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冥域双魔 一 太阳日出日落,生活云卷云舒。 天启冥域王朝四十三年。北戎来犯,敌国将领耶尔札齐所向披靡。 冥域帝国北境驻守将领孙汝晗连连败北,连失三座城池,只得被逼的退守居庸关,孙汝晗本人英勇抗敌,英勇葬身沙场,消息传来举国震惊。 老沐王爷当场就在金銮殿拍了桌子,直骂北戎一帮贼子畜生,朝廷对他北戎的恩典竟忘的一干二净! 冥域王朝四十三年,已有七十二岁高龄的沐老王爷披挂上阵。 直攻北戎,五十万大军压惊直攻居庸关。连连收复失地,直打的耶尔札齐气的口吐鲜血!偷鸡不成蚀把米,直退居北戎边境三百里,签下降书,沐老王爷才班师回朝。 沐老王爷大胜举国上下奔走相告,其乐融融,到处都传着沐老王爷老当益壮,英勇神姿,乃如天神下凡。 四方城玄武门外西大街。 “呸、呸、瓜还有这么难吃的!来福,赏你啦,呵!那边的东西好像不错,来福,走看看去……”红白相间的迤逦华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如墨的发丝用白玉冠高高竖起,双瞳剪水迎人滟,风流万种谈笑间,明明是女子,却着了一身男装,可如此看着竟没有半分不适,竟顺眼极了,仿佛那就是她与生俱来的高傲。 少女牵了条半人高的纯白大狗,腰里斜挂着一把扇子,把手中的瓜扔给那条叫来福的大狗,晃着身板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前走。 “哎哎……姑娘,你那瓜还没给钱啊……”一旁带帽的卖瓜小贩看着那个如灵蛇般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气的直跺脚,这可是大清早的第一笔生意就这么让那个女流氓给毁了! “哎……我说兄弟,你以前没来过这吧?”一旁卖菜的大哥跟看白痴般的看着卖瓜的。 “可不是第一次来吗?谁想的第一次来就糟了这么倒霉的事,真是晦气!”小贩忿忿不平的说到,他一个外乡人容易吗? “噗!你命还真是大,你应该庆幸她没听到,不然可就不是一个瓜的事了,估计你那条小命也就没了!”卖菜的笑了笑,让卖瓜的小贩吸了一口凉气,早知道京城脚下贵人多,可谁想到竟刚来就能碰上,还搞出这么一出糟心事! “那……那也不能吃了东西不给钱吧?这天子脚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小贩仍旧是不服气,虽然人与生俱来是平等的,可人家出生在富贵之家,有一个权势的背景,而自己生来就是农户,没什么权势,就活该受人欺凌吗? 或许人呢生来就是不平等的,自己就该被这些王孙贵族蹂躏? “王法?你知道她姓什么吗?她姓沐,懂了吗?” “沐……”傻子都知道京城只有一个姓沐的,可不就是沐王府!那那那……刚才那位……岂不就是…… “懂了吧,你应该庆幸你的脑袋还在你项上。再者说了,人家也不是不给钱,等会你卖完菜去趟翊翎王府找管家结账,自有人和你结算!”整个西大街的熟人都知道的事,也就只有这些外乡人不知道啦! “翊翎王府?为什么……她不是沐王府的人吗?怎么又扯上翊翎王府了,”小贩很纳闷。谁不知道翊翎王是出了名的怪脾气,笑面虎。去翊翎王府还不如去沐王府呢! “哎……你只管去就好,自会有人给钱,至于这里面的故事嘛,那可就多了去了。” 冥域自建国起已有百余年的历史,历朝历代一样都是靠人才辅佐才能成就先帝霸业。如今已留下来的老将大多都被封王,例如沐亲王府,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亲王,因为按律例来说只有王族子弟才能被冠以亲王,例如翊翎王。 翊翎王爷月无殇便是世袭王爵。然而沐老王爷曾经为先帝挡过一箭,与先帝乃是八拜之交,自然也就成了亲王。 冥域帝国有句话叫做安非若水双魔现,雪落无声琉璃间。这其中的双魔指代的便是翊翎王府的月无殇,和沐王府的沐尘歌沐大小姐。前者是出了名的魔头,动不动就杀,动不动就斩,死在他翊翎王手里的没有个一万也得有个八千。 翊翎王十四岁收复西疆,人人为他年少英勇的举动赞不绝口,皇帝亲自为他举办庆功宴,广设朝臣,期间右丞相不小心多喝了几杯酒,说了几句昏话,犯了翊翎王的忌讳,被翊翎王当场用手中的酒杯砸破了脑袋,丧了命。连带的还有右丞相一家八十多口就这样被连带诛杀,就连万分受宠的右相女儿歆嫔也被要求赐死。 本以为皇帝会敷衍了事,毕竟整个后宫除去皇后和四大贵妃就属歆嫔万分受宠,谁料皇帝竟真的答应这个荒唐的要求,当场就把歆嫔赐死,连半分犹豫都没有,随即又下了一道诏令把右相全家拉出午门斩首。 前年翊翎王火烧醉云楼,那可是有大后台的,据说可是某个皇子的产业,里面的装修更是不用说,是异常的富贵奢华至极,美轮美奂,犹如仙境,可就这么个价值千万金银的地儿被他翊翎王说烧就给一把火烧了,那些个大背景的皇子贵族愣是连个屁都没敢放一个! 翊翎王杀人从来不论功绩,一个人无论你为国家做了再多的贡献,只要你犯了翊翎王的眼,你就等着买好棺材,在家里等着阎王爷来收你的命吧! 这样的人谁敢得罪?且不说人家是皇上的唯一侄子,就是皇上的亲儿子可也没有这等的待遇啊!看谁不顺眼拉出去斩,让你死你就绝对活不了,可人家也是英雄,谁也没有能耐把翊翎王月无殇从至高位子上拽下来,可偏偏就有一人天不怕地不怕,不知死活。 沐尘歌的名声可没月无殇那么好,从长安街外三百里直到紫禁城没有一户人家不知道沐尘歌的大名。其实沐尘歌充其量就是身份贵重点,姑姑是皇后,爷爷是沐老亲王,父亲是三军统帅,先天独厚的条件被她占了个遍,这倒也没什么,关键就是她敢处处找翊翎王的茬。 先是二人和烧醉云楼,后是力坑月无殇五十万两黄金,沐尘歌最神的地方就是她的一双手,她的赌术可谓是难逢敌手,独孤求败。京城里没有一个赌场敢和沐尘歌较量,那个都是逢年过节献上大把大把的银票祈求沐尘歌千万别来,因为她一来绝对是赢得底朝天,连裤衩都不给你留下。 至于月无殇什么都好,六经七艺,文韬武略,排兵布阵皆通习之。武功造诣上同龄的没人超得过他,可就是这样一个天才赌术却烂的要命,连六七岁小孩都赢得过他,更不用说每次都栽在沐尘歌的手里了。 西大街是紫禁城外除去长安街最热闹的地儿,长安街的奢靡瑰丽一般都是富家公子,王孙贵族的娱乐场所,西大街则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因为这地儿太乱几乎就没人管理,以至于在西大街都是拼谁的拳头硬。长安街则是拼爹,拼家族。 “姑娘,要看些什么吗?” 冥域,四方城。 一摆着八卦和一些凌乱的阵法摊子前,沐尘歌仔细打量了几番,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摊子有些古怪,有些微弱的能量可以让人体会到,可有忽然之间转瞬即逝,让人无从寻找。 摊主的年龄倒是不大,顶多也就二十多岁左右,长相倒是不怎么出奇,可就这么望一眼却又有着让人难以忘记的感觉,沐尘歌觉得很是奇怪,因为自己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底细,半分也看不出。 要知道沐尘歌是谁?要知道那可是华夏古武界第一人,就算如今穿到这个地方,大部分力量被封印,可她的感知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如今这个摊主的确好生奇怪,穿着一身素衣,发丝却没有梳起,随便的用一根缎带绑了起来,他手里握着一把白色的折扇,整个人几乎很平凡,却又有着奇怪的味道,让人感到违和,尤其是他身上的气息,倒是有几分偏似忘川的味道。 沐尘歌轻笑,这世间果真什么稀奇古怪都有,自己的道行果然还是太浅了!挥开衣袖,少女慵懒的坐在摊前的位子上,随意瞄了几眼那凌乱的阵法,脚边的来福也跟着主人学着,卧了下来。 “不如,你来猜猜看我是要干什么的?”少女轻佻眉梢,美目中带着三分笑意。 “姑娘,是来会人的?”摊主轻摇手中的白色折扇,轻抬眼眸,看了下沐尘歌。 沐尘歌的心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就好像被人握住了一般,停止了跳动,不得不说她是万分讨厌这个情景,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接着算,能见到吗?”沐尘歌风轻云淡的笑了笑。 “世应相合,能见。”霑兮摆开手里的卦象,仔细的看了下有四道痕迹的卦象,打量了下面前的姑娘,忽然间他微眯了下眼,忽的就像是看到了些什么般,愣了下。 随之又笑了起来,带着莫名的意味看着沐尘歌。 “你看出了什么?”沐尘歌邪了邪唇角,有些莫名的意味。她本就是魂穿,虽然来到这里十几年了,可还是怕被人看出来,若是…… “呵呵,自然是没看出什么,姑娘请付纹银20两。”霑兮轻抬眸子,看了看沐尘歌,眼底却掩藏起惊涛骇浪。 沐尘歌皱了皱眉,别说20两,现在她身上可是连2两银子都没有,更别说20两。当初她和月无殇打赌,那家伙被她下了个套,输了整整三个月她的所有开销,所以这三个月基本都是她拿东西,然后摊主去翊翎王府报销。 “银子吗?我倒是没带,不过你可以直接去翊翎王府去销账,报多点也没关系。”沐尘歌说 霑兮抬眸看了一眼沐尘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末了他忽的就这么笑了笑带着如沐春风的味道。 沐尘歌不解的看了看霑兮,似乎弄不懂他是怎样一种心态。 “你若是不愿意的话……” 话未说完,霑兮便笑了“他来了……姑娘,你身上的伤……怕是撑不了多久了。”霑兮眸子未曾抬起,只是轻轻一句话便让少女的脸变了颜色,晦暗莫名。 沐尘歌还想开口,可就如霑兮说的,他已经来了。 “又出来玩了?不过怎么今天没有多少人到我府上报账?是不是哪里又不趁您的心意了?要不要我把他们都杀了?恩?”血红色的曼陀罗纹衣在空中绽放,他的手出奇的苍白,就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他的脸上带着一张狐狸面具,只能看到清秀的额头和微扬的唇角,自带着三分邪气。 “呵呵,别说的跟你就多趁我的心意似得,若是我倒了霉,你估计是第一个指不定在哪乐呵的呢!”沐尘歌毫不客气的呛了他一句,谁不知道这家伙的心可是黑着呢!至于人命,或许在他眼里那就是一个廉价的东西。 “我自然是没有你的洛沨称你的心如你的意了,不过那家伙此刻应该在和秦可儿一起喝茶聊天,谈情说爱吧!”月无殇莫名其妙的勾了勾唇角,带着三分嘲笑。谁都知道这是沐尘歌的一大败笔,可是敢就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的,也就他月无殇一个。 “他和秦可儿喝茶就喝呗!关我的事吗?和我有一分钱的关系?哦……对了,付给这个摊主一百两纹银,省的让人家跑到你府上”沐尘歌拔腿就走,理也不理月无殇,临走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霑兮,他就如松一般站立在这尘世之间,带着莫名的味道。 那是忘川的味道。 月无殇一看这小丫头要跑,立刻对身后的管家说了一声,就跟了上去。因为他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心慌得厉害。 西大街是离护城河相当近的一条街,可是离起沐王府那可就有点远了,西大街并不在城墙内,而是在城墙外,沐王府则在最北边的位置,人迹也不如城中的多,当初倒是想过让沐王府迁移,可不知怎么这丫头一个劲的不让,沐老王爷可是最心疼这个孙女,便顺了她的意。 沐尘歌牵着来福就这么走着,远处的桃花开得很是灿烂,沐尘歌挺喜欢沐王府的位置的,至少她的所有念想都在这里。 “怎么走这么快?不会觉得累吗?”月无殇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轻轻说道。 “你别总跟着我成吗?”沐尘歌停下脚步,看着月无殇。 桃花树下,少年的唇角微微勾着,带着三分纵容,七分宠溺,他在微微的笑着,身上的曼珠沙华开得大朵大朵的,灿烂极了。 第2章 冥域双魔 二 冥域,四方城。 问当今天下何人名声最大?回答你的必是‘冥域双魔。’ 整个帝都没人不知道那两位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一位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子,自小便封为翊翎王,另一位乃皇后亲侄女,沐王府的继承人。 这沐王府自古以来便是多数皇后出生之地,沐老王爷更是先皇当年拜把子兄弟。就连他儿子沐王都是帝都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只可惜……天妒英才啊! 只剩一女沐尘歌,上有皇后的关照,下有沐老王爷的疼宠所谓要鱼得鱼要水得水。 冥域的老皇帝一辈子生了14个儿子3个女儿,可偏偏这老家伙愣是不立太子。 其实冥域以前是有太子的。九皇子一出世便被立为太子,老皇帝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儿子如此好过。 众星捧月般对他呵护,可谁料老天便有意和老皇帝作对,九皇子未及一岁便夭折,老皇帝气得让整个太子殿的人为他陪葬。 或许是月无殇的相貌与九皇子有相似之处,老皇帝便把对九皇子的爱转移到了他身上,整个皇城都没人敢惹这位小魔王。 这也造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无论他犯了多大错,即便他曾把老皇帝的胡子烧掉过,老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照宠不误,而冥域双魔在整个帝都也无人敢惹。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回去的路并不近,沐尘歌走几步便会停下,月无殇也不顾她,只是跟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去,半面狐狸面具越发的勾人心魄,下巴尖轻挑,越发的消瘦,在火红的衣袍映衬下仿佛是大病初愈一般。 “走累了?”少年轻轻问道。 “跟的挺起劲儿啊,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懂?”少女轻挑眉头,眉目之间不知划过何种神色。 “合着本王就这么不招你待见?”月无殇似是而非的说着。 小丫头最近脾气大,他刚回来就见到这丫头莫名其妙发脾气,着实让人头疼。 “还待见,老子都想把你的皮给扒下来,你去你的金銮殿上你的朝关老子毛事,你去请你的婚偏偏扯上我,还赐婚,我怎么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到这个地步了?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皮扒下来!”沐尘歌气的差点爆跳起来。 大清早的晱溪就传消息给她,让其迅速回来,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月无殇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可谁料这家伙这次竟然玩这么大的,赐婚,我去你大爷的赐婚! 月无殇依旧是眨着眼睛笑,他最喜欢小丫头炸毛的样子了。 “还不乐意了?先不说这事皇叔没同意,你不是自己说过只要我敢娶,你就敢嫁嘛?合着现在反悔了?”月无殇轻笑。 这事本就是一个试探,自然若是真的成了他自是愿意把这丫头娶回去,可这八字还没一撇,这小东西倒是耍起性子来了。 “谁反悔?甭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整什么幺蛾子,别拿我做实验就得了!”沐尘歌自是知道月无殇的打算,也猜的出这是一个试探,可拿她当靶子,着实是有几分不乐意。 “你怎知道这只是试探?要是我说是认真的呢?嗯?”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沐尘歌心中微沉,耳尖有点点的泛红。 “是真的也不嫁,月无殇,别逼我。”沐尘歌的眸子有些许的冷了。 月无殇何尝不知道这踩到这丫头雷区了,自是转移了话题。 “走吧,天快黑了。”月无殇轻声道,话音里有些许的无力。 若是让那些大臣们看到这个样子的月无殇,怕是得吓得掉下巴,这是他们的那个一言不和就杀人的魔头,是他们的那个让人头疼万分的小祖宗? “脚疼,站不起来。”沐尘歌轻皱眉头,她的脚痛的可是根本就抬不起来,很明显已经忍到极限。 “要我背你?还是再歇会?”月无殇看了一眼沐尘歌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被这小丫头给嫌弃了。 “歇会吧,若真走不动了,你在背我吧!”沐尘歌说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怕月无殇,对,就是怕。甚至怕的都不想和这家伙有一点一丝的牵连。 “少年依旧坐在桃花树下,任由花瓣落在肩头,桃花和曼珠沙华交映,竟出奇的绝美非凡。狭长的丹凤眸垂了下去,仿佛若有所思。 “丫头,苏若寒回来了。”喑哑的声音有些不明的意味。 少女到顿时一惊“怎么,谁回来了?苏若寒?他怎么回来了?” “冥域好歹也是他的家,他总是要回来的。”月无殇勾了勾眼角,唇色淡泊的说,眸光里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他自个儿当初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就走,一走就是七年,我倒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呵!”沐尘歌冷冷一笑。 那丫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冥域是你的家?当初走的那么绝爽,如今何必又要回来?又回来能做什么呢?沐尘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了看月无殇。 月无殇不是没想过苏若寒会回来,七年,他已经等的够久,好久没人陪他玩把大的了。 月无殇并没有介意什么,只是他实在搞不清楚如今苏若寒为何回来,七年前的牵连甚广,连着自己当初也受到了不小的牵扯。 可以说就这件事而言,他与苏若寒是势不两立的,可又不得不把他当成一个强劲的对手,因为他有这个资格。 “月无殇,月无殇。” “……月……无……殇……”沐尘歌皱了皱眉头,看了下不知道想到哪去的少年。 “怎么了?”月无殇抬头看了看小丫头,轻轻的笑了笑。 “叫了你那么多声,你都没听见,究竟在想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和苏公子关系好到这个地步,都日有所思,置身其中了。”沐尘歌打趣一般的调笑起来,斜着眼睛把少年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笑的让月无殇毛骨悚然。 月无殇早就知道这丫头腐的彻底,如今倒还打起他的主意,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看这景象,得,这死丫头又不知想哪去了,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反正不可能是脑子…… “如今的冥域形势太过复杂,他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会引起许多没必要的猜测,怕是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凤眸轻佻,月无殇的眸子里有着一丝暗光微微划过。 “小王爷,您这妄想症病的不轻啊!就像你说的那般,这冥域他没理由不回来,如今眼下的形势有多严峻我应该比你清楚,我家那老爷子可是至今还没到京呢。”沐尘歌风轻云淡的笑着,看了眼身边的面具少年。 不得而说沐尘歌真是不喜欢月无殇戴面具,可以说不仅不喜欢而且还有几分讨厌,毕竟面具之下的那张脸可谓是鬼斧天工,可偏偏月无殇恨极了这张如神祗一般的容颜,几乎是到哪都带着面具。 “你家老爷子今天午时之前已经进京了,怎么,你还不知道?”月无殇挑着丹凤眸望向少女,轻声的说道。 “我……我这不是还没回去呢嘛?再者说了,我这消息可没你那来得快,不知道会奇怪吗?”沐尘歌打着哈哈,她此次行动的确没来得及去注意别的,自家老爷子既然已经胜利,她也没了什么好担心的,自然全力去做。 不止这个原因,单是月无殇的消息来源就能让沐尘歌给跪了,毕竟整个冥域消息网可尽数在翊翎王府手中掌控,自然来的比她快了许多。 “倒不是奇怪,只是你今天……怕是这几天都没在王府吧?”月无殇看了她的衣衫,以及脚下的那条白色大狗,信誓旦旦的说。 来福是条很乖的狗,纯白的毛色看得出他的珍贵,只不过月无殇倒是在那纯白的大身子下发现了一抹可疑的红色 “没在啊……老在王府呆着待也没了几分意思,更何况还有个惹人心烦的东西,这不带着来福溜圈去了吗。”沐尘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月无殇,眸子里却划过别样的深色。 她如何不知道月无殇的谨慎,怕是早就已经看出了什么,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也是,若是说了出来,无论结果如何,两个人的脸上怕是都不会好看,看透不说也是一种别样的相处。 “你府上那个白眼狼还没处理掉?你就不怕留着养大了,反过来咬你一口?”倒不是月无殇有多讨厌那个东西,只是觉得恶心。 倒也稀奇依照沐尘歌的脾气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把人处理掉,倒也是耐性极好。 “咬?她倒是能有这个牙,狼没了牙,我倒是看她还能怎么咬。”沐尘歌的笑容有点冷。 沐尘歌可没什么耐性,没有用的狼倒还不如一条狗,既然丧失了她原本的作用,那还留着做什么?直接毁灭掉吧,沐尘歌可没那个耐性来和她耗到底。 “……月无殇,你倒是如何知道那是只白眼狼的?她对你不是挺殷勤的?你如此说倒是会惹得美人伤心啊……”沐尘歌看着月无殇几分意味不明的说道。 每次月无殇来沐王府,那只白眼狼倒是比谁都积极,月无殇倒是直接甩脸子,只不过那人留着还有用,如若不然沐尘歌又岂会放任她这么多年? “不过就是只见不得光的猴子,倒是把自己当成个人了。”月无殇一句话说的意味不明,只是唇角的那抹讽刺倒是让沐尘歌笑了。 “好歹也算是个人,怎么到了你口中就成了猴子,难不成我也是猴子不成?”浅浅的微笑挂在脸上,少女如是的说道。 月无殇知道这丫头心里的鬼,只是看她乐的高兴,也不说别的,末了笑了笑,下巴尖微微扬起,有着莫名的诱惑。 “猴子你可当不得,这不管怎么说好歹老头也是你姑父,说老头子是猴子,这可是犯上的大罪,是要杀头的,你不怕脑袋被咔嚓了?”月无殇笑的得意。 猴子,倒是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只不过既然她不打算这么处理掉那头白眼狼,那自己也没有动手的必要,只不过想就这么容易逃过,那是不可能的,月无殇的眼底划过一抹血色的光。 沐尘歌哪里管他,只是不屑的冲他翻了翻白眼。 “那糟老头就算是猴子也成不了美猴王,顶多就一弼马温,别说你告我一状,就是你告我全家,姑娘我也照样不把那老头子放在眼里。”沐尘歌的乖张是在整个冥域有名的。 可这丫头偏偏记恨冥域的老皇帝,在背地里从来都是叫他糟老头… “呵!糟老头倒还挺符合他的,不过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恨他入骨?别说话,我看得出来,你恨他!”月无殇轻抬双眼,看着沐尘歌,眼底带着认真,虽然他知道自己不一定会得到答案,但是还是问了出来。 第3章 冥域双魔 三 恨?什么是恨?那或许是一种极致的苦痛,或许恨着别人的人,远比被恨得更加苦痛,就像是一条永无止境的深渊,一旦恨了,便是永无休止,那是被血染红的痕迹,消失不掉,就这么刻入人的骨髓,便就狠狠地深深地恨了下去。 “恨他?或许吧!我只是恨不得看着他的结局会是什么下场!应该是会遭报应的吧!”少女轻轻说道。 细微的话语带着几分无力,似乎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这么恨一个人。沐尘歌抬了眸子看了看月无殇,她知道他是听得到的。沐尘歌不怕,也没什么好畏惧的,即使她如今正说着那位的丑事也不怕被眼前这个当红的大红人听了过去。 月无殇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日落西山的太阳公公云淡风轻的说“太阳下山了,我该走了……沐大小姐,您就继续呆着吧!哦,忘了提醒你,这附近有狼的…” 看着少年嘴角的邪笑,沐尘歌突然就泪奔了,果然这家伙是在报复!绝对是在报复。 其实月无殇倒是挺亏得,他倒是有心想把某人给抱回去,可是人家不会领情的,自然还有着别的原因,只不过谁又能猜得透他翊翎王究竟在想什么呢? “你确定?你就这么走?”少女抬了抬眸子,似乎没料到月无殇会就这么轻松地离开,而且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要知道沐王府的位置本就偏僻至极,而自己…… 月无殇轻轻笑笑,声音带着欠扁的味道“……你不是不希望我留下吗?怎么舍不得了?不过如今我不怎么想听,这可怎么办呢?我怎么看都不像舍人为己的烂好人啊!”月无殇晃着小身板,轻轻笑了笑。 狐狸面具遮了绝美的面容,只露出苍白削尖的下巴,带着大病初愈的姿态。 “小气鬼,不就说了你几句吗?就惦记上了?这人怎么越来越小家子气?倒像个姑娘家家的。能别那么斤斤计较吗?”沐尘歌撇撇嘴,冲着月无殇比了个中指! “成啊!姑娘家家的是吧?那你去找你那不姑娘家家的月洛沨去啊!和我在这嗑个什么劲?爷我这还不奉陪了呢!”少年笑的阴风飒飒,带着几分风雨欲来的气息,末了他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沐尘歌,丹凤眸微挑不知在想些什么,只那么一眼晦暗莫名。 忽的他又笑了,扬了扬眉头,玉葱指摇着玉骨扇,晃着小身板,三步一回头的冲沐尘歌挥挥小手,乐呵呵的消失在少女的视线中。 少女那叫一个愤怒啊,月无殇,你够狠,不就说了你几句,竟还就这么当了真,姑娘我还就不信了,没你我就活着走不回去? 沐尘歌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腿,硬是挺着身子站了起来! 诚如霑兮所说,自己的伤的确是恐怕撑不住了,腿早就已经没了知觉,基本上这半路都是依着来福走过来的,呵呵倒真是可笑!自己就这么心软了一次,竟差点给人送上了鬼门关!救蛇反被蛇咬,一想起蛇忽的就想起自己府上可还是有条美女蛇呢! 上辈子姑奶奶我挨枪子都没像今天这样窝囊过…… 沐尘歌苦笑,月无殇本以为遇到你今天会有条活路,可……自己的腿基本就算是被废了,手筋也被人断了一条,如不是碰上了拜月教的人,估计自己怕是没命回来!天黑之前若是进不了城,只怕那些人一过来自己就走不掉了吧! 想她21世纪的黑道女皇竟会到这个地步,着实可笑! 桃花树下是一个很翘的陡坡,常年的风吹雨晒,斑驳的树根早就露出表层,美丽的桃花树下,树根的交错变得异常狰狞…? 沐尘歌被美丽的桃花迷住了眼睛,犹记得那年桃花盛开,当时父皇母后都还健在,还有凤姨,沐扬,那么多人都还在,可就这么一眨眼人就没了,就这么都没了! 恨,是多么的恨啊!可是恨有用吗?她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一个一个的离开!人的生命到底是有多么的脆弱? 忽的胸口像是被魇住一般,由不得她不去想,思路晃若被控制住一般,变得混乱起来,沐尘歌何尝不知道,只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梦魇在她心中扩散开来。 就这么一眨眼……滕根缠在她的脚裸,一步滑下了桃花坡。 “丫头。”歇斯底地的怒吼像是从地狱传来。 月无殇怒了,他何尝看不出来这丫头是被人用法梦魇住了? 从刚才他就觉得不对,却没想到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出了如此之事。 “清影,出动血杀令,给本王彻查,动了她一根头发的都不能放过,敢动本王的人,那就要有承受的觉悟。”月无殇的眼底带着血色,眉角斜飞晃若魔鬼。 血杀令既出,不覆灭生灵如河一般,又怎能归还? 月无殇既怒,不浮尸百里如山一般,又怎能解怨? 清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家王爷这下可是真的怒了啊,血杀令都出了,这下怕是又得血流成河了。 真得为动手的那个蠢货祈祷下,动谁不好,偏偏敢来动沐大小姐,不知道沐大小姐是他家王爷罩着的是吧? 惹得他家王爷怒了,那只能先把全家的棺材都准备好,等着血杀封门吧,血杀令一出,甭说一家老小,就是一条狗都不会给你留下,可想而知王爷此刻有多愤怒! “丫头,丫头……”月无殇眉头微皱,眼底的血光慢慢消失变得的柔了起来,不敢惊动怀中人儿半分。 他一手抱着她,把她散落的头发拢了起来,全然不顾血迹浸染了他的衣袍,那点骨子里的洁癖在此刻全然消失不见。 原本喜欢的红,在这一刻觉得那么刺眼,想到敢对沐尘歌下手的人,眸光里划过一抹阴桀。 月无殇大手一挥,抱着怀中的人儿上马,小心翼翼的拢着她。 飞扬的尘土如狂风怒卷,白色的玉狮子如箭一般冲向四方城。 风卷,尘扬。 月无殇心中有些微忌,他其实根本没走,只是在暗处悄悄看着她,却没想到竟然会害她至此,她的腿骨早已鲜血如柱,血腥的味道袭满了他的鼻息,月无殇此刻的脸真的是黑的吓人。 “滚开,滚开,”啼破天空的声音响彻在四方城。 月无殇一袭红袍端坐在玉狮子上,一手紧紧抱着玉涡色的少女。 太阳早已落了山头,两扇朱红的城门早已紧闭。看着怀中的人儿额头的鲜血,月无殇从来没觉得红色会那么刺眼过,他的脸色不由得又黑了几分,他真的想杀人。 “开门,给本王开城门。”似从地狱传来的咆哮惊动了守门的官兵。 城门下少年一袭红衣,玉狐狸面具紧紧扣在面孔之上,只留下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和一头肆意张扬的墨发。 官兵们面面相觑,他们哪见过这个场景,那肆意张扬的红衣少年就如同一团燃烧的簇火要把他们狠狠的燃烧掉。 “你……你是谁?陛下有令……不……不得在开放……想进的话……恐怕只有明天才……才可以……进……”士兵们结结巴巴回答,他们害怕红衣少年眼底的怒火,喉头不由的滚动。 一名胆子大点的官兵撇了撇城门之下的红衣少年,血色的罗衣早已在桃花坡划破,显得他有点狼狈。 不过就是有点气魄而已,看他这个样子搞不好只是个没落的贵族,还是让他滚开算了。? 很显然这个势力的官兵没听到少年的那句本王。? “城下的人听着,关城门的时间一到,我们不会再放任何人进四方城,识相的还是早走为妙,别耽误本大爷的工作,否则定要你小子好看……”胖胖的守门官兵恶狠狠地说。 他的舅舅的表妹的侄女可是当今得宠的华妃,要是在这个毛头小子面前失了面子,还怎么在四方城混下去? 少年青筋暴起,眼底带着绝杀的笑意。 送上门来找死的,他为何不杀?如此没有眼色的东西,活在世上也是白搭。 红色的衣襟在风的吹扬下漫天飞舞,整个天下有何人敢如此和他说话? 狂烈的手风猛烈而起,少年一手抱着玉涡色少女,一手运动内力双脚猛的踏在玉狮子身上。 刹那间,红衣飞舞,墨发张扬,少年像一个降落在人间的谪仙那般完美,美得那般嚣张,那么狂妄。 “不开是吧?那你就去死吧……”手掌微用内力,带着八分的怒意。 “你……你……你想干什么?”饶是那个刚才目中无人的守门将也被吓得双腿发软。 “干什么?说过了,让你去死啊”少年凤眸闪过一丝邪气,狐狸面具上写满了张扬。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本大爷的舅舅的表妹的侄女可是当今得宠的华美人……你敢动我……一定会让你好看……”尽管有华美人在身后撑腰,但他还是被少年狂妄的气息所吓倒。 “美人是吗?死了还会美吗?”一柄漆黑修长的黑色小软剑自袖中飞出直指守门将头颅,刹时血如柱般喷涌而出。 守门将的头颅如皮球般滚落,血红色的液体流满了整个城门楼。两旁的守门将吓得面色惨白,大气不敢出一声。 月无殇只觉得可笑之极,收回了腰间的黑色软剑,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嫌恶的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似乎就这么一条人命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玩笑。 “还有继续的吗?接着来,爷可不过瘾呢!”月无殇轻轻笑道,眼底依旧带着血光。 人呢,总是这样,只有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刹那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和害怕,可是来得及吗?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闻讯赶来的于峰看着遍地鲜血的城门楼镇定的说。 “……回……回……于统领……他……他……杀人了……”一旁的小守将结结巴巴的说 于峰单眼一挑望向城门楼下,少年一袭红衣,带着玉狐狸面具,如天神般完美狂傲。这人岂是一般人可惹的? 单看他眼底的傲气就知岂是池中之物,惹了他只怪你们不长眼睛。 “在下于峰,不知阁下是何人?有何要事要闯城门?”于峰倒是识趣的人,一开口就禀明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要是换了个人估计也能认出这是翊翎王,不过月无殇虽名满四方城,可终究很少露面。 再加上于峰这人刚调到京城,自认没认出这是翊翎王。 月无殇知道眼前这人是一个聪明的,长了几分脑子,他本是打算通杀一个不留的,可看了一眼怀中昏迷不醒的沐尘歌,自然知道什么事紧急,反正有些人是跑不掉的! 玉葱指自腰间拿出一块火红的令牌掷向城门楼。手指轻轻揭下面孔上的玉狐狸面具。 丹凤眼轻扬,桃花唇轻抿,笑的一味嚣张。 轻道。“月无殇,听过吗?” 红衣漫天,晃若绝画。 血色曼陀罗摄魂勾魄,绝代风姿睥睨天下。 拥尔等浮华,顺沧桑天下。 血色的狐狸面具缓缓摘下。 极致苍白的容颜带着三分的妖孽姿态,眸底却藏着血腥的味道,那是发怒的前兆。 黄昏的城门楼下,像一幅古老的画卷缓缓的展开,露出那美得让人惊心动魄的容颜。 第4章 冥域双魔 四 少年轻扬眉梢,眉间的朱砂宛如一颗绝美的红宝石,如雕刻的漆黑眸子宛如晨星般璀璨,玉石般精致的容颜混合着浑身的傲气仿佛天下也不放在眼里。血色的朱砂在衣襟的曼珠沙华的陪衬下,竟那么孤傲,从没有人可以在朱砂的点缀下如此绝美。仿佛超凡出尘的妖孽。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朱砂?负了天下也罢。 殷红的唇角轻轻勾起,少年仿佛露出邪邪的笑,只那么一眼就足以让天地黯然失色。 “怎么?看够了吗?需要离近点看清楚本王是谁吗?”月无殇的话带着莫名的味道,他微眯了眸子,看了看城墙之上的于峰。 于峰吓得两腿直发抖,恨不得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抽死自己,谁知道眼前这个魔王会不会就这么一刀了解了他?他只能快速跪下,不敢再看红衣少年一眼。只这么一眼就让他的背后起了一身冷汗,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整个冥域有谁不知冥域双魔?别说他今天要进四方城,就是他今天要把四方城城门砸了也没有人敢拦着他。 一个小小的守门将竟敢顶撞冥域双魔,怕是那位受宠的华美人也跑不掉吧! 于峰心里一惊,就刚才自己看的那么一眼,自己还不知道会遭到甚么惩罚呢!怕是把他的眼珠子挖了都是有可能的。 整个城门楼的人全部跪下,无一人敢出一声气。开玩笑,自己还没活够呐,惹了他,想早点见上阎王爷吗?而且这位小魔王一定会买一送一似得在顺便带上你全家。 “四方城守门统领于峰参见翊翎王,刚才是在下管教属下不力得罪了小王爷,是他该死,理所应当,还望请小王爷恕罪。在下这就亲自为小王爷开城门,一表自己的心意。快……还不快将城门给小王爷打开!一群没眼色的东西。”于峰定了定神,快速召集手下为翊翎王开城门。 看样子这位小王爷一定很着急吧!他怀里的女子像是受了伤,难道是冥域双魔中的另一位?毕竟他可不会认为除了沐尘歌月无殇还会如此紧张一个人。 月无殇挑了挑眉,看了看怀中的人儿,皱了皱眉。这丫头看样子很痛苦,得快点让陆离为她疗伤才好。不能再在这耗下去了。 “……本王先走一步,于统领你若是真的对本王那么好奇的话,改日翊翎王府本王请你看个够。恩?”别有深味的语言让于峰心里一惊,看来自己离眼睛被挖也差不多了,整个京城谁都知道翊翎王是恨不得把他那张脸给划花了,没人理解这么一张绝世的容颜为什么还要希望把他毁掉,或许这就是翊翎王吧! 看着那玉狮子身上火红的身影像风一样疾驰而去,于峰胆战心惊的想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别说月无殇不会放过他,就连宫里那位华美人也不一定会如此罢休。只不过恐怕那位美人没了下手的机会!帝都翊翎王府 “……陆离呢?……陆离,快些过来……”月无殇飞快下马以最快的速度向庭院跑去。 只留下身后一群惊呆了的丫鬟和仆人。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主子,如不是月无殇身上肆意张扬的红衣和那眉宇间独一无二的朱砂还以为是个疯子闯进了翊翎王府呢! 寂静的庭院中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园中的花草虽不是特别珍贵却也是叫不出名字的。一间竹屋,几把竹椅显得离落院特别清静幽雅,不时会有几只鸟雀发出几声鸣啼或跳上跳下。 青色的罗衫被少年穿出几分优雅,淡淡的眉梢静如止水,淡淡的药香自少年身上由内而外的散发,他正在离落院中寻几味草药,好用新的药引来做搭配。却不想某个疯子,像狼一样的闯进来,嚎嚎着他的名字,可怜他细心栽种的花草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小王爷啊!又有什么事啊?可不可以小心点?别弄坏了我的宝贝们。这很珍贵的。”陆离一脸心疼的望着他的宝贝花草。 “你若是还不快些过来信不信我立刻一把火把它们都给烧了?你快点快帮我看看这丫头怎么样了!”月无殇一脸懊恼的看向陆离,当初碰上这小子就是一奇葩!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子心性!这小子跟他那个师傅一样,就是一药魔,药痴。 陆离一看见月无殇怀里的人儿就猜想到了是谁,他可不会认为他家王爷会对除了那丫头以外的人紧张。月无殇赶紧把沐尘歌抱进了屋里,看着陆离为她检查伤势。 陆离眉头紧锁,把月无殇拉到一边说“……怎么会让她伤这麽严重?王爷,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严重是什么意思吧?就凭她这伤势整个帝都能治好的人不超过三个,甚者再晚一点连我都没办法医治。”陆离面色凝重的看着月无殇。 看样子沐小姐头上的伤是新弄的,可她脚上的伤绝不是今天弄得,最少这伤也得有三天,若果他没猜错的话沐小姐身上应该还有不少伤痕,不然他可不会觉得一个有武功的人会因为头破而差点死掉。 可是单看她的脚就知道不是简单地骨折,她的小腿骨应该已经碎了,而且是被人给活生生的给敲碎的,至于手,手筋都让人给挑断了再怎么治也应该会留下些遗症,不能完全治好。 “陆离,立刻让清影去查,查不出谁动了我的姑娘让他提头来见。对了……别和丫头说我知道,你就说你什么都没告诉我,她不想……让我知道。”话音里带了落寞,谁都知道月无殇对沐尘歌的好,偏偏她自己不知,或许是装作不知。这么重的伤,一个人就这么挺了过来。一想到陆离的话月无殇就无尽的后怕,若丫头真的出了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月无殇这辈子没什么重要的人,也不会去关心别人。沐尘歌对他来说算是一个意外。毕竟…… 他的姑娘自己都还来不及疼,就这么让人下了黑手。所以月无殇怒了。这样的后果是很多人遭殃,陆离感觉到了一种血腥的杀气,风雨欲来。 “……虽然是有点麻烦,不过我的医术您还不了解?就是死人我也能从阎王爷哪儿给拉回来,更何况是还没断气的!就是她的手估计以后碰不得太冰的东西。”陆离笑笑,十分自信的说道。清秀的眉目上带着他独数的骄傲。 “……她就交给你了,让她受点罪吧!也是让她长长记性,磨磨她的锐气,别整天风风火火的那么魔怔。对了……沐王爷应该是今天回京,这个时辰恐怕也该到府了,让人去他府上通报一声。”月无殇抬了眸子,吩咐身边的随从。随后眼也不抬的向园子外面走去,仿佛刚才着急如焚的根本不是他。 火红的衣襟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少年逐渐消失在庭院中,只留下面色凝重的陆离。 月色笼纱,夜幕摇,翊翎王府诡异的安静,空气中的波动伴随着熟悉的气息惊动了沐尘歌。 沐尘歌微微震惊,翊翎王府的暗卫竟然没有发现他,果然北凤夕绝的武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根本不是这些人能感受到的,那月无殇呢?他竟然也感觉不到吗?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微微垂至肩头,月白色的长袍随风吹散,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露出精致的锁骨,修长精致的手指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周围的空气似随着他的到来一起静止,能够控制万物,可想而知此人的实力彪悍到了极点,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少年并没有面朝沐尘歌而是背对着她,轻灵的声音一字一句声音如玉“……任务圆满完成的不错……只是……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若不是月无殇估计你就活不到现在了。” “……师父,宫无忧逃了。”沐尘歌低下了头。眼底带着隐藏的情绪,虽说四大使者里都说她是最得北凤夕绝宠的。可这样一个浑身都充满死亡气息的人,谁能不怕? 宫无忧的事她不敢说是自己心软,以至于竟害得她差点连命都丢了!因为那面临的惩罚自己用远也想象不到。 如不是碰到月无殇估计就再也回不到四方城了吧!可恨!身为四大护法的她竟会如此狼狈,前世今生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过。算我小瞧了你!下次非把你挫骨扬灰不成! “……逃?他永远逃不出去。这些日子你先好好养伤,我会让夕颜接替你的工作,这瓶黑玉膏你留着吧!变强不是朝夕之间的。”夕绝并没有看一眼沐尘歌,可沐尘歌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依旧是淡淡如水,薄唇透露些与微凉的味道,七分优雅,三分邪气,永远是一幅如玉的味道。 少年撑着六十四骨油纸伞,月白色的的长袍在夜空下隐匿声息,消失在夜色里。 ……………… “……丫头?醒了?”徐徐如水般的声音有着轻柔的感觉,带着三分的妖娆味道,月无殇一袭大紫长袍倾斜的坐在床前,绝色的容颜上带着慵懒的味道,他的睫毛很长,犹如蝉翼,皮肤永远是苍白到极致,带着病态的气息,活脱脱一个弱美人的形象。 “美人,来给爷笑一个……”这幅美景,着实让沐尘歌一番惊艳,只不过某人的原形毕露,忍不住调戏了一把,月无殇的脸顿时黑的如同碳一般。 陆离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姑奶奶您到是有多会作?这和着大清早的您非要热闹一把不是?谁不知道他家王爷是最讨厌这张脸?基本出门都是带着面具?偏偏您这还要添乱,得得……我得赶紧撤,以免溅自己一身的血。 月无殇凤目一挑,露出那祸水般的容颜,饶是沐尘歌看惯了他多年这样也是止不住的心跳,这丫就一祸害,见过有男人美得如此不像话的吗? 这家伙绝对不是人,是妖。只有妖才能美到那个程度。红衣肆放,美的嚣张,紫衣妖娆,潋滟无双。 这世间怕是只有他一人才能如此张扬。 “你是想说让我把这张脸给毁了吗?虽然我是挺讨厌它的,可我不怎么想如你的意,既然醒了,知道还口了,看来伤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那接下来咱们算一笔帐哈!”少年的眸子微眨,带着三分邪气,他理了理自己的发丝,拢了拢宽大的紫衣绣袍。慵懒的的勾了勾殷红的唇角,美得像一个吸血鬼。 “什么帐?”沐尘歌被他弄得二丈摸不着头脑,有没有搞错啊!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月无殇从一旁书桌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算盘,慵懒的放在掌心晃了晃。 “你掉下桃花坡是我救的你,背的你,外加带你回到四方城所以这三样加起来总共是3000两,你受伤的医药费是5000两,小爷我亲自去通知你家人路费是2000两,所以加起来总共是一万两……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住宿费就免了,沐小姐交钱吧!”少年紫衣慵懒,潋滟无双,丹凤眼微米的笑着,像一个狡诈的狐狸,那笑的叫一个奸诈啊!那小模样笑的活脱脱一个奸臣,无奸不商。 “朋友个头啊!是朋友你还向我要银子,我弄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好,先来惦记我的银子来了,就你翊翎王府的宝库都修仨了,最少是我沐王府的十倍,你要那么多银子准备吃啊?”整个帝都就单他翊王府的银子最多,偏偏这家伙还趁火打劫,是要把他们都弄破产吗? 第5章 冥域双魔 五 “话可不能这样说!有谁会嫌银子碍眼呢?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少年轻笑,手指轻轻拿起桌子上的小茶杯,笑的那叫一个惬意。 月无殇倒不觉得银子多少对他有无所谓,他只不过是单纯的喜欢看这丫头的变脸罢了,真的很单纯。再者说了,丫头不知道有多爱钱,不让她吐点血哪儿行? 沐尘歌被他气得说不出话,这丫就活脱脱一个吸血鬼。不对,比吸血鬼还要狠,人家吸血鬼好歹吸的是血,不是银子。 一万两啊!你怎么不把我的血吸干啊!“得!算我八辈子倒霉,欠了你的。”沐尘歌一脸鄙视的看着他,那二大爷却浑然不觉,端着个小茶杯喝得那叫一个嘚瑟。 “瞧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万两银子罢了,看把你这小脸憋屈的,给要了你命似的…得,这1一万两银子爷还不要了!就当卖你个人情算了。”少年丹凤眼微眯,让人看不出他是如何情绪。沐尘歌只觉得是天上下红雨了,这能让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要逆天了?这小王爷该不会是脑袋让驴给踢了吧?任谁都不会觉得这能是月无殇说的话。 “月无殇,你该不会脑袋被驴给踢了吧?” “?” “要不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银子啊……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啊!你……真的不要了?”少女幽幽的望着月无殇,怎么看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你非得让爷抽你丫的才高兴是不?爷好不容易做了这么个伟大的决定,还要被你冷嘲热讽一盘…得,刚才的话当爷没说过,一万两银子你还是给爷交出来吧!”少年朝沐尘歌翻了翻白眼,一万两啊!说不要的话还真是有点肉疼,偏这丫头还不信,连次烂好人的机会也没做成。 “别介啊……翊小王爷,我这刚才不是给你开玩笑嘛?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收回刚才的话啊!您是不知道您刚才做了个多么明智的决定。明智的我都不敢相信了…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总算有一件事做得让我五体投地的赞同了……”沐尘歌一看大事不妙,急忙向前安慰这位小王爷碎了一地的玻璃心。那样子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先别高兴的太早,过几日就是皇叔的寿辰,这些银子够你好好置办件像样的礼品了吧?可别再像上一年随便弄几个破桃让人笑掉大牙……”一想起上一年的事月无殇就黑了脸。 人家皇帝过寿辰,你小丫头再怎么不喜欢那糟老头也得在面子上过去吧!最起码也得整座玉如意吧?可这丫头倒好愣是弄了一个破桃来贺寿了,是一个啊!你多摘几个会死啊?就这还美名其曰说是西王母的寿桃,天下间仅此一枚。当人家不知道你这破桃是从大街上一文钱买半篮子的啊! 四方城沐王府 “臭丫头!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昨晚无殇来告诉我的时候,知不知道爷爷有多担心?不让你出去你偏不听,这下倒好。看你还怎么出去!”沐老王爷看着浑身上下包裹着纱布的孙女恼怒地说。 他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这是别人伤的,只不过孙女儿不说,他也就懒得问罢了!不过,敢伤他沐振林的宝贝孙女,他那里会放过? “爷爷,别生气嘛!不过就是骨折而已,没多严重,休养几天就好了。”沐尘歌一看老爷子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就知道大事不妙。急忙嬉皮笑脸的向老爷子认错。 沐尘歌看着老爷子暗下决心的样子由不得苦笑,宫无忧那里是那么好查的?当年他既然在数千名大内高手的眼皮下逃走,又斩杀一半的大内高手,气得皇帝老子吐血都拿他没辙,沐王府又能拿他如何?若不是上次她为了弦歌疗伤,宫无忧倒不知还能这么胜她。 “……臭丫头,你说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么个倒霉孙女啊!成天给我惹是生非。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丢不丢我这老头子的人啊!”沐老王爷一看孙女那狗腿样就来气,恨不得拍死这个混账的孙女儿。 可……这可是他如今唯一的宝贝孙女了,且不说从小护着,就是谁敢动沐尘歌一手指头,他都想把人家的手给剁了,他的宝贝,他想打想骂可以,别人……想想都不行。 “我是母妃生的……怎么成了爷爷生的了?”少女眨巴着眼睛疑惑的望向沐老王爷。 沐尘歌又那里不知道爷爷对自己的宠爱?只是人老了,当然希望自己安分点了。 可怜老人家差点没被这丫头气得吐出一口血。 “……臭丫头……你……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个臭丫头……我老头子怎么有你这么个败家孙女啊!”沐老王爷被这丫头气的可是不轻,拿起手中的龙头拐杖就追着少女打,一边打还一边喊“……臭丫头……别跑……给我回来……看我不抽死你个臭丫头……” “……来啊……来啊……就怕你追不上我……哈哈哈……” 少女朝沐老王爷做了个鬼脸,玉涡色的身影在后花园中飞快的躲藏。桃花眼狡黠的笑着,露出调皮的酒窝,可爱极了。 四方城帝都 金碧辉煌的皇城挂起了无数盏华丽的琉璃灯。金黄色的装饰在这个喜庆的日子特别显眼。张登错节的灯笼如同一条条火龙盘踞在各个宫廷内院,把整个皇宫都染成了喜庆的颜色。火红的花束一簇簇绽放,屋顶上的琉璃瓦折射出迷人的光彩,偌大的皇宫到处呈现出一幅金碧辉煌,纸醉金迷的景象。 玉如意,火珊瑚,玉扇贝,金蝴蝶,麒麟角,鲛人泪,北海黑珍珠无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中似乎是约好了一样一起出现,让人暇目不接,眼花缭乱。 “陆公公,沐尘歌还没来吗?”火红的身影在帝寝殿中分外惹眼。那眉间的朱砂美得宛如少年衣襟上盛开的曼珠沙华。 月无殇轻轻皱眉,这丫头怎么回事?该不会不来了吧,可…… “小王爷这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可担待不起啊!”整个帝都有谁不知道这位小王爷的狂傲?这一声“陆公公”看似平常,但又有哪个太监能承受得起这小王爷的一声“公公” 少年轻皱眉头,不过就是一声公公而已竟然吓成了这个样子,算了,随他去吧! “本王且来问你,沐小姐可曾来过?”沐尘歌那丫头搞什么鬼?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还没出现! “回小王爷,沐小姐还未曾到,是不是……派人去催催?”这两位主子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得罪了哪个都不妙啊! “不用了,你且下去吧!”这太监果然是欠虐啊!月无殇不由得轻哼一声。 少年红袖一挥走出帝寝殿,他并不是怕这丫头出什么事!毕竟整个京城敢惹这丫头的一只手也数的过来。但若这丫头不来那可就是犯了大事,皇帝的寿辰她沐尘歌再怎么不给面子这个人情总是要给的,否则就不光是打皇叔的脸,也是扫了冥域的面子。这么重要的事那丫头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对待,否则就连他也保不了她。 四方城沐王府 “沐叔,你家小姐在吗?”少年翻身下马,问向沐王府的大管家,这么多年,他在沐王府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就连穆叔见他也不是原先的惧怕,而是笑眯眯的接待。 “小王爷啊!您可来了,小姐正在发脾气呐!说是衣服坏了,怎么着都不愿去晚宴。您快去劝劝吧!”就凭小姐那个坏脾气,整个冥域也就只有小王爷能制住她了! “哦?是吗?那我先进去了,我那又收藏了几瓶九酝春酒,回头让清影给您老送几瓶”月无殇可知道沐叔年轻的时候在宫廷做过差,最爱这宫廷御酒九酝春酒,这人老了也还是好这口,习俗真是很难改变啊! “那……那就……先谢谢小王爷了!”沐叔那叫一个乐呵啊!这九酝春酒乃是宫廷御酒,就连他年轻时在皇宫当差时也不过有幸尝过几小口,后来在沐王府做了管家,酒虽喝了不少,但却不曾在喝过九酝春酒,直到这后来小王爷每次来总不忘給他带点,不愧是皇帝最宝贝的侄子,就连御酒都可以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这下我老沐可是又得了大大的好处啊! 轻尘院 “……谁烧的?”檀香木的柜子此刻正冒着烟,一大半已经变成了灰烬,在豪华的厢房内格外显眼。沐尘歌晃了晃手腕,眼睛忽眨忽眨的带着莫名的寒光,薄唇轻启轻轻问道。 下人们那有一个敢出声半句的?谁心里都有数,可谁也都是不敢说。并不是因为那人得罪不起,而是沐尘歌平时疏于管教,以至于王府的大部分下人都被那个贱人笼络了人心,如今竟然都敢欺到她的头上来,着实是活腻了! “怎么?都不知道吗?品诗,直接把这些人发卖了吧!我看就北荒那地方不错,得,就发买到哪吧!对了,银子可得给我多赚点,这些人可是什么……都承受得住呢!”呵!这么多年客随主便了是吧?穆雨菲,早晚我抽烂你那张虚假的白莲花的脸!家里的这头白眼狼倒是养的着实不错,合着她沐尘歌还就真成了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不,小姐……我说,我愿意说……求你别把我卖到北荒……我什么都说……”北荒是什么地方?那根本就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哪里的土地一片荒芜,连年累月没有收成,除了靠地方救济,就只有等死,哪里的每个人都彻夜警惕着不敢入睡,因为害怕自己就这么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成了别人口中的粮食。 北荒没有水,终年干旱。大地都张开了口子,除了雨水没有半点水能喝。也许你不知道什么是野蛮,那么你到了北荒或许就有了领悟……那里到处都是血腥与杀戮,那绝对是比死更可怕。 “你说是吗?可是已经晚了啊……已经给了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没有去珍惜……不是吗?哦……我忘了,或许你们的日子过得太舒适,让你们忘了这个王府是姓沐,而我……沐尘歌,是这个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少女扬了扬手,吩咐一旁的护卫带了下去。眸子转向另一个方向,沉了沉,带着几分冷笑。 白色的手帕上绣着一朵洁白的荷花,带着高贵清雅。修长的手指被手帕一丝一丝擦拭过,就如同破布一般丢在脚下,毫不留情的用脚踩踏过。一丝余地也不留。 第6章 你终究回来了 一 家里的白眼狼终究是养大了知道咬人了,可是她又怎么会傻到不会反击呢? 当初若不是穆雨菲告诉她沐扬还活着,她又那里会半死不活的摔下苍茫山? 不过是沐府一个马夫的女儿,如今仗着自己手中的那点东西,倒还倒还真有些能耐了,无论沐扬是死是活,她到还真的以为自己逃得掉?这份耐心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等,当她沐尘歌真的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就是沐扬活着你也给我逃不掉! “品诗,你说呢……”沐尘歌微垂着眼眸意味不明的问道。 呵……你以为我不去你就能好受吗?混账,若是我今天不去,你以为老皇帝不会借题发挥甚至灭了沐王府吗?自作聪明的蠢货!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小姐,家里的狼养大了……还是要……”品诗寒了眸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沐尘歌笑了笑,勾了勾唇角“希望……她真的别让我等到不耐烦的那一刻。” “……沐尘歌,你还没弄好啊?晚宴就要开始了,你想找死吗?不就是件衣服吗?随便挑件不就行啦?你们女人还真是麻烦!”嚣张的声音自轻尘院外传来,沐尘歌皱了皱眉,这是一件衣服的事吗?整个衣柜烧的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这世上还有谁敢给穆雨菲这个胆? 她本倒是想把身上的衣服下摆全部撕掉,可是未免也太有点不伦不类!之所以犹豫不决还不是怕被月无殇那小子嘲笑,看来该来的终究还是逃不掉啊! “衣柜被烧了!”沐尘歌这次却出人意料的没和月无殇唱反调,这令我们的翊小王爷多少有些惊讶!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他干的?”月无殇微微皱眉,那家伙的胆子倒是见长啊,手都敢伸到沐王府来了!看来爷得给你找点事干了。 “全烧了?”少年皱了皱眉,那家伙怎敢…… “……恩,就这些。”沐尘歌沐尘歌笑了笑,她到没怎么觉得衣服什么的有所谓,只是有些事是要处理好的。 “清影,刚才我让你去练霓坊去取的东西取来没?”月无殇本以为她是对衣服不满意,所以,在沐叔说出这丫头衣服破掉时,他就让清影去练霓坊去取他半月前从西域带回的那件衣服。 黄梨木制的宝盒上镶满了价值不菲的宝石,盒子的开口处有一只展翅欲飞的火凤凰,一看就知价值不菲。漆黑的盒子缓缓打开,一股幽香的月麟香从盒中缓缓飘散,弥漫在整个轻尘院,沁人心脾。 黄梨木制的宝盒上镶满了价值不菲的宝石,盒子的开口处有一只展翅欲飞的火凤凰,一看就知价值不菲。漆黑的盒子缓缓打开,一股幽香的月麟香从盒中缓缓飘散,弥漫在整个轻尘院,沁人心脾。 雪白的玉涡色银丝轻轻编织着柔软的衣料,轻盈如风的双袖中不时流露出淡淡的的月麟香。丝秀的裙摆恰到完美的勾勒出一枝妖冶的银色莲花。平素无奇的玉涡色,这一刻竟万分华美。让人离不开视线! “…竟然是滚雪细纱,呵……翊翎王好大的手笔。”沐尘歌挑起眼前的衣服,不得不说,着实惊艳了一把。以她的见识绝对只有滚雪细纱才可以织出这么漂亮的衣服。那如风的轻丝,如云的锦缎。只有滚雪细纱才可以织出如此完美的衣料。 传说滚雪细纱是天上仙人们才有的衣服,那绝美的衣料是天山上的天雪冰蚕吐出的丝织成的。若是想要滚雪细纱只有到天山去取天雪冰蚕,但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连她之前的那件缕金挑线纱裙也比不过一尺滚雪细纱。所以大户人家的女儿最多只能拿它做手帕。而如今这个家伙去哪来这么大一件滚雪细纱做的薄罗长袍,真是让人不可思议!要知道这件滚雪细纱薄罗长袍真的可以用价值连城来算! “…既然送都送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噢……记住,这是送的。”沐尘歌晃了晃手腕,抚了抚自己身上不成样子的衣服,悠哉悠哉的开口。 “恩,送你的,不收钱。如果你过意不去的话,可以欠我个人情,以后等我想起的时候再还!”月无殇笑了笑,语气里至始至终带着几分的宠溺,就像是对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一般。 “行,一言为定!”沐尘歌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衣服,果真是美啊! “去换上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红衣少年轻轻说道。 少年静静侯在门外,看着轻尘院中美丽的景色!这样平静的日子怕是不会长久了吧! “行吗?”房门轻轻打开,少女一袭玉涡色薄罗长袍轻轻走出,霎那间院中的梨花白满天飞舞,少女美得如同坠落凡间的精灵! 柔软的长发被墨玉簪轻轻挽起,细碎的小珍珠点缀在少女如瀑的发丝上!漂亮的涵烟眉轻描,趁着那双了如星辰的桃花眸,小巧的樱唇不点而朱,如玉的肌肤在玉涡色的滚雪细纱下美得耀眼夺目! 月无殇有些微楞!一双潋滟的凤眸笑的弯弯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女。 沐尘歌的美永远是那么纯粹,虽然带着几分莫名的味道,可那份独属的气息三分的霸道,七分的骄傲永远是那么吸人注目。 梨花白仍在不停的飘落!少女眨着灵动的双眸朝红衣少年轻轻微笑“漂亮吗?很漂亮吗?” “不就是一个穿着滚雪细纱的傻丫头罢了!有什么漂亮的!咳……走吧!”月无殇此刻真的有想让她把衣服换下的冲动!他可不想让这丫头吸引那么多人的视线!可时间不允许啊!算了,就这样好了! 两匹骏马在街上飞速的奔驰!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美得那么嚣张! 第7章 你终究回来了 二 四方城帝都 “……西都千令侯,黑泽大灵芝五株。” “……平壤南都郡守,圣灵泉水十滴。” “……沪灵牧都司,北海黑珍珠六十枚。” 随着礼部尚书越来越高亢的声音,乐的老皇帝都没边了!那小眼睛贼的!八成比选妃时都精! 沐尘歌真的很想问问,是不是他们姓月的都是这么财迷!月无殇那性子,活脱脱就是这老皇帝的翻版!就是那个小身板有太大差别了! 或许是帝王家基因好的缘故!整个月氏皇族,没有一个长相是歪瓜裂枣样的!可为什么这老皇帝偏偏长的跟拿鞭子欠抽似的?难道不是亲生的? 帝倾殿外,数千条红灯笼长挂!犹如千万条燃烧的火龙般耀眼! 月氏承峃王60大寿!举国同庆!老皇帝正襟危坐在九龙坐上!身边的空椅子是东宫而坐。而此时,姑姑很不给面子的竟还未到! 令沐尘歌诧异的是,以往华美人比谁都爱出风头,如今这老皇帝过大寿竟没在这卖弄风骚!有木有搞错啊? 月无殇看着这丫头似乎在找什么!“死丫头,找什么呢。难道是在找小洛沨?他在后花园陪秦小姐呢!可没时间见你啊!” “月无殇,你不毒舌能死啊?华玉蓉今天好像没出现!就连她爹华侍郎好像今天也没来!”以前每年这个时候那老家伙准在老皇帝面前拍马屁呢!可今个儿,怎么会这么特殊呢? “呵!谁知道呢!管他们干嘛?走,跟我一起去后花园看你的小情人干什么呢!”少年冷笑!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出现了!至于那华老头,念在他高龄的份上,特批几亩胡地让他回老家开荒去了! 这些年他一直没动华家就是这华家再怎么猖狂,但在他翊翎王面前永远是不会触犯他利益的乖宝宝,可如今你华家竟敢欺负到本王的头上,若本王不灭你华家全族又怎可再称翊翎王? 少年衣决偏转,火红的衣袖犹如火龙般划过完美的弧度。 这个季节,花园的花开的正艳,浓郁的花香扑鼻袭来,让人仿佛置身于花海!分外陶醉! 沐尘歌把整个后花园看了一遍也没看见那一抹熟悉的紫影,倒是身边一直有个烦人的家伙不停的聒噪!听的她耳朵疼! 青色的身影自帝倾殿向后花园走来!那潇洒无心的姿态一眼便让人分辨出是冥域没心没肺活着不累的黎世子!沐尘歌一看见那丫就头疼!非敌非友,让人琢磨不透啊!这样的人沐尘歌不愿轻易打交道! 那厮晃着着金丝扇,一步一轻摇!像极了当初无赖样的翊小王爷! “……翊小王爷,尘歌妹妹,怎么跑后花园来了?”黎天轻挑眉梢,薄唇轻勾,整个没心的痞子样! “……黎天,你小子混大发了啊?敢问起本王的事来,难道是皮痒了不成?”月无殇凤眼微怒,上次竟敢放小爷鸽子,这厮活腻了! “……翊小王爷可不能冤枉我啊!我只是看你们在这,特意来问候一声……还有尘歌妹妹,今天可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竟不比可儿妹妹差半分!”黎天轻叹! 沐尘歌倒未曾说话,但沐尘歌也知道这黎世子的确是很少这么夸人的! “……黎世子,我沐尘歌可受不起这样的夸奖!人人都知道我是帝都有名的二世祖,你就少拿我打趣儿得了!”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这些话若让别人听了去,指不定又会起怎样的事端来! “……呵!翊小王爷,我先告辞……对了!雪衣公子回来了,好像也在这个花园休息呢!若是见到的话,替我带一声好!我先谢谢了!”唇角轻勾,黎天意味不明的冲月无殇说到,继而衣决翩转向后花园深处走去! “……呵!若寒回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少年长舒一口气,狭长的凤眸轻轻下垂,眉间的朱砂依旧红的那么妖冶,让人始终看不透! “嗯,去看一下也好!” 上一次见苏若寒时,是七年前,而今再见,又不知这个冥域神童又会妖孽成什么样子! 有人说公子若寒是仙,白衣似雪,面冠如玉,的确,在任何人眼中的雪衣公子总是万年严寒,特殊的寒冰体质让他终年的身体无一丝温度!像冰山上的千年雪莲般超凡脱俗! 苏公子是琴仙,棋圣,年仅七岁便是冥域文状元,寒冰体质竟也习得一身武功,十一岁便是武状元。冥域的神童! 一曲《任逍遥》数十年广为流传,一局珍笼棋局更是至今无人破解!就连当今圣上承峃王也不敢直呼其名,只得称之为雪衣公子。 天下间似乎所有的荣誉都集中在这一个人的身上,令人不得不服! “……月无殇,你还是去大殿吧!等会儿老头子又该派人找你了!”沐尘歌并不是要特意支开他,而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谁人不知七年前的比武大赛,翊小王爷惨输的事?沐尘歌真的不想让他们碰面! “呵!丫头,为我担心吗?放心,不会有事,爷可是翊翎王,怎么会有事?走吧!”少年轻扬嘴角,笑的似乎有些勉强! 在月无殇眼里,他不曾怕过任何人,即便是苏若寒也不能让他畏惧半分,当年的输只是意外,他并不放在眼里,他惧的是怕会失去身边的人! “算了!随你得了!走吧!”看着月无殇的态度,沐尘歌也知道这小王爷的性子绝对是认准了就不会放手,也只得随他而去! 后花园是老皇帝当初为瑾妃所建,也就是九皇子的娘亲,不过现在已经死了!有人说是思念儿子死的,谁知道呢! 偌大的花园中百花盛开,各种奇珍花草应有尽有,绿孔雀,冰莲菊,桃色妖,牡丹栗似乎天下间珍贵的花草全在此地,怪不得有人说瑾妃娘娘是老皇帝的最爱!看这情况也八九不离十! 后花园后面有一道暗门,一般情况下没人进,也没人敢进,整个帝都也就只有老皇帝,月无殇,苏若寒,三人可以进了!就连皇子们进去都是要受罚的!至于沐尘歌吗?她连太宗祠堂,先祖陵墓都敢闯,这小小后花园又岂能进不去? 院前的梨花白落了一地,朵朵花瓣绝不粘连的在空中翻飞,美得让人屏住呼吸。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幽香的味道沁人心脾! “……嘘!”红衣少年朝沐尘歌轻轻竖起了中指 “我们从屋顶上去……”少年狡黠的眨了眨丹凤眸,如玉的面容上划过一抹浅笑,漂亮到了极致! “呵!原来,我们的翊小王爷喜欢做梁上君子啊!”少女勾着小虎牙,邪邪的笑着。 “……才不是呢!本王只是不想打扰人家!”虽然他们进去都不会有事,但月无殇还是想看一下苏若寒在干什么,所以总不能大大咧咧的进去吧! 两道华丽的身影翩转,像影子一样朝屋顶的琉璃瓦飞去,空气中只泛起了丝轻轻的波澜。 第8章 苏若寒,你终究回来了 三 梨花白飘落在庭院中,片片绝不粘连,在风的吹拂下跳起了梨花舞,花瓣轻飘,坠落在少年墨色的发丝上,或掉落在少年华美的白色衣襟上,蝶翅般的睫毛轻轻下垂,隐约可看到琉璃眸下有着若隐若无的薄雾,如葡萄串般晶莹剔透。 墨色的发丝一如七年前般用月色玉丝带束起,余发勾勒着少年精致的玉容,美到无可挑剔。 白色的衣襟的袖口处用珍贵的双丝银线勾勒出一朵美丽的雪莲。隐约可看到象牙色的肌肤恍若透明,在光的照耀下如泡沫般一触即碎。 空灵的美,如仙的美,超凡出尘的美! 雪衣无殇,人都道这是帝都的绝世双壁,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七年前伤的便是月无殇,七年后又会是怎样一番场景谁也无法预知。 宫殿房顶上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叫嚣的正厉害 “……月无殇,你丫有本事就跑到老皇帝的乾清阁屋顶上,掀掀他的黄瓦片,别随便找个小宫殿就跟我这儿逞威风!”少女轻撇嘴角,不屑的说。 “……行啊!那有什么不可以?走,一块去,谁不去谁就是孙子!”少年凤眼一挑,笑的一味嚣张。这世上还没有他月无殇不敢做的事! “得……你能奈,有本事和人家雪衣公子比那才叫真能奈,你行吗?”沐尘歌继续吐槽 “死丫头,我招你惹你了我?你怎么就跟我过不去了?”少年气节,这丫头怎么老爱拿那家伙说事? “得了吧!你就羡慕嫉妒恨吧!看我说人家苏公子美,心里冒酸泡泡了吧?”这丫就是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就这表情,一闻都知道泛着酸味! “谁吃醋了?本王才不会,本王要相貌有相貌,要势力有势力,又企会吃他的醋?”少年争辩的脸红耳赤就是抵死不认。 “那你干嘛不让我下去?偏偏要走这条背道?总不能告诉我你做梁上君子做习惯了吧?”让你不承认,看本姑娘非逼得你承认不可,看你下次还敢跟我斗!这姑娘可是纯粹的报复心理!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没看见苏若寒一回来就有这么大的待遇吗?指不定又有什么内幕,再者说了,人家此刻睡的正香,你若扰人清梦,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苏若寒再体质特殊,但人家好歹也是武状元,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那是他的对手,到时候你这小胳膊小腿弄断了,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少年跟唬小孩似的连黑唬带吓唬说的沐尘歌心里发触。 这丫就整一混球,沐尘歌暗骂,这话要是明说出来那不就明摆找死呢不是? “还不服气是不是?不信你下去试试,到时候可别怪本王没给你收尸!”所谓唬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唬到底,唬的跟真的似的就可以出师了,而翊小王爷的水平可谓是炉火纯青,当师傅绝对够范儿! “服……我服了你行吧?”虽然这心里想的是“服你妹啊!”但这嘴上可还是软了下来,不软?你他妈想让我死的难堪是吧? 翊小王爷一看,高兴的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在沐尘歌看来就一副欠扁找抽样! “翊小王爷,这人看也看了,姑娘我就不陪你在这儿耗了!我去找一下洛沨,至于您呢!爱去哪遛弯就去哪遛弯得了!”跟这家伙在一块就没有好事,甭想有好果子吃!让这家伙再跟下去,指不定又得捅出什么篓子来!还是先溜为妙! 玉涡色的身影从宫殿上轻身而下,十几年的轻功被着丫头练的炉火纯青,可以说逃跑的话估计整个冥域都没有几个人能跑赢她! 红衣少年也自将飞身而下,火红的身影如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轻轻划过,绝美无伦! “洛沨……又是洛沨……我拜托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张口洛沨闭口洛沨的?他早就不是之前的洛沨了,一年前你就应该知道他就变心了,如今他爱的是冥域大名鼎鼎的第一美女秦可儿,不是你这个纨绔大小姐沐尘歌。我拜托你能不能现实点?能不能擦亮眼睛看清楚?他心里早就没有你的存在了!”霸道的语气一如既往,那么现实,却又那么无力。其实月无殇远比沐尘歌更加悲哀! “……刚才的话……当我没听过……月无殇,这十多年无论做任何事,我从没和你翻脸过……洛沨的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没什么理由……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即便喜欢的太累沐尘歌也不愿放开手,也不愿相信她的洛沨会不喜欢她,是啊!怎会不喜欢呢? “……你……可不可以现实点?”无力的问句终究会换来两个人的伤痛! “……我喜欢洛沨,就像在你心里深处的莲舒,你放不下莲舒,同样我也放不下洛沨!”少女丝毫不给少年回话的机会,如风般消失在少年面前。 “……额……这关莲舒什么事?……还真走啊你?等我一下啊!”少年皱了皱眉头,继而又追了上去! 院中的梨花白开的肆意缤纷,白衣少年睁开了玉琉璃般的漆黑眸子,精致的玉容美得如谪仙般降落,墨色的发丝随风轻卷,漂亮至极! “……若寒回来了,歌儿,又见面了呢!”少年喃喃说道。 “……公子说什么?”苏牧轻声问道。 “没什么……去大殿吧!人估计该到齐了!”少年轻抬琉璃眸,薄雾般朦胧的眸子浅浅的,很是透亮。 白色的身影站起身来,衣襟上的梨花白掉落下来,在风的吹拂下满天卷起! ……………… “……我不是让你别跟着我吗?爱去哪去哪,别来烦我,信不信我真把你扒皮抽筋剁了喂狗?”少女桃花眼圆瞪,气的跟条爆火龙似的! “呦呵!还真生气了?不就说了你几句,至于那么小气不理我吗?”月无殇可是知道这丫头的脾气,曾经老皇帝惹了她,她不能当面打皇上,就给老皇帝下泄药,也不知道是什么牌的,效果挺厉害,搞得老家伙一连几月上不了朝,就连他身边的太监都让这丫头治的死死的,一声都不敢吭气儿! 所以要是真的惹了她,杀人放火的是这丫头可是无恶不作,指不定那天就把他翊翎王府的宅子给烧了,到时候可是哭都来不及! “开玩笑?要是我拿你的莲舒来开玩笑你乐不乐意?别欺负本姑娘好惹!”之所以拿穆莲舒来击月无殇,就是在沐尘歌心里最好奇的便是这个传奇的女子,整个帝都根本就没有穆这个姓,(指的是官宦大族,皇家不可与低阶草根联姻)所以这个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让月无殇如此念念不忘? “……你能不能小点声?……这是你我的事,关人家什么事?”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在这个到处是耳目的帝都里,几乎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月无殇是冥域最受宠的王爷,这个可以不必顾虑,因为即使他把老皇帝的胡子都给烧掉也没人敢动他半分,可穆莲舒不同,毕竟她不是皇城的人,若想杀了她简直轻而易举! “……我……我……你……”沐尘歌还想争辩些什么,却被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 “……小王爷,沐姑娘。老奴可找着你们了!这宴会都快开始了,几乎所有人都到了,就缺二位主子了!听说今个儿七皇子也回来了……这不,娘娘怕二位来迟了,让奴才们找呢!快走吧!”陆公公急得直冒汗,还好,总算找到这二位祖宗了! “……什么?七表哥回来了?丫头,走快点,我带你去见七表哥!”月无殇那叫一个高兴,他打小就和七皇子感情特别好,可惜七表哥淡泊名利,不喜欢皇子身份,更爱山水,所以常年都不在宫中,如今回来了,最开心的莫过于月无殇。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飞快的消失在后花园中,激起满地梨花白随风起舞,花舞,花落,荡起一地涟漪。。。 兄弟姐妹们大家多顶顶,不好的地方请指教哦,这可是我第一次写小说。昨天有事忘了更了抱歉了 第9章 且!姑娘我认识你吗? 花起,花落。荡起一地涟漪… ……………… “翊小王爷到,沐姑娘到。”辉鸿的大殿随着两声高喊被打破,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看向这两位传说中的主儿, 红衣肆放,美得嚣张,眉间的朱砂红的比宝石更加注目,玉容妖颜,发丝洳瀑,眼底的孤傲似把天地也不放在眼中。怪不得世人都说翊翎王乃魔王再世! 玉涡色的薄罗长袍勾勒着少女修长的身材,三千发丝被一条玉带轻轻束起,羊脂玉般的肌肤白里透红,涵烟眉,桃花眼,粉色的唇瓣柔软的极致,漂亮的眉骨里透着一股嚣张,绝美至极 人都道冥域最美的莫过于秦氏可儿,殊不知,冥域的美不仅仅指的是容貌,还有文才,秦可儿十二岁便在各族闺秀中力拔头筹,自有能力担得起这第一美人的名声,反倒在看沐尘歌,只不过会些花拳绣腿,琴棋书画样样不同,长的再美又有何用?充其量不过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歌儿来了?快到姑姑这儿来,姑姑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冰梨燕窝,一会儿就端上来!”大红色凤袍的皇后一看到自己的侄女那乐的可没边了! 皇后娘娘无子,自幼又和沐王关系最好,哥哥嫂嫂去了以后,就剩下这么个古灵精怪侄女,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宠的跟心肝似的! “……呵呵,还是姑姑最疼歌儿!”少女婉然一笑,朝月无殇眨了眨眼,那意思是看我姑姑多疼我! 老皇帝也很给面子的朝皇后说道“……你看你,都把她宠的没边了……来人,还不快给翊翎王看坐!”老皇帝就是这么个人,只要有关月无殇的,准保给最好的!就连坐的位置都是在皇子们之上,和雪衣公子并肩! “慢着……本王不要坐在那里,去把椅子给本王搬到七皇子哪儿,本王要坐那里!”少年轻指墨色少年所坐的位置。 “皇上……这……”太监为难的说。 “还不按小王爷说的办?”老皇帝仍然乐呵呵的。 “可……已经……没位了啊!”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对翊翎王的宠爱,可这位置都是安排好的,若小王爷过去,就必须得有一人走出来, “那就让老五换个位子吧!做表哥的,得让着表弟,慕林你去那边坐吧!”说着指了一个不起眼的座位让五皇子过去。 那五皇子气的是敢怒不敢言啊!谁人不知老皇帝宠月无殇宠上了天,若他敢还一句口,那就会是吃不了兜着走,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多谢皇叔!”月无殇并不是纯粹想坐月泠泽身边,而是故意给五皇子使拌子,谁让他做了不该做的!得罪他的下场就是不会有好果子吃! “皇姑父偏心,只疼小王爷,不疼歌儿了!”即便心中骂着娘,这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就你这鬼丫头古灵精怪,你不正坐在朕的身边吗?还说朕偏心啊?”老皇帝乐呵呵的很是高兴,这鬼丫头,今个可别在惹出什么是非! “…………整个帝都都知道歌儿你受宠万分,怎么还要怪父皇偏心呢?”如风的声音从殿下传来,少年一袭紫色绉纱袍笑的眉眼如画。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月洛沨为何你总是让我感到心痛? 整个冥域的人都知道沐尘歌喜欢月洛沨,整个冥域的人也更加知道月洛沨喜欢秦可儿,终究是一场孽缘! 少女静静坐在皇后娘娘身边,只是目光却专注着那一抹紫影,月氏皇族的基因似乎都很好,尤其以月无殇为代表,其次便是月洛沨。紫衣,墨发,玉容。阳光的笑靥上永远带着一抹阳光,温暖了少年眼角浅浅的泪痣。薄唇轻扬,却终究无情。 ……………… “七表哥,你怎么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呢?你都好几年没回帝都了,我还以为你不认得无殇了!”少年像孩子般闹着小性子! “……怎么会呢?七表哥也是刚回来,还没来的及去看你!几年不见,你这小魔王的性子可没消减半分,依旧是这么横行霸道!”月泠泽宠溺的笑了,阳光的面庞上有着温润如玉的味道! 冥域没有太子,唯一最受宠的便是翊翎王,可他再受宠也终究不过只是个王爷,他虽是老皇帝胞弟的遗子,却终究不是皇家正统,即便老皇帝对他再百般宠爱也终究做不了皇帝! 可话虽是这么说,但他得宠是不争的事实,如若他和谁站同一条线,那这个人坐东宫的几率就十拿九稳了!所以大家伙都想讨好这个魔王。 可这家伙谁的帐都不买,偏偏和最无心功利的七皇子关系最好,就连四皇子多次邀请他做客他都不去,对十一皇子也是非敌非友,态度不明。 ………………………… “……今天是朕的寿辰,你们大家伙能到是朕最高兴的事!但最高兴的莫过于雪衣公子的回来。…………他这一走就是七年…………如今更加出众了……冥域得此圣子是冥域的大幸啊!”承峃王老态龙钟,正襟危坐,鹰勾眼微眯乐呵呵的看着殿下的那一抹白衣。 苏若寒自将抚袖站起身来,仅仅施了一礼,便是给了承峃王极大的面子,因为即便是整个帝都也没有人承受的了他的一跪。 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 如仙般的气质永远是超凡出尘,惊艳如仙人。 苏公子轻轻弯了弯唇角,樱色的唇瓣浅的使人屏住呼吸,雪衣芳华,天下无双。 “……陛下缪赞了!若寒游历七年,最终选择落叶归根,还望陛下不加责罚,岂敢享受如此殊荣?”清灵如水的声音格外好听,尤如琴弦一般! 沐尘歌暗叹,这厮可真会作秀,你雪衣公子的身份如此之高,老皇帝连你的名字都不敢叫,只得尊称一声雪衣,他敢罚你? “…………哈哈哈哈!今个儿朕高兴,来,若寒,今个儿咱可要喝个痛快,举杯畅怀啊!来来来……大家同饮啊!”老皇帝一看人家今个倍儿给你面子,那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众皇子一看也都举杯,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唯独就那小魔王一个人端着个小酒杯晃悠,硬是不喝。老皇帝也不去管他,顺他心意得了! “……来人,起舞,奏乐!”随着老皇帝的兴奋劲儿,舞池也开始弥漫起了云雾,飘飘缈缈的,给人无尽的沉醉和遐想。 琴声萧瑟,人影迷离,舞池的云雾随舞女的舞姿而起。烟笼含纱,月如水。大殿外的梨花白开的更加浓郁,沁人心脾。 一道粉色的身影如仙子般缓缓而出,云雾也随之泛起了波澜,美得惊心! 娇小的倩影一举,一动,一抬头,一点足都完美无缺,挑不出任何瑕疵。宽大的蝴蝶绣裙轻轻一挥,展现出娇美得玉容。 蝴蝶骨,吊梢眉,杏眼如珠,笑靥明媚。青涩的笑容总呆着一丝丝甜腻,温暖人心。象牙色的肌肤美得极致动人,精致的小脸上,浅浅的梨涡可爱至极。 三千发丝用一支蝴蝶凤头簪轻挽,并未梳髻,玲珑的身段虽小却透露出一股妩媚的风情。 美得如诗,如画,如歌,如茶!这便是冥域第一美女秦可儿。 可儿是秦丞相最小的女儿,年仅十四岁,却亦是他最为宠爱和骄傲的女儿,和沐尘歌不同,人家的美不止是在外,也有内在美,否则也担不了第一美女之称。 月洛沨唇角轻抬,划过丝浅浅的笑就如同三月里的暖阳,可这暖阳却灼伤了沐尘歌的心,十指紧紧扣在一起似要抠出血来! 皇后沐夕若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傻丫头,还是终究放不下洛沨啊!她只好紧紧握着沐尘歌的手,尽量不让她伤害自己! 如风的舞步,如诗的画面,如花的美人,不禁陶醉人心,歌轻摇,诗舞飘,良辰好景击落了一地光阴,击碎了一地人心。 风轻轻荡漾,殿外的梨花白在月光的照耀下击起了一地涟漪! 姐妹们多顶一下,我会经常更新,给的评论哦 第10章 且!姑娘我认识你吗? 二 风轻轻荡漾,殿外的梨花白在月光的照耀下激荡起一地涟漪! “好!好!好!……这舞真是太妙了!哈!哈!哈!丞相啊!你这女儿可真不愧是冥域第一美女,真可谓是才貌双全啊!哈哈哈……”承峃王一连三声叫好,小眼睛乐的都眯成一条缝了! 秦岑也是心里乐的那叫一个高兴啊!他这个女儿可真是他的宝贝疙瘩,给他赚足了颜面。 “……小女能有如此才能,还是仰仗陛下的福泽与恩惠啊!这份荣誉,臣一人可不能独吞是陛下给了小女自我展现的机会,臣多谢陛下福恩。”秦岑被皇上的一席话高兴的涨得老脸通红,但这马屁还是没忘了拍!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女儿是你的,当然是你的功劳最大,朕也只能沾沾眼福喽!”承峃王龙指轻抬捋了捋胡须笑着说。 “……可儿多谢陛下龙恩!今天是陛下的六十寿辰,可儿在此恭祝陛下福泽安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心想事成,万事顺心,事事如意。”清灵如黄莺般的声音甜腻人心,少女慢抬三寸金莲至殿下欠身行礼,窈窕的倩影小小的却透露出一些少女应有的妩媚,让她更加显得芳菲动人,倩影勾魂。 “瞧瞧!瞧瞧!这丫头多会说话,不像尘丫头般疯癫胡闹,多有闺秀的架子!”老皇帝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身边的沐尘歌,继而摇了摇头,一副此乃纨绔子弟,不可教也的样子,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谁说歌儿胡闹了?歌儿是不比可儿懂礼节,但这丫头性格纯真倒也不失为一个乖孩子!”皇后娘娘一听,自个儿的宝贝侄女被人欺负了。那还了得?即便这歌儿再胡闹也终究是她唯一的宝贝侄女,认谁都不能欺负了去,就算是皇上也不行! “……没人说她胡闹!瞧瞧你都把她惯成什么样了!朕都不能说说她了?”老皇帝一脸的无奈,谁让皇后最宝贝的就是这个侄女,任谁也打压不得! “皇姑父,这下可就是你没理儿了!是你先说歌儿胡闹的。歌儿今天可没惹任何事啊!怎么就胡闹了?你若不说清楚,歌儿可就不依!”少女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 且!死老头,姑娘我何时得罪的你?怎么又让这老混蛋给盯上了?任何事都要找我的茬!喜欢秦可儿有本事让她做你闺女去啊?何必用我来打趣她? “瞧瞧……朕没说错吧?朕说一句,她能顶十句,看那小嘴撅的,好像还是朕的不是了!”老皇帝被这丫头气的冒烟,没办法啊!都是宠出来的! “皇上!歌儿不是还小嘛?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责怪她呢?”皇后一看这皇上果真被这鬼丫头气的够呛,便急着为侄女说好话! “还小?这都十七了,若不是你心疼她,舍不得,朕估计早就赐婚了!” “皇姑父,不要……” “皇叔,不要……” 两声语言同时发出。 沐尘歌顺着声音看去,少年一袭红衣,自将站起身来,火红的衣袖轻摆,勾勒出少年修长的身材,丹凤眼笑的妖孽,眉间的朱砂美得惊人! 月无殇轻摇一把玉骨扇,笑容美得妖祸人心,轻点脚步,未曾经过任何人的许可,便离开了座位。 很久以前老皇帝便说过,翊翎王上殿可未经任何人许可,在大殿上亦可随意自由,随心所欲,不仅是言论自由,就连行动都可以,人家臣子,皇子上殿都是要下跪的,偏偏这丫就是大摇大摆“……爷来了!”这么高的待遇,就算是雪衣公子也没享受过。 “……殇儿,怎么连你也护着这丫头?”一看自己的宝贝侄子也护着沐尘歌,老皇帝心里可不乐意了,这小子平常谁的帐都不买,偏偏和这鬼精灵一起胡闹,就连上次火烧醉云阁的事都没忍心责怪这俩家伙! 沐尘歌一看这二大爷出场了,便也索性闭了嘴,做起了乖宝宝。心想这二大爷总算办一件正经事了! 少年的朝天靴并未在殿下驻足,而是走上了老皇帝所坐的位置,直登殿上。文武百官暗叹整个冥域也就这么一个小魔王敢有如此举动,若是换了旁人,即便是皇子也能拉到午门外斩首示众! “皇叔,不是我要护着她,而是你想啊,就她这样文不成武不就,整天就一疯疯癫癫的样子有人敢要吗?别到时候再被夫家休了可就不好了,那可是打皇家的脸面!你说对吗?”少年凤目微挑,唇角轻勾,笑的一脸妖孽,挑衅似的看着沐尘歌。 沐尘歌一看这情景便知这家伙又在拿她打趣,偏偏自己现在还不能开口,这万一老皇帝要真赐婚的话那可是大事不妙!还是先以大局为重,等宴会散了再…………哼哼!有你好果子吃! 老皇帝点点头,似乎觉得月无殇的话有点道理。若是再任由这丫头胡闹下去,到时就算嫁了出去也难免成为皇室的笑柄。且不说她琴棋书画样样不同,就连最起码的打字这丫头都不认识一个,还说的过去吗? “……此话不无道理!若是给她找一个先生,殇儿认为此意如何?” “……要。” “……不要。” 两声参差不齐的话脱口而出。 “……皇姑父,歌儿不要读书先生,现在不就挺好吗?何必还要找什么先生!大可不必操心!”小丫头心里骂着娘,好你个月无殇,如此损我也就算了,何必还要给我找什么先生?就凭姑奶奶我二百二的智商,你们这些玩意儿,我沐尘歌岂会放在眼里?反倒是找个先生的话,若让人看穿了,那这么多年的功夫岂不白费?这不明摆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歌儿,你先别说话!姑姑倒是觉得你皇姑父的话有点道理,给你找个先生也是不错!”皇后娘娘也不顾沐尘歌一脸的不情愿,只要为她好,即便这丫头现在怨恨她点儿又有什么? “皇叔……无殇非常赞成您的想法,皇叔您日理万机,这找先生的事儿不如就交给我了您大可放心,我一定会给这丫头找一个非常称职的先生,包您满意!”月无殇笑的那叫一个得瑟,这回绝对让您……满意! 沐尘歌一看那丫脸上狡诈的表情就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可她目前还不想出嫁,算了!随他去吧,我还就不信了,这整个冥域还有人敢教我沐尘歌的! 第11章 妖冶的祭雪 沐尘歌一看那丫脸上狡诈的表情就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可她目前还不想出嫁,算了!随他去吧,我还就不信了,这整个冥域还有人敢教我沐尘歌的! “那……殇儿,你可一定要把此事办好啊!朕对这丫头可是一万个不放心啊!”承峃王像一个长者,语重心长的说。 也是,就像沐尘歌这样的顽劣之徒又有几人敢教?且不说是不是皇上下的命令,就算是皇上下的命令,也是翊翎王个魔头去办的,这先生一职实在是没人敢应聘,老皇帝担心的就是这个,他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杀臣子,自古以来只有昏君才会这么做。可月无殇不同,他只是一个受宠的王爷,想杀谁就杀谁,皇上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也没有人会说皇上昏庸无道。 “叔父还不相信无殇的能力吗?”月无殇冷笑,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眉间的朱砂有些诡异的闪烁,妖冶的唇角美的如同暗夜里的吸血鬼。 “……呵!怎么会不相信呢?叔父信得过殇儿!”老皇帝心里一惊,这个侄子,可真是个魔鬼,就连皇上都对他无奈。 冥域的人都道是皇帝太偏向月无殇,是因为九皇子,实则不然。或许曾经宠他是因为九皇子,可到了后来却是不得不宠,无论是天资,或是机智,或论功力这个家伙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些年他杀了这么多人,表面上是看到他无理取闹,实则这些人那个不是藐视王法,目无朝纲,贪赃枉法,內饱中私。 上次他竟敢带着锦衣卫直闯后宫,杀死华妃,摘掉华侍郎的乌纱,自己也不是没有半点异议,可这家伙执着的样子真是无人敢惹,谁敢拦他就敢杀。 玉骨扇轻挥,少年晃着小身板,乐悠悠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还嘚瑟的向七皇子来了声我这主意不错吧?没看见沐尘歌的桃花眼就跟刀片似的要把他射死,死家伙,出的什么鬼主意!先生是吧?那本姑娘就让你先死先超生,也不枉负你的先生一职。 月无殇轻笑,这个鬼丫头,指不定又想什么鬼主意呢? “你看,这只顾眼前事,差点忘了……来人赏丞相府可儿玉如意一柄。”老皇帝似有贵人多忘事的概念,人家小姑娘那么大一活人往那一站,你说忘了就给人忘了?这还有理吗?亏得人家姑娘性子好,若是摊上沐尘歌那个泼皮破落户,不直接上去把你的胡子给烧了就算对得起你了! “……可儿叩谢皇恩。”少女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谢恩表示感谢。 哪像沐尘歌那丫头连腰都不带弯的,直接端着盒子就走了,边走还边说老皇帝太抠门了,给柄玉如意也不捡个大的,就这么小一点能值几个银子?那可把老皇帝气得够呛,有这么直接把皇帝当成空气的吗?还敢说皇上御赐的东西分量不足,有这么胆大的吗? “皇上……歌儿还有一事相求……”这小丫头果然胆够小,看皇上气的头昏脑涨,连句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说了! “可儿,你还想说什么?尽管说,朕会尽力满足你”说句真心话,像可儿这样的丫头没人会不喜欢,就连一向挑刺的沐尘歌也没有说过讨厌她。即便她占了洛沨的心沐尘歌也没给这丫头使过绊子。 “可儿……可儿……可儿,想……让歌儿姐姐……表演……” “可儿,不许胡闹!”清灵如泉水的声音闪过一丝焦急 “沨哥哥……我……”可儿心里是很委屈,她不过只是想看一下踏雪舞而已,听说这种舞蹈只有歌儿姐姐一人会了,只可惜却不曾有人看过,可儿不过是想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儿,你……”怎能如此不懂事?尘歌她怎会去跳踏雪舞?你这可是要她的命啊! “洛沨,你怎么能呵斥可儿呢?她不过是个孩子,只是好奇而已,”承峃王似乎想从自家儿子身上看出个端倪,可终究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父皇……儿臣……没什么!”算了,沐尘歌,你自求多福吧!但愿父皇没看出什么端倪! 这么多年沐尘歌的事他基本都知道,虽然不解她为何欲盖弥彰但并未曾多问,而如今若她的事穿了的话,估计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毕竟这些年这丫头手上死掉的人也不少,冥域双魔,可真是名符其实的魔鬼,这角色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歌儿,今天是朕的寿辰,看在皇姑父的份上,你能为大家表演一下吗?”老皇帝意味不明,整个帝都谁人不知沐尘歌琴棋书画样样不同,让她表演?你难道是想让她只色子,打马吊给你看啊? 按讲来说,这沐尘歌好歹是王爷的女儿,虽然是文不成武不就,但也是沐王府唯一的嫡系,这怎么着也得是个郡主,事实上也是如此,这小丫头刚出世时也被封为墨樱郡主,可等到这丫头记事起,便哭着闹着不要当郡主,没办法,也只好如了她的意! “皇叔,这件事我不同意!”邪魅的声音在大殿上想起少年表情淡若如水波澜不惊! 沐尘歌倒是微微一愣,刚才虽然洛沨没能替她解围,但她心里也是很兴奋的,至少说明洛沨心里是有她的!现在这小魔王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殇儿……你……怎么个不同意的法?”老皇帝气极,无奈这个侄子打不得骂不得,也只好让他说说看! “整个帝都都知道沐尘歌是一纨绔子弟,整日武刀弄枪,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让她表演不是明摆着折磨她吗?再说了,万一她表演的不好岂不是失了皇家的颜面?”少年一袭话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任谁也不敢说他无理。 “这……这倒也是……”无殇的话说的不无道理,这丫头也就会点花拳秀腿,没有点上的了台面的东西,总不能看着她只色子,打马吊,摸骨牌去吧? “……可……可是……”秦可儿可不依了!她自幼便喜欢舞蹈,那一年她刚学会寻梅舞,清灵的身影美丽至极,她问师傅“寻梅舞真美!怕是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它更美的舞蹈了!”师傅却说比寻梅舞更美的还有灵蛇舞,霓裳舞,但最美的莫过于踏雪舞! 当时师傅的表情,秦可儿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是一种极致的向往,师傅说踏雪舞已经失传了。可洛沨却说歌儿姐姐会踏雪舞,她真的是很期待! “慢着!这个表演我应了!”波澜不惊的话语却打动在场的所有人,少女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径直走下殿去,来到秦可儿面前。 “可儿……你也知道我沐尘歌什么都不会,有些事不必好奇,要知道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这丫头当真是不谙世事,一场踏雪舞真的可以要了我的命! “歌儿姐姐……我……我……”可儿委屈的想哭 “好了!歌儿姐姐没有怪你……乖……先下去吧!”少女把秦可儿拉到下面,准备进入舞池。 “你……当真可以?”清灵如泉的声音激起沐尘歌波澜不惊的心。只不过是轻轻一句话而已,自己竟有把持不住的冲动! “呵……我沐尘歌还没那么被人瞧不起!”小小的艺技还能难的了她?笑话! “喂!丫头,你……真要去?别到时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了!”月无殇是真的不放心,万一再惹出什么事端可就坏了! “你啰嗦什么?刚才的事呆会儿再和你算账!对了!把你的祭雪剑借我一用!” “你用祭雪干什么?……给你,接好了!”虽然心里泛着嘀咕,但还是把祭雪给借出去了! 一把带着寒气冷的刺如人心的长柄银剑从少年火红的衣袖中腾空而出,强大的气场顿时让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震!随着那银白色的剑身轻璇,周围似有细碎的雪花飘落,剑身由七朵寒冰雪玉莲雕刻而成,剑柄雕刻着古老,繁杂的花纹,剑身中央是一道血色的印记,妖冶的闪烁着光芒!浑厚的寒气似是经千年寒潭锤炼,庞大的阵势使在场的人无不变色! “你怎么会有这个?”一声透着嫉妒的声音按捺不住心里的惊讶终于开口! 第12章 妖冶的祭雪 二 “你怎么会有这个?”一声透着嫉妒的声音按捺不住心里的惊讶终于开口! 四皇子月释天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似乎是不可置信。 “……我为什么不能有这个?你有意见?”月无殇轻笑,慵懒的勾起唇角。 看到这把祭雪的人都不可置信,不为别的,只因为祭雪是冥域的镇国之宝,上古十大神器之一,这也是这么多年冥域始终没有敌手的原因,身为上古十大神器,其威力自然不可小觑!但如今怎会落在他的手上? “就凭祭雪是月氏皇族的宝物,你就不该拥有!”他一个外人,凭什么拥有祭雪?就算父皇再宠他,他也不过是月氏皇族的旁支,骨子里的血终究是不纯正的,也当不了皇帝!他凭什么配拥有祭雪? “呵!月氏皇族?是啊!我月无殇不过只是个月氏旁支,有何能耐拥有这祭雪?还是四皇子知趣,您可是月氏皇族,天之骄子,当然不能与我这旁支庶出的相比了!您说是吗?既然如此,这祭雪我也要不得,还是送给四皇子得了!”少年意味不明的眯起双眸,尤如一条愤怒的狼,身上张狂的戾气尽显,映的眉间的朱砂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苏公子轻轻一笑,似是对人家的家务事不感兴趣!也是,性子淡泊如他,有怎会理会如此琐碎之事? 月释天被他张狂的样子,给震住了!就像一条发怒的狼,有一口吃掉他的冲动! “你……你想干什么?”月释天似乎嗅到了血腥味!这小魔王总不会在这大殿之上杀了他吧?上次这家伙带着锦衣卫去杀华妃,可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还剑啊!我月无殇不过是区区鄙贱小人,全靠着皇叔对我的宠爱才能有今天,又怎敢痴心妄想的拥有祭雪?皇叔,依我看,祭雪还是由四皇子接手才好!以免让我们这些鄙贱之人忘了身份!”少年勾起殷红的唇角,笑的妖祸人心!波澜不惊的样子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殇儿!释天不会说话,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计较?祭雪是朕送给翊翎王的!你们有何意见?”老皇帝正襟危坐,心里却吓得不轻。虽然这月释天不受宠,但终究是他的儿子,总不能看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吧? “父皇……不可啊!”五皇子也站了起来!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一帮迂腐的老头也站了起来! 月洛沨双手抱怀状,薄唇轻笑,一脸的看好戏状!月泠泽也是如此!举着小酒杯一副把酒临风不问世事的样子! “丫头……还不快把剑送给四皇子!以免让我们这些鄙贱之人玷污了祭雪!”很显然月无殇一席话就把沐尘歌归为和他在一条船上的人! 沐尘歌也乐!真想看看这个月释天死的怎样难看!就拎着剑朝大殿走去! “四皇子!我们出身简陋配不上这把好剑,还是由您这天之骄子来保管吧!”沐尘歌轻哼!区区一个皇子还没被她放在眼里,若想打杀了去,又如何! “混帐!释天……你好大的胆!歌儿是鄙贱之人,那哀家岂不也是?依我看,哀家这皇后之位也没必要当了!皇上爱找谁找谁去吧!这个位子哀家可承受不起!”沐尘歌的这番话可把皇后娘娘惹火了!自个的宝贝侄女都被人侮辱了,自个还能坐下去吗? “母后……儿臣……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月释天暗道不妙,皇后娘娘可不是好惹的。 “母后……四哥他不会这样想的!”五皇子也焦急的为月释天辩解! 那些老头们一看这阵势,立马坐下不吭声了!皇后娘娘都发话了,谁还敢说半个不字?那不是找死吗? “别叫我母后……这个尊称哀家可担当不起!歌儿……这个大殿咱们也呆不起!咱们走!”说着凤袍一挥,就要从大殿之上走下来! “老四!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还不给朕滚下去?来人把四皇子压下去,禁足一个月!”老皇帝一看皇后那架势,是铁了心与四皇子没完!可儿子毕竟是他的啊!总不能打杀了吧? “父皇……四哥他……”五皇子担忧道。 “闭嘴!你也给朕滚下去!”老皇帝怒道!他怎么就生了这两个不肖的儿子? “四皇子……您这怎么走了啊?来来来……这祭雪您接着……怎着?不给面子啊?哦……看我这差点忘了自己的身份……那配与四皇子您说话哪!”月无殇不忘挑衅的讥讽道,敢让爷不爽,爷就让你爽个够! “来人……把四皇子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一听自己侄子的语气,老皇帝就知道这小子不服,搞不好还得使绊子,只能再杖责二十大板,平平这家伙的怒气! “皇后,殇儿,歌儿,这下没有异议了吧?”老皇帝一脸的讨好道!生怕他们有一个不乐意! 月无殇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沐尘歌则暗叹这丫的厉害,仅仅几句话就让四皇子挨了二十大板!这下估计那家伙该一个星期下不了床!皇后则冷哼!不情愿的坐回位置上! “朕宣布,祭雪是朕送给翊翎王的,任何人不得有异议,违令者……斩!”苍劲有力的声音在大殿想起,也让众人意识到和翊翎王作对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歌儿……这下可以开始了吧?”皇上轻笑!月无殇也是点点头!二人打了个照面,一切尽在不言中。。。 月泠泽轻轻皱眉,你会表演什么哪? ……………… 玉涡色的薄罗长袍在空中翻飞,少女玉足一点,落在舞池中央。祭雪剑被轻轻拔出,少女的周围似有雪花飘落,空气似乎冷的拧成一团! 衣袂翻飞,玉葱指夹住剑柄,轻轻翻转手腕,祭雪落入手掌之中,脚步轻起,灵巧如燕的身姿伴随着祭雪的舞动,使众人眼睛为之一亮! 月无殇更是喜上眉梢,拍手叫好“小丫头……舞的好,加油……加油……舞完本王给你糖吃!哈哈哈……”少年没心没肺的笑着! 沐尘歌不由得唇角抽搐,冲他翻了翻白眼,还真当她是小孩子啊? 月洛沨轻轻的笑了!你没事就好。 可儿却慢慢垂下了头,歌儿姐姐,你是真的不会吗? 祭雪仿佛如人剑合一般,随着沐尘歌的舞姿越旋越快,轻点玉足,双袖在空中翻转,滚雪细纱美得不似凡物,少女亦如惊人的仙子! 衣袂翻飞,玉涡色的人儿落在舞池中央的天华柱上,如同蝶舞一般,周围的空气被她的气势有些轻微的悸动,烟雾缭绕的舞池里落红漫天起舞,帝倾殿中花瓣缤纷,落英一地…… 花影摇曳,树朦胧,月色拢纱,斜倚的枝桠随风摇曳! 剑舞落,在场的人无不拍手叫好,沐尘歌一副死拽的样子坐回皇后身旁。 “皇叔,小丫头的剑术不错吧?秦姑娘都有赏赐,您也应该赏赐丫头点东西吧?不好的话,我可不依啊!”沐尘歌话未开口就被月无殇抢先。 承峃王一双狐狸眼微眯成一条缝看不出是喜还是忧,半晌,大手一挥,像是刚缓过神来,哈哈大笑“你小子……歌儿还没开口想朕讨赏,你到先开起口来了……再者说了,朕赏这丫头的东西还少吗?那件被她珍惜了?听说上次朕送她的百步莲花金步揺还在风云山庄当铺典压着呢!”老皇帝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沐尘歌吐了吐舌头!这老家伙的耳目真不少,连她在那个当铺典压着都知道! “皇姑父,那可怨不到歌儿,明明是您送的步揺太重,压的我头疼,我看那是纯金的就猜想着能值不少银子吧!这才去当的,不过那老庄主也够意思,就那么一个破步揺就当了一千两银子,还不错吧?” 沐尘歌一席话差点没把老家伙气的吐血,那金步揺竟被她说成破东西,1000两银子就把这宝贝给卖了?这价值连城的宝贝怎么到了她的眼里就成了一文不值的破烂了? “就你鬼精灵!算了……朕也不和你一般计较。不过今天的剑舞着实让朕大开眼界,那就把西域进贡的银狐貂裘赏赐给你吧?这下没有异议了吧?”虽然心里是气愤的,但总不能与小辈计较吧? 第13章 她的劫 一 “丫头,这银狐貂裘的质量不错,是件不错的东西,我向皇叔讨了好几次他都没舍得给!还是你有本事,就耍几招剑就给拎来了!不过这东西确实比上次那个破步揺好多了!”月无殇满意的点点头,好像这件东西就是他的一般! 沐尘歌吐了吐舌头,朝月无殇打趣道“再宝贝也没你的祭雪宝贝啊!若是你要这件貂裘的话,就拿你的祭雪来换吧!”哼!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想要银狐貂裘?先拿你的祭雪来换! “你就那点出息!区区一件貂裘,还能被我放在眼里?你未免也太小看爷了!”虽然他的确挺想要这件貂裘的,不过还没到丢人的地步!就连有天纱之称的滚雪细纱他都可以有,那一件银狐貂裘又算的了什么? 沐尘歌才不管呢!谁知道这家伙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歌儿,姑姑也有东西给你呢!”皇后娘娘心情那叫一个大爽!难的歌儿今天这么出挑,做姑姑的又怎好勃了她的面子? 一边的宫女绿枝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递到皇后面前,轻轻打开盒盖,一股梨花木特有的浓香从空气中飘散而出,一双如蝉翼般透明的银丝手套展现在众人面前,细密的丝线晃若浑然天成,雕花的雪莲点缀其上,隐隐透露着些许的寒气! 苏若寒双眸微凝,是它?玉蝉冰丝? 并不是苏若寒吃惊,而是这玉蝉冰丝实属难的,去过雪山的人大多都见过雪莲,可千年雪莲却很少有人见过,这玉蝉冰丝就是用千年雪莲喂大的玉蝉而吐出的丝,仅仅一根都价值上万两,更别提编制成一双玉蝉冰丝而制的手套了!那根本就是天价! 月无殇也轻轻皱眉,但是并没有多惊讶!这玉蝉冰丝是沐王妃,也就是沐尘歌的娘亲赠给皇后的礼物,她们之间的关系特别要好,这也是皇后之所以这么疼爱丫头的原因之一!现在她把这双手套送给丫头,倒是没有多出人意料! 反倒是那些大臣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件宝物,跟乡下老太太进城没多大区别! “姑姑……我……”沐尘歌知道这玉蝉冰丝手套是娘亲送给姑姑的宝物,当年也是娘亲的挚爱,可她不想要,这么多年娘亲,父王的东西都悉数被她砸尽,就是因为每看着那些东西她的心就会作痛,你让她如何能接受的了这件礼物?还有哥哥,至今下落不明,她如何能接受? “歌儿……姑姑知道你心疼,姑姑何尝不是如此?这么多年,我从未放过寻找扬儿的下落,可就算这样姑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现实……能够走下去……能够面对一切,勇敢的生活……玉蝉冰丝是你母后和姑姑对你的期望……你收下吧!”皇后心疼的不忍再看一眼盒子,自从嫂嫂走后,这个盒子就再也没打开过,歌儿,你是姑姑的唯一,姑姑希望你放下一切好好活着! 悲伤的气息如流水般涌进沐尘歌的心,漆黑的眸子似乎怎样都不愿去看玉蝉冰丝一眼! “丫头……收下吧!这是你母后对你的期待,是她唯一可以留下的爱!”月无殇静静站起身,走上大殿,这么多年他知道这丫头心里有着一个结,父母,哥哥,她也和许多人一样只想拥有个家庭,有亲人的疼爱,可这么多年终究是心痛! “月无殇……我……接受不了……”失去过一次亲人,沐尘歌没有办法看着父母的遗物整日在她身边,好不容易才忘记,她不要再想起! “丫头……这么多年,你都忘不了。你都放不下,你只是不能接受现实,你怕自己心再疼,可你这个样子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不心疼吗?我们只想让你好好的你知道吗?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放下吧!” “放不下的……月无殇,你不会懂!”她的心疼没人会懂,有怎么有人会懂? “是吗?……父王死了,母后也没了……我连一个爱我的爷爷都没有,你至少还有爷爷,姑姑……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少年轻叹一口气!似是要把这么多年的苦楚全部吐出,漆黑的眸子仰望着天空,翻转出波澜,转而恢复平静! 少年一声不语的离开大殿,静静地,衣袖翻转,火红的背影划过的弧度带着丝悲伤的气息!消失在了原地! “殇儿……”老皇帝轻叹!最终任他走去! “姑姑……我……接受……”她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放下了心中的结,只是不忍让月无殇那么心疼,她不想看到他无助的样子! “歌儿……放下吧!开始新的一页,放下过去吧!”虽然这丫头接受了,但是皇后还是不放心,这是她唯一的侄女,天下间最好的一切都恨不得全部给她,又怎么能看着她不快乐,她心痛? 接过木盒子,少女隐藏住眼睛的婆娑,静静看了看月洛沨,继而扭过头走出大殿。 一个是她的结,一个是她的劫。这两个终究是让她心痛! 月上枝头,帝倾殿早已杯盘狼藉,老皇帝几杯小酒下肚,早已是醉醺醺的,皇后等人也早已先后离去,而原本早已就离开的沐尘歌却等候在殿外,没有离去。 修长的身影从帝倾殿内闪出,紫色的衣决在暗夜的照耀下美的那般优雅,少年轻迈步伐手执一柄上好的山水折扇走出,轻盈的步履悠闲散漫,风流倜傥,眉眼中有着浅浅的笑意! 沐尘歌还没来得及欢喜,眼角就被那一抹粉红刺痛……洛沨,是不是只有在可儿面前你才能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纯真?洛沨……我们到底回不去了,就像月无殇所说的,只有可儿这样的女子才能与你相配,我沐尘歌在你眼里终究什么都不是! 可儿亲密的挽着洛沨的手臂开心的笑着,就像个与世无争的孩子般可爱,洛沨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可儿柔软的发丝,俊逸的脸上笑的是那样幸福,沐尘歌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胸口碎裂开来,苦涩的滋味从五脏六腑蔓延开来,难受的就好像心脏炸裂开来。 紫色的衣襟擦着她玉涡色的薄罗长袍随风划过,仿佛只是一瞬,就如同路人一般,擦肩而过。彼此相见不相识,心中苦痛,洛沨……你终究是我的劫! 帝倾殿外的梨花白随着少女的心碎了一地。。。。 第14章 她的劫 二 “月洛沨,给我站住!” 少年的身影一震,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但当他缓过神来,脚步却如同坠上千斤重物般,使他挪不开脚步!少年苦笑,还是躲不过去吗? “有事吗?”清灵如水的声音分外好听,少年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沐尘歌,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时间仿佛就定格在这一刻,月光下,他的鬓角是那么美,不同于苏若寒的超凡脱俗,不同于月无殇的妖娆肆放,他的美,带着一丝出尘! 呵!如今你连一个字都不肯同我多说吗? “没事!你可以滚了……”沐尘歌的心在滴血,洛沨,你总是让我的心那么疼! “沐姐姐……你是有话想对沨哥哥说吗?可儿不打扰你们的……可儿先走了!”他们的事可儿都看在眼里,虽然可儿也很喜欢沨哥哥,不过可儿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只要沨哥哥开心就好! “可儿,你不用离开,我说好了要送你回去!”月洛沨似乎对沐尘歌的无理取闹有些不耐烦,想急着离开! “可儿,不用的,沐姐姐没话要对他说!你们走吧!路上小心点!”可儿,你个傻丫头,若洛沨爱的不是你那该多好?这样的你,我有办法去伤害你吗? “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下次记得想好再说……”少年眉头紧皱,似乎很不乐意,连头都没回的就走开了! “呵……就当我有病得了!”少女讽刺的一笑。 “……歌儿怎会有病呢!你和洛沨怎会……”变成这样?好听的声音如暖春风,少年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看着月洛沨渐渐消失的身影! 沐尘歌微眯起眼睛,打量起那双如蒙浅雾的眸子,在夜空的照射下,少年如同一朵白莲静静的降落,月色的光华照耀在他的身上,天地仿佛也在这一瞬失了颜色,如仙般的气质美得让人屏住呼吸。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七年不见他还是如此。 “雪衣公子不知何时对别人的私事感兴趣了?”少女不由的翻了翻白眼,我斗不过月无殇,还斗不过你丫的吗? “没有啊!只是歌儿真的病了吗?好歹我也算得了半个大夫,有病还是治的好的!”苏若寒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你是大夫怎么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还敢来治我的病?分明就是个庸医罢了!”沐尘歌不满的挑衅道,你说这家伙是不是没事找事?七年不回京,这一回京就来找麻烦,当我小好欺负啊? “就因为治不好自己的病,所以才说是半个大夫啊!不过看来现在你的病我也治不了!”少年并未生气,而是悠闲的耸耸肩,轻轻的浅笑。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雪莲香,分外好闻,让沐尘歌烦躁的心渐渐安静了下来。 月光下的他,白衣似雪,眉目如画白色的衣襟上只单单挂了一个玉玦,不加半点装饰,饶是看管了月无殇的妖孽美也不由的被他如仙的气质给震惊! “有没有人说过,你比女人还要美?”沐尘歌此话既出才发现自己真的很白痴! “……额……曾经有过……”少年想了想,眨着漂亮的琉璃眸开心的说。而且还是你说的…… “曾经?那现在呢?”竟然只是以前有人说过,难道现在没有吗?莫不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你啊!”少年琉璃眸微眯,浅浅的樱唇似乎也蒙上了光晕,在暗夜的照射下,有些淡淡的温暖。 沐尘歌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和月无殇挺想,当年也有些女人范花痴的缠着他,眼冒红心似乎要跳出去!结果那家伙一看这阵势,直接把那些女人扔进了莲花池,这算轻的,若有下次直接断手足,这也是这么多年虽然翊翎王美得妖娆,却没有女人敢靠近他三步的原因,当然,沐尘歌就不算在内了!因为月无殇觉得她实在算不上女人。 额……怎么总是想起他?邪了们了! 沐尘歌讽刺的笑笑,那个家伙现在也不知去哪了,真是别扭的家伙! “……你果然还是没变……”沐大小姐带着些许讽刺的说道。 “谢谢夸奖……”苏若寒也轻声笑道,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这倒出乎沐尘歌的意料,原本还以为这家伙和月无殇一样小气,现在看来不是啊! “七年不见……你还是有让人扁你的冲动!”并不是沐尘歌看他不顺眼,而是有点小小的嫉妒,总是那么出众,不似凡人。 “……你不是我对手……”少年轻声挑破,别说是你,整个冥域是我对手的怕是只有他了! “……要不要说那么透彻?得了……姑娘我看你小子当真不顺眼,走了!省的心烦……”沐尘歌打趣道,玉涡色的身影一步一晃的走开。 苏若寒轻笑,并未说什么一如他一贯的作风,总是云淡风轻的! ……………… 金碧辉煌的帝倾殿中,承峃帝一袭明黄色龙袍站在窗前,逗着金鸟笼里的鸟儿取笑! “……皇上,皇子们都已经回去了……没什么动静!”陆公公低着头说话,声音有些许的谄媚,让人听了挺不顺耳的! “……雪衣公子呢?派人跟好了没?”老皇帝并未抬头,似在对着鸟儿说话。 “这个……派是派了……只不过都跟丢了……”就凭雪衣公子的功力,那些个人物那个不够他甩开的?让人跟他?着实有点自不量力! “殇儿呢?回府了吗?”这个侄子才是让他最担心的,不同的是,承峃帝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危! “……这个……不知道啊!” 老皇帝手中的鸟食一扔,眯着眼问到“……朕不是派人让你跟着他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莫非又跟丢了?”凭殇儿的功力着实能够甩开那些人,不过他喝了酒的情况下还能甩开五十名锦衣卫也着实不易! “……皇上啊!……别提了……那五十名锦衣卫全……全让小王爷给杀了……”陆公公吓的跪在地上,刚刚的场面让他吓的双腿发软,整整五十条人命啊!没留下一个活口,都被那小魔王说杀就给杀了…… “什么?……全……全部杀了?”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承峃帝也有些接受不了,那些锦衣卫都是他细心培养的,功力自然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如今,竟都被他给杀了?就这么杀了? “算了……随他去吧!以后不要再派任何人跟踪小王爷了,再过些日子就是冥域的百年国庆,到时朕可不希望出任何差错!”他的寿辰一过,下面可就是国庆了,那时可是万国来朝,一点差错都不可出现! “……奴才遵旨……回禀皇上,还有一事……南海国的太子不日将会到达我国!” “哦?南海国?他来干什么?”以往的国庆日,南海国从不参加,如今又想玩什么鬼把戏? “……奴才不知。”这是刚才才收到的最快通讯,鬼知道他们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多久会到?” “估计至少一月之后……” “如此……定要好好款待南海太子……” 南海太子?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听说南海国国王只有一子一女,自然现在的太子就是未来的国王,那么你们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 淡绿色的小鸟轻轻落在蓝衣少年掌中,耳际的土耳其宝石闪烁着蓝色的光泽,修长的手指从鸟儿的脚掌心取出一张小小的纸笺,打开来露出熟悉的字迹,少年勾起殷红的唇角浅笑起来。转手扔给身边一位穿浅黄色储君服的少年。并说道 “宁儿,王爷请我们去冥域做客呢!” 第15章 邻居来了! 一 身着储君服的少年轻轻转身,露出一张可爱至极的娃娃脸,眉宇之间带着高贵的王者气息!少年不过十岁左右,仅仅只能算个孩子,漂亮的眸子如同葡萄串般晶莹透彻,泛着光泽,明媚的齿眸如同野蔷薇散发出的气息,带着几分不羁的气质,高傲至极! “王兄说去就去吧!既然南海国都去了,我们又何尝去不得?正巧我也想见见王兄了,那我们就去冥域溜溜湾吧!”少年轻声笑道,沉着的语气让他看起来绝对不像个十岁的孩童! 夕颜勾了勾漂亮的唇角笑了笑“你堂堂北天离的太子就不怕王爷抢了你的王位?” “切!一个破王位,给我我还不想要呢!若是王兄要的话我拱手相送!”北凤宁不屑的撇撇嘴,要不是家里的老头子装病非得把王位让给他,就这区区太子之位他又岂会稀罕? “得了,我家王爷才不稀罕你那破王位,不过我们若是走的话,国师和大祭司那几个老家伙怎么办?他们可不是王爷,都对你这王位虎视眈眈呢!”夕颜头疼的看着自家的小太子,这个小恶魔真是一天都不让人歇停! 少年露出可爱的贝齿,野蔷薇般的笑中却夹杂着暴风雨般的诡异“那几个老家伙?我还不放在眼里。有王兄在,他们就像秋后的蚂蚱任我们拿捏,估计我们一走,就有那几个老家伙好受的了!” 北凤宁的一语道破让夕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几年的接触让他彻底了解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整个一撒旦,一恶魔,手段真是一个比一个狠毒,就连见管了大场面的夕颜都自愧不如,可这丫一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真是气煞旁人啊!这天底下也就除了王爷的话他听,搞得他家老爷子若是想讨好这个儿子还得先讨好王爷!真是无可奈何啊! “那就即刻启程吧!正好我也有个人想让你见识一下!”夕颜得意的说,他们四大护法,北凤宁就只见过他一个,说实话就算是夕颜自己也只见过两个,剩下的一个只有王爷自己知道。 “呵!你说的是司尘护法?”少年轻笑。 “你怎么知道?王爷跟你提起的?”夕颜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王爷怎会告诉他这个? “……王兄没说!不过好歹我也有隐卫,一查不就知道了?呵呵……也算王兄厉害,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别的实在查不出……”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王兄的护法非比寻常,可却没想到竟这么难查,若不是那位上次受了伤,估计还是查不出头绪! “……拿你没办法……”夕颜无语,谁让这个魔头是王爷最宝贝的呢?算了,随他去吧! ……………… 冥域四方城 “火大点……再大点……唉?你们都没吃饭啊?就这么大点力气?给本王用力烧……今天你们不把侍郎府给小爷我烧了……就等着小爷让人把你们给烧了……加火……给本王大火烧……一根毛都不能放过……” 侍郎府前,少年一袭红衣,摇着玉骨扇指手画脚的冲着正在奋力添柴的伙计们招摇的说着,不时还用扇子扇扇着的正旺的熊熊大火。 一老头正跪在少年身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求饶,孙侍郎都这么大年纪了,那经得起这等折腾?直拽着月无殇的衣角磕头…… “……小王爷啊!您就放过犬子吧?别烧了……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犬子他有眼无珠冲撞了小王爷……我给您在这赔不是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别再烧了……求求您了……”孙侍郎哭的稀里哗啦的,他都七十多岁的人了那经得起这等折腾?谁让他儿子没长眼睛冲撞了这个杀人不长眼的魔王啊! 月无殇勾了勾殷红的唇角,邪恶的笑了笑“怎着?嫌你这把老骨头够硬是吧?小爷还没处罚你呢?你道先替自个的儿子求起情来……未免也太不上道了!……手给爷松开!若是再拽下去信不信本王就让你连手都没有……”凤目微挑,月无殇看了看拽皱了的衣角,都拽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穿? “小王爷……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们吧!”孙侍郎一听到此话就连忙松开了手……可这情却不得不求啊!他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怎忍心看他走上死路啊? “哼……放你?你那个孙子泼小爷我一身水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求我?你那个孙子……” “王爷……那是他儿子……”清影看着自家王爷叫错了辈分忍不住提醒道。 “什么?……那……是他儿子?”月无殇纳了闷了,那龟孙子怎么看也就二十出头……这老家伙怎么着也得有七十岁了吧? “得!就你儿子……你那儿子骂小爷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求我?你那儿子……” “王爷……好像没别的了……”清影忍不住抬头。 “你不说话能死啊?就单单一条他欺辱皇族的罪名,本王就能判他死罪……”月无殇张狂的说,这整个冥域还没人敢给他脸色看! 清影心道,别说他欺辱皇族,就您随便给人按个罪名他不死都不行! “判谁死罪啊?”慵懒的语气从人群后面传来,清影为之一震,姑奶奶啊!您怎么也来了?这不明摆找乱子吗?得!孙东展这下算你小子倒霉! “丫头……你怎么也来了?看看爷的战绩够威风不?等会儿爷再让人把后院给烧了就更完美了!”月无殇就想个笑面虎般嘻嘻哈哈的笑着,仅仅一句话吓的孙老头就晕了过去……怎着?还烧…… 沐尘歌撇撇嘴,看了看月无殇那嚣张的小模样,暗暗替孙侍郎松了口气……今天这事不会出人命!这是沐尘歌接触月无殇这十几年的经验。 若是这丫笑的嚣张那就基本没事,顶多敲诈几笔银子,可若是你在他身上看到风雨欲来的样子那就坏了大事!说明你成功把他惹火了……看他现在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知道根本不会出人命…… “瞧你得瑟的……没看见人家老爷子都给吓晕过去了吗?” “哟!还真没注意到……真晕过去了啊?”少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孙侍郎,老头连动都没动。 “看他这样都知道吓晕过去了……不是我说你……咱有点道德成吗?别光欺负老弱病残啊!你也整点能耐看看,别孙子惹了事就欺负到人家爷爷头上……” “那是他儿子……” “那是他儿子……” 月无殇和清影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额……管他儿子孙子的,有本事咱别在老爷子这晃悠!成不?”这孙东展的爹怎么比他爷的岁数还显着大啊?果然是看人不可看表面啊! “……小爷我这不是一着急被那小子给跑了吗?还怎么个找发?”切!跑的了和尚,你跑不了庙,有你爹在我手里,我还怕了不成? “那你现在宅子烧也烧了,这老头也被你吓晕过去了,现在打算怎么办?” 其实沐尘歌是听说这魔头又在胡闹才过来的,也算那孙东展运气背,去酒楼吃饭的时候耍横说月无殇就是一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若不是皇上宠他,他连屁都不是,谁料人家小王爷正在您后面呢!您瞧好吧!不是说爷是绣花枕头吗?得……那爷就让你变成枕头……好家伙……整个把人当沙包打。你说这打完了了就算了吧!结果那丫被打的不知道东西南北,打翻了桌子,碰翻了水,正巧泼在小王爷头上……您说这不是找死?刚刚解气,您又来这个?小王爷一挥手,给爷继续打……谁料那孙子一看大事不妙,立刻跑腿了…… 跑?你跑的掉吗?人家能把你祖孙三代都查出来……一查才知道是孙侍郎家的人,也没问清楚是儿子还是孙子就雄纠纠气昂昂的带着人过来烧宅子,你丫有种不出来,我就把你家给烧光光……看谁横! 第16章 别欺负老弱病残啊 你丫有种不出来,我就把你家烧光光……看谁横! “谁知道呢!爷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孙东展那孙子都不知道去哪了,就他家老头子在这也不是事啊!”月无殇皱着眉头,虽然收拾那老头的招有的是,但总不成光欺负人家老头子吧?本来月无殇也没打算怎么办,把人家宅子烧了就得了,不过现在看来也没那么好收手了! “……哼!你也就那点能耐了。打压我的时候不是挺有能耐吗?不是嘴挺毒吗?怎么用这老头身上就不管用了?”少女不屑的撇撇嘴,冲着月无殇嘲讽道。 “你有办法?……得了吧!就你那点鬼注意糊弄些小孩子也许挺管用,这老头都这么大岁数了,总不能让人给打杀了吧?”本来这件事没那么难办,不就是被人说了几句?又没什么,宅子烧了就得了!不过这老家伙都吓晕了可就有点难办了! “呵~你就瞧好吧!看姑奶奶使招吧!品诗给姑娘我去把绳子拿来,把这老家伙给捆好了……”沐尘歌桃花眼一条,眼里的戾气尽显,今个儿不是姑娘我执意要欺负老弱病残,实在是你侍郎府运背,谁不知道孙侍郎府在冥域做地头蛇做了这么久?因着没触犯她的利益也就没去打压他,如若不是他侍郎府猖狂的太久又岂会被月无殇找到苗头? 品诗一听这话,就知道姑娘要发飙了!急忙不怠慢赶紧把绳子拿了过来,把老家伙绑好。 “对了……顺便把我那些什么匕首,铁链,木枷,刀的话多那几样,留着备用,顺便再拿些蜡烛,有用。”沐尘歌想了想那些以前看过的刑具,若是在现代的话,一颗枪子就搞定了,那用得着这么麻烦! “丫头……真看不出来啊!你这还蛮像样子的嘛!清影……你也去帮着点,顺便再给爷拿点银针过来!”月无殇也跟着说到,看来这丫头治人还挺有一招啊,不过有没有用可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是吓吓他而已!你以为还真能打杀了他?”少女不屑的撇撇嘴! “那你弄这些东西干什么用?”月无殇皱了皱眉头,这老家伙不打杀了,留着干嘛?这老骨头这些年在冥域爷猖狂够了,如今不趁着机会打杀了他,怕是没有机会抓住他的把柄了吧?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想自己把银子卷跑也得问问姑娘我同不同意!”这些年来,这孙老头仗着自己侍郎的身份不知道贪污了多少,单单良田就有四千多亩,家里的银子更是多不胜数,孙东展不过只是个引子,目的就是杀鸡儆猴,拿孙老头开刀! “来人,把老家伙给我泼醒!”少女一席话,清影立刻端着水桶就过去了,直直的泼在孙老头的脸上。 老家伙打了一个激灵,醒了,看了看眼前这阵势,又想晕了过去。 沐尘歌在他还未晕过去前,又是一桶水直接上去,眯着桃花眼细细打量着孙侍郎,果然是有名的贪官,看这身体臃肿的,估计跟八戒有的一拼! “沐小姐,饶命啊………小王爷……您就放过我们吧!放过奴才唯一的儿子吧!我老孙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了啊……小王爷……放过我们吧……”孙侍郎一看这皮鞭,大刀,铁链,匕首,木枷……心里还能淡定吗?如今只有求饶这一条出路。 “闭嘴!来人,给我把他的嘴封上。”少女似乎对他求饶的表现烦躁到了极点,虽说这老头好歹也是侍郎,可天高皇帝远,老皇帝也看不见,就算知道了也有月无殇顶着,毕竟宅子是他烧的! “你儿子还没在我们手中……你着什么急?识相的就把他交出来吧!姑娘我也懒得跟你这磨磨唧唧!”少女挥袖端坐在椅子上,脸上显露出几丝不奈烦, “什么……不在?”孙侍郎楞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儿子在他们的手上,所以才会委屈求全,如今得知儿子不在他又岂能继续受这份窝囊气? “孙侍郎莫不是老糊涂了?你的儿子当然在你手里,现在整个冥域都在搜索他,除了侍郎府他还能去何处?孙侍郎……看在你也是老臣的份上,姑娘我也不多做追究,你把人交出来万事大吉……”少女微眯双目,站起身来,看了看身后的刑具,颇有意味。 “沐小姐……小儿真的不在府上!如今老臣也在派人寻找……”孙侍郎暗笑,以他的经验还看不出身后的家伙根本是吓唬人的……好歹他也是冥域的老臣,他还就不信了,就凭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真能打杀了他…… 沐尘歌勾了勾唇角,心道,这老家伙果然不老实,刚才还奴才,现在就变老臣了?如此,那就陪你玩玩!看你有何能耐! 月无殇也在一旁轻笑,似只看着玩笑,既然这所有的一切都由这丫头处理,他也把宅子烧了,有人善后何乐而不为?到头来,还能分到银子,有这种好事不做的话才是傻瓜! “是吗?那以为我们的小王爷就这么被你那龟儿子白骂了?水就白泼了?这今个儿……你侍郎府总得有个交代吧?”少女挑衅的走到孙侍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沐尘歌……我敬你是沐王府的大小姐才给你这个面子……你别登鼻子上眼,给脸不要脸!”他堂堂三品侍郎,竟被一个黄毛丫头如此欺辱,面子上还过的去吗? “哟!还发火了啊……姑娘我猖狂了这么久还真不知道这登鼻子上眼是什么感觉……月无殇,你要不要来试试?”少女并没有半丝生气的样子,反而和月无殇开起了玩笑,似乎并没把孙老头的话放在心上。 “……本王可不要登他的鼻子,上他的眼,脏了本王的朝天靴就是把他这把老骨头卖了也赔不起!”月无殇轻声嘲讽,笑的有些邪恶。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臣要见皇上……皇上啊!你们竟如此污蔑朝中元老……皇上……臣要见皇上……”孙侍郎被这两个家伙左一句,右一句气的说不出话,直直的吵着要见皇上。 “我让你们把他的嘴封上你们没听见啊?都耳聋了不成?”沐尘歌微怒,看了看身边的侍卫,身边的小侍卫一看自家主子脸色不好,赶紧拿东西堵上老家伙的嘴,孙侍郎气的“呜呜呜……”的怪叫就是说不出话。 “呵~丫头!你这欺负老弱病残倒是挺有一招,依我说就把这个老东西打杀了算了……反正你手上的人命也不止这一条……上次的李尚书好像就是死在你手里的吧?对了……还有王监军……”薄唇轻启,少年一开口便是字字珠矶,不给人遐想的余地…… 孙侍郎立刻止住了声,他忘了,这两个家伙是谁!冥域双魔,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侍郎所惹得起?你虽贵为三朝元老,但在天子脚下你又算得了什么?堂堂尚书都被人家打杀了,留着你,那是给你面子,并不是怕你! 月无殇轻启脚步走到孙侍郎身边,扬了扬殷红的唇角,在孙侍郎身边低头耳语了几句,老头立刻吓的脸色变了变,是啊!就连一向得宠的华妃都被打杀了,他一个小小的侍郎又算的了什么?也不过是一只蚂蚁,任人拿捏罢了!毕竟连皇上也不敢去管他! “老头子……今个儿,姑娘给你个面子,只要你把人交出来我就既往不咎,立刻放了你……否则身后这些家伙的招呼可有你这把老骨头好受的!”沐尘歌并未问月无殇说了什么使老家伙吓的脸色变了,只是用手摸了摸身后的铁链,轻声的说道。 “呜……呜呜……” “把封条撕掉……” 撕掉封条,孙侍郎喘了口粗气,心道这两位祖宗可真是难缠,若不给个交代,怕连自己也得回家种地去!可如今他去那找人去? “小祖宗啊……我实在不知道我儿子在哪啊……您就大人有大量饶过孙府吧!”孙老头憋了张苦瓜脸,似乎毫无办法。 “是吗?来人……给我抄府,把孙家上上下下给我反过来……连根毛都不可放过……”沐尘歌一挥手,身后的侍卫队立刻冲了进去,虽然这前院烧了,但好歹也有后院,沐尘歌岂不知道这孙东展并未在府中,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抄府的意思又岂是单单找出孙东展? “你们……您们……这是干什么……”孙侍郎一看自己的家被抄了顿时吓到不行……他可不是担心自个儿的儿子,只是他这么多年的积蓄可全都在后院啊! “回小姐,人没搜到,不过倒是搜到白银五万两,黄金三千两……”身边的侍卫汇报完倒要沐尘歌大吃一惊,白银五万两,黄金一千两?奶奶的,你这老家伙也未免太贪了吧?这可是整个冥域一年的收入啊! “孙侍郎……你一个月奉禄不过千担,就算让你攒上十辈子你也攒不了这么多银子吧?”少女凤眸微眯,看着那一箱箱内心也颇为震惊。这老东西绝对是现代版和珅,不过你能和人家和大人比吗?人家可是又乾隆爷的加倍宠爱,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侍郎官又算的了什么? “孙侍郎……你该不会把侍郎府当国库了吧?”少年凤目轻扬,打开沉甸甸的大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显露出来,有的银子因为置放太久的缘故,就发黑变脆氧化掉了!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玉葱指拿起银子看了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道这老家伙竟然把银子埋在茅厕旁,果然有一套! 第17章 别欺负老弱病残啊! 二 玉葱指拿起银子看了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道这老家伙竟然把银子埋在茅厕旁,果然有一套! “王爷饶命啊!……王爷……请您看在老臣多年忠于冥域的份上放过孙家吧……老臣甘愿以死谢罪……只求你放过孙家……求您了……王爷……求求您了……”孙侍郎七十岁的老者就这么跪在少年脚下,他深深知道自己是活不过去了,可孙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家总不能全陪葬啊!他都活这么大岁数了,只想看子孙平安,不求别的。 “挺仗义的啊!……刚才的威风哪去了?忠于冥域?这几万两白银,几千两黄金就是你忠于冥域的证据?……别再这跟我说什么以死谢罪……就你这把老骨头你认为自己还能活几年?你凭什么有能耐让我放过你?”沐尘歌桃花眼圆瞪,袖手一挥下了椅子,走到孙侍郎面前,居高临敖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蝼蚁。 “罪臣……罪臣……噗……”孙侍郎被震的一口气没有上来顿时吐血,他知道,孙家这辈子算是完了! “来人……压回刑部大牢,听候发落……”少女一挥手,早有侍卫两旁开道压着孙侍郎像刑部走去。 “丫头……事办的挺利索的……有本王当年的风范!剩下的这些银子该怎么办?总不能送回国库吧?皇叔那里可是不缺这个!”谁不知道老皇帝国库里的银子堆积如山?串铜钱的绳子都腐烂掉了……如若把这些银子送回国库那和在孙侍郎府中长埋地下有区别吗? “你就别打这些银子的注意了……单单你翊翎王府的银子就至少是这的十倍,这些东西还不够你塞牙缝的!如今这些银子是他欺诈百姓的钱,自然要还回去……给百姓们一个交代。”少女叹了口气,这也是她今天来的目的,其实孙东展事件不过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揪出这笔脏银。 “爷看着就像那么小气的人吗?也罢……就依你所说,不过目前四方城内可是不缺银子……否则被搜刮的那些人民早都得闹腾起来!”月无殇用手捋了捋如墨的发丝,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就把这些银子运往苦寒东北之地……” “什么?你疯了!那里可是流放朝廷重犯的地方,你这么做,是想让他们起来造反吗?”月无殇似乎不解沐尘歌的意思,苦寒东北之地历来就是流放着朝廷重犯,如今你给了他们银子,他们有了足够的资金,怎么不起来反了你? “我知道……自古以来苦寒东北之地便是压制着重犯,他们虽身怀重罪,但也难免有悔过自新的人,更何况冥域的律法是一人犯案,整个家族的人都要承担,试问,那些无辜的孩子又有什么罪?他们自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永生不得返回京城,日后怎能不对冥域有怀恨之心?也难免会反了冥域,如此不如给他们点甜头,派人去自治苦寒东北也好过无人打理任其自乱的后果较好,如此一来他们不仅不会造反,还会对冥域感恩戴德,因为若是没有冥域他们就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老百姓不是傻瓜他们也懂感恩戴德,自然就不会造反!正所谓‘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就是这个道理!”玉涡色的裙摆轻扬,少女顺着风口而站,三千发丝飞飘,这一刻的她定格在完美的终点,美如神谪! 月无殇这一刻突然发现有点看不透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曾几何时她也会如此关心百姓?也会如此重视人命? “丫头……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视人命如草芥,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的沐尘歌! “没呢!只是有些感触罢了!看惯了一切……总要吸收点教训!”少女垂下了眼睑,意味不明的摸了摸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口气,曾几何时她也会这样? “清影……传我旨意,调兵五千压送银子前往苦寒东北之地,派荣成,秦广,李国樊前去镇守,势必要苦寒东北食粮熟,衣食足……”少年袖手一挥,扔出一枚火红的令牌,清影立刻接住,下去传了旨意。 ……………… 冥域沐亲王府 少女一袭玉涡色薄罗长袍站在轻尘院中,滚雪细纱在暗夜的映射下勾起完美的弧度。 少女对着空气中拍了拍手,一个黑色的轮廓出现在她的身后,他的面颊上带着精致的黑色面具,显得分外神秘,宽大的墨衣勾勒着他修长的身躯,隐隐可看到左侧玉颈上有一朵盛开的月色花妖冶的绽放。 “教主……” “东西没搜到?”沐尘歌凝眉看着睒溪 “没有……属下进去搜的时候东西就被人拿走了!”睒溪低着头恭敬的说着 “这老东西到了还是留了一手……给我查,不查出账册是谁带走的决不罢休!”沐尘歌微怒,到了她还是去晚一步,那本账册还是被人拿走。 “属下遵旨……教主,不知翊翎王会不会……”睒溪试探般的问道,毕竟当时火烧侍郎府除了他们拜月教的人就只有翊翎王的人了! “断然不会是他……火烧侍郎府,他不过只是想揪出孙侍郎这个毒瘤,若他知道账册的事,断然不会让我有机会出现在哪里!”沐尘歌轻声解释道,对于月无殇她是有几分信任的,他虽张扬跋扈,却也是让人看不透。不过,宗卷的事,希望你最好不会知道……若不然,只怕谁也保不了你。 “教主……他……最近好像离开了冥域……”睒溪轻声的说道,教主始终不肯和他正面交锋,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他的护法就这么任他所为? “走了也好……睒溪,我知道你们的想法,当初我既创立了拜月教就会担当起教主的责任,我不希望我们和他正面交锋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师父,而是如今的拜月教根基不稳,怕它全军覆没……”单单以拜月教如今的实力又怎可与琉璃王抗衡?那就是明摆着找死,再者说“狡兔死走狗烹”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杀了她? “属下遵旨……”黑色的身影隐了下去,只剩下沐尘歌独自一人站在轻尘院中,孤傲的身影显得有些迷离,让人看不透! 呵……四大护法说到底不过是他的玩物,就连十二星魁也是如此,琉璃王这辈子到死我是不是都脱不了你的摆布?对于夕绝沐尘歌是既痛恨又感谢的!若不是夕绝也不会有现在的沐尘歌,欠他的是命,又要怎么相还?她创立拜月教的初衷也不过只是自保,如若不是这样,单单以她沐王府大小姐的身份估计早就被算计的不剩骨头!又怎可以活到今天? 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生存下去就要有自己足够的屏障,若说四大护法是她的身后势力的倚仗那拜月教就是她的保命锁。 ……………… “沐尘歌,今个儿的赛马比赛你可准备好了?可别到时候输了小爷,闹着哭鼻子……”少年一袭红衣端坐在马背上,坐下的照夜玉狮子咴咴作响,如弓箭般待发。 第18章 流川 一 秋季的皇家猎场此刻迎来了一年之中最为热闹的一天,承峃帝一马当先骑着脚下的青骓马,披甲上阵,老当益壮,十一皇子月洛沨的坐骥是有名的千里良驹追风,和七皇子的奔雷不相上下,都是有名的热血马,速度称快,四皇子也骑着自己的宝马闪魂,蠢蠢欲跃,五皇子的顺英似乎想和闪魂一比高下,各位皇子,王爷,以及朝中元老都骑着自己的爱驹想一展威风,身后的众位小姐们则在他们后面加油观看。 冥域自古以来并没有女子不许骑马的命令,但即便如此女子骑马者也数少有,除了江湖女子外,那些千金小姐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恪守着女子的良好品德,可偏偏有些人除外! 少女一袭玉涡色薄罗长袍端坐在白蹄乌上,威风凛凛,一点都不输于男子气概,坐下的白蹄乌是大宛进贡的名马,属于汗血宝马的一个品种,其血统是纯种马,属于温血马性格不急不躁,颇具人性,沐尘歌甚为喜爱。 “丫头……来和本王比试一局如何?看看是你的白蹄乌快还是我的玉狮子快……”少年一袭红衣端坐在马背之上,红色的身影在宝马之上衬的更加张扬,眉间的朱砂仿佛在此刻有了魔力,引得外围的女子频频投来爱慕的眼光,耀眼如他自然吸引了万千光华! “比就比,姑娘还怕了你不成?只不过这赌注压什么才好?也得拿的上台面才行!”少女眨了眨狡黠的桃花眸自然而然的接下挑战, “痛快!今个儿爷高兴……就拿上次皇叔赏赐的随侯珠作为赌注如何?”这随侯珠可是上古玉玦,份为珍贵,天下间也不过只有五块而已,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为了这块玉玦他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呵……区区一块玉佩而已就想打发掉我?……不要也罢!我倒还不曾放在眼里,”少女轻狂的说,随侯珠虽说是上古宝玉,但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块顽石而已,并无任何用处。 “丫头……你这心倒还不是一般的黑!也罢,那就把回魂石给你,这下如何?”月无殇此话一出,引得众人侧目而视,这回魂石可是有招魂,还魂的功效,自然也就是起死回生之说,抵的过天下间的任何宝贵药材,但仅可使用一次,不过这就已经足够,毕竟让人起死回生是有违天命,有逆天一说,如今就这么被当做赌注又怎可不引起旁人的注视? “翊翎王可真不愧是父皇最为宠爱的王爷,就连这么珍贵的回魂石你翊翎王府都有,这个宝物可是连皇宫都不曾出现过……啧啧……你翊翎王府可真是富可敌国……”月释天一看见回魂石便怒火中烧,一个祭雪还不够?这又来了回魂石,那下面是不是要把整个江山都送于他翊翎王府?月无殇你凭什么? “四皇子谬赞了……无殇不过运气好,恰巧得了这回魂石,哪有四皇子的府邸富啊?听说四皇子的府邸可是美女如云,金如水,又岂是富可敌国可比的?皇叔有四皇子这个儿子,可真是分外的骄傲啊!”少年薄唇轻勾眉宇之间带着丝戾气,讽刺的看着月释天说道。 “四皇子……祭雪剑好像您还没拿走吧?用我给你送到府上吗?”沐尘歌轻哼!玉涡色的长袍迎风吹抚,冲着月无殇换了一个眼神。 “你……” “老四,闭嘴!今个儿是朕一年一度的狩猎黄金季,朕不想让任何人扫了朕的雅兴……无殇,歌儿,既然你二人要做比试那朕就当个见证,看看你二人的骑术如何!此外,朕再赌注帝王绿翡翠镯一双……”承峃帝眼看面前阵势不妙,双目微眯,冲着月释天提了个醒,让他知趣,否则后果可就不会向上次那么简单! 月释天一看,父皇都表态了,他再嫉妒也只能咽在骨子里,不能说什么,上次祭雪的事都是个教训,冥域双魔又岂是那么容易就会垮台的? “丫头……既然皇叔都开口了……那我们就比试一下吧!也让某些尊贵的家伙开开眼界,看看我们这些卑贱的人所骑的马是否和我们一样卑贱……”月无殇得理不饶人的讽刺了月释天几句,便用玉葱指捋了丝墨发咬在红唇之上,映的殷红的唇角分外妖冶,绝美的容颜蛊惑人心,使人着迷的移不开视线。 “好啊!我到要看看这照夜玉狮子究竟比我的白蹄乌好到何处……既然你们都下了赌注,那我便赌上浅樱透玉扇一把作为赌注,如此可好?”少女轻笑,这浅樱透玉扇虽没有回魂石和帝王绿的珍贵,可绝对是世界上仅此一把,由普陀山的高僧采集樱花神木,和千年古玉精心雕刻而成,时间绝无仅有,就连月无殇个小子向她讨了许多次她也没舍得! “那就开始吧!到时候输了可不许赖账啊……”月无殇高兴的那叫一个得瑟,谁不知道这丫头对那把扇子宝贝着呢,如今肯拿出来他又岂会就如此放它回去?脚下的玉狮子如弓待弦,少年勒住马缰,打了个转身拍了拍玉狮子的头轻轻笑道 照夜玉狮子是波斯进贡的纯种马,千里良驹,在众多马中速度最快,身体结构最为匀称,无论从持久力还是耐力来说都不是普通的千里马所能比及的! 月无殇自为骄傲,红色的衣襟在风的吹扬下飞舞,隐约露出玉颈下精致的锁骨,美丽至极,整个猎场的被小王爷的妖娆所吸引,更引来众多女子的侧目而视,人人都知道翊翎王的绝美和肆放,可对她们来说过于美丽的人总是毒如罂粟,终究是碰触不起的。 沐尘歌轻轻抬头,紧抓缰绳,任玉涡色的滚雪细纱随风飘扬,划起飞舞的弧度,少女干净的容颜,美丽而又纯真,唇角轻扬的弧度恰到好处的翘起,高傲至极的身影带着尊贵,举世无双! 一声令下,二人同时打马,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同时跑向了森道深处,激的地上的尘土肆意飞扬,二人恍若未见,纵马疾驰,高头大马如一阵风般穿过林道,只留下两道修长的身影。 月无殇看了看与自己并肩而行的沐尘歌,轻叹这丫头果然练就了一身好轻功和好马技,不像那些京城的大家闺秀们只懂得些花拳绣腿,没有一丝功力! 少年扬了扬眉梢,对着身边的人儿道“丫头……爷要加速了,你可跟紧了……输的话可不要哭鼻子哦……”狭长的丹凤眼轻佻,少年突然微微勒紧了缰绳,放慢掉些许动作。 沐尘歌皱眉,这家伙搞什么鬼?不是要加速吗?为何要勒起了缰绳?这可是马术中的大忌,因为若是你放慢了动作那就给了对手可乘之机,超越你! 少女并未在意,袖手一挥,扬起马鞭继续向前冲去。玉涡色的身影在马匹上显得有些英姿飒爽!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从林道间穿过,激的身后的尘土飞扬,林间的鸟儿也都群群惊起,向空中飞去! 前方的路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拐角,沐尘歌不由自主的放慢了缰绳,而此刻身后的月无殇却如风般掠过她的身边,向前跑去,少年扬了扬殷红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冲着少女轻笑。 沐尘歌微惊,这个家伙竟会算准了地形,果然不愧练就了一身的好马技,少女觉得越来越有挑战性了!挥起马鞭追了上去…… 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奔驰在林道上,月无殇一马当先跑在前面,身后的少女紧紧跟着,一丝也不气馁,突然前面的拐角出现了两条岔路,沐尘歌眼疾手快的选择了左边的道路冲了进去,月无殇轻笑,紧紧跟上,二人并肩冲向了林子中。 行了一阵子路,二人才觉得林子有古怪,却都有点说不出来,这个林子给人的感觉是阴森森的,似乎透着些许的寒气,分外甚人。 二人索性勒紧了缰绳,停住了脚步,沐尘歌抬头看见月无殇也正看向她,二人相互对视觉得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沐尘歌正要开口,月无殇坐下的玉狮子便咴咴怪叫了起来,少年立刻翻身下马,注视着四周的异动,可除了树叶的飘落就是树枝的摇动,并无半点异常,月无殇正觉得或许是自己的错觉时,白蹄乌也叫了起来,沐尘歌微惊,也翻身下马,注视着四周的异动。 二人皆是习武之人,对风吹草动都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可看了一圈也没觉的有什么异常,可玉狮子和白蹄乌都发出了警示,它们都是名马,皆通人性,或许会有着异与人类的感觉也说不定! “丫头……你感觉到有危险的气息了吗?”少年凝眉,问向身旁的沐尘歌, “没有……你呢?”少女皱眉,这种事她可从未见过,这种古怪的感觉总让人很难受。 “我也没有……”奇怪,若是沐尘歌功力较低的缘故感受不到,可自己的功力那么高竟然也没感觉到半点异动,真是奇了怪了! “呵呵……呵呵……你们当然感觉不到了……”清脆的童音从林中传来,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穿透了整个树林,激的满树的叶子落了一地。 第19章 流川 二 “呵呵……呵呵……你们当然感觉不到了……”清脆的童音从林中传来,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穿透了整个树林,激的满树的叶子落了一地。 问声望去,一个看起来不过只有七岁的的女娃娃坐在树枝上,晃荡着一双精致的脚丫,惬意至极,墨色的发丝垂落到了腰际,光洁如初的额头上美丽的栀子花花环压着柔软的发丝,水灵灵的眸子闪烁着灵动的光泽,如玉的脖颈上戴着条琉璃水晶的项链,她穿着玄色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美丽的裙摆飞舞在她的身后,就像一个天使般安静的降落。 “你是谁?”沐尘歌皱着眉头问到,这里可是皇家猎场,除了皇室的人根本不会有外人进入,要知道现在的狩猎场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层层包围,根本进入不了任何人!可是这个孩子又怎会出现? “我啊?是这里的守护者哦……这里的林子是不许别人进入的,姐姐,你们还是回去吧!”女孩独特的甜腻嗓音柔柔软软的分外好听,她眨着灵动的双眸,俏皮的笑着,露出浅浅的梨涡。 “守护者?娃娃……你开玩笑呢?这里可是皇家猎场,又怎会有守护者?这个林子是皇家的,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入?真是笑话!”月无殇讽刺的勾起唇角,哼!原本还以为会有什么埋伏,没想到竟然只是个装神弄鬼的孩子,可笑自己竟然会因为她而心惊! “你干嘛?她不过是个孩子……你至于和她一般见识吗?真是个小气鬼!”沐尘歌不满的嘟囔着,不是她要偏袒这个孩子,只是因为这个孩子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磁力,而她整个人好像就被她所吸引。 “哼……男人,长的到像模像样,骨子里还都是一样的令人讨厌……”女孩微怒,不满的皱起眉梢,冲着月无殇翻了翻白眼。 “喂……小鬼,你敢如此说本王,就不怕本王杀了你?”月无殇半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小鬼,真是他堂堂翊翎王竟会被一个小鬼骂做讨厌鬼,真是丢了面子! “哈哈……哈哈……讨厌鬼,你大可以试试啊!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啊!”女孩也不怕的扬起眉梢,似乎在她看来,杀她是件很可笑的事。 “小鬼……你……” “住手,月无殇你能不能别像个孩子似的?人家不过才七岁,你还有脸欺负一个孩子,能不能有点道德?也不怕旁人知道了笑掉大牙!”沐尘歌看着月无殇想要出手的样子,立刻拦了下来,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能让她被这个魔头欺负了去? “小鬼,这里是皇家狩猎场,你怎么会进来的?”据她所知,皇族中是没有这么个女孩的,她又怎会进来? 沐尘歌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知道这个林子中是不是有异动,刚才的感觉是绝对错不了的,可是那种气息绝对不是面前这个孩子所散发出的,虽说林子中早已禁场,但这么大的林子也难免说会有漏网之鱼,可如今看这个女孩身上的衣服,和打扮,明显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非富即贵,但为什么她会孤身一人出现在林子里?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琢磨不透啊! “姐姐……我原本就是在这里的啊!都没有人陪我玩,他们都不理我,就连里面那个坏东西也不和我说话,真的好孤独啊!”女孩撇了撇嘴,垂下了纤长的睫毛,两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你别哭啊……别哭……”沐尘歌没有照顾过孩子,不知道拿这个小丫头怎么办。 “小鬼……不许哭,再哭就把你丢出去……”某位少年死性不改的吓唬着女孩,面部表情那叫一个可憎,就像个无赖的恶少欺负良家妇女般,只搞得沐尘歌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大一小瞪眼。 清风拂过,树上的孩子突然从树上跳将下来,吓的沐尘歌急忙回过神来去接,却没料到女孩竟像片落叶般徐徐落地,雪白的脚丫轻轻的踩在落叶上,却那般柔软,好似天生就应该如此。 “姐姐,你是从外面来的吗?外面的东西很好玩吗?外面也有向姐姐一样漂亮的人吗?”甜甜的嗓音响起,女孩光着脚丫走到沐尘歌的面前,身后的曳地长裙轻轻的铺在树叶上,却没有沾染任何污泥,就如同刚盛开的芙渠般出污泥而不染。 “小鬼,你是土星人吗?就她那个鬼样子也算的上漂亮啊?你该不会一辈子只呆在这个鬼林子里吧?”月无殇不由的又损了女孩几句,也顺便打量了几下沐尘歌,滚雪细纱制成的薄罗长袍恰到好处的勾勒着少女修长的身影,羊脂玉般的皮肤白的有些透明,唇角粉嫩嫩的,有些可爱的味道,三千发丝用一根玉带束起,发丝上还点缀着些零碎的小珍珠,格外漂亮。其实这个丫头的美一点都不逊色于秦可儿,只是…… “没出去过又怎么样?你若有本事的话给我走出看看!”女孩突然双手结十,口中念动了些许咒语,此刻风竟然停了下来,没有一丝的响动。就连树枝上的落叶都静止了下来,不再凋落,一瞬间时间仿佛定格在刚才的那一刻,月无殇的脸色变换的有些莫名,任谁的内心都感到震惊,这根本就不是常人所可以做到的!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可以控制住这里的举动? “你……到底是什么人?”沐尘歌定了定神,轻声问道,刚才得一幕可是让他忘不了,那种能力,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做的! “流川……”女孩可爱的眨着大眼睛笑了笑,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漂亮极了,就像个可爱的天使般突然出现,给了你一份震惊的礼物! “流川……好奇怪的名字,小鬼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月无殇轻挑眉梢,看向精致的女孩说道。 “哼……讨厌鬼,我才不要理你……”小鬼冲着少年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不屑一顾的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月无殇一眼。 “你……”少年恼怒的发脾气,却又不想在一个小鬼面前失了面子,只得忍住大少爷脾气。 “算了……别和孩子一般见识……流川?你是玉氏家族的流川吗?”少女皱眉,流川这个大概是名字吧!如果她姓玉那会不会是玉氏家族的人? “玉?什么玉?我只知道自己是流川啊!姐姐……我没有姓啊!”流川自小就是孤儿,除了婆婆再也没见过任何人,又怎会知道什么虚无之境?她自小就呆在林子里,通过传承记忆守护着林子里的东西,不可让它出去,除此之外,再也不知道别的了。 “没什么……”沐尘歌叹了口气,或许只是个巧合吧!沐尘歌之所以怀疑她是玉氏家族的人就是因为女孩脖子上的那条琉璃水晶项链,这条项链前世的她在古书上见过,那是扶桑神树的露珠所凝聚而成,扶桑神树本就是神物,它的露珠自然也就吸收了树的神力,千万年的凝聚造就成这颗琼冰珠,自万年前的上古大战之后,便被玉氏家族的人所收服,自然也成为玉氏家族的族主之物,如今在这个孩子身上沐尘歌难免不会怀疑,只不过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前世在古书上所看到的,至于真假是分辨不清楚的!或许也只是个巧合吧! 玉氏家族是上古时代神族的一系,也可以说是神族的守护者,但自从上古大战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如若她真的是玉氏家族的人便不可以出现在人世间,因为玉氏家族的人天生就天赋秉异,有着常人无可比拟的灵力,这样的存在若是出现在世间那将是灭族的后果,可能这也是千万年来玉氏家族隐于尘世的体现吧! “小鬼……这里该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吧?”月无殇皱着眉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就不怕被野兽吃了吗?可这个林子却又只有她一个人的气息,的确没有别的人啊!真是见鬼! “讨厌鬼……我才不要理你……”流川朝着月无殇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就扬起高傲的小脑袋,看向一边,根本不理月无殇一下。 “你……哼!本王不和你一般计较……”月无殇第一次被一个小鬼如此嘲笑,可碍于面子也只得不去理她,总不能和一个只有八岁的小鬼置气吧! “流川,姐姐问你……为什么你不让我们进林子呢?”沐尘歌看着这种情况知道了这孩子是吃软不吃硬,就拿捏好她的脾气,温声细语的说。 “林子……林子里有危险的东西,不能让它出去……会害人的……刚才它就是感应到了这个才会叫起来……”流川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用手指了指月无殇旁边的玉狮子,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面部的表情也凸显出一些凝重,似乎很讨厌里面的东西。 月无殇皱了皱眉,究竟有什么鬼东西让这个小鬼怕成这样?这个孩子看着也不像那么弱不禁风的样子啊!单单看她刚才从树上跳下得样子就知道这小鬼肯定有功力,虽然小但普通的人和兽也是伤不了她的啊!又怎么会对里面的东西闻之色变?真是奇了怪了! “流川……里面究竟有什么?你是不是很怕里面的东西?”少女轻轻试探的问道,她也感觉到流川体内的功力,这说明这个孩子是会武功的,可为什么会对里面的东西那么恐惧呢? “怕?才不是呢!我只是收服不了它,若不然也不至于让婆婆一直囚禁我在这里了!”一提到这个,流川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里面的家伙都没多少阴气了,可竟然还是不了他,害得自己从出生就被幽禁在这里,一呆就是八年,你说她能不恨吗?死东西,要不是你姑奶奶我早就出去了,还用呆在这里? 第20章 流川 三 “收服它?……流川,我们可以帮你,但你要告诉我们,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吗?”沐尘歌问道 “你们?你们帮不了任何忙,看的见看不见都说不一定……也罢,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估计你们也看不到……里面封印的是上古时代的怨灵……”流川说着不屑的撇了撇嘴。她可不相信就凭一帮凡夫俗子就可以有办法封印住这里的怨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 “什么……怨灵……” “怨灵……” 二人抑制不住心里的震惊叫了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怨灵?沐尘歌不解,不仅仅是沐尘歌就连月无殇也颇为震惊,怨灵这个东西他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大约知道它是人死后所遗留下来的怨气,有着伤人本源的能力,属于至阴之物,可它不是冥界的东西吗?又怎会出现在这? 人死后,魂和魄会飞出人体,被勾魂使者带回阴间,这就是鬼魂,可有些魂魄却并没有被收服,它们分散这在大千世界,而魂魄不全的人则出生就是傻瓜或者是智障。人体有三魂七魄,三魂缺一不可,而魄则是少一个不会有事,顶多就是元气大伤罢了!怨灵则属于人体的第三魄,又可叫做幽精,属之于地,长欲人好色嗜欲,秽乱昏暗。说简单点就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种东西人类是看不到的,通常也只有它的同类,也就是怨灵才可以看到,如今流川竟然说这里有怨灵,她怎么会看见? “流川……你怎么确定里面的就是怨灵?你看的到它们?”沐尘歌不解,似乎怎么也想不透,若果她是玉氏家族的人那还有点可能,因为玉氏家族的人原本就是有灵力的,虽然过了上万年,那点遗传的灵力也早就没有多少了,可毕竟是万年传承,她可以看见怨灵也没有什么奇怪……可她并不知道啊!要知道玉氏家族的人从出生就有传承记忆的…… “小鬼……你该不是骗我们吧?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怨灵出现?”月少爷从小就是无神论,可不会被一个小小的怨灵所吓到,如若世上真的有,那就凭他手上的人命,上万条怨灵也该有了! “哼……不信就算了……懒得和你们解释……”流川委屈的撇撇嘴,原本她就不打算说的,就因为她异于常人的能力都不知被多少人类看做异类了……后果就是他们被里面的东西吃掉,这次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比较顺眼的人竟也怀疑她……呵呵!既然你们不信就算了,也对,他们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喂……小鬼,你……沐尘歌,走,别管她,进林子去!她指不定又在与我们开什么玩笑……”少年说着翻身上马,准备向前走去,他可不认为这世界上真的有怨灵!顶多认为这只是个恶作剧! “算了……进就进吧!我也对里面有什么感到好奇……走吧!去看看……”少女说着顺便看了看流川,可小家伙小嘴撅的很高,硬是不去看她们,沐尘歌无奈的向她挥了挥手,翻身上马,二人挥手扬起鞭子便向林子深处跑去,流川看了看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的为他们感叹,或许可能有逃出的机会吧!毕竟他们的功力都不错啊! 林子中突然传来了异样,所有栖息在林子外的鸟儿忽然一起惊慌失措的向空中飞去,惊的满林的树叶落了一地,流川看了看这副情景不由的脸色暗了暗,随后她脖子上的项链突然间就闪动了异色的光芒,林子中传来一股阴暗的气息……慎的人心发颤…… “坏了……不好……梼杌的怨灵要突破封印了……”流川大惊,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完了……姐姐还在里面……”流川此刻万分后悔放他们二人进去,本以为他们俩进林子不会有什么大事,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梼杌竟会在这个时候突破封印,这样的话,那他们岂不就成了梼杌的晚餐了?这下可就坏了……算了……不管了,直接封印算了……管它浪费多少灵力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祸害人间吧? 少女玄色的身影随风消散在原地,卷起一地落叶,吹扶了一地的涟漪,任谁看到都不可置信,她竟可以直接消失在原地,就算轻功再好的人也是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 “月无殇……危险啊……”少女大惊,看着那快被黑暗吞噬的红色身影,她怎么也想不到流川说的竟是真的,这里真的有怨灵,虽然他们看不见它,可那种扑面而来的阴暗气息还是在进去这林子的一瞬就感觉到了,就在他们准备退回去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怨灵竟会缠住了她,月无殇一看她的表情不对,便过来帮她,结果发怒的怨灵直接就朝月无殇吞噬而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月无殇……月无殇……我来救你……月无殇……”少女说着拿出身上的配剑便朝黑色的气体飞身而去,强大的内力到了黑影面前便化作一阵风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月无殇……你撑住……”沐尘歌此刻真的想把全部的能力都用上,可她忘了面前的东西是怨灵,是人类碰触不到的阴暗之物……普通的兵器又怎会伤的了它?甚至都碰不到它! “咳咳……放心……还……死不了……”被黑色气体抑制住身体的月无殇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此刻小王爷真是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连怨灵这种东西都可以有,那什么还没有? “哼……说了有怨灵你们还不信……这下知道了吧?”骄傲的童声从空气中传来,流川凭空出现在林子中,小手轻轻一挥,一股银白色的光芒向着月无殇飞去,随着银白色的打在怨灵身上,月无殇也应声落地,从空中落了下来。 月无殇吃惊的后退,这团黑色的东西究竟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那个小鬼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可以对付怨灵?此刻月无殇真的是有无数的疑问想让人告诉他。 一旁的沐尘歌也大为吃惊,她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小鬼真的有能力来对付怨灵! “小鬼……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反正说了你们也不信……”流川不屑的撇撇嘴,转身看向林子中的那团黑气,梼杌的原型此刻竟都看不见了,呵呵!可笑这上万年凶兽的灵魂竟会到了这个地步,那还有当初的威风?不过若是它还有方面的威风,就是它区区一个怨灵十个她也不是对手!看来时间真是捉弄人啊! 梼杌见了流川并没有像见了月无殇他们那样大摇大摆,反而有些恐惧,不过,毕竟是上古时代的凶兽,即使再恐惧它也绝不会放弃这次逃出天外的机会!似乎挣扎了很久,它朝着流川冲了过来,黑色的气息带着腐烂的味道,让人有些恶心的眩晕,沐尘歌刚想说危险,却没想到流川竟然挥了挥手就把梼杌打出十丈开外。刚才的事情远远比不上她内心的震惊,就连月无殇也是不敢相信的样子,一个小鬼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力? “哼……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梼杌吗?现在连自己的本体都显现不出,只剩一口气,凭什么和我斗……找死……若不是你我早就可以走出林子……看我今天可要好好和你玩玩……出招啊!”流川冷哼,原来你早就不行了,还骗得我以为你还是那么强大,本以为你还会有本体,却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没有了,和我斗……找死! 流川扬了扬手,一股银白色的光芒冲向黑气,里面的东西似乎疼的缩成一团,它急切的想要逃走,流川那肯就此放过它?双手合十,念动这咒语,脖子上的项链突然发出一道异样的光芒,直直射向那团黑气。随着光芒的射入黑色的气体似乎没了反抗的能力,它哀鸣了一声之后,随之消逝在了空气中。 流川得意的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作战成果笑的分外开心,梼杌死了那自己就可以出去了!当她回过头看见的是两张黑如包公的脸…… “小鬼……你给我过来……”月无殇此刻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大手一挥就把小丫头横抱起来, “讨厌鬼……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流川不依不饶的大叫着,无奈她毕竟是孩子,在怎么动也逃不开月无殇的钳制。 “不干什么……就是看看你有什么特殊……”月无殇挑了挑眼角,把她按在马上把了把她的脉像,皱起了眉头“喂!小鬼……你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啊……奇怪!”少年啧啧嘴,本以为这孩子会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可他把了脉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吗! “我是人不是妖,当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了……大惊小怪……”刚被月无殇放下的流川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这家伙真是个讨厌鬼…… “小鬼……你既然不是妖,怎么能看见怨灵?还可以灭了它,你说你不异于常人谁异于常人?” “那是因为我是阴阳师,当然看得见怨灵……”流川冷哼,这群家伙说不定连阴阳师都没见过,和他们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阴阳师……”沐尘歌笑了笑,果然是玉氏家族的人,怪不得可以看得到怨灵,玉氏家族的人天生秉异,他们从出生起便可以有了灵力,或者也可以说成阴阳师,因为玉氏家族的祖先便是忘川河边的守护者,所以对付几个区区的冤魂根本不在话下! 第21章 阴阳师 “阴阳师……”沐尘歌笑了笑,果然是玉氏家族的人,怪不得可以看得到怨灵,玉氏家族的人天生秉异,他们从出生起便可以有了灵力,或者也可以说成阴阳师,因为玉氏家族的祖先便是忘川河边的守护者,所以对付几个区区的冤魂根本不在话下! “小鬼……阴阳师是什么鬼东西……”月无殇不解的问道,这也怪不得小王爷见识少,实在是上万年的传承太为隐秘,再者说阴阳师们一向隐居在尘世间,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至于他们的传说更是少的可怜,除了曾经看过几本古书的沐尘歌别的人也很少知道! “阴阳师……就是……就是那种……唉!反正我也和你说不明白!”流川不知道怎么去解释阴阳师这种情况,毕竟她也不过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没有那么多的经历,唯一所能知道的就是从传承记忆中所看到的! “算了吧……看你自己也不知道的样子……还解释给我听!沐尘歌,你知道阴阳师的事吗?”小王爷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着沐尘歌一脸好奇道,她总觉得这丫头像是知道些什么,就像她说这个小鬼是什么玉氏家族的人的时候是一样的! “阴阳师简单的说就是冥界的使者……他们有着普通的人做不到的能力,他们的眼睛是阴阳眼,简单的说就是通灵……这样的人你见过不少,那次你找的那个神棍就可以说是阴阳师的一派……只不过,这小鬼是真正的阴阳师传人,她体内的灵力是真实存在的……”少女款款道来,虽说阴阳师的事情她是了解的不多,就算在前世这种东西也不过是她一个日本朋友所告诉她的,因为日本人对这个东西的了解是很深的,她也不过是只知道些皮毛! “哟~~看不出来啊!丫头,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看来本王真是小瞧你了……啧啧……”月无殇勾起了殷红的唇角,不由的咂了咂嘴,看来真是小瞧她了…… “小瞧不敢说……只不过听老人说过这些东西而已,也就是个巧合吧!”沐尘歌并未想掩饰多久,她十多年的欲盖弥彰早已习惯了掩饰自己的内心,冥域的国法并不是特别严厉,女子的地位也没有中国历史上那么低,但自古男尊女卑的习惯是改变不了的,那是深到骨子的俗念! “天色都快黑了……老头子他们一定都该着急了……我们快走吧!”月无殇抬头看了看天色渐暗的天空,翻身上马,紧勒缰绳,看了看身边的沐尘歌急切的喊到。 沐尘歌没有理他,几步走到流川面前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头发轻声问道“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流川可爱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说 “暂时不用了……不过姐姐,我会去找你的……”女孩真诚的抱了下沐尘歌,露出了两个可爱的梨涡。放开了沐尘歌,看着她翻身上马,随之挥了挥小手。随之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扬起了白嫩嫩的小手,一道异色的光芒顺着她的手指向空中射出,随之沐尘歌就感到自己好像从一个密境中解脱出来,空气似乎重新流动了起来,林子里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有灵性,有生命起来,再也不像刚进来时那么阴沉沉的。 “这个林子是有封印的……所以你们才会出不去……现在封印解了,你们可以走了……”流川看着二人新奇的样子不由的解释道。顺便挥了挥手看着他们离去…… “……流川……接住这个……”一枚淡绿色的玉玦掷向流川,女孩身手很好的接住,看了看手中不知名贵的玉玦,有点不解。 “日后去四方城的时候……若是有事,或者遇上什么困难便可凭此玉佩来沐王府找我……”这枚绿珏是她沐尘歌的饰品,整个帝都也只有她一个人有,送给流川这个若她有什么危险这足够救了她一天命,毕竟她沐尘歌的人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动的! “既然小丫头把绿珏给你了……本王也不会那么小气 这枚凤火令就算是本王送你的见面礼,如绕有事就拿着它来找我,绝不会有人敢为难你……”少年从衣袖中掏出一枚火红的令牌,细看之下就是上次在城门亮出的那枚令牌,小王爷的令牌不少,但这凤火令也算的上是他月无殇的标志,有他的东西在,整个冥域又有几人敢放肆? “一路走好……”流川看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轻声说到,四方城,我一定回去的,姐姐,讨厌鬼……等着流川……直到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林子的尽头,流川才看了看手中的信物,恋恋不舍的回过头,她自然不会想到她手中这两样东西究竟有多大的能力,日后这个小鬼又会在四方城掀起怎样的风雨! “丫头,怎样?还是我的玉狮子跑的比你的白蹄乌快吧?这下认输了吧?”少年一袭火红色的身影端坐在马身,看着处于他身后的沐尘歌得意的笑道。 沐尘歌勒了勒马缰看了看自己坐下的白蹄乌和月无殇坐下的玉狮子,不由的轻轻笑了笑, “看你得瑟的……不就是场比赛吗?至于那么激动吗?来来……这局不算……我们再比一次……三局两胜……”沐尘歌不服输的说道,虽然她是很不愿意承认白蹄乌不如玉狮子,但这的确是事实……所以只有很耍赖的趁着月无殇没注意的时候扬起马鞭向前跑去…… “丫头……你耍赖啊……”小王爷不依不饶的开了口,随机放开缰绳让玉狮子向前跑去……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穿梭在树林间,激的身后的尘土飞扬,二人却全然不顾,开心的策马奔腾……向远处跑去。 ……………… 冥域地牢 孙侍郎面如死灰的看着面前的一切,潮湿的地牢中除了斑驳的铁栅栏剩下的就是吱吱叫的老鼠,而他此刻也蓬头盖面的蜷缩在墙角,全无当初的半点威风,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就是不日前还张扬跋扈的侍郎大人…… 孙伯天看着自己现在落魄的样子不由的苦笑,谁让自己老眼昏花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两个人连当朝宠妃都敢斩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更何况是要自己一条老命,更是手到擒来而已,展儿现在应该已经逃出去了吧!还好东西没落在他们手上,这样就算是死他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沐尘歌面不改色的看了看这周围的一切,只是皱了下鼻子。并没有感到多恶心的样子,她看了看像蝼蚁般蜷缩在墙角的孙伯天,不由的冷笑,事事果然难料,谁敢相信面前的落魄老头就是不日前还威风凛凛的孙侍郎? “孙伯天……大牢的滋味好受吗?” “你……你……给我滚!给我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孙伯天怎么也忘不了让他家破人亡的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可恨他孙伯天一辈子到死竟然落在几个黄毛小二身上,真是讽刺! “让我滚?你还真当大牢是你家了啊?睒溪……把门打开……”少女一声令下身边的墨衣男子便把门打开,少女抬步迈进了牢房之内。 孙伯天一看沐尘歌已然进来,顿时气的眼红起来,爬起身子便向沐尘歌扑去,他本是文官又怎敌成天武刀弄枪的沐尘歌?还未急到少女面前,便被沐尘歌一脚踹出好远!他一把老骨头怎敌如此折腾?不由的口吐鲜血……喷洒在他肮脏的狱服上…… “给我放老实点!姑奶奶有的是法让你死……现在的你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死的痛快点,一种……生不如死……我想你是个明白人,告诉我东西在哪……我就让你死的舒服点……”沐尘歌轻轻勾起唇角,玩味的看着面前的一脸痛苦的孙伯天。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孙伯天看着沐尘歌阴冷的面孔不由的脸色变了变。 “死鸭子嘴硬……我看你是不死到临头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睒溪,给我打……”沐尘歌挥了挥手,身边的墨衣人便把孙伯天绑到架子上,从袖中掏出鞭子在老头身上打了起来。 一道道的血痕烙印在孙伯天的身上,疼的他浑身发抖,可是仍强忍着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沐尘歌……你不得好死……”孙伯天撑不住身体的疼痛开口骂了句话,随之晕了过去。 “用盐水泼醒……”满满一桶盐水直接从头浇到尾,“啊……啊……”疼的孙伯天喊叫起来,盐水的刺骨早已渗透到他的皮肤,让他疼的不由的开始麻木起来……整张老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沐……尘歌……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孙伯天不由的祈求到,那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现在的他真的祈求别人可以给他一刀。 “杀了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你这么容易的死去……我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仁慈,除非……告诉我东西在哪……”沐尘歌眨了眨桃花眸,面含春风的笑着,一副无害的样子! “呸……贱人……你想都不要想……”孙伯天一口血恰到好处的吐在沐尘歌的月白色靴子上,血滴在靴子上绽放开来就如同绽放了几朵梅花开的那样殷红…… 沐尘歌只是淡淡看了眼脚下的靴子,并没有多生气的样子,只是那双桃花眼中却带着骤雨初来的感觉,知道教主发怒了的睒溪很自觉的站到一旁,他可知道教主发怒的话那可是杀人不眨眼,到时可别溅了自己一身鲜血才好!孙伯天希望你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否则就不是几鞭子和几盆盐水的事了!教主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第22章 宗卷 一 沐尘歌从袖中掏出一柄黑色的匕首,上面只有些复杂的图案,并看不出有多贵重!她径直走到孙伯天面前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哼……就这种破身体能撑到现在就算你厉害了,果然不愧是他派来的人!琉璃王手下果然没有孬种…… “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都不会……告诉你……哈哈……哈哈……想知道……吗?求我……求我啊……求我……或许我可以……告诉你……啊……啊……”未即他一句话说完,沐尘歌一刀砍在他的身上,直直的割下一团肉来…… “这下换你求我了……”少女冷笑。薄薄的嘴唇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红色的血液,在昏暗的地牢下,她的表情阴冷的颇为吓人! “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啊……啊……”又是一刀划在他的腿上,掉了一团带着鲜血的肉。 “那也得要你有机会变成鬼……听说过凌迟吗?就是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割在人身上,每一刀不能多也不能少,总共三千六百刀,先切割你的皮肉,让全身没有一点好处……然后挖掉生殖器,挖出内脏,使其毙命,人死后连骨头也要被切碎……被割的皮肉尽无,只剩下白骨,嘴和眼睛还在动,内脏都被挖出来了痛苦的呻吟声还没停止……”少女手拿匕首,云淡风轻的说道,似乎在她看来和吃一顿饭没什么区别…… 睒溪差点就忍不住了,世上怎么还有如此残酷的刑法?这样的话岂不是要把人割成人棍都还没有死?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冥域自古而来刑法就不重,最重的也不过是腰斩,他那里听过如此之重的刑法? “你说……被削成人棍的你……阎王爷还会收吗?”沐尘歌说着把匕首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银白色的刀刃映着鲜红的液体,在这阴暗的牢房中显得颇为慎人! “我……我招……宗卷……宗卷……在……呃……”一枚黑色的银针在孙伯天话还未说出去的时候便射了出去,一针射在他的天灵穴上……孙伯天应声倒了下去! 睒溪大惊,正要去追,却被沐尘歌拦住。少女眯着眼看了看银针射入的地方,那么隐蔽的地方,这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师父……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少女轻勾唇角露出一抹讽刺。反正她已经知道那东西是宗卷了……至于夕绝为何要那个宗卷她真的不得而知,总之,既然他要宗卷,那她就偏不让他拿到…… “不用追……你派人去把孙东展抓回来,宗卷应该就在他身上……人死不死我不管,宗卷一定要给我拿回来……”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恨夕绝,只是她不想再让夕绝做出什么癫狂的事来!她怕这宗卷会毁了夕绝一生…… 阴暗的地牢下少女的脸色分外凝重,她看了脚下躺着的孙伯天!不由的发出感叹!不愧是夕绝的人,够骨气!只可惜这件事你没有做对……我不可能看着他就此疯掉,癫狂的死去…… “厚葬他吧……”也不枉你跟了他一辈子! 玉涡色的身影一步一步逐渐消失在了牢中,修长的身影在暗夜中有些迷离,睒溪看了看教主离去的背影不由的感叹道,这样和他为敌真的好吗? ……………… 冥域帝都 “月洛沨,你给我站住……”沐尘歌看了看刚要离去的紫色身影,为什么他一看到她不是视而不见就是躲开?就连她好不容易来皇宫找他他都是冷眼相待! “沐小姐有何贵干?”月洛沨扬了扬唇角,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看着她…… 四周的梨花白开的正艳,沐尘歌就静静看着他,她知道有些东西是时候该结束了!时间仿佛就定格在这一刻,他很美,不同于月无殇的妖娆肆放,不同于苏若寒的超凡脱俗,总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温文尔雅,却又带着一些小阳光。 她记得他的性格很开朗,浅浅的笑容里是温暖的阳光,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她正坐在梨花树上看满树的梨花白飞舞的样子,少年一袭紫衫涌入了她的视线,粉嫩的梨花白就这样落在他的肩头,阳光照在他的眉梢,眼角的那一颗小小的泪痣也随之跳跃,如同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少年微微抬头,白皙的脸颊上泛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少年冲她微微一笑轻轻说道“我是月洛沨……你……是仙子吗?”清澈如水的声音重重激在少女心上。 余音缭绕,梦方醒。 少女不由的苦笑,如今他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肯和她说了吗?不过也好,总算有个解脱了!她沐尘歌喜欢月洛沨一个人,如今心死了,她也就不会在喜欢了…… “七皇子如今美人在怀可谓是万分得意啊!连我这个旧人都视而不见,看来可儿果然有能耐啊!”少女冷冷一笑,讽刺的开口。 “沐尘歌,你闲着没事提可儿干什么?我告诉你,若是你敢动她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月洛沨冷冷的说,绯红的薄唇上透露出冷漠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感到冰冷的窒息。 沐尘歌只是轻轻勾起唇角,走到月洛沨面前,幽幽的开口说道“月洛沨……我TMD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才会把自己看的这样高?秦可儿我会去动她的话,你认为她现在还能活着?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月洛沨别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该一辈子屈服与你?两年了……还不够吗?非要你把我伤的遍体鳞伤才算为止吗? “这样最好……我不希望看到你找可儿的麻烦……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月洛沨头也不抬的抬起脚步就要走了出去,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到难以呼吸,面对沐尘歌他真的是无话可说…… “呵……月洛沨,这才几日不见,你就给自己长脸了?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张狂?凭的不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吗?” “你自己既然知道,就不用我说了……还有问题吗?”仅仅只因为这一条就可以抓住你的死穴,这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把我当个傻瓜耍很有意思吗?月洛沨……这辈子,算我走眼,看错了人,我捧你在手里的时候,你就是杯子,当我放手的时候你连渣子都不是……月洛沨!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放开你?”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彻底让沐尘歌暴怒起来,手上的青筋皱起,玉涡色的身影散发出冰冷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味道,有些风雨欲来的感觉,沐尘歌此刻真的感觉自己有些暴走…… “你放的下就好……”月洛沨自始至终只吐出了这几个字,果然应了那句话“薄唇无情”。 放下?我放下你妹!沐尘歌心里暗骂,“月洛沨你他妈就是个混蛋……让我放了你?可以。等你死了再说……”沐尘歌此刻发现自己又不淡定了,为什么他能轻易勾动自己心中的怒火?该死! “随你便……你的事我管不到,但希望我的事你也不要插手!尤其是可儿……我不允许她受一丝伤害……”清灵如水的声音从少年口中吐出,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好啊!只要她不挡我的视线我是不会动她,若是她挡了我的路……后果你知道的……孙侍郎的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堂堂侍郎大人被我弄死皇姑父都没有说一句话……就算我把秦可儿做了也没有什么……顶多就是让你没了小情人而已……”沐尘歌冷笑,她本就是嗜血的生物,杀人对她来说早已不放在眼里……就算多一条人命对她来说也不过只是而而罢了! “你敢动她试试……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捅搂出去?到时鹿死谁手还不确定……”月洛沨眼眸微眯,像一只猫一样打量这沐尘歌,曾几何时她也会变成这样? “威胁我?你够格吗?有本事你就把我的事捅搂出去,我倒是不怕,估计皇姑父他也会高兴的,毕竟未来的冥域皇后是欲盖弥彰的故事也很不错,总比一无是处强吧?”沐尘歌冷声说道。 “你……知道了?”月洛沨心头微微一震,此刻心中万分不是滋味,他明明以为她不会知道的,到头来还是被她发现了……也对,就凭她超凡脱俗的智商又岂会看不透这些东西? “你以为老皇帝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我会不知道?不管你们谁是皇上,总之皇后的位置早就提前给我预定好了……不是吗?你们当我真的是傻瓜啊?”死老头,从一开始就给她上了这个套,让她沐尘歌此生逃不出皇家!这就是沐尘歌这么多年讨厌老皇帝的原因之一,他凭什么定下自己的命运?凭什么要掌控她的人生? “你打算怎么办?听他的?”月洛沨微微皱眉,看着近在咫尺的沐尘歌,此刻他觉得万分不真实!自从他放开了她的手他就没再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天两个人还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就好像这两年来的一切不过是场噩梦,他们还在一起,谁也没有失去谁…… “能怎么办?反正不会任由老头子摆布……他以为他真的可以控制住我吗?”想让他死他绝对活不过明天! 不为什么,因为她手下有了充足的筹码无论是北凤夕绝还是拜月教绝对都不是好惹的,北凤夕绝本人就是一个特护犊子的人,绝对不允许有人敢欺负他的手下,所以就算她的身份曝光了,夕绝也不会让她死掉。 “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云淡风轻的话语似乎早就成了他的作风,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阳光味道…… “这次……让我先走吧……月洛沨!有些事情我想我该醒醒了……人活着一辈子不能老活在回忆里……你不是我的谁,没有必要对我负责……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了……我想我就该离开了……”轻轻的脚步背对着他离去,月洛沨看着她孤独的背影想说话的声音最终变成哑然! 最终看着那一抹玉涡色的身影轻轻说道“歌儿……对不起……我只能祝你幸福……”看了看自己不由的苦笑,这辈子他注定是悲 哀…… 第23章 七年,我回来了 一 玉足轻点,少女修长的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浅浅的背影,时间定格,仿佛回到了那年梨花盛开时,少女坐在梨花树上,荡着两只小脚丫,玉涡色的人儿闪动着灵动的大眼睛冲他狡黠的笑道 “傻瓜……我是沐尘歌……” ……………… 沐尘歌发现此刻世界真的是疯了!大晚上的竟然跑出个疯子来和她抢酒,而且此疯子不是别人正是被称为冥域神童的苏若寒苏公子……看了看一旁白衣少年无赖的样,沐尘歌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披着羊皮的狼了……这丫果然像月无殇所说的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尾巴狼……从上次她就该猜出面前的公子真正的面目…… ……………… 月亮以升上树梢,少女独自一人坐在房顶,在她的脚下是一个又一个倾倒的酒坛眼里流露出无线的悲哀!她沐尘歌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想法! 她所想要做的事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可以拦住,就算是她的师父夕绝都不可以……可唯独让她偏偏遇上了月洛沨。那个从一开始就不该遇见的人!其实对沐尘歌来说“爱”这个东西真的不知道是怎么说!来了就是来了,怎么抹也抹不掉……她并不是没有性子,只是不想在他的面前耍性子……可有时爱这个东西真的是毒药把她的尊严践踏的一丝不剩…… 沐尘歌想了想便笑了!笑的可悲……可怜……直到笑不出来……玉手猛的拽过酒坛大口大口的灌着透明的液体,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唇角不断流向她的脖颈,玉涡色的滚雪细纱也被酒水浸湿了大片,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昏暗…… “歌儿似乎很喜欢做梁上君子……”空灵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如玉的味道,淡淡的雪莲香从空气中弥漫着芬芳,少年一袭月色白锦袍站在她的身后,三千发丝永远用一条玉带束起,白锦袍上单单只挂了一枚玉玦,高雅且不失身份,月色的光华照耀在他的身上,天地仿佛也失去了颜色,冰做肌,雪做骨,气质如仙。沐尘歌微眯眸子看了看少年修长的身影,暗暗道了句阴魂不散…… “是你?又干什么?姑娘我心情不好,别来烦我……”沐尘歌当时就想这丫是不是和月无殇一样?怎么有事没事总能遇到他? “我有说不是我吗?”公子空灵的声音响起,如同水珠一滴一滴在冰面上敲击发出的声音,分外好听,空气中淡淡的雪莲香从他身上蔓延至她的鼻尖,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芳菲…… “你跟踪我。”没有怀疑的语气,少女说的这句话是肯定句!如若不是跟踪他又怎么可以找到这个地方? “歌儿不也曾偷窥过我?”如玉的面孔说起话来却一点都不饶人,苏公子耸耸肩,并未否认,他的唇角依旧带着属于雪衣公子独有的招牌笑容,使得沐尘歌顿时哑口无言,无法否认。 “还真把自己当神了啊?这冥域的房顶是你家开的吗?姑娘我爱来就来,爱看就看,你怎么知道就是看你?你倒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沐尘歌冷嘲热讽一盘,却没想到苏公子人家仍是面不改色的笑着,看得出并未有多生气的样子…… “哦?是吗?往自己脸上贴金倒也得有那个能耐……贴的上也倒算种本事,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贴都贴不成呢!”公子只是轻轻淡笑,仿佛沐尘歌的话并未打击到他,也是,谁不知道雪衣公子本就无心,对任何事都莫不在意,又有何事可以让他动心? 沐尘歌不去理他,在她看来苏若寒和月无殇就是一个货色,都是大尾巴狼……那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看着倒是一表人才,卓卓君子的样子,那心黑的倒是可以和煤炭一拼,和他们说话是不能用一个概念的,否则你就只有等着被他们坑爹坑死…… 苏若寒看了看沐尘歌那一脸戒备森严,生人勿进的样子也不说话,白袍一挥也坐了下来,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无论他们是何动作,身影永远是那么优雅,气质如兰。沐尘歌就想若是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只不过为什么这看着好好一个公子,愣是让他开口就给毁了呢?这个世上果然还是坑爹的多,看人还是不能看表面! 沐尘歌依旧是自顾自的喝着酒,苏若寒也不去管她,一个人看着天空的夜景,末了不知为何顺势夺过酒坛向口中倒去,溢出的酒滴恰到好处的落在他好看的锁骨上,优雅至极…… “你闲着没事找抽啊?想喝酒自己买去!干嘛来和我强?”沐尘歌可不乐意了,她酒量本就好的惊人,买这么几坛酒还不够她塞牙缝的,只不过是想解解乏而已,这倒好,他一来这酒肯定不够喝了…… “酒家关门了……买不了……”苏若寒也不理她只是夺过酒坛喝着酒,他到是懒得找借口,人家酒家可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又怎会关门?这么简单的谎言一戳就破,不过沐尘歌也懒得戳穿他,毕竟酒不醉人,人自醉。真正让她醉的不是酒,是心! “咳……咳……”夜风吹起,苏公子樱花色的唇瓣显得有些泛白,他从袖中掏出雪白的棉帕捂住了口腔,忍住了胸口的不适……这个季节的风本就有些冷,更何况是对体寒的苏若寒来说,他本就是不能见风的……若是冬天刺骨的寒风足够可以要了他的命! “果真是个弱美人……身体不行就别出来逞能,就你这破身体若是再受了风寒,足够要了你的命,若是你死在了这还得由我背你回去,你说我多亏啊?” “歌儿要管我么……”苏若寒并未理她,只是把帕子放回袖口,继续夺过酒坛,喝了几口,崩出的酒花溅到沐尘歌的掌心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月色白锦袍的摆尾在夜空中翻飞,修长的身影美得醉人! “管不到你你干嘛来喝我的酒?赶紧给我滚……别再这烦我,老子没时间和你在这耗……”沐尘歌咒骂,你丫还真长脸了,喝我的酒还敢跟我横!想找骂也不挑个好时候,姑娘我没闲心和你在这儿耗! “房顶又不是歌儿开的,若寒凭什么走?”苏若寒反驳道,沐尘歌暗骂,你倒会学以致用啊!拿我的话来将我军?够有能耐! “酒是我买的,有种你别喝啊!你当我闲着没事找抽啊?别来烦我,姐今儿心情不爽,赶紧滚开……别来烦我……再不走开信不信我连你家都给烧了?” “几年不见,歌儿除了烧房子就是烧房子,这都烧仨了……上次是一百多条人命……这次又是满门抄斩,歌儿,几年不见你有能耐了啊?你烧我家你去啊?下次顺便带着皇宫一起烧,你烧不完我帮你,陪着你一起烧,咱把全世界的人都给烧了你心里就爽了吗?你就得意了吗?”苏若寒阴冷着脸,心疼的看着面前的人儿,空灵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如同骤雨初来的感觉,夹杂着暴风雨的气息…… 这个样子的苏若寒是沐尘歌从未见到过的,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在她心中苏若寒永远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怎样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怒气! “教训我?你凭什么?你这么多年有管过我的死活吗?房子我爱烧就烧,人我爱杀就杀,你凭什么管我?苏若寒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冰冷的语气依旧是那么霸道,丝毫不给人留一丝余地,烧房子?若是真惹了我下次我就是把整个帝都烧了都做的出来! “七年……我只走了七年,歌儿就变成这个样子,歌儿你可不可以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承担?想哭就哭出来没人会怪你……歌儿……我回来了……”苏若寒心痛的说,仅仅七年,那个天真的孩子就消失不见了,似乎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脱离他的掌控,他怎么也没想到洛沨竟然会让她受了伤,让她心变得疼…… “你还知道是七年?你可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当初你离开一句话不说,如今为何又要回来?你凭什么来管我?老子要死要活关你屁事?我为什么要哭?我是冥域双魔,沐王府的大小姐,皇后娘娘的亲侄女,有谁敢让我哭?”我又怎么能哭?这个世界早已让我忘却什么是眼泪,从十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 “歌儿,沐扬和赫柠当初把你交给了我……他们希望你可以一直好好的,我们都没有忘记你啊!我的身体你知道……若是七年前不走就会死掉,歌儿,我知道你恨我们,恨沐扬的离去,可他也不舍的啊……这辈子只有你才是他唯一的亲人……”苏若寒看着沐尘歌一脸痛苦,他知道这辈子沐扬都是她心中的痛,这么多年她始终不愿意相信他已经离开,终究是心里苦啊…… “歌儿……你看看我好吗?我回来了……若寒回来了,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歌儿,沐扬已经走了……十年前他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们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他不会回来了……”赫柠走了……沐扬走了……歌儿,傻丫头。你究竟要自己承受多少才开心?是不是要让我们心疼死你才会好受?赫柠……沐扬……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她,让她受了那么多苦,傻丫头,可不可以让他们安心的走?…… 第24章 把他还给我 一 “滚开……苏若寒!你再敢说一句他走了,我就杀了你,他没走,他还活着……谁敢说一句我哥死了我就杀了谁,谁都不允许……”沐尘歌狠狠的把酒坛踢倒一边,目光中流露出的全是猩红的血丝,哥哥,她的哥哥,谁都不允许说一句他的不是! 前世她不信命,今生亦是如此,谁敢要她哥哥的命,她就让天下陪葬!连天都不许! “歌儿……歌儿……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好吗?歌儿……你能不能清醒点?歌儿……”苏若寒抱着她,抑制住她挣扎的身体,让她不要伤害自己,他知道沐尘歌心中有多苦痛,就如同他心中有多难过,沐扬在他们心目中永远是个不可提起的话题。 “歌儿……我回来了,再也不让你一个人承担了……我不会离开了……歌儿,我回来了……”七年,我终于回来了!不想让你再受一丝的苦痛,永远守护着你…… “哥……回来……”沐尘歌恍若未闻,脑海的裂缝再次被人撕开究竟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柔软的身体倒了下去,直到最后她都没忘记叫一声“哥……回来”沐尘歌没有哭,只是流着泪,就像当初的她说过的一样“沐家的女儿不需要眼泪……” 时间仿佛就是一场醒不了的梦,赫柠,沐扬,父母,他们一个个都离她而去再也够不到了,那个眉间有些漂亮朱砂的孩子,那个总会抱着她喊妹妹的孩子,终于都走了,这个世界上她不知道还会有谁的存在,明明都忘记了,为何还要让她想起?让她的伤口再度撕开?让她再次感到那种刺入骨髓的疼? “赫柠……你不回来……我就要爱上别人了……月赫柠……我快要忘记你了怎么办?” “哥……你要帮我好好看着赫柠,他那么帅,不要让他爱上别的女人……不要等我找你们的时候,你们都把我忘掉了……” 两行清泪从她紧闭的眼中流出,沐尘歌就这样躺在了苏若寒的怀里,仿佛想要就此死去,不愿意多看这个世界一眼,赫柠……哥哥……我要来找你们了……等我…… 时空流转,那一年她是现代的黑道界闻风丧胆的女王,整个世界都被她踩在脚下,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过是如此, 14到24岁,十年时间她打造了属于自己的黑道王国,为的不过是自己父母的血仇。二十四岁那年她为了报仇,率领着她的黑道帝国灭了仇人的整个国家,几十万人口就这么被她杀干净,火整整烧了一个星期没有熄灭,火红的法拉利被她开上了悬崖之巅,看了看脚下的万丈深渊,突然就好像放弃了一切,三千发丝尽散,三十万手下齐声下跪没有留下她的决心,沐尘歌只是轻轻笑了笑看了看自己唯一的妹妹沐尘轻,那是她唯一的留恋,火红的身影纵身一跃,对沐尘歌来说这就是解脱,复仇是她唯一的信念,既然如此,现在就没有了活下的意义……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个漂亮到极致的孩子,小小的,像小包子似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奶香,漂亮的脸孔才微微张开,细致的皮肤如玉般光泽,他的眉间有着世间最亮丽的光彩,朱砂美得如同宝石,他的身上穿着华丽的服饰,华美的貂裘包裹着他美得不可一世,沐尘歌当时就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孩子? 可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是个刚出生的娃娃,真是可笑至极!小包子似乎看到她张开眼的样子,竟然抱着她就是一阵猛亲,弄得她一脸口水,而罪魁祸首却一点没放在心上,反而朝她笑着说“娘子……娘子……娘子醒了……”沐尘歌差点没被他整晕过去,这个孩子怎么着也只有一岁多吧?至于这么早熟吗? 小包子却全然不顾,又拉着一个白衣娃娃走了过来说道“沐扬……我娘子醒了……” 白衣娃娃却立刻朝他吼道“我妹妹才不要做你娘子……娘亲说,你以后会有很多的娘子,就不要妹妹了……” “不会的……我只要歌儿一个娘子,其余的都不要……不然我们拉勾勾好吗?” 然后沐尘歌就看见这两个极品娃娃在她面前拉起了勾勾,当时的她真的很想吐血,要不要那么白痴啊?当我是玩物吗? “歌儿……若寒抱你了……”某小孩黑着脸说道,他的眉眼又漂亮了几分,眉间的朱砂也更加妖娆了,不变得依旧是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沐尘歌此刻心里只想吐血,她不过才几个月而已,刚刚学会走路,至于让你生那么大的气吗?没想到那小家伙竟然不放过她硬是不依不饶的要和苏若寒算账!那小脸气的可谓是一个黑啊! “赫……柠……柠……赫………”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叫的名字——赫柠,她永远忘不了当初那个孩子兴奋的样子,眼睛亮的如同星辰一般,漂亮的脸上堆满了甜腻的味道,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歌儿……你……叫我的名字?……歌儿会叫我的名字了……歌儿……我的好歌儿……再叫一个好不好?赫柠想听……歌儿……叫一个好不好?”欣喜的他一直缠着她叫名字,沐尘歌不得不叫了几声。 这下沐扬可生气了!自己的妹妹竟然第一个叫的是别人的名字,你说他能不生气吗?于是乎这小家伙把自己关在房间几天,硬是为妹妹雕刻出一个小泥人,哄着她叫哥哥,直气的赫柠嫉妒,干瞪眼,沐尘歌就看着他们哥俩的玩闹,乐的直笑。 她从出生就备受宠爱,她的父王是冥域的天才,母后更是一个奇女子,她的爷爷是先皇的结拜兄弟,她的姑姑是当朝皇后,她的哥哥是当今世子,她的未婚夫是当朝太子,天下似乎再也没有如此高贵的女子,生来便受万千仰慕!可这些沐尘歌似乎都有…… ……………… 上天给了你太多的东西,总有一天他是会收回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因为老天爷他不想让你那么美好,如果说沐尘歌喜欢的是月洛沨,那么月赫柠就是她死了都还爱的人,死了都想爱的人…… 沐尘歌想,这世上或许没人会记得……赫柠走的那一天,正是月洛沨出生那一天。 ……………… “若寒啊……真是麻烦你了……这死丫头竟然喝这么多酒,看她醒来我可饶不了她……”沐老爷子气的直跳脚,这都什么时辰了才回来?怎么就不怕路上被人打劫了啊?竟然还去喝酒,我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个倒霉孙女?酒……不对!这丫头喝的酒怎么闻着那么熟悉?该不会是…… “孟叔,你快去看看,我埋在后院的那几坛沉年醉神仙还有没有了……快去啊……”沐老爷子猛的向门外喊道,这死丫头该不会把我的醉神仙祭自己的五脏庙了吧?哎呦~~我的酒啊…… “王爷……老……老王爷……酒……酒全没了……大小姐连一滴都没留下……树根都给刨掉了……”孟叔胆战心惊的回答,后院那情景简直就跟进了贼差不多!还没有进贼好呢,那整个酒窖搬的就剩俩空坛子了,一滴酒都没给留啊! “什么?酒……我的酒……死丫头,你倒真有能耐,看你醒了怎么治你……你们几个还不快把家里其余的酒都给挖出来?还想让小姐弄走?赶紧挖……挖好了搬我房间去……我看她还能偷着?”沐老王爷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了,要不是那死丫头还没醒,非要治治她的锐气不可,看看这整个冥域,被她翻得还有天吗? “沐爷爷息怒……这酒没了再搬就是了……正好若寒那还有十坛醉神仙,你差人搬了去吧!” “哈哈……还是若寒好啊!哪像这个死丫头,就会惹我生气,哼……”老爷子看了看身边的苏若寒,一脸的笑容灿烂,再看看自己的孙女,气的牙根直痒,不争气的死丫头!就会给我惹事生非! “……大清早的就听见你用猪鼻子哼哼……老头子,动不动就拿我打趣!”幽幽的声音想起,少女坐起了身子,看了看脸黑的如包公的爷爷,翻了翻白眼! “你看看,她倒还有理了!死丫头……我老头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整个喂不饱的白眼狼,我问你,我的酒呢?”沐老爷子气的直跳脚,这死丫头就会和他对着干,他这把老骨头哪还经得起这等折腾? “酒吗?喝了啊……难道还给你留着?”沐尘歌不由的冲他翻了翻白眼,这老头子藏酒藏的倒是结实,不过也还是难不倒她,挖出来不就喝了吗?她酒量倒是极好,几坛醉神仙对她来说也不过而而罢了! “死丫头……那十坛酒你全喝了?”沐老爷子有点不敢置信,一般的酒喝十坛也该醉的不省人事,可这是醉神仙啊!十坛……都够别人睡上半个月了,这死丫头倒好,只一晚上就醒了! “嗯……怎么了?就你那破酒我实在看不上眼,跟开水没什么区别,十坛也不过如此……”沐尘歌幽幽的语音,气的老爷子胡子又撅了起来。 苏若寒只是看着二人斗嘴,并未言语,昨晚的事怕是沐尘歌还记恨着他,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记仇,老皇帝十五年前得罪了她,至今她还记恨着,如若不是看在赫柠的面子上,怕是这丫头早就把老皇帝弄死了吧!这也的确像她的作风。 赫柠,沐扬,歌儿很好!你们放心吧!不会再有人伤害她……亦没有人敢伤害她…… 苏若寒从出世便知道这个受万千宠爱的女子,他只比赫柠小了几个月,虽然如此,但在他们三个之间依旧是最小,沐扬,赫柠,苏若寒,那个时候月无殇还没有备受宠爱,也从未和他们打过照面,冥域最高贵的男子也莫过于他们三个,一个是沐王府的世子,一个是苏王府世子,最后一个便是当朝太子! 对月赫柠的记忆依旧停留在三岁之前,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儿呢?他的存在仿佛是世间最美的一切,如神一般,说句实话,月无殇的确长的像赫柠,尤其是眉间那一枚朱砂,不过就算再像也不是他,赫柠的气质,赫柠的容貌,永远比他美上三分,就连自己也自愧不如! 第25章 把他还给我 二 沐扬亦是如此,漂亮的桃花眼永远带了丝邪气,优雅的气质蛊惑人心,虽然都是几岁的孩子,但他们三个似乎玩的特开,那个时候的沐尘歌,真的就是公主,甚至比公主的地位还高! “歌儿……你……醒了?”苏若寒似乎有些不敢惊扰了她,似乎怕她还会怪他,似乎还会怕她生气!时间仿佛就是如此难熬,渐渐的在忐忑中度过,他走了七年,只丢下她一个人,她又怎会不生气? 并没有想象中的怒火,沐尘歌只是笑了笑,抱着他说“若寒……回来就好……” 他的一切沐尘歌都知道,又怎会真的去怪他?说到底雪衣公子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孩子,他不是神,承担不了时间的一切,哥哥的事她怪不了任何人,赫柠走了,十五年了,她都快忘记了,有些东西再次想起真的是一种折磨,赫柠走的那一年洛沨正好出世,整个宫殿中没有一人为这个到来的孩子欢喜, 那一年老皇帝下令杀了整个帝倾殿的人,赫柠那么善良,又怎会看着他的子民去死?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吧!那一年她看遍了鲜血,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鲜血染透,洛沨出世,她在小小的婴孩的眼中看到了属于赫柠的影子,她知道有前世来生,洛沨……你是赫柠吗?有些人终究是他死了都还爱着的! 沐扬是她的哥哥,最疼她的哥哥,他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众星捧月般拱手送到她眼前,妹妹就是他的一切,沐扬也很顽皮,总是与赫柠一起捉弄别人,可却从不欺负妹妹,赫柠死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哭,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那个叫月赫柠的人儿再也不会回来了! 赫柠是总爱笑的,暖暖的,带着阳光的味道,漂亮的眉梢带着点微微的邪气,尊贵至极,沐尘歌总也不会想到她的赫柠永远不会回来了。 沐尘歌永远记得哥哥为她打架的样子,即便血流了一地,哥哥全身都是伤醒来的第一句话也还是“歌儿……没事了……哥哥保护你……”哥哥走的那一年她六岁,可心却忘却了疼,这个世间她最爱的,最爱她的终究都走掉了,她无法去怪任何人,因为心麻木了! 第一次见月无殇的时候,沐尘歌真的是分外震惊,这个世上怎会有如此像赫柠的人?仅仅一眼她也辨别出了不是,眉眼的气质,唇角的高傲永远不是, 你曾见过赫柠吗?那个死了我都要爱,死了都还爱着的人! “你不怪我?”苏若寒有点不可置信,在他看来这怎么也不像沐尘歌的脾性,倒是她现在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怪你做什么?姑娘我也不是蛮不讲理,我理解,如今回来了就好啊!不是吗?”沐尘歌并未真生苏若寒的气,他的体质天生特殊,由不得不走,就算他不走,她也会逼着他走,她沐尘歌并不是什么温室的花朵,用不得人来保护,只要她不想就没人敢欺负了她去!七年的时间也教会了她什么叫做成长! 有些东西忘却了总是好的,因为心不再疼! “死丫头,你倒敢怪他……他虽走了七年,但整个冥域可有人敢欺负你半分?看看你如今的名声,还嫁的出去吗?整天就会和无殇那小子鬼混,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倒霉孙女?”沐老爷子被这个丫头气到不行,无奈自己就这么一个孙女,也不能打杀了去,这丫头怎么就不像她哥哥那样让人省心呢? 十几年来沐老爷子见证了沐王府的衰变,先是儿子,儿媳,再是孙子,如今他的身边只剩下歌儿自己,就算她再惹事生非,也不允许歌儿出任何事,他老了,只剩下把骨头,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个不争气的孙女,好在若寒回来了,歌儿,爷爷也可以放心你有个依靠了! “老头子……小心你的胡子!”沐尘歌不乐意的看着自家老爷子,依旧是那么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可不会忘了自家老爷子最在乎的莫过于自己的长胡子,若是给他揪掉了,指不定让他多心疼呢! “好你个死丫头,什么都没学会倒约会威胁爷爷了啊!出去……出去……别让我看见你,省的看见就心烦……听见没有啊?”老爷子故意把脸色变得难看极了,不去看那个倒霉丫头,沐尘歌委屈的撇撇嘴,不满的下了床,从老爷子身边过的时候,顺手揪了一把胡子,气的老爷子直跳脚,某人仍然冲着他做了鬼脸,接着跑了出去,老爷子在后面气的暴跳如雷,这个臭丫头! “若寒啊……让你见笑了!我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真拿她没办法啊!”沐老爷子看着那一抹玉涡色的身影,嘴角满是宠溺的笑。 “沐爷爷说的哪里话?看到歌儿她就行了!七年来想必她也受了很多委屈吧!”昨夜的事公子并未向沐老爷子说起,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又怎会再次揭起他心中的伤疤? “受委屈?谁还敢让她受了委屈?就她这个样子,谁看见了不是躲都来不及?还敢去惹她?死丫头……都是我老头子宠的啊!”沐老爷子并未生气,说实话丫头昨天晚上回来那个样子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当初就是沐扬走的时候都不见她这个样子,毕竟孩子大了,她怎么想也没人知道,月洛沨,不管歌儿是不是真的爱你,我老头子都不允许你伤害她一丝毫毛…… 苏若寒只是轻笑,月洛沨的事他并不是不知道,只要歌儿愿意,他没话说,但如今情势不同,不管为了什么我既然回来了,就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丝伤害! ………………………… 冥域沁园楼前车水马龙,各形各色的人进进出出,已到中午,正是用餐的最佳时辰,身为冥域有名的酒楼自然备受欢迎,人群来来往往,如流水般穿过,分外热闹,引来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慕名前来! 风儿吹动少女脚踝上的银玲叮叮做响,冰蓝色对襟羽纱衣勾勒着少女妖娆的身躯,火爆的身材被勾的恰到好处,如墨的发丝用镂空宝雕花水晶钗束起一个美轮美奂的灵蛇髻。弯弯的柳叶眉下少女的杏眼中是一双如墨葡萄般灵动的眸子,绝美的容颜在沁园楼前份为惹眼,吸引了各种人炙热的眼光,都猜测这绝色美女究竟是何人! 上官玥只是轻佻眉梢,笑的有些邪恶,姐姐心情此时可谓好到了极点,冥域,姐姐我可是又回来了,两年不见倒是依旧那么繁华,真期待看到他们吃惊的样子……呵呵……呵呵……上官玥一挥衣袖,走进了沁园楼上次她来冥域就听说沁园楼的荷香叫花鸡最为有名,结果还未吃到就被人砸了摊子,如今她又来到这里,怎么着也得吃回来吧?不知道两年不见,店老板换人了没? 上官玥这次来是偷跑出来的,也不想像上次那样捅了篓子,只好捡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桌好菜,外加一壶好酒,可惜沐尘歌不在,若不然她定要看看这两年那丫头酒量又涨到何处! 有的时候并不是你不想惹事,事就不会惹你,就如同有些人该他犯贱,他就是逃不掉! “十三爷,看!楼下来了个尤物……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李德全,一眼就瞄中了楼下那个带着点异域风情的女子,这小女人可真TMD漂亮,看看她那个小身段,可真是够火爆,滋味肯定不错……随之一双老眼里充满了欲望之色…… 被叫十三爷的绿衣男子也被这老奴才的话给吸引了过去,他出来这几天,窑子里的女人也逛了个便,虽然有些姿色,但充其量不过是些庸脂俗粉,那见过眼下如此风韵十足的女子,看看她那优美的身段,月无涯就有点想入非非,这小娘子的美可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就连他府上的那些美人都无法与之比拟!看着少女那白皙的脚丫,月无涯勾的心里直痒痒…… “恩……有点味道,比那天香阁,醉人院的货色强的不少。等爷玩过就赏你吧!”少年眉目之间带着丝淫欲的气息,那张原本有点风流的脸竟也变得猥琐起来,看来倒是真正的相由心生! 月无涯挥了挥衣袖,拿着手中骚包的金扇子,晃悠着走了下去,他们月氏皇族的基因本就不错,虽然没有月无殇和月洛沨等人的出色,倒也称得上是一代风流公子,况且自己又是个皇子,怎么着这女人也不会不识时务,打定注意,月无涯胆子便大了些,虽说看样子这女人身份也不会简单,但怎样也不会大的过皇子,他有什么好怕的? 楼上的包厢内,一双妖冶的桃花眸却时不时的注视着楼下的一切…… “美人……看你这身装扮,倒不像冥域中人,不知美人是哪里人氏?”月无涯倒还真好意思,开口便开始搭讪,只可惜上官玥又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上官玥刚准备动筷子,就看到有个不知死活的跑上来搭讪,若是她以前的性情,必定将此人扔到虎豺山喂野兽,可如今她是未经允许私自偷跑出来,若是将此事惹大她也就得回去,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被抓回去吧? “姐姐我是西凉人,公子,若是没事您就请回吧!别打扰姐姐我用餐!”看着你姐姐就恶心!只是这最后一句上官玥倒并未说出口!她也是明眼人,认得面前绿衣少年的衣服是绿色宫绦,这是皇家才会有的标志,一般人是穿不起的!她也意识到面前的少年并不是一般人,估计与皇家有些渊源,看在沐尘歌的面子上,打发了也就算了! 不过沐尘歌若是知道此人是月无涯,估计得想一脚踹死他! 第26章 来者不善 “西凉……那倒是一个好去处,听闻西凉美女如云,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姑娘的姿容可谓仪态万千,令在下甘愿折服……不知姑娘可否到府上一聚?”月无涯闻着少女身上的阵阵芳菲可谓是垂涎欲滴,如此美人,若不在怀,岂不是一大可惜? “怎么办呢?我也很想去……可姐姐今天没时间,不想让人扫了雅兴,还是改日再聚吧!”柳叶眉微扬,上官玥露出一脸可惜的样子,心里却暗骂,好一个不识货的公子哥,整个酒楼你谁不惹偏偏惹姐姐我,想死还不容易?若不是看在沐尘歌面子上,必叫你死的难看!谁让那丫头护短护的急? 月无涯微怒,他可是冥域的皇子,虽然不太受宠,带好歹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区区一个外域的女子竟然也敢瞧不起他,他本来就被月无殇整的气不顺,如今又被面前的女人又扫了兴致,那还忍得住性子? 顿时想用强的,让这个女子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可转念一想,这里毕竟是冥域,再怎么着人家是外域人,或许人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情有可原!毕竟皇子的身份可是万千少女排队也等不来的!继而恢复常态,用那双色咪咪的狐狸眼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骄傲地说。 “美人,你可知爷是何人?爷可是当今的十三皇子……今个儿爷看上你了,不如跟爷回去,做爷的小妾,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此可好?”月无涯说着便想要拉着她的手,他相信凭他皇子的身份,随便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所以他认为上官玥也会如此,可他偏偏看走了眼,她上官玥是谁?可从不吃这套! 少女猛地甩开他的手,修长的手臂迅速抄起一支筷子射向月无涯,筷子不偏不倚正中月无涯的发髻上,看起来分外可笑!上官玥冷笑,给你脸你还就真长脸了?她当是皇家的什么人呢!原来就是传说中的废物十三啊!月释天手下的第一狗腿,敢在她面前横,还是回娘胎肚里多修炼几年吧! “你倒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丑话说在前头……不是姐姐我不给你脸,而是给了你不要,姐姐我既然可以给你脸,也就有能耐把它撕下来……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如若不然下次射的就是你脖子!还真当我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不可?” 月无涯被一根筷子吓得还没晃过神来,狗腿李德全可怒了,他家爷可是冥域的皇子,在宫里受月无殇的气也就罢了,谁让人家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呢!可就连一个区区的异域女子也敢给他们脸色看,他又怎会忍得住这口气?如若不教训一盘,岂不是末了他家爷的名声? 若是上官玥知道这狗奴才心中所想,估计都会笑掉大牙,名声?你家爷还有吗?估计早就喂狗了吧!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们殿下不敬,我们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份,你这个小蹄子倒还不知趣!哼!劝你还是快快应了,以免忍受那皮肉之苦,否则……”老贱奴说着,诡异的一笑,拍了拍手,十来个黑衣人闪现出来,看得出都是装备精良的隐卫。 李德全很狗腿的跑到月无涯身边,谄媚地叫了声“爷!”惹得上官玥浑身掉了一层鸡皮疙瘩,月无涯也得意的笑了,惹得头上的筷子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分外可笑!他是皇子,再不济也有自己的隐卫,虽然和月无殇的古煞乌衣骑相差十万八千倍,但好歹也都是功力高强的隐卫,虽然面前的女子有两把刷子,但就凭她一个女人,又岂能逃得出去? 上官玥狠狠朝主仆二人吐了几口,一群小人,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以多欺少?说实话,上官玥并不是怕,毕竟她活着十八年,怕字她都不知道怎么写!这些狗腿一眼便可以认出是冥域的皇家隐卫,怎么说也都不是那么好打杀的,她上官玥功力可是着实不怎么样,估计连沐尘歌的一半都比不上,如若是拼毒,他可是不畏惧任何人,毕竟她可是制毒的祖宗! “滚你十八代祖宗!姐姐我当年出来混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怎么着……想和姐姐横?行啊,先问问我家小黑同不同意!小黑……出来,给姐姐好好教训一下那几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上官玥眉梢一挑,一个黑色的东西迅速从她的袖口蹿了出来,以飞快的速度咬了两个黑衣人,两个隐卫待还未看清,就被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咬了几口,他们很快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呼吸,应声倒地,黑色的血液从二人七窍里流出,看起来分外惧人!其余的隐卫大惊,只在一瞬间就死了两人,可想而知那东西究竟毒到了什么地步! 月无涯顿时大惊失色,一张脸吓得惨白跟纵欲过度似的!他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会这种阴狠至毒的毒术,他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那里见过如此场景?饶是狗腿李德全也不淡定的看着这场面,紧张的差点尿了裤子,生怕一个动静惹怒了那妖女! 上官玥得意的扬起了嘴角,袖手一挥小黑落在她的手心,仔细一看,众人才发现那竟是只小巧的黑蝎子,只有平常蝎子的一半大小,体型较长,深黑色,十条腿蝎比一般蝎多两足,躯干的背面,尾的末节和毒针的末端成灰褐色和紫褐色整个体形似琵琶,那竟是号称万蝎之王的帝王尾蝎,看起来虽然个头小,但是毒性却超越了普通蝎子的十倍之多,咬上一口,不出三秒,人必死无疑!如此剧毒之物,竟然在一个女子面前分外乖张,可想而知,此人绝不是个善茬! “呵呵!还有人上来讨教吗?我家小黑可是很乐意的!”杏眼微扬,少女露出一个迷倒万千的笑,若是在以前月无涯等人绝对是毫不犹豫的扑到,可如今看了看上官玥手中的小黑,却没一个人再敢上前,他们可都是嫌小命不够长啊!又哪敢惹是生非?一个个装的跟乖宝宝似的! 上官玥不由得鄙视了一番众人,一个个贪生怕死,哪里像是皇家的人,明明都是同一个祖宗,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看看人家月无殇那一副不把天地放在眼里的样子,再看看这几个鼠辈,上官玥不由得阵寒!月无殇那厮果然是变异而来! “既然你们一个个都甘心做缩头乌龟,姐姐我也不好扫了你们的兴致,也罢!如今这餐也吃不成了,姐姐也就先走了,十三皇子……咱们改日再见!”少女说着,从袖口掷出一锭银子,扔给早就目瞪口呆的掌柜,袖手一挥,向楼外走去,边走还边感叹今个的阳光真不错,娇媚的脸上充满了喜洋洋的快乐! 李德全一看上官玥走出了沁园楼,顿时双眼微眯,露出阴狠的表情,他年轻时本就是大内总管,这些皇家隐卫有一部分都是他培养出来的,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美人没到手,反而死了自己的两个隐卫,他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他本就是行家,自然看得出上官玥的武功底子不高,若不是她手中有那只帝王尾蝎,他们又怎可任这贱女人欺辱?如今看她放下警惕走出沁园楼,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恶气?更何况她手中还有那只令人垂延欲滴的帝王尾蝎,又怎可轻易放过她? 李德全老辣的目光恨不得灼伤上官玥,抢走帝王尾蝎,想到这里,他打定主意,从衣袖间掏出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上面隐约还有着黑色的粉末,这可是西域有名的沫骨粉,只要沾上一点点,那人的血肉便会化作粉末,可谓是阴狠至及,他也不过是托人才求了这么一点,如今用到这丫头身上,难免有些肉疼,不过若他知道这沫骨粉正是上官玥所炼制而成不知又会有何表情! 李德全从身后慢慢掏出匕首,对准了上官玥的头颅,一双老辣的眼睛冒出嫉恨的血丝,暗暗运动内力,右手一甩,匕首朝着上官玥飞去,可怜某女功力太低,一点都没察觉到危险,还在乐呵呵的观赏着冥域的美景!黑色的匕首眼看就要划过少女的脖颈却猛然被一个玉杯打偏了方向!匕首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一缕墨色的发丝随之掉落下来!上官玥后知后觉的转过头来,看见自己的秀发,匕首,玉杯,心里便猜想到了几分!哼!给你留命你不要,这下可怪不得我! 李德全一看事情败露,顿时面如死灰,他朝着刚才玉杯飞来的方向看去,顿时老脸变了颜色,如见了鬼魅一般,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阁楼上的蝴蝶兰开的正艳,少年端坐在阁楼的窗前,摇着着手中绫绢扇笑的一脸妖孽,他穿一身上好的紫色绛纱袍,绣着雅秀竹纹的滚白雪边和他头上的碧玉尊发簪相交辉映,姿态优雅,尚余孤瘦雪霜姿。 第27章 来者不善 二 李德全一看事情败露,顿时面如死灰,他朝着刚才玉杯飞来的方向看去,顿时老脸变了颜色,如见了鬼魅一般,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阁楼上的蝴蝶兰开的正艳,少年端坐在阁楼的窗前,摇着着手中绫绢扇笑的一脸妖孽,他穿一身上好的绛纱袍,绣着雅秀竹纹的滚白雪边和他头上的碧玉尊发簪相交辉映,姿态优雅,尚余孤瘦雪霜姿。 紫色的衣袍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少年摇着绫绢扇一步三笑的站起身子,走下楼梯,上官玥震惊了,斜入鬓角的眉梢轻挑,在米色的阳光照耀下,自有一股阳光的味道,殷红的唇角如石榴花瓣,勾起了丝淡淡的邪笑,一双桃花眼自带了三分邪气,妖冶的瞳孔泛着紫色的光晕,如万恶之源般邪气,蛊惑人心! 亦旻扬一步三笑的走下楼梯,妖冶的唇角轻扬,带着丝妖孽天下的笑!流连的眸子婉转,带着丝三月春风般的笑!上官玥却在一旁震惊,这是那里来的妖孽?天下竟然有人可以如此妖孽之人,就连骨子里也带了丝蛊惑的气息,这下看看那个翊小王爷还能淡定不?这男子竟可以妖到如此地步,不知比起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琉璃王有何之过?亦旻扬只是微微撇了一眼上官玥,随即收回了打量的眸子! “几位抱歉哈……杯子不小心飞了出去,扰了各位的兴致……都别看着我啊……你们继续……继续……不过倒是可怜了我这个杯子,就这么英勇就义了……啧啧……倒是可惜……” 紫衣少年在众人的注视下,恍若未见的走到杯子碎了的地方,玉葱指摸了摸四分五裂的玉杯,一副可惜的样子!李德全此刻恨得牙根直痒,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哪有杯子在手中会自己飞出去的?何况还是正好打中了自己飞出去的匕首?着实可恨! 亦旻扬倒是似乎没看见李德全杀人似得目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自将站起身子,对着空气一挥手,一个身着黑色衣袍的的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人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面容倒是极为清秀,似乎带着丝孩子气,黑衣少年一看自家主子又把自己叫了出来,就跟打了鸡血般兴奋,墨玄倒是极其开心,主子好久都没让自己出来了,这下终于能大干一场了! “爷……你终于让我出来了……是不是又要打?就这些人都不够我塞牙缝的……”墨玄看着那些喽啰,心想这下爷怎么有些大材小用了?就这些垃圾还让他来收拾吗? 上官玥倒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地奴才,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从哪跑出来的?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过他吧? 亦旻扬倒是及其淡定的笑了笑,桃花眼微眯,任由紫色的眸子转了转,然后对着墨玄说道“去……把这碎了的杯子给好好安葬了,对了,这还有一只……一起埋了……”玉手轻扬一股浑厚的的内力从少年手中发出,直直伸向他刚才所在的阳台,随之一只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玉杯落在掌心,众人为之一惊这竟是世间早已绝迹的技法吸魂摄魄,这人究竟是谁? 墨玄不情愿的撇撇嘴,把他叫出来竟然只为了个杯子,不过一看到自家主子狐狸一般的看着他,墨玄立刻笑的像一朵花似的,乐呵呵的捡起杯子的碎片,走了出去,开玩笑,看看主子那阴险的表情就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他可不想再被主子炼狱一番。 李德全大怒,就仗着自己面前的月无涯,也没人敢杀他,更何况月无涯身后还有一个月释天!上官玥似乎也是极怒,好你个老家伙姐姐我放你一条生路,你不要可就别怪我,右手一扬,三枚毒针应声而落,李德全也不是吃素的,从身后拿出长剑打落毒针,毒针不偏不倚的落在地板上,立刻腐蚀出一个碗口般的大洞, 李德全大惊,他万万没想到这女子竟会如此毒辣,随之也不敢大意,一招一招对应了起来……毕竟上官玥最擅长的是毒术,如今这近身的打斗,自然落于下风,再者说那李德全毕竟曾经是大内总管怎么说功力也是不弱,不一会的功夫就把上官玥逼得满头大汗!上官玥大怒,但此刻已来不及唤出小黑,只得一招一招躲避着险要的招式,忽然李德全剑锋一转,直直向上官玥的面门扑来,少女大惊,她万万没想到这老贱奴的功力竟然如此之高,一旁的月无涯此刻也不由得喜形如色,高兴得眉飞色舞! 上官玥终究不是泛泛之辈,即便到了面临死亡的份上,仍是决死一拼,她就算是死也决不能放过这老贱奴!右手一扬死死抓着剑不肯松手,左手指尖轻点黑色的毒针立刻射出,不偏不倚的落在李德全的左臂上李德全一用力,剑锋直射上官玥的面门,如今的她只有一只手,哪里招架得了李德全的全力一击?寒光微闪一枚玉环打中李德全的手臂,他手上的剑立刻掉落下来,老贱奴脸色一变立刻看向那射玉环之人,妈的!怎么又是他?亦旻扬仍是笑的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紫瞳流转,芳华绝代…… “抱歉啊……一个不小心,又让这玉环飞了出去!你们继续……继续……”亦旻扬恍若旁人的捡起玉环,而此时那玉环早已断了一个缺口,成了玉玦。 “你好大的胆子……你活腻了不成?胆敢插手我与这个贱人的事?来人……给我上……”李德全大怒,虽然他是有几分忌惮面前的这个男人,但他一次次的挑衅任谁也不得不动怒,区区一个外域的人而已,就算打杀了又如何?他背后可是有四皇子撑腰! “呵……爷我什么不大,大的就是胆子……怎么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毁坏我的东西,当国库是你家的赔了不要钱啊?墨玄……把这些人都解决了……想动我?先掂量自己的本事!看看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桃花眼依旧是带着丝蛊惑,唇角却带着嗜血的味道,余光看了看他的左臂,浮现出一个迷惑众生的笑! 李德全低头一看,自己的左臂早已被毒针射入,黑色的毒血不断流出颇为恶心……他从地上捡起长剑,心一横,咬着牙把自己的手臂砍了下来……而此时墨玄听到自家主子命令早已急不可耐的举起长鞭挥了上去,仅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几个黑衣隐卫就应声而倒…… “你你……你……”李德全被这二人气的不由吐出一口鲜血,看了看自己如今断了一条手臂,可谓是分外狼狈!月无涯此刻可真被憋得大气不敢吭一声,值得躲在李德全背后胆战心惊,面色发白。 亦旻扬到笑了笑,芊芊玉手抚了抚垂落到耳际的发丝,可谓万分妖孽! “呦……这怎么还结巴了?别以为你结巴爷就会放过你,把我的玉杯,玉环打碎,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两条路……一,赔钱。二,赔命。任选一个吧……” 上官玥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射出几根毒针,管他这紫衣妖孽是谁,总之自己还活着,这老贱奴的命就跑不掉!袖手一挥毒针直直射去,亦旻扬却见状射出一只飞镖打落银针,笑眯眯地说“你若杀了他,爷的钱可就没了……到时管你要啊?等他赔了钱,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爱怎么杀就怎么杀……现在的他,可还是不能死,死了谁赔我钱去?” 上官玥懊恼的看着面前的妖孽少年,分不清是敌是友,明明刚才是他故意救了她两次,可如今又不让杀这老贱奴,他究竟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你少管……要钱的话,姐姐给你。价钱随你开,姐姐我只要这老贱奴的狗命一条!” 亦旻扬微扬唇角,紫色的瞳孔似乎射出万千光华,末了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副为难的样子,上官玥见他有思考的意向急忙说“不管你要多少金银财宝,或是倾国佳丽只要你看上眼的都随你挑……只要你把这老贱奴交给我……” “啧啧……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条件……”亦旻扬满意的点点头。 “先生不要啊……千万不要把人交给她,我是冥域的十三皇子,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随便你挑……若是你能杀了这个妖女,我定奉上万金相陪……”月无涯立刻开口,他本就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明白这李德全若是交了出去那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掂量过来还是破财消灾比较好。 “这可如何是好?一边让我放人,一边让我不放……想来想去还是……还是……你是皇子对吗?”眼看月无殇就要说出答案,却话音一变,问了这一句话。 月无涯得意的点点头,他可是皇子,怎么着这人也得卖他一个面子…… “哦……冥域的十三皇子?月释天的第一狗腿?”亦旻扬依旧笑的倾国倾城。 “你……放肆……算了,本皇子也不和你一般计较,只要你杀了这贱人,一切就一笔勾销……否则,就诛你全族……”月无涯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但一想到如今有求于人,只得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第28章 来者不善 三 “这可如何是好?一边是美人相求……一边是皇命难违……啧啧……姑娘,你刚才说……如果我交出他,你就把能给我的都给我,对吗?”紫瞳潋滟,少年轻勾薄唇,笑的面如春风。 “我答应的事,绝对会做到,若有食言,天打雷劈……”上官玥此时可谓气到极点,她只顾着一心想杀老贱奴,那里还顾得上什么条件?更何况凭她的身份有什么东西给不了? “十三皇子……抱歉。既然她已提出这么好的条件,没有几个人不会同意……更何况,的确有一样东西是我所要的。你既是皇子……我也不想为难与你,何况我要的只是你面前这个狗奴才的命……你可以离开了”他既然来到这冥域,就不如多一事少一事,月无涯他即使在不受宠,也终究是那老皇帝的儿子。若是就这么打杀了,怎么着也不好交代,不如就这么放他走,谁让他点背?偏偏来这里?若是月释天今天在此,就绝对不会让他有这么好过了…… “大胆……你竟敢忤逆本皇子,来人……咳……本皇子不管,你必须杀了这妖女,否则等本皇子离开这里,必定把你扒皮抽筋,若是你杀了她,本皇子绝对上禀父皇,赏你个一官半职……如此可好?”月无涯一挥手,想召唤隐卫,可看了看四周才发现,那些因为全被那个黑衣男人给灭光了……自己却闹了个大花脸,只好再次摆出皇子的架子,软硬兼施的震慑亦旻扬。 谁料亦旻扬却越加笑的猖狂,紫瞳中划过一抹讽刺的意味,他扇了扇手中的绫绢扇,墨色的发丝轻扬带着丝迷离的诱惑,分外蛊惑人心,妖冶至极。上官玥不由得在心里吐槽道,这家伙怎么比女人还妖孽?真是一个妖孽的家伙,怕是连那快活林的头牌也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吧? “是吗?可惜……爷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算了……等月释天亲自来求我的时候也不算迟……不过到那时,爷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亦旻扬紫瞳射出嗜血的光芒,绝美的容颜顿时变得冷如冰霜,哼!区区一个废物皇子也敢同他谈条件……简直就是自不量力的找死…… 大手一挥,一旁的墨玄立刻意会到自家主子的意思,飞速的从袖中掏出金丝绳把月天涯向捆粽子似得把月天涯捆起。十三皇子的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难看至极!可他又怕那紫衣妖孽一个恼怒就杀了他,所以便自愿做起缩头乌龟来! 上官玥只是对着紫衣少年抱拳施了一礼,随之上前掏出自己随身所带的的匕首,她的身上每件东西都带着毒性,这把匕首自然也不例外,这上面的可是涂着剧毒胭脂红,胭脂红多美妙的名字啊!可实际上却是连阎王都怕的剧毒,只要碰到一丝皮肉便会腐烂溃烂,皮肉一丝一丝的褪掉,直到只剩下一张散发着恶臭的皮囊,让人求生不死,求死不得……当然,这种剧毒的始者便是面前这个异域的女子,上官玥可是名符其实的妖女,比之被称为魔女的沐尘歌不分上下! 袖手轻扬手中的匕首朝着李德全刺去,少女得意的扬起了眉梢,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胭脂红究竟有多可怕!忽然一股浑厚的内力从李德全身后发出,射出的匕首立刻换了方向,朝着上官月的面门射去。少女大惊,待仔细看清是有人出手时却为时已晚,匕首正朝自己飞过,似乎要一刀要了她的命! 忽然一阵沉水香的味道向她飘来,一股浑厚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她,少年一袭紫衣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玉葱指紧紧搂着少女纤细的腰身,妖冶的紫瞳依旧是美的顾盼生风,让人无限迷离,上官玥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沦陷在那一片紫色的海洋中了,花飞花舞,衣决飘落。亦旻扬微微一笑松开了自己的手,让上官玥平安落地,继而紫色的瞳孔紧紧看盯着那一抹深绿褐色,依旧笑的面如春风。 “暗箭伤人这事,果然还是你月释天做得来啊!真没想到堂堂的四皇子就只会做这么暗箭伤人的事……啧啧……怪不得别人说有什么样地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四皇子果然继承了你老爹的秉性……”亦旻扬一开口便是毫不留情,把月释天骂了个狗血喷头,继而挥舞着自己的绫绢扇笑的一味嚣张,丝毫不把月释天放在眼里。再者说了,他亦旻扬又曾把谁放在眼里过?天下之间他有惧过何人?别说一个月释天,就是承峃帝今儿亲自来了有能耐他如何? “大胆妖孽……你可知辱孽皇家可谓死罪?更何况你胆敢绑架皇子……打杀大臣……可谓罪上加罪……来人……给我杀了他……”月释天一双狐狸眼微眯,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紫衣少年,看样子他的身份绝不会简单,就连自己都察觉不到他的气息,不过这里是冥域,他们月氏皇族的地盘,就算打杀了一个外域人又如何?更何况是他忤逆皇族在先!最重要的是那双紫色的眸子和那身妖孽的气质,他怎么看都不顺眼,如若不立刻打杀了估计此人会成为他以后的绊脚石。 亦旻扬依旧云淡风轻的笑着,看着面前闪现出的数百名隐卫依旧笑靥如花,面带春风,紫色的瞳孔竟然还带着点小小的兴奋,一旁的墨玄也像自家主子一样眼光放得老高,没有一点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一群杂碎,有何能力敢于他家的公子斗?简直玷污了自家主子的身份! 上官玥倒是在月释天出现的那一刻气的怒火中烧,妈蛋!这龟孙子怎么还没死?她气得牙根直痒痒,到了又骂起月无殇来,那家伙怎么还没把这个贱货弄死?真给我上官玥长脸啊!月释天……姐姐我这次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你弄死,你只要一日不死,姐姐就一日不回西域! 月释天一挥手,几百名隐卫把亦旻扬等人团团围住,等待着四皇子接下的命令,而此刻上官玥正站在亦旻扬的背后,所以月释天并没有看到她,深绿褐色的衣袍微扬,月释天的狐狸眸子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今天他定要这些人全部葬身此地……这些年月无殇仗着自己的骄纵侍宠,处处打压他,怎么着都和他过不去,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发发威风他又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大手一挥示意所有隐卫动手,毕竟他可不认为眼前的紫衣妖孽可以以一敌百,打得过这些人! 上官玥在心里狠狠的骂了月释天一盘,真没想到两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卑鄙,以多欺少倒是你能做的来的! “住手……本宫在此,谁敢动手?”上官玥杏眼一挑,看着月释天的眼光中多了丝厌恶,心里暗骂看见这张伪善的脸她就能恶心半辈子!冰蓝色对襟羽纱衣在风的吹拂下勾勒出女子绝美的身躯,杏眼微佻流露出万种风情,她仰着绝美的面庞冷冷的看向月释天! 月释天心中一怔,该死!这妖女怎会在此?她即在此如若自己要是硬要杀人,那西凉断不会就此罢休,而月无殇,沐尘歌也定不会放过他!可如今若是就此放过她搞不好还会放虎归山留后患,到时自己怎么着也跑不掉!不如就装作不认识,就此打杀了再嫁祸于那个紫衣妖孽!如此也为不错……想到这里,心里下定主意准备就这么做,谁让你们今个儿点背?上官玥,你到了下面可千万别怪我! “大胆妖女……你是何人?”月释天冷笑。 “好你个月释天……谁给你的狗胆敢只手遮天?我上官玥在此你胆敢动手……我必让我父皇出兵攻打冥域……”上官玥大怒,月释天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她又怎会看不透?想借此机会除掉她,然后嫁祸给别人?月释天真没想到两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犯贱! “上官玥?”亦旻扬轻轻笑了笑,紫色的瞳孔依旧是那么妖冶,我当是谁!原来是西域蜀烈王最宠爱的小女儿,有毒后之称的上官玥!呵呵……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女子,和她估计有的一拼!说着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柔情,那是只属于那个人的! “妖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浅玥公主殿下……来人,给我抓住她……”月释天狐狸眼微眯,似乎要把上官玥穿个透,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面前的女人坏了他的大事!上官玥啊……上官玥……不是我要杀你,而是你处处和我作对,连天都不放过你! “混账!”上官玥咒骂!“该死的月释天,看等本宫除了这沁园楼绝对把你扒皮抽筋,扔出去喂狗……贱人果真是贱人,老皇帝的什么你都没学会,就学会一个犯贱……有种的你今个就杀了姐姐我,否则等本宫活着出去定要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上官玥怒极,一双杏眼似乎要喷出火来,吞噬掉月释天整个身影。 一群隐卫听到月释天一声令下,立刻举起手中的武器如弦待发般冲向三人,似乎要把他们踏个粉碎,永无葬生之地! “呵呵……月无殇!看来咱们来的真是时候啊!不然可就错过一场好戏了……哈哈……上官玥,你也有栽的时候啊?真没想到这堂堂的西域公主也有人敢假扮……哈哈哈哈……”清灵蛊惑的声音从空中飘散开来,夹着丝淡淡的月麟香,沁人心脾…… 第29章 来者不善 四 “呵呵……月无殇!看来咱们来的真是时候啊!不然可就错过一场好戏了……哈哈……上官玥,你也有栽的时候啊?真没想到这堂堂的西域公主也有人敢假扮……哈哈哈哈……”清灵蛊惑的声音从空中飘散开来,夹着丝淡淡的月麟香,沁人心脾…… 玉涡色的身影从沁园楼走了进来,轻盈的滚雪细纱薄罗长袍迎风席卷,散发出阵阵月麟香,丝绣的裙摆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一朵妖冶的银色莲花。柔软的长发被墨玉簪轻轻挽起,细碎的小珍珠点缀在少女如瀑的发丝上,眸子灿烂如星辰,带着丝纨绔敖烈的气息,下巴轻抬似乎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她的身旁有着一个绝代风华的少年,火红的衣袍如同烈火版熊熊燃烧,狂妄的气息纨傲不羁,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邪佞至极! 二人的出现打破了现场的一切,没有人再敢乱动一下,那些守卫也都看向他们,虽说四皇子是他们的主子但说到底,他们也是皇家的人,要知道皇家之人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面前这两个魔王,刚才沐尘歌那一句话很清楚的说明了面前的异域女子就是西域的浅玥公主,那可是有毒后之称的西域王最爱的公主殿下,若是她掉了一根头发谁能逃得过一死? 上官玥此刻并不满意沐尘歌的到来,有没有搞错?自己现在弄成这副落魄样子,还要靠她来救,丢了面子不说,那死丫头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她呢!月释天……这次我们的梁子可算结大了……姑奶奶我不整死你,就枉配我毒后之称! 亦旻扬却颇为淡定,墨色的发丝垂下几缕,紫色的瞳孔依旧是流光飞转,薄唇轻扬带着些许温暖的笑,一如从前一样的阳光,他静静地看着那一抹玉涡色的身影,紫色的瞳孔带着些许的浅浅笑意,末了收回视线看向那一抹红衣,不经意之间二人打了个照面,二人都闪现出惊人的诧异!尤其是亦旻扬,紫色的瞳孔泛起波澜,仿佛见了鬼魅一般!月无殇也微愣……他怎么也会到这里来? 月释天却急的头顶冒冷汗,任他怎么想都没想到这二人会到这里,早知道会如此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对上官玥下追杀令!这月无殇是何人?整个冥域帝都有何人敢惹?更别说这次还来了个沐尘歌,这三人联手自己且不说会损失掉这些隐卫,最重要的是自己也会掉了脑袋,虽说自己自视甚高,父皇也比较看好他,可终究抵不了他月无殇的百分之一,若月无殇有个好歹……父皇怎么也得要自己的命……可如若不撕破脸,现在这情况也是人都知,没人看不出他是故意下追杀令的……现在这情况怎么说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且不说自己想杀了月无殇,就凭他那一身怪异的武功,就能让自己有去无回! “沐大小姐和小王爷今日怎么到沁园来了?我这刚抓了个胆敢冒充浅玥公主的妖女……正准备押回大牢!你们来的可真巧啊……”话里有话的意味任谁都清楚,可偏偏就有人故意挑衅,不让他就此得逞…… “假的啊?本王道还以为是真正的上官玥……如果她真的是上官玥……就凭她毒后的身份,估计你也得被她毒死……怪不得会被困,原来是个假货……”殷红的薄唇轻启,带着丝似笑非笑的味道!月无殇心里冷笑,月释天这些年你倒还真给我长脸了!蠢货就是蠢货……无论做什么都没长脑子!真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幸好你没来的急下追杀令,否则你以为上官玥真的就逃不出去?未免太小看她了!如若动了手,挑起的将会是这百年来的大战!可怜啊……你月释天真是越活越回去……这些年他并不是没想过除掉这一颗毒瘤!可既然他偏要和自己作对,又岂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可他没想到这蠢货倒真敢去动上官玥,差点挑起两国之间的战火,真是无可救药,该死……怪只怪你自己动了不该动的人! “月无殇……你眼瞎了啊?连姐姐我都认不出?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上官玥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一抹红衣,沐尘歌都说了她是谁,偏偏这家伙还要对她使绊子,可恶的家伙…… “呵呵……我不过说笑而已……就你这个鬼样子,整个大陆又有何人敢假装你?丫头你说对吗?”月无殇轻声笑道,他既然出现,就断不会让上官玥出任何差错!沐尘歌倒是分外得意,漂亮的桃花眼看向上官玥的时候带着似笑非笑的味道,分外蛊惑! 看到上官玥这个样子她未免心里万分得意,说到底她和上官玥终究算不上朋友,顶多算得上损友!如今她落难沐尘歌也难得高兴!只要不危及性命她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可是知道上官玥这个毒后之称可是做的名符其实!整个大陆估计都无敌手! “我有说认识她吗?”少女狡黠的一笑! 上官玥被沐尘歌气的直跳脚,死丫头……呜呜……她怎么着就交了这么个损友?如今她落难这丫头心中指不定有多高兴来着!不就是她以前和月无殇经常整她吗?至于这样记仇吗? “沐尘歌……两年不见,小黑可想你了……小黑,来和歌儿打个招呼,你不是最喜欢她了么?”上官玥杏眼轻挑,露出一个迷惑众生的笑,说话之间玉手轻抬似要从袖中掏出什么……沐尘歌一愣,随之铺天而来的恐怖记忆挥之而上,她可永远不会忘记那只上官玥那只宝贝的黑色大蝎子……他并不是怕那帝王尾蝎的剧毒,而是对黑蝎子有种与生俱来的厌恶,恶心的感觉……她就想不通了,为什么那妖女总喜欢弄些恶心的玩意儿! “呵呵……刚才眼里进沙子了,没看见公主啊……就您这风姿我那敢忘记啊!你们好大的够胆,谁让你们围着浅玥公主的?还不赶紧闪开……”沐尘歌一声令下,所有的隐卫全部都悉数散开,只剩下中间的三人……然后她就看见了那双流萤飞转的紫色瞳孔,妖孽的容颜美的蛊惑人心,他穿一身上好的绛纱袍,绣着雅秀竹纹的滚白雪边和他头上的碧玉尊发簪相交辉映,姿态优雅,尚余孤瘦雪霜姿。时间仿佛就在此定格,就如同跨过千上万水般的距离,沐尘歌看着他那双妖冶的紫瞳根本就没感到周边的气息…… 月无殇可看不过去了,立刻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傻丫头!能不能有点出息?看这个男人就能看入迷,还有没有点女生样子?不就是有点姿色嘛?至于盯着看人家这么久吗?再者说了……他能有我美吗?至于让你那么入迷吗?” 月无殇说的是实话,虽说面前的少年美的如同妖孽,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就输于他半分,红衣肆放,妖娆绝代眉间朱砂一点红,染遍了江山的画……朱唇轻抿,似笑非笑,总是带着丝邪佞的味道,雪衣是仙,他则是魔,整个世间除却琉璃王他不认为自己会输于任何人半分……琉璃王,那似乎是个如仙般的神话,真的不明白这个世间怎么还会有不可思议的存在?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先把自己面前的烂摊子解决掉就是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 “………………” “……什么……他……他她……”沐尘歌大惊,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别那么惊讶……没什么不可能!刚才你还看了这么久,怎么现在不看了?继续啊……我不拦你……噢……你干嘛踹我?”月无殇抱着自己的脚心疼的叫道,死丫头!下手还真是不留情…… “我若是死了……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月无殇,我倒真有点好奇你说到底你们三个谁更强些呢?你?苏若寒?还是他?对了……还有琉璃王……”沐尘歌带着丝兴奋,真不敢想象他们三个……哦!是四个……到底谁更强些呢?苏若寒似雪如仙,月无殇似魔非魔,亦旻扬邪佞似妖……至于夕绝……沐尘歌真的挺不想提起这个名字!不是害怕,更不是畏惧,只是单纯的不想提起! “你没吃错药吧?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北凤夕绝打的!你到敢把他与我们相提并论,是不是活腻了?”月无殇狠狠地弹了一下这丫头的脑袋,北凤夕绝是谁?放眼整个大陆有谁敢与他的名字相睥睨?竟然问了这么白痴的问题,说句实话,月无殇也并不是想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那琉璃王的确是天上仅有,世间绝无天才中的天才,神童中的神童! 沐尘歌心中却划过淡淡的苦涩,真的如此吗?北凤夕绝……这就是世人心目中的夕绝……对吗?对于这个神话般的人物沐尘歌总是带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夕绝是个冷血,无情,没心的人,即使外表如仙如玉,即便站在世间的最高之巅但就如同一尊雕像般冷血而又无情,一如前世的她,如若这样真的有意义,那当年她也不会就此选择跳下那座悬崖,既然放下了,既然走过了,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其中的万千苦痛!那究竟该有多寂寞…… “沐尘歌,凭什么你一句话就把人放了?这女人明摆着就是外国的探子,竟然敢对皇子行凶,击杀大臣,其罪可诛,律法如天断不是凭你们几句话就打发的!来人给我把这三人押回大牢,等候审讯”月释天怎能忍心看自己苦果就这么毁于一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此事压到底……他倒要看看这二人还有何能耐! 第30章 丫头,没吃错药吧? “放肆……谁敢动手?都他妈不想给我活了不是?月释天……你今个儿有种敢动他们一下,信不信老子就让你活不到明天……”沐尘歌冷哼,还真的是给脸不要脸啊?今个儿这里的那一个人是他招惹得起?暂且不说上官玥,就单单一个亦旻扬谁又招惹得起?都给我活腻了不成? “沐尘歌,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你说放人就放人?虽然你是母后的侄女……但也不代表这整个冥域就由着你胡作非为……识相的赶紧让开,今天你的皇姑姑可没在这……”月释天丝毫不把沐尘歌放在眼里,区区一个女子而已,怎可挡了他的道路?对于沐尘歌他只是感觉到有点头疼,并不意味着这就是怕她,相反,他真正惧的就是她身后的红衣少年——月无殇! 月无殇可以说是所有高粱子弟的克星,就连皇子都不例外。谁不知道老皇帝最疼的就是翊翎王?对于沐尘歌他则是不与之为敌,而月无殇原本他应该讨好,可是偏生这二人不对盘,只好不相为谋,不过自上次的风波后他便老实下来,但这并未说明他就会就此罢休……父皇虽说对这些皇子都不大喜爱,但终究还是要从中立王的,谁不知道皇帝最中意的便是四皇子和十一皇子,之前月洛沨因为有沐尘歌的相助,颇是风生水起,如今他有和秦可儿暧昧不清,自然疏离了沐尘歌……失去一个强硬的后台,他拿什么与我斗? 月无殇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月释天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他们皇家的事,只要不搅和到自己,他一般都不会去过问,省的到时候惹自己一身腥!说到底老头子对自己的疼爱都是因为那个死去的九皇子,他走的时候还不到三岁吧!那么小的孩子,地下一定会很冷。月无殇知道自己终究不过只是个代替品,即使长的再像,他也终究不是月赫柠! 亦旻扬倒暗笑,看样子月无殇已经知道自己是谁,可是那又如何?自己并没说过隐瞒身份,只是可惜了月释天那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别人挖了个坑让他跳他都不知道,只懂一味的死脑筋……不过这又如何?自己巴不得看他吃瘪的样子! “月释天……我看你今个儿真是活腻了!她上官玥也是你敢动的?你区区一个皇子,倒还真的动的起西域的浅玥公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沐尘歌桃花眼微眯,带着丝挑衅,她沐尘歌怕过和人?老皇帝的面子她都敢不甩,区区一个月释天还能奈何的了她? 上官玥就跟耍猴似的看着这二人骂,看究竟谁能横得过谁!沐尘歌这丫头一向都是带刺的,胆敢挑衅她月释天这下有你的好果子吃!看样子她也明白今天沐尘歌是必要保她,既然她有这样的决心,没人会认为她办不到,这丫头的手段就是赖也得让月释天跑不掉!既然有沐尘歌和月无殇在自己也就没必要开口,不如省点力气看这场争霸,虽说在她心里早有胜负但还是看看有趣! “浅玥公主?凭什么你说她是浅玥公主她就是?再者说浅玥公主不在西域的皇宫,而出现在我冥域的四方城有何贵干?更为何打伤我皇帝,追杀我的手下,这又是为何?莫非……是想打探我冥域的消息?”狐狸眼微眯,带着丝阴暗的气息,轻轻瞥向上官玥…… “我*你妈的!月释天……你TMD能不能说句人话?就你们这个破冥域有什么鬼消息值得本宫去打探?若本宫想要劫了你们的辛秘你以为你们谁逃的掉?就你们那点破玩意儿,少拿出来在姐姐我面前显摆,省的我恶心!”上官玥忍不住爆了粗口,贱人果真是贱人,怎么说都是贱人,就算身为皇子,还是改不了他贱人的习性!真他妈的和老皇帝有的一拼! 沐尘歌倒是轻轻一笑,并未开口,她是聪明人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样的场合需要开口或者不开口,猖狂她并不是没有过,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她若猖狂便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如此这个东西不如让上官玥去做更为合适,毕竟这女人的性子比起自己也的确够泼辣的!换做旁人也没人胆敢去惹! “据我所知……浅玥公主向来勤政爱民,斯文有理……怎可是你这个泼妇的样子?明显是冒充的假货!沐尘歌我倒要看你们一直护着她究竟有何用心……”是真是假他心里清楚,只是不能在此失了面子而已…… “狗屁不通……你那个耳朵听见有人说她斯文有理了?谁不知西域浅玥公主乃一代毒后,既是毒后便是没有仁善之心,又何来爱民之说?既然她是我沐尘歌的朋友,你认为我这个样子我的朋友会斯文有理吗?真不知道四皇子眼瞎了还是耳聋了从何听来这种说辞……”且!就上官玥那模样摆明了告诉你“老子就是不淑女”若她斯文有理除非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死绝了!死绝了也轮不到她……她就一整个人间祸害……贻害人间…… “沐尘歌……你……简直强词夺理……真不知道沐老王爷是如何教导孙女的……”月释天脸色一暗,他就知道沐尘歌又开始耍自己的脾气了! 沐尘歌这人并不是什么善人,但也从不是只会做那阴险小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他,所以她一向管的都不宽,只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别人的死活与她何干?倒是月无殇不同,毕竟在沐尘歌心里是把月无殇和上官玥当做朋友,她的人谁也欺负不得!沐尘歌有死穴,第一个便是月赫柠,其次便是沐扬,第三便是家人这三者谁都触犯不得,别说他月释天就是皇帝老子敢说一句他们的不是,沐尘歌也会立刻翻脸不认人! “你当自己是老几敢管我沐王府的事?一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凭什么在我面前猖狂?你当自己是谁?你是皇帝还是太子?既然没本事穿龙袍就别摆个皇帝的架子!告诉你你家老头子还没死呢!这个冥域还轮不到你做主,别总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仗着自己的是皇子就为所欲为,今个儿我沐尘歌还就放话了!只要冥域的皇子没死绝皇帝就轮不到你月释天说的算!”狠狠地一句话被沐尘歌撂上来,激的四处没人敢发出一点响声,少女青筋皱起,一双桃花眼里带着怒火,月释天这孙子真是把她惹毛了他当自己是老几?她沐王府的事何时由得着他月释天做主?如今的冥域还未立未来的主子呢!他凭什么摆起帝王的架子?再者说冥域曾经是赫柠的,赫柠的天下她又岂会让月释天这个垃圾染指? “你……沐尘歌!我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怪不得十一弟不要你……就你这个纨绔样……这辈子都别指望有人娶你……啊……沐尘歌……你胆敢伤我……”月释天正猖狂的笑着,却不料沐尘歌怒火中烧立刻射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向他的手臂,绿色的衣襟立刻破了一个口子,匕首划破他的血肉,渗出殷红的液体! 月释天断断没想到沐尘歌竟会真的动手,立刻也恼羞成怒起来,举起手中的长剑就要朝沐尘歌冲去,却不料被一股浑厚的气息硬生生震出一口血来!月释天捂着胸口微微一愣,看向那一抹紫色的身影,这个男人怎会……怎会…… 紫色的瞳孔流转,眼底确实散发着及其厌恶的气息,亦旻扬就像看垃圾一般看着他,殷红的唇角轻勾,少年轻轻开口“……凭你也配?” 月释天只觉得微微一震,忽然头顶一沉,月释天暗道不妙!头上的绶金发带不知何时被人划断开来,三千发丝全部散落开来,他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衣冠不整的乞丐!要知道在冥域,若是你把人家的发带划断就如同把他的脑袋割掉,可谓是是莫大的侮辱! “……下次可就是你的脑袋。” 似笑非笑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讽刺,月释天定住心神,缓缓的回过头去,少年一袭红衣斜依着屏风,修长的手指间正夹着一个造型完美的流星七叶镖,绝美的容颜上依旧带着骄傲的气息,完美不可方物! 月释天突然就像充了气的气球般泄了气,一个神秘的紫衣人还不够,再加上一个月无殇,若是他再敢说半句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沐尘歌,今天算你走运……月释天狠狠地咬了咬一口牙,恨不得把它咬碎!末了看了看四周的形式终究吞下这口气!只是朝着月无涯和李德全他们挥了挥手。 “……我们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四个有那一个是好惹得?若是全部得罪了,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不如先走为妙,总有一天他会把今天所受的辱稀数收回来! “慢着……我允许你走了吗?我允许你带走他们了吗?你当这里是你家的后花园,是你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沐尘歌桃花眼中带着丝怒火,涵烟眉轻佻,不怒自威!想走?也太便宜你了,今天不让你掉层皮你就不知道天底下还轮不到你做主! 第31章 万灵轰动 一 “慢着……我许你带走他们了吗?你当这里是你家的后花园,是你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沐尘歌桃花眼中带着丝怒火,涵烟眉轻佻,不怒自威!想走?也太便宜你了,今天不让你掉层皮你就不知道天底下还轮不到你做主! 月释天微愣,定住脚步,脸上顿时显现出一抹难堪!在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皇子,她沐尘歌算那根葱?若不是月无殇在这顶着,月释天绝对会让她好看!如今连他要走都管的到,这女人真是太欠扁了! 月无殇也全然不去在意,只要没什么大事他也懒得出手,以免脏了自己!倒是轻佻丹凤眼看了看一旁的紫衣少年,眼中划过一抹暗光,稍纵即逝! “……那你想怎样?”月释天皱了皱眉头,对于沐尘歌的难缠他也知道,只是如今无涯落在她的手上自己难免会受她摆布,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他还可以接受! “想怎样?想要你的命你给不给?”上官玥冷哼!妹的!装什么装?以为敢对她下追杀令的事儿就这么结了吗?月释天,真没想到两年不见你还是这幅德行,永远是长着一副恶心的嘴脸! “沐尘歌……上官玥……你们可别欺人太甚!就算你是真的上官玥又能如何?有本事就杀了我啊!两年前你没有那个本事如今还是没有……你当我真的怕你西域?若不是冥域这么多年一直帮你们,你以为就凭你们一个小小的国家能够苟延残喘几年?别仗着自己是公主就牛气冲天,说可笑点,不过就是个依附冥域的寄生虫而已……哈哈哈哈……”月释天笑的越发猖狂,老皇帝十四个儿子中,最重视的就是月释天和月洛沨,只可惜月洛沨性子终究太过于善良,少了月释天的那一份狠劲,所以在众人眼里,始终觉得还是月释天当太子的几率大点!他敢如此在月无殇面前猖狂,必定是有了当太子的把握,若是以前的月释天见了月无殇就跟一条哈巴狗似的!不愧是老皇帝教出的好儿子果然是狗眼看人低! 上官玥当场就炸毛了,他祖宗的月释天,老娘今天可就和你没完了!西域这个地方原本只是个小部落,随着时间的发展才有了今天,但相对于冥域来说就如同一个大人,一个小孩一样,西域的实力比不过冥域,除了北之离和南海,等还有相比的份!话又说回来,西域这些年一直没有扩张就是因为他们算的上是个隐世部落,一直没有对外侵略,当然也没有人敢去欺负他们,因为西域的毒术可谓是天下之最,毒术,蛊术,巫术,邪术甚至于秘法几乎都囊括在内,西域周围有一层常年弥漫的瘴雾,靠近百米以内必死无疑,毒瘴林里到处是至毒之物,所以近百年来这个地方都没有人敢去打扰!虽说毒术境界很高,但人食五谷,总得吃饭,无奈土地贫瘠粮食很少丰收,只有靠邻国的援助才能撑住! 一语被月释天说到痛处,上官玥直气的怒火中烧,她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西域是靠着冥域才能苟延残喘到今天,如今被月释天就这么当众说出,肯定是意味着在打她的脸,她又怎会甘心忍下这口气? “滚你妹的!姐姐今个儿不弄死你我就不叫上官玥!小黑……给我上……咬死这个龟孙子……”袖手一挥上官玥放出那只黑色的帝王尾蝎,小黑高傲的抬起那条黑色的尾巴,如临王者般看着月释天,飞扑过去咬月释天,月释天也不是善茬,拔起剑就对着小黑一震狠劈,小黑一口没咬到,只咬了个衣角,顿时月释天的那条绿色长袍被毒液侵蚀的发黑,腐烂开来! 月释天大惊,似乎没想到这只蝎子竟会这么毒,随即闪开身来,避免让小黑再次碰到他!继而举起剑又是狠狠一下! 上官玥此刻想杀了月释天的心都有!她的小黑……一计上心,月释天姐姐跟你没完!玉指轻点,在空中打了个圈,指间轻轻弹出一阵白色的粉末,顿时一阵异香涌现开来,弥散在空气中! “沐尘歌……快走……”上官玥猛的提醒到,她的万灵轰动是西域的一中秘法,对他们来说可以是毫不伤身,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往往有致死的威胁……沐尘歌还未反应过来,月无殇就一把把她拎了出来,看了看身后,月无殇疑惑的皱了皱眉,他怎么不出来啊? 周围涌现出黑色的气息,一阵浓烈的煞气扑鼻而来,夹杂的还有空气中久久挥之不去的异香……月释天抖了抖身子,这种诡异的气氛真的有几分吓人,绕是刚才气势凌人的他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再看了看哪边正在把酒临风的亦旻扬二人,他显得有些焦虑起来,开始想要出去,无奈身子周围总是被一股气息所拢根本就走不掉!这可如何是好? 上官玥看着坐在一旁悠闲自得的紫衣少年,突然就有想杀死他的冲动,这个男人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明明让他离开,偏偏还坐在这里,自己本身就是毒体,以毒养毒,万灵轰动对她而言根本就没什么,可对普通人而言就不一样了,那简直是比死还要折磨人啊! “快走……快……”再迟就来不及了! “额……为什么?这里挺不错啊!为什么要走呢?你不喜欢这里吗?”亦旻扬故意很白痴的问道,万灵轰动既然已开他又何必急着走出去,他虽不是毒体,但对付那些东西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就算是万灵轰动也对他无碍!用得着走吗? “你……你你……不走拉倒!”上官玥一挥手也不去在意他,因为之前她见过这二人有多厉害,万灵轰动应该不会伤到他们!与此同时,谁都没有墨玄最为苦逼,主子啊!你不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拽着我?墨玄可不想那么早就英年早逝了!但一看见自家主子微眯着桃花眼,紫色的瞳孔划过一丝危险的味道时,墨玄立刻假装淡定,开玩笑什么东西还比主子危险? 上官玥并未看他,自径从袖中掏出一支小巧的短笛,细致古老繁杂的花纹仅仅包裹着它,划破手指滴落一滴鲜红的血液落在笛中,空气中的气氛诡异的一变,上百名隐卫和月释天,月无涯,李德全等人全部控制在内,血色的气息弥漫,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诡异,众人不敢妄动,只好心惊胆战的注视着四周!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刺耳的笛声,不同于普通笛声的悦耳,这里的笛声带着丝蛊惑,刺耳,有种泯灭人心的感觉,悉卒悉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笛声依旧刺耳震慑人的耳膜,有七窍流血的感觉!让人不由的开始倒吸一口凉气! 声音越来越近,一只只黑色的大蝎子从四面涌现出来!紧接着蛇的蜘蛛也都到齐了,一同约好似的向他们身上爬去,很快参差不齐的惨叫声从空气中传来,颇为震慑人心, 月释天此刻脸黑到极点,他万万没想到这女人毒起来竟会这么不要命,怕是这周围的毒物都被她召唤来了吧?手机的剑一分钟都没停下过,不停的掠杀着周围的一切,月天涯可就有点不顺,整个人本来就包裹的跟粽子似的,动弹不了,如今这些毒物都在他身上蠕动着看起来分外恶心,有的毒物甚至都爬到他的头上来了,他也动弹不得?看起来分外狼狈!李德全更好不到那里去!他原本就断了一条手臂,鲜血肆意流淌弥漫出浓浓的血腥味道,吸引了大量蛇虫前来围绕。 反观上官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手中的竹尾笛奏出的曲子无不震人耳膜!那些隐卫的耳膜有的早已鲜血横流,引得大批蛇虫围绕,盘旋在他身上……月释天此刻真的很想杀了这个贱女人,可惜脚下的蛇蝎密布,只好不停地挥舞着长剑,不敢挪动半分…… 上官玥有点担心的看向亦旻扬,自己是毒体所以不会有蛇虫的入侵,可他不同,若是旁人谁死谁活干她屁事?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三次,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出事……娘的!有没有搞错……那小子竟然还悠闲自得的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墨玄也是如此,笑吟吟的看着自家主子,地上的蛇蝎竟然没有一条去攻击他们……他他……还是人吗?万灵轰动一开周围的一切便会被侵蚀,除却开启万灵轰动的主人没有一人可以例外,可眼下这家伙明显是个例外,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万灵轰动对他毫不起作用? 亦旻扬到轻轻笑了笑……这番场景他早已料到,蛇蝎不侵未必如此,只是他的体质相比普通人有些迥异,虽不是毒体普通的蛇蝎也侵犯不了他!别说这些小东西,就刚才上官玥手中的帝王尾蝎都未必对他起作用!不过若是碰上至毒估计也会没辙吧! “专心吹你的追魂夺命吧!等会你内力尽无的时候可别要我抬你出去……”少年薄唇轻扬,勾起了一个肆意的笑,紫色的瞳孔有些浅浅的笑意!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第32章 万灵轰动 二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万灵轰动是西域的一种秘术,只有毒体之人才可操纵,所谓毒体就是以毒养毒,上官玥并非是天生毒体,而是后天,这种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万灵轰动操纵起来是十分浪费功力的,索性她操纵的范围比较小,只有这沁园楼一个地方,召唤的蛇蝎毒物也都是低级的种类,自然功力耗费较少。万灵轰动的最高层次若是开启,便是数百里之内至毒蛇蝎密布,百里之内的所有活物无一幸免,包括主人,全部必死无疑……而她手中的竹尾笛便是召唤蛇蝎的主要工具之一,她吹奏的正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秘音——追魂夺命。 追魂夺命是邪音,吹奏起来震慑人心,甚着可以直接至人于死地,上官玥此刻并不是想要了所有人的命,只不过想给月释天一个教训,所以并没有奏出追魂夺命的高音,但万物有利就有弊,如同万灵轰动般,追魂夺命一旦奏出也是极其伤身,一般人是不敢轻易奏出的,可如今他们遇上的偏偏是上官玥个拼死不要命的!这女人毒到都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的? “你怎会知道?” 上官玥大惊,万灵轰动可是她西域皇室的秘术,一般人是绝对不会知道的,因为万灵轰动使用后,操纵者根本没有多余的内力,既伤彼也伤己,一旦让旁人知道,那便是至自己于死地! “这个世上,只要是我想知道,就没有知道不了的!”亦旻扬紫色的眸子里划过似笑非笑的气息,颇为蛊惑人心! 上官玥也不答话,此刻对付月释天最为重要,就算这紫衣少年再奇怪,相信月无殇他们也早已有了底细,一想到这上官玥的心里就不平衡了,凭什么那家伙告诉沐尘歌就不告诉自己?一想到这两个人狼狈为奸的看自己笑话心里就来气,等这事结束非要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小黑的厉害! 月释天此刻恼怒万分,虽说面前这些东西都没有剧毒,但是却令人极度的恶心,这个妖女,真是让人不可小觑! “上官玥……你到底怎样才肯罢休?” “还是那句话,要你的命……”少女杏眼一挑,根本就不把月释天放在眼里,他算老几!不过就是一个皇子罢了! “上官玥,你别得寸进尺,识相的话就快把阵退了,我不会多做追究……”月释天知道此刻自己是任人宰割,只好不多做追究,因为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分外给上官玥面子了! “滚你妹的!我他妈还就不识相了,你倒想多做追究,你做的了吗?自己能活着走出去就不错了!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上官玥根本就不把月释天的话放在眼里,奶奶的,他算老几?还敢去追究她的责任?姐姐我今天弄死你看看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责任! 亦旻扬并未开口,只是在一旁静静喝着茶,在这诡异的气氛下,他这种悠然自得表情可谓气煞旁人,墨玄强忍住心中呕吐的滋味,就看见他家主子特淡定的表情,瞬间就感到有点蛋疼了!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这就是。整个地上到处爬满蛇蝎,就算它再不靠近也令人毛骨悚然,感到恶心呕吐,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淡定? 沐尘歌在外面到有些着急,怎么说上官玥也算的上是她半个朋友,若是她出了事月释天你他妈别想给我活着回去!沐尘歌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上官玥的那两下子,顶多就是唬唬别人,真的用上刀刃子上了,可就是半点不行,除了她浑身的毒术,没人碰得了她之外,别的真是一无是处! “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她那有那么容易出事?月释天这么久没出来,指不定被她整成什么样了!再者说里面不还有亦旻扬吗?她能出什么事?”别的他不敢确定,倒是这一点他是确定万分,因为亦旻扬在里面,那家伙的功力可是高到至极,就算是自己也没把握可以和他打个平手,是极其妖孽的人物! “对了!他怎么会来冥域?有什么目的?”沐尘歌不解,亦旻扬身份特殊,如今来冥域却只单单带了一人,该会有怎样的目的? “你别都一锤子把人家定死,他能有什么目的?别把老皇帝当傻子,你现在在哪,在干什么,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亦旻扬来冥域估计他也早就知晓,只是没公开而已,如今我们看见了也就顺从他的意思别去声张,省的惹一身麻烦,处理起来烦人!”在月无殇眼里,只要事不关己绝对是高高挂起,谁死谁活干他屁事?亦旻扬来不来更与他无关,况且他也懒得去惹事生非! 沐尘歌只是垂下了眼睑,看不出是任何情绪,脑海中静静出现了一张绝世容颜,美的不可思物,师父……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可以不违背你的心愿?对不起……我做不到,原谅我要和你背道而驰! 或许这世界上没有一人再比沐尘歌的心情复杂化,她始终不懂夕绝为何要杀了宫无忧,宫无忧是月无殇手下的大将,杀了他月无殇就等于断了右臂,可月无殇并没有得罪任何人,他不过只是个纨绔的王爷,十几年的感情沐尘歌下不了手,所以上次宫无忧逃走是沐尘歌故意放走的,夕绝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即便自己是他唯一的徒弟,也绝不例外!看着月无殇对自己事事关心,她根本就下不了狠手,她也有心,不似前世般没有血肉,让她伤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人实在是做不到!夕绝是魔根本就不是人,嗜血成性的他有多可怕估计没有多少人知道,活生生的人命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可是这有如何?他始终是自己的师父!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对月无殇下手,不为别的仅仅为了那一张容颜……那张和赫柠相似的容颜…… “上官玥,你真打算鱼死网破吗?”月释天此刻真是恼羞成怒到了极点,这个该死的女人,看着自己损伤大半的隐卫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 地上的隐卫早已躺倒大半,就连月无涯也早已半死不活的晕了过去,李德全浑身上下布满了蛇蝎,让人看了就感觉到恶心极点!月释天见此情景只好向上官玥再度求和,不管怎样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全部都去见阎王爷吧? 上官玥心里暗暗盘算,自己的功力已经达到大限,若是继续僵持下去,估计便是两败俱伤,自己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反正就算防他走估计以后也有他受得,不如就此罢休,不过那个老贱奴可是必须留下! “想走可以,把老贱奴给我留下……我便立刻收阵。”薄唇轻启上官玥说出自己的条件。月释天可就不同意了,这李德全也算的上自己的臂膀,他若没了对自己可是少了一大妙处啊! “你再换个要求吧!这个我应不了你……”月释天心中似有挣扎,但一想李德全的用处还是不能把他给丢下! 上官玥到火了,妈的!给你脸你到还不要脸,非得抽到你脸上才行? “你以为自己还能和我谈条件?月释天……你未免也太自视甚高了吧?你当自己现在还是皇子呢?在我手里你就是案板上得鱼肉,任我宰割,区区一个断了手臂的贱奴你也敢和我谈,信不信我敢立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愤怒的声音想起,少女抄起手中的竹尾笛便准备再度吹响追魂夺命。 “慢着……你的条件我答应,放我们走……”月释天看着眼前形式不妙,立刻想到走为上策,至于李德全保不住就保不住了吧!区区一个奴才,而且是断了手的留着又能又何用?不去做个顺水人情,丢了算了,也算是保了这么多条命,怎么着他也不算亏! 李德全还没缓过气,就听见自己主子把自己卖了,不由的心中一气口吐鲜血晕死了过去! 上官玥可得意了,原本她打算再度吹起追魂夺命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自己的功力早已到达极限根本就不足以再度承受追魂夺命,如今看他答应自己的条件不由的喜上眉梢,立刻一挥手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那些蛇蝎开始渐渐的散去! 月释天此刻可谓是狼狈到了极点,身上的衣袍早已被蛇蝎侵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再加上刚才月无殇把他的发带割断,整个头发都披散着就如同一个乞丐般看着就让人恶心!无奈自己刚从上官玥处吃了亏也不好再度受辱,只得暗暗吞下一口恶气,狠狠瞪了上官玥一眼,拎气地上被捆的跟粽子似的早已晕死的月无涯转身走出了沁园楼! 那些隐卫一看自家主子都打不过别人跑了,自己还傻站着干嘛?看着仅剩的十几个兄弟不由的汗颜了一把,百十个兄弟就这么被人家弄没了?这女人可真狠,以后见她绝对得绕路走,于是乎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上官玥看着那些消失了的身影不由的喘了一口气,随之自己的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 第33章 妖孽,你是谁? 上官玥看着那些消失了的身影不由的喘了一口气,随之自己的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 …………………… “……醒了?”清如水般的声音让上官玥为之一振,头脑逐渐清醒过来,杏眼微眯,少女用手抚了抚额头,头脑的疼痛也逐渐开始消失,只留下一点不适! 妈的,月释天我操你祖宗!想起来那孙子逼自己使用万灵轰动,搞得自己身体力虚,至于这样狼狈吗?龟孙子,等姐姐我修养好了才让你好看!,抬了抬手臂,酸软无力的,其实原本使用万灵轰动是不会浪费她那么多功力,搞得自己身体虚脱的,就算以往使用比这强上一倍的功力也没这么累过,只是她天生功力就弱,小黑的气息与她相关,而小黑由于战了这么多场,自然会影响到她的功力,这才会搞得自己身体虚脱!好在这次没出什么大事!月释天,别指望此事就此罢休! “沐尘歌,我怎么会在你这?”上官玥眉眼轻皱,看着沐尘歌正端坐在桌子前,手里倒拿着一本书,面带苦涩的看着,小脸都显得有些绿了!怎么回事?我这才刚醒总不至于就招惹了她去吧?有没有搞错? “姑娘……你没吃错药吧?大白天的我不至于活见鬼了吧?”这是沐尘歌?手里拿着书?是吗?假的吧!她沐尘歌会看书,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我要是吃错药了,你脑袋就被门夹了!醒了就滚一边去!别来烦我!”死老头子,奶奶个熊,老娘非得跟你没完,整天弄些破老头子来缠我,滚你妹的,当我真是白痴?啊!要死了!看着这些幼稚的东西就头疼,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东西竟然来考我,未免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吧!还有那个助纣为虐的死家伙,等着吧! “你大白天的吃什么炸药?闲着没事拿我出气啊?怎么着?不就借用你家一宿吗?至于这样小气吗?”不就在她家借住了一宿,至于让她开口就骂吗?死丫头,看来她又在想念小黑了! “吃你个头啊!该死的月无殇,静给我找些糟老头子,让我上课,跟要我命有区别吗?”沐尘歌不满的嘟囔着,本以为那家伙在金殿上说说就算了,没想到他来真的,还真给她整些糟老头子过来!你说你弄点养眼的先生到还可以,他静整些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过来,尼玛那老眼昏花的能看清字吗? “上课?就你?估计是课上你吧!这有关月无殇什么事?你们不是狼狈为……咳咳……翊小王爷,你怎么来了……”上官玥一句话没说完,就看见一个火红的身影闪进了轻尘园,立刻知趣的闭上了嘴,识时务者为俊杰,看见月无殇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上官玥心里就起鸡皮疙瘩,这丫腹黑的不偿命,自己一个不小心,脑袋估计就得咔嚓掉!谁让他是月无殇呢! “我们不是狼狈什么?上官玥两年不见你皮痒是不?本王不介意给你挠挠……”说着,手中的玉骨扇一挥,少年眯起狭长的丹凤眼,流露出危险的味道,他是谁?他是月无殇,冥域最有权有势的翊翎王,他的一句话有谁敢肆意反抗?除非想死憋的了!只不过微眯了一下眸子,流露出的气势就远远震慑的旁人胆战心惊! “哪能啊……翊小王爷,您这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怎么能狼狈?我说的是我看看我现在多狼狈!”上官玥很狗腿的说到,说实话她并没说谎,本身她自己就被月释天那龟孙子弄得特别狼狈,被人打包回府送到了沐尘歌这,自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的,就被沐尘歌扔到床上,睡了两天,估计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日子!什么时辰! 沐尘歌倒斜了斜眼,撇了一眼月无殇,看见这丫她就气的牙根子痒痒,真想和他一口血尝尝,看是不是黑的!整天竟给她找些糟老头子变着法来折磨她!还有完没完了?先生……我非打的叫你先死先超生! “玉树临风?我看他就是得了疯狗病……”到处闲着没事干,偏偏找些死老头子给她作对!亏你还是翊翎王,咱就算找先生也得有点底线成不?别净弄些七老八十整天摇头晃脑的老古董来成不?整天晃的我脑子都晕菜了!若是他找些有模有样,风度翩翩的帅哥那或许还不错!要是能像苏若寒这样便就更好了!天天看着多养眼啊! “疯狗病也是你咬的……”月无殇一点都不吃亏的反驳了回去,这小妮子到还有些能耐,跟他耗你耗得起吗?本王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玉树临风……疯狗病……上官玥一个没缓过神来,差点笑岔气,不过看了看翊小王爷的脸色不太妙,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闭上嘴,强忍住心中的笑意,对她来说这可是万分的折磨,简直就要憋成内伤了!这俩人的毒舌有的一拼,估计喝墨水长大的吧!心才会这样黑! 月无殇白了一眼上官玥,直径走向沐尘歌,看了看她手中的书,顺手翻了翻,然后上官玥就看到传说中的变脸,月无殇的脸几乎在一刹那就变黑了!少年阴沉着表情,眸子里划过怒火,随之又恢复平静! 上官玥一下子就被月无殇的表情吸引住了!能让翊小王爷变脸的事可真是少有啊!于是乎她也就好奇的看了看沐尘歌手中倒着拿的那本书,《水经注解》?不错啊!这不是古代那谁写的巨作吗?详细的记录了地理具体内容,算的上是一本不错的书籍,为何惹得月无殇生那么大的气?于是乎,上官玥也好奇的翻了翻。 “噗……哈哈……哈哈哈……沐……沐尘歌……你你……你真是太有才了……我怎么就想不到?改天你也给我整几本过来吧!你这本我看着就不错……嗯嗯,你从哪淘来的?”上官玥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我的娘哎……这丫头也太会整事了吧?水经注解竟然只是曾包皮,里面画着的可不就是春宫图吗?看里面那情况,那种高难度动作估计可能是升级版!这玩意儿现在太不好找了,原本她也是有一本的,不知道被哪个小宫娥给哪去了,没有找到,好不容易今个儿在沐尘歌这又见了一本,而且还是升级版,她能不乐意吗?只是估计写水经注解的老头子若是知道自己的水经注解竟然是用来包春宫图,估计得从地底下爬起来和沐尘歌拼命吧! “笑够了?闲着没事你就给我出去吧!省的在这磨叽,对了!亦旻扬还没走,你要见他吗?好歹是人家抱你回来的……”沐尘歌说这句话时特意加重了那个抱字!其实沐尘歌也很奇怪为什么亦旻扬会就上官玥,虽然不理解但她还没傻到一个程度去问,只要他愿意说自己就可以知道,若是他不愿,普天之下又有何人敢去逼他? 上官玥倒是皱了皱眉,紧锁着额头,想了半天才问到“亦旻扬是谁?我认识他吗?”为什么会送她回来?记忆中好像没有一个叫做亦旻扬的人出现过啊!看了看这两人的情况,她现在已经猜出个三分,加上之前行来看见她一个人铁青着脸的两分,她也摸出个一半来着,给沐尘歌找先生,亏他想的出来,就她这性子估计第一天都得把人家桌子给掀了!事实上是上官玥低估沐尘歌了,她才到第一天就把人家的敬师堂给烧了,气的那老头子当场晕厥过去,临走时胡子被烧的只剩下一半! “你不知道?或许是你脑残了……他就是救你回来的紫衣少年,沁园楼里面的哪个……想起来了?”沐尘歌提醒到,本以为上官玥会认得亦旻扬,却没想到上官玥也不认得他,这家伙来冥域究竟是干什么呢? 上官玥听了倒是有些着急,那个紫衣少年吗?漂亮的如同妖孽的男人?竟然是他又救了她!这是第几回救她了呢!该死!欠别人的东西还真不少!想着身影一闪走出了轻尘园,与其看着两个活宝斗嘴,不如看看那个紫眼睛的帅哥来的实惠,省的到时候好戏没看成,自己倒还惹一身骚! 月无殇见上官玥走了,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沐尘歌眼前磨叽着,如同主人般不客气的随意坐着,漂亮的眼睑轻轻下垂,眉间的朱砂依旧像往常般耀眼,高贵如斯又怎能浸染凡尘? “你还没完了不是?你闲着没事找抽就得了,干嘛非得拉上我?给我整些什么破医生。姑娘我文武全才用的到吗?那些老家伙最好从哪来打哪去!别竟在我面前看着碍眼,省的我万一哪天一个不小心想折腾哪个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我把那老东西连骨头都拆了,你可别再找我怪罪!”沐尘歌嘴角一撇,白了一眼反客为主的月无殇,那家伙无论在哪永远都是一副死拽,欠扁的样子! “你到还有胆和我提条件!仅仅三天,你就给我赶走了四个先生,还敢一把火烧了敬师堂,你到还真长能耐了!别说你把他们折腾死,只要你有那个耐心,我绝对奉陪,反正我手下的家教一抓一大把!够你折腾的……要不改天再给你送几个?”月无殇故意挑衅道! 第34章 还真长能耐了 “你到还有胆和我提条件!仅仅三天,你就给我赶走了四个先生,还敢一把火烧了敬师堂,你到还真长能耐了!别说你把他们折腾死,只要你有那个耐心,我绝对奉陪,反正我手下的家教一抓一大把!够你折腾的……要不改天再给你送几个?”月无殇故意挑衅道!死丫头整天给他招惹是非,先生你赶走就算了,敬师堂她也敢烧,真当冥域是你家开的了? 虽说这冥域和她家开的是没有什么区别,以皇后对她的宠爱,就算她烧了敬师堂也没人去责怪,可月无殇却真的有点怒,给沐尘歌找先生原本就是为了让她以后礼教规范些,以免日后被人揪到了小辫子,惹得难以脱身,本就是为了她好偏偏她还不领情,真是让人气的窝一肚子火!谁让自己嘴贱偏偏去管她呢! “谁让那几个老家伙没事找我麻烦?说什么要视国旗为母亲,奶奶的!他妈才在天上飘……你说那老家伙都七八十了,在家闲着照顾孙子不就行了?偏偏要来我这当孙子,你说我能给他好脸色吗?赶他走都是便宜他了!”想起那些个老家伙沐尘歌就有些咬牙切齿!死老东西第一天上课讲些圣人贤德,仁礼,等东西,我看那些都是闲的!圣人?讲几个破道理就是圣人了?都是些纸上谈兵吃干饭的料,话说他们也不容易,整天忽悠这个,拐骗那个,就为了讨口饭吃,如今这太平年间,他们的生意倒有些惨淡,颇为冷清,只好改变行当做了这教书先生! 月无殇也不理她,只是静静打量了一下轻尘园,偌大院子还似往常一样,整个沐王府的人都知道沐尘歌的纨绔刁钻,到没几个人敢来惹她!那些丫鬟倒也都挺怕她,没几个人有胆子跟着她,整个院子也就十几个人,看起来也颇为冷清,虽说是十几个人但只有品诗能够陪在她身边!在旁人眼里只觉得她被人孤立,殊不知她自己也到乐的自在! 沐尘歌也知趣的没有开口,看了看手中的春宫图,也觉得没有意思!又过时了!看样子改日得让人送本最新的过来! “品诗呢?怎么没看见她?”月无殇到有些好奇,沐尘歌的这个小丫鬟在她眼里就跟亲姐妹一样,每天都寸步不离,如今沐尘歌被那几个糟老头子搞得心烦意乱,品诗没理由不在身边! “我让她买糖葫芦去了……别想和我抢!叛徒!没你的份……”沐尘歌打心里鄙视他, “瞧瞧你那点出息!一个糖葫芦就能把你卖了!不过你也就值个糖葫芦钱吧!那酸酸甜甜的东西看着都腻,本王才不要吃!”月无殇此刻是很别扭的表情,一脸的苦逼状,糖葫芦说真的他也挺爱吃的,这样说来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吗? “帮我个忙,把那几个老头子都给我撤了呗!你若是再找我不介意,总得弄点长得像样的,别找的都跟天师钟馗似的那般吓人!苏若寒到还不错,不如就找苏公子那样的吧?看着多养眼……”少女眨巴着桃花眼,带了三分柔弱的语音,看起来显得分外乖巧! 沐尘歌之所以要让苏若寒来当先生并不是没有私心,她自小便和苏若寒熟识,再怎么着苏公子也不会给她使绊子,挡了她的去路,碰不好还会帮他一把,至于月无殇沐尘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一个宫无忧早已让她足够头疼,只要是月无殇的事她就不可能没有私心,看着那一张脸,便让人不由自主的无法伤害他!沐尘歌始终都下不了手! 至于洛沨,沐尘歌不愿意去想,就算他再像赫柠也终究不是他,赫柠给的,他永远都给不起!很久以前沐尘歌便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月洛沨,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细节她都记在心上,或许有些东西久了就腻了,洛沨也是如此,在沁园楼初次见到亦旻扬的时候沐尘歌不是没有震惊,那一袭紫衣像极了洛沨的身影!赫柠很爱干净,容不得半点污渍,虽然很小,但是总是一袭白衣,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看起来显得有些透明,不知道是不是遗传的缘故,洛沨生来眉宇间的气息便和洛沨分外相似,赫柠走的那一年正是洛沨出生的那一年,一想到赫柠沐尘歌的心总会特别疼! “怎么了?又抽什么风?想让我放过你?可以,那几个老顽固被我差人辇跑了,你不是想找个年轻,风度翩翩,长得特别养眼的吗?本王想了想,也就委屈一下,做你的先生……你看可以吗?”月无殇凤眼一挑,笑的有点妖媚,火红的衣襟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三千发丝勾勒着绝美的容颜,让人看了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惊动这位谪仙般的人物! “我能说反对不?” “不成……反对无效……就这么决定了!” 沐尘歌明知问了也是白搭,还是很白痴的开了口,这不月无殇立刻就回了过去,爷的决定你也敢改?想都别想!没门…… “无赖……”沐尘歌嘟囔着,月无殇本就是没人去反对,也没人敢反对的,算了!随他便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自己干嘛要管?顶多不就是多背两本书呗! “死丫头……你又在给我嘟囔些什么?皮痒了是吧?过来,爷给你挠挠……”月无殇凤眼一挑,嘴角划过一抹邪笑,直勾勾的盯着沐尘歌就如同看着猎物一般,沐尘歌暗道不好,这家伙指不定又会使什么鬼点子,还是早溜为妙……于是乎双脚抹油,飞快的溜之大吉,月无殇那肯就此放过她?踮起脚尖便追了过去! …………………… “老头,你这一次死定了……”少年一袭紫衣,手执一颗黑色的棋子得意的笑着,紫瞳中流露出的颜色带着开心的味道,墨玄看着自家主子高兴便也不去打扰他,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把他惹毛了,恐怕他得把自己的皮都给拔了下来! 沐老爷子也难得高兴,虽说人家叫自己老头,不过这声老头倒是把他叫的安心多了,没有那么多的生分,更显得他们的关系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祖孙呢!若是沐尘歌知道了估计又得发火,我叫你爷爷,你还整天摆着张臭脸给我看,人家叫你糟老头子你到乐的高兴,这就是传说中的贱神级别! “小子……这局不算,不算……再来一次,刚才是老朽没看清楚,没看清就不算。重来……重来……”沐老爷子一看自己眼下的白棋又要输了,只好耍赖不依,哪里还有一个老者的样子?分明就是个无赖! 亦旻扬撇撇嘴,他就知道这老爷子还是那么的帅赖皮,整个就是一个老顽童,不过自己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掷开了棋子,不去玩了! “你都输我三次了,还要再来吗?我没劲了,不想再玩了!耍赖皮谁不会?也好,正得我没什么力气了,你老就在这侯着吧!”亦旻扬打着哈哈正准备走出房间,沐老爷子可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有个能一连胜自己自己三局得小子,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机会?只好厚着脸皮去请教! “回来回来……你小子给我回来……” 亦旻扬头疼的看着沐老爷子,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让人消停会?都输三局了,还要玩啊!这老头耍赖倒是挺在行,不过算了,还是回去吧!这么无聊总得找点事干吧! “老头,你又不是我对手,干嘛非要和我比?”亦旻扬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紫色的眸子带着丝慵懒的气息,死拽的语气让人有扁他的冲动! “小家伙……懂不懂什么叫尊长爱幼?我可是你的长辈,懂不懂说话?你应该叫我一声爷爷才对!”沐老爷子跟哄小孩似的哄起亦旻扬来,这个孩子一看起来就特别亲切,很对他的脾气,能哄个孙子真是莫大的好事啊! 亦旻扬勾了勾殷红的唇角,不屑的撇撇嘴,老家伙想诓我当你孙子啊?下辈子吧!这辈子想都别想! “你怎么不叫我一声爷爷呢?想占我便宜,没门,连窗户都没有!”亦旻扬看着老爷子气的胡子一撅一撅的可高兴了!老头子,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为老不尊,我不诓你诓谁啊? “老头子,想让我叫你爷爷不是没可能,只要你别给我使绊子就行,等我办完了事,绝对名正言顺的叫你爷爷!”亦旻扬内心暗暗揣测,只要这老爷子不给自己使绊子估计这事就能成了,倒是别说叫他爷爷,就是叫他祖宗都成! 沐老爷子暗暗考虑了一番,端测了孰轻孰重,咬了咬牙最终决定出卖沐尘歌,谁让那丫头看起来没这小子顺眼呢?反正自己可以白白得了一个乖孙子,何乐而不为呢?这是笔不错的买卖! “绝对没问题,这事我同意了就行,那丫头要是不同意,我把她绑也得绑你南海国去!这下行了吧?先叫声爷爷来听听……”沐老爷子乐的眉开眼笑,开心极了,这家伙是真的和他口味! 第35章 你太矫情了! “绝对没问题,这事我同意了就行,那丫头要是不同意,我把她绑也得绑你南海国去!这下行了吧?先叫声爷爷来听听……”沐老爷子乐的眉开眼笑,开心极了,这家伙是真的和他口味! “老头,这事八字没一撇呢,你就这么敢断定?若是倒是事成了,再叫你一声也不迟啊!”亦旻扬眨了眨紫色的瞳孔,带着一丝狡黠的气息,这么多年他都等了,又怎会急在这一时? “这事一定成,日永琴书不是在你手中吗?有它在我还信不过你吗?实在不行就整点弹指醉什么的,迷晕了把她绑回南海不就成了?”沐老爷子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似乎全然不在意这个孙女,可其实却是最为疼爱她,沐尘歌是他唯一的骨血,又怎忍心随手把她丢给别人?这小子看起来倒是挺不着调,不过他既然有日永琴书也让人打消了几分顾忌,就算这小子再不着调,也总比那没良心的月洛沨强吧?月氏果真没几个好东西!不过这可不包括赫柠和月无殇…… 日永琴书说起来倒是颇有渊源,算得上是沐家流传的宝物,说是书其实就是一个古琴形状的玉佩,关于它的传说倒是有不少,唯一可知的便是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当初这个东西便是送给赫柠的,几经流转却落到了他的手中,日永琴书的主人永远不会伤害沐家的人,这是上古流传的规矩,所以有日永琴书在,沐老爷子也不多做担心,毕竟只要他的宝贝孙女不受伤害就可以了! 亦旻扬倒是撇撇嘴,有些悲哀的想着沐尘歌,她爷爷就这么把自家孙女给卖了?连对方底细都不知道就给卖了?我好像就说了一句我家在南海吧!从第一眼看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惊艳,沐尘歌……好美的名字!轻尘如歌,所以这个少女他亦旻扬是要定了! 亦旻扬的容貌本就妖颜祸众,整一丫的祸水殃国,就凭他这张脸想必也没几个人会拒绝他,一个女人而已对他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只要他勾勾手没有女人会不往他床上爬,可眼下这个女人他却是非要不可! “你就这么把她卖了,不怕她会怪罪你?”亦旻扬紫色的眸子显得有些晦暗不明,看不出他是什么神色,若是今天这日永琴书在别人手里会不会她就是别人的了? “我是她爷爷,她敢怪罪我……老子都不老子了,她还想怎么着?有些事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小子我只想要你好好照顾丫头就好,”孙女别看他平时极为不喜,其实他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小孙女,将来自己走了,这丫头也好有个人寄托! “这个不用你交代我自然会做到!”他的人儿又怎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沐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他老了,要求也不够多,原本是打算把丫头交给月洛沨的,可这小子着实不是个人,没良心的东西他又怎会放心?月无殇倒是好,可惜性情乖张,以后皇帝没了免不了备受责难,这小子看情况也知道是个富贵人家,长相又极为出众,而且是南海国的人,这样一来冥域的毒手是伸不到的!也无法去管这丫头的事! 亦旻扬只是静静眨了眨紫色的瞳孔,让人无法去揣测他的心情! …………………… “起开……本宫要进去……你胆敢不让路……”少女掐着杨柳腰,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挑衅似的看着墨玄,死丫的,竟敢不让她进去,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和本宫作对!小心姐姐整死你…… 墨玄倒是不去理她,拿着自己手中的宝剑,轻轻一挥便把她拦截下来,主子的命令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岂敢为难?若是给自家主子知道了还不扒了自己一身皮?别说对方是公主,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破坏主子的兴致!否则可有自己好受的! “爷说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墨玄面瘫着脸,有点苦逼像,祖奶奶……您赶紧走吧……要是给您进去了,我就甭想活了? 靠,任何人都不准进?他真当这沐王府是他家了不可?好歹人家救了自己三次,怎么着我才能还他这个人情?欠人家东西总是不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又不是你家主子的人,用不着听他的话,今个儿我进了又如何?沐王府家的大门又不是你开的,你胆敢拦着我信不信姐姐放小黑出来咬死你?快起开……别挡了姐姐的视线,”上官玥不悦到了极点,她心中没轻没重,做事总是不分个轻重,但倒是真性情,这点倒是极为不错,更何况她又是西域的公主,有狂傲的本钱,和令人艳羡的本钱,怎么着也都不显得过分,若不是看在救她的人的份上,上官玥甩也不甩脸色给他! “不成……爷说了……不让任何人进,浅玥公主您能不能就别为难我了?我只不过是主子收下的奴才罢了,这一份差事可是来之不易啊!”墨玄头疼的看着这个传说中的毒后,突然就觉得江湖传说真的很骗人,整个一丫的全是水货,说什么上官玥就是一女魔头,满脸丑陋的疤痕,常年戴着黑色的头巾,身体上到处是毒,说白了意思就是整个一巫婆……可眼下这女人却生就了一副好容貌,天生的美人坯子,在怎么看都是一如花少女,哪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 “那您就忍心让我为难啊?我只是想来谢谢他,等我谢过他就走,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上官玥看墨玄的样子的确也是为难,其实上官玥打的并不只是这一个主意,谢他是一回事,另一方便便是想知道他是谁,能用有这么大的功力的确是令人无可预料的,也不知道这下是否能探听到他的来历。 “……这……这这……”墨玄为难的皱起了眉梢,主子的脾气难以让人预料,说是风就是雨,变化莫测谁也看不透他,若是让她进去了自己估计也得跟着玩完! “墨玄……让她进来……”喑哑的声音带着丝蛊惑,透露着勾人的味道。 墨玄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主子您总算开恩了,知道小的左右为难,不好做人,如今浅玥公主进去他也就心安了,省得一天到晚惹麻烦,搞得他也没面子,还不好做人,他这样的高手,竟然过来守院子,而且只是一个小小的门,真是可惜了天才啊! 上官玥倒是乐的高兴,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看起来都是好牛的人物,就连墨玄看起来也不仅仅是个侍卫这么简单,皇家隐卫都这么败在他手里了,这人的身份又岂会这么简单? 枫宅的院子里,少年一袭紫衣,站在池塘边,这个季节池子里的荷花开得正艳,亦旻扬斜依着护栏,一副慵懒的样子,唇角带着的永远是似笑非笑的味道,紫色的瞳孔看起来颇为邪气,墨色的三千发丝束起,垂落到他的耳际增添了一份妖孽的气息。 “你怎么来了?”亦旻扬不满得皱了皱眉梢,她不是功力受损了吗?最起码也要三天才能好吧?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枫宅又不是你家开的,为什么不让我进?”自己原本就是想来谢谢他的,只不过话语出口就变了味,上官玥懊恼的咬了咬唇,继而面不改色的朝亦旻扬走去。 亦旻扬把手中的鱼食稀数都撒了下去,拍了拍手,转正身子,双手抱十状,嘴角轻轻的笑着,上官玥就觉得这男人真是个奇葩,无论怎样他永远都是笑眯眯的,一副无害的样子,看了看他那双紫眸,妖颜祸众啊!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妖孽?有木有搞错啊! “我若是不让你进,此刻你又怎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既然如此,墨玄,回去的时候自己去领三十大板”没有他的命令,墨玄又企会放任何人进来?既然她不承认,只好委屈墨玄了!墨玄苦逼的抹了一把汗,主子啊,明明是你要放人的,为什么又是我受伤啊,总之我就是当靶子,躺着也中枪。 “笑面虎一枚,墨玄又没错你干嘛罚他?”上官玥不满得嘟着嘴,这人的脾气也太喜怒无常了,偏偏还是一脸的如沐春风的笑容,真是让人看了头疼! “墨玄,五十大板……”亦旻扬仍是云淡风轻的笑着,紫色的瞳孔散发出迷人的气息,特有魅力。唇角的邪笑依然晦暗不明,带着丝恐怖的味道! 上官玥气的直跺脚,刚要开口继续和他狡辩,就被墨玄拉住了,姑奶奶啊!您就别开口了……您要是再开口说一句估计就是一百大板了!墨玄此刻的表情可是万分苦逼状,主子,您好狠的心啊……五十大板……上官玥见此情景只是为墨玄感到可惜,碰上一个坏脾气的主人,阴晴不定,真够悲哀的! 亦旻扬也不答话,只是满意的嗯了声,在他面前只要遵循他的理念就好了,不需要多说一句话,乖乖的像小白兔般的更好…… “找我什么事?如果是要说谢谢的话就不用了,我只是顺便,没打算救你……关于为何没有毒蝎蛇虫攻击我的事,我没必要奉告,这个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体质特殊……”亦旻扬唇角轻启,眨了眨漂亮的紫瞳,可惜绝美的面孔却被他欠扁的语气给破坏了! 第36章 有几分颜色? “找我什么事?如果是要说谢谢的话就不用了,我只是顺便,没打算救你……关于为何没有毒蝎蛇虫攻击我的事,我没必要奉告,这个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体质特殊……”亦旻扬唇角轻启,眨了眨漂亮的紫瞳,可惜绝美的面孔却被他欠扁的语气给破坏了! 上官玥气恼,死男人,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染缸了?狂什么狂!总有一天打得他满地找牙。很显然上官玥的思想和亦旻扬不在一个层次上,有谁能伤的了亦旻扬?誰又敢有那个胆子去伤他。 “我眼抽筋了要和你道谢?谁让你救我了?没必要告诉就没必要告诉,当姐姐我真的稀罕啊!这世界上奇怪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我都要知道还不得疯了?别把自己捧得太高,放心被雷劈了!”他还真当自己是神了啊?白白长了一张妖孽的脸,真当自己有几分能耐了?有本事就和月无殇PK去,别在这逞口舌之风,真以为有几分能耐了,别到时被摔都不知道咋么死的! “白痴……早知道就不该救你……”亦旻扬仍是轻眨紫眸,悠悠的笑着,带着丝阳光的味道,护栏下鱼儿都吃饱了,欢快的围着池塘跳起舞来。亦旻扬怔怔的看着河下的池子,眉梢上带了一丝欣喜的味道,其实这个女人到也不错,不过可惜她不是自己的那盘菜,终究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去得到,这辈子他只要她一个人就好! 亦旻扬并不是情种,这么多年来他也是花心萝卜一枚,只不过女人这东西玩久了就会腻了,看多了也就乏味了,南海国倒是美人不少,终究是太嫩了,没有一点特色,不如冥域的女人有点英姿! “混蛋……又没人让你救我……”上官玥也不满的嘟囔着,死男人又骄傲了,不过这丫知道了自己是谁还好这么猖狂,原因只有两个,要不就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从外太空来的,要不就是他很牛逼,有一个足够他猖狂的身份,在上官玥眼里很显然他属于后者,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高贵的气息,从容而又优雅,紫瞳中虽然带着丝浅浅的笑,但更多的却是疏离。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月无殇看他的眼光也不同寻常,月释天他也敢不放在眼里,沐老爷子待他似乎也是特别好,这都是一般人不可能得到殊荣,不过她上官玥终究也不是吃软饭的,不过这些联想让她想到了大陆流传的神话——琉璃王。 这个大陆除了傻子和智障估计没有人不会不知道琉璃王,可却没有几个人会认识他,终究是神般的少年,就算是雪衣公子也是不可比拟的,就算月无殇在他眼中也不过只是尔尔,半面玉扇银狐面具是他的标志,有人说他是世间最美的人,也未尝可知,至少上官玥知道这个世上见过琉璃王绝对是国家级的保护动物,稀少极了!只要能和他挂上一点边也是莫大的荣耀! “你和琉璃王有关系吗?”上官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问出那一句,只是感觉到他们的气息都是特别的高贵,不似人间的人物! “见过一面……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他……不过那小子的确是人间难得一见的极品……见了他你才知道你以前见过的男人都是渣渣……”亦旻扬开了个玩笑,不过他可没忘记当初见到夕绝的惊艳,不过他倒是不愿意提起那个男人,感觉他的气息总是有点怪怪的,很癫狂的样子,有点邪恶,渗到骨子的邪恶…… “你也是渣渣?月无殇呢!”上官玥倒是极为好奇,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见过琉璃王,简直就是国宝类的,还是活的国宝啊! “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吧?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人……等你见了才知道究竟有多恐怖,亏他的福,搞得我一个星期都神经兮兮的,再美的人都是一副毒药,越美越毒……”一想到当初夕绝看自己眼神,亦旻扬就有点毛骨悚然,差点还以为他是同性恋,害他提心吊胆一个星期,最后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没这意思,他的那双眼睛的确太过邪恶,看着冷冷清清,温良如玉,但给人的感觉确实邪狞。若不是打不过他,亦旻扬一定让人剜了它! 上官玥倒是更加好奇了,什么人能让这死男人有恐惧感,压迫感?一定很威风,霸气,多希望见到他,或许当初她不对夕绝有这么大的憧憬,也不会那么失望,更不会看着沐尘歌就这么受伤,那一刻上官玥恨自己可以从没遇见过夕绝! “你到底……你的名字是什么?”上官玥原本想问他是什么人,但是她也是聪明的人,断然不会这么不识眼色,既然他没有说,自己也不好去问,反正沐尘歌那两个家伙是肯定知道,自己知道他的名字不就成了! “真是聪明的女孩……相信我,知道我是谁对你而言绝对没好处,名字吗?亦旻扬!”亦旻扬轻轻一笑,这次他可是真的没有骗她,知道自己是谁好像真的不是件好事,因为有很多人会躲着他,因为一双紫眸,让他出生就被人看做异类,不过还好,好在他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自然万分钟爱,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偶尔会有人在暗地里嚼舌根,一旦被发现就是被扔进南海喂鲨鱼,所以后来也没人敢惹他! 亦旻扬这次报的是自家真实姓名,不过大多数人都知道他是个妖孽,真实名字倒是很少有人知道,看上官玥这个样子估计也不知道他是谁吧!亦旻扬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知道他是谁绝对没好处后来上官玥总算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可惜为时已晚! 亦旻扬并未再说话,抚了抚衣袍上的褶皱,顺便用手捋了捋墨色的发丝悠哉悠哉的走下护栏,并未回头看上官玥一眼,知道那紫色的身影消失在上官玥的视线她才反应回来! “切……死男人,装什么神秘,你当自己是天皇老子不成?想让姐姐我见你就躲?我偏不,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姐姐我还怕了你不成……”上官玥很不屑的撇撇嘴,说他胖他还喘上了!有几分颜色就能开染缸了?你不是夕绝还敢在我面前猖狂,当我真怕了你啊! …………………… “搞什么《四书五经》?这又是什么?《四库全书》?我看你还能不能整出《四大名著》……靠!还真有啊……这是哪国的逻辑……我要疯了……”沐尘歌欲哭无泪的看着那一摞摞的书本,足足有半人高,尼玛~~月无殇你他妈这也太会折腾人了吧!这些书足足够我看大半辈子,有木有搞错……你这是在变相报复我吗? “少给我来这套,疯了也不成,不多不少三百本,一个月时间把这些书全部给我看完,背熟,一个字都不能差,一个月后我会检查……到时候你失误了可别怪本王不讲情面……”月无殇轻启薄唇,带着似笑非笑的味道,绝美的面孔带着阴险的笑容颇令人寻味!月无殇也不是故意折腾她,沐尘歌究竟有几把刷子,他知道的很清楚,谁说他家小破丫头大字不识一个?其实沐尘歌的事月无殇只是看透不说透,毕竟老皇帝也不是个善茬,留一手总是好的,她实际有多少能耐月无殇的确不太清楚,可有些东西不太清楚是最好的,一个月,希望这些东西都可以对她有用,以免以后她惹出什么祸端来? “这些?一个月……月大爷,您杀了我我也背不完啊……”沐尘歌并不是真的背不完,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黑道女王干嘛发神经去背这个?真当她抽风了不可? “别给我打哈哈,这些……一个月……一个字不能少……一个月后我会检查,必须背,别想给我打友情牌,老子不吃那套……就这样……这些东西你看一下吧!有什么不懂的不用问任何人,只需要背会就行,反正我也没指望你那猪脑子能全部领悟……”月无殇看沐尘歌的样子就是不成器,浪费时间,少年一脸的不耐烦,甩了甩火红的衣袖,很骚包的鄙视的看了一眼沐尘歌,然后扭头就走,丝毫不给沐尘歌留下任何时间,和说话的机会! 沐尘歌悲催的看着那火红的身影,暗暗诅咒,怎么不让雷把你劈死?真当姑奶奶我是三岁小孩啊?就这些东西凭她二百二的高智商用得着看嘛?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沐尘歌随手翻了翻其中的一本书上面字迹清秀,又带着点苍劲,看起来特别好看,书的封面带着浓浓的墨香,似乎是才抄写的,沐尘歌并未起疑,只是皱了皱眉头,这家伙究竟搞什么鬼? 沐尘歌暗嗔着翻来了一本名为《西杨柳》的书籍,看这名字沐尘歌猜想或许是古诗词一类的书吧! “怎么会……他……怎么会……这样……”少女惊讶的发出了声音,全然不可置信的样子,一瞬间惊异,疑惑,不解,震惊,全部涌现了出来,沐尘歌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中的书籍,惊讶的掉了下去!这怎么可能! 第37章 这是要逆天啊! “怎么会……他……怎么会……这样……”少女惊讶的发出了声音,全然不可置信的样子,一瞬间惊异,疑惑,不解,震惊,全部涌现了出来,沐尘歌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中的书籍,惊讶的掉了下去!这怎么可能! 那本封面上写着《西杨柳》的书籍,翻开一看竟然全是心经,冥域的心经并没有多少,心经本就是用来稳定人的心神,或者能修心养性的,实则不然,心经是修习功力的主要书籍之一,有的人在战场上可以面不改色,直视敌方,甚至身上的气场都会与心经有关, 沐尘歌也修行过心经,所以并不陌生,但是这本心经之所以让她惊讶就是因为里面所包含的能力太过强大,如月无殇所言自己的确领悟不了!就连师父或许都不能掌控到这个地步,所以说这本书若是流落到外界不知道得造成多大影响!可月无殇把这个交给她做什么?他自己干嘛不用? 其实沐尘歌的功力并不算弱,平常的情况下她只能使出五成功力,所以别人都以为这是她的极限,不过就凭她五成功力整个冥域也没几人是她的对手,毕竟她是四大护法,虽说是夕绝的徒弟,可师父却没打算教自己武功,只是为了就她一命才传了功力给她! 至于她的功力师父都不知道是什么程度,以至于拜月教的存在他也是不曾知晓,若是夕绝知道她自立门户,估计会立刻杀了她吧!心经对她来说的确是重要的,她只是奇怪,月无殇发神经病了干嘛把这个东西给她? 顺手又翻了几本,这次沐尘歌彻底不淡定了,娘的!有没有搞错,竟然是内功心法,还有多种心经,口诀……月无殇你这是要逆天吗?这些东西沐尘歌只见过一小部分,剩下的很多都是她没有见过的,自然没有修炼过,自然以她现在的能力是修炼不了的!沐尘歌感到很苦逼,虽说自己的功力的确比不上月无殇,但也没有差他太多,这家伙究竟从哪搞来这么多功法?怕是夕绝都没有这么多东西吧!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沐尘歌不由的皱起了眉梢,虽然不知道月无殇为何把这些东西给她是何意,但终究是对她有用的,况且拜月教现在才刚站稳脚步,这些东西对她都有极大的帮助。 算了,就算想也不知道那家伙究竟想干什么,不如就按他所说把这些东西稀数背会吧!总会用的到的不是吗?收了收书籍,把它抱进轻尘园,其实就算她背下来也是没有多大用处,因为这些东西对她的功法总是相克的,自己现在掌控不了! …………………… “丫头……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些了……”少年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这些书籍全部是他自己稀数抄写的,虽然他知道丫头有事瞒着他,可未来的日子不知道要出多少叉子,这些东西给她总算有用。 红衣飞扬少年继而恢复内心的平静,仍是一副慵懒的模样,月无殇眼角余光撇了一眼身后的玉涡色少女,浅浅的笑了笑,狭长的丹凤眼中划过一抹精光,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出了沐王府,清影早就牵着玉狮子侯在王府外面,一看自家主子出来了立刻牵着马走上前去,主子今天发神经抱那么多书干嘛?沐王府的书也不少,干嘛非要他翊翎王府的书?又不是什么珍奇版,限量版,至于王爷亲自送来吗? “爷,去哪?”虽说心里有疑问,可是他还是不敢多过问,主子的事过问多了总会惹祸上身!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回府……”月无殇嗯哼一声,似乎很满意清影的做法,这也是清影可以跟他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他月无殇需要的就是这种识实务,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不需要他们开口绝不会多说一句话! 火红的身影翻身上马,玉狮子如弓待弦般飞速腾空,向前跑去!清影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一边暗暗赞叹爷的骑术又精进了不少!这下可苦了自己了! 沐尘歌自在轻尘园中看着书籍,她本就是过目不忘,一会儿背下一本书根本就是小意思!翻了翻突然感觉也没多大意思,她又不是武痴没必要把这些东西都放在心上,今世的她懂得明哲保身,这些东西足够给她强大的支柱,更能让她引来杀身之祸!想到这里她把手中的书一扔,拍了拍手,一个黑色的人影随之出现,宽大的墨色衣袍,黑色的精致面具,依旧是那么神秘,左侧玉颈的月色花标记依旧是那么鲜明! 睒溪恭敬的低头行了一礼,教主此次找自己不知又是所为何事,睒溪并不是拜月教的三大阁主之一,充其量不过是个侍卫,是沐尘歌抬举他才让他做了隐卫,他们这些人本就是死过一次的,都是被教主救下的,自然万分忠诚,沐尘歌也不难说话,待人也挺和善,所以教内的人也没有人不服,谁不知道拜月教的弄月公子生命远扬? 虽说教主是琉璃王的四大护法,可教主一点都不包庇琉璃王的所作所为,充其量只是不和他们正面冲突,更何况还有三大阁主,这些年拜月教也渐渐地声名鹊起,不断的壮大,也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这些都是教主所为,除了三大阁主和他没有人知道教主是沐尘歌的身份!依稀记得当初三大阁主的惊讶,似乎怎么也想不到教主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纨绔大小姐,果然是传言误人,所以后来只要被他们听到有沐尘歌的侧面绯闻立刻就发飙,轰了人家的祖坟,搞得四方城那一段时间都没人敢说教主的不是! “教主……”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凤罗,妖月,御风怎样了!传我口谕,即刻召尊主回来,走吧!一起去齐云阁看看,御风最近没惹什么祸吧?”拜月教有三大阁主,一位尊主,一位教主,尊主弦歌是除了沐尘歌之外睒溪最怕的人,也是一位实力超彪悍的人物,能力绝不低于教主的力量,不过却是一座极大的冰山,拜月教上下没有不怕尊主的,有时就连教主都拿他没办法! 凤罗阁主倒是他们拜月教最好说话的一个,总是笑颜满面,但也是个花心大萝卜,不过睒溪倒是觉得凤阁主最好了,妖月阁主倒是挺恐怖,性子阴晴不定,睒溪倒也不敢招惹,至于御风阁主……额……还是别想了…… 四方城齐云阁 齐云阁是拜月教的一个分阁,旗下有多个分支,大部分经营的都是古董,古玩,墨宝,玉器等之类,在四方城备受欢迎,齐云阁是拜月教三大阁主之一的御风阁主的地盘,造型宏伟,有假山石水,雕阑玉砌,花兰翠竹的美丽的景色,中间有一座亭台浮在水面,造型外观都是非常优美的,齐云阁后面是一个庭院,里面种满了清新淡雅的风铃草,看起来颇为雅观,这也是拜月教的一个谜题之一,明明御风阁主不喜欢风铃草,为何还要在院子里种满了它?不过御风阁主的心思可没人敢去猜,没人想死的那么早! “说话……你说不说?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就去杀了她?好!御风,你有种……梵卡,给我立刻,马上,杀了姚玉兰……快去……怎么,难道还要本阁主亲自动手?”银玲般的声音带着蛊惑,却又夹杂着几分阴狠毒辣的气息, 少女一袭玄色衣袍,身着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头戴一支丽水子墨金步摇,腰配一块灵芝竹结纹玉,和珍珠玲珑八宝绦丝,整个花蝴蝶模样,玲珑的躯体被华丽的衣袍紧紧勾勒,三千发丝如瀑般高高挽起,身量苗条,妖媚的面孔更加诱惑人心,唇角轻扬永久都是邪魅肆放的气息,眉心中间有着一轮弯弯的月牙印记,带着浅浅的绯红,风尘的气息中更加添杂了一抹高贵的气息! 身旁的梵卡不知所措的看着二位主子斗嘴,真不知道主人为和总是这样,动不动就要杀人,这些日子死在她手上的估计又有不少,教主不在,尊主又没回来,只有阁主才能管束着她,可是御风阁主为什么总是那么讨厌主子?梵卡看着妖月阴狠的面孔并未感到可怕,跟着主子这么多年,她只是感觉主子到是挺可怜的!任谁看到刚才那一幕都会这么生气! 御风凤眼微眯,有些恼怒的看着妖月,眼眸里划过几丝不耐烦,这女人已经耗光了他的耐性,若不是教主他估计早就杀了妖月! “妖月,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若敢动玉兰一分,我定要你活着走不出拜月教……”对于妖月的无理取闹御风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不想理睬罢了,翻了翻自己藏青色的袍子,刚毅俊美的面孔划过一丝烦躁,似乎很讨厌面前这个如花蝴蝶般的女人! 妖月怔怔的看了看面前的男子,半晌轻轻娇笑,骨子里划过一抹魅色,让人看了感觉都麻酥酥的,果真不愧是媚妖阁阁主,如此风姿不输于旁人半分! 第38章 杀了她还怕脏了我的手! “挑战你?我倒要看看这齐云阁阁主究竟有多少耐性供我挑战……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动那个女人我倒还怕脏了我的手……”妖月轻蔑的一笑,妖娆的手指如蛇般挑起御风的下巴,玫瑰色的唇角带着迷人的芬芳,凹凸有致的身材紧紧贴着御风修长的身躯,身上散打着清新的玲兰香,弥漫在御风的鼻尖,蛊惑人心,她就像一个小妖精般咯咯地笑着,任谁都无法从她的魅色下走出,美丽的瞳孔带着几分色欲直直的看着御风的眸子,玫瑰色的唇瓣轻轻靠近少年的薄唇,吐出那殷红娇小的舌尖,就如同蛇信子般蛊惑动人心魄…… 御风微微一愣,感受着少女妖媚的身躯贴近,玲兰的芳香没入他的鼻尖,竟令他一时喘不出气来,身体逐渐开始变得有些发热,他竟然对此起了感觉,直到那玫瑰色的唇瓣渐渐靠近他才如梦方醒般反应过来,打了个寒颤,一把推开了妖月! 妖月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举动,并未生气,只是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牡丹薄水烟逶迤拖长裙,依旧咯咯笑道“我道齐云阁阁主有多大耐性,充其量也不过如此,呵呵~~看看你哪里……硬了呢!呵呵呵……”妖月依旧面不改色的娇笑着,丝毫没把御风发黑的脸色放在眼里,仍旧一副媚到骨子的模样! 御风气恼的看着面前恬不知耻的女子,心里莫名的怒火涌了上来,该死,自己竟然对她起了反应,死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面对妖月的嘲笑,御风不由的脸色红了起来,若不是看她是媚妖阁阁主,御风此刻定会一掌劈死那个女人! “滚,最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玉兰你没资格动……省的脏了她……”御风依旧是仇恨般的看着一旁的妖月,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对面前的女子有多厌恶,可恨的是就算再讨厌终究是不能杀了她!御风其实从未对妖月起过杀心,就算再讨厌妖月也没对她说过几句狠话,更没有说过她脏之类的,而如今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当着妖月的面说她脏,没错!她妖月是脏,脏的彻底,连骨子里都是脏的,这么多年的媚妖阁阁主,说白了充其量不过是个妓女,自然脏的彻底,梵卡看着自家主子仍旧是面不改色的娇声笑道,不禁为主子恼怒! “御风阁主,梵卡尊你一声阁主是因为你是拜月教之人,尊重你为拜月教做的一切,可你凭什么教训我家主子,你凭什么让她滚?你那只眼睛看见主子脏了?你们这些男人才脏,脏的彻底,连灵魂都是脏的,你凭什么为了姚玉兰那个贱人骂我家主子?论地位主子也是阁主,她丝毫不输于你,你当自己是神还是仙?男人干净?穿上衣服就是人,脱掉衣服就是禽兽……你凭什么骂我家主子?若不是主子,你以为自己还能……” “啪”的一声,妖月一巴掌打在梵卡脸上,美丽的脸色变得有些昏暗,让人看不懂情绪,轻佻眼眸看了看一旁有些愣住的御风,只是轻轻讽刺性的勾了勾薄唇! “闭嘴……自己去领罚,回去关一个月禁闭……”妖月看着趴在地上的梵卡,她的脸颊被打的冒出了血丝,微微的泛肿,通红,发丝也显得有些凌乱,梵卡双眼通红的看着主子,有些委屈,妖月也有些不忍,但只是微微撇了她一眼,幸好说这话的是梵卡,若是别人估计早就扔山上喂野狼了! “妖月……我……”御风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道怎么办,刚才的话的确是自己说重了,妖月的身份地位并不比自己低,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去批评她,只是刚才他的确是恼羞成怒了,才会那样说! “你什么你?当我是死的啊?我家小月儿是让你骂的吗?奶奶个熊,老子几天没回来你小子就混大发了,连我的小月儿你都敢骂?长能耐了是吗?有力气骂人了是吧?睒溪既然御风阁主有力气你还不快找几个人陪他玩玩,记住要把凤罗阁主也叫住,他一定很乐意……”嚣张的声音从庭院入口处传来,少年一袭苏绣月华锦衫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在庭院,三千发丝用一条鎏金龙纹玉发带高高挽起,面孔之上一张火狐狸面具带的分外招摇,腰间佩戴着紫绛流苏玉玦,修长的身影,高傲的气息,无一不显示着他身份的尊贵,转眼之间沐尘歌便从一个超级无敌美少女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拜月教教主弄月。看了看被妖月打倒在地的梵卡,不禁暗道这小月儿下手未免有点狠了,把人家的脸都给打肿了!袖手一挥睒溪立刻把梵卡扶了起来。小丫头倒也坚强,被打成这样愣是没哭一声,沐尘歌暗暗高兴不愧是她拜月教的人,就是坚强! “小梵卡,刚才你家主子用哪只手打的你?你就用那只手去打御风阁主,去……有本教主给你撑腰,怕什么?”沐尘歌极近嚣张的说,玉涡色的身影纨绔狂傲至极,一点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梵卡一看教主来了,顿时眼眶都红了,原本她是教主的侍女,自从睒溪那家伙来了以后,她就被教主扔到主子哪去了,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梵卡还以为教主不要她了!如今她被主子打了一巴掌,教主竟把祸端推在御风阁主眼下,维护她们二人,又怎会不动情? “教主……” “教主……” 妖月和御风一看教主来了,顿时不做声,都跟乖猫咪一样低着头! “小梵卡,你没听到本教主的话,还是本教主的话不管用了?傻愣着干嘛?给我打回去……我说你刚才不还一副威风凛凛样子欺负我家小月儿和小梵卡吗?现在怎么一副小媳妇样子站哪?能耐哪去了?”沐尘歌一副盛怒的样子让妖月下了一跳,教主她……该不会来真的吧?沐尘歌趁着妖月没注意,朝早已石化的御风眨了眨眼睛,又赶紧收回表情,御风彻底没了表情,额……老大你就这么准备牺牲我吗? 谁知沐尘歌回了他一个没出息样的表情,都允许你骂人家都不允许人家骂你? “教主……他不配让梵卡打,我们脏怎么好意思玷污了尊贵的齐云阁主尊驾?梵卡,我们走……教主现在妖月不想和某人出现在同一地区,恕我告辞!”妖月才不会以为沐尘歌是真的要处罚御风,教主这么做是为她好,不想让她丢了面子,更不想让御风觉得他比别人高一等,御风性子强,教主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她也不能不识趣的让教主下不来台,更何况她原本就没打算处罚御风! “教主……主子等我……”梵卡看了看教主,发现并没有生气,便转过身朝妖月的方向追去! 沐尘歌桃花眼微挑,摆出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造型,惹得御风一个劲的翻白眼,教主这厮是打算和凤罗那个花狐狸媲美吗?沐尘歌到不怎么觉得,只是用玉葱指揭开自己脸上的火狐狸面具,露出了一张祸水般的容颜,苏绣月华锦衫微微少年精致的锁骨,如雪般的容颜显得她冰肌玉骨,蝶翅般的睫毛在阳光下有些轻轻的悸动,纤秀的眉稍没入云鬓,桃花眸仿佛蒙上一层浅浅的薄雾,微挑顾盼生风,三千发丝勾勒着她绝美的容颜,眉宇间带着纨绔不羁的傲气,桃花唇轻抿似笑非笑,仿佛整个天下的光华尽在于此! 老大……你能不能别这么坑爹?饶是我在你身边也一下子被砍成了陪衬!御风忍不住吐槽道,这次看那个花狐狸回来要不要炸毛! 沐尘歌倒只是轻轻的嗯哼一声,谁能想得到现在的容颜才是她的真面目呢?当初沐尘歌之所以封了这张容颜就是因为这根本就是张祸水,绝对的祸水,那时她不过才七岁就有了这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若不封起来自己这张脸估计早就被毁了!就连夕绝都不知道这才是她真正的容貌,虽说如此,可沐尘歌仍是没有信心可以比过那个绝代的少年,谁也不知道半面玉扇银狐面具下究竟是怎样一章祸国容颜! “别在这看着让我心烦……滚出去,自己领赏去!妖月怎么罚梵卡的你就怎么领,少一点都不行……”沐尘歌心烦意乱的看着那张火狐狸面具,真想把它撕吧碎了,省的那么碍眼,不过若是把它撕了自己带什么出去?这张面具不仅仅只是遮容那么简单,还可以屏蔽气息,功力,使人看不出本人的修为! 御风不满的撇撇嘴,想了想刚才妖月紧贴着他的时候,耳根不由的红了红,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好像从一开始御风就对妖月有敌意吧! 藏青色的衣角偏转,御风自认倒霉的准备去领罚,沐尘歌微怒,让他走就走?自己还没问清楚他就敢走?御风……你小子活腻了吧?睒溪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主子不带你这么耍人的! “死小子……给本少爷滚回来!让你走就走?把话给老子说清楚,那个什么玉兰的怎么回事?你凭什么骂我家小月儿?给老子从实招来……”沐尘歌挥了挥手,顺手从身旁用扇子挑起一个小茶杯就砸了过去,御风微微一怔,立刻反手接住,哪知这杯水是开的怪不得沐尘歌会用扇子去挑,御风一个不注意手掌便被烫得通红,茶杯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第39章 一巴掌拍死她丫的! “死小子……给我滚回来,让你走就走?把话给老子说清楚,那个什么玉兰的怎么回事?你凭什么骂我家小月儿?给老子从实招来……”沐尘歌挥了挥手,顺手从身旁用扇子挑起一个小茶杯就砸了过去,御风微微一怔,立刻反手接住,哪知这杯水是开的怪不得沐尘歌会用扇子去挑,御风一个不注意手掌便被烫得通红,茶杯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沐尘歌桃花眼一挑,里面明显的意味就是“老子就是要烫你丫的,你能拿老子怎么样?”反正在拜月教里她是教主,真正的大爷,你充其量不过是个二大爷,御风怎么着也不敢和这位大爷为敌啊! 其实御风,妖月,凤罗并不知道弄月教主就是沐尘歌,真正知道沐尘歌身份的只有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冰山美人弦歌,御风他们只知道弄月教主是一个很败家,很纨绔,很腹黑,很有能力,很天才的一个主子,绝对的IQ180高智商人物,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家教主就是有冥域第一纨绔之称的沐尘歌,若是知道一定得笑上三天三夜合不拢嘴! “教主……玉兰她不过是个单纯的女子,是我让她进齐云阁的,请您不要怪罪于她……”御风一听教主说起玉兰的事,立刻暗道不好,若是让教主知道他平白无故领一个进来定要加倍处罚于她,玉兰不过是个单纯的女子,未经人事哪能受得了这等处罚?更何况他不过只是带了个女人回来,并没有什么违规之事,可若是教主追究起来,玉兰一定逃不过这一劫! “我有说要杀了她吗?我不过就是提了提而已你就大惊小怪的,倒是很好奇什么人让你宝贝成这样!”沐尘歌转身拿起手中的火狐狸面具,往脸上一戴,齐云阁的后花园装饰的很美,沐尘歌挑了个看的顺眼的凳子坐了下来, 修长的身子斜倚着石桌,唇角似笑非笑,夹杂着几丝慵懒的味道!苏绣月华锦衫微敞,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唇角眉梢都散发着一层神圣的光晕! 睒溪有点不淡定了,教主……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现在的你都可以和翊小王爷媲美了!甚至比他还要美上几分!丝毫不输于雪衣公子! “教主……我……”御风嘴笨本就不会说话,哪里能说的过沐尘歌这个三寸不烂之舌?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姚玉兰之事! 其实沐尘歌倒是挺不喜欢姚玉兰这个人,而且带着几丝讨厌,姚玉兰,姚兰玉只不过换了换位置,连个字都没换,她自然讨厌!姚兰玉倒是和她有些冤仇,这其实说起来倒是要怪苏若寒,七年前的事了,因为这个女人她差点没有死掉,如今又有一个和她相似的名字难免让沐尘歌讨厌,要怪就怪她爹娘起名字没起号,谁让她的名字和那个女人这么相似?难免会讨厌! “我什么我?我才没心情理你那破事!那女人你领进来的你就留着自己看着吧!弦歌快回来了,别让那女人捅出什么篓子,否则断了手脚我可不管!没事了就赶紧滚,省得看见你老子就心烦……”沐尘歌不耐烦的朝御风挥了挥手,连忙打发他走,这小子现在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多留一刻看着都碍眼!还是弦歌冰山美人和凤罗那只花狐狸看着最顺眼了! 御风一走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沐尘歌和睒溪二人,沐尘歌闲来无事便拿起石桌上的小酒杯放在手心把玩,沐尘歌本就是沐王府大小姐,什么稀奇珍宝她没见过?但她对玉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华夏的儿女似乎都特别注重玉,对玉也有着特殊的喜爱,手中的杯子并不是玉石所做,比起月无殇的绿雪含芳并蒂杯,水晶白玉丽水杯还有夕绝手中的缠枝踏雪累丝杯等都差了一大截!这是一只翡翠玲珑杯,翡翠亦不是上等,可卖相极好,也算的上是上等杯具。沐尘歌手中也有不少的杯具,有的花纹奇特,有的器材珍惜,更有的杯具带着异香和灵气! 少女轻轻一笑,玉葱指轻轻拈起手上的翡翠玲珑杯,端详了一会,顺手抄起石桌上的小茶壶,倒进翡翠玲珑杯里,顺便晃了晃杯子,茶的颜色卖相极好,在翡翠的映衬下自有一番味道! 唇角微微勾起,嗅了一口茶的芬芳,带着的香气从空中飘散,沁人心脾! “主子……尊主到了前厅了,似乎受了一点伤,您看是否让他过来?……”睒溪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沐尘歌看了看手中的杯子,蓦地放了下来,可惜这么好的茶了,竟被那冰山美人就这么给搅和了! “哦……让他过来吧!凤罗呢?没和尊主一起吗?”以弦歌的本事又怎会受伤?弦歌的功力没人更清楚,身为拜月教尊主,普天之下有几个人可以敌得过弦歌?就连自己也未必能和弦歌打个平手,普通的任务旁人根本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至于凤罗那只花狐狸,倒是有些难说,若是他惹了是非,以弦歌护他的程度未免不让他受一丝伤害,若是如此弦歌受伤也有了解释! “凤阁主他……”睒溪刚要回答就有着一个嚣张而又骚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话! “教主大人,您可来了,刚刚听到你提到我,是不是想我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像我这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美男一定会让您倍加想念的……睒溪,你小子最近又变帅了不少啊!以后找媳妇一定得找个绝世大美女……”清灵的声音夹杂了几丝软软的味道,像小娃娃般让人觉得有些腻腻的!空气中散发着迷迭香的味道,浅浅的刹是好闻! 绯红色的暗花细锦衣随风席卷,墨色的发丝如风般张扬如瀑般倾在绯红色的衣衫上,轻勾唇角如含朱丹的薄唇勾人心魄,美目如星辰般耀眼,发丝用绯红的断觥玉带束起,并插上一只特别骚包的镂空水晶扇形钗,柔美的五官多了丝阴柔的气息,尤其是那一双朱唇,简直比女人的还要柔软 ! 少年眨了眨星目般的眸子,纤长的手指摆了个莲花指的模样,如玉般的容颜显得有些软软的,沐尘歌翻了翻白眼,这小子还是活脱脱的女人像!看着就不像个直的,偏偏还喜欢女人,就他这样子的美人受看着像吗? “凤小白,你丫的又想欠扁了不成?睒溪,赶紧把弦歌给我叫来……”沐尘歌当然知道以凤罗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冒失鬼的克星,那就是超级无敌冰山美人弦歌才能治的了他!谁不知道凤罗最怕弦歌尊主,其次才是弄月教主。不过,似乎所有拜月教的人好像都挺怕弦歌美人的!也是那个冰山似乎没人敢去招惹!一想起弦歌万年不变的美人冰山脸沐尘歌就有点恶寒! 凤罗委屈的撇了撇嘴,人家是有名字的,只有教主特别恶趣味,偏偏喊他凤小白,当他真的是小白痴吗?不过就是任务比别人少做些而已,惹得妖月也这么叫他,这是活脱脱的羡慕嫉妒恨啊! “额……别别别啊!大不了我不招惹您不就成了?这些天累死小爷我了!这次可得好好休息,我的美人们还等着我呢!”凤罗伸了个懒腰,柔软的身子如蛇一般,沐尘歌冲他翻了翻白眼,嗯哼一声并未答话! 凤罗出人意料般的没走,只是在院子里度着步子看了看些花草,半晌似乎觉得无趣便又揪了根杂草衔在嘴角,眉头轻皱,薄唇轻启把草吐出,定了定心神看向沐尘歌,如星般的眸子有些凝重。 “教主……老大,受伤了……” 凤罗不知道自己是何等情绪说出这句话的,老大受伤了……当时血就这么从那个冷若冰山般的少年身体里流出,凤罗本就是嗜血之人,但他从没觉得鲜血有这么刺眼过,那双冰冷的手指就这么推开自己,贴上那把冰冷的武器,凤罗从没有那么恨过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他总是要让老大护着?为什么做任何事总是老大挡在他的前面?以前老大也有受伤,充其量不过是被人划破一道小小的伤口,他功力那么高又怎会被伤的这么身?所以凤罗就认为老大没什么做不到,就是教主都未必是老大的对手可是今天老大就这么被别人给捅了,离心脏只差了几厘米,差点就见阎王爷了!这一切都是由他引起的。 沐尘歌只是怔正看着他,弦歌受伤,怕是最难过的就是凤罗了!若不是凤罗拖了后脚,凭弦歌的身手有几个人能碰得到他的衣角? 凤罗叫弦歌都是叫老大,也只有凤罗一个人敢叫弦歌老大,其余的就是御风,妖月都得喊尊主,御风倒是喜欢叫沐尘歌老大,妖月有时也叫,可唯独凤罗没有叫过,他只叫弦歌一个人老大,沐尘歌也没有吃醋,毕竟相比起自己弦歌为他做的更多! “我还好……”空气中夹杂了一丝冰冷的味道,带着几分冷硬,忘忧草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冰冷的声音毫无生气,比起苏若寒的冰肌玉骨弦歌的冷可谓冷到心扉!连骨子里都有着冰冷的味道! 第40章 我见到他了! “我还好……”空气中夹杂了丝冰冷的味道,带着几分冷硬,忘忧草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冰冷的声音毫无生气,比起苏若寒的冰肌玉骨弦歌的冷可谓冷到心扉!连骨子里都有着冰冷的味道! 冰蓝色的衣决翻飞,少年宝蓝色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银白色的发丝美得如同妖孽,华美的就如同月光般的锦缎,他的眉心有着一道浅浅的蓝色水纹,阳光照耀在他象牙色的肌肤上恍如透明,唇很薄,很凉,透露着冰冷的气息,有些浅浅的玫红色。冰山美人弦歌,果然是冷若冰山,万年严寒! 苏若寒也是冷性子,可如仙的容颜中夹杂了一丝温润如玉的味道,雪衣公子的冷是因为他天生就是至寒的特殊体质,虽说公子冷了些可是如仙般的容颜仍旧夹杂了浅浅的笑容,同样是笑,夕绝却笑的总是变幻莫测,诡异至极,月无殇的笑就如同烈火一般燃烧着人的心,至于弦歌……沐尘歌好似从没见过尊主大人笑过! 凤罗一看自家老大带着伤就这么来了,还一副无事的样子,明明身体就没好还偏偏这么逞能,好像在凤罗眼里老大就是一个万能的神,无论大事小事他都能搞定,可当时老大受了多严重的伤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老大,你伤还没好不能随便走动的!”凤罗撇着小嘴,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沐尘歌忍不住有点汗颜,凤小白,你还能再美人受一点吗? “没事,不打紧!教主,我见到他了!”冰山般的声音低沉而出,弦歌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薄唇轻抿带着些沉重的气息! 沐尘歌微微一怔,他?这个他指的是谁沐尘歌又怎会不知道?自然是她那被神话了的师父夕绝,他不是回北天离了吗?弦歌又怎会碰到他? “你确定你看到的人是夕绝,没错?”沐尘歌的表情有些凝重,莫不是还是因为宫无忧的事?可月无殇不是说宫无忧已经失踪了吗?既然如此那宫无忧必定落在夕绝的手里,因为沐尘歌记得当初夕绝说过一句话“逃?他永远逃不掉……”沐尘歌不知道这句话说的是宫无忧,还是说的是她,亦或着是别人?可沐尘歌实在是不明白月无殇究竟哪里惹了他?为什么夕绝要把他的左右手之一的宫无忧给除掉?就算心里有预感这是夕绝要和月无殇作对的开始,沐尘歌仍是不想承认! 月无殇虽说又自大,又狂傲,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样子,可是他人真的很好,这一点沐尘歌不得不承认,月无殇可以说是她的挚友,这么多年若不是月无殇在她的身后帮了那么多,那还有她沐尘歌的今天?所以无论是什么沐尘歌都不希望夕绝伤了月无殇!不为别的,仅仅为了他那一张和赫柠极其相似的脸! “绝对没错,只有他才可以有让人臣服的威压……”虽说弦歌只是和他打了个照面可是却忘不了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绝对的无与伦比,他身上披着一层宽大的黑色袍子,把自己紧紧包裹着,虽然看不见他的脸色或大概体型,但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他的!有人说琉璃王是身着幻彩衣的,也有人说他是一袭白衣,可毕竟见过他的人是少数,黑色的袍子吗?到底是不是他? “是吗?你在哪里见到他的?”沐尘歌虽然不敢罔自断定那个人就是夕绝,可是自家师父毕竟自己见过的更多,上次见到师父的时候他便是披着黑色的长袍,其实师父白天都是身着白色的,只有到夜晚才会披着黑色的长袍,就连沐尘歌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沐尘歌此刻比较好奇的是弦歌在哪里见过夕绝,这才是重要的,虽说自己是四大护法,可是有些事还是不让他知道的比较好。 万事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吗? “断天涯。” 弦歌去断天涯不过只是任务的路途之一,只是经过而已,恰好凤罗身体不适就在断天涯的涯下停留了一天,正巧发现原来琉璃王也住在那个客栈,虽说凤罗也在,但当时只有他自己见了夕绝。 因为是晚上,他要出去拿点东西,正好就这么碰见了他,好在自己当时够镇定,也没让夕绝注意到自己,要不然估计自己真的就惨了!夕绝的性子他倒是不清楚,但是沐尘歌身为他的四大护法,又是他唯一的徒弟毕竟很是了解,喜怒无常,想杀就杀,看得顺眼也就算了,只要看的不顺眼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绝对活不到明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躲着他呢!因为没人知道他是否看自己顺眼。照沐尘歌的话说,夕绝就整个一疯子! 凤罗在旁边看着这俩人就在这打哑谜,什么他不他的?这个他究竟是谁?老大又见谁了?教主为毛一惊一乍的?断天涯?这怎么了?自己也去了啊,怎么没见到任何人?凤罗抓耳挠腮根本不知道这俩人在说些什么,他们口中的他究竟是谁?为毛一个二个那么紧张的? 沐尘歌倒是暗暗揣测,断天涯?他神经病又犯了不成?干嘛去哪里?断天涯地处封闭,几乎与外界无往来,是一处独处的悬崖峭壁,那家伙总不可能跑到那里去跳崖自尽了吧?怎么想也不可能啊!除非他又开始神经错乱了,不过就算他又旧症复发夕颜也得在他身边,不可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单独出来, 沐尘歌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鬼知道他究竟想干嘛!夕绝根本就是个疯子,每年总会莫名消失一段时间,但时间总是不确定的,不过长度一般都是半月之久,算起来从没接受到他的讯息到现在也有十天左右了,看来今年的他估计就准备在断天涯了,不过这样倒是也好,剩下的几天足够自己处理拜月教的内部事务了! “教主,老大,你们究竟再说什么呢?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又瞒着我私底下做些什么事了?”凤罗气鼓鼓的嘟着嘴巴,有点像小包子一样,可爱极了,沐尘歌一看这情景就立刻想把他揪过来狠狠地蹂躏一把,凤小白啊凤小白可不可以别摆出这么白痴的表情? 弦歌倒是仍旧像以往那般淡定,只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划过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只是一瞬而已,便被凤罗捕捉到了,那小子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跳了起来, “教主,老大笑了,快看,老大竟然笑了,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也会有融化的一天,老大你的笑容真是绝世的美啊,估计四方城所有美女加起来也比不过老大这一个笑颜,老大……你怎么不笑了?笑起来多好看?老大……你再笑一个呗……知不知道老大您一笑绝对可以秒杀整个四方城的少女……”凤罗不知死活的继续笑着,全然不顾身边黑了脸的弦歌,和此刻快被某人用冰山脸冻得背后嗖嗖刺骨的冷的沐尘歌和睒溪, 沐尘歌不由的感叹到,弦歌……你的冰山气息未免也太强大了! 睒溪激的一身冷汗,尊主大人,您就放过小的吧,小的经不起您这强大的威压啊!比教主还要可怕,睒溪领悟到一个道理,可以惹教主,但绝对不能惹尊主! “凤小白,你小子要是再敢给我弄出这般美人受的表情,我一定不客气的把你丢进勾栏院,相信以你的美貌一定会有许多客人的……”沐尘歌实在忍受不了弦歌的冰山攻击,忍不住把怨气撒到凤罗的头上,不由的又开始腹黑一把!谁让你家老大太彪悍了呢? “啊!不要啊!老大……救命啊!……”凤罗像只猴子一般跳到弦歌身后,紧紧抓着弦歌的衣角不肯松手,不是凤罗胆小,而是教主这个人实在太过腹黑,她的话可信可不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什么她做不出来的,还是老大好啊! 教主绝对是故意的!这是弦歌的第一想法,看着身后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少年,那双星辰般的眸子依旧漆黑发亮,好像以前的他一害怕也会这样抓住自己的衣角,不肯松手,曾几何时了呢? 自己的冰蓝色漩涡暗衿长袍被凤罗抓的有些褶皱,弦歌倒是不曾在意,只要小白想做的,他没有理由不给他,一件长袍而已,皱了就皱了,算不了什么! 睒溪倒是有点不淡定,因为据他所知尊主的衣服从没有一件是褶皱的! 沐尘歌倒是极其淡定,见怪不怪,仿佛他们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弦歌的心思和想法沐尘歌一直都知道,只是小白他…… “算了,看在弦歌的面子上,今天就暂且放过你,睒溪,你去把妖月和御风给我叫过来,我有事要说,凤小白,今个儿的事别以为那么容易就让你蒙混过去了!最近任务比较繁忙,就再多加给你两个任务好了……”睒溪抽搐了一下嘴角,教主您敢说您不是在变相惩罚阁主?任务繁忙?他怎么不知道? 第41章 弄月来了 “算了,看在弦歌的面子上,今天就暂且放过你,睒溪,你去把妖月和御风给我叫过来,我有事要说,凤小白,今个儿的事别以为那么容易就让你蒙混过去了!最近任务比较繁忙,就再多加给你两个任务好了……”睒溪抽搐了一下嘴角,教主您敢说您不是在变相惩罚阁主?任务繁忙?他怎么不知道? “两个!教主您杀了我吧!我本来任务就不少,您又多加两个不是和杀了我没区别吗?”凤罗忍不住有嘟了嘟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沐尘歌彻底炸毛! “凤小白……你真想让我把你送到勾栏院去?睒溪……给我把他……” “咳咳……咳咳……教主,任务不多,不多,我保证完成……”不多……真的不多……可是偶心里为什么这么汗颜呢!没事没事!还有老大呢! 沐尘歌玉葱指轻抬,唇角微微勾起,有一点玩味!就在刚才她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嗯哼!别想让弦歌再帮你收拾烂摊子,他还有别的事情做,我最近要去一趟断天涯,教里的事物暂时交给尊主处理,等我回来再验收成果!” 凤罗一下子就苦了脸了,他可是事先打算好要找老大帮忙的,如今教主一句话就打断了自己的臆想,教主大人,您用不着这么无情吧? 沐尘歌看着凤小白那憋屈的样子,一下就乐了,若不是他仗着弦歌在身后助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没了弦歌的帮助才是真正可以锻炼他的开始! “怎么?你有意见?”桃花眼撇了一下凤小白,带着点风雨欲来的气息,凤小白两双如星辰般的瞳孔可怜兮兮的看着弦歌,希望他家老大可以救他一次,哪知道弦歌尊主根本就是装看不见,愣是瞧也不瞧凤小白一眼,这下凤小白可就没辙了,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意见?他能敢说有吗? 弦歌永远都是一张冰山脸,无奈天生生的妖孽,天生的银发蓝瞳生来就被人说成妖怪,若不是当初沐尘歌救了他,估计现在自己早就被抛尸野外了!拜月教的人欠沐尘歌的大多都是命,至于教主救了弦歌几次,就连他自己估计也不清楚,好在教主性子好,不似别人那般为非作歹,弦歌也乐的跟她,妖月和御风她们本就不合,但并没有因为这个影响了教主的事,对教主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绝对的忠心,当然也包括凤罗! “去找他吗?”断天涯……你还是要去走一遭的! “一半一半,若是我再不出去,凭他的能力一定猜得到我是谁,我暂时还不想暴露,只有让他见一面才会打消顾虑……不是吗?再者说,就我现在的这张脸,你认为他认得出吗?”沐尘歌眨眨眸子,狡黠的说。 弄月公子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过,夕绝倒是没有在意过,因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把拜月教放在眼里,若是他想动手,勾勾手指就能把拜月教灭了,不过这几年来拜月教一直都是息事宁人,不去招惹他,弄月公子的信息他倒是知道的不少,不过也没有特别调查,唯一调查的只有一个人——月无殇,所以沐尘歌倒是挺担心他的,虽说月无殇很强,但是对夕绝来说也不过尔尔,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里,除去暗夜罗沐尘歌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对手! 沐尘歌玉葱指轻佻,摘下脸上的火狐狸面具,露出那张绝色的容颜,依旧是那么精致,漂亮的不像话!朱唇轻启依旧是妖冶的殷红,桃花眼生的那么漂亮,眸子黑漆漆的倒是分外好看,苏绣月华锦衫勾勒着她的身躯,沐尘歌的个子本就不高,穿着男装虽然有些娇小,但眉宇之间的气质依旧无人可比,反而倒是更加衬托出她出尘的气质!美如神谪! 凤罗看的有些痴呆,几日不见,教主竟又变的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绝对是打击人的! 弦歌倒是司空见惯了,也不惊讶,相比之下他是最淡定的,除了睒溪,他便是唯一知道教主是沐尘歌的,至于为什么,就算教主自己没说,他也是可以猜想到的!不过教主倒是没有瞒他,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什么时候出发?” “不用,这次你不用和我一块,我的伤如今已经好了,也不用对我担心,他倒是不会伤害我,我让妖月和御风和我一块就行……” 沐尘歌本就没打算让弦歌和她一起去,教中除去自己就只有弦歌一个人可以处理事物,总得有一个人镇压,妖月和御风容易掐架,凤罗个小白痴她更是不放心,只有弦歌才能留下!至于那三人她则是自有安排!凤罗最惧弦歌,至于弦歌……也就只好让他们留下来,剩余的那两个不幸的要和她一起去! “不行……” “不行……”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到,妖月和御风各自白了对方一眼,让他们一起去执行任务?这不是要让他们互相厮杀吗?见面就打的两个人有可能和平共处吗?这样和天方夜谭有什么区别? 沐尘歌一看不乐意了,这两人想跟我横啊?只是轻撇了他们一眼,那状况就是你们有意见?谁敢有意见?御风倒是知趣的闭嘴,妖月倒是极其一万个不乐意,教主对她本就是极好,比对别人都来的亲昵,或许这与她是教里唯一的女生有关吧!旁人不敢说的她倒是有胆说来,教主倒是从没惩罚过她! “我不要和他一起,”见他就烦,恨不得杀了他,若是让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绝对会掐架,这么多年他们总是躲避,尽量不来往,教主又不是不知道,偏偏让他们一起,这不明摆着是故意的吗? “小月儿,这次可由不得你,你若不想去就留在教里接替弦歌管理教务,让小白协助你。二者只可选一……” 沐尘歌这次表现得倒是铁面无情,其实她是故意的,这二人的仇恨总该有一个了结,万事总得到尽头,说实话她的确是偏心的,教里所有人她最疼爱的莫过于妖月,最重视的莫过于弦歌,最宠爱的莫过于小白,至于御风沐尘歌虽说不是宠爱,但也是注重的,她倒是把御风当成亲人,但无论如何这些人她总要去守护,任何人都不可以动他们一点皮毛! 妖月未曾说话,便感到一股寒流朝她射来,冻得她打着寒颤,妖月心里分外苦逼,尊主大人,您是想冻死我吗?您这威压,小的坚持不住啊!现在这情况她还有的选择吗?且不说教主,就是尊主这万年冰山美人脸她能承受得住吗?她能说她有意见吗?她有几条命说?呜呜~~~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 凤罗倒是挺乐意,和老大在一起根本就是窒息,美人不能找,花酒不能喝,花楼不能去这跟杀了他有区别吗?所以他巴不得不和老大一起,他正要开口,弦歌便是一股寒流射来,凤小白立刻知趣的闭上了嘴,心里暗嗔着老大该不是想杀人灭口吧? 妖月倒是知道这二人的心思,无论得罪谁总不能得罪尊主大人,这是历来的经验,于是乎她果断选择和御风一起执行任务! 弦歌倒是依旧的冰山脸,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但明显刚才的寒流不见了! 凤小白也是一副乖孩子样,他可不想再惹老大生气,以免做了炮灰! 御风倒是知趣的很,虽然知道教主比较偏心他们三人,但御风倒是没介意过,毕竟他欠教主的命也是不少,教主对他也是分外不错,能登上如今齐云阁阁主,这已经是分外的天赐,他没有理由埋怨! 沐尘歌倒是没有说什么,也是。本来这些就全都在她的意料之内,她还能说什么?不过看到凤小白那憋屈的表情她倒是笑了笑,这家伙还真是! 原本说好是当天去的,结果出了点意外,御风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受了点伤,御风有点担心,便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齐云阁。 妖月倒是讨厌姚玉兰到了极点,整天装逼,明明就是一荡妇,偏偏装成一玉女,恶心!这也添杂了一些她对御风的偏见,不过对于那女人她倒是从来就恶心! 凤罗可以说是和妖月同流合污,他叫妖月有时会叫姐,自然在他心目中姐姐讨厌的人他就是绝对秒杀,一点都没有回旋的余地,虽说姚玉兰是个美女,但是穿梭在花丛中的凤罗又岂是吃这套?在他眼中这姚玉兰和妖月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就算比到了凤罗眼里,姚玉兰也只能算的上是渣渣!连妖月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弦歌根本就是女人绝缘体,若是女人敢碰他,轻着断手足,重着要人命,当然教主和妖月是除外的!至于外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别说姚玉兰是御风带回来的,就是他妻子弦歌也绝对不留情! 想知道姚玉兰是怎么受伤的吗?那就要问我们的弄月公子了!沐尘歌倒不是故意挑衅姚玉兰的,只不过看她讨厌耍耍而已!只可惜那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御风是齐云阁阁主骄傲侍宠,沐尘歌倒是懒得和她计较,反正她当时易了容姚玉兰也是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她倒也没傻到暴露身份,不过倒是更加讨厌那个女人! 第42章 此莲舒,彼莲舒 想知道姚玉兰是怎么受伤的吗?那就要问我们的弄月公子了!沐尘歌倒不是故意挑衅姚玉兰的,只不过看她讨厌耍耍而已!只可惜那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御风是齐云阁阁主骄傲侍宠,沐尘歌倒是懒得和她计较,反正她当时易了容姚玉兰也是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她倒也没傻到暴露身份,不过倒是更加讨厌那个女人! 当时她不过是穿着普通的衣服,脸上也带着一层面具,碰巧看到姚玉兰耀武扬威,便出手扇了她几巴掌,不过这次她倒是碰到个奇怪的女子——莲舒。 “姚小姐,前面真的去不得,那是华姑娘的住所,您不能去打扰……” 沐尘歌闲来无事想去看看齐云阁何处,她倒是挺熟悉齐云阁四周的,毕竟齐云阁是她的地盘,当初也是她修建的,齐云阁只有五个阁楼,最高的便是墨韵阁,也就是她的住所,弦歌的是冰泞阁,住宅的名字倒也是符合他的性格,冷冰冰的!御风,妖月还有凤小白住的分别为御粼阁,魅月阁,绯焱阁。 齐云阁的园落倒是不少,按照客人的尊贵程度,也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姚玉兰所在的玉兰院便是第一等级,沐尘歌轻撇了一眼侍女所指的幽莲院,那不过算的上是第二等级,齐云阁并不只是玩墨宝的地方,也算的上是五星级住宅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的,有钱,有权,有势开头不小的人物才能进去,倒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若是以沐尘歌沐王府的身份倒是上等贵宾区,月无殇倒是特级贵宾区,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小王爷呢!官大一级就是压死人!太子的也不过才是高级贵宾区,相比之下月无殇的地位倒是很高! 幽莲院不过是中等下品区,算得上是中等区的最底层,倒是风景优美,尤其在这个季节荷花到处盛开,只有幽莲院有一个小池塘,自然是满园芳菲,池塘盛开,漂亮至极,霎时惹得人喜欢! 姚玉兰倒是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非要把幽莲院抢过来,让幽莲院的主人搬离,齐云阁倒是有规居,别说她一个姚玉兰,就是御风也没有这个权利,当初下达命令,规定规居的便是沐尘歌,所以有权的便只有她一人,姚玉兰算哪根葱? 姚玉兰今日倒是着了件浅黄的百褶如意月裙,玲珑的身段到也是恰到好处,明媚的齿眸,透露着小俏皮,分外喜人,倒是有几分萝莉的气息,她不似妖月那般美丽奢华,简简单单盘了个孔雀雕花髻,插了一支浅黄色水晶簪子,有点小清新,沐尘歌倒是有几分感兴趣,尼玛!这也太会装逼了吧?当你是12岁儿童啊?还在这充萝莉,沐尘歌只是翻了翻白眼,相比妖月的高贵奢华姚玉兰倒是有几分像跳梁小丑,沐尘歌颇为不屑! 那侍女刚说完幽莲院去不得,姚玉兰便一个巴掌扇了上去,那侍女身子晃了晃,嘴角倒是冒出殷红的血液! 沐尘歌倒是没有出手的打算,虽说齐云阁是她的,但自己毕竟是易容,也不方便出面,就算她不是易容也没闲心去管这些,天下受苦受难的多了去了,她要是都管岂不是要累死? “混帐!本小姐的事你也敢管?幽莲院我说要就要,那轮得到你这个小蹄子插嘴!”姚玉兰有一丝懊恼,她可是御风带回来的人,自然知道这齐云阁是御风掌管,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 那侍女自然不敢声张,倒是对姚玉兰十分讨厌,这女人真不知道在哪学的演艺技术,本就是一泼妇,还愣生生的装成一萝莉,也不知阁主是不是眼瞎,竟然会看上她,贱女人,想去就去,看看华小姐不得把你整死!她倒是也知道华莲舒不是一个好惹的茬! 姚玉兰倒是分外嚣张,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沐尘歌倒是在后面看个仔细,她只是从手中掏了枚玉牌,上面登记着所有人的信息,这东西倒是有一点灵力,这个大陆到不似现代,也是有灵力的,只不过是物品,人倒是没有见过! 幽莲院莲舒 沐尘歌当场就乐了,莲舒?此莲舒会不会非彼莲舒? “幽莲院的,给本小姐出来……”姚玉兰倒是张狂的很!只不过…… 人家连毛都没甩她! 妹的!当你是谁?凭什么让我出去我就出去?你算个毛线? 华莲舒倒是惬意,人家根本就是睡着了,哪里听得见这个?华莲舒倒是极其嗜睡,天大地大没有她睡觉最大,所以千万不要在华姑娘熟睡的时候去打扰她,这是沐尘歌后来得到的结论! 姚玉兰看见并没有人理她,便直接破门而入,一脚把门踹开,沐尘歌明媚的眸子倒是闪了闪,这女人果真是个花瓶,还不是一般的白痴! 姚玉兰进来便被无视了,华莲舒倒只带了一个丫鬟,绿萝。小丫头倒是分外苦逼,她家小姐睡得正香,门便被一脚踹开,她又不敢叫醒小姐,又不敢得罪来人,倒是极其难做! 门都被人踹了,她要是再不叫醒小姐,房子岂不是要被人拆了? 华莲舒翻了个身,揉揉惺忪的睡眼,睁开了眸子,不施粉黛的脸上特别漂亮,即便是刚醒,带着点迷茫的味道,有些慵懒的气息,自是比姚玉兰漂亮十倍不止!小丫头揉了揉脑袋,头发倒是乱成一窝,但是仍难以掩饰她绝美的容貌,华莲舒眨了眨眸子,自将站起身来,美目有些迷糊,又带着几分怒气! 她家门什么时候被人踹了?那个白痴女人为何要那么看着自己?这都是打哪来的疯子? “绿萝,门什么时候成这样了?那个白痴女人是谁?这都是打哪来的疯子?给姐打出去!扰人清梦……”事实上穆小姐不止敢说,她更敢做!顺手从床下拎了只鞋扔了过去,正巧砸在姚玉兰白皙的脸上! 那小女子一看就楞了,怎么碰上这一怪胎?尼玛,她是来抢位的行不?她是来找茬的行不?就这么被砸了?她身边的侍女倒是乐呵,看着姚玉兰脸上灰不拉几的鞋底印比谁都高兴! 沐尘歌一看就乐呵了!若是她在现场,一定得给这位华小姐鼓掌,为毛?因为妖月阁主都不敢动这个女人,结果却被一个小丫头一招了结了!她自然也是乐的高兴!这位倒是比小月儿还要霸气! 事实证明姚玉兰到也不是吃素的,被人用鞋底抽了一巴掌但也缓过神来! “贱人,你敢打我……”美目中带着火气。 “贱人骂谁?” “贱人骂你……” 华莲舒一下子就乐了!“没错,就是贱人骂我……”傻女人,就这个智商也敢和她斗! “你……你……你……”姚玉兰一下子被她气得说不出话,她来到齐云阁,哪个对她不是以礼相待,哪个敢招惹她半分?如今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教训了,自然气的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了华莲舒!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一个结巴还敢出来丢人现眼,长成这样你也别出来吓人!”论毒舌她可是一点都不饶人!姐还怕你不成? 沐尘歌但是没想到这妹子扮猪吃老虎的样子倒也够狠!人家姚玉兰长得就算没有你漂亮,但也是美女一枚,能叫吓人吗?结巴?还不是你气的?这下沐尘歌倒是有点不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月无殇口中所说的华莲舒,因为这丫头实在太腹黑,根本就是和月无殇一个级别的,事实上证明她错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翊小王爷一半的腹黑! 不过她倒是忘记了月无殇口中的莲舒根本不姓华啊! “臭丫头!讨打……”姚玉兰二话不说从袖口掏出一条迷你鞭子便向华莲舒抽来,绿萝一愣,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会对她家小姐动手,沐尘歌倒是惊讶,这个女人竟然会武! 绿萝立刻扑身挡了过去,她家小姐可是重伤未愈啊!根本动不得半点真气,这一鞭子抽下去可是如何是好?当即挡了下来,倒是疼的很! 沐尘歌倒也没打算现在出手,原本以为华莲舒应该会武,但刚才……为何没有动手?这根本就不像她的作风,敢拿鞋底抽姚玉兰,为何不敢动手?不会武?这怎么可能! 华莲舒心疼的看着绿萝,奶奶的这死女人,本姑娘跟你没完!若不是身上的伤势未愈,她以为今天可以逃得掉?简直找死! “你到底是谁?凭什么伤我侍女?”华莲舒微怒,奶奶的老子睡觉,干你屁事?凭什么你踹了老子的门,又打伤老子的侍女? 难说华莲舒此刻不气,她本是华家不受宠的二小姐,被老头子抽了一顿给逃出来了,没想到又碰上这么个活奇葩,真他奶奶的气不顺了,合着姑娘我长这么大就是活该被你们抽的不成? “我是谁?呵呵~~~你倒是可笑!我当然是这儿的女主人!这座宅子我看中了,识相的,给我跪下道个歉,再把这座宅子让出来,否则可就不会像刚才那么简单!”姚玉兰得意的抬出自己的身份,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沐尘歌咒骂,你是这的女主人?那老子我算什么?若是御风那混蛋敢娶你,看老子不立刻把他逐出拜月教!就这白痴,花瓶,御风是眼瞎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第43章 你算老几? 你是这的女主人?那老子我算什么?若是御风那混蛋敢娶你,看老子不立刻把他逐出拜月教!就这白痴,花瓶,御风是眼瞎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穆莲舒似有迷惑的眨了眨眸子,迷茫的眼睛带着几分狡黠可爱极了! 这女人是傻子吗?女主人?齐云阁什么时候轮到这种白痴女人做主了?莫非是齐云阁阁主脑子被水冲了?神经病了吧?估计也是脑子秀逗了! 姚玉兰倒是得意至极,凭借着御风对她的喜欢,齐云阁女主人这个身份她是要定了,即便是那个女人都不能和自己抢!那个女人比她比漂亮就算了!凭什么眼前这丫头也比她好看?她才是这齐云阁的女主人! “你莫不是脑子秀逗了吧?齐云阁女主人?御风阁主会看中你个没用的花瓶?他没吃错药吧?莫不是眼瞎了?让我滚?你算老几?齐云阁的规律可是你定的?”穆莲舒此话说的是事实,别说她能改齐云阁的规矩,就是现在亲自把御风拉来他都没能耐赶一个人走!姚玉兰她算老几?不就是受御风阁主给她撑腰吗?能耐什么? 穆莲舒看了看绿萝的伤势,被鞭子抽出都冒血了,该死的贱女人,若是她现在伤势全好,那还轮得到这个女人在此张狂? 姚玉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在齐云阁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倚仗御风对她的偏爱,以齐云阁女主人自称,除了那个被叫做妖月的女人,谁敢顶撞她?今日哪里吃的了这种亏?自然万分不甘。 “大胆,小贱人,你竟敢骂我活腻了吧?” “小贱人骂谁?” “小贱人骂……当我白痴啊?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不成?胆敢侮辱我,你找死!”姚玉兰的脸色变得分外狰狞,她不是不知道齐云阁的规矩,只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况御风还是阁主,就算她把这个女人赶走,谁又能奈他如何? 手中的鞭子一挥,在空气中哗哗作响,绿萝大惊,小姐不能再受一丝伤害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穆莲舒死死咬着唇,就算这个贱人抽了自己,今天她也不能还手,若是今天她出了一点事,定要眼前这女人碎尸万段,齐云阁阁主,你也别想好过! “给我住手……你若胆敢再动绿萝半分,他日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穆莲舒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绿萝跟了她这么多年,又岂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受伤?自己家族不争气,拿不出威胁的筹码,这又怪的了谁?不过倒是可怜绿萝了! 姚玉兰微微一愣,随即张狂的笑了起来,她当她是谁?这不过是个下等级的宅院,她又能是个什么有身份地位的人?真是可笑! “哈哈哈……你当自己是谁?皇亲国戚?呵呵!真是可笑,我身为齐云阁的女主人,为何动不的你?怪只怪你不该挡了我的路,早知这样你就应该听我的话,乖乖搬离这个院子,也省的害了身边的吃苦头……” 沐尘歌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这女人是猪脑子吗?女主人?她算个毛线!老子还没死呢!沐尘歌挥了挥衣袖,不打算继续在外面看好戏,穆莲舒身上肯定受了重伤,看她的身形也可以得知她是有一点功力的,只可惜如今身形不稳断断受不得任何伤害!反正自己如今戏也看够了,这个忙自己还真得帮! 姚玉兰鞭子一挥,戾气暴露在空气中,面目的表情有些吓人,看着面前这张如玉的容颜她就讨厌,那个女人比她美就算了,这个贱人竟然也比她好看,她凭什么?御风爱得可是自己,她们凭什么?眼底的狰狞全部暴露,颇为吓人! 绿萝大惊,这女人疯了吗?小姐怎么办?小姐根本就受不了任何的鞭打了啊!那么……就由自己来挡了!也算这些年报答小姐…… 穆莲舒的嘴唇咬的死死的,紧紧抱着绿萝不肯松手,我怎忍心让你再受伤害呢? “小姐,你快走,这女人疯了!快走……小姐……您快走……”绿萝急的都快要疯了,小姐拜托你先走吧!不要管绿萝了! “傻丫头,我怎么忍心看着你这样为我受伤?就算我再不济也终究是你家小姐,怎么能抛下你呢?你先走吧!这里我顶着……”穆莲舒冲绿萝笑了笑,面色有些苍白,柔弱的美感在她身上凸显出来! “哈哈哈……真是笑话!我有说让你们走了吗?既然都不想走,那就给我留下,现在也该让你们吃点苦头,让你们知道什么样的人不该你们得罪!”姚玉兰面色更加狰狞,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比她美,一瞬间妒火涌上心头,她由不得任何一人威胁她的地位,就连那个人早晚也要除掉,永绝后患! 姚玉兰迈着碎步走到穆莲舒面前,她身后的侍女倒是吓了一跳,这个疯子!不行,得快去告诉梵卡大人,否则就来不及了! “怎么?这么漂亮的脸就要花了有点可惜不?若是你现在跪下给我道歉,再把宅子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码……否则……这张脸可就要不得了!”姚玉兰张扬的笑着,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滚你妹的!姚贱人,你他妈的今日只要敢动我一下,他日我必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穆莲舒即使这样也丝毫不弱一点,相比之下,姚玉兰根本就像个跳梁小丑般可笑至极! 沐尘歌一听,呵!这女人有骨气,不帮她帮谁啊?这件事她是插手插定了! “你说什么?你胆敢骂我……小贱人……你莫不是活腻了?简直就是找死……”姚玉兰哪里忍受得了这样?面目狰狞可怕,颇为吓人!挥着鞭子就准备抽上去! “小媳妇……你怎么在地上?地上凉,你怎么下来了?哎……你抱着谁啊?小媳妇……这个母老虎怎么拿鞭子进来了?为夫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给母老虎开门吗?……怎么这么不听为夫话?乖乖的,躺回床上去……”少年一袭蓝色长袍推开门走了出来,面目清秀,透露着点温润,眉梢轻佻,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穆莲舒。 少女顿时傻眼了,绿萝也愣住了,这少年是谁?谁是他媳妇?穆莲舒呆了?楞了半天才知道人家说的小媳妇就是自己,滚你妹的!打哪来的疯子?怎么一个接一个的?这齐云阁住的都是什么人?该不会都是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吧? 姚玉兰看着面前陌生的少年,想不到竟然还有人和这女人一起!看着这人眉清目秀的虽不是特别好看但也算的上是翩翩美少年,想到自己以前,姚玉兰气的更是怒火中烧,有一个愿意为她受伤的仆人,又有一个这么疼爱她的少年,这女人何德何能? 沐尘歌看也不看姚玉兰一眼,直径走到穆莲舒身边把她抱起,穆莲舒完全呆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就在人家怀里!刚要挣扎,沐尘歌似有知道似的往她身后一点,随即笑了笑! 压低了语音在少女耳边呢喃道“配合点,小媳妇!你的哑穴被我点了,接下来就交给为夫我了!我会好好处理的!”喑哑的语音在少女耳边响起,穆莲舒随之一愣,耳根顿时红了起来!小媳妇……去你妹的!谁他妈是你小媳妇?别乱认亲戚行不?” 绿萝不知所错的坐在地上,这什么情况?自己怎么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姑爷?这人打哪来的?只是绿萝看自家小姐没有开口,自己倒是也没说半句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这两个疯子惹毛了! “你是她的未婚夫?”姚玉兰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穆莲舒根本就是未婚的,因为绿萝是叫她小姐,而不是夫人,眼前的男子虽说样貌不错,但是确是配不上穆莲舒的,所以姚玉兰有些疑惑!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说话你插什么嘴?本少爷的小媳妇可是由你这丑八怪说的?”眉宇间的张扬被沐尘歌演到极致,她本就是纨绔子弟,这点小事本就是她的老本行,怎么也难不倒他! 姚玉兰微怒,好一个不识好歹的男人!给你面子你竟然不要,胆敢侮辱本小姐,找死! “混帐!你找死,知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我可是这的女主人,得罪我你今个就陪你的小媳妇一起受罚吧!愚不可及!” 沐尘歌乐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她脸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她这么不要脸的,城墙都没法和她比!有能耐!真有能耐!好你个御风,等本座回去你就可要好好享受禁闭岛的滋味! “女主人?御风没眼瞎吧?你脑子没被驴踢了吧?一个白痴花瓶他也要?这天底下的女人没死绝吧?”沐尘歌一点都不留后路,就这种女人他也要?非得把他眼睛踹到肚子里去,看还瞎不瞎! “御风也是你能叫的?快给我跪下道歉,否则定要你好看!”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直呼御风的名字?莫非是活腻了? 沐尘歌眉梢一挑,颇为不屑! “算你有自知之明,本少爷就是好看!我怎么不能叫御风了?你这种白痴加猪脑的人也配呆在齐云阁?跪下是吧?好!既然你要跪下,我如你所愿!”话音未落,蓝色的衣袖一挥,一阵强烈的罡风朝着姚玉兰直直飞去,姚玉兰经不起这阵势,双腿一软,直直的跪了下来,美目圆瞪,小脸憋的通红!她竟然跪下了!对她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耻辱! 第44章 你脑子秀逗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本少爷就是好看!我怎么不能叫御风了?你这种好看!我怎么不能叫御风了?你这种白痴加猪脑的人也配呆在齐云阁?跪下是吧?好!既然你要跪下,我如你所愿!”话音未落,蓝色的衣袖一挥,一阵强烈的罡风朝着姚玉兰直直飞去,姚玉兰经不起这阵势,双腿一软,直直的跪了下来,美目圆瞪,小脸憋的通红!她竟然跪下了!对她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耻辱! “你……你你……你胆敢这样对我,御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姚玉兰依旧逞口舌之威,她一定要告诉御风,让他杀了这两个贱人! 沐尘歌倒是乐极了!不放过?谁不放过谁? “好啊!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不放过我的,现在……你就好好跪着吧!等你的御风来了,我们再好好讨论讨论,他是怎么不放过我的!”可笑!她不放过御风就得了,还想让御风杀了她?脑子果真被驴踢了!好啊!那就旧账新账一起算,加上小月儿那份一起处理了,本座倒要看看他是如何不放过我的! 穆莲舒微微一愣!这人究竟是谁?连御风阁主都不放在眼里?他帮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绿萝也在一旁不知所措!但是此刻唯有面前的这个男子才可以救得了自家小姐,她不是白痴,当然会知道如何做! “放肆!我管你是什么人,总之你今天得罪了我就别想安然无恙的出去!”姚玉兰挥了挥手中的鞭子,根本不把眼前的这个男人放在眼里! 沐尘歌轻轻一笑,冲她翻了翻白眼!白痴女人,连这种场合都分不清,连一个花瓶都不如!有何资格在这里叫嚣?看来御风也要被这个女人给拖垮!先是得罪小月儿,后来又是这个叫做穆莲舒的女子,若她不是月无殇口中所念之人甚好,若是的话……以月无殇对她的疼爱恐怕连拜月教都会牵扯到! 沐尘歌抬手便是一巴掌,直直的打在姚玉兰的脸上,根本就是毫不留情!眼底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戾气,月儿本就是她的人,弄月公子的护短一向为众人所知,他弄月根本就是个毫不讲理之人,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理由,只要你胆敢动了他的人,不死也得把你脱层皮,姚玉兰……你不觉得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吗? 姚玉兰大惊,捂着臃肿的脸颊丝毫不敢置信!这个男人竟然敢打她的脸!他竟然敢……难道他就不怕御风阁主的惩罚吗? “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这的女主人!你竟然敢向我动手……”姚玉兰美目之上透露着怒火,除此之外还添杂了丝不可置信!这个男人竟然不惧御风阁主,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齐云阁可是御风的,怎么有人敢为抗御风阁主的命令?不……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或者是这种小人物根本就不知道御风阁主是何人……对……一定是这样……… 沐尘歌眼底满是讽刺!打她一巴掌还脏了他的手!这种女人御风怎么会看上眼?真是可笑!女主人?只要这天地下的女人没死绝,她姚玉兰就当不了这齐云阁的女主人!胆敢伤我月儿…………姚玉兰,今后的日子可就有的好玩了! “怎么回事?”清清冷冷的声音穿来,沐尘歌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音儿……你总算来了! 浅绿色的衣袍随风扬起,席卷了那飘逸的长发!疏离的语气,淡漠的口音全部都在空气中飘散!吊梢眉轻佻,女子看向沐尘歌的地方多了一丝探究的气息!好熟悉的身形……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音主子,这……这……”身边的侍女谈吐不清,似乎对姚玉兰颇有惧意!原本她是想找梵卡大人的,却没想到会碰上梵音大人,既然音主子来了,那就说明事情有转机了!谁不知道音主子和御风阁主走的近?今日音主子既然来了,想必姚玉兰也不敢在此猖狂! 姚玉兰并没有见过梵音,但看那侍女对她的态度如此恭敬,想必一定是齐云阁内尊贵的人!万万不能得罪!况且看了梵音身上的穿戴之后便能知道眼前的少女定不是什么好惹之人,若自己想要当这齐云阁的女主人,恐怕日后还得需要这名女子的帮助,才能事半功倍!定要好好讨好,以后自己才能在这齐云阁有出头之日,那时再毁了她方为上册!况且,就凭御风此刻对自己的宠爱,若此名女子助她,一定可以早日成为这的女主人! 梵音只是冷冷的撇了眼姚玉兰,根本就没把她当成一个人!呵!姚玉兰吗?不管你是如何受御风阁主的宠爱,只要你招惹了妖月阁主,我断然不会放过你! 梵音倒是尊主手下的人,妖月手下的梵卡便是她的妹妹,梵音对妖月倒是有些好感,也容不下任何人欺负她的妹妹,这全是弄月教主的得意之做,拜月教手下的的人断然都是护短的,容不得他人欺负一分一毫!不管怎么样,只要不让别人欺负了去就好! 沐尘歌一笑,小音儿果然是被那个冷冰山传染坏了,看看现在,整一个活脱脱的冷美人,跟一个冰块似的,没有一点朝气,看来得让她跟活宝小白在一起呆呆了!不过一想起弦歌那张冰山美人脸,沐尘歌只觉得浑身一颤,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修长的手指一转,指向沐尘歌所在的位置,沐尘歌不由的翻了翻白眼,怎么又是自己?看来闲事还是少管为妙! “额……那个……音……音……”这可是她的手下,若是叫一声音主子,沐尘歌还真是叫不来! 梵音倒是没有在意,因为眼前这个少年让她有些熟悉,既然如此不叫也无妨! “无妨,你可直说便罢!”清秀的眉眼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好熟悉的感觉,他究竟是谁? 沐尘歌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果然还是小音儿聪明,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发现端倪!也是,自己的这身易容术本就不是那么高超,紧紧只敷了个面皮罢了!若是弦歌,妖月在此。以他们的眼里,一定一眼便可以看出这种把戏!不过小音儿倒也不错,比起凤小白她的确是聪明精进了不少! 穆莲舒倒是被点了哑穴,开不得口。目光却紧紧盯着那一抹玄衣,他究竟想要干什么?这个男人总不会是害她吧?想了想穆莲舒立刻否决了这个观念,自己无权无势人家没有害自己的动机,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他究竟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她伤了我的小媳妇,你说该当如何?我这幽莲院的门可不是谁都可以轻易踹的!还有绿萝身上的伤也是拜这个丑八怪所赐,你说这该怎么办?嗯?梵音大人……”沐尘歌冷哼,带着一点挑衅的看向梵音,虽然知道梵音断然不会偏袒姚玉兰,但是挑衅梵音便是为了打击姚玉兰,杀鸡儆猴便是如此! “我……我我……我没有……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音主子……您怎能听信他的一派胡言?”姚玉兰假装委屈的撇撇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到了梵音眼里,却是添杂着一丝厌恶与不耐! “哟……怎么?刚才不还说自己是齐云阁的女主人吗?怎么这会儿倒是装起小绵羊了?姚小姐莫不是你是科班出身?如此的会演?”沐尘歌讽刺的一笑!看这女人走路的步姿便可看出她是科班出身,果然会装! “你你……你……”姚玉兰的脸色一下子就变成猪肝色,他怎么知道……该死!这个人必须死…… 梵音刚要开口,眼角余光便撇见沐尘歌手中拿着的玉牌,紧紧只是一眼,梵音心里便是大惊!刚才她没看错吧?那个人应该是教主对吧?水玉珏,那可不就是教主的饰物吗?断然没错!既然教主在此,如此看来……姚玉兰,你的好日子估计也就到头了…… 转了转眸子,唇角划过一抹笑意,既然教主在这自己何必在此多留?不如找个借口走了算了,反正看见那女人心底就是莫名而来的厌恶!不见也罢! “公子既要如何处置便随公子的意愿,梵音有事,先行告退……”话未曾说完,便脚底抹油飞快溜走!冰冷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姚玉兰心里万分苦逼,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到梵音竟会这么快就走,那自己岂不是……想到这里,姚玉兰便狠狠咬了一口银牙,扶袖准备离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这些贱人,都给我等着!” 话音未落,沐尘歌便发出讽刺的笑声!可笑,这女人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果然是波大无脑!空花瓶一个,废材一枚!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怎么?想逃?齐云阁的女主人?莫不是这么快就想溜了吧?呵呵……本少可没说会放你走吧?想走?哪有这么容易……”轻柔的语气一转,在空气中转化为凌烈的气息,震慑人心!姚玉兰脸色一便顿时便知道自己今天必然在此吃亏!但仍旧大着胆子做无所谓的拼搏。 “你你……你们胆敢动我!我会让御风哥哥杀了你的……我一定会让御风哥哥杀了你的……啊啊……啊……”惨痛入骨的声音响彻云霄,杀猪般的狼嚎在空气中想起,沐尘歌面色一变,变得冷入人心! 第45章 妖孽的宠儿 一 断天涯的风,寒冷的有些刺骨,北方的天气似乎总是如此!涯顶倒是大雪纷飞,凛冽的寒风袭卷着大片不粘连的雪花连同少年银白色的斗篷,修长的指尖打着一把殷红的油纸伞,晶莹的雪仙子却跳落在他如墨的发梢,有些冰冷刺骨的寒意! 轻转身,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白色的涯顶,白色的雪花,白色的世界,白色的断天涯上站着一袭白衣的他,长发一滑而下! 银色的半面玉扇狐狸面具勾勒着他精致的半面,只留下一双平添了几分魅惑的丹凤眼,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银白的世界席卷了整座断天涯顶,淡雅如雾的虚空里,少年静静地望着涯下的那一片世界!山下的海棠花已经开了! 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夕绝优雅的弯了弯唇角,翻身走下涯下!轻如魅影的身子在风中席卷,如同雪花般连绵着整个世界,轻如风,空如影,妖若邪魅!这便是早已被神话了的琉璃王——夕绝。 断天涯下海棠花此刻开的正艳,许是断天涯上的雪水灌溉,这一刻的海棠开出别样的红花! 沐尘歌一行四人来到涯下,涯顶的空气倒是分外的冷,可那种鬼天气在涯下却是看不到的,断天涯下永久都是四季如春,花海开放,美丽如画! 姚玉兰这次倒是跟着来了,因为她脖子扭断的缘故,许是御风放心不下,沐尘歌一路皆是乘坐马车走在最后,没有露出一面,妖月倒是走在最前面,倒也没有去看御风一眼,姚玉兰倒是疑惑,最后哪位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摆那么大的架子?就连御风哥哥好像都挺怕他!可是御风从头到尾也没有告诉她一句话,看了看御风告诫的眼神,即使好奇,不问也罢! 马车行了一路,最终停在断天涯的山脚下,十里桃花林外豁然开朗,是另一个世界!只有一个小小的客栈并没有多少人烟!客栈并没有立什么牌子,只写了客栈两个字,而且字迹潦草,没有几人看得懂!好奇怪的感觉,这是沐尘歌看到这儿的第一感受! 弦歌说夕绝在这,沐尘歌不知道为何自己偏偏要来,对于一个无情无爱的人来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遇上夕绝已有五年,刚好是若寒走后的第二年!他本就是妖孽的宠儿,绝美的容貌,癫狂的心肠!夕绝的话并不多,他的声音却是天底下最动听的! 一字一句,声音如玉,字字硃矶。 妖孽的宠儿,任谁都不得拿捏他半分!绝美的容颜永久只露出一双邪魅的丹凤眼,薄唇色淡如水! 山脚下的行人不多,以至于整个客栈住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每人一间客房,沐尘歌住的亦是上等,店里也只有两户而已!至于另一个自然是她所谓的师父——夕绝!沐尘歌轻轻一笑,笑弯了眉梢,睒溪早已站在车门旁掀开帘幕,沐尘歌缓了缓神仍旧走了下去!既然来此为何不要见他?至始至终为的不过是一个他! 此时妖月的车马也已经到了,沐尘歌弯身走下车定眼看了看身后的妖月。她穿着一身玄色的百花曳地裙,发丝上的丽水紫墨金步摇依旧明亮的耀眼!白色的鹿皮靴衬出她的高贵,步姿优雅,抬起高贵的头颅像只骄傲的凤凰一般! 妖月一向穿着华丽,永久是那么高傲的存在,沐尘歌倒是穿着精致衬出她与世不凡的姿态!冰蓝色的软锦缎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雪白的滚边和她头上的羊脂发簪交相辉映,腰间简简单单束了一枚玉佩精致到极点!今日的他并没有带着狐狸面具,依旧是素颜面朝半边天!一双桃花眼美如妖孽,墨玉般的发丝走着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美丽不可方物! 姚玉兰和御风的车马也停了下来,御风第一个走下马车,许是看惯了这二人的绝美容颜,倒是有几分的惊艳,老大一向是美得不像话,这一点御风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活着就是打击人的。 御风根本就不知道沐尘歌这次究竟是为什么而来,妖月似乎也是不清楚,除了尊主怕是没人知道教主想要做什么吧!可是谁又有那个胆子去问尊主?那不是相当于要被那个大冰山给活活冻死?不过倒是凤小白那家伙除外,好基友就是好啊!不过小白倒是一直不知,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小白是直的啊!倒是可怜尊主大人了,为什么偏偏看上了那个小白痴! 姚玉兰下车明显一愣!天……好一个漂亮的美少年!绕是御风哥哥也没有他一半的美丽,简直就是祸害人心!沐尘歌轻撇了一眼姚玉兰,原来不止是个白痴还是个花痴!眼底瞬间划过一抹厌恶! “客官,你们几位啊?”店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男人,留着几缕小胡子,倒是有些搞笑! “四位!这五十两银子,店家你看着安排……”妖月倒是有些眼色,未等沐尘歌开口便把银子递了出去,店老板倒也是识趣的主,一眼就看出那少女身后的蓝衣少年才是真正的大爷,立刻交代几句给旁边的小二!自己则若有所思的看了沐尘歌一眼,心里暗道这年头怎么都是这么俊美?活脱脱就是出来打击人的,一个妖孽还不够,偏偏又来了一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一想到那个如神袛般的男人,店老板便打了个寒颤! “客官!实在抱歉,小店地方小,只剩下一个上等客房,还请这位少爷随我来,请三位客官见谅!”这个客栈虽然小但却是断天涯下唯有的一家,店老板之所以道歉也是看在沐尘歌的份上,没人会和他叫板,毕竟在这里他才是真正的大爷,若是不想住他大可以撵人出去! 沐尘歌倒是未曾说话,转身准备离去,妖月倒是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店家倒是挺识实务,看出了老大才是大爷,不管怎样总不能让老大委屈了! 御风这一点的看法倒是和妖月一致,老大就是他心目中的神,如此安排才是符合常理!心里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感觉店老板识实务! 姚玉兰秀眼一撇,颇为不满,凭什么让那个人住上等客房?而自己却要呆在普通人住的地方?此刻的她似是忘了,妖月和御风二人都不曾开口有半句不满,反而讨好的看着这位少年! “不行!他凭什么要住上等客房?偏偏让本小姐住下等的?我才不要住那种地方……”姚玉兰仇视的看了妖月一眼,一定是这个女人搞得鬼,一定是她和自己过不去,为什么那个人都不看自己一眼?一定是被这女人给迷了心窍才是! “再瞪……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上等客房也是你这种人住的!御风,看好你的人,否则一不小心没了命可就怪不得任何人……”妖月冷冷的看了御风一眼,该死!教主也是你这种杂碎所能说的,若不是御风,今日定叫你没了性命! “妖月……你……玉兰,听话!去下等客房……”纵然御风心里万分喜爱姚玉兰,但也不能让她说半句教主的不是,别说姚玉兰是他喜欢的人,纵然她真的是他的妻子,御风也会由不得她说教主的半句不是! “御风哥哥……兰儿不要去住那种地方……”姚玉兰委屈的撇了撇嘴,许是知道妖月并不是一般人,用不着听御风的,也就不敢和妖月顶嘴!只是恨恨的撇了眼妖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妖月,你这笔帐我姚玉兰记住了! “不行……玉兰,听话!去下等客房,御风哥哥也会去……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眼眸划过一丝不耐,御风的逆鳞便是沐尘歌,无论怎样都不允许别人说她一个不是,沐尘歌自然也是知道,便连看姚玉兰一眼都没有看!直径的走了过去! 姚玉兰气的直跺脚!看了看身边的御风,即使心有不甘也是走了下去!妖月冷哼一声,走向下等客房!心里疑惑御风怎会看上这种白痴花瓶! 两扇屏风画着玉竹,有些空灵的秀美,纹木雕花的栏杆虽不珍贵,雕工却是十分精致!走廊上干净如初,没有一丝杂屑灰尘!不得不说这个客栈的上等客房的确不错!甚至可以与四方城的一比! 沐尘歌知道夕绝是有洁癖的,不管什么时候他的衣角总是没有一丝杂尘或一丝褶皱!干净的如同他的本人!永远都是出尘不染,高贵绝伦! 邻旁的檀木门轻轻打开,只需一个眼神沐尘歌便之他是谁!鼻息之间仿佛萦绕着一缕沉水香的气息,所到之处令人就此沉沦。 乌发束着白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轻罗纱,银色的半面银狐面具勾勒着神袛般的容颜,仅仅只露出一双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般清澈的眸子,薄唇微凉,色淡如水! 夕绝只是向店老板点了点头,以示有礼,却没有看沐尘歌一眼,直径走了下去!店老板倒是乐呵呵的笑了!这人可是他最大的客户啊! 夕绝的优雅是沐尘歌一向知道的,他不说脏话,一向风度翩翩,谦谦君子,只是却永远恐怖如魔鬼!一字一句,声音如玉,字字硃矶 第46章 妖孽的宠儿 二 夕绝的优雅是沐尘歌一向都知道的,他不说脏话,一向风度翩翩,谦谦君子,只是却永远恐怖如魔鬼!一字一句,声音如玉,字字硃矶,或许只有像他这样的妖孽的宠儿才能有的吧! 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另一个火红的身影,月无殇……不知他现在在哪!月无殇的事她一向从不过问,只不过想要远离他,可却远离不得,他就像一个孩子般与你耍赖撒娇,让你拿捏不得,红衣肆放,分外妖娆!许是那张极像赫柠的脸,沐尘歌却也是对他万般无奈!说到底最像的,不过是他眉间的一点朱砂! 店家推门进来,沐尘歌仔细打量了一番,倒是发现不错,这间客房与夕绝的只有一墙之隔,夕绝素来讨厌被人打扰,但是沐尘歌除外,以往出任务时沐尘歌倒是也有住他隔壁的时候,夕绝的名字从来没有几人敢叫,这个世上不过只有他自己和沐尘歌两人可以说出夕绝两字罢了!就连夕颜都没有叫过!或许这也是她的特例吧! “店家……刚才那位公子是……”沐尘歌试探的问了一下,夕绝的容貌气质本就特别惹眼!若是自己不问才有些奇怪! “哦!你说是夕公子啊?他是小店的大客户,每年总会有几天来断天涯,以往倒是来的早,今年倒是有些晚了……夕公子倒是有几分奇怪,但公子莫要去打扰他,他喜欢清净……”店老板倒是分外喜欢夕绝的,纵然他只知道他姓夕而已! “夕公子?每年都会来吗?那你知道他都是去哪呢?”沐尘歌倒也知道夕绝是不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也就没问,只是他每年都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不管何时,每年夕绝总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几天,沐尘歌倒是奇怪,夕绝的事是她过问不了的! “公子……万万可不要被别人听去了……也不要和别人打探……夕公子倒是有几分怪癖,他不喜欢有人去招惹……公子万万不要打探他!他倒是每年都会来几天,今年住的要比往年长一些,至于他去哪里……老朽倒是不曾知道……公子不要去靠近他,后果你可承担不起……”店家倒不是故意欺骗沐尘歌,当年便有人妄想靠近夕公子,只不过第二天他们所行的那一行人便消失不见了……整整十几口,一夜之间竟然音讯全无,任谁也想得到是怎么回事! 沐尘歌点点头,走进客房,夕绝的狠她一向都是知道的,看着好好一个公子,实际上癫狂的不能再癫狂!他若是说要杀你全家,那你就在家洗干净脖子等着,不管你跑到何地,只要他想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绝对活不到明天,这也是当初夕绝之所以说宫无忧跑不掉的缘故,这世上根本没有人逃的过他的魔掌,就算月无殇和苏若寒联手,对他来说也不过只是而而! 店家说夕绝已经来了七天了!算了算时间他应该还有十天左右才会离开!但却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呆多久!姚玉兰上次被她打的断了脖子,但依旧不老实,三番五次想要找妖月的岔,沐尘歌倒也放着不管,毕竟妖月也不是旁人惹得起的,若不是看在御风的颜面上,姚玉兰估计早就被抛尸野外了! 至于姚兰玉,沐尘歌万万没有想到的便是那竟会是姚玉兰的姐姐,看来有些事依旧数不清!当年她让人抄了姚家满门,有些女眷则直接送进窑子,沐尘歌倒也没说破姚玉兰是窑子里面出来的,只是看她的眼光又多了一层异样的光芒……姚兰玉当年为了苏若寒害得她差点没了性命,她更是杀了姚家上下上百余口,血海深仇怎样也是不能放下的! 午后的断天涯下倒是分外宁静,许是路上的颠簸,妖月的身体有些不适,沐尘歌要出去找几味草药,自从上次任务过后,妖月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她倒是没说什么,沐尘歌也就没问! 远处的竹林倒是有些宁静,远远的传来飘渺的琴声,沐尘歌自然知道那人是谁,跟了夕绝这么久自然知道他的琴声,有人说若寒的琴声是天下绝伦,被尊为琴圣,沐尘歌自是没有反对,但夕绝的琴音倒是天下间再无人弹得出,沐尘歌倒觉得他应该是琴仙,绝美的音律不是凡人所能弹出的! 沐尘歌并没有过去,许是怕夕绝起了疑心,便在林中找了几味草药就走开了! “弄月吗?”少年轻喃,眼角余光看向那一抹蓝衣,微微皱起了眉梢,继而又低垂着眼睑,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又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沐尘歌倒是没有听见他的低喃,若是听见一定会感到分外惊奇,他怎会知道自己是弄月?夕绝可以说不是人,他是神,这个世上没有他所不知道的,没有他所做不到的,如神话般的他又怎会不知?只是他似乎永远都想不到面前的弄月就是他的宝贝徒弟——司尘! 午后的断天涯下有点冰冷的气息,沐尘歌的腿吹进了寒风,有一点冰冷的气息! “见鬼!怎么这个时候痛了……嘶……”少女低喃道,这还是上次留下的伤口,若不是陆离,估计自己的腿也就断了,还好它还在……只是却是不能见风……亦不能受寒……断天涯上常年冰雪冷冻,分外严寒!虽是山下但依旧有着冰冷的气息…… 琴声纵然停止,竹林中慢慢转出一袭白衣,乌发束着白色丝带,微微垂至肩头,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露出精致的锁骨,修长精致的手指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低垂着眼睑缓步慢行。 夕绝从没有善人之心,他不会无故去做一个烂好人,天下人死了他也不会去救,世界没了又能奈他如何?冷漠无情,亦或是没有情! 墨色的发丝一滑而下,红色的油纸伞慵懒的笼罩着少年修长的身影,沐尘歌却斜躺在石头上,手里拿着几株草药,目光微怔看向夕绝! 淡雅如雾的林子里,半面玉扇狐狸面具笼罩着一双魅惑的丹凤眼,眸子如同浸没在水中的水晶一般清澈,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妖孽至极!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他就以一副天下最美的姿态站在哪里,手指轻轻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在黄昏的映射下,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天下无可比拟…… “腿痛吗?”如水击玉的三个字从他的薄唇吐出,沐尘歌却微微一怔,似乎不敢相信!他……是在和我说话吗?这天没变吧? “额……嗯……腿疼……”尽管心里忐忑不安,但还是说出实情,不过她倒是好奇为什么夕绝会问她这个,因为在客栈的时候夕绝可是没看自己一眼,而且以他的性子不是天下人的死活都与他无关吗? “用帮你吗?”少年眨了眨眼睑,有些浅浅的笑意! 沐尘歌就坐在石头上凌乱了,谁敢说这是夕绝?而不是被鬼附身?这个样子的他倒是与苏若寒有几分相似……怎么看都不像他说的…… “额……不用了!我可以走的回去……”沐尘歌急忙拒绝,不止是因为怕夕绝看出端倪,更是这个样子的夕绝有些颇为吓人!不过这人的确是如假包换的琉璃王夕绝啊!绝色的容颜,睥睨天下的气质不会改变!白天的他总是喜欢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春夏秋冬,四季如此……沐尘歌倒是知道这是他的习俗,也就没有多问! “你很怕我?我很奇怪……对吗?”少年低垂下了眼睑,蝶翼般的长睫带着一点悲伤的气息! 沐尘歌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这真的是她那强悍无比的师父吗?怎么看起来如同小鹿一般怕人?魔头夕绝怎么也不该是如此! 记忆中的夕绝杀人,衣襟上从来不沾一丝鲜血!唯有的一次便是她的血液留在了他的身上,白色的衣襟染上了梅花色的殷红!夕绝换衣服特勤!用一天一套来形容他也不过如此,有些时候,沐尘歌真觉得他比女人还要女人!偏偏人家的实力在此,任谁也比不得他半分!月无殇狂妄又如何?苏若寒清高谪仙又怎样?琉璃王既出,谁敢比拟? “没……没有……你不奇怪!只是我不喜欢与别人接触……”沐尘歌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她倒也是说了一句真话,那就是她没感觉到夕绝奇怪,从来都没有感觉过!夕绝是癫狂,说白了就顶多一疯子,而且是全世界最高贵的疯子!知道杀人的最高境界吗?就是不带一滴鲜血,夕绝说他讨厌那种刺眼的红色! 沐尘歌觉得他是在说谎,他手中最爱的油纸伞不也是红色?沐尘歌也见过他身着红衣的妖孽样子,讨厌红色吗?怎么不说是讨厌月无殇呢? 沐尘歌一直觉得夕绝讨厌月无殇,因为那家伙最爱的就是红色,宫无忧的事沐尘歌知道,却一直想不通他为何要对付月无殇!月无殇倒是没有与他接触过,倒是不知道怎样触犯了他的逆鳞,非要砍了有他左膀右臂之城的宫无忧! 第47章 怎么会这样! 沐尘歌一直觉得夕绝讨厌月无殇,因为那家伙最爱的就是红色,宫无忧的事沐尘歌知道,却一直想不通他为何要对付月无殇!月无殇倒是没有与他接触过,倒是不知道怎样触犯了他的逆鳞,非要砍了有他左膀右臂之城的宫无忧! “我以为……我很吓人……”夕绝喃喃的说,好听的声音带着如玉的味道,有些暖暖的感觉! 沐尘歌狠命的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眼睛没坏啊!面前的人的确是夕绝,可这个世界未免太玄幻了吧?这怎么看也不像夕绝所说的! “你是谁?我是说你的名字……”沐尘歌暗暗思量,没听说过夕绝有一个弟弟啊! 夕绝皱了皱眉梢,轻轻喃道“名字吗?……我好像都忘记了!”脑子里全都是空的,就算想到头疼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沐尘歌的脑子顿时像雷劈一般,怎么会这样?师父……你到底怎么了?全不记得了?竟然会不记得!这让人怎么敢去相信…… 夕绝就是沐尘歌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神,世上没有什么事他做不到,就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死掉,失忆掉,她也相信夕绝一定会平安无事!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单纯的孩子,不染凡尘,超凡脱俗!与那个狂妄霸道,癫狂不已的疯子判若两人! 净下心来,沐尘歌并未表现得多惊讶,夕绝就算失忆了他仍是夕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心里却有预觉潜意识里他是存在的! 夕绝轻轻的笑了笑,黑色的发丝映着漆黑的眼眸,仿佛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白色的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如同千年古玉,无暇,苍白,微微透明! 身上的清冷的梅花香气息弥漫在她的鼻息之际,所到之处令人沉沦不已! “师父说我只是暂时的病了,过些日子就会好的……你是叫弄月吗?” 师父?他师父?那自己岂不是就要叫师祖了?有木有搞错?她可没想到夕绝竟会有师父,不过就算这样自己若是见了那老头也不应该叫师祖,毕竟当初夕绝只是让自己叫他师父,并没有行什么劳资的拜师礼,所以应该算不上是他的弟子! 不对!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弄月?夕绝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知道这个?沐尘歌不由的皱了皱眉梢,十分不解,他若是没有失忆,一定可以一眼看得出自己就是弄月,可现在他失忆了,又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弄月?”桃花眼微眯,显得有些邪气,带着微微不解的神情! “记忆中告诉我的……你就是弄月……”现在的他有时清醒,有时迷茫,如同现在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脑海中却有人告诉他这就是弄月,很多记忆就算自己忘了,有时也会想起来,更可笑的是自己这个样子竟然不会遇到危险,等自已醒来后总是一片尸体……可身上却不曾沾染半滴殷红的血液,依旧是一袭白衣! 沐尘歌不由得感叹,果真不愧是夕绝!就连失忆了也认得出自己,记忆中自己好像没有和他结仇吧?怎么记自己这么清楚? “我的确是弄月……可以问一下你师父是何方高人吗?”能担得起琉璃王师父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神棍!想想心里就十分好奇…… “他吗?整个一变态老头得了!才不是什么高人……”想起那个老头子夕绝就生气,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都快十天了,自己却跑的不见人影,谁知道去哪了?有这么当师父的吗? 沐尘歌有点汗颜,没想到那老家伙竟然能让夕绝爆粗口了,可见夕绝对那老家伙意见不是一般的大啊!谁能让他变得这么不淡定?要知道不论何时,夕绝总是一副君子如玉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说自己是千矶老人,不过看起来倒像是个神棍,鬼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夕绝薄唇轻启,微微一笑,风华绝代,绝色倾城! “什么!……千矶老人?你确定他就是千矶老人?没有搞错?”沐尘歌大惊失色! “对啊!就是千矶老人……莫非你认识他不可?”夕绝不解,那老头子不是说自己江湖名号不响吗?没人认识他吗?这下怎么说! “不是!刚才……算了……你跟我来……”沐尘歌立刻站起身,往林子西边走去!面色带着一点慌张,若是夕绝知道他师父死了该会怎么办? 她自然没有忘记刚才看见一座新坟就在林子尽头,因为位置很不错她还特地看了看,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千矶老人之墓”虽然字迹有些歪歪扭扭,但依然可以看清,不会这么巧就是夕绝的师父吧? 说是师父,其实夕绝才大了她三岁左右,夕绝是神他的师父又怎会这样死掉?简直让人不可置信! 夕绝不解的跟着沐尘歌,少女脚步飞快,夕绝优雅的打着油纸伞,一步一步迈着步伐竟一点也没落下,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的潇洒优雅,反观沐尘歌在林子里跳来跳去,如猴子一般!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丫就是忘记了一切,潜意识里还是那个优雅绝美的琉璃王。 “弄月公子……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我还要去找师父呢!”夕绝最近头脑又不清醒了,时而迷糊的太快,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来睡觉,师父却又不见了踪影,反正平时他也都是如同消失了一般,但自己的身体这次却又有了变化,若不然估计早就离开了这里! “额……你,我说了你可要承受住啊!有些事总是强求不来的,人生老病死也是常事对不对?……”沐尘歌像劝小孩似的看着夕绝,以她家师父绝顶聪明的智商,现在这个样子的确有些可笑,如同十岁的孩子一般! “说吧……我承受的住。”他夕绝是谁?绝世倾天的琉璃王,就算失去了记忆也会受得住任何事情,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绝世倾天的夕绝! 沐尘歌看了看夕绝依旧是淡定的样子,感觉自己倒是有点不镇定了!有木有搞错?那明明是他家师父,干自己毛事?偏偏自己要插上一脚,真是没事找事吃错药了!看看人家,自己师父死了连知道都不知道,还这么淡定,要不……自己师父死了她也这么做吧!嗯……没错!把夕绝抛尸野外……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穿过林子,有一片草丛,那是河的上游,所以小溪的水特别清澈,都是断天涯上常年累积的雪流下来的,水质特别的好!从这里远远望去便可以看到断天涯山脉的起伏绵延,接连不断,分外壮观! 草丛周围是新挖的土地,有点湿漉漉的气息,靠近杨柳树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土丘,看得出也是新填的,泥土裸露在外看起来也是新挖的! “你该不会跑这么远就为了让我看这的风景吧?那好吧!我承认这里很美……可这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夕绝倒是不解,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奇怪的啊!他干嘛带他来这里? 这里倒是偏僻,杀人灭口倒是一个不错的圣地,可是问题是弄月他敢杀了自己吗?就算自己失去了记忆,忘记自己究竟是谁,但骨子里的高傲还是让自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普通人,想必弄月是认识自己的吧!那他有这个胆子敢杀了自己吗?肯定没有! 若是沐尘歌知道夕绝心里怎么想,一定会被气的口吐白沫,我是你徒弟,你说我会杀了你吗?再者说了我能杀得了你吗? 无可厚非北凤夕绝对沐尘歌是极致宠溺的,但对沐尘歌来说就像他手中的玩具一般,顶多是个高贵点的波斯猫,就算自己有了厉爪夕绝一样会把它拔掉!他的玩具只需要顺从,不需要尖牙利爪! 沐尘歌是四大护法没错,但功力却是低到极点,当然这是她藏匿了一部分的后果,夕绝手下的人没少嘲笑过她的无能,沐尘歌倒是满不在乎,她只是想要查清楚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除此之外不出任务到也是乐的轻松!夕颜和她的关系倒是不错,剩下的她只认识夕绝! 夕绝说自己是他的玩具猫,可是有一点夕绝只有一只玩具猫,沐尘歌当时就想,这算是他的特例吗?玩具就是玩具,永远都不可以背叛,夕绝倒是也很宠她,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的玩具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死了,废了,残了都随我心意!他的玩具容不得别人碰触一点,当初别人仅仅骂了她一句,就被抽筋剥皮,那张人皮竟然被他传到每个人手中观摩一天,可见他究竟有多变态!所以没人敢背叛或违背夕绝的话意! “你看那里……杨树下的土丘,上面写着什么字?”沐尘歌别过头去,不去看夕绝的样子,她的师父最讨厌别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 她的师父不是神,是人。自然也有普通人所有的情绪,只是不常表现出来而已! 少年抬眸看向那座土丘,有点微愣,便撑着红色的油纸伞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一袭白衣的他背影孤单无助,阳光依旧在他身上折射出万千光华。 琉璃色的瞳孔轻转,目光落在那一座小小的石碑上,撑着油纸伞的手指突兀的青筋爆起! 第48章 千矶老人 琉璃色的瞳孔轻转,定个在那一座小小的石碑上,撑着油纸伞的手指突兀的青筋爆起!似乎承受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荒凉的草丛中是一座崭新的坟墓,小小的,仅仅只用石头堆成一个土丘,一块有些破碎的木牌竖在那里,有些荒凉的可笑!千矶老人之墓五个大字歪歪扭扭的刻在上面,看起来颇为讽刺荒凉! 夕绝怔怔的看着那座可笑的坟墓,蓦地蹲下的看了看,只留下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有些凄凉的味道!薄唇微凉轻轻喃呢道 “老头……师父……” 忘了什么时候有了师父,只记得从自己醒来那一刻便看到那一个如山般的身影,万年的雪山上是师父所有的家,夕绝本就是千矶捡来的,师父说当初是在雪天捡到自己的,很冷很冷,万年雪山之上寒风肆虐,似乎要吹碎他的骨头,是师父抱着他说不冷,不怕冷! 师父说自己是天下最美的人,所以不可以让人看去了容颜,半面玉扇狐狸面具一带便是十几年,从不曾摘下过,师父像一个孩子般总是会可笑的逗着小夕绝,甚至夕绝都可以叫他老头! 老头,老头说他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老头说当年捡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奶娃娃,却有着孩子都不可比拟的高贵气质,所以老头捡了他! 那年老头让他下山,不知为何他就莫名其妙的当上了琉璃王,老头说有些东西总是勉强不得,万物有分有合自己总会有一天会明白的! 琉璃王……北凤夕绝……对了!他是北凤夕绝…… 温润如玉的容颜变得清冷疏离,透露出嗜血而又优雅的气息,白色的衣袍翻转,修长而又优雅的手指撑着殷红的油纸伞,疏离的眸子有些微凉,薄唇微起,色淡如水! 沐尘歌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她知道所属于夕绝的那一刻又回来了!这种睥睨天下的气质只有夕绝才可以散发的出! 玉葱指轻扬,一道寒光四射,直直飞向坟墓,沐尘歌大惊失色,这绝对只有夕绝个疯子才能做出来,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让你安稳,死了也得把你的坟炸了,可见千矶老人收了个多么混蛋的徒弟,九泉之下也让他不得安生,自己的坟竟然就这么被炸了! “你干什么?你疯了啊!那可是你师父,就连死你都不能让他安宁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总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为什么就连死了你都不放过? 夕绝曾说让她一辈子都不可逃离他的身边,就算死了他都不会放过,原来……让你这么对待的……不止我一个……夕绝……我的师父,你说这该是我的荣幸吗?沐尘歌从来都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她懦弱到极点,就算活了两世也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死样子! 薄唇轻启,冷若如冰!夕绝冰冷的眸子透露着寒气轻转身,修长的身影面对着她,依旧是那副绝世倾天的样子,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出尘画中仙!眼眸微挑露出好看的鬓角,依旧是一副如玉的公子模样! “死?他不会死。”这是绝对的肯定句,想让千矶死除非这个世上的人全部死光了,就算是那样千矶也是不会死,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夕绝的师父,就这个仅有的原因他也不会死!千矶是谁?可以说他根本就不是人,不是人的话自然也就不会死! 坟墓的石头炸裂开来,夕绝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走去,邪魅的目光带着一点试探的韵味,打量着沐尘歌,眸子里依旧是冷傲清高!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暖暖的夕绝的味道?沐尘歌自然知道夕绝脑子抽筋不是一般的抽,谁也拿捏不好他的情绪,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的喜怒哀乐,没人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情绪,若是他不高兴,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他也一样甩脸色给你看!谁的帐他也不买,这点倒是和月无殇那个妖孽挺像的! 沐尘歌微愣,怎么会这样?那不是坟墓吗?难道千矶老人是假死?她看了看那空空如也的坟墓,别说连人了,就连半个棺材都没有!空空的看起来有些讽刺,似乎在嘲笑沐尘歌是个白痴的样子! “怎么?你还不准备走?弄月公子……或者说……拜月教教主大人……”夕绝本就是目中无人的样子,区区一个拜月教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琉璃王的势力有多大?没人估算的出来,只要他想要这个天下对他来说又算的了什么?所以说他手下的四大护法自然享受着最高的尊容,就算各国皇帝都不可奈何琉璃王的人,只要他一个不顺心说不定就把你灭了,到时候你找谁哭去? “怎么?恢复记忆了就过河拆桥啊!不过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也就不解释什么!闽南府的卷宗究竟是不是在你手里?”她这次来本就有两个目的,一就是看夕绝究竟搞什么鬼,二则是为了闽南府的卷宗而来,上面极有可能记录着十年前血案发生的真相,也就是当初她想从孙侍郎手中所拿到的东西,可惜最后还是让孙东展那孙子给逃了,卷宗也就失去了下落,不用说也知道这是被谁搞得鬼! “你说那个东西吗?的确在本王手里,不过却是个假的罢了!你要了也是没用……”轻描淡写的语音依旧是如玉般敲击发出的声音,温文尔雅,却又有着让人极度欠扁的冲动! “假的?怎么会……那真的呢?”沐尘歌怎么也没想到那本卷宗竟会是假的,当然她从没想过夕绝会骗她,了解夕绝的人自然知道那种作为他一向不屑,况且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拜月教,也不值得他去说谎! 夕绝皱了皱眉,依旧把玩着手中的油纸伞,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看起来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绝世倾天的样子,即使有些不耐他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只有沐尘歌知道现在的他根本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若是他真的不耐烦估计你早就下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沐尘歌从来都觉得夕绝一直很淡定,没什么能让他乱了情绪,或失控了自己,就算他不耐烦到极点,也是仍旧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只是到最后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夕绝从来讨厌别人质问他,他说过这个世界上可以问他为什么的只有三个人,沐尘歌自然是不敢去挑衅他的,那可是意味着死亡就在你面前! “你有资格来质问本王吗?不过……我倒是乐意告诉你,真的卷宗……应该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哦……忘了告诉你……孙东展在暗夜罗手中,他应该见过真正的卷宗或许也说不定……”夕绝诡异的一笑,依旧是美得无可挑剔,白色的衣袍衬着红色的油纸伞,墨色的发丝一滑而下,倾澈一地! 夕绝自是知道卷宗不在这个世上,他不屑于说谎,亦不会说谎,即便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最大的谎言! 修长的背影步步生莲的走开,一步一步都永远是那么绝美优雅,红色的油纸伞遮住他的上半身,隐约露出墨色的发际,即使只是个背影依旧美得如同古老的画卷缓缓展开一般! 沐尘歌突然就蓦地定格住了脚步,孙东展怎么会在暗夜罗手上?卷宗又怎会不在这个世上?她查了十年的线索怎么会就这样中断? 暗夜罗这个人沐尘歌自然是听过的,冥宫宫主暗夜罗根本就是和夕绝是一个性子的人,不过话说过来,他可比不上夕绝一根手指,就他手下那些猥琐的鼠辈,沐尘歌看了都觉得恶心,唯有一个白童还算好些,可惜却是暗夜罗那个大变态的人! 暗夜罗的狠戾沐尘歌倒是有所耳闻,他一向喜欢美女,更喜欢虐待美女,手段层出不穷,折腾死的不记其数,他到是也喜欢玩弄漂亮的男孩子,唯一的好处便是不喜欢娈童,这也算是他有点良心,暗夜罗不喜欢娈童也是和他唯一的儿子夭折有关,或许是想给他儿子积点阴德吧,这倒也算他未泯灭人性! “喂!你……就这样把我丢下啦……还真是没有人性……”沐尘歌轻声咒骂,虽然不知道夕绝脑子又抽了什么疯,但是现在的他的的确确是那个如魔鬼般癫狂的琉璃王夕绝,特别鬼戾的夕绝! 夕绝的性子沐尘歌一向都摸不透,永远都是一幅温润如玉,陌上公子的样子,没人知道他面具下的容颜究竟是怎样,苏若寒是仙,月无殇是魔,亦旻扬是妖……而夕绝,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样! 蓝色的身影一闪,朝林子外面走去! ……………… 断天涯下客栈 一位白胡子的小老头正不顾形象的大口啃咬着叫花鸡,此人便是千矶老人,这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尊者,仙长的形象! 少年撑着红色的油纸伞,乌发束着白丝带,一袭白衣慵懒站在客栈门口,看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的眼角抽搐了几下,他就知道这糟老头子没那么容易死! “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想起来了?不是还得好几天吗?”千矶老人一手一只大鸡腿,没形象的啃咬着,看见夕绝的眼睛明显微愣了一下,随机又恍过神来,继续没形象的啃着手中的鸡腿! 第49章 夕绝其人 “弄月吗?倒是有点像她的脾气……”夕绝微垂着眸子,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气息,有些微凉。 他敲击着手指轻皱眉头看了看千机老人。 千矶老人倒是笑了笑,从刚才开始他便一直关注着那个叫弄月的少年,可为何她的命数他猜不透呢?就像当初的夕绝一般,那个如同地狱少年般的孩子! “还在担心吗?”千矶老人摸了一把自己的白胡子,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壶,看向夕绝。 夕绝垂了垂眸子,波澜不惊的摇了摇头,担心?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轨迹而来,自己做不得任何改变,只能任其发展。至于担心……倒是大可不必! 结局早已注定,并不是说能改就能改的! 千矶叹了口气!自家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可偏偏就是太冷清,太孤傲。 仿佛对事事都没有一种关心的样子,太过淡薄,可千矶知道曾经的夕绝有多么狂妄,而如今似乎一切都烟消云散,曾经的夕绝再也回不来了。 千矶的名声很少有人知道,并不是因为他不出名而是因为他本身可以说就是一个谜,没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大能力。就像所有见过他的人一般,最终都会忘却这个人的存在,可夕绝除外。 这也是千矶收下夕绝的一个重要原因。他最专注的莫过于修习自己的功法,和琢么那本奇怪的冰玉魔决。夕绝的到来纯属是个意外! 那天他本是算到有人闯山,便好奇的下去看看,毕竟这近百年来雪山从没人敢单枪匹马的闯入过,千矶越往山中疾行便越发惊讶。 天!这都是怎么回事? 一路而来,遍地都是野兽凶兽的断指残骸,刺鼻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表示着这里刚刚经过一场生死搏斗!天机看到的地方,死去的凶兽都是被匕首所说,同时还有被灼伤的痕迹,样子相当凄惨!怎么会这样!雪山上的动物向来以凶残著称,上百年来也只有千矶一个人可以在这来去自如!可如今竟会便成这幅模样,当真是修罗炼狱! 这些死透的凶兽,不只是死去这么简单,虽然凶兽不是最凶猛的,却是以群攻为主的刺狼,想想看同时又十几头凶恶的刺狼扑向你,要在保持自己受伤最少的情况下斩杀最多的刺狼,而且还有能力将对方肢解,这个人该是多么可怕,要么是变态要么是疯子!看来得好好的查证才行,说不定隐世的老怪物又重出山林了! 千矶加快步伐,穿过了一片灌木丛。 然后,愣住……震惊的无以复加!也许他这一辈子只能够见到这么一次,犹如地狱般的画面,还有那个地狱般的少年。一个三岁还不到的岁大的孩子,全身鲜血,犹如在鲜血中浸泡过一般,精致的五官也有着被鲜血喷洒过后留下的残迹,璀璨若星子的双眸阴狠魔魅,杀意纵横。 即使是千矶老人这种活了百多年的老怪物也不得不心有余悸,那双眼是他见过最无情最残忍的眼眸。 还不到三岁啊!试想当年这个时候的他也不过只是个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孩子吧! 可如今他看到了什么!被这双眼眸注视的人可能永远都会被噩梦缠绕! 夕绝怒喝着将手中的匕首插入最后一只刺狼的咽喉,转动两下,知道它彻底的没有了动弹的力气,然后拔出匕首,鲜血四溅,染红了傲君白皙的脸庞,血液蜿蜒而下,狰狞可怖,远远胜过让人惧怕的修罗!这片空地上,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没有一寸不被鲜血浸染的净土。红色,血红,整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全部都是暗红的紫色,怵目惊心! 而手握匕首的少年安静站在血色的炼狱场上,如同一个满身浴血的修罗,一下变成了一个破碎的娃娃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强烈的,让人心疼的气息,那是对活着的渴望! 千矶一直记得夕绝最后说的一个字是“杀”。 他什么都不记得,就只记得杀!或许就是被这种气势给镇住了吧! 他看到那个孩子的眼底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不知为何就救了他!千矶从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当初让他修炼冰玉魔决一方面是出于私心,另一方面则是夕绝真的需要它! 千矶一直记得那天夕绝醒后他的眼底埋藏着的是波澜不惊,就如同看透了是是非非,哪里是一个孩子能有的眼神? 冰玉魔决的秘密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自己是须弥体质,根本就悟不得半分,就算练成也没多大作用!可夕绝不同,他本就嗜血,却又能有一份超越世俗的心,或许能研究的出来吧! 这世间又有谁能知道这个外表如暖玉的白衣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就连自己或许也弄不清楚! “主子,您回来了?事情查的怎么样?”妖月冰冷的面容在看到弄月的时候明显划过一丝喜悦,她的面容泛着微白,右脸上隐隐约约泛出一些奇异的花纹,转而又消失不见。弄月微眯眼眸,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 妖月可以说是怕丁香到了绝对的地步,那是一种带着绝望的感觉,里面的情绪无可表达,这是她唯一的弱点,可是……就算丁香再让她大失所控也绝对不会到这种地步。 妖月是谁?那可是拜月教数一数二的高手,就算丁香是他的弱点可也绝对不会让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躺在病床上。 如今竟连脸上的祥云纹都露出了。弄月微微眯眼睛,她可不会认为此时是一件意外!动她的人就要做好去死的准备,这一点天王老子也绝不例外! 弄月快速关紧门窗,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快速走到妖月面前抬起左手快速结了个梵文朝妖月面部右脸打去,手掌安然在仅仅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停下,手中的文字散发出一阵金光,很快进入妖月的身体,倏尔归于平静。 弄月从怀中掏出手帕,一丝不苟的擦拭干净。然后微眯眸子看向床榻之上的妖月,某了皱眉头然后说 “当初我带你走的时候说过什么?问过你什么?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恩?”弄月敲击着手指凤眸一丝不抬的看向自己的手腕,语气里淡淡的薄凉却带着怒气。妖月知道教主是真的怒了! 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妖月立即起身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弄月面前,半点不敢抬头她答应教主的话她没有做到。 “您说您需要一把刀,一把带血的卒满毒药的刀,问属下是选择就这么惨绝人寰的死去,还是选择另一种重生的人生用来复仇,属下回答此生眼里只有血和恨,属下愿意选择跟您走。”妖月的目光带着几分呆愣,绝美的脸却惨白的难看,她在害怕。 妖月的此生再没了什么顾忌,从她选择离开的那一刻此生就只有两个东西,一是复仇,二是教主。 “你做到了吗?回答我,做到了吗?”弄月神色未明的看着妖月。 “属下有负教主的栽培,没有做到!”没有做到,不是不能做到,而是没有做到。妖月整个人不敢喘半点粗气,心里竟如同刀子捅过一般难受,多少年了?她跟在教主身边多少年了?这是第一次看见教主这么对她失望,而且是失望到极致! 就连脸上的祥云纹都再次涌现,这是教主当年费了多大的心血才尽力压制住的?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毁于一旦。而最终罪魁祸首竟然就是她自己,弄月怎么会不失望?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若是换了旁人这么糟蹋她的心血,估计弄月早就一掌打死这个混账东西!可这人偏偏就是妖月,这让弄月又怎么下得去手? “我以为你都忘了,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吗?我们在断天涯,如今夕绝就在这,我们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你以为夕绝是吃素的啊?他现在不知道我们的目的不代表他不会对我们有所动作,不代表他某一刻就发神经把我们除去!万一你的身份暴露你以为我还能保得住你?是!丁香花,我知道丁香是你的梦魇,可你总不能半点察觉都没有就被人下了黑手,而且连置你于死地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我培养你这么多年,这些心血不是白费的,可你如今却令我这么失望,你知道吗?”弄月无奈的话语带着失望。 她太过了解夕绝,那个人的心思根本就不是弄月可以猜到的,如今夕绝的精神恢复正常,偏偏妖月在此刻出了岔子,弄月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意外,至于谁下的手,沐尘歌猜不出,因为不可能是那个白痴姚玉兰,如果是她弄月早就下手弄死人了,哪里会留到现在? 弄月知道此时并不能全部怪罪妖月,看着妖月这幅样子,暗道自己真是失算,妖月对丁香过敏,偏偏自己没调查清身边的奸细,害得她受了这罪! 妖月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欺辱的少女了,也不能一直有弱点,否则那只会是她致命的一击,她弄月的人从不需要懦弱和累赘! “你先起来吧!如今线索断了,暂时是查不到了!御风呢?怎么就把你一个人撂着?”沐尘歌心里暗骂御风的不争气! 第50章 京中来信 为了一个白莲花的女人,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把同伴丢下,真他妈的丢人! 这辈子是没见过女人是不? 真他妈的一混蛋! 亏自己当初觉得他有才能,早知如此根本就不该救他,一个丢下自己同伴的人不管是有什么原因都是不可原谅的! 姚玉兰此刻还是动不得的,本以为她就是个虾米,却没想到还有条大鱼等着上钩呢! “主子!您去了这么久没回来,他也是担心,问店家找大夫去了!主子,妖月这次又给您添麻烦了!”这个世上妖月早已对一切心灰意冷,只有弄月或许才是她心目中的唯一暖阳,若不然这世上哪里还有妖月?估计三年前就死了! 外人眼中的她总是一副高傲冷清,华丽奢人的样子,或许只有在沐尘歌面前才露出这样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对于御风自己本是有几分喜欢的,毕竟当初是他把自己从低谷中拉出来的,毕竟还是有几分奢望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可姚玉兰的出现真的是连她心目中唯一的奢望都给打破了! 御风从没有在自己的面前笑的那么温柔过! 也是啊!她不过一介青楼女子,早已不干不净,他那种人,哪里忍受得了下去?自己终究还是奢望了,不过就算这样也没什么,毕竟她是妖月,即使沦落在风尘里也不可一世的妖月! 可妖月忘了……她姚玉兰又是什么地方出来的?怕是比起妖月还不如!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弄月看了看床塌之上的妖月。 明明是一个天生的妖精,一颦一笑都惹人勾魂,偏偏却是苦难的一生! 也许是老天的嫉妒,才会在这个盛世风华的女子身上百般折磨,刁难! 曾经那么多苦难都走了过来,可到头来,偏偏败在一个情字之上! 或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只不过她弄月可不会任其发展,毁了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 弄月勾了勾唇角暗道一丝无奈,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管的到的! 她不是神,左右不了任何人的感情,就算御风的眼睛真的是瞎了看不出妖月的好,她也只能无奈,没人比她更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御风进来时看到一旁的教主明显愣了下,他本以为主子得几天才会出现,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再看一旁半躺着的妖月,黛眉如丝,眉眼如画,可偏偏满目的苍白,以及干白的唇透露了这个女人此刻有多软弱! 脸上划过一丝愧疚! 本想为她找个大夫,却不料这荒郊野岭的竟连半个大夫都没有!御风懊恼极了,早知道这样自己就和尊主学医了,也不至于到了这个份上! 弄月看到御风这个样就知道大夫的事儿肯定是没着落也是这断天涯常年累月没几个人来的,除了北凤夕绝那个脑子撞了墙的,谁还发神经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纯属脑中风! “主子,这附近真的是半个大夫都找不到!妖月的病真的拖不得了。”御风此刻真的是万分头疼,妖月的病犯起来,真的会要掉她半条命,她身子骨本就不好,哪里受得了这等折腾? 纵然妖月根本就不是个柔弱的女人,但此刻御风心里根本就没想到那么多,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妖月,她奄奄一息快要死掉的样子,如今脑海里竟满是那副挥之不去的样子! 弄月倒是勾了勾唇角笑了笑,有些淡淡的邪肆,桃花眸微转让人看不出她是如何情绪! “原来你还知道拖不得啊?立刻护送妖月回拜月教,顺便看好你带的那个女人,若是捅出什么幺蛾子,别怪本教主不留一丝情面!”弄月阴沉着脸,眼角余光轻闪。 御风被教主的态度吓了一跳!这是教主动怒的前奏,姚玉兰对他的确重要,只不过若是教主动手,无论是谁也保不得姚玉兰。 而此刻妖月的身体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是绝对的拖不得!自己心里自是百般着急! 御风倒是分外苦逼了,他一心担心妖月,再看看主子那有半分紧张的姿态? 还一副巧笑嫣然的又高深莫测的模样,真是让他想火都火不起来,再者说了,他也不敢火啊! “那您……教主,我们都离开的话,您一个人太过危险!”御风不放心的说。 “你以为你在这本尊就不会有危险?现在立刻带妖月回拜月教,这是命令,必须服从!我自然不会出任何问题……”弄月轻蔑的笑了笑,谁都可以出问题,她是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谁让她的师父是夕绝,挥手间天地变色的夕绝,想杀她夕绝第一个不会同意。 沐尘歌此刻真的想拍醒御风那颗榆木脑袋,妖月就算是病了,她也还是谈笑间杀人如麻的妖月,她沐尘歌悉心教导了三年的下属,又企会这么容易死掉? 如今睒溪不在,沐王府她不在也倒没人会注意,毕竟她的性格可是随性的很,消失个十天半月也是正常,不过她倒是担心月无殇那家伙又惹出什么祸端,还有沐王府那位不省油的女人,上次衣柜的事还没有算她的账,这次若是再给她惹出什么幺蛾子,甭想让她那么容易的放过! 不过上官玥和亦旻扬也在沐王府,自己最好还是早点回去,以免惹得太多人生疑为好! 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窗台,御风走了过去,抽出鸽子脚下的纸条,一挥手鸽子便原路返回,这些鸽子都是拜月教的专属,它们会记清楚主人的味道,和路途的方向,永远不会迷路和认错人,若是极其重要的信落到旁人手上,鸽子便会自杀撞树身亡,避免了被旁人改动内容的后果! 看了看信纸上的几个字,御风没敢打开,恭敬的递到沐尘歌手中,那是尊主亲自来的信,上面写着教主亲启,他是不想活了才敢动呢! 看了看那专属的冰蓝信纸,沐尘歌就有点好奇弦歌那个冰山和活宝小白怎样了!那二人要是惹起祸来可千万别把她的拜月教给拆了! 凤小白那个混蛋可是一天不惹事就会手痒,也只有弦歌才能治得住他! 拜月教这几年好不容易根基稳定了些,而自己在夕绝的眼皮子底下行事,绝不可出任何错! 否则依照夕绝那个变态的性子,绝对会第一时间毁了拜月教! 不过话又说回来,几年前她和月无殇烧的那家青楼好像有一部分资产就属于拜月教。 当时自己还因为这个肉疼了一把! 说到底,还是弦歌个冰山太过腹黑,虽然她自己也是下了令,可这暗地里的黑手啊! 可是真的不少,还好师父没搀和一手,不过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会关心这些无聊事情的人,即使这件事对自己无比的重要,一句话就是只要自己不死,他北凤夕绝就是绝对的不会出手。 信纸是用蜜蜡封好的,沐尘歌打开信纸一看,眉头紧皱不由的头疼万分,笔迹是弦歌的,看得出事态挺紧急。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密经阁失窃,老皇帝下了全城搜捕令。 至于对象,则是有两个,一是月无殇,二是沐尘歌。 至于原因则没有写出,只说让自己快速找到月无殇,不然则牵连至沐王府,如今的沐王府已经被宫里的密探所监视,出入倒是可以,只不过没那么自由,若不是老皇帝看在沐老王爷战功赫赫的份上,估计早就压着沐王府的人进了天牢! 密经阁失窃,沐尘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月无殇的手笔,至于那些失窃的经书不用说就是月无殇之前带给沐尘歌的那些! 密经阁是什么地方? 哪里面藏着的可是历代皇室收藏的典籍,功法,秘籍。随便一本就足以让人眼红,为之动容。 传言密经阁里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大到足够颠覆这个冥域王朝,老皇帝派了三千禁卫军守护密经阁,却不想还是被人钻了缝子。 而且还是自己家的,自己最宠的侄子,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防来防去还是家贼难防。 密经阁的藏书宫外流传甚少,一把手也数的过来,不过有些书籍是老皇帝赏赐的,那可是至高荣誉。 可就这么珍宝的东西沐尘歌如今手中已有大半袋子了,至于月无殇给她经书的目的,沐尘歌是着实没有猜想到,也不知道他为何无缘无故的失踪。 但如今已经牵连到她自己和沐王府的身上,沐尘歌就不会不管,也不能不管! 敢情她这才离开不到一天的功夫那个混蛋就又是没了踪迹? 这次他要是还跟上次一样跑北大荒那个鬼地方去,感情自己是不是还要跟逮兔子似得把他逮回来? 她刚才还念那位祖宗别出事儿呢,这边弦歌就给她来信说那位祖宗盗了密经阁,然后就失踪了,老皇帝下令满世界的搜查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离开的那一天,正好沐尘歌也是消失不见,果然那位祖宗是和她有仇啊! 谁不知道她沐尘歌和月无殇的关系,所以这不满世界的找她不是,沐尘歌暗暗叫苦,他月无殇失踪管我毛事儿? 第51章 月无殇失踪 凭什么断定我就和他一起?再者说了,你几百个锦衣卫都不是他的对手,指望着我这个功力没他半成的人来做,确定不是给我带高帽? 妈的!老子不服!谁不知道老皇帝宠月无殇跟宠爹似的? 偏偏那家伙不领情,老皇帝派人跟一回他就杀一回,竟可怜那些宫里的锦衣卫了!每次最少也得折损几十个。 月无殇的身手本就是让人没话说,五大高手之一,除去那些个隐世的老不死的,还有北凤夕绝,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说实话沐尘歌真的是特别讨厌老皇帝,毕竟自己父母的死和哥哥的失踪,以及赫柠和栖梧皇后的死都和他脱不开关系,虽然人不是他下的手,但是他也是知道真相的,就凭这个沐尘歌就不会那么容易的放过他! 但是老皇帝对月无殇这个侄子的好真的是让人没话说,简直比对他亲爹都亲,沐尘歌当然知道老皇帝不过是想挽回自己的过错,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不是赫柠,不是你的儿子,侄子再好能比亲儿子好吗?就算你对他再好赫柠就能活过来了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干什么去了! 挽回? 当真是可笑!所以在沐尘歌眼里,承峃帝对月无殇的好简直就是讽刺至极! 沐尘歌倒是不讨厌月无殇,只是不知道这小子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惹了北凤夕绝,让师父他老人家动那么大的肝火,处处和他过不去! 沐尘歌倒从不认为夕绝会杀月无殇,因为若是夕绝要杀的人,绝对活不过他的预期,沐尘歌从没有见过夕绝的兵器,这个世上能让他用两只手对付的就寥寥无几! 就像月无殇所说的,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夕绝一个人打的! 月无殇是个妖孽,没人知道这位小祖宗每天都在捣鼓些什么,但你没事千万不要去招惹他,月无殇的记仇是沐尘歌记得最清楚的。 比如黎天曾不小心踢了他一脚,那家伙竟连人家祖坟都给踢出来,惹得黎老王爷拿着家法压着黎天去赔罪,那小子还不依不饶的见一面踢黎天一次,足足吓得人家黎世子半个月没敢出王府大门! 所以沐尘歌一直觉得他就是一个土地主,不过,他对沐尘歌虽冷嘲热讽的,但每每沐尘歌有事他总是第一个出现,沐尘歌是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的! 月无殇不会平白无故的失踪,以前他就算走也总会给老皇帝留个信儿,这次怕就怕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月无殇的武功天下间没有几人是对手,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夕绝如今在这儿,自是动不了他,怕只是那些隐世的世家又重新出来搞鬼,想打乱目前的秩序,十几年前的事便是那些老不死的搞得鬼,自以为自己真的成神了不成?想毁谁便毁谁,呵!倒真是可笑! 御风看着自家主子头疼的样子,不禁想到难道教里又出什么大事了不成? “教主……教里出什么事了?”拜月教如今根基不稳,两年前又被人恶意打击了一番,若不是主子出手估计拜月教早就没了,如今能发展到这个地步也着实不易,御风是太过担心, 他又哪里知道,两年前的拜月教遭人挑衅,那是黎天惹得,因为火烧醉云楼的祸事动了黎王府的根基让黎天大怒,自己则只毁了拜月教的一点毛皮。 不知怎了,他便发疯的找拜月教的麻烦,如今拜月教的发展也有了一定的实力,不是谁想动便能动的,就是皇家也得给拜月教主几分薄面,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蠢货还敢再来挑衅! “没事,就是有些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需要本教主亲自走一趟,你和妖月先回去……姚玉兰的事,你最好处理掉!你若舍不得,我可以帮你来,恩?”沐尘歌并未多说什么,对御风来说,姚玉兰还是不同的,毕竟欠了人家一条命,怎么着也不能不管。 而且姚玉兰看起来就是个绿茶婊,而且是属于那种没有心机,一切动机都写在脸上的绿茶婊! 若是她安分点沐尘歌怎么着也不会针对她,拜月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足够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是,人呐!又有几个知足的呢? 御风倒也不是傻瓜,这些天他的确对姚玉兰好的过分,教主的话怕是话里有话,让他生出几分防备,看来自己着实是有点过了。 再者说了,拜月教若是她一个小小的姚玉兰就能搅起来的,那拜月教也不必存在了,或许是低估了女人的妒忌和不甘,当事后想起此事,御风和沐尘歌总是懊悔不已,恨不得当时就把她斩草除根! 莲花步轻迈,姚玉兰端着半碗乌黑的药汁走了进来,她倒是不想给妖月端药,可若是不这样做,御风眼里恐怕也就快没了自己的身影,一碗药的事儿,既表现出她的善良和大度又让御风对她另眼看待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说了,就算她没给妖月熬药,妖月也不会死,与其这样倒不如找个对自己最有利的,一举两得方为上策! “月姐姐,玉兰来的时候带了些药粉,你如今生了病,身体不好。这药粉虽没有药材有用,但在在这个情况下有这个也难能可贵了!你快趁热喝下吧!”这些药粉本是就这自己以防万一用的,如今就这么给妖月喝了,姚玉兰自是不甘心。 妖月本就性格高傲冷清就算如今身子不好她也没把姚玉兰看在眼里,这个女人太善妒,而且还丝毫不知掩藏自己的妒忌心。 她心里在想什么,想做什么,看她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偏偏御风个傻瓜把这种女人当成是宝,一个青楼女子心里身里又哪里能干净了不成? 卖身不卖艺? 把自己当成莲花了不成?从那里面出来的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妖月是谁? 如今四方城最大的青楼合欢阁都在她的名下,向姚玉兰这样想往上爬的女子她见得太多了,若不是看在御风的面子上,她非杀了姚玉兰不成! 毕竟当初御风救过自己,怎么自己对他也是有过痴念的,她妖月不是那种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不用,这药我倒还怕你下毒呢!还是你留着吧!本阁主还死不了!”一句话把相对妖月套近乎的心思给打了回来。 看了看屋里的情形沐尘歌倒也懒得再待下去,和这个智商低到爆表的女人说话沐尘歌觉得自己会减寿十年! 沐尘歌朝妖月挥了挥手,做了一个手势,眼眸轻抬带着莫名的味道,随后自己一扶衣袖走了出去,衣袍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带着疏离,生人莫近的气息,姚玉兰原本想要打招呼的心思也顿时给浇灭了。 妖月见自家主子出去了,随后也彻底冷了脸,她对姚玉兰本就反感,沐尘歌一走这还哪里忍得下去! “还不下去?等着本阁主皮鞭伺候你?御风,把你这活宝女人哪来的给我弄哪去,别让我看着恶心!”妖月的性子御风是一向知道的。 说喜怒无常那是再合适不过了,沐尘歌在的时候她好歹还会给你三分薄面,可若是教主一走她就立刻翻脸不认人,她才不管你是谁,就是尊主也没她翻脸这么快的! “你……你你……简直欺人太甚……御风……”姚玉兰翘着兰花指,哭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泪雨梨花落啊! 妖月气的那叫一个心烦,妈的,这婊子!给脸不要脸! “哭什么?还没死呢!再不滚一边去,小心哭花了你的脸!”妖月晃了晃手腕,纤长的五指在光晕下划过厉色的光芒,让人看了有些胆怯。 御风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妖月是真的怒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指不定真的会毁了玉兰的脸。 “妖月……你能不能别这么……恶毒!过去的你不是这样的啊!”现在的妖月早已让他太过陌生,哪里还有当初善良可爱,纯真的样子? 御风在意的并不是妖月要毁了姚玉兰的脸,他在意的是当初那个善良的女孩哪里去了,怎么就变成这幅恶毒的样子? 御风忘了,若是妖月还是当初那副样子,如今还会存在这个世上吗? 她也是人,而且只是一个女人,她可以不玩手段,她可以不去杀人,她可以一直保留当初的那份纯真,可她若是那样做她妖月还有命吗?还能活到现在吗? 估计早就连渣都不剩了!当年她全身筋脉尽断的时候怎么没人来说她恶毒? 当初她被扔在北荒山上喂狼的时候怎么没人来说她恶毒? 如今她不过是想保护自己,反倒你跑来说她恶毒,那么又是谁害得她这么恶毒? “想要教训我?你凭什么?是……我妖月是欠你一条命,你若是想要,我随时恭候您的大驾把它还给你,但若是想要教训我妖月,先掂量好自己,你凭什么!”妖月气的一掌打翻姚玉兰手中的药碗,褐色的药汁打翻在地,汩汩的流淌,像妖月此刻那颗正在翻腾的心。 第52章 前往西凉 拜月教不是没有矛盾的,但他们就算有矛盾也丝毫不影响他们执行任务的进度,因为他们对教主都是绝对的服从和真心,他们对教主永远都是最忠诚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像尊主和凤小白那样合作的天衣无缝。 可以说沐尘歌这次之所以把妖月和御风带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锻炼他们二人的合作性,可谁料竟是这个结果! 整个拜月教执行任务时,只有这二人独来独往,弦歌是把凤小白当成宝一样护着,又哪里会让他出危险的任务?更别提和别人一块执行了,至于他自己吗?那是更不可能了,谁也不想整天看着那个大面瘫黑着个脸,别说别人,就是沐尘歌都忍受不了,别人那就更不用说了!也就除了凤小白能受得了他…… “你……算了,我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吧!玉兰,咱们走吧……”看着妖月又几度发狂的样子,御风真的不知又哪里惹到她了,也罢!这姑奶奶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也就除了教主的话她听,旁人的话半毛钱都不甩你! 这脾气也是教主宠出来的,可谓任性至极! 看妖月半躺着身子,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御风便知趣的关上门,和姚玉兰一起走了出去。 妖月看着二人成双成对的走出去,忽然就觉得心里冷空空的,那是一种悲哀!带着无尽的悲伤。 论姿色,她是翘楚,论才情她可以甩姚玉兰十条街! 可就这样偏偏就输在那个白痴的贱人手里,如若不是御风眼瞎,换个人都会选择自己!即便她妖月不说,可又不是看不出她妖月喜欢御风,可如今,妖月才知道这份喜欢到底有多廉价! 床榻之上,女人眉目如画,笑靥如花,唯有眼角的泪表达出她的悲哀无限大。 姚玉兰不满的看着御风,两只眸子带着微微的水珠,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御风哥哥……月姐姐……她……她……”如小鹿般的怜爱模样看着御风,不禁又勾起了几分男人的心疼,姚玉兰是一朵纯天然的白莲花,那纯情的小模样很是会勾动男人的心,她有足够的资本去挑逗人! 若是沐尘歌在此的话一定会恶心到家,偏偏御风个没见过女人的奇葩却对这种特别受用! “没什么……她脾气不好,你就忍着点。其实……她本性不坏的!药的事,我替她向你道歉……烫着了没?”御风一脸无奈的说道,妖月的脾气他可不敢恭维,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估计当时就会把药直接泼在玉兰的脸上……这姑娘可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姚玉兰摇了摇头,眸子里划过一抹厉色,妖月……既然你敢这么对我,就该接下你这么做的惩罚后果! 总有一天,我姚玉兰会让你悔不当初,后悔这么对我…… 沐尘歌一袭蓝色长袍,桃花眼上泛着微微的慵懒之意,优雅的步伐轻轻迈动,一副贵公子的派头! 妖月这孩子还是让她放心不下,终究到底她还是个女人,心肠还是不够硬,才会一次又一次毁在别人手里,如今教里出了奸细,弄月心里却没有半分目标和怀疑,并不能说明没有,妖月的事反而提醒她这个奸细藏得太过隐秘,可只要他敢出手总会留下一丝踪迹,这也是沐尘歌之所以没有让弦歌跟来的目的之一。 整个拜月教除去她就剩弦歌还能控制得住,如今她刚刚离开,拜月教的根基又不怎么稳,只有让弦歌坐镇才能不怕敌人的釜底抽薪,才能不怕后院着火连救都来不及。 沐尘歌迈动步伐前往夕绝的居所,仔细看便可以看到她眸子里的一抹无奈之意,她刚刚才得罪了那位二大爷,没想到这又要去? 一想到夕绝那张披着狐狸面具的脸,沐尘歌就觉得浑身上下就像打了一场大仗一般,可不是吗? 自己跟着夕绝这么多年,自己的功力一点一滴都是他夕绝所教授的,若不是自己的封印又解开了一重,改变了脉息,就凭夕绝那毒辣的目光,自己估计早就露馅了,这也是拜月教建立这么多年来却从来没有和他北凤夕绝的人有一点交集的原因,实力不够,弄月自然不敢冒这个风险。 她现在所做的事绝不能让夕绝知道半分,并不是因为夕绝会把她怎样,而是因为夕绝不会容忍她出任何的事故和危险,凭着夕绝的心性,他一定会毁了拜月教。 和夕绝说话不就是等于打仗一般让人心惊胆战吗?不过倒也有几分趣味!毕竟自己如今是弄月,而不是沐尘歌,何必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想到这里沐尘歌狐狸般的桃花眸便开朗了几分,履步悠闲的向前走去,眉目之中带着自信的气息! 不行,看夕绝刚才的样子未必没有不对她起疑,如今自己这么贸然前去岂不是自己送山门?再者说就算他没怀疑,想让夕绝帮忙尤其是那么容易的?估计自己不吐出几块肉他又岂会领情? 也罢!如今只要他们尽快回京便不会出什么大碍,沐尘歌从袖口放出几只她自己特别养的螟蛉虫,这些虫子会把自己所要传达的信息完全传达给命定之人。 京城如今大乱,皇宫估计早已疯了一般找人,她在找不到月无殇之前是绝对不能回京,因为那些秘籍此刻正在她的手中,可既然东西到了她的手上哪有交还的理由?不是她的也得是她的。想要名正言顺的让这些东西完完全全属于她,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到并带回月无殇。 如今晱溪还在京城,自己还有大半月去找月无殇的时间,只有自己先走一步,留下信息让晱溪和自己回合,想到这里沐尘歌抬步向谷外走去。 西凉 延绵万里的日不落森林深处,终年人迹罕至,危机四伏。 只有各个地域强大高手方才能在其中独自行动,一般人没几个敢独自深入其中,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在日不落森林之中,西凉的蛊虫始终是个麻烦的存在,中心部位的大批群居蛇蝎毒蚁,连一般的高手都不敢招惹。 但是这些危机对沐尘歌来说,却称不上有多危险,她本就是夕绝唯一的徒弟,而夕绝在任何一片地方里,基本都可以横着走,就算她功力尚未解封,但总是有点保命符。 虽说她是四大护法里最不济的一个,但即使就这最不济的一个就足够安全到达西凉,若她连这一片小小的森林都过不去,岂不是太可笑?除非遇上太大的危险比如月无殇,暗夜罗或苏若寒那样的高手,否则根本不必担心。至于夕绝那种惊采绝艳连老天都嫉妒的人,这世间怕只有仅此一个! 西凉日不落森林交集的边缘地带,是一务横贯半个西凉的长河,密河,以左为冥域,以右则是西凉。 春日和煦的暖风吹拂,严冬已过,冰河解冻万物复苏,河岸上长出绿油油的莘皮,明媚艳阳高照,一排静谧祥和的画面,普通人身在这种环境之中,只怕会想要就地躺下,懒洋洋地打个哈欠,眯起眼睡一觉。 沐尘歌如今是少女打扮,柔软的长发被墨玉簪轻轻挽起,细碎的小珍珠点缀在少女如瀑的发丝上! 漂亮的涵烟眉轻描,趁着那双了如星辰的桃花眸,小巧的樱唇不点而朱,如玉的肌肤在玉涡色的滚雪细纱下美得耀眼夺目!眉宇之间带着三分傲气。她半侧着身子,骑着一匹高大矫健的黑色骏马,马蹄踏青草,飞速而行。 修长的手指摸着白皙的下巴,沐尘歌反复想着月无殇此刻应该去的地方,自言自语道:如今她出京城已有半月,最后一次看见月无殇是他送书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虽然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也没想那么多,月无殇不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夕绝又没有动他,自然说明了他不会在北天离,至于南海国吗? 亦旻扬都在这里,他又知道亦旻扬的身份,怎么着亦旻扬也不会绑了他去,至于冥域那就更不可能,老皇帝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出来他,更何况冥域可是那家伙的大本营,谁敢动他个土地主? 北荒倒是有可能,因为月无殇之前在哪里呆过一段时间,可她拜月教的人也有在北荒的,半分消息也没收到。加之北荒的阴寒刺骨的冷风,此时又快到月无殇病发的时候,北荒是他不可能去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离开,沐尘歌倒是想不明白,若说是病发,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月无殇修炼的功法奇怪之极,倒是和夕绝的功法有些相似,只不过二人的区别就在于夕绝的是完整版,月无殇的顶多就是残版,而且是修炼不精的残版,沐尘歌曾经纳闷会不会是月无殇所修炼的功法和夕绝有几分相似,才使得夕绝大人动了杀心? 可回过头又觉得不对,因为虽然夕绝清除了月无殇身边的一些人,却从没下令动过月无殇半分,否则就凭夕绝出马,三个月无殇也是必死无疑! 第53章 圣女卡蔓琳 可以肯定的是事情肯定脱离了月无殇的推测与发展,不然他不会至今连半丝消息都没出现,清影如今还在翊翎王府,十天之前便回来了,可月无殇却失去了踪迹,只能说事情脱离了他的预料。 看了看地形现在,她已经一路从断天涯到了日不落大森林中部,接近了最深处的危险地域,时常可见毒蛇凶兽出没,怪不得上官玥的毒术会那么好,想来在这种环境下再不济也会练就的一身毒功更何况身为西凉浅玥公主的上官玥了,看来她的毒后之称还真不是白来的。 干粮早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包裹里的食物也不能太长久保存,日不落森林里没有补给,总是吃野兽的肉真要腻死人。更何况这里能吃的也就只有蛇和野兔了,沐尘歌皱了皱眉有些郁闷地说道,一看见蛇沐尘歌便觉得恶心,更别提蛇肉中还有很浓重的土味和腥臭味,难以下咽,她是宁愿吃自己的肉都不愿意去吃蛇肉。 前方的树林好像一片空旷,隐隐约约觉得仿佛若有光,沐尘歌突然想起,有些不要命的黑商倒是会在这种地方开客栈,用以谋取暴利,不过对于身上缺乏食物的人来说倒是一个好去处,只不过敢在日不落森林里游荡的都是高手,那些客栈中很混乱,偶尔会有一些隐世的高手出现,很多人见到好东西都是直接动手抢劫,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反正死在这片森林里的人太多了,也不会有谁去追究。 她很明白,在这片险地中,世界里弱肉强食的法则被无限放大,残酷血腥的程度令人心惊,不过她也毫不畏惧,如今她的封印早已从第五层突破第六层了,虽然和夕绝那样类型的高手相比还是渣渣一个,但像夕绝那样的变态普天之下又有几个呢?如今就是夕颜也不是她的对手,倒要看看谁敢来拦我的路,若是哪个例霉鬼撞上,就拿他试一试我的第六层新解封威力! 沐尘歌的眉宇之间充满着戾气,挥起马鞭向前跑去,不远日不落森林客栈几个大字刻在木头制成的牌子上。 沐尘歌把马边交给店门口的小二,便踏步走了进去,看了看渐渐已晚的天色,沐尘歌只好决定明天再上路,毕竟森林里的夜晚可不比白天,万一碰上个什么,她的这条命也就没了!。 “小二,一间包厢,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部上一遍。”沐尘歌走进酒店后,迈着大爷的步子对着迎来的小二扬声说道。 小二最喜欢的听到的就是这种有钱人的调子了,当下眉开眼笑:“好嘞,客官随我来,刚好还有最后一间包厢。” 小二侧身弯腰带着沐尘歌朝着三楼的包厢走去。 这时候,小二却被一道骄傲的声音拦住:“小二,这最后一个包厢本小姐要了。” 小二原本笑开的眉眼,在听到这一声音的时候的时就有些沮丧,抬起头吞吞吐吐的看着来人:“这位小姐,实在对不住,包厢确实已经被这位客人包下了……” 小二看了看那位蒙面少女金丝玉履的穿着,以及身后的十几名侍卫,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百两银子,让给我们。”那位穿着华丽的蒙面少女高傲的看着沐尘歌,拿出一包银子放在五人面前。 沐尘歌危险的眯起眼睛,还从未有人敢在他们的面前充大头,这个蒙面女人,真是犯了她的忌讳。 沐尘歌一向讨厌女人蒙面,她不是讨厌那种神秘感,而是讨厌那种让人看不清的朦胧感,与面具不同,面纱并不能说明是为了隐藏身份,毕竟风一吹什么都看见了,那不过是种勾引男人的手段罢了。 不过她沐尘歌的脾气可不好,一百两银子? 去她XX的,当初她不过算了个命就给了那个人一百两,更别说她在冥域随随便便的一顿饭也至少几百两银子,在沐尘歌面前充大款? 若是月无殇此刻在这还不把牙给笑掉了?谁不知道他们冥域双魔什么都缺,偏偏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若是在冥域她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抡起拳头就要揍上去了。 沐尘歌挥手拦住了想要继续开口的小二,绝美的脸庞上缓缓浮现出一丝冷然的笑意,从手中掏出一个钱袋放到小二手里,美眸一转,清脆的几个字从红唇中吐出:“这一千两砸她脸上。” 玉涡色的衣裙,绝美的容颜,乌黑的墨发,邪魅的笑容,嚣狂的语气,无一不令酒店中人着迷沉醉。 甚至更多的人开始打听,这般绝美的少女,究竟是谁?是哪个国家的人?或者是哪个家族的大小姐? 沐尘歌与那位骄傲的蒙面小姐,气质都是极为出色的,却被沐尘歌一句话一比,硬生生的被夺去了原有的光泽。 小二却是早已被沐尘歌所折服,一千两啊!就算是在日不落森林这个比寻常物价高五倍的地方也不是会被人随随便便就拿出的,一般人消费也就是几十两,有钱的贵族则是上百两,可眼前这位少女则是一出手就是一千两,怎么不令人折服呢? 其实这也怪不得沐尘歌炫富,毕竟冥域和西域比起来简直就是大树和小草一般,冥域一年收的税都比西域国库的多! 就算这日不落森林物价是平常的几倍,可对沐尘歌来说这些东西根本就是寻常价好吧? 她们西凉的人可不像冥域那么有钱,更何况沐尘歌身后可是有一位款爷,月无殇的钱可是多的抵得上冥域的国库,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日进斗金的拜月教,和她比钱,砸都能砸死你啊! 而蒙面女人则是满脸的嫉妒之色了,她之所以来找茬,更大的原因就是看到这个比她还要漂亮的少女身上的滚雪细纱。 别人看不出,可不代表身为西凉圣女的她看不出,她不过仅仅有一件滚雪细纱做的手帕,而眼前这个少女竟然拿这样宝贝的东西来做衣服,现在又听到沐尘歌要拿一千两砸她脸上,蒙面少女的脸一下就扭曲了。 只是还不待这位木小姐发泄出来,沐尘歌就有从腰间取出一千两,邪邪一笑,就砸在了蒙面女人扭曲的脸上,一百个十两银子从蒙面女人的头上洒落而下。 让蒙面女人连来得及反应都没来得及,直接就砸的蒙面女人满头包,若不是她反应快,这一百个十两的银子估计就能把她的脸给毁了,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银子啊! 整个酒店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她她……竟然竟然真的敢拿一千两银子砸面前这个蒙面女人,要知道敢来日不落森林的人可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惹得起的! “你竟然敢……”蒙面少女当下气怒到满脸通红,声音颤抖而怒急。 沐尘歌扬眉淡笑一声:“既然这位小姐缺钱,那我们就送你一千两。还是这一千两不够?”说着就有从旁边小二手中取过刚才的一千两,又是一百个十两的银子直接甩在那女人脸上。 “两千两,够了吗?” 她沐尘歌可从不是一个被人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的人,既然来找她的麻烦,那就承担起被她找麻烦的觉悟。 两次的侮辱使蒙面女子眉目之间立刻用涌现出一抹狠辣的神色,冲身后打了个手势,那些侍卫一看主子的手势顿时就把整个客栈给包了起来。 沐尘歌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虽然知道日不落森林里的人大多都是贵族,世家等,都是有靠山的,可他沐尘歌又不是没有,夕绝本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如今她第六层封印解封,实力提升的可不止那么一点,这些人就算是试试手吧!沐尘歌笑了笑。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面前这个蒙面女人派出的人气息很怪,怪到让沐尘歌觉得仿佛是被毒蛇芯子舔过一般! 沐尘歌仔细一看,大多竟都是药人,所谓的药人就是说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思维,全部都听主人的吩咐,只要主人下了命令,他们绝对是不死不休,根本就是杀人机器! 西凉算的上是一个邪气的地方,不是毒就是蛊。 西凉每年死于这些东西之手的少说也得有几千甚至上万。要知道西凉总共的人数也不过才几十万,连百万都没有! 这些药人就是毒和蛊升级版,只有西凉的圣教才会豢养,只不过前些年西凉出现了一场政变,当时她和月无殇恰好途径此处,当时的西凉还是冥域的附属国,自己险些被药人所杀,可想而知月无殇的怒火会有多大?自然而然的毁了这些药人,月无殇自然仗着翊翎王的身份威胁当时的西凉王再也不准豢养这些恶心的东西。 当时的圣女教可是被一把火烧得干净,倒不是因为西凉太弱,而是因为西凉原本就是属于冥域的附属国,就算后来脱离了冥域也不敢对冥域反抗,更何况是对月无殇,加之当时政变,自然不敢得罪月无殇,药人被焚的时候自己可是也在场的,如今怎会又出现了? 第54章 药人再现 看来这件事得通知夕绝一声,因为药人和普通死士的区别就是他们是用血肉养成的,说白了就是他们吃人,比起现代的吸血鬼,显然这种东西的存在是可怕的! 那蒙面少女一看自己的药人已经把这里团团围住,当下就阴阴的笑了笑,邪魅的声音真是让沐尘歌有劈了她的冲动! “小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西凉圣女卡蔓琳,得意啊!你不是特别能耐吗?今天我就让你下地狱去得意!都给我上,杀了这个贱人重重有赏!”卡蔓琳得意的笑了笑,她可是西凉圣女,整个西凉的人谁敢对她不尊敬几分? 如今这女人竟敢如此侮辱她,岂不是找死? 她绝对要把这女人喂给她可爱的药人当食物,一点一点的撕碎她!这就是得罪她卡蔓琳的下场!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眼前的女人竟是西凉的圣女,当即面色白了几分,谁不知道西凉圣女的阴毒狠辣? 这女人当真是比魔鬼还要阴狠,除去沐尘歌外,在场的人们当即行了个大礼,毕竟可没有人真的想被卡蔓琳手中的药人一点一点撕碎! “呵”沐尘歌冷笑:“就凭你,恐怕还没有那个本事吧!” 果然是圣女教搞的鬼,沐尘歌就说嘛! 只有圣女教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豢养药人,这种东西早该被毁了,这次就让她来把这些东西毁个彻底! 本不想与西凉宗教太早对上,毕竟自己可不是夕绝,对自己来说西凉的宗教还不足以对付,但看这样子是避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她沐尘歌接招就是,反正早晚得对上,不是吗? 卡蔓琳闻言,顿觉很好笑:“难道,你这个贱民还想跟本圣女比试不成?”她卡蔓琳自幼习武,西凉的那些女人没一个是她对手。 甚至上官玥都打不过她,眼前这个女人她着实有些看不起,毕竟她身为西凉尊贵的圣女又怎么能放下身段去和一个贱民比试? “跟你比试?”沐尘歌不屑一笑:“说实话,西凉圣女,你连做为本小姐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你拿什么跟我比?”沐尘歌实在不是狂妄, 她如今第六层解封,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更别说眼前这个劳什子的圣女,你以为自己是北凤夕绝不成? 此言一出,那些卡蔓琳的手下不满意了! 纷纷叫嚣起来,觉得这个女人侮辱了他们心目中的高贵的圣女阁下,同时各种指责声像雪片般砸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圣女阁下不配做你的对手,我看你的脑袋被门板夹了吧?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是,我看她就是一脑残,我们的武功都比不过圣女阁下,难道她的武功比我们还强不成?真是笑话。” “见过不自量力和不要脸的,可还没见过像这种女人这般自大没有自知之明的,圣女阁下,这个疯子我们还是请客栈丢出去算了!没有必要与这样的蠢人计较。” “……” “……”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何其难听。 这一幕,何其相似。就跟几年前火烧翠云楼那日里一幕一样,不过凡是看不起,抵毁她的人,到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既然你们都不让本小姐好过,那要有接受自己说话的所付出的代价? 沐尘歌心头火起,嘴角却挂着柔柔的笑容,只是她浑身寒气逼人,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下子她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很显然,还气得不轻。她不与这些人计较,难道真以为她沐尘歌的人好欺负不成? 老虎不发威,难道还真以为是病猫?沐尘歌冷冷的逼视着卡蔓琳,她眸中的杀机与恨意她没有忽视,自己这么一激,不相信她还忍得住:“怎么了?西凉圣女难道只能躲在这些只会耍嘴皮子,却半分本事没有,只会叫嚣骂人毫无用处的废物身后吗?” 卡蔓琳正准备说话,忽然她的身边出现一个黑衣人,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意思好像是什么人醒了,卡蔓琳顿时阴狠的眉眼一扫而光,变得柔媚妖惑起来,眉目之间带着几分娇媚之意。很明显便可以看出那个人正是卡蔓琳的心上人。 “阿虎,阿豹,那位红衣公子醒了……本圣女先走一步,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们收拾了,别忘了,捉住她之后要把她喂给我的宝贝儿一点一点撕碎……懂了?” “谨遵主人指令” 卡蔓琳阴狠的看了一眼沐尘歌,随后迈动莲花步向前走去,留下两个听命的狗腿眉目阴沉的看着沐尘歌! 沐尘歌冷冷一笑,很淡定的将她忽视了! 不过她倒是似乎听到了刚才卡蔓琳提到了什么红衣公子,不会这么巧吧? 目光转向正瞪着她一脸仇恨的阿虎阿豹,双眸阴冷,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你家主子好高的兴致,竟然带这么多人杀上我,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竟然想要杀了她喂那种恶心的药人,妈的!这笔帐该如何和卡蔓琳那个贱人算呢? “杀!杀!杀!” 阿虎阿豹双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神色疯狂,随即双手一转,手中的双垂应势而现,幻起一道森寒的光芒。 沐尘歌随机一愣,他们二人的气息着实怪异,那双垂中似乎有丝丝黑暗的邪气,那分明就是魔宫的气息,这两人难道是魔宫的人? 沐尘歌倒也没敢多问,若是被自己知道,西凉宗教和魔宫苟合,怕是暗夜罗那厮估计会千里追杀自己吧!如今夕绝不在,自己又不是那暗夜罗的对手,干嘛没事为自己添堵? 沐尘歌手一挥,立刻与阿虎阿豹对上,如今自己的弑天剑被师父收了回去,也没有顺手的兵器所用,还是姑姑当初赐给自己的玉蝉冰丝手套顺手,自己可不是夕绝那个变态,什么东西在他手里都能变到神兵! 沐尘歌的功力本就不弱,如今第六层又已经解封,阿虎阿豹她倒也不曾放在眼里! 沐尘歌足尖一点,就冲入了阿虎阿豹身后的侍卫群,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阿虎阿豹一怔神间,沐尘歌又跟个没事人似的旋回到他们面前。 只是当她再次停在阿虎阿豹面前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阿虎阿豹震惊的发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一直护在他身边的三名药人已然悄无声息的躺到了地上。 只是他们全都双眸瞪大,好似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受到严重的惊吓,导致他们好像全都死不瞑目。 瞳孔一阵紧缩,阿虎阿豹吓了好大一跳。 他们从未想过那个女人的动作会有那么快,而且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那些被偷袭的药人原本毫无伤痕的脖颈处突然一寸寸裂开,渐渐地刺目的鲜血喷涌而出,他们只抽搐了两下,就气绝而亡。要知道这些药人可都是卡蔓琳最宝贝的东西,如今就这么损失了怎能不让他们大怒? 沐尘歌只是冷冷一笑,她就是要让卡蔓琳肉疼,既然你卡蔓琳跑了,那你的人还能跑得了?能让你肉疼便让你肉疼,她沐尘歌又岂是好惹的?“你们不是说要让这些东西吃了我吗?怎么……现在还要吃吗?”沐尘歌吹了吹手中的玉蝉冰丝手套上不存在的血滴,张狂的道。 一双美丽的凤眸中难掩喜意,如今她第六层破封,诡步也已经可以施展,想不到第一次使用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诡步果然是偷袭,杀人的必备绝技啊!毕竟还是自己前世用的步法,虽然时隔17年有点陌生,但也毫不影响诡步的威力! 哈哈哈! 这些药人的鲜血,果然令人疯狂,沐尘歌眸中闪过浓浓的恨意。 “你给我拿命过来”阿虎阿豹当即大怒,当下手中大锤一挥,就向沐尘歌当头砸去,所有的实力全部发挥出来,不再隐藏,浑身上下布满黑色的气息。 这一出手,那气势可是相当惊人。阿虎阿豹那凌厉一锤当头砸来,那凌厉的劲风简直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沐尘歌不由心中一凛。 妈的!这俩人究竟难道吃大力丸了不成? 沐尘歌渐渐发现这二人很不对劲,武功的路数也和她以往接触的有所不同,倒是和魔教有些相似,只不过这二人气势在不断增强,自己如今才刚刚解封,时日不长,还没来得及稳固,若是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二者双方都占不得半分便宜! 沐尘歌心里暗算计着, 她忽然往后退了几步,右手忽的弯成一个奇异的角度,手臂似乎变得力大无穷,沐尘歌飞速向前,胳膊横冲直撞的抽在阿虎的左肩,无可避免的打垮了他的肩膀,沐尘歌知道这一下究竟有多阴狠,怕是左臂再也抬不起来了! “啊……我的左臂!小贱人,你这用的是什么妖法……给我纳命来……”阿虎半跪在地上,不停的抱着左臂抽搐! 沐尘歌挑了挑眉,二目散发出阴狠的冷光,妖法!呵! 力量之骨的能量又岂是尔等所知的? 一旁的阿豹冲过去,把自己的兄弟扶起来,那看沐尘歌的眼睛就如同蛇信子一般阴寒! 第55章 魔宫重现 “哼!没想到你这丫头片子还有两下子!本想饶你个贱人一命,可如今你竟然敢断了我的左臂……今天你是插翅也难逃……”阿虎阿豹唇角的阴险笑容一敛,整个人的气势立变。 原本只有丝丝邪气的两人突然全身散发出可怕的气势,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眉宇间全是浓浓的黑气。 “你们两个老杂毛倒是敢动你姑奶奶试试!呵……别说就这么一条胳膊,就是你的腿,你姑奶奶我都要给你一点一点敲碎!”沐尘歌寒着眼光,整个目光如同寒冬腊月的天气。 绝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狠,她知道决不能放虎归山,否则自己就是把自己置于悬崖的边沿,随时都要担心这两条毒蛇何时出来咬她一口。 放虎归山这样的蠢事,她沐尘歌又岂会再做? 在她封印未曾解开之前,力量头骨的时间每次都是有限,如今只有速战速决,当然并不是说她没了法子,沐尘歌的保命符,可是多的不能再多! 只要人不死,她就一定能杀了这二人! 阿虎阿豹看着面前的女人竟然越来越厉害,心里不由得打个寒战,自己二人若是再不爆发出真正的实力,怕是兄弟二人的性命都要交代于此。 想到这里二人忽的挽起袖口,露出一个黑色的镯子,上面有黑色的气息遍布笼罩。 沐尘歌微眯着眸子看着二人的动作,这东西好像在哪见过! “老不死的,这是要把老底都给翻出来了吗?你们两个加起来年纪都过百的老家伙,拼尽全力就为了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出来丢不丢人啊!真是老不羞!”沐尘歌似笑非笑的讽刺的骂着。 “杀了你,看还有谁能说出来……”阿豹阴狠狠的说。 店里的客人早就跑了个干净,此刻这里只有死去的尸体,和打斗的三人,只要杀了面前这个贱人,就没有人知道不是吗? 二人忽的震碎手腕之上的镯子,黑暗的气息似乎从中喷涌而来,他们的速度变得极快,接着身形突地一旋,甚至有点来不及看清这二人的动作,沐尘歌只觉得骇然。 当看到这二人浑身气息爆发的那一刹那,她便已经知道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这两个看似貌不惊人浑身戾气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魔宫之人,分明就是魔宫的大长老黑虎和三长老黑豹,呵……魔宫的人果然好大的手笔,竟然把这两个老不死的整出来给卡蔓琳当侍卫,真是太看得起他西凉宗教了。 沐尘歌只觉得手臂被双锤的气流一震,觉得手臂顿时一麻,疼的入骨……沐尘歌大惊,力量头骨的能量已经到了尽头,屋漏逢阴雨,真是一件糟心的事! 只是怪自己太过粗心大意,小看了这西凉圣女卡蔓琳,若是这二人力量没有爆发之前,这二人自己足以对付,就是力量爆发之后,自己对付这两个任何一个都是没问题的,可这两个一起上着实太过吃力,自己真的对付不来! 对付不来怎么办?逃啊…… 沐尘歌双眸逐渐辗转,闪着狡黠光芒,一步一步的向阿虎阿豹走去。 阿虎阿豹看此场景,愣了愣,不知道面前这个贱人又有什么鬼主意,自己二人可是在她手上吃了大亏! 阿虎看了看自己伤残的左臂,心里泛起杀意冷哼了声:“我说过,你不是我俩对手,既然你敢如此得罪圣女阁下,就该做好死的准备!给我杀了她!” 话落,手里的双锤一扬,霎时血芒一闪,刚想将这沐尘歌砸死于锤下,结果却没想到少女之所以向前靠近阿虎阿豹的目的竟然就是为了当他们全力攻击重心转移的时候,虚晃一招使用诡步快速逃离! 这二人手里使用的锤可是有千斤重,使用起来自然也需费功夫,而诡步的特点就是快,如风般快,若是二人不用武器,以他们现在提升的速度,加之二人诡异的功法,自己很难逃得掉,可只要他们碰上锤子,自己就能用最快的速度跳掉! 阿虎阿豹本想用尽全力一击杀掉这个可恶的女人,却没想到沐尘歌竟会使出这种鬼点子逃走,顿时惊讶了一番,但也只是在一瞬间的震惊之后,也就镇定下来,立刻派人追杀沐尘歌! “哈哈哈,还想跑?给我追,谁能杀了这个女人赏金千两,并且能够加入宗教圣坛…”随着一阵张狂的大笑声响起,众位侍卫犹如一群黑蜂卷入了人群,霎时众人立刻全力追击,仿佛前面的就是无尽的黄金白银和无尽的荣华富贵,加入宗教圣坛啊! 那可是无尽的荣耀和富贵啊……只要能杀了前面的这个女人,无尽的财富和荣耀以及前途的光明就会手到擒来了! 只不过,这荣华富贵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得来的,不付出点鲜血又怎么行呢? 想做就做,几十人几乎同一时间见沐尘歌扑去。 他们才刚一动,沐尘歌顺势就迎了上去,两方人马瞬间战在一起 只是…… 眼前一个个西凉宗教的人倒下,让阿虎阿豹不由得深深的担忧起来。当又一个药人惨死在沐尘歌手中之后,阿虎阿豹再也没了刚才的淡定,他们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竟然害的他们损失如此之大,阿虎阿豹怒极,终于忍不住飞身扑上前:“混账,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退下……” 如今还在包围住的数十人,瞬间有了逃跑的冲动。如今阿虎阿豹一上,他们自然巴不得瞬间退去,钱财是重要,荣华富贵是重要,但终归到底还是保命要紧,命都没有了,要那些金银财宝,荣华富贵又有何用?。 沐尘歌的杀人手法本就极其干净利落,袖手一挥,玉蝉冰丝手套触着及伤,碰着及死,双眸中的血腥越来越浓,玉手血芒大闪。 不停的使用自己的绝招“暴雨梨花”这一招还是当初夕绝传授给她的,最适合在群战中使用! 仅仅一下便足以致命,一招见血!但从脖子上流出的血却还是如水般汩汩的流淌,浸满了大地,那些人本没死透,就这样看着自己的鲜血一点一点流尽,死不瞑目的瞪大了双眼,四周全让浓浓的血腥给弥漫了! 杀人本来没什么?但是手法如此狠辣,还是让阿虎阿豹惊讶至极。 该死! 沐尘歌冷笑,夕绝的招本就干净利落,但又嗜血至极。 这“暴雨梨花”名字本就极为优雅,却嗜血至极,也只有夕绝那种变态才使得出来。 这一套本就是夕绝为沐尘歌创的招,他自己倒是从未使用过,自然也无人认得出这种嗜血狠辣,又极其优雅的杀人手法。阿虎阿豹顿时脸黑了半分,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难缠,不过今天的这一切,他们是记住了! 来日等他抓住这死丫头之后,一定要让这死丫头生不如死,将她拨皮抽魂,扔到炼狱里狠狠煎熬,连死了都让她不得安宁。 阿虎阿豹怨毒的瞪了沐尘歌一眼之后,眉宇间浮上抹绝然,浑身暴戾气息瞬间大涨,黑色缠绕的气息顿时污浊的吓人!一股狂暴的能量瞬间涌入二的身体,阿虎阿豹一张老脸顿时疼得扭曲,那股狂暴的能量在二人身体里四处乱窜,差点涨暴了他们全身经脉,那种痛苦简直让他们生不如死。 但是为了自己能够杀掉这个可恨的女人,二人强忍住了!然后双手不停翻转,好像在施展某种秘术,浑身的魔气在瞬间就浓郁了十倍,且还在不停的提升,提升…… 阿虎阿豹的一张老脸立时变得狰狞了起来,汹涌的魔气环绕,看他看起来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绝世恶鬼。 这二人现在很是后悔,在没有搞清楚她的身份来历之前,自己就追出来劫杀她,结果害得自己如今竟然损失了如此之多的药人,竟然还逼得自己用秘术来提高功力的这步田地,真是悔啊! 要知道这使用一次秘术提升,相当于折损阳寿二十年啊!不仅如此,而且还会元气大伤,功力再也没可能提高了! 不过现在不管有多懊悔都已无用,二人当下想也不想,身体顿时幻化为一道血雾,就冲上半空,瞬间就和沐尘歌对上手来! 不能再等下去了!这个女人的底牌如今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若是今天就这么放走她了,那来日跑不掉的可就是他们!想到这里,二人拼尽全力杀了上去! 因为他所施展的秘术虽然厉害,但是时间限制和后遗症都很惊人,十息之内如果逃不掉,那么他就真的危险了! 哼!这死丫头等着瞧吧!敢得罪他魔宫的家伙,还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的人,他一定会让她死得很惨,很消魂。 只是,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很残酷的。 沐尘歌一看这二人的气息顿时一变,立刻心中警觉性大起,逃得飞快,沐尘歌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笑的桃花灿烂,打不过还应拼不是傻瓜是什么?这种情况下这两个老不要脸的难道还希望自己和他们对打不成? 那二人一看沐尘歌要跑,顿时急了快速的使用全力追了上去,但沐尘歌第六层解封后的诡步又岂是那么好追的?但眼看着敌人就要被杀的时刻,阿虎又岂能就这么放弃? 第56章 暴雨梨花升级 “你给我受死吧!”阿虎阿豹终于忍无可忍,当下足尖一点,跃上半空,横起一刀就向沐尘歌劈去。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有一百岁的老家伙,合着伙打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本就毫无颜面可言,更不要说如今还败在这个丫头的手里。 单凭这点,只要传回魔宫,他们二人怎么着不死也得脱层皮! 如今面子里子都丢了,还不如干脆做绝点,不杀了这个小贱人,实在难解他们二人心头之恨! 可是想杀沐尘歌又哪里有那么容易?她的诡步如今早已可以施展自如,第六层功夫也已经解封,就算斗不过这两个老不死,也能让他们脱层皮! 沐尘歌脚下快速催动诡步身形一闪,顿时他只砍到一抹残影,那身形快得二人难以捕捉。 “受死?哈哈哈!”沐尘歌袍袖一拂,张狂而笑:“老杂毛们那也要你二人有那个本事才成啊!我看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准备棺材的好,免得到时连个装尸体的东西都没有。” 在他们二眼中,沐尘歌就是该死,没有人可以羞辱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后还可以安然无恙的逃走,可沐尘歌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将他们二人如此的羞辱一番。如今他们不仅身份暴露,估计也被面前这女人看出了端倪,更何况这二人与沐尘歌打斗过程中发现,这女人竟和北天离有关,要知道北天离的人可都不是普通之人,那里面各个都是有深厚的背景,而且面前这女人在北天离绝不会是宵小,这般年纪就能打得过他们二人,可真是了不得! 要知道除却北天离,就属魔宫的人最为厉害,很明显,以他们这两位长老才能打个平手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只不过这女人摆明了是要与他二人做对。不杀掉此女又怎么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所以她该死,不过她的修为倒是低,也难怪有挑衅他们二人的资本,只不过不管如何这丫头都死定了,若是这丫头没得罪圣女的话,说不定他们二人还会收她为入门弟子,如今她打伤了黑虎,又狠狠羞辱了他们二人,如今她必死无疑! “死丫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死无全尸!阿豹,我们一起上”阿虎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狰狞的暗光,是必要沐尘歌死无葬身之地! 沐尘歌此刻并不知道他们二人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了估计会一口口水吐他们脸上,她师父是谁? 夕绝……知道谁是夕绝不?抬手秒秒钟都可以把这两个老不死的家伙灭成渣渣,还想杀她,你们配吗? “死无全尸?”沐尘歌闻言笑了!笑得无比讥讽:“就凭你,想让本小姐死无全尸,恐怕还很不够格啊!” 沐尘歌虽然说得轻松,但是她自己心中清楚,虽然她如今第六层解封,可面前这两个老家伙可是魔宫的大长老和三长老,至于为什么没有二长老,沐尘歌记得那二长老好像在几年前就被夕绝灭成渣渣了,而且还是拂袖间,但是她第六层解封时间并不久,可是对方功力显然已有几十年,如果他们真拼起来,那种独属于功力的压制,她还是难以有战胜对方的把握。 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像夕绝那样变态,拥有那么变态的实力。 至于这次打斗,沐尘歌知道怕是夕绝也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夕绝是不会管的,只要她不死,夕绝绝不会出手半分! 沐尘歌清楚的知道,今日不管进退他们二人都不会放过自己,既然如此,还不如跟他们二人拼了! 沐尘歌眉宇间闪过绝然,不拼一定死定了! 但是拼的话,说不定还有条活路,她心中立时有了绝断。 阿虎闻言脸上的笑意突地一敛,语音阴沉的道:“你这小女娃儿果然胆子够大也够狠,竟然敢以一人之力对我二人,只可惜你必须命丧于此,哈哈哈……” “死老家伙,那你们就试试,看看今天究竟是你死还是我亡?”沐尘歌不屑冷哼!完全一副不怕死的形态,直气得那二人吹胡子瞪眼,狂怒不已。 “好!既然你这小女娃子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们二人不客气了!去死……” 话落声的同时,二人立刻杀气外放,属于魔宫长老的威压袭击而来,声势庞大。 沐尘歌见状,脸色一凝,立马运功反击。 两大强者的威压齐齐放开,对撞,周围立时狂风大作,卷得沙石纷飞。两大强者同时释放的威压好不惊人,直压得不远处的沐尘歌差点没当场跪下。 该死的!仗着年龄大,功力强就了不起啊!一群不要脸的老不死,真是和暗夜罗那个死变态一个恶劣的性质! “别说今天就是你们,就是白童来了我沐尘歌也照样不放在眼里!”沐尘歌冷哼! 黑虎黑豹两个老家伙,顿时气的怒火中烧,要知道在魔宫里,他们最讨厌的就属白童,明明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仗着自己有几把刷子,武功高了些就敢和他们长老会的对着干,一点都不把他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更别说他还是宫主手下的第一大红人,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成就,怎能不让人眼红? 可以说白童的出现远远把他们这几位长老都给比了下去,更何况白童整天寒着脸,这几个老家伙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自然心生不满,可他们却又不敢和白童对着干,如今被沐尘歌如此这般一提,自是禁不住心中的怒火!所以当场就释放了出来。 “今天就让你这黄毛丫头知道,不把我们二人放在眼里的下场!兄弟一起上!杀了这个小贱人!”黑虎捂着他那条伤残的胳膊,看了黑豹一眼,两个老不死的家伙又冲了上去,此刻他们心里有一百二十个心,想要杀了面前这个女人! 沐尘歌抓狂的直想咆哮,你们魔宫的内讧干嘛算在她头上?不过她倒是才知道,原来白童在魔宫也不怎么受欢迎啊!也是,就他那个死性子,得罪这两个老不死的也是应该! 两个老不死的攻势越来越猛,虽然她是第六层解封了不错,但是她毕竟是刚刚解封而已,如今面对比她功力高了不只一点的两大强者的威压,对撞,她还是很吃不消。 只不过,像这样就能取她的命,也着实太过可笑! 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真正的底牌还在最后! 铮! 一柄黑色的长剑随着她的臆想应声出鞘,黑色的剑身早已被红锈所侵蚀,甚至看不出剑身的原貌,只不过整个剑身上面被符文印满,剑身似乎还有鲜红的血被浸透,表示着这是一把有多血腥的武器,剑的浑身都充斥着杀缪的气息。 隐隐约约看得出里面的气息都被压制住,这本不是沐尘歌的剑,而是夕绝的,只不过他自己早已不需要用剑,可这把剑里的气息可还是属于夕绝,如果不是夕绝把它给半封印起来,凭自己的能力哪里控制得住? 长剑被拔出,面对二人强烈的攻势,沐尘歌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她双手紧握,长剑像被沐尘歌嵌在地上一般,以此支撑自己的身形,面对那二人爆发的无比强大的气流冲撞,沐尘歌就这般屹立,弱小的身形在对流中,显得格外强大! 即使有这把剑作为支撑,可是属于那二人的威压太过庞大,以至于差点将她的剑都给压弯了!差点坚持不住。 沐尘歌清楚,这是二人以内力化作攻势的战法,这两个老家伙知道战技不如自己,便选了这么个不要脸的法子来打,仗着自己年龄大,功力后,自己比不得。 这二人的合力,可是差不多有两甲子,自己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算战绩再厉害,单拼内力,哪里比得上这两个老不羞? 此时,她在心里只得暗骂,你妹的要打就赶紧打,使这种不入流的把戏干什么,要不是自己的功力威压不够,还岂能吃的了这种暗亏? 不管,拼了! 如果今天不将这二人交待在这里,她一定没有任何活路。 沐尘歌眉宇间浮上一抹狠色,然后顶着那庞大的威压与狂风,乱石,将剑狠狠的插入地下,然后她靠剑而坐,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她的手才动了起来。 “老家伙,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威力,想让我死,不让你们脱层皮就伤到我哪有那么容易?哼!”虽说这是第一次使用这把剑,夕绝说过这把剑曾经屠了一个城,血把这把剑都染成黑红色的了,这里面有着几千人的生命和鲜血的浇灌,其中的魔性足以让一个人反噬,轻则入魔,重则死! 可沐尘歌不在乎,命都快没了,不动手,是要找死吗? 显然是被那老家伙先前那不屑鄙视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的举动给刺激到了! 沐尘歌唇角勾起抹忍残的笑容。 同时顶着威压,纤手不停翻飞,直接把一道道残影打进剑身里,她的手速越打越快,到最后竟然形成了一道道的残影,随之一道道光影出现在她手中的剑中,剑身光芒大作,而且被她打出的效果比之前的暴雨梨花强了将近十倍之势。 “暴雨梨花之狂焰绝杀……” 第57章 千里追杀 冷喝声在心中无声的响起,一团强大的光球随之而出,带着强烈的剑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强烈的光芒刚一飞出,巨大的雷声便响起,接着就见飞行之中的光球同时爆出无数雷光,像是要将整片天地都撕裂一样,瞬间惊住了正在缠斗中的两人。 原本,两人的功力威压已到了最后关头,那二位长老直得意得哈哈大笑,脸上挂着残忍的神情,一步步的向前逼近,想要用威压活活将这可恶的小女娃子压死。 突然一股含着无数雷光和剑气的血腥的狂暴能量向他们袭卷而来,两人顿时大惊失色,因为他们已感觉到,如果被这狂暴的能量击中,肯定会被轰得尸骨无存不可。 一股名名死亡的气息瞬间将两人笼罩,此时他们再顾不得,立时齐齐变色的运功护住全身想要逃开。 可是,却为时已晚。 霎时间,只闻—— 轰! 令人意外的是,轰击的霎那,预料之中的惊天巨响却并没有出现,只是磅礴的四色光芒刺眼的交织着,然后疯狂的侵蚀着整个天际。 无声无息间,却是弥漫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凶狠。 就在先前那二人的所站之处,此时已变成数十丈宽深的巨型大坑,而方圆十里之内竟然空无一物,连根树草都没有,荒无一片。 由此可见,自从第六层封印解除之后,沐尘歌的力量究竟有多可怖。 更不要说全部力量恢复到顶峰时期。 虽说她现在的实力如此霸道,可在夕绝眼里或许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这两个老头的生死甚至全在他的拂袖间,由此可知那个家伙究竟有多么可怕! 半响,都没有人爬出来,恐怕说发出一道人声。 他们?难道都被炸死了吗? 那俩老头炸死也就炸死了!她求之不得! 其实,她嘛! 就是想着,好歹他们也是强者,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轰死,所以才不分敌我的直接轰去,打着主意是将他们炸成重伤。 沐尘歌顿时肆虐的狂笑,这升级版的暴雨梨花和这把剑相配果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住的,老不死的你们指定只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夕绝曾经说过,这把剑不能再见血,除非你控制的住它,让它为你所用,否则你就会成为这把剑的奴隶!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把剑任你为主!只不过,这种希望沐尘歌想都不会去想!因为这把剑基本上就是把魔剑,想要魔剑认主,自己也得入魔! 沐尘歌冲不远处的深坑比了比中指,随后准备转身继续寻找月无殇的下落,她刚才好像听到卡蔓琳那女人说过什么红衣公子,或许会和月无伤那家伙有关,只不过真的会那么巧吗? 就这么想着,却不想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大力向她狂冲而来,她一时不查,竟然被那狂猛的力道直接推出十几米开外外,顿时惊得尖叫出声。 “死丫头,受死吧……” 耳边,顿时传来黑虎疯狂的呼喊声,然后身体顿时被一股大力拉扯,感觉就要被撕碎了一般,不停往下坠去,痛彻心菲。 她的眼前只是光丝一片,落入了无穷无尽的旋窝里。 脑海中,最后想到的是,那二人竟然没死光 沐尘歌苦笑,果然斩草就要除根,不然后患无穷啊! 身体不停下坠,她感觉自己身体就要被绞碎,然后消失于这时空的洪流里。 但是,她不甘心啊! 一路挣扎着走到现在,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生死,到最后她没有死在光明的竟争对手手中,反而死在背后阴招的肖小手中,当真是让她死得很憋屈啊! 沐尘歌心中大恨! 不过再恨,再不甘,都改变不了她被人所害的事实。 这就是她大意的后果,做事要斩草除根,不然就是给自己留下无尽后患! 沐尘歌当即发誓,要是她这次不死,一定要将魔宫的所有人渣碎尸万段,方解她心头之恨。 身子早已经软弱无力,可沐尘歌知道自己必须得跑,用尽全力也得去跑。 诡步早已经被她施展到极致,一秒也不停歇使劲的往前跑,沐尘歌只觉得眼前早已没了意识,她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远,也不知道阿虎能不能追上,只知道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在不停的下坠! 强烈的撕裂感撕得她头晕脑涨,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最后意识好像都要离她远去。 直到“砰”的一声重响传来,她隐隐有所感觉她好像砸穿了什么东西? 同时耳边有人一声闷哼传来,感觉好像很近。可是她眼前一片凌乱光线,什么也看不清,脑子也晕呼呼一片混沌,她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此时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周遭乱轰轰一片,好像很多人的样子,沐尘歌有些愕然,她这是到地狱了吗?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哦!不,是鬼的样子。 直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传来,她才发现周围的一切好像不是自己的幻觉,这里好像真的有人或是鬼的存在,当下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脖颈上突地一凉,一股名为死亡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同时一道粗嚎的女咆哮声狂猛的响起,差点儿直接震聋了她的耳朵。 “好啊!哪里来的死丫头,好的不学竟然学人家抢亲,敢来抢老娘的男人,你真是好大的狗胆。” 抢亲? 沐尘歌甩了甩还有些欲裂的头,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总算是看清了一些东西。 一个长相有些……咳!健壮的女人,身穿一身新娘服,双手叉腰,一副母夜叉样,居高临下,横眉竖目,非常凶狠的瞪着她,一副真的抢了她男人的模样。 “咳咳!这位小姐……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周围好像很多人,嘲杂得不得了! 她原本想问这究竟是不是地狱,可是抬头看到阴光明媚,又很不像地狱那种阴冷潮湿的地方,她当即有些分不清今兮是何兮之感。 “什么地方?你跑到老娘的婚扎上来抢亲,你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那身着新娘服,长相健壮的女子粗黑的双眉不停的跳动,脸上的表情简直愤怒狰狞到了极点。 饶是以沐尘歌胆大不怕死的心性,此时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里竟然有些发虚。这女人实在是太彪悍了! 对上她凶狠的眼神,只要她有什么动作,她会立时将她撕得粉碎的错觉。 只是,她是不是真的被摔傻了? 不然怎么会听不明白她所说的话,沐尘歌张了张嘴,刚想跟那长相健壮的女子解说点什么? 可是在她身下突然传来一声申吟声,同时一道好听到极点,却异常痛苦的男音响起:“咳!咳咳咳!有什么话你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再说,不然的话……我……我就快被你压……压死了!咳……” 沐尘歌赶紧起身,只可惜她虽然想要起来,自己的身体却已经到了极限,身体离开了下面的人,自己却无力的半趴在地上,目光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女人。 此时此刻她只能祈求自己的好运还没有用完,不然就是一个三岁的小孩都能随随便便一掌把她打死。 体内的功法在飞速的运转,快速的修复自己体内的损伤,沐尘歌此刻不能动半步,只能这么硬拖着,她在赌,在赌这个看起来凶残的女人不会莫名其妙的杀了她。 “喂!你还好吧?恩,还没死,没死就没事!对了……你得给老娘解释清楚为什么会跑到这?到底是不是来抢亲的?不然,老娘现在就弄死你……”那女人看起来倒是凶了一点,狠了一点,不过沐尘歌倒是知道怕是这个婚结的有多不易吧! 沐尘歌看了看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男的,一袭红衣,长得倒是清秀算得上是个美男,只不过脸色倒是如锅底一般黑!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本就是她的不对,沐尘歌自然而然的低了头,道了歉。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这个道理沐尘歌懂,倒不是因为她狂傲惯了就不会低头,而是因为此事她不占理,是她打扰了对方,而且面前的女人并没有立刻对她下了死手,不然沐尘歌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道歉! 一旁的特别凶猛的女人可不在乎她道没道歉,她就只有一个问题到底是不是来抢亲的,她结了十次婚,每次不是新郎逃走,就只有人抢亲,好不容易这次有人愿意娶她,结果还是出了问题,你说她能不怒吗?杀人的心怕是都有了。 不过看眼前这副情景,自己若是不解释清楚怕是走不了啊!估计面前这女人真的会跟自己拼血啊! 沐尘歌顿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这样想来,她被抢亲十次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心中有些不地道的想,这十次的成亲中,恐怕被抢亲的次数少,新郎逃婚的次数恐怕才多吧?祸水啊!祸水! 不成?还是说清楚为妙…… “切!您还没误会?姑娘我是被人追杀,追杀你懂不?连命都保不上了,还有工夫抢你的亲?”沐尘歌无奈的撇撇嘴!一幅你爱信不信的模样…… 第58章 蓝风云 “追杀?你真不是来抢老娘的亲的?”那女人明显的一幅我不相信的模样,不是来抢亲的怎么什么地方不掉,偏偏掉落在她的洞房? “你觉得我都伤到这种地步了,还有本事来抢亲?虽说你这男人的确长了一张不错的脸,但还没有让我为他到这种地步吧!”看着面前的女子眉眼微动的样子,沐尘歌就知道有门。 因为这女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说话一口一个老娘,但她并没有伤害自己半分,或许她并不是心肠恶毒之人! 沐尘歌看人一向很准,她的直觉更是可靠,原本就感觉那劳什子的圣女有问题,没想到果真如此,只不过看她那样怕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吧? 若是知道自己是沐尘歌,估计她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追杀自己,但是看她当日的表情,估计她是清楚月无殇在那里的……不过,她不知道自己是谁,难道夕绝还没得到口风吗? 怎么半个人都没有来救自己的? 那女人猛地一拍桌子,吓了沐尘歌一跳。 “好家伙!老娘还以为这老天打算让我一辈子成不了亲,既然不是来抢亲的,那你干嘛不早说?害的老娘白惊吓一场!”女人爽朗的笑了笑,一把拉起沐尘歌,把她拎到软椅上,刚刚折腾的伤口被这女人又如此的折腾一番,沐尘歌疼的脸都变形了! 那女人看着沐尘歌疼的眉歪眼斜的的样子,不禁小声的问了问身边的红衣美男:“真有那么疼?” 红衣美男黑着脸说“你应该下手更重点……” 谁让她好巧不巧,刚好砸穿他的花轿,砸到他身上,差点没将他给砸死。搞得他这身子骨现在还疼那,也不知腰断了没有…… 那女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喂!老娘叫蓝风云,这是我夫君许清尘,你是谁?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 开始时,还真以为她是来抢亲的呢!想不到一切都是误会而已,并且这个女人狂妄,自己这脾气竟没半点唬得住她,要知道在整个雪狼部落,除了她爹爹,还没几个人在她面前不怂的呢! “我?沐尘歌,早说了是被人追杀……哪里还有闲心抢你的亲?”沐尘歌真怀疑这女人是不是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她才说就忘。 如今她离京已有半月,还有半月就是冥域百年庆典,只有半月时间必须找到月无殇,去掉回去的路程她只有十天,就是上官玥回来至少也得十天…… 然而,此刻沐王府上上下下早就已经被皇宫里的那些走狗给盯得死死地,在他们没有回到京城之前,上官玥是不可能出的去京城的,就算老皇帝看在她的身份的面子上为难不了她,可她依旧不能有所动作,这是老皇帝的底线! 毕竟这些人可都是和沐王府有关,当初好好的使馆驿站不住,偏偏住进了沐王府,如今密经阁失窃,不管是翊翎王府也好,还是沐王府也罢,只要有所牵连的都不能逃脱干系! 这次在西凉,虽说如今自己处境危险,可毕竟自己是北天离的人,只要亮出身份,怎么着也不会出任何事! 可如今不能,自己根本就不能暴露出任何信息,不然以自己四大护法身份,不管走到哪,还不都得有人捧着,供着? 卡蔓琳倒是好糊弄,只不过西凉圣女教可就没有那么好对付了! 一想到那西凉圣女什么卡曼琳的,沐尘歌真他奶奶的头疼,真不知道月无殇那小子在玩什么,怎么把自己就给玩进去了? 那家伙的功力可不差,就连现在的自己也不能在他手里讨了便宜,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卡蔓琳都斗不过,那可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蓝风云可就不乐了,她叽叽喳喳的一连窜问了好些问题,脸上布满了八卦的兴奋,偏偏面前这女人半句话没搭理自己,许清尘看着蓝风云兴趣勃勃的样子,似乎对面前这个从天而降,砸的他差点晕厥的女人特别有兴趣,他也识趣,也不去打扰他们,自顾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幅慵懒的样子! 只不过眼角余光却微微注视着这所有的一切,他总觉得这个陌生的女人,身上的气息很怪,可又说不上来,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个女人的气息,甚至比蓝蓝还要奇怪,虽然没有恶意,可就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还能跑这么远,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许清尘抬眸,轻轻瞥了一眼沐尘歌,随即又低下了眸子! 沐尘歌察觉到有人在打量她,并没有抬头,只是微翘着唇角笑了一笑。 果然,都是藏龙卧虎的人啊! “喂!你在想什么?怎么就不理老娘呢!刚才的事是老娘的错,但你不是没说明白吗?如今知道是误会你还干嘛不理老娘?干嘛耍什么大牌?”见沐尘歌只顾自己发呆,毫不理会自己,一向备受瞩目的蓝风云悲摧的发现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顿时不悦的在他耳边大叫,直吓了沐尘歌一跳。 出于本能反应,沐尘歌毫不犹豫的给他就是一巴掌甩去,还好蓝风云早有防备,没有被甩到,不然他的一边脸颊恐怕也得肿了! “我去!你这是什么鬼脾气!你这女人,怎么那般凶,我敢发誓,你这样的女人一定嫁不出去,没男人会要的。” “这只是习惯性动作,只能怪你离我太近!至于我嫁的出不出去,那可就不劳您操心了!”沐尘歌此言一出,立时像踩了蓝风云的小尾巴。 她当即不服的跳了起来,气哼哼的大声反驳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雪狼部落,是老娘的地盘,你横什么横?” 其实,沐尘歌倒也是纳闷,怎么看那个刚才差点被她压扁的新郎官许清尘也不像是被迫的,反而对这个蓝风云还有些许宠溺的意味,她真的没眼花吧? 这男人也忒他妈的重口味了吧! 只不过沐尘歌只注意到了他眼底的宠溺,没有注意到别的,或许当时想的多一些,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她才刚一想说什么,结果那位叫许清尘美男竟然用鄙视的眼光看了看她,那情况仿佛就是爷乐意,关你毛事!沐尘歌顿时黑线了,靠!原来都尼玛的是重口味啊! 许清尘似乎是看透了沐尘歌在想什么,只是轻蔑的笑了笑。 随后才开口说道“蓝蓝的情况不是你现在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的体内被人下了丑魂,你目前所看到的并不是她的本来容貌,能被种下丑魂的只有心底是纯善之人,所以就算她貌丑又是如何?我是自愿嫁给她的……” 卧槽! 竟然还有那劳什么子的丑魂,可是哪尼玛的不是只有驱魔师才看的粗吗? 不要告诉我眼前这不讨喜的家伙竟然是一位驱魔师,不对! 驱魔一族不是很久以前就覆灭掉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又是一个和玉家一样的存在? 对了,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嫁? 一个问题紧挨着一个,沐尘歌突然发现好像有些东西并不像她所想的那么简单,只不过这个念头只有一瞬间,因为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快速修复身体的损伤! 也好能够对付那个老不死的! 不过,想到蓝风云,沐尘歌眼角一阵抽搐,那女人果然够彪悍,竟然不是她嫁,而是她用娶的,卧槽,尼玛没他妈搞错吧!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面对那么健壮彪悍的女人,恐怕也只有逃的份吧? 更何况这男方还不是娶,而是嫁。 这许清尘的内心果然是无比强大,也许真的是驱魔师也有可能! 蓝风云倒是眉头一皱,彪悍的大姐大气势顿显,“怎么?看不顺眼啊?老娘就是娶了怎么着,凭什么只有女人嫁男人娶这个规矩?老娘偏他妈的要反过来,这都什么狗屁世俗,别和老娘说你和那一群混蛋玩意儿都他妈一样啊!” 沐尘歌顿时黑线了,她身为21世纪的新新青年,身兼黑道界的女皇,什么世界没有见过,就这点不是问题的小问题她介意个什么?不过这女人说的话还真他妈的对胃口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顺眼了?就这点破事也值得大惊小怪?”沐尘歌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 蓝风云顿时激动了,她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看顺眼的女子会和那些混蛋玩意儿一样看不顺眼,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惊骇世俗的。 可很明显,沐尘歌的态度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眼里,很明显的超出了她的意料范围,就连一旁的许清尘都不免多看了她几眼,心想这不会又是那个隐世家族新出来的妖孽吧? “喂!沐尘歌,看你这样武功也弱不了哪去,怎么会被人追杀到这个地步?来和老娘说说,老娘帮你报仇,” “老子被你们西凉那劳什子的圣女卡蔓琳给他妈的暗算了!竟然派了两个魔宫的老不死来追杀我,好不容易被姐炸死了,谁料竟被他逃了一个出来,然后就被那老家伙给拍飞了……姐一定要把魔宫里的所有人都他妈一个不剩的给灭成渣!”沐尘歌此刻真是恨死了那魔宫,早知道几年前就应该让夕绝那家伙灭了他,省的留这么个祸害为祸人间! 她虽然不惧,但是她很怕麻烦。 第59章 子午归宗诀 沐尘歌可是出了名的怕麻烦,而对她来说所谓的麻烦就是留下的后患,就如同阿虎一般,暴雨梨花没有把他炸死,所以自己才被他追杀。 其实若是凭实力的话黑虎绝对不是沐尘歌的对手,只不过沐尘歌却不会想到,此刻的黑虎早已魔化,实力不是沐尘歌所能对付的。 “卡蔓琳?怎么着?你竟然去招惹她?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变态玩意儿,你竟然敢去招惹她?老娘是该说你胆肥呢还是说你胆肥呢?”蓝风云叹了一口气,有点看死人一般看着沐尘歌。 面前这个女人倒是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虽不知其来历,蓝风云倒也不是傻瓜,自然看出此人是动不得的。 可是卡蔓琳让蓝风云有些畏惧,毕竟那个妖女的手段是出了名的阴狠毒辣。 蓝风云倒也不是那么胆小,她想收留沐尘歌,可是西凉圣女她又得罪不起,不由得渡着步子走来走去。 许清尘倒是依旧没说话,只是细细打量着沐尘歌,他看得出面前的女人很是奇怪,尤其是气息,有点熟悉却又有点陌生,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一般,但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别走了,晃得我头都花了。不就是怕得罪卡蔓琳,对吗?其实你没杀我就算是仁至义尽,就算你没救我,单凭你没在我落难之时下黑手就算是救了我一命。西凉圣女教的影响力我倒是有所耳闻,你没杀我就算是仁至义尽。更何况那个女人怕也是阴狠毒辣的人物吧?你选择明哲保身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了。”沐尘歌微微地笑了笑。 倒不是因为没救她她就会死,没人有这个责任要必须救她,在威胁到来的时刻,大多数人都会保全自己,更何况是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反而沐尘歌知道只要自己不死就一定不会出任何事。 沐尘歌是谁?那可是夕绝的徒弟,唯一的徒弟,夕绝手下的人可是遍布天下,任何一个角落只要能照得进阳光就一定会有夕绝的人,她不会死,至少夕绝不会让她死,顶多就是受点罪。 其实沐尘歌不希望夕绝出手,因为夕绝每次出手沐尘歌都会付出一定代价,而且是深刻的代价。 “老娘这不还没说话呢吗?又没说不救,你就擅自做决定了?你倒还真以为老娘怕她啊?她卡蔓琳要不是仗着勾引身边那两个老不死的能当得上圣女吗?再者说就算她圣女教再势力强大,这西凉可依旧是上官家的天下,我们是皇室的子民,不是她圣女教的信徒!你别想就这么激老娘,老娘明说了,没错,我是挺畏惧她圣女教的,可老娘不是畏惧她卡蔓琳。一个靠肉体勾引老男人的臭婊子,老娘还看不上眼!”蓝风云讽刺的一撇。 她当然知道沐尘歌在激她,也看得出沐尘歌身上的伤到底有多重。 只不过她此刻选择救她,只因为她就是看卡蔓琳不顺眼,看圣女教不顺眼。 许清尘在一旁轻轻地笑了笑,这是一个很少说话的男人。 沐尘歌觉得他看蓝风云的眼神有点不对,那不是爱慕,也没有怨毒,更没有印痕,可是沐尘歌就是察觉出不对,那种眼神里似乎带着三分尊敬和保护,但却没有明显的爱意,似乎就是为了完成任务。 “蓝蓝说的不错,你这激将法着实用对了。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玉家的人?”许清尘微眯着眸子,大红的衣袍划过一丝倾斜的角度。 那股熟悉的气息让许清尘想到了玉家,可玉家似乎被灭门几百年了,甚至比驱魔一族灭亡还要长,又怎会在此刻出现?可她身上的气息却又和玉家出奇的相似,许清尘有些疑问? 沐尘歌微微抬头,轻瞥了一眼许清尘,大红的衣袍让沐尘歌想起了月无殇,那个人可是她见过穿红衣最好看的人儿了。 听许清尘说起玉家沐尘歌笑了笑,眸子里划过一丝莫名的光,身体里的功法在不停的运转,随之而来自己被隐藏的气息自然会微微暴露。 这套功法本就是第六层封印打开后才用得到的,只不过和诡步不同的是,诡步是前世就存在的,而这套子午归宗决本就是前世根本不存在的,而是第六层封印解开后,脑海里就突然冒出了一些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事情,还有一些零碎的片段,只不过根本就想不出来! 沐尘歌清楚地知道,这些零碎的片段她根本就没有经历过,直到现在她仍是搞不懂自己当初究竟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地方,究竟这具身体是她自己本尊的,还是她只是附在这具身体里的一个灵魂,沐尘歌一直都感觉不出。 她的确是在这里出生的,只不过和怀胎十月不同的是,她刚到这里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出生了。 只不过一个婴儿刚出生就有记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猜测自己是魂穿,占据了别人的身体,可她到这个身体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半点外来的排斥,反而非常契合! 沐尘歌刚到这具身体的时候就发现,这个身体里没有灵魂,也就是说原本真正属于这具身体的主人,根本就不在这个身体里,如果沐尘歌不出现,这具身体很可能就是一具空壳。 可是随着封印逐渐打开,沐尘歌发现原来所有事情并不像原来想的那般简单。 一些曾经不存在的,现在都随之出现,未来谁也不知道还会出现些什么! 能力变强固然是好事,可是能力越强承担的责任和危险就越大不是吗? 如今沐尘歌不能完全控制这股奇怪的气息,她看得出许清尘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这种气息却不是普通人能察觉得到的,当然身为驱魔师的许清尘自会察觉的出。 驱魔一族在上古时代可是强大至极,虽然比不过玉家,却也是出了名的。 只不过神魔大战后随着众神的隐匿消失,几乎所有家族都败落,几乎都消失于长河之中。 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驱魔一族后人,沐尘歌倒是欣慰,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遇竟然让她给碰到了。 “我不是玉家的人,倒是你,驱魔一族的后人,为何滞留在此地?”驱魔一族有驱魔一族的规矩。 玉家是忘川的使者,驱魔一族则是神山的守护者,哪怕神山已经消失,驱魔一族也不能离开此地,除非…… 许清尘愣了愣,似乎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的身份竟然有人猜得出,面前这个女人气息有点像玉家的人忘川气息,就算她不是玉家的人也一定和玉家的人接触过。 其实许清尘的猜测是对的,沐尘歌虽然不是玉家的人,却着实和玉家的人接触过,而且是两次,但沐尘歌的气息却和玉家没有半点关系,这本身就是她自己的。 “你竟看得出我是驱魔族?果然,看来这次就算是我们不想救也得救了,不管你是不是玉家人,可你一定和玉家有关系,这点我没说错吧?”许清尘微眯着眸子打量着沐尘歌,倒不是他一开始就能看出沐尘歌的身份,而是因为沐尘歌体内的功法在运转。 那是一股庞大的气息,带有上古的味道,就像是尘封已久的东西见了天日一般。 “喂!你们都在说些什么?什么玉家?什么驱魔族?老娘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蓝风云纳闷的说。 她皱着眉,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话,可为毛她一个字都听不懂?至于玉家这个称呼可真是耳熟,可有转瞬间即逝根本猜想不出。 许清尘倒是对自己的妻子笑了笑。 “那些是秘密,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好了!”许清尘说。 蓝风云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瞥了许清尘一眼,她知道自己这个夫君不会那么简单。 许清尘是她一次意外遇到的,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如仙似玉的人物会愿意娶自己为妻。 缘分有时候来的就是太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她蓝风云虽然有些神经大条,但是她也绝不是傻瓜,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懂得,有些东西可真是不能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得假装不知道,一个不小心命就会搭里面去了。 人啊!有时候太聪明了反倒不好,一句话一个动作就会被人莫名其妙起了杀心,随之就被抹杀在这个世上。 规则有时候就这么残酷,所以说难得糊涂,还是糊涂点好,凡事看得太清,反而会迷了双眼,从而害了自己的命! 沐尘歌笑了笑,果然这女人是聪明的,看起来也没那么不顺眼,这性格倒是挺对她胃口的。 体内的内伤在快速修复着,她当初在京城受伤之所以没用这套功法便是因为这是新近解封的。 当时自己还尚未突破便用不得,更何况这套功法也只能修复内伤,之于外伤现在可还修复不得,只要内伤修复好,外伤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可以说第六层功力解封,对沐尘歌来说就是一个契机,不然她不是落在黑虎手里,就是得在床上躺半年都下不了床。 第60章 风起 北天离。 乌发束着白丝带,微微垂至腰际。雪白的袍子被金丝滚边镶嵌,半遮在他的膝盖上。 他的唇角永远都带着淡淡的笑,薄唇微凉,色淡如水,带着如玉般优雅的气质,他静静地斜躺在摇椅上,三千发丝垂落至地下,沾染了泥土的气息。 海棠花一瓣一瓣的飘落,落在他的肩头,那是妖孽再生,神袛降临,绝美的不可方物。 他的右手边斜躺了一把六十四骨油纸伞,红伞白袍相互交映,如同诗意。左手端着一杯龙延茶,茶香悠远缥缈,带着高深莫测的意境。 夕绝不语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人,银色的半面狐狸面具勾勒着他精致的脸,只留下一双凭添了几分魅惑的丹凤眼微微翘起,带着莫名的光,睫毛忽闪忽闪,微眨着,薄凉的气息却充斥着全身,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雪落无痕琉璃间。 夕绝做事从来不会给人留下半点猜测,那是无可预料的,只有死人才能才想到。 挥手,拂袖。仅那么一刹那,只要他想,万物便随之灰飞烟灭! “星鬼,你跟着本座多久了?”夕绝未曾抬眸,右手放下油纸伞,然后并拢十指放在下巴上,弯了弯唇角,眸子带着微微如玉的笑。 星鬼的身子吓得发抖,双腿止不住的打颤!手上的筋都根根密布,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六……六年了……” 夕绝笑了笑,带着温润如风的气息。只不过小拇指却微微俏起,透露出他内心的邪气! “六年了……倒是不短了……你是选择自己死?还是让本座送你一程?”夕绝淡淡的问道。 十指轻拢,修长的指尖泛着微白的光泽,有些疏离的味道。他的眼角波光流转,带着绝美而又危险的光泽! “主上……”星鬼低下头,他盯着自己的指尖,不敢说话,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一劫是逃不掉了!主上说的话从没人敢反抗过,也没人违背过! 这次他不尊旨意,私自行动,差点坏了主上的大计,就算死了也不冤枉!能得一个全尸就算是这些年主上的恩德! “还有什么要说的?”夕绝淡淡的问道,唇角依旧如玉般微微弯着。 星鬼猛的抬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主上,不知是否该说。 夕绝微眯眸子,站起身来。雪白的袍子划过绝美的弧度,微风轻抚,乌发随之飘散。 脚步微微踱着,慢慢的走到星鬼面前,夕绝半弯着要,三千发丝垂落,半面狐狸玉面具微扣在他的脸上,唇角微微弯着,整个人如玉般高贵。 “嗯?现在可以说了吗?”夕绝微微问道。 星鬼抬头,那是一张帅气的脸,带着青春般的味道,洋溢着阳光的感觉。 星鬼笑了。 他轻皱眉头,看着夕绝目光里充满着一丝疑问? “为什么主上宁愿把他身边的人都给杀光也不许别人动他半分?主上难道不是恨他吗?为什么……”明明就是那么恨一个人,为什么不杀他? 星鬼纳了闷!明明主上就是恨不得月无殇去死的!可为什么却又不杀他? 这次月无殇的失踪的确不是意外,可无论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这竟然真的会是一场意外! 是十二星魁之首星鬼发布的追杀令,根本没有经过上面同意,所以沐尘歌才不会得到任何消息,就连夕绝这次的确也是才知道! 夕绝的眸子闪了闪,他半撑着下巴看着星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但他知道很多人都想知道这个原因,他恨急了月无殇,可为什么却又不杀了月无殇? 他堂堂北天离琉璃王,天上之巅的人物,又怎么会和小小的冥域的翊翎王有血海渊仇,非要致人于死地!但偏偏却又不杀他,非要无尽的折磨斩杀他的左膀右臂,以前是燕凤愁,现在是宫无忧,可以说夕绝此举已经是断了月无殇的左膀右臂。 只不过他为何要这么做,恐怕目的无人可知,无从可知。 夕绝微眯着眸子,轻声问道“是谁说本座和月无殇有仇的?嗯?”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打着节拍,并没有看向跪在一旁的星鬼。 星鬼整大了眸子,似乎不敢相信,主上和月无殇没仇? 那为何要几次三番的杀他身旁的人? 若是主上和月无殇没仇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就这么白费力气?而且还搭上一天命? “没人比本座更恨月无殇,但月无殇不能死,谁死都可以,但月无殇不能抹杀掉!”夕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声音淡淡,薄凉如玉! 夕绝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自损了手底下的一员大将,只是这此次葬送星鬼的是他自己的自以为是,错就错在他不该去揣摩夕绝的心思,那远远不是他一个下人所该去想的,做下人的就该有做下人的规矩,乱了方寸就会为此付出代价,一条命的代价。 星鬼楞了,他知道自己不该揣摩主上的心思,以至于让自己丢了性命,他该死,没什么好后悔的! 知道了自己的自以为是原来不过是场笑话,星鬼的心不断的翻滚,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倏尔终归平静,他底下了头,他知道等待自己的结局终究要到来! 夕绝挥了挥手,一旁的暗卫闪身出现,走到星鬼面前,微微弯身,行了礼。 “星鬼大人……请……”两个暗卫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仍旧没有半分失礼之处,就像是对待曾经的星鬼一般,而不是对待一个阶下囚! 夕绝手下人才济济,四大护法,十二星魁,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每一个都来历不凡! 他们面临夕绝的时候只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崇拜,他们不会反抗,就算夕绝一句话就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绝对不会反抗! 或许只有沐尘歌是例外,毕竟她除了是司尘护法还是夕绝唯一的徒弟,自是特殊一些! 星鬼站起身,向背对着他的主上深深的鞠了一躬,那是他现在唯一所能做的,主上的惩罚,他不会反抗,抬起步子星鬼一步一步走出栖院。 夕绝转了转眸子,看了看一旁石桌上的龙延茶,上面已经落满了花瓣,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的轻轻微喃道 “原来是这个时候啊!” 夕绝笑了笑,原来真的挺快的,快的有些事似乎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轻扣了一下手指,似是发出信息一般。 “寂北见过主上。” 寂北身着暗色袍闪现在夕绝面前,单膝跪下,向主上行礼。 他本是北天离皇室三千皇家禁军统领,身份自是不同一般,只是在琉璃王府,也不过就是夕绝手下的侍卫! 可见夕绝地位处的有多高位! 夕绝从没想过要登上皇位,他做的一切都是有自己的目的,没必要为了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打乱了他的步伐! 如果他愿意,北天离的皇帝绝对会乐意把皇位捧到他面前,只不过,夕绝可是从不乐意! “寂北,夕颜他们走了几日了?”夕绝弯了眉稍,左手轻轻捧气那杯凉掉的龙延茶,轻轻的嗅了嗅。 海棠花的芳香和龙延香交汇相应,虽是听奇怪的,但是却又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带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 夕绝抬手,示意寂北起来回话。 “回禀主上,有一月之久。”寂北站起身来,轻声回道。 虽是猜不出主上为何如此问,但是,这是身为属下应该做的,无论主上问什么,都会第一时间告知。 可以说,夕绝是把身边的人调教到一个地步,一个愿意连眼睛都不眨就能为他去死的地步! 玉葱指轻抬,放下手中的杯盏,泛白的皮肤,映衬着微微透明的下巴,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丹凤眸子迢向远方,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告诉夕颜,是时候该起风了”夕绝弯着眸子,一字一句,声音如玉,轻声扣弦般说道。 与此同时,冥域拜月教内。 “加罚,继续。”凉薄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暖意轻声想起,弦歌眸子轻眨看了一眼在一旁连剑累的如同狗一般的凤罗。 “啊!不是吧!还要加罚?这都快加罚十二次了,能不能饶过我吧?老大,你就放我歇一会儿呗!就一小会儿!”凤小白抬头看见弦歌一脸冰山的看着自己,一脸的不练会就不能停的感觉,顿时郁闷了! 这些天教主不在的日子,他那个受罪啊! 早知道就和教主一起出去了,还不用这么拼死拼活的训练,真不知道为何要这么拼死了一般练功,明明他的身手就已经是上上等了,若不是有老大这么个冰山脸在这里,他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你确定?”弦歌微眯眸子,绝美如冰山美人般的气质顿时凸显,只不过那眼神里,怎么看怎么有种奸诈的感觉! “确定,确定,当然确定!老大,只要你让我休息会儿,怎么样都听你的!”凤小白如同京巴一般点着头,那动作惹得弦歌一张冰山脸都忍不住想笑! 沐尘歌曾经说过凤小白压根就是一活宝,而且是弦歌的活宝,只要见了弦歌,那巴结样是谁看了是想笑! 第61章 枫宅小遇 “可以,休息过后,加罚十遍”弦歌眨了下宝蓝色的眸子,冰山的气质里面夹杂着几丝笑意。 凤小白的一张包子脸顿时就垮台了!一双眼睛就跟狼一样冒绿光,就恨不得把弦歌吃了! “我要告状,你们这绝对是合着伙来欺负我,就看我好欺负不是?不就是今年过年没给你送礼吗?至于吗?大不了我补回来,老大,你能别那么折磨人呢?”凤罗不停的嘟囔着,他可后悔死了。 早知道还不如出去呢,省的天天对这个大冰山,都要给冻出病来了! “那你告吧!”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差点让凤罗气的岔气! 上哪告去啊?这拜月教如今管事的可不就剩下弦歌了吗?既然如此,还有用吗?就是想告也告不赢啊! “得!你就是打定主意看教主不在才敢这么欺负我的,哼!不就是练剑吗?我还不相信小爷我还练不好一把破剑来着!”凤小白嘟起包子脸,粉嫩嫩的皮肤好的想让人掐一下。 他甩了甩袖子,继续练起手中的青锋剑,剑姿让弦歌忍不住得点头。 他知道无论怎样,凤罗的天赋都是他们这些人中最强的,除去教主,就连自己也比不上,更不用说妖月和御风,只不过这家伙付出的努力远远没有那二人的一半多。 能达到这种成就,几乎就是被自己逼出来的,虽然坏人都被自己做了,可毕竟还是有成效的不是吗? 这把青锋剑本就是自己取得千年陨铁加以深海沉渊石炼制而成的。 二者皆为宝物,虽上不了排行榜,比不得神器,却也是极为难得。 算得上是一把圣物,若是传出去不知会有多少人要来抢夺,只不过这些对于凤罗来讲,几乎就是无用之物,谁都知道他凤罗手执天云鞭,挥舞如云天。 再好的剑,只要不顺手,到了手里也是无用。 至于弦歌为何要凤罗修炼剑法,这可就是沐尘歌的指示了。 她的心思,弦歌不是不能猜,而是不想猜,只要对小白无害别说练剑就是练刀都行。 拜月教,最忠诚的既不是妖月,也不是御风和凤罗,更不是弄月,而是弦歌! 西凉日不落森林 “小二,来壶雾岩松。”喑哑的声音响起,来者一身墨色黑玄衣,勃颈被领口高高遮起,离近的话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勃颈处妖娆的月色花。 ”好嘞!客官您等会儿,茶这就来!”一旁招呼的小二看了看一身黑衣的客人,知道这绝对又是一个外来之人。 而此人正是从冥域来寻主的睒溪。 得知主子失去消息的第一时间,睒溪就立刻顺着沐尘歌留下的标记找了过来。 只不过,还是慢了一些。 他当然知道主子不会出任何事,至于失去消息,估计也是不想让拜月教的人找到,毕竟这拜月教本就是在夕绝眼皮子底下建的,对外基本都是尊主管理。 除去三大阁主,和一些近卫之外,拜月教人,只知有教主存在,而不知教主是何人! 拜月教在未能长出双翼之前,本就不能见得了光,想要不被夕绝毁掉拜月教,就必须承受得了黑暗! “喂!听说了吗?圣女教好像在全力缉拿一个女的。这回可是圣女卡蔓琳亲自带人缉拿,足足三千圣女教众,这现在整个西凉几乎都被查了个遍,也不知何人那么倒霉,竟敢惹了那个魔女,这会估计是活不成了,哎,可惜了!”一旁有人小声的议论道。 睒溪和那说话的二人,离的很近,自然听得到。 虽然他对西凉圣女教没什么好感,可也绝对没有仇怨,只不过缉拿一个女的,这不得不容他想到沐尘歌,毕竟,除了自家主子他还不知道还会有别人掀起这么大的风波,惹得整个西凉圣女教都出动了。 不过也不排除意外。 “还听说呢!那女的和圣女打起来的时候老子可就在这呢!好家伙,那你是没看见,几十个大老爷们围攻一个女的,竟然还没打过?你是没看那血流的,满地都是啊!好几天这里都是血腥味!”另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比划着说道。 一想起那天的场景他的腿肚子可还都抖着呢!乖乖!那一个二个可真厉害啊!尤其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女的,长得漂亮不说,那武功打起来可真是唰唰的,几十个大老爷们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就全部没了命,也不知谁家姑娘,下手可真是狠啊! “听说那女的用了一招什么花来着,挺好听的名字,可那手段忒血腥了,人死后眼珠子还在瞪着呢!哎!看着年龄也不大啊,咋就下手那么狠呢?你是没看到那劳什子的圣女,还没打呢就被吓得跑回圣女教了!剩下的可没一个活着回去的!”一旁的人听见络腮胡这么一说,也都忍不住描绘起那天的场面!那架打的,真可谓是血雨腥风啊! “暴雨梨花,那招叫做暴雨梨花,你都没看见,就那么一双手,连把剑都没用,愣是把那些个大老爷们打的死死的!说出来真丢男人的剑!”又一个戴瓜皮帽子说道。 “打得过又怎样?还不是被圣女教追杀?听说那女的那天受了重伤,现在能跑到哪去?只要被圣女教找到,还不是死路一条,再厉害有个屁用啊?敢和圣女教对上,还不是找死?”又一个拿扇子模样的文人说话了,似乎很是不认同那女人的做法。 那天他可是也在场,谁也没想到那小姑娘爆发的威力那么猛啊!几十个大老爷们都不是对手,都他妈死的干干净净的! 可后来听说整个人几乎都被打的不成样子了!那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就这么没了,可真是可惜了,只不过敢和圣女教对上,哪能不是这么个结局呢? 晱溪微微勾了勾唇角,把领子又拢了拢,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昏暗的天空。 从袖口掏出五十两银子放在桌上,临走又看了这几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既然已经得知了教主就在西凉,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呆下去了! “客官,您的雾岩松来喽!唉,人呢?坐在这儿的人呢?你们看到没?”小二抓着脑袋纳了闷,这茶都来了,人却走了,这一壶雾岩松可是要值十两银子,如今人这么一走,自己岂不是得亏大发了? “没看到,我们没看到!”一旁的人回道! 小二咬咬牙,自认倒霉,只不过碰上这么个事儿,这十两银子可得从他腰包里出啊!能不滴血吗? 他再次看了一眼那个位置,只一眼余光微微瞟到,那桌子上的人虽然走了,却留下五十两银票。 小二再次愣神了! 这茶可只值十两啊!又是一土豪啊! 冥域沐王府 天气已是转凉。微微的寒气吹拂过枫宅,迤逦的长袍托在桥上,紫色的衣袖被乌丝金边镶嵌华贵异常。 少年斜倚着栏杆慵懒的靠在其上,唇角带着似是而非的笑,紫瞳潋滟看着湖里的游鱼游来游去,不知在想些什么,但眸子里依旧夹杂着邪气! 修长的手指不时拨弄着手里的鱼食,亦旻扬忽的停住,不知在想些什么,瞳孔里似乎带着几丝迷茫! 三千发丝微垂,妖娆气息尽散。 忽的他手腕翻转,手里的鱼食尽数散落,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有巴掌大小,古琴的形状勾织而成。 玉佩是碧绿的,晶莹剔透,不含一丝杂质,但是却有一种晦暗的气息,明明是一枚古老的玉佩却让人觉得灵力尽散,仿佛失去了它应有的光辉! “像你这么个喂法,鱼还不得都被你喂死!”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犹如黄莺一般! 亦旻扬手指微动,快速把玉佩放进怀里!回过头就看见上官玥一脸浅笑的迈步走开,脚上的铃铛发出细微的声响! “浅玥公主,不知怎么有兴到我这枫宅来?”妖媚的容颜透露着微微的邪气,却有有着翩翩公子之风! 亦旻扬微微皱眉,看着上官玥一步一步走来,枫宅的荷花已经落了!沐尘歌也已经消失快大半个月了!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 如今沐王府上上下下都被暗卫监视,也只有自己的枫宅,和上官玥暂居的轻尘院都是自己的人! 噢!这沐王府可还有一条白眼狼呢!倒是差点给忘了! 也幸好那女人这段时间没捅出什么篓子,只是呆在房内足不出户,不然别说自己,就是上官玥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那女人做出的事,亦旻扬就觉得恶心!可偏偏沐王爷还不让杀!真是让人倒胃口! “喂!在想什么呢?”上官玥轻声问道。 “在想什么时候你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已经快秋天了,就这么光着脚,不会觉的冷吗?还是说你们西凉王室,穷的连一双鞋都买不起?”唇角微勾,三分关心七分恶毒的话语从薄唇里吐出。 亦旻扬微微的笑着,看着面前带着三分怒气,横眉冷竖的上官玥,不由得微微挑起眉毛,紫瞳微眨更有着诱人的气息,仿佛自带妖孽魔力! 第62章 黄泉重现 “得得!你给我打住,别以为本姑娘打不过你就不敢揍你!”上官玥咬了咬唇角,斜了眉梢,手里一团漆黑瘴气应事而生! “怎着,这就怒了?你觉得你这瘴气对我有作用?嗯哼?”亦旻扬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微微邪气!三分似是而非的笑看着上官玥。 小丫头气的咬牙切齿,回想起万灵轰动都对他不起作用,这点瘴气,哪里够他看的?连给他挠痒痒都不成! “得了!有这个闲工夫和我耍嘴皮子还不如想些法子让老皇帝把这暗卫给撤了!搞得我天天都处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可真是不爽极了!”柳眉轻皱,微微斜了眼眸看向枫宅之外,那里可都是老皇帝的人。 真不知道为何除去轻尘院,这家伙的枫宅竟然也没有暗卫,虽然知道他的身份不会是一般显贵,可现在看来倒是超出自己的想象啊! 上官玥弯着眼眸,看着亦旻扬。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和月无殇一般的上天宠儿,精致绝艳的容颜,高雅的气质,无论从何而挑,这绝对是一个精才绝艳的人物! 亦旻扬微弯眉稍,唇角微勾的笑了笑,他似乎特别爱笑,总是带着淡淡的邪气,和月无殇的笑不同。 月无殇的笑里总带着三分算计,可亦旻扬却带着几分莫测,让人猜想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轻尘院不是没人监视吗?为何要那么着急?你以为沐王爷无法撤掉沐王府的监视?那是因为,这些监视撤不得!说你傻,果然够白痴!”亦旻扬带着微微的鄙视看着上官玥,果然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娃娃,看不透里面的隐情! 沐王府传承至今少说也有百年,先不说自前朝以来,沐王府就存在,就说当今沐王爷超然的地位,只要不是谋逆的大罪,就算他平白无故杀了人也不会处以死刑! 更别说当今皇后出自沐家,单凭沐王爷此次卓越的功勋就够沐王府数十年光耀满门的。 虽说当今皇帝的做事手法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可就单凭沐王爷的奇怪态度,就知此事绝不可能是丢失了心法秘籍那么简单! 至于月无殇为何要盗那些东西,可就不得而知了!谁也猜不出那家伙到底想做些什么! “说谁白痴呢?你当本公主还真的看不出这里面有诈不成”上官玥不满的说。 “看得出啊?那还真是难为你的智商了!”亦旻扬轻声笑道,紫瞳潋滟,笑的无双! 上官玥勾了勾唇,暗道这绝对是色诱!不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本姑娘长的也不错好吧?也是傲人的说! “嘴巴倒是挺损啊?信不信本姑娘毒哑了你?”上官玥皱了眉稍,她倒是挺想把他毒哑,然后把他那张脸给扒下来的,毕竟那可是一张极致诱惑的容颜。 “先别说你的毒对我不起作用,就是你打也打不过我?还要我说实话吗?”亦旻扬得意的笑了笑! 上官玥被他气的牙疼,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独自过来的,就算让个侍女陪着过来也好过和这毒舌男一起! “怎着?生气了?这次算我的不是行吧?不如我将功赎过送你件东西吧?”亦旻扬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凑到上官玥耳根的说。 少女被他这一下弄得耳朵通红,一掌拍了过去! “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成吗?”上官玥微红着脸,斜了眸子看着亦旻扬。 “行行……不靠那么近,不过你这成天玩毒弄蛇的,身上不应该有这些毒物的味道吗?怎么我半丝没有闻到?反而倒是有股馨香?”说着还轻轻的嗅了一下!邪魅的气息像极了一个登徒子。 上官玥羞红了脸,倒不是她喜欢害羞,而是因为面前的妖孽本就长着一张乱人心魄的脸,那双紫眸眨巴眨巴的,根本就是勾魂的节奏! 如果换了个人敢这么对上官玥,估计早就被她毒的骨头都不剩了! 可偏偏这个人是亦旻扬,上官玥本就对美男没什么抵抗力,虽说月无殇那种类型的妖孽让她对美男有了一定的抵抗力,可这眼前的妖孽却不输于月无殇啊! 所以大名鼎鼎心狠毒辣,有毒后之称的浅玥公主就这么的脸红了! “你就不怕我这手帕上的毒,会毒死你?停……别跟我说你是万毒不侵的体质,这点我可不信!我上官玥自幼出生在西凉,从小到大都是在毒窟中长大的,虽是毒后,可也不能说是百毒不侵,只能说普通的毒对我不起作用罢了!可并不是任何一种毒,对我都没作用。虽不知你为何能让万灵轰动对你不起作用,可在我看来,你根本没有万毒不侵的体质!所以……甭给我来那套……小心我一个不顺心,就真的毒死你!”上官玥微微说道,不重的话语却带着几分怒意!上官玥自是知道这是为何,只不过她不想就这么被亦旻扬戏耍! 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万灵轰动?那可是上官王室几百年下来的传承,若不是自己功力不精,连个皮毛都没学到,又怎么会体力不支? 可万一呢?万一万灵轰动对他造成了威胁,自己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她上官玥从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可这次的确是欠了,而且是一条命! “还挺聪明的嘛?不过现在就别追究这些事儿了,走,带你去看个东西,说不定你会喜欢哈!”亦旻扬知道这丫头怒了,赶紧打哈哈! 几天的相处他可是知道了这丫头的脾气,简直和沐尘歌那死孩子一个样子的难缠!若是自己今天不让她高兴,估计倒霉的就是自己! 亦旻扬走在前面,紫色的华服拖在地上,即使如此却一点都不影响他行云如水的脚步。 西凉 “不是说要对付卡蔓琳吗?为何带我来这荒郊野外?”说话的是穿一个蓝白相间的立领窄袖袍子的少年,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唇红齿白,一张脸犹如鬼斧雕刻一般,俊秀异常! “别着急啊!到了你就知道了,这可是个好地方,没多少人知道,若是换了旁人,老娘我还真的不告诉他!”身着红色外袍的霸气女声响起,蓝风云看了看前面带路的许清尘,又看了看一旁有些急躁的沐尘歌,爽快的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江湖的豪气! 沐尘歌是真的心急,因为眼看老皇帝的寿辰就要到了,期限也快到了,如果自己还是找不到月无殇,那沐王府接下来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月无殇在老皇帝心中的地位沐尘歌可是清清楚楚的,那根本就是宠爹一般! 加之那么多心经功法被盗,若是寻不回月无殇,这些罪名,老皇帝肯定得把一半都给算到她头上! 谁让月无殇临走前是带了一大摞书去找的她?可既然东西到了她手里,哪里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别说不吐出来了就算吐出来,老皇帝估计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毕竟沐王府如今可是功高震主,老皇帝估计早就想法子算计了! 如今逮到这么个千载难遇的机会,能不想着法子打压沐王府吗? “可这地方又和卡蔓琳有何关系?难道说这里和西凉圣教有关?”忽的沐尘歌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眸子,看着蓝风云,似乎像是在求证些什么!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只要过了前面那座桥就是了……”许清尘悠悠的话语替蓝风云说出,同时也替沐尘歌解了惑,至于他为什么会带沐尘歌来这种地方,那可就是出自自己的用意了! 一旁的蓝风云看起来也是很兴奋的样子,她就是在这个地方遇到许清尘的。 不得不说这或许就是缘分! 沐尘歌微微看着前面的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这条路上的尽头似乎有一座拱桥闪现。 她想蓝风云带她去的地方可能是黄泉。 此黄泉可非彼黄泉。 这里的黄泉说起来历倒是于幽冥地狱的黄泉有几分关连,只不过这个可就有点久了! 这里的黄泉也称鬼市,是个交易市场,在里面几乎你想要得到的东西都有,只不过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黄泉和普通交易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货币不是银子,而是卖方提出的条件,买方如果想要此物,就必须遵从条约。 这里的东西抢不得,只要是违背黄泉市场条约的,无一不是魂飞魄散! 黄泉的条约大多都是和灵魂有关,毕竟这里和幽冥地狱有些许的关连,只不过同样的东西要付出同样的代价! 黄泉并不是只存在于西凉,而是每个国家都会有进入黄泉的入口,而这里就是西凉进入黄泉的入口。 每年每次黄泉的通道都会有一个月打开的时间段,当这个地方的通道关闭,或许下一个地方就会开启。 黄泉的位置是不断转移的,也只有午夜十分才会显现出位置,而直到五更天的时候黄泉就会关闭,也就是说只有这段时间才能从黄泉出来,只要被关在黄泉里出不来的,就要等着下一次黄泉打开的时候了! 而那时或许已经过了几十,几百,甚至上千年! 第63章 进入黄泉 在黄泉里面,所有的时间都是静止的,黄泉里除了人之外不会再有活物,黄泉自有黄泉所订的规定,只要违背黄泉规定的,无一不被天道所抹杀! 因为黄泉本就是一个不容存在的存在,它的存在就是对天道的挑衅! “原来……这就是……”微微的差异却带着几丝兴奋在里面,沐尘歌微眯眼镜看着前面的路,以及不远处的桥。 看着仿佛很近的样子,本以为一刻钟就能到的路程,却几乎走了一个时辰,要知道这三人的脚力可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桥的周围并没有多余的点缀,唯有的只是桥的右侧有一棵大柳树,看起来之前要有几百年的树龄了!周围一片黑压压的,只有古老的黑色石拱桥孤单影只的矗立在这黑色的旷野! 沐尘歌微皱着眉,似乎一路走来她的神情都没有放松过! 即便是她的功力也觉得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的古怪,却找不到方向,就如同一条飘在大海上的船,找不到方向,在海上起起浮浮,不断漂泊! “许公子,这要怎么才能进去?”既没有人,又没有入口,只有一棵大柳树,该不会直接从大柳树上穿过去吧? 沐尘歌暗暗的想。 “听说过鲛珠吗?”许清尘的眸子看着前方,薄唇微起,吐出鲛珠二字,让沐尘歌楞了楞! 鲛珠怎会没听过? 《博物志》卷二《异人》中记载:“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绩织,其眼泣则能出珠”。 当然这也不过是传说罢了!现在的鲛珠一般是淡水鱼鳃部形成的一种珍珠,虽然光泽度数比一般珍珠高的多,可也不是多稀奇的东西,老皇帝的宝库里不知有几袋子都装不下呢! “别把珍珠和鲛珠混为一谈,那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鲛珠可是至圣之物,至于鲛人一族的确是存在的,鲛珠并不是一般的鲛人都能产出的,而是只有皇室血脉的鲛人才能产出鲛珠,而这种鲛人则是海神的儿女,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窥见的。”许清尘微眯着眸子,似乎在回想着些什么! 沐尘歌却楞了,她倒是听说过有鲛人的存在,还是当初夕绝说给她听的,只不过夕绝说了一半就不再说了,沐尘歌倒也没胆去问。 如今听许清尘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孤露寡闻了! “一般的鲛人产下的鲛珠都是白色的,只有鲛族皇室产下的鲛珠才是透明的,像是眼泪,可又不是眼泪,里面蕴函的能量也是无比巨大的!”许清尘继续说着。 蓝风云看着自家夫君在一旁说些自己听着模棱两可的话,有些纳了闷!果然自己看上的人不是凡品,这么机密的事都知道!老娘真是太崇拜了! 沐尘歌也是微打着手指节拍,不解的看着许清尘,这些可都是机密,就算是皇室估计也没有记载,这家伙是从哪里知道的! 虽然沐尘歌不知道具体,可他说的和夕绝所讲的基本别无二致! “可这鲛珠又和这黄泉有何关系?”沐尘歌轻声的问。 “你还真以为我百事通啊?我怎么知道它和黄泉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我知道这鲛珠就是进入黄泉的媒介罢了!”许清尘翻了翻白眼,从袖口掏出一枚透明的玉佩。 似月牙的形状,却带着淡淡的微光。 沐尘歌抬起眸子,看向许清尘。 “这就是鲛珠?而且还是皇室的?”沐尘歌不由得暗想鲛珠一般只有落泪之时才会形成,可鲛人天生傲骨,又哪里肯会流泪? 大多数得到鲛珠的人,都用了特别残忍的手段,这许清尘该不会也是这样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们驱魔一族,本就和鲛人有些渊源,这枚鲛珠佩本就是鲛后所赠的,只不过时间久了,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许清尘喃喃的说。 上次他来这里本就是碰上黄泉大门打开之际,而这次却是强行打开,也只有手执媒介,在相应的时间,地点才能打开黄泉的大门! 至于他为何知道黄泉还会在此地,那可就是他的本事了! “原来,这就是鲛珠佩……都说鲛珠佩已经遗失千年,原来在你驱魔一族手中!”沐尘歌看了看那枚如同月牙般弯弯的玉佩,透明的材质如同泪水,带着微微的光,在这黑夜里发出强烈的光泽! “切!你还真以为这个谣言是谁传出的?”许清尘微微的勾起唇,似乎是在看白痴一般看着沐尘歌。 “你当我猜不出这是她们鲛族散出来的?如若不这么说,她们鲛族估计早就被杀光逮尽了!”沐尘歌微眯着眸子打量着这枚鲛珠佩,这可不是一般的皇室鲛珠。 而是海神的女儿,第一任鲛后化为泡沫是所凝聚的鲛珠佩。 当时的海神已经消亡,海神膝下唯有一个女儿,自然便是海神的继位者,这便是鲛后。 鲛后死后,这枚鲛珠佩便是海神的象征! 至于这黄泉的媒介为何是鲛珠佩,沐尘歌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大概! 黄泉本就是逆天的存在,它的存在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而如今鲛珠佩的出现恰恰说明这里本就是已经逝去的,或者埋没在历史长河中的食物又重新掀起波浪! 鲛珠佩当年引起海族大乱,它的象征意义巨大,一枚玉佩就代表了一个尊位,这本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只不过如今的鲛珠佩已经是个死物了!没了鲛族海王皇室之血,鲛珠佩就是一枚中看不中用的珠子,除了会带来死亡,它带不来别的! 除去鲛珠佩,沐尘歌所知道的这种东西,还有一个,那就是十大神器之一的祭雪。 沐尘歌低头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没人和她说过这些,可这些记忆似乎是她曾经遗忘掉的! 不过她已经记不起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许清尘一步一步走到桥的正中央,抬起手任手中的鲛珠佩发出强烈的光芒! 蓝风云忽的就停住了步伐,因为她发现她们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了! 明明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可为何这次就变了模样? 虽然周围还是没变,一片黑漆漆的,可就像到了另一个空间一般!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静止的! 就连时间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许清尘手中的鲛珠佩光芒四射,整个桥面照射的如同白昼一般,桥的中央突然凹了下去了四分之一,呈现出一个四方的暗箱,中间是一个圆圆的凹槽。 凹槽的四周刻满了古老的花纹,上面似乎还有些符咒,古老的气息弥漫出来,带着强大的能量! 沐尘歌曾经跟夕绝一起去过鬼冢,那里倒是和这里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鬼冢的可怕倒不是黄泉能比拟的! 许清尘半弯下身子,把手中的鲛珠佩放进凹槽之中,周围的图案似乎就在不停运转,似乎在认证些什么! 一眨眼的功夫,凹槽就把鲛珠佩吐出,鲛珠佩升到半空,而此时桥下的大柳树早已变了模样,变成了一扇古老的大门,门的四周都画着看不懂的符咒。 沐尘歌知道这是封印,封印这本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一切! 只不过没想到还真是从大柳树这里过去啊!只不过不是直接穿,而是破门入罢了! 许清尘收回鲛珠佩,大门随之咯呀一声随之打开。 蓝风云感觉到这里和上次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心里有点害怕。虽然她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只不过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和沐尘歌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比不得! 沐尘歌走在第一位,率先跨了门,走了进去。周围弥漫着一层浓重的白色迷雾,又有着幽怨的笛声,似乎在呼唤着你回头! 蓝风云听到这股笛声,忍不住想要回头,却被沐尘歌紧紧拽着。 “不能回头,一旦回头你将回掉进真正的黄泉!再也回不来!”沐尘歌微眯着眸子看向前方。 虽是无风吹动,却把她蓝白相间的袍子卷起,似乎在欢迎她的到来! 刚踏入这里沐尘歌就发现,原来这里是和幽冥地狱相连接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发现,只能说那是一种直觉,百分百的直觉。 当然她的猜测是对的,黄泉交易场的下面就是真正的黄泉,这也就是它本就逆天却为何存在的理由。 “不行,老娘撑不住了!沐尘歌,要不然你把老娘打晕罢了!真的忍受不住了!”她听到这后面有她亲人的呼唤,有爹,有娘!还有清尘!他们都在叫她,叫她回去! 沐尘歌微眨眸子,似乎在考虑。 却听见身后的许清尘说道“打晕她!” 后者看沐尘歌没有动作,直接一掌拍了过去,而此刻蓝风云差一点就要回头! 而只要她回过头去将会立刻掉进那无尽的深渊,被幽冥地狱所吞没! 许清尘动手的速度极快,沐尘歌差点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扑通一声蓝风云晕了过去,她立刻拉住蓝风云以防她掉落下去。 只不过那么重的一个人,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既然是后面的拍晕的,自然就要交给后面的去喽! 第64章 黄泉币 沐尘歌并不是心软才没有打晕蓝风云,而是她不知道打晕蓝风云后这么个大块头究竟该如何带着! 自己这小身板,可还带着伤呢!怎么着也扛不动,这么大一个块头! “得!人是你打晕的,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前面等着你们!”沐尘歌眨巴眨巴眼睛,头也没抬,一晃手直接把蓝风云丢到许清尘怀里,明显的感觉到空气有些晃动! “你你你……该死!沐尘歌你个不讲义气的,亏得蓝蓝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就这么把她丢下!”许清尘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么重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交给他?也太高看他一眼了吧! “可别这么说,我这不是留给你们夫妻独处的机会吗?你还不乐意啊?真是太不识好人心了!得,先走喽!”沐尘歌挥了挥手,继续向前走过,很明显,一个人走明显比拖鞋一个人走要快! 不过她可不认为许清尘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驱魔一族的后人,会的可不只是驱魔,藏龙卧虎本就是他们最强的伪装! “你你你你……沐尘歌……”许清尘气的直牙疼! 这小丫头片子明显就是仗着知道自己的底细,摆明了打主意坑自己! 只不过在没能确定她的身份之前,自己还得让她坑!谁让她和玉家有关系呢?这个亏自己还真得认了! 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沐尘歌觉得自己差不多应该是走了出去,那种蛊惑人心的声音也已经消失! 说实话她当时真的差点承受不住,还好有当时她身上有当初夕绝给的一副耳塞。 不然,恐怕她想也能想到,后面那几个人的声音会是谁的! 怕到那时,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回头吧! 这次,又算是夕绝救了她一命吧! 桃花源外桃花开。时间仿佛被定住一般,沐尘歌发现,这里的空气真的是不会流动的! “这里是黄泉,无坞。”清秀如水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沐尘歌回头,便看见许清尘背着蓝风云刚走出来。 虽然是背了个将近是他两倍重的女人,但步伐一点都没有慢下来,反而跟的上沐尘歌。 不得不说沐尘歌的想法是对的,许清尘果真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黄泉无坞?这又是什么地方?”沐尘歌不解的问。 这个地方她只是听夕绝曾经说过,倒是从没有来过,自然不了解这里面的一切! “黄泉鬼市有三座点,其一就是这无坞,主的是器,其二就是无垢,主的是药,其三就是无梵主的什么我也不知道。至于我们这次要去的就是无坞,也算是没走冤枉路。只不过,你要的东西在无坞,而我要的,可不在!”许清尘轻声说道。 黄泉鬼市可不止这么一个城市,在这个空间里所有的国家,几千世界几乎都会有人聚集此地,自然会按需所分,按类所配。 “法器?”沐尘歌纳了闷,她本就不知道为何要到黄泉来,就算被追杀,可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她是想要杀了卡蔓琳,可到是没想过要什么法器,至于来这儿,完全就是被拖着来的! “当然是法器,不然你以为我们带你来这儿干啥呢?喝西北风啊?”许清尘一脸鄙视的看着沐尘歌。 哪有被人追杀还不打挺好别人的底细的?这丫头聪明是聪明,可也是蠢极了! “你不知道圣女教的药人啊?不用法器,你对付的了吗?”许清尘问道。 “药人?怎么对付不了?那天我可是一下子杀了几十个!”沐尘歌的意的说。 药人的确不怎么好惹,只不过那是看对谁而言罢了!对付沐尘歌这种武功高的,根本没用! “你对付不了……咳……”蓝风云抬了抬眸子,趴在许清尘的肩头,看向沐尘歌。 “你所对付的是药人的最低等,被称为傀儡药人,药人有四个等级,最低等的也就是你所说的那种,第三等的药人碰之既死,他们所吐出的气息可以令方圆几百里没有生机!被称为迹灭药人。第二等的是血魔药人,可怕之处我还不得而知,只是一等药人被称为永生兽,已经有了不生不死不灭的能力!杀不死的!”蓝风云一字一句的回想着说。 之所以知道这么多,就是因为她的姐姐蓝茗就是被圣女教的药人所害死的,虽然不是一个母亲所出,但总归是她蓝家人,这个仇,她是报定了! 圣女教她蓝家当初并不想得罪,不过是她雪狼部落忠于的是上官皇室,而不是圣女教,这才和其对上! 如今姐姐身死,自己也变的这么一副鬼样子!雪狼部落处处被打压,父亲大人终年卧床不起,可真是托了圣女教的福啊! 当初她之所以救沐尘歌,不仅仅是因为沐尘歌那几句激将法的话,而是她真的和圣女教有仇! 只不过不能说啊! 整个西凉哪里没有圣女教的探子?当然,这里可就不一样了!就算再怎么说也不用怕圣女教的走狗听到! “永生兽?竟然还有那种东西?以前的圣女教我可没有听说有过这种东西,而且曾经圣女教的药人不是被烧光了吗?怎么又出现了?”沐尘歌的手腕微微晃动,衣角无风自起站在无坞内,看着这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却发现好似没有人对他们这几个突然出现的人有所诧异! “自然有,只不过以前的圣女教可是只有一只永生兽,而且是作为圣女教大祭司的守护兽,只有在教内面对巨大威胁时才会出动。至于曾经所烧光的,基本上都是三等和四等,那些高级的药人可还活着呢!”蓝风云微皱着眉,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发现了这一个问题,这些人似乎看不到他们啊! “走吧!这里是五步巷,走出了这里才算真正所到达无坞!”许清尘似乎对他们所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随机台步走了出去! “又有人进来了啊?喂!你们几个,想要进入无坞,必须每人先交纳三个黄泉币。”五步巷的尽头,有一个老头拿着一把破扇子,只着一张破桌子,双脚翘在桌面上,手里抱着一个酒坛子,一边喝一边摇头晃脑的说。 “黄泉币?还要这个?”蓝风云拿了闷了,明明上次来就不是走的这条路,也没有黄泉币这回事啊!银子他们身上倒是有,只不过这黄泉币又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不要啊?当然要收钱的,不然你以为老头子我在这是白看守的啊?三个黄泉币还是少收你们的呢!”老头一副有钱进来,没钱走人的模样看的蓝风云心里直火。 她上次还是在黄泉大门打开之时才进入的,哪里知道这个?更别说黄泉币是什么东西了! “喂!这黄泉币你有吗?没有的话,小心你娘子炸毛啊!”沐尘歌捅捅身旁的许清尘。 “蓝蓝,回来。”许清尘朝蓝风云挥了挥手,示意她走回来。 “相公,这黄泉币是什么?咱们有吗?”蓝风云一听自家亲亲相公的话,立刻乖乖蹦跶了回来。 这个老头虽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蓝风云却一点讨厌的感觉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的长相是有多可怕,除去许清尘和沐尘歌,几乎没有人不对着她的长相犯恶心,可面前这个凶巴巴的老头却没有。就凭这点蓝风云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般人! 沐尘歌也高看了面前这位老者一眼,不仅仅是因为蓝风云,而是因为他身上的气息,那是带着真正的九幽之息,也就是说,面前这位看起来不起眼的看门老头是真正的九幽地狱之人。 “黄泉币和银泉币在这里是唯一流通的货币,和金银不一样的就是黄泉币乃是由九幽地狱发行的货币,由九幽玄铁制成,几乎在大陆上找不到。一般的话一百个银泉币可以换一个黄泉币,基本上一个黄泉币就足以够这里的人吃上一个月,九个黄泉币,我这里也不多了!”说着许清尘就从一个钱袋里掏出九个黄泉币。 沐尘歌看着面前带有黄泉彼岸花图案的钱币很是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忽的,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袖口掏出一枚戒指,戴在左手小指上,趁着二人不注意,从里面取出一把和这种一模一样的钱币,只不过看起来却又和这些钱币有些不同,似乎这些黄泉币的材质更浓厚一些! 一旁的老者可不代表没看见,当即双目放光,直勾勾的看着那枚戒指,仿佛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只不过仅一刹那,他又很好的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并没有人起疑! “是这个吗?”沐尘歌问道。 金灿灿的钱币却带着暗黑色,十几枚和黄泉币一模一样的钱币静静地躺在沐尘歌的掌心之中。 “你你你…你这是打哪儿弄来这么多黄泉币?不,不对,这不是黄泉币,而是黑金黄泉币。我的天!这些钱你是打哪弄得?刚才不是还说没有呢吗?”许清尘刚发现这些黄泉币就有点不淡定了,可竟然没想到这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这可是黑金黄泉币啊! 不是银泉币,黄泉币,而是黑金黄泉币! 第65章 许清尘的怀疑 “有什么区别吗?或许这些黄泉币,也许更值钱。”许是想到了什么,沐尘歌也料想到了几分,毕竟这些黄泉币的能量似乎比刚才许清尘所拿出的更为浓厚! “区别?你不是在逗我玩吧?黑金黄泉币都到手里了,你竟然还不知道他怎么用?”许清尘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沐尘歌,说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些黑金黄泉币竟不知道怎么用! 沐尘歌耸耸肩,她可不是不知道怎么用吗?本来这枚戒指之前就是在鬼冢得到的,当时自己还不知有何作用,还是夕绝让她收下的,他倒是和自己解释过这是枚异空间戒指,也就是说明自己此刻已经不在人界,这里应该不是鬼界,就是虚空。 因为在人界的话,这枚戒指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枚戒指,顶多就是花型好看了些,但是在异界,这可不是一枚戒指,这是一个空间,也可以说是一个她自己的世界! 不过看许清尘的表情沐尘歌就知道了,黑金黄泉币的价值应该远远高于黄泉币,而且是高得多! “岂止是高得多?一百个银泉币可以换一个黄泉币,一百个黄泉币可以换一个黑金银泉币,一百个黑金银泉币才可以换一个黑金黄泉币!你说这岂止是高?就这一枚黑金黄泉币都够你在这里吃住,呆上三年都花不完!你说得高多少?”许清尘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沐尘歌。 他身上满打满算也不过就只有二百多黄泉币,而且还是他打算买东西用的,本就觉得不够,这下倒好!谁能想到这姑娘竟如此土豪! “是吗?听你这么说,好像是很不错的样子!那就不用愣在这里了,走吧!”沐尘歌淡定的收回手中的黑金黄泉币,云淡风轻的看着面前傻眼的二人。 蓝风云都愣了,突然从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变成一个土豪,他还真的高兴的反应不过来!就算这钱不是自己的,她还是由衷地为沐尘歌感到高兴,最起码他们不用睡大街了! “啊!小歌儿,你可真是太棒了,啊!夫君,这次我们不用穷到睡大街了!”蓝风云高兴的如同小女孩,只不过那副表情和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却格格不入,感觉有点滑稽! 沐尘歌微眯着眸子,脸色有点发沉。 许清尘倒是对自家娘子翻了个白眼,他什么时候让她睡过大街?自己怎么想不起来? “走吧!往前走就能进入无坞,记住你们只有六个时辰的时间,黄泉里的时间和外界不同,外界的流速是黄泉的二倍,只要拿到清风流云杵,我就送你们立刻回去!”许清尘轻声说道,或许在外界自己比不上沐尘歌,可这可是在黄泉,对自己而言再熟不过! “夫君,你不和我们一块吗?”蓝风云有点纳闷的看着许清尘。 “我还要办别的事,拿到清风流云杵你们就先走,黄泉的变数可是太多!”许清尘倒是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叹了一口气。 沐尘歌看了看后面的两人没说什么,她自己又何尝察觉不到这里的古怪?似乎刚到这里便有人盯上了她! 沐尘歌仔细打量四周,结果依旧没发现什么,随机迈步走了出去,后面的蓝风云和许清尘也是立刻就跟了上去! 这三人前脚刚走,原本正在喝酒的老头立刻睁开浑浊的双眼,从中射出一道精光! 他从腰带上取下一枚半透明的玉珏,手指微微拨动,那透明的玉珏中便出现了半个身影! 修长的影子被黑暗笼罩,根本就看不到他的面孔,只看到他的脚下盛开的无比灿烂的曼珠沙华在不断地摇曳! 一股庞大的气息携带者黑暗扑面而来,老头立刻被吓得满头大汗,立刻单膝下跪,眉目中还带了几分笑意,不知道是在乐些什么! “祖师叔,小师叔她们已到达无坞了,不知,这是否要派人暗中保护?”老头抬了抬头,却又带着畏惧看着那个黑影, 玉珏中的人微微颔首,高不可攀的气息却又夹杂了几丝黑暗,即使是一个表情动作,也让老头激动不已! 末了一个喑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华丽的响起。 “小曲子,不用管她!做你的事。”喑哑的声音流露出几分妖冶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一般!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老头立刻抽搐了眼! “祖师叔啊!徒孙能求你个事儿吗?您老能不能发发善心别这么叫我小曲子?听起来总觉得跟太监差不多!”老头委屈的撇了撇嘴,若是让旁人看到肯定要大吃一惊! 这位老人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黄泉无坞的守护者,人称九阴曲阳的九阴圣者。 别说在无坞,就是在整个黄泉,无论他走到哪里,别人也都得敬他三分,黄泉中不知有多少想巴结九阴圣者的! 玉珏中的人影虚晃了一下,吓得曲阳一个寒战!随即想起他的师叔祖好像是不在黄泉里吧! 也难怪曲阳如此怕镜中的影子,那可是个货真价实的魔头!就连自己的师祖都得怕这个师弟三分!更何况是自己一个小辈! 退没吓软就已经不错了! “不……还是不用了吧!徒孙我突然觉得小曲子这个称呼还是很好听的!特别好听!”曲阳一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表情,顿时取悦了那个影子,风吹起他的发丝,隐约可以感觉到他心情不错的样子! “既然你那么喜欢,也没白辜负师叔祖的这番折腾!下次见到师兄,倒是要和他好好夸夸他这个徒孙不错!倒是比他那个徒弟强多了!”人影笑了笑,惹得曲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到是不怕他师祖,只不过他师父,那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不过还是要属眼前这个魔王最难缠!他是宁愿得罪天王老子,也不敢得罪这个祖师叔啊! 曲阳急忙点头,知道画面中的人影消失不见,玉珏变为原样,老头才反应过来,自己算是从鬼门关走回来一趟! 终于把那个魔王送走了!接下来就是祈祷别出什么叉子就行了! 而此刻,玉珏的另一边,无尽的血色曼珠沙华妖艳的绽放,绝美的身影驻足在花海,人影抬了抬修长的手指,慵懒的划下一个弧度,似乎在想些什么。 末了他微微的笑了,只见绝美的容颜让妖冶无尽的曼珠沙华都丧失了颜色! 他微启薄唇,似乎在向远方说道些什么! 黑金玄色袍被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所勾勒!披风在微凉的空气中划出个优雅的弧度,消失在空气中。 川流不息的人群来来往往,可似乎就像是没有了灵魂一般,没有目的和方向的胡乱走着! 人群中有打闹的,有交易的。无论是每条街还是每条巷,都会有一些人在做摆摊。 大街上有人在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他们就像是忘记了回家的路!这些人中有孩子,有年轻人,有老年人,有男有女,各种各样,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缺少了灵魂! “这是怎么会是?这些人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蓝风云发现了这些人的奇怪之处,因为这些人的动作太僵硬了!有的眼睛都是涣散的,这也太不对劲了! “真不知道,你上次是怎么来的无坞!这些人明显是丢失了灵魂,换而言之,就是生命还存在,但灵魂已经消失。这些人可以称之为活死人!他们的灵魂都抵押给了别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游走着!也只能这样,因为他们是回不了家的!”沐尘歌轻声说道! 这里的情况倒是和鬼冢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这里面死的不过就是些误入进来或者被诱惑吞噬的普通人! 而鬼冢中的人物可不是帝王就是将相!还有些无处漂泊的怨灵! “回不了家?那岂不是要一直漂泊在这里?不是明摆着吓人吗?”蓝风云被这种解释惊的有点起鸡皮疙瘩! 一想到这些人整天漫无目的的在这溜达!而且还都是不能被称之为人的活死人! 一个人没有了生命,但是他或许还有灵魂,只要有灵魂的存在,至少他们有转世的机会,可如果一个人没了灵魂,只有生命的存在,那岂不是成了一具空壳? 沐尘歌看着蓝风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了笑! “你还真以为黄泉的规矩是摆设啊?这些没有了灵魂的人,只要在三个时辰内能交换回自己的灵魂,那就还有可能生还,不然则是直接被黄泉的法则所吞噬,至于是被吞噬到什么地方,我可是也不大清楚!”沐尘歌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很明显她的目光被这些路边摊上的东西所吸引! 这的确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只要是到了外界,没有不惹人心动的! 沐尘歌没有注意到许清尘的目光,他的眉微微皱着,他很确定这是沐尘歌第一次来黄泉,只不过她所知道的远比自己想到的更多! 只是他此刻不得不怀疑沐尘歌的目的,毕竟当初她无缘无故掉落下来可就值得人怀疑。 谁让她偏偏掉落在自己婚礼上,还取得了蓝蓝的信任,不然也不会有这一趟黄泉之行了! 第66章 清风流云杵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除非是黄泉里的人,不然就算你曾经到过黄泉也不会知道这些!”毕竟这可算的上是黄泉的机密! 许清尘带着三分质问,一脸怀疑的看着沐尘歌,他打听过当初日不落森林的事,所以他知道沐尘歌没有说谎,只不过这个女人如今说的话却又令他有三分怀疑! 沐尘歌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许清尘心里所想! “家师曾经提过黄泉,所以我也算是略知一二,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夕绝曾经所说的可不止这些,只不过她又不是傻子,干嘛要透露出那么多! “你的师父?莫非他是黄泉中人?”不然怎会知道那么多有关黄泉的事呢! “他可不是黄泉人,只不过这天下别说是黄泉,就算是整个九幽地狱估计也没他不知道的!”沐尘歌勾起唇角,撇了一眼许清尘,目光中带着几分阴冷的笑意! 沐尘歌可不认为自己这话有多拖大,她知道夕绝绝对有这个本事,这才是自己对他有所畏惧的原因,因为未知的敌人远远是最可怕的! 至于她和夕绝变为敌人,怕是也不远了! “你这么一说倒真的让我觉得有几分好奇!”许清尘看着沐尘歌微冷的目光,微微开口。 岂止是好奇?单看沐尘歌的眼光他就知道这些事情没那么简单! “好奇?好奇心会害死猫的!”沐尘歌眼睛微眯,随机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许清尘注视着,倒觉得几分有趣! 这条街一路走来叫卖的倒是不少,也有些是等着有缘人来交易的,无坞里面的活人也是不少,只不过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宝贝上,没人关注这走来的三位! “这地方那么大,许清尘,你所说的清风流云杵在什么地方?”沐尘歌问道。 “就在前面的聚雅斋,只不过那是我几个月前见到的,如今我也不确定它还在不在!”许清尘说。 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纳闷沐尘歌为何不问他这清风流云杵有什么作用! 沐尘歌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又看了看一直走在最前面,不停东看西看的蓝风云,弯了弯唇角说道。 “清风流云杵的作用有好有坏,亦正亦邪,可以灭魔气杀不死之物,也可以助人成魔!听说是用天上的流光石打造的,原来是一位仙人用来捣药用的,只不过后来时间长了,有了几分灵气,后来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盗了去,差点酿成大祸!想来这应该就是西凉出现药人的原因吧!据说这清风流云杵被人封印了起来!不想原来是在这啊!”沐尘歌简单解释了几句。 许清尘更看不透了!这沐尘歌怎么什么都知道?而且竟然还一字不错的解释对了!这女人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沐尘歌自然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只不过想要知道她的来历,不把自己的老底掀开可是不行的! 往前走了不远,蓝风云在前面不停的东看西看,她的身形庞大魁梧,加上一张脸又看起来带着几分凶狠,只要不说话,基本上没人会把她当做女人。 加上这一路上旁人的视线几乎都在那些法器上,也没人注意到这个长得怪的女人! 前面的一座楼牌,标志着聚雅斋的名号,烫金的大字照耀至极,很容易就吸引人的目光。 店内似乎很是热闹,人流来往更是川流不息,绍绎不绝。 店内有一个掌柜,其他的看表情,沐尘歌估摸着应该是有一半灵魂的活死人,这些人应当是把自己典当出去,或者是身为奴隶被人典当出去! 很显然奴隶这个东西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存在的,只不过黄泉这个地方不同的就是,就算是奴隶典当,也得是奴隶自愿。 而且一个人这一生,只有三次典当或者交易奴隶的行为,奴隶的典当有限,只能典当一半灵魂,不能全部典当灵魂! 这些可不是为了保护奴隶,而是为了黄泉的法则不被打乱,不然可以有无数的人掠夺奴隶,用来典当! 那样的话,黄泉的法则也就早乱了套了! 掌柜的一看有客人进来立刻招呼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三个人太惹人注目了! 尤其是那个身穿男装的小姑娘,即便是穿着蓝色的男装却也掩饰不了她绝美的容颜,反而更为她的身上增加一抹英气! 这小姑娘可是长得标志的很啊!就算是比起那些隐世世家的贵女,也不徨多让! 另一个男子倒也是不凡,而且看着还有点眼熟,不看别的,就单单能进去黄泉的人,又哪里是普通人? 至于蓝风云,他以为是个男的,虽然长得是丑了点,但毕竟有两个绝色的人在,自然忽略不计了! “三位不知要看些什么?小店虽说店面不大,倒也有几分名气,东西倒还有几样!看是否能入三位的法眼?不知三位需要看点什么?”聚雅斋的老板如是说道。 沐尘歌细细打量了一番店内,装修别致的房间,店内应该是有两层,大厅内陈列着几个大型的展示柜,里面的东西都在上面有介绍,价钱和来历,以及作用! 都标注的完完全全,解了人内心的疑惑! “掌柜的,这黄泉内不是所有东西都要交换吗?怎么还有价钱?”沐尘歌看着眼前一颗通红的珠子说道。 这颗珠子据介绍说是火云珠,因为珠子全体通红,背面有白色的纹路,看起来很像火烧云! 这枚珠子是一个商人所收藏的,至于作用就是身中寒毒之人佩戴此珠可以减少发作,压制寒毒! 上面的标价是十个黄泉币。 “姑娘是外面来的吧?也难怪不知道这里的事,黄泉的东西并不是只能交易,要知道这人的灵魂可就只有一个,有些人为了些东西,愿意和魔鬼交易!那些需要灵魂的很多都是九幽的人,至于我们这些点,可都是为了生存!自然需要的是钱了!”掌柜的一边带着他们看法器,一边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沐尘歌点了点头。 也是,如果只靠灵魂交易取得自己想要的,那根本就是和魔鬼交易,没什么区别! 这世间的确有不少为了自己的目的,出卖自己的灵魂的,自然更多的人不愿意,如果单单一味的用灵魂交易,怕是支撑不住这庞大的黄泉! “这个是暗香扣,只需要轻轻一暗,就可扣动里面的暗器,发射毒针。这个是耶速针,也是暗器的一种,速度快到极点!”掌柜的一边走一边介绍! 沐尘歌的目光看着那个被称为暗香扣的东西,只是一枚小小的扣子,不过上面的花纹觉得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只不过细想之下却想不到在哪里见到过,随即也就放弃了! 三人细微的打量着这聚雅斋的法器,大多数都是暗器之类,并没有什么稀奇,对这三人来说价格也都很是便宜! “掌柜的,不知你们店里的法器在哪里?”蓝风云是急性子,见没有自己所找的东西,立刻发问。 “噢!原来几位是要看这个,那些东西都在二楼,不过价格可不怎么便宜啊!来,这边请。”掌柜的走到楼梯间,迈步走了上去! “尽管带我们看,钱可有的是!”蓝风云说道,她身边可是有沐尘歌这个打款啊!身上带的可都是黑金黄泉币! “哈哈哈,那就再好不过了!你们随意看看,有看中的就和老头子我说哈!”掌柜的招呼了一下,便让他们随意的看了去! 沐尘歌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掌柜特别奇怪,因为他似乎对我们三人特别热情,毕竟这店里可有那么多的客人,掌柜却只有一个,可偏偏他就招呼了他们三人。 许清尘倒也觉得有几分不对劲,这聚雅斋虽说不上特别有名,可是在无坞里却是无人敢对抗的。 沐尘歌仔细看了看,她并不知道哪个法器叫做清风流云杵,于是抬头看了看许清尘。 许清尘从进入二楼也一直在看,只不过几月前他还在这里见到过清风流云杵,至于如今他也不能断定。 忽然,他目光一闪,看到西边的木质柜子的第三个暗阁中,似乎是清风流云杵。 这东西可不似一般的法器,是流光石打制的,流光石的通体在黑夜中可都会散发出微亮的青光。 二楼的灯光本就昏暗,如此一来也就方便的多! “应该是在那里,清风流云杵是有微光的。”许清尘说道。 沐尘歌飞快上前,果然没错,的确是清风流云杵。 上面有着明显的标记, “呵!还真让你给蒙对了!”沐尘歌微微一笑,看了看手中的清风流云杵。 清风流云杵大约是千年以前流落到西凉的,据说是上古时期一位飞升的仙人打造。 功效是除魔,灭邪,消阴霾,几乎可以消焯一切本不属于世间的邪魔之物,当然,这也是有针对的,邪魔之物的本身必须和药物有关,这是因为清风流云杵本就只是个药杵,就算有了灵气也给变不了本身的作用。 第67章 鬼幽陀罗花 西凉的药人本就是靠着药物,邪物和秘术强行施加的,是极其恶毒的一种手段。 既然扯到了药,那么清风流云杵就必定会对其有克制作用。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西凉永生兽的出现本就是清风流云杵造成的,自然也只有此物才能对其克制。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一定的办法,若是本身的实力超强也是可以抬手之间就可以毁了这一切的! 可她不属于那些人的范畴之内,如今月无殇下落尚无,自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这背后的威胁。 想起当初卡蔓琳说过的红衣公子,沐尘歌显然又多了几分怀疑,虽说这世间穿红衣的太多太多,可能穿出那种妖娆绝代,风华万千的可就那么一个! 所以说无论如何这一趟西凉圣女教之行她都是走定了! 先不说老皇帝下了死命令,就是没这个命令她也会把月无殇安然无恙的带回来,毕竟,有一个人,可是无时无刻不希望他死呢! 至于这清风流云杵世间的确只有一个,原本应该在西凉的,只不过当初永生兽出现后,西凉的邪恶用意已经不配拥有清风流云杵了,无主的灵物最后几乎都会回到自己最初的地方。 而此次,沐尘歌的用意,可不止灭永生兽那么简单。很显然是针对灭魔而来! 至于它的其他作用,自然也是有的,只不过这点不能公布,无坞内有不成文的规定。 但凡是有利有弊的,弊大于利的,只会介绍利,不提及弊,这也是为了以防有心之人会扩大弊端,做出不可估计的危害! “你看的挺准,的确是这个不错。”沐尘歌说。 “你们找到清风流云杵了?那个,歌儿啊,我想要这个可以吗?麻烦你先帮我付下钱,回去姐姐一定还你,加倍还你!可以吧?真的可以吧?”蓝风云看到自己想要的,激动的连老娘都不说了,粗口也不爆了,俩眼跟放光般看着自己的心仪之物! 蓝风云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只不过和沐尘歌个款儿爷比起来,自己可是一毛钱都没有,这不无耻的撒娇卖萌有耍了起来! 只不过,挺萌的动作,却差点让沐尘歌笑起来,毕竟顶着那副面貌的卖萌可不多见啊! “看上就直接拿过来吧!还有喜欢的一起拿过来,不过先说好啊,我身上可除了黑金黄泉币,半两银子都没有,回去你可得养我啊!”沐尘歌笑着说道。 谁让她打斗中身上的银子掉的一个不剩了呢! 虽然可以去取,只不过有蓝风云在,自己倒还不怎么用愁! 蓝风云自然高兴的点头,这银子她自然是不缺,只不过这不是在人界,这是在黄泉,她在这里可算得上是个穷鬼啦! 沐尘歌把掌心放在那个暗箱中,结界消失,出现了一个半臂长的盒子,盒子上明显标志着聚雅斋的牌号。 沐尘歌扫了一下价码,六百八十个黑金银泉币,折合起来就是不到七个黑金黄泉币,的确是很便宜! 如果是换了旁人,这绝对是笔不小的数字,就算是黄泉内一些大的世家,也不见得舍得买的起!只不过这黑金币后面的条件又是什么鬼? “清尘,你看这个鬼幽陀罗花是什么东西!”沐尘歌不解的问,这虽然黑金黄泉币他们付得起,可这后面的条件则是还得加上一朵鬼幽陀罗花! 这个东西又是个什么鬼? “鬼幽陀罗花?怎么,还需要这个东西?我在黄泉那么多年可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许清尘皱着眉说道。 “算了!先别想那么多,歌儿,先把东西拿下去再说!不知道的还是问吧!”蓝风云在一旁说道。 沐尘歌点点头,随机把盒子拿好。 虽说有这么一个条件,可光是那么多的黑金银泉币就会令很多人忘步而止。 可对于沐尘歌来说,那就不一样了,这些个黑金黄泉币顶多就是大海里的一滴水!根本就不算什么! 要知道她当初在鬼冢里可至少得装了一个矿差不多大的黑金黄泉币! 那些不多说怎么着也得有个几个亿的黑金黄泉币吧! 只不过财不能外露,这个道理谁都懂得,当初夕绝可是明确说过,这枚戒指不能在人界和仙界打开。 当然,人界她是打不开,而仙界她也没去过,至于这里面夕绝给她塞的都是什么东西,以前也不知道,反正当初那座黑金黄泉币矿是被自己所收的。 这黑金黄泉币矿并不是一座真正的矿,而是鬼冢内,几千万年来,死去的九幽或者魔族人所遗留下来的! 鬼冢内的确是有无尽的宝藏,可那也要你有那条命去哪! 可以说沐尘歌的运气好到爆,单凭她自己的实力,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进入到鬼冢的,可夕绝就不一样了! 沐尘歌简直怀疑这三千大世界还有没有他不能去的! 三人走下楼梯,掌柜的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三人。 蓝风云手里拿着的是个夸张的耳圈,亮瞎眼的金色,简直不能土到再土,直接明晃晃的召示着我是土豪。 “你看了半天,确定就要这个?”沐尘歌带着怀疑的眼光说道。 看了蓝风云选的,她眼角抽搐了下,自然她知道这虽然看起来是一件挺夸张的物件,可其能力却不小。 “嗯嗯,就这个喽,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嗯,能力也不错!”蓝风云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一旁的许清尘也被这个土豪金的颜色给震慑了,无奈的别过头! 他实在想说一句“媳妇儿,你这是明显想让人抢的意思吗?” 这个耳圈的名字叫做避火窃金环。 其能力自然有防火这么一说,至于窃金的意思则是指这还是枚偷窃的法宝,只要是功力没到五重天的,并且是金属的东西,有了这个,几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以把东西弄到手! 当然这东西对沐尘歌来说没用,先不说她第六层功力解封以后,功力直接晋升到八重天,就算她没到五重天,这个法器也不能对她起任何作用! 毕竟自己手上的寂天戒可是太古时期遗留下来的。 虽然沐尘歌到现在还不知其作用,以及来历,倒是单凭这件指环的年代就可以断定,这远远不是一般法器所能比拟的! “掌柜的,我们要这个,不过你这标注的鬼幽陀罗花又是什么?”沐尘歌抱着盒子,不解的问到。 掌柜的似乎也在回想,只不过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快速起身拉着沐尘歌就往内间走。 蓝风云可被这给整蒙圈了,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沐尘歌可是心里如镜般透明,自然随着掌柜的往里走! “我的小祖宗啊!你们拿什么不好?怎么偏偏把它给拿了啊?这东西可是邪气的很啊!接触过它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掌柜的叹了一口气。 本来他就是受到曲大人的指令,对这几人的要求有求必应,这才是他一个聚雅斋的掌柜对他们如此对待的原因! 毕竟曲大人是何人?那可是甭说在无坞,就是在整个黄泉说上一句话也要震三震的人物。 只不过如今他们这手里拿的,虽说是他们聚雅斋的,可他怎么着也做不了主啊! 因为这不是旁人,这正是曲阳曲大人所放的,而且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不允许卖给任何人! 要不,就这个法器的珍惜程度,哪里会卖不出去? “是拿不了,还是不能拿?”沐尘歌一针见血的问到。 她早就觉得这个老掌柜有问题,看来这后面的人可就快要现身了! “姑娘,你说对了!这清风流云杵不是拿不了,而是不能拿!因为它根本就不属于我,我也打不开这个盒子。”掌柜的叹了口气,如是的说道。 “好呀!你这不是明摆着耍老娘吗?老娘可就是专程为它而来,如今你倒说不是你的就算完了?”蓝风云气的又把老娘二字爆了出来! 许清尘倒是站在一旁,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沐尘歌抬眸,黑色的瞳孔看着许清尘的眼睛,唇角带着满满的讽刺。 她早就该想到的,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怪只怪自己太急于求成! 许清尘把眼神收回,看向一旁,也不去理沐尘歌,因为此刻没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沐尘歌知道,自己是被人当成做实验的小白鼠了! “歌儿,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知不知道的?”蓝风云不解的问。 很显然她也感受到了这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没什么!等会儿你们先走,不必等我,这清风流云杵就算是拿不了我也得要,我看上的拿不走的东西还没出世呢!”沐尘歌脸色阴霾的说道。 虽不知道许清尘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一定早就知道清风流云杵是不属于聚雅斋,根本就是拿不走的! 他是驱魔族人没错,可偏偏也是黄泉中人,就因为这样,他才逃过了一劫,这点沐尘歌早就该想通的! 黄泉中人不能私自带出黄泉中圣级以上的宝物,这是黄泉的法则,因为如果黄泉中带出超过圣级以上的宝物,别有用心的去人界,那将会造成无尽的劫难! 第68章 神秘的曲大人 可人类是可以的,因为他们可以交易,有得必有所失,且进的来黄泉的又岂是一般人? 许清尘是打着让沐尘歌到黄泉取得清风流云杵的目的,至于他的目的,也必定是与清风流云杵有关! 只不过沐尘歌想不通,他为什么不用蓝风云?而偏偏是自己? “你既然想到了,我也就不再瞒你,的确,我知道清风流云杵不属于聚雅斋,可并不代表这就不可能取出它,之所以让你来,一方面是因为你的确需要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你的气息!”许清尘沉了沉眸子,如是的说道。 他看了看一旁的掌柜,知道有些话是说不得的,也就闭了嘴,不再开口。 沐尘歌微眯着眸子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转过头去问道。 “如果我一定要要呢?打碎的话或许就能取得出了吧?”她邪邪的一笑,把盒子高高举起。 “打不得啊!这可千万打不得啊!”掌柜被沐尘歌这一手吓得魂都飞了! 单就一个清风流云杵就足够赔得上他身家性命的了,如果今天这个盒子碎了,自己怕是立刻得见阎王去! “小祖宗啊!这可真的摔不得!就你这么一摔,别说清风流云杵得摔碎了,就是我这条命也得被你给摔没了!你们是有所不知啊!这个盒子只能用钥匙打开,若是强行打开则会直接启动销毁设置,玉石俱焚哪!”老头一脸担忧的看着这个被举起的盒子。 若是别人他早就一拐杖招呼过去了,可如今这几人是曲大人特意叮嘱过的,动不的啊! 沐尘歌依旧笑眯眯的不说话看着掌柜的,这个东西她是势在必得,如果真的得不到,她不介意就这么毁了它! 不能为我所用的宝物在她眼里永远就是废物,即是废物又何须留在这世上? “唉!得得得!我真是怕了你了!”掌柜的实在是没招了!曲大人得罪不起,曲大人交代下来的来人,他还是得罪不起! 反正这东西横竖也是曲大人放在这里的,这头疼的事儿,还是交给他吧! “你们去找曲大人吧,这东西是他放在我这里的,说是让我保管,还不许透露他的信息,他的话,我一个小小的掌柜哪敢违抗啊!”掌柜的也是头疼,当初明明说好不说出来的,可如今这,他也是着实没了办法! “曲大人?”沐尘歌晃着手里的木盒子,疑惑的问道。 “怎么?你们不认识曲大人?”掌柜的很是疑惑的说道。 “当然不认识了,我应该认识他吗?”沐尘歌笑笑,如今这可越来越有趣了啊! “可是,你们明明就是曲大人……”掌柜的也纳了闷了!你们明明就是曲大人介绍过来的啊! “我们明明就是曲大人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还认识这号人物?”沐尘歌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是曲大人说你们来的,让我要招待好你们啊!”不然他哪里会对几个人界的人那么客气! 一切好像都想通了,怪不得这个掌柜的那么殷勤,原来是受人之命不可违啊! “你说的曲大人,是不是一个白胡子,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的看门老头?”沐尘歌微眯着眼,似在回想。 毕竟除去五步巷的那个看门老头,她想不出还见到过别的人! “这挂着酒葫芦的白胡子老头的确是曲大人的样子,只不过这看门老头……曲大人可是这无坞的守护者,也是这座城的城主大人,怎么成了看门老头了?”掌柜的更傻眼了! 曲大人可是云端上的人物,虽然脾气怪了些,性子奇了些,有点小癖好!但那可是整个黄泉都数一数二的人物! 怎么能和看门的相做比较? 许清尘站在门旁,他知道沐尘歌此刻有多生气,毕竟谁被这样耍了一番都高兴不起来! 听到曲大人,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忽的开口问道。 “你说的曲大人可是黄泉无坞的九阴曲阳的曲大人?” “对啊!可不就是他吗?”掌柜的纳闷的回道。 许清尘彻底楞了!他可不认为单单一件法器就能让号称九阴曲阳的曲大人惊动,至于自己,绝对是更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半路掉下来砸在他身上的女人,沐尘歌! 这个女人是一个迷,不知其来历,不知其身份,更不知她的目的。 许清尘的戒心重,可蓝风云相信她,她说她和圣女教有仇,蓝风云头疼了一晚最终还是选择帮她,还把她带进黄泉无坞。 许清尘承认,他也有私心,他也想拿到清风流云杵,可是这和沐尘歌的目的,并不相违背,清风流云杵并不是一次性的法器,他只是需要,并不是一直需要,也没想到过要拥有它,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如今看来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他听说过九阴曲阳,黄泉无坞的守护者,无坞城的城主大人,无论哪个身份都足够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是驱魔一族后人,可神山早已灭绝,他早就无家可归,流落黄泉,也只有这里才不会追究到他的特殊身份! 无论神魔人也好,在黄泉都没有特殊,因为这些在黄泉中随处可见,所以他才不担心自己的身份所受得影响! 自然而然他也知道这个曲大人的身份究竟有多高,曲阳可以说是九幽地狱冥帝的座下,那根本就是不可触及的程度,可如今他竟然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女人会和他有所牵连,甚至这份牵连比自己所想的更深! 沐尘歌白了白眼睛,有点发呆,她怎么不知自己何时认识过这么一个来头那么拉风的人了? 虽说自己早就想到哪个老头不对劲,可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自己当初进来也交了钱的啊! “哪个,歌儿,你认识那个劳什子的曲大人吗?”蓝风云站在许清尘身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沐尘歌问道。 听起来这个曲大人好像很拉风的样子! 沐尘歌看着蓝风云那一脸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在想着什么! 她头疼的笑笑! 要是真的认识还好了,偏偏她哪里知道这个曲阳是什么鬼,她倒是知道亦旻扬,可这个曲阳可不就见过一面吗? 难不成就那么一面,就让那个小心眼的死老头给惦记上了? “姑奶奶我哪里认识他啊!怕是他早就知道我们的目的,自己搞得鬼吧!装神秘的死老头子!”沐尘歌气的简直想掐死那个混蛋老头子! 与此同时,正在城主府的大啃着鸡腿的曲大人,突然被噎了一下,噎的老头子白眼直番,半天才喘过来气! “难道有人在咒我?”老爷子抓耳挠腮的想了想,似是没想到,有反手拎起自己腰间的酒葫芦大喝了一口! “唔……也没事啊!嗝……老头子我还是继续吃我的吧!小桐,再给你曲爷爷拿三个鸡腿过来……”老爷子坐起身来,继续大口啃着,全然想不到马上就要被人骂上门了! 掌柜的走在前面,三人走在后面,看得出步伐都很快。 许清尘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刻盘,那上面可以显示时辰。 “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了,去掉路程,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无论拿到拿不到,都必须出去。”不然就可能要等下次无坞大门打开的时候了,而那时,不知过去了几百上千年! 许清尘提示道。 沐尘歌想起无坞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外界的计算吧,也就是说这里的流速可以按外界的二分之一来算,外界的阵法也就是说只能够撑得过一个半时辰! “清风流云杵我势在必得,如果来不及,记得一定要带蓝蓝先走,我会有办法出去的!”沐尘歌毫不担心的说道。 别说是黄泉无坞,就算是九幽地狱的黄泉她相信自己也能安然无恙的的走过。 因为有些东西好像在这么一瞬间就突然想通了似得,她相信这件事绝对和夕绝脱不开关系! 四人走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沐尘歌发现这是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甚至无人从此处经过,又走了几步,看到一个竹林,林子的中间有几间茅草搭的房子看起来仿佛被大风一吹就要倒一般! 林子里很是安静,茅草房后面仿佛还有一个小院子,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处幽静的雅处,倒是和月无殇家里的那片林子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那家伙可是外表朴素,败絮其中! “小桐,你这坏小子还不快把爷爷的鸡腿放下,别别别……这可是刀娘酿的酒……”鸡飞狗跳的声音从后院传出,沐尘歌听出这就是那老爷子的声音! 只不过三人没想到的是,堂堂无坞城主,号称九阴曲阳的曲大人竟然住在这么一个漫无人烟的地方! 说好的华华丽丽的城主府呢?说好的三千美婢呢?说好的金山玉桥呢? 有些东西不过都是谣传,外人说过城主府多华丽,多奢侈,只不过真的亲眼见了才知道,堂堂的城主大人也不过就是一老头子,至于奢侈,这漫山遍野的竹子倒是大自然界风光的奢侈! 第69章 丑魂来历 沐尘歌发觉此刻她才能重新去看待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老头子! 一旁的掌柜笑了笑。 “沐姑娘可是觉得奇怪?其实无坞是没有城主府的,许多人都说城主府是建在山上,是用黑金币堆起来的,更有的夸张的还说城主府在海底,其实很少有人知道,他就住在这几间茅草房了,这里就是城主的住所!” 一开始他何尝不惊讶?堂堂的城主竟然只住在这么一个简陋的草房里,身边就只有一个还不满七岁的孩童,更别说有人照顾! 可后来,他又何尝不佩服? “既然送你们到这来,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成与不成也就只有曲大人说的算了,老朽我还是先走一步吧!前面就是青竹斋了。”掌柜的说完,行了一个礼,便原路返回的走了回去。 沐尘歌猜到他应该是怕这个所谓的曲大人怪罪,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 竹篱笆围成的小院子,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一个酒葫芦,一个团子般的孩子坐在石桌上抱着葫芦不肯撒手,几张竹椅,散落在院子里,老爷子躺在一张竹椅上,椅子和石桌紧挨着,老爷子一手放在胸前,另一手放在孩子的身后做护栏,爷孙俩个似是自得其乐! “不,不给……爷爷,胖……娘娘……酒……多……骂。”疑似依依学语的声音从后院想起,听得出这还是个孩子的声音。 “臭小子,静听你娘娘的,爷爷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容易吗?都不和爷爷亲……爷爷这心难受的呦……”老爷子捂住胸口,故作心疼状。 那个叫做小桐的孩子,眨巴眨巴眼睛,粉嫩嫩的包子脸带了几分不知所措,他的眼睛水灵灵的,似一汪深泉要喷出水来一般,他挥舞着小胖手,小胖腿吃力的往老爷子身上爬,笨拙的动作看起来却又可爱至极,就像是一个白团子一般! “揉……揉……痛……”孩子挥着小胖手,往老爷子的胸口揉了揉,他想说揉揉就不疼了,可他说不清楚话语,只能通过自己的动作表示! “哈……爷爷的小桐最乖了,来……爷爷抱,有客人来了,一会儿爷爷有事要谈,小桐在一旁玩好吗?可不许乱跑啊……”老爷子抱起怀里的团子,从一旁的竹椅上站起来。 他随手拿起石桌上的酒葫芦别到腰里,抱着孩子走出自己的小院子! 他不是不知道院子里来了人,该来的迟早都会来,只不过如何打发走可就成了难题了,若是就这样直接打发走,先不说那丫头是自己的长辈,就是祖师叔哪儿自己也没法交代啊! 祖师叔说过,这清风流云杵给谁都可,可就是不能给这个小师叔,祖师叔的话,他哪里做的了主? 可如今麻烦上门他又是推脱不掉的,谁让他当初嘴贱非得说这清风流云杵是他的! 他想不通祖师叔他老人家究竟在搞什么鬼?人也让进来了,东西也看到了,可还偏偏就是不准给,难道就是单单让人过过眼瘾吗? 得!这个恶人他算是当定了!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老头子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的,来者是客,你们随意坐吧!”曲阳抱着怀里咿呀呀的孩童口中说道,只不过却依旧逗弄着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眼睛睁得水汪汪的,小虎牙微露,笑的可爱至极! 沐尘歌看着那人怀中的孩子,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微微一忌,那种奇怪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 “不知阁下可是人称九阴曲阳的曲大人?”沐尘歌微微开口说道。 “老头子我是曲阳没错,可这里却没有什么大人!不知几位有何要事要找老头子我啊?”曲阳依旧没有正眼看着那几人,他抱着怀里的孩子,走了几步,进了茅草屋,那孩子笑得很是顽皮,小虎牙一露一露的,小胖手直接抓住了曲阳的白胡子。 “胡子……爷爷……长……”他的小胖手抓着曲阳的胡子,嘴里吐着小泡泡,眼睛瞪的大大的,调皮的笑着,咿咿呀呀的话语却依旧模糊不清。 沐尘歌的心不知为何就紧了起来。 曲阳放下小桐,走出草房,看了几人一眼,随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这几位倒后院说话。 不过他还是多看了沐尘歌一眼,带着几分打量,还有些莫名的东西。 沐尘歌根本就没有去注意有人在打量她,她现在所想的一直都是刚才那个依依学语的孩子。 掌柜的说过,这是一个已经七岁的孩子,可是一个连半人高都没有,连路都走不了,话都说不清的咿咿学语的孩子又哪里有七岁那么大? 沐尘歌之所以注意他,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气息,一种很奇怪的气息在那个孩子的体内。 沐尘歌说不出那种怪怪的味道,但仿佛这种气息似曾相识过。 曲阳看她往草房看了几眼,只是弯了弯唇角笑了笑,脸上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 蓝风云却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这个奇怪的老头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忽的,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风风火火拉着身边的许清尘小声的说。 “夫君,夫君,他不就是收我们钱的老头吗?”蓝风云一副我记忆力很好的样子,让许清尘不由得笑了! “傻丫头,可不就是他吗?怎么,你才想到?”合着刚才在聚雅斋他们说的话,这丫头一个字都没听见? 蓝风云撇了撇嘴,一副生气的样子,惹得沐尘歌也不由得笑了。 她可记得当初她被人追杀掉下来时,蓝风云可是一口一个老娘,一口一个你是不是来抢我亲的,如今倒好,除了外貌没变,这性格简直太小女人了吧! 难道说这是许清尘驭妻有方,调教的好? 曲阳径直走进院子,还没带坐下就被那一个长得像男人的女人给震了一般,一个劲的打量着看。 “啧啧啧……没想到啊!这女子竟然携带上百年的丑魂,竟然还能活着,可真算的上是一个奇迹啊!啧啧啧……这少说也得有五年之久,能熬常人所不受……难得啊……”曲阳紧盯着蓝风云,那目光仿佛就像是见到稀世珍宝一般。 蓝风云却是一下黑了脸,这些日子,她是有点小女人了,只不过那是在她的相公身边,她想多女人就多女人,别的人,哼! 让她不顺心,别说她半个不把你放心里,她没动手杀人就算是给最大的薄面了。 更何况这老头提起的还是她自己最痛恨的事,丑魂! “不知曲大人,此话何解?”许清尘看了看蓝风云,知道她已经动了脾气,立刻握住她的手,让她先稳下来,别急着动怒。 “你该不会想说,这丑魂你解得出?”沐尘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云淡风轻的说。 “真的?大人你真的解得了我妻子身上的丑魂?”许清尘眼露精光的看着曲阳。 蓝风云的表情也是带着激动,她何尝不想解掉这身上的丑魂?只是这天下的能人异士都找了个遍,可依旧没能治好半分。 她也想过要放弃,只是她放弃了姐姐的仇谁来报?这满身的血海深仇又要谁来还? 曲阳拎起自己腰间的酒葫芦,大口的喝了一口,随机悠哉悠哉的躺在摇晃的竹椅上,慢慢打量这这三人的表情。 他心里暗想,果然还是小师叔最为镇定,徐徐不懂,神秘莫测。 果然不愧是祖师叔那个老狐狸教出来的,一模一样的性子,永远的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后面狠狠地吃死你! “你们可别这么看着我,老头子我可没说过能解得了你身上这丑魂,不过你这丫头哪来的这么大仇恨,非要让你受尽这折磨?若不是有什么东西护着你,怕是你早就没了性命,更惶说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曲阳微皱着眉,似乎一副很难办的样子! 果然是人心险恶啊!把一个几百年的丑魂下在一个少女的身上,这不仅是单单的置人于死地,更带有无尽的折磨,对女人来说在没有什么比容貌更重要了,可一个几百年的丑魂,足以让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变得如同野兽般可怕,丑陋! 丑魂足以吸干她的精气让她死亡,也正是因为这个少女身上有护体的法器,才能让她不至于变得如同野兽一般,被吞噬的那么彻底! 沐尘歌心里却明的跟镜一般,关于丑魂这一件事,她倒也略知一二,这些天的观察她确定蓝蓝身上的丑魂绝对在三百年以上,而且是怨力极其大的一只丑魂,若是换了旁人估计不是变成野兽就是吞噬殆尽,可偏偏蓝蓝身上有宝物,又有许清尘的帮助,这才能减少丑魂的发作。 至于这个老头解不解得开丑魂她不知道,不过既然是冥界之人,应该会有办法减轻吧! 曲阳被沐尘歌的目光打量着,他知道怕是这个小师叔又算计上他了! 果然不愧是祖师叔教出的弟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算计人也都是不露声色! 第70章 鬼幽陀罗花 “你确定你没办法?真的解不了?当然,你如果以幽冥神来发誓,或许我们会信上几分。”沐尘歌微抬眼眸,继续逼问道。 曲阳一听幽冥神就有点傻眼了,合着人家根本就知道他是冥界的人! 如果不是知道没有人透露这个消息,他简直都想怀疑是不是祖师叔说露的,因为黄泉本就是大千世界混杂的,整个无坞里,怕是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冥界,可不料竟然就这么容易的就被猜出了? “咳咳……这解的确有办法,不过以我的功力是做不到的啊!所以说了也是白说!”曲阳扯开话题,说道。 其实他说的也是对的,他如今的功力是先天阶,若是想要除了这个丑魂,可以是可以,可却来之不易,不仅会损耗他一大半的功力,甚至他的丹元也会受损,即使这样也不一定就能把人救回,毕竟这女子身上的可是一个几百年的老东西,救一个一面之缘的人,他曲阳还没有那么的大魄力和牺牲力! 至于小师叔,虽说是八重天的功力,离十重天后的先天阶还有一大段距离,可是能在这个年纪有这份能力的,又有几人? 沐尘歌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不再谈丑魂的事,虽说看着蓝蓝和许清尘脸上的失落有几分不忍,可她知道这个丑魂一定能有人可以除去,这个人就是曲阳身后之人! 沐尘歌可以确定她自己从未见过曲阳,更何况以他如此尊贵的身份若不是有人指使,又怎么会去亲自迎接几个小小的人类呢?更别说在聚雅斋的时候,掌柜的说过要照顾他们几人,沐尘歌可不认为自己有几分特殊。 唯一的想法就是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这是一个可怕的认知,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敌是友,是何身份,你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却是时刻刻都在盯着你,这是一种无比无力的感觉,就像是粘板上的鱼,只能等待着任人宰割的无力! 沐尘歌自然也知道其中的要害,继而聪明的转移话题。 “不知曲大人可识得此物?”她晃了晃手里的盒子,眉目微挑,看着曲阳。 曲阳一看见这东西就不由得头疼,扯了半天还是撇不了这个东西。 “不就只是一个盒子吗?有什么认不认识的,沐姑娘若是喜欢老头子我这可还有不少呢!拿去了就是。”曲阳一边打着马哈哈,一边满不在意的说。 沐尘歌倒是笑了笑,敢情这老家伙是要揣着明白当糊涂啊! 那就可别怪她不给面子,把老底子给你掀出来了! “盒子,好,既然你说它是一个盒子那就当是一个盒子成了,不过,你是不是该把钥匙交出来了?”喑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清脆,沐尘歌的脸色有点发暗,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 “什么钥匙?我这破草房可是连锁都没有,更别说钥匙了!老头子最近穷的可是连酒喝都没有,你可别指望我给你买钥匙啊!”曲老爷子晃悠在他的竹板椅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说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是有多为难,师叔祖说的话,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违背啊! “歌儿,这老爷子死硬着不开口咋办啊?要不,老娘先去和他比划比划?先把他打趴下看他还说不说。”好歹她也是六重天的功力呢!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圆柿子好吧! 沐尘歌倒是搞不懂了,这丫头是真不怕死呢,还是真不怕死呢?她一个八重天顶峰的人都没敢和老爷子叫这个板,还比划比划,小心比划着命就没了! “是你说要比划的,想死的话出了院子左拐,那边有河,直接跳就行,可千万别拉着我,姑娘我可是很惜命的!”沐尘歌笑嘻嘻的看着蓝风云,那表情就是,你去啊……你赶紧去吧…… 许清尘差点没笑出声来,和曲老爷子打?就那点三脚猫功夫?这哪是打架?这明摆着是找揍嘛! “曲大人,拙荆不懂世故,得罪了大人,在下这里给大人赔罪了,还望见谅啊!”许清尘歉意的笑了笑,手心里却掐起一层薄汗。 他可不似沐尘歌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这位可是曲大人,黄泉无坞云天之端的曲大人,一个不小心小命还不就没了吗? 果然蓝蓝还是太年轻啊! 曲阳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其实他又哪里敢在意?先不说小师叔在此地,就算不在此地,他也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动怒。 这些孩子又哪里来历都是那么平凡的?虽然在他眼里的确是有几分不够看,可是他曲阳又岂是在乎名利和颜面之人? 若是如此,他也不必住在这片竹林那么多年了! “无论你们是什么目的,总之,老头子我这里没有你们所要的东西,还请你们哪来的打哪去!这面子我也是给足了,识不识趣你们自个儿掂量着看,可别打扰了老头子我喝酒的时间。”曲阳翻了个身,不去看这三人。 “你……你个老顽固……呜呜……”蓝风云还想说什么,却被许清尘捂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沐尘歌倒是静静思索了起来。 “是不是只有找到鬼幽陀罗花你才肯把钥匙交出来?”虽然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劳什子的陀罗花是什么东西,可为了钥匙,她必须要拿到。 曲阳一听鬼幽陀罗花眸子立刻就转了转,随即又挥了挥手,连说着她拿不到的! “若是你真的拿得到,老头子我立刻拿出钥匙绝无二话,只不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你知道什么是鬼幽陀罗花吗?那可是九幽黄泉地狱里生长出来的,你认为自己到得了吗?先不说你就是死了才能到九幽黄泉地狱,就是这鬼幽陀罗花,你可知又是生长在何处?这可是冥帝挚爱的花,有多少鬼将看守,你知道吗?你以为自己有本事拿得到?喝……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老爷子侧着身子幽幽地说着,只不过那一双眸子却闪得贼亮。 沐尘歌又哪里知道曲老爷子巴不得她去呢! 因为既不想为难自己,又能打发掉这个小祖宗的法子也就只有这个了,要不就等着她缠上一辈子吧! 沐尘歌皱了皱眉,她倒是没有想过这鬼幽陀罗花竟然是如此来历,怪不得,怪不得这老头子这么放心的说,合着真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要知道人类想要到九幽地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 妈的个去了!这人都死了,东西还要个毛线啊! 她总是感觉自己落入了一张网,挣不开逃不掉,仿佛就被困死在这张网里。 月无殇的失踪,变得不同寻常,先是卷宗,后又是亦旻扬的出现,月无殇的消失,以及永生兽的现世。 虽说西凉圣女教的事她是有着绝大关系的,毕竟西凉圣女的地位可是崇高的,她的罪了卡蔓琳自然而然应该被西凉圣女教追杀,可有些事总是越想越奇怪,就连当初卡蔓琳的出现也仿佛变得令人难猜一般。 如果说这背后有一只眼在看着这一切呢? 这个认知让沐尘歌有点微楞。 “喂!歌儿,怎么了?曲大人和你说话呢!”蓝风云晃了晃她,轻轻地提示了下。 她倒是不知道沐尘歌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是也不必如此注重吧! 蓝风云听了鬼幽陀罗花的来历倒是惊讶的张开了嘴,只不过还没等她说出些什么,这嘴就又被许清尘给捂上了! 他可是怕极了自家妻子又会吐出什么惊人的话! 蓝风云其实想说的也就是那么一句,这人都死了,要东西还有个毛线用啊! 曲老爷子翻了个身,看了看沐尘歌一眼,随即又闭上。 “老头子我还是劝你别去那地儿找死,东西拿不到,命保到了不就成了?何必连东西都没拿到还丢了自己一条性命吗?”虽是这么说着,可他心里怎么想的却没人知道。 曲阳也不傻,自然知道这个摊子他是接不住的,还不如去交给别人头疼,最多他就是挨顿臭骂罢了! “爷……爷……抱……要……”咿咿呀呀的声音响起,白团子挥舞着自己的小胖手,不知何时爬到了草房的窗子边,悠悠晃晃的露出半个身子落在窗外。 “我的小祖宗啊……一会的功夫就给爷爷我爬那么高……臭小子,还给我笑……千万别动,爷爷这就去抱你。”曲老爷子头疼的啊! 这熊孩子一会的功夫不见就爬那么高,这要是万一……摔着碰着了,自己还不得恨得扒自己一层皮! 小桐乌溜溜的双眼瞪的大大的,依旧笑嘻嘻的看着这陌生的几人一点都不怕生的样子,他挥舞着手脚一个劲的往窗外爬,根本就不懂这么高的高度,足以把自己摔伤! 沐尘歌看见孩子的半个身子都掉落在外,整个心如同掐起来一般,她里的是最近的,还没等曲阳起身,一步就跑了出去,瞧着那速度,竟然连诡步都用上了。 软软地小手放在了沐尘歌的脖子上,孩子依旧笑个不停,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伤到! 第71章 孩子 沐尘歌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只觉得庆幸,她从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小小的软软地,两颗糯米一般的虎牙微微的露着,一笑就有两个小酒窝,甜甜的。 曲阳似乎是料定了小家伙不会受伤一般,竟是最后一个才到,他只是看着小桐,欣慰却又心疼的笑了笑。 小桐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沐尘歌,小手拉着她腰间的扇坠子不肯松,小脑袋摇摇晃晃的一个劲的盯着看着沐尘歌,似是在打量一般。 “小桐乖,来爷爷抱……”曲阳看着二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子,立刻接过沐尘歌怀里的孩子。 “抱……抱……香……”小桐吐出三个字,胖乎乎的小手直接搂着沐尘歌的勃颈不可撒手,小脑袋直接趴进沐尘歌的怀里,嗅着香香的味道。 沐尘歌不知所措的笑了笑,忽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或许赫柠就是如此这般抱着自己的吧! 小孩子,果真是最纯洁的生命。 “你……是叫做小桐吗?”沐尘歌轻声问道,似乎怕是惊了孩子一般。 “抱……抱……”小桐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沐尘歌,也不回答,只一个劲的要抱。 从沐尘歌的角度可以看到睫毛弯弯,一翘一翘的,像蝴蝶的翅膀一般,微弯。 “臭小子,就是个小色胚!见了漂亮……姐姐,就走不动,连爷爷也不要了!让爷爷的心伤的哇凉哇凉的……”老爷子故作捧心状,似是想要接过小桐。 一听爷爷心凉了,小桐从沐尘歌的怀里抬起头,盯着两位看了看,乌溜溜的眸子转动,似是在想些什么。 最终他一眨眼似是做了一个非常难的决定,摇摇晃晃的伸着手,看向曲阳。 沐尘歌气的差点牙痛,这老爷子倚老卖老的脸皮厚的功夫可是让人无所能及啊! 自己才不过说了一句话,他就要急着把孩子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人贩子呢! 抠门的老鬼! 曲阳一把接过小桐,直接把孩子拢到怀里,这是他唯一的宝贝,放在别人怀里,他哪里舍得? 老头接过孩子直接进了草房,也没有看去看他们三人一眼。 沐尘歌觉得老爷子似乎有点生气,可这气又是从何而来?若说只是因为自己抱了孩子,又哪里惹得到他?至于连句话都不说,就直接走进房子吗? 蓝风云也是气的直跺脚,直说这老爷子也太不尊重人了,最起码你得告诉我们这九幽黄泉要怎么去啊! 话直说了一半,东西知道在哪,就算再难我们也得去试一下,可这老爷子倒好,竟然连路都不给指,太可气了! 她哪里知道,老爷子不是生气,他之所以快点走就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嘴,到时候别说小师叔不会放过他,就是师叔祖也绝对会把他的皮给扒下来。 等老爷子进屋想起来的时候,一拍大腿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差点急得没咬舌自尽! 与此同时,西凉。 一个黑衣男子正坐在一间富丽辉煌的大厅里,他的手里端着一只玉杯,寒光般的眸子直接看向地面跪趴着的人,勃颈上的血色花盛开的及为茂盛。 晱溪不过用了两天的时间,就直接查到了当初所发生的一切,连同主子在雪狼部落的下落,他赶得急,可没料到竟然还是晚了一步,主子的下落如今无处可寻。 消失的地方是荒野,会有何人不知不觉能半分痕迹不留的带走主子? 晱溪此刻能想到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她被琉璃王带走,另外一种就是进去了密境。 因为也只有如此才不会留下半分痕迹。 “左堂使,不尊令者何罪?”晱溪轻声问道,如此表情却如冰山一般冷漠。 “回……晱大人……不……不尊令者,挑……挑去手筋,脚筋……驱逐拜月教……流……流放北荒……”跪着的左堂使浑身吓得紧绷,身子直发抖。 这位虽说在拜月教没有任何名位,可无论是谁,就算是堂主也得尊称一声晱大人,他一个小小的左堂使哪里得罪的起? 只不过想起自己并没有不尊令,也就放宽了心。 “那这护主不利,又是何罪?”晱溪继续轻声问道。 “这……护主不利,轻则五十大板,罚奉一年,重则……这重则……”左堂使吓得结结巴巴,说话吞吐不清。 “这重则如何?说……”晱溪开口,眸子如同寒风凛冽,射的左堂使一惊。 “重则……剃骨之刑……永生……永生流放……”左堂使吓得心都快梗了! “哼……既然知道,你竟然还敢任由主子在你的地盘造人追杀,竟然还莫名失踪!若是主子出了半分问题,莫说剃骨流放,你就是百死也难辞其就!”晱溪眉目冷横,浑身凛冽的气质尽显,眸子寒光一般看向吓怕了的左堂使。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并怪不得西凉拜月教分堂,毕竟当初沐尘歌可是未曾透露出自己的半分下落,而这个原因,自然也是怕琉璃王有所觉察。 可这并不代表拜月教分堂没有半分责任,毕竟敌不动我先动,这是最起码的所能做的,就算不知教主身份,也应该探清楚西凉境内所发生的大小事故,可如今这些人一问三不知,竟连人的去向都查不到,还有什么用? 如今不仅西凉事件,就连冥域境内也不安稳,偏偏分堂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这个责任必须有所承担! 左堂使早就吓傻了,晱大人的主子,除了教主,他哪里想得到旁人?如今教主竟然在他的地盘出了事故,莫名消失不见,就是扒了他的皮,他也是万死难辞其就啊! “来人,废除奕讯飞左堂使职位,左堂使职位暂且空着,由分堂主席昀暂掌。把奕讯飞压下去,等侯教主亲自发落!”晱溪一挥手,直接有人就把奕讯飞压下去! 若是席昀知道自己离开的这几天里,奕讯飞就给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真是想掐死他也不为过! 黄泉无坞 出了竹林,沐尘歌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忽的听见许清尘大叫不好,他看着手中的刻盘,只觉得头疼,本以为拿到钥匙是件容易的事,可谁知耗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连钥匙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必须赶到五步巷,不然想出去可就要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许清尘拉着蓝风云的手就向外跑。 “歌儿,快点,不然就出不去了!”蓝风云一边跑,一边看着身后的安然不动的沐尘歌心里那叫一个急啊! 偏偏那死丫头依旧纹丝不动,依旧慢慢的走着。 “你们先走,不用等我。”沐尘歌看着前面的二人说道。 没拿到钥匙她哪里会走? 甭说别的,就单单那个老头,就绝对不会有那么简单,更何况还有那个孩子。 在刚才抱住那个孩子的一瞬间,沐尘歌明显的感觉到不相符的骨龄,要知道就算年龄会骗人,可骨龄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那个看起来只有不到一岁的孩子,竟然有着她都猜不出的骨龄,这点他根本就解释不通。 不仅是因为这个孩子不属于人界,而是这个孩子身上有着解不开的迷,她根本就看不出。 “歌儿,钥匙拿不到就拿不到,若是真的出不去,可就成了大麻烦,你倒是快点走啊!”蓝风云直急得跺脚,她倒是想要拉着沐尘歌,只不过她被许清尘拉着跑,哪里拉的上! 沐尘歌心里激起一阵暖流,她何尝不知道蓝风云是真诚待她? 不过才几天的相处,就让她对自己如此真心,这个朋友她是交定了! “你们走,不用等我,我自有法子出去,你们出去以后若是遇到麻烦,拿着这枚玉佩,去找一个叫做晱溪的人,他自会帮你们!”说着沐尘歌快速运动诡步,转眼之间竟然已经来到蓝风云身边。 她从腰间解下一枚半月形玉佩,直接放在蓝风云的掌心之中。 “记着,出了事,万不要一味承担着!”沐尘歌轻声说。 她何尝看不出蓝风云的打算,若是真的出了事,这个看起来无比凶悍的女人绝对会把所有过错拉到自己身上。 “歌儿……”蓝风云急得都快要哭了,她倒是真的拿沐尘歌毫无办法,这丫头的脾气倔起来可是连一头牛都拉不回来! 蓝风云一个劲的点头,许清尘倒是真的急了,他知道若是此次出不去,根本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除非她是打算进入九幽地狱,如此或许才能够有第二次的机会! 可进入那里想要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更别说沐尘歌心里还想着鬼幽陀罗花了,许清尘知道,怕是这一次这个丫头就再也回不来了,倒真是可惜了! 只不过,他又何尝不知道,沐尘歌所做的决定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更改的? 也罢!既然劝不了,又何必要劝? 许清尘快速从袖口掏出鲛珠佩,直接放在沐尘歌的掌心。 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帮的到得了! 第72章 月无殇出现 送走了蓝风云许清尘夫妻二人,沐尘歌再次踏入五步巷。 如今通道早已关闭,哪里还能出的去? 这里的一切早已没有来时的那番平静,空气在飞速流动,沐尘歌站在云端上层,她知道,想要进入地狱黄泉的唯一办法就是在这里。 只要她回头,就会掉落。 沐尘歌仿佛听到了无数的呼唤,她不由得睁开眼,她知道,即使自己不回头也是回不去人界了,因为通道早就已经关闭,就算她如今手里有着许清尘留下的鲛珠佩,也根本毫无办法打得开。 自然,这是她的选择,也不必离开。 只不过这里有她奢望的声音,只想再听一下,十几年了! 太久违了,我的赫柠太子殿下。 那应该是自己出生不久的样子,还尚在襁褓,有着上辈子模糊记忆的自己,从出生起就被捧在护在掌心里。 沐尘歌这个名字不是旁人取的,而是她自幼就定下亲的太子殿下月赫柠亲自取的。 能想到月无殇此时的张狂不羁,无尽恩宠。 那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赫柠所拥有的。 锦衣玉袍墨发冠,唇红齿白笑嫣然。 月赫柠这个名字就是天生的王者。 沐尘歌记得赫柠的生母,栖梧皇后。 承峃帝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至于自己的姑姑,那不过就是个挡箭牌,甚至没有栖梧皇后所受的十分之一宠爱。 赫柠从一出生起,便被立为太子,身上的尊贵与之俱来,赫柠此生最要好的伙伴就是沐尘歌的亲哥哥,沐阳。 “姓月的,你又趁着小爷不在,偷着抱我妹妹,找打是不?”少年大约三四岁的样子,小白袍镶着紫金边,被风吹起,一脸的张狂,看着自己粉雕玉琢的妹妹抱在那个臭小子怀里,气的牙疼! “我媳妇儿……”月白色的衣袍被墨玉镶嵌,小小的少年眉目却如同玉般雕琢,唇染桃花眉目如画。 他不过才半人高,才刚刚走稳路,却把怀里的小娃娃抱得紧紧地,一点也舍不得松。 母后说过,这是他未来的媳妇儿,是他的太子妃,他自然有权利去抱,可不能让姓沐的把他的未来媳妇便宜给占了! “死小子……那是我妹妹……咋就成了你媳妇儿?赶紧给爷放手,再不放小心爷真揍你!”沐阳气的哇哇大叫,这死小子也太坏了,便宜也都叫他占了。 赫柠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表情不屑的看了一眼,懒得说一句话,继续逗弄着怀里的孩子,笑得眉眼如画。 名字是这死小子起的,自己没摸着。 妹妹出生时,第一眼看的就是这死小子,自己没摸着。 更别说这死小子还要讨她做媳妇儿,沐阳哪里愿意? 可偏偏这死小子自己还打不得,甚至连根头发丝都动不得,气的沐阳直跺脚,偏偏这死小子还不给他抱。 小娃娃似是知道一般,不停的冲着月赫柠吐着泡泡,一个劲的笑。 “小没良心的……还笑……都不帮你哥哥我……以后不疼你了……”沐阳轻声的笑了,这小丫头从小就那么喜欢姓月的,这长大了还得了? 亏得自己那么疼她,结果这小丫头倒好,这么小就胳膊肘往外拐,真是气他啊! 可看着妹妹那粉雕玉琢的脸,可爱的娃娃如糯米团子一般,又不的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媳妇儿……”许是感觉自己的大舅子,靠的太近,月赫柠又赶紧吐出四字真言,直把沐阳气的脸都黑了。 过往的曾经若是都如那时那般美好,或许自己也就走到不用如此地步。 沐尘歌睁开眼看着这云端之上的一切,无尽的暗潮席卷而来,有着要把她吞没的趋势。 沐尘歌根本就没心,若说她喜欢月洛沨,可这份喜欢怕是连月赫柠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 只不过是恰好,赫柠走的那天,正是洛沨出生的那天,沐尘歌一直都记得,她觉得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可洛沨并没有一丝像赫柠,若说相像还是月无殇,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真是像极了自己记忆中赫柠的样子! 这也是老皇帝独宠月无殇的原因。 可沐尘歌知道,即使长相有三分相似,月无殇也绝不可能是赫柠,因为一个人就算样貌全都变了,性子也不会变,习惯也不会变。 十几年来,沐尘歌一直都在追查当初所发生的一切,先是栖梧皇后莫名病逝,后是自己的父母战死沙场,紧接着是赫柠去世,沐阳失踪,这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一个人,就是承峃帝。 沐尘歌自然知道这不是老头子下的手,因为他根本就舍不得下手,可这一切还是和他摆脱不了关系。 这次西凉之行明面上是找月无殇,虽说她得罪了西凉圣女教,可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相连的,毕竟月无殇的长相可是有三分像月赫柠的,且当初赫柠就是在西凉的边境出的事。 也幸好赫柠出事的地方并不属于西凉的地盘,仅仅只是靠的近,若不然老皇帝怕是得一怒之下立刻发兵灭了西凉。 无尽的黑暗夹杂着呼唤,沐尘歌站在无尽的苍穹尽头,听到了熟悉的呼唤。 忽的,她想要转头,只要回头就会被怨气立刻吞没,打落进地狱黄泉。 在通道关闭的情况下,如是走到通道尽头也就可以看见地狱的大门了,可若是掉落下去,那将会和死去的灵魂付出一个代价! “你敢转过头来试试?找死是不是?”凛冽的风夹杂着怒气,扑面而来。 熟悉的话语让沐尘歌的心忽的紧了一下,她勾了勾唇瓣,面带微笑,直视前方。 早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被西凉的人囚禁,而自己又上天下地寻不到他的出处,之所以沐尘歌二话不说愿意到黄泉来,就是她心里有着一种直觉,这家伙或许就在这诡异的黄泉。 月无殇所能担心的,除却自己的安危,沐尘歌找不出别的,也无法去做尝试。 因为若是自己真的回头,那么就会真的掉落这无尽的黄泉地狱,再也翻不了身。 很显然,自己赌对了。 虽然只是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可沐尘歌还是赌对了。 “我当你还舍不得出来了呢,你小王爷的话,做臣子的哪有不听的道理?只不过,此地可是黄泉,拿你小王爷的架子来压我,你觉得我听不听呢?”沐尘歌唇角带着少许的邪气,咯咯地笑着。她可是知道就这番话,足以把月无殇气的五窍出烟。 “几天不见,你这脾气倒是见长啊!怎着,还生气呢?”轻柔的话语带着痞痞的邪气,让人有几番揍人冲动。 他似乎是从后面赶上来的,只不过速度超级得快,沐尘歌还未来得及说话,转眼之间他竟然已经跟了上来。 沐尘歌微眯着眸子,她不能回头,只能抓住月无殇的衣袖,从他的手腕上感觉出他此刻的功力。 接着她微微一愣,很显然,这家伙的功力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本以为自己突破封印,到达八重天,就能离月无殇更进一步,可谁知道偏偏这死小子竟然也突破,与自己的差距越拉越大。 即使自己目前算得上跻身高手行列,可很显然在这位面前是不够看的,再一想到北风夕绝,沐尘歌就彻底蔫了,连月无殇自己都打不过,更别说和北风夕绝相提并论。 “怎着,就这么摆了我一道,不给个解释?密经阁的事你若是说不清楚,别怪我翻脸不翻脸不认人,这下面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黄泉地狱,这万一要是我一不小心,动起手来,出了差错,你到了下面可千万别怪我!”沐尘歌板着脸,这死小子就是会拿自己做靶子,偏偏这个当自己还得上。 “怎着,生气了?只不过这东西是你要收下的,怎成了我要摆你一道?若是我安然无恙的收回这些书,你会给我吗?”月无殇微勾薄唇轻轻的笑着,风卷起他宽大的绣袍,血色的衣角猎猎做响。 绝美的容颜被勾勒,眉间的朱砂宛如宝石点缀,他的脸色白的几乎透明,带着些许的病态,很显然这是修炼功法的弊端。 沐尘歌看不到他的脸,只看的到他的衣摆随风,宛如烈焰。 沐尘歌何尝不知月无殇的骄傲,只不过她不揭穿罢了,谁让这家伙修炼的功法自己不懂呢! 有时沐尘歌甚至会想,月无殇若是出了事,一定不是别的,而是这个残卷造成的。 “怎着,想要回去啊?既然这东西到了我手机,就没有还回去的打算,吃到嘴里的东西,哪里还有吐出去的道理?”沐尘歌微微眨眸,想让她把东西交出去,别说门,就是窗户都没有! “爷有那么小气吗?不就几本书吗?不给就不给呗!老头子哪里我去交代,他还能吃了你不成?”月无殇随意的说道,似乎根本就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大的事! 他站在沐尘歌的身后,一动不动的以护着的姿态守着她,他的丫头,想要做什么就只管放手去做,出了天大的事也有他来撑着。 第73章 龙纹佩 “合着你能耐了啊!得得得,甭和我打岔,先说好你怎么想到来这儿?”沐尘歌可是知道这家伙无缘无故到这来,目的哪有这么单纯。 至于他是如何来的,沐尘歌也猜的出一个大概,他可是月无殇,手里面没有几件逆天的宝物就奇了怪了,想要进来还不是和进他家后花园般简单? “你能来,我怎么就来不得?嗯哼?”月无殇一句话就又把气球踢了回来。 “别给我打岔岔,我可不觉得你的目的有那么单纯,打住……你来黄泉就算了,怎么这地狱也要来?”其实沐尘歌是想说他该不会是为了清风流云杵来的吧! “呵!你当爷想来这个鬼地方?若不是看你傻了吧唧失了魂一般,你当爷愿意来?”若是自己再晚来那么一会儿,这丫头怕是就掉下去了! 从这里掉落,那还有命在吗? 沐尘歌微愣,她倒是知道月无殇一直对自己好,只不过这份感情无关乎爱情,只是深厚的友情。 这也是月无殇虽然对她百般好,大部分却夹杂着算计的结果,若是旁人,别说算计那么多次,只需一次,沐尘歌就足以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月无殇却除外。 “切!不要为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找借口!”沐尘歌如是说道。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了解这家伙恶劣的脾气? 至于月无殇的目的,只要不是和自己相同,就尽管他去。毕竟自己是阻拦不了的,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自己何必与其相争呢? “既然你在这里,那西凉圣女教的又是谁?”沐尘歌问道,她可不认为这只是巧合,而且能被卡蔓琳看上眼的,又岂是一般的凡夫俗子? 月无殇本就苍白的脸一听见沐尘歌所说的话就气得更白了,合着自己本就不应该过来,这根本就是给自己找罪受,自己也就是犯了这条贱命,就损在这小丫头手里。 “爱谁谁?反正不是小爷我!”月无殇翻了个白眼。 沐尘歌差点给他气得牙疼,这家伙变脸比说书还快,一起混了这么多年,愣是没摸清楚这家伙的性子,整个人就是跟天气一般,说晴就晴,说阴就阴,比天气变得还快! “别跟我说,西凉那些幺蛾子的事儿,不是你整出来的。这话骗别人或许还可以,我倒是不信!”当初沐尘歌之所以感觉月无殇在圣女教并不是因为卡蔓琳简简单单一句话,而是因为卡蔓琳身上的一把白玉折骨扇。 月无殇并不怎么喜欢用扇子,所以唯有的也就那么几把,而这把白玉折骨扇虽说并不是月无殇的那把,可倒是除去材质之外,样式相同。 普天之下相同的物件不在少数,可这并不代表月无殇的东西也有相同之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 月无殇所用的一切物件,都出自皇宫内务府,一针一线,一个样品也都是出自尚衣监。 只不过和别人不尽相同的是,月无殇身上所有的饰品,都没有内务府的标志,虽说不符合礼制,但又有谁敢去违背?除非他是活腻了! 所以,在这所有的一切都相似的基础上,只能说卡蔓琳的是仿制而成的。 至于仿制,没有实物,又何来仿制? 只能说卡蔓琳是真的见到过,而且还仿制了月无殇的白玉折骨扇。 “你倒是胆子不小,敢直接和那女疯子直接对上,不过你猜倒是猜对了,但也猜错了,小爷我可没落入那女疯子的手中,如今那个可还是在圣女教享受着呢!”只不过这是谁享受,他可就不说了,也省的那丫头又说他坏心思多! “懒得管你!我只知道从这出去后,除了西凉的那些祸害,你就得立刻跟我回冥域,至于那些书,到了我手里,你就甭打着要回去的主意!”沐尘歌轻挑眉稍,看着前方。 她自是猜出一些西凉的事,只不过又何必要说出来呢? 反正只要把人安然无恙的带到,剩下的那些岔子,可就有人摆平了! 以沐尘歌所知的,老皇帝对月无殇的纵容早就到了一定地步,别说是盗取密经阁,就是他一把火要把乾坤殿给烧了,老头子估计还得巴巴的送上去火把。 “切!就那些破玩意儿,你若是要就要了呗,小爷要它垫桌角啊?得!老头子那里出了事我担着,你不是和我耍起来挺有能耐吗?有这三分出息还用怕的着老爷子?”月无殇凤眉轻挑,笑的一脸妖娆。 他何尝猜不透沐尘歌的内心,只不过这小丫头表面看起来倒是能耐,只不过这扮猪吃老虎的本事可是不小啊! 若是不小心上了她的贼船,只能说是你倒霉! 天空早已变得看不清楚颜色,黑云在不停的翻滚,如同海浪的波涛,一般汹涌。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漆黑的前方看不出方向,只有一道宛如烈焰般的红光在前方指引。 沐尘歌无数次想像过地狱是什么样的,是哀鸿遍野,还是白骨遍地,可是这都没有真正看到时所有的震惊。 那是花海绽开,芬芳袭来,地狱的尽头没有黑暗。 大片不牵连的曼珠沙华在无尽的绽放,有花无叶,有叶无花,生生世世,花叶永不相见。 地狱的尽头有条河,叫做忘川,忘川的水叫做弱水。 弱水漂浮不起任何物,三界之内,无论人魔神,都不可从弱水上安然无恙的走过,即使是最轻的片羽,也会沉落。 有人说地狱是有奈何桥的,可沐尘歌没有看到,至少此刻她的眼前没有看到。 她第一次见到了忘川,忘川是有守护者的,和驱魔一族守护神山的使命相同,忘川的守护者就是玉氏家族。 忘川是没有源头和尽头的,可忘川不属于黄泉地狱,这是沐尘歌所知的。 “走过忘川,便是黄泉地狱了,你确定要走下去?”毕竟这可不是人界的地方,如果出不来,可就真的出不来了。 红衣墨发,眉如墨染,月无殇束手而立,站在沐尘歌身后,静静地看着前面一袭蓝袍的女子。 “悔什么?来了就来了,大不了就当是提前了,反正总有一天是要来的。”沐尘歌回头,看着月无殇几近绝美的五官,不由得有点牙疼。 就凭这张脸,单是色诱也能横着走啊! 月无殇微皱眉,眉目之间的朱砂无声的绽放,红色的衣摆迤逦在火红的曼珠沙华上,绝美的让人心惊。 “你倒是不怕,小爷我可还没活够呢!这可是真正的忘川,还当成是单纯的过家家呢?万一出不去,这世上可就没有沐尘歌这个人了啊!出了任何事,可别找小爷哭。” 月无殇邪气的一笑,沐尘歌知道这家伙绝对是又没想什么好事。 只不过,在这黄泉地狱,自己唯一的依仗可就是他了,出了事也有一个垫底的,陪死的,怎着也不那么孤独了。 “想临阵脱逃?晚了。就是死,姑娘我也得拉个垫背的。”沐尘歌冲月无殇云淡风轻的一笑。 差点没把小王爷的魂儿给吓出来。 合着他就是活该造了孽了,早知道这丫头这么没良心,亏自己还那么关心她,合着自己本就不该来这鬼地方,你说来就来吧!偏偏还得受这个死冤枉气!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爷还不伺候了……”小王爷的傲娇是众所周知的,也就是这位祖宗他给三分颜面,换了旁人,早就祭雪剑一出,大刑伺候。 沐尘歌眨巴眨巴眼,心里暗衬着。 这里是黄泉,这是一个再也清楚不过的事实,她一个八重天功力的在人界或许算得上是高手,可在黄泉地狱,屁都不算! 在这里,她唯一认识的,求助的,也就是只有月无殇。 沐尘歌对月无殇的感觉可以说得上是畏惧,因为这家伙是典型的笑面虎,甭管黑的白的,只要得罪了他,就洗干净脖子,在家等死吧! 月无殇对事不对人。看起来倒是芊芊玉面俏公子,实则这心可是实心的黑。 “怎着?还说不得半句了?你算计我的事这可还没完呢,我都没计较,你这倒是又矫情起来了啊!得!咱这小王爷可是出了名的傲娇,哪是我等得罪得起的?”沐尘歌冷嘲热讽的夹杂着一阵嘲弄,让月无殇差点气得头顶冒烟。 密经阁的事,他承认是填杂了几分算计,可未必就没有几分好心,偏偏这丫头万事只看一半,自己也是没了法子,谁让这错的确在自己身上呢? “谁计较了啊!爷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就算埋葬在这,有个陪葬的,也没什么好怕的。”月无殇凤眉轻佻,墨发熏染着绝美的容颜,火红的衣袍随风而起,画起绝美的弧度。 他束手而立,衣袍束角,腰间单单挂着一枚圆月玉佩,上面雕刻着完整的九龙纹,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在无尽的黄泉地狱中却驱散了黑暗,整个人宛如神祗般降临在地狱。 这本是老皇帝亲自赏的龙纹佩,当初到时还嫌东嫌西的碍着麻烦。 可谁知竟在这九幽黄泉起了天大的作用。 第74章 天罗琴 龙本就是至圣之物,天子更是真龙转世,世间万物,以九为尊,自然这沾过龙气的九龙纹佩可以在无尽的黑暗中驱散所散发的邪恶! 与此同时,忘川的尽头。 乌发束着白丝带,墨色的发丝顺风而散,及至腰际。 黑如夜般的衣袍随风吹散,腰间挂着一把小小的血玉扇,勃颈处的肌肤在空气中微微裸露,细如美瓷。 他撑着一把六十四骨油纸伞,半遮着容颜,只能微微撇露出苍白的几近透明的下巴,黑色的袖袍翻滚,他食指微挑撑着伞把,静静地站在奈何桥上,本应该喧闹的两岸此刻却漫无一人。 他静静站在桥上,孟婆的摊就在他的身边,只是人却没了去向,不远处即可看见传说中的三生石散发出的微光。 他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拿着一只玉碗,半蹲着身子盛了半碗赤红的汤汁,忽的唇角微弯笑了起来。 宛如中了魔障。 只可惜,他本就是魔,又何来入魔一说。 孟婆汤,世人皆说喝了孟婆汤即可忘记前尘过往,可他喝了不下千百次,为什么却连一个简简单单的人都忘不了? 连忘却的资格都被剥夺,还谈何遗忘? 他勾起薄唇,讽刺的一笑,唇角的弧度宛如花娇。 “花开花落,千年以至,有些事情终究是改变不得,忘我费劲心血埋葬,却道原来还是逆不过所谓的天命二字……呵……不过是一场流萤尽散,到了这个地步,我竟然还在天真的奢望,倒真是可笑之极!”他弯着唇,轻声呢喃。 薄凉的话语却震撼人心,带着少许的心疼。 玉指轻抬,如玫瑰般的薄唇微启,赤红的汤汁顺着他的唇角流至他细如瓷般的脖颈。 宛如一滴血泪,划过心头。 油纸伞微动,他步伐轻如鸿雁,宛若蝶翩。 三千发丝微垂,黑色的衣袍在无风自响,划出完美的弧度。 苍白的下巴微露,肌肤在空气中裸露,宛若透明。 他一步一步微动,仿佛走在风尖浪口,步步生莲步步开。 伞把微动,苍白的眉心中裸露出红至血黑的痕迹,无尽的黑暗与邪气,仿佛都尽出于此,任谁也想不到,无尽黑暗的九幽地狱黄泉,往生殿的殿主,竟然是一个堕仙! 黑色的衣袍翻滚,在漆黑的九幽地狱往生殿的王座上划过完美的弧度。 早有名叫天罗的侍者撑起一把崭新的六十四骨红色油纸伞,静静地站在身后。 “王爷,要不要点些蜡烛?”天罗小心翼翼的问道。 夕绝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漆黑的大殿只有细微的烛光映照出他的身影,烛光拉长了他的身影投照在身后金碧辉煌的墙上。 夕绝揉了揉眉心,唇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黑色的堕仙印记在极黑的大殿里微微透着红光,看起来像是在吞噬,那是他的魔源,眉心的疼痛宛如千万只毒蝎在舔舐吸食他的血液,只不过对他来说,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启奏王爷,冥帝请您去阎罗殿一趟,说是有人擅闯忘川河。”鬼卫毕恭毕敬,一丝不敢怠慢的将冥帝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 即使不抬头,也能感觉到鬼卫那满腔的热血与激动。 这位可是连冥帝都得退让三分,毕恭毕敬的人物啊!说起来是挂了一个往生殿殿主的虚衔,实际上说的话却比冥帝都管用,这整个九幽地狱或许会有不怕冥帝的,可却没有一个小鬼敢不怕往生殿主的。 整个九幽地狱有谁见了他敢不恭恭敬敬称一声王爷的?除非那是连魂魄都不想留的主! 虽说这位几百年甚至都不露几次面,也很少出现在九幽地狱,但这次却不知为何在这一呆就是那么久,偏偏这主子有一个怪癖,不喜人跟着,除去他自己身边的侍卫,旁的人,根本就连他身边三尺之内都进不了。 这不昨天刚去了第十三层的血池地狱和第十四层的枉死地狱,吓得连施行的鬼差都不敢露面,这今儿又莫名其妙的跑到奈何桥边去了,这不,就连几百年不缺席的孟婆都破天荒的请假了! 要按照这主子这么折腾,整个地狱怕是得闹得鸡飞狗跳,谁让这位可是连鬼见了都吓得魂飞魄散的主呢! 可偏偏冥帝乐呵着呢!那几千年都不变的老黑脸,这么几天就乐的跟笑抽的老菊花一般,不过也有脸黑的时候,怕是不止一个人这么想,自从王爷回来后,以前那个不怒于色,天塌下来脸色也不变的冥帝去哪了! 夕绝笑了笑,想起冥帝等会儿大概会气得大掀阎罗殿的样子,就止不住的乐。 事实上证明,无论一个人有多么冷酷,总会有一个人会让你所积攒的,隐忍的情绪,如爆竹般一触及点。 “王爷听到了,你可以下去了。”天罗淡漠的说。 “是是是……属下这就回禀冥帝……”鬼卫本就苍白的脸竟然浮现出一丝红,明显是激动地。 那位应该就是天罗大人了吧!果然,在王爷身边的人,就是不同凡响,天罗大人的来头可是不比那其他的几位阎君低啊! 如此人物在王爷手下竟然只是个侍卫,果然如传说中所说一般,王爷手下可从来没有一般的人啊! 鬼卫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天罗放下手中的伞,立即有鬼差接过。 “烧了吧。”天罗淡漠地说。 尽管是只用过一次的油纸伞,尽管这把伞的竹骨取自珞珈山的紫竹林,尽管这把伞的伞面是由天界三十六个宫女,熬了半月才织就而成。 可那又如何? 永远不是主子所珍惜的,永远不会被主子多看一眼,那么它还有什么价值呢? 不过是一把废物罢了! 夕绝只是依旧挂着那副永久不变的招牌笑容,缓缓撑起自己手中半旧的六十四骨油纸伞,步步生莲般走下台阶,全然不顾刚才还撑在自己头顶的那把伞早以一般成了灰烬,他纤细的玉葱指轻轻拂过伞骨,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人一般。 “天罗,带上天罗琴,随本王走一遭。”夕绝轻轻回头,半面狐狸玉面具依旧紧紧扣在脸上,只能看见一个苍白的下巴尖。 天罗撇了撇嘴,似是有点不情愿的样子。 所谓天罗琴便是天罗的本命武器。 天罗并不是魔界之人,他本是天界十大家族之一罗家的长子,因犯下大错被施以极刑,剔除仙骨。 魂飞魄散之际,是夕绝保住了他的性命,并把他的魂魄封印在天罗琴内,谁料这小子倒真有几分能耐,竟然把天罗琴炼化转为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虽说如今他早已可以自由的随意进出天罗琴,可毕竟他的本命还是和天罗琴相连的,自是不用说对天罗琴有多宝贝,也只有夕绝发话他才会祭出自己的天罗琴。 若是换了别人,就是冥帝,他也是一百个不乐意。 夕绝笑笑,他怎么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从今天开始这把天罗琴再也不是天罗的束缚了。 天罗琴注定从今天以后就是一把死物,新的篇章终于该掀起。 九幽的世界和人界并无不同,大街小巷,楼台瓦舍,山石树木林立。 街头闹市,勾栏瓦肆,河流两岸来往船只川流不息,虽不是人界,却带着浓厚的人界气息。 他们生前是人,或许是大商富贾,或许是贩夫俗子,也或许是皇室贵族,只不过人死了终究是什么都没了! 除去凡世应有的罪恶,他们只不过成了亡魂,无依无靠,无所漂泊的亡魂,曾经的苦难,曾经的挥霍也都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尘世间的善与恶。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阎罗殿和往生殿的距离本就近的大约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往生殿在阎罗殿的后面,虽是如此,往生殿的大小却是阎罗殿的二倍之大,当初冥帝苦苦思索要不要把往生殿留给夕绝住,毕竟往生殿里的奢华和瑰丽不是阎罗殿所能比得上的。 本打算咬着牙割肉般的把往生殿贡献出去能得到些好处,却不料这家伙连个白眼都没留下,话都没说一声就走了,自己心里头这个悔啊! 早知道何必装好人一般的把往生殿让出去呢!为了这事,自己可是心疼了好几个月!可谁料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却连句话都不说的转头走人,这一走就是几百年,差点自己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的时候,他竟然还真的回来了! 谁让自己年少时识人不举呢?偏偏交了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偏偏自己还得罪不起,只能捧在手里供着,也罢,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后悔二字可不是他堂堂冥帝所能说出的。 冥帝一袭黑红相间的长袍端坐在阎罗殿的王座上。长袍被金边镶嵌,迤逦华贵,金色的丝线绣出绣着大朵大朵的富贵牡丹,延展到衣摆。 俊俏的脸如鬼斧刀工般雕刻,眉心中间有着一枚火焰状的浮印,使整个人看起来狂放不羁,只不过抹不去的是俊逸的脸上带着可疑的黝黑,明眼的人一下就可以看出这是气得! 第75章 九幽地狱 腰间的玉子坠就挂着好些个,大的有巴掌大小,小的不过拇指粗细,每一个都是极尽雕琢的巧夺天工之物。他的腰后面别着几把扇子,身上佩戴着容嗅和香囊花花绿绿的,骚包至极! 九幽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尽管如此穿着整个九幽也难找出第二个,但是,谁让人家是冥帝呢! 你就算在看不顺眼,也得打掉牙往肚里咽,你敢说出一个不字吗?敢说一个字,别说小命了,就是让你连魂都没了! 冥帝凤九肜早已大手一挥把整个阎罗殿的鬼差撤了一个干净,谁让有一个家伙偏偏讨厌喧闹呢?谁让自己拿他没办法呢?若是他不把这阎罗殿的鬼差都给撤了,万一那家伙撒丫子的不顺眼,玉葱指轻抬之间,自己这阎罗殿怕是得被他毁了个干净! 步履轻抬,少年一袭黑色长袍曳地,腰间束着白玉带,他一手撑着一把六十四骨油纸伞,一手束在身后。 乌发系着白丝带,黑色的衣领微微露出细如美瓷般的皮肤,发丝无风自动,铺天盖地的高贵气质席卷而来,尽显的是他的高不可攀,和别人云泥之般的区别。 微风吹起他曳地的长袍,红色的油纸伞下微露的是雪白削尖的下巴,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病态。 薄唇微凉,色淡如水,唇角勾起的笑容不知夹杂了几分悲凉? “有事?”夕绝迈步走至台阶之下,一旁的天罗早就换好了椅子供主子坐下。 淡漠的声音微启,没有流露出一丝别的情绪。 凤九肜确实被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差点气得崩溃,人明明是你的,是你给了胆子让进来的,如今连忘川都过了,我这愣是给你面子,连拦都没拦,结果你这倒好,开口就给我来了有事这俩字! 忘川河只有忘川的守护者才能渡过此,自然也有人守在渡口做摆渡人,忘川玉家生于忘川,只是如今的忘川守护者早已不是玉家,但依旧有摆渡人在此等候,带人渡过忘川,只不过凡事都需要要换二字,除了有冥帝的指令。 沐尘歌并不傻,这其中所交换的又岂能是小物件?她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月无殇,小王爷束手而立,站在忘川河边,绝美的容颜映照在血色的忘川河中,眉目如画,唇染桃花,笑的眉目如画。 “要过去?”月无殇轻声问,此刻他的心中竟奇异的带着一种平静,仿佛期待着什么来临一般。 “自然要过去,不然在这等着喝西北风啊?不过在这里,只怕是连风都没有!”沐尘歌弯下腰,看了看所谓的弱水。 弱水、青水出西北隅,以东,又北,又西南,过毕方鸟东。 --山海经·海内西卷 上古时期,忘川自是不是这个颜色,那时的忘川只是单纯的一条河,独属于九幽地狱。 神魔大战之后,玉家被屠杀殆尽,弱水没了管辖,自是决堤,顺着这忘川河流进这九幽地狱的黄泉。 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 忘川河很长,上有奈何桥,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她叫孟婆,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如今亲眼见到忘川才知道如今的忘川早不是原来的忘川了。 河水依旧很清,只不过却是呈血红色,带着罪孽的颜色,那是忘川底的杀戮,终究是埋藏不掉。 她一直感觉流川和霑兮身上有着忘川的味道,只不过很明显,他们身上的气息明显和这里的忘川气息不同,相似倒是有几分,只不过这里的气息比起他们身上的气息,就太微不足道了。 毕竟是上古玉家,哪里是这等能比的! “时过境迁,忘川早已不是原来的忘川了……”喑哑的声音想起,月无殇呢喃般的说出口。 仅仅一句话却让沐尘歌变了脸色,他竟然知道忘川的变化。 “你来过。”沐尘歌所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这是在确定月无殇曾经来过这里。 “恩,是从鬼门关走过一趟,只不过,冥帝说我长得太帅,怎着都是不肯收我,这不是又放我祸害人间了嘛!”月无殇也不揭露,只是转弯的回应,他的确到过忘川。 沐尘歌却脸都青了,他竟然连鬼门关都过了,这说明什么? 只单单因为人是可以到九幽地狱的,但是过不得鬼门关,只有鬼才过得去! 唯一确定的是,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鬼门关,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死了。”怎么可能,面前这个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啊! “是死过一次,所以这里我熟。”月无殇微垂眉角,丹凤眼微微的眯着,眉心的朱砂在忘川河的映衬下,变得妖娆无比。 沐尘歌此刻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不是玩意儿的东西! 妈的,这能是熟与不熟的问题吗?把死亡看的跟吃饭没两样的事儿,也就只有这家伙干得出来。 月无殇倒是笑了,因为沐尘歌紧张了,是为他紧张的。 “你在担心我?”月无殇问。 “你哪只眼睛看得到本姑娘担心你了?要死要活,谁管得了你!”沐尘歌赌气地说。 “你就是在担心我。你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整张脸上都写着担心我。”月无殇笑着说。 “呵……”沐尘歌轻笑,紧接着一脚直接踩在月无殇的脚背上。 小王爷似是早要知道一般,不闪不避,也不多,就这么轻声的笑着,站着任她踩了解气。 沐尘歌却差点气得发疯,没人比她更了解夕绝有多恨月无殇,沐尘歌千防万防就是为了要保月无殇,夕绝手下的十二星魁,最少被她杀了四个,尽管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月无殇的对手,可又有谁知道夕绝的底蕴究竟有多深厚?那简直要用可怕二字,事实上也证明了天底下是没有人敢不怕琉璃王夕绝的。 如此的夕绝想要杀一个人,还不是简单地如同拧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她千护万护为的是什么?熟料今天月无殇竟然告诉她,他竟然已经死了一次,倒真是可笑之极! 证明了她究竟有多无能,拼尽全力,却连一个人都护不得! “解气了?好了,不逗你了,的确是死过,只不过当时三魂七魄尚未离体,只是误入了鬼门关,算不得真正的死亡,倒是提前游览了地狱,也算不得吃亏不是吗?”月无殇轻声笑着。 他何尝不知道这丫头的担心,只是当初的事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能怪天意二字! “不管,没有下次!”沐尘歌赌气的说。 误入鬼门关的事,她倒是听说过,那算不得死亡,只能算神游天外的一种,只不过是根据个人的情况来辨别,大多数的人基本都是神游仙境,隐界,谁料这家伙游得竟然是九幽地狱! 月无殇微眯双眸,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狭长的双眸中夹杂着如冰般的寒彻。 炼狱城城门 “老大,不好了,出大事了,那穿红衣服的小魔头又来了!赶紧的,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城门关上,快,放吊桥……还不快禀告给冥帝去……”慌张的声音里带着惊恐和惊吓,看门的鬼差吓得脸都绿了! 几个不经吓的小鬼一听说那家伙又来了,直接就给吓哭过去了! 又来了……这还让不让鬼活了…… “啥玩意儿,这都咋了……大白天的管什么城门啊……哎哎……你们跑什么啊……”城下新来的新鬼不解的看着一群人跑的比兔子还快。有的长舌鬼还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舌头就这么耷拉着跑了,更有的夸张的开肠破肚的,五脏六腑都掉了,从地上一把胡乱抓起,爬起来就跑,一路上手吓得一直抖,五脏六腑跑几步掉一个。 活着的时候人可以说成是被鬼追,可死了呢?这自己都是鬼了还能怕什么?还能有什么比鬼更可怕的? “跑什么?那杀千刀的小魔王又来了,不跑?魂都没有了……”甲鬼说。 “快跑吧……跑慢点,你可是连鬼都做不成了。”乙鬼说。 “甭说了,快点吧,那杀千刀的,可是杀鬼不眨眼啊……”丙鬼说。 新鬼吓得不知所措,他在黄泉路上走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才到炼狱城,结果就遇到这种事,人活着的时候求不得安生,死了竟然也不让安稳。 想到害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连个埋葬尸骨的亲人都没有,孙伯天就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剔了他们的骨。 孙伯天怎么着也没想到过,自己堂堂的三品官员,荣华富贵一辈子,到老竟然会落得到如此地步,如今自己身死,儿子不知所踪,整个孙家上上下下都被流放,家财被抄干殆尽,他带着这张老脸就算是到了地狱,也不能含笑九泉啊! 第76章 旧事 如果沐尘歌和月无殇在此地的话,绝对会认出,这个鬼不是旁人,正是当初冥域的三品侍郎孙伯天。 当初因为沐尘歌严刑逼供,他被人暗杀灭口而死,在黄泉路上走了几个月,才到的炼狱城,沐尘歌当时下手重,下手也狠,以至于就算到了九幽地狱,孙伯天仍旧是满身的鞭痕和血迹斑斓。 他的一只脚已经废了,只能这么无助的拖着,当初沐尘歌可是亲手挑掉的他的手筋脚筋,身上的烙印多的更是不必说,根本就看不出他的样子! 做鬼都能做成这个样子也着实不容易啊! “怎么还傻站着呢?不想连魂都没了,就赶紧麻溜儿的跑啊……”一旁路过的好心的鬼提醒道。 孙伯天哪里知道什么,在他看来成为鬼就已经更可怕了,可如今还有比鬼更可怕的…… 那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不管是人也好,是鬼也罢都有一个劣根性,那就是喜欢看热闹,喜欢凑热闹,从古到今无论是街头骂架的也好,或是菜市刑场砍头的也好,总归都是人满为患。 即便是到了地狱,这点仍旧是没变,老鬼知道当初的可怕,并不代表新鬼也知道,没见识过曾经所经历的,永久不会理解到当初自己所谓的害怕究竟有多深! 孙伯天自是选择没有逃,一方面是因为他一个新来的,无处可去,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的好奇心,他倒是想要见识见识这个连鬼都吓得失色的究竟是什么! 明显,他没想到过这竟然是会是一个人,以他的认知,只能去猜想这一切是天界的所做的,人类怎么可能有这个实力? 另一处,阎罗殿。 “这两个家伙是你整出来的?”凤九肜俊美的脸上带着阴沉沉的气息,压得旁人喘不过气来。 夕绝轻声的笑着恩了一下,他一手撑着红色的油纸伞,一手接过天罗泡好的顾渚紫笋,轻轻地品起来。 夕绝爱茶,无论是苦贞也好还是雪芽也罢!只要他走到哪,身上的茶香是断然不会少的,不同的是夕绝断然不会连续喝同一种茶,这一秒或许是苦贞,下一秒就可能是雪芽,也有可能是古丈毛尖,也有可能是此时的顾渚紫笋,只要是茶,就没什么好介意的! 但夕绝又是何人,一般的茶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杯中? “你就这么任他们大大咧咧的闯进来?我这九幽的规矩都被你玩坏了,连点冥帝的威信都被你整没了,你这甩手掌柜倒是做得好啊!”凤九肜此刻心里那个火啊!偏偏还不能爆发出来,就只能这么忍着,谁让自己打不过他呢! “不这么进来,难道还要八抬大轿请进来不成?你若是乐意,我不拦着。”夕绝依旧云淡风轻的笑着,只不过所说的话却能把人给气死! 凤九肜是彻底黑了脸,他实在是拿这个混小子没办法,也罢!这家伙也是混了上千年了,任谁也说不动他! 凤九肜黑着脸看着荧幕中正在走来的两人,一位身穿蓝白相间的立领窄袖袍,唇红齿白,一张脸堪比鬼斧雕刻,她束手而立,身上的自信与生俱来,若不是看得出这是个女子,凤九肜绝对会惊讶人界竟然也有如此绝美的人。 凤九肜看了半天,总觉得这女人身上有哪里不对劲的,可又说不上来个所以然,也就放弃了! 凤九肜看了看另一位红衣的,这一看差点没把伟大的冥帝差点气到吐血! 怪不得他觉得这两人眼熟呢,本以为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擅闯九幽,搞了半天竟然是这家伙又来了!这下还能让他的地府安稳吗?先别说如今他来了,就是他不来这地府也不会再继续这么平静了! “你你……你……”冥帝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手指着夕绝就那么一直抖着,表情活脱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夕绝未曾说话,只是放下杯子,伸出修长的玉葱指点了点,恰好是沐尘歌的手指的位置,上面一枚古老的戒指正紧紧嵌在女子纤细的手指上。 凤九肜几乎是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枚戒指,他何尝不认识传说中的寂天戒? 凤九肜几乎是苦笑着看着夕绝。 “我一直以为你早已放弃,却没想到你能做到如此境地,阿绝,都快过去上万年了,你竟然还敢再去招惹她,是不是嫌当初的惩罚不够重?”凤九肜紧紧盯着画面中的少女,手中的拳头紧紧握起,青筋几乎就要暴跳出来。 “重吗?那点惩罚又怎能够?”原来已经过去上万年了啊!夕绝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本就苍白的下巴变得几乎透明,仿佛下一瞬间这个人就能消失一般。 凤九肜几乎是气得红了双眼,一双本就潋滟的桃花眸红的吓人,他紧紧地看着夕绝,像是一丝不苟的不想错过他的表情。 “好……你有本事,你胆子大的过天,别说是我,就算是九重天上端坐凌霄宝殿的那位又岂能拦得住你?既然我阻拦不了你让她活,可我是冥帝,总有办法让她死,来人,给本帝拿生死簿。”凤九肜几乎是气得脸都变了形,没有人比他更恨面前这个绝色的女人,恨不得把她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哪怕是违背天道轮回,他也要把这个女人打下修罗地狱。 夕绝闻听此言并没有激动,淡薄的表情上依旧是笑得云淡风轻,修长的手指微弯,原本薄凉的眸子变得异常冷清。 天罗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他看了看荧幕之上正在走来的蓝衣女人,只觉得熟悉,可又想不出到底在哪里见到过。 “你想让她死?”夕绝轻声说。 “我想要的又岂是让她死这么简单?我要让她魂飞魄散永无葬生之地,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凤九肜一丝不苟的看着夕绝,桃花眸血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仅仅只有一秒的时间,夕绝动了,纤细修长的玉葱指没做一点花哨的动作,只那么一瞬,便紧紧掐住凤九肜的脖子,饶是以凤九肜上万年的功力仍旧是躲都躲不过,只能任由夕绝这么掐着,直到原本白皙的脸变得青青紫紫,喘不过气来。 凤九肜心里并不惊讶,夕绝的本事有多逆天,没人比他更为清楚,别说如今自己是冥帝,就是九重天上凌霄宝殿的那位,几十万年的功力在夕绝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他恨得是自己在夕绝眼中仍旧比不过那个女人,哪怕自己是他此生最要好的朋友,无论在何时,在何处,自己仍旧是比不得她半分,甚至连说上一句都说不得! 夕绝的眸子依旧冷清,他没有站起身,只是一手撑起油纸伞,一手掐着凤九肜的脖子,仿佛随时下一秒就会拧断一般。 天罗早就大惊失色,他对主子的事再清楚不过,冥帝对主子有多重要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如此重要,重要到主子竟然主动出手,竟然和冥帝对上。 只不过他又哪里敢说半句话? 夕绝看着凤九肜变紫的脸色,终究是放下手来,但松下手并不代表他的主意在改变,而是这只是个警告,若是他想要杀一个人绝不会就这么简单。 凤九肜喘着粗气,他知道夕绝并不会杀他,这次只是个警告,他容不得任何人有任何威胁敢去对待他最真爱的宝贝。 凤九肜低低的笑了,脸色变得有点灰白。 “你怒了?当初她魂飞魄散之际也不见得你动容半分,如今我只不过说说要让她死,你就怒了?”凤九肜拖着无力的身子半倚着坐回王座上,低垂的眸子看不出他的情绪是如何。 “你以为还会有二次?”夕绝说。 那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仅这么一次就让他付出了上万年的等待做出代价,又怎能还会有第二次? “二次?你以为你有多少代价能够有二次机会让她复活?你只想到我让她死,又怎能想不到我只是再也不想看到曾经的事再次发生了,太难了,她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你又何必这么不肯放过她?”凤九肜惨白着脸说。 没人比他更恨这个女人,可也没人比他更心疼这个女人,他知道一个端坐云霄之上,俯视三界的人物竟然落到一心求死,魂飞魄散,连得一魂一魄都不愿留在这世间的勇气究竟是有多大? 有的人死了,一无所知,留下的只能是活着的人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苦痛与折磨。 “不会。”再也不会,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再有第二次!夕绝的眸子阴狠着似要射出寒光般。 “你以为自己还能有所动作?如今六界可都是在紧紧盯着你呢!”凤九肜说。 “盯就盯吧!需要我管?那些东西你觉得够看?”夕绝挑着玉葱指轻声笑了笑。 六界里的那些老家伙可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本事没多大,捅娄子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只不过当初六界的那些精兵强将早就被夕绝杀了个干净,六界里赫赫有名的的十大名将被这家伙屠的只剩下一个,而且是夹着尾巴苟且偷生的。 第77章 与天作对 凤九肜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家伙也太损了,不过也是实话,当初六界百万神兵神将围攻夕绝一人,最终的结果还不是血流遍了整个天界,染红了整个天边,依旧是没能伤的了夕绝半分,更惶说如今已经过了上万年,他妖孽的实力又到了怎样的地步? 自己的实力在整个三界本就是屈指可数,可在这家伙手里连半招都走不过,那些不识趣的东西若是想要找死,谁也拦不住,不是吗? “你把她藏得可真够紧的,奇怪,生死簿中可连沐尘歌这个名字都没有……对了,名字应该不会变的吧?”凤九肜翻了翻手中的生死簿,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 “你以为我把她放在人界?”夕绝眯着眸子神秘的笑了笑。 凤九肜差点没惊得跳起来,这家伙竟然没有把人放在人界?不对啊!明明那些人可是出现在九幽的,这就足以说明人在人界啊! “她,的确在人界,只不过我和你说过,就算你,杀她千百遍,也是不起任何作用,还想不出这句话的意思吗?”夕绝神秘的笑了笑,并不解释些什么。 凤九肜却是差点没吓趴在王座上,如此明显的话他又岂能听不出来?他本来是以为夕绝只是单纯的把她复活这么简单,却不料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你你……你竟然敢……推翻轮回台……估计怕是连天道碑都得被你掰了吧!你就不怕……和天道作对,如此逆天行径会招致什么后果吗?真是疯了!”凤九肜睁大了眸子,简直不敢相信一般,如此行径,除去面前这位,别说整个三界,就是六界八荒又岂能找出第二个?旁的不说,单说凌霄宝殿上的那位,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推翻轮回台啊!更别说还有天道碑了! “那又如何?”夕绝单薄的声音轻声问道。 那又如何?推翻轮回台,碎了天道碑,逆了这六界八荒又如何? 凤九肜简直被他的疯狂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真是疯了,就算是疯了也做不出如此魔障的事来! “你让历史倒流为的该不仅仅是看着她这么简单吧?”要知道夕绝早就已经让她复生了,虽然具体的他了解的不清楚,可上万年的努力为了复活一人又岂会那么容易?又岂会单单的让历史倒流重来一遍那么简单? 更何况夕绝说了,她已经复生了,这里面正在走来的沐尘歌,他根本就杀不死,只有历史是抹不去的! “我要他的心。”玉葱指轻抬,点在荧幕中红衣少年的心口处。 夕绝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指着荧幕中一袭红衣绝代风华的月无殇,荧幕中的少年眉目如画,唇染桃花,眉间的红痣宛如朱砂一般妖冶的诱人。 凤九肜看着那个红衣少年,静静地,静静地,忽的他大声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一丝苦痛与悲凉,更多的是心疼。 “怪不得眼熟,怪不得我拿他毫无办法,原来……呵……你可真够残忍的。你就不怕她再恨你一次?”凤九肜几乎是心疼的问道。 “恨又如何?只要她活着,只要活着就好。”夕绝微微的笑着,云淡风轻的说。 只要她活着,只要她活着,这就足够了!为了这一切,他等候了太久,久得他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既是如此,我也拦不了你……也罢!你做了上万年的功夫,又岂是我说劝,就能劝得了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如今的你怕是进不去这个界面吧!只希望这次不要再被旁人遭了空子。”若不是因为这个,又岂会造成如今的一切? 夕绝的实力如今早就已经踏破九霄,除去现有的六界八荒,即使他推翻了轮回台,碎了天道碑,但在所有的历史界面中他是进不去的,除非这个界面破裂,否则绝无可能! “你以为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做吗?”夕绝轻声的笑了笑,依旧是云淡风轻,只是眸子里的波光流转显示得出他如今有多高兴。 上万年的准备若是仅仅推翻了轮回台,碎了天道碑,那也只能说他的本事也太不够看!此话若是让凤九肜知道的话,估计又得气得口吐鲜血,什么叫推翻轮回台,碎了天道碑本事还不够看,那还叫他们这些所谓的神活吗?他堂堂冥帝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这句遭天劫的话啊! 凤九肜不知道的是夕绝为了这次万年难得的机会早就做下完全的准备,上万年前所发生的事,夕绝又怎会任由它重来,之所以告诉凤九肜只是在告知,并不是在征求意见,他只需要让凤九肜知道,有些帐即使过了上万年仍旧是要讨的,连带着利息都要一起还过来。 “你知道拿了他的心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哪里的时光可不是如今,你会遭天劫的。”凤九肜心疼的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荧幕上的人还算活着,只不过他们走出了历史的结界,才能到达如今的界面,但是换而言之,这里的一切或许在以前曾经发生过,不管是人也好,神也好,终究不能和天道所违背,可夕绝却敢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自负,而是因为他早已经跳脱六界,根本就不在天道的范围之中,可天劫却不同,那是创世神用自己的身躯所定下的,不论是谁,即便跳脱了这个六界,也是逃不过天罚的。 天道只能是按时间的轨迹来运行,他控制不了天劫,却能召唤得了天劫,但是夕绝又未必会怕,因为天劫虽由创世神所生,可未必没有桎梏来束缚,就像是万年以前,即使天道召唤出天劫又能如何?最终不是还是任由夕绝屠变神魔仙三界,若不是妖界,鬼界,和修罗界没有参与,怕是也是一个也逃不掉! 夕绝的阴狠毒辣或许从几万年前就开始了吧! 凤九肜低垂着眸子,看着正在荧幕中走来的二人,只是微微的笑着,罢了!有些事他是阻止不了的,何必要逆了夕绝的意呢?既然你想让她复生,我纵使是拼了这条命,卸了这身帝袍又能如何? 夕绝看着正在走来的二人,只是微微的笑着,雪白的下巴依旧病态的白,疏离的瞳孔中却带有着无尽的笑意,竟然奇迹一般的带着温暖的色彩。 万年后的相遇,见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歌儿站在面前,他还能奢求什么呢?只能轻启薄唇道一声久违了。 沐尘歌一路走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是说不上来。 月无殇的警惕性比她高了太多,只不过如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中那又如何?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一样都不会少做,即使有人在看着那也是纯属白搭! 过了忘川河,便是炼狱城,月无殇对这里也是熟悉,毕竟当初他在这炼狱城里可是也闹出了不小的风雨,只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此刻本应该大开的城门,却是紧闭着,这让小王爷十分不爽,绝美的脸色变得有几分阴狠。 沐尘歌也是微皱眉,这炼狱城是他们的必经之处,如今城门大关,难不成要在这里等? 他们可不知道,随着他们的到来,整个炼狱城早就已经吓得没有半只鬼敢出来,一想到那次这个魔头所做的英勇事迹,他们几乎都要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出来半分。 “报……老,老大……冥帝旨……旨意。”一旁的鬼差耷拉着脸,一脸哭丧样。 他口中的老大,正是这炼狱城里的巡防守卫将,如今门外那位穿红衣服的又来了,可想而知当初这家伙屠杀炼狱城里整个冯氏家族的样子有多可怕,一夜之间啊!诺大的冯家连只狗的魂魄都杀的一干二净,愣是没留下一个! 冯家上下几百口子,连一个能投胎的都没能留下,直接被夷为平地,要知道冯家的地位当初在整个炼狱城是有多高,可他倒好,拿着一把剑跟砍萝卜似得,一路通杀,不仅如此,就连走在大街上的人都没放过,一双眼血红血红的,跟入了魔一般,说杀就杀,任谁也拦不住啊! 不知道的倒是以为冯家得罪了什么上界的人物,知道的却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魂所做的,甚至说只能算得上一个灵识,因为九幽的生死簿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记载在册! 冥帝当时并不在九幽,此事也是事后篓子捅的大了,补不住了,才往上面报的,听说当初因为这个冥帝可是发了好大一通肝火,到最后却不知道是何原因竟然就此揭过,不了了之了。 “冥帝旨意,你倒是说啊!结结巴巴的还有个鬼差的样子吗?不就是外面那家伙又来了吗?只要这城门不打开,他们怎着也是进不去的啊!”一个明显官阶比鬼差高的守卫将说道。 他心里其实也怕,只不过这炼狱城的城门可是固若金汤,就连冥帝都不一定能亲自打破,更惶说是一个小小的人类了! 第78章 玄海天石 小鬼差哭丧着脸,咬着牙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冥帝……冥帝……的意思是把城门打……打开,让……让他们,进来……”话刚落音,就听到身边砰地一声,好像是有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你……你你……你再说一遍……我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吧?”守卫将揉了揉从椅子上摔下来的腿,不知道是摔的没知觉了,还是吓得没知觉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 小鬼差似乎也是给吓到了一般,他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错了,可他又不是个聋子鬼,耳朵也是好好的啊!确认了几遍都说是这个结果,这下是不信也得相信了! “没……没错啊!是冥帝亲自下的令,说是要把人放进来……”这是摊上谁都不愿意相信的事,人家都打上门来了,结果这下竟然连躲都不躲,直接敞开大门要把人放进来,这是要洗干净脖子要任人宰割吗? 凤九肜是怎么想的他们倒是不敢去猜测,只是就算这个魔头再怎么猖狂,也不可能会是冥帝的对手,上次这家伙来是因为他只到了炼狱城和一些别的城池,虽说是大闹九幽地狱,还因此害了多少亡魂,魂飞魄散。 可这一切是在冥帝不在的情况下去做的,更何况当时十大阎君也未曾出手,虽是不知此事为何后来就此揭过,可他闯过地狱是事实,虽然他打了九幽一个明晃晃的耳光,可这并不代表会受罚,至于这是什么原因,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守门将所知道的。 这个守门将少说在地狱也得有几百年了,有些事情也是看得透的,此时一听冥帝如此安排,加上之前的种种假设,他自是不敢不遵从。 “那什么……既然冥帝开口……那你就去开吧!嗯?怎么还傻站着,快去啊……这可是冥帝安排下来的,耽误了重要的事儿,你承受得起吗?”守门将眼珠子飞快流转,想是这么想,可这命令是绝对不能违背的,但是,只要不是他去开,不就成了吗?反正谁开不是开呢?他是没活够,就要劳烦别人替了! 若是你能活着回来,老大绝对会给你安排个好职位的。 小鬼差原本苍白的脸差点吓得变透明,那可是魂飞魄散的节奏啊!可如今这整个城门口跑的可不就剩他们两个了吗?让他去给那个魔头去开城门,那岂不是找着魂飞魄散吗?可是这谁又敢不应下来呢?毕竟这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怎着也是不能得罪的,就算他的两条腿都是打着晃的,也得咬着牙下去啊! 原本门庭若市的城门口可不就剩两个人了吗?一个是走不得的,一个是来传话的,哪里还找得出第三个人来? 其实也怨不得小鬼差眼神不好,实在是因为孙伯天藏得太是地方了,一方面他是实在没地方去,毕竟是新鬼,连半分都没摸熟就摊上这等子事也着实算得上他倒霉,不走运。 要知道黄泉和人界的时间不同,可这九幽和人界的时间流速更是不同,所以任孙伯天怎么想,也不会想到门外的是谁,不过,就算见到了哪二人,就如此惨状,根本看不出个人样,还能有人认出他就是曾经的侍郎孙伯天? 孙伯天正蹲在城墙的拐角,其实他这个位置是非常隐秘的,一般情况下考虑到城墙的高度,怎么着也看不到他的,可偏偏就是巧了,小鬼差本就是在城楼上和守卫将传的话,如今软着腿扶着城墙走了下来,熟料正好看见前方有一个斑驳的障碍物,因为心里恐惧着,倒是没怎么注意到,不过当他发现前面的那个东西好像会动,顿时眼泪刷的往下落啊! 这肯定是冥帝开眼,派来的人来拯救他啊!上面的得罪不起,他还得罪不起一个小鬼吗? 此刻沐尘歌倒是心急了,她微眯着眼睛看着这固若金汤的城池,在城墙下打着转转,相比之下月无殇很显然是淡定的多,绝色的脸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病态白,往常的他一般都是带着面具的,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苍白的异常,加之一身红衣墨发,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吸血鬼般的感觉。 他倒是不急,半倚着般站立在城墙外,左手微微束在身后,像是在支撑着慵懒的身体,云淡风轻的感觉却让人感觉到他是在忍耐,月无殇自是认得这座城,自然也知道这座城不是一般的难开,这里对他来说倒是曾经的炼狱场,他都忘了当初的他究竟有多么狠,竟然连死去的鬼魂都不放过。 他自是和沐尘歌说了谎,到过九幽的确也是事实,只不过却不是误入,而是有目的,带着仇怨,一种要让别人万劫不复的报复来的九幽,月无殇从来不曾后悔他在九幽所做的一切,他悔的只是他来得迟了。 竟然迟了那么多年,让仇人在地下快活,儿孙满堂?四世同堂?呵呵……倒真是可笑啊!他倒是想问问当初他的父亲被逼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那些人可曾怜惜过半分? 他的母亲甚至死,都死得不得安宁的时候,这些人又是如何的落井下石? 放过?对他来说不觉得太过奢侈了吗? 他月无殇的阴狠从来都是放在骨子里,打掉牙也得往肚里咽,那些所害他的让他们死简直就是太过奢侈,那就追到地狱也得碎了他们的魂,打散他们的魄,让他们连超生的机会都没有! 正是在这座炼狱城,差点让这座城变成名符其实的炼狱! 沐尘歌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眼中的阴狠,仅那么一刹,月无殇就收敛好所有的情绪,他虽然并不知道当初为何在杀死这么多鬼的时候他还可以全身而退,因为当时他几乎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法子去做的,知道现在这仍算的是一处疑点。 “玄海天石……真没想到……这座城的材质竟然是玄海天石打制的……”沐尘歌轻声的呢喃着,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若说是一小块玄海天石还是可信的,可如此庞大的一座城墙竟然都是玄海天石所打制,这也委实太不能让人相信了吧!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萝卜白菜,可是货真价实的玄海天石啊!天界玄海里万年所凝成的石头……如此庞大,难不成是搬了海底的山脉过来的不成? 事实上,她猜得不错,这玄海天石还确实是那人搬了座山脉过来,就因为此事,天帝差点没气出个半身偏瘫来! “你认得出这材质?”月无殇轻声问道。 玄海天石如今早就已经在世间找不到他的痕迹,关于此石,他也不过是曾经瞥过,看到过一些,不过那古书早就已经绝迹,唯有的一本也早就已经在自己的手底下化为灰烬。 他自是不认为这丫头看得出,却没想到她竟然认得出,如此……倒是自己小看她了…… 月无殇微皱着眉,轻微的思索着。 沐尘歌却不疑有他的回答道 “倒是听说过一些……玄海天石本是九重天之上的天玄海中独产的一种顽石,虽说是石头,却是得经过万年才能凝结出那么一小块,自然是无比珍贵,更惶说他还是来自天界的什物,人间倒也是有,只不过最大的也不过只有拳头大小,至于这么大的……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说过!”沐尘歌惊讶的说着,她摸了摸冷硬的石头,指甲划了划,发现一丝都划不动! 月无殇估计这丫头的财迷性子又犯了,竟然连九幽地府的物件都敢打上了注意!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啊! “你只道玄海天石是天界之物,可知这玄海天石在天界可是属于禁采的?”月无殇冷冷一句话让沐尘歌打回了心思! 禁采?还有这个?未免也太抠门了吧! “按你所说,这玄海天石的确是可遇不可求的,只是这天玄海有多冷啊……为了这个,每年死去的神魔仙都有不少,自是禁止采了……能有本事把这么大一块天石用来做城墙的,你以为来历会比那些神仙低?”月无殇自是有眼色的,自是看得出这块玄海天石与旁的天石的不同。 玄海天石基本都是呈银蓝色,大多都是用于炼制兵器,自然也有当摆件的,可当城墙的……这真是闻所未闻! 沐尘歌忍不住撇撇嘴,倒不是她真的想要这玄海天石,而是她不知道何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敢把天帝的话都不放在眼里,明晃晃的把玄海天石当城墙用,怕是天帝也没有这个荒谬的胆子吧! 她哪里知道,这正是夕绝亲自搬得,而且当初可还是挑的天玄海里最好的一块山脉,直接扛上走人,天帝气得半月都没下榻,险些气出半身偏瘫来! 夕绝却浑然不觉把这做山脉打造成城墙,全然不顾这天石是有多珍贵! 而天帝听说此事,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口老血都险些喷出来! 第79章 如此 沐尘歌砸吧砸吧嘴,她倒是想要得到这玄海天石,只不过既然得罪不起,又要何必呢?她沐尘歌纵然是爱财,可也没有到不要命的地步。 只不过这玄海天石着实是世间少有,见了也不免想要得到它,更惶说这玄海天石本就是能够锻造神兵利器,虽然她手中已有一把剑,可不知为何却带着淡淡的排斥,沐尘歌自然也是知道那是因为那把剑着实太过血腥,太过杀缪。 月无殇却不由的冷了眸子,他自是知道沐尘歌是有一把剑的,只不过那丫头的秘密着实太多,自己也就此揭过,装作不知。那把剑的血腥自是非寻常能比,里面的杀缪太多,一不小心便会反噬,如今她盯着玄海天石离不开眼线,月无殇自是能想到这丫头想要干什么! “玄海天石我这里倒是没有,只不过紫金玄铁倒还是有一块……不过嘛?”月无殇轻微垂眸,卖了个关子。 沐尘歌倒是眼睛一亮,她就知道这家伙手里绝对有宝贝,玄海天石着实不错,稀有度比起紫金玄铁也着实高得多,但是在制作神兵方面,玄海天石在紫金玄铁面前就不够看的了,如果她的感觉没错的话自己身上那把魔剑也有紫金玄铁的成分在内。 “条件你提,紫金玄铁归我,来而有往,都算不得亏……”沐尘歌说道。 她何尝不知道月无殇心里在算计些什么,只不过这紫金玄铁自己绝对是势在必得,想要得到些东西,不付出点代价又怎么能成,沐尘歌可不知道月无殇想要什么,但是既然这句话说出,那就是最大的利诱,既然如此,还能怕他不同意? 月无殇的眸子软了软,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想要的不过是这丫头的一句软话罢了! 若她开口,别说一块紫金玄铁,就是一百块又何妨?可偏偏她就不肯说句软话,自然,这也是意料之中,不然那也就不是沐尘歌了! 月无殇笑了笑,原本就病态的脸映的眉间朱砂越发的妖冶。 “你既然说了,未必不可,只不过这条件我一时却想不到什么条件,不如就以后想到再说吧?”月无殇轻声说,这个条件他本就没打算提的。 沐尘歌却未必这么想,她对月无殇本就破了自己的底线,有些事是万不能再欠的了。 月无殇虽说为人阴狠了点,但是对沐尘歌的好却是无话可说,沐尘歌有时也想过要软一两分,只不过回过头来又是何必? 夕绝如今对月无殇并没有下死手,不然就是十个月无殇又怎能逃得过夕绝的掌心? 沐尘歌并不是对月无殇不好,只是怕自己对他太好终究接受不了他的离去,以夕绝疯魔的程度,未必没有下死手的那一天,她沐尘歌再怎么样也是夕绝的徒弟,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和夕绝撕破脸。 自然也是因为不敢撕破脸。 在没查出当年所发生的一切,怎么着也是得罪不起夕绝! “那就这么说吧!”沐尘歌点点头,她倒不用提什么不违背道德什么条件。 因为她做事本就没什么底线,道德对她来说本就属于奢侈,杀了太多人早就麻木了。 月无殇自是笑了笑也不说什么活,此时的小王爷哪里还有当初傲娇的模样,只不过那双狭长的凤眸里却不时划过阴霾的气息。 月无殇在压制,他不能动怒,不然对着这座他曾经屠杀过的城,他或许会控制不住的再做一次杀孽,而今他已经不去想,有些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由不得他再去想! 凤眸微微的划过天际,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像是在对着天空之上的人挑衅! 夕绝眉眼微弯看着荧幕中邪笑的男子,他不得不承认月无殇是极致聪明的,甚至他能感觉到自己所编制的世界所出现的漏洞,在那个界面里也只有他竟然感觉的出来。 只是,那又如何呢? 界面他没能力破,就算看得出又能如何呢?更惶说,夕绝早就在那个世界放了自己的一魄的,虽说自己是进不得,可是未必就没有别的办法。 凤九肜看了看荧幕上的红衣男子,也是万分头疼,实在是因为这两个他每一个能得罪得起的!若是今日自己找了他的事,等秋后算账可就不会有那么简单了! 更不要说自己这面前可是有着一个明晃晃的大人证! “得……我已经让鬼差放他们进来了,既然这事是你弄得,我也不再去管……反正这世上你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可比不得,甭说让天道知道了,就是让九重天上那位知道都饶不了我!虽然我不是怕他,但既然你能解决的事,我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你说是吧?” 凤九肜笑着说,衣袖一摆,大手一挥,直接翘着二郎腿坐在王座上,也懒得去管旁的。 夕绝倒是不怕,可自己却没跳脱六界,自然受着掌控,今天的事自己若是插手,让天界知道,少不得一顿血雨腥风,怕是自己这九幽地狱也脱不了干系! 可如今自己撒手不管,万事都可以推到夕绝身上,说是自己被逼的也好,被胁迫的也好,总之就是自己得先把自己摘出去! 有本事,不服的话,你们找夕绝去啊! “想推我身上?”夕绝撑着油纸伞轻轻笑了下,肖尖雪白的下巴越发变得透明。 “本就是你整出的幺蛾子,怎么……推不得?这事若是放在你身上,顶多就是被天道找些麻烦,再者说了,他又打不过你,可若是放在我身上,估计上斩仙台都是轻的,怕是直接就得被劈的魂飞魄散……你说,你就这么忍得下这么狠的心?”凤九肜斜躺在王座上,捂着心口说。 “忍得下……”仅仅三个字却差点让凤九肜气的吐血! “你这没良心的,亏我忙前忙后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倒好,事办完了就直接翻脸不认人……可怜我哪辈子造了这份孽?认识你这么个损色……”凤九肜翘着兰花指,捂着小心口,做西子捧心状,那表情活脱脱就是个受了欺负的黄花大闺女! 天罗站在夕绝的身后忍住让自己笑的冲动。无奈凤九肜的样子着实太过好笑,天罗实在是忍受不住,只得笑弯了腰! 任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冥帝竟然也有如此一番,着实是因为自家主子太强大的缘故! 天罗本就出身高,虽说在夕绝手下当侍卫,可着实算不得委屈。 夕绝来头大,尊位高,即便如今和天道为敌,杀伐太重,成了堕仙,但身份却是明摆着在哪的,就算是九重天之上的天帝,见了他也得行礼,拿不得半分俏! “天罗,冥帝说他那张嘴不想要了,麻烦你去缝下吧……”悠悠的话语,却带着些阴阳怪调,直让凤九肜鸡皮疙瘩都吓起来了! 天罗这家伙可是跟他那邪气的主子一般,只听夕绝的,甭说让天罗封自己的嘴,就是让他打天帝他也去! “别介啊!至于这么狠心吗?你别靠过来,本帝自己来……自己来……”凤九肜不得已只得念了个咒,让自己说不出话来。 他可太清楚夕绝手底下的人了,一个二个绝对都跟看神一般看着夕绝,那忠实的,绝对让人挑不出刺来! 与其让天罗动手还不如自己先把嘴封上呢!若是到了天罗手里,估计就得是缝上了! 咒语刚念完,夕绝诡异的笑了笑,玉葱指直接一点,加了个压持咒。 凤九肜顿时就觉得自己差点想要哭出来,果然那里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的,得罪了这家伙,不让自己脱层皮,他哪能安心,让别人太舒服,可从来就不是夕绝做出的事! 夕绝也不说话,只是笑笑,只不过那诡异的笑容却让凤九肜激动地想要自杀! 自己错了,果然,即使是过了上万年,魔头就是魔头,依旧是改不了自己的性子! 六界中敢得罪夕绝的怕是还没有出生,即便天道敢与之作对,那也是因为职责所在,他不得不与夕绝作对,不然,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着实不愿意去招惹夕绝! 至于夕绝如今的境地,也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世间能压制得住夕绝的也只有天道和鸿钧道人,只不过鸿钧道人早就发话,只要这个天不塌下来,地不陷下来,甭说是世间生灵涂炭,就算是灭了这六界也甭想让他出面,更何况鸿钧道人本就和夕绝处于同一个尊位,即使是他逆了整个六界,天道也自是拿不下他。 当初夕绝杀上仙界的时候,天道不是没想过要灭了他,只是甭说他灭不了,就是把鸿钧都一起叫出来也还是灭不了,除非他自己羽化,不然这世间又岂能有让夕绝死的? 夕绝倒是想要灭了天道,毕竟万年以前的事,他可没少搀和,若不灭了他,又岂能消得了自己的心头恨?只不过同样是灭不了,灭不得! 世间万物总有相互压制,相互对抗的! 人是如此,神,也是如此! 第80章 欠下的债 如今的界面并不如现在所看上去的那么平静,当初神魔大战之后,夕绝的改变成了这整个六界唯有的一个意外。 可以说如今的夕绝无论做什么,都很少有人阻拦,只要他不把这个六界给颠覆,就不会有人去拼死阻拦,因为这是当初那些人所欠下的债。 “债是他们欠的,总得要还。”疏离的声音夹杂着冷如冰霜的味道。 “逆了天命你不在乎,乱了六界你也不去在意,若是有一天这个世界到了最后,你是不是也不会再看一眼?”凤九肜在心里说道。 比起以前的夕绝,很明显,现在的夕绝更让人看不透了,或许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吧! “我早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悲悯人间的神了,现在的我只是夕绝。”一句话说明自己的立场,把凤九肜想要说的话堵的死死的。 “那个神已经灭了,就在九天界炼魂台,是你亲眼看到的,六界没有任何资格和我提任何要求。” 整个六界是没有人有资格和夕绝提任何要求的,他早就为了六界付出了所有,如今的他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怜爱世间万物的神了,他只是夕绝,仅此而已。 有些东西总是要还的,如同当初六界欠夕绝的,夕绝欠别人的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这个结局会不会被颠覆,这个结果是无从可知的,因为从来没人能这么做过,即使是违背天道,也宁愿去做的,这个世上也只有夕绝一人才能为之。 凤九肜眨巴着眼睛,安静的坐着,尽管眼神还是那么的不老实,他看着屏幕上风华绝代的二人,不由得头疼,所谓的缘起缘灭也就是从此开始吧! 谁让当初这两位非得发什么神经要下界,结果这一下就引得整个六界的血雨腥风,搞得整个六界上万年不得安稳,如今夕绝又要来一个轮回,怕是有些东西不能阻止的又要重来! 也罢!自己横竖也管不着,反正当初的事他冥界可没参与,就算是夕绝把这个天给捅破,天道也是找不到理由惩罚他。 毕竟这整个六界又有谁敢仵逆夕绝的意思?怕是天道自己也不敢吧! “天罗,客人都到门口了,还不去迎下。”夕绝眸子微眯,脸色带着苍白的病态。 “是。”天罗恭敬的回道,转身出了阎罗殿。 夕绝敲了敲手指,如果可以他自是希望自己能够去接她的。 可是,在一切没有完成前, 他自是不能出现的,谁让那个界面也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存在呢?只是,就算他在这里,那两个人类也是看不到的,只要他不想,又有何人能够见到他呢? “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应该都知道。你且带她去无际海,那里有她要的东西。这是木梓雕金盒,用它放置即可。”夕绝轻声说道。 一个带着淡淡的暗色金光的盒子出现在他手里,放置到凤九肜手中。 很难听他说那么多的一句话,要知道夕绝一句话可谓是万金难求啊! 凤九肜的嘴巴不能说话,就这么眨巴眨巴眼睛,他还不想死无全尸,自是知道该怎么做,不过您老倒是先把我的封印解开啊! 夕绝轻撇了下木盒,袖手直接一挥,自己消失在空气中,全然没有把凤九肜的暗示放在眼中,就这么直接离开。 因为那个人是警觉的,现在还不是该见面的时候。 凤九肜直接给气的冒烟,无奈又说不出来话来!只有气的暗自跺脚,骂着夕绝为人不道德! 不过他夕绝又何时道德过了? 那么一个阴损的人,和他谈道德?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想起当年夕绝发火的时候,凤九肜可是也不敢再说什么,省的被这个小人惦记,自己连一丝魂魄都留不得! 凤九肜微微眨了眨眸子,只是大手一挥,端直身子静坐在那华丽的王座之上,依旧是那个驾驭万鬼的帝王。 与此同时,炼狱城。 孙伯天哪里知道自己这般倒霉,偏偏就这样让自己碰上了,谁让自己倒霉是新来的鬼? 再者说了,他也想见识一下这能让鬼害怕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有些事就是不作就不会死。 “老小子,快点啊!磨蹭什么呢你?是不是想要吃鬼爷的鞭子啊?”鬼差退避三舍的使唤着这个新鬼。 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炼狱城的城门是需要城门官的钥匙所开,一人过去即可开门,和其他的城门并不相同,如果没了钥匙,也就只有冥帝能开了! “鬼差大人,能不能,能不能放过我……我,我是新来的……”孙伯天哭丧着脸说。 “新来的?既然你是新来的,这如此重要的事情更要交给你,要知道这可是冥帝吩咐下来的,做好了,可不是一般的好处啊!”鬼差乌青的一张脸,越发笑的阴霾。 好处是不少,那也得要你能活着拿到啊! “我……我……能不能不要好处啊……我不要好处,您能别让我去吗?”孙伯天忐忑不安说道,他又不是傻,怎么会感觉不出来,来自那扇门之后的危险? 怕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得魂飞魄散啊! “老小子,你倒还不识好歹了,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你鬼差大爷有一百种方法让你魂飞魄散?到了我的底盘,敢不听老子的话,老子今儿话还就撂这了,这门你今天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你敢往后退一步,我立刻让你魂飞魄散,你信不信?”鬼差当即面露凶残,拿着鞭子往孙伯天的身上抽去。 那鞭子本就是对灵魂体有损伤之物,孙伯天只觉得整个魂都快要被鞭子抽散了。 “我开,我开……您别生气,我这就开。” 孙伯天看了看手中泛着蓝光的类似半片如意的钥匙,又看了不远处的城门,咬了咬牙,拖着自己断了脚筋的脚,一步一步拖着走了过去! “早这么着不就得了?如今倒是挨了鞭子还得去开门,你以为自己逃的掉?一个新来的鬼,倒是敢和我横,倒是可笑。”鬼差嚣张的举着鞭子在后面笑孙伯天的不识好歹。 孙伯天咬着牙,忍着魂力消散的疼,一脚深浅不一的往前走去。 他的脚是沐尘歌让人一根一根把脚筋挑断的,挑断之后又一根根的抽了出来,可想而知如今扭曲到了什么程度。 不得不说,沐尘歌下手的确是阴狠至极,连做鬼都不能让他有个能看的下去的形状! 这座城是由一块完整的玄海天石打造而城,整座城是浑然一体的,中间开的门本就是夕绝当年一手劈开的,换了旁人也只有开天斧或许才有这个能力! 这所谓的城门,当初的形成却只是个意外,然而这个意外也造就了这座炼狱城是如何的坚不可摧,没有钥匙,大门是如何也破不来的。 孙伯天心里胆颤,一方面是因为他死前的恐惧,可想而知当初沐尘歌下手究竟有多狠毒,可以让人变成鬼还如此的胆战心惊,可如今他面对的还有面前这个未知的大敌! 这个让所有的鬼谈声色变的人物,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不能不发,毕竟这可是冥帝的命令。 “老小子,你磨蹭什么呢?你再慢一步信不信老子一鞭子让你魂飞魄散,连投胎都没得投?”鬼差恶狠狠的举着手中的鞭子,做了个抽人的动作! 孙伯天吓得有点发抖,他倒是还不想魂飞魄散,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拖着身子过去! 他虽然变成了鬼,可身上的狼狈却是半分不减,哪里还有当初耀武扬威的侍郎半分的风光? 和冥域双魔作对,能让你安稳的死,那就是你烧了高香! 威武的城门下,玄海天石发着暗光,空荡荡的都城映衬下,显得有些诡异莫名。 手中的半如意形状的钥匙缓缓放入大门一处的凹槽,忽的仿佛光芒大散,随之而来的是城门缓缓打开。 沐尘歌忽的听到些从里面发出的声音,正当她在想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竟然看见城门忽的发出一束光,随即转瞬即逝,消失于两门之间。 阴风吹来,城门忽的大开! 沐尘歌微楞,不知道为何城门就这样开了! 月无殇轻撇凤眸,如烈火般的衣摆镶嵌着古老的花纹被风吹散,眸子在城门打开的那一刹竟然蹦发出诡异的光芒,唯有那双黑色的瞳孔越发的漆黑和莫名。 沐尘歌并没有发觉月无殇的变化,少年束手而立站立在城门之前,眼眸里的诡异越发的明显,一双孤零零的瞳孔漆黑的似要入魔一般,竟然带着泛红的迹象! “走吧!本王倒要看看他这九幽地狱搞的什么名堂!”唇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邪笑。 “就这么走?不怕有炸?就这么直接把人放进去,我倒有几分不敢进了。”沐尘歌微眯眸子,说道。 “九幽的人倒还不会这么使诈,让我们进去,应该是有他们的打算,只是进了这个门怕就不是好出来了。”翊翎王的唇角带着微勾的弧度,下巴似乎比之前苍白了几分,空洞的眼睛越发的骇人! 第81章 炼狱城门开 “不用什么准备吗?就这么进去,我怕到时候进去不到三秒钟就得被拖出来!”沐尘歌还是不放心。 她可没打着来了就不走的打算,进去之后发生什么都是所想不到的。 没有任何准备就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那种不安全的感觉随时都会冒出来。 “他们倒还不会整些下作的事儿来让我们直接出去。”如不然哪里进得了这里? 月无殇轻轻说道。 漆黑的眸子看向昏暗的天空,带着一丝诡异的莫名,修长的手指交替在身后,直接袖手直入。 烈火麒麟靴镶嵌着暗红发黑的底样,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城门里面早已经空荡荡的。 入眼的第一个就是一个浑身露着骨头,几乎没有血肉,只是一个人的骨架下穿着一身血淋淋的衣服看不出是什么颜色,隐隐约约带着一个囚字。 那鬼的双脚微吊着不仅仅是被挑脚筋那么简单,两条手臂的肉似乎是被一块块挖了下来,手上已经没了筋骨,应该是骨头被敲碎,挑断了筋脉。 可想而知这人死之前是被折磨的有多么惨烈! 从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孙伯天就后悔了,这是他这辈子所做的最后悔的三件事之一,第一次就是不该参与当年的事为此埋下了一家灭口的引线,第二次就是不该在做下当初的事后还那么张扬,以至于被月无殇找个借口,被沐尘歌处以极刑。 第三次就是不该打开这个大门,把这两个魔鬼又给重新放出来! 他这把老身子骨早就在当初被沐尘歌折磨的没有几两重了,如今竟然死了都还能碰上这两个魔鬼,倒是比让他魂飞魄散还不好过! 沐尘歌看月无殇进去,也是袖手一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进去,既然月无殇都敢进去,那她又有何不敢? “怎么会是一座空城?竟然如此空荡荡,呃……哪里来的东西?这是……鬼?”口气里带着几分惊讶。 也怪不得沐尘歌如此惊讶,孙伯天如今的样子让人看了的确有种想要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的感觉。 只是……面前这个看着就让人作呕的鬼怎么有几分熟悉? 沐尘歌当初并没有观刑到最后,只是告晱溪千万不要让他活的太好受,晱溪下手的凶残自然是可想而知,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事。 结果熟料又被人抢先一枚毒针下了黑手,这也是沐尘歌郁闷的原点。 更何况沐尘歌手底下死的人早就数不胜数,他孙伯天又算得了什么?能感到有点熟悉就已经不错了。 “空城?倒是好算计!”翊翎王轻轻说道,嗓音里带着几分莫名的诡异,让人觉得拿捏住心脏一般难受。 “好算计?这个样子倒是让我觉得,他们莫不是怕我们杀鬼吧?”沐尘歌轻问,她哪里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只知道这个城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如今成了这样倒是有问题的。 “不是怕杀鬼,而是怕……”屠城!月无殇凤眸微眯划过一丝猩红,漆黑的眸子里呆着石破天惊的诡异,仿佛天下间的邪恶尽在于此。 “怕什么?”沐尘歌问,她刚才好像看见月无殇的眼睛里…… “来了。”喑哑的声音急促而短暂。 “感受到了。左前方,一共是八个,不对,是九个。”沐尘歌微闭眸子,轻声的说。 瞳孔微睁,二人看着前方若无一物的空间,空气中的空白仿佛是昭示着二人的臆想。 孙伯天老早就拖着身子跑了,尽管他早就已经被废了双腿和脚筋,只不过他还不想魂飞魄散,只能趁着二人发呆的情况下,还没有想到他是谁,赶紧溜之大吉。 不过他倒是纳闷这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他的理解范围内只有死人才能到达这里,莫不是这人已经死了? 可是他身为侍郎少说也有几十年,也不是那等没有眼力劲的,这二人如今虽然样子有点风尘仆仆,却没有半点狼狈的样子,依旧是气势如虹,英姿飒爽。 而且看到鬼差都给吓成那般样子,虽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二人搞得鬼,可孙伯天却拿不得他的魂魄做半分赌注! 人活着害怕死,死了人还是会害怕的,害怕魂飞魄散,连一缕魂魄都留不得! 他赶紧拖着狼狈不堪的骨架,如同一个骷髅般藏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前方的空气传来微微的波动,昭示着二人的警觉性究竟是有多高。 红与黑之间不断交换转变,远处的黑点不停的变换,来的飞速,那是一顶散发着黑暗味道的轿子,浑身黝黑却又散发着红光,有着莫名的暗黑气息,夹杂的十分浓烈,却又带着几分莫名的别的味道,让人只觉得心里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红黑之间交替辗转,八个鬼卫架着轿子挺立的站在空气之中,尽管速度飞快,却依旧没有半丝晃动,八个鬼卫身着地狱里的业火袍服,戴着漆黑的面具。 只露出半个下巴,和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显得诡异莫名,浑身与黑夜融为一体,围绕在那顶轿子之前,带着几分守护的意味。 轿子飞速朝着沐月二人过来,终于在他们二人面前大约百尺的地方停住,排头的暗卫一个手势,立刻鬼卫压下轿子,掀开轿帘。 “叩见天罗大人。”整齐而又恢宏声音在整个空荡荡的炼狱城回荡。 八个鬼卫齐齐半跪行大礼,从此可以看出里面的人来头究竟有多大! 要知道在九幽,也只有十大阎君出行才能用的起八个鬼卫的礼数,水火判官的出行是十二个,冥帝出行是十六个,可想而知轿子里的这位身份绝对不低于十大阎君。 一旁的守门鬼差,和小鬼差,看见这顶轿子差点没有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老大!我眼睛没花吧!那竟然是……是……天罗大人的轿子……”小鬼差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傻啊!刚才不是都说了叩见天罗大人了吗?你个猪脑袋长的!这等小事竟然都敢惊动天罗大人,你是活的不耐了吗?”守门的鬼差看到那顶黑红交映的轿子,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那可是天罗大人啊! 竟然就为了这点事惊动了他老人家的座驾,竟然还过来了,这不是摆明了说他处事无能吗? 若是让他知道是哪个给天罗大人报的信,哼! “咱们可没说出去啊!这天罗大人是何等人物,那可是最接近王爷的人了!何能有幸见到如此人物一面啊!”小鬼差看着远处城墙之下的那顶轿子,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崇拜! 守门卫虽然觉得小鬼差的样子有几分丢脸,可不得不说这小鬼差说的的确是实话,这天罗大人啊,可是最接近那位的存在了! 一双蓝黑相间,绣着白虎的靴子从轿子中间伸出,紧接着的是一双带着细微粗糙的手,手腕之上有着明显的伤疤,似乎很深的样子,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修长的身影从轿子里缓缓的走出来。 眉目之间带着几分傲却又有着莫名的温和,两种之间夹杂的感觉让人觉得有点矛盾,却又不觉得突兀,反而觉得这样似乎更有点意思。 翊翎王却只是微微勾勒唇角,那抹笑里的诡异却越发的难测,只带着三分的讽刺,和让人看不懂的魔性,眼睛却依旧孤零零的大而空荡。 沐尘歌隐约觉得月无殇有点不对,可有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自从他进入这扇门之后,整个人就非常的不对,似乎就像是入魔的征兆,若说是这里的人对他做了什么,根本就是不可能,因为自己就没事,但若说什么都没有,沐尘歌可不信,毕竟她的直觉一向准。 阴风不断的吹抚,三人之间波涛汹涌,眼神之间来回不知道交了多少次手。 从轿子里下来的穿着黑蓝色衣服的少年,一步一步走,手指却束立在身后不停的敲击着掌心,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眉角还带着几分微微的不展,似乎有点忧愁,却又带着几分莫名的笑的味道,在这个诡异的九幽让人觉得深色莫名,他每多笑一分,每多走一步,都让沐尘歌的心不由得跳动一下。 这可是活生生的九幽人,而且看这样子,绝对是个身份不低的,来历非常高的,天罗大人!倒是不知道这位能不能和十大阎君比! “欢迎二位到九幽做客,未能即时迎接,是天罗的不是,还望二位贵客见谅。”一字一句都带着从容不迫,应对自如的感觉。 天罗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仿佛那种高贵就是与生俱来的体现,就如同月无殇那种气质一般,只不过二人之间仿佛又有不同。 只因为天罗本就不是人界之人,所以仿佛没有了人的生趣,就等同带了一块模板,僵硬的仿刻一般,因为这是他应该做的一般。 六界之中,除却人是有感情的,其他的那只是意念,算不得情,更晃说天罗只算得上是一个寄魂体,自然没了那种生气。 月无殇的则不同,带着人世间的风霜,仿佛经历万千,一举一动之间也都带着各自的表情和心境。 第82章 阎罗殿 “天罗,大人,倒是不知,您来的意思?”喑哑的声音微做停顿。 月无殇眼眸轻抬,孤零零的眸子越发的邪狞与空洞,如是近看他的眼睛的话,便可发现他眸低的狰狞与邪肆! “在下是奉主上的命令来此等候二位。二位初来九幽,天罗自当一尽地主之谊,要知道九幽可是很久没人进来了,上一次……很久没有在九幽呆,倒是给忘了!”天罗微笑着说道。 他自是心中坦荡装作不知,当初那人闯九幽的时候他的确不在,可那么大的是又怎能不知道?只不过,主上可是交代了,不能多说半个字的!他可不想被主上扒曾皮下去! 月无殇倒是冷冷的笑了笑,一双眼睛里是越发的桀傲难训! 唇角划过诡异的弧度,只有瞳孔在昏暗的天空里显得莫名的黝黑和空洞。 “我还说有人闯入九幽为何至今没有任何动静,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呢!”沐尘歌微抬手指,食指微微敲打着掌心,似在想些什么。 “既然如此,二位,欢迎来到九幽做客,请吧!”天罗永远是一成不变的微笑。 “呵!做客?你们做客倒是真给面子,一来就是一座空城,谁知道是不是有炸呢?姑娘我胆子小,倒是不敢随意涉足啊!”沐尘歌打了个马虎眼,一双眸子里带着慵懒和挑衅,哪里有半分胆小的样子存在? “姑娘说笑了!”天罗的唇角依旧是万成不变的微笑,仿佛沐尘歌如此的挑衅他并不曾看在眼里。 “怕是从我们进去黄泉的那一刻你们就已经知道了吧?”喑哑的声音低低的说起,让天罗的唇角微微一僵。 果然,这个人的警觉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怪不得,果然是九幽的手笔。”沐尘歌笑了笑,轻声说到。 倒不是惊讶知道他们的行踪,而是她倒是不知道何时九幽的手竟然伸到如此之长的地步了! 要知道黄泉可是六界之中不属于任何界面的存在,它虽然生于九幽,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魔,神,妖,鬼,能压制住! 可如今听月无殇如此一说,才会大惊失色,因为黄泉竟然能被九幽监视! “抱歉,那不属于天罗的职责范围,若是二位想要知道,可以去问冥帝,还请二位不要多做为难,请随天罗走一趟!”天罗轻声的说,只不过脸色却已经没了刚来时的那种稳定,已经有点微微的变了! “既然不能不走,那就走吧!”沐尘歌笑着说道,只有眼睛里不时泛着的光在透露出她可没什么乐意的。 月无殇也没说不同意,他看了看这个炼狱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之也不顾沐尘歌怎么想,直接紧紧牵起小丫头的手,跟着天罗的步伐。 一旁的守门鬼差早就被这个样子的天罗给虾趴了,他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看到天罗大人如此温柔的说话,而且是对两个人类,什么时候天罗大人这么好脾气了?他咋不知道? 不是前几天还说天罗大人刚刚把几只鬼给丢下第十六层地狱了吗? 如是只有这般简单那就不是天罗大人了,天罗大人竟然给一个鬼人类般的感受,说是如果撑的下去就让他少在第十六层地狱少呆五百年,结果可想而知。 天罗大人亲自操刀,薄如蝉翼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划在那鬼的脸皮上,先从脸一直到脚,一张完完整整的人皮就这么脱落下来,那鬼虽然有了人的痛楚,却毕竟是鬼,只能看着自己从一个人变成一团跳动的肉,想喊出声音,却早就被天罗大人把嗓子的声带给挖了出来! 如是这般就算了,竟然还把那鬼的整张人皮剥下来,然后愈合,然后再剥! 如果对鬼来说这的确不算是酷刑,可对于一个人来说呢?活活的把整张人皮给剥下来,还能看到上面的血管在跳动,别说是人,就是鬼看着都忍不住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谁都知道天罗大人究竟有多么难说话,虽然每天唇角都带着一抹笑,可谁不知道那就是明晃晃的套路?就等着你上勾呢? 甭说别人,就是十大阎君在天罗大人面前也都得乖的跟个孙子似的,谁让天罗大人是最接近王爷的存在呢? 可如今这个天罗大人却竟然没有生气,不和常理啊! “老大,这真的是天罗大人?不会是假的吧?”天罗大人有这么仁慈?有这么好心?有这么笑的温暖如风? 这比掀了整个十八层地狱更让人不可置信! “不是?那你可以去试试,看看你自己能有几张皮够他扒的!”守门卫虽然心里也是纳闷,但毫无疑问这个绝对是天罗大人无疑的。 天罗并不是没有听到城墙之上的小鬼所说的话,只不过不去在意罢了!小小两个鬼差,他倒也没必要去为难的。 沐尘歌倒也没什么好介意的,既然进去黄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家所知道了,那自己的目的他们应该就很清楚了,也省的自己那般麻烦的去折腾,直接提出条件或许来的更直接。 她看了看被月无殇牵着的手,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月无殇的手越发苍白,月无殇扣的很紧,沐尘歌随之不安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那就走吧。”月无殇轻声的说,转头看了下自己身边的丫头,随之又看向前方,眼睛里却带着无尽的空洞。 其实月无殇倒是说对了,从他们进入黄泉的那一刹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有夕绝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就连冥帝也是不清楚的。 阎罗殿地狱盛开的九色暗恋花开遍,漆黑的大殿早已经点燃了长明不灭的人鱼烛,阴风一阵阵吹过,烛光不停的跳闪,把王座之上的身影拉的修长。 阎罗殿是当初凤九肜登上冥帝宝座之后重新修善的,是在上任冥帝的基础上扩建的,至于往生殿,则是后来按照夕绝的品味重新建的。 凤九肜这个人可谓是奢侈至极,整个阎罗殿基本就是按照他的作风来修建的,早已经不是镶金砌玉那般的简单,整个墙壁几乎都是用黑金打造,镶嵌着瑰丽的宝石。 王座更是用天金石打造图案是九条龙纹所围绕,整个王座在黑夜里几乎都可以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和夕绝不同的是,夕绝的用度永远是低调的奢华,凤九肜的则是华丽至极,恨不得整个人也就如金子一般耀眼至极! 高高的碧玉台阶之上,一袭黑红相间的长袍端坐在阎罗殿的王座上。 长袍被金边镶嵌,迤逦华贵,金色的丝线是由练鬼九金丝提炼而成,绣出大朵大朵的富贵牡丹宛如活物一般。 牡丹延展到衣摆,整个瑰丽的华服的色调是暗金的,即使如此却依旧可以明晃晃的看到大殿之上那个骚包至极的身影。 俊俏的脸如鬼斧刀工般雕刻,眉心中间有着一枚火焰印记,不得不说凤九肜的确是有骚包的资本的,那张脸可谓是如同火焰般耀眼,却又夹杂着黑暗。 与月无殇不同的就是月无殇的火焰是把邪火,如同红莲业火一般,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莫名的邪气与杀缪。 而凤九肜则是幽蓝冶火,夹杂的是黑暗,整个人端坐在王座之上,一双眼睛被黑红色所勾勒,带着无尽的黑暗与杀缪! 九重宝座之上凤九肜手指微微敲击着面前宝石镶嵌的桌案。 眸子里带着几分莫名的诡异,不知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惹得他唇角微微翘起。 猩红的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半丝声音,凤九肜的脸色变了变,眸子越加的变暗。 他可是得好好的把场子找回来,只不过谁让夕绝给他施加咒呢?不把这个账算在那两个人身上自己可过意不去! 他倒是想好的来一个下马威,毕竟这可是九幽,可是他的地盘,竟然就这般明晃晃的闯了进来,上次的事还没和他算结果,这次竟然还来。 幸好此刻的屏幕早已经被夕绝关闭,不然被凤九肜看到此刻月无殇的样子,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这二人处的界面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存在的,可也算不得存在,只不过因为夕绝的逆改,才会出现如此情况,凤九肜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这件事并不能按照寻常情况来看待! 如今整个六界,可是不能再出任何岔子,失去一个夕绝,换来的后果已经够整个六界所整修上万年都换不来,更不用说让这一切在重新来一遍! 这是夕绝做的决定,也是当初六界所欠下的债,总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当初牺牲了夕绝,而万年以后不知道这个界面被打破后,又要牺牲谁了! 九重座上的王者不由得暗了暗瞳孔,不管当初的事情是怎样,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当初的事情再重新来一遍!那样的后果,负担,太过于严重,没人能付的起这个责任! 整个阎罗殿被黑夜笼罩,越发的阴暗。 第83章 魔神 与此同时,往生殿里。 水晶珠子不时闪过一幕幕,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眉眼之中带着几丝冷清的温润,下巴越发的肖尖苍白,整个人都笼罩在那把火红的半旧油纸伞中,看不出主人的面容和表情,只知道那双修长的手指有着微微的抖动。 指尖连接着心脏不时的在跳动,三千发丝竟然刹那变得灰白,只有那苍白的下巴和那把油纸伞还在证实这是夕绝的存在! 发丝早已经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如墨一般,只有发丝上的发带证实着它的存在!如今的夕绝早已经不再是神了,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即便如此,整个六界也没人敢对他不敬半分,就是天道又如何? 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总该任性而为一次吧!血早就已经占满了他的双手,他不介意多来几个!神又如何?魔又如何?现在的夕绝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往生殿的人鱼烛带着微弱的光,一点一点的晃动,摇曳着人的背影。 末了夕绝邪肆的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竟然诡异的像极了另一个火红的身影,玉葱指轻抬,发丝转瞬变成乌黑如墨般浸染,仿佛之前出现的景象从来没有出现过。 身上的衣袍早已经换成了暗紫色的千年九尾紫狐皮制成的大麾,漆黑带着滚金的丝线是墨日璇金丝制成,尾摆用绝妙的针法镶嵌着一颗颗九天星魂石,看起来倒是简单至极。 就连九天星魂石倒也是如同纽扣一般,当做点缀,但却高贵尽显,浑身的尊贵气息,让人不敢直视,仿佛多看一眼便是亵渎了尊神。 此刻的夕绝倒像极了是只魔神! 虽然魔界的人早就恨不得把自己的魔主踹了,请他过去,可夕绝若是只单单堕入魔道那还是简单,哪里像如今这般跳脱六界,不属于任何的界面! 手指轻轻浮动,长明不灭的人鱼烛就此终结了她的生命,人鱼烛,只有点燃它的人才能有资格终结它的一生。 步履如同莲花般一步一步的随之盛开,火红的六十四骨油纸伞撑在乌黑的发丝之上,隐约可以看到修长的手指泛白的没有血色。 人影消失在空荡荡的往生殿里,仿佛那是一场错觉,只余烛身划过一滴泪珠。 阎罗殿前灯火大胜,却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鬼差在殿前侯着,整座大殿被打造的让人叹为观止,直让人说败家!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拿出去都可以抵得上半个国库的价值,她哪里知道,在九幽可还是有一个比冥帝更败家的存在呢? 不难怪沐尘歌眼红,要知道凤九肜有多败家,有多奢侈,恨不得整个阎罗殿都镶嵌满宝石,就这做派别说是沐尘歌了,就是月无殇都想把这座殿给搬回去! 虽然他也是有钱,可到底人间是不能和鬼界等比的,毕竟这些可都不是给人住的,他们倒也不是不知趣,果然人界是六界中最穷的了! 其实这个说法是不对的,人界的宝物有些可是真正的宝啊! “前面的就是阎罗殿,倒是有了几万年的历史了,之前倒是因为某些原因,重新修善过,如今这般倒是合冥帝的意了,远处的那几座是阎君们的殿,左边两处稍微大点的便是二位判官的住处了。地狱里虽说没有阳光,倒也没有想象中那般骇人!不是吗?”天罗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介绍着地狱的分布! “哦?倒是不知阎罗殿后面那座殿是什么?这种位置的修建倒是奇怪!”沐尘歌看着那不远处被阎罗殿挡住一大半的宫殿有些微微纳闷! 这里的宫殿布局本就是按照天上的星宿来排的,而本应该是阎罗殿的位置却莫名多了一个宫殿,最重要的是阎罗殿竟然是在以守护姿势守卫在那座宫殿前! 本不应该有的东西却暮然出现在这里,怎能让人不生好奇之心? “竟然是主紫薇斗数杀破狼,倒是不曾见过如此这般奇异之像。”月无殇轻抬眸子似是不在意的点了出来。 杀破狼乃七杀、贪狼、破军三星合称。 是紫薇命盘中的一个格局,在108颗星中最重要的有14颗主星,它们永远成三合会照,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而如今整个九幽的布局竟然按照这个分布。 九幽本就不受星宿控制,因为他们每一个鬼,都会是天上的一颗星宿,或大或小,却是不知如今这样安排又是何故,就是冥帝傻了也不应该整出这种事,如今竟然就这么出现了,若说是无意而为之,谁也不会相信这个明晃晃的布局只是一个意外! “那座是往生殿,至于这般布局,想必是自有他的用意吧!天罗虽是属于九幽,但有些事还不是能随意知道的。”天罗哪里不知道他们在想的什么,只是地狱的秘密多了去了,自己人知道就行了,多一个人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这件事,倒是二人的确有眼力劲,倒是那个人,总是让他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一切哪里有那么简单! 阎罗殿的烛光点燃,成千上万只人鱼烛交汇相应,整个大殿被光芒映射的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而隐藏在黑夜之中的往生殿,却越发的如隐匿一般,只能隐隐约约窥见一个约摸大小的轮廓,但却如同一只隐藏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的兽,带着不可磨灭的兽性,随时都会扑上来,撕扯下一块血淋淋的肉。 “启禀冥帝,客人已经到了。不知……”早有鬼差提前来报。 阎罗殿里灯火摇曳,华丽的珠帘用浑圆的珍珠所打造,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九重龙座之上,端坐着九幽地狱的尊贵帝王。 凤九肜似乎极有耐性,本想说些什么,眸子却忽然一暗,想到了某个算计他的家伙,只好微微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把人放进来。 若是他再把人晾着,回头有人来算账自己倒是又得吃苦头! 可他错估了,一旁的鬼差哪里敢抬头? 谁敢在尊贵的冥帝面前抬头? 鬼差久久等不来冥帝的回话,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身子抖的跟筛子似的,只能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生怕王座之上的人一个不高兴自己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他哪里知道凤九肜就算是没生气也得被这混帐鬼差蠢的气死! 可他是谁? 是九幽地狱尊贵的王,哪里能下来示意? 只能在王座之上发布号令,夕绝下的咒,说了是不能开口,那就是绝对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不然那还是夕绝吗? 眸光轻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是,唇角的勾勒越发明显,惹的下面的鬼差差点没下的灰飞烟灭。 往生殿的烛光早已经吹灭,只有头顶的一轮血月高高挂在天空之上,映衬着油纸伞之下的容颜忽明忽灭。 夕绝束手而立,手里撑着一把半旧的六十四骨油纸伞,暗紫色的大麾夹杂着墨日玄金所勾勒的衣袍在阴风的吹动下徐徐缓动。 “王爷。”黑夜之中似有声音从中冒了出来,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倒是带着诡异。 “下面的那个安静了?”夕绝转过身来问道。 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似是再问一件再平常不过得事,只不过眸子里却不时带着复杂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那黑影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另一个冒出的影子抢了话。 黑影只觉不好,白昇说话是什么德行他知道,可偏偏王爷最近心情不好,如此一来,怕是一字之错就得受到惩罚。 “那不知趣儿的东西,要见王爷,还敢扬言要毁了第十八层地狱!”果然随之,另一个声音带着尖细的嗓音从中冒了出来。 两个看不出是人是鬼的东西先后出现在漆黑的夜里,看不出此地是何处,只觉得阴风阵阵,竟然有要压过奈何桥的势头。 鬼气重的不是一般厉害,少说也得有上万年的存在,只不过让人好奇的就是,这里的鬼竟然全都是永不超生的下场,上万年的鬼魂就这么被压制了上万年,戾气不大才是奇了怪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何这里的怨气会如此的强大! 九幽地狱本就是超度往生鬼魂的存在,这种事情的存在可以说是绝对不容的,而今却能明晃晃的出现在这里,能有几个人的手笔自是不用在想! 即便这里的怨气如何强大,不时传来鬼哭的声音,尖细刺耳,还有小儿夜啼一般的惨叫,但却只是在暗处叫嚣,张牙舞爪,却不敢把爪子伸到明面上来! 只不过觉着这里有极其强大的存在而不敢就这么冒出来,上万年的恶魂在此般汇聚,换了旁人,整个阎罗殿也只有两个人压的下来。 “见本王?”薄凉的唇划过一抹猩红,僵硬的扯了扯。 手指却轻轻抬起,在这漆黑的周围划了一个圈,让人看不出他在做些什么。 但仅仅一个动作,却让面前黑漆漆的两个人吓得身子抖的跟筛子差不多。 漆黑的夜里仿佛有无尽的恶魂发出狰狞刺耳的惨叫。 第84章 上官怒 两人抬起头来,赫然是两张僵硬惨白至极的脸,猩红的唇如同喝血一般,瞳孔却已经透明到泛白,让人很容易想到僵尸两字,只不过与此不同的是这二人带着生命的气息,这的的确确是两个鲜活的大活人! “王爷,请息怒。”看起来稍微沉稳一点的人说道,那沉稳见此不变的脸让人觉得有些熟悉,若是月无殇在此的话一定认得出来。 “王爷,您可千万别动怒了,脚下的这些玩意儿可再也承受不起您的怒火,要是就这么让他们全都魂飞魄散了,不是便宜了这些下贱东西!”另一个尖细的声音想起,声音里带着刻薄和怒火,呆板的眸子看着脚下不时惨叫嚎啕的声音,全是一片恶毒的神色! “白昇!”另一个声音响起,显然觉得白昇的话太过放肆! 虽然白昇的这个样子说话,王爷没有责怪过,可如今万事已经重来,并没有当初那么容易,只要有一腔怒气就能行的通的! 如今在他们面前的是王爷,却也是六界之中高不可攀的存在,更不用说如今轮回台已经被眼下之人推翻,就连六界碑不是也被他说毁就毁了吗?他本就是高高在上,供六界八荒瞻仰的存在,在他面前贻气指使的结果是什么,没人能去承担! “王爷,白昇错了,白昇不该妄测主子的意思,不该说些蒙了眼的混帐话!还请王爷责罚!”白昇看着主子变得幽暗的眸子,心里大叫不妙。 自从当年的事发生过以后,如今剩下来的就只有他们两个,虽说当年他是受害者,为主子鸣不平,可偏偏不该在此时提起这个东西! 他是仗着王爷的宠爱,才敢如此,可他却忘了,眼前这个毕竟是六界八荒至高的存在啊! “自是知道错了,便去十三层地狱之下的裂癸缙走遍六十八道酷刑好了!”薄凉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却带着一锤定音不可违抗,让二人忍不住吓得牙齿都在发抖! 裂癸缙,六十八道酷刑,看来王爷此刻心情并不怎么好啊!竟然直接让接受裂癸缙这般比下油锅上刀山还要极致的刑法。 殊不知此刻夕绝却想,裂癸缙是不是太轻了,至于那些油锅,刀山,劳什子的,在夕绝眼里是上的了台面的东西吗? “去告诉他,还当自己是九重天之上,不可一世的神君呢?见本王,如今的他,还配吗?”声音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疏离,只不过里面流露出来的却是莫名的邪恶! 没人能想到当初悲悯万物的神,如今竟然变成这般模样! 夕绝袖手一挥,二人消失在眼前,他自己如同坐化了一般的石像,静静的站立,眸光从黝黑慢慢变红,从血红到猩红,如同天空之上悬挂的那轮猩红的血月一般! 衣袍只是随这阴风而摆动,看得出在强行压制着什么,天上的血月却被黝黑的怨气所掩埋,夕绝轻抬双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摆动,扣成一个奇怪形状,随即双手之间冒出一抹淡淡的光,光芒极其之弱,但其中蕴含的力量有多么庞大足够十个凤九肜所承受的! 拇指和食指轻动,一缕缕的光丝从中散发出来,光丝的出现直接把血月之上的怨气和阴气直接全部吸纳,根根纤细的光丝瞬间就如同吃饱了一般,涨的如同小拇指一般粗细,血月却越加的泛红,仿佛随时都要滴出血一般! 转瞬之间,夕绝双手靠拢,眸子也是如黑曜石一般黝黑,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错觉,只是天上的血月却依旧如同邪恶的眼睛一般,仿佛见证过这一切! 夕绝却浑然不在意,仿佛是做一件再也普通不过的事。 与此同时,冥域早就乱了套了! “公主,御林军都已经把沐王府包围了,咱们还是去驿站吧!敬王爷已经派人来接咱们了,这里可不能再呆了啊!”一旁穿青色衣服的女子说道,一张异域的脸上带着几分着急的神色。 脚腕之上的铃铛叮叮的做响,天气早已转凉,少女却依旧是赤脚而行,白皙小巧的玉足上挂着繁杂的物件,少女翘着脚,一步一步走在青石板上,院子里的景色倒是依旧如移步换景一般别致,倒是再美的景致也抵不过妖娆万千的人! 茜红色的对纱短襟,一层层的雪飞纱重重叠起,勾勒着少女妖娆的身躯,绯红的滚边金丝一点一点镶嵌,三枚精致的宝石用来系住腰间当做盘扣,修长的腿隐约的微露,连同的还有修长雪白的脖颈,脖子上倒是挂了不少花花绿绿的宝石,看起来非但没有沉重的感觉,反而带着独特的味道,如此美景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 上官玥理都不带理身边的丫头半句,她做何事,容的下别人置诲? 两天前,西凉的使者已经到达冥域,这次出使冥域的使者是上官玥的四叔,西凉的敬王爷,只不过谁又不知道,敬王爷一像和当今西凉王不对盘,如今更是圣女教的忠实走狗! 面前这个丫头倒是她那亲爱的四王叔的人,叫什么劳什子的浅唱,说来也是个有本事的,刚到沐王府就敢明目张胆的指示她的手下的人,俨然拿着鸡毛当令箭用! 上官玥倒不是不敢杀了她,张狂的事她也不是明目张胆做了一次两次,只是如今的西凉本就是多事之秋,犯不着为了一个下贱的东西毁了自己的运筹! 只是心底又何尝咽的下这口气呢! 可是她又能如何?直接打杀了,出了自己这口恶气?怕是她那四叔立刻都得给她安个罪名戴在头上,谁让如今的上官皇室已经快压制不住西凉的圣女教了呢! “公主!您究竟有没有听到奴婢说的话!您这番样子,倒让奴婢如何和敬王爷交代!”浅唱看着上官玥只顾自己沿着青石板往前走,全然半分不理自己,不由得声音大了点! “放肆!你算的着什么东西?也敢让本宫听你的!”上官玥彻底被惹毛了,她性子本就火爆,能忍一时就已经给足了敬王面子,如今倒好,登鼻子上脸,倒是半点不给她面子,就连里子也不打算给她留了啊! 她上官玥又岂是被吓大的,先不说圣女教如何做大,但是如今的西凉可还是上官皇室做主,就算如今是圣女教独大,他敬王爷也不过是圣女教的一条狗罢了! 如今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骑在她上官玥的头上,她上官玥是那么容易拿捏的软柿子? “贱奴一个,本宫看在四王叔的面子上不曾罚你,如今倒是敢直接质问主子,本宫且问你,是谁给的你这个狗胆,让你一个下贱的奴籍也敢质问本宫!”怒火自从胸中升起,双眸只是冷冷的看着吓得跪在地上发抖的浅唱,像是在看一个已死之人! “公主,求公主饶命啊!敬王爷可是交代奴婢务必照顾好公主,奴婢……奴婢可都是为了公主着想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公主饶了奴婢这一次吧!”浅唱跪在地上,眸子里倒是有几分害怕,她哪里不知道眼前这位是多么凶残的存在,只不过她身后可是有敬王爷和圣女教在撑腰,想也知道这位也不会随意打杀了她! 可她哪里知道,上官玥哪里有什么顾忌,只是如今的确是不能轻易动手,不然早就直接一鞭子抽死这个下贱的东西了! 不过,若是让她就这么死了,倒还真是便宜她,所谓折磨这东西,只有人活着的时候才叫折磨,死了的话,去哪里折磨? “你说,如果,本宫现在就抽死你,你觉得四王叔是会为了你,直接和本宫翻脸,还是会把你鞭尸,重新找人侍候本宫?”上官玥忽的停住步伐,轻轻转身说道。 她的眸光幽幽的,如同刀子淬了毒一般,瞳孔却微微收敛,紧缩,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狗仗人势也倒有个度,你以为单凭借他一个敬王就能够扳倒我上官玥?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敬王妃是怎么死的了?有人敢来给她求半分情?还是说,你认为你比敬王妃更重要?” 声音不大,但却带着强透的穿射力,仿佛直接刺进人的心脏,直接扼住你的心脏,给你致命一击。 浅唱只觉得心口被上官玥这一眼看的喘不过气来! 浑身吓得发抖,敬王妃怎么死的?怕是没几个比她更清楚了吧! 就因为在背后说了几句这位的坏话,就被下了化血毒,整个人一寸一寸化为血水,她当时是王妃的婢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地上的人化为一滩血水。 可想而知,上官玥阴毒起来有多狠,敬王妃她都敢杀,更不用说自己这一个小婢女了。 “公主殿下!奴婢再也不敢了,这都是敬王殿下的吩咐,还请公主殿下饶命啊!奴婢给您磕头了!”浅唱如今要是再不知道上官玥是对她起了杀心就奇了怪了。 她如今可是在沐王府,不是在敬王殿下的眼皮子底下,就是如今上官玥随便找了个理由处置了她,单凭上官玥公主的身份,敬王爷又怎么可能和上官玥撕破脸死? 第85章 拜访 “混帐!本宫那亲爱的四王叔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糊涂的命令,莫不是老了痴呆症犯了,还是你这刁奴欺主,把过错都揽在四王叔身上!”上官玥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今天的这事儿,摆明了就是上官玥不想就这么过去,那是和自己的脸面过不去! 本来还打算不想那么早和那些不是人的东西翻脸,结果这倒是别人逼着来的啊!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好意思去面对那处处为她打算的四王叔呢? “公主,是奴的错,是奴的错,请公主饶奴婢一条命吧!”浅唱此刻绝对知道若是不求情,她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虽说如今圣女教和上官王室对抗,可如今仍旧是上官王室的天下,自己的这条命可都是在眼前这个人的手中掌握! “即是刁奴欺主,那就直接杀了算了!贱奴一个,留着倒不如给枫宅做了花肥,到也算是尽了她的用处!”幽幽的声音带着几分邪气的杀意! 上官玥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跪在地上的浅唱竟然已经七窍流血而死,竟然就这般在她眼皮子底下就把人直接杀了! 她上官玥虽然武功不济,但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直接杀人,而且她竟然都没发现人是什么时候死的,想来应该是他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吧! “你就这么把人杀了?”上官玥也不生气,银铃一般的声音倒似带了几分笑意。 她并不是不能杀,而是她动手的话会牵扯到西凉王室,不然早就让人把这种贱奴碎尸八断,丢给野狗,可如今人不是死在她手中,是亦旻扬做的,自是牵扯不到她半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是眼前的人着实太过放肆,不过这人的水也倒是深得很呢! “拖下去,后山不是野狼挺多吗?想来已经很久没有食物了,就丢到那去吧!”亦旻扬没有回答上官玥的问题,倒是直接给浅唱的尸体做了决定! “不是说做花肥吗?怎么又改成喂狼了?亦公子的脾性倒是不定!”上官玥笑了笑,声音清脆如响铃一般。 远处的人如墨一般像是晕染开来,一袭青纹白苏流墨袍恰到好处的映着他的眉目,许是换了衣服的颜色,让本就邪气的五官竟然更加的飘渺,只有那涟滟的紫瞳依旧,浑身的邪气不变,让人依旧看不透! 上官玥倒是纳闷他今天怎么换了颜色,要知道亦旻扬可是对紫色有着变态的喜爱,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紫色,就是月无殇喜爱红色也会经常换个颜色,可这家伙,自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这是唯一一件不是紫色的衣服,倒是不知为何舍得换了。 “做花肥倒脏了我的花,倒不如与那些狼做个情!”仿佛那是一个多么下贱的存在。 早有暗卫听了亦旻扬的令把那丫头的尸体拖走,只留地上一片血红的存在证明刚才这里的的确确是死了个大活人。 “今日倒是换了个颜色。”上官玥自然是直接说出口,全然不顾刚才的那些不快。 她刚才看到,虽然刚才那丫头是七窍流血而死,可那并不是中毒,而是直接弑杀,可想而知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人,眼前这人究竟功力有多深厚,怕是与月无殇不分上下吧! “你倒是管的挺宽,只是如今的西凉王室内忧外患,你身为长公主,倒是有闲心在这冥域管我的闲事,倒是不知西凉王会不会也有这份闲心。”看不出是站在什么立场,只是这么一句话却把一切都说的那么透彻。 透彻的让上官玥想让小黑咬死他! “知道的挺多啊!知不知道知道的越多,就会死的越快?”上官玥度着步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雪白的脚丫,一步一步踏在青石板上,脚腕上的铃铛叮叮发出悦耳的声音。 亦旻扬只是静静站着,一动不动,只是那双本就涟滟的紫瞳却微微的紧缩起来,看了看那双雪白精致的脚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那身穿茜红色对纱的少女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前走来,那双本就妖娆的眸子越发的妖冶,浑身上下都带着诱人的味道,无处不在勾引人有犯罪的欲望! 上官玥微微驻足,看着近在眼前的绝代妖孽,不得不说无论怎样,亦旻扬都是不可多得的绝世人才,仅仅一张脸,就模糊了男女,仿佛鬼斧天功一般,如此绝世,让人不得不叹为观止。 青色的袍角随风翻飞,面前少年笑靥如花。 上官玥的眼睛注视着他的鼻尖,只需要轻轻一踮脚,就能碰到,看的到他脸上每一个毛孔都那般无暇,看得到他深邃的紫瞳永远都带着邪邪的笑意,看的到那双薄凉的唇如朱笔勾勒,看得到那张眉目如画,愰若邪神一般的男人! 淡淡的沉水香飘散在空中,上官玥口鼻里全是沉水香的淡淡气息,那是他独有的味道,上官玥微微注视着眸子,看着那双笑靥如花的紫瞳,映照出一双多情的眸。 她忽的就笑了。 “上官玥的事,还容不得你来置诲。”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佛过了万年一般悠久! 少女抬着高傲的头颅,如同一只傲娇的孔雀一般,穿着那身妖娆至极的茜红对襟纱,一步一步,雪白的脚丫踩踏在青石板上,不曾回头,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种幻觉,只是脚上的铃铛依旧在叮叮做响。 良久。只余亦旻扬依旧如松柏一般束手而立,眸子里带着浅浅的笑意,竟然有着细细的温暖,只是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墨玄,去拜访下西凉敬王,至于那圣女教的侍女,都丢了喂狼吧!”沐王府的主意又岂是什么人都能打的?想要多出事端,本座倒是直接成全你! 紫色的眸子忽的散发出嗜血的光芒,如同一头凶狠的狼一般,仿佛随时都能咬人致死。 嗖的一声,似有东西掉落在后面,墨玄哭丧着脸,暗道今天走了倒霉运,他倒是很久没动手了,想要杀人,但也不想去杀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劳什子的让人恶心的圣女教的侍女,他会恶心的三天吃不下东西! 不过倒是看了一场有趣的戏,倒是不知道得罪了主子,圣女教还会不会继续这么猖狂的存在! “是,主子。墨玄这就去给他敬王送份大礼去。”还要你西凉敬王承受得住啊! 墨玄疏而一笑,直接把刀抗在肩膀上大摇大摆的直接冲着驿站的方向而去! 亦旻扬静静的站在哪里,眸子却盯着轻尘院的方向,紫色的瞳孔里带着担忧的神情,他不知道那丫头去了哪儿,只知道他在这里呆着,沐王府就一定不会出事,或许那丫头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没有阻拦自己当时在沐王府住下,倒是打的一笔好算计! 想到沐王府,亦旻扬忽的皱了皱眉头,倒是不知道,那丫头为何让一个外人鸠占鹊巢,如今那贱人倒是拿起乔来了! 想着想着,亦旻扬就觉得恶心碍眼至极,只不过,还不能就这么杀了! 他哪里知道沐尘歌走之前就已经想要直接下了死手,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就被月无殇的事给整懵了头,倒是让那个贱人又逃了一次! 与此同时,沐王府西偏院里。 “怎么,老王爷还是不准本小姐出去?”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中穿出,声音里带着三分怒意,且带着几分狰狞。 浅橙色的对襟丝质长裙衬的身材凹凸有质,但上面的褶皱早已把长裙磨的有点抽丝,发未梳,领未齐,整个巴掌大的小脸却白的发黄,看得出是很久没有见过太阳的缘故,但眸子却猩红,一脸的狰狞让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跳出来。 “他凭什么这么困着我?不让我出去?凭什么?” 穆雨菲的瞳孔此刻恨不得泛出火来,她本以为沐尘歌走了这沐府就是她的天下了,毕竟当初那人可是说过,掰倒了沐府就让这座府邸姓穆。 她手里可是有着重要的资源,只要有这东西在,她不怕沐王府得供着她,可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谁都懂,更何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可是做梦都想把这座王府刻上穆姓。 只要她一日不交出去,她就是在沐王府横着走,也没人敢管。 虽然她的确怕沐尘歌,谁让她身上杀气重,不得不害怕,可就算那样沐尘歌也是不会对她下半分手! 本以为沐尘歌走了,她就能有所动作。 可如今莫名其妙来了两个陌生人,竟然死死压在她的头上,尤其是那个如蛇一般的女人,简直就是沐尘歌的翻版,上次就说了她那么几句,竟然敢直接拿大黑蝎子咬她,简直比沐尘歌还要该死! 老天爷就是那么不公平。凭什么好的都让她们给占了,她穆雨菲偏不信,只要,只要沐王府到了,那属于她的荣华富贵也就要开始来了。 你们都去死吧!都死吧! 第86章 动作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哈哈大笑,眸子里一片猩红的光,整个面目狰狞的宛如魔障一般! 一旁的小丫头早就被穆雨菲这般狰狞的模样给吓哭了。 她哪里知道,平时看起来挺大家闺秀的一个人如今竟然变成这般模样! 穆雨菲如今这个样子和沐尘歌脱不了什么关系,沐尘歌要的就是把她整魔怔,不然早就直接要了她的一条贱命! 只不过放长线,钓大鱼这个道理谁都懂,她留着穆雨菲这条命倒是有几分用的,只不过该动的手脚,她一点都没少动。 从一开始穆雨菲要挟她开始,沐尘歌就开始给她下药,如今倒是有了成效,只不过她竟然看不到这番好戏,倒着实可惜! 敢和沐尘歌作对,倒是得掂量掂量清楚自己的斤量! “这……穆小姐,您这不是为难奴婢吗?沐王爷亲自下的令,不允许你踏出房门半步,奴婢哪能做得了王爷的主,敢违抗命令?”小丫头倒是被穆雨菲如今这幅鬼样子吓了一跳。 只不过当初沐尘歌离开的时候,早就已经打着烧轻尘院的名义,把王府里的人打换血,要不然怕是如今早就得被些吃里扒外,叛主的狗东西给毁了! “啪!”清脆狠戾的一巴掌,直接抽在侍女的脸上。 侍女眼中划过一起狠戾,眸光微微一凉,却又转瞬即逝!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本小姐!就是沐尘歌那个贱人也得好好的供着本小姐,知道吗?就她也得好好的供着本小姐,不然……呵呵……哈哈哈……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贱东西,敢这么对我,哈哈哈……我要让你们都死,都去死吧!啊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如鬼哭一般的难听。 穆雨菲张扬的笑着,殊不知此刻自己早已经如鬼一般让人看着恶心,整个就是一疯子的模样! 一旁的侍女面不改色的退了出去,依旧把门紧紧锁上,唇角带着冰凉的笑,脸色却有点惨白的吓人,让人看着有点恐怖! 上官玥此刻倒是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沐尘歌基本上能做到太多非常人所能做的事! 至于自己,这轻尘院里的确待着不错,手中的翡翠杯依旧是上好的光泽,上官玥看了看外面,眸子看向了某个方向,随即,不知怎地忽的笑了笑! “啊……死人了……啊……” 惊悚的尖叫声带着颤抖从某处传出,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恐惧,整个脸都吓得白的发青。 月光似乎变得血红,照映在整个大地上,仿佛被沾染了一地!猩红的液体夹杂着白色的脑浆留了一地。 几十个人头摆成一个一个字的样子孤零零的挂在树上,一旁的土地上寸草不生,尸体已经没了去处,看得出应该是用化尸粉给毁尸灭迹了。 只是内脏早就被人掏了出来,扔了一地,花花绿绿的内脏看起来恶心至极!几十个头颅高高悬挂,猩红的血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径直的落在树下那口水井之中。 那些人的眼珠子早就没了去处,只留下空洞洞的血窟窿盯着前方,面目狰狞,阴森的骇人至极! 墨玄早就被这种景象恶心的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那些个血淋淋的人头组成的正是一个弘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西凉敬王的名字可不就是叫做上官弘吗! 墨玄虽然也是来杀人的,但是倒还不至于如此的泯灭人性,能下出这般狠手的墨玄可想不出几个人来! 若是月无殇在的话他是肯定怀疑月无殇所做,可眼下那二人没一个在的,能做出这种事的还真每个头绪! 他只是奉命杀了这些侍女,可没说要把这整个院子的人都杀了,而且是用这种恶心至极的杀法! 可如今人死了,也不是他动的手,扯不上和他有一毛钱的关系,自是直接回去就得了,和女人动手,倒是真的辱了他的面子! 看了眼躺在地上被吓得晕死过去的侍卫倒是暗叹了一句这人倒是好命术,就这么逃了一劫! 转身,脚步微抬走了出去! 驿站的无头案传的很快,毕竟是天子脚下,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对使者动手,可见此人是张狂到了何种地步! 很快,这个矛头便对准了翊翎王府,不知是不是有人暗箱操作,总之几乎一大半百姓都认为这是翊翎王做的! 至于原因,那就更简单了,他翊翎王杀人可是从来不需要任何原因。 什么,不在皇城? 谁知道他在不在皇城啊!能下手如此狠辣,且胆子如此之大的又有几个?不是他翊翎王还能有谁? 只不过这话他们又岂敢说出口?整个帝都的人有几个不怕月无殇的?不仅是他的暴戾,更是他的手段,让人不得不闻之变色! 翊翎王府。 “陆离,你说这西凉驿站断头案会是谁做的呢?”清影拿着跟草,晃来晃去,皱着眉头说! “一边儿去!这事我哪能知道?他们西凉死不死人关我一个铜板的事?”陆离看着自己的宝贝药草又被那混帐东西薅了几根,气的牙根直痒痒! 你说这的确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也就这一个现在在这折腾,要是那几个全部都回来了,还不得把他这药院子给薅没了! “哎……你说,这会不会真的是……”清影抬头看了看陆离,眨了眨眸子。 “你倒还是真敢想!你也不想想要是那位在的话,能让御林军围困沐王府?至于杀人,咱家王爷杀个人还至于月黑风高的?他不那天太阳亮,就哪天当着人的面杀就怪了!”陆离一口否定! 先不说月无殇是不是容忍沐王府被包围,就是他那张扬的性格也不会容忍他遮遮掩掩的去做! 虽然这手段倒是可以和王爷有的一比,只不过这的确不会是他做的! 清影抓了抓脑袋,想了下,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这件事儿又会是谁做的呢?”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咱家王爷和那个小祖宗!不过听说那个西凉敬王好像给吓得卧床不起了?”陆离抬头看了看清影! 清影倒是咬了一下手中的草,晃着二郎腿,笑了笑! “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一夜之间七十九名侍卫侍女屠杀的一干二净,脑袋直接挂在树茬上,肠子跟绳一样缠了一树,脑浆都崩了一地!你觉着他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卧床不起?” 想起这不知是谁下的狠手,清影竟然有点胆颤的感觉! 要知道月无殇杀人也是不眨眼,也是够变态,可这位确是十足的变态啊!那么恶心的手法,若是自家王爷,可干不出来,因为那太损形象了! 清影倒是摸不出头绪,可陆离却突然眯了眯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急促的脚步声从林子外传出,陆离这里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听着急促的脚步声,感觉出来人似乎挺急。 “什么事?”清影径直起身,走了出去。 来人是管家的亲侄子,叫果子,清影倒是认识。 来人一身青色长袍,眼睛里带着急切,一直往林子里看,还不停叫着“影四哥”“陆先生”他倒是快要急得满头大汗! “怎么了?果子,急成这样?是不是谁抢你媳妇儿了?要四哥给你出头?嗯?”清影一边走出来,一边和说着果子的玩笑! “哎呦我的四哥啊!你可别再打趣我了!出大事了!您倒是还有这个闲空呢!”果子急得满头大汗。 “出什么大事了?我怎么不知道?”清影有点纳闷。 “那西凉使者面圣去了!” 清影就更纳闷了。 “我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他去面他的圣,关咱们什么事儿?难不成你没见过皇帝?”清影打着趣说。 “关键是那西凉蛮子说是咱家王爷把他的侍卫灭的口啊!”果子哭丧着脸说。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王爷在他自然不会顾忌这点事儿!别说就是那些个侍卫,就是把西凉都灭了,皇帝也不会怪罪半分,可如今王爷不在啊!就这么把脏水泼到他们王府头上,谁能乐意? 清影气的差点就要直接把那西凉使者的头剁了当尿壶!什么狗东西都敢把罪名往他家王爷身上挂,也不看看自己拉不拉的下翊翎王府这座大山! “狗贼,要是爷在这儿他怎么有那个狗胆敢!”清影骂道。 “那你来这干嘛?你以为我跟咱家爷似的能杀上金銮殿?逼着皇帝说不是咱干的?”清影说道。 果子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自己来这边的重要事儿! “哎呦,您不说我差点给忘了,刚才苏王府差人送来一封信纸,说是让陆先生看下就明白了!”果子从怀里掏出那封信纸。 说是信纸不过就是一封素笺,被卷成一个筒状,只有小指粗细。 “苏王府?苏若寒?除了这个没说别的?”清影问道。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苏若寒的话在清影看来就是救命稻草,谁让人家是天下无双的雪衣公子来着? 第87章 解恨 要知道这名可不是白排的,苏公子的名头可也不是白给的,如今苏若寒出手,倒是解了他眼前的难题! “没说啊!给了这个就走了啊!”果子说道,他可没说谎,人家就是只给了这个就走了!难不成还得说点什么才对?果子挠挠头,有点纳闷。 清影懒得理他,径直走进了院子里,把信递给了陆离。 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没想到陆离看了信之后却面色大变! “怪不得啊!怪不得我说哪里不对劲呢?合着这是要趁着咱们王爷不在要把咱们翊翎王府拉下水啊!”陆离眼睛微眯,看着信封上的几个字,默不作声的把信纸放到一边的药炉之上,点燃。 “哎哎哎!怎么烧了?我还没看呢!”清影这才反应过来,就看到陆离把纸烧了。 陆离却没管他,只是暗自考虑如今翊翎王府的处境! 平心而论,他是不会觉得老皇帝会对翊翎王府和沐王府下手的,可如今沐王府已经被围困,至于什么被盗,那只不过是个借口,因为如此才能发兵困住沐王府,至于为何困,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可沐王府和翊翎王府是动不得的,这点皇帝自己比谁都清楚,可如今的断头案让翊翎王府成了矢之重氐。让皇帝难做。 因为如此手段有谁能做到?能做到的敢做到的又能有几个?和西凉有仇的又有几个?要知道当年西凉王室的动乱可就是他家王爷插的手! 如今整个京城的人怕是都得认为这是他家王爷做的,可这次还真是冤枉他了! 这敬王毕竟是西凉的使者,虽说如今的西凉内部早已经分裂,可明面上人家毕竟还是冠着王姓,单是凭借这一点都已经足够冥域不能撕破脸皮,可如今却发生这种驿站无头灭门案,这已经不是打西凉的脸那么简单了! 不管承峃帝怎么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西凉的敬王活下来了! 因为没人知道这事是谁做的,但是却没人不会联想,而能想到的也只有月无殇和沐尘歌二人,先别说不是这二人做的,就是真的是这二人所做又如何? 只不过这个哑巴亏可没人想背,那就直接死无对证吧! “清影,你觉着这个哑巴亏会是谁背?”陆离放下手中的药草,问道。 “哑巴亏?”清影皱了皱眉! 他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你觉着西凉使者惨死是件好事?”陆离似笑非笑说道。 “他死不死和我们王府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劲儿?那些混蛋倒是敢说是咱们杀的,呵!”清影差点没被他问糊涂,他本就是翊翎王府的人,跟着月无殇那种残忍到没血性的人,哪里还在意别人的死活? 这种手法的确残忍,可他又是谁?月无殇的贴身暗卫,总领十二飞羽暗卫,这种局面不知道见过多少次! 他倒是知道这不会是王爷下的手,要知道月无殇下手从来都是鸡犬不留,更别说如今那最大的敬王还活着! 区区的砍头剖腹这种刑法,哪一个暗卫做不到? “你倒是不用高兴,怕是整个冥域的人都会认为这是咱家王爷做的!这个黑锅还不是得让咱们王府来背?要不然,你以为他西凉敢去面圣拉翊翎王府下水?”陆离拍了清影一巴掌! “哪个龟孙子敢这么给咱下套子?”陆离的一句话差点没让清影气的跳脚。 黑蓝相间的束襟飞鹰袖口抓起一层褶皱!瞳孔却忽的发出精光携杂着怒火而来! “激动什么?他们既然下了套子,我们还怕接吗?倒是应该感谢王爷不在,不然怕是他家的十八代祖坟都得扒出来鞭尸,才能出了这口气!”陆离从桌子上拿过刚采好的草药,放到一个竹筐里。 “知道刚才苏王府的信纸上说什么吗?”陆离看了看清影,卖了个关子。 “我又没看,哪里能知道?谁让你烧的那么快!”清影想起刚才陆离的动作觉得这家伙刚才怕是真的不让他看的。 “弘……”陆离吐出一个字,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连起来意思是杀……上官弘……。 想到信的下面,陆离眯了眯眸子,不得不说雪衣公子的确是绝世无双的天才,也只有如此才能让王爷当做对手。 看到陆离的手势,清影倒是直接笑了,既然整个园子里的人都死了,那敬王怎么不去死呢? 先不说这事是不是翊翎王府做的,是不是要让这事死无对证,虽然翊翎王府名声不怎么好,可这个黑锅他们却是不背!既然要让他们背,何不直接做实了呢? “咱们王府前段时间丢了只玉麒麟,那可是王爷的心爱之物啊,我今天才发现竟然就这么没了,听说好像有人在敬王哪里见到过,飞涯,你且去看看咱的玉麒麟在不在?记住,千万不要惊醒了卧床不起的敬王,不然你就去飞石涯上站两个时辰吧!”轻飘飘的声音想起,十二飞羽暗卫之一的飞涯差点没从半空中栽下来! 千万不要惊醒?这一去怕是这辈子也没人能把他惊醒了! “你倒是舍得下手!不怕又给王府泼脏水?”陆离依旧弄着他手中的草药。 本来倒是还想给他提一个引子,倒是没想到这家伙下手倒是快啊! “既然说是咱们弄得,那不坐实了罪名才能给他几分脸面?”清影说着。 陆离却微垂着眸子,想了想,这家伙倒是不知道怎么竟然开窍了,倒是跟王爷学坏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这下也算是让王爷离开的放心些! “混帐!你们竟然敢,那可都是本王的人,你们倒是长了狗胆敢杀了他们,竟然还……还……”还把人头拼成他的名字,恶心的他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 喑哑的声音中仿佛带着些许雾气一般,却又嘶哑,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说话的是一个黑色的影子,只有长长的烛火拉长了他的背影,看不出长相! “还……还怎样?不过是些低贱的下人,杀了又如何?能死在我的刀下,倒是她们这辈子修来的福分!”黑影桀桀的怪笑着! “哼……人你也杀了,上官玥那头的线倒也被人掐断了!如今倒是该怎么做?”高大的身影不安的踱来踱去。 “你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卧床不起即可,我倒是不信他冥域就毫无动作!哼!翊翎王府又如何。我倒是要看看那冥域的老皇帝还要怎么护着!”黑影放肆的笑着,笑声里夹杂着张扬跋扈。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房顶上的青瓦早就已经被人踩了盘子,而屋子里的人却不自知! 飞涯坐在房顶上,透着瓦片的缝隙往下看去,听到二人所说的话倒是差点骂娘! 合着这半天都是他们自己人搞得鬼,来陷害他们王府! 倒真是舍得孩子来套狼,怕是如今先放出舆论,然后就得是所谓的证物了吧! 可若是让他们偿的了愿岂不是他们翊翎王府的无能?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倒也不是他们的作风,既然是杀人,那就把罪名坐实了吧!倒也是担得起他们给的面子。 飞涯并没有想动那个黑影的念头,并不是说不能杀,只是如今既然人家给王府下了个套,若执棋之人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少了太多的意思? 有些事总要给了他们希望,再让他们绝望,捧的越高,就会摔得越惨! 敬王总有点担心,因为他觉得这翊翎王可和那些王爷不同,而且听说这冥域的皇帝对他可是万分宠爱,就算他整个西凉使者都是翊翎王府杀的,怕他翊翎王也是能躲的过这一劫! 不过,想到只要把翊翎王府拉下马,那好处可就自然而然的来了,而且他们身后可还是有后台的!没有三分准备,他又怎么会贸然的动翊翎王府? “这病本王是装了,人也让你杀了,只是那人真的可靠?掰倒这翊翎王府对咱们又有什么好处?”敬王显然还有几分的不相信! 毕竟死的人都是他的人,且这事儿他是真的事先不知道,卧床不起倒是也有几分真的,刚看到死人的那一幕他也是的确吓到了。 只不过他很快便发现这动手的人是自己人,自然是明白了几分,本以为这件事是要嫁祸给沐王府,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嫁给翊翎王府。 虽然个中缘由他是不知怎么回事,可他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不就行了?死了几个人固然让他心疼,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句话还是有理的。 “好处,那可是……”黑影做了个大的手势。 “他月无殇倒是张狂的够了,当初他一把火烧了我教的百年心血,让我教的心血毁于一旦,受上官皇室压制,好在当初他那一把火没烧了干净,让我教得以喘息,如今得了势,又怎么能这般轻而易举的放过他!”黑影似乎恨极了月无殇。 虽然看不出她的脸,但是依旧觉得那个表情有多狰狞,似乎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吃了他的肉,方能解心头之恨! 第88章 淡漠 敬王倒是知道当初的一二,只不过没想到月无殇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差点灭了圣女教! 飞涯倒是笑了笑,这也倒是主子能做出来的事,可很明显,当初主子是没有下死手,不然哪里会留给这个劳什子教半分喘息的时间,直接大手一挥,灭了算了! 至于没下死手的原因他倒是不清楚,可绝对不会是手下留情,应该是留着还有几分用吧!自然也有可能是顾忌着北天离那边! “可那月无殇,如今并不在冥域,这又如何是好?”敬王不解的问。 就跟你要杀一个人,结果这个人并不在你范围之内,你去哪里找? “糊涂东西,他月无殇若是在此,还会容的了我们来算计他?整个帝都的人虽说没人不惧他魔鬼,可有何尝不是无人不敬他如神祗?你想等他在,动他?还不如你直接去翊翎王府自裁来的快!”黑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可见这是趁着月无殇不在的缝隙来对翊翎王府动手,若是月无殇在,他又怎能有如此大的胆子? “他月无殇有那么可怕?”敬王倒是知道一些月无殇的事迹,可倒是不知道竟然如此让人害怕。 “这辈子,我最不想对上的就是他月无殇,和南海那位!饶是苏若寒怕也是没有这两位难缠!”毕竟苏公子可是很少直接下死手,并且牵连也甚少,哪里像这两位动不动就是血流成河! “只有这三个?北天离那位你不怕?”敬王倒是直接纳闷了,不应该直接先怕北天离那位魔神吗? 黑影差点没被这个蠢货给气的吐血! 北天离那位是敢和他作对的?有半分得罪那位的直接就自裁去了,还敢和他作对?怕是连那位的名字提了都觉得是个亵渎! 如果说得罪了月无殇是灭族,那么得罪北天离那位就是直接倾刻之间让你灭国!北天离的任何人到了任何国家,哪个不是捧着供着? “混帐玩意儿,早晚被你自己蠢死!”黑影似乎气懵了,直接袖手一挥,不知怎么,人便消失在房间。 飞涯倒是有几分纳闷,他竟然没有看出这黑影是怎么在他这眼皮子地下堂而皇之的离开的?也幸好刚才自己没有动手,不然有那个黑影在,估计自己怕是得不了手吧! 不过既然他没打算把那人杀了,也就没那个必要去跟着了,至于屋里这个,在他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们飞羽暗卫出手哪里有不见血的说法?空手而归是他们飞羽暗卫的耻辱! 更何况这是有人明目张胆的在找死,还能不直接成全了他? 烛光微闪,仿佛一切都没变过,只是屋顶上的人却消失了踪迹。 “什么!上官弘那个蠢货被杀了?”砰的一声从某处院子里发出声响。 伴随而来的是在位之上者的怒火。 “……杀……杀了……还和之前咱动手的死状一模一样……”黑色的暗卫跪在地上,汇报自己所发现的。 “混帐!竖子尔敢……”站着的人说道,漆黑之中看不出他的面貌,只从声音来听倒是个男人,他的声音怪怪的,似是吞了炭一般的难听,带着嘶哑。 那人打了个手势,黑色的暗卫消失在黑夜之中。 漆黑的夜色却映衬的那人越发的邪气,可怖! “月无殇,竖子尔敢如此欺吾国人,本主与你不死不休!”黑色的人影似是怒到极点,发出桀桀的怪叫。 他本以为如此可以牵扯到翊翎王府下水,自己却不追究,还赚的一个好名声。倒是没想到这冥域帝国的老皇帝竟然如此护着那个混帐! 本来他只是打算就算拉不下翊翎王府也得让月无殇民心所失,可如今上官弘那个混帐一死却会让这事重新翻篇,邢部势必会大有动作,若是大肆牵连,怕是会把之前的事件暴露出来,只怕是自己这么多年埋藏的暗棋也得暴露出来! 月无殇,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渔暮,沐王府有无动静?”清冷的声音带着微薄的凉意。 明明天气不是太冷,少年却依旧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色大麾端坐在庭院的暖房中,他的面前点了一个的火盆,火光的照射下,才显得人有几分生气。 墨色的发丝用月色玉丝带束起,余发微垂耳际,露出半面冰雪如玉一般的侧面。 依旧是带着几分的空灵,眉目之间依旧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情,薄唇仿佛是结了一层细薄的冰层,泛着微微的冷意。 渔暮早在一旁侯着,这个时节虽说不是太冷,可谁让他家公子受不得冷气呢? “公子,沐王府还是没动静,看来沐小姐应该不在冥域吧!”渔暮回道。 苏公子没有动,让渔暮取过搁置在一旁的茶具,放在面前。 白衣公子一手执起一只古陶砂茶壶,并没有直接倒入品茗杯,而是先倒入闻香杯中,看着白色的雾气升腾而起,白玉杯中的茶水微微泛着细纹。 “倒是翊翎王府有了动作,先是杀了上官弘,又是挑了左旗营,这动作可是不小啊!”渔暮接着说道。 “这是今年的新茶?”冷清的声音并没有说关于翊翎王府什么事,反而是看了看杯中的茶,闻了下香。 “是啊!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啊,只不过您一直没动,今天才拿出来的。”渔暮有点纳闷,怎么公子倒是问起这个来了? “雨前龙井?左相送的?”苏若寒看着杯中像莲心一般的嫩芽,声音里透着冷清。 他倒是知道李勤眠送过些茶饼过来,也没在意,倒是如今这茶叶…… “公子,怎么了?是不是茶叶有问题?”渔暮急了起来,急切的看着自家公子,心里把左相骂了个遍,生怕自家公子出事! “这倒不是!茶叶没问题。”倒是这雨前龙井竟成了明前龙井,虽说这明前龙井也是极品,可和雨前龙井比,世人还是更爱后者居多。 可这并不包括苏若寒。明前龙井新茶的茶叶壮、短、嫩,而且明前新茶的嫩芽像莲子的心,所以有时也将这种茶成为莲心。 苏若寒虽不挑剔,但对明前龙井倒是喜爱,只是他性子随意,就是渔暮也不曾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茶! 而西湖龙井雨前茶的茶叶则是叶细、长、老,这种茶除了有嫩芽外,还有一芽一叶的旗枪的或者一芽两嫩叶的雀舌。 而这杯中形似莲心的茶叶,正是明前龙井,而不是雨前龙井。 他不会想到这只是个意外,因为今年的天气,使得几乎所有茶都是在清明之后,谷雨之前采摘,以至于今年的新茶都是雨前龙井。 自然也不排除是左相对明前龙井的喜爱,可既然知道这是明前龙井,为何又非得说是雨前龙井呢? 苏若寒懒得去管,拈起品茗杯倒入一杯茶,细细品了起来。 半晌他看了看一旁的渔暮说。 “让渔晔去翊翎王府送封信,左旗营的探子既已铲除,在翊翎王回来之前切莫再有所动,免得狗急跳墙,得不偿失!”薄凉的唇轻吐,只是轻轻叙述却带着股魔力一般让人听从。 西凉的人既然已经除去一部分,这段时间自然不会再有所动作,只等着那二人归来便可。 渔暮倒是有几分了解,依照翊翎王府那种张扬的性子,别说就是翊翎王在,就是翊翎王不在他们也是照样敢挑了西凉探子! 公子如此这般做倒是以防那些西凉人狗急跳墙! 杯中的茶叶如莲心一般慢慢浮沉,暖房之外的空气之中却泛着凉意,主人的心境似乎很好,却又微微的淡泊。 云纹袖轻轻抬起,白玉竹镶就的纹样微露,纤细的玉葱指放下手中的白玉杯,微沉的眸子看向暖房之外,似是要眺望远方。 沐王府的天依旧是有些灰白。 亦旻扬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好,老王爷这段日子也没踏出过沐王府,只是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没人知道有战场杀神之称的老王爷为何不为沐王府辩解,而是任由禁卫军包围沐王府。 沐老王爷一辈子战功赫赫,任谁也没想到老了竟会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落到如此境地。 虽说未尝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能让皇帝如此忌讳,可见沐王府也不是那么得圣心啊! 京城人如今倒不是被皇帝的行为寒了心,而是觉得有这么个糟心的孙女拉着沐王府下水才是真正的祸害。 他们把这所有的过错通通推到沐尘歌的身上,谁让这姑娘没做过好事儿呢? 祸害就是祸害,以前是祸害别人,如今倒是变本加厉来祸害自己家了。 亦旻扬听说之后差点没想出去把那些嚼舌根的人废了,不过这只是念头而已,如今的沐王府可不是被冥域王室盯上,不然皇帝也不会允许自己和上官玥入住沐王府。 少年微眨了下眸子,表情依旧是微微的淡漠和邪气,余光看向高耸的围墙之外,皱了皱眉头。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冥域王室并不会对沐王府有实质性的伤害,反而那些西凉人倒很是奇怪,还有皇帝的态度! 他的人并不是没有和老皇帝有所接触,反而皇帝直接无视他提的一切,这未尝不是一种变相的默许。 第89章 思路 如今冥域的情形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倒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插手,也只能依靠月无殇,虽说那人也是个乖张不靠谱的! 敲门声的响起打断了亦旻扬的思路。 “公子,墨岩到了。”墨玄一身青色长袍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走了进来。 “让他进来。”亦旻扬从里间缓步走出,坐在了外间的花梨木打造而成的太岁椅上,虎口正对着椅子之上的麒麟雕刻。 门户打开,一个看起来带着良久奔波的人恭敬的走了进来,身上的黑蓝色劲装已经有多处磨损,看得出奔波了一路。 “墨岩,扣见公子……”墨岩单膝下跪,行了大礼。 亦旻扬挥手示意墨岩起身。 “西凉这趟走的看来不怎么平静啊?那二人的下落查到了吗?”徐缓的声音依旧带着些许的邪气,仿佛天生如此一般。 紫色的眸子微微转动,看了看虎口之下的那只麒麟,不知想到了什么。 “公子,西凉内部似乎内乱又起,而且,貌似永生兽又重新出现了!您让属下查的那二人确实曾在西凉出现过,而且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以至于西凉圣女教如今还在大肆搜查!”墨岩把自己调查来的消息禀告给主子,只是眼底似乎还有什么不确定的神色。 “而且,那二人似乎是进入了黄泉无坞,不过属下当时只感觉到黄泉门似乎不止一次被打开了,属下察觉之后便跟着去看了下,是三个人,只是当时属下不得靠近,所以看的不太清晰,可门关上后却只出来了两人,那个女子没能出来。”墨岩接着说道。 他也清楚有些事情并不能乱说,只是他觉得如果自己不说出来,或许自己会后悔的! 亦旻扬听到永生兽的时候就已经楞了楞,听到人已经进入到了黄泉便是松了一口气。 如今的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看来这次西凉怕是真的要打着吞并冥域的念头了。 这些年冥域早已经没有当初的实力雄厚,西凉内部自从几年前的皇室变革之后就已经出现了分化,而今虽然明面上是上官王室为主,实际上大权早已经旁落到圣女教手中。 “永生兽……呵……这么个阴毒糟心的东西倒是还敢重新出来。”亦旻扬冷笑。 永生兽的每次出现都是一场血雨腥风,几百年之前西凉就是靠着永生兽这一东西打下的江山,只不过当初的西凉野心太大,妄想吞并整个江山,最后惹怒了北天离。 北天离直接出兵让西凉不仅节节败退,更是把西凉直接困在那个弹丸之地,就连所有永生兽都不知用和种方法屠杀待尽。 至于如今永生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怕是依旧畏惧北天离的存在吧! “墨岩,你听吾令,寸步不离的跟着沐老王爷,无论发生何事,一步都不许离开。”严肃的命令让亦旻扬收起了唇角的邪气,整个人似乎又变得诡异。 “是,墨岩谨遵公子指令。”墨岩立刻回复。 他虽然是公子的暗卫,可公子的命令他是非听不可的,不能有半分违背,公子让他保护的人,即使是拼了命不要,也得把人安全的护好。 “墨玄,你且跟着浅玥公主,护好她的安全。”亦旻扬接着说。 上官玥这个人是一定要保护好的,如今上官王室岌岌可危,如果西凉内部造反,上官玥一定是首当其冲。 而且,单凭上官玥和沐尘歌的关系,他也不会这么放手不管。 “可……公子,您把我和墨岩都支开了,那您怎么办啊?”墨玄不乐意了。 “如果真的有人刺杀,我打不过的你觉得你能打的过?嗯哼?”紫色的眸子盯着墨玄看了看,又透出些许的邪气。 一句话让墨玄打了个激凌,也是,真来了高手,自己也就是白送死上去,自家公子都打不过的,自己去了有什么用? “看来,苏王府的那位应该也猜到了吧!”猜到西凉驿站的事件,细微的声音的说道,末了只是笑笑。 苏若寒下手从来不会手软,不过亦旻扬倒是要对他这次做的拍手叫好,借着翊翎王府的手来除掉西凉使者,老皇帝并不会去怪罪翊翎王府,这件事换了谁做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可偏偏月无殇可以。 至于为什么不全杀,怕是如今那圣女教圈养的永生兽已经出现在冥域了吧! 九幽地狱。 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后,天罗才恍然想起了冥帝此刻好像说不出话。 也不再听里面有没有人回复,就直接推开阎罗殿的朱漆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殿内的烛光大亮,但又随着大门的忽然打开而忽明忽灭。 殿内的墙壁之上刻有上古十大凶手的图案,十分逼真,仿佛是活物一般,一个个的张牙舞爪看起来倒是有点吓人。 沐尘歌确实直接被天罗的动作惊了一下眼皮。 九幽地狱的制度有多严格她是一清二楚的,甚至都可以说是人世间的十倍不止,可以说是一丝一毫都不能越过去的。 而如今,未得冥帝指令,眼前的人却可以直接推门而入,可见不一般呢?怕是十殿阎君也没那个胆子吧! “月无殇,这个天罗可不简单啊。”沐尘歌在月无殇耳边低声说道。 “看得出来,只怕比十殿阎君有之过而无不及吧。”月无殇说道,这种不知身份的人倒是让他没得准备,只不过那又如何? 反正对他来说不过是无所畏惧。 可偏偏就是他如此不放在眼里才吃了个大亏,差点害得自己魂飞魄散,不留于世。 “看到他腰间分为九层的银丝没?直觉告诉我,那可不是普通的装饰。”沐尘歌微眯着眼睛看着天罗腰间的九条银丝。 单是那银丝的力量她就看不透,更晃说里面还有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生命力包裹着,宛如活物一般。 月无殇也注意到这个,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对身后的小丫头说道。 “进去后,跟着我,不要乱走动,这里怕是处处都是危险。” 看到小丫头点了点头,他才放下心,紧接着跟着天罗走了进去。 阎罗殿的华丽中透露出灰败的死亡味道,流露出的气势似乎要将二人压垮。 长长的道路被黄金砖一块块铺满,上面所镶嵌的尽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宝石,整个阎罗大殿被十二根华丽丽的柱子高高顶起,阶梯之上是王的座椅。 九台阶梯之上九幽的主宰高高在上。 “天罗大人好……”一旁的鬼差立刻行了个礼。 天罗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启禀冥帝,人已带到。”天罗看向高高在上的冥帝陛下,一字的说道。 沐尘歌抬头直视冥帝,只觉得铺天盖地而来的气势汹汹,似乎要把她压垮。 沐尘歌的肩膀抖了抖,却仍咬着牙,直直看向九重台阶之上,仿佛冥帝对她的压迫全然不被放在眼中一样! 月无殇看出了里面的暗流,倒也不阻止,只是把手放在了小丫头的肩膀上,做些许的支撑。 沐尘歌感觉到月无殇的动作,觉得自己突然就硬气很多了,果然自己和月无殇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冥帝一袭黑红相间的长袍端坐在阎罗殿的王座上,定着眸子看了看台阶之下的二人。 长袍被金边镶嵌,迤逦华贵,金色的丝线绣出绣着大朵大朵的富贵牡丹,延展到衣摆。 俊俏的脸如鬼斧刀工般雕刻,眉心的火焰状的浮印微微暗了暗,气势顿时收了起来。 他倒是忘了这小丫头胆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自己这点威压对她来说倒还真算不得什么! 至于那小子,倒还这么护犊啊!还是算了,要是让夕绝知道自己明目张胆的欺了这二人,怕是得扒了自己的皮。 凤九肜挥手,示意二人坐到一旁的椅子之上。 沐尘歌看了看那在地面浮起的椅子,想到这大概是冥帝的法力所支撑的吧。 沐尘歌直接坐了上去,倒是有几分失重的感觉,但却不会摇晃,只是浮起来的椅子坐起来倒是人生第一次。 “启禀冥帝,在下有一事还需要月公子帮忙,所以不便逗留,请冥帝见谅。”天罗如是说道。 凤九肜压制住心里的火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抽他一顿! 你想拉人就拉,还至于装模做样的跟本帝来报备?合着就是跟夕绝那厮学的越来越坏了。 凤九肜直接大手一挥,直接让他走人。 月无殇也没什么表情,沐尘歌表情却有点黑了脸,二人在一起她倒不怕,可二人一旦分开,一切都是未知的。 “无事,我且跟他走,你安心待着,等我来接你。”月无殇看着小丫头,笑了笑,下巴越发的苍白,眸子里却依旧是流光溢彩。 从进入到九幽地狱的一刹那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变化。 自己的整个身体越发接近于冰冷,身体里的内力虽然没少,但却几乎不能调动,刚才他用力给丫头做了后盾,迎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反嗜。 他不清楚这一切的变化,但他不能贸然离开。 第90章 记仇 他担心这丫头一人会害怕,如今倒是能放下这份担心,前面的是他未知的挑战。 沐尘歌依旧是不放心,半抱着月无殇似是在做道别,却从袖口哗啦啦拿出一个白玉瓶暗暗递给月无殇。 小声说“一定要拿着,这是九命灵转丹,万一出了事,一定要吃下,记着,一定要来接我。”沐尘歌不安的说。 她不知道前面到底有没有危险,她只能把保命符就给他。 这九命灵转丹本就是戒指里面唯一能够死而复生的逆天之物,如今这里她是真的怕,谁都不能知道前方未知的危险,只是依旧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月无殇笑了笑,站起身松开了沐尘歌的手,看向天罗说道。 “走吧。” 天罗也不在意他们二人说了什么,直接带人走了出去。 凤九肜也不知道他是在搞什么鬼,怕是和夕绝有关吧! 沐尘歌的眸子却微凉,紧紧看着那道身形一步步的离开,心中却已经慢慢开始泛成冰凉。 她知道月无殇的不对劲,整个人仿佛已经没了生息,如今的九幽在她看来是敌非友,至于为什么,她又不是傻子,单凭炼狱城的一切她就足以推断出来曾经月无殇所做的一切,竟然是屠城! 这样下来,九幽又岂会这样放他安然无恙的离开? 天罗的出现让沐尘歌陷入了迷茫,很显然自己当初在黄泉里所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们没有明摆着挑出来,还偏偏把他们带来了阎罗殿。 沐尘歌只觉得里面或许有什么阴谋,但却猜不透。 夕绝的心思又岂是她能猜透的? 这两人的出现他本就是知道的,至于为什么放任他们来到九幽,放任他们进入阎罗殿,那自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不对沐尘歌下手并不代表他就不对月无殇下手,不然他也不会把二人分开,至于为什么是在阎罗殿才让二人分开。 自是给沐尘歌吃个定心丸,让她清楚月无殇的去向,不然,夕绝自是知道她会把整个十八层地狱都给翻过来的。 凤九肜早就猜出来这丫头内心不会如她表面表现得那般平静。 金边镶嵌的大朵如鲜活般的牡丹曳地而起,腰间挂着的玉坠发出清脆的响声。 眉目之间的妖娆芳华绝代,只有那枚火红的象征着无尽的幽冥力量。 凤九肜缓步走下台阶,他被夕绝下了咒,自是说不出半句话,也只能故作高冷的摆出他冥帝的独尊高贵。 哪知沐尘歌根本就把他归结为一直骚包的孔雀,虽然他的本体是一只千万年的幽冥火凤。 冥帝大人只是挥了挥衣袖,用轻蔑的眼神看了沐尘歌一眼,手心的淡淡凝成一股幽暗火红的光圈,渐渐转成实体化。 凝结成一个球状物体,悬浮在手掌心之中,末了,冥帝殿下掌心力量收回,那火红的光球便脱离掌心,浮现在前面的空气中,微微颤动。 沐尘歌微微看着,心中却带着赞叹,这能不能说是开了外挂般的金手指? 神,魔,人,鬼,仙,妖,六界之内,神有神力,魔有魔法,仙有仙力,妖有妖功,鬼有鬼力,只有人只能依靠着自己的双手,双腿,人力也可以说是苦力。 也许是造物主的不公,也许是当初人皇得罪了造物主。 沐尘歌暗暗砸舌,看了看从自己身旁经过,却一话不说的冥帝,咬着牙跟了上去。 从进入大殿到现在,她没见到这冥帝说过半句话,只是简单的挥手,眼神的暗示,难不成他认为眼神足够秒杀一切? “冥帝陛下,我能问下这是去哪吗?”沐尘歌看着自己已经一只迈出阎罗殿大门的脚,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决定问下。 以免自己真的被卖了,到时候也好和夕绝通个信。 “知晓来意。”凤九肜看了下那丫头收回去的脚,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写什么她是不会走的。 手指一笔笔的勾画出四字,浮现在沐尘歌面前,随即又消失而去。 沐尘歌看着那浮现的四字,心里倒是清楚了几分,只不过眸子倒是一个劲的盯着凤九肜的喉咙看。 话都不说,字都写出来了,难不成冥帝真是个哑巴? 凤九肜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不由得想要把夕绝骂个千百遍来解恨。 冥帝单手不自在的摸了下喉咙处,紧接着放下手束在身后,脸色黝黑的快步走了出去。 他倒是不知道他这般动作,在沐尘歌眼里成了缺陷的遮掩,随即眸子里带了几分惋惜。 没有料到九幽地狱的冥帝竟然是一个哑巴啊! 凤九肜要是知道,一定会气的青筋爆跳,去找夕绝算账! 九幽也是有月亮的,虽然不过是一轮沉闷的血月,但总让沐尘歌有点不好的联想。 如今月无殇去向未明,她也不好有所动作,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前面的走! 她不走也没办法啊,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凤九肜哪里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往身后轻轻一撇,这丫头的位置倒是压的不错,不远也不近,转生下界还是那么有灵气,也不枉当初自己在她手上栽过坑! 九幽的路似乎每一条都大致相同,周围的阴气缭绕,包围着路途,使得没有一条能看到前方的路。 周围一片静的诡异,这种静是会吃人的静,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你吞噬入肚,万劫不复。 沐尘歌不断的注意着脚下,一步一步的跟着冥帝走,她自己是不清楚这九幽想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此这般情景,她只能提高警惕。 整个身体里的功法飞速在运转,一刻也不停歇。 渐渐的,似乎功法起了效果。 周围的那层阴气她好像能看透了,眼前的境界也明亮的多。 周围不时可以听到一些鬼哭般的嘶鸣,虽是有点难听,但也比周围一片静的诡异要来的好,沐尘歌发现刚才耳力和视力大概是提高了三倍。 这部功法她未曾全部掌控,如今这番情景倒也是一种自我的突破。 凤九肜感觉到了身后之人的变化,骚包的抿着唇低声笑了笑。 天资有时候就是天资,那是天所给予的资本,又岂是任何人都能有的? 凤九肜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心中说。 不过也只是顿了那么一刹那,依旧是拖着他那身金丝镶嵌的大朵富贵荣华的牡丹抬头向前走去。 沐尘歌本就实力提高三倍,往前看着凤九肜的时候,那身黑金丝线所勾勒的暗金牡丹,不免恍人的耀眼。 像极了一只摇着尾巴的骚孔雀。 沐尘歌简直被他那身拉风的王袍亮瞎眼,本来不怎么觉得,如今视觉提高三倍,自然感受十分明显。 更恍说,那厮身上还带着大大小小的宝石坠子和香囊,少说也得有一二十个之多。 凤九肜虽王袍曳地,但走的却是极快,走起路来,偏偏气势而立,袖摆微起,眉目之间的烙印散发出它应有的象征。 属于冥帝的恢宏气势随之向四周成散发趋势波及开来。 一些阴气哪敢靠近,直接就消散开来,生怕躲的不够远,被冥帝的气息直接波及到魂飞魄散。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血流成河。 冥间也未尝不可,冥帝的怒则是直接让你消亡在六道轮回里。 曾有一次,九幽的一次严重失误铸成大错,使得一名仙界之人闯到九幽地狱,大闹阎罗殿,叫嚣着要撕毁生死薄。 大闹阎罗殿凤九肜没有去置诲,因为这是九幽所欠他的。 整整三千页生死簿,他要撕凤九肜也没去拦着。 仅仅就是冷眼旁观,高高在上的坐着轻声嗤笑的看着一页页化为碎藉的生死簿消失,也没说半句话。 末了,凤九肜直接一封九幽冥书传到天界手中,倒也不是打报告,仅仅是和天帝聊聊天,想把这烂摊子撂了! 一封九幽冥书,引得天帝立刻清点十万天兵直接下界捉拿,强压至诛仙台,受足了三千道电光雷刑,打回原型! 他阎罗殿是好闯的,可也要你有这个命能活着回去。 撕了他的三千页生死薄,那便用三千道电光雷刑来相抵。 可以说整个三界,胆敢惹凤九肜的几乎没有,仅仅因为这人小气的着实能记恨你万年。 沐尘歌握紧手中的戒指,目不斜视的瞪着前方。 她倒是不在意冥帝会把她带到哪里,只是月无殇,却让她着实担心,忽的她有几分后悔去拿那劳什子的清风流云杵了。 西凉的事与她何关?如今倒是损了夫人又折兵。 如此一来,她对那卡蔓琳可谓是恨的牙疼,从这里出去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干掉她,也算对得起自己这一趟鬼门关之行。 前方的路似乎越走越黑,朦朦胧胧之中仿佛被怨气笼罩,铺天盖地的怨气仿佛凝成实体,有了灵识一般想要攻击。 凤九肜微微撇了眸子,看着这满天的怨灵,只一眼就看出了区别。 心道这又是夕绝整出来的变态玩意儿,自己也懒得去动,那些怨气一嗅到凤九肜的冥帝气息,自然不敢靠近上来。 倒是沐尘歌倒了霉。 第91章 魂入骨 那一个二个的怨灵哪里是普普通通的?被夕绝整出来的玩意儿能简单那就奇怪了。 她手中的那把剑是不能用,一旦反噬,下场有多惨她自己都不敢估计。 玉蝉冰丝上手,立刻多了一层无形的保护,这手套的来历本就没有那么简单,看起来倒不觉得冷,实际上它的周围是泛着的冷气,不比这怨气的程度低。 也就是沐尘歌没什么感觉,所以她直接用玉蝉冰丝射出暴雨梨花,立刻有几只怨灵顿时消散。 凤九肜走在前面,本来是想看她如何应对这夕绝整出来的幺蛾子,到没想到竟看到这玉蝉冰丝的出现,着实惊讶了一番。 不过也就她如今的能力低微,不然有这东西护身,倒是着实不用担心,毕竟这东西的主人可不是吃素的。 凤九肜继续走,沐尘歌在后面看着这些不停过来的怨灵,真想一次性给它杀完了,这东西着实太挡着她的路了。 只不过前方的路是未知的,也只能保留实力。 玉蝉冰丝一会儿动一次,一次便至少有五六只怨灵魂飞魄散。 沐尘歌也知道这鬼东西太多了,和那种普通的怨灵又有所不同,只能起一个震慑作用,也不去纠结,只是跟着凤九肜,一步一步往前走。 无际海 据说是天河的交汇处,里面河海运动不定,不时会有各种各样的气息交汇,形成气流,从而波及六界。 凤九肜看着不远处翻滚的气流,也有点拘谨了步子,倒不是他不敢过去,只是这无际海可不是一般的变态,一般的神若是敢进,怕是直接就得陨灭,就是九重天那位也不敢说进就进。 也就夕绝个变态把这里当成自家后花园,还养起了什么鬼幽陀罗。 凤九肜本就不打算进去,直接从怀里掏出夕绝交给他的那个盒子转身递到沐尘歌的手中,心里默念了一句自求多福吧,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无际海。 沐尘歌被他弄的莫名其妙,说好了知道她的目的呢?结果把她带到这鬼地方,交给了她一个来历不明的盒子,转身就走了。 走的倒是蛮快,沐尘歌眉头微皱打量着手中的盒子。 只有些简单的纹刻,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抬头,沐尘歌准备往前走,既然冥帝把自己扔在这里,应该也不是无缘无故,不如往前去看看。 沐尘歌刚踏入无际海一步,直接一个气浪给拍了出来。 “擦!该死的冥帝,竟然被算计了。”沐尘歌手支着腰,眉骨紧紧皱在一起。 “嘶……还真疼啊,这什么鬼地方?一个气浪就能直接把我拍飞出去。”沐尘歌皱着眉,腰可真疼啊,这才踏进去一步,连东西的面都没见到呢,可想而知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倒不知月无殇哪里如何了,若他在,倒是又多了几分把握。 沐尘歌轻声思索到。 她哪里知道,月无殇此刻更是经历着他前所未有的大难关,承受的可是她这十倍不止的考研。 天罗琴一旁搁置,无风自动渗出琴音,一声一声,仿若是勾魂一般。 月无殇此刻早已没了知觉,从他一进入这个地方,他便知道没那么容易。 他本以为他来得及有反应,可万没料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掉进套里,没了知觉。 虽说他此刻五感并没有封闭,能够对外界的一切做出感知,可一切的一切告诉他这样好像是个更大的折磨。 夕绝撑着一把六十四骨油纸伞,静静地站在桥上,看着桥下那个人没了知觉,薄凉的眸子并未有别的触动。 封了他的知觉,保留他的感官,是因为此刻夕绝不能出现。 沐尘歌或许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月无殇能,换而言之,二人身体里的气息极其相似,要不然月无殇也不会从踏入九幽这里便对他有所感知。 虽然如今的月无殇处于封印状态,可毕竟他不是普通人,自然能够察觉到,如此一来夕绝哪里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更别说这么容易放过他。 天罗站在桥下,一旁的天罗琴早就摆好,他席地而坐,按照主子的指示弹奏起琴来。 夕绝怔怔的盯着,忽的眸子带着苦笑,有些莫名的看着地上那个没了知觉的人。 “天罗琴保持最高调,仅此一次机会。”清冷的声音开口说道。 随之忽的双指合并,暗蓝的光随之包围住月无殇整个身体,随之腾空而起。 月无殇并不是没有感官,他能知道自己身体里的力量逐渐在流逝,一点一点仿佛抽尽了他的全部力量。 神识深处仿佛如同一座大山在碾压,重重的要研磨掉他的灵魂,即使没了知觉,仍能看出他整个人被一种力量包围,在不断的剥夺着他的力量。 整个人仿佛充血一般,随着那股暗蓝不断的游离在他体内,仿佛他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月无殇能察觉到自己此刻如同一条粘板上的鱼,随时待人宰割。 “啊……”脑海深处灵识发出不甘的惨叫。 随之月无殇直接用那所剩无多的灵识直接去撞击上心脏之处那股入侵力量的源泉。 “呵,倒是还有挣扎的力气。”夕绝看着那一抹黑色的影子不断冲击着自己发出的力,随之眼神越加阴狠。 “劝你还是放弃挣扎,不然怕是一丝灵魂你也是保不住。”夕绝说道,自然,他是知道里头那人能听得到。 此刻他倒是庆幸自己封了这人的知觉,不然怕是要费很多力气才能制得住他,倒是没想到剥去了神骨的他竟然还是那么难缠,也不往曾叱咤六界千万年。 放弃?他月无殇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两个字,竟敢妄想磨灭他的灵识,呵,那也要你能吞的下。 夕绝何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磨灭灵识?他从没这么想过,谁让你还必须得活着呢? 至于这颗心,反正是他的,只是早取晚取的区别罢了。 “尔敢磨灭本王的神识,分裂,噬骨。”月无殇的灵识顿时分散成千万道气流随之没入骨髓之中,一点一点和筋脉之中的暗蓝色气流做抵抗。 “呵,小把戏也敢班门弄斧,不知趣的东西。”夕绝冷哼。 随之打出个手势,暗蓝色的光随之大盛,如同席卷天地的气势一般,直接侵入月无殇的身体。 那副身躯顿时出现裂纹,一丝丝的血随之从身体各处爆发般流出,三千墨丝刹那间失去了生机,变成了灰白。 隐匿在骨髓之中的灵识也随之不断流逝,不断被那恐怖的力量碾压。 “主子,快停手,万万不可啊,他的凡体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力量啊,会爆体而亡甚至会魂飞魄散啊。”天罗看着那人身体上的一根根充血爆出的筋脉,大声说道。 “爆体而亡,倒是也给他这个机会,一个活的不知所谓的人,唯一的存在,便是物尽其用。”夕绝仿佛入了魔一般,眸子不断闪现血红。 天罗吓得面色惨白,他如何不知主子动了魔性?此时的情景,多么像极了千万年。 他知道主子恨,恨六界,恨天道,可最恨的莫过于眼前这个人,若不是他,主子又岂会成为堕神,王后又岂会魂散世间,陨灭六界? “主子,动不得啊!就算为了王后您也不能让他陨灭啊!您想想王后啊,她可是还等着您呢。”天罗硬着头皮搬出了他最大的筹码。 感受到身边顿时气势随之便弱,天罗知道他赌对了。 他的丫头啊,等了千万年了,差点就这么被他自己毁于一旦了,还好,还好。 夕绝有点庆幸,他早已不是神,成了堕神之后的每一步他都得控制住,从他毁了轮回台,推翻六界碑的时候就注定他必须一步步走的谨慎。 不然万年打算便会毁于一旦,那将会是他的万劫不复,也是他夕绝唯一输不起的。 “月无殇,你以为如此我便毫无办法?损不得你半分?”夕绝一字一句轻声说道。 “你倒是来啊,今日你若杀不了我,来日我必血屠整个九幽。”月无殇的意想从骨髓中传出。 他何尝感觉不到面前之人的强大? 那是神的力量,他如何能去对抗?但求那个傻丫头能逃过这一劫,月无殇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 “呵呵,倒是血性,若是这份血性记仇的本,你能做到六界压境也能面不改色,也不至于如今让我裂你的魂。月无殇,要记得,你怪不得任何人,也没资格怪任何人,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欠了别人的债,你总得要还,该来的,你终究跑不掉。” 夕绝的眸光依旧是冰冷的,天罗琴音不断飚至最高点,天罗整个身躯逐渐融入,合二为一。 夕绝挥手,直接催动暗蓝之魂力,一道道气息如同一条条灵动的蛇一般,直接往骨髓深处窜去。 一道道爆破的气息从骨髓深处波动传来,忽的光芒大作,一道漆黑的影子被包裹着从骨髓深处挖出,脱离躯壳,浮离于天罗琴的上方,单薄的气息弱有弱无的漂离。 第92章 灵力拉扯 与此同时,沐尘歌忽的觉着整个心口忽的慢了一拍,眸子里带着浓重的不安,打量着这个黑浪不断翻滚的区域空间。 饶是诡步飚到最高速度,依旧只能躲的过浅缘的浪花。 “无尽虚空?”沐尘歌喃喃的念了出来。 这里的气息倒是有几分和无尽虚空有几分相似,可这环境着实不像古书里描写的那般,这分明就是个海! “这鬼地方,鬼幽陀罗就长在这里?不是说是冥帝最喜爱的花吗,怎地倒不见那人进来,反而态度却有些奇怪,难不成是骗局?”沐尘歌纳闷的想到,因为冥帝那态度着实奇怪。 若说是最喜欢的,那一定会经常去不是?结果竟然连这里都没靠近就直接离开,而且这鬼地方,连个人都站不稳的,能种出花来? 沐尘歌微眯着眼,似是在考虑要不要赌一把,因为她此刻不确定这鬼幽陀罗到底在不在,虽然觉得凭借九幽的地位,以及冥帝的身份,着实不会下套子,可这个地方和冥帝的态度,着实让人怀疑。 要是沐尘歌知道那鬼幽陀罗是夕绝所喜爱,而不是冥帝,那估计就不会奇怪了,毕竟那位可是超脱六界的存在。 “咦?有光?难不成这里还有人存在?”沐尘歌紧紧盯着天际海处的一点点微光,如果肉眼实力太差,怕是根本就看不到那一点光亮。 许是离得太远的缘故,那束光随着天际海内的波涛汹涌,随之又消失不见。 但入了沐尘歌的眼又岂能就这般轻易放弃离开? 手指扶上寂天戒,飞快的查阅着有关鬼幽陀罗的记在。 要知道寂天戒的存在本就是个逆天的存在,它如同一个百宝库一般可随时调动着里面的一切。 没用多久鬼幽陀罗的一切就已经查到,只可惜只有简简单单九个字,天际海处,鬼幽陀罗开。 晃若有些消息被人刻意的磨灭掉。 但是对沐尘歌来说却已经足以了解到一切,查不到太多关于鬼幽陀罗的,总能查到关于无际海的。 这片无际海又为死灵海,也就是无尽死去的灵魂组成的海,只不过它的来源并没有那么简单,据说是六界里所有的天河交汇之处。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是六界所有死灵的灵魂存在之地了?”沐尘歌思索道。 六界死灵之处,如同黄泉河一般的存在,只不过黄泉忘川里是只有人类的灵魂,而无际海是六界的灵魂罢了! “呵!果然是大手笔啊,倒是不知道这所谓的鬼幽陀罗究竟对不对得起我这这辛苦的报酬。”若是这东西是个鸡肋,那自己这一趟可太亏了。 好歹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如今又得过了这么个鬼地方,呵,倒是不知道如今冥域怎么样了,希望亦旻扬他们能拖着,那么一切就还有时间。 沐尘歌暗自祈祷,随即单手扶上寂天戒,一套轻盈的银白色轻盔浮现,一点点游离于她的身体之上,形成包裹。 高挑的身材被轻盔包裹,只有一双眼睛裸露在外,银色的镂空面具恰到好处的勾勒着绝美的容颜,护臂之处形成流翅状,顺应着气流的不断转变。 “着实是个宝器,鬼幽陀罗,等着我来收了你。”双眸忽的深沉,往无际海深处看去。 饶是有了轻盔和诡步,依旧是让她吃力无比,不断的气浪和夹杂的灵魂力阻挡着她的脚步,已经过去了半个钟头,才不过走出了十米左右的距离。 要是按照这个速度到达鬼幽陀罗处,那怕是得要一年时间,一年时间,甭说沐王府了,就是整个冥域怕是都得被那永生兽连城拔起。 “该死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有的。”沐尘歌此刻的心神已经不稳,她急于求成,又被这无际海的死灵扰了心神。 “静下心来,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强大的意念不断的支撑着她,心神也逐渐稳定下来。 “无际海,死灵,六界,鬼幽陀罗,该死的,这到底有什么所谓的牵连?”沐尘歌一点点的思索。 “啊……该死的。”忽的一个气浪直接拍了过来,夹杂的气息极其强大,直接把沐尘歌又拍出了无际海。 沐尘歌只觉得整个人仿佛都跟散了架一般,腰仿佛断了一般,这见鬼的气浪着实不一般强大,倒也不愧是六界死灵之处,六界的手笔着实不能小看。 “好不容易进了十米,这下功夫又白费了,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竟然诡步都起不到什么作用。” 要知道当初诡步的速度即使是先天也不一定比得上,可在这里,竟然连走一步就如此之艰难。 “无际海,六界的死灵,难道是说只有灵魂体才能踏进?死灵,这些死了的灵魂是没有意识的,他们只能不断漂泊,对了,黄泉,黄泉里也是如此的存在,这些灵魂都是不具备意识的空壳子。”沐尘歌忽的想到了什么,眸子忽的发出一抹亮。 进入黄泉也好,九幽也好,她都是实体进入,自然而然这个所容纳灵魂的无际海会不断阻挡她的路,排斥她,把她拍飞出去。 可如果,换了实体,进去的是个灵魂呢? 沐尘歌为自己的这个大胆想法吓了一跳。不过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试试了。 只不过灵魂离体,如此疯狂的事,她着实不会啊,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做,一不小心便是魂飞魄散,这个可不是她想要的,这种逆天的技能,也只有夕绝那个变态才能做得到吧。 不过不能灵魂离体,不代表不能灵力气息转变,沐尘歌觉得,无际海的识别应该就是用灵魂体的气息来辨别,毕竟活物和死物气息是不同的,而这种气息也是做不得弊的。 可沐尘歌除外,她是异界之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个死人,所以这种疯狂之事,别人做不来,不代表她不行。 一道道魂力之气从沐尘歌身体里转换而成,躯体逐渐归逐于透明,看上去就像灵魂体一般。 “这个障眼法倒是好使,如此一来,只需转换魂力变能和灵魂体相同。”沐尘歌看着自身的变化,不由得挑了挑眉。 她自是不能直接剥离灵魂,如此也只有用功法遮掩,在转换魂力的情况下也能和灵魂体一无二致。 只是如此一来,灵魂体不会受的触感,她是能够感受到的,也就是在无际海里,她是有着绝对触觉的。 一旦魂力转换,那她也就是相当于把灵魂裸露于外,只要有一丝的伤害都将是之前对躯壳的十倍影响一般。 “那就赌一把,不过,这次可一定要赌对啊!”沐尘歌喃喃的说道。 随即,半透明的脚尖试探的踏进了无际海。 翻滚的怒浪忽的狂起数十米,在阴风的推动下,呼啸着,如同一条巨龙一般,只需要一口,便足以把那渺小的身影拍飞出去。 沐尘歌大惊,紧紧闭上眼睛,这次的浪足以把她吞没。 可是却迟迟没等来被拍飞的动静,抬眸才发现不知何时浪已经从她身上穿过,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难道,这无际海不会对灵魂体造成伤害?”沐尘歌猜测道。 她本来是以为,无际海只有灵魂体才能存在,可没想到竟然对灵魂体没有任何的伤害,这倒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其实她只猜对了一半,无际海着实只有灵魂体才能畅游无阻,这浪也不会对灵魂体造成伤害,可这无际海的海水却是六界死灵魂散之处。 六界的死灵在这海水里要么是如同囚禁一般,被压在无际海底,生生世世不得出无际海。要么,就是被融于无际海水之中。 因为沐尘歌虽然转化为魂力,且她本人并不是灵魂体,所以才能够使无际海在不消融的情况下,对她没有任何的伤害。 也可以说是误打误撞,换了旁人就算是剥离了灵魂,也是进不得无际海的。 诡步一步步踏上无际海,渺小的身影悬浮在无际海中,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好大的手笔啊!”沐尘歌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大片不粘连的折枝连理花纵横交错纠缠在这片土地的周围, 一朵朵折枝连理花,微曳的绽放,花瓣的飘落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又似乎是回忆些什么。 天空与地平线相交,这座漂离在无际海中的小岛在幽暗的光晕下,折射出淡淡的微光。 沐尘歌一步一步,轻轻打量着四周,连理花的周围里包裹着一篇如星芒般的花,暗紫的瓣,幽蓝的芯。零零星星,闪耀在无际海中,却不得忽视它散发的微光。 一道道力量凝结,环绕在它之上,那股强大的力量紧紧的凝结着这座岛上的一切。 一道道力量的凝结笼罩着这座岛上的一切,仔细感受竟然可以感受出那灵力的波动,一股股的灵力自花芯中间往外扩散而去,形成绳索般拢在这座岛的周围。 沐尘歌猜想,怕是这些力量的拉扯,才能够让这座小岛存在无际海中吧,如此强大的力量,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第93章 脱离躯壳 旁边那一朵朵的幽蓝色花瓣朴素大方,花瓣层层叠叠,微微下卷,在幽光的照耀下,花瓣犹如一层紫蓝色明油,如同星耀一般。 “这就是鬼幽陀罗?难怪,单是这里面的力量,就足够值得我这一路的奔波了。”沐尘歌高兴的说道。 沐尘歌看着脚下的鬼幽陀罗,弯下腰摘了一棵,幽蓝的光晕在手掌之上托起。 “怎么会这样?”沐尘歌忽而大惊失色。 只见那手中的鬼幽陀罗竟然随之枯败,变得如同枯叶一般,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以及蕴含的灵力也都消失不见。 沐尘歌立刻把它放下土地上,谁知竟然立刻在眼前消失了,融于土地之中了。 “这东西怎么跟人参果一般?还碰不得了。”沐尘歌喃喃的说道。 消融于土地的东西,离了根便没了生命气息,可不是跟人参果般娇贵嘛? 只不过这东西可比人参果难弄多了,毕竟这可不是洛伽山,也找不来观世音般的存在。 “见鬼了,这鬼东西,该怎么整?信不信我把你们全烧了?嗯哼?”沐尘歌微怒,眉眼轻挑,对着地上的鬼幽陀罗说道。 地上的那朵朵开放的幽蓝色花朵,晃了晃叶摆,扭了扭身躯,似是在对沐尘歌挑衅。 “呵,小东西们,还敢来挑衅啊,当我真拿你们没办法啊?识相的赶紧让姐姐摘一棵,你们这么多呢,就一棵,行不行?”沐尘歌蹲下身,和那些鬼幽陀罗似是打着商量般说道。 这些小东西着实有灵性,毕竟是六界的产物,自是不同反响,沐尘歌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有灵性的。 她可没打算真一把火烧了这些东西,甭说这些是冥帝的爱宠了,单是这些东西有了灵性,都不能和那些死物混为一谈,这些小东西的智灵可是跟个半大的孩子差不多,要是真烧了那跟烧了一个孩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鬼幽陀罗不理她,依旧是摇摆着小叶子,晃悠的悠然自得。 “一群小气鬼!”沐尘歌无奈的说道。 鬼幽陀罗她绝对是势在必得,可如今东西都到了眼前,却没办法弄到手,就跟到想要吃火锅,却发现口腔溃疡一样,可想而知这是多么郁闷的心情! 沐尘歌急得头疼,她本来是多想试几次,可这些小东西着实有灵性,刚才没了的那一个已经让她足够心疼,所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她是不愿再去摘另一棵的。 “该死的冥帝,这坑着实挖的深啊!怕是早就等着我跳呢吧!”沐尘歌咬牙说道,心里把凤九肜骂了个底朝天。 “啊嚏!”高坐之上的冥帝打了个喷嚏,凤九肜揉了揉鼻子。 “该不是那小丫头在咒我呢吧?这次可着实怪不得我啊,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就去找那个罪魁祸首吧!”凤九肜心里说道。 谁让那家伙出的这么个难题呢,甭说那无际海有多难过,就是过了也不一定能拿到那鬼幽陀罗啊! 夕绝整出来的东西有平凡的吗?答案是当然没有。 凤九肜如何想的,沐尘歌在无际海中并不知道,她如今只能半蹲在地上和这些小东西耗着时间。 “也不知道月无殇如何了,若是他在,这些问题就不是什么难题了吧!”沐尘歌叹息的说道。 她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对月无殇已经有了渐渐的依赖。 地上的鬼幽陀罗依旧是摇摆着小叶子,让沐尘歌差点气的要给它们连根拔起来。 忽的沐尘歌眉头微皱,似是想到了什么,往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头盒子。 “这东西该不是用来装这些小东西的吧?”沐尘歌思索道。 眸子仔细打量着手上的木头盒子,除了有些花纹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啊! “也罢,那就试试吧!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了,我倒是真想不出冥帝会无缘无故交给我一个木盒子,应该是有它的作用吧!”沐尘歌思索道。 她又不是傻子,知道了鬼幽陀罗不能存留之后,自然会去想别的方法。 冥帝只是把盒子交给她,并没有说是什么作用,她刚才一时情急,并没有往这方面上去想,如今一思索,自是猜出了这木头盒子的大概作用。 她哪里知道这木梓雕金盒是夕绝的手笔,这可是那位一手雕刻而成,只是这木梓雕金盒本是暗金色,倒是被夕绝遮了下,如今沐尘歌看到的不过也就是个普通的木盒子罢了! 毕竟这可是上古神梓木所雕刻,普天之下怕也就只有这最后一块神梓木了,若是让不良用心的人看到了,那怕是又一劫! 沐尘歌并不知道这盒子的作用,她只是把手中的盒子放置在鬼幽陀罗之下,双手迅速摘起一朵鬼幽陀罗放置到盒子中。 忽的,鬼幽陀罗暗蓝色的光灭了一下,沐尘歌心中一惊,就在她以为这样也不行的时候,只见那朵躺在木盒中的鬼幽陀罗竟然继续亮着那道幽蓝色的光,由渐明渐灭,逐渐稳定下来,和在地上的时候宛如一致,并没有什么改变,更没有什么枯萎的现象。 沐尘歌大喜。 “果然这盒子不是一般的手笔啊!看来也是个宝了。”沐尘歌看着那个看起来和普通盒子别无二致的样子,倒是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的作用。 得了鬼幽陀罗,沐尘歌自是想着赶紧返回,毕竟冥域还有很多事等着她来处理呢。 先不说西凉的危害,就是沐王府的危机她都得先去解除了。 当初的事情她并不怎么清楚只是糊里糊涂的就出了冥域,然后就是去找月无殇,只是当黄泉大门打开的哪一瞬她意识到了一切的不同。 西凉的永生兽怕是已经到冥域了,如此才能解释老皇帝的态度,没人比她更清楚老皇帝对沐王府有多重视了,要说老皇帝会对沐王府不利她会相信,可若是说老皇帝打算灭了整个沐王府,她是一百个不信。 这也就是那些人的漏洞,沐尘歌又不是傻子,究竟为何要发兵围困沐王府她并不知道,可这消息并不是从沐王府传出的,这点她是可以确定的。 如果真的是老皇帝要对沐王府不利,她爷爷怕是早就给她透露消息了,可是并没有,所以说对沐王府不利的并不是皇室,联想到西凉的那种种处境,不免猜不到这所有的一切。 西凉圣女卡蔓琳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日不落森林,那里的危机有多少,相信是人都知道日不落森林的可怕之处。 可日不落森林同时也是西凉和冥域的交界之处,如此一来就能够猜出西凉是打算再次对冥域动手了。 “希望一切还来的及,永生兽,不管你是什么鬼东西,这一次我定要斩草除根,把你除个干净。”沐尘歌微微抬头,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六界无际海。 与此同时月无殇只觉得整个人都如同炸裂开来,一道道高音不断冲击着他的灵魂。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的有血液往外渗出,那片大地早就已经被血液染红。 一道道筋脉仿佛被抽掉一般,这是何等的苦楚,月无殇知道自己的意识都快要被眼前这个人压垮。 “天罗,分离天罗琴。”夕绝淡淡的说出,随之引出一滴心头血滴在月无殇的心口之处。 随之那滴血液直接融入心脏,形成金光包围在他的心脏之处。 天罗动作迅速,似是无数次练习过一般,自然,此刻可是容不得他出任何的错误。 随着金光的笼罩,夕绝也停止了动作,束手而立依旧是纹丝不动的站立着,晃若他没有动过一丝一毫一般。 唯有地上那大片大片殷红的血迹昭示着这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夕绝眯着眸子,看了看一旁的躯壳,只是眸光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之大手一挥,将那道原本剃出的灵魂瞬间恢复于位,灵魂进去身体瞬间如鱼入水一般融合。 那道灵魂之力竟然泛出淡淡的金光,从心脏之处蔓延开来。 夕绝看了看那人,随之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丫头应是拿到鬼幽陀罗了吧,既如此,那就只有等了,相信我们会很快见面的。”夕绝喃喃的说道。 月无殇的封印已经被他解开一半,也只能解开一半,有些东西还不到时候,不过有了这一半也足以。 “天罗,回往生殿,这人就丢在这吧,会有人来找的。”夕绝说道,随之身影凭空消失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波动,晃若从未出现一般。 天罗刚脱离天罗琴,如今他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万年来他所求的,如今就这么完成了,可想而知心中的激动。 他看了看月无殇,本想把月无殇带回阎罗殿,可是想了想主子的吩咐,随之放弃了这个打算。 “别怪我不帮你,这可是主子的命令,我哪敢违背啊,不过,反正你醒来也不会记得了,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睡一觉吧!” 天罗说道,随之也身影变换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地上躺着的人和身上不断发出的金光。 第94章 天牢 天牢里的烛光灰暗,空气中有血腥的肮脏气息弥漫。 吱吱~老鼠们发出叫声,发出讽刺的尖叫。 原本严禁的天牢此刻看来倒是有点内松外紧,里面并没侍卫把守,许是隔的远了,并没有什么人,反倒空荡荡的。 经过一条长长向下的甬道后,空气逐渐浑浊,身周弥漫着一股发霉腐烂的味道,很刺鼻,昏暗的烛光映衬着斑驳的墙壁,显得异常阴森。 “咱们的皇后娘娘如何了?”身披玄色披风的女子问道,声音有些尖细。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披着毡帽的女人,看起来宫位也是不低的样子,四个小宫女走在最后头,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架势。 “回贵嫔,皇后娘娘没哭没闹,倒是平静的很。”一牢头说道。 李贵嫔皱了皱眉,似是对这个称呼不怎么满意,不过转而她把情绪收的很好。 “皇上有来过嘛?”一旁的另一个披着毡帽的女人问道。 “回贵妃娘娘,皇上没有来过。”牢头接着说。 牢头抬眼看了看,心里暗道,皇上是没有过来,只不过身边的德公公过来一趟,只不过他抬头看了看还是没有说。 “做的很好。”玄色披风的李贵嫔说道,随即一声冷笑,抬步走了进去,身后的小宫女立刻跟上。 牢头只是往里看了看,暗道皇后娘娘怕是要吃点苦头了,只不过德公公吩咐了,不能管任何事,所以他也就当没看见。 沐雪嫣靠坐在臂粗的木栅栏里,干草铺就的木板上,依旧是凤冠霞珮披身,青丝不乱,神情镇定自若,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眉目之间依旧没有半分波澜。 李贵嫔几人看到这幅情景皱了皱眉,站在牢门门口看了她半晌,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就是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皇后,出身高贵,身份尊贵,备受恩宠,如今都沦为阶下囚了,她还是那么的骄傲,还是那么的目中无人,果然不愧是沐家人,都是一样的硬骨头,就算是在天牢,也没有半分的神情波动。 “沐雪嫣啊沐雪嫣,你也有今天,呵呵,果然是一样的种,都是贱骨头,到了阶下囚的份还是这么横!”李贵嫔李慧说道。 她啧啧两声,满是不屑的神情。 沐雪嫣依旧是倚着栅栏,不声不响的端着双目微沉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她这个样子使得一旁的刘贵妃更加怒了。 要不是这个贱人,自己也不至于赔了孩子,虽说那是自己下的手,可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想起这一件事,她就恨的牙痒。 这个贱人出身高,地位尊贵,什么事都压自己一头,在皇上眼里她是皇后,是妻子,可自己呢?什么都不是,凭什么那么不公?就因为她的身后有沐王府,而自己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吗? 好在她敢算计,就算舍了孩子她也要算计这个贱人,谁不知道沐王府如今是自身难保,哼!这个皇后也没几时风光了吧。 “贱人,我看你能硬气到几时?皇后娘娘?哼!如今还不是个任由我们拿捏。来人,把牢门给本妃打开。 ”刘贵妃叫嚣道。 “姐姐,别急,如今她可不是皇后娘娘,不过就是一个阶下囚罢了。”一旁的穿毡帽的女人说道。 她说话的味道有些怪,听的出有西凉的味道。 “是啊,不过就是一个阶下囚,丝璐啊,还是你说的对,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能耐!还不赶紧给本妃把门打开。”听了一旁那个叫丝璐的话,刘贵妃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 牢头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如刘贵妃预想中的掏出钥匙。 “贵妃娘娘,皇上说了,这个牢门任何人开不得。”牢头对着刘贵妃说道。 “你!”刘贵妃怒了,什么玩意儿,也敢在她面前叫嚣。 她刚要开口继续说什么,李贵嫔往后看了她一眼,刘贵妃似是想到什么,悻悻的闭上了嘴。 “你确定你一个小小的牢头要阻拦?你面前的可是刘贵妃,你知道,只要她在皇上面前说一句你的好话,你可就飞黄腾达,不用再苦兮兮的在这做劳什子的牢头了。”李贵嫔轻笑着说道。 随即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翡翠镯子,牡丹雕花样式的,看的出来很是不菲。 她把翡翠镯子放到牢头的手中,随即眉目一挑,眉目之间带着几分高傲自大的笑。 她示意牢头把门打开,谁知道这牢头依旧是纹丝不动的站着。 李贵嫔急了,刚收了她的好处,怎着竟然不办事,好啊,这是黑吃黑来着,这个该死的牢头,好大的狗胆! “你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门给打开,再不开的话,信不信我一句话让皇上砍了你!”李贵嫔怒道。 一旁的丝璐也是眉目微怒。 牢头依旧是纹丝不动,看着面前几个女人,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如此,早知道他一定不会听清影大人的话在这呆着,这几个女人着实叫的他头疼。 “皇上说了,这门,开不得。”牢头继续说道,眉目之间根本就不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顶多当做一个跳梁小丑。 “你!好大的狗胆!”刘贵妃被他气的胸口上下起伏不平。 牢头差点没被眼前这女人的胸晃的眼花。 李贵嫔撑不住气了。 “不开?你确定?”温怒的眉目变得有几分狰狞。 “这门开不得,希望各位贵人不要多做为难。”牢头说道。 一句话彻底使李贵嫔暴走了。 她立刻飞脚踹去,化掌为拳向牢头拍去。就连一旁的刘贵妃都被她惊到了,没人会想到她一个宫嫔竟然会武功,而且看起来绝对不低,不是花把式。 刘贵妃也立刻察觉到不对了,凭地位来说,自己绝对是要比李贵嫔高,可李贵嫔这个人着实深得她摸不透,就像算计皇后这次也是如此,她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打算,直到李贵嫔给她出了点子她才这么做的。 突然之间她觉得李贵嫔的可怕,这个女人的一切仿佛自己都看不懂。 可眼下容不得她想那么多,谁让她们从算计皇后那一刻起,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呢! 从她暴露武功那一刻起,牢头的眼神就有淡淡的不对了。 原本暗淡的眸子射出一道光亮,他依旧是纹丝不动的站着,只见李贵嫔的拳风就要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忽的他手指微动,轻而易举的挟制住李贵嫔的拳头,眉目之间带着讽刺的笑。 一众人都睁大了眼,看着眼前这一幕,李贵嫔竟然就这么输了? 尤其是站在后面的丝璐,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别人不知道这李贵嫔的底细,她可是清楚的很,这李贵嫔的功力可不是一般的深厚。 这也是为什么她胆敢和皇后作对的一点,其次就是教里胆敢派她来对付沐雪嫣的原因,可如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输了? 细嫩的手臂被无情拧的通红,李贵嫔吃痛的眉头皱了一下,吃力的想要抬起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挣扎不开,手臂无法抬起来。 牢头却觉得她的样子不够狼狈一般,手指又加力,痛的她险些叫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李贵嫔疼的直冒汗,就仅仅两个手指的压制就能让她疼的受不了,她就是个傻子也该想出来眼前这个所谓的牢头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说了开不得,怎么就听不得人话呢?啧啧,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实在是这规矩违背不得啊!”牢头笑笑,眉目之间却有几分嘲讽的看着这几个女人。 “你……”李贵嫔目露凶光的看着面前的牢头,恨不得把他吞食如腹,只是谁让她自己都还被别人挟制在手呢? 只能可笑的如同一个拔了牙的老虎,张牙舞爪。 “你到底是什么人?和这个贱人是什么关系,为何要管这个闲事?”一旁的丝璐开口说道。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牢头又不由自主用上了几分力,谁让她说话的声音着实让人不喜呢。 李贵嫔疼的尖叫起来,刺耳的声音让人听了脑袋疼。 “啪!”的一声,一个铜板直接砸在丝璐的嘴上,牢头冷眼的看着。 “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可不保证让你说不出话来。”牢头三分玩笑的说着,但谁都知道他说的这话是认真的。 一个铜板使得丝璐再也不敢多说半句,谁都知道今天的事肯定是砸了。 “飞羽暗卫,你是飞羽暗卫的飞琏,你肯定是飞羽暗卫的飞琏。”刘贵妃看着那个铜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大叫起来。 飞羽暗卫啊!自己肯定完了,得罪了飞羽暗卫那就是得罪了整个翊翎王府,那可是那位最神秘的护卫啊! 飞羽暗卫的飞琏,曾经血屠校卫府的飞琏,一百一十四具尸体无一不在要害处嵌着一枚铜板,一百一十四枚铜板无一不中。 想到这里,刘贵妃的身体不由得软了下去。 没人比她更清楚飞羽暗卫的无法无天,华美人的死没人比她更清楚啊! 第95章 京乱 那是活脱脱从西苑里拉出来折磨致死的,最后就是眼前这位一枚铜板直接要了她的命,当时那位阎王就这么冷眼看着。 她胆子小,不敢出去,就透过窗户看着一个美人变的腐烂的尸体样子,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啊! 她以为皇上不会允许那位就这么把人杀了,可谁知末了皇上只说了句。“你杀的高兴就好。” 从那一刻她就知道,绝对不能和翊翎王府做对,可如今眼前这个人是飞羽暗卫啊,那个人的飞羽暗卫。 刘贵妃不由得瘫软在地上,如同一块软肉般。 “竟然还认得我,着实难得啊!”牢头,噢,此刻应该叫飞琏说道。 李贵嫔也是大惊。 “飞羽暗卫,你是翊翎王府的人?”李贵嫔问答。 飞琏跟看傻子一般看她,全大陆都知道飞羽暗卫是翊翎王的手下,眼前这个女人着实够蠢! “你,我们无心和翊翎王府作对,还请您放开手,我们这就走。”李贵嫔识相的说道。 飞羽暗卫的斤量她是知道的,别说是一个自己,就是今天来了一百个自己都不够看的。 再者说了,得罪了飞羽暗卫,翊翎王府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这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任她怎么想也没想到今天飞羽暗卫竟然会在这。 皇上对月无殇有多放纵所有人都清楚,那就是伺候祖宗一般的对待,可想而知,自然不会处罚任何月无殇手下的人,别说自己一个贵嫔,就是贵妃也绝对讨不了好。 她哪里知道这不仅是讨不了好的问题,刘贵妃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得罪了飞羽暗卫就等于得罪了阎王,你就随时等着他们上门吧! 飞琏懒得理她,直接把李贵嫔打晕扔在地上,一旁的丝璐想要说什么,可终究闭了嘴。 “还不滚?难不成你们也想留下?”飞琏说道。 一旁的刘贵妃听到这话,赶紧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丝璐一看,也只能黑着脸走出去。 飞琏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倒是讽刺的笑笑。 “娘娘,您暂且安心待着,不久就会出去的,那些杂碎不会再来打扰你的。”飞琏对着身后的人恭敬的说道。 身后的人依旧是不说话,只是微微沉着眸子,纹丝不动的靠坐在栅栏上。 与此同时,苏王府。 满池的荷花早已凋落,走廊里打扫的一尘不染。 “刘贵妃小产,是皇后动的手?宫里是这么传出的?”幽冷的眸子微眯,宛如一直波斯猫一般。 苏若寒轻抬眼眸,看着站在一旁的渔暮轻声问道。 “可不是嘛?这宫里都传遍了,说是皇后嚣张不顾及圣上颜面,当着皇上的面下的手,这不已经被打入天牢了。”渔暮急切的说道。 自家公子和沐王府交好,他一向知道,这当今皇后可是出自沐王府啊,不仅如此,那位可还是沐姑娘的亲姑姑,自家公子唯一特殊对待的也就只有沐姑娘,你说这能不急吗! 如今沐王府被困,沐皇后被打入天牢,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出来这是要对沐王府下手了啊。 “打入天牢?你可知道,当时除了皇上,还有何人在场?”苏若寒敲着手指,轻撇的说,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漫步走在亭子里的走廊里。 渔暮立刻那着一件白狐裘披在自家公子身上。 “这个,据说当时除了皇上,皇后,刘贵妃,还有就是李贵嫔,孙良人,和西凉送来的两个美人,哦!对了,好像当时西凉的一个使者也在,要不然事情也不会闹的如此之大。”渔暮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道。 可不是嘛?要不是那劳什子的西凉使者也在,就沐皇后不过碰了下那个刘贵妃,怎么也不至于被打入天牢,可偏偏那西凉使者咬住是沐皇后下的黑手。 “如此,就解释的通了。”苏若寒微微笑着,只是那抹笑里却带着一丝冰冷,凉透人心。 既然西凉敢做的下来,倒是希望你能够承受的起那人的报复,要记得那二人都是小心眼到骨子里的,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啊! 苏公子笑了笑,依旧是那般的温润。 “沐王府还是没任何动静?”轻浅的声音带着疏离。 白色狐裘披身,苏若寒看着有些雾霾的天,神色莫名的说道。 “公子,还是没任何动静,倒是那翊翎王府动作不小。”渔暮站在身后恭敬的说。 苏若寒微敲手指,像是想到了什么。 “备车,去翊翎王府。”冷清如玉的声音说道。 渔暮吓得差点没把手中的暖炉扔出去,去翊翎王府?他没听错吧!自家公子竟然说去翊翎王府,这翊翎王可一向和公子不对盘,怎么会想起去翊翎王府来着? 渔暮纳了闷了,本来前几天去翊翎王府送信的事他都已经够惊讶的了,可谁知竟然还要直接去翊翎王府,自己公子什么时候和翊翎王府交好的,他怎么不知道? “还不快去。”苏若寒看着楞在一旁的渔暮,不由得轻皱了眉。 怎么他就说了句去翊翎王府就如此让人惊讶? 苏若寒可不清楚,自他七年前一走,苏王府和翊翎王府可是除了在朝堂之外可没半分往来。 苏老王爷早就是高坐镜台,懒得去管这些小辈的事,苏王府也是一向低调形式,虽是出了个雪衣若寒,只不过这行事方面可没有那两位高调。 渔暮赶紧去备车,不由得暗叹这难道是变天了不成? “什么?苏王府来人?可有说是谁?”陆离放下手中的药草,抬头问道。 “陆先生,这次是雪衣公子亲自来的,拜贴在这儿呢。”果子说着掏出一张拜贴递到陆离的手中。 陆离连拆都没拆,直接说。 “把人带到这里来。对了,清影呢?又去哪了?”陆离皱了皱眉。 若是按照礼仪来说,有客人拜访必定是要带到正殿,可这并不是陆离的府邸,他自是不能喧宾夺主,谁让翊翎王不在呢,他陆离也不过就是寄人篱下,当然没有招待客人的资格,这点规矩是不能越过去的,如此一来,也只能委屈苏公子了。 “先生,影四哥不在府里啊!大清早的就见他出去了。”果子说。 大清早的他就见到影四哥急匆匆的出去,这都快中午了怎么还没回来?最近京里有些不太平的事他也清楚,自是有些担心。 “得了,不用管他,快去把苏公子请进来。”陆离急道。 苏若寒定不会无事登门,联合到京城如今所发生的一些事,不由得不让人多番猜想,陆离已经确定这些绝对是西凉那些人整出来的幺蛾子,只不过让他头疼的就是,这些东西到底要怎么处理。 如今苏若寒一来,凭着苏若寒的脑子,自是如同多了一个解惑的锦囊一般。 苏若寒迈步直接进府门,果子在前面领路。 翊翎王府的院子不小,约摸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到院子里。 陆离早就备好茶侯着,一旁的虎裘早就披在椅子上,可见对苏若寒考虑的极为到位。 谁不知道苏公子惧冷,受不得风寒,看了如今的这些装备,饶是渔暮想挑也挑不出刺来。 “苏公子,请。”陆离有礼的说道。 果子暗道,也就是陆先生这么讲道理,要是换了四哥,怕是直接就把人给轰出去了,谁让这翊翎王府和沐王府之间隔着仇呢! 再说了,就是自家王爷和苏公子也是不和,当初那一架打的,差点没把整个皇宫给砸塌了。 苏公子点头回礼,并没有直接坐在椅子上,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陆先生,你家王爷还没回府?” 陆离的手顿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说。 “是还没回府,要不哪能由着那些西凉人乱来?皇后娘娘的事公子想必也得到消息了吧,等他们二位回来,怕是又得是一番血雨腥风,毕竟沐姑娘可不是好说话的主。”陆离率先坐在一边,直接了当的说道。 沐王府被困,皇后被囚,这般手笔自是不可能是皇上做出来的,那无疑是自毁长城。 再者说了,皇上对皇后是何态度,这点也没人不清楚,皇上对皇后的维护,尊重,那至少有几分真的在内,就算皇后这么多年无子,她的身份也是毫无动摇的。 若不是这次西凉人下手狠,怕是也绝不会把皇后弄进去。 所有人都以为是皇后害了刘贵妃的孩子,恶毒,失宠,可实际上是西凉的危害已经在皇宫,不得已只能顺着这个势下坡,把皇后给弄在天牢里,从这个来讲,也算是皇上的变相保护。 “李贵嫔是你们动的手?”苏若寒再次问道。 他并没有安插人在天牢,但推测出来,不会是沐王府的人,要么是翊翎王府的人,要么就是皇上的人,沐王府现在是动都不能动,一旦有任何动静,怕是整个冥域的性命都得搭上去。 西凉人怕沐王府的兵,翊翎王府的卫,只要这两者没有出任何问题,那他们就不会动太大的手,再者说了,他们怀疑月无殇和沐尘歌并没有离京。 第96章 箭矢 没人会想贸然和这二人对上,更何况苏若寒和沐尘歌的关系又是不一般。 有了这几分顾忌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用皇后来做个敲门砖,试探一下,可这次他们没有试探出来。 “对,李贵嫔是飞羽暗卫动的手,皇上不会插手翊翎王府的事,让皇后娘娘在天牢已经是底线了,若是再让她吃些苦头,怕是沐姑娘回来我的皮可就保不住了!”陆离笑着说。 当然他说的也是实话,依照沐尘歌护犊子的性子,从来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哪里容的下别人欺负自家人半分! “陆先生,李贵嫔是圣女教的人,你可知道?”苏若寒问道,端起那杯茶,尝了一下,眉目之间依旧是纹丝不动。 陆离却乱了。 “她是圣女教的人?她不是江州太守李福慕的女儿吗?入宫少说也得有十年左右,怎么就成了圣女教的人?”陆离站起身,眉头之间有些凝重。 李贵嫔的身份他是调查过的,要不然也不会贸然出手,就连那个丝璐他也是考虑过的,若是以前,就算灭了西凉又如何? 可如今王爷不在,沐王府被困,皇上也是受到限制,西凉人如今如同疯狗一般,见人就咬。 若是动了他们的人,怕是那个永生兽又得出来大闹干戈,又是得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中。 “她不过是李福慕的养女,是圣女教自小就安插在冥域的人,我刚才得到的消息,说城西一片又死了几百口人,都是被毒死的,七窍流血。”苏公子说道。 并没有因为死了几百口人儿就有情绪波动,仿佛在他眼里人命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 果子惊了一跳,又死了几百口人,前几天刚在城北的一个农庄里死了一批,如今又在城西又死了一批,可见西凉人下手没一点的收敛。 “天牢不就建在城西吗?”果子脱口而出。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闭上了嘴。 陆离的脸顿时如锅底一般黑。 他刚阻止了那几个女人看皇后,又处理了李贵嫔,就立刻有人动手,百倍加还。 要是让王爷知道,如今竟然有人敢骑到翊翎王府头上来,怕是得火冒三丈,直接扒了西凉圣女教教主的皮当人皮褥子。 “他们倒也是敢,果子,去看看清影回了没,若是回了想办法压住他,就是绑也得给我绑过来。”陆离说道。 清影可是跟着王爷身边的,那无法无天的性子也是王爷惯的,若说如今整个冥域谁还敢和西凉人对上,除了面前这位,那就只有清影敢了。 可如今西凉人跟疯狗差不多见人就咬,清影是不怕,可不代表百姓不怕,如今这个状况,一劲逞强只会对冥域不利,对西凉人可以动手,可也得想个法子,不能自损八百还没动的了别人的皮毛。 果子差点没吓呆。 别说绑四哥了,就是压也压不过来啊! 四哥那身手,身为王爷的第一暗卫,拉出去就是在整个冥域也是排的上号的,让自己这小胳膊小短腿的上,还绑,那不是找死来着! “陆先生啊,我,我打不过四哥啊,就他那身手谁拦的住啊!”果子差点没哭出来,那小表情憋屈的。 陆离黑了脸,合着一个二个都那么蠢呢?他只不过说了,万一不行就绑着过来,又不是非得绑着不行。 “打不过不会用诈啊?不会骗啊?不会直接把人弄晕了抗过来啊!赶紧去,只要一回来,就立刻马上把门关上,绝对不能让他踏出王府大门半步。”陆离说。 清影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也就王爷在的时候老实的跟个猫似的,只要王爷不在,那就跟炸了毛似的,无法无天了! 城西的事,只要他知道,还不得挑了西凉人的大本营,挑了是没问题,可关键谁也不知道那永生兽又会在什么时候动手,现在的他们还处于被动,对于西凉人明着是动不得的。 看着陆先生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果子赶紧跑了出去,要知道这翊翎王府可没一个好说话的。 “苏公子,陆离也就明说了,如今我家王爷不在,沐王府又是眼下的局势,我们倒也不能由着他们西凉乱来。”陆离说道。 王爷不在,他充其量也就能调动点府兵,就连飞羽暗卫都不能完全召回,还有一千黑影暗卫,三万金兵精卫,这些都在王爷的手中,没有王爷的命令,就是皇上的圣旨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更不用说沐王府的大半临沐兵,更是都在沐王府大小姐的手中,就连沐王府被困都没能召唤出半支军队。 眼下情势不好,非常不利,若说西凉永生兽对冥域还有几分畏惧的,怕是也只有面前这个人了。 可苏若寒的随性也是众所周知,就算他是冥域人,他也未必会肯出手,能牵制他的也只有沐王府的大小姐沐尘歌了。 “沐王府他们动不得,翊翎王府也有自保的办法,西凉这场谋划已久,是为了什么东西而来,只不过我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苏若寒波澜不惊的说道。 为了什么,他猜出了一半,之所以没有动西凉人,并不是西凉有多厉害,而是西凉后面的那个靠山。 他们目前还是惹不得的,至于为什么是非要针对冥域,这个他只猜出了一星半点,其余的还要等那二人回来,才能确定。 “消息虽是从皇宫波及的,自然也是第一个受到协迫的,皇上那里倒也不用急,这种事情他熟悉的很,只不过是曾经的事情卷土重来罢了!”苏若寒唇角嗪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味道说。 曾几何时这种事情也发生过,那位的表情可是和现在别无二致。 忘了曾经那位雷厉风行的帝王究竟哪里去了,或许真的是岁月催人老,遥想当初的承峃帝也是袖手江山等闲间,风度万千。 只是如今却都没了。 苏若寒只觉得可笑之极。 陆离依旧是摸不着头脑一般,他自是不懂得苏公子所说的一切,但是也听出了皇宫那位此刻应该是没什么大的危险。 如今他们只能等,谁让自己面前这一位是出了名的不问世事,怕到时候整个冥域沦陷,他都不一定会出手。 苏若寒自是不管他是如何想的,他只是微微在思索着,目前的形式无非就是西凉被当了枪使,只是身后那势力不得明面出现,不然北天离绝不会放任不管,北天离的威名可是没人敢挑衅的,这也是那人的顾忌。 如今的首要任务不过就是快速找到永生兽,可如今这永生兽是什么形态的没人知道,在哪,也没人知道,怎么对付,也没人知道。 西凉那边自从上次杀了上官敬,又不断增加了许多的药人,西凉的目的,无非就是打通冥域内部,里外夹击对冥域进行吞噬。 倒也不怕自己胃口太大,噎着了。 苏若寒眸光微眯,像是察觉到什么,只是微沉了下手臂放下了杯子。 空气忽的有些凝重起来。 陆离察觉到不对劲,抬头看向苏公子,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屏息听着。 嗖的一声,空气中泛出波动,利箭直冲着苏若寒的门面飞来。 陆离一惊,却看苏公子摆手,表情并没有所波动。 不由暗自骂道自己真是傻,面前这个可是雪衣公子,七年前和自家王爷打的天昏地暗,差点没让大半个冥域帝都沦陷的雪衣公子,这点小伎俩,哪里够他看的。 箭矢微动,从箭的尖头散开呈六瓣莲花状。 苏若寒看着自己指尖上的血珠,轻轻地笑了笑。 渔暮却惊了一跳。 “公子,你怎么样了?你们翊翎王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合着我家公子连一杯茶都没喝完就有刺客,你们翊翎王府不是固若金汤吗?刺客都闯进府里来了,你们竟然都不知道……哼……公子,你没事吧?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叫大夫。”渔暮怒气冲冲的对着陆离发脾气。 他本来就看不惯翊翎王府的嚣张,如今倒好,这不仅是明目张胆的嚣张了,箭都射到家门口来了,竟然还无动于衷。 要知道翊翎王府可是出了名的严谨,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可如今不仅进来了,而且是对着他家公子迎面飞来,他家公子何时受的过这等罪,谁知道这翊翎王府是不是故意的。 陆离的脸微寒,就连原本打算掏出的止血散都又重新放回了怀里。 陆离的脾气可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再者说了,能跟在月无殇身边的自是得有两把刷子,才能恃才傲物。 “意思是说还是我翊翎王府的错了?”陆离的眼眯的像只猫。 “渔暮,冰室面壁五天,不得出去半步。”苏公子淡淡的说。 “公子……”一听到冰室面壁,渔暮就急了,那可是能够把人的骨头都给冻冰了。 “十天。”苏公子并未抬头,只是盯着那只箭矢看。 渔暮这下不敢说话了,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陆离自是也没斤斤计较。 第97章 纸卷 末了他笑了笑抽出箭尾缝隙上的细纸卷,轻轻打开,随机又是淡淡的笑了笑,唇角却泛起轻微的弧度。 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示意渔暮递给一旁的陆离。 纸的质地很差,浅色的字迹带着苍劲,上面的墨汁看起来刚干不久。 争先斗死绣颈断 余亦翱翔归玉京 赫赫宗世美人灭 太平基址千年永 云端海底种长生 陆离倒也聪明,看得出这是一首七言藏尾诗。 七个字连起来正好是断京灭永生。 先不说这封信究竟是谁传来的,单凭能够伤到苏公子就能够确定那人绝对是不凡,况且此人是友是敌还未可知,也或者是个陷阱,这一切都是未可知的。 单单脱去这些不说,就只是,这断京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离倒也没有派人出去追,一方面是因为清影不在,他调不动飞羽暗卫,另一方面就是那个人能够堂而皇之的跑到翊翎王府的眼皮子低下做出这些动作,伤的了苏公子,自是肯定想追也追不上。 就算王爷没有在府内,飞羽暗卫也是在的,十二飞羽暗卫随便拉出去也都是排的上名号的。 可很显然,他们在飞羽暗卫的眼皮子底下躲了过去,陆离自是知道了那人的能耐,倒也不会傻得去直接追过去。 末了,他又想起那纸条之上的断京二字。 不知究竟是何意思。 陆离微微纳闷,抬头看了看一旁噙着笑的苏公子。 那人依旧是云淡风轻,纹丝不动的端坐着,似是出了奇的畏寒,他的指尖微微的泛白,另一只手上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有着淡淡的红色印记。 苏若寒抬眸看着陆离手中的纸条,忽的右手直接成风,向陆离袭去,眨眼之间,那张纸条碎成了渣。 陆离眸光微惊,怪不得苏公子就算是个病秧子,也没人敢动他半分,这等内力,怕是甩清影三条街的。 “苏公子,不知这断京是何意?”陆离问道。 断京灭永生,也就是灭永生兽,可关键是如何灭?那东西可是号称不死之物,要不然也不会叫什么劳什子的永生兽了。 就这断京是什么,合着他也没听过有什么地方叫断京啊! 苏公子眸子带着浅薄的笑意。 全然不在意手上的伤口,似是那一箭让他有了很好的心情。 “断,沦陷,西凉怕是要动手了。不过,也应该是时候了。”浅薄的话语说出意味不明的味道。 陆离却微愣,西凉要动手了,怕是等的不耐烦了吧! 可这眼下要如何办啊! “翊翎王府你能够调多少兵力?”苏公子抬眸看着陆离问道。 陆离不知道他要问这个做什么,不过眼下由不得他多考虑,只能实话实说。 “三千暗卫,王爷只给我留了这个,别的调不出来,清影也只能调出飞羽暗卫的一半。”虽说只有三千暗卫,倒是这三千暗卫每一个都是以一当百的的精兵,都是血战沙场的将士,不是一般的兵所能比的。 至于那飞羽暗卫更不用说了,百万军中取敌方将领首级,也都是常事,所以虽然有这么多,着实算不得低。 “把这些兵分六个小队,四个小队分守四个城门,其余两个小队分别去皇宫,沐王府守着。 渔暮,拿我符令快速疏散城中人口,成十个小队排列,为增援。 记住一定要隐秘行事,若有半分让敌人察觉,你就在冰室直接度过下半生。”苏若寒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许是说的话有点多了,他轻咳两声,唇角又些许的泛白。 “怎么,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不成?”陆离问道,眉目之间也透露了些许的慌张。 “怕是比我想的还要严重,希望来得及。”苏若寒看着前方某一处,轻声说道。 断京灭永生啊! 苏若寒的眸子微凉,却带着些许笑意。 陆离只猜出大概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这个断京二字,他着实猜不出。 苏王府论实力远远比不上翊翎王府,就算是沐王府也得比苏王府的实力高,可偏偏苏王府出了个雪衣若寒,这才能使得苏王府看子敬父。 饶是出动整个苏王府的兵力也只能成增援兵,毕竟现在虽然实际上是苏若寒在掌权,但明面上依旧是苏老王爷。 只是苏若寒不会动半分手,这也是规则,他插不得半分手,除非沐尘歌受到威胁,所以能让苏王府出兵,他也只能这么做。 射箭那人很了解他,自是也知道一些内情,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自己指尖上的崭新疤痕。 呵,还真是记恨上他了,得了空就是报复。 亦旻扬看着手中的细纸卷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地上的那个箭矢依旧是呈六瓣莲花状呈开。 和苏公子不同的是,他的手并没有受伤,依旧是光滑细致。 早就知道那小子是什么德行,他会傻得直接去接? “墨玄,去,拿着爷的牌子,去叫人来,让那些兔崽子把这沐王府都给我堵好了,半点也不能给我损了。”要不然那丫头回来还不和他拼命。 墨玄得了令,扛着把大刀直接出去了,也亏得是艺高人大胆,要换得了别人,这还不刚出门就得被射成筛子。 亦旻扬倒是哪里都懒得去,末了,他想了想,还是迈步去看看老爷子去。 老爷子倒是依旧纹丝不动坐在院子里下棋呢,对面正好是坐着上官玥,那两人神情悠哉的,全然不顾及自己这沐王府之外的三千禁卫军。 亦旻扬一看就知道自己又是瞎操心,那上官玥倒也不是个省心的,前几天上官敬死的时候,她那高兴的,差点没把整个轻尘院给拆了,合着那至少也是她叔叔,你就算心里再嘚瑟,明面上也得装着抹几把泪吧! 她倒好,全然不顾及,果然是和沐尘歌那丫头一个德行! 老爷子刚下赢一盘,正嘚瑟着呢,就看到那边站着一位,应该来了一会儿了,说着赶紧挥手让他过来,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很好。 可不是得好嘛,老爷子下棋,下的那一手臭棋,先不说和月无殇那小子每回下每回输,就是有时候连那个丫头他都下不过。 而且这老爷子还越下越勇,百折不挠,非得赢几把不可,这不,那两人一走,可急坏了老爷子。 好在还留着个亦旻扬和上官玥,要不然他非得闷死。 偏偏亦旻扬下棋出怪招,和月无殇的邪乎不同,这小子是怎么怪怎么出,明明看着就不是一条路,偏偏硬是给他杀出一条血路,老爷子都纳了闷了,合着现在的小辈都这么有能耐了是吧! 今个这不是刚捞到月丫头,来两局,好不容易赢了几局,就看到那小子又过来了。 “赶紧的,来陪沐爷爷杀几局。”老爷子一把花白胡子乐的都翘起来了。 也着实这些日子过的清净,倒也不用上朝,在家养老倒也不错。 “您老还下呢?上次那把输得裤衩都不剩了,还想着下呢?”亦旻扬笑着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唇角依旧带着抹邪气,那双眸子怎么看怎么邪乎,惹的一旁上官玥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一提这事,老爷子就红了脸,上次和这小子下棋可不就是输得底朝天,也不知道尊老爱幼。 不过自从月无殇那小子走了之后,确实没人这么虐过他了,老爷子也不服老。 直接撅着胡子说 “那是我老人家让着你,今天可不打算让着你了,赶紧的,麻溜过来。” 亦旻扬一看乐了,就直接走了过去。 他想知道老爷子的自信是哪来的。 等到看见那二人下的棋,他差点没傻眼,他才知道老爷子的自信是那来的,合着那丫头根本就是三岁小孩水平。 “这也是下棋呢?看爷给你下一盘,杀他个落花流水。”亦旻扬凑在上官玥的耳畔说道。 温热的话语,携杂着呼出的气息,喷在上官玥的脖颈上,惹得人痒痒的。 上官玥忍不住暗道妖孽。 “合着你能耐,你来。”这姑娘直接耍性子把棋子让给他。 上官玥看着他下棋的模样,着实带了几分认真。 两个回合下去,不过才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老爷子又是输得落花流水,气的直撅胡子。 “得了,老爷子,再这么下去,就是下到明年你也得输到明年。”亦旻扬笑着说。 那勾起来的唇角邪狞的不行。 老爷子差点没跳起来,有这么不尊老爱幼的嘛! “真是不懂得尊重老人家,不行,你还得再来下几盘,我还就不信了,下不过你个毛头小子。”老爷子不服气的说道。 这小子的套路着实奇怪得很,一不留神就中了他的套。 亦旻扬摆摆手,示意老爷子先别急。 他看了看一旁的上官玥,也没半分顾忌,直接从袖子口掏出那张细纸卷递给老爷子瞧。 老爷子一看那上面的字先是有点迷糊,后来眼睛一直盯着连看都不带松的。 上官玥也正在纳闷中,她可不知道那张纸条里面是什么玩意儿,不过看老爷子这神情也猜得出应该是什么大事。 第98章 担心 上官玥也正在纳闷中,忽的亦旻扬凑过来,一张带着邪气的俊脸冒了过来,直接看着她问。 “你那黑蝎子在不?”他看着她说,声音里带着点蛊惑。 上官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等她反应过来才知道这家伙又用该死的美人计,臭不要脸的,上官玥暗自骂道。 亦旻扬看着面前的小家伙斜着眸子看自己,就知道自己又被识破了,只得摸了摸鼻子,挑着眼睛说。 “那借爷用下呗,等下还你。”他笑的不怀好意,整个人又懒散无比,让人看不出他的认真。 上官玥哪里敢把小黑借给他,小黑可是她的宝贝,到了那家伙手里,自己可不敢保证还会不会见到他完整的回来。 “不借,你弄它干嘛?不是最讨厌毒物了?”上官玥抬头看着他。 亦旻扬身高要比她高出一个头,所以在气势上,一开始她就输了,只不过毕竟她可是毒后之称的浅玥公主,底气还是十足的。 亦旻扬的确讨厌毒物,可说来奇怪,面前这个女人确是最大的毒物,浑身上下都是毒,他自己倒也没讨厌半点。 “讨厌毒物,可我不讨厌你的毒物,你把那大黑蝎子拿出来借我用下呗。”亦旻扬说道,邪气的语气带着些的无赖气息。 上官玥忽的就觉着他脸皮特别厚,什么叫不讨厌她的毒物,合着这还不要脸升级了啊! “不借,就是借了你也控制不了。”上官玥说。 她说的也是实话,小黑可不是一般的毒物,那可是蛊王,能是一般人控制住的? “怎么,难不成还怕我拿它泡酒不成?”亦旻扬看着面前那丫头一副担心的样子说道。 还真别说,她还真有这个考虑,确是怕这丫直接拿去泡酒了,谁让这丫混呢!和月无殇那个魔头有的一拼。 她有过经历,之前她有养过一条红玉蛇,还不是就是让月无殇直接捉了去,开了蛇胆泡酒喝,不过那酒毒性极大,喝了也就是爆裂血管而死,也不知是哪路神仙得罪了他,非得使出个这么着的法子。 从那以后,她是看见月无殇就把那些小东西给收起来,省的又一不留神让那家伙捉去泡酒了,心疼都心疼不来。 “你倒是也敢拿着泡酒试试,别说喝不喝的得,就是闻闻怕也得七窍流血。”上官玥说。 倒也不是她危言耸听,实在是小黑毒性着实太大。 “有这么厉害?”亦旻扬打量着说道,眸子依旧是邪邪的。 老爷子刚撂下纸条,就看到那小子又在撩人家小姑娘,看着就是个比月无殇那小子还不靠谱的,他这整个沐王府的丫头,差点都遭了他的毒手,他可不能让月丫头陷下去了。 “咳咳,人家月丫头那蝎子可是蛊王,你说厉害不厉害?”老爷子说。 要是换了别人,他倒也不会说出这个事的,可亦旻扬不是别人啊,他手里可是有日永琴书,自从见到那个东西之后,老爷子就已经把他当成自家人了。 倒是上官玥有点惊讶,虽然她这蝎子是蛊王不是什么大秘密,倒也不是谁都知道的,就这么说给那家伙听,可见老爷子对他很是不一般。 任她怎么也想不透,老爷子的法眼怎么就看上他了,倒也没什么比别人特殊的啊,除了有点邪狞,放肆,不羁之外,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亦旻扬打量了那丫头一番,他着实是要那黑蝎子有用,本来还担心毒性不够强,如今听到那是蛊王,自然是势在必得,非拿到手不可。 “你放心,借了一定给你完完全全归还的,连半个爪子都不给你掉。”亦旻扬信誓旦旦的说道,全然不在意自己心里那点小算计。 本来他也就没打算要对黑蝎子做些什么,只是觉得那东西毒性太强,排的上用场,如今一听说那黑蝎子是蛊王,自然眼睛一亮,势在必得。 要知道,这蛊王用处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沐老王爷倒是眉头一皱思索着,他有他的顾忌,要不然也不至于任由那些禁卫军围困着沐王府而自己全然不动声色。 他是老将,血战沙场什么的他也绝对不屈服,如今虽然心里有点憋屈,不过他也着实比谁都清楚这些禁卫军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老爷子看了看亦旻扬,又想到了什么,直接一拍板让管家过来,递给个半面牌子,嘱咐了几句。 亦旻扬一看老爷子这动静,就知道老爷子忍不住出手了,虽然他不怎么赞同,但这四方城着实破不得。 “你真的要借小黑?确定它会完整回来?”上官玥不放心的说。 着实是因为亦旻扬那个人太不可靠。 不过看老爷子的神情,她也感觉出了不对劲,谁让那张纸条太过可疑了呢! 再者说了,眼下这局势对沐王府如此不利,沐尘歌和月无殇又不在,她也没什么法子。 既然亦旻扬要借小黑,她也不是不肯,只是那家伙着实不靠谱的过了头,就怕他真的一个不顺心就把小黑拉去泡酒了。 “看你担心的那个劲儿,放心,怎么借你的,就怎么给你还回来,我还能把它吃了不成?”亦旻扬打着趣说道,眼睛浅浅的带着笑。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杀那个宫女把这丫头给吓到了,着实好几天都没有理他。 亦旻扬摸了摸鼻子,笑的跟个狐狸似的。 上官玥心里还是不放心,不过看刚才老爷子挺急得让管家大叔拿着什么出去,她也把小黑拿了出来。 一个漆黑的小木盒递到了亦旻扬的手中。 亦旻扬打量了两下,放进袖子里。 “乖,爷拿它有正事要办,不是讨厌圣女教的那些白莲花嘛?看爷怎么治那些混帐玩意儿,什么不好学,偏偏学些害人的勾当!”亦旻扬顺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他的手力气很大,稳稳的,没有他的人那般浮夸。 那一头青丝如同锦缎一般顺滑,手感着实不要太好。 亦旻扬倒是在思考着这一头秀发究竟是怎么保养的,怎么就那么滑呢! “没个正形。”小姑娘嘟囔着说。 被那家伙揉了头发,上官玥挑着眼睛看他。 虽然有着淡淡的排斥,倒是也不是受不了,要知道她上官玥可是向来讨厌肢体接触,别说摸头发了,就是碰她一下,她也得炸毛。 “西凉要动手了,这段日子乖一点,别乱跑,要不那丫头回来,我可交不掉差!”亦旻扬说道。 面前这位可是西凉公主,可谁让偏偏遇上这劳什子的事,倒是作心。 上官玥的脸顿时黑的吓人。 “是圣女教,他们到底要做什么?竟然搞出这么大的乱子!”上官玥咬牙切齿道。 她何尝不知道圣女教的野心,可如今一个西凉王室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了,他们开始跟病毒一样,扩散,侵蚀。 “管?你真以为,那些鬼东西,是圣女教所为?”亦旻扬冷笑道。 “什么意思?”上官玥微微一愣。 不是圣女教又会是谁? 毒人,永生兽这些可不就是圣女教倒腾出来的? 亦旻扬眼眸微微眯起,“这一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说完他嗤笑一声,倒是着实敢下手,怕是等不及了吧。 毒人这种东西确实是圣女教的手笔,可那永生兽,呵,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 早在几年前可就让月无殇一把火烧的干净,只不过那时候那东西着实算不上永生,比现在弱的多,虽说和那火有关,但那时那东西着实是杀的死的。 可这几年不见倒是升级了,可见身后那势力等的不耐烦了。 圣女教算得了什么,就是魔宫也不过是那人的靶子,呵,这次倒是好大的手笔,怕是以为北天离的那位不会动作吧! “啊?”上官玥有些迷糊。 “我等这一刻可是等了很久了。”亦旻扬的眼底窜起了火焰。 等的太久了,着实有点累了,这下来的倒是好啊! 上官玥倒也不是傻子,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 圣女教之前从未有过如此作为,顶多就是小打小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可是却忽然间对冥域下次狠手,虽说蓄谋已久,但仍是狗急跳墙。 而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上官玥现在还无法确认,先是乱了西凉,又将冥域搅合成这幅模样,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样做她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上官玥的一颗心已经悄然间揪了起来。 忽然之间,她觉得那应该是个大的预谋。 这一刻,上官玥已经坐不住了,既然圣女教已经疯了,西凉已经成了他们的靶子,她完全不确定上官王室此刻的下场。 上官玥有点急了,她走的时候父皇的态度就有点不对劲,如今她竟然才想到。 她心里忐忑着,眉头紧皱着,一脸的凝重。 “放心,他们还不会对你父皇下手,不要担心。”亦旻扬知道上官玥心中在担心什么,如今圣女教竟然明目张胆的对冥域下黑手,第一个受到首冲的肯定就是西凉王室,上官玥如何能不担心? 第99章 铁血部落 可关心则乱,毕竟他们是打着西凉的旗号动的手,只要这个旗号一天不变动,那西凉王就肯定不会变动。 就算想换个人来代替那也不能使西凉服众,毕竟除了圣女教之外,西凉可还是有很多部落的,那些有的可是王室的死忠粉,他们可不是死的。 上官玥深吸一口气,似是做了个决定。 “你在谋算的,算我一份,既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也不会客气!。” 不论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圣女教做主谋,既然来了,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敢把她西凉当靶子使,那就得有承受的勇气。 “何须动怒,既然来了,爷就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亦旻扬邪肆的笑道。 上官玥双眼微微眯起。 “一个都跑不掉!” 日不落森林里,西凉的天着实热的很,太阳暴晒着,破落的小茶铺里,零零散散坐着些路人,三三两两坐在桌边,饮水解渴,食肉充饥。 正值中午,天气正热,半露天的茶铺迎着阳光,烤人的温度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这天气真是热死人……我突然开始怀念九幽了,那天气万年都不会变,简直太爽了。”少女趴在桌子上,高温好似要将他身上的水分全部蒸发,刚从九幽出来时,冷热交替简直让他们难以侍从。 月无殇坐在沐尘歌的身边,为了方便赶路二人不得不易容装扮。 “喝点水解下暑,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办。”月无殇倒了杯水递给她。 沐尘歌看着他,眸子忽眨忽眨的。 自从出了九幽开始她就发现这家伙的不对劲了,原本欠抽的性子竟然奇迹的转换了,可真让人不习惯。 若不是确定这个人真的是月无殇,她还真以为被人掉了包。 怎么就半天的功夫,这人的性格似乎都变了一个样子。 一旁的那桌,小二正送了吃食上来,不知那边说了什么,那小二似来了精神一般,开口说道。 “几位刚来,劝你们还是不要去里边比较好,唉!这里边的情况啊可是……”小二说了一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西凉最近怎么了?听说和冥域杠上了?”一旁一个大汉抬头好奇的问道。 “听说前几天西凉就已经发兵了,就是奔着冥域去的。”另一个人从一边拿了块大饼,咬了一口说道。 “那冥域的实力可是比西凉强硬的多,那西凉王倒也是敢。” “有什么不敢的?沐王府都被困起来了,他冥域自挖长城,有什么动不了手的?没了沐王府倒还真的敢和冥域一拼呢!”那个大汉刚说完,就有几人赞同的点头。 “那不是还有翊翎王府呢嘛?谁敢去招惹那位阎王?” “那翊翎王不是不在吗?要是在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动手啊,谁让翊翎王府的卫只听翊翎王号令呢?就是皇上也没辄啊!”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整个冥域除了沐王府之外就是翊翎王府,可翊翎王眼下根本就不在冥域,他们有什么不敢动的? “你们以为这么简单?这次西凉可是联合越国两面夹击对冥域动手,就是那翊翎王在,也改变不了啊!”小二说了几句,随即叹了口气。 这生意也是越做越糟糕,唉,等着两边打起来了,自己肯定得撤,唉!这造的什么孽呦! 沐尘歌听着忽的皱了眉。“越国也出兵了?” 她抬头看向一旁的月无殇,那人依旧气定神闲的坐着,全然没半丝慌乱。 “早就料的到,既然等的不耐烦了,又怎么会没把握就贸然出击呢?”月无殇喝了杯水,皱了皱眉,虽然这水不太干净,但在这大热的天着实解渴。 “一群王八蛋,真是不要脸,也就这点德行,月无殇,我突然很想扒了他们的皮做人皮鼓。”沐尘歌抬头看道。 她的眸子里带着血光,不一般的认真,月无殇知道她在隐忍。 那个城里有她的亲人,她在担心,她在害怕。 “嗯,全都扒下来,给你做人皮鼓。”月无殇认真的说道。 “丫头,你要相信他们,他们没那么弱的,就算那人要对老爷子动手,我们也不是没底牌的,别忘了,还有苏若寒和亦旻扬呢!你要相信他们。”月无殇看着她说,眸子里带着点轻微的血丝,有点莫名的阴桀。 “我信。”沐尘歌说道。 她已经没了后退的路,只能往前走。 “信我,别怕。”月无殇抱她起来,扔了两个铜板在桌子上,转身抱着怀里的人走了出去。 沐尘歌的眸子忽的就变得坚定,她认真的看着月无殇说。 “等这事过去了,我有事问你,不能逃避,答应我。”她的眸子很认真,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丫头,我从来就没有逃避过。”月无殇笑了,看着她说道,眸子里的暗红一闪而过。 从出了九幽那刻起,他的眸子就是一个劲的红,沐尘歌差点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走火入魔了,可一切都很正常,除了眸子红了点,不过此刻看习惯了,倒也没什么别扭的。 想到冥域如今的局势,沐尘歌不由得又悄然揪起了心。 从小二方才的言辞之间,不难听出现在是西凉和越国联手,估摸这次西凉的药人全部出动了,冥域对于沐尘歌的意义非凡,沐王府更是她的家,西凉这次动手,怕是首冲就是沐王府。 若是圣女教这一次敢伤及她沐王府半点分毫,她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圣女教覆灭,就算是圣女教身后那人也一个跑不掉。 敢跟她横,倒是比比谁更横! 沐尘歌心里已经坐不住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掏空西凉,别说这西凉是上官玥的家,就是天王老子的,得罪了她也得把天给捅出个窟窿。 月无殇抱着沐尘歌回到马车之中,一旁的晱溪早就在一旁恭候,二人进了马车,月无殇看着那丫头凝重的侧脸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攥紧了她的手。 沐尘歌坐定,眸子低沉的泛着层绿油油的毒。 “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谁想来自己送上门来,谁掺合的一个跑不掉!。” “嗯,都就给你做人皮鼓。”月无殇暗红的眸子眨了一下,宠溺的笑道。 沐尘歌双眼微微眯起。 “是啊,全部做成人皮鼓。” 外面赶车的晱溪听了忍不住抖了抖,主子这次是真的怒了,得罪一个阎王就是要你的命,更何况这次那位爷也生气了,怕是西凉这次要倒大霉了! 烈日当空,三人登上马车,急速的赶往了西方,全然不顾他们的身后那片大地已经被战火覆盖。 西凉最近有点乱,是多事之秋。 前几天发兵出动联合越国攻打冥域,冥域可不是好拿下的,这次差不多已经把整个西凉的兵力都出空了。 可谁料竟然有人胆敢在西凉的眼皮子底下对西凉圣女教的人大开杀戒,为什么说是对圣女教呢? 前前后后这不过两天时间,总共死了七十六个,有七个都被扒了人皮,尸体送过来的时候都不能看了,下手无疑是特别残忍。 这无异于,是打了圣女教一耳光,将圣女教践踏在了脚下。 要知道如今的圣女教可是比皇室还威风凛凛。 这一巴掌抽的圣女教回不过面子来,跟发了疯的疯狗似的到处抓人。 一时间,西凉帝都里兵力被加强了一倍。 半日的时间,沐尘歌都没有离开房间半步,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那张防城图上。 月无殇也不打扰她,只是坐在一旁以守护的姿态陪着她。 西凉城,铁血部落。 铁血部落本是西凉的十大部落之一,虽说是在十大部落吊车尾的,但谁让人家出了个圣女卡蔓琳呢! 铁血部落素来下手之狠,自从出了一个圣女之后,便使着法子去挑战各部落的权威。 几年前刚灭了十大部落里面的幕安部落,那手段着实残忍,即使有人想去阻止都来不及。 吞噬了幕安部落,加上有圣女教作为之撑,这下,可不就水涨船高了嘛。 连着铁血部落也跟着坐地起价,这不,如今就连之前三大巨头的雪狼部落都落于下风,可见这铁血部落的日子过的可是倍滋润啊。 蓝野战被圣女教的人领着,他皱着眉头,每走一步路都要不由自主的摸一摸自己身上的半袖狐狸皮裘子。 虽说这天有点热,可对他们这种部落人来说却着实是一个习惯。 他早就两鬓斑白,到了年过不惑的年纪,虽说蓝野战年轻的时候见过不少世面,可这如今的鸿门宴他知道自己怕是逃不过了。 这一次离开雪狼部落,他就没有回去的打算,身边圣女教的那些药人各个杀气腾腾,让人内心不断忐忑发颤,不过依旧是脸上波澜不惊显露出一个部落领主该有的镇定。 他曾说过,他蓝野战是雪狼部落的领主,不论在什么地方,都不能辱没了雪狼部落的尊严。 铁血部落是个什么东西,要是以前,连给雪狼部落提鞋都不够资格,如今倒是狗仗人势的猖狂起来。 第100章 血魔药人 药人带着他在铁血部落里打了几个回转,往前又走了许久,蓝野战终于来到了一处别院,院子外面,一些身着虎皮,狐皮和布靳衫的部落领主早就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多时。 蓝野战一眼就看到,脸上蒙着一层黑色面纱带着帷冒的女人端坐在一把贵妃椅上,身后站着两个老者,一个灰衣,一个黑衣,倒是让人看不出底细来。 凭着那副装模作样的打扮,就能看出很明显是圣女卡蔓琳,他心下猜测大约是和前两天圣女教教众被当街扒了人皮的事。 只是不知道要把他们这些人都叫到一块来,像是在等什么判决一样。 蓝野战的出现,引起了那些老领主的注意,都是部落领主,他们也都知道这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个事,既然连雪狼部落的领主都来了,那看来这回圣女教真的是要放大招了,怕是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想到这里,所有人的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忐忑不安。 可是此时,也由不得他们再想太多。 铁血部落这几年因着榜上了圣女教的大腿,也是越发的嚣张拔扈,一点也不懂得掩饰。 “诸位领主今日都到齐了?”圣女卡蔓琳站在众领主之中,不见半点礼待,却像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高姿态。 众多部落领主,只能陪着笑脸点头。 谁让如今的圣女教一手遮天呢。 “既然来了,那咱今儿就进去吧。”卡蔓琳从贵妃椅子上站起身,率先走进院子里的一个小门,那两个老者紧随其后。 只是他在夸入门中时,卡蔓琳忽的回头,目光却忽的从在人群之中的蓝野战身上扫过。 虽说是那么多人,但是蓝野战明明白白确定,那就是在看着自己。 那目光犹如毒蛇,阴毒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所有人都进了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极为乖巧老实。 蓝野战自然猜出来里面会有猫腻。 “野战兄,这次怕是真的逃不过了,你可要当心,他铁血部落早就看咱们不顺眼了,如今怕是真的要动手了!”刚跨进门,一旁的日月部落领主说道。 日月部落也是三大部落之一,二人的关系也算是好点。 谁也都知道踏进这个门,不一定会完整无缺的走出来,可秦照的这一句话着实难得,也亏得有人敢在这付情景的眼皮子底下说出这句话。 蓝野战朝他点点头,也不便多说些什么。 走了几步之后,蓝野战便闻到了一股让人作呕腐臭味,那味道夹杂着一些药味,闻起来极为刺鼻,让人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个小院子,看起来着实隐秘,估计也是铁血部落的秘密基地之一。 进到院中,只见一口口的大瓮被整齐的摆放在了偌大的院子里,大瓮约有半人高,一个个整齐排放,打开了盖子都放在了地上。 有的部落领主好奇伸着脑袋看了一眼,可是这一眼,却让他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那一口口的大瓮里,竟然都装着人! 瓮内乌黑的液体将那些人浸泡其中,只露出了一个脑袋,那些被泡在瓮中的人,一个个都面色紫青,没有意识,都毫无意外的做成了药人。 所有的部落领主饶是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也被这样的惨无人道的情景给被吓到了,从未见过这样泯灭人心的场景。 虽说西凉为蛮夷,但其实民风淳朴,举国上下一片祥和,只是这几年被圣女教折腾的越发的惨绝人寰,这等将人泡在毒药汁里的事情,想必就是药人的制作,谁也没做过这么泯灭人心的东西。 “诸位这几日想的如何了?”卡蔓琳将人领到院内,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着下巴,趾气高昂的看着诸位领主。 诸位领主一个个低头不语,谁也不愿开这个口。 卡蔓琳冷笑一声道:“诸位何须这般紧张?本圣女不过是请你们过来,共谋大事,看到你们眼前这东西了没?这可是好东西啊,就凭借着这东西咱们才能和冥域一较高低,这东西可是能够为你们的部落培养出一批铁血大军,日后称霸一方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大军攻打冥域,眼下城中被贼人制造出慌乱,我圣女教万不得已只能请求让你们贡献出人力,一部分去增兵支援,一部分留守皇城,挖出那些贼人,只不过让你们奉献出三分之一的人力制造成药人罢了,既增强了你们的实力,又能表衷心,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可惜,众多部落领主,无一人敢开口。 谁也不是傻子,奉献出三分之一兵力去制造成药人,受圣女教的控制,别说这些人跟傀儡一般,就是自己,谁的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再者说了,人家虽说是在只要慌乱,可杀的全都是你圣女教的人,并没有对其他部落的人下手,谁又不是傻子,也不愿意去干这种事啊! 卡蔓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他看向了一旁的灰衣老者,那老者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卡蔓琳清了清嗓子道:“看来诸位并不只满意与此啊,不如这样,刚巧这里有一个制造成功的药人,之前诸位看到的不过是一些半成品,小玩意儿,等下本圣女便让诸位看看真东西。” 卡蔓琳说道,随即手笔一挥,只见一群圣女教的黑衣人很快从屋内抬出了一个黑色大瓮走了出来。 “之前诸位看到的不过是普通的药人,而这东西,却可以创造出一个能单枪匹马覆灭整个王国……甚至于整个大陆的战争狂人!”卡蔓琳眼睛微微眯起,眼中满满的狠辣之色。 在她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所有部落领主都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们的心头攀升。 “吼!” 当黑漆漆的大瓮被打开,那一刻一个巨大的黑兽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将打开瓮的一个靠的较近的黑衣人瞬间撕成粉碎。 顿时周边的一众领主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幕。 瓮里出现了一个约有一个半人高的怪物。 那怪物指甲巨长,手指刚撕碎的尸体飞溅起来,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而残忍的光辉。 一声声的怪叫从那怪物的口中溢出,她在瓮中不断的挣扎,不断发出狂叫,却被身上封锁的大铁链子和不知名的符咒给困住。 在怪兽夹杂着血腥的叫声中,卡蔓琳狰狞狂笑着。 “哈哈哈,大家看见没?这就是二等血魔药人,简直太完美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你们难道就不渴望?不想占有?” 卡蔓琳笑够了,他看着那不断挣扎浑身冒着血毒的怪物,眼底的阴狠显露无疑,她转过身,看向已经被吓破胆的领主。 “大家见识到什么叫做绝顶的强大,有这个东西在何愁不可以平天下?获得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毕竟一个强者,可是比一个军队来的更有意义。” 卡蔓琳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栗,他们只能浑身发抖的看着那一口大瓮,耳边,满满的都是那怪物的桀桀嚎叫。 “茗儿,是茗儿吗?”哆嗦的语气带着不敢相信的味道。 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全身压跨。 蓝野战呆呆的看着面前那个怪物,忽的他觉得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别人认不出来,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是他的女儿,他的茗儿。 “呵呵,倒是没想到啊,变成这个样子,居然还会有人认出你,也是,谁让是你的女儿呢!怎么会认不来,哈哈哈。”卡蔓琳张狂的笑着。 呵,贱人,敢和她作对,又岂是死那么简单? “茗儿,茗儿,我是爹爹啊,茗儿,你清醒过来啊!”一声声的呼唤催人泪下。 “卡蔓琳,你们圣女教天理不容!老天爷在看着!终有一日,你们会得到报应的!你们一定会得到报应的!”蓝野战笑的癫狂,整个人呆呆的看着大瓮里面那个怪物,如同疯了一般。 “茗儿,是爹爹没用啊!当日即便拼了我这条命,也不该让你同那群歹毒心肠的人离去,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我的茗儿……”蓝野战的绝望与自责让他陷入了深渊。 当年蓝茗入选圣女教,逼迫之下,他只能把女儿送过去,没有一年,便传出茗儿在圣女教执行任务的时候丧生。 小女儿蓝风云也遭了毒手,他心灰意冷,躺在床上一病不起,若不是前段时间小女儿出了状况,他也不会强压着身子执掌部落。 可谁料如今大女儿竟然没死,还被人变成这个鬼样子,他若再这么忍下去,枉为人父枉为人啊! 蓝野战整个人宛如入了魔怔,两只眼睛充满了血,看着站在一旁巧笑嫣然的卡蔓琳。 毒蝎心肠,果然是毒蝎心肠啊! 一旁的部落领主更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他们想要出口让蓝野战快走,可是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圣女教的黑衣人却已经将手摁在了刀柄上,但凡他们之中有人敢多说一个字,便会血溅当场。 第101章 围住 受制于人,他们想帮蓝野战,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们只能在心中祈祷着,蓝野战赶紧走,赶紧走。 然而那怪物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他低着头,看着一旁的领主和黑衣人,那双枯井般的眼睛里,似有什么在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蓝野战,紫红的皮肤在瞬间变得充血! “茗儿,爹爹带你走。咱们走。”绝望的声音自蓝野战的口中溢出,他老泪纵横,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十倍。 “站住,谁允许你靠近本圣女的血魔药人了?”悠悠的声音从身后发出,如同一个卒了毒的蛇芯子舔噬在人的心口。 卡蔓琳瞪着两只眼睛看着他,似是要把他吞食一般。 蓝野战顿时怒了,他是个男人,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还称得上算个男人嘛? “妖女,你还想干什么?你把我的茗儿折磨成这个样子,还有半点良心嘛?你简直就不是人。”蓝野战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 他内心的苦,内心的压迫在这一刻崩发出来。 卡蔓琳哪里容的下他造次?直接大手一挥,一群黑衣人直接冲了上去。 她身后的两位老者也是眼光悠悠的看着他,目光里带着阴毒。 蓝野战顿时拿起腰间的翰天锤,直冲着过去了。 他本就是雪狼部落的首领,雪狼部落可是西凉三大部落之一,老首领也曾一马当先,驰聘疆场,自然也有几分能耐,不然也不能堪当大任。 一只翰天锤舞的虎虎生风。 “来啊,小崽子们,爷爷当年打江山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蹲哪撒尿和泥呢!如今倒是狗仗人势起来,老子也不是死的!”蓝野战被激发出了狂性,在一群黑衣人人群中血战起来。 当年耀武扬威的将军如今依旧老当益壮,那些年被摧残的血性也是一点一点被激发出来。 翰天锤挥舞着,一下一下,跟收西瓜似的,一砸一个,脑浆崩裂开来,血留的哗啦啦的。 一群黑衣人节节败退,很快倒了一大片。 “来啊,继续上啊!你们这些圣女教的走狗,良心都被狗吃了的。”蓝野战继续张狂起来。 一旁的部落领主也都只能看着,寸步不能上前。 日月部落领主秦照的脸色沉了沉,看着那个在血海里挣扎的老男人。 他们都是西凉的精英将领,一辈子为国捐躯,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下场! 圣女教的下手太过阴毒,竟然如此折磨人,这等泯灭人性的事,哪里是人能干的出来的?那简直就是畜生! 秦照一脸愤怒,刚想动,就被身边的人拉了拉衣角,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他也只能无力的垂下了手,脸色也变得煞白。 饶是愤怒到了极点,秦照也是不敢有所动静,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可还是有着整个日月部落。 一旦他迈出去一步,怕整个日月部落就会变成屠宰场,任人宰割。 “呵呵呵,老东西,倒是没想到还有几分看头!”卡蔓琳张狂的笑着。 她看着一旁大瓮里被封住的怪物,又看了看一旁正在打杀的蓝野战,阴着脸,笑了笑。 “果然是父女情深啊!既然你这么想要和你的女儿在一起,那就让你们在一起吧!来人,给我上,把他也抓起来,丢到瓮里去,他不是想要和他女儿在一起嘛?那好,我就成全他,送他们父女团聚。”卡蔓琳阴桀的怪叫起来。 这老东西可不是一般的狡猾,她本来并不想直接对三大部落的人下手,因为也得有几番考量。 可不仅眼前这个贱人阻了她的路,还差点抢了她的位,她肯定不会轻易撒手宝座,谁料就在圣女选拔前夕,那女人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自毁前途,呵呵呵,倒真是痴情种。 既然你自己找死,也别怪我心狠,亲自送你一场! 卡蔓琳阴桀桀的怪笑着。 至于对那老东西下手,是因为他知情不报的下场。 卡蔓琳想到日不落森林的那个玉涡色的少女,脸色逐渐阴霾起来。 老家伙竟然敢知情不报,连她要的人都不给交出来,既然你不是维护嘛?有种的你就维护到底,别说这个老东西,就是那个跑掉的贱女人也是一个都跑不掉,迟早她会亲手抓住的,到时候,一定要把这些贱人全部做成药人! 想到这里,卡蔓琳不由笑的张狂起来,宛如如了魔障一般,面部狰狞,整个人阴森森的。 黑衣人一层层冒了出来,仿佛杀不死一般,越打越多起来。 蓝野战微微的心惊,他没有想到卡蔓琳那妖女竟然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饶是他老当益壮也没办法跟收麦子似的收割尽这些黑衣人。 蓝野战哪里打的过越来越多的冒出来的黑衣人? 一时间只要一个不注意,身上就被砍的血迹斑驳不堪。 一旁的黑色大瓮里的血魔药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不断挣扎铁链,发出怪叫声,那双眸子就怔怔的看着蓝野战的方向,竟然留下了泪水。 “呵,竟然哭了,果然是父女情深啊,哈哈哈哈!”卡蔓琳没有人性的大笑着。 这就是和她作对的下场,死那是让你走了便宜,只有生不如死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她阴桀着眸子,拍了拍手,黑色的面纱更显得狰狞可怕。 她环顾四周,用手指一个一个点着问,还有人不同意嘛? 所有人都哑然低头,饶是秦照也不敢多少半句,只能无奈低下了头,得罪卡蔓琳的代价他真的担当不起。 他想起了当初的幕安部落,也是如此,就因为说错了话,得罪了卡蔓琳,最终灭了整个部落。 这几年过去了,卡蔓琳是越来越阴狠了,眼下这个形式,就是圣女教独大,就算是上官皇室也得避其锋芒,见了绕道走。 “既然所有人都没意见,那么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午时之前,校军场,准时把人带过来,若是你们想和他一个样,那就尽管肥了胆子,只要你们想变成那样!”卡蔓琳张狂起来,笑的阴恻恻的。 她手指了指那几口大瓮,抬着高傲的头颅说。 “明天不来的,那几口瓮就是留给你们的!哈哈哈哈”她笑着说。 此时蓝野战整个人跟从血水里挖出来似的,他嘴唇惨白,似是失血过多的样子,他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卡蔓琳,眼睛仿佛要发出毒光,吞噬了她。 他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走不出这个门了,不说自己,就是雪狼部落能不能谈的过这一劫都是个事,卡蔓琳下手如此阴狠,又谋划已久,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的雪狼部落? 怕是那贱人早就打了这个主意,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个幌子,她就是想对雪狼部落明晃晃的下手。 希望,希望风云一定要逃的过这一劫啊! 自己一生就这两个女儿,所能求得也只能是她们两人的安康。 蓝野战老泪纵横的看着面前不断增多的黑衣人,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他抬眼看看那只黑色大瓮里的怪物,留下了老泪。 “茗儿,爹爹不能带你回家了。”蓝野战喃喃的说道。 卡蔓琳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珠子疼,她可受不了这种离别情深的画面。 忽的蓝野战整个人身体崩发出一道光,似是要做最后的挣扎。 卡蔓琳一看,不好。 这老家伙要自爆。 她哪里容的下这老家伙自爆?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快,拦住他,快,这老家伙要自爆,灰衣长老,你们快点动手啊!这可是上好的人体,怎么能就这么浪费了?”卡蔓琳急得站起来,往下看去。 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想着实验,可见没人性到了什么地步! 灰衣长老本来没打算动手,一听卡蔓琳这么说,立刻挥着大掌直接朝蓝野战拍了过去。 顿时人飞出去十米远。 一旁本来有些骚动的部落领主顿时偃旗息鼓起来。 谁都没想到卡蔓琳身后那老头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能阻止人体自爆,不仅如此,竟然还能把蓝野战打出去十米之远,可见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碾压。 这个老者怕是他们所有领主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啊! 如此一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连蓝野战也大惊失色,那灰衣老头竟然能阻止得了他的自爆,这人绝对是隐世的,要不然几乎根本就找不到如此能力的强者。 想到这里,蓝野战的脸色顿时阴了起来,他觉着这应该是个大阴谋,而且,很不巧的是,让他给碰上了。 卡蔓琳在旁边看的不耐烦,直接挥手,对下面的黑衣人说道。 “赶紧把这老东西给我抓起来,丢到大瓮里去,听见没有?”她一声怒吼,使得周围的黑衣人更是拼命起来。 卡蔓琳看着那个不断挣扎的人,不由得笑了!饶是三大部落领主又如何?在她手里还不是跟狗一般! 她笑的张狂,整个人如同魔障了一般,她一发话,黑衣人更是层层的冒出来,立刻团团转把蓝野战围起来。 第102章 出事 西凉。 窗外月色如勾,正是深夜,西凉皇城内一片寂静无声,偶尔会有圣女教的人来巡视皇城,沐尘歌自床上下地,心中有一丝不安,让她无法在继续睡下去,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 也不知如今的冥域如何了。 一夜无眠,沐尘歌在房中急切的筹划着如何反攻,先一步拿下西凉皇城的情况。 如今她明面上只带了十几个人,其中也只有晱溪能露面,就连拜月教的一众人她都没敢暴露。 虽然如此,但她的确调了一半兵力围攻反超西凉皇城,算了算时间,大约还有三天左右的时间,大军就会到达西凉皇城。 如今所能用的人也不过是她带来的十几个罢了,好在有月无殇在,虽然不清楚他哪里会有多少,但也猜的出足够用的,月无殇可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虽然整个西凉城大部分已经空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也不能小看了这些,毕竟,他们的毒术,可是数一数二的。 沐尘歌早就直接下令避免与圣女教的人产生正面的冲突。 只能暗着来,不过,只要见到了,能杀一个就绝对不要放过,虽然是些小虾米,但谁让她生气呢,那就先来解解恨。 天色由黑转白,当清晨第一缕曙光自窗户洒落进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赫然间响起。 沐尘歌起身开门,便见到晱溪正站在门外。 “主子,出事了!”晱溪道。 “什么事?”沐尘歌微微挑眉。 “之前一直让暗中盯着卡蔓琳他们的动作,昨天就见到他们去了铁血部落,本以为不会出什么事,可是今日一早,下面的就传出消息,说那边就出了事情。”晱溪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亢奋,只有圣女教乱了手脚乱了,他们才有机会下手。 “据说是有一批人不知怎么的要硬闯,现在正在和圣女教的那些人打起来,我们要不要顺道去看看?摸摸情况?” 沐尘歌微微皱眉,竟然有人敢在西凉皇城明目张胆的和圣女教作对,简直不是一般的蠢,不论对方是谁,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可知道是什么人?” 晱溪想了想道:“主子应该认识,是雪狼部落的人,打头阵的是个比男人还魁梧的女人。” 之前沐尘歌到雪狼部落的事,晱溪是查到过的,所以对这事也是有点印象,至于那个女人,只要是人见到,就绝对不会忘的,哪有比男人更像男人的女人! 沐尘歌的眼睛赫然间闪过了一丝差异,脑海中赫然间浮现出了蓝风云那魁梧的身躯,果然是比男人更男人,晱溪说的,自然也只有她了! 她觉着蓝风云那估计是脑子抽了,才敢和圣女教明面对上,果然是胸大无脑的女人! 沐尘歌低头咒骂一声,随后直接带着晱溪就直接冲了出去! 暗一刚在院子里,奉王爷命令去叫沐姑娘,结果还没到院子,就看见那小祖宗带着晱溪突然急匆匆的离去,暗一的脸上满是诧异,深怕那位小祖宗出了什么事情,那主子还不得把自己劈了,他来不及和王爷说一声,直接就追着沐尘歌便跑了出去。 阳光被乌云遮盖,灰蒙蒙的天际,刮着寒风阵阵。 沐尘歌一路狂奔,朝着铁血部落狂奔而去。 铁血部落如今的位置相当显眼,相当好认,谁让他张狂名气大呢? 沐尘歌早就摸透了西凉的分布图,自然知道铁血部落的位置所在。 这也就让沐尘歌得了势,直接就往目的地跑去。 逐渐的靠近目的地,沐尘歌闻到了风中夹杂着的血腥味,那股气味让她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重。 铁血部落的位置附近,有着大片的死尸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铠甲,沐尘歌在雪狼部落的时候见过这些铠甲,断定应该是雪狼部落的人。 鲜血将他们的衣衫盔甲染红,狰狞的伤痕遍布他们的全身,鲜血在他们身下染红一片,他们倒在地上,手中却依旧死死的握着兵刃,在他们的身边还躺着一些黑衣人,和铁血部落的士兵,很明显已经动过手了,而且看来双方的损失都不怎么小。 西凉的百姓们对着血腥的场面退避三舍,那些黑衣人如今正架着一个狼狈不堪身材魁梧的女人往里面拖着走。 那女人面上满是血迹,她受制于人,满脸血污,却不顾一切的嘶吼着。 “圣女教蛊惑人心,干出这等歹毒心肠的事,天理不容!卡蔓琳,你个妖女,简直碎尸万段不得好死,老天爷在看着,你们这些走狗,终有一日,你们会得到报应的!你们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那声音让刚刚赶过来的沐尘歌差点没气到头发竖起来。 妈的,西凉圣女教那帮狗崽子们,简直是活腻了,既然如此,她不介意直接送上一程。 当日还在张狂不已,胆大彪悍的女人,如今却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那些黑衣人完全没把蓝风云的咒骂当做一回事,他们直接拖着蓝风云两只手,跟拖死狗一般,把人往里拖着走。 沐尘歌直接怒了,简直忍不下去,欺人太甚。 眼见着蓝风云被那些黑衣人往里面拖着走,沐尘歌哪里忍得住,直接招呼晱溪和暗一,蒙了面,就往那边冲。 那些黑衣人本来胜券在握,却不知从哪冒出来三个人破坏了他们的成果。 虽然是三个人,但那简直就跟收割机一般收割人命,尤其是最中间那个,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手里没什么武器,就直接从地上抡起一个长棍,一棍一个,直接脑浆都给敲出来了。 那些人简直就是惊恐,谁也没见过这种下死手的打法,那简直跟阎王没什么区别,就连拖着蓝风云的那几个黑衣人都吓得不敢动了,开玩笑,你只要动一下,那双带血气的眼睛就跟狼一样,冒着绿光盯着你,仿佛下一秒死的就是你,谁还敢动? 沐尘歌的身手有多厉害?那本就是拍的上名号的,就连魔教两个长老级别的人物对上她都是一死一伤,就这些玩意儿,哪里够她看的? 就是单打独斗,蓝风云也绝对能打得过这里面任何一个,可谁让人家人多呢?黑压压的,跟蜂窝似的,能不输嘛? 只是到了沐尘歌手里,那根本就不够看,加上晱溪,暗一,这些个黄金排行榜前一百的高手,谁能阻止得了他们的脚步?那简直就是佛挡杀佛,人挡杀人,势不可挡。 那黑衣人一看大事不好,就想赶紧把人拖进去,沐尘歌哪里肯放的过他们。 她直接一手扔了手中的木棍,双手直接握起,打出暴雨梨花,顿时,一道道光犹如一道道的闪电,将那些还在打斗的黑衣人瞬间炸的粉碎。 沐尘歌直接率先朝着蓝风云冲了过去,那么彪悍一女人,此刻竟然哭鼻子,惹得沐尘歌直接想把这些人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沐尘歌直接又从地上捞起木棍冲上去,一棍一个,直接把那几个人的脑袋瓜子给打的脑浆崩裂,还不解恨的踹了两脚,直接拎着蓝风云就走。 “不,老娘不走,我老子还在里面,今天不把人交出来,老娘就是不走!”蓝风云死磨叽着。 场面混乱的简直够呛,沐尘歌只听到她说有什么人还在里面,不愿意走。 差点气的沐尘歌没直接抽她一大耳剐子,这都他奶的到什么地步了,自己都快没得救了,还顾忌的上别人?有什么事比保命更重要? 沐尘歌猜的出里面的人对她的重要,不过她也不是傻,卡蔓琳就在里面等着呢,她就带了三个人,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冲过去,那就是送上脑袋给卡蔓琳砍,她又不是脑子有病,犯不上那么傻! 蓝风云还在那气犟着,沐尘歌看她根本就不愿意走。 直接一个手刀把人砍晕了,招呼暗一把人扛回去,至于为什么是暗一,一是因为她自己扛不动,二是因为,月无殇的人,不用白不用! 刚才一个暴雨梨花顿时让一众黑衣人灭了,可忽的又有那么多黑衣人紧跟着补上。 沐尘歌低咒一声,怎么这么多圣女教的走狗?简直跟马蜂一样多! 她低头看了看,觉着估计是惊动了里面的卡蔓琳,如果不赶紧跑,等到卡蔓琳真的出来了,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卡蔓琳是不可怕,可卡蔓琳代表着圣女教,她那么惜命的人,身边肯定有高手,那些老家伙要是真的出了手,她肯定不是对手,再者说了,沐尘歌根本就不了解详情,哪里敢妄动? “走。” 沐尘歌袖手一挥,直接带着晱溪,暗一绝尘而去,留下一众呆楞的黑衣人。 杀人的他们见过,这么明晃晃杀人还截人的倒是少见。 他们刚踏出铁血部落的地界,卡蔓琳就走了出来。 她看着一众死了的黑衣人,简直是怒火中烧,整个人跟炸了毛的野鸡一般,怒发冲冠。 “啪啪啪!”几巴掌直接抽在一旁的黑衣人脸上。 第103章 毒恨 沐尘歌袖手一挥,直接带着晱溪,暗一绝尘而去,留下一众呆楞的黑衣人。 杀人的他们见过,这么明晃晃杀人还截人的倒是少见。 他们刚踏出铁血部落的地界,卡蔓琳就走了出来。 她看着一众死了的黑衣人,简直是怒火中烧,整个人跟炸了毛的野鸡一般,怒发冲冠。 “啪啪啪!”几巴掌直接抽在一旁的黑衣人脸上。 似是还不解恨,直接抽出鞭子,对着人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不解恨的骂道。 “废物,要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既然跑了我的猎物,那就用你们来做祭品!”她挥着鞭子,直接冲着后面,发出号令。 “把这些人通通都给本圣女做成药人,全力追击那些人,查清楚身份,本圣女要让他们碎尸万段,诛灭九族,通通做成药人!咯咯咯咯!”卡蔓琳发出怪叫,整个人如同怪物一般,面部扭曲,阴森可怕至极。 她抬头看着天,眸子里全是阴霾,恐怖的吓人。 与此同时,院子里。 沐尘歌刚带着蓝风云踏进院子,就感受到了一波云动。 带着些风雨欲来的气息。 若不是她知道自己跑得快,完全把那些人甩了下来,还真要以为是卡蔓琳派的追兵呢! 刚踏进院子,还没走了两步,就被一个黑色的身影笼罩住。 月无殇今天穿了黑色暗金缎面的衣服,配合起面部的阴霾,简直吓人的可以。 沐尘歌只觉得,还好这家伙带了人皮面具,要不然换了本尊,这么阴着个脸,怕是自己哪里敢造次半分? “出去了?”月无殇的脸阴沉着。 沐尘歌一看他这面色顿时就得收敛不少,赶紧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 “铁血部落那边出了状况,卡蔓琳也在那里,还好去的快,没让那帮狗崽子得意,我先带人进去,等下和你说。”沐尘歌说道。 这次算是真正和圣女教对上,对铁血部落这次下的手不可谓不重,毕竟这次少说也得折了卡蔓琳三分之一的人手。 她来之前就调查过,卡蔓琳如今人手不多,自从发生了屠杀圣女教的人之后,她更是得不断增加人手。 可西凉本就是个小国,人数本就太少,再加上大部分已经被派出攻打冥域,自然是更加不足,如今她倒是打起了好算盘,打算丧心病狂的对各大部落的人下手。 就是不知道这块难啃的骨头她是否能啃的下了。 沐尘歌看了看暗一手里的蓝风云,随即脸色也逐渐沉的厉害。 可想而知肯定是圣女教对雪狼部落下了手,不然她也不会成这个样子,倒是不知道许清尘去了哪里,怎么会任由蓝风云做出这种送上门来的事。 她懒得思考那么多,随即带着晱溪直接进了院子里间。 暗一刚把蓝风云交到晱溪手中,就感到一抹阴森森的寒气冲着他过来了。 月无殇脸色阴沉的厉害,暗一顿时有种不好的猜测。 “暗一,既然你能去探铁血部落了,那圣女教的布防你就去摸清楚吧。”月无殇的脸阴的难看至极。 暗一顿时脸色一黑,他就知道,主子这是把气撒到他身上了。 主子,不带这样的啊,那是大小姐要这么干的,他要是敢不出去,回来更是怕主子会剁了他。 谁让那时候大小姐急呢? “怎么?不愿?”轻飘飘的字眼让暗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愿意,愿意,属下这就去。”主子那脸色阴沉的,他哪里敢说半个不愿意啊,那铁定得受更严重的了。 月无殇站在原地,眸子里忽的又有血光闪过,末了,他压了下去,看看里间里亮着的灯,不由得轻皱眉头。 小丫头这是越来越不听他的了,擅自去闯铁血部落,倒是胆大至极,若是让她知道铁血部落里还有两个老不死的存在,怕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阴沉沉的,似是在考虑怎么把那两个老东西给处理掉。 里间的灯还亮着,月无殇并没有踏进门,他轻挑眉目,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即优雅的笑了笑,只是眸子里的血光却暴露出了他的阴霾。 薄雾笼罩,人影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北天离。 高台雅坐弹弦琴,醉酒卧歌饮泉青。 徐徐的流水不断隐出徐徐的雾气,一杯杯清泉流不断轮圈摆放在他面前。 夕绝却未有半分动作,只是如一个玉人一般,半抬着头,一动不动,清流般的眸子却是微睁的,带着些许的疏离。 “王爷,西凉有消息了。”黑色的暗卫低头恭敬的说道,眉目之间却如同一个机器般面无表情。 “魔教这次派出的谁?”夕绝依旧是纹丝不动,只是眉角却轻挑。 “左右护法。”暗卫回道。 夕绝微垂了下眸子,动了动手指,宛如一尊玉佛般。 “魔教倒是舍得下狠手,就是不知道暗夜罗会不会心疼。”夕绝云淡风轻的笑笑。 飘渺的泉雾弥漫的升腾,他微微半抬起身,眸子疏离而薄凉。 “王爷,司尘护法哪……”暗卫问道。 毕竟这次魔教派出的可不是小角色,要是和上次一样是哪几个长老,倒还没什么事,可这两次派出的却是两大护法,那两个老东西的年龄加在一起都快有三百岁了,可想而知会有多可怕! 上次魔教派出的两大长老,他们本来都准备好被司尘护法召唤出,结果谁也没料到司尘护法竟然能独自解决。 “不用管,她处理得了。”夕绝说。 暗卫没有再说半句话,因为就算不信司尘护法,也得信王爷的话,王爷说谁行,谁就一定可以。 夕绝依旧是纹丝不动的半躺着,只有起来的半身证明他曾动过。 一切的看似云淡风轻,却都在他手中掌握,这种类型的人是可怕到极致的,可整个天底下,也不过就一个北凤夕绝罢了! 天光微凉,西凉的某个院子里。 “是你?歌儿?”蓝风云瞪着眼前的少年,虽是改变了容貌,但那股气息是不会骗人的,她绝望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折腾成这样?”沐尘歌皱眉看着蓝风云,若非她及时赶到,只怕蓝风云已经身首异处! 想到这里,沐尘歌的眼光就阴了阴,让人不由打个寒颤。 猜也猜的出一半是因为她的连累,另一半,估计就是圣女教跟疯狗似的,打算对这些部落动手。 “歌儿,救救我父亲,救救他。”想到这里,蓝风云的脸上满满的绝望,她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死死的拉住了沐尘歌的衣摆。 沐尘歌心头一震,半蹲下身子,拍了拍蓝风云,让她冷静下来。 那么强悍一个人,如今竟然被折腾成这样,可想而知沐尘歌是有多么想杀人的冲动!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父亲在哪里?许清尘呢?他怎么由着你胡来?”沐尘歌的语气不由自主的加快。 蓝风云抹了抹眼泪,静下心道:“我们分开那天,夫君就说有事,急着离开,本来没什么事的,可谁知道前几天,铁血部落派人把我父亲请走,我本以为他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我父亲下手,毕竟雪狼部落好歹也是三大部落之一,可谁知,她卡蔓琳那贱人竟然敢如此动作!自我父亲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所有的部落首领都走了,唯独我父亲不在其中,肯定是出了大事!”蓝风云气的眼泪直接飚出来。 牙齿咬的咯咯做响,恨不得把卡蔓琳当成骨头咬。 一想到父亲临走时还不断让她照顾部落,照顾自己,蓝风云更是心如刀绞,父亲当日未归,她便已经去向铁血部落守着要人,可等了那么久,所有人都走光,都不见父亲的影子。 直到日月部落领主秦照给了一个半句的提示,她才知道怕是父亲已经糟了难,指望着铁血部落放人,根本就是白日做梦,便直接带人冲杀而来,能够将父亲平安救出! 可谁知道铁血部落竟然敢下如此狠手,圣女教竟然也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等地步,他们就是打着吞噬了铁血部落的主意,如今怕是已经遭了难,就连自己,若不是被歌儿救了,怕是也已经落入他们的毒手。 蓝风云心里微紧,恨不得能把卡曼琳生吞活剥了,那简直就是一只毒蝎,只要咬上你,就能把你活活咬下一块肉。 “当初倒是一口一个老娘的,怎么,那时的威风都哪儿去了?拿出你那点彪悍劲出来,做事也得动动脑子,就这么直接冲进去,卡蔓琳就在里面,你知道不?胆子那么大,如今倒是怂起来了,给我把精神打起来,眼泪擦干净。”沐尘歌从一边抽出一条手帕,塞到蓝风云手里。 她倒是不知道该说这家伙是聪明还是蠢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沐尘歌,倒也不是蠢的没救,毕竟只是蒙了个人皮面具,基本身影,声音倒是没有变化。 第104章 顷刻 可倒是胆子大的敢直接去闯大本营,虽说不是单枪匹马,倒是带着那些人一块死,卡蔓琳就在那坐着,谁也不知道,她现在手里到底还有多少药人,和高级药人,就这么明目张胆进去,不是找死就奇怪了! “歌儿,你救救我父亲好不好?救救他,他一定还没死,还没死的,你救救她好不好。”蓝风云强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她救不了父亲,歌儿能把她救出来,而且她身边那两个人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的。 不得不说,此刻若是蓝风云想明白这里面的危险程度,怕是都想抽自己两巴掌,凭什么沐尘歌会帮她?那又不是什么想进就能进的,而且还有卡蔓琳坐镇,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到对方手里,生死不能,换谁谁也不乐意去救人,可偏偏她神经大条,一心只想着救人,也就没有想太多。 “歌儿,救救他好不好?我就这么一个父亲了。” 蓝风云无力的说,她的姐姐没了,只有父亲了,如今父亲也遇了害,她能忍得住嘛? 沐尘歌的心口似堵了什么似地,堵的难受,她将蓝风云扶着躺下去,一股无名之火在她的胸口逐渐蔓延。 圣女教的猖狂又岂止这一点而已,算计冥域这笔账她本就不会放过,今日又多添上一笔! 沐尘歌知道蓝风云这人虽然有时神经大条了点,可毕竟当初救了自己,这是一半的原因也是因自己而起,她着实不会不问。 只不过就这么明晃晃的和卡蔓琳圣女教对上,她也着实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当初是你救了我,我从不欠人情,另一方面,你是我朋友,无论是站在什么角度,我都会救他,你放心。”沐尘歌的双眼微微眯起,心中的杀意已然悄然无声的沸腾。 她本打算设计好一切,逐个激垮圣女教的分布点,可是今日,她要破例了! 谁让圣女教这么迫不及待的逼急了呢! “歌儿,谢谢!谢谢你!”蓝风云这才算安下来半颗心。 想了半天,她忽的觉得自己又错了,好像不应该把歌儿掺和进来,让她去对付圣女教那些畜生,那不等于入狼口? “歌儿,还是我去吧,那太危险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蓝风云急着说道。 沐尘歌就知道她又大条了,说好了的救人,都答应了结果又说危险,早知道这么干嘛去了? 不过她也清楚,蓝风云做事是不经过大脑,反映也比别人慢两拍,再加上着实没什么坏心眼,也就没计较太多,若是换了个人,敢这么对她,一定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沐尘歌懒得理她,直接打发蓝风云了几句让她安心睡下,就走了出去,那女人一身的伤,连路都走不了了还指望着去救人,让人背着去救啊! 晱溪在门外候着,沐尘歌抬头直接走出去,她的身影带着些许隐藏的杀意,她的情绪波动极为阴沉,晱溪暗道不好,直接紧跟着。 西凉的皇都笼罩在乌云之下,有些阴霾,天空中豆珠大的雨点不断砸向地面,使得行走在路上的人们不由得埋头大跑,路上行人逐渐散去。 一道惊雷照亮了天际,雷光直击圣女教分坛。 一个修长的身影在闪电之中赫然间束手而立。 守卫在那一方的黑衣人震惊的看着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影,忽的,一个个像是被人卡住了嗓子一般张着嘴,跌坐在了地上! 那道身影夹杂着雷火,在圣女教的人群中闪动,他们尚未看得清那人真实面容,却已经身首异处! 鲜血在各处飞溅,血腥至极,空气中到处都是血腥的气息。 在圣女教之中点燃了一簇簇绝望的火花! 哀嚎声此起彼伏! 这是圣女教最大规模的被屠杀,不知是否是招惹了众怒,才会让人对她如此惩罚。 鲜血与雨水交融在一起,月无殇踏着血色的水流,走在这道血路之上,所过之处,所有圣女教的黑衣人都已经化作了亡魂。 轰鸣的雷火不断升腾而起,夹杂着个中那些凄厉的惨叫。 甚至没有人知道为何会招来这等阎王,他们也都是天之骄子,却因为做了圣女教的走狗,就是落得如此地步,甚至连敌人一个面,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到,就已经莫名其妙死了。 他们哪里知道,真正惹毛月无殇的正是圣女教急切的动手,本想和他们慢慢玩,找找乐子,可谁料圣女教竟然等不及了,就这么明目张胆下了手,可想而知,月无殇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若是沐尘歌看到月无殇如今的手笔,怕是会吓一大跳,她辛辛苦苦杀那么久才弄死的人,竟然就是月无殇挥挥手那么简单。 一路血水交融,月无殇阴着脸,脸上一片冰冷,那些蜷缩在角落里,想要躲开这噩梦的圣女教黑衣人,却在惊雷炸响之中看到了那一抹犹如恶鬼一般的身影。 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拥有着铺天盖地的强大气息,那简直就是带着毁灭而来。 那一双冷冽的眸子在雨中扫过那些躲藏着的黑衣人,薄唇微微开启。 “你们该死。”平静的声音响起。 话音落地的当儿,他手中的雷火瞬间脱型,打在哪里,哪里就是地狱。 月无殇没有停下脚步,他今天本来就是打算去直接灭了整个圣女教,哪里会退步,他直接砸了几颗雷火,身后顿时响起了一片哀嚎声,浓烈的血腥味让他的呼吸都变得迟缓下来。 饶是圣女教的人怎么挡也都是没用,直接一个挥手,那些他想杀的人就会和他说拜拜。 那些圣女教的走狗,在这一刻迎来了死亡的阴影。 当鲜血染红大地,圣女教分坛,所有的圣女教黑衣人已经被彻底抹杀,月无殇走入别院之中,直接束手过去。 他的眼睛此刻有点阴霾的红,带着些许的诡异血腥,看起来相当恐怖。 “妈的!这家伙哪里冒出来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赶紧给老子拦住他,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些药人放出来!”一名黑衣人显然已经到了恼羞成怒的地步,只能不断吼道,让人放出药人,不然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听了嘱咐的一名黑衣人,当即转身想要去把那些药人放出来。 可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双修长的大手却却赫然间摸上了他的头颅! 咔哒一声! 那士兵的脑袋,便被那双大手给拧了下来。 鲜红的血液自伤口中喷溅而出,在血幕之中,所有圣女教黑衣人都愣住了。 月无殇将那颗拧下的脑袋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一双修长的手上面滴血未沾,他嫌脏,倒是碰都懒得碰,整个人在血堆里,配上那阴桀的眼神,显得特别应景。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可是圣女教的人。”圣女教的人早就有些慌乱了,如今看了这一幕,更是差点没把裤子吓得掉下来。 这人简直就是个杀人怪物,就是那些药人什么的和他比起来都差十万八千里,这根本就是绝对实力的虐杀。 尤其还是这么个年纪,可想而知圣女教到底招惹到了什么样的人物。 月无殇的双眼微微眯起,“杀的就是你们圣女教的人。” 若是不说这句话,或许可以多让你活两秒钟,可现在连两秒钟都没了,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圣女教对上,自然就没有害怕一说,可想而知,那位就是因为一句话,害得自己早点见了阎王。 月无殇下手飞速,他直接单手放在身后,一手 那些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君无邪的摒持雷火,开始大规模屠杀,几乎他只要动一步,就到处是鲜血翻滚。 一时间,所有的黑衣人都傻眼了。 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虐杀,任谁也想不到这家伙竟然下如此死手啊! 而且,这家伙的功力,怕是要比教主高,这个危险的认知让她们觉得可怕至极。 灭顶的绝望在顷刻间覆灭了所有人,他们根本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就被那一道道雷火瞬间吞噬,烧的连骨头都没了。 月无殇这次打定了主意要下死手,又怎么会放跑半个出去? 他直接大手一挥,那些黑衣人宛若被人定身一般僵直在原地,随着他的步伐走动,那些人宛如多米诺骨牌一般,轮数倒下。 倾刻之间,几十名黑衣人在瞬间掉了脑袋,几十个人的伤口一同喷溅出了炽热的鲜血,那血飞溅到半空之中放肆的洒落,犹如在天空中降下的血雨,覆盖了所有。 血雨之中,月无殇迈步前行,那铺天盖地的血雨竟然没能沾的他身半边。 “快,快去禀告圣女。”一个黑衣人赶紧朝后面说道。 后面的人也都楞了,他倒是想要去禀告圣女,可圣女根本就不在啊! 月无殇听了这句话,手中的雷火顿了顿,似是再考虑要不要继续砸出,还是等卡蔓琳和那两个老东西出来再一起解决。 可他这个动作却给了身后的人一个误解。 第105章 逃 “快啊!他怕圣女,快去把圣女请来,快,请来圣女他一定就不敢下手了。”黑衣人发现了他微怔的动作,赶紧朝后面吩咐道。 殊不知要是卡蔓琳在这个地方,一定恨不得把他抽死,他翊翎王怕卡蔓琳?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听到那人的吩咐契机,还有得救的办法,他们哪里敢不动作?立刻往铁血部落跑的飞速。 圣女教分坛和铁血部落倒是有一定距离,要是真的等到卡蔓琳来了,估计整个圣女教也就差不多完了。 月无殇一看那边有人跑向铁血部落,就知道卡蔓琳一定没有在这个分坛里,他本就是打着直接灭了整个圣女教的主意,自然从这个分坛开始,本以为卡蔓琳会在,倒是忽略了还有铁血部落的问题。 也怪沐尘歌没有说明,她只是说卡蔓琳对各大部落动了手,倒是没说是铁血部落当靶子,不过对月无殇来说,这都是无所谓,反正一个也跑不掉! 所有人挣扎这,想要拼命向四方跑去,月无殇凤眼一挑,那双暗红色的眸子,直接震慑那些黑衣人,随即整个人爆头死掉。 一场血腥的单方面虐杀,就此开始。 分坛已经被他毁了个大概,他就像个恐怖的机器般,挥手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烟消云散。 月无殇定了定眸子,直接大手一挥,铺天盖地的一掌直接冲着这所分坛而去,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圣女教分坛就这样被毁的连半片砖瓦都不剩! 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冲着铁血部落迈步而去,眸子里的阴霾恐怖的吓人。 沐尘歌听到有声响,就赶紧加快速度向着这位置飞奔而来,等到她赶到地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片光景。 百年辉煌历史的圣女教分坛,竟然就这样变成砖瓦不剩,残垣断壁,百年辉煌消失于际。 沐尘歌阴着的脸这才有点好转,直接挑眉骂了句活该。 看情况也知道是谁下的黑手,整个西凉也只有月无殇做的出这种事,毕竟这等功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不过她内心微惊,倒没想到月无殇竟然已经到了如此能力,自从出了九幽之后,仿佛就有什么地方变了,尤其是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真是怎么看怎么渗人,简直就是死亡的味道。 “走,既然分坛毁了,那就顺便把铁血部落也收拾了。” 沐尘歌说完,直接奔着铁血部落而去。 晱溪跳了跳眼角,心道主子的怨念到底有多深啊! 可想而知这次卡蔓琳得有多么惨烈。 沐尘歌一路杀到铁血部落前,看门的守将刚想趾高气昂的问干什么的,结果直接咔嚓一声,自己的脑袋就已经被那个气势汹汹的女人拧掉了。 顿时吓得看门的人往里面跑。 沐尘歌哪里会放过他们,直接一手扬起暴雨梨花,直接轰炸。 那些人一看见这个,顿时楞了,合着是昨天那人又找上门来了。 那根本就是个魔鬼啊,杀人不眨眼,拧头对她来说跟摘西瓜差不多。 晱溪也直接抽出自己的软剑迎了上去,他本来就是排行榜上排的出号的,自然不把这些小虾米放在眼里,一剑一个,刺的透心凉。 沐尘歌没有看到月无殇,估摸着那人应该直接去了铁血部落里面,她倒也没急着进去,直接在这里杀了起来,本来就是打算毁了铁血部落,自然不能放过一分一毫,沐尘歌打定了主意要全歼铁血部落的人,自然不会下轻手。 这些人怪只怪,谁让你们跟错了主子呢? 想到还躺在床上的蓝风云,沐尘歌的眼眸划过一丝暗光。 手中的暴雨梨花施展的更加得心用手,一挥,直接倒了一大片,血污染满了整个铁血部落。 晱溪看了看已经快杀的入了疯魔的主子,脖子上的花纹不由得红了红。 简直就是场虐杀,可见主子怒到极点,你们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主子,那就等着百倍加之偿还吧! “卡蔓琳在哪?说!”沐尘歌极怒的问道。 她和卡蔓琳的仇就是恨不得把那贱人活刮了。 “我说,我说,您别杀我,她里面,在里面。”一个人赶紧说道。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他的脑袋又掉了。 地上的脑袋死死的盯着沐尘歌,似是到死都不甘心一般。 沐尘歌挑眉轻笑,眉目之中夹杂着一抹阴桀,显得整个人阴森森的,看起来着实恐怖的吓人。 “我有说只要回答,你就不用死了嘛?”她轻声嗤笑。 倒不是她嗜血,只不过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铁血部落倒是也是着实让人恶心,她自然一个也不会放过,只是早死晚死,痛不痛快的区别罢了! 她直接一个反手,暴雨梨花打出,瞬间打碎了铁血部落的大门,带着晱溪直接冲了进去。 铁血部落,将会在今天,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一场属于铁血部落的屠杀,拉开了篇章。 铁血部落院子里。 早有人跑的飞速,向卡蔓琳报备,有人攻打圣女教分坛,本来她没放在心上,毕竟分坛虽说比不上总坛,可至少也是有百年的历史了,怎么着也是有底蕴的,而且这次分坛的人也有三分之一在内,怎么着也不会如此不济。 若是换了个人,她这么想是没什么错误的,可偏偏那个人叫做月无殇。 仅仅一柱香的时间,就又有人过来急报,这次竟然说分坛没了。 若不是眼下得维持身份,她真的好想大笑几声,分坛没了?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百年历史底蕴深厚的分坛,怎么会没了? 可当她眼睁睁看着这个打上门来的男人时,她就知道,那是真的,圣女教分坛真的没了,被眼前的人毁了。 月无殇嫌弃的丢下手中的尸体,面色微凝的看着那个女人,眼中的阴霾越加旺盛,眸子里的血光也越来越旺盛。 “阁下到底是何人?不知我圣女教怎么招惹了您?我卡蔓琳给您赔不是,希望能化解这个误会。”卡蔓琳看着那个男人,明明那张脸不怎么出众,却有着那种浑然天成王者的气势。 卡蔓琳本来就懂得如何逢迎,此刻一看情况不对,自然先想着这等人才,先不要和其为敌,虽说赔了一个分坛,让人有些肉疼,可她又不是傻子,分坛没了就没了,总不能连铁血部落也就这么赔上去吧! 总得先想法子对付了眼前的麻烦再说。 虽说有灰衣和黑衣两位长老,可她却想多收拢更多的人才,毕竟那二位是教主派来的,虽说是保护,可未尝不是监视,那两位终究不是自己的人,如今这位实力看起来着实不比那二位低,毕竟能毁了圣女教分坛的可不是一般人。 月无殇根本就是懒得听她说的一切,只是眸子却越发溢出火来。 “混帐,黄毛小儿也敢和我等作对,你可知我等是何身份?”黑衣长老一看有人上门挑衅他的尊严,气的哇哇怪叫。 “大哥,何必跟这等杂碎说话,直接杀了就是。”灰衣长老如此说道。 两个老不死的互相看了点点头,对着月无殇直接打了过去。 那出手速度,很明显就是打算直接要人命。 月无殇看着卡蔓琳的眼神显得越来越阴桀,末了他直接一巴掌把卡蔓琳扇到一边去,朝着两个老不死的直接出手。 卡蔓琳还没回过神,就被一个大耳刮子扇的一个趔趄,差点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出个倒栽葱。 她刚反过来神,就看到黑衣长老被他直接掐住脖子倒提起来,跟死狗一样拎着。 另一个灰衣长老倒也没好到哪去,直接被那人一掌打的吐出一口老血,牙都被踢得掉了几颗。 仅仅就一个回神的瞬间。 卡蔓琳顿时震惊,她自然知道这两个老东西的能力,这两个可是魔教的左右护法,两个加起来都有三百岁的人了,可想而知会有多么厉害? 谁料竟然在这人手里,竟然连十招都走不过,根本就是让人虐打的节奏,可想而知对卡蔓琳来说是个多么大的冲击。 估计等处理完了这两个老家伙,下一个怕就是她了。 卡蔓琳这人看识务,一看不是对手,就连两个老东西都挂了,她怎么会是对手?自然是跑为上册。 月无殇看着那个逃跑的身影,眼睛里的火也是越来越旺盛。 大手直接一个咔嚓,黑衣长老的头就这么掉了。 灰衣长老一看自己的大哥死了,自然怒火中烧,气的憋着一口老血从地上爬起来,要和月无殇拼命。 月无殇懒得理他,考虑到要留着这老东西一条狗命,也就直接又是一脚踢了过去,又是给踢得让灰衣长老吐出半升老血出来,直接如死狗一样,晕死了过去。 卡蔓琳一看黑衣长老死了,灰衣长老跟死狗一样被踢到脚边,顿时找准时机跑的飞速。 月无殇看着那道快速逃跑的身影,眸子眯了眯,变得有些阴暗,可直到最后也没直接下死手,他抬了抬手,最终却放了下去,任由那道身影跑掉。 第106章 灵魂剥离 用那么惨烈的方式对付圣女教,又以超出自己底线的能力,去杀了两个老东西,怕的是什么呢?无非就是她救了蓝风云,捅了篓子,他在给她擦屁股,把那些威胁的狗崽子收拾干净! 沐尘歌从来没想过月无殇到底会在九幽经历了什么,是不敢去猜想,她怕自己会心疼,会心软。 可听到晱溪说他的情况,她差不多能猜出个大概。 她沐尘歌除了是沐王府大小姐,她还是北天离的四大护法之一,那可不是吃干饭的,就算她武功比不过那三位,可脑子倒也不至于进了水,北天离的护法,从来都是站在顶端。 她没有猜错的话,月无殇应是进行了灵魂剥离,而且是强行的。 这种阴毒的玩意儿根本就是以灵魂为代价,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更为可怕的是月无殇的实力。 经历了这种东西,他几乎就是整个人蜕变,尤其是那股不属于他的力量,也会逐渐融合,听起来倒是好事,力量不断增大,实际上,这种后果谁也不能确定,谁也不能保证,等他的力量完全融合之后,这个躯壳里的人还会不会是月无殇。 “能想办法让这两股力量分开吗?不管什么样的方式,绝对不能让他们继续融合在一起。”沐尘歌通红着眼睛,咬着牙说。 她怎么能?怎么会允许月无殇就这么消失呢? 晱溪眉头紧紧皱着,看着主子眼睛通红的样子,他知道,主子是容不下身边的人再次消失,可是现如今谁都没了办法,那是用灵魂做祭奠的啊! “主子,这是用灵魂祭奠,整个天下能做到这个的也只有北天离的那人,灵魂剥离,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能够把灵魂都剥离开的人能有几个?整个天下也只有北天离的那位做得到罢了! “灵魂剥离融合,一共七十天,只要过了这七十天,还没有把另一道灵魂剥离出去,他们一定会融合。”到时候,谁也不能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还是月无殇。 晱溪每一句话都敲打在了沐尘歌的心头。 沐尘歌的眼眸看向了床塌之上,气息微弱的男人。 按照时间推算,如今他们从离开九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天,那月无殇的也只有不到六十天的时间了,连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够。 这样的结果,是沐尘歌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必须把那道灵魂剥离,就是把他抽出来粉碎也得给我把他抽出来。”沐尘歌暗暗咬牙。 晱溪却颇为无奈,主子对小王爷的心他不是看不透,小王爷对主子有多重要,他自然也知道,只是这哪里是一般的病痛啊! 这是灵魂剥离,就算他有天大本事又如何?对待这灵魂剥离还不是毫无办法! “两道灵魂一旦交融,便如连理枝一般,纵横交错,相互纠缠,动一方,另一方必损之。”晱溪皱着眉说。 灵魂剥离,整个天下也就那一人做得到,想要分离,没有那个实力又怎么能做得到? 纵然是有,可那人又岂是好请的? 沐尘歌阴着脸,咒骂一声该死的! 她知道这不是夕绝动的手,毕竟这是在九幽被算计的,夕绝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只不过,若是说和夕绝没有半点关系,打死她也不信! 沐尘歌从来就不是低不下头的人,她不愿就此放弃。 赫柠的死,就像是一个烙印,刻在了她的心头,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眼前死亡衰竭。 这样的事情沐尘歌不想再发生第二次,更不希望发生在月无殇的身上。 或许别人找不到夕绝,见不到夕绝,可未必她不能。 晱溪再次把了把月无殇的脉搏,发现两者相撞的速度竟然没那么激烈了,应该是他一直在阻挡,或者是从灵魂剥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存留了部分灵魂,形成独立个体,不被另一道灵魂融合。 这么算来,应该还能再拖个十天半月左右。 晱溪的这一发现,让沐尘歌稍稍松了口气之余,却更加的谨慎起来。 看了看躺着的人,想到夕绝那个老妖怪做的妖,沐尘歌恨不得直接把他的妖怪皮扒出来。 只不过眼前还有一个圣女教做妖,说到底这次都怪圣女教那些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沐尘歌恨的牙痒痒的,手指握的咯咯做响,要是卡蔓琳在这,她绝对会把她生吞活剥了。 月无殇的情况已经平定了下来,沐尘歌阴着脸,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晱溪随后跟着。 门关闭合的声音微微响动,血红色的暗眸睁开视线,就这么对着房梁微睁着眼睛,眸子里一片阴桀。 他的食指微微翘动,乱了节拍,似是在思索什么。 他早就醒了,或者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晕,若不是他因为对付那两个老家伙,被体内那股力量得了空子,又怎么会躺在这里? 丫头的话他不是没听到,只是,听到了又能如何,本来他就是让她算计的。 只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哪丫头竟然不顾一切的要救他,倒是这次没有白倒下。 想到这里,月无殇的眸子阴了阴,他忽的觉得就这么毁了圣女教,着实太可惜了,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倒是让他们占了个大便宜。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自主,想到那一道逃跑的身影,眸子继续暗了暗,发出道阴桀的光。 “暗二,去把卡蔓琳查清楚,就算查个底儿掉,都不能给本王错过一分毫!”他翘着唇角,明明带着微勾的弧度,喑哑的声音却带着莫名的阴桀。 暗二的整个背部莫名的泛凉。 他知道主子八成是怒了。 他可不想像暗一那样,没有眼色,被主子整得去摸清楚圣女教,那里面的那些女的,可是比母老虎还要厉害。 如今的主子就像是个炮仗,谁点炸谁,也就除了大小姐之外。 他不是没有保护好主子,他一直在暗处,主子不让他出手,他怎么敢动?就那么多个小杂碎,主子一挥手还不全给灭了,也就那两个老东西,倒是有点看头,不过在主子手里,那还不是跟宰小鸡仔似的,咔嚓一个,再一个! 若不是圣女教身后那鬼势力没有摸清楚,怕是主子早就直接把西凉灭了,省的让那些糟心的玩意儿碍了眼。 沐尘歌自房间中出来的时候,脸色阴沉的简直就是乌云密布。 暗三,暗四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大事不好,估摸着主子情况不太稳定,他们和暗二不同,暗二是得了主子允许的才进的去,他们没有只能干在外面等着。 一看到大小姐出来了,二人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充满了焦急的神色,看向沐尘歌。 “大小姐,王爷他……”暗三紧张的看着沐尘歌,眼中有着担忧。 “他能有什么事?仗着命大死不了得了!”沐尘歌说道,脸色阴沉的跟锅底似的。 暗三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主子那么强大的人,这次莫名的倒下,真是让人下了一大跳! 当时大小姐扛着人回来的时候,他和暗四吓得简直是内心忐忑,以为是被圣女教那两个老不死的打成这样。 直到晱溪拎着那个老家伙,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进来,他们才知道,在主子面前,就算那两个老东西加起来都快三百岁,也不过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 暗四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大小姐的表情,总觉得不太对劲,不过他和暗三不同,倒是没在明面上问出来,只是把这份疑惑放在心里。 沐尘歌阴着脸,此刻她是看谁谁都不顺眼。 直接带着晱溪回到她的院子,留下暗三暗四杵在那干瞪眼,不知怎么了,又得罪了这位祖宗。 她心中怒火旺盛,走的飞快,恨不得直接把月无殇拖出来,噼里啪啦暴打一顿出了气,又想直接弄死卡蔓琳,要不是那个女人,怎么会折腾出来这么多的事情! 如今,月无殇的命算是保了下来。 然而,也仅仅是保住了性命而已,虽然留的住一条命,但却无法根除后果,毕竟的确没有那个能力。 现在是没什么大碍了,可六十天以后呢?当两个力量完全融合的时候,谁能保证这个身体里的还是月无殇? 换而言之,就算能强行剥离,那损其一伤其二,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法子,纵然能让他的灵魂活下来,但至少也得损了三分之二的灵魂,不是变成智障,就是变成傻子,这对月无殇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他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有半点瑕疵? “任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主子,你太过自责了,小王爷不会怪你,倒是圣女教简直太泯灭人心了,那一口口大瓮里面装着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怕是就连几个部落也都已经遭到毒手了。”晱溪的脸上也带着阴沉,他去找蓝野战的时候看过那一口口大瓮,简直就是只有丧尽天良不是人的玩意儿才能做的出。 第107章 药人 只不过他眸子里的阴暗越来越旺盛,仿佛要把人吞噬掉一般。 沐尘歌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人束手而立,孤风的身子被吹动,显得有些许的薄凉。 他的脚边躺着一具尸体,掉了脑袋,另一个也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就这么孤零零的站着,着实有些吓人的可怕。 沐尘歌抬步,看着这遍地的血腥,都是那个站在院子里束手而立的人所做的。 忽然就觉得震惊,她竟然看不透月无殇如今到底是何实力,若是以前的他算的上是条河流,那如今就是一个不知深浅的大江,根本就让人看不出底细。 沐尘歌刚想问点什么,只见面前那个孤立的身影,软了半步,沐尘歌赶紧扶着他,月无殇只是微微动了下眼皮,直接就晕了过去。 沐尘歌吓得赶紧把了把他的脉,差点没气的要直接抽死这个混帐东西,合着他就是直接拼死不要命的的去弄这两个老东西。 她差点没把鼻子气的冒烟。 晱溪早就得了令,在院子里找了一大圈子,倒是翻出来不少的大瓮,打开来竟然都是活生生的人,可想而知这大概就是他们做药人的手段,究竟有多么残忍,那些人跟人彘简直没什么区别,圣女教的人简直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蓝野战这人,想了想,估计应该被卡蔓琳转移了地方。 晱溪赶紧回去报给沐尘歌,却见自家主子脸黑着,怀里还带着一个晕了的人,根本不用猜测就知道是谁。 知道没找到人,但看了眼下这情况也知道占了不少便宜,毕竟月无殇出手从来都是不会空手而归。 只不过没有在这里见到卡蔓琳,着实让沐尘歌高兴不起来,毕竟那个女人可是狠角色,这些个泯灭人知的玩意儿可都和那女人逃不开关系。 虽说没有抓到卡蔓琳,可看地上那个,就知道应该有收获,不然月无殇哪里会留下活口。 想到这里沐尘歌的脸色又阴了阴。 “晱溪,把这些腌臢玩意儿都给我烧了,一个都不能留!”沐尘歌怒火中烧,看着那一口口黑色的大瓮,脸色简直就是乌云密布。 她低下头看了看那个已经没了意识的人,暗道如今可倒是老实了,老实的简直就是让人想抽他一巴掌! 忍住把怀里的人丢出去的冲动,沐尘歌直接黑着脸,拉着月无殇就走,小手一挥,让晱溪把地上那个带着。 晱溪直接在铁血部落四个角落都放一把火,大火从四面八方烧过来,团团围住铁血部落,任由这个百年部落被火舌吞没。 等他们回过头来,再次看了看一眼铁血部落,才发现铁血部落已经完了,几乎成了一片废墟。 这喏大的百年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 沐尘歌刚回到院子里,外面卡蔓琳就跟疯狗一样到处张贴月无殇的画像,赏金万两,加官进爵的通缉。 可谓真的是气到极致,她刚像从虎口逃出升天,又怎么会不反咬回去报复? 沐尘歌懒得管她卡蔓琳怎么报复,她此刻全神贯注的只有月无殇。 那人的脉像简直乱到如同一团杂线纠缠在一起,那种混乱程度几乎让人看了都头皮发麻。 一根一根无序的混乱着,不时又会有几根出现快要爆裂的程度,简直让人直接想两巴掌抽过去。 如果可以,沐尘歌恨不得,直接就抽死他,不惜命的玩意儿!为了两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东西,值得自己这么把命搭进去嘛? 沐尘歌此刻真的气的要眼睛冒出火来,她咬咬牙,手心被狠狠掐出一道血红的印子。 月无殇大可以不去对付那两个老东西,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是没有半分必要的。 他所做的,无非不是为了她沐尘歌,为了沐王府。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圣女教动手的对象永远不是冥域皇室,而是沐王府,这一点,没人比沐尘歌更清楚不过了,所以她才会借口跑出去,才会不谓劳碌的去九幽找清风流云杵,才会大老远的跑到西凉,对付这些蛮夷,打空整个西凉,灭了圣女教。 至于月无殇,他从来都没有这个必要。 沐尘歌的手指掐的几乎冒血,她此刻有点后悔把弦歌留在冥域了,她自己是不会医术的,这种情况别说是请大夫,就是出了这个门,估计他们所有人都跑不掉。 这个院子是失修的,抬头望天,所有的空间根本就不是流动的,甚至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和在阳光下的不同。 这是一个地下空间,是月无殇的地界,和外界不同,这里的位置极为偏僻,就算找得到,也不一定进的来,所以,当初知道这个地点的时候,沐尘歌也为之大惊,毕竟这等隐蔽的地方,月无殇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就告诉了她。 只要不主动出去,就是她卡蔓琳把整个西凉翻出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他们的人影。 房间里,沐尘歌阴着脸一言不发,先让晱溪过去把了把月无殇的脉,看着晱溪黑了的脸色,她就知道大概详情。 晱溪虽医术比不得弦歌,但也算是医中翘楚,如此一来就看得出月无殇到底伤的有多严重。 沐尘歌紧紧掐着手心,整个手心血红一片,似是要冒出血来。 从始至终,晱溪都是从顺如流的给月无殇换上药纱,沐尘歌从头到尾都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眸子微微阴沉着,沉默的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周围却静的吓人。 “主子。”晱溪换药之后便走到沐尘歌身后,微低着头,恭敬的叫道。 沐尘歌此刻的脸色依旧有些阴霾,她抬抬眸,轻声问道:“什么事?” “小王爷这身上的力量,好像不怎么对劲,并不是对付那两个老东西所致。”晱溪说。 虽然他只能看出个大概,但那根本就不是让那两个老东西逼到那种境地,然后出了自己的极限所导致的。 他的身体里,分明就是两股力量碰撞,形成冰火两重天所导致。 沐尘歌微微一愣,当即转过眼。 “你确定?” 晱溪点头。 “小王爷体内有两股强大的力量相互拉扯,形成撕裂的形式,可以说,他一直在体内和另一个力量做抗争,刚才估计是他对付两个老东西的时候,让另一股力量有机可乘,这才会导致血管爆裂,应该是这么个原因。”晱溪确定的说。 虽然只有八九分的确定性, ……不过晱溪知道,怕是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 甚至,比她想的要更加严重。 沐尘歌抬眸,盯着躺在软榻上的男人,明明是不一样的脸,可她就是知道,那就是月无殇,换了谁都不行,只要他站在那里,她就是知道。 门声微微敲了几下,晱溪走了进来,递给沐尘歌一个软木盒子。 “药。”晱溪说。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应该让他掺和这趟浑水?”沐尘歌手里拿着软木盒子,并不打开,只是轻喃的说道。 “可是,主子,你也是不想的,是他要掺和进来的,谁能拦得住呢?”晱溪恍然间明白,从始至终,或许都是主子的算计,而小王爷,是早就看透了她的算计,心甘情愿被算计的。 可是主子却没有算到,月王爷竟然为她做到如斯,竟然会为了她,血创九幽,又在西凉这,弑神般的杀戮一场。 饶是不得不说,月无殇的确足够血性。 “他一直都知道我的目的。”沐尘歌开口说道。 论对月无殇的了解,没有人能比她更多,毕竟是一起那么多年长大,怎么能看不出呢?就是月无殇此时此刻的心情如何,她怕是也能猜得到。 她自以为自己聪明,她是自己打着西凉的主意,却没想到套拢了月无殇,什么去西凉找月无殇都是扯,她当初根本就是为了去查圣女教,却没想到遇到蓝风云,得知黄泉,和清风流云杵。 许清尘曾怀疑过她的身份,她的目的没有那么单纯,其实是对的,如果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去找黄泉,又哪里会了解那么多呢? 可偏偏月无殇是个意外,她的确没有想到会在黄泉遇到月无殇,彼时她根本就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行动,却没想到月无殇会冒了出来。 她自己拉着月无殇下的水,自己带着他到了九幽,月无殇到了九幽的变化她不是看不出,只是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或许经历了这辈子自己都没承受过的苦。 沐尘歌看着那一道道快要充血爆裂的筋脉,恨不得再杀回九幽,直接弄死阎王老子! 那哪里是人能承受住的? “你,一个人,他,会担心。”晱溪轻声说道。 那人那么聪明,又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小算计呢?只是任由她算计罢了! 你要对付圣女教,我会帮你灭,你要对付西凉,我来给你打,只要你需要,我就在。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关键的时候就犯了傻呢?”沐尘歌呆呆的呢喃说道。 第108章 北天离星 “西凉,圣女教?都他妈什么玩意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以为得了些依杖就能狗仗人势,圣女教又如何?所依仗的,不过是他们身后那些鬼玩意儿的依杖!,成了那人的走狗,倒是敢不停的狂吠!”沐尘歌掐着眉心,脸上一片阴桀,眸子里透着血光。 晱溪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只是心中估摸着主子是怒了,怕是圣女教估计要倒大霉! 沐尘歌阴着脸,手指尖紧紧掐着手心,眉心一片紧皱,似是正在悄然间酝酿着什么。 “他们仗着身后那人有恃无恐,这次只不过是杀鸡儆猴拿众多部落做了靶子,圣女教要的是臣服,他们会敢对冥域动手估计也是因为野心太大,西凉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至于这些部落,也不过就是牺牲者罢了!”晱溪轻声说道。 他在叙述一个事实。 “好,好的很!”沐尘歌咬着牙说。 一抹不好的感觉袭上晱溪的心头,主子这么个说法,估摸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主子?”晱溪皱了皱眉。 沐尘歌冷笑道:“圣女教既然敢狗仗人势和我作对,咱们未尝不可反压过去!。”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狗仗人势是吗? 从来都是她是仗势欺人的祖宗,竟然有人敢压在她头上,先不说这口气她自己咽不咽的下去,就是单月无殇的这笔帐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主子,你该不会是想……”晱溪瞬间领悟了沐尘歌的意思,他的眼中闪出了一丝惊异,一向平静的面容上竟然有着些许的恐慌。 沐尘歌咬着牙说:“是又如何?这一次,我要换个玩法,看她圣女教是不是还能顶得住!” 耍阴招这种事她沐尘歌从来都是祖宗,敢和她作对,惹毛了她,甭管你是不是祖宗,都得给你砸趴下了!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样的招,她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圣女教身后那人那势力再强,却到底强不过北天离。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们没有动作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北天离的辖制之内,他们不能大肆动手,另一方面估计可能是界面的原因。 三道六界中,不知道夕绝是处于什么地位,只不过她倒是清楚至少没有人敢明晃晃的敢和夕绝作对。 只不过不知为何,夕绝好似有辖制,若是没了这个,怕是整个六界也不会被他放在眼中。 也就是因为有这层辖制,从而才让北天离变得更加莫测,没有任何人会选择和北天离作对,仅仅就因为夕绝一人。 既然如今圣女教已经迫不及待了,这么急着动手。 沐尘歌倒是不介意,用一用她顶着的北天离四大护法的名号,好好教一教卡蔓琳,什么才叫——仗势欺人! 毕竟她这护法可不是白做的,北天离的人,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是受到最高的待遇的,更不用说是琉璃王北凤夕绝的四大护法了,简直就是圣女教的教主给她提鞋都不配。 “可是,王爷哪儿……”晱溪皱着眉,一脸的不安提醒道。 北天离的势利哪是那么好用的? 要不然也不会让沐尘歌混到如此境地,就是杀黑虎黑豹的时候,沐尘歌都是咬牙到死都不愿意去求救北天离。 因为她知道,如果让夕绝出手,那估计自己将会受到更变态的惩罚。 和夕绝的手段相比,别的那些简直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我有说让他出手嘛?北天离的司尘护法和十二星魁之中的星溪大人不是都在这站着呢?处理些小杂碎,还用得着让他出手?”沐尘歌吊着眼角说道,眼睛里一片阴霾。 算计?还有人比她沐尘歌更会算计? 有了北天离做撑腰的,谁不怕死的,敢和夕绝对上,敢对她们动手? 晱溪皱了皱眉,脖颈之间的血色花纹越加的殷红。 他的确是十二星魁之中的星溪,曾血战沙场,通杀六国八荒的北天离星溪大人。 一把血莲万月刀见血略屠,就是活脱脱的杀神,曾经的星溪大人谁见了不都得都三抖。 他的手指摸了摸脖颈之上的血红的月色花标记,脸色一片煞白。 “十二星魁的星溪已经死了,我是晱溪。”晱溪说道。 他的脸色有些阴霾,仅仅几个字就能让他如此翻脸,可见有多严重。 一朵血月色花,直接废了一个十二星魁,可想而知夕绝有多可怕,只要他想,无论你功再多,他说杀就杀你! 晱溪是唯一一个在北凤夕绝动怒之下,还存活到现在的人,他是沐尘歌从夕绝手下活活扒出来的。 从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十二星魁之一了,他只是一个叫晱溪的侍卫。 夕绝不留一丝余地的封掉了他的实力,不过也没什么,毕竟这都是他给的,他有全力全部收回,那个月色花的标志就是封印的标志,从那一刻月色花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北天离的人了。 晱溪对北凤夕绝从来都是敬畏,不管他是不是北天离的人,这份敬畏从来都没消失过,那是由衷的臣服。 他曾一直为身为十二星魁的身份欣喜不以,为身为能为王爷做事而感到自豪。 如今的他只是晱溪,不再是星溪,他从来就不会违背王爷所说的任何话。 “没让你再做星溪,有暗一呢,让他来,你只要不让他出错就好,剩下的我来。”沐尘歌挑眉说道,眸低划过算计。 让晱溪来自是不可能的,虽说他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星溪,可毕竟如今的晱溪和以前的星溪比不得,毕竟他是从一个废了武功又重修的爬了起来。 如今的修为根本就比不上以前星溪的十分之一,一眼就会穿帮过去! 而暗一就不一样了。 暗一是月无殇暗卫的首领,就算是飞羽暗卫的首领清影都打不过暗一,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月无殇会把暗一带来的原因。 那家伙的身手简直就是杀人越货的绝配啊,也难怪月无殇对他过于放任,就连摸清楚圣女教布防图这种事也交给他去办,沐尘歌自认为,这件事无论是她还是晱溪,怕都是做不来。 沐尘歌知道,自己不是暗一的对手,就是他这个实力,比之北天离的十二星魁来说,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所以让暗一来扮做十二星魁的星溪,加上有货真价实的十二星魁之一的晱溪的配合,不会出什么大篓子。 至于她自己,本就是司尘护法,直接本色出演就是了,就算实力不怎么样,唬几个人的事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做惯了这司尘护法,沐尘歌早就知道这些套路,况且谁也都知道这司尘护法最为隐秘,并不擅长武功,至于擅长什么,谁也不知道啊,毕竟这司尘护法可是那位的亲传徒弟。 能是他们能够的到的嘛? 沐尘歌的话让晱溪微微一愣。 ?晱溪点了点头,眉目也舒展了开来,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 “这个主意可以,比起别人需要狐假虎威的装模作样,咱们只需要本色出演就可以了,没什么怕穿帮的,既然没动北天离的人,那就算不上向北天离求救。” 只要是不向北天离求救,那就不会出问题,狐假虎威借个势的未必没有,只不过敢去借北天离的势的,这怕是天底下唯一一个,自然,他们二人的确都是货真价实北天离出来的,自然也不怕拆穿。 圣女教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未必不就是因为她身后那人,可如今有了北天离的加入,未必就不可以扭转占局。 因为没人敢和北天离作对。 再者,他们二人的的确确是北天离的护法和星魁,即便是他不能直接出现,让暗一来伪装,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主子是想让她们先掂量清分寸?”晱溪眉峰微微一跳,不由得为圣女教那些人在心里烧了柱催命香。 沐尘歌直接点头。 圣女教在北天离面前,又岂能放肆的起来? “想要让圣女教有所顾忌,彻底相信我们就是北天离的人,就必须拿出足够的实力,让暗一来扮做你,加上你和暗二,暗三,暗四,虽然实力上还不错,但是比起真正的北天离实力怕是还不够。”沐尘歌眯着眼,轻轻思考道。 北天离的人走到哪不都是树大招风般的,齐齐挥手直上,别说是实力,就算是人数都足够活活压制住对方的。 他们就这些个人,哪里够看的? “晱溪。”沐尘歌眯了眯眼睛。 晱溪抬头,恭敬的回答道。 “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直接把妖月,御风,调过来,他们二人在西凉拜月教分部。”沐尘歌扔了一块令牌直接说道。 暴露就暴露呗,沐尘歌从来不认为自己那点小主意能瞒得过夕绝,有人力物力留着不用的才净是傻! 从九幽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出来就要把拜月教放到明面上来。 妖月和御风的身手不错,比之晱溪要高一点,毕竟如今的晱溪是重新学的,不能和以前还是十二星魁的时候相提并论。 晱溪直接应了一声,随即就飞快身影消失直接出去了。 沐尘歌敲着指尖,这几个人虽说实力不错,可除了暗一之外,其余的只能说身手够看罢了,和北天离比,他们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她沐尘歌每次用司尘护法身份出现的时候,哪次没有四个星魁护卫,十二个隐力暗卫,二十四个黑衣卫? 加上她一个就算是四十一个人,光是排场拉风都已经足够,更不用说还有恐怖的实力。 第109章 速来 她沐尘歌自认为实力不怎么样,单是那些个十二星魁中随便拉出来一个可能都要比她厉害的多,可是她气场不错,这也是唯一能拿的出手的。 能在夕绝面前不手抖的,那简直比屠一个城还要难。 可就这么几个还是不够看的,沐尘歌眯着眼睛,眸子有些许的诡决。 想了半天,似是终于做了决定,大笔一挥,直接袖手而出拿出一个冰蓝色的玉牌,置在手心。 沐尘歌看了看,直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壶清酒,倒进了一个玉碗里,随之把玉牌放置在酒水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香气息。 沐尘歌动作飞速,手指不断掐着决,眸光直接一定,快速在空中写了几个字,手掌直接一压正好压在玉牌上。 速来二字逐渐出现在玉牌之上。 沐尘歌早就知道苏公子不会插手任何事,既然与其在冥域充当个摆设,还不如借过来用用。 如今她是不可能再让月无殇出面,这次她打算黑吃黑,直接啃了圣女教这块硬骨头,但是,既然要这么啃下来,那就要有啃下来的本事,要不然就算你牙蹦掉了,估计也是啃不下来圣女教一根皮毛。 既然苏若寒闲着也是闲着,那还不如为她所用,撑个几分的场合,毕竟苏公子虽然是个病美人,可毕竟人家功力在哪摆着呢,和月王爷能打的个平手的人,哪能让人小瞧了去? 也着实算沐尘歌会算计,从冥域到西凉正常的行程来说,少说也得个十天半月,就算是沐尘歌自己也得用个六七天,一天之内就能到西凉的人,简直屈指可数,除了北天离那一个,剩下的就只有苏公子了。 至于月无殇,那家伙虽然身手功力着实比苏公子要强,但是若是论速度,倒是根本就没有苏公子快,至于为什么,谁让人家苏若寒根本就是不走寻常路啊! 沐尘歌挑了挑眉,有了苏若寒的加入,估计更是如虎添翼,更能有一分胜算。 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北天离队伍的场面,但好歹有了几分看头。 许是老天对沐尘歌格外照顾,就在她头疼人数的时候,徐徐的敲门声响了。 来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蓝风云的夫君,许清尘。 和上次不同,这次不再是红衣,而是银黑中带着点火焰红,衣服的接口处有着复杂的符咒,看起来倒想是祭祀时的穿着。 沐尘歌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阴霾的看着许清尘,末了仍是没有开口说半句话,只是眸子盯着,莫名的阴桀。 许清尘的表情依旧是风轻云淡一般,晃若他神山驱魔一族的人一直就是这个死德行! 只是眸底划过的一抹阴狠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态。 他末了,实在受不住沐尘歌那样的吃人眸光,微微抬着头说。 “灭圣女教,算我一份,当我谢你。”许清尘的一字一句代表着极其认真。 沐尘歌却忽的笑了,那表情简直就是笑的诡异。 “许大山人这甩手掌柜做的倒是可以,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你怎么认为我会让你参加圣女教这次事?难道再让你给我使一次绊子不成?”她阴阴的说,全然不顾许清尘的难堪。 她本就是记仇的人,许清尘算计了她一次,出了黄泉之后更是一个人离开,明明已经知道出来之后,蓝风云会遇到的危险,却还是自顾自己,太过自私。 雪狼部落到了今天这个局面,至少有一半的原因要归罪于他。 只不过,她沐尘歌不会插手任何事,她没那么多的闲心,之所以会答应救蓝野战,也是因为蓝风云算的上她的朋友,至于圣女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从来就是不对盘。 “雪狼部落的事,是我的错,但我也是碍于无奈不得不离开,沐尘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忘川的人,但是,你身上自始自终都有着忘川的味道,你知道我是驱魔一族的人,驱魔一族的使命就是保护神山,可神山早就消失了,这点想必你也知道。”许清尘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周围,随即低着头,一字一句带着阴沉,开口说道。 沐尘歌早就猜到,怕是神山的消失才让他们这些驱魔一族的人居无定所,甚至流落到黄泉。 “我的父亲,是驱魔一族的大祭祀,一直守护着神山的安宁。”许清尘抬眸说道。 沐尘歌却楞了楞。 “什么!神山不是早就在万年前就被灭了嘛?你的父亲怎么会是大祭祀?还是守护神山?”沐尘歌接着说道。 许清尘眨眨眼,似是早就料到她会知道一般。 “没,万年前的神魔大战并没有让神山完全消失,只是隐匿了而已,直到我父亲这辈,神山再次遭到袭击,这次才是真正的消失。”许清尘说着,眸子里带着些许的沉痛。 “倒是可笑了,你今天来,就是说这些东西?那是你们驱魔一族的事,和我有何关系?”沐尘歌挑挑眉,说道。 她并不知道许清尘的用意,倒是神山这个事,她倒是第一次知道。 原来竟然没被灭掉! 倒是逃过了那一劫,只是,却又陷入了另一劫! “我来,就是为了说,对神山动手的,和圣女教身后的那批人是同一个。”许清尘直接说道。 一句直言,直中要害。 沐尘歌微惊,若不是眼前情况不对,她真的直接想掐着许清尘的脖子拷问。 “你怎么知道?怎么确定,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沐尘歌的眸子阴桀着,简直就是如火毒淬一般。 “因为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圣珠啊!呵呵呵!”许清尘轻声笑到。 就是因为圣珠才导致他的家一夜之间面目全非,他所敬仰的神也被变得满目苍夷。 圣珠二字刚刚蹦了出来,沐尘歌差点没把一口银牙咬碎。 圣珠,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不择手段了十八年,差点毁了她的一声,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好,我同意,圣女教必灭。”阴桀的语气从沐尘歌口中吐出,直接刺如人心冷的入骨。 有着共同的敌人的人,总是能快速合作到一块,其实从许清尘出现那一刻,沐尘歌就决定好,要把人拉上她的贼船上去。 毕竟她如今的确缺人手不是? 更何况,许清尘是驱魔一族的人,这简直就是神器啊,驱魔一族的人简直就是杀药人必备的良药啊,人家都是用武器都不一定可以拿的住药人,可驱魔一族却是可以直接徒手对付药人。 而且,驱魔一族算的上是个战斗狂人的种族,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势利把神山都灭了之后,还能让这些人逃的走。 也亏得驱魔一族人数着实太少,要不然,但是这些药人,哪里够驱魔一族塞牙缝的。 许清尘抬了抬眸子,眸光却飘向了邻园,沐尘歌微垂着眼睛,她知道,那是蓝风云的房间。 能让许清尘做下这个决定,不再当缩头乌龟,想必,也和她有一定的关系吧! 一个时辰之后,晱溪传消息回来的迅速。 拜月教本就是遍布分坛的,如今圣女教盯的紧,晱溪自然也没傻的到直接出面,去把御风和妖月直接召回来。 拜月教自然也有那么一两样压箱底的东西,自是直接用密法传召。 晱溪道:“主子,已经通知了两位堂主,即刻便可赶到。”说罢,晱溪便将手中的令牌交给了沐尘歌。 只有教主令牌,才能调的动四大堂主。 “好。”沐尘歌微微点头。 “晱溪,明日,命人给圣女教送上拜帖,就说北天离司尘护法,前去拜会!”沐尘歌冷声道,眸子简直不是一般的阴桀。 这一次,她要彻底啃了圣女教这把硬骨头,让她们喘不过来气! 不仅仅是为了月无殇,更是为了那些惨无人道死在圣女教手段中的人,为蓝风云讨回她雪狼部落的尊严,她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圣女教踩在脚下,狠狠的撕碎卡蔓琳那张丑恶的面孔! …… 圣女教之中,金镶玉切的宫殿金碧辉煌,大殿之中有着成千上百只烛光的照耀,卡蔓琳满脸阴鸷,愤怒的瞪着跪在大殿之下的一群人。 “一群废物!还没有将人抓到吗!” 整整五天了,从圣女教的人被屠杀,到分坛被华为灰烬,已经整整五天了,她命人调查此事,直接发出去三道通杀令,却迟迟没有任何结论。 被人在西凉之中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并且将分坛摧毁,把铁血部落化为灰烬,更是当着她的面,把两个长老跟死狗一样对待,让她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窜,这无异于在她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颜面尽失,这让卡蔓琳咬碎了牙,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颤颤巍巍道:“属下已经派人加紧调查,一定尽快将那些人找出!” 卡蔓琳愤然的尖叫一声,脸上的暴戾狰狞之色不减分毫。 “没用的东西,几个大活人就在这西凉,你们竟然挖地三尺连一个也给本圣女找不到!”卡蔓琳此刻简直就是怒火中烧,从来没人敢这么不顾及她的脸面,抽她那么狠的一个巴掌。 第110章 沐王府 那黑衣人不敢反驳,心中却是一片苦涩,他们倒是想找,可是能让圣女你都吃了苦头的,连整个分坛都搭进去的人,又岂是他们这些人拦得住的? 就那天那个男人的恐怖实力,光凭他们城内这些人,莫要说是抓住一二了,没有全军覆没就已经是好运了。 有苦难言,黑衣人也只能默默的跪在那里。 卡蔓琳却是气得脸差点都变了色,圣女教素来都是以打压旁人为势,如今竟然有人敢在她的地盘之中这般兴风作浪,这等于在直接抽她卡蔓琳的脸,而且不管是分坛的事,还是铁血部落的事,都差点让她没了半条命,如今还不知道教主要怎么对她进行惩罚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脸色惨败,打了个寒颤,整个人的面目越发狰狞。 “废物,给本圣女滚出去!再查不出个所以然,本圣女就把你们全部丢进大瓮,做成药人。” 黑衣人不由得身子抖了抖,当即从大殿之中退了出去。 待到他离开,一个挺直的黑色背影悄然的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卡蔓琳,一见那个身影,当即慌忙从高坐上走了下来,恭迎道:“董长老!” 那人看起来约摸中年,只是面貌却有些老了,那双眸子却带着蛇一般的阴桀。 那老者微微点头。 “事情还未查清楚?”董长老问道。 卡蔓琳面色一僵,不由得手指紧紧攥着起来,谨慎道:“都是那群废物没用,至今没查出给所以然,还请董长老放心,卡蔓琳定当将那些贼人抓获,他们竟然敢在如此下我圣女教的面子,在西凉皇城作乱,还将我分坛和铁血部落尽毁,这等事情,我卡蔓琳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非至死方休才行!” 卡蔓琳简直就是气的直冒火。 董长老扫了卡蔓琳一眼道:“能够在你的地盘出手出手,灭了你近千黑衣卫,灭了分坛和铁血部落且全身而退者,怕是不简单,这样的事情怕是不好处理吧……” 董长老微微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卡蔓琳,眸子里带着些许的毒光,很是阴沉。 卡蔓琳顿时一阵,她自是知道,怕是董长老已经对自己不信任了。 顿时不由得浑身冒冷汗,面色有些许的发白,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恢复镇定。 当日毁了圣女教分坛的和铁血部落的,本就是同一个势利所为,算起来大概和之前劫走蓝风云的也是同一批,算起来应该是四个左右,可是他们各个的实力都是让人不能忽视了的,且还有那个男人,那彪悍的战斗力,根本不是她手下的黑衣人可以抵挡的可都不容忽视了的,只不过尽管知道会如何,她还是得必须做出样子,她如今这番劳师动众,也不过是做给董长老看的罢了。 “罢了,此事本长老暂且不用多问,那些人不管是什么来头,务必挖地三尺也低给我把人找出来,碎尸万段。”董长老发出低哑的笑声,声音阴桀。 “是!一切听从董长老的指示。”卡蔓琳攥紧了袖子,不由得暗暗擦了擦冷汗。 “冥域那里,皆在于你的算计之中,等毁了沐王府,也就直接拿下冥域了,至于那冥域皇室,虽然不比以前,倒还是有些用处,你打算如何处理?”董长老斜眼看着卡蔓琳道。 卡蔓琳心头微微一震,赶忙道:“属下会直接拿下冥域,听侯董长老的安排,绝对是宁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那董长老话里的意思? 董长老低笑一声,满意的看着卡蔓琳。 “你倒是阴狠,知道拿沐王府做靶子,那冥域老皇帝倒是以为老夫是真的瞎了不成?看不出他是摆明了想救沐王府,给沐王府一条生路,哼!倒是想得美,十八年前他没办法,如今他依旧是没办法,哈哈哈!倒是沐王府那个老匹夫,竟然还敢抵抗!不过,话说回来,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说起毒女,简直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称呼,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哈哈哈。” “想来用不了多久,这诺大的西凉和冥域,便要化作你们圣女教的地盘了吧。” 卡蔓琳听闻此话,却不敢显露半点喜悦,只是顺从道:“圣女教有次荣幸,多亏了董长老指点,今后这圣女教上下便都听从董长老吩咐,圣女教所有都是为了帮助董长老早日啃下沐王府那块硬骨头。” 董长老冷哼一声道:“算你有心,这份心,老朽会记得的。” “能为董长老效力,是圣女教的荣幸!” 正当两人说话之际,殿外却忽然有人来报。 卡蔓琳当即坐回高坐之上,摆出了圣女的姿态。 “进来。” 殿外侍卫当即入殿,跪地禀报道:“启禀圣女殿下!北天离命人传来消息。” “什么?北天离?”卡蔓琳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不仅是她,连带着一旁的老者都黑了脸,若说他在这天下之间,还有什么可畏惧的,那便只有北天离一个而已! 北天离不仅仅是强于西凉太多,而是它本就是立足于这个界面的顶端,更不用说北天离还有那位坐镇,多年来他们为什么一直不敢乱动,还不就是因为怕北天离的出手,而如今他们万不得已只能借由西凉的手来对付冥域,就是为了避开北天离,更是不想惊动那人,可如今,看来已经瞒不得了! 如今听到北天离这三个字,卡蔓琳依旧止不住的心头猛的一跳!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董。 董长老眉头微微皱起,眉目之间带着些许的慌乱,但他隐藏的很好,几乎不被人发现。 卡蔓琳心中略微有些慌乱,可是见到董长老在侧便稍稍安心了一些,北天离又如何?任凭他北天离有什么能耐,如今她圣女教也是有后台的,也并不畏惧北天离! 要是让董长老知道卡蔓琳心里所想的,估计真的想要直接一巴掌抽死她的冲动,这女人简直就是太蠢的不可救药了,敢和北天离作对,就连他的主子,见了北天离的那位都是大气不敢出的,要知道,若不是那位出不来,只能在那个界面守护,整个六界怕是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什么圣女教,西凉国的,在夕绝眼里还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什么消息?” “今日,北天离司尘护法将亲自前来,拜会……拜会……圣女殿下。”那人也不由得抖着声音说道。 北天离的司尘护法啊! 那简直就是最接近那位的人了,那根本就是在天端的人物啊! 他能不抖嘛! “知道了,退下吧。”卡蔓琳故作镇定的开口,可是刚刚平复的心绪却再一次混乱了起来。 北天离不止是传来了消息,竟然还说要来见他? 还就在今日! 而且还是北天离的司尘护法,那可是四大护法之一啊,最靠近那人的至高存在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北天离的人已经无声无息的进了他们圣女教境内,并且已经知道他们的图谋了,又或是……已经知道他们对冥域下手了。 那种在骨子里的害怕根本就是深深不可避免的,毕竟单是一个北天离的名字都可以直接压趴她卡蔓琳,至于北天离的人要做什么,她们哪里阻拦得了? “董长老……这……”卡蔓琳求救的看向了董长老。 董长老却道:“且看看他们的目的为何。” 卡蔓琳点头道:“我并非怕他们,有董长老坐镇,就算是北天离又如何。”话是这般说,心中却依旧有些慌张。 她哪里知道,此刻那董长老收在袖子里的手也跟筛子似的一般抖的厉害。 董长老真的想直接抽死这个女人,什么叫北天离又如何?人家北天离敢如何你有办法嘛?你敢阻拦嘛?你敢说半个不字嘛? 别说今天来的是司尘护法,就是来的是十二星魁,自己也是不敢有半分动作,那司尘护法能是一般人嘛?就是自己的主子在司尘护法面前,怕是都得有讨好的心态,上面的谁人不知那司尘护法是那人唯一的徒弟啊。 还能如何,谁敢对北天离说一个不字,怕是那人的意识就能直接秒杀你。 他夕绝下手的有多阴狠本就是众所周知,那人看起来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不过啊!那是你没有触碰到他的逆鳞。 那人本就是完美主义者,根本就是容不得半点瑕疵,如今这番让司晨护法过来,该不会是知道他们这些人背地里的小动作了吧,想到这里,老者的身后不由的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次他们下手速度着实太快,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容得他们再作打算,主子那里也是不好对上面交差,先不说他们魔教上次已经损失了两名护法,如今除了自己这个三大魔王之一的在此,另外两名一个在冥域,一个则是在教内,若是让魔帝知道这次北天离来了人,怕是又得一番血雨腥风。 第111章 皇宫 红油漆木的雕花大门敞户大开,八抬栾生双蝶木提台灯,十六位黑蓝包金的侍卫装紧紧包围着中间的鸾凤雕金软座。 睒溪皱着眉端正目光看向正前方,他怎么不知道主子这套十足的装逼装备是从何而来的? 沐尘歌打着眉,端着眸子看向前面的雕花大门,眸子里划过不羁的气息,根本就压制不住她身上的那股子邪气,惹得守卫皇宫大门的人那里敢来开门? 瞧瞧这架势,分明就是过来寻仇的。 谁敢把这门给打开?就外面那女人一脸的凶悍样,谁也不敢把门打开啊! 殊不知,这是卡蔓琳故易用的下马威,她倒是想要给北天离的人明着使个绊子。 毕竟如今她身边可是有董长老在撑腰,她本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自然也只是知道北天离的强大,却不知北天离的影响,熟是一来自然想要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自然是想要把他们晾在宫门外面,杀杀他们的锐气。 可沐尘歌又岂是好说话的主? 先不说这位是货真价实的司尘护法,就是她单单沐王府大小姐的身份也都是嚣张到一副眼睛长在头顶的样子,哪里是个吃的半分亏的? 沐尘歌直接挑眉而笑,根本容不得身边的人说出半句话,直接祭出手中的那把邪剑,铺天盖地的邪气瞬间围绕着整个皇城打起了转,里面的血腥和杀气甚至分分钟都想要你去入魔的冲动。 “护法,您这是什么剑啊?”暗二扮作的鬼卫好奇的问道。 不怪别的,而是因为这把剑抽出来的时候就锈迹斑斑,根本没有半点锋利的样子,可那里面散发出的戾气却跟个妖魔似的要把人活生生的破皮入腹一般,根本就不能让人靠近半步。 “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剑,分分钟送你上天的必备武器!”沐尘歌直接半身扬起,直接整个人渡到半空中,表情中带着轻蔑,仿佛是一个神在看着蝼蚁一般的人类。 睒溪突然想俯头黑了脸,得了主子,您这估计就是巴不得惊动王爷那边的人,估摸着现在北天离的人肯定的了消息,也就除了这人的本尊在这,不然就是给旁人十个胆子怕是也不敢冒充北天离的人。 暗二更是差点没想直接栽下去。 王霸之剑,这个逼装的,他给满分。 不得不说就今天大小姐这阵仗着实能把人唬的一楞一愣的,若不是他亲眼看着那些翊翎王的人进入这支队伍中的,他怕是都要真的认为这队人是货真价实的北天离的人了。 更不用说,里面还不知打哪找的一沓子高手,他可是亲身试过,那些课都是绝对绝的高手,就连如今站在大小姐跟前的叫妖月的侍女也是个高手,虽然比不上自己,倒真的能在排行榜的前十挂上名。 沐尘歌直接抽着剑悬在半空中,妖月早就看出了架势,顺势打了个指示,于是六名侍女直接也紧赶着台步悬在半空中。 “妖月,把门给本尊劈了,看着碍眼!”沐尘歌直接冲着身后直接说。 门后的守卫官倒吓了一跳,一言不合就劈门,你当他们家的皇宫大门是豆腐做的不成?能让你说劈就劈了。 实在是因为守门员是不停的换着的,昨天通报卡蔓琳的是另一批,至于这一批根本就不知道门外的是什么人,又哪里会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只认为是挑事的罢了! 妖月得了令,自然直接冲上前去单掌冲着门劈了过去。 问她为什么不用剑? 她妖月用的从来都是鞭子,更别说沐尘歌手里那把邪剑又岂是谁都能控制的,一个不小心,反控噬主怕是直接就把人吞的连个骨头渣都不剩。 单手劈了这个皇宫的大门,对妖月来说着实做不到,可沐尘歌又哪里会容她出了意外? 这可是装的第一个逼,若是这一手成了,直接分分钟就让西凉的那些孙子直接给跪了,连后招都不用带,他们直接就得把你当祖宗供起来,谁让实力是碾压一切的至高存在呢! 妖月直接祭起手中的气息,待光圈形成,直接一圈不属于她的黑色戾气却在手心里形成了黝黑的一圈,那里面蕴含的力量根本就是自己力量的十倍都不止,妖月自是不敢疏忽了半点,直接顺手成刀,顺手化刃对着门劈了过去。 黑色的戾气顿时形成股状往外散,直接对着宫门冲了过去。 守门官真的吓了一大跳,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大清早的就碰上一群疯子,逮着宫门,一言不合就直接劈。 愣了半久,忽然发现城楼之下依旧是没什么响动,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城门哪里是那人说劈就劈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顿时几个守门官阴桀着个脸冲着楼下冲了过去。 妖月也是皱了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主子说可以就肯定可以,她本就没有怀疑过,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应该没做错啊。 沐尘歌依旧是端着风度悬在半空中,挑笑着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三,二,一,啪……”她殷红的唇笑的邪里邪气的样子,手指顺着拍子点了三下。 话音刚落,啪叽一声,宏伟高阔,百年屹立的雕花大门就这么直接成两半状分散开来,冲着那几个打算抓人的守门卫砸了过去。 啪叽,连个反应都没有,直接就把那三个下来的瞬间团灭砸得死死的,连个声都没来得及发。 只剩下城墙上还站着的一人吓破了胆,连跑带滚的冲着楼梯爬下去。 守门卫哪里见过这么凶残的,这简直就是杀人机器啊,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怕! 沐尘歌根本就不管他,更何况还需要人来给卡蔓琳报个信,如此倒是省了一番功夫,直接收回了剑,悬空高坐直接回了自己的轿子上,那眸子里的不可一世简直不能比北天离的更像北天离的人了! 暗二直接在一旁看傻了眼,任他也没想到那小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暗二一看这情景,自己怎么着也不能输给一个小姑娘啊,也直接把自己的剑拉了出来,看了看自己的形象,确定自己的这个形象似乎更为霸气一点,直接拖着把剑,抬头挺胸气昂昂的冲着皇城过去了。 暗一一看他那表情,再加上自己这一排人的王霸之气,只能斜斜嘴角为圣女教默哀。 沐尘歌直接一挥手,让暗三暗四打头阵,毕竟什么弱了,这装逼的气势可不能弱。 西凉皇宫里也早就闹了个人仰马翻。 上官皇帝并不知道北天离有人拜访的事,可偏偏那大门哗的一声,让底下的小喽啰不知道也难,老皇帝刚得了报,就听说宫门被人劈了,差点没气的一个白眼直接翻过去。 不用说也知道肯定和圣女教脱不了关系。 圣女教以前是护国教,以皇上为主,衷心上官皇室,虽说未尝没有反心,可至少在明面上没有冒出来过,可自从几年前的一次政变开始,圣女教就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先是圣女教反水,就连圣女教的原教主也都不见了,到了如今那更是变本加狂,直接把自己都给架空了,如今整个朝野几乎都是圣女教在控制,可今天听说有人闹上门来,他就知道,这次圣女教怕是惹了麻烦,毕竟这整个天地下也没几个敢去劈了西凉皇室的大门的。 “皇上,真的不管?”小太监在一旁问,他就纳了闷了,这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宫门都给劈了,咋都不管了呢? “不管,你还有事吗?没事回去歇着,把门插紧了。”圣女教惹的祸自然是由他们自己去接那一屁股的债,自己都被架空了,自然得有一个架空的样子,哪里管得着这些事。 “啊?没……没事啊。”小太监挠挠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 “那,皇上不要人伺候了?” “打哪来回哪去,别来烦朕。”老皇帝摆摆手,做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他还得等着看好戏呢,圣女教这次怕是不大出血,也得被扒层皮下来。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心疼他的皇宫大门,那大门可是刚换没几年啊,就这么给一刀劈了,自然是给他疼的心头滴血。 不过转而想到圣女教的那一群小婊砸,觉得就是赔上个大门也是不亏,只要能让那一群小婊砸不爽,他就是再赔上两个大门也值了。 圣女教的一群小婊砸要是知道自己就值两个大门怕是要哭出来,怎么着也得值三个。 其实话说回来,圣女教这地方的总坛并不是在别处,而是正建在皇宫的西南角,这也是沐尘歌为什么进皇宫去找拜月教。 拜月教以前倒是不属于皇宫里面,而是隔着一道城墙来着,毕竟没有哪个皇帝会把这么一大匹狼放在自己的命脉处。 或许是以前的皇帝不做好,几年前的政变正好让那面墙倒塌了,重修修缮过后才发现工匠弄错了,竟然把圣女教和皇宫连在一起了。 第112章 长老 后来皇帝倒是想把那墙重新改了,可是偏偏圣女教的人已经不受控制,反而开始架空他,他就是有那个心,也是没那个力! 啪叽一声皇帝直接把门关了,留下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小太监在原地打转。 “什么,他们竟然敢把大门劈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个人都拦不住,一群废物!”卡蔓琳气的火冒三丈,一双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底下的小太监简直要哭出来了,特么的,那是个人吗?那简直比洪水猛兽来的还要凶残。 “你才是废物,还竟敢,他们有什么不敢的?别说是劈了宫门,就是劈了这整个西凉城,他们也未必不敢!”董长老的脸黑的跟个煤炭似的,他是真不知道卡蔓琳竟然敢那么大的胆,竟然敢去阻拦北天离的人,别人不知道北天离的底细,可不代表他不清楚啊! 若是这次的人是冒充的,倒还没什么大碍,可万一是真的哪?谁都担当不起这个后果。 尤其这次要来的还是司尘护法,别说是自己,就是自己的主子,都不敢在那人面前放肆。 “董长老,我……谁知他们竟然如此大的胆子啊!一上来连名都没报,就把门劈了,哪里容的人解释。” 卡蔓琳此刻也是后悔了,早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用下马威啊,谁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按套路走。 要是董长老知道卡蔓琳想的,估计直接一巴掌拍死她,还按套路走,他们北天离的话就是圣旨,谁敢说一个不字? “你最好消停点,不然怕是老夫也保不你!”董长老直接挑开天窗说亮话,北天离的真实背景,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那是一个禁忌,谁也不敢提出来啊! 只希望这次卡蔓琳哪个蠢女人的眼光能够放聪明一点,不然怕是死的难看,毕竟北天离的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但是自己这边就不好说过去,毕竟西凉已经发兵了,也来不及撤啊!只能希望这次他们不是冲着冥域的事来的。 “保,本护法想要的人,谁敢保?”清冷的声音带着狂妄的霸气,在董长老听起来那简直就是追魂一般的讯号响起。 怕是,卡蔓琳保不住啦,有谁敢拦住北天离想要的人? 卡蔓琳浑身吓得都是汗,只能瑟缩着,不敢发出声音,刚才的狂妄之劲全然不见。 “长老,她……她到了嘛”等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只是听到了声音,并没有见到人,该不会,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吧! 卡蔓琳此话一说,董长老不由得又抖了三抖,身子差点没有软下来。 特么的,这次谁也不能说这个司尘护法是假的,那可是哪位独创的大道神通,别小看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手法,要知道,只要他想,随时只要一个念想就能直接收了这条命,就是阎王也不过如此啊! 沐尘歌嚣张的笑着,她可没那么大本事,毕竟夕绝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的。 不过像这种装逼必备的招,那她肯定会个一二,这不就直接用上了嘛! 轿子刚进圣女教大门,暗一就看见跪得齐刷刷的圣女教众。 打头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子,卡蔓琳倒是跟在他身后,只不过他怎么感觉卡蔓琳的情绪有点不对,那疯子竟然有几分害怕,难不成是他看错了。 暗二,暗三,暗四一看这齐刷刷的场面简直就是压力山大啊! 要是让这伙人知道,他们这些都是冒牌货,怕是得当场活剥了他们这些人都不解恨! 不知司尘护法大驾光临,没能做好准备,还望护法不要介意。”董长老的这番话着实放低了不少的姿态。 可是在沐尘歌的眼中那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特么的,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她司尘护法的架势,走到哪不是前呼后拥的万民齐跪的?这老家伙倒是胆敢如此放肆! 不需要太多准备。”沐尘歌高坐轿抬之中,手指轻点,眼神看这些人跟看蝼蚁一般。 万事都得把这个份装足了,不能在气势上有半点嬴弱。 “那就好,那就好,在下就怕招待不周,怠慢了各位使者。”董长老不由得抹了一把汗。 看起来这人不是那么好糊弄啊!不过一看年级,倒都是没有多大,自己一个怕是得够这些人加在一起的份。 董长老虽然抹了一把汗,倒是在心里放松了几分,没见过北天离的人之前,他倒是担心,可见过了发现也不过如此,自己倒是可以放松几分。 “脑袋洗干净就足以。”轻飘飘的几个字从沐尘歌的口中吐出,激的董长老一个激灵。 再看那位置之上的人,斜着嘴角笑的讽刺,自己仿佛跟个跳梁小丑一般,在这讽刺的眼光下暴露出了底细。 沐尘歌哪里管董长老那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抬头去看那劳什子圣女卡蔓琳,那女人倒是聪明了一回,缩在董长老的身后,也不冒出声来。 卡蔓琳早就被北天离的气势给唬了一把,她自认为董长老能压得住这帮人,可看到董长老那副模样就知道自己打错了如意算盘。 不管这些人来的目的是什么,只希望不要牵扯到自己,要让她就这么放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希望目的不同吧,若是牵扯到了她的利益,她未必肯就这么缩着,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呢,更别提人了。 “冤枉啊,老夫真的不知哪里得罪了使者,惹得使者如此怒火。”董长老此刻倒是真的懵逼中,一张老脸跟苦瓜似的。 沐尘歌掐着指甲笑的一脸的妖气,睒溪接触到自家主子的眼神就知道这个逼要装到底了。 不过这个他比较熟悉,毕竟是曾经的十二星魁之一,就算没了曾经的实力,那在气势上也是不能输的。 “董长老,你可知你的三大罪状?”睒溪眯着眼睛把气势装足了。 董长老还没说话就已经被这人的气势给唬住了,一个护卫就有如此大的能力了?果然是北天离的手笔,也只有北天离有如此的实力。 不得不说董长老这句话是真相了,北凤夕绝这人就是亦魔亦神的存在,惹得整个手下的也都是神乎其神,更别说此刻站在这下面的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司尘护法和十二星魁之一。 别说是董长老了,就是暗一都特么的纳闷呢,刚来就把这高帽子给人家扣上了,这招倒是来的阴损。 “这……使者大人,小老儿实在不知啊!”董长老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那些事招了这位爷的眼了,这刚一来,就给他上眼药水。 睒溪往沐尘歌的位置看了下,确定主子没任何反应才接着说下去。 门之外,拒之门外其罪责一,你可认?”睒溪淡泊不精的说着话,整体的架势开篇过来,惹得董长老不由得又抖了一抖。 董长老恶狠狠的看了卡蔓琳一眼,那眼神颇有直接活剥了她的冲动,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要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多罪? 这可是明晃晃的摆在眼前的事实,就算不认也得认,再者说了就算他不认,人家北天离就没辙子了?净特么的扯,北天离的要是想来找事,他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赔上去的。 “这……使者大人说的是,我认!”董长老咬牙切齿的认下这一罪状。 沐尘歌挑着眉,手里的长剑在一边蠢蠢欲动,沐尘歌懒得管它,这玩意儿就是个邪劲儿,只要把它拿出来就是一味的充斥着血腥和杀缪,仿佛随时上去砍两刀它才痛快。 你说你这一把剑这么邪性真的好吗? 再看那老头,沐尘歌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这老头子看起来倒是没多大年纪的样子,可沐尘歌又不是傻,眼前这老头子可最少得有两百多岁左右,比老怪物还怪物。 甭提别的,单是这年纪都已经足够压死他们这么多人了,更别提这老东西可不是魔教的人,据她所知,暗夜罗的身边可没有这种变态的存在,虽然说暗夜罗自己也不是啥好东西,但是这老头应该不是暗夜罗的人。 至于为什么他不是魔教的人,还能这么畏惧自己,准确是畏惧北天离,那就要问夕绝了,沐尘歌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势力,仅仅报上一个北天离的名讳就足以吓跑一片人,该不会是征服世界去了吧! “呵呵……说的好像就跟逼着你认似的!”暗二嘴欠的说了一句,惹得董长老的唇角又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你们这还不叫逼着认?还是说非得拿把刀架在脖子上那才叫逼着认?暗二的眼光又阴恻恻几分,手里的刀仿佛又亮了几分,董长老顿时又不得不憋住了心里那口气。 暗一在一旁腹诽,你们这么玩弄一个老人家真的好吗? “董长老,从护法大人到现在为止,你已经变换四次自己的称呼了,我说的是也不是?”睒溪一本正经的扯着说,只要他想,甭说三条就是三十条的罪名状也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 第113章 永生魂种 董长老头上的冷汗真的是刷刷的往下落啊!他哪里看不出来这些人明摆着是要来搞事情的?可就算这样他也得打掉牙往肚里咽,谁特么叫这是北天离的人呢? “这……是,倒是不知,这又有何罪?”董长老一张脸估计被气得不轻,这摆明了就跟拿着他的手指头往上硬戳印一个道理差不多,难不成北天离的人都是这个霸道气息,又或者是专门针对他而来。 不得不说董长老这次是真相了! “何罪?董长老,你是真不知,假不知?在北天离的司尘护法大人面前,你也敢大不敬?敢在大人面前称我的,您老倒是胆子够大……”睒溪莫名的笑了笑,不过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毕竟北天离是个什么存在,那简直就是云上之巅,而造成这个局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天离的琉璃王北凤夕绝,若说出自北天离的身份会让人害怕,那出自琉璃王府的人就是真正的让人打心底里恐惧和臣服。 睒溪这句话一出,董长老这就明白了,顿时脸色苍白,浑身吓得发抖。 单是北天离并不能吓到他,可若是这个人是出自琉璃王府呢?若是得了琉璃王的令呢?那他还有半分胆子吗?很明显,没有。 睒溪一看那老头脸色发白就知道自己这说的话肯定是起到作用了,本来也就没打算整什么,纯粹就是想搞些幺蛾子,让那个老头子心里舒服不了。 “至于这第三罪嘛?大胆,董秦之,擅自挑拨西凉冥域两国关系,私自发兵挑起两国之祸你可知罪?”睒溪直接开口,他倒是没打算这个罪名直接上的,要怪只能怪董长老运气不好,谁让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别的罪名来着? 有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他为什么不用?再者说了,北天离的存在,本就是个奇怪,他们可以说是正义的使者,又可以说是恶魔的化身,至于这二者之间到底是如何的转换,倒也不是对人对事,而是全看那位的心情,反正生死大权,全在那人的一念之间,这也是董长老之前敢做主,发兵攻打冥域的原因,可偏偏他没想到北天离会这么横插一脚。 啪叽一声,董长老吓得两腿发抖,直接跪了下来,倒不是别的原因,如果要是换了别人他倒也不会怕的这么厉害,毕竟他自己倒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可这一切在北凤夕绝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只要那人想,随时一个念头就能直接秒杀他,你说这是换了谁谁能不怕?今天在他面前的那可是那人跟前最近的存在,那说他呢那个不抖嘛? 沐尘歌坐在后面笑笑,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挂空一般,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随时都能把你吸进去,让人都不敢去看,气场开的十足。 她就这么看着睒溪装逼,看着那下面跪得连头都不敢抬得人,就知道自己这个主意打对了。 特么的,谁让北天离的身份那就是个吊炸天闪亮亮最牛逼的存在? 早知道就应该多拿出来溜溜,转而又想起夕绝那个变态,又禁不住心底抖了抖。 特么的,老子就是满地被追杀都不想在看到那个变态脸,要不就凭借着她这明晃晃吊炸天的身份,随随便便走到哪不都得引来万民跪拜? “起身吧,本座并没有要问罪的意思,不然,你以为你的脑袋如今还能挂在你的这个头上?”沐尘歌很是牛逼的开口说了一句,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剑,直接下了轿,顺着那九阶悬梯直接迈步而上,手里的剑在地上磨锉出猩红的火花。 特么的不是她要装这个逼,而是这把破剑根本就收不回去了,玛丽隔壁的,还就治不了你了! 不止董长老,就是卡蔓琳看到那地上磨锉出来的火花,还有那人身上发出来的嗜血气息,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就这个样子,说她去屠城都有人信,还不怪罪,你觉着可能吗? 要是沐尘歌知道,一定会觉得很亏,特么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宝宝要去屠城了?再说那嗜血的气息能是她随随便便就能放出来的?分明就是那把破剑搞的鬼,谁让老子拿捏不住它! “不敢,不敢,不知……大人此次,是有什么吩咐?”董长老是真的给吓到了,不是被别的而是被那股杀缪的气息给吓到了,那把剑上的染得血少说也得有一个城,没有一个城下来,哪能染成那样,想到这里头也不敢抬的继续跪着,身上又由不得抖了几抖。 卡蔓琳本来倒是想起来的,但看连董长老都没起来,她肯定是不能起来的。 沐尘歌也没坚持下去,她都说让人起了,既然那人不愿意,她还能逼着人去做不成?那多不道德啊! 妖月在自家主子身后不由得抖了抖,咳,她家主子什么时候有过道德几个字了? “吩咐?倒是没什么吩咐,就是奉王爷之命下来视察视察,打个过场。”沐尘歌的这话说的很官方,她从一进门就知道这老东西不是个好糊弄的,就算是面上害怕,可那眼睛里的惧意,仍旧是淡了三分,可以说让他害怕的不过就是北天离的名头,和北天离的那人罢了。 可以说如今这些人很明显是没什么时间了,要不然也不会搞那么大的阵仗敢去发兵攻打冥域,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呢,万一给这老头逼到一定的份上,肯定会搞出些阵仗出来,这老头很明显是那些老怪物,估摸着应该是和暗夜罗一个级别的,自己这么些人,虽然说实力已经不错,可真硬碰上了,那可是完全不够看的。 董长老差点直接在心里骂娘,特么的你就是打个过场都来搞那么大,要是真来问罪,那还不直接把人全部灭了! “哦,哦,不知需要小老儿准备点什么?我一定全部都备齐了,必定不会让大人失望。”董长老赶紧开口说。 说起来这也算得上是个机会,只要能抓住了,那就不怕冥域出了事会让北天离的人秋后算账,至于这些人,他肯定是不敢得罪半分的。 董长老被气得敢怒不敢言,只能贴着笑脸陪人。 沐尘歌倒也是模凌两可的摆着架势坐在高坐上,暗一也是开足了这个气势摆着面,一大伙人就这么干坐着也不说话,倒是给董长老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其实沐尘歌这人也特么一个字混,要不然也不至于混着个冥域双魔的名号,还是和月无殇挂一个级别的,肯定是什么主意损就怎么来。 如果可以她到是真想跟修理孙伯天那老东西一般收拾他,只可惜,这二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压根就没法用那套对付他,根本就打不过那个老东西,想到这里沐尘歌就冷冷的憋着一口气。 自己肯定是要修理人的,压着北天离的身份过来,也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了这个圣女教,可偏偏这老东西在这挡着,就算下手,肯定也是不能找个明面的下,必须要下黑手的来。 这人毕竟是和那些老怪物一个级别的,这块骨头可没那么好啃。 “听说西凉最近整出了些不错的玩意儿?”暗一开口说。 “呵呵,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哪里能惊动得了使者大人,还望见谅,见谅。”董长老可没有直接说出来那些是什么,往暗处里一想,倒是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呵!董长老倒是谦虚啊,就连永生兽都整出来了,倒是好不容易。”暗一笑了笑,只是这个笑笑的诡异莫名,让董长老脸色又是一阵的发白。 董长老心底打了个寒战,今天一天怕是把他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才能支持得住这些祖宗的盘问。 “永生兽,据说这玩意儿可是杀不死的,倒是不知真假如何,说到这个,本座倒是想起我北天离以前好像有一个叫永生魂种的玩意儿,还是被我那师父无聊的时候折腾出来的,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意思。 沐尘歌掐着手里的剑,一字一句地说,语气却有些许的阴阳怪气。 北天离着实有永生魂种这个东西,也确实是北凤夕绝无聊的时候折腾出来玩的,至今好像还有几个存留,不过沐尘歌也只是听说过,倒是不曾见过。 夕绝这个人本就是变态至极,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在算什么,在他眼中仿佛一切都不足为虑,整个天下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倒有些事情他却是无理由的坚持,比如,不让沐尘歌走任何捷径,就连沐尘歌都觉得他这个决定莫名的无理变态。 反过来想丫就那样,毕竟他本来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理。 董长老刷的一下脸就白了,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折腾出来的,连着以前的那些永生兽的出现也没人比他更为清楚,永生兽总共出现了两次,一次是百年前,一次就是如今,百年前引起轩然大波,如今也是更不为过。 第114章 替身 可偏偏这永生兽的来历却和北天离的永生魂种着实息息相关,只不过比起永生魂种,永生兽着实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罢了,毕竟那东西可是那人亲手做出来的,就算是无聊的时候折腾出来的,那也绝对不是一般东西能比的上的。 至于那人,可只有一个徒弟,无论是四大护法里面得罪了谁,都肯定不愿意遇上这位司尘护法,可想而知如今董长老的心情,那简直就是台风过境般的场面啊! “这这,大人误会了,这永生兽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罢了,哪里能和那永生魂种比啊,那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嘛!”董长老心里打着哈哈,他肯定是要把这一页给掀过去。 沐尘歌的眉头却是轻佻,莫名的笑了笑,冲着睒溪打了个响指证明了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特么的,老东西,既然你敢胆子上天了,就算我不收拾你,北凤夕绝肯定也得让你死的灰都不剩。 沐尘歌之前就算过,这世上能弄出永生兽这种东西的,圣女教里面肯定没有这番人物,不过就是被人当枪使罢了,可睒溪提醒了她,北天离可是还有个永生魂种啊! 沐尘歌是不知道永生魂种是怎么折腾出来的,那应该是夕绝之前弄出来的东西,至于这个之前是多久,她可是不太清楚,谁知道夕绝那尊神是活了多少年啊! 可永生魂种和永生兽比起来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两个东西都不会死,但永生兽不过就是个劣质品,他会磨灭人的本性,是用血祭和一些法器所弄成,根本就会让人迷失本性,变得跟野兽没什么区别。 至于这永生魂种,夕绝折腾出来的东西,哪里会有凡品? 沐尘歌当然知道这个老不死的肯定不敢说实话,不过她猜得出个大概,估摸着这老不死的应该是禁锢了永生魂种,至于这老不死的为什么有这个胆子,自然是夕绝曾经一个不顺心差点直接把所有的永生混种全部都给灭了,现在能剩的几个不过都是夕绝懒得过问的,既然成了被遗弃者,这老不死的自然敢下手,只不过就算是夕绝不要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可以沾手的,敢碰就要有敢承担的觉悟。 “本座当时并未掺和这永生魂种的事,倒是希望长老可不要说谎,本座自是不会有任何的追责,倒是我那师父,倒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啊!”沐尘歌笑着说,只不过那眸子里却含着点深意。 董长老立刻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他敢说不同意吗,不同意面前这位还不得分分钟送他上天,他就是活腻了还不想连三魂六魄都不想留下啊,要是真的被那位知道了,要是不追责还罢了,一旦追责那还不得是直接抹杀掉啊! “圣女卡蔓琳妄图滥造杀孽,倒是不知这笔账圣女教是认还是不认?” “冤枉啊,这……实在是有内情啊,不是我们想要滥造杀孽,而是这么个情况,是有人上门挑衅啊,还挑了圣女教分坛,着实不是我们想要滥造杀孽的。”卡蔓琳还没开口,那老东西就一个劲的说,生怕卡蔓琳说的有一个不对的地方就直接牵连到自己。 沐尘歌眯着眼跟个狐狸一般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手指轻轻的敲击着,不过面上的神色着实看不出个深浅出来,让人辩驳不清楚她的心态。 晱溪忽的上前走了几步,吓得董长老不知所措,谁知人家直接走了过去,到沐大小姐跟前附耳说了几句,沐尘歌的脸色呈现出喜色,只是依旧纹丝不动。 沐尘歌此次过来自是有她的打量,本就是想直接修理这群崽子,谁料竟然还有这么个老东西在坐镇,不然她非得一个一个全部削死,一个活的都不给圣女教剩! “董长老,本座此次是奉了王爷的令,来平息这笔账,永生兽的来历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本就是王爷无聊折腾出来的小东西,倒不想被你们捡了去,折腾成这个样子,王爷着实不高兴。”沐尘歌似是而非的笑笑,差点给董长老吓得心脏病没出来,谁也不知道这个小祖宗到底想要干什么,可看他说的话肯定是要来问罪的。 沐尘歌倒是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不打算认卡蔓琳这笔账,那她肯定要把这顶高帽子盖到董长老的头上,倒是不知这样的话,这老头是会弃车保卒呢,还是会怎么做? 不过说到卡蔓琳,她总觉得有些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倒是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董长老又不是傻,一听这话说的还立刻明白这司尘护法说话的意思,他虽然不想把卡蔓琳交出去,可耐不住沐尘歌提了北凤夕绝啊! 把大BOSS搬出来,分分钟什么都给搞定,不同意?行啊,只要你不怕北凤夕绝找你算后账,不过沐尘歌也知道,甭说北凤夕绝不知道这永生兽的事,就算知道了也不见得他会有什么动作,在那人眼里,什么都不过就是个小虾米罢了。 与此同时,北天离被念叨的某人正在半举着一枚棋子,眸光微抬的看着桌面,似是微微的泛着笑,一旁自有位黑蓝长衫的的暗卫正在低着头做着汇报。 “王爷,那董长老不处理,永生兽呢?他手里的永生兽是近几年做出来的,那会不会他手里还有永生魂种?” 夕绝笑笑,闭着眼睛落下了一个子,眉目之间依旧是带着如玉般的温润。 “你看这棋盘上的每一子,其实所有人都可以执棋,可亦是所有人都逃不过这个局罢了。”夕绝不再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笑笑,挥了衣袖让暗卫退下,眸光依旧是微眯着,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其实夕绝知道这永生魂种是个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从制造出他们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所以他才动了把所有永生兽都灭了的心思,倒是当时出了些事件,导致他除了错乱,倒是让几只永生兽跑了出去,既然跑了,那倒也是他们的造化,夕绝自是没有再继续处理。 倒是没想到那几个小玩意,竟被有心的人得了去,夕绝可没那么好说话,如果他没有动杀意,那自是不用怕半分,可一旦他动了火气,就算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怕也是得被他一个意念给秒杀了。 所以他又怎么会允许这些小东西换个主人呢? 自是当时就用了意念秒杀了这几只永生魂种,直接灰飞烟灭,连个渣都不剩,至于那后面的永生兽是怎么出来的,怕是之前取了点永生魂种的血吧! 夕绝笑笑,他那个丫头他自是知道的,既然敢打着北天离的名义来找他当靠山,那就肯定会扒下一层西凉的皮,不过,夕绝眸子一转,这丫头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啊! 他笑了笑,神色莫名的诡异,带着凉凉的味道,虽是有几分温润,眸光确实仍旧让人不寒而栗,那是上位者的风范,饶是整个世间也没有几个人能有如此的风度。 西凉。 月无殇皱着眉,眸子里还留有残余的血腥气息,他半倚着靠在一张石凳子上,眉目之间带着少许的戾气,脚下跪着一名黑衣人。 暗十一差点没吓得双腿发抖,谁让几个老大都去跟着沐小姐了,偏偏就留下自己这么一个人,这么倒霉的苦差事怎么就这么的轮到自己了呢?难不成今年犯太岁? 月无殇此刻真的是很不开心,可无奈他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若是压制不住他自己心底里的怒火,怕是早晚会被那戾气所吞噬,而他怎么会允许呢?所以千万不要生气,不然脚下这人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竟然能让一个女人跑了,你倒是真能耐了啊,回去自己去领罚,加倍!”月无殇压制住心底的火气,忍住自己想要一掌劈了他的冲动。 暗十一差点没激动的泪流满面,主子啥时候脾气这么好了?以为能就下个全尸就算是法外开恩了,竟然只是双倍领罚,简直奇迹啊有木有! 月无殇的手抖了抖,他倒是想直接一掌把人劈了,可关键是他能劈嘛?这一掌下去,估摸着怎么着自己也得躺两个月吧! “主子,着实是那女人太厉害,她倒是武功不怎样,鬼点子倒是一个胜一个,光是替身我就抓到了不下于三个,倒是没见过准备这么充分的,着实太过怕死。”暗十三说道。 他是从小就在翊翎王府的,和清影一样算是从小就跟在月无殇身边,虽是拍号十三,但也和那些暗卫有着不同,加上心直口快,年龄着实不大,所以说话倒是比那些人随意了一点。 月无殇早就知道他这个德行,倒也懒得在意,只是倒是气的有点发乐。 “你是说她替身找了三个?” “不是三个,是我抓到的就有三个,还有看到的,没抓的,没看到的,谁知道呢!”暗十三无奈的说道,谁也不知道那女人竟然留着这么多的后手啊! 第115章 十万大军 “呵,倒还是那副德行,着实怕死至极,脑子倒是好使,可就是不用在正地儿。”月无殇揉了揉眉心,无奈的说道。 倒是暗十三脑子被这句话震的有点发蒙,怎么着,搞了半天主子竟和那女人认识?难不成是老相好?呸呸呸,沐小姐才是老相好呢,嗯,没毛病。 估计要是让月无殇知道这小子心里想的什么怕是直接要一个大耳刮子抽死他,谁特么的跟那女人老相好? 月无殇皱了眉倒是有几分头疼,沐尘歌去西凉皇宫的目的他是知道一点的,一方面是为了蓝风云,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给他出口气,那姑娘总是这样,一报还一报,谁咬了她一口,她总要十倍百倍的咬回来才醒。 他真的很庆幸,自己能从她走进她心里,从九幽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可能会有点什么会在前方等着他,那种撕心裂骨般的疼痛似乎要磨灭掉他的整个灵魂。 可他还是就那么硬生生的忍受住了,即使醒来过后他知道那人不是要杀他的那刻,他仍是不打算放过那人,因为让人把命握在手里的感觉着实不爽,他着实不会再想体验那种无能为力,连半分还手的能力都没有的感觉。 他挥了挥手,让暗十三退下,倒是那家伙着实又懵了脑壳,这就让走了? “那个,主子,不和沐小姐说一声皇宫里那个女人是假的啊?”暗十三倒是想不通,不是沐小姐为主子出气了嘛?这怎么连知道皇宫里那女人是假的也不和沐小姐说呢? “不用说,若是她知道一个字,小心你的舌头。”开玩笑,能让她知道嘛?两个不对盘的女人碰到一起,那跟火山爆发有什么区别? “嗯嗯,不说,绝对不说,打死也不说,不过,主子,我当时看那董老头的样子倒是也不知道那卡蔓琳是个假的啊!”只能说那女人着实藏的够深,这后手留的着实够多,狡兔三窟在她面前都不算什么。 “呵!那老头能看出来就奇了怪,卡蔓琳着实做事方面够蠢,可她察觉危险的直觉却厉害的多,她能在最危险的情况下给自己找出不下于三条的生路,这就是她最可怕的地方,因为即使她就在你眼前,可能你都弄不死她。”月无殇笑着说,那个姑娘,没人比自己更了解她,虽是过分,可终究是孩子心性,虽说这次玩过了火,可这场还得交给他救。 想到这里月无殇就气的牙痒痒,果然女人着实麻烦。 转而想到另一件事,卡蔓琳的事肯定是不能让沐尘歌知道的,不然那丫头在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肯定是会一心弄死她,甚着连他自己都不会放过。 再者说了,如今西凉大军兵临冥域都城,他们自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只有先控制住这个西凉都城,灭了他们的老巢和后备军。 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如今整个冥域可就是全部压在那人身上了,有他在,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苏若寒早就知道这二人不会死,倒是没想到竟然还算计了自己一回,留下一笔烂帐交给自己处理,索性那混帐小子并没在这里,不然饶是清冷如玉的雪衣公子依旧是动了想要抽他的心。 他端坐在苏王府,整个苏王府除了他之外,别无二人,他身份特殊出不得面,可这摊子他倒是不接也得接,着实那人是掐准了算计。 他本就性子冷清,但碰到这事也不得不出面,若是由苏王府的名义打着旗号,那便没了顾虑,这也是那人掐准了他的心思,知道他不可能就这么无端的看着,因为沐王府灭不得,他总是心软的看不得歌儿受一丝委屈。 苏公子笑了笑,无事变好,这里的一切由我守护,丫头,安心。 冥域的城外早已经被重兵把手,一个个兵将都手中紧紧握着武器,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不会在下一刻打起,一切都无从预料。 而他们只能不顾那未知的危险,静静的守护着自己的家园。 黎天一马当先的直接站在城墙之上,一旁的老将戚将军也站立在旁,指挥若定,随时做出反击的姿态。 城墙之外有数十万大军正在虎视眈眈的向着冥域袭击而来。 “特么的!这些蛮夷哪来的这么多的兵?就算整个西凉全部出动了也就最多只有八万人口吧!这可是至少有二十万大军,剩下的那么多人从哪里冒出来的?”黎天气的直接大骂,格老子的,谁知道这些狗娘养的究竟是打哪折腾出来这么多人! 老将军戚封也着实纳了闷,这整个西凉满打满算也就八万人,上哪能弄这么多的人过来啊? “黎世子,他们是借兵,你看左前方打头的那个,那人是暮云国的大将,我曾和他交过手,绝对不会认错。”于峰开口说。 于统领自从被月小王爷吓了那么一回,至今胆还颤着呢,如今能有这么个立功的机会自然是一马当先,直接申请把自己调到前线,巴望着自己能立点功,能让那位爷放过自己一马。 戚将军虽说老了,眼睛有点不大好使,可看那阵仗着实不是那小小的西凉国能够整出来的。 黎天眼神倒是不错,计谋也足够多,可着实没太大的经历,倒是被这不知几国发兵给整得有点懵。 论实力,冥域是西凉的十倍之多,论人口,冥域人口可是有居百万之众,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西凉那个弹丸小国给淹死,可偏偏就这么强大的优势,他们还硬生生的这么被动着。 一切的一切都因那个无厘头的威胁,永生兽而起。 如今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永生兽正在冥域,谁也不知道他的处身之地,不过黎天猜的出来,有九成的几率那个东西会在皇宫,不然冥域皇室哪里会这么被动,等人家打上门了才开始发布命令。 “于峰,传令下去,一旦敌军有任何的异动,即刻攻打,爷必须要让这帮孙子有去无回。”黎天抬了眼,眉眼弯弯的笑着说,眸子里带着几丝讽刺。 “不行啊,世子,皇上没下令,谁也不能妄动啊!你这么做是违反皇上的命令啊!”戚封急了,谁也不知道这平时不靠谱的黎世子,关键时刻竟然敢发出这样的命令,竟然敢私自发令,着实是他也吓了一条。 黎天笑笑,那老头这么怕死,只要能保得住他的命怕是能把整个冥域送出去,等着他发令,这不是特么白日做梦嘛! 饶是黎天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当初那个铁血帝王如今竟然能颓废到这个样子,着实岁月蹉跎人啊! “戚老,您认为待会儿打起来的时候,还要去请示皇帝的命令,你认为咱的圣上会同意说打?还是就这样放任不抵抗?”黎天的笑有些讽刺,可确实让戚封知道这着实是真的,以前的皇上或许会说怎么来的怎么打回去,可如今,他自己也不确定。 于峰看着这个情况,倒也不敢妄动,不过他心底倒还是倾向于黎世子说的话,毕竟,可没人愿意做亡国奴。 “戚将军,咱们可以推脱啊!”于峰脑子一闪灵光,他们没法不尊令,可他们可以推脱啊! “推脱,你小子是昏了头吧?皇上都没下令,这谁敢发话释令?推,推谁身上?推你身上啊?”戚老将军差点没被这个没脑子的给气个半死,这个关键时刻谁敢妄自行动,一不小心那可就是叛国罪啊,直接诛九族的罪名啊! “有,您老该不是忘了,咱们冥域的活阎王,那可是个连皇上也没辙的主啊。”黎天笑着说,这么大的责任,他着实承担不起,可这不是有人承担得起嘛?只要把那人搬出来,就是皇上也是没辙半分啊! 黎天这么一说,戚老将军立刻眼睛发亮,对啊,完全可以推到那位爷的身上去嘛,别人他不知道,这翊翎王可就算是捅破了天,老皇帝都还得给他兜着,哪里会惩罚半分? 所以说要是搁别人身上掉脑袋诛九族的事情,到了那位祖宗的身上,指不定就是骂两句就得了,所以说,不推他身上,推谁身上?这可是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啊! 黎天笑笑,看了看于峰一眼,这小子脑子倒是转的挺快啊,不过要是让那人知道这馊主意是他出的,估计又是得动个大刑。 可怜的于统领还不知道他一心想要讨好的小王爷,就这么被自己的耿直给出卖了。 黎天抬头,示意于峰就这么吩咐下去,打着翊翎王的口号。 其实这么做着实也是因为月无殇的手段让很多人都为之震惊,虽然手段着实阴狠,但也着实让人信服,可以说月无殇的威望,在整个冥域来说都是很高,以他的名义发号释令,也能让很多士兵增加动力。 可以说在整个冥域三岁的孩童都知道翊翎王的名声,能威震人心的气势都是一场场的血战和战功积累的,哪里能是白来的? 第116章 逼宫 黎天这么一说,于峰立刻乐了,赶紧的下去宣布释令,他如今可是翊翎王的死忠粉啊,不仅除了他,这整个部队里,有太多崇拜翊翎王的人,虽然他血腥,乖张,可仍是架不住那么多的人来瞻仰他的功绩。 于峰这么一说,整个军队也都立刻沸腾,毕竟月无殇可是号称没有任何败绩,翊翎王都发号释令了,他们肯定不会输,于是一个二个从刚才死了娘的状态,变得跟打了鸡血般那么冲动。 戚老将军在城楼上看的那叫一个高兴啊,笑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早知道这么管用就应该早点报上那个活阎王的名号嘛,正所谓死贫道不死道友不是? 这边的整个城门的防守准备就绪,整个沐王府也已经由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卫军变成了不知道由何人看守的莫名的暗卫,饶是沐老王爷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过,任谁都看的出来,外面那些人没有任何的恶意,纯粹就是以守护的姿势在守护着整个的沐王府。 沐老王爷在沐王府走来走去,看得出心急如焚,换了是谁曾在疆场上驰骋了一辈子竟然被人困在这里不得出去,也都得特别无奈。 外面的将士有多少是他手下的兵,他一辈子又何曾惧怕过任何的生死? 可是偏偏如今他是出不得半分是,啊不然老皇帝也不会下如此的命令,来勒令他半分。 老爷子的重要性在这刻比什么都重要,谁让敌人都是冲着他手里的东西来的呢?十几年前如此,十几年后那些人又卷土重来,别人不了解,可老皇帝了解这一切啊,他又怎能看着曾经的一切再次重演呢? 金碧辉煌的四方城宫殿此刻却压抑至极,宫里到处弥漫着血腥的杀缪。 “小陆子,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曾经铁血的帝王高坐在王座之上,一张老脸上早已被风霜磨砺疲惫不堪,只有那双浑浊的眸子还不时流露出这些的精光,在昭示着他的曾经有过的风光。 “皇上,不是您错了,而是您老了。”陆公公给承峃帝一边捏着肩,一边笑着说。 他是承峃帝身边的老人,跟了皇帝也快半辈子,哪里看不出来他是后悔啊! “胡说,朕哪里老了?”承峃帝气的翘着个胡子。 “呵呵,皇上啊,奴才跟着您从东王府走到了这喏大的泰和殿,一晃几十年了,能不老嘛!”陆公公笑笑,全然不在意皇帝的怒气,依旧自顾自的说着,面前这人是他一辈子的主子,从始至终,怎么都没有个变法。 承峃帝叹了一口气,手上的皱纹凸显出他的苍老不已。 “人呢,哪里能抵的过岁月?小鱼儿走的时候朕就觉着朕差不多该随着她去了,这一晃十几年了,你说她在下面没人陪着冷不冷?会不会怨朕啊?”承峃帝抬头,眸子里带着几丝的清明。 陆公公的老眼一阵酸疼,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年皇上心里的悔和苦啊! 一切的回忆仿佛还都在眼前,十几年,到头来也不过是时光一瞬,只余未亡人还苟活于世,没人能理解的了承峃帝心里的苦楚,那是他这一生唯一爱着的女人啊,他的元后啊! “皇上,栖梧皇后怎么会怪你呢?你要照顾好自己才是她最高兴的啊。”陆公公看着面前的帝王双眸中露出当年的神色,心里紧缩的快要窒息掉! 世人只知如今的承峃帝昏庸不理政事,可又有谁知道这个高坐皇位的人十几年前也曾是铁血帝王,也曾骑着铁骑踏平四海的战场,如今岁月蹉跎,早已被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留下的只有当年的回忆。 “小陆子,你说她怎么就这么走了呢?留朕在这冰冷的皇宫里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她怎么忍得下心呢?”那是他三十二抬红色大轿明媒正娶的王妃,是跟着他一路登上九座高台的皇后啊,是他第一面就一见钟情的女人啊,他的小鱼儿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承峃帝这辈子没什么心,他的全部的爱早就随着他的元后葬入了冰冷的皇陵,余下的只有行尸走肉和麻木不仁。 世人皆知承峃帝不是个好皇帝,可曾经的那个铁血帝王被人崇拜的英雄早就随着他的亡妻而去了,如今有的不过只是一具残躯罢了! “报,启禀圣上,四皇子和十三皇子包围了整个宣武门,正冲着太和殿的方向过来了。”一旁的小太监吓得面容失色,谁也不知道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敌军还没开始攻击,自己人就开始乱了,如今更是两个皇子带头逼宫,可想而知这小太监得吓得有多惨。 “慌什么慌?若是惊了圣驾小心杂家要了你的脑袋。”陆公公依旧是临危不乱的开了口,那冷飕飕的眼神落在小太监的身上,让他差点产生一种被扒皮的感觉,早就听说陆公公有多可怕了,如今一见,果然连一个眼神都是如此吓人的。 “下去吧!”承峃帝挥挥手示意让小太监下去,他站起来,一旁的的陆公公赶紧那了龙袍披在他的身上。 “不用,朕好歹还是这个王朝的皇帝,还没到那般无用的地步,小陆子,走,朕倒要看看那两个逆子究竟想要干什么!”承峃帝站起身,一把抽出一旁的宝剑,老态龙钟的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陆公公紧紧的跟在后面,眉目之间却没有半丝的紧张和恐惧,仿佛一切都在算计之中。 三五个小太监紧紧的跟在最后,饶是他们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倒也没经历过什么大的阵仗,倒是心里都有点忐忑不安。 喏大的御花园早已经被重兵包围,月释天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十三皇子跟在其后,架势倒是摆的十足的气势汹汹。 “皇兄,这,这还真打啊?咱们直接让父皇让位不就行了嘛。”十三皇子对老皇帝终究是带着点恐惧,虽说他父皇如今不似以前那般威风凛凛,但曾经的铁血手段可还是震慑他的心神啊! 若是单他一人的胆子,甭说让他来逼宫造反,就是让他自己见承峃帝八成都会双股战战,吓得腿软也都说不定。 “十三,你觉着咱们还能有退路?你忘了使者是怎么说的了嘛?这么多年,你难道还没看清楚咱们那位父皇的心嘛?他根本就没想过把这位置传给除了老九之外的任何人,还好,老九没了,本王就以为自己能有机会了,本王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表现自己,来讨好他,可是呢?”月释天疯狂的笑笑,眼睛里全是疯狂的放肆,全然是对权利红了眼。 十三皇子不说话,他何尝不知道这么多兄弟之中,只有老九才是父皇唯一承认的儿子,这么多年,即使老九没了都没能磨掉半点。 “他月无殇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父母双亡的主不就是仗着和老九有几分相似能被父皇独宠这么多年嘛?”月释天恨的牙痒痒,上次就因为月无殇的一句话,他差点直接没了命,可想而知他对月无殇有多大的怨念。 可偏偏有父皇护着,自己愣是动不了他半分,月释天每次看见月无殇就会有看见月醒宁回来的感觉,想到自己曾经的一切,他能不冲动嘛? “话这么说也对,可四哥,这月无殇怎么说也是王叔唯一的儿子,这王叔没了,父皇怎么着也得对他多照顾点啊!”虽说这照顾的确实过了点份,比亲儿子疼的还厉害,可这到底也有依据可说啊! 十三皇子此刻倒也还有点理智,论才略计谋手段,他比不过月释天半分,他就是个吃喝玩乐的主,顶多仗着个皇子的身份作威作福,上次自从被月无殇教训了一顿倒是老实了许多,这次逼宫他是硬被拉着过来的,打心底来说,你就是给他十个胆,他也是不敢的。 他觉着四皇子此刻差不多应该是魔怔了,虽说那个位有那么好,可并不至于为了它能弑父逼宫啊! 月释天冷了眼眸子里全是张狂狰狞不已,他太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他要当这天下的主宰,承峃帝不给他任何机会,他自己来争取,何错之有?他没觉得自己有任何的错。 “呵,王叔在世时倒也没看父皇对他照顾半分,父皇那个人,算计了一辈子,巴不得收回王叔的世袭爵位,对他的儿子哪里会有那么上心?”月释天讽刺的笑笑,不过就是因为那人和老九如此相似,仅此而已就能让自己输得一败涂地,呵呵,倒真是个讽刺。 十三皇子也是说不出话来,他也知道这是个事实,谁不知道承峃帝对月无殇简直比亲儿子还要亲,他那么多的侄子甭说有几个能像月无殇这般厚得天宠,就是能分到爵位都是个问题,可想而知他对月无殇是有多么的偏心。 “十三,你可还记得王叔的封号?”月释天问道,眼睛里依旧是带着血腥整个人一张脸都狰狞不已。 第117章 好狠的心 “记得啊,不是临王嘛,这是当年先皇爷爷亲自题的,王叔当年可是先皇最看好的儿子,只不过他无意于朝政,这才能让父皇上位啊!”十三皇子说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王叔那人寄情于山水之间,着实是个浪子的性格,游走在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啊! 所以说月无殇那身份怎么着也算不得低啊! “对啊,临王,可皇叔没了后呢?父皇第一次见月无殇就亲赐翊翎王,当年他不过才四岁,他何德何能啊?” 月释天的心被阴暗笼罩,十三皇子此刻半句话说不出来,他不认为任何人有错,他唯一想的就是能像皇叔那样,他没什么野心,他对那个皇位没什么期望。 可是四哥有啊,他有怎能不帮呢?他母妃去世的早,外家又没什么势利,小时候受人欺负全是四哥帮他,他何尝不知道父皇心里唯有的只有老九呢?那个一出生就是太子的人,那个被父皇疼在骨子里的玉人儿。 世道有万千的不公,十三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可谁让他走了一条跟着有野心的人的路呢? 泰和殿被围了里里外外的三层,让人不得不惊叹月释天的手笔,只是承峃帝的一颗心倒是被从冰里捞出来一样的凉,他以为这两人会是逼宫造反,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叛国之罪啊!这二人何来的胆量之有啊? “逆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承峃帝手拿宝剑老态龙钟的走来,倒是有几分当年的英气。 十三一个抖擞,他怎么觉着父皇像是早就料到了呢? “想干什么?父皇您看不见嘛?逼宫啊!您不愿意给我的,我自己来抢来拿,有什么问题嘛?”月释天站在前面,手里拎着一把长剑,指着承峃帝说道。 皇上还未说话,倒是让陆公公先笑出了声。 “四皇子啊,您这可不是逼宫,您这可是叛国啊!逼宫这事老奴可以理解,毕竟这么多么的蛰伏,等的有些不耐了不是?可这叛国,让老奴可就不懂了,您难不成是想让这冥域月家的天变一个不成?”陆公公搀扶着承峃帝,一边开口,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上过战场,这些阵仗对他来说倒也算不的什么。 倒是身后的一群小太监倒是给下破了胆,他们可都没想过这四皇子竟然真的敢伙同西凉叛国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老皇帝他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也来敢呵斥本王?”月释天着实气的不轻,他早就知道这陆公公嚣张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仗着自己是父皇身边的红人倒是作威作福。 这老东西着实看人眼色深,他对月无殇倒是卑躬屈膝的,可对自己着实是根本就不把他放在正面上,连个眼色都要看他的。 不得不说月释天着实是真相了,陆公公何许人也?且不说跟着皇帝一辈子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世面,上过战场,也曾护主立过大功,就仅仅他忠于皇上这条心都是不可忽视的。 皇上对月无殇的态度,再也没人比他身边的这位老人更为清楚,月释天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得不到糖吃急得跳墙的小丑,这个小丑竟然还敢伙同敌国攻打自己的国家,逼迫自己的父亲,可想而知陆公公是有多么的愤怒,哪里又会给他半分的好脸色看。 “混帐东西,陆坤是朕身边的什么由得着你来说三道四?你连叛国的事都敢做出来倒还让人说不得了?”承峃帝说道,面色带着些许的愠怒。 “朕这么些年自认对你兄弟二人不薄,到没想到到头来反而养了两只白眼狼!”承峃帝一双老眼微眯着,流露出后悔的微光,早知如此,他绝不会留着这两个畜生来咬一口自己。 十三皇子看这情况也知道父皇肯定将他恨在了心里,虽说在这道理上他着实算的上挺亏,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是没想过要逼宫,可毕竟还是被四哥侧反了,也不算理亏。 “四哥,要不咱跟父皇认个错,还是退回去吧,这不论是从大局上还是从道义上来说你都是理亏啊!”十三皇子说道。 他本就拎的清,只不过上了这条贼船倒也是逼不得已,谁让他是和四皇子一路的呢?只要四皇子出了任何的问题,他绝对是脱不了干系。 “认错?十三你莫不是被这个老东西吓昏了脑子?本王凭什么认错?凭什么?老东西倒是说的一本正经的冠冕堂皇的话,可谁不知道他眼里心里全部只有他那个侄子,哪里有我的半分存在。” “父皇,这么多年您不觉得亏心嘛?”月释天冰冷的笑笑,眼神格外的疯狂。 十三皇子算是明白了,他四哥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造反,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亏心?朕这么多年少给你做擦屁股的事嘛?你大肆放任官员贪污渎职,买卖官僚,结党营私的事情还少嘛?哪件当朕不知情?朕本当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一马,倒没想让你变本加厉变成这么个德行!”承峃帝高举着手中的长剑,似是随时都要直接劈死这个逆子。 “呵呵,父皇,您说的倒是轻巧,这些的确是我的错,我认,可您那个侄子的手段不比我要狠上百倍,华妃是怎么死的您不会忘了吧?嗯?那可是您的妃子啊,就仅仅他一句话,说拖出去处死就处死了,您想,您这心究竟有多偏啊!”月释天挥着剑,整个人如入了魔一般,华妃的事他是知道的,在宫里倒算不上什么隐秘,只是因为得罪了月无殇就直接被那人当着皇上的面,直接拖出去处死,可想而知他月无殇究竟能有多大胆。 “四皇子,皇上的决断不是你能乱说的,华妃的事倒是她仗着皇上的宠爱造孽不少,断断怪不到小王爷身上。”陆公公何尝不知道皇上有多疼宠月无殇,一个小小的华妃又算的上什么? 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偏偏这四皇子如此不识抬举,做出这种事倒也是在预料之中,转头再去看看他身后的十三皇子,一脸的懵样,就知道这是上了四皇子的贼船,难以下来了。 这二人着实没什么能耐,只能嘴皮子上耍狠算得了什么本事?和小王爷比,这简直差的不是十万八千里啊! “哼!怕是他打眼里就看不得我们兄弟二人吧!废话不多说,今晚上本王势必要毁了这个泰和殿,那九五至尊的位置也该换个人了。”月释天一挥手直接下令让整个包围泰和殿的人开始进攻。 承峃帝看此情况心里不住的冷笑,好啊!这就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倒是真敢做的出来这么泯灭人性的事情出来。 陆公公看此情况一把把皇上拉在他自己的身后,周边的禁卫军和月释天领出的人马形成对持局面,互不想让,可这情况谁都知道肯定是月释天带来的人多了,能有这个胆子造反,他怎么可能会没有万全的准备呢? 承峃帝从沐王府撤回来的三千人马,早就一大半全部去支援戚将军他们了,余下的不过也就只有五百人,哪里够看的,至于那些个小太监守卫兵倒是不少,可在这个时候哪里管的半分用处? 月释天一声动手,直接所有人把这个御花园的战场团团包围。 承峃帝也是怒了,脸色暮地一变,直接大手一挥,手举长剑双目怒视着月释天。 “好好!你倒是真有这个胆子,来人,给朕把人带出来,本想饶你们一条生路,事到如今是你自找的,不是朕无情!” 承峃帝挥手,御花园的石门应声而开,正有十几个禁卫军压着三五个女人从中而出,细看竟有李贵嫔等人,倒是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对面的月释天早就已经变了脸色,李贵嫔的出现简直让他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可谓是难看至极。 “父皇,你这是什么意思?”十三皇子倒是真的不知道这是在玩哪一出戏,这李贵嫔怎么着也出来了?这不是父皇的妃子嘛? “什么意思?问你的好四皇兄啊!他倒是好大的胆,不仅勾结西凉,倒还胆敢淫乱后宫,勾搭朕的嫔妃!”承峃帝似怒似笑的说,没人看得懂他此刻的情绪。 李贵嫔早就被人拍昏了过去,自是说不出半分话来,月释天似是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哪里肯承认半分,刚才拉出的些人女人都是宫里的嫔妃,有两个阶位还是和李贵嫔差不多等级高的。 可想而知月释天此举究竟是有多么的胆大妄为,虽说他是靠着他这些的女人来打听皇上身边的事,可实际上看皇上今天这幅表现他就知道了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罢了,从始至终都没人能看清楚他这位父皇究竟是如何想的。 事到如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这位父皇究竟有多么狠的一颗心,今日如果他登不上这九五至尊的宝座,甭说是他自己,就是他带来的这么多人估计也都是下场无一幸免,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过如此。 第118章 画地为牢的悲哀 月释天的胆大妄为虽说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为了登上那个位置,谋划了这么多年,大多数都是靠着这么些个女人,虽说他是靠着他这些的女人来打听皇上身边的事,可实际上看皇上今天这幅表现他就知道了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父皇,难不成您忘了您的皇后了嘛?也是,虽说那沐雪嫣的确是沐家的女儿,可是在您的心里,估计也只有您的元后才是您心里唯一的皇后吧!哈哈哈,我的母妃饶是肃昭候府的嫡女又如何?在您心里不还是比不上她凤栖梧的一根手指不是?”月释天可笑的笑笑,谁都没他清楚他的这位父皇最是没心,看似多情,实则最是无情,从那凤栖梧没了之后,他这心里半个人也未曾侵入过。 “逆子,元后的名晦也是你能提的?”月释天一句话着实真的惹怒了承峃帝,你可以说他,他早已没了过去的锋芒,倒也没什么所谓,可你动了他心里那唯一的朱砂痣却是半点都不行,任谁都不行! “月释天,你以为沐雪嫣真的在你手里,你错估了她的身份,她不止是皇后,更是沐家的人,你倒真的以为朕和沐家是势如水火?如果这样的话她沐雪嫣安能在这皇位上安然做了这么多年?”承峃帝一句话如此清白的说出了这么多年的秘密,除了陆公公之外没有人不惊讶,任谁也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情分到头来不过竟是逢场作戏! “不会的,她明明,明明,肯定是你的诡计,我不会相信的,将士们别管这些女人,事到如此还有回头箭嘛?大家一起上啊!”月释天急着吼道,他带来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冥域的士兵,虽说是月释天手下的人,可前提是他们是冥域的人民。 他们之所以愿意来跟月释天一起做出这起事情,无外乎不是被月释天蛊惑,一方面是因为这么多年承峃帝着实没做什么事实,虽说不至于弄得民不聊生,倒也没让他们沾到什么好处,自然有点心生不满。 另一方面就是承峃帝这人虽说没了当年的血性,可当年的张狂劲儿可还是留在骨子里的,暴政这事倒也属实,虽说这着实还没昏庸到骨子里,可也着实让底下的人民痛恨啊! 所以他们一被月释天说了一番当今圣上是如此的不顾民生,不顾他们的死活,整天在泰和殿里昏庸暴政,坐享美人之怀,他们哪里能不愤怒?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心里真的是想反了这个国家,听到月释天叛国这句话他们的心里就已经动容了,没人想做亡国奴,他们不想背上千古的骂名,让后世都不安宁。 如今又听到他们跟随的四皇子竟然是如此妄顾人伦的人,一个二个哪里还愿意追随这种人,这不明摆着让后世戳他的脊梁骨嘛! 再者说回来,他们不也是被月释天的一番话说懵了头嘛,人家父子的事倒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虽说如今的皇上没什么可取之处,可当年的铁血帝王倒还真的在他们心里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子,不然的话他们还不早就反了,哪能等的了现在? 虽说月释天如今失了势,可他身边带来的人不止只有冥域的啊,还有西凉的人马,暮云国的人马,还有越国的人马,这次可着实是他里通外贼做出的叛国,这么些人肯定是要励志拿下冥域这块肥肉的。 承峃帝一看冥域的兵不动了,倒还有几批人马开始进攻,就知道了他这个儿子着实已经联合了外贼开始进攻了,他冷冷一笑,依旧端着长剑站在前方,半点纹丝不动的伫立着。 “陆坤啊,德安那里准备好了嘛?不用再给这混帐东西留什么情面,所有叛乱,里通外贼者一律诛杀,缴兵投降者不杀。”承峃帝高举着剑开口说道。 “哼!父皇,您还是束手就擒吧!这皇位您做了这么多年倒也该换换了!”月释天张狂的笑笑,整个人如同疯魔一般。 十三皇子拖着把剑坐在地上,他不动,只要别人不砍在他身上他不动半分手,他就这么看着,他知道,这场局总得有一个人输,而他的四哥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个彻底! 他没法能动半分,他着实胆小,着实不想死,他没有打过半分皇位的主意,只是一个不小心被人拉上了这条贼船仅此而已。 可是事到如此他已经没法下了,他不能动半分,他知道此事结束,他或许会直接没了命,他的父皇,远比他想的更要狠心啊! “德安,朕以冥域统治者之位,命你即刻歼灭叛军,一个不留,四皇子月释天联合敌国里应外合叛乱造反,就地诛杀,十三皇子为其协助,概不放过!”承峃帝震臂一呼,直接开口说道,所有人都被他下了死命令,逃不过,也逃不出,十三皇子浑身一抖,无力的笑笑,他早该知道这个下场的!他的父皇远比他想象的要狠心的多啊! 月释天刚还在猖狂的笑着,忽然不知道打哪冲出来一批人马,冲着他们包围起来,把他们给团团的围住,形成双层包围。 德安公公立刻带着大批人马从中而出,形成了一个大的包围。 “启禀圣上,四皇子月释天联合刘贵妃,李贵嫔和西凉的内奸丝璐一起,罔图谋害皇后,后因此事败露猴急跳墙,联合西凉诸国叛国行动,其罪可诛。”德安公公还没说话,飞琏就直接开了口。 这家伙是月无殇的人,胆子根本不是一般的大,一开口就是订了月释天的罪,直接下了灭口令。 “飞琏,注意你的言行,皇上早就下了令,别多此一举。”德安公公赶紧开口说,这家伙嘴上就跟个没把门似的,他跟清影那货一样,都是个混的主,仗着那位的面子无法无天,这倒好,在皇上面前倒也不知道收敛点! 承峃帝挥挥手似是极不介意飞琏的形径,实际上他对月无殇手下的人,倒还真的都是给几分面子,这飞羽暗卫当初可是他亲自一个个过了眼的,那时他还有几分曾经的气概,倒也没有看错,一个个也都为月无殇做出了不少的帮助。 只要是忠于月无殇的,他的底线便会放低,飞琏这个人,和清影一样,虽说性子着实张扬了一点,但是也着实特别忠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这个德行,承峃帝私底下早就见了不是一回两回,要是介意想要治他的罪,那早就治了,哪能等到现在? “飞羽暗卫?呵呵呵,原来你竟然防备我如此至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反?是不是早就给我下好了套等着我来钻?父皇,你可真是我的好父皇啊!你就是这么算计你的儿子的?哈哈哈!”月释天狰狞的笑笑,飞羽暗卫是什么存在,没人比他更清楚。 月无殇的亲卫兵,就连他手底下的清影都是飞羽暗卫中的一员,皇上如此重用他的亲卫兵,就连护驾都让飞羽暗卫出现,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要他月无殇一句话,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改朝换代,把整个冥域交到那人的手中。 十三皇子从知道自己定局那刻就一直不敢说话,他就坐在他那个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剑,画地为牢的坐着,谁来他砍谁,谁不去他也不招谁惹谁。 飞琏看着这十三皇子的奇葩行为,但是觉得相当可笑,他本就不是什么善人,上过战场爬过死人堆的还能有几分的善心?就算有,也都被那点叵测的人心都给磨灭了。 他可笑的是这四皇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的那种狗仗人势的猖狂劲儿呢?他们这些皇子,哪一个都不是蠢的,偏偏只有这么两个做出来这么混帐的事,叛国这顶高帽子,无论带在谁头上,谁可都是担当不起啊! 偏偏有些事,有些人看的清,有些人看不清,这叫被理智冲昏了头,月释天是被皇位的渴求冲昏了头,十三皇子是被那点兄弟义气冲昏了头,没有人可怜不可怜,从他选择了这条路开始,他就知道了他的结局,他没什么好可怜之处。 承峃帝倒是半分没有伤心的神情,只是觉得有点心累而已,这么多年,玩了这么多套,他早就身心俱疲,如今一切只等收网。 “德安,皇后如何了?”承峃帝问道,他面色依旧是波澜不惊只不过又带了些莫名的神色,似是早就料到了些什么。 飞琏一看皇上问话了,赶紧向德安公公使了个眼色,毕竟他可不敢在这么个场合,明晃晃的说出皇后娘娘被他影四哥给留下做客了,那他不是明摆着找劈吗? 说起这个德安公公,倒是不比陆公公差几分,他们二人都是老皇帝的身边人,只不过不同的是陆公公是打小就跟在皇上身边的,而这德安公公是后来提上去的,宫里的人虽说都知道这二人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可大多人还都是怕德安公公的多些。 第119章 攻城 谁不知道德公公这人脾气怪,只要一个不高兴非得给你扒层皮,另一回则是这德公公和翊翎王府走的近,皇上有什么事要往翊翎王府传个话什么的,都是德公公去传,就是陆公公都不行。 倒也不是陆公公不受宠,要说这皇上身边两个大红人,用起来啊,着实是陆公公更受皇上的重用,只不过这到了他翊翎王哪里,可就半分用处都不管啊,谁让人家就是和陆公公不对盘呢?话说回来,能和翊翎王对盘的,又能有几个呢? “皇后娘娘已经接出了天牢,安全了,只不过我们的人靠近不了,她在小王爷的人那呢。”德公公如此说道,他看了眼飞琏,他确实没办法,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去和小王爷要的人作对啊! “他愿意要那就给他吧!既然人不想回来,那就昭告天下,皇后娘娘已毙,冥域再也没有沐雪嫣这个人了。对了,把罪名压到西凉头上,说是他们害死的皇后。”承峃帝摆摆手说道,面色倒是没什么表情,不过这说出的话却让德公公差点没吓得脸都变了色。 老天爷啊!那可是皇后娘娘,说不要就不要了?说让西凉害了就让西凉害了?我的爷啊,你就算不考虑人民的感受,也得感受一下沐家的感受吧!那老王爷要是知道他女儿就这么的死了,能不找你拼命嘛?还有那沐小姐个小祖宗,哪个是好糊弄的,咱能做决定之前,先考虑一下脑子吗? 当然,这话德安公公只能敢在心里说,说皇上没脑子这句话,他要是就这么说了他还有命在嘛? 承峃帝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直接下了皇后的定论,可见这个人究竟有多么的老谋深算,这么个事,换了哪朝哪代的皇帝也没人敢这么个做法。 “四皇子,你要知道,您的一举一动皇上本就是知道的,本就是想为您父子之间留点情面,可这一切都让你自己给打破了,这事怪只能怪你自己,怪不得旁人。”陆公公开口说,他看着那个在奋勇往前的人,着实觉得可笑。堂堂一国皇子,在敌人攻城的时候,奋勇的同时可笑的是对自己的人下手。 “老陆,你和他说什么说?皇上都发了话,他既然敢这么做,还能没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德安公公开了口,他说话本就直,倒也没了陆公公那种说话模凌两可的味道,气得月释天真想直接弄死这个老东西,可关键是他弄不死,也没那个本事去弄死。 德安公公能敢在皇上的面前说出这种话,那是靠着谁的面子?不只有翊翎王月无殇的,还有皇上给的,如果不是明知着皇上不会生他任何气他敢这么说嘛?就算那人是叛军,有着叛国罪,可他还是这个冥域的皇子,老皇帝的儿子,如果皇上真的打定了主意不予追究,又有谁敢说半句惩戒的话? 可是,就像月释天说的那样,他的这个父皇最是冷血无情。 “德公公,甭说那么多,这皇上不还在这呢嘛,好歹是他儿子给他留几分台阶下,算是有个过场。”飞琏不知打那整来了一把座椅,拉着架子坐在正前方的刀光剑影之中,他是在不动声色的守着最后的防线,这个看似惬意的表情又深深的刺激到了敌人的内心,仿佛失败已经成为了月释天的定局。 败局已定,月释天被飞羽暗卫辑拿,整个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当月释天的人马最后一个都被消灭时,十三皇子最后看了承峃帝一眼,他仰天大笑笑的极为讽刺,趴在地上对着承峃帝的位置扣了三次首,直接拔剑自刎,连半点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只说了一句话“四哥,你我都错了。” 月释天一看十三拔剑自刎差点没把泪都笑出来,错了?他错哪了?他身为皇子难道不该追求那九五至尊之位?不,绝不是他的错,错的是承峃帝个老匹夫,如果他能不这么偏心,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十三皇弟又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月释天不甘心的举着剑冲着承峃帝想要冲过去,可是他的两条臂膀早就被人架住,飞琏一看这个情形更是立刻就直接一脚把他手里的剑踢飞,双手用力直接断了他的两条手臂,月释天顿时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直打滚,整个眸子里还带着残留的血丝。 承峃帝走到他面前,俯视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眸子里没有带着惋惜,他慢慢蹲下身,对着月释天轻轻说了一句话,转身站起来,对着飞琏说道“剥夺二人皇子之位,贬为庶人,就是死也不得进月家的皇陵!”陆公公扶着他走了回去。 只留下整个如同傻了一般的月释天呆滞着,猛的又如疯魔了般,从眼睛里笑出血泪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你竟是如此偏心啊!”月释天狂笑着,整个口腔里都有鲜血流出来,面目狰狞且七窍流血,整个人就这么活活的笑死,可怕至极。 飞琏走到月释天尸体面前,看着他那着实赅人的死相,只是觉得可悲,他半蹲下身,看了下那已经漆黑的指甲盖,不由得心头猛然发冷,忽然庆幸自己还能这么活着。 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下手竟然如此之狠,竟然一出手就直接要了月释天的命,好歹也是他儿子啊,怎么就下得了如此重的手呢? 就算是死都不让他进皇陵,可想而知,这四皇子究竟有多么招承峃帝的恨! 与此同时,四面边境城墙分别由月洛沨,黎天,七皇子月泠泽以及陆离分别带头领队。 黎天那边早就按照月无殇的名号发出了话,将士们一个个都是磨刀霍霍的劲儿,一阵好打,整得西凉人自己都不明白这为什么突然之间冥域大军就变得这么厉害。 月洛沨这人着实有智慧,也有胆量,可谓是有勇有谋,他这面城墙又是易守难攻之势,惹得敌军损失了大半都还没动的了这边半分皮毛,着实不让人小觑。 月泠泽那边则是有点防守不堪,他的对面是越国的部队,越国的军队可以说是这次攻打冥域三个国家之中,兵力最为充足的。 月泠泽高站在城墙之上,他的脾气好,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只不过此时面部带着些许的严肃之情。 城下的攻击力越来越强了,他不知道还能够撑得住多久。 “七皇子,城快破了,您快走吧!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一旁的谋士军事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生怕这位出什么意外,就算这位不怎么受宠,可最起码还是皇子啊,这身份可是明摆着在那的,万一出了个什么问题,能是他们负责的起的嘛? “这不是还没破呢嘛?本王没打算就这么走,如果本王走了,怎么对这座城的人民交代?他们会对这个国家失望的。”月泠泽高高站在城墙之上,双目看着整个城墙的下面,那里是他冥域的子民,他走不得。 “七皇子,事到如今不如直接把这座城弃了,把这些子民都转移吧,要不然真的来不及了。”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顶多还能坚持个一天,再不转移,怕是所有人都得撂在这儿! 月泠泽的眉目高高皱起,他没有半分的办法能够在这危难之头起到作用,他大手一挥直接拿起手中的剑向着后边命令道“所有人听令,午时之前必须全部转移人民,兵力压后,部队随后而行。” 月泠泽下完令,又命令一小部分部队随他增援,他本就是不擅长武刀弄剑,可事到如今偏偏被磨练出了血性。 城墙之外,两个悠闲的身影高站疆场之外,颇有域外之人的风范。 北凤宁的肩头站了一只小小的鸟雀,他眉目温润的笑着,漂亮的娃娃脸在这血腥的疆场上颇显突兀。 夕颜站在他的身边,二人静静看着这个疆场上的厮杀,仿佛一切的血腥都和他们无关。 北凤宁本就不打算插手任何下界的事,他是北天离的储君,自是不能有任何的偏错,可千不该万不该,越国的这批人马竟然动用了西凉的药人,北凤宁仅仅一眼就发现了这些人的不对劲,与此同时,月泠泽也觉得越杀越不对劲,这些人好像根本就是杀不死一样。 面前的傀儡药人将他团团包围,月泠泽高举着剑,回望了城墙最后一眼,这是他的子民,身为皇子,他有他应尽的义务,应尽的守护,即使配上这条命,也是在所不惜。 他笑着,高举着剑勇猛的冲向敌军之中。 “七皇子,不能啊!赶紧回来!危险啊!”城墙上的谋士差点老泪纵横,他看着那个冲向敌军的勇士,他是在拿自己的命守卫着这座城啊! 这是他们的皇子,这是他们骄傲的存在,宁可战死也绝不屈服,城下的士兵无一不为动容,一个个更加奋勇的往前冲去,为了他们的国家,他们在拿生命捍卫。 第120章 各方来人 “夕颜,他们既然过了线,我们没理由不动手,既然敢犯了王兄的忌,那就全歼,一个不留。”明明还是可爱的娃娃脸,此刻却如恶魔般恐怖的吓人。 北凤宁静静的看着那群作死的士兵,只是觉得着实可笑,那些药人的由来本就是永生兽的延误,只是因为永生兽他们做不出,才只能做出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出来,他既然能看的出,那夕颜又怎么看不出呢? “这总不会是下界用永生魂种弄出来的吧?这也太丑了点吧!同样都是用王爷的血弄出的东西,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夕颜笑着说,眼睛里却带着些缪视的光。 “杀不杀?不杀我亲自毁了这座城!”北凤宁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看下去,这些东西着实弄脏了他的眼。 他单手慢慢托起,一个流动的火球随之出现,一瞬间,整个疆场都上升了十几度的温度,可想而知里面蕴含的能量究竟有多么恐怖。 夕颜这边话还没说出口,啪的一下,北凤宁的火球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着越国的总帐飞了过去,顿时整个大帐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化为飞灰,整个疆场顿时所有人都如呆楞了一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月泠泽刚刚还看见那站在大帐之外的冲着他狰狞的笑着,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飞灰,可想而知有多么不可思议,而且是在他的面前。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被热浪波及,仿佛整个人都要熟透一般,可这仅仅只是一瞬,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只留下面前被烧成灰的一片焦土残留着。 “宁儿,你也太冲动了吧,这下界的事,不能说动手就动手,小心王爷惩罚你!”夕颜看着不远处一瞬间变成飞灰的大帐,可想而知那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倒不是多害怕,只是没想到这小家伙下手会这么狠。 “他们先破的规矩,既然敢用我北天离的东西,那就得有这个用的本事,承受的住了才行!”北凤宁皱着眉说,砸就砸了,反正他没什么错,这是他们破的规矩,他北天离的东西能是这么好用的? 夕颜也皱了皱眉,刚准备说话,就看到那小祖宗又一个火球冒了出来,直接吓得赶紧让他收回去,他亲自动手还不成嘛?敢劳烦面前这位,还不分分钟几个火球扔过去,分分钟把这座城都给炸平了。 月泠泽刚察觉到一股热浪,猛然心头一震,仿佛死亡就在一瞬,可一刹那之间,一切却又全部消失全无,仿佛一切都是错觉一般,不止是他,就连成楼上面的那些谋士军师也是全部楞了个神,怎么回事?敌军大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总不会是上天降的灾难吧? 夕颜动手当然不似北凤宁般没有半分的下手轻重,他只杀那些药人,毕竟这些东西和他北天离有些渊源,永生魂种一开始便是用了一滴王爷的血,只不过后来有一部分永生魂种产生了逆反心理,妄图想要吞噬王爷,王爷一个不高兴直接弄死了这些蹬鼻子上脸的小玩意儿,只是却逃走了一部分,王爷没说要追杀,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当初的功倒也没白做,倒是有一个永生魂种是全部完成的,不似那些半成品,至于面前这些东西,虽说是沾染了王爷的一点儿血气,可只要和他北天离牵扯上的,他就能有处置权。 夕颜不似沐尘歌那个半吊子般的武力,他本就是北天离的人,死神镰刀一出手直接所有的药人在一瞬间飞灰烟灭,北凤宁对这当然不满意,可夕颜那眼神,无奈只能妥协,二人半分没有逗留,直接冲着冥域的皇城过去,他知道那里肯定又是一番风起云涌。 月泠泽真心觉着自己可能是撞了邪,刚才是敌军大帐一刹那化为灰飞,现在又是敌军人数莫名的少了一大半,可想而知这是有多么的莫名其妙。 不过虽是这么说,可敌军一下子就这么没了,倒真的是他们的福音,这个时候不乘胜而追那就是他们傻,月泠泽顿时下令开城门反击,整个越国人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从刚才那么明显的优势一下子变成了被追打的地步。 明明刚才眼看着就要攻下城门了,可仅仅一瞬间,大帐化为灰烬,就连西凉的药人也在一刹那化为乌有,难不成这真是糟了天谴不成? 陆离那边也是不怎么好过,整个西凉最强悍的兵力都集中在这边,只不过陆离这边人心黑,又有好多都是清影让过来的翊翎王府的人,所以一时之间才能控制得住这个情形,不过陆离也知道,照着这么个情况下去,最多也就能撑个七天左右,谁让外面那些怪物就像是打不死一般的凶猛。 “飞涯,把所有兵力全部撤回来,再这么打下去,敌军半分损伤都没有,咱们倒是得损伤过半。”陆离直接下令,让飞羽暗卫断后,其余人撤离回城。 有飞羽暗卫做后盾,自然是损失少了许多,陆离低头看着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人头,简直是头皮发麻,幸好他们做了准备,要不然这么多个鬼玩意儿他哪里能够干的过来?这还不得分分钟灭掉一座城。 “陆先生,咱这收了兵,可这西凉却依旧攻势这么猛,咱们要是坐以待毙,怕是连半天都撑不住啊!”一旁有士兵如此说,就连飞涯也是纳了闷,总不至于陆先生被城门夹了脑袋晕了头吧! “你就是不关城门,照这么下去也就能撑个半天,你看见楼下那些人了嘛?那根本就不是活人,你认为你能打的过?你有几条命够死的?”陆离简直快要被这一帮人蠢哭了,特么的,楼下一群不是活人的东西,就自己这种小身板还敢硬上?找死呢不是? “什么?他们不是活的?可怎么,怎么?”士兵纳了闷,不是活的怎么还能动呢? “蠢,没听说过西凉的药人嘛?你以为西凉人就仗着那么点兵力就敢攻打冥域?他们不就是仗着他们的药人才敢对我们发起阵仗的嘛!”飞涯踹了旁边的士兵一脚,特么的,这人家都打到自己的地盘上了,这群混小子竟然连人家底细都不知道,可不是欠揍嘛! 着实士兵有点亏啊!他哪里知道西凉还能整出个这么玩意儿?他并不是月无殇的人,只是这座城戍守的官兵,着实是有点孤陋寡闻。 “飞涯大人,那不是说永生兽才是西凉人的武器嘛?这怎么还有药人啊?” 啪唧,飞涯直接又一脚踹了过去,那小兵抱着大腿,疼的直皱眉,可眼睛还是笑着盯着飞涯看。 飞涯被这小子给看乐了,直接开口说。 “谁跟你说西凉只有永生兽了?他要是只有永生兽咱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西凉的这些药人不同于永生兽却和永生兽是同一个类型,可以说永生兽是药人的升级版。”飞涯开口说,他知道的并不怎么多,只是当初他家王爷一把火烧了西凉药人的事,他是清楚的,当初还查了不少的资料,如今整好派得上了用场。 陆离也是点点头,颇为赞同飞涯的说法,陆离这人行的是医,虽说会了些旁门左道,倒是着实武力不行。 这西凉的药人要是就这么硬打上去,肯定他们拿不了什么好处,可关键陆离这人会阵法啊!陆离直接扔了一张布阵图扔给了飞涯,让他直接下去整治。 飞涯一看就知道陆先生估计是要放大招了,陆先生这人是医不错,倒是没什么悬壶济世的心,俗话说毒医二者不分家,飞涯低头一看那图上面的内容,忍不住为城墙之下的那群西凉药人默哀,这陆先生的法子可是不输于王爷当年对药人的大屠杀啊!可想而知这得有多么阴损! 与此同时,黎天那边却出了事,暮云国这个国家虽说别的不擅长,却巫术着实厉害,暮云国这次派出的大将勃逖便是一个会巫术的大将。 这个勃逖着实不简单,虽说长相有点尖嘴猴腮的样,但已经接二连三重创了冥域的三名大将,其中两名皆是沐王府的得力战将,可想而知这个勃逖究竟有多么厉害。 “那小姑娘还闹着要出去?”黎天头疼的简直要爆了,要不是看她手里有那沐尘歌的信物,他早就把人直接扔出去了。 “世子爷啊,属下是真说不动她半分,而且那姑娘说话断断的,你也不懂她到底要说什么啊!”一旁的士兵差点要哭出来了。你说这算是什么回事嘛! 人家都是想要进还进不来呢,可这姑娘偏偏要出去,就为这事,差点没把他的胳膊给咬出血,你说他这容易嘛? 要是换个人,他早一把直接给扔出去了,可偏偏这小孩身上有那沐大小姐的信物,着实动不得啊! “带我去看看!”黎天直接下了楼,城门的拐角处,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赤着脚站在地上,琉璃般的眸子纯粹至极,她漂亮的像个瓷娃娃般,让人一瞬间就产生好感。 第121章 万鬼阵出 黎天的眸子也不由得软了下来,他半蹲下身看着小姑娘轻轻笑着说。 “外面很危险,咱们不出去好不好?”黎天发誓,这是他毕生最温柔的语气说的话,对着这个小姑娘,他着实说不出狠话来。 “不去,会死,你们都会死。”她的眸子依旧干净的如同琉璃一般,只是说出的话却着实让人生气! 什么叫他们都会死?没见过谁家孩子这么不会说话的,要是换了个人,黎天估计直接就把人打晕了扛回去,可这偏偏不好下手啊,也下不去手啊!早知道他还不如不下来得了。 “世子,不好了,刘迅津先锋他,他阵亡了!”传报的士兵嗓子喑哑的说道,难道这次真的是逃不过这一劫嘛? 不仅是他,就连黎天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抖了抖,要说这刘迅津是谁,这人也是一个老将,当今翊翎王月无殇第一次出兵跟随着的就是这个老将,他也是月无殇的第一个名义上的上司,他都能阵亡,可想而知敌军有多么猛烈。 啪,一个火红的玉石令牌闪现在黎天面前,黎天静静看着面前那个小手,那枚如血砂般的令牌,眸子里有着波涛涌起,他静静盯着面前的姑娘呆楞了一刹那,随即挥手示意守门卫过来。 “守门卫听令,放她即刻出城。”黎天抬眸直接开口,他着实被那枚令牌震到了,不是因为没见过,而是因为太熟悉,整个冥域谁人不识翊翎王月无殇的火云令? 月无殇既然敢把火云令给这么一个小姑娘,可以说绝对是有他自己的用意,至于是什么黎天是不清楚的,只不过这个孩子既然敢就这么出去,还拿出了两枚令牌,可想而知她就绝不是脑子有问题直接去送死,虽然黎天也觉着让这么一个孩子就这么直接过去,就这么攻打,着实有点不可能,但他还是无理由的就这么相信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我叫黎天。”这是 黎世子第一次搭讪,虽然他也觉得不好意思,搭讪一个小孩子,不过他知道这个孩子绝不会是一般人,不为别的,仅仅因为那一枚火云令她就不会是。 “流川。”琉璃般的眸子轻轻的微眨,流川赤着脚直接一步一步的向着城门迈去,她没什么使命,更没什么责任,唯有的只有那两个让她感到舒服的人。 黎天虽然就这么放人家小姑娘就这么出去了,他能就这么放下这颗心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城门打开的那一瞬他不顾任何人的阻拦,直接骑着马冲了出去,一把把那孩子拦腰放在马上。 开玩笑就这么放一个小孩子这么出去,甭说那两尊神回来一个都不会放过自己,就是自己这面子上怎么着也都过意不去啊! 城楼之上的戚将军一看,那小子是不是脑子犯浑,竟然敢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就冲了出去,赶紧的又派了一支兵力跟在后面随行,飞快追了出去,开玩笑,那两个人无论哪个出了问题,他能脱得了半分关系不?就算脱得了,那良心上的谴责怎么也过不去啊! 勃逖老远就看到对面有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跑了过来,顿时张扬的笑了笑,又是一个送死的,抬头一看后面打着一个大大的黎字标志,这可是冥域世子的旗帜,他更是乐的不行。 冥域的世子都得亲自上阵了,可想而知怕是他这城里没人了,早知道冥域这么无能,他早就攻打了,还能等到现在? 不得不说勃逖确实是个人才,他的巫术确实玩的出神入化,冥域并不是没人,而是人不在,在的人也不能出战。 先不说他这点巫术在沐尘歌面前犹如班门弄斧,就连月无殇个对玄门之术不懂一二的人也能分分钟灭掉他!雪衣公子那更是不用说,玩玄门之术,他可是祖宗,就连清影也能弄死这个小表砸,可谁让这是节骨眼上的事呢? 黎天怀里抱着个小姑娘,流川非常纳闷,这人怎么就跟着出来了呢? 流川不知道,她是玉家的人,而这黎家也曾是玉家的分支,也就是因为是分支,当年才能保留下来,流川血液里流着玉家最纯正的血统,自然黎天一见她就会产生好感,玉家的力量是自然之神赋予的,是大自然的力量,自然也就是让人特别舒心的。 黎天看着前方的疆场,心中却没有半分的气馁,他本就不是个怕死的人,这条命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冲就冲出去了呗,说不定还能千古留名成为一个英雄呢! “你的气息不对,你是上界的人?”软糯糯的声音却如利剑般刺入了黎天的心。 此刻他才开始正视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看到的却仍是那双如同琉璃般的眸子。 “嘘,说不得,在这里可没什么上界的人!我只是冥域的世子罢了!”黎天笑笑,只不过在流川的眼里一切都无从盾形。 流川微眨眸子,她能感觉的到,这人身体里有着自然的力量,还有着上界的烙印,虽说这烙印没有觉醒,可的的确确是存在着的,能被打上上界烙印的人,怎么可能不是上界的人? “倒是你,很奇怪,我倒是不知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黎天抬头问道。 流川哪里理他?他不肯告诉自己,那当然自己也不说喽,让他自己猜去吧!哼!玉家的人能有什么不知道的?毕竟她们可曾是自然之神的使者,只不过,她才不会说出来。 纵马驰骋疆场前,黎天勒住马疆,自己的后方两个纵队扛着硕大的黎字战旗跟着过来,前方的敌军虎视眈眈的看着,勃逖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张贼眉鼠眼的脸在这疆场上着实突兀。 “哟!这世子都亲自上阵了,这冥域难道没人了?”勃逖哈哈大笑的说道。 黎天停住战马,抱住小姑娘下马,看着对面笑的不沾边的敌人说。 “你的对手可不是本世子,流川,一会儿考虑下要不要给这个勃逖将军留个全尸看看,也好挂在城墙上让人目睹下这勃逖将军的风采!”黎天笑笑,眸子极为缪视的看着对方,闪身直接站到了一旁。 如果刚才他还有十分的不放心,那刚才流川的一句话已经全部打破了他的想法,能看出他是北天离的人,又怎么会这么简单?这么多年可是连月无殇都没有发现的事,竟然能让这小姑娘一眼就给看穿了,可想而知她不可能是这么的一个普通人。 “哈哈哈哈!你没在开玩笑吧?还是你们冥域已经无能到了这个地步,派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敢这么直接上来送死?”勃逖哈哈大笑,只不过眼睛里却带着血色的光芒,敢派这么一个小孩子就来挑衅他,可不就是对他的侮辱嘛! 流川的眸子顿时由琉璃色变成了黑曜石般的漆黑,这是她发怒的前兆,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的年龄小,七八岁?若是算上她被封印住的那么多年,自己可是要有七八百岁,玉家的嫡系能是这么就被诋毁的嘛?那也要你能撑住自然之力带来的惩罚! “勃逖,那你可要试试了,不要等你的人头挂在城墙之上,才说本世子没提醒你!”黎天笑笑,闪身到一边,他一个北天离出来的都看不出深浅的人,勃逖竟然还敢大放厥词,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黎天,连你都被逼得出山了,你还敢如此猖狂,怕是不知是谁死到临头还不知!”勃逖被他气的够呛,直接废话不多说冲着黎天立刻冲了过去,这可是冥域的世子,只要拿下他别说提高自己的职位,就是暮云国的皇帝也得重视他几分! 黎天笑笑,依旧是那般的没心没肺,全然不在意勃逖的攻击,根本半点没放在心上。如流川所说,他的确是北天离的人,十二星魁之一的星黎,他着实藏的够深,北天离的所有人基本都是大大隐于世,只有一部分是在北天离随时听从王爷的召唤,而他也不例外。 在没有接到任何的传令之前,他们北天离的人都不可妄动,黎天并不是弄不过勃逖,反而勃逖这点小动作在他眼里根本就不足为虑,甚至可以说看起来颇为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可是,即使这般他也绝不能动用半分北天离的力量,因为如果没有任何的命令,他一旦动用北天离之力,会被降下想象不到的惩罚! 北天离是上界,是统治者的姿势俯瞰这整个世间。 那里的力量过于强大,那是上神赋予的力量,仅仅一丝一毫就能灭掉一个国家,所以这才有禁令一说。 勃逖向着黎天一出手便是万鬼阵,这个阵法是他用了上万条人命才练成的,里面的怨气强大的足以倾刻之间吞噬一个成年人!根本就难以阻挡,之前的刘迅津就是倾刻之间死在这个阵法之上的。 这本就是个邪毒至极的阵法,用的是人命交织的,可是在流川的眼中却根本就不把这放在眼里。 第122章 大道之音 万鬼阵倾刻而出,方圆一里左右的人们立刻感受到阵阵的阴风从自己的耳边吹过,一阵的鬼哭狼嚎到处响起,整个人如同被吞噬一般,仿佛陷入了魔障,倾刻之间,一众的士兵都双眼顿时布满了血丝,似是要炸裂开来,一个个都如丧尸一般没了神智,都往黎天所在的方向张牙舞爪的冲了过去。 流川冷冷一笑,天真的面孔变得顿时冰冷,她看得出里面有多少的冤孽,看得出里面有多少的灵魂在哭,她双手和十,单手随之单手成散射状向天空直指,整个指尖似是连着天空的力量一般。 “六字驱魔阵,诛魂,灭怨,杀邪魔,造天地之气,诛尽邪魔之身。”冰冷的一个个字符频频念出,直接冲着勃逖的面门而去。 勃逖仿佛看到了一道光瞬时击跨了他的万鬼阵,仅仅只有一瞬,他仿佛听到了无数的大道之音在耳边响起,整个人瞬间被天道击跨,鲜血从口中顿时喷涌而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是大道之音!”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竟然会有人用大道之音,而且竟然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就这么直接的击跨了自己! 就连黎天见识如此之多也是第一次见到大道之音,这可不是谁都会的,大道之音整个人必须是有佛之心,神之血,天之力者才能念的出,缺一不可,就连北天离的那位都不会念出大道之音,可这娃娃竟然念的出,可想而知黎天此刻心里的忐忑! 与此同时,北天离也被震惊,北凤夕绝眉心微皱,他倒是没想到玉家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已经出世了,既然大道之音都已经出现了,想必一切也都到了火候,有些东西是时候改收网了! 他手指微动,指尖成放射状而起,一刹那,除却十二星魁之上的整个天下的北天离之人全被唤醒,就连黎天在那一刹都感到有什么变化,他不知道的是,整个北天离十二星魁之下的人此刻已经全部冲着冥域而来。 沐尘歌也是在那一瞬感到了变化,似是夕绝发布了命令,她身为四大护法之一,自然有所感触,她抬头看向台阶之上的董长老,仅此一瞬眼睛就有了变化。 董长老只觉得一瞬间似乎面前的人变得有点不同,可是却又说不上来什么。 “啪”的一声大殿之上的墙壁散裂开来,刚才一直不在的许清尘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董长老顿时大惊。 事到如今他还察觉不出什么那他就是真的蠢了,怕是这些人都是假的罢了,什么北天离的护法,北天离的护法会到这来,管这些闲事?董长老一瞬间就怒了。 沐尘歌看了许清尘那边一眼,只觉得不好,怕是这老东西已经发现了不妥,此刻她十分想念夕绝那个变态,应该让他早点解除完自己的封印的! 董长老的力量爆发可谓是及其恐怖的,要不然沐尘歌也不会这么顾忌他,整个西凉仅仅一瞬间都被笼罩在了死亡的面前,月无殇的心哗的一下跳个不停,整个天空都似乎被董长老释放出来的力量所淹没。 刷的一瞬,月无殇的身影快到来不及看见就立刻消失在了院子里。 “噗!”血液从沐尘歌的口中吐出,诺大的宫殿一瞬间被形成禁锢,所有的人都如同被宰的羔羊,等着被人宰杀! “哈哈哈,你不是北天离的护法嘛?怎么就这么点能耐?还有你,不是北天离的星魁大人嘛?怎么,这样就不行了?”啪唧一声,董长老狰狞的如同恶魔一般,一脚踹向暗一,暗一整个人都如放射状一般向后面倒去! 整个大殿上所有人都被董长老力量所波及,全部被重创,沐尘歌的眸子狠狠的瞪了许清尘一眼,若不是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被这个老东西这么快发现? 许清尘心里着实挺冤,这个密室的设计是老东西亲自搞的,只有这么一个出口,他能怎么办?再者说了,也没人告诉他这个出口是向着大殿来的,要不然他能敢就这么过来嘛! “装啊!竟然敢装成北天离的人来欺骗老夫,桀桀,你们今天都得死!”董长老怪叫着,整个人如同癫狂一般,想到自己刚才那么被他们下了脸,他哪里肯放过这么些人。 他一掌就冲着沐尘歌打了直接过去,整个掌力蕴含的力量庞大至极,根本不是此刻沐尘歌能够抵挡的住的。 沐尘歌抬眼,看着董长老那一掌,倒是没半分担心,只是浑身上下骨头发疼,她挑着眼看着董长老,眼睛如同蛇信子一般盯着董长老,看的使人发毛。 她倒是想让董长老这一掌直接打下去,她们北天离的人本就是有着自己的防御,只要遇到生命之危时,所有的封印便会即刻解封,当然这只限制于十二星魁之上,若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做,怕是有人会从中作梗,惹出麻烦。 沐尘歌自然十分清楚自己巅峰的力量,若是自己巅峰时刻,别说这么一个董长老,就是十个她也不会放在眼里,毕竟她北天离的护法可也不是白吹出来的。 可关键是现在她力量被限制,半分都用不出来,要不然沐尘歌还不早就分分钟弄死这个老东西! 董长老直接一掌狠狠的拍出去,他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要了沐尘歌的这条命!出手哪里会留下半分的情? 沐尘歌只是看着那一掌,只要这一掌下去,董长老绝对性跑不掉半分,整个西凉也是分分钟直接被灭掉! “老匹夫,尔敢!”如同来自地狱般的声音,顿时一只手直接对上了董长老的力量,月无殇压住心中的惊悸,没有谁此刻比他愤怒到极点! 董长老被这一掌拍的往后退了三步,整个人顿时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在下界还能抵的住他的一掌! 月无殇整个人似乎被寸裂一般,这一掌简直要直接撕裂他的灵魂,他的眸子逐渐加深,变得血红,眸子里最后一点黑色也开始转变,仿佛变得如同一个雄狮一般开始苏醒。 沐尘歌顿时整颗心都被揪住了一般,她看向整个大殿,所有的人早就被董长老的力量震的昏迷不醒,如同被宰的羔羊一般,许清尘也是瘫在一旁,没了半点办法,谁也没有预料到竟然会是这么个局面! “月无殇,你给我回来!”沐尘歌眼见着那人一步步往前迈着步子,往前走,整个心顿时都凉了一半,没有人比她现在更想直接杀了董长老。 月无殇手拿祭雪剑,双目猩红似是没了神智,没有任何的方向,直直的往董长老的方向走。 饶是董长老见多识广也被这人不由得惊住了,一张老脸大惊失色。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如此力量,董长老着实不信这个邪,直接又一掌直接大了过去,月无殇顿时一个酿跄,嘴角渗出暗红的血丝,在沐尘歌的眼里看见,简直是对她的凌迟到了极点! “老匹夫,你敢动他半根手指,我必要你九族全灭,永生永世打入无尽地狱!”沐尘歌食指对天,整个人着实疯魔一般,她容不得月无殇在她的眼前受到半分伤害。 “月赫柠,你再敢往前走半步试试?你给我回来!”沐尘歌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呐喊,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知道他还活着,怎么就又出事了呢? 她早该知道的,她的赫柠一直都在啊!从九幽出来的那一刻,沐尘歌就比谁都清楚月无殇的底细,她早该想到的,除了赫柠会如此百般不计任何后果的爱着她,帮着她,由着她的任性小脾气,还能有谁呢?除了月赫柠会让老皇帝这么护着,娇纵着,整个天下还能有谁呢?沐尘歌笑笑,面前这个人太过自私,他只想的到自己,怎么就不懂得回头看看呢?他的每一分关心几乎都是残忍的,像是把心都撕裂开来! 月无殇听不到任何的只言片语,他的整个灵魂犹如分裂剥离开来,双目充满了猩红,全是杀繆的讯息! 董长老着实不敢相信,面前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能撑得下自己两掌还能如此这般安然无事,他顿时大惊失色,更是咬牙下了决定,无论怎样也要把这人弄死,不然自己绝对会后悔的!他心里胆战心惊,双手顿时再次出掌,用了十全十的功力打了出去,整个大殿似乎都要被这股功力给震跨一般! “不!”沐尘歌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刷的一瞬她双眸猩红,整个人陷入了莫大的愤怒之中,她怎么会允许她的赫柠会再次出事呢?即使是逆了天也不行! “浴火琉璃,司尘归位!”八字祭出,整个天空都被血色笼罩,仿佛直接陷入了领域之中,沐尘歌着血色战袍怒目而视,站起身来,眉目之间全是杀繆的血色,仿佛如同地狱归来的战神一般,只不过在董长老眼里,这着实是一尊死神! 第123章 人形兵器 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人竟然真的会是北天离的司尘护法,顿时不由得双膝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任谁也没有想到刚才还被打的苟延残喘的人,竟然在下一刻就变成了北天离至高的存在! “你,你,你是北天离的人!”谁也没有董长老这一刻真的有多么想死的想法,北天离的司尘护法,她竟然是真的! 董长老整个人都如同瘫软一般,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恨不得直接一掌劈死自己! 他怎么就那么蠢呢?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怎么就会认为这些人是假冒的呢?现实就是人家是真的,自己这次怎么着也都是大难临头跑不掉了,他看着沐尘歌那带着血色犹如寒冰一般的眸子,整个人都如同落入冰窟一般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沐尘歌强行咽下自己的心头血,她既然胆敢突破夕绝的封印,不付出点代价又怎么能行? 她笑笑,看着前方失去了意识的人,手指直接一指把月无殇打晕了过去,右手直接拿过一旁的祭雪剑对着董长老指着过去,眸子里是全然的寒光。 许清尘整个人呆楞的坐在另一边,动也不动的看着,他是驱魔一族的后人,自然看得出来此刻的沐尘歌根本就是上界之人,哪里还是之前的那个狂妄的姑娘? 饶是他削尖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一切是怎么转变出来的! “许清尘,设九域结界。”沐尘歌抬眸撇视一眼,许清尘差点没让那一眼戳了个心底透! 他赶紧爬起身,双手迅速打出结界咒,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念出,也全然不去想沐尘歌是怎么知道他会布九域结界的! 董长老一听九域结界,整个人脸色顿时变得霎白,那可是只有驱魔一族的人才能够布置的结界啊! 这驱魔一族的族人都快死了有上万年了,神山都已经被夷为平地了,怎么又从哪能冒出来一个? 这个时候没人比董长老更为恐惧北天离的实力,那是他永远也想象不到的高度,在北天离的面前,他所做的一切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根本就不足以让人为惧,甚至反而有些可笑起来,这就是北天离恐怖的实力,至尊的存在! 沐尘歌嘴角划过残忍的笑,如果是惹了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全尸罢了,可他敢对月无殇下手,沐尘歌哪里会放过他半分,她早就说过要拘谨灵魂,罚永生永世不得超脱,哪里是开玩笑的! 许清尘布完结界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九域结界是拘谨生魂的,而且是禁锢这一块的空间,时间,所有的一切只要九域结界一布置妥当,立刻都会定格,若是再在里面做些动作,随时可以成为另一个地狱,而沐尘歌这个神态是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老匹夫半分的,她跟本就是打定了主意,是要让董长老这个老匹夫永不超生啊! 沐尘歌没说话,她拎着祭雪剑一步一步走到月无殇的面前,慢慢的蹲下身,把那人拢在自己的怀里,一如在九幽时一样,她摸着他精致的眉眼一寸寸都不舍得错过。 人皮面具之下的容颜仿佛倾尽了天下,只剩他眉间一点朱砂,江山如画,醉了年华。 沐尘歌轻轻的笑着,她抱着月无殇眉眼微垂着,她知道这人很傻,傻到以为自己能够担当的了一切,仿佛天塌了也只有他能够承担一般。 她的赫柠,不论是十七年前还是十七年后,始终如一的便是对她的那颗心,她早该想到的,只不过迟了一步。 月无殇远比任何人都看的最清楚,他没什么野心,没什么大志,他狂妄放肆至极,他的心如同琉璃一般通透可却看透了任何事却永远不说,因为他说不得半句。 沐尘歌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北风夕绝过,普天之下能让一个死了的人重新复活莫过于只有北天离的琉璃王,为了这个,她早就付出了自己一切包括灵魂,可是她最爱的人就在身边她却半分都认不出,沐尘歌一度以为当初夕绝说的是玩笑,可未曾想这竟然是真的,可当一切都摆在她的面前时,一切却都又变得可笑至极! 当初她自己拼尽全力活了下来,夕绝便将她拢了过去,夕绝答应过她会救沐扬和月赫柠,如若不然她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了! 可这么多年,饶是她知道这二人还活着也是没找到半分踪影,可她知道他们还活着就好,能活着就好,如今她的赫柠好不容易出现了,偏偏董长老竟敢如此动作,可想而知沐尘歌的心怕是像从地狱里捞出来一般带着仇恨的怒火,开始崩发出来! “司尘护法!我,我真没想到您是真的啊!”要不然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董长老早就知道自己完了,可真正知道被死亡判决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不由得抖了抖,他是当真怕啊! 沐尘歌把月无殇放下来,整个人如同陷入阴霾之中,她一手拿着祭雪剑在地上拖着,整个人简直如同死神一般。 许清尘在旁边看着都不由得抖了抖,这九域结界都出来了,还能不是动真格的嘛!整个九域结界既出,封印的可不是仅仅一个圣女教,而是整个冥域,可想而知究竟有多么逆天。 沐尘歌单手举剑对着董长老横着劈了过去,许清尘一下就觉得这老头肯定完了,可这一看那老头竟然连半分的损伤都没有!要说是沐尘歌劈了个空谁也不会相信啊! 董长老顿时只觉得迎面剑光冲着他的面门而来,他顿觉不妙,只道我命绝已!下一刻却仍发现他自己的身体却仍旧完好无损没有半处损伤! 他深吸一口气,刚为自己从鬼门关走过一回感到庆幸,下一秒只觉得整个人身都像是一寸寸开裂一般,灵魂仿佛被剥离拉扯一般,直直的深入骨髓,董长老此刻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巴不得自己赶紧去死过! 沐尘歌横眉冷笑着,她怎么会允许这人就这么容易的死掉呢?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刷的一下,祭雪剑再出,每一剑都如噬魂一般全部击在董长老的灵魂之上。 沐尘歌这人能耐确实不怎么比北天离其他的三位护法厉害,但这下手着实是里面最凶狠的一个,谁也比不过她,毕竟她可是夕绝唯一的徒弟,倒也不是白来的! 沐尘歌杀人若是她高兴了,便杀肉身,不高兴了就让你魂灭,如今董长老犯了她的忌,逼得她无奈之下强行突破夕绝的封印,夕绝那边怕是早就知道了此时,不管哪个原因,她都要找回本儿来! 所以她哪里会让董长老就这么死去,董长老整个灵魂都犹如支离破碎一般,在颤悠悠的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儿,还没等反应过来,下一刻直接整个人被收入了一个烈火地狱之中,所有的烈火铺面而来,灼烧他整个灵魂,却半点没有损坏,有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永不超生的魂练。 “董宇青,想死那也要看本尊许不许让你就这么死掉!在我手里想活容易,想死,就是阎王爷来了都拉不走你!你不是要永生吗?本尊成全你,无尽烈火地狱将是你永生的地狱!”一字一句皆如泣血一般,沐尘歌双手收回那颗血珠,上面雕刻的阵法正是九域结界。 董宇青此刻只觉得整个灵魂如同千万束火光同时灼烧他一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哪里不知道自己怕是已经进了一个结界,没有沐尘歌的令怕是永远都出不来了! 此刻没人比他更加悔恨自己的行为,想他上界纵天宗的堂堂护法长老怎么着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饶是纵天宗实力比不过北天离,怎么着也不该就这么的直接下手,至于她一个北天离的护法为什么前后如此转变之大怕是所有人都摸不清楚吧! 九域结界里的火不是普通的火种,那是万物初始的万天劫火,这火种自然是夕绝的手中之物,谁也不知道夕绝有多大的底牌,只知道整个天地间似乎都惧怕这个神一般的人物,没有人敢去挑衅夕绝的半分威严,仅仅因为在这个地域他本就是无冕之王。 沐尘歌冷冷的笑着,眸子里的血腥却半分不减,他从不是一个随随便便波及旁人的人,可偏偏这次西凉人自己作死,她此刻早就已经红了眼,哪里还能存的下半分神志?简直如同嗜血如魔的魔神一般,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北天离的整个力量全部被波发出来究竟会有多么的恐怖? 遍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西凉城,祭雪剑的每一寸都被染的血红血红,看不出原来的半分颜色,整个西凉全部都陷入了一片的死寂之中,所有人都被笼罩在死亡之中,等待着那死神之剑来割收他们的生命。 许轻尘几乎是被吓得半分都不敢动,任谁也想不到沐尘歌竟然会做出屠城的行为,一刀一剑仿佛她整个人都是一把人形兵器。 第124章 屠城天谴 “沐尘歌你醒醒,快醒醒,在这么下去整个西凉城都要被你屠光了,你这么做会受到天罚的,快住手啊!”许轻尘着实被她吓得不轻,他只能这么叫着,希望能唤回几分沐尘歌的神智。 可他哪知道沐尘歌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一方面是因为胸中的怒火在燃烧,另一方面则是她强行冲破封印,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如今她早就已经陷入了走火入魔之中无法自拔,哪里能听得到许轻尘说的半句话,况且依着沐尘歌这性子就算她真的听到了,甚至神志清醒了,也不见得会就这么住手,她本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自然半分不怕,天罚又如何?欺了她的总得还回来! 手中的祭雪剑不断飞舞着,整个西凉皇城都陷入了哀嚎之中。 许清尘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做任何阻拦,别说整个西凉都要被她屠光,就是整个下界怕是都逃不过。 天上的黑雾已经开始弥漫,不时有雷光和闪电交错,整个西凉犹如陷入炼狱一般的恐怖。 许清尘大惊失色,这可是天罚的征兆,他哪里会知道天罚竟然会来这么快,天罚都来了沐尘歌还能逃的过?能把天罚都引来的人,可想而知这次沐尘歌究竟犯了多大的错! 他心中一狠,食指放在口中咬破,单手指天,另一手快速掏出鲛珠泪,掷向半空之中,顿时鲛珠泪射出一道柔和的光芒。抵挡住上空的天罚。 而许清尘的这一边可是相当不好受,他的食指连接着鲛珠泪,源源不断的鲜血从食指不断流出,整个鲛珠泪也都从透明开始变为血红,妖冶至极。 许清尘此刻不止要承受住这鲛珠泪嗜血的疼痛,还要承受住这鲛珠泪即将化为粉末般的肉疼,这可是他家祖传的宝贝啊!就这么没了,你说他能不肉疼嘛! 鲛珠泪似乎吸满了鲜血,整个珠体全然变为血色,在天空之中犹如一轮血月,散发着唯一的光明,笼罩住整个西凉。 许清尘似乎有点失血过多,他看了看天上的那轮血月,心道总算阻住了天罚,要不然怕是沐尘歌此刻早已死在了天罚之下,那还得了! 他这人虽说是驱魔一族的后人,可着实没有几分善心,沐尘歌杀董长老,打入他灵魂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他顶多觉得沐尘歌做的过了点,倒没觉得她做的残忍,可偏偏如今沐尘歌似走火入魔一般开始屠城,整个西凉城都变成了地狱一般的存在,他着实忍受不了这种太过于残忍的行径。 “刷”的一下龙背刀从中闪现,对着沐尘歌的后背直接瞬间劈过去,许清尘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他只知道自己若是再不阻止,整个下界怕是都会变成无间地狱,到时候甭说是一颗鲛珠泪,就是一百颗都起不了什么作用,天罚该怎么劈还是得怎么劈! 沐尘歌顿时整个人如同僵硬了一般,面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仿佛那一击惹怒了她到极点,整个眸子嗜人血红一般的看着许清尘。 许清尘整个人被她看的发毛,顿觉大事不好,沐尘歌这眼神分明就是下一个就要劈死他啊!早知道有这么个结果,他瞎管个什么破事,这次倒好,惹火上身了吧,惹了这尊魔神,自己还能有活路嘛? 刷的一声,龙背刀再次砍出,沐尘歌却依旧没有半分变化,只是步子却迈动着朝着许清尘的方向一步一步走着过来,祭雪剑拖着渗透的血滴,一寸寸一寸寸,简直狠戾至极,在许清尘看来,她就是来要他的命的! 龙背刀对她都没有半分作用,可想而知许清尘此刻心底有多么恐惧,这龙背刀可是上古时期的神器,一刀断神智,二刀断神魂,至于这三刀,没人用过,因为这第二刀就算是终结了,魂都没了还怎么能活? 可偏偏这沐尘歌竟然还能走,这两刀搁在旁人身上怕是早就没了命,不过许清尘知道自己有几斤斤两,就算这一刀下去,最多也就是能扰乱个她的神智,躺个一两天,毛事没有!可偏偏他估计错了,这沐尘歌能是一般人嘛?那可是上界的护法,哪里是一刀就能劈昏的? 一刀不行,两刀也不可以,只是许清尘知道,这第三刀是劈不得的,龙背刀只能对同一人最多劈两刀,劈三刀,那可是基本就没了神魂!同时他自己也会反噬而死,毕竟他许清尘再不济也是驱魔一族的嫡系血脉。 眼见着沐尘歌拖着祭雪剑一步步的靠近,许清尘几乎吓到不敢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直接加速了他的死亡到来! 沐尘歌整个瞳孔仍旧是血红,和月无殇不同,月无殇的是吞噬,而她的则是反噬,她强行突破封印,北天离的印记不是随随便便都可以打破的,没有夕绝的命令,谁也不知道打破这个封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可她不得不做,她没办法看着月无殇就这么死在她的眼前,那是她等了十几年的人啊,她怎么会允许呢? 当祭雪剑举起的那一瞬间,许清尘都能感觉到剑上面的血腥气息随时可以把他吞噬一般,可偏偏在下一瞬,那个举剑的魔神就这么往后面倒了过去,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结局。 许清尘心里猛然放下了这块大石头,他看着整个西凉城哀鸿遍野满是残肢断躯的尸体,眸子里划过一丝不忍,整个西凉城早就已经空了一大半,若是不然,怕是整个西凉人都要被她屠杀的灭族,到那时将会是整个天谴的来临,谁也阻止不住。 他看着地上那把染满了血迹的祭雪剑,屠了整个西凉城的人,这把剑还能好到哪去?怕是和魔剑没什么区别了吧! 北天离高坐入神一般的那位终于眉目之中有了一丝波澜,他抬眸看着西南之处的黑云遮天,雷光忽闪,就知道有人惹出了天罚,沐尘歌的封印强行突破的那一瞬,他是知道的,可夕绝并没有半分的阻止,他就那么看着所有的一切,只是眉头微皱,表情却没有半丝的改变,全然不在意那是天道的惩罚,仿佛一切仍不看在眼里一般。 他的手指微敲着,似在思索着什么,他单手轻轻抚过桌面,犹如星空般点缀的棋子出现在整个桌面的上方,如同悬浮在星际之中的星空,一步一步,都按照规定的轨迹步伐而来,一行行排列的线纵横交错着,整个棋局星罗棋布,仿佛算尽了天下! “星罗棋布,这棋倒是下的圆满,只差最后一步。”夕绝轻声说道,一字一句皆带着如玉般的温润,晃若他便是这个样子。 食指微微一动,一个棋子顿时崩毁,消失陨灭,若是让沐尘歌看到这局棋怕是顿时要大吃一惊,那陨灭的棋子所在的方位不是西凉又是何处? 日不落森林,半月之前的日不落之森还是一片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可如今却只有一片的枯黄衰败到处充满了死气沉沉的样子,一眼过去,仿佛是到了北荒一般。 许清尘看着前方半坐着的几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折腾了一夜总算醒了,这要是再魔怔一回,估计谁也救不了她! 月无殇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就是找沐尘歌,看到他的丫头就这么静静的躺着简直想要杀人一般,他刚想唤出祭雪,却发现那把剑已经和他断了牵连,月无殇顿时大惊,究竟能发生什么才能让祭雪和他斩断牵连?要知道祭雪可是和他有契约的,这种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能斩断和祭雪的牵连,又得是何种的力量? “别想了,她做的,等她醒了你问她去吧!我就说你们一个二个的也太能折腾了,这一个跟入了魔一般不受控制,硬往死神头上闯,往董宇青掌下凑的那叫一个欢,想死也不带这样投胎的!另一个一发火更厉害,整个西凉都被团灭,那血流的怕是几个月都干净不下来,天谴都能引下来,你说你们这是多大的能耐!”许清尘拿了一根毛毛草,抱着他媳妇坐在草地上,清醒过来的人不多,除了月无殇之外就只有暗一暗二,还有晱溪。 晱溪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别人不清楚他怎么不清楚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怕是主子强行突破了封印从而造成了大屠杀,引下了天劫吧! 月无殇顿时一愣,眸子里的血腥还没有消散,又有爆发起来的征兆。 “你说什么?说清楚点,什么入魔?屠城?”竟然还能引下天谴,没有人知道月无殇对天道究竟有多么恐惧,只觉得他随时随地都像是要再次爆发一般。 “哎,哎,你可别动怒啊,我那唯一的鲛珠泪可都豁出去了,这要是再引下来天谴,可没有另一颗鲛珠泪能阻止啊!”许清尘一看他那眼睛又要发红,赶紧的说,生怕一个来不及,这位又要发飙,到时候可就真的没人救场了! 第125章 驱魔族过往 “你是驱魔族人?”晱溪说道,他也看到了这整片的荒芜颓败,哪里是人能够造成的,唯有的也只有天道而已,他知道主子一旦强行突破封印,那将会是下界的炼狱,若不是如此,王爷倒也不会控制的这么紧急,主子的体质和整个北天离都不同,她的封印是王爷亲自下的,只要不解开倒和下界常人没区别,如果是王爷解开,那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可偏偏如今是她自己强行突破,那是谁也压制不住啊! 这驱魔族人他倒是清楚一二,毕竟也曾是北天离的十二星魁之一,自然清楚这驱魔族的史实,驱魔一族是神山的守护者,这神山早就被夷为平地不知道多少年了,驱魔一族也早就消失了,这怎么如今又出现了? “神山灭了不代表驱魔一族就完全没了啊,总有一些特殊。”许清尘说话说一半,他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虽说所有的眉眼全部变了,可许清尘知道这里面的灵魂是她,那个曾经神山张扬拔扈的小公主。 那时候她不叫蓝风云,倒也是个闯祸精,整个神山几乎都要被她折腾一遍,许清尘从没有想过,当神山被灭的那一刻,竟然是这个娇弱的小姑娘站起身护住她最后的族人,如若不是许清尘最后用术法送她的灵魂进入转世轮回,怕是她早就消散于这个世间,许清尘看着怀里姑娘颇为彪悍的脸,眉目之间却十分安静,随即淡淡的笑笑。 他去黄泉本就是为了清风流云杵,能够除了他的姑娘身体里的丑魂,等这一切结束了,他就带着她回神山,虽然曾经的神山已经不存在,可那仍是他们的归属。 月无殇的眼睛暗了暗,把沐尘歌拢在怀里,眸子却盯着许清尘,似是要把他活剥了一般。 “哎呀,您别这么看着我啊,你就是看我我也什么不知道啊!我就知道你接了那老头一掌之后,整个人就瞬间好像是入魔一般不受控制,老头打了你足足两掌,你竟然还一个劲往他跟前凑,我们怎么叫你你都不应,最后她不知道做了什么,整个人瞬间大爆发,如同坠魔一般,你说那下手狠的,直接把董宇青那王八蛋用九域结界围成了一个小地狱,拘谨他灵魂永生永世,后来就拎着你那把剑,到处乱砍,整个西凉城差点都被她屠个干净,能不引来天罚嘛!”许清尘说着也松了一口气,当时那情况简直是骇人,他绝对不要再去招惹这两个魔头。 至于沐尘歌是上界的人这件事他没说,从董长老说的话中就应该知道,她着实就是北天离的司尘护法,只不过他着实说不得,毕竟北天离的力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永远都是无冕之王,她自己的底当然是她自己去说,万一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那肯定死的难看! “对了,她但是说过什么月赫柠站住,你是不是有瞒着她的地方?”许清尘话刚出口,月无殇整个人顿时呆了,眸子里带着些许的发苦的笑意,冷的吓人。 他怎么忘了这丫头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怎么猜不出来呢? 许清尘被他那一眼给震到了,随即不在说什么话,老老实实的抱着自己媳妇儿,生怕一个不注意得罪了这位大爷,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歌儿,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傻姑娘。”月无殇的声音喑哑着,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姑娘一直在等他?十几年她从没忘过,月洛沨又如何?他承认他是吃了月洛沨的醋,可是在她心底,所有的人不过都是月赫柠的替身,包括他也不例外。 他的姑娘,就这样等了他十几年,他就这么一直看着,月无殇的整颗心苦的发疼,紧紧把怀里的姑娘抱着。 十几年前冥域遭遇了一场大屠杀,所为的不过就是沐王府里那所谓的宝藏,可谁都不知道这个宝藏到底存不存在,为了这个东西他们冥域一战死伤无数,到底是维持住了最后的战争,可那身后之人却不甘心,沐王府便是他们第一个开的刀,若不是沐老王爷当时在外,怕也是个逃不掉!不仅如此,就连当时的皇室也是逃不过,他的母亲凤栖梧便是当时的牺牲品。 那是他是太子,沐尘歌是他的未婚妻,月无殇一直记得那天,他刚藏好歌儿,沐扬就急急忙忙闯了进来,后面的一切他都记不起来,他的记忆一直有缺失,但他知道最后是他的母亲瞒天过海救了他的命,以命换命的行径啊!最终冥域王室妥协,不再插手任何事。 那时他醒来已经是一年后,栖梧皇后下的药太重,他足足睡了一年,并因此留下了后遗症,可他不在乎,身体还未好,便当即回到冥域四方城,可他来晚了,他的歌儿竟认为月洛沨是他的托生,怎么会呢?他没死啊!可他不能说啊,那就这么护着她好了。 月无殇抱着怀里的姑娘笑了笑,唇角却笑的发苦,他月无殇何曾认过命?十几年前他从死神手里逃脱,便是为了能够报复回曾经的一切,可偏偏他还不够强啊!竟让他的姑娘为他以身挡灾,屠了一个城,招来天灾啊!他何德何能啊! “暗一,传令,让清影亲自把莲舒给我压回冥域冷室,六道刑法一个不能少,等我回去做定论。”月无殇的眸子里带着暗光,跑了这么久总要回去才是,伤了他的丫头,不管是谁总要有人来还! “回冥域。”月无殇大手一挥,直接抱着地上的姑娘,往前走。 许清尘一看,这怎么还用走的啊?这得走到何年何月啊! “那个,翊翎王啊,我有传送阵,要不咱走这个?这个快嘛!”许清尘好声好气的说道,他如今哪里还敢招惹这位爷啊,不过这西凉着实回不去了,都快被灭族了,天道随时都可以光顾的地方,哪里还能待人?除非你不怕被天罚劈。 不过说实话,从出事那刻他就没看到过西凉的皇帝,沐尘歌虽说是屠了城,可这皇帝着实不在其内,当然,皇家之人总要有几条逃生手段,狡兔三窟嘛! “本王有说,要一起走嘛?”月无殇抬眼撇了许清尘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另外几位,随即让暗一暗二带上御风和妖月,这两个是沐尘歌的人,自然是要带着的,至于旁人,他管这些人去死? 若不是这些人哪里会来这么多事?若不是看在沐尘歌的面子上,他早就直接劈了这些人,半个都不留! 他直接大步往前一跨,徒手往天空之上一抓,整个天空瞬间裂开一道口子,月无殇身影瞬间闪现冲着过去,暗一暗二和晱溪也随之跟着而去,裂口瞬时消合,仿佛一切从未出现过! 许清尘呆楞着张大着嘴巴,我的个去!他这是眼睛花了?竟然是徒手四姐虚空,这简直就是视天道于无物啊!这么牛逼的存在,就是沐尘歌也做不到吧? 这撕裂空间可是整个上界也没几人能做到的存在,可偏偏这人一个下界的,竟然如此就做到了。 可那之前董长老那一掌到底为什么他会那样?按理来说,能撕裂空间的人,拍死一个董长老还不是跟拍死蚂蚱一样简单嘛?许清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人怕是真的要逆天了,他还是走远点好,嗯,生命第一嘛! 北天离的万年寒冰不断在溶解,夕绝看着那快速消逝的一个黑点,眸子不由得带着笑意,像是终究等到了什么一样。 他袖手一挥,一个人影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星零,传令四大护法,十二星魁,冥域待令,即刻前行。”夕绝说道,随即那人影消逝在原地,只留下夕绝一人神色莫名。 单手挥动棋局,四个星点分别在四个方位,已经有两个发了亮光,他另一手单指,随即心中意念微动,另外两个也随之破解开来,上面笼罩着的昏暗也随之散开,迸发出光芒。 “竟早了一步破解封印,倒也没关系,六局棋初定,谁也逃脱不掉!”他一手往虚空中一点,随即另有一枚棋子跳脱出来,他笑笑神色莫名,全然神色自若,眸中依旧是四大皆空! 冥域的整个边界城墙都被团团包围,而冥域的四方城也不例外,这是清影亲自坐镇自然是固若金汤,只不过他心里清楚,这永生兽怕是要出来了,等了这么久布下的棋局总得有人收场,他们怎么可能会就这么甘心呢? “报,清影大人,城西病变了,所留的一百七十六人全部死亡,无一活口。”立刻有兵来报告这件事,索性清影大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早就下好了套,要不然死的肯定是不计其数,这次虽说是西凉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还好所有人都有应对,这才没能让西凉的诡计得逞。 不过这次不得不说着实是边界战事吃紧,就连陆先生都亲自上阵,可想而知西凉这次究竟下黑手多狠! 第126章 莲舒其人 “嗯,西凉抓来的人都安放好了吧?”清影坐在大厅里,二郎腿翘着,全然没把那些来攻略的人看在眼里,仿佛那些杂碎根本就不值得他多去过问一般。 “全按照您的安排放置的,都安排好了。”小兵赶紧说,清影大人这跟着王爷久了,性子着实不怎么好,不过这次着实料事如神啊,连那永生兽的攻击方向都能算计的出来,可不是太神了嘛! 不过也着实够黑心,竟然能想到去抓西凉的人来设这个套,可想而知这得有多阴险,不过这着实是西凉人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谁让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呢! “安排下去吧,不要罔动,咱们暂且等着他们自食其果,后面的事等着王爷下定论。”清影开口说,这次着实算不的是他的功,全然是从莲舒那丫头口里掰出来的,倒也算是她的功,不过这过嘛,着实抵不了,清醒不由得为莲舒那丫头默哀几分钟。 你说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怎么偏偏关键的时候就糊涂了呢?还好没有酿成大错,沐大小姐没出什么大事,所有错也不是她一个人造成的,有董长老那个老匹夫在前面顶着呢,要不然就是依着王爷那性子,还不直接就活刮了她都不行! “飞琏,郡主还是什么都不说嘛?”清影笑笑,嘴角带着恶劣的笑,他们这小郡主着实顽劣,以前倒还据着性子身份,这几年倒是更加变本加厉不折腾出来点事,就心痒,这次倒好,折腾到王爷的头上来了,您说这事能就这么算完了嘛? “就说了个永生兽,旁的是半个字不肯吐了,就在冰室死扛着呢,这六道刑法全给上了,连个软话也不肯说。”飞琏开口说,他们这郡主着实脾气够呛,怕是比起沐王府那位也是半斤八两,要不是王爷把她送出去的早,怕是这整个冥域早就被这几位折腾的天翻地覆了。 她这人也比较混,偏偏王爷让着她,倒也没出过什么大事。 可这次倒好,惹了如此大的麻烦,直接让影四哥亲自给压回来的,六道刑法都用上了,可想而知王爷究竟怒到了什么地步。 “走,去看看咱们那位小祖宗去,这次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能这么犟,着实勇气可嘉啊!”清影笑笑,随即拉着飞琏直接往冰室走去。 莲舒整个人几乎是吊着在冰链上,一寸寸的寒气侵蚀着她的身体,可她似毫不冰冷一般,不吭一声,只有紧咬的牙关证明着她在用所有的神智抵挡。 她的眉目微挑,每一寸都如此的精致,可偏偏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整个人狂傲的如同女王一般,即使是在这冰室,用尽了六道刑法,也不能使得她低头半分! 如果有人在这里看到莲舒这个样子,一定会大惊失色,这可不就是西凉的圣女卡蔓琳嘛,依旧是骄傲的如同孔雀一般! 莲舒实在觉得她王兄下手太狠,不就是知道她做的那些破事了嘛,可那也是有原因的,人又不是她非要杀的,后面不是有董宇青个老匹夫看着呢吗?她哪里敢罔动?她这边还没动手,就被沐尘歌直接轰老巢去了,大本营直接都被人给轰没了,这里面肯定得有她王兄的份!只不过她哪敢说出来?她王兄那个鬼脾气怕是饶不了她! 西凉的那些个底儿她基本上算是摸了个差不多,至于无辜的人,她可从没觉得有人无辜,西凉的那些人都该死,若是她还在圣女位,肯定也是一个都不放过! 沐尘歌来西凉皇城之前她就跑了,本来董宇青那老家伙就对她有点怀疑,沐尘歌来了她哥肯定也跑不远,她要是再不脱身,让她哥抓到的话肯定要死的难看,所以才玩了一招金蝉脱壳,可谁想这人刚跑出西凉城,那边就看到滚滚天雷向着西凉过了去,好家伙一阵的劈啊!整个日不落森林都快被劈没了! 虽说她知道她王兄在西凉城呢,可也知道他肯定没事啊,这边刚出了日不落森林,想考虑去哪呢,结果就杀出个程咬金,直接把她给堵住了,莲舒一看是清影亲自来的,就知道是她王兄肯定怒了,那人如果真的怒了,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都得给他抓回来,莲舒懒得到处躲,结果刚被清影带回来,直接就给关冰室了! 整整六道刑法直接就要了她半条命,可想而知她王兄下手得有多狠啊!若不是算到永生兽应该开始行动了,她才不会说半句,让清影他们就这么猜去吧! 隔着石窗,清影都能够感受到冰室里的冷气,这里面可是上万年凝成的寒冰,自然是冷彻骨,如同冰刀划过一般。 莲舒刚受了六道刑法,整个人身上伤口在这种冰冷的情况下根本就来不及愈合,这也是月无殇的目的,他就是要让莲舒受点惩罚,省的整天不知道天高地厚净惹些麻烦!可怜他家郡主着实有点欠,谁让这次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连王爷都不得不惩罚她呢? 啪唧一声门锁开落,清影带着飞琏两个人直接迈步走了进去,飞琏一眼就看到刚才才换上的白衫此刻又已经被鲜血染透,那个骄傲的如凤凰的女子就这么定格在血泊之中,却仍是半点都不肯低下头,飞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家郡主何曾受过这么大的折磨?这次是王爷亲自下的令,着实谁也阻拦不了啊! “郡主,您这还是全说了吧,整个冥域已经陷入危难了,昨天四皇子和十三皇子已经逼宫了,好在及时拿下了,不然真的就全来不及了。”清影还没开口,飞琏就直接说,昨晚歼灭叛军着实废了不小的劲儿,今天又到处寻找西凉贼子,如今又听说永生兽已经出现了,局势着实紧张啊! 飞琏也是刚知道他家郡主这几年跑到西凉去冒充圣女去了,至于之前那个真正的卡蔓琳哪去了?十有八九是被他家郡主给砍了,这几年他这小祖宗可都没给翊翎王府来半个信,竟然是到人家西凉卧底去了。 结果这边底细刚摸清楚,刚跑出来,另一边就被影四哥堵个正着,着实运气不好,倒也是她自己作,你说你卧底就卧底呗,偏偏整出这么多的事,还敢去对沐大小姐下手,咋就这么大的胆呢?王爷都不敢动半只手指头的人,你却直接面对面把人给活活得罪了,还差点害了人家,你说王爷能就这么放过你嘛? 莲舒咬着牙一个字也不肯吐出来,她心里本就和沐尘歌过不去,哪里肯说出来半个字? 莲舒这人着实有点娇纵和小脾气,只不过这次她着实不怎么服气,她就是看不惯沐尘歌要给她找点麻烦怎么了? “有什么招数你们继续使出来啊!我要是说出半个不字,我就不叫月莲舒!”莲舒翻了个白眼,咳嗽了两声。 这个冰室里面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莲舒脾气本就撅,半点不肯服软,她知道她王兄肯定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脆破罐子破摔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组团团灭呗! 莲舒一脸的不在意的模样着实让清影气的不轻,他挥挥手示意飞琏闪到一边去。 飞琏一看就知道影四哥要出手了,这下估计要上大招了,毕竟影四哥的这张嘴可不是一般的毒啊! “哟,咱这小祖宗脾气还上来了啊!这六道刑法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这么多年王爷顾忌着朝中的局势,不得不让您离开冥域,结果您倒好,这刚一出面就直接给王爷惹了这么大的个麻烦,您说王爷能不罚您么?您到还觉着您委屈了是嘛?那沐大小姐到现在可都还不省人事呢?”清影开口说,语气里的凝重差点压的莲舒喘不过气来。 她这人虽说有点傲,可着实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只是被月无殇上了这六道刑法心里头憋着口气,这才给清影上眼药,什么都不肯说。 “你们俩这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的挺起劲儿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王兄他偏心,打小就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我就是对她沐尘歌下手了怎么了?他有本事打死我啊!”莲舒整个人被气的不轻,委屈的撇了撇嘴。 飞琏一看这情况,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也不敢说半句话,谁让自己这个小郡主脾气不定呢?倒也怪是王爷宠的,她这脾气着实也够无法无天,也就是在王爷面前能乖个一两分,旁人谁也是个压不住啊! 莲舒心里着实委屈,她就是想对沐尘歌做什么,那也只是想啊,她又没做什么,怎么刚一回来就直接六道刑法一个不少的用了一个遍,把她打的都快没了半条命,还能指望她说什么,你说这可能么?就算是知道她也是肯定不说,莲舒这人有点小脾气,此刻正在气头上肯定是谁说的话都不理。 第127章 心里委屈 她是前临王唯一的女儿,因着月无殇的事不得不一出生便与其暗自交换了身份,承峃帝这人狠心,当初差点直接就要把她直接秘密处死,可是月无殇当时便直接拦了下来,直接把人送出外面,很少让她回来,更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冥域还有这么个郡主的存在。 许是月无殇觉得占了她的身份,亏欠了她,大小便护她至极,光是飞羽暗卫就直接拨了四个在她身边,倒是性子养的张扬至极,不比沐尘歌少几分狂傲。 莲舒自小便知道,她王兄的偏心,有什么好东西几乎全然给了沐尘歌,只要他能给的,无一例外的全给了,她能不吃沐尘歌的醋嘛?不过话说回来,毕竟沐尘歌是她王兄曾经的未婚妻,这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她着实看那女人不顺眼,谁让她整天和月洛沨那人纠缠不清的? 莲舒的性子有点嫉恶如仇,所以自然有点看不惯沐尘歌辜负了她哥的一颗真心,只不过这姑娘着实不是什么黑心的人,看不惯属于看不惯,可倒也清楚沐尘歌心里是把月洛沨当成了她哥,还是有几分心疼的! 其实莲舒没想过要对沐尘歌下手,当初在日不落森林里的时候,她跟本就没认出来那女人会是沐尘歌,毕竟她这么多么没有回过冥域哪能直接一眼就把人认出来?再者说了,要是她真的知道那人是沐尘歌,她哪里还会下死手?她当时顶多就是觉着这人狂了点,有点想要教训人的心思,再加上她当时顶着卡蔓琳的身份,那些人群里又有不少的董宇青那老匹夫的人,自然是也就随性而来,当即就命人下手,总不能让董宇青那老匹夫看出个什么来吧! 结果这边什么还没好呢,那边就听人汇报说她捡回来那人醒了,话说回来当初她是个小心就直接把卡蔓琳给弄死了,卡蔓琳这人本就是个强娶豪夺,只要有她看上的,肯定是抢也得把人抢走。 莲舒当初捡的是谁,就是她哥,就是她自己当初也是吓了一跳,谁也不知道当初她哥半死不活的就竟是怎么会是,莲舒无奈,只好把人带回去,这边刚听到人醒了,她哪里还去管别的,赶紧跑去看她哥怎么样了,结果这人刚回去,她哥跑的比兔子还快,人刚醒就跑没了! 莲舒那叫一个气啊!她还没来得及说她现在的身份呢,这边刚结束,就听到有人汇报,说刚才日不落森林那女人把他们那些药人给打了个团灭,就剩下魔教的一个长老,莲舒当时那叫一个高兴啊,全杀了好啊! 只不过话肯定不能这么说出来,董宇青那老狐狸肯定能看出来,莲舒当即一拍板,说这人毁了她圣女教的面子,直接下了追击令,追啊!不追她怎么能乱掉人马? 直到分坛被灭的那一刻莲舒才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特么的那人肯定是她哥没错了,至于另外那女人绝对是沐尘歌跑偏不了,她哪里还敢这么呆下去?再加上她因为私闯了圣女教圣地被董宇青发现,对她有所怀疑,自然是当机立断跑路啊! 结果这人刚出日不落森林就被清影抓个正着,回来就直接把她关在冰室,六道刑法用了个遍,直接把她打的没了半条命,你说换谁谁心里能舒坦了?她又没做什么能不委屈嘛? “郡主,您知道王爷对沐大小姐看的有多么重,这次不管是不是您的错,关键一切是由你引起的,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刚才暗卫传来消息说王爷此次差点就没了命,全是沐大小姐救的场,如今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您说王爷心里能好受?”清影一句话差点压的莲舒喘不过气来。 “小郡主,这次王爷差点出事,您应该也看到那西凉引来的天谴了吧?您在西凉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董宇青的实力吧?王爷当时和董宇青那老匹夫对了一掌后,整个人没了神智。差点就是死在董宇青的掌下,沐大小姐当时不知道用了什么密法提升,整个人如同走火入魔一般,见人就杀,整个西凉城都几乎被她屠杀个光,就连天罚都引了过来,到现在人还都没有恢复神智,这些都要追溯到你身上,你说王爷能不怒嘛?”飞琏也在旁边开了腔,他的心里也有压抑,如今沐小姐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可是直接能将天罚都引来的人啊,可想而知这次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不到万不得已谁敢走这一步? 莲舒整个人如同呆楞一般,遍体鳞伤的伤口被寒气侵袭着,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她的心如同坠入冰窖一般的冷。 此刻她不的不低头,沐尘歌的理智已经到了一个地步,她肯定拎的清自己强制提升的后果,可是她不顾啊,整整一座城啊,就为了一个人,她屠了一座城,值得吗?莲舒不由得问自己,饶是她也会考虑一下,可沐尘歌不会。 莲舒笑笑,那女人这么聪明,肯定是知道了她王兄的身份吧?除了月赫柠会令她如同着魔般不理智,还能有谁呢? “西凉的所有药人除了永生兽之外,全部被我下了手脚,只有我能控制,你去告诉王兄,所有的罚我认,但西凉的这些埋汰人的鬼玩意儿,我要全部让他们团灭!”莲舒整个人吊在冰室,说出的话却仍旧让人胆寒。 飞琏知道,这是他家小郡主怒了的征兆,莲舒这人着实护短,尤其是对月无殇,那更是护的厉害,西凉的那群王八羔子敢对她哥下手,你说莲舒能不怒嘛? “小郡主,你别生气啊!你现在就是想去灭了西凉那些人,没有王爷的命令也去不得啊!再说了,就算去了,您现在这情况确定能打得过那些西凉药人嘛?”飞琏开口说,王爷亲自发的话,等他回来再处置郡主,没有他的命令,谁敢亲自放人?怕不是活腻了! “打不过?可笑!我就是躺在床上也能干翻他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你快去和王兄汇报啊!去啊!”莲舒咳嗽了两声,只不过声音里仍带着坚定。 她好歹在西凉藏了这么多年,那些肮脏的底细几乎算是被她摸了一个遍,她就是没了半条命,也能分分钟弄死那群不要脸的王八蛋,真当她西凉圣女这么多年是吃白饭的?至于永生兽那劳什子东西,甭说是她,就是那董宇青也是个没办法! 飞琏摸了摸鼻子,看了看一旁的清影,没敢开口说话,他倒是想放人,毕竟这是节骨眼上,西凉的那些药人着实威力够大,根本就跟杀不死一般!如果真的像他家郡主说的那样,可以灭掉西凉的那些药人,着实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他看了看清影一眼,不由得把这个心思压了下去,王爷亲自发的令,谁敢违?还是收收心思,想想别的法子吧! “郡主,你觉着这次王爷还会放你出去?王爷本就没想过让你插手这些肮脏事,结果您自己不仅插手,竟然还参与了,你觉着王爷还会那么好说话嘛?”清影开口说,他是月无殇的贴身侍卫,更是看着莲舒从小长大,自然能说些逾越身份的话,倒也不为过! 清影叹口气,王爷着实不让郡主插手任何的血腥肮脏事,所有的一切都有他来处理,他只想让莲舒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他家郡主还是辜负了王爷的期望! 莲舒暗了暗眸子不再说话,整个人如同颓然一般。 半晌她抬了抬眼翦,盯着清影开口说“西凉的所有药人都怕清风流云杵,那东西已经在沐尘歌手里了,至于永生兽,也要等清风流云杵出世才能灭了它。我着实有办法灭了他们这些药人,因为当初我私闯圣地,发现了这些药人的秘密!”莲舒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什么秘密?”清影问道。 “永生兽也好,药人也好,所依仗的不过都是一滴血的作用,我看见过哪滴悬在圣地里的金色血液,笼罩在一个大湖之中,也就是这个湖造就出了永生兽,所依仗的不过都是那滴血,只不过当时董宇青盯的严,我没办法下手脚,后来永生兽造出之后,他们在制造药人的时候有一次我趁着他们不注意,闯进圣地,偷偷在湖里放进了另一种血液。”莲舒笑笑,似是为自己的做法颇为自得。 清影却是大惊失色,他们这郡主也是太大的胆子了吧! “另一种血液,你该不会,用的你自己的血吧?”若是真的这样,甭说那些药人没完,怕是自家郡主就先完了,能不让人担心嘛? “我有那么傻?用我自己的血?万一让人反控制了呢?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在西凉折腾了些古里古怪的东西,我用的是一种兽血,据说是上古神兽的遗脉,哪滴血的力量太过强大,我又混杂了些别的血,在上面施加了操纵咒,这才绝对压制住了,至于那滴血,已经没了作用。”莲舒暗暗自得,她这么多年到底也不是白混的! 第128章 局势 如果沐尘歌在此绝对要大吃一惊,那滴血可不是旁人的血,其中一半的力量是来自于北凤夕绝,那是当初北凤夕绝制造永生魂种之时滴的一滴血,虽说这滴血已经没了当初的作用,但那毕竟是夕绝的东西,这姑娘竟然这么大本事,连夕绝的血都能弄失作用,可想而知有多么能耐! 其实莲舒也算是走了运,永生魂种当初留下的血,早就被磨灭个差不多,后来一大部分又制造出了永生兽,所剩的也不过就那一点力量,要不是因为里面还有夕绝留下的血液,怕是连个渣渣都不如,可仅仅这样,能把北凤夕绝的血液弄得没了作用,倒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着实不能让人小覷。 清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万幸他家郡主没那么傻,敢去用自己的血,要不然非得死的难看!那能造出永生兽的血又哪里会是平凡的? “不过禁咒却是用的我的血!”清影这边刚放下来的心不由得又提了回去! 飞琏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家郡主这是要搞事情啊! “哎哎哎!别介啊,这禁忌下的是血咒,我自己亲自下的,没有反噬作用啊,要不是那个湖里当时力量已经变弱,我也不敢这么做啊!我是考虑过了的,不会出事的!”莲舒急着解释。 她当时着实是没了办法,冒着被董宇青那老匹夫发现的后果她还是去闯了圣地,本来没报什么希望,毕竟第一次去的时候那里的力量着实太过于强大,可当她第二次去结果却发现那个大湖里的力量已经减弱,此时还不下手那就真的找不到机会了! 她自然立刻就直接动手了,为了以防万一自然是用的她自己的血下的咒,除了这个当时的确别无它法啊! “考虑过了?是考虑到你祸乱了整个西凉,还是考虑到你差点酿成的大祸?”冷情喑哑的声音在冰室响起,差点让莲舒整个人为之一震,险些喘不过气来!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哥这么快就能出现在冥域,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就连清影也是一惊,随之也不去多想,只觉得此刻的王爷的确是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月无殇束手而立,站在冰室之外,看着那个吊在冰室里的女子,眸子里却依旧带着不解气的暗光! 月无殇倒不是因为沐尘歌的事责怪莲舒,虽说有几分牵连,可他心底也清楚莲舒绝对不会对沐尘歌动手,他气的是莲舒插手西凉的事,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王,王兄,沐姐姐,还……好嘛?”这句话莲舒着实说的没有什么底气,毕竟是自己一开始就在西凉下发的通缉追杀令,后来又是自己百般想要干掉她,可那也着实事出有因啊! 月无殇白了她一眼,他心里倒没有什么偏袒,看到她被罚成这个样子,倒也觉心疼两分。 “还好,死不了。”另一道声音从冰室外传来,沐尘歌笑着说。 若不是月无殇说,她哪里能够猜得到西凉圣女卡蔓琳竟然会是临王郡主月莲舒,沐尘歌抬了眼看向冰室里被吊着的女子,虽是此刻遍体鳞伤,着实有点惨不忍睹,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狡猾着实和那时候的卡蔓琳一样! 沐尘歌当初还在纳闷,怎么圣女教总坛的卡蔓琳和之前的卡蔓琳区别怎么会这么大,搞了半天根本就是这姑娘的替身,不得不说是月无殇看着长大的,着实这脾气和他一个死样子! “沐姐姐,真的,那着实怪不着我,毕竟这么多年我没回过冥域,也不记得您的样子了!”说到这时,莲舒着实有几分委屈! 沐尘歌笑笑,看了看月无殇一眼,他这个妹妹着实送了她一份大礼,沐尘歌见过太多善变的人,可是像莲舒这样翻脸的速度着实不是一般人比的来的,这在西凉还是一不小心就是你死我活的场景,结果回了冥域就是一口一个沐姐姐,这姑娘的多面派前途无量啊! “月无殇,放她下来吧,这么说话挺难受的。”沐尘歌开口说,她的声音此刻莫名的沙哑,整个人也都是面色苍白,只不过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戾气却像是随时都要把人抹杀一般。 月无殇只是觉着她从醒来那一刻,仿佛就有什么地方变了,只是却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 “倒真怪不着你,这么多年不回来,一回来这篓子倒是捅的不小,快把天都给捅破了!”月无殇声音冷清的说道。 莲舒忍不住打个寒颤,她哥这话果然就是有毒,这哪里是怪不着她?这分明就是要活剥了她。 月无殇看她这德行,忍不住在心里笑笑,这小姑娘性子着实不怎么好,可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要不是这次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哪里会下这么重的手?如此做也不过就是让她长长记性罢了! 沐尘歌也是在一旁笑笑,知道清楚了原委她着实不怎么怪莲舒半分,再说了这罚也罚了,她还没那么小气要拿捏着这些不放! 月无殇看了看沐尘歌一眼知道她没怪罪莲舒,倒也安了几分心,直接让清影把那姑娘放下来,莲舒脾气不好,被放下的时候伤口撕扯的疼的她呲牙咧嘴的,还连带着白了月无殇一眼。 “报,王爷刚有前方阵营来报,大局已经守住了,七皇子全歼敌军,大获全胜。陆先生那边也已经占了上风,黎世子那边如今已经砍了敌军将领的脑袋,十一皇子那边局势也是易守难攻。”一旁有暗卫前来汇报战绩,着实令人可喜,只不过余下的几人却怎么也都高兴不起来! 沐尘歌怎么想也都觉着这不应该啊!随即她想到了某个可能性,怕是北天离来人了,北天离的人本来是不会插手任何下界的事,就是因为他们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一个不小心,直接就可以毁了一座城,可以说之前沐尘歌的破坏力那还是在控制范围内,要不然就依照她那种杀伤力,分分钟把西凉灭了不是事! 若真是北天离来的人,怕是看出了那些药人的来历,才因此动的手,如此来推那必定是十二星魁之上的人出现的,毕竟十二星魁之下没几个人能接触到这么多隐秘的! 沐尘歌千算万算可倒是没有算到这次来的竟是北天离的储君,北凤宁这个人倒也是邪,毕竟是北凤夕绝手把手教导的人,和他的秉性倒是如出一辙,不按常理出牌。 北天离所有人都是成散射状,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他们是谁,沐尘歌如今封印已经解开,只不过她可以隐藏,因为她手中那枚戒指是可以隐藏身份的,毕竟是夕绝出品,自然是不同凡响。 她能感觉到如今所有的北天离之人已经全部解开封印,连同她们四大护法,沐尘歌真怀疑北凤夕绝是不是故意要整她,你说你早点解开封印不就完事,结果偏偏搞出这么多幺蛾子,等她打完了,再去解开封印,特么的黄花菜都凉了,还招来天罚,可不就是夕绝的过错! “清影,沐王府如今如何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没出什么差错吧?”沐尘歌心里着实有点担心沐老王爷,虽说有亦旻扬那人在后面罩着能让人放下几分心,可只要这事情一天不完结,背后的人一天不出现,她就是放不下心来!清影皱了皱眉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件事,着实是因为这沐王府如今被不知道谁的人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连个苍蝇都进不去,以前是承峃帝的人马的时候还能摸清楚个大概,如今换了人他也是不清楚这个状况啊! “大小姐,沐王府如今的情况我们着实探听不到,以前是皇上的人马护着的,现在却又换了一批没有来路的,任何人都进不得半步,着实探听不到,只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了这是是安全的。”清影开口说,饶是他也没有办法能打开沐王府的缺口,可见这次护的有多么严实! 沐尘歌和月无殇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中都交了个底,如今看来那批人马肯定是亦旻扬的无疑,他一个南海国的太子怎么着这点底气还是有的,但是他这么做可就不得而知了! 月无殇倒是把亦旻扬给记恨上了,他倒没有忘了那厮可是打着要把沐尘歌带回南海的意愿来的! 翊翎王眼睛一眯,打着自己的算盘,清影看着自己王爷这表情就知道估计要有人倒大霉了,心里不由得为自家王爷盯上的人暗自祈祷。 与此同时,冥域都城的大街上,因为西凉的事闹得人心惶惶,好多人都不出大门,生怕一个不小心西凉人找自己头上来,整个街道也都变得空空如也。 不过现在倒是莫名站了两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北天离的储君北凤宁和夕颜,两个人站在这空荡荡的大街上颇有点莫名的违和。 “宁儿,你不会真打算现在就去找司尘吧?”夕颜觉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29章 不是她的错 这小祖宗也太胡闹了吧,整个北天离虽说有四大护法,可除去他一个人是没有禁制的,其余的三大护法皆是被下了禁制的,没有王爷的令,若是强制解开那基本上是后果不堪设想啊!基本上没人会这么做。 “整个下界的祸乱都是由冥域引起的,司尘可是冥域的人,莫过于她对此事最为了解,不找她难道找你不成?”北凤宁白了夕颜一眼,小小的人儿说出来的话倒是颇为老道,惹得夕颜一阵的汗颜。 “你就是找我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再说了这冥域也不单单只有司尘一个人啊!司童不是还在呢嘛?”不仅是他不是还有几个星魁嘛?怎么这小祖宗偏偏就揪住这一个不放了呢? 北天离的皇室和下界的皇室不同,北天离的皇室没什么实权,不过倒也不是什么摆设,因着北天离本来就是北凤夕绝建立的,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所以他才是北天离真正的无冕之王。 不过北天离王室也不是吃干饭的,夕绝这人基本上不怎么管事,一切全看他心情,大部分都是当个甩手掌柜,自然一大部分权利交在北天离王室里,北凤宁虽说是北天离的储君,实则是在北凤夕绝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整个北天离王室也只有北凤宁一个人敢叫北凤夕绝为王兄,其余的甭说叫了,就是看一眼都觉得马上濒临死亡的可怕! 所以说夕颜对北凤宁自然也是纵容的,但凡不怎么为过,他一般都会做到的,可现在是关于司尘的,而且看这小太子的神情,十有八九要兴师问罪,夕颜哪里有这么个胆子?毕竟司尘是王爷唯一的徒弟,这身份可和他们这些护法不同,毕竟护法有四个,徒弟有一个,不考量清楚就直接给人兴师问罪去了,那等这事完了,绝对有他的好果子吃! “司童还在?他不是回魔教了嘛?在冥域干嘛?”虽说四大护法是分开着的,但北凤宁着实知道不少的内幕,毕竟这么多年他这太子倒也不是个摆设,也知道些东西。 “魔教大本营都被灭了,他还回魔教干嘛?可能是回了一半听说魔教被灭了又转身回来了吧!”夕颜开口说,并不意外北凤宁知道这些事,身为北天离的储君,又是王爷看着长大的,要是连这点东西都不知道,那也是准完蛋! “那行,那你把他叫来也成,刚好问问他魔教的事,估计做的孽也不轻,这次被灭了个彻底!”北凤宁说着,转身二人直接进了个酒楼。 与此同时沐王府却静的如同一潭死水一般,仿佛没有任何的波澜,不过亦旻扬知道,这些都是假象罢了! 他斜着紫色的眸子,瞳孔中微微带着些许的邪气看着被绑在一旁的上官玥,轻轻笑着,只不过那笑容里却夹杂着深意,让人看不透彻。 “你有本事你就放开我,我和她沐尘歌有多大的深仇旧狠她要这么对付我的国?屠城啊!那可是屠城啊!你到现在还要帮着她个侩子手嘛?”上官玥整个人被绑在一旁的柱子上,声音都呈现了哭腔,一张精致的脸早就哭的花的不成样! “安静点,那又不是我动的手,何必冲着我来呢?对吧?”亦旻扬依旧是淡淡的笑着,仿佛整件事都与他无关一般。 “不是你动的手你绑着我干嘛?你不就是想拦着我不让我找她报仇嘛?你就是和她一伙的,她是屠城的凶手,你就是她的帮凶!”上官玥整个人如同没有理智一般,就算她的国人再怎么错,那也终究是她的国,她的家啊!沐尘歌怎能下如此狠毒的手?她怎么就下的去呀? “安静点,若我真是她的帮凶,我是不是应该立刻灭你的口?”亦旻扬看着她现在这个不理智的样,就知道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结果人家连帮凶都说出来了,他连沐王府的大门都没有迈出去过,怎么就成了沐尘歌那丫头的帮凶了? “你听我说,你父王不是没事嘛?西凉内部早就已经让圣女教掏空腐烂的不成样子,你觉着就这么下去西凉能不早晚出事嘛?”亦旻扬看着上官玥的眼睛,他知道面前的姑娘心里究竟有多难受,那是她的家啊,就这么被毁了,她能不跟发疯似的嘛? “圣女教的过错凭什么要让百姓来还?凭什么要让她沐尘歌来做判决?”上官玥着实心里难受的想要杀人,她自认沐尘歌是有分寸的人,可却没想到竟然会做出如此的事,整整一座城,说屠就屠了?若不是她父王提前走了出来,是不是也会和那些人一样被疯狂的屠杀? “上官,你要理智点,沐尘歌屠的是西凉王城,那里是圣女教的天下,你是知道情况的,除去王室,你们的百姓都是在王城之外,如今你的父王并没有任何事,至于其他的王室,大部分可都是包藏祸心,死了倒也是好事。”亦旻扬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着说,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站在他的立场上,屠城在他眼里着实没什么,因为那些人该死! 上官玥就是接到她父王的令才知道西凉王城被屠的事,刚接到这个讯息的时候她整个如同被炸裂一般崩溃,那毕竟是她的家啊!可是,亦旻扬说的话又很有理,毕竟饶是她自己都清楚如今的西凉究竟腐败到了什么地步! 父皇的话里,倒是没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只是说他老了,倒也没当初的雄心壮志,如果还能再起西凉,如果她想,就让她去担这个责任吧! 上官玥不得不想承认沐尘歌虽然有错,可要认真清算,着实是被逼无奈,那个女人虽说招摇嚣张了点,可也着实不是下得了如此狠手的人,可是那毕竟是她的子民,她的国啊,一瞬间就这么没了,她不恨可能么? “你没有那份心的,你就是去了,也下不了手,看开点。”亦旻扬一句话说出了事实,她着实下不了手啊! 西凉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们西凉皇室也好,子民也好不过都是棋子,圣女教这么多年动作越来越大,胆子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如果任由这么下去,灭的不仅仅是一个西凉,而是整整一个下界怕是都全部要陪葬! “你要知道,单是沐尘歌一个人她是不敢下如此重手的,做出屠城的事已经引出了天罚,可是天罚却没有劈下来,你说这是为什么?”亦旻扬依旧是半蹲着看着她,眸子里有着浅浅的光芒,唇角永远是微笑的,带着危险的邪气。 他倒是也才知道那丫头竟然能折腾出来这么大的事,整整一座城都被她屠了个干净,可想而知这得暴戾成什么样子,只不过那又如何呢?总之还是杀了,他倒是没有几分感慨和埋怨,只是看着面前的女人这种样子着实让人心疼,倒是不由得说话软了几分。 上官玥倒也不是什么意气用事的人,她本就和沐尘歌关系好,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着实是她不想接受这么个现实,可西凉的腐败已经明晃晃的摆在她面前,饶是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西凉迟早会被灭这个事实! 天罚是肯定会有的,整整一座城的罪孽怎么可能会少的了?可偏偏这天罚还就没冲着她劈下,父皇在信里提过这个事,说是估计有上界的人插手让她千万不要冲动,没什么好追究的,一切总有要来的一天! “上界都插手了,天罚怎么可能会下的来?怕是西凉灭亡的事,早就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上官玥喃喃的说,整个人不由得瘫软了几分。 亦旻扬知道她这个样子是吓到了,上界的事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如天际一般接触不到,可偏偏如今各方势利都已经出动,想忽视也不行了! “上官,你要冷静点,一定要冷静,别想太多,西凉的事,只能怪到圣女教的咎由自取,你们王室到底还有一部分牵连,却怪不到你的头上,我知道他们是你的子民你心疼,可是你忘了你的那些子民都已经快让圣女教毁了个彻底,就算任何人不插手,你觉得还能撑多久呢?”亦旻扬说出的话话音不重,却字字诛心一般直接插进上官玥的心底。 她着实恨沐尘歌的心狠手辣,恨上界的熟视无睹冰冷无情,可终究还是怪自己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怪自己任由圣女教猖狂,最终导致了灭国。 “亦旻扬,你知不知道我挺恨你的,恨你太过偏心,别不承认,你就是和沐尘歌一伙的!如今把我说服,不去找她麻烦,你很高兴对嘛?”上官玥整个人无骨一般被绑在一旁,她的眼角还有着未干的泪珠,说出的话却让亦旻扬哭笑不得! 上官玥此刻是认准了亦旻扬的偏心,这人一个劲的在自己面前说不是沐尘歌的错,本就是一种偏心,由不得他不认! 第130章 怪物 “人的心都是偏的,或左或右,难不成你的心长在中间啊?”他笑着看着那个神情恍惚的女子,颇有些许的顽劣。 上官玥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又在逗她,这人根本就是打岔,她明明说的是他向着沐尘歌,可那人倒好用个歪理直接来搪塞她! “乖,不闹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亦旻扬拉过一张凳子开口说,全然不在意上官玥想不想听,就那么擅自讲起来。 “我没说过我有一个妹妹吧,不过她比你恶劣的多,而且喜欢胳膊肘往外拐,从不向着我。”亦旻扬一字一句开口说,整个人微微的笑着,全然带着几分幸福,眼里哪里还有半分的邪气,像是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他。 “她很乖,从出生开始就不怎么喜欢哭闹,她很喜欢让我抱,小小的手总爱挠我的手心,痒痒的,她很聪明,也很淘,还未到三个月便已经能够咿咿学语,我总是百般哄着让她叫我哥哥,那时我便觉得我的妹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她值得最好的一切,我要把这个世界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亦旻扬笑着,像是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个小胖丫头,总是颠着两只小胖脚乐呵呵的让他抱,那丫头从小便淘,无论怎么劝总是半只鞋子不肯穿,小脚丫总在他衣摆上印下一串的污渍,她却乐呵呵的看着傻笑。 “后来呢?”上官玥从没有看到过他这种神情,忍不住开口问道。 亦旻扬整个人却如同瞬间陷入阴霾一般,脸色颇为冰冷难看。 “后来,后来……我把妹妹弄丢了,再也找不到了。”他喃喃的说道。 “那个傻丫头,总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她不知道我在,整个人疯了一般找哥哥,可是我却把她弄丢了,怎么办啊?我很怕,怕等我找到她,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姑娘,她已经不认得我,甚至,我连最坏的打算我都想过,可是偏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就像是个陌路人一般,她不知道我是谁,我亦半分不能说啊!”亦旻扬无奈的笑笑,少时他总想护着那丫头一辈子,可是当灾难来临,连他自己都护不住时,却是那丫头自己撑起了这片天,亦旻扬的心在忍不住的做疼。 那是他的公主啊,那本不该由她所承受的重担却全部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亦旻扬整个人几乎都要暴走一般的难受。 “你找到她了?”上官玥着实没有见过亦旻扬这个样子,他的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悲伤的气息。 “嗯,找到了,她很好,只是不记得我是谁罢了!”亦旻扬斜着倚在椅子上,紫色眸子却带着莫名的气息,唇角却忍不住勾起恶劣的笑。 他的手指摩挲袖中的永日琴书,心不由得安定了几分,眸子里的光芒却充斥着莫名的冰凉。 沐老王爷站在门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一般,泪水不住的从老眼里流出,却半点发不出声音。 亦旻扬动了动脖子瞧向了门外,只有一道门,可却如同千万重山一般的阻隔,他知道沐老王爷就在这扇门外,可是他不能就这么出去,在一切没有真相大白有个水落石出的结果,他绝不会轻举妄动半步,这么多年他都能忍受,难不成还忍不过这个最后嘛? 沐老王爷没说话,他就怔怔的看着那扇门,末了嘴角苦苦的笑着,却带了几分莫名的欣慰,他束着手,整个人仿佛又年轻了几岁有了活力一般,往着沐王府的祠堂方向过去。 “那你不打算和她相认嘛?”上官玥实在搞不懂亦旻扬这个人,既然找到了妹妹为什么不把她认回来?难不成还怕她怪自己嘛?这种想法换了别人或许会这么想,可是亦旻扬是绝对不会,只能说他不认妹妹肯定还有别的顾虑。 “认,肯定是要认得,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等一切有个完结,那时候才是我认她的最佳时机。”亦旻扬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完全不像是开玩笑一般。 上官玥觉得他这人怕是只有在想他妹妹的时候,才会没有半点恶劣的邪气吧! “主子,是时候了。”墨玄从门外走来,淡定的看着面前的一切,镇定的说。 “那就走吧。”亦旻扬开口说,许是考虑了一道,他皱了皱眉看向一旁被绑着的上官玥,倒是不知是放她好还是不放好! 上官玥一看他这神情就知道八成是要把自己抛了,这人脾气着实邪气至极,他要真是打定主意把自己扔在这儿,那自己肯定没办法!“我都说了不找她报复了,你怎么还要绑着我?”上官玥此刻颇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任谁这么被绑着,心里也都不好受,更甭说她加上心里委屈,更是快要被亦旻扬给气疯了。 亦旻扬邪邪的笑了,他本就知道这姑娘是说话算话的,也就是心里恶劣点想要逗弄逗弄她。 亦旻扬走过去,给她把绳子刚解开,就被上官玥狠狠的踩了一脚,他笑笑任她由之,他知道这丫头心里委屈,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倒是自己欠她的让着她倒也应该。 “主子,公主也要去啊?”墨玄倒是颇为惊讶,他们可不是去闹着玩的,永生兽已经冒头了,他们这次去说不定就是有去无回,主子怎么也把这位祖宗给带出来了啊? “且由着她,只要她不怕死,且随她的意。”亦旻扬开口说,紫色的瞳孔像是思索一般,若是任由着这姑娘在这,肯定也是能惹出大麻烦,而且没有人能保证这沐王府是安全的,可不是还有一匹狼呢嘛! 可是亦旻扬却杀不得她,不仅是亦旻扬,就是沐尘歌也是杀不得她,谁让那个女人是关键的钥匙呢?要不然依着沐尘歌的性子哪里能让她安然的活到现在? “主子,不好了,沐王府被攻击了。”门外的玄关处传来的声响让墨玄顿时警惕,亦旻扬紫色的瞳孔微缩,来的正好,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老王爷安置好了嘛?”亦旻扬问道。 “安置好了,绝对安全。”旁的他不敢说,但是藏人这件事,他绝对是藏的滴水不漏。 上官玥就站在门旁,听着他们的对话,顿时收敛了面目的神色,变得紧迫起来,她知道出了这道门,将会有一场硬仗要打,而她早就已经没有了退缩的路! 沐王府门外,三千黑衣暗卫团团包裹住一个人形物体,他的瞳孔呈现赤红之色,整个人要比普通的人高出一倍还要多,看起来像极了一个野人,他的指甲尖利至极,整个人暴露在空气中皮肤呈现出青白之色,狰狞的眉目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原来的面貌,他的浑身上下似乎都带有着毒雾,花花草草碰之立即枯死。 黑衣领头人一看大事不好,估摸这就是传说中的永生兽,顿时警惕起来,他们早有防备,永生兽全身是毒,他们早就事先服用了解百毒的药丸,还有防毒面具,要不然早就全部分分钟躺尸了。 那怪物狰狞至极,长长的指甲随随便便一勾便直穿人的脖子,他的杀伤力极强,再加上他的武力值超高,整个人又如山一般的庞大,被他攻击过的人基本都是被硬生生砸死的! 亦旻扬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整整三千卫士,在这个怪物面前就如同小鸡仔一般扔来扔去。 “墨玄,去攻击他的眼睛和右下肋骨。”亦旻扬站在沐王府最后一道防线之上,整个人顿时被邪气充满,他的眸光如同毒蛇一般尖锐,仿佛刹那就能看透一个人的招式。 墨玄本来看见这么个大家伙就头皮发麻,这么发的个块头,打都不好打,可一听主子发话他是不想上也得上,顿时快速闪到怪物的面前,对着主子说的那两个地方攻击过去,果不其然减弱了那怪物的攻击,墨玄顿时兴奋不已,抓住这两个死穴攻击过去! 亦旻扬总觉着有哪个地方不对劲,似乎他想象中的永生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诚然他相信这世界没有杀不死的东西,可偏偏这个大怪物着实太可疑,不论是速度,攻击力还是杀伤力,他所估计的永生兽至少都要比现在的这个要强的多,要不然他哪里会掩藏实力到现在,要真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他早就分分钟解决掉了,哪里还用的着蛰伏这么多年! 亦旻扬的眸子在到处扫射,他很确定那个永生兽就是冲着沐王府而来的,而且面前这个大怪物绝对不可能是永生兽,紫色的眸子在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上官,你见过永生兽没有?”即使心里估计个大概,他还是要确定一番才对,上官玥毕竟是西凉的公主,有些隐秘的事她应该可能会知道。 上官玥站在亦旻扬的身边,她也在打量着那个大怪物,看起来着实挺凶悍的,上官玥眸子闪现着说不上来的疑惑。 第131章 魔君阴罗 “没有见过,永生兽与其说是西凉的隐秘,不如说是圣女教的隐秘更为合适,西凉皇室和圣女教不和,父皇也是从来不让我插手任何圣女教的事,他似乎能预料到有些事早晚得东窗事发,他想把我给择个干净,永生兽这个东西我着实没有见过!”上官玥一字一句的解释说道,她着实不怎么插手西凉的事情,本来西凉皇室就处于被架空的阶段,她又不想做傀儡,自然要和这一切撇个干净! “不过,我觉着这东西不应该是永生兽。”上官玥接着说。 “噢?你既没有见过,又怎能如此断定?”亦旻扬眸子弯着看着她,整个人邪邪的。 “西凉国志中有永生兽的记载,这个东西据说是来自上界,虽说没有什么具体相貌记载,可你要知道所有的上界之物都必须是极美的,这可是那位所有的强迫症,你觉着这永生兽能会是这么丑嘛?”上官玥讽刺的笑笑,她倒是不得不高估这些人的胆子,上界的东西都敢拿出来用,可想而知若是被发现会是什么后果。 自然也有另一种说法,就是他们等的不耐烦了,开始狗急跳墙了,不得不这么做! “这东西如此之丑,到绝不可能是上界之物,不然哪里等得到我们来杀他,怕是上面的那位早就分分钟让他灰飞烟灭了!”亦旻扬开口说,面前这个怪物看起来杀伤力极大,可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绝不可能只有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就这点本事,怕是连墨玄都打不过吧! 墨玄打了一般,觉着这大怪物看起来挺恐怖,可实际上打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着实没什么意思,难不成西凉传的牛气冲天的永生兽就是这么个德行?这也着实太不够看的了吧! 墨玄扛着大刀抓住时机对着那怪物的肋骨处就是狠狠一刀,顿时直接砍断了那怪物的一条胳膊,疼的怪物哇哇大叫。 墨玄狠狠的瞪大了眸子,盯着面前哇哇怪叫的东西看了两眼,飞速扛着大刀跑到亦旻扬跟前。 “主子,这丑东西不是永生兽,我就砍了他一下,胳膊就掉下来了,他会疼啊,你看他可不是在疼的叫么!”墨玄扛着大刀挠挠头,永生兽哪里会有这么弱?还不够他一刀砍的,而且还特么会疼会叫,永生兽之所以称之为永生兽就是因为他基本上处于不死状态,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知觉,哪里会感到任何的疼痛,这特么弄来的假货也太敷衍了吧?害得老子白费半天功夫。 亦旻扬点点头,笑着看了墨玄一眼,那意思就是你才发现啊?着实够蠢的,惹得墨玄忍不住又想过去砍那怪物两刀。 “若这个不是永生兽,那真正的永生兽会在哪里?”上官玥开口说,她总觉着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仿佛他们已经掉入了一个深度的漩涡,无法自拔一般。 “他在看着我们,就在这里。”亦旻扬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说道,似乎全然不在意永生兽所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又或者是他是胸有成竹,认为永生兽对他造成不了伤害。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永生兽的目的,无外乎就是沐王府的上古万佛图,仅仅就为了这么一个传说中的东西,他们十几年前就差点直接令冥域烟灭,当年整个冥域的人民拼死对抗打破了他们掠夺的美梦,如今他们又不死心的卷土重来,无外乎为的就是这么一副图,一副连踪影都没有的图! 上古万佛图是上古万佛圆寂之后所封印舍利子的地方,传说中一共有一十八位佛祖圆寂之后,先后把舍利子封印在这里,他们找这幅图的原因不外乎就是要放出图里面的魔祖,上古时期神魔大战的引领者,也是神魔大战的罪魁祸首,魔君阴罗。 据说魔君阴罗是不死之身,当初神魔大战之本就是魔君阴罗和北决上神的对战,只不过魔君阴罗本就是由神入魔,他的力量在整个六界也是没几个对手的,他当时已经魔性难训,整个六界都快让他屠了一个遍,最后六界不得不合计出一个对策请北决上神出面。 北决上神是魔君阴罗的师父,他是整个六界中最超脱的神,也是唯一的太古真神,他纵横整个六界上千万年,唯一的败笔就是他的徒弟魔君阴罗由神入魔,为了不让阴罗为祸世间,北决上神亲自动手把他压在这万佛图之中,并派人镇压。 当时整个六界都绝不认同这个做法,认为一定要斩草除根,绝对不能留出后患,一旦这魔君阴罗出来,那将就是他们六界的灭顶之灾,可是他们也就只敢这么说说。他们没有任何的胆量敢去反驳,即使魔君阴罗被封印进万佛图中,他们也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因为他们没有那个灭了阴罗的能力! 后来万佛图便成了封印阴罗的所在,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万佛图究竟在哪里,就连北决上神都失去了踪迹,只不过当初阴罗所造成的后患就是使大部分种族团灭,整个六界都是足足休养生息了上万年才算修养过来! 万佛图在冥域这件事早就有传说,说是建国初期被那北决上神镇压在此的,说是这冥域的龙脉能够镇压住阴罗的怨气,而这冥域龙脉的尽头便有一条分支,后来的沐王府便是建在这条分支上的,据说那万佛图便是被镇压于此,只不过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这事情的真假! 反而因着这么个可有可无的传说,不断招来各方实力的窥探和威胁,更有甚着差点就直接毁了整个冥域! 亦旻扬邪邪的笑着,这个故事的真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魔君阴罗的的确确被镇压在沐王府,幼时他曾无意中闯入过那个阴霾之地,见过那副万佛图和那被镇压着的魔君,那是一个能让天下颜色顿失的女人,那一双眼睛比神更让人悲悯,可是那眉间所坠的堕神图腾,明明白白的昭示着她就是个魔! 那十八颗舍利子仿佛如普度众生一般生生的镇压在那人的心口之上,亦旻扬没有从那副画上感觉到半分的魔气,能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冰冷与空洞,画中之人仿佛失了心一般,心口处一个碗口般的大洞,十八颗舍利就在那心口处一点一点的折磨着画中的女人,她仿佛如活的一般流了泪在无声的哭。 亦旻扬碰过那副画,他着实不忍心看画上的女人哭的那么心疼,他想给那人擦擦泪,亦旻扬从来不曾信过万年之前的那些故事是真的,真正的真相是什么样的,由不得他自己去评断,可是他着实不信画中的那个让人悲悯的女人会是一个大杀四方的魔! 亦旻扬曾经想过这些人为了这幅画难不成是想要把画中的魔君给放出来为祸世界不成?他倒是没有任何害怕的地方,只是觉着放出来也好,可是十几年前那场战斗彻彻底底打破了这个想法,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来把魔君阴罗放出来,而是想要拿到这幅画,让魔君阴罗永久的飞灰烟灭在这个世界! 他们趁着北决上神不在的空挡,发动攻击,他们要彻彻底底毁了这个危害六界的魔头,可是他们失算了,他们没有想到冥域的人民会如此这般的攻击,他们太自以为是,他们以为他们是上界的人就可以随随便便终结别人的生命,随随便便便可以替任何人做出他们决定的任务! 十几年前的战斗,毫无意外的是两败俱伤,冥域的老一辈早就能够预料到他们会卷土重来,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攻击,为什么上界之人要灭了他们的国,可是亦旻扬清楚啊,只不过他不能说,说不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不例外,他最大的秘密从来就不是他是沐王府的世子沐扬! 亦旻扬摸了摸袖中的日永琴书,眸子弯弯的笑了笑。 指尖的大黑蝎子猛然冒出,亦旻扬顺势取了小黑的一滴血飞快的加进轩辕箭头之中,眸子一眯,狠狠的向着半空的虚空处射过去。 轩辕箭本就是上古神器,如今虽说只剩下一个箭头,那威力却也是不能让人小觑,直直的飞速冲着那一片虚空飞速而去,随着啪的一声,空气中仿佛有什么炸裂开来,整个虚空顿时被打开了另外一番场面。 整个虚空全然被三个人全然站立,他们每个人都是剑眉星目,风姿卓然,站在虚空之处衣摆随风,全然如同仙人之姿,他们的唇角微微的笑着,他们的肌肤如同冰玉一般无暇,面孔如仙一般纯净至极,只不过那血红的眼睛却昭示了所有的一切。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永生兽!”上官玥整个人不由得呆楞一般看向整个虚空,任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真正的永生兽竟然会是如此谪仙的神态,如果忽略他们那双血红的眼睛,那可真是比神仙还要仙的存在! 第132章 永生兽出 墨玄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老天,这没弄错吧?这是永生兽?竟然还是三只永生兽! 亦旻扬的整个瞳孔顿时紧缩起来,他是看出了永生兽的存在,他的紫瞳本就是有透视的功能,所有的一切几乎都会在他的面前化为无形,只不过他没有料到的是竟然会有三只永生兽,他很确定这次西凉的的确确是只弄出来了一只永生兽,而且是耗尽了他们的全部能力,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退而求其次去制造西凉药人,如今却一下子出现了三只,难不成当初还有剩下的被唤醒不成? 虚空处的那三个人在冰冷的笑,他们的瞳孔血红,如同蛇目一般是微缩的,如仙的面目看起来却颇为冰冷无情,仿佛没有半分的生气,如同死人一般,他们俯视着这地下的一片民众,如同看蝼蚁一般的眼神在打量着下面的所有一切,眸子里带着无尽的杀繆,仿佛他们就是主宰这一切生命的神! “等等,亦旻扬,那个人我好像认识,他应该早就死了啊,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那时候!”上官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大惊失色,整个人顿时呆楞住。 亦旻扬也是眯起眸子看向虚空之处,他不懂为什么这些人明明都是魔,偏偏还要杀阴罗,这里面有什么秘密他不知道,可是他绝不会就这么任由十几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上官玥说的话他也是为之一愣,倒是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眸子在微微的皱着。 “祁幕安,你是幕安部落的祁幕安!”上官玥向着虚空处开口,那人高高站立,面目无悲无喜,眸子全然没了任何的神智,全然发红。 “祁幕安是谁?”墨玄扛着大刀,不解的问道,他着实不知道西凉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故事。 上官玥整个人简直要气的冒出火来,圣女教一群王八蛋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祁幕安会变成永生兽?那是不是蓝茗或许也被他们改造了?他们究竟改造了多少人?他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祁幕安是我们西凉幕安部落的少主,幕安部落是十二部落之一,后来被圣女教吞噬,整个幕安部落全部被除名,就连领主和少主也是全部被灭口,可谁也不知道他竟然没死,还成了永生兽!”上官玥一字一句简单的说着,她着实没想到圣女教竟然会这么做! 祁幕安站在虚空之处,眸子泛红,无悲无喜的看着下面,他显然是三个永生兽中最强的,他看着下面被包围住没有还手之力的怪物,眸子冷了冷,薄唇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废物!” 下一秒他整个人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和速度,单手挥拳冲着那怪物就是狠狠一拳,面目依旧是可怕的没有任何浮动的表情! 仅仅只有一瞬间,他的拳头瞬间穿透整个怪物的腹部,连给人思考看清的的机会都没有,那庞然大物甚至连发出一声声响都不曾,就这么在虚空中支离破碎,那股震慑人心的力量简直如逆天一般,让人震惊的连动都不能动! 祁幕安站直身体,从袖口掏出一条冰丝蓝白手帕慢条斯理的一根一根擦着手指,整个人在阳光之下温润如玉,仿佛刚才那个暴戾的他只是一种错觉! 上官玥一瞬间只觉得无尽的冰冷,他竟然会有如此的力量,这就是永生兽的能力嘛? “不,远远不止于此,他只是在昭示,我们都是他的猎物,你看他的眼睛,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理智和人性,就如同兽类一般嗜血无情!”亦旻扬开口说,他注视着祁幕安的神情,那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的流露,有的只是无尽的杀繆! “原来这就是永生兽,亏得我等了好久,祁幕安是嘛?你还记得蓝茗嘛?”银铃般的声音在空气中爆出,却让全部在沐王府门口的人全部激动起来,是沐王府的大小姐! 他们并不是能确定这沐王府的大小姐能有何本事,而是只要有沐大小姐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翊翎王府的那位出现,翊翎王都来了他们还怕什么? 不得不说他们着实就视翊翎王为心目中的神,如今这么个情况,谁也没把握能干掉那三只永生兽,这也恰恰说明了这些人的无知,永生兽之所以称为永生就是因为他们一般是杀不死的! 祁幕安的眸子有些迷茫,似是在思索他们说的是什么?虚空之上的另外两只永生兽一看有些不对劲,顿时腾起向着另一处袭去! 两道屹立的身影站立在空中,一红一白端的是绝世风姿绰约,沐尘歌在轻轻的笑,祁幕安多熟悉的名字,蓝茗的恋人,如今倒是两个都变成这样,倒是可悲至极,这一切都要怪到圣女教的头上! 月无殇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不由得好气“永生兽的事莲舒没插手,他们成这样是董宇青那老匹夫搞得鬼!” 沐尘歌何尝不知道?她瞪了月无殇一眼,这人倒是护妹妹挺紧,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她着实怪不到莲舒的身上! 两只永生兽对着这二人立刻夹击起来,仅仅一掌,就让沐尘歌的神色顿时收敛了起来,她果然小瞧了这些鬼东西,怕就是董宇青那老匹夫在这些永生兽的攻击下也走不过一招吧! 呵!那些个人,着实有这么大的胆,做出个比自己厉害太多的东西若是万一反噬,那可就有的好看了! 不过沐尘歌从不认为董宇青就是最后的主,他顶多能算的上一个小卒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怕是就在这里等着呢吧!既然如此她不介意直接就把这个天给捅下来! “浴火琉璃,司尘归位!”八字顿时再次祭出,整个天空顿时颜色骤变! 整个冥域的所有人顿时全部听到了这八个字,所有的人全部被震惊的说不出来半句话! “啊!北天离,是北天离的人!” “沐大小姐是上界的人!我们有救了啊!” 所有的人顿时惊呆,仿佛此刻的少女就是他们的神,沐尘歌笑笑,俯视着这所有的一切,她这次和之前不同,之前是被封印她强行突破才会没有半分理智,可如今不同,夕绝那神经病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把四大护法的封印全部都给解了,如果她没有猜错,估计就是和这次的事情有关! 月无殇倒是没有任何惊讶的事情,从他在日不落森林里醒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所有的一切可能性,上界之人本就是他其中一个设想,没成想这丫头竟然还会是司尘护法! 亦旻扬在下面依旧笑的邪邪的,眸子里却带着暖暖的光,是上界的人啊!他想,他或许知道些什么了!有些事情总要有个原因和解释,不得不说亦旻扬是知道最多的,虽然他想过种种可能,可是只有这一种可能或许是最贴近! 于此同时,冥域的皇宫里,北凤宁忽的察觉到天空之上气息的不同,整个人眸子微眯,嘴角划过恶劣的笑! “夕颜,司尘自己先出来了呢!那几个老不死的也不远了,我先去凑个热闹,你拎着白童快点跟上来,慢了可就看不着好戏了!”随之,他整个人如同箭矢一般离弦,顿时消失在原地,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人不知所措! 白童就纳了闷了他怎么刚到冥域就能碰到这两位阎王,虽说他和夕颜一样都是四大护法,可耐不住夕颜人家本就是北天离的人,又是他们四大护法的首领,更别说那边还有一个北天离储君,他能说半个不字嘛? 白童本就没想过要脱身,只不过他所在的魔教着实算是助纣为虐,他倒是和王爷说过这么个事,是不是不太好!谁料王爷只淡淡说了两个字“随意!”好吧!人家根本就没把这一切放在眼里成不! “司童,走吧,那些老家伙也该出来了,咱们总得去凑个热闹!”夕颜不管不顾直接拉着人就往沐王府的方向过去,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雪嫣还在呢!”白童颇不愿意,他之所以会回冥域无非就是为了雪嫣,这倒好,连人都没见着,就被这人拉走了! “你胆子倒是真大,连冥域的皇后都敢惹,对了那沐雪嫣好像是司尘的姑姑对吧?那你这辈份无缘无故又高了啊!”夕颜笑笑,冥域这些烂摊子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当初把司尘带回北天离的人就是他!当然,这是得了王爷令的,要不然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个不敢! 白童的事他着实挺同情,毕竟任谁的女人莫名其妙被安插在皇后这个位上摆设了这么多年,心里哪里会好受?虽说这本就是一盘棋,沐雪嫣亲自心甘情愿的愿意做棋子,白童也肯定是生气的,要不然也不会给承峃帝眼色看这么多年! 白童是原月氏分支的人,和老皇帝有点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当初瞒天过海休养生息这么个事是承峃帝想到的,当初的情况不由得不这么做,这么多年承峃帝愿意纵着沐尘歌就是因为他欠了沐雪嫣的情,总得要还! 第133章 北决的棋局 沐雪嫣这个摆设当了这么多年算是有个了解了,结果白童这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这边就被夕颜给缠上了!你说能不恼火嘛?那些个一群王八蛋偏偏给他找麻烦,他肯定一个都不能放过! “浴火琉璃,司童归位!”八字顿时祭出,白童整个人由上而下崩发出冰蓝的光,随之消失而去,随之出现的是一套蓝色的战袍! 夕绝把全部的封印都给解开,这倒是能让白童好好发泄下心里的怨气! “老子非要打死那群不要脸的老东西,特么的折腾这么多事!”饶是好脾气的白童也是忍不住爆粗口想要弄死那一群老不死的! 夕颜看目的达到,乐的那叫一个欢啊!等了这么多年,总要打一场痛快的了!两个人飞速向着沐王府闪身而去,前方波涛汹涌,暗流涌起。 祁幕安手中冰蓝色的长剑顿时出现,向着月无殇冲着就过去,月无殇眸光闪过一丝不屑,他可不想和这么个东西打! “沐尘歌,不到万不得已我求你千万不要杀了他行嘛?”上官玥开口向着空中打斗的人开口。 祁幕安是她的子民,而且她和蓝茗着实算的上是知己,只不过后来蓝茗出事,她虽是知道是圣女教做的,可终究的原因还是出现在祁幕安这里,若不是祁幕安出了事,蓝茗又怎么会想着要去报复圣女教从而没了命呢? 沐尘歌抬眸,深深的看了上官玥一眼,这是她欠上官玥的一个情,她不由得笑了笑,因着蓝风云的救命之恩她差点没了半条命,差点失了月无殇,又因着她欠了上官玥的情,不由不放祁幕安一条生路,沐尘歌知道祁幕安是无辜的,可是他此刻没有任何的神智,他整个人就是一个杀人机器! 只不过,这个情她得还,欠了人家的总得要结清这笔账! “清风流云杵现,万物普照。”冷清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沐尘歌看了一把手中的清风流云杵,顿时换过月无殇,向着祁幕安的方向掠过去。 “月无殇,我的后背交给你了,那些老东西肯定都在盯着看这一场战呢!”沐尘歌一手拿着清风流云杵一面笑着说,全然没把祁幕安的攻击放在眼里。 “用点心,他可没你想象的弱。”月无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总觉着有些事情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就如同面前的这三只永生兽,远远没有看起来这么好对付! 他抬起眸子不由得看向虚空之中,他觉着现在整个人仿佛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被监视着,这种感觉简直跟在九幽地狱里的几乎一模一样,着实让人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整个天空看起来颇为宁静,只不过原本的蓝天白云此刻却被黑云压城一般,这片宁静的天空看起来究竟有了多少隐藏着危险的玄机! 于此同时天空之上,大批集结的人马正在整个上空注视着下面的一切,整个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得有几万上界之人,这些可是随时都可以覆灭整个冥域的存在,无可阻挡! 几万黑衣人马分为六路,仔细看他们的袖口标示,便可以确定是六界之人,任谁也想不到在他们的头顶这一片天,有着足以让他们分分钟飞灰烟灭的存在! 六路大军齐齐注视着前方的同一个地方,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数万人之间唯有一抹飘逸的白衣而立在整个天空之间,端的是神祗风姿,那人正在慢条斯理的下着一盘散沙般的棋,他的对面一连做了六个老头,其中鬼族的老者正在和他对弈,紧张的就连手指头都在发抖,其余的每一个皆是满头大汗,紧张的不能自已,任谁也没想到如此关键的时刻会碰到个这么个主,不是说他回三十三重天闭关去了嘛?不是说他不会出现趟这趟浑水嘛?特么的,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这尊神要出来? “那个,上神啊!这棋能不能晚会儿再下啊?您看这下面……还等着我们去收拾呢!”仙族的老头是最先按捺不住性子,谁让万年前的神魔大战就是冲着他们仙族来的,那一战可是差点把整个仙族都给毁了个差不多,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了上万年,他可不想让这些事情卷土重来一次,你说他能不着急嘛? 对面那人依旧是云淡风轻,眉目如画般的温润,薄唇微冷,星光如目仅仅一面便是倾尽了整个六界绰约,他抬抬眸子,看了那老头一眼,仅此一眼却冰的让仙族之人说不出半句话来,那一眼的入骨之寒如同冰刀一般直接刺入心脏之中,让他喘不过半口气出来。 其余的几个老头差点没被吓得给趴下,看着仙族老者的眼神皆是埋怨,特么你们仙族不怕死,他们可还是怕呢,整个九重天之上谁敢命令面前这位做事?谁又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甭说是你,就是你们九重天上的那位见了人家还不是得敬着捧着三分?当年魔君阴罗大闹六界的时候,你们仙族那位差点就在三十三重天长跪不起才能把这位求出门,如今你倒是有这个胆子敢对他颐指气使的,活腻了吧! “北决上神,您随意,随意,他说的是他的意思,可不管我们其他几族的事情,您高兴就好。”鬼族的老者好不容易半天下了一个子,这边还没来得及喘个半口气,就差点被那仙族的老东西给气个半死,还能别找事情,让人省点心嘛?能不能让他再落个子了? “你……你……”仙族老头被气的不清,如今他们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蹦哒不得,这些人怎么这样,他这么说不还是想快点搞定这些事嘛,不把魔君阴罗干掉,谁也省心不得,谁不担心哪天那个魔头随时复苏过来,那毁灭的可会是整个六界,谁能够再次承受的了那魔头的报复? “下一个。”冷清的声音在这周围响起似乎带着点不耐,鬼族的老头顿时收了一口气,赶紧挪着位子往后退去,其余的几个老头绝对是以最快的速度往后边闪,不巧,只有仙族的老者没来的及,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那位故意的! 仙族的老者不由得往后面狠狠瞪了一眼,硬着头皮上去,他也着实不想啊,可偏偏是如今他不得不这么做,没有人知道魔君阴罗究竟有多么恨仙族,如今她若是再次出来,怕是仙族这次就要全灭了,要不然他哪里有这么大胆子敢去和北决上神作对?这位可是如今六界唯一的太古真神啊!你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啊! “今天这事儿是我们没和上神打招呼,难怪他会怒,毕竟这魔君阴罗当初是他亲自镇压的,又是他的徒弟,怎么说他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鬼族的人看了出这个形式,小声的开口说道。 “当初镇压魔君阴罗的时候,上神就没下死手,那魔君阴罗虽说是为乱整个六界可终究还不是被逼的?以前那小姑娘可乖了,要不是天族那些自以为是的老东西,事情哪里会变成这样?上神护短又是出了名的,虽说上万年前镇了她,可那时若是不镇怕是如今已经不会再有阴罗这个人了!”妖族的老者开口说,他是这么多老者中资历最老的,当年的事他是知道个大概,以前的魔君阴罗他也是见过的,那时候他参加九重天的宴会时见过那小姑娘跟在北决上神的身后,扯着上神的衣角乖乖巧巧的,若不是天族那帮老鬼搞怪哪里会变成这样? 整个天族包括神族,仙族,修罗族,当时就是三个族类打的头,如今倒是牵连他们六族! “那就是他们天族造的孽凭什么要让我们来承担?当初魔君阴罗不也是他们天族的人?他们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来收,如今北决上神都出面了,你们该不会还认为上万年前的事情会重演吧?”妖族的长老笑笑,谁不知道北决上神就是一尊挂在墙上的神仙?可偏偏这尊神还就是护短,谁敢说上万年前不是他存了私心有意要这么做的?要不然魔君阴罗哪里能够活到现在? “妖老,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虽说当初这些事是我们天族挑头的不错,可是如今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觉着今天这事儿掀起了,谁能逃的掉?”修罗族的老者开口,虽说当初他们的确有错吧,可倒也不能怪他们天族一个吧?如今六界所有几乎都有这个责任,一旦这魔君阴罗复苏,谁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再次屠杀六界,到时候可没人能够保证能够请的出北决上神再次出面! “说得对,若是魔君阴罗再来一次报复怕是谁都承担不起,况且你们觉着如今这个情况北决上神还会帮我们嘛?如今的紧要任务是要想办法除掉魔君阴罗,而不是在这里起内讧。”魔族的老者开口说道。 第134章 两族离去 若是说除却天族之外还有谁和魔君阴罗有着天大的过节的,那就肯定是魔族了。 魔君阴罗虽说是魔君没错,可关键是她是由神入魔,但是这个魔和魔族不一样,她这个魔又叫做堕神,要不然也不至于能折腾的整个六界都不得安宁,可偏偏魔君阴罗上位就得有人让位,首当其冲的肯定就是魔族。 当时魔君阴罗上位手段极其雷霆,整个魔界也都被她折腾了一个遍,苦不堪言。没有哪个魔族希望魔君阴罗能够再度出事,即使她有着魔君的称呼,可她的的确确是魔界最想与之势不两立的人! “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有串好的和蹦哒上去的,这条船如今我们妖族走不起,你们愿意,那是你们的事,反正就算魔君阴罗出世,那也肯定是第一个找你们天族的麻烦,如今北决上神都出来了,我们可得罪不起!”妖族的老者很明显有着眼色,北决上神打的什么主意他不得而知,但是如果他今天要是这么执意下去,那么等不及魔君阴罗出世,北决上神肯定第一个就灭了他们!能撑一时是一时,没人想这么快就去找死! “妖老,您觉着北决上神都出面了,谁还能全身而退?”神族的老者踌躇了半天终于开了口,饶是他仍记得当年那场大战的可怕,可如今魔君阴罗又快要苏醒了,他们心里害怕啊!任谁都没有想到北决上神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啊! “不管能不能全身而退,这场事我们鬼族不参战。”鬼族老者思索一番开口说道,着实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鬼族的族长凤九肜和北决上神之间算的上关系还行,也就只有他们鬼族敢这么说这么做! 鬼族势力着实不比仙族弱多少,再加上有凤九肜在,即使鬼族老者这么说出口,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抱怨。 妖族一看鬼族开了口,打了头阵,他们也是肯定一百个不参加啊!没有谁愿意这么往死上面去撞得! “我们妖族妖少,折腾不起,也不参战!”妖族老者说,他们虽和北决上神没什么牵连,但倒也没太大仇怨,再者说回来当年的事,他们妖族没掺和太多,也有这个底气! “你们!如今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怎能有如此想法?魔君阴罗已经快要出世,谁能再次躲的过这次的杀缪?莫不是你们还以为她醒来之后会不计较前尘往事,放我们一码?”神族的一看两个族都要退出,顿时急了,他能不着急嘛?这本来北决上神就在这阻着路,结果倒好这边内讧自己又起来了,他们能怎么办? “荣与损那本就是你们天族的事,自从魔君阴罗封印的这上万年时间,你们耀武扬威了上万年倒也没见得着消停半分,如今人家出来了,你就害怕了,倒是自己找罪受,万年前的事我们妖族有错,我们认,她魔君阴罗出来也好不出来也罢,这终究是我们的一个错,你以为上万年时间谁都跟你们天族一般心大啊?”妖老笑的颇为讽刺,他本就在上万年前见过那个小姑娘,这次要不是妖王亲自下令,怎么着他也是绝对不来的。 结果天族那帮老不死的到现在还是认为自己当初的做法是对的,倒真是可笑,如若不是被逼无奈魔君阴罗又哪里会变成这样? “这场战事我们鬼族先走一步,冥王哪里还在等着交差。”鬼族的长老连个眼神都不舍的给留下,直接大手一挥直接就带着鬼族的部队直接走了,连半分留步都没有。 “我们妖族也得走,老头儿我这把骨头架子可禁不住那般的折腾!回去也是时候和妖王辞个职养老去了!”妖老打了个呵欠,直接也大手一挥带着妖族的那些人走了,临走倒是回头看了一眼。 他心底讽刺的笑笑,鬼族的人都走了,谁还敢在这里耗着?一群掂量不清自己重量的东西,怕是飞灰烟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鬼族冥王凤九肜都只是打了个凑热闹的由头,还看不出来这回北决上神是要真的怒了嘛?北决上神是整个六界既护短又不讲道理的,上万年前的事情他由着你们来,万年之后你觉着他还会让他的徒弟再一次受你们的压制嘛? 神族的老者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两个族都已经走了,如今还剩下四个族,而且还有北决上神在这里挡着,魔君阴罗对六界的危害没人不知道,如今倒是希望北决上神能够注重大局,不掺和这件事,想起之前和北决上神下的那盘棋局,他不由得抖了抖,若是北决上神真的要插手怕是他们所有人都拦不住啊! 要是妖老还在,估计还要给个大大的白眼,你觉着北决上神那么闲会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再者说了你和他一个不讲任何道理的神仙说大局,那不是纯粹的可笑么! “他们愿意走那是他们的事,到时候等魔君阴罗苏醒过来的时候,看他们后不后悔!”魔族的老者开口说。 神族的老者看了看前方正在下棋的两位,终究没有说话,旁人不知,他心里可是清如明镜一般,这盘棋局哪里有这么好下?北决上神又哪里有这么好说话?若是他神族能走他也早就走了,可是无奈这步伐已经陷入泥潭太深,他是来不及收回了啊。 下界的战争已经打响,沐尘歌手持清风流云杵直接对上祁幕安,因着上官玥的话,沐尘歌下手留了三分力度,可谁料她刚和祁幕安对了几招就发觉出不同来了,自己竟然完全处于被动的趋势。 祁幕安冰冷的眸子如同弑杀一般,他一手拿着长剑,一手单手对阵,可却根本就不用长剑动手,似乎那把剑根本就是个用不到的虚拟武器一般,他的眸子冰冷血红,整个人早就没了半分的理智,只是一个知道杀缪的武器。 祁幕安的每一次出手都颇为刁钻,似是能够预料到沐尘歌的下一步一般,他的唇角噙着笑,但那笑容呆板让沐尘歌想到了在九幽见到过的一个人,天罗,恍若那人也像如此这般,像是想到某一个点,沐尘歌的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了一个未知的阴谋之中。 “沐尘歌小心,祁幕安的双刃刀是整个西凉都排得上名的,一点要注意他的剑,那绝对不是虚晃的!”上官玥话音刚落,只见祁幕安诡异一笑,猩红的眸子像是早就预料到沐尘歌的每一步一般,仅仅只有一瞬,那把冰蓝色的长剑就对着沐尘歌的脖子划了过去,如墨一般的长发顿时削掉了一截。 沐尘歌整个人大惊,怎么会这样?她究竟看到了什么,那把剑竟然凭空消失,一下子就出现在她的脖子上,若不是她速度够快,怕是…… 想到这里沐尘歌的眸子不由得凝重了几分,她知道那把剑不是不见了,而是速度快到不见了,怎么会有如此的速度?饶是沐尘歌自己都认为她自己做不到,那种如同光速一般的速度简直快到让你难以想象。 半空之中,月无殇紧紧地盯着上空,半分也不敢懈怠,祁幕安那一剑的速度简直快到难以想象,月无殇的眸子不由得暗了几分,似乎那丫头的每一步都能够让人看穿一般,仿佛这个永生兽就是针对她的练习一般,可究竟会是什么人这么做呢?答案无从可知,这场莫大的阴谋之中似乎所有人都被卷了进来,可究竟是为什么?难不成真的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宝藏吗?月无殇不信,可究竟什么是那个点呢? 月无殇低头看了看下界,他觉着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亦旻扬一个人几乎是直接对上了两只永生兽,他没有用任何的武器,仅仅就是两只手,不知道的人看上去倒是以为他自大猖狂,实则是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亦旻扬断然不会出任何的武器,因为那无疑是在暴露自己的短板,尤其还是在两只永生兽的面前。 墨玄整个人围着永生兽团团转想往上面靠,可是根本还没等他靠上去就瞬间被永生兽的力量给掀开了,亦旻扬整个人颇为吃力,打了这么多年,倒是从来没有一场战争能够让他这么吃力!紫色的瞳孔不由得暗了暗,整个人又加深了几分动作。 那两只永生兽也是颇为惊讶,似是想不到还有人能够和他们对上阵,不仅是他们,整个冥域的人都对这场战斗颇为慎重,本以为三只永生兽是无人可挡的存在,可谁成想就这么就拦住了,那个紫衣的男人竟然还是一个人对战两头永生兽,众人心里那叫一个震惊啊! 上官玥整个人如同呆愣住一般,特么的谁能告诉她这个妖孽怎么会有如此的实力?那可是俩个永生兽啊,他竟然能够就这么直接的对上? 除却南海国的那位,整个天下排得上号的她都数过来一个遍也都找不到半个,上官玥不由得笑了笑,早就应该想到了的不是吗?除了南海国的太子之外还能有谁有如此的能力呢?亦旻扬你倒是瞒得足够深啊! 第135章 月无殇的反常 “呦!打的挺热闹啊,那么加我一个如何?”笑吟吟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的娃娃腔在空气中爆出,与此同时天空之上端坐如一尊玉佛般的北决上神掐定一子,嘴角莫名的带着几分的笑,对面的仙族老头不由得双腿又抖了抖,他总觉着留在这儿或许是他做的最坏的打算。 沐尘歌一听见这声音不由得皱了皱眉,紧接着一道熟悉无比的力量也随之暴露在空气之中,沐尘歌顿时面色大喜,不由得动作一慢,差点又让对面的祁幕安给削掉半缕头发。 北凤宁的加入顿时使得亦旻扬轻松了不少,他看了看那个娃娃脸跟孩子一般的玉人,那身上的气息可是格外的熟悉,既然上界的人都来了,想必这场战斗一定会有一个结论! 北凤宁一边和永生兽打着还不忘记往沐尘歌这边看着,他就跟逗着玩似的缠着永生兽离不开手,可又是半分伤害不曾有,没人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是要想玩什么。 只有北凤宁知道,他感觉到他王兄的气息了,北凤宁在这方面可谓强的太多,他完全能够感受一个人的气息和存在,所以他很确定,他王兄就在这里,既然如此他哪里还敢下这么阴狠的手?要不然他早就分分钟爆掉谢谢脏了他眼睛的鬼东西,那些老家伙折腾出来的东西不过就是他王兄玩剩下的,一群老不修的! 沐尘歌这边刚反应过来几秒,就再一次被祁幕安得了手,特么的又削掉了一缕头发丝,你以为这是在找平衡美感是吧?顿时沐尘歌气的快要冒烟,冲着祁幕安顿时乱无章法的攻击过去! “还特么有完没完?老子看在上官玥和蓝风云的面子上对你留了几分情面,你倒是不知好歹!别怪我下手不知分寸,到时候就算你的蓝茗醒过来,我也送不回一个完整的情郎给她看!”两次被削掉头发,着实让沐尘歌气的不轻,当下举起清风流云杵火力全开对着祁幕安就攻了过去。 祁幕安整个人僵持了几秒不动,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直到清风流云杵快打到他面前他才算是反应过来。 沐尘歌正好看到了他楞住的这个点,顿时不由得坏笑了下,看来那些老东西的试验品也不怎么成功嘛!她本以为这祁幕安应该是没有人性的,可看眼前这个情况,估计还是留着几分感情的吧! 既然如此,那就要让那几个老东西失望了,他们这个试验品,她今天还就照单全收了。 沐尘歌立在半空之中,顿时朝着亦旻扬说道“清风流云杵给你,接着,等他们无能为力的时候一击必杀。”说着直接把清风流云杵直接向着亦旻扬掷了过去, 亦旻扬抬头看了看沐尘歌不知道那丫头是要做什么,但想必是有自己的主意,顿时直接接过清风流云杵,他手中本就没有任何的武器就是怕会成为他自己的短板,如今有了清风流云杵这个东西,他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清风流云杵是永生兽的克星,可不会存在任何的短板之说。 沐尘歌单手直接拉出祭雪剑,原本的剑身早就被鲜血染的赤红,整个剑似是被一股血腥所笼罩,原本的符文此刻已经变得赤黑,颇有一股魔性之势,沐尘歌也是自从上次西凉之战之后,第一次使用这个剑,饶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祭雪会变成这个样子,倒是像极了她手里原本的那把魔剑,可能都是染了一个城的鲜血所致,毕竟这里面可是有太多的亡魂的存在! 清风流云杵本就是为了压制永生兽存在的,沐尘歌之所以使用它就是没打算留什么手,她认为就算她放祁幕安一条路,以他如今这个样子,怎么着也是不会有人性了,可谁料他竟然还有一点的理智,可能就连那些老家伙也不会想到这个点吧!沐尘歌想起之前他用来擦手指的那条手帕,不由得笑了笑,果然还是爱情起作用,是一切的救赎啊! 没了清风流云杵的压制,祁幕安整个人的攻击更加犀利,一招招都是致命的,只要一个不小心,就是分分钟送命的举动! 月无殇看着那柄祭雪剑,整个人如同僵住一般,眸色也在不停的闪烁,不停的出现猩红之色,仿佛有什么要从他的身体里面破土而出一般,他的眉头皱的极紧,像是想到什么不可思议一般的事。 忽的他整个人如同离弦的弓箭一般,向着沐王府飞速冲过去,亦旻扬一边和永生兽打斗,一边注视着一切,忽的发现了月无殇的动作,顿时整个人大惊失色,由不得做任何动作,直接向着那个娃娃脸少年说道“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喂!怎带你这样的?还让不让人好好打了?”北凤宁颇有点气急败坏,特么的,这又不是他的场,凭什么要让他一个人来打两只? “宁儿,你一个人打两个啊?”打趣的话音响落在北凤宁的耳边,顿时北凤宁脸上带着一抹坏笑! 夕颜拉着白童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场打斗,倒是着实惨烈,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之上,心里思衬着怎么那些老家伙没有出现呢?这三只永生兽根本就不够他们打的,按照正常情况,那几个不要脸的老头子不是早就该以多欺少倚老卖老了嘛?这难不成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夕颜,这些可就劳驾你了,整好你俩一对一个,我也要去溜个弯儿!”北凤宁趁着夕颜还在想事情,迅速从夕颜身边打了个遛弯把那几只永生兽瞬间引到夕颜的身边。 “兔崽子,你又坑我!”夕颜这边刚回过头就看到对面那只永生兽正好怒气冲冲的过来,对着他就是狠狠地一拳,要不是夕颜闪的快,怕是这一拳直接就得揍在他鼻子上! “格老子的!老子还没打你,你倒是先攻上来了!一个连赝品都算不得的玩意儿,老子难不成还会怕了?”夕颜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直接拿出自己的弯刀,在半空之中划出一刀光芒,向着永生兽就直接砍过去! “白童,拦着那只丑八怪,敢攻击老子,就得给他几分颜色看看,用了我们北天离的东西还敢这么猖狂,欠收拾,给老子直接砍死他!” 白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夕颜护法怎么觉着不怎么靠谱啊?什么叫丑八怪?那几只永生兽可是长得跟个画似的,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成了丑八怪了? 不过白童也没说什么,直接拿出自己的双刃飞链,向着永生兽攻击过去! 夕颜和永生兽打斗的同时,不由得皱了皱眉,按理说这个永生兽没有多强大啊,依照宁儿的一贯做法,早就应该收拾掉这两个鬼东西了,怎么还能等到现在?要知道北凤宁是对这永生兽是有多么深恶痛绝,再没有人比他想要把这些鬼东西给活刮了了的! 还没等夕颜想通这个原因呢,那边白童就已经扛着把双刃飞链过来了。 “还没结束?没那么难杀吧?直接攻击他的小脑,直接爆掉,一击必杀不就得了?怎么比我还磨蹭?”白童不由得觉得好笑,这难不成真这么难打不成? 白童本身就是北天离之人,他的功力仅仅就只在夕绝的下面,就算是沐尘歌和他对战怕也是走不了几个回合,加上这几年他被封印的压抑,如今封印解了自然要抒发出来,偏偏谁让此刻永生兽找死的撞上来,他能不照单全收嘛!他下手极其狠戾,一只永生兽在他面前百招未出,直接就被灭掉! 夕颜一看白童那边这么容易就干掉一只,不由得整个人楞了半拍,果然北凤宁绝对不是干不掉这两只永生兽,而是那兔崽子没有下死手,要知道北凤宁虽说年纪不大,可是他的血脉确实正儿八经的北天离皇室血统,加上从小就是王爷亲自调教,更不用说他的能力有几何,再加上那小子的鬼主意出奇的多,就是如今夕颜都不认为以他现在的能力他能够打得过北凤宁。 所以这两只永生兽对北凤宁来说着实算不得什么,反观沐尘歌那边打的如此吃力,而自己这边就跟杀个小鸡仔这么简单,夕颜不由得不多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在等着他跳这个槽。 “小心后面!”夕颜的顾虑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后面有人叫出了声音,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原本扛着双刃飞链的白童整个人径直的飞了出去,整个人被拖出十米开外! 上官玥整个人处于震惊之中,前一秒她还在庆幸永生兽被杀了一只,还没有来得及怀疑是不是太过于轻松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原本已经被爆掉头的永生兽竟然重组的复活了起来,原本赤红的眸子也在逐渐加深,甚至他的形体也在不断的转变,原本是飘飘欲仙,如今倒是看起来像个金刚大力武士一般,面部之上也是夹杂了几分莫名的图文,看起来和原来着实区别太大! 第136章 一个故事 夕颜也在看着这一幕,永生兽,何为永生兽,本就是不死才算是永生,夕颜从不认为这个世上会有永生一说,若是真的有,也必定会是他家王爷无疑,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准时不得不让他多想,难不成永生兽真的是杀不死不成,难不成宁儿之所以不杀这些东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若是北凤宁知道一定会说“你特么还真能高估我啊!我那是因为王兄在,不能那么屠杀懂不?” 白童整个人吐了一口血,他整个人楞了半天,这是他这么多年担任北天离司童护法以来,第一次能有人这么伤了他! 他爬起来,看着那个已经变得如同兽一般凶猛的东西,眸子不由得开始凝重起来。 沐尘歌一边和祁幕安打斗,一边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她着实想不到永生兽竟然还可以有如此的变化,难不成还真是杀不死的不成? 沐尘歌抬头看了看祁幕安一眼,若是她就这么直接给祁幕安一剑,他会不会也会变得那般丑?想到这里沐尘歌不由得恶劣的笑了笑,还是算了吧,她要真是这么做了还不知道蓝风云要怎么找麻烦呢,怎么说这个也算是她的未来姐夫不是! 沐尘歌知道夕颜的能耐,倒也不去担心,至于白童那人竟然也是北天离之人,她着实是没有想到,谁也不知道他北凤夕绝的手竟然能伸这么长啊!白童和她姑姑的事是件不得不让人惋惜的事!而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展开了另一场厮杀般的决斗。 月无殇整个人向着轻尘院的的方向飞速掠去,亦旻扬顿觉大事不好,整个人顿时提起八度紧张之感,该不会是他知道了些什么吧! 月无殇从没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清明,所有的一切恩恩怨怨都浮现在他的眼前,月无殇顿觉唇角苦涩,原来终究是自己欠了她的,总得要还啊!他想起来九幽之时那人说的一句句话,此刻连他自己都有种想杀了自己的冲动。 “月无殇,你要干什么?”亦旻扬此刻是拼尽他一生最快的速度去拦截住月无殇,生怕他的举动有半点不利。 “闪开。”月无殇的眸子此刻漆黑的如同一潭清澈的水,他看着面前这个拦着自己的男人,顿时抬手顿起,铺天盖地的恐怖力量顿时从手心顿起。 亦旻扬不由得为这种恐怖的力量大惊失色,他很确定月无殇之前的能力绝对是不比他高出于多少,可是如今这股陌生的能量却没由来的让人觉得恐怖,紫色的眸子微眯,亦旻扬独身挡在了月无殇的面前半点寸步不离,他不由得思忖面前这个人如今还是月无殇么? “你到底是不是月无殇?你知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你会毁了她的知不知道?”亦旻扬紫色的眸子暗了暗,紧紧盯住月无殇的眼睛,半点也不肯错过他面部一个表情。 月无殇此刻再也没有这般的冷静,他看着亦旻扬,细细的打量,似是要找出某个人的影子! “沐扬?”眉头微翘,他呢喃似的说出两个字,却顿时让亦旻扬整个人如同呆愣住一般,沐扬,这个深入骨髓的名字他究竟有多少年没有听过了?沐扬不由得身子抖了抖,他仔细盯着面前这个人,半步也不肯放过他脸上的细节。 月无殇笑笑,整个眸子格外的清亮,手中顿起的能量消散于掌心,这个世界上除了沐扬和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这般无条件的对那丫头好。 “削了骨,换了面,可半分仍是你不变,无论何时你总会第一个考虑那丫头,这点十多年了仍旧是没变。”月无殇一字一句的说着,整个人束手而立端立风姿在轻尘园中,一如十几年前他和沐扬也如此这般的对立。 亦旻扬此刻要是再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他可就是真的蠢了! “月赫柠。”清清楚楚的三个字终于是用了陈述句,他很确定这个人究竟是谁,面上不由得带上欣喜。 “既是知道了,那就别阻拦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虽是不知道是什么阻了那些人,使得他们动作如此之慢,可一旦那些老头子赶了过来,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月无殇没有太多时间和亦旻扬去讲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整个人直接往轻尘院直接闯进去。 饶是知道了如今的月无殇就是月赫柠,亦旻扬仍是半分也都不放心,他就这么个妹妹,十几年前没有照顾好她,如今又怎么可能置她与危险之中呢?即便如今这人是月赫柠,他也是绝不允许对那丫头有任何不利的做法! “闪开!”月无殇再次被亦旻扬拦了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亦旻扬整个人凝重起来,半点寸步不离。 “里面是万佛图,压着魔君阴罗,你以为我不清楚?我不过是要把它放出来,要不然你觉着等那些老家伙来了,咱们能护的住嘛?我知道你护着歌儿,我又何尝不是?她既是魔君阴罗的寄体,那就必须得让她归位,不然谁也没本事护住她。”月无殇一句话直接说出了所有的秘密,震的亦旻扬半句也说不出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月无殇整个人冲进了轻尘院。 亦旻扬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他着实不由得不信月无殇的话,仅仅就凭他是月赫柠,他就无理由的相信他不会做对歌儿不利的事! 魔君阴罗是沐尘歌的寄体这件事,只有他和母妃知道,当初他无意发现了万佛图,只是觉得好玩,便想让母亲看看,他拿过那图,却半分拿不动,最后还是母妃找他无意中找到了这里,母妃当时非常震惊,看到那画中被封印的女人没由来的心疼,只不过摸了一下而已,便有一道光随着射向母妃,他顿时大惊失色,可看了半天母妃却没有任何的事,等他们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母妃却忽然晕倒了。 他顿时大哭,以为是那副画害了母妃,便去想直接毁了那副画,结果回去却发现那画中的女人已经没了神韵,父亲急得赶紧叫来御医,可谁也没有想到诊断的结果竟然是有孕,母妃醒后没有把这件事说于父王听,也叮嘱自己也是不能说,只说她是你妹妹,你的血亲,日后一定要百般护着妹妹。 所以亦旻扬从小便护着沐尘歌,半点也舍不得她受伤,所以即使整个冥域被攻打,他仍旧是拼死也要护的妹妹周全,半点不相让。 可是如今为什么月无殇会知道这个事情?亦旻扬想不通,他掐着自己手中的日永琴书一步步向着轻尘院里走去。 轻尘院此刻还是如此这般的宁静,只不过所有的方位都已经被形成了一个扭曲的程度,那座原本的石山已经成了一个枢纽,亦旻扬知道那里链接着一道虚无的门,月无殇应该是早就下去了,亦旻扬也抬着步子往那道虚无大门走去。 顿时整个世界互换,原本天空之色此刻就像是定格一般,这里就像是另一个开辟出来的小世界,和所有封印之地的阴暗无光不同,这里有天空有花草,一切都定格在明媚之中,如此的安静,仿佛是想让人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一般,而那副图就好像是挂在云之巅,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改变。 月无殇就这么盯住那副图,盯住魔君阴罗胸口处那个大洞,那是她失心之处,隔着上万年都能够感觉到究竟有多疼,月无殇知道她在哭,只是却坚强的咬着唇半丝不松,仿佛这样她就能少疼几分一般。 月无殇一寸寸抚摸着那一道伤口,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她心口的伤痛一般。 “她一定很疼对吗?歌儿小的时候就有心痛病,可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后来母妃去凌云寺求来了这枚日永琴书,说来也怪,自从那之后她竟然再也没有疼过。”亦旻扬一字一句的开口说着,手指一寸寸的抚摸着日永琴书的地方。“后来我失踪之后,到了南海国,南海国信神,国主因着看见我身上的日永琴书立刻就把我封为太子,视我如己出。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有一个传说,一个魔君阴罗的传说。”亦旻扬半倚在石壁上一字一句地说。 “阴罗是这世间唯一的上神的徒弟,后来上神渡劫之时却不知为何凭空没了记忆,阴罗窥欲她师父已久竟在他神志未清之时诱之成亲,还有了孩子,当时整个六界勃然大怒,她若是和别人在一起也就罢了,偏偏这人是上神,那可是这个世界以杀止杀,以战止战,剥离六界感情的上神,如今本不该他有的姻缘就这么划上了另一道牵连,整个六界都将会被天罚所打破,就连天道都阻拦不住半分,以天族为首开始对阴罗动用天雷之刑,逼她对上神斩断情缘,可是她没半点屈服。”亦旻扬眸光沉重的说着,像是透过了千万年的时光去看待这件血一般的爱情。 第137章 上神之怒 “后来,使得她勃然大怒之事,是因为天族杀了她的孩子,她不过才出生了七个月的孩子,她顿时以神入魔直接杀上了九重天,整个人如复仇的鬼魅一般,砍断了九重天上的六根撑天神柱,整个六界顿时被战火弥漫妖魔肆意,似是落入了人间炼狱。当时的上神依旧是混沌不清,等他请醒过来之后得知的第一件事就是魔君阴罗大肆屠杀六界,已经造成了整个天下局势的混乱,这个时候他记不清他失忆后的任何事情,这场失忆本是天道对他的惩戒,当年以杀止杀的惩戒,却没想到会是另一番的场景,后来整个六界哀嚎一片上神不得不出面,就在整个天界与魔界的交界处,他亲自杀了魔君阴罗,挖了她的心,镇压她在万佛图之内。”亦旻扬的唇颇为薄凉,他不知道这个故事夹杂了几分的真假,可不管这画中的女人是谁,他只想好好地保护妹妹。 在亦旻扬看不到的地方,月无殇眼角划过一滴泪,浅浅的,却是直入人心一般的凉。 “欠她的,总得有人要还。”他的面目冷清,眸子却如坠寒冰一般。 “这里待会儿会塌,你先出去。”话音刚落,顿时感觉到天空中有数道恐怖的力量向着这里袭来,月无殇顿时大惊失色。“你快回去,保护歌儿。” 亦旻扬也在一刹那感觉到了那来势汹汹的气息,顿时整个人如同离弦弓箭一般往外飞奔。 天空的虚空之处,夕绝淡定的用手帕一丝丝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唇角依旧是半分的波澜不惊,魔族的长老此刻已经瘫软的坐在地上,仔细看去,他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了魔骨,整个人早就疼的满头大汗连半口气都喘不过来。 “怎么?不是要下去嘛?难不成还要本尊送你一程?”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夕绝仍旧是那般带着浅浅的笑,如同玉人一般。 魔族老者还没开口说半句话,直接被夕绝一个掌风直直的打落下去,本就刚被抽离魔骨的身体又差点没了半条命,留下一群呆愣住的天兵们半丝不敢动弹,谁也不想被抽了魔骨神髓直接往下界扔啊! 所有人都盯住这一刻,谁都没想到那个如同神祗一般的上神下手竟然如此之深,没有了魔骨神髓的他们早就是一个废人,只因为仙族长老急了半句,就得了这么个下场,就算是他们再修炼个几十万年也是甭想再能重列其位,没了魔骨神髓他们还能活个多少年呢?不过就是凡人的寿命罢了,可是凡人有转世,他们呢,终究不过是飞灰湮灭连个渣都不剩。 夕绝依旧是笑笑,只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见底,他像是能够洞彻人心一般的轻轻撇了一眼“飞灰湮灭?他们也配这种安乐的死法?”他的手指指节微微的透明,整个人似是想要驱散开来一般。 夕绝一手掐着自己的手指看着虚空之下的那个玉涡色的身影,眸子里带着些许的迷离,恍惚之间时光又穿梭了上万年。 他怔怔的看着面前四族的天兵,薄唇微凉整个人如同一座冰刻的雕像,没人能看懂他眼底的神色,夕绝看着自己微微泛透明的指尖,忽的闭上了那双如雾般的漆黑眸子,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收拢,刹那之间,整个天族和魔族的所有兵士像是被扼住咽喉一般,面目一丝丝的开始支离破碎,身上所有的神力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随时都能够化为灰飞随风散去。 夕绝抬眸,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带着无尽的暗夜之火,一点点一寸寸仿佛都要把人剥离开来,飞灰烟灭又如何?那一眼足以把六界所有的生物扒皮剔骨压在无生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整个虚空之处刹那之间化为乌有,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未出现过,只有半空处那人白衣乌发手持一粒黑色玉石棋子,束手而立站在整个虚空,他的眉心阴暗不断,似是压抑不住,有什么要冒出来一般,如浩瀚星空般的眸光里深沉晃若隔了千万年之久。 天空之上四个老头齐齐的被剃了骨抽了髓的扔了下来,谁也没有想到那座如同玉人一般的神人竟然会动如此大的怒,这血腥的手段可是半点不输于万年之前的魔君阴罗啊! 神族老者刚被扔了下来,手脚瘫软的挂在地上,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从北决上神动手仅仅不过就只是一刹之间,神族的老者此刻整个人都在发抖,怕是谁也拦不住万年之前的要再次重演啊!魔君阴罗又如何?她不过是能够对六界造成威胁,可如今那位怕是已经把心里的狠压了上万年之久,整个六界之灭怕也不会放在他眼里! 神族的老者苦涩的笑笑,谁也没想到万年之前的一己之私竟然能到如今这个地步啊!这是他们天族的罪孽,他想到了北决上神的那一眼,那一眼里的阴火被压了上万年,怕是整个六界都再也按奈不住啊! 仙族和修罗族的老者到没有他看的清,那两个老头刚到底下,顿时就咬着牙硬撑起来,向着沐王府直接攻击而去,他们绝对要毁了万佛图,不然迎接的肯定是另一场血腥的报复! 他们虽说被剃了仙骨,抽了髓,可飞升之前的功力却是保留下来了,他们以为这是夕绝留给他们的一条路,却不知道这条路却是让他们通向求死不能的通道,死不过太简单,化为虚无又如何,夕绝动手哪里会有这么轻易让一个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掉? “终于来了,祁幕安,恕我不奉陪和你玩了,该有个结束了。”手中光芒顿时出现,寂天戒顿时呈现出混沌之光,向着祁幕安顿时收敛而去。 沐尘歌本来就没打算要对祁幕安下死手,只不过现在那几个老不死的找上门来了,而且看这来势汹汹过的情况,就知道老家伙肯定是要下死手的,虽说那下来时的姿势不怎么优雅,可那铺天盖地的恐怖能量简直直接就能够震慑人心! 沐尘歌能猜出个大概,估摸是北凤夕绝在上面拦截了这几个老东西吧!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般的狼狈,总共四个,还有一个趴地不起的! 不过明眼人是可以充分感觉出那每个老头身上蕴含着恐怖的能力。 寂天戒一出,顿时祁幕安整个人动弹不得半分,身形也在不断的消失,吓得旁边的上官玥大惊以为她要如此杀了祁幕安,转而看得见沐尘歌那安定的一眼,顿时整个心神归于宁静,她应该相信的。 寂天戒本就是只能对付人界之外的,如今的祁幕安已经算不得是人类,自然能够收入其中的,寂天戒里面就像是一个万千的小世界,这是当初夕绝给她的,沐尘歌如今没有时间再去和祁幕安这般耗,她自是当然以最快的方法把祁幕安先行收入其中。 “寂天戒!”三个老头这边刚想动身往沐王府里面攻打,却不料一股让他们浑身发抖的气息重新出现在他们的感官之中,仙族的长老最先说出这不可磨灭的三个字! 谁人不识六界八荒十大神器之一的寂天戒?它先后两个主人可都是在这六界八荒赫赫有名的,前者是北决上神,后者则是魔君阴罗。 仙族老头浑身抖了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枚古老的戒指,怎么会这样?这东西可没人比他更熟悉,上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之际魔君阴罗手指上就是带着这枚戒指,当时依照她的实力大可以直接用寂天戒直接收了整个天族所有的人,可是她偏偏没有,直到最后她飞灰烟灭之际仍是半分都不肯如此做,只是盯着那枚戒指痴痴的笑! 仙族的老头那时还没有如此的年龄,却一直记得那笑容究竟有多么癫狂,无尽的痴恨都蕴含在其中,随时都能够把人吞噬的永不超生! 仙族的老头到最后仍是不明白,仅仅一枚戒指为什么能够让她笑的如此痴狂,后来听上面的说,那是她的婚戒,为了这枚戒指她由神入魔,失了心,失了她的骨肉,可得来的终究是魂飞魄散的惩戒! “她怎么会有寂天戒?仙老头儿,甭是你看错了吧?”修罗族的老者听了这三个字也不由得是浑身一抖,寂天戒这三个字可就是整个六界的死穴啊!谁不知道寂天戒一出,必定是魔君阴罗苏醒之势,那将是整个六界八荒的灾难! “不会,那绝对是寂天戒,即使过了上万年,我仍是错不得半分,那个仅需要一眼我就能认出来的东西!”魔族的长老也是不由得眯起了眼,细细打量着这一切,打量着那个人,晃若要在那人身上找出千万年之前的影子! 神族老者半丝力气提不起来的躺在地上也在看着那枚寂天戒,他知道自己怕是已经要殆尽,北决上神的怒火哪里有那么容易平息的?一瞬间恍若上万年之前的事情又重新回放在他眼前。 第138章 哥哥 上万年神魔大战之前整个天族是以他们神族为主,可自从那场神魔大战之后他们神族失去了神主,地位变得连仙族都不如! 神老儿一直记得那场神魔大战结束后,整个忘川河都被染的变了色,血红血红的,而那座如玉般的神仙,就拿着那枚寂天戒怔怔的坐在忘川河边,屹立的如同雕像一般。 后来便是整个天界的一场劫难,他们神族是最先造的秧,若不是鸿均天尊来的早,怕是整个六界之主都要被他屠杀一个遍,没有谁能够想到那座如玉佛一般的神仙能够下得了如此狠手。 神老儿皱了皱眉,他的封印竟然解封了,上万年前的那场大战,鸿均天尊几乎封印了所有参与者的记忆,如今他的记忆已经复苏,想必是快要化为灰飞了吧,这样也好! “杀不得她……咳咳!”神老呢喃的说道,却依旧没有能阻挡住那三位的步伐,他眸子深沉的闭着,感觉身体里的气息不再流动,本以为自己已经要飞灰烟灭,可没想到竟然会就这么定格在最后一口气上,怎么着也下不去! 神老儿抬头看了看虚空,不由得又喷出了一口心头血!他怎能敢有如此侥幸的心理呢?那人连神主都敢直接囚禁在十八层炼狱中永不超生,又哪里会让他们这么容易死的呢?死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一种奢侈!他抬眼看了看另外的三个,不由得为他们的下场闭上眼。 “魔老,咱们一起上,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魔君阴罗,今天都不能就这么放过,谁都担待不起这个万一!”修罗族的老者开口说,对着沐尘歌就直接冲了过去! 沐尘歌一手拿着祭雪剑,笑吟吟的接招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沐尘歌自是猜到了北凤夕绝应该在这个地方,要不然这些老头子也不会等了这么久才赶过来,毕竟最没有耐心的是他们这些人! 祭雪剑此刻仿佛又强大了几分,一招招仿佛都能针对修罗族而去,惹得修罗族不由得大惊失色,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怎么样也得除掉这个祸害! “沐尘歌,他们的手脚怎着不对劲啊?该不会被剔除了吧?”上官玥在一旁被护着,她此刻全然派不上什么用场,不过她洞察力太强,一眼就看出了这几人的不对劲,直接指出弊端。 沐尘歌笑笑,更是确定着实是夕绝出的手,夕绝这人下手着实狠辣,剃骨这事倒也不怎么让人意外,只不过她倒是没想到上官玥话音刚落就直接让几个老头顿时变色,正好戳中了他们的内心。 沐尘歌拖着祭雪剑一个凛冽的攻击就劈了过去,那用剑的架势颇有几分夕绝的样子,吓得对面那几个老头一阵愣神! 别人不知道,他们知道啊,上万年前魔君阴罗可不就是仗着一柄魔剑横扫整个六界么,如今这姿势气势可是像极了当年,半点未曾改变!原本七成的可能性如今一下子提高到了九点八成,他们心里怎么不会颤抖? “仙老儿,她……她……可能真的已经复苏了,我们没有再多考虑的机会,一定要尽快除了她!要不然不仅是我们各族的危难之际,也会是整个六界的危害啊!”魔族老头看着那把祭雪剑,整个人不由得抖了抖,饶是如今他也不愿意想起万年之前的场景! “丫头!小心,这些由我来对付!”亦旻扬飞速的直接冲着几个老头迅速的冲了过去,直接迎接上仙族和修罗族老头的攻击。 “好!”沐尘歌应了声,拖着手中的祭雪剑就直接攻击魔族的老头。 魔族的老者本身就对她顾忌,再加上万年之前的心里恐惧,饶是如今他想杀了沐尘歌,可仍是心里在发抖的,一不小心就直接被祭雪剑砍了一刀。 “她没复苏,现在还来得及!”魔族老者这边刚被砍了一剑,却也感觉到那柄剑里蕴含着的能量完全不能和万年之前相提并论,顿时整个人又不由得高兴几分,仿佛又多了几分的希望! 神族的老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切,他此刻本就是被夕绝吊着一口气,目的就是让他看着那几个是怎么样的下场,这招诛心之计可谓毒啊!从他们上万年前开始就已经定格了所有人的下场,即使隔了上万年之久,可该来的终究会来,谁都逃不掉! 鬼族老者拿出一柄叉刀出来,阴桀桀的笑着,整个面孔颇有几分狰狞,他本就是畏惧魔君阴罗复苏之后,可看眼前这么个情况,估计是还没有复苏呢吧?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手下留情呢?他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废了的手脚,浑身不由得一抖,却仍旧不在意,北决上神他的确是怕的,可是无论怎样他都不能让这个魔头离开,要不然不仅是他的大劫,还将是整个魔界的大劫啊! 沐尘歌收拾起人来半点不让,她倒是没有小看这个老头,毕竟是上界的,饶是被夕绝折腾成如此这般的样子,还能和她打成这个地步,着实不能让人小觑,更惶论他们没有被夕绝下手之前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沐尘歌整个人都不由得抖了抖,她害怕的着不是现在的这些人,而是这些人厉害成那个样子,都被夕绝收拾的差点团灭,直接被丢下下界来,可想而知那人得有多么可怕? “魔君阴罗,你以为你今天能逃的过去?万年以前有北决上神在,没能让你魂飞魄散,如今又哪里会让你如此这般逃脱?哼!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不要,我也绝对不能让你复苏过来!你早就是该死的人了,怎能还等如此之久?如今就让一切有个终结吧!”魔族老者鼓足一口气说,没有人想这般就自爆,可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办法,因着北决上神的下手,他已经只剩下一成的功力,在这么打下去,无非就是拖延魔君阴罗复苏的时间,而且那副万佛图已经被人动了,等那副图取出与之合二为一,那就将是真正的魔君阴罗归位了,他们着实等不及! 他整个人顿时用尽全部的力气,如同气球一般腾空而起,顿时与亦旻扬一起打斗的几个老者也是快速的分离,魔老儿虽说如今被剃了魔骨,可毕竟这么多年的功力是在这的,如今他们这些人皆被剃骨挖髓,如若真的被这自爆的火力波及到,绝对是死翘翘! 沐尘歌也是大惊,全然没有想到那老头竟然如此的决裂,这般就要自爆,正想上去阻止他的自爆,却撇见那老头腹部鼓起的速度非常之快,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住他的自爆,亦旻扬这边刚抬眸,还没等脑子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了最快的选择,直接冲着沐尘歌就压了过去,全然不介意自己被波及的死活! “亦旻扬!”上官玥整个人如同僵硬了一般,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他怎么敢?怎么敢就这么就直接扑了上去呢?沐尘歌对他就这么重要么?比他的命还重要么?上官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半分都不敢往那处看去! “亦旻扬,你怎样?你怎么那么傻呢?我能躲过去啊!亦旻扬……亦旻扬……醒醒,不睡好嘛?”沐尘歌抱着亦旻扬整个人也呆楞一般,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这般做法,竟然会不顾自己的生死就这般的扑了上来,那老头自爆的能力有多么强大,光是感觉都能直接感觉出来,他就这么的直接扑了上来,怎么敢呢? “我没事的啊……你怎么会那么傻呢?”沐尘歌此刻心里万分的责怪自己。 “丫头……”亦旻扬依旧是强勾起一抹笑,紫色的眸子依旧弯弯的。 他一丝一毫拢着沐尘歌的发,看着她的容颜就像是看不够一般,即使有一丝能让你受到伤害的可能性,我也是不许啊!我的傻丫头,怎么又哭了呢? “傻丫头,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呢?”亦旻扬轻声的说,音色淡淡的,却让沐尘歌整个人僵持不动“丫头,哥哥回来了,不会有人再能伤你了。” 眼泪仿佛是毫无预兆般的落下,沐尘歌整个人的手指都在颤抖,仿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她就这么细细的打量着亦旻扬的脸,似是要找出十几年前的痕迹一般! “哥哥?是你吗?”声线少许的颤抖,沐尘歌的哭腔很重,晃若不敢置信一般。 亦旻扬咳了几声,声线微弱的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他的眸光却带着一抹独特的温柔,不需要去辨认,不需要去回答,仅仅一个眼神就足以断定所有的一切! “小心身后……咳咳”眸光微定,就看到那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顿时冲了上来。 沐尘歌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顿时浑身如同欲火一般,她的眸光含着火,沐扬的出现激发出了藏在她心里十几年的恨,多年隐忍,一旦爆发,就再也压抑不住! 第139章 对峙 沐尘歌抱着亦旻扬,此刻一颗心简直带着怒火,她的眸光似乎要泛起火花,直直的把人吞噬。 天族的两个老头刚刚躲过魔族老者的自爆,一回头就直接对上了一双充血的眼眸,时光晃若又被拉回到了万年之前。 “仙老儿,她肯定那位没错,我们上,一定不惜这条命也要杀了她!”两个老东西互相看了一眼,随即都准备随时一招必杀,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从沐王府的内宅里忽然迸发出一道光。 沐尘歌整个人晃若被那道光牵引住一般,原本带有血色的眸子顿时定格,整个人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向着沐王府看去,气息也在不断感受,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顿时被她周身所感知。 “嗖!”的一下一道光闪过,向着沐尘歌过去。 仙族老者一看大事不好,那是万佛图被破的痕迹,万佛图要找魔君阴罗的寄体融合,到那时才会是真正的魔君阴罗归位,只要她能重新归位,那将绝对会是整个六界八荒的一场劫难! 而偏偏他们此刻哪里能够阻拦的了?若是能够赶在万佛图破封印而出之前,灭了那个人和烧了那张图,怕是还能来得及,可如今这情况图和人他们都没有办法,能不只眼睁睁的看着魔君阴罗归位嘛? 仙老儿整个人急得满头大汗,他的手指都在发抖,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图向着沐尘歌拢去,不能有半分的动作。 开玩笑!从万佛图被爆出来那一瞬间,他们就已经被一道恐怖的气息锁定,最让他们害怕的是这道气息竟然和北决上神的有几分相似,可却不是北决上神的气息,可能够散发出如此恐怖气息的,又哪里会这么简单呢? “北决上神,您就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嘛?若是真的等魔君阴罗归位,那将又是一场六界的劫难啊!您难道就真的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六界再次陷入战火之中?”修罗老者开口说,他着实没了半分的办法,虽说不奢求北决上神能够救他们一条命,可也确实不想死在这儿,自然是拼尽最后一丝的可能,他们也是绝对不会放过。 夕绝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虚空之处,看着那副万佛图,唇角挂上了几分笑,他手里拿着一只白玉瓶,仔细看来倒是和鬼族的禁魂瓶颇为相似。 夕绝看了看手中的瓶子一眼,救?他倒是要思索一番,到底要不要……把他们再次压在九幽炼狱之中呢?一如上万年之前压神族神主一般。他怎么可能会他们这些天族的祸害能活的如此之舒服呢?该来的,即使是隔了上万年之久,可终究还是一个都逃不掉,欠了人的债,总得去还! “修老儿,别喊了,那位是不会帮我们的,你忘了魔君阴罗是他的什么了么?一开始咱们以为他不记得原来的事,可是若真的不记得那上万年之前神主之灭又怎么会出现呢?如今这个情况估计咱们都逃不过了,一开始出现在这里就是个错误,可笑的是咱们竟然没有看穿!”仙老儿浑身直冒虚汗,他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以为北决上神这次来不过是来找麻烦,虽说他护短,可这毕竟是有关于六界八荒安危的事,又哪里能够置身事外呢?可是他们恰恰忘了魔君阴罗可还是北决上神的妻啊!他那么一个护短的人,又怎么会就这么忘记报复呢?就算是隔了千万年之久,他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当初毁灭魔君阴罗的人,欠了他的总得要还。 “仙老儿,你是说,那位还记得?”修罗老者整个人浑身如坠冰窖一般,怎么会记得的呢?若是记得,当初又怎么会亲自灭了魔君阴罗呢?可若真的记得呢?修罗老儿不敢往下想去,若是真的那这一切可就真的太可怕了! 沐尘歌此刻已经稳定下来了情绪,她就怔怔的看着画中的女人,眸子却不知为何就想不由自主的掉下泪来! 月无殇出了沐王府,一寸一寸的看着那几个老者,却全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看着那两人的眸子却忽的冰冷起来,他袖手一挥,向着两个老东西侵蚀过去,根本就没给半分让人反应过来的机会,直接就把那两个老东西冰冻在原地,他看了一眼眸光带着些许的冰冷,末了直接向着沐尘歌走过去。 “这是?”沐尘歌不解的看着月无殇,不知道这佛图究竟有什么秘密存在。 月无殇只是看着沐尘歌的脸,仿佛要一寸寸看个仔细一般。 “怎么了?没看够啊?”沐尘歌眉眼弯弯笑着说,不知为何,明明现在的月无殇气息都没有变,人还是这个人,可她总觉得现在月无殇似乎有几分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不够,哪里能看够呢?生生世世都不够。”月无殇轻轻的呢喃着说,他的手指一寸寸抚摸着沐尘歌的脸,仿佛一眼之间就跨过了万年一般。 “上面的客人也是时候下来了吧?一切都要有个结束了。”月无殇开口向着虚空处说道,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 沐尘歌眯着眼睛看向虚空之处,果然没有出乎她的预料,上面一定有人,至于是谁,她也猜出一个大概! 白色的衣袍随风猎猎作响,乌发束着白丝带,那人眉眼如玉,唇角的笑意暖如四月桃花。 “歌儿,好久不见,可有惦记为师?”夕绝依旧是笑着,微动的步伐晃若一寸寸莲花,一步一生莲,一步一升仙,他整个人晃若就是一副绝美的画一般。 “师父?”沐尘歌恭敬的低了头,饶是她心里能够记恨夕绝十几遍,可仍是改变不了这个身份半分,夕绝是她的师父,这点是刻在谱上的,谁又能去改呢? 夕绝依旧是带着笑,他从虚空处踏出步伐,直直的站立在地上,只不过所看的眸光却是向着月无殇而去,那笑意弯弯的眸子直射人心,却又端的无害。 月无殇也相视的看着他,眸光的深意达不到眼底,却半点不相让半步,末了他会意一笑,只是那笑容却端的讽刺至极。 沐尘歌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饶是隔这么远她都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暗箭在不断往来,她虽然心里早就有这个预料,可当一切真的都到了眼前,她也着实有几分的忐忑不安,谁让面前这两位都是不好相与的主?任哪一个的心思她都看不穿,可不是有几分的难办嘛? “那个……师父,您怎么过来了?”沐尘歌笑笑,只不过那笑容中却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夕绝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看着沐尘歌笑,他知道这个丫头没那么好糊弄的,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想过要怎么糊弄。 夕绝只是盯着月无殇看了看,却没有半分放松神情,他知道此刻的月无殇应该记起了一切的过往,至于该怎么做他自己心里自然会有决断,自己只不过就是要拦住那几个老不死的而已,至于月无殇的决断,夕绝笑笑,从知道过往的那一刻起,他就会在心里有个决断! 月无殇朝着夕绝点了点头,他知道如今自己该怎么做,毕竟自己造的孽总得自己来还不是?再者说了,自己本就是为了她而生,如今到了这个关键时刻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退缩呢不是?他看了看夕绝一眼,示意让夕绝退后几步,他会自己来的! “歌儿,你听我说,你待会儿要用你最大能力去沟通天地灵力,然后努力去引出画中的女子,好嘛?”月无殇的表情无比认真的说,他此刻容不得半点的疏忽。 沐尘歌皱了眉“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知你不会告诉我,也是不会伤害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莫不是夕绝告诉你的?”沐尘歌手指敲了敲手中的图,颇有些不解。 月无殇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问题,从何说起他都说不清! “月无殇,我告诉你,北凤夕绝的话半分信不得!他可是恨你入骨你知道吗?”沐尘歌皱了眉,饶是夕绝在这里她也敢说夕绝依旧是包藏祸心而来,更何况北凤夕绝早就对月无殇恨之入骨,又哪里会让他有半分好过?沐尘歌估计到可能会对月无殇的不利,顿时整个人差点就要红了眼。 夕绝依旧是站在那里,云淡风轻的笑,全然不在意沐尘歌已经急红了眼,他听得到那丫头和月无殇说了些什么,只不过那又如何呢?谁都阻挡不了月无殇的决定不是吗?更何况那本就是他该还的一笔账不是吗? “要我动手嘛?或许她还能少恨你几分。”风一样的话略过月无殇耳边,换来的只有沉寂,月无殇苦涩的看着沐尘歌笑笑,他能怎么做呢?他只奢求他的丫头能好好的,像以前一样,死亡有何惧呢?可怕的是自己活着身边人却已经不在,只有回忆与孤独化为无尽的陪伴,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第140章 两个世界 “丫头,对不起,不要怪任何人,这总是我欠你的,这笔债总该我来还不是嘛?”月无殇抱着她,晃若用尽了此生的全部力气。 沐尘歌只觉得此刻手脚都是冰凉的,西凉天罚她没怕过,永生兽来势汹汹她没怕过,可是此刻的月无殇却让她怕的整颗心都在颤抖! “月无殇,你到底要怎样?你没欠我什么,就算欠了我也不让你还了好嘛?我只想让你就这样好好的陪我成吗?月无殇,我真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措过,咱们不还了好嘛?”沐尘歌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她总觉着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却怎么都拦不住一般! 月无殇摸着她的脸,只是在一个劲儿的笑,天空中忽然一切开始泛起波涛,惊雷晃若从中响起,夕绝整个人顿时变色! “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天道已经追了过来,没有别的办法。”夕绝一字一句的认真说,此刻饶是夕绝也不得不提起精神,因为天道一旦追察过来,将会又是一场无尽的打斗! 月无殇也是知道此刻事情的重要,他一掌推开沐尘歌,只是轻声说“丫头,别看。” “月无殇!你疯了?”颤抖的声音从沐尘歌口中发出,仿佛就这般要定格一般,她就眼睁睁看着祭雪剑之间穿透月无殇的胸口,直直的剜出心口的那个洞。 刹那间,心口处晃若凝结一般,接连着北凤夕绝的掌心划出一道光,夕绝顺势一手,月无殇的笑像是僵在了脸上,整个面孔变得刹那透明,晃若要消失一般。心晃若缺失了一般一样,开始无尽蔓延开始的疼,整个人晃若就要这般被撕裂开来。 “月无殇!你个混蛋,怎么又把我丢下了呢?沐尘歌怔怔的抱着怀里的人儿就这么看着他胸口破了个洞,那颗心脏晃若还会跳动一般。 “哈哈哈!北凤夕绝,天地为证,我沐尘歌和你一刀两断,我早就认定他是我这一生的父,除非他能活过来,不然我就是这条命不要,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她用了这么多年倾心喜欢的人儿啊!就这么被北凤夕绝给毁了,沐尘歌整个人晃若癫狂一般,抱着月无殇的尸体,痴痴的又哭又笑! “月无殇,你又把我扔下了,说好不再丢我一个人的,你怎么会那么不守信呢?”她笑笑,箍着月无殇的手又紧了紧,晃若是要把那人渗入骨血一般。她的爱人又一次把她丢下了,可是谁这般逼死他的呢?为什么月无殇死了,他还能好好活着? 沐尘歌看着那个束手而立,仙的如同画上的一般,不明白这个刽子手怎能还如此的心安理得呢? 她拖着那把占了血的祭雪剑,一步步一寸寸向着北凤夕绝抬步走去,剑尖直指夕绝的心口,半点师徒情分不留。 沐尘歌一直对北凤夕绝带着三分畏惧,可是如今再没有人比她更想砍了这个带着伪面具的人! “你说他的心口会疼嘛?他死了你知道吗?真的死了,也是,他的心都在你那,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沐尘歌冷冷的笑,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僵硬至极。 “我只要他的心。”夕绝一字一句的开口说“若是知道实情。你或许会想直接挖了这颗心,你问他疼不疼?那你呢?疼吗?” 他的表情端的认真,却偏偏直接惹怒了沐尘歌,下一瞬,整个祭雪剑瞬间没过他的心口,却半点血都没有流出,沐尘歌整个人大惊,怎么会这样呢? “北凤夕绝,我不管你是人也好,是神也罢,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这条命,就是玉皇大帝来了都没半分用!他死了你凭什么还活着?”手中的祭雪剑再次向着月无殇发疯的砍了过去。 碰!那人却半分没事,落地的却是一个玉质的面具。 那人就站在那里,微闭着眼眸,眉目如画,眉间的朱红却被一道印记所深刻,晃若透彻骨血一般,那人却依旧笑着,眉目如画,覆了江山也罢! 啪,整个祭雪剑直直的掉在地上,沐尘歌几乎是怔大了眸子看着面前的一切,月无殇的体温晃若还遗留在她的指尖,下一瞬间却变得如雾般趋于消散。 怎么会这样?沐尘歌看着那玉质面具下的那张脸,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容颜,他就站在那里唇染桃花,笑的眉目如画。 “惊讶对吗?我和他怎么会有着同一张脸?”夕绝依旧是笑着的,整个人温润至极。 “我们本就是一体,他是我,我也是他,只不过,你现在所看的这个世界都是虚幻的,但却也是真实的,你还记得九幽嘛?那才是真正的世界。”夕绝一字一句的说着,全然不介意自己的言论究竟有多么的匪夷所思,让人惊讶至极。 夕绝看着自己开始不断涣散的手逐渐的趋于透明,却只是笑了笑,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很抱歉让你接受这个事情,要接受这么多的死亡,你看,这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只有你才是最真实的,我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让你醒来的契机!”他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都感觉无力了。 沐尘歌整个人楞了一般,只能听着夕绝开口说,她整个人的脑子开始混沌起来,这个世界晃若被定格一般,所有人都瞬间被定住,怎么碰他都没有半分反应。 夕绝依旧是笑着,他抬手直接拿过那副万佛图,瞬时拿过那颗心脏直直的放入魔君阴罗空洞的心口之中,刹那间光华大作,舍利子从跳将出来,夕绝直接拿着万佛图向着沐尘歌的心口处打去。 他依旧是笑着的,用尽最后一分力气也要换回她重在世间,本就是为了她而生,死又有何惧呢?夕绝笑笑,整个人再次消散在天空之间,唯有沐尘歌的耳畔遗留下那道声音,晃若梦境一般。“丫头,醒来,为师带你回家。” 往生殿近日来颇为热闹,不仅六界八荒的各族尊主整天排着队在外面递拜贴,就是几百年不出现一次面的天道大人可都出现了,不过倒是碰了一鼻子灰,气冲冲的离去了。原本上百年不见人影的王爷,如今倒是三天两头都能见得着,惹得冥王大人整天忍不住被气到跳脚,实在是王爷着实太气人了! “你瞧你笑的那个荡漾,这人还没醒呢,就高兴成这个样子,若是她醒了,你还不得高兴的跳起来?”凤九肜掐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说。 夕绝微眯着眸,眉心的印记忽的流光划过一般,整个人笑的眉目如画。 “话说回来,倒也是你心够狠的下来,竟然敢把自己的心就这么活活给挖了出来,也是,轮回台都让你推翻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就是天道察觉到了,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什么嘛?你一方面设了个局来滋养她的灵魂,能让她把灵魂碎片和在一块,又置了个分身,不,两个分身在那,肯定是万无一失!”凤九肜不由得不为面前这人能力汗颜,你说这事除了面前这人敢这么胡来,整个六界八荒还能有谁? 也就是面前这位主,敢不把天道和鸿均天尊看在眼里,说去推六界碑和轮回台这就去了,整个六界八荒谁敢这么干?那还不得让天道给分分钟劈死! 夕绝自从万年神魔大战之后成了堕神就是跳脱六界之外,所有六界八荒的都知道他是亲手杀了魔君阴罗,把她镇压在万佛图中,倒是没有人知道那本就是为了救她,没有了心脏,元神即将涣散,除了能够镇压在万佛图能够保得住这条命,别的再也没了法子! 魔君阴罗被压之后,这位可是直接杀上了三十三重天,要不是被天道拦着,那将是血杀整个天族的征兆,就连当时的神主他都敢直接把其关入幽冥炼狱,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呢? 后来要不然鸿均天尊出面,说此事还有一线转机,怕是他就是血屠了整个六界八荒也不为奇怪。 “哎,你说你这心口疼吗?虽说那世界和现在不相牵连,可那颗心却是真实存在的啊,就这么给了她,你倒是对自己狠的下心啊,不对,你这现在可是连心都没了!”凤九肜打趣的说,他撇了一眼那人的心口,不由得皱了皱眉,果然谁都不要和北凤夕绝作对,他可是连自己都敢下的去手的人,更惶论是别人呢? “你倒是可以把你的心给我,这样就不会疼了。”夕绝撇了他一眼,唇角却依旧是止不住的笑,怎么能不开心呢?他为了这一刻等了上万年,如今终于等到,他又怎能不开心呢? “哎,这可别啊!我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挖心之痛,你以为谁都是你啊?”凤九肜捂着心口赶紧说,生怕一个来不及就被夕绝把心给挖了。 “这颗心早就该给了她,如今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曲阳还没来嘛?”夕绝皱了皱眉,似乎对曲阳颇不满意。 第141章 结局 “怎么着?想起你儿子了?你把他丢曲阳那儿几百年了也没见你问过事啊!这他娘一醒你就把孩子抱回来了,是不是怕她醒来找你算账啊?”凤九肜开口说,他知道小桐那孩子是夕绝用自己半个元神换来的,当初六界直接绞杀小桐,可是连个残魂都没给留,夕绝硬是直接打到鸿均天尊那儿,才给换来一线生机,可也是差点就魂飞魄散。 可即使这样,他仍是拼了命,直接单人闯三十三重天,整个神族都被他屠杀一半,神主都被禁锢在九幽地狱,若不是鸿均天尊出了面,整个六界怕是都得被他挑一个遍。 凤九肜知道,夕绝不见小桐是因为那孩子着实和他母亲太像,当年魔君阴罗死后,他就这么抱着小桐跪坐在忘川前整整半个月,最后还是小桐哭了才给他警醒过来,这么多年曲阳照顾他,倒也是照顾的挺好,只不过那孩子倒是叫曲阳爷爷,为了这个事夕绝差点没把曲阳直接给灭了!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有了转机,只不过虽然那人能活过来,可以前的北决上神却是再也回不来。 “你倒是又嘴欠!”夕绝笑笑,倒是全然不在意凤九肜的打趣。 那孩子是歌儿就给他唯一的一个念想,他怎么会不疼爱呢?只不过他看不得啊,他已经成了堕神,心里的魔远远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小桐和歌儿长得太过于相似,他每次抱那孩子的时候都会觉得手抖,恨不得再去屠一遍九重天,如若不是当初鸿均天尊给他指了明路,说那丫头还有回来的可能,他怕是恨不得直接去屠了整个六界。 “我不知道她醒来会记得什么?我知道她恨我,恨我让她陷入危险之中,恨我置她和小桐于不顾,恨我让她一个人去受尽六界的白眼,更恨我亲手给了她终结,明明是天道对我的考验,却让她代我受过,我是眼睁睁看着她在我怀里郧灭的,没人知道那刻我是真的想屠了整个六界来给她陪葬。”夕绝一字一句的说道,如玉的表情带着波澜,眉目之间的戾气即使过了上万年,都没能半分消散。 六界初始,他以杀止杀造的孽,临了飞升之时却被天道降罚,明明所有的一切都该他来承受,却偏偏让那傻丫头为他受尽了苦,徒弟如何?妻子又如何?只是一颗心早就遗落在她那里,而自己不自知罢了,所有的记忆恢复那一刻,他就只能看着他的妻心口被挖了一个大洞,消散在他的怀里,上万年来,他一直都会感觉到那颗心有多冷,有多疼,那丫头明明是那么怕疼的人,可是怎么当时就偏偏没哭呢?堕神仿佛就在一瞬间,神没什么好的,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护不住,这个神他不做也罢!六界八荒的安危与他何干? 他单人打上天外天,歌儿死了他也没了念想,杀上三十三重天,神族整整被他屠杀了一半,若不是鸿均拦路,说小桐有的救,整个六界怕也得被他屠杀一个遍,后来他抱着小桐跪在忘川整整半个月,忘川河开,可那人却再也不见。 鸿均来找他的时候,彼时他心魔再次复发,若不是鸿均制止,怕是当年的事又要卷土重来,他和鸿均,天道三人本就是天地至尊,他是时空空间的执掌者,鸿均自然看不得他这般,终究还是拿出了万佛图,说用舍利子疗养万年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可关键就是那颗缺失了的心,夕绝笑笑,本就是自己欠她一颗心,自己这颗心也本就是属于她,给了她又何妨呢? 鸿均是六界八荒的执掌者,倒是搜罗了不少的法子,他让夕绝开辟出来一个小世界,又搜罗阴罗的残魂,蕴养在万佛图中,因着本就是六界欠了魔君阴罗的,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拖延时间,若不然整个六界八荒谁也拦不住北决上神的虐杀啊! 鸿均却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真的能让他找到办法,推了轮回台,碎了六界碑他也在所不惜,他守护了万佛图上万年,沐尘歌经历了整整十世才搜的齐所有的灵魂,他也陪了她十个轮回,月无殇也好,北凤夕绝也好,都是他一个人,即使等待上万年,他也坚信他的丫头会回来。 离恨天的忘川宫依旧是万年冰封,晃若上万年都如此一般,没有半丝的生气。 小桐趴在玄晶棺上静静的看着里面的美人,爹爹说,里面的是娘亲,小桐见过很多次娘亲,每年爹爹都会带他来这里,爹爹说娘亲睡着了,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有醒过来呢? 小桐皱了皱眉不解,他说话还是受创,他被养在万佛龙宫里的冰玉莲花中足足七千年,加上夕绝的半个元神才算是有的救,今年是他的三千岁生辰,爹爹说娘亲就快要醒了,他等了好久终于能看娘亲睁眼了。 夕绝束手而立站在离恨天的宫外,乌发束了根白丝带,白衣随风,衣袖翻飞晃若一如初见画中仙。 他似乎能够感觉到玄晶棺破裂的响声,他似是能够穿梭万年之前,去回想初见那人的没一分一秒,晃若记忆中的笑靥还在眼前。 十里冰破如水寒,一丝一寸响彻玄晶冰棺,一缕青丝如墨晃若沉寂万年,如玉薄凉眸子一寸寸的睁开,抬眸晃若一瞬间,回忆晃若在一刹间,万年时间隔膜的却只是一步之间。 沐尘歌指尖轻点,晃若万瞬之间,蝴蝶花开,万年之前冰幕十里遮天,万年之后她独醒玄晶之间,时间仿佛一瞬间。 “娘……亲。”玄晶棺前的娃娃被冻得缩了手,却依旧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爬,沐尘歌一寸寸的摸着他的小胖手,耗尽全部力气抱着他,眸光里宛如星碎流光一般温润,母子天性,她又怎能感觉不到呢?那场大战,仿佛不过是她的错觉,晃若她只是睡了一觉那么简单,可她知道那的的确确都是存在的。 “爹爹……”稚童的声音惊了她一瞬间。 那人就站在玄关处,乌发束了根白丝带,他不进不退,不怒不悲,眉目之间却又难得深沉,那双浩瀚的星目仅仅一眼足以全部诉说,万千的神情恍惚只在一瞬。 她本以为自己会恨夕绝一辈子,她记得心口的那道伤口究竟有多么疼,可那人仅仅一眼,她就知道自己的心又不由得软了,她看到了那道眉心的痕迹,知道那是代表了什么,更知道上万年他究竟要怎么熬过来这么多的岁月。 一切晃若烟消云散,不过只是一瞬而已,她抬头,笑着向夕绝说“我回来了。”忽明忽灭的光晕处她看得到那人顿惊的双眸,眼睛里的笑意如同星空般忽明忽灭。 沐尘歌曾问过夕绝那个她曾待过世界是不是都是真的?彼时她正抱着小桐,一边依偎在夕绝的肩头,夕绝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着,只不过比起原来的不食烟火,变得多了几分的真实,不再是飘忽不定的。 夕绝抬手向着天空挥了挥衣袖,宛如一面镜子般重现出三千小世界。 沐尘歌看到时光晃若重置一般,只不过所有的一切晃若没了她的存在,她见到了沐扬和上官玥一起骑马驰骋在四方城,也见到了沐王爷和王妃,还有颐养天年的老爷子,他们都很好,也都还活着,她见到了老皇帝和他的元后,九皇子早夭,十一皇子月洛沨倒是成了他们的次子,当立太子,沐雪嫣也跟着白童浪迹天涯去了,她也看到了蓝风云和许清尘,看到了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果然,没了丑魂,她确实绝美,也看到了弦歌和凤小白,妖月和御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一个不错的结局,唯独的只是这个世界没有了她而已。 沐尘歌知道那个世界是存在的,只不过是被夕绝重置了,饶是他成了堕神,被排除在六界八荒开外,可仍还是那个掌控时空空间的神,她也知道夕绝做了这些需要花的精力,也知道他的付出,有些事情两人之间没必要去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还记得晱溪嘛?”夕绝笑着问。 沐尘歌点点头,她怎么会不记得晱溪呢? “他就是天罗。”夕绝温润的说,眉目之间的宠溺全然可见。 “好啊!原来你从那时就算计我啊!”她笑的晃若三千微风桃花动,一切晃若只是一瞬间。 夕绝笑笑,眉目之间全然带着些许的不可置否,他算计他好久了,久到从第一面起就坏心思的收她做徒弟,久到失了忆还不忘娶她为妻,久到上万年甘愿以神为堕,被排除在六界开外,久到宁愿推翻轮回台,覆了六界碑也要换回她半分神魂,他北决上神活了上万年却从来没有想到会败到一个小丫头身上,可偏偏还就这么栽了,栽了上万年也栽的心甘情愿。 万年的风波孤独,为的只是等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天下又何妨?若没了和你拱手相看河山,所有的皆不过飞灰烟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