。” “……”除了沉默,真的找不到话可说。 “微微,我对你很认真。”莫飞伸手握住了秦微微放在桌上的手,“你感觉到了吗?” 一只有力的大手,将温热的感觉传到了她的手上,秦微微觉得整个人都僵了。她当然感觉到了,就在刚刚,彻底感觉到了。 一直紧密观察着二人举动的薛喆终于不淡定了,一手甩开了手里的菜单,大步走了过来,霸道地坐在了秦微微的身边。 秦微微一愣,气他恼他,却也不由自主地抽回了被莫飞握住的手。 “不是要你在车里等我?”秦微微没好气地瞪了薛喆一眼。 “还要我等我多久?吃个饭要吃这么长时间吗?有多少话还说不完吗?”薛喆也没好气,斥责的声音也很大,引得旁边用餐的人频频扭头观看。 秦微微觉得相当不自在,赶紧压低声音制止:“小声一点。” “我有说错吗?”薛喆依然大声嚷嚷,“聊了这么久,你想饿死我?” 秦微微气结:“饿你就去吃饭啊。” “你陪我吃才可以!” “我有事。” “我不管,你是我媳妇,你就得陪我吃饭!”薛喆无赖得就像一个耍性子的孩子。 秦微微,“……” 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秦微微用脚趾头想也明白了,除了那些听不懂中文的,都把她当成抛弃老公跟别的男人约会的女人了,顿时觉得脸红似火。 秦微微咬牙:“我去洗手间!” 说完,起身就离开了。她必须去洗个脸平复一下心情,否则她不保证自己在这里跟薛喆大打出手。 秦微微走后,桌上就剩下两个男人。薛喆鹰目冷冽,莫飞冷漠如刀,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薛少,你很幼稚!” “哼,你又成熟多少,莫二爷!” 莫飞稍稍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他能查到薛喆的真实身份,薛喆自然也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不奇怪。 “你比我快了一步,但那又怎样,倘微微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不见得还愿意留在你的身边,你又何必得意?”莫飞冷冷地说。 “你的身份也未必就能追得到她。”薛喆扬起冷冽的眸子。 莫飞,他已查得很清楚。莫氏集团的二太子,在澳洲有着庞大的势力范围,当然,在京都市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不过不及薛氏。 秦微微喜欢平民生活,不愿与权贵相往来,在被富家千金抢走相恋多年的男友后,更是对权贵圈子厌恶至极。 两个男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我的真实身份不会成为我的阻力,因为我早就脱离了家族,靠自己的工作生活,与平民无异。”莫飞显出了自信的笑容。 虽然家族企业做得风生水起,但他并不愿意管理家族企业,所以大学毕业后,他毅然选择隐瞒身份,打工为生,凭借自己的能力,一路做了了技术总监的位置。 薛喆沉默了,这的确是个事实。 莫飞继续补刀:“而你就不同了,你脱离不了薛氏,就算你能脱离薛氏,但凭你妹妹抢她男友这一点,你们就没有可能。” 薛喆依然没有说话,但放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握了握。这也是他一直所担心的问题,当年薛梓琪与陈明晧伤她至深,而今她虽然走出了那段痛苦,但也决不愿意再面对陈明晧。而她与他在一起,就无可避免地与面对陈明晧。倘若真相揭开,她可还愿意留在他身边? 见薛喆不说话,莫飞更加自信:“所以,我不会放弃秦微微的。” 薛喆的眸子里瞬间盈满了杀意:“我警告你,别再招惹秦微微,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那些麻烦事,他自会想办法处理,她是他的女人,必须是,永远是。 “那就拭目以待!”莫飞并无多少惧意。 两个男人再以眼神交战,餐桌上空,刀光剑影,硝烟味浓。 秦微微去而复返,看到了两个沉默以对,脸色都不太好看的男人,简直觉得要窒息了。 这饭,是决计吃不下去了。 于是,抱歉地看了看莫飞:“莫飞,对不起,改天我再请你吃饭吧。” “好,回去好好休息。”莫飞非常君子地笑笑,不舍得为难她。 “嗯。”秦微微点点头,然后看向一脸冷臭的薛喆,语气并不怎么好,“不是说要饿死了,还不走?” 薛喆虽然脸色依然不好,也没多甩秦微微一个眼神,但站起来后却是紧紧地握住了秦微微的手,然后大步离开。< 你混淡你混淡你混淡 秦微微一边勉强地跟着,一边在心里不住地骂他,坏人,幼稚! 一路,在各种疑惑的目光中,两人穿过餐厅,来到电梯旁。薛喆一直冷着脸没有说话,但也一直没有放开秦微微的手。 等了一小会儿,电梯来了,二人进了电梯,一同进入的还有一对中国的老年夫妇,刚才一直在他们的邻桌用餐。 出电梯时,老大爷突然语众心长地说:“小伙子,媳妇长这么漂亮,就要看好一点。” “是啊。”老太太也附和了一句。 秦微微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位老人的背影远去,那股被她用洗手间的冷水浇下去的怒火,腾地一下又复燃了。 薛喆还没来得及安慰,就迎来了女人一顿猛打:“你混淡你混淡你混淡1 薛喆被打得龇牙咧嘴:“好好好,我混淡我混淡1 许久之后,看着男人身上被自己又抓又挠又捶弄出来的褶皱,气喘吁吁的秦微微终于觉得消了口气,这男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优点还是值得嘉奖的。 “打够了?”男人好笑地问。 “没有!”秦微微赌气地回答,说完伸手又再打。 男人赶紧握住她的手:“回去再打,打坏了我可开不了车了。” 女人悻悻地收回手,嘟着嘴任由男人拉着出了酒店。好吧,其实她也不忍再打。 在车上,男人一直不说话,秦微微终于忍不住问:“不是说饿了,怎么不去吃饭?” 她认得路,男人开车要回海滩别墅。 “你做给我吃。” “……”秦微微惊讶,“你确定要吃我做的饭?” “嗯。” “不怕难以下咽?” “以后你做的我都吃。”薛喆说得很认真。 秦微微,“……” 男人忽然这么深情,让她觉得刚才自己有点过分。想起高中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让着她,宠着她,事事顺着她。而她,却从来没想到,他会那么爱她,会因为那短短的三个月的感情,而苦苦寻找她八年。 想到这些,秦微微一身的刺都缩了回去,面部线条也柔和了下来。 “薛吉吉?” “嗯?”薛喆随意应了一声,不明白女人为什么突然变温柔了。 “借肩膀靠一下。”好吧,她也觉得自己鬼使神差了,行车过程中,这似乎是不对的。 而男人却没有犹豫,迅速将车停到路边,将女人拉进了怀里,用了很大的力度,箍得她都有点疼了。 “秦微微,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秦微微以为他因莫飞而担心,“不会的。” “你说的,不许反悔!”薛喆认真地看着秦微微的眼睛。 “嗯。” 在得到女人的肯定答复后,薛喆动情地吻上了她的唇,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里,与他融为一体,这样他永远都不必再担心,她会离开。 因为莫飞的介入,薛喆不得不提前结束了假期。 回到四合院后,他迎来新的难题。秦微微吵着要去工作。 这让他很犯难。 “过段时间再说吧?”他试着与她商量。 “薛吉吉,我虽然说了喜欢你,但并不代表我就会全部依赖你,你的一百万我依然会还你,在还清你的钱之前,我不会给你任何名份,男朋友也不行。” “……”薛喆郁闷了,“你跟我干嘛要算这么清?” “这是尊严问题,我不想日后总觉得我将自己用一百万卖给了你。”不论何时何事,秦微微觉得尊严都是不容忽视的,还是那句话,尊严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薛喆,“……” 无奈,深深地无奈。这么多年了,女人的性子还是这么倔。 “最近公司没有人事上的需求,你再等一段时间好不好?”薛喆耐着性子商量。 “……”秦微微没再说话,而是冷着脸回了自己的卧室,将门狠狠地关闭。 她看得出,他在敷衍她。她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排斥她去他公司工作。 看着她把自己关进屋里,薛喆叹了口气,转身去书房工作,希望她冷静下来后能够改变主意。他才刚刚追到她,不想因为身份之事,而坏了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 在桌前坐了许久,秦微微的确冷静了,不过不是薛喆预想的那样。 他不肯为自己安排工作,那她就自己找,就不信找不到一家不嫌弃她被人肉过的。 于是,她打开了电脑,认真地浏览起了站上的招聘信息,投了无数份简历。 而且,她决定双管齐下,将简历打印了若干份,装订妥当,去参加大大小小的招聘会。 接下来的两周,秦微微一直在做一件事,找工作。 白天,参加大大小小的招聘会,晚上就坐在电脑前浏览站招聘信息。早出晚归,四处奔波,每天都累得筋皮力尽。 可惜,始终无一所获。当然,不是她能力不行或经验不够,主要原因还是被人肉一事影响太大,所有的公司都不愿意招惹这个麻烦。 薛喆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也并没有阻拦她,他想让她吃点苦头,受受挫,也许她就会安心呆在家里了。 每天他都会早早地回家,为她做好晚饭,冲好洗澡水,顺便把她前一天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洗掉,可女人每天都累得无精打彩,匆匆地吃了饭,洗个澡就闷在房间里浏览招聘信息,很少与他交流。 这让他觉得相当煎熬。本以为每天下班后可以抱着她亲亲我我,过过小甜蜜小幸福的日子,谁知最终成了这副局面。 这天晚上,秦微微匆匆吃过饭洗了澡后,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了电脑前。 薛喆贴心地将一块西瓜切皮去籽,切成小块插好牙签,送进了她的卧室。 “吃点水果吧。”薛喆顺势坐在了小女人身边。 “嗯。”秦微微顺手捏起一根牙签,将西瓜送进嘴里,眼睛却一直未离开电脑。 “休息一下吧好不好?”薛喆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我没关系的。”秦微微很倔强。 “微微啊,你干嘛要把自己弄这么辛苦,我养得起你。” “……”秦微微的手一顿,转头冷脸看着他,“我干嘛要你养?” “我是你的男人,我养你天经地义。” “忘了我说的话吗,在还清你的一百万之前,我不会给你任何名份!”秦微微霸气地甩开了薛喆的手。 薛喆,“……” 这个女人的蛮劲儿,从来都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 无奈叹口气:“早点休息。” 然后在她脸颊处落下一吻,起身离开,并关好了房门。 薛喆走后,秦微微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不明白,她并不是要跟他分得多么清,她很自卑,她想要自己变得更好,更能配得上他。能够自力更生,是第一步。 在被陈明晧抛弃后,她从没想过她还可以再爱,她以为她永远都没有爱与被爱的能力了,可是上天给她送来了薛喆,这个男人为她所做的一切都让她感动,让她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她想好好爱他,好好生活。 所以,克服一切困难,重新走入社会,绽放自己,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还清他一百万,才会让她觉得有跟他平等站立的资本。 所以,她必须尽快赚够一百万。 正在凝思间,手机响了,有短信传来。 居然是陈明晧。 【微微,为何一直不肯回我信息,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秦微微凝眉,陈明晧对她来说已经是过去时了,在她将他的一切葬进太平洋时,她与他之间就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从此天涯各路,行同路人甲乙。 本想直接删掉,但想了想,还是回了信息。 【我与你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很快,陈明晧有信息回复。 【微微,相信我,我一直爱的都是你,我与薛梓琪不过是逢场作戏,等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你等我。】 秦微微握着手机,手有些颤抖。她从没想过,陈明晧会有这样的心机。但他的事,她已不想再关心。 【是否逢场作戏,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联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发完这一条短信,秦微微果断删掉了所有信息,将手机扔在了桌子上,准备睡觉。但手机很快响了起来,是陈明晧打来的。 秦微微气愤地皱眉,挂断。 这个男人开始让她瞧不起了。当初为了富贵那么绝情地将她抛弃,现在却又来苦苦纠缠,说始终爱的都是她,还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吗? 但陈明晧很执着,屡挂屡打,锲而不舍。 最终,秦微微无奈地接起,与他彻底做个了断也好。 “陈明晧,你到底要做什么?” “微微,我很想你。” “哼,你不觉得讽刺吗?”秦微微冷笑。 “微微,再给我两年时间,我拿到想要的东西,就回到你身边。”陈明晧的语气更像是在乞求。 “你想要拿到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诉你,我的身边再也不需要你。” “微微,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很想你。”陈明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但这已经不能再感动秦微微了。 “我们永远不可能了,因为我把你葬在了太平洋底。”秦微微很决绝。 “……你说什么?”陈明晧显然听不明白。 “我把所有关于你的一切,全部扔进了太平洋,所以,陈明晧,你永远都回不到我的记忆里,除非太平洋的水干了。” “……”电话另一端是长久的沉默。 秦微微不再考虑那么多,直接挂掉了电话。 薛喆站在次卧的门口,将通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眸子里迅速结了冰碴:陈明晧!< 捉jian在chuang 秦微微找工作整整找了三个星期,屡屡受挫,难免心情失落。 再一次从招聘会场出来,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也再一次感叹自己的人生好失败,好失败。 不知不觉走到了国贸步行街,京都市最繁华的地段。 坐在路边的木椅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百无聊赖。 无聊四顾,突然被一个声音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在街对面的小广场上,一个身穿乞丐服饰的年轻小伙子,正拿着一把电吉它倾情开唱。他的衣服应该是经过特制的,洗得泛白,打着补丁,但干干净净。 小伙子唱得不错,开唱不久前面就围拢了许多人,一曲唱完,众人拍手叫好,陆续有人向他身前的纸箱里投钱。 秦微微本就喜欢唱歌,听着听着就入了迷,不由自主地向人群方向走去。 到了近前,拉开挎包的拉链,想找一张十元零钱。挎包打开的一刻,她的手顿了一下,包里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多了一万块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进去的。 这让她感动,却也让她难受。 收起多余的思绪,挤进人群,投下赞叹和鼓励的十元。 唱歌的小伙子愣了一秒钟,然后看着秦微微笑了,继续敬业地将歌唱完。 又听完一首歌,秦微微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五点了,于是转身出了人群。 在等公交的时候,刚刚唱歌的小伙子追了上来。 “找我有事吗?”秦微微问。 “嗯,想和你聊聊。”小伙子很爽快。 秦微微这才细细打量了一下,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虽谈不上是什么大帅男,但看着绝对舒服。 两人在公交站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叫李洋,你呢?” “秦微微。” “你在找工作?”李洋看了看秦微微手里的简历。 “对。” “战果如何?” “嗯哼。”秦微微地奈地耸耸肩。 “看出来了。” “……”秦微微惊讶转头,“你到底是唱歌的还是算命的?” “呵呵。”李洋灿然地笑了,“是你脸上写着失意。” “……”秦微微郁闷了,“有这么明显吗?” “刚才听你跟我着哼,不错,不如跟我一起唱歌吧?” “啊?”秦微微张大了嘴巴。 “我们建一个组合,就叫丐世歌侣,怎么样?” “呵呵。”秦微微并不看好,“然后呢,有什么前途?” “前途,当然是等星探来发现我们啊,我是音乐学院毕业的,等的就是大展星途,就算一时半会不被星探发现,这也是个创收途径,对不对?” “创收?有多少?”秦微微为钱相当敏感。 “这么说吧,每天下午五点开始,晚八点收摊,一天至少收入一千多块,咱俩要是合作了,我觉得收入肯定翻倍。” 秦微微翻了翻眼睛,算了下,一天一千多,一个月就是三万多。靠,比白领还白领呢!反正目前也找不到工作,不如来唱歌了,街头卖艺也算是工作! “好,我们合唱,收入怎么分?” “五五分!”李洋很豪气。 “成交!”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 如此,秦微微找到工作了! 这天晚上,秦微微心情特别好,吃过晚饭洗完澡,就美滋滋地窝在沙发上,她觉得她重新找到了生活的价值。 “什么事这么开心?”薛喆一边问着,一边坐在了小女人身边。 “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假的,哪家公司这么不开眼?”看到女人甩过来的冷眼,薛喆赶紧讨好地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好,恭喜恭喜埃” “是不是该庆祝一下?”秦微微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酒柜。这男人最近总是管着她不让她喝酒,说她越喝越傻,馋死她了。 “小酒鬼!”薛喆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起身开了一瓶拉菲,各斟一杯。 “可不可以多倒一点?”秦微微可怜兮兮地看着薛喆。 “不行,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像你那么牛饮一会就醉了。”薛喆的口气不容置疑。 秦微微囧了一下,自从这男人逼她说出喜欢他之后,就总是一副管家婆的姿态,事事管着她。靠,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生活了? 男人自动忽略女人的表情,微抿一口酒,问:“找的什么工作,在哪里?” “要你管。”打死她也不愿意让他知道她要街头卖艺去。 “不愿意说就不说,不过不要为难自己,辛苦的话就不要做了,花自己男人的钱天经地义,不要别扭。” “又来又来,谁承认你是我男人了?” 薛喆霸道地狠狠亲了下她的小嘴:“不是男人敢这么做?这样不是你的男人是什么?” “倒贴的小白脸。” “秦微微!”薛喆气得咬牙,看来真是把她宠坏了,这话居然都敢说。 “好啊,小白脸是吧?”薛喆邪魅一笑,“那我这个小白脸是不是要好好满足一下女金主啊?” 说着,一双大手开始不老实。 “啊!”秦微微吓得赶紧出招,“薛扒皮,你别过分啊,姑娘我可是良家少女,清清白白的。” 少女!早过了那个年纪了! 薛喆一边腹诽,一边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招式:“我有能力将你从少女变成失足少妇。” “我呸,流mang!”秦微微怒挥粉拳又出一招。 如此这般,一个出招,一个拆招,来来回回,十几个回合,秦微微始终被压制得死死的。 “你大爷的,薛扒皮,你什么鬼功夫,为嘛老娘的跆拳道蓝带四段收不了你?” “不知道吧,我是跆拳道黑带九段的。”薛喆顺势将女人重新捞进怀里。 秦微微彻底泄气了:“薛吉吉,你就是个阴谋家。” 薛喆轻轻一笑:“嗯,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只谋你。” 秦微微仔细品味着这句话,脸红了,心里还有点甜。 正回味着,忽然被人横空抱起,转眼间被放在了主卧的床上。 “薛吉吉,你干嘛?”秦微微很紧张,这让她想起了被他强吻的那次。 薛喆没有说话,很快欺身而上,吻住了她的小嘴。缠mian悱ce,珍爱有加。 自从夏威夷回来,小女人一直忙着找工作,跟他怄气,心情不佳,他想亲热总被她冷漠地躲开。他隐忍很久了,趁着她今晚心情好,当然要好好地吻一顿。 柔软嫩滑的唇,含在嘴里,像果冻一样甜美,薛喆陶醉了。 秦微微本来有些小紧张的,可唇上的人温柔呵护,疼爱有加,吻着吻着就跟着陶醉了,不知不觉地回应着他。 一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看着秦微微红红的小脸,薛喆隐忍得很难受:“微微,我们在一起吧?” 他说的在一起,秦微微听明白了。就是事实夫妻嘛,秦姑娘也不笨。 “不,不行,我们还不是夫妻呢。”她还没有做好婚前同居的心理准备。 “那,我们明天领证去!” “不行,我们还没见过双方父母呢。”她那个顽固不化的老爸,要是知道她敢先斩后奏还不打死她。 薛喆,“……” 见双方父母,他也很想啊,可是…… 唉,薛梓琪,陈明晧,两根刺啊。 薛喆难受地翻身躺在床上,将小女人搂进怀里:“好啦,睡觉。” “我要回自己房间去睡。” “不行,就在这。” “喂!” “别再动,不然我可不保证我还能克制得住。” 秦微微立马不敢动了。 不禁翻眼望天,靠,为毛最近总是被这个男人威胁? 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第二日清晨,薛喆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秦微微则是还在睡。 翻身轻轻地下床,去开大门。 大门一开,露出了苏萌那张乐呵呵的脸:“哟,房东大人,您这是还没起呢?没吵着您吧?” “你认为呢?”薛喆没好气地瞥了苏萌一眼。谁按人家门铃会这么催命似的按啊? “哎呀,对不住了哈,我找微微有急事。”苏萌却是一直乐呵呵,毫不在意的样子。 “有急事打电话,用得着这么催命似的按门铃吗?” “我打了,可打了十几遍都没人接啊,我寻思着这丫头肯定是把手机给静音了。” 薛喆这才意识到,秦微微昨晚睡在他的卧室里,而她的手机在她自己的卧室里。 “房东大人,我真有急事,进去了哈。”说着,苏萌像泥鳅一样滑进了大门里,直奔正房。 薛喆张了张嘴,想拦住,可终究是晚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秦微微,这可不能怪我埃 苏萌一溜烟地跑进正房,直奔次卧,可房间空空如也。 这时,薛喆也跟着回到了客厅。 “哎,房东大人,我家微微呢?” “……”薛喆支支吾吾地指了指主卧,“在那。” 苏萌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跑进主卧。 “啊——”苏萌大吼,“秦微微你真是胆肥了!” “啊——”房间里紧接着传来了秦微微惊呼。 薛喆耸耸肩,淡定在坐在了沙发上。 很快,秦微微踉踉跄跄地被苏萌拖着出来了,低着个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你说,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苏萌怒不可抑地问。 “房,房东和租客。”秦微微小声回答。 “靠,房东和租客有睡一张床的吗?你当姐我是吃干饭长大的?”苏萌更怒。 薛喆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两下,她居然说他们是房东和租客,亏她想得出! “早就看你俩有问题,今日被我捉jian在床了吧?” 秦微微,“……” 薛喆,“……” < 丐世歌侣横空出世 “咳咳!”薛喆干咳了两下,“苏大小姐,注意用词哈,我们这单身男女,正常谈个恋爱,捉什么jian啊?” “哼!”苏萌白了薛喆一眼,好像薛喆偷走了她家宝贝似的,又转头看着秦微微,“说,你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g的人吗? “不,不是自愿的。”秦微微还有点没睡醒。 薛喆咬牙:“秦微微1 秦微微一囧:“明明就是你威胁我的。” 薛喆,“……” 是,他是威胁她了,可是……靠,他也说不明白了。 “好啊,你这个无liang房东,居然敢欺负我家微微,看姐不拆了你的骨头架子!”说着,苏萌挽起袖口就要动手。 秦微微赶紧上前阻拦:“别别别,他是跆拳道黑带九段的,你,你打不过他!” 苏萌一顿:“靠,真的假的?” “真的。”秦微微重重地点了下头。 “不是,就丫这副缺德样,他能练到跆拳道黑带九段?” “反正我打不过他。” “靠,你被他强了?” “……”秦微微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薛喆真是哭笑不得,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留下话:“秦微微,好好跟你的姐妹解释啊1 看着男人进了厨房,秦微微终于松了口气。 “秦微微,你是不是该好好跟我解释解释?”苏萌双目炯炯地瞪着秦微微。 “好好好,我全招,孕妇不能动气啊,来,坐下。” 秦微微陪着笑脸扶着苏萌坐在了沙发上。然后一五一十地把前前后后的事全招了。 苏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靠,你说丫就是薛吉吉?” “嗯。” “靠,太特么天外飞仙了。想不到丫还是个痴情种,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惦记着你,为了追你还费了这么大周章。” “我一开始也难以置信。” “不行,我得仔细瞧瞧去。”说着,苏萌仙一样地飘了出去。 薛喆正在厨房里做早餐,见苏萌进来也没抬一下眼皮。基本能猜到接下来她要做什么了。 苏萌却是眉开眼笑,一副好奇样,走到薛喆身边,向左转向右转转,捏捏下巴,揪揪耳朵。 “你真是薛吉吉啊?” “如假包换。”薛喆面无表情。 “靠,你丫还真是大器晚成型的,啧啧啧,你瞧瞧,这长得还真标志啊,当年可没发现你有这潜质,早知这样姐我当年就下手了,哪还轮得到秦微微啊。” 薛喆啼笑皆非地抽了抽嘴角,还不待回应门口有人发话了。 “咳咳咳,苏萌,爪子,爪子,把你的爪子拿开!”秦微微环胸倚在门口,相当不乐意,那是她的男人好吗? “靠,秦微微,小心我跟你友尽,我不就摸他两下吗?还是不是好姐妹,好东西就要分享,懂?” “靠,你家董卓咋不拿出来分享?董卓他妈咋不给我三万块营养费呢?” “靠,要营养费你先怀上董卓的孩子再说。” “靠,我傻啊,我好好一棵白菜让猪拱去?” “靠,秦微微,你几个意思,我跟你友尽!” “友尽就友尽!” 薛喆哭笑不得地用勺子使劲敲着锅沿:“我说两位姑奶奶,这大清早的,能清静会不?” “关你屁事!”两位姑奶奶异口同声。 薛喆,“……” 这一千只鸭子真让人头疼啊! “好好好,都坐下准备吃饭。”薛喆无奈至极。 这一次,两个女人都很听话,迅速坐在桌椅子上,等着薛喆发餐。 薛喆煮的早餐很可口,两个女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伺候完两个姑奶奶,薛喆也为自己盛了一份,坐下来一起吃。这男人吃得虽然也快,但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地像个王子。与两个女人对比起来,画面很违和。 “靠,太帅了!”苏萌花痴一般地盯着薛喆。 “靠,苏萌,你就快生娃了,别盯着俺家的男人行不?”秦微微又不乐意了。 “靠,我又没摸,我看看也不行啊?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薛喆赶紧将最后一口面塞进嘴里:“我上班去了,两位姑奶奶慢慢掐,啊1 “滚!”两位姑奶奶又异口同声。 薛喆嘴角狠抽了一下,转身大步离开,不过心里却是甜甜蜜蜜的,刚才小女人说,他是她家的男人! 薛喆走后,秦微微一边往嘴里食物,一边问:“这么急找我啥事?” “帮我去试婚纱。” “哦,还真要嫁了。” “那是,既然你跟薛吉吉破镜重圆了,赶紧嫁了算了。” “……”秦微微有些犯难,“我还欠他一百万呢。” “要我说,你丫这就叫没事跟自己过不去,什么感觉把自己卖给他了,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所以这个世界永远是女人的,别说一百万,他后半辈子赚的钱都是你的,明白不?” “……”秦微微脑子转不动了,“不明白。” “切,你丫个白痴。” “……” 秦微微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其实她渴望的生活很简单,不需要有太多的钱,夫妻两人共同支撑一个家就好。 帮苏萌试了一上午婚纱,吃了点中午饭,秦微微便坐公交去与李洋的住处会合。 说来也巧,李洋的住处与薛喆在同一片四合院。 两人练习了一下今天需要合作的曲目,都感觉还不错。李洋是科班出身,唱功自然了得,秦微微虽不是专业的,但二十几年的麦霸生涯,也并不比李洋差。 练习过后,李洋特意为秦微微打造了一套乞丐服,两人的穿着相互辉映,丐世歌侣横空出世。 一切准备妥当,已近下午四点,两人收拾妥当,李洋开着自己的小夏利,载着秦微微一路赶往国贸步行街。 为免被人认出来,秦微微在自己的造型上,又做了稍许加工,对着小圆镜将半边脸画了一朵很美的桃花。 李洋一边开车一边赞叹:“不错。” “嗯哼。” 两人都很高兴,一路唱起了《马上有钱》: 马上,马上,马上有钱了 马上,马上,马上有房了 马上,马上,马上有对象 …… 两人的合作可以说相当完美,成果也不错,一晚上收入了三千多块,五五分成,秦微微拿到了一千五。 看着手里的钱,秦微微绽开了大大的笑容。这是近几个月来,她凭自己的本事收入的第一笔钱。 “战果不错。”李洋高兴地说。 “嗯哼。” “那以后就这样,你每早九点准时到我家,我们选歌练歌,然后下午四点到广场开工。” “成。”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秦微微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苏萌。 “喂,收工了?”苏萌说。 “嗯。” “我说你提前跟你家薛吉吉撒好谎成不,找不着你丫急疯了,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我累死了三千万脑细胞才把谎圆过去,说你加班开会呢。” “!!!”秦微微内心一阵突突,把这茬给忘了。 挂了苏萌的电话,秦微微赶紧翻通话记录,一看几十个未拉电话,全是薛喆的,秦微微心里一阵内疚,她可以想见他着急的样子。 赶紧拨电话回去,刚响一声便被接了起来,可见他有一直守着电话。 “秦微微,你还知道给我回电话?!” 薛喆的口气又气又急。 “……”秦微微一囧,“我开会了,手机静音,没听见。” “你到底在什么公司上班,大晚上的开会?” “工作需要嘛,不要生气了,我马上就到家了。” 不想让薛喆看见,秦微微坚持不让李洋送到家门口,早早地下了车,一路小跑着往回走。 远远的,便望见了薛喆站在大门口,左右观望,翘首企盼。 秦微微心下感动,除了老妈,第一次有人这么等着她回家。 “薛吉吉。”秦微微笑着前挽住了男人的胳膊。 男人并不领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进了院子。 秦微微一囧,快走两步追上男人,拉住他的手:“不要生气了嘛,真的是忘了跟你打招呼了。” 男人呼了两口冷气,终是不忍,开口说:“下不为例。” “嗯。”秦微微笑着点头,“我饿了。” “洗手吃饭。” “嗯。”秦微微屁颠屁颠地跟着进了厨房,她知道,男人一定为她做好了饭。 还是像往常一样,两人并肩挨着用餐。 “以后我下班晚,你就自己先吃吧。”她每天晚八点收工,九点多到家,不可能早的。 “不,我会等你回来一起吃。” “……” “所以,别动不动就加班。” 秦微微囧了,以后每天都会这么晚才回来了,日子久了,这男人肯定要炸毛,如何是好? “薛吉吉,我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目前好不容易有了事情可做,我很开心的,你要支持我。” “……”薛喆略一思考,“我从来没想过限制你什么,开心就好,但是不能太累,我会心疼的。” “嗯,就知道你最好了。”秦微微笑了,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薛喆挑挑眉,没说什么,但显然很享受。 就这样,秦微微也像正常的上班族一样,每天跟薛喆一起吃早饭,然后出门。只是,每晚都回来得很晚。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薛喆终于不淡定了。< 微微又出名了 小女人到底做什么工作,一个刚入职的新人就整天加班,周六日居然也不休息。而且她看样子也不像多累,每晚都哼着小曲儿一路蹦蹦跳跳地回来,跟捡了钱似的。 一切都像一个迷!薛喆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晚上,两人吃完晚饭一起坐在大榕树下乘凉。 秦微微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跑进屋里,片刻又跑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钱包。 美滋滋地数了五百:“嗯,这是我这个月的屋租。” 接着又数了五百:“这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 薛喆气得直翻白眼:“秦微微,你打我的脸是不是?我跟我自己的女人收房租和生活费?” “原则问题,我还没有给你任何名份,原则上我们啥关系也没有,还得按合同执行。” 薛喆的脸越来越黑。 可是那个小女人似乎并不在意,又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这是一万,还债的,记得给我补收据。” “秦微微!”薛喆就要发火。 “原则!”秦微微倔强地扬着小脸。 薛喆盯了女人片刻,生气地将钱砸在了桌子上,转身回了屋里,狠狠地摔上了门。 风一吹,钞票散了一地。 看着一地红艳艳的钞票,秦微微委屈地哭了,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 在空荡的院子里,独自蹲下来,一张一张地捡,这是她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凭自己的能力赚的钱,她很珍惜的。他扬了钱,便是扬了她全部的自尊和坚持。 泪水打在钱上,啪啪作响。 回到卧室的薛喆,生气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扭头,通过窗子玻璃看到了蹲在地上捡钱的小女人,心里像被钢针划过,狠狠地痛了。 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又出了屋子。 一把将女人拉起来,按到怀里。 夜里,依然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但各自多了心事。 第二天,薛喆在办公室里给苏萌打了一个电话,希望她能帮忙开导一下秦微微。 “你应该高兴的,薛吉吉,这说明你真的走进了她的心。”苏萌说。 “……”薛喆皱眉。 “因为爱你,所以她想像树一样站在你的身边,懂了吗?” “懂了。”薛喆点头。 挂了电话,薛喆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双手负于两侧,望着下面的城市景象,嘴角微微勾起。 她爱他! 多么动听的一句话。 ************ 今日的秦微微,没有能够圆满地唱到八点,因为她遇到了莫飞。 莫飞,当他看到上的新闻时,一眼便认出了丐世歌侣里的女歌手是秦微微,不禁紧皱了眉头,火速赶来找她。 他深爱的女孩居然在街头卖艺!他不能忍受,薛喆,如果你不能照顾好她,那就把她还给我! 两人坐在一家咖啡厅里,莫飞眼神晦暗不明,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秦微微则是一脸笑意,态度淡然。 秦微微本没有太多想法,她跟李洋唱歌,完全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工作,而她也不想再闷在家里,不想要薛喆养,只想凭借这个途径先挣点钱养活自己。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唱红了,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丐世歌侣的报道,俨然成了络红人了。 “为什么要做这些?”莫飞终于忍不住问。 “自立更生不好吗?”秦微微淡笑,这种笑与她身上的乞丐服和脸上的桃花融合在一起,显得不太协调。 “需要工作我可以帮你安排,来我的公司吧?”作为公司里的技术总监,安排一个人很容易。 “莫飞,谢谢你,但我不会去的。”她知道薛喆对莫飞的态度,所以无论她多么想要一份正经的工作,也不会答应莫飞。 “因为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 “他如果真的对你好,怎会让你去做街头艺人?”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关他的事。” 莫飞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没有加糖的咖啡,很苦,苦到心里。 “他根本就没有能力照顾好你!”莫飞炯炯地注视着秦微微的眼睛,“来我的身边好不好?” “……对不起,莫飞。”秦微微低下头,“我从来不想靠任何人来照顾,自立更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 傍晚时分,薛喆坐在办公室里加班,手机响了,是肖凡打来的。 “哎呀,我说薛大总裁啊,你这整天都在忙什么呢,后院起火了知道不?” “少跟我贫嘴,有事就说。” “我说你后院起火了,你就不着急?” “我着什么急,我的后院安稳得狠。” “话别说得太满,我可亲眼看见你家小太妹给你戴绿帽了。” “……”薛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莫飞。 “是不是很紧张?” “有屁赶紧放!”薛喆的耐心已用光。 “绿岛咖啡厅,你家小太妹正和你的情敌约会呢!“肖凡显得幸灾乐祸,“这消息够珍贵吧,记得请我吃饭哈。” 不待肖凡再说话,薛喆迅速摁了挂断键,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出了门。 她不是说要加班,居然和莫飞在一起! 一路飞车来到绿岛咖啡厅,站在外面便看见了一楼临窗位置的两个人,一眼便认出了莫飞。但他对面坐着的人,薛喆多用了几秒钟才认出来,秦微微,她居然穿着那么奇怪的衣服,脸上还画了一朵桃花。 但看两人有说有笑,薛喆立刻打翻了醋坛子,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浑身都冒着浓浓的酸气。大步走进咖啡厅,来到两人面前。 秦微微抬头看见薛喆时,吓得心跳停了几拍,张了张嘴竟忘记了说什么。 “这么巧?”薛喆似笑非笑地坐在了秦微微身边,看了莫飞一眼。 “是很巧。”莫飞直视薛喆,毫不退让。 薛喆冷冷地收回视线,转头看着秦微微,语气不善:“穿这么奇怪做什么?” “……”秦微微支支吾吾,“好玩。” 薛喆皱眉,显然不相信她这个说辞,就算为了好玩,有谁会穿成这样上班? “回家吧。”薛喆冷冷地甩下一句话,拉起秦微微便走。 “微微,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再考虑一下。”莫飞急急地拉住了秦微微的另一只手。 薛喆气得回身就给了莫飞一拳,正中莫飞的左脸,莫飞也不示弱,抡起拳头就回击。 “别再纠缠,我警告你!”薛喆说。 “没能力照顾好她,就放了她!”莫飞说。 两个大男人,你来我往,谁也不相让,没一会都相继挂了彩。桌椅损坏了好几张,店里的客人吓得四散奔逃。店员们全慌了神,但也有好事者站在边上拿手机拍照。 秦微微急了,连忙上前拉架,她往中间一挡,两个男人同时住手了。 “莫飞,谢谢你的好意,我不会去的。”秦微微拉住薛喆的手,“我们回家吧。” 薛喆没理秦微微,转身走到刚才拍照的那两个人面前,一把夺过他们的手机,迅速删了照片,然后又把手机还给他们。他的气场太强大,那两个人都吓傻了,手机回到了手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薛喆有自己的考量。他虽然以前在国外读书,回来后也是相当低调,很少在媒体前露面,很多人并不认识他。但难免有失测的时候,这些照片万一传到上,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解决了照片的事,薛喆又拿出一沓钱扔在了柜台上,对服务员说:“赔偿损失。” 做完这些,大步走到秦微微身边,很强势地拉着她离开了,那种霸道和占有欲特别明显。 莫飞站在原地,通过窗子看着两个人上车离开,沉默了很久,脸上的淤青令他看起来有些落寞。 在车上,秦微微小心地擦着薛喆脸上的伤:“干嘛要打架?” “你不明白吗?”薛喆冷冷地转头,“为什么又跟他见面?” “恰巧遇到而已。”秦微微说话很不心,男人盛怒下的样子,其实她是很怕的。 “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 “都说了,好玩。”秦微微笃定,他还不知道丐世歌侣的事情。 刚才在餐厅有人拍照,她也很紧张的,毕竟她现在可是上疯传的丐世歌姐,幸好薛喆过去给删了。 薛喆迅速踩了刹车,将车停到了路边,转头怒吼:“秦微微,你当我是傻子是不是?” “好吧,我说。”秦微微真恨自己没用,现在一见他发怒她就本能投降,“工作需要。” 薛喆凝眉:“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什么工作能让她半个月就拿回了一万块钱? 不待秦微微回答,薛喆的手机响了,又是肖凡。 薛喆不耐烦地接起:“什么事?” “哈哈哈……”肖凡笑得格外欢畅,“把你家小太妹找回来了?” “没正事就给我滚,别打扰我。” “啧啧啧,听听这口气,显然是醋坛子打翻了。” “你大爷的,肖凡,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消消火,消消火,看你这样我估计你还不知道呢,最近没看娱乐新闻吧?” “……”薛喆皱眉,不知道肖凡到底想说什么,他的确不爱看娱乐新闻。 “你家小太妹现在可是络红人了,自己上看吧,哎,你又欠我一个人情,记得啊。” 说完,肖凡便挂了电话。 薛喆稍作停顿,便拿出了平板电脑,打开了娱乐新闻页。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小日子和和美美 丐世歌侣,好像闹得很火的样子,各大媒体站都进行了大图报道,新闻下的评论都高达几千万条。 这个组合中,人气最高的是那位女歌手,人称丐世歌姐,她还有自己的微博,粉丝数量已经高达八百多万。 丐世歌姐有一个特别牛b的签名:别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上还有很多丐世歌姐的视频,尤其飙的那首《死了都要爱》,特别受推崇。 一条条新闻逐个看完,薛喆的脸上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实际情绪。 秦微微紧张地缩在椅子上,想不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她做好了承受他暴风骤雨的准备。 但等了半天,男人却没发脾气,而是扯开嘴角邪肆地笑了。 男人嘲讽地说:“秦微微,你长本事了啊,丐世歌姐,还真响亮啊!” “那是,姐从来都这么厉害。”秦微微梗着脖子怯怯地地贫嘴。 “这就是你所谓的工作?” “不偷不抢,不行啊?”好没底气。 男人沉吟了一会:“莫飞找你是想给你安排工作?” “嗯,你成仙了,这么会算?”秦微微摸不清男人的情绪。 “……”薛喆轻轻地笑了,没再说什么,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拒绝了莫飞! 看着男人重新坐好,发动了车子,秦微微莫名不解:“你不生气了?” “嗯。”男人挑挑眉,似乎心情不错,“去吃顿好的。” 秦微微,“……” 这男人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刚才疯了一样,现在又心情倍儿美丽了。 两人来到了月半湾,要了一个包间,薛喆点了很多好吃的。 秦微微一边吃着高级美食,一边想着要如何说服男人,允许她继续去唱歌。 “薛吉吉,我明天继续去唱歌好不好?” “想都别想。”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这叫干涉人权!”秦微微气嘟嘟地戳着盘里的食物,“这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你不能强行剥夺。” “我会给你安排工作的。”男人的语气终于柔和了下来。 “真的?”秦微微喜出望外,虽然街头卖艺挣得多,但她还是愿意做一份正经工作。 “嗯。”薛喆郑重点头。 这一次,薛喆果然没有食言,为秦微微安排了一份白领的工作,在肖凡公司的行政部 做行政助理。 肖凡,肖氏传媒集团的当家少主,旗下签有多位一线明星,是实打实的娱乐大亨,这也 是他关注娱乐新闻的原因。 秦微微第一次知道肖凡的真实身份,吓得差点找不着北。她怎么也想不到,薛喆会跟这 样的大人物成为哥们儿。看来自家男人,真的很不一般! 不过这份工作她乐得接受,虽然只是个小助理,收入也没有街头卖艺高,但总算是份正 经工作,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会获得良好的职业生涯。自从与薛喆确立了恋爱关系,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斗志,她要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像树一样与男人并肩而立,展望苍穹。 在肖凡的办公室里,薛喆大爷似的倚在沙发上,品着上好的红酒。 肖凡端着一只酒杯,似笑非笑地调侃:“你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安排在我这里,就不怕我趁机下手?” “你敢,老子剁了你的手!”薛喆冷冷地挑了下眉。 “靠,有异性没兄弟。”肖凡咂嘴,“我说你磨叽什么呢,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喜欢,也追到了,干脆领证光明正大地带在身边得了。” 薛喆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这小女人总跟我别着股劲,目前我也不能确定,她知道陈明晧跟梓琪的事情后,对我会是个什么态度,才刚刚追到她,不想出别的乱子。” “唉,还是单身好啊,消遥。” “哼,我自乐其中,你是不会明白的。” “靠,别整煽情,来来来,与君醉笑三百场,不诉离殇。” “靠。”这回轮到薛喆撇嘴,“你特么更煽情。” 虽然不能将秦微微安排到自己身边,觉得很遗憾,但安排到肖凡的公司里,薛喆还是很放心的,多少年的哥们了,他信得过肖凡。这样一安排,他能彻底掌握秦微微的作息时间了,心里像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秦微微不知两人猫腻,对新工作格外卖力,分给她的每一项任务都认认真真地完成。她亦不知道,肖凡背后吩咐过行政部的经理,不可以累着秦微微,也不可以随便安排她加班。更不知道,这些都是薛喆交待肖凡的。 行政部里都传闻,秦微微跟肖总关系匪浅,所以谁也不敢得罪她,她曾被人肉的事情也没人敢翻出来说,一段时间工作下来,倒也平静无事。 每到下班时间,薛喆准时将车停在肖氏门口,接秦微微下班。然后两人要么在外边吃,要么一起回家做饭,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转眼,半个月又过去了,时节已然进入了秋天。 苏萌的婚礼在即,广发请贴。秦微微与薛喆自然在列。 苏萌和董卓都是平民百姓家,请的也都是自家亲戚朋友,没什么大人物,薛喆也不怕被人认出来,于是欣然决定跟秦微微一块去。 但秦微微知道自己的爸妈肯定会到场,她还不想暴露关系,所以拒绝一起去。 薛喆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自己都做不到马上带她见家人,又怎能勉强她。 婚礼在一家普通的酒店举行。 果然不出所料,秦爸还在生气,见了秦微微也没一句话,倒是秦妈拉着女儿的手,不住地嘘寒问暖。此时的秦爸秦妈,还以为自己的女儿一直住在苏萌那里呢。 母女聊了半天,秦爸也没一句话,秦妈拉了拉他的衣袖:“这么久没见着孩子了,你倒是有句话呀。” “哼,我没这样的女儿,丢人!”秦爸不屑地说。 “嫌我丢人,我不在这碍您的眼!”说完,秦微微就跑出了酒店大堂,躲到了角落里。她自小就有一股小倔劲,不肯轻易向父母低头认错的。 “唉,你这死老头子,你非要逼得女儿永远不回家啊?”秦妈忍不住指责。 “哼,说什么说,交了份子钱,回去!”说完,不容秦妈反驳,便出了酒店。 宴席还没开始,秦爸和秦妈就回去了。 秦微微坐在角落里伤心,薛喆见秦爸秦妈走了,过来安慰。 “好啦,别伤心了,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你爸会原谅你的。” “谁要他原谅,我本来就没错。” “好好好,没错没错。” 这时,苏萌挽着董卓过来了。 “哟,在这腻歪呢?” “说什么呢?”秦微微白了苏萌一眼,“谁腻歪了?” “哟,还娇羞呢。”苏萌笑嘻嘻地坐在两人对面,“你俩啥时把事也办了?” “我没问题,看她的。”薛喆抢先说。 秦微微,“……” 她现在不想谈这个话题。刚刚看她老爸那副终身不再认女儿的样子,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还有,她还没有还请薛喆的一百万。不嫁! 苏萌知道,她还在钱的问题上别扭着呢,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法再说什么。 薛喆自然也明白,他认为得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谈谈了。 这时,薛喆的手机响了,便起身出去接电话。 薛喆走后,三人面前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陈明晧。 “苏萌,董卓,恭喜你们。”陈明晧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脸上有些讪讪。 “哟,这不是豪门准驸马么,您这不请自来,真是让我等小民受宠若惊啊。”苏萌阴阳怪气地说,董卓拉了拉她的手,被她甩开了。 当年,他们四个人是让人羡慕的两对,经常一起玩耍,感情很不错。本以为他们都能修成正果,谁知最终成了一对半。 陈明晧脸色变了变,强自镇定地看着秦微微:“微微,我有话跟你说。” “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秦微微一直很淡定,自从在太平洋上重生,他再也激不起她心中的波澜。 陈明晧还想再说什么,但被苏萌打断了:“听见了没有,我家微微说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这婚礼庙小,容不下您这尊豪门大佛,您请吧。” “苏萌,别这样。”董卓小声劝阻。 “滚一边去!”苏萌怒吼董卓,吓得董卓不敢再掺和。他不是不护秦微微,只是觉得感情的事要由他们自己来解决。 但苏萌不这么觉得,她跟秦微微从小光着屁股一块长大,伤害秦微微的人就是她所痛恨的,所以她恨陈明晧。 “还不滚?”苏萌再一次对陈明晧下逐客令。 “微微?”陈明晧厚着脸皮乞求秦微微。 秦微微抬头微笑:“苏萌要你滚,你怎么还不滚?” 陈明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秦微微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他没有再自取其辱,片刻后低头转身离开,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秦微微与苏萌、董卓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遇上了陈明晧,他一直在那里等她。 见到秦微微,陈明晧立即上前:“微微,我们谈谈。”< 薛喆怒打陈明晧 “我说了,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秦微微转身便走。 “微微。”陈明晧急忙上前拉住秦微微,“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见不到你我真的很难过,知道你一定会来参加苏萌的婚礼,所以我特意来这找你,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说你得到荣华富贵之后会回到我身边吗?我对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我秦微微怎么说也是个大美妞,凭什么要捡一个别人用过的二手货?”秦微微戏虐地显出几分痞气。 陈明晧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秦微微一向敢说敢做,但与他,她从不说过份的话,想不到今日,她居然…… 爱恨的落差,如此之大! “微微,如果我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相信吗?”陈明晧轻锁眉梢,面带几分乞求之色。 “为了我?”秦微微嗤笑,“老天爷吃错药了,还是龙王打错喷嚏了?我怎么觉得要遭雷劈呢!” “微微,两年前很多话来不及说我便去了英国,现在我想全部告诉你。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很爱很爱,所以,别再伤心也别再做傻事了,我最终会回到你身边的。缺钱的话跟我说,不要再去街头卖艺了。” “好吧,陈明晧,我承认,这两年我为你伤透了心,掉了太多的眼泪,上《有诚来扰》也与这有关,但那都是过去事了,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你没有关系。” 说完,秦微微甩开陈明晧的手,转身便走,却在转身的一瞬间,挨了一耳光。 打这个耳光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秦微微疼得眼前全是金星银星,还没等缓过神来,便听到了一个女人盛气凌人的谩骂。 “秦微微,这个耳光我要你记着,别再试图拿走不属于你的东西!” 秦微微努力赶走眼前的小星星,过了半晌才找回了焦距,定睛向前看,看清了打她的人的模样。 薛梓琪,两年前凭借金钱权势公然傲慢地抢走陈明晧的女人。 秦微微冷笑:“请你搞清楚,是我试图拿走,还是你的东西硬贴上来。” “你,无耻,勾引别人的未婚夫还敢狡辩。” 说着薛梓琪扬手又要打,手还没抬起,却被秦微微抢先打了一耳光。这个耳光比她打秦微微的耳光更加响亮。 秦微微自小练跆拳道,她的力气绝不是薛梓琪能比的。这个耳光下去,薛喆梓琪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肿了,红了,然后紫了。 薛梓琪疼得哇哇大哭起来:“陈明晧,你看到了,这个贱人打我,你要替做主。” 秦微微不屑冷笑,她突然想到了古代告状的场景,告状人跪在地上,哭着求官老爷为他做主。可惜,陈明晧不是官老爷,他能做个屁的主? 果然,陈明晧为难地皱了皱眉,拉起薛梓琪:“好啦,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她打了我,就这么算了?”薛梓琪哭着不依不饶。 “你也打了她,算了,走吧。”说着,陈明晧拉着薛梓琪就往外走,不容她反抗。 薛梓琪一边踉跄地跟着,一边回头恨恨地看了秦微微一眼,眼神里饱含了恶毒。 自那日在月半湾发现陈明晧追着秦微微后,她心里便隐隐不安。 今天是苏萌的婚礼,她暗中跟踪,发现陈明晧不请自来,猜测他定是为了秦微微,冲动之下便赶来,看到陈明晧拉着秦微微的手,怒火攻心,便打了秦微微一耳光。 抢来的爱情总会让人心生不安。 看着两人走后,秦微微鄙视地笑了一下。刚刚那个还说一直都深爱自己的男人,最终还不是带着千金女友走了? “微微,你怎么样?”苏萌闻风赶来。 “我没事。”秦微微下意识地摸摸脸,火la辣地疼。 “还没事,你看你的脸都肿了,这么红!” “没事,我也打回来了。” “陈明晧这个龟孙子,下次见到他姐一定拆了他的骨头架子。”苏萌气得肩膀一起一伏。 “好啦,别说了,不要让薛喆知道。”秦微微不想让薛喆参与其中,她不想自己与前男友的纠纷给他带来困扰,她只想给他简简单单的爱。 “什么不让我知道?”薛喆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秦微微一跳。 抬眼看去,他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在看到她脸上的伤时,笑容瞬间消失,大步走来。 “你的脸怎么了?”薛喆捏起秦微微的下巴左看右看。 “没事。” “谁做的?”男人的声音很冷。 “都说了没事。” “我问你谁做的?”男人的声音饱含着戾气。 “……”秦微微有些紧张,“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你不要管了。” “……”薛喆沉默地盯了女人片刻,没再说什么。 她不愿意说,他便不再当众逼问,但他自己会去查。 ***** 薛梓琪被陈明晧拖着,出了酒店,到地下停车场时,愤怒地甩开了陈明晧的手。 “明晧,你说,你为什么还找她?” “我只是来跟她说清楚,要她不要再作了。”陈明晧有点心虚,但在薛梓琪面前很会拿捏。 “她作不作与你有什么关系,既然你选择了我,就不能再惦记她!” “我没惦记她,你看她先上《有诚来忧》,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最近又成了络上热传的丐世歌姐,这样闹下去,我和她的恋情迟早会被人扒到上,这事要是让爸妈和爷爷知道就不好收拾了。” “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薛梓琪态度缓和了许多,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怯怯地看着陈明晧。 “不然还有什么?你不信就算了。”说完,陈明晧一黑脸,转身顾自向前走。 薛梓琪连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对不起,明晧,你别生气嘛。”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找秦微微的麻烦了,你越找她越容易被人关注,到时被媒体报道了就不好了。”陈明晧也见好就收。 “嗯,我知道了。”薛梓琪高兴地踮脚亲了一下陈明晧的下巴,然后趴在了他的怀里。 陈明晧慢慢地收起表情,眼神难过地望着远方。 【我把关于你的一切都葬进了太平洋,所以,你永远也回不到我的记忆里。】 秦微微的这句话一直烧得他痛彻心扉。 ***** 薛喆送秦微微去医院检查了脸上的伤,抹了药膏之后,便送她回家去休息了。而他自己则是火速赶住酒店,查看了监控录像。 在得知前因后果的那一刻,眸子里迸射出暴力的光芒,大手也攥得骨节咔咔作响。 翌日一早,薛喆到办公室便摁了公司内线:“叫陈明晧上来。” 不多时,陈明晧进了总裁办公室。 “大哥,你找我?” 薛喆笔直地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而是冷冽地凝视着陈明晧,右手很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敲着桌子。他要仔细地看一看,这个人到底有颗怎样的灵魂。 陈明晧被看得毛骨悚然,脸色讪讪:“大哥?” 薛喆依然没有说话,而是缓慢地站了起来,优雅地走到陈明晧的面前,低头俯视。 他比陈明晧高了五公分。 气氛有些怪异,也很紧张。 半分钟之后,薛喆飞起一脚,正中陈明晧的肚子。 陈明晧在不知所措中重重地摔在了墙上。错愕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去捂肚子,弯着腰颤抖着声音问:“大哥?” 薛喆居高临下:“我说过,既然选择了梓琪那就别再三心二意,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 陈明晧紧张地转了转了黑眸,明白昨天的事可能传进了薛喆的耳朵,赶紧开口:“大哥,我昨天去找秦微微,是警告她不要再企图纠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跟梓琪已经解释过了。” 薛喆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还真佩服这个人的狡辩能力。明明爱的是秦微微,却为了金钱权势攀附薛梓琪,事情败露还敢强硬狡辩。这话,也只能骗骗薛梓琪那样的白痴公主。 “从今日起,你不必参与技术部的任何技术工作,打扫卫生吧。” “大哥?”陈明晧错愕,他可是t大引以为傲的才子,去打扫卫生? “不愿意做就滚出薛氏!” “……”陈明晧握紧了拳头,思考再三,“好,我去做事了。” 只要不离开薛氏,他就有希望,他为此牺牲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铺垫了那么多,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陈明晧走后,薛喆冷冷地望了门口一眼,重新回到座位上,打秦微微打了一个电话。 “喂,薛吉吉,你上班时间打私人电话,小心老板扣工资。”秦微微显得很顽皮。 “呵呵。”薛喆笑了,“脸还疼不疼?” “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打架经常弄伤,哪有你这么夸张,我这试用期还没过呢,你就给我请了一周的假,让同事怎么看我嘛?”她一点都不想休假,可胳膊扭不过男人的大腿。 “没关系的,别人敢说什么,我让肖凡开了他。” “切,少来,黑心资本家的做派。” “好啦,在家好好休息,中午我回去陪你吃饭。” “嗯,么么。”秦微微对着手机给了两个响亮的吻。 薛喆挑挑眉,脸稍稍有些红。这个小女人要么矜持得过分,要么又豪放得让他招架不住,呵呵。 挂了电话,薛喆开始认真工作,想把工作尽快处理完,中午早一点回去,所以一上午基本没离开过座位。 临下班前,薛梓琪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总裁办公室,一屁股坐在了薛喆对面的椅子上。< 她就是他的命 “大哥,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明晧打扫卫生?”薛梓琪一副斥责的样子。 “我认为这很适合他。”薛喆头也没抬,声音冷漠而平淡。 “你故意难为他是不是?为什么?他可马上就是你的妹夫了!”薛梓琪气得直拍桌子。 “我用人只看才能不看关系。” “他可是t大的it才子啊,怎么会没有才能?”在她心中,陈明晧优秀得无可比拟。 “有才无德也不用。” “他怎么没德了?”薛梓琪气得又拍桌子。她看中的男人,哪都是好的。 薛喆冷冷地出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薛梓琪。想起昨天她打骂秦微微的情景,不禁狠狠咬了咬牙。虽然薛梓琪是他的妹妹,但从小感情淡漠,他的心更靠近秦微微。 “薛梓琪,虽然我们从小感情淡漠,但好歹也有血缘关系在,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便直言提醒你一句,陈明晧不是你的良人。” “哼,是不是我的良人不是你说了算,我自有感觉,别以为你是我的大哥就可以指手划脚,在我和爸妈眼里,你根本不算薛家人,要不是有爷爷在,你早被爸妈扔了也说不定。”薛梓琪气得昏了头,已口不择言,“你不过是个执行总裁,爷爷才是薛氏的真正当家人,他都认可明晧,你凭什么作梗?” 薛喆冷笑:“你说得对,我跟你们不是一家人,所以,你的事我不会再多说一句,那我工作上的事你别掺和,现在就给我滚1 薛梓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薛喆喊她滚,刚要撒泼,话还没出口,薛喆手中的资料狠狠地摔在了她的脸上。 “滚!”薛喆怒吼。薛梓琪的话刺痛了他,从小被父母家人冷漠排斥的痛苦再次浮上心头。 薛梓琪的脸本就有伤,肿得很高,再被薛喆这么一砸,更是火la辣地疼,顿时哇哇大哭。 她是薛家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千金大小姐,何时被人这么打过。昨天被秦微微打了一巴掌,气恨难消,但为了陈明晧,她忍了。但今天,自己的亲哥哥也这么对待她,她接受不了。 “好,薛喆,你不认我这个妹妹,我也不再认你这个大哥,我找爷爷去1 说完,薛梓琪一边哭着一边跑了出去,狠狠地摔上了门。 管亚舟进来,将地上的资料一一捡起,整理好。 “总裁,盛世集团的蔡总中午想请您吃个饭。” “推了,我中午回家。” “可是,我们和盛世最近有重要合作,推了恐怕不妥。” “就说改天我请他。” “……好。” 管亚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总裁大人最近应酬越来越少了,下了班就往家跑,看来秦微微微小姐的魅力还真是大啊。 下了班,薛喆便抓起车钥匙下了楼。在车上,接到了秦微微的电话。 “薛吉吉,你什么时候到家啊?” “想我了?” “嗯。” “……”薛喆灿然地笑了,与薛梓琪吵架的阴霾一扫而光,“已经在路上,很快就到家了。” “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点荔枝好不好?” “好。” 她爱吃荔枝,他知道,但现在已经立秋,过了吃荔枝的季节,很多地方买不到。在下一个路口,果断地转了方向,去了找一家高级超市。 买好了荔枝,放在副驾驶座,上了车。薛喆突然笑了,他想起了那首古诗。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野史上记载,杨玉环说,嫁给你可以,但是必须满足我吃新鲜荔枝的心愿。唐玄宗李隆基便说,这有何难?于是当即下令,修建栈道,八百里加急,将产自巴蜀的新鲜荔枝送往华清宫。 这个典故,李隆基被骂为昏君。薛喆不以为然,为了心爱的女人,一掷千金又何妨,倘若他的小女人要月亮,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给她摘,因为她就是他的命。 到了四合院区,远远地便望见了小女人,她正坐在大门口的石櫈上,双手拄着下巴望着他回来的方向。看见男人的车,女人高兴地站了起来。 薛喆又灿然地笑了,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有人会这样等着盼着他回家,那种幸福,无以言说。 脚下用力,猛踩油门,车子像箭一样飞到了女人面前。 “干嘛开那么快,很危险的。”小女人很怒。 薛喆笑了笑,没说话,将手中的荔枝递给她。 看见荔枝,秦微微很高兴,坐在大门口便吃了起来,剥下来的皮直接放进薛喆的手里。 薛喆也愿意效劳,坐在她旁边双手接着。 秦微微填满了自己的嘴,又为薛喆剥了一个,塞进男人的嘴里。 薛喆一边嚼一边笑,时不时还不忘偷香窃玉。好吧,他吃的不是荔枝,是荔枝蜜! 女人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亲昵,不但不躲避,时而还回应他的吻。 那画面,相当不违和。 尹妃雪,站在四合院前的人工湖对面,望着两人亲密的画面,不自觉地折断了手里的柳枝。 “秦微微,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是的,她就是这么想的。薛喆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只有她这样优秀的女人才可以配。秦微微这样一个出身卑微,徒有其表的女人怎么配? 再次抛下一个恶毒的眼神,尹妃雪上了车,绝尘而去。 坐在车上,她的嘴角扯出了一个邪恶的弧度,总算找到了他们的住处,那么她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秦微微两次羞辱她,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但有薛喆护着,现在她万不敢动她,那就先让他们分手好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薛喆接到了薛氏董事长,也就是自家爷爷的电话。 “薛喆,晚上回来吃个饭吧。” “好的,爷爷。” 挂了电话,薛喆的眸子更深沉了几分。想也不用想,薛梓琪去爷爷面前哭闹过了,而且,妈妈肯定也帮着女儿说话了。 想起妈妈,他的心痛了痛,那还算是他的妈妈吗?除了生下他,她还为他做过什么?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不但没做过什么,还对他冷颜冷色,冷言冷语。 他一直都不明白,他与弟弟薛梓宸乃是双胞胎兄弟,为何不能得到父母同样的爱。 “大哥。”说曹操曹操到,薛梓宸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惯的淡淡的笑意,行动举止带着一惯的随意洒脱,高大的身形带着一惯的天然帅气。 薛喆抬头看着这个与自己同胞,样貌却大不一样的弟弟,回以微微一笑。 “你不是崇尚消遥自在吗,怎么有空到公司来了?” 薛梓宸随意地坐在薛喆对面的椅子上,表情慵懒。 “大哥你也知道,我一个人住在外面,自由惯了,今儿个爷爷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回家吃饭,我怕是久不回家,老爷子又要骂我,但大哥你也久不归家,要挨骂也得一起挨骂呀,所以我就来拉着你一块回去。” “爷爷也给我打电话了,你放心好啦,估计挨骂人的是我。”薛喆不甚在意地说。 “哦?大哥也会挨爷爷骂?我可记得,从小到大,爷爷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他那么疼你,哪舍得骂你啊?” 薛梓宸的话有几分酸意,同样是孙子,还是双胞胎,他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独爱薛喆。公司股份,薛喆有10%,他却只有1%,薛喆一毕业便回公司任总裁之职,而他却不被允许入薛氏任职。 “听大哥你这么说,似乎你做了让爷爷不高兴的事了,说来听听。”薛梓宸随意地笑了,精致的五官笑出了几分帅气。 “我给他宝贝孙女的未婚夫,安排了打扫卫生的职位。” “什么?”薛梓宸哈哈一笑,“陈明晧啊,大哥你果然慧眼啊。” “怎么,你对他有意见?” “意见倒没有,看不怎么顺眼而已,不过梓琪喜欢,爸妈也支持,我也没必要说什么。” “好啦,到下班时间了,走吧。”薛喆合上了电脑,拿起车钥匙。 兄弟两人并没有乘总裁专用电梯下楼,而是坐的员工电梯,途经总裁办。于是,总裁办的一干小秘书又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想不到总裁的弟弟也这么帅。” “是呢,这两个男人,都这么帅这么优秀,嫁给哪一个都是一辈子的福气呀。”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兄弟俩是双胞胎,可怎么长得不怎么像啊?” “谁说双胞胎就一定像啊?” “对啊,也有异卵受精的情况。” “哈哈哈……” 薛家老宅坐落在西城区,是一栋豪华的联排别墅。 薛家老爷子薛柏礼坐在沙发主位上,大马金刀,中气十足,稳如泰山。虽已年逾古稀,但硬朗得很,浓眉星目,一看就是一位不凡的人物。 薛爸薛鹏宇和薛妈宝琴坐在左前方,薛梓琪和陈明晧坐在右前方。薛鹏宇这个人面目和善,与世无争,宝琴却是一脸精明相,颇有几分王西凤的姿态。 薛梓琪红着双眼,脸上还有未消的红肿,样子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 薛喆和薛梓宸一进门,宝琴便站了起来,拉着薛梓宸的手嘘寒问暖,对薛喆却是不闻不问。 薛喆挑挑眉,不甚在意,他早已习惯。 “爷爷,爸,妈。”虽然不亲自己的父母,但薛喆知道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嗯,坐。”爷爷薛柏礼声音浑厚,看不出喜怒。 宝琴却没有好脸色:“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呀,你真是翅膀硬了,都敢打妹妹了,还给打成这个样子!”< 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薛喆挑挑眉,默认了。他明白,陈明晧和薛梓琪决计不会把秦微微的事说出来,他自己也不愿意,这个罪自然就由他担了。 “怎么不说话?明晧可是t大毕业的才子,你居然让他去打扫卫生,是何道理?”宝琴不依不饶。 “如果是这个问题,我觉得没有像妈解释的必要。”薛喆走到沙发边坐下,“我即为公司总裁,就有我的用人标准。” “你!”宝琴气得站了起来,“老爷子,您可都看见了,如今这薛喆真是无法无天了,您疼孙子,但也得主持公正埃” “嗯。”薛柏礼清了清嗓子,“薛喆,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应该给个解释,为什么要打妹妹,为什么要给明晧安排这样的职位?” “好吧,既然爷爷要我给说法,那我就说了。”薛喆扫视一圈人,“明晧虽然是我薛家的准女婿,但在公司来讲是新人,新人就要有新人的待遇,从底层做起也是对他的历练;至于梓琪,不顾上班稚序,跑到我办公室大吵大闹,所谓长兄如父,我教训一下她也是为她好。” “我呸!”宝琴气得浑身发抖,“教训一下就给打成这样,你看这脸肿得,下手也太重了吧?还有,明晧不是薛家的准女婿,他就是薛家的女婿,他跟梓琪已经领证了,就是我薛家的人了,在公司任个体面的职位有何不可?” “那又怎样?我薛家嫡出的二公子都不能在公司任职,一个姑爷凭什么就得有个体面的职位?” “薛喆,我看你是成心跟我们过不去是不是?成心难为我的孩子们是不是?”宝琴气得说话都开始不流利。她当然也想让薛梓宸到公司任职,但老爷子有话在先,不允许,再者薛梓宸也无这个心,她就只好作罢。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是你的孩子,难道我就不是您的儿子了么?”天知道,当薛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痛了。一个人被父母抛弃,不论长到多大,心里都会痛。 “……”宝琴欲言又止。 “好啦,都少说两句。”薛父薛鹏宇拽着宝琴的衣袖命她坐下。 宝琴白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只好悻悻地坐下了。 见妈妈说不过薛喆,薛梓琪急了:“爷爷,您不能这么惯着大哥1 “薛喆,跟我进来一下。”说完,薛柏礼起身进了自己的书房。 薛喆看了众人一眼,起身跟了进去。 “哼,真是翅膀硬了!”宝琴恨恨地说,“梓宸,你也是薛家的孙子,你就不能上点进,做出点成绩来让你爷爷刮目相看,说不定总裁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妈,大哥也是你的儿子,他做和我做有什么不一样?”薛梓宸自进门就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不争气!”宝琴恨铁不成钢,“你大哥跟我们不亲,妈当然寄希望在你身上了。” “亲不亲那也是你儿子,爷爷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就像你不喜欢大哥一样,一个道理。” “……”宝琴无话可说。对于薛梓宸的态度,她永远都是无可奈何。 “好啦,薛喆管理公司没什么不好,他有能力,你们就不要再争了。“薛鹏宇出言制止争论。 宝琴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你真没用!” 薛鹏宇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什么。他在公司有3%的股份,但同样,不被允许担当任何职位。 陈明晧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似乎看明白了些什么。 书房里,薛柏礼换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薛喆啊,你跟爷爷说,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爷爷,我觉得陈明晧这个人,人品有问题,不堪重用,倘若重用,将来怕是个祸害。” “嗯,爷爷相信你做事的眼光,不过,陈明晧既然已经成了我薛家的女婿,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别跟你妈扭着来了,给他安排点像样的职位吧,少放权就好了,家和万事兴嘛。” “好的,我听爷爷的。”爷爷算是自小最疼自己的人了,薛喆不忍再驳他的面子。 “梓琪从小娇生惯养,是任性了些,你做大哥的教训一下也无过错,但要掌握个分寸,这次打得的确是有点狠了。” “我知道了爷爷。” “好,出去吃饭吧,一家人难得聚一聚,不要总跟你妈对着干。” “好的,爷爷。” 餐桌上,虽然寂静,但气氛并不融洽。 宝琴左右给薛梓宸和薛梓琪夹菜,却对薛喆一脸冷然。薛喆虽早已习惯,但也难免心伤。他又想到了秦微微,他一直钟爱的女孩,这辈子唯一在吃饭时会为他夹菜的人。 想到这里,不禁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三下两下解决掉盘里的食物,便起身告辞。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就在家里住一晚吧。”薛柏礼发话。 “……”薛喆迟疑了一下,“是,爷爷。” 他本不想住在这里,但看到爷爷企盼的目光,又不忍拒绝了。虽然爷爷是叱咤商场几十年的厉害角色,但也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盼儿孙膝下承欢的心情是一样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薛喆感觉很冷清,这已经不算是他的家了,他的心早已不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感情。 虽然很久没住了,但房间一尘不染,干干净净,显然每天都有人打扫。不用想也知道是爷爷的吩咐,除了爷爷,这个家没有人欢迎他。 躺在床上,心里满满的都是思念,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拿起手机给秦微微打电话。电话才响起一声,小女人便接了起来,薛喆的嘴角自然而然地就浮上了一抹笑意,原来她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在等我电话?” “少臭美,谁等你电话了,我以为是苏萌呢。”秦微微死鸭子嘴硬,刚刚还在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真的已经开始不习惯男人不在身边的日子,每晚有个温暖的胸膛抱着睡,早晨不必担心睡过头,夜里不必自己操心盖被子,渴了有人给倒水,饿了有人给做夜宵。 “……”薛喆抿嘴而笑,“在做什么?” “睡觉啊,干嘛吵醒我,不是才通过话不久。”距上一次通话才一个多小时。 “那睡着了吗?” “当然睡着了。” “那怎么才响一声就接了?” “……” “呵呵呵……” “笑笑笑,小心牙掉了。”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秦微微委屈地撇撇嘴,“你回来吧,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好,等我!” 挂了电话,薛喆迅速下床,换了衣服便出了门。 到了楼下,遇到了厨娘。 “大少爷,是要吃夜宵吗?” “不,我要出去,明早替我跟爷爷打声招呼,就说公司有事。” “哦,这都快零点了,开车小心啊,大少爷。” “嗯。” 接近零点的马路,车辆很少,薛喆放开了速度,一路狂飙回到四合院。 院子里亮着灯,小女人就坐在灯下望着门口。 看见男人回来,女人迅速起身,奔进他的怀里。 男人迫及待地吻上女人的唇,而后两人深情地拥吻。没有任何言语,所有的思念都表达在了这个吻里。 长夜漫漫,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 第二天,秦微微醒来的时候,薛喆已经去上班了。独自倚在床头,想起两人昨夜的疯狂,心里又甜蜜又羞涩。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全做了。她还从来没有跟人这么亲密过。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爱她,不论情到怎样的浓处,她没有准备好,他都极力克制自己不跨出那一步。 站在洗漱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胸前和脖劲上大大小小的吻痕,像一颗颗草莓一样鲜艳,秦微微的脸再次烧得红彤彤的。 也许,真的应该嫁了。 薛家老宅的早餐桌上,又是一番不平静。昨天回来的人,都按照老爷子的吩咐,一起用了早餐再走,可唯独少了薛喆,这不免又给宝琴落了话柄。 “瞧瞧,真是翅膀硬了,谁也不放在眼里了。”宝琴说。 “好啦,薛喆管着那么大一个公司,事情多,不能太约束他。”薛鹏宇说。 “大半夜能有什么事啊,指不定去哪风流快活去了。” “妈,再怎么样,大哥你是你的儿子,别把话说得太过份了。”薛梓宸插话。 “……”宝琴悻悻地住了口。 薛柏礼始终没表什么态,一直面无表情地慢悠悠地吃着早餐。 薛梓琪吃得很开心,因为薛喆最终给了陈明晧技术部主管的位子。 陈明晧又看出了几分意思,不过聪明地低头沉默不语。 他心里并不高兴,他知道薛喆不会这么轻易让他如愿,给他的这个主管的位子,恐怕也是个架空的。通过这件事,他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要想在薛氏立足,薛喆是他必须要拔除的一根刺,这根刺不拔,他永远没有翻身之日。 鉴于秦微微的态度,他必须要尽快成功,然后毫无后顾之忧地回到她身边,否则他已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回她。 薛喆,你不让我好过,那就别怪我无情! < 这样不堪的她,他还会喜欢吗? 只休息了三天,秦微微便回公司上班了。 听说她提前回来上班了,肖凡马上将她唤到了办公室。 “微微啊,怎么提前来上班了?你可得跟薛子说好了,我可没剥削你啊。”肖凡随意地倚坐在办公椅里,笑得玩世不恭。 “肖总,你不喜欢员工努力工作吗?”因为早就跟肖凡认识,秦微微也不拘束。 “我当然喜欢员工努力工作,但你特殊,你要休息不好,我敢肯定薛子绝对会剁了我的双手。” “切,他有三头还是六臂?”秦微微十分不解,“我就不明白了,他就一个小老百姓,充其量算个小暴发户,你这么大一个总裁,干嘛那么怕他?” “呃……你家男人有特殊的人格魅力!”肖凡心想,能不怕么,他要是生气了,跺跺脚,能把肖氏给灭了。 “那是,俺家薛吉吉魅力无限!”秦微微臭屁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哟哟哟,瞧瞧,瞧瞧,一个大姑娘家也不嫌臊。” “看样子没有女人这么崇拜你啊!” “你跟薛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腹黑到一块去了,专门虐单身狗是不是?”肖凡佯装生气,“听说前几天被前男友的现女友给打了?” “姐那是阴沟里翻船,不过姐又打回来了,也不算吃亏。” “还挺会自我安慰。”肖凡轻轻一笑,“走,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 “这不好吧?你现在可是我老板,我一小助理跟大老板一块吃饭,还不得被口水淹死?”秦微微佯装矜持。 “谁敢说嫌话我开了他!”肖凡显得相当土豪劣绅。 “又一个黑心资本家做派的!”秦微微严重鄙视。 肖凡邪气一笑:“听这口气,你家男人也说过这话。” “这不是重点好吗?”秦微微撇嘴,“重点是你这么个娱乐大亨,请我这样一个美女吃饭,让狗仔队拍了去,明天整个京都市都有我的花边新闻了。” “你还怕这个,你本来就名声在外呀,谁不认识《有诚》相亲女啊?” “靠,肖凡你丫不揭人短就屁股长刺是不是?”秦微微怒了。 “哟哟哟,息怒息怒,我的小姑奶奶,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肖凡开始嬉皮笑脸。 “赔不是倒不用了,帮我个忙吧。” “啥忙?别让我娶你就行!” “……”秦微微看白痴似的看了肖凡一眼,“就前段时间跟我一起街头卖艺的那个,他叫李洋,歌唱得不错,可一直没有机会,你把他签了吧?” 秦微微是真心觉得李洋不错,歌唱得好,人品也好,街头卖艺埋没了他的才华。 “嗯,他的歌我听了,的确不错,正有签他的意思。” “真的?”秦微微兴奋地站起来,“走,我请你吃饭!” “成啊,你家男人那么有钱,我吃他媳妇一顿饭也没啥,走。”肖凡乐呵呵地开始收拾东西。 “切,他就是一个小暴发户,再有钱能比你钱多?” 肖凡但笑不语,心想,多了去了,他用钱能把肖氏给埋了。 为免让公司员工发现,两人乘总裁专用电梯下了楼,下接抵达地下总裁专用停车场,然后上了肖凡的座驾,一辆超级sao包的红色兰博基尼。 也没经秦微微同意,肖凡直接将车开到了一家超级高档食府,盛华食府。 坐在豪华的包间里,秦微微开始犯难。就她包里那点钱,估计连这里的一壶茶都买不来。 “怎么,是你说要请我吃饭的,怎么又这么一副大放血的表情?”肖凡好笑地看着秦微微。 秦微微艰难地抽了抽嘴角:“不是,您还真黑心啊,我就一小白领,一个月工资也不够您在这喝一壶茶的,您是想把我卖了从这换顿饭吃吗?” 肖凡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用请我吃太贵的,吃个两三万的就行了。” “靠,你直接杀我算了,我抢银行去呀?” “不是。”肖凡不解了,“你家男人不是暴发户吗,这点钱出不起么?” “他是他,我是我,他有钱与我有什么关系?” 肖凡,“……” 他明白了,感情这姑娘高风亮节,自立自强,不花男人的钱。 再看秦微微,心里又多一层感觉。以前是喜欢她的性格,觉得活蹦乱跳的招人喜欢,现在,更多了一层敬佩和尊重。 他开始有一点明白,薛喆为什么会那么爱她了。 “好,这顿饭就让我请吧。”肖凡微微地笑了,“下次我选一个你能负担得起的地方,你再请我。” “呵呵,多谢老板体量。”秦微微讪讪然。 “微微啊,你有没有姐妹?”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孩子。” “闺蜜也行。” “嗯,那倒有一个,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 “给我介绍介绍。” 秦微微,“……” 这是要她给介绍对象的节奏? “呵呵,介绍倒是行,不过是买一送一的。” “什么意思?” “肚子里还有一个,另外还得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 “靠,秦微微,你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扣工资?”秦微微急了,“我给俺家男人打个电话先。” “得,得,你狠,你们全家都狠,我怕了还不成吗?” ***** 俗话说得好,人是怕什么来什么,有时不经意一句预测可能就成真了。 这不,秦微微与肖凡,还真的被拍了,两人共乘一辆兰博基尼和共进午餐,谈笑风声的画面,被拍得相当清晰,大面幅的照片被放到了上。 几乎每家媒体站都转载了这则新闻,一时间,热议纷纷。大致标题便是:肖氏传媒当家少主再结新欢,女主为《有诚来扰》相亲女。 本来秦微微上《有诚来扰》的事情,已经随着时间而淡化出民的热议了,结果这个新闻一出,这事又被翻出来津津乐道。 有的说,秦微微在《有诚来扰》上就是搏出位,吸引有钱人的眼球,如今成功上位;有的说,秦微微一心想嫁豪门,倒追肖氏少主,甚至有人言之凿凿地说,两人同居了。 更有细心的友,将目前络红人丐世歌姐的照片,与秦微微的照片放在一起仔细比对,最终得出结论,两人乃是同一个人。 于是,又有人说了,娱乐圈真真假假,估计肖氏想签了秦微微,两人被拍是出道前的炒作。不过炒作归炒作,陪老板睡觉那是肯定的了。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秦微微的名声,再一次臭得一沓糊涂。 尹妃雪坐在一辆豪华的跑车里,戴着大大的墨镜,从车窗缝隙递给两个狗仔一个大大的信封,里边全是百元大钞。 狗仔接过鼓鼓的信封,笑开了花:“尹小姐,下次再有这样的好活,记得还找我们啊。” 能拍到大新闻,还有钱拿,上哪找这样的好活去?这两狗仔觉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嗯,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好处少不了你们的。”尹妃雪表情高傲。 “那是,那是。” “嗯,去吧,再有事我会打电话找你们的。” “好,好,尹小姐慢走。”两个小狗仔点头哈腰。 尹妃雪关好车窗,脚踩油门,无比拉风地离开了。 坐在车里,嘴角向一边拉开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薛喆,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你还会喜欢吗? ***** 坐在办公室里,薛喆气得狠狠地摔了平板电脑,拿起手机给肖凡打电话。 “肖凡,你怎么跟我解释?” 肖凡很紧张:“薛子,你要相信我,虽然我平时爱拈个花惹个草的,可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懂,动谁我也不能动秦微微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薛喆很不耐烦,“怎么会被拍?” 他自然不相信这些新闻言论,就算不相信肖凡,他也相信秦微微。 “啧。”肖凡无奈咂嘴,“这个我也说不好,我带微微吃饭的时候,做得相当隐秘,开的车都是新买的,没几个人知道那是我的车,再说了,去的可是盛华食府,那的环境你也知道,不太可能有狗仔进去。” “这么说是熟人做的?”薛喆的眸子里迸射出了狼一般的寒光。 “我也这么觉得。”肖凡说,“不过应该不是想报复我,这样的新闻对我没啥影响,我觉得是冲着秦微微来的。” “我知道了,我会去查,秦微微暂时不能上班了,我一会去接她。” “好。” 此时的秦微微,坐在办公室里,像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缩在椅子里。她不明白,昨天就跟肖凡出去吃了顿饭,怎么今天就又名闻天下了。想想刚才堵在公司门口追着她采访的记者群,就不寒而栗。倘若不是肖凡派保安去把她接了上来,她现在也冲不出媒体的包围圈。 薛喆会怎么想?这是她很担心的问题。她才刚刚重新燃起好好爱一个人的希望,难道就要这样熄灭吗? “微微,总裁叫你去他办公室。”总裁秘书安娜过来传话。 “好。”秦微微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虽然没说什么,但秦微微知道,那种眼光很不好,在他们眼里,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第一次觉得有了依靠 进了总裁办公室,肖凡为她倒了杯水:“微微,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够周到,连累你了。” “不关你的事。”秦微微摇头,“薛喆知道了吗?” “知道了,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一会来接你。” 秦微微,“……” 他还会来接自己,不是应该嫌弃地断掉联系么? “微微,薛子是个坚定的人,你要相信他。”肖凡看出了秦微微的顾虑。 “嗯。”秦微微点头,是的,她应该相信他,他寻了她八年,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她的。 为避开媒体,薛喆换了一辆普通的车,直接进入肖氏地下停车场,然后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直接进了肖凡的办公室。 在看到薛喆的那一刻,秦微微忽然很想哭,站在他面前拧着衣角,怯怯地看着他。 薛喆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没事,一切有我。” 他知道,别看她浑身长刺,整天咋咋呼呼的,其实就是个纸老虎,小心脏也脆弱着呢。 “嗯。”秦微微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在她二十七年的人生里,遇到过各种麻烦,第一次觉得有了依靠。 “薛子,这事我真的很抱歉。”肖凡说。 “不要说了,我已经查过,问题可能出在我这里,你不要自责了。”薛喆说,“肖子,想法把那些媒体清走,我好带微微走。” “武力清走不太可能,这样吧,我去安排一下,召开记者会,澄清一下事实,待媒体走后,你们再离开。” 肖凡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了薛喆和秦微微两个人。 “薛吉吉,我给你丢脸了。”秦微微怯怯地说。 “嗯,是有点丢脸。”薛喆笑着拉着秦微微坐到沙发上,“但还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你真的不生气吗,有我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 “我骗你跟我合租的时候,你的名声就不怎么样,现在也没啥不同啊,这臭豆腐闻着臭但吃着香,我喜欢。” “讨厌!”秦微微被逗笑了,“你把我比作臭豆腐?” “真的很香。”薛喆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脖劲处还残留有浅浅的吻痕。 秦微微突然反应了过来,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薛喆轻笑着吻上她的唇。 门忽然被打开,肖凡去而复返,看到两人亲密接吻,ai昧地笑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肖凡走到办公桌旁,拿了车钥匙,“你们继续。” 看着办公室的门重新被关上,秦微微再也忍不住了,挥舞着两只爪子就打薛喆:“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1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薛喆笑着抓住她的手,“我们继续。” 秦微微,“……” 这个男人还真是…… 批评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就又吻了上来,手也开始不老实。 秦微微有心反抗,但被男人带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个男人越来越会收服她了。 ***** 半日之后,上关于秦微微和肖凡的绯闻言论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在肖氏楼下等着拍秦微微的媒体,也奇迹般地消失了,连一个摄像机也没剩下。 没有人知道这是薛喆的铁手腕。 但尹妃雪知道,她收买的两家比较大的媒体,被薛喆在半日之内强势收购了,这可谓是杀鸡敬候,其它媒体纷纷撤了稿子,不敢再出一声。 哪家媒体都知道,薛喆和肖凡那是铁哥们,自然都认为薛喆是在替好哥们出气。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尹妃雪气得脸色惨白,玉手攥得紧紧的。 薛喆,你就这么爱她吗?就算她被天下人骂,臭名昭著,给你载绿帽子,你也不离不弃么?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尹妃雪漠然转头,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不禁心跳加快,颤抖着接起来。 “喂?” “来一趟金汉城。”薛喆的声音相当冰冷。 “有,有事吗?”尹妃雪强作镇定。 “你是聪明人,别让我多费唇舌。”说完薛喆便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的盲音,尹妃雪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 金汉城,薛氏旗下的五星级娱乐会所。在这里,薛喆有绝对的**安全和话语权。 尹妃雪刚到一楼大厅,便有侍者主动上前,领着她进了薛喆的包间。 “坐。”薛喆倚坐在沙发上没动,冷冷地抬头看了尹妃雪一眼。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那是上位者独有的王者之气。 尹妃雪也没敢多说什么,依言坐在了薛喆对面的沙发上。 “喆,找我来有事吗?”尽管猜到了原因,但她还是不愿意主动承认。 “我的时间不多,就明人不说暗话。”薛喆突然坐直身子,“别再招惹秦微微1 “……”尹妃雪紧了紧拳头,强装镇定,“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别他妈跟我绕圈子!”薛喆突然摔了手里的玻璃杯,碎屑浅了一地。 尹妃雪害怕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哆哆嗦嗦地说:“你就那么爱她吗?” “何必明知故问!” “倘若她知道你的身份,还有陈明晧的关系,她不一定愿意和你在一起。” “那是我自己的事。” “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好与不好,不关你的事,我自己知道就可以。”薛喆倾身向前,冷冷地捏住尹妃雪的下巴,“我只告诉你一句话,秦微微是我的命,你若再敢动她,别怪我不客气,这次看在雷寒的份上,我饶你一次,再有下次,你需要替你爸的公司担一下忧了1 说完,薛喆甩下尹妃雪,大步离开包间。 尹妃雪坐在那里很久,一动未动,泪水像决堤的河水,倾泄不止。 他说秦微微是他的命,她到底为他做了什么,让他可以爱她至此? 他说是看在雷寒的份上才饶她一次,难道她对他这么多年的爱恋和等待,都未能让他有一点点的怜爱吗? 想起雷寒,尹妃雪的心触动了一下。她对他还是有一些愧疚的。 高中时,他们相识,他喜欢她,众所周知。 他也是豪门子弟,雷氏主营连锁超市和商场,在京都市也不容小觑。 这样一个富贵公子爷,就为了她一句话,便甘愿放弃了豪门身份,考警校做了一名小警察。 当年,她说,她喜欢警察一样威武的男人。 其实,她只是说着玩玩的,谁承想他就当真了。 ****** 薛喆出了包间,在门口遇到了一身便装的雷寒。 “薛子,让你为难了,谢谢你。” “雷子,我只给她这一次机会。” “我知道,我会劝她。” 薛喆拍了拍雷寒的肩膀,转身进了电梯。 雷寒叹了口气,推门进了包间。 “你也来看我笑话吗?”尹妃雪匆匆看了雷寒一眼,便将头转向了别处。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而是来为我这些年的感情做一个了断。” 尹妃雪,“……” 细细想来,他已经默默守护了她十年,而今说要做一个了断,让她觉得有些紧张。 “从明日起,我就不再是警察了,要回家族企业做事。”雷寒的眸光和语气都十分平淡,平淡里却又有一丝绝然的味道。 “……”尹妃雪抬头看着雷寒,感觉有些东西在渐渐远离她,就像缠在指间的一只并不怎么喜欢的风筝,一直想摆脱,但有一天真的摆脱了,风筝飞向了广阔的天空,她却又觉得失落而茫然。 “十年,我在你身上用了十年时间,却未能换来你一点一滴的感动,我倦了,厌了,所以我决定放弃,从明天开始,我会打造我的另一个十年,不再有你。”雷寒沉吟了一下,继续说,“在这之前,我还想送你一句话,别再招惹秦微微,薛子的手段你清楚,惹火了他他会让你倾家荡产。” 说完,雷寒转身便走,在手碰到门把手时,身后传来尹飞雪激动的话语:“秦微微,她到底哪里好?!” 雷寒松开手,转身,语气依旧平淡:“到现在你都不明白,爱一个人就像爱一件衣服,别人看好看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知冷暖。秦微微好与坏,我们的评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薛子从她身上找到了永恒,他寻找了她八年,一直为她洁身自好,她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你没有机会的,放手吧。” “他说秦微微是他的命,他们当初都是十九岁的孩子,也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恋爱,怎么可能就让他如此刻骨?”尹妃雪不能理解,相当不能理解。 “那你自己呢,薛子从来没有给你任何回应,为何要执着这么多年?” “……” 尹妃雪沉默了。 是的,爱情总是来得太突然,与时间长短无关,爱上了,可能就是一辈子。她对薛喆的痴迷,何尝不是从第一眼就开始。 可是,她好不甘心,八年的时间,他在寻找秦微微,可她却也一直在等他,她用八年的时间,等他注意到她,等他多看她一眼,如此就放弃,岂能心甘! 没有再理会雷寒,尹妃雪的秀拳紧紧握起,藏在眼帘之后的眸子,有异样的水波流动。不甘和争取!< 你这辈子必须是我的女人 初秋的夜晚,虽有些清凉意,但仍旧挽着夏的暑气痴痴缠缠,树上的知了依然在不知疲惫地歌唱,似乎在珍重最后的生命时光。 刚刚洗过澡的秦微微,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窝在沙发里,发呆,幽怨地发呆。 好不容易有份正当的工作,试用期还没过,就弄出了这么大个新闻,现在好了,又不能上班了,整天闷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日子实在憋屈。 她为什么要这么失败? 从金汉城出来,薛喆便一路驱车赶回四合院,心里一直惦记着小女人,他知道,不能上班了,她的心情很不好。 刚进院就看见了窝在客厅沙发里的她,幽怨的样子很让人心疼。 抬步,轻轻走进客厅,拿了一块毛巾,坐在她的身边为她擦头发。 “暂时休息几天,工作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的。”男人的声音像他的动作一样,很温柔。 “……”秦微微默默地承受着他的照顾,半晌没有说话。何必安慰她,以她现在的名声和状况,又岂能轻易找到工作? “薛吉吉,我们分手吧?”她再一次坚定地认为,她配不上他,即使是在十九岁那年,她主动招惹了他,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薛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锐目微沉,“收回你刚才说的话,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意外的事来1 秦微微转身面向薛喆:“我是认真的,我们分手吧。”这一次是肯定的语气。 薛喆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眸色更冷:“给我一个理由。” 是什么让她产生了动摇?是莫飞打动了她,还是怪他不能给她一个好的安置? “我配不上你。”秦微微认真而诚恳,“八年前我不该招惹你,八年后我也不该与你重逢,这辈子我都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倘若没有我,八年前你始终是超级学霸,不必遭受那一切非议,而现在也会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陪伴在你的身边,而不是与我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纠缠。我是一个浑身上下都带着麻烦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男人的眸光变得更冷更锐利。 “所以,我们分手吧,我会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你的世界里,不会再……” 不待女人把话说完,薛喆狠狠地将女人按进自己的怀里,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 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那怎么可以! 她若再次消失,他会死! 以前,他是带着少年时的一段美好回忆去寻找她,倘若找不到也并不觉得有多么不能接受。但是现在,他爱她爱到歇斯底里,爱到痴狂,他生命里所有闭塞的情花,已经全部为她绽放了,他岂能放了她! “秦微微,你若敢消失,我便用最残忍的方式惩罚你!” 男人的语气冰冷而嗜血,秦微微打了一个激灵,一股寒凉之气贯穿全身。 “秦微微,你记住了,你这辈子是我薛喆的女人,必须是1 秦微微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嗜血,也看到了脆弱,这是一个浸过伤痛和不安的男人。 她不再怕,她明白,这个男人爱惨了她,爱到心生恐惧,怕她一夜消失,怕她再让他苦苦找寻。 “可是,你不觉得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来爱你吗?”她真的不算是一个好女人,站在他身边,觉得自己就是一株牵扯众多杂草的兔丝花,而他是一棵英俊挺拔的大树,她那么不堪,他却那么耀眼。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你永远不明白,你对我有怎样的意义。”除了他自己,没人会懂,是这个女人让他走出了阴霾的人生,让他活出了另一个自己。 秦微微恨自己不争气,为何又要流泪?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好,可以让他这么执着。 “我到处惹麻烦,不温柔,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还找不到工作……” 薛喆终于笑了,轻轻地抹去她的泪水。 “我的女人就是用来放纵,用来宠的,所以你可以尽情地去惹麻烦,惹的麻烦越多,我会越有成就感。” “……” “我的女人也不是用来做家务的。” “……” “还有,我的女人就算一辈子不工作,我也养得起她。” 秦微微久久回不了神,她能说有一种被人宠上天的感觉吗? “我不想花你的钱!”她说过,她想以一棵树的姿态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缠着他攀附而生。 “我一直都想好好跟你谈谈这个问题。”薛喆调整了下姿势,以便与她正面相对,“告诉我,有没有想过做我的老婆?” “……嗯。”在把自己的感情全部交付于他的时候就想过,可是总觉得那是梦。 这个答案让男人很满意,好看的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很巧,我也很想娶你做我的老婆。”薛喆说,“而且也不打算做婚前财产公证,所以我的钱算是夫妻共同财产,也就是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花自己的钱有什么问题?” “……”思想混沌中。 “你爸爸挣钱不给你妈妈花?你妈妈有没有整天闹别扭,说不想花你爸爸挣的钱?” “没有。”秦微微感觉被困在了一个圈里。 “所以,你花我的钱有没有问题?” “……好像没有。” “好像?” “没有!” “嗯,很好!”最终的讨论结果让男人很满意,“所以,别再跟我闹别扭了。” 秦微微低头,发现手里多了一张银行卡。 “这是我的副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秦微微,“……”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半会也想不清。 薛喆说,他的钱就是她的钱,她花他的钱,就像是她妈妈花她爸爸的钱。 这样一想,也的确正常。 “我想知道,这卡里到底有多少钱?” 薛喆微笑勾唇:“不知道,反正你随便花就是,不用担心卡会刷爆的问题。” “……”秦微微不乐意了,“不吹牛会死啊,好像你丫现在多有钱似的,你不跟我漏个底,一旦刷爆了我们喝西北风去啊?”她现在又不能工作挣钱,刷爆了他的卡怎么办? “呵呵呵……”薛喆笑着将秦微微拉进怀里,温唇抵到她耳边,“放心,你老公每天都在赚钱,供得上你花。” 他的副卡消费额度无上限,才不会出出刷爆的问题。这是就是土豪的世界! 老,老公!这个称呼让秦微微的心跳瞬间加快。 “还,还不是老公。” 薛喆双眉轻挑:“那我们领证去。” “还没见过家长呢。” 薛喆,“……” 又是这个问题,这个烦人的问题。 “秦微微,你爱我吗?” “当然啊。”秦微微回头白了薛喆一眼,那意思是你白痴,不爱我跟你这么亲密干嘛? “那会不会因为其它因素而改变?非我个人原因的。”薛喆略微沉吟了一下,“比如,我家里有你不喜欢的人,或者有你不喜欢的事。” “我不知道。”秦爸是人民老师,思想保守,很早就教过她,恋爱不单是两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两个家庭,人不能为了恋爱,而摒弃抚育自己的家庭。 薛喆没有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抱紧了她,好像生怕她跑了一般。他不知道要如何跨过这个坎。倘若因为他的身份或陈明晧的事,她要离开他,他无法面对,宁愿死也不愿意去面对。 感受到男人的落寞,秦微微忽而有些心疼,仰头主动吻了他。 “其实,不是特别不能接受的困难,我是不会改变初衷的。” 对于女人的主动,薛喆心里像被轻风吹过一样,乱了一池春水。渐渐地反被动为主动,吻遍她的每一个美好的地方。 夜才刚刚开始,又会是一场缠mian而甜蜜的盛宴。 ***** 就这样,在男人一番理论的洗礼下,秦微微拿着男人的副卡,安心呆在了家里。偶尔学学做饭,但总是差强人意,索性也就放弃了。真的有些无所事事的感觉。 男人每天按时上班,也按时下班,但回到家里,经常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电脑忙碌或者看文件。她知道,其实他很忙,之所以每天都按时回来,是为了陪她。 虽然男人对她很疼很宠,但她总觉得生活里少了点什么。种花,养树,购物,这都不是她爱做的事情。就像一只习惯了在森林里生活的野鸟,突然要她终日安逸在笼子里,精神上难以接受。 薛喆自然看出了女人的心思,这也是他每天都准时回家的原因,哪怕工作做不完带到家里来做,也要多陪一陪她,就怕她一个人太闷了,会多想。他也并不想困着她,他说过,难驯的悍马又怎样,他有的是草原,任她撒欢驰骋,天塌了他也给她撑着。可是,前提必须是,她对他的感情足够坚定,她可以在他的世界里捅破天,但决不可以离弃他。 显然,现在的她,还没有做到这一点。 所以,他没有办法时刻将她带在身边,将她安排进薛氏工作,只能暂时让呆在家里。 如此,半个月过去,女人的头顶几乎闷出了犄角,情绪也渐渐地脱轨了。< 世上有两个薛喆 “今天周末,我不上班,想去哪里玩,我陪你。”薛喆慵懒在倚在床头,拥着怀里的女人说。 “没有,到哪都有媒体追拍,要是把这个四合院给暴露了,我就真的没有容身之地了。” 肖凡开了记者会,做了澄清,说那次饭聚不过是谈一些工作的事情,因为肖氏传媒要签下李洋。随着之后,肖氏传媒真的签了李洋,媒体也就不再拿她与肖凡的绯闻说事了。 她与肖凡的绯闻虽然平息了,但关于她的话题却越来越热了。 她本就因为相亲女的身份,话题颇多,现在又被扒出丐世歌姐的身份,更成了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随着这个事件,她的家庭住址再一次被扒了出来,更有好事者打电话到她家里,跟他父母说三道四。父亲一气之下,给她打了电话,要她永远都别回那个家。 数来数去,她还真的只有薛喆这一个依靠了,倘若现在薛喆将她扫地出门,她真的只能流落街头当乞丐了。 她第一次觉得,有人爱真好。 薛喆心疼地将女人搂进怀里:“闷了?” “……”秦微微叹了口气,“我觉得我成了一个废人。” “不要这么说,困难只是暂时的,等过了这一阵,我一定帮你安排工作。”与其把女人闷坏了,他宁愿冒一次险。 “不要,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他帮她安排工作,一定会遭人非议。 “不要总是这样想,你只要时刻记着,我是你的男人,是你的依靠。”八年前他就知道她是个麻烦精,可他就是爱她。 “可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连一顿饭都不能满足你。”秦微微又自卑了。 薛喆的俊脸轻轻摩擦着女人的头发:“你只要为我做一件事就可以了。” “什么事?”秦微微仰起小脸,很期待的样子。她真的很想为他做点什么。 “爱我。”薛喆突然很认真,“做我的女人,坚定不移。” “……”秦微微沉默了。他要的就这么简单吗?只要把一颗心给他就够了? “秦微微,你做得到吗?”薛喆抻手轻轻抚摸着女人的小脸,“不论顺境逆境,你只可以爱我一个男人,一辈子。” “……”秦微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低头开始认真的思考。 她爱他,这一点毋庸置疑。她很感动他对她的宠溺,这一点也不须多虑。可是,要并肩一辈子,她不知道,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相信。她没有信心可以抓得住倾心一辈子的感情。 薛喆没有再追问,而是静静地等待。他给她时间,让她思考,沉淀。 最终,男人没有等到女人的答复,静谧的气氛便被响亮的门铃声打断了。 “我去看看。”秦微微翻下床,快速跑至大门口。 这个住所,对于二人来说,都是很隐秘的,基本没什么访客,除了苏萌,应该不会有别人。 但今天不是苏萌,而是一个快递员。 秦微微快速签了单,捧着包裹回到屋里,然后将包裹扔到床上:“你的。” 倚在床头对着膝上的电脑工作的薛喆,皱了下眉,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快件需要寄到这里来。 “不是你的?”秦微微微微讶异,“我也没有什么快件呀,不会是寄错了吧?” 拿过包裹,又仔细地看了看,地址没有错。掂了掂,应该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像是杂志一类的。 “可能是一些广告杂志吧。”秦微微一边说着,一边拿剪刀剪开了包裹,还真是一本杂志,确切地说,是一本商业杂志。 当她看到杂志封面上的人物时,她惊呆了,石化了,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大大张开,足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薛喆,薛氏集团太子爷,执行总裁,商界天之骄子…… 一连串的文字信息涌进她眼睛,传输给她的的大脑中枢神经。 除了文字,最醒目的是封面人物照片。照片上的人,一张脸如刀削斧刻一般,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遂的眼眸,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形,整体散发着一种王者之气,就像像照亮古老洪荒的一道强光。 这张脸,她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熟悉的是那样俊美的五官,陌生的是那样冷俊的气质。 她的薛喆,一向都是柔情似水的。杂志上的这个人,太冷了。 薛喆本没有太在意这个事情,一直在对着电脑忙碌,但眼角的余光瞥到小女人似乎不太正常,于是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了一眼。一瞬间,像有一道强光刺入了眼睛一样,刺得他疼痛了一下,心跳也快了几拍。 那本杂志…… 怎么会有人寄那本杂志到这里? 他很少接受媒体采访,这个是唯一的一次,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此时杂志被寄到这里,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鹰一样锐利的眸子闪过一道锋利无比的寒光,不过转瞬即逝了,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现在要担心的是这个小女人的反应。 “微微,我……”薛喆轻轻地合上电脑,试着靠近秦微微,一向聪明果断的男人,此刻词穷了,找不到一句认为妥当的话。这个女人的性子他太了解,一旦认定了某个事实,九头牛也难以拉回来。他才刚刚得到她的爱,不,他不想因为身份问题和她产生任何不愉快。 就在男人不知所措时,女人突然从石化状态中复活过来,嗖地一下跳到男人怀里,举着杂志兴奋不已。 “薛吉吉,你快看,这个很牛b的大总裁跟你长得好像,连名字居然都一样!” “呃……”薛喆额头垂下三条黑线,这……小女人的思维…… “在想什么?”秦微微用胳膊碰了碰男人,“是不是很像?” “嗯,简直一模一样!”薛喆松了口气,“你认为我和他,哪个比较帅?” “当然是自家男人帅了,我家吉吉柔情似水,这个男人太冷了,嘿嘿。”秦微微俏皮地在薛喆的下巴上蹭了蹭。 薛喆莞尔,看来小女人还是喜欢他温柔的样子。 寄杂志事件,目前为止有惊无险,能瞒一时算一时吧。不过,这个寄杂志的人,他倒是要好好会一会了! 女人不知男人心思,拿着杂志不停地来回比较,品评。薛喆随意地回应着,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安排小女人进薛氏工作。 既然她误会世上有两个薛喆,那就将计就计好了。 他的身份终究不能瞒她一辈子,与其终有一天被她发现,而怀疑他骗她,不如从现在开始一点一点的告诉她,让她适应这种转变。 至于陈明晧,关系已经摆在那里,迟早是要面对了。既然她已经将关于他的一切葬进了太平洋,想来是不会再起其它心思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有工作可做,她也不会再闷在家里胡思乱想了。 这个决定做出之后,薛喆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 于是乎,大周末的,悲催的管亚舟接到了总裁的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总裁二字,管亚舟咧出了一个苦瓜脸。但手上却不敢怠慢,响铃第三秒赶紧接了起来。 “总裁,周末愉快啊?”虽然总裁大人看不见,他还是笑得相当狗腿。 “嗯。”总裁大人心情似乎不错,“管特助,你来安排一下,让秦微微进薛氏工作。” “啊?”管亚舟表情相当惊疑,“您不是不想让秦小姐知道您的身份吗?” “没错,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所以你要做好铺垫工作。” 管亚舟为难地咧嘴:“总裁大人,您想给秦小姐安排什么职位。” “总裁秘书。”薛喆考虑过了,他要把她揽在身边护着,不允许别人拿她之前的新闻为难她。 啊?管亚舟忽然觉得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上气来。总裁大人到底要闹哪样?重逢秦小姐时,你又没有隐姓埋名,也没有易容毁容,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那秦小姐又不是傻子,他怎么铺垫才能不让她起疑啊?老天爷,求赐一道闪电劈死他吧! “怎么,有问题?”见管亚舟迟迟没有回音,薛喆冷冽地问。 “……啊没,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有问题也得整成没问题了,不然总裁大人还不扒了他的皮。 “嗯。”薛喆满意地扯了扯嘴角,“没问题就好,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就圆润地离开好了。” 挂了电话,管亚舟泪眼望天,总裁大人还有没有人性啊?同窗三载,共事两载,他居然说办不好就圆润地离开,真没人情味啊!还这点小事,这是小事吗,这是比天还大的事,他就是个小白领好吗,现在让他玩无间道,这特么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于是乎,大周末的,秦微微接到了一个相当神奇的电话,薛氏集团打来的。 “您好,是秦微微女士吗?” “我是。” “您好,我是薛氏集团总裁特助管亚舟,您之前给我们投了一份简历,应聘总裁秘书一职,经过初步筛选,我们认为您的条件非常符合岗位要求,所以请您周一来我公司面试,您方便吗?”< 一个神奇的消息 “?!”秦微微相当震惊,半天回不过神来,她怎么不记得给薛氏这样的大公司投过简历呢?她之前是海投过简历,可因自身名声问题,从不敢投这样的大公司,都是捡一些小公司投的。 “秦小姐?” “啊,哦,我不记得给贵公司投过简历呀?” “……”管亚舟紧张望天,“您一定是贵人多忘事了,我们的确收到了您的简历。” “呃……”秦微微不自信了,难道自己真的手一哆嗦,投了一份简历? “啊哈,秦小姐,我觉得这个事情根本不值得纠结,您目前如果还需要一份工作的话,那周一就来面试吧。” “……啊,好,我一定去。”她很需要工作,相当需要,薛氏啊,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去,至于到底投没投过简历,的确不值得纠结。 “好的,我们静候您的到来。” 结束通话后,管亚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突然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样,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而秦微微,先是愣了好几十秒,感觉像做梦一样。在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之后,一边疼得咧嘴,一边兴奋地跑去书房。 “薛吉吉,薛吉吉,我要告诉你一个神奇的消息!” 薛喆淡淡抬眼:“什么消息,还神奇?” “我居然收到了薛氏集团的面试通知!” “是吗?那的确是好消息。”薛喆始终表情淡淡,状做无意,心里却是好笑得不得了。 “想不到我现在臭名昭著的,居然得到了这么大公司的青睐,太神奇了!” 薛喆低低挑眉,嘴角轻轻地勾起一个弧度,这是半个月以来,第一次看见小女人这么高兴地笑。不过他还没有感叹结束,就见小女人风一般地飘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他还没从巨大的撞击中缓过劲来,胳膊上结结实实地被咬了一口。 嘶!薛喆疼得倒吸冷气:“你干嘛呀,秦微微?” “很疼?” “当然疼啊!” “哈哈哈……”秦微微开心地笑了,“看来真不是梦!” 薛喆头顶垂下三条黑线,她怎么不咬自己! 抬起手臂看了看两排清晰的牙印,薛喆挑逗地说:“这算不算是爱的印迹?” “你当是就是了。”小女人正开心得很。 “那我也要印。”说着,薛喆抓起秦微微的手臂就咬了上去,吓得秦微微赶紧躲避:“薛吉吉,你想家暴?” “聪明,我就是想家暴!”说完,薛喆狠狠地擒住了小女人的嘴。 一番折腾后,秦微微双颊绯红,瘫在男人怀里,虚软无力。 “薛吉吉,我好紧张。”秦微微一又小手把玩着男人的衣领。 “紧张什么?” “如果我一旦被录用了,那就是薛氏总裁的秘书了,他跟你长得那么像,我想想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薛喆勾了勾唇角:“习惯就好。” ***** 薛氏的面试邀请,秦微微非常重视,周日一整天,几乎都处在一种紧张兴奋的状态中,准备服装和资料,练习面试可能出现的问题,三番五次地跑进书房征求薛喆的意见。 薛喆被弄得相当无奈,特别想告诉她,就算你喷面试官一脸口水,总裁秘书的位子都非你莫属! 是夜,秦微微在紧张兴奋的状态中,睡去了。树上的虫儿也停止了聒噪,清凉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落一地清辉。 软玉温香抱满怀,薛喆了无睡意,俊脸埋在女人的发丝之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其实他也很紧张,很兴奋。 仰头望着窗外微黄的明月,他有无限感慨。想起了从前,想起了初见秦微微时,他羞涩又激动的心情。 那是高中新生报到的那一天,他一如既往地沉默,独自办理入学手续,不与任何人交流。 就像九天仙女跌落凡间一样,她就那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美得出尘,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她就像一道明媚的光,照亮了他心中古老的宇宙洪荒。 可惜,那时的他就是那么懦弱,喜欢却不敢追求,倘若不是她后来的主动靠近,他可能一辈子都会错过她。 谢谢你,我的女孩,谢谢你向我迈出那第一步。以后所有的路,都由我来主动。 他感觉到了,他与她的精彩人生就要拉开序幕了,他会始终如一,做一个坚如磐石的男人,只是,秦微微,你别让我失望,好吗? ***** 周一一大早,秦微微便起床了,洗漱打扮,一切收拾妥当。 今天她穿了一套黑色职业套裙,内搭雪白色衬衫,头发高高盘起,看起来干净利落,大方得体。本就奇美的五官画了淡淡的妆,更显得出尘脱俗,美不可言。 坐在餐桌上,薛喆无心吃早餐,光看着身旁的俏佳人,就觉得饱了,所谓秀色可餐嘛。想着以后整日都能看着她,夜里还能抱着入睡,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秦微微可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这些举动,一门心思都扑在了面试上,狼吞虎咽地吃了块面包,喝了一杯牛奶,便匆匆起身。 “我吃饱了,先走啦。” “等一下,我送你。”薛喆笑着喊住女人。 “你跟我顺路吗?” “嗯,很顺路!” “那感情好,不用挤公交了,可是你快点吃啊,一会迟到了。” “不会的,时间还早。”薛喆被小女人弄得简直想大笑了。 今天,薛喆换了一辆新车,奥迪a8,为的就是每天接送小女人,而不被人发现。 “你又买新车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家车库里多了一辆新车,她居然都不知道。 “你昨天睡午觉的时候送来的。”一切都由管亚舟去办理,当然快速高效。 “哦。”秦微微嘟嘟嘴,看来自家男人现在真的挺有钱的了,说买车就买车啊。 “以后这辆车给你开。”他不舍得她再去挤公交。 “别告诉我,这车是给我买的?” “呵呵,就是给你买,车主填的是你的名字。” omg!秦微微震惊不已,她一下子就成了有车一族了! “怎么了,不满意车型?” “不是,我是觉得,俺家男人现在好有钱啊。” “呵呵呵……”薛喆一阵轻笑,“你家男人还会继续努力,挣更多的钱,所以你要大胆地花,花得越多,我挣钱的动力越大。” “薛吉吉。” “嗯?” “我感觉被宠上天了!” “傻瓜。”一辆破奥迪a8就觉得被宠上天了,小女人还真容易满足。 一路上轻松愉快,很快便到了薛氏楼下。 “我去了,拜拜。”秦微微刚要下车,又被男人拉了回来,“干嘛?” “就这么下车了?” “?”还有啥事? “我给你当了一早晨的厨师兼司机,就没点奖励?” “……”秦微微明白了,这男人在讨福利,时间紧迫,不跟他磨叽,于是,非常爽快地亲了一下男人的脸。 “就这样?”男人显然不满意。 “还要怎样?”女人要急了。 “……”男人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嘴。 “……”啊,这男人真是够了,她今天来面试的好吗,被人看见还不丢死人啊。“好啦,别闹了,我真要下车了。” 男人还是没说话,但眼神告诉她,不亲就别想下车。 僵持了十秒钟,秦微微败了,凑上小脑袋吻了一下男人的唇。 男人终于满意了:“去吧,不用紧张,随意一点就好了。” “知道了。”秦微微红着脸下了车。 站在薛氏大楼下,像仰望圣地一样望了望顶楼,第30层,那将是她面试的楼层,如果被录用了,也将是她工作的楼层。真是高耸云霄啊,不知道会不会高处不胜寒。 秦微微,加油,你可以的! 秦微微握紧双拳,给自己打气,然后迈着雄心壮志的步伐进了薛氏大楼。 望着小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门口,薛喆淡淡一笑,将车开进了附近一个酒店,他要去那里换一身衣服,然后再开着劳斯莱斯来上班,这样就不会引人注意和怀疑了。 到达第30层,出了电梯,秦微微突然觉得进了皇宫,总裁所在的楼层,装修真是大气豪华,特别像图片上的凡尔赛宫。光从装修来看,就可看出薛氏集团是一家多么牛掰的公司,倘若能进入这样的公司工作,想来的确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您就是秦微微小姐吧?” 正欣赏豪华壁墙的秦微微,突然回过神来。定睛一看,一位西装革履容清秀的年轻男士,正笑着与她搭话。男人的笑很干净,很暖。 “啊,我是,您是?” “我就是昨天给您打电话的管亚舟,总裁特助。”管亚舟始终微笑着,这位姑奶奶可得伺候好了。 “啊,您好,管特助,请多多指教。”秦微微谦卑地弯了弯腰。 “不敢不敢。”管亚舟差点吓坐地上,他哪敢指教她呀,这可是未来的总裁夫人。 “啊,您是要乘电梯吗?您请。”秦微微赶紧让开电梯口,退到一侧。 “不,我是正巧经过这,就看到秦小姐,我带您先去休息间吧,面试一会就开始。” “好的,真是好巧遇到您,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呢。”这皇宫一样的地方,对于她这个路盲来说,的确不太好走。< 神奇地荣升为总裁秘书 管亚舟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引着秦微微向休息间而去。 他心里在嘀咕,一点也不巧,我的姑奶奶!知道您今天来面试,我一大早就来公司候着了,从监控里看到您进了电梯,我立马就飞奔至电梯口恭候您大驾了。要不是怕殷勤多了露马脚,我都想去一楼迎接您去。 进了临时休息间,还有几位美女在里边,都是来应聘总裁秘书的,个个都是美人坯子。 这几位都是管亚舟为掩人耳目做样子的,总裁突然要招个秘书,还只通知一个人来面试,太引人怀疑了。 薛氏总裁秘书这个职位是个肥缺,人人都想争,所以在坐的几个美女,个个都打扮得美美的,脸上的妆化得也是精致无比。几人之间,属竞争者关系,并无多少交流,眉目流转之间,还互有几分敌意。 有资格应聘这个职位的,那都是人精,虽然来了没一会,就把管亚舟的职位摸透了,这个人绝对是总裁身边的大红人,就相当于皇帝身边的总管大太监。 所以一见秦微微是由管亚舟领着进来的,个个投以探究和嫉妒的目光。她到底有何背景,竟让总裁特助如此殷勤。要知道,她们来时可都是由普通工作人员领过来的。 所以秦微微坐下之后,成了众矢之的。 不过,这样的场面她见得多了,也并不甚在意。拿出昨天准备的资料默默翻看。 职场上看起来干净,其实背地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并不平静。像薛氏这样的大公司,利益之争会更多,办公室里肯定也是暗流涌动,硝烟味浓,她在来面试之前,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管亚舟充当了这次招聘的第一轮主面试官,过程不必猜也知道结果,帮微微过关斩将成功留了下来,那几位或因这原因那原因,相继失败了。 直到第一轮面试结束,秦微微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准备了整整一天的东西完全没有用上,管特助相当亲民,对她的每一个表现都相当肯定,以致于她自己都觉得她突然之间高大上了。看着那几位美女失落落地离开,秦微微觉得人生真像坐过山车。本来她是自卑的,觉得那几位才是高大上,可一轮面试下来,剧情大逆转了。 最后一轮面试,面试官自然是总裁,总裁的秘书当然要获得总裁的最终认可才行。 想到马上就要面对无比高大上的薛氏总裁,秦微微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望着那扇华贵而厚重的总裁办公室的门,想着杂志上那张帅气而冷俊的脸,她的心跳一会比一会快,迟迟不敢敲门进去。 “很紧张?”管亚舟上前询问。 “嗯。”秦微微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不要紧张,你很优秀,总裁会满意的。”管亚舟笑着安慰。心说,你是总裁大人心尖上的宝,何须紧张? “好。”秦微微非常感激管亚舟,他真的好亲民,一个那么大的总裁的特助,竟然总对她这么亲切。 “我带你进去。” 秦微微感激地点点头,跟在管亚舟后边进了总裁办公室,低眉顺眼,不敢直视那个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人。虽然没有看,但她还是感受到了男人强大的气场。 她不禁在心里鄙视自己,从小到大,她都是女王啊,何曾怕过任何人,可是现在居然心跳到这种程度,倘若不是有肋骨挡着,她绝对相信自己的心脏已经破体而出了。 唉,都是工作闹得,她太需要这份工作了。人在生活面前,不得不低头。 “总裁,今天的面试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位秦小姐出类拔萃,获得最终认可。”管亚舟说着,将秦微微的简历和第一轮面试结果放在了总裁办公桌上。 “嗯,坐。”薛喆放下手中的资料,淡淡地看了秦微微一眼。小女人紧张的样子,令他特别想笑。 “秦小姐,坐吧。”管亚舟给以秦微微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便出去了。 若大一个办公室,只剩下总裁大人和她自己,秦微微紧张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傻傻地站在那里也不敢坐。 “怎么,我办公室里的椅子有刺吗?”薛喆强装冷冽地看着拧着衣角的小女人。 “啊,不。”秦微微反应了过来,赶紧坐下,脊背挺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 看着小女人拘谨的样子,薛喆的嘴角终于忍不住抿出了一丝笑意。 “抬起头来。” “?”秦微微囧了,她现在恐高好吗?她哪里敢看高大上的总裁大人? “怎么,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做我的秘书?”戏要演全套的,除了演戏之外,薛总裁的逗趣又上来了。 “……”秦微微脑洞大开了。是呢,应聘人家的秘书,却连看人家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那怎么行?丫是总裁又怎样,还能多出一眼睛成了二郎神不成?再说了,丫的长相还是复制的她家男人的呢,怕他丫什么呀,大不了回家继续吃自家男人的饭去,反正她家男人说了,她花他的钱天经地义。 想到这,秦微微忽然浑身充满了勇气,一身肝胆,壮志凌云地抬起了头。 下一秒,秦姑娘不禁看呆了。 办公桌后的男人棱角分明,冷俊无双,明媚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铺洒在他的背和肩上,将男人装点得如果世间绝品的雕塑。 男人强大的气场覆盖了整间办公室,他像高高在上的王,睥睨天下。 那面容,的确与她家薛吉吉如出一辙,只是在这种办公环境下,少了些许温柔。 秦微微忽然有一种错觉,这分明就是自家男人嘛。虽然面前这个男人霸气外漏,自家男人显得柔情似水,但她知道,自家男人也是有王者之气的,只不过在她面前收敛了而已。想想那日他跟莫飞的冲突,就是这样一种鹰一般锐利的气质。 薛喆对女人的反应很满意,但还是不得不提醒:“看够了?” “啊?”秦微微羞红了脸,“对,对不起。” “没关系,我这人生得太倾国倾城,你初次见了有这反应也不奇怪。” 秦微微,“……” 靠,原来总裁大人是个自恋狂,这一点怎么跟自家男人那么像! “自恋,谁说我是初见,俺家男人比你有魅力!” 虽然秦微微是小声嘀咕,但耳力超好的薛喆还是听到了,好看的眉毛轻轻挑起,心里啼笑皆非,突然觉得,他与秦微微之间,正在上演一出好笑的戏码。 薛喆拿过秦微微的资料,假意看了看,然后抬头:“好了,我对你还算满意,你如果愿意,现在就荣升我的秘书。” “?”秦微微又懵了,这是被录用的意思?就这么简单? “难以置信?” “……是,是难以置信。”太特么神奇了! “你被录用了,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薛喆很想很想笑。 “啊,不用,不用了。”秦微微确认自己听清楚了,“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 “说。” “刚才那几位面试的美女,我觉得都比我优秀,为什么您单单选了我这样一个,一个……臭名昭著的?”说到最后,秦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她那些光辉史还是不提的好。 “这就是我看重的你的优点啊,在口水的打压下亦能顽强不息,我正需要这样的人才,你知道,做我的秘书可是多少人眼红的事情,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好听的言论,所以需要经得住流言蜚语的考验,若是没有这个能力,就不配做。” “哦。”秦微微明白了,这意思就是她脸皮厚,不怕流言,就算将来跟总裁大人传点绯闻被人议论啥的,也不至于寻死觅活。 “还有问题吗?” “没!”秦微微满血复活了。反正她的名声本就不好,绯闻就绯闻,怕啥呀,她家薛吉吉相信她就行了。 “那好,如果你方便的话,现在就开始工作吧。” “现在?”秦微微讶异,这也太快了吧,一般来说,不都是下周一才正式上班吗? “怎么,不方便?你知不知道,我很急需要一个秘书。” “方便,方便!我只是惊喜过头而已!”她想工作都快想疯了,怎么会不方便! “那就好,去做事吧,那是你的办公位。”薛喆优雅地抬手一指。 顺着总裁大人的手指方向,秦微微看过去,顿时斯巴达了,她的办公位就在总裁办公室的一角,这意思是她时时刻刻都要与总裁大人共处一室了。omg! 总裁大人不再看她,低头又开始看文件了。秦微微顶着一头的雾水走到自己的办公位,坐下来。桌上有一本资料,上面介绍的是总裁秘书的职责和注意事项,另外还有总裁大人的喜好习惯。 她认认真真的将一沓资料看完,明白了,她这个总裁秘书的职责就是,把总裁大人伺候好了,总裁大人的吃穿住行她要全全负责。 好吧,看在高薪水的份上,这工作也做得。 办公室里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响起了总裁大人的话语。< 总裁大人是矛盾变tai体 “秦秘书,去给我冲杯咖啡。” “啊?哦。”秦微微站起身,环视了一下办公室,并没有冲咖啡的地方,看来需要去外面了。 于是,秦微微起身出了总裁办公室。 管亚舟适时地出现在门口:“秦秘书,有事吗?” 见到管亚舟,秦微微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管特助,总裁要喝咖啡,去哪里冲啊?” “在这边。”管亚舟领着秦微微来到总裁专用的茶水间。 秦微微看了下,这御用茶水间也是相当大气豪华,茶水间内有一个吧台,上陈各种精美茶具,还有煮咖啡的一系列用具。 看了一圈,秦微微明白了,总裁大人很奢侈,很土豪! “总裁平时喝咖啡,都是要现磨现煮的,这里有上等的咖啡豆,我来教你怎么使用这些器具。” “哦。”秦微微一边细心地看着管亚舟操作,一边在心里腹诽,喝个咖啡也这么麻烦,总裁大人到底是来工作的,还是来享受的? 管亚舟熟练地磨咖啡豆,然后煮咖啡,半个小时后,一杯香浓的咖啡便煮好了。 “总裁喝咖啡有个习惯,不能太浓,也不能太淡,糖要放两颗,奶要放三滴。”管亚舟一边说一边示范,“记住了。” “……哦。”记住才怪,这么多狗屁讲究,直接找个直专业咖啡师来得了。还奶要放三滴,要不要喝前摇一摇啊? 管亚舟笑了笑:“没关系,你才刚来,慢慢学,好了,把咖啡给总裁端去吧。” “哦。”秦微微端着咖啡回了总裁办公室。心里更沉了几分,看来总裁大人很变tai啊,这个总裁秘书不好当! “总裁大人,您的咖啡。” “嗯。”薛喆放下手里的文件,看了小女人一眼,端起咖啡浅浅品尝了一口,“你煮的?” “不是,是管特助煮的。”秦微微囧了一下,“我会尽快学会的,总裁大人放心。” 薛喆挑眉,管亚舟这小子学聪明了。 “嗯,流程和注意事项都记住了?” “……啊,记……住了。”秦微微艰难地回应,她敢说没记住吗,真怕这总裁秘书的位子,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开了。 “……”薛喆挑眉淡淡地看了小女人一眼,记住才怪,就她那脑子,对这些烹烹煮煮的根本不感冒。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后他在办公室的饮食要大打折扣了! “看了一上午资料,有什么感悟吗?”薛喆问。 “有。”秦微微认真地说。 “说来听听。”薛喆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女人。 “感悟就是,总裁大人是高高在上的王,秦秘书就是贴身小婢女,秦秘书的职责就是把总裁大人伺候舒服,让总裁大人更有精力工作,为薛氏创造更大的财富。看着薛氏的财富不断上涨,身为小秘书的秦微微也要自豪,因为那里面也有小秘书的一份功劳。” 秦微微本意是想讽刺一下公司,招一个学历高,工作经验足,长相又不赖的美女做这样的保姆性工作,不是浪费人才是什么?招个中年大妈也可以做这些事情啊。 “呵呵呵……”薛喆禁不住一阵轻笑,看来小女人对她的工作不太满意啊。那有什么办法,本来就没这么个职位,硬塞进来的,看哪个大总裁的办公室里会硬加一张桌子,弄个什么贴身秘书啊。总裁大人都是需要隐私和个人空间的。 “嗯,你很优秀,感悟得也很透。”薛喆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正所谓分工不同,都在为社会做贡献嘛,一样伟大。” 噗—— 秦微微真想吐血。 嗷~ 遇上个变tai总裁,回家要告诉薛吉吉。 薛喆并没有在意她这些小心思,抬腕看了看那块名贵的手表。 “快中午了,去三楼餐厅打两份饭上来。” “两份?” “你不吃吗?” “哦。”靠,吃饭也得面对总裁大人。“总裁大人,您想吃什么?” “随便,你看着打吧。”薛喆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给秦微微,“刷我的饭卡。” “哦。”秦微微接过饭卡,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心里不禁又腹诽,不是很讲究的嘛,喝个咖啡都那么麻烦,居然吃员工餐厅的饭,那么土豪,你去盛华食府啊。 进了电梯,薛喆的电话来了,不是总裁大人,是自家男人。 “薛吉吉,你都不知道,总裁是个大变tai。” “呃……”坐在办公桌前的薛喆嘴角抽了两下,“怎么啦?” “丫招秘书就是招保姆,伺候他的。这还不算,丫还特别俗气,喝个破咖啡还得是现磨现煮的,这么土豪,靠,丫居然让我去员工餐厅给他打午饭,你说丫是矛盾变tai体不?” 薛喆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这么说你的上司不好!” 他怎么也想不到,小女人对他是这副评价。他工作很累的,喝点品质好的咖啡才更有精神,要她去员工餐厅打饭,是想让她熟悉一下公司环境,不至于他不在的时候她连吃饭的地都找不着。 “啊,好吧,我忏悔,不能说总裁大人坏话。”秦微微翻了个白眼,“不说了,快出电梯了,我去打饭。” “嗯,好。” 进入餐厅,秦微微又是一番惊讶,真不愧是大公司的餐厅,装修也是相当讲究的,但看饭菜的质量,其实可以匹敌中档餐厅了。 好吧,她承认,她对总裁大人的印象有所改观了。他对员工还是很不错的嘛。 打饭的时候,她纠结了,自己总不能和总裁大人吃一样的饭菜吧,人家是boss,吃得要比她高档才行。 于是,她给自己打了两个素菜,一盒米饭。而总裁大人的饭盒里,除了两个素菜外,还多了一份糖醋鱼。 打好饭,拎着便往回走,准备乘电梯上30楼。 身后有人开始扎堆议论了。 “那位美女谁呀,好正点!” “听说是新招来的总裁秘书,总裁的人能不正点吗?” “啧啧,听说是总裁的贴身秘书,可能会有故事发生哟。” “嗯,我也听说了,她的办公位就安在总裁的办公室里,这孤男寡女的,哼哼……” “那有什么,多少人想攀总裁都攀不上,她真是走了运了,陪总裁睡一晚估计就能得一栋楼。” “嗯哼,真叫人羡慕呢。” …… 听着那些话,秦微微气得想转身给那些碎嘴的人几拳,可是突然想起了总裁大人的话:做总裁秘书要经得住流言蜚语的考验。 算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于是,秦微微甩甩头,将那些污言秽语甩出脑袋,快步走到总裁专用电梯口。她是总裁的贴身秘书,有使用总裁专用电梯的特权。 刚要输密码,旁边的电梯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陈明晧! 第一眼,两个人都惊讶地怔住了。 秦微微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十秒钟之后,秦微微收回目光,准备进电梯,却被陈明晧抓住了胳膊。 “陈明晧,你做什么?” 陈明晧并不理会她的问话,紧张地将她拉到楼梯口,免得被人看见。 “微微,你怎么会在这里,居然还能使用总裁专用电梯?”陈明晧万分紧张,他不清楚她与薛喆的关系,大脑在快速地分析着利与弊。 “我在这里上班啊。” “你就是总裁新招来的秘书?” “是啊,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说完,秦微微侧身要走,又被陈明晧拉了回来。 “微微,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进薛氏,报复他? “故意?”秦微微快速思索了一下,“哦,我明白了,你是薛家的驸马对不对?” “……”默认。 秦微微无语望天,靠,人生要不要这么戏剧,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居然还跟这个男人有牵扯。 “微微,你恨我,要报复我,我都不怪你,但是请你离开薛氏,你在这里会坏了我的大事。” “……”秦微微也蒙生了去意。薛梓琪抢走了她的男朋友,前些天还跟她针锋相对,她有必要在她家的公司做牛做马吗? “微微,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做这一切都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等我在这里赚到了足够的钱,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陈明晧见秦微微不语,以为她是心疼他了,动情地握住了秦微微的手。 “放开你的手!”秦微微回过神来,“薛氏我不会呆下去了,不过绝对不是为了你!” “微微!”陈明晧欲上前拉住欲走的秦微微,但秦微微主动停步转过身:“收回你刚才说的话,就算你将来有座金山银山,我也不再需要你。” “……”陈明晧痛苦地皱眉,“微微,倘若你说不再需要我,我做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那是你自己的事,当初你不曾与我商量,现在也不必得到我的理解,我们终究是错过了。”说完,秦微微大步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陈明晧说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他想利用另一个女人获得财富,然后再回来给她更好的生活,呵,多么可耻,她不需要这样的男人。 睡在总裁大人的休息室 看着秦微微离开的背影,陈明晧痛苦地捶打墙壁。事业尚未成功,心爱的女人已经不再爱他,那他做这一切还有何意义! 两年前,薛梓琪逼得太紧,他来不及跟她解释,便匆匆去了英国。可是两年以来,他无时不刻不在想念她。回国后,听说她旧情难忘,迟迟没有再恋爱,上那档电视相亲节目也是因为父母逼婚逼急了。这些消息让他欣喜若狂,当年匆匆离开,以为会酿成大错,想不到他心爱的女孩还在原地爱着他,所以他偷偷地寻找她,想跟她说明一切。 他这么做,全是为了她。 他是寒门学子,虽然成绩优异,还是t大有名的才子。可是,家里太穷了。他从小失去了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自小,母亲靠给人缝纫衣物赚钱供他上学,很辛苦。上大学后,他也一直靠勤工俭学维持学业。 他从没敢想过,会有秦微微这样美丽的女孩愿意和他谈恋爱。当她答应他的求爱时,他高兴得一夜没有合眼。他发誓,毕业后一定会努力开拓事业,努力赚钱,给她最好的生活。 但是毕业后,现实的艰难让他觉得透不过气来。他虽然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别人眼里,薪水也相当高,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京都市,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能买得起一个六十平的小两居,这还是在房价不再上涨的前提下。 他曾梦想,给他心爱的女孩买一所大房子,配备豪车,可在认清现实后,那些愿望都显得那么可笑。 当看到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跟在大款身边,吃万元大餐,住豪宅,戴名贵手饰时,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他的微微那么漂亮,那么美好,却只能跟着一无所有的他。 所以,他要有大事业,要很有钱,富到可以一掷千金,来满足她的一个小愿望。 这个想法日益浓烈,那时薛梓琪适时地出现了,他也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实施了这个计划。只是没想到,他错失了秦微微。 ****** 秦微微像吃了苍蝇一样,觉得恶心。 沉着脸,乘电梯到达第30层,进入总裁办公室。 总裁大人还在忙碌地看文件,时而用笔勾勾画画。工作中的男人,很有魅力。 “总裁大人,吃饭了。”秦微微将餐盒放在了茶几上,摆好筷子。 “嗯,过来先签下字。” “……”秦微微疑惑地走到办公桌旁,看到了一份劳动合同,“总裁大人,我觉得我不适合这份工作。” 薛喆抬头淡淡地看着女人,没有说什么。他从公司的监控里看到了陈明晧拉她进了楼梯拐角,虽然那里不再有监控,但想一想也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看来小女人蒙生了退意。 “给我一个理由?” “我的能力不能够胜任。” “我还没有交给你什么工作任务,你就说你不能胜任,听起来怎么都像是敷衍。” “……”秦微微不知如何回答,是啊,今天一上千,总裁大人只让她冲了杯咖啡,打了一顿饭,如此说不胜任,的确牵强。 “是因为陈明晧?” “……”秦微微战栗了一下,“您,您知道?” “在录用你之前,我将你的所有情况都了解到了,对于我妹妹横刀夺有的行为,我向你道歉。不过,这不能影响我对你的认可,所以,我不同意你放弃这份工作。” “……”她能说她感动了吗? “能够背叛的爱情不算爱情,你何必在意他。你是我的秘书,与他甚少有交集,何必因为他而放弃这么好的工作机会。况且,我妹妹不在薛氏任职,也影响不到你。倘若她来公司胡闹,我会坚持站在你这边。” “……” “所以,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就不必说了,签字吧。” “呃……”秦微微彻底感动了,总裁大人很明智,很有爱,很有魅力。 在一沓糊涂的感动中,秦微微签了字,连看都没看合同内容是什么。 薛喆满意地笑了:“好啦,吃饭吧,吃完饭好好工作。” “好。”总裁大人伯乐识英雄,她决定好好在薛氏工作。 开始吃饭吧。她是小秘书,没资格跟总裁大人一块吃,于是将总裁大人的饭摆放好后,拿了自己的餐盒准备回自己的座位上吃。 “就在这里吃。”总裁大人下达了命令。 “……”秦微微一囧,“我还是去那边吃吧?” 和总裁大人一桌吃饭,压力太大,怕吃不饱。 “你想把办公文件都熏脏吗?”总裁大人甩来一剂冷眼,秦微微屈服了:“好吧。” 看着桌上摆着的饭菜,薛喆心里发笑,小女人一向神经大条,天不怕地不怕,这到了职场上,心思竟这样细腻。不过,他怎么舍得他吃肉,看她吃素。 “这鱼太大了,我吃不完,分你一半。” 不等秦微微回应,薛喆已经将一大半鱼夹到了她的碗里。 “呃……”秦微微又囧,“谢谢。” “做我的秘书呢,重要的是吃得胖胖的,体力好,所以以后每餐午饭一定要吃肉,懂?” “……哦。”秦微微再囧,靠,还有这规定。 吃过午饭,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上班时间,可以午休一下。 总裁大人很忙,吃了饭就坐在座位上继续看文件。 秦微微却是困得很,过了半个多月的米虫生活,除了吃就是睡,突然这么按时按点地上班,还有些不习惯。虽然很想睡一会,但跟总裁大人一个办公室,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她可不敢睡,万一流个口水打个呼噜什么的,那可就糗大了。 于是,秦微微趴在桌子上给自家男人发短信,想聊天打发时间。 【薛吉吉,我好困啊。】 薛喆正在低头看文件,忽然手机屏幕亮了下,有短信提示。他在工作状态下,手机是静了音的。 手指随意一划,不禁笑了,居然是小女人给他发的。 【困就睡会吧!】 看到回信,秦微微委屈地撇撇嘴。 【不敢啊,总裁大人那么大一尊佛蹲在面前,我哪敢睡啊!】 薛喆笑了一下,又回了信息。一向视时间为金钱,n年没有编辑过短信的男人,此刻竟然觉得这很有趣。 【没关系,午休时间可以睡。】 秦微微想了想,又囧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不敢,我现在有恐高症,话说我真的好困啊。】 看完信息,薛喆挑挑眉:“秦微微?” “啊,在,总裁大人。”秦微微立刻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去里边休息一下,睡精神了,下午跟我去见客户。”薛喆指了指休息室。 “?”秦微微十分讶异,“不好吧,那是您的休息室。” “暂时先让你用一下,明天我会让人再隔出一个休息室来,去吧。” “……”秦微微的脑子又浆糊了,这去还是不去呢? “还不快去?下午要见的可是重要客户,别给我丢脸!”薛喆装作生气的样子,眼神冷了冷。 “哦。”秦微微明白了,总裁大人怕她下午见客户的时候打瞌睡,丢他的脸。既然如此,那她就大大方方地用他的休息室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了精神才能更好地工作,所以,她用总裁大人的休息室睡会觉,也是在为公司做贡献。 想到这,秦微微越来越觉得理所当然,大摇大摆地进了休息室。 哇,总裁大人的休息室也这么奢侈豪华,那张超大的席梦思大床,只是看一眼,都超有睡意。但看这屋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国际大牌,哪怕是一个小装饰品也价值不菲。好吧,土豪的世界她永远不懂。 进浴室洗了洗脚,然后爬上那张看起来就舒服得不得了的大床,秦微微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比薛吉吉的大床还舒服呢。 许是环境太过安逸,没多久就睡着了。 薛喆一直坐在办公桌前忙碌工作,快到上班时间的时候,放下手头的文件,轻步走到休息室门口,轻轻推开门一看,小女人正睡得香甜。 轻笑着摇了摇头,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薄被盖在她身上,又将窗子关好,才轻步走出房间。当然,出去之前,没有忘记在美人唇边偷了个香。 秦微微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许是潜意识里时刻在提醒自己已经上班了,所以并没有像往日那样一睡睡到日头偏西,过了上班时间一小时后,她就醒了。 先是朦胧了一下,即而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omg,这是睡到什么时候了,第一天上班,在总裁大人的休息室里睡过头,这是要被开除的节奏啊! 迅速翻身下床,光着脚就跑出了休息室,她要去求得总裁大人的原谅。 可是,总裁大人不在办公室里。 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里边的小会议室里有人在小声谈话,透过玻璃隔断窗,发现总裁大人坐在主位上,会议桌两侧还坐着四五个人。 原来总裁大人在开会。 正在秦微微不知所措时,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里边的人鱼贯而出。秦微微来不及躲,与这些人碰了个正着。 出来的这些人都是各部门的主管,陈明晧赫然在列。 看到衣衫褶皱赤裸双足的秦微微,人人脸上显现出了ai昧的表情,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但陈明晧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中似有水波流动,唇形变了变,欲言又止。 总裁大人是真正的土豪 “秦小姐好!”那些平时在员工面前威风凛凛的主管们,居然个个点头哈腰地给秦微微打招呼。 “……”秦微微懵了,她就是个小秘书好吗?主管大人们,你们认错人了吧? 秦微微呆若木鸡般地看着主管大人们一个个地离开,感觉哪哪都不对劲,与陈明晧对视的一瞬间,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愤怒。 靠,你丫愤怒个鬼!秦微微气恨地白了陈明晧一眼。 这时,总裁大人拿着一沓文件从会议室里出来了,秦微微窘得紧紧地攥着衣角,总感觉自己很丢人。 呃……总裁大人微微张了张嘴巴。小女人居然这副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用猜,也知道那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去把鞋穿上。”总裁大人发话了,不过语气却不像是责备。 “啊,哦。”听到总裁大人的命令,秦微微不敢怠慢,风一样冲回休息室。 此时,主管大人们都走光了,只剩下了陈明晧。他站在原地,望着休息室的门,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再握紧。 “陈主管,还有事吗?”薛喆不满地问。 陈明晧轰然回神:“啊,没……大哥,她?” “秦微微是吧?”薛喆冷漠地坐到办公椅上,“你若真爱梓琪,心里没鬼,那就可以坦然面对秦微微。” “大哥说笑呢,我当然是真爱梓琪的。”陈明晧讪笑,“大哥和秦微微?” 薛喆冷冽地缩了缩眸子:“秦微微身为总裁贴身秘书,下午需要她陪同洽谈重要客户,于是让她在休息室里调整一下精神,有什么问题?” “啊,没,没问题。”陈明晧明显地松了口气,“大哥,那我去忙了。” “嗯,去吧。”薛喆冷漠地低头拿起一份文件,向后倚到椅背上,不再看陈明晧。 陈明晧自知无趣,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休息室,转身出去了。 在休息室里穿好了鞋,趴在门缝确认所有人都走了,秦微微才忐忑不安地走出休息室。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总裁大人,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睡过头的。” 此刻的小女人,仿佛睡足的西施,慵懒中带着一丝饱满神彩,稍稍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红润润的,双唇像雨润过的红桃,每一处都带着极尽惹怜的美好。 薛喆的眸子沉了又沉,很想上前好好地亲一顿。就像每天早晨醒来,看着小女人睡后的样子,他都忍不住狠狠地珍爱一番。 可是现在不行,他还得继续伪装冷情总裁。 “没关系,睡得好才能工作得好,下午表现好一点。” “是,好的。”秦微微点头如捣蒜。总裁大人很宽容! “去换套衣服,我们出发。”薛喆指了指休息室。 秦微微狐疑地又进入休息室,拉开衣柜的门,赫然发现衣柜里好多漂亮的职业女装,都是大牌。最奇怪的是,每一套衣服都非常符合她的尺寸。看来以前的总裁秘书跟她身材都差不多! 这让她想起了,跟薛吉吉去夏威夷度假的情景,当时入住租赁的海滩别墅时,里边的衣服也都是非常符合她的尺寸。 嗯,这世上巧合的事情还真多! 最后挑了一套黑色的套装穿在身上,重新理了理头发,补了个淡妆,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多,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她能自大地说一句,果然很倾国倾城么? 看着从休息室里出来的小女人,薛喆无比惊艳。虽然每天都看着她,但不一样的打扮都给他带来不同的惊艳。他突然很自豪,自己居然追到了这么美的女人! “好啦,走吧。”薛喆拿起公文包,在总裁专用电梯旁熟练地输入密码。他的电梯出口就在总裁办公室里,方便的很。 秦微微抓起包规规矩矩地跟着,一言不发。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出了电梯,秦微微惊呆地石化了。 靠,总裁大人的座驾居然是一辆白色的迈巴赫! omg!土豪,真正的土豪! 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迈巴赫是在夏威夷,自家男人租的,今天居然有幸再坐一次迈巴赫,死也值了。 看着小女人光彩照人的眸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薛喆不易觉察地笑了。知道她喜欢迈巴赫,所以回国后也就买了一辆,现在还不能对她坦白身份,作为薛氏总裁时,就开这一辆,也让小女人坐着高兴高兴。 薛喆亲自开车,秦微微礼貌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总裁大人,我们去见什么样的客户?”光顾着睡觉补眠,惊叹迈巴赫了,还一直没问工作的事呢,总裁大人会不会觉得她不在工作状态呀? 薛喆转头看了看秦微微,其实小女人穿上职业套装,工作态度认真时,是很有一番职场女强人的气势的。 “目前,我们公司打算跟几家公司合资,开发一款新的大型网络游戏,一会要见的便是几家合作商。” “我们薛氏就是it行业的龙头企业,为何还要找合作商呢?” “再强大的公司也有不足之处,与人合作才能取长补短。” “哦。”秦微微眼含钦佩,总裁大人很睿智! 对于女人崇拜的目光,薛喆很满意。以后她会知道,她的男人柔情似水,只是对她一个人而已,其它状态下,他的男人总是睿智强大的。 两人一路抵达金汉城,进入包间,秦微微斯巴达了。一共三个合作商代表,雷寒赫然在列,她怎么也没想到雷寒摇身一变,从一个人民警察变成了某公司高大上的总裁。 雷寒看到秦微微,也相当吃惊,但在薛喆提醒的目光中,他们明白了,薛大总裁又在玩无间道了。 在来的路上,秦微微看过资料。 合作商共有三家,一是雷氏集团,经营领域主要在大型连锁商场这一块;另一个是远恒集团,主营it软件,莫飞就在这个公司供职;还有一个是联众科技,主要领域在网络技术里。 这几家公司实力都不如薛氏集团,但正如薛喆所说,各有长处,可以互补。 进入包间,纷纷落座,便开始洽谈公事。秦微微根本插不上嘴,于是安静地坐在薛喆旁边,薛喆要笔她便递笔,要资料就递资料,想喝水她就殷勤地端上。总之,做好总裁大人的一切后勤工作。 谈了将近两个小时,众人才停下来,合作意见比较统一,谈话非常愉快。 “跟薛总合作,就是愉快啊。”远恒总裁阮思远笑着说。 此人年龄亦不算大,三十五岁左右,面部削瘦,目光锐利,一看便是商场精英人物。 “是啊,是啊,跟着薛总有肉吃啊!”联众总裁霍建民也笑着附合。 这个人年龄稍大一些,四十几岁,脸有些胖,眼睛偏小。联众是几家公司里实力最小的,所以他显得最谦卑。 雷寒与薛喆那是多少年的哥们了,不来这些虚的,向后倚到沙发里,偏头看了看秦微微。秦微微也看看了他,两人相视而笑了。 秦微微一笑,很倾城,着实晃了阮思远和霍建民的眼。 “这位就是薛总新招的秘书吧?”霍建民笑着问。 “嗯。”薛喆淡淡地应了一声。 秦微微一个激灵,浑身恶寒,她今天上午才被录用,这消息传得就这么快吗? “薛氏总裁身边多了哪个女人,如果他不刻竟隐瞒,很快就会被全京都市的商业圈知晓的。”雷寒凑上前小声跟秦微微解释。 秦微微更寒了,她到底是找了一份怎样的工作? 秦微微不知道,能够近薛喆身边工作的每一个人,都是京都市商业圈关注的重点,因为想跟薛氏合作的人太多了,但薛喆高冷低调,一般人是不能轻易见到的,那些想与他合作的人就想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联络,所以她出名得比较快。 当然,她本身就很出名,这次是名上加名而已。 虽然她只工作了半天时间,但她的话题已经在商业圈里传开了。人人都搞不懂,薛氏总裁怎么会招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做秘书,难道仅仅因为她长得漂亮? “久闻秦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感觉本人与传闻不太相符啊,看来传言确实不可信,哈哈。”阮思远也笑着说,他的笑与霍建民的笑相比,显得干净很多。 秦微微不好意思地笑笑:“让阮总见笑了。” “哎~网络传言本就不可信,能得薛总赏识,秦小姐定非凡人。”阮思远很诚恳。 秦微微回以感激一笑,不再说什么,但阮思远这个人不讨厌。 霍建民的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了秦微微一番,别有深意。 秦微微被他看得很不舒服,那样的眼神,傻子都能看出来不怀好意。 薛喆的脸色突然很不好看,眼神也冷得骇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令在场的几个人都感受到了。 霍建民慌忙收回眼神,哆哆嗦嗦地端起酒杯喝了两口,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恐惧。他平时拈花惹草惯了,见到美女就移不开眼睛,但薛喆的人他是万万不敢动的。 薛喆的怒气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减,依然冷冷地盯着霍建民,直看得霍建民心里咚咚咚地直打鼓。 陪总裁大人赴宴 “啊,薛总,今天谈合作相当愉快,请您赏个脸,让我做回东,请几位吃顿饭,您看如何?”霍建民陪着笑脸,想将功赎罪。 薛喆略沉思了一下:“好,那就让霍总破费了。” 刚刚盛怒之下,薛喆差一点想废了与联众的合作,但稍作冷静便又压了下来。霍建民这个人虽然令人讨厌,但联众公司从各方面来说,都比较适合这次合作,他对秦微微的亵渎,给了他警告就算了。不过,他既要请客,那就好好让他放放血。 于是,薛喆豪不客气地选了盛华食府,京都市最顶级的食府。点菜的时候,也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大堆超贵的,点酒也是捡最贵的。霍建民心里虽然疼,但面上始终陪着笑,吃顿饭放点血不算什么,别得罪了薛氏总裁就好。得罪了这个活阎王,此次合作不成是小事,很可能一夜之间让他给弄破产了。 秦微微一直安静地坐在薛喆边上,打心里替霍建民肉痛啊,不过却感觉爽得很,自家总裁大人很护短嘛。 雷寒坐在秦微微边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阮思远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霍建民这个人心术不正,自己找麻烦,薛总收拾他是他自作自受。 阮思远和霍建民两个人都不傻,早就看出雷寒与秦微微之前就认识,雷寒又是薛喆的好友,想来秦微微应该与薛喆早就认识。有些事情,就像蒙了一层纱一样,令人遐想,又捉摸不透。 点了这么多名贵的菜和酒,不吃不喝对不起辛苦种地的农民伯伯,这是秦微微的第一想法。 于是,一直比较拘紧的她,突然放开了好多,大口大口地吃,不浪费就是不给总裁大人丢脸! 雷寒知道,薛喆还没有跟秦微微透明身份,在这种场合下不能对她照顾太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言论。所以他就主动负责起照顾秦微微的吃食来了,好的菜会毫不顾忌地挪到她面前,够不着的主动帮她夹。 吃货在美食面前总是很嗨的,秦微微吃得不亦乐乎,她从来没发现雷寒如此可爱。 美食美酒下肚,脑子就开始转得慢了,秦姑娘开始越来越忘形,跟雷寒的聊天内容也就越来越随意。 “雷寒,你丫不是人民小警察么,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高大上总裁了?难道你从小走失了,最近才被父母找回去,或者你入赘豪门当驸马了?” 呃……阮思远和霍建民一脸愕然,虽然早闻听有诚相亲女秦微微说话泼辣,但还没真正见识过,此次当面见证不免大出意料之外。心想着此女喝点酒就露原形,想必离被开除就不远了,薛氏总裁对下属那可是出了名的严格。 想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薛喆,但令人更愕然的是,薛总裁非但没有发火的前兆,反而擒着一抹笑意。 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薛大总裁与有诚相亲女的关系,越发显得扑朔mi离了。 雷寒早就习惯了秦微微的腔调,并无太大反应:“我本来就是雷氏太子爷好不好,当警察那是体味一下不同的生活。” “切,少装,装b遭雷劈!”秦微微一脸鄙视,“俺家薛吉吉说了,你当警察全是为了某白痴女的一句话,那丫说喜欢警察一样威武的男人,你丫就脑残地去当了警察,结果那丫白痴女还是看都不看你一眼,你丫还真脑残!” 啊?阮思远和霍建民的表情更精彩了,嘴巴张得都可以塞得下一颗鸡蛋了。这女人说话太劲道了!她刚刚说什么,她家薛吉吉,两个吉拼起来不就是喆吗,难道是对薛总的爱称,难道俩人果真关系非同一般? 阮思远只是好奇而已,但霍建民可就如坐针毡了。倘若这秦微微真是薛总的女人,那他刚才的亵渎,哎呀,千万别被薛阎王大卸八块!霍建民开始在心里默默地给菩萨上香了。 雷寒的表情也很精彩,他也是有尊严的好吗?雷家虽然不如薛家势力大,但在京都市那也是数得着的豪门,雷家的太子爷身份何奇尊贵,居然被秦微微这个小女人给损成这样,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雷寒的脸当即挂不住了,但再怎么不舒坦了不敢对秦微微怎么样,他若敢对秦微微怎么样了,相信薛喆肯定会十倍地对他怎么样。 靠,这女人就是个妖女!还是个得到大魔王宠爱的妖女!牛鬼蛇神那都得罪不起,他雷寒更得罪不起! 忍为上计! 雷寒幽怨地看了薛喆两眼,那意思说,你丫真是有异性没兄弟啊,你至于在你女人面前这么诋毁兄弟么? 薛喆自是读懂了雷寒的眼神,不自然地轻咳两下,将一盘大虾端到秦微微面前。 略装生气地说:“吃东西也堵不住嘴么?” 好吧,承认吧薛总裁,你就是想让自己的女人吃上她一直觊觎的大虾! 秦微微一个激灵,后脊梁直冒寒气,omg,太忘形了,总裁大人生气了。 立刻收起女侠豪气,压缩自身体积,肩膀尽量向下缩,作惊弓之鸟状,筷子也默默地放下了,她哪里还敢吃。 呃……薛喆看她那样子,又有些懊悔,刚才是不是装过头了,吓着小女人了,中午她说了,现在有恐高症,怕领导! “咳咳……”薛喆故意咳了两下,“赶紧吃,从现在开始,只准吃不准说话!” “是,总裁大人。”秦微微听话地拿起筷子开始向那盘龙虾进军。好员工要听领导的话,总裁大人让吃她就吃,还要吃得连渣都不剩! 阮思远和霍建民又迷茫了,薛吉吉到底是不是薛喆啊? 雷寒哪能不知道薛喆那点心思,靠,说你有异性没兄弟一点都不冤枉你,就这情形了都不忘关心你家女人吃喝! 雷寒一脸鄙视地看着薛喆,当薛喆还以一剂冷眼里,立刻孙子般地收起了鄙视眼神,得,他得罪不起,人家宠女人无下限,他也奈何不得。 于是,场面变得尴尬尬,诡异异,某女低头猛吃,几个男人的表情各自精彩,心里各自捣腾小九九。 当一盘大虾吃得就剩三两只的时候,秦微微懦懦地问:“总裁大人,作为秘书有偶尔向总裁提出异议的权利吗?” 薛喆,“……” 这个时候问这个干嘛? “每个员工都有提意见的权利,公司设有意见投纳箱的。”虽然疑惑不解,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了她。 “那,剩下的这几只虾我能不吃了吗?”女人又怯怯地问。 虽然她爱吃虾,可一下吃了一大盘子,胃都吃恶心了,再吃下去她觉得自己都快成虾了,虽然她很想给总裁大人面子,将一盘全吃光了,可实在吃不下了,就算只有三两只了,那也吃不下,就像一个达到临界饱和的怀子,再多添一滴水那也会溢出来。她要真在这吐了,明天绝对会被总裁大人妙鱿鱼。 “不想吃就不吃了!”薛喆无奈地看了女人一眼,不禁翻白眼,这女人傻了么? “谢谢总裁大人,嘿嘿。”秦微微讨好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秦微微略弯腰施了一礼,然后一溜烟地跑去了洗手间,她需要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出去一部分,因为肚子要破! 薛喆无奈地再次翻白眼。 雷寒强忍着大笑的冲动,好以整暇地看着薛喆,羡慕嫉妒恨,特么的薛喆真是好福气,遇着秦微微这样一个活宝,后半辈子都不愁会无趣了。 阮思远和霍建民僵硬地保持着笑脸,不敢说任何话,生怕说多错多。但是,他们真的很想笑好吗?薛总裁能让人痛快地笑出来不?这么憋着要出内伤了! 阮思远很幸运,他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拿了手机去接电话,算是解脱了。 可霍建民就没这么幸运,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陪着笑脸。 终于,他也坐不下去了:“薛总,不好意思,我也去下洗手间。” 霍建民走后,桌上只剩下了薛喆和雷寒。 “想笑就笑出来吧,不怕憋坏了么?”薛喆没好气地白了雷寒一眼。 雷寒相当给面子,仰天大笑,直笑得眼角泛泪花。 薛喆自己也忍不住一阵低笑,肩膀一抽一抽的。 “哎,我说薛子,你这跟自己的女人玩无间道,啥时是个头啊?” “观察一下再说,先让她慢慢适应我的身份和人际关系。” “要我说,你在你家小太妹的事上,总是拖泥带水,追到追到手了,干脆利落地把证扯了得了,免得夜长梦多。” “要过一辈子的,总得让她心甘情愿才是。” “哟哟哟。”雷寒不屑撇嘴,“还整这么煽情的,我跟你说,现在的女人都喜欢霸情总裁,只要你强硬一点,她准服服贴贴的。” “是吗?那你怎么当了那么多年的警察?”薛喆说话一向不吃半点亏。 “……”雷寒好没面子地气馁了,“来来来,喝酒,与君醉笑三百场,不诉离殇。” 哼,薛喆邪笑着拿起杯子,与雷寒对饮了一个。 从洗手间出来,秦微微觉得无比轻松,一是解决了生理内急,再者没有总裁大人在身边,连空气都显得清新了。 自由地大口地呼吸了几下空气,秦微微拿出手机发短信,给自家男人诉诉苦! 总裁大人会不会觉得她二? 自由地大口地呼吸了几下空气,秦微微拿出手机发短信,给自家男人诉诉苦! 【薛吉吉,总裁大人是变tai!】 正在与雷寒对饮的薛喆,见手机屏幕亮了,提示有短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除了那个小女人没有人会给他发短信。但当他看到短信内容的时候,笑又僵在了嘴角上。 【怎么又诋毁上司?】 秦微微委屈。 【我才没有诋毁他,他是真变tai,他逼我吃了一盘大虾,我都吃恶心了!】 薛喆对天翻白眼,他哪有逼她,那不是她喜欢吃么。 【他有从你肚子开门往进塞吗?】 秦微微觉得自家男人不温柔了,气恼。 【塞倒是没塞,他用眼神恐吓我了!】 薛喆嘴角抽了抽,好吧,他承认,他的确甩眼神了。 【好啦,晚上回来我好好疼你!】 秦微微脸红了,臭男人,没正经! 【那你跟我一起骂,总裁大人是变tai!】 薛喆,“……” 他能骂自己么? 【好啦,别幼稚了!】 秦微微,“……” 反了他了,他敢忤逆她! 【今晚分房睡!】 薛喆,“……” 【好好好,总裁大人是变tai!】 嘿嘿嘿,秦微微满意地笑了,将手机揣进兜里,准备往回走。 “哟,美女,一个人啊?”一个酒气醺天的肥胖男人出现在秦微微面前,一双斗鸡眼色眯眯地打量着她。 “……”秦微微一阵恶心,不过也没打算搭理他,因为总裁大人还等着她呢,要是放在平时她铁定会教训一下这种人渣。 肥胖男人显然不打算让秦微微走,一脸色笑地贴上前来:“小美人,陪大爷我睡一晚,价钱随便开。” “放你母亲的狗臭屁!”秦微微飞腿就是一脚,正踹在男人的肚子上。 但男人却没怎么样,他那肚子一坨一坨的全是肥肉,秦微微只觉得踹在了棉花上。 “靠,你他特么真是猪啊,看你这一身肥油!”秦女侠打人向来是要打过瘾的,你丫都没疼,她岂能放弃,于是,对着肥胖男人的脑门就是一拳。 跆拳道蓝带四段,那威力不是盖的! 男人疼得眼前直冒金星,相当狼狈地原地转了好几圈。一边转还一边嘀咕:“艾玛,咋这么多流星?” 秦微微双臂环胸,好笑地看着男人:“趴地上给姑奶奶道歉,不然姑奶奶打得你连你妈都不认识!” 转了n圈之后,男人终于站稳了,咬牙切齿:“好你个臭女人,敢打老子,看老子不拆了你的骨!” 说着,男人挥着爪子就上来了,想抓住秦微微的手,强行拖走。 秦微微可不是吃素的,尽情施展开她的跆拳道招术,上下左右,对着男人就是一顿狂风暴雨,捎带脚再来点雹子。 男人开始还不服气地骂骂咧咧,到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姑奶奶,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哎哟,哎哟……” 秦微微继续踹男人的背,一边质问:“看你丫还敢光天化日调xi良家少女不?” 肥胖男人,“……” 我去,还少女!整个一悍妇好吗? “哎哟,哎哟,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 这时,周围围上来好多人,看热闹。 霍建民躲在人群后,一阵后怕,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有功夫。那肥胖男人是他找来的,目的是教训一下秦微微,谁承想是这个结果。不过他倒也不害怕,这肥胖男还得靠他提供钱财吸毒呢,打死他都不敢把他供出来。 听到异动,薛喆和雷寒也跑了过来,两人都生得高大,掠过人群看到了圈内的小女人,威风八面,打得好过瘾的样子。 薛喆的嘴角向一边拉了拉,邪邪地笑了。 雷寒也相当欢乐:“哎哟,薛子,你家女人还有这本事呢?” “那是,我家女人那是跆拳道蓝带四段的!”薛喆相当自豪。 雷寒,“……” 再一次羡慕嫉妒恨中,凭什么薛喆就能遇到这么宝贝的女人! 只见人群中的秦微微一抱拳:“各位,这厮光天化日下调xi良家女子,我今教训之,为民除害,不过在下还有要事在身,烦请哪位义士打个电话报个警,将这厮绳之以法,在下不胜感激!” “哈哈哈……”人群哄堂大笑,不过也暴以热烈的掌声,大多夸赞秦微微豪迈之至。 “在下告辞了!”秦微微再一抱拳,向人群外走,人群自动分列两边,给她让出一条道,人人脸上都是钦佩的目光。 “哈哈哈……”雷寒笑得就快惨绝人寰了,前仰后合。 薛喆亦是笑得浑身颤抖,小女人在痛快淋漓地教训了渣男之后,连古文都拽得这么好了。 秦微微一身侠气地走出人群,看到了表情精彩的薛喆和雷寒,顿时笑容僵在脸上,人也石化了。 靠,总裁大人会不会觉得她二! 雷寒捂着肚子,一直笑得说不出话来。 薛喆好笑地上前拉起秦微微便走,快速离开人群视线,幸亏这里是盛华食府,狗仔们进不来,不然小女人又要上头条了。 “总裁大人,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秦微微怯怯地问。 “没有,敢同恶势力做斗争,你做得很好!”薛喆依然笑着,“好啦,走吧。” “我包还没拿呢。” 薛喆横了一眼还在笑得痉挛的雷寒:“你去拿!” “好,好。”雷寒笑得面部扭曲地回去替秦微微拿包了。 薛喆则是拉着秦微微出了食府上了车。 秦微微依然忐忑不安:“总裁大人,您真的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的员工如此英勇,应该嘉奖才是,这样吧,现在就结束试用期。” “!!!”秦微微感觉被雷劈中了,“总裁大人您别冲动。” “我像冲动的样子吗?” “我只上了一天班而已。” “怎么,不愿意结束试用期?那扣半月奖金好了。” “愿意!谁说不愿意?”秦微微激动地提高了嗓门,“总裁大人英明神武!秦秘书一定会肝脑涂地,为公司的辉煌建设添砖加瓦!” “哈哈哈……”薛喆忍不住一阵大笑,真想上前狠狠地吻这个小女人一顿,但是不行,攒到晚上好了。 秦微微斜眼看了看总裁大人,他真的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好吧,总裁大人其实是很好的,虽然偶尔有点变tai。 雷寒拿着秦微微的包,一步三拽地从食府出来,上了薛喆的车,面部肌肉都松垮垮的,浑身没有力气的样子,看来刚才那一顿大笑没少消耗体力。 秦微微脸色讪讪,回头看着雷寒:“你丫笑死算了!” “哎呀,秦微微啊,你有姐妹吗?”雷寒倚在靠背上,好以整暇地问。 “没有,我家就我一个孩子。” “那你有闺蜜吗?” “有啊,干嘛?” “给我介绍一个呗?”雷寒想过了,他也想要一个活宝。 秦微微,“……” 靠,这是要她当媒婆的意思? “介绍倒是可以,不过你确定你真的要吗?” “当然,你介绍的我肯定要。” “那行,改天我帮你们约一下,不过有点麻烦。” “有啥麻烦啊?”雷寒不解了,给他介绍个女朋友有啥麻烦的?就他这条件,要钱有钱,要貌有貌的,哪个女人听了不动心? “买一送一的,还得把结婚证换成离婚去。” “靠!”雷寒怒拍坐椅。他怎么说也是个豪门权少吧,能夺人家妻母吗? “哈哈哈……”秦微微得意地笑了,大有一报前仇的快意。 “得,我惹不起你,我走。”说着雷寒就要下车。 “等一下,你送我回去。”秦微微喊住了雷寒,转头对着薛喆说,“总裁大人,已经到下班时间了,我也走了。” 薛喆脸色一僵,很纠结,他总裁的身份,的确没有理由留她。 “哈哈哈,好,好,这个我愿意效劳。”雷寒看着纠结不已的薛喆,突然就心情无比美丽。让你再玩无间道! 半天没等到总裁大人的回答,秦微微有些讪讪:“总裁大人,没事我可走了?” “哎呀,走走走啦,上我的车。”雷寒特别坏包地催促秦微微,又看着薛喆说,“放心吧,薛总,一定把你的员工安全送回家!” 在薛喆灰败的表情中,雷寒格外欢畅地把忐忑的秦微微拉上了自己的车。 看着雷寒的车离开,薛喆懊恼地拍了拍方向盘,看来必须尽快跟小女人表明身份了,她若不愿意结婚,那他就先骗婚,扯了证想跑她也跑不掉。 雷寒载着秦微微到达四合院的时候,薛喆已经一脸幽怨地站在大门口了。 “哟,这望妻归呢?”雷寒将头伸出车窗个笑着调侃。 薛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走到副驾驶位置,打开车门将秦微微接下来。 雷寒毫不在意薛喆的敌意,打开车门下了车,顾自就往院里走:“哎呀,我来参观参观。” “哎,干嘛干嘛,这不欢迎你,赶紧走!”薛喆不耐烦地下逐客令。 “怎么说话呢?”秦微微生气地拉了拉薛喆的袖子,哪有往外轰朋友的。 “就是,还是微微好啊,我说薛子,我今天可辛苦了,又帮你家女人斗恶总裁,又是送她回家的,累着呢,还不让我进去喝口水了?” 秦微微,“……” 什么狗屁和狗屁啊? 男人全是神经病 “你车里不是有矿泉水啊?”薛喆依然没好气。 “哎,不是,薛子你不带这样对兄弟的?我知道,一天没见媳妇了,想嘛,想亲热就亲热你们的,我不偷看。”说完,雷寒就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秦微微,“……” 你大爷的,雷寒! 秦微微正沉浸在自己的小愤怒里,唇上一热,噼里啪啦地挨了好几个热吻。 “薛吉吉,你……”秦微微羞恼地看了看雷寒,还好,丫一直没回头,正往客厅走呢。 “他都说了,不会偷看的!”薛喆拉过小女人,唇也紧跟着贴了上来。 秦微微,“……” 男人全是神经病! 薛喆才不理会秦微微的小挣扎,忍了一天了,就想好好疼她一下,于是越吻越起劲,直吻得她面红耳赤,娇喘微微。 秦微微被吻得虚软无力,巅怪地拍打男人的肩膀:“讨厌!” 薛喆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晚上再好好疼你!” 秦微微气恼地拧了他一把,但由于她舍不得使劲,跟挠痒痒似的。 男人笑着握过她的小手,拉着她进了院子。 进了客厅,发现雷寒大爷样地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地倒了一杯拉菲,喝上了。 秦微微顿时沉了眸子,靠,丫还真不客气,喝她家的拉菲啊,拉菲很贵的好吗? “喂,刚在饭局上没喝够啊?” “姑奶奶,刚在饭局上我光赐候你了,后来终于不用赐候你了,你又女侠了一场,我哪喝呀我?” 秦微微抽了抽嘴角:“那也不用这么狼喝啊,很贵的好吗?” 雷寒狠抽嘴角,看着薛喆:“薛子,你家女人很抠啊!” 薛喆挑了挑眉,没说话,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秦微微不服气:“什么叫抠,你这么大一豪门恶少,当然不缺钱,我们家可是穷人,穷人有瓶拉菲容易吗?” 雷寒更狠地抽嘴角,她家是穷人,她男人比他雷寒有钱好吗? “秦微微?”雷寒特别猥琐地笑了笑,指了指秦微微的脖子,“你这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秦微微赶紧摸了摸,啥也没摸着。 “去照镜子看看不就知道了。”雷寒一脸的ai昧。 秦微微狐疑地白了雷寒一眼,进了洗漱间,对着镜子一看。只一秒钟,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到墙上。 她雪白雪白的脖子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草莓,都怪那个该死的薛吉吉。 丢死人了!秦微微气恼地抓耳挠腮。 在洗漱间里闷了将近半个小时,秦微微才不得不出来,一脸红霞地飘进了次卧,她决定了,今晚要跟薛吉吉分房睡! “你家女人好像生气了。”雷寒好以整暇地看着薛喆。 薛喆挑挑眉,没好气地说:“喝完了赶紧滚,别在这碍事。” 看着薛喆屁颠屁颠地进了次卧,雷寒咬牙切齿:“靠,有异性没人性!” 薛喆刚一进卧室,就迎来女人一顿猛掐:“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好好好,都是我都是我。”薛喆笑着抓住女人的小手,“我们继续。” 秦微微,“……” 靠,这男人真是…… 不待她反抗,男人的唇已经压了上来,人也被他还箍得紧紧的。 秦微微很没出息地很快就停止了反抗,晕晕乎乎地任由男人吃豆腐,不知不觉就被放到了床上。 正当两个吻得难舍难分时,雷寒推门进来了。 “打忧一下啊,那什么,我要圆润地离开了。” 秦微微羞得钻进被子里不敢出来了,薛喆气恼地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嘿嘿嘿。”雷寒笑嘻嘻地接住枕头,“你们继续。” 说完,雷寒将枕头扔还给薛喆,真的走了,还不望细心地关好房门。 雷寒走后,秦微微又气恼地对男人一顿猛掐:“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好好好,都是我都是我,我们继续。” ***** 又是一番温存后,男人温柔地拥着女人靠在床头。虽然总是不能真正地亲热到底,但还是很甜蜜的。 “今天上班觉得怎么样?” “还好。” “对总裁印象如何?” “时好时坏。” “怎么说?” “他一会很变tai,一会又很宽容,时而还高大上。” 薛喆哭笑不得:“这样的男人你会喜欢吗?” “不会。” “为什么?!”薛喆有些激动。 “你傻呀,我喜欢的是你呀,怎么会喜欢他!”秦微微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痴。 “……”薛喆觉得自己的确像白痴,“我是说假如没有我的前提下。” “那也不会。” “为什么?!”薛喆又激动。 “不嫁总裁!” “……”薛喆郁闷了,“总裁怎么了,又不是洪水猛兽?” “你没看小说里都写着嘛,一般总裁都霸情,喜欢圈养女人,我可不喜欢被圈养。” “呃……”薛喆凝眉,“那都是瞎写的,瞎写的,总裁也是人!” “那也不喜欢。” “为什么?!”薛喆激动又郁闷。 “不嫁豪门!” “豪门怎么了,又不是凶潭险境?” “你看小说里都那么写嘛,一入豪门深似海,弄不好就尸骨无存!” 薛喆激动地坐起来:“那都是瞎写的瞎写的,豪门也是人间,在人间就走人间道,哪有那么可怕!” “……”秦微微一愣一愣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豪不豪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薛喆哑然,“如果我就是豪门呢?” 秦微微噗嗤一下乐了:“可你不是豪门啊,你就是一个小暴发户嘛。” 哎呀,薛喆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看来就得像雷寒说的那么做,先强行扯了证再说,不然这女人永远也不开窍。 “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呢。”秦微微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总裁大人居然是薛梓琪的哥哥,薛梓琪就是五年前抢走陈明晧的富家千金,靠,你说这世界怎么那么窄?” “你还想着陈明晧?”薛喆吃醋地沉下了眸子。 “才没有。”秦微微坚决否认,“只是说说而已嘛。” “既然没有,何必在意他们!” “没有在意,只是恶心嘛,我敢保证,薛梓琪那个脑残公主病狐肯定会跑到公司找我打架的,骂我缠他家男人。” 薛喆挑眉,这的确有可能,薛梓琪的确有可能这么做,她的公主病太严重了。 “你怕了?” “才不怕,她敢来找我麻烦,打不死她丫的。”反正总载大人说了,不会偏向他妹妹的。 “嗯,谁来欺负你呢,你就狠狠地打回去,我给你撑腰,不过也不要打死了,打死了就麻烦了。”怎么说薛梓琪也是自己的妹妹,总不能真的任由秦微微给打死了。 “嘿嘿嘿,嗯。”秦微微傻笑着钻进男人怀里,有男人护的感觉真好。 呵呵,薛喆灿烂地笑了,被女人依靠的感觉也很好。 ***** 秦微微开始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薛喆新买的奥迪a8成了她的专车,每天开着上下班,有时还顺道接送一下薛喆。神经大条的女人一直也没发现,总裁大人就是自家男人。 果不出所料,在到薛氏上班的第八天,薛梓琪真的杀来了。 这日,秦微微去总裁专用茶水间,煮总裁大人要求的咖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煮好之后,小心翼翼地端着往回走,迎面便撞上了薛梓琪。 想来薛梓琪事先是不知道她在薛氏任职的,因为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她明显惊愕万分。 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薛梓琪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把打掉了秦微微手里的咖啡。滚烫的液体洒在手上,流下来,痛得秦微微差点哭出来。不过她坚强地没叫一声,没掉一滴泪,因为不能在敌人面前丢分儿。 “秦微微,你还真是不要脸啊,我和明晧都已经领证了,你居然还死皮赖脸地追到薛氏来!”薛梓琪杏目含怒,趾高气昂。 “……”秦微微是有些吃惊的,原来陈明晧已经和薛梓琪领证了,但他前几天还在纠缠她。这个男人,再一次让她瞧不起。 “傻眼了吧?”薛梓琪以为刺激到了秦微微,气焰更盛,“想做小三也得有资本,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居然想和我争。” “薛小姐,我看你太自大了吧,你的男人你自己守着就好,我可没想和你争,谁曾经做了小三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做了那啥还立牌坊。”秦微微吵架向来是一把好手。 “你!你这个贱人,你敢骂我?”薛梓琪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抡起手就要打秦微微,可还没落下手,就被秦微微抢先打了一个耳光。 “骂你怎样,还打你呢。”秦微微毫不示弱,上次一不留神被薛梓琪打了一耳光,这次决不会再吃第二次亏。 “好啊,在我薛家的地盘上,你还敢撒野?”薛梓琪气得哇哇直叫,转身对着身后的两个保镖大吼,“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见我挨打了,赶紧给我教训这个贱人!” 保镖得令,立刻上前就要对秦微微动手。 秦微微虽然有跆拳道傍身,但跟薛梓琪的保镖比起来,简直是小屋见大屋。要知道,薛家请的保镖,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保镖三下两下就制服了秦微微,摁在地上拳打脚踢,没一会,秦微微就被打得衣衫破烂,披头散发。 修罗王的怒吼 秦微微知道,这一回栽了,在强大的势力面前,她太微不足道了。但栽也要栽得有骨气,无论多疼,也不会吭一声。 其它办公室里的人都听到了动静,但看见是薛梓琪在教训人,谁也不敢上前,都躲在办公室里从门缝偷偷观看。 管亚舟闻讯赶来,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薛梓琪,于是快速跑进总裁办公室通知薛喆。 看着秦微微倔强地不出一声,薛梓琪更气,那种傲骨让她嫉妒得发狂,她要狠狠捏碎她的傲骨,狠狠地践踏她的尊严。她知道,陈明晧一直都没有忘了秦微微,所以她恨秦微微,她要狠狠地将她踩在脚下。 “梓琪,你做什么,快叫人住手!”陈明晧风风火火地从电梯里跑出来。 “陈明晧,你居然关心她,我才是你老婆,这个女人已经和你没关系了,她冒犯了我,就应该教训她!”见陈明晧担忧秦微微,薛梓琪更气。 陈明晧略一思索,说:“我没有关心她,你知不知道,他是大哥新招来的总裁秘书,你打了她,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薛梓琪有一瞬间的害怕,即而又狂傲起来,“那又怎样,还不是我薛氏的奴才,我打了她,大哥还能打我不成?打,给我狠狠地打!” 于是,保镖下手更重了,秦微微疼得几乎要昏过去。 “快住手,梓琪,你快叫人住手。”陈明晧急得团团转,语气带着乞求。他心里很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秦微微,但现在,心爱的女人被如此摧残,他却无能为力。他发誓,他要向上爬,爬到最顶端,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然后他就可以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了。 “住手!”犹如晴天一道霹雳,薛喆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所有人都吓得心跳停了几秒,他们听到了修罗王的怒吼。 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薛喆已经风一般地跑到了秦微微近前,两脚飞踹将保镖打翻在地,然后紧张地抱起秦微微。 此时的秦微微,满脸是血,气息微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不能蔽体。 “微微,微微。”薛喆紧张地唤着秦微微的名字。 秦微微缓缓睁开眼睛,苍白一笑:“总裁大人,你家安保措施一点都不好,你家妹妹太凶残。”说完秦微微便晕了过去。 “去叫医生!”薛喆对着管亚舟怒吼。 “已经叫了,马上就到。”管亚舟吓得直冒冷汗,秦微微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谁都别想好过了。 薛喆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秦微微身上,然后打横抱起,便往总裁办公室走,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把薛梓琪给我关起来,没收一切通讯工具!” 薛梓琪这会也害怕了,任谁也看得出来,薛喆有多么紧张秦微微。不过大多数人并不认为那是男人对女人的紧张,毕竟,薛喆这种神一般存在的人物,怎么会紧张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就算有特殊关系,那也是玩玩而已。 薛氏这样的大公司,受世人瞩目,这样的暴力事件传出去,怕是会引起不小的动荡,所以薛喆应该是紧张公司名誉。 就连陈明晧也这样自我安慰,但薛喆眼里的紧张他又觉得迷茫,因为那种神情与他如出一辙。 薛喆的保镖上前,架住薛梓琪就往禁闭室里拖。 薛梓琪一边一挣扎一边嚷嚷:“大哥,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她不过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烂女人,打死她又怎样,以我薛家的势力还怕摆不平?你不能惩罚我!” “把她的嘴堵上!”薛喆头也没回去大声命令。 保镖不敢怠慢,立刻拿了布团将薛梓琪的嘴堵上,然后拖进了禁闭室。 陈明晧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地望着秦微微离开的方向。他想攥紧拳头,但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最爱的女人,他没有保护她的能力,没能给她一点幸福,反而为她招致了灾难。 薛喆将秦微微放在休息室的大床上,医生也及时地赶来了,是薛氏的私人医生。 “赶紧给她检查一下。”薛喆急切地吩咐。 “好的,薛少。”医生不敢怠慢,赶紧拿出器俱为秦微微检查。 仔细检查一番,医生松了口气:“薛少不必担心,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骨头,多休息便好。” “她为何为昏迷不醒?” “是疼得。” 听到“疼”这个字,薛喆狠狠地攥紧了拳头,骨节撑得咔咔作响。他没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她遭受了这样的痛苦。 “薛少,我需要给这位小姐处理一下伤口。”医生说。 “我自己来。”秦微微的伤很多在背后,怎能让别的男人看她的身体。 “好的,薛少。”医生顺从地说。 给豪门做私家医生,那都是人精,很有眼力劲的,只几眼便知薛喆对这个女人很用心,所以此医生很有分寸地不再多嘴,而是细心地指导薛喆怎么处理伤口,怎么用药。 所有人走后,薛喆拿了块湿毛贴,给秦微微清洗脸部,还好,脸没有伤着,不然留疤痕怎么办? 头顶有伤口,他细心地将头发用温毛贴探干净,梳顺,然后上药。 最后,脱掉已经破烂不堪的外衣,女人的身体展露在空气里,薛喆心疼得差一点掉眼泪。 女人的背上和腿上,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他一直视若珍宝的人,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了伤! 强力压制着去暴打薛梓琪一顿的冲动,细心地给秦微微擦干净了身子,又涂了药膏。最后,找了一套干净的休闲衣给她穿上。 “薛吉吉,有人欺负我,你快点来呀。”昏睡中的秦微微,蜷缩成一团,本能是呼喊着薛喆的名字。 薛喆心里一紧,心疼将女人搂在怀里:“我来了,就在你身边,睡吧。” 似是听到了他的回答,女人渐渐地放松下来,安稳地睡了。 又坐了一会,薛喆轻轻起身,出了休息室,唤来女秘书linda:“去房间守着她,醒了告诉我。” “是。”linda是个聪明的秘书,自然看出了什么,但她决不会多嘴的。在这样的总裁手下工作,多嘴会死得很快。 薛喆沉着脸向禁闭室走去。 禁闭室里,薛梓琪又气又急,不住地踢打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但门被锁得死死的,门口的保镖也对她的喊声无动于衷。她想打个电话给父母求救,但手机什么的全被没收了。喊累了,便坐在地上绝望地哭,一波一波的恐惧淹没了她。 禁闭室里没有窗子,灯控开关也不在室内,所以屋子黑黑的,她所有的哭声和恐惧都掩在了黑暗里。 突然门被打开,一道强光射进来,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好半天才适应过来。定睛看过去,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光而立,虽然看不清面部表情,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愤怒和冷酷,令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房间灯亮了,薛梓琪本能的捂住眼睛,待适应光线后,缓缓睁开,高大男人已经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是自家哥哥,但却一点也亲不起来,这个男人此刻眼神阴鹜,带着嗜血的味道。 薛梓琪真的害怕了,心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大哥,大哥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是吗,这么快就知错了?刚才不是骂得很起劲吗?”薛喆的脸色一点也没有缓和,秦微微满脸是血的画面一直在他脑子里浮现,让他心痛欲裂。 “大哥,我知道我不该在公司里打人,影响公司形象,但是秦微微那个贱人太可恶了,她总是缠着明晧不放,还不要脸地追到公司来,居然还敢动手打了我。”薛梓琪指指自己的脸,“你看她给我打的,上次脸上的伤也是她给打的。” “谁告诉你她缠着陈明晧了,她在这里是因为她是薛氏的员工,是我的总裁秘书。”薛喆眼神更冷了几分,“她打你是你自作自受,倘若你不主动招惹她,她怎么会打你?” “……”薛梓琪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上次你被打,倘若不是你到人家朋友婚礼上去找她麻烦,她怎么会打你?” “大哥,我是你的亲妹妹呀,你怎么能向着一个外人,她就是一个贱人,还对明晧不死心,故意跑到薛氏来应聘……” 啪!话还没说完,左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 薛梓琪不敢置信地看着薛喆,脸上火辣辣地疼,却忘记了去摸。自己这个哥哥虽然从小感情淡漠,但从来不打她不骂她,今天居然这么重的打她。 薛喆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一耳光打出去,他自己的手都有些麻了。本就因为秦微微受伤一事心痛烦燥,薛梓琪居然敢一口一个贱人地骂,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大颗大颗的泪掉下来,薛梓琪哭得妆容尽毁。 “大哥,你居然为了一个贱人打我……啊!” 右脸又结结实实地挨一耳光! “再让我听到贱人这个词,我会打得更狠!”薛喆阴鹜着眸子,”知道你那两个保镖是什么下场吗?” 薛吉吉,我被人欺负了 薛梓琪吓得已经不敢哭出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凶神恶煞般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把他们带进来!”薛喆对外吩咐。 没一会,薛梓琪的两个保镖被五花大绑地推了进来。这俩保镖也不傻,在薛喆冲出来救秦微微的时候,就知道惹了大祸了,此时再看薛梓琪两面脸肿得像包子一样,他们更恐惧了。薛少真的怒了,对自己的妹妹都下这么重的手,那他们……命运可想而知。 两个保镖二话不说,扑通跪地:“薛少饶命,我们知道犯了大错了,不过看在我们也是听命主人办事的份上,饶我们一次吧?” “听命主人?”薛喆冷哼,“你们忘了谁才是薛家真正的主人吗?要你们保护小姐安危,并不是要你们助她为非做歹的!” “是是是,薛少息怒,我们记住了,下次不敢了。” “哼,还想有下次,这次你们就要付出代价!”其它事也许还好商量,但秦微微这件事,不让他们付出代价,他心恨难消。 “薛少……”两个保镖已经吓得颤抖如筛糠,他们知道,薛少并不像表面那优雅,他的手段非常狠辣。 薛梓琪一直默默地看着,无动于衷,别人的生死与她何干,两个保镖两条狗而已,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处置了这两个,爷爷还会再给她安排新的。 薛喆没有再看保镖一眼,而是拿起手机播了一个号码,打给楚天阔的。 “薛少,什么事?”楚天阔那不是一般人,整个京都市的风吹草动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薛氏发生的事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绝对知道了。所以,废话无多。 “我这有两个人,犯了大错,交给你处置。” “没问题,薛少想怎么处置,哪个程度的?” “剁他们一只手,然后赶出京都市。” “没问题,肯定办得妥妥的。” 剁一只手! 薛梓琪吓得瘫坐在地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大哥狠起来,竟然这么绝决。 两个保镖毕竟是血里来血里去的硬汉,倒没有吓瘫,但心里还是怕怕的,任谁要被砍掉一只手,那也难以接受。 “薛少,看在我们为薛家卖命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两个保镖磕地响亮地磕头。 薛喆不为所动,表情依然冷冽,秦微微满脸是血的样子,怎么也挥之不去,他过不了那个坎。 “薛少,我们愿意跪在秦小姐面前赎罪,终身不拿工资,只为薛少卖命。” 薛喆沉默良久,思想有所松动,若能借此事收两个真心卖命的人,日后保护秦微微,倒也值得考虑。但看秦微微的伤势,他心里明白,这两个保镖手下留情了,看来这两个保镖也还精明,不敢违抗薛梓琪的命令,却也巧妙地不伤及秦微微筋骨。当然,他们能不能留下,还要看秦微微愿不愿意原谅他们。 “……你们先出去!”薛喆冷冽地说。 “是,薛少。”两个保镖不敢再多言,站起身出了禁闭室。 两个保镖走后,禁闭室里异常安静,只剩下薛梓琪偶尔一两声的抽泣。 许久之后,薛喆叹了口气:“不论你犯了什么错,始终还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要你的命,但你给我记着,以后不许再任性,不许再找秦微微的麻烦,横刀夺爱,先错的人是你,错了还去找人家的麻烦,太过分了!” “是,大哥,可是那个贱……秦微微总是觊觎明晧,我该怎么办?”薛梓琪乖顺了许多。 “那是你自己觉得,掠夺来的爱情总是会让你不安,对不对?依我看,秦微微并没有要抢回陈明晧的意思,反倒是陈明晧你需要你多调教一番了。” “……”其实薛梓琪心里也明白,只是她不愿意相信。 “倘若陈明晧真的爱你,就算有任何女人出现,他也不会背叛你,反而,如果他不是真爱你,随时都可能将你抛弃。” “……”她懂这个道理,但还是那句话,她不愿意相信。 “你们领证之前,大哥劝过你,你不听,执意要和他在一起,现在木已成舟,那就好好经营你的婚姻,别再多事了。” “是,大哥,我知道了。”薛梓琪自己也知道,陈明晧与她在一起,多半是因为她的身份,说他忘了秦微微,打死她也不信,这也是她紧张秦微微的原因。 “等秦微微醒了,去给她道歉。” “什么?让我给她道歉?”薛梓琪显然不甘愿,“她不过是我薛氏一个员工而已。” “爷爷定下的公司宗旨你忘了么?”薛喆的脸再次黑冷异常,“公司最大的财富不是什么资产,而是员工,没有员工何来薛氏,倘若都像你这样欺辱员工,谁还会为我薛氏卖命?” 迫于薛喆强大的冷威压,薛梓琪低下了头:“是,大哥,我去。” 啪啪啪!禁闭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薛喆冷声吩咐。 总裁办秘书linda推门进来:“总裁,秦小姐醒了。” 薛喆迅速起身,出了禁闭室,大步走回总裁办公室。 床上的秦微微脸色苍白,嘴唇干涩,显得很憔悴。 薛喆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小女人这副样子,心里更是心疼。 “身上痛不痛?” “总裁大人,你觉得被两个有武功傍身的大男人拳打脚踢,会不会痛?” 女人的表情和语气都带着冷漠的疏离,这让薛喆心里很难受。倘若知道他的身份,而薛梓琪就是他的妹妹,真不敢想她会怎么样。 “我让梓琪给你道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你想报警?” “是。” “可不可以不报?”他倒不是怕薛梓琪去警局受苦,她那样的性子吃点苦是好事,他是怕此事引起新闻动荡,对薛氏不利。 “凭什么,就凭她是高高在上的总裁的妹妹?”秦微微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冷漠。 “不是这个原因。”薛喆暗暗叹了口气,“我已经教训过她,而且也会再惩罚她,希望你接受她的道歉。” “我不接受。”现在的秦微微一点都不怕总裁大人了,再怕就得任人宰割了,要勇于同恶势力作斗争,大不了这工作她不干了。 “那这样,等你伤好了,我把她带到你面前,任你打一顿。” “我打她?哼,她再带俩保镖?” “当然不带保镖。” 秦微微,“……” 靠,薛梓琪到底是不是他妹妹? “满意了?”薛喆嘴角轻扬,露出了一抹柔情似水的笑意。 秦微微又产生错觉了,这分明就是自家男人嘛! 自家男人?对,她还没有给他打电话,她要告诉他,她被人欺负了! 于是,顾不得疼,开始左右翻找手机。 “你找什么?”薛喆不解。 “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坏了,我叫人给你买了一部新的。”薛喆将一部新手机递给秦微微。 秦微微,“……” 对,想起来了,跟保镖过招的时候,手机被摔碎了。 既然是他妹妹摔的她的手机,那赔也一个也是天经地义。 所以,秦微微没有多扭捏就接了过来,也没看手机是啥牌子,就开始忙着翻号码打电话。 薛喆的手机,在口袋里适时地震动起来。 原来小女人是在给他打电话! 幸亏他先会给她擦身的时候,怕吵着她调成了震动的,不然这会肯定穿帮了。 不敢多作停留,赶紧大步出了休息室,躲到会议室里接电话。 “薛吉吉,我被人欺负了!”女人的腔调带着隐隐欲哭的委屈。 薛喆的心都颤了,原来女人一直表现出来的坚强,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在自家男人面前她才哭诉自己的委屈。 “怎么了?” “丫那个薛梓琪说我觊觎她家男人,带着俩保镖打我!” “伤得重不重?” “倒是没啥大伤,就是头上破了个口,身上多了几片淤青。” “我先接你回家,然后找机会报仇。” “嗯。”秦微微重重地点了下头,抹了一把眼泪。有男人罩的感觉,真好! 薛喆再次回到休息室,发现女人已经下床收拾东西,看到他进来,冷声说:“我要回家!” “也好,我放你一周假,在家好好休息,工资照发。” 秦微微,“……” 其实总裁大人还是不错的!但他有那样一个妹妹,还是鄙视他比较好! “你先坐一下,我叫管亚舟送你下楼。” “……”秦微微没说话,默认了,因为她得等自家男人的电话。 薛喆迅速收拾了东西,乘总裁专用电梯下了楼,在总裁专用停车场里换了衣服,然后走到秦微微开来的奥迪a8前,给秦微微打电话。 “下来吧,我在你车里。” “好。”秦微微就像历经大难后见了亲人一样,心情激动地跟着管亚舟下了楼。 到了地下停车场,看到了自家男人,啥话也不说一头就栽进他的怀里,整个世界终于踏实了。 薛喆紧紧搂着女人,抚摸着她的头发:“好啦,先上车吧。” 求婚啦求婚啦 此地不宜久留,被人看见就不好了,薛喆催促秦微微上车。 秦微微很乖顺,由薛喆打开门,坐进了副驾驶室。 薛喆进了驾驶室,没有多作停留,便开车回了四合院。 将女人抱进屋,放在床上,就再也舍不得松手,心里满满的都是疼惜。 秦微微本来一肚子憋屈,但窝在男人宽厚的怀里,委屈全都烟消云散了,有人疼的感觉可以忘记所有的烦恼。 “喝不喝水?” “嗯~”秦微微摇头。 “肚子饿不饿?” “嗯~”秦微微再摇头。 “那要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都不要。”秦微微使劲摇头,“就这样抱着。” 薛喆嘴角轻扬:“好。” 就这样相依相偎地抱着,在床上躺了好久,女人渐渐地呼吸均匀,睡着了。 薛喆轻轻地放下小女人,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去厨房做饭。女人午饭都没吃多少东西,一会醒来肯定会饿的。 这一觉秦微微睡得很踏实,觉得自己一直睡在一个温暖的港湾里,海风轻轻地吹着她,像睡在摇篮里一样。梦里再现了夏威夷海滩,她的男人轻轻地吻着她,告诉他,他爱了她很多年,苦苦寻找了她很多年,还告诉她会永远爱她。 所以醒来时,她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睁开眼,发现自家男人真的就在身边,温柔地看着她,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醒了?” “嗯。” “做好梦了?” “你怎么知道?” “你笑得很甜,口水都流出来了。”男人伸手抹了抹女人嘴角的液体。 “呃……”秦微微羞赧地红了脸,“我梦见夏威夷海滩了。” “是么,只有海滩?” “当然不是,你在海滩上吻我。”秦微微甜甜地笑了,“你在夏威夷第一次吻了我。” “不是吧,我怎么记得第一次是在这里。”薛喆挑眉,用手指了指身下的床。 “!!!”秦微微陡然警醒,“那天你不是喝醉了吗?” “……”薛喆挑眉不言。 “……”秦微微终于反应了过来,伸手拍打男人,“你坏蛋,你骗我!” “呵呵呵……”男人轻笑,“谁让你跟莫飞那小子约会,气得我扎伤了手,总要讨点福利回来。” “小气鬼,大骗子!”秦微微癲娇地拧着男人的腰。 “好啦,起来吃饭吧。” “嗯。”她真的饿了。 男人做的晚餐很丰盛,四个菜,一个汤。 秦微微胃口大开,吃了很多。最后摸着圆鼓鼓的肚皮说:“薛吉吉,你真是绝世好男人!” “你真这么认为?” “嗯。” “那嫁给我!” “……”秦微微觉得有点突然,“你这是在求婚吗?” “是。”男人突然很认真,“要不要我下跪?” “……” 秦微微迟疑之间,男人真的单膝跪在了她面前,握起她的一只手轻吻了一下:“秦微微,嫁给我吧!” 他决定了,要尽快娶到她。她不喜欢豪门生活,不喜欢他的家人,那就不带她进老宅,不见他的家人,两人就这样住在这里,或者再买一套别墅,总之,她必须尽快成为他的妻子。 “没有戒指。”秦微微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打得脑子坏了,这个时候居然说这个。 但男人很镇定,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将盒子打开,一枚鸽子蛋钻戒出现在男人手上。 omg,真的是鸽子蛋! 秦微微震憾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真钻! 当鸽子蛋钻戒戴到她的无名指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离身体了。 “嫁不嫁?”男人笑着看着女人的脸,将她的心思尽收眼底。 “嗯嗯嗯。”秦微微机械式地点头,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手上的钻戒。 “认真一点!”男人冷脸提醒。 “嫁!” “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她傻啊,不嫁这么大一钻石就飞了。 男人很激动,将女人拉起来紧箍在怀里:“明天一早就去领证!” “啊?领证!”没有钻戒在眼前晃,秦微微终于清醒了,“还,还没见父母。” “我是个成熟的男人,我能做自己的主!”男人眼神坚定,“你呢?” “……”她,她能么?她那古董老爸会原谅她先斩后奏么? “秦微微,你都二十七了,你别告诉我你连这个自主权都没有!”薛总裁又在腹黑地激将了。 二,二十七? 靠,丫是在提醒她这么老还没嫁出去么?不过,丫是嘲笑她这么大了不不能脱离父母羽翼么? “谁,谁说没有?老娘成熟睿智,什么主不能做!”女人上钩了。 “那你敢不敢扯证去?” “敢,怎么不敢!” “明早就去?” “去,谁不去谁孙子!” “嗯哼。”男人满意地挑了挑眉。 “……”秦微微愣了三秒,轰然回神,她,她刚说了什么? 接着唇上落下一吻:“老婆,一会洗洗早点睡,明天早起。” 看着男人满含笑意的眸子,秦微微斯巴达了,明天一早她就要嫁作他人妇了,太惊悚了,她秦微微要嫁人了!她本以为这辈子都嫁不出去的! 晚上的时候,秦微微提前享受了一下人妇待遇,男人亲自为她洗头发洗澡,理由就是她身体有伤不方便自己洗。 秦微微想着明天就跟人家领证了,一块洗洗也没什么,于是也就没有多反抗,但脸一直烧得脸红红的。 薛喆洗得很小心,洗头发时绕开伤口,洗身上时力气很轻,生怕弄疼了她。洗完了帮她擦干净,抱到床上,又涂了一遍药膏。 最后,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将人搂进怀里,很满足地说:“睡吧。” 明天,将是具有人生里程碑意义的一天! 第二天,薛喆起得特别早,做好了早餐,然后叫秦微微起床。 “不要嘛,我还要睡。”女人显然忘了今天有重要的事。 “好啦,快点起来吃早餐,然后去民政局,回来你再睡。” “民政局?”还在睡意朦胧中的女人脑子显然不清晰,“去民政局干嘛,见朋友?” 男人哭笑不得:“我们要去领证,你忘了?” 女人,猛然睁开双眼:“对哦,薛扒皮,我今天就要成你媳妇了,你以后会不会欺负我?” “不会。” “还会不会宠着我?” “会。” “还会不会给我做早餐?” “会。” “还会不会带我吃好吃的?” “会。” “会不会找小三小四?” “不会。” “会不会……”秦微微转着美眸想啊想,似乎已经找不出问题了。 “还有问题吗?”男人啼笑皆非。 “以后谁当家?” “你当家!” “你挣钱给谁花?” “我的副卡在你的手上呢!” “哦,对!”秦微微略沉思了一下,“我还有一个要求。” “说。”薛喆好笑地看着女人,明白这是女人迈出人生重大一步前的焦虑。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的;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好么,秦姑娘直接背了《河东狮吼》里的经典台词。没错,她就是柳月红,不论她外表多么强悍,骨子是渴望有一个爱她若至宝的男人的。 薛喆收起笑意,变得很认真。 “过去,现在,以及将来,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会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心里,只有你!” 秦微微,“……” 尼玛,这男人也会背台词! “还有要求吗?” “没,没了。” “你不问问我有什么要求吗?” “对哦,你有啥要求?”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男人深眸含情,“永远留在我身边,让我爱你。” 秦微微,“……” 尼玛,男人要不要这么煽情,为毛她想哭? 一直到了民政局,秦微微的眼角都是湿湿的,从没敢奢望有一个男人会如此爱她!她这样一个凶悍疯癫,神经大条,臭名昭著的女人! 在民政局填资料的时候,秦微微一边填一边抹眼泪,弄得工作人员非常不淡定。看看男人,又看看女人,按理说,嫁给这样一个人中龙凤的男人,应该高兴才是,为嘛眼前这漂亮妹子一直抹泪呢? 秦微微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单子上,阴湿了好大一片,只能换一张新单重新填。如此反复,换了好几张单子。 工作人员实在忍不住了:“小姐,您是自愿的吗?” “嗯。”秦微微又抹了一把眼泪。 工作人员更不淡定了:“小姐,要不要帮您报警?” 我嫁人了有对象了 “啊?”秦微微惊讶抬头,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报,报警干嘛?” “我怀疑您是被迫的!” “……”秦微微懵了一下,“你才是被迫的,你全家都是被迫的!” 呃……工作人员惊得张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置信,这么漂亮的妞,居然是个傻子! 薛喆啼笑皆非,忙向工作人员赔不是:“对不起,我太太只是太激动了。” 工作人员了然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任谁嫁给一个这么帅的男人,也会激动,激动傻了也情有可原。 薛喆笑着拉过秦微微的手:“好啦,别哭了。” “就是想哭嘛!”秦微微小嘴一撅,“证还没拿到手呢,你就欺负我,连哭都不让哭了!” 她就是想哭啊,之前被那么深深地伤害过,浑浑噩噩了两年,自我折磨了两年,对爱情早已绝望,谁想到,在二十七岁高龄时,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男人,说找了她八年,爱她至深,还真的要娶她。 靠,这么高兴的事,不让她哭? “呃……”薛喆无奈地笑笑,“好好好,那回去再哭好不好,要不然眼睛哭种了,一会拍的结婚照不好看。” 呃,秦微微眨了眨眼睛:“那倒是。” 于是,在工作人员惊愕的目光中,秦微微的眼泪像施了魔咒一般,以看得见的速度缩回了眼眶里,即而一张灿烂美不可言的笑脸显现在了他的面前。 工作人员:艾玛,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愣着干嘛,给我拿张新单子。”单子又被她弄湿了。 “哦。”工作人员机械地又拿了一张单子。 这一回总算顺利了,秦微微没有再浪费国家纸张。 庄严肃穆的民政局大楼前,两个碧玉一样的人,男人高大英俊,女人窈窕如仙,站在台阶上,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鲜红的本本,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的笑意。 因为两人太过出众,路人纷纷羡慕回望。 不过两人视若无睹,都专注地看着小红本本。 过了一会,女人一脸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男人:“这就嫁了?” “嗯。”男人认真点头。 “真的嫁了?” “嗯。” “已婚了?” “嗯……啊!”男人的头刚点了一半,胳膊上狠狠地挨了一口。 “疼不疼?”女人一脸期待。 “疼,非常疼!”男人啼笑皆非。 “还真不是梦!”女人笑得很傻。 男人翻白眼:“不是梦!” “啊——我嫁了!”女人仰天大吼,路人纷纷围观。 “嗯嗯,嫁了,嫁了!”男人啼笑皆非地赶紧拉着女人上车,把狗仔引过来,拍了照传上网就不美丽了。 “哈哈哈……”女人一路狂笑,屁颠屁颠地任由男人拉着走。 到了车上,女人依然兴奋异常,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薛吉吉,我嫁人了!” 男人哭笑不得:“是啊,嫁给了我!” 女人突然松开男人,趴到车窗对外大喊:“喂,南来的北往的,都注意了,我秦微微,二十七岁高龄,嫁人了,嫁给了一个高富帅!” 男人头顶垂下无数黑线,脚底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车子飞上高架桥,女人犹自兴奋,趴在车窗上对外呼喊:“我嫁人了,嫁人了!有对象了,有对象了!” “哈哈哈……”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笑。 后面追来的,对面驶去的,所有过往的车辆,纷纷摇下了车窗,望着趴在车窗上的大美女,纷纷吹起了口哨,有的甚至高声呼喊:“早生贵子啊!” 秦微微回以响亮的口哨,高喊:“谢谢啦,你也生啊!” 又有人回喊:“订娃娃亲啊!” 秦微微:“我家生儿子,建设银行!” 路人回喊:“我家生闺女,招商银行!” 秦微微:“我家要生俩儿子!” 路人回喊:“我家生仨闺女!” 秦微微,“……” 靠,分配不均啊! 秦微微:“你特么不会计划生育啊?” 路人:“你特么不会超生一个?” 秦微微:“靠,你丫违反宪法,反ge命份子!” “哈哈哈……”路人一阵哄笑。 “哈哈哈……”薛喆都快笑抽了,要不是开车,绝对惨绝人寰了。 交通亭里的交警,茫然石化,靠,今儿啥日子,高架桥上特么这么热闹! 车子下了高架桥,渐渐平稳,秦微微也喊累了,关好车窗缩在椅子上傻笑,小脸红扑扑的。 “老婆,我们去庆祝一下吧?”薛喆笑着看向女人。 老婆!秦微微脑袋像被雷神的闪电锤敲了一下似的,omg,她已为人妻了! “老公说了算!” “……”薛喆有一秒钟的僵化,“刚才叫我什么?” “老公。” “再来!” “老公!” “再来!” “老公!老公!老公!” “哎!哈哈哈……”男人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语言,“老婆!” “哎!” “哈哈哈……”男女混合型交响乐,太动听了! 车子越来越远离市区,最终在郊外一家豪华别墅酒店停下来。当然,秦微微不知道,她家男人特别能烧钱,将整个酒店包了下来。 所以当他们进入酒店时,一个客人也没有,秦微微拉着男人的手小声提醒:“老公,我看这家像黑店!” 男人满脸黑线,有这么豪华的黑店吗?“放心吧,不是黑店。” “哦。”秦微微不再担忧,跟着男人上了别墅二楼。老公说不是黑店,那就不是黑店! 进入房间,男人就吩咐:“脱衣服!” “!!!”秦微微十分惊恐,脱,脱衣服干嘛? 他们才刚扯完证,这男人就迫不及待了!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这话谁说的,特么的真有道理! 看着女人怪异的表情,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她的想什么。 男人无奈摇头:“你老公我没那么禽shou,你身上还有伤,我能动你吗?赶紧脱衣服,我帮你洗澡,该上药膏了!” “哦。”秦微微的脸迅速红了,无地自容,感觉自己太无耻了,怎么总想不健康的东西! 这回不再犹豫了,麻利地脱了衣服,跟着男人进了浴室,看着男人放好水,非常听指挥地坐在了浴缸里。男人开始认认真真地给女人洗头发。 “老婆。” “嗯?” “嫁给我开不开心?” “开心!”秦微微傻瓜似地笑了,“可是,我还欠你一百万呢!” “……”男人黑脸,证都扯了,怎么还提这事? “不过,我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我有我老公的副卡,一会找个银行,提一百万还你哈。” “呵呵呵……”男人捏了一下女人的鼻子,“坏丫头!” 丫头!秦微微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几号生日?” “结婚证上写着呢,你没看到么?” “看到了,但是要再确认一下。” “10月10号。” “靠,你丫比我小!”她生日是10月11号。 “一天而已。” “那也是小,靠,姐谈了场姐弟恋!”秦微微一脸心塞的表情。 “不许纠结这个问题!”男人黑脸,任哪个男人也不愿意在老婆面前装小,他要做强大老公! “这是事实啊,大兄弟!” 大兄弟?! 男人生气了:“秦微微,不许再说这个问题!” “说不说你也比我小啊,大兄弟,年龄是硬伤啊!” “秦微微!”男人生气地将毛贴扔进水里,“再叫一声大兄弟试试!” “小男人。” “……”咬牙。 “小老公。” “……”更狠地咬牙。 “小丈夫。” “秦微微!”男人眸光陡然走冷,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再提一次试试!” 秦微微,“……” 男人都小气,自家男人更小气! 丫这副样子真真是极吓人的,就像是一只大灰狼盯着一只小白兔。 小白兔虽然是一只牙尖嘴利的凶悍小白兔,但还是小白兔。在大灰狼面前,最终还是没出息地怕了,投降了。 “是,再也不敢提了。”秦微微不甘不愿地投降,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补充一句,“大兄弟!” “秦微微!” “啊——哈哈哈……” 浴室里热闹了,女人被男人挠痒痒挠得满浴缸扑腾,祖国的水被他们无耻地浪费了一缸又一缸。 最终,大战以男人胜利而告终,女人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被逼着叫了无数声老公。 男人相当满意,捞起女人擦干抱回床上,给她擦头发,抹药膏。 女人像太后一样,享受着大帅男的殷勤伺候,舒服得直哼哼,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没一会就睡着了。 男人做完了所有的工作,也钻进被窝,将女人搂进怀里,心里满满的全是爱,这回终于名正言顺了,这才叫真正地搂着媳妇睡觉呢! 睡了没多久,手机响了,薛喆相当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拿着手机赶紧进更衣室去接,秦微微依然睡得痴痴缠缠。 “薛子,娶着媳妇了?恭喜恭喜哈!”肖凡的声音兴奋异常。 “你怎么知道?”薛喆皱眉,今早才秘密领的证,半天时间这厮就知道了,奇了怪了。 “我怎么知道,上网看看呀,全世界都知道《有诚》相亲女嫁人了!”肖凡笑嘻嘻地说,“另外,肖某又有幸被你们牵连了!” 为毛就这么容易出名 挂了电话,薛喆迅速打开电脑,娱乐八卦区里,铺天盖地全是小女人的新闻!那一片片的照片,记录着小女人趴在车窗上的各种姿态。 秘密领证,咋还又出名了呢? 先看新闻标题: 《有诚》相亲女终于不恨嫁,民政局领证显癫狂 《有诚》相亲女终于嫁了,老公神秘未知 肖氏少主绯闻女友突然嫁作人妇,高架桥上疯狂宣世 …… 除了这些,丐世歌姐的微博留言也很火爆。 “女神,你嫁了呀,伤我的心啊!” “歌姐,我等着你带我装逼带我飞呢,你怎么就嫁人了?” “姐呀,相亲不丢人,我不介意你那段相亲史,可你怎么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就嫁人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已哭晕在厕所!” “歌姐嫁人了,但也别忘了咱这些苦逼粉丝,您再出来唱两首呗?” “歌姐好样的,看你男人开的那辆车就知道是个土豪,嫁得好!” (薛喆开的是那辆奥迪a8,价值一百多万。) 薛喆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么秘密地进行,居然又惹来这么大风波。还好,他并没有被拍到,暂时媒体还扒不出他来,他还有时间跟小女人处理身份问题。 刚关了电脑,雷寒的电话又来了。 “哟,薛子,够快的呀,昨天才谈这事,今儿就领证了,你想吓死哥几个呀?” “……”薛喆挑挑眉,没说什么,本来是秘密之举,这下全知道了。 “现在哪呢,跟媳妇温存呢?” “万豪别墅酒店。”媳妇这个称谓让男人心情好了很多。 “靠,领完证就开房,你还真是迫不及待,憋了这么多年憋急了吧?” 雷寒几人跟薛喆都是同岁的,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正常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虽然都没结婚,但哪个都有过女人,只有薛喆一直为了秦微微而洁身自好。 “滚!”薛喆气极反笑。 “行了,继续跟媳妇温存吧,哥们儿就是恭喜你一下。” “嗯。”薛喆好笑地挑挑眉,不过心里美美的,被人说是有媳妇的人了,那感觉就像飘到了九云天一样。 挂了电话,回到卧室,小女人还在睡。 薛喆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床上,倚坐在床头,看着小女人熟睡的脸,不禁凝眉。 身份问题,不宜再久瞒了,外面闹得这么风风雨雨的,迟早会被扒出来。与其小女人自己发现了胡思乱想,不如提前告诉她,让她慢慢适应。虽然料想她会闹脾气,但花些心思,想来总能哄好吧。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秦微微的手机突然响了。 薛喆刚想挂了,想让小女人多睡一会,但秦微微醒了。 “谁的电话?”秦微微惺惺着眼睛懒懒地问。 薛喆看了看屏幕:“苏萌。” 谁的电话都可以不接,但苏萌的不可以,倘若敢不接她电话,秦微微相信绝对会被她大卸八块。于是秦微微火速伸手拿过手机,摁了接听键。刚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喂,手机里就传来了苏萌的河东狮吼。 “行啊,秦微微,你胆肥了啊,一声不响地你就敢领证?” “?”秦微微傻傻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网上铺天盖地的报道,说什么《有诚》相亲女嫁人了,还在高架桥上疯狂宣世,全世界人都知道了,我特么能不知道?” “什么?”秦微微激动地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地看了看薛喆,薛喆却是一副淡然色地将平板电脑递给了她。 秦微微迫不及待地点击察看新闻,秀气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起来。 “靠,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怎么特么这么容易出名?” 秦微微懊恼得不要不要的,多少人想出名,炒作了一波又一波,就是出不了,可她秦微微是怎么了,上个相亲节目就出名,街头卖个唱出名,吃个饭也出名,这特么领个证又出名!她身上带着五彩七煞光环呢是怎么地? “这事你爸妈知道吗?”苏萌生气地问。 “不,不知道。”分明是被薛喆you拐,头脑一热,临时起意的,哪有时间告诉父母。 “你真是胆肥了,先斩后奏,看你爸不打断你的腿!” 秦微微囧了,这个还真有可能。就她那个迂腐至极的老爸,要知道她就这么嫁人了,非得气得拆房子不可。 “咋不说话?”苏萌显得很不耐烦。 “说啥呀,嫁都嫁了,这买了单程票上了贼船,总不能这么快就跳海下船吧?”秦微微突然没了精气神,看得薛喆不禁又抽嘴角又皱眉头,小女人这是后悔的意思? “嘿嘿嘿……”苏萌突然恶趣味地笑了,“别紧张,我很赞同你嫁给薛吉吉的,多好的男人啊,不嫁跑了怎么办?” “……”秦微微茫然讶异,这姐们儿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在气愤地指责她,这会又这样,到底哪个是真的? “放心啦,就你爸那看新闻只看新闻联播的榆木脑袋,一时半会是不会知道的,你妈整天就会伺候你爸,更不会知道了,赶紧找个时间带薛吉吉去见岳父岳母,这么大一高富帅,绝对闪瞎他们的眼,他们还能有啥不满意?” “……”秦微微迟疑地点点头,“嗯,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行了,不说了,姐我就是给你道个喜,嘿嘿,你把电话给薛吉吉。” “哦。”秦微微听话地把手机递给了薛喆。 “喂?”薛喆挑挑眉,其实已经猜到苏萌要说什么。 “薛吉吉,我不管你是用什么卑鄙无耻肮脏龌龊的手段,把我家微微骗到手的,打从今儿个起,她要星星你就不能给月亮,她让你打狗你就不能骂鸡,你要敢欺负她,姐绝对拆了你的骨头架子,懂?!” 薛喆哭笑不得地点点头:“懂,懂,懂!我媳妇我会宠!” “哟哟哟,酸不酸,这么快就叫上媳妇了。”苏萌语气满含调侃,“看在你这么爱微微的份上,等你们办婚礼时,我送你们一分神秘大礼,敬请期待,哈。” “好!”薛喆嘴角懒洋洋地挑起,好笑得不是一点半点。 “行了,温存去吧,挂了!” 薛喆还来不及说再见,手机里便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 秦微微像犯错的孩子似的倚在床头,怯怯的挽住薛喆的胳膊:“老公,我是不是又给你丢脸了?” 她这名声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估计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的老婆这样麻烦缠身吧? “嗯,是有点丢脸。”薛喆好笑地看着自家媳妇,“不过还在你老公我的接受范围内。” 秦微微,“……” 老公的心脏好强大! “那到啥程度你就接受不了了,你的接受范围到底有多大?”先摸个底吧,以后要疯癫时得提前掂量掂量,别触了老公的逆鳞。这么好的老公,可别给作跑了。 “无限大!” 秦微微,“……” 无限大!无限大!大,大,大…… 回音久久不绝。某女石化了。 薛喆好笑地揽过小女人:“天塌下来老公都给你撑着!” “老公!”秦微微感动得要哭,撒着娇地钻进男人怀里,“你要做皇帝,肯定是个昏君!” “呵呵呵……”薛喆笑着抚摸着女人的头发,“你老公我,爱江山,更爱美人,倘若不能兼得,会果断选美人!” “你老婆我,不爱江山,也不爱美男,啥也不要,就要老公!”秦微微觉得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以前说句喜欢他都觉得好难,现在直直地表白,都不带脸红的。 她的厚脸皮让男人很满足,倾国倾城的俊眸散发着璀璨的光彩,人生颠颠簸簸二十七载,他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话。抱着媳妇就像抱着全世界一样充实。 “老公,找个时间去见下我的父母吧?”她老爸这道关必须得尽快过,拖得越久麻烦越多。 “好,你定时间。”薛喆也很着急这件事,爱惨了人家女儿,却领了证都没拜访人家,怎么说也有点不合适。 “等我伤好了再去。”秦微微思考了一下,“老公,我爸那人脾气很大,思想也保守,他若不喜欢你你可千万别跟他拧着干呀。” 对于秦爸这道关,秦微微一点把握也没有。她老爸的思想实在太特别。想当初都不允许她在大学谈恋爱,说什么学生就该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当知道她跟陈明晧谈恋爱时,他竟气得跑到学校找陈明晧谈话,要他们停止恋爱,以至于后来跟陈明晧都是偷偷来往。 大学毕业后,勉勉强强同意她和陈明晧交往了,谁知陈明晧又弃她而去。因为这事,老爸批评了她好久,说她不听老人言,在不该恋爱的时候恋爱,到底还是不靠谱了。 现在,这么短时间就跟薛喆领证了,她老爸知道了,还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到时可千万别逼着他们领离婚证去! 看着小女人的表情,薛喆笑了:“要对你老公有信心!” 两人结婚,数人伤悲 对于秦爸这道关,薛喆抱着必胜的决心。必须过!刀风剑雨都得过!不过媳妇就没了,能不过吗? 他薛喆是谁啊,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征服人的本领一大堆呢! 再者,秦爸这个人,他早了解过了。思想保守,刚正耿直。一生在教育战线上兢兢业业,虽然是个小学教师,工资微薄,但他从来不抱怨懈怠。平时酷爱书法,曾在市级书法大赛上拿过奖项。 其实,早在八年前,他就认识秦爸了。那时,他和秦微微早恋,闹得全校皆知,双方家长被老师约见,他家来的是爷爷,她家来的自然是秦爸。秦爸当时一个劲儿地批评秦微微,说她带坏了好学生,还一个劲儿地给他爷爷道歉。 想想那时,秦微微的确受了太多委屈。与她恋爱,是他自愿并渴望的,而且还幸福其中的,但最终,从老师到双方家长,都一致批评她,说她带坏好学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想起这件事,他都会莫名地心疼。 “我是想对你有信心啊,可我爸那个人实在太难以搞定了,超出他行为准则的事情,他是决计不会轻易接受的,他连我这亲闺女都能赶出家门,你不经他同意就拐了他闺女,要让他接受你,我看相当难,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秦微微囧着小脸望着天花板,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 拐了他闺女?拐? 薛喆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好吧,也算是拐! “一切交给你老公我!放心吧,对于岳父大人,我会相当有耐心地征服的,打了二十七年光棍,好不容易有个媳妇,岳父老泰山说什么也得伺候好了!” 秦微微,“……” 靠,你丫要是不想打光棍,会有一火车皮的女人上赶着做你媳妇! 不过,老公大人这话听着怎么特么那么动听!嘻嘻! “老公——”秦姑娘撒起娇来也有模有样的,小巧的尖下巴放在男人的肩膀上,可爱极了。 “嗯?”男人声音开始沙哑,果然很受用。 “你真好!” “嗯哼,知道老公好,以后就不许再看别的男人!” “看也不行啊?”又不摸! “不行,你是我媳妇,只能看我!” “太霸道!” “霸情,是霸情!” “靠,我又不萝莉!” “我霸我的情,管你萝莉不萝莉!” 秦微微,“……” 这男人什么时候开始不讲理了?果真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啊,这才刚领证,男人就这么嚣张了! ****** 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尹妃雪面如死灰。 网上的一条条关于秦微微的新闻,刺得她眼痛,心更痛。 《有诚》相亲女老公神秘未知?是的,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神秘,但对于她来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薛喆,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娶了她! 尹妃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想起了那年高中,那段青涩的岁月,她一眼便喜欢上了他,那时他刚刚转来她的学校,恰巧与她同班,他的个子还没有现在这么高,人也显得有些忧郁,可她就是为他那一身独特的气质着迷。 第一眼,她就断定,他将来一定是个优秀的男人。显然,这个断定被时间验证了。这个男人不是优秀,而是非常优秀,优秀得无可匹敌。 她爱了他那么多年,等了他那么多年,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她。现在想来,他当初的那一身忧郁,完全都是因为秦微微。 秦微微到底有什么好,竟让他萦萦绕绕念了这么多年? 她尹妃雪,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要能力有能力,只是喜欢一个男人而已,为何会弄得这么艰难,这么不堪。想起在金汉城薛喆威胁她的话,她就心痛如绞,这个男人对她一点怜惜也没有! 可是,她好不甘心! 雷寒说,薛喆在秦微微身上找到了永恒,可又有谁知道,她在薛喆身上找到了永恒!看着自己苦苦爱恋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何其痛! 秦微微,你该下地狱! ***** 此时的薛梓琪住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内,她的脸依然肿得高高的,红红的。 她这副样子实在不敢出去见人,公然在薛氏大楼内打人的事情也不敢让爷爷知道,于是只好窝在酒店内不出去。 本来是无聊至极上网逛逛的,谁承想竟看到了秦微微结婚的消息。顿时有一种再次被人狠狠打了脸的感觉。昨天她才嚣张地教训了她,说她觊觎她的丈夫,可今天她就传出了结婚的消息。这,这让人怎么想? 看秦微微那一脸幸福的样子,想来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了,那她对陈明晧?难道正如薛喆所说,秦微微已无意于陈明晧? 可是,就算秦微微无意于陈明晧,陈明晧却还是挂念着她的,从陈明晧昨天紧张的样子上就能看出端倪。她不愿意承认,好几次夜里,听到了陈明晧喊秦微微的名字,她一直劝自己,是自己睡糊涂了,听错了。 秦微微,就算你不爱陈明晧了,也嫁了人了,那又怎样,陈明晧还再被你牵动着情感心绪。这两年你做了那么作的事,让陈明晧又愧疚又牵挂! 所以,秦微微,你还是该死的! ***** 陈明晧不知别人怎么想,他自己几近崩溃的边缘。 此刻,在办公室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茫然而痛苦地望着对面林立的高楼,还有楼下川流不息的马路,双手在裤线两侧攥得紧紧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他的心情,就像被缠绕了层层雾霭一样,混沌不清,看不到前路,但痛楚却是明明白白的。 她嫁给了别人,他真的失去了她,那他做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倘若当初不走这一步,是不是她现在已然是他的妻子?可是那样,让她每天跟他过着柴米油盐还车贷房贷的日子,他又岂能甘心!她那么美好,就该享受美好的生活,他就是要给她这种生活,才走了这一步,可是,可是她为何不肯等他?! 而今,阴错阳差,他已娶,她已嫁,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恋爱宣言,都像尘埃一样被风吹走了,了无痕迹。 她再见他,连一丝嫌恶都没有,只有淡漠,原来他在她心中,真的已经没有一丝位置了,她真的把他葬进了太平洋底了。 “微微,你真的爱我吗?” “当然啊,不爱你干嘛要跟你恋爱?傻瓜!” “不嫌弃我穷?” “不嫌弃!” “不怕跟着我吃苦?” “我是从小吃苦长大的,不怕。” “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回忆一幕幕,伤心一重重。 曾经那么美好的她,一心追随一无所有的他,是他毁坏了一切。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那是一句多么动听的话,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了。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悔恨,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尖刀,一刀一刀凌迟他的肉,他的心,血流干了,呼吸停止了,痛却无声地蔓延,痛到骨随,痛到心肺,痛到灵魂最深处。 秦微微,我们重来好不好?! ***** 痛,痛到心脏最深处的痛,这种滋味还有一个人尝到了,莫飞。 本来在去见客户的路上,有点堵车,在等路的时候,随意翻了下手机,竟在网页上看到了秦微微的消息。 这个消息,就像一声惊雷,在他本就苦涩落寞的心田里炸响了,痛与苦合二而一,痛苦灌满了全身。 是的,痛苦,无以言说的痛苦。 一个二十八岁的,坚强而阳光的男人,此刻眼角竟隐有湿润的光泽。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因为女人而心恸的男人,自小生在豪门,家族的纷争,家人的冷漠,让他磨练得心如止水,他从不曾想过人与人之间会有多么深刻的感情。 他讨厌他的家,讨厌那些财富,就因为那些财富,他的亲大哥都在每天算计他,破坏他与父母的感情。所以他果断脱离了家族,放弃那一身荣华,隐藏身份来中国打工,凭借自己的实力奋斗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以为他会就这样孤单一辈子,或者在适当的时间找个普通的女人结婚生孩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秦微微这样一个女孩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她就像一道强烈的耀眼的光,强横地照进了他的世界,点亮了他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她真的很耀眼,就算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都让人迷恋得移不开眼睛。 他要她,这是见到她第一眼就产生的强烈想法,这种想法没来由,没理由,你能说这不是宿命? 可是,这样一个强烈想要得到的女人,今天嫁给了别人! 握着手机,很想给她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可是苍白无力的手指怎么也按不动拨号键。 成熟而坚忍的男人,眼角再次湿润了。 秦微微,你嫁给了别人又怎样,我还可以等你离婚,对于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亲爱的们,今晚加更,晚8:00还有一更,求评论,天涯爱你们,么么哒, 老公,总裁大人想害死我 一连三天,薛喆和秦微微夫妻两人都住在别墅酒店里,尽享二人世界。 秦微微觉得她过上了前所未有的奢华日子。吃酒店最昂贵的大餐,泡只有两个人的温泉,享受顶级美男老公的殷勤伺候,人生怎么就这么得意呢? 再一次泡过温泉后,秦微微懒洋洋地窝在长椅上,享受美男老公为她抹药膏。 “老公,你都三天没上班了,老板不炒你鱿鱼啊?” 薛喆挑挑眉,笑着说:“没关系,我有远程指挥工作的。” “哦,当领导就是好啊。”秦微微感叹,“我决定明天回去上班。” 这三天,薛喆给她用的药膏都是进口的上好药膏,又加上泡这么好的温泉,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薛喆的手顿了顿,略思考了一下,“还想回薛氏上班?” “嗯,当然回,不回去岂不是怕了薛梓琪那公主病狐了,岂不更让她坐实了我抢她老公的谣言?”秦微微有点激动,“他大爷的,找个机会我一定把自己的老公拉到她面前,嫉妒死她!” 小女人一脸自豪,她的老公比那公主病狐的老公帅多了好吗? 薛喆轻轻笑了笑:“想回那就回,你不介意总裁是她哥哥吗?” “本来是介意的,不过仔细回想起来,其实总裁大人很不错的,跟他妹妹绝不是一个级别的,反正总裁大人说了,会把她带到我面前给我道歉,还任由我惩罚,看老娘打不死她丫的!” “……”薛喆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女人很珍惜这个工作机会,她实在闷得太久了,能重新走入社会是她特别渴望的事情,与薛梓琪的这点小麻烦,还不能改变她的初衷。 虽然,让自己的妹妹任由她惩罚,让人听起来有点冷血,但是老婆所受的委屈也不可不顾及,而且,在感情的天秤上,他更倾向于老婆。每每想起她那天头破血流的样子,还有这一身的青紫,他就心疼得不得了。 薛梓琪有错在先,让秦微微讨回来,也算公平! “老婆,如果我就是你的总裁大人,你会不会生气?”薛喆试探地问。 “这种假设一点都不好玩!”秦微微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她无法想象那样的局面。自己的老公居然是情敌的哥哥,前男友要喊她一声嫂子,太乱了! “就假设一下。” “假设……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她爱老公,可也无法忍受那样复杂的关系,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想嫁入豪门! 薛喆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眼神显得有些迷茫,到底要不要跟她表明身份? ****** 第二天,秦微微真的打扮得龙马精神地去上班了。 对于众员工的异样目光,以及窃窃私语的动作,她就当作空气,她秦微微早就出名了,不在意了! 其实她是可以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的,但她就是要挤员工电梯,目的就是迫使自己勇敢地面对流言蜚语。她秦微微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电梯一路升升停停,最终,到达了顶层。 刚出电梯,便迎上了管亚舟。 “早啊,管特助。”秦微微送以大大的笑容,在薛氏工作的这些时日,对她照顾最多的就是这位超级亲民的管特助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这位看起来超级亲民的管特助,在别的员工面前,那是相当严厉的,人送绰号,铁面阎王。 “早,秦秘书。”管特助回以大大的笑容,“听说你结婚了,恭喜你啊。” “嗯哼,谢谢!”秦微微俏皮一笑,“谁知道结个婚就又出名了,呵呵。” 管特助微微一笑,没敢再说什么,心想,就您这般招摇过世的性子,不出名才怪呢。 秦微微与管亚舟匆匆话别,进入总裁办公室,赫然看见总裁大人严肃认真地坐在办公桌旁看文件。 她也不知道,薛喆送她到楼下,火速去旁边酒店换了衣服和车,在她等员工电梯的时候,乘坐总裁专用电梯先一步上来了。 “早啊,总裁大人!”秦微微神采奕奕。 “早。”薛喆轻轻抬头,微微抿出一丝笑意,小女人今天打扮得相当有精神,看起来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味道。 呃…… 秦微微有一瞬间的愣神,她怎么又觉得总裁大人就是自家男人,你看那笑的模样,一样地迷人,一样地有魅力。 她又想起了自家男人的话:如果我就是你的总裁大人,你会怎么办? 呃,如果自家男人和总裁大人合二为一了,那……不可想! “总裁大人您来得够早的呀,比员工还勤快,我是不是应该自我检讨一下?” “你没有迟到,没必要检讨。” “嗯哼。” 自从被总裁大人的妹妹欺负了之后,秦微微觉得总裁大人没那么高不可攀了,因为总裁大人欠她了,他们全家都欠她了,她为了总裁大人的面子,为了薛氏的稳定,都没有报警! 所以,在总裁大人面前,她有资本随意一些。 只是后来的后来,她才明白,其实她根本不是这么不要脸的人,是因为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爱耍赖沾便宜。 秦微微一直微笑而坚定地看着总裁大人,显得相当大气,又显得相当柔弱。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表达情绪的天分。 她的意思就是在提醒,总裁大人您还有事没办! 什么事呢,大家心里都清楚,谁也别装大头蒜! 薛梓琪,是你亲妹妹,可那也是她秦微微的罪人,你要把她交出来严办! 虽然她不报警,显得相当大气。但是她也是柔弱而无辜的受害者,需要讨一个公道,还一个交代! 你是总裁,高大上,说话一言九鼎,不能说话不算话,是男人的话就主动提这事,别等我找上门! 薛喆对小女人的了解,那可谓是相当入骨了,她今天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一身壮志未酬的劲儿,他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她今天就是来跟薛梓琪做了断的。 于是,总裁大人轻轻一笑:“我说过,会让梓琪跟你道歉,也会让你讨回自己的公道,所以,一会我派人把她接过来,然后你们单独聊聊吧。” 单独聊聊?那感情好啊! 秦微微的眸子里发射出了异样的光彩,她可要跟那只公主病狐好好聊聊!好好袪袪她身上的公主病! 哈哈哈……她想到了她的满清十大酷刑! 看着小女人一脸意yin的样子,薛喆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过一点也不担心会出什么大事,因为她知道小女人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不会把薛梓琪打什么样的,让她好好受一场心虐倒是有可能的。 在小女人的注视下,总裁大人打了一个电话,叫人把薛梓琪从酒店带过来。 “你去禁闭室等着吧,一会人就带来了。”总裁大人云淡风轻地说。 “禁,禁闭室?”秦微微不解,去禁闭室做什么? “禁闭室隔音效果好!”总裁大人好笑地白了女人一眼。 秦微微,“……” 总裁大人这意思是她可以随便打人了?薛梓琪到底是不是他亲妹妹啊? 这副大义来亲的劲,显得总裁大人更加高大上了! 薛喆轻飘飘地瞥了秦微微一眼,没再说什么,小女人在想什么他清楚得狠。 能不用禁闭室吗?就依小女人这性子,一会指不定出什么五花八门的幺蛾子呢,到时把薛梓琪吓得鬼哭狼嚎,影响了员工工作那可就不美丽了。 再也得不到总裁大人的回应,秦微微万分疑惑地出了总裁办公室的门,管亚舟又好巧不巧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突然觉得,自己跟这个管特助还真是有缘啊,每当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就奇迹般地出现在她面前。 倘若管亚舟知道了她这个想法,一定会哭笑不得地说:能不巧吗?我要敢不和您巧遇,总裁大人就敢让我圆润地离开! “秦秘书,要去哪啊?”管亚舟风度翩翩。 “啊,管特助,你知不知道禁闭室在哪?” “我带你过去。” 说着,管亚舟引着秦微微,来到了禁闭室,进门之前打开了里边的灯。 “这就是禁闭室,进去吧。”管亚舟单手推开了门,笑着说。 秦微微点点头,独自走了进去,管亚舟替她关好了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秦微微觉得毛骨悚然。 为什么呢,禁闭室面积不算大,二十几平,四面环墙,没有窗子,门更是厚厚的铁门。除了两把椅子,啥装饰都没有。而且,以她的判断,这屋子的墙都是装了隔音板的,因为进了这间屋子,整个世界都静得可怕。 这太恐怖了,一个人被关进这里,非得活活闷死!那绝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到这,秦微微更害怕了,难道总裁大人是个阴险虎,并不想交出他妹妹,反而是骗她进来这里,想关押她? 不行,要给老公打电话!她现在是有老公的人了,是有靠山的人了,谁也别想再平白无故地欺负她! 铃声刚响两下,电话就接通了。 “老公,我觉得总裁大人要害死我!” 死人妖,原来你好这口 本来,薛喆正在忙碌地处理文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看到是自家小女人,还是从百忙之中腾出手来接了电话,因为啥事也没有老婆大人重要。 但在听到小女人的话时,不禁有一瞬间的错愕:“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小女人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他做为总裁的身份,就给她这种印象? “你是不知道,他把关进了一间禁闭室,太恐怖了,这屋子连个窗子都没有!” “……”薛喆好笑地拧了拧眉头,“那他为什么让你去禁闭室?” “要我在这等薛梓琪那公主病狐啊,说让我们在这好好聊聊。” “那你就安心等一等,如果有别的情况你再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救你,啊。” “嗯嗯,好,你要时刻保证手机开通啊,老公!”她可不想被人悄无声息地弄死了。 “知道啦。”薛喆好笑地倚到椅背上,头发丝上都载满了笑意。这个小女人,真是有让人在沉默中爆笑的能力。 挂了电话,秦微微觉得安心了好多,有老公罩的感觉就是好啊。 不过,她也越来越鄙视自己,发现现在的自己,越来越胆小了,以前她秦女侠怕过什么啊?果然是一有人疼就矫情! 刚鄙视完自己,禁闭室的门开了,秦微微吓得一个猛转身,心跳也配合着快跳了几下。 她在一瞬间想见了几个黑衣墨镜保镖大步走进来,用破布条塞住她的嘴,然后将她装进麻袋,最后秘密运至海边,再扔到海里喂鲨鱼,连一丝痕迹都不留下。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然而,电影里的场面没有呈现,黑衣保镖也没进来,进来的是两眼满含不甘和愤恨的薛梓琪。 秦微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总裁大人还真的讲信用啊,真的把薛梓琪送到她面前了,想想刚才对总裁大人的恶意猜测,秦微微有些愧疚。她就说嘛,总裁大人长得一表人才,怎么会做那么龌龊的事呢! 薛梓琪一脸灰败地贴着门站着,看向秦微微的眼神,有不甘,有愤恨,更有恐惧。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视秦微微这等平民为蝼蚁的她,有一天会被这样送到蝼蚁面前,任由宰割。她的亲大哥果然不亲! 秦微微得意了,顿时显出几分痞气,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公主病狐! 于是,秦微微学着电影上面黑帮老大的作派,相当痞气地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两只胳膊搭在椅背上,侧头看着薛梓琪。 “杵在那干嘛?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薛梓琪的声音有些恐惧的颤抖。 “干嘛?讨债啊,你丫那天把我打那么惨,我得打回来啊。”秦微微的语气抑扬顿挫,故意营造一种恐怖氛围。她得意地称之为心理战术。 “你敢!我可是薛氏的千金大小姐,你要敢动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靠,你丫能有点出息吗?出来打架不带喊家长的,这道理你不懂?” “?”薛梓琪的脑袋跟不秦微微的节奏,不喊家长?她从小到大都是凭借家长的威名混世界的,没人敢惹,这秦微微居然不怕。 “过来!”秦微微再一次大声命令。 薛梓琪想表现出一些傲气,但又很难抑制住心中的恐惧,于是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不过她始终坚信,就算她大哥放话,让秦微微自行讨回公道,但她毕竟是薛氏的千金,秦微微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 所以,对于秦微微的命令,她倔强地不服从。 “靠,死到临头,你丫还敢叫板!” “……”薛梓琪嘴角略带嘲讽,刚想回击,谁知一个不明物嗖地一下就飞了过来,正打在她的头上,疼得她眼前直冒金星银星捎带脚流星。 挥走了所有的星星,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鞋子,一只女性高跟鞋! 这鞋不是她的,那就自然是秦微微的,靠,她居然拿鞋子打她的头! 薛梓琪怒不可抑,猛抬头看向秦微微,好么,那姐们儿依然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没有鞋的那只脚非常嘚瑟地抖啊抖的。 正当她要怒斥她没品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姐们儿又把另一只鞋脱了下来,紧接着,那只鞋也朝她飞了过来。 这一次,薛梓琪有准备了,啊的一声赶紧下蹲,双手抱头。 但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鞋落地的动静,于是狐疑地抬头看过去,发现那鞋依然拎在秦微微的手里,而秦微微正一脸阴险地笑着。 她被耍了!想起自己刚才的狼狈样,薛梓琪气恼不己。 “秦微微,你……”话还没说完,那只鞋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她的嘴上,正好是鞋底相对,她粉嫩的红唇和半边脸,被印上了一朵祥云一般的,泥土做的图案。 当然,还有一些土飞进了她的嘴里,因为她刚才是张着嘴的,准备骂人来着。 呸呸呸—— 薛梓琪恶心地吐了好几口口水,吐过之后还弯腰干呕了好一阵。 她可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啊,如果不是弄弄花草啥的,很难见到土的。这次不但见了,还吃到嘴里了,还是鞋底下的土。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秦微微,你真是卑劣!唔唔唔……”薛梓琪一把鼻涕一把泪啊,这是她受过的最大的侮辱。 “哼,还有更卑劣的,你要不要尝试一下?”秦微微光着脚,一步一步走向薛梓琪。 “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啊。”薛梓琪吓得侧身紧紧抵着门框,秦微微的卑劣她领教到了,就在刚刚,她绝对相信这个女人卑劣起来没底限。 “怎么,怕了?”在离薛梓琪一米远的距离处,秦微微停了下来,她相信,这个距离比贴到她身前更能让她恐惧。距离产生美,也能产生恐怖。 “你到底要怎么样?”薛梓琪已经欲哭无泪了,眼泪都被吓干了。 “怎么样?我想想啊。”秦微微邪魅地双手掐腰,歪着头想了想,“这样吧,你的保镖那天是怎么打我的,我再从你身上打回来。” 保镖那天怎么打她的?薛梓琪脑补了一下那天的场面,不,那太恐怖了! “不行,不行,秦微微,你不能那么打我,我过几天就要和明晧举行婚礼了,你把我打伤了我怎么穿婚纱当新娘啊?” 她和陈明晧要举行婚礼了! 这个消息让秦微微怔愣了一下。她曾经无数次地想过,有一天做陈明晧的新娘,甚至曾经和苏萌一起讨论过婚纱的样式,想不到世事多变迁,如今她已嫁,他已娶,他和她成了永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两个人。 不过,她不遗憾,也不再感伤,因为她找到了更爱她的男人。 见秦微微沉默,薛梓琪抓住机会赶紧补充:“秦微微,看在你和明晧曾经恋爱的分上,你就饶了我吧?” “……”看在和陈明晧曾经恋爱的分上?这个理由是不是太可笑?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对你有误会,我只是太爱明晧了,怕你抢走他,现在你也已经结婚了,我们把这篇翻过去好不好?” “……”翻过去?要怎么翻!当初她那么颐指气使地抢走她的男朋友,抢走之后还百般刁难她,就在前几天还伤了她。 “秦微微,我求求你了!” “哼,我凭什么要放过你?”秦微微邪魅一笑,“前后想来,你一直都在找我的麻烦,我凭什么要放过这个教训你的机会?” 说着,秦微微扬起素手,薛梓琪害怕地捂着脸:“不要打脸,不要打脸!” “好啊,我不打人脸,你把手放下来吧?”秦微微缓缓收回了手,声音里带着邪魅,嘴角微微上挑。 薛梓琪见秦微微收回了手,于是放下心来,不再捂脸。她再一次想到了那个理由,她是薛氏的千金,秦微微再怎么嚣张,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秦微微,你最好还是尽快放了我,不然……”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薛梓琪的脸上。 “啊!”薛梓琪疼得哇哇大叫,“秦微微,你说不打脸的!” “我只说不打人脸,你又不是人!” “你!”薛梓琪被彻底激出了怒气,挥舞着爪子就过来抓扯秦微微。 女人打架,不是抓就是挠啦。 看着薛梓琪的伎俩,秦微微不屑地冷哼一声,一个擒拿手就给薛梓琪摁到了地上。 她秦女侠从来就不屑抓呀挠呀的。 好吧,她秦女侠也是很善良的,不会做得太绝的。她不是要举行婚礼嘛,不是怕不能穿婚纱嘛,那就打屁股好了,穿啥婚纱也得把屁股遮住吧。 于是,秦微微非常利落地扒掉了薛梓琪的裙子,然后扯掉了内ku,最后还解下了自己的皮带。 “啊,秦微微,你这个人妖,原来你好这口!”薛梓琪显然想歪了,于是强烈地挣扎起来。她宁愿被一个男人那啥了,也不愿意被女人那啥了。 “这么不老实,看来得多打几下。”秦微微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皮带狠狠地抽薛梓琪的屁股。 各自把老公拉出来比一比 啪啪啪! 皮带雨点般地落在薛梓琪的屁股上,疼得薛梓琪哇哇叫,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洗得那朵祥云一点都不祥云了。 “啊,啊——秦微微,你变态,你这个妖女!啊,啊——”薛梓琪的哭骂声俨然杀猪一般。 虽说这禁闭室隔音效果相当好,但若贴在门口站着,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一点,毕竟薛梓琪的声音太大了。 所以,站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荣幸地听到了。两人都是一脸黑线,这里边的声音有点那个,莫非这秦秘书是个同?不对不对,她就算是同,又怎么敢对薛氏的千金下手! 保镖疑惑了,深深地疑惑了。 秦微微打了一会,停下了手,看着薛梓琪花花绿绿的屁股,觉得相当过瘾。 “行了,你这花屁股就算我送你的结婚贺礼吧,哈哈哈……”秦微微笑得特别开心。 薛梓琪流着泪,有气无力:“秦微微,你这个变tai!” 变tai?哼,变tai就变tai,反正她家男人就变tai,正好凑一对。 秦微微觉得这个词相当美丽! “行了,赶紧穿衣服滚蛋,前仇旧恨一笔勾销。”秦微微觉得自己相当大气。薛梓琪欺负了她那么多回,前几天还把她打成那样,她只打她几下屁股,根本不是一般的大气。 薛梓琪却不愿意起来,趴在地上哇哇哭:“秦微微,我恨你!” 秦微微邪肆地一挑眉:“那就让你再恨我一点!” 说着,秦微微左右开弓,用手指头专戳薛梓琪有痒痒肉的地方。 “哈哈哈……”薛梓琪难以自控地笑起来,“秦微微,哈哈哈,你这个妖女,哈哈哈……啊!” 门口的保镖又是一脸黑线,脑补着里边正在上演怎么样的戏码。 疑惑,还是深深的疑惑! 这样的报复让秦微觉得淋漓尽致,弄得你哭笑不得,比痛还难受呢。 五分钟之后,秦微微终于停下了手,薛梓琪已经是一副大喜大悲后残败的样子。 “哎呀,不玩了,薛梓琪,你要不怕保镖进来看到你luo体的样子,你就这样躺着吧,啊。”说完,秦微微起身穿好自己的鞋,系好皮带,转身就要去开门。 “等一下!”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薛梓琪迅速爬起来,穿好内ku,又穿好裙子。 秦微微好以整暇地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人,心情美丽极了。 让你再嚣张,让你再恃强凌弱,千金大小姐是吧,就要你尊严碎成一地渣! 薛梓琪相当搞笑,穿好衣服后,还迅速从包里翻出化妆盒,扑了点粉,补了补妆。看来还真是怕丢人。 切,秦微微懒得再看她这副样子,开了门就走了出去。 两个保镖不敢有任何动作,依然杵在门口。 片刻后,薛梓琪出来了,一瘸一拐的。那样子,有点那个…… 两个保镖相视了一下,什么话也不敢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倘若秦微微知道了保镖们的心理活动,一定会忍不住破口大骂:无耻,下流! 倘若薛梓琪知道了,一定会忍不住给她万能的爷爷打电话,炒了他们的鱿鱼。 可是保镖大哥们聪明得很,内心可以无限地遐想,嘴巴却是闭得比什么都紧。 秦微微与薛梓琪“聊”过之后,双双被叫进了总裁办公室。 薛喆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妹妹,老婆一脸春风得意,妹妹却是一脸灰败。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但看薛梓琪也没有什么伤,脸也没什么青紫肿胀的痕迹,想来老婆大人手下留情了。 “问题都解决了?”薛喆淡淡地问。 “解决了。”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解决了就好,如今你们都已经嫁作人妇,各自有家,就不要再揪着以前的事不放了,一个是薛氏的优秀员工,一个薛氏的千金,要和平共处,明白吗?” “明白,总裁大人放心,我对令妹再无任何恨意,反而很感谢她,两年前她如果不抢走我的男朋友,我又怎么可能嫁给现在那么好的老公呢,所以她不是我的仇人,是我的恩人!”秦微微这话绝对发自肺腑,因为薛梓琪,她丢了芝麻,却捡了个西瓜,赚大发了! 这话飘进薛喆的耳朵,相当动听,于是,总裁大人好看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嘴角隐有一丝甜蜜的笑意。 可这话钻进薛梓琪的耳朵,一点都不动听:“不要脸!” “你骂谁?”秦微微怒火上涌,看来刚才给丫的教训不够。 “就骂你!就你这副德行,嫁的老公能有多好?”再好能好得过陈明晧吗?又有才华又帅的人并不多见。 “反正比你老公强百倍千倍!”秦微微一脸嘚瑟样。 “那好啊,我婚礼你敢不敢参加,拉上你那神秘老公,过来比一比?”薛梓琪的公主病又犯了。 “比就比,到时羡慕死你羡慕死你!”秦微微也不服输,她对自己的老公相当有信心,虽然觉得这个比试非常幼稚,但晒老公是她目前非常愿意做的一件事。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拍照上网,让那些骂她的网民们看一看,她嫁的老公有多帅,气死他们! “好,等着,我给你下请帖!” “敬候佳音!” 薛喆呆呆地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飘进了他的耳朵,老婆大人要带着他参加他妹妹的婚礼,这意思是他是身份瞒不了几天了!他还没来得及跟老婆大人坦白呢,本想调解好她和妹妹之间的关系再慢慢告诉她,让她适应,谁承想变化来得这么快! 薛梓琪的婚礼就在五天后! 薛喆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一场大战在即啊,无法想见小女人知道他的身份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总裁大人,您不舒服吗?”秦微微觉察出了不对,总裁大人的脸色突然蒙了一层尘色一样。 “啊,有一点。”薛喆调整了下情绪,缓声说,“梓琪,你没事回去准备婚礼吧,秦秘书你工作吧。” “是,大哥。”薛梓琪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面向秦微微,“到时千万别不敢来!” “哼,到时会让你哭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秦微微从来不在言语上吃亏。 “哼。”薛梓琪冷哼一声,拎着包便走了。 因为出了心中郁结之气,秦微微心情非常好,坐在办公位上认真工作起来。但薛喆可就心事重重了,时不时就抬眼偷瞧小女人,想着如何跟她说这个事情。可试了几次,都觉得不妥,她前几天才明确表示不会嫁入豪门,倘若知道了他的身份,闹着离婚可就不好办了。 离婚?想到这个,他觉得不寒而栗。 不过也幸好跟她领了证,倘若没领证,她说走就走,他还真没办法,总不能去把她抓回来,有这一纸结婚证倒是能困住她。 想到这里,薛喆突然觉得自己无比悲催,好不容易娶个媳妇,还要面对这么棘手的问题。 就这样,在有人欢喜有人悲的状态下,到了中午下班时间。 “总裁大人您吃什么?我去打饭!”秦微微依然神采奕奕。 “……”薛喆沉吟了一下,“我们出去吃吧。” “啊?”秦微微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也要去吗?” “嗯,吃完饭需要直接去见一个客户。”其实没什么客户,他想单独跟她聊聊。 “……哦,好。” 于是,二人乘总裁专用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坐上了那辆让秦微微羡慕不已的迈巴赫。 薛喆带秦微微去了盛华食府,要了一个包间。 秦微微是第三次来这么高档的食府用餐,多少有些适应了,不再惊叹那些装修和奢华了,跟总裁大人单独用餐,也可以装得像淑女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 “想吃什么?”薛喆问。 “随便啊,我不挑食。” 薛喆笑了笑,女人的确不挑食,小吃货一个,什么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于是,照着她平时的爱好,点了几个菜。 在等菜的过程中,气氛有点尴尬。为什么呢? 因为薛喆心里有事,时不时拿眼观察秦微微,好几次欲言又止。 秦微微很不自然,不习惯,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总裁大人一直是睿智果断,雷厉风行的,这副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样子实在诡异。 “总裁大人,您是不是有话要说?” “……”薛喆沉吟了半刻,“你很爱你老公么?” “嗯哼。”当然爱啊,不爱怎么敢领证,还是背着父母。 “不论他是什么身份?”薛喆的眸光显得越来越认真。 “爱就爱啊,与身份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老公的身份,是你非常不想要的,你还会爱他吗?” “……”秦微微望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下,“我爱他!” “……”薛喆的眸子划过一丝喜悦,“微微,我……” 秦微微的手机突然响了,薛喆无奈收住刚要说出口的话。 在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秦微微有一刻的紧张,因为打电话来的人是前一段时间还对她恨铁不成金钢的老爸。 “总裁大人,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嗯。” 看着小女人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薛喆不禁轻轻地皱起了眉头,感觉有事要发生。 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果然,没一会他的手机响了,是小女人打来的。 “老公!”小女人的声音像要哭出来。 薛喆的心一紧,站起来就往外走:“怎么了?” “我爸知道我们领证的事了,刚才打电话大骂了我一顿,发了好大的脾气,要我立刻带你回家去见他!” 此时,薛喆刚出包间门口,松了口气,停下脚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不用紧张,我一会去接你,然后一起回家见咱爸。”薛喆冷静而淡定。 咱爸?秦微微有瞬间的恍惚,这个称呼好温暖。 “好,我在盛华食府,你过来吧。我需要冷静一下,然后也想和你再商量一下。”秦微微难得有这样沉得住气的时候,像突临大敌一样,恨不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好。”薛喆莞尔一笑。小女人如此紧张,说明她很珍惜她与他的婚姻,这让他很开心。 秦微微匆匆跑回包间:“总裁大人,非常对不起,我想请个假,我家里有急事。” “好。” 秦微微,“……” 总裁大人真好说话! “先吃饭吧。”薛喆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再急的事也得吃了饭啊。” “哦。”秦微微听话地坐下开始吃饭,她再一次产生了错觉,这分明就是自家男人,那动作,那眼神,那笑容,与自家男人一样一样地温柔。 秦微微心里叫急,也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个饱。男人时不时看她一眼,满含宠溺。 “总裁大人,我先走了。”吃饱了饭,秦微微一抹嘴,站起来就要走。 “嗯。”总裁大人也不拦着,眼里始终是那种淡淡的笑意。 秦微微有一种在海上飘的感觉,总裁大人今天好温柔,温柔得跟自家男人一样一样的! 在一种飘忽的状态中,秦微微出了包间,跑到盛华门口去等自家男人去了。 秦微微走后,薛喆打了一个电话:“管亚舟,把我停在酒店的奥迪a8开到盛华后门,另外,把我上次拍的那套白玉文房四宝带上。” 半个小时后,管亚舟开着奥迪a8到达了盛华食府的后门,已经大致猜到了自家总裁要做什么。因为上次在国林拍卖行,拍那套白玉文房四宝的时候,总裁大人无意间说过,他的岳父大人喜欢书法,看来这是要见岳父岳母的节奏。总裁大人还真是肯放血,第一次见岳父就送价值一百多万的白玉文房四宝! 薛喆换回早晨跟秦微微出来时穿的衣服,然后开着奥迪a8驶到盛华前门,小女人站在那里望眼欲穿呢。 “老婆!”薛喆将车窗摇下来,笑着喊女人。 “老公!”秦微微笑得格外好看,像燕子一样地飘进了车里。 在路上,秦微微忐忑不安:“老公,见了我爸你千万要沉得住气啊,他发脾气你不许介意。” 薛喆好笑:“放心吧,你老公我绝对会尊岳父大人为老泰山的!” “嗯嗯。”秦微微点头如捣蒜,感觉自家男人好得不能再好了,“老公,我觉得好奇怪啊,按理说我爸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啊。” “……”薛喆没说话,但这个问题他思考过了,一定有人在从中作梗,与上次他的封面杂志寄到四合院如出一辙。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破坏他跟秦微微。这个人,他一定会把他查出来! “不要多想,知道是早晚的事。”薛喆安慰女人。 “嗯。”秦微微点点头。其实有这个男人在身边,什么事她都觉得安心很多。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没用了,屁大一点小事都想跟这个男人叨叨,都想依赖这个男人,她的生存能力在一点一点地蜕化。 到了自家门口,秦微微比薛喆还要紧张,仿佛来的不是她的家,站了好半天都不敢敲门,最终还是薛喆敲的门。 开门的是秦妈丁岚。在门打开的那瞬间,丁岚惊得微微张大了嘴巴。 眼前一对璧人,俊男靓女,怎么看怎么登对,怎么看怎么般配,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眷侣一般。 靓女自然就是自家闺女啦,可是这俊男? 哎哟,这俊男真不是一般地俊,五官棱角分明,英气逼人,身材高大挺拔,宛如模特大片。 就算是她这般上了年纪的女人,看了也忍不住惊艳。 就在她回不过神来时,俊男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妈!” 丁岚轰然回神,原来这就是自己素未蒙面的女婿!女婿一表人才,她喜欢! 于是,秦妈丁岚璀璨地笑了,显得特别慈爱。很想说点什么,可还不知女婿叫什么名字,张了几下嘴,也没发出音来。 “妈,我叫薛喆。”薛喆很有眼力劲儿。 “哎!小喆啊,快,快进来。”丁岚笑着把薛喆让进屋里,理都没理自家闺女。 秦微微,“……” 这啥情况这是?她才是老妈的亲闺女好不好?为毛见了个俊男你就连亲闺女都不认了?还小喆,我去! 悻悻地跟在二人后边进了屋,秦微微嘴里不住地嘀咕,还没嘀咕两句,赫然发现自家老爸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厅的主位上,一脸凝重地看着众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快把屋子给爆破了。 秦微微缩了缩脖子,啥话没敢说。就在心里祈祷:老爸,您女婿今儿第一天上门,您给点面子成不?您不给女婿好脸色看,以后您闺女在婆家可能要受气的!电视里可都是这么演的! 好吧,她相信她家男人绝对不会给她气受的。 薛喆面色坦然,恭敬地喊了一声:“爸!” “哼,我不记得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别乱叫!”秦爸秦沐风推了推鼻梁上的粗黑框眼镜,显然不打算给薛喆面子。 好吧,他承认,在看到薛喆的第一眼,他内心深处是很满意的,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一表人才,可是他就是扭不过心里那股怒火,他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他凭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给娶走了! 薛喆并不生气,笑着说:“爸,我是您的女婿,我叫薛喆。” 薛喆?秦沐风怔愣了一下,似有所回忆。片刻后,又上下打量着薛喆。 薛喆也不回避,大大方方地任由秦爸打量。他早做好准备了,就算秦爸拿鞋底打他,他都受着,谁让他爱惨了人家闺女呢。 半晌之后,秦沐风再次开口:“你在哪上的高中?” “高二以前在二十二中,后来转去了一中。”薛喆老实回答。 秦沐风紧接着又问:“你是不是有外号?” 秦微微,“……” 自家老爸不正常,相当不正常! 丁岚:“哎呀,他爸,你这是干什么,女婿第一次上门,你问这些没用的干嘛?” 薛喆却非常淡定,微笑着说:“是有一个,高中那会被老师读错了名字,后来大家总喊我薛吉吉。” “薛吉吉,薛吉吉。”秦沐风念叨了两遍,突然笑逐颜开,冲薛喆摆摆手,“来来来,孩子,过来坐。” “哎。”薛喆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在了秦沐风的侧面,把带来的礼品放在了茶几上。 秦微微,“……”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吗,依老爸的性子,不是应该大发脾气,大骂薛喆不道德,甚至强迫他们办离婚证去吗? 丁岚也不理解自家老头子这是怎么了,但既然老头子不发疯了,那她也乐得其见,赶紧就跑去厨房沏茶了。 秦微微一脸狐疑地坐在离老爸最远的沙发上,顺手捏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观看那一老一少的动作表情。她急切地想解惑! “来,小喆,喝水。”丁岚端了两杯茶过来,递给薛喆一杯,另一杯放在了秦沐风面前。 “谢谢妈。”薛喆恭敬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多喝点,多喝点,呵呵呵……”秦沐风慈祥得不能再慈祥了,俨然一副人民好教师看好学生的眼神。 “哎,谢谢爸。”薛喆依言又喝了两口。 秦微微不淡定了,靠,她才是他们的亲闺女好不好,你看看,你看看,一向动不动就给她甩脸色的老爸,此刻温柔得要滴出水来,一向只疼她的老妈,连杯水都没给她倒,反而是那么慈祥地伺候女婿。 靠,她开始嫉妒自家男人了,丫就是个妖孽!抢人家爸妈的妖孽! 待薛喆放下杯子,秦沐风笑融融地问:“孩子,你转学以后,在新学校还适应吗?” “嗯,挺好的。” “后来考上哪家大学了?” “我在美国哈佛念的大学,爸。” “哈佛!好学校啊!不错,不错!”秦沐风一脸赞赏地看着薛喆,“果然是个优秀的孩子。” 薛喆低头轻轻一笑:“谢谢爸夸奖。” “唉,这些年,我时常自责啊,没有教育好微微,当初害得你转学,你是那么优秀的学生,真怕因为那件事耽误了你的前程啊。” “爸!”秦微微说什么也不干了,大声抗议,“有你这么说自家闺女的吗?” “我有说错吗?”秦沐风冷脸相对,“逃课,打架,不好好学习,还祸害小喆这样的优秀好苗子!” “我也不差啊,我考上了t大!”秦微微相当不服气。 “你那是瞎猫遇上了死耗子!” “那你找几个我这样的瞎猫来看看啊?” “你……”秦沐风气得无言以对,下一刻就有打这个不孝女的冲动。 亲们,么么哒,如果今晚九点之前有五人冒泡或者有人打赏,天涯就再加一更(3000字),怎么样,嘿嘿 您女婿喜欢吃榴莲! 秦微微气焰更盛:“爸,你这是教师病,成绩好的学生怎么看怎么顺眼,成绩不好的亲闺女也不认!什么叫我祸害他了,谈恋爱这种事,我一个巴掌能拍得响吗?丫要是单纯好学生,我能勾da上吗?” 薛喆的脸不由自主的抽了几下,很想笑,很想放声大笑,仰天大笑。 “你听听,你听听,一个姑娘家,满嘴不文明,我当了一辈子教师,怎么就没教好你呢?”秦沐风气得直拍茶几。 “爸,您别生气。”薛喆赶紧转移话题,“我给您带了礼物,您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薛喆打开了礼物盒,一套精美的白玉文房四宝呈现在众人眼前。一看就是上等佳品,晶莹玉泽,高贵优雅,温润顺滑。 “妙啊,妙啊!”秦沐风显然很喜欢,“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好东西啊,小喆啊,你真是有心了。” “爸喜欢就好。”薛喆始终笑得很从容。 “这套文房四宝很贵吧?”秦沐风酷爱书法,自然对文房四宝颇有研究,一眼便看出这一套价值不菲。 “不贵,初次见岳父大人,聊表一点心意,爸喜欢就收下吧。” “好,好,那我就收下了,哈哈哈……”秦沐风笑得如沐春风,显然礼物很合心意。 秦微微,“……” 靠,她绝对不是老爸亲生的!她这辈子从来就没把老爸哄这么开心过! 这会啊,她怎么看自家男人怎么不顺眼,丫分明是来抢她的父爱母爱的! 男人当然不知小女人这会是这副心思,倘若知道一定无奈地抽筋抽到心肝疼。 “妈,我也给您带了礼物,您看喜不喜欢?”薛喆将一套法国进口护肤品递给了丁岚。 丁岚打开看看了,喜不自禁:“喜欢,喜欢!女婿送的我都喜欢!就是我都这把年纪了,还用这么好的护肤品,简直是浪费!” “谁说的,妈看起来正年轻呢!”薛喆说。 “哈哈哈……就你嘴甜。”丁岚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这女人啊,不论到了哪个年纪,都爱美,都喜欢被人夸赞。 秦微微郁闷得无语望天,她绝对不是爸妈亲生的,薛喆才是他们亲生的,当年肯定在医院抱错了孩子!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在那傻愣着干嘛,去再给小喆倒杯水!”秦沐风对着女儿冷脸吩咐。 秦微微郁结难当:“我才不去,要喝他不会自己去倒?” “哎,你这个死丫头!”秦沐风抓起一个沙发抱枕就要扔过去,薛喆赶紧接住了,“爸,我不渴!” 笑话,他能眼看着媳妇挨打吗? 秦微微恨恨地瞪了薛喆一眼,哼,猫哭老鼠假慈悲!他就是来见证她是多么失败的,失到到连父母都不喜欢她! 薛喆这才意识到,小女人吃醋了。无奈叹息啊,小女人连这种醋都吃! “小喆啊,你跟你爸聊着,我去做饭,告诉妈,你喜欢吃什么?”丁岚笑着起身。 “妈,我喜欢吃狮子头。”秦微微急切插话。 “去,又没问你,一边去!”喝斥完了秦微微,丁岚又笑脸看着薛喆。 “妈做的我都喜欢吃。”薛喆笑着说。 秦微微,“……” 靠,这男人真不要脸,一口一个妈,一口一个爸,叫得真亲啊,马屁精,马屁精! “哈哈哈,女婿就是会说话,行,妈给你做去。”说完,丁岚春风满面地飘去了厨房。 “去给你妈帮忙去!”秦沐风又冷脸喝斥女儿。 秦微微相当不服气地起身,狠狠地瞪了薛喆一眼,不甘不愿地飘去了厨房。 薛喆微微挑了下眉,心想,今晚这媳妇可得好好哄一哄了! 秦微微进了厨房,又是干咳,又是把锅碗敲得当当响的,可老妈就是不怎么搭理她,嘴里念叨叨的,说什么这个女婿应该喜欢吃,那个女婿应该不喜欢吃,什么什么的。 秦微微气嘟嘟地抗议:“妈,我才是您亲闺女,亲的!一把屎一把尿喂养大的!” “!!!”这话说完了,秦微微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妥,三秒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屎尿喂养大的,靠,恶心死了! 不过,老妈似乎并没怎么在意这个,抛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个小没良心的,辛苦辛苦把你拉扯大,连我女婿一半也赶不上。” 说完,丁岚又去研究女婿喜欢吃什么去了。 秦微微,“……” 靠,不就一套破法国进口护肤品吗?这就收买了,不是都说血浓于水吗?浓个屁了? 好你个薛吉吉,分分秒搞得爹娘都不认她了,看晚上怎么给你上家法! 想到这,秦微微灿然一笑:“妈,我去买个榴莲。” “买榴莲做什么?没看我这忙着给女婿做饭呢吗,你给我帮帮忙。” “您女婿喜欢吃榴莲!” “哦,那你快去,快去,买好的,啊。” 秦微微,“……” 买好的,当然买好的,专买那个刺又多又硬的! 邪恶又无耻的秦微微,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回客厅拿了包,准备出发。顺便瞥了一眼书房,好么,臭不要脸的男人在跟她老爸下棋呢,一边下还一边相淡甚欢,逗得他老爸时不是就放声大笑,那笑声真刺耳,她一辈子没见老爸那么笑过。 臭不要脸的男人,抢她的老爸,抢她的老妈,今晚让你把榴莲跪穿! 大概是有所感应,男人随意转了下头,正好看见了她。 秦微微像是被看穿了邪恶心灵一样,吓得一个激灵,一股寒意顺着百慧穴向下,直抵脚根。 薛喆本想给女人一个爱的笑脸,可还没笑开,女人像被狼撵着一样,一溜烟地就跑了。 什么情况?薛喆相当不解地皱了皱眉。 “小喆啊,你的棋艺真的不错啊!”秦沐风显得很高兴,很久没有这么棋逢对手了。所谓英雄惜英雄,就是这个道理。 “我这也是小打小闹的,跟爸比起来,差远了。”薛喆时刻都不讨岳父大人欢心。 “呵呵,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不过也不用太自谦了,棋艺好不好我看得出,你就不用刻意让着我这老头子了。” “……”薛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来岳父大人看出来了,不过,借他三胆他也不敢赢了岳父老泰山啊。 ”小喆啊,你就没话跟我这个岳父说吗?”秦沐风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棋子,一边状作无意地说。 “……”薛喆沉吟了片刻,“是有话要说,我知道有些事瞒不过爸精明的眼睛。” “呵呵,不用给我老头子戴高帽子,有话就直说吧。” 薛喆略思考了一会,诚挚地开口:“爸,我的身份不算普通,家世也不太一般,我现在是薛氏集团的总裁,董事长是我爷爷薛柏礼。” “薛家是京都市第一豪门,这个我知道。”秦沐风并没有太惊讶,“从你送的那套文房四宝上我就看得出,你不一般,不过还是没想到你的家世背景这么显赫。” “爸,在我眼里,这些都不重要,我喜欢微微,真的喜欢,所以,我希望得到爸的谅解和支持。”薛喆很紧张,目光诚挚地望着秦沐风。 秦沐风也沉吟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喜欢你,是纯粹喜欢你这个人,年轻有为,是个人才,配我的女儿,绰绰有余了。但对于你的家世,我不赞同你们在一起,毕竟门不当户不对。” “爸……”薛喆着急了。 秦沐风抬手制止了薛喆:“但我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你们都已经领证了,所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我这作父亲的,总不能逼着女儿去离婚。” “……”薛喆稍稍松了口气。 “我看得出,你对微微的确是一片真心,想不到当年硬生生地拆散了你们,分别了这么多年,你们居然还能再走到一起,这也算是缘分。” “……”薛喆轻轻点了下头,其实岳父大人并没有媳妇说得那么迂腐顽固。 “我这女儿虽然顽劣,但那也是我的心头肉,我不忍她受一丁点的委屈,豪门事非多,她又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性子,我怕日后你们不能长久啊。” “爸,这个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微微的。”这个媳妇,是他寻了八年,又经过一番苦追才得来的,他哪舍得她受委屈。 “好吧,我不反对你们,你们也都是成年人了,也有自己的主张,既然结了婚,那就好好过日子吧。”秦沐风语重心长,盼女儿幸福的心情显而易见。 “谢谢爸!”薛喆很激动,得到岳父大人的这句承诺,终于如释重负。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爸,您说。”别说一个要求,一百个要求都没问题。 “如果将来微微无法适应豪门的生活,想离婚,你不能困着她。” “……”薛喆坚定地看着秦沐风,“爸,我不会离婚的,如果她不喜欢过豪门生活,我不会勉强她,我们单独过就是。” “嗯。”秦沐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对微微用情至深,我能看得出,但婚姻永远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关系到两个家庭,且行且看吧。这门婚事,怎么看都是我们秦家高攀了,你能做出这样的承诺,我很高兴,不过……” 跪榴莲不?跪!你让我跪我就跪! “我会保护她照顾她一辈子,爸不必担心。”媳妇是他心尖上的宝,他会拿生命去守护她。 “好,爸信得过你的人品。”秦沐风开始自称爸了。 “……”薛喆又思考了一下,接着说,“爸,我想求您一件事。” “嗯,说吧。” “关于我的身份家世,微微还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生气,您能不能帮我劝劝她?” “呵呵呵……”秦沐风又开心地笑了,“你小子啊,一口一个爸叫得那么甜,又送我文房四宝,又陪我下棋,早就打这个主意呢吧?” 薛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爸的眼睛。” “我的女儿我了解,她的确不喜欢豪门,倘若知道了你的家世,很可能闹脾气,甚至离婚,放心吧,我会劝她对婚姻负责的!”秦沐风的思想纯正,每个人都要对婚姻负责。 “谢谢爸。”薛喆开心得难以言表。有了岳父老泰山做后盾,他就安心多了。 “在谈什么,那么开心?”秦微微嘟着嘴,抱着一个大榴莲出现在书房的门口,脸上怎么看都写着一个大大的醋字。 “我们谈的都是大事,你别瞎掺和,帮你妈做饭去。”秦沐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爸,我是不是你捡来的?”秦微微相当委屈。 “哎,怎么说话呢,没良心的小东西!”秦沐风生气地看着女儿。从小到大,他为她操碎了心了,她居然说她是捡来的。 “哼,就是捡来的!你今天对着这个臭男人笑得,比对我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秦微微撇着嘴指着薛喆控诉。 秦沐风气极反笑:“你这个臭丫头,连这个醋你都吃,爸对他好还不是因为他是你老公啊。” “哼,他不经你同意就拐走了你女儿,你怎么不拿扫把把他打出去?!”好吧,秦姑娘已经被醋酸坏了脑袋,忘了之前谁在忐忑不安地担心父母会不接受她老公了。 薛喆,“……” 这小女人脑子一定是坏了!感情他这又讨好又巴结这一下午,她要全盘推翻么? 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在秦沐风发火之前,赶紧起身拉着小女人走开了。 进了秦微微的卧室,薛喆将榴莲接过来,放在桌子上,一把把小女人搂进怀里。 “老婆?”声音温柔得要滴水。 “哼!”女人显然不领情,倔强地将头扭到了一边。她就是气啊,这么多年了,老爸看她哪都不顺眼,整天不是吼她就是批评她,说她这也不上进那也不省心的,可才跟薛喆接触多久啊,你看那喜欢得。 薛喆好笑地搬过小女人的脸:“怎么,你老公搞定了岳父岳母大人,你不高兴啊?” “高兴个大头鬼,他们都成了你亲爸亲妈了,我是捡来的!”女人不高兴地嘟着嘴。 “呵呵呵……”薛喆轻轻地笑了,“傻瓜,你不了解父母的苦心吗,他们对我好,是希望我对你好,明白?” “……”秦微微眨巴眨巴大眼睛,“真的?” “嗯哼。” “那你对我好不?” “你说呢?” “我不知道。”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说着,薛喆就要吻上去。 秦微微赶紧用手抵住男人的脸:“不行,这不叫好,这叫沾便宜!” “那你说要怎样?”薛喆真是啼笑皆非。 “用一件事来证明!” “怎么证明?” “嗯。”秦微微指了指榴莲,“跪榴莲。” 薛喆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老婆,你让我在你家跪榴莲,铁了心让我在岳父门上抬不起头来是不是?” “呵呵呵……”秦微微被逗得咯咯地笑了起来,双手摆弄着男人的衣领,“那回家跪不?” “跪!你让我跪我就跪!”薛喆牙缝里挤字,这女人什么幺蛾子都能出。 “你怕老婆,不是男人!” “秦微微!”薛喆气得咬牙,真想好好教训这个死女人。 “你欺负老婆,就更不是男人!唔……” 薛喆制止不了女人,又舍不得打,只能用吻来嘟住她的嘴。 ***** 秦母丁岚忙活了大半个下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甲鱼汤,清蒸黄花鱼,糖醋排骨,荔枝肉,红烧狮子头,还有几盘开胃小凉菜。如此丰盛,一看就知道有多么重视这个女婿。 吃饭的时候,丁岚一个劲儿地给薛喆夹菜,秦沐风也一个劲儿地劝,还把自己珍藏了好几年的陈年佳酿给拿出来了,一杯一杯地跟薛喆对饮。 秦微微被忽视了个底朝天,不禁又愤愤不平。忍不住干咳又敲碗,可惜父母就是当她为空气,理也不理。最后,还是薛喆心疼媳妇,给她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 秦微微嘟着嘴,低头大口大口地吃了,心想着今晚一定要让男人跪榴莲! 吃完了饭,秦微微帮着老妈收拾碗筷,薛喆则又被秦沐风拉去讨论书法,因为秦沐风知道,薛喆的书法也是相当不错的。 薛喆当年是学霸,那优秀的名号可是相当出名的,书法更是在市级比赛中拿过大奖。秦沐风非常赏识这样的好学生,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接受了他,就凭他无声无息地拐走他闺女这件事,也得好好收拾他一番。薛喆当庆幸自己当年是个学霸! 秦微微在厨房里一边帮老妈刷碗,一边问:“妈,就我爸那整天只看新闻联播的人,他咋就知道我领证的事了?” 丁岚看了一眼自家闺女,叹了口气:“还说呢,你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你的辉煌事迹啊,整个小区都传遍了,说得可难听了,甚至有人上门投简报,简报上写的全是你的事。” “啊?都说什么了?”秦微微相当郁闷了,她就领个证,特么的闹这么大动静,世上领证的人多了去了,谁也没像她这样啊。 “唉,你自己看吧。”丁岚拿了一张简报递给女儿。 秦微微拿过来一看,气得差点把简报撕了。上面写的严重不符事实,谁特么的这么能造谣。 说什么,她被相恋五年的男友甩了,又迟迟嫁不出去,心理不平衡到变态,一心要勾da一个有钱人,所以上《有诚来扰》搏出位,但被人肉出名后却未能搭上有钱人。 于是,她又谋划在街头卖艺哗众取宠,就是想凭借容貌引起某位有钱人的注意,最终成功搭上肖氏传媒的总裁,却不幸被暴光,肖氏总裁本来也只是玩玩,为顾及自己的名声,迅速甩了她。当然,她也没吃亏,得了三百万分手费。 拿着三百万分手费,迅速搭上某男,并火速领证,目前某男神秘未知。 看着简报上的字,秦微微觉得胸口有一团火,下一刻就会喷薄而出。这特么的太能编了,跟电影大片似的,她自己咋都想不到呢? 这简报一看就不是正规报纸,分明是在电脑里排好版,用普通纸张打印出来的,看来是有人故意坏她名声,与她为难。还专门在她家小区里发,分明是想她爸妈知道。怪不得老爸气成那样的,任谁知道女儿做了这些龌龊事也不可能淡定。幸好,自家男人够优秀,化解了老爸的怒火。 “妈,这些都不是事实。” “你是我生的,是黄瓤还是白瓤我心里清楚,妈就是心疼你。”丁岚忍不住频频叹息。 “妈!”秦微微哭着将老妈搂进怀里。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 在书房里,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也并没有纯讨论书法,也谈论到了简报的事。 拿着简报,薛喆的脸色很难看,鹰一般锐利的眸子迸射出异常冰冷的光。 “小喆啊,你对这件事怎么看?”秦沐风比较淡然。 “爸,这不是事实。”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事实。”他自己的女儿,他清楚,她虽然叛逆,顽皮,不省心,但决不会做这么无耻的事。 “爸是想问你,她这么能作,名声这么坏,你还愿意跟她在一起?”任哪一个父母也会担心女儿在她丈夫心中的形象。 “爸,不论外界怎么说,我自己知道她好就行了,这些东西不会影响到我和微微的感情。” “好啊,爸没看错人。”秦沐风松了口气,“看这简报,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真不知道这臭丫头又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 “爸不必担心,我会解决这件事的。”薛喆冷冽的眸子,坚定地闪了一下。 “好。”秦沐风相信薛喆有这个能力,“微微这孩子,看着咋咋呼呼,挺厉害的样子,其实心理脆弱着呢,小喆啊,以后你要多包容啊。” 薛喆笑了:“爸放心,自己的媳妇我自己会疼。” 天下的父母都一样,不论怎么生自己孩子的气,盼孩子幸福那是一样一样的。 “哈哈哈……”秦沐风也笑了,“有你这句话爸就放心了。” 秦微微奉老妈之命,前来送水果,又听到了她老爸爽朗的笑声,觉得相当刺耳。真怀疑臭男人给她老爸吃了阴阳三笑散了,这一下午笑声就没断过。 “吃水果啦!”秦微微没好气地将水果盘放在在桌子上。 “来,小喆,吃点水果,听说你喜欢吃榴莲,多吃点。”秦沐风热情招呼。 薛喆,“……” 他最讨厌榴莲了!闻到那味就想吐!这个死女人,她明明知道的! 老公会加倍疼你的 “是啊,老公,多吃点!”秦微微笑眯眯地递上一块榴莲。薛喆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家媳妇就是这么个活宝,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吃。 于是,男人的表情很精彩,胃里翻腾得人仰马翻,面上却得强挤笑容,那表情秦微微读懂了,痛不欲生!对,就是痛不欲生!天啦噜,痛不欲生! 看着薛喆吃完了一块,秦微微马上又递上一块:“老公,还有!” 薛喆,“……” 这死女人,有这么折磨自己老公的吗? “快吃吧老公,在自己家别客气!”秦微微的眸子里闪耀着报复后的快意之光。 “……”薛喆头疼地看着自家媳妇,“老婆~” 撒娇!严重撒娇!赤果果地撒娇!好烦萌地撒娇! 靠,这男人当着岳父大人的面跟媳妇撒娇! 秦微微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是乌鸦。啊!啊!啊!叫得那个瘆人啊。 秦微微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心跳了,脸红红地看了自家正襟威坐的老爸一眼,果断地把榴莲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秦沐风那是内藏大智慧的人,怎能看不出秦微微的这点小伎俩,但笑不语。内心无限宽慰,自己这个从小就到处闯祸,狂傲难驯的女儿,终是嫁了一个好男人!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夜幕降临了。 秦微微一点也不想走,就想睡在自己的卧室里,她被赶出家门这么久,都想死了她的小窝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一点也不想走了。 可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这个家已经不欢迎她了。看看老爸老妈那脸色,都拉得跟水母似的,听听他们说的话多伤人啊。 老妈说:“结婚了就要有结婚的样,小喆那么好的老公,你要好好伺候,赶紧回去,别让小喆守空房。” 老爸说:“嫁了人那就是夫家的人了,别老想着往娘家跑,赶紧跟小喆走。” 小喆,小喆,他大爷的,早知领个小喆回来,爸妈就都不爱她了,她一早就把小喆拍死在沙滩上。 “爸,妈,那我们就走啦。”薛喆礼貌地道别,拉着不甘不愿的小女人。 “嗯,路上小心。”秦沐风说。 “微微不懂事,小喆你多包容啊。”丁岚说。 秦微微欲哭无泪,你们不是我爸妈,你们不是我爸妈! 薛喆一路强拉着一脸悲愤的秦微微,出了家门,进了电梯,又拉到车上。心里好笑,明明有证的,弄得跟抢亲似的。 坐在车上,女人一直摆臭脸,不说话。 “好啦,以后我多带你回来看爸妈。”薛喆觉得有必要哄一哄小媳妇了,每一个离开自己父母嫁出去的女人,都会有些伤感。 “那是我爸妈!”别妄想抢她的父母。 “不对,是咱爸妈!”薛喆好脾气地哄媳妇。 “哼,不对,是你爸妈!”父母已经被你抢走了,臭男人! “呵呵呵……”薛喆笑着腾出一只手握了握小女人的手,“好啦,别小孩子气了,老公会加倍疼你的。” “哼!”女人虽然面上冷哼,心里却甜蜜蜜的。 一路平静无事,很快车子驶进了临近四合院区的那条小夜市街。看着街道两旁繁华的夜景,秦微微的心情突然就好了。她就是一个能被烟火气息熏出快乐的平凡女人。 “老公,我想吃棉花糖。” “好。”薛喆把车停在了路边,“我去买。” “我也去。” 于是,两个人牵着手逛开了夜市。男人高大帅气,女人俏美动人,简直一对璧人,给这条小街增添了无可比拟的亮丽。 只是,这么瞩目的一对璧人,居然一人拿着一支棉花糖,让人感觉有点违和。不过,两人都不吃自己的棉花糖,而是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你侬我侬,甜蜜得羡煞旁人。 两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甜蜜里,没有发现,街口拐角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里坐着一位戴着大黑超的女人,正静静地望着他们。倘若摘下黑超,一定可以看到她眼里嫉恨与恶毒的目光。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热闹的夜市里,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秦微微和薛喆都停下了脚步,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个年轻女人一边哭喊一边跑,她前面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正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拼命地在人群里穿梭。 “救命啊,有人抢孩子!”年轻女人边跑边喊。 “靠,人贩子!”秦微微扔了棉花糖就去追那个抱着小男孩狂奔的男人。 她最恨这种人贩子了,买卖人家孩子,缺德带冒烟啊,知道一个孩子对一个家庭有多重要吗,失去一个孩子这个家就毁了。这么缺德的事都干,这人贩子就该千刀万剐。 薛喆也反应了过来,跟着秦微微也追了过去。 这人贩子显然训练有素,倘若不是秦微微和薛喆有功夫傍身,铁定是追不上他的。孩子的母亲早被甩得不见踪影了。 本来薛喆和秦微微相隔的距离并不远,但追至街口的时候,那辆一直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突然发动了,直奔薛喆,薛喆赶紧闪身躲开,再转身时车子已经扬长而去。因为急着追秦微微,薛喆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车子,并没有过多追究。很快就又循着秦微微的方向追去。 但因为躲车耽误了时间,早已不见了秦微微的踪影。 人贩子抱着小男孩七拐八拐,跑进了一条胡同,累得大口大口喘气。 秦微微一直对他穷追不舍,在他停脚喘气的功夫,已然追了上来,也是累得弯腰大口喘气。 “你大爷的,干点什么不好,你抢人家孩子,你特么还真缺德啊!”秦微微一边喘气一边骂。 人贩子累得已经跑不动了,索性也不跑了,转过身面对秦微微。 “妈的,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管你屁事,又没抢你家孩子,你来掺合什么?”人贩子显然很愤怒。 “你大爷的,你这种人渣,就像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秦微微怒指人贩子,“识相的,赶紧把孩子放下,不然老娘打断你的腿!” “臭女人,断老子财路,看老子不打残了你,把你卖夜总会去!”说着,人贩子放下了孩子,撸起袖子就奔秦微微来了。 秦微微显得相当兴奋,眸子里迸发出了明亮的光彩。好久没打过架了,手都痒痒了。 人贩子显然没料到,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居然有这么好的伸手,三下两下就被秦微微打得满地找牙。秦微微也是下了狠手的,而且邪恶地专捡易疼的地方踢,疼得人贩子一边打滚一边求饶。 “大姐,我错了,饶命啊!” “你大爷的,叫我大姐,我有那么老吗?”秦微微继续踢。 “不不不,妹子,手下留情啊……哎哟!” “你大爷的,叫我妹子,你也配!”秦微微喝得更狠了。 “哎哟,哎哟!姑奶奶,饶命啊!” “叫祖奶奶都不行!”继续踢,狠狠踢。 踢了好长时间,秦微微终于停了下来,因为她累了。 人贩子被踢得有气无力,不过还是强支撑着爬起来,跪地上作揖:“祖奶奶,您饶了我吧。” “你特么抢人家孩子,缺德!”打累了那就骂。秦微微并不解气,这样的人贩子打死了都不解气。 “对对对,我缺德。” “看你一张鞋拔子脸!” “对对对,我鞋拔子脸。” “放屁,你分明是猪腰子脸!” “对对对,我猪腰子脸。” “猪腰子都比你好看!” “对对对,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哎哟。”人贩子不明白自己为啥又挨了一脚。 “垃圾。”秦微微又骂了一句,转身去抱孩子。 那个孩子一直在睡,显然是被人贩子喂了安眠药了。她以前看过新闻,说人贩子偷运孩子时,怕孩子哭闹,往往会喂孩子吃一点安眠药。 秦微微小心的抱起孩子,刚要报警,孩子的妈妈追上来了,那女人已经累得浑身湿透,脸上汗水与泪水纵横交错,头发都是湿漉漉的,走路也一瘸一拐的,显然是撑着一口气追来的。这就是母爱的力量,哪怕还有一口气,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还我孩子!”女人乞求地说。 “没事了,孩子在这呢。”秦微微将孩子递给孩子的妈妈,“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好像人贩子给喂了安眠药了。” “谢谢,谢谢好心人!”失而复得,孩子妈妈激动得大哭出声,紧紧地抱着孩子,生怕再失去一般。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人贩子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秦微微眼明腿快,抬腿就追:“你丫别跑,跟我去派出所!”跑了几步又回头叮嘱孩子妈妈,“赶紧带孩子去医院吧。” “哎,好心人你要小心啊。”孩子妈妈十分感激,一脸担忧地望了望秦微微,然后转身抱着孩子向胡同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秦微微顺着狭长的胡同一路追人贩子,誓要把他绳之以法。 本来人贩子是跑得很快的,逃命嘛,潜力是可以无限激发的,但不知为什么,跑到胡同尽头的时候,人贩子突然不跑了,反而在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秦微微,“……” 丫见鬼了?骇客帝国了? 别错眼睛 心里虽然狐疑,脚下却没减速,不管遇到啥情况,今天也得把这人贩子送到派出所去。 没过五秒钟,人贩子撒丫子就往回跑,那样子就像被狼撵了一样。 秦微微相当不解,到底看见了什么,竟让丫不怕她了,还这么拼命地向她跑来? 又过了几秒钟,秦微微看见了,在人贩子身后,赫然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个个手里拿着腕粗的三尺长木棍,大步流星地向这边走来,所过之处一片萧杀之气。 秦微微,“……” 什么情况?还真骇客帝国了! 人贩子跑到秦微微跟前,并没有减速的意思,想直接冲过去,但被秦微微像擒小鸡一样地给擒了回来。 “那些人你认识?”秦微微揪着人贩子的衣领问。 “不不,不认识。”人贩子一脸惊慌。 “那你跑什么?” “大,大姐,你没看那些人的打扮吗,显然是黑社会的,我猜啊,一会还得来一拨黑社会的,两帮人要在这厮杀,我们赶紧闪吧,不然一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人贩子作势又要跑,但无奈秦微微抓得紧,没跑掉。 秦微微看了看黑衣人,的确很像黑社会,她秦女侠虽然喜欢行侠仗义,但也得量力而行,她还没有能力铲除黑社会,所以,闪为上策。 “走。”秦微微揪着人贩子便往来时的方向去。 “大姐,您要带我去哪啊?” “派出所。” “不是,大姐,如此紧要关头,您还想这事,我们赶紧跑吧,一会黑衣人追上来了。” “黑社会仇杀关你屁事?” 不待人贩子回答,后面的黑衣人已经追上来了。 其中一个黄头发的黑衣人毫不客气地问:“喂,看没看见一个女人?” “大大大大大爷,这不就有一个女人吗?”人贩子哆哆嗦嗦地指了指秦微微。 由于是黑天,胡同里灯光也很弱,秦微微今天穿得又比较中性,黑衣人看得并不真切,于是,黄头发几步走上前,靠近秦微微的脸看了看,又抬手看了看手中的照片,随即笑了:“老大,目标找到了,就是这个女人。” 秦微微,“……” 找她的?不用想了,这些人是冲她来的! 于是,秦微微放开了人贩子:“自己去派出所投案自首,否则以后老娘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哎。”人贩子胡乱答应了一声,撒丫子就跑了。 秦微微目光冷冽地看着面前的黄头发,沉声问:“找我什么事?” “哟,这妞还挺厉害!”黄头发笑着说,“老大,这妞长得真正点,打死了岂不可惜,给兄弟做媳妇算了。” “不行。”人群中一个老大模样的黑衣人冷声开口,“收了雇主的钱,就得按雇主说得办。” 雇主?有人花钱雇黑社会杀她!靠,她到底得罪谁了,丫居然想要她的命? 秦微微苦思不得其解。 “老大,这么正的妞你让兄弟们尝尝再弄死也不迟啊。”黄头发又说。 “好,那快点,否则夜长梦多。”黑衣老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好嘞,兄弟们,我先来啊!”说完,黄头发扔了木棍就开始解裤带,一边邪笑着一边靠近秦微微。 秦微微并无多少惧意,也没有动,嘴角不屑地微微上扬。哼,想玷污老娘,看老娘不让你断子绝孙! 说时迟那时快,黄头发刚刚露出那话,秦微微便飞起一脚,正中他的要害。 “嗷——”黄头发疼得惨叫不堪,捂着裆部原地直转圈,一瞬间汗水淋漓。 秦微微可是有功夫傍身的,又加上使足了力气,可想而知,黄头发会疼成什么样,估计断子绝孙是八九不离十了。 “哈哈哈……”后边的黑衣人们一阵邪笑,“哟,这妞还是个带刺的,有味道,兄弟们,一起上!” 说着,黑衣人一拥而上,把秦微微团团围住,个个一脸邪yin之色。 秦微微的确有点害怕了,她不怕死,但她怕被玷污。她想到了薛喆,倘若她被玷污了,她就永远也配不上他了。 她在一瞬间做了一个决定,如果打不过这些人,她就去死! 黑衣人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纷纷向她伸出了魔爪,试图撕掉她的衣服。 秦微微毕竟有功夫傍身,不会束手就擒的。拳脚并用,使出了看家本领,跟黑衣人对打起来。 可惜,她毕竟是个女人,哪敌得过这些天天在刀尖上舔血过活的男人,况且还是十几个。 没一会,秦微微就累得气喘吁吁,被两个黑衣人架住胳膊摁在了墙上。 “兄弟们, 我可先来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迫不及待地就解自己的衣服。 秦微微奋力地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喊:“薛吉吉,快来救我!” “放开他!”就像是得到了召唤,一声如修罗王一般满载着杀气和怒意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吓得黑衣人们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一个高大魁梧、俊逸不凡的男人,正站在胡同一侧的墙上,眼眸腥红地看着众人。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和冷气,令人不寒而栗。那是一种毁灭世界般的气场。 只是这一眼,架着秦微微的两个男人,不由自主地就放开了手。 “老公!”得到解放的秦微微差点哭出来,急切地跑向自家男人。 男人从墙上跳下来,大步上前抱住了女人,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其实,细细观察,男人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他也怕,他后怕,他好怕刚才没有赶到。在被那辆黑色轿车截开后,他丢了女人,凭着直觉追上去,可四合院区的路分分岔岔,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女人。 那一刻,他慌了。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喊女人的名字。 后来,遇到了那个孩子的妈妈,给他指了方向。 再后来,又遇到了那个人贩子,一番盘问后,得知了情况。 那一刻,他害怕得差一点失去知觉。小女人有危险,他却不在身边!倘若她有任何事,他绝不愿独活! 为了节省时间,他已经不再顺着路寻找,而是翻越了十几家院墙才来到了这个胡同。 还好,还不晚! 安抚了小女人后,薛喆嗜血的目光对准了黑衣人:“你们都该死!”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照过来,打在男人的脸上,男人并没有躲闪,而是微微地垂了垂眼睑。 那道光照了一下男人的脸,迅速关掉了,拿手电筒的人显出了惊慌。 秦微微转头看过去,是那些黑衣人的老大。 黑衣人一看老大慌了,知道出了问题,纷纷跑过去,站到了老大的身后。 “老大,有什么问题吗?”一个黑衣人问。 黑衣老大一脸凝重,颤抖着声音说:“我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老大,什么人比尹家还有势力?” “薛家。” “什么?”黑衣人也害怕了,“老大的意思是说,这女人是薛家的人?” “那个男人是薛家的大少,薛喆。”黑衣人老大说。 “怎么可能?没听说薛家大少结婚啊?老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刚才秦微微喊薛喆老公,所有人都听见了。 “不会,认错谁也不会认错薛大少。”黑衣人老大颤抖着说。 “那,那怎么办?”黑衣人全慌了。 “求他饶我们一命。”黑衣人老大说。 一时间,黑衣人全沉默了,个个乞求地望着薛喆这边,两方隔有三十米远。 薛喆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划过一道了然的神色,小声对秦微微说:“老婆,站这等我。” “嗯,老公你小心啊。”秦微微担忧地握着男人的手。 “放心吧,就这几个小喽啰,老公摆平他们是分分秒的事。一会好好观看,千万别错眼睛,好好看一看你老公的雄风。” 噗嗤,秦微微被男人逗乐了。 薛喆大步走到黑衣人老大面前,冷冽地盯着他的脸:“谁雇你们来的?” “尹家大小姐。” “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黑衣人老大颤抖着说:“兄弟们接活的时候,并不知道是薛少的人,倘若知道,定不敢得罪薛少的。” “哼,就算不是我的人,你们就能欺负一个弱女子?”薛喆目光嗜血,“像你们这样的人渣,就该下地狱!” 说完,也不待黑衣人再求饶,薛喆抬腿就踹。黑衣也不敢还手,一个个被薛喆踹倒在地上,抱头的抱头,捂肚子的捂肚子,连痛呼声都显得非常隐忍压抑。他们知道,招惹了修罗王,就要承受修罗王的怒火。 十几分钟后,黑衣人全部被薛喆打倒在地,一个个狼狈地蜷缩在地上。 秦微微见证了自家男人的威武,兴奋地跑上前来,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人补了一脚:“你丫刚不是很牛b吗,起来打呀?” 黑衣人痛上加痛,却不敢出声,咬牙挺着。 薛喆好以整暇地看着女人:“老婆,给你十分钟时间,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 “嗯!”秦微微像是得到了皇上的尚方宝剑一样,重重点了下头,仿佛要完成神圣使命一般,站在众黑衣人身边,高傲地低头俯视,“姐要让你们偿偿跆拳道蓝带四段的威力!” 作为老公,帮我挡一挡前男友行不 话音一落,密集的脚印重重地噼里啪啦地印在了众黑衣人的身上。再怎么说秦微微也是有功夫傍身的,虽说是个女人,但踹在本就有伤的黑衣人身上,那也是如伤口上撒盐一般,黑衣人个个痛得龇牙咧嘴,祈祷着这个姑奶奶的怒火赶紧消下去。 还没打够十分钟,秦微微累了,不过很解气,挽住薛喆的胳膊说:“老公,不打了,没意思了!” 这帮人渣光挺着也不还手,而且连声痛呼都听不见,可不没意思么。 薛喆微微一笑:“不愿意打了就回去吧?” “先报警!”说着,秦微微掏出手机就要拨110。 “我已经报过了。”薛喆赶紧拦住女人,他现在还不想报警,一是报了警就要配合调查,他还不想给自己添这些麻烦,二来他要亲自修理尹妃雪。 “……”秦微微很不解,“什么时候?” “来之前我就报了,反正这些人被打得已经走不了了,等警察来就行了,我们先回去吧。” “哦。”对于自家男人的话,秦微微百分百地相信。 于是,两人取了车一起回到四合院。 秦微微洗了澡便窝在沙发上,苦思冥想,到底是谁这么狠,竟然想要她的命? 她以前是打过架,得罪过人,可那都是小孩子家青春年少的,也不至于恨到要她命的地步。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曾经把谁得罪到这个份上。 薛喆洗了澡出来,看到女人的样子,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又心疼有自责,她这些麻烦都是他带给她的。 “不要胡思乱想了,去睡吧。”薛喆抱起女人便朝卧室走。 “老公,我想不明白,谁这么恨我啊?”秦微微任由男人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又将她搂进怀里。 “是尹妃雪。”他也不打算瞒她。 “尹妃雪?”秦微微瞪大了眼睛,“丫还真狠啊!” “对不起,老婆!”薛喆很心疼,”都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 “……”秦微微停顿了片刻,即而笑了,“我既然嫁了这么优秀的老公,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嘛,越招人嫉妒越说明我嫁得好嘛。” 薛喆笑着将女人搂进怀里:“好啦,睡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嗯。”在男人的怀里,秦微微安心地睡了。 但薛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尹妃雪会下这么狠的手。 黑暗中,男人的眸子闪烁着暴力而冷冽的光芒。就像是一只发怒的野狼,时刻准备着对猎物发起最凶狠的攻击。 ***** 厚重的窗帘隔开了外界的一切光线,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黑暗如漆。 尹妃雪静静地坐在床上,紧张得手有些颤抖,她今天冲动之下做了那个可怕的决定,她在等结果。她不敢开灯,不敢看窗子,似乎这样的黑暗静谧才能给她安全感。 突然,黑暗而静谧的屋子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尹妃雪像突然受了惊吓一般,浑身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她都有些不敢面对。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手机铃声就像是一声声催命雷,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上,让她感觉灵魂都在战栗。 就这样,在她的迟疑中,铃声停止了。 她就像得到解脱一样,掩耳盗铃地说服自己,刚才的铃声只是幻觉。 可是,铃声固执地再次响起。 这一次,她终于鼓起勇气去接,但却没勇气看屏幕上的名字。 “喂?”尹妃雪像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声音已不受控制,抖得很明显。 “接下来的日子,你需要好好为尹家做一做打算了!”薛喆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轰—— 尹妃雪的脑子突然涌进了成千上万只黄蜂,嗡嗡地叫个不停。她没有犯下杀人的大错,但也招惹了地狱修罗王! “薛,薛喆,你听我说,我很后悔……我……”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薛喆的声音暴戾而冰冷,“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但你不珍惜!” “薛喆,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分上,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尹妃雪几乎要哭了。 “倘若是别的事也许我会心软,但你动了我的重要的人,就该死!”倘若他晚到一步,他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所以,谁也平息不了他心中的怒火。 “薛喆……”尹妃雪再次乞求的话还没说出口,手机里便似来了盲音。 颓然地跌坐在床上,面如死灰。她知道,她的灾难就要降临了。 只恨自己那一腔嫉妒之火,烧得自己失去了理智,犯下了这样的大错。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薛喆在禁闭室里召见了之前听命于薛梓琪,对秦微微动手的那两个保镖,血鹰和血狼。 这两个人薛喆已经仔细调查过了,他们属于上乘保镖,伸手相当了得,看来那天的确是偷偷对秦微微留情了,不然凭他们的身手,打了秦微微那么长时间,不伤及内脏,也得骨裂骨折了。 这两个人很聪明,知道薛梓琪胡闹,不应该对秦微微动手,但又不能不听命于雇主,于是在秦微微身上做了手脚,看似打得衣衫破烂,头破血流,其实都只是皮肉伤,无甚大碍。 “你们两个果真愿意跟着我?”薛喆冷冽地看着血鹰和血狼。 “是,我们敬慕薛少,愿意为薛少卖命。”血鹰说。他早已不愿意当薛梓琪的保镖了,那个千金大小姐,一身的公主病,不是想着收拾这家千金,就是想着打那个小姐的,全是女儿家的胡搅蛮缠。 “是的,薛少。”血狼也点头附和。 “好。”薛喆轻挑眉梢,“你们当知道我的做事风格,忠心于我的我自不会亏待,但若背叛了我……” “甘愿为薛少出生入死!”血鹰和血狼赶紧答话,他们知道,背叛了薛少就等于生不如死。 “好,从今天开始,我收下你们两个,我要给你们分配一个重要任务。”薛喆目光坚定地说。 “……”血鹰和血狼静静地等待任务。 “去替我24小时保护一个女人,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女人,她若有任何闪失,你们就以死谢罪!”薛喆说得很重。 “是。”血鹰和血狼郑重点头,“请问薛少,这位贵主是谁?” “秦微微。” 当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血鹰和血狼轰然一震,暗自庆幸那天手下拿捏了分寸,他们猜得没错,这个女人对于薛少来说,非常不一般。 “我们那天不得已伤了秦小姐,感谢薛少给我们机会,我们定会全力保护秦小姐。”血鹰和血狼严肃保证。 “好。”薛喆点头,“但要秘密保护,暂时不能让她知道你们的存在。” “明白。” “嗯,去吧。” 于是,秦微微每天依然按时上班,下班,从来不知道身后有两条尾巴,时时刻刻都在保护着她。 ***** 一晃,五天很快便过,薛喆一直犹犹豫豫,还没有向秦微微表白身份,但薛梓琪的婚礼已经迫在眉睫了。 在这几天里,秦微微又接到了陈明晧的电话。 “微微,明天是我的婚礼,你真的会来吗?”陈明晧的声音显得很落寞。 “你的豪门老婆热情邀请,我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微微,你真的嫁人了吗?” “对啊,新闻都报道了,还能有假吗?” “我不相信,你故意气我骗我的对不对?” 秦微微,“……” 我气你骗你有什么意义吗? “陈明晧……” “微微,我爱你!”陈明晧抢先说话,“我也相信你还是爱我的,所以,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你!” “陈明晧,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陈明晧没有回答,而是顾自挂了电话。我永远不会放弃你!这句话就像一句宣言一样,透着无比坚定的味道。 秦微微很气,当初是他不顾她的感受,无情地抛弃了她,现在却在他马上就要婚礼的时候,说永远不会放弃她,是何道理! 如今他已娶,她已嫁,为何还要这样苦苦纠缠! 秦微微决定,必须要把自己的老公带到他的面前,让他清楚地认识到现实! 可是,她又很犯难,薛喆愿意陪她去参加前男友的婚礼吗? 婚礼的前一晚,秦微微还一直犹犹豫豫,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薛喆也没有问,其实他也在犹犹豫豫,虽然一直坐在书房里,但并没有工作的心情。 秦微微准备好了礼服,放在床上,然后走进书房。 “老公。”站在书房门口,秦微微觉得左右不自在。 “嗯?”薛喆抬头看着女人,知道她有事要说,但他并不知道要怎么问。 “你明天有空吗?” “明天是周日。”言下之意就是有空。 “那,你能不能,陪我去参加一个婚礼?”秦微微觉得说出这句话好艰难。 “……”薛喆理解女人的艰难,于是轻浅一笑,“谁的婚礼?” “前……前男友的婚礼。”秦微微犹豫再三,轻轻一笑,快步走到近前,轻巧地坐在男人的腿上,搂着男人的脖子,娇俏地说,“作为我的老公,你帮我挡一挡前男友行不?” “确定要我帮你?”男人轻挑眉梢,一些临时而生的思考划过明俊的眸子。 “当然确定!”你是我老公啊,我不找你帮找谁帮? “……好,别后悔!”男人腹黑地笑了,既然躲不掉这一劫,那就利用这个机会,让女人毫无反悔的余地! 我的媳妇我想看就看 第二天,秦微微还在睡梦时,被男人叫醒了。 “干嘛呀,老公,我还想睡会儿。”秦微微很不情愿地坐了起来,惺忪的睡眼诉说着她还有多么困。 “不是要去参加婚礼,赶紧起来啦。”男人好脾气地劝道。 秦微微陡然睁大了双眼:“哦,对啊。” 于是,女人迅速翻身下床,刷牙洗漱,然后匆匆吃了男人准备的早餐,跑回卧室。找出昨天准备好的礼服,还没换,薛喆进来了。 今天的男人,一身大牌西装,头发打理得非常正式,看起来英俊无比,俊逸非凡。 秦微微有一瞬间的愣神,靠,自家男人这么一打扮,还真像总裁大人啊! “不要换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薛喆说。 “还要去哪里?一会要迟到了。”秦微微不解。 “去了就知道,走吧。”薛喆不由分说,拉起小女人就走。 秦微微纵然再不解,也只好跟着。 薛喆亲自开车,一路来到了一家高级造型会所。 秦微微惊得目瞪口呆:“老公,你要在这里给我造型吗?” “嗯。”男人说着,便拉着女人往里走。 “这里很贵的!”秦微微相当不愿意,就参加一个破婚礼,用不着这么浪费吧。要知道,这种高级会所,造个型价格绝对不菲。 “贵是贵了点,但该花的钱也要花的!”男人好笑地拉着女人进了店门,出示了一张高级会员卡。 迎宾店员接了会员卡看了看,便热情地把两人领进了里边的贵宾厅。 没一会,一个穿着时尚、妆容精致、女人味实足的年轻女人,笑魇如花地快步走了出来:“薛少,好久不见!” 这个漂亮女人便是这家造型会所的老板,李嫣,曾是一位大明星的御用造型师,后来厌倦了娱乐圈的奔波,便开店做起了造型生意。她的手艺相当了得,很多大牌名星都花高价请她造型,她的生意很火,收入并不比那些明星低。 “嗯,李老板。”薛喆轻轻点了点头,轻浅地笑了一下。 “薛少,听说今儿是您妹妹……”李嫣的话还没说完,便收到了薛喆警告的眼神,聪明如她立刻闭了嘴,看了看秦微微,“薛少是要给这位美女造型吗?” “嗯,这是我太太。” “?”李嫣惊得大大地张了嘴巴,刚要感慨点什么,但再一次收到了薛喆警告的眼神,于是再次聪明地闭嘴,即而一笑,”薛太太,你好!” 李嫣差点吓死,薛喆这样的人物,居然结婚了,结了婚居然还神不知鬼不觉,这是隐婚的意思? 但看秦微微,穿着休闲,举止随意,虽然漂亮,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她身上少了千金大小姐的那股倨傲之气,更多的是舒服和随意。 再看薛喆,那占有欲十足的动作,那宠溺到极致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爱惨了眼前这位美女。 看来,这是一个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 聪明如李嫣,分分秒秒将事情看透了个七八分,也聪明地不再多嘴。 “行啊,薛少,您是想给太太打造一个什么样的造型?”李嫣笑着问。 “不用太刻意,按照她本有的气质来就好。”他的小女人,气质本来就无可替代,化个妆也就是显得正式一下而已,所以不必刻意归什么类型。 “好的,明白,你太太本就清丽脱俗,化个妆也只是景上添花而已。”李嫣很会说话。 薛喆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秦微微说:“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哦。”秦微微有点神不附体,她呀,其本没化过妆,就算化妆也不会来这么高级的地方,自进了店她就研究这研究那的。在看了李嫣之后,更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李嫣的脸上,特想问问那妆怎么化得那么好,跟山水画似的。当薛喆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才轰然回神。 “走吧,薛太太。”李嫣笑着对秦微微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她往里间走。 “好,谢谢。”秦微微觉得非常丢脸,低着头便向里走。 李嫣的手艺绝对没得说,化起妆来干净利落,精准到位。 一个小时后,一个面容精致、头发高高盘起、身着齐膝抹肩紫色小礼服的绝美女人,出现在了镜子里。 秦微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禁无耻地感叹了一下,果然倾国倾城啊,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还可以这么美。 “哎呀,真是美不可言啊,难怪薛少会那么喜欢你。”李嫣不禁感叹。 “……”秦微微稍稍羞了一下,“他不过就是一个小老百姓,你们为啥总喊他薛少?” “?”李嫣迟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于是笑着说,“来这里的客人我们都这么喊的。” “哦。”秦微微了然地点点头,客户是上帝嘛,吹捧上帝也是应该的。 李嫣则是囧了一下,差点祸从口出,看来这薛少跟太太玩了一把无间道。 当李嫣推着全新的秦微微从化妆间里出来的时候,薛喆正坐在沙发上低头摆弄手机。 “薛少,看看还满意吗?”李嫣笑问。 一直低头沉默的男人,迅速抬头,然后表情定格,眼神也定格,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小女人又带给了他不一样的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真想将她藏起来,再不被世人看到。 李嫣看着薛喆的表情,就知道这造型他相当满意,不禁轻轻地抿嘴笑了。 秦微微却是紧张得不得了,男人这是什么表情,张着个嘴,瞪着个眼睛,跟雕塑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对她的造型不满意么? “喂,干嘛不说话,几个意思?”女人有些恼。 “呃……”薛喆赶紧回神,好笑地眨眨眼睛,几个意思,惊艳的意思!小女人对表情的理解能力就这么差吗? 李嫣和几个店员都忍不住抿嘴笑了,看来这薛少的媳妇是个悍妞啊。 薛喆笑着走到气嘟嘟的小女人面前,拉过她的手:“很漂亮!” “那干嘛不说话?”漂亮你不夸我? “惊艳得回不了神!”男人明俊的脸笑得倾国倾城。 “……”秦微微羞得囧了一下,呸呸呸,这男人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qing! “好啦,走吧。”薛喆笑着拉着女人便出了店门。 坐到车上,薛喆又忍不住多看了女人几眼,真的是太美了,这么美的女人去参加别人的婚礼,新娘子估计要被抢了风头了。 “干嘛总看我?” “我的媳妇我想看就看。” “不让看!” “我不但看,我还亲呢!”说着,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下女人的嘴。 秦微微躲闪不及,被逮了个正着,顿时感觉吃了大亏:“臭男人!” “呵呵呵……”薛喆满足地笑了。这女人成为他的合法媳妇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可两人还是纯聊天地同ju呢,这个进度有点慢,得想办法加快才行! 一路上,薛喆认真开车,同时也在思考今天曝光身份后,小女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秦微微也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她在想要如何面对陈明晧,对于他的纠缠应该做一个怎样的了断。 同时,她还想到了一个人,总裁大人。今天是他妹妹的婚礼,总裁大人一定会参加的,他和自家男人长得那么像,那…… “老公。” “嗯?” “一会在婚礼上,看到有人跟你长得那么像,你会不会觉得诡异,或者不舒服?” “不会。”男人心里又好笑又没底,倘若小女人知道他一直在骗她,会不会当众发飙? 秦微微,“……” 自家男人的心脏是很强大的,也许她真的是多虑了。 ***** 薛家乃是京都市第一豪门,薛家的女儿举办婚礼,自然是盛世之举,婚礼场地选在京都市最顶级的万豪酒店。 为免被媒体拍,薛喆带着秦微微从酒店后门进入,他从不愿意在媒体前露面,也从不愿意接受采访。保安都认得他是薛少,一路放行。秦微微还在纳闷,还没出示请柬怎么就进来了,不是应该从前门出示请柬才能进入的吗? 刚要进入大厅,薛喆的手机响了,于是薛喆让秦微微先进去,他自己则是走到角落里接电话。 秦微微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高级的婚礼,不免对各种布置都有些好奇。进了大厅便开始左看右看,婚礼的一切用度,都极尽奢华,不禁再一次感叹,土豪的世界她永远不懂! 来参加婚礼的,全是上层社会的人,秦微微基本没认识的,于是也就不参与任何聊天和交流,顾自选了一个角落坐下,等自家男人来找她。 “微微。”有人叫她。 秦微微回头,看到了一身大牌西装的陈明晧,作为新郎,他真的很帅,这样的人吸引了薛梓琪这个千金大小姐的目光,也不足为奇。凭心而论,陈明晧很优秀,无论从长相还是到才华,都很优秀。但这些优秀,对于她而言,像风一样,吹过了,无痕了。 秦微微轻轻一笑:“恭喜你!” “你知道我并不想要你的恭喜。”陈明晧并无多少笑意,“想不到你真的会来?” 亲们,么么哒,天涯再重新说一下更新时间,9月份,不出竟外的情况下,天涯会稳定日更九千,分三更:早6:00,中午12:00,晚7:00,祝亲们看文愉快,另外求评论哦,亲们光看不说话,天涯好寂寞,么么哒! 老公竟然是总裁!我要离婚! “……”秦微微叹了口气,“陈明晧,今天是你的婚礼,再纠结别的事情没有意义,不管怎么样,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我真心祝福你。” “你以前从来不会喊我的全名。”她以前都是亲切地喊他晧。陈明晧很失落,那种距离感令他心痛。 “你已娶,我已嫁,何必再提过去的事?”过去的事,对于她来说,已经葬进了太平洋底,永不复来。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陈明晧开始有些激动,“我不相信你已经嫁给了别人,你如果要气我,可以找其它任何借口,这个不好!” 秦微微再叹气:“陈明晧,我真的已经嫁人了,你真的要我把老公拉到你面前来吗?” “明晧!”薛梓琪大步走了过来,眸中带着些许忿怒。 走到近前,宣示主权般地挽住陈明晧的胳膊,挑衅地看着秦微微:“不是说要带老公,怎么是一个人?” 秦微微不甚在意地说:“我老公在接电话。” “呵呵!”薛梓琪不信任地冷笑,“这是什么烂借口,我看是老公拿不出手,不敢带来吧?” 幼稚!秦微微在心里骂了一句,也没再说什么,她突然觉得今晚来这里很没意思。何必跟他们斗这口气,跟自己的男人安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的就好了,终究他们是平民百姓,而薛家是贵族豪门,两方就像天与地,很难有交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是最好的结果。 想到这里,秦微微起身想离开,这个游戏她不想玩了。 薛梓琪可不这么想,看秦微微退缩,以为被她说中了,在陈明晧的对比下,秦微微的老公真的拿不出手! 怎能放过这个羞辱秦微微的好机会! 于是,薛梓琪鄙视地笑了:“秦微微,你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能嫁给什么样的好男人啊,我看你老公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更或者长得一脸恶心相。” “放屁!”秦微微怒了,说她可以,但不可以说她男人。 “那就拉出来看看啊?”薛梓琪挑衅。 “看就看,你等着!”秦微微起身走出大厅,去找自家男人。 陈明晧没有阻拦,也没有太多表情,他也要看看她的老公到底是个什么人。 薛梓琪的嘴角挑起一个阴冷的弧度。今天邀请秦微微来,可不是单单为了跟也比试老公,更重要的是,她要借这个机会狠狠地羞辱她。她最近不是名声不好么,不是时刻在躲媒体么,一会就让她暴露在所有媒体之下! 秦微微气嘟嘟地走出大厅,要巧碰上自家男人。 “怎么了?”薛喆看着女人的样子,很不解。 “老公,你愿不愿意带我装b带我飞?” “……”薛喆头顶垂落无数根黑线,“到底要做什么?” “丫那个公主病狐说我这样的嫁不着好男人,你陪我去她面前秀一番恩爱,气死她去!” “……”薛喆有些迟疑,“你确定要这么做?” “嗯!”盛怒下的小女人重重地点了下头。 “好,别后悔!”男人做了最终决定,今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秦微微,“……” 这有啥后悔不后悔的?秀一下恩爱而已! 不过,已不容她多想,男人拉着她的手,便推门进了大厅。 此时,大厅内音乐响起,一对对男女在场中翩飞起舞,薛梓琪和陈明晧是场中最耀眼的一对。新郎一身高级订制的白色西装,新娘一袭雪白的名贵婚纱,搭配在一起,很像一个童话世界。 秦微微先前进入大厅,刻意低调,绕着边缘挪进一个角落,并没有多少人发现,而现在,她被薛喆领着大步走入人群,轰然成了倍受瞩目的亮点。 所有人停下了一切动作,只呆呆地看着这一对璧人。 男人自不必说,上层社会中,哪一个不认识他?薛家大少,风流倜傥,俊逸潇洒,更是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人物。但这样一个人,身边很少有女伴出现,多少名门千金想要主动搭讪,往往都被冷漠地回绝了。可今天,他的手上牵着一个女人,一个美得让人心跳的女人,他对女人的那种呵护和宠溺,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薛梓琪和陈明晧也停了下来,皆不可思议地看着渐渐步入中场的两个人,有一个结果他们已经猜到,但都不愿意相信。 秦微微自然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她只知道她的老公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待走到薛梓琪与陈明晧面前,秦微微高抬着头说:“你们不是逼我带老公出来吗?这就是我老公!” 秦微微期待地想看到薛梓琪挫败失望的眼神,然而过了好几秒也没等来这样的结果,反而是在场的所有人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包括薛梓琪和陈明晧,他们全是无法相信的神情。 “什么?薛少结婚了,这怎么可能!” “是啊,没听说啊。” “这女人是不是做梦呢?” 听着场中人的议论,秦微微十分不解地看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家男人,全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于是,她也不可思议地转头看自家男人,他脸上有花吗? 薛喆没有理会别人的议论和目光,而是坚定地看着小女人。 薛梓琪终于反应过来,大声惊呼:“大哥,这是真的吗?” 薛喆淡定地看着秦微微,不放过她的每一丝表情:“是真的!秦微微是我薛喆的老婆!” “哎呀,还愣着干什么?快拍呀,薛少宣布结婚了!”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场中被薛梓琪暗中放进来的媒体反应了过来,蜂拥而上,将薛喆与秦微微团团围住。 “薛少,请问您真的结婚了吗?今天算是正式公布吗?” “薛少,您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位相亲女?” “薛少,您太太此前与肖氏少主传过绯闻,请问您有何解释?” …… 无数镁光灯啪啪地拍个不停,无数支话筒举到近前,秦微微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各位媒体大哥大姐,你们认错人了,我老公只是与薛大少长得有点像而已。 秦微微有心想解释,但她根本插不上嘴,众多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她寸步难行,幸好男人一直紧紧地搂住她的肩,否则她一定会被挤倒。 本以为男人会给出很好的解释,但男人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傻眼: “对,我结婚了,太太就是秦微微。” “为何选择她?私人问题不方便回答。” “她与肖凡没有任何不良关系,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秦微微一直在浑浑噩噩中,失去了思考,直到被男人带着,挤出媒体包围圈,由保镖护着进入一个房间,她才渐渐找回自己的感觉。 薛喆就是薛喆!老公就是总裁!他一直都在骗她!骗婚,这分明是骗婚! 他是豪门权少,是高高在上的总裁,薛梓琪是他的妹妹,陈明晧要喊她一声嫂子! 这些问题在脑海里来来撞击,撞得她头痛欲裂。 骄傲地以为自己嫁了一个绝世好男人,还幼稚地要在前男友和情敌面前秀恩爱,却原来是一场骗局,她就像个傻子一样成了可笑的小丑。 秦微微欲哭无泪,紫色的身影看起来痛苦和单薄。 看着这样的小女人,薛喆既心疼又无奈,上前拉住小女人的手:“老婆,我可以解释!” “我不要碰我!”秦微微愤怒地甩开了男人的手,“薛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是你妹妹横刀夺爱,我不曾得罪过她,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骗我害我!” “不是这样的!”薛喆急切地握住女人的手,“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我从来没骗过你!老婆,我爱你!” “爱我?”秦微微冷笑,“你就是这样爱我的,把我骗得团团转,让我像傻子一样地上跳下跳?让我成为前男友的嫂子,让害我的人成为我的小姑子?”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梓琪就是抢走你男友的人。”薛喆显得相当无助。在商场上他可以雷霆手腕,在人际关系上,他也可以冷漠无视,但对于这个小女人,他无奈,无助。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呢?骗我去你的公司工作,还假意调节我跟薛梓琪之间的关系,把我像傻子一样骗来骗去,你真是个行骗高手!”秦微微悲愤地高喊,“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不,不要离婚,老婆,我们不要离婚!”薛喆激动地将女人搂进怀里,不让她挣脱。 “我恨你,薛喆,我恨你!”挣脱不了,秦微微就用双手狠狠地捶打男人的双肩,气愤至极,又狠狠地咬了两口。 男人始终没有躲闪,任由女人发泄,被她咬得生疼,他也只是皱一皱眉,始终都不肯放开搂着女人的手,只怕一松手,她就会跑掉。 很久之后,女人终于打累了,趴在男人的肩上大声地哭。 “解气了吗?还不解气就歇会再打,打够了,消气了,我们继续过日子。”薛喆好脾气地商量,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头发。 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此时的酒店大厅,已经乱成一片。 因为薛喆突然宣布已婚,致使婚礼偏颇了重点。所有人的关注焦点不是场中的一对新人,而是进入酒店某个房间的那一对。这个消息无疑是太震憾了。 一直在酒店房间里休息的薛家老爷子薛柏礼,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他脸上的神情诲暗不明,让人看不清情绪。 突然,宝琴推门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担忧的薛鹏宇。 “老爷子,您可得管管了,这薛喆可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今天是梓琪大喜的日子,他这么搅局是什么意思?”宝琴又气又哭地闹腾。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薛鹏宇出言劝阻。 “就你没用,女儿的婚礼给搅成这样,还不能说话了?”宝琴不满丈夫这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你们都出去。”薛柏礼语气平淡,闭目仰躺在太师椅上,始终没有看宝琴夫妇一眼。 “老爷子,您可不能偏心啊!”宝琴还要再分辩,但被薛鹏宇拉出了房间。 房间里静下来后,薛柏礼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眸光里有隐隐约约的感伤。 “老爷子,放宽心啊。”管家福康轻声劝慰。 薛柏礼哀叹一声:“他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管不了了。” “大少爷已经二十七了,有自己喜欢的人也不奇怪,是不是他不经您同意就结婚,让您伤心了?” “当年我做错了事,对不起他,所以也没打算干涉他的婚姻,他能娶到自己喜欢的人,我也高兴,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他可是薛氏的接班人啊。”薛柏礼头疼地皱起了眉。 “老爷子,大少子做事沉稳,看人也独到,不可能只看女人外表不看内涵的,所以,也可能是传闻不实呢?”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薛柏礼点头,“福康,去把薛喆和那女人给我找来。” “是。” ***** 宝琴和薛鹏宇再次回到酒店大厅,替女儿主持婚礼,勉强地笑着招呼宾客。 薛梓琪显然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兴致,匆匆完成了仪式便跟陈明晧一起回了房间休息。她怎么也想不到,秦微微竟然会成为她的嫂子,恨得牙根痒痒,在心里把秦微微凌迟了千万遍。她断定,秦微微一定是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得不到陈明晧,就攀上了她的哥哥,想以此来报复她。 薛梓琪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将秦微微赶出薛家了。 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是陈明晧。他之前自我安慰,秦微微宣称自己结婚了,其实是为了气他。就算退一步讲,她真的嫁人了,他拿到想要的一切之后,还可以劝她离婚,然后和自己破镜重圆。可是现在,她的丈夫竟然是薛喆,这样的结果,他要怎么办? 除了痛苦,更多了绝望! 虽然是新婚夫妇,可薛梓琪和陈明晧两个人,全是一脸灰败,无言相对,房间里静得可怕。 ***** 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站在酒店大厅二楼扶梯处,久久不能回神。 薛梓宸怎么也想不到,刚才那个仙女一样美丽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嫂子! 他第一次看见秦微微,是在电视上,她在《有诚来扰》相亲,语言泼辣,豪放不羁。 只是那一眼,便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觉得这个女人有趣极了。后来又陆续看到她的新闻,他觉得,这个女人可爱极了。 正当他决定要寻一寻她,好好接触一下的时候,她竟然以这样的身份冲进了他的世界。他是该失望,还是该说自己可笑呢? 第一次想尝试一下爱情,却是这样无疾而终! ***** 此时的秦微微已经平静下来,安静地坐在床边,一语不发。但是眼里的流光闪动着一丝坚决,她要离婚!不论她多么爱这个男人,她都不愿意面对这样纷杂的关系,更不愿进入豪门这个漩涡。 薛喆自然读懂了女人的眼神,紧张地蹲下身,握住女人的手,仰头望着女人的脸。 “老婆,我知道真相来得太突然,你无法接受,可是你相信我真的是爱你的,我也很讨厌自己的身份,可是无力改变这一切,我们不要理采这些,不要离婚好不好?” “我爸很早就与我说过,结婚不单是两个人的事,关系到两个家庭,你的家庭我接受不了,所以,薛吉吉,我们离婚吧。”秦微微很坚持自己的想法。 薛喆咬着牙强自压下涌上来的泪意,勉强地笑着说:“老婆,你不喜欢我的家庭,我不会免勉强你面对那一切的,我们单过就好。” “……” “知道我最初爱上你,是在什么时候吗?” “……”不是在她招惹他之后吗? “是在高一入学报道的那一天。那天,你就像仙女下凡一样,闯进了我的视线,从此我的心就沦陷了。” “……” “我恨自己当时懦弱羞涩,喜欢你却从来不敢说出来,总是默默地偷偷地关注你,你每换一件新衣服,每换一个新发型,我都会忍不住偷偷地远远地拍一张照片,再偷偷地洗出来,藏进书册里,在没有人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地看。” “……” “倘若不是你先迈出那一步,我也许一辈子都要错失你,因为自己懦弱羞涩而遗憾一辈子。可是你走进了我的世界,改变了我,你让我活出了一个新的自己。老婆,你就是我的命啊!” “……”她是他的命,这句话的分量好重,她有些承担不起。 “不要离婚好不好?” “……”她也不想离啊,这个男人她是真的爱啊,可是,要如何面对那样复杂的关系,还有她一直抵触的豪门生活。 秦微微哭了,大颗大颗的泪滴落下来,砸在男人的手背上。就像一颗颗石子,砸进了男人的心里。他一直想要她快乐,想要她幸福的,可是现在,他让她哭了! “老婆!”男人起身紧紧地将女人拥进了怀里,“我爱你。” ***** 呯呯呯,静谧的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薛喆轻轻放开女人,起身去开门,管家福康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慈祥的表情。他在薛家做了三十几年的管家,如今也五十多岁了,薛喆是他看着长大的,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大少爷,老爷子请您和少奶奶过去。” “嗯。”薛喆点点头,“去跟爷爷说,我们一会儿就到。” “好,那我就回话去了。”福康不再多说,便走了。 薛喆站在门口思考了一下,转身走到秦微微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说:“跟我去见爷爷好不好?” “……”秦微微迟疑地抬头,看着男人企盼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想去见的,她一点也不想见他的家人,因为他们最终是要离婚的。 薛喆读得懂女人的眼神,心里不禁绞痛不已。经历了那么多,证也领了,难道就因这个身份,她就要这么绝情地弃了他吗? 想着想着,薛喆的心里有些窝火:“秦微微,你对我的爱到底有多少,就这一点困难你都不愿意克服吗?你就这么轻易就想弃了我?” “……”秦微微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对他的爱有多少,她不知道,反正没有他爱她多。他说是一点困难,但是她觉得不是一点点,是好多点。 “既然你说已经不爱陈明晧了,那当他是空气不好吗?薛梓琪是我的妹妹,我没有办法选择,她伤害了你我很心疼,以前的事我没法改变了,但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我不要求你做任何事,我只要求你认真对待我们的婚姻,就这一点,你也做不到吗?” 对于男人的控诉,秦微微感觉惭愧,在感情一事上,她真的很脆弱,就算她不爱陈明晧了,可她也不愿意终日面对他。她很想认真对待这场婚姻,可他偏偏有那样的身世背景,还有,他竟然一直骗她。 对于女人倔强的沉默,薛喆感到深深的无奈,暗暗地叹口气,努力调柔语气:“别的事以后再说,先跟我去见爷爷好不好,他已经七十多岁了,经不起打击,就算为了一个古稀老人,你先隐忍一下好不好?” 别无他法,只好先利用她善良的本性了,薛喆在心里无比悲催。 这个理由的确起效了,女人缓缓抬起头,看着男人片刻:“我先去洗个脸,再去见你爷爷。” “好。”薛喆如释重负。 再出来时,秦微微已经卸掉了脸上的妆容,恢复了原本清丽的模样。 经过这一小会儿的沉静,薛喆也调整好了情绪,笑着上前拉住女人的手:“走吧。” 自己的小手被男人宽大而温热的手掌包围着,秦微微感觉到了温暖和力量,突然觉得很留恋,倘若失去了这双牵着她的手,她会不会难过?会,一定,会难过到要死! 想到这里,她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就像有人挖去了她的一块肉。 薛喆以为她紧张,故而微微一笑:“不用紧张,爷爷是温和的老人。” 在他的印象里,爷爷一直都是温和待他的,哪怕他犯了错,爷爷也不会说一句重话。 “嗯。”秦微微点点头,主动握住了男人的手。 也许,就这样让他牵着走,也可以克服所有困难。 老婆,我们好好过吧! “爷爷。”站在薛柏礼面前,薛喆恭敬地叫了声爷爷,但始终没有放开秦微微的手。 在见到秦微微的那一刻,薛柏礼的眸子明显闪过一抹亮光:“你就是秦微微?” “是的,薛老爷子。”秦微微聪明地没有喊爷爷,一来她不看好这场婚姻,二来豪门大家也不一定愿意接受她。与其被人嫌弃扫地出门,不如自己主动离开。 薛柏礼坐直了身子,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秦微微,最终笑了:“来,孩子,过来坐。” 秦微微,“……” 不是应该嫌弃她出身卑微,名声又不好,然后鄙视地要她自动离婚吗?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见秦微微迟疑,薛喆笑着贴近她耳边说:“爷爷要你坐你就坐。” 于是,秦微微迟疑着坐到了薛柏礼身侧的沙发上。薛喆也随即坐到了她身边。 薛柏礼笑呵呵地看着秦微微:“当年转学后,去哪所高中了?” “……十三中。”原来薛老爷子认出了她。 “嗯,在哪念的大学?” “t大。” “嗯,t大,不错,当年爷爷就看得出,你其实是个聪明的孩子,就是叛逆了点儿,呵呵。”薛柏礼笑得越发慈祥,“你这性子得改呀,你看把自己名声给作的。” “……”秦微微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的名声的确臭得一沓糊涂了。 薛喆看了看女人,不禁笑了:“爷爷,不要再提这些个事了,传闻不实的。” “嗯,的确不能光信传闻。”薛柏礼点了点头,“如果不见着孙媳妇的面,我是有几分信的,这下见着了就彻底不信了。” 秦微微,“……” 这薛老爷子会相面看人么? “薛老爷子,您不准备把我扫地出门么?”秦微微不解地问。 “哈哈哈……你这孩子,当我是恶老头么,动不动把孙媳妇扫地出门。”薛柏礼开心地笑了,“其实当年见着你啊,爷爷打心眼里喜欢你这孩子,可那时你们都小,还有学业在身,我也就不得不拆散你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你们居然又走到了一起,这也是缘分,既然领了证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薛老爷子,我这身份配不上你们这豪门。” “啥豪门不豪门的,我孙子的幸福才最重要。薛喆这些年啊,一直都没忘了你,他转学后逃课去找你,后来也是一直在偷偷找你,这些爷爷都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很深啊,你要珍惜啊。”薛老爷子语重心长。他何等人物,来回瞧上几眼,便看明白了小两口在闹别扭,三言两语的就诊断出了症结。但他不知道陈明晧与秦微微之间的纠葛。 “薛老爷子,我……”秦微微还要说什么,但被薛柏礼插了话:“你这孩子,一口一个薛老爷子,叫爷爷!” 薛柏礼的神情和语气都不容拒绝,秦微微只好认命:“爷爷。” “哎,哈哈哈……”薛柏礼笑了,真心地笑了。他一直觉得对不起薛喆,总希望这孩子能幸福。小时候薛喆闭塞寡言,他一直都内疚,后来出了早恋一事,他明显感觉薛喆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开朗,变得愿意触摸世界了。这些都要归功于秦微微,这个女孩对薛喆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这也是他喜欢秦微微这个孙媳妇的原因。 薛喆也欣慰地笑了,不由自主地握住了秦微微的手,笑容潋滟看着她,那意思是在说,你看到了,豪门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克服不了的困难。 秦微微不敢再接触男人的目光,赶紧低下了头,她还是有些犹豫的,最主要的还是过不了薛梓琪和陈明晧那道坎,想到以后可能要经常面对他们,她心里就不舒服。 “第一次见孙媳妇,爷爷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是你奶奶留下的,虽然不值钱,但很有意义,爷爷把她送给你,希望你跟薛喆能够好经营婚姻,一直幸福,别让爷爷失望。”说着,薛柏礼将一只玉手镯塞到了秦微微手里。 秦微微低头看着玉镯,不知道要怎么办。这个玉镯,虽然爷爷说不值钱,那是相对于他们豪门来说,放在平民百姓家,卖了它够吃一辈子了。 这个礼物太贵重。 “爷爷,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秦微微很惭愧,初次见面,她也没有为老人家准备礼物。这让她想起了薛喆初见她父母时的表现,他是那么用心,那么诚恳。想到这,她觉得内疚。 薛喆明白女人的意思,赶紧拿过玉镯给她戴上:“爷爷给的就收下,爷爷当年和奶奶可是感情甚笃的,现在把奶奶的遗物给了你,就是承认你薛家长媳的身份了。” 薛,薛家长媳? 这个身份好沉重! 秦微微觉得有座山在压着她。 薛柏礼睿智的眸子闪了闪,笑着说:“微微啊,豪门的确比平常百姓家事多了点,但只要夫妻同心,感情真挚,任何困难就都不是困难了。” 薛喆用力捏了捏女人的手,提醒她将爷爷的话听进去。 “是,爷爷。”秦微微本能地回答。 “爷爷,都是我不好,没有处理好关系,令你们见面如此仓促,我先带微微回去了,改天我们再回老宅看爷爷。”薛喆说。 “好。”薛柏礼点头,“爷爷老了,希望儿孙膝下承欢,你们记得常回来。” “知道了,爷爷。”薛喆对自己的爷爷很感激,他做了这么任性的事,爷爷依然没有批评他,反而是高兴地接纳了秦微微。 “爷爷,那我们走了。”秦微微突然对这位古稀老人起了怜惜之意。不论他曾是怎样厉害的角色,风烛残年,一样希望家庭圆满,和和睦睦,也许这就是他接纳自己的最大原因,他不想跟孙子闹不愉快,也更希望孙子幸福。 “嗯,去吧,记住爷爷说的话。”薛柏礼深深地看了秦微微一眼。 ***** 在回四合院的路上,已是傍晚时分。秦微微一直沉默,她的脑子很乱,不知道要怎样面对现在的状况。 薛喆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不要再生气了好吗?之前是怕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再也不理我了,所以一直不敢说,并不是想骗你什么,我保证以后绝不瞒你任何事。” 秦微微转头茫然地看着男人:“我们真的可以幸福吗?” 一份感情,单纯才容易长久,掺杂了这么多的纷纷扰扰,能够维持多久呢? “当然会,相信我。”薛喆将女人的手握得更紧,似是要给她力量,要她不要迷茫。 沉默片刻,秦微微低下了头,眼角湿润:“薛吉吉,我爱你,真的爱你。” 是的,要她舍弃这么好的男人,她很痛。 薛喆心有触动,眼角亦有湿润,迅速踩了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搬过女人的头:“老婆,我们好好过吧!” “……”秦微微低头,“我需要时间。” 就算她很爱很爱这个男人,也不代表她就能承受所有的事情,身份的转变,环境的转变,关系的转变,都让她一时难以适应。 薛喆沉吟了一会:“好,我等。” 是夜,两人开始了分房睡模式。各自躺在床上发呆,心事一重又一重。 ***** 秦微微一天之间,再次名闻天下了。从臭名昭著的《有诚》相亲女,一下子变成了薛氏总裁的隐婚小妻子,于是,各种猜测传闻更是满天飞,好的坏的,说什么的都有。 这么大的动静,苏萌自然知道了,于是一大早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四合院。 薛喆开的大门,苏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话,就直奔次卧找秦微微。 夜里秦微微与她通过短信,诉说了现在的苦恼和失落。她知道,秦微微受的打击不小,一时半会是拗不过这个劲来了。 当年陈明晧和薛梓琪对秦微微的伤害有多在,她亲眼目睹过来的,现在跟陈明晧成为这种关系,别说秦微微不能接受,她也轻易接受不了。 所以,苏萌对薛喆很有气,怎么也没想到,薛喆玩了一个这么大的神秘。 薛喆自知惹了姑奶奶们,对于苏萌的白眼也只有照单全收了。 两个女人坐在次卧的床上,大眼瞪小眼,一时居然没话可说,因为说什么都是纠结和伤感。 许久之后,苏萌终于开口:“要我说,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就原谅薛吉吉这一次,好好过吧。” “我也想,可是心里总是很不舒服。” “那要怎么办,真的离婚吗?” “……”秦微微无言以对了。昨晚冲动之下跟薛喆喊着闹着离婚,但冷静下来后,她真的舍不得。错过了薛喆,她可能再也遇不到这么爱她的男人。 “既然理不清,那就冷静一段时间再说。”苏萌说,“收拾一下东西,先搬我那住一段时间吧。” “我还是回家住吧。”秦微微的确想与薛喆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地思考一下,但去苏萌那里,她还是觉得很不便,人在最受伤的时候还是想回到老爸老妈身边。 “好,我帮你收拾东西,你去跟薛吉吉谈一下吧。” 我是不会离婚的,你想都不要想 苏萌起身收拾东西,秦微微则是去找薛喆,此时的薛喆正在厨房做早餐,他已经猜到女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心里有些难过。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男人的背影,秦微微忽然很想哭。她是真的很想好好爱他的,可偏偏要有这么多纷扰。倘若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该多好! 就在秦微微迟疑地不知该怎么开口时,男人突然说话了。 “你想家的话就回去住几天,吃了早饭我送你,过几天我去接你。”男人没有转身,语气温和而伤感。 就这一句话,将秦微微的眼泪勾了出来,轻轻走到男人身后,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我会冷静思考的。” 薛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握住了女人的手:“老婆,我只是让你回去住几天,不代表任何东西,我是不会离婚的,所以你想都不要想了。” 同意她回去,一是让她静静心,再一个他想趁这几天全心做一件事,尹妃雪。 虽然自己犹犹豫豫,但男人的坚定竟让她感觉很宽慰,秦微微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大的矛盾体。 薛喆很快做好了早餐,像往常一样,盛好两份,挨着女人坐下。 秦微微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没有这样的早餐了,她会怎么样? 薛喆与以往并没有多少不同,仿佛昨天的不愉快并没有发生过,一样给女人夹菜,宠溺地看着她的脸。 秦微微时时刻刻都想哭。 吃了早饭,薛喆送秦微微回娘家,苏萌识趣地回了自己家。 在路上,两人一直都沉默。 秦微微忽然觉得可笑。第一次带薛喆回自己家,她的心情是忐忑的,怕老爸老妈不接受他;再一次带他回自己家,她的心情还是忐忑的,怕老爸老妈骂她作,嫁了这么好的老公还矫情。 可是,谁能懂她心里的苦。要她去面对那一切,真的好难! 到了秦家,秦爸秦妈聪明地不提那件事,对待薛喆还是一样地热情。秦微微则是到了家就把自己关到了屋子里。 薛喆心里有事,也没有多坐,喝了杯茶的功夫便起身告辞:“爸妈,我先走了,过几天就来接微微。” “好。”丁岚欲言又止,“小喆啊,微微从小性子就倔,你多包容她呀。” 任哪个母亲也不希望看到女儿离婚,她真怕自己的女儿太作了,这么好的女婿真给作没了。 “妈放心吧,我过几天就来接她。”薛喆自然明白岳母的心情。 秦沐风则是深沉地一直不说话,他既不希望女儿的婚姻才刚刚开始就毁掉,但也心疼女儿陷入豪门纠葛,平平淡淡才是他所期望的。 薛喆深深地看着秦沐风:“爸,别忘了您对我承诺。” 在小女人意志不坚定的时候,如果她的父母再松一点劲,那可能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秦沐风沉吟了半刻,叹了口气说:“好吧,只要你的心意不变,我会劝劝闺女的。” 薛喆松了口气:“谢谢爸。” ***** 薛喆走后,丁岚进入女儿的房间,愁容不展。传统女人最重婚姻稳定,丁岚自然不希望女儿的婚姻才刚开始就夭折了,毕竟女婿是个不错的人,错过了这个恐怕再也遇不到更好的,二婚女人不好过的。 “妈,我是不是又让你失望了?”秦微微坐在床上,双手环膝,情绪低落。 从小,她就让父母操过太多的心,老妈是一边唠叨一边无微不至地疼爱。这一次,她以为她做了一件让父母无比开心的事,因为她嫁了一个好男人,一个宠她上天的好男人,可是,幸福才刚开始,就又陷入了破灭的边缘。 前几天她还幸福地像飘在云端,参加了一个破婚礼,就跌入了绝望的冰点。人生就像坐过山车,还特么的真有道理。 “唉,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失望不失望一说。”丁岚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妈是心疼你啊。” “妈!”秦微微撒娇地贴进老妈的怀里,“妈,我真的爱他。” 倘若不爱,就不会这么难过了,也不会这么拖泥带水了,她会毫不犹豫地斩断所有牵扯。 “妈当然看得出,小喆对你也很用心,你都没看见,他刚才走的时候,眼神有多伤感。” “……”她可以想见他的样子。心里划过一道宽大的疼痛。 “要妈说啊,既然你们两个心里都有彼此,你就不要再作了,跨过这个坎,可能就幸福一辈子呢,小喆保证过了,你不喜欢豪门生活,他会带你出来单过的。” “妈,不单单是豪门生活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 “……”秦微微沉默了一会,“妈,陈明晧是他的妹夫。” “你说什么?“丁岚惊讶地看着女儿,“你说当年抢走陈明晧的富家千金就是小喆的妹妹?” “嗯。”秦微微点头。这才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 “……”丁岚一时也无语了,当年薛梓琪是怎样嚣张地抢陈明晧的,她是知道的,而陈明晧对女儿造成了怎样的伤害,她也是滴滴看在眼里的。 母女俩一时全沉默了,秦微微再次委屈得想哭,在老妈怀里她就像个脆弱的孩子。陈明晧走后,她真的对人生已经不抱什么美好希望了,可是老天给她送来了薛喆,一个那么好的男人,她给自己充满电了打足了气,要好好爱他,好好跟他过日子的,可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她秦微微,就是一个悲催得不能再悲催的大悲催! 丁岚抱着女儿,也忍不住抹眼泪,她盼女儿有个幸福的归宿,盼了二十七年了,可到头来,却是一团乱麻。 秦沐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母女俩抱在一起掉眼泪,不禁有些心酸酸的,他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他是男人,是一家之主,妻女掉泪他不可能陪着。 于是,秦沐风清了清嗓子,不耐烦地说:“行了,哭什么哭,又不是天塌了。” “你这死老头子,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让哭了,你知不知道,陈明晧是小喆的妹夫,这让女儿以后怎么在他们家生活!”丁岚又抹了一把眼泪。 “……”秦沐风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也愣了一下。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冷静,“行了,老婆子你先出去,我跟女儿说几句话。” “行,你跟女儿好好聊聊吧。”说着,丁岚起身出去了,她知道自己不会劝人,只会陪着女儿一起哭,老头子虽然脾气倔,但道理是会讲的。 在老爸面前,秦微微就不敢再那么哭天抹泪的了,老爸从小就是个严厉的父亲。小时候她叛逆惹祸,打她骂她都是常有的事。 秦沐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女儿。 “小时候,爸经常打你骂你,是希望你能改改性子,女孩子家,贤淑一点才容易嫁得好,才容易有个幸福的家庭。可你是打也打不好,骂也骂不好,反而越来越叛逆,整天闹闹腾腾,活蹦乱跳的。这也是爸一直不赞同你过早谈恋爱的原因,爸怕你在不成熟的时候做了错误选择,耽误终身。” “……”秦微微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地听说,她知道,老爸从来都很爱她,他的爱不比老妈少一分,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其实当初老爸也并不是多么讨厌陈明晧,不赞同你们在一起,一是因为你性子不成熟,再者,爸看得出,陈明晧虽然很爱你,但他也被他的理想野心绑架了,他从小就被那种成为人上人的强烈思想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的大部分精力并不在情感上,而是在成功上,所在,在遇到大契机时他很可能放弃你,当然,最后也验证了爸所预测的。他终究是为了理想,而放弃了爱情。” “……” “因为这件事,你哭也哭过了,痛也痛过了,就让它过去吧,既然嫁给了薛喆,就要对自己的婚姻负责。” “……” “薛喆是个长情的男人,他恋你恋了那么多年,还一直洁身自好,这样的男人不多见,遇到了就是大幸运,应该珍惜。” “爸,可是他们家世好深,好难面对,还有,他一直骗我。” “嗯,豪门事非多,的确不好相与,但爸还是那句话,人不能轻易放弃一段婚姻,要有责任感。” “……” “世上的欺骗有千万种,但有一种是可以被原谅的,薛喆在被原谅的行列里。那天初次来我们家,他求了我一件事。” “?”秦微微抬头看着老爸,不知道薛喆会有什么事能求到自己的老爸,他是高大上的总裁,什么事解决不了,要求一个退了休的小学老师? “他把他的家庭背景和身份统统告诉了我,他说怕你知道以后生他的气,希望我可以劝劝你。” “……” “微微啊,爸爸阅人无数,一眼能看到人的骨子里,薛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有深厚的背景,有强大的势力手腕,可对你却瞻前顾后,左思右虑,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在乎你,在乎到心生恐惧,所以他才不敢说,要一直瞒着。” “……”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爸该说的都说了,你是我的女儿,但你也二十七岁了,长大了,在人生大事面前也该有自己的主意,无论你最终做了什么决定,老爸都会支持你的,这个家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 “爸骗人,前些天你还把我赶出家门,说让我永远别再回来!”秦微微撇着嘴委屈地控诉。 秦沐风反而笑了:“你这个臭丫头,还不是你作得太狠了,老爸才说了气话,你这小性子也倔,还真走了,走了还真不回来了,气死你爸算了!你是爸唯一的女儿,爸能真不要你吗?” “嘿嘿。”秦微微破涕为笑,搂住老爸的脖子亲了一口,“老爸万岁!” 就这样,秦微微又回到了自己的小窝,过上了爸妈疼爱的米虫生活。吃老妈做的饭,看老爸书房里的古典名著,空余时间再打打游戏,一天时间也就这样过了,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也许,重新回到自己本来的生活,没有那样一个男人,也不会怎样。 但是到了晚上,爸妈都睡下了,她窝在自己的小屋里,蜷缩在床上,渐渐地就被一种莫大的孤独感淹没了。思念就像雾一样,慢慢地从心里升起,然后蔓延到四肢百骸,再屯满整间屋子,仍不能遏制,又顺着窗子蔓延到夜空,最后,整个世界都被雾锁了起来,烟锁重楼,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她以为她会坚强的,她以为她不会这么想他的,可是剩她一个人的时候,眼里心里竟然全都是他。想他的吻,想他的怀抱,想他的微笑,想他的话语,更想他宠爱至极的照顾。 仅仅分开一天,她就深刻体会到了,这个男人已经渗透到了她生命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他,她真的已经无法适应生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初秋的夜晚,还是有些闷热的,但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还是觉得冰冷,没有那样一个宽大的胸膛环着,世界都是寂寥的。 可是,男人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晚了都不给她打个电话,连个短信也没有。是不是对她失望了,送她回来就是做好了跟他离婚的准备,说过几天来接她也不过是敷衍。 想到这里,秦微微突然有些紧张了,倘若真是这样,她以后要怎么度过每一个漫漫长夜? 又过了很久,墙上的电子表已经显示为十二点了,可她的手机一点亮的意思也没有,就像被主人遗弃了一样,始终黑着屏,静静地躺在那里。 “你也在陪我默哀吗?这一段让人曾快乐到飘上云端的爱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大颗的泪珠滑落下来,滴在枕头上,阴湿了一大片。 突然觉得自己好矫情,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流眼泪,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地秦女侠啊,不就是一个男人么,她可以不要男人的,没有男人的世界也可以是精彩的! 想到这里,秦微微猛地坐了起来,使劲抹了两把眼泪,然后下床,走到窗子边,拉开窗帘。她想望一望广阔的夜空,这间屋子实在太小了,太闷了,闷得她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在窗帘拉开的那一刻,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讶异,惊喜,不敢置信!就连心跳也似乎停了好几秒。 她家所在的楼在小区边缘,趴在窗子向下望,便可以看到小区墙外的街道。 她以前看过无数次,这条街道白天里异常繁华,夜间也会偶尔有一两辆车驶过,日复一日,没有什么特别。 但今晚,这条街似乎风景特别不同,在对着她窗子的位置,停着一辆车,车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有一个红星一闪一灭,他在抽烟。 男人的身影显得孤单而落寞,隐隐约约的烟气在路灯下勾勒出了大大的忧伤。 秦微微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落下来,多么熟悉的身影,倘若有一天这个身影不属于她了,她会难过到死的! 这时,男人也抬头望过来,看到了她。似乎划过莫大的惊喜,男人掐灭了手里的烟,上前几步,望着她。 此刻万家俱静,整栋楼都熄灭了灯,男人不可能高声呼喊。于是他掏出了手机,向她招手,示意她接电话。 秦微微迅速跑至床边,拿起手机,这才发现她的手机没电了。扔了手机,下楼。 一路奔至小区门口,向右拐,奔向男人的位置。 薛喆站在车边等啊等,再也不见女人露面,不禁绝望透顶。她真的要对他这般无情吗?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现在他就在她楼下,她连看也不愿意看吗? 心里突然被苦涩淹没,难过地走来走去,无的放矢,就又闷闷地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似乎只有烟才能稍稍缓解一下他心里的苦。 刚抽了两口,眼角的余光里,飘入一个熟悉的身影。猛转头看去,他的小女人,居然穿着睡裙,光着脚向他跑来了。 内心划过巨大的喜悦,扔了手里的烟,大步奔向女人,他心疼她的脚。 “老婆!”一把将女人悬空抱起,近距离凝视她的脸,他看到了思念,原来陷入深相思的不只他一人。“为何不接我电话?” 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眼中隐有泪光:“手机没电了。” 男人终于释然了,动情地勾了勾唇:“笨蛋。” “你才笨蛋,你全家都笨蛋!唔……” 女人的撒娇淹没在男人动情的吻里。 昨夜分房睡,今日又分离得不太愉快,思念早就像被施了催化剂的野草,疯长得无可救药了。 所以男人的吻很热烈。 一路吻到车里,男人越来越热情。 女人很想回应,但男人很霸道,一直将她箍得紧紧的,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她没有活动的余地。于是她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完完全全地放松自己,承受男人的疼爱。 她无比庆幸,无论她怎么作,男人始终都爱她,始终都不曾想过放弃她。 直到将女人所有的美好都尝了一遍,在她的胸前、脖颈都印满了大大小小的草莓,男人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我们回家吧?”男人的声音动情而嘶哑。 “……”女人犯难了,她很想回,被这个宽厚而温暖的胸膛搂着才睡得甜美,可是,她才回娘家一天,半夜就又跑回老公身边,怎么都觉得好丢脸。 “怎么了,不想回?不想我?” “不是,才回娘家,总要住上几天,不然爸妈要怎么想嘛!” “好,那就再住两天!”薛喆莞尔一笑,“不生气了?” “生气!”当然生气,突然给了她这么麻烦的身份,当然生气,但是生气抵不过思念,所以在生气中还是想亲近这个男人。 薛喆笑着将女人的手抵在唇边:“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后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老公都会好好爱你。” “我可没说下辈子和下下辈子还要做你的女人。” “不光是下辈子和下下辈子,以后所有的轮回里,你都必须是我的女人!” “霸道!”好吧,她承认,霸道得她很甜蜜。 “是霸情!”男人再一次纠正。 “我不萝莉!” “我霸我的情,管你萝莉不萝莉!” “呵呵呵……”好吧,她承认,她笑得很开心。 ***** 又一番温存后,秦微微终于恋恋不舍地挣脱了男人的怀抱,跑进了小区,回了家,然后站在窗子边,与楼下的男人挥手告别。 薛喆深深地看了窗子边的女人两眼,才回到车里,然后驱车离开,他的心终于落到了原位,小女人终于原谅了他,以后所有的日子都将是幸福的,快乐的,因为再也没有什么能阻碍他们幸福。 目送男人的车子远离,直到不见踪影,秦微微才回到床上。然后迫不急待地给手机换电池,男人说给她发了好多短信,她要看一看。 手机刚打开,便看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十条短信。 【老婆,怎么不接我电话?】 【老婆,在做什么?】 【老婆,我想你了!】 【老婆,不要生气了,好吗?】 【老婆,就算生气,也不要这样折磨我好吗?骂我都可以,不要不说话。】 【老婆,说话!】 …… 【好吧,你不想说,那我说,你听。】 【我学了一个新菜,过两天你回来我做给你吃。】 【睡觉之前准备一杯清水放在床头,不然你半夜想喝了没人给你倒。】 【睡觉时记得盖好被子,你总爱踢被子,我担心你感冒。】 【如果做恶梦害怕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一直都开机的。】 【等你回来我们换一所大房子好不好?我今天看到家居店里有一套婴儿房设备,我们也装一间好不好?】 【你说过想生两个儿子,老公一定会努力的!】 …… 【我爱你,老婆!】 【晚安,老婆!】 把每一条短信都认真地看完,秦微微又要流泪,她可以想见他倚在床头等她回信的样子,一种温暖的感动溢满了全身。有一个男人如此爱她!在她闹着要离婚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装一间婴儿房。原来他真的想和她幸福下去,要和她生孩子,过日子。 【我也爱你,老公!】 发完这条短信,秦微微安心地钻进了被窝。她相信爷爷那句话,夫妻同心,就可以克服任何困难! 终是熬不过相思苦 薛喆到达四合院,刚停好车,安全带还没解,就收到了这条短信。他知道,除了小女人,一般不会有人给他发短信,于是迅速拿起手机点开了收件箱。 【我也爱你,老公!】 这是世上最动听的话。 男人的脸,笼在夜色里,映着微弱的手机屏光,笑得仿佛一朵初绽的璀璨的花。 第二天早晨,秦微微去了一趟洗手间,照了下镜子,然后飞奔回卧室,再也不敢出来。丁岚喊她吃早饭,她也吱吱唔唔地拒绝了好几次,说还想睡什么的。 其实她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在卧室里转来转去,把她家的臭男人骂了千万遍。看看他把自己弄得,印了那么多草莓,她怎么出去见人! 胸口上的还好,她可以穿件开领小点的衣服遮住,可下巴和脖子上的怎么办,哦对,还有耳根下面的,要怎么遮? 虽然是秋天了,可天还热,总不能穿高领衫吧。 昨天早晨还在老爸老妈面前闹着要离婚什么的,晚上就被人家弄得到处是草莓,这让爸妈怎么看,还不羞死人啊。 呯呯呯,门又被敲响了,秦微向吓得心快跳了好几拍。 “微微啊,赶紧出来吃饭,要睡也吃了饭再睡。”老妈又来催了。 秦微微囧得不知所措,她真的好饿,可是又真的不敢出去啊。 就在她迟疑之际,老妈推门进来了,秦微微吓得赶紧跳上床,拿被子把自己裹上:“妈,你要吓死人啊?” “哼,你心里要没鬼,还怕我吓?”丁岚好笑地撇了撇嘴,“行了,出来吧,妈都看见了。” “看,看见什么了?”秦微微死鸭子嘴硬。 “昨晚小喆来了吧?妈看见他的车了,就停在咱家楼下。” “妈——”秦微微撒娇地制止老妈。 “好啦,和好就行了,妈也就放心了。妈是过来人,也年轻过,不会笑话你的。快出来吃饭!” “不,我不想让爸看见。”就她顶着这一身草莓,让她那个戴着黑框眼镜一副学究样的老爸看见了,画面得多诡异。 “好,臭丫头,妈给你端进来!”丁岚笑着往外走,嘴里还唠叨,“整天人五人六的,居然还知道害羞了。” 秦微微囧了,她早就知道害羞的好不好? ***** 尹家出大事了。 尹家名下的国林文化艺术馆,近期与国外一家艺术展览馆有合作,需要将一批艺术品带去国外交流,但竟在海上被海盗劫了,损失直达十几亿。 另外,国林拍卖行受某古玩收藏人士之托,拍卖一件价值高达十亿多的金缕衣,鉴定完毕签好合同,将金缕衣运至国林拍卖行的密室保管后,竟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责任全部由国林拍卖行承担。 这不算最糟的,更糟的是,因为这个事件,所有委托国林拍卖行拍卖的公司及个人,对国林的信誉及安保措施严重置疑,纷纷取消了合同,国林拍卖行一下子负债累累,濒临破产。 这也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国林文化艺术馆被人举报偷税漏税,暂时被停业清算整顿了。 尹家,一下子天塌地陷。 尹妃雪的爷爷,尹鸿儒,已经年逾古稀,终日都在研究国学,没什么人际关系和势力,对这些情况无能为力,只有坐在沙发上叹息。 尹妃雪的父亲,尹子虚,已经是焦头烂额。他怎么也想不到,春风得意了这么多年,会突然遭到这么大的变故,一生的事业就这么毁了。不但毁了,还负债累累,待那些债主上门,连这座房子都将不保了,到时一家人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露宿街头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他还很有可能吃官司,陷入牢狱之灾。 “妃雪,你不是跟薛氏的总裁是同学么,你去求他帮帮忙吧?除了他没人能帮得了我们了。”尹子虚苦着脸向女儿开口。 尹妃雪没有说话。 就在昨日,公司辞退了她,她问及理由,老板说:“如果我继续聘用你,薛氏就不会与我们合作。”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薛喆做的,他在以残酷的手段惩罚她,谁让她动了不该动的人。 “妃雪,你说话呀,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得想想办法呀?”尹子虚催促女儿。 “好吧,我来想办法。”尹妃雪面色凝重地站起来,踱出了家门,她要再去求薛喆。 到了薛氏,保安直接拦住了她,连大门都不让她进,显然是薛喆刻意交待过了。于是,她就站在楼下等,等了大半日也不见薛喆出来,她知道,他若不想见她,她是如何也等不到的。 想起爷爷悲苦的面容,还有父亲焦头烂额的样子,尹妃雪恨不得杀了自己,一个好好的家,就因为她的一时冲动,几乎要毁了。 她,真的后悔了。 ***** 蓝月亮,高级酒吧。 灯光朦胧,音乐幽远,舞池里更有对对男女亲密拥舞。来这里寻乐的人,都各自做着喜欢的事。 但有一个女人并不是来寻乐的,她是来醉酒解愁的。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她却并没有觉得好受,反而更难过了。美丽的面容,染上一层酒精导致的红晕,更显得凄美而妖娆。 雷寒走进蓝月亮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尹妃雪。第一次,她主动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尽管知道她肯定是有事求他,他还是来了,毕竟为她守护了十年,不是说斩断就能将所有的情丝都斩断的。 大步到到桌边,坐下来,雷寒语气淡漠:“如果喝酒能解决问题,你就尽管喝。” 尹妃雪抬头,美丽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雾色,惨白一笑:“想不到你还会来见我?” “……”雷寒眸色淡漠,“现在知道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尹妃雪凄美地笑了笑,“可惜已经晚了。” 倘若知道最终是这样一种结果,她决不会第一眼看到薛喆时,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倘若知道最终会这么不堪,她决不会任由心中那团嫉妒之火肆意蔓延。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既然晚了,还找我做什么?”雷寒始终淡漠,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后悔了。 “叫你来,不是要求你什么,是想跟你说声抱歉。”抱歉忽略了你那么多年,现在才明白漠视一个那么爱自己的人是多么残忍。 “你没必要抱歉,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雷寒也被勾起了感伤。毕竟这是他第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孩,还坚持了那么多年。 “不,雷寒,我不是没有感动过。”尹妃雪哭了,其实她真的感动了,只是对薛喆始终不甘心而已。 “……”雷寒垂眸,她真的感动过吗? “如果我现在说,我想通了一切,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还会要我吗?”其实在雷寒说要做一个了断,打造他另一个十年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倘若不是心里那一点不甘作祟,她也不至于犯下那么大的错。 “……”雷寒迟迟没有说话,而是将桌上的半瓶酒一口气喝完,然后将空瓶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伴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下来,尹妃雪笑了。 雷寒没有再说话,而是牵起她的手,大步出了酒吧。 他曾用十年时间去追的女人,曾经强烈地渴望她给一个机会,现在她给了,就算她是在最难的时候利用他,他也愿意试一次。 尹妃雪也没再说话,较来时相比,嘴角多了一丝笑意。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牵着手,她感觉到了温暖与安全,原来在最难的时候,有个爱自己的男人在身边,是这样幸福。 ***** 终是熬不过相思之苦,分居后的第五天,薛喆便再次登了岳父家的门,名义就是来接媳妇回家。 秦沐风和丁岚自然乐得见到女儿女婿和好,也就顺水推舟,催促女儿赶紧跟着女婿走。 秦微微再一次郁闷了,什么父母,哪有这么把闺女往婆家赶的? 所以,直到坐在回婆家的车上,她还小小郁闷地撅着嘴。 薛喆看了不禁又笑:“干嘛一副幽怨的样子,好像我抢了亲似的。” “哼,你不是抢亲,你是抢人家父母!”看他一来把她老爸老妈乐得,他一来就把她往外赶。 “呵呵呵……”薛喆一阵轻笑,握住了小女人的手,“好啦,回家补偿你。” “怎么补偿?” “让你……做真正的女人。”男人眼光开始变得邪魅。 “什么叫真正的女人,我现在也是女人……”秦微微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挥舞着爪子就打男人,“臭流mang!” “哎呀,哎呀,我在开车老婆!”薛喆赶紧握紧方向盘,以免失控了。 秦微微悻悻地住手,冷哼一声:“看你还敢想坏事不?” 男人轻挑眉梢:“什么叫我想坏事?你是我老婆,你得尽义务。” “呸,你还是我老公呢,你咋不尽……”义务?秦姑娘又脑子短路了。 “尽,我尽,我肯定全力尽义务,老婆。”男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秦微微觉得吃了大亏,闷闷地倚在坐椅上不再说话,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心也忐忑起来。以前男人克制,是因为还没领证,名不正言不顺,可现在两人已经是合法夫妻了,男人嚷嚷着要她尽义务,似乎也合情合理,可是,她真的好怕怕。 但薛喆却是一脸春风得意,早就想变成事实婚姻了,他已经开始期待美好夜晚的到来了。 我可以考虑尽快变成事实婚姻 还没到四合院大门口,薛喆与秦微微看到了两位不速之客,雷寒和尹妃雪。 这几天,雷寒给薛喆打电话,薛喆总是不接,去薛氏找他,他也是避而不见。 雷寒知道,因为秦微微的事,薛喆彻底怒了,但尹妃雪现在是自己的女人,又诚心悔过,他还是想厚着脸皮求一求薛喆。 “老公,瞧这意思,雷寒把那白莲花追到手了?” “嗯。” “哎哟,这特么的晴天大霹雳啊,丫那白莲花不是迷恋你么,还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怎么转个屁股找上雷寒了。”秦微微相当不能理解。 “……”薛喆但笑不语。 “哎,老公,他们来咱家干嘛呀?丫那白莲花是来跟我比男人的么,丫肯定脑子抽风了,雷寒放到普通男人堆里当然算不错,可跟俺家老公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段的嘛,丫比个毛线啊,靠!” 薛喆的嘴角抽了抽。这小女人的思维,哎呀呀……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大门口,停在了雷寒和尹妃雪面前。 秦微微没下车,趴在窗子上看着雷寒:“你丫闲得没事干了是不是,扒我家大门口干嘛,扒就扒吧,你带一朵白莲花是几个意思?” 雷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喝你家的酒了不行啊?” “靠,你家那么有钱,还上我家来蹭酒喝,来就来吧,你特么还拖家带口。”带着个尾巴那得喝多少啊?拉菲很贵的说。 这秦微微对尹妃雪的敌意,雷寒算是感觉到了,太明显了。不过,的确是尹妃雪做错在先,也不能怪人家。 于是,雷寒轻轻一笑,视线越过秦微微落在薛喆身上:“薛子,聊一聊成吗?” 薛喆也始终没下车,表情冷俊。 尹妃雪一直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雷寒身边,低头不语,幸好雷寒一直拉着她的手,不然她一定没脸站在这里。 秦微微看看雷寒,又看看薛喆,不明白自家男人怎么突然对兄弟这么冷漠了。难道老公气雷寒跟白莲花凑到了一起?可是,白莲花是白莲花,雷寒是雷寒,讨厌白莲花不用对雷寒也这个态度嘛。 于是秦微微拉了拉薛喆的手:“让他们进去吧。” 薛喆却依然没有下车,面无表情地说:“雷寒,你如果是来喝酒的,我欢迎你,如果有其它的事,就回吧。” 尹妃雪怯怯地抬头看了薛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把目光定在秦微微脸上:“微微,我是来给你赔罪的。” 秦微微觉得汗毛倒立,这尹妃雪以前见到她都是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今天居然这么恭敬,还说来赔罪什么的。 “靠,你丫赔什么罪,你丫不是挺牛b的嘛,不找黑社会收拾我了?”秦微微从来就没学会给仇人面子。 “微微,我真的后悔了,我是诚心来给你赔罪的。”尹妃雪表现得真的很诚恳。 “……”秦微微狐疑地转头看着薛喆,“老公,我感觉被雷劈了。” “不理她,我们回家。” 薛喆说着下了车,又转到副驾驶座把秦微微接出来,然后拉着她的手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径直往里走,并没有搭理雷寒和尹妃雪。 看到薛喆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雷寒也无奈,他了解薛喆的性子,他决定的事一般不会轻易改变,更何况这事关系到秦微微。 走了几步,秦微微终是觉得不妥,于是转头对站在大门外的雷寒说:“哎,雷寒,你要想喝酒就进来,别带白莲花啊。” 薛喆嘴角抽了抽,小女人的性子真像小孩子! 雷寒无奈,转头对尹妃雪说:“你先在这里等会,我进去找薛子聊聊。” “嗯。”尹妃雪点头。她的确是诚心来忏悔的,不在意这一点屈辱,秦微微没有打她已经很不错了。 进入客厅,薛喆冷冽地坐在沙发上,并不说话。秦微微小鸟依人般地挨着自家男人坐下,其实她也不傻,她当然看得出雷寒有事找他们。 雷寒知道此刻自己不受欢迎,不过也硬着头皮进了客厅,坐在两人对面。 “薛子,我知道你不欢迎我来,但我还是厚脸皮再求你一次,看在咱们多年兄弟的份上,再放她一马。”雷寒乞求地说。 薛喆低眉垂眸,没有说话。那意思很明显,他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就决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见两个男人僵持,秦微微忍不住打破沉默:“雷寒,你丫真跟那白莲花凑一块了?” “嗯。”雷寒点点头,“微微,我代她向你赔罪。” “靠,她不惦记我家薛吉吉了?” “微微,她现在是我的女人,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雷寒目光满含乞求地望着秦微微,“微微,看在我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好吗?” 不待秦微微回答,薛喆便冷冽开口了:“雷寒,你为了自己的女人就来委屈我的女人,你觉得我会同意吗?你的女人犯了什么样的错你清楚,想喝酒就喝,不想喝就滚,别逼我连兄弟也不认!” 雷寒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敢说什么,他了解薛喆的脾气。他不是不念兄弟之情,而是秦微微对他太过重要,而且尹妃雪做得的确太错。 秦微微看明白了些什么,不用问也知道,自家男人给尹妃雪教训了,还是很严重的那种,不然那白莲花不可能这副德行。 不过,刚刚看白莲花的态度,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秦微微这个人,最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之前恨不得把尹妃雪大卸八块,但此刻雷寒开口求她,她还真的心软了。 江湖一笑泯恩仇的事,她以前没少干过,其实她不在意多这一次。 “老公,那个……”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男人的冷眼冻得说不出话了。 “雷寒,我还是那句话,想喝酒就喝,不喝就带着你的女人滚蛋。”薛喆冷冽地说完,就拉着秦微微回了卧室,还将卧室的门关上了。 雷寒无奈地走出四合院,站到尹妃雪面前。 “他们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尹妃雪问。 “嗯。”雷寒点点头,“薛子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我尽力了。” “我知道,这次是我错得太离谱了。谢谢你,雷寒。” “你现在还跟我这么客气?”雷寒有些失望,她虽然答应做他的女人,却还保持得这么客气。 尹妃雪也觉察出了异样,于是拉住雷寒的手说:“雷寒,我从来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要怎样跟一个男人相处,不过请你相信我,经过这件事,我真的已经放下了以前的一切,和你在一起,我是认真的,你给我时间好吗?” “……”雷寒看了尹妃雪片刻,笑了,“好。走吧,如果薛子始终不愿意改变主意,以后我养你好啦。” ***** 进了卧室,薛喆顾自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小女人要跟他求情,但他不想听,在他心里,尹妃雪是不可饶恕的。 “老公?”秦微微温柔地趴在男人胸口,摆弄着他的衣领,“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你想做圣母啊?!”薛喆的语气很不好。 “不是,我才不要做圣母,我是觉得雷寒很可怜。” “他有什么可怜的,他那么大一个总裁!”薛喆学着女人平时的样子说话。 “这跟总裁不总裁的没关系,你看丫追个女人追了十年,这好不容易追上了,可还遇上这么个事,肯定闹心,不如我们放那丫的白莲花一马,就算给雷寒的贺礼了。” “他想要贺礼,老子可以给他一百万,可那女人算计我媳妇,我凭什么放过她?” “你就当卖我个人情了。”秦微微撒娇地吻了一下男人的唇。 薛喆虽然睿智,但也是个爱老婆爱惨了的男人,老婆一施媚功,他就招架不住了,脑子就开始混沌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于是,一直冷冽着脸的男人,很没出息地柔和了下来:“卖你人情我有什么好处?” “恩……”秦微微翻着眼皮想了一下,“我可以考虑尽快把我们的婚姻变成事实婚姻。” “你说的?” “……嗯。”秦微微觉得自己做出了好大的牺牲。 “那就现在。” 秦微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压在了身下,接着热吻就送了上来。 秦微微,“……” 尼玛,男人都是下ban身动物,有这么急的吗,外面还有人呢! 秦微微拼死挣扎,挣脱了男人的束缚就往外跑,好在,男人也没有追上来。 跑到客厅一看,雷寒不见了,于是又追到大门口,发现两个人正要上车离开。 “喂,白莲花,你特么不是来给我赔罪的吗?你是给我下跪了还是给我奉茶了,就特么这么走了?”秦微微掐着小蛮腰嘟着嘴,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尹妃雪。 尹妃雪不了解秦微微,看不明白。但雷寒明白啊,一看这架势,他知道秦姑娘刀子嘴豆腐心,原谅了尹妃雪了,不用说,肯定是说服了她家男人了。他就知道,谁出马也不如秦微微的话管用。 于是,雷寒笑了:“微微,谢谢你。” “谢个毛线啊。”秦微微并不买账,“不是要给老娘赔罪啊,进来!” 惩罚白莲花 于是,雷寒笑了:“微微,谢谢你。” “谢个毛线啊。”秦微微并不买账,“不是要给老娘赔罪啊,进来!” 说完,秦微微扭着小蛮腰就进了院子,回了正房。 尹妃雪有点茫然,她不知道秦微微这是什么意思。 雷寒笑着说:“走吧,进去,微微原谅你了。” “……”尹妃雪如梦方醒的感觉,深吸一口气,跟着雷寒进了院子。 进入客厅,秦微微掐着腰对雷寒说:“女人的事女人自己解决,你滚蛋!” “好好好,我滚蛋。”说着,雷寒进了主卧,找薛喆,并将卧室的门关好。 卧室里,薛喆坐在床上,对着膝上的电脑敲敲打打。 雷寒坐在椅子上,微微地笑了:“薛子,谢了。” “不用谢我,我从心底里也没有原谅她,你们该庆幸我家有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薛喆面无表情,“以后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再有下次,我一定斩草除根。” “我知道。”雷寒点头。 ***** 只剩下两个女人的客厅,阴气很重,秦微微更是阴险地看着尹妃雪:“你丫果真是诚心给我赔罪?” “对,我真的后悔了。”尹妃雪的确表现得很真诚。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培育出来的,道理还是懂的。 “那我问你,那本商业杂志是你寄的?” “是。” “我家小区那些小广告也是你发的?” “是。” “我跟肖凡被拍也是你干的?” “是。” “靠,你特么还真是朵白莲花啊,干了这么多的缺德事!” “微微,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薛喆给了我惨痛的教训,我醒了。” “那成,你把这个喝了,前仇旧恨,一笔勾销!”秦微微指了指桌上了一个玻璃杯,杯里是满满的辣椒油。 她知道,尹妃雪这样的大家闺秀,是不吃辣的,这一杯辣椒油,让她这个爱吃辣食的人喝下去,那也相当不容易,如果尹妃雪真的喝了,也算是有诚意了。虽然她想给雷寒面子,放尹妃雪一马,但并不代表她就高尚到一点都不惩罚她。 尹妃雪看了看桌上的杯子,有些抵触,她从小就不吃辣,这一杯喝下去不胃出血,也得疼上好几天。 “怎么,不敢?这点小惩罚都不能接受,还谈什么诚意?”秦微微冷笑。 “不,只是有点怕。”尹妃雪说,“微微,我是真心要和你化解干戈的,这点惩罚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尹妃雪端起杯子:“微微,谢谢你肯帮我,以前是我太过份了,我总想着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我得到了教训,看透了,想通了,我会和雷寒好好走下去,也祝你和薛喆幸福。” 说完,尹妃雪像是下了莫大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将怀子里的辣椒油一仰而尽。 秦微微读出了一种“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的味道。 其实,尹妃雪也算有点傲骨。 尹妃雪从不吃辣,突然喝了这么多辣椒油,又喝得很急,着实受不了,自口腔向下至胃部,火la辣地疼。而且是越来越疼,最终疼得她蹲下来,捂着肚子不停地抽搐,大颗大颗的泪珠也紧跟着落下来,砸在地上。 一开始,秦微微以为她是装的,冷笑着想嘲笑几句,但越看越像是真的,直到尹妃雪吐出一口血,她才终于确定不是装的。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丫不会喝一杯辣椒油就死翘翘了吧? “老公,老公!”秦微微吓得赶紧往卧室跑,“快点救人啊,我杀人啦!” 秦微微几乎要哭出来了,别看她整天人五人六的,好像多厉害似的,其实连只鸡她也不敢杀,更别说害死一个大活人了,这会,她的腿都吓软了。 薛喆和雷寒皆是一愣,紧跟着纷纷扔了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跑,尤其是雷寒,跑得比兔子还快。 如果尹妃雪真的让秦微微给杀了,不论对于薛喆还是雷寒,那都是天塌地陷的大事。 此时,尹妃雪已经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地痉挛着。 雷寒上前抱住尹妃雪,大声质问秦微微:“你对她做了什么?” 秦微微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后怕地依在薛喆怀里,小声说:“我,我让她喝了一杯辣椒油。” 顺着秦微微的手,薛喆和雷寒同时看过去,看到了盛过辣椒油的空杯子,然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秦微微快哭了:“老公,我杀人了,尹妃雪都吐血了,肯定死翘翘了。” 薛喆轻轻拍着小女人的背,安抚说:“没事的,没事,不用怕,一定是突然吃下这么多辣的,胃出血了,死不了。” 说完薛喆给私家医生打了个电话,尹妃雪则是被雷寒抱着安顿在了次卧的床上。 没一会医生来了,的确如薛喆所说,尹妃雪胃出血了,好在并无大碍,医生开了药挂了吊瓶。 吊瓶挂了没多久,尹妃雪便缓解了疼痛,然后睡着了。雷寒一直守着她,对于秦微微的做法也并没有什么指责,一是他知道秦微微大大咧咧的性子,根本想不到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二来是觉得相对于尹妃雪所犯的错,这点惩罚已经很轻了。 秦微微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脸的歉疚,一会跑进次卧看看尹妃雪醒了没有,一会又问雷寒要不要给尹妃雪准备点吃的,那样子,像是欠了尹妃雪八百万似的,早把尹妃雪伤害她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到秦微微跑前跑后的殷勤模样,雷寒出言安慰:“微微,妃雪没有大碍,挂几天吊瓶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觉得歉疚,相对于她犯的错,你只施这一点惩罚,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雷寒,我真不知道一杯辣椒油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你家白莲花也太娇嫩了。”尽管雷寒这么说,但秦微微还是觉得抱歉。她这个人啊,就像弹簧,你强她就强,你弱她就弱。 雷寒笑笑表示理解:“微微,我认识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不用再自责了。” 薛喆看着自家女人这副样子,不禁心疼得不得了,一把拉进怀里,挑眉说:“你不用觉得抱歉,他女人之前那么过份,这点惩罚都显得太轻了,应该打断她一条腿。” 雷寒嘴角抽了抽,也没敢再说什么,人家疼自己的女人,这么说也没错。 “哎,雷寒,打完吊瓶赶紧带着你女人滚蛋,别在这碍事!”薛喆没好气地说。他已经好几天没抱着媳妇睡了,这好不容易把媳妇接了回来,连亲也没亲呢,就迎接了这么俩扫把星,他们要真住这了,他还怎么变事实婚姻。 “不是,薛子。”雷寒郁闷了,“你就这么有异性没人性吗?好歹咱也这么多年兄弟了,我女人现在这样,在你家休息几天能怎样?” 尹妃雪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那也是胃出血,需要好好休息,经不起折腾。 秦微微也觉得自家男人有点过分:“别这么小气,就让白莲花在这休息几天吧。” 薛喆郁闷望天,老婆大人发了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的事实婚姻啊! “走啦,去休息一会。”薛喆不容秦微微反抗,便将她拖回了主卧。不能变事实婚姻,抱着睡个午觉先。 回到主卧,薛喆不由分说便将秦微微摁躺在床上,然后拿一床大被子将两人蒙住。 “干嘛?”秦微微相当不解,大白天的想干嘛呀? “睡觉!” 睡,睡觉?靠,这男人脑子短路了,她刚把白莲花弄胃出血了,正遭心呢,他居然拉她睡觉,还是大白天的。 “我不想睡,我得守着那白莲花去,万一她死翘翘了,我麻烦可就大了。“ 薛喆使劲把女人箍在怀里:“睡觉!” “都说了不睡!白莲花没醒我睡不着!” “她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 “医生说的!” “哦,对,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秦微微如梦方醒似的,即而却又不安起来,“没事我也得守一守啊,怎么说也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 “她有她男人守,你守着你老公就好了。”薛喆气得咬牙,这个死女人真是不解风情啊,知道这几晚他有多想她吗? 被男人箍得动弹不得,秦微微也就放弃了挣扎,美丽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天花板。 “老公,你会不会觉得我最毒妇人心啊,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是不是大打折扣了?” “哪有,我还觉得你做得不够狠呢,要是我,会在辣椒油里再加些芥末和榴莲。”芥末和榴莲是他最讨厌的东西,把他最讨厌的东西喂给敌人,当是件快事。 秦微微,“……” 靠,这男人真幼稚,年龄是硬伤啊! 不过,男人的话听着真悦耳,呵呵。 “老公,肖凡说咱俩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黑心都黑到一块去了,我现在觉得他说得挺对的。” “呵呵呵……”薛喆笑着将女人搂得更紧,“这就叫绝配。” “嘿嘿嘿……”秦微微也傻笑,“将来再生两个黑心胖小子,我们就是黑心之家了。” “干说不练有什么意思,现在就生!”说着,男人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你不是公主,但你是王后 “干说不练有什么意思,现在就生!”说着,男人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秦微微急忙制止:“现在不行,外面还有人呢!” 薛喆郁闷地收手:“我去把他们赶走!” “你丫还真是有异性没兄弟!” 薛喆嘴角抽了一下,挑挑眉说:“老子打了二十七年光棍了,今天还是童子之身呢,娶了媳妇还要等,哪有这样的道理!” 秦微微,“……” 这男人越来越不要脸了! “哼,那又怎样,老娘也特么不是二婚啊,现如今也没拆过包呢,嫁了老公不也一样在等?” 薛喆,“……” 她说她还没拆过包! 一种巨大的喜悦划过心田。 他从没苛求过她还是完璧之身,毕竟她曾经有一段长达五年的恋情。虽然他不介意,但完璧总归是令人觉得圆满的。在这样一个开放的年代,这样一个chu女比凤毛还麟角的社会,他爱的女孩,还一直都自尊自爱地守着最珍贵的圣地,多么难得。 虽然经过八年的分离与坎坷,他们最终还是将完整的自己留给了彼此,这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 “老婆?”薛喆更紧地搂住了小女人,声音暗哑而动情。 男人喊了一声老婆后,就迟迟没有下文,秦微微不禁转头看着他:“说个话也便秘有意思吗?” “……”薛喆的热情被无情的黑线扫落,头顶飞过一群乌鸦,“秦微微,你能不总这么煞风景吗?” 秦微微,“……” 靠,她怎么煞风影了?丫话说一半就落挑子,她还难受呢! “不是,你刚要跟我说什么啊?” 薛喆郁闷地挑挑眉:“没事,睡觉!” “都说了,我不想睡!”秦微微嘟嘴,这男人怎么变得这么讨厌。 “那我们就搬家!”薛喆嗖地一下坐了起来。 秦微微,“……” 搬,搬家? “薛吉吉,你没发烧吧?”秦微微伸手去摸男人的额头,好好的搬什么家? 薛喆气恼地抓住了女人的手,冷眼说:“没发烧,现在就搬家,起来!” “搬哪去?” “这破四合院不住了,送给雷寒和他女人了,我们搬到帝景别墅去!”在这四合院住,他还怎么成就他的事实婚姻。 送,送给雷寒?靠,凭什么?虽说是个平房,真要卖出去,好歹也一百八九十万,心疼死姐! 秦微微怒了:“薛吉吉你丫有钱烧得屁股疼是不是,这么好的房子你说送人就送人,你特么经过老娘同意了吗?” 薛喆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送他住几天!他不是赖在这不走吗?” “那就让他住几天啊,我们干嘛要搬家?” 薛喆,“……” 这女人是属熊的吗? “秦微微,知道熊是怎么死的吗?” 熊怎么死的?秦微微彻底乌龙了,搬家跟熊有毛线关系? “靠,说搬家就说搬家,跟熊有毛线关系?熊咋死的,饿死病死的呗。” 薛喆啼笑皆非:“熊是笨死的!” 秦微微,“……” “你丫骂我是熊?” “……” “不对,你丫骂我笨!” “……” “靠,你丫骂我像熊一样笨?!” “……” “你大爷,薛吉吉!”秦微微真的怒了,挥舞着爪子就打,她很聪明的好吗?她考上了t大! 薛喆急忙抓住女人的手,制止她的暴行,自家女人就是这么个情感白痴,指望她多通透,下辈子吧! 于是,薛喆暗叹了一口气,you哄地说:“这破四合院哪有别墅舒服啊,咱搬过去住,等雷寒他们走了,咱就把这四合院租出去,收房租,你就成了包租婆了!” “……”秦微微的大眼睛转了转,然后兴奋,“对哦,老公,你真有经商头脑啊!” “……”翻白眼。 “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东西呀!”秦微微拍了男人一把。 薛喆一点也没迟疑,拉起女人的小手就往外走。 “喂,还没收拾东西呢!” “不要了。” “我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 “那边什么都有。”自从公开关系那天起,他就计划着搬过去住了,什么用具都让管亚舟采购齐了,衣服和鞋子更是给小女人买了一屋子,包括内yi和袜子。 秦微微,“……” 这男人显然不是计划一天两天了,阴谋家啊! 穿过客厅时,秦微微退回来几步,对着次卧的雷寒说:“哎,雷寒,你家白莲花醒了就赶紧圆润地离开吧,啊!”她还急着收房租呢! 雷寒,“……”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心黑得一样一样的。 “哎,雷子,我们今天搬家,这家借你住了,喏,钥匙。”薛喆把一套钥匙扔给了雷寒。 雷寒接住钥匙撇了撇嘴,原来丫一直脸色难看,是嫌他们在这碍事了,人家急着跟媳妇温存! 雷寒ai昧一笑:“成,早生贵子啊!” 薛喆自是懂雷寒的意思,轻挑薄唇但笑不语。 但秦微微脑子就转不动了,男人都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你特么整这么一句干什么? 不给她过多思考时间,薛喆拉着她便大步出了院子,上了车,脚踩油门一路奔向帝景别墅。 车子渐渐远离繁华的市区,驶入一片葱翠掩映的别墅区,有山有水有林木,秦微微看到了传说中的山水人家。 这是京都市最豪华的别墅区之一,户与户间都隔着很远的距离,并有林木阻隔,每家都有很大的院子和高高的院墙,私密性相当高。 秦微微的第一感觉是,进入了人间仙境。美仑美焕的别墅,可以撒欢奔跑的庭院,拱桥流水,花坛锦簇,绿草成茵,每一处都透着奢华,每一处又都透着自然、轻松、休闲。 这应该是公主住的地方吧?可惜她不是公主! 站在别墅大门口,秦微微迟迟不敢抬步。她这样一个浑身充斥着烟火气息的女孩,怎么有资格住在这里? “怎么了?”薛喆回头看着女人。 “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吗?” “嗯,你不喜欢?”薛喆已经开始思考,她若不喜欢这里,他要换个什么样的房子。 “很喜欢。”她是真的喜欢,这样的与世无争之地,她很喜欢。 “那干嘛这种表情?”薛喆很不解。 “我觉得我没资格住在这里。”秦微微很自卑。 “……”薛喆皱眉,“你在说什么?你是我老婆,是这里的女主人,你没资格谁有资格?” “你的家就像皇宫一样,可我不是公主。” “……”薛喆略一思索,明白了,即而笑了,“傻瓜,你不是公主,但你是王后啊,是我的王后啊,还有,这不光是我的家,是我们的家!” 王后?对哦,她生来不是公主,但她可以是王后啊,她嫁给了王啊!虽然她没有先天优越条件,但是她有征服王的魅力啊!王后当然可以住在王的宫殿里! 想到这里,秦微微茅塞顿开,咯咯地笑了。 薛喆斜睨着小女人,一脸温暖。 “好啊,我做王后,但你要记着,这皇宫里只能有我一个王后,你丫要敢弄个小妃小嫔什么的,看姐不打断你的腿!” 薛喆破口而笑:“开什么玩笑,家有悍后,我哪敢找小妃小嫔啊。” “嗯?”秦微微不乐意了,“你丫的意思是有贼心没贼胆?” “……”薛喆无语,“我的心都被你这个小贼后偷走了,哪还有心给小妃小嫔?” “呵呵呵……”秦微微得意地仰头傻笑,“老公?” “嗯?”薛喆低头看着主动攀住他脖颈的小女人,开始有几分动情。 “永远都不准你再喜欢别人!”秦微微表情冷肃,大有你若敢不答应就跟你绝交的架势。 薛喆认真地看着怀里的女人,郑重地点头:“嗯,此生有你足矣。” 秦微微满意地笑了。她知道这个男人重承诺,他应了便是不会轻易负约的。其实不论他有钱没钱,是不是高大上的王,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永远是这个男人的心。 就在她细细品味内心涌起的甜蜜时,男人的吻落了下来,轻柔而怜惜。像是交流,又像是笃定。 秦微微没有任何反抗,反而踮起脚尖回应着他。他说此生有她足矣,其实她也想说,此生有他她亦足矣。此刻,把自己完全交给这个男人,是她非常情愿的事。 缠mian的吻开始变得越来越热烈,恨不能融进彼此的身体里,再也不离分。 许久之后,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秦微微略带一点婴儿肥的小脸染上了一层可爱的绯红,气息也不稳,娇喘微微。 看着这样的小女人,薛喆简直爱不释手,大手更紧地搂住她,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鼻尖对着鼻尖。 “老婆?” “嗯?” “做我的女人,你准备好了吗?” “……嗯。”秦微微点头,虽然还有一点怕,但迟早要迈出这一步。 薛喆没有再说话,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小脸,狠狠地亲了几下,然后猛地将女人打横抱起,大步跨进了院子,穿过石板路,进了别墅。 别墅里空无一人,厨娘和保镖早被他打发出去了。 薛喆抱着女人直接上了二楼。 从身到心最完美的结合 秦微微的小脸一直红红的,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心就跳个不停,脸也觉得烫烫的。把脸埋在男人的脖颈里,又紧张又期待。 她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也失去了说话能力,一路任由男人抱着,上了二楼进了卧室,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开始脱她的衣服,秦微微紧张得一动不敢动,感觉到再无蔽体之物,本能地靠进了男人的怀里。紧紧地闭着眼睛等着男人的吻,然而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她却被放在了水里。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浴缸里,男人正细心地为她洗头发。 秦微微囧了,难道自己比他还着急吗,她怎么没有想到还要洗澡?啊,秦微微,你完了,你变得腐朽不健康了! 薛喆歪头看看女人的表情,很自然地就猜出了她在想什么,故而邪魅一笑:“别着急,马上就洗好!” 秦微微,“……” 这是要羞死人的节奏吗? 本来就绯红的小脸,这下更红了,秦微微懊恼地拍了两下水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红红的小脸,宛若雨后的春桃,可爱极了,美丽极了。 薛喆的眸子沉了又沉,不禁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迅速替她洗好了,自己则是直接淋浴。 大浴巾一裹,直接将女人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秦微微感觉身下有异样,同时还嗅到了一股馨香,不禁睁开眼睛,转头去看。 红色,满眼大红的颜色,她自己就像躺在了火红的云霞里一样。 想不到这男人还有这样的浪漫细胞,他将床布置成了新床的样子,火红的床单,火红的被子,上面还绣着金色的龙凤呈祥。 床上居然还铺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那股馨香就来自于此。 “喜欢吗?”薛喆一边替女人擦头发一边问。 “嗯。”秦微微开心地翻身趴在床上,抓起玫瑰花瓣放在嘴边嗅了嗅,“老公,想当年人家问你多少岁结婚,你都羞得满脸通红,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有qing调了?” 薛喆抿嘴笑了:“那都要感谢你呀。” “我可没教你这些啊?”她当然没教过他,她自己都想不到这样浪漫的事。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自然就会想到这些了。”当一个男人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就会时刻想到要给她难忘的每一天。 秦微微,“……” 这话好让人感动,她想起了他为了帮她编好鱼骨辫,对着假发练习了好久的事情。其实当年的薛喆就是很用心的,只是没有直接表达出来而已。 帮女人擦干头发,薛喆也躺了下来,轻轻地将她搂进怀里,开始吻她的后颈和双肩。她的肌肤就像上好的丝绸一般润滑,感觉很好。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秦微微还是紧张得要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紧张,薛喆轻声问:“要不要喝点酒?” “……嗯。”秦微微点头,都说酒壮熊人胆,喝点酒应该就没这么紧张了。 薛喆下床,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递给秦微微一杯,自己一杯。 “为我们幸福一辈子,干杯。”薛喆拿着酒杯碰了一下秦微微的,刻意把气氛调得轻松,以缓解她的紧张。 “嗯,干杯!”秦微微一仰而尽。是的,他和她,要幸福一辈子。 如此喝了三杯,秦微微竟然觉得意犹未尽。她平时可以拿酒当水喝,就这么三小杯,根本没啥作用。 “还要。”秦微微举着杯子,嘟嘴看着男人。 “喝一点就好了,喝醉了怎么办?”薛喆不允。 “就给这么一点,喝了也等于没喝嘛。” 薛喆嘴角抽了抽,也对,这女人酒量好! 于是,又给她倒了一杯,他所谓的一杯就是一杯底,慢慢细品的。但秦微微对这个相当郁闷:“多倒一点!” 薛喆顿了顿,又倒了一些进去,为了他的事实婚姻,不能惹小女人不高兴了。 如此这般,秦微微又接连喝了好几杯,这回终于有作用了。小脸印上了两朵绯红的桃花,眼神更有些迷离,笑起来也特别甜。 薛喆俊眸沉了再沉,他一刻也不想等了,有花堪折直须折嘛! 于是放下酒杯,转身搂着女人,微勾唇角:“好了,我们睡吧。” 本以为女人会娇羞地倚在他怀里,谁知她竟炸毛了:“薛吉吉,你丫嫌弃我就早说,用得着把我灌醉了嘛?” 薛喆,“?” 他嫌弃她?他哪里嫌弃了?他疼爱还来不及! “不是说好的滚床单嘛,你丫为啥不滚了?” 薛喆,“……” 小女人的脑袋浸过酒精,转不灵光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滚了,现在就滚!”要知道他盼这一天盼得多么辛苦吗,怎么可能不滚! “可你丫刚刚说睡……唔……” 薛喆不想再跟小酒鬼分辩,直接吻住了她的小嘴,然后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 在娇红似火的床上,在馨香的玫瑰花瓣里,深深浅浅,诉说他对她的痴爱,慰藉他这八年来的苦寻和思念,也慰藉彼此苦守了二十七年的身体…… ***** 激qing过后,小女人沉沉地睡了,绯红的小脸透着甜蜜和安祥。 知道她是第一次,薛喆一直都克制自己,极尽温柔,只要了一次便不再勉强她。何必放纵这一时,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倚在枕头上,看着女人的睡颜,轻轻抚摸着她如丝般顺滑的头发,薛喆的眸子里满是怜惜和温柔,心里被幸福填得满满的。 曾经,他以为他再也找不回来她,就算找到了她可能也早已嫁为人妻,更或者她根本不愿意再接受他。 曾经,多少个漫长的夜,他辗转难眠,渴望有一个女人来慰藉,可最终是对她的思念和忠贞战胜了生理渴求。他怕有一天终于找到她,而他却配不上她。 曾经,他也绝望,也想过放弃寻找,也想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可再次醒来,那份浓浓的爱意和思念都会让他重新坚定寻找她的意念。 八年,三千多个日夜,孤独成河,思念成灾…… 可是,就在今天,所有的守望和等待都变得好值得。他找到了她,她成了他的妻,两个人从身体到灵魂都做到了完美的结合。 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男人,完整地将自己交给了彼此。 人生如此圆满! ***** 秦微微是被温柔而缠mian的吻给吻醒的。 睁开眼,便看到了男人英俊的五官,他正眉眼含情地看着她。 想到之前两个的疯狂与缠mian,秦微不禁又羞红了脸。她把自己给了他,从身到心,无一保留。 “饿不饿?”男人的声音嘶哑,却富有磁性。 “嗯。”秦微微点点头,“几点了?” “晚上七点了。”小女人睡了好久了,看来是真的累了。 啊?秦微微不好意思起来。她觉得自己堕落了,大白天的,居然……白日宣yin! “我不是好女人!”秦微微懊恼地钻进了被子里。 薛喆,“……” 小女人怎么突然这么感慨? 伸手拉开被子,抬起她的小脸:“怎么了?” 秦微微撇嘴:“好女人不应该白日宣yin。” “呵呵呵……”薛喆被女人逗笑了,“这是夫妻mi事,有什么关系,别傻了。” “……”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薛喆关切地问。 “……”秦微微摇头。真的没有了,男人那么温柔体贴,她只是一开始有点不适应,但这种不适应渐渐地就淹没在男人的柔情里了,现在真的没有任何不舒服感了。在那样失控的状态下,他都极力克制自己不伤了她,她能说她真的嫁给了一个疼她若至宝的男人吗? 想到这些,秦微微动情地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唇:“老公,谢谢你这么爱我!” 薛喆拍拍女人的脸,笑着说:“起来冲个澡,我去给你做饭吃。” “我不,要一起。”女人越来越会撒娇了。 “好。”薛喆抱起女人一起进了浴室。 替她冲了澡,裹好浴巾又抱回到床上,转身拿毛巾帮她擦头发时,看见床单上多了一朵妖冶的花。 那朵花比床单的颜色更暗一些,像一朵开到绝艳的玫瑰,那花印在床单上,见证了一个女人的第一次。 他为她落了那一朵花,她真真正正地成了他的女人。 看着那朵花,薛喆内心感动不已,眼角竟有些湿润的感觉。 秦微微感觉到了男人的异样,看看男人,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床上的那一朵花,顿时脸又羞红了。 “一会拿去洗掉吧。”秦微微说。 “不。”薛喆开始给女人擦头发,“我会把它保留起来。” 秦微微,“……” 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个男人太重情了。 “痛吗?”薛喆突然问。 “……”秦微微知道男人指的是她的第一次,“不痛。” 薛喆的手一顿,既而轻轻笑了,女人是在安慰她,哪有不痛的? “真的不痛!”秦微微见男人不相信,认真纠正。她是真的没有感觉有多痛,一来她事前喝了点酒,再者男人真的是太温柔了,他的温柔可以缓解她所有的痛。 薛喆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会继续加倍爱她! 嫁了超级高富帅,我很幸福 “好啦,穿好衣服,我们下去。” “嗯。”秦微微听话地穿好男人为她准备的家居服,跟着下了楼。 进了厨房,薛喆开始准备食材,秦微微则是坐在桌子旁看着男人忙碌。 “要不要我帮忙?” “你只会越帮越忙,坐着就好啦。”薛喆好笑地看了女人两眼,她帮忙只会把厨房弄得更乱。 秦微微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便懒懒地支起下巴欣赏美男做饭。 老公真的很帅! 不自觉地又浮现了两个下午缠mian的情景,脸也跟着变红了。 当男人把煎好的牛排放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了。 看着女人的样子,薛喆自然猜到她在想什么,不禁笑意深深:“先吃东西,一会回房间再想。” “谁,谁想了,琉氓!”秦微微感觉被人抓了包一样,脸更红了。 薛喆邪魅一笑:“我又没说你想什么,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秦微微,“……” 是啊,他又没说想什么,是自己做贼心虚! “是不是在想……” “没有,没有,才没有想!”秦微微极力否认,似乎这样才能拉回她可笑的面子。 薛喆又笑:“老婆,我还没说想什么呢。” 秦微微,“……” 好没面子! “想也没系,这是正常的夫妻生活,不丢脸!” 秦微微恼羞成怒,拿筷子就打男人:“谁想了谁想了?” “好好好,我想,赶紧吃,吃完了我们继续。” 秦微微红着脸:“琉氓!” “……”薛喆郁闷了,整天被自己的媳妇骂琉氓,有他这么纯洁的琉氓吗?“赶紧吃,不然一会没力气。” “你还说!”秦微微举筷又要打。 “还闹,再闹我不介意在这里要你。” 秦微微,“……” 靠,这个男人越来越阴险! 一想到一会还要做下午做的事情,秦微微就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东西。 看着女人的样子,薛喆心情无比美丽。这小女人平时嚣张跋扈的,可在夫妻私密事上,羞得很,瞧这脸红的,一直就没白过。 “多吃点。”薛喆又往女人的碗里夹了一块炸鸡。 正吃着牛排的秦微微抗议:“要我吃这么多肉,想把我养成猪啊?” 薛喆笑容满面:“说对了,就是要把你养得胖胖的。” “我才不要胖胖的,会丑死的。” “谁说的,胖一点才好看,摸着也舒服。” 秦微微,“……” 这男人越来越无耻! 不过,她自己也很没出息地吃完了牛排又吃炸鸡,谁让她天生就爱吃肉呢。 看着女人把盘子底都吃光了,薛喆很满意。女人大口吃东西的样子,看着就舒服,他就喜欢她这副彪悍不羁的样子。 秦微微捧着圆圆的肚皮,打了两个特别响亮的饱嗝:“老公,我觉得,用不了多久,你真的就把我喂成猪了。” “哈哈哈……”薛喆笑容潋滟,“也不一定,以后我们的运动量会很大的。” “嗯?”秦微微双眸放光,“老公,你要带我去运动吗?” “嗯,每天都会,一会就去。”薛喆意味深深。 “……”大黑天的能做什么运动?秦微微很不解,大眼睛转了又转,明白了! “薛扒皮,你现在都三句话不离本行了!”秦微微怒目相视。 “你不是想生两个儿子呢,老公得努力啊!” 秦微微,“……” 现在是怎么说都说不过他! 薛喆涮了碗盘便过来抱女人,准备回房间,但女人却不依:“我要去散步!” 薛喆挑眉。想想女人刚才吃的的确挺多的,是应该去散散步,于是也就没坚持,拉着女人便出了门。 在别墅的后边,有一个人工湖,湖水清澈,杨柳依依。 两人漫步在湖边,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清辉,将两道倩影装点得如诗如画。 “老公?” “嗯?” “如果今年你没有找到我,还会继续找吗?”秦微微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他找了她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还有信心再坚持吗? “会。”当然会继续找,她是他生命里的阳光,找不到她,他就没有光明。 “那如果一直都找不到呢?” “那就一直找。” “没有期限吗?” “没有。” 秦微微停下脚步,转身搂住男人的腰,很感动:“一直都保持单身吗?” “……”薛喆沉思了一会,实话实说,“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需求,如果一直都找不到,可能会找一个合适的女人结婚。” 秦微微没有失望的感觉,她不能苛求男人一直为她守身如玉,那样很自私。 “那如果一直找不到我,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三十五岁。” 三十五岁,秦微微感动得想哭,一个男人居然在不知她下落及婚姻状态的情况下,愿意为她守身如玉到三十五岁,敢问这天下间的男人,有几个能够做到。 “结婚后还会继续找我吗?” “会,一直找,直到找到你为止。” “找到之后呢?” “如果你幸福,我就默默守护你,如果你不幸福,我就带你走。”总之,他要看到她,他的视线里要有她。 “老公!”秦微微趴进男人的怀里,滚烫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此生有一个这么爱自己的男人,还有什么苛求呢? 薛喆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嘴角微弯,笑意潋滟:“还好,老天让我找到了你,你还未嫁我还未娶,结局是这么圆满。” 秦微微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趴在男人怀里,这个怀抱就是她的全世界。 薛喆也没有再说话,紧紧拥着至爱的女人,抱着她便是抱着全世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人生这么圆满。 晚风轻轻吹来,杨柳微微摆动,地上斑驳的月光也调皮地动了起来,人生,静谧,安好。 ***** 许久之后,薛喆轻轻推开女人,捧着她的脸:“我们回去吧。” “……”秦微微的眸子闪了几下,突然笑了,“等一下,我还有事要做。” “……”薛喆挑眉,“什么事?”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挣脱他的怀抱,对着湖水,小手弯成喇叭放在嘴边大喊:“喂,老天爷,我嫁人了,我终于嫁人啦!我秦微微,二十七岁高龄,嫁了一个超级高富帅,我很幸福!” “哈哈哈……”薛喆大笑起来,大步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女人。 女人转身,抓住男人的衣领,仰头坚定地望着他:“老公,我要为你生孩子!” 薛喆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眸中有柔波流动,声音嘶哑:“好,现在就去生!” 说完,男人什么都不再犹豫,动情地吻上女人的唇,珍爱一遍又一遍,然后是脸颊,脖劲,然后往下…… 他要给她最好的爱,带她一起沉浸到幸福的海洋里。 情到浓处,大手一用力,抱起女人,迈着矫健的步子回了别墅,直接上了二楼卧室。 这一夜,极尽缠mian,极尽热烈。 男人的力度和幅度也一次比一次大,带着女人一次次飞向快乐的云端。 ***** 秦微微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午时,房间里早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 想起昨夜,不禁又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顾自羞了好一阵。她终于知道,她家男人也有不温柔的时候,也会突然变得像魔王。 大魔王昨夜一直欺负她,弄得她现在腰酸背痛。 想着这些,秦微微委屈地撇了撇嘴。 拖着酸痛的身体下床,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就把自己泡进了浴缸里,温热的水让她觉得舒服了好多。百无聊赖,便趴在浴缸沿上给男人发短信。 【老公,你是去上班了吗?】 薛喆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手机本来静音的,但看到屏幕亮了一下,是短信提示,他就不由自主地拿起了手机,点开了收件箱。因为除了小女人,不会有人给他发信息。 【嗯,我在公司,饿的话让李嫂给你做饭吃。】 正在做汇报的主管,看到总裁大人居然玩起了手机,不知这汇报还该不该继续,正当他以为总裁对他的汇报不感兴趣时,总裁大人轻飘飘地飘来一句话:“继续。” 于是,某主管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继续之前的汇报。 收到男人的短信,秦微微明显吃了一惊,她还以为这别墅里没有别人呢,想起他们昨天晚上闹出那么大动静,艾玛,丢死人了! 【家里还有别人,你怎么不早说?!】 薛喆微微勾唇,对着手机笑了。 【放心吧,昨天我把人打发出去了,不会有人听到的。】 正在汇报的主管又迷茫了,总裁大人到底有没有在听他的汇报啊?就在他迟疑的时候,总裁大人又飘来一句话:“汇报的时候怎么老走神?” “啊?”某主管赶紧擦擦额头的汗,继续汇报。 管亚舟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总裁大人那点秘密,他心里明镜似的。秦微微小姐,如今的总裁夫人,您的魅力还真大呀! 看到回信,秦微微终于松了口气。 从浴缸里出来,随便裹了一条浴巾便出了浴室。然后,她惊讶地不知所措。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要为他生孩子,组建热闹的家 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女人,正在为她整理床铺,想必这就是薛喆所说的李嫂。 想起床单上还有两人昨夜欢爱后的痕迹,秦微微羞得满脸通红,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女人转过身看到了秦微微,微笑着走过来:“大少奶奶,厨房里有热好的饭菜,您是下去吃还是我帮你端上来?” 秦微微的确很饿,但此刻她的精力不在这上面,看了看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草莓,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嫂是过来人,自然看得明白,理解地笑了:“大少奶奶不要害羞,我也是过来人,明白的。我在薛家做事二十几年了,大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大少奶奶在我面前不要见外。” “哦。”秦微微尴尬地点点头,然后跑进更衣室找了件家居服穿上。 再出来时,李嫂已经换好了床单,笑看着秦微微:“大少奶奶要我把饭菜端上来吗?” “不,我下去吃吧。”秦微微不习惯这么被人伺候。 到了楼下餐厅,李嫂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秦微微的确饿了,也就不客气地大口吃起来。 “大少奶奶,您慢点吃,小心噎着。”李嫂贴心地盛了一碗汤放在桌上。 “谢谢李嫂,你不用忙了,我自己来。” 李嫂笑了:“大少爷离开的时候,刻意叮嘱我了,要我一定要照顾好大少奶奶,我若赐候不好,大少爷一定会发脾气的,所以大少奶奶就不要觉得别扭了。” 秦微微,“……” 男人要不要这么好啊,再被他这么宠下去,她就变成生活的痴儿了。 “李嫂,你跟我说说薛家的人吧?”秦微微想了解一下薛喆的家人,秦爸与她讲过了,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关系到两个家庭,所以她需要融进他的家。 李嫂聪明如雪,自然会意,随即坐了下来。对于秦微微这个少夫人,她本能地多出几分亲近感,于是并无保留或隐瞒。 “薛家有大少爷的爷爷,也就是薛氏的董事长,七十几岁了,但身子骨硬朗,在薛家说话是最有份量的。大少爷的父亲有公司3%的股份,但并不被老爷子允许在薛氏任职,大少爷的母亲曾是豪门千金,嫁到薛家后就一直在过贵妇生活,没有工作,算是薛家的当家主母。大少爷还有一个弟一个妹,弟弟叫薛梓宸,跟大少爷是双胞胎,有1%的股份,也同样不被老爷子允许在薛氏任职。妹妹叫薛梓琪,是个典型的千金大小姐。大小姐已经结婚了,老在薛氏任职,叫陈明晧。” 秦微微听完了,不禁皱眉,很多事她不能理解。 “李嫂,我不明白了,既然薛喆跟他弟弟是双胞胎,怎么取的名字跟他的弟和妹大有不同啊?” “我听老管家说,大少爷的名字是老爷子取的,而二少爷和小姐的名字,是薛先生夫妇给取的。” “这么说,爷爷很疼薛喆了?” “对,老爷子自小就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大少爷。” “哦。”秦微微点点头,豪门的事令她费解。一爷之孙,待遇竟然如此不同。即而她又想起了薛喆以前的样子,高中时他那么闭塞,不愿跟人交流,在这么优越的环境下长大,怎么还会有那样的性格呢? 李嫂欲言又止,沉吟了一会还是说了:“大少爷自小很孤独的,幸好遇到了大少奶奶,否则今天还不知道大少爷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秦微微诧异地看着李嫂,期待她的下文。 李嫂叹了口气,继续说:“大少爷自幼不被父母喜欢,薛先生还好,虽然不关心大少爷,但也不会为难大少爷,但薛夫人就很奇怪了,总是对大少爷冷言冷色的。家里最疼他的就是老爷子,可那时老爷子既是薛氏的董事长,又兼任总裁,很忙,与大少爷见面的机会很少。不被父母喜欢,大少爷的童年很孤独,我们都知道他很伤心,所以他的性格很孤僻。” 秦微微想起了高中时的薛喆,那时他总是孤独地沉默,从不愿与人交流,他的身上就像蒙了一层阴霾一样。她那时就是看到他的孤独才产生了同情心,才主动招惹了他。 “他的父母为什么不喜欢他?”秦微微忍不住问。 李嫂摇头:“不知道,我来薛家的时候,大少爷已经七岁了,很多旧事我不知道,其他下人也从不敢多嘴。” 秦微微皱眉,难道果真如书上所说,天家无人情温暖? “那他父母对他的弟和妹也如此吗?” 李嫂再摇头:“不,薛先生和夫人对二少爷和小姐十分疼爱,不然小姐也不会被惯出一身的公主病。” 秦微微吃不下饭了,心里难受,想到他从小在家里受冷遇,还导致他孤僻闭塞,她就无法抑制心里的难受。 他说,她是他的命。想来是因为她改变了他,她带给了他阳光和温暖。难怪,他会因为那仅仅三个月的感情而对她念念不忘,苦苦找寻,他是在寻找他生命里唯一的阳光啊。 他那么优秀,那么好,他的父母凭什么不爱他? 秦微微又心疼又气,眼角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李嫂紧张地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对不起大少奶奶,我说错话了。” “不,李嫂,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倘若李嫂不告诉她这些,她还不知道原来他一直生活在苦涩里。以后,她会加倍地爱他,她要好好经营她与他的家,为他生孩子,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弥补他缺失的家庭温暖。 李嫂点了点头,心里了然了。大少爷没有爱错人,这是一个值得大少爷守护的女孩。 ***** 和李嫂谈完话后,秦微微便回了二楼卧室,心里一直很难受,总有想掉泪的感觉。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像长了草。 想他,想看到他,想抱着他。 最终,按捺不住给他打了电话。 男人很快便接了起来:“老婆?” “在做什么?” “刚开完会。”男人的声音很愉悦,“吃饭了吗?” “吃过了。”秦微微咬了咬下唇,“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 “嗯。”她真的想,很想,很想。 刚从会议室走回办公室的薛喆,脚步突然一顿,略微思考了一下:“我马上就回。” 她说她想他,其实他也很想她。 秦微微,“……”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干嘛要在他上班的时候说想他,他这样扔下工作回来陪她好吗? “老公,不要耽误工作。” “已经没事了。”他什么都不想管,就想回家抱她。新婚燕尔,思念成灾。 还不待秦微微说什么,男人又说:“等着我。” “嗯。”秦微微本能地就点头。 薛喆挂了电话,就直接摁了公司内线,喊管亚舟进来。 “总裁,你有什么吩咐?”管亚舟急匆匆进入总裁办公室。他从会议出来,刚到办公室,脚跟还没站稳呢,就接到总裁的传唤。 “把下午的会议取消,晚上的饭局也推了。”薛喆一边吩咐,一边收拾电脑。 “啊?”管亚舟斯巴达了,下午的会议很重要,晚上的晚局也很重要! 但是薛喆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提着笔记本拿了车钥匙就进入了总裁专用电梯。 看着总裁大人消失不见了,管亚舟无语望天,总裁大人这是要一歇为红颜啊! 秦微微自挂了电话,就趴到阳台上望着别墅大门口的方向,一会那里将出现她非常想念的男人。 大约半个小时后,别墅大门口出现了一辆白色的迈巴赫。 秦微微兴奋地站了起来,看着一身黑西装的男人下了车,挥手大喊:“老公!” 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男人正巧也看过来,璀璨地笑了。即而大步朝别墅走来。 秦微微转身,飞奔出房间,下楼。 奔至客厅时,正巧迎上了大步进来的男人,短暂的对视过后,小女人飞奔进了男人怀里。 男人一挥手将包扔到了沙发上,双手抱起女人走到沙发边,坐下,随即将女人放到了他的腿上。 一边抚摸着女人的头发,一边问:“哪里想我了?” “……”女人羞羞地指了指自己的唇。此刻,她的唇泛着润润的粉红色,像果凉一样晶莹。 薛喆的俊眸沉了又沉,强忍着吻上去的冲动,笑着说:“想我哪里了?” “这。”女人小巧的手抚上男人的唇。 薛喆大手握住女人的小手,低头吻住女人的唇。小女人做到了这个份上,他要还不吻,那他还是男人吗? 女人自然不拒绝,反而主动攀着他的脖子。她就是要粘着他,让他疼爱,恨不能马上就给他生个孩子出来,跟他组建一个热热闹闹的家。 薛喆自然非常惊喜,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变得这么主动了。难道初经人事之后,女人都会变得开放吗? 不过,考虑到昨夜她很累,他并不打算现在还要,他要考虑她的身体。 所以,一顿缠mian的吻过后,男人停了下来。 秦微微绯红着小脸,仔细地观察男人的脸,小手一遍一遍描绘男人的轮廓。 都腻歪到游戏里去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上天的宠儿,五官俊美得如刀削斧刻,皮肤好到没有一点瑕疵,双眸深邃,灿若星辰。 可是,这样一个如斯俊美、聪明睿智的男人,他的父母居然不爱他!他的童年居然是灰色的! 多么令人伤感。 女人的眼里慢慢地升腾起一层雾气。 陪明如薛喆,很快便看出女人有心事:“怎么了,这么看着你老公?” “就是想看嘛。” “那看够了吗?” “没有!”秦微微摇头,“永远看不够。” “呵呵……”薛喆轻笑,“那能不能让你老公我先填饱肚子再看?” “……”秦微微惊讶抬头,“你还没有吃午饭吗?” “听闻老婆大人想我,我立马连滚带爬地回来了,哪有时间吃饭?” “嘿嘿嘿……”秦微微璀璨地笑了:“我去给你做。” 她决定了,她一定要学会做饭,以后天天做饭给他吃。 “好。”她做的,他都吃。 “你陪我。” “走。”薛喆抱起女人进了厨房。 李嫂正在收拾厨房卫生,惊讶转身:“大少爷,要吃东西吗?” “嗯。”薛喆淡淡应了一声,始终都没有放下小女人。 “想吃什么,我来做?”李嫂也不在意二人这么亲密,在她眼里,薛喆就像她的孩子,他们越甜蜜幸福,她就越开心。 “不用了李嫂,我们自己做,你去休息吧。”薛喆说。 “好,那我去后院剪剪草坪。”李嫂笑着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小两口。 秦微微羞答答地搂着男人的脖子,一直不敢看李嫂,直到李嫂走了,她还搂着男人的脖子不肯下来。 “不是说要给你老公做饭吃,挂在我身上怎么做?” “你亲我一下我才下来。”女人撒娇耍赖的本事越来越强了。 薛喆微微笑了下,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女人的小嘴,这种事情还用她求吗,他求之不得呢! “老公你想吃什么?”秦微微一边翻着冰箱察看食材,一边问。 “面条。”煮面最简单,其它的估计小女人做不出来。 “好啊,鸡丝面怎么样?” “嗯哼。” 于是,秦微微拿了一块鸡肉,还拿了一个西红柿。回想着老妈做鸡丝面的样子,将鸡肉切成了细丝,又将西红柿切成丁。 虽然他的刀功不怎么样,但好歹切成了丝和丁。 薛喆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是感动的,以前女人一接触做饭的器具就一脸幽怨,现在却是满脸幸福的样子,想来她是真心要学做饭给他吃的。 心下感动,便情不自禁地从后面环住了女人的腰,嘴巴凑到她的侧脸上不断偷香。 女人被他弄的痒痒的,不禁用肘推他:“起开啦,你这么抱着我还怎么做面。” 她在很认真地研究做面好吗?臭男人不帮忙还捣乱! “好。”薛喆轻轻一笑,随即松开了手。 秦微微学着老妈的样子,在锅底放了一点油,然后爆香了葱和姜,把鸡丝炒熟,加水。 面煮好后,洒上西红柿丁和香菜,一碗热汤鸡丝面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这是除了方便面外,她第一次煮面,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两只小手托着下巴,紧张地盯着男人,看着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但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好吃吗?” “嗯,很好吃。”男人幸福点头。 “什么味道?” “甜的。” “……?”秦微微皱眉,“我没放糖啊。” 薛喆笑了:“老婆做的都是甜的。” 秦微微,“……” 这男人时刻不忘煽情。 看着男人大口大口地吃面,真的很美味的样子,秦微微的馋虫也被勾出来了,跑到烘台边给自己也盛了一点,然后挨着男人坐下来。 可是,刚吃了一口,她就皱起了眉头,这面怎么这么咸! 秦微微很泄气地放下筷子,看了看还在大口吃面的男人,一把夺过他的碗:“不要吃了,太咸了!” “谁说的?”薛喆重新夺过碗,“我觉得很好吃啊。” “你不用安慰我!”秦微微眼眶开始泛红,她真没用,连碗面都不能做好,她还能为他做什么? “老婆,我没骗你。”他真的没有骗她,他就是觉得很好吃,这碗面倾注了小女人的真心真意,就算是放了芥末和榴莲,他都觉得好吃。 在秦微微的注视下,男人将碗里的面全吃光了,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竟还意犹未尽,最后把女人碗里的也全吃了。 终于满足地放下筷子,抽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笑着说:“老婆,你的厨艺大有长进啊。” 秦微微,“……” 她哪里有长进,是她做饭的心态不一样了,而他吃饭的心态也不一样了。 有情饮水饱! 秦微微突然想到了这句话,然后幸福地笑了。 以后,她一定会多多练习的,一定要把饭做得特别好吃,她要做一个好女人! ***** 吃过饭,两人又窝到了床上,盖着同一床大被子,相亲相爱地依偎在床头。 “还有一下午时间呢,我们做点什么?”秦微微说。 “你想做什么?” “滚床单。”秦姑娘说这话虽然脸依然红,心依然跳,但她就是想这么做,因为她太着急给他生个孩子啦。 薛喆,“……” 这小女人开荤之后,比他还是饥渴吗? 好吧,他也很想,可是…… “不行,你才初经人事,太频繁了对身体不好。” 秦微微撅嘴,略表不满。 薛喆笑着摸摸女人的头:“乖,老公以后一会定多多疼你的!”要知道,他也隐忍得很难受。 秦微微脸红得不能再红了,这话说得,好像她有多饥渴一样,羞死人了。 薛喆笑着把女人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除了滚床单,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 秦微微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们一起打boss吧?” 她知道,他也玩网游的,可是以前两个人总是看不对眼,天天吵吵闹闹的,后来她又忙着找工作,从来都没有一起玩过。 “好。”薛喆也来了兴致。他见过她打网游,手法还不错呢,她有一个特别俗气的名字:凶悍小微微。 薛喆下床拿来两个笔记本,一个留给自己,一个扔给秦微微:“来吧,凶悍小微微。” 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鄙视她“凶悍小微微”这个名字。 秦微微不乐意了:“切,你又有什么好听的名字?” 薛喆但笑不语,打开了游戏,登录帐号,然后点了加秦微微为好友的申请:“验证!” 秦微微将目光快速从男人的电脑上移到自己的电脑上,发现消息小喇叭一闪一闪的,迅速点开,验证通过。 看着自己的好友栏里突然多了一个人,金闪闪的,大神级别的,他的装备和等级都是她遥望而不可及的,她郁闷了,靠,丫不是总裁么,哪有时间玩到这么高级别的? 不过即而她又乐了,那个大神的名字很养眼,他叫:吉吉爱微微。 “呵呵呵……”秦微微傻傻地笑了起来。 薛喆看了小女人一眼,也笑了:“还打不打boss了?” 嘿嘿,秦微微屁颠屁颠地抱着电脑挪到男人身边,紧挨着他坐下:“老公,你要是一直没找到我,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这个游戏号还敢开吗?” 薛喆,“……” 这个问题他可没想过,三年前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注册账号时就随手打了这个名字。 “这个假设一点意义都没有。”薛喆不耐烦地看了女人一眼,“你还打不打boss?” “你先向我求婚!”秦微微撅嘴撒娇。 “……”薛喆不解地看着女人,婚早求过了,证都扯了,床单都滚过好几回了,还求什么婚? “你笨啊,游戏里边!”秦微微看白痴似的看着男人,“别告诉我你已经结过婚了?” 女人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你丫要敢在游戏里跟别人结婚了,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片刻惊讶过后,男人笑了,笑得无比轻舞飞扬。然后低头一阵操作,转头看着女人:“求了!” 秦微微迅速低头看自己的电脑,艾玛,消息提示:吉吉爱微微向你求婚,聘礼…… 她能说聘礼相当丰厚吗?礼单呼拉拉一大片,看得她都眼晕。最让她上眼的是,有一套金光闪闪的顶级装备。 她毫不犹豫,马上点了接受求婚,再然后穿上了那套装备,立马觉得自己神气地不能再神气了。 再看世界窗口:吉吉爱微微与凶悍小微微喜结连理,祝他们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秦微微觉得美好极了,美滋滋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老公,我有一种傍上大款的感觉!” 不论是生活里,还是游戏里,老公都这么大款!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让她给傍上了。 薛喆挑眉,嘴角弯弯:“那开心吗?” “嗯!” 正当两人甜蜜的时候,秦微微的手机响了,是苏萌。 “秦微微,我说你丫能不能别整那么煽情的,前几天还闹着要离婚,这才几天啊,就腻歪到游戏里去结婚了?”苏萌痞气十足地说。 秦女侠被家暴了 “……?”秦微微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屏幕,“你怎么知道的,你的头像没亮着啊?” “我隐身呢!” “哦,你隐什么身啊?” “我现在不是怀孕了嘛,董卓那丫整天看着我,不让我玩游戏,说对着电脑坐久了对宝宝不好,我偷着上来看看。” 秦微微无奈的抽了抽嘴角,这烧包媳妇,董卓可怜啊! “你怎么知道那是薛吉吉的号?”她从来都不知道薛喆的游戏名叫什么呢,苏萌是怎么知道的? “切,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白痴啊?还吉吉爱微微,这名字太没水平了,我一看就知道是薛吉吉那白痴!” 秦微微手里抱着电脑,于是手机开着扬声器,苏萌的嗓门又高,所以两人的谈话薛喆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狠抽嘴角。在苏萌的嘴里,他从来就没什么好称呼。 秦微微不乐意了:“别老这么说我家男人!” “哟哟哟,这会又你家男人,前几天谁闹着要离婚来着?怎么,这意思是和好了?滚床单了没?” “滚了!” 薛喆这回连眼角都跟着抽了,这俩女人还真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话题都聊得这么淡定。 “早生贵子啊!”苏萌说。 “嗯,准备着呢。”秦微微咧嘴一笑,“到时让我家儿子娶你家闺女去。” “靠,你咋知道我家是闺女?我还想生儿子娶你家闺女呢!” “靠,我家必须是儿子,我领证那天都宣世了,我要生俩儿子。” “靠,你儿子要娶我家闺女那不成姐弟恋了?所以还是我家儿子娶你家闺女好一些。” “姐弟恋怎么了?我跟薛吉吉也是姐弟恋,我们不是好好的?” “靠,秦微微?”苏萌提高了嗓门,“你丫说薛吉吉比你小?” “嗯啊。” “靠,秦微微,你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了,兜兜转转,混到二十七岁高龄,结果你嫁了一个小男人!” 薛喆,“……” 这两个死女人!他非常不想再听她们聊天! “秦微微,你还打不打boss?!”男人显得很生气。 “啊?”秦微微转头看了愤怒的男人一眼,“打!怎么不打!挂了苏萌,我要跟我老公去打boss。” “行行,陪你家小丈夫去吧!” “我们打boss吧?”挂了电话,秦微微笑呵呵地转头看着男人,发现男人正一脸怒气地看着她,“怎么了?” 男人怒吼:“秦微微,以后再跟别人说我比你小试试!” 秦微微委屈:“说不说也是事实啊。” “你还说!”男人的样子像是就要打人了。 “靠,你丫因为这点小事就发脾气,真是幼稚。”秦微微悻悻地挪了挪电脑,低头玩自己的游戏,嘴里又神经大条地嘀咕了一句,“年龄是硬伤啊。” “秦微微!”男人啪地一声合上电脑,欲吃人般地看着女人,“我看你真是皮痒痒了是吧?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是吧?” 纳尼?干嘛又发这么大的火! 秦微微有点懵,还不待反应过来,男人就冲上来了,一把扯掉她手里的电脑扔到一边,然后把她摁趴到床上,把她的裤子拉下来一截,露出了屁股。 秦微微以为男人想滚床单了,她反正想尽快生孩子,于是就不反抗了。谁知接下来男人并没有像昨夜一样温柔地吻上来,而是重重地打了她的小屁股。 啪!啪!啪! 男人的大掌落在她白嫩嫩的小屁股上,立刻泛起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男人真的用力了,秦微微真的疼了,委屈地趴在枕头上掉眼泪:“薛吉吉,你大爷,刚滚完床单你就家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谁特么说得这么有道理!” 呃…… 看着女人掉眼泪的委屈样,薛喆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他本想吓吓她的,谁知力度没掌握好。 不过这个事情他不能让步,必须得让她长记性,免得以后她再提,小男人小丈夫的,听着太伤人了!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提这事?”强装冷冽。 “你大爷的,我提不提你也比我小一天,有本事你比我早出生一天啊。”秦微微哭天抹泪的。 薛喆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刚才这几巴掌没管用啊! 于是,狠着心又打了一巴掌:“以后还说不说?” “你大爷薛吉吉,我要生儿子,生好多个儿子,你丫再欺负我,我就带着儿子一块收拾你!” “呵呵呵……”男人被气乐了,都这时候了,她还想着生儿子,还要生好多个儿子! 一腔怒气早跑到九宵云外去了,小女人就是有让他突然就大怒,又突然想大笑的本事。 替女人穿好裤子,怜惜地拉起来,抱在怀里:“很疼?” “废话!你把屁股露出来让我打试试?” 男人好笑地替她擦掉眼泪:“接下来想做什么?老公陪你。” 秦微微委屈地抽泣了两下:“看电影。” 李嫂说,他的童年很孤独,父母肯定都没有带他去看过电影,他也只和她谈过恋爱,想来也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去看过电影。她说过要弥补他缺失的家庭温暖,一家人一起看电影就是其中一项。 薛喆微微有些讶异,想不明白小女人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不过,这会他是怎么也不敢惹小女人了,这梨花带雨的,看得他心疼死了。 “好,换衣服,我们出去。” “我要你给我换!” “你自己没手啊?” “你把我打伤了,换不动。” “……”薛喆轻轻笑了两下,“好好好。” 于是,薛喆抱着女人去了更衣室,疼爱有加地替她换了衣服。 好吧,伺候老婆穿衣也是幸福的。 ***** 两人开着车,一路来到京都市最有名的电影院,天堂影院。 薛喆还真的从来没有来电影院看过电影,很多新鲜感从来没有体验过。以前看书上写,男女情侣约会都会看电影,可惜他跟秦微微从来没有一起看过。好吧,婚后浪漫也是很好的。 按照小女人的吩咐,薛喆买了爱情剧的电影票,又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两杯饮料。 当爆米花和饮料递到小女人手里的时候,她特别无害地笑了,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薛喆挑挑眉也笑了,小女人很容易满足,一桶爆米花和一杯饮料就能让她这么开心。 薛喆大手拉住小女人,一起进了放映厅,找好座位坐下。 刚坐下小女人就依偎了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吃爆米花。 薛喆笑着,伸手揽住了女人的头,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头发。他发觉他越来越喜欢抚摸她的头发了,如丝般顺滑的感觉,很好。 电影刚刚开始,秦微微的旁边又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秦微微转头看了一眼,不禁大为吃惊,那个男人,竟然是,莫飞。 莫飞显然也很惊讶,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坐下。看到那只轻抚在秦微微头上的大手,心里像有根刺在狠狠地刺痛他一样。 薛喆也看到了莫飞,脸上不由自主地结了一层冰霜。 “嗨,莫飞,好巧啊。”秦微微笑着打招呼。 莫飞点点头,没有说话。 莫飞身边的女伴笑着看了看秦微微,转头对莫飞说:“飞,你朋友啊?” “嗯。”莫飞轻轻应了一声,便收回落在秦微微身上的目光,然后坐了下来。 莫飞的女伴笑着坐在了秦微微身边,伸出右手:”我叫阮思甜,你呢?” 秦微微伸出手与阮思甜握了一下:“秦微微。” 阮思甜歪头看了看薛喆,问秦微微:“你男朋友?” “我老公。”秦微微悄悄地捏了一下男人的腰,提醒他不要这么冷,不要这么不绅士。 收到女人的信号,薛喆凝了凝眉,不情愿地微微侧头,对阮思甜点了下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他讨厌莫飞,对他身边的女人自然也热情不起来。 秦微微打量了阮思甜几眼,虽然灯光昏暗,但也能看得出,这个女人很漂亮,而且很知性。她跟莫飞一起来看电影,是莫飞的女朋友? 气氛很冷,谁也不再说话,秦微微也就不再多加思考,认真地依在薛喆怀里看电影。 薛喆是一点都看不下去,莫飞在边上,他觉得非常堵心,但小女人爱看,他也就只好耐着性子陪着。 莫飞自然也看不下去,今天被阮思甜拉来看电影,他很不情愿,但他之前欠过她人情,而她又知性温婉,让人不忍拒绝,所以就硬着头皮来了。谁知竟然遇上了薛喆和秦微微。 自从他们公开关系后,他心里一直就沉闷得很,总想约秦微微出来见见她,可又找不到理由。今天终于见到了,却又偏偏有薛喆在。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他的眼睛涩涩的,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秦微微本来以为阮思甜是莫飞新谈的女朋友,但好半天了,也不见莫飞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反而有几次阮思甜主动与他说话,他都冷冰冰的。 这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情侣,那干嘛会一起来看电影?如果是情侣,那又干嘛这么不和谐? 秦微微转着美丽的大眼睛,想也想不明白,最后,她断定,莫飞是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跟女朋友亲热,毕竟他之前说过喜欢她。 总裁夫人驾到 想到这里,秦微微对薛喆说:“老公,我困了,想回去。” “好。”薛喆并没有多说什么,起身拉着秦微微便往外走,他早就不想待下去了。 “莫飞,阮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秦微微说。 “好,后会有期。”阮思甜笑着送别,很淑女,很端庄。 莫飞睿智的眸子扫过秦微微的脸,他明白她误会了,很想跟她解释一下,奈何薛喆在场。 薛喆的大手一直紧搂着秦微微的腰,霸道地宣示着主权,这令莫飞心里很不舒服,尽管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可能更亲蜜的事都做过了,但他还是不愿意亲眼看见他们如此亲蜜。 薛喆与秦微微走后,莫飞一刻也坐不下去了,转头对阮思甜说:“思甜,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你一会自己打车回去吧。” “……”阮思甜很为难,本来两个人约会,她想多跟他交流一下,但先有秦微微在,不好沟通,现在熟人走了,他又要离开,那她约他出来这一次,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不过,阮思甜是淑女,尽管心里失落,面上也不愿意为难他,于是笑说:“没关系,你有事就去忙吧。” “嗯。”莫飞歉意地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阮思甜呆呆地坐在那里,委屈得差一点掉眼泪。她家世好,学历好,样貌好,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爱慕追求者,可她从来都洁身自好,今年二十六岁了还没谈过一场恋爱。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却对她如此不屑一顾,她都放下女孩的矜持主动约他了,可他还是冷冰冰的。 聪明如,怎会看不出,莫飞喜欢秦微微。可是,人家都结婚了,有老公了,你喜欢又怎样呢? 没多久,阮思甜叹了口气,也起身离开了电影院。 ***** 在回去的路上,秦微微眨巴着大眼睛,左思右想。 “在想什么?”薛喆问。 “我在想阮思甜和莫飞是什么关系。” 薛喆顿时黑脸了:“他们是什么关系你那么关心做什么?” “好奇嘛。”秦微微斜睨着男人,“你别那么小气好不好,见着莫飞就黑脸,我都嫁给你了,床单都滚了,你还计较什么呢?” 薛喆被女人的话逗笑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没听说过啊?” “他已经不是你情敌了,你没看见人家谈女朋友了嘛?”秦微微对男人的小心眼儿相当无语,想起他跟莫飞打架的情景,总觉得他有些无事生非。 “……”薛喆没有说话,他当然看得出阮思甜不是莫飞的女朋友,但是他不愿意告诉小女人。 女人不知男人的小心思,还顾自在那嘀咕:“也不知阮思甜是什么身份,看起来挺像大家闺秀的,也很知性。” “她是阮思远的妹妹,今年二十六岁,在t大任教。”薛喆语气平淡,曾经与阮思甜有过一面之缘,那的确是个不错的女人。 “大学教授?”秦微微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怪不得那么知性,原来是人民教师,嗯,莫飞交了一个不错的女朋友!” 薛喆扯了扯嘴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晚上想做什么?” “滚床单啊!”秦微微就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男人一眼,没听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吗?如此良辰美景,当然要滚床单生孩子了。 薛喆的表情明显地顿了两秒钟,即而无奈地笑了。在这件事上被女人看作白痴,他真觉得自己作为男人有点失败。以为他不想吗?他这不是疼惜她,怕她初经人事累坏了么?居然被她鄙视了!白疼她了! 看着男人的表情,秦微微怒了:“喂,别跟我说你不想滚啊,不想跟我滚你想跟谁滚?” 薛喆咬牙:“滚,回去就滚,谁不滚谁孙子!” 秦微微乐了,这男人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她了。 薛喆无奈地白了女人一眼,不明白女人怎么开始这么热衷滚床单了,之前不是很矜持的么。看来网上有句话说得很对啊,女人就像鸡蛋,外表很坚硬,内里很清纯,但心却是黄的。当你敲开她坚硬的防护壳,扒掉她的外衣,进入她的内心的时候,她的黄是绝不亚于男人的。 “老公你想要几个孩子?”女人的脑子里,目前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给男人生孩子,他想要几个她都给他生。 “……”薛喆笑了,“生孩子还是很遥远的事情,我们才刚结婚,要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你不想要孩子啊?”女人有点急。他不想要孩子,她怎么给他组建温暖和乐的家啊? “想要,当然想要,但是我怕你辛苦嘛,顺其自然吧,啊。”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他当然开心,可是听说生孩子很痛的,而且带孩子也很辛苦的,他心疼她嘛。 理解了男人的意思,秦微微笑了,撒娇般地将下巴放在男人的肩膀上:“我不怕,就是要给你生孩子,你想要几个我就生几个。” “呵呵呵……”薛喆开心地笑了,亲了一下女人的小嘴,“好,一会就回去生!” ***** 第二天,秦微微醒来的时候,又是午饭时间了。 睁开眼,发现男人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坐在床边对着电脑工作。 “醒了?”男人温柔地笑了笑。 “你没去上班啊,老公?”秦微微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昨夜运动量太大,觉得浑身都酸软无力。 “怕你想我。”男人说得云淡风轻。 “呃……”秦微微无语,这男人真是够了,怕老婆想就不去上班挣钱了么,那谁来养家? “那你带我一起去上班啊?”秦微微坐起来,攀住男人的肩膀。 薛喆转头看了看,眸子深深地暗了下去。女人未着丝缕,一床薄被半掩半遮,风光无限。 秦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赶紧往上拉了拉被子,她可不想再要了,再要她就累死了。虽然想尽快生孩子,可也不能不要命。 “不要看了!”秦微微伸出小手将男人的脸推向一边。 薛喆自是明白利害关系,于是轻轻一笑,转过头不再看女人,顺便转移了话题:“想回公司上班了?” “嗯,我在家里是待不住的,而且我上班可以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啊,你也不用为了陪我把工作都带到家里来做了。” “不怕外界舆论?” “才不怕,我秦微微早就出名了,才不在意这些,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总裁夫人,谁敢在公司里说闲话,我让我老公开了他!” 看着小女人撅嘴发狠的可爱模样,薛喆忍不住笑了:“好,起床吃午饭,下午去公司。” 他当然愿意时刻把小女人带在身边了,不去公司工作做不到位,去了公司又牵肠挂肚的,带在身边当然最好了,工作累了还能吃点豆腐,温存温存解解乏。 秦微微可不知道男人打了这些心思,一听允许她去工作了,高兴得像个小孩子,跳下床去冲澡,然后又跑进更衣室换衣服。 她自己不知道,她这么不着寸缕地跑来跑去,给男人造成了多么大的视觉冲击。 薛喆艰难地将目光从女人身上移回电脑,努力将自己的思绪压到工作上,心里暗怪,这个小女人现在真是越来越折磨人了。 吃过午饭,薛喆带着秦微微到了公司,刻意没有乘总裁专用电梯,而是乘坐员工电梯。既然两人公开了关系,他自然要把老婆带到员工面前秀一秀,以为她正名。 穿过前台大堂的时候,一众前台工作人员迅速起身:“总裁好。” “嗯。”薛喆轻轻地应了一声,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手搂着秦微微,面无表情地看像前台。 男人停步不前,秦微微莫名不解,前台工作人员也不解,面面相觑。 秦微微以为他要对前台员工训话,于是也就耐心地等着,可等了半天只等来了男人冷冰冰的一句话:“你们不认识她是谁吗?” 一众前台员工如梦方醒,总裁大人不满他们忽视总裁夫人! 他们不是刻意要忽视,只是从心底还不太相信,总裁大人怎么会娶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总裁大人可是薛氏员工心中的男神啊,他们曾幻想着将来的总裁夫人会是怎样一位出色得无人企及的女人,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秦微微这样一个,出身卑微名声又不好的女人。 此时总裁大人冰冷质问,让他们如遭雷击,瞬间清醒,齐齐躬身施礼:“总裁夫人!” 呃…… 秦微微囧得不要不要的,这男人真是够了,干嘛这么给她刷存在感,她可没想过要声明什么总裁夫人的身份。 薛喆则是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然后,男人搂着女人,大步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之后,前台炸锅了。 “艾玛,是真的,总裁大人结婚了!” “是啊,真的娶了《有诚》相亲女!” “嗷——我的小心肝啊!” 紧接着,总裁大人带着总裁夫人驾临公司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座薛氏大楼。 角色对换,过一把总裁瘾 现代化通讯工具就是强啊,薛喆和秦微微还没有到达顶层呢,管亚舟就接到了消息。 于是,他像兔子一般地飞奔到电梯口,准备迎接总裁大人以及夫人。 为什么要这么隆重呢,因为这是总裁大人第一次带夫人来,以前那都是无间道。秦微微第一次以总裁夫人身份驾临,他这个总裁特助自然要好好迎接一番。 所以,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秦微微第一眼就看到了管亚舟,这男人正笑得春风和煦。 想起之前管亚舟对她的种种照顾,还有各种相遇的巧合,秦微微心里像挂了一面明镜,啥都想明白了。感情这狗腿特助,在配合他的总裁大人上演无间道,骗她这个纯情美少女呢!想想那个可笑的面试,她就觉得窝火,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这一对男人耍来耍去。 于是,秦姑娘的怒火以燎原之势,从心底升起来了。对管亚舟的好感也以120迈的速度降到了冰点。 薛喆斜睨了两眼,就明白了小女人的心思,这女人特别能记仇,他知道的。于是,耸耸肩,拍了拍管亚舟的肩膀,意思是说:多保重,我也爱莫能助。 当薛喆表情怪异地大步离开后,管亚舟的心悬到了天花板上,笑容也僵在了脸上。总裁夫人那是什么表情,嘴角扯向一边,还擒着那么一抹阴邪的笑意。 嗷—— 他哪里得罪总裁夫人了? “呵呵,总裁夫人。”管亚舟特别狗腿地打了下招呼。 “哼!”秦微微邪恶地冷哼一声,“别介管特助,您还是喊我秦微微吧,我能坐上总裁秘书的位子,还得多谢谢您提携呢!” “……”管亚舟头皮发麻,终于明白了症结所在,可是这能怪他吗?总裁夫人要怪也应该怪总裁大人啊。 “总裁夫人何必这么客气,我这也是遵从总裁大人的吩咐做事,一切功劳都是总裁大人的!”管亚舟干笑两声,巧妙地为自己推托罪责。 “哼,鹰犬,爪牙!”秦微微气得嘟嘴。 “……”管亚舟委屈地撇撇嘴。 “看你名字就不像好人,还管亚洲,你丫这么牛b咋不管全球啊?” “呃……”管亚舟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总裁夫人,不是那个亚洲,是诺亚方舟的亚舟。” “我呸!”秦微微丝毫不给面子,“还诺亚方舟,你丫就是一个山寨版的泰坦尼克号,早晚你得撞冰山沉了!” “……”管亚舟立在原地,叫苦连连,祈祷着总裁夫的怒火赶紧消退。 见管亚舟被自己骂得像个落架小鸡似的,秦微微觉得心情无比美丽,大摇大摆地掠过管亚舟,向总裁办公室走去,在经过管亚舟身边时还鄙视地说了一句:“长得挺好一孩子,不学好,学骗人!” 噗—— 管亚舟想吐血啊! 摊上个任性总裁已经很苦逼了,这又来了一个凶悍总裁夫人,这以后的日子恐怕暗无天日啊! 进了总裁办公室,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的薛喆,秦微微又堵心了,刚刚骂管亚舟的痛快淋漓全飞了。说来说去,罪魁祸首都是这个臭男人,他没事玩什么无间道,骗得她像个小丑一样,一想起那天在他办公室面试的情景,她就觉得好郁闷,好心塞。丫还故意跟她玩高冷,吓得她坐不敢坐,说不敢说。 薛喆自然感受到了女人的怒气,于是在她发难之前,赶紧笑脸如花地讨好:“老婆,你累不累,累的话就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哼。”秦微微冷哼,“我一个小秘书哪敢用总裁大人的休息室!” 薛喆心虚地抹了抹鼻尖:“老婆是一家之主,想用哪里就用哪里,谁敢说个不字?” “哟,您怎么不玩高冷了,面试不是挺有一套的么?”秦微微双臂环胸,好以整暇地看着装孙子的男人。 薛喆讨好地笑了笑:“老婆,咱把过去的事翻篇成吗?” “成,怎么不成!咱把面试的场景反演一遍就成!” 薛喆,“……” 反演一遍?怎么反演? 还不待他寻思明白,女人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一把将他从总裁座椅上拎起来,推至一边,然后她自己坐了上去,还特别痞气地翘起了二郎腿。 “老婆,你有什么吩咐?”薛喆点头哈腰,寻思着赶紧把这女人哄好吧,不然他这一下午别想工作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高大上的总裁,你就是来应聘总裁秘书的苦b求职者,什么时候讨得本总裁欢心,愿意录用你了,这篇咱什么时候翻过去。”秦微微特别大爷地躺进座椅里,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薛喆,“……” 这小女人还真能出幺蛾子! “怎么,不愿意演?那成啊,今晚分房睡!”秦微微觉得自己有利器在手。 薛喆,“……” 这女人真是个妖女啊!缠着滚床单的是她,闹着要分房睡的也是她! 分房睡,他才不要分房睡!打了二十七年光棍,好不容易有个媳妇了,凭什么要分房睡! “好好好,媳妇说了算!” “那成,拿着你的简历,去门外敲门,我允许你进你再进!”秦微微顺手抓起一个文件扔给了男人。 薛喆翻了几下白眼,认命地出了房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遇见人。 但老天总是不开眼,刚出门他就遇见了总裁办秘书linda。 见总裁大人拿着一份文件,一脸讪然的表情,linda赶忙上前询问:“总裁大人需要我送文件吗?” “啊……不用,你去忙吧。”薛喆很心虚,还要努力维持平时的高冷总裁形象。 “……好的,总裁。”linda感觉总裁大人跟往日好不一样,但也不敢多停留,转身快步离开。 见linda消失在拐角处,薛喆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自己办公室的门轻轻敲了三下。 去而复返的linda茫然地看着敲自己办公室门的总裁大人,总裁大人没有带钥匙吗? 薛喆本以为小女人会及时让他进去,谁知等了半天也没动静,他也不敢貌然进去,怕再被她赶出来,到时遇见员工更丢人。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又敲了三下。 linda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询问:“总裁大人,您是忘记带钥匙了吗?要不要我喊行政部的人来帮忙开下锁?” 薛喆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脸色顿不好了:“不用,里边有人,你没事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linda,“……” 总裁大人为啥这么凶?她有做错事情吗? “还不走?”总裁大的声音冷得要冻死人。 “哦,好的。”linda吓得赶紧逃之夭夭。 薛喆气得咬牙,这小女人到底要闹哪样,再这么下去,他在员工面前还有威信吗? 想着要速战速决,于是就又敲了三下门。 “进来!”秦总裁终于发话了。 薛喆如蒙大赦,赶紧推门进去。 “老婆……”刚想哄哄小女人别再闹了,谁知迎来了她的冷眼,于是,薛喆认命地点点头,“总裁,您好,我是……” “你刚才演错了,重新来,出去敲门!” “不是,老婆,你行行好,就让我从这开始吧,我保证不ng,千万别再让我出去敲门了,再敲一回门,你老公我在员工面前就抬不起头来了。”薛喆苦着脸求女人。 “……”秦微微得意地看了男人一会,邪魅一笑,“好吧,我就发发善心,不让你重新敲门了。” “哎!谢谢老婆大人!”薛喆大大地松了口气。 “继续吧。” “好。”薛喆深吸一口气,不吸气还真进行不下去这么荒唐的事,“总裁您好,我是来应聘总裁秘书一职的薛喆,这是我的简历,请您过目。” 说着,薛喆将自己的简历递到秦微微面前。 “卡,卡,卡!”秦微微相当不满,“有你这么求职的吗?” 薛喆不解:“怎么了又?” “你见过哪个求职者说话说得这么威风凛凛的,递个简历还单手递?我看你是当总裁当出毛病来了吧?重新来!” 薛喆用力抿了抿嘴,努力克制心中的不满,得,惹不起老婆,那就要做个成功的最二老公。 于是,薛喆调整出一个特别低姿态的笑容,声音也尽量控制到最低:“总裁您好,我是来应聘总载秘书一职的薛喆,这是我的简历,请您过目。” “嗯。”秦微微慢条丝理地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放这吧,我看完了文件再看。” 薛喆,“……” 这女人成心磨人是不是? 大约一分钟后,在他就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女人终于再次抬起了头,拿起“简历”假意看了看,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坐吧。” “哎,谢谢总裁。”薛喆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总裁”对面的椅子上。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卡。 “咳咳!”秦微微清了清嗓子,故装高冷地抬起头,“姓名?” “啊?”薛喆显然有点懵。 “问你姓名!”秦微微鄙视地瞪了男人一眼,“就这反应能力,还应聘总裁秘书,回家种白薯去吧!” 薛喆咬牙:“薛喆!” “有外号么?” “薛吉吉!”再咬牙。 “哟,外号不错啊,吉吉多好听啊,你干嘛非要叫喆啊,喆哪有吉吉好听啊,吉吉多可爱啊!” “总裁大人?这跟面试有关吗?”薛喆相当无语。 “怎么,不能适应高大上总裁的高标准面试啊,那你滚蛋啊?”秦微微吹胡子瞪眼睛。 “……”薛喆无奈地咬了咬牙,“好好好,您继续。” “哼。”秦微微瞪了男人一眼,“性别?” “……”薛喆被女人逗乐了,“你跟我滚了几回床单了,你不知道我性……”别吗? “卡,卡,卡!” “男,男,男!”薛喆赶紧讨好一笑,郑重回答,“男!” 秦微微满意地勾了勾唇,强忍着大笑的冲动:“高寿啊?” 高寿?! 薛喆啼笑皆非:“二十七!” “嗯,几号生日?” “10月11日。” “你跟你老婆谁大呀?” 薛喆,“……” “秦微微,你蹬鼻子上脸是不是?”男人有发怒的征兆。 “卡,卡……”卡! “我让你卡!”薛喆再也无法克制了,扯过女人的手就往休息室里拖。 “啊——,薛吉吉,你大爷的,你不按套路出牌!”秦微微一边死命地抱着桌角一边大叫。 呯呯呯。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薛喆气恼地放开了女人的手,整了整衣领,坐回总裁椅上,恢复一惯的高冷:“进来!” 秦微微,“……” 靠,这男人真属变色龙的! 管亚舟拿着一份文件,硬着头皮进了总裁办公室,倘若不是迫不得已,他说什么也不愿意面对这夫妇俩。 “总裁,这份文件请您签字。”管亚舟将文件递给了薛喆。 薛喆接过文件,低头看起来。 在这个空当,秦微微上下打量着管亚舟,敌意还是有的。 管亚舟觉得有无数的冷刀子在他身上来回地游走,不寒而栗呀,在他眼中,总裁夫人就是一个黑衣巫婆呀! “管亚舟?”巫婆叫人呢! “……哎!总裁夫人,您有何吩咐?”管亚舟觉得后脊梁骨都冒寒气。 “咱俩把那天你给我面试的场景再重演一下呗?” “啊?”管亚舟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微微,“总裁夫人,您?” “今天,我当总裁特助,你来应聘总裁秘书,过不了我这关,你就圆润地离开!” “……”管亚舟无语地看了看秦微微,又转头求救般地看着薛喆。 薛喆面无表情地签了字,把文件还给了管亚舟:“出去吧。” “哎!”管亚舟得了总裁大人的话,夹着尾巴赶紧逃了。 薛喆冷冽地转头看着秦微微:“闹够了没有?” 秦微微,“……” 靠,丫摆脸色给谁看?嫌她闹了,丫玩无间道的时候怎么不说? 想到这,秦姑娘的火气就像蒸馏瓶里的沸泡,汩汩地往外冒:“你大爷薛吉吉,你还给老娘摆上脸色了!” 薛喆,“……” 哎哟,这女人软硬不吃,到底要怎样! “再胡闹关你禁闭!”薛喆决定继续强硬威胁。 “你大爷的,跟姐玩暴力是不是?姐让你知道知道姐这么多年在道上是怎么混的!”说着,秦微微刷地一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皮带。抽完之后,秦姑娘有点后怕,艾玛,幸好裤子有安全扣,掉不下来,否则这戏唱不下去。 丑媳妇见公婆 薛喆好笑地看着小女人,一愣一愣的,这女人又要出哪门子幺蛾子? 只见秦微微把皮带折成三折,学着《锦衣卫》里边大漠强盗的模样,抽了抽自己肩膀上的土,当然,她肩膀上没土,也没弄出人家那效果来。然后啪地一声,单脚踩到椅子上,特别痞气地对着薛喆吹了一口气:“小子,识趣的给老娘跪地认错,否则,铁锹还是板砖,群殴还是单挑,任你选!” “呵呵呵……”薛喆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自家媳妇就是这么个活宝,笑死人不偿命啊! “严肃点!”秦微微横眉怒目,相当认真,“别以为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可以随便开染房!” 薛喆挑挑眉,凑近秦微微,极尽蛊惑地说:“我先单挑。” 秦微微,“……” 靠,这男人怎么看着像是笑里藏刀呢!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打横抱起,一阵天旋地转,就躺在了休息室的大床上,随即,一副巨大的身子压了上来。 秦微微强烈挣扎:“薛吉吉,你大爷的!” “不是要单挑吗?我奉陪。” “单挑你妹啊?快放开我!” “你连腰带都解了,分明是想滚床单了,老公懂!别害羞,老公给你!”说着,薛喆就开始作势要扒女人的衣服。 秦微微,“……” 你大爷,她哪有那个意思? 秦微微一边反抗一边喊:“薛吉吉,你今天要是在这欺负姐,姐让你后半辈子都没床单滚!”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这威胁相当管用,男人立刻停手了。与后半辈子的幸福想比,这一次不重要! 薛喆悻悻地放开女人,起身整理好衣服:“别再胡闹了,否则真关你禁闭!” “幼稚!” 薛喆转身白了女人一眼:“自己玩,别打扰我工作。” 说完,转身便出去了,就在他刚要关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女人无比感叹的一句话:“唉,年龄是硬伤啊!” 薛喆气得恨不得把门把握碎了。就差这一天就这么让小女人欺负么? 大步走到办公桌边,拿起手机,给雷寒打了一个电话:“雷子,你在户籍部有关系吗,帮我把生日改了!” “……” “嗯,改成10月9号!” 听到男人打电话的声音,秦微微对天翻白眼:“幼稚,年龄果真是硬伤啊!” ***** 在休息室里玩了一会网游,终是觉得没意思,于是秦微微起身出了休息室,坐在薛喆对面,双手支着下巴欣赏美男。 薛喆工作很忙,没空搭理她,也就任由她看,时而回给她一个微笑,算作是互动了。 两人维持这种状态很久,薛喆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捏了捏眉心,缓解一下用眼疲劳。 秦微微见状,立刻站起来,绕到男人背后,为他捏肩。 两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肩上温柔地捏来捏去,很舒服,薛喆满足地笑了,有老婆就是好啊,以前可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老婆,去给我冲杯咖啡。” “喝咖啡不好!” “喝点咖啡才有精神工作,乖,快去!” “……”秦微微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不多时,拿了一杯牛奶回来,“嗯,喝这个。” “……”薛喆皱眉,“我不喜欢喝牛奶!” “必须喝,以后都不许再喝咖啡,再让我看见你喝咖啡,就分房睡!” “呃……”薛喆苦笑不得,这小女人现在动不动就拿这个威胁他,这个毛病还真是不好啊! 没办法,小女人有王牌在手,他只能屈服,于是苦着脸端起牛奶喝了。 好吧,他明白,女人是在关心他,虽然牛奶难喝,但喝下去,心里也是甜的。 这时,薛喆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后,男人笑着说:“好啦,收拾东西,我们走。” “不工作了?”还没到下班时间。 “有更重要的事。” “啥事?” “去商场。” “去商场干嘛?”她不记得有啥需要买的,衣服鞋子男人给她买了一大屋子,每天的吃食李嫂全准备了,还有啥可买的? “爷爷要我们明天回老宅,所以得去买点礼物,你可是第一次登婆家门。” “啊?”秦微微囧了,这么快就要见婆家人啊? “呵呵,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抵触也没用。” “你大爷的,薛吉吉,你嫌我丑,我还没嫌你臭呢!” “好啦,你丑我臭,绝配!”薛喆笑了亲了一下女人的脸,拉着她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哼。”秦微微嘟着嘴,一副幽怨小媳妇的样子。 她这个人,神经大条,很懒,到了商场,也是薛喆做主买什么,她就是个跟班而已。她又不了解他的家人,自然不知道该买什么,全权由薛喆负责按照家里人的喜好分别买了礼物。 买好礼物后,薛喆笑着说:“好啦,回去吧。” “回去干嘛,这么早?” “滚床单。”男人说得就好像天气不错一样。 “……”秦微微红着脸跟在男人身后。你大爷的薛吉吉,这事在公共场合说得这么轻松自然,不要脸! 好吧,她也愿意滚床单,不滚床单哪生得出孩子。 *****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吃了早饭,便载着礼物回了薛家老宅。 薛柏礼一直笑得很慈祥,对秦微微的态度很好。薛鹏宇也说得过去,不算太热情,但也不冷。但宝琴可就没什么好脸色,对秦微微给她的礼物不屑一顾,对秦微微的问候也是不冷不热的。 陈明晧一脸苦涩和难堪,薛梓琪脸拉得跟水母似的,恨不得立刻把秦微微赶出薛家。 薛梓宸还是一副自由随性的样子,对这个嫂子招待得很有分寸,没有人知道,他心里非常非常遗憾。这样一个妙人,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了。 秦微微之前从李嫂那里了解过薛家的人,所以对于宝琴的冷漠也不甚在意,她连薛喆都不喜欢,又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至于薛梓琪和陈明晧,更不必说了,当他们是空气好了,在她决定克服一切困难与薛喆共度一生的时候,他们就被她当作泥丸放置脚下了。 对于薛梓宸,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这个人自由随性,说话温良,不讨厌。 至于薛鹏宇,这个人的存在感太差了,总是面无波澜地静默,倘若不看他,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薛喆始终握着秦微微的手,怕她难过,因为公婆对她都不热情,而且婆婆对她居然还冷颜冷色。 秦微微自然感受到了男人的担忧,轻轻地回握着他的手,示以她不在意。 得到女人的回应,薛喆松了口气,但内心还是难过的。他去她的家里,她的父母那般热情招待他,可他的家人却对她如此冷漠。深深的歉疚在心底里蔓延。 “微微啊,跟薛喆结了婚,那就是薛家的人了,以后要常回来。”薛柏礼笑着说。 “好的,爷爷,我一定会常回来看望爷爷的。”秦微微因为早就见过薛柏礼,自始至终都没有拘谨,说话很随意。 一直都冷着脸的宝琴,见薛柏礼对秦微微那么好,心里非常不高兴。她本以为秦微微这样一个出身贫寒名声又不好的女人,是不会被薛柏礼接受的,却不想不但被薛柏礼接受了,还对她这么好。 秦微微手腕上戴的那个玉镯她看见了,想当年她荣升为薛家的当家主母,薛柏礼都没舍得把这个玉镯给她,而今居然给了秦微微,真是令人心生不平衡。 “微微啊!”宝琴语气尖锐而冷冽,“既然成了我薛家的人了,那也就是我的儿媳妇了,作为薛家的当家主母,也作为你的婆婆,我有几句话可是要提点你的。” “您说。”秦微微满心讨厌,但也给了几分面子,毕竟那是薛喆的母亲。 “我们薛家可是豪门,这放在古代那就叫名门望族,是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和体统,你以前名声不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以后啊,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行为要检点,别再做出丢人的事,否则丢的可不是你自己的人,而是我薛家的人!” “妈!”薛喆的脸色冷了下来,握着秦微微的手也更紧了几分。 秦微微,“……” 靠,丫说她行为不检点! 她怎么不检点了,她不就上了档相亲节目,语言教训了两个贱男,一不小心出名了吗?是,没错,接下来她是又特么莫名其妙地接二连三地出名了,可那不至于扯到不检点上去啊! 秦微微特想给这个老巫婆几巴掌,可是不行啊,那怎么说也是婆婆,半个娘亲呢! 于是,秦微微学着古代某霓虹院老鸨的口气说:“哎呀,婆婆大人,检不检点您说了不算,人家跟您儿子的时候,还是黄花闺女呢,您问您儿子是也不是?” 噗—— 正在喝茶的薛梓宸喷了。 接着,便是赶着去投胎的劲儿,笑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哈哈哈……”薛梓宸越笑越止不住,激动得直拍大腿。 薛鹏宇一脸黑线,这姑娘太劲道了! 薛柏礼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他知道秦微微豪放,却没料到如此豪放!不过,他到没有多反感,也许正是她这股彪悍劲,才带着他的长孙走出了人生阴霾。所以说,她的彪悍,正是他长孙的明灯。 薛喆以手抚额,笑得非常隐忍,脸都憋红了。 恶惩刁蛮小姑子 再看宝琴,气得脸都青了,从没敢有人跟她这么说话。她本想给秦微微一个下马威的,想着以后要死死地把她踩在脚下,谁知她竟是这样一副彪悍不羁的劲,她还真没办法了,她总不能真问问薛喆,他媳妇跟他时是不是黄花闺女。 最难堪的人当属陈明晧了,本来在这样的环境和关系中,面对秦微微,他的心情就很糟糕,秦微微这么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他更难受。 他倒是乐得见到宝琴给秦微微施压,他希望秦微微不堪压力而离开薛喆,离开薛家。但是,秦微微,她居然为了薛喆甘愿卷入豪门家庭争斗!她不是讨厌豪门生活吗? 薛梓琪看了看陈明晧,又看了看秦微微,忍不住大骂出声:“贱人,不知廉耻!” “贱人骂谁?”秦微微冷眼斜睨着薛梓琪。 “贱人骂你!”薛梓琪脱口就回击。 “嗯哼。”秦微微得意地撇了撇嘴。 “……”短暂的错愕后,薛梓琪终于反应了过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本以为在自己家,当着她家人的面,秦微微无论如何也不敢跟她对抗的,谁成想只一句话就把她弄得站不住脚了。 薛喆挑挑眉,没说什么,他的媳妇他清楚,口上功夫不差,吃不着亏,他只要一旁看着就行了。 此刻,薛梓宸倒是止住了笑声,但眼神却兴味甚浓地看着秦微微。这个女孩太特别了,特别到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地步,她的身上就像带了七彩光环一样,明媚,耀眼。 薛梓琪在言语上吃了亏,又是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岂能善罢甘休,她就不信她今天打了秦微微,薛喆敢当众惩罚她。 于是,薛梓琪大着胆子,一怒冲到秦微微面前,扬手就打。 因为她出手太突然,众人都没在意,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扬手打了下来。 薛喆倒是没太在意,秦微微有功夫傍身,对付薛梓琪吃不了亏,于是他就也没怎么动。 秦微微是谁啊,是横行了n年的女侠,薛梓琪这点突袭就跟蚊子嗡嗡似的,根本不放在眼里。不过,她也不傻,怎么说也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还当着人家家长的面,总不能真的动手打了她,初次见面就打小姑子,那下一步她那恶婆婆可就真有理由收拾她了。 但是,也总不能便宜了薛梓琪这个公主病狐。 于是,一个邪恶的想法冲进了秦微微的脑袋。 在薛梓琪的手落下来的时候,秦微微装作恐惧地大喊:“小姑子,你别打人啊!” 随着话音,她看似害怕地弯腰,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扯了一把薛梓琪的裙子。 薛梓琪感觉自己的裙子在往下掉,于是赶紧收手去抓裙子,阴错阳差地手指甲划到了秦微微的手腕,划出了一道大血印子,于此同时,她的裙子悄然滑落了,下ban身只剩了一条小内ku,她没穿丝袜。 “啊——”薛梓琪大声尖叫,手忙脚乱地抓起裙子就往身上裹。虽然在场的是她的父母家人及老公,但怎么说也是个结了婚的大姑娘了,这样赤果的样子暴露在人前,那也是相当丢人的。 在众人看来,那就是薛梓琪欲打秦微微,动作过猛,导致裙带绷断而掉了裙子。 这时,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薛梓琪太丢人了。 宝琴脸上更是挂不住,连忙站起身帮女儿一起提裙子。 薛柏礼和薛鹏宇脸色都讪讪的,一副责怪眼神,看了看薛梓琪又无声地别开了脸。 陈明晧如坐针毡,虽然他不喜欢薛梓琪,但名义上她是他的妻子,她出了这样的丑,他的脸上很挂不住。 薛梓宸倒是更玩味地盯着秦微微,她的小伎俩他看得清清楚楚,这姑娘真是太有意思了! 薛喆自然也知道秦微微用了伎俩,但看到她手腕上的血印时,还是心疼了。赶紧拉过她的手,喊保姆拿药箱来,用眼神责怪她干嘛把自己弄伤。 秦微微自然读懂了男人的意思,不禁背后冒寒气,靠,这男人的眼神明显在告诉她,发现了她的小伎俩,那…… 男人会怎么想,她这么整他妹妹,他会不会生气? 但看男人低着头,又心疼又认真地给她处理伤口,她的心放到肚子里了,不管怎么样,男人都是疼她的。 整理好裙子,薛梓琪恼羞成怒地指着秦微微骂:“秦微微,你是故意的!” 薛梓琪自然知道,那一下是秦微微故意挡她的,否则她怎么可能伤得到秦微微。 “小姑子,你都把我打成这样了,还想怎样?”秦微微委屈地泪眼婆娑,即而语调上调,“哎呀,老公,轻一点,太痛了!” 女人夸张的叫声,真的吓了薛喆一跳,手不由自主地一顿,以为真弄疼她了。但抬头看了看女人的脸,他心里无奈又好笑,这小女人还没出戏呢! 但不管是不是演戏,他始终都是疼老婆的,于是听话地将动作放得更轻。 “你,秦微微,你这个贱人!”薛梓琪有口难言,气得简直失去了理智,抬手就又要打秦微微。 薛喆抢先抓起一捆绷带甩到了薛梓琪脸上,冷声怒斥:“薛梓琪,你闹够了没有?你嫂子第一天进门,你居然把她打成这个样子,还有长幼尊卑吗?” “……”薛梓琪气得大喘了几口气,“大哥,她是装的!” “装,怎么装!”薛喆声音更冷,“这手腕上的伤也是装出来的?” 薛梓琪,“……” 百口莫辩啊! 薛喆接着喝斥:“你看看你还有一点大家千金的样子吗?一口一个贱人,还伸手就打人,还有规矩吗,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好么,薛喆一句话影射了两个人,妹妹和母亲,都连带了。 宝琴气得心口发堵,却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薛喆这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胸口上,痛得她喘不气来。她才刚刚教训了他媳妇要注意言行,要有大家风范,结果自己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丑,有口难言啊! 秦微微心里美滋滋的,老公真的是最疼她的!妈妈和妹妹都不能比! 不过,秦姑娘演戏显然还没过瘾,于是显得特别贤淑地说:“老公,不要再训小姑子了,她今年才二十五岁,还小呢,婆婆大人才教了二十五年,时间这么短,小姑子怎么能可能学会检点,慢慢会好的!” 噗—— 薛喆手中的镊子差一点掉了,这小女人,骂人不带脏字啊! 这是骂宝琴无能,教了闺女二十五年都没教好,还骂了薛梓琪不检点。这意思还在说,婆婆你教育闺女二十五年都没教好,还有什么资格来教我? 薛梓宸又好笑地拿起茶杯,嘴角噙笑地喝了一口茶。 陈明晧心里难受极了,因为薛梓琪丢人,也因为秦微微与薛喆恩爱,他觉得他就要疯了。 薛梓琪气得嘴唇都变白:“秦微微,你……”。 “行了!”薛柏礼怎么也看不下去了,喝止了薛梓琪,“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打骂嫂子,成何体统,去给你嫂子道歉!” “爷爷!”薛梓琪不服,她想指出秦微微暗算她,可是她又找不到证据,窝大火了! “去!”薛柏礼沉下了脸。 薛老爷子一发怒,谁也不敢再多言。 薛梓琪认命地转向秦微微:“嫂子,对不起!” 秦微微一挑唇角:“没关系,小姑子,我拿你当亲妹妹,你就算有错我也不会怪你的,总不可能拿皮带抽你的屁股啊。” 拿皮带抽屁股?! 薛梓琪顿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耻辱,气得眼睛都快爆出来了,可借她三胆她也不敢再违逆薛老爷子的命令了。 “好啦,你嫂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你要感恩,长嫂如母,以后要对你嫂子给与充分的尊重,知道了吗?”薛柏礼沉着脸教训薛梓琪。 “知道了爷爷。”薛梓琪窝了一肚子委屈,眼泪绕着眼圈做马拉松长跑。 “行了,这事就揭过去吧,谁也不许再提。”薛柏礼息事宁人地说,“都准备吃饭吧,一家人难得聚得这么齐,谁也不许再生事端。” 这话是说给宝琴听的。薛柏礼知道,以秦微微的性子,一会还有不按常理出牌的事,宝琴铁定还会抓到把柄,他提前把话撂这,免得宝琴再生事端。 宝琴何其聪明,自然明白薛柏礼的用意,本就沉闷的胸口,更沉闷了。 吃饭的时候,秦微微坐在薛喆身边,不停地说:“老公,我手疼,握不住筷子。” 薛喆心里好笑小女人这戏演起来就没完没了了,这一声声地喊疼,分明还是在当众控诉薛梓琪狠毒。但是面子上他却丝毫不显山不露水,贴心地为女人夹菜,为女人剥虾,遇到不能用勺子吃的,居然还拿筷子夹着喂她。 秦微微也丝毫不客气,心安理得地享受男人伺候,吃得不亦乐乎。 两人的样子,别提有多恩爱了。 陈明晧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竟是食不知味。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本应该属于他的,可是现在,她却嫁给了别人,在他面前与另一个男人恩恩爱爱。心痛,又怎能用刀绞来形容! 薛梓琪自然感受到了陈明晧的落寞,心里对秦微微更恨。但她深知自己的道行不是秦微微的对手,于是,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自己的老妈…… 不要难过,我会好好爱你的 秦微微这么当众与薛喆秀恩爱,宝琴本就看不顺眼,要不是薛柏礼有话在先,她早就出言教训了。 此时,又收到女儿的求救眼神,她是怎么也按捺不住了。吃饭之前,薛梓琪偷偷与她说了,掉裙子一事是秦微微故意陷害她的,她自然相信自己的女儿,正愁找不着机会替女儿出气呢,这秦微微就送上门来了。 “微微啊!”宝宝放下筷子,高高扬起了下巴,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姿态,“虽然你今天第一天进门,本不应该教你太多,但是作为薛家的当家主母,我总得再提点几句。你出身于小门小户,不懂规矩,我理解,但进了薛家的门,那就要学薛家的规矩。” 秦微微,“……” 靠,这老巫婆又要找事了!好,来啊,看姐怎么修理你,让你再虐待我老公! 秦微微甜美一笑:“婆婆大人,您说,我学就是。” 秦微微的乖顺,让宝琴有一瞬间的得意,她觉得是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震住了秦微微。 于是,宝琴的姿态端得更高:“这男人啊,是树,女人呢,是藤,女人缠男人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分场合,要懂得分寸,要自重,你明白吗?” 秦微微,“……” 靠,丫这是看她跟老公恩爱碍眼了!她也不想当众秀恩爱的,还不是为了气他们!他们不是不爱薛吉吉么,那就让他们看看薛吉吉的媳妇有多么爱他。 “明白,婆婆大人,我明白!”秦微微笑得特别虔诚,“女人要检点,要自重,要矜持,万万不能当众扒裙子!” 噗—— 对面的薛梓宸刚喝到嘴里的汤喷了出来。 这女人啊,简直是个妖女,他那一向威风八面的老妈啊,日后估计得让她给气死! 薛喆紧抿着嘴,以免自己破功笑出来。 “秦微微,你……”薛梓琪气得狠狠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小姑子,婆婆大人在讲我们薛家的规矩,你要认真听,下次可别再犯错,我们薛家可是大户人家,不能丢人。”秦微微好言提醒的样子。 薛梓琪气得无的放矢,于是在桌下狠狠地掐下下陈明晧的大腿,他一直一副心愁难消的样子,更气死她。 陈明晧皱了下眉,嫌恶地看了薛梓琪一眼,没有说什么。 宝琴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本来想羞辱秦微微一番,结果话峰一转马上就扯到她女儿身上了,这秦微微真是个妖女啊! 宝琴咬着牙:“好啦,都给我安静地吃饭!” “是,婆婆大人。”秦微微乖巧地应了一声,转头又看着薛喆娇俏地说,“给我夹菜,死鬼!” 呃…… 死鬼?! 薛喆差一点把手中的筷子掉了,这女人真是够了,她是非要闹到他破功大笑为止吗?知道他忍着不笑有多难受吗? 于是,薛喆极力忍着笑意,夹了一些菜到秦微微的碗里,又趁机贴到秦微微耳边,小声说:“老婆,差不多行了,啊。” “啊,老公你说什么?要好好听婆婆大人教诲?”秦微微特别大声,“放心吧老公,我一定虚心听取婆婆大人的教诲,决不做当众扒裙子的丑事!” 薛喆,“……” 这死女人!她是想把他憋出内伤吗? 薛喆以手扶额,强硬地控制着自己想要仰天大笑的冲动。自己这个媳妇呀,哎呀!从来就不是个在吵架上吃亏的主! 薛梓宸一脸好笑地看着秦微微,他已经没力气笑了,今天被这女人弄得,他把一辈子的笑都用完了。 秦微微无意间瞟到了薛梓宸,调皮地翻了个白眼,吐了下舌头,那意思是说:笑笑笑,笑死算了。 呃…… 薛梓宸简直看得痴了,世上有这么可爱的女人吗?遗憾啊,她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嫂子了呢? 宝琴和薛梓琪气得牙根都是痒的,可谁也不敢再开口了,秦微微这个妖女,脸皮太厚了,她们降不住啊! 薛鹏宇脸色不自然地看了看薛喆,又看了看秦微微,心说,薛喆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娶了这么彪悍的媳妇,真不配啊! 薛柏礼倒是一脸乐呵,因为他从没见自己的长孙有过这样的表情,这孩子以前都是面无表情的,可看看现在被这个小女人给闹得,那表情多么精彩,看起来像是无奈,可底子里却透着幸福和开心。他的长孙啊,在秦微微这个小女人面前,活得不一样了! 秦微微的心情,就像雨后的六月天,那个清啊,那个丽啊,那个美啊!一看见宝琴和薛梓琪一脸灰败的样子,她就想仰天长啸啊! 这会啊,秦姑娘的手也不疼了,拿起筷子大吃起来,靠,这么高兴的时刻,不吃个痛快对不起自己的胃! 转头看见自家男人还在以手扶额,靠,装思考者呢? “吃饭啊,老公。”秦微微在桌下踹了男人一脚。 薛喆轰然受听,赶紧调整好姿势继续吃饭,他现在可一点也不敢忤逆这个小女人,一会她再来点惊天语录什么的,这个家房顶就得爆破了。 就在这种有人欢喜有人悲的气氛中,一顿午饭吃完了。 吃过午饭,薛喆以公司有事为借口,带着秦微微离开了老宅,他知道她不喜欢待在这里。 车子驶离老宅,要走很长一段林萌路,行人皆无,车辆更是稀少。 在车上,秦微微时不时观察男人的脸色,她今天那么任性,他会不会生气? 左观右观,秦微微终于断定,男人生气了! 为什么这么觉得呢?因为男人一路都没跟她说话,还一直冷着脸。 想想也不奇怪,男人不都觉得老娘只有一个媳妇可以再娶么,她今天羞辱了他老娘还有妹妹,他一定在心里怪她。可是,让她受他老娘和妹妹的鸟气,她是万不能接受的,他要是还给她摆臭脸,她就跟他分房睡,哼! “喂,你生气了?” “嗯。” 秦微微,“……” 靠,丫还真在生气,还承认得这么明目张胆! “喂,你丫生个毛线气啊!是你老娘和妹妹主动找我麻烦的!” “我知道。”这就是他生气的原因啊。她们不喜欢他,他已经习惯了,可是她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他的媳妇,他媳妇才第一天进门。 秦微微,“……” 知道,知道你还给我摆臭脸! 秦微微气得抬腿踹了男人一脚:“知道,知道还给我摆臭脸?” 薛喆被女人踹得晃了晃,车子走了个s形,随即又被他调正。 原来小女人误会了,薛喆无奈地笑了:“我哪有给你摆臭脸?” “干嘛一路都不说话?不喜欢我就分房睡!” 分房睡,分房睡!这女人现在天天拿这个来威胁他! 他觉得有必要改改她这个坏毛病! 于是,车子迅速转了弯,停在了一个隐蔽处。 “秦微微,你再提一次分房睡试试?”男人脸色很黑。 “你又不喜欢我,干嘛不分房睡?”女人也不示弱。 “哪只眼睛看我不喜欢你了?” “你给我摆脸色。” 薛喆挑挑眉,忽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拉住了女人的手:“我不是给你摆脸色,我是心里不好受。” “我给你妈妈和妹妹难堪让你不好受了?”秦微微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 “不是,是她们对你不好,让我难受。”薛喆叹了一口气,“老婆,对不起,我未能给你一个好的家庭环境。” 秦微微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哀伤,忽而心疼起来:“我不在意这些的老公,你看到了,我吵架不吃亏的。” 薛喆点点头,眼睛有一种涩涩的感觉,家庭温暖,多么奢侈的东西,哪怕他将自己做到最优秀,也融不进那个家。 秦微现读懂了男人的哀伤,仰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下巴:“老公,不被家人喜欢不是你的错,不要因为这个再难过了,你有我啊,我会好好爱你的。” 薛喆面部线条开始柔和起来,轻轻浅浅地笑了:“有多爱?” “你知道的,我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你。” “什么东西?” “……就是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嘛!” “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秦微微气结,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滚床单!”为了哄男人开心,她拼了! 果然,男人倾国倾城地笑了。 薛喆抬手轻轻抚上女人的脸,声音嘶哑而gu惑地说:“那还分房睡吗?” “嗯~”秦微微摇头,当然不分房睡了,分房睡怎么生得出孩子,怎么组建热闹的家。 男人的吻雨点般的落下来,女人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吻得很用心,很动情。他想明白了,他无须再难过,这个世上有人爱他,爱到彼此都没有任何秘密,身体的每一个隐秘的角落都可以坦诚相对,心更是靠得很近很近。 她是他生命里的阳光,是他灵魂上的精神依托。 吻,是男女表达爱情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却也是最复杂的方式,因为吻多久都让人不知疲倦,也不厌烦,每一次吻,都会探寻到新的感觉和奥妙。它能勾起人身体最深处的渴望,也能让人甘愿飞蛾扑火燃烧自己。 宽敞的迈巴赫,突然显得异常狭小,车里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高。 世界很静谧,也很美好…… 神秘约会 经过了几天的调整,秦微微恢复了上班生活。 但总裁贴身秘书的职位渐渐地让她很不满。 这个职位分明是伺候人的,薛喆跟她坦白身份后,就一点也舍不得用她了,她成了一个整天贴在总裁身边的大闲人。 她每天都是坐在总裁大人对面支着下巴欣赏美男,或者打会游戏,然后陪总裁大人吃午饭,然后总裁大人继续工作,她去休息室睡午睡,一睡醒来再欣赏美男、打游戏,然后跟总裁大人一起下班,回帝景别墅,夜里努力造人。 持续了一周这样的日子,秦微微不干了,她的追求绝对不是这样的好吗? “老公,你给我安排个其它的职位吧?”秦微微支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男人。 “怎么了,总裁秘书这么高的职位满足不了你的事业心啊?”薛喆一边看文件,一边淡淡地笑着看了女人一眼。 “狗屁的总裁秘书!”秦微微一脸幽怨,“我看我这个秘书就是用来给你暖床的。” “呵呵……”薛喆忍不住笑了,“你要知道,这个位置很重要,世上仅此一个,独一无二的,不是谁都能给总裁大人暖床的。” “呸,臭不要脸!”秦微微愠怒地嘟起了嘴,“我不要整天这么闲着没事干,我要做实质性的工作。” 薛喆抬头看了小女人一眼,他知道她不是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人,她t大毕业,是有能力的,她在之前的公司做到了行政主管的位置,虽然那个公司规模不是特别大,但也还不错,能在那样的公司做到主管级别,是不错的。 可是,他真心不舍得让她去行政部担任职位,倘若那样他还怎么能一抬眼就能看到她,还怎么能在累的时候抱抱媳妇吃吃豆腐。想想她要是不时时在他眼前晃了,他就像被剜了肉一样。 “你就呆在我身边!”薛喆决定还是把女人绑在身边比较好。 “喂,你要是不给我安排工作,我就辞职,去别的公司找工作!” “辞职?”薛喆邪魅地笑了笑,甩给秦微微一份合同,“你自己看看。” 秦微微拿过合同一看,是自己签的劳动合同,她当时受薛喆gu惑,都没看条款,此时男人拿这个给她看,肯定有猫腻。 仔细一翻,还真有猫腻:“必须终身供职薛氏,否则赔偿一千万。 靠,你大爷的,姐找的是工作,又不是卖身契! 秦微微怒不可抑,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大爷,薛吉吉,你暗算姐!” “谁暗算你了,白纸黑字,明明白白。”薛喆很得意。 “……”秦微微气得上下大喘气,不过片刻后眼睛一亮,“哼,你当姐是吃素的,姐是做管理的,对《劳动法》了解得很,员工辞职公司不得索要违约金,所以这一条无效!” 薛喆显得相当轻松:“这合同也没规定违约金啊,赔偿的是培训费。” 秦微微低头仔细一看,还真是培训费。培训个毛线了,就一千万? 秦微微气得指着男人的鼻子:“你还要不要脸啊,你培训我什么了?” “我培训你怎么做总裁夫人了!”薛喆笑得像个阴谋家。 秦微微,“……” 你大爷的,这男人就没有不阴险腹黑的时候。 不过,她秦女侠从来就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 于是,一条强计钻进了秦姑娘的脑袋。 “哈哈哈!”秦微微特别痞气地笑了三声,“赔就赔,你大爷的,不就一千万吗,老娘有薛氏总裁大人的副卡,一千万太小意思了,现在就去取一千万出来,砸死你丫的!” 说完,秦微微拎起包包就扭着小屁股往外走。 薛喆,“……”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的钱全都攥在她手里呢! “老婆,老婆,有话好商量,啊,有话好商量。”薛喆火速从座椅上弹起,从背后拉住了小女人。 “哼,怎么个商量法啊?”秦微微臭屁得快翘到天上去了,扭着小屁股又走回来,坐在了沙发上,还特别牛气地翘起了二郎腿,“有话就快说啊,姐还急着去取钱呢!” 薛喆看着女人这副模板,好笑得不要不要的,大步走到女人身边坐下来:“真的想工作?” “……”秦微微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就看白痴一样。 薛喆心塞地挑了挑眉:“再过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还是去取钱吧!”秦微微作势就要走。 “老婆,老婆!”薛喆赶紧搂住小女人,“老婆,我只是说再过段时间,又不是不允许你工作,目前我们有件大事得办。” “什么事?”秦微微斜睨着男人,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猫腻来。 “我们的婚礼呀!你看,我们都领了证了,总得办一个像样的婚礼啊,还有,得先安排双方家长见个面啊,对不对?” “……”秦微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对啊,老公,前两天我爸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见见你的家人呢!” “嗯,对啊,爷爷也打电话催我安排了。”薛喆心里窃喜,终于将女人注意力转移了。 “那什么时候安排他们见面?” “来,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于是,两人商量完家长见面的时间地点,又商量定制婚纱拍婚纱照,还有婚礼等等事宜,工作的事早被秦微微忘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 正商量的时候,秦微微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是秦小姐吗?”对方是个很甜美的女性的声音。 “我是,有事吗?”秦微微被对方的声音吹得很舒服。 “我是阮思甜,秦小姐还记得我吗?” “嗯,记得。”当然记得,她是莫飞的女朋友啊。 “有时间吗,能不能出来坐坐?” “……”秦微微有点错愕,她跟阮思甜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只要一小会儿就好。”阮思甜的声音有点乞求的味道。 “……好。”说实话,对于阮思甜,秦微微不讨厌,反而觉得她很亲近,那是一个甜美知性的女人,又听薛喆说她是个大学老师,秦微微就更崇拜了,像她这种以前经常逃课打架的学生,见到老师不自觉地就会流露出惧怕感,所以她拒绝不了她。 “老公,我出去一下。” “去干嘛?”薛喆抬头看着小女人,她这些天每天都是粘在他身边,怎么接了个电话就要出去,是谁约她? “呃……是苏萌找我。”秦微微撒谎了,因为只要跟莫飞沾边的事情,都能把这男人心里的醋意给勾出来,她可不想惹他生气。 “好,路上小心,早点回家。” “嗯。”秦微微高兴地狠亲了一下男人的脸,便抓起包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被女人这么用力地亲了一下,薛喆觉得半张脸都是麻的,看着小女人小燕子一样地飞进了电梯,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就浮上了一抹笑意。有女人如斯,夫复何求? 下了电梯,秦微微开上她那辆奥迪a8,一路开往与阮思甜相约的地点,绿岛咖啡厅。 到达绿岛时,阮思甜已经早早地坐在那里了,看见秦微微,笑着站起来招手。 她的笑真的很暖,也很美,秦微微有些喜欢。 落座后,阮思甜笑着问:“想喝点什么?” “冰果奶茶,谢谢!”秦微微是准备要孩子的,所以很注意饮食,咖啡自然是不喝的。 “好,服务生!”阮思甜招手喊了服务生,点了奶茶。 喝了两口奶茶,秦微微随意地问:“阮小姐约我出来是有事吗?” 阮思甜笑了一下:“微微,我想和你做朋友,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思甜吧?” 阮思甜笑得很诚恳,秦微微觉得不讨厌,于是也笑了一下:“好啊,思甜。” 阮思甜笑得很好看:“微微,才见一次面就冒昧地约你出来,你不会觉得我讨厌吧?” “不会!”秦微微很随性,“我这个人很喜欢交朋友,你是不讨厌的一个。” “谢谢!”阮思甜行为举止都很优雅,“微微,我知道你是爽快人,所以就不拐弯抹角了。” 阮思甜沉吟了一会,说:“微微,我喜欢莫飞。” “啊?”秦微微没有搞清楚状况,“难道,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阮思甜笑着摇摇头:“确切地说,是我在追他。” “哦。”秦微微点点头,想起那天在电影院的情景,有些了然了。 “微微,我有事要求你。”阮思甜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我能帮你什么?”秦微微非常不解,她要追莫飞,她能帮什么? “我知道莫飞喜欢你。”阮思甜突然有些哀伤,“我昨天勇敢地向他表白了,可他却说,他已心有所属。” “……” “我问他,他喜欢的人是谁,他毫不隐瞒地说是秦微微。” “……”秦微微咬着吸管,不知该怎么接话。 “我说,秦微微已经结婚了,他说,他可以等你离婚。” “……”秦微微忽然觉得心痛,莫飞,你这又是何苦? 仔细想来,她与莫飞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交集也并不多,她真的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的感情会这么执着。她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他? “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秦微微低着头问,在阮思甜面前,她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女人为什么突然对他冷漠了? “微微,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我真的很喜欢他,不介意他现在喜欢的人是你,我会用我的真情慢慢感动他的。”阮思甜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没有结婚,我是不会这么死缠烂打的,但是你已经结了婚,幸福美满,所以我希望他走出对你的痴迷,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秦微微没有说话,她很认同阮思甜的话,但是她的话莫飞就一定会听吗? “微微,你结婚对他的伤害很深,你知道吗?” “……?”秦微微抬头,目光错愕。 “得到你结婚的消息,他很痛苦,经常一个人去蓝月亮喝酒,直到喝得沉醉不醒。很多次登上台唱那首《明天过后》,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泪流满面。” “……” “我知道,那些记忆一定都与你有关。他走不出你的世界,走不出你带给他的痛苦,他一天天地消沉,一天天地绝望,好几次醉酒回家,都差一点出车祸。” “……” “微微,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人,这样的莫飞,早晚会垮的,你要帮帮他,算我求你了!”阮思甜企盼地望着秦微微。 秦微微从没想过,莫飞会对她用情如此之深了,她以为她结了婚他就会轻松一笑,忘了那个不经意的相遇,他不期而来的爱慕也会随风消散的,可是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秦微微觉得心情沉重。 莫飞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想起她与他的相谈甚欢,想起他的细腻体贴,想起他阳光而温暖的表白,秦微微眼角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好。”最终,秦微微答应了。 “谢谢你,微微。”阮思甜感激地握住了秦微微的手。 秦微微很惭愧地低下了头。她觉得对不起莫飞,也对不起阮思甜。倘若没有她的出现,也许他们会成为很好的一对。阮思甜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子,她的爱包容而豁达,超越了平凡的自私。 ***** 与阮思甜分别后,秦微微晚饭也没有吃,心情沉重。 在路上,接到了薛喆的电话。 “老婆,在哪呢?” “在回家的路上。” “吃过饭了吗?” “没有。” “那好,回来一起吃。” “嗯。” 薛喆的体贴温暖,多少让她感觉好受一点,但也更让她觉得愧对莫飞。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爱情和幸福里,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从来也没想到,他会那么痛苦。 回到帝景别墅,秦微微努力调整好笑容,走进客厅。 “老公,我回来了!” “老婆!”薛喆半个身子从厨房里探出来,手上拿着铲子,腰上系着围裙,笑若春风。 “老公,你在亲自下厨啊,做的什么?好香啊!”秦微微笑着走进厨房,像往常一样亲了一下男人的脸。 “都是你爱吃的,就快好了,去洗手吧。” “嗯。” 秦微微转身去洗手,她没发现男人的眸子有一瞬间的闪动。 薛喆何其精明,他对秦微微的观察是相当入微的,她虽然掩饰得看似无异于平常,但他的小女人他了解入骨,她有心事! 不过,既然她掩饰,他也就暂不戳破。 秦微微洗好手出来,男人已经将四菜一汤端上桌了。 “过来吃饭。”薛喆一边说着一边摘掉了围裙。 “嗯。”秦微微笑着坐在了男人为她拉好的椅子上。 还是像往常一样,两人肩并肩挨着坐,男人还是像往常一样,饭前亲亲女人的脸,然后为她夹菜。 如果是平时,女人一定会叽哩呱啦地说一大堆话,但今天的她显得有些少语,表情也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对男人的亲近也显得有些闪躲。 薛喆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今天苏萌找你做什么?” “……呃,没什么,就是些女人之间的聊天啦。”秦微微的撒谎技术并不高,她的不自然全写在了脸上。 薛喆抿着嘴唇,轻挑了挑眉梢,也没再说什么,她不说,他会自己去查。 “多吃点。”薛喆又为女人夹了些菜。 “嗯,谢谢老公,你也吃吧。”秦微微很想热情一点,但怎么也挤不出笑容来,因为她总觉得对薛喆过于热情,便更对不起莫飞。每每想起阮思甜的话,她的心就会莫名地痛一下。 薛喆看似不经意地多看了女人两眼。 今日的女人吃得很少便放下了碗筷:“老公,我吃饱了,我先上去了。” “嗯。”薛喆点点头。他心里不太舒服,以前小女人是很粘人的,就算是她先吃完了,她也会支着下巴看着他吃,一边看还一边叽哩呱啦地跟他闹腾,可今日,让他感觉到了隔膜。 秦微微没有注意到太多男人的心思,她只顾沉浸在自己的难过里,扔了碗筷便跑上了二楼,澡也不洗就窝在床上,发呆。 她想起了跟莫飞初次相遇的情景,想起了她跟他的第二次重逢,当时她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他那会细心地照顾她,还为她烧水做饭。 她亦想起了后来的期遇,他追她到夏威夷,得知她与薛喆在一起后,他的眼神是那么忧伤落寞,可就算她和薛喆让他那般难堪,他都没忍心说一句狠话,没舍得给她一个冷脸。 再后来,她街头卖艺,他来找她,还因为她跟薛喆打了一架,想起那时他心疼的眼神和受伤的表情,她觉得心口堵得好难受。 不经意的,一大颗晶莹的泪滴滑落下来,掉在了她的手上,烫烫的,感觉手被灼出了一个洞。 莫飞,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我这样大大咧咧的,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许久之后,房门响动,是男人的脚步声。 秦微微迅速擦干眼泪,钻进被子里,假寐。 男人推门进来,看到的是女人的背影。往日的小女人,上楼都要他抱上来,如果她先上了楼,他一进来她就会奔进他的怀里,挂在他身上不下来,丝毫不脸红地说要滚床单。 可是今天,她只留他一个背影,那么安静。她的背影是一个大大的拒绝,让他觉得胸口烦闷。 女人出去一下午,到底做了什么? 薛喆轻轻地皱了皱眉,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发现女人连衣服都没有换,显然也没有洗过澡。 “老婆,去洗了澡再睡。”薛喆轻拍女人的肩。 “……”秦微微迟疑了一下,她现在不想面对他,只想这么一个人闷着。可是想到自己连衣服都没有换,的确不应该,于是慢慢睁开眼睛,却迟迟没有动。 “起来了。”薛喆顺势把女人拉着坐了起来,盯着她的脸。 秦微微不自然地躲开了男人的眼神,状做慵懒地说:“老公,我累了,不想洗了。” “……”薛喆停顿了一秒,笑着说,“不洗澡就睡怎么舒服,你不想动我帮你洗。” 说着,不待女人反应,但将她抱起进了浴室,然后将她放进了浴缸里。 秦微微一直低着头,任由男人为她洗头发搓身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男人的落寞她感觉到了,她真的不想让他难受的,可是她又劝服不了自己,也笑不起来,闹不起来,她的心里压了一块石头。 给女人洗完了,薛喆自己也冲了个淋浴。然后用大浴巾裹住女人,将她抱回到床上。 他的心里也压了块石头,不明白小女人为什么突然对他冷漠了。 薛喆轻轻地将女人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拿了毛巾为她擦头发。 秦微微看着垂在自己上空的男人的俊脸,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看着看着就会浮现莫飞的脸,让她的心口不由自主地一痛,于是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男人。 看到女人闭上了眼睛,薛喆的手顿了一下,心也难受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为她擦头发。头发擦好后,又拿了一套睡衣给她换上。 女人始终沉默,这让他觉得难受极了。于是从背后将女人揽在怀里,嘴巴贴着她的侧脸,询问似的亲了几下。手慢慢地在女人身上来回抚摸,这是索爱的信号。 秦微微抓住了男人的手:“老公,我累了。” 她此刻真的没有办法跟男人亲热,因为这样会更让她觉得罪过,更觉得对不起莫飞。 薛喆的动作顿了一下,紧紧凝视着女人的侧脸:“老婆,你有心事?” “……没有,我只是累了。” “老婆,我们是夫妻,有事你要和我说。” 秦微微努力调整出一个笑容,转身亲了一下男人的脸:“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薛喆沉默地凝视了女人片刻,即而笑了,“累了,那就睡吧。” “嗯。”秦微微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然后钻进了被子。 背,又是背对着他! 薛喆的眸子暗了下来,好看的浓眉也不由自主地皱成了一个川字,心里像有一只手在一把一把地拧动一样,很疼。 小女人在疏离他! 为什么? “晚安,老婆。”薛喆轻吻了下女人的侧脸,默默地为她盖好被子。 待她睡着以后,悄悄拿了她的手机,出了房门。 在一楼客厅,查看了她的通话记录,赫然发现,今天根本没有苏萌的来电,这一下午只有两个来电号码,一个是他的,别一个是一个陌生号码。 看来就是这个人约了小女人,他到底是谁? 她选择了撒谎 薛喆迅速抄录下那个陌生号码,然后给管亚舟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个号码!” 几分钟后,管亚舟回复:“号码隶属京都市,号主是阮思甜。” 阮思甜?薛喆不禁又皱起了眉,她找秦微微做什么? 他虽然只和阮思甜有过两面之缘,但在他看来,她应该不是一个邪恶的人,她也仅仅和秦微微有过一面之缘而已,是什么事会让她来约秦微微? 似乎除了莫飞,她们两人没有什么关联。 如此说来,小女人的不正常表现,都是缘自莫飞了! 薛喆紧紧地攥紧了拳头,片刻后狠狠地砸在了茶几上,大理石材料就这么被他砸裂了。 莫飞,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薛喆阴沉着脸又打了一电话:“天阔,帮我查一下莫飞最近都在做什么?” 莫飞之前的底细材料都是由楚天阔帮薛喆查的,所以莫飞这个人楚天阔是一直留意着的,毕竟莫飞的身份并不一般。 所以,没过多久,莫飞最近的一切行动就都由楚天阔那里传给了薛喆。 听完了楚天阔的汇报,薛喆气得摔了手机,眼神冷得如同三九天的寒冰棱。 他的小女人,居然让别人那么惦记。别人还好,可是莫飞,莫飞绝对不行,小女人对他是有怜惜之心的。 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无的放矢,烦躁地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想着小女人今晚的疏离和冷漠,心里像有一根刺划过,闷闷的,痛痛的。 再次回到卧室,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为免吵醒女人,薛喆的动作放得很轻,可是还是吵醒了女人,可见她睡得也并不怎么安稳。平日里,她若睡着了,三遍五遍地叫都是叫不醒的,他只有无奈地捏她的鼻子才管用。 “你出去了?”女人问。 “嗯,出去抽了一支烟。”薛喆笑着钻进了被窝,“我吵醒你了?” “是我自己醒的。”秦微微的确闻到了男人身上浓浓的烟草味,“以后不要总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好,老婆不让抽我以后就不抽了。”薛喆笑着把女人搂进怀里,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睡吧。” “嗯。”秦微微没有再说什么,任由男人抱着,闭上了眼睛。好吧,她承认,没有男人怀抱的夜,她觉得很冷,睡不踏实。 第二天,秦微微又是被男人捏着鼻子醒的。 “起来上班去了,懒媳妇!”男人笑得很温暖。 “老公,我可不可以请一天假,我今天想在家里休息。”秦微微说得有些不自然,因为她今天想去见一见莫飞。 薛喆的笑容僵了一下,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不过他并不打算说破。 于是,笑了一下:“好,那就在家休息,不过要记得按时吃饭,闷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老公。”得到男人的应允,秦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是无论如何要去见莫飞一面的,不然心里难安。 “那我去上班了。” “嗯,老公拜拜。” “拜拜!”薛喆在女人的唇上落下一吻,便起身离开了。 男人走后,秦微微也迅速起床了,洗漱妥当,穿戴整齐。 站在床边,迟疑了一会,还是拿出手机给拨了莫飞的号码。 此时,莫飞刚刚坐到办公桌前,还没有开始一天的工作,手机便响了。 见屏幕上闪动了秦微微的名字,他的心有一瞬间的停滞,接着又不可抑制地快跳起来。 她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 没有过多犹豫,迅速接起来,语气激动:“微微!” “……”听到莫飞的声音,秦微微有些不知所措,“莫,莫飞。” “最近好吗?”莫飞问。 “嗯,很好。”秦微微有要流泪的感觉,就算他为她伤心,为她折磨自己,可在与她说话时,他还是那么温暖,关切,阳光。 女人的沉默,让莫飞有些找不到话题:“打电话找我有事?” “嗯,你有空吗?我想……约你出来坐坐。” “好,有空,你在哪?我去接你!”莫飞有些激动,她约他,任何时候他都有空。 “不用接,我一会开车到你公司那边吧?”她去见莫飞可是瞒着薛喆的,那个男人很小气,倘若知道了还不知会发什么疯,所以是绝不可能让莫飞来接她的。 “好,那我在公司等你,到楼下给我打电话。” “嗯。” 挂了电话,秦微微迅速下楼。 “大少奶奶,要吃早饭吗?”李嫂问。 “不了,我要出去,薛喆若是打电话回来,就说我还在睡觉。” “……好。”李嫂有些迟疑,不明白秦微微为什么要撒谎。 秦微微到车库开出了那辆奥迪a8,一路开往莫飞所在的公司,远恒集团,也就是阮思甜的哥哥、阮思远的公司。 到了远恒楼下,刚要打电话,发现莫飞已经站在那里等她了。 那日在电影院,灯光昏暗,她并未看得真切,今日在天光之下,再看这个男人,他清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太好,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没有了往日的阳光气息,站在那里勾勒出了一个大大的孤单,那孤单里还混杂了忧伤和落寞。 秦微微心口一滞,有些不敢下车了,不敢去面对这样的他。 在她迟疑之间,莫飞看了过来,两秒停顿后,他笑着大步走了过来。 秦微微赶紧打开车门下了车,刚站到车边,莫飞已经走到了近前。 “微微。”莫飞的笑很温暖,却也很沧桑。他的眼眸里闪动着激动的光泽。 秦微微努力保持笑容:“莫飞,有没有打忧你工作?” “没有,我是个领导嘛,不用分分秒都守在公司里的。”莫飞还是很幽默,“上我的车吧,我带你去吃饭。” “还不到午饭时间。” “那就一起去转转吧。”不是询问,而不容拒绝地邀请。 秦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锁上了自己的车,然后跟着莫飞上了他的车。 “想去哪里转?”莫飞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轻松地问。 “……”来之前秦微微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可是她今天就是来帮莫飞解开心结的,所以决定顺着他的意思,“你选就好啦。” 莫飞看着秦微微想了片刻:“世纪公园怎么样?听说那里新开了很多菊花。” “……?”秦微微有些讶异,想不到莫飞这样的it精英,居然会选择逛公园,她以为像他这样的事业成功者,出去玩都是选择一些高级场所的,就像薛喆,他就从来不逛什么公园,这些地方都太公众了,他不喜欢。 “怎么,不喜欢?” “不是,很喜欢,只是想不到你也会去。”她当然喜欢啊,她就是个普通女人,逛公园逛街什么的,都是她的最爱。 “我也是平头老百姓一个,当然会去啊。”莫飞灿然地笑了,然后脚踩油门,车子便飞了出去。 ***** 薛氏,总裁办公室。 薛喆接到了管亚舟打来的电话:“总裁,总裁夫人去见了莫飞,两人去了世纪公园。” 听到这个汇报,薛喆的脸变得异常冰冷,眼神也迅速结了冰,似乎稍一动便会掉下冰渣来,握着手机的手也僵在了耳边。 她果然去见了莫飞,她撒谎说要在家休息,其实是为了去见莫飞! 想想她昨夜对他的冷漠,薛喆的心再次狠狠地痛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居然背着他去见别的男人,还因为别的男人而对他疏离! 叫他如何能忍! “总裁,您还有别的吩咐吗?”迟迟得不到薛喆的回复,管亚舟再三询问。 “继续跟着他们。” “是。” 挂了电话,管亚舟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本就是个总裁助理好吗,让这夫妻给闹得,成了地下工作者了,他的事业理想可不是干这种活的! 可是,没办法啊,不干总裁大人就会让他圆润地离开啊,离开这,哪找工资这么高的工作去。 于是,再次深深地叹口气,盯着前边那两个人进了世纪公园,他也赶紧停好了车,跑去买门票。 ***** 世纪公园,环境很优雅,主要以花草树木为主。因为不是周末和假期,游人也并不多。正值秋季,公园里摆放了很多菊花,品种很多,花色也很多,一团一团的,开得甚是好看。 走在林荫路上,一阵阵花香浸人心脾。 “这里真的很美。”秦微微忍不住感叹。 “嗯,想不想喝点什么?”莫飞笑着指了指园内的报亭小超市。 “牛奶,谢谢。”她是准备要孩子的人,喝牛奶就好了。 “好,我去买。” 看着莫飞跑去小超市买饮料,秦微微有些感慨。其实莫飞真的很适合居家过日子,身份简单,工作不错,收入也不错,虽然不能像豪门富贵那样大手笔地花钱,但要过舒心的日子是很容易的。最重要的是他这个人,阳光,温暖,细腻,体贴。哪个女人嫁给这样一个男人,都会是幸福的一辈子。 “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会掉下来!”秦微微的手机响了,是薛喆。 秦微微心跳突然加快,就像做贼心虚一样。 迟疑了好几秒才接起来:“喂?” “老婆,你在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温柔,一样宠溺。 “我……我还在家睡觉。”迟疑过后,她还是选择了撒谎。 一个男人固执的守候 “……那接着睡吧。”男人的声音似乎并无异常。 “嗯,拜拜。”秦微微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挂了薛喆的电话,正好莫飞也拿着一杯牛奶一杯果汁回来了。 接过牛奶杯子,秦微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不该对男人撒谎的,可是她又怕他发疯。 “怎么了,不舒服吗?”莫飞关切地问。 “呃……没有,我们去那边草地上坐一下吧?”秦微微想着尽快跟莫飞谈谈,然后赶快回去,免得被男人发现。 “好。”莫飞笑着点点头,跟秦微微一起走到阳光下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 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嘟的盲音,知道女人已经挂了电话,薛喆却久久没有将手机从耳边拿开,脸色也十分不佳。 他宁愿他刚才听错了,女人竟然对他撒谎! 不想跟她吵架,不想跟她闹不愉快,之前他还劝自己,要相信她,要给她一定的自由,就算她去见了莫飞,也不代表莫飞就有什么机会,所以,只要她对他坦诚这一切,他可以不计较。 可是,她居然撒谎! 为什么要对她隐瞒她去见莫飞的事? 愤怒和心痛一起涌了上来,薛喆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愤怒地摔了手机,犹自不解气,又抓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狠狠地摔在了墙上,桌上的文件也全部扫落在地。 咬牙呆愣了片刻,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便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 坐在草地上,莫飞静静地看着秦微微明媚的侧脸,一种满足而幸福的笑意爬上了英俊的脸。 他不去想她已经结了婚,也不去想她曾经拒绝过他,只当他们是初相识,他依然在热烈地追求她。 他知道,她来找他一定有事,但是他不想问,他只想这样静静地与她相处,期待未来或者现在的某一时刻,她感动了,愿意转过头来看着他,接受他。 “微微。” “嗯?”秦微微正在思索要怎么开口劝他,莫飞提前叫了她。 “我和阮思甜没有什么关系,她是我老板的妹妹,那天陪她去看电影不过是还个人情,你不要误会。”莫飞很认真地看着秦微微,就像他已经是她的男朋友,生怕女朋友吃醋一样。 “莫飞。”秦微微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莫飞,“其实我很希望你能和她在一起的,她是个好女人,而且她对你……” “我说过我喜欢的人是你!”莫飞打断了秦微微的话,“既然喜欢你,又怎么可能去喜欢别人?” “莫飞,我已经结婚了。”秦微微有些无奈。 莫飞猛灌了一口果汁,就当那是酒一样,然后叹了口气,望着远方,幽幽地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秦微微十分不解,“你等什么?” “等你不爱他了,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你可以回头来找我,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只要你愿意回头,就能看到我。” “莫飞……”秦微微很着急,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劝动他。 “微微,你改变不了我,你不懂我的感情世界,就像我改变不了你一样。” “……” “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你,所以我不奢望你现在就给我回应,所以我就站在原地等,永远不会离开,我怕有一天你愿意回头了,却找不到我。” 秦微微含泪转开了头,不再看莫飞,她不知道应该感动还是该难过。她哪里好啦,浑身都是毛病,能有薛喆爱她惜她,她已经好满足好满足了,可是偏偏又来一个莫飞,多一个莫飞她就多了一份债。 莫飞坚定的语气和神情,让秦微微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劝他,一时两人都沉默了。 沉默了一会之后,莫飞站起身说:“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秦微微仰头看了看莫飞,没有接他抻出来的手,而是自己拄着地站了起来。 “莫飞,你知道我和薛喆认识多久了吗?” “……“认识多久,跟他差不多呀。 “我跟他认识十年了。” “!!!”莫飞显然被这个说法震惊到了。十年!他竟早他那么多年认识她!他本以为他输就输在比薛喆晚认识了秦微微几天,倘若秦微微流落街头时,是他遇到了她,现在恐怕就不是这样的结局。 “你不是说,你是因为租他的房子才认识他的吗?”莫飞忍不住开口问。 “不是的。”秦微微决定再努力开解莫飞,“他是我的初恋,十九岁高二那年,我和他有过一段早恋,但是后来被家长和老师拆散了,纷纷被迫转学。” “……”莫飞的心就像沉入了湖底,沉闷得快要窒息。 “我以为那不过一场青涩的玩乐,所以一笑而过,也没再放在心上,上大学时跟陈明晧谈了一场恋爱,用心谈了,最后却是伤心累累。” “……”除了静听,他还能做什么?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薛喆他竟一直在苦苦寻找我,而且一直都没有再谈恋爱。我那晚流落街头,和他不是巧遇,而是他时刻都在关注我。” “是他这份苦追感动了你吗?”倘若输给时间,他还能宽慰一点,但他也有时间,他会用后半辈子的时间来追她,总之,他就是不放手。 “在我爱上他之前,我是不知道他就是他的。”秦微微不想给莫飞任何希望,“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上了他,爱上他之后,才知道他就是我曾经的初恋,我是在爱他的基础上更多了一份感动。” “……”刚刚浮起的心再次沉入湖底。 “莫飞,不是你不好,也不是你不如他优秀,我和他是宿命。”秦微微真诚地望着莫飞,“莫飞,你是我愿意一辈子守护的朋友,一见如故,我想世上再不会有你这样一个人,再给我这种感觉。” 宿命?朋友? 莫飞苦涩地笑了,不再看秦微微飞,而是望向远方,他在想,他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就在他看向远方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亮点,那个亮点闪了一下便不再闪了。他知道那个光点什么,但他并没有要去阻止的意思。 许久之后,莫飞慢慢收回了目光,微笑:“微微,还是那句话,我不逼你,不强迫你,我就在站在原地等你,你如果愿意回头,我就张开怀抱迎接你,你如果不愿意回头,我就看着你。” “莫飞!”秦微微无奈到了极点,他为何要这样固执?这样的等待有何意义? 秦微微叹了口气:“莫飞,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也有一个幸福的家。” “除了你,没有人能给我幸福。”莫飞动情地抚摸着秦微微的头发,“这也是宿命。” “莫飞……”秦微微急得眼泪哗啦哗啦地落了下来,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好啦,不要哭!”莫飞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笑着说,“去吃饭吧,你总不会连请你吃顿饭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他的感情世界她不懂,所以与她说再多她也不会感动,所以他便不说了。他就这样守望她,守到她回头。 秦微微低着头,眼泪继续往下掉,已经没有语言可供她支配。 莫飞再次看了看远处又在闪动的光点,收回目光,拉起了秦微微的手,然后带她来离开了世纪公园。 “想去哪吃?”上了车,莫飞替秦微微系好了安全带,语气轻松。 “……”秦微微不说话,顾自低头掉眼泪。 莫飞搬过秦微微的脸,用拇指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水:“好啦,不要哭啦,我又没欺负你。” 秦微微气恼地一把打掉了莫飞的手:“去盛华,我这个人又懒又能花钱,你不怕被我折腾破产了就继续守望!” 莫飞破口而笑:“好,就去盛华。” 说完,莫飞又瞥了一眼车子不远处闪动的光点,脚踩油门,一路开往盛华。 女人笑的样子,发怒的样子,斗气的样子,都是那么可爱。 要他放手,怎么可能! 世上没有不可撼动的爱情,他会等,等她动摇的那一天。 ***** 到了盛华,莫飞选了一个包间。 “想吃什么?”莫飞拿着菜单来回翻看,他能有机会请她吃一次饭不容易,要让她吃点好的。 “要最贵的!”秦微微这会不再流泪了,而是绷着脸,一副把自己的缺点全面暴露出来的架势。她要让莫飞知道,她浑身都是缺点,然后对她失望,最好还讨厌她。 莫飞轻轻一笑:“好,就点最贵的!” 小女人的样子太可爱了! 当莫飞点好了所有的菜,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的时候,秦微微突然来了一句:“我还加一个菜!” 服务生将菜单递秦微微面前:“女士,你请。” “不用!”秦微微冷脸推开了菜单,“我要加一个葱花炒鸡蛋!另外再来一瓶56度的二锅头!” “呃……”服务生愕然,“女士,我们这没有这道菜,也没有二锅头。” 好么,这可是全京都市最顶级的食府,怎么可能有葱花炒鸡蛋,更不可能有二锅头。 秦微微并不买账,冷脸怒斥服务生:“怎么,这么大一个食府,没有鸡蛋,没有葱吗?还你们厨师太废物,做不出这道菜?连瓶二锅头都拿不出来,还开什么食府,连街边小吃店都不如!” 服务生,“……” 暴怒下的冲突 莫飞轻轻一笑,秦微微的用意他明白得很,但是她这个样子,根本不会让他反感,反而会更喜欢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吗? “这样吧。”莫飞看着服务生说,“去跟你们经理说,让厨房做一个葱花炒鸡蛋,然后去外面帮我买一瓶二锅头,价钱随便收。” “……啊,好的先生。”服务生迟疑了一下,点头施礼,然后出去了。一身的汗啊,从没见过这样的顾客,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秦微微,“……” 她这么丢脸,他不应该厌烦或者生气,更或者拍桌而起大步离开,甚至说以后都不要再相见么?为毛他笑得更灿烂了? “你看到了,我就是个粗人,根本上不了台面,现在还是个已婚妇女,没什么值得你看好的!” “呵呵呵……”莫飞轻轻地笑了,宠溺地看着女人,“你的样子很可爱。” 秦微微,“……” 果然男人都是神经病,薛吉吉整天拿她这个疯癫女当宝宝疼,她已经觉得是个奇迹了,结果这个莫飞也说她可爱,可爱毛线了? 秦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莫飞啊,你不要这样子了好不好?我看阮思甜很好啊,有知识,有涵养,有能力,最重要的是她很爱你,你选择她一定是个幸福的开始。” 莫飞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毫无表情地说:“以后和我在一起,不要提她。” “你为什么要钻牛角尖,你知不知道错过一个很好的人,将来是要后悔莫及的!” “我知道!”莫飞突然抬头定定地看着秦微微,“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已经后悔得要死了!我错过了你,当初如果我不讲究什么君子之风,也许我就不会错过你,所以,我再也不要做君子。” 当初,他想做君子,不逼她,不让她为难,想让她跟他在一起觉得温暖舒适、自由轻松,所以追求得不够强势,才让薛喆霸道地抢了先。他后悔了,后悔到恨不得杀了自己。所以,什么狗屁君子之风,他再也不要了,他就是要夺人妻,那又怎样? “莫飞,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我就再也不管你了,连朋友也不和你做,我会跟你绝交!” “你不会不管我的。”莫飞的眼里闪动着一丝不宜觉察的笑意,他坚信她一定不会绝情地不管他的,因为她善良,因为她还把他当做知己。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不要太自以为是!”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绝情,我也不拦你,我就站在原地等你,你若回头我就笑着迎接,你若不回头我就自生自灭,希望在我死的时候你也可以做到不难过不流泪。”好吧,他承认,他用了心眼和心机了,他吃准了她做不到绝情,所以才用这样的话来激她。 秦微微气得眼泪又盈满了眼眶,抓起桌上的筷子就扔了过去,正中莫飞的脸。 莫飞丝毫没有闪躲,笑着把筷子捡起来放到桌子上:“微微,你做不到绝情,所以就别在说那样的话了,你改变不了我,你说你和他是宿命,但爱上你也是我的宿命,我斗不过命的,我没有逼你给我回应,但你阻止不了我爱你。” 秦微微气恼地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他,她已经无力再劝这个男人了。他中毒了,无药可解了。 很快,菜陆续上来了,服务生也的确端来一盘葱花炒鸡蛋,并拿来了一瓶二锅头。 秦微微赌气地将葱花炒蛋拉到自己面前,并斟了一杯二锅头,喝一口酒吃一口鸡蛋,然后徒手抹了一下嘴说:“莫飞,我真的不值得你等,我就是这样一个没品位的俗世女人,配不上你的,我比阮思甜差了十万八千里,你等我不觉得亏吗?” “……” “其实我也配不上薛喆的,但在八年前,宿命将我们绑在了一起,他挣脱不掉。” “……” “但你不一样,你可以转身走开的。你可以攀上人生的高峰云端,但我就是一个掩入尘埃的女人,我只适合生活在俗世烟火里,我陪不了你的!” “……”莫飞默默地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二锅头,一仰而尽,“微微,我说了,你改变不了我。你看到了,我可以一直追随你的。你若想上云端,我便陪你一起攀;你若想入尘埃,我便陪你一起掩没;你若嫌我碍眼,我便退后两步站在你的身后。” 他可以细品昂贵的红酒,也可以陪她一起喝二锅头,没什么的,只要有她。 “……”秦微微再也找不到任何语言了,她词穷了,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和智慧,她的确改变不了他。 沉默片刻,莫飞终是暖暖地笑了,夹了一些菜到她的碗里:“吃吧。” ***** 呯! 一声巨大的声响,包间的门被人大力踹开了。 秦微微惊厥地回头,看到了双目赤红、气喘如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 她的心跳有一瞬间停滞了,看着男人脸上如狼烟滚滚的怒气,还有他紧握的拳头,她害怕了。 她一点都不想惹他生气的。 莫飞始终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薛喆定定地看着女人,恨不得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她居然还敢再见莫飞,可气的是,她居然还对他撒谎! 看看她红红的双眼,是哭过了吗?为谁哭,为了莫飞那个混蛋?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就算在这样的盛怒之下,就算被她气到肝胆欲裂,他依然舍不得打她。 看着这样子的男人,秦微微很想上前抱住他,可是她的脚生根了,扎到了地底,她迈不动腿,她的脑子也坏了,她找不到任何语言,她开不了口。 这样的艰难让她忍不住又掉眼泪,她对他撒谎了,要怎样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定定地看了女人半晌,薛喆终于将眼睛移到莫飞身上,仿佛要把他盯出两个洞来。 莫飞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眼神毫不示弱,冷冷地回视着薛喆,那意思很明显,他不认为他有什么错,他也不会放弃秦微微。 这样的挑衅,无疑火上浇油,薛喆一直努力压制的怒火就像火山喷发一样,一喷冲天。 大脚一抬,踹翻了面前的椅子。然后拿起桌上的酒瓶,猛地砸在了桌子上,玻璃碎屑四处飞贱。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就算如此生女人的气,在看到玻璃四贱的时候,居然本能地挡住了女人,生怕她伤到。 莫飞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一直坐在桌边未到,迅速飞起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脸,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但他依然没有动,依然冷冷地看着如狮一般发疯的男人。 秦微微被男人拉到了身后,男人的背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根本看不到莫飞的情形。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害怕,她不知道接下来男人还会有怎样疯狂的举动。 呯!又一声巨响。 餐桌被薛喆一脚踹倒。 秦微微吓得一激灵,男人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因为如此结实的桌子竟然散架了。桌子都散架了,那男人的脚,一定很痛! 是的,的确很痛,但这痛已经让薛喆麻木了。他根本顾不得脚怎样,他的全部精力在莫飞身上。莫飞始终没有离开椅子,桌子倒了,他便倚到椅背上,冷漠,不发一言。 “看来我之前给你的警告不起作用!”薛喆冷若寒冰地看着莫飞。 莫飞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以前,现在,将来,都不会起作用!” 这句话无疑将薛喆的怒火推向了更高处,怒不可抑,大步走到莫飞跟前,抓起莫飞的衣领便打。 一计重拳落在莫飞的脸上,顿时一片乌青,嘴角也流下一丝血渍,人也摔在了墙上。 莫飞没有还手,而是顾自站直了身子,冷冷地抹掉嘴角的血,然后冷冷地开口:“这一拳,算我祭奠那一纸结婚证。你若还想再战,我便奉陪到底!” “很好,来战!” 薛喆已经不想再费话,他只想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两个男人身形个头都差不多,打架的本事也是旗鼓相当,你来我往,谁也没得着便宜,都挂了彩。 屋里的桌椅杯盘碎了一地,惨不忍睹。 秦微微急得转来转去,想劝架,可她的话谁也不听。情急之下,她也出了手,她也是有功夫在身的。 她的拉困方式很特别,抬起腿,一个男人给了一脚。 两个男人转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小女人,都有些愣。 “你们不要再打了!”秦微微很没出息地哭了,“都是我不好,让你们难过,让你们打架,我消失好啦,再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说完,秦微微转身出了包间。 “老婆!”薛喆抬腿追了上去。 莫飞本来也要追的,但那一声“老婆”迫使他停下了脚步,他棋输一步便步步输,他去追她,名不正言不顺,可薛喆就不一样了,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去追,甚至可以霸道地将她抱进怀里,吻她,甚至做更亲密的事。 想到这,莫飞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出了盛华食府,秦微微一路跑一路抹眼泪…… 家暴,你还真狠啊! 出了盛华食府,秦微微一路跑一路抹眼泪。 她忽然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很幸福的,怎么突然搞到这么糟! 她不要面对他们! “老婆!”薛喆从后面追上了拉住了女人的手,“要跑去哪?” “消失,我消失!”秦微微努力挣脱男人的手。 男人的怒气并没有消去,见女人反抗他,火更大:“你是我老婆,你消失哪里去!” “我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免得你动不动就发疯!”秦微微这会也有火气,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一遇到莫飞的事,他就不问青红皂白地发脾气,大打出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将她的尊严放在哪里? “我发疯,我为什么发疯?!”男人用力地握紧女人的手腕,免得她挣脱逃跑了。 “是你小气,你不信任我!” “是我小气,还是你做得过份?”薛喆猛地将女人箍进怀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昨晚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冷漠?” “……” “为了他,是不是?” “……” “我是你老公,你为了别的男人疏离我,你要我怎么想?” “……” “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逛公园,吃饭,还对我撒谎,你要我怎么想?” “……”秦微微突然表情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跟踪我?” 秦微微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瞬间灌满了全身。他居然跟踪她,他就那么不信任她?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撒谎?” “你跟踪我!”不是疑问,而是感叹地肯定。 “……”男人的眼神有些游离,他感觉到了女人的愤怒,“你是我老婆!” “你若不信任我现在就是可不是!”秦微微真的生气了,之前对他的愧疚一扫而光,“你跟踪我,我对你撒谎,我们的婚姻好假!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离婚好啦!” 离婚?这个女人居然这么轻易就说离婚! 薛喆怒不可抑,更紧地将女人箍进怀里,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在惩罚她。惩罚她撒谎,惩罚她对别的男人还有怜惜之意,更惩罚她轻易就说出离婚! 秦微微当然感受到了男人的意思,平日里那么温柔,今天分明夹杂了怒意的惩罚,这哪里是在吻她,分明是在咬她! 她也很生气的好吗,哪能任由他这么对她,于是她也回咬。 见女人还不服软,薛喆更气,咬她便用上了些力度。 可他怎么也料不到,他惩罚女人,那是有分寸的,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伤了她。可女人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个悍妞啊,盛怒之下是没分寸的,这么一对咬,女人用了全力,随时一阵闷痛,他立刻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一吻结束,女人的双唇红肿,男人的唇却是血迹斑斑。 不过,两个人的情绪却稳定了下来。 薛喆摸了摸自己的嘴,又看看手指上的血迹,咬牙说:“秦微微,你还真狠啊!” 这会,秦微微也觉得自己下口有点重了,心里愧疚,便嘴上却硬:“谁让你欺负我!” “这就叫欺负,拉着我滚床单的时候怎么不喊欺负?” “……”秦微微脸红了,“臭不要脸,琉氓!” 薛喆再一次感叹自己没用,为什么呢?一看到女人红红的小脸,他的怒气居然一下子全消了,他先会还想着要好好教训她的! 特么的,他这辈子算是栽到这女人手里了! “回家!”薛喆已经不想再跟女人计较了,拉起她的手便往车的方向走。 “不回!”秦微微用力甩开了男人的手。 薛喆猛然顿步,回头,怒火再生:“秦微微,你还要闹哪样?” 他已经不计较她撒谎了,她还要怎样? “你又不信任我,我凭什么要和你回去?”秦微微觉得他跟踪她,这是件大事,这坎轻易迈不过去。 薛喆,“……” 谁让她昨晚对他那么冷漠了,这女人一遇到点困难就退缩,就要离婚,他有心理阴影!因为个陈明晧和薛梓琪她跟他闹过一回离婚,现在因为个莫飞她又突然冷落他,他不看紧一点行吗?万一媳妇跑了怎么办? 不过,他现在正有气,他不打算哄她。 “回不回?”男人的声音显然有气。 “不回!”女人的声音透着倔强。 “秦微微,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执意不回,我不会去找你回来的!” 平时受惯了男人哄着让着,突然拿这话将她的军,秦微微怎么受得了,抬腿踹了男人一脚:“臭男人,不回就不回,永远别来找我!” 说完,迈着大步就跑开了,正好公交车来了,顺势便上了公交车。 呃…… 薛喆站在路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心里那个悔啊,干嘛要跟她治这个气,小女人的性子倔,他早就知道的,这一将真给将跑了。 终是不放心,赶紧回身开了自己的车,紧跟着那辆公交车。 上了公交车的秦微微,不住的抹眼泪,她以为男人是不会追来的,因为他刚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臭男人,一点都不好了,对她不信任了,也不温柔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特么的还真是有道理! 说来也巧,她上的公交是一辆环城车,晃荡晃荡地开了好久,居然开到了她家小区门口。 秦微微毫不犹豫地下了车,她要回家,男人是靠不住的,最终还得回娘家,这次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臭男人不要了。 那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小气,多疑,还脾气大! 他大爷的,咬得她现在嘴还疼呢。 看着女人进了小区,薛喆松了口气,真怕她一气之下去做傻事。 他也想追上去,可自己现在这副挂了彩的样子,实在不宜见岳父岳母。 于是,停了一会后,独自开车离开了。 一个人回到帝景别墅,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觉得很烦躁,松了松领带,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 李嫂走过来看见了他脸上的伤,不禁大惊:“大少爷,你受伤了?” “我没事。”薛喆淡淡地抬头看了一眼,“不要声张,也不要让老宅那边的人知道。” “哦,知道。”李嫂慌忙点头,“我去拿药箱。” 没一会,李嫂拿着药箱出来了,仔细地给薛喆处理脸上的伤。 莫飞打的地方,无非是一些淤青,但秦微微咬的,那可是流了血的伤口,嘴唇上有一排清晰的牙印。 李嫂一看便看明白了,这是大少奶奶的杰作,小两口吵架了!话说这少奶奶还真是凶悍啊,你看把大少爷给打的,打了不算,还带咬的,你看这给咬的! 李嫂那是看着薛喆长大的,看他就像看自己的孩子,当即就掉眼泪了。 “大少爷,这大少奶奶也太狠了!” 呃…… 薛喆面色一顿,明白李嫂的意思了,不禁脸有些红。任哪个男人被人知道自己被老婆打了,那也是相当没面子的事。 “不是大少奶奶,别乱猜!”薛喆强装冷脸。 “……”李嫂没敢再说什么,继续细心地抹药膏。心想,除了大少奶奶,谁敢咬您的嘴啊? ***** 他这副样子,是不可能去公司了,被人看见也指不定出什么言论呢。 于是,被李嫂处理完伤后,薛喆就回了二楼卧室,午饭也没吃。 真想去把那个小女人抓回来,好好讲讲道理。可自己这副样子,又不能登岳父家的门,只能耐心地等,等伤好了再去捉她回来。 想到这,他自己又去拿药箱,多抹了一层药膏,赶紧把伤养好吧! 不能去公司,但也有工作要做,于是,在卧室里稍作休息,便又去了书房。 但工作了一会,发现自己根本进入不了工作状态,心烦意乱的,三番两次地出错。 最后,干脆啪地一声合上电脑,抓起手机给雷寒和肖凡打电话:“滚出来喝酒!” 为免遇到不必要的人,三人在薛氏旗下的金汉城开了包间。 雷寒和肖凡两人一进包间,就看到了独自在那喝闷酒的薛喆,感觉气氛明显不对,对视一眼,不禁狐疑。 肖凡:“薛子不对劲啊。” 雷寒:“肯定还是与他家小妹有关,否则没人能让他这样。” 肖凡:“他和他家小太妹不是化解了所有误会,幸福地生活了么,现在不应该是你侬我侬甜蜜蜜地腻歪吗,这怎么了这是?” 两人一边狐疑一边走到薛喆跟前,一看薛喆脸上的伤,两人全欢乐了。 雷寒第一个幸灾乐祸地开口:“靠,我当出了什么大事了呢,看来后院起火了,哈哈哈……”雷寒笑得像个大尾巴狼一样。 肖凡也不甘寂寞,笑盈盈地说:“啧啧,咱小太妹的牙还真尖利啊,你看看这给咬的!哎呀,薛子,家有悍妻当属幸中之不幸啊!” 薛喆没好气地白了两人一眼:“喝酒!不喝就滚!” “好好好,喝,喝,来,碰一个。”肖凡拿起杯子,举到薛喆面前。 薛喆面无表情地跟肖凡碰了一个,一仰而尽。 肖凡:“哎呀,你咋惹到你家小太妹了又?” 如她所愿,死给她看! 薛喆瞟了肖凡一眼,没说什么,他突然庆幸自己有两个好哥们。怪不得女人都要找闺蜜,原来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找个人来陪陪。 雷寒也忍不住凑上前:“是呢,我也不明白了,你俩不是整天腻歪得跟一个人似的吗?怎么突然就吵架了,居然还动手了。” 肖丹忍不住又调侃:“不便动手,还动嘴了,啧啧,哎呀,真特么是个悍妞啊!” 薛喆又灌了一杯酒,重重地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你们说,女人结了婚是不是应该眼里只有老公,不能再有其他男人?” “按理说,是应该这样,怎么,你女人红杏出墙了?”雷寒八赶卦地问。 “靠,尹妃雪出墙了,我女人也不会出墙!”薛喆没好气地瞪了雷寒一眼。 “靠。”雷寒气恼地倚进沙发里,“聊你家小太妹呢,你扯小雪干什么?” 薛喆嘲讽一笑:“这特么才几天,就叫得这么亲了,还小雪,你特么再肉麻一点,让我们全吐了得了。” “哎——”雷寒非常得意,“爷就是有这本事,超短时间内就跟我女人亲亲物物!不像有些人,找了那么多年,还特么玩了那么长时间的无间道。” “靠,你丫本事到哪了?你咋不说你当了多少年小警察?”薛喆嘴上也不饶人。 “……”雷寒憋了半天没找到反击的话,最后只是无奈地,“靠!” “哈哈哈……”肖凡欢乐了,“哎呀,你俩慢慢掐,我喝酒啊。” 薛喆:“靠,你丫到现在连个女人都没有呢,有啥嘚瑟的?” 雷寒:“薛子你跟光棍较什么劲!” “靠!”肖凡相当郁闷,“不是薛子,今儿不是你有事约我俩出来解愁的么,干嘛攻击我啊?” 薛喆轻挑唇角,躺进沙发里,不再说话。 肖凡和雷寒对视一眼,心里不太踏实,这薛喆的样子,显然心里是真难受啊,他这样一个平日里高冷、工作起来雷厉风行的人,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雷寒认真地说:“薛子,你和微微到底怎么了?” “分居了。” “分居?”雷寒和肖凡同时惊讶。 “她跑回娘家去了。” “不是,她把你打成这样,她回什么娘家啊?”肖凡不解了,以他对薛喆的了解,丫肯定是不值得打小太妹一下的,小妹在打架上肯定是吃大便宜的一方,还有什么理由往娘家跑啊。 “这嘴是她咬的,脸上的伤是被情敌打的!”薛喆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心中烦闷,也就借着酒劲倾诉开了。 “情敌,哪个情敌?那个莫飞?”肖凡问。他知道,肯定不会是陈明晧,借陈明晧三个胆也不敢打薛喆。 “嗯,莫飞对她旧情难忘,终日喝酒解愁,她知道了居然跑去安慰他,还跟我撒谎。”一想到女人对他的疏离和撒谎,薛喆就心口难受。 “所以你跑去找情敌打架,还跟微微吵了?”雷寒问。 “嗯。” “靠,就这事啊!”肖凡显然不屑,“薛子不是我说你,你有点太小气了,醋劲也太大了,微微心地善良,又是在跟你恋爱之前认识的莫飞,而且两人关系还不错,莫飞为情所困,她去安慰劝解也不为过。” “她对我撒谎!”薛喆还是怒气难消。 “撒谎还不是因为你平时就醋劲大,她要不撒谎,你能让她去见莫飞吗?”雷寒也跟着劝。 “是啊,薛子,我们都信任微微,你怎么能不信任她,难怪她跟你怄气了。”肖凡说。 “特么的,你们还是不是我的好哥们,怎么全向着她说话了,她是我老婆,背着我去见别的男人,还撒谎,她还有理了?”薛喆无比郁闷。 “薛子,你占有欲太强了,微微是谁啊,那是个悍妞,她怎么可能像一般女人那样,以男人为天,整天在家里洗衣做饭,她也需要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人家和莫飞那可是在你们确立关系之间交的朋友,不能因为你就跟朋友彻底断了,爱情未成,友情还在,你不能拿这个苛求她。”肖凡很会讲道理。 “是啊。”雷寒也抢着说,“那小雪惦记了你那么多年,我有找你打过架,跟你绝交吗?男人要大气一点,啊!” 薛喆挑挑眉,真的找不到反驳的话了,但是心里就是扭不过那个劲来,他做不到雷寒这样,他试想过了,如果他和雷寒对换一下身份,他绝对跟雷寒绝交了,甚至还会打得你死我活。 雷寒和肖凡的劝解让他无话反驳,但并未能说服他,他心里更烦闷,于是不再说话,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雷寒和肖凡对视一眼,他们了解薛喆的脾气,知道没法劝阻。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这样子,就得他家小太妹来解决。 ***** 再说秦微微,跟薛喆吵完架,一路哭着坐公交回了娘家。 那两只眼睛比兔子眼睛还红呢,嘴也肿着,本来有点婴儿肥的小脸,因为充了气更显得鼓了。 一时家门丁岚就冲了过来:“咋啦闺女,谁欺负你了?” “您的宝贝女婿!”让你们再疼他,看见他欺负你闺女了吧? 丁岚,“?” 就她那宝贝女婿,平时疼她闺女疼得跟啥似的,举到手里怕吓着,含到嘴里怕化了的,怎么可能突然欺负起她闺女来了? 丁岚不乐意了:“你这臭丫头,没事你别瞎作啊,小喆那么好的老公,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可别给作跑了!” “你是不是我亲妈呀?”秦微微无比悲催,她都被臭男人欺负成这样了,老妈居然还向着他说话。 这时秦沐风也从书房里走出来了,母女俩的谈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皱着眉看了自家闺女一眼,没好气地对丁岚说:“别管她,让她作,早晚有一天她得后悔!” 秦微微,“……” 靠,还有没有天理,这可是她亲爸亲妈啊!那个臭不要脸的男人肯定给她老爸老妈下了什么妖蛊了! 受了男人欺负,本来想找老爸老妈要安慰,结果又被骂了一顿,秦微微觉得世上没有再比她悲催的人了。 哼!气得使劲一跺脚,转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蒙上大被子就睡,睡死算了,她不想活了!爹不疼妈爱老公也欺负的,她活着还有什么劲! 一边掉眼泪一边数喜羊羊,数着数着还真睡着了。 也不知睡到啥时候了,突然手机响了,秦微微被吵醒了,闭着眼睛伸手摸着手机,一看居然是肖凡。 “干嘛?”秦微微没好气,对于臭男人的狐朋狗友,她也要一并鄙视。 “哎哟,还生气呢,姑奶奶?”肖凡却很乐呵。 “有事吗,没事挂了?” “哎,别别,我说姑奶奶,您还真是个悍妞啊,你看你把我家薛子给打得,那脸上一块块青紫,嘴上都血肉模糊了,真是惨不忍睹啊!”肖凡故意说得很有严重。 秦微微,“……” 有那么严重吗?她是把他嘴唇咬破了,可也不至于血肉模糊吧,难道她先前看错了?她开始回想男人的样子,心里愧疚愧疚的。 但是她是一个刀子嘴:“他惨不惨与我有什么关系?” “嘿,你说有啥关系,他是你老公啊!”肖凡的语气一直都调侃,“我可告诉你啊,薛子可是被伤了大心了,现在在金汉城喝闷酒呢,都不醒人事了,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老婆啊,老婆啊。” 秦微微,“……” 丫个臭男人心脏不是挺强大的吗?还跑去金汉城醉酒,还不醒人事,他大爷的,多伤身体啊! 不过,秦姑娘一向死鸭子嘴硬:“喝死算了!” 一气之下秦微微用力握了一下手机,但谁知误按了挂断键,手机很快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 呃…… 秦微微郁闷地坐了起来,她没想挂断啊,她还想知道臭男人怎么样了呢,可是再拨回去,那多没面子。 哎呀,怎么办? 臭男人,死男人,没事你去醉什么酒! ***** “哎,挂了?”肖凡特别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手机,以确认是不是自己摁错了键挂了,再三确认后,确定是秦微微挂了。 肖凡的手机是开着扬声哭的,他和秦微微的通话,薛喆与雷寒全听得见。 “看来,微微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肖凡面色有些难堪地说,早知这样他就不打这个电话了,他本以为秦微微会心疼地问东部西,或者一冲动跑过来,那样两人的关系就能得到调解了,谁知…… “哼!”冷哼一声,面色更冷,心里像有刀子在扎他一样。 喝死算了!她居然让他喝死算了! 好,如她所愿,他喝死给她看! 于是,薛喆气恼地摔碎了酒杯,拿着酒瓶子直接像喝水似的往下灌。因为喝得太急,酒液强盗肺里,引理一阵咳嗽,他却不在意,咳过之后,继续往下灌。 雷寒和肖凡都吓坏了,这么喝非得喝死不可,于是七手八脚地上来抢瓶子。 “滚!”薛喆一把推开两人,继续猛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息。 坏女人,原来你属小狗的 雷寒急了,问肖凡:“怎么办?这架势他是真想喝死呀!” 肖凡苦着脸:“我哪知道,特么的秦微微那个悍女人,现在也喊不来啊!” “再打,再打!” “你打!” “我打就我打!”雷寒掏出手机就拨了秦微微的号码。 秦微向正巴巴地守着手机呢,刚响一声就赶紧接了起来:“喂?” “秦微微,我告诉你,薛子他马上就要死了,金汉城,你看着办!”雷寒的声音带着几分嗜血的味道,他真的急了,也真的气秦微微了。 秦微微,“……” 真,真的要死了! 秦微微大脑空白了一两秒,然后火速反应过来,跳下床穿趿拉着拖鞋就跑出房门,然后一阵风似的刮过客厅,出了门。 丁岚:“这闺女又咋啦?” 秦沐风:“整天没正形!” 丁岚:“唉,你说,她咋又跟女婿吵架了呢,这啥时候会和好啊?” 秦沐风:“唉,真是结了婚也不让人省心啊。” 秦微微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老爸老妈坐在客厅里呢,更不知道他们的谈话了,她只知道要火速赶到金汉城。 下了楼,才发现天已经黑了,顾不得这些,一阵风似的跑到小区门口,正好看见一个老大爷领着孙子要上出租车,她也顾不得尊老爱幼了,抢先一步冲上了出租车,关好车门回头呼喊:“对不住了大爷,我有急事!” “金汉城,师傅!”秦微微吩咐完司机就开始急切切的盯着前方,祈祷着千万别堵车。 司机有心里活动:这姑娘怎么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出来了,还是大晚上,还是去金汉城那种地方,有啥急事啊?呵呵! 司机师傅显然想歪了。 秦微微可没空管出租车司机有啥心理活动,内心焦急得不得了,车子刚启动,就想打个电话问问雷寒,她家男人到底怎么样了。可低头突然发现自己没带手机,而且穿的还是睡衣,不禁深深地囧了,刚才一听到臭男人要喝死了,她整个人都懵了,扔了手机就往外跑,哪还记得换衣服鞋子啊,这会都上了出租车了,虽然狼狈但也不可能再返回去换了,那得耽误多少时间啊。 ***** “秦微微!秦微微!”雷寒对着手机大喊秦微微的名字,可怎么也没回音了,靠,这女人居然不说话了! 雷寒气得挂了重拨,但再拨怎么都没人接了。 肖凡在一旁看着,不禁也气:“特么的,这女人真狠啊,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一旁灌酒的薛喆,听到这些,心里更痛更苦,仰起酒瓶更猛地往下灌。她果真不再爱他了!她若不爱他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就喝死算了! 叫不来秦微微,那也不能看着他真的喝死啊,雷寒和肖凡只能硬生生地上来抢酒瓶子。可是桌子上放着好多酒瓶子,抢了一个,薛喆就再开另一个。薛喆有功夫在身的,两人忙得手慌脚乱,也阻止不了他喝酒,不禁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两个焦头烂额的时候,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睡衣,赤脚趿拉着拖鞋,气喘吁吁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 雷寒和肖凡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微微,你来了!” 听到“微微”这两个字,薛喆浑身一震,也转头看向门口的女人,不过他喝的酒太多了,眼睛有些朦胧,看不太真切。 怎么可能是她,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她不是要他喝死么? 于是,薛喆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转过身继续喝酒。 秦微微看了看桌上的空酒瓶,又看了看牛一般豪饮的男人,急得眼泪差一点流出来,大步跑到男人身边就去去抢酒瓶子:“臭男人,你不要再喝了!” 此时,薛喆因为没有雷寒和肖凡跟他抢酒瓶,放松了警惕,女人抢得太猛,还真被她给抢走了。 薛喆眯了眯眼睛,甩了甩被酒精醺得晕乎乎的头,定睛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他的小女人,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小女人哭了。 “不要再喝了,回家!”小女人生气了。 薛喆轻挑唇角:“你不是要我喝死么,那我就死好了。” 说着,就又去拿酒瓶。 秦微微赶紧上前去抢:“谁让你死了,不许死!” “你都不爱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男人抢过酒瓶又要喝。 “谁说我不爱你了?”秦微微很着急,男人醉得厉害,显然讲不通道理。 “你爱我?我不信!”男人伸手又去抢酒瓶,深醉中的男人已经不相信女人还爱他了,爱他怎么会让他去死。 男人的力气很大,秦微微根本抢不过他,眼看着他又把酒瓶子送到了嘴边,情急之下,她搂住男人的脖子就吻住了他的嘴。 雷寒,“……” 肖凡,“……” 靠,真不愧是悍妞! 薛喆对于秦微微的身体,有着本能的亲近感,她的唇一压上来,尽管他是在醉意中,但身体上的记忆还是轻易地就被唤醒了,怔愣片刻之后,扔掉了酒瓶,搂住女人的腰,开始反被动为主动。 雷寒与肖凡对视一眼,知道雨过天晴了,人家夫妻俩亲亲我我,他们在这在太碍眼,还是各回各家吧。 于是,两个男人非常有默契地转身离开了,还细心地锁好了房门。 沙发上的两个人完全忘了还有其他人,吻得昏天黑地。 秦微微听说男人因为伤心酗酒,一路上心急得不得了,更是内疚得不得了,就想着补偿他。所以对于男人的亲近和疼爱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男人虽然在醉酒中,可心里也清楚地知道,这媳妇失而复得了,而且还主动吻他,心里顿是云开雾散,啥也不想了,就想好好疼她。 包间里的温度陡然升高了。 秦微微虽然彪悍不羁,可骨子里还是传统的,她想做个好女人的,她从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跟男人滚床单,但是此刻,她失控了。 男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带她来这里做这种事情,可是情到浓处,他也自控不了。 所以,这一夜,很缠mian,很热烈。 ***** 莫飞彻夜难眠。 自从在盛华食府分别后,他的心就一直沉甸甸的,他很想给秦微微打个电话,但怎么也下不了决心。 他终是舍不得将她逼得太紧。 他能够猜到,她和薛喆很可能会大吵一架,她也可能会受伤,也可能会哭。 想到这些,他心疼她,但他不后悔,与跟他日后长久的幸福比起来,这一点痛苦不算什么,他发誓,只要她来到他身边,他会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的缝隙照进屋里,照在了沙发上,给沙发上相拥而眠的人镀上了一层美好的金色的光彩。 男人最先醒来,用手挡了挡阳光,又怔愣了片刻,回想起昨夜的事情,然后看着熟睡在怀里的小可人,倾国倾城地笑了。 女人睡得很香,也很沉,吐气如兰,小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一双小手松松散散地搂着他的脖子,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昨夜,她一定累坏了。 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如丝般顺滑。他真想时间永远不要再继续了,就这样静静地一辈子就很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女人还是醒了,还是打破了这样一种静谧的美好。 看到两人亲近的姿态,女人羞红了脸。 “醒了?”男人温柔如水。 “嗯。”女人慵懒如猫。 “饿不饿?” “嗯。”她当然饿,跟莫飞一起吃午饭,本来就没吃多少,晚饭还没吃呢就跑来了这里,结果又被他折腾了一夜,能不饿吗? “起来,我们去吃东西。” 女人依言起来,可即而窘迫地发现,她没衣服可穿。昨晚她来得匆忙,只穿了件睡衣,可睡衣都被男人撕破了,更没衣服可穿了。 于是,女人幽怨地看着男人,用眼神控诉他昨夜多么暴力。 男人也发现了地上零零落落的睡衣,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下:“我叫人给你送衣服来。” 说完,男人打了一个电话,叫李嫂送衣服来,这种情况,还是叫李嫂比较能避闲言碎语。 打完了电话,薛喆将女人抱起,进了浴室。 这里是他的长期固定专用包间,设有浴室和更衣室。 细心地给女人洗了澡,又抱回到沙发上,他自己则是去更衣室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换完衣服,又回来将女人抱在怀里,温柔万分。女人似乎也乖顺了许多,平日里那些仙人掌一般的刺都不知去了哪里。 都说小别胜新婚,其实吵架也能增进感情。经过昨日的吵闹,两人都更珍惜对方了,更看清了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她看到了,他为了她自我折磨,连命都不想要。 他看到了, 她因为担心他,出门竟连睡衣都忘记了换。 他们都看到了,他们心里都有彼此。 秦微微轻轻抚着男人的唇:“还疼吗?” 男人的唇,本来就被她咬伤了,结果昨夜又不知爱护地疯狂吻她,伤口再次裂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没事了。”薛喆轻笑挑眉,“坏女人,想不到你属小狗的,居然这么狠咬自己的男人。” 被岳母大人撞破了秘密 秦微微委屈撅嘴:“是你先咬我的!” 薛喆不置可否:“可我咬你哪有舍得这么用力。” “谁让你欺负我!” “……”谁让你背着我偷偷去见莫飞! 想是这么想,但薛喆没有说出来,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提起别的男人。 此时,有人敲响了房门。薛喆松开女人起身去开门,是李嫂,她送了秦微微的衣服过来。 “大少爷,还有事吗?”李嫂问。 “没事了,你回去吧李嫂。” “好。”李嫂从不多事,转身进了电梯。以她的聪明自然猜出了几分,看来大少爷与少奶奶和好了。 “来,穿衣服。” 秦微微懒懒地窝在沙发里没动:“你给我穿。” “好。”薛喆宠溺地笑着,将女人又拉进怀里,一件件地往她身上套衣服。女人很顽皮,总是不好好配合,还故意给他捣乱,害得他穿了好久才给她穿上,累得额头上都冒汗了。 “坏女人!”薛喆捏了下女人的鼻子。 “臭男人!”秦微微对着男人扮了个鬼脸。 “哈哈哈……”两个人都笑了。 昨日两人都没吃晚饭,又运动了一夜,早都饿了。但薛喆脸上有伤,不愿意见外界的人,于是就叫了外卖,在金汉城的包间里吃了。 “走,回家吧!”吃完了饭,薛喆说。 “你不去上班么?” 薛喆甩了一个白眼:“你老公我这个样子,去上班,是想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被老婆家暴了么?” “嘿嘿。”秦微微不好意思地搂住了男人的脖,亲了他一下,“对不起,老公。” “怎么补偿我?” “昨夜不都补偿了么?” “嗯,也对。”薛喆好笑地点了下头,对于昨夜他很满足,“走吧,回家。” “我的包还在娘家呢,得先回去拿包。” “那走吧,我们先去取包,然后再回家。”薛喆显得很高兴,被媳妇家暴了也是件好事,这样就有理由整天腻歪在家里了。 秦微微有些犯难:“你这样不怕被我爸妈看见呀?” 要是让她那疼女婿跟什么的老爸老妈看见了,还不扒了她的皮! 薛喆自是读懂了小女人的意思,故而轻轻一笑:“放心啦,我在你家小区外等你,不见岳父岳母大人。” 秦微微如释重负地笑了,挽着男人的胳膊屁颠屁颠地下了楼。 因为错过了上班高峰期,一路交通都很畅通,很快便到了秦微微家的小区,幸福里小区。 “老公,那我去了?” “嗯,去吧,快一点,别让我等太久了。” “嗯。”秦微微娇俏地亲了一下男人的脸,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心里甜蜜蜜的,感叹自家男人真的是太好了,被她家暴了居然也不生她的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疼她。 看着小女人一蹦三跑地进了小区,薛喆轻轻地笑了,然后把车停在了小区路边的树荫下,等媳妇。等得有点无聊,于是摸出一支烟,刚要抽,突然想起前天夜里,媳妇说抽烟对身体不好,就又放下了,媳妇的话要听! 他和秦微微都忽视了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平民小区,几辈子都不可能看见一辆豪车,他们就将这么超级sao包的一辆迈巴赫停到小区门口,那不等着围观呢吗? 车才停下没多久,就陆续有人聚集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羡慕啊,感叹啊,很多人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拍照。 “艾玛,快看快看,迈巴赫啊!” “是啊,是啊,谁的车,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超级的豪车呢!” “靠,车里边那男人也很帅啊,帅到爆了!” “赶紧拍啊,赶紧拍啊!” …… 一直低头玩手机的薛喆,听到了动静,抬头一看,好么,他的车被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包围了,无数个手机对着他和他的车拍拍拍。 薛喆嫌恶地皱了皱眉,就算他脸上没伤,他也不愿意被人这么参观啊,当他是动物园的的动物么? 于是,迅速拿出一副大黑超戴上,又不耐烦地摁了几下喇叭,示意人群散开。 “靠,太帅了,酷闭了,赶紧再拍点!” 谁知他的动作,更是引得人群骚动,拍得更猛了。 薛喆郁闷难当,想把车开走,但不管他怎么按喇叭那些人就是不散开。于是,他气愤地推开车门,站在车边指着正拍照的人冷冽地喊:“别再拍了!” 谁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帅到闪瞎人的眼,那些人不但未被他吓到,反而更被吸引了,拍呀拍呀。 薛喆实在没办法,这些人都是平民老百姓,很多还是小姑娘,总不可能动用武力解决他们,只好无奈地锁了车,然后大步挤出人群。 他生得高大威猛,人群自动给他闪开一条路,他倒也没费什么劲。只是那些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紧追着他,一边追一边拍。 在喝斥几次无用后,薛喆彻底放弃了,只好加快脚下的步伐,试图甩掉这些人。他的步子很大,所以后边的人都是小跑着追他。 那情景,就像粉丝遇到了巨星一样。 这时,丁岚正与小区的另一位阿姨一起买菜回来,看着前边一个身材挺拔、面戴大黑超的男人疾步迅走,后面追着一群人。 “这是哪个明星到我们小区了?”小区阿姨说。 丁岚看了看,总觉得那身影熟悉,男人越走越近,她看清了:“是我家女婿!” “啊?”小区阿姨惊呆了,“丁岚啊,你家闺女啥时嫁了这么帅个小伙子呀?” “哎呀,不跟你说了,我找我家女婿去!”丁岚别提多高兴了,昨天闺女和女婿吵架了,难道今儿女婿来接闺女了? 丁岚笑眯眯地小跑着上前,迎上了薛喆:“小喆啊!” “!!!”听到岳母大人的声音,薛喆吓得一激灵,立马顿住了脚步,抬头看过去,可不就是岳母大人么。天啊地呀,怎么怕什么来什么,这这这……哎呀,媳妇,这可不能怪我啊! “妈!”薛喆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哎!到家了怎么不上去,往哪跑啊这是?”丁岚不解地看着薛喆,他嘴上有伤,还戴着这么大的黑超,这是怎么了这是? “……”薛喆觉得天就快塌了,这在岳母大人面前还戴着大黑超,显得很不礼貌,可是这要是摘了…… 看薛喆一脸纠结,丁岚不淡定了,昨天闺女那么气呼呼地回来,说是跟女婿吵架了,今儿个女婿到了岳父家门口都不上去,见了她这丈母娘还是这样一副表情,连墨镜都不摘下来,这是啥意思?不喜欢她家闺女了?真要被她家闺女给作跑了? 薛喆显然读懂了岳母大人的表情,讪讪一笑:“妈,我正准备上去,可是您看这些人……” 丁岚望了望薛喆身后的人群,明白了,于是大着步子走过去,掐腰:“都给我散了,再跟着我家女婿,小心老娘打花你们的屁股!” 薛喆,“……” 艾玛,终于知道秦微微这小女人为啥这么凶悍了,感情这是遗传!原来岳母大人也是个狠角色! 之前跟拍薛喆的那些小伙子小姑娘们,一见这凶悍阿姨,顿时散得无影无踪了。 丁岚笑眯眯地转身:“走啦,小喆,跟妈回家!” “哎!”薛喆心里那个没底啊,不过事情到了这份上,硬着头皮也得跟着岳母大人走了。 进了电梯,薛喆依然戴着大黑超,他也知道这样面对岳母大人不妥,但他真心不敢摘下来。 丁岚狐疑再三,还是开口了:“小喆啊,这都进了电梯了,还戴着墨镜干嘛?你这嘴上的伤?” “啊……哈,我没事的,妈!”薛喆说着,讪讪地摘下了大黑超,表情相当不自然,都不敢正眼瞧他的岳母大人。 丁岚歪着头打量了一下,不禁大惊:“这是臭丫头给打的?!” 瞧瞧她那个帅气无比的女婿,成什么样了,嘴唇被咬破了,脸上还一处一处的青紫。这个死丫头啊,昨天她还有脸那么委屈地跑回来,你看这把女婿给打的! 薛喆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妈,您误会了,不是微微,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是黑是白我看得清,妈不傻!”丁岚气得嘴唇发白,“小喆,妈给你讨公道去!” 正巧这时,电梯门开了,丁岚拉起薛喆的手,就大步出了电梯,一脸凝重地走向自家门口,细观察,她的肩膀还有些起伏,那是给气得。 薛喆额头直冒汗,这这这这,这怎么跟老婆大人交待啊?! 但不容他多想,丁岚已经打开了门,进了屋子。 正巧,秦微微也拿着包要出去,三个人就在客厅正面相遇了。 omg!秦微微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看看她老妈,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架势,拉着她宝贝女婿的手,见到她这个闺女,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不但不笑,反而是怒气凶凶。 而自家男人,一副幽怨难言地躲在她老妈背后看着着她,欲言又止的。 秦微微的第一想法是,臭不要脸的男人找她老妈告状了! 靠,薛吉吉,你大爷的,今晚让你把榴莲跪穿! “妈,您去买菜了?”秦微微讨好地笑了。 丁岚没有说话,而是气呼呼地把菜蓝子拍在茶几上,转身从墙上抽下来一把鸡毛掸子。 阴险又邪恶的媳妇啊 哈? 秦微微倒吸冷气,老妈这是要上家法的意思! “妈!妈!我是您亲闺女!”秦微微急得哇哇大叫。 “我让你亲闺女!”丁岚举着鸡毛掸子就打了过来,“还亲闺女,我那也是亲女婿,你这死丫头啊,我真是把你惯坏了,你竟然把女婿打成这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啊——”秦微微眼疾腿快地翻到了沙发背后,“妈,妈,那可不是你闺女我打的,是那个臭不要脸的男人自己弄的!” 好吧,秦微微以前可是尝过鸡毛掸子的味道的,实在不咋好,她可不想回味,为了不吃鸡毛掸子,她不要人品了,亲自把人品踩成渣! 丁岚绕着沙发就追:“你个臭丫头,你当老娘是吃素的,女婿自己弄的,那嘴上的伤也是他自己咬的?” 客厅里热闹开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围着沙发不厌其烦地追逐,高声对喊。 噼里啪啦,叽哩咣啷的。茶几都撞歪了,菜篮子都碰翻了,买回来的茄子西红柿滚得满地都是。 薛喆想上前拉架,可是两个女人都太凶悍,拦哪个哪个给他臭脸不说,还特别凶悍地将他推到一边。当真无奈啊! 这么大动静,自然吵到了在书房看书的秦爸秦沐风,出来一看,自家老婆子正追着闺女打呢,再看立在一边手足无措的女婿,又联想到昨天闺女回来时的样子,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都想上前狠狠打自家闺女几巴掌。这臭丫头真是欠调jiao啊,哪有把自己老公打成这样子的! 于是,秦沐风掐着腰站在边上给自家老婆子助威:“使劲打,打死这个臭丫头!” 薛喆,“……” 打死?那怎么行,打死就没媳妇了,娶个媳妇容易吗? 于是,薛喆上前抓住丁岚的手:“妈,妈,我真没事,您别打了!” “小喆,你别拦着,今儿个妈给你讨公道!” 薛喆,“……” 他不要公道,他就媳妇! “对,小喆,别拦着你妈,这臭丫头就是欠打,打死都不多!”秦沐风也火上浇油。 薛喆,“……” 岳父大人您消停一下吧!打死了我上哪找媳妇去! “哼,你们不是我爸妈,当年肯定在医院抱错孩子了!”秦微微掐着腰,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控诉。 “哎,你这个臭丫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丁岚气得挥着鸡毛掸子就又要追。 “妈,妈!”薛喆赶紧拦住,“妈,我真没事!” 丁岚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也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多好的女婿啊,她闺女给他打成这样了,他还一直护着她闺女。上哪找这么好的女婿去! 秦微微却不领男人的情:“臭男人,你大爷的,你居然找我妈告状,无耻,卑鄙!” 薛喆,“……” 这野蛮笨蛋媳妇!有他这样告了状还拼命护着她的吗? 丁岚的火再次被挑了起来,弃了薛喆握住的鸡毛掸子,转身又奔墙边去了,墙上还有一把鸡毛掸子! 这回薛喆可没来得及拦,因为看岳母大人弃了鸡毛掸子,以为她不打了,谁知一转身又来了把鸡毛掸子,此时秦微微也放松了警惕,一不留神,结结实实地挨着一鸡毛掸子,正打在肩膀上。 “哎哟!啊……杀人啦!”秦微微行别夸张地哭喊起来,眼泪也相当配合地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薛喆,“……” 心疼死他了,那可是亲媳妇啊! “老婆!”薛喆心疼地将女人搂进了怀里。 女人却不领情,哭泣着说:“臭男人,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走开啦!” 薛喆郁闷得不要不要的,这媳妇,还真是不好疼啊! 丁岚一听闺女还这么说话,更气,挥着掸子就又打了过来:“死丫头,还不知悔改!” 要阻拦岳母大人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薛喆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鸡毛掸子。啪地一声,鸡毛掸子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后背上。这岳母大人看来是动了真怒了,打得那个疼啊,怪不得媳妇那么哭呢,这一掸子要是落到她身上,肯定疼得她又哇哇大叫。 丁岚和秦沐风都傻眼了,他们居然把宝贝女婿给打了! 丁岚赶紧上前拉薛喆:“哎呀,小喆啊,打疼了吧?” 薛喆始终挡着秦微微,怕岳母大人一怒之下再下狠手,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妈,我没事,您别再打了。” “好好好,不打了!”丁岚果断地扔掉了鸡毛掸子。 薛喆松了口气,看了眼自家媳妇,那小女人睫毛上还挂着委屈的泪花呢。女人快速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他读懂了,她在说:算你还有点良知! 薛喆挑眉,无言啊! 丁岚是不打了,但显然火气还没消,坐到了沙发上,训斥秦微微:“知道错了吗?” 秦微微,“……” 哼,你不是我妈! 看着闺女那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丁岚气得啪地一拍茶几:“知道错了吗?!” 秦微微吓得一个大激灵:“知,知道了!”她还敢不知道吗? 丁岚终于消了一口气:“妈之前是怎么教你的,要好好伺候老公,要做贤妻良母,看哪家的媳妇有把老公打成这样的?” “是是是。”秦微微赶紧附和,以期消减老妈的怒火。但在老妈看不见的角落却甩给了男人一个凌厉的眼神,那意思是回家再跟你算账! 薛喆无奈挑眉,一场大战在即啊! 桀骜不驯的闺女终于软和了一下,丁岚觉得心里舒坦多了,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去给小喆倒杯茶,认个错!” “什么?”秦微微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老妈,靠,这是她亲妈吗,她居然逼她给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认错! “去!”丁岚啪地又拍了下茶几。 秦微微吓得又一哆嗦,求救的眼神看向男人。 薛喆故意别开了眼睛,他突然来了恶趣味,他特想看看小女人给他敬茶认错的样子。 你大爷的,臭男人! 秦微微在心里瞬间骂了男人八百遍。 敬茶是吧?敬,她敬!敬得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喝茶! 于是,邪恶的秦微微撅着嘴大步去了厨房。 “来,小喆,坐。”秦沐风招呼女婿坐下。 “哎。”薛喆依言坐下,但心里却没底了,刚刚小女人那是什么眼神,邪恶!他突然后悔了,招惹谁也不能招惹这女人啊,她就是个妖女啊,招惹了她最终吃苦的肯定还是他呀! 男人开始在心里默默给菩萨上香了。 不多时,秦微微端着一杯茶出来了,笑魇如花。 看到闺女的态度转变,秦沐风和丁岚都宽慰地点点头,但薛喆却是心沉入了湖底。他清楚得很,每当女人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那就是他要倒霉的时候。 “老公,喝茶!”秦微微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蹲在了薛喆跟前。 薛喆迟迟不敢接茶,说这杯茶没猫腻,打死他都不信,女人阴险的眸子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他了。 见此情景,丁岚又有想法了,女婿这是不原谅她闺女的意思? “小喆啊,你要还不消气,妈就再打这个死丫头!”说着,丁岚就又要去拿鸡毛掸子。 “啊,老公,你快喝吧,你不喝妈就又要打我了!”秦微微相当配合地赶紧求男人,小嘴撇呀撇的又要掉眼泪。 薛喆对这个女人已经无奈了,瞧这戏演得,多入戏呀,眼底明明闪烁着阴谋之光,眼角居然真有泪花溢出。 唉,他这个阴险又无耻的小媳妇啊,他算是调jiao不了了,他这辈子算是栽到她手里了。也罢,不就一杯茶么,喝吧,她还能把芥末和榴莲加全了不成么? 于是,薛喆相当悲壮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 能让他吐吗? 可这岳父岳母大人都在场,不能吐啊! 薛喆强硬地压下心中的恶心感,相当痛苦地把这口茶咽了下去。 这死女人,真是狠啊,她真特么把芥末和榴莲给加全了! 看着男人痛不欲生的表情,秦微微心里乐开花了,让你再告状! “老公,多喝点,这里满满的可都是我的歉意,你不接受,老妈又要打我了!” 薛喆,“……” 这死女人,他真是白疼她了,她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的老公吗? 薛喆艰难地扯了扯嘴色,端起茶杯,硬着头皮把一杯茶全喝完了,然后紧抿着嘴,不敢开口说话,他怕一说话就吐了。 “老公,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倒一杯?”秦微微的报复心理相当强啊。许多年以后,她才发现,其实自己的心理没有这么阴暗,只是对于这个男人,她很特殊。 薛喆皱着眉看着自家媳妇,相当无言,就这么看着,久久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回应。 不过他的眼神,秦微微读懂了,男人在说:老婆,我求求你了,回家你让我头悬梁锥刺骨都行,就是别再让我喝这特制的茶了! “呵呵呵……”秦微微突然仰着头咯咯地笑了。 噗嗤,薛喆也笑了,这死女人,终于把这篇翻过去了。 看着小两口的互动,丁岚和秦沐风对视一眼,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这意思是小两口和好了? “小喆啊,微微从小都让妈惯坏了,不懂事,以后她再这样你该打打该骂骂,啊,妈不护犊子!”丁岚说。 “!!!”秦微微大怒…… 打扮出一个超级无敌美的老公 “小喆啊,微微从小都让妈惯坏了,不懂事,以后她再这样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啊,妈不护犊子!”丁岚说。 “!!!”秦微微大怒,“妈,你倒底是不是我亲妈啊,有你这样当妈的吗,教你女婿打我骂我!” “哼,就你这副硬骨头,就得让小喆好好调jiao调jiao你!”瞧把她宝贝女婿给打的,可不是欠调jiao么。 “妈!”秦微微嗖地站起来,怒视自己的老妈,刚要分辩,就被薛喆拦住了。 “爸,妈,我公司里还有事,我和微微就先走了,改天我们再回来。”薛喆使劲握了握女人的手,示意她闭嘴。能不拦着吗,照她这副性子,一会又得挨鸡毛掸子。 “吃了饭再走吧,这都快中午了。”丁岚挽留。 “不了,妈,今天真的急,改天有空了我们一定回来。”薛喆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把小女人弄走,不然一会又要硝烟再起。 “那行,知道你忙,妈就不强留了。”丁岚起身相送,“还是那句话,微微不懂事,小喆你多包含。” 秦微微,“……” 靠,这个话题还有完没完了! 见小女人又有要发怒的征兆,薛喆赶紧拉着她大步出了门,挥手告别,一路把她拖进了电梯。 刚进电梯,就迎来了女人的一顿猛掐:“你无耻你无耻你无耻!” 薛喆被掐得龇牙咧嘴:“好好好,我无耻我无耻。” ***** 送走了女儿女婿,丁岚回身,开始收拾一地狼籍,将一地的茄子和西红柿都捡到篮子里,然后收拾茶几上的茶杯。 “什么味?”丁岚把杯子凑到鼻子边闻了闻,不禁皱眉头,这是什么茶? “怎么了?”秦沐风也感觉到了异样。 “你闻闻,这是什么茶,我咋不记得咱家有这个味的茶?”丁岚将杯子递给了秦沐风。 秦沐风把杯子凑到鼻尖了闻了闻,先是皱眉,即而又咯咯地笑了。 “你笑什么?”丁岚不解。 “我笑咱家闺女嫁了一个好男人啊!” 丁岚,“?” “这哪是茶呀,这分明是芥末榴莲水。” “……”丁岚狐疑地抢过杯子又闻了闻,咬牙切齿,“这个臭丫头,真是能作啊,你看她把女婿给欺负的!下次回来我一定打断她的腿!” ***** 秦微微打男人打了一路,上了车还不解气,抓起男人的手又狠狠地咬了一口。 薛喆咧嘴:“行了媳妇,你还没完没了了?” “就没完没了了,你丫还是不是男人啊,你居然找我妈告状,你看她把我打得!”秦微微退下肩头的衣服,一条红痕赫然出现在肩膀上。 薛喆也看见了,赶紧过来察看:“哎呀,媳妇,疼不疼啊?” “废话,能不疼吗?这特么还是不是亲娘啊,下手真狠啊!”秦微微委屈地又要掉眼泪。 “好了好了,别哭了,老公给你抹点药膏啊。”薛喆连忙翻出他自己用的药膏,开始给秦微微往肩头上抹。心里不知该感叹岳母大人是真的疼他,还是该感慨她怎么对闺女这么狠。 “你大爷的薛吉吉,分分秒搞得我爹不疼妈不爱了,回去就跟你分房睡!”秦微微一边享受男人的伺候一边掉眼泪发狠。 “!!!”薛喆无奈到极点,又拿这事威胁他,“那怨谁啊,你虐待老公,恶劣程度已经到了连亲生父母都发指的地步了。” “我呸!”秦微微气恼地狠拍了一下男人的手,打得男人一顿,“那你丫就有脸跟我妈告状啊,有本事你跟我单挑啊!” “呵呵呵……”薛喆被女人气乐了,继续抹药膏,“在你心里,你老公我就这么不堪,被媳妇打了,还找丈母帮忙出气啊,我有那么没骨气吗?” “……”秦微微无言以对,在她心里男人的确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正在气头上啊,不能掉份,于是在寻找一圈措词无果后,她特别大声地:“哼!” “呵呵!”薛喆好笑地将女人的衣服整理好,“好啦,一会就不疼了。” “刚才我沏得茶好喝不,老公?”秦微微特别无耻地盯着正发动车子的男人。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薛喆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被点燃了:“秦微微,你还有脸说,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恶劣,你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的男人啊?” “嘿嘿嘿……”秦微微无耻地笑了,“谁让你搞得爸妈都不认我了。” 薛喆没好气地看了笑得跟小狐狸似的女人:“所以啊,你最好以后都跟我相亲相爱,千万别再虐待我,否则你众叛亲离,连娘家都没得回。” “哼!”秦微微雄心壮志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姐不怕,姐会生儿子,生好多个儿子,把你变成二等公民。” “哈哈哈……”薛喆爽朗地大笑起来,“好,生,回去就生!” 这小女人,现在想生儿子真是想疯了,三句话不离本行了。 女人又顾自嘀咕:“就我妈那黑心老太婆,到时一定不让她抱孙子,我馋死她!” 薛喆,“……” 这女人真能记仇! 他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担忧了,这女人一旦生了儿子,还真有可能把他变成二等公民。 ***** 虽然不能去公司上班,但薛喆的工作还是很多了,回到帝景别墅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书房里,一直忙忙碌碌。 秦微微坐在男人身边打了回网游,觉得有些无聊,支起下巴欣赏男人的脸。男人虽然脸上有伤,但还是很英俊的。尤其是嘴唇上被她咬的那一处伤,就像噙着一朵妖冶的玫瑰,xing感极了。 “老公?” “嗯?”男人很忙,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并没有抬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帅呢?” “……”男人百忙之中抬了一下眼,看到女人在犯花痴,不禁心情大好,倾国倾城的笑了,“才发现你老公帅啊?” “不是。”秦微微摇头,“是发现老公更帅了。” 对女人的话,薛喆非常满意,决定奖励她一下。于是扔掉了手中的文件,招了招手:“过来!” 秦微微相当听话,迅速从椅子上弹起来,一个健步坐到了男人怀里。她想他抱抱都想了一个下午了,可男人总是忙忙忙的。 其实也没什么话题可聊的,她就是想这样腻歪着。于是,搂着男人的脖子,又开始做她最喜欢做的事,一遍遍用手指描绘男人的五官。 薛喆也喜欢这样腻歪,于是就倚进椅背里,任由女人做任何事。 “老公?” “嗯?” “将来生儿子,一定要都像你!” “呵,你就不想生个闺女?” “闺女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我干嘛要给你生个小情人出来,我傻啊?” “哈哈哈……”薛喆捏了捏女人的脸,“你呀,连这种醋都吃!我喜欢闺女,你一定要给我生个闺女,像你一样漂亮的闺女。” “有了闺女你就不要我了?” “好啦,别幼稚了。” “你才幼稚,你还比我小呢!啊——”女人的屁股上被男人狠狠地拧了一下,“你大爷的,薛吉吉。”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这件事。” “哼!”女人委屈地撇撇嘴,也没有像往日那样说炸毛就炸毛,因为她把男人咬伤了,时时刻刻心里都愧疚着呢,对于男人的得寸进尺她能忍就忍了。 秦微微突然来了兴致,小手开始不老实,左右摆弄男人的头发,以期弄出特别的发型来。可左弄右弄也弄不出时尚的味道,她实在没那个细胞,索性走一个另类路线。 她撸下了自己头发上的小皮筋,给男人梳了两个小短辫子,最后还配上了一枚小花卡子。 薛喆之前工作得比较累,女人柔弱无骨地窝在他怀里,一双小手按摩似的把他的头摆过来摆过去,他倚在椅背里昏昏欲睡,根本没注意女人在做什么。 许久之后,秦微微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极了,她打扮出了一个超级无敌美的老公! 狠狠地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男人一下子就被亲醒了。 这时,李嫂上来了:“大少爷,肖凡少爷和雷寒少爷来了。” “让他们在客厅等我吧,我马上下去。”薛喆背对着李嫂,李嫂倒也没看到什么滑稽的东西,应了声是,李嫂便出去了。 “走吧,下去。”薛喆拉着小女人就要走。 秦微微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金汉城包间里的事,不禁羞红了脸,她觉得她在那俩男人面前很没面子,于是拒绝道:“我不去,昨夜很丢人。” 薛喆轻轻一笑:“随便你吧,我先下去了。” “哦。”秦微微点点头,目送男人出去,等男人不见了踪影,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步追出去,但已经来不及了,男人已经下楼了。 omg!秦微微不敢想象一会肖凡和雷凡看到男人头上的小辫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男人一定会生气地想要掐死她。 想到这,她浑身不寒而栗,趁还没有东窗事发,赶紧飞奔回卧室,并将房门反锁。犹自不能消解心中的恐惧,她又跑到床上,将自己蒙进了大被子里。 全是损友 楼下来的,不光有肖凡和雷寒,还有尹妃雪。 薛喆站在楼梯上凝了凝眉,然后继续下楼。虽然他答应秦微微放尹家一马,但对尹妃雪他还是喜欢不起来,毕竟她伤害秦微微一事就在记忆里横着呢。 雷寒和肖凡相当不客气,在等薛喆的过程中,已经开了一瓶上好红酒,对饮上了。尹妃雪则是安静地坐在雷寒边上。 虽然秦微微以灌辣椒油的方式惩罚了她,借以表示原谅她了,但她终是还有一点不安。坐在薛喆的家里,她是有一点紧张的。 尹家已经不复当初的风光了。虽然薛喆放过了尹家,但尹家所遭受的重创是无法弥补的了,现在国林拍卖行已经彻底破产了,国林文化艺术馆追回了被海盗劫去的那批艺术品,也用来抵国林拍卖行的窟窿了。现在,尹家只剩下了一个国林文化艺术馆,经过税务整顿后,重新开业了,但效益已经大不如前,勉强度日而已。 尹妃雪知道,没有家破人亡,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为她曾经的冲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人生也不算太悲惨,她收获了雷寒,一个痴心于她的男人,一个甘愿为了她而守护了十年的男人。 听到薛喆的脚步声,肖凡和雷寒同时回头,在看到薛喆的那一刻,纷纷喷了嘴里的红酒,大笑不止。 “哈哈哈……”肖凡笑得前仰后合,“靠,薛子,你丫这是要变性么?” “哈哈哈……”雷寒也笑得一抽一抽的,“这肯定又是他家小太妹的杰作。” 尹妃雪是淑女,虽然笑得不像雷寒跟肖凡那样放肆,但脸上也绽开了花。 薛喆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成熟稳重、冷俊无双的,可是今天他居然扎了两个小辫子,还别了一个小花卡子,配着他高大的身材,显得万般滑稽。 看着三个人的表情,薛喆深深地皱起了眉,不用猜也知道小女人在他身上做了手脚了。二话不说,转身进了洗手间,对着镜一照,怒极反笑,这个死女人,还真会作弄他! ***** 此时的秦微微正窝在被子里,跟某美女qq聊天呢。 某美女便是那次在国贸电梯里,跟莫飞同时认识的那个美女,名叫陶可可。 那次在电梯里,秦微微跟苏萌贫嘴,苏萌说有个小姑娘当着她的面跟董卓表白,秦微微最恨横刀夺爱者,于是跟苏萌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她结了婚,咱花她的钱,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娃。 这一句话引得电梯里的所有乘客纷纷对她行注目礼,陶可可便是其中一位。 陶可可的性子跟秦微微差不多,对于秦微微的豪放不羁,感觉相当对胃口,于是要了秦微微的qq号,加了好友。一来二去,两人相聊甚欢,成了无话不谈的好网友。 陶可可:“艾玛,微微,你说你对你家男人家暴了,还把嘴给咬破了?” 秦微微打了一个笑脸:“嗯呢!” 陶可可:“太彪悍了!向你致敬!” 秦微微又打了一个笑脸:“嘿嘿。” 陶可可:“对了,你刚说你给你家男人梳了两个辫子,还别了个花卡子?” 秦微微:“嗯呢!” 陶可可:“你丫还真能作啊,一会他见了朋友肯定被笑掉大牙。” 秦微微:“嘿嘿。” 陶可可打了一个难过的表情:“唉,你有这么好的男人疼真好啊,我特么还是单身狗一枚呢,哪有收狗所啊,收了我吧!” 秦微微:“别急,我当初也是悲催单身汪来着,以为一辈子都这样了,谁知啪地一下,老天爷给我掉下个老公来。没事就多出来走走,万一有人看上你呢,缘分这东西谁说得准呢。” 陶可可打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嗯呢!” ***** 薛喆整理好自己的头发,从洗手间出来,冷眼看了看那两个还在沙发上畅谈他小辫子的损友,一声不响地上了楼,他觉得有必要去教训一下那个小女人。 没外人的时候你作就作吧,明知道有朋友来了,也不说提醒他,还让他以这种形象见人,成心让他难堪呢是不是? 见薛喆表情冷冽地上了楼,肖凡和雷寒更兴奋。 雷寒:“要有好戏看了!” 肖凡:“走,跟上去瞧瞧,哈哈。” 于是二人放下了酒杯,跟着薛喆上了楼。尹妃雪迟疑了一下,也跟上来了。 薛喆走到卧室门口,推门,门居然被反锁了。不禁咬牙,小女人这是做贼心虚了! “秦微微?”薛喆咬着牙敲了三下门。 此时,秦微微正跟陶可可聊得欢呢,听到敲门声吓得一激灵,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可可,我家男人来找我算账了,先不聊了。” “ok,祝你好运!”陶可可打了一个笑脸。 秦微微窝在被子里,努力想对策,想着一会要怎样才能消解男人的怒气。 一开门就将他扑倒?不好吧,家里还有客人呢! 一直不开门?也不好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乖乖打一门,任由男人惩罚她?更不好吧,当着外人的面被他打屁股,她秦女侠以后还怎么在人前混啊! 左右犯难啊! 女人陷入了天人交战,但门外的薛喆不知道啊,他以为女人故意不给开门,卯足了劲气他呢,于是他的怒火更盛,咬咬牙,转身下了楼。 守在楼梯两侧的肖凡和雷寒赶紧分列两边,让开一条道。 看着薛喆冷脸下了楼,不禁都有点扫兴。 雷寒:“靠,这就完事了?” 肖凡:“这不像薛子的性格啊。” 雷寒:“他们都不打架了,我们在这还有啥意思,走走走,喝酒去。” 肖凡:“真特么扫兴啊。” 瞧瞧这俩损友,盼着人家夫妻吵架呢! 薛喆若着听见了,一定感叹交友不慎。 正在天人交战的秦微微,眼角的余光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影,转头看去,艾玛,吓死她算了,她家男人从阳台上跳进来了! 这可是二楼啊,男人居然爬上来了!太特么危险了!这男人真不让人省心! 秦微微怒火大盛,跳下床就打男人:“你丫傻了是不是,没事你爬什么阳台,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刚要下楼的雷寒和肖凡,突然就听到了屋里的女人河东狮吼,突然就欢乐得不得了。 雷寒:“哎呀呀,吵上了,吵上了!” 肖凡:“哎呀呀,看热闹,看热闹!” 于是,两个大男人叽里咕噜地跑下了楼梯,都爬人家阳台去了。 尹妃雪,“……” 这些男人都有病吧? 薛喆本想好好教训小女人来着,谁知刚进来,脚跟还没站稳,女人就冲上来一顿猛打,一边打还一边骂。 他本来很气的,但听到女人骂的内容,顿时一腔的怒气都散了,这世上没有人会这样紧张他的安危,除了小女人。 于是,他就像个受虐狂一样,女人越打骂他越乐。 最后抓住女人的手笑着说:“打够了吗?” “没有!”女人伸手又要打。 “好了好了!”薛喆赶紧制止女人,“还有外人在呢,给你老公留点面子。” “没事,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你们继续!” “对啊,我们什么都听不见,你们继续!” 秦微微与薛喆同时回头,发现他们家阳台上挂着两个人,正露着脑袋巴望着屋里幸灾乐祸呢。 薛喆顿时黑脸了,这两个损友啊,为了看他笑话,都不惜爬阳台了! 秦微微更气,有这么没素质的人吗?爬人家阳台看人家夫妻吵架! “老公,怎么收拾他们?” “老婆说了算!” 真是夫妻同心啊。 雷寒和肖凡突然感觉后背凉风阵阵,萧萧风兮。 “老公,你在这守着,千万别让他们上来!”秦微微吩咐。 “好!”薛喆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自家小女人倒底要做什么,但他知道,她一定会让那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生不如死。 看着秦微微风似的跑出了房间,雷寒和肖凡都急了,那女人就是个妖女,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雷寒:“不是,薛子,好歹咱这么多年的哥们儿了,你不能任由你女人这么害我们啊?” 肖凡:“是啊,赶紧让我们进去吧,再吊一会掉下去摔死了!” 薛喆好笑地看着两人,大爷似的坐在了沙发上:“刚才爬阳台看我笑话的时候,咋就没想到这一步呢!” 雷寒和肖凡,“……” 靠,他们怎么忘了,这男人一向是有异性没人性的! 秦微微跑出房间,正遇上尹妃雪,惊讶过后又淡定了,丫这白莲花是雷寒的女人,到这来也不奇怪。 “白莲花,你胃不疼了?”好吧,秦姑娘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尹妃雪笑了:“我没事了,微微。” “没事就来帮我干活!”说着,秦微微就冲下了楼。 尹妃雪迟疑了一下,也跟着下去了。 当秦微微把她领到一盆盆仙掌前的时候,她彻底石化了,秦微微居然让她帮忙把这些仙人掌搬到二楼阳台下的地面上,那个位置不是正对着肖凡和雷寒吗? 尹妃雪简直要崩溃了,这秦微微真狠啊!那上面吊着她的男人呢! 让你妄想夺人妻,削不死你丫的 “哎,白莲花,你不会有异性没人性吧?”见尹妃雪迟迟不动手,秦微微大声斥责。 “我……”尹妃雪那个犯难啊,她第一次与秦微微这样的悍妞相处,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哎,白莲花,我这可是为你好,你看你家男人多下流啊,爬人家阳台,这以后要是趁你不注意,他爬别的女人的阳台怎么办?” 尹妃雪,“……” 好像有点道理,可是…… “所以啊,现在就得给他个残酷的教训,永绝后患!” 尹妃雪,“……” 秦微微说得似乎也对,可她还是感觉不对劲儿啊…… “快点,动手!”秦微微率先搬起一盆仙人掌就走。 尹妃雪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在秦微微强大气场的影响下,搬起一盆仙人掌跟了上去。 还在一个劲儿地求薛喆的雷寒和肖凡,嘴唇都快磨破了,可薛喆就是不为所动,说什么老婆大人的命令就得坚决执行。 雷寒:“靠,丫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绝jiao!” 肖凡:“别求他了,再求只能更伤自尊,我们跳下去,大不了腿疼几天。” 两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摔一下也没啥。 就在两人刚准备跳的时候,楼下传来了铜铃般好听的声音:“好啊好啊,欢迎跳啊,踊跃跳啊,积极跳啊,谁不跳谁孙子啊!” 这妖女的声音,吓得雷寒和肖凡一个激灵。 薛喆也听见了,起身走到窗边一看,不禁笑了,他老婆就是能干啊! 在正对着雷寒和肖凡的地面上,搬满了大大小小的仙人掌! 雷寒就快哭了,这秦微微真是妖女啊,真特么狠啊,不但狠还损啊,竟然让他女人给他摆仙人掌!爱人相残啊! 肖凡苦着脸:“不是,薛子,你就任由你女人这么作啊,要出人命的,这要跳下去我们可就成刺猬了!” 雷寒:“薛子,咱好歹也这么多年兄弟了,你不能这么残忍啊!” 薛喆强忍着大笑的冲动,状作特别无奈地说:“你们也看到了,她把我都打成这样了,我管得了她吗?” 靠!雷寒和肖凡同时靠之。 雷寒:“我说秦微微,你是灭绝师太转世还是怎么地,你还能再缺德点吗?” 秦微微,“……” 靠,你丫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 秦微微掐腰:“白莲花,在你男人下面多摆一盆!” 尹妃雪和雷寒,“……” 真是妖女啊! “哈哈哈……”肖凡欢乐了,“对对对,都挪那边去!” 此刻,肖凡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女人。 雷寒伸手就给了肖凡一巴掌:“靠,你特么真是没兄弟道义啊!” 肖凡不耻反荣:“有女人就要付出代价!” 雷寒:“你特么老光棍一条,对我是羡慕嫉妒恨!” 肖凡:“我特么嫉妒你什么,爷要找女人那一堆一堆地往上涌,用得着当几年警察吗?” 这话显然戳到了雷寒的痛处,伸手就对着肖凡打过来了。这一回,肖凡说什么也不白挨了,伸手就跟雷寒对打起来。 两个大人就在人家阳台沿上,一手扒着窗棱,一手对打,弄得跟美国特工大片似的。 秦微微兴奋了,站在下边,掐着腰,不住地呐喊助威,替雷寒加完了油,又替肖凡鼓劲,都不知道她是站在哪一边的。 可是两个男人功夫不分上下,打了好久也没分出输赢来。 秦微微烦了:“哎,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天要黑了,该吃晚饭了,赶紧分出胜负啊!” 此时,两个男人已经都累得没有力气了,谁也不敢再打了,留着最后一丝力气扒阳台吧,不然真就掉下去变刺猬了。 于是,两个大男人很默契地停了手,抓着窗棱,把脸贴在玻璃上呼呼喘气。 看两个男人挺尸了,秦微微悻悻地骂了一句:“真没劲!” 尹妃雪突然觉得,全世界人都是正常的,只有她自己是不正常的,为什么她的想法和这些人全不一样呢? 薛喆看着这两个人,不禁一笑:“行了,上来吧!” 差不多就行了,再僵持下去,这两人就真坚持不住了。 雷寒和肖凡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大赦,却谁都没有动,因为他们已经没力气了。 薛喆挑挑眉,一手一个,把两人给拖了进来。进了屋,两人依然没有动,趴在地上挺尸。 雷寒有气无力:“肖凡,你大爷的,我跟你绝交!” 肖凡亦有气无力:“雷寒,你大爷的,我跟你友尽!” 薛喆一人给了一脚:“别特么挺尸了,都赶紧给我起来吃饭去,起来晚了我就把饭倒掉喂狗!” 雷寒和肖凡:“靠,你丫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友尽!” ***** 晚饭几个人都是帝景别墅吃的,李嫂做的饭,鸡鸭鱼肉的做了一大桌子,很丰盛。 酒肉下肚,雷寒和肖凡终于恢复了力气,精气神也恢复了。 “我说秦微微,你不是有一闺蜜吗,介绍给我吧!”肖凡决定了,人妻就人妻,他一定要找一个秦微微这样的悍妻,太特么带劲了,你看把薛喆给嘚瑟得。 “不是,你不是嫌人家已为人妻吗?”秦微微斜睨肖凡。 “不嫌了,你跟她说,只要她愿意,她肚子里那孩子以后我来养!”肖凡大义凛然的样子。 噗—— 雷寒喷了:“肖子,你做人还有没有底限?” “嗯,对了,当初雷寒也要我给介绍闺蜜来着!”秦微微觉得她一定是熏染了她家男人的腹黑本色了。 雷寒,“……” 这妖女,一会不干点缺德事她都不舒坦! “小雪,多吃点,啊。”雷寒赶紧给尹妃雪夹菜。 还好,尹妃雪是淑女,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 肖凡有点后脊发寒,这秦微微真是个阴险份子啊,以后跟她相处,可得小心! “哎,肖凡,我闺蜜你还见不见啊?”秦微微问。 “见,当然要见!” “那成!”秦微微当即就给苏萌拨了电话,“苏萌,今晚去蓝月亮喝酒。” 薛喆一脸黑线,咬牙抵到秦微微耳边:“老婆,别玩太大了!” 秦微微小声回复男人:“紧张什么,苏萌是谁啊,那是美少女战王,看到时削不死肖凡他丫的,让他有俩臭钱就嘚瑟!还特么相夺人妻!” 薛喆抽了抽嘴角,也没在说什么,苏萌的幺蛾子不亚于自家媳妇,说把肖凡削个半死,他绝对相信。想到这,他特同情地看了肖凡一眼。 肖凡沉浸在就要娶到悍妻的兴奋里,根本没注意到薛喆的眼神,倘若注意到了,他决不会去参加这个约。 ***** 几人吃了晚了饭,便驱车去蓝月亮酒吧。 肖凡自然是去赴美女之约,其他几个当然是去看热闹。除了薛喆,其他几人还没见过秦微微的闺蜜是啥样呢,都好奇。 到了蓝月亮,选了一个角落的环形卡座。 落座后点好酒品没多久,苏萌就来了。在来的路上,秦微微已经给她发过短信,说明了情况。所以苏萌此刻心情特别高亢,她觉得今儿个是她发财的好日子。 “苏萌,这边!”远远的,秦微微就站起来向苏萌招手。 看见秦微微,苏萌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过来,因为月份还少,她的肚子还不怎么显呢。 随意扫了一圈,根据秦微微在短信里的描述,苏萌一眼就确定了谁是肖凡。所以故意不看他,而是落座后就调侃薛喆。 “哎哟,我说薛吉吉,听说被家暴了?” “……”薛喆黑脸,没接苏萌的话。 苏萌却不折不挠,捏住薛喆的下巴,摆过来摆过去地看:“啧啧啧,你瞧瞧,这给咬得,忒狠了!秦微微这死女人,这是要后半辈子都不想接吻的节奏啊!” 噗—— 雷寒和肖凡同时喷了。 肖凡:太对味了,就是这个味! 于是,肖凡看苏萌的眼神都火热起来,这妞不但辣,还漂亮,跟秦微微那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就要这种感觉! “爪子,爪子!”秦微微打掉苏萌的爪子,“拿开你的臭爪子,别乱动我家男人!” “靠!”苏萌一脸心塞,“秦微微你还是不是好姐妹,摸摸都不行啊,我又不跟他生孩子!” 薛喆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两下,这双煞姐妹花凑到一起,啥幺蛾子都能出,他开始强烈地为肖凡担忧了。 “你家董卓咋不拿出来摸呢?”秦微微不服气。 “行啊,摸啊,我把他叫过来!”说完,苏萌就给董卓打了个电话,喊他来蓝月亮。 肖凡一听急了,一会她老公来了,他还怎么搭讪? 于是,肖凡给秦微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给自己介绍。 秦微微腹黑一笑:“来,苏萌,我给你介绍一大款,肖氏传媒当家少主,肖凡。” 肖凡特别绅士且讨好地对着苏萌笑了笑。 苏萌也回以灿烂的笑容:“哟,一表人才呀!” “过奖,过奖!”肖凡尽量表现得谦虚一点,但心里却被苏萌夸得美美的,看来有门儿! “听说您心地非常善良,像您这样又善良又有钱的好人,已经不多了!”苏萌一脸感慨。 “哈哈哈……”肖凡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看来秦微微没少跟她闺蜜说他好话啊,真够意思! 薛喆,“……” 靠,一会就特么有你哭的! 出门没看黄历 薛喆歪头看了看自家媳妇,那小女人正在邪魅地看着她的闺蜜施展阴谋呢,他突然想到,自己这样放任媳妇坑害兄弟真的好吗? 苏萌似乎对肖凡真的不反感,反而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人越谈越热乎。从古老洪荒到三黄五帝,从《圣经》到《封神榜》,从女娲造人到上帝灭世,从秦皇汉武到希特勒拿破仑,古今中外,无所不涉,真是天开地阔相谈甚欢啊。 一旁的雷寒和尹妃雪看得直瞪眼,这,这熟识得也太快了吧? 只有薛喆和秦微微知道,肖凡离死不远了。 最后,谈来谈去,谈到了xx唇腭裂公益基金会上。 “哈哈哈……”苏萌开心地大笑起来,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我就说嘛,像肖总您这么事业成功又极富爱心的男人,真的是凤毛麟角了,真的是太难得了,哪个女人嫁给了您,那当是三生有幸的事情。” “……”肖凡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像飘在云端上一样,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把他夸得如此舒服。 “哎呀,听说xx唇腭裂基金会正筹集起动资金呢,肖总您这么富有爱心的人,我都不用猜,您肯定要义捐,而且还是大捐!我就崇拜您这样的人!”苏萌说得相当真诚,那脸看着比真珠还真呢。 “那肯定的。”肖凡特别豪气地一挥手,“我正准备捐一百万呢。” “真的吗?”苏萌崇拜得像个小痴女一样,“那您现在就捐吧,让我见证一下神圣时刻!” “……”肖凡有点讪然,“现在怎么捐?” “网上划账啊,xx基金会网站上有捐款账号!” “可我没带电脑啊?” “哎呀,用手机啊,来来我教您!”说着苏萌毫不客气地拿过肖凡的手机,就讲起了怎么用手机汇款。 前后没几分钟,肖凡晕里晕乎地捐出去一百万。 当肖凡捐出一百万之后,在座的所有人都有点回不过神来,就特么聊了这么半个来小时,一百万就出去了? 肖凡倒是没有太心疼钱,毕竟钱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数字而已,能用一百万搂一个跟秦微微一个级别的活宝回来,值! 这时,董卓出现在了酒吧门口,正左右转头找人呢。 “老公!”苏萌特别开心地站了起来,向董卓挥手。 董卓朝这边看了看,然后笑得跟花似的,大步走了过来。 除了秦微微和薛喆,所有人都转头看过去,都好奇这活宝的老公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董卓不是一个特别帅的男人,但绝对是一个看起来顺眼、踏实、可靠的男人。 肖凡的脸上讪讪的,刚才跟他相谈甚欢的活宝苏美女此刻就像看见了金子一样,兴奋又幸福地盯着她的老公,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待董卓走到近前,苏萌小鸟依人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老公,我给你介绍啊,这位是肖氏传媒的当家少主,肖总,他真是个大好人,刚才给你表哥的基金会捐了一百万。” “!!!”肖凡有种被雷劈的感觉,那基金会是她老公表哥的! “真的非常感谢您,肖总,以后所有被救助的唇腭裂儿童都会记得您得善举的!”董卓不卑不亢地说。 “好说,好说。”肖凡脸色非常不霁。 雷寒强忍着欲喷薄而出的大笑,肩膀一颤一颤的,就快憋出内伤了。 尹妃雪虽是淑女,但此刻也很想笑,于是用酥手掩了红唇,低着头强迫自己不笑出声。 薛喆感觉很惭愧啊,他的媳妇和闺蜜这么算计他哥们,他是不是显得有点缺德啊? 秦微微则是大快人心的感觉,那表情的意思就是,让你有俩钱就嘚瑟,还蓄意抢人妻不? 肖凡悔得肠子都青了,明知道秦微微是个妖女,干嘛要相信她!这下栽了,前后半小时,嘚吧出去一百万,一百万倒是小事,尊严啊,被践踏了一地! “老婆,我们赶紧回去吧,你怀着孕呢,酒吧这种地方对宝宝不好。”董卓搂着媳妇温柔地说。 “嗯,听老公的!”苏萌从来就没对董卓这么温柔过。 秦微微抽了抽嘴角,不用问,这夫妻俩提前商量过了,合着伙地整肖凡呢。就董卓那护妻的劲,只要苏萌一跟他吹枕边风,他铁定恨透了肖凡,敢惦记他媳妇,可不就让你大放血么。 “那什么,肖总,我和我老公就回了啊,你真是个大好人!”苏萌眼神依然崇拜,娇俏地说,“肖总,拜拜!” “……”肖凡讪讪地点了点头,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苏萌挽着董卓离开了,众人以为这场闹剧就此结束了,看肖凡那失落懊恼的样子,谁也不好意思再奚落他了。 可人生就特么那么戏剧,在你以为就要落幕的时候,它没准还要再来个小高chao。 众人耳边飘来了董卓和苏萌边走边谈论的话语: 苏萌:“老公,我很能干吧?” 董卓:“嗯,老婆的业务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才半小时就让那个傻蛋总裁捐了一百万,老婆威武啊!” 苏萌:“是呢,那傻蛋看着人模狗样的,智商还真低啊!” 噗—— 雷寒喷了。 “哈哈哈……”雷寒笑得前仰后合,啪啪拍桌子。 尹妃雪也娇笑出声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薛喆嘴角抽了抽,以后扶额,也笑得一抽一抽的,心说这苏萌真狠啊,耍了人家还带补刀的。 秦微微则显得相当淡定,万分可惜地摇着头,看着肖凡说:“啧啧啧,真是可惜啊,肖凡,这可不能怪我啊,机会我给你了,可你魅力和智商都不够啊。” “哈哈哈……”听了这话,雷寒更是笑得难以自控,那笑声都要把地狱的魔鬼给招上来了。 尹妃雪则是趴在雷寒肩上,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薛喆更是差点断气,暗中捏了捏自家媳妇的手,示意她差不多就得了,别把肖凡往死里整啊。 “唉,可惜了,一百万啊……”秦微微任性地叹息着摇了摇头。 肖凡恼羞成怒,嗖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要去哪啊?”秦微微特别关心地问。丫不会真想不开吧? “我只想默默地死一会,谁也别叫我!”肖凡咬牙切齿地看着秦微微,那眼神恨不能吃了她。然后特别劲道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大步离开了卡座,又单独找了张桌子坐下,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更愁啊,唉!”秦微微装模作样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红酒。 雷寒笑得浑身无力:“我说秦微微啊,你还真是个妖女啊,你那闺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看你们把肖凡给整得!” “哼,让你们一个个的,有俩臭钱就嘚瑟,收拾完肖凡就收拾你,等着啊!” 秦微微大话一放,雷寒惊悚了:“不是,姑奶奶,我可没得罪你啊!” 招惹谁也不能招惹秦微微这妖女,让她给惦记上,就跟埋了个地雷差不多。 “哼,最好别招惹到我!”秦微微傲娇地甩了甩头发。 薛喆,“……” 好吧,他也承认,自家媳妇真是个妖女! ***** 过了很久,肖凡依然在一个人喝闷酒,也没人管他,不禁意兴阑珊,都是损友啊,就没人个过来给他的台阶叫他回去吗,一个人坐着真没意思啊。 就在肖凡郁闷难当的时候,酒吧突然涌进了七八个青年男女,进了酒吧就叽叽喳喳,一路说笑,找了离秦微微他们不远的一个圆形卡座。 这几个人当中,有一个高个美女特别显眼,目测身高应该有一米六七八,跟秦微微差不多,长发红裙,美不胜收。虽然是个长发美女,但性子却活跃得很,一群人里属她能咋呼。 肖凡现在就对这类型的美女感兴趣,他觉得家里放一个秦微微那样的活宝,是件特别幸福的事,你看薛喆整天嘚瑟得。他也要找一个这样的! 所以,肖凡不再喝闷酒了,就盯着那红裙美女看。脑子在想着要怎样搭讪,也不知她有男朋友了没,嫁人了没? 看了很久他也不敢上前搭讪,因为他今晚丢人实在是丢得够够的了,不能再丢了,一旦这美女拒绝他,那他以后都别想在那几个损友面前抬起头来了。 就像做梦一样,那美女居然起身向他走了过来。难道美女看上他了? 巨大的喜悦划过肖凡的心田,他立刻坐直了身子,调整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迎接美女的到来,美女投怀送抱总比自己苦追来得好啊。 那美女径直走到肖凡跟前,稍息,歪头,嘴角似有不屑:“你在看我?” “啊,对。”这个肖凡觉得应该承认,他就是在看她啊。 美女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凡:“看样子像个有钱的主,不过你有钱就敢亵渎姐吗?” 亵渎?肖凡郁闷了,他哪里亵渎了? “你大爷的,再看挖了你的眼睛珠子!”说着,美端起桌上的酒杯就泼向了肖凡。 肖凡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种戏码,躲闪不及,被泼了个正着。鲜红的酒液顺着他白晳的俊脸流下来,映着昏暗的灯光,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凄惨的味道。 肖凡,“……” 靠,特么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绯闻满天飞 听到动静,秦微微几个人同时转头看过去,不禁全都大惊失色。 雷寒:“我去,肖子今儿个是走了啥霉运了?” 秦微微先是震惊,待看清了那美女的模样,顿时欢乐了,今儿有好戏看了! 那美女她认识,陶可可! 薛喆转头看了看自家媳妇,大致明白了个七八分,于是呵呵一笑,是要有好戏看了,肖凡今天算是倒大霉了。 肖凡虽然对美女有好感,但也不代表就完全不要尊严,这一杯酒把他所有的遐想都浇没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直冲百慧穴,直达云宵。 肖凡拿了张面贴纸,胡乱擦了把脸,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用一根手指指着陶可可的脸,咬牙:“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哼!”陶可可不屑一笑,没说什么,但脚下却有了动作,用她的鞋跟狠狠地跺了一下肖凡的脚。 肖凡的注意力全放在陶可可的脸上,哪看她的脚啊,被跺了个实实在在,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大爷的!再招惹姐废了你!“陶可可得意地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肖凡哪肯让她走,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回拖:“真以为爷不打女人么?” 陶可可没有武功傍身,这么嚣张全凭一股狠劲,自然不是肖凡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肖凡摁到了座位上,急得哇哇大叫。 肖凡正在气头上,扬手就要打。 秦微微见状嗖地一下就跳出了卡座,上前拉住了肖凡的手:“怎么着,肖凡,当着我的面就想欺负我姐们儿?” 肖凡,“……” “不是,秦微微,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你啥时又冒出个姐们儿来?”肖凡气得直咬牙。 这时陶可可挣批出来,也看到了秦微微,大喜,上前拉住了秦微微的手:“微微,真的是你啊?” “对啊,是我,嘿嘿。” “我跟你说微微,这臭男人先是拿眼神亵渎我,现在又想对我用暴力,跟我一起收拾他!” 肖凡狠抽了几下嘴角,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力,诸事不顺啊,这暴力女真是秦微微的姐们儿,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这凶悍劲一样一样的。 秦微微呵呵一笑:“可可,这事不太好办,丫是我老公的哥们儿,今晚脑子受刺激了,你就原谅他吧?” “啊,你们认识啊?”陶可可小小郁闷了一下,转头对着肖凡,“那成,看在微微的份上,姐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让姐看见你,一定废了你!” 肖凡,“……” 肖凡气得直咬牙,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回击,最终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回到来原来的卡座,他能说他的脚真的很痛吗,特么的是这悍妞下脚真狠啊。 两个女人才不管肖凡有多郁闷,久别重逢,相谈甚欢,手拉着手也凑到了卡座里,叽叽喳喳地聊个没完没了。 肖凡坐在她们对面,郁闷难当。 薛喆看了看身边叽喳的两个女人,又转头看了看肖凡,不禁笑了。于是起身走到肖凡身边坐下,用肘碰了碰他:“哎,不是想找个悍妞啊,眼前不就有一个?这可还是黄金单身女呢,你还用得着去夺人妻吗?” “……”肖凡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看薛喆,又看了看眉飞色舞的陶可可,即而抿嘴笑了,是啊,有这个还用得着夺人妻么,这个刚才不就深深吸引了他嘛。 于是,肖凡心中的郁闷之气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这会看陶可可,怎么看怎么顺眼。 ***** 陶可可与秦微微越聊越起劲,朋友都走了,她还不走,一直跟秦微微玩,直到很晚。 离开蓝月亮的时候,薛喆小声在秦微微耳边嘀咕了一阵,秦微微顿时笑了:“老公,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他俩配成一对也成啊。” “嗯哼。”薛喆点点头,“别老跟陶可可腻在一块了,给肖子留点机会。” 一听这话,秦微微立马机灵地转头对陶可可说:“可可,我和老公今晚还有其它的事,不能送你回去了。” 陶可可无所谓地说:“没事,我打车。”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打车不安全。”秦微微说着转头对着肖凡吩咐,“喂,你今晚得罪了我姐们儿,罚你送她回去,将功赎罪。” 肖凡喜上眉梢:“好。来,可可,上我的车吧。” 秦微微,“……” 靠,这男人还真上道,这么快就叫“可可”了。 “成,姐给你个赎罪的机会。”陶可可丝毫不扭捏,跟秦微微道了声别就上了肖凡的车。 雷寒自是看明白了其中原由,笑着对秦微微说:“怎么着,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啊,秦微微你做起保媒拉纤的勾当来了?” 秦微微没有搭理雷寒,转身搂着薛喆的脖子说:“老公,你知道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吗?” “狗嘴!”薛喆回答得干脆利落。 看着那夫妻俩搂搂抱抱地上了车,绝尘而去,雷寒气得咬牙:“你们才是狗嘴呢,你们全家都是狗嘴!” “呵呵呵……”尹妃雪低低地笑起来。 雷寒转头不乐意了:“你也笑我?” “没有啦。”尹妃雪笑着挽住雷寒的胳膊,“我从来没发现,跟你们混在一起是这么开心,秦微微真的是个不错的人,以前真的是我对不起她。” 雷寒笑了笑说:“好啦,以前的事就别提了,你也看到了,微微她没跟你记仇。” “嗯。”尹妃雪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感动。虽然她的家遭受了重创,已不复当年的风光,她也不再是条件优越的千金大小姐,但她收获了爱情,也收获了友情。走过那一段弯路,让她重新认识了人生的真谛,也算值了。 “秦微微,谢谢你!”尹妃雪在心里默念。 在回去的路上,秦微微困意浓浓,没多久就倚在薛喆的怀里睡着了。 薛喆轻轻抚着女人的头,觉得心里满满的,自从有了她,他的生活里每天都有笑声,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精彩。 “谢谢你,老婆!”谢谢你嫁给我,谢谢你留在我身边,谢谢你的陪伴。 ***** 第二天,秦微微是被苏萌的电话吵醒的。 “秦微微,你在干嘛?”苏萌的语气似乎有些斥责。 秦微微不些不解:“在睡觉,怎么了?” “你又出名了!”苏萌生气地说,“你说你一天不作都难受是不是?” “又出名了?”秦微微连忙坐起来翻平板电脑,“我特么又因为啥事出名了?” “新婚期就出轨!” 出,出轨? 秦微微郁闷坏了,她跟谁出轨了?他大爷的! 打开新闻网页,迅速搜索关于她的新闻,看完之后,秦微微的心沉入了湖底……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睡了一觉醒来,她竟然又出名了,网络上铺天盖地又是对她的报道。 她和莫飞见面时被拍了。 照片拍得很清晰,有一部分举止似乎还很亲密,有莫飞抚摸她头发的,有他为她擦眼泪的,有些看起来还像是拥抱的。有在世纪公园的,也有在车上的。 这样亲密举动的照片,很容易给人遐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都不是真实的,可是她百口莫辩。 那些新闻的标题很刺目,刺得她眼睛疼: 《有诚》相亲女新婚期偷腥 薛氏总裁新婚妻子惊现婚外情 薛氏总裁夫人密会神秘男子,举止亲密 薛氏总裁被新婚妻子戴绿帽 …… 秦微微气得扔掉了电脑,为什么她的幸福总要掺杂这么多的杂质? 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薛喆娶她顶了好大的压力,这才公开关系没多久,居然又出了这样的新闻,他一定很受伤吧? 秦微微很懊恼,为什么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了呢,现在的她已经不可以再无所畏惧地做秦女侠了,她要顾及丈夫的面子和感受。 她不该去见莫飞的! 不,莫飞是要见的,她不可以无情地不顾莫飞。她应该隐秘一点去见莫飞的。 她总是麻烦不断,薛喆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就算他相信她,他还能不再顾及那些流言蜚语和耻辱吗? 秦微微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沉思许久,秦微微给莫飞打了一个电话。 “莫飞,我希望你能与我一同面对媒体,澄清一下事实。”秦微微恳求。她想过了,就算薛喆不恳原谅她,讨厌她或者不要她了,她也要这么做,她要还他一个尊严。 “……”莫飞沉默良久,无情开口,“微微,我不会答应你的。” “为什么?”秦微微急了,语调也在拔高,“那些报道明明不是事实,你为什么不肯还我清白?” “……与我扯上关系就让你这么难受吗?”莫飞语气淡漠,“微微,我希望那些报道是事实。” “莫飞,你是想逼我连朋友也不与你做吗?” “……”莫飞又沉默许久,平淡开口,“微微,你知道我不想这样的,我们可以再等待一段时间,如果薛喆真的爱你,如果他对你的爱真的坚不可摧,那她就会选择相信你,不论外界有多么大的压力,他都不会放弃你,倘若他迈不过这个坎,那说明他不够爱你。” 看你还敢不敢背着我去见别人 “……”莫飞又沉默许久,平淡开口,“微微,你知道我不想这样的,我们可以再等待一段时间,如果薛喆真的爱你,如果他对你的爱真的坚不可摧,那她就会选择相信你,不论外界有多么大的压力,他都不会放弃你,倘若他迈不过这个坎,那说明他不够爱你。” “……” “一个不相信你的男人,你还有留在他身边的必要吗?” “……” “如果他依然风雨无阻地选择你,我便答应你向媒体澄清。” 挂了莫飞的电话,秦微微陷入了沉思。是的,他还会像以前一样相信自己吗? 最终,她决定等,如果他相信她,继续选择她,那她便要求莫飞依承诺向媒体澄清,如果他不愿意再相信她,想弃了她,那她也没有向媒体澄清的必要了,如果两个人离婚了,那恶名就让她来承担好了,免得媒体捕风捉影,再把他写成暗结新欢抛弃新婚妻子的人。 她终于意识到,不论他爱与不爱她,她都会爱他。因为他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从她醒来,男人就不在家,没有留下任何嘱托,也没有来一个电话。 秦微微静静地坐在阳台边上,忧伤,落寞。她一直想好好经营他与她的家,还想着要为他生好多孩子,可现在,她却不断地给他惹麻烦。 她盼望男人给她来一个电话,更盼望着男人的身影马上出现在大门口。 可是,从早晨盼到中午,望眼欲穿,男人没有回来,也没有一个电话。 秦微微哭了,苏萌说得对,是她太作了。她总是作坏他给她的幸福。 “大少奶奶,您中午想吃点什么?”李嫂见秦微微一直坐在窗子前发呆,连早饭都没吃,不禁有些心疼。 “不用了,我不想吃。” “大少奶奶,您早饭就没有吃,这午饭也不吃,要饿坏的。” “李嫂,薛喆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九点多,接一个电话,似乎有什么大事,急匆匆地走了。” 九点多?那个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男人是没有打算去公司的。想来应该是因为她的事情才走的吧? “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听电话里说,应该是去了公司。” “我知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如果您想吃东西了就叫我。”李嫂也看出是有不好的事发生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出去了。 秦微微又在窗前坐了一会儿,终是按捺不住打了一个电话,没勇气打给薛喆,而是打给了管亚舟。 此刻的管亚舟正为召开记者会忙得焦头烂额。 “喂,总裁夫人?” “嗯……管特助,总裁在公司吗?” “在。” “……他在做什么?”尽管不是对着薛喆说话,但打听他的事,秦微微还是有些紧张。 “在……在工作。” “他……没有因为我的新闻生气吗?” “……”管亚舟有片刻的停顿,“您都知道了?” “网上的报道铺天盖地,我自然是知道了。” 管亚舟叹了口气:“这事总裁叮嘱我不让您知道的,怕您难过,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了,总裁正在召开记者会,为总裁夫人您澄清事实。” “……”秦微微内心划过巨大的感动,“他不生气吗?” “生气,总裁很生气,刚刚把那些乱写的媒体大骂了一顿,目前正在强硬地要求他们撤稿子,并澄清事实。” “……” 秦微微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是激动得,她的男人始终相信她! “管特助,记者会还有多久结束?”秦微微的眼角开始有泪花闪现。 “不知道,看情况吧,现在总裁正在接受记者提问。” 秦微微挂了管亚舟的电话,迅速洗漱穿戴整齐,便飞奔下楼,开了车驶向薛氏。祸是她闯的,麻烦是她找的,她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压力。 一路飞奔到薛氏大楼,在前台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直接跑向记者会召开大厅。 推开大厅的门,发现她的男人正站在高台上接受媒体的提问,所有的摄像机对着他,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静静地站在门口,望着一身黑西装的男人,目光冷冽而坚定。他脸上的淤青已经不明显了,但嘴角上的伤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秦微微心底划过一阵心疼。 媒体:“薛先生,您这么着急召开记者会替您太太澄清,就这么相信您的太太吗” “是的,她是我的太太,我最了解她,自然相信她。” 媒体:“可是那些照片拍得清清楚楚啊?” “角度问题!” 媒体:“那薛太太为何要与那位男子约会?” “注意用词,不是约会,是工作需要,那位先生姓莫,是远恒集团的技术总监,众所周知,目前薛氏正与远恒合作,我太太是替我招待一下客人,谈论一些工作的事情。” 媒体:“有传闻说,您和那位莫先生大打出手,可是真的?是否因为薛太太?” “是出手了,但不是因为我太太,而是工作上有分歧,又都喝了点酒,没掌握好分寸。” 媒体:“您爱您太太吗?” “当然爱,不爱怎么会娶她?” 媒体:“您不介意她的名声吗?” “我和我太太是初恋,我们认识了十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那些外界的传闻并不实。” 媒体:“什么,您和您太太认识了十年?还是初恋?” “没错,我太太对我很重要,我不允许任何人来污蔑她,所以都别再乱写,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众媒体记者开始骚动,他们之前还以为,这回《有诚》相亲女又有得戏看了,刚嫁入豪门没几天可能就要被扫地出门了。谁成想爆出了这么惊人的一个消息,她居然是薛喆的初恋,从字里行间和薛喆的郑重程度,都可以看出,他对她有多么重视。 在媒体骚动时,薛喆冷冽的眸子扫过全场,在扫到大厅门口时,发现了他的小女人,她正站在一众媒体后,泪眼婆娑。心下触动,便走下高台,大步走到女人身边,将她揽进怀里。 一众媒体赶紧调转镜头,一阵狂拍。虽然不能在薛氏总裁夫人新婚出轧这事上做文章了,但报道一下他们秀恩爱也是很有看头的。 秦微微窝在男人的怀里,突然感觉全世界都踏实了。 媒体:“薛太太,薛先生说您是他的初恋,可是真的?” “对。”秦微微含笑点头。 媒体:“能说一说是谁先追的谁吗?” “是我追的他。”她现在一点都不觉得被媒体知道她倒追男人丢脸,她很自豪,她追到了这么好的男人。 媒体一片惊呼:“请问薛先生好追吗?” “他很好追。”是很好追,她当年就像是向世界宣告一样,当着全班人的面宣布他是她老公,他下了课就主动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走了。确切地说,她根本就没追。 听着女人的回答,薛喆笑了,抬手制止了媒体的询问:“好啦,请各位不要再追问了,私人问题不方便回答太多,我只说一句,之所以我太太觉得我好追,是因为我早就暗恋她很久了。” 媒体又是一片感叹。 媒体:“薛先生,我们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嘴角的伤是不是薛太太咬的?” “哈哈哈……”媒体记者一片哄笑,都等着看薛喆怎么回答。 薛喆嘴角邪魅地上扬,抿出一个柔情似水的弧度:“众位是想打听我和太太的闺房秘事吗?” “哈哈哈……”众媒体记者又是一片哄笑,这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 记者会召开过后,网上新闻一边倒地澄清了秦微微出轨一事,即而换上了薛氏总裁和夫人恩爱的新闻,还配上了两人相拥的图片。毕竟薛喆放出了狠话,哪家媒体也不敢轻易得罪了他。 这一次出轨风波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回到帝景别墅,秦微微始终觉得亏欠了薛喆,一直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不作声。 薛喆换掉开记者会时穿的衣服,又洗了个澡,下楼来,发现女人还坐在那里发呆,不禁轻皱眉头。 “干嘛一直坐在这里,事情都解决了,还不开心?”说着,薛喆将女人搂进怀里。 秦微微仰头看着男人:“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背着我去见别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信任我?” “你是我老婆,我信任你信任谁啊?” “老公,对不起。”对不起,总是给你惹麻烦。 “傻瓜。”薛喆捏了捏女人的脸,“跟自己的老公还说什么对不起。” 秦微微破涕为笑:“我以后再也不惹麻烦了。” “哼哼……”薛喆好笑地哼了几声,她就是个麻烦精,说她再也不惹麻烦了,他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秦微微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嘛?” “我这表情就是,你老公我饿了,去做饭给我吃!”他从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呢。 “好啊!”秦微微终于觉得能补偿他点什么了,高兴地跳下沙发,跑进了厨房。怕自己做的饭不好吃,又喊来了李嫂,手把手地教她。 忙碌的空隙望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他居然倚着沙发睡着了。 秦微微心疼地沉默了,男人为了摆平这件事,累了。 面对薛家风暴 莫飞坐在办公室里,将电脑屏幕上的新闻一一看了个遍,薛喆与秦微微相拥着面对媒体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想不到,就算闹到这种程度,都未能撼动他们之间的感情。 也许他不是输给了时间,也不是输给了机会,而是输给了伟大的爱情。 就像陈明晧,与秦微微恋爱五年,曾经让她那么铭记在心,却也被薛喆替代得彻彻底底。 只要薛喆在秦微微的世界里,她就不可能再爱别人。 得出这个结论,莫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秦微微再次出名,薛喆不介意,反而疼惜她,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样,至少薛家老宅的人是不会这样的。 此时,薛家老宅气氛很沉闷。 薛柏礼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他喜欢秦微微,希望她能带给薛喆幸福,可不代表就能纵容秦微微为所欲为。不论那些新闻是真是假,她既嫁入了薛家,就要懂得避免这一切。他见不得薛家因她蒙羞,更见不得薛喆因她蒙羞。 宝琴和薛梓琪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她们盼着秦微微这一次彻底被扫地出门。 薛鹏宇隐有几分担忧。 陈明晧则是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情绪。其实他心里是高兴的,他期待着秦微微被赶出薛家。这样,他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怕被薛家人知道他普与她恋爱的事情,可以大展拳脚得到想要的一切,然后再去找她。反正他娶过,她嫁过,两人还是平等的。 薛梓宸一直低着头玩手上的两个玻璃球,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实他心里是有活动的。 他本来是不再对秦微微抱有幻想的,毕竟她已经成了他的嫂子,而且他与她以前从未碰过面,对她的了解也不过是在电视和娱乐新闻上,那样的感情也不太真实,只能说一时触动而已,但是经过上次家宴的接触,他发现他对她的喜欢以秒剧增。 虽然碍于叔嫂关系,他克制自己不去追求她,但如果她与薛喆的感情出现了问题,那他不介意她曾是他的嫂子。 沉默许久之后,宝琴终于再次开口:“老爷子,您都看到了,当初我不欢迎这秦微微进门是有原因的,我早就说嘛,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行,这才新婚几天啊,婚礼还没办呢,就闹出这么大丑闻来,我们薛家的脸啊,都被她丢光了!” 陈明晧不易觉察地握紧了手,宝琴的话似乎也打了他的脸,他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 薛梓琪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丈夫的变化,也跟着母亲帮腔:“就是啊,爷爷,秦微微本来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肯定是为了钱才巴上我大哥的,我大哥也是被她迷了心窍了。爷爷,您一定把那个妖女赶出家门去。” 薛鹏宇皱了下眉:“行了,都别吵吵了。” 宝琴白了丈夫一眼:“我们这可是为了薛家好,秦微微作为薛家的媳妇,闹出这么大的丑闻,还不能说了?” “唉……”薛鹏宇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薛梓琪依然火上浇油:“就是啊,妈说得没错啊,秦微微不知检点,给我们薛家丢了大人了!不把她扫地出门,以后我们薛家的脸往哪放?” “行了,都别说了,我自有主张!”薛柏礼浑厚的声音响起,“福康,大少爷说什么时候到?” 管家福康弯了弯身:“老爷,大少爷说就快到了。” ***** 此时,薛喆与秦微微正在赶往薛家老宅的路上。 “老公,我是不是很给你丢脸?”想也不用想,薛家老爷子一定是生气了,才召开完记者会没多久,就打电话要求他们回老宅。 薛喆转头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小女人,笑了:“别担心,有我呢。” “如果爷爷要骂我,就让他骂吧,的确是我不争气。” 薛喆腾出一只手握住女人的手:“好啦,别想了,我会解决的。” 在薛喆心中,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与秦微微在一起,因为除了她,他什么都不在意,包括金钱,包括权利。只要她在,他什么都可以不要。那还有什么畏惧呢? 自己的小手被男人的大掌包围着,温暖而踏实。秦微微目光深邃地看着男人,心里终于踏实了许多,也许只要男人这样一直握着她的手,她就有勇气面对所有困难。 到了老宅,一进门秦微微便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的爷爷,此时却是目光冷冽脸色凝重地看着她。 秦微微受不了这种威压,慌忙低下了头。她不是怕他们什么,她怕给薛喆丢脸,怕让他在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本来,他的家就对他冷漠。 “爷爷,爸,妈。”薛喆恭敬地叫人,但始终没有放开秦微微的手。他不想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让她感觉不到他的力量。 “嗯。”薛柏礼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即而冷冽地看着秦微微,“怎么,不会叫人了吗?” “爷爷,爸,妈。”秦微微抬头,看到薛柏礼冷冽的面容时,她反而平静了。这就是他男人的家,有着各种不宽容,各种条条框框,她既然爱他,就要勇敢地面对。 薛柏礼还不待说什么,宝琴抢先发话了:“哟,我可不敢当,你多出名啊,你那么厉害,弄得全京都市的人都认识你,我哪敢当你的妈呀!” “行了行了。”薛鹏宇拉了拉宝琴的衣袖,小声叮嘱,宝琴却不理会,赌气地抽出了自己的衣袖。 “对,您不是我妈,您是我的婆婆。”秦微微轻扬嘴角,“婆婆大人,我虽然不小心又出名了,但我问心无愧。” “你有没有愧,谁能证明啊,那照片可是拍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知道你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gou当!”薛梓琪阴阳怪气地说。 “薛梓琪!”薛喆冰冷开口,“再让我听见你多嘴,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薛梓琪接触到薛喆冰冷嗜血的目光,吓得一激灵,顿时不敢开口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妈。 宝琴见女儿受了委屈,火气更大:“薛喆,没种管好自己的老婆,有种恐吓妹妹是不是?” “妈,不论微微有任何过错,还轮不到小姑子来指手画脚,我斥责她有错吗?”薛喆毫不让步地盯着宝琴的脸,对于这个母亲,他不想认了。从小到大,她没有给过他一点一滴的温暖,反而处处冷待他,明知道秦微微对他很重要,她却处处刁难于她。倘若在妈与老婆之间择其一,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老婆。 “你!”宝琴气得脸色暗沉,“好啊,真是翅膀硬了,都敢跟我这么说话了,我还真是白养你了!” “哼!”薛喆不屑冷哼,“您养我什么了,从小到大,您除了对我冷言冷语,还给过我什么?” “哼!”宝琴也高声冷哼,“就凭我允许你叫我一声妈,我就是给了你天大的恩惠了!” “够了,都给我闭嘴!”薛柏礼大掌一拍茶几,“薛喆,不能怪你妈生气,你媳妇闹出这样的丑闻,实在有辱我薛家的脸面。” 薛喆皱了下眉头,他不明白爷爷为何总是在某些事情上对宝琴做出让步。就算她不尽母亲职责,爷爷也从不指责她半分。 “爷爷,新闻上报道的都不是事实,我已经召开记者会澄清过了,现在网也净了,事情没有那么严重。”薛喆沉着而冷静。 “虽然这个事情及时摆平了,但也不能不计较微微所犯的错,我们薛家是豪门,一举一动都受世人瞩目,良好的形象也是与薛氏密切相关的,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引起风浪,不论新闻报道是真是假,都不可避免地给薛家蒙了羞,微微当受处罚!” “爷爷!” 薛喆还要再分辩,但被薛柏礼打断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念在微微初犯,倒不至于扫地出门,但处罚是避免不了的,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行。” 陈明晧有些失望也有些担忧,失望的是秦微微竟没有被扫地出门,担忧的是不知道秦微微会遭遇怎样的惩罚,不论怎样,他不想看见她受苦。 薛梓宸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也有一些担忧。爷爷开口处罚,那就绝对不会轻易将此事揭过去,宝琴身为当家主母,自然是惩罚的执行者,秦微微恐怕有苦头要吃。 薛鹏宇面无表情,他一早就觉得秦微微与薛喆不太般配,惩罚秦微微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事不关己。 宝琴与薛梓琪却是得意地笑了,她们等着报上次的仇。 “爷爷准备怎么惩罚微微?我代她受罚!”薛喆坚定地说。 “她闯了祸,你代罚,哪有这样的道理?”薛柏礼面无表情,“宝琴啊,你身为当家主母,此事就由你办理吧。” “爷爷!”薛喆急切地想制止,他心里清楚得很,宝琴看秦微微很不顺眼,让她来给秦微微施罚,那简直是羊入虎口。 我可以不要薛氏,只要她 但薛柏礼不为所动:“好了,这是我薛家的规矩,谁也改变不了,薛喆,你跟我进来!” 说着,薛柏礼起身进了书房。 薛喆停步不前,始终握着秦微微的手。 薛柏礼行至书房,却迟迟不见薛喆跟进来,不禁不怒,去而复返:“怎么,爷爷请不动你了么?” 薛喆皱眉,这是爷爷第一次对他发怒。 秦微微拉了拉薛喆的手,小声说:“老公,你进去吧,我没事的。” 薛喆略一思考,低头小声附在秦微微耳边说:“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说完,又抬头盯着宝琴,大声地冷冽地说:“如果我老婆少了一根头发,我不介意把薛家老宅夷为平地!” 最后,薛喆大步进了书房。 宝琴气得浑身颤抖,虽说以前薛喆跟她不亲,但是很恭敬很礼貌的,想不到今天,他居然为了秦微微威胁她! 再看秦微微,宝琴的眸子里迸射出了恶毒之光。她在薛家委屈求全这么多年,让薛喆这个逆子喊了她这么多年的妈,她换来了什么? 她本以为,她当年为薛家做出那么大的贡献,薛柏礼会厚待她的,可最终怎样,她的老公薛鹏宇只得了3%的股份,她的儿子薛梓宸只得了1%的股份,还全都不被允许在薛氏任职。 反而薛喆却得到了那么多,薛柏礼给了他10%的股份,还让他掌任薛氏总裁。 还有,薛喆不经家人同意就娶了一个名声不好的平民女,还这样纵容她犯错,薛柏礼居然都不说一句责怪他的话。 薛柏礼如此偏心! 现如今,薛喆是越来越忤逆她,毫无理由地打压她的女婿陈明晧,出手教训她的女儿薛梓琪,现在又因为秦微微这个女人而威胁她。 她凭什么要受这些委屈?她对他有天大的恩! 秦微微这个平民女,初次进门就给她难堪,还欺辱她的女儿,她凭什么要放过她? 想到这里,宝琴阴冷着脸一步步走到秦微微身边,恶毒的眼睛恨不能将秦微微盯出一个洞来。 秦微微并无多少惧意,抬头直视宝琴。刚刚她说,她让薛喆叫她一声妈,就是给了他天大的恩惠了,世上哪有这样的母亲,她连亲儿都不爱,又有何值得尊重,有何值得畏惧。 宝琴突然嘴角噙笑,仿若窑栗:“贱人,我不管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薛喆,但你既为我薛家的媳妇,那就要受我薛家的管制,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就要接受惩罚。” “……”秦微微目光炯炯,她不敢相信宝琴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一个当家主母竟然如此口出毒言。难怪薛梓琪会那样语言恶毒了,感情上梁不正下梁歪。 “福管家,把家法给我拿来!”宝琴利声吩咐,大有好好教训秦微微一番的架势。 福康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把戒尺。原来宝琴所说的家法,就是这把戒尺。 这把戒尺是铁质的,150公分的长度,两公分的厚度,在薛家来说,无异于上方宝剑。 这样一个铁器,打在身上,可想而知会有多疼。 宝琴将戒尺托在手里,冷声吩咐:“来呀,把这个贱人给我摁到桌子上。” 左右上来两个仆人,上前就要架着秦微微走。 “不用,我自己会走。”秦微微甩开了仆人的手,自己走到了桌边。她从来不是委屈求全的人,但她不想再给薛喆添麻烦。虽然他的家人不爱他,但如果因为她让他与家人绝裂,总归是不好的。 秦微微虽然自行趴到了桌子上,但那份傲骨却是铮铮的。 就是这份傲骨,让薛梓琪恨之入骨,那一次在薛氏,她命令保镖打她,她也是这副凛然的样子。这样子的秦微微,让薛梓琪有种想捏碎她骨头的冲动。 咬牙转头看了看陈明晧,她的丈夫,此刻正又紧张又担忧地看着秦微微。 薛梓琪更恨,几步上前,走到宝琴身边:“妈,一定要狠狠惩罚这个贱人!” 宝琴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而后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秦微微走了过去,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煞气,将所过之处的空气都冻凝了。 “妈!”薛梓宸突然开口叫住了宝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宝琴转头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什么事都显得随随便便,以前她做什么事他都懒得插一嘴,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开口了。 “妈,这把戒尺是用来惩戒下人的,于礼不合。”薛梓宸又恢复了一惯的随便。 “哼,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蝼蚁,与下人有什么两样?”宝琴不屑地看了秦微微一眼。 一旁的陈明晧又被刺痛了一下,他也是小门小户出身,而且家境还不如秦微微。 秦微微有种奋起大战一场的冲动,可最终还是咬着牙隐忍了下来,秦爸与她说过,婚姻关系到两个家庭,为了薛喆,她应该承受一些东西。 薛梓宸随意在倚坐在沙发上,语气随意:“妈,刚才大哥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很重视大嫂,他的脾气你也知道的,倘若你真把大嫂打伤了,他真要拆了薛家老宅,我们可谁也阻止不了。” 宝琴没有说话,但脸色的确有松动。薛喆的性子她的确知道,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一旦他决定的事,真的很难改变。任谁也看得出,他对秦微微有多么在乎。 毕竟是当家主母,会衡量利弊。宝琴放下了戒尺。 但当家主母的尊严还要维护:“照你这么说,这贱人犯了错都不能重惩了?” 薛梓宸又平淡开口:“爷爷都放下话要惩罚她了,哪有不罚的道理,按照薛家老规矩,罚她跪祠堂去吧?” 宝琴沉吟了一会,最终做了决定:“福管家,送她去后院祠堂,罚跪一夜,不准吃饭。” “是。”福康应了一声,走到秦微微身边,“请吧,大少奶奶。” 秦微微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这个惩罚她接受。在转身的一瞬间,瞟了一眼薛梓宸,他也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刚才他算是变相地为她求情了。所以,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感谢的神情。 这个神情,薛梓宸收到了,嘴角不易被人觉察地抿了一个笑意。 ***** 薛家祠堂在别墅后院,是三间古式平房,里边供奉着祖先牌位,香烟袅袅,十分肃穆。 因为宝琴刻意吩咐了,不得准备垫子,所以秦微微直接跪在了地上,还好,地板是木制的,也不算太凉。 秦微微跪好后,福管家便回去了。若大的祠堂里就剩下了秦微微一个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秦微微抬头看着上面供奉的那些牌位,扯了扯嘴角:“你说你们啊,天天吃香火,是吃傻了吗?那黑心老宝巫婆从小虐待自己的儿子,你们为啥不惩罚她?” 等了半天也没啥回音,秦微微又自嘲地笑了,跟个牌位叽叽个鬼啊? ***** 在书房里,薛柏礼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地看着薛喆,久久不言。 薛喆微垂眼帘,静静等待。 “爷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许久之后,薛喆终于开口,他担心秦微微。 薛柏礼叹了口气:“薛喆,微微闯了这么大的祸,让你蒙羞,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爷爷,我说了,那不是事实,我没有蒙什么羞。” “你就这么信任她?” “难道爷爷信不过微微吗?”薛喆反问,他相信以爷爷的睿智,是不会轻易相信流言的。 薛柏礼沉吟了一会,语重心长地说:“爷爷的确不相信微微会做这样的事,但她这副性子,不适合豪门,爷爷真的担心她将来会给你惹来大麻烦啊。” “爷爷,不会的,以后我会教她。” “哼,爷爷不相信你说的,你只会纵容她!”薛柏礼皱眉,“你要知道,你与薛氏密切相联,你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微微在你身边,终将是个麻烦,所以,爷爷要你在薛氏与秦微微之间做一个取舍。” 薛柏礼要借薛氏逼迫薛喆,尽管他喜欢秦微微的性子,但现在他不看好她和薛喆的婚姻。不论是谁,终是抵不过他的孙子重要。 “爷爷,我可以不要薛氏!”薛喆目光炯炯,神情坚定,“爷爷,您可以让梓宸来接替总裁的位置,让他来做接班人。” 薛喆没有说笑,他真的从来不想要这些,他要的就是自由和温暖,他渴望了二十七年,终在秦微微身上找到了他最渴望的东西。所以,与秦微微比起来,财富和权利一点都不重要。 “你说什么?”薛柏礼气得直拍桌子,“我从小培养你,一心要你做薛氏接班人,你现居然轻易就说放弃,只因为一个女人,你太让爷爷失望了!” “爷爷,对不起,您有两个孙子,少了我还有梓宸,但我只有一个秦微微,弃了她,我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秦微微。”薛喆心有触动,眼角湿润。自小家庭冷漠,秦微微是他唯一的温暖。 “……”薛柏礼沉默了,他懂薛喆的心,这个孙子自小享受到的家庭温暖太少了。 这也是他接受秦微微的原因,尽管薛喆不经他同意便结了婚,他还是舒解了心中的怒火,接受了秦微微,因为秦微微让他的孙子快乐。但这个丫头太能惹事了,他担心他的孙子惹上大麻烦。 毕竟,他们是豪门,不是寻常百姓家,一件小事都可能导致身败名裂。 天塌了老公撑着,你就可劲作吧 “唉!”许久之后,薛柏礼叹了口气,“爷爷不是硬要拆散你们,只是为你的将来担忧啊。” “爷爷何须担忧,把薛氏交给梓宸,我乐得轻闲做自己喜欢的事,和微微一起快乐地过日子,这不是很好的结果吗?” “不,爷爷一定要把薛氏交给你。”薛柏礼很坚定。 “爷爷,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做接班人,梓宸的能力其实也不差的,只是表现得随性了一些,他也是您的孙子,他做接班人与我做,对于您来说有什么不同吗?” “这是爷爷对你的补偿。” “……”薛喆皱眉看着薛柏礼,总觉得有一些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好啦,不说这个了。”薛柏礼摆了摆手,“你也不要恨你妈,她也没什么大错。” “哼,她算是我妈吗?”薛喆苦笑,“我自小就没有父爱母爱,我是一个人孤独地长大的,从小到大我只任性了一回,不经你们同意便娶了秦微微,我不求她对秦微微好,我只求她能够不刁难她,可是连这一点她都做不到,她到底是有多不待见我这个儿子,竟让她待我如此?” 薛柏礼面色也有悲戚,凝着眉说:“是爷爷对不起你!” “……”薛喆再一次疑惑。 “好了,去吧,还是那句,要给你妈妈充分的尊重,她给了你薛家大少爷的身份,你应该感恩。”薛柏礼挥了挥手,显得很疲惫的样子。 薛喆点头,转身离开。 生而父母恩。这个道理他懂,这也是不论宝琴对他怎样冷漠,他也恭敬相待的原因。可是,在秦微微的事情上,他一点也不想让步。 薛喆走后,薛柏礼颓废地坐在椅子上,面色悲戚,他又想起了当年事…… ***** 薛喆出了书房,直奔客厅,心里始终挂着秦微微,怕宝琴刁难她。 客厅里不见秦微微,薛喆有些着急,于是冷着脸问宝琴:“妈,微微呢?” 宝琴也冷着脸,用眼角斜睨着薛喆:“不是说要将薛家老宅夷为平地吗?” “……”薛喆想到了爷爷的嘱托,于是缓和了语气,“妈,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 “……”宝琴显然没有料到薛喆态度会缓和,稍稍愣了一下神,即而恢复了冷漠,“我依照你爷爷的吩咐,按薛家的家规处罚了她,让她跪一夜的祠堂,你有意见吗?” 薛喆咬了几次牙,攥了几次拳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也许这已经是这件事最好的结果了。大步出了客厅,直奔后院。 来到祠堂,看见他的小女人正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嘴里还在叨叨着什么。 侧耳仔细听,不禁笑了。 “喂,列祖列宗啊,眼看天就黑了,变个烧鸡出来吃啊?” “你们吃那么多香火,连个烧鸡也变不出来么?” “变不出来烧鸡,好歹变个按摩器出来,你们家那个宝巫婆让我跪了半下午了,腿都麻了!” “变不出按摩器也成,那今晚你们给宝巫婆托梦啊,告诉丫别整天地想着虐待儿媳妇,小心等她老了我不给她饭吃。” …… 薛喆一边笑着,一边走到女人身边,蹲了下来。 “老婆,跟列祖列宗沟通出啥结果没?” “……”秦微微顿了一下,转头看着男人,傻傻地笑了,“没有,你家列祖列宗都玩高冷,嘿嘿。” “呵呵呵……”薛喆轻笑,“饿了?” “嗯。”早饭午饭两顿没吃了,这会早就前胸贴后背了。 “走,吃饭去。”说着,薛喆就要拉女人起来。 “不行,不行,你家宝巫婆说了,要我跪一夜呢,还不准吃饭。”秦微微连忙拒绝,“老公,要不你亲亲我吧,或许我就不饿了。” 薛喆看着小女人,忽然有些心疼,她所表现出来的嬉皮笑脸和故作坚强,不过是安慰他,她不想让他在家人面前为难。 想到小女人一向嚣张跋扈,跟自己的父母都从来不妥协,现在为了他居然愿意承受这样的惩罚。他不知道要怎样形容现在的心情。 “不跪了,走!”不容女人反驳,便将她拉了起来。他说过要给她最好的爱,岂能任由别人这么欺负她,大不了再不回这个家,反正这个家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他连薛氏都可以拱手相让。 “哎呀。”秦微微刚站起来就又摔了下去,跪了两个多小时,早就麻了。 “怎么了?” “腿麻了。” 薛喆暗怪自己想得不周,弯下身将女人抱起来,大步出了祠堂。 “老公,我还没完成处罚呢,你家宝巫婆怪罪下来怎么办?” “不管她,我们回家。” “老公啊,你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对啊,那你喜欢吗?” “嗯。”秦微微点头,沉思了一会又说,“老公,要不我们还是生闺女吧?” “……”薛喆不解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 “我怕我儿子将来也像他爹一样。” “哈哈哈……傻瓜,那是一回事吗?”薛喆已对小女人的思维无言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直接走到了大门口,上了车,连招呼也没打就回了帝景别墅。 当这个消息传到客厅的时候,陈明晧与薛梓宸同时暗暗松了口气。薛梓琪气得狠狠地拧了几把裙子。 宝琴气炸了连肝肺,大声地吵吵着找薛柏礼评理。 “老爷子,您看到了,这薛喆可真是无法无天了,他居然就这么把秦微微带走了,他眼里还有长辈吗?” 薛柏礼无奈叹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薛喆真的管不了了。他连薛氏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能牵制得住他呢? ***** 在回帝景别墅的路上,秦微微始终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老公,你这么任性真的好吗?” 薛喆云淡风轻地说:”怎么,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媳妇受罚啊?” “可是,这样的话,你家宝巫婆肯定会很生气的,她本来就不喜欢你,这回就更不喜欢你了,还有爷爷,他肯定会对你很失望。” “所以啊,你老公我有可能被家人抛弃,孤苦无依,除了老婆,我就一无所有了。” “嘿嘿嘿。”秦微微笑得傻呼呼的,“你还有岳父和岳母,他们巴不得你成为他们的儿子呢。” “呵呵。”薛喆也笑了,“我可不想做他们的儿子,做个上门女婿倒是可以考虑。” “老公?”秦微微突然严肃起来,“我以后再也不惹祸了。” “没关系,老公早就说了,天塌下来都替你撑着,你就尽情地去作吧,啊。”薛喆知道女人因为这件事内心不好受,也很愧疚,他时刻都想安慰她。 “切。”秦微微白了男人一眼,“我很作吗?” 好吧,她自己也承认,她的确是太作了,可是,不作受不了啊,从小作到大的,一天不作她都难受。 她从小就是麻烦缠身的,上幼儿园的时候就经常被老师约家长,因为她总爱拉着小朋友一起玩虫子,吓得小朋友们都尿裤子。 如果有一天,麻烦不找她了,那一定是奇迹了。 ***** 因为秦微微“新婚出轨”这个风波,导致薛喆跟家人闹得不太愉快,所以双方家长见面的事便被搁置了下来。 在秦微微的坚持下,薛喆终于为她安排了实质性的工作,不过不是行政部,而是总裁助理,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管理岗位,她的办公地点依然在总裁办公室里。因为男人说了,她必须让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所以为了实质工作,她也就不再计较在哪里办公了。 工作中的秦微微是很干练的,观点独到,方法妥当,做事更是雷厉风行。 这让薛喆刮目相看。他终于知道,其实小女人,还有另一种美,职场美。 薛氏与远恒、雷氏、联众合作开发的大型网络游戏,最终命名为《传奇世界》,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开始进入了开发阶段。各公司成员组成的工作组全部入驻薛氏。 莫飞是远恒公司的技术总监,也是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于是,他也入驻了薛氏。 薛喆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为了工作,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小女人时刻都跟他在一起,不会和莫飞再有见面的机会的。 《传奇世界》是一款超级大型的网络游戏,资金投入更是高得惊人,薛氏自然是大股,预计投入二十亿。 薛喆很重视这个项目。 陈明晧身为薛氏的技术部主管,也参与到了这个项目,但薛喆刻意不让他接触重要机密,他俨然就是个挂名主管。 薛喆这样的安排,让陈明晧心里更增恨意,搬倒薛喆在薛家地位的想法也越来越浓了。 ***** 因为薛喆在秦微微的事情上,始终不肯让步,所以自那日离开老宅后,就再也没回去过。最终还是薛柏礼沉不住气了,主动给薛喆打了电话,让薛喆安排个时间,双方家长见一面,商量一下婚礼的事。 薛喆欣然答应了,不论怎样,他还是不愿意与家人绝裂的,毕竟那里还有疼他的爷爷。 他知道,爷爷再一次向他妥协了,对他做出了让步。 虽然拿放弃薛氏接班人这件事来逼迫爷爷,他觉得内疚,但在秦微微这件事上,他绝不让步。因为让了这一步,就要步步皆输。 经过商量,双方家长见面地点安排在了盛华食府。 家长见面,风波骤起 对于秦微微来说,她并不愿意安排两家人见面,因为薛家的人并不友好,她担心爸妈受冷遇,但这又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程序,只好硬着头皮来安排。 作为男方家人,要对女主有起码的尊重,所以在薛柏礼的要求下,薛家人早早坐在了盛华食府的包间里。薛柏礼、薛鹏宇、宝琴、薛梓宸、薛梓琪和陈明晧全部到齐。 薛柏礼面色和善,他很想给孙子一个圆满的结果。 薛鹏宇还是一惯的淡然,什么事都不太上心的样子。 薛梓宸还是一惯的随意,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有一点难的感觉。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对秦微微的喜欢竟那么不受控制地发芽疯长起来了。 宝琴和薛梓琪母女面色不霁,时刻都在想着要怎样将秦微微赶出秦家。虽然目的一样,但她们的心境不一样。宝琴是铁了心不让薛喆好过,当然秦微微也让她不舒心,所以有意为难。而薛梓琪则是主要是因为陈明晧,只要秦微微一天不远离薛家,她就一天不能安心。 陈明晧心里既难受也忐忑。难受自不必说,当然是无法与秦微微破镜重圆,忐忑是怕一会宴席上秦爸秦妈会暴露他的身份,怕薛家人知道他曾和秦微微恋爱的事,那于他来说就大大不利了。 安置好自己家里的人,薛喆则站在盛华门口等秦微微,她开着奥迪a8去接秦爸秦妈了。 秦爸是个守礼的人,虽然并不想巴结薛家什么,但也要守时懂礼,所以催促着秦微微一早就出发了。 看见秦微微的车子驶来,薛喆笑着大步上前,待车停稳,主动为秦爸秦妈打开了车门。 “爸,妈。”薛喆礼貌打招呼。 “哎,小喆啊,我们没有迟到吧?”秦妈丁岚满面笑容。 “当然没有。”薛喆心情不错,“您和爸提前了半个多小时呢。” “那就好,我们先进去等吧。”秦沐风说。 “爸,我爷爷和家人都已经在里边等着呢。”薛喆说。 “……”秦沐风很惊讶,他没想到薛家人会做得这么恭敬,毕境女儿嫁得是豪门,而他们只是平民百姓家,门第悬殊。这让他心宽了不少,他一直都在担心女儿在婆家不受好待遇。 秦微微自是明白老爸的心理活动,心里是有些难受的,她如果不嫁入豪门,父母也不会平添这些忧虑了。但是她爱薛喆啊,为了爱她勇敢地闯入了豪门。就算在薛家受些委屈,她也会坚持,因为她嫁了一个好男人,倘若有一天这个男人变了,那她会毫不留恋地离开薛家,因为薛家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值得她留恋,除了这个男人。 薛喆自然也明白秦家父母的想法,所以他很感激爷爷,爷爷终是为了他的幸福婚姻而做出得体的表现。他现在只求他的母亲宝琴一会不要做得过分,不要难为了他的岳父岳母。 “爸,妈,我们进去吧?”薛喆笑着说。 “好,走吧,别让亲家等久了。”秦沐风大步走进了盛华食府。他平生第一次进入这么高档的食府,豪华的装修与他朴素的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来之前,秦微微是为父母准备了新衣裳的,都是一线大牌,但秦沐风说什么也不穿。他有自己的坚持,平民就要有平民样,不因为见一次豪门就刻意改变什么。 丁岚见丈夫坚持,也就没有穿秦微微准备的衣服。 秦爸秦妈虽然穿着朴素,但都很干净,很得体,腰杆直,精神抖擞。 在进入包间的那一刻,薛柏礼的眸子闪亮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早在八年前,他就见过秦沐风,知道那是一位优秀的人民老师,有气节,有风骨。 “薛老爷子,别来无恙啊?”秦沐风笑着问候,按辈份来讲,薛柏礼高他一辈,理应主动招呼。 “哎,好,好,哈哈,秦老师这些年可好啊?”薛柏礼并没有端什么架子,对于秦沐风这个人,他还是很佩服的。 “托您的福,都好!”秦沐风不卑不亢。 “亲家公,我是薛喆的爸爸。”薛鹏宇笑着向秦沐风伸出了右手。 秦沐风赶紧握过去,笑意十足:“亲家公。” 几番寒暄后,都一一做了介绍,算是认识了,宝琴始终没什么笑模样,让秦沐风和丁岚有些难堪,不过因为在来之前秦微微就与他们说了,薛喆与他母亲感情不好,所以对宝琴的态度也就释然了。 秦家父母只是在介绍身份的时候,看过陈明晧一眼,此后就再也没看过他,仿佛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样。 这让陈明晧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但也不由自主地隐隐作痛。 秦家父母最初是不同意秦微微与他恋爱的,后来在秦微微的坚持下,他们终于接受了他,但他自己走错了路,现在他们已然当他是陌路。 想来他又何必担心呢,秦家父母恐怕比他还要担心薛家人知道他和秦微微曾经的关系,毕竟那一段恋情曝光对他们的女儿不利。 菜品上齐,酒过三巡,薛柏礼主动提起了彩礼一事。 “秦老师,虽然两个孩子自作主张,先斩后奏,令我们见面有些晚,但该有的礼节还是应该有的,彩礼更是不能少,您看看,给多少彩礼合适?” 秦沐风淡笑着说:“薛老爷子,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是小门小户,但也是把女儿当公主、放在心尖上养大的,我们只求她能幸福,不卖女儿,彩礼一事您就不必再提了,我们不要。” “是啊,是啊。”丁岚也点头附和。 “哎,你们夫妇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彩礼一事自古有之,不越礼,既然你们推脱不肯说,那我就自作主张意思意思,这张卡就算作我薛家的彩礼了,你们一定要收下。”说着,薛柏礼将一张银行卡推到了秦沐风面前。 “薛老爷子,这卡我们是不会收的。”秦沐风又将卡推了回去。 如此一推让,坐在一旁的薛梓琪不屑冷哼:“哎呀,秦老师,您就收下吧,您女儿苦心经营,傍上我大哥,不就是为了钱吗,您若不收,她岂不是白嫁了!” 之前因为有薛柏礼压着,宝琴与薛梓琪虽然面色不善,但也不敢多言,所以气氛还算可以,但此时薛梓琪一开口,气温马上跌入冰点。 秦沐风与丁岚的脸色变得很不好,这就是他们担心的问题,怕女儿被人说成是傍大款。 秦微微很气愤,薛梓琪对她怎么样她都可以接受,但她这样对待她的父母她难以接受。但在这样的场合和气氛下,她不能发火,她若发火,她的父母更难做。 薛喆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受委屈,于是用力一磕手中的杯子,冰冷的目光打在薛梓琪的脸上:“薛梓琪,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你大嫂不是主动傍上我的,那是你大哥我苦苦追了八年才追来的!” 八年?薛梓琪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她一直以为秦微微是最近才搭上薛喆的。 不但薛梓琪惊讶,除了薛柏礼,薛家人全部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薛喆。尤其是陈明晧,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薛喆这样一个人在追秦微微。他也一直以为,秦微微是为了报复他,才找上薛喆的。 “大哥,你骗小孩子呢?为了维护大嫂你也不必编这样的借口吧?”有家长坐镇,薛梓琪有恃无恐。 “你大哥没有说谎,他们的恋爱经过我知道。”薛柏礼替薛喆开口,“所以以后谁也不许再怀疑微微进薛家的目的。” 薛柏礼一锤定音,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薛梓琪悻悻地闭了嘴,左右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大哥居然追了秦微微八年。 陈明晧心里在滴血,分明是自己亲手毁了那段恋情!薛喆这样一个人中龙都要苦苦追求才能得到的人,他却不懂珍惜地抛弃了,要怎么形容自己的愚蠢! 薛梓宸的右手微不可察地紧了紧。怪不得那样一个自由随性的人,甘愿卷入豪门争斗,原来是因为爱情,是薛喆八年的苦追让她感动了,甘愿过这种自己不喜欢的生活? 一直沉默不语的宝琴,终于不愿意再沉默了,薛柏礼对薛喆的维护让她嫉妒得发狂了。自小,薛柏礼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薛喆,与薛喆对比起来,薛梓宸得到真是少得可怜,同是一爷之孙,待遇却天差地别,凭什么! “亲家公啊?”宝琴嘴角邪恶地上扬,“虽然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有几句话我不得不说,虽然是薛喆主动追得您家闺女,但您闺女既然嫁进了我薛家,那就得守我薛家的规矩,朝三暮四我薛家可是不容的。” “亲家母此话何解?”秦沐风脸色很沉,语气也很沉。 “何解?哈哈。”宝琴嘲讽一笑,“亲家公是个知识分子,难道还要我解释吗?您闺女闹出那么大的丑闻,丢尽了我薛家的脸,您说你一辈子教书育人,怎么就没把自己的女儿教好呢?” 就这样算了吧 “妈,这件事已经揭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拿出来说?”薛喆气得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宝琴却不收敛:“怪我说吗?我现在都没脸出门,我怕别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家有个不知廉耻的媳妇!” “妈!”薛喆气愤地站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薛喆,妈这可是为你好,娶这么个扫把星回来,早晚要给我薛家惹大祸!”宝琴又转头对准秦沐风,“亲家公,既然你们死皮赖脸要把女儿嫁进我们薛家,那就请您好好教一教她什么是礼仪廉耻!” 秦微微泪盈眼眶,她不知道要怎样应付这样的场面,倘若是别人,她可以潇洒地掀翻了桌子,然后转身离开,连头都不回一下。可是现在,她要怎么做? 宝琴的话,就像一条条鞭子,一鞭一鞭抽在她的脸上,抽落了她一地的自尊。 秦沐风一辈子尊师重道,教书育人,深得周围人敬重,哪受过这样的践踏。他虽然欣喜于薛喆对秦微微的爱惜,但倘若女儿被婆家人如此看待,他万不能让女儿留在薛家! 于是,秦沐风站了起来,语气凝重:“薛夫人,我的女儿我清楚,虽然性子叛逆,但那也是清清白白,容不得别人来污蔑!还有,我们没有死皮赖脸嫁女儿,反而是你家儿子穷追不舍,既然薛夫人如此刻薄,那这门婚事也没有维持的必要!” 秦沐风转身拉住女儿的手:“我们走!” 秦微微有一瞬间的迟疑,这么走了,就意味着失去他! “还愣在这干嘛,等着被人践踏尊严吗?”秦沐风暗恨女儿不争气。 秦微微,“……” 是啊,为爱就可以如此不要自尊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可以为爱委屈求全,但不能连累父母。 于是秦微微不再犹豫,起身跟着秦沐风出了包间。 丁岚随后跟上,走时看了一眼薛喆,无奈叹息。这个女婿她是一万个满意的,怎耐他有这样的家庭环境。为女的幸福着想,她宁愿舍弃这个女婿。 薛喆紧张地看着秦微微,目送她离开,欲言又止。是的,他没理由让她留下来承受他家人的伤害。 薛喆转身冷冷地看着宝琴:“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的儿子,倘若你觉得给了我生命就是天大的恩赐,那你现在就取了我的命,倘若不取,我不会再喊你一声妈。” “哼,为了一个女人你就不认娘,还真是狼心狗肺!”宝琴冷哼。 咔嚓! 薛喆狂怒,将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墙上:“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 “薛喆!”薛柏礼呵止了薛喆,目光凛然,“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连爷爷也不要了吗?爷爷虽然老了,但在薛家还有说话的分量,去,把彩礼给你岳父岳母送去!” 薛柏礼的话浑厚而有力,表明了他的态度,依然接受秦微微入薛家。 宝琴气得横了横眼睛,胸口起伏了几次,终是没再敢说什么。她虽是当家主母,可上面还压着薛柏礼这座大山。倘若不是有秘密握在她手里,令薛柏礼忌惮,就凭她刚才的做法,薛柏礼一定会给以严重的处罚。她终是没勇气现在就掀翻薛柏礼这座大山。 薛喆一向是冷静沉着的人,只有在秦微微的事情上才会失去理智,此刻经薛柏礼的一番训斥,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爷爷的态度很明确,他也没理由如此再说与家庭决裂的话。于是接过银行卡,转身出了包间。 此时,秦家三口已经不见了踪影,那辆奥迪a8静静地停在盛华门口。 他懂女人的意思,她真的不看好这段婚姻了,连他买给她的车都不肯开了。 坐在出租车上,秦微微一直掉眼泪。她终于肯定了老爸的话,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不论薛喆怎么爱她,他的家人不接受她,他们一样不可能幸福。 丁岚搂着女儿,一直叹气。本来高高兴兴地来见面,以为可以给女儿一个圆满的婚礼,谁知最终竟是这样的结果。 秦沐风显然还在生气,许久之后语重心长地开口:“微微,我们虽然贫寒,但也要有尊严,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人不能为了爱情就丧失尊严,没有尊严的爱情不值得维系。” 秦微微含泪点头:“爸,我明白。” 她感受到了父母的悲哀,她可以为爱折损一点尊严,因为那个男人值得她承受一些委屈,可是她不能让父母也活得没有尊严,宝琴那些话,狠狠地践踏了父亲的自尊,她能够想到老爸心里此刻有多难受。 薛喆,对不起,我爱你,但不能陪你再走下去。 ***** 薛喆从盛华食府开车直接去秦家,还要去把媳妇追回来。 这一路,一向刚毅坚强的男人,流泪了。 他本以为,他和秦微微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他会让她每一天都过得幸福。可是现在,他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知道,她只身面对他的家人的时候,可以坚强地迎接各种刁难和委屈,但她不会委屈求全到让父母也没有尊严。 所以,他知道,他的小女人再一次退缩了。 但是,他不怪她,他只怪自己。更恨自己,恨自己的身份,恨自己的家庭。 到了幸福里小区,薛喆停好车,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楼。 轻叩门扉,忐忑不安。 开门的是丁岚,在看到薛喆的那一刻,怔愣了一下,随即又淡然了,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妈。”薛喆微笑着喊人。 “小喆啊,不必再喊我妈了,你们豪门我们家高攀不起,你和微微就这样算了吧。”说完,丁岚叹了口气。 “妈……”薛喆凝眉,还不待说什么,秦沐风来到了门口,薛喆恭敬地喊人,“爸。” 秦沐风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进来吧。” “哎。”薛喆感激地点点头,进了房间。四下搜寻,却不见他的小女人。小女人的房门紧闭,想来是不愿意见他。这让他心里隐隐难受。 “来书房吧。”秦沐风直接去了书房。 在书房里,秦沐风一脸沉重:“薛喆,你来做什么?” “爸,我来送彩礼。” 秦沐风挑下眉,稍一思索明白了事情始末,想来这是薛柏礼的意思。 “当初我不看好你们之间的婚姻,也是顾虑到门第之差,现在也验证了我的担忧,你们不适合在一起,抽个时间把离婚证办了吧。” “爸,我是不会离婚的。”薛喆坚定地看着秦沐风。 “我当初说过,如果微微无法适应豪门生活,你要放了她。”秦沐风语气加重。 “以后我不会再让她再与豪门扯上关系了。”薛喆郑重承诺。 “那是你的父母家人,怎么可能不扯上关系?” “我可以脱离那个家,也可以让出总裁位子,只求爸不要阻碍我和微微。”薛喆说得很诚恳。 “那是你的生身父母,不管你们感情多么淡漠,你们始终血脉相连,断人血脉的事,我秦家的女儿不能做。所以,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爸……” 秦沐风抬手制止了薛喆:“回去吧,倘若你真爱微微,那就放了她,她不适合你的家庭。” “……”薛喆沉吟了一会,努力调整笑容,艰难吐字,“爸,让我见见她。” “她不想见你。”秦沐风的语气和表情都不容反驳,“她让我代她交给你一样东西。” 薛喆接过秦沐风手里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赫然躺着他送给她的结婚钻戒。 她连钻戒都还给了他! 心里像有利刃划过,狠狠地痛了。 “长痛不如短痛,回去吧,哪天有空过来把离婚证领了。”秦沐风再次下了逐客令。 薛喆知道,再苦求秦沐风只会更伤尊严,于是恭敬地道别,离开了秦家。在小区门口,他给秦微微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但没有获得一点点回音。 绝忘至极,开着车一路狂飙,似乎只有速度才能缓解他心中的苦闷。 ***** 秦微微自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去,也不见任何人,丁岚敲了几次门都被拒绝了。 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狂泄不止。 昨天她还幸福得像只无忧无虑的小燕子,今天她就要面对爱人分离的痛苦。她说过,要好好爱他,要为他生孩子,要给他快乐的家,可今天这一切都不能实现了。她可以不顾任何阻碍,可不能不顾及父母。倘若他是一个平凡人,她是可以跟父母抗争的,可他不是,他的背景和家庭狠狠地践踏了父母的尊严。 听着手机一次又一次地响起,知道是他在给她打电话,想接却不敢接,她怕听到他哀伤的声音,犹豫再三,最终狠下心关了手机。 许久之后,终是忍不住又开了手机,男人已经不再打电话。但手机上有无数条短信。 【老婆,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我是不会离婚的!】 【你说过,会好好爱我,会克服一切困难的!】 【你说过要给我生孩子的!】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包括薛家大少的身份,还有薛氏总裁的位子,我全部都可以不要。】 【不要放弃我们的婚姻,好不好?】 …… 为何你的第一选择是放弃我们的婚姻 看完所有短信,本又干涸的泪眼,再次泪如泉涌。 他说,除了她,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可以不要家庭,也不要金钱权利。舍得好干脆好彻底! 可是,老爸说了,让一个男人为自己舍弃那么多是自私的,是不道德的,如果男人有一天后悔了,那她就是他一世的罪人。 所以,她不能那么做。 道理她都懂,老爸的命令她也不能不顾及,但心她也阻止不了疼痛。 像是在跟父母赌气,又像是在跟自己赌气,更像是在跟老天爷赌气,她一直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谁也不见。脑子里一直在想,男人现在在做什么? ***** 老天似乎都在同情爱情遭遇重大阻碍的人儿,渐渐地阴了起来,无声无息,闷闷的。 薛喆的车子就像失了控一样,在高架桥上飞驰,过往车辆纷纷闪躲,谁也不敢和一辆发了疯了迈巴赫较劲。 薛喆的脑子不是很乱,而是空白了,他已经不想思考,他不怕任何艰难险阻,他只怕她忽然就说放弃,她放弃,他便没有任何奋斗的动力。 她居然还了他送的结婚戒指,到底是有多绝情! 为什么每当遇到困难,她想到的不是与他并肩,也不给他一个商量的机会,而是就这样单方面的宣布放弃。她到底是有多不珍惜! 也许就这样风一样飞驰,直到生命的尽头,便是最好的结局。 因为诸多车辆的主动避让,薛喆的车子一路畅行无阻,风一样飞下高架桥,又飞上通往郊外的公路。 在过往的车流里,有一辆兰博基尼,发现薛喆的车子后,车窗迅速摇了下来,露出了肖凡的脸。 肖凡的车子里还坐着一个二十三岁的美女,是他的妹妹,肖绮丽。 “那是薛子的车,开这么快,发什么疯呢?”肖凡担忧地掉转了车头,紧跟上薛喆的车子。 “喆哥哥?”肖绮丽也将头探出车窗,不禁大惊,“他开了那么快,是疯了吗?” “他今天不是安排岳父母跟家人见面吗,怎么突然向郊外去了,还这么疯飚,是不想要命了吗?”肖凡自言自语地说,眼睛一直盯着薛喆的车子,加速了马力。 “什么?”肖绮丽脸色大变,惊异地转头看着肖凡,“哥,你说喆哥哥她结婚了?” “对,他结婚了,所以你就收起你那些心思吧,他跟他老婆很恩爱,你没有机会的。”肖凡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我才出国培训一年他就结婚了,跟谁啊?”肖绮丽气得咬牙切齿。她暗恋薛喆恋了十多年,从十三岁起就发誓要嫁给他,在出国培训之前,只要见到他便会缠着他,虽然他总对她不冷不热,但她就是放不下,哪怕死皮赖脸也要缠着他。 “跟他的初恋。”肖凡飞快看了一眼肖绮丽,又紧盯着交通状况,“作为你的亲哥我必须提醒你,死了那份心,不要再缠他了,他之所以没有像拒绝其他女人那样甩开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他也拿你当妹妹。” “哼!”肖绮丽气恼地拍了拍车门,显然是不甘心的。 肖凡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他的妹妹他清楚,从小娇生惯养,性子太倔,任性不懂事,她那么死皮赖脸的纠缠,薛喆之所以忍了她那么久,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当年,他也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才安排肖绮丽出国去培训,希望距离让她淡化这种心思,但看刚才的表现,这一年多的分离并没啥大作用。 驶离市区,车流便没有那么大了,肖凡稍稍地放松了一下紧张的心,脚下再加油门,追着薛喆的车子飞去。 薛喆的车子出了市区便直接爬上了山道,顺着山道急驰而上。 肖凡紧追不舍,最终在山顶相遇。 肖凡到达山顶时,薛喆正倚在车门边,望着山下,独自喝着罐啤。 肖凡迅速下车,走上前,夺下薛喆的酒:“又怎么了,这么不要命的架势?” 薛喆望着山下的城市,浓眉紧皱,眼中有不尽的苍凉:“我要离婚了。” “……”肖凡显然非常惊讶,怔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是,你和秦微微到底闹哪样,才好没几天吧,又闹什么离婚?靠,真是服了你们俩啦,整天这么闹有意思么?” 肖凡以为又是一次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事件,面部表情轻松了下来,还略带几分嘲弄。 “这次是真的。”薛喆叹了口气,“她已经把结婚钻戒还给了我。” 肖凡脸色又变,呆愣了片刻:“不是,又因为什么啊?今天不是安排双方家长见面吗,出问题了?” 薛喆沉默了片刻:“我妈不接受她,出言不逊,令她父母难堪,于是她父母命令她离婚。” 肖凡皱着眉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你到底是不是你妈亲生的?” 宝琴自小就对薛喆不好,这些事肖凡和雷寒都知道。 “我宁愿不是,如果不是,我会燃一串鞭炮来庆祝。”薛喆嘴色扯出一抹邪冷的笑意,但那笑意里也有一丝无奈,人什么都可以选择要或不要,唯独父母不能。 “那怎样,真的要离婚吗?”肖凡很同情薛喆,知道他苦寻了秦微微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婚也结了,却偏偏又有这样的阻力。 “……”薛喆没有正面回答,面是继续苍凉地望着远方,“她为何能够如此轻易就说出放弃?” 薛喆的话语里,饱含了痛楚,也饱含了埋怨。 “再冷静下来找她好好谈谈呢?” “哼。”薛喆自嘲一笑,“她不肯见我,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连结婚戒指都还给了我,看来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了。” “离就离呗,离了好啊!”一直站在两人身后静听的肖绮丽说话了,语气里有些许兴奋,也有些许生气。 兴奋的是薛喆离婚了,她就有机会,生气的是,那么好的男人,那个叫什么秦微微的女人居然如此不珍惜。 薛喆没有转头,只是皱了皱眉。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那个整日像年糕一样粘着他的小屁孩。 肖凡烦躁地回头瞪了一眼肖绮丽:“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肖绮丽哪肯听肖凡的话,气嘟着嘴,大步走到薛喆身边,一把挽住薛喆的胳膊:“喆哥哥,我今天刚从国外回来,你见到我都不高兴吗?” 薛喆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胳膊:“高兴啊,我们的小公主培训有成,这回要大展星途了,恭喜你!” 肖绮丽自幼立志当大明星,正好自家企业就是娱乐大司,她就顺理成章地签在了肖氏传媒旗下,有亲哥哥罩着,机会大大地有。 见薛喆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大的兴致,肖绮丽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笑着仰脸看着薛喆:”喆哥哥,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既然那个叫秦微微的女人这么不懂珍惜,干脆就甩了她啊,她算哪个阿猫阿狗啊?” 薛喆的眸子迅速变冷,斜睨了肖绮丽一眼,瞬间便将肖绮丽冻得笑僵在脸上。 倘若她不是肖凡的妹妹,这会一定被薛喆踹飞了。 肖凡觉得好丢脸,上前一把拉住肖绮丽的手:“好啦,你别再瞎掺和了,上车!” “我不嘛,我要跟喆哥哥在一起!”肖绮丽死活不走。 薛喆本来就心烦,看到这拉拉扯扯的场面更烦,于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脚下一用力,车子便飞了出去,顺着山道急滑而下。 “喆哥哥,喆哥哥!”肖绮丽急忙甩开肖凡的手,对着山下大喊。 肖凡头疼地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已经被父母宠坏了,刁蛮任性,我行我素,他管不了。 见薛喆一点回应都没有,车子也渐渐地消失在山道里,肖绮丽气恼地踢落几颗石子。 “好啦,上车回家,爸妈还等着你回去呢!”肖凡很不耐烦。如果不是父母强烈要求,他才不愿意签下肖绮丽呢,弄这么刁蛮的女人在身边,烦都烦死了,奈何她是他的妹妹。 肖绮丽不情愿地冷哼一声,跟着肖凡上了车。 下了山,薛喆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回了帝景别墅,半路上,下起了雨。这场雨不急不大,但就是带着丝丝凉意,像烟一样洒落下来。弄得人心情都湿漉漉沉甸甸的。 进了别墅,薛喆迟迟没有下车,透过前挡风玻璃望着迷蒙烟雨发呆。 没有小女人的家,空荡荡,冷凄凄。 许久之后,他拿出手机再次编辑短信,虽然今天所有的短信都未能得到回复,但他还是忍不住再发一条。 【为何在遇到任何困难的时候,你第一选择的都是放弃我们的婚姻?秦微微,我对你很失望!】 ***** 此时的秦微微也正看着窗外的雨,这雨让她本就沉重的心,更加沉重,重得让她喘不上气来。 “微微,快出来吃饭了,午饭不吃,晚饭总要吃一点才行啊?”丁岚又来敲门了。 秦微微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依然呆呆地望着窗外。 想他,很想很想他! 她想通透了,打死都不离 他已经有几个小时不曾打一个电话,不曾发一条短信,想来是彻底放弃了吧? 想到这样的结果,秦微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虽然是她主动要求离婚,但她竟然还隐隐希望他不要放弃,她为什么要这么矛盾? “宝贝,有短信哦!”长久的沉寂之后,手机突兀地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不过是一句提示语,传进秦微微耳里,却像一声惊雷,让她布满愁云的心裂开了一条缝。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冲到床边,拿起手机,点开了收件箱。 【为何在遇到任何困难的时候,你第一选择的都是放弃我们的婚姻?秦微微,我对你很失望!】 看到这句话,秦微微的心像被一计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狠狠地痛了一下。 他在控诉她! 连她自己都想控诉自己!连她自己都对自己很失望! 她在一瞬间,想见了他绝望的样子。 泪眼再次朦胧。 他控诉得有道理,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渴望她与他一起面对,一起克服,一起坚守这份感情。可是每一次,她都退缩了。 他有失望的理由。 想到这里,秦微微平静地穿好衣服,鞋子,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把雨伞,出了房门。 见女儿终于出来,丁岚激动地上前,刚要说什么,笑容却僵在脸上:“微微,你要出门吗?” “嗯,妈,我要回家。”秦微微说得非常坚定。 “……”丁岚不知道要说什么,转头看了看秦沐风。 秦沐风坐在沙发上,岿如泰山,语气沉重:“爸爸下午与你讲的话你全忘了,为了一个男人,连尊严也不要了?” 秦微微始终很平静:“爸,你的话我没有忘记,女儿爱得有尊严,回到他身边,是守护自己的爱情,不损尊严。” “哼!”秦沐风气得狠拍茶几,“你今天若是敢出这个家的门,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爸,若是打断我的腿能让你消气,那你便打吧!”秦微微无畏无惧地迎上老爸的目光,“但是打完了,我会爬回到他的身边。” “你……”秦沐风气得无的放矢,一边拍沙发一边叹气。 “微微,别惹你爸生气了。”丁岚赶紧上前替秦沐风顺气,“你为了一个男人,要气死你爸吗?” “爸。”秦微微哭了,“女儿不孝,你就再让女儿任性这一回吧,你不懂我对他的重要性,没有我,他就没有阳光,所以,我不能离开他。” “好,好,很好!”秦沐风气得咬牙,“你今天若是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爸,妈,你们保重!”说完,秦微微深深鞠躬,然后哭着夺门而出。 雨夜,出租车很少,在小区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打到车。虽然打着伞,但烟雨斜飘,还是打湿了她的衣服,初秋的雨,有些凉,她穿得又少,不禁抱紧了臂膀。 回到帝景别墅,发现李嫂站在大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大少奶奶,你可回来了!”李嫂大步上前,握住了秦微微的手。 “怎么了,李嫂?”秦微微的心猛然下沉,能让李嫂出现这种担忧的神情的,只有薛喆。 “也不知为什么,大少爷回来后就坐在后院的湖边发呆,也不打伞,也不允许我靠近,秋天的雨太凉啊,我怕他身体出问题啊。” 听到这里,秦微微没有再说什么,大步朝后院走去,心里像有钢针划过,留下了一条血痕。 跨过栅栏,远远地便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的男人,他的背影笼罩在夜雨里,显得那般凄凉。他一动不动,仿佛风化了一样。 本来脸是冰凉的,此刻却有一股灼热的液体滚落下来,流至嘴边,咸咸的。 秦微微缓步走上前,轻轻地拥住了男人:“老公,我回来了。” 薛喆的身体明显一震,但他并没有马上转过身来,也没有任何言语。 秦微微紧紧搂住男人的肩膀,脸贴在男人的后颈上,任由眼泪流进男人的脖颈里。 伞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沾染上了泥土。 两个人淋雨,总比一个人要温暖。 许久之后,薛喆嘴角隐有一丝笑意,语气很轻:“不是要离婚么?” “不离,打死都不离!” “不是把戒指都还给了我?” “你还给我,现在就还!” 薛喆突然转身,把女人猛地拥进怀里,冰冷的唇随即覆了上来。带着霸道和强悍,狠狠地蹂lin。 秦微微不躲不闪,主动迎合。他的味道混着雨水冲进她的嘴里,她却觉得是甜心。 两个人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单薄的面料紧紧贴住了身子,身体亲密的切合让彼此感受了温度。 本来秦微微是冷得有些发抖的,但在男人的怀抱里,在他霸道而热情的吻里,身体渐渐地热了起来。 薛喆吻得很不满足,他想要的更多,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这样就永远不再担心她会离开自己。 许久之后,大手用力,将女人横空抱起,回了别墅。 她说了,打死都不离,何必两个人一起淋雨。 进了浴室,泡进温热的水里,两人都找回了舒适的感觉。 薛喆拿出戒指,替女人戴在无名指上:“下次再敢摘下来试试!” 秦微微笑着看着手上的戒指:“老公,我又被老爸赶出家门了,以后可能都回不了娘家,你千万别欺负我,你若欺负我,我真的就无家可归了。” “……”薛喆静静地看了女人一会,猛地将她拥进怀里。原来她为他做了抗争,她为他牺牲了那么多。 “过几天,我会陪你回去看爸妈的。”薛喆说得很坚定,他不会让她因为他和父母的感情产生裂痕的。 “嗯。”秦微微感动地点点头。 在蒸腾的雾气里,薛喆的眸子闪动着幸福的流光,终有一个人愿意坚定地守护他,他爱的女人,愿意克服莫大的困难而与他厮守。 怎能不动情! 男人的吻再次落下来,就像在珍爱心头至宝。秦微微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外面雨越来越大,像要彻底下个痛快。 室内,温度不断升高,一床温暖,一室旖旎…… ***** 一夜热情,两个人都很疲惫。薛喆破天荒地没有早起。 秦微微惦记着她种的菊花,虽然很困很疲惫,还是坚持着起床了。 男人还在睡,她刻意放轻了动作。 来到后院,秦微微满足地吸了吸清新空气。 一夜秋雨,将天空洗刷得分外清明,阳光就像干净的彩练,将世界照耀得分外明媚。 雨后,珍珠乱撒,打遍新菊,在阳光下,就像人的心情一样,光影斑驳。 秦微微满意地观赏了片刻,折了几枝新鲜的菊花,转身往回走。听说用菊花泡茶,清香无比,她要试一试。 薛喆一直在睡,他真的很累,昨天的心情,大起大落,他需要休息。 睡意朦胧中,感觉有人在轻挠他的耳朵,不禁微弯了唇角,没有睁眼,而是在女人越来越放肆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不安份的手,猛地拽进怀里:“怎么,昨晚没要够?” “啊!”女人被吓得尖叫一声,趴在男人身上心跳不止。 薛喆感觉到了女人的心跳,但也感觉到女人的声音与平时很不一样。迅速睁开眼睛,发现他的身上趴着一个不是老婆的女人。 “你怎么进来的?”薛喆迅速甩开肖绮丽,拉过被子裹好果露的身体,冷漠出言,“出去!” 肖绮丽嘟着嘴,翻了个身重新欺上来:“喆哥哥,我来陪你,我怕你孤单啊。” 薛喆无情地打落肖绮丽的手,冷声呵斥:“马上给我滚出去,别等我动手!” 肖绮丽委屈地撇嘴:“喆哥哥,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人家一直担心你,今早雨一停就赶来看你,你居然对人家这种态度。” 薛喆烦躁地咬牙:“我念你是小孩子,不跟你计较,马上给我出去!” “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不走是不是?”薛喆没好气地对着门口大喊,“李嫂——” “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李嫂闻声推门进来,看到肖绮丽里非常惊讶,“肖小姐,你怎么进来了?” 薛喆没有理会其它,直接吩咐李嫂:“把她弄出去!”他若不是全身光果,这会早自己动手把她扔出去了。 “是!”李嫂紧张地点了点头,急忙上前往外拉肖绮丽,心想这要是让大少奶奶看见了,又要出风波。 “我不走!”肖绮丽死皮赖脸地赖着不走。李嫂毕竟上了年纪,一时半会也拖不走她。 这时,门再次打开,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在看到秦微微时,几个人同时怔愣了。 “老婆!”薛喆紧张地盯着小女人的脸,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大,大少奶奶?”李嫂也紧张地看着秦微微,她可不希望两人的感情被这个任性千金给破坏了。 在确定秦微微的身份后,肖绮丽得意地看了她一眼,甩开李嫂的手,坐在了床沿上。那意思非常明显,就像一个小三被正妻撞破了女干情,却不知羞耻,反而恃宠挑衅。 老婆大人威武 然而,秦微微并没有像一般正妻那样,上前来又哭又闹,骂男人无耻无情,或与小三相互抓扯厮打。而是特别痞气地双臂环胸,讽刺地看着肖绮丽:“你谁啊,大早晨的爬别人老公的床,不想要脸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喆哥哥一整夜都在一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用我说了吧?”肖绮丽昨天听说秦微微回了娘家闹着离婚,却并不知道秦微微半夜又回来了,还跟老公和好了。 薛喆嘴角抽了两下,无奈地拉了拉被子,他知道不用他出手了,他的凶悍媳妇就能把肖绮丽彻底解决了。 “是吗?”秦微微好笑地冷哼两声,“你是哪家夜总会的,我老公多少钱一夜买的你啊?” 一听这话,肖绮丽气得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堂堂肖氏的千金,怎么会卖?” 哦,原来是肖凡的妹妹,早听说肖凡有个刁蛮的妹妹,一直单恋薛喆,去年被肖凡送去国外培训了,看来这是回来了,今天有幸见识了!特么的,大早晨的多了一个情敌! 秦微微上下打量了下肖绮丽,邪恶再起:“你昨天一夜都在跟我老公翻云覆雨是不是,有没有看见他屁股上有颗痣?” 肖绮丽心虚地转了两下黑眸,硬着嘴说:“当然看见了。” “啧啧啧!”秦微微可惜地摇头,“肖小姐,我老公屁股上根本就没有痣,你确定你没有上错男人?” 噗嗤,李嫂忍俊不禁。 薛喆挑挑眉,强忍笑意。论邪恶,一般人不是他媳妇的对手。 “你!”知道自己被耍了,肖绮丽气得柳眉倒立,“我记错不行啊?你不是回娘家了吗,大早晨的又来干嘛,不是要离婚嘛,赶紧离吧!” “谁说我要离婚啊?”秦微微状作惊讶地说。 肖绮丽气恼至极:“反正我已经是喆哥哥的人了,他要对我负责,你就识趣地滚蛋吧!” “是吗?那你是处吗?如果不是处也只不过是多被一个男人上了而已,凭什么让我老公负责?”秦微微戏耍肖绮丽这样智商的,游刃有余,“我这个人一向大度,男人嘛,偷个腥难免的,吃完了擦干净回家就行了,不过你若是处那就另说了,毕竟女人的第一次很宝贵。” 肖绮丽马上中套了,大声嚷嚷着:“我当然是第一次啊。” “真的啊!”秦微微故意表现得惊慌,“老公,你偷人能不能别这么缺德啊,好好的黄花闺女你给偷了,你让人家以后怎么嫁人啊?” 薛喆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不作回答。 “哎,老公你似乎有难言之隐啊,难道她不是处?”说着秦微微大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满床找东西。 薛喆赶紧用被子裹紧身体躲到床下:“你找什么?” “落红啊,女人第一次都有落红啊,可是你看看这床单白白净净的,哪有啊?”秦微微愰然大悟地看着肖绮丽,“明明不是处,还装处,你这样的女人玩也就玩了,还负什么责,谁知你上过多少男人了!” “我……我……”肖绮丽憋得说不出话,眼泪都盈满眼眶了,转头看着薛喆,“喆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过其他男人!” “可你明明没有落红啊!”秦微微邪恶地不依不饶。 “我……我昨晚没有跟喆哥哥在一起啦,我还没有过男人呢!”情急之下,肖绮丽说出了实话。 “没有上你干嘛要我老公负责?”秦微微得意地挺直了腰杆。 “喆哥哥,这个女人不是跟你闹着离婚吗,你快点把她赶出去呀!”无奈之下,肖绮丽上前抓住了薛喆的被角。 薛喆觉得相当滑稽,不耐烦地看了肖绮丽一眼,转身去了更衣室。 “喆哥哥!”肖绮丽追了上去,但迎接她的是呯的一声闭门羹,她气得直跺脚。 “李嫂,我们去吃早饭,我饿了。”秦微微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抬步下了楼。 “肖小姐,您要不要下去吃点?”李嫂客气地提醒。 “不去,我要在这等喆哥哥!”肖绮丽继续任性。 李嫂摇摇头,也下了楼。 薛喆换好衣服出来,发现肖绮丽竟然还守在卧室里,不禁皱眉:“你怎么还不出去?” “我在等你啊,喆哥哥。”肖绮丽有些委屈,刚刚秦微微那么羞辱她,她的喆哥哥居然都不帮她。 薛喆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肖绮丽,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别再幼稚了,我已经结婚了,别再总缠着我了。” “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 “……”薛喆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转身大步下了楼,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没必要跟她解释。 “喆哥哥!”肖绮赶紧追着下了楼。 来到餐厅,薛喆径直在秦微微身边拉开椅子坐下,接过李嫂递上的早餐,也吃起来,依然像平日里一样给老婆夹菜,柔声细语。因为他不担心了,从他老婆刚才的表现来看,她没有误会。 他突然发觉,他的媳妇不一样了,似乎更信任他了,也似乎更善战了。她刚刚的样子,特别像一个爱情保卫女战士。 想到这里,薛喆不由自主地笑了,再看自家媳妇,感觉她浑身都带着迷人的光彩。 秦微微可没管男人那么多,昨晚折腾了一夜,她早饿了,大口大口地享用美食。 没有人理会肖绮丽,她自己厚脸皮地坐到了薛喆对面,一脸幽怨地看着薛喆:“喆哥哥,为了看你,我早饭还没吃呢!” “那有什么办法,我家可没做你那份!”秦微微头也没抬。笑话,有人明目张胆地来她家里抢她老公,难道她还要管饭吗? “这是喆哥哥的家,关你什么事?”肖绮丽怒目相向。 “哎哟,肖大千金啊,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人事吗,你眼前这男人都是我的,何况他的家了!”秦微微语气不缓不急,掷地有声。她就这么反驳吵架,居然也没耽误吃。 薛喆一直沉默,嘴角却挂着抹不开的笑意,这女人一夜开悟了!她说他是她的,呵呵! “你……”肖绮丽气得看了薛喆一眼,知道指望不上,就又转头看着秦微微,“你们都要离婚了!” “哎呀,就算你爸和你妈离了,我们也不离!”秦微微得意地看了肖绮丽一眼,嘲讽地大声叹了口气,把一个虾球塞进了嘴里。 “你!”肖绮丽气愤地站了起来,看着薛喆,“喆哥哥,她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 噗—— 秦微微差点把嘴里的粥喷出来,好笑地看着肖绮丽:“靠,你丫脑子抽筋了是不是,你让我老公给你做主,他是妻管严你不知道,他经常被我家暴你不知道?” 薛喆,“……” 怎么感觉这女人浑身都充满了战斗力! 李嫂抿嘴笑了,她家大少奶奶不一样了! 肖绮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每个人都当她是小丑一样,肺都要气炸了。可是就这么走了实在不甘心,好不容易见着薛喆一次,总不能就这样不欢而散。 于是,肖绮丽努力调整情绪,又坐了下来,对李嫂吩咐:“给我也来一份早餐!” 李嫂迟疑地看着秦微微,大少奶奶不发话,她可不敢擅自做主。 秦微微慢条丝理把最后一个虾球放进嘴里,抽了一张纸贴擦了擦手:“李嫂啊,把剩下的饭喂给大白,别糟蹋粮食。” 说完秦微微又笑着看了肖绮丽一眼,邪恶地说:“不知道大白是谁吧,是我家养的狗。” 肖绮丽气得又站了起来,指着秦微微大声说:“秦微微,你太过份了,宁可给狗吃都不给我吃,难道我堂堂肖氏千金,在你家的待遇还不如狗吗?” “请别污辱狗好吗?我家狗很懂事的,从来不做抢别人的老公的下流事,也从来不装处。”秦微微尽情展示毒舌功夫。 薛喆,“……” 这女人真是得理不饶人啊!家有悍妻,他倒不用担心再被哪个女人给缠上了。 肖绮丽见薛喆不为所动地低头认真吃饭,知道再耗下去也无用,狠狠地跺了下脚,转身就走。心想着,改日一定要好好教训秦微微,一定要让她离开她的喆哥哥。 看着肖绮丽的背影,秦微微大声地说:“李嫂,把我们家大门密码修改一下,别让一些阿猫阿狗的女人都能进来,下次再爬上我老公的床装处,嚷嚷着负责可就不好办了!” 肖绮丽相当给面子,气得呯地一声就摔在了台阶上。 “哈哈哈……”秦微微笑得直拍桌子,嘴上还不饶人,“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老天看不过眼!下次再钩引人夫,小心屁股摔成八瓣!” 肖绮丽从地上弹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回头恨恨地看了秦微微一眼,然后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肖绮丽消失在大门口,秦微微突然收起了笑容,转头冷冷地看着薛喆。 薛喆只觉得有两把冷刀子在唰唰割他的头发,慢慢抬头看着女人,讨好地笑了笑:“老婆大人威武。” 盛世婚礼 秦微微却不给面子,突然伸手揪住了男人的耳朵:“下次再敢惹烂桃花试试!” “不敢,不敢!”薛喆顺势赶紧歪头,他怕女人真把耳朵给他揪掉了。 “哼。”秦微微冷哼着松开了手,起身上楼,边上楼还边嘀咕,“你大爷的,看你能来多少桃花,来一朵老娘掐一朵,掐得女人见了你就躲!” 薛喆的心情突然特别美丽,唇上荡开了灿烂的笑意,摸了摸被揪得麻麻的耳朵,感觉舒服极了。 李嫂看到这样子的薛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家大少爷从来没有展露过了这样的笑容,大少奶奶果真神人也。 ***** 薛喆说话算话,过了三天,真的带着秦微微再蹬岳父家的门。 站在自家门口,秦微微迟迟不敢敲门。 “老公,要是我爸不肯原谅我们,要怎么办?” “那我就让岳父大人打我一顿,消消气。”薛喆淡淡地笑了,只要媳妇还在他身边,他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秦微微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最终摁了门铃。 开门的依然是丁岚。 “妈。”秦微微又委屈又怯地看着自家老妈,希望她不要再拿鸡毛掸子打她。 “不是说要做不孝女,再不回来了吗?”丁岚故作生气状。 以秦微微对自家老妈的了解,知道其实老妈已经不生气了,于是灿然一笑,上前抱着老妈撒娇:“谁说的,我哪舍得我亲爱的老妈。” “去去去,少来哄我老太在婆。”丁岚状作嫌弃地推开了女儿,看了薛喆一眼,“进来吧。” “好的,妈!”薛喆很感激岳母大人的宽容,提着礼品盒赶紧跟着进了屋。 “妈,我爸呢?”秦微微小声地问。 “在书房呢。”丁岚抬了抬下巴,小声回答,“还生气呢,你们要小心说话。” “哦。”秦微微小心地望了望书房紧闭的门,又看了看薛喆,“咋办,老公?” “交给你老公我吧。”薛喆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又转头看着丁岚说,“妈,谢谢您还能接受我。” “唉!”丁岚叹了口气,“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幸福,看你们两个死都不愿分开的样子,我这当妈还真能跟女儿断绝关系啊,小喆啊,以后可要跟微微好好过日子。” “我知道了,妈。”薛喆真的很感激岳母,被他的家给了那么大的难堪,她还是选择原谅了他。 “去吧,去跟你爸好好谈谈,他也不是要多狠心拆散你们,那天实在是太生气了。”丁岚说。 “好的,妈。”薛喆点头。 薛喆将礼品递给了秦微微,然后走到书房边敲门,得到允许后便进去了。 站在客厅里,望着书房的门,秦微微心里直打鼓:“妈,老爸不会打我老公吧?” “你这臭丫头,嫁了男人就不要爸妈了?”丁岚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你爸打他几下咋了,他家人那么嚣张,还不行你爸打他几下出出气啊?” “好好好,该打该打!”秦微微讨好地推着老妈坐下,殷勤地给老妈捶肩,“妈,老爸到底啥态度啊,他不会坚持要跟我断绝关系吧?” “你这个傻孩子,你可是爸妈唯一的女儿,他再生气也不可能跟你断绝关系啊,没事的,他也挺喜欢小喆的,气过了还是会接受他的。” “哦。”秦微微一边漫不经心地点着头,一边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 书房里,秦沐风并没有像众人想像的那样,生多么大的气。看见薛喆进来,面部也没有什么波澜,而是很平淡地放下了手中的书,说了句:“坐吧。” “哎。”薛喆很顺从地坐在秦沐风对面,等着岳父大人的批评。 许久之后,秦沐风再次开口:“你们果真坚持在一起?” “是。”这个坚持不容置疑。 “都说真爱无敌,这话也是有道理的。”秦沐风点了点头,“你们愿意冲破重重阻碍在一起,我愿意看到。” 薛喆惊讶抬头,看着秦沐风。 “这几天我思考过了,我发现我的女儿突然变坚强了,这都是因为你,是好事。” “……” “薛喆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幸福才是我最大的期望,至于我的尊严受损什么的,那是其次,我不会为了自己所谓的面子,就不顾女儿的幸福。” “……” “微微她为了你,甘愿承受我的刁难,甘愿突破那些世俗观念再次回到你身边,让我知道她真正找到了想要的爱情,我该祝福女儿。” “……” “之所以阻碍你们,我是担心我的女儿不能够成长,不够坚强,将来在豪门要受大苦,如今看来,多虑了,她已经在成长,在变得坚强了。” “……” “薛喆啊,你若能给她幸福,就好好待她,若不能,我希望你能把她完整地给我送回来。” “爸,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待她一辈子的。”没有人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 “那就好,回去好好过日子吧。”秦沐风的话语重心长。 “爸。”一直在门口偷听的秦微微,忍不住推门而入,上前抱住了自家老爸。 秦沐风微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啦,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再随便哭了。” “爸,谢谢你原谅女儿的任性。” “豪门的路不好走,你坚强,爸爸才会放心。既然决定守护这份感情,那以后就不要轻易说放弃,爸爸希望你的婚姻能够一竿子撑到底。” “知道,爸。”秦微微泪湿眼眶。 在回去的路上,秦微微倚在薛喆的肩膀上,感慨良多。 这是唯一一次,爸爸支持她做一件事,没有骂她任性,也没有说她叛逆。 老爸在支持她守护爱情,守护婚姻,也在期盼她幸福。 薛喆自然感受得到女人的心思:“老婆,我们幸福一辈子,别让爸妈失望。” “嗯。”秦微微点头,对,她要幸福一辈子。 ***** 尽管两家人闹得不太愉快,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 京都市第一豪门长孙的婚礼,盛况空前,在京都市最豪华的酒店万豪酒店,邀请了各路贵族及宾客,更不乏有一线当红明星助阵。 当秦微微穿着高级订制的洁白婚纱,由秦父牵着手将她交给薛喆的时候,她哭了,不论前路多么艰难,她的一生都将与这个男人紧紧捆在一起。 仪式结束后,秦微微换上洁白的拖地礼服,与薛喆一起来到大厅招待宾客。 她见到了一个久违的人,吕布。 在见到吕布的那一刻,秦微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阳光帅气的他,居然是坐在轮椅上。 吕布是跟苏萌和董卓一块来的。董卓脸上没有了一直的嫉妒和不安。 其实吕布本名不叫吕布,吕布是大学时大家给他取的外号,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吴思诚。 “微微,听说你今天举行婚礼,所以我特意去求苏萌带我来,我想跟你说一声祝福。”吴思诚说。 “谢谢你,思诚。”秦微微不知该怎样面对这样的吴思诚。她的记忆中,他阳光帅气,喜欢打篮球,请她吃过很多好吃的,给过她很多照顾。 毕业后,一直没有见过面,他一直在qq上与她联系,每次约他出来玩,他都说自己忙。她从不曾想,是因为他出了车祸,截了双肢。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人爱了她很多年,在大学入学的第一天,她就入了他的眼。可他终是晚了一步,她选择了陈明晧。他默默守在她身边,以追苏萌为幌子,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感情白痴的她,从来和永远也不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爱的表达方式。 看着站在薛喆身边的秦微微,吴思诚满足地笑了,他爱的女孩终是有了一个好归宿。而今,他已没有了任何非份之想,他只想祝福她。 ***** 在吴思诚和苏萌等人出现的时候,陈明晧刻意躲避了,那些曾经终日混在一起的朋友,而今都已是陌路了。他怕与他们相逢,怕因他们暴露了身份。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哀。 望着秦微微的身影,他有很多说不出的苦痛。当初,他说服自己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而选择入赘豪门,其实他心里明白,他自己也渴望成功,渴望攀上人生的更高峰。 但是,不论哪个原因更重一点,他对她的爱是不假的。 而今,她成了他人妻,而他事业尚未成功,破镜重圆的那一天,遥遥无期。 “怎么,看她嫁人,你很难受么?”薛梓琪赌气地看着陈明晧。 陈明晧不耐烦地转头,看着这个让自己越来越厌恶的女人,他的妻:“你有时间来跟我计较这些,不如花些心思尽快把她赶出薛家,免得她坏我们的好事。” “你真的希望我把她赶出薛家?”薛梓琪有些不敢置信。 “不然呢?”陈明晧说,“她终日这么折腾,早晚得把我们的事折腾得全家尽知,本来爷爷就偏向薛喆,那样的话我们还怎么争家产?” “你说得对,都怪我二哥不争气,如果他上进一点,我们争家产也容易一些。” 阴谋在无声地蔓延 “好啦,不要在这种场合谈论这件事了,小心隔墙有耳。”陈明晧慌忙左右看了一下,暗怪薛梓琪粗心。 “好,我知道了,我们回房间吧。”说着,薛梓琪挽着陈明晧的胳膊回了酒店房间。 争家产,这是最近宝琴与薛梓琪和陈明晧暗中商议的事情。薛梓宸终日随心所欲,不过问任何事,宝琴根本指望不上他,所以宝琴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女儿和女婿身上。 陈明晧聪明有才,宝琴觉得相当得力。她在薛家隐忍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不想忍了,薛氏她一定要争来。 阴谋在薛家无声地蔓延。 ***** 举办过婚礼,薛喆要带着秦微微去度蜜月,出发之前,回了一趟老宅。 老宅的气氛,依如往昔,不算融洽。 今天多了两个客人,一个是秦微微之前就见过的肖绮丽,另一位是第一次蒙面的一位豪门千金,许嘉琳。 许嘉琳,二十六岁,是一名非常成熟且漂亮的女人,是许氏家族企业的独生女。世人都知道,娶了她,但是得到了整个许氏。所以,追逐她的男人,可绕京都市一周。 肖绮丽虽然也漂亮,但明显稚嫩且幼稚。她的公主病与薛梓琪有一拼,也难怪她俩会成为好朋友,物以类娶人以群分嘛。肖绮丽来找薛梓琪,自然是商量对付秦微微的,在这件事情上,二人有着相同的目标。 “喆,我刚从国外分公司回来,未能参加你的婚礼,特地过来说声祝福。”许嘉琳笑得很得体,说话也很轻柔。 但秦微微感觉得到,她对自己并不友好。虽然说着祝福的话,但许嘉琳的眼神却并没有放在她身上,而是一直看着薛喆。偶尔分来的一丝眼神里,也是饱含着鄙视。 凭借女人的直觉,秦微微知道,她又多了一个情敌。老公的这朵桃花,还真大。许氏企业仅次于薛氏,势力不容小觑。 薛喆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淡淡地点了点头:“谢谢。” 宝琴对许嘉琳很热情:“琳琳啊,一去国外就是两年,这一回来我发现更漂亮了。” “谢谢伯母。”许嘉琳很端庄地笑了,看似不经意地瞥了薛喆一眼,可惜没有得到什么回应,薛喆一直低着头跟秦微微窃窃私语。 “琳琳啊,很久都没来我们家了,让梓宸带着你好好转转。”宝琴转头给薛梓宸使了一个眼色,“梓宸啊,你带着琳琳去后花园转转吧。” 宝琴有意撮合薛梓宸和许嘉琳,这意很明显。但是郎无情,妾也无意,她的举动很招人反感。 不过,大家都是经过大家风范熏染出来的王子和公主,懂得拿捏大体。 于是,薛梓宸很绅士地站了起来:“走吧,嘉琳。” “好。”许嘉琳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微笑着站起来,跟着薛梓宸出去了。 ***** 在后花园里,薛梓宸与许嘉琳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想不到喆居然会娶秦微微这样一个女人。”许嘉琳的语气里明显含着不屑。 薛梓宸冷眼一瞥:“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了?” 许嘉琳一愣,她不明白薛梓宸的反应为何如此大:“堂堂薛家大少,居然娶了一个名声不好的平民女,不是奇怪吗?” “倘若都拿门第相衡量,这世上还有真爱吗?” “真爱?”许嘉琳不屑一笑,“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真不明白喆爱她什么?” “哼!”薛梓宸亦冷笑,“秦微微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有些人就像驴粪蛋,外表光鲜,内里却是草粪,很让人不耻。” “你!”许嘉琳气得柳眉微蹙,“薛梓宸,我不觉得我得罪过你!” “……”薛梓宸冷冷地斜睨了许嘉琳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许嘉琳何时受过这种冷遇,追上几步嘲讽地说:“薛梓宸,别告诉我你喜欢上了你的嫂子。” 薛梓宸顿步,转身,冷冽地注视着许嘉琳:“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别在我大哥身上浪费时间,就算没有秦微微,他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心机女。” 说完,薛梓宸不再理会许嘉琳,转身顾自离开。 “你!”看着薛梓宸的背影,许嘉琳皱着眉,狠狠地揉碎了手里的菊花。 ***** 见薛梓宸独自回来,并且面色不太好地上了楼,宝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也跟着上了楼。不敲门便直接进入了薛梓宸的房间。 薛梓宸懒懒地半倚在床上,见宝琴进来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懒懒地说:“妈,下次进我房间能不能先敲门?” 宝琴脸色沉了下来:“叫你陪陪许嘉琳,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她人呢?” “她是个独立自主的活人,想去哪里我怎么知道?”薛梓宸很不耐烦,“还有,以后这种事情妈不要再安排了,您打的什么心意我清楚,但我是不会随您的愿的。” “你!”宝琴气得语塞,“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那许嘉琳要家世有家世,要貌有貌,哪点不好了?你要能和她结婚,那以后整个许氏都是你的,看你爷爷还敢小瞧你吗?到时你要争薛氏也不是不可能的!” “妈,我从来没想过靠一个女人得到什么,而且我也没想过要争薛氏。” “你,哎呀,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上进呢?”宝琴急得上前几坐在了床沿上,“儿子,妈这可都是为你好啊,你就甘心让薛喆得了薛氏吗?” “妈,大哥也是你的儿子,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处处难为他?”薛梓宸心里很乱,被宝琴这么逼迫,心里更乱,说话的语气也明显不耐烦。 宝琴却显得相当有耐心:“既然你总问,那妈就不瞒你了,反正这事我迟早是要公布出来的,我在薛家隐忍了这么多年,可我得到了什么?你爷爷还不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薛喆,那我凭什么还让他喊我妈?不让我好过,我就要让他身败名裂!” 薛梓宸凝眉看着宝琴:“妈,你到底要说什么?” 宝琴思索片刻,抬眉看着薛梓宸:“薛喆根本就不是妈的儿子,你和梓琪才是妈生的,所以你如果不争家产,将来可是要后悔的!” 薛梓宸激动得坐了起来:“妈,你说什么,大哥不是你生的,那是谁生的?” 宝琴嘲讽一笑:“他是……” ***** 许嘉琳与薛梓宸口角之争后,心情极其不佳,便匆匆离开了薛家老宅。 薛喆,是父母为她指定的未来老公,要她一定要追到薛喆,嫁给他,许氏那么大一个企业,一般人是管理不来的,只有薛喆那样的人才是父母满意的人选。当然,最重要的前提是她也喜欢他。 以前,薛喆总是对所有女性都很冷淡,因为公司之间有合作,薛喆对她的态度还算好的。当时国外一家分公司新成立,许多事情需要自己人处理,于是父亲派她过去管理,谁知就这么两年的时间,一向对男女情事冷漠如冰的薛喆,居然突然宣布结婚了,这让许家一家人措手不及。 但得知秦微微不过是个平民女,而且还名声不好,许家又放心了,觉得薛喆不过是一时兴起,贪图美色,等玩腻了也就放手了。 所以,许嘉琳匆匆回国,依然追求薛喆,也并不把秦微微放在眼里。 宝琴打的什么主意,许嘉琳清楚得很,其实薛梓宸也不错,只不过他不受薛家老爷子重视,与他结合,又怎么能达到联姻的效果,许氏接班人与薛氏接班人结合,那才是最完美的。况且,在薛喆与薛梓宸之间,她更喜欢薛喆。 在林荫道上缓慢行进,许嘉琳思考了许多,薛喆实在是块难啃的骨头,她需要一些助力和手段才行。 滴滴—— 一声小汽车鸣笛在左侧响起,许嘉琳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陈明晧正透过车窗看着她微笑。 对于陈明晧这个人,许嘉琳从骨子里瞧不起,因为他是平民出身,入赘到豪门得到荣华更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匆匆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并不打算跟他有什么交集。 聪明如陈明晧怎么会看不出许嘉琳的态度,心里虽然讨厌她,但他还是装作很热情的样子打了招呼。 “许小姐,我请你喝一杯?” “我并不觉得我跟你很熟,陈驸马。” 陈驸马这个称呼让陈明晧面色不霁,但片刻后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熟不熟没关系,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合作。” “哼。”许嘉琳不屑冷哼,“我不觉得我和一个入赘豪门的女婿能有什么合作。” 陈明晧再次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保持风度地说:“我可以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 许嘉琳顿了一下,即而转头看着陈明晧:“我想要什么,岂是你能知道的?” “许小姐是聪明人,何必遮掩?我虽然出身卑微,入不了您大千金的眼,但我可以帮助你得到想要的东西,你又何必拒之千里?” “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好心帮我?” 惊天大秘密(1) “许小姐果然是聪明人,我的确没有凭白帮你的理由,我也有事求许小姐帮忙,我们可以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这句话很合我这个商人的胃口,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许嘉琳放缓了车速。 陈明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路上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如何?” 许嘉琳没有再说话,但嘴角弯出的弧度告诉陈明晧,她同意了,于是,陈明晧得意一笑,头前开车引路,许嘉琳紧随其后。 ***** 薛梓宸的房间里。 “妈,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薛梓宸被突如其来的秘密震惊到了。 “你是妈的亲儿子,妈骗你做什么?”宝琴说,“所以,你才是真正的薛家大少,薛喆不过是个乱伦逆子,他凭什么得到薛氏?” 薛梓宸若有所思:“怪不得爷爷会那么迁就大哥,原来是觉得愧疚,想拿薛氏来补偿他。” 宝琴愤愤不平:“你爷爷如此偏心,我岂能咽下这口气,所以儿子你一定要争气,把薛氏夺过来,薛喆跟我们不亲,倘若有一天你爷爷过世了,他完全掌控了薛氏,能不能容得下我们,还两难说啊。” 薛梓宸沉默良久:“我想大哥不会的。” “你为什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宝琴气结地拍了薛梓宸一把,“你可是妈唯一的指望啊,你若不争气,妈能指望谁啊,梓琪不成熟,整天被陈明晧拿捏得妥妥的,妈总不能完完全全指望一个女婿吧?” 薛梓宸陷入沉思,他不是不想要薛氏,只是一直以来薛柏礼都打压他,不让他在薛家出头,而他也一直认为薛喆是他的亲哥哥,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动。如今暴出这么大的秘密,原来他才是真正的薛家大少,那他凭什么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兄弟相争,必有损伤,秦微微要怎么办? 思索良久,薛梓宸终于开口:“妈,我可以争薛氏,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宝琴终于盼到了希望,眸子里迸发出明亮的光。 “我要秦微微。” “你说什么?”宝琴激动得站了起来,“那个臭丫头有什么好的,且不说她出身卑微,就凭她嫁过人也配不上你啊?” “妈,倘若你干涉我的婚姻,我是不会如你所愿,去争薛氏的。” 宝琴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觉得怎么都看不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秦微微那样一个不堪的女人。 但为了薛氏,为了出她二十几年来的气,她决定退一步。 “好,妈不干涉你要她,但你不能娶她,想要的话当个情//人养在外面就好了。” 薛梓宸皱眉,坚定地说:“妈,我要她便是娶她,倘若你做不到接受她,就别再来烦我让我争什么薛氏!” “你!她哪里好,哪一点比得上许嘉琳,你要娶的女人应该是许嘉琳!” “我很累,妈你请出去吧。”薛梓宸摆出一副不愿再多谈的姿态。 “……”宝琴呆在原地很久,终是做出了妥协,“好,妈答应你,不干涉你的婚姻,你愿意娶谁就娶谁,不过,薛氏你一定要争过来!” “好,我不会让妈失望的。” ***** 月半湾小包间里,陈明晧开门见山地向许嘉琳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许小姐,认为我的计划如何?” “计划倒是不错,但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冒这么大风险帮我,你能从中得到什么?”许嘉琳面色平静地说。她在商场上也算是个女强人了,替父亲管理许氏多年,练就了处事不惊的本事。 陈明晧了然一笑:“许小姐果然是爽快人,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我要钱!” “多少?” “一亿。”陈明晧伸出一根手指。 “哼!”许嘉琳冷笑,“你还真会狮子大开口啊。” “一个亿,可以帮你得到薛喆那样的男人,你不觉得值吗?” 许嘉琳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陈明晧,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说值也值,但我还是不明白,作为薛家的驸马,你若吹好了枕边风,从薛父那里得点股份,也不会缺钱啊,干嘛要冒这么大的险赚我这笔钱?” 陈明晧心里暗暗佩服,许嘉琳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女人。 “我诚心与许小姐合作,所以就不瞒着了。”陈明晧摆出一副诚恳的姿态,“我和秦微微曾是恋爱关系。” “……”许嘉琳顿了一下,迅速抬眼看着陈明晧。 “许小姐回国时日尚短,可能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和秦微微曾经恋爱五年,后来我和梓琪结婚,本以为永不再有交集,谁承想她和薛喆结了婚。薛喆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就处处打压我,我在薛家混不下去了,所以要求个出口。” 许嘉琳何其聪明,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前因后果:“你的目的是想拿了钱找旧情人破镜重圆么?” “你得薛喆,我得秦微微,这样不好吗?”陈明晧赌定许嘉琳经不住这个诱惑。 “的确很好。”许嘉琳魅惑地笑了,“祝你成功赚到这一亿。” “合作愉快。”陈明晧举起了杯子。 许嘉琳嘴角扯向一边,笑得如同瑶栗花。 ***** 应薛柏礼的要求,薛喆和秦微微在老宅住下了。 在薛喆的房间里,秦微微和薛喆依偎着坐在床上,认真地翻看相册。 这本相册记录了薛喆的童年以及学生时代。 “老公,你小的时候长得可真好看。” 薛喆暖暖地笑了:“是挺好看的。” “切,你就不能谦虚点吗?”秦微微撒娇地白了男人一眼。 薛喆笑得更好看了:“跟老婆还谦虚什么?” 秦微微撇撇嘴,低头继续翻看相册:“你和许嘉琳从小就认识吗?” “嗯,薛氏和许氏有很多合作,所以两家人私下里走动也很多,小时候她经常来老宅玩耍。”说这些的时候,薛喆面无表情,语气也很随意。 但秦微微却觉得心里犯酸:“哼,这么说她跟你是青梅竹马了?” 薛喆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小女人的醋意,轻笑着刮了刮女人的鼻子:“只是认识而已,哪有青梅竹马。” “哼,瞧她今天看你的眼神,恨不得你就是她老公似的。”秦微微撅着嘴,头发丝都冒着酸气。 “那又怎样,你老公我的心被你这个小贼妻吃得死死的了,何必在意她?”看着小女人吃醋,薛喆就心情莫名地好。 “哼,那有没有动过心?” “没有!” “你发誓?” “我发誓!” “你指天发誓?” “你还有完没完!” “嘿嘿嘿……”秦微微仰着头傻傻地笑了,“老公,你的烂桃花真多呀。” 薛喆邪魅一笑:“某小女人不是说见一朵掐一朵吗?” “那是,来一朵姐掐一朵,许嘉琳要敢觊觎我老公,姐打得她不知道姓啥!”秦微微壮志凌云,“老公,我决定了,以后谁阻碍我们幸福我就狠狠地揍他,佛挡杀佛,魔阻灭魔!” 看着小女人嘟嘴发狠的小模样,薛喆开心地笑了:“老公跟你并肩作战!” “呵呵呵……”秦微微看似没心没肺地笑了,其实她说的都是心里话,她真的是这么决定的,就在那个雨夜,她想通了一切,她要和他并肩抗争,不论任何困难,也不能阻挡他们在一起。 这时,薛喆的手机响了,薛喆便起身去书房接电话。 是楚天阔打来的。 “薛少,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说。”薛喆面色凝重。 “薛家当年有三兄弟,除了薛鹏宇,还有薛鹏飞和薛鹏展。薛鹏飞排行老大,薛鹏宇排行老三。” “这个我知道,祠堂里有他们的牌位,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去世的?” “据秘密调查得知,当年薛鹏飞和薛鹏展兄弟两人,同时喜欢上一个叫吴倩的平民女,为了吴倩相互争斗,薛老爷子为平息兄弟争斗,使用了特殊手段,买通了吴倩的父母,强行将吴倩为自己续贤,也就是说,那个吴倩后来成了你的继奶奶。” “……”薛喆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自己曾有一位继奶奶,过门不足一年便因病香消玉殒了,但从来不知道,他的继奶奶还和他的大伯和二伯有着这样的纠缠。 “薛少,还在听吗?”久不见薛喆回音,楚天阔忍不住询问。 “我在,继续说。”短暂的震惊过后,薛喆再次恢复了冷静和沉着。 “好,接下来的消息有点震憾。”楚天阔清了清嗓子,“当年薛老爷子做了这件事,以为能够平息两兄弟之争,但事得其反,不但没有令兄弟两人心死和解,反而令父子反目。” “……”薛喆以前隐约听福管家说过,当年大伯和二伯与爷爷的感情非常不好,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吴倩了。 “吴倩真正喜欢的人是大爷薛鹏飞,在被薛老爷子强行续贤后,经常偷偷地跑出来和薛鹏飞约会,最终约定一起私奔。在私奔的那天,薛鹏展得知了消息,开车追去,结果三人同时出了车祸,薛鹏飞和薛鹏展当场毙命,吴倩也受了伤。后来吴倩被薛老爷子秘密藏了起来,几个月后对外宣布其病逝。” “……” “薛少,吴倩去世时正是你出生的时候。” 惊天大秘密(2) 听完楚天阔的话,薛喆更紧地皱起了眉头,他听得出楚天阔话里有话。 “天阔,有话直说。” “薛少,我们调查出了一个更秘密的事,吴倩当年之所以急着与大爷薛鹏飞私奔,是因为有了身孕。而据可靠消息,薛老爷子娶了吴倩后,两人并没有同过房,显然吴倩肚子里的孩子是大爷薛鹏飞的。” “……” “另外,我们还去美国秘密调查了三太太宝琴生产时的医院记录,当年她只生了一个孩子。” “……”薛喆的双眼猛然睁大,有一种可怕的推测,令他不敢往下再想。 “薛少,我想推断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薛喆握着手机的手都在轻轻地颤抖,这种种调查结果都表明,他应该就是吴倩生的那个孩子。 那么,他从小在家里受到的各种待遇也就有很好的解释了。 爷爷说亏欠了他,一定要把薛氏交给他作为补偿。没错,爷爷的确亏欠他,他害死了他的父母,令他成了孤儿。 宝琴说让他喊她一声妈就是对他天大的恩赐,这话也的确不为过了,她让他摆脱了乱伦子的身份,光芒闪耀地以薛家大少的身份面世,的确是天大的恩赐。 不用猜,爷爷当年一定是拿了好处给宝琴,才让她同意对外宣称她生了一对双胞胎。 “薛少?” “……我在。”薛喆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 “有些事我们不能选择,勇敢面对吧。”作为好朋友,楚天阔只能如此安慰。 “我明白。”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薛喆,因为家庭冷漠而觉得世上没有温暖,不愿意承受各种打击和挫折,现在的他有秦微微,一个给了他深深温暖的人,有她在,他就可以面对所有困难。 “另外,我要提醒你,宝琴最近有动作,她秘密约见了薛氏的几位元老,其目的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一直都想争薛氏,倘若不是薛梓宸一直随意无心,她可能早就实施这个计划了。 “还有,陈明晧秘密约见了许嘉琳,具体谈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陈明晧?薛喆的眸子瞬间清明而寒冷,陈明晧这个小人不除,始终会是个祸害。 “薛少,目前我们所调查出来的资料就这些了,依我看,薛家目前暗流涌动,很可能对你不利,你要多加小心了。” “我知道了。”薛喆并无多少惧意,面上只有沉着和冷静,他的心经过千锤百炼,就算天塌了也不能让他惧怕。当然,除了秦微微。 “多年的兄弟了,废话不多说,有事吱一声,保证随叫随到。”楚天阔最讲义气。 “好,好兄弟不言谢。”薛喆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好兄弟。 ***** 薛喆再次回到卧室,发现秦微微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他的相册。 轻轻走过去,拿走相册,替她盖好被子,然后静静地凝视女人的脸,他的心有一点痛。 他说过,要给她最好的爱,最幸福的生活,但目前看来,他可能会带给她天大的麻烦。也许离开他,她才会过得更好,可是他就是自私地不想放手。 若有一天,他从高高在上的薛家大少、薛氏总裁,变成人人嘲讽唾弃的乱伦子,很可能还一无所有,她还会爱他吗?她还愿意与他并肩走,不惧世人指点吗? 忍不住轻轻抚上女人的脸,这张脸,让他痴让他狂,让他自私地想一世独有。 许是被挠得痒了,女人皱了皱眉头,醒了。 见女人醒了,薛喆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手,有些愧疚:“我弄醒你了?” 秦微微甜甜地笑了:“也不完全是,没有你抱着,我睡不踏实。” 如果是往日,听到女人这么说,薛喆会毫不犹豫地立刻钻进被窝,将她抱进怀里,但今天他没有。 “老婆,你爱我吗?” “嗯?”秦微微不禁抬头看着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话,“当然啊,不然为什么要嫁给你。” “有多爱?”会爱到不论我成为什么样子,你都不离不弃吗?想来应该不是吧,她已经两次动念要放弃这段婚姻了。 “有多爱?”秦微微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认真地思考,半刻之后,“很爱很爱,也许没有你爱我多,但是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像爱你这样爱别的男人。” 虽然没有可以触摸的事物来证明,但她心里明白,她的爱已经达到了饱和。 “……”薛喆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爱我什么?”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爱他什么,反正就是离不开了,离开就会心痛,会想念,想念到刻骨,想念他所有的味道。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可能名声不好,也没有钱,甚至举步维艰,你还会爱我吗?” “会。”这一点她非常肯定,因为她从来爱的都不是他的地位和金钱。 “认真思考一下!”他要她经过认真思考后的回答。 秦微微很听话地想了一会,然后笑了:“还是会,我的名声也不好啊,如果你也不好了,我才会觉得更配得上你;还有,如果你没有钱了,那也没关系,富有富过的方式,穷也有穷过的方式,我都可以承受的;举步维艰?你是说你的事业和人生都滑入低谷吗,那也没关系,夫妻同心还可以东山再起啊。” 薛喆突然觉得好满足,嘴角有化不开的笑意:“这都是你的心里话?” “嗯。”秦微微重重地点了下头,然后搂住男人的脖子,“老公,我爱你,从这一刻开始,只要你爱我,我就永远不会不爱你。” 其实,就算他不爱她了,她依然会爱他,因为他已经进入了她的血液里。 但这句话她没有说。 “老婆。”薛喆的声音变得无比动情。他的人生终是成功的,不论身世怎样不堪,无论家庭怎样冷漠,他收获了爱人,一个彼此深爱的妻子,人生何其有幸。 “老公,以前是我不够坚定,让你伤心了,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秦微微抬头吻了一下男人的唇,“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薛喆动情地将女人箍进怀里,吻上她的唇,辗转反侧,疼爱有加。 一个男人,听到心爱的女人如此表白,哪有不动情的? 所以,这一夜,很疯狂…… ***** 虽然身边暗流涌动,凶险重重,薛喆还是如期带着秦微微去度蜜月了。 这一次旅行,薛喆动用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度蜜月的地点,是他在加拿大的一座私人小岛,岛上建有别墅。 当飞机落在小岛上的时候,秦微微兴奋地高声呼喊:“老公,你说的是真的吗,这整个岛都是我们家的?” 薛喆好笑地看着女人:“嗯,你是岛主。” “我?”秦微微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地契上写的你的名字。” 秦微微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老公,你买了一座岛给我?” “嗯,你不是说,如果有钱了,一定要在海边买一座房子吗?” “……”秦微微眼泪又开始绕眼眶了。那是她高中时的少女梦,想不到他还记得。 “喜欢吗?” “嗯。”秦微微哽咽了,“老公,谢谢你这么爱我。” 薛喆轻轻抚摸着女人的小脸,认真地说:“老婆,谢谢你让我爱你。” 于是,夫妻两人,上了岛的第一件事,便是不顾飞机上的保镖和工作人员在场,动情地拥吻,恨不能吻到地老天荒。 再次见到海,秦微微无比高兴,在沙滩上跑来跑去,堆沙堡,拾贝壳,辨认各种海洋生物,反正与海有关的活动,她样样都尝试了个遍。 可以说,这个蜜月,她度得非常非常开心。 看着小女人开心,薛喆自然也开心。但他时刻都有心事,因为下一刻这种幸福可能就不在了。他怕突来的艰难,会令小女人承受不住。秦爸说得对,她就是一个纸老虎,外表看着坚硬,其实内心很脆弱。 “老公,我怎么觉得你有心事呢?”秦微微也不傻,她发现男人总是时不时发一下呆。 薛喆低头看了看女人满是泥沙的双脚,又抬头看着她被阳光晒红的小脸,温柔地笑了:“没有,你想多了,玩得开心吗?” “嗯。”秦微微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坐在男人腿上,搂住男人的脖子,“老公,如果我们能永远住在这里就好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还有我们的孩子。” “就这么喜欢这里?” “嗯,这里多好啊,与世无争,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最重要的是,没有你那些烂桃花碍眼,我就不用时刻担心老公被人抢走了。” “傻瓜,你永远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的心永远都在你那里,谁也抢不走! 也好,她这么喜欢这里,那不如日后就来这里安家吧。 倘若风雨来袭,世俗不容,他们还可以来这里相亲相爱。 阴谋来袭 薛家老宅,书房里。 薛柏礼一下子老去了几岁,脸上的皱纹也似乎一下子更深了。他的目光里是满满的悲哀与担忧。 守了二十几年的秘密,突然一朝被拿了出来,让他那颗一直绷紧的心,突然裂开了一道缝。缝里流淌出来的,是鲜红的血,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痛。 秘密被拿到桌面上并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他隐约又看见了一场兄弟手足之争。就像二十几年前一样,他的两个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而手足相残,他用了最极端的方式去制止,却最终事与愿违,他痛失了两个至亲的人。 “梓宸,你确定要这样对待你的大哥,要这样逼迫你年逾古稀的爷爷吗?”荣耀一生的老人,此刻满目疮痍。 “爷爷,我只想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薛梓宸心有不忍,但面上却十分冷硬。 “你以前从不争这些,为何现在要争?” “因为我觉得我受够了冷遇,既然我才是薛家真正的嫡长孙,爷爷你却舍我而厚待一个乱伦子,岂不是没有道理?” 听到乱伦子三个字,薛柏礼面色沉痛:“不要这样说你大哥,都是爷爷的错。” “说与不说,这都是事实,爷爷,我现在只想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能先与爷爷来商谈,而不是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就代表着我还想顾及薛家的面子,爷爷千万别逼我走第二条路。”薛梓宸从来不是一个万事随意的人,他只是伪装得比较好而已。真正走到一争高低的时候,他的手段也是狠辣无比的。 “爷爷虽然老了,但还没糊涂,你这么做都是因为微微那丫头对不对?”薛柏礼何其精明,在几次家庭团聚的闹剧中,他已经观察出些许端倪。 “爷爷精明,我不否认有这个关系,但薛氏我势在必得。”在一个在风云变幻的商场征战了几十年的老人面前,还是坦诚一点好。 “果然女人都是红颜祸水!微微这丫头我是万不能让她留在薛家了,她先是陈明晧的女友,后又成为我薛家长孙的媳妇,现在居然又引得我另一个孙子疯狂夺权,她这是要搅得我薛家永远宁日啊!”薛柏礼能观察出薛梓宸的不同,亦能观察出陈明晧的异样,所以暗中派人调查过了,陈明晧与秦微微的纠缠已是一清二楚。 “……”薛梓宸垂了眸,没有再说什么。让秦微微离开薛喆,是他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如果爷爷亲自出马了,他倒也省了一些力气。 “梓宸,薛氏我可以考虑交给你,但是薛喆始终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大哥,日后你做了薛家的继承人,要给他一条活路。”薛柏礼进行了衡量,与其让薛喆身世泄露于世,令他抬不起头来做人,背负一生的痛苦,不如让他失去财富和权利,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些。 “好。”薛梓宸没有犹豫,因为他还没有到那么丧心病狂的地步。亲情,他还是念的。 ***** 薛氏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薛喆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蜜月赶了回来。 薛氏与远恒、雷氏和联众合作开发的大型网络游戏《传奇世界》,前期代码和开发方案被黑客窃取了。 这意味着所有的工作和投资全部功亏一篑。 薛氏这样的大公司,安保措施都是非常强的,反黑客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但这一次竟被一个神秘的黑客窃取了资料,导致薛氏损失惨重,这让薛氏所有的董事们都不淡定了,纷纷指责薛喆工作不利,之前被宝琴收买的元老们,更是借此机会呼吁撤换总裁人选。 薛喆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 薛家老宅书房,薛柏礼将薛梓宸喊了回来。 “梓宸,爷爷已经答应你将薛氏交给你,为何你这么等不及,做出这么大的动作,你是想将你大哥逼上绝路吗?”薛柏礼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怒意。 “爷爷,我的目的是得到薛氏,而不是毁掉薛氏,我为何要惹出这么大一个麻烦?”薛梓宸十分平静。 “果真不是你做的?” “爷爷,您不觉得这么质问我欠缺考虑吗?我给薛氏捅出这么大一个窟窿,是想接手薛氏后给自己凭添压力吗?” “……你说的有道理。”薛柏礼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我薛氏防御系统一向很好,这次怎么会让黑客钻了空子,还做得滴水不露,查不到一丝痕迹,哪里的黑客如此厉害?” “……”薛梓宸挑挑眉没再说什么。他心中有数,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公司出了内鬼。但他现在还不想说,因为他还不是薛氏的总裁,凭什么帮助现任总裁解决难题。 ***** 在地下停车场一个隐秘的角落,陈明晧将一个文件袋交给了许嘉琳。 许嘉琳接过文件袋看了看,妩媚地笑了:“果然不愧是t大引以为傲的it才子,动作居然这么干净利落。” 陈明晧淡然地笑了笑:“没什么,内部置入一个小木马而已。” “呵呵,薛氏的防御系统那可是如铜墙铁壁一般,居然让你破得这么轻松,你真是个可怕的人才。”许嘉琳在一瞬间下了与薛喆同样的结论,陈明晧这个人决不可用,太危险了,倘若他背后捅你一刀,必是致命级的。 “呵!”陈明晧冷笑,他当然看得明白许嘉琳的意思,“许小姐不必担心,你我只是合作关系,我算计不到你什么。” “……”许嘉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递给陈明晧一张支票,“这次合作非常愉快。” 陈明晧迅速接过支票看了又看,很激动,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那么多零,他几乎数不完! 倘若当初他有这么多钱,何至于错失了秦微微。 钱,实在是个好东西! 许嘉琳的眼角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鄙视,不过稍纵即逝,即而换上一抹妩媚的笑容:“你什么时候解决秦微微的事?” 陈明晧艰难地从支票上移开目光,迅速将支票揣进怀里,生怕被风吹跑了一样:“这个我比你还心急,我的女人每天睡在别的男人怀里,我每一天都是煎熬。” “很好,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也祝你早日嫁得如意郎。” 二人都是皮笑肉不笑地凝视着对方。没有真诚,没有情谊,只有各取所需的合作。 ***** 秦微微也知道薛氏出了大问题,看着薛喆不停地开大大小小的会议,疲于应付各种麻烦和指责,她很心疼。但是,她帮不上任何忙,只有静静地坐在办公位上,做好份内的事。 又一轮会议结束,薛喆疲惫地回到办公室,秦微微迅速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清水:“老公,先喝点水。” “嗯。”薛喆回以一个微笑,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不要担心,我没事。” “……”秦微微很心疼男人,也很感动,这个时候,应该是她安慰他的,他明明很疲惫,很烦心,却还反过来安慰她。“老公,大不了我们不做这个总裁了。” 薛喆放下杯子,将女人拉过来放在腿上,微笑着说:“嗯,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不过公司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能要倾尽所有来赔偿,以此平息董事们的怒火,到时我变成了一个穷光蛋,你怕不怕?” “不怕!”秦微微毫不犹豫地摇头,“那样我们正好可以过自己自由自在的小日子。” “好。”薛喆灿然地笑了,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就像看着稀世珍宝一样,“放心,就算你老公我一穷二白了,也有能力东山再起,也养得起媳妇。” 秦微微嘟嘟嘴,调笑地说:“谁要你养了,我可是职业女性,我会和老公并肩作战的,挣好多的钱,买房子,买车子,再生一个大胖儿子。” “呵呵呵……”薛喆开心地笑了,将女人更紧地搂进了怀里。 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眸子变得分外清明,这次黑客入侵事件,正是他拿回自由身的好机会。这个总裁的位置他其实早就不想做了,这次正好顺水推舟。 总裁办秘书linda敲门进来:“总裁,第三次会议要开始了。” 薛喆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秦微微:“我去开会了,下了班自己先回去吧,让血鹰和血狼保护你。” “嗯。”秦微微乖巧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不能给男人添任何麻烦。 “我去了。”薛喆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衫,而后迈着铿锵的步伐,出了总裁办公室。 薛喆走后,秦微微乖乖地回到办公位,认真的工作。 下午四点左右,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微微,出来见一面,我在月半湾等你。” “陈明晧?”秦微微怔愣不已,她想不出陈明晧还有何理由约她,但她不想去见他,“你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秦微微深吸一口气,不耐烦地说:“我觉得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说,没事的话,最好不要联系,更不必相见。” 秦微微刚要挂掉电话,又听到陈明晧急切的声音:“微微,不要挂电话!你想不想知道黑客入侵的真相?” 微微出事了 秦微微轰然僵住,片刻惊呆后,迅速回神:“是你做的对不对?” 她怎么忘了,陈明晧可是t大引以为傲的it才子,他又是在薛氏内部工作,他有能力导演这场黑客入侵事件。 “来月半湾,我告诉你……别带保镖,否则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说完,陈明晧便挂了电话,因为他知道,秦微微一定会来。 结束通话,秦微微不禁皱眉,左右思索了一下,她决定去见陈明晧。 为了避开血鹰和血狼,她在休息室换了一套衣服,然后直接乘总裁专用电梯下了楼,在地下停车场上了奥迪a8,径直开往月半湾。 秦微微一进入包间,陈明晧便热情地迎了上来,拉住了她的手:“微微,你来了!” 秦微微冷淡地抽回自己的手,走到离陈明晧比较远的位置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 对于秦微微的冷漠,陈明晧显得很受伤:“微微,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秦微微不耐烦地闭了闭眼睛,然后盯着陈明晧的眼睛:“我只想知道黑客入侵的事,别的不想谈,你说,是不是你做的?” 陈明晧也坐了下来,冷冷地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秦微微激动地站了起来:“你故意迫害薛喆,为什么?” “为什么?”陈明晧冷冷一笑,“因为他抢了我的女人!” “……”秦微微被气到无言,半晌才找到语言,“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可耻,他哪里有抢你的女人,当初是你抛弃了我!” “我跟你说过,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每当看你辛苦上班,省吃俭用,我都很心痛很心痛,我要给我的女人最好的生活,所以我选择了这条路。” “那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从没有跟我商量过,不要把你的私心欲望强加在我身上,不要让我背负那么沉重的枷锁,陈明晧,我和你早就结束了,如今你已娶,我已嫁,就不能各自安好吗?” “没有你我如何安好?”陈明晧的语气也很激动,“知道我每夜都要守着一个不爱的女人是怎样的煎熬吗?每当我想到你睡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我都心痛如绞,微微,你是我的,我们曾经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吗?” “对,我忘了,我把那一切都葬进了太平洋,永不复来!” “不,你不能忘!”陈明晧激动得上前握住了秦微微的手,“微微,我现在已经成功了,我赚到钱了,我们远走高飞吧,我保证好好爱你一辈子。”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秦微微用力甩开陈明晧,“我不知道你拿着薛喆辛苦做出来的方案卖了怎样的好价钱,也许你现在很有钱,也许薛喆因此变得一无所有,但我想告诉你,我决不会离开他,哪怕吃糠咽菜,我都跟着他,你昧着良心得来的钱,就自己慢慢享用吧,但愿老天不会报应你。” 说完,秦微微推开椅子,准备出门,却被陈明晧猛地拉了回来,接着,他温热的唇便压了上来,有力的双臂将她箍得紧紧的。 “陈明晧……唔……你放开……我!”秦微微左右躲闪,想推开她,奈何没有力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有功夫傍身的,但最近却好像越来越虚弱。 陈明晧不管秦微微的挣扎,吻得越来越凶猛,左右追着逮她的嘴。 这样的吻,他渴望了很多年。 以前恋爱时,他疼惜她,疼惜到像守着稀世的珍宝,不敢碰她,他觉得她那么美好,碰她是一种亵渎,他会把她留到洞房花烛夜。可谁想到,他珍惜而不碰触的人,最终成了别人的妻子。 想到她夜夜跟别的男人做最亲密的事,他就痛得难以呼吸。 秦微微说过,她的身体只给自己的丈夫,虽然现代社会接个吻没什么,但如今她已经是薛喆的妻子,就不可能再让除他以外的男人吻到她。所以,她强烈地反抗,就算不能推开他,她也不会让他吻到自己的唇。 她不明白,她怎么变得这么虚弱了,连陈明晧这样一个书生气的男人都推不开了。 撕扯与慌乱中,秦微微的手摸到了桌角的花瓶,几乎没有犹豫,拎起来便砸向了陈明晧的头。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骤然响起,两人都停止了动作,时间似乎定格。 片刻之后,自陈明晧的额头,滴下来几滴鲜红的血,秦微微突然反应过来,迅速推开他,跳开一段距离。再看陈明晧,他的额头已经血流如注。 秦微微有些后怕,虽然不爱他了,虽然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了,但她是不想伤害他的。不光是他,其实她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人。 尽管她不想伤害他,但是此刻她也不想安慰他,因为是他的错。 “出门右转,有诊所,不奉陪了。”说完,秦微微转身欲离开。 在她刚刚转身的时候,陈明晧无比凄楚地说:“微微,你果真要对我这么绝情吗?” “我说过,我早已把你葬进了太平洋,永不复来,今天是你自找的。”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陈明晧的眸子里聚起了邪恶的漩涡,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秦微微握住门把的手僵住,慢慢转身,看着魔鬼一样的陈明晧,不禁有些颤栗:“陈明晧,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没有人对不起你,你到底还要怎样?” “我不要怎样,我只要你,如果你跟我走,天宽地阔,我们幸福双飞,如果你不跟我走,那我就让所有人都下地狱!” “你这个疯子!”秦微微一刻都不想再面对这个幽灵一样的存在,转身推开门,大步离开。 金钱,果然是万恶之源。它将一个优秀的阳光才子,变成了一个嗜血的魔鬼。 出了月半湾,秦微微直奔地下停车场,她想尽快回去,将陈明晧操纵黑客入侵的事告诉薛喆。 此时已经夜幕降临,地下停车场寥无人迹,她的脚步声单调得仿佛钢琴单音键,一声一声,在空旷的停车场上空回响,令人心生恐惧。 在这样恐怖的环境下,秦微微回想着陈明晧嗜血的样子,心脏不禁轻轻战栗起来,她想尽快离开这里,于是加快了脚步。 就在她的手碰到车门时,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凭空多出几道黑影,猛然卡住了她的脖子,捂住了她的嘴,试图将她拖走。 秦微微从来不是甘愿束手就擒的人,所以她剧烈地反抗起来,但因为她最近本就虚弱,又加上刚才跟陈明晧纠缠,力气已经用尽,她始终未能挣脱黑衣人的束缚。 很快,她被打晕了,晕之前,她感觉自己被扔在了一辆车上,然后车子飞速驶离了停车场。 在晕之前,她也清醒地认知到了一个问题,世上哪有魔鬼,她分明是被绑架了。只是不知绑架她的人到底是谁? 老公,快来救我! ***** 薛喆开完最后一轮会议,天已经黑了,他疲惫地从会议室出来,往总裁办公室走。 走到门口时,看见血鹰和血狼还守在门口,不禁无奈摇头,小女人居然还在等他。于是,加快了脚步,赶紧进入办公室,他怕她饿坏了。 然而,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立即唤血鹰和血狼进来:“大少奶奶呢?” 血鹰和血狼面面相觑:“不曾见大少奶奶出门啊。” 薛喆皱眉,血鹰和血狼一直守在门口,小女人不曾出门,那一定就是从总裁专用电梯走了,可为何她不喊血鹰和血狼随行,他叮嘱过她要随身带着保镖的,为何如此不听话。 心里责怪着,一边掏出手机给女人打电话,可是连拨了好几次,都是冰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薛喆的心开始隐隐不安,又迅速拨了家里的座机,是李嫂接的电话。 “李嫂,大少奶奶可曾回过家?” “没有,大少爷。” “一直都没回过?” “是的,大少奶奶一直都没回来。” “!!!”犹如晴空霹雳,薛喆的心狂跳不止,他预感到了危险。 血鹰和血狼也感觉到了事态严重:“大少爷,大少奶奶会不会被朋友喊去了?” 对,她还有朋友,也不一定就是出了意外! 薛喆这样安慰着自己,又迅速给苏萌打了电话,但结果依然是沓无消息。 然后,她又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把所有可能约秦微微出去的人全部打了一遍,包括岳父家,但最终结果全是令人失望的。 打完了所有的电话,薛喆彻底慌了,猜也不用猜了,女人出事了。 “去调监控,看大少奶奶几时离开的薛氏?”慌乱过后,薛喆迅速做出了命令。 “是。”血狼火速去办。 看完了监控,薛喆经过一番思索,最终给楚天阔打了一个电话:“天阔,帮我查一下我那辆奥迪a8目前停在哪里。” 在等楚天阔消息的时间段里,薛喆的心一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在他的人生中,遇到任何事他都可以冷静面对,唯独秦微微不行。 她若有事,他要怎么活? 都是桃花惹的祸 半小时后,楚天阔传来了消息,秦微微所开的奥迪a8安然地停在月半湾的地下停车场里。 “血鹰,迅速去查今天下午,大少奶奶在月半湾见了谁?” “是。”血鹰不敢怠慢,迅速出去查了。 血鹰行动非常有效率,带着人火速赶到了月半湾,很快便查到了秦微微与陈明晧见面的事,同时也调取了月半湾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证实秦微微的确是被绑架了。但绑架她的人全部穿着黑衣,脸上还蒙着黑面,无法辨别身份,而他们开的车也刻意遮挡了号牌,更无法追踪他们的去向。 在得到这些消息之后,薛喆冰冷的眸子,迸射出彻骨的寒冷,陈明晧? “去把陈明晧给我抓来!”薛喆的话语里带着冰冷的嗜血的味道。 “是。”血狼丝毫不含糊,转身便出了总裁办公室。 此时的陈明晧,正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休息。他的头上有伤,不敢回家面对薛梓琪,怕她没完没了地询问。他本想今天就带着秦微微远走高飞的,他连飞机票都买好了,谁知未能抱得美人归,还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呯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踢开,闯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为首的正是血狼,不由纷说,便将陈明晧从床上拖起来,像拎小鸡一样地拎下了楼。 陈明晧就感觉祸从天降一样,糊里糊涂地就被带到了薛喆的办公室里。 虽然他时刻都想置薛喆于死地,但真正面对薛喆时,他总是被薛喆强大而冰冷的气场所臣服,他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大,大哥,你找我来有事?”陈明晧躬着腰,显得相当卑微,额头包裹的纱布,将他的脸衬得惨白惨白。 薛喆比陈明晧高出五公分,又因此时陈明晧卑躬屈膝,更显得他如神祇一般。 冷冷地俯视着陈明晧,薛喆有种想将他凌迟的冲动,嗜血的眸子布满了血丝,犹如地狱修罗王一样,一步一步走进陈明晧。 那样的强大气场,那样冰冷的温度,令陈明晧不寒而栗,腰弯下的弧度更大了。 薛喆凌空飞起一脚,正中陈明晧的胸口。 陈明晧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划了一个不规则的弧度,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墙上。撞击太大,他的嘴角有鲜血流出。 他以为薛喆知道了他黑客入侵的事情,于是抿着嘴不发一语,他想好了,他做得那么隐密,那么天一无缝,薛喆就算知道是他,但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但接下来薛喆问出的问题,却让他如遭雷击。 “说,你把秦微微掳到哪去了?”薛喆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恐怖。 陈明晧猛然抬头:“你说什么,微微不见了么?” 他真的没有掳走秦微微,他是想过强行将她带走的,可被她打伤后,他清醒了,他觉得必须要彻底毁了薛喆才能重新赢回她的心,所以他决定留下来好好玩一场。 薛喆暴怒而起,猛地卡住了陈明晧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上:“跟我玩无间道是不是?!” 陈明晧被掐得面红耳赤,呼吸困难,但他还是忍着痛苦努力说话,因为他也很担心秦微微:“大哥,你冷静,我真的没有带走微微,我的确约她在月半湾见面了,求她复合,但我真的没有带走她,你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从别的突破口找她。” 凝视了陈明晧许久,薛喆看他不像做假,于是松开了手:“最好别跟我耍花样,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生不如死!” 陈明晧被甩在地上,猛烈地咳嗽了几下,但他没有再顾及许多,迅速站起来急切地问:“大哥,微微是怎么不见的?” 薛喆冷冷地看了陈明晧一眼:“我的女人不劳你操心,滚!” “不,我不滚,我要知道微微怎么样了。” 薛喆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不再理会陈明晧。血狼上前再次像拎小鸡一样地将陈明晧拎了出去,但没有让他回去,而是给关进了禁闭室。 ***** 秦微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废弃厂房冰冷的地板上。厂房里灯光晦暗,几个黑衣大汉守在门口,而她面前坐着一个故人。 肖绮丽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戴着一顶鸭舌帽,正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秦微微。 看着这样的肖绮丽,秦微微并无多少惧意,看来自己的老公,惹的桃花真的很烂,连绑架这一招都用上了。 秦微微慢慢地坐起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我说肖绮丽,你还能玩点高级的吗?玩完了爬床装处,又玩什么绑架,有意思吗?” “少费话!”肖绮丽的脾气属于那种一有人点火马上就着型的,“给你两条路选择,要么死,要么离开喆哥哥!” “……”秦微微轻飘飘地瞥了肖绮丽一眼,便不再说话,对付肖绮丽这种智商级别的,她有自己的一套方案。 迟迟得不到回答,肖绮丽急了,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秦微微,你说话!” “说什么?”秦微微懒洋洋地回答。 “我在让你选择!” “你刚让我选择什么,我没记住,你再说一遍。” “要么死,要么离开喆哥哥。”肖绮丽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秦微微没有说话,而是仰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一样。 肖绮丽耐着性子等,可等了好半天,秦微微就像石化了一样,一个字也没吐。 “秦微微!”肖绮丽怒吼。 “呀呀哎呀,耳朵都震聋了!”秦微微使劲地掏耳朵,“肖绮丽你鬼叫什么?” “我让你选择,你发什么呆呢?”肖绮丽气得就快冒烟了。 “我在思考啊。” “那思考出结果了吗?” “嗯。” “那你说。” “说什么?” “说你思考的结果啊!” “我是思考出结果了,可被你一吼给吓忘了,你要我做什么选择来着?”秦微微乐得跟她玩这种文字游戏,她要努力拖延时间,她相信她的男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她的。 “秦微微,你耍我是不是?”肖绮丽有动手的迹象。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秦微微懂! 于是,秦微微讨好地笑了笑:“别别别,别动手,我现在可是受制于你,哪敢耍你啊,我是真的被你吓忘了,你再重复一遍,我保证一遍就过。” 肖绮丽略一思索,也似乎是这么回事,于是又耐着性子坐在了椅子上:“我让你选择,要么死,要么离开喆哥哥。” “有第三个选择吗?”秦微微歪着头认真地问。 肖绮丽还真被她这副认真劲给唬住了,也认真地问:“第三个选择,你想怎样?” “咳咳!”秦微微清了清嗓子,“你看啊,我秦微微这大好的青春年华,是万万不可能选择死的对不对,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你的喆哥哥,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干巴巴地离开吧,那多亏得慌,要我离开他你也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什么代价?”肖绮丽真的认真上了,只要秦微微离开她的喆哥哥,一般的代价她都能承受。 秦微微腹黑一笑:“其实吧,我也并不怎么喜欢你的喆哥哥,跟着他无非是想过点富贵日子,既然你非要我离开他,也不是不可能,我总得得点钱吧,以后也好过日子不是?” 肖绮丽得意地笑了:“要钱好说,开个价吧。” “我要这个数。”秦微微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万?” “嗯~”秦微微摇头。 “五百万?” “嗯~”秦微微再摇头。 “靠,你别跟我说你想要五千万?”肖绮丽再次激动了。她虽是个富家千金,但目前还没收入,手里有点钱那全是肖凡给的零花钱,五十万、五百万的不在话下,可一下子拿出五千万来,有点困难,因为她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没攒下什么钱。 “靠,这个问题你要这么想,我若是跟着你的喆哥哥,那一辈子都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能用五千万来称量,现在我只要你五千万就离开他,算起来你赚大发了,你要是嫁给了他,那得得到多少个五千万啊。” “……”肖绮丽陷入艰难思考中。 秦微微适时地给火上浇了一把油:“你要是觉得亏,那就弄死我好了,以你喆哥哥的能力,一定会查到是你干的,到时可能要恨你一辈子,甚至亲手送你上法庭,那你可就只能在梦里嫁给他了。” “好,五千万就五千万!”肖绮丽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可是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能不能分期付?” “靠,又不是买房子,还分期付。”秦微微表现出了不满。 “那你说怎样?”肖绮丽很急切。 “你大哥那么有钱,你去找他借点啊?” “我,我大哥?”肖绮丽翻着眼睛思考,她那个看她总不顺眼的大哥,可能一下子借她五千万吗? 秦微微看出了肖绮丽的疑虑,于是继续蛊惑:“哎呀,你就跟你大哥说你要整形,想做明星嘛,当然要力求形象完美了,你整得更好,也是为了将来星途更火,也是为肖氏赚钱嘛,你大哥是商人,肯定会被利益所诱,然后就借你钱了。” 生死攸关 肖绮丽翻着眼睛想了一会:“那成,你等着,我去借钱,钱一到你必须马上离开喆哥哥。” “没问题,钱一到手,我立马跟他离婚。” “我走了。”肖绮丽风风火火地走了,到了门口还吩咐保镖一定要看好了秦微微。 “祝你好运啊!”秦微微伸着脖子呼喊,心里乐开了花了,这二百五一去一回就得耽误好些时间,希望她家男人赶快找到她。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拿着五千万再回到男人身边,还能跟男人显摆一下自己的赚钱本领呢!离婚?哼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爸和你妈离了,我们也不离! ***** 此时的薛喆,正在楚天阔的配合下,全城疯狂地找人。 因为他给所有人打电话询问秦微微的下落,自然惊动动了所有人,一时间,肖凡、雷寒和尹妃雪、苏萌和董卓都聚到了薛氏大楼的总裁办公室,帮忙出谋划策。 考虑到老人的承受问题,薛喆给岳父母打电话的时候隐瞒了实情,所以秦爸秦妈还不知道女儿失踪的事情。 肖凡和雷寒在京都市各有势力,也纷纷派出人手帮忙寻找。 薛喆白天开了一天的会,晚饭也没有吃,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守着电话,等消息。疲惫的面容上散发着浓浓的担忧,明亮的眸子布满了血丝。 雷寒出去买来了饭,送到薛喆面前:“薛子,先吃点饭吧。” “我不想吃。”薛喆一直紧紧地盯着电话,恨不能它立刻响起,然后传来秦微微的消息。 “一遇到秦微微的事情你就容易慌神,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哪有力气找人?”雷寒耐心劝说,“先吃点东西,我们一起找,也不一定全是坏结果。” “对啊,薛子,一定要吃东西,不然一旦微微那有什么危险事情,你哪有力气去救她?”肖凡也上前劝说。 薛喆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东西。任谁也看得出,他没有胃口,而强迫自己往下塞。 这时,肖凡的手机响了,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寂。 “哥,你在哪里?”肖绮丽问。 “我在薛氏。”肖凡并没有太多情绪,“对了,绮丽,你今天下午有没有见过秦微微?” “!!!”肖绮丽的心快跳不止,好久才勉强平复下来,“没,没有啊,怎么了,她失踪了吗?” “……”肖凡略一思索,不准备说实话,“没有,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啊……没事,就是跟你道声晚安。”肖绮丽临时改变了主意,这个时候肖凡人在薛氏,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帮着寻找秦微微,她开始后怕了,倘若大家知道是她绑了秦微微,那后果不堪设想。 “……”肖凡不禁皱眉,肖绮丽太反常了,且不说她往日哪有这般懂事,就说现在,才晚上九点多,道的哪门子晚安?还有,他根本没有说秦微微失踪,她却主动提及了。 “哥,没事我挂了,拜拜!”不待肖凡有任何回应,肖绮丽便挂了电话。 “……”肖凡满腹疑惑,陷入沉思。 肖绮丽挂了电话,迅速掉转车头,去了薛家老宅,找薛梓琪。 在薛梓琪的房间里,肖绮丽慌神地倾诉:“梓琪,你说怎么办?如果让我哥知道我绑了秦微微,他一定会扒了我的皮!” “那就别让他知道啊。”薛梓琪的眸子里开始涌起阴冷的光。 “秦微微让我给她五千万,她就跟喆哥哥离婚,梓琪,你先借我点钱,等我手头宽裕了再还你。” “你相信她?我看你真的脑子进水了,秦微微那个妖女的话你也信?”薛梓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肖绮丽。 “那怎么办?” “怎么办?一不做二不休,干掉她,这样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是你绑了她,而且她也永远不会再跟你争我大哥了。”薛梓琪浑身都被一种邪恶的气息笼罩了。 “什么?”肖绮丽非常惊恐地看着薛梓琪,“你,你让我杀人啊?” “又不用你亲自动,让你的保镖来做就行了。”薛梓琪盯着肖绮丽的眼睛,继续游说,“做得干净一点,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问题的。” “……”肖绮丽还是犹豫。 “你想想,等她拿了你的钱回来,她若不肯离开我哥,而且还告诉我哥是你绑了她,依我哥的性子,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到时谁都救不了你,你肯定会死得很惨很惨。” “……你说得对。”片刻思考后,肖绮丽下了决定,“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差一点就被秦微微那个妖女给忽悠了,好,就按你说的办,我马上给保镖打电话,干掉秦微微。” 于是,当着薛梓琪的面,肖绮丽给守在废弃厂房的保镖打了一个电话:“干掉秦微微,做得干净一点。” 薛梓琪的脸上浮起一抹阴柔的笑,仿若绽放的罂栗。 肖绮丽和薛梓琪没有注意到,她们的房门没有关得很严,房门外有一个人听到了她们所有的谈话内容。 薛梓宸在听到肖绮丽要干掉秦微微的时候,心脏聚然缩紧,眼珠迅速转动,片刻后飞速下楼,开着车驶离了薛家老宅。 ***** 自挂了肖绮丽的电话,肖凡就一直觉得哪有都不对劲,想来想去,他突然惊得骤然起身。 “薛子,让我再看一遍月半湾地下停车场那段视频!” 薛喆猛然抬头,明白肖凡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没有任何犹豫,迅速播放了视频。 仔细又看了一遍视频,肖凡紧抿嘴唇,双拳握紧,片刻后硬拳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 “肖凡,你找到了线索!”薛喆也激动地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肖凡,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肖凡怎么也没有想到肖绮丽会做出这样大逆的事,尽管她是他的妹妹,他也没法包庇她! 深吸一口气,肖凡咬牙说:“是绮丽做的。” “你如何确定?”薛喆也认为有这种可能,但他还是要确认一番。 “绑架微微的那几个黑衣人,虽然蒙着面,但从身形上来看,很像很像绮丽身边的保镖,而且那辆车也跟绮丽的某一辆车很像。” “仅凭这些?”薛喆凝眉。 “这是我的直觉,刚刚绮丽跟我电话,说话很奇怪。”肖凡说,“薛子,这事我可以确认十之八九,你放心,我一定让绮丽把微微安全送回来,如果微微有任何损伤,我决不会包庇绮丽。” 薛喆的手骤然握紧,目光如炬。 肖凡马上拨了肖绮丽的手机,却迟迟没有人接。 薛梓琪的房间里,看着手机屏幕上不停跳跃的名字,肖绮丽的心都快跳离身体了。紧张地看着薛梓琪说:“梓琪,怎么办,是我哥的电话?” “没关系,你接就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算他查到了什么,你死不承认他也没办法。”薛梓琪显得相当镇定。 “好!”肖绮丽点点头,摁了接听键,“喂,哥。” “肖绮丽!”肖凡咬着牙,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马上把秦微微放了,否则我会亲自送你去警察局!” “……”肖绮丽强作镇定,“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肖绮丽!”肖凡怒吼,“作为你哥,我衷心劝我别犯下大错,赶紧把秦微微放了!” “哥,我……”肖绮丽慌神了,以前虽然肖凡也看不惯她,但总是宠着她,还从来没有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玩火。 薛梓琪见状,生怕肖绮丽动摇,上前使劲掐了一下肖绮丽的腰,小声叮嘱:“死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你!” 就在肖绮丽犹豫的空当,肖凡的手机被薛喆夺了过去:“肖绮丽,说,秦微微在哪?!” 犹如地狱修罗王的怒吼,吓得肖绮丽差一点掉了手机,连怎样呼吸都想不起来了:“喆……喆哥……哥。” “说!她在哪?!”薛喆怒吼,“肖绮丽我告诉你,倘若她少了一根头发,我一定要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一次,肖绮丽真的怕了:“喆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我……” “说,她在哪?!”薛喆的耐心显然已用光。 “在,在西郊那个废弃的厂房,喆哥哥,我……” 不待肖绮丽把话说完,薛喆已经扔了手机,大步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在地下停车场开了车便向着西郊飞去。 雷寒和肖凡等人,停顿片刻,也紧随其后。 结束了通话,肖绮丽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嘀咕:“我完了,我闯大祸了,喆哥哥恨死我了,他再也不理我了。” 薛梓琪非常鄙视地看了肖绮丽一眼:“好啦,别叨叨了,烦死了。” 本以为肖绮丽骨头能再硬点的,谁知薛喆一怒她立马就招了,真是令人失望,她做梦都想秦微微死,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所以,在肖绮丽要打电话给保镖,让他们放了秦微微的时候,薛梓琪迅速抢了她的手机,并扔出了窗外。 “你干什么?”肖绮丽大吼。 “干什么,你真是没用,秦微微死了对我们大家都好!” “可是喆哥哥会恨死我的!”肖绮丽不再多说,转身跑下楼,去窗外的草地上寻找她的手机。可当她找到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已经开不了机了。 情急之下,肖绮丽也开着车飞向了西郊。她现在只盼着保镖不要那么快动手,秦微微千万别有事,否则她的喆哥哥就永远都不会理她了。 今天看到有亲给天涯投月票了,好开心,谢谢香水2010,么么哒! 离开他,和我在一起 西郊废弃厂房里。 保镖头领与肖绮丽结束了通话,就立刻展露出了十分下流的笑容。 “兄弟们,今儿个哥几个有福了,这个女人小姐说让我们弄死,弄死之前我们何不好好享用一番,这么漂亮的女人,滋味肯定不错。” “大哥,你说真的?” “那还有假?行了,我先来!”说着,保镖头领就开始脱衣服。 秦微微,“……” 靠,什么情况,那个花痴肖绮丽不是回去取钱了么,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要弄死她了?特么的,难道她秦微微今日要栽到这里吗? 看着那几个流的男人纷纷脱了衣服,淫笑着向她走来,秦微微急了:“喂,你们千万别碰我啊,我可是薛喆的女人,你们若是碰了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薛家大少的确是个可怕的人物,但是我们可是遵照肖小姐指示办事,而且一会玩完了我们就送你上西天,薛大少永远也不会知道是谁动了你,我们有什么可怕的?” 秦微微见吓不住这几个男人,决定拼死一搏。总之,她决不能被这些男人玷污了,宁愿死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急中生智,秦微微摸到了一根生了锈了的铁棍。 铁棍紧紧地握在手里,却没有袭向那几个男人,而是迅速向上一抛,打碎了唯一的一盏大吊灯,厂房里顿时漆黑一片。 此时,几个男人都已经脱得一丝不挂,突然袭来的黑暗让他们非常恼火:“臭娘们,居然把灯打碎了,看一会怎么收拾你!” 秦微微努力睁大眼睛,以期快速适应黑暗,在这个过程中,她又从身后摸出了另一根铁棍。 保镖头领拿出手机照亮,想看看秦微微在哪,可手机刚一亮他就被一根生了锈的铁棍打中了手腕,顿时疼得嗷嗷叫。这一棍打得很结实,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腕断掉的声音。 按理说,这些保镖那也不是吃素,个个都是练家子,不至于这么轻易就被秦微微给打中了。但这几个男人现在脱得一丝不挂,心里想的又都是那些yin秽之事,对秦微微这个弱女子放松了警惕,以至秦微微得了手。 秦微微虽然近来感觉自己很虚弱,但也毕竟是有功夫傍身的,身手虽然不如往日,但腿脚还是很利落的。 趁着几个男人在黑暗中摸索的功夫,她已经跑到了厂房门口,迅速开了门跑了出去。 其实凭她是不太可跑出几个男人控制的,跑不了多远就得被抓回来,但几个男人脱得一丝不挂,黑暗中找衣服穿衣服,耽误了点时间,而且他们也自信,一个弱女人,能跑多远,一会就能给抓回来,所以也就没急着追。 出了厂房,荒郊野外的一片漆黑,还好,不是阴天,还有点微弱的月光。 大致辨别了下方向,秦微微顺着荒野小路便向东跑,向东便可以回到市区。 她发现自己真的是比以前虚弱了好多,没跑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但她不敢停歇,稍稍缓了口气,又继续向前跑。 她的包和手机早被那些人给没收了,否则她也能给自己的老公打个电话,现在身无分文,手机也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靠自己了。 她知道,那些人是不会放过她的,一会就会追上来了,她只能尽量跑得远一些,以期待能遇上个救星。 果然,没多久后面就传来了零乱的脚步声,那些人追上来了。 秦微微知道,这样跑下去一定会被追上的,那时可就没有刚才那么幸运,能够再次逃脱了。于是,她四下里观察了一下,发现有一个两米多深的地洞,狠狠心跳了下去。 ***** 薛喆开着车,一路飞奔,赶到了废弃厂房,厂房里漆黑一片,大门敞开着,这让他的心猛然下沉。 大步冲进厂房,血鹰和血狼适时地拿着照明灯也冲了进去。 看到厂房里的情景,薛喆迅速转动眸子,做着各种判断。最终,他得出结论,女人应该是趁机逃脱了,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血鹰,立刻带着人四处搜寻,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 吩咐完属下,薛喆自己又上了车,亲自开始找寻。一边开着车,一边大喊秦微微的名字。 他的心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恨不能下一秒就见到他最爱的人。 ***** 秦微微所跳的洞还真是个救命洞,那些人真的没有发现她,从洞边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骂:“特么的,这娘们跑得还真快。” 听到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秦微微长长地舒了口气。稍稍休息后,新的烦恼又来了,这要怎么爬上去? 若是放在平时,爬上一个两米多高的洞,对她来说绝对是小事一桩,可现在却很难。一是她最近本就虚弱,二是刚才逃跑几乎用光了全部力气。 可是,也不能总待在这个洞里边,万一那些人回来,发现了这个洞,那她就必死无疑了。 所以,她还是努力抓住洞壁上的草,使劲往上爬。 在第n次失败后,洞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要不要帮忙?” 秦微微抬头看去,背着月光,一个轮廓俊美的男人蹲在洞口,正低头看着她,虽然背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秦微微感受到了他的笑意。 秦微微突然觉得很丢脸,讪讪地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语气冷硬地说:“我说小叔子,你可别告诉我你三更半夜的,跑这里来乘凉来了?” “呵呵呵……”薛梓宸低低地笑起来,“是呢,我没事出来溜达溜达,不经意发现这三更半夜的有人在练习爬壁,屡爬屡败,屡败屡战啊!” “哎,我可你嫂子,长嫂如母,这是你应该有的尊重态度吗?”对于薛梓宸,秦微微不反感,甚至是有些亲近感的,因为他对她向来释放的都是善意,她记得他曾经在宝琴的铁尺下救了她。 薛梓宸显然不愿意听“嫂子”这个称呼,挑挑眉说:“我可不愿意当你的什么小叔子,你什么时候喊我的名字我就什么时候拉你上来。” 秦微微,“……” 靠,这是什么大问题吗? “薛梓宸,你大爷的,你提的这是什么狗屁要求?” “呵呵呵……”薛梓宸又被逗笑了,伸出了右手,“来,我拉你上来。” 虽然心里还有疑惑,但秦微微非常不愿意再在洞底待着,于是也就乖乖地伸出了手。 到达洞顶之后,薛梓宸贴心地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秦微微身上。现在是秋天,夜里很凉。秦微微穿得单薄,的确很冷,也就没有拒绝。 “走吧,上车吧。”说着,薛梓宸拉了秦微微的手,准备往车的方向走。 “待一下。”秦微微抽回了手,“薛梓宸,我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用,我要给我老公打个电话。” “……”薛梓宸沉默了一下,强自按捺住摸着手机的手,“不好意思,我的手机没电了。” “啊?”秦微微皱着一张小脸,十分难过。她很想给男人报个平安,她知道,他一定急疯了。 薛梓宸有些不忍,但私心又迫使他继续自己的做法,这样独处的机会很难得,他不想错过。 “先上车暖一暖吧?”薛梓宸温柔邀请。 “好吧。”秦微微认命地点了点头。 上了车,秦微微忍不住催促:“能不能尽快回市区,我想给薛喆报个平安。” 薛梓宸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即而微微地笑了:“微微,你看今晚的月亮美不美?” “啊?”秦微微显然搞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么美的月亮,只属于平凡的人,高位者一般很难有情调和时间来欣赏这样的美景,就像现在,你虽然处在这样的美景里,却是一身狼狈。” “……” “微微,我大哥给不了你幸福。” “……”秦微微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也想赶我出薛家是吗?” “……”薛梓宸默认了。 “呵……”秦微微冷笑,“我从来不图你薛家什么,与薛喆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他这个人,倘若没有他,你们薛家的大门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说完,秦微微推门准备下车,跟这样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微微!”薛梓宸急忙握住了秦微微的手臂,“我可以给你幸福。” “?”秦微微回头不解地看着薛梓宸。 “离开他,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保护你不受这些纷争。”薛梓宸的目光很坚定。 “呵……”秦微微冷笑,就像看着一个疯子,“你疯了吗?” 此刻的薛梓宸,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疯子,他居然要抢他的嫂子。 “对,我疯了,在电视上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疯了,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会喜欢上你,而且还越来越疯狂。” 秦微微看着薛宸,像是从来没有认识他:“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离开我老公的。” “倘若那样,我会让他失去所有,身败名裂!”薛梓宸的目光里有几分狠戾的味道。 引咎辞职 秦微微冷笑:“你凭什么认为你有那个本事?”她的老公是很强大的,不是任何一个阿猫阿狗就能击倒的。 “你会知道的。” “就算你有这个本事,就算他一无所有身败名裂,我也不会离开他。” “话不要说得太满,我相信你会来找我的。” “切。”秦微微不屑冷嗤,“不会有那一天的。” “秦微微——,秦微微——” 这时,由远及近,传来的薛喆大喊的声音。 秦微微大喜,推开车门便走。走了几步又白回来,将身上的外套还给薛梓宸:“谢谢你救了我,小叔子。” 薛梓宸也紧跟着下了车:“微微,我等着你来找我!” 秦微微没有回头,只当他是疯子。 循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秦微微很快看到了车灯的光芒,更加快了脚步。 “老公——” 这一声“老公”传进薛喆的耳朵里,犹如惊雷一般,将他满心的担忧轰地一下震开了几道缝。循着声音望过去,他的小女人正向他跑来,她的衣衫很单薄,在这个秋天的夜里,一定很冷。 心里划过巨大的心疼,脚下油门一踩,车子飞速向前。 薛喆下了车,一把将女人拥进怀里,上下左右仔细检查:“老婆,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秦微微摇头,她并不打算把薛梓宸的事说出来。 薛喆终于松了口气,将外套脱下来裹在女人身上,然后抱起女人放进了车里。 坐在车里,薛喆生怕再失去一般,紧紧拥着女人,一刻也不肯放手。 “老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他的烂桃花太多,也不至于让她遭了一回又一回难,上次是尹妃雪差一点要了她的命,这次是肖绮丽。他不敢想像,若是晚来一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秦微微很想说点什么,但她真的很疲惫,劫后余生她一下子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只想窝在男人的怀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于是,她在男人的胸前蹭了蹭,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是太累了,没多久居然睡着了。男人的胸膛,宽厚而温暖,她觉得无比踏实。 低头看了看女人的睡颜,薛喆心疼地又紧了紧胳膊,将脸贴在了她的发丝上。 ***** 秦微微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帝景别墅的卧室里,身下的大床给了她无限舒适的温暖。而她深爱的男人正守在她的身边。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薛喆温柔如水。 “没有。”秦微微突然觉得时光真好,每次醒来就可以看到最想念的人,“这一觉睡得好香啊。” “呵呵。”薛喆宠溺地笑着刮了下女人的鼻子,“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小懒猫。” 要不是医生给她检查过,身体并无异恙,他真的会抓狂了。 “人家之前受到惊吓,又劳累了嘛。”秦微微嘟嘴撒娇。 “……”薛喆没有说什么,笑着摸了摸女人的脸,他心里还是愧疚的,“我去给你端饭上来。” “嗯。”秦微微点点头,她真的饿了。她心里有事,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陈明晧的事。 不多时,薛喆端了一碗清粥一碟小菜上来,细心地吹到合适的温度,一口一口喂给秦微微吃。秦微微在自己的老公面前,从来就不矫情,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顾。 一碗粥下肚,秦微微的精神好了很多,面色也渐渐地红润起来。 “老公。” “嗯?”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说。” “薛氏的黑客案,应该是陈明晧做的。”秦微微小心地观察男人的表情,怕他下一秒就暴怒而起。不论怎样,陈明晧还是他的妹夫,还算是一家人,她不想弄得这个家分崩离兮,尽管这个家本就不温暖。 “我知道。”薛喆的面色波澜不惊。 “?”秦微微非常惊讶,“你知道?” “嗯。”薛喆点点头,抬头平静地看着女人,“陈明晧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范围内。” “……”秦微微整个人都懵了,张着嘴巴看着男人,突然觉得她对他的认知还是太少,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她一点也猜不透了。 薛喆沉思了一下,决定不瞒女人任何事,于是幽幽开口:“老婆,陈明晧盗走的那些东西我做过手脚,都是假的。” “……” “我早就知道陈明晧有所动作,所以我将计就计让他顺利盗走了资料,我是想借助这件事,甩掉薛氏总裁这个位子,然后脱离薛氏,做一个自由的人。” “老公……”秦微微似乎有一点明白了,向前挪了挪,抓住了男人的衣襟,仰头看着他。 “老婆,我做回一个平凡人,和你过平凡的日子,你愿意吗?” “嗯。”秦微微点头,趴进男人的怀里,平凡的日子是她渴望已久的。 薛喆微笑着抬手抚摸女人的头发:“我不想欠薛家任何东西,所以虽然这次黑客事件并没有真正给薛氏造成什么损失,但我还是想做出假象,把这些年从薛氏赚到的钱退还回薛氏,所以,我们以后的经济状况可能暂时不如现在,老婆,你介意吗?”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以后,薛喆便不愿意再和薛家有任何瓜葛,想起他的父母,那是血淋淋的伤痛,一对相爱的人,被薛家逼上了绝路,他不想再做薛家人。 “我当然不介意,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不介意。”秦微微非常着急地表白,“那座岛也卖了吧,都还给他们,我们就一身轻松了。” 薛喆笑着用着拇指摩擦着女人的下巴:“不必,那座岛是我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与薛氏无关,那座岛永远是你的。” 顿了顿薛喆又说:“这栋别墅也要卖掉,我们搬到四合院去住吧,我保证这些都是暂时的,相信你老公会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以后的日子不会比现在差。” 秦微微笑着在男人的胸前蹭了蹭:“我真不觉得失去这一切荣华的日子有什么难的,反而会觉得轻松自由,反正你到哪我都跟着,你想甩也甩不掉。” 薛喆心慰地笑了:“傻瓜,我怎么舍得甩掉你,你是我的命啊。” 你是我的命! 秦微微收起笑容,面色变得非常认真,轻轻地眨了两下眼睛。他说她是他的命,其实,她也越来越觉得,他是她的命。 那么,守护彼此,便是守护自己的命。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你若离,我也不怨。 因为,我爱你。 因为爱你,深入骨髓,可以原谅你日后犯的所有的错,哪怕是违背誓言,因为你所带给我的温暖足可以抵消任何伤害。 ***** 肖家老宅,肖父和肖母愁容满面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住叹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肖绮丽。 肖凡事不关己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沉默片刻后,肖父责备的声音再起:“你说你啊,真是让我们从小把你惯坏了,居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居然敢绑架薛喆的妻子,你是要把肖氏推向深渊吗?” 肖绮丽泣不成声:“爸,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幸亏秦微微没事,不然这会薛喆一定铲平了我们肖家!”肖父的火气十分大。 一向护女的肖母此刻也不敢插嘴,因为知道女儿错得有些离谱。 左右看看丈夫和女儿,肖母转头看着肖凡:“肖凡,你跟薛喆是多年的好哥们了,能不能去跟他求求情,放了绮丽这一回,日后我们一定好好管教闺女。” “妈,这个我无能为力,秦微微对薛喆来说,太过重要,绮丽动了他最重要的东西,还想我求个情就能了事,这不太可能。”肖凡顿了顿,“知道尹家是怎么败落的吗?那是因为尹妃雪也动了秦微微,最终她家没有家破人亡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那,那怎么办,难道我们也要等着薛喆把肖氏灭掉吗?”肖母紧张地站了起来。 肖凡叹口气:“毕竟我和薛喆还是多年的哥们,他应该不会做得那绝,但绮丽我们保不了,爸妈最好是把绮丽绑了送到薛喆面前去请罪吧。” 说完,肖凡起身离开了家门。他并不是不疼自己的妹妹,只是觉得她实在应该受点苦了,否则她这副性子早晚还是犯大错。 ***** 薛家老宅的书房里,薛柏礼,宝琴,薛梓宸,薛喆,一一在列。 死一般的沉默过后,薛柏礼艰难开口:“薛喆,黑客事件要怎么解决?”薛柏礼始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让薛喆交出薛氏。 薛喆一脸平静,目光坚定:“开发方案已经做了修改,给薛氏造成的损失我会用我个人的全部财产来赔偿,以此平息董事们的怒火,另外,我身为总裁,管理不善,给薛氏造成了莫大麻烦,我决定引咎辞职。” 薛柏礼震惊地抬首看着薛喆,虽然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但薛喆这么轻松地说出来,他还是十分吃惊。 风雨欲来 不光是薛柏礼,宝琴也很惊讶,她从来没想到薛喆会这么轻易就交出薛氏。 只有薛梓宸波澜不惊,他懂,薛喆视薛氏为枷锁,他要与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所以他要卸掉这把枷锁。只是,他岂能让他如愿,他愿意争薛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得到秦微微。 宝琴怕薛喆反悔,于是赶紧补话:“薛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要让出薛氏!” 薛喆平静地看了看宝琴,多了几分尊重,不论她对他好与不好,无论她是以任何目的才决定收养他,总归,她算是对他有恩的。 “妈,我是认真的,把薛氏交给梓宸来管理,我心甘情愿。”薛喆顿了顿,“另外,我手里10%的股份,也愿意无偿转给梓宸。” “……”宝琴动了动嘴唇,没有说什么,今天的薛喆让她突然不认识了。 “爷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完,薛喆起身准备离开。 薛柏礼皱眉看着薛喆,目光深处有不可忽略的痛楚,但薛喆视而不见,因为爷爷怎样的弥补,也抹不掉他害死他父母的事实。 “薛喆。”宝琴突然叫住薛喆,“你可别反悔!” 薛喆顿步转身,看着宝琴:“我下午就让人来办理交接手续。”薛喆顿了顿,“另外,您说让我喊你一声妈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也的确如此,我真心谢谢您让我喊了这么多年妈。” 说完,薛喆大步离开。 他的话,像一声闷雷响在书房的上空,屋里的人一瞬间全都明白了过来,薛喆知道了当年的事,他这是要与薛氏划清界线。 宝琴僵在原地,她从没想过薛喆会放弃得这么彻底,就算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以为他也是会死死抓住不放的,她早就做好了殊死争夺的准备。可今天,薛喆让她觉得她之前布下的局是多么多余。 薛柏礼则是痛苦地久久地凝视着门口,他最愧疚以对的孙子,冷漠地离开了,故意忽视掉了他眼里的痛苦。他知道,他失去了这个孙子。 薛梓宸坐着一动未动,微微低头着,目光定在桌子一角,却没有焦距。薛喆放弃得这么彻底,在别人眼里,他很可悲,但在他薛梓宸眼里,薛喆始终是幸福的,因为他收获了秦微微。不,他不会让他如愿的,秦微微,他势在必得。 ***** 从薛家老宅回到帝景别墅,薛喆见到了不想见的人,肖氏一家。 肖绮丽被绳索绑着,跪在客厅的地上,肖父肖母坐在沙发上,而秦微微坐在肖父肖母的对面,事不关己地抱着一杯果汁。 见薛喆回来,肖父和肖母赶紧站了起来:“薛喆世侄,我们带着绮丽给你陪罪来了。” 薛喆皱了皱眉,昨天救秦微微回来,一心照顾她的身体,没来得及处理肖绮丽的事,今日虽然他们主动上门道歉,但他也不准备放过她。 于是,薛喆微微点了下头,走到秦微微身边坐下,低声询问:“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虚弱。”秦微微委屈地撇撇嘴。其实她压根就没什么事,但在肖家人面前,她得装一装,不然怎么有理由收拾肖绮丽。 夫妻俩众旁若无人的亲密,让肖父和肖母有些尴尬。 肖父脸色讪讪地说:“世侄,这次绮丽犯了大错,我们决不姑息包庇,把她绑到你面前,任由你处置。” “对,世侄啊,全由你说了算。”肖母也跟着附和。 薛喆淡淡地看了看肖氏夫妻,然后看着秦微微说:“老婆,你想怎么处置?” 秦微微又喝了一口果汁,眉眼淡淡地扫过肖绮丽。肖绮丽顿时吓得魂飞九宵,秦微微是个妖女,她的恶毒手段她可是早有耳闻,听说那次让尹妃雪喝了一大杯辣椒油,都给喝胃出血了,她可不想重蹈尹妃雪的覆辙。 肖绮丽毕竟年幼娇惯,没有尹妃雪那副坚强和傲骨,被秦微微这么一看,连忙跪地求饶:“微微,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秦微微很想用私刑的,很想抓过肖绮丽来狠狠揍一顿,但是经过最近一系列的事,她觉得自己跟在薛喆身边应该成熟一点,他整日面对那么多纷杂的烦恼,她要与他分担,不可以再任性顽劣了。 于是,秦微微轻轻一笑:“我秦微微向来是守法好公民,但我也绝不是圣母玛丽亚,肖绮丽你犯了错我自然就追究,所以我选择报警,报了警之后我便不再过问,全权交给警方处理好了。” “什么?”肖绮丽大恐,“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不要坐牢。” 肖父肖母却是乐得接受这个结果,因为秦微微说了,报了警之后便不再过问,凭他们肖家的关系,肖绮丽肯定能够判得轻一点,他们的女儿太顽劣了,进去吃一点苦头也是好事,况且,只惩罚肖绮丽一个,而不牵连肖氏,他们应该满足了,不然落到尹家那步田地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所以,肖父赶紧说:“好,就按侄媳说得办。” 肖绮丽绝望地垂下了头,在这个时候连父母都不救她,她还能指望什么? “老公,你有什么意见?”秦微微转头看着薛喆。 “没有,你做得很对。”薛喆知道,秦微微是顾及了他跟肖凡的关系,所以不要他出手,而是选择通过警方来处理,他亦知道,肖家一定会活动一下,使肖绮丽不会判得太重,但肖绮丽的确会吃一些苦头了。而他自己,正打算退出这个上流社会,与心爱的女人去过平凡的小日子,所以也就走正常的途径了。 ***** 薛氏总裁突然宣引咎辞职,这在商界引起了不小的震荡,各大媒体纷纷进行了报道。 薛喆做得非常到位,变卖了所有财产弥补了薛氏的损失,那些纠着不放的董事元老们个个都无话可说了。 这件事传到许嘉琳的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薛喆引咎辞职,那她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她得到的《传奇世界》的资料找人看过了,里面做了很大的手脚,根本没什么大用。这一切都说明,薛喆早就知道陈明晧的动作,于是提前做了手脚,更或者说薛喆在利用这件事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聪明如许嘉琳,很快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禁气得狠摔电脑,她白白给了陈明晧一个亿。这一个亿损失不说,她并没有得到薛喆,而现在薛喆引咎辞职了,她的父母根本不可能还允许她追薛喆,他们要的是薛氏接班人。 她本想拿这套资料作为条件,逼薛喆与她达成婚约的,可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 虽然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了,可她还是不甘心,她还是要见一见薛喆。 于是,她迅速拿出手机拨了薛喆的电话。 此时,薛喆与秦微微已经搬入了四合院,帝景别墅卖掉了。没有仆人,没有做不完的工作,两人过得比较惬意。 薛喆当然不会这样继续人生,他还有自己的事业计划,不过这是一段难得的时光,暂时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好好陪一陪老婆。 接到许嘉琳的电话,薛喆并没有什么惊讶,平静地应了她的邀约,因为他也想送她几句话。 ***** 薛喆走后,秦微微也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薛柏礼打来的,约她去老宅一趟,而且不能让薛喆知道。 虽然薛喆彻底脱离了薛家,但那总归还是他的爷爷,所以秦微微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也就答应了。她猜到,薛柏礼这么做,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说,而且与薛喆有关。 到达薛家老宅,管家福康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径直把她领到了书房。 再见薛柏礼,秦微微忍不住心尖颤了颤了,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似乎突然老去了很多。 看到秦微微,薛柏礼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热情,淡淡地说了声:“坐。” 秦微微没有多说什么,依言坐下了,她知道,薛柏定会主动与她谈的。 “微微,你与陈明晧曾是恋爱关系?”薛柏礼开门见山就问。 “……”秦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也就平静了,那些往事,薛柏礼想查也不难,“是的爷爷,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与陈明晧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哼。”薛柏礼冷哼,“现在有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过去的关系不一般,你和他曾经恋爱五年,如今一个成了我薛家的孙女女婿,一个成我我薛家的孙长媳,这实在给我们薛家蒙羞!” “……”秦微微握紧了拳头,她不明白,给薛家蒙什么羞了? “我薛家的媳妇要清清白白的,你不适合做薛喆的妻子。”薛柏礼声音冷硬。 秦微微尊他为长辈,那是因为薛喆的关系,但这也不代表她就要忍辱低头:“爷爷,我清不清白您的孙子最清楚,您有何疑问可以去问他,另外,我适不适合做他的妻子,也只有他最清楚,爷爷虽为长辈也无权评说。” 自从那个雨夜,她决定回到薛喆身边,她就下定了决定,要突破一切困难守护他们的婚姻,所以薛柏礼的几句话根本撼动不了她。 真的要离开吗? 薛柏礼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秦微微,突然发现她与以前不同了。似乎有一种坚定的东西徘徊在她的眉宇之间。 “我要你离开薛喆!”薛柏礼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秦微微轻挑唇角:“虽然您是长辈,但也没有权利干涉我们的婚姻。” “你知不知道,你在他身边只会给他带来灾难?” “……”秦微微表情突然僵住,抬眼定定地看着薛柏礼。她在他身这会给他带来灾难,为什么? 薛柏礼沉沉地叹了口气:“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薛家隐藏了二十几年的大秘密。” ***** 盛华食府包间里,薛喆与许嘉琳相对而坐。 许嘉琳久久地看着薛喆,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她觉得什么事都是薛喆的意料之中,控制之内。 “说吧,约我出来不是有事吗?难道就是为了看我?”薛喆面无表情地斜睨着许嘉琳。 “为什么要放弃薛氏?”许嘉琳的表情显得婉柔而哀伤。 “这是我的私事,想来没必要跟你说。”薛喆虽无表情,但眸子却很冷。 “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认识了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薛喆冷漠抬眸:“许嘉琳你何必明知故问,我这辈子爱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妻子,你背后做那么多事,都是徒劳的,所以,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我来见你这一面,同时也警告你,别再背后搞小动作,若是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像这次一样,不纠你的责任。” 许嘉琳的手轻轻地颤抖起来:“你早就知道了我和陈明晧见面对不对?” “……”薛喆没有说话,等于默认。 “既然你知道了,为何还要放任陈明晧去做这件事?” “……” “你一早就想离开薛氏对不对?” “……” “我不明白,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你却轻易就放弃,为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你和你父母要的是薛氏接班人,现在应该把目光放在薛梓宸身上了。”他的志向不在薛氏,而是要创建独属于自己的事业,有绝对的自主权和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她开开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谁也别想再来插一脚。 “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许嘉琳黯然落泪了,薛喆说的没有错,她的父母要的是薛氏接班人,哪怕薛氏接班人是个傻子,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让她嫁过去。 “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薛喆冷漠起身,“记住我的话,别再从我身上打主意,也别动秦微微的主意,她是我的命,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来回报!” 说完,薛喆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包间的门无情地关闭,许嘉琳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她突然觉得她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爱,她就是父母手里的工具。 ***** 秦微微感觉浑身冰冷,手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爷爷,你说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样的丑闻我何必骗你。”薛柏礼语气深沉,“我不知道你到底哪一点吸引人,让我的两个孙子都喜欢上你,但我不希望我薛家再现当年的兄弟相残,所以,请你离开薛家,离开京都,要多少钱你随便开。” 秦微微沉默了,她不要钱,她只想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横生阻挠。 爷爷说,薛喆是乱伦子,倘若这个秘密公之于世,他将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将一辈子受世人诟病。 爷爷说,薛梓宸就以这个秘密做为要挟,要她离开薛喆。 为什么?她与薛喆在一起,不伤害谁,不防碍谁,为什么你们要这样残忍拆散? 她想起了那天薛梓宸对她说的话:微微,我等着你来找我! 好,那她就去找他,她要去问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从薛家老宅出来,开着车慢慢行驶在林荫路上,秦微微泪流不止。像有一只大手,在狠狠地反复地拧扯她的心脏一样,疼痛无止无息。 她不想离开,不想与爱人分开,她说过要守护这段婚姻的。他说过,她是他的命,倘若她离开了,他要怎么办? 可是,她不离开,倘若薛梓宸一旦将秘密公之于世,他要怎么活,她怎么忍心让他一辈子活在阴影里?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薛梓宸,正倚在车边望着她来的方向,他的目光深邃得如同一潭老井。 秦微微下车,目光如炬:“薛梓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喜欢你。” “呵!”秦微微冷笑,“那又怎样,以喜欢的名义就可以拆散人家夫妻,毁人家婚姻,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懂,但你特殊,我要你,势在必得!”薛梓宸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动着一丝宠溺。他决定,只要她答应,他一定宠她一世。 “这是永远都不可发生的事,就算死,我也不会跟你。”之前对薛梓宸的那一点好感,此刻全都化作了厌恶。 “是吗?不怕我将秘密公之于世,让他身败名裂?” “……”秦微微紧紧地握起了拳,指甲嵌进肉里。她死死地盯着薛梓宸,恨不能将他一脚踹飞。 薛梓宸看到了她眼里的仇恨,心里狠狠地痛了,但是自私更占上风,他要她,必须要。 “我答应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一定给他留一条活路,可以拨给他一大笔钱,助他重建事业。” “他不需要。” “或者你想看到他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乱伦子,一辈子活在阴暗里,被人看不起。” “你……”秦微微胸口不住起伏,拳头也握得更紧,她感觉只要一张口,她的血就会喷出来。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秦微微挥拳上前,准备好好教训这个无耻的男人。 薛梓宸并不闪躲,稳如泰山,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恨不能此刻就将她抱在怀里,要她臣服,要她只愿意做他的女人。此刻,他嫉妒死了薛喆。 秦微微的拳头雨点般地落下来,打在薛梓宸的肩膀、胸口,她的脚也没闲着,肆意地踢打他的腿,在他的腿上留下大大小小的脚印。 她再一次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了,只是单方面地打了这么一小会,就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她真的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打够了?”薛梓宸始终平静地站立,没有躲闪,“打够了,消了气,就考虑我的话。” “你……”秦微微郁结于心,抬手就又要打,忽然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微微,微微!”薛梓宸慌忙上前抱住了险险摔倒在地的人儿。 ***** 秦微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格局应该是一家酒店。 耳边隐隐传来低低的谈话声。 “医生,她怎么样?” “宸少爷,秦小姐没有大碍,只是有了身孕身体虚弱,我开些补药调理一下就好。” “……” 以后的谈话她听不清了,不是外面的声音变小了,而是她听不进去了,她的心里划过巨大的喜悦,她怀孕了,她有了和他爱的结晶,她盼了那么长,终于有了。 她要回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于是,秦微微努力支起虚弱的身体,下床,可刚走两步就又摔倒在床上,她真的是太虚弱了。在巨大的秘密冲击下,已经有了身孕的身体,虚弱得令她不堪支撑。 这时,薛梓宸推门走了进来,面色凝重。看到秦微微醒了,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想来她听到了医生的话。 “薛梓宸,你现在知道了,我怀孕了,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放我回去吧?”秦微微再次努力挣扎着站起来,她不想输掉气势。 “我不会放开你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养。” “你……”秦微微气得差一点又昏过去,她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才迫使自己清醒过来,“薛梓宸,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们?” “微微,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你还是决定和他在一起,那我就公开这个秘密。”薛梓宸顿了顿,“还有,以我现在的权利和势力,我不会允许你把孩子生下来。” 说完,薛梓宸转身出去了。 秦微微觉得天旋地转,努力了好久才令自己镇定下来,踉踉跄跄地跑出房间,进了电梯。 站在酒店的门口,她接到了薛喆的电话:“老婆,你在哪?” 秦微微顿时泪如雨下,这一声老婆,她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珍惜过。 “老公,我想你!” “……”电话另一端,薛喆稍稍沉默了一下,“在哪,我去接你。” 秦微微茫然抬头,木然地念着路牌上的文字,然后听到薛喆挂了电话,她便呆呆地站在路边等。 薛梓宸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望着下面的秦微微,没有表情,但眼里饱含着心疼。 哭吧,哭过以后便来我的身边。 这些痛只是暂时的,我保证让你一辈子都是幸福的。 秦微微。 终是决定要离开 看着薛喆的车子由远及近,看着他从车上走下来,秦微微忽然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重峦叠嶂,就算他把她抱进了怀里,她还是觉得他那么遥远。 感觉到怀里的人异样,薛喆轻轻地皱了下眉头:“你怎么了?” “……”秦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你今天去哪了,你的车呢?”女人的脸很苍白,这让薛喆很担忧。 “我只是在家里闷了,随便出来转转,谁知车子半路坏了,送去修了。” 秦微微以前虽然是个悍妞,可以满嘴跑火车,撒荒谎带眨一下眼,可是在薛喆身边呆久了,面对他深情而担忧的眼神,她的谎便撒得有点不自然,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 薛喆不是傻子,就算是其他人他也能观察出几分,何况是他的枕边人。她心里有事,但不愿意告诉他。 想到这些,薛喆的心里堵了一块石头,不知要怎么沟通才好。 “回去吧。”许久,薛喆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说。 “嗯。”秦微微不再多言,乖顺地跟着男人上了车。她的脑子很乱,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表达。 上了车,秦微微轻轻歪头靠在椅背上,感觉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心也沉甸甸地难受。 不论怎样,她是不可能与薛梓宸在一起的,她这辈子没有打算再换男人,除了薛喆,她不会再做第二个男人的女人。 可是,世事逼她离开他,纵有不舍,她也只能离开。因为薛柏礼说得对,留在他身边,只会给他带来灾难。且不说她以前给他惹了多少麻烦,只说现在,如果不离开他,那个秘密一旦被公之于世,他将再也没有尊严和脸面,一辈子活在阴影里。她不要他成为那样的他。 可是,她自小就生活在这座城市,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里? 无力抬眼,看见车窗外一片枯黄的叶子落了下来,掩入了车轮里。 秋色已深,丝丝凉意钻入她的身体。 她突然感觉自己就是那片叶子,被幸福的大树抛弃了,没有依靠,没有温暖,任由命运的冷风吹落,飘浮不定。 秦微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三天,她只有三天时间,她只能陪在他身边三天!过了这三天,她将永远失去他的怀抱。 到了家,秦微微努力调整心情,换上幸福的笑容。既然命运不允许他们在一起,那么她要珍惜这三天的时光,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他。 “老公,我做饭给你吃。”还没下车,秦微微便搂着男人的脖子笑着说。 “你不是说很累,脸色这么难看,去休息吧,我来做饭。” 秦微微佯装生气:“你是不是嫌我做的饭不好吃?” 薛喆笑着挑眉:“无理取闹,你做的我哪次没吃?我还不是担心你的身体。” “可是,我就是想做饭给你吃嘛。”秦微微委屈地抓住男人的衣领。 薛喆轻轻地拍了拍女人的脸:“好好好,让你做,我给你帮忙。” “嗯。”秦微微高兴地点了点头。她现在很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好好学做饭,过了这三天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做给他吃了,虽然现在做得不好,但她还是想让他吃上她亲手做的饭。 今天,秦微微做了好几道菜,虽然不怎么上手,但在薛喆的指导下,她用心地学,做得虽然不是特别美味,但绝对是她有史以前做得最好的一次。 薛喆将每道菜都尝了一遍,笑着说:“老婆,你的厨艺进步很大啊。” “……”秦微微眨了眨眼,没有说什么。她很想说,以后会做得更好,可是,以后没有机会了。想到再也不能这样与他肩并肩坐着吃饭,一股强烈的泪意涌了上来,她怕薛喆发现,赶紧低头将脸掩在汤碗了,借助热气来掩饰她的泪。 就在一低头的一瞬间,一颗硕大的泪珠落进了汤里。她喝了一口汤,感觉全都是苦涩的。 此刻,她非常庆幸她怀孕了,否则,这一离开就跟他再也没有关系,有一个孩子,会让她幸福许多,那是他们爱的结晶,这一辈子都能时刻提醒她,他们曾经深深地爱过。 ***** 第二天,秦微微去见了苏萌。 从小到大,她与苏萌是无话不谈话的姐妹,在这种艰难的时候,她还是会与她倾诉。 “微微,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苏萌非常难以置信。 “嗯。”秦微微点头。一夜之间她似乎成熟了很多,也坚强了很多。因为她想过了,命运如此,她不得不离开,以后再也没有那样一个男人疼她爱她,她必须坚强,她要好好抚养他们的孩子。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苏萌难过地握住了秦微微的手。她盼着秦微微幸福,亲眼看到她被陈明晧伤害,痛苦了那么久,终于盼到她嫁给了薛喆,以为有那样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秦微微会幸福一辈子,谁知最终迎来这样大的一个波折。秦微微,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 “离婚。”秦微微坚强地咬牙,将又要涌出来的泪给逼了回去。以后所有的人生路,都不允许她再掉眼泪。 “……”苏萌哽咽了,“难道你真的要嫁给那个薛梓宸?” “不,死也不会。” “那……” “我会再找他谈,答应他离开薛喆,然后远走他乡。” “远走他乡,你能去哪啊?”秦微微的经历,苏萌再清楚不过,除了这个京都市,她能去哪里? “不知道,我还在考虑。” “微微,不如你把实际情况告诉薛喆啊,他是男人,让他来想办法?” “不。”秦微微果断摇头,“不能说,他从小就没有家庭温暖,如果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么不堪,我怕他承受不住,所以,所有的压力就让我一个人来背吧。” “微微……”苏萌泣不成声。 “好啦,别哭了,哭了对胎儿不好,你看我们现在都怀孕了,都是将要做妈妈的人了,以后要坚强,我走以后,苏萌你记得要幸福。”劝着别人不要哭,秦微微自己却哭了。 “……”苏萌已经没有任何言语可供支配,只有无声的泪。 “苏萌,走之前,我有件事要求你。” “你说。” “替我多去看看我爸妈。”秦微微擦了擦眼泪,“另外,替我给薛喆介绍一个好女人。” 因为爱至深,所以舍得放手,舍得将你交给另一个女人,只因怕你孤单。 ***** 从苏萌家出来,秦微微接到了久不联系的莫飞的电话。 “微微,好久不见,能不能出来见一面?”莫飞的声音依然带着丝丝落落的伤感。 秦微微答应过薛喆,不再见莫飞的,但是想到就快离开了,以后可能再也不见面,莫飞怎么说都是让她感觉到温暖的朋友,见最后一面也不是不可。 “好。”秦微微点头答应。 两人约在绿岛咖啡厅,莫飞点了一个小包间。 许久不见,再见面两人都有些惊讶,因为他和她都显得好憔悴。 秦微微的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这样的莫飞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莫飞当然是更心疼她,他已经决定放手了,决定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幸福,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变成这副样子,她的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开的愁云,为什么?薛喆对她不好吗? “你过得不好吗?”莫飞终于忍不住问。 “……”秦微微不知道要怎么说,因为的确不好。“没什么,你怎么突然约我出来了?” “……”莫飞沉默,她不愿意将心事告诉他令他很失落,“约你出来,是想跟你告别。” “告别?”秦微微顿了一下,抬头,“你要去哪里?” “澳洲。”莫飞沉默了一下,继续说,“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详细说我的家庭,其实我家背景挺深的,我并不是普通家庭里的孩子,我家在澳洲有庞大的家族企业,算是豪门。” “……”秦微微短暂的吃惊过后,即而淡定了,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虽然莫飞以打工仔的身份面对她,但他的举手投足间总透着一种贵气,说他自幼豪门出身,也不奇怪。 “我家有两个孩子,我和我哥。豪门争斗很残酷,为了急继承人的位子,我哥曾对我痛下杀手。我厌倦了那种没有亲情的生活,于是果断脱离家族,只身来到中国打工,这些年,虽然过得孤独,但也平静。” “……” “最近,父母传来消息,我哥不幸身染重病,不久于人世,作为莫家仅剩的唯一的儿子,我必须回去继承祖业,这是我的责任。” 莫飞叙述这些,一直很平静,仿佛那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他有万般不愿意回去,但总归还是要报答父母的养育恩,不能在他们失去一个儿子的时候,他还任性地漂泊在外。 听完莫飞的叙述,秦微微有些难过。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无可奈何的人生。 似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唉,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提前祝亲爱的们节日快乐,么么哒,另外,咱家的《神秘首席刁蛮妻》快完结了,完结前虽然男女主有点波折,但还是会圆满的,亲们放心啦,天涯不知道要写哪部分番外,亲们想看什么番外给天涯留言吧,么么哒 我们离婚吧 莫飞搅动咖啡的手一顿,猛然抬头:“微微,你刚说什么?” “……”秦微微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掩饰,“没,没什么。” “你何必要骗我,微微,我不会再纠缠你不放了,我只要你能把我当朋友,你有任何困难可以向我求助的。”莫飞诚恳地望着秦微微,刚才一见她就知道她遇到了解不开的愁事,虽然不能相爱,但他还是想帮她解决一切困难的。 “我……”秦微微忍不住又流泪,莫飞真的是一个她很珍惜的朋友。“我和薛喆之间遇到了大麻烦,需要离婚,而我也想离开这里,可能永远不再回来。” “……”莫飞皱着眉看了秦微微一会,抽了一片纸贴递给她,“什么大麻烦,能告诉我吗?” “不,不能说。”秦微微摇头。 “这个麻烦他知道吗?” “……”秦微微摇头。胸口涌上来的痛楚让她开不了口。 “他愿意离婚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须离婚。”随着离婚两个字落音,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秦微微的脸上滑落下来。 莫飞久未说话,他知道秦微微很爱薛喆的,能让她决定离婚的麻烦,一定是个大麻烦。猜也不用猜,这个麻烦对薛喆不利,秦微微如此做是为了保护薛喆。 思索许久,莫飞又说:“离开这里,有地方可去吗?”他知道秦微微无处可去,当初她被父母赶出家门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流落街头了,可见她没有任何投奔之处。 “……”秦微微无力摇头。她只有三天时间,必须把婚离掉,至于离婚之后去哪里,她真的还没有想好。 “跟我去澳洲吧?” “……”秦微微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我只想你能好过一点。”莫飞自然是希望秦微微能给他一个机会的,但是他现在不会再逼她,只想要她过得幸福一点。 “……”秦微微还在犹豫。 “反正你暂时也无处可去,那就先随我去澳洲吧,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不会拦着你。”莫飞赶紧劝说,既然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她和薛喆必然要分开,那么他希望替代薛喆照顾她的人是他,而不是另外的人。 “……”思考了许久,秦微微最终点头,“好,谢谢你,莫飞。” 她的确无处可去,而莫飞她又是非常信任的,暂时投奔他也算是一个好的选择。去了澳洲,相隔那么远,也许对他的影响会少一点吧。 “莫飞。”秦微微说,“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我怀孕了,可能麻烦你的地方会很多。” 莫飞怔愣了片刻,眉宇间涌起浓浓的苦涩,有什么比知道心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更苦涩的呢? 但真爱往往可以打破所有规则底限,短暂沉默后莫飞笑着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们母子。” ***** 这三天内,秦微微给薛梓宸打了一次电话。 “薛梓宸,我答应你离开薛喆,然后我会离开京都市,再也不回来,但不会和你在一起,如果你非要逼我和你在一起,那么我就选择同归于尽。” “……”薛梓宸长久地沉默,最后低沉开口,“好,三天内我要看到你离婚。” 挂了电话,薛梓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个女人,她死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那就让她离开好了,三个人痛苦,总好过他一个人痛苦,他怎么也无法做到看着他们幸福,而他却孤单痛苦地夜夜无法入睡。 ***** 最后的三天时光,秦微微万分珍惜,似乎一下子懂事了很多,不再跟男人撒娇,也不再耍赖,而是极尽所能地照顾他,体贴他。 这样的小女人,让薛喆很享受,但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大,这根本就不是小女人的性子,就算在婚姻生活中,她懂得了许多,成熟了,但不至于这么快就转了性子。 他突然发现,以前总跟他叫板争执的女人,三天内总是一味地顺从,乖巧得令他感觉不真实。 这一切都令他不安,他感觉她离他越来越远了,远得让他有点抓不住了。 终于,第三天早餐时,他再也承受不住,开口问道:“老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签下离婚协议 正在吃早餐的秦微微浑身一震,今天是第三天,不论她多么不想说,也不得不说了。 放下手里的餐具,秦微微强自镇定地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薛喆,我们离婚吧。” 薛喆感觉没有听清楚,握着餐叉的手紧了又紧,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要离婚。”秦微微快速低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她怕再看下去,会被吸走所有的力量。 薛喆觉得这四个字像晴天霹雳一样,她要和他离婚,怪不得这几天对他这么好,算是最后的温存吗? 就在前几天,她还跟他海誓山盟,说着永远都不离不弃,今天她居然要跟他离婚。 暴怒的因子在他的身体里迅速聚集,下一刻就有可能毁灭整个世界。 大手握得更紧,餐叉刺入肉里,有鲜红的血流出,他依然浑然不觉。努力克制要掀翻桌子的冲动,低声说:“给我一个理由。” “和你在一起,我感觉痛苦。”秦微微咬牙将违心的话继续说下去,“如果你还爱我,那就放了我。”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在滴血。也没有人看到,她放在餐桌下的手,紧紧地握住,指甲嵌进肉里,嵌出了几道血痕。 薛喆暴怒的因子慢慢地收敛起来,的确,和他在一起,带给她很多麻烦。 一瞬间,一向坚强果敢的男人眼眶湿润了:“老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伤害。” 秦微微咬了咬牙,继续说:“不,你做不到,你的身世背景,注定你给不了我要的平凡幸福。” “我已经脱离了薛家,以后不会再出现以前那些事情。” “就算你名义上脱离了,但你斩不断血缘,只要你的血缘还在,就不可能脱离那样的背景。”秦微微勇敢地迎上薛喆的目光,今日必须要做到绝情彻底,“薛喆,自从和你在一起,我每天都是痛苦的,因为你,我差一点被尹妃雪毁了清白,也是因为你,我被薛家人狠狠地践踏了自尊,更是因为你,我差一点被肖绮丽要了命,我所有痛苦的根源都是你。” “……”薛喆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带着万分乞求和心疼地说,“以后不会了。” “没有以后,薛喆,如果你还爱我的话,就放手,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煎熬。” “……”薛喆没有再说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说她所有痛苦的根源是他! 他寻了她那么多年,除要自己的心得到温暖,最大的心愿就是给她幸福,可现在,她说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要求他放手,他有理由说不吗? 可是,要他放手,那怎么可能,他做不到,因为没有她他会痛,会痛到死。 秦微微知道他不会轻易放手,于是继续加码:“薛喆,你不能那么自私,你为了圆你少年时期的感情缺憾,这样捆着我,是不道德的。” 薛喆浑身一震,抬头看着秦微微,他的双眼已经赤红如潮:“你说过,会与我并肩克服一切困难的,为何突然要放手?” “是,我是想过要与你走下去,可现在我突然发现,我根本坚持不了了,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我是个平凡的女人,我要过平凡的日子,我的丈夫也应该是个平平凡凡的人,而不是你这样身世背景的人。” “我可以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与薛家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薛喆,你真的好自私,我的父母朋友,还有我所有的记忆,都在这座城市,你要我走,就是在割我的肉。” “……” “唯一能让我快乐的,就是你放手。” 这句话,在薛喆的心里,像一把冰冷的利刃,无情地刺入了心脏的最深处,痛,深入骨髓的痛,比死还要难受。 “微微,我说过,你是我的命,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如果你非要离开,那就先葬了我。”他还是不想放手。 秦微微紧咬着下唇,硬生生地逼回涌出来的眼泪:“薛喆,你真要这么自私吗,你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的生活,一路骗着我从平凡的人生轨迹,越到了豪门漩涡,你对不起我。我选择离开,是想给自己一条活路,可你却用死来威胁我,你是想让我背负一辈子的心债吗?” “……” “所以,你如果对我还有爱的话,那就放我走,然后你要好好生活,这样我才安心,也才能找到想要的幸福。” 薛喆咬牙望天,努力安抚痛到颤抖的心脏:“真的只有这样才会让你快乐吗?” “是。” “离开我,你真的会快乐吗?” “是,只有离开你,我才快乐。” “秦微微,你好狠心。” “如果你不肯放手,最狠心的人是你,你用爱的名义将我困在痛苦的漩涡里,是最自私的狠。” 他的爱,对她来说是最自私的狠? 薛喆双手交叉握成拳,抵在眉心处,头痛欲裂。 死一般的沉寂。 “我先回娘家了,明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许久之后,秦微微狠心地再次开口,没有人知道,她的舌尖已被自己咬破,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清醒,才能让她不退缩,才能让她不在他痛苦的身影里沉沦。 就在秦微微转身的瞬间,薛喆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秦微微,你要考虑清楚,如果你这次真的走了,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回来你。” 是的,这一次他不一定还有毅力寻她八年,如果她后悔了,可能再也回不到他身边。 “你放心,我不后悔。”秦微微背对着薛喆,咬牙继续说,“如果你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爱和歉疚的话,那就活出个样子来,别让我瞧不起你,别让我觉得你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活的,那样,我永远都不会再想起你。” 这样的话虽然残忍,但是她一定要说,因为她怕他因她的离去而一蹶不振。 说完,秦微微狠心地甩开了薛喆的手,大步离开了餐厅,进正房收拾了东西,然后拉着大大的行礼箱,离开了四合院,没有回头。 尽管她很想再回头看一看这个曾经充满欢乐的地方,但是她知道不能回头,一回头就给了他希望,而她自己也不一定再有决心走出这里。 薛喆坐在餐厅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女人决然离开,她竟没有一次回头,她到底是有多狠心,说离开就离开得这么彻底,这么突然。 院子里的榕树下,秋千孤零零地随风荡了几下,偶尔一片枯叶飞过,像是无声的告别。墙边的草坪已经枯黄一片,为这个深秋凭添了几缕凄凉。 他和她,从重逢到相爱,再到婚姻再到分离,也不过一个夏天和一个秋天。苦寻八年追来的幸福,竟是如此短暂。 ***** 秦微微回到娘家,不知要怎样面对自己的爸妈。那次决然驳了父母的意,要回到他身边,她答应过老爸要坚守婚姻,不再让父母操心,而时隔不久,她却再次走到了离婚的边缘。 看着女儿拖着大行礼箱,面色阴浓地进了门,丁岚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感觉到了女儿沉重的痛苦。 “微微,你这是……”丁岚皱眉迎上秦微微。 秦沐风也从书本上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女儿,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他感觉女儿一下子长大了,成熟了,但也被一种叫做痛苦的东西包围了。 “爸,妈,我和薛喆要离婚了。”虽然痛苦,但秦微微很平静。 “什么?”丁岚激动地提高了嗓门,“你这又闹哪样,才好了多久,婚礼才办了多久,你又闹离婚,你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妈,这次是真的离。” “你是不是嫌薛喆没钱没势了?我跟你说,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疼你爱你就好,钱不是最重要的。” “……”秦微微低头不语,如果父母认为她拜金才离婚,那就那样认为好了。 秦沐风显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因为这个原因离婚,他感觉到了女儿心中有大事,于是他用眼神制止了丁岚的大吼大叫,面色凝重地说:“微微,跟爸爸来书房。” 丁岚就是个家庭主妇,她的目光毕竟短浅,所以也就不再多言,任由丈夫去管女儿的事了,只是女儿真的要离婚,让她心情沉重,坐在沙发上叹息不已。 秦微微默默放下行礼箱,跟着秦沐风进了书房。 “微微,告诉爸爸,出了什么事?”秦沐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慈爱过。 “爸。”秦微微忍不住扑进老爸的怀里,痛哭流涕。 “好了,不哭。”秦沐风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你答应过爸爸要坚强的,不哭了,告诉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 “爸,这一次我必须要离婚……” ***** 金汉城的包间里,薛喆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最烈的酒。肖凡和雷寒默默陪在一旁。 喝下第三杯的时候,肖凡一把夺下了薛喆手里的酒杯:“到底为什么,她为什么突然要这么绝然地离婚?” 薛喆苦涩地笑了笑:“她说跟我在我身边很痛苦,他说她所有痛苦的根源是我。” “唉。”肖凡重重地叹了口气,“微微说的这个我理解,她自由随性惯了,的确不适合我们这样的家庭。” “哼。”雷寒冷哼,“之前薛子是薛氏接班人的时候,她都没放弃,现在薛子一身轻了她反而决绝离开,我看分明是嫌弃薛子没钱没势了。” “……”肖凡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在他心里秦微微不是这样的人,但人心隔肚皮谁又说得准呢? 薛喆内心一阵颤抖,她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选择离开他吗?他倒希望是这个原因,因为他还可以东山再起,还有机会将她拉回来。 雷寒继续说:“要我说,薛子你何必因为一个女人这么折磨自己,她绝情你又何必多情,凭你的能力,没有了薛氏也可以再创一番自己的事业,到时活出个样来给她看,让她后悔。” “……”薛喆低头着,胡乱思考。她会后悔吗?倘若这样能让她后悔,他一定不计前嫌,一把将她拉回来。 肖凡沉思了一会也说:“薛子,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留不住了,那就放手吧。雷寒说得对,也许她真的是因为你无钱无势而选择离开,你还是振作起来重建事业吧,到时再站到万人瞩目的位置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薛喆依然低头沉思。她临走时也说了,要他活出个样子来,别让她瞧不起。 许久之后,薛喆拿出手机给管亚舟打了一个电话:“管亚舟,帮我找一个律师,去秦家谈一下离婚事宜,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过户给她。” 管亚舟与薛喆不仅有同事之谊,还有同窗之谊。薛喆离开薛氏后,管亚舟也辞职了,一心要跟着薛喆再创事业,忠心不二。 挂了电话,薛喆突然觉得非常悲哀。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哥们朋友没有抛弃他,反而是最爱的人抛弃了他。 尽管被她伤透了心,他还是决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他所有的财产都分给她,因为他怕她以后会受苦。 见薛喆这样决定,肖凡和雷寒都唏嘘不已,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到了这种地步,那个女人居然不懂珍惜。 ***** 秦家书房里。 秦沐风从震惊再到平静,从平静再到吞下浓浓的苦涩。 “你决定了?” “是的,爸,我不能害他被世人所指。”秦微微此刻也平静了,在选择离开的那一刻,她决定坚强。 秦沐风叹了口气,起身在书架上翻出一个小盒子,又从小盒子里翻出一张银行卡。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决定,为爱委屈不算委屈,爸支持你,这卡你拿着,到了国外不能事事依靠别人,有点钱方便一些。” “不,爸,我不能要。”秦微微知道,这卡里是爸爸一辈子的积蓄。 “拿着。”秦沐风的口气不容拒绝,“我还有退休金,这些钱也花不着,就当我给外孙的礼物了。” “爸。”秦微微又趴在老爸的怀里哭了。她以为她嫁了一个好男人,会幸福一辈子的,谁知最终却要远走他乡,父母不能相见。 “好了,不哭了,既然决定为爱选择这条路,那就要坚强,以后一个人在国外,可不能随便哭鼻子了。” “嗯。”秦微微终于知道,老爸很爱很爱她这个女儿,在这样的决定面前,老爸不是气她怨她,而是选择了支持。 ***** 下午,薛喆的律师便来到了秦家,拿出了离婚协议。 秦微微拿出协议书看了看,心里翻江捣海,痛苦一浪接一浪。 她如此绝情,他居然还要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她! 他的爱,竟如此深厚。 为了顺利离婚,秦微微没有拒绝,痛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律师本来做好了很多谈话的准备,结果没用一分钟对方就签了字,他根本就没说上几句话。 办完离婚协议律师便离开了秦家,然后回到四合院给薛喆汇报。 听完律师的汇报,薛喆松了口气,他很怕她不收那些财产。 一旁的管亚舟虽然没说什么,但气愤难平,本来认为秦微微人不错的,想不到是个拜金女,在老公一无所有的时候绝然离开,居然还好意思收下了他所有的财产。 “喆哥。”管亚舟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这么做不觉得亏吗?” 薛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仰躺进沙发里:“你们都回去吧,我要静一静。” 管亚舟无奈,只好带着律师离开了。心里怨愤难平,心想你把财产都给她了,以后拿什么创业。 薛喆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盯着房间的某一角,却什么都没看在眼里,他的脑子在不停地转,他觉得自己被一层东西蒙住了,有一些真相他看不清,这种混沌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他怎么也不相信,她会那么绝情地对待他,可是她真的那么绝情地做了,到底为什么? 亲爱的们,今晚7:00发大结局,么么哒 大结局 第二天早晨,秦微微与薛喆双双站在民政局门口。 薛喆一夜未眠,面容憔悴,往日俊美的面容像蒙了一层烟,让人看不真实,但那股浓浓的忧伤是怎么也让人忽视不掉的。 秦微微也没有好多少,大大的黑眼圈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虽然痛,虽然也无法入睡,但她强迫自己吃饭、睡觉,因为她怀孕了,她想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他唯一留给她的宝物。 久久看着小女人憔悴的脸,薛喆反而有一丝安慰,离开他,她应该也是难过的。 沉默良久,薛喆终于开口:“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该考虑的早已考虑清楚,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选择这条路。 薛喆紧抿嘴唇,努力平复颤抖的心:“老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秦微微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不知道要怎样说。 “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绝情地离开我。”薛喆转身握住秦微微的双肩,“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是你的老公,是你的依靠,有难题你要交给我来解决!” 突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双肩,秦微微似乎感觉到一股力量灌入体内,她想就此扑进他的怀里,不禁抬头看向爱人的脸,就在她意志就快崩溃的时候,发现男人的背后停着一辆车,车窗处露出了薛梓宸的脸,他在用眼神警告她。 秦微微再次收起就要溃败的心,拨开薛喆的双手:“薛喆,我的确有事瞒着你。” 薛喆的眸子骤然一亮:“你说。” “我爱上了别人。” “你说什么?”薛喆不敢置信地看着秦微微。 “对不起薛喆,跟你在一起是个错误,我发现我的心里其实装着另外一个人。” “呵……”薛喆摇头苦笑,“跟我在一起是个错误,你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 薛喆突然转身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怒吼:“秦微微,你没有心,你是世上最恶毒的女人!我成全你,离婚!” 说完,不待秦微微动身,他已然大步走进了民政局。 很巧,为他们办理离婚的工作人员,竟是上次为他们办理结婚手续的人。 工作人员的脸上始终挂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想当初,这两个人来办结婚,幸福甜蜜得不知道要怎么说,记得当时女人高兴得一直哭一直哭,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又来离婚了? 唉,世事难料啊!人的感情也不可靠啊! 薛喆强忍着喷薄而出的怒火,紧紧握住水笔,在材料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始终没有再看秦微微一眼,他此刻,恨透了这个女人,她没有心,她把他的真心全部喂了狗! 签了字薛喆起身便走,秦微微在后面默默等待拿了离婚证。再出来时,薛喆已经坐在了车上,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她:“秦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秦微微来时没有开车,因为车子留在了四合院。 他已经不再喊她老婆,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再喊,而是讽刺地喊她秦小姐! 秦微微心里不住地痉挛,那种痛不尖锐,闷闷的,但可以痛到让整个身体都停止运转。 秦微微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地将一本离婚证递到薛喆面前。 薛喆嘴角冷冷地勾起,带着一抹嗜血的笑意,接过了那个薄薄的本子,看也没看,咬着牙一下一下撕得粉碎,然后全部扔在了秦微微的脸上。 “秦微微,我但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说完,脚下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薛喆走后,薛梓宸从拐角处走了过来,站在秦微微身后,百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秦微微抹掉脸上纵横的泪水,缓慢蹲下来,将散落一地的纸屑一片一片地捡起来,放进包里。 观看许久,薛梓宸也蹲下来,帮她一起捡。 秦微微顿住,即而继续捡:“你满意了?” 薛梓宸艰难地咽了咽喉咙:“留下来吧,别走了,我会好好照顾你。” 秦微微将最后一片纸屑捡起来,起身,冷笑:“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如果你让那个秘密流露出去,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 说完,秦微微扬长而去,留下薛梓宸久久呆立,秋风吹来,他长长的风衣勾勒出了一个大大的忧伤。 三天后,一架飞往澳洲的飞机,在京都市上空呼啸而过,秦微微将最后一滴泪撒在了这片天空。的确是最后一滴泪,因为以后所有的日子,她都不准自己再流泪。 在秦微微离开的同一天,薛喆收到苏萌送来的一个盒子,里面是他送给秦微微的所有银行卡还有房契地契,包括那座岛的持有证。 她将他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还了回来。 “她就这么想和我划清所有界线吗?”薛喆冷漠开口。 苏萌的肚子已经孕味实足了,她轻轻地抚摸着肚子,温暖地看着薛喆,她答应过秦微微,要照顾薛喆,要替他介绍一个好女人的。 “薛喆,微微她希望你幸福,你还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薛喆冷笑一声,突然扫落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我不会再有爱情,我特么再也不想信爱情!”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无情抛弃他,然后不知所踪。她离开了京都市,在与他离婚后的第三天,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京都市,却哪里他全然不知。 想来是与她心里的那个男人双宿双飞了吧。 ***** 秦微微离开不久,京都市便迎来了冬天。这个冬天似乎特别寒冷,冷得所有人都不快乐。 薛喆开始创建自己的公司,在管亚舟的协助下,在薛氏的打压和挤兑中艰难起步。他每天把自己埋进工作里,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暂时忘记痛苦。只是下班后,回到冰冷的家,他才知道他丢了灵魂。他想忘记那个无情的女人,可偏偏她总是死皮赖脸地钻进他的梦里,挥也挥不去。梦醒后,是无边的黑暗与痛苦。 于是,他日日不肯下班,一天24小时不停歇,直至累到自己再也无法支撑才勉强趴在桌上睡去。 薛梓宸坐在薛氏的总裁办公室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并不快乐。他无法忘记秦微微离开时泪洒机场的面容。曾经那样快乐的一个人,让他逼得远走他乡,他在反思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 陈明晧知道秦微微离开了,内心更加焦急疯狂,他必须尽快成功,成为谁也动不了他的存在,然后把她追回来,困在身边。 薛梓琪也不快乐,她讨厌的大哥离开了薛家,秦微微也远走他乡,她应该快乐的,但她就是快乐不起来了。因为陈明晧越来越假了,虽然他对她比以前温柔了千百倍,但她感觉得到太假了,假在哪里她也说不清。 宝琴也并没有想象中快乐,二十几年来她一心要夺薛氏,可如今什么都拿到手了,她反而失落了。仔细想来,薛喆其实并没有那么坏,他一直对她都是尊重的,自己之前对他那么冷漠,无非是因为嫉妒。但他一朝还了所有,她却茫然了。 苏萌和董卓,除了每天忙碌,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也在祈祷远在异国他乡的人平安喜乐。 秦爸秦妈,每日察看澳洲的天气情况,冷了要打电话让女儿加衣,热了也要打电话让女儿注意身体,每天晚上都要问一问他们的外孙在肚子里乖不乖。 此时的澳洲是夏天。虽远在异国,但秦微微感受得到爱她的人对她的思念和祝福,她变得坚强,变得内敛,她在努力学习做一个坚强的好妈妈。除了学习育儿知识,她开始了写作之路,写她对人生的感悟,写她心中的爱情故事。 ***** 当京都市迎来春天的时候,澳洲已经是秋天了。 秦微微写作的小说已然完结,她本来是写给自己看的,当作缅怀自己不能圆满的爱情。但是她的稿子被莫飞投到了一家出版社,竟不想深受出版社喜爱,大赞此文感情深厚,至真至诚,立即与秦微微商议出版事宜,还改编成了影视剧。 她的小说名为《我的神秘老公》。 秦微微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我的神秘老公》影视杀青,纸版书也同时出版上市了。 影视和书都卖得非常好,不但在澳洲获得了良好战绩,在全球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但秦微微从来没露过面,她成了神秘的知名作家。她有一个很俗的笔名:宿命十九。 她以为她会一直做米虫的,不承想一部心灵写作让她赚得盆满钵满,再也不用担心奶粉钱了。 赚来的钱,她有规划,一部分寄给了父母作为生活开支,一部分留作养育宝宝,另外一部分她托莫飞找人投资了薛喆的公司:吉氏。 她虽然远在异国,但时刻都在关注他的生活和工作,知道他重新创业而不是消沉不前,她心慰许多。以前总是他照顾她,现在她也要为他出一点力。 虽然不能出去工作,但写作成了她一条走向成功的路,自《我的神秘老公》后,稿约不断,她的创作自然不会停止,她终于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吉氏处在艰难起步期,突来的海外神秘投资,的确给吉氏带来了莫大的帮助。这位投资人很豪爽,说是仰慕前薛氏总裁的魅力已久,诚愿合作,三年内不求回报。薛喆很奇怪,但吉氏正需要钱,也就乐得接受了。 ***** 当澳洲冬天来临的时候,秦微微已经快临产了,她的第二本小说正好完结。 第二本小说的名字叫《爱无止境》。 是的,她对他的爱,永无止境,不论在不在他的身边,能不能和他再续前缘,她都爱他,永无止境。 这本小说的成功,较《我的神秘老公》更盛,她再一次赚得盆满钵满。自然又将一大笔钱投进了吉氏。 她不知道,她的投资帮了吉氏大忙,帮吉氏跨过了最艰难的危机。虽然吉氏日益强大,这两笔投资不是决定性因素,但绝对有不可忽视的功效。当然,这都是莫飞选择投资时机选得好。 此时的秦微微已经大腹便便,行动不便了。她决定封笔,静待临产。虽然爱人不在身边,但她是幸福的,温暖的,因为她将为最爱的人孕育生命。 她的肚子比一般孕妇要大很多,因为她怀的是三胞胎。 生三胞胎非常危险,弄不好就有生命之忧,但秦微微坚持要生下来,因为那是她和他的孩子。 ***** 此时,京都市发生了一件大事,薛氏新任总裁和其父亲不幸遭遇车祸,生命垂危。 薛鹏宇伤势严重,进入医院不久,但撒手西去了,连一句话也没留下。 薛梓宸一直在抢救室里抢救。 薛家一下子塌了天,宝琴和薛梓琪在医院走廊里抱哭一团,恸哭天地。 薛柏礼也是老泪纵横,一夜之间白了头。他这一生,已然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薛家只有一个人最冷静,那就是陈明晧。站在医院走廊里,看着薛家人恸哭,无动于衷,甚至眸子里有隐隐的快竟闪过。 虽然与薛家脱离了关系,但总还有血缘关系在,薛喆还是去医院看望了薛鹏宇和薛梓宸。再见面,已是沧海桑田,所有的感情或怨恨,都化作了陌生。 薛鹏宇已去,薛家人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薛梓宸身上,希望他能平安醒来。 两天后,薛梓宸终于醒了,但医生说这是最后的说话机会,他已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薛梓宸醒来不见任何人,点名要见薛喆。 进入重症病房,薛梓宸通过输氧设置艰难地对着薛喆喊了一声:“大哥。” 这声大哥,并没有让薛喆有多大的感慨,他来看薛梓宸无非是念着那一丝血缘关系,至于感情,那都是很久以前刮过的风,散尽了,他清楚地记得自他创建吉氏以来,薛梓宸对他的打压和挤兑,恨不能将他逼上绝路。 薛梓宸感受到薛喆的冷漠,苦涩一笑,声音微弱地说:“大哥,你靠近点,我要告诉你微微的事。” 微微? 这两个字犹如春天的大地上,平地一声惊雷,让薛喆那颗刻意冰封起来的心,突然裂了一道缝。他终日把自己埋在工作里,不去想她,阿q地以为终将她忘记,可刚刚听到那个名字,他冰封在水底的心毫不受控制地跃出了冰面,带着刀刻一般的疼痛,赤果果血淋淋地跳到了他的面前。 脚步根本不受大脑控制,本能地靠近了薛梓宸。 “大哥,我知道我不行了,在走之前我不想一错再错。当初是我拿你的身世逼迫微微离开你,她始终都是爱你的。” “……”薛喆的手骤然握紧,倘若不是因为薛梓宸此刻生命垂危,他一定把他抓起来狠狠地教训,一直到把他打得鲜血淋淋,粉身碎骨。 “你恨我吧。”薛梓宸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走时怀孕了,她……” 话还没说完,薛梓宸便遗憾地闭上了眼睛。 薛喆没有顾及薛梓宸,他的脑子里反复在重复一句话:她怀孕了,她怀孕了…… 半刻后,薛喆像突然打了鸡血,奔出病房,不顾薛家人的哀嚎,疯狂地奔出医院,开上车一路飞向秦家。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丁岚开了门,看到了气喘吁吁双目赤红的薛喆。 “小,小喆,你……” “妈,告诉我微微她在哪!”薛喆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找到他最爱的人。 此时,秦沐风也走了过来,看到了薛喆,语气平静:“你都知道了?” “是,爸,我都知道了,微微她好傻,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那么多,她所担心的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和她在一起……不对,我只要她和孩子!” 看着薛喆疯狂的样子,丁岚忍不住抹眼泪。 秦沐风还在犹豫。 “爸,你告诉我她在哪?!”薛喆已经快疯掉了。 似乎是被薛喆的怒吼震醒了,秦沐风重重地点了下头:“好,等一下。”秦沐风转身进了屋里,片刻后拿出了一张纸,纸上有秦微微的电话和地址。 薛喆抓过纸张,来不及说声谢谢便飞奔下楼,在路上他给肖凡打了一个电话:“我要用你的私人飞机,马上!” 在路上他还打了一个电话,给秦微微。 秦微微虽然换了电话号码,但她的手机上一直存着薛喆的号,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她的心猛烈地跳起来,她的电话号码只有父母和苏萌知道,他如何得知的? 沉默许久,铃声停止,就在她以为刚刚是一场梦时,铃声固执地再次响起。 她颤抖着手摁下了接听键,却迟迟不敢出声,不知道要说什么。 “老婆?”薛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泪意,“我去接你和孩子回家!” “!!!”薛喆的话一字一字砸进秦微微的心里,字字有力,让她回不过神来。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老婆,你说话!” “你……都知道了?”秦微微感觉发出来的不是自己的声音。 “对,我都知道了,你这个傻瓜!”薛喆的泪落了下来,“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在乎那些,比起失去你,那些根本都不值一提,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是你,失去你我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没有你,再多的钱再高的权势,都是无味的,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秦微微泪如雨下,也许她真的错了,当初应该听苏萌的劝说,把这一切告诉他,让他来决定。 “老公。”时隔一个冬天和一个春天,她再次喊了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喊的称呼。喊完之后,泪如雨下,喉咙酸涩,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表达。 “老婆,等我,很快就到你身边。” “嗯,我等你。”秦微微含泪点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的宝宝很健康,而且你要做好当三个孩子爸爸的准备。” “?”薛喆有一瞬间的吃惊,“你说什么,三个?” “嗯。”秦微微含泪微笑,玉手轻轻抚上高高鼓起的肚子,“是三胞抬,就快临产了,医生说是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老天很厚待我们,我想要两个儿子,你想要一个女儿,老天一下子全给了。” 薛喆激动得说不出话,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他的第一想法是,三胞抬很危险,但她已经快要临产,说什么都晚了,所以他不会说,他只要尽快飞到她身边,陪着她,还好,还不算太晚,他还能陪着她一起待产,尽管未能陪着她整个孕期,是那么遗憾,但以后所有的日子他都陪着她,无论再有任何理由,他也不准她再离开。 一个小时后,薛喆成功坐在了肖凡提供的直升飞机上。八小时后,他成功地飞到了她的身边。 当看到曾经的清瘦刁蛮小妻子,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肥胖孕妇时,薛喆的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动情地将她拥进怀里,吻上她甜美的唇,久久不愿松开。 是的,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 ***** 五日后,秦微微被推进了产房。 三胞抬,不宜自然生产,医生选择了剖腹产。 在薛喆焦急的等待中,三个小宝宝呱呱坠地了,母子平安。 顾不得去看孩子,薛喆第一时间跑进病房陪老婆。为孩子健康着想,秦微微选择的局部麻醉,所以全程她都是清醒的。 看到薛喆进来,秦微微疲惫地笑了:“老公,看过孩子了吗,漂亮吗?像你还是像我?” “孩子在保温箱里,一会再看。”薛喆将秦微微额前的头发抚至耳后,“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想到她的肚子上被冰冷的手术刀划开一个大口子,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疼痛。 “我没事,每个即将做母亲的人,心里都是幸福而甜蜜的,也都会变得无比坚强,这一点痛和初为人母的喜悦相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此刻的秦微微,浑身都被一种神圣的光辉笼罩了,仿佛西方神话里飘落人间的撒花仙子。 薛喆怜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嗯,我家小悍妻终于长大了。” “呵呵……”秦微微甜甜地笑了。 ***** 秦微微出了满月,薛喆便迫及待地带着孩子老婆回国了。 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秦微微把离婚证换成了结婚证。很巧的是,还是同一位工作人员接待的他们,两人刻意忽视掉工作人员脸上诧异的表情,甜蜜蜜地拉着手离开了。 他们走后,工作人员半天回不过来神,讷讷地吐出一句:“真特么能折腾,就这么几个月,你们来了三趟民政局,靠,当爷是专门为你们服务的么?” 如今的吉氏已经全部走向正轨,效益非常好。为了给母子四人提供好的居住环境,薛喆重新买了一套水岸别墅,把秦爸和秦妈也接了过来,方便帮忙照顾小宝宝。 水岸别墅里每天都充满了欢笑声。 薛喆每天下班回来看着秦微微给孩子喂奶,换尿布,听着屋子里孩子的哭声,觉得人生真的好圆满,其实上天一直都厚待他,让他那么早就认识了秦微微,还让他又重逢了她,追到她做了妻子,还为他生了三个可爱的孩子,他渴望了一辈子的温暖热闹的家,终于建立起来了。 老婆,孩子,老人,一家人其乐融融,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一家人分开。 ***** 这一天,秦微微哄着三个小宝宝睡着之后,洗濑完毕,准备睡觉。 薛喆正倚在床边看书。 钻进被窝,秦微微好奇地看了一眼,突然心虚地咽了咽口水,那个男人正在看《我的神秘老公》。 薛喆唇角微勾:“老婆,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啊?我累了,我想睡觉。”秦微微赶紧装鸵鸟,钻进了被窝里。 薛喆放下书,转身笑着把女人搂进怀里:“想不到我的老婆是位知名作家呢,我还非常荣幸地被你写进了书里。” 秦微微羞得不知怎样才好,把脸埋进男人的胸口,嘴硬道:“少自作多情了,写的才不是你。” “呵呵呵……”薛喆得意轻笑,“是吗,那怎么那里的男主角那么像我啊?” “讨厌,你不要说了,很羞人的!” “呵呵呵……好,不说了,那你说,你赚的那些钱都哪去了?”薛喆早调查过了,那位神秘的海外投次人就是自家老婆没错啦。 “投资啦!” “投哪去了?” “投到一个笨蛋公司了!” “好啊,你敢说你老公是笨蛋!”薛喆一把扯过被子,也钻进了被窝里。 只见宽大舒适的床上,一床被子不停地起伏鼓动,随后各飞出两件男女睡衣,最后是nei衣,然后被子里传出了女人娇美又气恼的声音:“薛吉吉,你这个琉氓!” ***** 这边厢,幸福欢乐盈满屋,而那边厢的薛家又迎来了一次灾难。 经警方调查,薛氏父子的车祸乃是人为造成,幕后凶手便是陈明晧。 据陈明晧交代,他的目的就是杀死薛家所有可能的继承人,然后将继承人的位子推到薛梓琪身上,他再通过薛梓琪骗得整个薛氏,但万万没有想到,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时,东窗事发了,落得了个啷当入狱。 薛梓琪得知真相,万念俱灰,选择了离婚。她从来不敢想,她一直追逐的男人,居然为了财产会亲手害死她的父亲和哥哥。 得到这个消息,秦微微短暂的沉默后,便恢复了快乐的状态。 而今她为人妻为人母,那些不相干的人,就不再操心了。 陈明晧的事告一段落后,水岸别墅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薛柏礼。 薛柏礼知道薛喆心中怨恨他,不愿意见他,他们有了孩子居然也没带到薛家老宅去给他看一眼,但他不怪薛喆,自己当年做的孽太重,不怨任何人。但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屡屡失去亲人之后,很想看一看下一代人,所以,他终是忍不住亲自登门来看了。 秦微微对薛柏礼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念他年老体衰又痛失亲人,一方面还记得他逼她离开的事。所以,薛柏礼来水岸别墅,她没有太热情,也没有太冷落,礼到即可。 薛柏礼主动忽略掉薛喆和秦微微的冷淡,在管家福康的搀扶下去看了躺在摇篮里玩耍的三个小宝贝。脸上绽开了愉悦的花。 看完孩子,薛柏礼要求单独跟薛喆谈谈,薛喆也答应了。 在书房里,薛柏礼开门见山:“薛喆,爷爷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我始终还是你的爷爷,眼看就快入土了,入土前爷爷要把薛氏托付给你,如今爷爷亲自管理着薛氏,人老了精力根本跟不上,你来接手吧。” “爷爷,当初离开薛氏我就没打算再回去,我现在有自己的吉氏,养活一家人富富有余,不想再给自己增添负担。” “唉。”薛柏礼叹了口气,“爷爷没几天活头了,你就算有怨也别在爷爷最后的时光里闹脾气了,如今你是薛氏的唯一继承人,你若不继承,薛氏就无主了,当年你爸爸也为薛氏出了不少力,可以说薛氏的半壁江山都是你爸爸打下来的,你接手也算是替你爸爸完成心愿。” “……”薛喆没再说话,拳头攥得紧紧的。爷爷抬出他的父亲来说,他还能说什么? ***** 薛氏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再次易主,薛喆重新坐上了薛氏总裁的位子。没有人有任何异议,包括宝琴和薛梓琪。 念在宝琴的恩惠,薛喆对宝琴和薛梓琪母女非常照顾。 在秦沐风和丁岚的劝说下,薛喆最终还是带着秦微微和孩子们回老宅住了几天。 被悲痛浸染了数月的薛家老宅,被几个小娃娃带来了生机和欢乐。宝琴再无往日的刻薄冷漠,不停地逗弄几个小宝贝,仿佛那真的是她的亲孙子和孙女。 薛梓琪经一事长一智,再看秦微微时,也不再有那种仇恨的目光。人总是在失去和痛苦中长大,薛梓琪便是如此。此刻,她比谁都珍惜亲情。 在薛柏礼的要求下,薛家老宅举办了一次晚宴,邀请了众多亲朋好友来聚,名义就是庆祝薛家喜添新丁。 这一次,来的人很全。怎么看怎么圆满。 雷寒带着尹妃雪,肖凡带着陶可可,董卓带着苏萌和孩子,都是成双入对的。 令秦微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莫飞也来了,他的胳膊上挽着一个漂亮温婉的女人,阮思甜。 看到莫飞终于接受了阮思甜,秦微微在心里由衷地笑了。 ***** 欢宴过后,夜深人静,薛喆拥着秦微微躺在床上,突然傻傻地笑了。 “笑什么?”秦微微仰起小脸。 “我在笑,我的幸福如此圆满。” “嗯,是很圆满,也是我的幸福。” “老婆,我也要写一本书。” “什么书?” “《悍妻养成记》。” “哈哈哈……” (全书完) 亲爱的们,咱家的《神秘首席刁蛮妻》到此就完结喽,亲们有啥想说的就去评论区跟天涯说吧,也可以入qq群和天涯聊天,qq群 412153876,,另外天涯的新文在准备中,也很快就发啦,天涯会依如既往地这么给力地更新,亲们再来看天涯哦,下一本书见,么么哒! 番外1:美丽初相逢 今天是高中新生报道的日子,花样年华里的少男少女们,踩着十七岁的尾巴步入了一个新的开始。 校园里的林荫道两侧,摆设了两排桌椅,桌上摆着醒目的牌子:新生接待处。 人群熙熙攘攘,很多新生在家长的陪同下穿梭在两排桌椅间,办理入学手续。 没有人注意到,一名个子不算高,脸上有几颗青春痘的男孩子步入了校园,他是一个人,没有家长陪同。他很安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默默地步入人群,安静地按照要求办理入学手续。 他真的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有些心疼,被强横的学生挤来挤去,甚至被撞了一个趔趄,他也没有什么脾气,反而谦让地躲到一旁。 他的个子真的不算高,一米七多一点,虽然脸上有几颗青春痘,但长得真的不难看, 应该说很好看。 但是,人的个子是很重要的,就算长得再倾国倾城,没有高大的身躯,也很难被人瞩目。 于是,他就像所有的新生一样,很普通,在人群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倘若非要找点特别的地方出来,就是他很干净,气质上比所有的孩子都看起来成熟内敛。 他有一个很好的名字,薛喆。 “叫什么名字?”接待处的老师给以他一个温和的笑容。 “薛喆。”安静地回答完毕,他恭敬地递上了自己的通取通知书。 接待老师看了一下资料,惊喜地高声说:“啊,好苗子啊,你就是以全市第一名成绩入学的薛喆啊,好好学习,看好你啊!” “……”薛喆没有说话,回以淡淡的微笑,他真的不怎么喜欢说话。 “让一下,让一下,借过,借过啊。” 一个如天赖般灵动的声音传入薛喆的耳朵,他不禁扭头看过去,一瞬间便移不开眼睛,心就像一面平静的湖,突然被丢入一颗美丽的小石子,击起了一圈圈荡漾的涟漪。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孩子,一个美得如同仙女下凡的女孩。她的个子很高,目测应该有一米六八那样子,她穿着一件黑白格子的背带裙,头发很长,耳鬓两侧的头发编成了两个小小的鱼骨辫,用一根丝带系在脑后,其余的头发则是自然地垂落下来,如藻一般柔顺。 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就像百花谷里传来的宛转的百灵鸟的歌声。 她看起来很青春,很朝气,很活泼。她的美是那种不羁的奔放美。她就像一个跳跃的光源,走到哪里都将周边照得明亮。经过她身边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驻足或回头,目光都被她深深地吸引。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薛喆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冒出了这些古句。 女孩挤入报到桌前,笑得像花一样,美丽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有水波在流动一样。人的眼睛会说话,应该就是这种吧。 “嘘~”女孩首先吹了一个嘹亮和宛转的口哨,“老师,我要报到。” 女孩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气,不是哪种香水的香气,而是一种淡淡的自然的体香。清新,醉人,带着青春的气息,毫不征求意见地钻入他人的鼻孔,醉了一颗少年的心。 薛喆的脸微微地红了,心也不受控制地快跳起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就像从云端飞下来的顽皮女神一样。 他很想靠近,想知道她的名字,想跟她说话,可是,他没这个勇气。 “哦,好漂亮啊!”年轻的男老师显然也被惊艳到了,“叫什么名字?” “秦微微。”女孩的声音依然那么好听,带着那么浓的青春气息。 “一个人来的?” “嗯哼。” “不错,不错。”男老师对待美女也非常热情,“来,在这里签下名字。” “ok。”秦微微左右寻找签名笔,最终发现笔在身边一个脸红红的、眼神呆呆的男孩子手里,于是站直了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男孩,他只比她高了一点点,没有什么差距,几乎可以平视。男孩子虽然个子不高,但很帅气,脸上点缀着几颗青春痘,倒像是景上添花一样。 嗯,这个男孩子不令人讨厌。这是秦微微的第一想法。 片刻后,秦微微笑得眉眼弯如月芽:“帅哥,借笔一用。” 不待薛喆有任何反应,秦微微已然从他的手里抽掉了笔,弯腰在报道资料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冲老师甜甜一笑:“老师再见。” 然后又转身拍了拍薛喆的肩膀:“谢了,帅哥。” 再然后,把笔塞进了他手里,就像蝴蝶一样地飞走了,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气。 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薛喆的心跳依然没有回归正常的意思,被她拍过的肩膀感觉酥su麻ma的。 “学霸,该你签名了,别傻看了,哈哈哈……”负责接待新生的年轻男老师调侃地唤醒了傻站着的薛喆,青春萌动的少年,他理解。 呃…… 薛喆轰然回神,迅速红了双颊,低头赶紧签下自己的名字。 瞥了一眼左侧栏,秦微微,一年二班,与他同一个班。 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竟然莫名其妙地笑了。 ***** 开学的第一天,班里闹了一次笑话。 不知是谁登记的班级名册,将薛喆的喆字,写得分离了一些,班主任点名时就读成了薛吉吉。 当薛喆红着脸向老师纠正后,老师幽默地说:“我读的是对你的爱称。” 薛喆是优秀的学霸,老师怎么看怎么顺眼,对他喜爱至极,所以对他说话总是带着喜爱的目光。 从那以后,老师们都喊他薛吉吉,以示对他的喜爱,同学们也跟着起哄天天喊他薛吉吉,于是薛吉吉成了他众所周知的外号。甚至很多人都忘了他本来的名字。 他那么羞涩内敛,从来也没表示出什么反对意见,于是薛吉吉成了公认的名字。 他觉得这些全都无所谓。 他的座位在秦微微的斜后方,相隔两排座。只要他不经意地一抬头,或者轻轻转动一下眼眸,便能看到她的侧脸。 她似乎很神经大条,对于他名字的事情从来都没关心过。 她的侧脸很美,乌黑亮丽的头发,羽扇一般的睫毛,白皙水嫩稍带一点婴儿肥的小脸,小巧的耳垂,一切都像是上帝之手创下的美妙杰作。 他始终是羞涩的,内敛的,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每天都会偷偷地看她千百回。 一颗萌动的种子埋在心里,悄悄地发芽,悄悄地成长,可是,他那么羞涩而安静,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相较他的安静,她则是活跃的,甚至可以说是叛逆的。每个课间都能听到她叽叽喳喳的笑声,她有一个形影不离的闺蜜好友,名叫苏萌。本来两人没有被安排在一桌,但老师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终将她们调到了一桌。 苏明与她一样,也是那副豪放不羁的性子,用一个流行点的形容词,那就是悍妞。 这两个悍妞合在一起,被同学们命名为“双煞姐妹花”。 她除了性子活跃,每天爱叽叽喳喳地打闹,还爱打架。她自封为女侠,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无数次看见她打架,不管对方是学姐还是学哥,总之让她看不顺眼了,她会毫不犹豫地打上去。当然,她也的确有实力,听说她练过跆拳道,十回打架有九回她都是胜利的一方。 她偶尔还会和苏萌一起逃课,他不知道她去做了什么,只是听说遇到她不喜欢的老师,她就会逃那个老师的课。每当她逃课时,望着那两个空空的座位,他总感觉心里少了点什么。 不论她怎样,她始终都是耀眼的。她的美丽陶醉了无数青春萌动的少年的心。每当她骑着红色的单车经过教学楼时,楼里的男孩子们就自发地聚集到窗前,起哄,吹口哨,大喊:“微微,我爱你!” 而羞涩的他只是悄悄地远远地望一望,偷偷地拍几张照片,然后偷偷地洗出来,夹在书册里,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拿出来仔细地翻看。 她是那么阳光,那么快乐,那么有感染力,而他总是那么孤独,那么寂寥,总是生活在阴影里。每当他觉得生活全部是黑暗的时候,他就会看一看她,然后他就会被她身上散发的那种阳光般的明亮的青春之光而温暖。 没有人知道,他的家庭对他非常冷漠,父母不爱他,不但不爱反而冷漠异常,他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和妹是父母手里的宝,而他却像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那个家不喜欢他,而他也融不进那个家。 他从小就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孤僻、寡言,是他的代名词,他从来都觉得人生蒙了一层阴霾,直到遇到她。她就像一道强劲的光,照亮了他晦暗的人生,照亮了他那颗古老洪荒一般的心。 她的成绩总是不好不坏,而他却总是占着年级第一名的位置。 她是班里的女神,是外班同学眼里的女侠,她用她闪耀的美丽,大放着异彩。 而他,是班里的学霸,是老师引以为傲的优秀好苗子。 她奔放,他内敛。 他和她就像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世界里耀眼,一个学期过去了,始终都没有交集。 没有人知道,他喜欢她。 番外2:美丽初相逢 熬过了漫长的寒假,终于迎来了新的学期。 薛喆终于又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秦微微,那个美丽而特别的女孩子。 在新的学期,第一眼看到她,他觉得这个春天比以往任何一个春天都美丽。 可是,他依然不敢向她靠近,不敢表白。 他恨自己懦弱,怨自己不够勇敢,可是十八年的人生里,家庭的冷漠,使沉默和孤独早已印入了他的骨子里,迈出那一步对他来说,很难很难。 所以,他依如上学期那样,默默地看着她,偷偷地喜欢她。看到有男孩子向她靠近、示好,他也嫉妒,他也抓狂,然而,他就是没有勇气也大胆地走向她。 秦微微一如既往地活跃、叛逆,打架,逃课。对于薛喆这样的沉闷学霸,她从来也没有要靠近的意思,只是偶尔私下里跟苏萌聊一聊他,佩服一下,羡慕一下。 所以,他们还是两条平行线,直到第一次月考,他们终于又有了交集。 这一次考试,薛喆与秦微微居然在同一考场,还是临座。 薛喆是好学生,早早地便进入了考场,坐在座位上。当他看到秦微微步入考场时,明显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当她看过来的时候,他却迅速低下了头,脸上有些烫烫的感觉。 秦微微也惊讶了一下,张了张嘴巴,即而就笑得像花一样灿烂。大步走到座位上坐下,自来熟地跟薛喆打了招呼。 “嗨!学霸,我秦微微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居然有幸与你这样的学霸临座考试,哈哈,幸会,幸会啊!” “……”薛喆的心快速地跳起来,脸也不受控制地又红了。这是她第二次与他说话,第一次还是在开学报道的那一天。突然离她这么近,他觉得被幸福的潮水淹没了,有点难以呼吸。 看着大男孩羞涩的模样,秦微微嘿嘿一笑,又凑近了几分:“哎,薛吉吉,你怎么这么羞涩啊,是不是每个女孩子靠近你你都脸红啊?” “……不,不是的。”薛喆有些语无伦次。 他的确不是每个女孩子靠近都会脸红,他大部分时候只是沉默而已,并不是这么羞涩的。但秦微微不一样,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面对喜欢的女孩的时候应该都会有些小紧张吧,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特殊的男孩子。 “……”秦微微对这个回答有点费解,心想是不是她平时太嚣张跋扈了,对于薛喆这样的学霸来说,不是好女孩,所以他才会有这种反应。 想到这里,秦微微有些失落,第一次离学霸这么近,却被嫌弃了,不开心。 所以,秦微微沉默了,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 看到距离被拉远了,薛喆自然知道她误会了,张了张嘴想解释,但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只是低头坐在那里后悔自责。 考试的第一科是秦微微最讨厌的数学,看到那些讨厌的函数,她真真是无爱,做题的时候一会咬笔一会皱眉的。 薛喆是高智商的学霸,对于这些试题,做起来就像玩一样,经过大大小小无数次考试,每次他都是满分。而且每次考试时间不到一半他就会交卷,因为他早已做完了所有的题,实在没有再坐下去的必要。 因为这个习惯,他成为公认的孤冷高傲的学霸。 但今天,他破天荒地没有早早交卷,做完了题还一直坐在座位上,连监考老师都觉得奇怪。 秦微微艰难地做完了选择题和填空题,像迎接大难一样地开始做下面的解答题,最终在一道几何图形题上难住了。 这道题有多种解法,秦微微也知道,可是她哪一种解法都想不起来。 这是一道大题,一题就12分,丢了这道题就直接与优秀分数擦肩而过了。 两分钟后,秦微微开始抓耳挠腮,圆珠笔都被她咬裂了。 薛喆自做完所有题后,就一直偷偷地观察秦微微,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心里终于不忍,悄悄地在草纸上写下了解题方法,为了避免抄袭嫌疑,他在草纸上写下的解法与他在试卷上的解法不一样。 当老师去转后场的时候,薛喆悄悄地把纸条推到了秦微微面前。 正愁眉不展的秦微微一愣,看了看纸条,又转头看了看薛喆,那个男孩子满脸释放的都是温暖的善意。 秦微微明媚地笑了,小声说:“你真是个好人!” 因为怕监考老师发现,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又赶紧低头做自己的事。 看到秦微微笑得像花一样,高兴地拿着他给的纸条把那道题解了,薛喆觉得心里暖暖的,嘴角也微不可察地抿着一丝笑意。 一场考试下来,两个人一下子熟络了好多。当然,还是秦微微主动得多,薛喆大部分时候都是寡言的,秦微微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他时尔笑着回应一下,点点头。 没有人知道,此时,是他十八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如此这般,每一科考试,薛喆都会坐到最后交卷时分。 监考老师最初是不解,后来终于了然,他怎么忘了,沉默学霸也是青春萌动的少年啊,美女在侧,哪有早早离开的。 不过,在这个开放的年代,青春萌动的少男少女们,互生好感很正常,只要不过分,老师是不管的,所以监考老师摇着头微微一笑,也并不当一回事。 月考结束,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各自的轨道,又很少有交集,不过通过这一次的接触,两人算是熟识了,狭路相逢时,也会打招呼,秦微微遇到难解的题也会跑去请教一番。薛喆自然非常乐意为她解答,每次都讲解得很用心。他甚至每天都盼着她遇到的问题能多一些。 秦微微在班里是个女神级的存在,薛喆这样的男孩子喜欢她,其他男孩子自然也喜欢她。 但秦微微是悍妞啊,一般的男孩子是接近不了她的,更少见她主动接近哪个男孩子。于是,薛喆成了某些强势男孩子的嫉妒对象。 班里有个叫沈兵的男孩子,生得人高马大,气势更是强劲,从高一入学的第一天就宣布一定要追到秦微微做女朋友。但他的每一次搭讪都被秦微微冷眼回绝了。私下里秦微微曾毫不给面子地说过,看见他就恶心,而且她也不打算早恋。 对于秦微微的不给面子,沈兵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打不过秦微微。 此时,看见秦微微对薛喆这个闷葫芦居然这么热情,他的嫉妒之火迅速被点燃了,他决定要教训一下薛喆。 于是,在某一天课间,他大摇大摆地来到薛喆的座位旁,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桌子上,摆出一副地痞的架势。 吐了一口唾沫后说:“薛吉吉,我要跟你决斗!” 薛喆慢慢地将头从书本上抬起来,看了一眼沈兵,即而又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看书。他不是没有打架的能力,他只是觉得无聊。其实他觉得这世间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是无聊的,所以他才会把时间都用在书本上。当然,秦微微除外。 沈兵铁定地认为,薛喆这个闷葫芦断然是不敢招惹他的,因为他可是出了名了霸王。 见薛喆不搭话,沈兵嚣张地一把抽掉了薛喆手里的书,扔到地上,挑衅地说:“上天台!” 这时,其他同学都向这边看了过来,不过谁也不敢上前劝,因为谁也不敢招惹沈兵这个霸王。 薛喆还是不打算搭理他,面无表情地又拿起另一本书,但还没开始看,就被沈兵又夺走扔掉了。 沈兵气焰更盛,一把揪住薛喆的衣领叫嚣:“我叫你上天台决斗,你没听见么,想做孬种么?” 薛喆虽然觉得和这种小屁孩打架无聊,但并不表示他就会无极限地容忍,他虽然在别人看起来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眸深处却聚集起了风暴。他在给沈兵机会,如果一分钟之内他放手,他便不会再与他计较,毕竟上天台决斗是一件无聊至极的事情。 但别人不知道薛喆所想,以为他不敢,因为他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沉静内敛的,老实本份的。虽然大家都认为沈兵无礼,但始终没有人敢站出来主持公道。 “沈兵,你干什么?”去卫生间回来的秦微微站在门口看见了这一幕,冷声问道。 沈兵邪邪一笑说:“我要跟他上天台决斗。”他以为这样特别能彰显他的男人气概,殊不知在他这样的年龄段做出这样的事来,显得相当幼稚可笑。 “呵!”秦微微冷笑一声,“沈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特么这么幼稚好吗?” “……”沈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十八岁了,的确是成年人了。 秦微微继续说:“决斗这种事情都是姐学前玩剩下的,要决斗你找姐啊,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 “……”沈兵依然说不出话,只是讪讪地松开了薛喆的衣领。 秦微微可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不是要决斗?姐陪你!有种跟姐上天台!” 说完,秦微微转身便出了教室,先一步上了天台。 番外3:美丽初相逢 初春的风,还带着丝丝寒冷,秦微微并没有穿外套,站在天台上显得有些单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零乱。 班里的同学都一同跑来看热闹了。 沈兵本是不想来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秦微微的对手,但被一个女孩子点名上天台,不来又似乎没面子,于是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硬着头皮来了。 站在秦微微面前,他时时刻刻都想后退。 苏萌和薛喆自然也跟着来了。 苏萌双臂环胸,不停地叫好,同秦微微一样,打架能让她兴奋。 薛喆则是很心疼秦微微,因为她穿得实在单薄,他很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但他怕她不愿意接受他的东西,怕她嫌弃,所以矛盾挣扎地站在那里,只希望这一场对决快一点结束。 秦微微也想快一点结束,因为她真的很冷。她倒也不是多么热衷上天台打架,只是她真的很想教训一下沈兵。不仅仅因为今天替薛喆鸣不平,更因为他平时就很让她看不顺眼。 她对薛喆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更或者说她这样一个神经大条的悍妞,骨子里就没有那些个恋爱因素,自然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这一次挑战,也同以往每一次打架一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女侠情节啦。 当然,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这样的事秦微微经常干,见怪不怪了。只是,秦女侠打架真的非常有看头,让人看得非常过瘾,就像黄飞鸿惩戒小地痞一样,大快人心。所以,她的每一场战斗都会引来围观。 沈兵平时在班里霸道惯了,很多同学敢怒而不敢言,这次秦微微要教训他,众望所归,人心所向。所有人都期待着战斗快快开始。 看着秦微微磨拳擦掌,沈兵心里不停地打鼓,最终讷讷地说:“秦微微,你是女孩子,我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看你穿得也挺单薄的,赶紧回去吧。” 秦微微冷哼一声:“别介,沈兵,你可别当孬种,天台都上来了,不打上一架你不觉得遗憾吗?今儿个姐把话放这,今天你要赢了我,我就做你的女朋友。” 沈兵眼睛一亮:“你说真的?”虽然秦微微功夫不错,但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孩子,还生得人高马大,就不信拼尽全力打不过她。 “姐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秦微同轻蔑地看着沈兵,“不过你若输了,以后就得做我小弟,鞍前马后,我让你往东你不许往西,我让你打狗你就不能骂鸡,怎么样?” “……”沈兵迟疑了。 “怎么,没种了?”秦微微适时激将。 “决斗,决斗,决斗!”旁边的同学开始起哄。因为他们坚信秦微微一定能痛打沈兵,所以他们一定要看到这一场战斗。 在周围的起哄声中,沈兵终是拉不下来面子,咬咬牙狠声说道:“好,秦微微,说话可要算话!” “哼!”秦微微冷笑着扬了扬下巴,“当然算话,就哈雷彗星撞地球黄河水倒流,我秦微微的话也不变质。” “好!”沈兵咬咬牙,“出手吧。” 秦微微低头看了看腕表,离上课铃声响起还差一分钟。所以,她必须在一分钟内结束战斗,还得让沈兵拜在她脚下做小弟。 所以,秦微微没有矜持,大步走向沈兵。 虽然秦微微是女孩子,但她有功夫傍身,不容小觑,所以沈兵不打算谦让,这场战斗决定着他整个高中的尊严。 当秦微微靠近的时候,沈兵迅速出手,想抓住秦微微的胳膊将她反身控制住。 秦微微经过无数场战斗的洗礼,经验实足,出手也精准到位。身子迅速一侧,躲开沈兵的爪子,左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了出去,众人只听见沈兵一声闷哼,都来不及看清具体是怎么回事,沈兵就趴在了地上,下一秒秦微微就将他的胳膊反身摁在背后,膝盖压住了他的双腿,迫使他趴地站不起来。 就这么一招就将沈兵制服了。 众人先是震惊,不知是谁最先反应了过来,拍响了第一个掌声,紧接着,全场响起哗哗的鼓掌声,还有口哨声,还有人喊:“秦微微雄起!” 挣扎几下无效后,沈兵认命了。 秦微微看了一下腕表,还剩20秒。 于是赶紧问道:“沈兵,你服不服?” 沈兵被秦微微摁着手压着腿,疼得额头直冒汗,连声求饶:“服服服,秦微微你赶紧放手。” “先叫微姐!”秦微微可没忘收小弟的事。 沈兵认命地闭了闭眼,然后低声喊:“微姐。” “大点声!” “微姐!” 这时,上课铃声骤然响起,同学们纷纷朝楼道口奔去。 秦微微也放开了沈兵,拍了拍手大步朝楼道口走去。 沈兵则是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红着脸无精打彩地跟在秦微微身后,他觉得他再也没脸自封为霸王了。 薛喆迟迟没有走,站在楼道口望着秦微微,看着她脸上绽开胜利的笑容,他觉得她浑身都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不禁看得有些痴。 苏萌也没有走,而是等着秦微微,待秦微微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兴奋地上前挽住了秦微微的手:“微微,好样的!” 两姐妹走到薛喆身边时,秦微微笑着伸手拍了拍薛喆的肩膀:“再遇到疯狗就吼一声,姐随时罩你啊!” 秦微微豪气地说完这句话,便大侠一样地挽着苏萌进了楼道。 沈兵连看都不敢看薛喆一眼,灰溜溜地跟着进了楼道,此后所有的高中时光,他都将是秦微微的小弟,还有啥脸面可言,还在薛喆脸前嘚瑟啥呀,装个蔫孙得了! 薛喆转身跟在所有人的后面,一直望着秦微微的背影,嘴角始终挂着暖暖的笑意。被她拍过的肩膀又感觉酥su麻ma的。 此后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人再找薛喆的麻烦。而秦微微遇到的学习问题似乎也少了,找薛喆请教的机会自然也少之又少。 如此,一个学期又快过去了,还是没有人知道,他一直在喜欢她。 她不来找他的日子,薛喆觉得分外难过,很多次想鼓起勇气过去找她,但最终都被骨子里的那份自卑给压了下来。 他真的很自卑,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缺点。因为他始终觉得,他一点都不优秀,甚至是糟糕透顶的,不然为什么连父母都不喜欢他呢? 所以,他从来不敢奢求别人喜欢他。更或者说,他很怕别人讨厌他。他怕他走过去之后,她会讨厌他,会再也不愿意搭理他。 虽然自己没勇气去找她,但他每日都期待她能向他走过来。他甚至心理扭曲地希望有个人再来欺负他,那样她就会再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不定还能再拍拍他的肩膀。 为了能与她多一次接触,他宁愿一直做被欺负的人,做一个被女侠保护的人。 用大人们的话说,就是做一个女人背后的男人。 可是,直到这个学期结束,他和她再也没有交集。 ***** 又是漫长的假期,炎热的夏天,每一天都难熬,不仅因为那份难捱的暑气,更因为见不到想见的人。 薛喆除了每天看书,多了一件必做的事情,那就是把他之前偷拍的秦微微的所有的照片拿出来翻看一遍。猜想着她现在在做什么,担忧着这个假期她会不会认识新的人,更或者说认识一个让她倾心的男孩子。 终于,暑假结束了,开学的第一天,他便早早地到了学校,坐在教室里。他的座位临窗,坐在座位上,他没有看书,而是一直透过玻璃窗望着楼下,期待他思念的那个身影。 她穿了一件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大t恤,干净整洁,为这个秋日增添了不可忽视的亮丽景致。 她真的很懒,一直到快上课的时间了她才进了校门。开学的第一天,她就踩着点来上学,她到底是有多不怀念这个学校。 他一直看着她走过林荫路,走进教学楼。然后他收回目光,改为盯着教室门口。 几分钟后,倩美的身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女孩嘴里还叼着一支棒棒糖。娇美的双唇经过糖果的润泽,晶莹欲滴,像果冻一样柔嫩美好。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薛喆的心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像是一只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港湾。 虽然不敢向她靠近,但每天都能这么近距离地望着她,他也觉得是幸福的。 他以为这个学期还会如以前一样,平静和美好,更奢侈一点想,或许她会不经意地再主动向他靠近。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偷偷观望她,期待她再有问题来向他请教。 然而,这个学期他过得并不快乐,因为她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男孩子,一个帅气而优秀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是外班的,很喜欢秦微微的样子,每天放学都会来找秦微微,一起回家。有时课间也会来找秦微微,两人在楼道里交谈甚欢。 薛喆更加沉默了。 没有人知道,一个自幼生活在阴影里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抹温暖的阳光,正渐渐地被光吸引准备走向温暖的时候,又突然被打回阴冷的感觉。 番外2暂时被 系统隐藏了,大家先看番外3吧,等天涯找编辑将番外2放出来亲们再回头去看番外2,么么哒 番外4:美丽初相逢 对于秦微微来说,薛喆是个高智商的大神,跟她根本不是一路人。起初对他的关注也仅限于对学霸的崇拜而已,自从那次月考临座有了交流之后,她觉得那是一个惹人怜爱的男孩,他总是那么沉默,那么内敛,不喜不怒。 他没有朋友,总是那么孤独。 别人笑时,他在沉默,别人大吼时,他还在沉默。 他的周身就像蒙了一层阴霾一样,孤单得让人心疼。 很多时候,她都很想走过去,给他带去一缕温暖的阳光。所以,她偶尔也刻意找些问题去请教他,试图给他带去一点欢乐。也的确在与他交流的时候,感觉到他身上流动了难得的笑意和温暖。 可是,她自己也知道,她叛逆好动,与他性格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他是老师眼里的好苗子,她怕自己耽误了他。所以,她还是要与他保持距离。 她不知道,她的刻意疏远,给他造成了多么大的困扰。 这个学期,她忽然发现他更沉默了,身上的阴霾之气也似乎更重了,有时候他还会发呆。 她虽然凶悍,但心却是无比善良的,看到这样子的他,她心中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痛了。 她想靠近,想做他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又怕影响他,怕把祖国的花朵给带坏了。 一向敢做敢为的秦女侠,在这件事上犹豫了、矛盾了。 经常来找她的男孩子,并不是薛喆以为的,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姑姑家的表哥,他叫林涵。姑姑家刚搬来京都不久,林涵也随着家人转学到了她们学校。她与林涵自幼玩得好,终于在一个学校上学了,自然亲近很多。放学一起回家,课间也要聊上一阵。 亲姑姑家的表哥,对于她来说,与亲哥哥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太亲近了。而且,两人年龄相近,只差了几天而已,所以秦微微从来不喊他哥,都是直接喊他的名字。于是,同学们都认为林涵是她新交的男朋友。 薛喆与秦微微接触甚少,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他没有勇气去追求她,但始终不希望她身边出现别的男孩子。林涵的出现,让他的心滑入了冰山之底。 他再一次觉得世界抛弃了他,这世上没有人喜欢他,就算如阳光女神一般的秦微微,对他也不过是匆匆一瞥。他本来就不该奢求有人爱的。 两个人各有顾虑,她以为他那样的高智商学霸,不会同她这样的叛逆女孩往来。而他以为,那么美好的她怎么会喜欢他这样一个浑身都是缺点,连父母都不喜欢的人呢。 如此,上学期建立起来的微弱的亲近感,在这一学期冷淡了下来。 临近学期结束,两个人也没有一丝交集。 这个学期,薛喆过得非常压抑,他觉得自己就快疯了。终于,在学期的最后一天,在放学前的最后那一刻,他鼓起勇气,追着秦微微下了楼,在教学楼门口对她说:“秦微微,寒假快乐!” 秦微微惊讶地看着薛喆,一时间心里涌起巨大的心疼。因为她看到了眼里的落寞、挣扎和煎熬。 也许,他真的需要一个朋友。 以前,除了她,他与别人更甚少有交集,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默默地看书,一整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她以为,他讨厌别人与他说话的。他能主动与别人说一句话,真的好难得。 他们两个人,这一学期都没有说话,在这个时候,他追出来与她道一声快乐,真的显得有些突兀。但秦微微却觉得鼻子酸酸的,也许这个学期自己不该冷落他的,他不是讨厌有朋友,他只是没有学会主动而已。 原来他是渴望自己与他做朋友的。 想到这里,秦微微努力地笑了,她的笑就像一缕阳光,照在薛喆身上,让他全身都觉得暖暖的。 “寒假快乐!”秦微微继续灿烂的笑容,“你家住哪里,一起走吧?” 第一次受到女神的邀请,薛喆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在,在西城。” “西城啊,我家比你近一点,不过顺路,走吧,一起走。”说着,秦微微上前拉住了薛喆的袖子。 薛喆很顺从地一路跟着,被她拉着,整条胳膊都是麻的。 走到大门口时,遇到了苏萌和林涵。 在看到林涵的那一刻,薛喆的心一下子沉了,不自然地从秦微微手里拉回了袖子,离开她的手,顿时觉得整条胳膊都是凉的。他很想转身离开,他怕一会看到秦微微与林涵亲密,但是他就是抬不动腿,于是,他沉默地站在一旁。 苏萌有些责备地看着秦微微说:“你在后面磨蹭什么呢,让我和林涵等了这么久?” 林涵也笑着上前,看了看薛喆对秦微微说:“这么久,是在等你同学啊?” 他认识薛喆,全校出了名的高冷学霸。成绩杠杠地让人咂舌,总是孤身一人,来去匆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和秦微微一起走来。 “是啊,等学霸,薛吉吉,全校有名的学霸,就不用我给你们介绍了吧。”秦微微笑得很轻松,转头看着薛喆说,“薛吉吉,这是我哥林涵,八班的。” 薛喆怔愣地抬头,喃喃地问:“你哥?” “对啊,我姑姑家的。”秦微微仰头笑了笑,“你们都以为他是我男朋友是不是,哈哈。” 薛喆的心就像夏日的阴雨天,突然被一把大刷子用力一抹,满天的乌云被刷得消失无踪,只剩下湛蓝的天空,还有明媚的阳光。 于是,薛喆破天荒地主动向林涵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 “哎呀,我今天跟高冷学霸说上话了,幸会,幸会,哈哈。”林涵显然不讨厌薛喆。 “哎呀,行了行了,今天是寒假前夕,要不要去狂欢一下?”苏萌显然不愿意就此回家。 “好啊,狂欢就狂欢。”秦微微也突然来了兴致,转身对薛喆说,“薛吉吉,你要不要一块去玩?” “好啊。”薛喆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 “你回家晚了,你爸妈不会责怪你吗?”秦微微担忧地提醒。她和苏萌都是从小疯惯了的,父母对她们的监控就松很多,况且现在又有林涵天天在她们身边跟着,父母更是监管的少了。 “不会。”薛喆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心里轻轻地划过一抹伤痛,父母是不会管他的,就算他彻夜不归,死在街头,父母也不会管他的。 “那就好,走吧。”秦微微重新拉起了薛喆的袖子。 四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吃火锅。当然,主要是秦微微和苏萌在讨论,最终也是由她们两个做的主。 然后,四人一起去超市买了各种火锅食材,最终去了林涵家,林涵的父母都出差了,整个家随便他们折腾。 林涵虽然只比秦微微大几天,但显然一副好大哥的模样,对她很照顾,回到家就刷锅洗菜,准备涮锅的各种材料。 秦微微和苏萌则是窝在沙发里打打闯闯,叽叽喳喳。 薛喆从来没有朋友,第一次与人这样欢聚。一切都让他觉得新鲜,又觉得温暖。看着秦微微跑来跑去的身影,听着她的欢声笑语,他觉得心里被添得满满的。 秦微微和苏萌是无酒不嗨的,所以吃火锅的时候,一人开了一罐啤酒。林涵也陪着喝了一点。 薛喆从来没有喝过酒,在秦微微的怂恿下,也喝了一点。 一个从来没有喝过酒的人,喝一点酒就会醉,于是,一罐啤酒下肚后,薛喆很不争气地醉了。因为几个人都不知道他家住哪里,所以就把他安顿到林涵的床上,让他睡了。秦微微和苏萌则是各回各家。 临走之前,秦微微去林涵的房间看了一眼薛喆,她听到了让她非常吃惊的一句话。 醉睡中的薛喆眉宇间依然带着淡淡的落寞和忧伤,嘴角却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口齿不清地说:“秦微微,我喜欢你。” 秦微微站在原地怔愣好久,才默默转身离开。 其实,爱情对于她来说,还是懵懂的,她从来没想过要谈一场恋爱,她觉得那是上大学以后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状态,她觉得那是很费脑子的事情。 她对薛喆的感觉是,不讨厌,这个人很好。除了这一点,她还有一个很大的感觉,那就是,她很想抚平他眉宇间的那一抹愁锁,他到底是有多不开心的事,让他每天都那么落寞。 他那么优秀,只要他肯走出来,面向众人,他就可以收获很多朋友,可是为什么他总是把自己封闭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他那么孤僻,闭塞,想来主动与她说一句话,定是用了很大的勇气。 想到这些,秦微微除了感动,更多的是怜惜。她觉得,那么优秀的一个男孩,应该得到更好的爱,应该得到更多的快乐。 于是,这个寒假,她也开始想他,想他是不是又孤独地一个人发呆,是不是在这个冬天觉得没有温暖。 在寒假的最后一天,她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学期她要做他的女朋友。 番外5:美丽初相逢 新年后开学,已是高二的下半学期了。十九岁的天空似乎多了一点成熟的味道。 秦微微带着那个决定,欣然来到学校,比以往任何一个新学期开学都来得早。不出她所料,薛喆依然来得很早,在她进入教室时他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因为有假期前的愉快沟通,这一次薛喆果断对她抛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秦微微虽然决定做他的女朋友,但也不可能上来就表明,于是她也回以灿烂一笑,然后坐在了座位上,心想着放学时私下里跟他说。虽然她是个悍妞,但也不代表她就会豪放到当众宣布男朋友。 然而,还没有等到放学,便出了一个小插曲。 班里有一个叫许晴的漂亮女生,一直暗恋薛喆,这个学期打算向他表白。因为薛喆平时比较孤冷,她怕遭到拒绝,于是托秦微微传递一封情书,找秦微微代劳是因为秦微微算是与薛喆来往比较多的。 秦微微是个悍妞,她决定这个学期做薛喆的女朋友,又岂会把他让给别人,她觉得没有人能够像她一样给他阳光和温暖。 于是,她果断地拒绝了许晴,而且拒绝得相当不给面子 许晴恼怒了,嘲讽道:“秦微微,别告诉我你也喜欢学霸?” “是又怎样?”秦微微毫不示弱。 许晴斗志昂扬地下了战书:“一个月内,公平竞争,看谁先追到学霸。” 秦微微的战斗欲瞬间被挑起,嗖地一下站起来,大步到薛喆身边,当着全班人的面高声宣布:“以后,他就是我老公!”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薛喆也惊讶地看着她。 虽然他无数次梦想她能主动走向他,喜欢他,但这一天她真的来到他面前,突然宣布了这么爆炸性的宣言,让他手足无措,以致于半天都没有给出适当的反应。 学霸高冷孤僻,自然难追,所有人都认为秦微微这么凶悍的表白失败了,讥笑声此起彼伏,许晴更是看笑话一样地笑得前仰后合。 见薛喆半天没反应,秦微微也觉得很没面子,脸上烫烫的,一跺脚走回座位,坐下便不再说话。 苏萌也半天回不了神,待回过神来讪讪地说了一句:“秦微微,你今天有点缺心眼儿。” 秦微微白了苏萌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此刻也觉得自己有点缺心眼,虽然那天他说喜欢她,但醉鬼的话又岂能当真,况且他又是个闷葫芦,自己这么高调示爱,他一定觉得她神经病了。 待薛喆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微微已经气恼地回了座位。看着她的样子,他后悔死了,暗怪自己怎么就反应慢了几拍,害她被人嘲笑。他盼这一天盼了三个学期了,她终于向他走来了,他却没有很好地回应。 所以,整个上午,他都如坐针毡,恨不能马上放学,然后拉着她好好解释一番。 秦微微也难熬,在她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人过。向来都是男孩子追着她而她不屑一顾的,今天头脑一热跟个闷葫芦示爱,真是脑子进水了。 所以,中午放学的时候,连苏萌都不等,她起身就向外走。 薛喆也一直在等待这一刻,见秦微微走了,他也赶紧站起来追了出去。 苏萌好笑地看着薛喆亦步亦趋地跟在秦微微后边,慢条丝理地抱起了双臂,就像在看一场无声电影一样。 秦微微以为跟在身后的一直是苏萌,所以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到了食堂门口,才转身说:“苏萌我跟你说,就薛吉吉那丫的,姐这辈子都不再看他一眼……” 转过身的一瞬间,秦微微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见薛喆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似的站在她面前,想说什么,张了几下嘴终是没有说出来。 “跟着我干嘛?”秦微微没好气地问。 “你……”薛喆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小声地说,“你不是说……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公嘛?” “……”秦微微停顿了片刻,即而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怎么忘了,这是个闷葫芦啊,反应会慢半拍的,他追着她出来,意思就是他愿意啦。 看见秦微微笑了,薛喆终于松了口气,也脸红红的笑了。 笑过之后,秦微微一抡胳膊,搭上薛喆的肩膀:“走,吃饭去。” 于是,两人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行走的过程中,秦微微发现了一件事:“哎,薛吉吉,你又长高了?” 刚上高一那会,她基本可以与他平视,现在居然要稍稍仰视,而且搂着他的肩膀,她有点吃力的感觉。 “嗯,是又长了一点。”薛喆的脸一直红红的,被一个女生搂着肩膀走,平生第一次。怕她辛苦,他贴心地弯了弯身子。 “嗯,不错。”秦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长啊,别停啊,我理想中的老公必须一米八以上。” “……”薛喆挑挑眉没说话,暗暗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多吃两个馒头,一定要长到一米八。 见两人沟通差不多了,苏萌追上来调侃地说:“怎么,这意思配对成功了?” “嗯哼。”秦微微得意地点了点头。 “唉!”苏萌夸张地叹了口气,“天上的牛郎配织女,地上的瘸驴拉破车,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可是你俩,疯癫女找了自闭男,真特么是雷公太阳底下扔了闪电锤,晴天大霹雳呀。” “靠,苏萌你大爷的!”秦微微怒了,追着苏萌就打。 苏萌自然不甘被打,夹着尾巴就跑,一边跑一边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秦微微在后面穷追不舍,一边追一边也大笑起来。 薛喆咧开嘴,光灿灿地笑了,然后大步追了上去。 进了食堂,三个人打好了饭端着餐盘找桌子,正是用餐时间,桌子非常拥挤,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熟人的桌,于是秦微微领着薛喆便过去了。 以前,薛喆都是一个人吃饭的,一下子融进秦微微的圈子,他有些害羞,她认识的人太多了,朋友也太多了。 落座吃饭后,同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薛喆,他们自然都认识这个超级学霸,但不明白怎么跟秦微微突然走得这么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嘛。 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眼光,秦微微突然醒悟,正襟威坐,大声说:“我郑重宣布,这位是我老公。”说着还拍了拍薛喆的肩膀。 薛喆的脸一下子更红了,不过心里却甜甜的。他从来没敢想过,她会这么大方地把他介绍给朋友,还毫不知羞地说他是她老公。 “哇噻——”同桌用餐的人都惊讶地发出声音。 “秦微微,你牛掰啊,你把超级高冷学霸给拿下了!” “秦微微,你吊炸天了。” “秦微微,你颠覆世界了。” …… “哈哈哈……”秦微微不知薛喆所想,只顾仰头哈哈大笑。 薛喆唯有更狠地低头吃饭。 他以为这顿饭会就这样过去了,谁知这只是个开始。 没一会,秦微微啪地往他的餐盘里扔了一个鸡腿:“哎,薛吉吉,你看你个子这么矮,配得上我吗,要多吃饭多吃饭,懂?” “……嗯。”薛喆顺从地点点头。 “你干嘛总这么羞涩,以后别人再打你你就打回去,懂?” “嗯。”在强势的女侠面前,他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 “以后别人再找你麻烦,就说秦微微是你老婆,看丫还敢找你麻烦不?” “嗯。”点头。 “你是白痴吗?今天天这么冷,你居然穿单衣,明天加一件衣服,懂?” “嗯。”再点头。 …… 终于,同桌人看不下去了:“喂,秦微微,你别一副训小男人的架势好不好,那可是学霸啊,是我们心中的男神啊,你看让你给训得。” 秦微微并不以为然:“怎么啦,羡慕嫉妒恨啊,我训我家男人关你们屁事,再强大的男在老婆面前那也是二等公民,懂?” “靠。”群体靠之。 “哈哈哈……”苏萌大声邪笑,那笑声能把地狱的恶魔招上来,最后拍了拍薛喆的肩膀说:“小子,我很同情你!” “哼!”秦微微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薛喆,“你服不?” “嗯。”薛喆又点头。 众人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东西,那表情全是一个意思,他们的男神学霸算是毁了。 没有人知道,薛喆心里有多么幸福。她骂,她唠叨,每一个字,他都感受到了她的关心和温暖。 从这天以后,薛喆不再是一个人了,每天身边都有两个女孩子追逐打闹,苏萌从来就不介意当电灯泡,而他和秦微微也从来不觉得苏萌碍眼,三个人在一起玩得很开心。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管家婆,事事唠叨,天天唠叨,嫌他这也不对,那也做不好的。可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幸福极了,他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人会每天跟他说这么多的话。 他每天可以光明正大地望她的侧脸,课间可以大胆地坐到她身边,给她讲解难题。有她在身边,他觉得阳光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