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盗博物馆(一) “跳楼大减价!跳楼大减价!” “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仅此一天,只限今天!” “十元三件,随便挑,随便选!” Z市五星街临街的一排商铺前,打临工的营业员们挥舞着大旗,拿着喇叭攒足了劲的喊着老板给他们的口号,目的只有一个,销量提成。 喜欢贪便宜的人们不亦乐乎的挑选着各类劣质假冒商品,岳骄龙也一家接一家的闲逛着,准备找人最多的一家店下手,因为人多眼杂,正适合他“做事”。 岳骄龙,今年二十四岁,长相俊逸,一米七的个头,没有男模的高挑,但却宽肩窄腰,一双灵活多智的眼睛,浑圆的额骨,削尖的脸颊,有些古代书生模样,但与古代柔弱书生相比,他却多了许多机灵。 岳骄龙高中没毕业便混迹在社会的各个角落,终日游手好闲,为了满足自己的物质欲望,时常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也因此进过不知多少次局子。虽然只是一个市井浪荡小子,但他也有自己的信仰和原则,情字当头,义薄云天。 “老板!这个怎么卖?”岳骄龙手里拿着一根仿制的GUCCI牌皮带,洋装顾客的模样询问着。 “六十六,不讲价。”营业员回复道。 “假的还这么贵!”岳骄龙顺手放下皮带,嘀咕一句后便往店外走去。营业员埋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假的你还问,不买就别问!” 岳骄龙也不顾身后的埋怨,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店外走去,出了店不远迅速转进旁边的小巷里,边走还边不忘往后偷瞄一眼,小心提防有没有被人发现。待确定安全后,乘身旁无人时从裤袋里掏出一个还没拆包装的精美打火机,说精美是因为外表模仿的还算精致,但毕竟从劣质假冒店里拿走的商品,再好也好不了哪里去。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小有收获,岳骄龙蹲在巷子里,背靠着墙,拆去打火机的外包装,用这新火机点燃一支香烟,抽上几口后继续往下一家走去,而他的好搭档吴良德正在另一家店里等待时机下手。 “嘿!在干嘛!”岳骄龙突然从身后面拍了拍吴良德吓唬道。 吴良德正准备把一个赛车模型塞进外套,被岳骄龙这样一惊吓,手一松,玩具给摔在地上,引起了营业员的注意。 “不买就走开!别摔坏了!”营业员过来捡起地上的模型仔细查看着有无损害。 “你!要赔找他!是他弄地上的。”吴良德指着岳骄龙解释道。 “走吧!德子。” 吴良德,岳骄龙的搭档,爱贪小便宜,身材不高,但结实。平日里总是呆头呆脑的,但做起事来够胆量,从不畏惧,最重要的是他很服从岳骄龙,这也是他俩能一起搭档这么多年的主要原因。 “都怪你!眼看就要到手了!”吴良德跟在岳骄龙身后,在马路上闲逛着,一路还喋喋不休的唠叨着,两个人,边走边四处张望着,寻找适合下手的坐标。见到漂亮妹妹的时候也会吹吹口哨,算是打个招呼,不管认不认识。 “阿龙,你女朋友要过生日了,你准备怎么给她庆祝呢?”吴良德有些嘲讽意思的向岳骄龙道。 因为岳骄龙的女友是那种标准的当代物质女,但她完全可以满足她对物质的需求,因为她唯一的优点就是外壳:漂亮、胸大。还有几天便是她生日了,如果岳骄龙不能给她一个体面的庆祝日,估计是要说“拜拜”了。好几次闹分手时,岳骄龙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搞到适当的物品或是变卖后的金钱,才能勉强挽留住这段他苦苦哀求的恋情。不管怎么被他女友打骂,他始终眷恋如初,因为他始终认为情比金坚。 “是啊,这段时间又没搞到值钱的东西,看来明天得早起了。”岳骄龙左手从破旧牛仔裤左边的裤袋里掏出几团皱里吧唧的十元钞票,右手挠了挠头,歪咧着嘴无奈的回答道。 “你说笑吧?早起?早上哪有我们呆的地儿?”吴良德有些不解的问道。 “卖屁股去啊,早点去看能卖到好价钱不?”岳骄龙给吴良德递上一支在牛仔裤里坐皱的香烟,自己也点上一只,继续说道:“再不搞点值钱的,连烟钱都没了,更别说给霜叶过生日。” 岳骄龙的生活就这样,搞到钱时,给女友买奢侈品,请朋友出入各种高消费场所,没钱时连烟缸里稍长一点的烟头都会捡出来再抽上几口。 “阿龙,你有没有想过搞一次大的,然后自己做生意?”吴良德斜眯着眼,咬牙切齿的对岳骄龙低声说道,一副有宏远理想,要干一番大事又怕别人听见的模样。 “啪”的一声,岳骄龙一巴掌扇在吴良德脸上,对吴良德嘲笑道:“滚犊子吧,瞧你那损样,还搞大的!搞大别人肚子还差不多,哈哈。” 吴良德摸着自己的脸,一副委屈的说道:“别瞎扯!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听说现在的古董值钱呢,你没看电视里的鉴宝节目吗?一个古代坛子就值上百万呢!” “嗯,听说了啊,可是你知道哪里有真古董?TM的现在到处都是假货,连女人都有假货。”岳骄龙听吴良德这样一说后,也认真起来,但是在这假冒商品横遍天下的时代里,他哪里知道真与假,再说了,就算放个古董在他面前,他也不识货啊,所以心里也对假货仇恨起来。 “哼哼哼,我倒知道有个地方,肯定都是真货,但是这段时间搞什么展览会,守卫森严,得搏一搏,嗯,搏一搏!”吴良德摸着下颚的几根稀疏的胡须,一脸深沉的嘀咕道,还不时的晃一晃脑袋。 “哪里?”岳骄龙斜拉着脖子,面朝吴良德问道。 “古今博物馆!”吴良德面色凝重的回答道,然后眼睛里闪过一道灵光。 古今博物馆,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里面收集了Z市从古到今城市发展史上的一些历史文物,有些价值连城,有些也只有文献作用。平时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外来游客观摩,而这几天却人来人往,异常热闹,因为从J城运来的一批宋、元时期的文物,市民们都怀着好奇心前来观看一番。 “行!明天去凑凑热闹!”这样两个人算是商定了下来,决定博一回。 第二天两个人早早的便相约来到博物馆了解情况,以便伺机行动。虽然对他俩来说已经够早了,但来到博物馆门前时,已经有很多人一前一后的排着长队等着检票放行。两个人也不管什么排队不排队,直接横着这么一插,就到了最前面。 “您好,请出示你的门票。”工作人员礼貌的伸出单手,准备检票。 “门票?噢,门票……”岳骄龙压根儿就没想过门票这事,自他浪迹社会以来,出入哪里就从没买过门票,什么爬墙啊,钻洞啊,倒是经常用上。但此时他倒是一副临危不乱的模样,摸摸上衣口袋,在摸摸裤子口袋,纳闷道:“票呢?咦?票呢?徳子,票在你那儿?” “先生你别急,慢慢找,请先让后面的观众先走,好吗?”工作人员示意他们去旁边找,别站在原地阻碍通道。 两个人退出队列,岳骄龙一脚就往吴良德屁股上踹去。 “艹你大爷的!这脸丢的够大!你咋不给我说要买票!”岳骄龙抱怨道。 “我没来的急说,你一来就一头窜里面去站着,我也就跟着了呗,还怪我。”吴良德一脸委屈的小声嘀咕着。 “傻楞着干啥啊,买票去啊。”岳骄龙抽出一支烟点上,以掩饰刚刚的尴尬之情,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排队的人们都用异样的注视着他俩。 吴良德伸出一只手来摊在岳骄龙面前一摆一晃的低声道:“钱,我没钱啊。” “艹艹艹,闪开,还是我去得了。”岳骄龙一手拔开吴良德伸在他面前晃摆的手,大步往售票处走去。 “来两张票”岳骄龙往售票窗口里呵斥道。 “谢谢,两张一百块。” 岳骄龙瞬间呆住,下颚往下一拉,目光呆滞,攥了攥手里几张皱巴巴的十元面额的钞票。心里嘀咕着“这连一张票的钱都不够啊,糗大了。” “你买不买啊?”售票员催促道。 岳骄龙回过神来往窗口里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涨红着脸扭头就走,说的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走吧,只有下午再来了,先想想去哪搞点门票钱,我艹,这拼一回‘大事’没有点成本还真不行!”岳骄龙沮丧着脸拍了拍吴良德肩膀示意离开。 “你等我一下,我有办法。”吴良德看着售票处说道。 “你小子反应还快呢。”岳骄龙顺着吴良德的眼光望去。售票处前,人员窜动,相互簇拥着,一看这场景他明白吴良德要干嘛了,这不就是下手的机会嘛。 两个人萎耸着肩悠悠慢慢的转到人群里,等走出人群时,两人不光都赚足了门票,还多出一些来算是当做当天犒劳自己的辛苦费。 通过了检票处后,两个人来到博物馆大厅里,跟随着游览的人群参观着各式各样的历史文物。虽然高中没毕业,但读书那会唯一让岳骄龙感兴趣的课程便是历史课,只要是历史课,他都会很认真的像听故事一样专注着,出于对历史的偏爱,此时的岳骄龙还真像个学者,有模有样的认真阅读着每件文物的文字简介。 建窑—曜变天目碗,所属时期宋朝,陶瓷,1976年出土HZ城; 《雪景寒林图》,所属时期北宋,作家:范宽,又名中正,字仲立; 饶州镜,所属时期宋代,Z国四大明镜之一。 “阿龙,这些东西应该很值钱吧,呵呵呵”吴良德目不转睛的瞪着其中一件展示品傻笑着往旁边的岳骄龙低声道。 “啪”岳骄龙又是一个巴掌拍在吴良德脸上。 “你傻呀,这随便一个至少都是几百万呢”回答完吴良德的问题,岳骄龙继续仔细看着文物的文字简介,也许在此时,相比于来此的目的他更痴迷于这些历史文物的出土和典故。 “咦?这是玉器?还是什么?”吴良德扯了扯身后正在观看瓷器的岳骄龙的衣服,示意他过来帮忙解答。 “嗯?这个以前没听说过呢”岳骄龙转过身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被这个放置在角落里的展柜吸引住,展柜较小,玻璃框构成的外壳里安详的放置着一小串虽然墨黑,但又光色透泽,豌豆一样大小的珠子。 “看样子有点像佛珠”岳骄龙自言自语着,说话间将好奇的目光移至文物下方的文字简介牌上。 “朝暮珠,所属时期北宋,南京出土,原北宋江宁府净安寺各代主持的念珠,流传至清末后便遗失,建国初期在淮安又失而复得。属于净宗佛派,成分不详,其他不详。” “阿龙,你说这个搞来戴手腕上,时尚不?嘿嘿”吴良德趴在展示柜的玻璃外壳上,脸贴着玻璃,眼珠转也不转的盯着柜里的“朝暮珠”念念碎语道。 “艹!你以为是小叶紫檀啊!”岳骄龙数落着吴良德,因为在手腕上缠上几圈小叶紫檀的佛珠是当下的流行元素。 “我就说说嘛,用的着你这样做兄弟的?走吧,去看看周围环境。”吴良德嘟着嘴有点撒娇模样的唠叨道。 两个人又相随着往展厅的其他地方逛去,临走时岳骄龙还有点留恋的回头再望了一眼,然后不舍的跟着阿鹏走去。他总觉得这珠子有种特别感,但哪里特别他又说不出,就觉得怪怪的。在他转身离去后,安宁的珠子突然灵光一闪而过,展厅里参观者们都被那些大件的物品吸引着,相互讨论着,都无暇注意到这角落处放置的豌豆般珠子。 长期做鸡鸣狗盗之事的,观察力通常都比平常人家要细微谨慎许多,没多长的时间,两个人算是对展厅里的环境结构有了大致的了解,包括每个监控点位的分布、通道方向以及现场安保的情况。 逛完展厅内部,两个人又围着博物馆外围走了几圈,有针对性的做下记号,顺便把刚在展厅里的布局情况乘记忆还没褪去也用纸笔一一记下。对于岳骄龙来说,不管成功与否,这可能都是他最后一次偷盗,成功当然最好,做点小生意独享余生,不成功则只有在抬头不见日月的班房里过剩下的岁月了。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二章:夜盗博物馆(二) 第二章:夜盗博物馆(二) 通过几天来的踩点观察,岳骄龙和吴良德总算对博物馆里里外外摸了个底朝天,明清的双层建筑,内饰设施齐全,一正两侧三个门统一面朝正南方,夜晚三个人值班,两个人轮班,现在就差实施方案了。踩点完毕后岳骄龙和吴良德来到一家饺子馆,准备用身上仅剩不多的钱先填饱肚子,然后在详细部署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乘饺子还没送上桌的时间,岳骄龙拿出画着各种图形记号的纸,用笔在上面继续勾画着。嘴里不停的嘀咕着:“首先是怎么进去?然后怎么躲过监控?其次怎么不触碰安保机关?最后是怎么安全撤退?”一系列的问题困扰着他。 “喂,你觉得呢。”岳骄龙碰了碰身边的吴良德,毕竟两个人的点子肯定好过一个人,俗话都说三个臭皮匠可以顶一个诸葛亮,两个人臭皮匠至少顶半个诸葛亮吧,岳骄龙是这样认为的,但待吴良德回答后,他彻底失望了。 “喂,叫你呢!”见吴良德没有吱声,岳骄龙再次喊道。 吴良德还是没有反应,岳骄龙拿起桌上的筷子朝着吴良德脑门上就是一下,吴良德捂着额头“哎哟!”一声脱口而出,总算回过神来。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你也出点主意啊。”岳骄龙有些不耐烦的喝道。 “嘿嘿,我在想几百万怎么花呢,被你这么一敲,全泡汤了。”吴良德揉着额头,呀塞塞的答道。 “……,我真想叉叉你个圈圈了噢!八字都还没一撇,大白天的你这梦可算做的出神入化了!”骂完吴良德岳骄龙继续把目光回到画好记号的纸上,继续说道:“看来今天晚上还不能去。”说完把顺手把纸折叠好放进裤袋里。 “为什么啊,还有一天展览就就结束了!”这回吴良德到是清醒了一些,因为展览会一结束,许多珍贵文物就要搬移到其他城市了。 “怎么去?什么方案都还没有!”岳骄龙也想速战速决,但他知道,这是“大事”,不能马虎。 “打出租车去呗,结完帐还剩二十来块啊。难不成走路去?”吴良德盯着岳骄龙一本正经的说道。 “……!来堵上你的嘴,你还是继续策划你的几百万怎么花算了。”岳骄龙夹起一个饺子就往吴良德嘴里塞,他是再也不想和吴良德有任何语言上交流。他撇了吴良德一眼,甩了甩头,然后大口的吃着自个儿的饺子,心想:我他妈跟这白痴一起搭档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了的!我都服了我自己。 一顿鼓腹含和之后,两人慢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但神态却迥然不同,一个憨态可掬,继续做着白日青光梦,另一个却忧心忡忡,一直在想那几个困扰他问题的解决办法。 路过一家影像店时,广告屏上正播放的影片引起了岳骄龙的注意,影片中一位帅哥正在盗取保险裤,岳骄龙顿时茅塞顿开,拉着阿鹏招下一辆出租车就往回走。 “你这是干嘛?走回去不就行了,还坐车!”吴良德一边嚷着,一边摸摸口袋里不多的钞票,这是他打算晚上用来坐车去干“大事”的。 “闭嘴,回去后你就知道了。”岳骄龙跟本不想搭理,但又怕吴良德口无遮拦,呆头呆脑的说漏嘴,毕竟“大事”不是一件光明磊落的事。 回到家里,岳骄龙迅速打开电脑,在浏览器中搜索栏里输入“关于神偷的电影”,从中随便点击了一部,然后专门从中挑选偷盗的镜头,反复播放。 吴良德在一旁毫无头绪,满头雾水的嘟道:“你专门打车回来,就为了看电影?这么心急的回来,也该找些有颜色的片子看吧!” “你懂啥,我这是在学习!你以为靠我们平时那伎俩能做‘大事’?”岳骄龙虽然口里解释着为何要看电影,但眼睛却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电影里的每一个细节,然后用笔不停的记录着什么。 “这女的身材不错,咪咪好大,咯咯咯。”吴良德在旁边傻笑着,虽然他不懂怎么学习,但看电影他还是会的,特别是看美女。 半会儿的功夫,岳骄龙便整理好刚做的记录,然后对吴良德讲道:“把你的哈喇水擦一擦!这是我们做“大事”用的东西,呆会分头想办法去搞到,没搞齐之前甭想去博物馆” “八爪绳子一根、扳手一把、手钳一把、手电筒两把、头灯两个、一字螺丝刀和十字螺丝刀各一把、绝缘胶布一卷……龙哥,我们这是要开五金店吗?”吴良德横撇着衣袖擦了擦哈喇,不苟言笑的朗读着。 “别瞎掰了!我们分头去搞,马上就去!”岳骄龙把写好的清单交付到吴良德手里,督促他快去。 “刚开了车钱就剩三块八了,我没钱了。”吴良德低着头小声道,这次他没有伸手,他知道岳骄龙也没有。 “你、我是干啥的!没有的话,不知道用你猪脑袋想办法啊!”丢下一句话后,岳骄龙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转眼间,落日已西斜,月未圆但已上柳梢,两个人各自搞得所需的工具回到屋里,将工具逐一摆放在桌面上,等候清点。 “八爪绳子呢?”岳骄龙一样一样的认真清点着,除了吴良德负责的八爪绳子,其他按清单上的名单都弄齐全了。 “嘿嘿,八爪绳子在这,忘拿出来了。”吴良德顺着裤袋,从里往外一点一点的拉出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头栓着三根泡鸡爪,有一个还有被明显啃过一口的痕迹。 “……”岳骄龙强忍着收起刚想挥过去的巴掌,深呼吸了一口,没有作答。 “不对吗?你数嘛!刚好八个爪啊,我又不知道干嘛用的,商店里又没得卖,我就只好这样给你凑八个爪啊!”见岳骄龙没回应,吴良德义正言辞的补充道。 “行了!行了!你去准备一下,十二点在此会面。”岳骄龙眼神往旁边一撇,有些无奈的说道。 吴良德走后,岳骄龙将所需工具收拾好装进一个背包里,然后换了一身灰褐色的衣服,方便夜晚行动,一切准备就绪后,又检查了一遍,怕有遗漏之处,待完全确认无误后,长出了一口气走到窗前看着屋外的天空。暗蓝色的天空里,杏黄色的满月,繁星点点,相互挣破着夜幕探出头来,几条七彩色般的云朵成眼形状挂在当空,缓缓流动,整个天空犹如一副绚丽多彩的水墨画。 岳骄龙望着这犹如书画般的天空喃喃自语道:“今天刚好十五?月好圆,再配合这云彩还真好看,只听说过火烧云,还没听说过七彩云,难道晚上也有彩虹?希望是好征兆吧。” “走吧,我准备好了。”吴良德背着一个涨鼓的卡通书包来到岳骄龙面前。 “你背了些什么啊,包那么鼓!”岳骄龙好奇的问道,毕竟这个奇葩搭档什么事都可能做的出来,还是把细一点好。 “工具啊,噢,还有一些零食,万一饿了呢。”吴良德回答道。 这次岳骄龙没有动气,因为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他拍着吴良德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徳子,如果失败了,我们可能就要跑路了,你怕不怕?” “不怕,有你在,我就不怕。”吴良德鼓着嘴巴,无比坚定的看着岳骄龙。 走吧,出发。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三章:夜盗博物馆(三) 第三章:夜盗博物馆(三) 怕出租车师傅生疑,岳骄龙和吴良德坐车来到距离博物馆约一百米的路口便下了车,东张西望的小心往博物馆走去,心中说不出的紧张,兴奋,担心和喜悦。 两人来到博物馆侧面巷子里的一个排烟通风口,岳骄龙对吴良德低声提示道:“手机关掉,头套套上!你注意把风,有人往这边走时,你就小声咳嗽一声。”提示完毕便从背包里找出适合口径的螺丝刀,蹑手蹑脚的拧着通风口上的螺丝钉。十六颗螺丝钉没用多长时间便全部拆完,岳骄龙小心谨慎的取下铝合金制的百叶风口放置在墙角,然后打了个暗号示意吴良德过来。 “现在我们进去,我走前面,你跟我后面,进入风道后你记得把风口盖过来,以免外面路人看见,还有!先别使用手电筒,记住了!”因为黑夜里,手电筒容易招人注意。再次提示吴良德小心后,岳骄龙率先爬进玻璃钢制的通风风道里,待吴良德盖好风口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匍匐着,像蚯蚓一样往前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每进一步都步履维艰,好不容易爬到室内风管段后更是如履薄冰,每爬一步,便要停顿下来仔细听听风管外的动静,怕一不留神便会惊动守卫的安保人员。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爬到事先计划好的室内风口处,通过风口的缝隙仔细观察风口周围没人后,才拧开螺丝钉爬了出来,然后迅速把风口恢复原状。 “现在听我指示,把毛巾拿手里,逐个解决安保人员,记住动作要快,不要惊动其他人。”岳骄龙蹲在墙角处对吴良德低声道,目光凝视着四面八方,注视着一切。 毛巾,是两人事先准备好的小方巾,用****浸泡过,用以麻痹安保人员。毕竟像电影情节里的枪支弹药等装备,他们是肯定弄不到的,而且杀人他们也没那胆,也就只有搞点****能至对方昏迷就行。 正在这时,两个结伴而行的安保人员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厅里,借着手电筒和应急照明灯的光束左右摇晃着向他们走来。 岳骄龙用肩膀碰了吴良德一下,意思准备行动。待安保人员走过后,两人尾随其后,乘安保人员一不留神,同时星驰电走般奔到安保人员身后,然后分别用同样的动作,迅如闪电的从身后一手用力锁住安保人员的脖子,一手用****浸泡后的毛巾捂住安保人员的口鼻,咬着牙坚持了约一分钟的时间,确认安保人员不再动弹后,才松了全身紧绷的一口劲。随着松下的那口劲,整个人也快崩塌了,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三个安保人员在等待他们解决,不容有分毫松懈。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总算战战兢兢的克服了千险万难,解决好安保人员。 “阿龙,快!快!快!给,给支烟抽,我,我快紧张死了!”吴良德瘫坐在展厅的过道里结结巴巴道。 “摸…摸安保人员的…身上,应该有烟…别抽我们的,免得留下证据。”岳骄龙也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道。 “还是你心细。”吴良德在安保人员身上摸出香烟,给岳骄龙递上一支后,又继续在安保人员身上摸来摸去。 “你小子干嘛啊,男人你也不放过?”岳骄龙开着玩笑自我缓解着。 “妈的,啥都没有!”吴良德嘀咕道。 “现在可以把手电筒和头灯拿出来了。走,继续。”岳骄龙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靠着手电筒发出的光束,用手指在画上记号的纸上比划着。 两人来到博物馆的总配电室,关掉了所有警报的电源开关后,借助着手电筒和头灯和的亮光来到展览大厅。 “我们要快,按理这警报电源关闭后,应该有自动重启功能”岳骄龙回忆着电影里的情节对吴良德说道。 “发财了!发财了!哈哈哈”吴良德倒无暇搭理岳骄龙的提示,直接跑到一个跟真马匹差不多大小的彩陶马俑跟前,趴在上面,又是抚摸又是亲吻着,笑道。 “你是准备骑这匹马走呢?还是准备叫拖车来帮你拖走呢?”岳骄龙摇了摇头道,然后径直往“朝暮珠”走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往那走,冥冥中就好像有股力量在驱使着他去靠近一样。 “也是啊,没有钱怎么叫拖车呢。”吴良德有些不情愿的放开抱住彩陶马俑的手,然后屁颠着往岳骄龙身后跟去。 岳骄龙来到“朝暮珠”前,屏气凝神的盯着玻璃柜里。用手轻轻敲了敲玻璃,“咚、咚”,听声音能够辨别玻璃采用钢化材质,约有两三寸厚,应该用切割刀能割开。然后从背包里倒腾着找出切割刀,把有插头的一头拿给吴良德,对他道:“去找个近一点的插孔插上。” “咔咔咔……咔咔咔”安静的大厅里,切割刀同玻璃的摩擦声清脆而又响亮,幸好之前关掉了警报电源,所以现在他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没花多少功夫,玻璃柜上便被切割刀划出一道很长的口子,估计再割上一会儿就可以取出里面的“朝暮珠”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会心一笑,岳骄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取下套在头上的头套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套上头套又继续专心致志的切割起来。 “阿龙我们要不要多弄点走啊,反正来一次不容易。”吴良德在一旁守着插头,歪着头对岳骄龙说道。 “这警报随时都会启动,先弄好这个再说,哎哟!”岳骄龙在回答吴良德时,一不留神切割机碰到手指,还好戴着手套,切的不深,但血已经顺着伤口渗了出来。 “没事吧。”吴良德看见岳骄龙停了下来,心急的问道。 “没事没事。”岳骄龙扒开被切破的手套,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了吮了吮,算是临时止血,然后继续切割起来。 “好了!快过来!”岳骄龙把切割刀放在地上后,轻轻的从玻璃柜上掰下被切割刀切下的一块长方形状的玻璃块,然后先用手电筒轻轻触碰了一下“朝暮珠”,他怕像电影里那些故事情节一样,一触碰宝物,总有机关从四面八方袭来。待确认安全后,才慢慢将手伸进玻璃柜里,小心翼翼的拿起“朝暮珠”。 “哇哇,真发财了,哈哈,至少有个几百万了吧,我就知道不是做梦,哈哈!”吴良德在一旁又是欢呼,又是跳跃,不停的拍掌示好。 岳骄龙轻轻将“朝暮珠”拿在手里,不停的翻来倒去的上下掂量着,好奇道:“这东西就值几百万?有钱人真会玩!” “你手没事吧,血都沾到珠子上了。”吴良德看见岳骄龙的手指又开始渗血了,关心道。 “没事,呆会出去包扎一下就好了。快!收拾东西,闪!”岳骄龙说完将“朝暮珠”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迹,然后戴在手腕上,从地上捡起切割刀,然后顺着切割刀的电源线,把线收了起来。 就在准备背包离开之时,突然“朝暮珠”再次发出灵光,这次和之前的一闪而过不同,灵光越来越亮,瞬间吓傻了两个人。 “阿,阿龙,你,你的手。”吴良德瘫坐在地上,屁股不断的往后挪动,膛目结舌的胆颤心惊道。 在灵光的闪耀下,岳骄龙惊愕失色的望着“朝暮珠”,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突然,戴着“朝暮珠”的那只手,手指!手腕!手臂!整只手都开始若隐若现起来。岳骄龙张着嘴,拉长着下额,睁大了眼珠瞪着自己的手臂,一声喝道:“快来帮我摘下来!快!” “哦,哦,哦”吴良德被岳骄龙这一声喝下,也缓过神来,从地上爬到岳骄龙身前,借着岳骄龙的颤抖的腿往上爬。 就在这时警报恢复了自动启动模式,“呜啦……呜啦……”响个不停。 “快啊!快啊!”岳骄龙眼泪都急出来了,有些哽咽道。 “阿龙,你,你的身,身子没了!”吴良德顺着岳骄龙的大腿爬起来后,手本想撑一下岳骄龙的身体,但却撑了个空,差点整个人也倒过去。 “啊!!!”岳骄龙一声尖叫,然后消失在灵光中。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四章:接任大典 晴空万里,朝霞满天,今日是净安寺第十一代主持净悟大师的接任大典。 净安寺,一所山间寺庙,坐落于江南东路江宁府的青霞山中,虽然没有少林的规模和名扬远播,整个寺庙也就二十来个念经的和尚,但却有着悠久渊源的佛门古刹。 寺庙里早早的聚集了来自武林各大帮派的掌门及帮主,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江湖豪杰骈肩叠迹,热闹非凡。 “净澈大师,方丈大师怎么还不出来?吉时快过了。”一个身穿破烂青衫,满面胡须的老者有些等不急的向净安寺净澈大师问道。 “阿弥陀佛,主持马上就来,请大家先用茶,稍等片刻。”净澈大师对众宾客安抚道。 “吴帮主,好久不见,自别之后可安好?”一个外貌不算俊郎,但全身却透着一股正气凛然的青年男子向青衫老者问候道。 “原来是虚竹先生,有礼有礼,老生尚好,哈哈哈,许久不见啊。”青衫老者双手抱拳作揖道。 这青衫老者,正是丐帮第十一代帮主,吴长风。自从上代帮主游坦之在少林大会上被萧峰打败后,大家就弃他而去拥立帮中资格最老的吴长风为帮主。丐帮在他的领导下,虽然没有丰功伟绩,但在这一年里也相安无事,四平八稳。而这位青年男子则是灵鹫宫宫主,同时也是西夏驸马的虚竹先生。 “二哥!”人群里传来一年轻男子的叫喊声。 “三弟!真是你!见到你太高兴了!”虚竹往叫喊声方向一看,惊呼道。 此人正是他结拜义弟,段誉。一年前雁门关乱石岗一役,他俩的结拜大哥萧峰为救世人免于战火,慷慨就义后,二人便分道扬镳,没想到今天在此重聚。 二人许久不见,再次重逢自然喜不自胜,上前相互握住双手,问长问短。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别来无恙。”一个身披金绣袈裟,面容慈祥的老和尚打断了两人的寒暄,问候道。 “玄寂大师,你也来了。”段誉和虚竹同声说道。 “如此盛事,老衲也想跟随大家热闹一番啊。呵呵呵”老和尚捻着白须乐着笑道。 这老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少林寺以前的戒律院首座玄寂大师,玄慈大师圆寂以后,他便接替玄慈大师为现任的少林方丈。恰逢今日乃佛门盛事,自然少不了他的光临。 “大师,出家人四大皆空,你这可是犯了贪戒啊,呵呵”段誉同玄寂大师嬉戏道。 “方丈师叔,各位宾客已到齐良久,再不出去恐有不便。”净安寺的小和尚在后堂向方丈提醒道。 “是啊,师兄,师弟师侄们在外面快招架不住了。要不先行接任之礼,稍后再议‘朝暮珠’遗失之事。”净安寺分管戒律的净慧大师对方丈说道。 “这‘朝暮珠’乃师祖们历代传承的方丈信物,如今无辜遗失,我哪有脸面接任这方丈之职。哎,真是悲哉,悲哉啊,阿弥陀佛。”一个身着黄杉,慈眉善目,约有六十来岁的老者禅坐在蒲团上,哀怨道。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净安寺今日准备接任第十一代主持方丈的净悟大师。自小便在净安寺长大,凭着他一贯的慈悲为怀和虚怀若谷,随不参与武林纷争,但却身受江湖人士敬仰,所以在他接任之际,各大江湖门派都相拥来贺。 “师兄,先行见过宾客,待礼成之后,再另行打算吧。”净慧继续催促道。毕竟大殿里早已宾客满堂,小和尚都已经通传好几次了。 “哎,也只好如此罢了。”净悟大师低着头,缓缓起身从蒲团上站起来摇着头无奈的叹声道。 “接任大典,现在开始……” 随着净澈大师一声长腔长调,寺里出席仪式的僧侣开始列队出现在大殿正中,五五并排,入定而坐。手里敲打着木鱼,嘴里异口同声的念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恭迎净悟大师的出现。 各位宾客迅速也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注视着后堂通往大殿的通道,同众位僧侣一起静候着。 净悟大师在前,右手持杖,左手持珠,净慧大师及其他高僧紧随其后来到大堂的佛祖面前,面向各位宾客行过见面礼之后,便背过身去面向佛祖。净悟大师,双手合十,双膝下跪,然后开始宣说接任法语。 “绍圣一年,净安宗寺,第十一代方丈净悟,自当谨遵佛旨,弘扬佛法,发扬志远……” “哎哟”正当净悟大师宣说法语时,大殿外忽传来一声惨叫声打断了仪式,众人疑惑的将目光从殿内投至到殿外。 一个年轻男子,穿着奇装异服,横躺在殿外的广场之上,众人一拥而上,将这个男子团团围住,众说纷纭。 “此乃何人?” “难道是胡人也?” “此人从何而来?如此怪异!” 玄寂大师来到男子跟前,半蹲着拿起男子的手腕,指做兰花状把了把脉说道: “看样子他只是昏迷,稍作休息便好,并无大碍。” 净悟大师也随众人来到广场之上,待玄寂大师诊断之后,看了看男子,虽然年迈眼花,但男子手上的佛珠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以尽地主之谊为由命人将他抬至后堂客房先行休息。对众人言道:“各位勿须惊恐,请回大殿继续就坐。鄙寺自会妥善处理。” 众人在议论中回到大殿,继续观摩着净悟大师的接任大典,但已没有了之前的宁和,都在揣测着刚无故而来的男子是乃何人?究竟为何突然出现于此,又为何昏迷不醒? 回到大殿后,净悟大师继续宣完法语,算是正是接任了净安寺第十一代方丈主持。 “接任仪式礼闭,请各位施主到偏厅用膳。”净澈大师向众宾客大声宣道,接任仪式在众人尚未平复的揣测中,总算暂告一段落。 仪式完毕,净悟大师和净慧大师直奔奇异男子休息之处。 “方丈师兄,刚你注意到没有?那小兄弟手上的佛珠好像是‘朝暮珠’”净慧大师在净悟大师耳边低声道。 “此处不宜多讲,待见到那位小兄弟后,再问其究竟。”净悟大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对净慧小声说道。 “是,方向师兄。”净慧大师低头答道。 二人来到客房,走到昏迷中的男子跟前,仔细打量着男子确定尚未清醒之后,净慧拿起男子的左手,经过反复确认后,对净悟大师道:“方丈师兄,确实是本寺的‘朝暮珠’。” “阿弥陀佛,总算失而复得。暂时别惊醒施主,待他醒后再问其究竟。”净悟大师长叹一口气后自言道。 “‘朝暮珠’怎么会在此小兄弟手上,而且看他服饰,定不是我中土人士,难道专程来此盗取?但又为何人突然昏迷在此呢?煞是令人费解也。”净慧大师满脸疑惑的看着昏迷中的男子说道。 “走吧,净慧,待他清醒后,你的疑惑自会揭晓,我们先行出去,让他多做休息。”净悟大师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方向师兄,为何不现在先行摘取自行保管,以免再次遗失。”净慧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们乃出家之人,又岂能乘人之危。只要命人小心看管便好。”说完便同净慧两个人轻轻退出客房。 偏厅里,大家一边吃着斋饭,一边还在讨论着接任典礼和这突然而来的怪异男子。 “玄慈大师,你见多识广,刚那男子所穿服饰是乃何方人士?”段誉好奇的请教着玄寂大师向他问道。 “虽然老衲也周游过不少异族他国,但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服饰和装束。”玄寂大师一边回答着,一边用力回忆着他所经游过的列国,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看一定又是番邦胡人派来打听我们虚实的奸细!”吴帮主义正言辞的对众人说道。 傍晚时分,家距净安寺稍近的武林人士已经逐一开始离去,还有一些远道而来的,也陆续开始休息,因为明早还要赶路。 昏迷中的男子慢慢睁开双眼,不停的揉着眼睛,然后挤眯着眼看着周围。毕竟昏迷了数小时,有些头昏眼花也不为过。 蒲团,木窗,铜镜,草席。 男子看着眼前的摆物和装饰,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的自问道: “这是哪里?难道是庙子里?我不是在博物馆吗?”接着又自答道: “对!我就是在博物馆!怎么会在这里?珠子发光,然后……”男子不停的回忆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看了看手腕上的“朝暮珠”以便确定自己确实没有做梦。 此男子正是博物馆中正在盗取“朝暮珠”的岳骄龙。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五章:时空穿梭 岳骄龙翻身从生硬的草席床上坐立起来,移步来到木窗前,借着黑夜来临前最后的日光向窗外望去,没有建筑物,没有灯光,没有都市的任何迹象,只有绵绵的青山和正在风中摇曳的草木。凄切的蟋蟀声清晰的像在撕裂山中入夜前的幽寂,一股沐浴后的清新带着自然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睡了多久?这是哪啊?”岳骄龙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一边享受着宁静一边自言自语道。他试着把自己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自从进入博物馆里面以后,他就一直紧张着,毕竟第一次做那么大的事,又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房间,就感觉像看美国科幻大片一样,虽然刺激,但还真受不了。乘着现在四处无人,终于可以喘过气来,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继续看着窗外,除了能判断出肯定是在某个山中以外,其他一无所知。怎么来的这里?这到底又是什么地方?这“朝暮珠”除了是文物值钱外,到底还有什么?难道一切都是梦?压根儿就没有博物馆盗窃的事?那怎么还不醒?太多的疑团不停在他脑子里翻腾着。 岳骄龙来到屋里的实榻门扇前,准备拉开门出去走走,顺便寻找答案。就在这时实榻门从外向里轻轻推开了,一个小和尚站在门外对他道:“施主你醒了,方丈吩咐你一醒来,便带你去见他,请随我来。”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来着?”岳骄龙挠了挠头,歪着头愕道。他就只隐约听见像方丈两个字的发音,其他一句没听懂。 岳骄龙这么一问,把小和尚也懵住了,小和尚摸着光头,一脸恍惚的呆望着岳骄龙,然后对他说道:“施主,这边请。”说完便转身往方丈禅房径直走去,边走边挠头,估计还在忖量岳骄龙怪异的言语。 看见小和尚,岳骄龙总算肯定了之前的猜测,这里确实是一个寺庙,而且处在深山之中,他心想:“难道这是青莲寺?如果是便好了,至少回去不用车钱了,但青莲寺旁边是火车站,应该有房屋啊,而且几乎都是本地和尚和居士,而这和尚的口音又不像本地人,这周围也看不到有房屋和任何建筑物,管他的,先跟他去看看。” 岳骄龙好奇的东张西望着跟在小和尚后面,虽然知道这是寺庙,但又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毕竟他对寺庙也没什么研究。 “启禀方丈,施主已经醒来,正在屋外待见。”小和尚在禅房门口对里道。 “请施主进来吧。”禅房内隔着实榻门传来净悟大师的声音。 “施主里面请。”小和尚轻轻推开禅房的实榻门,做了一个里面请的姿势对岳骄龙道。 岳骄龙虽然没听懂小和尚说什么,但从肢体动作来看,是示意让他进去。他对小和尚抿嘴一笑以示有礼,然后蹑手蹑脚的跨过门槛向里走去。 简陋但不失整洁的房间里,慈祥和蔼的净悟大师静静的盘坐在蒲团之上,待岳骄龙来到身前,用温和的声音对岳骄龙道: “施主请坐。” “??怎么又是外地人?还一个地儿的口音!看来他们是老乡啊!”岳骄龙透过油灯微弱的灯光,歪着脖子看着净悟大师,然后小声的独自嘀咕道。 见岳骄龙依然站立在屋中,净悟大师继续道:“施主,勿须拘于小节,请。” 这次岳骄龙脑筋灵活了些,配合着净悟大师眼睛所看的方向和手势,他听懂了个大概,应该是让他坐的意思。岳骄龙面朝净悟大师做了个半鞠躬,意思谢谢,然后来到一具平齐扶手椅前坐下,四处张望着。 “请问施主尊姓大名,来自何处啊?”净悟大师道。 “?你说什么?大师,你可以讲普通话吗?我真听不懂你们的方言。”岳骄龙对净悟大师道,刚说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一般老年人说普通话更难懂,就像他母亲一样,“萝卜根”可以读成“萝卜爸爸”,简直要命。 净悟大师毕竟是得道高僧,虽然他也没能明白岳骄龙在说什么,但却依然泰然自若,继续对岳骄龙说道:“看样子施主不是我们中原人士吧,不知来自何处?” 岳骄龙吃力的仔细辨别着净悟大师的腔调和发音,像是河南口音,又不是很正宗那种,估计是河南某处的吧,毕竟同一个省的各地发音都不同。 “大师,是,河…南…人吧?”岳骄龙凭着记忆尝试着用在电视里听过的河南口音向净悟大师问道。 这次净悟大师倒是听明白了一些,对岳骄龙笑着道: “呵呵,老衲是哪里人已不记得了,只知自幼便在这山中长大,与佛祖为伴。倒是施主的这身装扮和言辞让人着实好奇啊。” “你是…说我,穿着…打扮吧?”岳骄龙怕净悟大师听不懂他怪异的河南口音,故意放慢了语调道。然后看看身上的衣服,灰褐色的牛仔裤,黑色夹克衫低声道:“虽然有点脏,但没什么不妥啊” “施主你说什么?”虽然岳骄龙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但净悟大师还是听到岳骄龙在叨叨着什么,向他问道。 “没,没什么。”岳骄龙回道,他心想:“你一个和尚懂什么时装搭配,这不是为了夜间行动方便才这样穿的嘛。” 谈话在两个人尝试、失败、再接再厉中进行着,到岳骄龙已经有七、八成把握听懂净悟大师方言时,向净悟大师问道: “对了,大师,请问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净悟大师回道:“施主是问这是哪吧?这里是净安寺,老衲正是这山间小寺的主持—净悟。至于施主从何而来,老衲也不得所知,还要请教施主方能回答。” 岳骄龙心里琢磨着:“净安寺?原来不是青莲寺,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净安寺,净安寺,好像哪里听说过,是哪里呢?峨眉?嵩山?华山?估计离家远着吧。”有些失望的继续向净悟大师问道:“大师,这净安寺是哪里啊?比如省啊,市啊之类的。” 净悟大师不明白省、市是什么意思,但他大致明白岳骄龙是在他问净安寺是属于哪个方向或地名之类的意思。继续对岳骄龙回道:“此乃江南青霞山,距离江宁府有两百来里。” “江宁府?”岳骄龙重复道。 “施主不知江宁府?”净悟大师觉得江宁府乃这大宋名城,应该不会不知啊,难道是在怀疑?继续补充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此处确实隶属江宁。施主难道真没听说过?” “江宁府,净安寺,是哪里呢?虽然我地理不好,但至少各省的名字还是难不倒我啊。”岳骄龙嘴里叨念着,手还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地图里的每个省市。 “阿弥陀佛,施主也勿须介怀,想必是受伤所致,令施主一时失忆而已。”净悟大师看到岳骄龙不停拍打自己头部,嘴里还念念有词,猜想他必是昏迷后一时失忆所致,安慰道。 “我真的有听说过江宁府,净安寺,只是突然想不起而已。”岳骄龙回道。 “老衲已将施主疑虑解开,施主还未向老衲讲明来自何处,又何以装束怪异,而本寺的‘朝暮珠’又为何在施主手上?还请施主为老衲解开疑题,老衲不甚感激。”净悟大师意味深长的对岳骄龙说道。 “我叫岳骄龙,四川人,我这穿着怎么了,又不是非主流,很普通嘛,至于‘朝暮珠’,什么!‘朝暮珠’是你们的?等等!等等!”岳骄龙说到这便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下来,然后自个儿叨叨着:“朝暮珠?净安寺?江宁府?江宁府!净安寺!朝暮珠!没那么邪门儿吧?” 岳骄龙斜抬着头,回忆着从进博物馆踩点开始后发生的一切:”第一次看见'朝暮珠',它的介绍好像是属于北宋时期,原北宋江宁府净安寺各代主持的念珠,流传至清末后……后来在南京挖掘出土。“ “不会就是大师所说的同一个江宁府和净安寺吧?”岳骄龙自言自语的思索道,然后继续回忆着:“我切开玻璃柜,拿出‘朝暮珠’戴手上,噢,对了,还不小心沾到了血,然后这珠子突然异常的发光,手,脚,开始消失,再然后就昏迷过去,醒来便躺在那草席上。嗯?手脚消失?” 想到这岳骄龙突然从椅子上跳到净悟大师跟前,瞪大了眼珠对净悟大师惊声道: “今年是哪一年?国家主席是哪个?”当岳骄龙惊出这句后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正常人哪会问这样的问题。 “现在乃哲宗绍圣元年,至于施主所说的国家主席?是乃何物,老衲倒是从未听闻。”净悟大师回答道。 岳骄龙一阵心寒,倒退了几步,看着四周,虽然只是寺庙,但却大不同于今代的陈设布局,岳骄龙用力的扭掐着自己,惊愕的念道:“不是吧!宋朝?古代?Oh,mygod!”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六章:揭开真相 “施主,请恕老衲孤陋寡闻,欧卖噶是什么?”净悟大师撅起胡须一头雾水的看着惊愕中的岳骄龙问道。 通过净悟大师这一问,岳骄龙慢慢送这不可思议中缓和过来,顺口回应道: “呃……这是我家乡话。相当于吼之类的语气助词,大师不必理会。” 岳骄龙凝带着诧异的眼神,挪步来到净悟大师身前,把头放低些,直至净悟大师端详的面容处,眼睛上下细微的瞻仰着净悟大师,嘴里还嘀咕道:“我的妈啊,这就是古代人啊,还活灵活现的。” 嘀咕的同时还伸出单手去扯了扯净悟大师花白的胡须,扯完胡须又新奇的准备去掐净悟大师的脸。 净悟大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了一跳,头稍稍往侧一偏,伸手拨开他欲掐之手严肃道:“施主,请勿嬉闹,此乃清修之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奇过头了,嘿嘿。这一千多年前的人,我连棺材都没见过,今天还见活人了,真是不可思议啊。”岳骄龙嬉戏中略带歉意的回道。 净悟大师听岳骄龙这么一说,更是糊涂了,皱着眉头道: “一千多年前的活人?此话何解?施主所言,真是语出惊人啊。” 岳骄龙倒没留心净悟大师的说话,只顾着在屋里四处打量着各种物件和陈设的物品。心想,如果真是一千多年前,那随便拿一样东西回去都是珍宝啊。 见岳骄龙像个孩子一样在屋里来回倒腾着,一会拿起铜镜,一会拿起茶具,一会儿又在地上磨蹭着。净悟大师心想: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除了言行怪异,装扮奇特外,心智就像个大孩子,想必也并非大奸之人,何不索性把心中的疑问全盘拖出,但求个明白,想到这,大师便继续说道: “施主,刚你说来自四川,老衲也曾游历峨眉,但从未见闻施主如此奇装异服,施主的妙语连珠更是让老衲甚是费解。施主突至鄙寺是为何事?又为何我寺的‘朝暮珠’会在施主手上?还请施主一一指点。” 岳骄龙正新奇的把玩着净悟大师的锡杖,听大师这样认真一问后,他放下锡杖往中挪了几步来到禅房正前方,做着一副演讲之势,对净悟大师解释道: “大师啊,其实是这样的,所谓一千多年前,就是未来人,‘未来’,你懂不懂?” “嗯,所谓‘未来’,未之无也,来之至也,施主是指没有到来之意,然则……”净悟大师满腹经纶的回答道。 岳骄龙打断净悟大师的话说道:“哎呀,我不懂你们古代人说的什么之乎者也,你明白就好。” “嗯,施主请继续。”净悟大师道。 “我嘛,是未来人,正在……”说到这岳骄龙停了下来心想:我不能给他说我正在偷盗吧?对!随便给他瞎扯,反正他不懂。然后继续对净悟大师讲道:“我正在参观这个‘朝暮珠’在我们老家那里的展览仪式。展览,你懂吧?”岳骄龙又停了下来看着净悟大师,他怕说的太急,不利于大师理解。 净悟大师点了点头,没有吱声,示意岳骄龙继续说。 岳骄龙心想:嘿,这老头还啥都明白,不错不错。然后接着说道:“我就觉得挺精致时尚的,便随手拿起来看看,顺便戴在手上玩玩,突然一道白光乍现,接着我的手开始忽隐忽现,当时把我可吓坏了,然后整个人也开始忽隐忽现起来,我就听见自己‘啊’了一声便昏了过去,醒来便在这里了。你懂没?大师。” “嗯……”净悟大师全神贯注的听取着,也不知岳骄龙是否讲完,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岳骄龙见大师“嗯”了一声后便没了动静,用手在大师眼前晃了晃,提醒道:“大师。” “嗯?施主你请继续。”净悟大师仍然处之泰然的答道。 岳骄龙本想说都讲完了,还继续你个头啊,继续继续!就知道喊继续,你以为我说书呢,但碍于大师是世外之人,而且又是古代老人,不管怎么着也该值得尊敬,所以改口回道:“大师,具体情况就是这样,你明白吗?” 净悟大师抬起头,闭了闭眼睛做着一副若有所思的冥想状,然后睁开眼睛对岳骄龙简洁明了道:“不明白。” 听到净悟大师的回答,岳骄龙一阵眩晕,踉跄了两步,差点没站稳瘫坐在地上,有些忍不住的急道:“我艹,不明白你跟我之乎者也!不明白你跟我点头!不明白你还让我继续!继续!” 净悟大师见岳骄龙差点摔倒,关切道:“施主勿急,是否伤势未有愈痊。尚可坐椅而语,切勿心急。” “……”岳骄龙瞬间无语应对,退了两步,坐在平齐椅上喘着粗气。 “听施主刚一番言谈,意思是施主来自‘未来’的某个祭奠之上,因为手持‘朝暮珠’,所以不明为何就突然至此,不知老衲有否答对。”净悟大师捻了捻手里的佛珠,祥和的接着讲道: “可是施主说是‘未来’人,老衲还不能参透其中之意,只是施主所说的突然至此,具老衲所知‘朝暮珠’确有一些令人匪夷所思之处,曾听师父讲过每过数十载,‘朝暮珠’便会寻找‘有缘人’,需有缘人之鲜血方能激活,但历代方丈主持们也只听闻,从未实见,所以老衲也不敢尽信。” 岳骄龙听净悟大师这样一说,想起了当日切割刀割破了手指,曾不小心将血沾到“朝暮珠”,想到这他立马又来了精气神,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对大师说道:“对对对!当时不小心珠子碰到过我伤口,确实有沾到鲜血,难道我是大师口中所说的‘有缘人’?” 净悟大师注视着岳骄龙手腕上的“朝暮珠”,谦和的说道: “这‘朝暮珠’本是我寺历代方丈的手持之物,虽有传闻,但也只是传闻而已。前几日突然遗失,现在总算是失而复得,至于施主是否是有缘人,日后自有分晓,还请施主先行将‘朝暮珠’归还鄙寺,老衲不胜感激。” 说完净悟大师将老迈的身子向前微微倾斜,以示感激。 岳骄龙右手搭左手,捻了捻手腕上的“朝暮珠”心想: 本来打算拼一回大买卖,然后金盆洗手做点生意,好好做人,却没想无缘无故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先不论这老和尚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确实是戴上“朝暮珠”后才发生的怪事,最好还是先脱去为好,而且他记得昏迷前警报已响,说不准现在警方正在四处通缉他呢。 想道这,他马上从手腕上脱下“朝暮珠”,却不料脱下之后,手腕上竟留下三十六颗像胎记一般的黑印,他数了数“朝暮珠”的佛珠数量,正好也是三十六颗,难道是脱色了?按理说这是文物不可能这么劣质啊?他使劲的搓着手腕上带黑印的皮肤,但印记丝毫未见褪色,岳骄龙面带惊愕的把手伸至净悟大师眼前,问道:“大师,这是为何?” 净悟大师抬起岳骄龙伸至他眼前的手腕,将头靠近看了看,又用手擦了擦,然后叹声道:“阿弥陀佛,天意啊,天意。” 岳骄龙不明白净悟大师为什么这么说,但他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故事,因为一般说“天意”,总有下文,他继续追问道:“大师,你还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可急死我了。” 净悟大师放下岳骄龙印有印记的手接着说道:“相传这‘朝暮珠’找到‘有缘人’,便会在‘有缘人’肌肤上留下这朱砂印,三十六颗代表往生西方极乐净土的三十六项修为,但凡是‘有缘人’完成一项,朱砂印便会消失一颗,直至‘有缘人’功德圆满,这朱砂印便会全部根除。” 岳骄龙一边听着净悟大师的陈述,一边不停的用手抹擦着“朱砂印”,虽然印记处都快被他搓脱表皮,但依然毫不褪色。 这所有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他一时难以全部接受,先是“嗖”的一下来到古代,乐观点吧当旅游,还有些许新鲜感,但现在又是什么‘有缘人’,又是修为的,把他给彻底懵到了。他本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偷而已,“朝暮珠”怎么会找到他做“有缘人”?岳骄龙困惑的再次向净悟大师问道:“这修为到底是什么?如果没有完成这三十六项修为,我会不会死啊?大师。” 净悟大师捻了捻手中的念珠,谨慎的对岳骄龙道:“阿弥陀佛,一切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待施主完成修为之日,老衲自当相告,其他无须再问,能告知的老衲已经告知,日后施主自会知晓个中原由,还请施主先行返还‘朝暮珠’,至于修为乃何物,还请施主自行参透,请恕老衲不便相告。” 听完净悟大师的陈述后,岳骄龙顿时不知是喜是悲。之前他还庆幸可以躲过一千多年后警察的通缉,就当重新开始,但在这陌生的年代怎么开始?他突然感觉从今开始后的每一天都像装着迷一样的盒子,等他去寻找钥匙逐一打开,还有这“朝暮珠”到底还有多少故事是不为他所知的。 岳骄龙坐立不安的在净悟大师跟前来回踱步着,时不时的用无比渴望的求知眼神哀求着,但任由他怎么充满期盼的看着净悟大师,净悟大师也无动于衷的盘坐着,再没有丝毫暗示和指引。 岳骄龙心想既然不愿再提珠子一事,就说点别的,也不至于两个人初次见面就这样耗着,无奈的对净悟大师道:“谢谢大师的指点,不知我可否在这暂住数日?待我想好去处在做打算。” “如果施主潜心修佛,老衲自当欢迎,但施主世俗缠身,诸多困扰,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好。今日我寺恰逢盛典,施主可暂住一宿,还请隔日和其他施主一起下山去吧。”净悟大师毫无挽留之意对岳骄龙责令道。 其实这净悟大师也并非毫无人情之人,但他知道这岳骄龙既然是‘有缘人’,那肯定非池中之物,自然应该去走他应走的路,作为一个年老的长辈,他能帮的已经帮了,剩下的就只能靠岳骄龙自己了。 岳骄龙自然不知净悟大师心中所想,他只认为大师是舍不得寺里的粮食来养他这个怪人,恰好此时肚子也开始呼噜起来,当务之急还是先吃上一顿,睡上一觉,既来之则安之,除此他再无其他选择。 他将从手上脱下的“朝暮珠”交递到净悟大师手中,然后双手合十诚恳的向净悟大师鞠了一躬,说了声:“那我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便退出了禅房。刚踏出禅房听到净悟大师在屋内冉冉念道: “尘归尘,土归土,空穴无来风,有因自有果,阿弥陀佛。”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七章:结伴而行 破晓的青霞山,淡淡的薄雾尚没散去,昨日参加接任大典还没离去的诸人已早早醒来准备离去,而岳骄龙习惯睡到日晒三竿,这时候正像个幼童“大”字型的趴伏在床上,憨憨入睡,不经意时还会冒上一两句呓语。 屋外走廊上的各武林人士、僧侣频繁交叉的走动着,每当碰面便会相互问候和作别。 “施主早。” “后会有期。 “在下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岳骄龙在床上翻了个面,用手捂着耳朵向屋外的嘈杂声怨道:“还让不让人睡啊,这么早吵啥啊吵!”他起身来到门前欲打开门再骂个痛快,突想起昨日净悟大师所说大典一事,想必都是来此观摩的江湖人士,好奇心顿起。 来到这古代,除了见过和尚,还没见过其他人,这和尚跟他年代的和尚也并无他样,都是光头纳衣,看看其他人也好。想到这,他精神一振打开门把头探了出去,左右张望着走廊上来去的江湖人士,见又是长袍,又是刀枪棍棒的,心里嘀咕道:拍电影吗? 一个和尚见岳骄龙站在门前左看右顾的还以为他有求于人,上前有礼道:“施主早,是否需要清洗?待小僧给你打水去。” 岳骄龙一惊一醒道:“嗯?清洗?噢……谢谢你。”心里暗想:这寺庙还真不错,还没开口,便主动上门提供服务,吃住也不用花钱,但可惜老头偏不让他多住几日,不然还可在这山中游玩几天。 寺庙和尚为他打来清水道:“施主自便,小僧告退。” 岳骄龙望着一盆清水,没有毛巾,没有牙刷、牙膏连忙吱声道:“等等等等,大师啊,就这样清洗?” 寺庙和尚以为岳骄龙还有什么吩咐,停步道:“施主还有何吩咐?” 岳骄龙双手比划着继续发问道:“毛巾啊,牙膏牙刷,噢,牙膏牙刷你们这年代应该没有。” 寺庙和尚歪着脖子,挠着头皮看岳骄龙一阵比划恍悟道:“噢,施主所说的是手巾吧,待小僧去给你拿来,至于施主所说什么鸭糕?本寺并无此糕点,还请施主见谅。” “……” 岳骄龙一阵沉默,心想算了吧,估计这古代人都不清理口腔牙垢的,想到这忍不住全身哆嗦起来嘀咕道:“哎呀我的妈呀,那说话不得熏死几个来躺着?” 寺庙和尚退去又复来后,手里拿着一小块粗质麻布呈递给岳骄龙,岳骄龙接过麻布正反两面的翻转着讶异道:“这是毛巾?还是擦桌子的?” 寺庙和尚也不懂这施主胡言乱语说的什么,正准备离去,又被岳骄龙叫道:“大师啊,请问你们平时怎么清理口腔,就是清理这里的污垢呢?”岳骄龙边说边用手指着自己的张大的嘴,然后又捏着鼻子做出一副面部扭曲状。 经过岳骄龙的一番大肆比划和费力解释,寺庙和尚半知半解的回道:“施主所说是漱口吧?” 岳骄龙一听和尚原来知道“漱口”这种说法,连忙急道:“对对对!原来你懂啊!懂,你还折腾我半天,你们怎么漱口的?” 寺庙和尚并不知岳骄龙是乃何人,按常理怎么可能漱口之法都不知道,表情有些不屑的道:“施主是真不知怎么漱口,还是见小僧愚昧捉弄小僧啊。这漱口当然是用盐水啊。” 岳骄龙听寺庙和尚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因为盐有抗菌消炎之用,用来替代牙膏再好不过,这古代人还挺聪明的,不然真的一开口便要熏死几个,估计还没到现代社会,人类就灭绝了。然后对寺庙和尚笑道:“明白了,没你事了,你去忙吧。” 经过一番洗漱之后,岳骄龙来到净安寺大殿之上,该告辞的都已一一作别下山去了,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人正在跟净悟大师辞行,包括玄寂大师、虚竹、段誉及其贴身的随从一干人。 玄寂大师对几人道: “老衲就先行告辞了,诸位有时间还请到少林来,让老衲也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诸位。就此暂别,后会有期。”说完玄寂大师便向山下的路离去。 岳骄龙在一旁窥看着,心里斟酌道:这些是什么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武林人士”? 正当虚竹、段誉二人准备告辞时,岳骄龙窜到几人中间,众人面面相觑,一阵尴尬后段誉抢先开口道:“这不是昨日突至此地的公子嘛。在下段誉,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岳骄龙心中一振道:“段誉?你就是大理段誉?”岳骄龙这一惊,也忘记了介绍自己,只顾着去确认是不是电视剧里那个段誉。 段誉双手抱拳面带笑容道:“正是在下。” 岳骄龙之前只听说净悟大师说过现在是绍圣元年,他也知道这绍圣元年是宋朝哲宗时期的年号,但没想到尽然会是段誉生活的年代,更没想到的是电视剧里的人物还真能遇见,霎时像遇见偶像明星一样丢了魂,八卦道:“你大哥乔峰呢?二哥虚竹呢?” 段誉昨日见到岳骄龙,本就好奇他的奇装异服,今日见到,便准备对岳骄龙来自何处姓谁名谁打探一番,没想到岳骄龙却认识自己和两个义兄,这样一来,他更是好奇道:“公子认识我兄长?大哥已于年前逝世,这位便是二哥虚竹先生。” 岳骄龙往段誉明示方向一看,目光虽没有段誉的灵智,但确实透着一股凛然之气,一米八的个儿,在这古代也算是鹤立鸡群之人。激动的抓起虚竹的双手,一双眼睛闪烁着对虚竹道:“虚竹先生,我好仰慕你,你的北冥神功和生死符更是名扬天下。不知现在是居住在灵鹫宫还是西夏呢?” 虚竹被岳骄龙这样一惊,连忙拨开岳骄龙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不知所措道:“小生与公子素未谋面,公子如何得知小生来自何处?” 段誉也吃惊道:“对啊,我与公子也是初次见面,公子如何得知我乃大理人士?” 岳骄龙见众人都用诧异得眼光看着自己,如果道明实情,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想了想对他二人道:“我并不认识你们二位,只是你们三兄弟在江湖的名号太响,我听说而已,听说而已。今日所见,果然气宇轩昂,帅呆了,酷毙了!” 段誉、虚竹二人对于岳骄龙前面所说,虽然腔调有些怪异,倒还能懂,也说的过去,毕竟少林大会一役,他仨兄弟可谓出尽风头,听过他们名讳也不无可能,但岳骄龙最后两句“帅呆了,酷毙了!”倒是难以琢磨。 段誉好奇道:“昨日见到公子就觉得装扮奇特,没想到公子更是语出惊人,不知这‘帅呆了,酷毙了!’该为何解?” 虚竹则羞涩道:“公子所听只是江湖谣传,各位前辈吹嘘晚辈而已,还请公子勿记于心。” 岳骄龙也知道虚、段二人怎么可能理解他年代的潮流语言,他也只是一时口快而已,连忙模仿河南口音解释道:“咳咳,意思是长相俊美,身强体魄之意。” 段誉听岳骄龙这一解释,露出笑容点头道:“原来如此,公子赞美之词果然新颖,以后有机会还得向公子多多请教,后会有期。”说完虚、段二人也相继离开。 所谓说者无意,听着有心,虽然岳骄龙随便找着借口搪塞着段誉和虚竹二人,但一旁的净悟大师却多了个心眼留意着。对于岳骄龙所讲的“未来人”具体什么寓意他至今他还没参透,但他觉得从岳骄龙对段誉、虚竹二人的近乎来看,并非像江湖其他人士只是听过名号如此简单,应该是甚为了解,至于为何他还道不明情况,所以在一旁静观并未做声。 见诸人都已离去后,净悟大师对岳骄龙道:“施主准备何时下山啊?” 毕竟这岳骄龙不是无事之人,还有着三十六项修为待他去完成,所以净悟大师也不想他在寺庙里多做停留,便出言催促道。 岳骄龙也知道大师不愿留他,他本想用过午膳再慢慢下山也不迟,毕竟身无分文,下山就意味着没吃没住,却料想不到这老头吝啬到多吃一顿也不愿意,噘嘴道:“是是是,大师,我马上就下山。” 净悟大师见岳骄龙准备离去,命人取出一个包裹递至他身前对他道:“这是一套俗家布衫,你先行换上,以免惊吓旁人,包里有些干粮,供你不时之需,还请谨记老衲昨日之言,就此后会有期。” 岳骄龙接过包裹,打开看了看,几个馒头和一件麻布粗糙的青色长衫,嘴里嘀咕着:“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我会饿肚子。”接着模仿着其他人离别时的模样双手抱拳拱手对净悟大师道:“大师,后会有期。”说完便到内堂换上了长衫,除了头发精短略显怪异,其他看起来和这宋代老百姓还真有几分相似。 岳骄龙背着包裹不舍的朝下山的路走去,边走心里边犯愁着:“去哪里呢?天大地大,尽然没有我岳骄龙的容身之处,哎……”走着走着,突然眼睛一亮,心里盘算着:“虚竹、段誉应该还没走远,如果跟他们一路,至少可以蹭饭吃,不用一直吃馒头,况且这馒头也不知道能吃多久。“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步伐,甚至直接迈开了步子,在山间的小路上小跑起来。 跑了没多久,远远的看见虚、段二人及其随从的背影,更是卯足了劲的飞跑起来,还一边大声往他二人的方向叫喊着:“等等我,段公子,等等我,虚竹先生!” 段誉远远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对身边随从道:“朱四哥,是否有人在叫我?” 虚竹也回头看了看道:“好像是听见有人叫喊。” 正在几人停下脚步四处探望时,岳骄龙气喘吁吁的来的跟前。 一看是岳骄龙大家先是一愣,再看他喘气不止的模样,虚、段一行人都乐了,段誉道:“公子这是要赶着去哪?这么急。” 岳骄龙还没停止喘气道:“我,我就是追,追你们。我们,一同,上路,好有个伴。” 段誉道:“原来公子是要与我们结伴而行,还不知公子名讳,欲往何处?” 岳骄龙惭愧道:“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岳骄龙,你们称我阿龙便是了,我老家都这样称呼我,你们去哪?” 段誉继续道:“原来是岳公子,我回大理,二哥回缥缈峰,你呢?” 岳骄龙心想:”他们一个去西北,一个去西南,我跟谁一路呢?电视剧里的虚竹呆头呆脑,跟他一起,路上肯定无趣,倒不如跟段誉吧,至少是路上有个说话的。便对段誉道:“我去成都,正好和段公子顺路。” 段誉道:“正好,我也甚是喜欢岳公子,那我们上路吧,时间不早了,日落之前我们要赶往舒州,在那留宿。” 日入时分,一行人谈笑风生的来到舒州城内,而虚竹在半路便与他们分道扬镳,去往回缥缈峰的路上。 段誉、岳骄龙、朱丹臣三人来到城里一处名“松鹤楼”的客店宿歇,分占三房,欲歇息一晚后,明日继续赶路。 说起这“松鹤楼”客店,还是当年段誉与乔峰初识的地方。三人安置好房间后便来到大厅,尾随段誉来到当年他与乔峰同坐的西首座前,段誉有些触景悲痛道:“我与大哥初遇比试酒力时,便坐于此,真是恍如昨日。” 朱丹臣见状,对段誉安抚道:“公子爷,乔大侠已走多日,你又何苦痛贱自己,我先行四处查看环境,你与岳公子在此等候。” 岳骄龙也知道这朱丹臣对大理段家甚为忠心,尤其是以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名闻江湖,但没料他如此细致入微,也难免心生佩服。 佩服归佩服,这赶了一天的路,岳骄龙五脏六腑早已掏空,本以为跟着段誉可以蹭点美食,没想到这一路走来,就只在路旁茶凉里歇息时,喝了几杯淡薄无味的茶水和啃了几个净悟大师给的馒头,确实让岳骄龙有些始料未及。 待两人坐下后,段誉让跑堂的配上四色酒菜,倚着栏边自斟了一杯饮下,继续着他的悼念之情,而岳骄龙这时也不客气,自个儿不停吃着。 一顿酒足饭饱后,二人便回到房间,也许因为走了一天的路,岳骄龙进屋倒头便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被屋顶瓦数碰擦的“咔咔”声惊醒,以岳骄龙专业偷盗的经验,这声响他一听便知屋顶有人,至于什么人,做什么他就不知道了,猜想可能是他祖师辈的同行,反正他身无分文,所以他也未留多心,继续倒头大睡。 突然门外黑影一闪,一个身着黑衣长袍,面裹黑巾的黑衣人扑至他跟前,透着月光,一把长刀带着青光便向岳骄龙额顶挥来,同时喝道: “受死吧!”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八章:初遇危险 刀光一晃,岳骄龙本能的一避,只听耳边“嚓”的一声,几根头发随刀而起。 岳骄龙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正欲惊呼救命,长刀又直往他胸膛戳来,岳骄龙屁股一翘,借着这股力双手往后一压,再次躲过了这第二刀,随手一抓,将木枕往黑衣人扔去。 这一扔也让他有时间从床上跳了下来,往门口跑去,嘴里嚎道:“救命啊!杀人了!” 黑衣人一刀劈开木枕,跨步来到门前,将岳骄龙堵于房内,欲来个瓮中捉鳖之势。 岳骄龙一边往后缩步着,一边哆嗦道:“大侠,不要杀我,求你了,杀了我,你也要判死刑啊。” 黑衣人根本不顾岳骄龙哀求,向前一跃,横空一刀斜着又削了过去。 “铿”的一声,一根铜棍半路将长刀拦截了下来。接着一阵呼呼风响,只见黑衣人在铜棍中间穿来插去的躲闪着,突然使用铜棍之人一个虚招在前实招在后,不偏不倚,正好戳中在黑衣人的腹部,随着铜棍“嗖”的往回一收,黑衣人腹部处瞬间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热呼呼的鲜血还不停往外渗着喷涌着。 使铜棍之人确定黑衣人断气以后,转身低头对桌下的岳骄龙道:“公子没事吧。” 岳骄龙趴在桌下确定没有打斗之声后,慢慢从桌下探出半个头来看了看,哆嗦道:“没……事,那人走了?” 使铜棍之人,往尸体看了一眼道:“没事了,公子,出来吧。” 再三确认安全后,岳骄龙才从桌子下爬了出来,刚准备站起来又摊坐了下去,惊吓道:“死人!死人了!快报警!” 岳骄龙平时虽然做点鸡鸣狗盗之事,但少有打架发生,更别说这杀人了。 他这一惊,倒把使铜棍之人给懵住了道:“公子,死的是刺客,你为何惊慌?” 岳骄龙一听是“刺客”,才从惊魂中缓过劲来,定了定神,又从地上慢慢爬起身来暗自道:对哦,是刺客,这是古代,我的妈呀,这古代死人也太容易了。还多亏这个大叔,不然我也成这古代的炮灰了。 想道这岳骄龙抓起使铜棍之人的粗手激动道:“多谢,多谢!thankyou!多谢!” 使铜棍之人也知道岳骄龙这是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倒是这言词让他难以理解,疑道:“散油?” 这时段誉、朱丹臣也刚结束一番打斗后走进屋来,段誉道:“岳公子没事吧。” 岳骄龙回道:“没事,多亏这个大叔及时相救。” 段誉对着使铜棍之人点了一下头,接着对岳骄龙道:“这是大理傅三哥,刚刺客一事,具体情况让朱四哥给你讲明。” 四人围桌坐下,朱丹臣摸着长须对其几人道:“刺客乃高升泰那奸人所为,之前我四处查看环境之时收到傅三哥来信,信中讲明今晚有奸人欲在此加害公子爷,让我们小心提防,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我将计就计没告诉公子爷和岳公子,以免打草惊蛇,由傅三哥暗中保护,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段誉道:“还是朱四哥心思紧密,不然后果堪危。” 岳骄龙心生委屈道“说到底还不是用人家做饵,你来钓鱼!吓得人家小鹿怦怦跳!” 朱丹臣看出岳骄龙有点不悦,带着些歉意笑道:“都怪小人没有考虑周详,让岳公子受惊了,还请岳公子海涵,幸好岳公子如今安然无事,不然小生死十次也不足谢罪啊,呵呵呵” 朱丹臣这样一说几人都相继乐了起来,唯独岳骄龙噘着嘴,碎碎道:“你都算好了!当然无事噢!亏我还对傅三哥满怀感激之情,原来是欺骗人家感情!” 大家看着岳骄龙孩童一样的矫情着,再次引发出几人捧腹的大笑声。 岳骄龙没有跟着乐呵,独自想着:电视剧演到段誉娶了王语嫣为妻做了大理皇帝就没了。这高升泰是什么人?怎么剧情里从未提起? 朱丹臣见岳骄龙仍噘着嘴,以为他还在为之前之事悒悒不乐,笑道:“公子还在介怀?那只有陪公子喝上几杯水酒以示谢罪了。” 岳骄龙疑问道:“朱四哥,这高升泰是何人?为何要加害段公子?” 段誉接话道:“他是我们大理前朝宰相高智升之子,逼走我伯父和父王,现又想加害于我。我从来就不想做什么大理皇帝,现在还牵连到岳公子,真是有愧于心。” 岳骄龙从电视剧里也知道段誉一直不想做皇帝,就想和王语嫣两人双宿双飞,但段正明不是自己出家的吗?段正淳不是因为红颜自尽的吗?怎么段誉又说是逼走,难道段正淳没死?这电视剧看来真不能全信。 岳骄龙接着问道:“段公子,我这样说你别生气啊,我听说令尊不是驾鹤西游了吗?你伯父不是因为年事已高才出家的吗?到底怎么一回事?” 段誉叹声道:“江湖传闻怎可尽信,我伯父和父王都是被高家父子威逼出家,所幸如今都还健在。现在朝中都以高家父子马首是瞻,我这个皇帝根本没有实权,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现在高升泰见时机成熟便想自立为王,所以屡屡派人刺杀,辛亏还有傅三哥和朱四哥忠心辅助。” 岳骄龙道:“那你还回大理?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段誉又被岳骄龙的言词惊道:“什么打狗?” 岳骄龙道:“哎呀,你管什么打狗,你现在回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段誉道:“如果可以,我也想和语嫣长居在那琅嬛福地之中,不问世事,但现在语嫣还身在大理,我必须回去。” 岳骄龙算是明白了,原来电视剧里除了有这几个人名,其他的事都是瞎掰的,什么段正明为修佛法主动让位,什么段正淳一笑泯愁为红颜,都是假的,看来这历史还必须自己亲自走一回方知真假。 岳骄龙寻思着:也不知是否真有什么“六脉神剑”、“易筋经”之类的武林绝学,估计也就只是跑跑跳跳,看之前的刺客武功也很平庸嘛,就只能打赢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而已。 段誉看岳骄龙呆坐着,似还有疑问,便道:“岳公子还有什么不明之处?” 岳骄龙道:“不明之处倒没有,不情之请倒是有一个。” 段誉道:“岳公子既然与我共经生死,又何以如此见外,尽管道来,兄弟能帮之处,定竭尽所能。” 岳骄龙道:“没那么严重了,我是想陪你一同去大理,顺便给你做个策应而已。” 岳骄龙不傻,虽然段誉此行诸多凶险,如果成功帮他夺权,那他可是名垂千古,荣华富贵享之不完,如果失败,至少还可以攀这条线搭上虚竹,一样福禄双全。但段誉听他这么一说,想法便不同了,心想:这岳公子与我相识不到几日,虽与我经历生死,但也因我所致,现在明知不可为 ,还要助我为之,可见是大义之人。段誉又一直有将他喜好之人结拜为兄弟的嗜好,便对岳骄龙道:“多谢岳公子美意,我与岳公子一见如故,何不结为金兰义兄,有难同当,如何。” 岳骄龙听段誉这样一说,心中一喜,连忙道:“段公子说的甚是!求之不得,我今年二十有四,你应该管我叫兄长。” 岳骄龙心想:嘿嘿,我是知道你底细的,别想编个年龄占我便宜。 朱丹臣在旁祝贺道:“恭喜二位,贺喜二位,正所谓真性者也,何惧姓也。哈哈哈!” 两个人在傅思归、朱丹臣的见证下,单膝着地,手捂胸膛,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共同宣道:“我,段誉、岳骄龙,今苍天为证,结义金兰,有酒一起喝,有难同当。” 岳骄龙记得段誉和乔峰结拜之时也是这样的台词,只有“有难同当”却没有福同享,后来乔峰就一个人先行去世,这次他留了个心眼马上补充道:“有福同享。” 然后两人起身护拍着双肩,一个口称:“四弟”,一个连叫:“三哥”,几人均是不胜之喜。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九章:优昙婆罗花 高升泰听说刺杀失败,拍案而起,愤然怒道:“一群饭桶!这样也不能杀掉段誉那小子!现已惊动,欲再杀之恐不已易也!” 身旁一个脸尖面削之人劝道:“大人勿须动怒,只要这王语嫣还在我们手中,就不怕段誉这小子不就范。” 此人姓司徒单名一个刁,绰号摘星子,常以一身冠绝江湖的马屁神功闻名,虽然反复无常,经常见风使舵,但也确实机灵。见高氏位高权重,便投于府下,想借其权势助他享尽荣华。 高升泰也知段誉非薄情之人,定会回大理设法搭救王语嫣,到时可随时找机会屠之。但段誉在大理老百姓心中,毕竟是段氏唯一嫡传的正统皇帝,如果回到大理聚其心腹率众反他,必有一番恶斗,到时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为除忧患,选择在大理境外将其杀之才为上上之策。而且这段誉一天不死,他便一天不能登基,不然难以安天下,所以刺杀失败令他勃然大怒。 高升泰对司马刁道:“平日见你主意颇多,今日有何良策。” 司马刁移步到高升泰跟前,对其耳根细语道:“我已打听到他们欲从四川荣德返还,而从荣德返还必经婆罗山,此山地势险峻,壁立千仞,有且只有一条叫‘灵瑞崖’的窄道方能通过,我们在此伏击,想必那段誉躲的过无眼的刀剑,也没命逃的出万丈的峭壁。” 高升泰听司马刁这么一说,马上点头道:“果然是妙计,就依你所说,速速去办。” 岳骄龙一行人经过遇刺后,为求谨慎,一路也未多做停留,倍日并行,倦时就轮流看守休息几个时辰便继续赶路。经过十来天的日夜兼程,总算来到大理同大宋的融汇交界地,荣德城。这荣德城自东汉以来就以产盐而盛名,所以也聚集了各国往来的盐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朱丹臣对段誉道:“公子爷,出了这荣德城,再翻过婆罗山就是大理境内了,此处人流混杂,我看必有奸贼的耳目,还是连夜赶路,速回大理为妙。” 段誉向来对朱丹臣都信任有加,答道:“一切就依朱四哥之意,我们继续上路,我也想快些见到语嫣,只是辛苦了三哥。” 岳骄龙靠着一块大石,只顾着捏脚道:“没事,四弟,安全最重要。”心里却暗想:我的妈啊,这十来天走的路估计都已经超过我二十四年的总和了,我想坐飞机,我要坐火车,还要是卧铺!再这样走下去,估计没被刺客杀死,都已经累死了。这些古代人怎么这么能走啊,随便挑一个到一千年后都能拿奥运金牌了。 薄暮之时,一行人来到婆罗山中,此山拔地千尺,危峰兀立,虽已入夜不可观其险,但崖底传来的阵阵呼啸声也能让人惶恐不安。特别是这“灵瑞崖”,只能两两并行而过,不容有三人同时通行。 朱丹臣、傅思归一前一后,手持火把,岳骄龙同段誉在中,四人借着微弱的火光小心迈着步子往前挪动着。就在这时,司马刁带着一行人忽地从幽暗中窜出,封堵在朱丹臣的前面,挡住了去路,傅思归身后也窜出几个人断了来路,司马刁冷笑道:“段誉,我看你今日如何脱身。”说完便使随从往四人奔去。 这“灵瑞崖”本来就窄,突然这样冲来几人,让一向沉着的朱丹臣也慌了阵脚,单手运劲至判官笔当中,“铿、铿、铿”接连挡下来者劈来的三刀后,连忙指示着岳骄龙和段誉往后退,兵仞碰击声不断在悬崖中回荡。 岳骄龙走在这“灵瑞崖”上,本来就腿脚无劲,胆战心惊,这突然再杀出几个人来,更是让他三魂七魄尽失,趴在崖壁上动弹不了。 一个刺客“咻”的一声,乍然翻身一跃,直接来至岳骄龙身前,一道剑光直奔岳骄龙喉咙而来,段誉喝道:“三哥小心!”一股内力之气从食指涌出,直穿刺客丹田之处,刺客甚至还没“啊”一声,就已睁大着眼睛轰然倒地,真乃死不瞑目。 这股内力之气正是大理段氏独门绝技“六脉神剑”中的“商阳剑”,段誉将岳骄龙护于身后,左手小指又一招“少泽剑”向正在同朱丹臣缠斗的刺客刺去,那刺客正专心致志同朱丹臣打斗,岂料这突来的剑气急如雷电,就算有心躲闪,也定不能逃过,只听“啊”了一声,直刺头部,应声倒地。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少泽六脉剑法纵横飞舞,这前后夹击之势,瞬间被段誉一人扭转。 司马刁见势不妙,对随行刺客急令道:“撤!”临走衣袖一扬,一阵青烟向着段誉他们方向随风而来。 朱丹臣见状,急道:“不好,此烟有毒!快运功屏住气门,以防毒气攻心。” 岳骄龙哪里知道什么“气门”,正欲欢呼终于见识“六脉神剑”的神迹,却不料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神志不清道:“我……”这话还没脱口,直接顺着崖边就栽了下去,只模糊中依稀听见有人在高声呼喊“三哥!……岳公子!”便晕厥了过去。 岳骄龙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的正中时分,他正悬挂在峭壁一根树干之上悠悠晃晃的荡着。向下望去,只见深谷中云雾弥漫,不见尽头。心想:我这是不是已经死了?还是正在升天的路上?可是我并非大善之人,按理不应该上天啊。 “哎哟呀!”之前坠落之时身体与崖边、树枝的碰撞使得他现在周身的疼痛,一时没有忍住竟然蹦出声来。 岳骄龙接着自语道:“死了怎么还这么疼?难道?” 岳骄龙借着在树干上微微晃荡之力,用仅有的视线瞟了瞟周围,不瞟不要紧,这一瞟顿时激起了他求生的欲望,原来树干是从一个约有两人高的洞口延伸而出,洞口相距树干不到半丈。 岳骄龙深呼吸一口气,憋在胸口,双手向上用力抱住树干,聚集全身仅有之力,向崖边挪动,当脚能垫着峭壁的岩石时,口中破气一声喝道:“呀!”手腕与脚同时运劲,一个移山回海翻身而上,终于头向外,脚朝里匍匐在树干之上,顺着树干倒爬了几步,总算来到了洞口。 岳骄龙顺着树干延伸出来的方向往洞里瞧去,这一眼望去竟看不到树干的尽头,心道:“这树是有多大啊?多亏这树救我一命,索性跟着进去探个明白,也好拜谢搭救之恩。”他沿着树干靠着洞壁一步一步向里走去,越走越黑,突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一个洞中洞呈现在他眼前,洞高几十丈,洞顶处成鹅蛋型的天坑犹如巧夺天工,石壁上长满了圆润漂亮的石葡萄,一棵庄严的大树顶着擎天的华盖,昂然挺立在洞天之中。茂密似梨的树叶中,四五寸长,端尖甚细的花瓣隐现于壶妆凹陷之花托中,甚为奇观。 岳骄龙也见过那种几百年依然巍然的大树,但眼前这棵却更加壮观,更为庄严,而且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岳骄龙径直来到大树下,没做过多犹豫,直接双膝跪了下去,朝着大树就是响头磕了下去,以答谢救命之恩,嘴里还念道:“多谢树爷爷救命之恩,我定涌泉相报。”正想这“涌泉相报”该如何实施之际,树里却浑厚有力的传出老者腔调的声音来。 “呵呵呵,你终于来了。” 岳骄龙猛的抬起头,傻盯着大树惊道:“你在说话?”心想:不会是我又遇见什么树仙了吧,反正这回到古代都成真了,还有啥事不可能。 “非也非也,树虽有命,但非人也,树亦有情,但非繁也。”一个老者满头蓬松白发,白须拖地,身着寺庙青衫的老者从树后移步出来,对岳骄龙微微笑道。 岳骄龙起身打量着老者,满头蓬松的白发拖长在地上,凌乱的白须齐膝而下,身穿破烂青衫长褂,虽然年迈,但却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懵道:“老人家,你是人还是仙啊?” 老者慢慢走到岳骄龙身前道:“呵呵,人也好,仙也罢,心中有佛,便无异也。” 岳骄龙问道:“老人家,你怎么在这里?” 老者回道:“施主为何在此,老衲便为何在此。生生相惜,来去有因,必有果也。” 岳骄龙心道:你这老头,我是不小心跌落下来,大难不死才来到这里,难道你跟我一样?不会这么巧吧。 老者见岳骄龙心生疑虑,笑道:“施主不必理会老衲为何在此,你还是先行服下这花蕊之露吧,不然毒侵五脏,便无治也。”说完手指轻轻一弹,一朵老树之花便从树上飘至岳骄龙脚尖前。 岳骄龙也没欲加思考,拾起地上的花朵就往嘴里扔,他也知道在堕落山崖之时,自己中了司马刁之毒,虽然还没毒发,但也是迟早之事,而且这老者,一看就面容慈祥,怎么也不像有害人之心之人。 这花朵入口以后,岳骄龙瞬间感觉嘴里一阵清凉,就像吃薄荷糖一样,他咧着牙缝深呼吸了一下,清凉之感立马灌入他全身各个角落,感觉人也欲要飘起来一样,心道:好神奇!追问道:“老人家,这是什么花?如此奇妙?” 老者道:“此乃优昙婆罗花,三千年一开,为祥瑞灵异之所感,乃天花,为世间所无,唯以大福德力故,方感得此花出现。” 岳骄龙听不懂老者叽里咕噜什么,猜想应该是很珍贵的意思,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老者继续道:“施主今年应该二十有四了,终于让老衲等到了。” 岳骄龙惊讶道:“老人家怎知晚辈多大了?” 老者答:“呵呵呵,一切皆有定数,一切又恍如隔梦。命由己造,相由心生。” 岳骄龙听老者这样一说,倒是想起了净安寺的净悟大师,便问道:“老人家可认识净悟大师?净安寺的。” 老者回道:“老衲便是净安寺第七代主持净空,至于你所说的净悟,老衲不曾听闻。” 岳骄龙不明白了,心想:这第七代是多久以前啊?净悟大师十一代都六十来岁了。继续问道:“老先生在此有多久了?” 净空笑道:“呵呵,老衲不知这妄心的流转,只知轮回,施主便是这轮回的转化,这优昙婆罗花正是因施主而开。花开尔生,尔生花亦开。” 岳骄龙越听越糊涂了,感觉这净空大师比净悟大师还能唠叨,心想:是不是和尚都这么能念啊,净悟那老头是这样,这老头也这样,唐僧也是这样。 但不论岳骄龙是否听懂净空的禅理,摆在他眼前的事实是不容他忽略的,这优昙婆罗树确实救了他,花也的确解了他体内的毒。 他随手从树上摘下一朵优昙花,在手上玩弄着,心想:电视剧里那些跌落山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主角,都因祸得福,修得什么武功秘籍或是觅得旷世奇宝之类的,这花既然能解毒,会不会也增加我的内功修为啊? 想到这岳骄龙不自禁的伸出一拳全力向岩壁击去,想试试自己功力是否大增或者至少增强体质吧。 只听他“哎哟”一声,抱着出击的拳头直嚷嚷,哭啼着鼻子道:“电视剧都是它妈骗人的!”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十章:无量寿经 净空见岳骄龙竟自一拳击向岩壁,乐道:“施主,你这是为何?” 岳骄龙轻揉着拳头羞道:“我以为这优昙花能增强我体质,所以想试试,没想到……” 净空道:“施主会武功?”岳骄龙摇了摇头。 净空又道:“施主内力浑厚?”岳骄龙又摇了摇头。 净空笑道:“那你还全力击之?有趣,有趣。” 岳骄龙被净空这样一说,更觉脸上无光,欲出言反击,但又觉得净空说的在理,心道:我傻啊!去信什么电视剧!但这优昙花既然三千年一现,总不至于就只是解毒之用吧?想到这便对净空问道:“老先生,我有一事不明白,这优昙花如果如你所说,三千年一现,总有其特殊功效吧。” 净空扒了扒膝前的白须,认真说道:“施主可算是找到重点了,这优昙花能解百毒。” 岳骄龙见净空将表情收敛,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本以为会大肆渲染这优昙花的奇妙之处,没想到竟然是他已知晓的答案,瞬间破口而出道:“哇靠!说重点!” 净空继续说道:“施主言辞实在有趣,有趣,呵呵,施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相传九百多年前,释迦摩尼膝下弟子竺法兰和摩腾两位高徒来到中土传教时,携手种下这优昙花种以化净土,并将己修的经书暗匿于其中,只有转化之人方能觅得。” 岳骄龙听净空大师此番一说,顿时觉得有戏,说不准净空大师所说的经书就是武林绝学呢,焦急道:“那寻觅方法是什么?” 净悟缺憾道:“据说转化之人立在明时盘于树下,竺法兰的《无量寿经》自当闪现,而摩腾的《魔罗经》却不得其法。至于这明时具体何意,老衲倒不思其详,毕竟也是首次见得花开。” 岳骄龙听后笑道:“老人家想多了吧,明时就是明天啊,我既是那转化之人,那明天我便坐于树下便得知结果了。”说完便只身围绕优昙婆罗树细心查察起来,妄从中得到更多玄妙之处。 虽处洞中,但因天坑的存在,不论是星空皓月的入暮之后,还是红日东升的侵晨之时,这山洞中始终都八窗玲珑,四壁明亮,分不清子丑寅丑实属何时。 净空禅坐于地,岳骄龙侧靠婆罗树下,一老一少就这样坐卧着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净空冉冉睁眼对岳骄龙道:“施主所说之明时已到,还不起身试试?老衲也想目睹这奇观一番。” 虽然对武功绝学尤为痴迷,但这睡到日晒三竿起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习惯,岂能数半月的时间就能改掉?鼾睡中的岳骄龙压根儿就没听见净空说的什么,擦了擦旮旯水,继续睡着。 净空虽然是一代高僧,所谓老小老小,越老越小,见岳骄龙毫无起身之意,竟来到其身前,用胡须伸至岳骄龙鼻孔之内,挠其痒痒,欲让他不得好睡。 岳骄龙挠了挠鼻子,大声喷嚏道:“啊……欠!天,亮了?” 净空道:“施主再不欲起身,恐又要再复明时了。” 由于睡的太久,岳骄龙腿脚已有些发麻,一只手撑着树干,一只手搓揉着惺忪睡眼望着洞顶的天坑道:“好像是时候了。” 说完他便将斜靠的臀部挪正,有模有样的盘坐起来,左足置于又右腿上,又将右足置于左足上,脊背自然正直,双肩舒张,头顶上领,正欲手结定印于脐下时,整个人突然往侧一偏,“咣”的一声倒个四脚朝天。 净空见状,不禁大笑出声来,道:哈哈哈,施主这王八求仙的四脚朝天可真是惟妙惟肖啊。” 岳骄龙涨红着脸道:“我又没学过盘坐,有什么好笑的,过来帮帮忙啊。” 岳骄龙从地上爬起,又重复着之前的动作,这次在净空的扶靠下,算是七扭八歪的坐好了。两个人都期待的瞪着优昙婆罗树,忖测这《无量寿经》到底会以什么方式闪现。 半响的时间过去了,两个人眨了眨瞪了许久的眼睛,滚动着眼珠往四方瞟了瞟,岩壁还是岩壁,大树还是大树,天坑里也没有闪出任何异样。唯一的变化便是岳骄龙因支撑盘坐的姿势太久,此时已经大汗淋漓。 岳骄龙辛苦道:“我说老人家啊,你会不会是逗我玩啊,你看我这容易吗?” 净空若有所思道:“既然施主都能转化至此,那这传言也大可尽信,会不会是我们误错这‘明时’之意了?” 岳骄龙听净空这样一说之后,也觉得有理,立马将盘坐的双腿拉直,整个人往树上一靠,松了一口气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们古代人就爱玩这种文字游戏。”说到这,岳骄龙似乎想到什么,继续道:“文字?文字……我们猜的是文字代表的含义,会不会不是含义,而是文字本身呢?”岳骄龙迅速坐起身来,用手在地上写了个“明”字,嘴里念着:“明,日……加月……明时,日月时,对!就是日月之时!哈哈哈,我太聪明了!” 净空在旁突然听见岳骄龙说出“日月之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将字体一分为二正是日月交晖之时啊!果然是天意,天意啊!” 净空抬起头,从洞顶的天坑向外望去,风和日暄,碧空如洗,喜道:“真乃天意啊,今日恰逢正有日月之时,届时可观奇景也。” 随着透过天坑照进洞里的光线从熠煜到渐淡,圆月冉冉升至坑中,而鲜红的太阳尚未及时离去之时,净空道:“时辰已到,施主快快坐下。” 岳骄龙再次盘坐婆罗树下,此时火烧骄阳,金锣腾空。只见一束青光由上至下,从天坑外直射在婆罗树上。突然婆罗树金光四射,一座一丈多高的佛像若隐若现盘坐在婆罗树中,在树的周围,从上而下,左右有序,一道道像蝌蚪一样的字样腾空闪现。 净空惊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量寿经》?真是奇观啊!” 岳骄龙虽然坐姿辛苦,但这科幻大片里才有的场景,如今却真实闪现在眼前,也令他暂时忘却身体扭曲之苦,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腾空的字体对净空道:“老人家这是什么字?” 净空回道:“这乃梵文,老衲略知一二。”说完欲伸手去触碰,岂料这字样触碰即失,收手又再现。净空仔细打量一番后继续道:“原来这《无量寿经》记载的乃是佛家的内功心法。老衲也曾目睹各种上乘心法,但这些心法老衲从未听闻,真乃奇妙啊。” 岳骄龙虽然不会武功,更不懂什么内功之类的,但也听过这内功心法是转修内力之类的法门,突得奇遇,自然笑的合不拢嘴,笑着急道:“老人家既懂,快快教于晚辈,也让我有机会成为武林高手,哈哈哈。” 净空照着字样认真翻译道:“中对中,膻对空,中脘腹中一点通;气归气,天有意,气海门中补天地;天外天,齐椎间,天宗凹陷险求仙……” 岳骄龙打断道:“停!停!停!你这是吟诗作对还是读绕口令啊!能不能通俗易懂一些,通俗易懂你懂吗?就是‘曰’是说,‘尔’是你,懂不懂。” 净空抱歉的笑道:“呵呵,老衲忘了施主不懂武功修法,尽只顾自己观摩经书,忘记解读了,还请见谅。” 净空正欲将经文翻译成通俗易懂,方便岳骄龙明白之时,突然眼前一闪,字样就像闪现而来一样,突又莫名而去,全部消失了。净空抬头看了看天坑外的天空,原来斜阳已去,当空只剩明月,顿时全明白了。这日月之时,只有在那短短日月交晖的时辰之内,经书才会闪现,过了时辰便又会恢复原样。 岳骄龙看着恢复原样的婆罗树,怨道:“没了?这也太快了吧,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十一章:初学有成 净空望着洞顶外的天空对岳骄道:“幸之,此季正乃炎节时节,这日月交晖时还能常见,若是其他时节,难也。” 当日月再次同空时,岳骄龙已早早的盘坐入定,等待经文再一次的闪现。 弹指间,金光一闪,佛像再现,蝌蚪字样的经文再次从上而下,左右有序的围绕婆罗树排列开来。 这次净空没有直接将梵文照样翻译朗诵出来,而是在脑子里先将字句过了一遍,再用通俗易懂的言词有条不紊的道:“吸纳真气至中脘穴,再顺气直下至中极穴,归元逆转至膻中穴,吐纳真气回转至中脘穴。” 岳骄龙一边倾耳而听净空的诵读,一边用双手卖力的比划着。时而像孕妇双手抱肚,时而又像托举重物向上伸直着双手,而腹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微微起伏着。 净空一看,惊乐道:“施主,你这是练的什么功?动作如此让人喜乐,哈哈哈。” 岳骄龙不高兴了,如果是按摩可能他还知道一两个穴位能让人按着舒服,但这内功练气的穴位,他就完全找不着北了,反嘲道:“我这是万佛朝宗,没见过吧!” 净空继续乐道:“万佛朝宗?是属何门何派?怎么从未听闻。” 岳骄龙道:“哎呀!你别管什么何门何派了,时间不多了!待会太阳下山又没了!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穴位!快快教我。” 净空听岳骄龙说不懂穴位,这倒难倒了他,如果不会武功,至少可以照葫芦画瓢,毕竟只是招式,但这内功心法的修行,必须先熟知各穴位方位,还得知道运气法门,而岳骄龙就白纸一张,全然不知。净空摇着头无奈道:“看来我们只得重头开始了…” 净空走至岳骄龙身前,迎面而坐,慢语相授道:“脐上四寸乃中脘,脐下四寸乃中极,胸部正中为膻中。你得先学会控制体内之气,方能让气随心运转。你先行吸气,待我用指为你引路。”说完净空便将双指合并放置在岳骄龙腹部,轻轻往下一压。 岳骄龙按照净空所说,深吸一口气至腹部之后,闭眼屏住呼吸。只见净空微微运力至指尖,然后将指尖顺着岳骄龙腹部中脘穴往下一捋,岳骄龙刹时间感到一股气流从中脘随指尖的捋动向下窜动,净空再用指尖在几个穴位间来回游走一番后,收指对岳骄龙问道:“施主是否有感腹中气之流动?” 岳骄龙长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感觉腹内热气沸腾,正往四周扩散,惊喜道:“有有有,真的有股热气,这感觉好舒服,比我老家的按摩舒服多了。” 净空道:“按摩?又是施主的家乡话吧,施主不能只顾感觉,还要从中领悟这气动之法。” 凭着对腹内刚气流窜动的记忆,岳骄龙再次吸入一口气进入腹部,自行尝试着让气在腹部流动。岳骄龙也算天资聪慧,经过几番尝试之后,虽然还有些许生疏,但已能将体内之气缓缓控制。 净空见状乐道:“果真奇人也,方才向施主演示一遍,施主便能在这短时之内运用自如,相信这真经不出数十载,施主便能全部学会。” 一听净空说要数十载,岳骄龙惊愕道:“什么?数十载?数十载是多久?不会是几十年吧?” 净空点了点头道:“这很正常啊,想当初老衲就这运气之道就花上数月时间,习武之道讲究循序渐进,一般高深的武学修为,通常都要三十年以上方有小成。” 岳骄龙愣道:“三……十年?怕练成之日也是我入土之时了,还以为得到真经便可成为一代高手,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净空笑道:“非也,非也,施主既然来此本属机缘,而且施主能在短时之内悟得运气之道,也属奇异也,也许用不了数十载便能解悟真经,也并无不可能也。” 岳骄龙从地上站起身来,低着头心想:“在这四周陡峰环绕的峭壁山洞中,也不知还要困禁多久,十天也好,十年也好,如果不能出去,就当打发无聊的日子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好如此了。” 在两个人交谈之时,斜阳早已归去,字样也已消失,又只得再等来日。 因为岳骄龙心存成固欣然、败亦可喜的念头,居然进展神速,只在一个月的短短时间内,便将《无量寿经》第一卷的心法尽数领悟,依法练成。虽无一招半式,但此时岳骄龙已可随意运气提劲,轻轻一跃便达数丈高度,可谓是身轻体健。见到如此成果,他更是欣喜,练习更勤。每日除了练功,岳骄龙也会将一千年后的趣事与净空分享,以便消遣。甚至在这期间教会了净空玩五子棋,两人没事便乘着休息的时间在地上画出棋盘,用石子做棋,相互厮杀一番。 岳骄龙摆弄着石子道:“你怎么耍赖悔棋啊,不行不行!” 净空没事跟着岳骄龙学习千年后的文化和语言,也小有所成道:“靠,就他妈一步棋,不至于吧。”然后两个人相视而笑。 岳骄龙练完第二卷后,挥拳已能震动山洞,只是越练到后面,越是艰深奥妙,进展也相对慢了下来,练完最后一卷时,已是第二年的炎节,才已功行圆满。 净空见岳骄龙已学有所成,也算是了却心中憾事,喜道:“恭喜施主,施主果然悟性奇高,没想到只用这一年半载便已全部学成,真是可喜可贺。” 岳骄龙看着净空,深情的感谢道:“老人家也不用再叫我施主了,这段时间以来,还多亏你一直照顾和指点,在我心里,其实早已把你当做我师傅,不知老人家是否接受我这个徒弟。” 净空本只为完成使命在此等候,从未想过师徒情意,听岳骄龙这样一说开心道:“呵呵,没想到老衲迟暮之年还能收此转化之人为徒,实在是有幸也。哈哈哈,既已如此,你我二人以后便以师徒相称了。” 隔日午后,岳骄龙同净空闲步来到当初跌落之时的洞口处,看着洞口外的峭壁,岳骄龙有感道:“当初因为偷盗而阴差阳错来到这古代,没想到竟然意外同段誉结义金兰,现在更有了师傅,而且还修得真经绝技,呵呵,不知还有多少玄妙之事。” 净空道:“小龙切记,命里有时终须有,一切皆有定数,随遇便好,勿须太过执着。” 岳骄龙从洞口向外探出头四周打量一番后,有些不安道:“不知还要在此洞中呆留多久,也不知道四弟现在怎么样了,这‘朝暮珠’的三十六项修为到底又是什么现在还没半点头绪。”说到这岳骄龙心想:师傅也是净安寺的主持,那他会不会知道“朝暮珠”修为之事?转头便对净空继续说道:“师傅,你可知道‘朝暮珠’?这有缘人之三十六项修为你可曾听说过?” 净空一听岳骄龙提到修为之事转身便往洞里走去,边走边道:“呵呵,小龙,你既然是佛祖点化来此,自然有其道理,定不会终究固紧在于此,自有出路让你出去,至于你所说的‘朝暮珠’修为一事,我也听过,但修为是什么估计只有你自行去参悟了,没人知晓。” 岳骄龙虽没打听到修为是什么,但听见有出路可以出去,精神一振从身后追至净空身前,惊喜道:“难道师傅早知出路在哪?那为何不与早早告知?” 净空笑着道:“呵呵,时机未到,我怎能逆天而为。之前小龙尚还轻浮,所以自然要对你隐之,现在你既已修得真经,自当随时可以出去。” 净空所说的轻浮也定有他的道理,毕竟岳骄龙如果早早知道有出路,估计早就受不了这困禁之苦逃之夭夭。两人来到洞里,净空行至洞壁的一处,将手放置在岩壁上凸出的一小块岩石上,轻微用力一转,岩壁上突然裂出一条可容一人的石缝出来,手指着裂缝处道:“小龙,出口便在这石缝之外。” 岳骄龙虽然在洞中修得真经,但这一年多以来,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从未消除过。突见出路,欣喜若狂般的便直奔石缝而去,侧着身挪步到石缝外。一条小道蜿蜒在峭壁边缘,一头连接石缝,而另一头远远望去看不到尽头。 看到有出路后,岳骄龙折返回洞里,高兴的对净空道:“师傅,可以出去了,终于可以出去了!我们走吧。” 净空却淡然的静静坐下,丝毫没有对洞外世界的喜好之意,轻言对岳骄龙道:“我已年迈,再无宏愿,还是留在这静幽之地安享余年便好,而小龙你任道重远,外面才是你的天地,切记出去之后,广修善缘,多积福泽,切勿妄开杀戮。” 岳骄龙万般不舍的看着已下决心的净空,他知道净空对于世俗的世界早已没有半点留恋,不然怎么会孤身一人在此山洞独居几十年,但此处并不属于他,就如净空所说还有太多事情待他去完成,他总是会离开的,岳骄龙声音哽咽道:“师傅放心,小龙一定谨记师傅教导。” 净空紧闭着双眼道:“去吧,时辰不早了。” 岳骄龙“噗咚”一声跪至净空身前,继续哽咽道:“师傅,你老人家多保重,小龙就此拜别了,一有时间我定会回来看望你,师傅珍重!”说完岳骄龙朝净空拜了三拜以示告辞,起身便直往石缝外走去。 走在峭壁边缘的蜿蜒小道上,岳骄龙不时回忆着同净空相处的这段日子,想到净空顽皮时岳骄龙会不禁的笑出声来,想到严厉指点他时又会心生敬畏,岳骄龙回头往山洞的方向看去,深鞠了一躬道:“别了,师傅!”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十二章:为博红颜小试身手 在山中走了几日,岳骄龙终于来到婆罗山临近的城镇里。所谓山中一日,如隔三秋,此时的岳骄龙虽然身怀绝技,但一头蓬松的乱发,胡渣满面,再加又脏又丑的破衣衫,走在城镇里同丐帮弟子别无他样。 岳骄龙在山洞住这一年多以来,也没正经吃过一顿饭饱,除了婆罗花蕊,便是婆罗树果,虽能练得内力和暂时充饥,但终不能解馋。好不容易来到这城镇中见到有家客店,没做多想便饥肠辘辘的直奔进去,也顾不及这蓬头垢面一心就想定要好好慰劳这五脏庙一番。找了张靠边的桌子,还没坐下便叫道:“服务员!噢不,小二!” 店小二闻声,大老远的便客气回应道:“来了!客官,您需要点什么?”接踵来至岳骄龙桌前,往岳骄龙这全身一掂量,立马拉长了脸,眼望旁一瞥,没好气的重复道:“吃点什么啊。” 岳骄龙只顾着咕噜作响的肚子,也没注意店小二的脸色,继续道:“你们这有什么特色菜啊?” 店小二见岳骄龙一身邋遢还想吃好的,更是来气道:“墙上都挂着牌子呢,客官自己看呗。” 岳骄龙往墙上一看,竹片所制的牌子一字排开,上面写满了繁体字。他连认带猜的指着牌子对店小二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也来一份。”具体点了些什么,他也不知。 店小二见到岳骄龙所指,先是一愣,然后回道:“等着!马上就好。”说完便转身离去,离去时还小声嘀咕一句“臭要饭的,装什么大爷!”毕竟打开门做生意,进门就是客,所以店小二这最后一句也没大声张扬,岳骄龙自然也没听见。 半会儿的功夫,店小二将岳骄龙所点的饭菜全部送上,岳骄龙一看饭菜,傻眼了,两个青菜汤、一壶茶,还有个乘满了米饭的花盆,心里暗自叫苦道:“这就是我点的?哎~这没文化还真可怕,早知如此就多学点繁体字了。”虽然不能大吃一顿,倒也能暂时抵挡饥饿,岳骄龙一阵风卷残云之势后,桌上已经盆光钵净。 见岳骄龙已经吃完,店小二也没傻站着,马上过来摊手向他呼道:“客官,一共五十钱。” 之前因为饥饿难耐,只顾着填塞肚子,没想过这付账之事,现在听店小二这么一说,岳骄龙才想到自己根本没钱,涨红着脸赧然道:“小二大哥,可以先欠着吗?” 店小二一听要欠账,扯高了嗓子便嚷道:“臭要饭的,早就料你没钱付账,没钱还敢来白吃!”说着便伸手去抓起岳骄龙衣襟往外拽,按理说岳骄龙已身怀劲力,只要稍微一提气,店小二想拉动他也非易事,但所谓腰缠万贯声如洪,身无分文细语难,岳骄龙自知亏理,也不可能运气伤人,便任由店小二拉拽,脚下一个不小心就来了个嘴啃泥。 “小二,他的帐,记在下帐上。”右前方传来一声尖细声。 两人闻声望去,右前方邻桌的位置坐着个头戴薄纱帷帽,身着黑衣的“男子”,背心朝外,瞧不见面貌,背影消瘦。 岳骄龙不敢相信真有这般好心人,要换做在他年代,估计大伙就站的远远的看着,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模样,从地上爬起对那人疑道:“你帮我付?” 只见那人背坐着单手往后一扬,一贯铜钱“咣”的掉在岳骄龙桌上,然后冷语道:“不用找了。” 店小二只为收讨饭钱,见有人替岳骄龙付了且还有剩,转面喜上眉梢对那人道:“多谢大爷。” 听见店小二称呼那人为“大爷”,岳骄龙暗自笑了笑,心里嘀咕着:“大爷?呵呵,全身上下都像女的,还大爷,就这伪装的伎俩,只有忽悠你们这些古代人。” 岳骄龙来至那人身前,一来为了答谢这解燃眉之急的恩情,二来雄性作用的驱使想一睹此“男子”芳泽,双手抱拳拱了拱谢道:“多谢这位兄台,请留下姓名,他日我定归还。” 那人也不理会,起身便往店外走去。岳骄龙心道:“雷锋?有个性,我喜欢!”欲跟去问个明白,岂料追至店门处,已不见那人踪影,一番长吁短叹后独自悠然往城里逛去。 之前有听朱丹臣说过翻过婆罗山便是大理境内,也不知此地是属何地,岳骄龙在街上随便找了个路人问道:“兄台,请问……” 路人见岳骄龙一副乞丐模样,没等岳骄龙说完便回道:“走开,走开,别来烦我,死乞丐!” 接连拦下几个路人都还没道明情况,就被一口拒绝,岳骄龙往路边一坐,怨道:“还以为我那年代才有外貌协会,没想这古代也都以貌取人!” 一个乞丐来到岳骄龙旁径直坐下跟他闲谈道:“小兄弟是刚来此地的吧,那些有钱人就是这样,你也别急,虽然四处战祸连连,但此处还算稍许安稳。” 如这般场景放在千年后,岳骄龙定是连忙起身,啐一唾沫就往乞丐去了,但今日他也不知为何,竟然没有排斥,甚至还端相着回应道:“这位兄长,我确实刚到此地,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乞丐朝着岳骄龙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小兄弟,刚入帮是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岳骄龙懵道:“什么刚入帮啊?对了,兄长,此地是否属于大理境内?离大理首都有多远啊?” 乞丐诧异道:“首都?没听过此地名,此处名为建昌镇,是属大理边境建昌府。” 岳骄龙解释道:“就是大理皇帝住的地方,是在哪里?” 乞丐顿悟道:“噢~小兄弟是指国都羊苴咩城,距此还有些路程,徒步而行约十来日即可。我劝兄弟还是别去为好,现今高氏父子掌握权势,那里民不聊生,听说还在四处缉拿当今皇上。” 岳骄龙也知大理争权夺位一事,料想这么长的时间,段誉应该在朱丹臣和傅思归的辅助下重夺实权,但没想还是一尘未变,叹气暗自道:看来四弟这一年多还在外漂泊,这皇帝也不好当啊,不知他如今还身在大理没?还是去那个什么羊什么城看看再做打算。想道这便准备向乞丐辞行,向乞丐道:“感谢兄长提醒,我也只是问问而已,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说完正欲起身拱手离去,突然几个士兵装扮的男子从两人身前追过,口里还往前吼叫道:“站住!站住!” 岳骄龙往士兵追至的方向一瞧,一个熟悉的黑衣背影,披着散乱的长发,正在向前踉踉跄跄继续奔跑着,所经之地都留下了斑斑血迹,看样应该已受重伤。 “是她!”虽然没了帷帽的遮掩,但岳骄龙瞬间还是认出了被追之人正是客店里的黑衣人,所谓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他也想看个究竟,拔腿便往士兵所追方向疾驰而去。 追至城门外不远,黑衣人因失血过多再无力继续奔跑,很快便被追兵赶上。只见她手握剑柄,剑尖撮于泥中,倚剑半蹲着,另一只手捂着正在渗血的腹部,脸色苍白,眼里却充满了愤怒道:“你们这些狗贼!我跟你们拼了!” 士兵群里一个带头样的道:“看你哪里逃!大人有命,格杀勿论!” 另一个小卒淫笑道:“如果你伺候大爷们舒服,还可饶你不死,哈哈哈!” 几个士兵成四八方位将黑衣人团团围了起来,不停摆晃着手中长刀和樱枪威吓着,随时准备一拥而上,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草丛中,岳骄龙正拔开长草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准备伺机而动。 眼见士兵们的包围之势越发紧逼,岳骄龙猛的深吸一口气,运劲至双腿之间,攥紧了拳头,纵身一跃,飞跃至众人当中挡在黑衣人身前,一声呼喝道:“休得无礼!” 士兵们被突飞来至的岳骄龙这一喝,先是一惊往后退了几步,见岳骄龙一副破烂穷书生相,相互面面相觑后,接着又马上威逼过来,带头士兵厉声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和高大人作对!” 岳骄龙本来还不知实情,到底谁对谁非,正犹豫着要不要动手,一听是高大人,便来了劲怒道:“我谁都不敢作对,就偏要和他作对!” 带头士兵见岳骄龙是铁了心找茬的,也不再做口舌之辩,直接一枪就向岳骄龙胸口刺来,岳骄龙脑子一懵,只听几声兵刃相交“咣、当、咣”,带头士兵接连往后大退几步,黑衣人道:“臭要饭的,不会武功就别逞强!要命的就快跑!” 岳骄龙这才醒悟,他所学的只是内功心法,因为腿脚有力,所以蹦蹦跳跳倒是简单,但这武功招式他是一窍不通,多亏黑衣人刚帮他挡住了那一枪,不然胸口瞬间就是一大窟窿。 只听带头士兵一声喝下:“给我上!”几个士兵便一起挥舞着兵刃,蜂拥而上。黑衣人用着最后的残力勉强支撑着,还不忘提醒岳骄龙道:“快跑!”岳骄龙咬紧了唇皮,大吼一声:“不管了!”冲上前去就随手胡乱一抓,拽住一根士兵的樱枪,便用力像扔链球一样扔了出去,由于这个士兵手握樱枪太紧,一时没来得及松手,也随着樱枪被扔出几丈远去。没等岳骄龙喘气,另一士兵又挥刀砍来,岳骄龙机灵一避,抓住士兵的胸襟又是一扔,只听远处“砰”的一声,士兵摔地而死。岳骄龙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的厮杀着,一会一个士兵垂直飞向上空,一会一个士兵又横飞出去,剩下的几个士兵傻看着岳骄龙,本以为他不会武功,没料天生神力,随手一扔就毙命一个,大家也不敢再冒然向前,各个面现惧色,相互把兵刃置于腰前做抵挡之势,往后退着。 岳骄龙越战越勇,打的兴起,怒睁着眼,额露青筋大声喝道:“来啊!来啊!”边说边又伸出手去抓其他士兵,只听其中一个士兵惊慌道:“疯了,疯了!”然后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撒腿就往城里边跑去。 见士兵已经跑远,岳骄龙“咚”的一声,仰天倒地,不断喘着粗气。虽然他经常做着偷盗之事,胆量也算出奇,但打架鲜有发生,最厉害就是用****弄晕博物馆的安保,此时生平第一次杀人,不禁吓的脸如土色,嘴里碎碎念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呆了半响,听见黑衣人乏力道:“臭要饭的……快走,不然追兵……又要来了。”方从杀人的惊恐中清醒过来,起身单膝跪地半蹲在黑衣人身前道:“姑娘,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看医生去。”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十三章:姑娘,你终于醒了 你……”黑衣人欲想说什么,但因全身乏力,突然间一阵眩晕,只觉天旋地转,双目一闭,登时晕了过去。 岳骄龙从自己破衣衫上撕下一大块将黑衣人的伤口简单包扎之后,横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情急之下直往城中跑去,怕延误了治疗使这黑衣人性命不保。 刚行至城门处,顿下脚步寻思着:“这建昌镇也属高氏势力范围,去城里岂不是自投罗网?还是反道而行,先找个落脚处将她治好之后,再另做打算。”想到这他调头便往城外跑去。 岳骄龙抱着黑衣人一鼓作气向城外方向跑了几个时辰,直至中夜时分,心想城里追兵应该不再赶来,才缓下步伐,在山野里随便找了户农家用力敲门道:“有人吗?” 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妇人开门道:“谁啊。” 岳骄龙有礼道:“老婆婆,这位姑娘受伤了,能在你这借宿一宿吗?” 这老妇人倒是热心肠之人,岳骄龙没多费唇舌相求,老妇人便已准许,看了一眼岳骄龙怀中的黑衣人回应道:“小兄弟请进来吧,你朋友伤势不轻啊,她怎么伤的啊?” 岳骄龙见老妇人问起原由,怕道出实情后,恐让她恐慌,灵机一动回道:“谢谢你了,老婆婆,我也是路过林中时,见这位姑娘受伤昏倒在林中,趁便施救而已,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岳骄龙进屋后在老妇人的指引下将黑衣人放置在木板床上,见黑衣人毫无清醒之色,急向老妇人问道:“老婆婆,你可知道这附近哪有卫生院或者医生?” 岳骄龙也知这荒郊野外断然是没有设备齐全的大医院,所以索性直接问乡间才常见的卫生院,想必老婆婆应该会知道,岂料他慌乱之下完全忘记自己是来自千年后的人,老妇人哪有听过什么卫生院,还以为自己耳聋,回问道:“小兄弟,你刚说什么卫生啊,老身耳聋,没听得明白。” 岳骄龙突知自己又口误了,但救人要紧也顾不上去解释,急道:“老婆婆,这附近哪里有大夫啊?我怕这位姑娘快坚持不住了。” 老妇人这次听明白了,回道:“这野外之地,哪里来大夫,只有集市上才有,只怕这一来一回,这位姑娘熬不住啊。” 岳骄龙看着昏迷中的黑衣人,下颏尖尖,虽然脸色苍白,但光滑晶莹,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放在他年代也算是绝色美女,如果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而且尚未报她一顿饭之恩。转头对老妇人道:“老婆婆,你先帮忙照看一下,我速去速回。” 道完便去到屋外,陡然间身形拔起,微微一晃,已窜出十余丈外,疾奔城里而去,心里念道:“姑娘,你一定要挺住啊。” 岳骄龙再次回到城里,为避夜间巡视士兵的耳目,一会窜上一会又纵下,四处查找着有“医馆”或是“药房”字样的店铺。 经过一番细查,还真让岳骄龙找到一家店铺,门上悬挂着一面“葯”字样的锦旆。岳骄龙躲在隐秘处窥探着四周,确定安全后方才跳至店铺门前,因怕惊动巡视的士兵,只得小声敲了几下门不敢做声叫喊,待里面回应。 “这么晚了,谁啊”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内汗衫开门道。 岳骄龙见门开了,急忙道:“先生可是医生?噢不,大夫,我朋友受伤了,快跟我去看看。”说着便伸手去拉拽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拔开岳骄龙的手,有些不情愿道:“勿急勿急!就算出诊也得待老夫拿上药箱啊。” 岳骄龙道:“快快快,性命攸关啊。” 在岳骄龙的催促下,大夫无奈回屋备好药箱,拧着便随他往城外走去。这大夫也只是普通百姓人家,虽然三步并一步,但也跟不上岳骄龙脚步,快至城门时已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道:“小兄弟,到底这伤者在何处?” 岳骄龙也没理会大夫的抱怨,直眼往城门处望去,两个守城士兵正在城门口来回迂回着。回头对大夫道:“你先行在此歇息一下,我去去便回。”没等大夫回声,便直奔两个守城士兵而去。 如果是岳骄龙一人,这城门自然难不倒他,毕竟以他今日的内力修为,随便从哪处轻轻一跃便入得城内,但带这一累赘,无奈只得冒险从城门出去。 还没走到城门处,守城士兵便远远凶道:“干什么的!” 岳骄龙嬉皮道:“两位兵大哥,我是城外的村民,现在准备回去,还请通融一下。” 守城士兵摇晃着身体,继续道:“这么晚了才回去?”说着便往城墙上的告示看去,正是岳骄龙和黑衣人的画像。突然惊喝道:“你是……” 没等守城士兵把话说完整,岳骄龙一个箭步上前,用力在守城士兵后脑勺上劈下一掌,接着转身又以相同的套路给另一个士兵劈下一掌。两个守城士兵瞪大着眼睛,还没缓过神来便已相继倒下。 见守城士兵已经搞定,岳骄龙快速折返回到大夫身边,示意大夫跟着自己继续赶路。这大夫虽然腿脚疲软,但眼力倒也不差,见岳骄龙打晕士兵,他是看在眼里,怕在心里,颤颤巍巍的跟在岳骄龙后面,走了一段后才哆嗦道:“出…城要加诊…金。” 这本来需要日出之时才能赶到的路程,在岳骄龙不断的敦促和搀扶下,天还没亮已经赶回到农家。没等大夫喘口气,岳骄龙便直接带他到黑衣人身前,着急道:“大夫,你快看看吧,拜托了。” 大夫因之前见过岳骄龙打晕守城士兵的手段,虽他现在气喘吁吁,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对黑衣人的伤情认真查看起来。 大夫道:“这位姑娘失血太多,得即刻帮她止血、清洗伤口,以免病入五脏便难治也,快去打些清水来。” 岳骄龙在一旁注视着,也不敢有任何懈怠,听大夫说需要清水,当即在老妇人的指引下取得清水来供大夫使用,一副任由大夫差遣模样的恭候着。 经过对伤口一番谨慎清理和包扎后,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包由粗纸包住的粉末,对岳骄龙道:“幸只伤及皮外,否则神仙也难救也,待她醒后,你将此粉,三碗水熬做一碗,给她坚持服用三日,如不感受温邪,再加好好调理,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岳骄龙接过大夫手中的纸包,看着床板上的黑衣人,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大夫道:“谢谢你了,大夫。” 大夫道:“你朋友既无大碍,老夫就不再久留了,小兄弟,这诊金?” 岳骄龙一听诊金,羞愧道:“大夫,你请……等等。”转眼便往老妇人看去,看了一眼后便立即打消了初衷的念头,因为这老妇人怎么看也不像有钱人的面相。 正在为难之际,突想起黑衣人在客店有帮他付过饭钱,见她阔绰的方式,想必也是有钱人,但黑衣人毕竟昏迷,也不便叫醒。为解危急,岳骄龙也顾不上所谓授受不亲的男女礼节,索性乘老妇人和大夫不注意,伸手便在黑衣人身上搜寻起来。这偷盗也属他本行,没费多少功夫,还真让他在黑衣人腰间找出一锭银子,转至大夫身前,交到其手中道:“大夫,辛苦你了,你请慢走。” 大夫一看银子,足有十两,连忙感谢道:“多谢小兄弟,老夫先行告退了。” 打发走了大夫,见依然昏睡中的黑衣人已无性命之忧,岳骄龙心神才略略宁定了下来。 次日清晨,忙活了一夜的岳骄龙正趴在木板床边打盹。突听见黑衣人低声说了一句“这是哪里?”,睡眼惺忪的一看,原来黑衣人已经醒来,因为重伤未愈,说话还有些困难。 见到黑衣人醒了,岳骄龙大喜,乐道:“姑娘,你终于醒了。” 黑衣人平躺在木板上,突见岳骄龙趴在身旁流着旮旯注视着自己,先是一震,然后费力的惊喝道:“臭要饭的,你要干嘛!” 岳骄龙一愣,心里暗道:“要干嘛?干那啥现在也不是时候啊。”嘴里回道:“我还能干嘛?这不是照顾你嘛。” 黑衣人继续喝道:“你走开!走开!” 岳骄龙无奈退至墙角,一脸委屈的嘀咕着:“好心没好报。” 见岳骄龙离自己有段距离,黑衣人才放松下来,厉声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何以冒死相救,居心何在?” 岳骄龙听黑衣人这样一说,乐了,心道:“我好心救你,没有一句谢谢的话就算了,倒反而质问我,看来还真是美女疑心都重,不分年代。” 岳骄龙站在远远的,嬉笑着对黑衣人说道:“我救姑娘原因有两个,一是姑娘之前对我有一顿饭的恩情,我自当报答,这二嘛,便是见姑娘长的漂亮,白白冤死,岂不可惜?” 黑衣人也知客店帮岳骄龙付了饭钱,心想这人既晓知恩图报,尚且证明他还有情义,这原因一倒还在理,但原因二明显带有轻薄之意。当即狠声道:“要饭的!你敢轻薄于我。”说着便想起身向岳骄龙冲去,但猛的一动,伤口又开始一阵剧痛,只好收敛,心有不甘的捂着包扎好的伤口重新躺下。 岳骄龙倒也不顾黑衣人如何生气,他也知道这古代人对于男女礼节,尤为重视,但没想到夸赞之词,反而令她要和自己拼命一般,要是放在他的年代,被夸之人定是喜形于色偷着乐。岳骄龙“嗤”的笑出声劝道:“姑娘,你有伤在身,还是不要激动为好,呵呵。” 黑衣人待缓过剧痛之后,严峻道:“要饭的,见你一身平常,除了言语有些奇特外,原来内力浑厚了得,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来此?” 岳骄龙见黑衣人终于可以放下介怀,便远远的认真应道:“姑娘你可以不要再以‘要饭的’称呼我吗?我姓岳,名骄龙,准备去大理那个什么‘咩咩城’,就是国都那里,路过此地而已。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被那些官兵追捕?” 黑衣人没有理会岳骄龙的疑问,继续道:“你说的是‘羊苴咩城’吧?你的言语甚是怪异,不知祖籍何处?” 岳骄龙道:“我祖籍你肯定不知,反正是四川的一个乡下,你还没回答我呢。” 黑衣人见岳骄龙依然纠缠,有意隐瞒道:“你不必知我姓名,以免招来杀身之祸,之前你也有所见识。况且你我已无相欠,你大可可以独自离去,勿须惺惺作态,天下男子皆薄幸。” 岳骄龙听黑衣人这样一说,似乎明白了黑衣人为何对他如此冷酷,原来也是为情所困之人,这一点倒是和他年代的女人一样,若是受伤,定要加罪于所有男人。叹气道:“姑娘不应以一般见识,而妄自定论天下所有男人,所谓好坏,有好有坏,没有绝对也。而且姑娘如今有伤在身,我若离去,不是陷我于不义?” 黑衣人看着岳骄龙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一身邋遢,全身污垢,但胡茬满面的脸孔,也算轮廓清晰,想必也是经历过一番曲折,才沦落至今模样。而且一身浑厚内力,加之有情有义,让她顿时少了些许排斥,柔声道:“要饭的,我们这是在哪里?”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十四章:私定婚约 岳骄龙见黑衣人没了之前的凶狠劲,探试着移步到木板床前回道:“这是在建昌镇外,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知,反正离城里有几个时辰的距离。” 黑衣人由于少了排斥,见岳骄龙近身也没再加阻拦,轻声道:“要饭的,还请见谅我不以实话相告,你暂且称我小清吧,以后时机成熟,自当告出实情。” 岳骄龙寻思着,人家不以实情相告,定是也有难言之处,小清就小清吧,总比称呼“姑娘”近乎多了,只是这“要饭的”听起总有些不顺于耳。 岳骄龙拍着胸膛,拉直着脖子道:“小清姑娘,你既已知我姓名,能不再称我‘要饭的’吗?我堂堂七尺男儿,志与天齐,豪气云天,怎能如此称呼。” 小清见状,“噗”的一笑,迅速又将欲要绽放的笑容收起,故作镇定道:“瞧你这样,顶多也只是要饭的七尺男儿,哪有豪气云天,我见你臭气熏天倒是不假。” 岳骄龙将衣袖抬至鼻端,嗅了嗅,还真有一股酸味迎鼻而入。自从出了净安寺以来,他便再没有更衣清洁,一直穿着净悟送他的青布衫,如今早已破烂不堪,难为情道:“嘿嘿,确实好久没有清洗过了,我先去冲洗一下。大夫让你好生修养,你再睡会儿吧。” 见岳骄龙转身往屋外走去,小清道:“待我伤势复合,也正要前往羊苴咩城,你可与我一并上路,也好有个照应。”其实小清心里清楚,自己内力与岳骄龙定是没得比,说是照应,其实是让岳骄龙护送,正好之前岳骄龙也说要去,便借口照应,难免岳骄龙嘲笑。 时隔几日,在岳骄龙和老妇人的精心照顾下,小清伤势也得已快速康复,已能下床简单行走,便同岳骄龙商议打算即日启程前往羊苴咩城,毕竟两人在老妇人家也有些时日,不便长久打扰。 见两人欲要告别,老妇人本也是热心肠之人,自然心有不舍,一人独居在此几十年,也不知下次有客到访会是什么时候,抱着一堆地瓜对岳骄龙道:“公子,这山野人家也没有什么可以相送,你们把这地瓜带上,路上可充饥解渴之用。” 一番推却无效后,岳骄龙也只得无奈收下,虽然只是几个地瓜,但他深知这是老妇人唯以生计的仅有,顿时一阵酸楚涌上心头,铭感五内。哽咽道:“老婆婆,这几天还辛得你收留,一有时间,我们定会回来看望,还请你多保重。” 两人告别了老妇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农家,朝着羊苴咩城走去。 出了农家没多久,岳骄龙见小清一路都在腰间摸来摸去,像是在找着什么,便问道:“你找什么啊?” 小清停下脚步来,回道:“我本打算给老婆婆一些银两,用以答谢,但事前告别之际却怎么也没找到,奇怪了,我明明放在这儿啊。” 岳骄龙一听银子,才想起他用来支付大夫诊金了,想这小清也不是吝惜钱财之人,便解释道:“噢,你找银子啊,你之前昏迷,我用来帮你治病请大夫,忘给你说了。” 小清站在原地,突然粉脸涨红,厉声问道:“你碰过我?” 岳骄龙当时也暗忖这古代男女授受不亲之事,剪不断理还乱,但迫于情急只好冒犯,没顾及这事后解释,只好随口马虎道:“就只是碰了一下腰而已,不至于大惊小怪的吧。” 这古代之人,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肌肤之亲尤为重视,又岂是岳骄龙简单一句便能马虎过去。小清“呛”的一声拔出剑来,欲往行在前面的岳骄龙刺去,怒道:“淫贼!你竟敢碰我!” 岳骄龙本以为小清只是随口一问,所以他便随口答之,但见小清拔剑刺来之势,极为逼真,慌忙之下转背就跑,边跑边道:“我也是逼于无奈啊,大不了让你碰回来,不至于要我命吧。” 岳骄龙这一跑,小清自然没法追,何况她大伤初愈,追了几步,便又止了下来,靠坐在路边树下喘着气,碎碎念道:“淫贼!让我抓到你,定要叫你好看!” 岳骄龙也不会真不顾小清一去不返,他乘小清不注意,绕道折回,轻轻一跃至小清背靠的树上,坐在树上吃着老妇人给的地瓜,听着树下小清的谩骂,一副悠闲泰然的模样。 见小清停止了谩骂,扔下一个地瓜到小清面前,笑道:“骂累了没有?先吃个地瓜休息一下?呵呵。” 小清闻声往树上抬头一看,见岳骄龙坐于树上,还出言数落,更是气冲胸口,开口便继续骂道:“淫贼!你下来!我定要杀你!” 岳骄龙道:“我又不傻,下来让你杀啊,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动辄就要取人性命啊。是我不对,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能消气,只要不杀,我都依你!” 小清见岳骄龙说都依她,霎时红晕生颊,娇羞无限,嘟嘴柔声道:“是否都能依我?” 岳骄龙哪有见过小清此番模样,凶狠、冷酷倒是已经习惯,这三百六十度转变也太快,心中一怔,暗道: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快,这也太快了吧,这哪是翻书啊,简直就是魔术!不会是要我以身相许吧?想到这试探性问道:“你该不会让我娶你吧?” 小清继续红着脸说道:“岳郎既知,又何须取笑奴家。” 岳骄龙一听,还真是如此,不由一惊,“噗”的吐出嘴里的地瓜,一不留神,连人带瓜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小清见状急忙上前搀扶道:“岳郎,可有受伤?干嘛如此不小心。” 岳骄龙颤巍巍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嗫嚅道:“你……你还是称我……公子吧,这‘岳郎’……听着甚是怪异,而且我……我也不能娶你。” 小清突听岳骄龙不娶自己,还以为他有难言之隐,故问道:“难道你已有妻室?” 岳骄龙道:“我尚未婚娶,哪来妻室?” 小清顿时又将长剑刺于岳骄龙颈项处,怒道:“难道你想反悔!如你反悔,我只得杀了你,然后自刎!” 听小清要与自己同归于尽,岳骄龙瞬时慌了六神,不知所措,心想:“干脆暂且依她,以做一时缓兵之计,毕竟剑尖戳在脖子上,稍有差池,我这小命便不保,待她收剑之后再另做打算。”想到此唧咕道:“娶你也不是不可,只是这么大的事,也得让我父母知道后再娶吧。” 小清见岳骄龙应了她要求,又突转了腔调,消了怒气轻声道:“岳郎说的有理,那我们暂且订下婚约,等上报你父母之后再行礼节。”说话的同时将剑缓缓收入至剑鞘当中。 岳骄龙摸着脖子,“呼”的一声喘过气来,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对对对,等禀报父母之后,再行礼节也不迟。” 小清来到岳骄龙身前坐下,把头枕在他肩上,双手挽住他的臂膀,柔声道:“岳郎,以后奴家就是你的人了,一定会好好服侍于你,你不得有负于我,不然定与你同归于尽。”说到这,转头凝视着岳骄龙,妙目中露出脉脉柔情。 岳骄龙歪着脖子,对视着靠在他肩膀上,双手牢牢挽住自己的小清,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小脸秀丽绝俗。心想这小清长的还真是好看,如果一直这样温柔,倒也不错,至少比他那个女友好上百倍。还说什么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原来只是针对那些没有承诺的男女,要是有了一字半句的承诺,这古代女子的热情丝毫不输千年后的现代女子,说不准做什么都可以,还不用讲条件,但要是违了承诺,定会与你以死相搏。 岳骄龙肚子一阵“咕噜”声,把沉浸在浮想联翩之中的两人惊醒,小清笑道:“岳郎,肚子饿了吧,要不是你把银两都给了大夫,待会我们还可以好吃一顿。” 岳骄龙道:“什么叫都给了大夫?不就一锭吗?” 小清松开挽住岳骄龙臂膀的双手,惊声道:“那可是十两,足够买几十石大米,平穷老百姓过上好几月了。” 岳骄龙似懂非懂的盘算着,道:“那应该是好多好多了?岂不是便宜了大夫?” 小清笑道:“岳郎不会不识钱吧?天啊,这普天之下竟有不识钱之人,岂不是愚蠢至极?” 经过一番盘算,岳骄龙自知理亏,但也受不了嘲讽,回道:“不识就不识,我又没使过你们这钱,我见过的,你还没见过呢。” 小清倒是越听越糊涂了,她岳郎虽然一身邋遢,但举止也算斯文,头脑更是聪慧过人,怎么就不识钱了?继续问道:“岳郎乃四川老家,也属大宋境内,虽然各州有权自铸钱币,四川也有‘交子’可以兑换,但这白银可是各国通用,你怎能不知?” 岳骄龙被小清这一连串的问到,不知如何解答,情急之下直接应道:“是是是,黄金、白银、铜钱、我哪里不知?只是我们乡下人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子而已。” 小清见岳骄龙有些暗自生气,也不再追问,心想毕竟在这四处战祸的年代,别说白银,有些穷困人家,连铜钱也未必有机会见到,再加上岳骄龙一身破烂,没见过元宝也不无可能,想必定是吃过不少苦头,自己日后一定要好好待他。想到这突又想起岳骄龙肚子还饿着,便关心道:“岳郎,先吃几个地瓜凑合着,待前面有农家投宿,再做打算。”说着便蹲地上逐一捡起撒落在地上的地瓜。 岳骄龙心想:“没找到四弟之前,还不知道要吃多少地瓜,去农家还不是一样,难不成还有鸡鸭鱼肉?”但想归想,眼下也只得先以地瓜充饥,伸手便去帮忙捡地瓜。 稍不留神,两人伸出的手因捡同一个地瓜而碰在一起,小清先是一怦,然后转眼留意到岳骄龙手腕的佛珠印记,惊奇道:“岳郎手腕的标记好生特别,像佛珠一样,是刺青吗?” 岳骄龙收回捡地瓜的手,应声解释道:“嗯,是佛珠,总共三十六颗,这每一颗都代表佛家的一项修为。”然后翻转着手腕一颗一颗数给小清看,这不数不打紧,一数发现少了一颗,只有三十五颗,岳骄龙心中一惊:“难道不小心搓掉了?应该不可能啊,难道不经意间我已完成一样修为?”想到这,脑子里开始一路回忆起来,自言自语道:“从净安寺下山,嗯……没有,然后途径婆罗山,城外打士兵,今日同小清订下婚约。不会是打了几个士兵这么简单吧?婆罗山……难道是《无量寿经》?对!师傅曾说过只有转世之人才能修得真经,而我是正是那转世之人,肯定是修得《无量寿经》的原因,没错!但那剩余的三十五项又是什么呢?” 终于完成一项修为,岳骄龙心中一阵狂喜,不自禁的独自“咯咯”笑了起来。小清在一旁也没听清他一人嘀咕着什么,只觉她岳郎突然独自发笑,好生奇怪,顺手将一整个地瓜塞到岳骄龙嘴里,问道:“笑什么笑的这么开心?你不是说有三十六颗吗?怎么只有三十五颗?” 岳骄龙从嘴里将地瓜取出,拿在手里咬上一口嚼道:“是三十五颗啊,谁说三十六颗?走吧,继续赶路吧,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岳骄龙故意搪塞着,他不想让小清知道他是未来人之事,而且他知道说出来也没人明白。正好小清也不懂佛理,搞不清这三十五和三十六有什么区别,只得疑信参半。心想她岳郎怎么说,那就怎么着吧,坚信她男人是不会骗她的。 岳骄龙抱着从地上拾起的地瓜,边走边道:“你再给我讲讲关于钱币的事吧,以免日后别人取笑。” 小清挽住他臂膀,微微一笑道:“这一两银子,可以换一贯铜钱,这一贯铜钱有一千文……” 两人并肩着有说有笑的继续朝羊苴咩城走去,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十五章:灵机一动巧入弄栋 小清见岳骄龙一副无精打采样,想他应是因为这些日子赶路多了,没有好生歇息过,所以至此。如果没有订下婚约以前,岳骄龙生与死她也大可不顾,但如今已决心嫁于他,便有义务去照料夫君的饮食起居,哪怕是瘦了一点,她也不得心安,想到这心中难免一股愧疚莫名升起。柔声道:“岳郎,我们干脆去弄栋城内暂时歇息几日再去羊苴咩城吧。” 这弄栋府地处羊苴咩城东南面,本不顺路,但眼下入这城里半日即可赶到,而去羊苴咩城则还需几日,小清不忍岳骄龙这样一路奔波,于是同岳骄龙商议去弄栋城内暂行歇息。这古代女子,唯夫为首,只要确定了关系,便一切顺从,所以虽然她已有这个念头,但也得向岳骄龙征求一下。 岳骄龙不知弄栋府是何处,一心只想知道去往羊苴咩城还要走多久,在他回到这古代的记忆里,感觉就一直是在走路,幸而有内力做保障,不然定坚持不了这么久。随口埋怨道:“到底这要命的羊苴咩城在哪里啊?还要走多久?” 小清道:“我们直往西南再走三日便可到达,如果我们改道先去弄栋,晌午便可到达弄栋,从弄栋到羊苴咩城步行也是三日,但骑马一日便可。” 岳骄龙眼睛一亮,惊讶道:“骑马?对啊!你们这没有飞机、火车,但可以骑马啊,我怎么没想起,那就去你说的那里先吧。” 小清不惑问道:“飞机?火车?是何物?” 岳骄龙见有马可代替步行,自然心中一喜,高兴之余又脱口而出他年代的词汇,说出之后自知无法解释便敷衍道:“就相似于马车之类的,只有我们乡下才有,还有‘大炮’呢,有机会你一定得试试。”说完“咯咯”的笑起来。 小清好奇的回道:“好啊,等去羊苴咩城办完事,就去岳郎家乡拜访父母亲大人,也好早日成亲,我也想试试岳郎所说的稀奇之物。” 岳骄龙听小清说好,心中喜道:“嘿嘿,‘大炮’随时都有,不用去往我家乡,随时都能让你满意。” 经过连日来两人的独处,岳骄龙也开始慢慢适应“岳郎”这一角色,毕竟小清也算倾城脱俗的大美人,虽然性格里有些孤傲、冷酷,但在他面前却是甚是温柔。相反,在小清颇为主动的对比下,岳骄龙反而有贼心没贼胆,显的害羞起来,只敢言语上时而挑逗一番,举止却畏首畏尾,至今没敢尝试男女之欢。 晌午时间,两人来到弄栋城外,虽然靠近大理国都,但城门处却人迹罕至,寥寥无几。几个守城士兵在那打着哈欠磨着洋工,偶尔有行人经过时,便浅尝辄止大而化之,草草了事,可见之松散。 小清因吃过士兵苦头,倒也不敢丝毫懈怠,对岳骄龙道:“有士兵,得想法蒙混过去。” 岳骄龙往士兵瞧了一眼,想到之前小清头戴一帷幕,不见真相,便能让店小二误认为“大爷”,想必这些士兵也好不到哪去,而且一副涣散样,不屑道:“呵呵,几个傻子而已,看我的,其他你不用理会。” 说着便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在自己脸上、衣衫上胡乱涂抹一番,觉得自己足够时,又从地上抓起一把涂抹于小清身上,抹到胸脯时,心中微微一怔,立马转向往别处抹去,涂抹完毕之后领着小清便直奔士兵而去。 守城士兵道:“站住,进城做什么的?” 岳骄龙沙哑道:“咳…咳,官爷,我娘子得了麻风,得赶快进城医治。” 这“麻风病”是瘟疫盛行的一种,甚是厉害,岳骄龙也是从各种古装电视剧里得知,在古代医疗水平落后,只要得了此症没及时医治,只得毙命,所以借此吓唬一番。 守城士兵听得是“麻风病”,心中一惧,瞥了一眼岳骄龙,见岳骄龙一身破烂且满身污垢,多看一眼都嫌污了双目,转目便往小清看去。小清见岳骄龙说自己病重,便配合着一副病危模样,生怕露出马脚,低着头不语。 虽然脏了衣衫和面容,但小清标志的五官还是令守城士兵引起了注意,伸手便去掂起小清下巴往上抬,欲看个仔细。 岳骄龙见势,连忙握住守城士兵掂住小清下巴的手。他知道守城士兵这一掂量本也看不出什么端详,但以小清性格怎能容忍岳骄龙以外的人碰她,定会要了这士兵性命,那又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打斗,也甭想再安然进得城去,陪笑着道:“官爷,这麻风动弹不得,触碰即会传染,要是传染了官爷,那小人命也不保啊。” 守城士兵一听会传染,急忙缩手回去在身上用力擦拭着,生怕染上丢了性命,退了两步道:“快走,快走,别传上给老子。” 岳骄龙点头道:“多谢官爷,多谢官爷。”然后迅速带着小清朝城里走去。 两人进得城里走了一段,见相隔城门已有些距离后,小清道:“岳郎好生机智,怎想到用‘麻风病’来吓唬。” 岳骄龙笑道:“瞧他们那样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而且又心不在焉的,所以说有‘麻风’,定会让我们快些过去,辛亏刚你没动怒,不然定要露出破绽。” 小清道:“还说呢,要不是你阻拦,我定要取他狗命。” 走着走着,岳骄龙突想到两人都没钱财,这马匹从何而来。纳闷道:“清妹,你说从此处骑马只需一个时辰,但没马啊?” 小清故意卖着关子道:“这个岳郎不用担心,只要这进了城内,我自有办法。” 岳骄龙跟着小清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两间相邻客房,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入得屋内,待店小二出去后,小清道:“岳郎先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我来叫你。”说完便退出屋外,伸手将房门带上。 岳骄龙本想问个明白,虽然这客栈临走退房时才会付账,但这没钱怎么付。刚欲开口,却见小清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已经离开,况且连日来行的路多,也着实让他疲累万分,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来到床前不再多想倒头便睡,更不顾上洗漱之类的繁琐。 这一睡,岳骄龙醒来已是隔日日中,起身便开门往隔壁屋走去,在门口敲门道:“清妹,起来没啊?” 只见一个青衣少女,梳着双髻盘于耳后,开门道:“是岳公子吧?快进来。” 岳骄龙惊在原地打量着,还以为敲错房门,听见小清在屋里道:“快进来啊,岳郎,傻站着干嘛。” 岳骄龙疑惑着进入屋内,见小清确实坐于屋中,方才确定没有走错地方,问道:“这位小姑娘是?” 没等小清回应,小姑娘插口道:“我叫阿月,是我家小姐的随身奴婢,适才一直听我家小姐夸奖公子如何侠义心肠,如今所见确实与众不同,只是姑爷这衣衫褴褛,怕是有损公子气节啊,呵呵。” 小清道:“阿月,你又胡闹,快快将衣衫拿给岳郎更换。” 小清转头继续对岳骄龙道:“岳郎,她生性顽劣,你别介意,快去清洗,等你用饭。” 岳骄龙接过阿月递上的衣服,看了一眼小清,见她已更换完毕,但除了比之前更加洁净以外,也别无异处,暗嘀咕着:“怎么还是原样,她还真爱装酷。” 回到房中,岳骄龙将衣衫展开细看着,跟之前他所穿的布衣长衫不同,这衣衫采用上品绫罗绸缎所制,光鲜之至。岳骄龙虽然不懂裁缝布料,但也知这衣衫绝非平常老百姓所有。思量着:“这清妹到底是什么人?一开始她便故意隐瞒于我,不愿以实情相告,想必定不是普通人家,难道是富二代?这丫鬟准是见主子没钱了,所以送钱来的,但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越想岳骄龙越糊涂,他唯一能肯定的,便是无论如何小清也不会加害于他,想到此总算心安了一些。 一番洗漱之后,岳骄龙换好衣衫再次来到小清房间,刚踏入房门,小清和阿月同时瞪大了双目,虽然都知岳骄龙五官分明,脸颊俊美,但因之前衣衫破烂,整日一副嬉笑的模样,总给人邋遢轻浮的错觉,没料当岳骄龙换上这绫罗绸缎后,瞬时给人眼前一亮。只见他头戴逍遥巾,身穿正青色精美袍服,白皙俊秀的脸庞,帅气中散发出一股书生般的儒雅,两人硬是看呆了眼,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岳骄龙见两人傻盯着自己,笑道:“怎么了?有何不妥?” 阿月缓过神来嬉笑道:“噢……没什么,难怪我家小姐如此倾慕,原来如此,嘻嘻。”说完便转目用着羡慕的眼光看向小清,小清被她这样一说,脸霎时涨的通红,含羞扭打着阿月道:“阿月你好生调皮,竟然嘲笑人家,看我不收拾你。” 三人在屋内嬉闹着,半响的时间,店小二送来饭菜,岳骄龙一见到饭菜,再也顾不上一身的华丽锦绣,猛的栽头便吃,狼吞虎咽中还咕唧着:“好吃!好吃!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了。” 见岳骄龙此番模样,阿月“嗤”的一笑,想他不顾一切的吃相着实让人不禁发笑,但立即又收起笑脸,看了看小清,转念猜想岳骄龙同她家小姐这些天一定也受了不少苦,不然怎么如此狼狈,对小清心疼说道:“小姐这些天受苦了,此番痛苦定要让那司徒狗贼用狗命偿还!” 岳骄龙吃的兴起,也顾不上插嘴,心里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动不动就要取人家性命,还是有得吃,有得睡最好。”继续大口肉,大口饭的嚼着,他却不知阿月所说的“司徒狗贼”正是司徒刁,与他也曾有过碰面,而且已经结下仇怨。 当日在灵瑞崖上,司徒刁被段誉打退之余,施毒自保,致使岳骄龙中毒跌下山崖,虽然看似命中注定,但岳骄龙对此小人早已恨之入骨。之后司徒刁回到高升泰身边,因为刺杀失败差点被高升泰取了性命,多亏他巧言善变才得以保全。 小清见阿月提到“司徒狗贼”,心中怒气不禁窜升,但在岳骄龙面前她又不便动怒,一道寒光从她眼里一闪而过,对阿月回道:“你可知道如今他的下落?” 阿月道:“在我来的途中打听到,他已来到此处的星宿庄。” 星宿庄,原是供星宿派弟子在弄栋的栖身之处,早年因为星宿派受武林各派排挤,为掩人耳目只得将此处乔装成普通大户人家的府邸,但星宿派在司徒刁的带领下听命于高升泰,所以现在直接把此处设为星宿派总舵,在大理境内,星宿派弟子也不需再藏头露尾,更是肆意横行,但仅限于大理境内。 小清听见司徒刁就在弄栋城内,再也顾不上在岳骄龙面前的温婉娴静,拿上长剑便想马上出门将他杀之而后快,像是仇深似海一般。岳骄龙吃的也差不多了,见小清欲要出门与人打斗,放下碗筷阻拦道:“清妹,何事如此动怒?” 小清含糊着向岳骄龙道出一番原由后,岳骄龙才知原来之前小清在建昌城内被士兵追赶,便是被司徒刁所为,至于这司徒刁是何人,为何追杀,小清没有直言,只知那司徒刁誓要缉杀她才肯罢休。岳骄龙心想以小清性格为人,虽然冷酷,倒也不是善恶不分之人,更不会弑杀成性,那司马刁定是一个大奸之人,才会令小清如此动怒,但一切得从长计议,况且这古代动辄就是掉脑袋,丢性命,更不能莽撞行事,于是将小清摁住认真道:“你这光天化日的是去杀人还是被杀呢?动动脑子行吗,我可不想还没和你那个,你就死了。” 小清本就顺从岳骄龙,见岳骄龙拉着她如此说到,想他必是应有他法,虽然怒气并未消除,但还是顺应着坐下道:“不杀此人,难解心头之恨,你刚说‘那个’是什么?” 岳骄龙没想到一时口快道出心中所想,连忙嬉笑道:“嘿嘿,‘那个’以后给你说,你肯定会喜欢。” 然后收起嬉笑继续说道:“这大白天的,你跑去人家地盘,不是找死嘛,等天黑了,我陪你先去看看,有机会再动手,谁让我你男人呢。” 虽然不得马上解恨,但见岳骄龙说得在理,而且对自己呵护有加,小清也不忍让岳骄龙陪着自己冒险,心有不甘的放下手中长剑道:“那就依岳郎方法,待天黑再取他狗命!”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十六章:夜袭星宿庄 三人待子时以后来到一处大庄园旁,远远的站在离庄园大门十余丈处,注视着庄院大门外的一静一动。 虽然已是深夜,但朱红大门前依然灯火通明,岳骄龙抬头放眼望去,一个赤金九龙青的大匾上写着斗大的“星宿庄”三个字,牌匾下一字排开悬挂着写有“星”字的灯笼,大门前阶梯两旁的石狮前,左右各站着一排身穿灰褐色布衫,一手持刀,一手握着火把的彪形大汉。 岳骄龙道:“这什么地方啊?守卫这么森严。” 阿月应道:“这是星宿派的总舵,公子你不知道星宿派吗?” 岳骄龙也知星宿派由丁春秋创办,还以为丁春秋囚禁少林后,树倒猢狲散,没想到还存在着。一边继续查看着动静一边咕唧道:“这里就是星宿派总部?原来你们说的‘司徒狗贼’是星宿派的人,幸好我来了,不然你们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稍作探望后,各处大小门都有人把守定是硬闯不得,但对于岳骄龙这种惯性夜间游走的人,换做是他年代的高科技防卫系统也难不倒他,更别说这古代的庭院,而且如今轻轻一跃便是数丈,进这庄园更是驾轻就熟。 三人绕道来到正门西面的一个宽数尺巷子里,一面为庄园围墙,一面是客栈,这子夜时分也没人经过,由此处入庄,最合适不过。 为了能让大家全身而退,岳骄龙让阿月留在庄外做接应,只由他和小清二人进去,毕竟入得庄内后的事情,谁也不知吉凶,如有差池可能性命堪忧,留下一人做接应也算是稳妥起见,并嘱咐阿月如果听见庄内有打斗、吵闹声,便伺机放火吸引庄内人的注意,他们好乘机抽身撤退。 嘱咐完以后,岳骄龙轻轻一跃,纵上墙头,四处留意窥看着,见眼下无人后,便示意小清跟上。待小清也跳上墙头后,两人留下阿月在墙外做接应,一同跳入庄内的草丛中。虽然是夜晚,但借着月光,还是能看见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宽约十丈的水池,而水池的对面用青石走廊链接着一栋灰瓦白墙朱红梁柱的宅院,一眼望去只能看见水池成弧形顺着宅院延伸,看不清宅院到底有多大。岳骄龙不禁暗自思忖道:“这一个邪门帮派的总部,布置的都这般讲究,要是达官贵人的府邸岂不是更加奢华?要是我家有这么大就好了。”然后独自憧憬起来,毕竟现在他家三口还住在几十平米的员工宿舍里,连带个女人回去做点什么,都不方便,相比这古代宅院,难免让他感到一阵寒酸。 一阵感叹之后,岳骄龙看了一眼小清,又转头看了看水池,小声道:“能过去吧?”毕竟他只见过小清打斗,但轻功如何还不曾见识。 小清点头“嗯”了一声后,岳骄龙双足一蹬,跳至水池当中,眼见要掉进池中,一个蜉蝣戏水,脚尖在水面轻轻一点,借此点水之力再次腾起,一跃来到青石走廊中。小清也不示弱,以同样的方式接踵而至。 两人一前一后躬着腰,顺着走廊小心谨慎的走了百余步也未见有守卫,岳骄龙心想:“必是因为这西面由水池将庄内外隔断,所以此处的守卫也没有那么森严,但这水池用于防卫普通盗贼还算尚可,如是轻功了得的人物,却丝毫形不成任何阻挡。”想到此不禁暗笑这古代安保的落后。 两人在黑夜里摸索着来到宅院内部的一个三面被房屋围着的花园中,正中房屋两侧分别有个长廊可以通向别处。借着花草做掩护,岳骄龙低声道:“清妹,这里这么大,怎么找啊?” 小清正在犯愁之际,一守卫突从花园经过,小清抽出长剑,一个箭步窜到守卫身后,没等守卫回头,已将剑刃搁在守卫脖子上,小声喝道:“说!司马刁在哪里!” 守卫顿感脖子一阵冰凉,颤颤巍巍的哆嗦回道:“大……大侠饶命,帮主在……在清雅阁。” 小清继续追问道:“清雅阁在哪里!” 守卫不敢怠慢,继续哆嗦着指着花园一角道:“从……从这左面出去,顺着长……长廊走到底再右转到底,便能看见。” 守卫刚说完,还侥幸自己极为配合,小清会饶他性命,哪知话音一落,脖子上已多了一道殷红的口子,来不及回头看上一眼小清,已瞪着眼珠扑腾倒地。 岳骄龙见小清不留活口,未免太过心狠,从花园中跳出来埋怨道:“你怎取他性命,将他打晕即可啊!”虽然身在古代,但岳骄龙骨子里的善心从未因此泯灭,也许因为来到古代接触了佛门,反而让怜悯之情更加强烈。正所谓于诸众生,大慈于心,哪怕是敌人,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愿轻易杀之。 小清知岳骄龙心存慈悲,见他不悦,急忙解释道:“岳郎可能不知,这星宿派没一个好人。” 事已至此,岳骄龙也不再为一个尸体多做纠缠,同小清一起将尸体抬至花园的隐蔽处,避免有人经过时发现。 两人按照已死守卫的指引从正中房屋的左侧长廊往里走去,连续穿过两个长廊后来到一后院。这后院不大,南北各有两间屋,而靠北的那间,隔扇门上悬着刻有“清雅阁”三字的匾额。 小清低声道:“贼人就在那里,让我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说完便亮出明晃晃的长剑,欲冲杀进去。 岳骄龙一把将小清拉住,将她摁在原地,看着周围做着让她小声的手势道:“嘘!你不要冲动行吗!没见窗户里有动静吗!让我先过去打探一下,你在这把风。” 岳骄龙几步跨到北面那间屋前,蹲在方格子窗下,见明瓦上两个模糊的身影在屋内烛光的反射下,反复晃动着。岳骄龙谨慎的把耳朵往上一贴,听到屋内一个年轻男子道:“事情探的如何了?如果三月内还不能拿到东西,你也别指望再回中原了,更别想武林盟主的事了。” 另一个声音回道:“请大人放心,待高大人登基后我自有办法将他段家一网打尽,到时就不怕段誉那小子不说出实情。” 岳骄龙一听这对话声,虽不明身份,但觉有些耳熟似曾相识,经脑子里一回忆,突想起灵瑞崖上的刺客首领,不禁嘴里念道:“是他?” 哪知这不经意的一句,让屋内之人已察觉到屋外岳骄龙的存在,没等岳骄龙再做细想,屋内一声喝道:“是谁!”同时“嚓”的一声,一根毒针破窗而出,擦着岳骄龙头皮直飞过去,戳进对面的梁柱当中。岳骄龙一怔,只觉头顶凉风扫过,转头一看对面的梁柱,细小的针孔里不停向外渗着白泡,沾上白泡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 正当岳骄龙庆幸自己没被毒针射中,不然肯定当场毙命之际,从“清雅阁”内猛然跃出一人来,站在他眼前,借着月光上下瞄了岳骄龙两眼,轻蔑道:“原来是你,还敢闯我星宿庄,不想活了?段誉在哪里!” 说话的同时,屋内又窜出一个身影,“嗖”的纵身一跳上了屋顶,便没了踪影。 岳骄龙一见站在眼前之人正是灵瑞崖上施毒之人,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胸中一股怨恨之火顿时燃烧起来,但他深知此人武功了得,一身施毒的本领更是出奇制胜。当日若不是靠着段誉出神入化的六脉神剑将此人击退,可能他早死于灵瑞崖之上了。无奈只得静观其变,一身怒火随时都将灼出体外。 此人正是司马刁,当日他撒下毒粉便离开了灵瑞崖,也不知他走后岳骄龙中毒跌落山崖,还以为岳骄龙一直同段誉一起,所以刚认出是岳骄龙,便直接问起段誉来,在他眼里岳骄龙顶多就是个段誉微不足道的随从,而他一心只想捉拿段誉。 小清躲在长廊处等候岳骄龙打探,突见到司马刁跃出房门,立马跳到岳骄龙身旁,对司马刁大声吼道:“狗贼!今天我要取你狗命!” 岳骄龙听小清称呼此人为“狗贼”,才知原来他们痛恨之人乃同一个人。虽然对方武功了得,但为了不失气节,他挺直了腰板,卯足了劲道:“原来就是你要杀我家清妹!新账旧账今日就跟你算一算!” 司马刁见小清突然从暗处跳出来,惊喜道:“原来你也在,还自动送上门来了,哈哈哈,今天你们一个也休想离开。” 一时间,星宿派的众弟子也闻声接二连三的赶到后院里,有些甚至来不及穿戴整齐,衣衫不整的就提着兵刃,手举火把凑到人群里,将不大的后院围的水泄不通。 只听司马刁一声令下,众弟子一哄而上,瞬间火光晃动,寒光乱舞,一个个弟子面目狰狞地冲向岳骄龙和小清。 小清拔出长剑在火光中挥动着,每一次剑光一闪,都有血珠喷洒,四处飞溅,兵刃相交声不断响起。岳骄龙兀自躲避着众弟子的刀刃,伺机用蛮力将对方抓起后再扔向其他人,虽然简单粗暴,但应对起来还着实有效,每次出击都会砸倒几人。不一会的时间,地上便横七竖八的就躺上了一堆,有些已经断气,有些趴地上不断呻吟着。 司马刁见状,乘岳骄龙不注意,忽然从身后一个凌空侧踢,踹在岳骄龙后背,多亏岳骄龙有深厚内力护底,才只是踉跄了几步,否则这一踢轻则断骨几根,重则毙命。岳骄龙站稳脚跟后回头吁吁道:“艹你大爷的,竟然偷袭!”说话间攥紧了拳头,运用全身之力往司马刁面门挥去,只见司马刁身子轻轻一侧,便轻巧避开岳骄龙势如破竹的一拳,由于用力过猛,岳骄龙整个人也随拳扑了出去,没等岳骄龙转身,“砰!砰!”司马刁连续两掌再次击打在岳骄龙背部,岳骄龙顺势摔倒在地。虽然内力浑厚,但毕竟硬受了司马刁这三下,岳骄龙突感胸中一阵气血翻涌,险些喷出血来。 司马刁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星宿庄,哈哈哈,看在你勇气尚可的份上,只要你说出段誉下落,我保你全尸。” 司马刁哪知岳骄龙除了一身浑厚内力就从没学过一招半式,“三脚猫功夫”对他来说已是抬举,充其量算得上手脚有劲。 岳骄龙从地上缓缓爬起,不停喘息着。心道:“这家伙果然厉害,论身手我定是不如,得想法找出他破绽,否则今日怕是再难活命了。”想到此大声喝道:“我跟你拼了!”随即大步再次向司马刁扑将过去,这一次手脚相加,相比之前的挥拳更加生猛,几个回合下来,虽然力道够劲,但都被司马刁轻易避闪,不但没有伤及司马刁分毫,甚至碰都没碰上一下,反而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没等岳骄龙多做喘息,司马刁呼呼两掌再次向岳骄龙胸膛击来。这次与前两次击打背部不同,而是正面袭来,岳骄龙虽然来不及躲闪,但也看的仔细,急忙伸手阻挡开去。就在司马刁近身的瞬间,岳骄龙留意到司马刁腰间处有一黄色纸包。马上想到此人善于用毒,这黄色纸包不是解药便定是毒药,如是毒药,何不偷取以做己用,就像那谁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总比一直挨打好。 想到此,岳骄龙正欲找机会靠近司马刁,突然东面火光冲天,敲锣声、呼救声、嘎巴声百千齐作,打斗中的众人都被这忽然的惊吵给镇住,岳骄龙乘机两步并一步,上前一把抱住司马刁,双手再从后面一扣,将司马刁箍的紧紧的,转头对小清发生喊道:“清妹,快走!” 小清跳至岳骄龙身前,一边抵挡着其他弟子的攻势,一边回应吼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虽然司马刁身手不错,但被岳骄龙这用力一箍,痛的他“啊啊”直叫,不停抬腿猛顶岳骄龙腹部,岳骄龙强忍着腹部剧痛,依然死死箍着,眼见紧扣的双手,在剧痛下一点一点的松开,怒吼道:“快走!” 话声刚落,紧箍的双手便被司马刁运劲挣脱,司马刁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凌空踢,“嘭嘭”两下踢在岳骄龙胸口,岳骄龙顿时飞出两丈,“噗”的一声倒在地上,小清飞身过去将他扶起,呜咽道:“岳郎!你怎么样!待我杀他替你解恨!”说着便握紧长剑又欲冲杀过去。 岳骄龙急忙拉住小清,痛苦的低语道:“别……去!” 司马刁率众弟子围到岳骄龙身前,“哼”了一声道:“今天谁都不走了!这就送你俩上路!给我杀!” 众弟子一听号令,齐挥刀劈来,岳骄龙忽地将小清拉至自己身后,伸手在空中胡乱抖动了几下,只听众弟子中谁发出一声:“有毒!快屏息!” 乘众人屏息的瞬间,岳骄龙拉上小清拼命一跃,凭空掠起纵上屋顶,没等星宿派弟子缓过神来,眨眼之间两人已在屋顶上窜出数十丈外。 小清搀扶着岳骄龙再次回到巷子里,守在巷里的阿月见状,急忙上前帮着搀扶着,问道:“公子爷受伤了?” 小清见阿月一身灰头土面,断定刚庄内起火肯定是阿月所为,回道:“多亏你放火及时,不然我和岳骄龙性命堪忧矣。” 这庄内的大火正是阿月按事前岳骄龙叮嘱,当听见庄内有了打斗声,乘正门巡视的弟子都去庄内帮忙时,伺机潜入大门后所放。小清也不邀功,谦逊道:“都是公子爷足智多谋,才得以侥幸逃脱。”听到这,小清心中突对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除了爱慕之余,更是敬佩不已。 岳骄龙双手搭在小清和阿月肩上,费力的说道:“快……走,他们要追来了…噗!”话没讲完,胃部一阵翻腾,身子一颤,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十七章:医王出手 两人惊见岳骄龙口吐鲜血,顿时慌了手脚,料想岳骄龙定是伤的不轻,急忙扶起便往落脚的客栈折返赶去。 回到客栈,小清给了店小二一些银两,一来让他管住自己口风,否则取他性命,二来让他立即去寻有名的大夫给岳骄龙医治。 店小二虽然半夜被这一折腾本有些不悦,但见小清三人大半夜的拿着兵刃从外而来,也定不是什么善善之辈,所以也不敢嚷嚷,而且眼下还有银两可拿,连忙照着吩咐出得门去。 二人将岳骄龙扶至床上背靠而坐,岳骄龙还没坐稳,口中鲜血又是一喷,情急之下,小清急忙将右手在岳骄龙肺俞穴上一点,然后翻身来到岳骄龙身后盘腿而坐,双手平推而出,分别以两掌心贴在岳骄龙神堂和膈关两处。吸了一口气后,将气息运至两掌当中,通过掌心不断将自己的真气流转到岳骄龙体内。 小清也不知岳骄龙伤势究竟如何,但在大夫到来之前,唯有这样能让她求得一些心安。毕竟岳骄龙是她心爱之人,哪怕赔上她得性命,她也心甘情愿。 没多长的时间,店小二领着大夫来到屋内,这时小清已经满头大汗,见到大夫已到,才收回双掌,擦着额头对大夫道:“大夫,你快看看他怎么样了。” 大夫来到床前,经过一番诊治后摇头道:“怪矣,怪矣,公子脉象洪盛之极,但又尤为混乱,彼此相冲,而且还有一股阴虚之气流动,真是古怪之极。” 小清心中焦急,问道:“那大夫,那到底如何?” 大夫道:“老夫不才,无能为力也,还请姑娘另请高明吧,迟了恐这位公子命不保矣。” 小清哪能听得岳骄龙性命不保,拿起长剑威胁道:“你必须救他,否则你也休想活命!” 大夫连忙哀道:“姑娘杀了我也没用啊,我确实爱莫能助啊。除非……” 小清见有转机,急忙插话道:“除非什么?快说!” 大夫道:“除非蕲水先生愿意施救,相信方有一线生机。也不知这公子是命好还是命薄,这蕲水先生本是在中原,但恰逢这几日弄栋召开‘百仙大会’,他正在此处,然而蕲水先生从不会无故施救,所以……哎~” 小清听的仔细,突然大夫停了下来,小清急道:“这蕲水先生在哪?” 大夫回道:“城东三里的百花园。” 得知眼下有地方可以医治岳郎龙,小清才收回了长剑,并向大夫适才得罪之处赔了礼,给了诊金,叮嘱大夫对此事保密之后,没等天明便立即同阿月扶上岳骄龙直往城东赶去。 三人来到城东一扇匾额上写有“百花园”的大宅门前,阿月上前拿起叩门一阵敲击,一番叫喊和敲击过后,一个仆人谨慎的从门缝内探出半个头来问道:“你们找谁啊?” 阿月道:“这位大叔,请问蕲水先生在吗?” 仆人看了一眼小清扶着的岳骄龙,回道:“你们是来求医的吧,等天明再来吧,老先生已经就寝了。” 说着便收回头去,准备将门关上。 阿月连忙伸手挡在门缝间,恳求道:“大叔,求你行个方便,我家公子爷受了伤,怕等天明就晚矣。” 阿月一番口舌相求后,仆人见岳骄龙腿脚无力,斜搭在小清身上,嘴角边还有斑斑血迹,应是伤的不轻,而且琢磨着不放他们进去,这三人肯定也不会死心,避免过多折腾,无奈说道:“你们暂且进来吧,待我去通传一声,至于先生治与不治,我可不敢保证。” 谢过仆人后,小清同阿月二人在仆人的带路下,扶着岳骄龙来到院内一偏厅之中,将岳骄龙安置在靠背椅上歇着,等候仆人通传。 少许时间,仆人再次回到大厅对小清三人说道:“不好意思几位,先生很是生气,说扰了他清净,你们还是请回吧。” 阿月一听,见已进得院内,性子也使开了道:“这什么大夫啊!见死不救,妄为医者!我倒要找他讨个说法!”说着便要闯入内堂欲找蕲水先生评个“理”字。 仆人急忙阻拦道:“使不得,使不得,先生乃是我家贵宾,得罪不得,得罪不得,你们可能不知,这先生脾气甚是古怪,连我家老爷都得让他三分。” 岳骄龙虽然病重,但也听得明白,想这大叔也就一仆人,为难他也无益处。要说怕死,放在以前,他排了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但回到古代后,他慢慢相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仿佛间早已注定,无意间他突然想到他师傅净空所说的“一切皆有定数”,既然如此,何不静安天命,勉强动着嘴唇道:“大叔……有劳了,既然先生不……不肯医治,还请让我们歇息片刻可好。” 小清心急道:“可是岳郎……” 没等小清说完,岳骄龙费劲的挥着手臂,示意小清别做纠缠,断续着说道:“放……心,我……命硬着呢。”岳骄龙坚信着转化之人,不可能就此一命呜呼。 仆人拿着没辙,只好点头道:“好吧,还请几位快些离开,不然老爷知道,定要怪罪于我。” 阿月不依不饶的在厅里来回踱步埋怨着,时不时还口出一些污秽之言相讥之。小清也没闲着,见岳骄龙脸色愈加苍白,以她性格本应大吵一番,但碍于不让她岳郎再为此忧心,只好强忍着焦急之情来到岳骄龙身后,将他身子扶正,再以真气流转至岳骄龙体内,以便让他稍微好受一些。 “活不了,活不了。” 一个声音从内堂传出,三人闻声看去,一个须发苍然,并未全白,身着长褂约五十来岁的长者拍着手,乐呵蹦跳着从内堂而出,虽然面如花甲之年,但却一副孩童般举止。岂料此人正是蕲水先生。 阿月对他喝道:“死老头,你说谁活不了!再敢口出妄语,本姑娘定让你好看!” 蕲水先生跳至岳骄龙旁的椅子上,脚踩椅子上,半蹲捋着胡须,晃着头道:“我说这个小兄弟活不了啊,死了,死了,赶快准备后事吧。” 阿月见蕲水先生不听忠告,欲要上前动手,仆人回到厅里一见,连忙上前劝阻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不是让你们快快离开吗。”然后转头一脸歉意的对蕲水先生道:“又扰到先生了,实在抱歉,我这就让他们离开。” 小清听仆人称蕲水先生为“先生”,立即收掌恭敬问道:“你就是蕲水先生?”毕竟有求于人,所以她也收敛着自己的急躁。 蕲水先生捋着胡须,头往侧一偏,一副幼童撒气相,噘嘴道:“没错,蕲水有道,当世医王,正是在下,有何指教啊!” 阿月见蕲水先生一副童心未泯样,如不是仆人称呼他“先生”,她自是不愿相信面前这个老小子便是他们相求之人。方才还欲找蕲水先生理论,现又听蕲水先生口出妄语,为求出气出言讥讽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蕲水先生!说什么医者仁心,还自称医王,呸!我看你就一有病不能自医的糟老头!” 蕲水先生见阿月对自己一番讥讽,气急败坏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嚷道:“你!你!你!你这丫头口齿好生伶俐,我,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老夫救治之人,必须满足老夫的‘一答一为’,要是破了规矩,就算是皇帝我也不治!” 小清向阿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得无礼,轻言对蕲水先生道:“先生还请见谅,阿月只是救人心切,还请先生道明‘一答一为’做何解?” 蕲水先生回道:“这‘一答’便是答出‘直立青山明于心,苦踏千山怀怨结’其中含义,这‘一为’便是所治之人必须先吃下老夫的‘绝命噬魂丹’,待为老夫做一件事后,老夫自当给出解药化之。” 小清暗自琢磨着,这救命恩人,便是没有毒药,也定当万死不辞以谢恩情,别说一件,只要在情在理,百件也可答应,但这“一答”该做何解。 阿月嚷道:“你这老头妄做医者,你给别人吃了毒药,要是你先死了,不是要让别人陪葬与你!” 蕲水先生乐道:“嘿,小姑娘,你可以不让老夫治啊,反正我自是长命于这个小兄弟,怕他是熬不了多久咯。” 听得几人几番对话后,岳骄龙瘫坐在椅子上小声“呵”了一声,虽然身子受伤,但脑子还算灵光,对于蕲水先生所问他淡淡一笑,费劲的说道:“先生所言是……是‘情恨’……二字……不知对否。” 虽然岳骄龙无力说的小声,但几人都听得清晰,一同将目光看向岳骄龙,特别是蕲水先生尤为紧张,急忙问道:“小兄弟,如何得出‘情恨’二字?快说快说。” 岳骄龙继续说道:“这……‘直立青山……明于心’,竖心……在左,青在右便是一个‘情’字……‘苦踏千山怀怨结’……瑜伽有云‘内怀怨结,故名恨’,所以是个……‘恨’字,不知解释是否正确。” 蕲水先生听后唧咕自语着:“竖心在左,青在右,内怀怨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哈哈哈!”然后独自在厅里一阵手舞足蹈,脸上显出孩童般的欢喜神色,一副大感愉悦状。 小清见岳骄龙答出了蕲水先生所问,急忙拦下胡乱摆动中的蕲水先生,说道:“既然我们已答出先生所问,至于你说的‘一为’,我们定当遵从,还请先生赶快施以救治,不然岳郎……”小清本想说岳骄龙快不行了,但为了避讳,她没有将不吉利的言词说出口。 蕲水被小清一拦下,瞬间脸色又变了,来到岳骄龙身前,摇拽着岳骄龙问道:“小兄弟,那你说这‘情恨’是什么意思呢?你这么聪慧,一定知道。” 阿月见蕲水先生还不可肯施救,再次出言嘲讽道:“你这老头好不讲理,你所问的我们已经答了,又已答应帮你做事,你还不医治,怕是我家公子爷就算知道你心中疑问,也没力告诉你了!” 蕲水先生一听阿月所言,再仔细看了看岳骄龙。眼见岳骄龙一脸苍白说话都煞是费劲,随时可能昏去,继续追问恐他也再无力回答,突觉阿月说的有些道理,便示意小清将岳骄龙扶进后院的厢房内,以便医治。 来到厢房后,小清、阿月二人将岳骄龙平躺至床上,然后甚是紧张的寸步不离,蕲水先生笑道:“两位姑娘勿须过于紧张,这位小兄弟死不了,死不了,有我医王出手,定让他胜过从前。” 说完便坐上床边掀开岳骄龙衣袖,准备为岳骄龙把脉,刚掀开衣袖,一见岳骄龙手上的佛珠印,心中一震,面露惊色,乘小清、阿月二人不注意,立即收起惊色之情,继续把脉着,一边诊脉一边口里念道:“胡闹,简直胡闹,不会医治就不要擅自乱医嘛。” 小清在旁一听,心急道:“先生有何不妥?岳郎伤势如何?” 清、月二人见蕲水先生收回诊脉的手,将一颗丹药放进岳骄龙口中,想必此丹药便是蕲水先生所说的“绝命噬魂丹”,担忧之色立即挂于脸上,但既已答应,也只得忍着继续问道:“先生,到底如何?” 蕲水先生回道:“这位小兄弟本是阳气过盛,自己不会控制,再加外伤所至,令体内气息更加凌乱,只要稍作调理便无大碍,但体内有股阴虚之气四处抗扰,所以使得小兄弟难受至极,得先将这阴虚之气放出体外,放得治也。我要为他宽衣顺气,请两位暂且回避。” 小清听得蕲水先生所讲,原来自己好心做了坏事,心中一阵自责,而且留在房中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默默点头,拱手谢道:“那有劳先生费心了,阿月,我们出去吧,免得打扰先生救治。”说完一脸关切的看了床上的岳骄龙一眼,便同阿月退出门去。 蕲水先生待清、月二人退出后,将岳骄龙从床上扶起,直坐在床上,再将其衣袍脱于腰处。从一个精美的木盒中取出银针,针尖微下,照着岳骄龙膻中、云门、风池各扎下一针。 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见岳骄龙额头冒出涔涔的细汗,头顶白气隐隐,不断有着呕吐状,但又没吐出任何来。就这样又持续了约半个时辰,蕲水先生见岳骄龙已不再作呕,便拔了银针,帮他拉上衣服将他平躺在床上。见岳骄龙已经睡熟,再次掀开岳骄龙衣袖,仔细查看了一眼岳骄龙手腕上的佛珠印,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后才打开房门,让清、月二人进来。 小清见房门打开,急步上前询问道:“先生,我家岳郎如何了。” 蕲水先生微微笑道:“没事了,你们取些清水来,每隔一个时辰便帮他擦拭头部一次,我再为他开一剂药方,服用几日便无大碍,至于完全康复要让他自行调理了。” 听见蕲水先生这样一说,清、月二人总算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小清赶紧谢道:“真是有劳先生了,待岳郎清醒,定为先生了结一事,决不食言,但是你那丹药……”小清是想问“绝命噬魂丹”会不会对岳骄龙造成伤害,但又觉得这样问,未免太不信任,毕竟刚才正是蕲水先生出手相救,所以最后几个字没有脱口。 蕲水先生见小清对岳骄龙一副关切之至的模样,便知她要问什么,笑道:“无碍,无碍,老夫岂是食言之人,哈哈哈,快去照看你家小兄弟吧。”说完便蹦跳着离开了去。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十八章:百仙大会 小清同阿月进得屋中,见岳骄龙已经睡去,但额头上的细汗还在不时的涔着,细看之下,才见不止额头,后颈处也在不停冒着,恍然明白为何蕲水先生吩咐要每个时辰帮岳骄龙擦拭,心想:“定是先生用什么奇妙之法将岳郎体内阴气从毛孔泄出,如是不按时擦去汗珠,势必会堵塞排气的通畅,这蕲水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想到此不禁对蕲水先生佩服起来。 阿月从外取得清水,小清将自己的丝巾放于清水之中打湿再拧干后,轻轻擦拭着岳骄龙的额头、后颈。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细致的服侍一个男人,虽然数日以来她和岳骄龙朝夕相处,但每次她想为岳骄龙做点什么之时,岳骄龙都借故推辞。为了在岳骄龙心目中保留唯一的矜持,每次都只好作罢,毕竟她知自己的冷酷、果断甚是不讨岳骄龙喜爱。 阿月见小清如此不辞辛劳,在一旁心疼主子道:“小姐,让我来照顾公子爷吧,天快亮了,你去歇息一会儿吧。” 小清只顾着照料岳骄龙,头也不回的应道:“没事,我不累,你去歇息吧。”此时的小清怎舍得将自己心爱之人托付他人照顾,哪怕是她最信任之人也不行。 阿月岂不知小清想法,只是做奴婢的不愿见主子劳累罢了,见小清如此入神,回道:“小姐,那我出去了,有什么事便叫我。”说完见小清没有应答,独自退出房去,从外将房门轻轻带上。 小清静静的爱着熟睡中的岳骄龙,虽然早知她岳郎俊俏非凡,但此时更觉百看不厌,看着看着不禁回想起连日以来同岳骄龙在一起的种种经历。虽然眼前这个男子称不上大侠,甚至在江湖上一点名声也没有,但却对她敢以性命相博,也许有时爱捉弄于她,但对她也算照顾有加,想到此小清不觉出声道:“岳郎,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待我办完事情便马上和你成亲。” 岳骄龙醒来已是第三日的午后,由于出汗过多,导致身体缺水,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便叫道:“水……水……” 守在一旁的小清见岳骄龙醒了,心中一阵狂喜,马上应道:“岳郎,你终于醒了,你等等,我给你拿水来。” 小清将岳骄龙扶起抱在怀中,拿起茶碗一点一滴的细心服侍岳骄龙喝下。经过两日的歇息,岳骄龙原本苍白的脸开始有了一丝丝红润。慢慢喝下一大碗水后,岳骄龙才轻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小清柔声回道:“岳郎已经睡过两日,让奴家好生担心。” 岳骄龙眨了眨久未睁开的眼睛道:“我都睡了两日了?真是时不我待,这两日,你一直在这里?” 小清应道:“是啊,蕲水先生说必须有人在旁照料,以免阴气倒转。” 岳骄龙见小清待自己如此体贴,轻轻将手搭在小清手上,深情的说道:“辛苦你了,清妹。让你受累了。”然后试着动了动脖子,只听“咯吱”一声,由于躺在床上两天,肌肉已有些僵硬,咧着嘴继续说道:“扶我起来走走吧,再不动一动,我怕快生锈了。” 小清诧异道:“生锈?何意?” 岳骄龙笑了笑道:“就像刀剑久不用会锋钝,人也一样,久了不动便会生硬。” 小清仔细推敲着岳骄龙所说之话,正在似懂非懂之际,阿月突冲进屋来想说什么,转眼见岳骄龙已经醒了,乘机挖苦道:“公子爷,你终于醒了,你可害苦了我家小姐,准备如何报答啊。” 小清脸一红,制止道:“你又顽劣了,你匆忙进来,有什么事吗?” 阿月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正经的说道:“外面来了好多人,听说是开什么‘百仙大会’,好不热闹。” 岳骄龙本应打算活动一下筋骨,这一听外面热闹,正合适,便对小清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顺道拜谢一下蕲前辈。” 三人闻声来到院里的主厅里,厅里四处都三三两两的站满了人,大都一副学者扮相。岳骄龙找来一倒茶的仆人问后才知,原来这到来的都是各地大夫、郎中,汇聚在此讨论医术见解,相似于辩论大会一样,一来可以让大家相互讨论学习,二来可以通过对比促进医学发展。 不一会儿,一个两鬓斑白,上颊略微凹陷的老者,在一个约十七、八岁的绿衣姑娘搀扶下来到主座位置,对大家招呼道:“各位请坐。” 大家也异口同声的拱手回敬道:“孟老先生请!”然后各自找到位置,左右坐下,静候大会的开始。岳骄龙见大家如此有礼相待,料想这孟老先生便是这宅院的主人,正在认真揣测之际,孟老先生见岳骄龙三人还直立在厅中,而且极为陌生,便问道:“你们三位是?” 岳骄龙本意是来凑凑热闹,并未有在宾客名单之中,突见老者向自己发问,慌张回道:“我……我是……” 这时蕲水先生从厅外跳了进来,抬眼一见岳骄龙站在众人面前,惊讶道:“小兄弟,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既然醒了,就快快解答我的问题。” 蕲水先生所说“问题”是指“情恨”二字的具体含义,前两日因见岳骄龙身体乏力,说话困难,适才暂且搁置,现见他已清醒,急忙又追问起来。 被蕲水先生这一掺和,顿时解了岳骄龙刚直立人前的尴尬,岳骄龙本也欲找他答谢救治之恩,这一见,忙上前拱手谢道:“蕲前辈,承蒙相救,才能让我康复如此之快,晚辈在此谢过了。” 蕲水先生也不理会岳骄龙的答谢,继续直言问道:“快帮我想想,那二字到底怎么解释。” 众人见到蕲水先生到来,再次起立拱手道:“蕲水先生有礼。” 蕲水先生头也不转,一副敷衍模样的拱了拱手:“有礼,有礼。”在他看来,这百仙大会远不比他“问题”的重要,继续缠着岳骄龙回答。 孟老先生见蕲水先生有些失礼于人,急忙调解道:“蕲水先生还是如此有趣,呵呵呵,来来来,请坐请坐。”转眼继续对岳骄龙说道:“原来你就是前几日来此求诊的小兄弟,听闻你甚是聪慧,一起入座吧。”说完便令仆人在左面增添了三张座椅。 众人见孟老先生将岳骄龙三人安排于左面坐下,都面露惊异之色,因与其他朝代的右尊左卑不同,宋朝是以左为大,右为小。看这三人年纪尚浅,何德何能竟得老者以上宾对待,特别是坐在右面的宾客,各个心生嫉妒,相互小声议论着,都觉得老者的安排似乎有些欠妥。 岳骄龙不懂这古代的左尊右卑,只觉众人看他们的眼光有些异样,眼下也无暇顾及,点头谢过孟老先生后,便按着指示来到座椅前坐下。 蕲水先生名声远播,当然也贵为上宾礼待。只见他别扭着身躯来到岳骄龙旁边的座位,一屁股坐下便再次追问起岳骄龙来,无奈之下,岳骄龙只好敷衍道:“前辈,待会儿一定帮你解答,先行记住。” 蕲水先生重复道:“一定?” 岳骄龙连忙回道:“对,对,一定!” 蕲水先生见岳骄龙已答应,也不再多番纠缠,毫不客气的独自吃起摆在身旁的糕点来。 见所有人都已就坐,孟老先生靠坐在主座上言之有序的说道:“今日大家缘聚于此,实乃鄙园之荣幸,眼下各国虽然暂止干戈,但四处疫情兀自严重,吾等作为医者,不敢妄论国事,唯有广施医德,以进绵薄之力。” 孟老先生还没讲完,众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都觉老者所言极为在理。 孟老先生继续讲道:“现在便请诸位各抒己见,好让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孟老先生话音刚落,一个坐于左面,留着浓黑“一”字形胡须的先生,坐在原位上对大家肃然说道:“老朽认为,吾等所用之医术都是遵从前人典籍,熟读之后再照章办事,有违医学之更新。事前我便听闻有医者依照《金匮要略》,将地黄、山药、山茱萸、茯苓、泽泻、丹皮、附子、肉桂八味齐开,用于幼童服用,使得幼童过于暴热而流鼻血。众所周知,孩童阳气十足,怎可按部就班,我便觉得应该减去附子、肉桂两味益火之药,制成六位地黄丸,方可让幼童服也。” 众人听这位先生正言不讳的这么一说,先是一阵惊呼,都觉不按先人做事之道,有违常理,但又觉得这先生所说字字珠玑,无以辩驳,只得暗自称道先生见解深远,颇有独到之处。 孟老先生听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仲阳先生见地果然高明渊粹,老夫也有拜读先生正在撰写的《小儿药症直决》,先生对于幼童杂症真是远胜常人啊,实在是令老夫佩服。” 岳骄龙在旁呆坐着,这些人所说他完全不懂,只是听见“六味地黄丸”倒是耳膜一震,在他年代这个“六味地黄丸”可是广为世人采用的药物,原来便是这位先生所创,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你就是那个被称为儿科鼻祖的钱乙啊。” 钱乙相隔不远,闻岳骄龙称赞,回礼道:“多谢这位公子赞誉,但老朽岂敢以鼻祖自称,如此一番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不知阁下如何得知老朽姓名。” 岳骄龙拱手回道:“不用谢不用谢,我也是刚从蕲前辈处得知先生姓名。”然后转头拍了拍蕲水先生继续说道:“对吧,蕲前辈。” 蕲水先生一头雾水的应道:“什么?” 岳骄龙也不跟蕲水先生客气,笑道:“没什么,吃你的东西,喝你的茶吧。” 坐在右面的宾客之前本就对岳骄龙三人萌生妒忌,此时见岳骄龙搭话,便想乘机捉弄一番,料想岳骄龙并无真才实学,好让他出糗于人前。其中一个上唇顶着“八”字,下嘴蓄着一撮山羊胡须的中年男人用着尖细的声音对岳骄龙说道:“这位公子,不知师出何门,又精通哪门医术呢?还请赐教。” 岳骄龙哪里懂什么医术,心想:“你这娘娘腔,不是存心害我吗。”挠了挠后脑回道:“这个兄台,我……我实在不懂你们所说,而且你们所说应该是中医,我们那现在都流行是西医。” 胡须男一听岳骄龙不会,果然如他所料,继续挖苦道:“荒谬,你既然不懂,又何以瞎编一些古怪之词借故推搪,何为西医?在座各位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不知有谁听闻?在下愿闻其详。”说完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像是等待谁回答似的,其实心中早知没人能答的出来。 众人相互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没听过“西医”这一说法,齐摇头回应着胡须男。 按理蕲水先生这时应帮岳骄龙解除危机,但他阅读无数,各种医书典籍熟记于心,从未听闻“西医”一词,他也好奇想知道这“西医”到底是什么,便附和着胡须男对岳骄龙问道:“对啊对啊,什么是西医?” 岳骄龙本是随口一说,见胡须男不依不饶,且在座的众人也用诧异眼光注视着他,如果不道个究竟,恐胡须男还会相逼,众人也会觉得他说话不着边际。于是慢条斯理得说道:“这‘西医’可能各位确实未曾听闻,但其中所讲根本,相信大家平常都有所见识,只是并未留意罢了。‘中医’讲经络,相信大家都是精通之人,而‘西医’则称神经,至于什么是神经呢,我做个实验给大家看,相信大家便有所领悟,还请这位胡须大哥帮忙配合一下。”岳骄龙指着胡须男,示意让他来配合自己完成实验,心想:“你还敢让我出糗,定让你长长见识。” 胡须男碍于情面,也只得点头应下,暗道:“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把戏,待你无计可施时,我便让你羞涩难堪。” 岳骄龙上前有礼道:“还未请教这位胡须大哥大名。”然后示意他坐下。 胡须男昂头道:“在下青州,牟褚!” 岳骄龙“噗”的一笑,重复道:“青州母猪?”心道:“难怪娘娘腔,原来真是母的。” 胡须男涨红着脖子,再次重申道:“我乃牟!褚!不是母猪!” 众人这次都听得明白,大家都捧腹大笑起来,心想这人怎么取这么一个名字,人畜不分。 岳骄龙让牟褚全身放松背靠着椅子,然后自己半蹲在牟褚膝盖处,手掌内测稍微用力敲打在牟褚髌骨下方凹陷的韧带处,只见牟褚小腿自觉前踢,然后又将动作重复了几次,牟褚小腿每次都会不禁向前弹起。 岳骄龙未免有人还有猜疑,继续说道:“各位也可自行尝试一下,敲击自己膝盖。” 众人照着岳骄龙方法,如法炮制的敲击着自己的膝盖,都如牟褚刚才一般,小腿自觉弹起,众人面色惊异道:“这是为何?” 岳骄龙解释道:“这便是神经的反射作用,而这个叫做‘非条件反射’,用你们的话就叫做天生的,意思是人生下来,不需要学习便具备的功能,而通过学习所掌握的功能叫做‘条件反射’,是经过了人的大脑,就像诸位所学医术一般,也是属于条件反射。而‘非条件反射’则不需要经过大脑。” 众人似懂非懂的看着岳骄龙,孟老先生身旁的绿衣姑娘突然冒出一句:“照公子所说,这小腿弹起是不经头部支配,那我不明白了,如果人没了头颅,躯体还能动吗?” 牟褚适才见众人都被岳骄龙的实验有所折服,也没敢再出声讥讽,现见有人质问,马上迎合道:“对啊,这人没了头颅,怕是不能再动弹了吧,还请公子再细加言明。”说完“嗤嗤”的笑了起来,心想任岳骄龙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让尸体自觉动弹。 岳骄龙从容不迫的继续说道:“这位姑娘问的好,所以我再给大家做个实验,大家看后便会明白更深一些。”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十九章:疯癫亦柔情 岳骄龙走到厅中,向孟老先生问道:“请问这里有青蛙吗?” 孟老先生愕了一下,笑了笑回道:“小兄弟如是要什么飞禽走兽我倒没辙,但这青蛙,后院池塘里倒是多了。”说完便让仆人去捉一只来,没一会功夫,仆人便提着一只不停蹬着腿的青蛙交到岳骄龙手里。 众人不知岳骄龙这次又会做什么实验,但上一个实验已经让大家增长不少见识,都好奇这一个实验又会如何,相互凑近围观着,生怕远了看不清楚,而错过一睹为快的机会。 岳骄龙提起青蛙向众人道:“大家都见到我手上青蛙是活的吧,现在我们将它的头部去掉。”岳骄龙一边说着一边将青蛙递到牟褚眼前,说道:“这位‘母猪’大哥,再麻烦你一下,将它头部去掉,我信佛的,不能随便杀生。” 牟褚连忙摇晃着头退缩了几步,心想这可能是岳骄龙捉弄他的把戏,还是静观便好,免得中了岳骄龙的道。 岳骄龙见牟褚退了回去,做了个藐视的手势,继续提着青蛙向众人说道:“还请哪位帮忙出手一下。” 围观群里站出一位稍显体壮的男子道:“我来!”然后上前从岳骄龙手中一把抓过青蛙,“嘶”的一声扯下青蛙头部,顺手将没有头的青蛙递还给岳骄龙继续说道:“给!公子!” 岳骄龙接过没有头的青蛙,见青蛙颈部还有粘液渗出,咧了咧嘴,对众人道:“相信没有人怀疑这只青蛙已经死去了吧,如果谁不信可以上前再验证一下。” 众人还在感叹刚扯下青蛙头部之人手段残忍,现见岳骄龙竟疑问青蛙的死活,连番回道:“死了,死了,如这般还不死,那岂不成蛙妖了。” 岳骄龙继续说道:“那好,各位随我来。”说完便提着青蛙回到桌椅前,对蕲水先生道:“蕲前辈,可否借银针一用。”蕲水先生从腰间摸出一根递上。 岳骄龙将没有头部的青蛙平放在茶几上,将针尖分别轻刺青蛙左足、右足,每刺向哪足,被刺之足便会搔扒一下,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异口同声的惊讶道:“为何如此?真是奇迹也。” 岳骄龙确定众人都看清以后,为了众人更加信服,准备让他们自己也亲身体验一下,将银针递到牟褚眼前,打趣道:“你也试试?”见牟褚欲伸手取针,马上又轻藐道:“算了算了,瞧你那胆小样也不敢。”转背将银针递到绿衣姑娘面前,彬彬有礼道:“姑娘,还是你来试试吧。” 绿衣姑娘见岳骄龙看着自己,小脸一红,低下头去不语,含羞着从岳骄龙手中接过银针,照着岳骄龙刚实验模样,轻轻的刺了一下蛙足,蛙足再次搔扒,她不禁惊声道:“呀!真奇怪!”刚说出口,可能意识到自己有失姑娘家端庄,立马看了一眼身后的孟老先生,便将银针归还至岳骄龙手中,退到孟老先生身边去。 蕲水先生之前对膝盖实验已是好奇之至,现见死蛙还能扒动,更觉稀奇,也不顾他人看法,自己摸出一根银针独自刺起蛙足来,一边刺着,一边嘀咕着:“真好玩,真好玩。” 阿月本也是好动之人,呆坐这么久,见有机会可以戏耍一下,便向岳骄龙要来银针,也对死蛙刺起来。一老一小,相互推搡争刺着,引来众人一阵欢笑声。 相比阿月,小清倒是沉闷许多,虽也好奇,但她更想知道为什么她岳郎懂得如此之多,不觉间她突感有时完全认不得岳骄龙,对于岳骄龙身世过往,只知来自四川,而其他全然不知。 岳骄龙见大家都已看清针刺死蛙便会搔扒的实验,继续解释道:“我想大家此时都会疑问,为何这青蛙没有头也能动弹,因为这个实验和我们之前敲击膝盖一样,都不经头部支配,也属‘非条件反射’,而令蛙腿搔扒的便是我事前所说的‘神经’,虽然青蛙头部没有了,但控制它的神经还没受到破坏,所以只需刺激神经,蛙腿便可继续动弹。” 众人听后,相互议论着,都为此实验感到神乎其神,但仍有许多不明之处,钱乙先生问道:“公子的意思,这蛙腿由那个‘神经’控制,所以只要‘神经’完好,便能继续控制蛙腿,那这神经究竟在何处?”其他人似乎也有同钱乙先生相同的问题,都附和着:“对啊,这‘神经到底在哪啊?’” 岳骄龙沉着回道:“这神经在哪,要针对不同部位而论,就像人体一样,每个动作、行为都有分布在各处相应的神经控制,而控制这蛙腿动弹的神经便在它皮囊之中,大家请看。” 说着岳骄龙轻轻扒去死蛙左腿上的皮肤,然后将银针递给钱乙先生,让他再照之前动作用银针轻刺一下死蛙左足。钱乙先生轻刺之后,见死蛙左足毫无反应,岳骄龙继续对他说道:“你再试试右足。” 钱乙先生再刺死蛙右足,右足再次搔扒,经过这一左右足对比,没皮肤的左腿不再动弹,而右腿依然搔扒,众人顿时明白了许多。 经过几番测试后,钱乙先生也对之前的疑惑有所领悟,对岳骄龙恭敬得称赞道:“今得这位公子授教,真是大开眼界,颇有益处,老朽一直以为人之结构,无外乎气血、皮囊、内脏、骨骼,原来还有如此玄乎的‘神经’一说,真是学无止境,学无止境啊。” 岳骄龙见儿科鼻祖也向自己称赞,岂敢受之。他自知自己所说只不过是他年代普通人都知道的粗浅常识,而且自己也不精通,生怕如此下去,如果被谁纠缠再问个究竟,恐自己也答不出来,急忙谦逊回敬道:“不敢当不敢当,老先生过奖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还是你们才是真本事,其实不管中医西医,只要能造福百姓,解除百姓疾苦才是最上乘的医术。”边说边不忘对在座的各位吹捧一番,心想以此来搪塞过去。 众人虽对岳骄龙的实验所折服,但也不想自己本事让岳骄龙三言两语所忽视,见岳骄龙这样一说,相互迎合道:“对对对,天下医术,博大精深,且目的都为一样,对不对?能造福百姓的医术才配为上乘嘛。” “是也,是也,最近我通过细查,发现《难经》中的一些针法极为精妙。” 相互间你一句我一句,重新开始对他们擅长的中医讨论起来。 岳骄龙回到座椅上,小清凑了过来问道:“岳郎,你怎懂得如此之多?以前从未听你提起。” 岳骄龙笑着道:“我懂什么啊,都是家乡老师教的,我那时读书不认真,现在真是后悔啊。” 小清继续追问道:“‘老师’是何人?按岳郎所学来看,想必这人也是高人,怎么从未听过此人大名。” 岳骄龙被小清这一问给弄糊涂了,急忙解释道:“‘老师’不是人名,而是教书先生,他也不是高人,就一普通初中老师而已,噢不对,就一平常乡下先生而已,只是少有走动江湖,自然没人提起。” 小清将信将疑的,睁大一双俏眼,看着岳骄龙,总觉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之前也有过,但因岳骄龙每次都及时敷衍了过去,所以也没多在意。如今看来它更加证实了心中所想,只是不知如何让岳骄龙开口相告。正在猜测之际,蕲水先生窜到两人中间,一把抓住岳骄龙道:“看不出来,你懂得如此之多,那你一定知道那两字含义了,快告诉我。” 岳骄龙事前本是为了让蕲水先生不再纠缠,所以借故,说之后便告之他二字答案,岂料蕲水先生对此念念不忘,而且极为紧张,想必其中必有什么原因,便向蕲水先生问道:“到底这二字跟前辈有何关系?使你如此重视。” 被岳骄龙这一问,反而让纠缠中的蕲水先生停止了下来,红着脸嘟嘴道:“不说就不说嘛,我干嘛要跟你说为何,我自己想去,别忘了你中了我的毒,还要替我做一件事。” 岳骄龙应道:“替前辈做事,勿说有搭救之恩,就是没有,只要不违天理,我都义不容辞。” 见岳骄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蕲水先生也觉不好再做为难,原地踱步着,一副停不下来的模样说道:“这样吧,至于做什么事,我尚未想好,待我想好之后再告知于你,看你也不是食言之人。” 小清听蕲水先生如此一说,觉得有失公允,插嘴道:“老先生,如你一天没想好,我们岂不是一天不能离开?但我和岳郎还有要事去办,怕等不了你多想。” 蕲水先生回道:“急什么急,老夫都不急,你们有什么急的,你们要去哪里?” 阿月从一旁瞥嘴道:“去哪里都与你无关,反正不像你整日只知游玩,像个孩子似的。” 小清看了看岳骄龙,说道:“岳郎,我们在弄栋已停留几日,如果你已无大碍,我想明日便动身启程,你看如何?” 说到动身,岳骄龙猛然想起在星宿庄内,听得司马刁所说高升泰要登基一事,急回应道:“对对对,我差点忘了还有事情要办,清妹,就依你意思,我们明日动身吧。” 小清回道:“那好,乘天还没黑尽,我同阿月去买些路上备的东西,你回房再歇息一下吧。” 岳骄龙觉得在此他也听不明白他人所说,应道:“好吧,你们出去也小心一点。” 清、月二人跟众人招呼了一下,意思先行离开,便出得院去。岳骄龙一个人回到房里,本想再睡上一觉,不料被蕲水先生窜进门来,死活要让岳骄龙陪着去百花园后山。岳骄龙以为有什么急事,在蕲水先生的拉拽下只好不得已跟着,来到后山后,见蕲水先生一个劲的趴在地上爬来爬去,像在找寻什么,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是让岳骄龙帮他抓蟋蟀,弄得岳骄龙啼笑皆非,只的无奈说道:“你让我来就是抓蟋蟀?是不是抓了蟋蟀就算帮你做事了?那完事之后记得要给我解药喔。” 蕲水先生趴在地上,回头对岳骄龙道:“嘘……别吓跑了它们。” 岳骄龙见蕲水先生很是认真,不予理会他的问题,学着蕲水先生模样,趴到他跟前,按着蕲水先生要求小声的再次问道:“是…不…是…抓…了…蟋蟀就…给…我…解药啊?” 蕲水先生突地站了起来,撒气怨道:“叫你小声一点,小声一点!又给我吓跑了!解药解药!没有解药!” 岳骄龙一听“没解药”,愣在地上问道:“怎么会没解药,你不是说为你做一件事后,便给我解药吗?” 蕲水先生见岳骄龙不停提起解药一事,一定是对解药很是看重,突然笑道:“你想要解药?就是没有,哈哈哈,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岳骄龙顿时明白了什么,试探问道:“难道前辈是怕所治之人反悔,所以故意欺之,其实根本就没有毒药?所谓的‘绝命噬魂丹’只是吓唬人而已。对不对?” 见岳骄龙一语道破了自己心中玄机,蕲水先生马上又拉长了脸,怄气道:“你个小鬼,太聪明,一点不好玩。” 岳骄龙见状,哄道:“前辈放心,至于帮做之事,一定会办,顶多这抓蟋蟀不算其内,好不好。” 蕲水先生虽然医术高明,但性格本是天真,经岳骄龙这一哄,马上又迎上笑容,带着他在地上一会儿爬来爬去,一会儿又在石缝中掏来掏去,捉到颚大的,便拍手叫好,甚是欢喜,捉到不起眼的,便鼓着腮帮子,连连摆头。 岳骄龙见蕲水先生如此天真,按理对一切事情都不放心上,唯独那“情恨”二字,他极为重视,之前一问原由,他便回避,岳骄龙再次好奇问道:“前辈,你为何如此紧张那诗字含义?” 蕲水先生一听岳骄龙提起“二字”之事,起身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偷听一样,将嘴贴近岳骄龙耳根处小声说道:“这是……”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后,神秘的补充说道:“这是找到莲妹的方法。” 岳骄龙之前也有猜测跟情有关,毕竟这二字表面之意不难理解,继续问道:“莲妹是谁?” 蕲水先生叹了口气,坐在地上玩弄着掌中的蟋蟀,边玩边说道:“莲妹是我师妹,我们从小一起由师傅养大,感情甚好,但师妹对于医术不感兴趣,而喜好武学……哎呀!竟敢咬我,该死的,让你咬我!让你咬我!”蕲水先生突然话风一变,不停拍打着掌中的蟋蟀,见蟋蟀不再动弹后,往地上一扔问道:“刚我说到哪里了?” 岳骄龙慢慢也熟了蕲水先生性子,心想让他正常一点,还真难,摇了摇头回道:“你师妹不喜欢学医,而喜欢习武。” 蕲水先生重新从袖口掏出一只蟋蟀,然后继续说道:“她呢,时常偷偷练武,师傅一怒之下,便将她逐出了师门。二十年前,师妹因意外,身受重伤,来托我医治,但师傅百般阻拦,我唯有听从师命,哎~师妹只好含恨离开,当时我以为师妹定熬不过伤病,后来才知她去了远处,只留下这两句诗词。” 岳骄龙听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每逢医治,便要所治之人回答此诗词含义,原来前辈也是情种啊,呵呵。” 蕲水先生见岳骄龙取笑,没好气的说道:“罢了罢了,我蕲水,天不怕地不怕,唯怕欠人情,还是这女人情!” 岳骄龙斜抬着头,独自碎碎念着:“情、恨,恨、情。” 毕竟蕲水先生有恩于他,他也想帮着找出答案,只是无奈只能想到“情恨”二字,转头对蕲水先生问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地名呢?” 蕲水先生突然一震,然后又泄气道:“不会不会,我游遍天下,哪里没去过,从没听说有关于这二字的地方。” 对于诗词含义,岳骄龙也只能猜出这么多了,觉得没能帮上蕲水先生,心中突生一种莫名的愧疚感,悲拗的说道:“前辈,都是我不好,不能悟透二字含义,你放心,我帮你留心着,一有答案便告诉你,有情人一定能终成眷属的。” 说到这,岳骄龙不禁想起了他和小清,不知道算不算有情人,一个来自未来世界,一个是古代人,相差接近上千年,但竟然就碰到了一起。虽然来到古代已经有些时日,也习惯了古代的生活,但终究这里不属于他,他生怕有一天已经完全属于这里时,就像来时一样“嗖”的一声,又回到了未来,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留不下,带不走,只能承受。 想着想着,不经意间天色已经黑尽,一看蕲水先生,在一旁憨憨的睡着,不禁羡慕道:“还是你好,哪里都能吃,哪里都能睡,啥都不用想,唯一就是缺个女人。”说着便拍打着熟睡中的蕲水先生,让他赶紧起来回去。 两人嬉笑着回到百花园门口,见院门敞开着,还以为是仆人送过宾客之后忘记关上。一前一后进得院里,发现院内出奇的安静,岳骄龙瞬时感到有所不对劲,两人入得厅里后一看,登时惊吓在原地。 大厅里桌椅倒地,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仆人、宾客,各个都有被刀剑伤过的痕迹,有些还止不住的正向外渗着。 岳骄龙认出其中一个便是青州牟褚,跨过两个身体,来到牟褚身前,蹲下腰去伸指放于牟褚鼻底一试,毫无气息,这时蕲水先生在一旁看过几个躯体后道:“不用试了,都死了。看来我们躲过一劫啊。” 被蕲水先生这样一说,岳骄龙马上想到了小清,忽地发疯似得呼叫着“清妹!……清妹!”往后院的厢房跑去。 正在这时小清同阿月从院外走了进来,见到地上的尸体,惊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何如此?” 蕲水先生回道:“不知道咯,我和小兄弟出去玩了,回来便见这番模样,真够残忍的。” 岳骄龙在后院找遍也没见小清,又发疯的折回厅中,突见小清安然无事站在厅里,上前一把抱住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因为避讳,岳骄龙没有说出“你已经死了”几个字。 小清被岳骄龙抱的严实,问道:“以为什么了?” 岳骄龙松开手臂,诧异问道:“没什么,只要没事就好了,你们不知发生什么事吗?” 阿月应道:“我和小姐也是刚回来,因为事前在路上见有星宿派弟子,所以绕了远路,回来晚了。” 岳骄龙一听星宿派,惊声道:“不好,快走!此处不宜久留!” 四人来到院门口,正准备抽身离去,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幽咽哭啼声。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 第二十章:暂别友人 几人回头闻声一看,见靠近院门处的花丛中隐藏着一个身影,正在“呜呜”抽泣着。岳骄龙警惕着走入丛中,问道:“是谁?” 丛中之人没有应答,兀自啼哭。岳骄龙细看下才认得,原来是之前陪伴在孟老先生身旁的绿衣姑娘,萎缩成一团,紧紧握住一把短剑,哆嗦着。 岳骄龙料她定是之前受了惊吓,才会如此,便关切道:“姑娘别怕,是我们,你没事吧?” 绿衣姑娘辨出是岳骄龙几人,兀自没有应答,只是哭泣得更加厉害。岳骄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再次问道:“姑娘你怎在此?” 绿衣姑娘在岳骄龙搀扶下,蹒跚地走出花丛,一边抽搐着身体,一边泣涕涟涟的哀声道:“死了……我爹死了……我爹爹被他们杀死了,呜呜呜……” 岳骄龙也知院内之人都死了,只是不知何人所为,更不知她爹是谁,虽听阿月有讲事前见过星宿派的人,但还不敢断言,继续疑惑问道:“‘他们’是谁?令尊是哪一位?” 没等绿衣姑娘回答,蕲水先生从旁插嘴道:“他爹你都不认识?还在人家中吃住几日,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聪明嘛。” 岳骄龙疑道:“孟老先生?”他之前在大会上有见过绿衣姑娘伴在孟老先生左右,所以经蕲水先生那样一说,便想到了孟老先生。 蕲水先生偏着头,答道:“可不是咯,她便是百花园大小姐孟雪啊。” 岳骄龙见绿衣姑娘便是百花园大小姐,转念想到孟老先生已死于厅中,叹息着对孟雪安慰道:“令尊的事……我们也知道了,人生已不能复生……还请姑娘多多保重身子。对了,你怎么……”岳骄龙本想问“你怎么安然无恙”,但突觉这样问话,有些不妥,又将刚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孟雪倒也聪慧,猜中岳骄龙意思,颤颤说道:“你们离开后没多久,客人也相继离开,突然冲进一群自称星宿派的恶人来,大声呼喝着,逢人便问有没有见到段誉和一男两女,我们只是平常百姓人家,哪里可能跟那大理皇氏攀上关系,自然都回答不出,那些恶人也不分是非曲直,拔刀便杀,爹爹见势不对,奋力护我离开,我才得以躲于此处藏匿起来。适才见公子几人进去,我还以为是恶人们又回来了。” 岳骄龙听孟雪这么一说,心中一震,暗忖:“果然是星宿派那帮人!原来是我害了他们,我竟然害死了那么多人。”想到此不禁觉得天意弄人,如果没有回到古代,这些人便不会为此枉死,而孟雪更不会失去至亲,一阵自责后突地“啊……!”的一声,将胸中怨气怒吼出来,猛的转身“嘭”的一拳击打在院门之上,暗自发誓定要为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小清见岳骄龙此举,知他心存至善,听得是他们连累了院内之人无辜枉死后,岳骄龙定会心中不安。虽然她也想快些再找司马刁决一生死,但经几日前一役,她不忍再伤了心爱之人,只得从长计议,上前心疼地柔声道:“岳郎,你身子还没完全复原,可别再坏了身子,待你伤愈我们再做打算,日后定会让他星宿派血债血偿。” 岳骄龙一心只知自责,自然听不得小清安抚之语,只觉自己害人不浅,心中愤愤不安,转头对孟雪有愧道:“孟姑娘,是我不好……我们便是他们要找的人,没想到连累了园内所有人,都怪我,是我害了他们……” 孟雪突得知岳骄龙几人便是恶人寻找之人,虽有些惊异,但也不是不明是非,强忍着失亲之痛,擦拭着眼泪,哽咽着回道:“原来公子同两位姑娘便是恶人要找之人,也怪不住公子,公子也勿须过于自责,一切都是恶人所为,这位姑娘说的对,公子有伤在身,别因此再坏了身子。” 蕲水先生虽然平常一副孩子状,这生死攸关时,倒也不含糊,见岳骄龙只顾自责,忘记离开,如是恶人折返撞见,岂不是要赔上他老命,急道:“我说小兄弟啊,还是先找个安全地方再议吧,再不速速离开,若碰上恶人,吾等恐都要同屋内人去了。” 经几人一番安抚,岳骄龙心神略略宁定,才转念想到不能因为自己一时情绪,而误了大家。对孟雪郑重说道:“孟姑娘,还是先行料理令尊后事吧,待找到落脚处再做打算。你放心,令尊及他人的仇,我定会为他们讨个公道。” 孟雪点了点头,小声“嗯”了一声以做回答。如今她孤身一人,也无打算,只好按着岳骄龙意思,先行葬了孟老先生,而且她相信岳骄龙几人不会有害她之心。 几人帮着孟雪,在后山中找了一块地将孟老先生尸体安葬好,算是为孟老先生找了个安身之处,而对于其他前来参加大会枉死的医者,因要乘早离开百花园,也无暇再顾及。岳骄龙看着孟老先生的坟头,想到那些因他无辜枉死,还不能入土的他人,不由又悲痛起来。 小清见岳骄龙独自沉默不语,猜他又是暗自不安,来到他身前柔声道:“岳郎,你也勿要再自责了,我们还得赶快离开弄栋,但是这姑娘……”说完往正在坟前拜祭的孟雪看了一眼,意思是问岳骄龙,他们走后孟雪如何安置,她怕岳骄龙因为自责而带孟雪一同上路。毕竟前往羊苴咩城,也非什么福地,定比这弄栋更加险峻。如果带上一个手无缚鸡之人,办起事来自然有许多不便之处,而且以姑娘家独有的心思,见孟雪对岳骄龙的言行,难免心生醋意。 岳骄龙顺着小清目光,看了看坟前抽抽噎噎的孟雪。至于小清醋意,他没察觉,只是心想因他而使得孟雪如今孤伶一人,不知孟雪以后有什么打算,想到此便向孟雪问道:“孟姑娘,今后你如何打算?” 孟雪缓缓从坟前起身,看着埋葬孟老先生的土包,哑哑回道:“我也不知,一直以来都是爹爹为我安排一切,我只听取便是。如今爹爹已故,家又不能回,我也不知该去往何处。” 岳骄龙见孟雪去无定处,而且又一个姑娘家,着实可怜,他又不能带孟雪一路前往羊苴咩城,以免陷孟雪于危难之中。正在忖量如何安置孟雪方觉合适时,蕲水先生从旁说道:“既然孟先生后事已办好,那我也该走了,免得跟你们一路处处受惊,我还是回我的回春林得咯。” 岳骄龙听蕲水先生欲要离开,接话问道:“蕲前辈你要走了?回春林是哪?” 蕲水先生应道:“东京汴梁啊。” 岳骄龙心中一震:“汴梁?不就是宋朝的国都,那不就属于在中原境内?”突转念想到何不让孟雪跟蕲水先生一路,至少离开大理境内,星宿派也没那么猖獗,孟雪也少些危险,想到此便对孟雪说道:“孟姑娘,要不委屈你一下,先跟蕲前辈去汴梁,至少那里安全,等我们办完事之后再去找你。” 蕲水先生瞥嘴插话道:“小兄弟,你这怎么说话的,跟我一路很委屈吗?我那有吃有喝,比这小姑娘那什么园强上百倍!”岳骄龙意思本是孟雪如果跟蕲水先生一同,准是被他孩子脾气折腾难受,但蕲水先生哪会觉得自己脾气怪异,所以还误以为岳骄龙说他住的地方简陋。 孟雪一听岳骄龙要与她道别,不禁暗自有些悲戚,面露失望之色,惊问道:“公子不与我们同路吗?” 岳骄龙应道:“我们要去羊苴咩城办些事情,此去危难重重,所以不便带孟姑娘同路,还请孟姑娘见谅,你放心,待办完事一定会来看你。” 因孟雪之前大会上见过岳骄龙新奇的实验,便觉他见识甚广,再加岳骄龙外表俊逸,一身正气,所以孟雪一心想,要是去哪都有岳骄龙陪伴,倒也不觉孤伶沉闷。但岳骄龙现已开口不便带她在身边,而且也许下一定还会与她相见,她也只好无奈点头道:“那公子办完事记得来找小雪。公子以后无须再以‘姑娘’称呼,叫我小雪便可,还不知公子大名?” 岳骄龙回道:“好,承蒙孟姑娘不介意,那以后我便直呼孟姑娘名称,我姓岳,名骄龙,你可称我岳大哥。” 孟雪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在满是泪迹的脸上勉强挤出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默默应许了岳骄龙所说。 商议好孟雪去处后,几人见已至深夜,不便上路,便议定天亮再分道启程,相继靠在树下打起盹儿来。 几炷香的时间后,天色渐白起来。经过短暂的歇息,虽对百花园内发生之事众人还历历在目,但总算喘过气来,除了蕲水先生还横卧在树下,时不时发出一阵鼾声,其他人都陆续睁开眼来,准备起身离去。 岳骄龙行至蕲水先生身前,将他叫醒后,认真对他嘱托一番,他怕蕲水先生孩子气过重,此行只顾自己玩耍,而冷落了孟雪,所以拜托蕲水先生一路帮忙好生照顾好孟雪。说完托付之词后岳骄龙又对孟雪再次许诺,办完要紧之事后便去汴梁探望。 经几人相互拱手道别后,岳骄龙便同清、月二人出得城去,在阿月的带路下,来到一处茅屋前。茅屋内一老妇人见清、月二人来到,立即上前迎道:“小姐你来了,你要的马匹已备好,在屋后,请随我来。” 小清应了一声:“有劳婆婆。”便随老妇人往屋后走去。之前阿月在客栈的突然出现,已让岳骄龙对小清身份有了大概的知晓,想这老妇人也应该是受过她恩惠,或是家里的老仆之类,也不再多疑,同阿月一前一后的尾随着跟去。 三人随老妇人来到屋后,见三匹棕马栓于树下,身形瘦削,但四腿修长,雄伟高昂。老妇人指着马匹对小清道:“小姐,这是依你吩咐托人寻的马匹,你看如何?” 小清去到树下,轻抚着其中一只马颈中的鬣毛,对马匹上下掂量一番后,回道:“虽不比我以前爱驹,但也属上品,婆婆,让你费心了。” 老妇人一边从树上解开缰绳,一边答道:“小姐言重了,小姐此去,可得处处小心啊。听说……” 没让老妇人把话讲完,小清递了个制止的眼色,插话道:“婆婆你多虑了,没事的。”说完接过老妇人手中的缰绳,跨上马背,转头对岳骄龙道:“岳郎,我们上路吧。” 老妇人转背又从树上解下一根缰绳递给岳骄龙。岳骄龙愣站在马旁,并没及时接过缰绳,只顾盯着马匹来回细看着。阿月来到树下,自己解开另一匹马的缰绳,跨上马背驾驭到小清旁,见岳骄龙兀自只顾细看马匹,却不上马,还以为马匹有什么缺陷,便问道:“公子爷为何还不上马?是否此马有何不妥?”却不知岳骄龙别说骑马,甚至连马匹都鲜有见过。 岳骄龙见清、月二人已上马等候,情急之下只得接过缰绳,学着之前她们上马的模样,左脚踩于鞍上,欲侧身再将右腿从马背上翻跨过去,岂料右腿刚抬至马背处,马匹一声长声马嘶,伴随嘶声马身一颤,岳骄龙顺着马背“扑腾”一声跌倒在地。 几人见状“噗”的笑出声来,小清笑道:“难道岳郎不曾骑马?” 岳骄龙涨红着脸从地上爬起,奋力解释道:“有何稀奇,我少有去得远门,自然不曾骑马啊。” 经过一番跌落、再上,反复折腾,在老妇人的帮助下,岳骄龙总算安稳坐上马背。老妇人不放心的再次相告道:“这马儿,公子爷不可鞭打,只需抓稳缰绳,胯下微使力便可。” 岳骄龙虽没骑过马儿,但也从各种电视剧中见过骑马的姿势。见自己已坐平稳,便模仿着他人驾驭的动作,双腿一夹,大声呼了一声:“驾!”,马儿一听口令,嗒嗒嗒几声,载着摇晃中的岳骄龙奔飞出去。岳骄龙但觉路旁树林犹如倒退一般,不住从眼边跃过,心道:“这马儿果然快,还不用换挡,便可自动提速!”。 小清同阿月在身后见岳骄龙摇晃着驶出,相觑一笑,随即跟随而去。 (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和推荐噢,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加QQ讨论群:533019926,期待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