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去世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今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后半夜的时候，等了一天的雪终于落下，铅灰色的跨海大桥很快白了。 一辆黑色双环SUV疾驶而过洁白的路面，拉出箭一样的轨迹。 突然，直线拐出一道诡异的弧度，下一秒，车子径直撞上路边的防护栏。 冲天的火光里，救护车的鸣笛，女人的哭喊，各种求救声混在一起，吵得人脑袋疼。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叮嘱什么，林嘉乔听不清。 她从梦中惊醒，眼前是去墓园的路。 今天是林大鹏的生日，也是他去世一周年的日子。 本市公墓在近郊的一座小山上，面朝大海，风景秀美。 昨天下了整夜的雪，苍绿色的防护林漫延在无尽的白色里，和碧蓝的海在远处交接，尽头是灰蒙蒙的天空。 察觉她的异样，秦观一手控制方向盘，空出的另一手拉下她的帽子，遮住她的眼睛。 他说：“忍一下，马上到了。” 林大鹏就是在这条路上出车祸的。 他们此时正在冷战。林嘉乔对他的关心有些受宠若惊。 她想清醒一点，便向旁边摸水喝，手却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扯开帽子，她看见放矿泉水的位置旁，多了一只耳环。 耳环上镶满钻石，亮晶晶的卡在缝隙里，她想假装看不见都难。 林嘉乔怕痛，没打过耳洞。 要是往常，她是一定要向秦观问清楚这耳环的来历。但考虑到两人现在的情况，她只能假装没看见。 在她迟疑的几分钟里，墓园到了。林嘉乔干脆假装潇洒，利落的下了车。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没注意到，秦观脸上闪些许过不满。 秦观说：“我要去找停车位，你自己一个人上去，可以吗。” 林嘉乔依旧背对着他，随意的摆了摆手。 林大鹏生前是刑警，死因是疲劳过度，发生交通意外。 他喜欢热闹，他们便把他葬在这里，周围都是他的同事。 和他的邻居打过招呼后，林嘉乔掏出纸巾，认认真真擦他的墓碑。 没征兆的，眼前一片模糊。 她眨眨眼，泪水立即从眼眶溢出来，被冷风一吹，刮得脸颊生疼。 林嘉乔终于忍不住了，脑袋抵在冰冷的墓碑上，呢喃着：“爸，对不起。” 在林大鹏去世当天，父女俩吵了一架。 那天早上，在本市知名的旅游景点，海滨公园，有个女孩和一摆摊大爷发生口角，大吵大闹的，惹得其他游客不得安生。后来保安出面，用很粗鲁的方法把人驱逐离开。 其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扯开女孩的外套，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触碰女孩的胸部以及下体。 据目击者称，女孩的打底/裤都被保安撕破了，衣服也在挣扎中脱了大半，白花花的腿和腰暴露在冬日的海风中。 网上很快吵起来了。有人说女孩罪有应得，因为她打扰了其他人。也有人质疑保安借机占便宜，不然怎么不见他们乱摸随地吐痰的大老爷们。 林嘉乔是《有闲读报》的网络总编，自然不会放过这波热度，立即指挥手下报道此事。 说老实话，他们的内容还算客观，只是标题很引战。 为了增加点击率，林嘉乔有意强调了两人的性别，并用‘碰触’‘胸部’和‘下体’之类的字眼，以增加点击率。 林大鹏看见后当场火了，说林嘉乔没职业道德，这种行为是对当事人的二次伤害。 林嘉乔长这么大，这是头次正经被她爸骂。 她当然不服，她有自己的工作压力。 而且她没有说谎。 监控里，保安的手确实不老实。 父女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林嘉乔负气离开。 当晚乔女士连打三次电话，她也不肯回家。 然后，意外发生了。 她永远都欠她爸一句生日快乐。 林嘉乔正默默流泪，余光里出现一片黑。 乔女士来了。 她不想让妈妈担心，立即擦去眼泪，冲妈妈挤出个笑脸。 不等她说话，乔女士已经把手帕塞她进手里：“回去再哭。这里风大，回头你又该喊脸疼了，吵得人不安生。” 两人的说话的功夫，顾依明已经蹲下来，沉默的在林大鹏墓碑前摆水果。 他个子很高，但是瘦，蹲下来就更单薄了。一张脸给冷风吹得失去颜色，似乎随时能晕过去。 他没戴手套，洁白修长的手指很快冻僵了，手里的芒果差点掉在地上。 林嘉乔立即接住，蹲在他旁边：“哥，咱们一起。” 顾依明腼腆的笑了一下。 林嘉乔这才发现，他眼眶泛着红，一副哭过的样子。 她又想哭了。 顾依明觉察她的情绪，小声说：“我是迎风流泪眼，这是被风吹。” 他又说：“我整个早晨都和阿姨呆在一起，我不会在她面前哭的。” “不要再怪自己了，叔叔看见会难过。” 他帮林嘉乔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问：“秦观那小子呢？” 说起秦观，林嘉乔又想起那个钻石耳环，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又苦又涩。 顾依明惊讶：“真是稀奇，你们竟然吵架了。” 林嘉乔捂脸，“这么明显吗。” 她偷瞄妈妈，担心她也看出来。 “没有，你掩饰的很好。但我是心理医生，当然看得出来。” 顾依明声音永远带着温柔，让人很有倾诉的欲望。 林嘉乔其实挺想和他聊聊的，可又不想他担心，便岔开话题。她问：“怎么买芒果，爸爸不是不爱吃吗。” 乔女士把香和纸钱放在坟前，“拜完还要带回去的，墓园不让留祭品。” 林嘉乔又想流泪了。 家里只有她喜欢芒果。 乔女士很快打断她的悲伤： “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她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你爸的笔记本，你留个念想。” 林嘉乔觉得自己记忆出问题了。 乔女士这个包在爸爸去世当晚坏掉了。还有手里的本子，应该被爸爸的血浸透了。 她刚才还梦到了。 但是现在，它们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面前。 林大鹏去世那晚她太过悲伤，所有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她只以为自己记错了，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翻开本子，最先看见了一连串的人名。 她觉得这些名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时乔女士开始祭拜，她便收起本子，妥帖的装进口袋里。 海城虽是个北方城市，但三面环海，冬日的冷风里夹着饱满的水汽，又潮又冷，乔女士的身体很快吃不消了。林嘉乔和顾依明便先她送回家，他们两人留下等秦观。 等乔女士坐出租车离开，顾依明问：“想和我聊聊吗。” “你这一年，过得很不容易吧。想告诉我吗。” 他开玩笑说：“别担心，给你个亲情价。” 他这级别的心里咨询师都是按分钟收费的，林嘉乔常常调侃他是个奸商。 这是再琐碎不过的过往了，林嘉乔却忍不住微笑。 顾依明叹气，“你终于笑了。我好像很久都没见过你笑了。” “怎么可能。” 话虽这样说，林嘉乔也清楚，这一年她一直留在悲伤中，过得浑浑噩噩的。 借这机会，她和顾依明谈谈，却在前方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惊讶：“哥你看，是不是向小园？” 顾依明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你大学时那个好朋友？” 他认真说：“那样漂亮的人，应该不会认错吧。” 两人盯着那个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一排排墓碑之间。 林嘉乔不解，“她来祭拜谁，她也有亲人葬在这里？” 顾依明收回视线，“你想去找她吗，还是我们继续。” 那种倾诉的勇气只是一瞬间，错过了就消失了。 林嘉乔低着头，轻轻踢地上的雪，用沉默代替回答。 顾依明明白了。 他说：“你有我的电话号码，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又说：“我们回去等秦观？” “……不想在老林面前和他吵。”林嘉乔挽起顾依明的胳膊，“哥，你陪我走走吧。” 今天天气不好，铅灰的云堆在头顶，压得整片天空阴沉沉的。周遭是或黑或白的墓碑，上面全是灰扑扑的人脸。 看起来就不是个适合闲逛的场合。 顾依明挣扎：“……你确定？” 林嘉乔已经拉着他，往前方走去。 墓园只两条路，一条是来时的马路，另一条是小路，通往墓园深处。 两人很快来到分岔路口，顾依明问：“走哪边。” 想到林大鹏的车祸，林嘉乔毫不犹豫踏上小路。 两人都不说话，周围安静，只有脚下的积雪，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顾依明的手机突然响了。 担心听见病人的隐私，林嘉乔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走了。 小山上的绿化很好，这条小路似乎长在森林中央。树上的雪纷纷扬扬撒在她脸上，很快化成水滴，好像她哭了一样。 林嘉乔胡乱摸了把脸，更多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她懒得管了，忍着疼，任由它们留在脸上。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想林大鹏死的时候会不会很痛，也后悔自己没好好和他说话—— 突然，她脖颈一凉。 紧接着，一片鲜红喷洒在雪地上。 她听见了风吹过山谷的声音。 她想转身，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她这时才明白，那片鲜红是自己的血。 她被人割喉了。 第二章 26岁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恍惚间，林嘉乔看见顾依明向自己奔来。 她艰难的伸出手，她想说哥哥救我，哥哥我不想死，但她喉咙里只能发乎‘呼呼’的声音。 下一秒，顾依明也倒下了。 他没有遇害，他有晕血症。 我好像，死定了。 林嘉乔想着，倔强的不肯闭上眼。 然后她看见，不远处，秦观抄着口袋，冷漠的看向自己。 王八蛋秦观，竟然不救我，你还是人吗！ 林嘉乔愤怒的攥紧拳头。 不知是不是急火攻心，下一秒，她眼前一片漆黑。 就这么死了吗，好不甘心啊。 乔女士和哥哥该多难过。 还有秦观。 我还没骂他呢。 ——汽车的鸣笛把林嘉乔拉回现实。 眼前的白光亮到刺眼，等了好一会，她才发现，自己坐在车里。 这车不像秦观的宾利那样宽敞，但是非常熟悉。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果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驾驶位坐了个中年男人，五十来岁，相貌和林嘉乔有几分相似，眉眼里透着股坚毅。 林嘉乔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泪水却先一步溜出来了。 她鼻子发酸，喊了声：“爸！” 林大鹏被这声饱含深情的‘爸’吓一哆嗦，差点没握住方向盘。 他嫌弃的瞪林嘉乔，没好气的说：“少跟我撒娇，我不吃你这一套。你赶紧的，找时间把你妈哄好了，我告诉你，你惹她生气可别连累我！” 时隔一年，再听见他骂人都很叫人感动。 想起他去世的原因，林嘉乔立即坐好，再不敢打扰他。 这时是初秋时节，海城一年最美的时候。他们行驶在海滨大道上，海城最漂亮的街。 碧蓝的海边站着一排高大的树，树上开着淡紫和鹅黄的小花，有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林嘉乔伸手去接，手中触感真实，眼前的一切真的不是做梦。 这种情况她在书上见过，不是穿越，就是重生。 她低头，看见自己穿了件香槟粉的蕾丝礼服裙，膝盖上放了个暗蓝色的宴会包。 还挺正式的。 林大鹏是搞刑侦的，非常敏锐。林嘉乔想搞清楚眼前的情况，又怕他发现自己的异常，于是委婉道：“爸，咱们去干吗？” 林大鹏白她一眼，“送鸟哥参加同学婚礼。” “我说你年纪大了，你还不乐意听。瞧瞧你这记性，脑仁子该有葡萄干那么大了……” 趁他唠叨的功夫，林嘉乔在包里找到手机，自助式的接收了所有信息。 今年是2017年，她竟回到26岁。 看来是重生了。 林嘉乔想，今年都发生了什么？ 一月份时川建国同志任职美国总统，二月十九日是邓小平爷爷去世20周年，五月一号上海世博馆正式对外开放，六月十七我国第一颗氢气弹爆炸成功50周年。八月一日是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十二月七日屠呦呦女士在瑞典卡罗林斯卡医学院演讲，并于三日后参加诺贝尔奖颁奖典礼。 是的，林嘉乔记得这一年发生的所有大事。 因为每一条专题报道背后，都是她和同事通宵加班的不眠夜晚。 但她却不记得这场婚礼。 只能用排除法了。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首先这场婚礼不是她的，那么也不是秦观的。然后也不是顾依明的。 所以，是谁的婚礼，值得她盛装出席。 她记得这条裙子，就放在自己衣柜深处。 裙子其实很符合她的审美，但不知为什么，她再没穿过它。 林大鹏这时已经数落到她买那么多口红是浪费资源了。 虽然这样说不太孝顺，但再次见到老爸好像也没有那样高兴。 好在，他们很快到达目的地。 林大鹏很着急的撵人：“快走快走，这里不能停车，一会交警该来了。” 林嘉乔：美女无语。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林大鹏已经把人赶下车了。 眼看他要走，林嘉乔忙叫住他：“爸爸。” 林大鹏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待会过来接你。你这边完事了给我打电话。” 林嘉乔从不知道自己这样爱哭。 她紧握住他的手，小声说：“爸，生日快乐。” 这句祝福她欠了一年，现在终于能补上了。 林大鹏面无表的回答她，“谢谢，但你爸生日还有好几个月。” 他又数落起来：“都让你别穿这么短的裙子了，你那个脑子本来就不行，现在冻傻了吧。” 不煽情了，煽不动了。 林嘉乔转身要走，这次换林大鹏叫住她。 他转过身，拉开颈枕拉链，从里面拿出几张皱巴巴的一百元。 他把钱塞进林嘉乔手里，抱怨道：“这么大个人了，想要零花钱就直说，还暗示，我差点没听懂。” 见林嘉乔一直不收手，他警惕起来： “林只只我告诉你，做人不能贪得无厌，我可就这么多了，全是背着你妈攒下来的——” 不等说完，林嘉乔便抱住他。 这就是她爸啊。 虽然啰嗦又落伍，但是比谁都疼她。 这姿势真是很别扭，林大鹏给她从车窗里扯出大半个身子。他又是满脸嫌弃，却轻轻拍着林嘉乔的背： “行了行了，大老爷们你肉不肉麻。” …… 婚礼地点在八达酒店的宴会厅。 林嘉乔担心找错地方，进去才发现，今天这里只招待新婚夫妻一家。 八达酒店是家高端的酒店，这对小夫妻竟在这里包场，看来家境很好。 难道是秦观的朋友？ 林嘉乔再一次确认这对夫妇的名字，看着眼生，实在想不起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交集。 这时婚礼快开始了，宾客已经入场，大厅只林嘉乔一个人。 她才到喜榜前，先看见一连串熟悉的名字： 武斌，赵小眉，孙喻，李双倩，郑则栋，何幼薇，应至晚，加上新郎刘洋和新娘许雅岚。 是林大鹏笔记本上的名字！ 林嘉乔终于知道这几个名字为什么眼熟了，他们竟是‘11·1’失踪案的受害者。 三十多天后，也就是十一月一日那天，这几人将神秘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起案件在网上的讨论度一直很高，几乎变成都市传说。 有人猜他们是信了邪教，拿自己献祭。也有人说他们出海遇到风暴，全部葬身海底。 可不论怎样，直到林嘉乔死前，这几人也没被找到。 林嘉乔也知道向小园为什么去墓园了。 这起案件是林大鹏负责的，向小园是首要嫌疑人。 这也是林大鹏经办的，为数不多的悬案。 他记在本子上，想必是不能释怀的。 林嘉乔想，重活一世，自己要帮林大鹏同志解决这起案件。 她想着心事，不小心撞到旁边那人的胸膛。 抬头一看，是秦观。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又在她身边站了多久。 24岁的秦观不像四年后那样稳重，这时的他身上还带了些青年人特有的锋芒。 他穿了套暗蓝色的休闲西装，扎了条香槟粉的领带。 两人一看就是情侣装。 秦观有张标准厌世脸，眼睛有些下三白，面无表情尚且带着三分戾气，如今眉头微蹙，很像个喝醉了会打老婆的主。 林嘉乔又想那个钻石耳环，没好气的问：“干嘛。” 秦观并不说话，只靠近一步，弯下腰，帮她整理贴在小腿上的裙摆。 等再起身，他嘲讽道：“林大编辑成天忙得见不着人，怎么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 他上下打量林嘉乔，“衣服是我送的，鞋子是我送的，包也是——” 怪不得自己再没穿过这件衣服。 林嘉乔想起来了，当年他说了同样的话，自己被他气走了，根本没参加这场婚礼。 26岁的林嘉乔在乎面子，30岁的林嘉乔可不在乎。反正一年之后，自己连内衣都是他买的。 不过，林嘉乔本以为林大鹏去世后，两人才出现问题。没想到他现在就对自己阴阳怪气。 我穿你买的裙子怎么了。虽然想不起来，但绝对是你这个货怂恿我穿情侣装的！ 林嘉乔很想给他一巴掌，但这人今天刻意收拾过，一张帅脸比平日更加迷人，她舍不得。 于是她说：“你努力赚钱，就是来羞辱我的？” 说罢不再理他，径自进了宴会厅。 林嘉乔并不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 半年前，她为新郎家的食品厂写了篇软广，他家产品因此销量大涨，新郎的父母为表示感谢，特意邀请她来。 被害人都是新郎新娘的朋友，林嘉乔和他们不熟。她正想办法混进他们桌，有个女人已经举手喊她了：“鸟哥，是鸟哥对吧。” 林嘉乔趁机混了进去，却想不起女人的名字。 女人是个热心肠，主动把自己位置让给她：“我说什么来着，你肯定不记得我们了。你呀，就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大学还是一个班呢。” “我是赵小眉。” 介绍完自己，她又介绍其他人。 戴眼镜的男人是武斌，有些发福的男人是孙喻。看着挺腼腆的姑娘是李双倩。 李双倩隔壁空了两个位置，之后是个带了几分痞气的男人。 不等赵小眉开口，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应至晚。” 林嘉乔和他并不熟，只依稀记得，上大学时，他和秦观、顾依明并列他们学校的校草。 所有人都惊讶于应至晚的主动，应至晚却露出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他指着旁边的男人说：“这是郑则栋——” 郑则栋的位置就在林嘉乔身旁。 他相貌还算不错，单独看也算个帅哥。但和应至晚一比，就显得普通了。 何况林嘉乔的审美早被秦观和顾依明惯坏了。 她才想打个招呼，一阵香风飘过，有个女人柔声问：“我没迟到吧。” 女人相貌清秀，气质温和，穿一条长及小腿的白色蕾丝连衣裙，耳边一对珍珠耳环，看起来十分优雅。 林嘉乔脸色却难看起来: “何、幼、薇。” 第三章 朋友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何幼薇寻声看来，脸色也不好看。但她很快恢复笑脸，和林嘉乔打招呼：“乔乔也来了。” “我刚才看见你从双环下来，还以为看错人了。” 应至晚依旧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问：“我才回国，不是很懂这些新名词。双环是什么？” “是一种国产车啦。”何幼薇温声解释。 武斌很会来事，见何幼薇还站着，忙把自己位置让出来，“来，何大美女请坐。” 何幼薇摆摆手，“不用麻烦了。” 说罢，她拉开应至晚身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整张桌子只有应至晚身边有空位置，她这个举动并不叫人觉得刻意。 “乔乔你好歹做了这么年主编，还让你爸开十来万的车，是不是不太好。” 何幼薇放下包，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记得，你刚去《有闲读报》实习时，你爸就开这辆车，已经小十年了吧，是不是该换一辆了。” 话才出口，她似乎察觉自己失言，忙掩住嘴巴。 她小心翼翼的问：“那位大叔，是你爸爸吧。” 这是什么意思，不但明示她不孝顺，还诬赖她和老男人不清不楚吗。 何幼薇不愧是红了这久的媒体人，张口就能颠倒黑白。 两人积怨已久，林嘉乔才想说点什么反击，身后便传来个低沉的男声：“我说什么来着，你爸那车早该换了。” 秦观站在林嘉乔身后，语气里全是抱怨： “切诺基他嫌张扬，奔驰他嫌贵，路虎他又说不喜欢。我说买辆奥迪总可以吧，他又说不符合他艰苦朴素的作风。” 秦观双手很自然的搭在林嘉乔肩膀上，拇指不自觉摩挲她的脖子，“你爸爸可真是世界上最难讨好的老丈人了。” 他怂恿道：“要我说，你干脆劝他提前退休得了。他那么疼你，好不容易放个假，还非过来送你，他肯定听你的话。” “咱们又不是养不起他。刑警太危险了，海城人民不差他一个老头保护。” 秦观不愧是混商场的，这话说的太有水平了，既睁着眼说瞎话显摆了他们家不差钱，不换车是因为艰苦朴素，还点出林大鹏老同志为维护本市治安做出的贡献。 顺便还秀了把人家父女俩感情好。 要不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林嘉乔肯定狠狠亲他一口。 她顺势凡尔赛了几句，武斌和赵小眉又开始张罗了，指挥众人给秦观挪位子。 秦观示意他们不要客气。 他问一旁的郑则栋：“可以换一下位置吗，我想和我老婆坐在一起。” 郑则栋表情变了几下，最后皮笑肉不笑的问林嘉乔：“怎么，结婚了也不通知老同学一声。” 林嘉乔莫名其妙，我们很熟吗，我今天才认识你好吧。 她才想客套几句，秦观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还没呢，我们才开始选婚纱。郑同学放心，等日子定下了，我一定亲自把请帖给你送过去。——诶，郑同学你很喜欢这个位置吗，没关系，我和只只坐一把椅子好了。” 秦观今天简直像得了精神病，也不知道浪个什么劲。 林嘉乔才考虑是不是该假装不认识这人，放在她脖颈间的手却偷偷用力。 这是秦观暗搓搓的威胁。 林嘉乔立即露出甜美的笑，小麻雀依人的样子。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郑则栋再不让也不合适。 在全桌注的视下，秦观大大方方坐下了。 何幼薇主动倒了两杯茶，转到两人面前： “是我误会了，向乔乔赔罪。” “我见乔乔都穿得起十几万的Valentino高定，实在没理由不给她老爸换一辆车。” “不过说起来，乔乔你真的很会生活哦。我才看见，你的鞋子还是Christian louboutin，穿得这样隆重，你和雅岚洋洋关系一定很好吧。” 她声音确实好听，但说出来的话就很讨人嫌了。有时候林嘉乔真怀疑她是千年的茶树成了精，一口就茶香四溢的。 她这边正组织语言反驳，秦观已经微笑着回答，“有很隆重吗，她平时也这样穿。” 干得好太极宗师，不愧是全国阴阳怪气总决赛冠军。这个亲亲你今天是挨定了。 林嘉乔讨好的戳了戳秦观的手，秦观神情淡定，只是眉毛得意的挑了一下。 何幼薇向来不允许林嘉乔强过自己，才想补几句酸话，旁边看热闹的应至晚突然问：“你的裙子，是不是和只只的一样？” 只只是林嘉乔的小名，只有亲近的人才这样叫他。她和应至晚今天初次见面，这称呼太过太亲昵了。 林嘉乔向应至晚看去，应至晚则盯着何幼薇。 他这样带些痞气的相貌，专注的看一个人时，格外深情。 林嘉乔突然觉得这时的应至晚有些眼熟。 她想细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秦观挡住了她的视线。 何幼薇的脸僵住了。有那么几秒，上面连笑容都挂不住。 借着整理餐具的动作，她遮掩自己的衣服：“……怎么会呢，我、我才赚多少钱，哪舍得买高定。” 应至晚恍然，“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帮臭男人不太懂你们女孩的东西。” 武斌跟着插科打诨，话题很快转去别处。 这件事看似揭过去了，众人心里却有了定论：怪不得针对林嘉乔，原来是盗版遇到正版了。 孙喻满脸鄙夷，不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郑则栋正发信息，似乎要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朋友。赵小眉和李双倩相互使眼色，发现林嘉乔的视线，李双倩羞怯的低下头，赵小眉则向她做个鬼脸。 武斌正努力活跃气氛，不想任何人尴尬。应至晚则喝着自己带来的矿泉水，一脸‘还想搞事情’的样子。 何幼薇向来以温婉知性示人，如今丢了大丑，表面不动声色，手却紧紧攥着茶杯。 林嘉乔突然意识到，他们和她和秦观是一样。 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有父母，有过去，为朋友结婚高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但他们却没有未来了。 林嘉乔本想再刺何幼薇几句，一想到这里，也没心情了。 秦观立即察觉她的失落。他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你有新信息。” 林嘉乔看向手机，秦观给她转了1991元。 她这时才发现，好像每次两人吵架，秦观总给她转这数额。 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问，宴会厅的灯在这时暗了。 伴着一段活泼的音乐，大屏幕上出现一张本市的地图，地图斜对角两端有两个Q版小人，迈着可爱的鸭子步朝对方走去。 主持人解释，这是新郎新娘共同的创意。 地图上标明的地点都是两人的约会场所，小人每走过一处，便点亮一颗巨大的爱心。 在现场嘉宾高呼浪漫时，林嘉乔却呢喃着一个名字：“……向小园。” 秦观问：“你大学时那个好朋友？” 林嘉乔有些委屈：“这是她给我设计的，她说要送给我做结婚礼物。” 秦观见不得她这幅样子，忙安慰：“会不会认错了，说不定是灵感撞车？” 林嘉乔笃定道：“不会的，这个就是她画的。你看小人帽子上的图案，那是她公司的logo。这是我们以前一起设计的。” 她很失落的说，“怪不得她疏远我，原来是有的新朋友了。” 话音才落，她手机震了一下。 秦观又给她转了‘521’块。 他趁机亲林嘉乔的手，“别难过啦，哥哥爱你。” 林嘉乔好气又好笑，“什么呀，我比你大好吧。” 秦观握住她的手： “我说真的，该留在你身边的人一定会留在你身边的。” 他指着自己，“比如我。” “那些离开的人，大约就是没缘分吧。” 他说这话时，身后有玫瑰花瓣飞舞。 原来新郎和新娘已经走到舞台中央，在司仪的怂恿下，两人正在接吻。 屏幕的上的小人也闭着眼，嘴唇贴着嘴唇，吻的很投入的样子。 这是预先彩排过的环节，许雅岚却察觉一丝异样。 发现妻子走神了，刘洋小声问：“小雅？” 许雅岚看向头顶倾泻而下的花瓣。 太多了，这花瓣比彩排时多太多了，下落的速度又急又快，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刘洋也觉察异样，才想拉着妻子闪避，这场玫瑰雨终于停了。 夫妻俩再看，其实花瓣的数量和彩排时差不多，大约是工作人员没控制好速度，才会让他们觉得不适。 两人相视而笑，许雅岚开始担心自己刚才的表情太过狰狞，拍出来的照片不好看。 然而下一秒，女孩的恸哭响彻宴会厅。 两个小人已经从大屏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漂亮姑娘。 姑娘的头发被人剪了，姑娘被人扇耳光，姑娘的衣服被人泼红漆，姑娘被人谩骂是‘母/狗’‘婊/子’‘荡/妇’，说她被人包养，是伺候老男人的贱货。 这是很严重的霸凌事件，而欺负她的人却哈哈大笑，好像她生来下贱，而他们在替天行道。 欺负她的人是武斌，赵小眉，孙喻，李双倩，郑则栋，以及新郎刘洋和新娘许雅岚。 林嘉乔盯着屏幕，不可置信的说：“向小园。” 第四章 没做错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是主动和向小园做朋友的。 她这人有些颜狗，向小园又实在好看。大学报到时，所有人都灰扑扑的，只有向小园美到发光。 向小园美里带艳，看起来很傲，不大好亲近。她话又少，学校里没人敢主动接近她。关于她的流言又多，大多是很下作的那种，她便更只有一个人了。 林嘉乔最见不得美人受苦，主动跟她示好，两人很快成为朋友。 和外表不同，向小园是个爽气的性格，为人又仗义，经常和林嘉乔一起发疯。 林嘉乔很快把她划分到‘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人里。 她们那时有多亲密呢，大二上学期，向小园给舍友排挤出宿舍，林嘉乔都准备带她回家住了。 后来被向小园拒绝，她还惋惜好久。 林嘉乔记得向小园的短发。那是大三下学期，她当时是问过向小园，向小园只说自己想换个发型。 她那时忙于实习，并没有深究。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朋友竟被人这样对待。 手中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原来是纂拳时太用力，指甲戳破了掌心。 “竟然是这个骚货，真是晦气。” 她听见有人说话，抬头看去，是孙喻。 他脸胖胖的，本来是有几分慈祥的面孔，此刻却阴森可怖。 赵小眉立即接话，“就是，人家结婚也阴魂不散的。——诶，你们看她最近那个采访了吗，就是电视台播的那个，还美女企业家，也不找给多少男人x了——” 林嘉乔再听不下去了。 她站起来，冷声问：“你爸爸妈妈去世了？” 孙喻和赵小眉愣住了。 赵小眉茫然摇头，孙喻又是一脸阴沉：“你什么意思？” 林嘉乔说：“看你们咬牙切齿的样子，还以为向小园杀了你们全家。” 众人明白了，她这是不满他们说向小园坏话。 何幼薇老实了一段时间，这时又出来找存在感。她轻声说：“我听说，向小园有个很好的朋友——” 李双倩立即睁大眼睛，目光在林嘉乔和秦观身上游走： “你不知道吗，向小园可是出了名的婊，最喜欢做小三，你不担心你男朋友被她勾走。” 林嘉乔声音更冷了几分：“我不是向小园很好的朋友。” 众人神色才有松弛，却听她又说：“向小园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你们说她是小三，狐狸精，破坏别人家庭，是个没底线的坏人，所以你们谁是受害者？” “你们谁的男友，谁的爸爸给她花过钱，她又和你们谁暧昧过！” 工作人员和新婚夫妻的家属正四处奔走，忙着关掉视频。但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视频关不掉，向小园无助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众人耳中，任凭主持人怎样打圆场都没用。 林嘉乔却笑了：“没有对吧。” “也对，怎么会有呢。” “像你们这种垃圾，怎么配和她说话。” “她是天上的月亮，而你们是粪坑的蛆虫，月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很美吧，可是你们这辈子都碰不到月亮。” “所以你们嫉妒疯了，你们用尽一切办法诋毁她，想证明世界上不存在那样美好的人。” “可是你们失败了。” “向小园就是比你们强。” “她靠自己走到今天。她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所以你们看，月亮还是月亮，蛆虫也只配呆在厕所。” 说罢，她离开席位。 她一刻也不能和这群败类呆在一起了。 何幼薇这时又开口了。 她没再挑衅林嘉乔，而是惊呼：“应少，您这是怎么了！” 众人看向应至晚，发现他脸上惨白，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 应至晚不理会众人，只叫住林嘉乔。 他问：“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错了。”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婊子，只有你——” 林嘉乔走到他面前，一巴掌抽他脸上： “我已经说过了，向小园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最好小心说话。” 林嘉乔环视众人：“所有人认为，所有人凭什么认为？” “凭你们连话都不配和她说？” 说完，她竟折回座位旁。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把茶壶换了个方向，让长长的壶嘴对着外面。然后，她狠狠转动转盘。 桌上的酒杯全被撞到了，香槟和葡萄酒撒了众人满身。 在众人的叫骂里，林嘉乔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赵小眉边擦身上的酒渍边抱怨： “什么呀，她疯了吗，为什么说这种话，好像我们是坏人似的。我们怎么那贱货了吗。” 孙喻带着嘲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林大记者觉得拍内衣照的是正经人，八成跟那婊子一样放荡。” 他对郑则栋说：“老郑，瞧秦观那跪舔劲，你女神魅力不小啊。” “秦观是谁啊？”借着递纸巾的动作，李双倩跟应至晚搭话，“你认识他吗？” 何幼薇很自然的接过纸巾，边帮应至晚擦拭小腹的酒渍，边回答：“他是‘大秦’的太子爷。”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赵小眉不可置信道：“本城首富那个‘大秦’？” 何幼薇还记恨林嘉乔让自己出丑，话里不免带上几分酸。她说：“当然啦，不是谁都有本钱让女友天天穿高定的。” 赵小眉还是觉得神奇，“上学那会林嘉乔跟个男的似的，没想到还有这种手腕。” 她‘啧啧’两声，“这不就是汉子婊吗。怪不得和向婊玩那么好。刚才装得义正辞严的，怕不是给我们说的心虚吧。” 她看向郑则栋，“老郑，你这是逃过一劫啊。” 自秦观入席后，郑则栋一直臭着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他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说道：“你们不知道吧，这个秦观，念到大三就退学了。” 武斌插话：“不能吧，他不是隔壁医学院的吗，入学时还是新生代表呢。在他们学校，入学考试第一名才能做新生代表吧。” 孙喻十分愤慨：“你没听说他是‘大秦’的太子爷吗，他就是想上天，他爸都能用钱给他把路砸平坦了。” 他话音才落，便听见应至晚的嗤笑。 孙喻暗道糟糕，忘了眼前还有另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掩去眼中的不甘，他才想奉承几句，却见应至晚揉着被林嘉乔打过的脸颊，笑骂道：“真是疯子。” 原来在说林嘉乔。 看来他没听见。孙喻松了口气。 应至晚低下头，借动作掩饰自己难看的脸色。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倒出粒口香糖似的东西，塞进嘴巴里。 何幼薇看见了，伸出手，熟稔道：“也给我来一粒吧，好好一个婚礼，被林嘉乔吵得脑袋疼。” “不给。” 再抬起头，应至晚眼睛里淬了诡异的光：“这个可不是能随便吃的东西。” 林嘉乔没打通向小园电话，自己猫墙角足足骂了五分钟脏话。 秦观拧开瓶盖，把矿泉水递给她：“歇会儿。” 林嘉乔依旧愤愤不平：“那群狗男人嘴巴恶毒就算了，可赵小眉她们是女孩子啊，为什么对女生这么坏！” 秦观回答：“你不是说了吗，因为嫉妒。” 林嘉乔又开始心疼了。她说：“你不知道，向小园真正的特别好——” “我知道。” 秦观神色平静，脸上无悲无喜，像个得道高僧，“你大一下学期用她的照片做壁纸，用了整整一年。” “顺便提醒一句，虽然你可能不在意，被换掉的是我的照片。” 幸好今天来了，林嘉乔心想。这男人真的很记仇。 秦观又说：“你不用再对我描述向小园的好了。我相信你的品味。” “看我就知道了，你看中的人，是仙子。” 林嘉乔终于被他逗笑了。她抗议道：“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秦观把她脑袋硬压在自己肩膀上： “我真的很同情你朋友的遭遇。不论什么人，都不该被这样对待。但现在我女朋友很难过，我只能把她放在一旁，先关心我女朋友。” 有股暖意在她心中漾开。 林嘉乔蹭蹭他的胸口，小声说：“我该在她身边的。” 秦观拍她的背，“照他们说的，就算你在她身边，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最起码，她挨打时，我可以帮她分担。” 林嘉乔唉声叹气了一会，‘吨吨吨’把水喝光。她越想越气，攥紧空瓶子：“不行，还是得干死他们！” 这时保洁阿姨从他们身后经过。 阿姨年纪大了，没听过这种事，惊讶的看着两人。 秦观往旁边撤了一步，指着脑子，满脸忧愁，假装自己带精神病出门遛弯。 说到‘死’，林嘉乔不免想起不久后的失踪案。 不查了，她有些赌气的想，不管是谁做的，总之是替天行道了。 她想回家，又发现自己手包落在座位上，便打算回去拿。 秦观很大气，“你不是不想看见他们吗。别回去了，一个包而已，我给你买新的。” 说到买包包，林嘉乔想起刚才见面时，他对自己的嘲讽。 她学秦观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没想到啊，秦公子，给我买双鞋也要记这么清楚的。” 秦公子冷笑：“我还用记。” “你哪双高跟鞋不是我买的，还是我求你才肯——” 林嘉乔跳起来锁他的喉：“你有毛病啊秦观观，这种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说。” 秦观很看不惯她假正经的样子，反手拽她头发，“得了吧你个小黄人，也好意思说我。” 正打闹着，旁边传来个女人的声音：“……可我爱你。” 两人八卦兮兮探出脑袋，等看清当事人，震惊的捂住对方嘴巴。 第五章 大八卦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女人相貌甜美，精致的妆容让她眉眼间多了几分妩媚。她披着栗色长发，洁白的婚纱勾勒出她婀娜的曲线。 她就是这场婚礼的当事人之一，新娘许雅岚。 站在对面的，并不是她的新郎。 应至晚懒散的靠在墙边，叼着烟，满脸无所谓，一副落拓贵公子的样子。 室内温度有些高，他脱了西装外套，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两粒，衣袖也往上卷了几道，露出惨白的手腕。 他刚刚洗过脸，发型塌了下来，有几缕垂落在额前。 大约被许雅岚的话吓到，他手抖了一下，总算用打火机点着烟。 许雅岚清楚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急切的说： “我真的喜欢你，我从高中就喜欢你了。” “我根本不喜欢刘洋，是我妈让我嫁给他的。因为我们家和他家有生意往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想我总是要结婚的，与其嫁个陌生人，不如嫁知根知底的，才同意这门婚事。” “但是现在你回来了。” 许雅岚情绪有些失控，她抱住应至晚，“你家比刘洋家更有钱，比起刘洋，我妈妈肯定更满意你——” 应至晚深深吸了口烟，一手磕烟灰，另一手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 许雅岚心中一喜，期待的抬起头，对上他平静的目光。 应至晚问： “弟妹，你叫什么来着？” “高攀刘洋的货色，也配和我结婚，你凭什么。” “凭你这张整过的脸吗，还是进水的脑子？” 话音未落，他推开她，从口袋里掏出消毒纸巾，擦被她碰过的地方。 许雅岚摇着头，大声说：“我不信，你是因为刘洋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她的止不住往下落：“应至晚你不能这样对，我这么喜欢你，我喜欢你十年啊，你没良心。” 应至晚叹气，“你该早点告诉我的。” 许雅岚眼睛里再一次充满希望，却听应至晚说： “那样的话，我可以早点拒绝你，也省得你得妄想症。”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不喜欢你。” “祝你和刘洋新婚快乐。”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完这出狗血戏，林嘉乔评价：“好无情，好冷漠。” 秦观倒挺欣赏应至晚：“当断则断，不拖泥带水，不给对方想象的空间，是个好男人。” 林嘉乔疑惑：“虽然许雅岚值得，但如果换成别的女孩，不选在结婚这天闹这出幺蛾子，应至晚的做法，会不会太无情了。” 秦观面无表情看着她：“果然，只有我们男孩子才能分辨出哪个男的不守男德，你们女人都是大猪蹄子。” 林嘉乔觉得他只是找借口骂自己。 她才想动手，秦观却握住她的手腕，把人压在墙上。 又有人过来了。 许雅岚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旁边有人递来一张纸巾。抬头一看，是何幼薇。 “幼薇姐。” 她扑进何幼薇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何幼薇温柔的安抚她，一点不在意自己的白裙子沾上她脸上的颜色： “你，唉，都是我不好，我该阻止你的。” “是我，是我非要求个结果。”许雅岚哽咽道，“他说他不喜欢我，他说他从没喜欢过我。” “我不相信，幼薇姐，我不相信。我认识他十年，他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不在乎我！” “他是不是不知道我为他付出了什么。” 她哭得投入，没看见何幼薇脸上的讥讽，林嘉乔和秦观却看得清清楚楚。 等两人离开，林嘉乔说：“何幼薇更严重了，朋友向她诉苦，她竟然看不起人家。我怀疑她没了虚荣心就不能活了。” 她补充道：“当然，许雅岚值得。” 霸凌别人的人就不配有朋友。 秦观沉思片刻，提出自己的看法：“说不定，就是何幼薇怂恿的呢。” 林嘉乔瞪大眼睛：“不、不会吧。” “何幼薇在酒桌上的表现，是对应至晚有意思，对吧。” “她为什么这么做，万一许雅岚成功了怎么办。” 秦观说：“许雅岚说过，她和应至晚是朋友。就算她没有应至晚的联系方式，刘洋也该有的。” “她联系到应至晚不难。” “可她安静了这么多年，偏偏在婚礼这天搞事情，很难不让人怀疑她被人怂恿。” “而且，刚才何幼薇明明可以躲开的，却让她弄脏衣服，我觉得她是故意的。” 秦观摸下巴，“你猜，等有人问起衣服，何幼薇会怎么说？” 对于何幼薇，林嘉乔向来做最坏的揣测。她说：“不是吧，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许雅岚婚礼当天出轨。也太狠了吧！” 秦观：“……她疯了吗，她这么做，不但得罪了许雅岚，连刘洋也得罪了。” 林嘉乔不解：“那她……” 秦观清楚林嘉乔的智商，也不兜圈子了，直接给出答案：“她想做戏给应至晚看。” “如果其他人问，何幼薇八成会敷衍过去。但她就坐在应至晚旁边，她可以和应至晚说悄悄话。” “比如帮他数落许雅岚，或者说别的符合他心意的话，总是就是刷好感度。” “而且，就算没人发现，她也可以主动和应至晚提的。” 林嘉乔叹为观止。 她现在的身体虽然是26岁，但芯子已经换成30岁了。 如果不是秦观解释，她根本想不到这些。 她觉得自己白活这么多年了。 她敬佩的看着秦观，“哇，天才就是天才。明明看了同一场热闹，我只看见八卦，你却看见内涵。——等一下。” 林嘉乔了解秦观。 别看这人人前面瘫似的总冷着一张脸，其实臭屁的要命，被夸了更是要显摆自己的智商高。 可是现在，他只淡定的整理自己衣袖。 林嘉乔睨他：“你不是，胡说八道吧。” 秦观扭开头，心虚的十分明显。 林嘉乔：仙女无语。 怪不得分析的严丝合缝，合着是自己编的。 林嘉乔转身要走，秦观忙拉住她。 秦观问：“你生气了？” 林嘉乔带着他往前走，“我回去拿包啦。” 秦观不让：“都说给你买新的了。” “你想送新的也不是不可以，但你送我的东西不可以丢。”林嘉乔拽他，“再说了，那包要一万多呢，我的不喜欢没有那么值钱。” 秦观不满：“胡说什么。在我这里，你的不喜欢值一个亿。” 林嘉乔这辈子都没这么值钱过。 她立即挽着秦观的胳膊，嗲声嗲气的说：“亲爱的~你真好。” 秦观脑子里响起林大鹏的声音：堂堂九尺男儿，如此惺惺作态。 等两人回到宴会厅，视频已经停了。主持人中场休息，现在舞台上是位本地小有名气的歌手，正唱着结婚神曲《给你们》。 席间人们推杯换盏，刚才的插曲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武斌他们看见林嘉乔，立即停止说笑，如临大敌的样子。何幼薇本来亲昵的和应至晚说着什么，此时也警惕的看着她，还往应至晚身后躲。 林嘉乔懒得理他们，只是想，难道被秦观猜对了。 孙喻还记恨她骂自己，才想嘲讽几句，新郎气冲冲过来了。 是不是发现自己被戴绿帽子了。 林嘉乔还想看好戏，却听刘洋骂道：“妈的，我看见江行了。” 众人了然。 孙喻看向林嘉乔，阴阳怪气的说：“怪不得给人家结婚添堵，原来舔狗到了。” 刘洋还不知道林嘉乔和他们的冲突，恶狠狠道：“绝对是他。XTM，他对那婊子倒情深义重，敢在我婚礼上捣乱，我一定要他好看！” 他看向众人：“你们是不是兄弟，跟不跟我一起！” 郑则栋第一个站起来：“走吧。” 赵小眉也站起来，“我给你们放风。” 随后，武斌、孙喻、李双倩都站起来了。 还坐着的应至晚就格外引人注意了。 他打个呵欠，懒洋洋的说：“我就不去了。” “我可连续飞了20个小时，时差还没倒过来。” 刘洋这才看见他，惊喜道：“应哥，你什么时候到的。” 应至晚不解道：“你给我发请柬之后，我告诉你了。你没看见？” 刘洋挠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我没注意。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小雅昨天还念叨你呢。” 虽然是被动的，但绿了兄弟是真的。应至晚一时尴尬，不知该说什么。 武斌很有眼色，立即接口说：“洋少你向来和应少关系铁，应少多重感情的人，你结婚他哪能不到。” 应至晚家是本城老牌豪门，谁都想和他拉上关系，刘洋听后自然是高兴的。 众人相互捧了几句，李双倩察觉应至晚脸色不好，便对众人说：“咱们去找江行吧，让至晚留下休息。” 闻言，应至晚冲她笑了笑。 李双倩自觉压过何幼薇一头，有些得意的看向她。 何幼薇不理她的挑衅，对众人说：“我年纪大了，做不来刺激的运动。我留下照顾应少好了。” 刘洋也发现应至晚似乎很累的样子，忙问：“我去楼上给你开个房间？” 应至晚摆摆手，“不用管我，你忙自己的事。” 一帮人呼呼啦啦走了，只留下应至晚、何幼薇、林嘉乔和秦观。 应至晚似乎对林嘉乔很有兴趣，搭话道：“你为什么皱眉，你觉得江、那个江什么没错。” 林嘉乔不和他说话，拿起手包，拉着秦观离开了。 等出了宴会厅，秦观问：“你在怀疑什么？” 林嘉乔说：“我觉得，不是江行。” 第六章 毁容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江行是什么人。 就像孙喻说的，江行是向小园的舔狗。 为追求向小园，他做过无数疯狂的行为： 比如，在操场上用蜡烛摆‘爱心’，对向小园表白。 比如，在教学楼门口拉横幅，对向小园表白。 比如，在校庆晚会上唱歌，对向小园表白。 比如，穿毛绒公仔装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对向小园表白。 …… 秦观很清楚江行的种种行为。因为每一次，都是林嘉乔英雄救美，在围观群众高呼“答应他”“答应他”时，救向小园逃离现场。 秦观中肯道：“搞个大场面，看起来是他的风格。” 林嘉乔想了想，说：“怎么说呢，江行之前的那些事，更像做给小向子看的。” “他好像在告诉她，‘你看我多爱你，你不感动吗’。” “但是这次，小向子不在，所以——” 沉思良久，她长叹一声：“算了，我这个脑子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事。” “管他谁做的，两拨人没一个好东西，活该。” “就是可怜我们小向子了，遇到的都是什么人渣。” 江行曾是‘11·1’失踪的第一嫌疑人，但是查到最后，他也失踪了。 不知是畏罪潜逃，还是其他人一样人间蒸发。 难道今天是失踪案的起点？ 林嘉乔正思索着，迎面走来个西装笔挺的老人。 这人大约六、七十岁，头发花白，精神却很不错。 他原来阴沉着一张脸，一看见秦观，老远就露出笑容。 林嘉乔戳秦观，“这大叔是谁。” 秦观小声回答，“刘洋他爸。” 说话的功夫，刘洋爸爸已至眼前。他握住秦观的手：“秦公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这位是——” “我未婚妻。”秦观为两人介绍。 刘洋老爸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商人，面子功夫很足，连吹带捧了一通，夸两人天作之合，又说等他俩结婚时一定要去祝贺。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算圆满结束，偏老头多嘴，非给他们解释视频的事。 照这老头的说法，向小园是个爱慕的虚荣的小网红，私生活很不检点，看中他雪白无辜的儿子，所以选择在结婚这天栽赃陷害，非给他儿子清白的人生里添上一笔污点。 林嘉乔大约能猜到老头的心思。 老头只刘洋一个孩子，家里的生意还得刘洋接手，他以后免不了和秦观打交道。 老头担心秦观对他儿子印象不好，这是提前刷印象分呢。 看在他马上老年丧子，又是秦观生意伙伴的份上，林嘉乔翻个白眼，打算忍下这口气。 秦观却主动说：“据我所知，不是这样的。” “向小姐是位非常优秀的企业家，为人谦和，修养又好。很多叔叔伯伯都向她推销过自家孩子。” 能被秦观叫叔叔伯伯的，都是和他家境相仿的人，刘洋家是拍马也比不上。 秦观当面拆穿刘洋他爸，明摆着说老头撒谎。 刘洋他爸面露尴尬，找了个理由溜了。 林嘉乔少女握小拳拳，“天啦，秦总是我出头吗，我好像看见传说中的霸总啦。” “什么传说，我就是。”秦观冷漠脸，“我说过了，你的不高兴，在我这里值一个亿。” 哪个女孩能拒绝这种甜言蜜语呢。 林嘉乔高兴坏了，哼哼哈哈的卖萌。 她是那种很清纯的相貌，骨头细，身材不错，一双眼睛里全是机灵，捯饬好了也能伪装个纯欲系。 可秦观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很清楚这幅瘦弱的身体里，蕴藏的能扛鼎的气力。 他是不会上当的！ 他脸上嫌弃，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往上扬。 眼看两人走到大门口了，身后卫生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林嘉乔和秦观对视一眼，一起跑向卫生间。 秦观虽然只做了三年医学生，救死扶伤已经刻在他灵魂里。一进卫生间，见众人围成一团，他立即指挥：“都让开，离远点，给病人留出空间，保持空气流畅。” 众人赶紧让开路，两人这才看清，原来是刘洋那伙人。 受伤的是应至晚。 他伤到了头，依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殷红的血不住往下淌，已经在地上湿出个水洼。 林嘉禾这才发现，他左侧脸颊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里面还卡着玻璃的碎碴。 急救箱就在武斌手里，但是谁也不敢碰他。 秦观打开箱子，找到无菌手套和镊子。 他问：“怎么回事？” 应至晚嗤笑一声：“这都第三遍了，你们能不能一起过来，让我一次把事说完。” 笑容牵动脸上的伤口，他眸色又阴沉了几分，好像好像积满阴云的天空。 “我正抽烟，就给人拿酒瓶开了瓢。”他指着地上的玻璃渣，“你可别嚎啊，我没事，是站累了才坐下的，头不晕，眼也不花，应该不是失血过度。” 听见这话，孙喻脸上有些尴尬。 看来刚才那声尖叫是他喊的。 刘洋气红了眼：“一定是江行。妈的，有事冲我来，找应哥麻烦算什么！” 一般人这时总会安慰几句，应至晚却不。 他赞同道： “对啊。” “剪人头发，扇人耳刮子，往人身上泼漆的又不是我，我最多不过是和你们一起搬弄是非，那个江、江什么，凭什么打我。” 他倒是坏的明明白白。 林嘉乔翻个白眼，很想怂恿秦观用酒精给他消毒。 秦观还没和她心有灵犀到这种程度。他用镊子把大块玻璃从应至晚皮肉里扯出来，嘱咐道：“我只能帮你做初步处理，剩下的去医院找专业医生。” 何幼薇这时凑过来，温声说：“应少，你脸上都是血，我帮你擦一下吧。” 李双倩被她抢了先，咬牙道：“幼薇姐，我们又不是专业医生，就别凑热闹了。还是让秦观来吧。” 她对秦观说：“秦观，麻烦你——” 林嘉乔不乐意了。 她很清楚秦观为什么从医学院退学。 秦观右手受过重伤，再没法握手术刀了。 她本就对这个霸凌团伙有敌意，应至晚没生命危险就算了，还敢让秦观做事。 她没好气道：“知道麻烦就闭嘴，又不是我们秦观打他的，少提要求。” 孙喻是真被吓到了，这会儿看准机会，火气全撒林嘉乔身上：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没看见应少都流血了吗。你还是人吗，有没有同情心。” 林嘉乔满脸惊讶：“天啦，这是传说中的道德绑架吗。” “你们不冷血为什么要等秦观救人，怎么你们在边上等着那血能自己止住，还是你们想靠尖叫把玻璃渣子震出来。” “我就明白说了，但凡你们里头有一个人脑子正常的，应至晚这会儿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了。” 没人敢吱声了。他们当时是真慌了，确实没想起来叫救护车。 秦观许久没做这样细致的工作，手已经开始发抖。 他干脆停了下来。 趁等救护车的功夫，他问：“怎么着了江行的道？” 两人是同一届的风云人物，虽然没正经说过话，但当年一起打过篮球。秦观家又和应家有生意往来，两人并不生分。 应至晚叹气：“我说我没看见，你信吗。” “那人速度太快了，我就看见一道白光，等回过神，我已经给毁容了。” 看看他的伤口，又看看空旷的卫生间，秦观皱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他藏在这里，趁你不注意，从左侧打你？” 应至晚还是一幅无所谓的态度，“可能吧，说不定是从身后打的呢。” “我当时是真没注意。这里又不是我的私人厕所，有其他人也不奇怪。” 刘洋依旧愤愤不平的：“妈的，等抓住江行，我活剐了他。” 林嘉乔和秦观是刑侦队长教育出来的好孩子，听见这种法盲言论，同时翻个白眼。 林嘉乔还想嘲讽几句，却应至晚说：“行了，大喜日子喊打喊杀的，你晦不晦气。” 他看看刘洋，又看哭成泪人的许雅岚，从地上爬起来：“我下去等救护车了，你们，祝你们新婚快乐啊。” 他冲郑则栋招手：“过来扶我一把。” 临出门时，他又说：“我在国内待不了几天，下周就回瑞士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这是不再追究的意思。 刘洋第一个不同意。 他挡在应至晚前头，“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没法弄姓江的。” 应至晚拍拍他肩膀，“这里是八达，不要在闻家地盘上搞事情。”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消停点吧新郎官。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三大幸事之一，你好好享受吧。” 说罢轻佻挥挥手，转身走了。 林嘉乔听见赵小眉小声说：“应少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秦观的车是辆宾利，就是林嘉乔发现珍珠耳环那辆。 林嘉乔有心事，暂时忘了找秦观麻烦。 她说：“是不是我多想，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 秦观沉声说：“应至晚撒谎了。” “照他的伤口走势看，他不可能看不见袭击他的人。” 他捏着林嘉乔的下巴，在她脸上比划： “如果想伤成他那个效果，要不是他闲着没事自残，要不就是伤他的人站在他面前，还得是个左撇子。” “他不可能看不见。” 秦观又说：“我记得，刘洋家有个保镖，身手不错，正好是左撇子。” 第七章 晚饭时间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只是觉得应至晚的行为奇怪，没想到在秦观这里，竟牵扯出惊天阴谋。 她瞥见后视镜，自己此时的表情太像傻子了，赶紧闭上嘴巴，紧张的看着他。 被她崇拜的目光注视着，秦观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度。他说： “看他们的放映就知道，应至晚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既然他看见凶手，为什么不说？” “想想看，今天整个宴会厅都被刘家包场，出入的工作人员哪个不认识新郎官。既然这样，有人看见许雅岚对应至晚表白，然后把这事捅到刘洋那里，也说得过去。” 顺着他的思路，林嘉乔提出自己的看法：“也许不用别人。说不定刘洋本想用监控找江行，然后自己看见了。” 秦观表扬道，“没错，这种假设也是成立的。” 林嘉乔问：“你的意思，刘洋发现应至晚给自己戴绿帽子，气不过，于是让他家保镖打人？” 秦观点头：“你想想，刚才聊天那会儿，应至晚说了两次，今天是刘洋的‘大喜日子’。” “他这种表现，像不像在告诉刘洋：哥们，不论我和你老婆之前有什么，但是今天之后，我们再没关系了。” 单看许雅岚和何幼薇说话，秦观就能看图说话的有鼻子有眼，何况这次他亲身经历。 林嘉乔有些被说服了。想了想，她又问：“可是江行呢，照他那疯劲，也不是做不出来。” 秦观反问，“应至晚和江行有什么交情？” “如果换成我，除非凶手是你，不然就算顾依明，敢动老子帅脸，我也是要拼命的。” 他若有所思，“除了内疚，我想不出应至晚帮凶手隐瞒的原因。” 林嘉乔脑中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应至晚和刘洋，是你和我的关系！” 秦观一噎，“我只是比喻。” 他发动车子，“今晚买个猪脑给你补补。回家吗，还是去你爸妈家吃饭。” 在林嘉乔的记忆里，这时两人已经同居几年了。 穿回来之前，自爸爸去世后，林嘉乔担心妈妈，早搬回家和她住了。 他们已经分居小一年了。 林嘉乔担心两人独处时会尴尬，便说：“去爸妈家吃饭。” 她决定了，吃完饭就找借口留下。 她有些心虚的看向秦观，秦观并没发现她的异样，反倒臭屁起来：“看什么，没见过大帅哥吗。” 秦观开车时确实更帅了。 他神情专注，眉眼间那份锋锐更明显了，一副不好搞定的高冷样子。更重要的是，那张气人的嘴也闭上了，让他帅气加倍。 林嘉乔才想说话，秦观却警惕起来。 他握紧方向盘，大声说：“你别想色诱我让你开车，就算你制服诱惑我也不行。” 他又补充，“穿丝袜也不行。” 他坚定道：“这是底线！” 林嘉乔：…… 这位同学，你脑子里也是蛮丰富多彩嘛。 最近清朗运动为什么不把你清走。 林嘉乔觉得自己是而立之年的大人，不该和二十来岁的小屁孩一般计较。她把话题拉回正轨：“你为什么生气。” 她以为自己会委婉一些，没想到嘴巴不经过她的允许，已经把话问出口：“我们碰头时，你在生我的气，对吧。” 好吧，现在不是四年后。现在的他们依旧有话直说，和小时候一样。 趁等红灯的功夫，林嘉乔戳秦观手腕，“说说嘛，你为什么生气。” 秦观并不说话，斜睨着她，一副‘都是你的错，你赶紧哄我’的嘴脸。 林嘉乔不解，竟然是我的错吗？ 她猜测：“你发现我偷吃你冰激凌？” “你发现我浇死你的多肉？” “你发现我用洗衣机洗内裤？” “你发现我吃完饭不洗碗，把碗留给你洗？” …… 没办法，同居时间太久，做过的坏事不是一两分钟能交代清楚的。 在林嘉乔数到自己骂他上厕所不扶马桶圈时，秦观终于忍不了了： “我什么时候没扶过，秦少是那种人吗！” 林嘉乔从不在这种事上惯着他。她大声反驳： “是吗，像我这样记性不好的人，如果你只做了一两次，我会记下来骂你吗。” 这时他们已经到林嘉乔家楼下了。 秦观才想和她理论清楚，有人敲了敲车窗。 林大鹏拎着一把小葱，“你俩怎么不上去，在这干嘛呢？” 秦观告状：“爸，林嘉乔欺负我！” 林大鹏才不同情他： “当初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非抛弃咱爷俩的父子亲情，和林嘉乔处对象，现在后悔了吧。” “我可和你说明白了，以后有你更后悔的时候。” “我才不后悔。”秦观接过他手里的葱，“怎么这样啊，小时候你多疼我，还帮我骂只只来着，骂的我都舍不得了。” 要不说有的人谈恋爱特招人烦呢。林大鹏给他酸的牙疼，没好气道： “对儿子能和女婿一样吗。还有，干爹就干爹，既然你放弃咱俩的亲情，叫我声叔也成。别成天‘爸’来‘爸’去的。” “你和林只只还没结婚呢，少套近乎。” 说话间三人已进了家门。 这是间九十来平的房子，三口家住着不宽敞，也不挤。房子是林大鹏单位的福利房，林嘉乔从小在这里长大。 家里的家具摆设几乎从没动过，但林大鹏去世后，屋子里总莫名蒙了层灰，不管乔女士怎么打扫都没用，好像房子也为男主人的离去哀悼。 好在这时一切都没发生，屋子依旧干净透亮。 林嘉乔感动坏了，大声对乔女士说：“妈，老林又怂恿秦观观和我分手。” 林大鹏去厨房给乔女士打下手。他问：“剥几根葱？” “看电视去，别给我捣乱。”乔女士边切菜边冲林嘉乔喊：“别听你爸的。你们俩过日子，他一个老头懂什么。” 林大鹏不满道：“我怎么不懂啦。” “老秦家可是豪门。你看电视上，人家豪门儿媳妇都啥样的，你看人家李嘉欣郭晶晶，你再看看你闺女，她除了是个女的，——她还不一定是个女的，秦观娶她回去干吗，家里缺二大爷？” 秦观几乎在林嘉乔家长大，给当小儿子那么养起来的，来老林家和回自己家一样，一进门就坐沙发上，一点没做人女婿的自觉。 听见老丈人的话，他不解的问：“爸，林只只都嫁给我了，她还用干啥，她想干啥就去干啥呗。” “还李嘉欣郭晶晶呢，咱家没豪到那份上。您前天不才和老秦一起喝酒吗，咋，他又给你吹牛啦。” 林嘉乔闲着没事，从茶几里翻出一板巧克力，才撕开包装纸，给林大鹏看见了。 “马上吃饭里，你还吃零食。” 他数落着，自己也掰了一块。 “还不赶紧吃，等会你妈该看见了。她那个鼻子，可比警犬还——” 林嘉乔：…… 秦观：…… 厨房和客厅隔了道玻璃门，乔女士就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他们。 这时门铃响了，林嘉乔立即蹿出去，逃离战场。 来人是顾依明。 他笑着给林嘉乔看手里的袋子：“梭子蟹，说是今天新抓来的。” 见他来，乔女士暂时放过林大鹏，笑着迎过来：“明明回来啦。” 顾依明总是很瘦，风吹就能倒下似的。但是他精神很好，眼睛里总神采奕奕的。 像每个家长一样，对于孩子的礼物，林大鹏和乔女士是喜欢的，面上却又嫌弃他乱花钱。 顾依明只是腼腆的笑，脱下外套，进厨房帮忙了。 秦观向来喜欢和他较劲，见他进去，自己也跟了去，又被乔女士赶了出来。 乔女士好奇：“说起来，这不年不节的，你俩回来干嘛。知道你哥今天买螃蟹？” 海城并不是个很大城市，交通算不上拥挤，自己却只在节假日回家。 林嘉乔想，当年，我在忙什么呢。 和秦观谈恋爱？ 好像也不是。 她每天和秦观相处的时间也不多，比起同居，两人更像室友。 她有些记不得自己把时间花去哪里了。 现在重来一次，她想弥补。 她撒娇的问：“妈，今晚吃什么呀，我都饿了。” 秦观赶紧说：“我也饿了。” 顾依明不解：“你俩今天不是去吃席了吗。” 林大鹏也问：“刘家不是有钱人吗，怎么还不让客人吃饱？” 婚礼上的破事也没什么好瞒的，林嘉乔和顾依明把事情经过讲给他们听。 林嘉乔问：“爸，这群校园霸凌的，现在能抓起来吗？” 林大鹏此时并不知这些人将和自己有关，只把这他们当做八卦听。 他回答道：“难。校园霸凌本就难定性，而且又过去这么多年，能留下多少证据。” “你那个朋友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她要想报复，这群欺负人的小混蛋早该遭报应了。你看他们现在过得好好的，说明你那朋友已经走出来。” 他劝林嘉乔，“你也别纠结了。” “就算当时有你在，你帮得了她一次，还能帮一百次吗。” “这群人想找麻烦，除非当事人反抗，不然谁也没辙。” 林嘉乔并没透露自己的难过，但林大鹏看出来了。 见闺女满脸惊讶，林大鹏很得意，“小样，我还不知道你。” 一直安静的乔女士突然说：“你姥姥家有个猪圈。” 众人不解的看向她。 乔女士笑容灿烂：“是个会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老林家三个男人都往林嘉乔身后躲。 秦观小声说：“我早怀疑了，乔女士结婚前是道上混的。” 林大鹏和顾依明偷偷点头。 第八章 换车未遂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吃过晚饭，三个没做饭的人被乔女士赶进厨房洗碗。 林嘉乔犹豫许久，终于和秦观坦白：“我今晚，不回去了。” 秦观接过她手里的碗，放在水槽里洗：“我们明天要早点起床了，不然会遇到早高峰。” 林嘉乔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秦观也惊讶：“你不会以为我不让你回家吧，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放下碗，严肃的说：“我说过了，和我在一起，你想干嘛干嘛。” “我买那个房子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是有地方去的。” 林嘉乔感动的扑进秦观怀里，林大鹏嫌弃的看着两人，觉得牙都酸倒了。 进来洗水果的顾依明小声嘟囔：“这话，好耳熟。” 客厅里，乔女士正在追连续剧。 电视上，女主角深情道：“……没关系的，我不在乎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只要你记得回家就好！” 林大鹏意味深长的看着小两口，“这女人是装的，最后她把那男的杀了。” 秦观恼羞成怒，把电灯泡们赶出厨房。 顾依明问林大鹏：“你很满意秦观观这个女婿哦。” 林大鹏板起脸，“胡说，他俩才几岁，搞什么对象。” 顾依明小小得意道：“我可以是心理医生——” 林大鹏耍赖：“我还是刑侦队长呢。” 他抢过顾依明手里的果盘，借口洗水果转移话题：“你忙了一天，歇着吧，我去洗。” 等厨房两人洗完碗，乔女士三个已经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了。 两人交换个眼色，挤进乔女士和林大鹏之间。 林大鹏烦得不行，挪到旁边的双人沙发，用抱枕打他俩。 顾依明也跟着挪过去。 就像之前每一个平凡的夜晚一样。 久违的安宁叫林嘉乔鼻子发酸，她说：“爸，我给你换辆车吧。” 既然她有机会重来一次，一定要阻止她爸的车祸。 林大鹏并不领情。他向乔女士告状：“你闺女今天做什么亏心事了，这冲我殷勤的哟，你好好审审。” 秦观不乐意了：“我们只只这是孝顺，您干嘛这么说她。” 林大鹏冷哼：“我们搞刑侦的只讲究证据。你问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么邪门的事，怪吓人。” 林嘉乔：…… 林嘉乔：难道我的人设不是孝顺孩子吗。 她试图用现实恐吓她爸：“我昨晚做了梦，梦见你出车——” “祸”字还没出口，全家一起嘘她，秦观甚至拿葡萄丢她。 乔女士说：“赶快吐口口水，这种话不能乱说。” 顾依明比较冷静，说：“梦是现实的投射，我帮你分析一下” 林嘉乔才想编个借口，让众人更重视此事，就听顾依明问：“你这梦，是上半夜还是下半夜？” 比照着车祸发生时间，林嘉乔说：“下半夜。” 顾依明松了口气，“那没事了，下半夜的梦都是反的。” 林嘉乔：…… 你等着，弗洛伊德今晚就来找你。 有了顾依明这专家的结论，其他人也放心了，看电视的看电视，嘬葡萄的嘬葡萄。 林嘉乔不满他们的态度，又不能明说自己是从未来回来的，于是冲林大鹏发脾气：“我就是想给你换辆车嘛。换奔驰，多阔气。” 林大鹏拒绝：“咱们家到我单位一共十来分钟，出现场我们单位有车。还奔驰，我浪催的。” 林嘉乔还想劝，林大鹏也扔葡萄打她：“赶紧坐下吧你，别挡你妈看电视。” 秦观看看时间，拿脚戳顾依明：“你怎么还不走？” 顾依明微笑：“你不也没走吗。” 这俩人也是奇怪。 秦观人前总端着霸总架子，高冷的要命，偏遇到顾依明就挑衅人家。 顾依明也是，他脾气再温和不过了，却和秦观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秦观炫耀：“今晚我们留下。” 顾依明依旧微笑：“今晚我也留下。” 秦观冷笑，“你只能睡沙发了，书房的床我预定了。” 林嘉乔闻言，很大方道：“你们睡我房间，我睡书房。” 秦观不说话了，顾依明也不笑了。 林嘉乔察觉气氛不对，迟疑道：“你们，想一起睡书房？” 书房的床是0.9x1.8米，说是床，其实更像个贵妃榻。 晚上睡觉时，秦观小心眼的用衣服隔了道分界线：“不许越界，也不许偷偷抱我。” 顾依明是暖男的，但是懒得给他送温暖，翻个白眼，关灯睡了。 黑暗中，顾依明问：“你们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秦观：“不告诉你。” 顾依明：“……只只为什么突然想给林叔换车。” 秦观想起何幼薇的话。 难道林嘉乔觉得林大鹏的车拿不出手？ 但她不是这样的人。 顾依明说：“你明天送她上班时，问清楚。” “知道了。”秦观翻身：“说起来，干爹为什么不换车。家里又不是没钱。他好歹一个大队长，双环配不上他。” 顾依明也翻身。 他叹气：“你没女儿，你不懂。” 秦观嫌弃道：“说得像你有女儿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顾依明再没说话。只留秦观一人，被这问题折磨的睡不着。 他本来并不好奇，但顾依明都知道了，他就非知道不可。 他怕吵醒顾依明被他看笑话，便在床上挺尸。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响起林大鹏的脚步声，他立即蹿下床。 一旁的顾依明睁开一只眼，无声的吐出两个字：白痴 林大鹏起夜，才走到客厅，斜刺里冲出个人。出于刑警的本能反应，他差点把他撂倒。 他没好气的问：“少爷您干吗呢。” 秦观瞪着下三白的眼睛：“家里明明有钱，你为什么不换车。” 林大鹏要被这两口子烦死了。 他敷衍道：“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秦观拉着他衣袖不让走，“不行，您今天必须告诉我，我都好奇死了。” 林大鹏了解他的性格，知道自己不说实话就别想睡了。 他说：“家里的钱不能动，那是给林只只攒的嫁妆。” 秦观不解：“只只不是和我结婚吗，她需要什么嫁妆。” 他仔细数着：“房子我有了。有别墅，也有学区房，她单位附近还有一套公寓。都装修好了，拎包入住。车我也已有。” “至于婚礼的开销，我也是有一点存款的，足够了。” “她什么都不用买，你为什么给她攒钱？” 林大鹏从茶几下摸了根烟，“你有是你。” “你觉得我会搞外遇！”秦观不满：“就不说别的了，你看林只只那个身手，我要是做坏事，她会打死我的。” 林大鹏：…… 倒不用这样坦白。 林大鹏摆手：“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家不会亏待只只。但女孩该有的东西，我必须给她准备。” “不为别的，我就是想着，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只只看见这些东西就能想起来，还有我和她妈在。” “我们俩就是她的依靠。” 这种时候，秦观觉得自己该给这位父亲一个承诺。但他也清楚，在这种时刻，承诺是没用的。 他只能问：“我和林只只掉水里，你先救谁？” “救你救你，就林只只那体格，别说自己游上岸，就是再回来救咱爷俩都富裕。” 林大鹏赶人，“行了秦大少爷，赶紧睡吧，熬夜秃头。” 他又嘱咐：“你俩明天早点走哈，别在家里争厕所。” 趁林大鹏去卫生间的功夫，秦观溜进书房。 看着林嘉乔熟睡的脸，他不自觉微笑。 他低下头，想给女朋友个晚安吻，被未来老丈人当场擒获，扭送回房间。 林嘉乔这觉睡得其实并不安稳。 大约日有所思，她梦见了林大鹏的车祸。 在车撞上防护栏后，冲天火光里，她隐约看见，在副驾驶上，似乎还有一人。 可车祸时，车上明明只有林大鹏一个人。 她拼命往前冲，想看清楚。那是段很短的路，她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精疲力竭时，她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喊：“只只，醒醒。” 睁开眼，窗外天光微亮。 秦观说：“我们该走了，不然会堵车。” 他指着厨房：“我买了油条包子和豆浆，你要吃什么。” 林嘉乔绝望的看着天花板。 她想起来了，自己的时间到底用在哪里。 工、作！ 其他人还在睡，两人轻手轻脚出了门。 林嘉乔工作的报社叫《有闲读报》，原本归省政府管辖，后来独立出来，自负盈亏。 一开始搞得很不错，在全国都能排上名号。后来和所有传统产业一样，互联网时代后，生存空间一再受到挤压，甚至濒临破产。 好在主编有魄力，逐渐把重点转移到线上。 林嘉乔临危受命，今年是她做新媒体负责人的第二年。 抖音和快手将在2018年制霸网络，此时两家公司已着手布局，把人们本就不多的阅读敲得更碎。 几个月后，阅读将彻底碎片化，人们愿意在文字上花费的时间不过几十秒。 26岁的林嘉乔意识到这一变化，提出了‘转变风格，以适应碎片化阅读’的建议。 她想把新闻变的更肤浅和情绪化，以迎合读者的口味。 《有闲读报》的风格向来是‘有深度’‘有态度’‘有速度’，其他人自然不同意。 这家报社是林嘉乔的梦想，她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但她更想让《有闲读报》活下来。 手机的推送声把林嘉乔叫回现实。 是‘薇观新闻’的晨间新闻： 屌丝为小三出头，大闹豪门婚礼。 配图是刘洋和许雅岚的婚礼现场，众人正愤怒的推搡某人。 第九章 不要脸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何幼薇原来是《有闲读报》的出镜记者，后因品行不端，被报社负责人开除。 ‘薇观天下’是新公司为了她开设的网络栏目，白天消息推送，晚上汇总全天的消息，由她做主持播报。 两人这时正在等红灯，林嘉乔把手机递给秦观。 秦观放大图片，“是江行吗？” 林嘉乔摇头：“不确定。他长得本来就没有辨识度。自从大学毕业后，我再没见过他。” 秦观嘟囔：“原来江行真在现场。我还以为是刘洋他们瞎编出来的。” 林嘉乔不解，“你怎么这么想？” 秦观把手机还给她：“因为我们没在现场见过他。” “记得吗，所有关于江行的消息，都是刘洋告诉我们的。” 他对刘洋他们的恩怨不是很有兴趣，很快换了个话题：“他们都不给当事人打码吗，这样公布人家照片不好吧。” ‘薇观天下’不但没给江行打码，还特意为刘洋和许雅岚修了图。这照片拍的时机又巧妙，正好是江行满脸狰狞，而一对新人隐忍无措的时候。 整个画面颇有一种‘人家郎才女貌，关你一个妖怪什么事’的氛围。 林嘉乔是搞媒体的，很清楚这些小伎俩。 她不屑道：“这业务水平，不去CNN应聘可惜了。” 这时绿灯亮了，秦观重新发动车子。他假装不经的问：“说起来，你为什么突然想给爸爸换车，何幼薇的话伤到你了？” 林嘉乔早忘了何幼薇说过什么。她茫然的问：“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被那个梦吓了。” 秦观摸她脑袋：“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他说：“你可是林大胆，能把你吓到的梦得多恐怖，起码是《死神来了》起步吧。” 比《死神来了》恐怖。 因为那是现实。 林嘉乔犹豫许久，才想把真相告诉他，两人已到达报社楼下。 算了，下次吧。 她解开安全带，才想下车，秦观却问：“你想说什么？” “你好像要告诉我什么。” 林嘉乔重新坐回去。 思索片刻，她说：“我是从未来回来的。” 秦观蹙眉：“什么？” 林嘉乔豁出去了，把事情的经过全告诉他： “老林三年后会因为车祸去世。而我来自四年之后，老林周年忌日那天。” “我们正在冷战，你出轨了，你让我独自去祭拜他。” “后来，我被人抹脖子了。” “我死了。你没救我。” 她说完后，秦观沉默良久，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到现在了。”林嘉乔握拳：“我一定要让老林活下去！” 毫无征兆的，秦观的脸凑到她的唇边。 林嘉乔以为他要吻自己，便想推开他的脑袋：“现在不是接吻的时候——” 秦观却握住她的手腕。 他凑近她唇边，仔细嗅嗅：“没酒味，还以为你大清早背着我在厕所喝酒。” 他在林嘉乔额头弹了一下：“你为你那个报纸魔怔了。这小说题材不错，阅读量肯定高。” 林嘉乔急了：“你不相信我。” 秦观把她的包塞她手里，又为了她推开门：“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有一样靠谱吗。” “咱爸三十多年车龄，驾照没扣过一分。” “还有我，我还出轨，还让你一个人去祭拜林大鹏同志。你下半夜要实在没事，你多梦梦我。” 他把人赶下车，临走前，做了抹脖子的动作，威胁她不许胡思乱想。 看着远去的车子，林嘉乔突然觉得悲伤。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是吗。 我也是这样的想的。 但这就是我们的将来啊。 旁边有人凑过来，低声说：“我看见了。” 林嘉乔转头，看了她的副手，牡单花。 此人姓单，因为微信头像是一张很有古早味道的大红色牡丹，上面用紫字p了‘牡单花’三个字，他的真名便消失了，公司同事称其为‘花总’或者‘花娘娘’。 林嘉乔问：“看见什么了？” 花总回答：“看见你们亲嘴啦。” “秦总还拉着你的手。哇哦，大早晨的，强制爱哦。” 林嘉乔白他一眼，想起此人爱好文学，尤其喜欢‘霸道总裁爱上我’分类。 她问：“晨间推送准备好了吗？” 花总把手机给她看：“咱们还‘借鉴’‘薇视’？” 说来都是没钱闹得。 因经费问题，《有闲读报》外派记者少得可怜，又因为自媒体兴起，他们的消息渠道也窄了不少，一天也找不出几个有价值的新闻。 虽然不想承认，但大多数时候，他们的都是坐在电脑前，把其他媒体的消息东拼西凑，糊弄读者，顺便混点击率。 林嘉乔又把何幼薇的推送看了一遍。整篇文章充满了对豪奢婚礼的羡慕，以及最后，对江行和向小园的胡编滥造。 花总怂恿：“又有豪门，又有小三，还有舔狗，这妥妥的点击率啊。” 林嘉乔作势打人：“现在社会已经够拜金主义了，你一个媒体人不正向引导也算了，还想推波助澜，你像话吗。” 牡单花不满：“这不是人民群众喜欢看吗。都是为了生活，不丢人。” 说起生活，林嘉乔想到自己死前。 那时《有闲读报》还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同的是，他们网络部已经承担起养活全报社的任务。 为了让《有闲读报》活下去，林嘉乔真有些恬不知耻了。 她大量转发明星消息，挑拨粉丝撕x。她刻意制造各种焦虑，引起各种群体对立。 可以说，自媒体那些下作手段里，除了贩卖家国情怀，她几乎用遍。 《有闲读报》一个正经报纸，被人她搞得乌烟瘴气，跟营销号似的。 老读者不接受，新读者不待见，报社还总在关门边缘横跳。 现在想想，底线好像就是这样一次次降低的。 26岁的林嘉乔做了什么决定？ 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坚持理想，或者变成自己也看不起的人？ 她也不知道。 她问：“读者喜欢看，我们就要做吗。” “对啊。” 牡单花看得很开，劝道： “没人会在不喜欢的事上浪费精力和金钱。” “他们的点击率，他们的消费，就是他们想看见的世界。” “既然他们想吃垃圾食品，我们何必做满汉全席，费力又不讨好呢。” 林嘉乔自嘲一笑：“喜欢吃垃圾的读者不要脸，讨好他们的你我没底线，真是烂一起了。” 见她脸色不对，牡单花又说：“其实，我还找到一个不错的新闻。只是点击率方面——” 这则新闻是昨天的。 一位女性旅客在火车上睡觉时，察觉嘴巴中有异物在动。睁眼一看，竟是一陌生男子在亲她。 在其他旅客的帮助下，该旅客制服此人，并向乘警报警。 男子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并且表示：自己是因为她好看才亲的。 最后，陌生男子以猥亵罪被罚行政拘留五日。 这件事反响不大，只几家自媒体报道，标题均是不温不火的：‘男子火车上偷亲陌生女子’。 林嘉乔知道，点击率来了。 她对牡单花说：“就用这篇。你把‘偷亲’换成‘猥/亵’。” 牡单花迟疑：“大早晨搞这么咸湿，不好吧。” 林嘉乔指着派出所的通告：“人警察叔叔就是这么判的。” “清清白白两个人，咱们还要春秋笔法描上颜色呢，何况这臭流氓是真犯法了。” 牡单花竖大拇指：“男的，女的，火车，猥/亵。今天的点击率有了。” “我还要加点什么吗。” 林嘉乔想了想，“你在新闻下置顶一条评论，把之前咱们做过的那个男性被性/侵的专题放上去。” 牡单花：“……这是什么意思？” 林嘉乔说：“性/侵从来就不是女性的事。” “每一小时，世界上就有一名男性被性/侵。在我国，如果我没记错，男童的性/侵率是13.8%，而女/童是15.3%，几乎持平。” “所以，关注性/侵犯，反对性/侵犯，是所有人的事。” “我们是媒体人，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但我们可以呼吁大家重视这件事。” 牡单花看着她：“老大，你好像变回我们刚见面时那样了。” 林嘉乔摸自己的脸，“是吗？” 牡单花点头，“那时的你，怎么说呢，就是斗志满满的样子。” “好像就算全世界拦在面前，你也不怕，也会勇往直前。” “就像只小麻雀，叫声虽然小，也许没人听到，但是你会坚持下去的。” 林嘉乔表扬道：“很会拍上司马屁嘛。” 牡单花讪笑，“是崔老师说的。” 提起去世前辈，两人的沉默了。 林嘉乔说：“这几年，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牡单花从实习开始就跟着林嘉乔做事了。他那会儿也是热血青年来着。 牡单花摆手：“我们都得向生活低头，我懂得。” 这条新闻的反馈不错，甚至被几家电视台引用。 有老读者留言表示，以前那味又回来了，希望他们继续坚持，不忘初心。 新读者惊讶，没想到现在还有愿意挖掘新闻深度的自媒体。 林嘉乔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她打算带领新媒体部再一次转型。 反正都是苟延残喘，不如做条痛快狗。 这天早晨，牡单花冲进到她的办公桌旁： “大、大新闻！” “刘家那个儿子，刘洋，被绑架了！” 第十章 绑架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薇观新闻’一改晚间播出的传统，大上午开了直播。 屏幕上，何幼薇满脸悲愤，她身旁的许雅岚哭哭啼啼，表示自己多少钱无所谓，哀求绑匪不要伤害她老公。 她们坐在新房的客厅里，窗户上的‘喜’字还没摘，地上有一滩鲜红的血迹，看起来可怜又凄凉。 ‘11.1’特大失踪案虽然叫‘11.1’，但受害者并不是在十一月一号这天集体失踪的。 这天其实是立案日，几个受害者在之前就陆失踪了。 看看日期，现在是十月十七日，离十一月份还有小半个月。 林嘉乔想，难道这是第一起失踪案。 她重新看了遍视频。 虽然不清楚办案过程，但她知道，像许雅岚这样开直播，把事情闹到人尽皆知，对案件本身没有任何帮助。 花总问：“咱们要不要跟进？” 林嘉乔这时已经消气了。 他们欺负向小园确实是王八蛋行为，但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命。 而且，最后吃苦的是他们家老林。 就这条视频下，已经有骂警/察无能了。 林嘉乔说：“先等等，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再下场，不要随意报道，不要引起民众恐慌。” 花总冲她挤眉弄眼：“老大，凭你和林队的关系，咱们还要等？” 报社的老员工都知道，她是市刑侦队长的女儿。 林嘉乔报出个号码，“这是我爸的电话号码，你可以直接联系他。” 花总立即怂了：“您老放过我吧，我可不敢。” 林嘉乔好奇：“我早想问了，你好像很怕我爸。” 花总耷拉着肩膀：“林队，就有种煞气。就是解放军叔叔和警察叔叔们特有的那种气质，你晓得吧，正气凛然的。” 这说的是我爸？ 林嘉乔满脑子都是林大鹏放屁剔牙的形象。 她狐疑的看着花总：“你小子，不会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做贼心虚吧。” 花总不干了：“你怎么无故污人清白。” “你不也怕你爸吗，连个电话都不敢打。” 林嘉乔知道这是激将法，才不上当： “我就算打了，也问不出什么。这是他们的纪律。” “我爸工作了一辈子，眼看到了退休了年纪，马上就能拿退休金了，可不能给开除了。” 她又想起林大鹏的车祸。 他还没活到退休的年岁。 她眸色暗了几分，嘟囔着，“我还指望哪天不干了，回家啃老呢。” 花总翘个兰花指：“你这人好虚伪呀。” “就算你现在辞职了，也是豪门阔太太，还用得着回家啃老。——我们是得努力工作，不然报社倒闭了，你该回家享福了。” 林嘉乔抬起腿，把他的椅子踢出去老远。 花总哀嚎一声，迈着小内八划拉回来了。 隔壁同事围观许久，评价道：“你好娘。” 花总头也不抬：“你好，儿子。” 林嘉乔不主动掺和这案件，案子却主动找上她。 临近晌午，她接到警局的电话。 电话是个姓陆的警察打来的。这人是林大鹏的徒弟，和林嘉乔也熟。 他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只只，下午抽时间来警局一趟，有事问你。” 林嘉乔皱眉：“是刘洋失踪那件事吗。” 陆警官‘嗯’了一声，“对，你有时间过来一趟。” 挂了电话，林嘉乔正琢磨这事和自己的关系，秦观的电话也到了。 原来他也接到电话，要去警局报到。 林嘉乔不解：“刘洋给人绑了关咱们什么事。如果我和他有矛盾，我当场就敲爆他狗头了。” 秦观叹气：“你在我这里过完嘴瘾，去警局就别胡说八道了。爸和陆哥够忙了，咱就别添乱。” 作为家属，两人非常配合，也不等下午，挂了电话就往警局赶。 林嘉乔知道他们刑侦忙起来顾不上吃饭，中途特意叫了外卖。等她到市局，外卖已经到了。 林嘉乔小时候，乔女士工作很忙，她经常陪爸爸上班。她对这里很熟悉，熟门熟路来到三楼，找到刑侦队办公室。 队里那些老人是看着她长大的，都过来和她打招呼。等林大鹏出来找‘嫌疑人’，她面前全是水果零食。 林大鹏说：“你进货呐。” 重活一次，林嘉乔尽量不和他顶嘴。 她问：“爸，你吃饭没，我给你叫了外卖。” 这时陆警官端着饭盒过来了。 他满脸羡慕：“还是闺女好啊，贴心小棉袄。” 他是市局著名结婚困难户，眼看快四十了，也没找着对象。 林大鹏怕刺激到徒弟，便委婉暗示：“好什么，成天疯疯癫癫的，没个正经样子。” 虽然这样说，但他脸上却是骄傲的。 林嘉乔又多愁善感起来。 我又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值得他骄傲呢。她想。这大约就是父母的偏心了。 几人正聊着，秦观到了。 他也不是空手来的。 他身后跟着几个外卖小哥，拎着大兜小兜的咖啡奶茶和饭后甜点。 林大鹏翻白眼：“你俩是来郊游吗。” “这是咱们上次说的那家网红奶茶店。” 秦观单独拎着两杯咖啡，冲林大鹏使眼色：“里面是奶茶，全糖的。你一个，局长叔一个。” 说罢，他义正言辞道：“大家辛苦了。我也帮不上忙，只能让大家吃的好一点。” 怪不得秦家是本市首富呢，这小子太会了。 他笑容灿烂，林嘉乔却看着陌生。 她小声问：“你在干嘛？” 秦观凑到她耳边，答道：“讨好我干爹和他的同事，让他放心把你嫁给我。” 林大鹏正要给老兄弟送奶茶，看见两人情情蜜蜜的，立即给他们发短信： 分开！ 公共场合，少肉麻！ 小会议室里，林嘉乔怀念的说：“小时候在这里写作业，可没想有一天会以嫌疑人的身份进来。” 林大鹏就在她身后，斥道：“什么嫌疑人，你会不会说话，我们叫你俩来是协助调查，懂吗！” 陆警官也说：“其实我们该去你们单位问的，但需要排查的人太多了，只好辛苦你们一趟。” 秦观很大气，“没关系，配合警察工作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林大鹏翻开笔记本：“上个月，你俩参加了刘洋和许雅岚的婚礼？” 这个记事本是局里统一发的，并不是车祸时那个。 林嘉乔收回视线，回答道：“对啊，还是您送我去的。” 林大鹏在本子上记了几笔，又问：“你和他发生冲突了？” “我吗？”林嘉乔指着自己：“和谁，刘洋还是许雅岚。” 林大鹏笔一顿，“你去吃席还是去干仗。人家大喜日子，好心好意叫你，你还给人家添堵。” 林嘉乔一点不觉得自己错了。她说：“他们要不想挨骂，就不要做缺德事。” 秦观也为林嘉乔说话：“不是只只的错，是他们太过分了。那段视频，有良心的人看了都会生气，而况只只从小就很有正义感，而且向小园又是她朋友。” 林大鹏和陆警官对视一眼，陆警官问：“视频里是缺德事？” 林嘉乔冷哼一声：“看吧，他们自己也心虚，都不敢说实话。” 她凑近一些，把当天的事告诉两人。 林大鹏跟两人确定，“所以，江行确实在婚礼现场。” 林嘉乔说：“我们没有见过他。” 秦观补充：“对，后来‘薇观新闻’那张照片，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江行。” 林嘉乔：“说不定是刘洋他们有意栽赃。” 秦观：“没错，那段视频也不一定就是江行放的。” 见两人聊起来了，林大鹏把笔拍在桌上：“案子给你们查好不好。” 陆警官忍笑：“视频那件事，确实是江行做的，许雅岚给我们看过监控。” 林大鹏嫌弃的看着对面两人：“心思真多，就不能阳光点吗。” 林嘉乔不可置信，“为什么，他图什么呀。” 陆警官不解：“你也说了，江行喜欢向小园。他是为了向小园，才报复刘洋和许雅岚。” 林嘉乔和秦观对视一眼，秦观说：“如果我是江行，我也会报复伤害过向小园的人，但我不会公开视频。” “因为这是对当事人的二次伤害。” 林大鹏皱眉：“详细说说。” 秦观看林嘉乔，示意她来。 林嘉乔便把大学的事情告诉他们。 林大鹏和陆警官听完后，都不说话了。 林嘉乔问：“我能问一下，刘洋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林大鹏说：“据许雅岚说，她今天回家时，发现地上有一滩血。绑匪给她留了封信，说刘洋在他们手里，让她准备好赎金。” “信的内容是从杂志上剪下来，没有指纹。” 林嘉乔问：“然后呢？绑匪没要赎金，没威胁她不许报警。你们看了吗，她今早还直播来着。” 不等林大鹏说话，陆警官先说：“当然看见了。” “我们就是看了直播才联系她的。” 陆警官摇头，“我警校毕业，到今天做了十五年刑警，真是头次遇到这种被害人家属，到底怎么想的。” 林嘉乔和秦观也是头次听说这种奇葩，都不知该说什么。 秦观不解：“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第十一章 嫌疑人们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陆警官偷看自己师傅脸色，见林大鹏不反对，他说：“和你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只只。” “经我们排查，据知情人士透露，刘、许婚礼当天，只只扬言要‘干死他们’。” 林嘉乔满脸茫然：“我说过吗？我记不清了，我那天说了好多脏话。” 秦观也记不清了，“好像，有吧。” 林嘉乔耸肩：“提供线索这人搞错了。” “如果我说‘干死他们’，我的意思肯定不是干死刘洋和许雅岚，而是要干死他们那个霸凌团伙。” 该问的已经问明白了，林大鹏怕再听下去，把自己气出个好歹，于是赶两人走。 秦观却不肯离开，他问：“你们为什么特别关注江行。” 林嘉乔也发现了：“难道凶手是他？” 林大鹏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们有保密原则。不该问的别问。” 林嘉乔发挥主场优势，半是撒娇半是忽悠，“您这话就见外了。” “您也不看看我俩是谁。我和秦观观，不但是这场案件的知情人士，还是受害人的同学。” 她比了四根指头，“同学四年呢，人生的六分之一。说不定我们潜意识里知道什么线索，但是没留意。您问问，说不定对案子有帮助。” 林大鹏怀疑的看着她，“你怎么这么积极，是不是想往你那报纸上写？” 林嘉乔不满，“我这是心疼您和大陆哥好吧。成宿成宿不睡觉，熬得头都秃了。” 林嘉乔想过了，林大鹏那场车祸，主要原因是他疲劳驾驶。 他工作太拼命了。 林嘉乔不知道他去世前在忙什么，但这个案子，她有未来优势。 就算她的介入只能林大鹏能多睡一分钟，也值得了。 陆警官也赞同林嘉乔的话。他劝道：“师父，只只说得对。上午那几个人一看就没说实话，咱们起码得和只只小秦确认一遍。” 林嘉乔又伸出四根手指：“我俩一定知无不言。” 秦观学着她的动作，“我也一样。” 林大鹏又是满脸嫌弃，却没再说什么。 陆警官问：“先说说刘洋家的情况吧。” 林嘉乔说：“刘洋他们家是做食品生意的。” “他家的冰棍也算咱们市的老品牌了。以前卖得挺好，但是这几年，被蒙牛伊利中街冰点东北大板挤占了市场。前几个月还找我们报纸做推广。” 秦观补充：“刘洋自己开了个游戏公司，这几年一直亏钱，他爸给他补贴了不少。据说最近他爸下最后通牒了，让刘洋关了公司回家帮忙。” “至于他们家经济情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我能问一下吗，绑匪打算要多少赎金？” 林大鹏说：“绑匪信上没提，只让她老婆别报警。” 林嘉乔举手，“我能问一下吗，许雅岚为什么要直播？” 陆警官叹气，“是那个美女主播的建议。” 林嘉乔皱眉：“何幼薇？” 陆警官摇头：“据她说，被绑架人的家属在公开场合说出受害人的名字，能给绑匪增加心理压力，让他们意识到被绑架人和他们一样是人，提高被绑架人生还率。” “何幼薇还懂这些？林嘉乔好奇：“有用吗？” 陆警官摇头，“不清楚。这是第一次遇到绑架案。” 林嘉乔职业病犯了，假装举着话筒：“爸爸你呢？” 林大鹏白她一眼，“等把人抓回来，我帮你问问。” 他问：“说说许雅岚和刘洋的关系。” 林嘉乔和秦观对视一眼，把‘绿帽事件’全盘托出。 林大鹏和陆警官听完，都皱起眉头。 林大鹏问：“许雅岚和刘洋，大学时谈过恋爱吗？” 林嘉乔认真想了想，“在学校时，他们那伙人总混在一起，关系看起来很不错。至于谈没谈恋爱，她那么喜欢应至晚，应该不会骗他吧。” 秦观举手，“我能问一下吗，是谁说刘洋和许雅岚在大学时是恋人的。如果不方便回答的就算了。” 林大鹏眉头皱得更紧：“我们上午审了何幼薇，武斌，孙喻，赵小眉和李双倩，他们每个人都这样说。” 林嘉乔惊讶：“怎么会这样！” 秦观说：“和‘婚礼当天被戴绿帽子’比，‘相恋多年的女友，爱的竟是自己的好兄弟’这个理由，更配得上应至晚挨得打。” 他又问：“所以，江行为什么比应至晚更有嫌疑？” 陆警官说：“其实，最有嫌弃的人是向小园。” “据受害人妻子说，当天早晨，受害人接到了向小园电话。” “我们核查过，在他们结婚前一天，向小园飞去新疆工作，并不在本市。” “结合江行在婚礼上的疯狂表现，我们暂时把他列为第一嫌疑人。” 林嘉乔皱眉：“你的意思是，向小园和刘洋配合，引刘洋出来，然后绑架他。” 林大鹏冷声说：“我没这意思。” “在找到证据前，我们没有任何意思。” 后面他们又聊了几个话题，但对案情帮助不大，林大鹏便让两人回去了。 刑侦办公室门口，秦观小声说：“你还好吗。” 林嘉乔回答，“还可以。” “我本来以为向小园换了手机号码没告诉我，没想到是去信号的不好的地方出差，挺好。” 说完，她又唾弃自己，“有人危在旦夕，我却偷偷高兴，我真没人性。” 秦观揽住她的腰：“我是问，向小园有嫌疑这件事，你怎么想。” “不可能的。”林嘉乔笃定道：“小向子不会做这种事。” 这时有人路过。 为了让路，林嘉乔向旁边挪了一步，却看清来人的脸。 她有些惊讶：“你是，江行？” 面前这人有一张平凡的面孔，是人群不会留下任何记忆的类型。此刻他眼角挂青，嘴巴上一道口子，倒是和那张照片上的形象重合了。 林嘉乔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他的相貌，没想到竟一眼认出来了。 大约是他骚扰向小园的次数太过频繁，让她印象深刻。 江行也认出她来。他问：“你最近，有没有联系园园？” 林嘉乔被这声‘园园’酸出满身鸡皮疙瘩。她摇摇头，“没有，她手机打不通。” 江行立即焦虑起来，不安道：“她去哪里了，她不会有危险吧，她——” 他好像比以前更严重了。 林嘉乔安慰他：“别担心，小向子没事的。” “你没看新闻吗，她现在是知名女企业家，很有钱的，身边有保镖跟着。再说了，她出入的那些场合，服务生啦，粉丝啦，还有想和她谈生意的人，都挤在她周围，坏人没机会靠近的。” 江行一愣，忘了自己还在焦虑，脸上出现些许窘色。 他说：“我，警察找我有事，我先进去了。” 林嘉乔皱眉：“这人怎么怪怪的。” 秦观说：“他的焦虑，是演的。” 秦观见过真正的焦虑，并不是这个样子。 林嘉乔嘟囔：“好奇怪，我竟然不惊讶。” 她拉着秦观的手，“走，我们去偷听。我担心这小子胡说八道，对小向子不利。” 秦观劝她，“老林看见要生气的。” 林嘉乔说：“我找他们有正经事。” “你看许雅岚直播下面，这帮网友把警察骂成什么样了。这种行为太影响市局形象了，我得通知他们删/帖。”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小会客厅门口。 他们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满脸‘下一个轮到我们了’的表情，竟也没人怀疑他们偷听。 小会客厅年久失修，隔音效果不好，江行的声音很清楚传了出来。 “没错，是我。……他们害的园园那么惨，还想要一场完美的婚礼，做梦！” “……我是婚礼的摄影师，很容易就换了。” 他对视频的事供认不讳。 林大鹏问：“你和向小园，是什么关系。” “园园是我女朋友！”江行坚定的回答。 林嘉乔拳头硬了。秦观忙握住她的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小会客厅内，江行又说： “我，我这人挺内向的，又不会说话，其他人都讨厌我。只有园园，她愿意和我说话，发现我偷拍她也不生气。” 江行独自絮叨着少男心事，越听越让人觉得他是变态。 陆警官问：“你偷拍，是怎么回事？” 江行一顿，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 他这人是个标准的宅男，没朋友，不擅交际。现在在亲戚的婚期公司做摄影，赚得不没有花的多，全靠他妈的养老金补贴。 除了出门工作，他平日几乎呆在家里不出门，所有时间都用来收集向小园的消息。 对上他，林大鹏没费什么心思，随便诈了几句，他就全交代了： “我没有别的特长，就是摄影还不错。真的，我高中时就拿过奖了。” “大学时，他们总是欺负我，我也不想和他们说话，就拿着摄影机拍着玩。” “然后，有人给我钱，让我偷拍园园。” “园园那时候拍了那种照片，当时我和她不熟，以为她是那种很下/贱、很随便的女人，就同意了。” “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没经验，很快被园园发现了。” “我慌了，以为她会报警。但是她只是让我删了照片，还说如果我不好交差，可以留几张生活照。” “虽然她拍过那种照，但她就是天使一样的姑娘。从这一天起，我发誓，我一定要让她幸福！” 林嘉乔听见陆警官问：“那种照片，是什么照片？” 然后江行回答：“就是、就是内衣照。但是我不在乎的，真的。” 林嘉乔又想打人了。 和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陆警官。 他说：“据我们所知，你每次表白都被拒绝了。” 江行脸涨得通红：“那是、那是园园不好意思。” “如果她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大鹏打断他的唠叨，冷声问：“谁花钱让你拍向小园的。” 江行很怕他，很老实的回答：“刘洋。” 第十二章 嫌疑人们二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向小园不太说自己的家庭，林嘉乔也不问。只是从零星的谈话里，她知道向小园和父母关系不好，宁愿申请助学贷款，也不向家里伸手。 当时向小园穷到什么程度呢。 她们大一那年智能手机已经普及，她却还用电话卡。 她连手机都没有。 后来林嘉乔实在看不过去，把自己的海尔智能机送给她，她才有了人生第一部电话。 但漂亮女生总是更容易发财。 大一寒假时，向小园被星探发现，成为平面模特。 内衣照也是那时候拍的。 内衣的品牌是Victoria's Secret。 那时候这牌子还没破产，也不像日后那样堕落，尽靠些网红赚流量。那段时间是这品牌最后的辉煌时刻，旗下的超模一个比一个大牌，品牌方傲气得很，一组推广照片，连续pass了两百多位模特。 向小园那时只做了三个星期模特，经纪人带她过去凑数的，没想到选上了。 当时一共拍了两组：第一组用宽松的丝绒睡袍裹住上身，露出两条穿着吊带丝袜的长腿。第二组是pink的运动装，运动内衣配工装裤，健康又嘻哈。 两套图都不暴露，但那种暧昧旖旎的气氛很足。 甚至只靠这两套图，向小园杀进当年宅男女神前三名。 林嘉乔从手机里调出这套照片： “那时哪个姑娘不想做维密天使啊，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 秦观点头，“不愧是你用了一学期的壁纸，还特意换掉我的照片。” 担心她不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秦观特意强调：“那手机还我送你的。” 这时两人已经离开警局。 江行虽然可疑，但他没有作案时间。 在刘洋失踪时，他正在窝在家里，走廊的监控可以为他作证。 林嘉乔假装没听见秦观的话。她说：“江行真奇怪。” “说他不爱向小园，可他为向小园大闹刘洋婚礼。可如果说他爱向小园，我觉得不像。” 秦观故意抬杠：“你很懂爱情吗。” 林嘉乔用脑袋蹭他肩膀：“这不正爱着呢吗。” “只要真的爱过谁，就很容易分辨什么是爱情啦。” 秦观承认，自己没法对她生气。他说：“你真的，一点也不怀疑向小园。” “就算她同意江行拍她的照片。” 林嘉乔说：“我不怀疑。小向子总是对弱势群体很有同理心。” 秦观是真的信任林嘉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他问：“送你回报社吗？”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林嘉乔问：“今天工作忙吗。” 秦观看表，“如果你想约会，我也是有时间的。” 林嘉乔很会抓重点，“就是有时间咯。” 秦观很清楚她的工作狂属性，警惕起来，“你想干嘛。” “我打算去找应至晚。” 林嘉乔问秦观：“有没有这种可能，应至晚的脸真是刘洋派人打伤的。他为了报复刘洋，所以策划这起绑架。” 秦观想了想，“也不是没可能。” 林嘉乔乘胜追击，“再加上许雅岚呢，说不定他们还有情感纠葛。” 秦观皱眉：“你怀疑应至晚和许雅岚有不正当关系？” 林嘉乔没有秦观看图说话的自信，她有些心虚：“我怀疑的是应至晚和刘洋。” 秦观大惊：“你怀疑他俩有情感纠葛？” 林嘉乔点头，“多年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也是有可能的哦。” 秦观松口气，“还以为你的意思是，应至晚和刘洋是一对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直男的世界这么坦荡吗。 秦观又问：“为什么不告诉老林。” 林嘉乔不好意思，“这不是我瞎猜吗，没有证据。” 秦观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问：“所以，你想——” 林嘉乔把他拉到宾利旁：“我打听到应至晚的地址，我们去探探他的口风。如果能找到证据就更好啦。” 秦观不满：“你根本不想和我约会，你只想让我给你做司机。你这个坏女朋友！” “不过，你怎么突然对这案子感兴趣了？” 他狐疑看着她，“不会真想用这案子换点击率吧。” “说什么呢。”林嘉乔从他口袋里摸出车钥匙，“他们竟敢污蔑小向子，我非找到凶手，打他们的脸不可。” 其实她还怀疑刘洋是‘11·1’失踪案第一个受害人，但她不能说。 一听这话，秦观又拿出全球太极联赛总冠军的水准，开始阴阳怪气： “什么，我没听错吧，在鸟哥的世界里，竟然有比工作更重的事。” “这件是陪她的帅哥男友吗。不是的，她是为了洗清她朋友的冤屈。” “天呐，鸟哥你好伟大哦。” 林嘉乔：…… 林嘉乔被气笑了。 24岁的秦观脸上还带着些未褪的婴儿肥。平日板着脸装霸总时看不出来，这会闹起脾气，脸颊上的肉肉就有些明显了。 林嘉乔心说，又霸道又奶还有钱，怪不得自己容忍他这么多年。 她凑过去，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秦观没想到她还学会色诱了。 他不愿纵容这种坏风气，板起脸，“亲个脸就完事啦。” 林嘉乔看向他的大腿，惊恐的说： “不是吧秦观观，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咱俩刚出警局大门口，你就让我做这种事，你也太下流了！” 你还说你不是小黄人！秦观无语：“我是让你亲我的嘴巴！” 林嘉乔这才发现是自己思想污秽。她讨好的笑着，在秦观嘴唇上亲了两下，“对不起嘛。” 这时她手机响了。 林大鹏发来短信。 上面只有两个字：分开！ 林嘉乔向他办公室方向看去，只见窗户前挤满人，正冲她起哄。 她是个人来疯，一点不害羞，大大方方冲他们招手，跟明星开见面会似的。 秦观是个正经人，受不得这份调戏，捂着脸，把他女朋友拽上车了。 路上两人又把许雅岚的直播看了一遍。 林嘉乔问：“流这么多血，会有生命危险吗。” “成年人体内的血液总量大概在4000毫升左右，当失血量达到800毫升左右，就可能危及生命安全。” 秦观把视频放大，“看这血量，应该有800毫升了。不过刘洋是个壮年小伙子，绑匪的目的又是为了要钱，他因为不会有生命危险。” 说到这里，他脸上出现一丝困惑，“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他指着屏幕，“现场虽然乱，但也不像发生过激烈的搏斗。所以，我们可不可以认为，绑匪们没费什么力气把刘洋制服了。” “既然这样，这些血是哪来的？” 林嘉乔伸出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想不清楚就不要想啦。” “查明真相是老林的事。你就当我们是满足好奇心好了。” 秦观握着她的手，亲了一下。 林嘉乔立即抽回手，恐吓道：“专心开车！” 应至晚独自住在本市一处豪华小区，安保措施严格。好在秦观也是这里的业主，两人很容易进来了。 对于他们的到访，应至晚有些惊讶，却也没把客人关在门外。 三人并不熟悉，也没共同话题。林嘉乔有一堆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接收到她的求助信号，秦观主动问：“你脸怎么样了。” 应至晚这时已经拆了纱布。 脸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已经愈合，几道深的口子正在结痂。 他满不在乎的说：“已经没事了。但有时很痒，我总忍不住挠。” 说完，他吐出几个单词，听起来像英语，但又不是。 秦观小声对林嘉乔说：“是德语。他在抱怨很痒。” 他叮嘱应至晚，“别挠，会留疤的。” 应至晚还是那副不在乎的样子，“有疤更帅。” 这会倒是真的。这几道伤口很衬他的气质，给他的痞气添了一丝危险，看起来更迷人了。 有前面的铺垫，秦观和他聊了起来。他说：“你是大二那年出国的吧，之后就没在球场上见过你。” 应至晚说：“大三走的。去了瑞士。” 秦观点头，“我听应叔叔说过，他还说你在国外很辛苦——” 不知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应至晚突然翻脸。他冷声说：“你们今天特意来找我聊天？” 林嘉乔接话道：“不是特意来的。我们家就在隔壁。” “我从同学那听说你住在这里，所以过来——” 应至晚以为她会继续跟自己绕圈子，嘲笑已经挂在唇边。林嘉乔却说：“所以过来问你，你知道吗，刘洋被人绑架了。” 应至晚一愣，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说：“我知道。我看新闻了。” 林嘉乔问：“你和刘洋是好朋友，你知道他得罪过什么人吗。” “好朋友？”应至晚反问：“我20岁出国，今年第一次回来，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 “他的确是我的好朋友。从高中开始，他就是我唯一的朋友。” “可是，连他结婚，我都是最后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应至晚讥笑道：“你为什么对我感兴趣，你不是有一个男友了？” 林嘉乔想让他不要自作多情，视线却被一部手机吸引。 是海尔的智能手机。她送向小园的那款。 她大步过去，翻开手机背面，看见一个熟悉的Q版小人。 这是她的手机。 第十三章 嫌疑人们三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这是一间典型的独居男人房间。 东西少，但是放的很乱。 应至晚看起来好像不打算在这里久住，家具上的白布都没揭开，只沙发和茶几露了出来。 茶几上有个外卖饭盒，饭盒旁是个很旧的圆形铁盒子，盒子下压了本英语四级教材，因为时间久远，封面泛黄。 这里大概是他出国前住的屋子。 林嘉乔本想问他手机的事，视线却被一个玩偶吸引了。 玩偶只有手掌大，是只很丑的猫。 她脸色立即变了。 她放下手机，冲到应至晚面前，把他按在墙上：“你对向小园做了什么！” 林嘉乔从小跟着林大鹏学习格斗，身手不错，约有五鹅，干倒个街边斗殴的小混混不在话下。 她用的是标准的缉捕动作，反剪着应至晚的双手，把人按在墙上。她出手很快，应至晚瞬间被她制住，想反抗也没机会了。 秦观终于回神。 他没给应至晚求情，只是问：“怎么了。” 想到刘洋婚礼上的视频，林嘉乔不敢想象，向小园在应至晚这里遭受了什么。 她鼻子发酸，带着哭腔说： “手机是我给小向子的。那个丑猫，也是小向子的。” “那个是我们一起做的，本来想送你。可我们做的太丑了，我不好意思，就和小向子一个人了。” 她手上用力，把应至晚的胳膊压得更狠，“向小园的东西为什么在你这里。” 应至晚并不求饶，只是问：“向小园是谁。” 他语气里带着轻佻，一听就知道是敷衍。 他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又是那种轻佻的语气： “哦，那个傻妞吗。” “很漂亮，还挺单纯那个，是她吗。” 这种态度彻底惹火了林嘉乔。她还想掰他胳膊，秦观却制止了：“你再用力，他胳膊该断了。” 察觉她的迟疑，应至晚用带着挑衅的语气说：“我想起来了，你爸是警察，对吧。警察的女儿知法犯法，传出去不太好吧。” 不等林嘉乔开口，秦观便警告他：“你最好小心说话。” 他冷声说：“门是你主动开的，我们是你邀请进来的，我不知道我们违反了哪一条法律。” 应至晚无语，“哥们，睁眼说瞎话也得有个限度。” “听说秦家和我家有生意往来，你就看着你女朋友得罪我。” 秦观依旧是那种冷静沉稳的声音，“如果林嘉乔不开心，就算我拥有全世界也没意义。” 虽然这份浪漫不合时宜，林嘉乔还是很感动。她威胁道：“别担心，我有办法的，保证你身上什么痕迹都验不出来。”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慢慢试。” 她说：“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对向小园做了什么。” 应至晚气乐了，“你暗恋向小园吗，她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林嘉乔了然，“看来，你真的想试试了。” “等一下。”不知想起什么，应至晚说：“我们交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回答你。” “怎么样？” 林嘉乔和秦观交换眼色，手上力气松了些，应至晚挣扎一下，她立即重新按住他。 林嘉乔威胁道：“你最好不要说谎。” 应至晚哼了一声，问：“你和秦观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嘉乔：“我两岁的时候，他产房门口。” “原来是青梅竹马。”应至晚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谁先表白的？” “十八岁，秦观主动的。”林嘉乔皱眉，“你为什么好奇我们的事！” 秦观小声说：“不是你主动的吗。” 林嘉乔一愣，“是我吗？” 应至晚嗤笑：“你记性真的不好。” 林嘉乔警惕起来：“你想挑拨我们内讧？” 应至晚又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怎么，你们这么好挑拨吗。” 秦观不接他的话：“你问的够多了，轮到我们了。” 应至晚说：“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孩子跟谁姓。” 不仅秦观，连林嘉乔都发现他在拖延时间了。 她还想动手，便听见女人的尖叫：“你们在干什么！” 竟然是许雅岚。 她身旁的何幼薇拿出手机，冷声道：“放开应少，不然我报警了。——林嘉乔，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话音刚落，许雅岚已经尖叫着冲了过来。 秦观怕她伤到林嘉乔，闪身去拦。许雅岚挣脱不开，竟狠狠咬上他的胳膊。 秦观胳膊本就受过伤，哪经得住这种折腾。 林嘉乔顾不上应至晚了，大步到秦观身边，揪住许雅岚的头发，硬把人从秦观胳膊上揪开。 许雅岚家境不错，娇生惯养着长大，向来是她欺负人，这是头次被这样暴力对待。 她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挣扎，嘴里骂着很脏的话，什么婊子、破鞋一股脑的往外招呼。 她向何幼薇求救，“幼薇姐救救我，帮我打死这傻逼。” 何幼薇之前被林嘉乔收拾过，知道她的厉害，不敢招惹她。她上前一步，才想和林嘉乔和平谈判，手便被许雅岚抓住了。 何幼薇今天穿着套裙，头发很优雅的盘起来，被许雅岚一抓，整个狼狈不堪。 稳住心神，她劝道：“雅岚你先放开我，我才能和林嘉乔——啊！” 许雅岚在林嘉乔手里吃痛，竟拿何幼薇的胳膊当解压球，在她手上挠出三道血印，嘴里不住骂骂咧咧：“你快打她，你也揪她头发！” 何幼薇没办法，楚楚可怜的看向应至晚，“应少，您看——” 应至晚这时已经和秦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女生打架好可怕。 秦观小声威胁，“女孩的事，咱们大男人还是少掺和。应少你说对不对。” “只只现在很生气，如果不对许雅岚发火，你说她的火气会冲谁去。” 应至晚立即放弃抵抗，“我对女人打架没兴趣。” 林嘉乔被许雅岚的尖叫刺得头疼，手上继续用力，许雅岚的尖叫更大声了。 林嘉乔又想起她婚礼的视频。 视频上，向小园跪在地上，许雅岚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等她打累了，就换赵小眉和李双倩，等她们都累了，便用脚和膝盖踹她柔软的腹部。 向小园不能反抗，因为刘洋、武斌、孙喻和郑则栋就在旁边盯着。 殴打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林嘉乔鼻子发酸，质问道：“疼吗。” 许雅岚只是尖叫，并不回答。 林嘉乔更加用力，“我问你，疼吗！” 许雅岚觉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她用尖利的声音说，“x你妈，你说疼不疼！” “应该不疼吧。”林嘉乔自言自语一般，“和踹肚子、扇耳光比，这点疼算什么。” “你们还用烧烤签子扎她指甲，她做了什么，她杀了你父母吗，你要这样对她。” 许雅岚一开始并不知道林嘉乔说的是向小园，她是骂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的。 她拼命去够林嘉乔的手，反驳道：“那就是个骚货，不知给多少人搞过的公交车。” “全校不知多少女生的男朋友都被她勾走了，我打她怎么了，我打她是为了正义。” 林嘉乔说：“你看见她破坏别人感情了，她什么时候做的，你有证据吗。” 许雅岚愤愤不平，“别人都这么说。” “所有人都说她是婊子，难道大家能一起冤枉她！” “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她还给刘洋发内衣照，她不要脸。” 林嘉乔突然笑了： “所有人，所有人就是正确的吗。” “你问问你幼薇姐，要煽动‘所有人’有多简单！” “只需要一个带头的，再雇几个人响应，剩下的‘所有人’就心甘情愿把脑子贡献出去。” “因为你们智商低下，因为你们在现实生活中太平庸、太没存在感了，所有你们需要一个目标，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至于别人的尊严、生活和生命，你们才懒得管。” “只要自己的利益不伤害，你们不在乎谁被冤枉了，谁又被造谣了。” “反正你们已经给她贴上下作的标签，她就被你们剥夺做人的权利了，你们就敢随意践踏她。” “是啊，你骂两句怎么了，你混在‘所有人’当中，谁能找到你。” “还为了正义，你也配。承认自己嫉妒就那么难吗。” “你们嫉妒疯了吧。” “向小园长得漂亮，脑子也好。你们追不到的男生排着队向她表白，被拒绝了也不放弃，一直追在她身后，只希望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吧，所以你们才霸凌她。” 许雅岚尖声叫着：“你胡说，向小园她就是婊。” “如果她不心虚，她为什么不反抗，她可以报警啊！” 林嘉乔眼睛通红： “报警？” “你问问你的指导员和系主任，你问问他们，向小园能不能报警。” “她一个用助学贷款才上得起学的孩子，都不需要毕业证，只要他们拿她的期末成绩威胁一下，你说她敢不敢报警。” “算了，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用了。” 林嘉乔说：“你知道吗，切掉你三分一个小手指，算轻伤。如果认错态度良好，我甚至都不用拘留，只要罚款就好。” 这时，身后有个男人问：“你们在干嘛。” 众人回头，林大鹏就站在他们身后。 应至晚有些高兴的说：“我等的人终于来了。” 第十四章 太委屈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许雅岚比林嘉乔矮几厘米，又被她抓着头发，只能仰视。身后的光在林嘉乔眼睛和鼻子之间形成杀人犯阴影，她的语气也和电视里那些变态杀手一样，许雅岚吓傻了。 何幼薇察觉事态不对，终于肯上前劝架。 她想帮许雅岚摆脱林嘉乔的束缚，但又不愿靠的太近，只高举着手，一遍又一遍重复，“你冷静一点，” 林嘉乔才不管她。她凑近许雅岚耳边，低声说：“别担心，我小时候杀过猪，下手很利落的。” 这时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林大鹏出现在众人身后。 陆警官跟在他身边，看见屋内情景，两人面面相觑。林大鹏问：“你们在干嘛。” 应至晚松了口气。 他看看时间，不满的说：“你们迟到了六分钟，警察时间观念这么差吗。” 林大鹏随口说：“不好意思，遇上晚高峰了。” 他的目光始终在林嘉乔身上。他说：“林嘉乔，还不放手。” 许雅岚知道，帮手来了。 她僵硬的身体一点点缓和，才想告状，林嘉乔却先一步松开手，‘哇’一声哭出来。 她跑到林大鹏身边，拉着他的手，哭诉道：“爸爸，他们太坏了。” 要不是现场几人目睹她行凶的全过程，还以为真是自己欺负了她。 林嘉乔知道这样做很丢脸，但她真的忍不住了。 一看见林大鹏，她所有的委屈就有了保存的地方。 介于她调皮捣蛋的过往，林大鹏一开始以为这是她逃避挨骂的新花招。可他很快发现，林嘉乔是真的很难过。 林大鹏很了解自己女儿，没心没肺一个人，也不知道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事。 他这样想着，脸上不自觉有了几分家长偏袒自己小孩的表情。 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落拓公子应至晚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脚上只挂着一只拖鞋，两只大拇指被人绑在一起。 何幼薇不见往日的端庄优雅，衣服给人扯破一条袖子，胳膊上全是抓痕。 许雅岚就更不用说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过来，如今头发鸡窝一样，眼妆也哭花了，眼泪融化了眼线和睫毛膏，化成黑水往下淌。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嘉乔，窝在她爸身边哭到打嗝，委屈的好像个一百多斤的狗子。 陆警官知道他师父的尴尬境地，站出来主持大局。他问：“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打架？” 许雅岚第一个不干了，“你瞎了，没看见是林嘉乔当方面殴打我们。” 何幼薇已经恢复往常姿态。 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柔声说：“我们进门就看见林嘉乔闯进来打应少，我们过去制止，林嘉乔又对我们使用暴力。” 她想威胁警察不要徇私，因为林嘉乔是刑侦队长的女儿就偏袒她。林嘉乔却不给她这机会，边哭边骂： “你放屁，我从来不打人。不信你问问应至晚，我打他没有。” 应至晚一个一米八五的大老爷们，比林嘉乔高了大半个脑袋，他能承认挨林嘉乔的揍就有鬼了。 他不想丢脸，把绑起来的大拇指藏在身侧： “没有啊，我们闹着玩的。” 许雅岚不干了，娇声道：“应少。” 她妆容齐整时，应至晚都不肯多看她一眼，何况现在，她脸上鬼画符似的。 应至晚立即移开视线，“别开玩笑了，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被个女的欺负了。” “门是我开的，人是我放进来的，林嘉乔是我的客人，不信你们查监控去。” 林大鹏皱眉，问林嘉乔，“你带秦观来应至晚家干嘛。” 秦观怕林嘉乔哭傻了，和林大鹏交代实话，忙说： “我在这里有套房子，打算做新房用，就带林嘉乔过来看。没想到秦观也住在这里。” “刘洋不是被绑架了吗，应至晚又是刘洋的朋友，我们就过来问问，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林大鹏太了解自家孩子了，虽然秦观满脸坦然，但他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在说谎。他从不在外人面前下孩子面子，只冷哼一声，“你俩还挺热心肠。” 他又问许雅岚，“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怕错过绑匪的电话？” “你们警察不是在我家等着吗。” 许雅岚很傲慢的回答，“你们就会让我呆在家里，烦死了。你们警察怎么回事，不去抓坏人，为难受害人家属算什么本事。” 她得意的看着何幼薇，“当心我幼薇姐曝光你们。” 大约何幼薇也觉得她这话太弱智，脸上出现几分尴尬。 她态度挺配合，不等林大鹏问，便主动说：“我是陪小雅来的。” “从上午我们逛完街回家，发现刘洋被绑架起，我就一直陪着她。” 林大鹏点头，盯着她和许雅岚，“你们还没回答，你们为什么出现在应至晚家。” 两人都不说话了。 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众人便听见微弱的声响。 陆警官寻声找去，在沙发上发现一个平板电脑。 电脑正播着刘洋和许雅岚婚礼当天的视频，已经播到两个Q版小人亲嘴的画面。 陆警官问：“这是什么意思。” 应至晚身上总有种懒洋洋的气质，“刘洋不是出事了吗，绑架一个人总要预先做计划吧。说不定绑匪就在他婚礼上呢” 他又说：“许雅岚和何幼薇是我叫来的。” 陆警官不解，“你叫她们来干嘛，你找到线索了。” “这倒没有。” 应至晚还维持藏大拇指的姿势，坐姿十分优雅。秦观有些过意不去，顺手把他拇指上的鞋带解开。 应至晚也没道谢，只甩甩手，坐得更舒服。 他说：“刘洋不是出事了吗，我担心许雅岚的心情不好，叫她过来给我看看。” 坦白说，现场几人都认为他在撒谎，但瞧他这样子，也不像做不出来。 应至晚看出众人的怀疑，不满道：“我不想出门不可以吗。” 他看着林大鹏，“连你们叫我去警局问话，我都不去。” 他催促：“你们要问我什么事，赶紧问吧，我还要看视频。” 陆警官提议，“我们要不要单独找个房间。” 应至晚换了更加舒服的姿势，“不要，我不想动。” “这样不是更好吗，如果我撒谎，他们也能发现。” 他很悠哉的说：“快问吧，别耽误时间。” 林大鹏和陆警官拗不过他，只能同意。 也没什么特别的，问他的问题和其他人一样。 众人都以为应至晚是夜行生物，就是白天睡觉，晚上泡吧的那种。 没想到这人是个宅，自刘、许婚礼之后，几乎再没出过门。 这小区安保条件很好，监控很多，没有死角，他的话可以去监控室查证。 眼见他这里问不出什么新问题，林大鹏决定带着自家孩子撤退。 应至晚却叫住他们。 他点名林嘉乔：“别着急走，你不想要答案了。” “应少向来言而有信，说话从来都算数。” 说完，他脸上露出个恶劣的笑。 “不是想知道我和向小园的关系吗，我告诉。” “男人，女人，一间屋子，几个夜晚。” “你猜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笑容更加深刻，“这不该怪我，谁叫她那么——” 他似乎在回味什么，满脸陶醉。 “王八蛋！” 林嘉乔彻底炸了，林大鹏陆警官和秦观赶紧按住她。 林大鹏冷声说：“应至晚，你在向警察自首吗。” 应至晚晃晃手指，“我没有违法。” “她是我的，奖品。” 许雅岚在一旁帮腔：“你可是警察，说话要讲证据。” “向小园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应少还用犯法，只要他勾勾手指，向小园就过来了。” “她这个人最不要脸了，你们以为她现在的钱是怎么赚回来的——” “是靠脑子赚回来的！” 林嘉乔被人拦住，武力值全转化到嘴上： “对你来说很难理解，对吧。” “我猜你体重肯定不过百。为什么呢，因为正常人的脑子是有重量，你的没有。” “我就奇怪了，我国打黄扫非这么严格，你到底哪里长大的，满脑子污秽不堪。怎么你试过，才这么确定身体能换钱。” 她上下打量许雅岚，“你这一身可不便宜，就你这脑子，一年能赚来这么多钱？” 她的话又密又快，许雅岚没全听懂，但也知道她在骂自己。 她不服气道：“我赚得是不多，但都是干净钱。” “而且我家里有钱，我不工作都可以。” 她那股优越感又来了，不屑说：“大学就拍内衣照的骚货，能是什么好人。” 林嘉乔冷笑： “对，向小园凭本事买爱马仕和布加迪的钱是脏钱，你凭本事赚那仨瓜俩枣最干净了。要没有父母补贴，你能干干净净的把自己饿死。” “拍内衣照怎么了，你倒是想拍，可你就是给维密塞钱，人家也不要你自砸招牌。” “你一辈子赚的钱还没向小园一个月交的税多，也好意思对她的生活指指点点，你哪来的脸。但凡幼儿园认真学习，也做不出你这种事。”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你爸妈创业那会，没拍过内衣照。” 许雅岚气死了，大骂道：“林嘉乔你是向小园养的狗吗，为她四处咬人。” 林嘉乔微笑着回答： “我猜你也不懂。” “毕竟像你这种货色，这辈子也不会有真正的朋友。” 第十五章 帅哥心理医生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大鹏怕林嘉乔真把人骂死，指挥秦观和陆警官把人抬走。 他们四人才离开，屋里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真的给林嘉乔骂到窒息。 应至晚问：“你们记者嘴皮子也用这么利索？” 何幼薇脸上露出些许尴尬，才想解释，门又开了。 三人以为林嘉乔去而复返，都警惕起来。 没想到，进来的是林大鹏。 林大鹏假装没看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对何幼薇说：“何小姐，不知你从哪里学来的绑架理论？” 何幼薇松了口气，“是我男友告诉的。” “他是很有名气的心理医生。” 林大鹏蹙眉，“你们发现刘洋被绑架后，第一个联系的人是你男朋友？” 何幼薇笑容一僵，说道：“不是的。是我们之前聊过这个话题。” 林大鹏眼中充满探究，何幼薇怀疑他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于是侧过头，不敢看他。 林大鹏又说：“方便提供你男友的联系方式吗，我们需要核实——” “不方便。”何幼薇态度强硬起来，“我和他已经分手，而且闹得很不愉快，我不希望他误会我。” 林大鹏眼睛里的探究更明显了。 他倒没执著她前男友的联系方式，只是说：“如果再遇到绑架案，请第一时间联系警方。” 说罢，不等何幼薇回答，离开了。 应至晚这次学乖了，冲许雅岚比了手势。许雅岚会意，立即把门反锁上，又从猫眼里确定不速之客已经离开。 等她做完这一切，应至晚向她勾勾手指，她扑进应至晚怀里，嘤嘤的哭起来。 应至晚抚摸她的头发，但她的头发给林嘉乔抓成鸡窝，打结很严重，他的手指卡住了。 他若无其事抽出手指，温声问：“你还好吗，我能做什么？” “如果需要钱，你一定要告诉我。” 林大鹏没有刻意隐瞒，门外三人都听见他和何幼薇的对话。 林嘉乔已经不哭了，但还在继续打嗝。她问：“爸，你，嗝，怀疑，嗝，何幼薇——” 林大鹏都替她累得慌，“我这是排查所有不确定因素。” 他问：“说起来，何幼薇不是比你大吗，她应该没欺负你朋友，你为什么特别讨厌她？” 她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能讨厌一个人，也是件稀奇事。 “她没有，嗝，职业道德，是，嗝，行业蛀虫。” 不是害羞是尴尬，林嘉乔这时躲在秦观身后，声音嗡里嗡气的。 陆警官逗她，“真的难得，我们鸟哥也会害羞。” “才，嗝，才没有。” 这时电梯到了一楼，林嘉乔依旧躲在秦观身后，用很别扭的姿势走出来。 秦观把她挪到身前，用手遮住她的眼睛，说：“走吧。” 林大鹏和陆警官两个老直男茫然的看着小两口。林大鹏问：“这是怎么了？” 秦观解释，“咱们鸟哥眼睛哭肿了，不敢见人。” 陆警官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他跟师父感慨，“瞧咱们小秦公子，我是该单身诶。” 他师父白他一眼，看着远去的小情侣，没好气说：“赶紧的，回去做案情总结。” 陆警官和他开玩笑，“没想到，您是这种风格的老爸。” “我还以为您会骂只只，不让她哭。没想到，您竟然连重话也不和她说。” “果然，闺女就是要娇惯的哈。” 林大鹏正发动车子，随口说：“这和闺女小子有什么区别。” “难过的时候就是要哭的。咱们又不是演员，要是不特别伤心，谁流泪啊。” “孩子已经难过成那样了，我可不忍心再骂她。” 他看着陆警官，“你小子都忘了吧。” “那年你没把那个自杀的大爷救回来，自己在楼梯间嗷嗷哭，哭的比林只只还大声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嫌弃过你没有。” “所以啊，流泪有什么可丢人的。” “当你想流泪又哭不出来，才完蛋。” 他们做警察的，可能不记得自己救了多少人，但一定会记住自己没救回来的人。 陆警官怔愣的看着林大鹏许久，突然抱住他： “师父，您当我爸吧。” “我们老陆头太不好了，整天就会拿腔拿调的，没事还老数落我，还是您给我当爸吧。” 林大鹏淡定开车，“行，等会我就去局长办公室，和咱们老陆头签认养协议。”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我们家可买不起一千块钱一个的玩具。” 陆警官立即松开他，不满道：“什么玩具啊，那是手办——” 他还想给落伍的老人家科普手办模型和玩具的区别，手机响了。 是局里的同事打来的。 挂了电话，他对林大鹏说：“还是没联系到向小园，她助理的电话也打不通。我们已经联系当地派出所，麻烦他们去找人了。” 见林大鹏皱眉，他问：“师父，有什么问题吗？” 林大鹏问：“向小园和她家里人联系过吗。” 陆警官摇头，“没有。” “她爸妈就知道打麻将，连闺女出差都不知道。” “我还以为向小园撒谎，一去查她的通讯记录，她上飞机前才给家里打的电话。” “什么爹妈啊这是。” 林大鹏眉头皱得更紧：“你回去再和那边联系一次，咱们尽快把人找到。” 陆警官也严肃起来，“您觉得，向小园和这案子有关？” 林大鹏摇头：“不好说。……失联总不是好事。” 两人这时被红灯堵在跨海大桥上。 傍晚时刻，太阳将落不落的挂在天边，整个城市都温柔起来。 陆警官翻下遮阳板，安慰道：“您别担心。我以前去过新疆，那里真的太大了，有的地方确实没信号。” 林大鹏有些向往，“等我退休了，也带你阿姨去玩一趟。” 陆警官说：“那感情好，回头我给您写份旅游攻略。” 绿灯亮了，林大鹏的双环汇入车流中，很快不见了。 林嘉乔在车上等了一会，秦观才从便利店回来。 他买了两瓶冰水，仔细用纸巾包好，递给林嘉乔。 林嘉乔大约哭傻了，直接拿瓶底怼眼睛上。 秦观满脸嫌弃，又舍不得骂她，只能比个打人的手势，发泄心中郁闷。 他问：“送你回公司？” 林嘉乔大声说：“都几点了还回公司，我要回家。” 仗着她看不见，秦观比了一套组合拳。 林嘉乔没特意说明，秦观也把车开回林大鹏家楼下。 两人一进门，先看见满茶几的的发票的对账单。 乔女士戴着眼镜，盯着手里的清单：“……我丢一块钱就心疼，玩不来股票基金那东西。就赚这种踏实钱，挺好。——诶，‘前进百货’的增值税发票呢。” 顾依明从一堆文件里翻出一个信封，“在这里。” 两人这才想起来，马上月末了，乔女士该工作了。 乔女士是会计，附近的小商铺都雇她做账。 见他俩回来，乔女士看看时间：“已经傍晚了，我去走饭。” 顾依明抢先一步站起来，“您忙吧，我来。” 说着冲门口那俩招手，“过来帮忙。” 最近正是吃螃蟹的时候，秦观前几天送来几箱螃蟹，一顿吃不完，再蒸该空了。乔女士把剩下的螃蟹拆开，蟹肉留着炒菜，蟹黄冻起来，准备今天做蟹黄包。 馅料和皮乔女士已经准备好了，只剩下动手包了。 乔女士挺担心，冲厨房喊：“能行吗，不行叫我。” 顾依明很有信心，“您放心吧。” 说罢指挥两人，“拿张皮，把馅包住，别漏出来，就可以了。” 两人虽然入手困难，但熟练之后，包的还挺有模样。 “真丑啊。”秦观评价。 “小包子可听不得这种话。”林嘉乔看得很开，“反正最后也要变成屎拉出来的。” 秦观：…… 小包子就很喜欢听这种吗。 顾依明瞄了林嘉乔好几次，终于没忍住，小声问：“只只，你是不是哭了？” 他狐疑的看看秦观，又看林嘉乔，肯定道：“就是哭了吧。” 林嘉乔不觉得哭有什么见不得人，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顾依明。 她边讲边骂的痛快，顾依明突然说：“抱歉，我打断一下。” “你说的那个何幼薇，是哪三个字。” 林嘉乔说：“夏雨荷的何，幻想的幼，微观物质加一个草字头。” 顾依明：？？？ 秦观：…… 秦观在面粉上写了‘何幼薇’三个字，顾依明叹气，劝他：“孩子健康就行了。” 他端正神色，沉声道：“如果没猜错，何小姐口中这个帅气的心理医生就是我。” 林嘉乔惊讶：“何幼薇竟然是你女朋友！” 秦观也惊讶：“你竟然有女朋友！” 林嘉乔疑惑：“何幼薇没说自己的心理医生男朋友是帅哥。” 秦观也疑惑：“你也不是心理医生。” 顾依明推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没错，在下只是区区心理咨询师。” 秦观把包子皮扔回案板，招呼林嘉乔：“走了只只，你不能和傻子玩。” 林嘉乔配合的跟在他身后。 顾依明委屈巴巴的招手，“别走嘛，再给我一次机会啦。” “你们不想知道帅哥心里咨询师和美女主播的故事吗。” 第十六章 母胎solo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小厨房最多不过十四、五平，周围给灶台橱柜围了一圈，对面有张小餐桌，留出的空间本就不大，被三人挤得满满当当。 林嘉乔和秦观站在餐桌旁，居高临下看着顾依明。 顾依明坐在方桌旁，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 林嘉乔一拍桌子：“顾依明同志你怎么回事，表面老实巴交的，心里小剧场很丰富嘛。说，你和何幼薇到底怎么回事！” 秦观不放过任何挑拨离间的机会，“他就是心里没有我们。我告诉你顾依明，你今天要是敢隐瞒一个字，我，我，你小心我们林只只打你。” 顾依明脸上又是那种乖巧又腼腆的笑。 他和秦观是两个极端，是个清秀温和的相貌，笑起来很容易让人心软。 秦观一看他这笑就来气，正气凛然道：“少卖萌，这招没用。” 顾依明惯着林嘉乔，可从不惯秦观。他白他一眼，冷声说：“差不多得了。” 两人立即坐下，凑到他身边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顾依明给他们吵得头疼，赶紧交代道：“大概一个月前，‘薇观新闻’联系我，说要做一期上班族焦虑的报道，然后我就和他们合作了，再然后我就认识了何主播。” “然后呢。”秦观问。 林嘉乔催促，“你们怎么就交往了。” 顾依明很老实，回答道：“何主播说之后约我吃饭，可她看起来好像只是客套，我也没放在心上。” 林嘉乔担心他被坏女人骗，追问道：“之后呢，” 顾依明眨眨眼：“什么然后？” 秦观说：“帅哥心理医生和美女主播交往的详情。” 不知想起什么，顾依明脸竟诡异的红了，“然后，今晚你们告诉我，何主播说我是她男朋友。” “原来她真的想和我吃饭。” 顾依明试探道：“我该主动给她打电话吗。” 林嘉乔：…… 秦观翻个白眼，嫌弃道：“顾依明，你是偶像剧里跑出来的清纯女主角吗，何幼薇这是拿你当借口。” 顾依明不肯相信，左手摸右胳膊，“可我们聊天时，她还这样摸我了。” 林嘉乔这时才想起来，顾依明比她大两岁，母胎solo至今，并且会一直solo下去，直到她死，也没见他带个姑娘回家。 她怜悯的看着她哥，“她是故意钓你的。” 顾依明眉毛耷拉下来，不解的问：“她干嘛这么做。” “她看起来很有魅力，异性缘应该很不错。她没必须要这样做呀。” 秦观听不下去了：“你别把她当成女人，你把她当成你的病人。” “你想想，好好一个人，为什么非得靠钓人来证明自己有魅力。” “我不喜欢随便分析别人。” 顾依明嘟囔着，眉头时而紧促，时而舒展。 最后他趴在桌子上，不满道：“怎么这样啊。” 秦观趁机抓乱他的发型，还嘲笑他是单身狗。 乔女士在旁边看了许久，感慨道：“所以说，还是得多谈几次恋爱。” 林嘉乔很惦记正经事，问：“哥，何幼薇为什么问你那个‘绑架理论’？” 顾依明正反击秦观，听见这问题一愣，成功被秦观制住。他反手把秦观推到一边，问：“什么绑架理论？” “我只是心理咨询师，不能搞那么深刻的东西。” 等林嘉乔复述完何幼薇的话，他有些惊讶，“这个，不是美剧里的吗。” 乔女士应和，“我好像也看见过。” 林嘉乔不肯相信，“何幼薇只是没底线，还不至于没人性吧。这可是她的好朋友，她忍心拿电视上看见的去糊弄他们？” 顾依明想了想，“我国没那么多犯罪土壤，对犯罪心理方面的研究确实不如美国。” “从理论的角度来说，这方法是有用的。但美国国情和我们不同，要想在实际中应用，还是要经过汉化的。” 秦观总结：“你直接说不建议用就完了呗。” 林嘉乔急了，“这可是绑架啊，她怎么敢瞎搞。”她摸出电话，“我得告诉老林。” 乔女士很淡定，“你爸一辈子都和违法犯罪打交道，他还用你操这份心。” 她揭开锅盖，说：“包子好了，你们吃完了给你爸送过去，顺便和他提一句。” 乔女士带着晚饭转战书房，留三人坐在小餐桌边。 秦观举着筷子，沉声说：“这是我见过最丑的包子。” 顾依明点头：“和你的脸一样。” 两人又要菜鸡互啄，秦观突然想起件事。 他对林嘉乔说：“下午我不是抱着应至晚吗，提到刘洋时，他的反应有点奇怪。” “怎么说呢，每次你们提起刘洋时，他的身体好像绷得很紧。” 林嘉乔满脸认真，“我有个蔷薇色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观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他坐在顾依明和林嘉乔之间，顾依明沉默的挪远了一点。 秦观不满：“你又是什么意思。” 顾依明护住自己胸部，“抱男人也算了，还有心情观察他紧不紧。你好变态。” 秦观风评被害。 开完案情总结会，天已经黑了。 陆警官问：“师父你今天继续加班吗？” 林大鹏盯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内容，随口答道：“我再加会儿班。” 陆警官知道，他这班一加就得加到通宵。 他才想给林大鹏叫个外卖，办公室的门响了，林嘉乔，秦观和顾依明依次进来。 林嘉乔举着饭盒：“老林同志，吃饭了。” 三人一进来就不肯消停，念念叨叨分享自己的新发现。 陆警官连连点头，“果然是这样，我们早就怀疑何幼薇有意炒作自己的节目，正找她男朋友呢。” 他冲三人竖大拇指，“小狗子们，立大功了。” 林嘉乔问：“爸，你说我想的对不对，应至晚和刘洋是不是有点那啥呀。” 林大鹏没好气的说：“你有空想想自己的工作，要不想想世界和平。” “你这什么毛病，没事爱看俩男的处对象，你自己对象处明白了。” 他给三人闹得脑袋疼，打算回家睡一小会。 秦观送他回去，今晚顺便和林嘉乔睡家里。 顾依明不肯让他们两个独处，也跟着回去了。 林大鹏心里有事，睡不了太久。等他起床，天还没亮。 他轻手轻脚下了床，去卫生间洗漱完，才想出门买早餐，又想起这时候太早了，卖早饭的还没出摊。 无奈摇摇头，他重新回到房间，见乔女士独自躺在床上，脸上便满是愧疚。 关上房门，他打算回警局。 换鞋时，想起什么，他轻轻推开林嘉乔房间的门。 两人间的分界线被踹到地上，秦观和顾依明在床上睡成一团，两只小狗似的。 他笑骂了句臭小子，退了出来。 在书房门口，林大鹏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林嘉乔是个大姑娘了，得有自己的隐私。 他又想，昨晚林嘉乔说书房闹钟坏了。看看时间，离她上班还剩不到三个小时，也该起床了。 林大鹏敲门进去，林嘉乔大字状挺在床上，睡得十分豪迈。 她把被子踢到地上，要不睡衣厚实，她能把自己冻死。 她张着嘴，不知打呼噜还是说梦话，睡个觉也不肯消停。 林大鹏嫌弃的帮她盖好被子，把被角往上拉，遮住她的脸。 得赶紧找老秦把俩孩子的婚期定下，让她祸害秦观那臭小子去。 他这样想着，笑着摇摇头，上班去了。 秋日的清晨总是带着些凉意，很容易叫人清醒。 林大鹏看着空荡荡的停车位，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是蹭秦观的宾利回来的。 果然不能占便宜啊。 在还没睡醒的城市里，他步行上班了。 林嘉乔又梦见林大鹏出车祸了。 同样的雪天，同样的高架桥，同样的火光冲天，同样的吵。 身边有人对她说着什么，她着急去确定副驾驶里的人，并不想听。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她马上要到了，眼前的一切却模糊起来。 她猛地睁开眼，周围是漆黑的。 好一会，她才发现，是被子遮住了脑袋。 我睡觉这么不老实吗。 她还想再睡五分钟，秦观便冲了进来。 他昨天没注意关了闹钟，他们要迟到了。 两人顾不得洗漱，一路风驰电掣，林嘉乔终于踩着最后一秒打了卡。 才进办公室，花总便朝她使眼色，“几个老家伙找你开会。” “大概要问你为什么不报道昨天的绑架案。” 林嘉乔昨天忙着查案，并没注意其他媒体的动向。她问：“这案件很轰动吗？” 花总把准备好的资料给她看。 林嘉乔边数边叹：“好家伙，这是哪家啊，一连发了九条新闻，进度比警察还快。哟，‘薇观新闻’还做专题报道呐。” 花总小拳拳捶她肩膀，“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小心大老板找你麻烦。我看他脸色——” 来电铃声打断他的话。 接起手机，他脸色一变： “绑匪送来第二封勒索信。” 刘洋和许雅岚家已经被警察包围了，没想到绑匪竟然有这样的胆量和手段。 林嘉乔突然想到，这样轰动的案件，当年这个时候，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第十七章 第二封勒索信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知道自己记性不好，仔细回忆过后，确认没有任何关于案情的记忆。 难道是穿越引发的蝴蝶效应？ 她没法确认原来时间线上有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只能委婉的咨询花总：“按照咱们之前的套路，关于这起案件，我们该放什么新闻？” 花总想了想，“整合所有新闻，然后取个劲爆题目，吸引点击率。” 他以为林嘉乔要继续之前的浮夸路线，委婉劝道：“最近咱们的转发量都不错，评论里也是夸我们的。” “我们虽然没跟进刘家儿子的绑架案，点击率是不如别的媒体，但读者都夸我们做得对。” “大家说，《有闲读报》又回来了。” 林嘉乔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的。” “我只是不敢相信，我们真的这么做了。” “这么大一起新闻不报道，不跟进，而是等警方的公告。……原来不撕逼，不引战，也能做新闻。” “我们也太牛逼了。” 花总：“……你自信的样子真迷人。” 林嘉乔拨一下长发：“我知道。” 她拿起外套，招呼道：“走吧。” 花总还沉浸在李逵卖萌的阴影中，后知后觉的问：“去哪？” 林嘉乔已经拉开门：“去现场。” “我们要收集一手资料，等案子结束后，做一次深度的报道。” 花总问：“现在吗，你也去？” 林嘉乔抹去不存在的泪水，“没办法，谁叫我们穷，又招不到人呢。只能主编亲自跑现场了。” 花总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照相机，“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忘了，社长他们还在等你。” 林嘉乔压根不把这次召唤放心上。 她拉开抽屉，在里面翻自己的工作证，把老旧的木质办公桌翻的‘嘎吱’‘嘎吱’响： “社长他们也是从记者编辑跑出来的，最清楚新闻的时效性，哪能因为我们出现场就骂人。” 通常情况下，报社的工作流程是这样的： 先由执行主编和各部门主编协商，并决定当期报纸的总规划，然后各部门根据该规划安排自己部门的采编征稿工作。 接下来，所有记者在每周例会时交流自己发现的新闻点，新闻部的各个报道组进行讨论，并确定自己小组的报道选题，如果是大型新闻还需要夸组合作。 之后就是制定报道方案和采编选稿了。 但是《有闲读报》是真的没钱，连报社社长都兼顾报纸主编和谈广告赞助的活。更别提跨组合作和小组讨论了。 他们只有三个正经记者，其中一个常年在野外拍大熊猫，另一个还要兼职校对和接听群众热线。 至于选题，他们不挑，啥火就报啥，点击率是唯一的原则和目标。 去刘洋家路上，林嘉乔久违的和花总开了个小会，确地了报道方向。 车是花总的，但是是林嘉乔开的。等到达现场，花总立即逃出来，哆嗦着腿趴在垃圾桶边上干呕。 戴上工作证，林嘉乔过来安慰同事：“你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花总缓了好一会儿，悲愤道：“一百二，你竟敢把车开到一百二。我这是荣威，不是威航” “我没违法啊，再说你这最高时速有240呢。” 林嘉乔霸气的一挥手，“我林只只十八岁拿到驾照，拖拉机也能开成玛莎拉蒂，何况你这车性能本就不错。” 花总痛哭流涕：“可，可人家最高只开过70啦。你好野蛮。” 这时两人对面驶来一辆奥迪，车才停下，一位老者便从车上下来，匆忙往刘洋家赶。 林嘉乔认出来了，这人是刘洋的父亲。 刘洋家是一栋三层别墅，门口围满了人，有正经的媒体记者，也有开着直播的自媒体。 刘洋爸爸这段路走的很困难，无数的话筒镜头对准他，所有人都想从他嘴里榨出一两句话，当做今天的报道，为人们贡献谈资。 前面传来喧哗，原来是许雅岚在警察的保护下出来了。 看见刘洋的父亲，她还没说话，泪就流了出来。 刘洋爸爸嘴唇抿成一条线，最终只说了句：“进去说吧。” 这时人群中冲出个短发姑娘。她小跑到林嘉乔和花总身边，“你们来了。” 这人是《有闲读报》唯一一个全职记者，姓夏。 林嘉乔问：“小夏，勒索信是怎么回事？” 原来，许雅岚今早起床，在自己的香奈儿包里翻出一个信封。翻开一看，竟然又是勒索信，绑匪向她索要赎金600万。 林嘉乔不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夏记者说：“早上那会儿许雅岚吓疯了，说家里只有警察，肯定是警察和绑匪里应外合，合伙作案，跑出来向我们求助，顺便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我还录视频了。” 花总也好奇：“刘洋他爸怎么才来啊，不是说他很宠儿子吗。” 夏记者答道：“听别的同行说，刘洋他爸和他妈去国外度假了，昨天知道消息，临时买机票回来的。” 花总叹气：“真是无妄之灾。刘洋家虽然有钱，但在咱们海城还真排不上个，怎么就挑中他了呢。” 林嘉乔想起来了，“昨天许雅岚好像就背了个香奈儿，不知是不是同一个。” 林大鹏也发现了。 他本来是不懂这些衣服包包鞋子，也分辨不出Leboy、2.55、11.12、Classic Flap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包。 他能认出装勒索信的Leboy就是许雅岚昨天背的那个，全是林嘉乔的功劳。 因为林嘉乔把许雅岚从头到脚骂了一遍，所以林大鹏对这姑娘的衣着特别深刻。 林大鹏问：“除了应至晚家，你昨天还去了哪？” 不得许雅岚回答，刘洋爸爸先皱起眉头。他问：“你为什么去应少家。” 许雅岚解释：“不是我一个人去的。还有幼薇姐。应少想知道洋洋的情况，叫我过去问问。” 刘洋爸爸听见这消息竟有些高兴，很欣慰的说：“好好好，应少果然重情重义。” 许雅岚眼中出现一抹心虚。为了掩盖，她转过身，对林大鹏说：“没有，从应少家出来，我就回家了。” 似乎担心林大鹏不信，她又说：“是幼薇姐送我回来的，她可以作证。” 林大鹏问：“你的意思，除了你，你的包只可能被何有微和应至晚碰过。” 许雅岚不高兴他怀疑自己朋友，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说是你们警察里有内鬼。” 陆警官在一旁准备笔录，听见这话，又想骂人了。 这女人简直有病，早晨就闹了出幺蛾子，现在又开始了。 林大鹏见过的奇葩多了，心态非常稳定。他说： “许太太，我们早晨已经确定过监控了，从昨天开始，到现在为止，没人进入过你的房间。” “如果你还是不信，正好你长辈也在，我们可以再看一次。” 刘洋爸爸听出他的不悦，打圆场道：“林队长您误会了，小雅没这意思。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计较。” 陆警官终究没忍住，嘟囔道：“不懂事也该有脑子吧。有你这么污蔑人的吗，怀疑我们，你自己查去。” “我还以为只只是骂人，没想到她说的真话。” 他声音不小，所有人都听到了。林大鹏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并没阻止，刘洋爸爸则满脸尴尬。他冲许雅岚使眼色，示意她服个软，毕竟刘洋还要靠这群警察找回来。 许雅岚却被陆警官的话惹毛了。她尖声说：“我本来也没想报警，是你们警察自己找上门的。” 林大鹏依旧淡定，“是这样的许太太，绑架是刑事犯罪，不管你报不报警，我们警察都要管。” “顺便给你普个法，对于绑架，您知情不报，也是犯罪。” “另外，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好像一点也担心。” “我见过很多受害者家属，有人态度比你还恶劣。但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担心自己亲人安慰。” “可你没有。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甚至有心情出门见朋友、找我们警察麻烦。” “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对我们隐瞒了什么消息吗，或者有别的——” “你少血口喷人！” 许雅岚的声音更尖锐了，简直扎得人脑袋疼。 她看着刘洋的爸爸，脸上全是恐惧：“爸，我没有，你别听他瞎说！” 刘洋爸爸知道她和刘洋是多年的恋人，对她没有任何怀疑。他板起脸，语气也冷硬起来：“林队长，你们警察的任务是尽快找到凶手，而不是和我家人过不去！” 林大鹏点头，“抱歉，这是我的职业习惯，每个人都得排除嫌疑。” 他又问许雅岚：“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的包，除了应至晚和何幼薇，还有人碰过吗。” 许雅岚很烦躁的说，“没有了没有了，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从应少那里直接回家的，什么人也没见过。” 林大鹏盯着许雅岚：“所以，把这封信塞进你包里的人，不是何幼薇，就是应至晚了。” 他问：“总不是你包里长出来的吧。” 这时他手机响了，是鉴证科打来的： “老林，勒索信的检验报告出来了。” “信封和信纸上，只有许雅岚一个人的指纹。” 第十八章 独家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趁众人不注意，许雅岚偷偷松口气。但很快，她又紧张起来。 因为林大鹏又问：“刘先生，600万这个数字，对您儿子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刘洋爸爸认真想了想，“没有。” “他欠那些债务也没这么钱，公司更不值这个价。” 刘洋爸爸问许雅岚，“刘洋又在外边借钱了？” “怎么可能！”许雅岚立即否认。 像想起什么，她又说：“就算他借钱，也不会告诉我的。” 刘洋的爸爸警告的似的瞪她一眼，又对林大鹏说：“林队长，拜托你了。” 林大鹏问：“能凑够赎金吗，我们这边可以帮你申请援助。” 刘杨爸爸摆摆手，“我虽然赚的不多，但这点钱还是拿的出来的。” 想到儿子生死未卜，他正真伤心起来，“我只有刘洋这一个儿子，我的东西都是留给他的，我……我，一辈子做人光明磊落，到底是谁，要报复我们家！” 他握住林大鹏的手，“林队长，我儿子就拜托你了。” 听见他这话，许雅岚在背后翻了个白眼。 林大鹏看见了，但没有说话。 他对陆警官说：“传唤应至晚和何幼薇。” 再次到警察局，问讯地点不再是小会客厅，而在审讯室。 林大鹏问：“何女士，据我们调查，你身边并没有一位心理医生男朋友。或者你可以提供他的联系方式，我们再核实一遍。” 何幼薇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了之前的敷衍，终于肯说实话：“男朋友是我胡说的。” 她把碎发别在耳后，“像我这样的漂亮女人，有个厉害男朋友，能减少很多麻烦。” 陆警官瞥她一眼：“我们对你的私生活没兴趣。我现在只想知道，公开绑架人质名字那一套，你是从哪知道的。” 不管什么时候，何幼薇脸上总带着微笑，好像已经变成习惯。这笑容并没让她看起来更亲切，而是给人一种微妙的距离感，看起来带着几分假。 特别是现在，听过陆警官的问题后，那个微笑僵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更虚伪了。 犹豫好一会，何幼薇嗤笑一声，“行了我承认，这个什么狗屁理论是我从电视上看来的。” 她不复之前的优雅，很随意的翘起腿，笑容也收起来。 大约因为嘴唇薄，这时的她看起来带着几分刻薄： “你们至于吗，就为了这一点小事，直接从公司把我带走。你知道背后有多少盯着我吗。不知道他们明天会怎么写我。” 她不满的晃着自己脚上的平底鞋，“你们甚至不愿等我换上高跟鞋。” 林大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又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刘洋和许雅岚都是你的朋友，你不担心给他们带来伤害？” “为点击率呗。”何幼薇满不在乎的说，“朋友归朋友，朋友出事了我确实担心，但点击率也很重要。” “再说了，等刘洋回来，他不也得继续生活吗。我这是免费给他做宣传。” 陆警官问：“你怎么确定刘洋没危险？” “我们这里治安好呀。我这是对你们警察有信心，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毫发无伤的带回刘洋。” “怎么，你们想辜负人民群众的信任。” 她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刘洋的安危全推到警察身上，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陆警官听得想骂人，林大鹏依旧一副平静的样子。他问：“听起来，你和刘洋许雅岚关系并不好。” 何幼薇嗤笑一声：“怎么会呢？” “他们可是刘家的大少爷和许家的大小姐，人家富二代肯和我们这种平民做朋友，我凭什么不满。” 林大鹏和陆警官交换个眼色，看来，确实很不满。 陆警官说：“你倒是很坦白。” 何幼薇无所谓道：“反正你们早晚要查我，还不如我主动把事情交代清楚。” 她冷声：“我就明说了，你们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查查许雅岚。” 林大鹏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他问：“你有不在场证据？” 何幼薇说：“刘洋失踪前一天，我在公司通宵加班，全公司都能给我作证。等第二天下班，许雅岚又让我陪她逛了一上午街。” “我们是在公司门口碰头的，有监控，肯定也有人看见了。” 林大鹏说：“我们会核实的。” “现在聊聊吧，你为什么怀疑许雅岚。” 这话似乎在何幼薇心里憋了很久，她说道：“直播虽然是我提议的，可我以为要花些时间才能说服许雅岚，没想到她立即同意了。” “许雅岚这人，怎么说呢，平时就爱出风头，想做女明星又没那心里素质。” 她看向林大鹏 ，继续说：“她上大学那会，他们学校那个向小园不是很火吗，她不服气，觉得自己不比向小园差，就找上我，想把她推成明星。” “可这人心理素质不行，挨不了骂，最后只能算了。” “最可笑的是，她还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说自己不想红，不愿做个下贱的戏子。” 何幼薇嗤笑道：“她已经忘了，当初捧她，还是我写的策划。” 坦白说，没人不想听八卦，但现在时机不对。林大鹏把话题拉回正轨：“如果像你说的，她一直就是个虚荣姑娘，你为什么怀疑她。” “是啊，这时候我也只以为她戏瘾犯了，并没怀疑她。” 何幼薇想了想，“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她为什么大清早逛街？” “我记得我们到商场时才九点半，等了好一会，商场才开门的。” 林大鹏问：“你没问她原因。” 何幼薇说：“我问了。她说家呆着无聊。” “她说刘洋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她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 昨天警方加班排查完所有监控，刘洋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是前天中午。之后，不论是公司，或者家里，他再没在监控中出现过。 目前警方把作案时间定在前天中午到昨天上午十一点半，也就是何幼薇和许雅岚到家的时间。 绑匪对刘洋公司和家庭环境的很熟悉。他们不是没怀疑过许雅岚，但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只能暂时把她挪出嫌疑人的位置。 何幼薇依旧谈论着自己的怀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许雅岚好像一点也不紧张。” “她好像并不担心刘洋的安全，甚至应少提出见面的请求后，她还有心情化妆。” “她连衣服都换了好几件。”何幼薇说：“我甚至觉得，我比她更担心刘洋的死活。” 见林大鹏和陆警官脸色凝重，何幼薇突然笑了： “警察叔叔，我这里还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线索，你们想不想知道。” 她这话带着几分亲昵，可惜警察叔叔非但听不出来，甚至很抗拒。 陆警官义正辞严道：“我看过身份证，你就比我小一岁，少装嫩。” 何幼薇：…… 何幼薇没好气说：“总之，我有个大消息，一定对你们有用。但是，我不能白给你们。” 陆警官又想骂人，林大鹏先一步说：“你想要什么。” 何幼薇赞道：“大队长就是大队长，比手下的小喽啰爽快。” “我要内部消息。” 见两位警察瞪自己，何幼薇摆手，“不需要机密消息，只要一点边角料，让我的报道与众不同。” 林大鹏说：“消息不可能给你，但等案件结束后，可以让你做案情专访。” 何幼薇见好就收，立即同意了。 陆警官嘟囔：“都是记者，差距这么大。我们鸟哥就从来不搞这套。” 何幼薇简直把林嘉乔视为一生之敌，很听不得这话。她大声说：“所以《有闲读报》要倒闭了。” 眼看两人吵起来了，林大鹏敲敲桌子，“你的情报。” 何幼薇瞪陆警官一眼，“许雅岚嫁给刘洋后，曾想过离婚。” “刘洋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那个游戏公司每年都在亏钱。他爸想让他回家帮忙，今年没帮他还钱，他就向高利贷借了一笔钱。” “两人领证后，许雅岚才知道这件事。但这笔钱已经变成他们夫妻共同债务，她想脱身也没办法。” “她把自己的嫁妆往都搭进去了，也没把这钱还干净。” 林大鹏皱纹，“他们欠了多少。” “大概三百万左右。” 三百万，和绑匪要求的六百万有什么关系吗。 林大鹏又问：“那天，我们走了之后，你们和应至晚说了什么。” 何幼薇话里带酸：“我不知道，我没和应少说话，都是许雅岚和他说的。” “我也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态度可亲密了，都抱在一起说话的。” 林大鹏和陆警官交换个眼色，这和林只只情报不符啊。 也不知道这三人到底什么关系。 这时审讯的门响了，有位警察进来，在林大鹏耳边说了什么。 林大鹏轻轻点头，问何幼薇：“你不怀疑应至晚？” 何幼薇像听见什么笑话，“应家还需要这六百万？” 她迟疑片刻，一咬牙，说道：“而且，应少虽然个子高，但看起来很虚。” “我怀疑他嗑在药。” 陆警官狐疑的问：“你怎么这么配合？” 何幼薇认真说：“我不想耽误今晚的工作。” 等她离开，林大鹏说：“应至晚不见了。” 第十九章 激情还是基情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陆警官对何幼薇没有半分信任，立即怀疑：“是不是何幼薇给他通风报信了。” 话才出口，他便否定自己，“不能吧，咱们是临时决定把带她回来问话的。” 很快，他又提出另一个问题：“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提前说好了？” “不知道。”林大鹏整理自己的笔记：“先把他的档案调出来，五分钟在小会议室开会。” 陆警官边走边嘟囔：“这俩人生毛病，一个蜜月期也不知道忙活什么，成天成天不着家。另一个直接消失——” 他回头，诡异的看着林大鹏：“师父，会不会被只只说中了，他俩——” 他把两只大拇指对在一起，“是这种关系。” 林大鹏怔愣片刻，抄起水杯作势要扔他，吓得陆警官抱头鼠窜： “你是警察，做事要讲证据！” 五分钟，小会议室。 陆警官把应至晚的照片贴在白板上，对众人说： “应家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了，这么多年，就没下过咱们市富豪排行榜前三名，也不用我介绍了。我就单说应至晚哈。” “应至晚，男，26岁，应家独子，20岁时移民瑞士，至刘洋和许雅岚婚礼前，没回过记录。” “这位少爷，就是个典型的二世祖，小时候调皮捣蛋，长大了无法无天，才十五岁就敢喝酒飙车混夜店，叛逆的要命。” “他高中是委培生，念的是咱们市最好的高中。大学更离谱了，他爸直接给学校捐了栋楼，他这才进了‘海城大学’。” “他和刘洋、许雅岚从高中时就混在一块，是多年好友，这次是特意回来参加两人婚礼的的。” 陆警官在白板上写了个日期，是刘洋和许雅岚婚礼前三天： “据他自己说，他是婚礼当日飞回来的。但根据海关出入境记录，他其实三天就回来。” 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在刘洋结婚前一天，他在刘洋婚房附近出现过，被监控拍下了。” “对了，我再贡献一个小八卦。这是我听说的，但没有查证。” 陆警官神秘兮兮的说：“据说哈，只是据说，刘洋那游戏公司的创业基金，是应至晚给的” 下面的警察‘嚯’一声：“是我腐眼看人基吗，这应至晚，是不是和刘洋有点什么呀。” 林大鹏咳嗽一声：“管他是不是，你们先找到证据。” 他问陆警官：“联系上应至晚家人了吗？” 陆警官回答：“联系了。是他爸接的电话，说不知道他去哪了。” 底下有警察继续说：“老大，客运中心和机场已经排查过了，没有应至晚的消息。” “另外，他的银行户头也没有异常。” 另一个警察举手，“我查了应至晚的通讯记录，他在昨天连续给刘洋打了20个电话。时间在许雅岚直播刘洋被绑架之后，到许雅岚到他家的这段时间。” 陆警官说，“说实话，看见许雅岚去他家，又听何幼薇说他们抱在一起，我还以为是许雅岚和应至晚有激情。” “现在看看，明明是应至晚和刘洋有基情。这担心的哟——诶，不对，为什么见过许雅岚他就不担心了，他们说了什么？” 这时有人敲了敲会议室的门。 有个小警察送了份文件过来，“林队，应至晚家搜查证办好了。” “这么快吗，我还以为上头看在应家面子上——”陆警官一看，惊讶道：“您怀疑他藏毒！” 林道鹏眉毛一挑：“是热心群众举报。” 想起何幼薇的话，陆警官竖大拇指，“不愧是师父。” 林大鹏一挥手，“走吧。” “到底是激情还基情，咱们去他家看看。” 这几天乔女士忙着做账，没时间做饭。秦观担心干妈挨饿，特意去‘八达’打包了晚餐。 林嘉乔在刘洋别墅门口等了大半天，什么也没守到。倒是夏记者，中途跑别的新闻去了，凑巧拍到何幼薇被警察‘请’去问话的场面。 别家媒体大篇幅报道此事，给何幼薇编排了无数罪名，又把她那些不光彩的陈年旧事拿出来赚眼球。 即使何幼薇很快便回来了，也没人相信她。 何幼薇有没有罪，警察不知道，法律不知道，媒体和网民最知道了。 花总叹为观止：“‘薇观新闻’不是何幼薇的栏目吗，不帮何幼薇说话也算了，怎么还瞎起哄。” 林嘉乔说：“办公室政治之类的吧。把何幼薇排挤走，别人就可以上位。” 花总拿胳膊肘杵她一下，“少来，你肯定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我不相信，你没怀疑过，这是何幼薇的手段。她先发假消息赚一波点击率，然后再发澄清通稿，继续赚点击率。——当然，前提是，她真的不是凶手。” 花总不知什么习惯，总爱翘个兰花指。他一戳林嘉乔肩膀： “不是吧鸟哥，面对敌人，也这么绅士风度吗。” “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你当面爆粗口，但还没听过你背后讲人是非哦。” 林嘉乔不解，“有我当面都骂完了，背后还说什么。” 两人这时在公交车站台。 林嘉乔决定把《有闲读报》拉回正经报纸行列后，珍惜羽毛的很，选题变得很谨慎。 她打定主意，在结案前不参活‘刘洋绑架案’，自然不肯登关于何幼薇被带走问话的消息。 这不重阳节刚过去没多久，她和花总临时决定，做关于老年人和智能生活的选题。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使用老年机的老人家们，没有支付宝和微信，不会网上转账也不会扫二维码。 他们把青春贡献给这个国家，在他们年迈时，我们却把他们淘汰了。 智能时代，他们变成被丢弃的人。 林嘉乔和花总决定分开行动。 花总是个虽然会开车，但是晕车的奇葩，林嘉乔便他蹲守菜市场和便利店。她自己负责交通和地铁，观察老年人如何买票刷卡。 秋季的海城真的很美，通蓝的天，透彻的海，目之所及之处一片金黄。 经过老城区时，有橘红色的柿子从灰色的墙上探了出来，压满了整个枝头。 老人家受不得凉，这时已经换上厚实的外套。他们看起来圆滚滚的，行动有些慢，带着几分可爱。 下一个站点，上来了一对年迈的夫妻。 老爷爷穿了件肩线明显的风衣，显得整个人很挺拔。老奶奶穿着薄夹袄，眼睛里全是温柔。 他们和别老人不一样，没买菜，也不接孩子。 他们只是手拉手，找了个空位坐下。 他们好像发现天气不错，于是约对方出来看一看这个秋天。 没缘由的，其实也是某种本能，林嘉乔突然想到了秦观。 在很小的时候，小学的时候，中学的时候，大学的时候，他们经历了无数个这样的秋天。 以后，也会继续下去吧。直到我们变成老爷爷和老奶奶。 她想着，很快便难过起来。 她没以后了。 她的以后，是死在三十岁的2月2日。 但她很快又振奋起来。 不是谁都像她一样，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努力过好每一天就可以啦。 秦观是在一个荒废的别墅区门口找到他女朋友的。 秦观警惕的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林嘉乔边系安全带边说：“我下午坐公交车环游来着。这不下班了吗，我担心别人没座位，就让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秦观看起来有些紧张，林嘉乔才绑好安全带，他便踩下油门，火速逃离。 “有人说，这个小区，闹鬼。”秦观冷静道：“我们等会儿去超市买个柚子，你，买个叶多的。” 他从小就怕鬼。林嘉乔挠挠他的头发，“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我没有害怕！”秦观强调，“只是，你知道吧，这种事，不太吉利。” 林嘉乔很敷衍的应了一声，指着后排：“怎么买这么多？” “有乔女士的，爸和陆哥的，还有我们的。”秦观数着，“乔女士那里送过了，顾依明那里也送了一份。下一站我们去警局，然后回家，过二人世界。” 想了一下午生死大事，林嘉乔这时格外珍惜他。 她不再抗拒二人世界，比了个起飞的手势，说：“出发！” 下班高峰期，没有任何意外，又堵车了。 秦观闲着没事，跟林嘉乔闲聊，“我最近，打听到个八卦。” 林嘉乔很捧场，眼睛亮亮的，扒着秦观胳膊：“什么什么什么。” 秦观有些得意，“刘洋那个游戏公司，是应至晚投的钱，据说有三百万。” 林嘉乔是真的惊讶，“三百万？” 秦观点头，“刘洋当初还打着应家的名义拉生意来着。” “后来有一次酒会，他去找应家当家的，就是应至晚他爸打招呼，给闹个没脸，才消停下来。” 林嘉乔有点激动：“就说了不是我多想，小说里就是这么写的。” “说不定刘洋那公司经营不善，就是应至晚他爸干的。” 秦观中肯道，“那不可能。我查了刘洋公司的账，他就是没脑子。” 他冲林嘉乔勾勾手指，等林嘉乔把脑袋凑过来，他轻声说： “我还听说，应至晚杀过人。” “他杀死了他弟弟。” 第二十章 应至晚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说：“你知道吧，应至晚的妈妈在他小时候去世了。” 林嘉乔点头：“知道的。我还知道，他从小就恨他爸爸。为了给他爸找麻烦，他做出许多荒唐事来。” “这些事，整个海城人民都知道。” 之前几年，信息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全市人民都靠应家的八卦消遣时间。 秦观继续说：“前几年，应至晚的后妈好像怀孕了，应至晚不想多出个人和自己分家产，就设计流掉了那个孩子。” “据说有六个月大，是个男孩。” 这时绿灯亮了，终于轮到他们出发了。秦观边启动车子，随意的说：“其实我觉得这些传言，听听就好。” “六个月的时候，胎位已经很稳了，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他要真想做坏事，前几个月干嘛去了。” “而且他看起来就虚，亲自动手是不可能了，难道还是雇人行凶。” 林嘉乔奇怪，“我更奇怪的是，他不一直在国外吗，这消息怎么传出来的。” 秦观一愣，“对哦，好像挺多人都听说过，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 林嘉乔眯眼，“说起来，你为什么对这起案件这么感兴趣？你不是这么八卦的人呀。” 秦观说：“因为你对这起案件有兴趣。” 林嘉乔捂脸，“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秦观被她萌到了，空出一只手摸她脑袋，“我知道，你担心向小园。” 林嘉乔心情立即低落起来，“向小园电话怎么还打不通。顾小明告诉我说，新疆很大，联系不到也正常。” “可我真的很担心啊。” 秦观安慰道：“放心啦，向小园一个人把生意做那么大，不会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 见林嘉乔依旧满脸担心，似乎并没有被安慰道，他又说：“说到顾依明，你快管管他吧，这人更八卦了。” “就应至晚打胎那个消息，他也和我说了。好家伙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版本，那叫一个曲折离奇，这货还怀疑那孩子是应至晚和他后妈的。” “竟然搞小妈文学！”林嘉乔摇头，“咱们明明看着清纯的和仙女似的，没想到内心这么火辣辣哦。” 两人聊着天，很快到了市局。 相熟的警察告诉他俩，刑侦队出任务去了。 林嘉乔和秦观拎着外卖上楼。林嘉乔心疼她爸，一路上嘴就没闲着，把那帮绑匪骂的妈都不认识。 刑侦队的办公桌不大，上面又有文件，不方便放外卖。两人只能拎着外卖去小会议室。 他们走得急，白板没来得及收，两人一进门，先看见应至晚的照片。 林嘉乔说：“先不论人品，这家伙长得真不错。” 秦观正在垒饭盒，听见这话不乐意了，才想怼人，就见林嘉乔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段距离，“不亏是只比你差一点点的男人。” 秦观觉着挺没必要的，但嘴角就是忍不住往上翘。他想她继续夸自己，装模作样的说：“也还行吧，应至晚长得也不赖。” 林嘉乔还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很上道的说：“单看凑活，可和你一比，还是缺了点气质的。” 秦观又问：“只是气质吗，五官长相呢？” 林嘉乔累了，说道：“差不多得了——啊！” 她突然想起一件往事，“说起来，小圆子好像挺吃应至晚这款的。” “那时候，你们仨不是一起选上校草吗，她还说过应至晚比你好看。” 秦观紧张的问：“你有没有帮我说话！” 林嘉乔瞪他：“现在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她皱起眉头，“你说，应至晚会不会仗着自己好看，勾引小向子，所以我的手机和小丑猫才在他那里？” 秦观：“……我先声明，我没有歧视女性，我最喜欢女孩子了。” “你不觉得，如果他们的关系倒过来，更有说服力？” 林嘉乔护短的时候从不讲道理：“反正小向子肯定是被那王八蛋骗了！” 见她掏出手机，秦观问：“又给向小园打电话啊。” “给老林提供线索。”林嘉乔说：“万一老林不知道应至晚这么精彩的过去呢。” 秦观提醒，“这些只是传言。” 林嘉乔认真说：“如果是真的，说不定就是一条线索。如果是假的，放出消息的人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老林说过，办案子就是海里捞针，谁也说不准哪条线索有用。” 秦观鼓掌：“不愧是林主编，好有气势。” 等给林大鹏打完电话，两人要离开的时候，林嘉乔多看了一眼那张监控截图，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不太清楚的画面。 她说：“应该是大二还大三的时候，小向子，好像有个男朋友。” 秦观不信，“她要是有男朋友，全校不得传疯了。” “最起码，顾依明那个八卦精肯定知道。” 林嘉乔说：“真的，有一天，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接吻。” “但是后来我去问，她说那个人不是她。” “可那人明明是她呀。” 秦观抚平她的眉头：“不要多想了，老林会查清楚的。我们要相信老林，对吧。” 林嘉乔点头。才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 花总打来电话，让她快看‘薇观新闻’，何幼薇又闹幺蛾子了。 今晚的‘薇观新闻’，何幼薇准时出现在镜头前，不但亲自为自己辟谣，还明里暗里表示，警方已经锁定嫌疑人，就是向小园。 节目还没播完，那些攻讦她的评论都转到向小园账号下。 向小园是做网红起家的，现在也会拍vlog分享生活，或者推广自己的产品。 林嘉乔去网上转了一圈，她主页下的评论已经脏的不能看了。 如果有粉丝为她说话，要众人等警方公布消息再骂人，便会被打上‘脑残粉’‘母狗’的标签，进行网络暴力。 林嘉乔要气死了。 她想起大学时，他们也是这样对向小园。 现在想想，那时的疏远并不全是向小园的错。 她也怕了。 被一个人骂一天不算什么，被一百个人、一万个人骂上一年，林嘉乔怂了。 借着向小园的疏远，林嘉乔心安理得的放弃了她的朋友。 好在，林嘉乔已经长大了。 二十岁的林嘉乔觉得人言可畏，三十岁的林嘉乔却知道，那些傻x不能影响她分毫。 也不等回家了，她当场就用手机敲了篇新闻稿，直接写了何幼薇的大名，质问她有什么资格捏造事实，有什么资格伪造警方证据，有什么资格网曝别人…… 她逐一指出何幼薇新闻里的谎言，呼吁大家尊重事实，等待警方公布调查结果。 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新闻稿发出去不到五分钟，骂向小园的人里，有一半过来骂她和《有闲读报》了。 挂了电话，林大鹏摇摇头，笑骂一声：“还挺积极。” 陆警官凑在一旁听了全程，表扬道：“咱们只只就是觉悟高，无偿提供线索，什么要求都不提。等这次案件结束，我一定要给她申请锦旗。” “你也跟着她瞎胡闹。” 林大鹏话里带是嫌弃，脸上全是骄傲。他问：“你往这里凑什么，找到什么了？” 陆警官指着茶几上的奖状，“在茶几下找到的，刘洋家也有一张。” 这是一场篮球比赛二等奖的奖状。被主人保存的很仔细，和新的一样。 陆警官挠头，“也不排除这是他这辈子得过的唯一奖状，留着做纪念。” 茶几和他们上次来时一样，四级试卷，几个没收拾的餐盒。 只是上面的小铁盒子不见了。 林大鹏问：“你们谁找到一个圆形的小铁盒子？” 众人都回答没有。 这时有人举手：“老大，你看——” 应至晚枕头里藏了一沓照片，都是他和刘洋的合照。 看衣着，这些照片是高中和大学时拍的。 照片上的其他人都被撕掉脑袋，或者用黑笔涂上颜色，只有应至晚和刘洋，两人满脸青涩，很快乐的看着镜头。 一张张看过照片，陆警官问：“刘洋知道应至晚的感情吗，许雅岚知道应至晚的感情吗。” 林大鹏仔细看着照片，又摸了摸，眉头渐渐蹙成一团。 陆警官问：“师父，有什么问题吗。” 林大鹏调转照片，看着相纸背面：“说不上来。总觉得这照片，不太对。” 他问物证科的同事，“你们能鉴定出照片是哪一年的吗？” 物证摇头，“我最多只能找到相纸是哪年产的。” 林大鹏把相片给他，“也行，辛苦你了。” 应至晚是真的不打算在这里久住，家里没有任何餐具，洗漱用品也是最基础的。 他只带了秋季的衣服和鞋子，一件冬天的衣服都没有。 陆警官说：“东西都在，确实不是畏罪潜逃。” 他摸摸下巴，“这么有数吗，这天可是说冷就冷下来。就这三两件衣服，看来他真打算参加完婚礼就离开。” 但他很快又否定自己的想法，“他有钱，可以回来买新的。” 陆警官小声问：“师父，您给我交个底，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应至晚因爱生恨，绑架了刘洋。” 不等林大鹏说话，门口走进来个中年男子。 他大约五十岁左右，一身西装三件套，气质儒雅，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他相貌和应至晚有六分像，他就是应至晚的爸爸。 海城没人不认识这张脸。 见屋内一片狼藉，他脸上满是怒气：“住手！” 林大鹏胡子拉碴，身上的夹克穿了好久，袖口已经磨得发亮。就是这样，他站在应至晚老爸面前也一点都不逊色。 他把搜查令给他看，“有热心市民举报，应至晚疑似藏毒。” 第二十一章 报社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应至晚不是藏毒。” “应至晚就是吸毒。” 应至晚爸爸身上有种没吃过苦的气质，带着疏离和矜贵，不太贴地气。但是此刻，这张脸上带着满满的绝望： “他吃这些东西已经三年多了。” “他得了白血病，末期，治不好了。” 他声音不算大，整个屋子却因为这句话安静下来。 陆警官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戏剧性的事。 他想再确定一遍，林大鹏从茶几上捡起包一次性餐具，在里面拆出一张纸巾，先一步递了过去。 林大鹏说：“抱歉应先生，你知道的，我们国家对毒品零容忍，既然有群众举报——” 应至晚爸爸拒绝了纸巾，红着眼眶问：“你们需要他的病例吗，那些药，他入关时已经报备过了。” 这是赶人离开的意思了。 反正也搜得差不多了，林大鹏示意收队。 他假装很随意的问：“应先生，不知令公子去哪了，我们来了好一会儿，一直也没看见他。” 应至晚爸爸并不担心：“他那个身体能去哪，估计是在周围溜达。” 说着，他眼圈又红了，“孩子活得真的太苦了，他已经决定、决定安乐死。这次回来，就是想再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 “我说让医生护士跟着，他也不同意。” “我真的——” 说到最后，他转过身，不想在人前流泪。 他看起来并不知道应至晚和刘洋的事，也不知道应至晚已经失踪了。 林大鹏不忍心在此刻告知一位父亲这样残忍的消息，才想说点什么，门便开了。 众人齐齐看去，进来的并不是应至晚，而是许雅岚。 她看见众人十分愤怒，尖声道：“你们在应少家干嘛！” 陆警官才想出声制止，她却又道：“你们警察有没有脑子，应少不是绑架刘洋的人！” 林大鹏问：“你有什么证据。” 许雅岚脱口而出：“因为刘洋在——”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她很突兀的换了句话，“因为刘洋是被向小园绑架的。” 应至晚爸爸这时听明白了，“你们怀疑应至晚绑架别人？” “开什么玩笑，就他现在的身体，不按时吃药就会疼死，还绑架——”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什么，“你刚刚说，应至晚一直没回来。” 许雅岚这时才发现他，尖利的声音立刻温柔起来，她喊道：“应叔叔，您——” 应至晚爸爸却没心情理她。 他掏出手机，哆嗦了好几次，才按下快捷键。 应至晚的手机依旧关机。 应至晚爸爸急了，大步上前，揪住林大鹏的衣领，“你和我说实话，你们到底为什么来的。” 林大鹏犹豫片刻，说道：“我们怀疑，应至晚和刘洋的绑架案有关。” “你们疯了！” 不等应至晚爸爸说话，许雅岚又尖叫起来，“不是应少，真的不是应少，他明明——” 林大鹏的电话在这时候响了。 去查应至晚通讯信息的同事说，一个半小时前，应至晚的手机开过机，给刘洋打过电话。 根据信号定位，打电话的地址在老城区一栋废弃的冰棍厂。同事说，这冰棍厂属于刘洋爸爸的，因为位置偏僻，又是危房，平日根本没人靠近。 挂上电话，林大鹏有种‘国内如此’的感觉。 他问许雅岚：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刘洋的安全。” “你为什么确定应至晚没有绑架刘洋。” “应至晚为什么出现在荒废的刘家冰棍厂，又为什么在冰棍厂给刘洋打电话。”林大鹏盯着许雅岚，“你们和绑匪另有联系，还是说，这场绑架根本就是假的。” “许太太，请你解释。” 尽管林嘉乔觉察不到，但她爸认真起来真的有种正气十足的威压，许雅岚这种心里有鬼的人根本扛不住，很快全招了。 发完新闻稿，林嘉乔和秦观还没下楼，先被加班的陆局长逮住，口头表扬一番。等到大厅，两人又被公共关系科负责人叫住，一人奖励一杯奶茶。 负责人叹气：“要是每个媒体人都像你一样，不造谣不传谣，我也不用得响铃PTSD，一听电话铃声就害怕。” 原时间线里，林嘉乔也是造谣传谣的一员。脸皮很厚的鸟哥头次知道什么叫害羞，拉着秦观溜走了。 车上，林嘉乔有点高兴：“早该这样了。我就知道，营销号那套我做不来。” 秦观逗她：“别家媒体转载‘薇观新闻’的报道，点击率很高。” 林嘉乔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我看见了，还截图了，等小向子回来，让她告到他们裤衩都穿不起。” 想到对家悲惨的将来，她便忍不住开心。 这时她手机响了。 是副社长打来的。 这老头和自己几乎没有联系。 林嘉乔满脸疑惑，才想接，社长的电话也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报社出什么事了？ 不等她按下通话键，花总的电话也到。 报社一定出事了！ 林嘉乔催促秦观：“快去我们报社！” 秦观也很担忧，“那栋老房子终于塌了吗。” 尽管在濒临破产的边缘横跳，社长还是给《有闲读报》留下最后的体面，他动用所有人脉，硬是用极低的价格，在市区找了栋两层高的小楼。 这楼其实来头不小，据说是哪个历史名人的府邸，本来有挺大一片建筑群，经过时间的洗礼，只剩这孤零零的一栋保存至今。 怎么说呢，《有闲读报》没搬进来前，这栋楼是全市知名鬼屋。等他们搬进来后，不少人都觉得这里是什么历史遗迹，经常有游客误入。 小楼是木质结构，不但楼梯响，木板踩上去也是‘咯吱’‘咯吱’响的。 秦观才停好车，林嘉乔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小跑进去。 听着渐行渐远的‘咯吱’声，秦观眉头微微蹙起，又无奈的摇头，也跟进去了。 林嘉乔的办公室在二楼。 推开办公室的门，社长、副社长和花总都在她办公桌边。 她气喘吁吁的问：“怎么了？” 副社长是个很瘦的老头，今天六十二岁。他是《有闲读报》的老人了，从毛头小伙子干到现在，早该退休了，但他实在舍不得这里，又给社长返聘回来。 看见林嘉乔，老头一推老花镜，“林嘉乔你干什么吃的！” 林嘉乔给他骂懵了，“您老说清楚，我做什么错事了。” 副社长把老人机怼到林嘉乔眼前，硕大的字体晃得她眼睛酸。 老头说：“‘薇观新闻’今晚做刘洋绑架的专题报道，点击率都破亿了，你呢。我知道你不能问你爸，可你不会转载吗。” “别家媒体转载了，阅读量也很高！只有我们，你看看，我本来觉得你骂她这步棋走的不错，可我一看点击量，我的天，鼻屎大小。” “你连挨骂也没骂出个明堂！” 老头气得抄起报纸砸桌子，“咱们的广告商打电话给我，问我们会不会做新闻！” 林嘉乔解释：“何幼薇编瞎话呢，完全是胡说八道——” 老头不接受这个回答：“胡说八道怎么了，读者就喜欢看这个。” “你是网络媒体，就算你胡说八道，回头删了不就完了。” “你以为网民有记性吗？” “你瞧瞧，他们一天到晚抵制这个抵制那个，喊得比谁都起劲，其实呢，都不用等一个月，只要稍微降个价，他们还是排着队的买。” “不但买了，他们还给自己找了一堆理由，每一条都是正义的。” “所以说，在网上，真相是最不重要的，只要你写的东西网民爱看，你就是最正义的。” 林嘉乔不想说话了，她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工作扔到桌上：“我不干了。” 三个男人都被震住了。他们比谁都清楚，林嘉乔对《有闲读报》的情谊。 几人交换眼色，花总忙去拦：“主、主编。” 林嘉乔看着众人： “咱们报社，能发财吗？” “报社门口摆摊卖早饭的都比我们赚得多。” “要不是喜欢，副社长至于这么大岁数还在工作？” “要不是喜欢，社长至于把自己喝出酒精肝？” “要不是喜欢，花总至于小小年纪把自己愁到斑秃？” “要不是喜欢，我，我……” 我重活一世，有未来的记忆，知道无数风口，却放着发财的机会不要，把所有精力放在《有闲读报》上，想让它站着活下去。 “……《有闲读报》不是我们糊口的工作啊，它是我们的梦想。” “我们都穷成这个奶奶样了，也要用鎏金铸‘有深度’‘有态度’‘有速度’贴大门口。我们背不来这九个字吗，我们是提醒自己别忘了。” “报纸式微，流通有限，还尽可能保证准确性。因为大家心里有底线，知道发出去的东西覆水难收。” “到了网络这里，出错就变得没什么大不了。也对，删除或者编辑又不用重印成本，也不用为报道真实性负责，只要有流量就好。” “可您想过没有，网络新闻的读者范围大多了。那么多人看到我们的新闻，标准难道不该比纸媒更高吗。 “放弃新闻中立，放弃真实，对社会事件跟风发布，在事件未清之前大肆发表倾向性言论，这不是我们最不耻的事情吗。” 她大步走到自己办公桌前，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 “这张桌子是崔柏兴用过的。” “是他带我入行的，报社的规矩也是他教的，现在你们当着他的面，重新和我说一遍，我们到底该做哪种新闻！” 第二十二章 一波又起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见不得林嘉乔被人指责，才想帮她说话，便听见一声悲鸣。 副社长摘下眼镜，哭着扑进林嘉乔怀里，“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们该公布真相，而不是抢头条、蹭热度。真相才是最该被公布的。” 他从衣兜里掏出手帕，擤了把鼻涕： “我太着急了。我怕《有闲读报》办不下去，我怕以后的人忘了崔柏兴。” 有的记者有名是因为长得好看，有的记者有名是因为文笔犀利，还有的是因为发表出格言论，给读者骂出名的。 崔柏兴都不是。 他就是个很普通的记者。 他应聘外卖员，送了三个月外卖，报道平台对外卖小哥的苛待。 他卧底传销组织，和警方里应外合，打掉社会毒瘤。 他千里追踪，把被拐卖的女孩找回来。 他就是个很普通的记者。 很久之前，《有闲读报》有很多这样的记者。后来迫于生计，有人转行了，有人去经商，也有人守着过去那一点名望过日子。 总之，大家相忘江湖了。 崔柏兴不一样，他去世了。 他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如果《有闲读报》没了，世界再不会记得这位很普通的记者。 想起故人，社长和花总鼻子一酸，都扑进林嘉乔怀里嚎啕大哭，鸵鸟依人似的。 林嘉乔安慰他们：“我也怕。” “有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我怕一睁开眼，你们就告诉我，说咱们报社倒闭了，世界上再没有《有闲读报》。” “我想让《有闲读报》活下去，我真的用了一切方法。我不要底线，我学营销号，引战、挑拨是非、颠倒黑白，什么有流量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都骂我，其实我很高兴你们骂我。但是后来，你们不骂我了，甚至默认我做的对，还和我同样的事。” “我害怕了，真的怕了。” “我不敢在这张桌子上办公，不敢回忆自己每天做了什么，也不去想我们《有闲读报》的未来。” “我告诉自己我没时间，但我知道，我是不敢去想。” “有一回，我梦见崔老师了。他就坐在这张桌子前，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 “我突然就哭了。” “我知道，我辜负他了。” “《有闲读报》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了它。” “我很不开心，我不敢照镜子，我怕看见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三个男人的哭声更大了，跌宕起伏的。林嘉乔拍拍他们的肩膀： “所以你们看，哗众取宠这条路咱们试过了，走不通的，报社依旧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所以，咱们还是得做自己啊。” “就算最后真的撑不住了，也是这个操蛋的世界错。我们努力过，我们对得起《有闲读报》的先辈、对着起读者、也对得起自己。” “我们问心无愧。” 秦观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安慰众人的林嘉乔，莫名想起一句话：我那如山的父亲啊。 他立即摇头，把这奇怪的想法晃出脑袋。 林嘉乔站在众人身后，眼睛亮亮的，好像灵魂都烧灼起来。秦观这时才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看见她这个样了。 还以为你每天工作多开心呢。他摇头，无奈的笑了。 楼梯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秦观回头，是夏记者来了。 夏记者和他打招呼：“秦总，怎么不进去？” 说着走进办公室，问：“你们干嘛呢？” “看见何幼薇翻车，喜极而泣？” 众人一看手机，警方在几分钟前发布通告，表示刘洋绑架案是当事人自导自演，请各位网友不要相信无良媒体造谣。 许雅岚一开始是不愿坦白的。 但是鉴证科众人给力，在勒索信上那张‘600’的剪纸后，发现三分之二个指纹。经过比对，是许雅岚的。 该剪纸来自发绑架案发生当天的《有闲读报》，刘洋和许雅岚家定了这份报纸，而他们又在主卧卫生间的废纸篓里发现报纸剩下的部分。 铁证如山，林大鹏没说几句重话，许雅岚就全交代了。 这起绑架案其实是刘洋自导自演的。 刘洋的游戏公司一直亏损，他老爸也看清他的底细，知道他折腾不出什么明堂，便不想拿钱填这个无底洞，让他回家帮自己的帮。 偏刘洋心比天高，觉得腾讯和阿里这样的大厂每年都十几亿上百亿的负债，他欠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可他爸主意已定，不但自己不给他钱，也不许相熟的银行给他借贷。刘洋那公司已经抵押过一次，婚房和车子都在他爸名下，他没有任何能贷款的东西。 除了刘家公子这身份，他一无所有了。 资金链一断，他的公司会被银行收走。为了自己的公司，也为了报复他爸，刘洋导演了这场绑架案。 许雅岚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她本来就不看好刘洋的游戏公司，觉得他回家帮他爸做事也挺好。 但是刘洋向她保证，赎金会分她一半，也算弥补她嫁妆的损失。 许雅岚便同意了。 勒索信是刘洋自己做的，原本定下的金额是300万，是许雅岚自作主张改到600万的。 她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演戏更花费精力，所以该得到的更多。 许雅岚理直气壮说：“刘洋骗走我的钱还债，难道不该付我利息。” 林大鹏问：“何幼薇和这起案件什么关系？” 许雅岚很不屑的说：“我们本来就计划吓唬刘洋他爸，事情当然闹得越大越好。” “何幼薇这人向来最喜欢搞事情、出风头，我们朋友一场，就送她咯。” “不过何幼薇也真是心狠，知道刘洋给人绑了，第一件事竟是劝我在她那个频道直播。” “这女人想点击率想疯了，以后一定得离她远点。” 陆警官不知这人脑子里怎么想的。明明她是主谋，却把自己当做受害人一样。 陆警官说：“你这是违法行为，知道吗。” 许雅岚很无所谓的说：“刘洋拿他爸爸的钱，算什么犯法？” 陆警官冷声说：“你们严重浪费警力，造成社会恐慌，你说算不算犯法。” 许雅岚终于有些慌了，但她还是昂着脖子，一副底气很足的架势： “我们纳税人每个月缴那么多钱养你们，就让你们跑跑腿怎么啦。” 她眼珠一转，狡辩道：“我刚才说的不对，是刘洋威胁我，我是被迫才照得他说的——” 林大鹏懒得看她这蹩脚演技，而况现在还有很多疑点没查清楚。 他问：“刘洋现在在哪。” 许雅岚不情不愿的回答：“你们不是知道了吗，就在他们家老城区那个厂。” “刘洋说那里人少，他又熟悉地形，不容易被人发现。” 林大鹏又问：“应至晚为什么去那里。” 提起应至晚，许雅岚整个人都温柔起来，“应少应该是去找刘洋的。” “那天我去他家，他担心刘家赎金不够，非要给我钱。我哪能要他的钱啊，就跟他说了实话。” 她好像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 林大鹏和陆警官交换个眼色，陆警官问：“应至晚和刘洋，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呗。他们从初中就在一起玩了。” 许雅岚太想让自己和应至晚多一些交集，又说：“还有我，我们三个初中就认识了。” 陆警官问：“就这？” 他的本意是，刘洋和应至晚有没有更深的交集。许雅岚却误会了。 她有些恼羞成怒，用尖利的声音喊：“应少身边一直没有别的女人，我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陆警官被她吼懵了，问：“刘洋开公司的钱，不是应至晚给的？” 许雅岚似乎头一次听到这消息。不可置信的说：“真的，你没骗我！” 她愤恨道：“我就说，刘洋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一大笔钱，还和我说是投资来的，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和你们说，刘家看起来好像挺有钱的，其实刘洋很抠门的。当初我们在一起玩，都是应少掏钱。” 想到自己被坑走的嫁妆，许雅岚更生气了，骂道：“什么事都不告诉我，还结个屁婚，明天就离。” 林大鹏无视她的癫狂，问：“刘洋怎么想出来绑架讹钱这招的？” 许雅岚有点怕他，很老实的回答： “我们结婚那天，大家在一起聊天，不知怎么就说到的。好像是外国有个小孩，他妈不让他吃零食，他假装自己被绑架了，让他妈妈拿零食赎人。” 林大鹏不自觉皱眉：“是谁说的？” “忘了。”许雅岚回答：“就话赶话说到了。” 林大鹏说：“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应至晚爸爸托我们问你的。” “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应至晚家。” 许雅岚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坦白：“我买通了一个门卫。” 林大鹏说：“长什么样子，我们会去核实。” 林大鹏从审讯室出来，没和应至晚爸爸说上几句话，便有手下急匆匆跑来，递给他一沓照片。 见林大鹏脸色难看，应至晚爸爸心中生起不妙的预感。 他夺过照片，只见图中是个废弃的厂房，墙壁和地上满是新鲜的血迹。 “这是什么！”应至晚爸爸失控的喊，“应至晚呢！” 林大鹏面露愧疚，“对不起，我们没找到他。” 刘洋和应至晚都不在老冰棍厂。 第二十三章 帽子戏法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茶水间。 陆警官翻箱倒柜的动静有点大，相熟的同事好奇的问：“你找什么呢。你那盒高乐高，我们昨天加班喝完了。” 陆警官翻出一盒过期的红茶包，随手扔回去。他说：“找点好茶叶。” “没看见会议室里坐着谁吗，应至晚他爸。我不得好水好饭招呼着，发扬咱们警局精神，省的被他小瞧了。” “咱们茶水间，人能吃的东西不能给你剩下来。” 小同事建议，“好茶叶你去局长办公室拿啊，上好的黑茶诶。上次小赵他们顺了点回来煮奶茶，别提多香了。”“” 陆警官偷偷翻个白眼。 黑个屁，他爸根本不爱喝茶。 那茶还是他爸几年前时买的，原本是绿色的，现在给氧化成黑的了。 至于保温杯里，装的不是奶茶就是可乐。 老头血糖偏高，医生让控制糖分。家里老妈盯着紧，老头每天上班来过瘾了。 陆警官给陆局长留面子，不好戳穿他，只能敷衍的应了一声，继续开柜子。 因为刘洋和应至晚的失踪，今晚全局通宵，小同事是来泡咖啡续命的。他突然来了灵感： “不对啊陆陆，咱们茶叶再好，还能好过他们老应家的？” “再说了，应老板这是真丢了儿子，又不是许雅岚假丢了老公，他没心情折腾我们，你就随便倒杯白开水进去得了。” 他话音刚落，门口闪过一道身影。 是公共关系科负责人。 这人明明跑过去了，瞥见陆警官在茶水间，又折了回来。 “小陆啊啊啊啊啊！”负责人脸上又惊又怒又惶恐，“不是说人找到了吗，怎么又丢了俩！” 据警方现有的线索，事情是这样的：刘洋为骗取赎金，伙同其妻子许雅岚伪造了这起绑架案。 他们公关科的通告也是这样发的，甚至暗戳戳嘲讽了何幼薇一通。 谁能想，一回头，人没带回来也算了，这还买一送一，丢了俩。 公关科负责人悲愤的问：“你能不能让你师父给我个准话，我这工作该怎么做啊啊啊 ！” 趁小警察不注意，陆警官把他泡好的咖啡倒进一次性被子里。 他很淡定的说：“一码归一码，刘导自己演的绑架确实已经结案了，你通告该怎么写怎么写。” “再说了，应至晚他爸说了，绝对配合我们警方。放心吧，他不能找你麻烦。” 说罢，端着从同事那募捐的咖啡，溜了。 会议室里。 应至晚的爸爸果然没心情喝咖啡。 他是真的着急，对林大鹏的问题知无不言。 但他也是真的不了解应至晚，能提供的有用信息并不多。 和传闻一样，应老爸年轻时做了不少糊涂事，应至晚很讨厌他，两人关系并不亲近。 事情的转机在应至晚大三那年，他被查出白血病。 应至晚他爸头次意识到做父亲的责任，尽可能弥补，父子二人关系这才缓和。 林大鹏问：“应至晚和您提过刘洋吗？” 应爸爸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从小就跟在应至晚身边。” 他认真回忆：“没错，是有这么个孩子。” “应至晚从小就独，不爱说话，什么事都藏心里。按理说，我们这样的家庭，该有不少人围着他打转，但他一个也看不上。” “说起来，从小到大，我好像只听他提过这么一个朋友。” 应爸爸态度诚恳，林大鹏一时也分不清他有没有说谎。 他又问：“您知道，应至晚出国前，给了刘洋300万吗。” 应爸爸脸上的惊讶不似作伪。 他大约陷入回忆，每天不自觉蹙起：“应至晚出国前，好像动了一笔钱。我当时忙着联系医院，这数额又不多，我也没放心上。” “不过，银行应该有记录的，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们。” 虽然不合时宜，但有那么一秒钟，林大鹏确实仇富了。 应至晚他爸这时终于意识到什么，不解的问： “应至晚为什么给他朋友钱？” “他朋友问他借的，还了吗？” 林大鹏觉得现在不是解释应至晚对刘洋基情的时刻，于是假装没听见，继续问：“你知道，应至晚欺负过一个叫向小园的女孩吗？” 应爸爸是真的担心儿子安全，并没纠结上一个问题。 林大鹏腹诽，看来300万确实不值得应总放心上。 应至晚爸爸说：“这个不可能。” “应至晚虽然淘气，但是不可能欺负女孩。” 他身上又出现，初见时的那股傲气，“你觉得，我们应家唯一的继承人，需要靠欺负人获得自信吗。” 这倒是实话。 林大鹏在笔记本上写了几笔，又说： “应先生，虽然冒犯，但为了尽快找到令公子，我还是要问您这个问题。” “最近有人传说，应至晚杀了自己弟弟——” 才听到这问题，应至晚爸爸眼眶就红了。 “是谁这么缺德，竟然造这种谣！” “不是应至晚杀了他弟弟，是我。” “这病真的太折磨人了，我们又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应至晚每天过得太痛苦了。” “我实在没辙了，医生建议我，试试婴儿的脐带血。” “我就在国外请了个代孕，想做试管婴儿。” “可我年轻时过得太荒唐，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近这次，孕妇好不容易受孕，但是不到三个月，又流掉了。” “就是因为这件事，应至晚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才想回国看看故人。” “都怪我，都怪我！” 说着，应至晚爸爸陷入深深的自责。 可世界上哪有后悔药呢。 林大鹏也是做人爸爸的，很能理解这种心情。 他安慰道：“您别担心，我们一定尽快找到应至晚。” 应至晚爸爸眼睛里带着绝望，“一定要快，我请，不是我求你们了。” “应至晚那个药，是按周拿的，今天已经周五了，他的药只够两天。” “没有药，他的身体撑不住的。”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撞开，许雅岚闯了进来。 她大声问：“应少失踪是怎么回事！” 应至晚爸爸不想被一个小辈看见自己的软弱，借着整理衣袖的动作低下头。许雅岚却没个眼力劲，径直冲到他眼前。 她是真的着急了，顾不上装柔弱，大声道：“叔叔，你怎么还在这里和警察浪费时间，您快去找人啊！” 应至晚爸爸苦笑，“我该去哪找。” 许雅岚说：“您不是海城的暗夜帝王吗，黑白两道都要给您面子。海城就这么大，你想找个人还不简单。” 林大鹏、陆警官：……反正我们白道不知道。我们也没见过黑道。 应至晚爸爸：……不好意思，我自己也不知道。 这姑娘一看就是坊间流言听多了，脑子已经傻了。 许雅岚更慌了，开始骂起刘洋： “妈的刘洋这倒霉x的，冰棍厂附近本来还有一个摄像头，被他故意搞坏了。他这丧门星，谁靠近他真是倒血霉了。” 她自言自语般道：“……这些血肯定都是刘洋的，对，都是他的。” “他手本来就划破了，流了那么多血，一定是他伤口绷了，才有那么多血，没错，肯定是他——” 刘洋他爸也在警局。 老爷子本以为能领回饱受惊吓儿子，没想受惊吓的是自己。刘洋算计他的钱也算了，还TM把应家公子也弄丢了。 好在应至晚爸爸忙着找儿子，没时间和自己算账。老头才松口气，就听见自己儿媳妇的话，怎么听都觉得他儿子泛着股绿气。 应至晚他爸也觉得不对，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这时，正义的林大鹏警官站了出来，“刘太太，你们家大厅的血迹，你还没解释清楚。” 许雅岚这时烦透的刘洋，带着点报复的说：“都是刘洋的，是他为吓唬他爸做的。” 说到这里，她眼睛又亮了，“那个厂房里的血，是不是也是——” 林大鹏不想理她，只是问：“那些血超过800毫升了，一次失去这么多血是有生命危——” 许雅岚不耐烦道：“谁说是一次性了，他分好几次抽的。” “我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注射器，自己给自己抽血。那些血就在冰箱里冷藏，恶心死了。” “你们警察也真够没用的，没发现家里那么多补血的食材吗。” 刘洋绑架案从案发到结案还不到48小时，警方确实还有很多细节没查清。 陆警官小声嘟囔，“怪不得家里那么多红枣阿胶，我还以为是她生理期。” 他调出废弃工厂的照片，血呼啦几的生产车间里，角落里有不少补血的食物。 陆警官小声嘟囔：“还挺会心疼自己。” 刘洋爸爸脸色更难看了。 这时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鉴证科科长。 “林队，废弃厂房的痕检结果出来了。” 现场的血还真是刘洋。 知道这个消息后，许雅岚重重松了口气。 应至晚爸爸的神色也缓和一些。 刘洋爸爸眼睛的担忧几乎变成实质，但他不敢触应至晚爸爸的霉头，只能压抑自己的情绪，假装无事发生。 鉴证科长又说：“现场发现了三组指纹。” “刘洋的指纹较多，分布范围较广。应至晚的指纹少一些，且和刘洋的有重叠。” “剩那人的指纹最少，只有几枚完整的。” “我本来以为要花些时间才能找到。没想到，是我们最近收录的指纹。” 最近收录的，只有刘洋案件的相关人士。 林大鹏心里突然出现一个名字。 果然，下一秒，鉴证科长说：“是江行的。” 第二十四章 新发现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历史总是相似的，江行也失踪。 是不是畏罪潜逃还不好说，总之，今天下午，江行妈妈去辖区派出所报案，说自己儿子至少失踪三天了。 江行是单亲家庭，目前和妈妈一起住。 他平时在家只宅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和家人交流，隐形人似的。 最近他姥姥生病住院，他妈妈忙着照顾姥姥，工作单位医院两头跑，回家倒头就睡，本来是没时间管他的。 就是今天上午，江妈妈发现家里苍蝇多了起来。 深秋十分，苍蝇已经少到几乎看不见了。 她察觉事情不对，往苍蝇聚集的方向找去，先看见黑压压一片，只觉得恶心的要死。 等她凑近一看，苍蝇堆下，竟是她三天前给儿子做的晚饭。 是一锅熬好的鸡汤。汤送去医院给姥姥喝了，鸡腿鸡肉留给江行。 江行妈妈这时还不知道儿子不见了，只觉得他浪费粮食，气冲冲去找人算账。 平日里，不管是在家还是出门，江行的房间总锁着门，但是今天，他房门掩着，江妈妈很轻易推就开了。 江行竟然不在。 江妈妈找邻居一打听，大家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陆警官说：“这案子下午转过来了，但是我们都不在。” 许雅岚偷听他们的对话，又用尖利的声音喊：“是向小园，一定是向小园这贱人指使江行的！”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林大鹏忙一天，给她喊的脑袋疼。 他示意女警察把许雅岚带走，对陆警官说：“明天咱们兵分两路，你带队去应至晚家，找找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我去江家查这小子。” 林嘉下车后才发现，秦观带她回到他们两人的家。 这时候再提回自己家难免有些刻意，而且会打扰乔女士休息，林嘉乔便进去了。 这间小公寓是秦观之前买来做的投资，离报社距离很近，步行只要5分钟。 房子是他们亲手布置的，即使一年多没回来，林嘉乔对这里也不觉得陌生。 见她进了门，秦观偷偷松口气。 他松开领带，小声嘟囔：“还以为你还没消气呢。” 林嘉乔就在他身边换鞋，自然听见了。她狐疑的抬起头：“我为什么生气。” 秦观傲娇的看着她，“因为你惹我生气了，我对你生气，你就生我的气了。” 林嘉乔：？？？ “不可能。”林嘉乔笃定说：“我这脑子不可能处理这么复杂的事。” 秦观随手帮她把包放好，满脸嫌弃的说：“赶紧睡觉吧，再熬夜该秃了。” 林嘉乔想起自己回来那天，这人话里带刺的态度。 难道和这次吵架有关？ 林嘉乔认真回忆，记忆里并没有这次争吵。 大概在高中毕业后，他们再没有吵过架了。 每次两人意见不合，都是秦观阴阳怪气一段时间，也是他先妥协的。 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闹到冷战这个地步。 林嘉乔才想问清楚，秦观手机响了。 是个工作电话。秦观比了个手上，示意自己去阳台接。 他这时脱了西装外套，只穿了件黑色衬衫，衣袖卷了几道，林嘉乔能看见他结实的小臂，上面绵延的青筋和血管。 好像雪天的海边防护林。她想，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这时的秦观和平日看起来不太一样。 他严肃着一张脸，眉头微蹙，喉结随着他的气息上下起伏。 他这时是‘大秦’的少东家了，不是和林嘉乔一起长大的秦观观。 林嘉乔突然想他小时候胖嘟嘟的样子，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但她很快又高兴起来。 你可白白捡了个大帅哥做男朋友诶，而且他还很有钱，又聪明。 这样一想，她心情不能再好了，竟笑出声来。 秦观这电话其实接的心惊胆战。 这确实是个工作电话，但来电话的却是合作伙伴的女儿。 他上次在酒桌喝多了，弄脏了这姑娘的包，他给人赔了个新的，一来二去的，两人加上了微信。 秦观明确表示自己有女朋友了，姑娘却不在意，觉得只要没结婚，一切都有可能。 她从来不提交往的事，只时不时发个笑话，或者借公事约他见面。 笑话秦观可以当没看见，但工作他不能不管。 姑娘自然发现了，电话来的更频繁。 秦观曾委婉的向合作伙伴抱怨过，让他管好自己闺女。哪知合作伙伴很看好他给自己做女婿，不但不阻止，竟还想撮合他们俩。 秦观快被这对父女烦死了，偏林嘉乔一点都没发现，还整天忙着工作。 秦观安慰自己，这是因为林嘉乔信任他。但他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她其实并不在乎自己。 这就是上次两人吵架的原因。 像之前每次一样，林嘉乔总是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秦观就更生气了，决心这次绝不轻易原谅她。 但是刘洋婚礼那天，听见别人奚落她，他又忍不住上前帮忙。 林嘉乔有什么错呢，秦观叹气，她只是脑子不好使，你从小就知道的。 电话那头听出秦观的郁闷，忙关心他的私生活。 秦观铁壁防守，立即把话题转到公事上。 算了，林嘉乔那个脑子，能处理好一件事已经很了不起了，没必要让她操心。 想到这里，秦观忍不住为自己鼓掌。 妈的秦观，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好的男朋友。 没有了！ 林嘉乔能做你女朋友，上辈子一定积了大德！！ 上辈子积了大德的林嘉乔在做什么。 上辈子积了大德的林嘉乔在偷笑。 秦观那茬已经乐完了，她现在正笑第二轮。 警方才放出通报，何幼薇和‘薇观新闻’的主页便炸了。 有人骂她吃人血馒头，也有人骂她毫无底线。总之白天怎么夸她的，现在就怎么骂回来。 虽然落井下石不对，但林嘉乔确实是，有一点点开心啦。 秦观洗漱完，久久没等到自己女朋友。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最后在客卧找到人。 这时林嘉乔已经睡着了。 她手里还捧着手机，嘴角还带着微笑。 为什么在家也要分房睡？ 这是刷到什么好消息了？ 秦观怀疑她是被自己的照片帅到，没犹豫的用密码解了她的锁屏。 屏幕停在某社交软件的页面。何幼薇的事正在发酵，已经有人刷‘‘薇观新闻’滚出新闻界’的标题了。 竟然不看我。 秦观把手机放在旁边的矮桌上，平静的把林嘉乔枕头抽走。 林嘉乔并没醒。 秦观白她一眼，返回主卧。 他关了主卧的灯，带上自己的枕头，重新回到客卧，躺在林嘉乔身边。 为了报复，他把她的被子全卷到自己身上。 十月份的尾巴，气温已经很冷了，暖气又没来。秦观很快心疼了。 他才想把被子还回去，林嘉乔已经顺着温暖，找进他怀抱里。 秦观立即用被子把她罩住，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算你识相。 第二天，林嘉乔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本能的，她蹭了蹭这个坚实的胸膛。 下一秒，她终于想起惊讶。 抬起头，最先看见秦观的睡脸。 线条凌厉的下颚骨，高挺的鼻梁，这张脸真是，不管看多少年都好看的。 林嘉乔拿起矮桌上的手机，才想给男朋友拍张照片，却职业病发作，先找今天的新闻推送。 虽然有意隐瞒，但刘洋和应至晚失踪的消息还是传了出来。自媒体们简直把老冰棍厂当成网红打卡地点，要不是外面有警戒线拦着，他们恨不得直接闯进去。 林嘉乔调出，今天是十月二十六号，离‘11·1’失踪案只剩下五天。 早晨六点二十三分，林大鹏带队员到达江行家。 不是他们赶时间，而是江行妈妈的要求。 江行没个正经工作，家里开销全靠江妈妈的工资，加上最近姥姥住院，江家很需要钱，江妈妈一天也不敢请假。 她知道警察很辛苦，提议把钥匙留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在家里查。但实这样不符合规定，所以林大鹏他们才起个大早。 江行家在一片很旧的小区里，屋子不大，放的东西又多，整个家本来就局促，他们五六体格健壮的男人一进来，更是把家填的满满当当。 江行房间不大，窗帘拉的严实，很见不得光的样子。 可就是这么个狭小的空间，他还硬是隔出一个更小房间。 这屋子看起来颇为神秘，上面加了两把锁，一把老式的，一把密码锁。 林大鹏问：“方便开一下吗。” 江妈妈也没有钥匙。她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把大钳子，直接把两把锁钳断。 不知道她是太过担忧，还是压根不把江行的隐私放心上。 小屋子是间洗胶片的暗房，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照片，林大鹏凑近一看，全是向小园。 看照片背景，应该是大学时期。 林大鹏还想找其他线索，手机在这时响了。 是陆警官打来的视频电话。 按下接听键，林大鹏先看应至晚家门口的走廊。 陆警官手里举着个小型监控，指着正对着应至晚家门口的墙壁： “师父，有人监视应至晚。” 这时，在林大鹏身后，有下属说：“队长，有新发现。” 他们在暗房里找到一个信封。 信封里里有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个地址，叫江行去安装监控。 那个地址是应至晚家。 信封上没邮戳，鉴证科在上面找到两组指纹。 一组属于刘洋。 另一组是武斌的。 第二十五章 江行的真面目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信封是在抽屉里找到了，一起找到的还有另一沓照片。 照片上的人还是向小园。 不同的是，这些照片上，她衣着清凉，摆出许多不堪入目的姿势。 鉴证科长从头翻到尾，啧啧称奇，“这p挺好，我都没看出来。” 他身边的小警察凑过来看，“还有几位是大家熟悉的老师呢。” “这人真恶心啊。他不是喜欢这姑娘吗，为什么拿人家照片做这种事。” 这时陆警官回来了。林大鹏招呼众人：“开会。” 除了监控，陆警官这次并没有其他收获： “那个监控没有存储卡，是实时上传的。传输信号正在查。” “还有，那个海尔手机不见了。” “不知是被应至晚，还是被其他人带走了。” 陆警官有些后悔，“里面应该有很重要的东西。上次咱们要过来看一下就好了。” 他问：“师父，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刚才看过照片的小警员摇头，“别提了，我就没见过江行这种奇葩。” 据江行的邻居和同事说，江行这人志大才空，总觉得自己是被埋没的天才，其实只是很普通一男的，唯一的优点是照片拍的还不赖。 但这人性格有问题，又抠门又爱占便宜，性格懦弱还没担当，什么事都靠他妈给他解决，和谁都处不好。 他对向小园确实满腔热情，到处跟人说向小园是他女朋友，两人交往好多年，马上要结婚了。 只是从来没人相信。 据江行家某亲戚，就是那个婚庆公司老板说： “哪家姑娘瞎了眼，和这种龟孙子处对象，还不如自己过一辈子。” 小警察说：“这人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人家向小园要钱有钱、要脸有脸，能看上他才有鬼了。” 陆警官也感慨，“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变态。师父，向小园还没消息吗。” 林大鹏摇头，“当地派出所还没来电话。” 陆警官又说：“刘洋好好的，干嘛去监视应至晚？” 有同事昨晚目睹了许雅岚撒泼的全过程，提议道：“有没有可能，刘洋发现许雅岚喜欢应至晚，误会自己被戴绿帽子，想拍证据？” 另一同事反对，“说不定刘洋想从应至晚那里搞钱呢。装监控是为了查清楚应至晚什么时候不在家，方便他入门盗窃。” 陆警官说：“师父，您听我捋一下时间线。” “首先，刘洋让江行装监控，监视应至晚。第二，刘洋策划自己被绑架。第三，应至晚担心刘洋，去老冰棍厂。第四，江行发现应至晚出门，也跟去老冰棍厂。最后，三人失踪。” 陆警官突然来了灵感：“师父，如果不考虑‘向小园’这个因素，这件事像不像个局，特意钓应至晚上钩？” 林大鹏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最终也没得出个答案。他皱起眉头，“目前证据链还不完整，不要做推论。” 陆警官想想也对，就算不管老冰棍厂里发生的事，单刘洋让江行装监控这一点，就让人想不通。 照江行对向小园那一往情深的劲，这俩人不该老死不相往来的。 众人正开会，网络安全部那边来消息了，江行电脑的密码破译出来了。 网络部的同事很贴心的把电脑内容分类，等刑侦科众人看完他们总结资料，简直不肯相信。 陆警官惊讶的说：“这个江行，不是喜欢向小园吗，他怎为什么做这种事？” 林大鹏眉头皱得更深了。 据江行电脑内容显示，此人不但是向小园黑粉组织的领导人，长期在网上发贴黑她，还把向小园的脸换到成人爱情动作片女/优脸上，并四处传播这些影片。 另外，据他的银行交易记录显示，武斌经常给他转钱。 众人忙着惊讶，刑侦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大厅咨询处的说，武斌到了。 武斌有张四方脸，看起来很老实，长得比同龄更老一些。 大约习惯了溜须拍马，他总驼着背，见人先送上讨好的笑。 不知道的人，八成误会他是个辛苦讨生活的社会底层人士。实际上他是个小老板，手里三家工厂，年入七位数。 审讯室里，武斌依旧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林队，您是因为洋少的事找我吗。” “我和洋少、应少这么多年交情了，我的公司还指着洋少吃饭。他失踪了我比谁都着急，可我知道的已经告诉您了，我真的帮不上忙。” 陆警官暗暗咋舌，这小子演技可以啊，要不是知道底细，还真被他糊弄过去了。他偷看林大鹏，他师父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林大鹏把江行的转账记录和他黑向小园的信息摆了出来，“既然你也着急，我也不和你废话了。”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武斌那张憨笑的面孔一僵。他并不害怕，只是尴尬。 他摆摆手，“这、这和我可没关系。” 他脸上又出现那种老实的表情，“既然您查出来了，我也不瞒了。” “您别看这钱是我账户转出去的，但事真不是我让江行干的。” “我就实话说了，钱是洋少给我的，他让我找人在网上黑向小园。” “后来我在网上找了个向小园的黑粉，转钱时一看，竟然是江行。”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同名同姓，后来一试探，还真是他。” “我看他那样子，好像过得也不是很好，再说做生不如做熟，以后洋少再有这种事，我都让他做了。” 说完，他忐忑的看着林大鹏和陆警官，似乎在问他们满不满意自己的答案。 林大鹏依旧那副表情，陆警官则装出些许不耐烦，催促道：“等什么，继续说。” 这是他们常用的审讯手段，可武斌不知道。 他很会察言观色，以为警方知道了一切，便有些自暴自弃的说： “洋少还让江行给向小园公司寄过恐吓信和死老鼠，还、还有，洋少还从江行那买了向小园被人潜规则的视频。” 见两位警察神色不对，武斌赶紧辩解，“我只是帮忙给钱，可不算传播淫/秽色/情啊。” 陆警官又问：“还有呢。” 武斌是真想不起来自己还做过什么缺德事，指天发誓：“真的没有了，警察同志，我们就是吓唬吓唬人，违法犯罪的事我们不会做的。” “违不违法/轮不到你来说。”陆警官问：“你们没胁迫江行？他不是喜欢向小园吗，为什么愿意做这种事？” 武斌连呼冤枉，“警察叔叔你要不信，可以去查江行的ID，那可是出了名的向小园的大黑粉，不然我也不能找上他啊。” 林大鹏问：“刘洋和向小园有什么矛盾？” 武斌松了口气，说道：“上大学那会儿，洋少追向小园来着。但是向小园假清高，拒绝了。然后洋少就记恨上她了。” 林大鹏又问：“你们几个是为了帮刘洋报复，才霸凌她的？” “怎么是霸凌呢。” 武斌是真的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我们只是和她闹着玩的。” 据武斌回忆，最开始，是许雅岚不满向小园抢了自己校花头衔，四处传她坏话。等发现刘洋对向小园有意思后，许雅岚就更不爽了。她和赵小眉、李双倩经常去向小园宿舍，翻她东西，还栽赃她是小偷 等向小园拍了维密的照片，赵小眉甚至直接换到向小园宿舍里，开始对她前脚相加。 武斌强调，“都是她们女孩动的手啊，我们可没碰她。” 他看起来很感慨，“其实向小园何必呢。” “如果当初她不端着架子，同意应少的追求，刘家少奶奶就是她了。” “在家享福不好吗，非出遭这种罪。你们没看那视频，啧啧啧，她被一群老男人糟蹋的。” 林大鹏和陆警官交换个眼色，换脸视频是用在这里的。 武斌虽然在感慨向小园，但更像感慨自己。 他好像很后悔自己不是女人，做不成豪门阔太太： “所以说，别看向小园现在光鲜，背地里还不是靠男人。” “本来挺好一姑娘，现在该松成什么样——” 作为一个有妈妈的人，陆警官听不下去了，他呵斥道： “你怎么说话的。” “向小园靠没靠男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靠了的。” 武斌吓得一激灵，本能的伏低做小，可他又觉得自己委屈，嘟囔道： “我能和她一样吗。” “你们没看向小园公司开得多大。我累死累活干一年，还不如她给大老板撒个娇值钱。” 林大鹏突然问：“你怎么知道向小园公司有多大，你很关注她？” “怎么，你也知道自己不无辜，担心她报复你？” 武斌嘴唇动了几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林大鹏指着桌上的黄色信封：“这个，是刘洋什么时候给你的。” 武斌回答：“他结婚前两天。” 林大鹏问：“他亲手给的？” 武斌摇头，“我中午回家，就在我门口的鞋架上。” “他之前也是放在那里的。” 林大鹏从信封里拿出纸条，“他每次都把内容打印给你？” 武斌一愣：“之前都是发短信的。” “可这次他不是忙着婚礼吗，应该是没时间吧。” 他好奇的说：“这个监控，有什么问题吗。” 林大鹏反问道：“你不知道给谁装的？” “不知道。”武斌回答：“洋少不喜欢我打听太多。” 林大鹏盯着他，似乎在分辨他有没有撒谎。 “最后一个问题。”林大鹏问：“应至晚对向小园做过什么。” 武斌回忆了一段时间：“应少，什么都没做。” “他没动手，也不骂人。” 他很憧憬的说：“豪门嘛，自然和我们不一样。” 第二十六章 新线索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离‘11·1’特大失踪案只剩下四天，林嘉乔只觉得自己头都要愁秃了。 她坐在椅子上，一次次梳理自己知道的信息，但她记住的实在不多，唯一确定的线索只有向小园曾经是这案子的嫌疑人。 别人穿越是拯救世界，怎么到我这里就什么没有，只会干饭。 她这时穿着兔子居家服，悲伤的揪住两个耳朵左右晃。 没想到，还真给她晃悠出灵感： 原时间线上，向小园虽然是嫌疑人，但没闹出这么大动静。 现在向小园被推到风口浪尖，是因为许雅岚直播了刘洋的绑架案。 所以，可不可以反向推测，原时间线里，根本没有这起绑架案？ 考虑到许雅岚和何幼薇的人品，林嘉乔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既然刘洋和许雅岚折腾绑架是为了要钱，所以，有没有可能，凶手就是用钱引诱两人上钩的。 但是推理到下一步就卡住了。 因为应至晚根本不缺钱。 这时秦观洗漱完，从主卧出来，问：“还不换衣服吗，要迟到了。” 林嘉乔满脑子都是案情，哪有心情上班。“我今天在外面跑新闻，不去报社。” 她冲他招手，“你脑子聪明，帮我看一下。” 秦观凑在她身边，疑惑的问：“要我看什么。” 他已经换好衬衫，只是扣子没扣好，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肌。他刚刮过胡子，下巴上还留着须后水的味道，很好闻。 林嘉乔现在没心情欣赏美色，她把纸塞秦观手里，“快帮我想想。” 秦观是故意这样穿的，他想勾引她，没想到这货还是这样不解风情。 他抖了下纸，没好气的说：“想秦总给你看什么。” 林嘉乔把脑袋架在他胳膊上，指着纸：“你说，如果没有‘刘洋绑架案’这个因素，这起案件是什么样的？” 秦观很喜欢她的亲近，那点不满立即烟消云散。思索片刻，他说：“向小园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林嘉乔觉得他们简直心有灵犀。她在武斌他们几个的名字下画了条波浪线，“这个小团体一起失踪呢。” “那我只能怀疑向小园了。”秦观说：“毕竟照我现在知道的线索，只有向小园和他们有仇怨。” 见林嘉乔瞪自己，秦观捏她脸颊，“我又没说是向小园动的手。” “老林说的很对，向小园有钱也有社会地位，如果她想报复，早就动手了。” “就算刘洋应至晚他们不好对付，给其他人使绊子也是可以的。” 林嘉乔皱眉：“难道真是江行？” 秦观玩着她的头发，随口说：“说不定是她那个神秘男朋友。” 林嘉乔叹气，“要是我看错了呢。” 秦观在她脑袋上搓小辫子，“去找顾依明催眠呀，梦里啥都有。” 说到这里，他动作一滞。 林嘉乔奇怪的问：“怎么了？” 秦观说：“我才想起来，应至晚和我们是同一个宿舍的。” 林嘉乔：！！！ 知道她要骂人，秦观忙把人抱进怀里：“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的，我大学时不住校，只是偶尔去宿舍睡个午觉。” “我一次也没遇到应至晚，我是听顾依明说的。” 秦观挠头，“说不定我也记错了呢。” 林嘉乔这时已经拨通顾依明的电话。 顾依明家就在隔壁小区，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他才风尘仆仆回来。 他把奶茶分给两人，问“等很久吗。” 林嘉乔回答：“没有，我们刚到。” 顾依明脑袋上沾了点粉紫色，是粉黛乱子草的花，细细碎碎的，像层烟霞。林嘉乔想帮他拍下来，秦观先一步动手了。 “别想在我面前碰别的男人！” 他恶狠狠说完，又数落顾依明，“你去哪里了。你以为自己是仙女吗，还在脑袋上插个光环。” 顾依明白他一眼，“我没有这样想。但你既然这样说，大概是你想过吧。” 秦观没想到茶言茶语能用在这种时刻，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林嘉乔惦记着正经事，问：“哥，你大学时和应至晚住一个宿舍吗？” 三人这时已经进屋，正在换各自的拖鞋。 顾依明闻言，脸上闪过八卦的光芒，“那个搞小妈文学的？” 林嘉乔无语，她哥私底下到底什么爱好。 秦观没好气的提醒，“就你说咱们宿舍那个陈冠希，比我还帅那个。” 顾依明这才想起来，“对哦，他还在咱们宿舍住过。” 秦观和顾依明大学那会不但是同班同学，在老秦同志的操作下，两人还分到同一个宿舍。 那是个三人宿舍，秦观不太回去，基本上顾依明是独自用那房间的。 据顾依明回忆，应至晚是在大一下学期到大二上学期之间搬进他们宿舍的。 “其实他回宿舍的时候也不多，也就是偶尔回来睡个午觉。”顾依明说：“你们知道，我是不睡午觉的，和他见面的时候不多——” 像突然想起什么，顾依明捂住嘴巴：“有一次，我回宿舍，听见他和另一个男生因为向小园吵架。” “应至晚好像不满那个男生太关注向小园，然后他们就吵了起来。” “具体内容我不记得了，但应该是很劲爆的那种。”顾依明认真道，“因为我记得这是个大八卦。” 秦观嫌弃：“你不去做狗仔，真是广大人民群众额损失。” 顾依明还挺遗憾，“唉，都怪我不会写作文。” 秦观继续嫌弃，“当初开学时我就说了，咱们宿舍风水不好。我要挂个桃木剑辟邪，你偏不让。” “现在好了吧，三个住过那屋子的人，全军覆没，每一个落了好。” 顾依明不满：“你们家三代医生，你怎么搞迷信呢。” 秦观更不满：“我家是搞中医的，自古巫医不分家知道吧。再说了，你还是心理医生呢，你竟然不迷信。” 秦观这人有职业歧视，总觉得心理医生都是骗子。 顾依明懒得和他生气，继续做开心的事： “也不知道和应至晚吵架的男生是谁，他们关系有点暧昧哦。” 他有一张温柔的脸，八卦起来有种很生动的可爱。 秦观带着‘我知道的更多’的优越感，说：“还能是谁，刘洋呗。” “他除了刘洋也没别的朋友了。” 顾依明恍然大悟，“这么说，是应至晚因爱生恨，反杀刘洋。” 但他很快又苦恼起来，“不过，这和江行有什么关系，他撞见应至晚行凶了？” 林嘉乔和秦观都很惊讶，异口同声问：“江行怎么了？” 顾依明给他们看手机，“你们没看今天的新闻吗，江行也失踪了。” 江行失踪的消息是‘薇观新闻’放出来的。 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何幼薇竟胆大包天的派人跟踪林大鹏他们，并在人走后拜访江行的邻居，拼凑出个七零八落的答案，证明他们的新闻没问题，这案子的起因就是向小园。 网友闻风而动。 有人阴谋论，怀疑市局领导和向小园有一腿，所以偏袒她。也有人质疑‘薇观新闻’在用舆论倒逼法律。 还有网友表示，自己累了，在警方公布真相前不做任何猜测。 秦观若有所思，“如果新闻报道属实，现在案情不外乎三种情况。” “第一，刘洋是凶手。他利用自己被绑架的机会，绑架应至晚。因为江行帮他安装监控，是知情人，所以一并做掉他。” “第二，应至晚是凶手。他知道刘洋被绑架的真相，也知道自己被监控了，于是将计就计，绑了刘洋和江行。” “第三，江行是凶手。是他绑架了刘洋应至晚。” “可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刘洋也许是知道自己被绿了，也可能是因为钱，但他敢动应家公子，以后也别想在海城混了。” “江行的话，只能是为了向小园了。可看他那样子，又不像有这魄力。” “最后是应至晚，如果凶手是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喜欢刘洋。” 秦观摆出个‘辣眼睛’的表情，“我不是自恋，但是吧，刘洋实在太平庸了，应至晚喜欢他，还不如喜欢我和顾依明。” “至少我们仨都是校草，而且个子很高。” 顾依明说：“那选应至晚吧。他那张脸，看起来就像没道德没底线的人。” 林嘉乔突然想起一件被自己忽视的事。 何幼薇也是失踪的人。 刘洋他们一群是个小团体，很容易惹出同一个麻烦。 何幼薇不同。 这女人利益至上，不会轻易得罪人。 所以，从她入手，说不定更容易查到真相。 离开顾依明家时，秦观又问了一遍：“所以大早晨的，你去哪了。” 顾依明无奈的回答，“顺心养老院。” 他妈妈住在那里。 秦观知道自己闯祸了，不知该怎么接话。 林嘉乔帮他解围，问：“阿姨还好吗。” “老样子。” 顾依明疲惫的按着眉心，“有意识，不能动，没法说话，躺在床上熬日子。” 秦观想说点几句安慰的话，又觉得太肉麻，只好说，“如果需要钱，记得告诉我。” “知道了，不会和你客气的。” 顾依明感受到他的善意，回答道： “粉黛乱子草要开一大片才好看，养老院只有几颗，满不足不了你小公主的审美。” 秦观脸立即红了，反驳道：“胡、胡说什么。” 他拉着林嘉乔的手，“我们走，不和他一块玩了。” 第二十七章 塑料友谊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大鹏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和三个受害人有关联的人就那么几个，于是武斌几人又来了趟市局。 其实自从知道江行和刘洋应至晚的失踪，几人就惴惴不安的，不用警察询问，就把自己知道的老实交代了。 孙喻是最愤怒的一个。 他大骂刘洋和应至晚是二世祖，向来看不起他们这些普通人。就是刘洋当年没追上向小园，才折腾出这么多事。 至于郑则栋和武斌，郑则栋没钱穷装阔，靠刘洋狐假虎威。至于武斌，看起来风光，其实是刘洋养的一条狗，刘洋说话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起许雅岚几个女人，她就更没好话了。 他说许雅岚没脑子不知好歹，连自己男人都守不住。别看现在八达做工作很风光，其实是走后门进门去。 李双倩是个闷瓜蛋/子，活该给许雅岚做使唤丫头。 他唯一有正面评价的就是赵小眉了，他觉得她人还可以 陆警官问他关于霸凌向小园，他先说自己不记得了，又狡辩那并不算霸凌，他们只是骂了向小园几句，都是那三个那女人动的手。 虽然他极力撇清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但从他焦虑又紧张的表现看，他并不无辜。和他比起来，郑则栋就坦白多了。 郑则栋是小康家庭，爸爸妈妈都是老师。他家和刘洋家是邻居，经济条件原来差不多，后来刘洋爸爸看准商机，这才发了财。 不过据他自己说，他和刘洋的关系一直很好。 他知道刘洋给武斌钱，让他找人黑向小园。 陆警官问：“你知道刘洋那个游戏公司的启动资金哪来的吗。” 郑则栋浑不在意说：“他爸给的呗。” “他爸就他一个儿子，嘴上说的再厉害，实际也会赞助的。” 警方这时已经从刘洋父亲那里证实了，刘洋的启动自己不是他资助的。 林大鹏和陆警官交换个眼色，看来这对兄弟也不是很铁。 林大鹏说：“说说其他人吧。” 对于其他朋友，郑则栋的看法倒和孙喻出奇一致。 他也瞧不起其他人。 他说孙喻就是个觉得自己特了不起的傻逼，屁本事没有，还总觉是老天爷亏待了他，没让他做成富二代。 关于李双倩和赵小眉，他没留情面。 他嘲笑李双倩长得不好看，还笑话她暗恋应至晚，说她异想天开，应至晚那样的家庭，她想嫁进去得下辈子。 他骂赵小眉是婊子，人尽可夫的骚货，和很多人都睡过，和刘洋也睡过。 郑则栋嗤笑一声，“赵小眉还是许雅岚的闺蜜。听刘洋说，他结婚第二天就和赵小眉混在一起了，等会你们可以问问她。” 他点了支烟，“对了还有武斌，他这人太没存在感了，总容易忘了他。” “老武是条好狗，让他干嘛就干嘛。” “能理解，老武是苦出身，他爸妈都是种地的，没什么本事，当初他上学的学费，都是五块二十凑起来的。” “他是穷怕了，很怕回到之前那种生活，所以扒着我们不放手。” “如果我们五个都是嫌疑人，他最没有作案动机。” 郑则栋大约和刘洋混久了，把自己当成刘洋似的富二代，说话时总不自觉带上点优越感。 他又说：“我觉得下一个被害的应该是孙喻。” 这话挺出人意料的。林大鹏问：“怎么说？” 郑则栋回答：“孙喻打过向小园。” “我们几个男的是想对向小园动手动脚，但对她动手的都是那三个女的。” 他骂了句脏话，“还说什么向小园是婊子，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她们又干净到哪去。” “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就是嫉妒吗。” “我觉得孙喻可能是太压抑了，才打向小园发泄的。” “江行那舔狗不是给向小园报仇吗，下一个肯定是他。” 郑则栋摇摇头，“其实他何必呢。向小园长得是不错，在会所里也就是两千块一晚上的，何必搭上自己一辈子。” 他看着林大鹏，话里又是那种优越感，“你觉得的呢。” 不说警察了，只作为一个父亲，林大鹏没揍他就算涵养好。 他冷声问：“所以，你承认你们这团伙长期霸凌向小园。” 郑则栋不以为意：“霸凌算不上吧。” “我就是和她开玩笑。” “那时候大家年纪小，还不懂事。” “那什么，小时候小男孩对小女孩有好感，不都扯她们头发、在她们文具盒里放虫子吗。” “我们几个就是晚熟了点。” 林大鹏拳头硬了。 他上下打量郑则栋，建议道：“等刘洋回来后，抽空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郑则栋不明所以，“你们需要我的体检报告，证明我没说谎？” 林大鹏说：“不是，检查脑子挺贵的，我担心你出不起钱。” 他这是把郑则栋脸皮扒下来了，嘲讽他和武斌、孙喻没什么不同。 郑则栋想了一会才明白，一拍桌子，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林大鹏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只沉声说：“坐下。” 他严肃时身上有种很强烈的威压，郑则栋本能的怂了，老实的坐了下来。 林大鹏又问：“说说应至晚吧。” 郑则栋大约觉得自己服软很丢人，有点非暴力不合作的意思。他问：“说什么？” 林大鹏面无表情看着他，“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郑则栋骂了几句脏话，迟疑着说：“他，没怎么欺负过向小园。” “他们有钱人不是讲究绅士风度吗，他不是很喜欢我们骂人。” “他在国内那两年，那仨女的还挺注意形象，挺收敛的，就背地里说说坏话什么的。” 林大鹏问：“看起来，你和他不是很熟。” 郑则栋被踩到脚似的，辩解道：“应少本来就不爱说话，不信你去问，谁不知他和刘洋是朋友。” 像为了证明似的，他又说：“应少真的很仗义的，出国之前，帮了刘洋家不少忙。” “当时刘洋家新冰棍厂那块地出了点小问题，还是应少帮忙解决的。” 陆警官眉毛一挑，看向林大鹏：师父，这事我怎么越听越弯呢。 林大鹏不理他的眉眼官司，打通扫黄组的电话。 在郑则栋惊恐的目光中，他说：“有个pc的来我这里自首，你们过来处理一下。” 赵小眉对向小园的仇恨是刻在骨子里的，足足骂了十分钟，说向小园不知廉耻勾引男人，还说她出卖身体没有底线。 林大鹏和陆警官从警多年，算见过世面了，但今天才知道，原来侮辱女性的话这样多。 赵小眉信誓旦旦的保证，江行就是受向小园指使。 因为向小园勾搭刘洋多年，刘洋却选择和门当户对的许雅岚结婚。 林大鹏听了许久，突然问：“你喜欢刘洋？” “你不是骂向小园，你其实在骂你自己。” 赵小眉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卡住脖子，脸涨得通红，发出任何声音。 好半天，她夸张的笑了起来：“警察叔叔，你真会开玩笑。” “我可是女权主义，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眼珠一转，立即明白有人供出自己的秘密。 四处睡人并不是秘密，所有人都知道。本着本归于尽的心态，她说： “是，我是和郑则栋、武斌、刘洋都睡过，可男未婚女未嫁，我们睡一睡怎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总得找个途径解决自己的需求吧。” “你看看人家美国，人家性解放多少年了。再看欧洲，人家my都合法化的。咱们国内就是不行，就是落伍。” 这次都没等到林大鹏出手，陆警官已经给扫黄打非的兄弟们发短信，说刑侦这里有个聚众y乱的，让他们待会过来处理一下。 也是巧了，赵小眉同样看不起其他人。 她说孙喻是傻逼，郑则栋脾气臭，没本事装大爷。武斌是老实人，因为他没和自己睡过。 李双倩也是傻逼，一点主见没有。 至于刘洋和许雅岚，赵小眉语气带酸，说：“就，听般配的。” 林大鹏发现了，他们这群人好像真的和应至晚不熟，总是本能的遗漏他。 他问：“应至晚呢？” 赵小眉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她想了想，“应少话很少的，他和刘洋玩的比较好。——我想起来了，应少出国前，和刘洋吵了一架。” “具体内容我没听见，反正那次两人闹得挺凶的。” 李双倩是真的对应至晚一往情深，知道应至晚失踪后，她眼睛都哭肿了。见到林大鹏后，她问了好几遍案情的进展，并哀求他们尽快救出应至晚。 和其他人不同，李双倩对他们这个小团体的人总体印象都不错，但说起向小园时，她就咬牙切齿了。 她信誓旦旦道：“一定是向婊指使江行做的。” 这话他们每个人都说过。 虽然他们的理由弱智的毫无道理，但林大鹏还是像第一次听见一样，问：“你有什么证据？” 李双倩说：“我看见了。” “这其实不是江行第一次动手。” “几个星期前，我看见他找武斌麻烦。” 第二十八章 一波才平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李双倩家里开了间药房，离武斌家很近。 李双倩就在药房上班，经常和武斌见面，两人关系比其他人更熟。 有一次班时间，武斌从药房门口经过，看起来很急，李双倩和他打招呼都没听见。 李双倩是个软和性格，最怕招惹是非。不过她对朋友真的够意思，那天她担心武斌出事，硬是壮着胆子跟过去了。 “然后我就看见武斌在和江行吵架，吵得很凶，差点动手。” 陆警官问：“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李双倩说：“武斌说是不小心撞上了。不过我听见了，江行问武斌要钱。” 她满脸鄙夷，“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竟然做得出碰瓷这种事。” 陆警官和林大鹏交换了个眼色，都想起江行的‘兼职’。 看来两人间还有金钱纠葛。 武斌这小子可没告诉他们这件事。 林大鹏问：“你和应至晚，熟吗。” 要不说少女情怀总是诗，单是听别人提起这三个字，李双倩脸都红了。 她羞涩的说：“还好。应少，应少他话很少的。” 林大鹏又问：“你觉得应至晚这人怎么样。” 李双倩立即说：“应少很好的。” “他很绅士，又温柔，长得又帅……” 林大鹏想得到更多消息，可不想听她发花痴。 他才想引导李双倩说几句正经话，却听她说：“……而且，应少很正直。” “我看见向小园和他说话，他都不理向小园的。” 之前，向小园和和应至晚间总隔着刘洋，这是他们第一次有直接联系。 林大鹏问：“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李双倩满脸气愤，“还能是什么情况。” “向婊勾搭应少呗。她想拉应少的手，应手拍开了。应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能上她的当。” “你们都没看见，她笑的那股骚/劲。恶心，下流。” 看来这场面对她刺激挺大的。 林大鹏又问：“你问过应至晚这件事吗，应至晚怎么说？” 李双倩眼里出现一抹狠厉，“这还用问吗，哪个女人不想做应太太。” “她们变着花的往应少身边凑，不要脸。” 她骂道：“都怪应婊，带坏学校风气！亏我当初还觉得她长漂亮。” “她就是个贱货。警察叔叔，你们快去抓她！” 陆警官突然很好奇，问：“既然向小园这样不堪，总有受害的同学出来指证她吧。” 李双倩愤怒的脸上出现一抹天真，“大家都在骂她呀。” 陆警官问：“证据呢？她破坏人家感情的证据，她叫男人给她花钱的证据。” 李双倩不是很明白他的话，“如果向婊没做，大家为什么只骂她一个人呢？” 陆警官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了。 他见过很多这样的人。 他们没受过教育，也不爱看书，没出过门，从不知道世界广阔。他们默认了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不管是家人、朋友、还是陌生人，总要遵从他们的意愿。 遇到弱者，他们重拳出击。遇到强者，他们撒泼打滚。 他们是地铁上胁迫别人让座的老人，小区里遛狗不栓绳的家长，酒驾的司机，网络上的喷子。 他们从熊孩子变成熊家长再变成熊老人，教出的下一代继续熊下去，子子孙孙无熊尽。 陆警官心中一惊，觉得自己还是得结婚。 他得教出个好孩子，决不能把这世界让给这种货色。 林大鹏无视徒弟抽风，问：“应至晚和刘洋关系怎么样。” 李双倩想了想，说：“虽然所有人都说刘洋和应少关系好，但我觉得，他们，也就那样吧。” “刘洋这人很高调，爱炫富，最喜欢瞎显摆。应少就，很安静，很孤独，很有心事的样子。” 她有些憧憬的说，“如果当初不是刘洋，换成别人，也会和他成为好朋友吧。” 这是武斌第三次进警局。 林大鹏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把人关进审讯室。 第一次进这里，武斌看起来很紧张，还有些好奇，脸上依旧留着些怯懦。 好像低声下气已经融进他的血液里。 单向玻璃后，林大鹏和陆警官正在观察他。 陆警官摇头，“我以为他是只是个，额……” 他来想说武斌是个老实人的，但这词并不合适形容他。 想了想，陆警官说：“我以为，他只是个，自私的普通人。” 虽然唯利是图，至少朋友被绑架时，他会配合警方。 林大鹏盯着武斌，“他其实很聪明。” “示弱，卖惨，也许让他失去一部分尊严，但旁人的同情会让他得到更多。” “毕竟，人会警惕对手，警惕强者，却不会警惕不如你的人。” 说罢，他快步向前，推开始审讯室的门。 武斌在这种环境看见他，竟诡异的生出一种亲切感。他才想习惯性的抱怨两句，林大鹏却打断他： “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你老实交代和江行间的恩怨。” “第二，我向上面申请，调查你的银行流水。” “我建议你选第一种。首先第二种比较耗费我们警方的时间，其次会在你的档案上留下记录，耽误你们家三代政审。” 林大鹏对付这种人很有经验，果然，武斌几乎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种。 据他自己的说法，每次他替刘洋给江行传达工作，都会收取一部分‘佣金’。当然，另外两位是不知道这个情况的。 陆警官猜测，“江行发现了？” 武斌心一横，说道：“前几个月，刘洋公司资金出问题了，心情不好，就让江行找向小园麻烦，想发泄一下。” “我的公司是给他公司提供零配件的，他那资金链出问题，欠我的钱也不给了，我的公司快撑不下去了，我就，就没把这次的钱给江行。” “江行找我闹过几次，我骗他说，是刘洋没给钱。” 他悲痛的看着面前两位警察，“我一听说这次的绑架案就猜出来了，八成是江行找洋少要钱闹得。” “但我不敢说啊，我怕自己变成罪犯 。” “我真的穷怕了。” 他把手给伸出来，在警察面前晃：“你们看看我的手，我从小，夏天顶着大太阳下地干活，冬天在雪堆里扒拉吃的，我真的，穷怕了。” 他的手是一双受过苦的手。 冻疮，疤痕，蜕皮，看起来比他的脸还沧桑。 商场上，他常用这招博取同情。这次他用同样的招数，希望警察网开一面。 但警察的表现让他失望了。 眼前两人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变化。 他暗骂道，冷血。 林大鹏问：“江行为什么黑向小园，你们威胁他了。” 他盯着武斌，“我要听真话。” 武斌被他看的心虚，立即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撒谎。真的，在我找江行之前，他就是向小园最大的黑粉了。” 为证明自己的清白，武斌把自己的都交代了： “我不是经常给江行送钱吗，江行那人又没个朋友，我们关系还不错，偶尔会一起吃饭。” “江行是向小园舔狗这事人尽皆知，我也纳闷他为什么这么做。有一次，我趁他喝醉了问他，他说，他要把向小园拉下来。” “因为向小园现在离他太远了，他只能往向小园身上泼脏水，让所有人都知道向小园不是好东西，这样她才能回到他身边。” 武斌摇摇头，“江行也是太喜欢向小园了，都魔怔了。” 两位警察的拳头又硬了。 林大鹏冷声说：“恐吓威胁就是恐吓威胁，少拿爱情美化自己龌龊的行为。” “江行不是情圣，是罪犯。你和刘洋是帮凶。” “如果向小园起诉，你们等着坐牢吧。” 武斌慌了，为自己辩解，“怎么会呢，我们，我们就是和她闹着玩啊。这也没打她也没骂她，网上那些话，她不想看不看就行了。” “我们、我们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吧，怎么是犯罪——” 陆警官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你要是向小园，你觉得好玩吗。” “我都不用特意找人黑你，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公布出来，你自己试试，好不好玩。” 武斌不敢说话了，又是一脸又怂又老实的表情。 林大鹏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吗？没有就在笔录上签字。” 不知是将功补过，还是别的原因，武斌突然说：“其实，最开始，针对向小园的人，是刘洋。” “大学入学那会儿刘洋就看上向小园了。” “他就是个傻逼，以为自己特了不起。他觉得向小园不和他睡是不给他面子，所以很针对她。” “最开始那些闲话都是他放出去的。也就许雅岚傻，真信他的话。加上她自己嫉妒，才有了后面的事。” 他满脸诚恳，“真的，警察同志，我保证没说假话。” “所以你看，不管有没有我这件事，江行都会找刘洋麻烦的。” “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陆警官叹气：“我真以为以为是情圣为爱情复仇，没想到，绕了一圈，竟然是金钱纠葛。” “向小园也太惨了。” 他问：“师父，还没找到向小园吗。” 林大鹏正整理笔录，闻言看看时间：“今天还没接到电话。” 陆警官嘟囔，“新疆再大，找个人也该找到了吧。” 这时，有个小警察冲进来：“林队不好了。” “何幼薇在警局门口直播，要我们给民众一个交代。” 第二十九章 一波又起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市局门口，人山人海。 何幼薇站在摄影机前，满脸严肃的说：“……针对我市最近发生的绑架案，希望警方尽早通报案情，不要给民众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作为公民，我们有对案件的知情权。人民群众不想被愚弄，更不能被某些势利群体愚弄。” 她淡妆素抹，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坚毅，在深秋的冷风里，有种楚楚可怜的意思。周围是高举手机的人们，有看热闹的群众，也有煽风点火的自媒体，众星捧月似的围在她身边 林大鹏从窗户看了一会，小警察焦急的问：“队长，我们该怎么办？” 林大鹏并不擅长处理公关类的事情。他说：“局长怎么说？” 公关部负责人也来了，“陆局今天不在，去邻市开会了。” “老林，你给我交个底，我该怎么说。” 林大鹏叹气，“……我下去和他们说吧。” 公共关系部负责人不让，“我建议你最好不要。” “你不知道这些媒体的恐怖。你现在敢露面，他们明早就能把你八辈祖宗扒的明白白。” “他们会用你编段子，平白无故质疑你渎职，甚至会断章取义你的话，然后网络喷子就会攻击你。” “我说真的，老林，别给自己找麻烦。就是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嫂子和只只想想。” 林大鹏叹气，“案子的细节只有我清楚。你回答不了那些刁钻的问题，他们不一样编排你。” 陆警官恨的牙根痒，“这群人不是添乱吗，我们明明发了公告，他们又不信，他们想干嘛。” 一咬牙，他说：“你们都别去，我去。” 公关负责赶紧拦他，“哎呦您消停点吧。” “你这身份就是原罪。” “你信不信，用不了三分钟，他们保准能找出来你是谁。然后编排你，说局长家公子，年纪轻轻职位不小，肯定走关系了。” 陆警官不服，“我怎么职位不小了，我小四十的人了，就是熬也能熬到这位置吧。” 公关负责人摆手，“那群喷子不会信的。” “在他们眼里，当官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二代全是为富不仁。你呀，少给我们增加工作压力了。” 三人正在发愁，小警员捧着手机颠颠过来了：“你们好像都不用下去了。” “鸟哥来了。” 楼下，何幼薇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坚定道：“今天我站在这里，代表全市人民——” 一只细秀纤白的手突然出现在镜头里，夺走她的话筒。 林嘉乔给话筒转了个面，把‘有闲读报’logo对着自己，不让众人看见。 她问何幼薇的摄影师，“直播吗？” 摄影师给问懵了，怔愣的点了点头。 林嘉乔只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早上化的妆已经糊了。她鼻尖和额头上已经出油，一头黑直的长发也只是随手扎了个马尾。 和特意打扮过的何幼薇简直是两个极端。 但她非常自信，好像这是他们《有闲读报》的镜头，而这话筒本来就属于她。 她气沉丹田，对镜头说：“快闭嘴吧你，全市人民做错了什么，要你们这种垃圾人代表。” 现场众人被她的操作惊呆了，这时终于回神，抗议和喝倒彩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嘉乔毫不慌乱，镇定的掏出手机，凑到话筒旁边。 尖锐的啸音立即响起。 众人捂住耳朵，现场终于安静了。 林嘉乔盯着何幼薇，“不好意思，话筒现在在我手里，我的声音最大，你们必须听我讲话了。” “第一个问题，知道‘911’吗。” 立即有人不屑的回答，“这谁不知道。” 林嘉乔点头，“很好，现在是第二个问题。驾驶飞机撞上双子塔的，是什么人。” 这次回答的声音更多了，“恐怖分子呗。” 林嘉乔摇晃手指，“我不是问美国媒体给他们的身份。我是问，他们自己的身份。” “没人知道吗？” 她把话筒凑到何幼薇嘴边，“何幼薇，你也不知道吗。你的‘薇观新闻’每年都要纪念‘911’，呼吁世界和平，你不该不知道的。” 何幼薇抿着嘴唇，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嘉乔安慰道：“你是该为自己的无知自责。” “我告诉你们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中有人拿了波恩大学数学系全额奖学金，有人在汉堡技术大学学城市规划，还有人在美国学机械工程。” “他们都在西方国家接受教育，也享受西式生活。他们见识过好的风景，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他们为什么宁愿抛弃自己的所有，也要开飞机去撞上那栋大楼。” “我不是说这件事不恶劣，我只是提醒大家，媒体那样好奇杀人犯背后的故事，但在我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却没人在意他们的身份。” “但这不是我们的错。” “因为美国拿着话筒，无时无刻不在高喊这群人是恐怖分子，所以我们就默认他们是疯子。” “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个冷知识。48年的同一天，美国CIA杀害了智利民选总统萨尔瓦多阿连德。这CIA承认的事。” “同样的九月十一日，为什么人们只‘天佑美利坚’，却不谴责美国的暴行。” “因为话筒在他们手上！” “他们拿着话筒，向世界喊了二十年！” “他们确实没有说谎，他们只是欺骗人民。” “他们从不报道真相，他们只截取对自己有利的片段。” “而你们，在做同样的事。” “成为意见领袖的感觉很好吧，是不是觉得自己一呼百应，变成了很了不起的人？” “不是的，你们只是一群哗众取宠的骗子。” 听见底下有人小声抗议，林嘉乔问：“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是你们自己选择做骗子的，挨骂的时候就要乖乖听着。” “我才说这点话就受不了了，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 “又要做坏事，又不想早报应，世界上没这种好事。” 何幼薇身边有个小哥很委屈的说：“我就是来凑个热闹，你没必要说的这么难听吧。” 林嘉乔严肃的看着他，“我保证，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这样想的。” “‘我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凑热闹’、‘我没做错什么，这只是我的工作’。‘我没做错什么，别人都是这样说的’。” “不是的，你们做错了。” “你们没有阻止，就是帮凶。” “知道什么是‘平庸之恶’吗。” “纳粹投降之后，有偏远地区的集中营还在屠杀犹太人和苏军战俘。” “他们是狂热的法西斯分子吗，不是的，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普通人。他们不憎恨集中营里的人，他们杀人，只是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 “因为是工作，所以杀死无辜的人。因为没接到停手的命令，所以继续杀人。” “他们同样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因为这只是工作。” 林嘉乔说：“祝你们不会因为自己的工作羞愧。” 她话音才落，何幼薇便鼓起掌来，“说的真好，不愧是林嘉乔。” 她大声说：“各位还不知道吧，这位林嘉乔小姐，是市局刑侦队长林大鹏先生的女儿。” “林小姐说我们是骗子，说我们新闻作假，你呢，你——” 林嘉乔冷笑，“我不但是林大鹏先生的女儿，还是你的后辈，——当然，是你因新闻作假被开除《有闲读报》之前。” “继续问我，不是给人贴个标签就能随便质疑别人了吗，你怎么不说话了。” 何幼薇脸色一僵：“警方不公布案情是事实，我们民众有之情权。你们警方不能糊弄我们大众！” 林嘉乔面色冷了下来，“少用这种话术糊弄人。” “警局是警局，我是我。警局是保护人民群众地方，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路见不平的大美女。” “你也不是民众。你是媒体人。如果让你知道案情细节，你敢保证这案件不会变成下一个‘白案’！” ‘白案’是白冰冰之女白晓燕的绑架案。因为媒体过分参与，这个本该获救的女孩最后惨死于绑匪之手。 何幼薇强作镇定：“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你和主谋向小园是好朋友。” 林嘉乔移开话筒，冲她灿烂一笑。她说：“就等你这句话呢。” 她重新对着话筒说：“何幼薇女士，警方已经给出公告，你为什么还一再强调向小园女士是凶手？” 何幼薇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她说：“我怀疑警方包庇——” 林嘉乔问：“你一个连双十一减免折扣都算不明白的脑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能否猜测，是刘洋告诉你的。” “毕竟在他失踪的前一天，你们两个人在同一家酒店开了同一个房间，并且在里面呆了五个小时才出来。” 人群哗然。所有镜头都对准何幼薇。 何幼薇慌了，大声反驳：“你说谎！” 他们开房的酒店很隐蔽，她不相信有人会查到。 这就要感谢林嘉乔关于未来的记忆了。 在原时间线里，几天之后，何幼薇就是在这家酒店失踪的。 林嘉乔又是那种灿烂的笑：“我说没说谎不要紧，你现在该担心的是，要怎么向许雅岚解释。” 来市局之前，她已经把两人偷情的证据发给许雅岚了。 顺着林嘉乔值得方向，何幼薇看见许雅岚气势汹汹来了。 第三十章 中场休息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陆警官衣衫不整的靠在墙边，想想刚才的场景，还带着后怕。他问：“师父，女人都这么恐怖吗。” 林大鹏也心有余悸，回答道：“也，也是，分人的。我们乔女士，就，很温柔，吧。” 就在十分钟前，许雅岚驱车赶到，和何幼薇大撕一场。状况惨烈到什么程度呢，明明是两个柔弱妹子，干出了帮派械斗的架势，一帮大老爷们硬是没拦得住。 唯一的好处是，众人的关注立即转移到原配小三的伦理梗上，再没人吵吵着要所谓的真相了。 陆警官打个哆嗦，“她们女孩好恐怖了，我还是单着吧。我们宿舍一帮大老爷们过日子也挺好。” 他问：“咱们鸟哥，她这次可立大功了。师父您别拦着，这回我说什么也要送她个大锦旗，写什么我都想好啦。就写‘人民群众忠诚的朋友’” 林大鹏没好气道：“还能去哪，去哄秦观了呗。” 陆警官‘哦呦’一声，冲他师父挤眉弄眼，“儿大不中留哟。” 林大鹏瞥他一眼，“既然你这么闲，审讯何幼薇和许雅岚的任务都交给你了。” 陆警官哀叹道：“师父！” 林大鹏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呀。” 林嘉乔今晚的做法也是算极限一换一了。 网上已经没人在乎向小园是谁，做过什么，网民的关注重点全转到何幼薇和许雅岚的大战，以及林嘉乔的身上。 这才半个小时，秦观从熟人那知晓，他们已经删了两波八卦林嘉乔身世的帖子。 小会议室里，秦观和林嘉乔并排坐着。 林嘉乔看秦观脸色，小心翼翼的拽他袖子。 秦观拍开她的手，转过头，拒绝和她说话。 林嘉乔很有办法对付他。 她起身，直接坐进他怀来，把秦观的胳膊搭在自己腰上。 “我知道你很生气。”林嘉乔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秦观，“但是我现在很难过，你可不可以先安慰我一下？” 秦观确实很吃这套，气真消了一半。 他骂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一个靶子了，何幼薇的粉丝、刘洋的粉丝、还有那些无聊的网友，都在人肉你。” “他们查你的地址，在网上给你p遗照，扬言给你寄动物的尸体。” 秦观严肃的看着林嘉乔：“我知道你身手好，觉得这种行为不会威胁你的人身安全，可你想过没有，万一哪天你工作的时候，有个陌生人突然捅你一刀呢？” “或者他们在你办公室和家里装摄像头，在你手机里植入木马程序，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并且把你的隐私和全世界分享。” “你真的无所谓吗。” 一想到自己挖鼻屎，抠脚，啪啪啪，或者浏览过的网站会被别人知道，林嘉乔真的要窒息了。 “我太冲动了。”她反思道：“我只想尽快帮老林解决麻烦，没考虑到之后的问题。” 她用食指把手机推远一些，紧张的攥紧秦观的衣袖，“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见她这副表情，秦观知道她真的害怕了。才想安慰几句，就听林嘉乔说：“你发誓，如果哪天我出事了，你一定要把我的手机和电脑格式化！” 因为激动，林嘉乔声音听起来竟有些狠厉，“你发誓，一定要把我的清白留在人间！” 秦观忍不住瞄她的手机，这人平日到底背着自己做过什么。他安抚道：“好的好的，我发誓，我一定格式化。” 见林嘉乔还是惴惴不安的，他主动岔开话题，“不过，你难过什么。” 林嘉乔叹气，“我刚才骂那些闹事的媒体不客观、不公正，为了一己私欲枉顾真相，其实我也是这样的。” “我刚才，真的太生气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下指责何幼薇。” 林嘉乔想起来的不只有酒店地址，还有何幼薇的小号。 何幼薇的小号和她人淡如菊的形象不符合，里面充满的拜金和谩骂。 拜金是她常晒自己的奢侈品，以及去过的高档场所，谩骂的对象主要是向小园。 她甚至还得意的炫耀，自己不但雇水军抹黑向小园，造谣她偷税漏税，还给她编过下流段子。 林嘉乔本来就快气死了，又看见她在警局门口大放厥词，头脑一热，当众说出她的丑闻。 秦观不是很明白她在懊悔什么，“大家迟早会知道的。” 林嘉乔叹气，“至少不该是现在。” “何幼薇干的事太缺德了，现在大家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声讨她，我担心舆论倒逼司法。” “而且，她的罪，不该由媒体审判。” “包括我，包括《有闲读报》，无论哪家媒体，都不是绝对的客观。很多时候，我们报道一件事，首先考虑的是点击率。” “比起事情本身，让人们点击我们的报道更重要。” 林嘉乔用脑袋蹭秦观胸膛，有些郁闷的说，“这其实不是我们搞新闻的错啊，谁让大家就喜欢看那些劲爆的、下三路的新闻。” “我也喜欢看的。” “人性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可是这样下去，媒体的公信力会越来越来。” “读者才不管是自媒体还是官方媒体，总之，当一家媒体不可信时，他们会质疑所有的媒体，甚至质疑媒体后面的政府。——你知道这是多可怕的事情吧。” “何况现在很多官媒就没干什么正经事，成天不是发广告，就是怂恿大家转发。” “我曾经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错，谁让读者自己没有分辨能力。” “可我仔细想想了，我其实是在推卸责任。” “在读者眼里，我们媒体其实是一种专业和权威。术业有专攻，人们信赖专业和权威没有错，好像是我们一直在消耗大家的信赖。” “可是，那些认认真真做新闻的报纸，已经大家淘汰了呀。” 秦观用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宠溺的笑了，“原来我们只只每天都在这么复杂的问题，辛苦啦。” 林嘉乔快愁死了，“我要是再聪明点就好啦，说不定就能想到解决办法了。” 秦观轻轻拍她的背，“别担心啦，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啦。” “相信我，你可影响很多人，你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林嘉乔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对啊，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我们《有闲读报》还有好多人，我们可以影响更多人。” “虽然很辛苦，但我们一定会更好的。” 秦观有些吃醋她的‘我们’里没有他，才想阴阳怪气，林嘉乔便吻上他的嘴巴，“秦观观你真的是天才，你太聪明了。” “你记得吧，‘911’那个，是你十几岁时告诉我的事，但是有的人到了几十岁都不知道。” 林嘉乔很虔诚的说：“我要去求我太姥姥，让她保佑，以后咱俩的孩子智商随你。” 林大鹏来小会议室找自己倒霉孩子，先看秦观小媳妇似的，一张脸烧得通红，乖乖巧巧坐在墙角。 林大鹏凑近看了看，确定不是林嘉乔扇的巴掌印子，便懒得管这对做作的小情侣。 林嘉乔挽着她爸胳膊，“林队长，您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 林队长铁面无私，“看法就是，不该问的别问。” 林嘉乔这人很现实的，立即松开她爸胳膊，不和他世界第一好了。“你这老头怎么回事，我给你提供这么多线索，你就不能给我点提示吗。” 其实林嘉乔快愁死了。她这种情况属于知道答案，却不知道解题步骤。她想给她爸透题，又担心影响她爸的解题思路。但是不透题，又怕他爸走弯路。 她想了想，说：“是这样的，我认为，这案子，现在有三种情况。” “第一，刘洋是凶手，目的是图财。他利用自己的绑架案，绑架了应至晚。但问题是，他为什么绑架江行，江行家又没有钱。” “而且，照他和应至晚的关系，只要他开口，应至晚应该会借钱给他的。” “第二，凶手是江行。他，可能为向小园复仇。” “虽然我真的不认为他有这个魄力，但他说不定真受什么刺激，决心报复。” “这样也说的通了，刘洋和应至晚是这个霸凌团伙的头头。” 她瞄她爸一眼，大声说：“只是这样的话，剩下的人也有——” 不等林嘉乔说完，陆警官就蹿出来阻止，他大声说：“童言无忌大风吹散。” 并威胁林嘉乔吐一大口口水，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林嘉乔无语。 大哥，现实就在未来等着你，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秦观把林嘉乔从陆警官手里解救出来。 他说：“我猜还有第三种可能，应至晚是凶手。” 林大鹏挑眉，“理由呢。” 秦观说：“我不清楚案子的细节，但我清楚应至晚爸爸的为人。” “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怎么说呢，他这人的性格，说好听点是霸道，其实就是睚眦必报，得理不饶人。” “据我所知，关于应至晚被绑架这件事，他没对警局有任何怨言，也没找你们麻烦，我听说他还积极配合。” “这种情况，我只有一个解释。他心虚。” “他很可能有警方还没查到的线索，或者干脆他就是发现了应至晚是凶手的证据。” “相信我，照他对应至晚的溺爱程度，他肯定愿意帮应至晚毁尸灭迹。” 秦观吐槽：“说不定应至晚这会儿就藏在他那里呢。反正应家房子多，你们一时半会又找不到。” 林大鹏说：“我们已经找过应至晚和他爸爸名下的房产，并没找到人。” “应至晚他爸最近还是和往常一样上下班，没什么异常举动。” “我们已经开始排查应至晚妈妈名下的房产了。” 他问：“你知道，应至晚得了白血病吗，他活不久了。” 秦观和林嘉乔是头一次听说这消息，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观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林大鹏问：“还记得之前关于‘应至晚杀他弟弟’的传闻吗，能打听出来是谁传出来的吗？” 秦观明白了，这件事和应至晚的病有关。 既然应至晚得病的消息捂得严严实实，这消息又是怎么传出来的。 正像林嘉乔说的，传闲话的人绝对有自己的目的。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林嘉乔‘啪’一拍手，沉声说：“我已经，知道全部真相了。” 第三十一章 11·1特大失踪案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对照答案，根据已有条件，林嘉乔很快还原事情真相。 “应至晚就是这次绑架案的凶手，目的是图情。” “应至晚暗恋刘洋多年，本就痛恨刘洋抛弃自己结婚，加上他又时日不多，所以破罐破摔，要刘洋给自己陪葬。” “他原来策划了一套复仇方案，没想刘洋自导自演了绑架案，他以为自己计划被打乱，于是去问许雅岚。” “许雅岚暗恋他，只要他稍用美男计，许雅岚就把事情全盘托出。” “应至晚选择将计就计，造成自己和刘洋一起被绑架的假象。毕竟，谁会怀疑受害者呢。” “至于江行，江行可能突然出现，应至晚无奈之下，只能把他绑走。” 剩下三人点头，还挺认同她的说法。 林嘉乔又说：“我跟你们说，根据我的经验，最虐不过弯爱直。”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应至晚暗恋刘洋那多年，他们那个小团体肯定有人发现了。” “他们那群人那么坏，绝对会嘲笑他，侮辱他，虐待他。” “然后应至晚一不做二不休——” 林嘉乔一脚踩在椅子上，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把他们统、统、干、掉！” 林嘉乔太会搞气氛了，众人竟顺着她的思路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林大鹏是老警察了，不理这妖言惑众，对秦观说： “等我忙完这个案子，你和我一起去给太姥姥上个香，求她保佑，你俩的孩子智商随你。” 秦观这时忙着泛酸，没空脸红。他质问道：“林嘉琪你什么经验，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谈过别的恋爱。” 林嘉乔理直气壮道：“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他们这些暗恋的弯人简直不要太惨，总要被虐身虐心的。” 秦观真是努力，也想不出来谁敢虐待身高185厘米、拥有六块腹肌的应大少爷。 最崩溃的是陆警官，他追着林嘉乔打：“你个死孩子，和我们人民警察过不去了是吧。” “我们工作量已经够大了，你少乌鸦嘴。” 林嘉乔不服气，犟嘴道：“他们现在没失踪，你怎么知道以后不会失踪。还是派兄弟们盯着他们的好。” 陆警官哭诉：“还用你说，我们都好几天没合眼了。” 四人才吵吵闹闹吃完饭，林嘉乔和秦观才想离开，林大鹏的手机了。 像某种征兆，林嘉乔的手机也响了。 电话是新疆那边的派出所打来的。民警问：“林女士，请问您最近有向小园女士的消息吗。” 林嘉乔只觉得‘嗡’，大脑似乎炸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她说：“没、没有，你们，为什么联系我？” 那边回答，“您是向小园女士的紧急联系人。” 后面的话林嘉乔听不清了，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挂了电话。 她听见林大鹏读自己说：“让向小园去新疆拍照那家公司找到了。” “公司负责人是从刘洋公司离职的。” “进入刘洋公司前，他在应家工作。是应至晚拜托他去帮刘洋创业的。” 不论是应至晚还是刘洋，他们的名字和向小园放在一起，总有种不怀好意的意思。 林嘉乔不敢想象，他们为什么骗向小园去新疆。 向小园本该没事的。林嘉乔想，都怪我。 刘洋他们是一群败类，管他们死活，为什么要连累的朋友。 都怪我。她想。要是什么都不做就好了。 她不知道能不能救下老林，但是至少，向小园会平安。 林嘉乔眼睛突然冰凉。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到家了。 秦观把冷藏过的眼罩盖在她眼睛上，“敷一会，不然明天眼睛会肿。” 这消息对林嘉乔冲击太大，一连好几天，她都无精打采的。 这天早晨，花总冲进办公室，“你，你听说了吗，刘洋那几个，几个好朋友，全部，全部失踪。” 案件的起因是李双倩。 李双倩那性格，去哪里都会和家里人报备。 她昨天说和晚上和朋友出去玩，李妈妈今早起床，发现女儿彻夜未归，立即报警。 一般情况下，成年人失踪二十四小时以上才会立案，但李双倩是刘洋失踪案的嫌疑人，警方立即走访调查，发现他们这个小团体的人都失踪了。 武斌和赵小眉、郑则栋是独自居住的吗，家人对他们的情况不太了解。 但赵小眉邻居说，赵小眉是昨天半夜离开的。因为她走得很急，走廊的声控灯亮了，所以邻居记得很清楚。 武斌最后一次出现在公司是昨天下午，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他很少早退，员工不免关心几句，他只说家里有事，便匆匆离开了。 据监控显示，郑则栋大约晚上7点多钟从会所离开，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赵小眉家小区，他开车过去接她。 孙喻和家人住在一起，时间线很清晰。据孙喻妈妈说，当时大概是五点半左右，一家人正在吃晚饭，孙喻接到一个电话，然后离开了。 林大鹏问：“您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吗。” 孙喻妈妈说：“这我上哪知道去，他那电话又没给我听。” 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孩子失踪了，追问道：“我们家孙喻真的失踪了？您是不知道，他们这群朋友经常一块野，说不玩疯了呢。” 林大鹏问：“你能打通他的手机？” 孙喻妈妈当着他的面给孙喻打电话，那边的回答始终是‘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林大鹏说：“能麻烦您配合一下，帮我们调孙喻的通话记录吗。我们这边走手续挺耽误时间的。” 孙喻妈妈还是不信，推脱道：“要不再等等吧。你们这样搞，怪不吉利的。还是再等一会，说不定我家孙喻就回来了。” 这都火烧眉毛了，这老太太还拎不清。陆警官有些着急，林大鹏则平静的说：“可以。来，您录个视频证明，证明您是自愿不让我们调查您儿子的通话记录。” 孙喻妈妈给这阵势搞懵了，终于担心起来。 她分辨说：“我没有不让你们查啊，你们快查，孙喻可是我们家的独苗，他不能有事的。” 和孙喻妈妈比起来，李双倩的妈妈就配合多了。 拿到两人的电话纪录，几人的时间也被还原了。 李双倩先接到电话，打电话给武斌求助。武斌之后联系了郑则栋，郑则栋再联系孙喻。 赵小眉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李双倩打了五次，才联系上赵小眉。 而给他们打电话的人，竟是刘洋。 林大鹏问：“许雅岚那边怎么说？” 陆警官愧疚道：“许雅岚也不见了。” “她最后一次出现是昨天中午，在‘八达’点了份外卖，然后就没动静了。” “她的通讯录我查到了，她也接到刘洋的电话。” 林大鹏问：“我们的人不是在守着他们吗？” 陆警官满脸愧疚，“咱们的人守了好几天，他们也没什么动静。咱们人手不够，兄弟们实在太累了，而且，他们也不是主要嫌疑人，所有——” 林大鹏叹气，“知道了。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猜错了。” 照他的推测，这次的绑架案是应至晚做的。 他把重点放在排查应至晚的藏身之所，想早点把人救出来。 没想到，那三个没找到，这边又丢了六个。 林大鹏说：“你去问一下，让他们尽可能回忆当时的情况，什么线索也不放过。” 陆警官问：“那个，检讨呢？” “有写检讨的时间，还不如多看看监控。”林大鹏踢他一脚，“快点去。” 陆警官传达完他的话，又凑过来问：“师父，你说，刘洋电话里说了什么，他们六个人也太听话了，竟然没一个报警。” 林大鹏说：“我们只知道他们接到了刘洋的电话，不能确定打电话给他们的人就是刘洋。” “至于让他们听话，就更简单了。” “如果打电话的人是刘洋，他可以说，他和应至晚从江行手里逃出来了，现在他们已经制服了江行，或者他们打算报复江行，让他们一起过来，给江行点教训。” “如果是应至晚打的电话，他可以用同样的理由。” “用这个理由，都不用打电话的人特意嘱咐，他们也会避开监控。” 陆警官接口道：“如果电话是江行打的，他可以威胁他们六个，让他们乖乖过去，不然就对刘洋和应至晚不利。” 林大鹏皱眉，“江行打这通电话的可能很小。” “首先是他们那几个人的脾气，虽然‘洋少’‘应少’的叫着，但真到了危机时刻，我不认为他们会以身犯险。” “如果真是江行打的，他们应该在第一时间报警。” “第二，为什么要让李双倩通知众人。” 陆警官点头，“对啊，李双倩在小团体里并不显眼，沉默的像个隐形人似的，为什么选择她？” “打电话那人没考虑过吗，万一剩下的人不听她的怎么办。” 林大鹏说：“沉默，安静，从另一个角度看，意味着可靠。” “这件事就是由她说来，才更可信。” “打电话这人，很了解他们。” “所以，我更倾向于，打电话给李双倩的，不是江行。” 说话间，师徒二人把案件信息重新整理一遍。 陆警官愁得直抓头发，“我以为和向小园没关系了，怎么还是她。” 这次案件中，唯一能串联起众人的，只有向小园。 陆警官大约忙糊涂了，突然福至心灵，小声说：“万一，我是说万一，真让鸟哥说中了。这群人知道应至晚暗恋刘洋，然后欺负他——” 林大鹏忍无可忍，给了徒弟一烧栗，“都让你少看林只只那些课外书了，你非不听，这下好了，把脑子看坏了吧。” “你也不想想，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这群人能不向应至晚要好处，许雅岚和李双倩能喜欢他！” 他越说越来火，又给了徒弟一下。 陆警官捂着脑袋蹿了出去，“师父，我去排查向小园的人际关系啦，拜拜。” 第三十二章 向小园其人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警方梳理案件用的照片是网上下载的，照片上的向小园虽然很美，但更多的是大老板的成熟又有威严，直到这时陆警官才发现，向小园就当初红到发紫的网红，‘麻雀好圆圆’。 年轻那会，陆警官还用她的照片骗他妈，说这是自己女朋友。 网上对于她的网名有很多下三路的解释，陆警官曾经也相信这些不正经的传言。 但是现在，知道了林嘉乔是她唯一的朋友后，这个网名就变得这样的青春可爱。 这是什么友谊啊，现在还用这名字。陆警官想，咱们鸟哥交了个神仙朋友。 向小园是做内衣发家，创业时期，为了省钱，她经常亲自上阵。加上她容貌艳丽，在公众心里，她的形象难免和‘妩媚’‘性感’‘女人味’挂钩。 但她唯一的朋友是林嘉乔。陆警官不免腹诽，不会是个女装大佬吧。 看完陆警官的走访调查，林大鹏满脸纠结，“那什么，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么硬熬对脑子不好。” 陆警官觉得冤枉死了。他为自己辩解，“我也觉得这份走访像玛丽苏小说的女主角，但周围的人就是这么评价她的啊。” 陆警官走访向小园的员工、合作伙伴以及投资方，所有人都表示，向小园是个很好的人。 她为人爽气，做事爽利，为人谦和有礼，待人落落大方。她脑子很灵，总能想出新点子。她对身边的人也很好，不是说她不会生气，而是你能感觉到，她是从心里尊重你。 而且她长得还美，身世又惨。 “我查过了，她公司的员工将近三分之一是残疾人。”陆警官少女捧心，“姐姐真是人美心善啊。” 林大鹏不太了解饭圈用语，问：“这姑娘不是和只只一样大吗。” 陆警官严肃说：“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肯让江行拍照片了。” “当时鸟哥说是她善良，我还不相信。但我现在相信了。” “这姑娘人真的不错。” “她白手起家，把公司做到这么大。人也好，还关心慈善。哦对了，她还搞了基金，是用来资助抗战老兵和慰安妇的。” “更重要的是，她对只只以往情深。” 陆警官拍拍师父肩膀，语重心长道：“我说真的，师父，这姑娘看起来比咱们秦观观靠谱，您要不就让鸟哥和美女姐姐过吧。” 林大鹏：…… 连大鹏对门口说，“秦观，来了啊。” 林嘉乔最近工作忙，秦观和顾依明过来送饭。 陆警官知道闯祸了，赶紧找补几句，“大中午就来送饭啊，咱们小秦公子真是人美心善。” 小秦公子灿烂一笑，当场把他的盒饭吃个精光。 顾依明给他开水，“你真的是，你不是吃过午饭了吗，当心积食。” 他解释道：“只只最近心情不好，秦观晚上想陪她，所以提前把饭送来了。” “至于我，是来协助调查的。” “您不是想知道是散布‘应至晚杀弟弟’的传闻吗，您问我呀。” “虽然记得不大清楚了，但告诉我这消息的人说过，他好像是在酒吧听说的。” 林大鹏不解，“就这个消息，你打个电话得了。” 他又是那种腼腆的笑，眼睛却亮晶晶的，“或许，您需要我帮你放出什么风声吗——” “……不需要。” 林大鹏明白了，这人不是来协助调查的，这人是来打听八卦的。。 他们老林家的教育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教出这三个东西的。 把两个添乱的赶走，林大鹏继续和陆警官捋案情。 向小园和受害人们有直接关系是在大学期间，而最了解她大学时期的只有一个人，林嘉乔。 因为一系列‘老年人与智能生活’的报道，《有闲读报》最近销量不错吗，网络版的点击率大幅度提高。甚至有读者打电话报社，点名夸奖林嘉乔和花总。 虽然没条件给两人发奖金，社长还是掏出私房钱，请大家喝下午茶。 林嘉乔不想扫兴，和大家一起庆祝，心思却全在向小园身上。 今天是十一月一号，‘11·1’特大失踪案立案日期。 今天之后，这十个人就人间蒸发了。 武斌他们的失踪让这起案件重回大众视野。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这群人产生情感纠葛，集体殉情了。还有人猜测是刘洋应至晚和江行三角恋。 他们说有钱人刘洋和应至晚看上穷小子江行，强迫他做一些猥琐的事。穷小子忍辱负重多年，终于一击反杀。 至于其他人，都是知道他不堪过往的。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答案点赞最多，下面竟有不少求文或请太太快动笔的。 总之，事情没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愿意提供任何匪夷所思的猜想。 林嘉乔还发现，刘洋竟然有不少粉丝。像模像样组织起来，为他祈福。 刘洋这人，真是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华没才华。林嘉乔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群人是喜欢他的钱。 可问题是，刘洋并没钱。 他在网上显摆的车和房子，甚至都不是他的。 林嘉乔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她实在搞不懂，现在的网友竟会因为有钱去崇拜一个人。 而这个人证明自己有钱的方式，只有几张照片。 林嘉乔不禁反思，我做的新闻是不是不够直白，这些网友或许看不懂。 林大鹏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来的。 关于和向小园的校园生活，林嘉乔知道的已经全说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参与这起案件，她怕自己变成扇动翅膀的蝴蝶，会把事情带去未知的方向。 因为是和自己女儿，林大鹏并不太注意形象，呵欠一个接一个。 林嘉乔心疼极了，问：“爸，您多久没休息了。” “中午眯了一会儿。”听出她的担忧，林大鹏安慰道：“你爸每天坚持锻炼，身体好的很。” “像你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成宿成宿熬夜都没事，我能出什么问题。” 林嘉乔好想骂人。 她又不能说三年后你就是因为疲劳驾驶死在自己生日那天，长点心吧你！她只能给她爸提供线索，让他老人家尽早破案，好好休息。 她说：“您查过何幼薇吗，我打听过，她已经好多天没去上班了。” 自从在市局门口闹事那晚之后，何幼薇便再没出现在人前了。 她的同事只以为她没脸见人，林嘉乔却清楚，她也失踪了。 林嘉乔听见林大鹏在电话那头召唤陆警官，让他带人调查何幼薇的行踪。 她又说：“我觉得，向小园在大学时应该有个一个男朋友。” “我没什么证据，就是一种感觉。” 林大鹏说：“行，我知道了。感觉有时挺有用的，当初我就是凭感觉发现你和秦观早恋的。” 林嘉乔不满：“什么早恋，我们明明是上大学后才谈恋爱的。” 而且也不是你发现的。 是乔女士先发现她和秦观的恋情后，告诉林大鹏的。 林大鹏堂堂一个刑侦队长，却不知道自己闺女和干儿子在一起了，觉得很没面子，所以他一直对外号称，自己是凭本事发现的。 林嘉乔又说：“再说了，爱情哪有早晚，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她很快把话题拉回正经事上：“爸，我总觉得，这个案件的突破口在何幼薇身上。” “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多余’的人。” “她比我们大好多届，生活圈子又没有重叠。”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原时间线里，只有何幼薇的失踪留下了蛛丝马迹。 林大鹏只‘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林嘉乔才放下电话，发现花总笔直的站在自己身边。 她吓一跳，才想骂人，花总却十分恭敬的说：“总编，有人找。” 林嘉乔看向门口，看见一位穿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姑娘。 姑娘穿了件经典的粗呢外套，配了条白色裤子。她戴着香奈儿今年最新款的墨镜，遮去大半张脸。 林嘉乔看不清她的脸，却本能有些反感她。她有个怪癖，不喜欢穿白裤子的的人。 林嘉乔站起来，说：“您好，请进。” 花总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还是你出去吧。咱办公室黑咕隆咚的，地上又不平坦。她又戴个墨镜，万一摔了，还得讹咱们。” 林嘉乔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她走到门口，问：“您有什么事。” 这姑娘身上带着点傲。 她隔着墨镜，上下打来林嘉乔：“你就是林嘉乔，跟我来吧，咱们聊聊。” 林嘉乔确定自己不认识她。 她问：“你想聊什么？” 香奈儿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秦观。” 林嘉乔疑惑：“你那位，为什么要和我谈我男朋友？” 看过的狗血小说立即出现在脑子里，她不可置信道：“你别告诉我，你是秦观从小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妻？” 但她很快察觉不对，“不对啊，我和秦观一起长大的，我们没见过你。” “而且秦叔叔说过的，秦观是我的‘童养女婿’。” “你到底是谁，不会是骗子吧你。” 香奈儿不屑道：“什么年代了，还‘童养女婿’，土不土啊。” “我是来告诉你的，我在追秦观。” “你不要觉得我是第三者，因为你这种女人配不上秦观，所以才——” 林嘉乔打断她的话，“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 “你就第三者啊，偷别人东西的小三。” “你对别人的东西那么感兴趣吗，是不是别人的呕吐物，你都想尝尝咸淡。”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为爱献身特伟大，我告诉你，你这种货色，从高中起，我每个天至少打发十个。” “你真的，吃屎都轮不到尖上那口啊。” 林嘉乔还想骂人，楼梯上突然响起拍手声。 众人本能看去，只见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娉婷而来。 林嘉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向子！” 第三十三章 好朋友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来人正是向小园。 她看起来很狼狈，黑色的长发似乎很久没洗，卫衣和紧身牛仔裤上也沾满污渍，最惨的是那双皮靴，肉眼已经无法分清楚，是黑色灰色还是褐色。 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这造型看起像个女疯子。但向小园长得太好看了，即使邋遢的不成样子，也有种颓废美。 林嘉乔怔愣片刻，疾步冲过去，狠狠抱住她。 因为力气太大，向小园后退一步，在堪堪站好。 她不是很想和林嘉乔亲近。 她向后梗着脖子，阻止林嘉乔靠近：“我真的很想你，我也知道你不会在意，但是我已经五天没洗头了。” 林嘉乔身体一僵，又听她说：“也五天没洗过澡。” “衣服和鞋子也没换过。” 林嘉乔立即松开她，“你身上没长虱子吧，不要传染给我。” 这毫不做作的塑料姐妹情，一看就是亲闺蜜。 向小园指着楼下，“我打车来的，先帮我付一下车费。我手机没电了，钱包也没带。” 林嘉乔问：“吃饭了吗，我去给你衣服，然后叫个外卖。” 向小园摆手，“饭就算了，我有点晕车，吃不下。” “衣服你挑便宜的买就好，反正我穿什么都好看，而且你也没啥钱。” 林嘉乔确定，这就是她的朋友，一点不带假的。 眼看林嘉乔要走，香奈儿不干了。她拦在林嘉乔前面，“你有没有礼貌，我们的事还没完呢。” 林嘉乔急着给向小园恢复人样，敷衍的摆摆手，“你去找秦观吧，你俩商量出结果，通知我就行。” 说着急匆匆下楼了。 香奈儿要气死了，掏出手机，软声说：“小秦公子，你听见没有，你女朋友好凶呀，而且她都不在乎你的——喂，喂！小秦公子！秦观！” 香奈儿这才发现手机黑屏了，秦观早挂了电话。 向小园冷声说：“我劝你别自找没趣。” “如果林嘉乔点头，秦观今晚就能和她领证。” “你没机会的。” 香奈儿不服气，“林嘉乔有什么好，家里没钱，长的也就那样，秦观喜欢她什么。” “他只是习惯林嘉乔在他身边。” “林嘉乔给他提供情绪价值，我也可以。我家还有钱，我还能帮他的事业——” 向小园托花总给自己的手机充电，随口回答：“你不能。” “我先不和你谈外貌性格，只说工作能力，你就没法和林嘉乔比。” “你应该在自家公司上班吧，就算不是自家公司，也是和你家关系亲近的单位。你的职务不低，工资也挺高，至于人缘，看起来应该不错，大家从不和你吵架，也不会为难你。” “但这并不是你凭本事赚来的。” “你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父母给你的。” “如果我是你，我才没心情惦记别人的男朋友。我一定好好孝顺父母，每天烧香祈福，祈祷他们活的久一点。” “因为哪天他们不在了，你就一无所有了。” “林嘉乔和你不一样。” “她20岁进《有闲读报》，24岁成为网络部主编，凭一己之力支撑整个报社运营至今。” “你可以吗，你有这种魄力吗。” “我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有闲读报》是她的梦想。” “她是个学渣，高数考过很多次才及格。《有闲读报》当初只招收我们学校新闻系的学生。她为了考进来，吃了很多很多苦。” “和她一起来《有闲读报》的人很多，把《有闲读报》当做梦想的人也有很多，但只有她一个人留下了。” “我说这些，不是说林嘉乔多了不起。我是想告诉你，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你呢，活了这么多年了，知道自己的方向吗。” “而且，以我对秦观的了解，他并不需要谁的帮助。” “你能给他提供什么呢。以‘大秦’现在的规模，不论是银行还是政府，都很乐意和他打好关系。” “在他需要帮助的那段时间，陪在他身边的，是林嘉乔。”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大学时，我每天都和林嘉乔混在一起。我这么好看，秦观都不心动。我并不想制造外貌焦虑，但恕我直言，你这张脸，没希望的。” 林嘉乔回来时，正好撞见香奈儿哭着离开。 她回到办公室，狐疑道：“怎么回事，你们打她了？” 向小园正在等热水，随口回答：“记得当初我考那个教师资格证吗，今天终于发挥作用了。” 林嘉乔：？？？ 向大美女很珍惜自己的形象，不愿让陌生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坚决不去澡堂。《有闲读报》的众人十分好客，贡献出卫生间、热水瓶和香皂，供大美女洗漱。 林嘉乔舍不得向小园那头缎子似的长发，问：“你确定肥皂可以吗，旁边就有便利店，我去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 “香皂就可以了，又杀毒又杀菌。” 向小园说往，往自己身上浇了盆水。 隔着门板，林嘉乔看见她雪白的脚趾和纤瘦的脚踝上，流下暗沉沉的污水。 林嘉乔简直不敢想她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林嘉乔问：“你还好吗。” 向小园愤慨道：“一点都不好。” 几个星期前，向小园接到一单生意，对方请她做模特，去新疆拍照片。 向小园很多年没做过模特了，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对方很有诚意，不但一次性结算所有款项，还承诺报销她全部花销。 向小园一直有去新疆旅游的计划，便同意了。 对方负责人是个微胖的大叔，为人十分热情，向小园经历过很多次职场性骚扰，不免怀疑这人对自己有坏心思。 但大叔没有逾矩行为，始终和和气气的，好像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向小园渐渐放心，众人很快玩到一起。 说实话，她在新疆的日子过得很滋润，每天工作两小时，剩下的时间不是吃就是玩，活生生把她累胖了两斤。 连她的助理都说，这次的甲方爸爸好像是来做慈善。 然后诡异的事发生了。 他们的手机一直没有信号了。 甲方大叔说是因为新疆太大，有些地方收不到信号很正常。 向小园本来是相信的，直到几天，她晚上睡不着出来瞎溜达，撞见甲方大叔在和人打电话，说什么“放心”、“她没起疑心”之类的话。 在助理的掩护下，她在甲方大叔的行李中发现了屏蔽器。 他是故意阻断他们和外界的联系的。 几人吓死了，连夜制定了逃亡计划。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他们只能分开行动。 向小园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对自己家动手脚，又不敢回公司，只能找林嘉乔求助。 “等一下你有时间吗，陪我去一趟派出所。”向小园骂了句脏话，“我要让这个王八蛋好看。” 这时她洗完澡，从隔间出来了。 在她整理衣服时，林嘉乔看见她身上痕迹很淡的疤。 林嘉乔伸手摸了一下。 她手有些冷，向小园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林嘉乔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向小园不知道自己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她说：“是我不小心——” 林嘉乔打断她，“我都知道了，刘洋个许雅岚那伙王八蛋欺负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觉得我不值得信任吗，所以自己承担这一切？” 向小园收起微笑，面无表情的说：“和你说了，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让你和我一起挨打？” “那种时候，就算告诉你了，也只是连累你而已。” “林嘉乔，你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从机场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你感觉到了吧，当初是我有意疏远你的。” “因为那个时候，我连累你挨骂了。” “我们之间，我一直是索取的那个。我什么都不能报答你，至少不应该连累你。” 向小园眼眶红了，“而且，我也有自尊啊。” “我不想让我的朋友看不起我。” 林嘉乔本来为她准备了一肚子脏话，这时全变成眼泪： “你骗人，你就是不想让我有一个富婆好朋友。” 她抱住向小园，大声说： “你有毛病吧向小园，我怎么会看不起你。” “我最喜欢你了。” 秦观担心香奈儿找林嘉乔麻烦，飞车赶来报社，没想到进门遭此暴击。 这么年的感情终究是付错了。 林嘉乔你欠我的用什么还！ 林嘉乔这时也想起正经事，“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刘洋和许雅岚他们被绑架。” “什么！” 向小园喜气洋洋的说：“还有这种好事，绑匪有没有削掉他们的耳朵和手指要赎金。” 市刑侦科办公室。 林大鹏正在比对指纹，陆警官进来了。 他说：“师父，我重新查了一遍应至晚家的监控，发现一件事。” “在许雅岚收买那个保安之后，那保安立即和应至晚说话了。” “我觉得有古怪，打算再审审他。——师父，您看什么呢？” 林大鹏盯着照片，“刘洋的指纹，不对劲。” 第三十四章 向小园的故事1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照片上是两枚左手大拇指的指纹，都是刘洋的。 “许雅岚说，他们婚礼那天，刘洋左手划破了。” “武斌说，信封在婚礼之前就给他了。那时刘洋的手指应该是好的。” 他指着照片，“你看，这两枚指纹，是不是一样。” 陆警官凑近一看，果然，两张照片上，拇指左侧边缘，有一道同样的伤口。 只是这伤口太小，他们竟然忽略了。 陆警官惊讶，“这、这个指纹是后来印上去的。这个信封不是刘洋给武斌的！” “难道是许雅岚，她不是喜欢应至晚吗，而且她最容易拿到刘洋的指纹。” 但他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不会的，许雅岚性格冲动，做不来这样的事。” 陆警官挠头，“师父，我本来以为这是件很普通的绑架案，绑匪就是冲着钱来的。现在好了，线索越查越多，案情越来越复杂。” “本来吧，我觉得凶手不是刘洋自导自演，就是江行为爱报复。现在好了，我看这群人，个个有希望，人人有可能，谁都不像好东西。” 林大鹏说：“你觉得，这案子最复杂在哪里。” 陆警官想了想，“就是，矛盾吧。” “你看刘洋，好像是受害者，但从某些角度上说，他就想是开关，都是因为他的绑架案，才有了后面这些事。” “然后是江行。表面上是个痴情种，可看他的所作所为，又像愿意为爱献身。” “还有向小园，说老实话，我最开始真的以为她是这案子动机，但是查到一半，她又和这案件没关系了。等我认为她是被冤枉的时候，好嘛，她又变成串联起所有人的线。” “对了还有应大少爷，看起来基里基气的。他像因爱生恨绑架了刘洋，但也像无辜被牵连进去的。” “还有其他人，各有各的缺德。” 陆警官愁的直薅头发，“这案子简直一团乱麻，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林大鹏盯着写满线索的白板： “向小园串联不起其他人。” “不管从那个方向入手，她在应至晚这里都是断开的。” 师徒二人陷入沉思时，林大鹏手机突然响了。 才按下接听键，林嘉乔的大嗓门便在对面响起：“爸爸，向小园回来了。” 林大鹏心中一喜，却又听她说：“她骗我，她真有男盆友！” 向小园的一号投资人是位女性，有些年纪，为人很严肃。有一次两人吃饭，她突然说：“如果你不像现在这样好看，生活一定容易很多。” 向小园当时真想握住她的手，大喊您说的太对了。 向小园不是从小美大的。 她小时候是个小胖子，因为五官漂亮，所以是个可爱的小胖子。大家都喜欢她，很愿意和她做朋友。 直到中学时，她开始发育。 她身上出现一些奇妙的变化，腿长了，腰细了，胸前也长肉了。身上的肉肉似乎一夜蒸发，那团肉乎乎的脸也有了精致的线条。 最开始发现她不同的是男生。他们不再和她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他们开始疏远她，也偷偷看她。 他们中学很小，同学们大多是幼儿园就在一起玩耍的朋友，彼此都很亲近。向小园最开始不知道男孩们红着脸塞给自己的果冻和糖果，和大家交换的零食有什么不同。 直到有个男孩的妈妈找到班上，骂向小园是狐狸精，骗她家儿子给她买零食吃。 向小园说自己也有回礼的，对方妈妈却一口咬定，她就是仗着自己好看占人便宜，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好在同学和老师很了解她，相信她的人品。 她的父母是很爱面子的人，当晚就买了很多零食，去男孩家道歉。 他们并没有指责她，她却觉得自己做错了。 这是好看给她带来的第一个麻烦。 她以为这是最后一个，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高中时，她更好看了。甚至有外校学生特意来班上看她。 这时她已经很注意和男生保持距离，但麻烦还是找上他。 最开始是女孩间的酸话，这种比较好解决，只要她不在意，她们也不好意思继续。 比较难办的是后一种。 不知什么原因，高中的男孩子总有种天真的傲慢，误会自己有权利定义整个世界。一个明显的表现是，他们总喜欢很大声给女生打分。 当然，第一名永远是向小园。 次数多了，女孩们便心怀不满，说向小园是女生的叛徒，怀疑这件事根本就是她授权的。 向小园没办法，只能独自找男生说清楚。没想到，又被人造谣她和那些男生是一伙的。 事情彻底失控是在高三上学期，有个人缘挺好的女孩向暗恋的男生告白，男生当场撕了她的情书不算，还嘲讽道：“你以为自己向小园吗。” 女孩的朋友们不知抽什么风，竟觉得这件事是向小园的错，开始散播谣言。 那段时间，不论是老师还是同学，只要靠近向小园三米之内的人，在他们嘴里，都成了向小园的入幕之宾。 向小园成绩好，因为她和老师睡过，老师给她透题了。 向小园拿奖学金，因为她和校领导睡过，这是嫖资。 要向小园说，那段时间才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刻，比她挨揍的日子都惨。 挨揍只是皮肉伤，而且她还有林嘉乔这个好朋友。 但高三时，她什么都没有。 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亲人。 谣言听久了，她的父母竟然相信了。她爸爸把她暴揍一顿，骂她不知廉耻，罚她大冬天跪在外头，要她退了奖学金。 她妈妈也在旁边流泪，不知道自己的教育哪里出了问题，竟教出个妓/女。 向小园的解释被当做谎言，换来的只有无止休的暴力。 但这些并不是最绝望的。 有一天，事情的始作俑者，那个人缘很好的女生找到她，向她道歉，主动要和她做朋友。 那时向小园孤独太久，太渴望有人和她说说话。 大概在高考前几天，高三已经不上课，让学生自己回家复习了。那女生找到向小园，说自己太紧张了，约她唱KTV放松一下。 向小园如约去了，发现包厢里除了她们两个女孩，还有五、六个男生。 那个撕情书的男生也在。 她心生警惕，果然，没唱几首歌，撕情书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向小园借口离开，那男的竟然追上来，嘴里不干不净，说她反正被人甘兰了，让他也爽爽怎么了。 向小园以为自己会害怕，但她只是很淡定的和他虚与委蛇，找准机会求助、报警。 警局里，她又被打了。 动手的是她的父母。 因为向小园要告‘撕情书’强奸未遂，‘好人缘’是帮凶。 她爸爸不允许自己有一个被强奸的女儿，当着警察的面把她打到吐血，要她撤诉，说她承认撒谎 她妈妈也动手了，边打边哭，怨自己没本事，没把女儿教好。 林嘉乔知道，‘好人缘’的爸爸是个小领导，和她爸爸的上司关系不错。 警察也劝，说他们都是同学，档案里记一笔就完了，让她不要赶尽杀绝。 向小园脾气向来很好，这次却执拗起来。 她问警察，“你女儿被人撕碎衣服、摸了胸，差点被人强奸，你也这么劝她？” 她的脸被她爸打破了，牙缝里渗着血，她眼睛平静无波，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然，“不立案也行，你给我开一张《不予立案裁决通知书》，我去找你们上级单位。”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好人缘’本来在妈妈身后有恃无恐，此时终于害怕起来。 她妈妈想说什么，向小园却不愿听。 她说：“这件事，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呢。无非就是我死了。” “不过，在我死之前，我会让全世界知道，我是你们逼死的。” “做到这件事不难。就算你们联系媒体删/帖，但你们总有敌人吧，我相信，他们很乐意拿到这个把柄。” “我一条命换你们一辈子不得安宁，我值得的。” 她始终很平静，就像平日里，听到他们的诋毁和谩骂一样。 后来，向小园她爸妈赶出家门，她在奶奶家渡过高考前最后的时光。 高考那天，她眼睛还没消肿，差点被监考老师拦在门口。 警局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那些同学和老师看她的眼神，好像像看一个疯子。 向小园是不后悔。 当看见‘撕情书’和‘好人缘’他们空出的位子时，她更是觉得一切都值得。 后来，她靠助学金和贷款上了大学。 除了接奶奶来海城那次，她再没回过老家。 经过这件事，向小园彻底被‘朋友’这生物伤了。 那时她对自己的规划是，安静的渡过大学时光，尽量找一份高薪工作，还完学费贷款，然后攒一间自己的房子，把奶奶接过来一起生活。 至于‘交朋友’和‘谈恋爱’，她真的不需要。 有句老话叫计划不如变化快，还有句话是人算不如天算。 谁能想到呢，大学期间，她不但提前完成自己的目标，还拥有此生不换的朋友和恋人。 第三十五章 向小园的故事2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是主动接近向小园的。 ‘好人缘’还在拘留所没发出来，向小园实在抵触这种主动上门的友谊。 她最开始态度很冷淡，但林嘉乔没察觉似的，始终往她身边。 很像那种有着温柔的眼睛的大型狗狗，又像一只麻雀，叽叽喳喳个没完。 不过很可爱。 没人真的愿意孤独的。 向小园决定再给这个世界一次机会。 她暗自做了决定，如果再被辜负，她就黑化。 和林嘉乔做朋友是件很美好的事。 这女人既懂得人情世故，又很真诚。看起来挺机灵，有时又是个小傻x，常拉着向小园做一些诡异的事情。 就是那种谁都幻想过，但是不敢做的事。 向小园其实有些妒忌林嘉乔。 林嘉乔一看就是被父母宠爱大的小孩子，他们默认这世界是善良，就连别人的嘲笑都带着友好。他们难过就哭，快乐就笑，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向小园不是这样长大的。 在她的成长环境中，快乐和悲伤都是不允许的，任何过于激烈的情感表达都‘很丢人’，会被父母嘲笑。 有一个好朋友是什么感觉呢，向小园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林嘉乔怂恿她逃课，带她整个城市乱逛。两人坐公交车去乡下赶大集，像两个土包子似的，本没见过的稀奇玩意儿唬的哇哇大叫。 就连去试镜维密，都是林嘉乔‘强迫’她去的。 向小园太知道那些人会造什么谣了，虽然知道机会难得，不免还是心生退意。 犹豫之际，是林嘉乔直接把她塞进出租车里，送去面试地点。 用她的话说就是，这么好看的身体不被众人知晓，将是人类美学史上的损失。 总之，因为林嘉乔，向小园和世界和解了。 不是没人挑拨过两人的关系。向小园曾亲耳听人对林嘉乔说，向小园是故意和你做朋友，想用你的平方衬托她的美貌。 说不担心是假的。可向小园并没自己想象中的担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林嘉乔会站在自己这边。 果然，她听林嘉乔说：“你们骗人。我可好看了。我俩是大美女间的惺惺相惜，我们是漂亮姑娘身边还是漂亮姑娘！” 搬弄是非那人说了向小园已经记不清了，但林嘉乔说这话的样子她永远记得。 她想，她这辈子都没办法这样阳光坦荡的生活。 她很清楚，自己本身是没温度的。她看起来很暖，是反射了林嘉乔的光。 大二上学期，她被舍友排挤出宿舍。 这一天其实比她预想的迟了很多。毕竟，从刚开学起，许雅岚那伙人就和针对她。 她记得那是上午第三节下课，她前几天新拍了支口红广告，商家送了她好多新品，她带林嘉乔过来拿，打算让她带回家给妈妈用。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宿舍门口。 林嘉乔当时气炸了，想进去和她的舍友理论。 向小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理智。她一边拦住林嘉乔，安慰她说自己拍摄经常早出晚古，住在宿舍不方便。 另一面，她又想，还以为自己攒了很多东西了，原来一个箱子就装完了。 林嘉乔极力邀请她去自己家住。林嘉乔其实有些心动，但最后还是拒绝了。 她不想打扰自己朋友的平静生活。 她那时已经有些积蓄，林嘉乔又赞助了自己一学期的零花钱，她在学校附近的旅馆住下，每天都忙着找房子。 但房租实在太贵了，她自己负担不起。 有一天，经常合作的杂事带她去旧城区拍摄。拍摄地点是一片年久失修的别墅群。 休息时，有工作人员感慨说，这里十几年前可是富人区，现在已经荒废的不像样子，连鬼都不来。 那天拍摄结束后，向小园偷偷溜回来。 坦白说，天黑之后这里真的很吓人，但和没钱比起来，向小园什么也不怕了。 她整个小区溜达一圈，在靠近中间的位置看中一栋挺小的独栋别墅。 别墅大门没坏，也没上锁，她很容易进去了。 最先看见的事院子里的植物，花花树树疯长成一片，秋千的支架上也生了锈。 她喊了打扰了，便进了屋子。 这是栋三层别墅。一层地下室，地上有两层。 大厅已经搬空了，什么家具都没用，只电视墙的位置钉了几张照片。 因为年久，相框上已经积满。只依稀能看出是一位美丽的女士，和她可爱的孩子。 孩子年纪很小，大概只有几个月，光秃秃的脑袋上戴了朵粉色绒花。 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和主人打完招呼，向小园去到二楼。 二楼房间不少，大多也是空的，她很快为自己找到一间卧室。 那间屋子本来也是卧室，自带卫生间和床。 床是木托盘搭成的，上面还有一张弹簧床垫。最妙的是，屋子是通水电的。 向小园就在这里住下了。 自从维密地广铺开后，向小园工作多了起来，加上还要上课，她一天恨不得当成两天用，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很晚才回家。 有一天，她收工很早。回家时，听见自己屋子有响动。 其实换成现在，向小园未必有胆量进去，但那时她仗着自己带着防狼喷雾，林嘉乔又教过她防身术，便闯了进去。 同一时间，浴室的门开了。 向小园眼前一白，满眼都是白花花的肉体。 应至晚刚洗完澡，果着全身溜达出来了。 以为太过惊讶，两人都没尖叫。沉默中，诡异的气氛慢慢蔓延开。 应至晚最先回神，两只手遮住下面。大约觉得这样不对，他又遮住脸。 向小园看得目瞪口呆，毕竟谁能不认识校草呢。 她把自己的浴巾丢过去，劝道：“穿件衣服吧你。”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应至晚开始秋后算账。 原来，这里是他妈妈的房子。 他妈妈去世后，这里就属于他了。 要不是他和他妈妈长得很像，向小园都不能相信，楼下那个秃头婴儿是他。 应至晚是在这里长大的，这座古旧的房子封印者他的童年。 妈妈去世后，他没对这栋房子做任何改变，只把这里当做自己秘密基地，心情不好就过来。 向小园惊讶的指着院子，“那个迷宫是你的？” 前段时间，她趁有空闲，把院子的植物修正一番。 原来那肆意生长的树丛是一座树木迷宫，玫瑰花墙是迷宫的入口。 向小园从隔壁屋里端来一个大箱子，里面有各种毛绒玩具，和过期的小零食。 “这都是我在树丛里掏出来的。对了，迷宫里还有一只小驴子摇摇马，我洗干净了，放在隔壁。” 那迷宫不大，只一米五高，一看既知是给小孩子玩的。从这间屋子的窗户看出去，能看见迷宫的全貌。 向小园忍不住叹：“果然是大户人家啊，竟然在院子里造迷宫。” 总从被看光后，应至晚脸色始终不好。他冷声问：“外面的树，是你剪的？” 向小园警惕起来，后退一步：“是啊，我，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想做点什么报答主人家。” 她这时往在包里摸防狼喷雾，摸到一半想起来了，她刚才被果男震慑，防狼喷雾掉地上了。 想去捡已经迟了，应至晚已欺身而来，把她笼罩在自己身下。 这是个经典的壁咚姿势。 应至晚说：“你想勾引我，对吧。” “你知道我会来这里，故意住下，然后趁我洗澡的时候进来。” “下一步，你是不是该叫我负责了？” 向小园此时还没卸妆，一张脸好看的像CG特效。 应至晚挑起向小园的下巴，挑剔的看着她，冷笑问：“怎么，把我当凯子钓？” 向小园突然醒悟，这人和许雅岚是一伙的。 自己住进这里也有他一份功劳。 本能的，她顶起膝盖，很撞向他大腿中间。 可两人距离太近了，这一腿没发挥任何威力，反倒把应至晚的浴巾蹭掉了。 “向！小！园！” 应至晚要疯了，立即低头保护自己。 大约是和林嘉乔呆久了，向小园脑子也不正常起来。 她没有趁机溜走，反倒掏出手机，给校草拍照。 在闪光灯的映衬下，应至晚那张脸格外狰狞。 他声音里带了冰碴，“还想威胁我！” 向小园如梦初醒，发现自己做的猥琐事。但这时不能逃，逃跑就真说不清了。她问：“可以吗。” “这张照片可以换一百万吗。” 说罢也觉得自己狮子大开口，于是主动减价，“十万也行。” 见应至晚脸色依旧难看，于是很失望的说：“要不，五万？” “你最少也要给三万吧，我可是冒着长针眼的风险拍的，不能再低了。” “你快点决定，我手机里留不得这种脏东西。” 应至晚要气炸了。 知道多少人想看本帅哥的果体吗，白给你看了也算了，你那是什么态度！ 他敬畏的看着向小园搬砖厚的手机，那些调情的手段不是敢用了，谁知道这女人还会做出什么事。 这就是向小园和她男朋友初次见面的场景。 有一点暧昧，剩下的全是觉得对方有毛病。 第三十六章 向小园的故事3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那晚向小园并没搬出去。 向小园其实无所谓，毕竟小区都是空房子，她住哪里都一样。是应至晚不让她走。 他怀疑她备份了自己的果照，想趁没人时对自己做一些羞耻的事。 向小园没想到，他们校草长了副浪荡公子样，为人还挺谨慎。 她心里还记者许雅岚做的缺德事，其实不太想和应至晚走的太近。但她在这栋房子里花了很多时间，沉默成本很大，也挺舍不得的。 应至晚的房间在隔壁。 据他的说法，向小园住的这间屋子原本是他的卧室，他现在的卧室是书房。因为他妈妈从小强迫他在书房学习琴棋书画，所以从小就有一个伟大的愿望，总有一天要在那间屋子睡大觉，气死他妈。 可是他妈妈已去世很多年了，他的愿望再也实现不了。 向小园知道隔壁那间屋子，是别墅里少有的被锁上的房间。 应至晚很得意的告诉她，那间屋子的锁是他自己做的，用了传统的榫卯技巧。 他甚至还亲自给向小园演示一遍。 向小园一直以为应至晚是个弱智，除了张好看的脸以外，一无是处。毕竟全校师生都清楚，应至晚能和他们一起读书，是因为他爸给学校捐了栋楼。 据说他从小学开始就这样。 现在看来，偶像剧里演的都是真的，原来大少爷只是耍叛逆，人家是有脑子的。 见他脸上带着几分难过，向小园安慰他，“没关系的，虽然我妈还活着，但我和没妈妈一样。” “我甚至也没有爸爸。” 应至晚头次听说这样硬核的安慰，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那天，两人回房间之前，他说：“我以为，树是物业剪的。” “还有，那个不是驴，是兔子。是我妈妈给我做的。” “她是个大小姐，从来没做过手工，那是她第一次东西，是为了我。” “我以为那个摇摇马丢了，谢谢你帮握找回来。” 那天以后，两人糊里糊涂开始了同居生活。 其实一开始，两人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向小园很忙，应至晚也只是偶尔过来。 不过，应至晚的房间没有浴室，他只能来向小园房间洗澡和上厕所。 甚至，在他们还不熟悉时，他便知道了她的生理期。 两人很快靠屎尿屁建立友谊。 应大少爷开始抱怨向小园买的厕纸太硬，洗发水的味道也不好闻。 向小园给他烦的没辙，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斥巨资买了日本进口的智能马桶圈，自己回来改水改电，当晚就堵上了应至晚的嘴。 那时应至晚正在偷吃她的零食，被熟悉的机械音吓一跳，探头进卫生间一看，只见向小园穿着工装背心和短裤蹲在地上，正用水泥缝墙上的裂口。 她头发胡乱扎起来，大腿和胸口的位置蹭的有些脏，看起来像个战损的美女的斗士。 应至晚并没有轻贱她的心思。 他突然想起不久之前，许雅岚她们几个女评价他舍友的女友：像个男人似的。 果然人以群分啊。 应至晚想起来，前几天，他还看见这女人砍树来着。那树大概有自己腰粗，这人拿锯子划了一下，再用腿一踹，那棵将近两米的树就腰斩了。 对了，这人还会杀蟑螂，也会换灯泡来着。 这哪是像个男人，她就如山的汉子。 应至晚态度恭敬起来，称赞道：“你、您还挺、挺多才多艺哈。” 向小园满脸惆怅：“我学土木工程的。” “听学姐学长说，我们这专业的女生不好找工作，不然我也不至于发展副业啊。” 有一缕头发没扎牢，掉在脖子上，有些痒。她带着手套，不方便挠，便用肩膀蹭了一下。 应之王见她难受，主动上前，帮她重新把头发扎好。 他是第一次给人扎头发，下手没个轻重，向小园的头发被他揪下来好几根。好在向小园专心工作，并没和他算账。 应至晚偷偷给她比大拇指，这哥们，真敞亮。 事情要照这样发展下去，下一步两人该结拜异性兄弟了。好在转机很快来了。 那天应至晚在外面浪完，回别墅睡觉。他先去向小园房间洗澡，一进门，正巧碰到向小园擦乳液。 向小园刚洗完澡，头发半干不湿的披着。她穿了件大T恤，长度到大腿一半。她站在灯下，灯光把她玲珑的曲线照在T恤。 她那时正往腿上擦乳液，一条腿豪迈的叉在凳子上，是电视里的土匪头子最喜欢姿势。 没缘由的，应至晚想起那张照片，照片上，就是这两条腿，穿着丝袜，优雅的交叠在一起。 他不敢想下去，急匆匆离开房间，临走前又偷偷再看她一眼。 他想，原来洗发水的味道真的好闻。 那天之后，事情好像不一样了，但细看起来，好像又没有任何区别。 应至晚还是会让向小园打蟑螂、换电灯泡，作为回礼，他开始送向小园花。 有时是一支玫瑰，有时是一把草莓，有时又是漂亮的小野花。 如果他回来，她不在，他便把花留在她枕头旁。 她每次回家，最先闻到满屋子香。 一开始，向小园把这种行为归结为：小狗狗看见亮晶晶的东西，捡回来，向主人献媚。 后来，应至晚送她零食了。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向小园拒绝任何男生的零食。 应至晚从没有送不出去的礼物，这又不是豪车别墅，只是超市买来的零食而已。应少爷觉得丢了面子，俩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向小园甚至做好被赶走的打算。 她那时其实攒了不少钱，早能租间正经房子了。但是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她不想搬走。 应至晚消失了几天，再出现时，是向小园的生日。 向小园和他呆在一起久了，突然一个人，很不习惯。当时她正在应至晚房间发呆，突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出门一看，应至晚端着个蛋糕，在房间门口狗狗祟祟。 四目相对，两人都很尴尬。 应至晚最先打破僵局，“生日快乐。” 向小园不喜欢过生日。因为每次过生日，她妈妈都会做一桌好菜，然后告诉她：你要加油，要努力，爸爸妈妈活的这么辛苦，都是为你了。来，多吃点，吃完之后好好学习。 很烦。 向小园好几次都想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不能努力，难道我就不想做富二代吗。 应至晚看见向小园脸上的勉强，以为她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真的生气。向小园只能和他解释自己的过去。 应至晚他爸也不是个靠谱的人，两人还挺有共鸣。他问：“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向小园和他开玩笑：“早点你，你会给我发助学金吗。” 应至晚也笑，“会和你抱在一起哭。” 他摇摇头，感慨道：“真的不能听信谣言啊。以前，真的以为你就是传言里的样子。” 说到这里，向小园想起来了，这人和许雅岚他们是一伙的。她掐他一下，“都是你那群朋友造的谣。” 应至晚当然知道，他有些内疚的说：“我阻止过他们了，但是——” 但是谣言传了一千遍，已经成事实了。 向小园很大度的说，“知道啦，也不是你说的。” 她突然很好奇，问：“要是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抽许雅岚他们几个，你会帮谁？” 她这时太好看，一张妩媚的脸上，带着孩子样的天真。应至晚像被蛊惑似的，毫不犹豫的说：“帮你！” 话才出口，他又觉得自己太殷勤了，于是补救道：“许雅岚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只有刘洋是我的朋友，他们是刘洋的朋友，所以我们、所以你经常看见我们在一起。” 向小园不满，“说起刘洋，他还追过我呢。” “我的妈呀，开学第三天，就在三号食堂，他把我堵墙角里，说他看上我了，要我做他的女人。” “你知道我是小城市来的，我们那边比较保守，这种情况我只在电视和精神病院看过。” 因为冲击太大，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尬出满身鸡皮疙瘩： “要是只只拉着我逃走了，我可能会当场装晕，醒来后再装失忆。” 当时应至晚是在场的。想到那场景，他也忍不住笑了： “刘洋，是挺喜欢出风头。” 向小园问：“为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和刘洋做朋友，你们性格完全不一样。” 应至晚眸色一暗，“因为只有刘洋愿意和我玩。” “小时候，别的小孩总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的父母也告诉他们，不要招惹我。所以，我就被孤立了。” “不是没人和我说话，而是，明明站在拥挤的人群里，你周围却是空的。” “人们宁愿踩到彼此的脚，也不要靠近我一步。” 向小园太知道这种感觉了。 她抱着应至晚，“不是我们的错。” 这个拥抱太短暂了，应至晚才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她已经离开了。 他甚至怀疑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向小园开了两瓶可乐，塞进他手里一瓶，又握着他的手和自己干杯： “只只说的对，不是我们的错。” 第三十七章 向小园的故事4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我们只是，太完美了。老天爷是故意要让我们倒霉的。” “不过现在好了，我遇到了我的好朋友，你也遇到了你的好朋友。” “这么一想，刘洋好像也没有想象中讨厌了。” 向小园提起林嘉乔的次数太频繁了，以至于应至晚不但知道林嘉乔的小名叫‘只只’，还经常有种这栋别墅其实住了三个人的错觉。 他语气里带着自己也没发现的酸：“现在不是我们两个人抱头痛哭的时候吗，你为什么要提别人的名字。” 他小声嘟囔，“你也太喜欢林麻雀了吧，我还以为她是咱们俩养的宠物呢。” 向小园是认识林嘉乔的男朋友之后，才知道男人也会阴阳怪气。她以为秦观是特列，没想到这还是个传染病。 想到好友男友那副嘴脸，向小园决定把应至晚这苗头掐灭在摇篮里。 向小园义正辞严说：“我和只只才是‘我们两个’，你才是我们两个的‘别人’。” 应至晚简直气出脑血栓。 他手比脑子快，把向小园的脑袋往蛋糕里按。 按到一半又想起来，现在已经半夜了，她头发又长，干的又慢，洗了今晚就别休息了。 于是半路改了方向，从向小园腿上抢走蛋糕：“不给你吃。” 他狠狠挖一勺蛋糕，“馋死你。” 当年他们不过二十左右的年岁，应至晚那张带着痞气的脸上，婴儿肥还未退。此刻有些孩子气的动作，简直萌化了向小园。 她故意逗他，“不吃就不吃咯，已经大半夜了，吃了会长肉。” 她叹气：“你果然没有我们只只贴心啊。” “我们只只可是特意给我顶了零卡蛋糕，大早晨就带给我做早餐呢。” 应至晚果然上当，满脸‘可恶，竟然被比下去了’懊恼。 趁他不注意，向小园握着他的手，吃掉他叉子上的蛋糕。 应至晚吓一跳，“这、这叉子，我用过了。” 向小园浑不在意，“用过就用过咯。” 应至晚那么多女朋友不是白交的，他很快明白了她的意图。他眯起眼，“你是不是，勾引我呢。” 向小园豪迈的拉下T恤领口，露出一小片雪白的皮肤，诡异的扭动起来，“这才叫勾引。” 其实这时气氛是有些暧昧的，但向小园扭的太诡异了，应至晚忍不住笑出声：“你在干嘛？” 不满的人换成向小园，“你笑什么，这样不性感吗。” “我拍照时这样扭，大家都说性感的。” 应至晚严肃点头：“像黑傻子掰苞米。” 向小园：“……狗熊掰玉米也算了，你为什么要用‘黑傻子’和‘苞米’，显得我不性感就算了，还很熊。” 应至晚快笑傻了，“你看你这名字，就和性感没关系。” 向小园白他一眼：“有空多读点书吧。”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我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她撩了下头发，“我这个人，从名字到内在都性感的要命。” 她其实想搞笑来着。但她忽视了自己的美貌。 应至晚看呆了。 屋子没人说话，两人只看着彼此，气氛终于老实的暧昧起来。 应至晚最先打破沉默。他轻咳一声，“我，我还以为，你喜欢抓马的告白。” 他试探的问，“你好像，不讨厌那个江行。” 向小园叹气，“是啊，我不讨厌他。” “你没有这种时候吗，被全世界孤立到想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还活着，还能被别人看见。” 应至晚胡乱点了点头。 他并没听清她的话，他只顾着看她了。 应至晚那天其实过得并不满意。 他买了个手机，想送给向小园做生日礼物，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送出去。 更重要的是，他不确定向小园会不会手下。 好再两人和好了，关系比之前更亲密了，还多了些说不清的暧昧。 他们都发现了，又假装没有发现。 向小园和应至晚在不同学院，两人在学校见面的时候并不多。大二下学期时，有一节思修公开课，要两个学院一起上。 上课第一天，向小园在大教室门口遇到应至晚。 几乎本能的，她露出笑容，笑着冲他打招呼。 应至晚第一反应也是笑。但他很快想起来，身边还有刘洋。 他不太不想让刘洋知道自己和向小园的关系，他不想让刘洋利用自己接近向小园。 这时关于向小园的流言在学校传得正凶，他们又都是风云人物。就在应至晚迟疑这一秒钟里，周围人小声议论起来。 许雅岚她们几个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应至晚是想补救的，却没有机会了。 林嘉乔过来了。 所有人的以为向小园和林嘉乔打招呼，没人知道他和她的关系。 应至晚很生气。 他打算晚上回家解释清楚的，没想到向小园根本没回来。 一天之后，他从顾依明那里知道，她去海南拍外景了。 向小园是在一周后回来的。 应至晚这一周吃不好睡不着，向小园可好，满面红光的，一看就过的不错。 最过分的是，她还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回来。 她什么意思！ 应至晚快气死了，又不是很清楚自己气什么，于是把人堵在楼梯口，大喊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向小园瞥他一眼，没说话，绕过他回房间了。 应至晚这才察觉她生气了，忙追进去解释。向小园收拾完行李，终于有空回答他：“只只说我谈恋爱了。” 应至晚一愣，脸上竟出现委屈的神情。 向小园却笑了，她说：“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是前几天，我照镜子时，发现我脸上的表情很熟悉。” “我仔细想了想，林只只提起秦观事，就是这样的表情。” 向小园看着应至晚的眼睛，“我当时想的人是你。” 小区好像有人放烟花，应至晚听见‘砰’‘砰’‘砰’几声巨响。他向窗外看去，发现是自己的心跳。 他不说话，向小园也不安起来，不太自在的抿了下嘴唇。 她才想说自己是开玩笑的，下一秒，人便被应至晚扑在床上。 应至晚几乎贴着她唇角问：“我能吻你吗。” 这是向小园的厨卫，她其实有些怕。 可她不想被他看清，于是假装潇洒的说：“行，你亲吧。” 应至晚却看出她的伪装。他松开她，带着几分宠溺说，“不着急，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亲。” 他又问：“你喜欢什么哪种告白方式？” “抓马的你不喜欢，文艺风的怎么样。” “我给你情诗，可以吗。” “我的毛笔字写得还挺好。” 应至晚那张不正经的脸上满是认真，向小园觉得自己准备好了。 应至晚的情诗并没送出去，就在第二天，向小园无意间知道了他的四级成绩。 众所周知，四级满分710 ，过了220分便又成绩单。向小园实在想不通，得什么样的脑子，连三分之一的分数都考不到。 她回别墅时，应至晚正在网上买毛笔和墨。 见向小园脸色难看，他以为她工作时遇到麻烦了，立即过来逗她开心。 向小园说：“虽然我们俩的小孩靠脸也可以混的很好，但我还是希望孩子爸爸有个稳定的智商。” 应至晚：？？？ 应至晚：！！！ 应至晚是这样想的：孩子=结婚。她和我提孩子=想我结婚！ 他红着两只耳朵，羞答答的问：“你什么意思。” 向小园坚定道：“我要你的四级成绩单做情书。” 有句话说的好，如果不用辅导功课，这世界全是父慈子孝的家庭。 这道理放在向小园和应至晚身上也说得通。 完后两个月，应至晚真是过得痛苦又痛快。 他吧也不能泡了，也没空和狐朋狗友混日子了，每天下课就回小别墅，天天被向小园监督背单词教语法。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可向小园会的花样太多了。 应至晚脑子多痛苦，身体就多痛快。 好在付出总是有回报的。 考完试后，向小园给应至晚估分，发现这人竟然及格。用向小园的话说，比自己拿到奖学金还高兴。 应至晚给训出条件反射，黏黏糊糊要奖励。 向小园问：“等你拿到成绩单后，你能不能，给我个抓马的告白。” “就是要让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的那种抓马。” 应至晚想到过去两个月吃的苦，拿腔拿调起来，“怎么，知道本少爷很抢手了？” 他故作油腻的昂着下巴，傲慢道：“放心吧女人，本少爷的心和灵魂，都是属于你的。” 向小园有些羞涩的说：“是我的问题。” “追我的人太多了，挨个拒绝很麻烦，不如一劳永逸。” 还给我凡尔赛来了。应至晚冷漠脸，累了，没爱了，爱谁谁吧。 向小园赶紧撒娇，边亲他，边提要求：“你就单膝跪下，举着你的成绩单，说‘我最喜欢向小园，我最爱向小园了’。” 向小园其实有私心。 她看得出来，许雅岚那几个女生对应至晚有意思。她们说了她那么久坏话，趁这机会，她想小小报复一下。 应至晚很有原则，“太肉麻了我不要，除非你今晚……” 后来，向小园收到了应至晚的成绩单，却没等到他的告白。 在告白前一天，应至晚久违的回了趟家。 知道向小园那对糟心的父母后，他觉得他爹也没那么不像话。 他明天打算给向小园求婚，所以今天特意回来通知他爸。 那顿饭父子俩吃的不错，只是吃饭后甜点时，应至晚又流鼻血了。 他那段时间常流鼻血。他鼻腔本来就很脆弱，每年供暖前后，他都要留个一两次，所以他并不当回事。 但是这次不同，他鼻血还没止住，人便晕倒了。 之后，他确诊血癌，被他爸送去瑞士。 第三十八章 礼物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听完两人的过往，陆警官一拍手，“师父，线连上了。” 有了向小园的协助，众人很快得出结论：应至晚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决定报复欺负过向小园的人。 这时有同事进来汇报，说他们又审问了一次那个被许雅岚收买的保安。 据保安交代，许雅岚和他接触后，他就通知应至晚了，是应至晚让他和许雅岚保持联系的。 另外，应至晚借口自己没有支付宝，托保安从网上买了个34寸行黑色李箱。 经核实，这箱子曾被江行小区的附近监控拍到。 虽然没拍到当事人的相貌，但身高体重都和应至晚对得上。 陆警官好奇，“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林大鹏问：“如果没有向小园提供线索，你会怎么想？” “应该给他和刘洋的基情加码吧。”陆警官想了想，“说不定也会怀疑他其实暗恋许雅岚。” 林大鹏看向小会议室，林嘉乔正在安慰向小园。他说：“不论怎想，我们都会不会怀疑他和向小园的关系。” “他想做的，就是把向小园摘出去。” “我一直觉得，这案件很怪。现在看来，大概是仓促之下做的。” “应至晚一开始也许有别的计划，但刘洋导演了自己的绑架案，他也将计就计，了。” 陆警官小声嘟囔，“应至晚这小子比我想象的疯啊。” 秦观说：“我能理解他。” “他亏欠向小园太多了，所以死之前一定要为她做点什么。” 他突然说话，吓两个警察一跳。 林大鹏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秦观不满：“我一直在这里啊，这么大一帅哥，您没看见。” 陆警官指着小会议室：“你没跟进去，你不是不能和鸟哥分开吗？” 秦观小声嘟囔，“我才进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小三。” 他又说：“你们要不要查一下刘洋创业三百万，搞不好这钱也和向小园有关。” 林大鹏很乐于听取不同意见，他问：“怎么说？” 秦观说：“如果我是应至晚，不会什么都不留给女朋友的。” “当然，这只是我和他，同为爱妻富二好男友，的，一点浅薄的见解。只做参考。” 林大鹏不满，“少碰瓷，林嘉乔可没和你结婚。” 他瞪秦观，“你看起来挺欣赏应至晚？” 秦观点头，“你看看刘洋许雅岚他们做的事，秦观这行为在古代属于义士——” 话没说完，林大鹏给他脑袋一下，“义个屁，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事找警察叔叔给你解决。” 秦观不敢忤逆老丈人，不满的嘟囔，“就向小园遇见这种，报警有用吗。” “警察能把许雅岚怎么办，最多关几天、教育一顿，她出去之后八成变本加厉，继续欺负人。” “还有向小园上高中时遇到的那种冷暴力，报警根本不能解决。” 林大鹏当然知道，警方能做的其实很有限。但他有所有家长的优良传统，不愿轻易在孩子面前服输。他问：“秦少爷想个办法解决。” 秦光还真没想过。 他突然想起来了顾依明。 “还是得父母教吧。”他看着林大鹏，说：“但是很多自己都没活明白，就急着做别人的爸妈了。” “你看，现在多少家长，自己孩子不学好，就举报游戏，举报电视，怨完老师怨学校。” “他们怎么不想想，他们家孩子是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还是和打游戏、看电视、上学的时间多。” “承认自己不会教孩子就这么难吗。” “臭小子。”林大鹏笑骂了一句，“父母在有孩子之前，也是小孩啊。” “对他们宽容一点。” 小会议室，向小园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却做出个比哭更难看的表情。 “他离开那年，我担心他出意外，我去问刘洋和许雅岚他们，我说我是应至晚的女朋友，他们说我痴心妄想。” “许雅岚就是因为这句话，对我动手。” “有一段时间，我真的，很恨他。” “你想啊，世界上快76亿人了，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更美好的是，那个人也喜欢我。” “我曾经想过，是不是他爸爸不同我们在一起，所以把他关起来了。但是我又想，就算关起来，这么多年了，他也该给我个消息吧。” “有一段时间，我真的绝望了。我劝自己，是他先放弃你的，你就当他死了吧。” “可我没想到，他真的要死了。” 她终于忍不了，倚在林嘉乔肩膀上，低声啜泣。 今天是十一月一日。 林嘉乔知道，如果今天不把人找回来，这群人就和原时间线一样，人间蒸发了。 林嘉乔给向小园擦眼泪，安慰道：“别放弃啊，白血病又不是绝症，他家那么有钱，一定能治好的。” “你先难过，难过完了赶紧想想，应至晚会把人藏在哪。” 她提醒道：“他们家有没有独立的小岛？我看电视里那些外国有钱人，都有私人岛屿的。” 林大鹏推门进来，正好听见林嘉乔的话。 怎么说呢，孩子确实想帮忙，就是脑子不行。 他提醒，“去私人岛屿，不是坐飞机就是开船，应家最近没有申请航线。和他们家相熟的单位和个人也没有。” 见他进来，向小园眼睛里又浮现希望，“叔，您去老别墅看过了吗。” 林大鹏点头，“我们已经借调警犬了，你放心，如果人真在那里，我们一定找到。” 向小园连续赶了几天路，又闻此噩耗，此刻憔悴的不像话。林大鹏劝她，“你回去休息会吧，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林嘉乔想起来了，原时间线上，自己也来警局陪过向小园。 那时向小园同样伤心欲绝，但自己忙着转载那些没营养的‘震惊体’，只是很敷衍的安慰她。 林嘉乔说：“爸，有消息你通知我吧。让她多睡一会，我陪她。” 和来时一样，秦观做司机，林嘉乔陪向小园坐在后面。 秦观瞄后视镜，见林嘉乔还在安慰流泪的向小园。想了想，他说：“陆哥说，让你去新疆那家公司，其实是应至晚的人。” 向小园一愣，眼泪更凶了：“我就说，为什么拍照的地点都是我想去的。” “我和他说过的，以后我们结婚，要去那里度蜜月。” 林嘉乔赶紧给她擦泪，“你们一定会去那里度蜜月的。” “真的，我爸特别厉害的，他一定能找到应至晚的。” 秦观知道闯了祸，再不敢瞎安慰人，只老实开车。 车中一片沉默，只有向小园压抑的哭声。 也是孽缘，向小园家竟和应至晚家在同一个小区，甚至和秦观的房子在同一栋楼。 向小园并不知道应至晚也住在这里。 她带着几分期待问：“他是不是，见过我。” 林嘉乔说：“会的会的，他一定看见你的。” 想起当初找应至晚时，他手机里那两个动画小人。林嘉乔问：“你当初做的动画，就是给我结婚用的那俩小人，是不是在那个海尔手机里备份了。” 向小园马茫然的看着她，“对啊，你怎么——” 林嘉乔握着向小园的手,“应至晚一直在看。我以为——” 她本来以为应至晚暗恋刘洋来着，但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林嘉乔说：“总之，应至晚一直在看你。” 向小园有些惊讶，“那个手机，两年前，丢了。” 林嘉乔也惊讶，“我们做的丑猫猫？” 向小园：“也是那时丢了。” 原来应至晚一直看着她。 这个狗男人！ 向小园几乎哭晕过去。 盯着向小园睡着，林嘉乔坐在沙发上沉思。 秦观戳她的脸，“你在想什么，这样严肃的表情不适合你。” 林嘉乔问：“你说，应至晚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看他这样子，真的爱死小向子了，不立刻做了刘洋他们也算了，还等了这么多年。” “还有，他走了六年，之前四年是不知道吗，为什么两年前又知道了。” 秦观想了想，“说不定，他之前病入膏肓，最近两年才有所好转？” 林嘉乔皱眉，明显不太接受这个解释。不过也没继续纠结。她又说：“还有何幼薇。” “虽然她很讨人厌，但她和刘洋他们还是有区别的。” 秦观抚平她眉间的皱纹，“不要想啦，等救出应至晚，你亲自问他咯。” 原时间线里，‘11·1’正式立案通知是在晚上八点零三分，而现在下午六点半了。 不管是为了向小园，还是林大鹏，林嘉乔都希望应至晚获救，但她也知道，应至晚可能回不来了。 像某种征兆，向小园家门铃响了。 开门的是个那个被许雅岚买通的、又投诚应至晚的双重间谍保安。 他是相貌憨厚，笑容和蔼的中年人。他问：“向小园小姐在吗，我有东西给她。” 两人朝他身后看去，是个34寸的黑色行李箱。 秦观是知道这箱子的，立即满身鸡皮疙瘩，本能的把林嘉乔护在身后：“你干什么？” 林嘉乔还没搞清楚眼前的情况，向小园已经从卧室出来了。 保安看见她，立即往屋里走：“向小姐，我是给你送礼物的。” 秦观察觉不妙，忙说：“他说这行李箱是应至晚让他买的。应至晚就是用这箱子绑走江行的！” 林嘉乔大脑其实还没想明白其中的逻辑，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 她立即把保安按住了。 第三十九章 长命百岁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动作太快了，保安大叔被按倒时脸上甚至还带着那种憨厚的笑，看起来更像个心怀不轨的坏人了。 保安愣了几秒才想起反抗。他拼命挣扎，大喝道：“你们干什么，抢劫吗。我警告你们，我们小区可装了监控，你们的脸已经拍下来了。” 秦观这时已经掏出手机，报警电话已经按了半。 三人茫然的看着彼此，还是林嘉乔有闯祸经验，赶紧松开大叔，说了一通拜年话。 大叔脾气不错，没和他们计较，吭哧吭哧推了个小推车进来，然后离开了。 三人这才发现，黑色行李箱后，还堆了几个几个密封的箱子。 向小园问：“需要联系警察吗，让叔叔他么先检查一下？” 林嘉乔盯着黑色箱子，“这里面，能藏一个人哦。” 向小园面色一变，立即把行李箱打开。 各种包装精美的盒子散落一地。 有一个盒子了，秦观捡起来一看，盒子上写了个‘5’，里面是一件漂亮的儿童公主裙。 林嘉乔才想问向小园这是什么意思，向小园眼眶已经红了。 她闷不做声，把礼物一件件拆开。 编号‘1’里面是把银色的长命锁。 编号‘2’里装着金手镯，手镯很小，一看就是给小朋友戴的。 沉默许久，向小园突然说：“帮我，帮我找一下写着‘9’和‘14’的。” 礼物是按数字排好的，很容易找到了。 ‘9’号盒子是一个花里胡哨的铅笔盒，是他们小时候很流行的。 ‘14’装了个MP3，很小一个，糖果似的。 “是我的，生日礼物。” “是他送我，生日礼物。” 向小园明明在笑，脸上却全是绝望，“原来，我和他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9岁生日时，她想要一个漂亮的铅笔盒，但她的铅笔盒没用坏，妈妈觉得浪费，不给她买，只送了她一个新书包。 14岁生日时，她想要一个MP3，可爸爸觉得对学习没用，也不给她买。 这只是她随口的抱怨，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他竟都记住了。 20岁的礼物是一个部崭新的iPhone3，24岁的礼物是一串宝石项链，31岁生日是一件漂亮的婚纱，38岁生日是一张终身体检卡，43岁的礼物是一栋别说，50岁的礼物是电动轮椅…… 礼物从一编号到一百，应至晚弥补了她之前的遗憾，并愿她长命百岁。 他们开着门，有穿堂风吹过，吹落了编号‘100’的箱子。 这是最轻的一个箱子了。 林嘉乔捡起来，递给向小园。 里面是应至晚为考四级拍的证件照。那件衣服甚至是向小园亲自选的。 照片上，应至晚依旧是那副不羁的样子，和回忆里的人重叠在一起。 他不想打扰她的人生，却希望她在离开这个世界时，不要忘了他。 爱情是没有形状的，林嘉乔却感受到这份爱的分量。 “不许哭！”她对向小园说，“我不是说了吗，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还有时间的，我们能找他的。” “我陪你去找你的爱人。” 她拉向小园起来，“看看今年他送了你什么，所不定有线索的。” 向小园如梦初醒，立即奔向第二十六个盒子。 里面是一瓶香槟。 自言自语一般，向小园说：“是他说要请我喝的酒！他说过，他在别墅藏了很多酒，等他考完四级，要和我一起喝。” 林嘉乔忙安慰他，“说不定他潜意识里不想死的，他也想和你一起喝酒。” 秦观也助攻：“对， 她哥是心理医生，你相信她。” 向小园脸上才露出希冀，林嘉乔手机响了。 林大鹏告诉众人，别墅里没找到应至晚。 跟糟糕的是，应至晚的药，已经用光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瞬间，向小园身上好像有什么死去了。 她抱着酒，来到玄关，沉默的换好鞋。 林嘉乔忙拉住她，“你去哪！” “去别墅。”向小园行尸走肉一般，“我去，陪他喝一杯。” 和来时一样，去别墅区的路上，依旧是秦观开车。 途中，他手机响了，按下接听键，才发现是花总打来的。 花总声音听起来很急，“秦少，我们老大和你在一起吗，她的电话打不通！” 林嘉乔这才发现，自己手机调了静音。 她问：“我在，怎么了？” 花总总算松了口气，迅速说：“刚才广告商施压了，要我们报道刘洋他们失踪的事，不让就撤广告。” 林嘉乔不懂，“他们为什么在意我们报道什么新闻？” 花总压低声音，“有一家公司和许雅岚家有竞争关系。” “还有，‘薇观新闻’今晚做了专题报道，说哀悼何幼薇和刘洋他们几个。” “对了，‘薇观新闻’还采访了孙喻的妈和武斌的父母，几个老人家凑在一起一通哭，看着特别可怜。” 林嘉乔生气了，“‘薇观新闻’疯了吗，警察还在找人，他们凭什么说人已经死了！” “何幼薇不是他们自己人吗，我以为他们只是对外人坏，没想到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花总说：“为了点击率啊，他们这个报道的点击率都破亿了。老大咱们怎么办啊。” 林嘉乔果断道：“你马上写一篇报道，质问‘薇观新闻’凭什么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还有，用词一定要激烈，有什么大帽子都给他们扣上。” 她看向向小园，眼睛里是自己都没觉察的歉意，“另外，盯着警方的官号。他们可能，要出声明了。” 花总又问：“还有呢？社长和副社正联手劝广告商呢，我们这么做，金主爸爸不会满意的。” 林嘉乔想了想，说：“你告诉咱们金主爸爸，失踪的人里有应家公子，你问他们怕不怕应家报复。” “另外，告诉社长，我正赶往现场，有新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发布消息的。” 等她说完了，向小园继续说：“我是这次新闻的当事人，告诉你们社长，我愿意接受林嘉乔的独家专访。” 两个姑娘说完了，秦观又说：“我是秦观。告诉你们社长，老子是你们报社的新金主爸爸！” “好了，你们总编现在要去拯救世界了，你们别打扰她。” 林嘉乔狠狠亲了向小园一口，又趁等红灯时，亲了秦观。 她也没心情安慰向小园了，低头在手机上飞快码字。 向小园无意间瞥见她写的新闻，愣住了。 在林嘉乔笔下，应至晚他们几个被警方成功救了出来。 “丧气的新闻够多了。”她握住向小园的手，“我还是那句话，在没找到尸体前，他们一定活着。” “我相信，你们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你也要相信啊。” 他们到时，警方已经搜完别墅了。 因为时间太久，警犬并没派上什么用途。 林嘉乔怀着一丝希望问：“爸，你们找到酒了吗。应至晚说要请小向子喝酒的。” 林大鹏有些抱歉的对向小园说：“在树林迷宫里找到了三瓶，我们要带回去做鉴定。” 向小园并不在意，她问：“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 林大鹏替她撩开警戒线，示意她进来。 这别墅确实不大，但很精致，看得出主人对这里是用了心的。想起看过的恐怖小说，林嘉乔敲敲墙壁：“这里，会不会有夹层。” 向小园摇头，“没有。” “当初我改水电时，在墙上凿过窟窿。这里只是普通的墙。” 林嘉乔突然有种无力感。 明明已经重来一次，明明已经改变了许多，为什么，结局还是和之前一样。 这时她眼前一黑，原来是秦观把她T恤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他扣得很深，遮住了她的眼睛。 “不要哭。”秦观小声说，“你还要安慰向小园呢。” 林嘉乔想起来了，在自己死前，秦观也这样安慰过自己。 如果这个案子依旧成为悬案，那自己是不是还会在三十岁死在同一天。 不可以。 有种汹涌的情绪在林嘉乔心中燃烧。 她不能死，老林也不能死！ 她不知道未来的走向，所以必须从现在改变！ 她的朋友真的过得很苦，她想让她幸福。 所以，‘11·1’特大失踪案不能成为悬案，应至晚必须找到。 燃烧的斗志并没让林嘉乔丧失理智，反倒给了她灵感。 她看着身旁的秦观，问向小园：“应至晚，酒量好吗” 向小园想了想，“挺好的。他跟我喝过白的，喝一瓶没问题的。” 林嘉乔目光灼灼看着她，“你说过，应至晚说自己在别墅藏了很多酒对吧。” “三瓶香槟，算多吗？” 当然不算，应至晚曾经说过，香槟其实和可乐没什么不同，都只是饮料。 向小园还怼过他，让他去和交警说。 林嘉乔的情绪感染了向小园，她激动的对林大鹏说：“楼、楼下，地下室，酒都放在那里。” 林大鹏却有些伤感的看着她，“刚才，我们检查过了。” 没有任何发现。 向小园的情绪在大喜大悲间跑了几圈，有些受不了了。她竟笑了起来。 一开始声音很低，后来尖锐厉的让心疼。 林嘉乔犟劲上头，拉着向小园往地下室去： “我说了，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 “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哪里和之前不一样。” “哪怕只是一点点不同，你也要告诉我，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应至晚。” “现在能救他的人，只有你了。” 在她的坚持下，向小园竟真的冷静下来。 她依旧泪，却认真打量起来。 可她真的不常来地下室，对这里十分陌生，并没什么发现。 绝望之际，她突然看见墙角有袋水泥，被废纸箱之类的东西挡在下面，好像被谁用过了。 她说：“我们之前买的水泥用完了。” “家里，没有水泥的。” 第四十章 迷宫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周围黑漆漆的，只有手里的手机照出微弱的光。何幼薇找狠狠往嘴里灌了口白兰地。 酒精沿着她的胃，一路烧到食道。暂时缓解了她的饿和渴，却剌得她的胃生疼。 这里是一间迷宫。不知建在什么地方，没有任何光亮。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关进来多久。 手机是路上捡的，酒也是。 这里是座迷宫，有酒很多，香槟、白兰地、人头马……都是很昂贵的酒，平时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但是现在，她宁愿用这些酒换一根蜡烛，或者一部最老旧型号的诺基亚。 手机跳了一下，最后一点光也消失了。 何幼薇转动酒瓶，试图用玻璃反射出一点光亮。但这离太黑了，墙壁从地板封入天花板，她看不见其他人，也看不见前方。 世界上好像只剩她一个人了。 这种孤独感快要把她吞噬了。 这时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她立即警惕起来，问：“是谁！” 武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是我。” 其他的意志似乎被黑暗耗尽了，只有他们两个，不甘心把生命留在这里。 他们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东西。 武斌声音已发颤：“我从右边来的，那里没出口。” 平日里，何幼薇总嫌他土，不是很想和他说话。但是现在，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了。 “往前走。”何幼薇说：“其他方向我已经走过了。” 顿了一下，何幼薇问：“我们，能找到出口，对吧。” 武斌没说话。 在黑暗中，何幼薇只听见他的脚步声。 她不知道他是想节省体力，还是想不想说话。 自从被抓进这里，一切都变了。 保存体力，活下去，变成最重要的。剩下的已经无所谓了。 何幼薇甚至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投靠哪个男人。 毕竟，他们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把应至晚当做储备粮。 这种事如果开了口子，后面就不好控制了。 在暴力方面，男人总是强过女人的。 她摸索着墙壁，心事重重往前走着，前方不远处传来莹莹亮光。 她心中一喜，才想上前查，却被人用力推到一旁。 是武斌。 他力气很大，何幼薇没有防备，脑袋磕到墙上，胳膊也擦了。 她处于轻微脱水状态，本就头晕眼花，被这一撞，好半天才爬起来。 不远处传来武斌的怒嚎。 她忍痛过去看个究竟。 那团光亮根本不是出口，而是手机。 看见武斌绝望的脸，何幼薇心里是痛快的。 你抢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死在这里。 大约酒精影响大脑，何幼薇这笑太明显，武斌看见了，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臭婊子，你笑什么！” 黑暗已经吞噬了一切，包括伪装和尊严。 何幼薇知道怎样让自己避免遭受更大的伤害，她笑容不减，声音里多了份惊喜，“你不高兴吗，我们可以向外界求援了。” 武斌低眉顺眼惯了，听说能出去，脸上有一瞬间空白，隐约又是那种讨好的表情。但他很回神，烦躁的说：“求远个屁，没电话卡。” 何幼薇装出些许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至少，我们能知道今天是几号，对吧。” “知道又能怎么样！” 武斌这样说着，还是试着点开屏幕。屏幕上很快出现‘请输入密码’的提醒。 他强压着怒气，“这里有你的手机吗？” 何幼薇看了看，“有许雅岚的，我们回去找她。” 武斌还是想去找出口。 他只把许雅岚的手机留给何幼薇，剩下的全部带走：“你们呆在原地，这些电量够用了。” “我去帮大家找出口。你——” 何幼薇立即说：“我们找到出口喊你。” 武斌满意点头，又威胁了几句，在走之前夺走了何幼薇的酒。 所有人都知道，不吃饭人能活七天，但是没有水，人最多活三天。 而来的路上，何幼薇已经把路上的酒喝完了。 何幼薇笑着目送他离开，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她里收起笑容，用石头磨去武斌留在墙上的记号。 走吧，最好死在外面。 何幼薇跌跌撞撞回去，剩余的人还留在原地。 他们泾渭分明，刘洋满身是血，孤独的倚在墙角。剩下的人，包括江行，自觉围成一个小圈子。 时间回到众人被绑架那天。 武斌他们几个接到刘洋的电话，打电话的人却是应至晚。 和林大鹏猜测的一样，应至晚告诉他们，刘洋逮到了江行，要他一个教训，让他们过来帮忙。 为了避免麻烦，应至晚要他们避开监控。 他甚至准备了一辆车，让他们中途换乘。 武斌本就心中有鬼，自动为这件事续上原因。 众人不疑有他，很快赶到目的地，应至晚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他当时脸色不好，据他说是为了抓江行折腾的胃病发作。说完，他拿出水和食物，请众人吃。 众人来的很急，都口干舌燥的，自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许雅岚还埋怨刘洋没良心，给应至晚吃这些垃圾食品。 水足饭饱，几人正商量怎么对付江行，突然听见李双倩一声尖叫，应至晚流鼻血了。 应至晚诧异的抹了把鼻血，下一秒，他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闭上眼睛前，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食物和水，嘴里呢喃着‘刘洋’的名字。 有他打样，后面众人晕倒后，自然最先怀疑刘洋。 何况，众人醒来后，又先后看见何幼薇和江行痛骂刘洋。 自丑闻曝光后，何幼薇便躲在她和刘洋偷情的酒店。 这酒店偏僻到记者都找不到，何幼薇自然默认了自己是被刘洋弄来的。 至于江行，他是在睡梦中被绑来。 他不知道自己和应至晚的仇怨，便也认定江行是罪魁祸首。 因两人分散在迷宫不同处，还是被许雅岚的尖叫引来的。 武斌知道刘洋和江行的恩怨，自然认定凶手是刘洋。 刘洋简直气疯了。 他正窝在老冰棍厂等他爸的赎金，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应至晚。 本来他一个人带着无聊，看见兄弟还挺激动的，没想到应至晚跟中邪似的，先把他打了一顿，又往他身上扎了几刀。 刘洋给众人看身上的伤口，怎么说呢，位置很可疑。 说是被揍了一顿，更像搬重物磨的。 说是刀伤，也像不小心划破的。 比起他，作为第一个晕倒，并且最后一个醒来的应至晚，明显更值得相信。 更重要的是，自从来到这之后，应至晚一直高烧不退。 没人知道他活不久了。 所以没人相信，他主动选择死亡。 刘洋还想争辩，但第一支手机的电量用尽了。 众人陷入恐慌。 起初他们只是谩骂和攻击，后来口渴和饥饿感相继袭来，所有都慌了。 一开始他们围殴刘洋，逼放他们离开。 后来他们怀疑江行，又去围殴他。 再后来，更是彻底乱了套，他们相互指责，谩骂，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可是在绝对的黑暗中，他们打中对方的时候少，对自己的伤害反而更多。 他们的体力和精神很快耗尽了。 最叫人意外的是，一直高烧不退的应至晚反倒成为所有人最信任的人。所有人和他商量对策，顺便说说心里话。 应至晚却没空理会他们。 实行计划前，他其实向医生多开了一周的药。因为药里有强烈的镇定成分，他用来对付他的朋友们了。 他好多天没吃药了，身体疼的要命，他能感觉生命在时间里一点点走远。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两个小人，是刘洋和许雅岚婚礼上那两个，但比那两个西贝货可爱。 他想，林麻雀果然很讨厌，什么给她结婚用的，明明是向小园给我画的。 是她为他们以后约会准备的。 说到约会，他又想，不知道这次去新疆，她玩的痛不痛快。 他还记得，他讲自己的新疆之行时，她脸上的羡慕。 他明明就计划好了，等来年春天带她去玩的。 可惜，他没有以后了。 应至晚忍不住想，等她收到礼物，会有什么表情。 她会哭吗，会猜到我是凶手吗，会骂我吗？ 会不会用一生怀念我？ 应至晚摇头，算了，还是趁早忘了我吧。 向小园这辈子过得太不好了，还是有人陪她才好。 何幼薇跌跌撞撞回来，声音里满是委屈，“我发现了大家的手机。可恶斌说自己要出口，把手机都抢走了，我好不容易才留下一个。” “你们快看看是谁的，还能不能用” 众人立即攻讦起武斌，没人安慰。 应至晚突然想到个有趣的玩法。 他们以为他睡着了，其实他听见了，他们商量用他当储备粮。 没人反对。 应至晚轻咳一声，用尽力气说：“我们，出不去了。” 众人一愣，刘洋才想骂人，又听他说： “听说，人肉吃起来，口感不错。” “我实在，太难受了。我坚持不住了，你们杀了我，行吗。” “大家相识多年，就当帮我个忙，行吗。” 人的底线是不能降低的。因为只要妥协一次，就会妥协无数次。 应至看着上方，入口应该已经被水泥封死了，他们几个要在这里呆到死。 吃人的口子一开，不知道活到最后的是谁。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众人交换个眼色。 李双倩心虚的不敢说话，孙喻也和郑则栋也不肯出声。 最后是许雅岚，哽咽着开了口，要他不许多想。 应至晚懒得再看他们，只是说：“把酒瓶砸了，找一块锋利的玻璃，往我脖子上剌。” “听说这种死法痛苦最轻。” 这时手机的光耗光了。 黑暗中，响起酒瓶破裂的脆响。 第四十一章 重逢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这个迷宫是应至晚设计建造的，是他送给自己的成人礼。 向小园住进来时，他还没玩过几次。 在他的计划里，等四级成绩出来后，他们该过几天酒池肉林的日子。 想到向小园，他总忍不住笑。 真是个小傻子，我小时候住在英国，认真算起来，普通话才是第二外语。 在‘努力学习’的日子，好几次，他都想说，不装了，别的学科不保证，但英语一定没问题的。 可向小园太香了，不是，是向小园的奖励太香了。应大少爷很明白，过程看起来越艰苦，自己得到的奖励就越多。 而且，应至晚喜欢她为自己操心的样子。那种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太有安全感了。 除了母亲早逝，他成长的路上没遇到任何艰难，顺利的好像一个梦。因为向小园，他才明白踩在地上的感觉。 脖颈传来人皮肤的温度，有人在确定他脖子的位置。接着是一阵细细的疼。 应至晚不确定是病情发作，或者是他们等不及了。 不该在这里的。他想，万一向小园那傻姑娘买下这里，翻修时会吓到她吧。 可是，这里又有我所有快乐的回忆。 我还是想死在幸福的地方。 思绪逐渐远去，记忆里艳阳和秋叶那么真实。 她发丝的香味，她的笑，他们手牵手逛早市，周围是嘈杂的人声，摆摊的阿姨误会他们是新婚夫妻…… 原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两个季节。 可这些回忆已经陪走过了六年。 那时候应该告诉她的。 应至晚最喜欢向小园，应至晚最爱向小园了。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耳边的嘈杂却格外清晰起来。 向小园，再见啦。 他才想闭上眼，却有一道白光进来，刺得他眼睛疼。 我上天堂了？应至晚想，我已经死了？ 恍惚间，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喊：“找到没有！” 好像是林麻雀。 他不自觉皱眉，看来是下地狱。 眼前的白光猛然扩大，头顶出现许多晃动的影子。 很奇怪，虽然多年未见，但他就是认出来了，边上那人是向小园。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朝思暮想的那张脸。但他在黑暗中呆了太久，眼睛条件反射般闭上了。 他听见许雅岚用尖利的声音喊：救命，快来救我们！” 他感觉脸上有些湿。 是他流泪了。 原来我没有想象中勇敢。原来我并不想死。 今天是十一月一日，现在是晚上八点零三分，失踪九人全部救出，世界上再没有‘11·1’特大失踪案。 命运改变了。 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林嘉乔拥抱林大鹏，激动的喊：“爸爸！” 林大鹏正忙着联系人手，呼叫救护车，还要处理后续事宜，没工夫搭理自己闺女。他把林嘉乔扒拉去一旁，敷衍的表扬：“你太厉害了，你是人民守护神，明天就给你送锦旗。” 秦观赶紧把她带出来，不让她添乱。 林嘉乔这时满脸‘老子好TM牛x’的表情，眼眶却忍不住发红。秦观把她按进自己胸膛里，“哭吧。” 林嘉乔挣扎出来，用他的领带擦去眼泪。她掏出手机，把那篇写来安慰向小园的新闻稿发出去。 在满屏‘为逝者祈福’的新闻里，《有闲读报》真实的像个另类。 警方和医护人员还在救人，林嘉乔怕打扰他们，便在外围拍了几张照片，做新闻配图。 等忙完了，她对秦观说：“我们去找小向子吧。” 救护车，向小园盯着应至晚，神情恍惚。 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找到他的。 手中一痛，她终于回神。是应至晚握住了她的手。 向小园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好好看过他。 应至晚瘦了很多，脸上的胶原蛋白不见了，只留下锋利的骨骼。因为长期受病痛折磨，他皮肤透着病态的白。 他这时身上脸上满血，鲜红和暗红交缠在他白的皮肤上，有种诡异的病态美。 为保护视神经，应至晚的眼睛这时被遮住了。他空出的那只手摸到氧气罩，费力的扯了下来。 他说：“应至晚最喜欢向小园了，应至晚最爱向小园了。” 向小园这才看见，他牙龈上也有些。 一种巨大的悲伤从心里涌出来。 失而复得的喜悦才出现片刻，便烟消云散了。 她许久不说话，应至晚有些不安，试探的说：“老婆。” 向小园抹去眼泪，哽咽道：“你这个大傻子。” 应至晚这才安心。他甚至有心情开玩笑，“是不是后悔让我考四级了。” “如果早听我的话，我们领了证，等我死了，你就是全市最有钱的寡妇了——” 向小园其实想了好多恶毒的话骂他，可那些话到了嘴边，便变成眼泪落下了。 她的哭声太过悲伤和压抑，应至晚也不说话了。 沉默许久，他说： “乖宝贝，别哭了。” “我现在，没办法给你擦眼泪。” 他把向小园的手握得更紧了，“你多看看，我好不好。” “你，要记住我啊。” 药效逐渐发挥作用，他的手渐渐松开了。 应至晚住进了他在瑞士那家的医院的中国分院。林嘉乔和秦观不知道，跟着刘洋他们的救护车去了趟市立医院，跟林大鹏打听后，才找了过来。 这时应至晚已经进急救室快三小时了。 向小园就坐在急救室外面。她好像只剩下一具空壳，灵魂早飞走了。 林嘉乔坐在她身边，才发现她凉的吓人。 她安慰道：“不要这样，你已经找到他了。” 向小园有些呆滞的看着林嘉乔，“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医生说，他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我想签，但我不是他的家属。”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什么也不能为他做，我只能、只能坐在这里。” 向小园没有流泪，也没有声嘶力竭。她只是麻木，眼睛满是平静的绝望。 “我担心他爸爸因为我穷才不同我们在一起，我拼命赚钱，我想，有一天，就算他一无所有了，我也可以养他。” “我真的，很努力的。” “可他不给我机会。” “医生说，他已经到晚期，活了今天没明天。” “我不懂，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坏。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个世界要对我这么坏。” 应至晚的爸爸这时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他来到向小园面前，脸上是同样的悲伤：“你，辛苦了。” “他，尽力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应至晚和他很像，向小园立即知道他是谁了。 她想站起来，但腿已经麻了，林嘉乔忙扶住她。 应至晚爸爸知道她要问什么，告诉她：“应至晚已经送去ICU了。” “他没受什么伤，只是他那病……” “我想看看他。”向小园问：“我能，看看他吗。” 因为镇定剂，应至晚睡得很熟。但他睡得很不舒服，眉毛皱着，嘴唇也紧紧抿着。 应爸爸站在窗户前，盯着病床的人，“这个病，发作起来很痛。” “但他一次也没放弃。” “他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 他看着向小园，“叔叔求你了，不要怪他。” 向小园没说话。 她眼睛里含着凄怆，眉目间却是温柔的。 这时秦观的手机响了，他对着电话应了几声，对应至晚爸爸说：“应叔叔，林队待会要找你录笔录。” 应至晚爸爸摸了把脸，“让他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他。” 他抱歉的看着林嘉乔和秦观，“是我太纵容孩子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其实不知道应至晚具体的计划，但应至晚留给他的消息太过决绝，他已经做好永别的准备。 他也舍不得，但他亏欠应至晚太多，在应至晚生命最后的时刻，他希望应至晚能不带遗憾离开。 向小园看起来已恢复平静。她对应至晚爸爸说：“我还有事要做，先离开一会。” “等应至晚醒了，请您通知我。” 说着，拉着林嘉乔离开了。 这时已经后半夜，距离天亮不远了。 向小园没有回家，而是让秦观把车开到市立医院。 “我熬不住了，睡两个小时。”向小园说：“虽然定了闹钟，但如果到时候我没醒，你们把我叫起来。” “对了，六点左右我们公司会有人过来送文件，麻烦帮我接收一下。” 她执行能力真的很强，话音才落，用外套盖着脑袋，躺下来。 秦观在手机上打字：你也睡一会，明天还要上班。 林嘉乔回答：明天不上班。社长让我跟应至晚这个案子。你不睡吗。 秦观：车上开了暖气，要留人守着。你先睡，然后换我。 林嘉乔：我睡不着，我太兴奋了。 秦观：我也是。 两人便以一个别扭的姿势靠着对方肩膀，各自玩手机。 林嘉乔想对这次案件做一次深入报道，正用秦观平板写写画画。 秦观正看她那篇现场快讯。 评论区里全是表扬的，夸《有闲读报》不愧是业界良心。 秦观跟自己挨夸似的，一一截图，存进云盘留念。 他很做作的想，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啦，虽然我们家林只只是个了不起的媒体人，但是她也不是没缺点的。 比如这个照片，就拍的不是那么清楚啦。 林嘉乔拍照向来手抖。秦观把照片放大，看见角落里有个眼熟的小猫玩偶。 才想给林嘉乔看，有人敲了敲车窗。 向小园的文件到了。 第四十二章 谅解书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向小园对着手机涂完口红，问林嘉乔：“怎么样？” 口红是暗红色的，是她特意叫下属送来的。 林嘉乔竖大拇指，“很有气场，一看就不好惹。” 向小园满意点头，把口红递过去：“你也涂上。” 林嘉乔没接，从秦观车上摸出自己上班用的口红： “今天你是主角，要凸出你的存在感。我低调点，省的他们分不清主次。” 秦观觉得自己至少比林嘉乔了解女性，但还是不能理解两人这种仪式感。 他问向小园：“你不是去找他们算账吗，怎么还打扮起来了？” 向小园往脑袋上打了点粉，遮住冒油的发根，“美女的事，你少管。” 林嘉乔这时也抹完了，冲着秦观脸颊亲了一下，“我们进去了哦，你在这里等我们。” 秦观有点担心，“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吗。” 林嘉乔瞄一眼向小园，笑着说：“这是我们女孩子的问题。” 口红只是顺手拿来的，向小园要下属送来的事谅解书。 这是她唯一能为应至晚做的了。 刘洋许雅岚他们送来时处于脱水状态，出于方便照顾的目的，医院把他们安排进同一个病房。 现在他们都恢复精神了，开始吵着要住单间。 病房门口，向小园听见他们的声音，不自觉停下脚步。 林嘉乔这才发现，她在发抖。 她担心的看着她，向小园冲她笑笑，“我知道他们不能伤害我了。” “这只是，历史遗留问题。” 有些家长和老师并不把校园暴力当回事，在他们心里，这只是孩子间玩闹，是件很正常的事，算不了什么。 向小园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愈合的校园暴力伤疤。在她这里，校园暴力看起来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她依旧是个自信的漂亮姑娘。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论过的多，赚再多钱，这件事已经变成一块永远也愈合不了的疤。 她甚至已经不惧怕那些施暴者了，可是有人窃窃私语时，有人做出攻击性的动作前，她总想逃走，或做出防护性动作。 其实比起动手，她遭受的冷暴力很多。大多数校园霸凌都是冷暴力的。 校园霸凌很少直接杀死一个人，它更像一个鬼，在你午夜梦回时，和你见面。 林嘉乔拉住她的手，“如果你怕，可以躲在我身后。” 这是向小园最羡慕林嘉乔的时候。 似乎在林嘉乔的世界，任何情绪的都是合理的。 包括懦弱和胆怯。 她从不强迫你勇敢，她只会让你放心，就算逃走，她也陪你一起。 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向小园抽回手，表情里有些傲慢：“我可是向小园。” 说罢，她推开门，昂首挺胸进去了。 警察才做完笔录，过道里还摆着椅子。 这群人真的以为整件事是刘洋策划的。 他们都看见了应至晚的惨状，担心应家报复，他们都极力和刘洋撇清关系。 直到警察告诉他们，真正的凶手是应至晚。 真相太惊悚，他们大脑并不能很好的消化这个事实，目前正处于真空状态。 所以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刘洋骂骂咧咧的声音。 向小园的出现让病房彻底安静了。 最先回神的是许雅岚，她声音依旧尖利，“臭婊子死三八，你个破鞋，你到底用什么手段勾引了应少。” 她被饿了三天，真正的面黄肌瘦，一张脸不能更难看了。向小园则是精心打扮过，一张脸艳光四射的。 何况她背后还站着警惕的林嘉乔，虎视眈眈的小狗崽似的，更显得向小园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这样两人放一起，任谁都不会多看许雅岚一样。 许雅岚气疯了，指着向小园鼻子骂：“一定是你给应少下蛊了，你肯定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啪’一声，向小园把她的手拍开。 她这一巴掌很用力，许雅岚的针头都被她打掉了，连带扯下一小块皮肉。 许雅岚眼眶立即红了，嘴里更不干净了，什么恶毒的词都往外蹦，骂向小园是被人x烂的贱货，不知廉耻又下作。 如果她现在有力气，应该会像大学时那样，往向小园肚子上踹几脚，踹的她没法怀孕是最好的。 或者拿刀在她身划几道口子，用牙签插/她指甲缝。 最起码也要撕坏她的衣服，让她光着身体走去。 反正她内衣照都拍了，巴不得别人看呢。 许雅岚绝对不能容忍向小园骑自己头上。她冲其他人尖叫道：“你们瞎了吗，就看着她欺负我，还不过来弄死她。” 林嘉乔撸袖子，没看见本只只在吗，像你们这种货色，老娘一拳能干死十个。 向小园却没给她动手的机会。 许雅岚话音才落，她便一巴掌甩她脸上。 许雅岚的脸立即肿起来。 她眼里蓄满泪水：“你、你敢打我！” 向小园揪着她的头发，“疼吗？” “你放心，还有更疼的。” “正好现在我有时间，当初你怎么对我的，我今天全还给你。” 她才举起手，门口便传来女人的斥责：“你干什么！” 众人向门口看去，许雅岚的妈妈来。 她身后还跟着武斌的父母，刘洋的爸爸，以及孙喻和江行的妈妈。 许雅岚一看见他妈又有了底气，她挣扎起来：“妈，你快报警，让警察把这婊子关起来！” 许雅岚妈妈脸色一变，快步过来，和向小园打招呼，“向小姐。” 她是向小园的下游厂家，要靠向小园吃饭。 林嘉乔眼睛一亮，这是什么爽文剧情。 她冲向小园使眼色，上啊姐妹！ 向小园从不叫她失望，把许雅岚在大学做过的事一件不落告诉许雅岚妈妈。 江行的妈妈听见直呼作孽，武斌和孙喻的家长也满脸鄙夷，就连刘洋爸爸听完，都觉得这女人太恶毒，命令刘洋回去和她离婚。 许雅岚妈妈脸色尴尬：“对不起啊向小姐，我家岚岚被我宠坏了。她那时年纪小，不懂事，我向您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吧。” 向小园笑得很好看，“当然啦，如果我还记仇，她怎么会活到现在。” 她伸出手，似乎想够输液瓶的针管。林嘉乔记得自己的角色定位，立即狗腿的把针头递给她。 向小园说：“当初，她把竹签插进我指甲里，插了四次。今天我让她体验一下这种感觉，不过分吧。” 林嘉乔立即站出来，“Boss，左右还是右手，哪根手指头。” 许雅岚妈妈脸上露出哀求，“向小姐，我求您了，大人有大量，放过岚岚一次吧。岚岚大病初愈，真的经不起这样折腾。” 向小园笑了，“您真没诚意。” “求人最起码要像我当初那样，跪在小碎石子铺的路上。” 许雅岚不干了，“向小园，你敢侮辱我妈！” 屋里几个家长都听不下去了，都指责向小园没人性。 向小园风轻云淡的扫过众人，“别着急，这床上躺着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畜生。” “还没轮到你们呢。” 说罢，她不管许雅岚母女，来到刘洋病床前。 她这时收起笑容，一张脸冷的能结冰碴。刘洋爸爸担心她对自己儿子不利，才想起身，便被林嘉乔笑着按回去了。 刘洋认出她是秦观女朋友，不敢得罪太过。 他纵横商场多年，在海城还有几分脸面。他想仗势压人，灭灭向小园的气焰，向小园已经冲刘洋脸上扔去一个档案袋。 档案袋质量很好，是厚实的硬纸，直直扔在刘洋脸上。 刘洋被她扔得上火，却不敢惹她。 他以前不止一次这样扔过她。 而且，他还心虚。 他打开袋子，看见里面的谅解书。 向小园冷声说：“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你的朋友们签了。” 刘洋和他爸交换个眼色，他爸明显想拿这件事和应家讨价还价。 他清清喉咙，摆出架子，才想说话，向小园又说：“我不会和你们讲条件的。” “我再说清楚些好了，你们必须无、条、件的，把谅解书签了。” 武斌的父母和孙喻的妈妈明显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立即不干了，七嘴八舌声讨向小园。 向小园脸上的笑容依旧好看。她说：“签谅解书，或者我和各位算清楚当年的账，你们选一个吧。” 众人很清楚自己当年做了什么，都不说话了。 孙喻妈妈不服气，质问道：“当年他们小不懂事，再说你不也没怎么着吗。那个姓应的可是想杀人。” “我家孩子没犯罪，这事闹去派出所也是我们占理。” 向小园点头：“你家孩子是没犯法啊。我也不打算和他们走法律途径。” “如果你们不签谅解书，我会把各位在我身上做的事，一件不落的还给你们。” 武斌的父母都是很老实的脸，看起很像是老实人。此刻两人满脸受欺负的屈辱：“你有钱，就能欺负人了！” 向小园痛快点了头，笑着说：“我能啊。” “你们在我一无所有时，仗着自己有钱霸凌我。现在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有钱了，你们就该接受我的报复。” 第四十三章 谅解书2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众人吵得正凶，江行的妈妈默默拿起一张谅解书，在手机上查找该怎样填写。 看得出来，她不太常用搜索功能，查的很慢。 江行看见了，阻止道：“我不签，我不和解，我要应至晚坐牢。” 江行妈妈抬起手，看起来想扇他一巴掌。可看他满脸淤青，又实在下不去手。 她打自己一巴掌：“你做了这种缺德事，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江行为自己争辩，“我没有，我才不会对园园做那么过分的事！” 向小园听见他们的对话，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见她看自己，江行脸上竟出现些许羞涩。他被自己辩解，“我、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我是爱你的。” “我不在乎你那些过去，也可以不管你和应至晚之间的事，真的，但是我们结婚后，你们还是不要联系了。” “还有，结婚以后，你就不要继续工作，我不想被人误会是没出息的男人，还要老婆赚钱养家。” 林嘉乔有些好奇，“所以你们怎么生活，你去偷电瓶车养她吗？” 江行脸色一窘，支支吾吾的说：“虽然她那个公司，……虽然……” 不等向小园翻脸，江行妈妈先听不下去了： “医生不是说你就是脱水，打几瓶葡萄糖就好了吗。我看你这个脑子也脱出问题了，待会我带你做个脑ct，你姥之前也是异想天开，恨不得全世界好事都落她身上，后来就查出老年痴呆了。我看你也一样一样的。” 江行给自己亲妈下了面子，一张脸憋得发紫，好半天，才说：“我的事，你少管！” 他妈压根不搭理他，问向小园：“姑娘你有笔吗，我现在就给你填上。” “这件事是江行不对，我知道道歉没用，但是，真的对住你。” 江行妈妈独自拉扯江行长大，格外知道女人的不容易。 向小园受过的苦难并没磨灭她的良知，相反，她的心更软了。 她看得出来，江行的妈妈是真的失望了。她误会江行也霸凌过向小园，她大约也很困惑，自己为什么会教出这样的孩子。 她对江行妈妈说：“阿姨，您误会了，江行没有霸凌我。他，是和应至晚有些误会。” “那个，我也没有笔，能不能麻烦您去护士站，帮我借一支。” “麻烦您了。” 她是故意支开江行妈妈的。 她有账要和江行算清楚。 她不想这个母亲听见。 江行妈妈一离开，向小园又恢复一张冷脸：“江行，我说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不是吓唬你。” “你做的太过分了，我们公司法务部早盯上你了。”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处理这件事吗。” 在江行期待的目光中，向小园说：“因为你不值得。” “我们公司做过评估，你赔不起我要的数字。所以，我不愿意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明白吗。” “我一无所有时拒绝了你，现在我什么都不缺了，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看上你？”“凭你没工作，还是凭你网络暴力我？” 江行为自己为自己辩解，“不是的，我不是自愿的，是刘洋让我这么做的。” 向小园脸上终于有一丝笑意。 “原来是这样。世界上果然没有白挨的骂。”她盯着刘洋：“刘先生，我们法庭见。” 刘洋脸色阴沉的看过来，向小园只轻飘飘说一句，“你只剩下四分钟了。” 江行似乎看见希望，急切的说：“园园，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只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认。” 好奇宝宝林嘉乔再一次挺身而出，“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造谣向小园喜欢你。” “就算不是应至晚，我也比你好看很多呀，而且我绝对比你更喜欢她。所以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 江行争辩道：“她对我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她从来没有骂过我，还很关心我，每次都和我打招呼，还问我吃了吗。” “我偷拍她也不怪我，还允许我留在那些照片。” 林嘉乔：“……其实准备了好多脏话，但听你说完，有点不好意思骂了。” 江行隔壁是郑则栋，林嘉乔骂道：“看你们干的好事，霸凌一个人，倒霉千万家。你们这些缺德玩意，等着遭报应吧！” 向小园也是满脸无语，“人生三错觉，她在看我，我不是普通人，她喜欢我。” “拜托我可是美女诶，追我的人从市中心排到海边好吗 ，你有什么很显眼吗。” 江行不满：“可我喜欢你啊，我都不在乎你的过去——” 向小园说：“这屋子里的男的，哪个不喜欢我？” “刘洋当初死皮赖脸追我，送完名牌包包送钻石，只想我多看他一眼。” “郑则栋，武斌和孙喻，每个人都给我发过骚然短信，那话下作到我看一眼都能被清朗运动扫走。” 向小园比了个‘痛失韩国市场手势’，“对了，他们给我发自己的下体照片来着。” 现场的男性恼羞成怒，才想说话，许雅岚已经开始向刘洋输出脏话。 向小园无所谓说：“他们每个人，都说喜欢我呢。” 江行抓住救命稻草般，争辩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你。” 向小园有些不耐烦了，“随便你好了。我不喜欢你。” “你觉得我对你示好的那些举动，我对每个人都会做。” “那不是喜欢，只是礼貌。” “也请你以后对我礼貌一点。” “至于偷拍那件事，我只是担心你挨揍。我知道刘洋他们有多人渣。” “我只是，可怜你。” 江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满脸不忿：“说到底，你还不是嫌我穷！” “应至晚那种人，又没本事又花心，连个大学都考不上，他有什么好的，他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你就是喜欢他的钱，你就是个肤浅虚荣的女人！” 向小园不乐意了，“谁说他只有钱了，他明明长得也好看啊。” 当然活也不错。 不过这个就没必要和外人分享了。 “我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又有钱，性格也不错才喜欢他的。” 江行评价应至晚时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很不喜欢。向小园忍不住又刺他一句：“承认自己平庸就这么难吗。” “你要实在想对应至晚指指点点，最起码，要达到和他相同高度吧。” 这时手机响了，向小园对刘洋说：“十分钟到了。” 刘洋当然知道其他人的心事，但他有杀手锏，他告诉他的朋友们，向小园是代表应家来的。 在海城，没人愿给应家找不痛快。 但这次不同。 何幼薇不肯在谅解书上签字： “我名声没了，工作也不知能不能保住，你没什么可以威胁我。” 向小园许多年的商场不是白混的。她问：“你想要什么？” 何幼薇笑了：“我要你和应至晚的专访。” “应至晚不可能。”向小园说：“我不相信你的职业操守，我的专访要求直播形式。” “这是我的底线，没的谈。” 见何幼薇还想讨价还价，向小园低声说：“我已经有八张谅解书了，不差你一张。” “而且，你猜，应家的律师会让应至晚有什么罪。” 何幼薇强撑着笑容：“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你是不会来找我们的。” 向小园无所谓道：“随便你怎么想。” 见她真的要走，何幼薇很快在谅解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并和向小园约好采访时间。 拿到谅解书，向小园一分钟也不想和这群混人多呆。临出门，她听见有人说： “得意什么，应少根本没和我们提过你。” 是李双倩。 她是真心喜欢应至晚的，也是真的被伤透了心。 她话带酸，一张脸上写满挑衅。 向小园完全不当回事，笑着回答：“连我们附近摆早市的大爷都知道我们在交往呢。” “你不知道，大概因为对应至晚来说，你太不重要了吧。” 说罢，她和来时一样，昂首挺胸走出病房。 江行妈妈在门口撞到她，三人聊了一会，她重新回到病房。 刘洋几人去换单间了，李双倩躲进卫生间哭，病房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江行妈妈还在生气，并不想和他说话。 江行也不想说话。 他头发留长了，遮住大半张脸，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才走出医院，向小园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林嘉乔赶紧扶她：“怎么了这是，饿到低血糖？” 她这时才发现，向小园竟然在发抖。 “我真的做到了。”向小园惊讶的语无伦次，“我、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我也没想到，我真的做到了。” 她问林嘉乔：“我刚才，霸道不霸道？” 林嘉乔竖大拇指，“霸道，霸道总裁本裁！” 向小园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我没说错话吧。” 林嘉乔想了想，认真说：“好像，说错了。” “你从来没有一无所有，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向小园本来是有些紧张的，听她这样说，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她怀里，“你好坏，我好喜欢。” 秦观担心老半天，一看见两人出来，忙把车开到她们面前。 他才按下车窗，便听见这句话。 他立即把车窗关上，一脸冷漠的开车走了。 第四十四章 不死了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一路黑脸，林嘉乔只好卖萌哄他。向小园围观全程，只觉这俩人腻歪。 等回到应至晚病房，有个眼熟的小警察守在门口。 林嘉乔上前一问，原来应至晚药效过去了，林大鹏正在给他做笔录。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向小园紧张起来。 她理了理头发，问林嘉乔：“我看起来怎么样？” 林嘉乔很懂她的心思，拉着她去护士站，问护士小姐姐们借齐了化妆品，去卫生间捯饬去了。 小警察感慨：“这群小护士傲的要命，对我们都爱答不理的。咱们鸟哥可真会聊天呀。” 秦观点头，林只只聊天一直可以的。 老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应至晚不这样。他仗着自己活不长了，态度嚣张的要命，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谁劝都不好使。不管林大鹏问啥，他都一脸‘老子知道了也不告诉你’。 他并不是林大鹏遇到的最难缠的嫌疑人，但确实不好对付。 毕竟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壮年警察林大鹏同志都不能对绝症患者做什么。 秦观向来偏心眼，一看自己干爹兼老丈人给人欺负了，虽然很没人性，但他还是怀念当初应至晚被林嘉乔按在地上打的好时光。 也许是情侣间特有的默契，林嘉乔立即出现在他身边。 她探着脑袋往里面看，嘟囔着：“嗨没说完吗，他话好多啊。” 秦观还没来得及告状，便听林大鹏又说：“不把真相说出来，你一辈子都会被这件事困住。” 应至晚嗤笑一声，自嘲道：“谢您吉言。可我的一辈子只剩下——” 他一开始数着手指，数了几个，便自暴自弃的说： “看情况吧，总之我下辈子不会超过三个星期啦。” 他看起来满不在乎，“说不定明天我就飞去瑞士，啪，安乐死了。” “所以林警官，您能做个好人吗，满足我这将死之人的愿望，别问了。” “再说你们证据链不是已经完整了，有没有我的供词，不重要吧。” 根据警方现有的证据，这件事就是应至晚暗恋刘洋不成，杀人报复。 林大鹏才想说话，病房的门被重重敲了一下。 两人转头去看，只见林嘉乔满脸阴沉的盯着他们。 就在刚才，应至晚说自己要安乐死的时候，向小园听见了。 然后她离开了。 向小园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听见背后有响动，她忙擦干眼泪，小声说： “我没事,只只。” “我只是，很难过。” “你让我缓缓。” 身后那人沉默许久，说道：“我不是林麻雀。” “我是你男人。” 向小园惊讶转身，是应至晚。 他坐在轮椅上，脸上本来带着些不满，但看见向小园，立即笑了起来： “哇哦，我女朋友更漂亮了哦。” 他伸出手，想摸向小园的的脸。 向小园立即把自己的脸送到他手边。 应至晚却拿起她一缕头发，轻轻吻了一下。 向小园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她这几年其实遇到了不少优质男性。有钱的，有权的，有脸的，却没一个能让她心动。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心动了，可她现在才知道，因为这些人都不是应至晚。 应至晚伸手出，擦去她脸上的泪，“宝宝乖啦，别哭了。” 向小园握住他的手。 她这时才清楚，他到底瘦的多厉害。 向小园仰着头，问：“疼吗。” 应至晚依旧是年少时的笑容：“不疼。” 向小园眼泪流的更凶了，“骗人。” 应至晚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是点疼。” 向小园问：“你为什么回来？” 应至晚不说话，只是看她。 他脸上的表情格外复杂，有抱歉，有迷恋，有愧疚，有欢喜，当更多的是爱。 他一句话也没说，又像说了一切。 向小园再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扑进他怀里，哭着问：“是因为我，对不对。” 应至晚摸着她的头发，“别哭呀，美女不该流泪的。” 向小园骂道：“你是不是傻，你竟然要把自己活活饿死，你值得吗！” 应至晚停下动作。他捏着向小园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值得。” “向小园，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你可能忘了，或者把这句话当做玩笑，所以我再告诉你一遍，这次，你要记住。” “我的人生本该浑浑噩噩的过完，我觉得这世界没劲透了。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了解这世界，让我同意和世界握手言和。” “我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我人生唯一的意义就是你。” “为你死，我心甘情愿。” 应至晚有双桃花眼，有些滥情的样子。但每次向小园看他，总能发现，他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 犹豫片刻，她几乎拿出这辈子所有的勇气问：“你能不能，为我活着？” 话音才落，她便感觉到，应至晚身体僵了片刻。 向小园拉着他的胳膊，哀求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自私，但是我们、我们才刚刚见面。” “我以为我们在一起了很久很久，但是我刚刚才发现，原来我们相爱的时间，只有几十天。” “应至晚，你是个混蛋你知道吗。” “你太好了，你让我爱上你，你又丢下我。” “这辈子太长了，真的。我已经靠这一点点回忆过了六年，你还打算让我守着这些回忆过六十年吗。” 应至晚喉结动了动，向小园很怕听见否定的答案，哀求道： “应至晚，你知道的，我过的很不好。” “这世界对我很坏，你是我的补偿，是我的安慰剂，是世界给我的礼物。” “你能不能，别丢下我。” “我求你了。” 应至晚无奈的看着她，“向小园，你不是，从不求人吗。” “挨许雅岚她们打时不求饶，被生意伙伴坑了不求饶，被网络暴力好多年也不求饶，为什么对上我，求饶的话说的这样容易。” “因为你会心软。”向小园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你一定会对我心软的，是不是。” 应至晚看着她，摇了摇头。 窒息感立即将向小园湮灭。然而下一秒，她听见应至晚说：“化疗时，我得剃光头，你不许嫌弃我丑。” 向小园愣了几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毫不犹豫的吻上他的嘴唇。 应至晚在梦中见过很多次这个场景。 他立即加深这个吻。 这个吻结束的比想象中的快。 是应至晚主动停下的。 他气喘吁吁的说：“你、你老公可是病人，随时能进ICU的那种，经不住这样刺激的事。” 向小园紧张起来，“你没关系吗，有没有哪里疼。” 应至晚其实是有些难受的，但这个吻太甜了，他甚至有种痊愈的错觉。 他拉着她手，宠你的说：“小笨蛋，傻乎乎的。” 他实在太爱她了，连说她笨都舍不得，便又补充了句，“乖宝宝。” 向小园推应至晚回病房，才出来楼梯间，两人就看见林嘉乔、秦观、林大鹏面无表情站成个‘凸’字，林嘉乔手里守在病房门口的小警察。 他被林嘉乔捂住嘴，无助的挣扎。 秦观面无表情拉着林嘉乔的手：“乖宝宝。” 林嘉乔深情款款的回握：“小笨蛋。” 应至晚嫌弃道：“你们真恶心。” 林嘉乔微笑，“是的呢，刚才我们围观你俩、不，主要是你聊天时，也是这么想的呢。” 小警察逃出鸟哥的魔抓，不满的质问应至晚：“你怎么回事，刚才不是下个床都费劲吗，转着轮椅来找小姑娘的速度倒快，我愣没追上。” 说罢谴责的看着林嘉乔这个帮凶。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就为听这俩人的肉麻话，竟然还袭警。 林嘉乔脸皮向来厚实，冲他讨好一笑，算是道歉。 应至晚脸皮也厚，一点不把这指责当回事。 他有些懒散的说：“林队长，您怎么还没走。” 不等林嘉乔骂人，向小园先不满道：“你怎么这样和林叔叔说话。” 应至晚这时才发现，林麻雀竟然和这个林队长有几分像。 秦观早看不惯他对林大鹏的态度，冷声介绍：“这位林队长，是只只的爸爸。” 秦观立即想起林嘉乔当初独自干倒三个人的战斗力，整个人都老实起来。 病房里，依旧只有应至晚和林大鹏两人。 但应至晚这次乖巧多。他坐得笔直，态度温顺，用词礼貌，唯一的麻烦是，他眼睛总不自觉往门口瞟。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向小园正担忧的看着他。 她刚才想进来陪他一起，但是他拒绝了。 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他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向小园身旁，林嘉乔保镖似的站着。 她脸色阴沉，看起很不好惹的样子。两人视线一对上，她就指自己眼睛，然后指着应至晚。 好像只要应至晚敢说瞎话，她就能撕了向小园这张肉票。 应至晚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激灵，林大鹏问：“你不舒服吗，我给你叫医生。” 应至晚很诚恳的说：“不用了老叔，我们赶紧开始吧。” 第四十五章 热心网友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刚出国时，我每晚都在后悔，我该向我的‘朋友’介绍向小园的，至少他们有个照应。后来，我每天都在庆幸，幸好迟了一步。” “你应该查过我的底，即便现在，我也承认，刘洋是我唯一的朋友。” “他不是好人，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俩还玩的挺好，年轻时一起做了不少糊涂事。” 他看向门口，向小园满脸担忧，林嘉乔在一旁逗她开心。 应至晚忍不住翘起嘴角，“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朋友不是这样处的。” “我那会挺要面子的，明明不想和刘洋一起玩了，也不好意思直说。刘洋大概也发现，明里暗里暗示我好几回，说我和他没之前那么亲了。” “但那时候，我还是拿他当朋友的，不然也不能拜托他小向子。” “现在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我那时太天真了，有种莫名其妙的好胜心。” “我不想在生病时见向小园，总感觉会丢面子。” “我甚至以为我的病很快能治好，说不定我下周就能回国。” “向小园这个小朋友很倔的，在钱这件事上总是和我算的很清楚。认真算起来，我们在一起时，都是用的她的钱。” “所以，去瑞士之前，我找到刘洋，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转交给小向子。” 应至晚看着林大鹏，自嘲一笑，“没错，一共三百万。” “就是刘洋创业那笔钱。” “我其实对钱没什么概念，这笔钱只是我最快能调用的钱。我不觉得这是个让人心生歹念的数目。” “但是我的好兄弟刘洋，把这笔钱留下了。” 应至晚身上其实总有种富家公子的懒散，好像万事不放在心上，很难让人把他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 但是现在，他脸上有种无法言说的愤怒，这是林大鹏熟悉的表情，他在很多罪犯脸上看到过。 因为太多激动，应至晚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甚至又开始流鼻血了。 大约怕向小园担心，他有意侧过身去，不让她看见。 众人只能看见他的侧影，一条脊骨佝偻起来，像一片嶙峋的山。 林大鹏想叫医生，应至晚伸手阻止他，“我们一次把话说清楚，以后您别来打扰我谈恋爱了。” “后来，我去质问刘洋，您知道他怎么说吗。” “他竟然骂我，说我没良心，宁愿给个女人这么多钱，也不拉他一把。” “我TM压根不知道他想，而且就算他想创业，也不该动女人的钱。” “我就是这么告诉他的，我说既然想创业，你该正经找我借钱。” “刘洋说，我一直看不起他，他就是想做一番事业给我看看，他不比我差多少。” “照刘洋的说法，那笔钱是他替我保管的，等以后他赚到钱会加倍还我，总之浪费在向小园身上要好。” “这六年来，我不敢给 向小园打电话，我总是问刘洋她过得怎么样。” “刘洋每次都说，向小园过得很好，向小园交了新男朋友，向小园生活的很幸福。——我TM一次也没怀疑他！” “我TM竟然一次也没怀疑他！” 林大鹏皱起眉头，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他想了一会，问：“你承认自己是为报复，才绑架刘洋他们的。” 应至晚听懂了，林大鹏不打算把向小园牵扯进这件事里。 他狡黠一笑： “我没有绑架他们，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您看，迷宫的门我压根没锁，他们只要找到出口就能离开。” “这只是个恶作剧。” 林大鹏想起那袋多出来的水泥。不难发现，应至晚打算用水泥把出口封死。 他一个人是没办法做到这件事的。 林大鹏问：“你还有同伙。” 应至晚耸肩，“不是同伙，只是一个热心的网友罢了。” “是他告诉我刘洋一直骗我，也是他给我看了小向子被霸凌的视频。” “他几乎帮我整理了所有线索，比如刘洋武斌和江行那仨傻逼的勾当，江行网暴小向子，还有他们那群人的全部消息。” “我知道，这种说法显得我在推卸责，不过我也没有证据。” “因为所有消息都被我删了” 林大鹏知道，应至晚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不想让向小园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应至晚又说：“不过，作为补偿，我可以告诉您，这位热心网友为什么愿意帮我。” “他说，这九个人里，有一个他想杀的人。” “我帮他杀人，作为报答，他帮我把这个秘密藏起来。” 几乎是某种本能，林大鹏问，是：“何幼薇吗？” 应至晚不解的问：“为什么，您觉得是她？” 林大鹏不知道他是不是装傻，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你们都是同学，她不是。” 应至晚不同意：“做坏事又不看岁数大小。” “何幼薇利用自己媒体人身份，不一次次煽动舆论，造谣向小园的品牌有质量问题，组织那群闲出屁的网民网络暴力她。” “被人拆穿后就装死，不正式道歉也算了，连造谣的新闻也不删。” “要我说，她一点不无辜，和江行一样傻逼，活着也是祸患。” 人民警察林大鹏听不得这种目无法纪的话。他严肃的说：“你不是法律，你也不能代表公平和正义。你要明白，这世界不可能事事顺你心意——” 应至晚做了个求饶的动作：“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觉的活着没意思，打算和他们同归于尽吗。” “以后不会了。” 他看向向小园，“因为我发现，我并不想死。” 林大鹏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懒得再管大龄熊孩子的品德问题。他把话题重新拉回案子：“关于你的网友，你有什么想法？” 应至晚想了想，“他给的资料很详细，事无巨细的，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 “而且，他们之间贫富差距挺明显的。” “我猜我的网友应该住在本市，或者至少常住本市。而且是个出入任何场所都不会叫人怀疑的人。” “对了，他还得有很多时间。” 应至晚猜测：“快递小哥，保洁阿姨，出租司机，物业工作人员？” 林大鹏没有回答。 他心里隐约有了个人选。 这场问讯才结束，门口几人便进来了。 病房隔音效果不错，但几人有心偷听，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林嘉乔好奇应至晚和刘洋做的缺德事，便和向小园打听。向小园知道的不多，包括但不限于： 刘洋吃饭应至晚买单，刘洋酒驾应至晚顶罪，刘洋泡妞应至晚当僚机，最神奇的是，刘洋和自己女朋友出去玩，也是应至晚给的赞助。 对此，林嘉乔中肯的评价，“向小园你还和他过啥，让这狗东西和刘洋过一辈子得了。” 她在手机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把手机塞向小园手里，“念。” 向小园看得很解气，推辞道：“你自己说嘛。” 林嘉乔断然拒绝，“我骂人你是知道的，万一你心疼了，咱俩还得干仗。还是你直接骂的好。” 林大鹏往手机上瞟一眼，满篇的不堪入目。 他怕自己听完得把亲闺女打黄扫非了，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走了。 应至晚一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见林大鹏要走，他忙叫住他。 林大鹏问：“还有事？” 应至晚本来想告诉他，他觉得自己的密室被人动过。 但他又想到，自己还欠热心网友一个人情，于是假装没发现这件事。 他问：“您会怎样写案情通报？” 他情绪切换的十分自然，林大鹏没发现他的异常，回答道：“警察的事，犯罪分子少管。” 病房里只剩他们四个，向小园清清喉咙，对着手机，声情并茂道： “应至晚，你这个傻逼、哔——” 应至晚抗议，“骂人就骂人，还用叠词，恶心心。” 向小园耐心解释：“第一个‘逼’是我说漏嘴了，第二个是消音。” 她继续念道：“你脑子被TM驴啃了吧，我姥爷家喂得猪都比你聪明。” “你可别晃悠你那个大脑袋了，我都听见海浪的声音了。” “你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不能给你那干瘪的脑细胞打打气。好好一个人，竟然分不清脑子和肠子。我们人类进化时你躲起来了吗。” “向小园你俩生孩子前一定要产检，我不想给傻‘哔——’孩子当干妈！” 应至晚不满：“我听出来了，你在骂我。你麻雀你怎么总针对我。” 他把手腕给向小园看，“林麻雀之前还掰我胳膊了，可疼可疼啦。” 嘿你个小妖精还敢告状。真正的猛婆娘从不惧怕茶香的。 林嘉乔嗓门更大，“你还和刘洋搞基呢，那叫一个情深义重。我掰你胳膊怎么了，我见不得丑人侮辱耽/美不行吗！” “对了，你还叫许雅岚和何幼薇上家去呢，你还左拥右抱的吗，你这个没有底线的双性恋！” 这事确实是应至晚理亏。更重要的是，他吵不赢林嘉乔。 他很会以退为进，虚弱的看着向小园。 林嘉乔也虎视眈眈，等着向小园为自己做主。 向小园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很懂得祸水东引的道理。 她问秦观，“之前，我在夜店看见，你抱别的女孩。” 她话音才落，门口传来‘啪’一声响。 众人转头看去，是顾依明手里的果篮落在地上。 他双手托着两颊，一张清秀的脸扭曲成世界名画《呐喊》，不可置信的看着屋里众人。 第四十五章 案情总结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无力的揪着顾依明的衣袖，“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依明手指飞快，在家庭群里分享八卦。他低着头，很敷衍的说：“行，你说吧。” 见他那架势，就等着把秦观的话现场直播。 秦观掏出自己的手机，乔女士正在群里追问‘然后呢’‘观观怎么说’‘林嘉乔打他没有’。 他夺过顾依明的手机，“不许写！” 林嘉乔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阴阳怪气他的机会，幽幽开口：“恼羞成怒了？” 秦观想为自己辩解，但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他又不会对林嘉乔撒谎，只好说：“你不要生气。” 林嘉乔微笑：“我没有生气呀。” “我也亲过不少小帅哥的。” 秦观几乎窒息：“什么时候，在哪里，多少人！” 林嘉乔收起笑容：“是不是很生气？” “我刚才比你生气十倍！” 向小园和应至晚窝病床上看热闹。 应至晚还起哄，“就是啊，什么人呀，一点男德都不守哦。” 林嘉乔自己欺负秦观，不代表她允许别人欺负他。她立即换了个话题，“哥，你怎么来了。” 顾依明示意她看果篮，“探病。” “咱们可是一个宿舍睡过的情分，老应生病了，我当然得来看看他。” 因为自身经历，顾依明格外重感情。他很感慨，“没想到，咱们宿舍竟然在这里团聚了。” 应至晚惊讶，“秦观也是咱们舍友！” 顾依明不满：“我至少和你说过三遍，你果然没听我说话。” 应至晚和他正经有几分情谊，连忙道歉，说些好听的哄他开心。 向小园小声对林嘉乔说：“我知道做人要有底线，但我还是想说，你觉不觉得，你哥好像古早小说的女主角哦。” “像什么‘恶魔少爷的甜心女友’‘邪恶校草的清纯小娇妻’——” 林嘉乔神色如常，半点看不出此刻新中荡漾。她说：“不，是痞帅富二代攻和霸道总裁攻vs清纯呆萌冷清受。” 嚯，还是3x。向小园竖大拇指，“小心清朗运动把你清掉。” 好在这时秦观说话了，挽救两个女人岌岌可危的底线。 他和大度的表示：“没关系啦，我和这位——诶，您姓什么来着。” 应至晚其实没少听他爸夸秦观，什么年少有为，进退有理，现在看来是装得。和林麻雀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人！ 应至晚也摆起架子：“谁在说话，这里有人吗，怎么空气会说话。” 林嘉乔、向小园、顾依明：…… 顾依明小声说：“我早说过，把我们仨并列校草，是对我的侮辱。” 为了防止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吵架，两位家长决定把人分开。 临走前，林嘉乔问向小园：“我明天早上来行吗，大概八点左右。” 向小园点头，“林叔叔说，警方今晚发正式的案情通告。要不咱们下午采访，你蹭个热度。” 林嘉乔担心，“可你好几天没休息了，身体吃得消吗。” 向小园握拳，“我不管，你必须是第一报道这件事的媒体。我们要气死何幼薇。” 林嘉乔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两人才想商量下午的采访，应至晚便打断她们 。 他满脸嫌弃的说：“林麻雀你能一次性折腾完吗，别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你现在就访，下午别来了。” 他拉着向小园的手，要她坐下，“整件事都是我策划的，访我不比访向小园有劲。” 林嘉乔并没有直接参与这件案子，知道的信息有限，确实有些好奇。 她找到录音笔，说，“行，你说。” 事情的开始在两年前，应至晚还是瑞士治病时，某天，邮箱里突然多了封邮件。 邮件里详细描述了向小园近年来的遭遇，以及她被许雅岚他们霸凌的视频。 应至晚当场气到吐血。 毕竟他前天才和刘洋通过电话，刘洋告诉他，向小园新教了个男朋友，两人十分恩爱。 应至晚甚至还为此吃醋，血常规指标降了不少。 当然，应至晚不可能凭借一封来路不明的邮件就怀疑自己兄弟，他找人去海城调查，向小园的丑猫和手机也是那时候偷来的。 应至晚那时只打压刘洋的公司，真正密谋报复是在几个月前，他的生命被医生宣布进入倒计时，而他爸爸的试管婴儿计划彻底失败。 他放弃了安乐死的计划，决定用自己的生命为向小园复仇。 就当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他也没做过这种事，一开始并不知道从哪下手。好在那位‘热心网友’十分体贴，帮他准备好了一切。 在网友提供的信息中，应至晚发现刘洋总拿自己做借口行骗，他便将计就计，让在所有人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 其实应至晚最开始打算造自己和许雅岚的谣，给刘洋安排个绿帽子的角色，方便扣上‘冲动杀人’的帽子。 ——没错，从一开始，应至晚的目标就有两个： 第一，报复。第二，这件事不能向小园扯上关系。 如果两个目标有冲突，以第二个为准。 他是在回国后才发现这计划不靠谱，因为他和许雅岚太不熟了，压根没有能证明两人奸情的信物。 但这时他已经去过刘洋和许雅岚小区了，还故意让监控拍到。 本着就近原则，他只能把绯闻对象换成刘洋。 别说，作为他唯一的朋友，林洋终于派上了点用场。 他在刘洋婚礼遇袭也是自导自演的。 首先是为给江行找麻烦。 他费劲心思把向小园摘出去，江行却又把她推进来，这是他小小的报复。 第二，为之后的失踪案做准备。 没人会怀疑第一个受害者是凶手。 刘洋的绑架案其实打乱了应至晚的计划，好在许雅岚智商有限，很快被他套粗真相。 而他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让所有人都误会他和刘洋不清不楚的。 对了，监控也是应至晚通过武斌的手，让江行安装的。 当然，这一切又要感谢‘热心网友’的情报支持。 他去江行家掳走江行，又去老冰棍厂绑走刘洋，顺便布置现场。 之后是何幼薇，然后是剩下的人。 他身体实在太不好了，体力大概只有正常成年男子的一半。 好在他有药。 他现在的情况，常规药品已经止不住疼了。他的药里有很强的镇定成分。 听完这个震惊全国的绑架的始末，众人满脸‘我想吐槽，但不想伤害病人’。 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向小园长叹一声，怜爱的摸摸应至晚的头发： “你的心意我领了，下次不要再做了。” 应至晚不满：“你的表情好像在骂我。” 秦观摇头：“你们这些富二代好无知啊。” “刘洋扣下你300万，你找个好点的律师，都能给他判个敲诈勒索。你明明可以用合法的手段把他关到天荒地老的。” 林嘉乔接话：“至于其他人，认真查一查，绝对没有干净的。” 顾依明就更直接了，他掏出手机，“我们加微信，我可以给你做心里辅导，可以给你个友情价。” 应至晚觉得他们在嘲笑自己，少爷脾气上头，不满道：“你们在教我做事。” 三人默契回答：“我们在教你做人。” 应至晚一个人说不过三张嘴，不满嘟囔：“300万能判刘洋无期吗，肯定不能吧。” “你们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让江行黑小向子。” “他可不是普通的说坏话，他是用尽一切手段诋毁小向子，他还寄死老鼠和恐吓信。” “他也不是一两次，他是常年。” “我不知道其他网络霸凌是不是想让攻击目标死，反正在我看来，他就是想逼死小向子。” “这样，他才能独吞那300万。” 都说当局者迷，包括向小园自己，都习惯了刘洋他们的霸凌，谁也没完这方面想。 向小园试了两次，猜中应至晚的开机密码。她用应至晚的手机加了顾依明的微信号： “我好像被PUA了，有空你也给我看看。” 顾依明很大方：“可以，我给折上折。” 向小园问：“这个情况，几个疗程能好？” 顾依明说：“得看具体情况。不过，像你这种情况，通常只需要一两次心理疏导就可以了。” 向小园问出真正的问题：“他呢” 顾依明想了想，认真道：“得看具体情况。” 应至晚抬杠：“那你可得快点，省的我人都没了——” 话说到一半，他察觉不妙。 林嘉乔秦观顾依明立即找借口跑路，房间里只留下这对苦命的小情侣。 顾依明的果篮里装了好多橘子。 应至晚事多，吃橘子不吃上面的白丝。向小园挑了个大的，认真剥起来。 应至晚偷瞄她，看不出她有没有没生气。 他试探道：“对不起。” 向小园微笑的看着她：“为什么向我道歉。” “你去世后，我可是全海城最有钱的寡妇呢，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看来是真生气了。 应至晚知道这时不能直接道歉，要采用迂回战术。 他没话找话说：“林嘉乔骂人那么厉害，我还以为她知道秦观去酒吧，得打死他呢。 ” 他话音才落，向小园手机亮了，是林嘉乔发来短信。 她问：什么时候，在哪里，多少人！ 第四十六章 善后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依明不同意林嘉乔和秦观单独坐在前排，秦观也不同意顾依明和林嘉乔单独坐在前排，等两人争论出个结果，林嘉乔坐到后排去了。 顾依明从后视镜里确定她睡着了，脸色阴沉下来，小声问秦观：“这案子，和王乐瑞有什么关系。” 许久没听过这名字，秦观不自觉皱眉：“怎么突然说起这混蛋了。” 顾依明那张清秀的脸上少见的储满怒火：“我刚才在楼下遇到老林了。他问我，知不知道赵瑞禾最近在做什么。” 他盯着秦观，“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秦观是真不知道，所以问心无愧。他说：“你也看见了，这案子就牵扯到这么几个人。再说了，你消息比我灵通多了，我能瞒你什么。” 顾依明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见他放松下来，秦观有意岔开话题，“你人脉够广啊，私立医院里也有眼线。” 顾依明还挺骄傲，“那当然，我可受欢迎了，学姐学妹们都喜欢我，还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呢。” 秦观也不好意思告诉他实话，姑娘们要真喜欢他，就自己给他做女朋友了。 不过是拿他当好姐们相处罢辽。 等红灯时，秦观想起个事。他找到林嘉乔那篇报道，递给顾依明看：“你看这个小猫咪玩具，是去年‘八达’酒店儿童餐里送的。” “是咱们吃了一个月才攒齐的那个吗？”顾依明把照片放大，“看不大清楚。不过现在这套玩具有很多仿制品——” 他突然明白秦观的意思，眼睛瞪得老大：“你的意思是，这是凶手留下的？” 秦观耸肩，“谁知道呢，那里荒了很久，也许是附近小孩进去玩留下的。” “我只是觉得很神奇，我们竟和凶手去过同一个地方，那个凶手竟会点儿童餐。” 虽然他们是刑侦队长养大的小孩，但林大鹏从不在家讨论案件，他们和所有小孩，对凶杀案的了解程度仅止于电视。 顾依明不置可否，“那些在我们国家杀人无数的侵华日军，没参加战争之前也只是农民和买豆腐的普通人。” 秦观问：“你的意思是——” 顾依明说：“我的意思是，在不作恶之前，每个人都误会自己是个好人。” 他突然有了灵感，“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是个连环杀手，在每个犯罪现场都放了喵喵玩偶。” 秦观满脸不忍直视，“不能吧，这人图啥？” “谁知道呢。”顾依明示意他看红绿灯，“亮了，走人。” 秦观担心林嘉乔回家和自己算酒吧的账，本打算回林大鹏家避难。可他又不想在老林家丢人，思来想去，还是回到两人的小家。 林嘉乔倒没和他算账。倒不是搞冷战那套，而是林嘉乔忙着赶稿子。 秦观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又有些小失落。 他端着水杯去林嘉乔身边找存在感：“忙着呢。” 林嘉乔干完水，把人赶了出去：“自己玩去，我赶着明天截稿。” 为配合警方的案情通告，林嘉乔自然要对应至晚的对话加工润色。 她的文稿其实早写好了，但通读下来，整篇文章指向性太强，每个字都在喊：刘洋他们活该！ 虽然刘洋他们确实活该，但记者的报道应该公正。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林嘉乔改了三遍，还是不满意。 秦观在一旁偷窥许久，忍不住问：“这不是写的挺好，你叹什么气？” 林嘉乔苦笑，“《有闲读报》教我，新闻真实，要客观中立，” “师父也教我，我们做新闻的，要兼听则明，要克服自己的偏见。” 她抓抓头发：“我好像，一个也没做到。” 秦观从她脑袋上拿下她的手，握在手里：“别管报社和你师父。虽然他们的想法没错，但你自己的想法才最重要。” 林嘉乔想起2021年的自己。她说：“我对自己，很失望。” 秦观不许任何人说林嘉乔的坏话，就算她自己也不行。 他才想反驳她，林嘉乔电话响了，是社长打来的，和她商量明天的版面。 这个话题便打断了。 《有闲读报》是第一家正式报道本案的媒体，不论线上线下，阅读量都很高。 和预想中的一样，刘洋一伙人变成过街老鼠，所有人提起他们的名字都带着鄙夷。 对这种结果，林嘉乔只能希望，人们是出于正义，而不是跟风。 大约是眼红《有闲读报》的好数据，第二天，何幼薇便联系了向小园。 向小园自认清楚她的目的，找各种理由，又拖延了几天，才同意见面。 这次见面就在市立医院，应至晚也跟着来了。 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因为绝症，加上众人的谅解书，警方没把他关进看守所，而是让他在医院继续治病，只是门口派了位警察看守。 应至晚他爸担心有人报复，本来还派了保镖守着他们家少爷，自从警察来了，他家连保镖的开支都省下了。 如今应至晚不管到哪，身边总跟着这么一位，看起来十分气派。 何幼薇好的差不多了，可能不想面对大众，也可能是装可怜，她赖在医院不肯走。 今天的采访就在她的病房。 林嘉乔到时，何幼薇已经坐在摄像机前。她不施粉黛，面容憔悴，看起来很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思。 要不说人比人得死呢。 向小园今天同样素颜，往镜头前一坐，何幼薇的楚楚可怜立即变成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气。 何幼薇拼命忍着，酸气还是从牙缝里冒出来。 她脸上笑得客气，话里话外暗示向小园不守信用，故意不配合采访，这才让《有闲读报》抢得先机。 向小园完全不给她面子，直言自己信不过她，做了好久准备才敢出现。 何幼薇其实准备了采访稿子，句句挖坑，步步踩雷，就想搞个大新闻，证明这次绑架案是向小园而起，企图利用她东山再起。 向小园又不傻，自然不肯配合，就差明着骂何幼薇弄虚作假了。 整个采访才进行不到一半，已经火药味十足。 不但应至晚和警察小哥看得津津有味，网友们也爱看，各种打赏刷的飞起，怂恿两人打起来。 看着不断上涨的人数，何幼薇灵光一闪，改变新策略。 她不再和向小园争锋相对，反倒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 她很向往的问：“做美女是什么感觉，你的人生一定很顺利吧。” 向小园微笑：“也是有麻烦的。比如你，不就天天在网上黑我吗。” “我仔细回忆过，我们唯一的冲突，好像是之前某网站很无聊的评选‘网络美女’，你输给我了。” “所以你看，美人的生活都是你们这些不美的人yy的。” “我能理解，毕竟人总对自己没有的东西心存幻想。” 从没人当着何幼薇的面说她不好看，偏说这话的人是向小园，她没发反驳。 她正想说什么扳回一局，向小园打个响指：“想起来了，我要宣布一个消息。” “那些在网上黑我的人，没有惩罚的作恶很爽吧。没关系，你们报应马上到了。” “我会随机抽取几位幸运的网友，寄送律师函，敬请查收。” 不知是抬杠，还是想博网友好感，何幼薇立即说：“你是公众人物，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向小园惊讶的打量何幼薇，“听说你也被网暴了，所以才躲医院不肯出去。原来你这样大方吗，都不恨他们的。” 她收起笑容，对着镜头，冷声说： “网暴是一场海啸，风暴平息后，大海会恢复之前的样子，但当事人的生活全毁了。” “什么正义，公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只是网暴分子，是网络暴力的罪犯。” “你们把生活中的不如意化成利刃，往受害者身上割，体验审判官、辩护人、陪审员、裁决者角色扮演。” “因为你们在现实生活中太微不足道了，像沙子一样，平凡到被人忽视。没人愿听你们说话，当然，你们也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话，所以你们标榜道德的优越、空喊空号，以此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但你们只是哗众取宠摆了。” “怎么，我只说了几句就受不了了？我可被你们骂了许多年！” “嘴巴犯贱，钱包遭罪，挺好。” 说罢，向小园对镜头说：“直播到此为止，再见。” 走出何幼薇病房，应至晚少女捧心：“天啦，向小园你好帅气哦，我好爱你呢。” “不要闹啦。”向小园帮他整理好衣服，“待会该不舒服了。” 江行今天出院。他才办好出院手续，和两人迎面走来。 应至晚早看他不顺眼了，拉着向小园手，不许她和他说话。 向小园对江行的同情早被他作没了，自然也不愿搭理他。 好在江行识趣，匆匆经过来人，并不停留。 等他走远，应至晚问向小园，“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们去约会呗。” 向小园面露难色，“可是我已经约了——” 话音未落，林嘉乔和秦观便出现在前方。 不知看见什么，两人脸色一变，大喊：“快跑！” 向小园好奇回头，只见江行举刀向他们刺来。 第四十七章 出国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应至晚的第一反应是护住向小园，向小园也想保护他，两人身体撞在一起，最佳闪避时间便浪费了。 江行的刀尖已经刺到两人眼前 好在小警察在应至晚身边。 他毕业不久，之前一直在基层处理群众间的鸡毛蒜皮，才调来重案组没几天，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他脑子还在发愣，身体已经凭本能夺过江行的刀。 等林嘉乔和秦观终于赶到，江行已经被他按地上了。 林嘉乔绕着向小园转了一圈，确定两人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江行并不消停，不住冲向小园喊：“不只有应至晚肯为你杀人，你看见没有，我也能为你杀人，我比应至晚更爱你！” 向小园脸色难看，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林嘉乔帮她骂道：“家里没镜子撒泡尿也不会吗，有病你就去治，向小园又不是兽医！什么垃圾桶啊，这么能装。” “应至晚就算了死了，向小园还能做全海城最有钱的俏寡妇。你要死了，我们还得花钱买烟花庆祝。” “你还比应至晚，不说别的了，你可比应至晚半拉头呢！” 向小园听着过瘾，冲林嘉乔竖大拇指，“只只说的对！” 小警察和应至晚同情的看着秦观，什么心理素质啊，敢和这货谈恋爱。 说老实话，江行就算被刘洋他们霸凌，也没给这样骂过。他脸上的疯狂渐渐散去，眼睛里竟然出现一丝委屈。 他为自己辩解：“……我，我就比应至晚矮五厘米。” 林嘉乔可从没打人不打脸的好习惯，她不屑道：“少吹牛，加上你‘哔——’的长度，你也没一米八吧。” 应至晚和小警察脸上的同情更明显了。 秦观倒是很赞同她：“对，应至晚应该比我矮几厘米，我一米八八点六，应至晚大约一米八五，他比应至晚矮那么多，绝对没有一米八！” 应至晚不乐意的：“你说谁一米八五，我也一米八八好吧，我入院还有体检报告呢。” 小警察说：“你们不要争了，我身高一米八点一，嫌疑人绝对没有一米八。” 江行：我是犯法了，请让法律惩罚我，而不是让我在这里被你们轮番羞辱。 顾依明回来了，正好听见小警察的话，不满道：“不可能，我就一米八。我比你还矮一点，你绝对比一米八高。” 他大约和江行一样高，但他人缘好，现场没人舍得拆穿他。 林嘉乔主动岔开话题，“你去哪啦。” 顾依明不解的看她：“去卫生间呀。”他气鼓鼓瞪着秦观，“你怎么不告诉只只。” 秦观不满，“告诉她干嘛，让她陪你去。” 他催促：“行了人齐了，咱们吃饭去吧。” 应至晚这时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很多东西消化不了，但他却执意要吃麻辣火锅。 众人没辙，只能给他点了个清汤，并允许他闻他们的麻辣锅底下饭。 饭吃到一半，顾依明神秘兮兮的说：“我刚才，遇到何幼薇啦。” 这是他讲八卦时特有的表情。 别人做这表情时总带着点油滑，显得很贼，但他目光清澈，看起来像个发现宝贝的孩子，迫不及待和朋友分享这份喜悦。 他其实是几人里年纪最大的，林嘉乔和向小园却硬生生看出几分母爱。两人甚至停下筷子，微笑看着他。 林嘉乔很配合，“她和你说什么了。” 向小园也问：“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有人捧场，顾依明更来劲了： “向小园问我，是不是来给应至晚做心里评估的。” “她好像很担忧应至晚的精神状况，变着法问我，应至晚精神是不是正常。” “她是不是还喜欢应至晚呀。” 他看向小园，“你要小心哦。” 向小园并不回答，只慈祥的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傻孩子。 顾依明后知后觉，“她是不是，套我话呢？” 林嘉乔往他盘子里夹一个虾球，“你没说什么吧。” “当然没有。”顾依明不高兴了，“我嗨以为她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还想研究她呢。” “我才把她从黑名单放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有没有可能，她故意和我搭讪？” 这次不只有林嘉乔，所有人都给他夹菜。 秦观给他倒了一勺子花生米，“多吃几粒吧你。” 铜锅里水咕噜噜叫着，翻滚出白色的雾气。几人闹成一团，不客气的拿彼此开玩笑，整个房间都暖呼呼的。 天空里聚集了一团乌云，雪在不知不觉间落下了。 一开始只有几粒，很快便落成一片。 等人们发现，天地间已经变成白色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时候十一月已经过去一半，再有一个多月，今年便结束了。 这是他们吃的最后一场火锅。 大约两周后，应至晚病情加重，不得不飞回瑞士治疗。 向小园决定陪他一起过去。 出发前，林嘉乔陪她逛了次超市。 其实那边什么都有，并不用向小园准备什么。她只是找机会和林嘉乔道别而已。 吃饭太正式也太伤感，这种方式更适合她们。 “其实我不想你走的。”林嘉乔往购物车里放了五瓶老干妈，“我们好不容易和好，我舍不得。” “但我知道，你也舍不得应至晚。……应至晚比我更需要你。” “所以，走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向小园声音里多了些鼻音，“你工作那么忙，不会忘了吧。你可不要骗我呀。” 当着她的面，林嘉乔把‘给向小园打电话’添加进备忘录：“不会的，我保证。” 收起手机，林嘉乔心里空落落的：“好奇怪，你还没有，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这次的事像一道闸门，之前很多年的思念也一起涌出来。 向小园叹气：“我也是呀。” 林嘉乔小声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为什么喜欢应至晚啊。” “不是说应至晚不好。只是，和他一样好的人很多吧，为什么是他？” 向小园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你呢，你为什么喜欢秦观？” 林嘉乔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我们都在一起吧。” “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陪着我。然后有一天，我发现，我好像离不开他了。” “然后他表白，我们就在一起了。” 向小园点头，“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 “所以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孩子跟谁姓。” 林嘉乔莫名觉得这些问题有些耳熟。 她回答道：“暧昧的话应该在高中，正式表白是高考结束之后。至于结婚和孩子——” 林嘉乔想起自己死前，秦观是向她求过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抗拒和他结婚。 这问题说起来太复杂了，向小园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林嘉乔不想她徒增烦恼。她说：“你明明知道这些事的，干嘛故意岔开话题。” 向小园说，“我不知道的。” 她借着拿榨菜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虽然一直好奇，但我觉得这是你的隐私，我没好意思问。” “我还和应至晚讨论过，他让我直接问你。可我那时候吧，你知道的，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你太好了，我很怕失去你，总小心翼翼的，怕惹你生气。” 林嘉乔大惊，“哇，你也太有演技了吧，我根本没发现。” 向小园笑着摇头，“对嘛，现在看看，那时真的好傻。” 林嘉乔睨她，“等一下，你不会因为应至晚和你聊八卦，就喜欢上他吧。” 向小园比了个失去韩国市场的手势，“这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的。总之，他说要和我表白时，我很高兴，很像当场答应他。” “可能是，他给我家的感觉吧。就是，很踏实的那种感觉。” “哦对了，我之前很讨厌他的。我们住了一个月，我枕头下还放着防狼喷雾。” “后来有一天，我在学校看见刘洋欺负人。” “我们学校附近那个拾荒大爷，你还记得吧，就是脑子有些糊涂的那个。” “那天刘洋拿了盒饼干，问大爷吃不吃，大爷说吃，他就把饼干倒地上，让大爷捡起来吃。” “应至晚把刘洋骂了一顿。” 林嘉乔试探：“然后你就爱上他了？” 向小园：“那倒没有。我就是觉得他和你有点像，对他没那么抵触了。” 林嘉乔往购物车里扔了盒巧克力，胡说八道：“有没有这种可能，你其实爱的人是我。” 向小园跟着胡言乱语：“这么想想，也不是没可能哈。” 林嘉乔惋惜摇头，“当初你要坦白点多好，你比秦观好看，胸也比秦观打，我肯定更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向小园很配合她：“谁说不是呢，你比应至晚可爱，性格也比他好，我更想嫁给你。” 跟在两人身后推车的秦观掏出手机，录下她们丑恶的嘴脸，让应至晚也体验一把牛头人的乐趣。 他不满嘟囔：“明明是你表白的。” 向小园和应至晚的航班在晚上，秦观顾依明和林嘉乔都来送行。 几人正倾诉离别之苦，林大鹏带着陆警官来了。 林嘉乔不解：“应至晚出个国，这么大排场？” 林大鹏严肃道：“何幼薇失踪了。” 第四十八章 撒狗粮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何幼薇的单人病房在挺偏僻的角落里，她不喜欢被人打扰，只她痊愈后，医生护士便没去过她那里。 她在住院卡上存了半个月的住院费，等这些钱用完，护士去她病房找她，她的行李和日用品已经不在了。 护士只以为她离开了，并没多想。直到几天后，何幼薇的父母招来医院，他们才主动她失踪了。 应至晚辩解道：“不可能是我干的，我最近可老实啦。” 向小园也说：“我们最近一直呆在一起，而且医院有监控的。” “没怀疑你。”林大鹏说着，看向自家孩子。 林嘉乔很熟悉她爸这眼神，小时候她做坏事了，她爸总这样看她。林嘉乔不满：“也不是我干的啊。我已经在《有闲读报》的主页上骂了她小半个月，没必要线下对她动手。” 林大鹏没好气道：“没说你。” 他盯着顾依明：“我们查过了，何幼薇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你的。” 顾依明惊讶的看着他，愣怔了几秒钟，才想起找电话。 他把何幼薇名字从黑名单放出来，何幼薇果然给他发了很多信息。 有约他吃饭的，也有问应至晚近况的。 何幼薇还给他打了不少电话。 顾依明有些懊悔，“我、我觉她很烦，所以……。我回复她就好了。” 人心到底是偏的，即使何幼薇生死未卜，众人也只在乎顾依明的情绪，纷纷出言安慰，让他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只有林大鹏，若有所思看着他。 顾依明发现他的目光，问：“您需要我的手机吗，我得先给里面的消息备个份。” “还有，里面有我和病人的谈话，我不能给你们看。” 林大鹏收回视线，“别麻烦，你抽空来市局一趟，我们做个笔录。” “对了，知道赵瑞禾在做什么吗？” 顾依明有些抗拒这个名字，他含混道：“应该在学校教书吧，或者科研什么的。” 这是个林嘉乔没听过的名字，她好奇的问：“赵瑞禾是谁？” 顾依明和秦观脸色都有些不安。秦观才想岔开话题，林大鹏说：“案子的事，不要打听。” 林嘉乔做了鬼脸，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很快到了登机时间很快到了，在众人不舍的告别中，向小园和应至晚踏上去往异国的飞机。 他们的飞机很快起飞，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线，又很快消散。 就像何幼薇一样。 自那天之后，再没人见过何幼薇。 一开始，网上关于她的讨论很多，‘薇观新闻’甚至以此为噱头，做了一系列节目。 她的私生活被人翻来覆去观看，每个微小的私人癖好都被看客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说她绿茶、说她不检点、说她是婊子、破鞋……总之，像每个被媒体推到风口浪尖的女性一样，人们把所有能侮辱女性的词汇都在她身上走了一遍。 何幼薇等到了做梦都想得到了关注和点击率，但她没发法为自己辩护。 也没人肯为她辩护。 三天后，关于她的讨论明显少了。一周后，鲜少有人再提起她。 等到一个月后，她的消息已经像上个世界的事了。 除了她的父母偶尔来市局询问案情进展，所有人都忘了，‘薇观新闻’的‘薇’是谁。 半年之后，‘薇观新闻’默默把名称换成‘微观新闻’，竟没引起任何波澜。 节目负责人本打算再借助何幼薇炒一波热度，也只能放弃了。 临近年末，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各种总结，各种聚会，一个接一个。 因为林嘉乔的坚持，《有闲读报》第四季度竟罕见的获得盈利，社长很大方的给林嘉乔包了个红包。 用微信发的。 其他人知道后，闹着让未来的阔太太·公司的顶梁柱·新闻界最后的良心，鸟哥，请客。 印象里，自从她拉着报社走上营销号的道路，公司便一片死气沉沉的。如今面对大家生机勃勃的脸，鸟哥豪气一挥手，吃吃吃，点最贵的吃。 众人点了披萨点奶茶，点了烧鹅点小龙虾。 林嘉乔最后一算，自己的倒贴五百块。 她正叹息自己的钱包，余光瞥见副社长往自己桌子上放了瓶蛇草百花水，夏记者跟在他后头，放了盒小龙虾。 算你们有良心。林嘉乔这样想着，突然想起来，这是崔柏兴喜欢吃的。 见林嘉乔在看自己，副社长主动过来。他敬了林嘉乔一罐凉茶，“小林主播，做的好。” “小崔肯定为你骄傲。” 林嘉乔看向自己的办公桌，他真是这样想的吗。 可惜没办法亲自问他了。 和林嘉乔这边的和和睦睦不同，秦观那边就很腥风血雨了。 这天晚上，是两个下属把秦观送回来了。 他喝醉了。 酒量不好是秦观永远的痛。 他是医生世家，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后也会做医生，所以十分自律，烟酒不沾。他是回家帮他爸打理生意后才开始喝酒的。 其实不论是秦观的爸爸妈妈，还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酒量都不错，但秦观不知怎么回事，酒桌上训练了许多年，依旧是半瓶啤酒的量。 最缺德的要数秦老爸，简直把这事当成秦观的才艺，有事没事就劝他给大家表扬一个。 秦观今晚不知又喝了多少，浑身酒气，任凭下属把自己放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像昏死过去了。 把下属送出门，林嘉乔去厨房煮醒酒汤。 等她再回客厅，秦观已经坐起来了。 他没脱外套，只松开领带，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两颗，露出刚刚下手太重，被磨红的锁骨。 他扒了扒头发凌乱，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唇间。 找打火机时，他瞥见林嘉乔看自己，唇角便邪气的往上钩着，眉毛挑了一下： “没看过帅哥。” 他声音也是哑的，鼻音挺重，带着几分邪性，又苏又欲。 林嘉乔一拍手，“你好像感冒，我再给你加几块姜。” 还谈什么恋爱，咱俩结拜得了。起码你还能像李逵那样，整天叫我欧尼酱。 秦观惆怅的点烟，冲林嘉乔勾勾手指。 林嘉乔很听话的来到他身边，他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林嘉乔在他腿上坐好，问：“耍酒疯吗。” 秦观不说话，只定定看着她。他目光越发幽深，好像潜伏者无尽的危险。 他冲林嘉乔脸上吐了口烟，手指不老实的从她脖子往胸口蹭。 林嘉乔沉思片刻，“我就说这动作这么熟悉。” “孙悟空就是这么救唐僧的。” 秦观动作一滞，从口袋里摸出电话。 林嘉乔好奇，“你要干嘛？” 秦观没好气说：“给姥爷打电话，让他给我留个猪头。我今晚就拿回来，和你桃园三结义。” 这话不知戳中林嘉乔什么笑点，她把自己笑进他怀里。 “不逗你啦。”林嘉乔吻秦观脸颊，“我当然见过帅哥呀，我每天都看见呢。”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顾依明。”秦观小声嘟囔着，嘟起嘴，示意林嘉乔，这才是她该亲的位置。 林嘉乔笑着吻上去，秦观便霸道的抓着她的头发，加重这个吻。 一吻结束，两人气喘吁吁看着对方。 林嘉乔察觉他身体的变化，问：“你没醉？” 秦观说：“我装的。不然那群老家伙能让我喝到天亮。” “衣服上的酒味是我故意把酒倒是去的。” 他贴在林嘉乔耳边，轻声说：“反正衣服也要洗，你可以让它更脏。” 林嘉乔抱着他的头，主动和他拉开距离。 “太好了，我正想问你件事。” “夜店，抱别的女孩，是怎么回事。” 秦观心虚了，眼神飘忽不定。他想回避，脑袋却被林嘉乔固定住了。 他只能看着她。 秦观求饶：“我错了。” 林嘉乔：“你当然错了，老实交代才能活命。” 秦观沉默片刻，小声说：“我不想说。” 从小到大，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 林嘉乔松开手，秦观以为她生气，才想解释，林嘉乔又问：“是遇到麻烦了吗。” 秦观点了点头。 林嘉乔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现在解决了吗。” 秦观继续点头。 “那就好。”林嘉乔重新吻上上秦观的嘴唇，“现在我们可以弄脏你的衣服啦。” “林嘉乔，你总能让我更爱你。”秦观低声笑着，把人抱进卧室。 结束之后，两人去浴室洗澡。 林嘉乔我在秦观怀里，两人一起窝在浴缸里。 秦观把玩着林嘉乔的手，暗示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林嘉乔逗他：“特别棒，你真能干。” 秦观不满：“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我觉得你在敷衍我。” 林嘉乔在他胸口蹭了蹭，“我发现啦，你染头发了。” 秦观之前的头发是暗棕色的，现在已经换成黑色的了。 秦观撒娇似的说：“我一号就染了，可你上夜班，都没看见。” 林嘉乔不知道早几天晚几天有什么不同。但她知道这人仪式感很强，于是安慰道：“现在看见也不迟的呀。” 秦观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并没过多纠结这个问题。他拿她一缕头发，偷偷吻了一下： “你要换个发型吗，或者换个发色，你都留黑发好几年了。” 林嘉乔并没听懂他的暗示，回答道：“不要，我年纪大了，懒得折腾。” 仗着她看不见，秦观做了打人的手势。 第四十九章 重置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时间在不知不觉走远了，春节很快到了。 因为离市局近，林大鹏总在春节期间主动申请值班。用他的话说，与其被家里三只小狗子吵，还不如在办公室躲清静。 大年初四这天，他终于开始休年假了。 林嘉乔在书房赶完稿，发现大厅里多了三个不同品牌的口红套装，乔女士正美滋滋试色。 林嘉乔问：“妈，你口红用完了？” 听见这话，乔女士脸立即沉下来。林大鹏赶紧劝：“她小时候就缺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过年的，乔女士也想跟林嘉乔生气，抱着口红回自己房间了。 林嘉乔不解，“我又不会抢她的口红，干嘛防着我。” 顾依明给她塞给桃子，惊讶的问：“你不记得了！” 林大鹏无语，“还好意思说，不是让你哄好你妈吗，你竟然把这事忘了。” “要不是秦观机灵，咱们得去大马路上过年。” “前天我听乔女士和我妈聊天，才想起还有这事。”秦观满脸‘老子是有钱人’的傲慢，“一个礼盒一千块哈，有时间把账结了。” 说着扔了个口红给林嘉乔：“赠品。” 没有品牌会把当季热门色号当赠品。 前几天，两人买年货时，她多看了眼这款口红的广告，没想到秦观记下了。 林嘉乔立即掏出手机，往自己嘴巴上涂：“不过，我又怎么惹乔女士生气了？” 见她真的想不起来了，林大鹏顾依明秦观三人从茶几下拿出几支口红，摆在桌子上。 林嘉乔拿起一只，拧出来一看，口红膏体部分没大半了，剩下的一小半上留个两个门牙印。 某个熟悉的片段从脑子里闪过，林嘉乔不可置信道：“该不是——” 顾依明点头，“没错，就是你。” 秦观说：“和乔女士吵架后。” 林大鹏面无表情的说：“把她的口红全嚼吧吃了。” “不是你这什么破毛病，改不了了是吗。” 顾依明很担忧，“通常来说，异食癖是因为身体里缺少某种微量元素。只只，等年后去做个体检吧。” 林大鹏愁死了，“还用体检啥，她缺啥还不明显吗。” “她就是缺心眼。” 林嘉乔收到礼物，一点也不生气。她往林大鹏身边凑了凑，“爹迪，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咩？” 林大鹏给她酸出满身鸡皮疙瘩，“初五，送穷鬼。放心，我和你妈不赶你走的。” 顾依明一拍手，“林叔，明天您生日。” 秦观也想起来了，“对哦，怪不得乔女士让我买茼蒿，咱家只有您喜欢吃。” 给小辈知道了他们俩口子相处的细节，林大鹏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他是搞刑侦的，很会伪装。 他理直气壮道：“我一年就过生日，还不能吃个喜欢的菜吗。” 三个小朋友交换个眼色，都看出了林大鹏的羞赧。秦观还想调侃几句，林嘉乔想起自己的孝女人设，捧场道：“能能能，知道乔女士爱您。” 她满脸神秘的宣布，“老林同志，为了庆祝您的生日，我决定亲手为你做一个蛋糕。” “感不感动。” 说句老实话，林大鹏同志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都不肯后退一步，但此刻是真的怂了。 林嘉乔的厨艺不是用能不能吃来形容，她做的东西得分有没有毒。 林大鹏劝道：“算了吧，你工作也挺忙的，咱们去蛋糕店订一个得了。我每年都过生日的，没必要这样隆重，对吧。” “不对！” 林嘉乔态度很坚定，她错过她爸一次生日，一定要用之后五十次弥补。 “以后您每年生日，我都要给你做蛋糕！” 林大鹏：…… 他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打击林嘉乔的积极性，只能求助的看向其他人。 自从断绝父子关系，秦观对林嘉乔的偏心就每边了，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他假装没看见老丈人的求救信号，拿出黑屏的手机，很没诚意的‘喂’了几声。 唯一能指望的只有顾依明了。 顾依明果然靠得住，他壮起胆子，对林嘉乔说：“我、我不爱吃蛋糕。” “我根本就不喜欢甜的。” 老话说的好呀，孩子只能陪你一段时间，只有你的爱人永远在你身边。这种时候，林大鹏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乔女士了。 他说：“你妈妈做好的菜都放在厨房——” 乔女士在房间喊：“用吧，没关系。” “你多烤几个，我当早饭吃。” 众人这才记起来，乔女士的胃坚强如不锈钢，只有她一个人能抵御林嘉乔的黑暗料理。 林嘉乔正在流理台前忙活，秦观进来了。 他才关上门，林嘉乔便说：“我一个人可以的。” 秦观看看盆里冒着泡泡的黑色糊糊，干脆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他说：“林嘉乔小朋友，你很没礼貌哦。” 林嘉乔对照着手机上的配方，准备下个步骤。她随口问：“怎么了。” 秦观抬起她的下巴，擦去她鼻子上的面粉：“我送你礼物，你都没有给我回礼。” 这男人原来这么会吗。 “谢谢秦观哥哥。” 林嘉乔说着，吻上他脖子上的痣。 她呼出的热气让他有些痒，秦观不自觉动了一下，红色的唇印印立即染在浅色的卫衣上。 林嘉乔有些抱歉，伸手去够纸巾，“脏了，用纸巾能擦干净吗。” 秦观握住她的手腕，摩挲着：“……我送你口红，就是让你弄脏我衣服的。” 话音刚落，厨房的门开了。 顾依明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打量秦观：“你什么癖好，竟然喜欢装霸总。” 秦观恼羞成怒，“我就是霸总！” 顾依明依旧面无表情，眼睛里的鄙视更明显了。 秦观：“……口红套装我请你了。” 顾依明做作的捂住嘴巴，“真的吗，谢谢秦观哥哥。” 他冲林嘉乔伸手，“快给我也涂一个口红，我也给秦观哥哥留个印子。” 秦观不干了，两人小学生互殴似的扭打成一团。 林嘉乔折腾了四次，终于做出了个还算能吃的蛋糕。 她心满意足的躺在书房的小床上，等待着明天的来临。 书桌上那个坏掉的闹钟突然走了一格，时针和分针在十二点重合了。 天阴沉沉的，后半夜的时候，等了一天的雪终于落下，铅灰色的跨海大桥很快白了。 一辆黑色双环SUV疾驶而过洁白的路面，拉出箭一样的轨迹。 突然，直线拐出一道诡异的弧度，下一秒，车子撞上路边的防护栏。 冲天的火光里，救护车的鸣笛，女人的哭喊，皮革撕裂的响声嘈杂着求救声混在一起。 林嘉乔拼命往前跑，却始终不能再向前一步。 她只能瞪大眼见，想看清眼前的一切。 副驾驶的门开了，有人逆光走了出来。 林嘉乔看不见他的脸。 有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叮嘱什么，周围太吵了，她听不清。 林嘉乔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在去墓园的路上。 本市公墓在近郊的一座小山上，面朝大海，风景秀美。昨天下了整天的雪，苍绿色的防护林漫延在无尽的白色里，和碧蓝的海在远处交接，壮阔的叫人心碎。 察觉她的异样，秦观一手控制方向盘，另一手拉下林嘉乔的帽子，遮住她的眼睛。他说：“忍一下，马上到了。” 林嘉乔怔愣许久，掏出手机，今天是2021年2月2日。 今天是林大鹏的生日，也是他去世一周年的日子。 之前发生的一切，是，梦？ 林嘉乔脸上一阵凉意，伸手去擦，是自己流泪了。 秦观虽然冷着张脸，却一直在偷看。 他被她的眼泪吓坏了，立即把车停在一旁。 他想抱抱她，又想起两人正在冷战，于是问“需要我，回避吗。” 林嘉乔用他的领带抹眼泪，“不用。” “我只是，做了个梦。” “爸爸没死，小向子和我重归于好。我们，我们也——” 我们也很幸福。 我们可以向对方倾诉任何事。 我们没有冷战，就算吵架也在一秒钟内和好。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林嘉乔想找纸巾，无意间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是那个钻石耳环，亮晶晶的卡在缝隙里。 林嘉乔正盯着耳环出神，听见秦观说： “你什么时候和向小园吵架了？” “她前天不是还说，今天要过来祭拜？” 林嘉乔猛地抬起头，惊讶的问，“你、你说什么。” 秦观给她吓一跳，才想解释，又怕她误会。他说：“我不是故意打听你的隐私，我是前天和应至晚聊天时听他说的。” 秦观不该和应至晚熟悉的。 不对，这个时候，应至晚应该还是失踪人口。 过去改变了！ 林嘉乔试探道：“应至晚，还好吗。” 见她情绪恢复，秦观重新发动车子：“老样子，不好不坏的。” “前天还和我抱怨，说向小园不让他吃火锅。” 过去真的改变了。 林嘉乔看着墓园，林大鹏你果然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这时两人到了墓园门口，林嘉乔才下车，又折回来，扣出那枚钻石耳环。 她冷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秦观看起了也很惊讶。他想了想，说：“是顾依明的吧。” “这车的副驾驶，除了你，只坐过他。” 林嘉乔气结，想骗她就找个正经理由，把她当傻子算怎么回事。 她才想骂人，后面的车等的不耐烦了，连按几下喇叭。 秦观说：“我去找停车位，你自己一个人上去，可以吗。” 第五十章 第二次死亡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台阶旁种了成片的冬青，叶子上积了雪，好像一朵朵盛开的小白花。 墓园是灰色的，浅灰色的台阶，深灰色的石碑，不是叫人快乐颜色。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来墓园的人并不多，周围静悄悄的。 林嘉乔热闹日子过久了，有些不适应这份寂寞。 刚才应该和秦观一起去停车场的。她想着，又看向周围。 偶尔有行人路过，她又忍不住想，是他杀了我吗。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林嘉乔回头一看，向小园来了。 她穿了件黑色羊绒外套，头发规规矩矩扎起来，脚上的鞋也是黑的。 上次那个背影果然是她。 见她停下，向小园快步过来，轻轻拥抱她，“抱歉，现在才回来。” 过去真的改变了。 林嘉乔有些激动，她不知该说什么，便也轻轻抱住她，小声说：“好久不见。” 向小园有些惆怅，“我也没想到，一走就是四年。” 林嘉乔不知道她对过去的记忆有没有改变，试探道：“应至晚，怎么样了。” 向小园说：“最近情况比较稳定，听说我回国，一直嚷嚷着要回来。” “去年是真的凶险，在ICU住了大半年。” 她看起来有些难过，“其实我很内疚，总觉得是因为我太自私，才让他那样辛苦。” “不要这样想。”林嘉乔指着周围的墓碑，“这里躺着的人，不敢说每一个，但多数人都想要这样辛苦。” “记得吗，应至晚当初就不想活了的。但是因为你，他多活了四年。” “不要放弃啊，多活一天赚一天。说不定明天就找到适合的骨髓了。” 向小园笑了，“林只只，你怎么总是鲜灵活跳的。” “你知道吧，我本来很担心。” “叔叔走后，你状况一直不好，看起来很阴郁，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我问秦观，秦观说你很久不和她说话了。” “我当时还想，你连秦观都不搭理了，绝对出大问题了。” “我还给依明哥打了电话，他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反正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然后我刚才在后面看你，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个流浪汉。” 林嘉乔低头，看见自己的黑色卫衣上印着一抹白，好像是牙膏的痕迹。旁边有几滴可疑的污迹，不知是咖啡还是饭菜的油渍。 她的羽绒衣也洗到失去原来的样子，白色的绒毛从缝隙里往外冒。 林嘉乔突然忘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掏出手机一照，头发枯黄分叉，皮肤没有光泽，眼睛里全是血丝，两个黑眼圈几乎挂到下巴。 她抿了抿干涸起皮的嘴唇，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 亏她还想成为乔女士的依靠，怪不得乔女士总是担忧的看着她。 向小园帮她拍去冒出来的绒毛： “我现在亲自确认过了，你没问题的。” “没关系的，林嘉乔。每个人都有难过的权利。等我们难过完了，就要继续往前走。” “这是你告诉我的。记得吧。” “走吧。” 林嘉乔知道，她是有问题的。 是她的家人和朋友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她收起手机，带向小园来到林大鹏墓前。 向小园带了鲜花，祭拜完林大鹏后，把声誉的分给了他的邻居，拜托他们照顾林叔叔。 林嘉乔掏出纸巾，和之前一样，开始擦拭他的墓碑。 没征兆的，眼前模糊一片。她眨眨眼，泪水立即从眼眶溢出来，被冷风一吹，刮得脸颊生疼。 林嘉乔忍不住了，脑袋抵在冰冷的墓碑上，呢喃着：“爸，对不起。” 对不起之前和您吵架。 对不起我重活一次，没能救你。 余光里出现一片灰，乔女士来了。 林嘉乔擦去眼泪，冲她妈挤出个笑脸。 不等她说话，乔女士已经把手帕塞她进手里：“等回去再哭。这里风大，回头你又该叫唤脸疼，吵得人不安生。” 两人的说话的功夫，顾依明已经蹲下，沉默的往林大鹏墓碑前摆水果。 他个子很高，但是瘦，蹲下来就更单薄了。他的脸给冷风吹得泛白，随时能晕过去似的。 在她拿出芒果时，林嘉乔摆出‘接’的动作，下一刻，芒果果然落在她手里。 众人都很惊讶，向小园说：“林只只，宝刀未老呀。” 林嘉乔做了个‘要低调’的动作，蹲在顾依明身旁，“哥，咱们一起。” 顾依明腼腆的笑了。 他眼眶依旧泛着红，一副哭过的样子。 觉察林嘉乔的内疚，顾依明小声说：“我是迎风流泪眼，这是被风吹。” 他又说：“我整个早晨都和阿姨呆在一起，我不会在她面前哭的。” “不要再怪自己了，叔叔看见会难过。” 拍拍林嘉乔脑袋，他问：“秦观那小子呢？” 想起秦观敷衍自己，林嘉乔没好奇回答，“去停车了。” 顾依明试探道：“你们，吵架了。” 林嘉乔捂脸，有些心虚的说：“也不算吧。” 顾依明不打算揭穿她，只是温柔的说：“如果你想聊聊，随时来找我。” 乔女士这时和向小园放完香和纸钱，提醒道：“水果拜完记得带回去，墓园不让留祭品。” 林嘉乔又想流泪了。 乔女士很快打断她的悲伤：“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她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你爸的笔记本，你留个念想。” 林嘉乔这才发现，这笔记本长得很幼稚。 这是个软抄本，A5大小，封皮是牛皮纸色，上面印了一团生物，不知道是猫还是狗。 这是林大鹏车祸当晚的笔记本，但不是他日常用的那个。 林嘉乔试探道：“妈，我爸的笔记本好可爱呀。” 乔女士一愣，“对啊，他什么时候换的。” 见乔女士也不知道，林嘉乔便不再纠结本子的来历。 她翻开本子，又看见那串的人名。 和之前不同的是，何幼薇的名字被单独圈了起来。 等她翻到下一页，看见了熟悉的名字： 崔柏兴。 崔柏兴也是出车祸走的。 他本有机会活下来，但肇事司机逃逸，他错过最佳抢救时机。 一瞬间，所有的血都往林嘉乔脑袋里冲，烧得她脸颊发烫。 她隐约有种预感，可又不确定这感觉意味什么。 海城虽是个北方城市，但三面环海，冬日的冷风里夹着饱满的水汽，又潮又冷，乔女士的身体很快吃不消了，林嘉乔和顾依明便先她送回家。 向小园也要回去处理公司的事。 和上一次一样，林嘉乔和顾依明留下等秦观。 墓园门口，顾依明问：“我说真的，你想和我聊聊吗。” “别担心，会给你个亲情价的。” 林嘉乔知道自己该笑一下的。 但她这时心跳太快，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她嘴角动了一下，但不知道是不是微笑的弧度。 顾依明大约明白了。 他说：“我说过了，你有我的电话号码，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又问：“我们回去等秦观？” “……不、不了。” 林嘉乔挽起顾依明的胳膊，“哥，陪、陪我走走。” 今天天气不好，铅灰的云堆在头顶，压得整片天空阴沉沉的。周遭是或黑或白的墓碑，上面全是灰扑扑的人脸。看起来并不是个适合闲逛的场合。 顾依明问：“……走走？” 林嘉乔拉着她，大步往前方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分岔路口，顾依明问：“走哪边。” 林嘉乔毫不犹豫地踏上小路。 四周安静，只有脚下的积雪，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顾依明的手机突然响了。 林嘉乔呼吸一滞，和之前一样，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走了。 墓园深处是一片树林，这条小路似乎开在森林中央。树上的雪纷纷扬扬落在她脸上，很快化成水滴，好像她哭了一样。 林嘉乔胡乱摸了把脸，认真听身后动静。 她正在犹豫。 该抓住杀害自己的凶手，或者再死一次。 如果死去，她能回到崔柏兴出事的时候吗。 她能救下他吗。 能不能也救回老林。 可是，万一回不去呢。 ——突然，她脖颈一凉。 紧接着，一片鲜红喷洒在雪地上。 她听见了风吹过山谷的声音。 她想转身，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她已经明白了，那片鲜红是自己的血。 她被人割喉了。 她突然想起来，应至晚说过，渴死是最残忍的死法，那割喉呢。 林嘉乔回顾自己的一生，她本以为自己与人为善，没有仇家。但仔细想想，她得罪的人确实不少，每个都可能动手。 这时，雪地里传来响动。 林嘉乔艰难的转移视线，看见顾依明向自己奔来。 她伸出手，想说你晕血，你别过来了。但她喉咙里只能发乎‘呼呼’的声音。 下一秒，顾依明果然倒下。 林嘉乔觉得很累，连维持睁开眼睛这个动作都很费力。 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看见秦观冲向自己。 恭喜你，省下一顿揍。 林嘉乔想起，眼前一片漆黑。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这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林嘉乔被一段熟悉的旋律吵醒。 睁眼一看，她回到2015年，崔柏兴去世之前。 第五十一章 第二个故事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脑袋里传来一阵蜂鸣，头毫无征兆的疼起来。 这是几天不睡觉的后遗症，林嘉乔很熟悉这种感觉。 这时是仲春时节，《有闲读报》正经历一场大的人士变动，她正和另一位同事竞争网络主编的位置。 翻看手机里的日程表，她发现自己把工作排的很满，连吃饭时间都压缩到5分钟之内。 她保持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好多年了。 没猝死真是幸运啊。 她这样想着，隔壁又传来陌生男人的吼声。 对了，这时她还没和秦观同居，为了工作方便，她在距离报社一站远的小区和人合租了间房子。 对方是她的学妹，人不错。两人从毕业起就是室友，相处的挺愉快。 今年年初，学妹交往了个男朋友，然后所有破事都来了。 这男的有点好看，据说本来是学声乐的，高考落榜后随便上了个专科，却坚持自己的梦想。 他总以为自己怀才不遇，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被星探发现，成为大明星。 他不愿上学，觉得同学老师都是傻逼，没法和他交流。他也不愿工作，总担心会留下黑历史。 不过这男的也确实有些手腕，学妹一开始还会脾气，现在已经主动上交自己的工资，供两人开销。 林嘉乔一开始劝过几次，学妹并不肯听，甚至怀疑林嘉乔肖想自己男朋友。 林嘉乔便再不管这对小情侣的事了。 但麻烦不是你主动避开就能躲掉的。 这男的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从不看时间，想唱就唱，想喊就喊。他偷吃林嘉乔的零食水果也算了，有好几次，林嘉乔洗完澡出来，发现他就站在浴室门口。 最恶心的是，有一次林嘉乔收衣服，发现这男人竟拿着自己的内衣，动作非常猥琐。 她跟学妹告状，学妹发责怪起林嘉乔，说她不检点。 林嘉乔气炸了，从此之后，再没在公共场合放过自己的东西。 但她的退让似乎让那男的误会了，‘内衣事件’后，他开始光着身体，只穿一条内裤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每次撞上林嘉乔，总是很‘邪魅’的笑。 就是那种，普通且自信，油腻又不知道的笑。 尽管秦观很有钱，林嘉乔却从没想过要他花钱替自己摆平什么。 但是这次，她是真心希望，秦观赶紧把自己金屋藏娇。 林嘉乔愤怒捶墙，隔壁的声音消失了一秒，接着更大声了，好好一首歌被他唱的很招人烦。 林嘉乔捂脸，秦观观，我需要你。 手机这时响了，是花总打来电话：“鸟哥，你怎么还不来上班，钱伟那个小妖精已经往社长办公室跑了好几趟，连副社长都被他哄得笑成菊花了。” 林嘉乔看看时间，才八点四十五，报社正式上班时间是九点。 这卷吗，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 她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懒惰可是媒体人大忌。 可她转念一想，拿这份工作的活我已经干过了，凭什么死后还要加班。 再说了，总编已经是我的了，我还抢什么。 找好摸鱼的理由，她对花总说：“我今天要跑新闻。” 说罢不理花总的抱怨，直接挂了电话。 2015年，发生了什么。 1月周杰伦结婚。 5月我国确诊首例中东呼吸综合征患者，范冰冰李晨公开‘我们’。 6月东方之星号客轮遇龙卷风沉没，442名遇难者葬身江底。 7月31日，北京获得2022年第24届冬奥会主办权。 8月12日，天津滨海新区大爆炸，死伤者百余人，数十米的搞得蘑菇云成为全国人民心中永远的痛。 9月3日，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当天在天/安门广场举行阅兵仪式。19日，《琅琊榜》开播。 10月黄晓明AngelBaby举办婚礼。 12月屠呦呦女士获得诺贝尔科学奖奖，‘两孩’政策全面实施，人民币如入‘篮’，以及‘康熙’停播。 这年苹果发布了iPhone6s，华为推出Mate8。TFBOYS发行了《大梦想家》专辑，邓紫棋的‘黑凤梨’从年头唱到年尾。 《小幸运》《陪你度过漫长岁月》《少年》《演员》《易燃易爆咋》《年轮》《血腥爱情故事》《来自天堂的魔鬼》都是这一年的产物，一直唱到2021年。 还有，这一年的四月二十日，崔柏兴去世。 今天是四月二十日，离崔柏兴去世只剩下九天。 林嘉乔想去崔柏兴家找他，等公交时才想起来，他现在不在家。 一个多小时候，林嘉乔出现在郊区一所体校样的学校门口。 和别的体校不同，这所学校安装了盲道和轮椅通道。 这里是残疾人运动员体育训练基地。 崔柏兴有个女儿，叫崔姿婧，之前是个小有名气的运动员，很小就被招进省队训练。 在准备国家队选拔时，她眼睛发生病变，眼/角膜出现问题，很快便看不见了。 崔柏兴是个闲不住的性格，没事就往在外头跑。自从他夫人去世后，他就更不愿在这城市里呆了。 以前崔姿婧住体校，父女相处的时候其实不多，崔柏兴也不常提起她。后来崔姿婧失明，崔柏兴二话不说辞了记者工作，回到《有闲读报》做编辑，只为上下班规律，方便照顾女儿。 失明后，崔姿婧其实颓废过一段时间，觉得生无可恋，又哭又闹还想自杀。崔柏兴忍了一个月，终于找到这里，亲自把女儿拎回跑道上。 父女俩怎么说的不清楚，反正那段时间，崔柏兴很高兴的表示，崔姿婧同学会拿下2016年残奥会女子400米金牌，送他做50岁生日礼物。 但是去年秋天，崔姿婧的领跑员半月板撕裂，不得不退役。 领跑员和运动员之间需要磨合，更需要信任。他们找了好几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 崔柏兴一不做二休，干脆辞职，自己给闺女做领跑员去了。 社长和副社长都以为他是一时兴起，为哄女儿开心，林嘉乔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她永远没机会像他求证了。 原时间里，崔姿婧最终并没有站在起跑线上。 崔柏兴出车祸时，她也在车上，不知伤到哪里，连话也没法说了。 后来，她得到了崔柏兴的角膜，重见光明。 再后来，她主动切断和所有人的联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重来一次，林嘉乔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了。 才进操场，林嘉乔找到崔柏兴了。 不是因为他穿得鲜亮，而是因为他最不一样。 崔柏兴原来是个微胖的体格，经过几个月的锻炼，虽然减去肥肉，但比起正经运动员，还是差的不老少。 而且，他之前总在外头跑，也不注意防晒，那张脸本就比同龄人老，现在往操场上一站，连教练都比他显年轻。 他这时正站在操场边喝水。 虽然到了春天，但空气里还带着一丝两，崔柏兴穿了件暗红色的短袖运动衫，汗津津的像从水里捞起来的。 林嘉乔小跑过去，快到他身边时才看清，那个矮个子老头不是教练，而是他们副社长。 有什么比摸鱼被领导抓包更尴尬的事呢。 大概就是，拿工作当借口摸鱼，又被老板抓包了。 林嘉乔还没想好怎么糊弄过去，崔柏兴就笑，“还带了小说客。” 副社长那张脸总是很老，一副刻薄的文科男样子。 林嘉乔进《有闲读报》实习时他长这样，现在林嘉乔死过两回又重生了，他还长这样。 他们其实私下里偷偷猜测过，说不定副社长出生时就长这样。 看见林嘉乔，副社长没有生气，反倒看见救星似的，“你也是来劝你师父的吧。” “来的正好，这老家伙疯了，还真想做运动员。” “真是好日子过糊涂了，自讨苦吃。” 崔柏兴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别叫师父，我也没教过咱们鸟哥一招半式的，咱鸟哥是自学成才。” 虽然这是林嘉乔第二次重生，但她并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才能拯救已经死去的人。 她想，打破原有运动轨迹绝对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只要崔柏兴四月二十日不开车，不踏上那条路，林嘉乔愿意自己掏钱送他出国玩。 林嘉乔提议，“师父，要不您和婧婧休息几天。您看您这天天练的，身体也受不了。” 崔柏兴不同意，“你没搞过体育不懂。体育这玩意，歇是容易，再捡起来可难了。” “再说你看这帮小伙子，我身体素质本来就比不赢他们，再歇就更完蛋了，还拿不拿金牌了。” 副社长见林嘉乔没劝住，狠狠瞪她一眼，再次亲自上阵：“不是老崔，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琢磨琢磨，你做这事能成吗。” 崔柏兴不和他犟嘴，只拿事实说话： “我去卧底传销窝点时，大家是不是都说不能成。” “我去山沟救那个被拐的姑娘，大家是不是都说不能成。” “所以你说说，我这事能不能成。” 副社长给他噎个半死，才撸起袖子，想和他对骂，崔姿婧来了。 副社长只能收手，把火气往林嘉乔身上撒。 第五十二章 仇家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崔姿婧并不是传统审美中的好看，她下颚骨微凸，眉毛生的很浓，一副英姿飒爽、永不服输的样子。 她五官里最最漂亮的要数她的眼睛，是标准的杏仁眼。据副社长说，这双眼睛和她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崔柏兴的妻子曾是《有闲读报》最有名的出镜记者，可惜天妒红颜，英年早逝。何幼薇就是模仿她才火的。 林嘉乔之前见过崔姿婧，那时她眼睛还没生病，神采奕奕的，好像清晨树林里的小鹿，又灵动又充满生机。 那时她们还是上高中的年纪，崔姿婧有些小孩子的天真，还带着些傲。她不止一次说过，她要拿做第一个拿到女子四百米跑的亚洲冠军。 林嘉乔高中时是条咸鱼，整天只想混吃等死，所以对这种有理想有目标的人特别羡慕。 她现在还记得崔姿婧说这话时的样子，神气极了。 其实崔姿婧现在也很神气，只是一双眼睛没了焦距，也没了生机。 林嘉乔被副社长那耷拉的眼皮看着心虚，才想找崔姿婧说话，崔姿婧却先一步招呼她：“只只来了。” 她又转过身，精准的找到副社长的位置，和他打招呼。 副社长这人心不坏，就是嘴巴每个把门，一着急什么都往外说。崔柏兴很清楚自己朋友这毛病，担心他说出什么让崔姿婧难过，便催促她带着林嘉乔参观学校。 崔姿婧对学校很熟悉，每次路过拐弯，或者遇到障碍物，不等林嘉乔出声提醒，她便先带着林嘉乔绕过去。 林嘉乔暗自惊叹，好奇崔姿婧是怎么做到的，却担心冒犯她 ，不敢问。 崔姿婧似乎觉察她的情绪，有些得意的问：“我是不是很厉害。” 林嘉乔大声称赞：“你太棒了，你有特意功能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崔姿婧神秘兮兮的说：“其实平时没有这样快的，我是为了向你显摆，故意装出很敏捷的样子。” 担心被林嘉乔小瞧了似的，崔姿婧又说：“虽然走得慢，但我一个人走得也不错。” 林嘉乔真诚的夸了她几句，说：“我可以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吗，会不会冒犯你。” 崔姿婧很大方的传授经验，“靠嗅觉和听觉咯，还有肌肉记忆什么的。” “虽然听起来像安慰自己，但是真的，自从看不见后，我的其他器官好像灵敏很多。” “这就是传说中代偿吧。”崔姿婧的手准确的放在林嘉乔肩上，“不要总担心冒犯我。” “对我有这种心情，才是最大的冒犯呀。” 林嘉乔回答道：“知道了。” “我本来也是口无遮拦的人，和你说话前还要考虑你的心情，也很别扭的。” 崔姿婧爽朗的笑了。她问：“你们是来劝我爸回去的吗。” 林嘉乔有些惊讶，“你为什么这么想？” 崔姿婧说：“副社长之前来过好多次啦，每次都说报社撑不下去了，要我爸回去主持大局。” 她好奇的看着林嘉乔：“你们真撑不下去了？” 她眼睛并没有焦距，但林嘉乔就是有种被凝视的感觉。 林嘉乔并不知道这件事。 原时间线里，她此时正为网络总编的位置努力，每天转发各种震惊体吸引流量。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好在崔姿婧也没执著的非要个答案不可。 崔姿婧说：“我偷听过他们说话。” “虽然他们说了很多，但有一句话我觉得很对，我爸这个年纪，不可能一直做运动员的。” “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记者这份工作。再说他又在报社交了那么多年社保，拿不到退休金太可惜了。” 说起社保，林嘉乔有一瞬间想起林大鹏。 他也没拿到退休金呢。 崔姿婧停顿了几秒，用试探的口吻说：“只只，你能不能和社长叔叔他们商量一下，保留我爸的工作职位啊。” “等明年，我们跑完奥运会，我会劝他回去上班的。” 林嘉乔有些惊讶，“师父能同意吗。” 崔姿婧脸上露出几分嫌弃，“我爸快五十了好吧，年过半百诶。他本来就不喜欢运动，你指望他能锻炼出个啥。”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是我们经济体育，菜是原罪。” 林嘉乔不相信：“可是，师父说，你的教练很看好他。” 崔姿婧小声说：“其实教练一直给我找领跑员，为了照顾他的自尊，我们都私下偷偷见面的。” 她有些八卦的说：“其实，我爸刚来时，队里都在打赌，猜我爸能坚持几天。” 虽然语气里带着嫌弃，但她脸上全是骄傲：“我都告诉他们了，我爸从来都说到做到，一定会陪我站在奥运会跑道上，他们竟然不相信。” “你不知道吧，我爸一开始还没我跑得快呢，现在已经跑的和我一样好啦。” 林嘉乔又想起原时间线。 她暗自发誓，这次，她一定要让他们站在奥运会赛道上。 等林嘉乔离开，又在门口公交站遇见副社长。 这时林嘉乔还养活不起整个报社，说话时自然少了一份底气。 她和副社长四目相对，才想解释什么，便听副社长说：“你还挺沉得住气。” “钱伟现在可没事就往我办公室跑，一天恨不得制造八百次巧遇，你倒好，还有心思来看你师父。” 共事多年，林嘉乔很知道他的脾气。 他这人虽然嘴巴话脾气迂，但能和崔柏兴做朋友，人品是没的说的。 林嘉乔不打算借崔柏兴和他攀关系，便拍马屁道：“您是什么人啊，刚正不阿，咱们媒体人的典范，怎么会为几句好听的就偏心钱伟呢。” 副社长满脸‘算你识相’，问：“怎么想起来看你师父了。” 崔柏兴的车祸至今原因不明，崔柏兴这样的社会记者，又最容易得罪人，。不能排除仇家报复的可能。 林嘉乔便胡诌了个理由，借机向副社长打听：“我昨晚整理素材，发现一条旧新闻，说有个记者被仇家开车撞了。” “然后我就想起我师父——” 不等林嘉乔说完，副社长就拉着她吐口水，“瓜娃子说什么呢，童言无忌大风吹散。” 林嘉乔跟着呸了两口，“我肯定是不希望师父出事啦，所以就想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仇家，咱们给他排除隐患。” 关乎崔柏兴人身安全，副社长重视起来。他认真回忆：“仔细想想，还真没有诶。” “他卧底的那个传销案，整个组织的负责人的蹲大牢去了。” “那个渣土车司机砍杀邻居的案子，司机已经枪毙啦。” “难道是去山沟解救被拐妇女的案子，不能吧。” 随后副社长又列了几个案件，什么贪污腐败，虐待儿童，黑煤窑，保健药。崔柏兴从业三十余年，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别人不想管的他管，遇不平则鸣。 他经手的新闻，当事人轻则监狱服刑，重则判处死刑。 虽然总被同行戏称为‘死神来了’，但每个媒体人都想活成他的样子。 林嘉乔就是在高中时听说他的事，才想成做记者的。 那时崔柏兴为解救被拐妇女，假扮傻子进山沟沟卧底，最终收集到线索，和警察配合，侦破此案。 他一张脸上还有污迹没擦，衣服也破破烂烂，看起来和真傻子没什么区别。但是面对镜头，他却很潇洒的问：“难道你遇到这件事，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采访他的记者激动的语无伦次，林嘉乔也激动起来。 她从小就像林大鹏一样做个大英雄，可她做不了警察，因为她吃不了训练的苦。 幸好，在那天，她打开电视，找着了自己想做的工作。 林嘉乔不解：“到底什么人，敢对咱们老崔下手。” 副社长白她一眼，“我也给你绕进去了。和着你就盼着你师父出事。” 林嘉乔后知后觉想起来，在崔柏兴葬礼上，这老头哭得几乎晕过去了。 这时公交车来了，副社长嘟嘟囔囔上了车。刷过公交卡，他问林嘉乔：“你还不上来？” 林嘉乔摆摆手，“我真要跑新闻。” 这句话当然是假的。 她知道自己脑子不行，一个人解决不了这件事。 她打算去找秦观。 ‘大秦’这名字看着霸道，其实全称是‘大秦小卖部’。 秦观他爸年轻时是二流子，遇到秦观妈妈才改邪归正，向多次缉拿自己的警察林大鹏同志借钱，开了这家小小的商店。 ‘大秦’是街坊邻居都这么喊他。 他本来就打算养家糊口的，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大。自秦观回家帮忙后，父子俩强强联手，‘大秦’营业额几何倍数增长，竟冲进海城富豪榜首。 秦观爸爸是个很朴实的性格，‘大秦’总部始终在近郊工业区那栋写字楼里，低调极了。 整个‘大秦’都知道林嘉乔是秦观女友，见她去秦观办公室，并不拦她。 推开秦观办公室的门，林嘉乔先闻到一股酒气。 她以为秦观喝多了，刚想去给他买醒酒药，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说： “这不林大记者吗，真感动，这周来看我两回呢。” 第五十三章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林嘉乔焦虑的心稍稍平复，才想和秦观撒个娇，却愣在当场。 她离开22岁的秦观太久了，不免被他的相貌吓一跳。 这时的秦观很瘦，脸上满是戾气，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下颚线锋利的似乎能割何靠近他的人。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和西装，带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冷漠又危险。 在林嘉乔面前，秦观总是软乎乎的，如今这样子，不免叫她心中一紧，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还是别的原因。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吧。” 秦观翻个白眼，把签字笔丢在桌上，没好气的说：“不记得了。” 其实话才出口，林嘉乔就知道自己犯傻了，才想补救，她的视线不自觉被秦观胳膊吸引。 秦观左边的胳膊不自觉弯曲着，好想还打着石膏一样。 林嘉乔想起来，他这时做完最后一阶段的复建，胳膊虽然没问题了，却再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 内疚的情绪几乎把她压的喘不过气。 原时间线里，她忙着工作，连安慰的话都没和秦观说上几句。 林嘉乔来到秦观面前，拉着他的手，吻上他的手腕：“还疼吗。” 秦观的胳膊因抢救不及时，有神经感知方面出了些问题，触觉要比普通人迟钝一些。 就像现在，在他的感觉里，林嘉乔的嘴唇太过炙热，烫的他的手臂不自觉抖了一下。 林嘉乔并没察觉，而是握着他的手，爱怜的摸摸他的头，“你想吃什么吗，我给你买。” 秦观这时其实有些报复社会的心态。 他上午刚做完最后一个疗程的复建，手臂情况比他预计的更糟。他正在找当初那个挡住他救护车的人，打算让这人体验自己受过的苦。 可不知为什么，林嘉乔只是看着他，这股愤懑便烟消云散。 他偷偷想，老林本来就打算拆散他们俩，如果留下案底，老林肯定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而且林只只这个小朋友最讨厌坏人。 这样想着，那颗躁动的心也平复下来。 “拿我当小孩哄呢。” 秦观不满道：“早晨不是说没时间陪我做最、后、一、次、复建吗，现在过来干嘛。” 他斜睨她：“知道错了。” 林嘉乔更内疚了。 明明已经有第二次机会，她却依然没有弥补这个遗憾。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 林嘉乔知道秦观喜欢听什么，立即‘秦观哥哥’‘秦观哥哥’的喊他。 她甚至还没道歉，秦观已经不生气了，主动拉着她的手，问她中午吃什么。 林嘉乔更内疚，决定自己掏钱，请秦观吃顿好的。 秦观嘴上厉害，说要宰林嘉乔一笔，还说要去‘八达’吃六十块一盘的拍黄瓜，实际他直接把人带到‘大秦’的职工餐厅，点了两份米线。 秦观恶狠狠说：“给我加最贵的料！” 最后结账，一共三十。 林嘉乔拽拽秦观衣袖，“我可不常请客，你确定就吃这个。” 秦观说：“你也知道，大秦同志喜欢吃，公司的厨师可是他千挑万选来的。” “我们食堂可是整个工业区最好吃的，比餐馆做的还好吃。” 秦观不但是公司的少东家，还是个帅哥，双层buff叠加，打饭阿姨自然偏心他。 最后两碗米线变成两‘盆’。 做饭大师傅见小老板女朋友来了，还送了好多小菜，把个餐盘堆得满满当当。 秦观刚才拿，林嘉乔已经先他一步端起餐盘。 她假装狗腿的说：“这种端茶倒水的事，还是我们助理来吧。” 秦观被她逗乐了，心里那些小小的结缔立即消散。 林嘉乔说做助理不是假的，帮秦观摆好碗筷汤匙，甚至帮他兑好调料，要不是场合不对，她说不定得喂他嘴里。 秦观从五岁后就没享受过这待遇了，受宠若惊之余，不免暗爽。 他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真的良心发现了？” 他本意是想林嘉乔再说几句好听的哄他，没想林嘉乔认真反思起来。 林嘉乔说：“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我想了想，咱们俩在一起，总是你让着我。两口子过日子哪能这样。” “咱们是要过一辈子的，这样肯定会出问题的。” 林嘉乔勾住秦观右手小拇指，“以后，你如果不高兴了，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你知道的，我不像你那样聪明，有些事，如果你不和我说明白，我是搞不清楚的。” 秦观看着她许久，眼睛一眯，“你是不是，嫌弃我说话拐弯抹角？” 林嘉乔小拇指用力，勾得秦观龇牙咧嘴：“是个好的开始，继续保持。” 秦观把自己小拇指救出来，嘟囔道：“我还以你要和我求婚咧。” 林嘉乔正把他不喜欢吃的配菜挑出来，没听清。她问：“你说什么？” 秦观翻个白眼，“我说，没关系的，我愿意让着你。” “你从小到大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做富太太，另一个是做个好记者。” “第一个愿望我帮你实现了，第二个你只能自己实现啦。” 他伸出左手，想揉林嘉乔脑袋，但伸到一半便感觉疼痛。他想收回手，林嘉乔却已经把脑袋凑在他手里。 秦观一愣，随即笑着揉她的头：“我这种天才，实现自己的愿望都很难，何况你这个小笨蛋呢。” “不要内疚，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我会继续让着你的。” 感谢米线太烫，他俩现在谁也没动筷子。林嘉乔扑进秦观怀里，在他嘴唇上狠狠嘬了一二三四下。 大秦同志是个纯粹的人，从不搞面子工程。比如，他们公司的食堂就没有‘总经单间’之类的地方，大家都挤一块吃饭。 所以，他们在全体职工的见证下亲嘴了。 秦观愣了几秒，红着耳朵看向四周。 看热闹的人立即收回视线。 本来大家可以假装无事发生，可偏有好事的仗着人多高事情。 不知道是谁，吹了响亮的流氓哨。 秦观耳朵红到出血，恨不得拉着林嘉乔逃走。 林嘉乔却大大方方站起来，拉着秦观的手，冲众人优雅行礼。 脸皮厚也是优点啊。秦观想着，小声提醒：“我今年二十二岁了。” 林嘉乔不解，“你生日不是六月一日吗，早着呢。” 笨蛋，我22岁了，可以领结婚证啦！ 林嘉乔的迟钝惹恼了秦观，他抢走她喜欢的鱼籽福袋，塞自己嘴巴里。 林嘉乔拳头已经攥起来了，想起他的伤，堪堪忍了下来，咬牙切齿的笑：“多吃点哦。” 吃完饭，秦观提议：“我送你回报社？” 林嘉乔学他的样子，“你赶我走。” 论阴阳怪气，秦观可从没怕过谁。他冷哼：“我这是先下手为强，省的咱们约会一半，你又走人。” 那种内疚的感觉又出现了。 林嘉乔知道自己这时该说以后不会了。但她也清楚，这是假话，她以后依旧会这样做。 因为她是媒体人。 这世界每一刻都有事发生，她的工作就是告诉所有人，今天又发生了什么。 林嘉乔说：“不要送啦。” “你现在也不方便开车，咱们只能坐公交。” “你担心我，送我回报社，我也担心你，再送你回来。” “咱们一下午就这么送完了。” 两人的手这时牵在一起，秦观停下，说：“多完美的计划，只只助理，照这个给我来一份。” 林嘉乔想往前走，又怕伤到他，只能握着他的手腕，轻轻晃了晃： “不行。我还要做富太太的，你要好好赚钱才行。” 等公交车时，林嘉乔想起此行目的，把忽悠副社长那套搬出来。 秦观认真听完，建议她不要胡思乱想。 这时公交车到了，秦观省下一顿骂。林嘉乔摆手：“晚上见。” 秦观疑惑：“乔女士没说今晚回家呀。” “我是说，咱们——” ‘家’字还没出口，林嘉乔想起来了，他们这时还没同居。于是改口说：“我的意思是，你今晚要不要来我租的房子。” 秦观有些意外：“你不是不喜欢我去你那里吗。” 有那种丢人现眼的室友，谁愿意让你知道。 林嘉乔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最近在找新房子，可能需要你帮我搬家。你先过去认个门嘛。” 说罢，逃进公交车。 工业区距离《有闲读报》大约一小时车程，林嘉乔闲着没事，点开《有闲读报》的主页。 钱伟刚刚上传了一则新闻，标题是：疑女友似被撞，男子篮球场殴打小孩。 新闻里写： 女大学生张某在球场看男友孙某打球，有两个13岁男生‘可能冒犯’了她。张某让他们道歉， 男生拒绝，并朝其吐口水。孙某不愿女友受辱，殴打两个男生。 之后男孩家人在洗手间殴打张某，双方报警。 看完这则新闻，林嘉乔血凉了一半。 这是后世著名的‘师大女生张甜甜自杀案’，又被成为‘当代白晓燕案’。 ——两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是被无良媒体逼上绝路的。 第五十四章 突发事件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看过之后的报道，她知道，在篮球场冲突发生之前，那两个男孩子溜进女厕所，偷看张甜甜。 张甜甜本就是教师专业，不免教训两人几句。 两个孩子心怀不满，追去球场，冲她骂脏话，做侮辱性动作，甚至趁乱摸她大腿。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冲突当晚，在警察调停下，双方各自回。 但是第二天，孩子家长找到张甜甜学校，要求校方取消张甜甜一切荣誉，开除党籍，并延缓毕业。 张甜甜是校学生会的骨干，才带领学生会拿辩论赛的冠军，公示栏上...... 这是一旁食人魔萨满使用的巫术，巫术类似魔术，驱动的也是魔法粒子，不过没有魔术那么精妙，更像是未开化的粗暴使用方法，纵使如此，那也是调动了魔法粒子的攻击。 “茵茵，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骆永自问很了解秦茵，见她接连做出这么多的反常举动心底升起了疑惑。 对于这位铁匠的话，我自己也是非常不解。父亲，可是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任何巫师世界的事情。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让我再卷入到巫师世界的纷争中。 “明明是水！怎么会变成火？不可能！不可能！”黑衣奴仆无力地跪下，不可思议地看向前方。 数十位星君正神上前后对玉帝行了一个大礼，只是他们心中都有不少疑惑；记得数百年前，玉帝那时虽不佳，但是从不遮面，怎么现在却以术法遮住了面孔？ 手里捧着狙击枪一直帮她掠阵的雪倪俏美的脸颊也毫无血丝，这怪物不是她们能匹敌的。 否则大魔天王怎么可能费尽心思，先是利用张风，再是利用炼狱炎火凤凰一族，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只为了进入歧天路？ 过了一会儿，胖子开始又是磨牙又是放屁，这屁声大作，令人尴尬不已。这胖巫师，还迷迷糊糊的说着一些无人能懂的话，总之正常人该有的睡着后的动作，他当着我们的面，全都“现场直播”了一遍。 不过，虽然获得了战斗的最终胜利，但这头烈火蛮牛显然也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除了腹部的皮肉被咬下来巨大一块，左边的后腿也有骨折的迹象，此刻正悬在半空四下晃动，蛮牛也不敢把它放到地面上。 其他海族瞳孔中的红芒渐渐散去，缓过来之后，也森然围向张风。 包天心中大惊，这一招，难道是脱胎换骨于罗刹鬼王的天赋异能“鬼影幢幢”？ 想通了，云天歌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和衣躺进被子里，开始假寐。 齐星缘从来没有一定要追根就底的执着，自然他家老姐没有提出去由他去取，齐星缘也就任由老姐自己忙。 虽然可惜，但是两人也都知道，自己姑娘的做法才是对的，既然无缘，便莫要强求。 看着纪甜甜这被气到脸色都变了的样子，顾霆爵只能把照片拿了出来，递给她。 4:0，当主裁判吹响比赛结束时，皇马再次迎来一场完胜，这场完胜也让皇马开局的连胜达到6场。 但是面对李逸邀请，两人还是毫不迟疑的答应了，甚至两人会来中国一个星期配合李逸宣传，并且正式试训的时候再过来。 看着安琪往前离开，纪甜甜这一瞬居然产生了安琪像极了一个默默守护她回家的男人的错觉。 玉瑶先给他们说好了，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她可不想收拾麻烦。 在这无尽鬼域里如此广袤的天地，包天又不能飞，想找到那罗刹鬼国也不知要耗费多少精力。跟着万长老梅天丽他们的话，应该会省时省力许多吧。 第五十五章 加班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他一番，问： “你很高有一米七了吗。” “肚腩皮下脂肪厚度小于二十五厘米没有。植发的钱攒够了。有没有去医院查过精/子质量，活性能过千分之二吗。” “赚的钱够买伟哥吗，做vi整形能挽救三厘米吗。” 这不是杀人诛心，这是挫骨扬灰。 虽然知道鸟哥骂的人是钱伟，但在场所有男性都心虚气短肌无力，相互搀扶才勉强站稳。 林嘉乔又说：“你爸是恋/童癖强/奸犯，你妈是出来的婊/子。” 她神情淡定，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钱伟眼睛都气红了，看起来马上就要和林嘉乔动手。 林嘉乔说：“我说错了吗，你也没澄清啊，是不是心虚不敢承认。” “再说了，你不就挨两句骂吗，这有什么受不了的。” “心情怎么样，是不是特痛快？” 她神情严肃起来：“只是我一个人骂你，你就接受不了。张甜甜呢，现在有一万张嘴在骂她，她该怎么办？” 钱伟嘴唇不自觉动了一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嘉乔又说：“骂你父母那两句话，是别人骂张甜甜的。” 副社长出来做和事佬，“行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小钱先把这条新闻撤了，再去走访当事人，尽量还原这件事情的真相。” “鸟哥你——” 副社长一时语塞，不知该给这位女战士分分派个什么任务。 林嘉乔诚恳的看向副社长，“我可能要闯个祸” “我要写一篇报道，骂死这群没底线的同行。” “可以吗？” 副社长推一下眼镜：“鸟哥啊，咱们《有闲读报》的情况你也知道。——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写吧。” “写的认真一点，这周的报纸，我给你你整个头版。” 林嘉乔认真道：“保证完成任务。” 一群人呼啦啦来了，又呼啦啦的走，挺大个社长办公室副社长一个人。 他长长叹了口气，对电话抱怨：“你看看，都招了个什么玩意进来。” 在电话那头，崔柏兴大笑几声，说：“你少装，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咱鸟哥还是实习生那会，你就给她改稿子了。” 副社长挺傲娇，“那是我分内工作。” 崔柏兴又说：“行了，就定林嘉乔吧，这孩子蛮灵的，有决心，脸皮也厚，前途无量。” 副社长不满：“你人都走了，少干涉我们单位的人士安排。” 回去的路上，花总小声问：“鸟哥，你这么嚣张，会不会影响在副社长心中的形象？” 林嘉乔正查看网上的舆论风向，头也不抬的回答：“不会。” “在你有能力的时候，所有缺点都会变成可爱的小癖好。” 花总被她拽到了，又问：“你不担心影响你晋升？” 林嘉乔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蝴蝶的事她管不着，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因为情绪激动，林嘉乔稿子写得很快。 这篇报道最开始传到网上后，并没引起什么水花。林嘉乔不是白向营销号学习的，炒作的方法还是知道几个的。 她先用在别的账号下，用《有闲读报》的官方账号赞了几个质疑报道真实性的回复，然后截图，最后取消点赞。 之后她把这些图片用小号投给熟识的营销号，暗示‘你看业内人士都不敢辟谣，这事肯定有内幕’。 人果然是阴谋论动物。不到半小时，网上风评变了。 虽然没有舆论扭转方向，起码张甜甜不是单方面挨骂了。 处理完张甜甜的事，林嘉乔找出崔柏兴之前的报道，试图找出可疑人员。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边多了个人。她以为是花总，便说：“要加班，没时间聚餐。” “欠你的奶茶记得记账，等我的升职宴一起补上。” 旁边那人并没离开，而是有些扭捏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是钱伟。 他刚从外面回来，相机还没放下。 他说：“我真的不知道张甜甜是被人陷害的。我看那些大媒体都转发了，我以为他们做过调查的，所以……” 林嘉乔能理解他。 原时间线里，她也做有同样的想法，也做了同样的事。 但这不能说明他们没错。 “环卫工人没扫干净大街要罚钱，会计算错账目会被解雇，工人操作不当会有生命危险，老师、医生这种职业就更不用了，犯错可是要上新闻的，要被全国人民指责。” “只有我们，做网络新闻的，工作不负责不用接受任何惩罚。” “就算报道出现错误，删/帖就完事了。不对，甚至不需要删除，因为最多三天，就没人记得我们犯过的错。” “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如果这错误引起众人关注，流量够大，我们还会被奖励。” 林嘉乔看着钱伟，“但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整个行业错了。” “我没办法纠正别人，但我至少可以监督自己。” “你呢，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她太真挚了，钱伟不自觉点了点头。 他说：“你知道，我们是竞争对手吧。” 林嘉乔十分大气，“在竞争之前，我们先是同事嘛。” 林嘉乔其实在装大方。。 她已知道总编的位置是自己的，自然有心情对竞争对手优雅。 钱伟竖大拇指，“不愧是鸟哥啊，心里素着真好，我都要紧张死了。” 见他要走，林嘉乔说：“我向你道歉，我不该说你爸爸妈妈。” 听她这样说，钱伟也严肃起来：“我要声明一点，我身高一米八的。” 钱伟离开后，林嘉乔继续检查崔柏兴的报道。 办公室的门又响了，林嘉乔以为钱伟回来了，问：“拉下什么了吗？” “拉下我女朋友了。” 进来的人是秦观。他不满的说：“你还记得吧，今晚你约我去你家。” 林嘉乔这才想起这件事，惊讶道：“你不会——” 秦观沉声道：“没错我已经去了，甚至见到了你学妹的男朋友——” 虽然他没说完，但看他脸色，林嘉乔也知道他看见什么辣眼睛的东西。 秦观说：“他平时就这样？” 大晚上的，林嘉乔不想他上火，便说：“可能吧，谁知道呢，不太常看见他。” 像林嘉乔了解他一样，秦观也很了解林嘉乔。他狐疑的问她，“真的。” 林嘉乔赶紧转移话题：“等我收个尾，我们就可以走啦。” 秦观看看她桌上那叠旧报纸，问：“工作很多？” “还好啦。” 林嘉乔话音刚落，秦观便从自己背包里掏出电脑： “就算我们出去玩，你的心思也在工作上，不如我留下陪你。” 林嘉乔亲他脸颊，“亲爱的，你真好。” 秦观侧过另一侧脸，示意她再亲一下，“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 办公室安静下来，只有敲击键盘和翻阅报纸的声音。 静谧中，林嘉乔的肚子突然尖叫一声，两人都吓了一跳。 秦观挑眉，“想吃什么？” 林嘉乔也不客气，报起菜名：“红烧又，锅包又，水煮又片。” 秦观拨出一个电话号码，“一份水煮肉片，两碗米饭，半小时送到《有闲读报》。” 说罢潇洒挂了电话。 林嘉乔羡慕极了，“这是你助理吗，做老板真好。” 秦观浑不在意的摆摆手，继续处理工作。 简直和电视里演的霸总一模一样。 直到二十分钟后，外卖到了。 顾依明拎着饭盒进来，脸上满是烦躁。 他把饭盒扔在桌子上，没好气的说：“吃饭！” 林嘉乔惊讶：“哥，怎么是你？” 顾依明从来都对林嘉乔很温柔，此时却板着一张脸，“我也想知道，我好好的睡着觉，为什么要被人叫起来做宵夜。” 秦观一副恶霸嘴脸：“我可是你的一号投资人，在大老板面前，收起你的起床气。” 林嘉乔是头次听说这消息，好奇道：“什么投资人，你们投资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依明这时还在导师介绍的心理诊所熬资历。 大概上个月，秦观顺路送顾依明上班。车才停在办公楼下，两人看见一个小姑娘被个老混混缠上了。 姑娘是心理诊所的前台，顾依明不能不管。 谁知他还没靠近，老混混又盯上他了。 混混喝高了，一身酒气，非说顾依明跟踪自己，对自己图谋不轨，末了又揪着顾依明衣领问他要五千块钱，不然就要报警。 顾依明从小就瘦条条的，没什么力气，压根不是醉鬼的对手。最后是秦观下车把人赶走了。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算圆满，但三人分别时，顾依明的主管来了。 主管正在追前台小姑娘，前台拒绝很多次，他还不依不饶的。这时前台惊魂未消，还躲在顾依明身后，两人很亲密的样子，主管误会两人交往，话里满满酸味。 本来主管过完嘴瘾也算了，但前台不愿顾依明因为自己挨骂，自然要维护他。一来二去，争吵升级，最后甚至惊动大领导。 主管是公司老人，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大领导让顾依明给主管道歉。 秦观这人向来护短，他欺负顾依明是一回事，但别人是不许的。 他和领导吵了起来。 这事闹到最后，顾依明被秦观蛊惑，当场辞职，秦观在对面大楼为他开了家心理诊所。 听完八卦，林嘉乔说：“这个故事我好像听过。” 秦观握拳，“那可不，好人有好报是咱们国家的传统美德。” 顾依明白他一眼，“确定不是周扒皮和喜儿吗。” 林嘉乔一拍手，“明明是妲己褒姒，特洛伊的海伦，美貌因为美貌让男人冲冠一怒啊。” 因为营养不良，顾依明的头发和瞳孔眼色偏浅一些，是茶色的，看起来很温柔。 第五十六章 南瓜马车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态度坚决，“不行，让别人知道我看心理医生，多没面子。” 顾依明翻个白眼：“看心理医生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还挺有偶像包袱。” 秦观嘱咐道：“不许告诉只只和老林。” 顾依明冷笑：“我不比你知道该遵守什么职业道德。” 迟疑片刻，他问：“你能不能，帮查个人。” “叫王瑞乐，不知道是男是女，曾经在‘薇观新闻’工作，已经离职。” 顾依明不解：“媒体圈的事，你问只只不是更快。” 顾依明说：“不想让她知道。” “再说你不是...... 周边也并非漆黑一片，关掉灯眼睛适应过来之后还是能依稀看得见，天是黑灰色，没有光的情况下还是能看到远处的景象。 下面的士兵一同跟着高喊滇军的口号。从开始的不整齐，到后来的整齐；从开始的低声无力，到后来的震耳溃聋。 他那张恶心至极的嘴脸，封以珩一直记到现在。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名字，就能想起他的恶行，和当时他说那些话时扭曲的面庞。 “行，你怎样都行。只是，我可不想除了我还有别人看到我老婆这副诱人的模样。”，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他敢百分百确定，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的心恐怕已经被她撕裂成了千万份。 “你拿出那袋东西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你是毒郎中了。”逍遥子的声音依然淡淡的。 “有没有看到老郑他们。”韩魏一边吃东西，一边问道，和李华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主动和对方说话。 齐山河的手一挥，演武场的空间渐渐的平复下来了，而南一刀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燕云收回目光，看向刚才开始就很安静的连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同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九天之上蔓延开来，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在云端悄然浮现，宛若九天神祗，飘渺出尘，却又带着浑然天成的狂傲之气，俊美绝伦，不似凡人。 娇蕊紧紧抿着嘴唇，只是一个劲儿哭，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就直接和许老太提起正提说怎么个换地。不能再耽搁功夫了，早些订下。 白僳敲了敲那些被人提在手中的锣鼓，感觉那都是白天婚礼迎亲时上所使用的。 这里的热闹和京都不相上下，人们大多穿着色彩丰富的服饰，异域长相十分打眼。 直播间的观众彼此研究了一番，持续的俯视视角让他们只能看到地面。 借着这光，她看着已然成了废墟的宫殿，沉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不由得让人好奇这里曾经都发生了什么。 美艳且有些妩媚的脸蛋，饱满的胸部，苗条纤细的魔鬼身材，加上那套兽皮裙子，凤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英姿飒爽，与成熟的妩媚风情。 “他不仅交代了一切，还说所有事都是你干的，是你在魏明的吃喝里动手脚，也是你杀了方旭，他说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神玲儿双眼不停的眨着，一股雾气冲上了神玲儿的眼睛，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此时天也有点蒙蒙亮了，路青又是练拳又是摸索系统新功能，这一番折腾下，一夜居然就这样过去了。 此时在刘爱国的办公室中，他正在跟一家企业的老总谈论着事情，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刘菲菲打来的。 作为挑战者的王亦俊也是一口老血，尼玛后面那个报名费也太破坏气氛了吧？而且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我一个五环在四环面前还是弱者咯？ 把事情都交代好，等路青跟云豹来到码头，云福已经把发动机装好了。 第五十七章 晚归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春天的海不如夏天活泼，但是比冬天温柔，海浪拍在堤岸上，缓缓的，慢慢的，心情也渐平静。 崔姿婧和崔柏兴并排坐在长椅上，两人带着墨镜，嚣张的翘起腿，用一模一样的姿势晒太阳。 崔姿婧转过脑袋，认真说：“爸，我们申请一只导盲犬吧。” “我想过了，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看不见就看不见呗，又不影响我什么。” “我知道您不放心我独自生活，有了导盲犬，就没问题了。” 在海浪的掩护下，崔柏兴轻轻叹了口气。 他站起来，从崔姿婧...... 就像死刑犯们临行前的待遇一样，两个青年俊杰正在被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而隔着单向玻璃看着他们的赵贤和纳兰逸总觉得心里很是古怪。纳兰逸的心里更是忍住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但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想通了，就算是爱上了安若然又怎么样？只要能够安若然在一起，就很好。 这一次，没有一丝的不适与厌恶，熟练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抽出一双筷子，静静地坐着，等待。 听了沐熙墨的话，才知道他并不想要让人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但是沐熙墨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渴望想要出去，想要走出这个该死的森林。 虽然之前周朗一直拖着她，但医院也有规矩的，杜箬强烈要求，院方也只能同意出院。 异域魔兵并不是同时侵袭五处大阵战场，而是分批次来袭，一个月一个轮回，侵袭五处战场的时间间隔大约都在六天左右。 叶倾城得了一个便宜娘亲，还得了一个便宜的郡主身份，心定了下来。 玉面狐号趴在赤红色的泥地里一动不动，机甲里面，白影一张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这实在太丢人啦，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似乎能感应到他的念头一般，王连城念头刚落，被流放者舰队出现了新的动静。 转眼四月底，春的气息早已弥漫了整个京城，可沈府却因着越来越临近平南王入京的时间而渐渐有些愁云密布起来。 不管此人到底有没有大本事，她现在缺的便是最基础的这些，光看这个婆子所画的内容，都是将一把兵器研究的透彻，才能一一画出。 “可阿拉丁的父亲总不会是石头缝里跳出来的，根据宇宙法则，阿拉丁的爷爷是必然存在的，不然这就是个BUG。”慕少安就笑道。 左晴空又拼了命的砸了几拳，才慢慢停手，从血麒身上下来，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此时的她，几乎没有一丁点反抗之力，真要被制作成僵尸也是非常容易不过。眼前可不就拥有两只超级金眼僵尸？ 除此，他们已经调用了上百名弓兵分布在了整个山崖的各处。北峰天然屏障，连箭台都不用，巨石林立，树木繁茂，足够他们隐匿和偷袭了。 疼的有些受不了，还是忍不住挣扎起来，想用分魂术脱离自己的本体，怎奈被火烤的没有一丝力气。 不知为何，似乎受到她的情绪感染，凌枫感觉自己胸口郁闷灼热的感觉，减轻了些。 慕少安就问道，可还不等那气喘如牛的农夫回答，就听见呼啦一声喊，远处三百米外的格尔雷村之中就冲出来五六十号人，拿着大刀长矛，弓箭梭枪，还有几个骑着马咋咋呼呼的，还挺似模似样。 那金承晚大叫一声，身形瞬间化为十几道残影，而他手中则是一口气多出来十八只手术刀，闪烁着银光，向着刀气奔袭而来的方向投掷而出，仿若一条银河横跨九天。 第五十八章 车祸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车窗户关的很牢，崔姿婧却听见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某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她的心在春夜的风里一点点收缩，紧张的‘咚咚’狂跳。 但她不敢打扰崔柏兴，只能紧张的揪着手指。 崔柏兴注意到她的紧张，开玩笑道：“没逃过课的人生是不完美的，今天爸爸带你——” 话音未落，他便踩在急刹。 崔姿婧紧张的几乎尖叫。她大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崔柏兴也吓一跳，赶紧回到：“没事没事，刚才蹿出个动物，应该是小猫小狗之类的吧。” 但增加粮草的运送，需要奏请朝廷批准，转运使索湘感到张则运送百日粮草的建议是正确的，他表示钦佩，希望张则立即进京面奏圣上。 四大学院排名赛，圣光魔法学院可是蝉联了三届第一，整体实力乃是四大学院之首。 几乎是同时，那疑似真“神父”的男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往旁边扑去。 这时而我，时而你的，若是不知道缘由的，一定会被她这番话绕晕头脑。 首先映入他们眼中的是，悬挂在高处、随着刚才爆炸激发的风浪轻轻晃荡的人类尸体。 却说时光悠悠，帝俊领着一众妖神坐镇幽冥血海，直炼了十五个年头，也没能破开九幽密藏元灵大阵。 这一刻，龙悦红突然有了种双方易位相处，对面是自己，正处在死亡边缘的感觉。 门口站了有一会的谢家兄弟，不敢相信，面前笑颜如花的是他们的妈……亲妈。 韩倾偷偷观察了半天，也看不出来梦衣的眼底有任何喜悦之情，他的心头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叶妈也是很无奈，这么多年，她可是硬生生让自己习惯了这呼噜声，如果没了这呼噜声，她还真不一定睡得着。 刘参加说完还害怕地倒退了几步，生怕玉九儿捏紧的拳头挥过来。 他今日并未穿官服，穿着一身墨蓝色长衫，腰上挂着一个浅色的香囊，就这么走到东宫门前。 董心五手脚麻利地将绳子解开，那纸包中的药材根茎细长，通体呈红棕色，赫然正是生草梢。 她规整好一切，此刻拿出多功能铲，重新开始一点点修整着做晾衣架时多出来的那些枝枝叉叉。 华絮气愤地在屏幕上随意点了点，没想到阿妙身上的被子自动飘了起来。 他表情极度恐惧，眼睛四处乱瞟，每看至一处，他眼里的恐惧就增加一层。 现代来的她太知道舆论的重要性， 她要给那四个西域王子准备一场舆论大战。 “放屁，官府是捕人，而不是杀人！”吴海潮劈手打掉了大脑袋的手。 “谁…哎哟，是你呀？吓我一跳…”沈轻看见来人，紧绷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懒洋洋的。 他莫名地发现自己拥有着随意奴役这些精灵的能力，欲望像是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 眼看着暗格里无数支青铜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疾射出来，我额头上刹那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的意思，是不是认为，这山中，有大墓？这条巨蛇，在这里，守护着大墓？”我抬眼看着端木云朵，冲她问道。 两人出了机场后，看看没有酒店接机后，就打算打车前往酒店了。 名为道喜，言语中却透露着异常的尖酸刻薄，眼神中也写满了不屑。这哪里是来道喜的，说是来看笑话、找麻烦的还差不多。 “果然是全真教炼丹之派第一奇才，我们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高台上一个白袍老者摸了摸胡子感叹道。 第五十九章 细节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崔姿婧手劲很大，几乎扣进大叔皮肤里，大叔吓了一跳，不自觉尖叫出声。 林嘉乔以为她产生应激反应，握住她的手，解释道，“婧婧，我是林嘉乔。大叔是来帮我们的。” 崔姿婧没有焦距的眼睛暗淡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松开了手。 大叔在秦观的指导下把崔姿婧救了出来，林嘉乔在路边陪她。 秦观顺着副驾驶趴进去，检查了崔柏兴的状况，对林嘉乔喊：“只只，催一下救护车！” 崔姿婧立即紧张起来，不自觉抓住林嘉乔的衣服。林嘉乔便安抚，便...... 王权丝毫没有想过，这么一只野兔落到他的手里，就他那破厨艺，处理得了这只野兔吗？ 昨晚，雷子鸣也想明白了，在这个世界，要么就是被别人踩在脚下，要么就是踩着别人踏上顶峰。 “是，教使。”焦凌学和兰金焱齐声应毕，恭敬的跟在尤汕和赵煜朗身后。 柳墨尘仰着脖子看了看天花板，伸手掏了掏耳朵，怎么没有答应？走了？ 广州大总管尤贯、木相部都统领胡轸也甚为可惜。在这盘蛇岭的蛇神庙中，简单安慰了宋公涯几句，二神与一仙元神飞走，直上七曜摩夷天华胥仙境，向平德令望云端交令。 相当陌生的环境，却是让雷子鸣提不起戒备之心，也许是因为身子还太虚，心劲不足。 宁萱萱微微一笑，手掌在林梦涵的后背轻轻安抚，她哪有什么秘密，只不过丁齐逗她罢了。 丁齐的魅惑的笑脸令林梦涵很不自在，她眸光闪烁，故作镇定的盯着他。 一位身着蓝色衣服的二十七八岁青年男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 王子喻也怔了一下，心里很是感激，知道人家好心提醒自己，他琢磨着，看样子，这位龙哥应该很厉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走吧。 巴里总体配合非常的不错，甚至还有过让人惧怕的三远流，三竿大狙直接保送意甲。 这种深海鱼油润肤霜是南华医科大实验室最新的产品，采用天然深海鱼油和维生素E合成，具有深度保湿和护肤的效果，特别是冬季，用的效果非常好。 坪井航三心中一泠，仿佛是被萧逸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穿了一切似的。 ps:差不多整整一年终于完本了,这是一个短暂的结束,休息一段时间后我们再见!!! ‘摸’索着身上的打火机，哆嗦着打了几次才亮起来，昏暗的光线下，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不过战斗打到现在已经无法后退，哪怕损失超出预期也必须要打下去。 雷一鸣顺着白钢的目光摸向自己的喉咙，随即在手指上见到了一抹殷红。 t何从海立马一副忧伤悲愤的样子，讲出了他的遭遇，和张领先一样，而且还更惨，老婆已经跟着别人跑了，起诉离婚的东西是法院寄来的。 这段蛟骨正是被托马斯特斩杀的那只水蛟的骨头，帝境六重的级别一点差也没有。 所以这一次回来，她心里也有些忐忑，不过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一定会做好。 眼睁睁的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杠出现在眼前，她的心几乎要提到嗓门上了。 若兰看着手中的情报，在考虑这一件事，越往前推进，这仗越难打。 上官寂见是凤连城带人赶到，惊诧过后只剩下愤怒，当即便要冲上去揪住他的衣襟问出舞未央的下落，却被长乐一把拦下。 “开春那会儿，你来信说要进京，我不是告诉你我没事，叫你别轻举妄动吗？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跑回京里？”进屋之后，四贞理了理鬓边垂下的细细碎发，虽然手从孙延龄的掌中抽出，但唇角不由自主露出柔和的笑意。 第六十章 挑衅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何幼薇在各家医院都有眼线，一天说崔柏兴出事，便赶来了。 她也是崔柏兴带出来的，但她对崔柏兴并没多少师徒情谊，她这次是特意过来幸灾乐祸的。 她嘴里也问不出好话，每个问题都带着陷阱，不是暗示崔柏兴品行不端被人报复，就是说他违背公序良俗，遭了报应。 崔姿婧不傻，听得出她来着不善，便一个字也不肯不回答。 何幼薇此时正当红，她记恨崔柏兴把自己赶出《有闲读报》，早想报复。但崔柏兴业内风评太好，不是她写两篇造谣通告就能...... 若是普通的天火，邱明早已经完成了炼化，这金乌真火里面似乎蕴含了一种不屈的意志，一直在反抗邱明的炼化。 这人看来也是有心治水，但无官无权，可应该去找别人，找他却是错误的。 “这一周，就是让你们两暂时忘记晓晓和球球，重新回到我们刚开始恋爱的那段时光。老婆，你先放下工作，放下孩子，全身心投入我们现在的欢乐时光。”刑风对大姐说道。 昆吾有心事，孤龙的加入让盖德军实力大增，但现在他已离世，他们的实力将会下降，孤龙引起的加入盖德军的潮流，也会逐渐平息。 唐雅似乎走得很轻松，还不忘记对迎面看过来的老管家微笑着点头，只是没等老管家再喊一句少奶奶，她已经从她身边走开。 两名警探过去咔咔把徐丽和王大姐拷了起来，他们继续保持蹲着抱头的姿势。 “这就是传说中的‘伊姆贺特普之墓’？这种程度的守护魔怪，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哥哥‘微笑’有些奇怪的说道。 “那我们就在一起，好吗？”我一下又开心起来，忘乎所以抓住了他的手。 入座的时候沈茵正在搅动咖啡，她瘦了一大圈，油乎乎的头发应该好多天都没有洗过，一把扎起来还大撮大撮分着路，脸上的妆也花得乱七八糟，特别是下眼睑，全是睫毛膏晕出来的黑灰色，委实像鬼。 余禾当场宣布撤资退股，并且从mg离职，让白傲天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刀奴显然面子上很过不去。不过，他也不太在意。在丞相府做事，他早就有了这样的心里准备。何况，柳丞相和柳将军对他还是很敬重的，说话也很客气。这柳飞杰只是个没教养的孩子，他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一连多日，他都流连在这里，身上的伤痕，被宽大的外袍遮掩了，得不到治疗，也不被外人发现，只是日复一日地疼入骨子里。 “呵呵，我一会儿就回来！”梅吟雪轻轻一笑，然后将自己的衣袖自风绝尘的手中扯了出来，便离开了风绝尘的房间。 而季天妙就可怜巴巴的继续留在A市，暂代季天骐当季氏集团总裁。 只是此时此刻却并没有注意到风绝尘听到了梅吟雪的话，他的眼底里却是流过一抹异样的亮光。 凰轻挽却强行将体内的灵力压制，到了霸者境界之上的修灵师，能自行掌控度劫的时间，只要将体内的灵力压制住，上苍便不会降下雷劫，而相对的，不渡劫，便不能提升自身境界。 冯妙莲的目光落在屋子里的一盆玫瑰上面。那是花匠精心修剪过的一种矮玫瑰，不到两尺高，一枝独秀，上面只开了一朵大花。盛极时候的美艳已经消失，现在，花朵四周的花瓣都开始萎缩，泛起一种淡淡的黑色。 “我昨晚上已经在这里陪了你一晚上了。”于逸宸的眼底满是血丝，可以知道，他确实在这里等了许久。 第六十一章 真相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和林嘉乔如临大敌等了五分钟，记者没来，进来的事陆警官。 陆警官有一点叫人很迷惑，他相貌几乎和几年后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林嘉乔仔细想了想，再往前数几年，他们才见面时，陆警官也长这样。她小声问秦观：“你有没有觉得，陆哥——” 秦观同样压低声音：“有人就是长得比较老成啦。” 陆警官也是睡到一半给喊起来的，起床气还没消，又听见两个小兔崽子对自己外貌攻击，气得翻个大白眼。 他吓唬他们：“你俩还美呢，你俩现在是第...... 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闭眼嗅了嗅空气中的芬芳，深呼吸，扭头走向了门外。 “很简单！你想融入哪里，就把他按在哪个位置就可以了！神格会自行与你的身体融合的。”对着陈羽凡点了点头，埃菲尔神色郑重地说道，不过，这个时候，让陈羽凡感到奇怪的是，埃菲尔的眼神竟然有些飘忽。 想到这里，马瓦霍夫斯基不由得叹了口气，在面对法国公使的倒戈之时，他必须在继续保持议会强硬姿态，或是妥协退让之间，做出一个二选一的明智抉择。 这个时候，陈羽凡首先能做的就是先释放自己的身体了，试着调动精神力自体内生成三昧真火。 郭雅仰起头看着方浩，娇嫩的脸蛋上挂着泪珠，惹人爱怜，让方浩心头一动，赶紧视线转开。 看着自己眼前好似神迹一样的魔术礼装，萝莉凛的心里哇凉哇凉的，尤其是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听到这个男人的话之后露出的那种绝望的表情，萝莉凛的心里就一阵揪心的痛。 这种情形之下，大厅的众人都只能是催动法力运转真气，才能暂时将严寒给阻挡。而姜明元由于心神被刘炎松给控制，所以他却是无法自主的运转法力对抗严寒。 金总相当的淡定，装作很高兴的模样，“行，那下次见。”说着很有风度的对媚老总笑了笑，转身离去。 一双美丽的手臂，随着动作，晃动着包贝的双眼，因为沐浴而淡淡透着微红，看上去就像是熟透了的蜜桃色，包贝的冲动更大了。 “朝廷，朝廷怎么突然要修建这么多铁路，还都在一个地方？”蒋志清有些结巴的问道。 方正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们，只能带着笑容说道：“各位，各位，请停一停，我知道大家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不过，我不能一一回答你们。 飞跃那长长的浮桥，身盼的黑色深渊急速的退去，神殿越来越近。 楚老大咬定，安九在赵少心中没什么地位，若贸贸然打第二次电话，势必会让赵少心中不满，想来，安九也不会这么做。 前一句是钱有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问了一遍。后一句是钱程的咆哮声。 “好嘞！谢谢老大！哎呀，美国骆驼呀！好烟！”周兴国拿起烟往班级后门走去。 各种装逼的，打脸的，纷纷在下面留言，马上就上万条，这个相比晓晓不萌这样的新人，真的是太打击人了。 三生三世三笑丹，此丹乃炼气魔修淬炼心境并突破境界而用的丹药，既然是魔丹，其心境磨砺过程之残酷可想而知，远不是道修所练丹药可比的。 百剑真人一时眼瞳圆睁，心中短暂疑惑之后，随即是愤怒与恐惧，子玉子枫两位剑修，实力都不低于百剑真人，只是跟其一人正常的打斗，也是要被压制，而此时是仓促之间，两人合力攻击自己。 各种火焰，冰块，风刃乱飞，这些元素有幻神弄出来的，也有蛇类异兽弄出来的。 第六十二章 真相二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崔姿婧和司机大叔聊得其实不错。 时间回到早一些时候，两人从后门溜到停车场。 崔姿婧问：“刚才都没听见你讲话，是那些记者吓到你了吗。” 司机大叔声音里带着些许尴尬，“也，也不是吧。”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种场面。” “那个厉害小姑娘真是厉害啊。” 提起林嘉乔，崔姿婧脸上出现些许笑意，“只只是厉害，我爸说，只只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媒体人。” 司机点头，“怪不得呢，她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说的何主...... 我肚子“咕咕”叫着，早就忍不住了，张开血盆大口狼吞虎咽起来。 他左手食指屈起，弹出了数点青色的晶芒迎向了泼天的剑光，另一只手凌空一招，金色的花苞在他的召唤下，向着他掌心投去。 谁让他十分想要得到黄胜的元灵呢，如此只能乖乖的挨宰……然而，他终究是心魔一族之人，性子凶残，心性叵测，心中已然对太玄起了杀机。 叶天听到刘凡的话，愣了愣，“你不用上课吗，我现在要出去买个手机，现在我还没有买手机”叶天缓缓说道。 如今百年一过，紫霄观中终于有了动静，他要等的人也终于出现了。 同是江东出身，而且本来还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太史慈现在的名望和地位，甘宁恐怕心里是有些不服。 突然想到了黑羽和游侠，两人随便有人出现帮他一把，甚至只是简单的拖住一人，马龙就会感到轻松无比。 第二天，我去警局找了祁如山一趟，把我之前被查封的房子、车子等等，都给捞了回来。 展天啸亲眼目睹赤炎宗修为最好的几位长老在叶修跟前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他彻底绝望了。 而之所以没有当时就杀了蔡瑁，主要是还想利用他在荆州的名号，通晓荆州所有的郡县，将这个临近的南方中心腹地全部掌握。 她和莉莉丝相处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这么哭。看来她是真的很难受。 凌越轻轻松松地杀掉了他们。回头看另外两人仍旧在一起没有分开，凌越也不耽搁，与蜜桃一人一个，同时毫无征兆地出手，抹去了两人。 朵朵大喜，趴在他的背上，一面自己吃，一面喂着纳百川吃糖炒板栗，回到了军属大院。 看着南念云那处处为自己着想的真诚脸，说实在的娇玥还真有点迷茫南念云是故意挑拨的还是无意间替她抱怨一下。 她已经能模糊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一身墨色法袍面容冷肃的墨雪长老。玄慎师祖的嫡传弟子，玄清宗的阵法大师，清绘真人，以及清绘真人的弟子，何啸音。还有不久前才接待过她的洪海公。 哇……说得好直白……弟子们雪亮的目光再一次汇聚在古庭身上，总感觉他头顶的金冠看上去绿油油的。 “哈哈，师兄这个笑话太好笑了。”庞统黑着脸发出几声大笑，随即又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师兄留步。”说罢，他运起重剑，继续向前飞掠，全不顾李邦在他身后一脸难看。 微微摇了摇头，乐芙兰看向了卡特琳娜那一身性感的皮衣，感受着夜晚的寒冷，不禁有些感触。 “那他父母是怎么这么听话的跟你来当众承认罪行呢？”林芝又问。 华云飞亲自送周游出去，然后刚要去给周游叫专车的时候，华时邈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看到众人把目光望向了她心里，贾衣玫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巴。 第六十三章 报复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崔姿婧连忙摆手，“没有，你不要误会。” “我的意思是，你们应该守着我爸。” “我留在医院是给你们添乱，所以我回来的。我想把我爸拜托给你们，你们帮我看着他，行吗，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我今晚不会睡的。” 林嘉乔被她说服了。 她刚才怒气上头，一心想揪出凶手，为崔柏兴报仇。但是她忘了，崔柏兴的现状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沉默让崔姿婧误会了。她紧张起来：“是不是，我爸他——” 这次换成林嘉乔紧张。她立即摆手，“没有没有，我...... 风落羽没有把握击杀它。而且，他的脑海中感受了一下信息，距离陨晶的复活，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了。可以想象，一旦陨晶复活，那么，必将第一时间赶到纳什男爵池。 虽然自己买的东西很多，但这家超市的服务确实不错，竟然还提供送货上门。 江长安本能性地欲想后逃脱而去，身子却不由自身控制，双腿如同灌了千斤铅石寸步难行。墨沧的笑声戛然而止，双目之中一股黑气再度向着江长安身体席卷而去，钻入灵元之中。 “来了。”南宫舞端着一盆打好的热水急急忙忙地冲进屋里，来不及擦掉额前细汗就赶紧把抹布蘸上热水拧干之后蒙在了夏乐菱的额头上。 电视画面中的金素妍，面对着大批的媒体记者，竟一点都不怯场，任在场的摄影师和摄像师疯狂的拍摄，她的脸上都一直保持着甜美的微笑，强大的气场，竟然一点都不输给见惯大场面的苏又情。 这话让同在抄手游廊上的迎春、探春和惜春都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她们的眼睛也是红肿的。 李雨梨看到了何清凡被打了出去大叫了起来，怎么这一招“雄霸天下”怎么厉害，清凡表哥打出的一招竟然被秒了，而且还被打得这么惨。 南阳王府，位于南阳城的南侧，占地极广，房屋层层叠叠，颇见绮丽。 “想必大家都知道，厨子老师不仅是天朝有名的音乐人、作家，而且还是咱们国家的一级编剧。 在看到宋澄的第一眼起，吴杏儿就曾经跟宋澄做过对比，但是她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的身高和身材都似乎比宋澄差了那么一点点。 “嘎嘎，这却是怪不得老祖我了。”夸父将大旗一卷，螟蛉子和雨师一个都没能逃掉，这件法宝在他手里和在螟蛉子手里所发挥的威力，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下去。 大兴地下石室里，天冥的本体，喘着粗气，停下了动作，看他现在狼狈的样子，一身衣物都汗湿了，显然刚才对远方那分身的助力，不是那么简单，他的消耗很严重。 张三想了想有道是无官不贪，只要找到他贪赃枉法的证据，往政敌那边一送，自然有人把他拉下马。到时贾家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想着！郝宇来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噗！又是一蓬海水铺面而来，郝宇被溅了一脸的水渍。 不过，和洪淑秋、狄琼儿和杨白洁一样，她也是一名幼儿园的老师。 由于草稿简陋，为了让审稿的编辑或旁人看得更明白，往往就会在旁边标注一行说明。 之后，在连载会议上，秦汉又力压丰岛龙三一头，率先获得了连载资格。 越往上相应的福利越多，待遇越好，到了吴德才、钱进、李四等人这个级别不仅会分房子，医疗费全免，工资高高的，还会有丰厚的年终奖。 一串子弹射出，大野隆治选择了使用零式战斗机身上安装的七点七毫米机枪，因为零式战斗机机身上配备的二十毫米机关炮只装弹一百二十发，因此不能致命一击的时候，大野隆治选择了节约弹药。 第六十四章 追逐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他们这个小区，门卫和物业基本就是摆设。崔姿婧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停下动作，敲门越发清晰了。 许久没有回应，有个男声不耐烦的喊：“有人在家吗，崔小姐？我们是小区保安。” 李伟才不管来的是谁，总之是能救他一命的人。他才想喊，崔姿婧已经用胶带封住他的嘴巴。 “真遗憾，你变不了废人了。”说着，崔姿婧拿起旁边的黑色垃圾袋，套在他头上。 “我小时候看电视，坏人总是命硬，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她把在垃圾袋下摆扎了结，起...... 父亲一骂，我心头便委屈，一委屈，就掉眼泪。所以，父亲从来都只骂个三句，便再也骂不下去了，然后便是抱着我，一言不发。 第二天，玉熙召了谭拓过来议事，主要是说更改封号以及改制的事。 正在轩辕彻冥思苦想改造洞天之时，一道流光由远而近，到了跟前，倏尔一卷，化为一封飞信，宝光流转，熠熠生辉。 不过，近段时间，有传闻，在战场附近，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秘境，顿时吸引了这片区域的所有势力，连东竭宗都放弃了攻打其他势力，而是为进入秘境做准备。 “雨蕊姐,你在这干嘛？”张玉瑶好奇的问道，天真的她自然不会想到别处，还以为对方走错门了。 她就是不想救，剧情里头的韩姬跟鹿杖客死到一块儿已经深以为耻了，这会儿她还没有主动对付鹿杖客他自己就死了，跟原剧情中一模一样，这样不好吗？ 不管怎么说，钱宝商行出兵了，就能够牵制东竭宗很大的兵力，也能够给其他势力缓解压力，这也是各个势力期盼的事情。 张萌也被面前发生的这一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仿佛此时此刻，再用任何话来形容这鬼斧神工的迷宫隧道都是多余，这是一个堪比人类七大奇迹的绝世迷宫，所有词汇在这样的迷宫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甘草笑着说道：“王妃正在泡药浴。”甘草很奇怪，平日里王妃就算要泡药浴也不会这般早的。 纵然她只是白亚轩名义的上的妻子，但是，他们当着全国几十亿人民拜过天地，对上帝起誓。 “回去不要出来。”寒刀从天而降，唐熙寒猛地将她推进车内，一脚将那人踢下车，苗淼一屁股坐在车里。 薄卿欢听着她的声音，睁开了双眼，那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他隐在袖中的手紧握着，随即转身冷冷的离去。 那人马屁没拍成，拍到马腿上，神情有些讪讪的。其他人见了更不会过来找不自在了。 张宇也是哈哈大笑，然后搂着赵依诺就跳了下去，看着地面上的那些警察还有沈林东一伙人的狼狈样，张宇和赵依诺又是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等到进入了内宅卧室，万祈才明白刚才元朔为什么会有那么一问。 连异能这么神奇的东西都存在的，也无法解释…这种东西的药用价值为什么这么大，为什么这么神奇，万祈又怎么会知道呢。 上辈子在佣兵队里那种血腥凶恶的眼神沐浴多了，修琪琪甚至觉得这些教官的眼神实在是太良善了。 他的动作十分强势，一只手臂横穿在她胸前，一条腿将她两条腿夹着，几乎和她没有缝隙的贴在一起。 “少来，你赶紧把这件事情给我弄明白，哼哼，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不只我，还有依依。”沈梦梦又特意的强调了一下。 随后聊了几句，她们就去录制节目了，她们并不是过来表演的，而是参加节目的。 第六十五章 外援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崔姿婧的背贴在门上，身体随着门外的撞击不断起伏。 虽然是这种危机时刻，但她看起来并不惊慌。 她安静的数着数字，等数到九时，坚定转身，猛地从里侧开了门。 李伟没有防备，因为惯性，直接冲了进来，跌到地上。 趁这间隙，崔姿婧抄起剪刀，往他身上砸去。 李伟吃痛惊呼，崔姿婧便确定他的位置，找到他的膝盖骨，狠狠劈下。 李伟反应很快，立即转身。但他还是迟了一步，崔姿婧这一击还是打到他腿上，虽然不至于敲碎，但骨头断了是肯定的...... 天空原本待在那里毫不在意的二哈，现在猛然瞪大狗目，身体后退了几步，狗脸上满是疲惫的看着老者。 木成和身前的植物，一被那些碎片砸到，就直接断裂了。不过断掉的植物立马重新生长出来，再度挡在了木成和面前。 千寻雪和封颖在伍樊的木屋中四处走动，见除了席兰芝苑烟霞之外，上官琴玉老郑他们都是境界低微，当他们不存在，这里瞅瞅，那里瞧瞧。 王元走之后，白玉婷才恢复了本色，心中深深的升起对王元本次任务的担心，尽管表面上对王元这次任务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其实她的心中是比谁都还要紧张的。 “说说吧，怎么回事。”艾伦无法辨别夏莉是否被蛊惑了，也没有辨别两人的情意是真是假。但夏莉的眼泪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诺曼的神色艾伦也看不出异常的东西。艾伦思量很久后决定暂时观望。 再次定眼看去时，面前情形早已变换，这是一座极大的桃林。漫天桃花，红艳耀眼。 苏雪此时半瘫在床边，怎么看也不像在睡觉的样子，而且带着剧烈的呼吸，看的周芷睁大了眼睛，睡意不知不觉也被驱散了不少。 “不错，里面有不少好的苗子！”出了一口恶气的哥达神清气爽的回答。 “好，好嘞！客官里面请。”陆云将她们引到角落里，背后都湿透了，心中暗想——难道他们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紫晶卡可是在我手里呢呀。 大战之后，胡木滩里一片狼籍，唐军尸首横七竖八地散落各处，军旗燃烧，烟尘冲天，战马踟蹰，不知所归。 他一见洛宇天的气势暴涨了起来，自己也不落后与他，手中的巨剑气势在洛宇天变强的那一瞬间，也跟着暴涨了起来。 直到那金色的眸子尽数睁开，嘴边谈吐出声，甚至是他抬起手来揉了揉眼角，龙吟兮便知道，他的动作不同了。 “你说什么呢？！”他们旁边一位年轻的江湖人士听见他们诽谤自己心中圣地，不满的质问起来。 “我是谁？你说清楚，我到底是谁？”中年男子，面容带着戏虐，不断地催促陆云。 陆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临死的时候，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场面，明明没死，可是却比死还要悲伤。 陆云看了他一眼，心中了然，猜测到，部落里可能也不同寻常，便点头答应了。 尼多王的冲击力不过如此，请假王想要抵挡住并非难事，但是若是在之后配合猛毒之类的毒系技能来对付我的请假王，之后采用消磨战术可就不好了。千里先生心中暗道了一声。 有几座厂房已经建设完成了。这种进度，也让聂振邦很是满意。再华汽集团这边的领导引领和介绍下。一圈下来，对华汽集团的建设进度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所以，以现在的形势看来，慕家的胜利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以及最后的伤亡损失，当然，这一切还需要看陈浩的速度。 第六十六章 苏醒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崔柏兴比预计醒来的时间要早。 当时他还在ICU，林大鹏在窗外看着他。 崔柏兴不是新闻专业毕业，他大学是学西方文学的。别看他现在黑黝黝的，当年毕业时，他可是正宗的小白脸，成天掉书袋，满口‘自由’‘民主’。 林大鹏那时还是新人警察，破获了一起凶杀案。凶手判了死刑后，崔柏兴作为媒体代表，来采访他。 林大鹏那会儿还年轻，也没见过啥世面，对上报纸这事很有些期待。他还特意写了草稿，准备借机宣传，让法制观念走进老百姓。 靠操纵藤条植物类的这些人，回过神来，这些武器对他们就产生不了多大的伤害。 而在这一堆的六芒星中，却是还有着零星的几枚完全清晰的五芒星和一枚面积最大，却模糊的只能看出大体轮廓的七芒星。 按说应该是人人称颂青天大老爷，百姓视自己为重生父母的局面，怎么现在反倒变成了乾坤倒转，贤愚互易的格局？ “下午不忙，没啥事。主要就是晚上忙，所以我就过来了。”暖暖说完了以后就做到了我的边上。 于是，众人开始进入詹姆斯别墅里的那个特殊电梯，电梯下到半中龘央，众人出了电梯，又换地铁。在地铁里，詹姆斯手下的科学家，开始向高渐飞大肆鼓吹橙矿石的效用。 对此远在美国的杨叛大概也只能苦笑无语了，当你失去了说话的权利的时候，很多东西只能埋在心里。 明不菲直接忽视周围那些人投递过来探查的目光，只是无聊的看着这个宴会会场，今天她只是给修特来压场子的。 卓非凡也是箭道强者，人箭合一早就达到了第三层次，前来悟道峰，目的就是想一股作气领悟出箭意，若能成功，他的实力将会大增。 等再行得近些，终于能看清来人整个身躯轮廓，众军卒才看清那面猎猎随风的深水蓝大旗中央，正绘着一只翩翩起舞的金色朱雀；当晨风一吹，那旗上修长的金雀羽翼张扬，傲然睥睨，倒好像随时便要从旗面中飞下。 洞内刹时间哭声一片，不少人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现代社会，我是来当人上人，不是来受罪的。哭声此起彼伏，争吵声不断，不多时，又传来互殴及漫骂声。李炎卿暗笑：果然，这就开始内讧了。 这里是整个世界的中心，八百年来统治一切的政权核心，在这八百年间，没有任何势力撼动过这里。 在青州的战场上，王越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影卫成为了吕布手中的一把利刃。 白色的灵力结晶崩碎，化作粒粒金光闪闪的金沙，相互旋磨着、挤压着被镇压的黑雾、虚影。 别看好莱坞出品的电影，每年都几乎占据了全球总票房的三分之一，可是电影真能通过票房赚钱吗？ 以至于罗素·克劳在领取奥斯卡最佳男演员时，都颇显疲惫，战战兢兢，闷闷不乐。 包括维亚康姆、通用电气、微软、索尼、迪士尼、康卡斯特、新环球、狮门影业、时代华纳在内的多家公司，都有过收购米高梅的想法。 “能见到你夸奖我，很高兴！”朴初玺替朴初雅倒了一杯，放在了她的面前。 亚度尼斯和爱格伯特就依在木壁上，静静的看着几人的玩闹，双目失神，仿佛想起了少年时的轻狂。 番外篇其实就是对主角无敌之后的去处做一个续写，字数不会太多，估计就是20-30万字吧，当然也有可能会更多? 而钱管家一事，只是李无常故意提起的，目的就是引起李令武的注意，张氏以后必将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第六十七章 解锁新人物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见林大鹏看自己，出于本能反应，顾依明冲他笑了。 这笑太过灿烂，林大鹏似乎被蜇了一下，立即收回视线。 借着给下属打电话，他离开了。 他很想找谁商量一下，但唯一能和他商量这件事的人，此刻躺在ICU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给下属回电话。 他问：“监控设备上，有指纹吗？” 下属回到：“有，但设备太小了，只保留了一部分，不能用。” 林大鹏又问：“还有别的发现吗。” 下属说：“我们打算天亮去他儿子学校问问情况。” 想到那个...... 孟凡对此当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乐乐呵呵就去练接球了，传球主要由阿宁学长来负责，其他队员嘛先自由练。 被狼牙军团杀回基地的易非凡刚好听见了世界公告，不禁暗自激动，这波简直赚大了。 飞鱼还在用浮泷爹的语气说话，浮泷看到的幻影。是他刻意用身上的妖术做出来的，浮泷爹最后的样子。 虽说是第一次创作漫画也是第一次进行网络连载，可一些相关的信息，作为一个动画系的学生，未来的从业人员，该知道的还都是知道的，边上就有好几位同学在网络上连载漫画的。 然而今天的狂兽人却不同往昔，三级狂兽人有着更高的血量和攻击，同时吸引主战坦克和光棱坦克的攻击依然十分顽强。 厨房中，下人一早便洗切好了新鲜的菜，长安动作麻溜的往粥锅里加了些瘦肉，调味。 孟凡下播前说了一句话，再看了一下脑海里的观看人次，今天这场前后涨了7300多，也是创新高了。 “落脚的地方用不了多大。”唐倩发现封秩天很不简单，虽然只是个普通人，却能在她的气势下只微微变了脸色而已。 蓝旗星团……虽然珍贵，但你们比星团更珍贵。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确保你们的安全。 两人就这样边聊边往食堂走，辰奕虽然吃过了，但也想跟唐倩多待会，所以也没有说他吃过了，导致食堂的人看他带着怨气，因为现在总部的异能者几乎都吃很多，分列都是有数的。 “这不是严导么？你那部大电影拍的怎么样了？”这个身材臃肿留有中分长发的男人笑眯眯的问道。 反正她在大漠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挨过饿。现在这种程度还是可以忍耐的。而且，就算是饿死，她也不要吃那些祭拜死人的供品。 “前面就是我上次肉身毁掉的地方了，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法宝还在不在了……”玉溪惆怅道。 面对魔主，这些人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毕竟是生命攸关之际，几乎全部爆发了最强的攻击。 这一次与这么多强者共处一室，商议要事，这还是让方明光与洛天鹰有些受宠若惊。 “太可怕了，这是被葬地的邪念入主了身体吗？”朱胖子可是这一行的宗师，猜到了一个极为不妙的可能，脸色难看。 “什么？怎么可能才价值五万灵石？上次有人给七万灵石，我都没卖的，这可是下品法宝中品质非常好的了！”吴兴闻言皱眉道。 常言道，宁可娶妓从良，不娶红杏出墙，杨瀚也是个志气男儿，才不给那姓沐的当刷锅的，背后遭人指点，惹人耻笑。因此上，杨瀚是使尽浑身解数，不惜自污，死活不肯就范。 但是，金蓝沁心里惦记着父亲。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就醒了。 傅青阳看见一束光飞了出来，一旁的洛芒一口吞了下去了。然后还舔舔嘴唇。 时钟塔的遗迹变得一片干净整洁，堆积成山的瓦砾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像钵状一样的洼坑。仿佛月球表面上的火山口一样。 第六十八章 后续问题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大鹏在楼下抽烟，陆警官带着多肉厂长过来了。 多肉厂长才听说自己老实巴交的员工变成杀人犯，一时接受不了，整个人还在发蒙。 林大鹏掐了烟，问：“有事？” 厂长这才如梦初醒：“那个，领导，我有情况要汇报。” 林大鹏说：“不是领导，叫我老林。” 厂长连连点头，“老林领导，你们走了我才想起来，这个李伟不是第一次出事了。” “好像是前年，他给打了一顿，脑袋都冒血了。” 林大鹏皱眉，“仔细说说。” 厂长说：“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事到如今，李自成哪里还能有万全之策？他本来就是被逼着被推着走的，又没回头跟阿济格死战到底的勇气，想一出是一出，也就很正常的。 龙厘按照之前的想法，先是拿出兽丹，然后破碎将其精魄注入里面，这是他能想到的方法之一。 慕程本由太监引着到东方华容那一席去，可是听到“贱民”二字，硬是停住了脚步，转身走回去。 “不要紧，你不会弹琴，我可以弹给你听。”那样的温柔神色似乎想要把人溺毙。 “我们之前就已经见过。刚还在问你夫人会如何安排你的生日派对呢。”秦子晓抢先笑道。 “哈哈哈哈，好，好。”爽朗大笑传来，聂婉箩心里乔老夫人的形象顿时从照片中的旗袍老太转换成佘赛花式的巾帼英雄。 骆秉章接旨后，一面把圣旨紧急送往衡州，一面把藩司徐有壬传进签押房，同他商量粮饷的事。 “是呀……。你终于可以回归到原来的位置了。”何微良低声，心中一丝酸楚，那个位置本来就有与之配比的青年俊杰。而他与她那些年的懵懂青涩才是她人生中偏离的一段插曲。 而畏惧于勃禄手下那般嗜血的亲兵，这些生番兵们也不敢往回跑。 而偏偏此时因为明、清朝廷的海禁政策，使得来自中国大陆的茶叶，丝绸瓷器等奢侈品在南洋供不应求。 “拍的不错吧，把你的气质全拍出来了。”毫无自觉的罪魁祸首还在火上浇油。 这座岛上有轮船去港口，我们两人买票上了轮船之后，直接朝着陆地的港口而去了。 就在她们两个争吵撕拉的时候，曹建华像一个天神一般，出现在李谷雨的身边。 冷听了诸葛云清的话，点了点头，觉得说的有一点道理，可是那人这一逃，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不禁摇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想起当日撞破沈裕脚踏两条船的事情，顾叶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沈裕。 白雪身子一掠，已经抢先进内房，他只看了一眼忍不住胃里一阵阵的抽搐，想吐吐不出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现在阿七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正在继续脱自己的裤子。王胜已经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阿七那一双逆天的大长腿从紧身的防护服中间露出来，双眼直接盯在了那一双大长腿上，再也挪不开。 恍惚间。白雪觉得眼前那牌位上浮现出一个面目悲哀的老人。正用一种悲悯的眼神望着他。那种穿越过时间的隔绝。凝望着他。放佛有无数的话要说。 那陈夫人听了这才作罢，却是将慕冰玥一路送出院外，还一劲叮嘱她要她慢点，要不是那陈老爷拉住她，慕冰玥还真怕那陈夫人会一直将她送回家。 就在这个时候，山洞的通道内走来几人，领头的一人穿着黑色的长袍，他身后跟着的几人都是灰色衣袍。那黑衣男子看起来四十多岁，相貌俊秀，气宇轩昂，一眼便可以看出，此人未飞升到神界前，绝对是大家族的少爷。 第六十九章 跳楼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吸完烟，林大鹏回到ICU，崔姿婧已经出来了。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视线落在林大鹏身上。 两人沉默的对峙片刻，她试探道：“林叔叔？” 林大鹏应了一声，隔了一个位置，坐在她身边。 这样的距离感让崔姿婧很舒服。她换了个有些放松的姿势，“您还没回去吗。” “不回去了。”林大鹏说：“我等你爸醒来。” “倒是你，打算怎么办？” 崔姿婧想了想，“医生说我要留院观察。我给教练打过电话了，她等会过来。” 林大鹏点点头，又想起她看...... 此刻，她闭着眼睛，周围弥漫着妈妈身上的香气，仿佛又回到那段无法忘怀的时光。 沈安琪闭眼睛说道，对于那个孩子，沈安琪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明知道那孩子为什么会坚持给她写信，但是她还是不忍心不管不问的。 “宋元明的世界、地仙界的凡人界、天界，我们相当于穿越了三个世界。所以就有三颗宝石？”韩诺拈起一颗宝石说道。 “哈哈哈哈，一番苦心终于没有白费，冥王出世，我冥狱必将一统神圣大陆，斩杀诸神，报亿万年前的血海深仇！”就在这时，狂笑声响起。 她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心底虽然不甘，但因为在台上的缘故，也只能强行的压下了自己的情绪，脸臭臭的看向第二个评委。 戴安娜原本已经准备举盾冲锋了，被这家伙没头没脑的话说的有些迷糊，回头又看了西娅一眼。 听着穆恒的话，季子铭的眼眸微微的暗了暗，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好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那火辣辣的视线除了自家那个蠢蠢的老公外，不会再有人这般直接明了。 沈安琪可不知道陈志轩和她大哥之间的问题，她现在挣开心的带着几个孩子逛街，其实说是逛街，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压马路。 我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看到提着一袋子水果站在门口的肖扬，肖扬有一阵子没出现了，冷不丁的站在我门口，我确实没想到。 更令人出乎意料的还在后面，刚刚还趾高气扬，虽败犹荣的王钱，居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里没你什么事，少他娘的废话，一边呆着去。 ”石头没好气的看了幽冥护法一眼道。 关桐虽然在叶家没有多大的地位，但是他可是叶老爷子身边最亲近的人。 太子品行不端，足以成为他被废弃的理由之一，昔年太宗皇帝长子庶人李承乾，当初的章怀太子，哪个例了外？ 日暮尘八挥舞着手里的武士刀，释放出一道道刀气，向着漫天的剑影撞击而去，同时向着千叶高志求助。 如果是梦的话，也太真实了吧？不对！这不是梦！秦宇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在昆仑虚没有开启之前，凝元就无法发动大规模的战斗，这段时间正好给叶天云用来稳定修为。 这么多年过去了，敏红一直在研究这毒药，看来已经有所突破了。 正如夜天所说，生之力量是克制死之力量的最佳力量，但是天二所拥有的生之力量无比的强大，那些比自己弱的对手，就算使出了生之力量与自己抗衡，他也不会看在眼里的。 八强面对老对手瓦林卡，金风虽然费了一些功夫，可是还很轻松的拿下了比赛。 贝思甜毫不怀疑，如果罗安平抗不过去，这两口子八成会跟着一起去了。 “一点身体强化点数，五个贡献点，一件新手上衣。”周子服看着领到的奖励，不由觉得有些怪怪的，他总有种感觉，这些奖励该不会是当初新手任务的时候没送完的吧。 第七十章 救援成功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钱伟：？？？ 钱伟：！！！ 虽然咱们是竞争对手，你这样做还是太没有底线了。 林嘉乔劝道：“人命关天，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钱伟很大度，没有继续追究。他劝张甜甜： “老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怕没底线的。” “你瞧我们林总编，又不要脸又没底线，基本是天下无敌的状态。真不是我吹牛，有什么事她都能给你解决了。” 花总也帮腔：“没错没错，我们鸟哥可是大猛男。” 林嘉乔：我怀疑你们在骂我，但...... 当然这个安静不是指袁州安静，而是因为系统的原因，外部的声音基本都传不到店里，所以袁州才能享受这样的宁静。 只见沈瑜功法忽然一动，体内黝黑的丹鼎顿时微微一颤，瞬间消失于沈瑜的丹田之内。 如果黄猄蚁有效果，联邦农业部的人是不会冒险用DDT这种强力农药的。 研究一番，他们还是感觉材料品种不齐全，就是把主意到了同为法师的身上。 周天是第一次开房地产，又是第一次新建高公路，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供应商，所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打听打听相关的行情，拉近拉近双方的关系。 “无法对抗的话，这‘怜悯者’的实力应该已经超过武道宗师的境界了吧。这武道宗师后面究竟还有哪些境界？”张昂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果然，想要暴富的话，那么就要打劫一条有钱的龙族，绝对是立马发家致富。 因此，这犹如导火索一般的话语，瞬间让她忍不住吞吞吐吐的开了口。 “袁总厨不愧是袁总厨，这种认真程度让人叹为观止。”魏贺目光中流露出敬佩的情绪。 白羊战神则不同，在游戏系统中，这是一个星系的王者收集星系所有的配件组合而成的强力战机，简直可以说是星系王者的证明，在品阶上要比“子母战舰”高一个层次。 尤其是金飞和那戴鸭舌帽的青年，更是脸色阴晴不定，心头再次飘起一万头草泥马。 至于沐雨橙，一直在和陆游南征北战，缴获了不少的好东西，其中一些也是有着很深的渊源的，前几天陆游和她聊过天之后，她就已经决定了自己将来的方向，就是发挥自己的天赋，发挥军团的战力。 因为澄荡和何绫已经知道了红锦正在炼药不能打扰，所以他们便不会再来打扰，反而会阻止宏峰和其他人的到来。 “嘿嘿……”李尔此时已是有心无力，抱着怀柔柔身躯，暗笑自己竟和珍妮比拼起幼稚的游戏来，忽想起珍妮的身份，笑声陡然加大。 “大哥，你说的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叶子洛自责不已，幸好有大哥在旁，否则以他的慌乱，哪里能想出一二来。 曹操心不由得一阵酸楚，他知道，这五千弓弩手怕是完了。对面那十座耧车着实可恨，自己军的调动根本瞒不过他们，必须毁了他们，才有反击的机会。急令夏侯渊率领三千精锐步兵出战，争取冲散对方阵形。 “她……死了？你杀了她？你竟然公然杀了扶桑国的龙姬公主？”虽然是眼睁睁得看着龙姬消失在了夜月之间，踏夜却还是满脸不信得紧盯着星罗连声质问。 星光银河，迢迢纤云，星尘光华，多变美丽，却又无情狠厉。将所有上神之下的神人尽数挡在外面。 那股无形的力量碾压着整颗阿弥陀古星，没有任何人能够躲避那股力量的冲击，让人感受意外的是那股力量中却没有一丝的杀机，有的只是一种唯我独尊的盖世信念! 第七十一章 教育问题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孩子家长立即打断他们的话：“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说完愤怒的看着林嘉乔：“你算什么记者，你竟然诱导我儿子回答。” “还有，这里是工作场所，你怎么进来的。” 林嘉乔举起自己胸前的记者证：“我说我们是《有闲读报》的记者，你们负责人就放我们进来。” 不只有她，钱伟和花总脖子上也挂着自己的证件。 ‘薇观新闻’的工作人员架着专业的摄影机和麦克风，作为主播的何幼薇妆容精致，其他辅助的工作人员大约有十来号人，看起来十分高...... 而有些超级人类，拥有很强大的思维强度，但身体强度显然跟不上其他破冰人，也无法达到二次进化。 回到自己租的房子，他感觉全身无力，他连上手机充电器，打开看信用卡的账单，他要看看应婷婷都买了些什么。 每天忙于统计数据的洛北，脑子已经完全糊了，他模模糊糊的给了卿溪然一个概念，没想到卿溪然立即同意了。 贾南在刚刚退出黑夜领域范围时，一声巨吼从里面传来，贾南不知道是不是活物，但是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卧龙家族的族长隐龙是兵隐的巅峰级破冰人，而且也是议事厅的常驻代表之一。 真是气得很崩溃的那种哭，完全没有章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哭，仿佛心中有着天大的委屈，有着最极致的失落，也有最无法辩解的无辜。 只见黑老顿时灵力大盛，逆阿剑拔地而起，气势磅礴，浑然天成。接着，一股强大的灵压从剑体外放，使得四下压迫感十足，李柏更是不得不灵力外放，否则极有可能爆体而亡。 但是，这样的情感是真实存在的，她应该承认，并包容这样的不理智，这样才不会让自己逐渐成为一具情感冰冷的，行走中的机器。 可他博哥，硬是凭借着一身浓厚的直男气息，气跑了一半的妹子，剩下一半，呵呵，他博哥看都不看一眼。 蓝青走进大厅里面，看着自己的兄弟，这些年不见，一个个都老了。 不仅仅是这些，萧清封还想到了一个问题。敖冰菱她们曾说过南海和西海怀疑这片水域的主人乃是传说中的赤尻马猴。因为这片水域的主人在水之道上连几位龙王都比不上。 “呼……·”秦牧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过现在么，他却还是得先慢慢的熟悉这片远古战场，到时候他方才能够独自磨练。 以连绵百里形如梯田的乞咯力山为基础，曙光之城犹如一位远古巨人般立于天地之间，而据传闻所说，这座乞咯力山之前的名字，其实是叫乞咯力山脉，面积足有现在的数倍之大。 这边聊完之后，陆亿丙与郑春刀也是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行动安排，毕竟有了政府方面的支持，尤其是对他们可能有所特殊关照之后，他们在有些地方也可放开手脚一些了，包括原先的行动安排，可能也要重新规划与部署一下。 然而当周勋此时说出这些数字之时，他却是真的有些肃然起敬，这倒并不是因为他没见过市面，相反身为内侍长官的他，即便是更多的神级强者同时出现，他也不会感到惊愕。 而F4的其他三个男主角，除了花泽类的角色不出意外的没有合适人选之外，要求没有那么高的西门和美作，分别在众多的试镜者当中决出了人选。 “也罢！”劫点点头，纵身而起，又是第一个冲向了下一个平台。 “嘶嘶！”活天的血气，弥漫在这大地妖虎周身，浓郁的血腥味道蔓延而开，一对猩红的眼中，充斥着暴戾与残忍，它铁爪舞动，血红般的劲风撕裂而开，直接是将周围的一些倒霎妖兽轻易的撕裂成漫天血雨，凶威骇人。 第七十二章 同居啦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不满，“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梦！” 林嘉乔翻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我就是做了。” 她盯着顾依明，“这是不是暗示，老林要注意开车安全。要不然咱们一起劝劝他。” 担心他又拿弗洛伊德忽悠人，林嘉乔强调，“我是上半夜做的梦。” 顾依明似乎松了口气，“上半夜是浅层睡眠，不算数。” 林嘉乔：……你等着，今晚荣格也来你梦里杀了你。 顾依明把林嘉乔送到她租住的单间，现在是上班时间，林嘉乔估计学妹那极品男友应该还在睡觉，...... 木奇朗尴尬的笑了笑，显然没有想到杨帆竟然如此猖狂。在拿到那些名单的时候，就连狼三都说了有些棘手。 似乎对于她的一切行为漠视，这种不抵抗，冷暴力，更加让翠儿无地自容，她最后怒火攻心，一口污血喷溅出来。她的身躯也在摇摇欲坠，她瞳孔深处泛起一抹紫色光圈，那是煌力觉醒，时间下一刻静止。 现在，他正在一座火山的岩浆之中，滚烫的岩浆为宁次提供了很好的掩护，珠子放射的能量风暴是很强烈，但遇到同样可怕的岩浆时，珠子暂时还冲不破岩浆的阻碍。 不止是杜寒冰，艾尼尔甚至包括黄梦蕾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是有些意味深长。 这两人落在地上之后，都是没有了任何的反应，一动不动了。。。 她的话像是大家久等的赦令一般，话音刚落，周瞳和陈敏儿便直接停下了脚步，我也是累的不行，当即和他们一起瘫坐在了地上。 如此实力，确实有第六王的资格，而且对方也大功于潜龙秘境，如果没有这位的提醒，一旦实力如此恐怖的人类势力进来默默蛰伏发展力量，后果不堪设想。 耳边回荡的声音缓解了安珀的焦虑，后者面不改色，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反正她已经丢脸够多了，不再多丢脸那么一下，到了拍卖大厅，只要慕容雪等人要买的东西她就暗中抬价一下，不买也要恶心一下杨帆他们。 出事有石碑顶缸，万一成了，那就是翻倍的赚，这种稳赚不赔的生意玄御很乐意去做。 秦岚抬眼一看，果然见李家的人，均是一副便秘的模样，尤其是李隐天，脸都憋青了。 童然挑起几根放在嘴边吹了吹，放在嘴里。在易嘉帧满含期待的目光下吃了下去。 “还能干嘛，不就是私会男子么？还真是不害臊！”言沁讽刺的声音传来，顿时让人议论纷纷。 爱就是如此，刚开始只是喜欢，到后来就是牵挂，最后则成为了难舍难分。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秦岚说的话，他有些不懂呢？她到底什么意思？ 容晋当即就出了门，准备把人给抓回来，结果在附近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林安然的人。 “作为南川的未来郡主，我想你不是应该直接将我交给你那从未见面的皇爷爷吗？”陌殇眼中的笑意更甚，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 眉头轻皱，蓝灵儿将陌殇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他有重伤的现象，还是早已经治好，她无从得知。 除了唐盛和酷龙给他发来的消息最多之外，另外还有一人也给他发来了好几条消息，竟然是范雨晴师姐。 秦昊就是上次在袭击中被打断一条腿的，也不知道铁鑫答应了他什么条件，秦家父母也没有继续闹上法庭，秦昊反倒是和铁柔他们又玩到了一起。 亚瑟犹豫了片刻，也咬破了食指，同样滴了一滴血在尖刺上。片刻之后，杰克跑了过来，没问什么，也一样这么做了。 第七十三章 报应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是真的不喜欢何幼薇，听到这消息时，本能的，她翘起嘴角。 但她很快想起来，两年后，这人无故失踪，后来生死未卜。出于人道主义，她收起笑容。 花总并没发现她情绪的变化，怂恿钱伟：“你快讲讲，何幼薇最近倒的霉。” 钱伟是佩服林嘉乔的，但想起两人之前的针锋相对，他多少有些尴尬。他推脱：“你都挺好多遍了。” 花总翘着兰花指：“少来，你不也说的很高兴吗。听小碧池的倒霉事，听一万遍也不会腻。” 想起何幼薇之前对自己做...... “另一只手臂不想要了”穆天宸看了黑袍人一眼淡淡的说道，听着穆天宸的话，黑袍人脸上狠狠的一抽。断臂之仇已是他的心结，今天说什么也要将其抹除而去。 “恩恩，不哭，婉月不哭了。”姚婉月连忙擦着脸上的泪水，对着李天笑着说道。 在世和武地都看见了李明生气的样子，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跟他们打斗李明并没有真正的生气。 “二弟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破军低喝一声，身形一动已是出现在了黑袍人的面前，接着一掌拍去柔劲爆发，将其逼退。 以前就是这样一滴的万水之源就让自己的丈夫丧了命，没想到现在竟然认识不到几分钟的陌生人竟然给了她一滴。 拳台在房子中央，周围围着许多不锈钢椅子，在最前三排的椅子前面放着一排普通的木头桌子，桌子上放着茶杯和坚果，椅子上已经坐了许多西装革履的人。 周醉墨张大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她迷人的鹅蛋脸上有泪落下，那么悲伤，那么痛苦。 既然束缚力量只是让自己过的更加艰难，那么又何必去束缚。毕竟，他们只是蝼蚁。 现在的手机大多都能和网络同步时间，看着古天手机上显示的日期，我迷茫了。和魔鬼交易之后，事情总是变得那么离奇。 而似乎是感受到了王天内心传来的那股歉意，本已灰暗下去的灰色石棺竟然再度有着荧光闪烁。 “司府人才辈出，儿郎更是少年英勇，娶妻当如是。”有魄力，有能力，巡抚大人对谢斐评价很高。 塔塔尔丛林茂密辽阔，有些地方甚至只看到苍翠的树枝树叶，根本看不清地势情况，好在有木崽的感应相助，这才让程安宁他们在天黑之前，锁定了几处目标。 比如说，之前有人挟持了云家的少爷，想要威胁季寒若，却被项承嵘带人，连山寨都端了。 “那个不值钱的，求你给我们留下。”满生恨不得一下扑上前，给殿下守好那幅画。 炎昊冷哼，可扬起的巴掌终于是没落下去，看了眼吓得缩成一团的程安宁，恨恨的放下了手。 这里面的源矿，动辄就是数百斤源，甚至千斤，最深处的甚至有动辄万斤的源矿，可没多少人舍得切石，其实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 因为一旦撕破脸皮，那么兖青徐三州本就脆弱的联盟就彻底破裂，到时候周若逍面对他们可不会讲什么情面，覆巢之下无完卵，三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不过关于生命之树的信息，她暂时还没有透露，因为这牵连着林晓，她不敢随意乱说。 姜炎煞气腾腾，一个俯冲便至左天明神情，一把夺下那柄长枪，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发现没啥问题后直接收进了储物袋。 说罢，她一把捉起男人的手，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径自清洗起了血迹。 叶阳点点头，看向了朱雀。朱雀连忙摇头：“大爷我还是不进去了，在这里等你出来吧。”朱雀虽然是神禽，肉身比一般修士要强横许多，但却不如凶兽。 第七十四章 朋友见面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依明洗第五遍脸是，秦观拉住他的手腕，把毛巾塞进他手里，“行了，再洗脸该秃噜皮了。” “他可是把口水喷在我脸上！”顾依明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我好脏，我不干净了。” “我的天，我脑袋上不会也有吧。” 他疑神疑鬼起来，把脑袋凑到秦观面前，“你闻闻，是不是臭的。” 见他又想折腾自己的脸，秦观忙闻闻，认真说：“不会的，可香啦。” 说着把毛巾罩他脸上，帮他把脸擦干净。 顾依明自己折腾不算，还冲门外喊：“林只只，进来洗...... 林源愣了一下，回转身，蓦然间，一朵巨大的花出现在他的身后，张大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咬向了林源。 随着她话声的落下，原本被她留在幻境内修炼内的灵兽们亦是逐一现身。 游子诗抱着沉重的脑袋，像扶着个地球仪似的，努力不让它晃动。 数分钟之后，在职业者队伍中穿行无阻的黑暗猎人们将法师职业者屠杀殆尽。 不过它不用确认也知道，自己无法返回高阶天堂，十有八九便是眼前的高大黑影弄得鬼。 “胡说”老萧头狠狠瞪了闫三一眼，“你以为嫁娶终生乃是儿戏吗？”。 游子诗哈哈大笑，果然就像歌中所唱的一样，苏音其实明白自己的心意。 秦如意看着他们，秀美的脸上始终泛着淡淡笑意，眼角桃花忽闪。 陈枫的江湖经验虽然不丰富，但凭着也猜出这件事中有很多蹊跷。越是这种情况下，后山越是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不过这时幽灵让其暂停了下来，他阴恻恻的声音说：“看到没？这便是你嘴里说的可怜人？”。 于是阳云汉故意发问拖延时间，好令自己多化解掉一些天地氛氲丸邪气。祖天觉和司师远尚未察觉，单单却被王道乙识破，王道乙，祖天觉和司师远三人终于发动攻势。 龙青青道:“一时运气好而已”，龙芷茹笑道:“你可不是运气好，就凭你这天赋同代有谁是你的对手”。 听得我一愣，“前世？我们前世并不相识。你知道我记得前世的事，但是记忆里，没有你，肯定没有。”这时，我眼前又出现了那朵血红的硕大红梅。 在面对洛嫦极具破坏力的枪尖，这种以点破面爆发力超强的兵器，问心有自己的技巧应对。 “吴局，我来了。”那男人声音低沉的像面闷鼓，冲吴局长点了点头，顺便用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众人。 归太一道:“就这样”，老者道:“就这样，不过你可不要像刚刚那样糊弄我，你使了多少力气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老头这话说的不错，刚刚归太一出手之时的确留了几成功力，以老头的实力自然看的出来。 就在刚刚，才收到那落霞谷谷主战败刀无悔的消息，可这转眼功夫，没想到下一个就论到了自己。清风城主叹息时。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 押运车发动了起来，缓缓的驶离了法院。车子一直向西南方向开去，渐渐离开了市区，越走越是偏僻。 在这场正魔大战结束后，必然会再次对魔道进行最后的清理，到时候，与其东躲西藏，随时面临死亡的威胁。 “你们现在准备好了吗？”眼见现场已经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刘柯宏却是在这时候开口问向罗天。似乎，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一直都是在等待着罗家这边准备一般。 第七十五章 酒吧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狗东西！ 向小园自己寡了好几年，哪能让这对狗男女如愿。 林嘉乔才想蹿回酒吧，就被人揪住命运的后脖领。 转头一看，向小园脸色不善的盯着她：“我和秦观掉进河里，你救谁。” 林嘉乔：“……你不是会游泳吗，还是我教的。” 要不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向小园这女人十八岁就学会游泳了，等到二十八还在男友面前装柔弱，让他教她游。 向小园哽住了。 毕竟林嘉乔说的是实话，她又没法还嘴。她不满的问：“我和秦观，你更爱谁。” “爱你。...... 真是一个失策的决定，宛之决定回去卸掉脸上的妆容，外婆连忙叫住她。 毕竟他跟李晨签合同，不止是为了直播收益，更是为了把他拴在镇妖司。 宛之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呢？赵熙振肯带着她，先答应下来再说。 赵汝宣坐在一旁，也是第一次见着自己的侄儿走下神坛，如此珍视这段感情。 “你挺能干的呀，还自己做衣服，十分合体，与普通的长袖衬衫相比，还有些改良，呵呵，喜欢缝纫的男孩子我还没见过，你是头一个。”刘苏悠悠真是有点刮目相看。 点点晶莹的绿色光点朝着他的腹部汇聚而去，止住了肆意横流的鲜血。 自始至终，范建的护卫将她从宅子里接出来也好，上马车也好，还是送到这艘船上也好，他都没替陈楚楚解开绳索。 这一次，波克比没有拒绝，只是愣愣的，傻傻的，望着他再次抬起的面庞。 宛之默泪，好像愧疚的时候，说对不起就能减轻心理的愧疚感似的。 甚至因为“龙之鳞片”的限制，再加上没有刻意地宣传，很多人都不知道海刺龙可以借助“龙之鳞片”进化成为刺龙王。 “那名老者还曾经对你说过什么？有说去哪儿吗？”东方尤煜显得比较心急。 短信短短的一句话：我已经到家了，你能过来一下么？我肚子好饿。 就在这时，最后一名舞姬舞动着双臂，就像凤凰起飞时扑打的翅膀，冲着组搭了三层的人墙奔去。 那一条海龙，实力已经到达了无比可怕的地步，随便一个甩尾，就能将一台中级魔动力武装轰成碎片。 “混蛋，都是你，害得我们要打的去学校，你赶紧想办法把这车修好”唐豆豆不满的说道。 林喻曈笑咯咯的，明显还没有玩够，看着吴凡坐在远处一声招呼都不打，又把车开到起始点。 他曾经有过在沼泽里潜伏七天七夜的经历，自然不会感觉太过难受。 一看奶娘这架势，杨云溪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显然是奶娘跟墩儿灌输了什么话了。才会让墩儿这般——若墩儿是真心想着自己的妹妹自然不必多说，可是如今这般姿态……倒像是她蔷薇院子亏待了墩儿似的。 霍思宁一滞，刘庆东那双眼睛跟探测仪一样在她身上扫视，她心跳都漏跳了一拍，顿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而在东苏焕等人做下决定时，神界的某处，那名被称为“吾王”的神秘男子，也带着一众下属，掠出了自己的辉煌宫殿。 这什么情况，大名鼎鼎的季师傅，让徒弟带人来看蒙头料，已经是出于意料了，来的人竟然还是个菜鸟？ 终于，一刻钟的时间到了，卜旭也顺利完成了目标。他最后看了看胡军体内磅礴涌动的气机，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整个会议室顿时陷入了恐慌，就算大家已经经历了不少可怕的事情，可是却从来没有见到如此残忍的画面。 第七十六章 过年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寻找顾依明未果，向小园打算和林嘉乔聚餐，但下属打来电话，催她回去加班。 林嘉乔能理解她创业的辛苦，摆摆手，“记得给我打电话。” 回到车上，秦观才想开车，林嘉乔却握住他的手，“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秦观不太想聊这话题，卖萌道：“我们去好吃的吧，我给你买冰激凌。” 林嘉乔点头，“可以，给你几分钟，记得编个好点的借口。” 秦观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看向窗外，“我很生气。” “今天中午，我去谈合同，对方耍我，我很生气...... “你们是想把药拿回去自己煎服呢？还是就在我这里煎好就服用？”赵越见兼职学生把药抓来了，就问病人。 同时根据一些科学家的数据，近段时间地球的磁极突变更是厉害，这样造成了很多微生物出现消亡和变异等情况，不过暂时来说对人类还是没有影响，影响人类的是突然变得频繁的地震和气候变化。 诺坦声音低沉的说着，露西闭着眼睛，眼泪如同珠线般流了出来，不过还是一脸倔强，根本不畏惧诺坦的威胁，更不愿意说出任何信息。 朱向军这就知道，现在自己这得到这么多荣誉，要是不给全班表示一下，那可是再怎么着也说不过去了。 “顺子，你听过王爷唱的这歌吗？”走到无人处，黄经臣问跟在身后的顺子。 看着最后一条冲向自己面门的“缎带”，避无可避的他，闭上了双眼。 “兴帅准备将奉天集团的钱全部转移到机械制造业上面来？”曹雨昆目光一闪道，叶重有心打造奉天的机械制造产业曹雨昆是知道的。不过这方面需要投入的钱太多，不是普通的商人能渺足的，也只有奉新集团才能支撑得住。 当然李胖子也和朱向军一起出来。一直把他送到公安局的大门口。 “你，你太恶毒了！我插你大爷！”黄克俭被气得嘴歪眼斜，怒不可歇地大骂。 贯彻自己“不杀主义”信念的他，在联合的自然人用ms的开发完成后，逐渐被疏远，结果不得不从军中辞退。现在由于废品商的朋友的介绍来到此地。 “唐唐感觉怎么样？”不管是西门飘雪还是月葬花，白少紫都不太喜欢，所以，也就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是呀，我就是要与我的钟终老，你别想拿走我的媚钟，这媚钟你们是抢不走的，即使你们抢走了，它也会回到我的身边的，如果你们有本事杀了我，你们也依然得不到我的媚钟，哼！”妖姬似乎一点也不惧怕梅雪莲。 此时，还瞪着白墨紫，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只是，为了葬花宫，忍了动手。 “如果你在被借种的时候，身上的精元修为会被不同程度的抽干，那你愿不愿意这么风流一夜了？”几乎是啐道，高含露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懂这么多了。 看着如死狗一般瘫倒在地的沐卿柔，卿鸿深邃的眸子满是鄙夷，这便是不自量力的下场，今后的你，便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废人了，不知道你醒过来以后，会不会想不开自杀呢，我真是期待。 此时喷嚏连连，将红盖头也吹飞了，直在心里骂白墨紫，还没进门就开始折磨了，太非人折磨了。 郭弘哲已经穿戴整齐，送走嬷嬷后，踱到妻子背后，看着铜镜里的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能生，乐意生几个，她可以慢慢考虑，与因为身体的缘故无法怀孕相比，感受完全不同。 秦纮气谢知吗？当然气！再知道阿菀是自己离开时，秦纮不知有多憋气，也想过很多种惩罚阿菀的方法，可当他看到阿菀，他所有的怨气都不翼而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阿菀不再离开，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第七十七章 收尾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2月1号这天是初五，按照上一次的经验，今年12点一到，林嘉乔就要回去了。她猜测自己的死而复生和林大鹏的笔记本有关，最近她找了许久，并没在家里发现那个笔记本。 她昨晚愁到失眠，在床上挺尸整晚，天擦亮时终于想起来了，她还找过地下室。 她穿好外套，才出卧室，正好撞见林大鹏。 林大鹏正在穿鞋，看见她，奇怪的问：“这么自觉吗，知道主动出门了？” 林嘉乔这才想起来，今天初五，送穷鬼，请财神。 林嘉乔不停提醒自己，大过年...... “推广？！”一听到他这么说，所有人立刻都凝神屏气，认真倾听他的一字一句。 然而就在他打算继续怼松子几句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体内一股狂暴的能量涌出，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连同脑袋也无法幸免。于是杜子辕眼睛一翻，直接晕倒了下去。 穆里尼奥为了这场比赛，也卯足劲，切尔西排出的阵容一样强悍，442阵容。 一想到那个有关日记本的系统任务，及它背后的不菲奖励，江天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十万年的战争将在我这里落寞，两边都是。”林轩看着那血色的风景笑道，魔族正在入侵，其实他们十万年前也入侵过，只是没有对人类造成伤害和直接冲突。 这句话直接杀死了雷伊的所以幻想，在这种力量下他无法反抗，这也打消了他之前认为林轩是在做戏的看法。 目光同样扫过岩浆深处，楚天策突然一招手，沿着岩浆地脉、继续前行。 “不，我还没起床，我这不是还在床上吗？”林轩眯着眼睛说道。 熊巽声音低沉，周身上下真元流转，好似有一团风旋、将他的身躯包裹。 自由城成立的宴会上，美妙的音乐如同潺潺溪流般流遍了大半座城，各方势力的高手一个个捧着酒杯，彼此笑着谈论着各种问题。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黎冰嘴角轻扯，露出了一抹笑容，不知是苦涩还是欣喜。 包子的蒸笼与木匠还不同，篾匠、箍桶匠，隔行如隔山，乙渠就算聪明，慢慢学。 苏无双看着他认真的神色，专注揉着自己的手，洁白的肌肤在他手中，安安静静的被他揉搓着。 怕被人看见，林茶都不敢让秦陌殇送她回去，自己默默的打了车。 在这封闭的室内，四周分明无风，苏珩手中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些许，似乎是怕东西从手中滑落一般。 不然怎么说，在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然而那也得是绝对的实力。 秦明正说着，突然间，香风一动，林静整个身子扑了过来，用两瓣温暖的嘴唇顿时堵住了他，让他的话都堵在了肚子里。 苏无双看过去，看着她桌上的食物后，还有服务生一次次的过去收拾，她还在继续的跑到了她旁边的台子选食物，不禁捂脸，有种感觉想要立刻走，也不想要认识她。 等他用过早餐，知道她在客厅，他也走了进去，往她旁边的沙发位置上坐。 黎冰惊愕的抱着被子，一脸呆滞的看着他，还不知道接下来将面临什么。 这话听起来像是第一武道学院的人都是阿猫阿狗，随手就可以镇压，任你多少人上我都不惧。 无名圣徒的声音沉稳，他现在一定要冷静，一旦他失去威信，那就糟了。 因制造了大量炼金渡鸦，苏晓对于这种炼金生物的制造，可谓是手到擒来，从最初的10分钟制造一只，再到5分钟制造一只，在他制造几十只炼金渡鸦后，制造速度达到惊人的2分钟一只。 第七十八章 回到现在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天阴沉沉的，后半夜的时候，等了一天的雪终于落下，铅灰色的跨海大桥很快白了。 一辆黑色双环SUV疾驶而过洁白的路面，拉出箭一样的轨迹。 突然，直线拐出一道诡异的弧度，下一秒，车子撞上路边的防护栏。 冲天的火光里，救护车的鸣笛，女人的哭喊，皮革撕裂的响声嘈杂着求救声混在一起。 林嘉乔怔愣好一会，终于想起自己是在梦中。 她拼命往前跑，却始终不能再向前一步。 副驾驶的门开了，有人逆光走了出来。 林嘉乔看不见他的脸。 她冲...... 奇迹的一幕出现了，白山的拳头才沾到鹤奴，那鹤奴就好像发了疯似的，双手抱头，猛扯头发，痛苦地发出不似人声的怪叫。 华宜那边彻底把她放弃了，经纪人不知道多久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反正就是自生自灭。 灵鹿送到后，就回山修行去了，毕竟它只负责白山“宋府-青云宗”的路线, 而不是白山的专用坐骑。 莫清风在想，曲亦寒也是救过自己的，自己这么说是有些过分了。 躲在另外一个房间的人妖，从门缝中清晰的看着十多名皇室成员，像是被人赶鸭子一般朝外面赶了出去。似乎从他们脸上那阴沉的神情中，一阵很是不详的预感从心里升腾而起。 李源鸣与万历红踏着飞兽俯视着慕仙城，叹息着不经动乱，这修仙界也难以产生变化，就如同上次琉璃星球发生大战，将几百仙宗缩减到最后只剩下不到百宗。 那修士急忙运力抵抗，又是动用驱邪符，又是使用法器，却毫无用处，没多久，就惨叫一声跌落地面，七窍之中皆是黑烟流转，眼见着再无生机。 “你是说，郡主的毒被蓝大酋长解了？”赵律皱眉，他虽然娶了郡主，但是从未去了解过她，是以并不知道这段过往。 他约的人却是李心，两人当年一起拍过红楼梦，这部戏从选角到培训，杀青，一共耗时三年。 此时的会议室已经人去楼空，五名最高负责人只剩下了两位，其中一个样貌帅气、西装革履、另一个却是一副教授打扮，白大褂、厚镜片、鸡窝头，简直是一个把宅字写在脸上的家伙。 “青洲，下面的话，希望你听了记住即可，不要告诉别人。”金佥语气严肃。 愈艰难的局面让空海也没有过多的选择，只得点点头放走了青鸾。 毕竟他们要是带着约柜，或者任何和约柜比较相似的东西，那时候这么多武圣在海面上下，肯定没那么容易被放过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萧知南都没有再来过，听银烛说是有事外出，要去拜访一位身份很是不同寻常的长辈。 但是不会撒谎的人，立意要瞒一件事情的话，轻易是不会挖出来的。 永劫剑吸收最后的剑胎精气，陡然窜出一道光柱，散发刺眼光芒，青洲眯起双眼，等到睁开时，永劫剑已经是另一番摸样。 达达尼昂找遍了整个玫瑰剑术学院，但并没有找到那位让他心动的姑娘。 低着头，白玉质地的地面，温润无比，光滑如镜。白玉块之间不知如何拼接的，竟看不到一丝缝隙。 这次秘境之行历时几个月，中间的过程有些无聊，不过有美人陪伴情况好点，一路上还可以喝点灵酒。 他们当初在这建设安全区，就有许多科研院所的人留在此地，也是来得早避开了内陆那次灾难。 马红俊道：“对，尤其是欢乐森林那里，如果不是天哥杀掉大部分的血红食人蚁，我们估计就被耗死在那里了。”说到这里马红俊不仅一阵后怕。 第七十九章 第三个故事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低头，林大鹏墓碑前只有白色的花。 菊花是乔女士和顾依明带来的，棉花和松塔搭配的小花束是向小园送的。 顾依明也发衣袖的花瓣，用修长的手指捏了下来：“我顺便看了个熟人。” 林嘉乔有些好奇，不知道他的熟人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顾依明问：“秦观那小子呢？” 林嘉乔回答：“去停车了。” 顾依明试探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啦。” 看着他泛红的眼睛，林嘉乔说：“哥，你不要总操心我。” “你，也很难过吧。” 顾依明小时候过...... 可三捣鼓两捣鼓还弄的风生水起，沈夜黎也就渐渐的喜欢上保镖行业。 若是到了后面几个区域的，成绩作废，只能从头开始，那就太不划算了。 龙青尘盘膝坐下，意念一动，黑色旋涡异象浮现而出，吞噬之力向着长老笼罩而去。 来的人，大部分都是看事，要是给死人送点钱啥的，到不用什么家伙，要是结个阴婚，那可就得准备准备了。 影魔蛇瞬间被震荡下来，落在地上，雷霆如龙，朱雀利爪直接将影魔蛇的鳞甲尽数剥离掉，影魔蛇吃痛，张宇朝挥手，神剑劈杀，瞬间将影魔蛇斩断成为两节。齐玄易挥手，火焰焚烧这头影魔蛇，只留下那颗影魔内丹。 “你现在要去找莲花？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我侧躺着身子，问道。 挑衅的两天，卓一澜没有举动，就不像他了。当即徐图下领，命某个将领率兵去救援。 “算了算了，跟着就跟着吧，你就在我们后面走，要是有了状况，就赶紧跑知道吗？”当弟弟的对我说道。 可这领域与她的又截然不同，仿佛轻薄无形，仿佛虚幻迷离，又仿佛真实的能深深刻入人的灵魂骨血。 他现在过来，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一双眉皱的死死的。 同样是凭着一句说话，青云门赢得土皇门、上河门十分感激不说，就连胡盟也没有因为王朝阳籍着自己宗门声势明着拉拢两宗门也不满，甚至是对青云门更添了几分赞赏。 这段时间下来，欧阳靖瑶恢复的很好，脑部淤积的血块已经全都不见了踪影，眼睛也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 硝烟散去，七劫雷霆阵内，蛮兽浑身上下满是裂痕，早已经千疮百孔，就连内部的瘴气珠都露了出来。 然而下一刻，他眼前一黑，接着就感觉到身体一种痉挛一样的痛苦，呼吸急促而困难，瞪着眼睛，喉咙甚至来不及说话便抽搐的倒地身忙。 “哈哈——”看她紧张恐惧的样子欧阳墨放声大笑，但是车速却一点儿也没慢下来。 在收拾丹药的时候，偶然看到一个碧绿色的精致盒子。这盒子像是完全由翡翠雕琢而成，握在手中仿若有千钧之重。 谁知刚走出没几步便被人撞了一下，一整杯咖啡全都泼到了他的白西装上。 “好了，别废话了，这就是管家做的，你们别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手艺可是一流的好。”欧阳炼这时候淡淡的开口呢道，意图想要让眼前的两人安静下来。 整个过程气氛都说不出的沉闷，原本兴致勃勃的楚云霄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没几下就败下阵来。拿起遥控器打开门，冷着一张脸走出去，看都不看茉莉一眼。 寒晟睿把力量收回，沉默的低下头。最近那丫头身边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他不希望在这样下去，是不是该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傻了眼的林子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如其来的变故，叫他猝不及防，呆立在当场。 第八十章 顾依明的妈妈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这位，不会是钻石耳环的主人吧。 林嘉乔细细打量这姑娘，脖子上挂了颗晶莹的钻石吊坠，耳边两粒钻石耳环，连指甲上也是亮晶晶的水钻，怎么看怎么可疑。 这时监考老师过来催人，林嘉乔只能先上车。 调后视镜时，她看见教练双手合十，不知在求哪路神仙。秦观正在安慰他。大约觉察林嘉乔的视线，他怔愣片刻，随即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林嘉乔笑了一下，发动了车子。 作为一名老司机，林嘉乔本以为自己能顺利拿到驾照。其实和她预想的一样，这...... 离子玄等人围成一堆，交头接耳的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匕一和疯长老忽然毫无征兆的吵了起来。 看着这厚厚一叠画稿，东方烨知道这是个体力活，马上动起手来，这样的事，他可不敢再让他甜妹儿做，万一真的累坏了她，他可是会心疼的。 “不要以为我是恐吓，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知道要怎么做的！就算你不做，我相信，阿泽也会这么做的！他真疯起来，那个大校的职位可束缚不了他！”田甜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笑意，这一场不容失败的战斗。 不过，在看到那枚戒指时，龙泽霆的嘴角几不可见的笑了笑，今天晚上，还有一个惊喜在等着田甜，到时她还会是这样得意的表情吗？ 本来姑娘说就这样与江子逸去镇上的教堂公证结婚就好，可是江子逸却不答应。他可以放弃江家的继承权，但是却绝对无法接受姑娘没名没份的跟着他，江家的族谱上，必须要有姑娘的名字才可以。 常保平更糊涂了，这家伙不会是警察吧！警察就可私闯民宅了？虽然他心里这里么想，可是嘴上却老实的回答。 光尊说器破天与他同源，而曾经战尊也说过同样的话，对于这件事，器破天感到有些不解，他非常的疑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汜水国的大军攻势依然没有丝毫的减弱，而圣教的弟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应战已经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毕竟御毒术也是极其消耗内力的。 萧半山苦笑着点点头，这是曾经他最期望萧雨柔能做到的程度，可如今萧雨柔真的做到了，萧半山心里却说不出的不是滋味儿。 正当林枫放下刀的时候，男子二话不说便准备开溜，不过一下子就被林枫给拽了回来。 面对这三百多如狼似虎的新生，灰衣门徒们有胆怯的，也有咬牙拼命的。 这里的天地灵气可是无穷无尽，根本不是地球能比，可修炼竟然困难重重，每一个阶段都有瓶颈。 王母气的恼火，她想抽死这些天庭官僚，竟然把她的宫殿当战场了。 “老板，现在许多媒体，都在关注杨欣怡的公益直播，因为势头已经起来了，许多人都在盯着，您这两天的压力一定很大吧。”当电梯门关闭之后，于露轻声对李豪说道。 出租车外面，阵阵的寒风，不断的吹着，坐在车里面，休息的司机，听着车外面，刮起的风声，背靠座椅上。慢慢紧闭上，自已的双眼，想好好休息，车里的司机，心里也清楚，已午夜12点，谁还会坐车。 而这时，姬红夜等人也来到这里，由于他一路来都没有看到人，耐心已经被彻底磨灭了。 紧接着，他驱剑朝赵陆青杀去，他知道，唯有将赵陆青击倒，才能彻底制止那恐怖的巨大星石下压。 神龙殿在暗，他们在明，想躲着他们是不可能的，苏玥便想了这法子。 第八十一章 日常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依明妈妈被乔女士的话呛了一下，温柔的嗓音立即战战兢兢的：“抱、抱歉，顾依明爸爸走的早，家里只有我和顾依明相依为命，我们——” 一般人听到这里总会唏嘘几句，同情这孤儿寡母，乔女士也不例外。安慰完这位可怜的母亲后，乔女士说：“电话这问题归电信局管。” “听说顾依明这次考了全省第二名，你爱人脑子挺好使吧。” 顾依明妈妈更觉得噎的慌，这是在骂我脑子不好使吗。 她维持着温柔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这位女士，您找我...... 刘不换的传音既有赞赏，也隐带威胁，但是，许问不在乎，他本来就是紫霄宗的弟子。 墨竹想起她在天香楼前遇见过那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像是忽然明白过来，脸色刷然惨白，连忙一把推开殷若歌，撑着地面站起来。 金发光微微一笑，他真的要感谢方飞虎给他一个“英雄救美”的大好良机。 在雪云出现的那一刻，朱雀就敏锐的发现现在的雪云距离圣阶化形也就一步之遥了，要知道从雪云出生到现在不过几年的时间，就算是跟在她的身边，这进步速度想必也就如此。可见平日里，苏阳对雪云的照料绝对不薄。 想到这里低头向伤口看去瞬时愣住了，这……自己身上原本旧时结痂的伤口的痂全部掉了，露出粉色的痕迹，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以前的肤色。 “我什么时候冲你妈眨眼睛了，我是眼睛难受，眨两下。”金发光说。 金发光和钉子两人正聊着，没一会就叫到了钉子的名字，钉子有些紧张地吸了一口气，。 随着布万加的话音落下，帐篷的门帘再一次被掀起，四位身材各异的班图族族人走了进来。 见苏阳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雪皇便把降神术所能带来的一些容貌上的好处和盘托出。 “华子，我去追他们，绝不能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姬天成看着四散逃走的混混，眉头紧皱着说道，他的眼中隐隐有电火花闪现，让姜华都不由得为之一怔。 杨妄安静的等着时间流逝，在这偏殿中，他遭遇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些，所以他不得不表现得中规中矩，但是就在这时，杨妄发现有人正朝着他走来。 范水青这句话一说，王天顿时就无言以对，她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这个事情自己这个圈子外面的人去做就没有任何的顾忌，刘若肯定就是不一样的，她得考虑很多。 宫喜鹊说：唉，崽不孝，就是媳不贤，弟不恭，就是妻不顺。呸，直从这个黑心肠的是非精，嫁进门，就祸害得全家不得安宁。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姬天成龇牙咧嘴的说道，被姜华这么一拍，身子都差点散了架。 郭成琢磨了一下，王天不管是从经济上来说又或者是从社会地位上来说都没有问题，观感又不错，这个就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了。 但是，对这战神二字，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深的体会，除了在一场似幻似真的幻象之中，自己像是过过那英俊战神的瘾头。 咱没有指挥任务，名义上只是带领着一个千人团，可是英雄光环只要组队就可以获得加成效果了，因此我现在完全就是个大闲人。 事情发生的太过怪异了包拯和花郎等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时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就算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不能就此放过武林雨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包拯和花郎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往武府。 第八十二章 顾依明的妈妈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大鹏最近要休假，正好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 林嘉乔琢磨半天，终于想出个解决顾依明麻烦的大招。 他们可以带顾依明回老家，躲开和他妈妈起冲突的时间。 林嘉乔越想越觉得这招可行，便去征求她爸的意见。 她端了杯水，凑到她爸身边，笑得格外殷勤。 林大鹏立即警惕起来，瞄一眼在厨房忙活的乔女士，问：“你又闯祸了？” 林嘉乔硬把杯子塞她爸手里，“拔拔，咱们商量个事呗。” 林大鹏铁面无私：“我没钱。零花钱都给你和秦观包升学红包了...... 在外面等待的楚浸染听到此话，也跟了绿萝妈妈走进，接过绿萝妈妈手上的寒烈草，用手扒开寒烈草叶，仔细研究着。 果然，脸上再无往日慈祥，而烙烙口水横流，正沿着沙发，啃着手上的饼干。 对于恶魔果实能力者，没有人能够忽视，否则恶魔果实也不会被那么多渴望得到力量的人追逐和争夺了。 他也是一个极为骄傲之人，平日里很傲然，以前根本未曾在星辰宗露面，本来这次出道是想要一鸣惊人，在内门选拔战上拔得头筹，以第一的身份强势进入内门。 “我……艹！”于辰忍无可忍，抓着颜洪羽胳膊的手一拧，另一手往腰间手铐处摸去。 “他的悟性怎么能这么强！我不相信！”水云晨在心中怒吼，不甘的看着廖晨，极度不爽。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现在都知道她是公主，我们要是换个装扮接近她，说不定就被当成刺客乱枪刺死了。”傻妞无语地说道。 于辰翻了个白眼，很想照着他后脑给一拳——神特么的押一付一，你丫就住在楼上，收租又不麻烦，至于一口气要一年押金？这不把刚毕业毫无积蓄的年轻人往死里逼么？ 黄河县北边就是黄河，距离县城也就几公里远，有专门的公交车通往那里，就算是打车也花不了几个钱，是当地人游玩的好去处。 公孙离回望了退后一步、给她腾出施展空间的百里守约；又看了看一脸义愤填膺的众人，深吸了一口气，抡起红纸伞就冲了上去。 “顾恩？”乔允芯看清了面前的顾一诺，等他慢慢地放下了手掌，由于太过惊讶，她没能改口，‘顾恩’两个字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但是上川寿并没有这么做，虽然最开始，这个原因跟孙李有一些关系，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上川寿依然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其实还是说明，上川寿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想将事情做绝。 虽然现在的孙李，身体状况，前所未有的好，但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古怪的感受，其实说实在的，自从刚才，他跟安心有了一些深入的交流后，现在的孙李，一直就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下。 姜飞想了想，的确如果在钟离家停留的话，恐怕会影响他炼丹，而且李云裳她们服用龙元丹后还需要一段时间巩固，的确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提起刚才的地颤的确是有些心惊肉跳的，好在自己这一趟，并没有白来，自己也是得到了价值不凡的东西。 戴一龙从屋顶下来，直接一脚就把杨明的一条胳膊给踩断了，杨明“嗷嗷”大叫，那神情真的和以前的杨明一模一样。 尤其是在自己妻子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倘若不跳，那么勾陈仙尊他们铁定不会让杨天得到仙界参加天选之战的名额。 毛日天听着奇怪，就跟着狗剩子去了他家，到了鸡舍，只见遍地死鸡，都是被咬断了脖子。 第八十三章 出逃的公主陛下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依明误会了两人的笑容。 他这时年纪还小，阅历太少，并不很了解自己的小伙伴。 他误会他们像其他人那样相信了他妈妈的话，他误会他们想抛弃自己。 过去二十年里，顾依明的人生被他妈妈紧紧攥住脖子，秦观和林嘉乔是他唯一的朋友，只有和他们在一起，他才能顺畅呼吸。 他害怕他们丢下自己。 于是他开始自救。 他问林嘉乔：“你来做什么？” 林嘉乔祭出自己的杀手锏。她假装不善言辞的言辞的样子，磕磕巴巴说：“顾、顾同学，我想和你商量...... 狂暴的生命之力灌入，可以让活物立刻催熟，极短的时间内就会成熟衰老。这些生命之力经过生物体转化便带有了一丝生命灵光，被生命空间吸收，反哺金无止的神魂。 时空似乎都静止了瞬间，这才有强悍的冲击波从两拳相交之处迸发出来。 他已经回归神魂本体，灵根树苗的身体内传来阵阵舒爽的凉意，周围的情景正是在识海之内。 警察扶起他，然后走向冲到人行道，最后停在路基边上的肇事车辆。这是一辆白色的奥迪100，看来是个有钱人。 “听到没有！买不起就让让，别影响人家做生意，外地佬！”黑衣男子也是开口讽刺了一句。 轮到吴帝时，全场爆发出一阵热烈掌声，露天派对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会有回音，完全的跟大自然零接触，远处还能听到牛羊叫声。 送走了庄子，仲昊随意躺在花架下的坐榻上，盘算往后的日子。这具肉身不是本尊，而是他借这阴阳两仪瓶所化的分身。昔年他抛却人族帝师道果所化的九天元阳至上真师，换来了恶尸幽冥大帝。 “从一进门，你就发现了我么？”中年男子张了张嘴巴，沙哑难听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 网吧消息持续发酵，李正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时胜杰和池国锋起的比较早，前者起床就赶回了培训室，后者闲着没事时，却在研究传奇物品。 据龙方原本估计，此次修士聚会，东西南北四处地域充其量有四五十凝真境修士足矣。可眼前乱糟糟一片，粗略统计最少也有六七十人，这还不算广场对面，上百修士挤在一起，想想场面也够宏大的。 大周神朝能屹立无尽岁月，果然底蕴深厚，连这等高手都用来巡城。 “那夫君可否告诉一下你妻子我，你的来历是什么？你总不能让我连自己夫君的底细都不清楚吧？到时候别人问起来，你总不能看着你妻子我回答不出来吧。”逸梦道。 那男子长相英俊，耳朵却尖尖的，向上挺翘着。他蹦跳着前行，前脚还没落地，后脚已经蹬地而起，行走间却不显得轻佻，反而让人觉得别具风格，很是潇洒。 但别的任务，好像都不是在他能力范围内。为了避免任务被抢走，他打算先前找工作人员把这任务接了。 手里的头发瞬间幻化成了一把长枪，张云山握着它，觉得心里很踏实，这一刻，他就是赵子龙，而手里的枪，它叫涯角枪。 半柱香后，方逸驾驭着飞剑回到了山洞里，庞大象和月儿立刻迎了上来。 一排排整齐列队的银装士兵此时正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自己和异兽身上的装备，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而叶晨则是搂着怀里的佳人，手不老实的在瑶池白皙的肌肤上游走着，而瑶池现在也没有任何反抗，任何叶晨抚摸着。 将斧子抽离树干，手臂再次挥动，斧头又砍在了树干上被砍出缺口上头，将其扩大。这玩家抬头看了看，距离这棵树要倒下来，还要再几个斧子下去。 第八十四章 全村希望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依明身上有伤，本该坐副驾驶的。但林嘉乔新手上路，林大鹏得在一旁盯着她。 林嘉乔爷爷住在近郊的小村子里，开车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 林嘉乔本想借这次机会争取开车自由，扭转自己路怒族的形象。一开始她还控制的挺好，后来遇见超车加塞乱按喇叭的，她就又忍不住骂人，非超过这人，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剩下几人抱着安全带瑟瑟发抖，打定主意以后不能让林嘉乔摸方向盘。 车子开进村口，前方突然蹿出个人。林嘉乔脸色一变，又要喷人，...... 就在这时，从网吧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看着他们几个大声喊道。 看到这，高语浓不由叹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老爸被这姓张的坑了。 他这种激烈的情绪，她怎么解释都不会有用，索性也任由他疯着，似乎与他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单黎夜侧身朝殿外走出。 哪怕是精通因果之道、命运之道等等这些专克化身之道，也很难彻底地灭杀帝俊。 地下室里家属已经全部离开，除了“崛起”成员，还有一起跟进来的战士们。 算了，先不想了，此地灵气如此浓郁，自己现在最要的是修炼到练气前期大圆满，在想办法搞法器搞灵石。 既然研制不出治愈病患的疫苗或解药，那就多研制些让人类变强又不被感染的融合剂。 这却是九死玄功的厉害了，帝俊几度死而复生之后，就连生命的本质，都有些改变了。 “什么，你个重色轻友的，我问你你都不说！”楚瑜忿忿不平道。 穆姣突然从半空摔下来正常情况有人在下面都能被砸成个脑震荡的。 见香磷去做准备去了，鸣人也放下心来，看向信中的另外一封信息。 从这个时候开始，孙权才算是真正得到了郭嘉的效忠了，之前最多也就算是效力罢了。孙权为此也是很开心，三国的人才虽然多，但是真正的妖孽一般的人就那么几个，自己能弄到两三个，那就已经很知足了。 火影世界中存在着庞大的自然之力，人体被动或是主动的总会吸收自然之力，所以火影世界中人的身体强度也非同寻常。 唉，我心里不禁叹道，这在皇宫都没有享受到，竟然在皇子这儿才享受到真正的皇家贵族的生活。 升丰真君感觉自己被什么力量裹挟了起来，一切关联都被切断了，连调动自己的元力都做不到。 “大太子，算了吧，你此番力争，已表明了你的态度，陛下会以你为荣的。”同行大臣一劝说，崂荒大太子顺着台阶便下了。 两条雷劫巨龙只是几个照面，便将天武宗所在地化为了一片废墟，而且，大地沉入地下数里，下沉的趋势还在继续。 我紧紧立在他身旁，在这冰天雪地、冻土寒夜里我能瞬间感受到他那颗滚烫的心的跳动。 比如说这次同样准备在兽潮中磨砺、突破的叶泠，“北魏九秀”排名第五，她的那位今年已经十三岁的弟弟叶辰，修为从锻体境三重突破到了四重，算是一流世家的叶家，又一位值得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 白宁远微微一愣，看清楚屏幕上的来电是孙英之后，白宁远便不假思索的接通了电话：“喂，姨夫，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一面说着，他一面慢慢的出了画室，来到走廊的窗边。 因为他学的是最传统的水墨画，而原野所画的插画，类似于彩色的漫画，虽然也是古典唯美风格。但却和水墨画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画。 第八十五章 孝女林嘉乔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就瞎喊，想喊什么喊什么。”林嘉乔拉起他的手，凡在嘴边，“你快试试，可爽啦。” 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顾依明轻声细气的“啊”一声。林嘉乔问：“是不是很痛快。” 顾依明点头：“是挺爽的。” 于是三个人就在海边吱哇乱叫，好像刚放出来的野人。 这时有人小声说：“那什么，大爷爷叫你们回家吃饭。” 三人回头，看见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子。 这位就是林嘉乔那个二本堂姐。 林嘉乔小时候和堂姐关系很好，后来她听见堂姐背地里说秦观坏话，...... “当然没问题，说起来，我这还有一样东西送给你，菲尔德。放在我房间了。”克里斯一拍后脑勺风风火火的跑出了房间。 在元殷楼消磨两三个时辰，直到天色已晚，他才施施然从元殷楼出来。 “不管是谁，要是来找事的，你就直接把事情都推给我，谁还敢和我一个老婆子较劲不成？”乔氏直觉的就以为是马氏出去宣扬一番之后，有人来找麻烦了。 弥勒闻言大怒，一面催动人种袋，却又自衣下拿出一金饶来，抛扬祭出。 毕竟，当初楚楚的前任主人并没有收徒，也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后辈，最后只能留给了楚楚。 而正信用了极短的时间做出了一款铁盒子一般的怪异车型，看起来着实是粗制滥造的很。 娜洁希坦看了眼对于王越到来，没有任何反应的夜空和陪伴他的艾薇儿。然后又看了眼不解的王越，指着外面，明白她不想在夜空面前提起他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王越跟在她的身后，离开夜空的房间。 我今日带着王大姐来，是受我家太太的嘱托给大公子来提亲的。太太想早些将林姑娘和我家公子的亲事定下来才好。 这件事发生至今，霍光就没说一句话，程墨不知他怎么想的，可乐得老丈人不插手。 “你还有时间担心这种无聊的事情吗？”对于那些魔物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他们被拦在柳洞寺大门面前对水无月舞的计划更加有效，这样可以证明，两个从者都被自己所吸引。 当骷髅人若无其事地将他的十二根肋骨插在地上，整个洞穴都突然抖动起来，不时有沙石纷纷落下。众人纷纷躲闪，以免石块伤到她。骷髅人却没有丝毫诧异，反倒是用十分满意的表情盯着地上的肋骨。 陈天翊把唐雅送去了最近的医院，唐雅手腕上的伤口得到了包扎，看着缠上的纱布，唐雅轻轻把衣服袖子往下放了放，如果让妈妈知道了少不了一顿心疼。 认识她以后，有一天她问我，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为我写过诗？我说，认识你的时候，我已经丧失了写诗的能力，我可能给不了为你写诗的浪漫，但我的心里，却是那么的渴望着，想要成为你的英雄，让我们的生命变得精彩。 纽约之战可是全世界都看到的大事件，就算想不知道复仇者们都难。 加斯塔斯是阶级分明的城镇，继承了上个世纪坎都拉斯的一些传统，出身决定一切，贵族孩子们趾高气扬游手好闲，平民孩子整天忙碌却毫无意义。 矮脚仙这种推演秘术和陈枫的感应秘术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感应秘术纯粹来自于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推演主要依赖于外物，有细致严谨的程序，不依赖于感觉，只依赖于推演的过程和结果。 宝奴闻言，眼睛莫名一亮，立刻从混元鼎内把那只圆球暗灵拽出来。此时暗灵早已蜕变成了婴儿。他用那张大嘴咗手指，看得柳依依脸颊莫名一红。 第八十六章 老天爷的事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粗略检查一遍，两人身体并没受伤。 但秦观担心两人受内伤，不许两人移动，借了两个小推车，把两人推去镇上卫生所。 林老爷子为人和善，是村里很有名望的老人，一路都有人过来问他出什么事了。老爷子这辈子没丢过这么大人，一开始还应和几声，后来干脆闭上眼，假装自己晕过去了。 林大鹏正值壮年，每天训练。林老爷子也是个闲不住了的，两人身体素质都很好。卫生所的大夫看完两人的片子，叮嘱道：“虽然没事，但是老爷子您都这个岁...... 公子哈哈大笑道：“只是杀了你，无语妹妹势必记恨于我，凭空少了一房侧妃，这个不划算！”公子有心拖时间，可二将就是没影子，一通乱策，可人家花无语就不干了。 众位神级还没来得及讨论，回朔画面中的塞西莉亚·夜刃就已经有了动作。 “教头和压坊都选好了吗？”谭洛坐在凳子上，用碗喝了一大口水问道。 虽然现在她爹还没有登基为帝，稳妥起见，她还是得先给她爹说一声。 那三娘枪法一变，一套无名枪法使出，但见飞沙走石，大有排山倒海之势，看得那大当家的都目瞪口呆，公子这下自是不敢托大，挥枪来战。 秦思凡还未来得及看完平板上的介绍，身后便传来了一阵骨头摩擦的巨响。 “额，怎么可能！”唐焱冰先是愕然了一下，这才有些恼怒的回答。 顾母心里盘算着，这事儿会不会是顾卓延做的。怎么说也是兄妹，不给饭吃这种事，顾卓延应该做不出来吧。 进了屋之后，便看到有人在忙前忙后地搬东西，姬如雪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准备上前帮忙，但都被拒绝，纷纷开口说他们能搞定，让她歇着。 毕竟，谁都不清楚这些雪融化后会不会使得水平面上升，从而引发海啸等灾害。 只不过，血噬珠关系重大，易凡现在还算不上一个正式的武者，再加上易凡只不过五属性武魂，估计这辈子都没有希望踏入洞玄境，蝼蚁一样的存在，他也没有顾忌。 上一局的比赛，情况是怎样，在场所有人是有目共睹的，王行州这番话的确摆明了是强行维护自己脸面。 沪城金陵路步行街，一条拉布拉多垂头丧气地溜达着，无精打采。 于是，两位始作俑者自业自得，这一次亲自品尝到了网络暴力的恐怖。 碎面大笑着，而不远处还在压阵的七彩听到这话后，眉头皱起来，也是吁了口气。 “吃过东西没有，肚子饿的话，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好了。”凯特琳问道。 而他本人则骑马轻装和张三一起去找周侗，说来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卢俊义一直在大名府里，而周侗也是在大名府，不过一个是在大名府城，一个是在大名府下的黄县。 而这个时候刘迁发现地平线出现了一只新的部队，正是赶来此地的第一军，白虎军这一幕，正好也落在了他们眼中。 通过旷野霸狼的解释，边远航知道了很多，有关于动感世界的知识。 太多了！将近1500名，一个团的兵力。但是战斗力可是一个旅都挡不住，如果再采用特殊战法的话，一个师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前胸和后背两处连续被砸了两记千斤重的拳头，抗击打再怎么好，也是没用。 “告状就告状呗，皇上您肯定会保我的，对吧！”钟南的话语带双关。 农历七月十三，袁秋华提着香烛火纸，去袁家坟地给列祖列宗扫墓。蓝新颜作伴随行。 第八十七章 姐姐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晚上九点，村委会门口。 村委会的墙不高，是用石头砌的，周围只一盏瓦数很低的路灯，昏暗的亮着。 确定四周没人，林嘉乔后退几步，助跑，起跳，利索的蹿上墙头。 秦观和顾依明学她的样子，助跑，起跳，然后从墙上滑下来。 两人壁虎似的贴在墙上，挣扎想往上爬。秦观小声问：“老顾，你真要拍这个吗，村里景点很多的，晚上的大海也浪漫。” 顾依明正努力往上爬，他手脚并用的扭动了一分钟，还是呆在原地不动弹。 他也有些泄气，“……要不...... 叶晨风本就与水寒烟没有深仇大恨，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吻之情，看着静静注视自己的水寒烟，叶晨风大声说道。 这就是十六四大褂，以一定距离内的脚法、掌法，将对方围困，不断打转的连环踢攻击角度极为刁转，同时配上双掌的大开大合，只取云天咽喉、软肋以及下体部位，阴狠的让人后背发凉。 不少人对他的实力产生了怀疑，毕竟在历史长河中，还从未有人能如此的妖孽，半步战兽皇境界，就能挑战雷劫之路高等级空间。 在李桂林这些伪军都石化当场的时候，坪内由保带着大队部的人上来了。 说完，他将悬浮在半空中的白色光珠抓到了手中，抬腿走进了牛头铜门中。 黄骅和胡青云也就不再啰嗦了，和王麓水、萧四明道别，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 “堂内弹。”巨大的子弹再一次射了出来，那高达每秒钟二百多米的初速瞬间就已经射向了云天的脑袋，而云天此时脑海中顿时想到了一个词。 昨晚，篝火旁，众人都是那么的开心，进入下一轮测试的他们推杯换盏着，而头狼更是让大家完全放松，所有人员全部去换上了便服。 “有什么问题吗？怎么不行？”陶美之看着韩丹子一脸的不放心，这一点有点像他了。 南明神王的那神殿之，本来盘膝坐地上的那血影神王双眼猛然睁开。 而如今，衙役队长是许天，自己人，他根本不用担心出现孙队长那样的事情，而且也能够光明正大的吃喝了。 他们还都处在冷兵器时代，大郑的前装燧发枪甚至是火绳枪配合战马长刀就足够了，也就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动力。 “这证明我爷爷比你父亲更优秀，我爷爷唐晨，那可是注定成神的人物，而你父亲，千道流，终身只能做一个大供奉，这就是两人不可逾越的鸿沟。”唐啸得意的说道。 叶开心说得对，如果自己能谈下这次和星海电子的项目，那自己在家族内的地位必然大幅提升。 刚打呼噜那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车，江岑半躺着伸直了酥麻难忍的脚。 一箭射过去，唐祁镇甚至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便被光翎神箭射穿，庞大的魂力，甚至连他的血肉都给搅碎了。 “这是血气被瞬间完全抽离身体，才会造成的现象吧？”达伦见多识广，猜测道。 霍兴会意地一笑，怪不得刚才自己暗示王爷房梁上有人，被他给忽视了呢，原来一切尽在王爷的掌握中。 因为现在灵气复苏，各个国家都还在各自为战，功法掌握在大家族的手里，我们守夜人要把它推广到普通人里面，因为不能再瞒下去了，也瞒不住了。 服务员很专业并没有因她的态度而有什么怠慢，一直保持合适的距离在玄灵的附近。而不至于让他感觉到不适。 霍朝也爬了起来，也不管妈咪的叮嘱，睁开了眼睛，就看见那长长的刀子穿透了妈咪的手掌，鲜血流了一地。 第八十八章 不知好歹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小絮当然不同意，她拼命反抗。她妈妈做得更过分，竟然去学校给她退学，直接把她的行李送进混混家。 顾小絮崩溃了，但这不是让她最崩溃。 那个混混全家认为她是他们家花钱买回来的，对她非打即骂，像牲口一样使唤。为了防止求救或者逃走，他们把她关在地下室，只有做家务时才放出来。 半年后，那混混又一犯法。 他差点把人把人打死，受害者要求他出一百万补偿，才肯签谅解书。但他们家确实没有这么多钱，于是，混混一家便把顾小絮卖了...... 真要是被她们两个下药给推了，项远东的脸，也就真的是丢到了大西洋去了，尼玛的，堂堂狐鹰老大，十二罗刹的令主，竟然会被两丫头片子下药给推了，这事儿传出去，他项远东的颜面还在么？ 他的瞳孔一缩，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个致命的火器，已经瞄准了自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让他毛骨悚然。 但听到了后面的话之后，灰袍人却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甚至变得更加淡漠。 空间机关通道机关其实跟帝江机关球的功用类似。虽然不好理解。但是大体上的过程还是一致的。机关就是机关。在廖东风眼里这些东西就如同是摆设一般。破除易如反掌。 单纯的为了养花，而去购买十几万一只的青花瓷瓶，似乎有些烧包。 何润东此时已平静了许多！他毕竟是见过很多大世面的人，更是掌舵十几万人的大集团的董事长兼老总！他当然已能够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听这话。廖东风也赶紧抬头看。当他看到无数悬吊着的大个儿虫僵之后。这才心里一惊。随后思索自己还该不该再往前走。 府衙门朝南敞开着，知府梁洪成呢喃道：“锦衣卫的人，怎么会混入青帮？”他看了看上边勾画的花名册，揉了揉发涩的睛明穴。 至于叶寒的叶家跟王安华的王家，那是京城十五个家族中的大家族，京城的家族也分三六九等，顶级的家族就只有四个，除此外还有十几个大家族，论商场，军政两界的实力，就项家最大。 暗影族全族此时此刻的思维中，唯有一个疑问充斥复杂的情绪中。 即便过了冗长的假期，他们也丝毫没有懈怠，只不过是新援前来的磨合期罢了，而巴黎真的误以为皇马是虚强而已，当然会吃亏。 冒险者在这里狩猎，也要面对来自天空、水中，甚至脚下的泥里，各个方向源源不断的魔物，比二十六层的风津道要更加危险。 “我已经定到了你们的确切位置，鸦隐正常那边赶去，接下来，只需要你们里应外合，打开一条缝就行。 路上玉夜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注意到坐在卫生间走廊外吧台前的男子总是打量着这边。 海伦眼睛眯了眯，“你不会是在说，你的叔叔是骸骨将军手下的某一个高级亡灵吧？ 幻空道尊四人当然不会客气，四人相互间道了声“请”，就各自落座。 再加上对方弯腰的动作，那一道靓丽风景线更是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方逸的眼前，顺着大腿边缘蔓延出引人无限遐想的阴影。 按理说他那么厉害，不应该为他担心的，不知为何，一种不好的预感窜上心间。 于是白然朝着看台之上露出笑容，也伸出手来向他们拍了拍手，献上飞吻，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饮墨听了一愣，随即心领神会，嘴角一笑，内心满是欢喜。这个剑泉，还真是颇得苍月师傅真传。 第八十九章 寻找顾一鸣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依明离开时挣扎的太用力，对面邻居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这是怎么了，闹哪出这是？” 顾妈妈装模作样抹去眼角的泪，“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我是真的没法管了，只能让他去人家专业学校学习。” 邻居惊奇：“不能把，你们家顾一鸣学习那么好，又听话，还能不服管教？” 顾妈妈眼珠一转，叹气道：“他谈了个女朋友。不知道那姑娘和他说了什么，他回来就跟我吵起来了。” 她把自己跌出的伤给邻居看，“你瞧瞧，这还和我动手。” 邻居点头...... 陆长风和他互相对望一眼，所有的猜疑，妒忌和不信任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自己真是太爱操心了，未央哑然失笑，还是应付眼前的局面要紧。至于太后，众妃嫔刷刷刷的目光，她更是懒得理会了。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信誉如何，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先取得他的信任，至于该给自己留的后路她也已经留好了，倘若到时候这个男人想要和她撕破脸皮或者是毁约的话，那他也会得到应有的报复的。 再然后的坟地战斗力，只要她有专门克制那些鬼祟的武器，想要取得高分也并非难事。 作者:无语……刚才那个花痴妹不会是EXO的粉丝吧？一会端菜上来的时候，口水千万不要流到菜里了，不然我会抓狂的。 同样是三大家族出来的人，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韦如皋和韦如煌哪会就范，立时就和莫聪和姚兴旺打了起来。守在韦如皋和韦如璜身边的将领都被当时的场景给弄懵了。 张仁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让赵晚晚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看着昏睡的黑鹰，倘若她记起了黑鹰，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赵晚晚隐隐的感觉，她此次突然出现，是为了找自己报仇的。 过了十余日之后，山谷之中的阵法闪耀，亮出一个道路，李青河身形一闪，出了洞府。 可姜芸芸要是真的找对象了，老姜头心里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八字不合的荒唐借口无人相信，只是没人敢对皇上放出的消息提出质疑。 所以现在只能拖了，能拖多久是多久。尽量让后面的岭州人往旁边的峻州后退，靠近岭南道的人往岭南城这边赶，这样至少能活上一很大部分，虽然背井离乡感觉很不好，但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见到亲生儿子，侯夫人心中的怒火都化作不甘心，拉着梁青让的胳膊抹泪。 星河只将右手伸出，庞大的魂力在他掌心流转，连续两步退出的同时，以太极劲力将戴沐白的第二魂技白虎烈光波包裹，令其消于无形。 到了掷弹手这里，则更简单，直接扔手榴弹，点火而非引信的手榴弹。 姜子晋用余光瞟了一眼离去的二人，倒也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对着账目。 一路上，乡三老，士绅出乡三十里迎接，几乎堆到了城门口了。孙世宁汗颜，只能谦虚的坐上了马车，回到了老家。 但许多的战马却受到惊吓，马失前蹄的不在少数，骑兵们无法掌控。 金色字体进入楚辞的眉心之后，楚辞发觉自己的魂海中出现了一篇字体。 而且，这场比赛的胜利，在曼联的球迷心中，那也是稳稳当当的。 止水恭敬的一点头想要离去时，却看到了一旁的宇智波夜没有动静，刚想要带着对方一起离去，然而夜却给了他一个眼神，最后他有些狐疑的先离去了。 但温热的嘴唇吸吮下，旋涡香磷满脸的潮红，激动的不能控制自己，这种感觉好酥麻。 第九十章 宣泄室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依明从校长室门口经过，听见校长说： “……我们学校针对叛逆不听话、早恋、厌学逃学、夜不归宿、吸烟熏酒、自私冷漠、自卑自闭、离家出走等青少年进行心理辅导、行为矫正、素质培训、文化补习，面向全国招收8-18岁问题少年。” “我们采取心理辅导，文化学习，军事训练，社会实践等特训教育模式，通过全封闭军事化管理模式，帮助您的孩子学会爱与感恩，矫正不良言行和生活习惯，锐变完美少年……” 校长皮肤很黑，带黑框眼镜，...... 那掌柜的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家主子竟会是这样的决定，可疑‘惑’归疑‘惑’，顿了一两秒后见主子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便答了声“是”后退出房间。 要说这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紧张的事，他的一只手此刻还停在那口棺材里，人一边思考这手一边往外抽，等到他决定要过去开那口大的时候才意识到手掌一直还抓着那条棺材里的被子。 众仙兵被吓得连忙后退数步，甚至有些仙兵已经互相抱拢在一团，望着青唯浑身打颤，下裳都浸润了尿味。 更搞不懂的是，浑身上下分明都镶嵌了金银珠翠，头上的玉簪金钗，各色步摇流苏都让头顶重若千斤。 凤凰族人口素来稀少，真正能涅槃成凤的并不多，然而大部分有望能涅槃，或是已涅槃的后人子嗣，解释居住在仙桐林中。 即使现在自己的实力也能够算是帝羽学院之中数一数二的，不过自己要面对的是他们整个家族。 “你们说的是不是这个包包？你们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这时候的秀秀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好吧好吧，听你们的。”沐晰晟彻底无奈了，自己真的是最没用的那个……吗？ 墨云殇只能苦着赔笑，无论如何，真正的玄月公主的确在嫁给他的第一天就花落人逝了。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不反对任何人在她面前玩这些把戏可是如果要玩儿就别牵连上自己，如果自己明明不想去参与这些东西可是偏偏被牵连了，那么自己可说不准自己会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想要融掉我们的血脉，就凭你们吗？”韩狼低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煞气。他能够走到今天，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千难险阻，若是在这万血池中融掉自己的血脉，他的一切就都废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等级不如他们的玩家哪来的自信，一番相劝之后，众人也因为熬夜十分疲惫了，于是也就打算下线休息了。 而凌天才没调息多久，一声狼嚎突然响起，凌天连忙睁眼朝着狼嚎传来的方向看去。 宁山叶家村的主要人口都是讨生活的底层修士，灵药腌渍的高级蜜饯放在这里卖销量会很差，念头流转之间，席默冷不丁地响起一件事来。 “混账！十大神器岂是你们邪祟之物能够妄想的？！”伏羲大吼一声发出强大无比的混沌之力阻挡住了邪气。 在对方的引导下，飞阳真君把纳戒放进那个水壶肚子里，钱庄伙计上前操作了一番，这个点数机的表面亮起了复杂的灵纹，接着那个水管口开始噼里啪啦地吐灵石，灵石正好掉进另一个缸体里，同时水管上的计数器疯狂翻转。 到达金色阳光之后，我首先去找宋思思，推开她办公室的门走进去的时候吧，我就听到了里间传来淅沥沥的水声，宋思思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是有沐浴设施的，我走进去之后，听着里面的声音，就知道宋思思在洗澡呢。 第九十一章 同化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在林嘉乔爷爷家的日子，除了疯玩，顾依明还和秦观学项新技能，辨别各种有毒的植物。 他以前的不知道，原来随处可见的植物，只要经过特殊的手法炮制，竟然能产生剧毒。 顾依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植物叶子。 这是他在学校小公园里发现的，经过一周时间，慢慢收集的。 这种叶子遇热之后，会产生一种类似于洋地黄中毒的症状，轻者恶心腹痛，重者心律失常，心房颤动。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顾依明不知道计量，用量太少没用，用多了可能会出闹出人...... 这首词，立刻让贾珉回忆起他当初跟沈冰衣在一起的时光，那个时候的一些往事，也历历在目。 当云鼠来到了那缝隙边上的时候，它先是伸出了一直前爪，在那缝隙笼罩着的光幕上试探了一下。 徐佑手中最大的底牌不是影卫，而是护龙卫，他的手中握着一支五百人的护龙卫，这个秘密连雍宣帝都不知道。 漫天冰雪构筑的尘雾纷飞，以风暴之眼为中心点朝着四面八方辐射。 原来林如海在去世前，为了安排黛玉，提前把十万两银子放到了老祖宗这里。 她想起四姐姐身上那件梨花青双绣轻罗长裙，那料子轻薄又柔软，穿在身上几乎没什么重量，好看又飘逸。 之所以认为龙洛水是军人，是因为来的时候，龙洛水穿着迷彩服，一直都没换。 但往日里，他们看到这一幕只有得意和骄傲，为自家神器的无双力量而自豪。 一些药佬则催化身躯，死死顶住封门的车骸。即使尸潮未到，他们也拼尽全力。 回到归隐居，已经是天黑了，但是归隐居的人流还是有的，沐槿熙想，以前一直觉得在古代，一定是早出早归的了，没有想到在浦罗国，也有夜市。 如今，她就要嫁人了，这美好日子里，嫁给那个她心仪之人，那个与她顶下婚约久久三王爷。 这时候，洛夫人已经拿来了一床超级大抱被，将洛依包好之后，洛老祖这才给敢给洛依把脉。 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还是西域的王子，夜楚晟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以前他跟他一起交过手。 “司徒大人，您在天有灵，保佑我成功吧！”洛霞虔诚地说完，这才回到洞中。 明明食物就在他的面前摆放着，可凌菲突然就有一种错觉，似乎她才是他的食物？ 虽然沫凝表面上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但他知道，她心里一定很痛苦，且还承受着某种非常大的压力。 丁浩感谢一番，收起龙纹血刀，手心一展，一团淡黄色的火焰在他的掌心出现，按照剑祖传授的法门，略微变化之后，屈指一弹。 神奇的止咳丹入喉咙，禹夫人喉咙便感觉滋润无比，再也不像如火烧般灼痛难忍。 王伶韵实在想不通，就自己去了那个村子。上次她去那个村子，在发现那个手推车后就被那两个警察拉着回了公安局，这次她再来村子就是希望能再发现什么。 三人在下头挥剑如雨，真枪实刀的打斗，一行人坐在墙上高空抛物。 严世友想着先过了今天再说，也许等到过年之后，刘雪花的记忆恢复了呢。 天微微亮，桂香猛地睁开眼睛，耳朵动了动，把升雨抱起来，穿好衣服。升雨迷迷糊糊中，看见桂香沉静的脸色，就知道有事情。 背后传来了强而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服，传递着相互之间的体温。婪夜的手没有拿开，放倒是将她往怀里一按，接受了她整副身体的重量。 且想到她被淳于哲羞辱，而淳于浩然却口口声声，要让淳于丞给淳于哲道歉这件事，她就瞬间不想劝了。 第九十二章 锁门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心理老师竭力掩饰脸上的窃喜，她有些嫌弃的说：“他给我这个，想做什么？” 看着她那张干瘪的脸，顾依明挑了最符合她心意的答案，满脸天真的回答：“不知道，他总是和我打听您来着。” “对了，他还老夸您，说您很好。” 心理老师一愣，那点窃喜再藏不住，笑成一朵花，偏嘴上嫌弃着：“瞎说什么，我哪比得上那些小姑娘。” 说罢，竟有些羞怯的逃走了。 虽然她打过自己，但顾依明不恨她。 她做家庭主妇时没有尊严，现在看起来有一些尊严了...... 她找遍了都没有找到黎萱萱的资料，心想着难道是因为刚进耀月，所以来不及收录？ 何况康熙皇帝染病的事情是隐晦的康熙也不想弄得全天下皆知娴嫔本身又有把柄落到德嫔手虽然彼此之间的仇怨已经结下了但还不能撕破脸去没万全的把握娴嫔只能继续忍着看着德嫔风光。 叶政漆黑的瞳眸中那座可以冻伤人的冰山越积越高，唐棠还未发现异常，对面的男子已经甩给叶政一个冷笑，恢复常态。 春节期间由于电信机房内部存在安全漏洞，导致网站访问不稳定，我们已经在尽力处理问题，感谢大家支持。 阿杏没有出声，只是手没有移动半分，李润福抬头看着高举过头的伞，欣慰地笑了。 当时给她洗，也是强迫自己什么都别去想，但是这丫头当时确实折腾了他一番。 宋原希平时为人那么好，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她干的，那么她的心机不可谓不可怕。 他之前在古籍手札中看到过这些，只以为是古老时代才会有夜妖，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 现在没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关键是要找个休息的地方。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支持一晚上不停的动，让自己的身体不沉下去。 莫离以一敌二，消耗也很大，身上多处挂彩，威风凛凛的白毛上沾着一大片血迹。 可真够狠的，林浩龇了龇牙，手掌的痛感更是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他们又开始全部跟着霸天飞龙走，望向天空，霸天飞龙果然往一处悬崖飞去，慢慢落了下来，但是龙明他们想要爬上悬崖就比较困难了。 “呵呵，鲍克统帅能踩死龙拳吗？”天火面对这个三四米高的野兽，还真有点压迫感。 顾祎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沈心怡被窝里缓缓醒來。睁开眼打算问问顾祎是怎么回事。顾祎已经翻身到了上面。 “梅园失火了，你一点都不记得吗？”他狐疑地看着她，终于开口。 闻言，林浩连忙粘了一些银色液体，在那上面按了一个手印，双方的“合同”也就这样正式达成了。 朗逸硬是把蓝杰留下。洗了碗一块回的家。进门朗逸收拾。蓝杰在后面什么不干的那种。主要是蓝杰就会破坏。他就是个什么不会的人。 涂宝宝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南宫宇寒的那张脸依旧在自己的面前，让涂宝宝有点难以接受。 在此之前，凤首蛟龙却已经趁着雾气的掩护，将尾巴伸到了紫硕神君的身边，紫硕神君周围的水汽才刚刚变成冰花落下，凤首蛟龙的尾巴就已经缠住了紫硕神君的身子。 这一回埃利斯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了，他似乎其实并不是一个太爱说话的人。 “老大，三天不见，没想到，你竟然都已经筑基一品了！”方烁忍不住赞叹。 对商家来说，圣诞可以获得更多利润；对孩子们来说，圣诞可以得到圣诞老人的礼物；对摄影爱好者来说，圣诞的色彩无疑又是一场视觉盛宴。 第九十三章 逃生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依明是被他的同学拖进校长办公室的。 他平时对他们还不错，双方没有过节，他也没有反抗。他们本可以用一个更体面的姿势把他送给校长，却偏把他按在地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拖进去。 等现在校长面前，他的背已经血肉模糊了。 校长和厨师打完电话，才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等看见顾依明，他接连不断朝他小腹踢去： “你胆子不小，你想干什么。你对午饭做了什么，你还想杀人吗！” 顾依明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了。 他的同学站...... 钱进顺着声音方向望去，他看到一名老者，老者的身旁带着两名土著。钱进突然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很强烈，钱进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受，但是他知道，这个感受都是很正确的。 “可以，但是我不保证这需要多久的时间。。再来说说第三个吧。。”又是空头支票的任务一个，赵逸自然是答应了下来，一个叫沃尔图的班图族叛徒如果赵逸想的话把自己的班底全部派出去找到他也不会需要很久的时间。。 黑暗教会代表暗帝，光明教会代表光帝，光和暗这两位主神即使是在七神之中也有着无可比拟的力量，而他们组建的教会可以说遍布世界。 随着赵出把话说出，卢可儿那绝美动人的脸上，最后一丝脆弱也在迅速地消失。 四段的战团就剩下了救世团，要是救世团再被调到前线的话，真的就没有能在敌后作业的队伍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周围过道的来往行人并不多，但是时不时也碰到几个同学，沈梵也一一打招呼，这几天，几乎所有的同学，当然除了林碧涛之外，这些都学都是去看过了他了。 这画轴一经展开，便让人仿佛有铺天盖地之感，内里的蓝天大地似乎有无穷的幽深，无穷的浩大广博。 齐太子亲自把公子出迎到左侧第一排塌几上，然后，他举起了几上的酒斟，这个动作刚刚做出，他便是一怔。 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罗强随即意识到比赛结束后还没换衣服，之前一身的泥巴和喷射而出的鼻血还残留在衣服上，甚是不雅。 “疼，好疼，光年哥哥，我好疼。”孙辉知道疼，他嘴里叫着沈光年的名字，希望他能救他。 杜箬一个激灵从花痴中醒过来，发现他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莫思萱待在家里，她将窗帘拉上，客厅的灯也不开，昏暗的环境下，偶尔有一丝光亮，她坐在沙发上，面色沉如水。 宇智波带土这才完完整整的将所有的他所见所闻的一个字没多说一个字没少说丝毫不带添油加醋的全部说了出来。 夜色迷蒙，淡淡的雾气扩散开来，亮着璀璨灯光的高楼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之所以他被称为‘类人猿’，那是因为和楚轩萧宏律等人进行对比。 乔安明走在最后面，听着前面市领导的议论声，拳头被他捏得骼紧。 不过比起自己在那个世界的时候，现在看到年轻十年的老妈，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 饶江不信他们任何人，也不可能不信司翰成，应该说是不得不信，毕竟两家还维持着生意上的往来。失去司家这条线，饶家的损失难以估计。 鸣人和佐助也都看去，发现那边有着几名选手在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放松紧张的情绪。 钱海高声传喝一声，鸿胪寺官接引新科士子徐徐来至殿前，分左右侍立听宣。 第九十四章 探病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告状，“今天早晨，她非说你装病，想进来。好在这里要刷卡才能进，她就外面闹腾呢。” 林嘉乔也说：“你妈这性格，真挺那什么的。哥，要不你出院后来我家住吧。” 秦观不同意，“住也是来我家，我家房间多，也不差老顾一个。我说真的，老顾，只只说的对，你妈妈那个性格，我真怕她哪天把你折腾死。” 顾依明皱眉，“她没耽误林叔叔的工作吧，还有阿姨——” 林嘉乔知道他的性格，忙安慰，“没事没事，咱们老林和乔女士是谁啊，天塌下来也能凿个窟窿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们。” 可是顾依明也很清楚他妈的性格。他认真说：“还是要道歉的，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秦观嘴上嫌弃，心里早把他当成自己人了。他用食指抵住他嘴唇，“你才死里逃生，不要对不起。” 明明是自己的男朋友，林嘉乔却觉得她在发光。 她轻咳一声，“那个，小絮姐姐说，她马上到了。” “不、不行！”顾依明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别让我妈看见她 ！” 秦观不明所以，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林嘉乔猜到顾小絮的不幸和顾妈妈有关，安慰道：“别急，我们马上——” 顾依明还是不放心，挣扎起身，又被疼回床上。 秦观和林嘉乔没辙，只好把他抬到轮椅上，三人一起往外冲。 但他们晚了一步，顾小絮已经和顾妈妈在门口撞上了。 从医院回去后，顾小絮并没休息。她在家给顾依明准备吃的。 她昨天也这样做了。 她看得出来，顾依明受了很多苦，她想，在他醒来后，起码能吃一顿饱饭。 粥快熬好后，她接到林嘉乔的电话，说顾依明醒了的电话。 她盯着跳跃的火苗，大哭一场后，整理好心情，才拎着保温桶回到医院。 才出电梯，她便看见了她的妈妈。 获救之后，她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在药物的治疗下，几乎走出那段不愿想起的过去。 但眼前这个女人，只看她一眼，那些阴暗的回忆便翻涌上来，几乎压得顾小絮不能呼吸。 她本能的后退一步，想逃离这里，但想起顾依明，她又不想走了。 她深吸口气，才掏出门卡，便听见那女人说：“唉，您等一下。” 顾妈妈一开始没认出顾小絮。 她们几乎十年没见面了，顾小絮过得很不好，老的很快，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很多。 她的妈妈一开始只以为她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很客气的问：“您方便带我进去吗？” 这人总是这样，只愿意把善良送给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我儿子早恋了，被他女朋友给骗了，竟然连住院都不肯让我知道。我真的是——” 顾妈妈委屈的唠叨着自己的遭遇，顾小絮却忍不住想，她果然一点没变。 她似乎永远没错，她遭受的诸多委屈，全怪世界欺负她。 顾小絮又忍不住想，自己突然消失，她会怎么和别人解释呢。 总之不会是什么能听的话。 想起自己经历过暗无天日的时光，浓烈的恨意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那恨意似乎长满了尖锐的刺，顾妈妈的被狠狠扎了一下，有些委屈的看着顾小絮。 又是这种表情。 顾小絮想起男人对自己做的事，胃里剧烈翻涌起来，她又想把自己的碎尸万段了。 她很清楚自己不该的，和这女人相认对自己的没有任何好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她问：“妈，你为什么不救我。” 她眼睛赤红，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给你打过电话，我求你救我，你为什么不来。” “你知道，狗过的是什么生活吗。” “被人用链子绑着，跪在地上生活，吃饭和排泄全在一个屋子里。” “我猜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只管自己过的顺心，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死活。” 顾小絮的语气很轻，顾妈妈却觉得耳边不断炸开惊雷。 因为太过慌张，她看见来有些害怕：“你是，顾小絮？”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会是嫁给山沟里的男人了，你怎么在这！” 像想起什么，她朝四周看看，警惕的说：“这层是私人病房，很贵的，你怎么来得起这里？” “你家是不是过不下去了，想回来要我的钱！” “我可告诉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的钱，你一分——” 话音未落，她便挨了一耳光。 是乔女士。 乔女士也过来看顾依明，听见这混账话，扇了顾妈妈一耳光： “你脑子和肠子装错地方了，上完厕所能不能擦干净你那个嘴，来这里喷粪。”“你赶紧滚吧，到医院消杀的点了，万一你死在这里，还得麻烦人家医生把你扔垃圾桶。” “活着的时候对社会没一点贡献，死了之后就别增加人家的工作量了。” 林嘉乔和秦观推着顾依明出来，就听见乔女士在骂人。 顾妈妈又露出一副委屈样子，“你，你怎么骂人！” 乔女士这辈子唯一能忍受的做精只有秦观他妈，剩下的她恨不得见一个打死一次。 她好奇的问：“如果这也算骂人，你去我先生单位闹事时算什么，泼妇骂街都比你优雅。” “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呢，这就忘了自己被人抬着扔出来？” 这层不只有他们，还有其他病人和家属，护士和医生也在。 顾妈妈这辈子最在乎自己的形象，如今被乔女士戳破，真是又羞又气。 她想找人诉苦，朝四周看了一圈，很快发现轮椅上的顾依明。 她立即跑过去，哭诉道：“一鸣，他们都欺负妈妈。” 顾依明并没有看她，他看向前方的顾小絮。 顾小絮嘴角扯了一下，似乎想对他笑。但她这时已经发作，整个人被负面情绪裹挟，她不受控制的发抖，手指不自觉抽搐着。 她这时已经没有笑的能力了，可她发现顾依明在看她时，本能的，还是想对他笑。 在顾依明的记忆里，顾小絮从不来不是个坚强的姑娘。 考试没考好她要哭，挨了妈妈的打她也要哭。偏她还固执的维护‘姐姐’这个形象，每次都躲进被子里偷偷哭。 但她哭得实在太大声了，顾依明每次都听见了，他只是假装不知道。 她也很怕疼，每次和爸爸通话，都是求爸爸带他们离开，因为妈妈打人实在太疼了。可每次轮到顾依明挨打时，她都护在顾依明身前。 每一次，真的是每一次，顾依明都能感觉到，她的泪落在他身上。但是下一次，她依旧固执的拦在他和妈妈中间。 顾依明经常想，如果不是自己，她是不是就不用打工攒钱，是不是就不会遇到那个王八蛋，是不是会有不同的人生。 至少，她永远都不会这样的笑。 顾依明垂下头，不想让别人看见眉眼里的戾气。 他问：“妈，你没看见我受伤了吗。” 怕顾妈妈伤到顾依明，秦观和林嘉乔挡在顾依明身前。 顾妈妈似乎没听清顾依明的话，好一会儿，才尖叫：“你怎么回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她恶毒的盯着林嘉乔，“都是你，你怂恿——” 顾依明打断她，“是你。” “你信了邪教，把我推进火坑，我才受伤。” 顾妈妈已经形成某种本能反应了，她脸上又出现那种委屈的神情，“你怎么这么说妈妈，妈妈不都是为你好吗。” “妈妈知道，那个学校要求十分严格——” 顾依明再次打断她，“不是的，那里不是学校。” “没有学校会让你跪着上课。” “没有学校会不让人睡觉。” “没有学校会告诉学生校长是上帝，不能违抗校长的命令。” “也没有学校，会把学生打死。” 顾妈妈习惯性的逃避责任。她又露出委屈的神情：“妈妈不知道，妈妈真的不知道——” 他平静的看着他的妈妈。他脸上并没有表情，但他瞳孔颜色很淡，所以看人时，总带着三分温柔。 他说：“没关系的，我不怪您。” 听见这话，顾妈妈像拿到什么赦免，她松了口气，又开始告状：“一鸣，这个女人欺负妈妈。” 她真的一点气也不让自己受。 她想握顾依明的手，但顾依明躲开了。 他说：“我一直想问您，您为什么把我送进去？” 顾妈妈在家为所欲为惯了，这时已经很不耐烦。她强忍着脾气说：“还不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话，你早恋，你——” 顾依明叹气，“高考结束后，您许我和朋友玩，我就呆在家里。您让我每天背单词，做数学题，我也做了。” “我没有手机，房间也没锁，您到底为什么觉得，我会早恋。” 顾依明有些无奈的看向的护士，“请问，你们医院有精神科吗。” “我高考成绩全省第二，我妈不许我上大学，非花一万块让我去读一个奇怪的学校。” “我怎么想都觉得她的行为太诡异了。” “我怀疑我妈妈被邪/教洗脑了，您能不能带她去做个精神鉴定。” 第九十五章 出院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乔女士把顾小絮扶上车，回头冲顾依明的病房挥挥手。 顾依明的胳膊不能大幅度动作，林嘉乔和秦观便替他向楼下挥手。 直到出租车消失不见，顾依明才说：“快，扶朕上床，我屁股疼死了。” 林嘉乔和秦观赶紧把他抬回床上，秦观嘟囔：“让你装厉害，刚才怼你妈/的时候把你能的，你就不怕她扑上来打你。” 顾依明小心翼翼扭发着身体，试图找到一个不疼的受力点。他浑不在意，“不是还有你俩吗，你俩还能眼睁睁看着我挨打。” 林嘉乔想帮顾依...... 这话她哪怕自己想不明白，之后陈也是会找机会和她说的，于是她不禁有些庆幸自己先想到了这些，不然的话，回去可能又要被陈教育一顿了。 率先被敌人摆了一道，云易的心里非常不舒服，他扭了扭脖子，直接抓了一把珠子扔了出来。 白龙从玄心宫的大殿中，打开了一条通往更深处地底的幽深通道，然后沈羽便在白龙的带领之下，顺着这条通道，直入地下。 不是杨昊不愿意跟家人坦白，而是他觉得怀璧其罪，还不是将所有事都说出来的时候。 当它，千百倍的加在敌人的身上，无论对方是什么，他也会被其吞没。 黑衣人强忍着不适，使劲的睁开双眼，眼见遇到埋伏，连忙从窗外跳了出去，拔腿就跑。 这剑气是一道黑紫色的光华，就像黑漆漆的天窟窿一般，看上去诡异至极。 连日来，她不是为方旭的事而奔波，就是要参加纪纲组织的一些行动，马不停蹄的，尤其是为了救方旭，两天一夜没合过眼。 张月闪身挡在了哪吒面前，拦住了他，“现在的你拿什么打？好好休息吧！”张月反手一掌拍了出去，哪吒身上亮起了白光，浓郁的生命力正在为他疗伤。 他意识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刚才那一声源始野性的震颤弦音。 秦枫左手一张一合，尖角落入手中。一瞥之后将尖角塞入十字瞳孔。 至于其他还在夜间活动的妖兽，此时也只是惊恐，今日的预警特别多，难怪大王的脾气不太好。领地内活动的人类已经被清理完毕，却还在那里发脾气，又不是死了兄弟。 但是你再大能大得过地狱和天庭吗？你再厉害你把喜羊羊拉出来喝杯茶试试？ 长时间坐在车里，大家都感觉身体有些发麻，但这种付出却是值得的。 本来这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可屋子里的人看到陆平凡脸上灿烂的笑容，还有他那平和的语气，怎么都不相信他说的教训，真的就只是教训那么简单。 司鸿初叹了一口气，没出声，暗自感慨，难怪陈友金生意做得不太好，想来之前根本没想到利用陈亮的关系。 段位越来越高，就需要越来越认真，自然是不能够太经常的和弹幕互动。 他连眼睛都没抬一下，更没邀请姐弟二人坐下来的打算，就那么让姐弟二人鞠着躬，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纵然她身体素质非常好，但刚才这一番激烈运动，她应该会气喘吁吁。 以他雄浑的修为，只要双剑相交，这一招如论如何都不能伤到他。 先可以肯定，道身的血脉觉醒，肯定是跟自身修行的功法有关的。 王娇把钱军找了过来，附耳对他低声说了几句，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两个药瓶，递到他的手里。 芊儿得以脱身，立即闪到另一边，回头看时，老陈已经扶着那醉鬼走出门外。 开窗户，微微眯了眯眼，仔细盯着那辆熟悉的车子。她唇角边的笑意更浓了许多，她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双眸紧紧的盯着车子，果然车内突然传来一阵亮光，紧接着她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第九十六章 做局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突然，他的笑凝固住了。 他刚才其实说谎了。 他想让他妈住院。 他妈妈最好一辈子呆在医院里。 从看见顾小絮那一刻，他就开始计划了。 十天之后，顾依明身体已无大碍，医生同意他出院。 他这时腿还没好利索，得靠住拐杖才能走路。 秦观劝：“再住几天呗，等腿好了再走。” 顾依明不同意，“这里太贵了，我还不起。” 秦观不满：“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大秦’，连这点也要计较？” 顾依明压根没把他生气当回事，“行了我和你说实话，我是不放心我妈。” “我担心她再去找林叔叔和乔女士的麻烦，我得回去看着她。” 林嘉乔看看他身上的淤痕，不免担心，“万一她折腾你呢，你跑也没处跑。” 顾依明还没说话，林大鹏和乔女士来了。 林大鹏递给他一个盒子，“如果你妈虐待你，你给我们打电话。” 顾依明解开盒子，是一部手机。 他有些惊讶，还很激动：“您——” 林大鹏说：“不是我，是我们全家集资给你买的。” 林嘉乔小声问秦观：“我怎么不知道这项活动？” 秦观小声说：“你那份我出了。” “反正你又没钱。” 车里很安静，林大鹏开车，乔女士坐副驾驶，顾依明秦观和林嘉乔坐在后排。 顾依明戳戳秦观，小声说：“好像有什么搁到我的腰了。” 不等秦观说话，他便掏出手机，显摆道：“哇，原来是我的新手机。” 才半个钟头，他已经显摆三回了。 他向来沉稳，少有这样活泼的时候，林大鹏和乔女士交换个眼色，忍不住微笑。 林嘉乔也觉得他这样挺好，比之前死气沉沉的时候强多了。 秦观忍不住了，对林嘉乔说：“只只你把车窗开了，我要把这家伙丢下去。” 众人很快来到顾依明家楼下。 顾依明家在挺旧的小区，没有电梯。好在他住院也没攒什么东西，只一大包药。 林大鹏问：“真的不用我们送你上去？” 秦观也说：“你家可住三楼呢，你得蹦跶多久？” 顾依明摇头，“算了，让我妈看见，她又要折腾了。” 他看向乔女士和林嘉乔，“以后几天我应该不能出门，我姐，麻烦你们了。” 其实他能出门也没什么用。 顾小絮被她妈刺激的病情加重，看见男人就犯恶心，总想自残。 尽管顾依明很想她，他们不能见面。 乔女士点头，叮嘱道：“你姐那边有我，别担心。倒是你，自己小心。” 顾依明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楼里。 在一楼的拐弯处，他停了下来，打算等林家人离开后回家。 他听见秦观抱怨，“老顾怎么还和我害羞，我都陪他上厕所了，背他上楼又怎么了。” 林嘉乔也说：“明明干嘛和我们 见外。” 林大鹏回答道：“你俩做的每件事都告诉我和你妈/了？一天到晚，操心的事真多。” 然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里面还夹杂了秦观和林嘉乔的声音，顾依明没听清，不过他猜测，他俩应该在向林大鹏和乔女士撒娇。 顾依明是认识他们之后，才知道，原来正常的家庭是这样的。 他在原地呆了很久，这才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挪到家门口。 和预想中的一样，他妈妈不肯给他开门。 顾依明并不生气，他以同样的频率，边敲门边喊：“妈，你在家吗？” 因为时间太久，邻居被吵得受不了，他出门说：“你回来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妈好像病了，最近天天往医院跑，她是不是没在家？” 顾依明有些着急：“我就是知道，才很担心的。” “我妈前几天诊精神病，谁知她发作——” 话音未落，顾依明家的门开了。 顾妈妈脸上怒容还没褪去，又急着扯出笑脸，因此看起来有些狰狞。她说：“一鸣，你胡说什么呢，我哪有神经病。” 顾依明连忙安抚道：“对，您没病的。” 他又说：“我最近呆在医院里也不了解情况，医生给您开了什么药，您按时吃了吗。” 这简直坐实她脑子有问题。 顾妈妈现在再解释，都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她干脆冷下脸，冷声说：“还不进来！” 等她恶狠狠关上房门，邻居嘟囔：“怪不得没男人要，原来脑子有/病。” 他啧啧两声，脸上的痦子抖了一下，“怪不得她家孩子成绩都好，原来真是神经病容易出天才。” 家里和顾依明离开前很不一样。 屋子里一片狼藉，厨房的餐具摔的粉碎，大厅里，顾依明的参考书被撕的粉碎。顾依明的衣服也被扔在地上，有的被剪烂，还有的被踩了好几脚。 顾小絮的房间本是常年锁着的，现在门敞开了，顾小絮的东西垃圾似的扔了满地。 顾依明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深沉了一些。 他沉默的回到自己房间，把药放在杂乱的地上。 顾妈妈讥讽道：“哟，顾大少爷舍得回来啦。” “你这么喜欢姓林的，怎么不回他们家，我还以为你要做林家的儿子呢。” 顾依明握紧拐杖，淡淡的说：“可能是，他们不想要一个精神病生的孩子吧。” “你说什么！”顾妈妈气疯了，劈手给了顾依明两耳光。 顾依明翘起嘴角，“你是不是以为，医院诊断错误？” “不是哦，爸爸和你离婚之前告诉我了，你脑子不正常。他嫌弃你是神经病才和你离婚的。” “他还说，你年轻时还算好看，但是得病之后，脸越来越难看，身材也走样了。” “你本来有的东西就不多，现在彻底一无所有了。” “我早就知道了，我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就是想让你在大庭广众丢人。” 其实仔细想想，顾依明话里全是破绽。他爸妈离婚那会儿顾依明还小，他爸疯了才会和他说这些。 但顾依明实在太了解他妈妈了，他的话直戳她的死穴。顾妈妈当场疯了，拳打脚踢，恨不得立即掐死他。 顾依明还想拿自己的新手机说事。 他想炫耀有别人对自己好，他已经不需要一个疯子做母亲了。但他担心他妈妈刺激太过，把手机砸了。 他舍不得，只能放弃。 他没像过去一样忍耐，大声喊着：“妈，你冷静一点，你把药吃了。” 这话简直火上浇油，他妈妈疯的更厉害了。 顾依明便也更大声求饶。 林大鹏离开前联系过居委会，让他们多照应这孤儿寡母。 大夏天，舍不得开空调的居民都开窗通风，顾依明的喊声很快把整栋楼都叫了过来。 顾家的门被拍的啪啪响，顾妈妈终于有了些理智，大声说：“顾一鸣瞎喊呢，你们回去吧。” 顾依明很温柔的说：“你看，现在全小区都知道你有病了。” 顾妈妈气结，下手更重了，顾依明的求救便更加无助。 但他却是笑着的。 敲门声更响了，吵得人心烦。顾妈妈终于失去理智，冲门外的爆了句粗口，“让你们滚没听见吗！” 敲门声停了几秒，然后有人高声劝道：“一鸣妈妈，有事好好说，别冲孩子撒气。” 顾妈妈又扇顾依明几耳光，“我TM叫你闭嘴，你聋了吗！” 她从来都是这样，受了外人的气，全发泄在自己孩子身上。 顾依明一直没反抗，就是等这一刻。 他见铺垫的差不多了，推开顾妈妈，跌跌撞撞往门口冲。 顾妈妈想拦，但他们家很小，顾依明已经到门口。 甚至在开门前，他还冲她笑了一下。 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是顾妈妈从没见过的笑。 她心中一沉，下一刻，顾依明开了门。 家里的一切便呈现在众人眼里。 顾妈妈将近二十年打造的完美面具碎了。 顾依明脸上的淤青未退，现在又添加新伤，他还瘸着腿，看起来更可怜了。 众人愣了几秒，立即冲进来，把两人分开。 有个热心的阿姨问：“赶紧给你妈拿药！” 顾妈妈心里确实有些问题，却没严重到需要吃药治疗。 顾依明茫然的站在原地，有人替他说话：“他才出院，他哪知道。” 几个阿姨便半哄半强迫把顾妈妈推进卧室。 留在外面的阿姨劝，“明明啊，你妈一个妇道人家把你养大不容易，她就是压力太大了。” 顾依明又露出那种乖巧的笑，“我知道的。” 他无数次嘲笑他妈妈的虚伪，没想到，他却和她做同样的事。 他拿起扫帚，想清理家里的卫生，旁边的阿姨抢过扫帚，“你快歇会吧，好好一个孩子，遭这么大罪。 旁边有个阿姨也劝，“扫地这种活我们来就行，你赶紧处理脸上的伤。要不我让你叔送去医院？” 谢绝了阿姨的好意，顾依明回到自己房间。他听见几个阿姨嘀咕：“一鸣妈妈这是中什么邪了，你瞧瞧，把孩子的书都撕烂了。”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顾依明觉得很痛快。 顾妈妈大约睡着了，几个阿姨陆续离开。和他辞别时，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同情。 第九十七章 自由了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有人提议留下照顾顾妈妈，顾依明拒绝了。 他拄着拐，慢慢从房间挪出来。 推开主卧的门，顾妈妈睡熟了。 他安静的在门口子站了一会，便回到大厅。 他什么的没做，只是没关卧室的门。 他们家只大厅有一台立式空调，他开了空调，把温度调到比平时低一度。 顾妈妈体质有些弱，长时间吹空调会偏头痛 顾依明又回到自己房间，把那包药带去厨房。 医生给他开的消炎药里，有头孢类成分。 他特意把几瓶药找出来，放在显眼的位置。 顾妈妈赶时髦，每天睡觉前习惯喝一杯红酒。 如果有郁闷的事，她会喝的更多。 做完这一切，顾依明回到自己的书桌前。 他拿起一本幸存的书，认真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主卧传来响动，顾妈妈醒了。 她很生气的冲出来，冲顾依明喊：“你就是想我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满意了！” 顾依明有些委屈的说：“我担心你热。” 他情绪转变太大，顾妈妈疑惑起来。 顾依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学校来通知了，医学院的学费，有点贵。” 顾妈妈冷声说，“我说呢，你继续和我厉害啊，你怎么不去找姓林的要。” 她又想甩顾依明耳光，但之前顾依明的反抗叫她心惊。 想起刚才丢的人，她声音凄厉的说：“给我跪下！” 这种手段她用过很多次了，每次顾依明要钱，不管是学费还是别的，她总会找到借口，罚他跪下。 担心顾依明不听话，她威胁道：“预樟书院倒了，还有别的书院。只要我想，我还能送你进去。” 顾依明本来也没想反抗。 他假装满脸屈辱，跪在厨房门口。 这是他罚跪的地方。日积月累下来，两块瓷砖隐隐跪出膝盖的痕迹。 顾妈妈得意的哼一声，揉着太阳穴，进去橱柜里找药。 药箱里的药已经被顾依明处理掉了，顾妈妈暴躁的甩上柜门，不小心碰到了顾依明那袋子药。 准备好的消炎药滚的满桌都是，顾妈妈随手捡了起来。 顾依明小声提醒，“那是我的药。” 顾妈妈冷笑，“怎么，林家给你买的药，我不能吃。” 她本来不是非吃这个药不可，现在被顾依明一刺激，她随手吞了三粒。 她没看说明书。 其实她看也没关系，这时候，很少有人知道头孢不能配酒喝。 把药盒扔回桌子上，她从橱柜里拿出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顾依明盯着她的杯子，心跳渐渐快了。 但顾妈妈没有喝。她把酒杯放在桌上，去浴室洗脸去了。 顾依明紧盯着她的行动，恨不得她下一秒就喝下那杯酒。 但老天爷和他作对似的，顾妈妈才哼着歌从浴室出来，门铃响了。 是楼下的阿姨来送晚饭。 顾妈妈本想让人进来，又想起顾依明还跪在墙边，便堵在门口。 她身材消瘦，能遮住的地方有限，阿姨还是看见了。 阿姨本想劝几句，又觉得不该掺和别人的家事，便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离开了。 邻居送的菜是炖排骨，很香，顾依明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里发出很大一声响。 顾妈妈问：“饿了？” 顾依明把自己的焦虑隐藏的很好，迟疑的点了下头。 顾妈妈把饭盒送到他面前，顾依明才想去接，顾妈妈手腕一翻，那盒排骨便掉在地上。 顾妈妈把饭盒砸他脑袋上，“你有没脑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酱油和大酱都是头发熬得，你恶不恶心。” 说罢，她重新回厨房。 顾依明低着头，直到听见酒杯和桌脚的碰撞，终于忍不住看向他妈妈。 在他的计划里，他不该看的。 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非要亲眼目睹她把酒喝完不可。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看得顾妈妈心里发毛，她把酒杯扔到顾依明身上：“你那是什么眼神！” 顾依明稍微侧过身体，酒杯擦着他的脸，碎在地上。 顾妈妈更是怒不可遏：“你还敢躲！” 她情绪起伏很大，药效发挥更快了，还没冲到顾依明面前，她便倒在地上。 她最开始误会自己跌倒了，还想挣扎着爬起来。但是很快，她开始心悸、下腹传来剧痛，意识也模糊起来。 她朝顾依明伸出手，“救、救我——” 顾依明似乎才发现她的异常。他挣扎着想起来，但他跪的时间太长，腿已经麻了。 他试了好几次，才站起来，却因为低血糖，又倒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 我生你有什么用！ 顾妈妈越发愤怒，她拼尽全力，想往前爬，很快便彻底晕过去了。 等耳边彻底失去动静，顾依明慢慢站了起来。 他刚才是真的低血糖，不是装的，但也不至于晕倒就是了。 他慢慢走到她妈妈身边，蹲下来，试探她的鼻息。 见她还有气，他轻轻舒了口气。 他安静的坐在妈妈身边，大约五分钟后，他大声呼喊起来：“有人吗，有没有人能听见，快来人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焦急，但他的表现却很从容，好像已经排练过很多次。 等林大鹏拖家带口的赶到医院，顾妈妈已经进急救室了。顾依明守在外面，护士长正帮他重新包扎伤口。 林大鹏问：“怎么回事？” 护士长把他们当成病人家属，没好气的回答，“吃了头孢，又喝了酒。我就不明白了，这酒就这么重要，都感冒了还得来一杯。” “还有，里面躺着那位怎么回事，怎么还打人的，你们瞧瞧，好好一个孩子，给她作践成这样。” 林家众人这才发现，顾依明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 立即没人理顾妈妈了。林家众人围着顾依明，问：“怎么回事？” 护士见他家人来了，便去忙自己的事了。顾依明不怕在老林家丢人，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们听： “我回家之后，我妈挺生气的，话说的很难听。我不想忍了，和她犟了几句，她更生气了，动手打我。” “我本来想忍着的，挨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她专挑我伤口打，太疼了，我没忍住，叫了出来。” “邻居听见了，上来劝架。我妈被他们劝回房间。” “她中间睡了一觉，起来之后感冒了。家里的感冒药过期了，她就吃我的。” “我说我的药是定量的，她又拿我住院说事，还罚我跪下。” “我想和她要点钱给我姐，不想在招惹她，就跪下了。” “我很生气，也没管她在厨房做了什么。” “其实她倒下时我听见了，但我不想管。直到她向我求救，我才——” 顾依明叹气，“我真的很讨厌她，烦她，恨她，但我不想她死。” 他看着急救室，像是问谁，又像自言自语：“她不会死吧。” 顾依明没说假话。包括不希望她死的那句。他没说一句假话。 他只是没告诉他们真话。 他确实不想他妈妈死，他想她活着，把自己和顾小絮受过的苦全经历一遍。 他很清楚，一般人很难骗过林大鹏。 他模拟了好几个版本的回答，最终决定告诉他一半真话。 他的伤是真的，情绪也是真的，没人任何人怀疑他。 手术很快结束了。 医生说顾妈妈没有生命危险，但她中风，并引起偏瘫。 她才四十多岁的年纪，此生剩下的时光，她将口歪眼斜，不能说话，没有自理能力，连吃饭都要人喂。 顾依明迟疑片刻，问：“她，还能，打我吗？” 医生眼中满是同情，“不能了。” 顾依明似乎松了口气。 他看向身旁，问：“如果我说，我现在很高兴，一点也不难过，会不会很奇怪？” 乔女士轻轻抱住他，“不会的，你一点也不奇怪。” 林嘉乔也拥抱他。 顾依明小声问：“我可以给我姐打电话吗，她会害怕吗。” 顾小絮知道这件事后，并不隐藏自己的快乐。 她好像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不住追问：“是不是真的，她以后真的不会再折磨我们了吗。” 林家人在一旁听得真切，都忍不住叹气。 他们挺同情顾妈妈的遭遇，但好像又不是非常同情。 给顾妈妈找疗养院时，顾依明发现，他家存款不多了。 自他十八岁后，他爸再没给过他们一分钱。 但他爸爸不知道顾小絮的事，之前的生活费都是双份。 顾依明自己没什么开销，他每学期还有学校和市里的奖学金，几乎用不到家里钱。 他们之所以存不住钱，都是因为顾  妈妈的过的太奢侈了。 虽然她做饭很难吃，但食材都是进口超市买的。她的包也是名牌。就连那瓶助攻红酒，也价格不菲。 经过几天治疗，顾小絮情况稳定不少，姐弟俩已经能见面了。 顾依明把存折给她：“我今天去银行办了手续，这些钱你拿着。” 顾小絮不肯要，“我不用，我有工作。” 顾小絮的手很糙，一看就吃了不少苦头。顾依明试探着握住她的手，“姐，这钱你要留下，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我想弥补你，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些钱，你收下，让我买个安心，好不好。” 第九十八章 最开始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小絮有些悲伤的看着他，“可是你要用钱的。你要交学费，要买电脑，还要买好看衣服和文具，我不想你被人看不起。” 顾依明安慰道：“我长得好看嘛，穿什么都好看。而且我有奖学金的，还能申请助学贷款。” “是你告诉我的，读好书，去哪里都不怕。” 顾小絮欣慰的看着他，好像看着自己曾经的梦想。她有些愧疚的说：“我可能没法送你去学校。” 顾依明安慰她：“我认识路的。” 话虽这样说，其实他是有些遗憾的。他很想在校门口拍照纪念。 他不想让姐姐为自己操心，便换了个话题：“姐，我改名字了。” 他在桌上写了‘顾依明’三个字。 “我不喜欢原来的名字。总想着一鸣惊人太累了，现在没人逼我了，我想过的轻松一点。” “是林叔叔和乔阿姨给我想的名字，你不要吃醋哦。” 顾小絮盯着那三个字，慢慢露出笑容，“新名字，很好。我也改了个新名字，等我准备好了，再告诉你。” 去学校报到的日子很快到了。 这天早晨，顾依明还在睡梦中，门铃响了。 是林嘉乔和秦观，后面跟着林大鹏和乔女士。 他们说：“我们来接你上学。” 顾依明家布局已经变了，看起来和林家有点像。 林嘉乔能理解，他们家原来的布局太过压抑，住久了绝对会做噩梦。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问顾依明：“这是你的行李吗？” 地上只一个24寸的绿色行李箱子。 秦观问：“你不是要住校吗，就这么一点东西？” 顾依明说：“日常用品和衣服都带了，我不需要太多东西……吧？” 他是第一次独立生活，并没什么经验。 秦观单手拎起行李箱，“行吧，缺什么再买就好。” 说罢，拉了林嘉乔下楼了。 离开前，林嘉乔冲他们挤眉弄眼的，看起来很滑稽。 顾依明不解：“只只怎么了？” 乔女士笑骂：“别理她，成天没个正形。” 她看林大鹏，“你不是有事和孩子说吗。” 林大鹏应了声，从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这里有点钱，不多，只够两年的学费和开销。你拿着。” 林大鹏和乔女士虽然有些积蓄，但同时供两个大学生，还是有些吃力。 顾依立即推辞。 他有些激动，语无伦次的：“别，您别这样。我可以申请助学金的，我，我成绩很好，还有奖学金，我可以——” 林大鹏和乔女士的态度很坚决：“你这孩子从小就话少，有事也不让我们知道，我们也帮不上忙。” “这钱你拿着，就算不用交学费，也能应急。你一个人生活，我们实在不放心。”林大鹏又说：“千万别有负担啊，这钱是借你的，等你工作了，赚工资了，还得还给我们。” 顾依明这时腿还没好利索，他一瘸一拐从楼上下来，林嘉乔和秦观赶紧过去扶他。 他瞄了眼车上的林大鹏和乔女士，小声说：“你们知道，叔叔和阿姨给我钱吗？” 林嘉乔点头，“我知道啊，他们和我商量过了。” 原时间线里，林大鹏和乔女士也是这样做的。 秦观说：“我是今早知道。” 顾依明皱眉，“你们，不反对？” 两人不解：“反对什么？” 秦观揽着林嘉乔：“我有钱，我的钱就是只只的钱，我们不缺钱的。” 林嘉乔也安慰他：“都是一家人，给你就拿着呗。” 不管是林大鹏和乔女士，或者是林嘉乔和秦观，他们从没要求他做过什么。 他们只是对他好。 每次他以为到极限的时候，他们会用行动告诉他，你值得被更好的对待。 顾依明想，他们也许是自己的太阳。 他们温暖他，却从不要求回报。 这样一想，顾依明便觉得很温暖。 他的灵魂好像泡了个温泉。 有某种东西在他身体里一寸寸舒展开来，暖呼呼的，熨平他过往的所有不堪。 乔女士从车里递给他一个盒子，“姐姐送你的礼物。” 是一部外星人笔记本电脑。 乔女士说：“姐姐今天要工作哦，不能来送你，所以让我带给你。” 其实是顾小絮的病还没好，乔女士用了个更温柔的说法。 车子发动了，顾依明看向窗外。 小小的顾依明脚步缓慢的走在路上，想再晚一点回到那个叫人窒息的家。 顾依明看着他，他也看向顾依明。 顾依明在心里对那个小小的孩子说：谢谢你好好长大，遇到了这样温暖的人。 海城大学校门前，众人才想进去，林大鹏叫住他们。 他说：“咱们拍张照吧，大学第一天，纪念一下。” 众人便留下了顾依明办公桌上那张照片。 秦观和林嘉乔是不住校的，两人在宿舍要了个床位，方便午休。 大秦同志动用人脉，把秦观和顾依明调到一间屋子。 秦观为顾依明介绍：“我不常回来，你只能独守空房啦。当然，如果你想和我回家，也不是不可以。” 林嘉乔知道，顾依明不会一个人太久，一个叫应至晚的疯批很快要住进来了。 想到这里，林嘉乔忍不住摇头，这间宿舍怎么回事，三个人没一个顺遂的。 正好，顾依明也说：“我一个人吗，有点恐怖——” 林嘉乔拉开背包，在众人的注视下，掏出一把桃木剑。 这把剑大约半米长，上面刻着钟馗捉鬼，看起来就霸道：“给你做装饰用。” “我本来想找桃木枝，但果园的树枝太粗了，我搬不动，只好给你搞了把剑，效果更好。” 林大鹏满身正气，受不了这种迷信事，眼不见心不烦，走开了。 秦观也不赞同这种迷信行为，但屈服林嘉乔的暴力，只能留下。 在四人的注视下，顾依明美滋滋把剑挂自己床头。 九月的天气凉快不少，但还是很热，顾依明依旧穿着长袖衬衫。 他爬到床上挂剑时，袖子随着动作短了一截，露出一段苍白的小臂，上面交错着纵横的疤。 看起来很叫人难过，也很叫人心疼。 林嘉乔并不知道原时间线里，顾依明身上有多少疤。 她猜，肯定没有现在多。 她好像，搞砸了。 从男生宿舍出来后，她有些丧气。 在宿舍门口，她撞到个人。 这人真长得很脸熟，林嘉乔想了几秒钟，发现这人竟是郑则栋。 他比第一次见面时年轻很多，身上那股装模作样的气质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这个时候，是不是正搞小团体呢？林嘉乔四处张望，并没发现应至晚。 年轻的郑则栋明显比几年后更油腻。他邪魅一笑：“小妹妹，你故意撞进我怀里，是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林嘉乔学着他的样子，“不好意思爱好，我这人眼里容不得脏东西，刚才没看见你。” 郑则栋一噎，随即说：“女人你——” 林嘉乔尴尬到用脚扣出栋男生宿舍。她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傻/逼，我从男生宿舍出来，能是女的吗。” 这年头女装大佬毕竟不常见，郑则栋惊呆了，立即后退五步。 乔女士睨林嘉乔，“你刚才说脏话了。” 林嘉乔傻笑，想萌混过关，又听她妈说：“骂得好。不过下次别骂了。很多男的心里没个十三数，以为你骂人是调情呢。” “下次遇到这种人，直接大耳刮子甩他。” “但是别让你爸看见。” 顾依明凑在秦观耳边，小声说：“我以为你要揍他？” 秦观面无表情的回答：“杀心诛人，只只的解决办法比我的好。” 四人在楼下和林大鹏汇合，打算参观校园。 林嘉乔全程心不在焉，毕竟她已经在这里上了四年学，而其，她还没遇到向小园。 原时间线，刚才报名时，她们就该见面的。 她想着心事，没仔细看路，又撞到个人。 她怕又是郑则栋他们一伙，才抬起头，眼前亮光闪过，有个温柔的声音问：“同学你好，请问你知道——” 是向小园！ 和记忆中一样，向小园披着头卷发——因为皮筋在途中断了；穿了件印着Gucci的短袖——虽然很多人说这是奢侈品，并以此作为她被包养的证据，但这件衣服是向小园在夜市花十五块钱买的，好看只是因为人美身材好。 林嘉乔殷勤的像个老色批，握着年前貌美的向小园的手，热情的说：“肘，跟我肘。” 向小园觉得自己遇上神经病了。她想挣脱林嘉乔的手，林嘉乔却抱住她的胳膊。 她被挟持了！ 向小园欲哭无泪，他们城里人好恐怖哦。 林嘉乔和向小园欲走越远，她的父母，哥哥以及未来男友，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秦观不满：“林只这个大色狼！” 顾依明拍拍他的肩膀，“你辛苦了。” 林嘉乔没走几步，停了下来，解开头发，把皮筋递给向小园。 向小园有些惊讶，她狐疑的看着她：“给我了，你怎么办？” “没关系的，送你去宿舍后，我就回家了。” 林嘉乔现在就想把手机送她，但现在两人才见面，这种做法太唐突了。 第九十九章 疑点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她从包里掏出笔和纸，把自己的号码留给她： “我叫林嘉乔。” “我爸爸姓林，我妈妈姓乔，他们结婚了，所以我叫林嘉乔。” 向小园这时还对她的善意抱有戒心。出于礼貌，她回答：“我叫向小园。” 林嘉乔笑着说：“我知道，就是‘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的那个‘向小园’，对不对。” “这个名字超适合你。我见过的人里，除了我妈妈和秦观的妈妈，最好看的就是你了。” 这本来就是林嘉乔对向小园说的话，不过是在她们熟识之后。 向小园眼睛里保持警惕，客套的点了下头。 她扎头发时，应至晚臭着脸从不远处经过，刘洋他们簇拥在他身旁。 校门口，崔柏兴正带着何幼薇报道海城大学开学盛况，崔姿婧今天放假，陪爸爸上班。 顾家的邻居坐公交车路过这里，脸上满是羡慕，嘴里却不屑的‘哼’一声，那颗痦子跟着他飞起来。 疗养院里，护工正看海城大学的新闻，顾妈妈在床上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说着什么。 图书馆里，顾小絮用手机搜索海大的新闻，赵瑞禾从她面前经过，隐蔽又好奇的看她一眼。 更远的大山深处，周来福儿子换台时，也看见了同样的报道。 周来福扛起锄头，想去地里干活，听他儿子用方言说：“爸，我也想去海边上学。我还没看过大海勒。” 这只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时刻了。 没人知道，他们的人生，就是从这一刻改变的。 以后的日子再没有波澜，时间重复着原时间，安静的走了一遍。 一年很快来带尾声，新的一年眨眼到了。 林嘉乔最近总是做梦。 在梦里，林大鹏一次次死在跨海大桥上，副驾驶那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却始终看不清脸。 林嘉乔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林大鹏是在去墓园的路上出车祸的，她当时也不在现场。 她和乔女士是在医院见到林大鹏最后一面。 但是在梦里，林大鹏的死亡地点总是跨海大桥，他似乎出了好多次车祸，而她也不止一次目睹了整个过程。 林嘉乔脑子里有些乱，她想理清思绪，关于林大鹏死亡的疑点却越来越多。 比如乔女士的包，不论是她的记忆，还是梦里，确实被撕烂了，但是现实中，它又是完整的。 比如林大鹏的死亡地点，即使是跨海大桥，也是不同路段。 还有林大鹏的笔记本，明明每一次，都被他的血泡得通红。 以前，林嘉乔把这些归结为没有逻辑的梦，但仔细想想，这些梦似乎想告诉她什么，只是她听不懂它们的暗示。 林嘉乔清楚，自己这个脑子只会让真相越走越偏，她决定找秦观和顾依明集思广益。 才想给秦观打电话，她听见大门响了。她以为秦观来了，兴冲冲跑出来，发现来人竟是秦观的妈妈。 林嘉乔笑着喊人：“小阿姨。” 秦太太每次来都会带礼物。有时是甜点，有时是小饰品。 她把蒂芙尼的购物袋递给林嘉乔，“我早和你说过吧，你给我做女儿多好，我家可是住大别墅诶，你还要和你爸妈一起挤在这老破小里。” 这话就是凡尔赛了。老林家虽然不如大秦家富裕，但也没穷到这份上。 乔女士从厨房丢车厘子打她：“我俩加起来快一百岁，别逼我当着孩子的面和你动手。” 秦妈妈尖叫一声，冲进厨房和乔女士拼了，“你才五十岁，你才五十岁，我还是少妇，美丽少妇，明白吗。” “你这人，怎么就不服老呢。”乔女士单手制住她，冲林嘉乔使眼色，“你回房间，老女人打架没什么好看的。” 秦妈妈不干了，冲林嘉乔喊：“只只帮我咬她！” 林嘉乔摇着头往书房走。她想，等她和向小园老了，大约也是这样的。 这时大门又开了，林大鹏下夜班回来了。 他一眼的就瞄见玄关多了双八厘米的高跟鞋，衣架上也多了件皮草。 林嘉乔才想说话，他便比了个‘嘘’的手势，用嘴型问：小阿姨？ 林嘉乔点头。 下一秒，林大鹏从外头关上门，溜了。 从他和乔女士谈恋爱那会，他就憷秦观妈妈这作精，从来都是有多远躲多远。 林嘉乔笑着摇头，才想去书房，门又开了。 这次来的是秦观。 他看见高跟鞋和皮草，松了口气，小声问林嘉乔：“我妈，在吗？” 林嘉乔指着厨房，“出什么事了？” 秦观彻底放心了，对她勾勾手指，“走吧，咱们出去说” 林嘉乔便拿起外套，对屋里喊：“妈，小阿姨，我出去玩了哦。” 等两人离开，乔女士问：“人都走了，有事说吧。” 秦妈妈没了刚才的鲜活，她捂着脸，悲伤的说：“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什么，出轨！” 离午饭还早，麦当劳里客人很少，林嘉乔、林大鹏和秦观一人一杯奶昔，霸占桌子晒太阳。 秦观从来没把老林家当外人，把他亲爸亲妈那点秘密全说了： “我妈说我爸夜不归宿，肯定在外面勾搭小姑娘，是男人有钱就变坏。我爸说我妈无理取闹，不体谅他。” “他们最近经常吵架，比过去吵的架加起来都多。” 他嘬一口奶昔，“不是我偏心，我爸都胖成球了，哪有女人喜欢。” 林大鹏也嘬一口奶昔，“我也不是偏心，你爸年轻那会可帅了。还女人，小屁孩子知道什么女人。” 林嘉乔嘬完奶昔，沉思起来。 她知道，秦观的爸妈之后只会越吵越凶，秦观的胳膊也是因为他们吵架受伤的。 她问林大鹏：“爸爸，你想办法劝劝小叔叔和小阿姨嘛。” 林大鹏不置可否， “你小叔叔的公司最近忙着扩张，他们两口子没时间说话，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你不吃了是吧，再去帮我买个辣堡。观观崽，你还吃点啥，趁乔女士不在，咱们把想吃的都吃一遍。” 秦观也没把这次争吵当回事，乐呵呵的站起来，“我和只只一起去。” 麦当劳温度很高，秦观把衣袖卷起来，露出小臂。 他这时年纪还小，胳膊还是少年的人的样子，没有几年后的紧实，也没有那道疤痕。 他这时给自己的人生规划是，念完博士，做个医生。 他不知道，自己读不完大学，也做不成医生了。 林嘉乔很心疼。 她握住他的手，“秦观，如果之后小叔叔和阿姨吵起来了，你不要——” 秦观挣脱她的手，快乐的对点餐员招手：“这里这里，是我们薯条鸡米花汉堡和可乐。” 林嘉乔：…… 我为什么和这人谈恋爱来着？ 她捏秦观的脸，“刚才和你说的你听见没有！” 秦观满心满眼都是垃圾食品，敷衍的说：“记住了记住了。” 一看就是记不住的样子。 这样子太熟悉了，和林大鹏敷衍她时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已经给他扫了三次墓，林嘉乔怒火中烧，把林大鹏汉堡里的炸鸡肉饼全吃了，只留下菜叶子和面包片给她爸。 这天是二月一日，明天是分别的日子。 睡觉前，林嘉乔说：“爸，生日快乐。” 林大鹏还生气她吃了自己的炸鸡肉饼，冷哼一声，表扬道：“真是大孝女啊林只只。” 天阴沉沉的，后半夜的时候，等了一天的雪终于落下，铅灰色的跨海大桥很快白了。 一辆黑色双环SUV疾驶而过洁白的路面，拉出箭一样的轨迹。 突然，这条直线拐出一道诡异的弧度，下一秒，车子撞上防护栏。 冲天的火光里，救护车的鸣笛，女人的哭喊，皮革撕裂的响声嘈杂着求救声混在一起。 林嘉乔知道，自己要回去了。 她不像之前那样拼命往前跑，而是停在原地，观察四周。 周围是围观的路人，陆局长匆忙冲进来，不许他们靠近。陆警官就在侧翻的车旁，咆哮着问救护车还有多久才到。 他脸上的疤已经不见了。 林嘉乔站在人群后，她没看见乔女士，没看见秦观，她只有一个人。 比起焦急的众人，她不像受害者的女儿，倒像个无关的路人。 车子开始漏油了，滴答滴答的响着，很快在地上积成一滩。 车门这时开了，有人跌跌撞撞爬了出来。 陆警官似乎认识他，上前扶了一下。 林嘉乔也想过去，救护车这时到了。 她本能的回头去看，下一刻，身后火光冲天。 他们家的SUV炸了。 这、这什么玩意。 林嘉乔后退一步，这是记忆里没有场面。 她的脑子，这么肆无忌惮吗。 那个男人又开始说话了，但周围太吵了，她依旧听不清。 林嘉乔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在去墓园的路上。 昨天下了整天的雪，车窗外，苍绿色的防护林漫延在无尽的白色里，和碧蓝的海在远处交接，另一侧是灰色的小山，本市的公墓就在这座山上。 她掏出手机，今天依旧是2021年2月2日。 第一百章 一些细节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尽管不能做医生，秦观还是看不得病人受苦。 林嘉乔又问：“你和应至晚，还有联系吗？” 秦观回答：“前几天通过电话，他还抱怨向小园不带他回来。” 林嘉乔说：“他的病，还好吗。” 秦观说：“和之前一样，没什么起色。” 过去改变了，秦观的记忆也跟着改变了。 其他人呢？ 林嘉乔不知怎么解释这件事，她想把自己的经历告诉秦观。 她瞄秦观，猜测他会不会相信自己。 秦观担心她的情绪，也在看她。两人视线撞上，秦观突然停了车，慢慢凑过来...... “魔法的诞生：在莫雷领主的追随者中，有一位可爱的精灵，她除了迷人的外表之外。 汗水刺激着伤口，颜千意能感觉到，自己后背又流血了，而且粘着衣服，撕扯着皮肉，很难受。 许墨蹲下握住一把细碎的砂石，不等他查看，砂石被风一卷，便化为漫天尘土的一员了。 刚刚他才查到，穆允冽竟然是南宫公爵的外孙！现在在联邦军校任教。 许墨二人乘着菲菲离开虚兽聚集处很长一段时间后，林琛才终于从惊吓之中渐渐恢复了过来。 高家在东海虽然也算有头有脸了，可底蕴跟被林逸灭掉的王家，相差无几。 之前的那一场战斗，尤其是蒋芊芊和那两个信徒之间的交手，他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要是弄死了他，诸葛亮还怎么辅佐自己，一统天下，共成大业呢？ 阿生看他脸色又迷茫了起来，挣脱他的手，抱着鸡鸭鱼往山下跑。 智虚的捕杀往往意味着是大的战斗规模展开，是很容易造成魂师死伤的。 现在这种病毒产生了变异，从表现来说，明显变得比过去更危险，更不可控了。 观音菩萨也被杜飞这一顿嘴炮说的哑口无言，尽管这番言论听上去确实合情合理，但她还是本能地感觉这头熊妖背地里有别的算计。 袁刚一口僵尸血没有吐完，就又见到一火一水的莲花到了身前，刚要起身防御，谁知道两朵莲花忽然合并，又是‘轰’的一声，竟然爆炸开来，刚要起身的袁刚直接昏死过去，“竟然是道法”这是袁刚昏迷时说出来的话。 美国队长虽然，没有托尼·斯塔克的火力，但他的技巧足以弥补这些缺陷。 对于底下评论区中对自己的各种赞美，唐三藏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专注地品鉴着那素未谋面的演唱者，吴天的美妙歌声。 毕竟这三人，可是在这之前，已经亲手试验过这硝石制冰之法的可行性了。 想到这里，厉南凰一把将莫忘拉到身边，坚决把不好的苗头扼杀在学习过程里。 金鼎也算得上是北地的豪杰，有把子力气。用一把大刀，但是速度比起庞万春来就慢好多了，不过五招，被庞万春一枪扎中了咽喉，倒地不起。 大蛇丸也没藏着掖着，营地里几百双眼睛看得真切，这事也不是秘密。 “选手通报姓名，然后立刻开始比赛！”裁判打断了两人的“友好”交流，比赛需要抓紧时间。 巫瑾微微唏嘘。87的位置本来应该是给到被淘汰的尼古拉斯，但红桃K始终顶着尼古拉斯的身份存活，且上轮中尼古拉斯因黑历史人气清零，名次应当在67左右徘徊。 苏无双，看着他很累的帽子，忍不住打了下寒颤，毕竟长久经历着江湖，而且还能够成功的做上如此大的大导演。 “华天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蒙着脸的？”钟南预感到事情并不简单。 颜兮月并不想要回家，但是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犹豫再三还是上了车。 第一百零一章 回到过去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像前几次一样，顾依明的为林大鹏摆水果，有颗芒果掉了下来。 林嘉乔看也没看，伸手接住。 众人看呆了，沉默几秒，啪啪鼓掌。 向小园说：“林只只，宝刀未老呀。” 林嘉乔做了个‘要低调’的动作，把芒果递给顾依明。 她这时才发现，他衣袖上有几片粉黛乱子草的花瓣。 这是他姐姐喜欢的花。 林嘉乔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跟着他喊‘姐姐’，她还不知道顾姐姐的名字。 顺着她的视线，顾依明也发衣袖的花瓣，用修长的手指捏了下来。 林嘉乔问：“...... 一个月前，观星象知道自己的有缘人将要出现在西边殊国和黎国交界的地方，影无踪便想那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呢，于是屁颠屁颠地跑到麦城，等待他的有缘人。 一矛一盾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不过武郎仿佛不要命的硬冲为他带来了优势，狠狠的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可恶的“盾牌”全部撞碎，但是武郎也没有继续向神农树冲击的力量。 “地煞境天巧紫狮兽的jīng血！武冠居然能够得到这种材料！难得！”忽然，清源广场最上方的坐位上，永亲王惊讶的说道。 “汉高祖刘邦和父老百姓约法三章中，对杀人一事如何说的？”朱元璋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儿子朱标，又看了看朱允炆后淡淡问道。 不愧是自己的男人……这一刻，隐凝萱为马龙感到骄傲，发自内心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弄不清对方的意图，也就不宜与对方对着干。自己可以不把这位华夏商会的会长放在眼里，可是林佳茹却会受到影响，这份面子也不得不给。 沈傲天武道修炼如此之久，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原来离自己如此之近，心中不禁产生了对于未知世界的恐惧，修炼者死后，到底会去哪里呢？ 到了第四个沙丘后，沈梵和阿兰托辨认了许久也没觉得那里有什么异样，就在沈梵也确定安全后，沙尘中突然出现一条东西，不，不止一条，是数十条，看清楚这些玩意后，原来是眼镜蛇。 五分钟后，他赶上了秦沛，四目相接时，尽是刀光影闪，陆湛冷冷一笑，车子一个打弯，险险地擦过秦沛的车身，然后开到了前面。 “静夜王有什么话要说的吗？”静夜王的到来，燕十三也不惊讶，笑了笑说道。 而这些老戏骨们，一直到2010年以后，还能频繁活跃在电视上，可见佳艺出产的这批绿叶质量之高，保质期之长。 其中沈云发的最多，不仅说了陈子山计算机课被点名的事，同时告诉他，说咱们的导航网站被别人挂马了。 唐尼深吸一口气，不再隐匿，猛然显现身形，冲进了那浩瀚无尽的情感光谱中。 一股无形地磅礴的火种源轰然爆发出去，几乎没有人察觉，这些介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粒子洪流，把周围的一切都迅速活化。 李国瑞办事雷厉风行，与黄其森谈妥之后，双方在第二天便签署了收购协议。 这里的黄金实在太多，如果现在就做清点工作，我估计我孙子都二婚了，恐怕我们也清点不完。周伯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我们时间宝贵，活死人玉才是重中之重，先拿到它再回头搬黄金不迟。 这是个能让他们满意的交易，因为相比于独尊，他们更倾向于俘虏塞尼斯托，这个前绿灯军团领袖掌握了很多秘密，守护者们迫切想要知道塞尼斯托究竟知道了多少。 朱儁等汉军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长社府城的同时，地王波才也带着二皇，率着黄巾精兵离开大营，南下狙击。 第一百零二章 零用钱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说老实话，林嘉乔生生死死好多次，这是头一次听她爸这样温柔的说话吗，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门外，林大鹏满脸傻笑，有些委屈的看着问，“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你和乔女士吵架，怎么不理爸爸。” 林嘉乔直面她爸的温柔，生生吓一哆嗦。她小心眼的拿她爸嘲笑她的话怼人：“堂堂九尺男，为何如此惺惺作态！” 林大鹏收起笑脸，才想骂人，又想起自己是来求和的，只能再扯出个微笑，看起来有些狰狞。 林嘉乔早忘了自己为什么和乔女士吵...... 要知道，他们回去研究一段时间后，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们还是会再回来的这里做研究的。 看到几乎是光着下半身的老王，上面的工作人员也是很诧异，不知道这些人在下面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大胡子老外体贴地帮他把裤子提上。 在封天仙尊眼中，这并非是什么宝物。但对于修仙界大多数修士而言，却非如此。 程咬金在大帐中商议军事的时候，王兴新点头哈腰的送走吃饱的程处默，程处默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边离开。黑娃刚要开口一把被王兴新拉住。 正当莫奇等人还在继续挑战的时候，连海平突然作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在本轮之中，不挑战任何人，也不接受任何的挑战，在场中打坐休息，沉静的观察赛事的进展。 仙剑宗在御剑之道上独树一帜，没人比得上仙剑宗的剑术造诣，其中这‘剑灵诀’就是仙剑宗的不传之秘。 陆平道：“酒店之中，你先让江春扮一个恶人，调戏这位姑娘，想引起我的注意，手段却不是卑鄙。 萧可恕一怔，本来他想这明王此次如此殷勤，定是有所要求的，没想到居然分毫无求。 陆平就被众人用手抬着，一路朝方县令设宴的酒楼走去；蓝灵儿则，尾随在后面，喜气洋洋。 “干、干你！”老王突然结巴了一下，说实话他只是头脑一热跟着梓杨过来了，到底梓杨想干嘛他也不清楚，让他打架不在话下，让他聊天就思路不畅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丁烛已经走到了防盗门的面前，她静静的看着那道被敲得山响的门，抬起了腿，略微的活动一下，就狠狠的踹了出去。 柳在俊虽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不过能够多争取，那自然就想要更好的续约条件了。这对麦克的米国野望还是柳在俊对大天朝市场的心思都会取得更好的条件。 出了阵第一件事就是从属下身上拔了一件外袍的何义，一脸的恍惚，脚步蹒跚，带着傻笑和木然、弱智、歪头几人组。 如果说还有比自己中枪更让她觉得睚眦目裂的事情，那大概就是现在林雪儿遭遇的事情了吧。 第四天，无论是乳白色的异火，还是青铜药鼎都没有再发生变化，但是变化都在药鼎之内。 以少见多，从这些细枝末节上完全就能推断其他的任务，里面的设定应该也和这差不多。 左轩已经开始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已经开始慢慢流失，在加上刚才剧烈的运动让胸口的伤口传来阵阵的剧痛。 此刻，获取了暗物质粒子的紫色电弧变得更加的强大，单单其一道所释放的威能也比原先上百道都强。 抬着弩机的人是付顺，是班里面一个并不算出色的男生，平日里汤宝云还曾经因为作业的缘故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可是汤宝云怎么也猜不到自己这一辈子最终却是在这个男生的手下完结的。 这是自然，原本这里就是树木繁茂的森林，即使是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也很少有阳光冲破这枝叶，而现在则是大雾笼罩，更加的看不清周围的方向。 第一百零三章 紫药水风评被害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想了想，说：“会不会，有什么无法改变的因素？” “既然路人甲的女儿经常提醒他，只要他有脑子，开车也会注意的。” “这种情况下还每次都出车祸，绝对有什么是他不能改变的因素。” 不能改变的因素，疫情吗？ 林嘉乔认真回忆她爸出事那晚：林大鹏接了个电话，告诉她们市局有事，然后离开了——不对！ 林嘉乔终于想起来哪里违和了。 那天她和她爸吵架，晚上没有回家。 所以，她为什么有她爸离开家前的记忆。 这是怎么回事，我脑子出问...... 萧家主这时候都有些慌了，他知道这墓不同寻常，但也没想到，这墓里的东西居然真的珍贵。 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不幸病故，她不光要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痛，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挖坟掘墓，这么残忍的事估计放到任何一个母亲身上都难以接受吧。 “放心啦，我知道分寸。”他本来就不喜欢要内脏，不过，儿子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吃鱼肠这种很多人不吃的东西，他才留着。 “挺好的。”江诚笑了笑，转过去一张五星华佗卡，“饭就不吃了，你们一家人在一起，我待在那里，反而让你们拘谨，吃的不尽兴。 阿赞们围成一个圈盘腿而坐，让顾阿姨捧着头骨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又用一条裹尸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那你现在先在幼儿园待着，我马上就过去!”秦枫急忙出声说道。 刹那间，饕鬄的身影已经到了舜的身前，舜已经能够感受到大棒挥动间所带动的剧烈风暴，只是他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根本反应不过来。 张洪涛知道这是严泽不服气，自己从他手里用高价格买下了这块料子，他想看自己出丑。 信公子：放心吧，幽兰肯定没有生命危险，如果出了事，游戏里面也会出抹除数据的公告啦。 云若不满的看着水洁，怎么不够证据了？说的还不明白吗，就是那东曲做鬼，出手段。 最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左慈本人，只见对方笑着拔起一柄长剑，微笑着向他刺来。 甚至他觉得就连陈婉玉也并非神，至于为何能存活那么久，怕是另有原因，当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何原因。 好吧，杜峰这句话真的戳到了杜屠龙的痛处。他修行了数亿年，比一部分神族老祖宗还要老。当初跟他认识的那批神族老祖宗，大部分都已经陨落了。因为只要没成圣，早晚都会陨落的。 最主要还是陈婉玉考虑到，这些零星元兽修为强大，一旦同时回到大陆上，会打破现如今的势力。 万一遇到什么无法应付的场面，可以先突破到大罗金仙境抵挡一二，然后再被秘境随机扔向任何地方。无论如何，也比直接在秘境里被杀死要好得多。 可以想像得到，这些早已受够了，腐败朝廷与四处战乱所祸害的百姓们，根本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踏进这充满罪恶的地下城，自然而然便会马上溶入这股激情之中。 其实这个组合从某一刻起，存不存在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因此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一辈子也不会。 剩下的一堆人也是一样进入，烟寒水则趴在了荼靡的肩头，十分的可爱。 就在此时，四位圣城城主一起下令。已经储蓄满能量的四座塔型的城主府，同时发射出红色的光柱。光柱的直径，跟城主府一样粗。发射出去之后，四道光柱就聚集到了一起。 第一百零四章 路人甲同学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他也在看顾小絮。 旁边的阿姨小声说：“又是这小伙子哦。我经常看见他和不同小姑娘一起来，好像有点花心，你当心哦。” 顾小絮‘嗯’了一声，低下头，把纸条放进自己的抽屉里。 她已经攒了一沓纸条了。 海城大学，停车场。 林嘉乔赖在车上不肯下来： “今天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啊，我们去约会啦。去次火锅，看电影，唱KTV。可以选择的娱乐项目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学习！” 秦观严肃道：“因为你有挂科的风险。” “你知道的，《有闲读报》录用条件很严格。既然你想去，就要用尽全力。你现在多学一点知识，都是你应聘的底气。” 竟然被十八岁的小盆友教训了。三十岁的林嘉乔气乐了。 可她没办法反驳，因为她男朋友说的对。 林嘉乔说：“你好像老林哦。” 秦观强调：“我这是对我们俩的人生负责。” “我本来想学电视男主角，说养你一辈子。我肯定养得起你，但你会变得很恐怖。” “你看我妈，整天呆在家里，唯一和外界接触的时候是逛街。她整个人，变得很奇怪。” 他拉林嘉乔的手，“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的工资卡给你，您想买什么都可以。但是你要有一份工作。” “我不想你变得和我妈一样。” “我很喜欢你的，我不想讨厌你。” 父母的感情危机真的让他无所适从。 林嘉乔拉起他的手，认真说：“不要这样说小阿姨，她只是，暂时找不准自己的位置。” “你想想看，在你迷茫的时候，她是不是很包容你，你也要给她点耐心。” “还有，就算小阿姨和大秦叔叔吵架没关系，他们一定会和好的。” “但是你的胳膊，如果受伤，就好不了了。” 秦观嘟囔，“……还说我像老林，你才像更像。” “人不会做没原因的梦。”林嘉乔拍他胳膊，“听见没有。” 她手劲很大，秦观赶紧握住她的手，“听见了，听见了。” 林嘉乔又说：“还有啊，你要记着，是你非要我工作的哦。以后如果我工作太忙，你可不要抱怨。” 秦观怔愣片刻，才想说点什么，有两个同学路过，满脸八卦的说：“快走快走，江行又要和向小园告白啦，不知这次他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林嘉乔脸色一变，拉着秦观，跟在两人身后。 今天的冬天来得很早，最近几天大雪，操场白茫茫的一片。 江行用红色玫瑰在地上铺了条路，他手捧玫瑰站在路的尽头。背后的路灯映出点点星光，耳边是浪漫的音乐。 明明是个很浪漫的场景，却看得向小园不寒而栗。 她看向一旁，赵小眉和许雅岚撞上她的视线，得意的笑了。两人大声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向小园这时已经住进旧别墅了。 她尽可能躲着江行和刘洋他们，还是被撞个正着。 赵小眉甚至特意换到她寝室，就为了找她麻烦。 周围起哄声越来越大，向小园越听越烦。 她不想忍了。 向小园冷声说：“这么想和他在一起，你答应他呗。” 许雅岚存心找茬，立即骂道，“臭婊/子你说什么。像你这种破/鞋，有人要就知足吧。” 赵小眉也扬起手，想打她耳光。 她抬起手，身后一股大力传来，把她推到地上。她本能抓住旁边的许雅岚，许雅岚也一起跌倒。 两人抬头看去，林嘉乔一鼓作气，把站在一旁的李双倩也推到地上了。 林嘉乔问向小园，“你没受伤吧？” 向小园被他们欺负惯了，本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听林嘉乔关心自己，她便不自觉红了眼眶。 向小园摇头，“我没事。” 三人见是向小园的朋友，才想骂人，林嘉乔却不理他们，径直走到江行面前。 林嘉乔问：“你干嘛呢！” 她气势太足，像个土匪，江行本能的瑟缩起来，“我，我在追求向小园！” 林嘉乔冷笑，“你凭什么。如果没记错的话，向小园已经拒绝你一百次了。你这不叫追求，你这叫骚扰。” 江行强调，“可我爱她啊，我——” 林嘉乔听不下去了：“我也爱她，我绝对比你更爱她，向小园脾气又好长得又美，你问问这操场上的人，谁不喜欢她。” “你也好意思说爱她。我问你，你爱钱吧。比起向小园，你肯定更爱钱。你怎么不去银行抢呢？因为银行有保安，保安有枪，你不敢。” “向小园没有枪，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姑娘，所以你才敢肆无忌惮的骚扰她。” “你这不是喜欢，你这是哗众取宠。你活的太没存在感了，只能靠这种方式哗众取宠。你想让别人看见你，你想证明还活着。” “你别爱向小园了，你先好好爱你妈吧。” 向小园小声问秦观：“只只今天好像特别生气，你招她了。” 秦观神情严肃，“你别瞎说啊，我怎么敢。” 旁边有个男生做和事佬，对林嘉乔说：“你这人说话太难听了。古人还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 向小园冷下脸，夺过江行的花，塞这男生手里，“这个好球，给你你要不要。” 向小园即使生气也是好看的，这男生立即红了脸。 向小园把花还给江行，“别浪费钱了，我和你说过了，我有男朋友的，不管折腾多少次，我依旧会拒绝。” 说罢，她拉着林嘉乔的手离开了。 许雅岚三人拦在两人前面，面色不善。 不等她们开口，林嘉乔又把她们推到地上。 围观同学惊讶她的战斗力，乖乖巧巧的给她让出一条路。 海大某个安静的角落。林嘉乔不满的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欺负你！” 虽然这件事已经在脑子里发生无数遍，但亲眼看见，林嘉乔比自己预想的还很生气 。 向小园撒娇：“只有今天一次啦，你不要为我担心了啦。” 林嘉乔她知道，向小园是不想麻烦自己。 她拉着向小园的手，认真说：“我知道，最近我忙着工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的越来越少。但是，我的手机号码，一直到三十岁也不会变，只要你需要，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不管你想哭还是想笑，我都愿意和你分享。”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选择的家人呀。” 向小园眼眶红通通的，鼻子也红通通的。她抱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让我哭啊。” 今年冬天真的太冷了，她需要林嘉乔的温度取暖。 她才想拥抱她，秦观却幽幽问：“不好意思，打断二位一下。林嘉乔，向小园是你对象吗，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第三者一样。” 三人这时站在一个斜坡上，身后就是学校的排水渠，已经被雪填满了。林嘉乔今天的鞋不防滑，小企鹅似的扭发着过来，想给小心眼的男友卖个萌，没想脚底一滑，整个人栽进身后的排水渠去了。 为了过四级，应至晚最近专心学习，消息不太灵通，等他知道有人胆大包天和自己女朋友告白，案发现场早没人了。 他一路打听着找过来，要不是眼神好，根本没发现蹲在路边的向小园和秦观。 他顾不上发火了，好奇的问：“你们干嘛呢。” 向小园立即冲他招手，“快来帮忙，只只掉臭水沟里了。” 应至晚觉得这事很离谱，但因为当事人是林麻雀，好像也合理。 三人齐心协力把人从水坑里刨出来，向小园心疼的拍去林嘉乔身上的冰渣。 天太黑，秦观一时也没认出应至晚，便说：“兄弟，谢啦，你哪个班的，有时间一起打球。” 应至晚立即看向向小园，想求个名分。林嘉乔却坏心眼起来。 她说：“还能是谁，热心的路人甲同学呗。同学，谢谢你哈，没想到你长的挺一般，心灵却好美的。” 应至晚长这么大，头次被人嘲讽长相，才想反击，却收到向小园的目光，只好硬扯着笑脸：“真是谢谢你了。” 一想到这人把自己好友骗走，林嘉乔就忍不住刺他几句。 她坏心眼来的很快，拉着秦观的手显摆，“小向子，我和秦观在一起了哦，今天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 向小园有些惊讶，顾不得用眼神安抚男友了，问：“你们今天才交往，之前呢？” “之前是暗恋阶段。”林嘉乔答道：“但这不是重点啦。你看，我都有对象了，你总不能一直单着呀。” 向小园是不介意向她介绍应至晚的，但林嘉乔不想听。她继续胡说八道： “我觉得，你该找个性格好的，一定要温柔，不能随便对你发脾气，要会逗你开心才行。还有，对方要好看才可以。” 说着，她打量起应至晚。应至晚以为自己会得到娘家人的肯定，没想到，林嘉乔遗憾的摇头，“小伙子，可惜了，长了这么张脸，要是脑子再不好使，这辈子就完蛋了呀。” 向小园知道，再说下去应至晚该闹脾气了，赶紧找个借口和他离开。 第一百零五章 熟人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奚落半天，最后终于记得的说正事了，“唉这位同学，有空记得去医院做个体检，要全身检查哈，你这脸，一看就不行啊。” 应至晚哪知道是提醒他检查白血病。他以为林嘉乔说的不行，就是嘲笑她不行。 他再也不想忍了，反击道： “这位同学，没想到你看起来智商不高，脑袋倒挺大。” 他话音刚落，向小园和秦观立即带着自己对象开溜。 林嘉乔纂拳，“我要打死应至晚个大牲口！” 秦观抱着她不撒手，“你这大人，就别和他计较了。” 林嘉乔抗议：“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以为谁都会遇到人美心善的只只仙女吗！” 另一边，向小园也为朋友辩护：“只只没有恶意，她很善良的。” 应至晚冷哼：“我都不知道，原来善良是骂人的词。” 他冷着一张脸，仔细打量向小园，“你没受伤吧。” 向小园说：“没有，只只来的很及时。” 应至晚脸色更臭了，“我女朋友被人欺负，我竟然最后一个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欺负你。”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你都不愿让别人找我的存在。如果别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你会少很多麻烦的。” 向小园脸色也严肃起来，“这问题我们说过很多次了，今天最高气温只有零下二度，你确定要和在外面吵架。” “只只刚才说，她因为工作忽视我。其实不是的，是我因为故意疏远她的。”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的，他们也会用同样的语言攻击我身边的人。” 应至晚说：“我不怕——” “可是我怕。”向小园说：“应至晚，你知道全校有多少人暗恋你吧。” “如果我们公开，我受到攻击绝对比现在多。” “没错，你的确能保护我，可你能每分每秒都呆在我身边吗。” “我去卫生间，上体育课，换衣服，甚至只是简简单单打饭，你知道，如果他们想找我麻烦，就算只有零点零一秒，我也会受伤。” “可这些并不是我只害怕的。” “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我害怕你相信他们的话。” “他们胡说一天，你可能当做笑话。但他们说一年呢，你会不会觉得，为什么他们不说别人，只说我。你会不会想，他们可能说的是真话。” “我真的害怕你离开我。” “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爱人，如果你离开了，我真的，我大概再也不会爱谁了。” “我可能连自己都不爱了。” 应至晚忍不住高兴，“原来我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爱、人，我比林麻雀重要，对不对。” 其实向小园也觉得林嘉乔今晚的举动反常。不过，她大约了解林嘉乔的心情。 毕竟，她看秦观也是不顺眼的。 应至晚唠唠叨叨的抱怨：“她竟然说我长得不好看。不是我吹牛，我要不是长得帅气，早给人打死了，根本活不到这么大。” 向小园忍笑：“咱们应少对自己认识还挺清晰。” 应至晚不满：“你还笑。林麻雀还说我不行诶咳咳咳。” 一阵冷风出过，呛得应至晚咳嗽。 向小园赶紧安慰他，“她胡说的，我知道你可行了，我知道的。” 应至晚不依不饶：“你，咳，你要告诉她，咳咳，你，咳，——” 向小园好气又好笑，“快闭上嘴吧你。” 她有些担忧的说：“要不，你还是去查一下。你最近好像格外怕冷，还经常感冒，有时还流鼻血。” 应至晚不满：“你穿成那样，让林麻雀看，林麻雀也会流鼻血！” 他越想越气，“林麻雀，给我等着，我要回宿舍告诉她哥，我还要在打球时偷偷掐秦观痒痒肉。” 说到秦观，向小园激动起来，“我还以为只只和秦观早在一起了，原来他们才开始谈恋爱。” 应至晚问：“所以他们是青梅竹马吗，谁先表白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孩子跟谁姓。” 向小园还挺失望，“我没问。” 应至晚不解，“你不都好奇死了吗，成天和我八卦。” 向小园小声说：“这不是来不及吗。” 她挽着应至晚的胳膊，“走吧男朋友，咱们回家检查作业。” 应至晚忍着上翘的嘴角，“我今天，背了很多单词。” 向小园捡起他围巾末端，绕在自己脖子上：“我也准备了很多奖励哦。” 这晚的月色宁静，细雪温柔。 平日很照顾顾小絮的一位同事临时请假，只留顾小絮一个人工作，她下班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些。 小区草丛边，顾小絮小声喊：“喵喵，你在吗？” 她喊了几声，平时总来蹭吃蹭喝蹭大腿的胖橘还没出现，她朝四周看看，见没人，于是喊：“娘口三三。” 埋着雪的冬青晃动了几下，一只胖胖的橘猫露出脑袋。 顾小絮和它打招呼，“你好呀，对不起，今天迟到了，因为工作很忙，所以——” 胖橘饿惨了，没心情听她说话，‘喵呜’‘喵呜’开始骂人。 顾小絮赶紧给它拆了个罐头：“对不起啦，马上给你吃饭。” 大橘有着所有猫主子的脾气，知道顾小絮喜欢它，很有些持宠而娇，边吃边骂骂咧咧 。 顾小絮被萌到了， 想趁机撸它，大橘却不满的抬起爪子。 顾小絮以为自己要挨挠，没想到，下一秒，大橘被人捏着后脖颈提了起来。 赵瑞禾教训道：“你一个小青年，好意思欺负人家小姑娘。” 大橘再一次发挥欺软怕硬的本性，‘瞄瞄’叫着撒娇。 赵瑞禾把猫放在地上，教训顾小絮：“它是动物，护食的天性是改不了的。你和它再熟，也要不要在它吃饭的时候骚扰它。” 他问顾小絮，“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顾小絮有些抱歉的说：“我没受伤，可你的手流血了。” 刚才抓猫时，赵瑞禾的手被抓破了。 赵瑞禾无所谓的说：“没关系，我上周才打了狂犬疫苗，不浪费。” 他最近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频率有点高。犹豫片刻，顾小絮小声问：“你为什么，总给我写小纸条？” 赵瑞禾凑近，“你说什么，听不清。” 顾小絮立即后退几步，吓得睁大眼睛。 赵瑞禾恶作剧得逞，痞气一笑，“因为总你不和我说话啊。” 顾小絮住的小区流浪猫很多，她每次下班都抽空喂。时间久了，她发现，有的猫咪经常消失几天，再出现时，身体很虚弱的样子。 她怀疑有人虐猫，观察几天，才知道是这个叫赵瑞禾的男人把它们抓走了。 赵瑞禾是兽医，在小区附近开了宠物诊所，猫咪消失那几天，是被他带走做绝育了。 他就住在顾小絮楼上，两人经常在电梯遇到，喂猫时也会遇到，也算得上熟人。 赵瑞禾这人有张斯文脸，但身上有股风流气，顾小絮经常看见他带着不同女孩回家。 一开始，顾小絮是不和他说话的，每次都离他很远。后来，她病情逐渐好转，便拿他当脱敏对象，两人站位逐渐靠近，偶尔也会打个招呼。 两人熟悉起来是在两个月前。 那天，顾小絮喂完猫回家，大概半夜时，听见门口有响动。 她顾依明一样，被她妈吓出心理阴影，本来就对这些声音很敏感，拿着平底锅凑近猫眼看，顾依明竟在开她家门。 他喝的醉醺醺的，按错了楼层，把她家当自己家了。 顾小絮本来不想管他的，但是顾依明却敲了敲门，带着哭腔说：“妈，我下次一定考第一名，你别把我关在门外，求求你，我听你的话，我发誓，我一定——” 顾小絮立即想起自己的过往。她心一软，想把人送回家。 没想到，门一开，这醉鬼便跌了进来。 顾小絮拖不动也拽不走，好在当时是深秋天气，冻不死人，顾小絮便留他在玄关过夜。 顾小絮的妈妈有段时间沉迷酒精，成天把自己喝到烂醉。顾小絮担心她的安全，特意在网上查过，她知道，人喝多了之后，是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的。 顾小絮在赵瑞禾脑袋下垫了靠枕。她又怕这人吐自己的靠枕上，便在他脖子上围了个超大垃圾袋。 担心他睡掉垃圾袋，她还特意用皮筋把垃圾袋戴他耳朵上。 赵瑞禾早晨起床，还以为自己被招惹过的妹子切吧切吧分尸了。 顾小絮容忍他一晚已经是极限了，见人醒了，不等他说几句骚话，立即把人赶出去，让赵瑞禾裹着塑料袋，在寒风冷冽的走廊里醒酒。 那天之后，赵瑞禾出现在顾小絮视线里的频率更高了。 他发挥渣男本性，不主动不拒绝，只玩暧昧，搞得顾小絮身上痒痒的，一度怀疑自己猫咪们传染跳蚤。 顾小絮问：“你为什么，总和我说话？” 她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但因为有张温柔的脸，看起来有些娇憨。 赵瑞禾拿出和别的女人调情的招数，深情看着她：“我表现的这么不明显吗，你竟然看不出来。” 他凑近一步，“因为，我想追你呀。” 第一百零六章 走剧情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钱伟一开始没明白林嘉乔在骂他，他强调，“我不叫钱良，我叫钱伟。” 林嘉乔微笑点头，用普通话一级乙等的播音腔念道：“好的钱娘，我知道了钱娘。” 钱伟这时笑容挂不住了，“不是，鸟哥你什么意思，我没得罪你吧。” 林嘉乔假装惊讶，“我是在夸你呀。为了报答你请我喝咖啡，我用我的性别赞美你呢。” 钱伟这时才明白，她是替花总出头。他不屑道：“我就是开玩笑——” “可我是认真的。”林嘉乔收起笑容，“你为什么生气，难道你觉得...... “这个，你叫赤龙，至于是谁派我来救你的，我还真的不知道那老头儿叫什么，不过，不知道你认识一个叫做洪老的老头儿没有？”李新看着赤龙说道。 跑动中子翔不断点射，但每次都只打中那个狙击手的两侧，只能说他的规避动作很标准。 光是亮出兵器这一手，就让台下一种少年叹为观止。高等灵兵，即使是结旋境界都不一定能够奢望的灵兵，竟然同时出现在一场纳气境的争斗中。光是这一点就为接下来的比斗增添无尽色彩。 这时，寝室外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敲门声。吴鑫一个箭步来到门前，猛的一下，直接拉开。 她看着他的背影，看着被他关上的门，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感觉到自己手心是温的，她才打开被子，看到被自己拔掉针头的针眼处，血一直在往外渗。 我每次都装作不敌她，并且故意装成输的狼狈不堪，因为我喜欢她担心地跑到我身边来，紧张地问我有没有受伤。 天鹅洗好澡，悲哀地发现，那一天花了七位数买来的一堆衣服，早上带出去了，晚上却没有带回来。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 “什么？！”蓝诺莱斯下意识的惊呼出声，震惊地看着寒塔罗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目标，就这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从地图上的距离来看，如果他们动作迅速的话大概用不了30分钟就会赶到的，真的很麻烦。”朴上志皱着眉头看着地图说道。 “不错，巧了，我叫豪，江湖上的朋友给我一个面子，都叫我豪哥！”王子豪笑着说道，显然是开玩笑了。 “恩？青雀姐还做这种事？”众人一片哗然。因为她知道青雀身份的尊贵，即便是先前的四大长老陡然对她礼让三分。而如今，养尊处优的青雀竟然主动给一名长老代言，这是何其的奇怪。 “哎，我说你们干什么？谁说我大哥哥是私闯进来的了？”便在这时候，一个略带娇憨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妖兽听到这句话，也是不甘示弱，猛地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吼。 市公安局局长王新德赶到了。一下车就跑到李昌奎面前。道：“李市长。我已经安排下去了。。随时待命。”王新德属于高配。兼任着副市长。享受副厅级待遇。所以一些人都喜欢尊称他为“王市长”。 “今天晚上去爱如潮水，带着你的人去收回你的地盘，记住都穿上给你们的地盘！”王子豪冲着电话对大帅命令道。 他本来想速战速决的，但是现在李明消失不见了，现在形势对他越来越不利了。 王硕苦笑一声，一口干下章雨柔的饮料，赵大海把傅雪的饮料递了过去。王硕接住迟迟没有喝下。 吴江凯平时呈现给自己的是儒雅、谦和、正派的一位学者型领导。沒想到……沈桐不敢往下想。 我们团已经在新湖乡奋斗了七天，在第四天的时候，开始可以睡几个钟头。 第一百零七章 年少的梦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何幼薇一开始没当回事，只敷衍着装无辜。等后来发现崔柏兴是认真的，她也不干了。 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她觉得自己在凭本事挣钱。 两人便吵了起来，甚至惊动了副社长。 钱伟被这消息唬住了，他眼神呆滞，表情却很惊讶。他问林嘉乔：“你，你是不是早知道消息了？” 林嘉乔这时打完最后一个字。她没说话，带着电脑去找崔柏兴了。 崔柏兴办公室里，何幼薇说：“……可是，我们组正在做下个月的大企划。” 她这时还没修炼道日后那样的涵养，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得意，“我和我的成员感情很好的，如果我离开，他们一定会和我一起走。师父，您确定要我辞职吗。” 她话音才落，林嘉乔敲门进来的。 她把电脑送到崔柏兴眼前，“我觉得这期大企划不够精彩，这是我新写的方案。” 三十岁的林嘉乔对自己工作非常熟悉，即便是短时间内写出来的东西，也很有价值。她说：“我明早可以给您最终方案。” “我看过了，何编的大企划也才开始，我们来得及。” 崔柏兴没说话，只是把电脑推给副社长。 两人脸上很快露出惊艳的神色。 副社长问：“这是你做的。” 林嘉乔说：“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她笑容自信又骄傲，似乎掌握了一切。 但她其实作弊了。 在原时间线里，这个企划是崔柏兴带着她做的。 她记得他们当时熬了几个通宵，林嘉乔还暗自幻想，如果自己是爽文大女主就好了，金手指一开，什么工作分分钟搞定。 如今重来一次，也算实现她的愿望。 等离开办公室，何幼薇叫住她：“你给我站住！” 她冷笑，“怪不得今天这么嚣张，你早知道了，对不对。” 林嘉乔其实能糊弄过去的，但她偏在所有选项中，选了最气人的那个。 她学何幼薇的语气，说道：“对的呢，我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啦。” 她如此坦诚，何幼薇气的够呛：“你说我倒是很痛快，你还不是靠你爸！以为我不知吗，你爸和我师父是朋友！” 林嘉乔摇摇手指，继续学她的口吻：“不是哦，我只是把你应酬的时间，用在工作上。” 其实何幼薇对林嘉乔不错。林嘉乔进报社后，多数时间是跟着何幼薇的。不知道是不是有崔柏兴的人情在，何幼薇教得很认真。 她甚至愿意带林嘉乔参加酒局，并提点她向大佬敬酒时该说什么话。 林嘉乔说：“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吧，你那些酒白喝了，那些大佬不会为你提供任何方便，他们甚至不记得你。” “因为敬他们酒的人太多了，你只是其中一个，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我知道，身为女性，示弱带来的好处太多了。可你记得吗，女性工作的权利，不是示弱带了来的。” “你知道被你占的那些便宜，会变成无形的箭，射在其他姑娘身上吗。” “你知道的，但是你不在乎，你甚至会觉得我无聊，我吃饱了撑的。你会想，我过好自己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要管别人死活。” “但你能确定你没有女儿吗，或者，你总有妈妈吧。那些箭，也会扎在她们身上的。”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冷知识，当你有能力的时候，不用喝酒，也会被人记住的。” 林嘉乔虽然骂过何幼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爽。 她维持的面无表情的冷酷样子，转身后，却忍不住偷偷握拳。 楼梯间里，何幼薇气疯了，面容扭曲的可怕。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她试了两次，才播出那个号码。 等电话接通，她的声音恢复之前的甜美：“……刘总，您好，我是何幼薇，您还记得我吗。” “……我们之前一起吃过饭的。《有闲读报》的何幼薇，……对对，是我。” “你说要创办一个新闻栏目，我很有兴趣。” “……你让我试试，我绝对适合。我很有经验，我还有一支专业的团队。……没错，都是《有闲读报》的老员工。” “……行，晚上见，我随时都有空。” 和往常一样，下班后，顾小絮在小区喂猫。 那只胖橘却不见了。 她找了一圈，正担心橘会不会遭遇意外，赵瑞禾不知什么站到她身边。 他说：“那个小胖子在我那里。” “我昨天好像惹你不开心了，为表歉意，我帮它割掉了。” 顾小絮心里突然有些不要的预感，果然，赵瑞禾又说： “你放心，我已经告诉它，是因为你，它才能享受到豪华割蛋蛋套餐哦。” 魔鬼！ 顾小絮气呼呼看着赵瑞禾，什么样的魔鬼才能做出这种事。 赵瑞禾被她萌到了，笑着说：“开玩笑啦，我是趁它吃饭时动手得，他不知道是我。” 顾小絮这才放心，她想回家，又有些担心胖橘，便问：“我可以去看看它吗。” 这些轮到赵瑞禾生气了。他睨她，“不放心我？” 顾小絮说：“生病时，还是希望看见熟悉的人吧。” 赵瑞禾一愣，随即看玩笑般说：“这话听起来，真叫人心酸。” 顾小絮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一下，“走吧。” 海城环境向来很好，他们的小区位于城市边缘，大气能见度很高。今晚天空月朗云疏，漫天星星璀璨，像暗蓝色的丝绒上扔了把闪亮亮的钻石。 晚高峰已经结束，街上行人越来越少。顾小絮和赵瑞禾并排走了几步，不自觉拉高围巾。 走夜路已经让她付出很大的勇气，何况是单独和个男人。 因为生活已经步入正轨，顾小絮常常有种已经痊愈的错觉。但现在她才明白，受伤就会留下疤痕，时间也许会让疤痕淡化，但疤痕是不会消失的。 赵瑞禾发现她的局促，指着天空问：“那是‘三星正南，又要过年’的三颗星吗。” 在两人斜上方，三颗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 顾小絮抬起头：“是的，猎户座的腰带。从左下方开始，分别参宿一，参宿二和参宿三，就是我们常说的福、禄、寿三个星星。” 她比划着，“它们三个，和周围四颗恒星，组成了猎户座。” 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但说起星星时，她专业又自信，看起来很迷人。 赵瑞禾问：“你是天文专业的吗。别误会，我没有打听你隐私的意思，我只是经常看见你在看天文类的书。” 顾小絮很大方的回答：“我在准备自考本科。我一直对天体物理很感兴趣，考硕士时想考这个方向。” 赵瑞禾说：“天体物理吗，听起来很难。” 顾小絮很有自信：“我没问题的。” 赵瑞禾突然眼前站着的是个高中生。只有那个年纪的孩子，才有这种近乎执拗的自信。 他轻笑着摇头，“其实我小时候，想做个画家来着。” 顾小絮看着他，似乎在问，你为什么放弃了。 赵瑞禾看着星星，“因为我爸妈觉得画家没前途，如果真做了画家，我得饿死。” 他看向顾小絮，“你知道吧，大多数画家都是死了以后才值钱的。” 顾小絮很为他遗憾，“可是一生这么长，不试试自己想做的事，遗憾会有几十年的。” 赵瑞禾也和别人说起自己的遗憾。有人替他委屈，有人替他痛骂父母，有人劝他看开些，还有人会告诉他，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 这是头一次有人提醒他，遗憾有几十年那样长。 他很擅长和女孩聊天，这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他的宠物诊所就在小区旁，两人这时已经到了。 胖橘麻醉刚过，依旧一副口歪眼斜的痴呆样，躺在笼子里舔猫罐头。 赵瑞禾经手的小动物多了，怎么看都觉得这玩意猥琐。偏顾小絮被橘萌的不行，隔着玻璃，拿手机猛拍。 这是什么痴汉行为。 赵瑞禾说：“其实，我们可以进去的。” 顾小絮满脸慈祥，“不用不用，别耽误孩子吃饭。” 没缘由的，赵瑞禾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位以后绝对是个溺爱孩子的妈。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 这女人以后，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偷瞄顾小絮，觉得她笑起来更好看了。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他想请她进诊所喝杯咖啡，或者茶，或者可乐之类的，又担心会冒犯她。犹豫间，有个男声说：“姐？” 赵瑞禾转身，看见个消瘦的男生，和顾小絮有七分像，大约是她弟弟。 顾依明见他姐身边有个笑容猥琐的男人，立即警惕起来。 顾小絮没发现弟弟的敌意，为两人介绍彼此。 等她说完，顾依明找了理由，和她离开了。 临走前，他偷偷瞪了赵瑞禾一眼，让他里顾小絮远点。 赵瑞禾翻个白眼，心说不知道谁能受得了这种小舅子。 同一时间，八达酒店包厢。 何幼薇等了两个钟头，刘总姗姗来迟。她并不生气，笑盈盈的迎上去，想给刘总敬酒。 刘总抬手拒绝，问她对新节目有什么想法。 第一百零八章 谈恋爱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平时就更喜欢呆在林家，现在他爸妈天天吵架，他就更不想回家了。放学以后，他拉上顾依明，一起去了林家。 林嘉乔这时已经回家了，看见秦观，不自觉露出笑容。她声音里是自己也没发现的欢喜，“回来了。” 秦观只顾着傻笑，顾依明便答道：“回来了。” 秦观不满的瞪他一眼，把人挤到一旁，对林嘉乔说：“我回来了。” 顾依明假装悲伤的看着两人，“这一天终于来了，你俩联合起来排挤我。” 林嘉乔还想解释，他捂着耳朵冲进厨房，“我...... 这时，有人从门口进来，说：“也许不是完全没办法。”来人是金义堂掌门金道恒。 “皇上明鉴，他哥哥甄有钱目无法纪，末将只是按规矩办事，跟娶亲一事毫无关系！”严鹏飞自然也想好了各种说辞。 弹汉山并不算高大，草原之中虽然也有山脉，但和中原大地还是无法相比。此山高不过一百多米，山上郁郁葱葱，倒是景色宜人。 众所周知，叶帆的朋友很少，而他唯一的那些朋友，现在都在节目里比着呢，这下叶帆可犯了难。 许岚点点头，然后闭目不言，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在假寐了十多分钟后，车上的人们渐渐沉寂下来，该睡觉的睡觉，该玩手机的玩手机。 已经大致测出自己现在葬送者形态常规战力程度的月生已经不准备再浪费时间了。 鸿钧已经感应到了，三清已经停留下来，在炼化自己留在至宝中的一丝丝神魂。 姬鹰不愿和汪峥到西昆仑，主要是现在实力无法帮他，另外，数十年来，承受的那些苦难也并不完全白白付出，在修行上有了新的感悟和体验，这里山清水秀，无人打扰，正好闭关一番。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既然修为最高的是金丹期，那她就让元婴期的师姐妹去，不怕他们不说。 王九打了一个冷颤。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老大是猎手雇佣兵组织所有兄弟心中的神，谁要是敢像他这么肆无忌惮，口无遮拦的诋毁老大，后果不堪设想。 零点的钟声敲响以后，又该是那该死的情人节了！其实一直以来自己都蛮怕这个节的，不过每每看到你兴奋的像个孩子，我也就无所谓咯，谁叫我最爱的人就是老婆你咯。 可她却看不出来，她却没有发觉，一直以为他只是累了，原来那一场比赛，凌峙是带着病重的身体在跟她打。 除了龙门客栈内这三千年来聚集的百位强者，紫火星之上，还有着一批队伍，这批队伍由金仙，真仙所组成，目的也是去迷雾星海碰碰运气。 穆大少宇宙战甲加身，再加上五行拳天衣无缝的配合，战力直线上升，此刻在硬抗了那些怪物几下撕咬后，却是将那冲上来的十几只隐形怪兽全部击杀！暴起了一声声巨响，还有一片片血花。 “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哪儿那么夸张。”生产的时候，他一直在身边陪着，她疼得满头大汗的，也没顾上他，后来听助产士说，他在一边眼圈都红了。 “以缭姑娘的用心，不出意外的话，应是一两个月左右，就可以了。”黄隽回答。 整个坊间只有苏家对此反应较淡，跟苏慎慈说到萧蔚的时候她都满脸茫然。 花颜有些吃惊，她的确没有将人放这里，她不明白萧羽为何如此笃定。 第一百零九章 家庭问题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依明也嘟囔：“老秦人不错的。” 林嘉乔不解，“有话直说，您到底别扭什么？” 林大鹏嘟囔：“一家人谈对象，多别扭啊。” 林嘉乔翻白眼，“又没让您和秦观谈对象。” 林大鹏瞪他，“你大秦叔和阿姨那么疼你，你对得起他们。” 林嘉乔不满，“小阿姨可高兴啦。” 秦观帮腔：“她大秦叔也高兴的。” “我就是我爸为报答老林家的恩情，送给老林家当童养女婿的。” 林大鹏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威胁道：“你要和林嘉乔处对象，咱们就只能断绝父子关系了。” 秦观一愣，说：“怎么能呢。” 林大鹏以为自己的威胁有用，才有些高兴，又听他说：“我和只只处对象，我就是你的女婿。女婿是什么，是半子，是son-in-law，就是法律上的儿子。” “你看，我和只只处对象，连法律都——” 没人知道法律能怎么他和林嘉乔处对象，因为他话没说完，就被林大鹏赶出去了。 秦观大冬天没穿外套给关在外头，别提多可怜了。 他头次在老林家遭受虐待，又心酸又委屈。才想敲门喊冤，门又开了。 顾依明抱着他的外套和鞋子出来了。 他把这些塞秦观手里，才想回去，却被秦观拉住手腕。 顾依明不满，“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今晚有油焖大虾和西红柿炖牛腩，你别耽误我吃饭。” 秦观更不满，“你还是人吗，我和林只只都牛郎织女了，你还有心情吃。” 顾依明想了想，说：“林叔好像吃不下晚饭，在书房生闷气呢。” 秦观不免有些内疚，觉得自己和林只只好像是有点自私，都没考虑到林大鹏的心情。 顾依明又说：“不过，只只装了一大碗饭哦，还说少了两张嘴，今晚要多吃一点。” 秦观：…… 秦观没想到，自己感情遭受第一考验，不是金钱和父母，而是大米饭、油焖大虾和西红柿牛腩。 顾依明想趁机溜回去，没想到又被他捉住。秦观不满，“我的感情可面临巨大考验，你只想吃完饭。你还是不是兄弟啊。” 顾依明把鬓角别在耳朵后，捏着声音说：“其实，我是女孩子。” 见他又想敲门，秦观把人拉走了。 顾依明不满，“你撒开我。都这点了，食堂已经关门了，我要回家吃饭。” 秦观恨不得缠在他胳膊上：“我可是富二代，肘，跟我吃饭 。” 酒吧门口，顾依明在手机上查了三遍，认真对秦观说：“这是家酒吧，不提供米饭面条馒头。” 秦观也是第一次来酒吧。他假装自己是常客，说：“你点外卖，这里能收外卖的。” 他一撸头发，“总之，今晚我要就酒浇愁。” 顾依明翻个白眼，偷偷骂他神经病。 他俩本来坐吧台的，后来搭讪的人多了，两人便挪到卡座。 两人看不懂那些名字华丽的饮料是啥，顾依明老老实实喝矿泉水，秦观被酒吧里的群魔乱舞吓到，也不装了，老老实实点了杯长岛冰茶。 他真以为这玩意是茶来着。 两个各自嘬一口自己的饮料，秦观眼前一亮，“这个还挺好喝的，你也来一个。” 顾依明不习惯很吵的环境，摆摆手，问：“你到底来干嘛？” 长岛冰茶这玩意喝起来甜甜的，但度数不低。秦观这时已经上头了，却误以为自己想通了。 他问顾依明：“我和只只在一起，你没意见吧。” “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好吗，你们只是最近才正式确定关系。”顾依明摇头：“怎么回事，谈个恋爱都谈不明白呢。” 秦观被高分贝的音乐吵的有点烦，大声说：“我不信，你肯定暗恋只只，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你看我俩谈恋爱，要么暗中破坏，要么暗自垂泪。” “老顾，你以前过的太苦了，我不想你再受伤。” 顾依明沉默的护住自己胸口。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他确实喜欢林嘉乔，但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他的父母是自由恋爱的，不管是爱情或者爱人，他都没任何好感。 秦观这时彻底醉了，他和醉鬼解释不清，便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误会了，我其实暗恋你！” 大约被这消息震惊了，‘咚’一声，秦观直接摔在桌上。 顾依明这时才看清他们的邻座。 是左拥右抱的赵瑞禾。 两人惊讶的看着彼此，很快收回视线，掏出手机，给顾小絮告状。 大橘虽然体型丰满，一副健康强壮的样子，实际上虚弱的不得了，绝育手术后，大病小病接连不断，很有种赖上赵瑞禾的。 顾小絮每天都来看它，罐头搭进去不少，和赵瑞禾也熟悉起来。 赵瑞禾当然没给顾小絮告状，他连顾小絮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但顾依明可是和他姐说了赵瑞禾的恶习。 他不但说了，还添油加醋，把赵瑞禾描述的像个牲口似的。导致顾小絮现在一看见真人，总忍住不迷之微笑。 赵瑞禾觉得顾小絮误会自己了，想澄清自己不是个不守男德的人。他打了几遍草稿，越想越觉的我TM就是这种人啊。 做自己有什么错。 虽然这样想着，他却在顾小絮面前心虚起来。 最近几天，虽然两人见面次数虽然多了，但他也不说骚话了，也不调戏人了，两人一个工作，一个撸猫，看起来非常和谐。 这天中午，顾小絮趁午休过来探望大橘。她没空着手来，还帮赵瑞禾带了份午饭。 赵瑞禾很有些受宠若惊，“这是，给我的。” 顾小絮无语，“昨天，前天和大前天，我都给你带饭了。” 赵瑞禾耸肩，“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你这人好无趣。” 顾小絮懒得理他，去看猫了。 赵瑞禾又问：“你要收养它吗。我今天帮它驱了虫，等几天它身体好了，我再给它洗个澡，保证看起来和新猫一样。” 顾小絮犹豫起来，“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养好它。” “我情绪不太稳定，不太适合养小动物。” 赵瑞禾已经忘了她发作的样子，只当她和其他姑娘一样，是矫情病，劝道：“就是情绪不稳定才要养宠物。你想想，当你心烦意乱时，有个毛茸茸的小天使蹭你的脸，冲你撒娇，是不是所有坏心情都消失了。” 顾小絮想了想这画面，是挺美好。 但她有自己的顾虑。 她发病时，连饭都不能自己吃，更别提喂毛孩子了。 作为一个海王，察言观色是基本能力。赵瑞禾察觉顾小絮有心事，便不再说话。 宠物店便安静下来，因为今天阳光太好，甚至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一分钟后，宠物医院的门开了，一对老夫妇风风火火闯进来。 赵瑞禾放下筷子，“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他眉头皱着，看起来并不很高兴。 顾小絮这时蹲在猫笼前，她很瘦，身体被猫粮狗粮遮挡住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但这时他们一家已经吵起来了，她再出去，不免尴尬。 赵瑞禾爸爸问：“你怎么回事，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你不回，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知道了，你就是翅膀硬/了，眼里没有你妈，也没我这爸！” 他总是这样，只要有一点不合他心意，他就会说这种话。次数一多，赵瑞禾便有意无意的躲着他。 毕竟是亲爸，赵瑞禾说：“我也要工作的，可能漏接了。我下次注意。” 赵爸爸满脸讥讽，把瞧不起全写脸上了。他说：“对，你一个兽医，比总/理都忙。” 赵妈妈觉得这话太过分，扯他袖子，示意他闭嘴。赵妈妈说：“瑞禾，我们这次来，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你，你老不回家，我和你爸都挺担心的。” 他们不是会平白无故关心他父母。想起最近听到的传闻，他说：“您有事就说吧。能帮忙的我肯定帮，帮不上忙的，我也没辙了。” 被他揭穿，赵妈妈不免尴尬。她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说话，只能用眼神示意赵爸爸。 赵爸爸理直气壮的说：“你弟弟处了个女朋友，上周带回家了，我和你妈都觉得不错。前几天他俩定下了，准备买房，你这里能拿多少钱？” 他问：“百八十万，你有吧。” 赵瑞禾有个弟弟，只比他小一岁，现在是公务员。 赵瑞禾惊讶，“我弟已经攒了百八十万吗，公务员这么赚钱的，怪不得人人都想考公务员。” 赵爸急了，“瞎说什么，你弟拿死工资的，哪来这么多钱。” 赵瑞禾面无表情的说，“既然您也没个参考标准，怎么知道我能拿得出百八十万？” 赵爸想骂人，赵妈赶紧拉住他。她很温柔的问：“瑞禾，你能拿出多少？” 担心赵瑞禾不给钱，她特意强强调：“这可是你亲弟弟啊，你可只有这一个弟弟。” 其实最开始，父母的偏心还没有这样明显。他们虽然更宠弟弟，但也只是对家里小幺的关心，可以接受的。 第一百一十章 迟来的叛逆期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真正发生变化是在高考之后。 赵瑞禾从小喜欢小动物，家里担心宠物会影响他学习，从来也不让养。赵瑞禾很小就决定做一名兽医。 他爸妈认为兽医没出息，让他考本市的师范大学，说将来可以做老师，又体面，离家也近。 赵瑞禾和父母争论了几次，后来父母便由他去了。 他以为这是同意，没想到，最后，他竟收到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 赵爸很得意的表示，是他偷偷帮赵瑞禾改了志愿。 他嘲笑赵瑞禾天真，还说赵瑞禾以后一定会感激自己。 值得庆幸的是，赵瑞禾报道后，发现师范大学也有兽医专业，虽然不是热门专业，但总比没有强。 赵瑞禾活了十八年，一直是听话的好孩子。但是那天，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为自己转了专业。 一直到他大学毕业，父母才知道这件事。 他们大发雷霆，让他去考公务员，或者读个体面的硕士。赵瑞禾拒绝后，他们便骂他烂泥扶不上墙，让他把从小到大的学费和生活费还给他们。 赵瑞禾也是硬气，借着贷款把钱还上了。 他这时候心里还以为爸妈在开玩笑，没想到，他们真的收下钱。 没几天，赵瑞禾发现，他弟多了几双名牌球鞋，电脑也换成外星人的了。 他的父母有多看不上他的工作呢。直到现在，家里亲戚问起赵瑞禾的动作，他的父母总回答，他在外企做高管。 赵瑞禾以为自己已经不恨他们了，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心里那团怒火，始终烧得旺盛。 他说：“百八十万没有，百八十块可以借。” 赵妈妈难掩失望，眼睛里甚至带了些轻视。她打量儿子的诊所，问：“这里，能抵押吗？” 赵瑞禾好奇，“我弟不是有公积金吗，他又是公务员，贷款很容易吧。” 赵妈妈摇头，“不能贷款啊，利息太高了，你弟又不富裕，怎么能白白给银行钱。” 她追问：“你这诊所虽然地理位置不好，但是很大，应该能抵不少钱——” 赵瑞禾问：“利息怎么算？” 赵爸火了，“你还是人吗，那是你弟，你还和他算利息！你真是，气死我了你！” 赵妈妈也满脸失望，“你们是兄弟啊，买房是人生大事，你一定得帮他一把。” 赵瑞禾又说：“可是，如果他不按时还款，我的诊所就没了诶。” 赵爸爸不屑，“你就别操这个心了，你弟不像你，他有本事，还能赖你的钱。” 赵瑞禾偏要他给保证：“万一呢，如果他没按时还款怎么办，你们替他还吗？我需要你们写个字据。” 赵爸爸彻底/火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你——” 赵妈妈以为自己说服了大儿子，忙说：“你看你这里生意这么好，这才几天，就买了这么大一间房，如果你弟换不上，你就替他还了。你们是兄弟，他不会坑你的。” 赵瑞禾点头，“他是不会坑我。但是你们会。” “妈，您想让我给我弟买房就直说，说的这样委婉，我差点没听懂。” 赵妈妈尴尬的说：“没，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赵爸爸不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们有钱，用不着你——” 赵瑞禾说：“原来是这样吗，你打算给我弟出多少，百八十万吗，您一个普通退休老头，这么有钱？” 赵爸爸指着他，“你！” 赵瑞禾看着他妈，“我这里生意不好，只能养活自己。还有，这里是我租的。” “行了，我该上班了。天怪冷的，没事您二位快回去吧。” 赵爸爸拍着桌子，指着他鼻子骂，说他没出息，说他不孝顺，说他如果听自己的话，也不会混的这么惨。 赵妈妈也不拦了。 赵瑞禾只是安静听着，最后，他说：“爸，知道您为什么总生气吗。” “因为您无能为力。” “我才工作几年，您工作一辈子也没攒到百八十万，照您的说法，您不是没出息，您是白活了。” 父母离开后，宠物医院安静下来。 赵瑞禾忧郁的坐在阳光里，比平时看起来更有魅力。 他听见脚步声，抬眼看去，顾小絮笑盈盈看着他。 他没有生气，只是点了支烟，“笑吧，我也觉得我很可笑。” “不是笑话你。”顾小絮说：“我只是发现，原来天下不只有我妈是这样的家长。” “他们明明是丑鸭子，却质问自己的儿女，你为什么不是天鹅。” 顾小絮把她妈妈虐待她和弟弟的过去告诉赵瑞禾。 幸福果然是对比产生的，赵瑞禾对自己的遭遇很快释怀了，他甚至觉得，他的父母好像也不是不能原谅。 他平时很会和女孩聊天的，现在他想安慰顾小絮，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想了想，他问：“你手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顾小絮手背上有几道细长的疤痕，一直延伸进手腕。至于胳膊上有没有，赵瑞禾人就不知道了。 顾小絮总穿长袖衣服，不肯漏出一丝多余的皮肉。 这道伤并不是顾妈妈留下的。她还指望顾小絮嫁给有钱人，几乎不在她身上留疤。 顾小絮愿意让赵瑞禾知道的过去只有这些，她冲他笑笑，算是默认。 她问：“打耳洞痛吗。我以前一直想打耳洞来着，但是我妈不让，说会影响我学习。” 被父母胁迫这件事上，赵瑞禾和她很有共鸣： “我发现了，这些家长真的无知。” “他们没上过学吗，不知道学习是什么样的吗。也不看看自己能考几分，就会强迫小孩。” “自己读书时及格都困难，到了孩子这里，打两巴掌就能打出第一名来了。” 这天下午，顾小絮请假了。 她和赵瑞禾窝在宠物店的阳光里，说着父母老师和同学的坏话，纪念迟到的叛逆岁月。 “我爸妈老说二流子才打耳洞，我打耳洞是为了气我他们的。” 赵瑞禾撸起袖子，“你看，我还有纹身你。” 他肱二头肌处纹了一道弧线，顾小絮研究了一会，问：“你这是，纹了个什么？” 赵瑞禾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本来想纹一条过肩龙的，但是太疼了，我才画了一笔就放弃了。” 他强调，“真的太疼了，叛逆也是要有代价的。” 顾小絮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瑞禾也跟着笑了。 他边笑边摇头，“现在想想，以前果然幼稚啊，竟然觉得穿洞纹身很酷，其实这些有什么酷的，咬咬牙，忍着疼，也就过去了。” “真正酷的，是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坚持自己目标，不怕旁人的嘲笑，也不被平凡的生活打败。” 他挑挑眉毛，“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哲学家？这是我高考作文时写的话。” 他苦笑，“被逼着看书也挺好的，起码能逗漂亮姑娘开心。” 顾小絮不置可否，“说点我不知道的。” 赵瑞禾：“什么？” 顾小絮假装傲慢说：“我都快三十了，我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个美女，说点我不知道的。” 说完这话，顾小絮自己也很惊讶。 如果不是外貌出众，她当初不会被流氓盯上，人生也不会经历这样的波折。 有一段时间，她是厌烦自己的长相的。 赵瑞禾的笑声打算她的思绪。他开玩笑道：“美女应该谦虚一点，不然我们普通人可怎么活。” 大概是今天天气很好吧，顾小絮被阳光晒的眯起眼，心中那些坏的情绪也融化了。 夕阳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子里，空气中浮动着微小的尘埃。两人窝在候诊区的沙发里，越狱的大橘窝在两人中间。 远处的海浪安静的敲击着堤岸，一下接着一下。 门口偶尔有行人经过，有人穿得暖和，也有人穿着时髦。 他们虚度了一整个下午，却不觉得浪费。 天快黑的时候，顾小絮问：“你知道哪里可以打耳洞吗，我要打耳洞。” 那天晚上，顾依明来看他姐的时候，发现她正在看一幅耳环。 耳环是蓝水晶和钻拼成的，看起来清纯又浮夸。 顾依明不解，“你又没耳洞。” 顾小絮像小朋友显摆新玩具一样，让弟弟看自己的耳朵：“今天刚打了。” 顾依明对她打洞这件事没有意见，只是检查了一下，确定没化脓后，叮嘱道：“注意清洁。——算了，反正我经常来，我帮你看就好。” 他拿起耳环，“看久了还有点可爱。不过，这不像你的风格。” 顾小絮笑着说：“朋友送的。” 为了纪念我的一次小小叛逆。 顾依明还不知道她，她哪有什么朋友，八成是那个姓赵的花花公子。 耳环是在旁边的小店买的，外面套了个粉色包装袋，上面用花里胡哨的花体英文印了着‘I LOVE U’。 顾依明看着就来气，挑剔的说，“还‘I LOVE U’，什么样的人没事对人说这仨字。” 他摇晃着耳坠，“什么水晶，都是玻璃做的，没诚意，真会糊弄人。你等着，等你过生日，我送你钻石的。” 顾小絮逗他，“我可要全是钻石的哦，亮晶晶的，能晃瞎眼的那种。” 第一百一十二章 秘密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给顾依明打电话的是顾妈妈的保险推销员。 顾妈妈买了份意外伤害险。这位推销员很负责人，自从她进疗养院后，便盯着顾依明要各种材料，如今两年过去了，顾依明材料递了一堆，钱是一分没摸到。 秦观早看这卖保险的不顺眼了，不满道：“这人是不是暗恋你，他这个月的骚扰你几回了。工作也不好好做，就会和你聊闲天，要不然咱们套他麻袋，揍他一顿吧。” 顾依明懒得理他这没营养的话，对林嘉乔说：“只只，能帮我个忙吗？” 林嘉乔有些犹豫...... “没……没什么。”白慕雅说道。老师不再理她，继续上课。衣服里面的萧飞也因为听到了老师的声音，暂时停止了动作。 丁浩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弹了弹，在放到鼻尖处闻了闻，一副陶醉的神色。 “哎……“张英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集团公司的部门经理走了过来，给张英使了个眼色，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 冥冥中，李陵听见有人呼唤，睁开眼睛，瞧见卫律和他的随从，一口鲜血喷出，喷了三人满脸，紧闭双眼。 忽然，一道信息传入她的脑海。脑海里面，出现了观世音菩萨的法相。 蜀山仙剑派依山势而建，整个悬浮之山之中各大山峰之间都于主山峰相通，这些想通往返之处有悬空浮石，层突高大汉白山门之下层层而行的汉白石玉阶梯，还有就是同处山岚之峰体之间直接是汉白石桥相通。 “少爷，是我以前在日本京都留学时结识的一位苏州的好友！”谢天听完阿正的话也没有怀疑，阿正以前的确是被父亲送到日本京都留学了两年，有朋友是好事呀，谢天就随意的说道。 天心道长看着自己的老友，还想要劝慰几句，不过这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此时的张宏才，已经完全没有了刚见他时的那种成功人士的模样。 就在萧山焦急的想着，这时楼下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阿贵满身狼狈地来到大渝商会二楼，萧山看着虽然狼狈但是安然无恙的阿贵双眸流露出欣喜的笑容，没等阿贵开口就说道。 “这个，你带在身上，虽然命格无法改变，但也能帮你招些桃花，找个真心的伴侣还是可以的！”洛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桃木挂坠。 柳凡无须有太多的罪恶感，再说了，这个修炼世界是允许三妻四妾的。 刘禅甩锅给张郃，立马往后跳了一步，离张郃远一点，太史慈偷笑，赶紧也跟张郃划清界限，生怕被株连。 诸葛亮摇了摇头，心里同样窝着火，身为军师，神机妙算，居然没算到周瑜反水，还被围攻了。 他知道随着这些世界的等级越来越高，以前的一些能力会慢慢不再具有优势。 一旦一方落败，另一方势必会士气大跌，甚至都有可能直接输掉这场战争。 相对于血红色位面对他的压抑感来说，这个五颜六色的位面给他带来的则是一种清新感。 盘古得到了这些人的血肉补充，一时间又再次焕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少听他废话，今天可是我挨打了！经理，你到底信谁的？”田少见形势变了，立刻对经理发难。 秦亦国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秦语笙手腕上的手链，笑的依旧慈祥，但是眼里却闪过暗光。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沈塘桥其实早就已经把演成这个非常没有架子的南宫靖辰当做了自己的哥哥一样对待。 今有稚兔同笼，上有头三十又五，下有足九十又四，试问：稚兔各几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寻找小絮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今天早一些时候。 顾小絮今天轮休，她是特意打扮过才来宠物医院的。 最近几天她一直纠结，昨晚终于下定决心，要收养胖橘。 为了表示对这件事的重视，她特意穿上漂亮裙子，又给自己化了妆。她本来想这样出门的，在玄关纠结许久，又折回来，戴上赵瑞禾送的耳环。 她担心这样显得自己轻浮，又不愿摘下，便把绑好的头发解开，试图遮住耳朵。 到了宠物医院后，赵瑞禾几乎立即发现她的耳环。他很高兴的说：“很适合你。” 顾小絮很高兴，又不想...... 这下杨逍懂了，想要搞定这个雁鹤天，要么是绝对力量压制，直接暴力破招，用绝对力量直接抹平岛上的全部“雁鹤天”，可这需要的力量非常可怕，至少他和童寒现在很难做到。 听完之后，靳修竹没有多大的感受，高杰却说的热泪盈眶，尤其是上说到第一世的靳修竹为了几千士兵放弃皇位的事。 于是城内各府一早，忽然发现他们府上后门都多了必达跑腿的登记点。 闻言，江念倒是有些了然，看的出来靳修竹是一个工作狂，昨晚她在睡觉前还感觉到靳修竹在打电话。 李父和李母不在乎李慕慕和李有康是否会坐牢，他们在意的是两人出来以后再也赚不到钱了。 瘦长个子，脸的底子其实很不错，可惜写满了“酒色财气”四个大字，一点留白都没有。 “该伱了，该你了！！”见到这一幕围观的人纷纷叫嚣，一副要将童寒生吞活剥的凶恶表情。 他的妻子尖叫了一声，脚步踉跄着想躲进卧室，却被她的丈夫拽着根本走不了。 崔姨倒是被救了出来，只不过在看到儿子变成了那副模样之后，就精神有些失常。后来跟着军方的人一起离开了。 看着曼纽尔浑然像个得了精神病的老头，发疯似的在大殿里又叫又闹，直到最后掩面飞奔出大殿，无颜见人。 “不行，打不过了。”我低吼一声，看到那狰狞的龙头似乎是想要再次向我发动攻击。 “裘裂你先回去吧！你告诉我爸，我是不会回去的！”夏淼觉得，她这个时候如果走了，苏悠悠和米粒她们就会被软禁起来。 叶飞没想到真是这只火麒麟在跟自己话，确实有点意外，但听到它焚已经告诉它，不让它伤害自己，叶飞也才放心的停在了原地。 莫惜芳看着那两条毒蛇急速坠落，看它的眼神是那样无助，可是莫惜芳却胜利了，她扇动翅膀，从悬崖之下直飞到那片空地。 狙击手，是相对来说最安全的行动单位，可是他们的压力却大到无法想象，无论是歹徒，自己人，还是人质，哪怕是一走一过的平民，命运都掌握在狙击手的手中，狙击手的一丝丝失误，都会酿成惨祸。 “叶兄弟，咱们一起吧！”公孙兴他们走到外面的时候，就对叶飞说道。 “这……!”还不待凌空而立的陈家老祖吃惊，所有的攻击犀利无比，调转苗头犹如锁定了他的毒蛇，一闪而至。那等足以抹杀一切的威能，让这位修为参天的极仙都不由得滴落出泉涌般的冷汗。 江家占地太大，一旦出现了漏网之鱼，后患无穷！毕竟江家可是直接或者间接地控制着世界靠前的九大杀手组织。 “找死！”朱雀见这人不说，更是生气了，而后直接将它那庞大的神识，朝着对方的识海中探去，这人本想要赶紧将自己的神识碎掉，可在朱雀面前，他连碎掉自己神识的机会都没有。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寻找小絮2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很突然的，顾小絮笑了：“被人找上门的人是你吧，你委屈什么。” 赵瑞禾说：“当然委屈了，会扣我印象分。” “我想和你表白来着，你别和我说你没看出来！” 顾小絮有些慌，还有些‘啊，这一刻终于来了’的释怀。 她说：“我不讨厌你，但我不会答应你的。” 赵瑞禾才想问个清楚，怀里的胖猫不耐烦的往他手上挠了一下，幸好他躲得快，才没见血。 顾小絮说：“先把手续办了吧，省的它又要闹。” 赵瑞禾指着柜台，“挑一个吊牌吧，我给你刻上联系方式，这小胖子以后再四处乱逛，也有人联系你。” 赵瑞禾刻字时，顾小絮点开那条新闻推送。 新闻标题是四个大字：寻找小絮。 那瞬间，顾小絮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抖着手，试了几次，才点开新闻。 新闻里写，在我国著名的贫困山区，有个叫周来福的村民，花光所有积蓄娶了个媳妇。没想到他媳妇是骗子，在生下孩子没多久，便和城里来的男人逃走了。 她甚至带走家里为数不多的存款，只留下可怜的父子俩。 文章最后，报道说，‘薇观新闻’已经请来当事人父子做系列报道，请社会大众积极提供线索。 顾小絮突然很想吐。 他们，竟找来了。 她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逃走了。 赵瑞禾茫然的看看手里的吊牌，再看看大橘，不满道：“你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逃走了！” 大橘不肯背这个锅，‘喵呜’‘喵呜’的和他对骂。 直到看见‘寻找小絮’这四个字，林嘉乔才想起来，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何幼薇。 原时间，在她被崔柏兴开除后，也炮制了这样一条新闻。她把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当做祭品，她的‘薇观新闻’一炮而红。 作为一个媒体人，林嘉乔很知道该怎么处理一则假新闻，辟谣是没用的，比起真相，人们更喜欢阴谋论。 处理这种消息，正确的做法是，不看，不听，不讨论，不点击，不给它们任何流量。 没有流量的新闻就是没用的新闻。 所以原时间线了，林嘉乔没法阻止何幼薇作妖，她便选择无视，不许这则消息在自己这里赚取任何讨论度。 这一次，她本打算用同样的方法，可是她想，重活一次，她为什么不试着拯救一条生命。 她决定阻止何幼薇。 ‘薇观新闻’的办公楼很好找。 何幼薇签约那天，她所属集团的媒体矩阵都大肆报道，当时几乎所有电视、报纸、网站和广播都在宣传这件事。 送林嘉乔来的出租车司机误会她是‘薇观新闻’的工作人员，非要给她反映自己遇到的糟心事，让她帮自己解决。 林嘉乔想，‘薇观新闻’虽然不会帮司机师傅解决问题，但他们应该很喜欢这类新闻。 他们喜欢所有质疑人民素质，官方政策，以及贩卖焦虑的新闻。 林嘉乔记下司机师傅的联系方式，打算之后和他联系。 在‘薇观新闻’办公楼前，林嘉乔在手机上列出自己发言的几个重点。 这是秦观教她的。 她之前和人谈判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天马行空的，秦观便让她把重点列出来。 其实林嘉乔心里已经打退堂鼓了。 她了解何幼薇的性格，知道她不会放过这个赚取流量的机会。而且自己之前把她得罪狠了，她那种小心眼的个性，说不定会当面扇自己耳光。 林嘉乔叹气，她想打就打吧，一耳光换一条命，值得。 她正给自己打气，有人叫她：“鸟哥？” 是钱伟。 “你怎么在这里”，他不可置信的问：“你也跳槽过来了？” 林嘉乔还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毕竟按原时间线，他应该留在《有闲读报》。 她惆怅的拍拍钱伟的肩膀：“伟哥，不管什么时候，《有闲读报》等你回家。” 钱伟有些嫌弃，又有些激动。他问：“你特意来挖我回去？” “那倒没有。”林嘉乔说：“我是来找何幼薇的。” 钱伟满脸‘你怎么敢’‘你脸皮真厚’。 他把人带到秘书那里，“她来找何编。”想了想，又加了句，“何编之前带过她。” 说罢，给林嘉乔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出乎林嘉乔的预料，何幼薇并没给她难堪。 她很快来会客室见她，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是那种很真挚的，发自内心的笑。 比之前每一次都真实。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喜欢你？” 大约看见林嘉乔脸上的惊讶，何幼薇很有主人家姿态，亲自帮她倒了杯水。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你目标明确，豁得出，脸皮也厚——” 林嘉乔以为她借机骂自己，却听她说：“和我很像。” 何幼薇看着她，认真说：“我带过的人不少，你是我最用心的一个。你是不是以为我是给师父面子？” “一开始确实是，但后来我真的想教你。” “在我们吵架之前，我是真的把你当做我的继承人培养的。” 林嘉乔发现，这时的何幼薇和她记忆里的很不一样。 和之前不一样，和之后也不一样。 这时的她的很自信，是那种不天真，也不事故的自信。 大约是她刚垫了鼻子和下巴，脸还没塌。林嘉乔想，这时的她比以后那副半永久微笑漂亮多了。 林嘉乔想相信她的话，又觉得她是因为林大鹏，才有意和自己缓和的关系的。 之前她就借开玩笑的机会试探，让林嘉乔去林大鹏那里问独家。 林嘉乔想，这个时候何幼薇还未做错事，她们之间是没矛盾的。 她又想，何幼薇的失踪，说不定和这件事有关系。 但也说不准，细数何幼薇的职业生涯，没底线的事做了不少，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得罪人的。 林嘉乔不是神仙，没法保佑她平安，只能让她少做点孽。 林嘉乔说：“我看见你们的策划了，是——” 何幼薇打断她，“你知道让崔大记者出名的‘化妆成乞丐山村卧底，解救被拐妇女案’吧，‘小絮’就是那个被救出来的被拐的女孩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故意报复崔柏兴才选这个标题的。” “不是的。我是真的觉得，这件事不正常。” “有人竟然能为了一个陌生人，打扮成乞丐，吃剩饭，和污水，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你觉得可能吗。” “还有那个小絮，她不是孤儿，她有家人的。如果她想离开，为什么不给家人打电话。如果她不愿意，为什么给那个男人生孩子。” “如果她不愿意，可以报警的。就算警察不管，她还可以向邻居，向路人求救。” “我查过‘小絮’的资料，她年纪应该和我一样大，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不逃跑？” 何幼薇老家在农村，她家境普通，爷爷和父亲都是土里刨食的农民，比起同学，她幼时的生活实在算不上体面。 在她心里，这世上不会有比她更寒酸的人了。 所以她不相信有的村庄没有电灯，不相信有的镇子修不了路，不相信有的地方四周群山环绕，根本逃不出去，也不相信有人结婚甚至不是为了搭伙过日子，只是为繁衍后代。 不过她把自己的想法掩饰的很好，林嘉乔无从得知。 但林嘉乔是见过这种人的。 他们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事，对世界的解读只遵循自己的逻辑。和读书与智商无关，这种人只是无知。 林嘉乔问：“我以为，不用自己浅薄的经验揣测他人，是做人的基本素养。” 何幼薇看着她，说：“好，我们先不提那个小絮，崔柏兴呢。” “你想，你能为一个陌生人做到这种程度吗。” 林嘉乔察觉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何幼薇略作迟疑，说：“我听小絮的老公说，那个小絮，是和崔柏兴婚外恋。” 林嘉乔觉得很荒唐。 更荒唐的是，她的本能反应不是为崔柏兴辩解，而是想，那个小絮的老公，绝对不会用这么文明的词。 林嘉乔冷冷看着她： “我明白，你怀疑崔柏兴，对吧。” “你不能为陌生人做到这种地步，所以你怀疑他。” “你不能为真相做到这种地步，所以你怀疑他。” “你为了收视率炮制假新闻，所以你怀疑他。” “你真的在怀疑崔柏兴吗，你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你想证明崔柏兴是骗子，是伪君子，这样你才能说服自己，你做的没错。” 林嘉乔想，人堕落时竟如此相似。 当初她把《有闲读报》营销号化时，也是用‘何幼薇都这么做了，我这样做也没错’的理由说服自己。 林嘉乔说：“你其实很心虚，对吧。” “你当时是师父的实习生，他有没有作假，你比谁都清楚。” 她其实在心里已经骂得何幼薇狗血淋头，但表面还是假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她看着何幼薇，认真的说：“我知道，发现自己是个混蛋是件很难接受的事。” 第一百一十四章 顾小絮的过去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他说谎，他说谎！”顾小絮泪崩溃的喊，“我明明是他花一千两百块买来的！” 顾小絮是被灌了安眠药卖出去的。 等她醒来，先闻到一股霉味，然后才看见周来福那张丑陋的脸。最后她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和这人躺一个被窝里。 泪是流不出来的，她当时药效还没全褪，只能无声的嘶喊。 等她恢复体力，第一件事就是求周来福。 她给他磕头，头都磕破了，她给他讲道理，说这是犯法的，她还说可以给他钱，只求他放过自己。 周来福假装听不懂，锁门...... 见到了博士，杨冬的心情大好，博士可是杨冬身边现在唯一一个信得过的人。 受到他怀中神秘金球的帮助，此刻他的遥视范围已经达到了上千米，如果是聚集能量朝一个方向遥视更是已经达到了四五公里，这是什么概念，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一只包裹着白色光晕的拳头雷霆万钧的朝着无暇顾及的李云逍轰来，瞬息之间，李云逍的处境岌岌可危。眼看白胡子毁灭性的一拳就要打在他身上的时候，李云逍的大脑中千思百转，瞬间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黄琳琳这才停止了寻找，好奇的抬起脑袋，就往韩光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韩光的肩膀上，就多了一个非常可爱的猫猫，颜色是那种黄黄的，毛色非常好看。整个龙猫，也是胖嘟嘟的。 此刻，陆羽不由的发出一声感慨，眼神中露出一丝鄙夷的目光，看向聂远航。 因为天气原因，所以山上已经没了信号，不过别墅中有网线和i-fi，对外的联络不成问题。 火炮也是说不出的激动，自己的这师傅，也太拽了，竟然过来了，而这时候的车依然保持在一百二十码，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敢如此，估计除了自己的师傅，应该无人能及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功夫最好的宋笑天居然会是最先重伤倒地的，几人开始不要命地厮杀，但也就在这时，围住他们的所有人全都一起发动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势。 好在我就在他们的身边，两道法术下去，顿时让他们清醒了过来。 赵高看着龙修，笑道：“怎么办，你猜对了。”赵高的笑，就算是灿烂的，那也是灿烂的诡异。 老酒鬼雷动天由于激动，气血一浮，巨咳了几声骂道：“龙飞云你就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混蛋!”虽然是骂人，依然也掩饰不住老酒鬼雷动天的欢喜之情! 秦华早就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也很早就示意李肃可以自由发挥了。 随着嘈杂声音越来越近，墨朗月就瞧见闵燕山和闵轻云父子二人带着一干属下冲进了院子。 程凌芝眨眨眼，她好像没有病人吧？而其他的病人自然有他们的主管病人去看。 落在其眼中，让其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惊讶，想都不想，身性一晃，顿时消失不见。 在林若兮吧龙妙妙转学到汉江大学来找她，被人劫持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早就认定了她，已经将她纳入了自己的所有物范围，所以照顾的时候都是亲力亲为的，容不得别人碰她分毫。 一个阶的差距也不算是很大，就如同绝顶高手跟顶尖高手的差别，也如同巨擘跟泰斗的区分，虽是细微，但也终有差距。 布洛克和贝利伊丹全都是一声惊呼的，向七孔流血浑身变成幽绿色的罗曼雷恩跑去。 “老夫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害我。”陈团无奈地摇头，这几十年来他一直呆在家里，极少出去走动，也没有得罪什么人，结果怎么就会有人要害死自己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顾小絮的现在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崔柏兴听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似乎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中。 实际上他一结束通话，便关机了。 副社长嗤笑一声，把文件在他面前甩了甩，“这次的大企划，你审审。” 崔柏兴接过，问：“你怎么叫我过去？” 副社长看看办公桌，内线电话早被拔了。 自从最新一期‘薇观新闻’上线，崔柏兴和《有闲读报》的电话差点被打爆。虽然何幼薇没指名道姓，但众人心知肚明，她说的就是崔柏兴‘卧底山村，解救被拐妇女’这件事。 副社长很为老友不值：“...... 这时候，莫莉莎察觉到什么，为什么海遥葵要和花魁说自由活动，虽然说莫莉莎涉及花魁行业不久，但客人婉拒花魁有一百种理由，更让她奇怪的是，面前的十多花魁中就有昨晚看见过的花魁。 在学校的时候，楚亦菲一直是学霸，同学们也都认为楚亦菲爱学习。 “在交手的时候你最好能集中注意力。”泰山刚刚分神夏末秋的身影却再度出现在了他的头顶，这一次却是单腿猛的砸了下来。 “队长，我们安全了。”看到夕阳，杰克以劫后余生的口吻道。他最先从波纹中脱出。一出来，他便占据好最佳的防御之处，为后来者掩护。 “咚！咚！咚！”犹如机关枪打中墙壁的声音不停的在太上盾上响起，但是却丝毫没有造成什么破坏，更别说穿透过去。而一道碗口粗的惊雷却刹那间劈向了金老的头顶。 “老公，这是什么呀？”秦婉柔最是温柔，她觉得自己的男人虽然没要了自己的身子去，他却是最疼自己，率先问了出来。 当王喆得知自己被云海娱乐圈玩弄之后，非常气愤，立刻把他的事情告诉了他的父亲王坤。 并且，每一次外门所派发的丹药，大多都出自于此长老之手。若是为了张扬得罪了这长老，冯闯觉得很不值得，等此件事了，再找张扬麻烦也不是不可以。 “封三公子，太感谢你了，今日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们薛家真要毁在那人手里。之前伯父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怀。”薛仁阔此时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当张扬话语在之后，便向着大地而去，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还要去说些什么，若是告诉这些人在这仙门之后什么也没有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他们等了上万年的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刻。 说到底，还是他害怕了，现在的这种情况，正符合他的与其，免得再和李大龙发生冲突。 也就是在刘乙看到斯里连科的瞬间，陈奇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身边。 他端着酒杯喝酒，冰凉的液体激的身体有些不适，顺着他性感的喉结滚落下去。 也正是这一次攻击，让陈奇可以确定，这只进化动物的实力就是S级。 他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那抹身影，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上车子吩咐利奥开车。 他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想象着她换上衣服的样子，不知道多让人疯狂。顾宝儿最近胖了点点，比以前瘦巴巴的样子好多了，手感也好。身材恰到好处，完美到让人疯狂。 坐在特意定制舒适宽大的椅子里，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门，便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超级杂货铺的商业模式说简单也简单，可真要完全摸透其中的门道，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要不然在地球，连锁超市为何最终只剩下几个巨头。 四周人会怎么议论，会怎么看，那孩子还没有成亲。家里成亲的孩子太少了，虽然沈家庄不用担心会愁嫁，愁娶的问题，可是说出去也不好听。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在乎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她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想照顾我，为什么愿意留在我身边。 赵瑞禾说：“因为你让我想做更好的人。” 我本可以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是你让我想认真对待生活。 赵瑞禾对待网上的流言蜚语很有一套，他拔了顾小絮的网线。 没了网络，顾小絮的生活和平许多。她早睡早起，按时上班，那种虚无的忐忑感渐渐消散。 唯一的遗憾是，她依旧睡不着。 她没晚只能睡很短的时间，便被噩梦惊喜。不过，比起之前的夜不能寐，也算是很好的进步了。 “你呀，就是嘴巴甜，不想高兴都被你逗高兴了。”刘晓玲笑道，抓着外套的手又紧了一把。 仿佛在进一步证明复古联盟援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在这一天里，暗翼联邦将几乎所有碎星者都派上了前线。一百五十架暗色翅膀的死亡天使混合着铺天盖地的黑色战舰犹如一股绝望的死亡黑潮将整个天城的天空都吞没了。 萧梦楼发泄般地踹了一脚自己的蛋舱大门，大步走到客厅中心摊放成一堆的各种配件包装盒中，用力翻了翻，终于翻出了自己也一直没看的安装说明。 彭墨不惧齐玉半分，扯唇轻笑，施施然落座，声音恬淡的讲述着一个令人心疼的故事。 柳璃刚刚反映过来，只见辰逸完全被密室封在了其中，顿时大惊失色。 云族虽然成立了，但这也让人族的很多势力强者不服，就比如这两个老头。 云峰的神魂感知是何等的灵敏，当下也是察觉到了什么，当下也是与那视线对视，嘴角也在这一刻泛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邓丽君往自己这里跑过来，抛开了那些无谓的烦心事，微笑着迎上去。手中拿着的鲜花已经准备递到她的手上。 从1866年起步，到1912年清朝灭亡，中国自己设厂造船近半个世纪，但始终不能发挥其对海军应有的基础性作用。晚清海军没有能够在国产的基础之上立足，而把更多的精力投向对外购买舰船，这产生了极大的危害。 其实辰逸就是看出了这个连体技的弊端才会铤而走险，不然直接使用紫‘色’之雷，也省去了这么多的琐事。 至于剩下的几只队伍，大概就是和优纪等人一样，组成了队伍参加攻略的前线玩家了。 下人们排着长龙队端上菜肴，道道都是精品，又呈上了美酒。闻到味道的落落兴奋的想要从李末袖子钻出来，却被李末阻止了。 望着优纪手中的数据之球，茅场晶彦微微摇头，然后带着平稳的表情望向了天空。 自从看到这些名字，泽拉记忆中的画面全都变成了一帮热情少年在高喊我们是——！然后打倒敌人。 两次相同的情景，但两人的心境却变得有些微妙了。天没亮雪玉便起床，顺便的是去准备粥，主要的还是掩盖昨晚的暧昧。 要知道，在这种地方，自己哪怕实力再强，也不敢完全发挥出来。 君严静静的漂浮在黑袍人身后不远处，而借着君严一语黑袍人顿了会儿的机会，谢冉立刻控制阵法中的青白之剑斩下，同时率领丹青岭弟子们，全部后退。 这生命树就这么跑了，自己又该到哪里去弄生命树的树根精华呢？ 大概是为了‘报复’连个休息日都要给她安排工作的‘上司’，所以特地用上了能给这个老人添堵的说法。 “妈，你说的是，可是来一回也不易，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下回来着更犯怵了，再过几年更爬不上山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照片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听说人到二十岁额前叶才会发育好，看你们岁数也不小了，长点脑子吧。” 林嘉乔骂个痛快，拉着秦观和顾依明走了。 两个男人大鸟依人，靠在林嘉乔肩膀上很有安全感。 秦观说：“天了啦，林只只你好man哦。” 顾依明没有说话，很配合的点了头。 林嘉乔还没消气，边走边骂人，“我们学校很很好的学校诶，四年时间都教不会他们明辨是非，这样正常吗。” 顾依明已经把脑袋从林嘉乔肩膀拿下去了，秦观还不肯走。他站在林嘉乔身后，好像把她...... 此人看似单纯愚蠢，被她算计逼迫着入赘，却能在关键时候自封三魂，使得她前功尽弃。 丘长平被猿猴分身提着，对方动动手就能杀了他，丘长安不敢违逆，只能点头。 一句话，便为今日的事件定了性，而两位大罗金仙，此地实力最高强的人都这般说，那谁还能质疑。 我给大伟打电话，他很有效率的把我们的出团时间订在了当天晚上，并体贴的让我不用专门去公司拿资料，会在送我去机场时顺道带过来。 朋友醒来后十分害怕，就赶紧跑到那家洗浴中心里找，可怎么也找不到，问前台人家也说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个东西。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竟然还在旁边说风凉话，他这怎么叫为五斗米折腰？这明明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景象就如仙境一般，和墨规池那里一样充满生气，弯弯曲曲的回廊依山而建，就像盘伏在山峰上的巨蛇。 “……”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吧……轻舞只是干笑两声：“一半一半吧，我的情况有些复杂，一时半伙也解释不清楚，倒是你，蛮让我意外的，叶大神棍不是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怎么还会……。”让你穿了来。 夜央只是看着轻舞，眼里仍有防备，却已经没了敌意，但轻舞问话他也并不回答。 ——当然，只爆料了有狐妖这件事本身，并没有说什么幻象之类的事情。 “好。”唐南朝着后面车座里面看了一眼，他姐姐立刻往旁边挪了挪。 一时间，整个皇城都开始疯狂的搜寻，只要见到阴暗的角落，马上就有人前去探索一番，除了被封锁的北区，其他三个区的人几乎都被巨大的赏金给刺激到了，皇城之中的荒芜一点也没有阻挡疯狂的众人。 她转头看看即使场景转换，出现预料之外最终BOSS，表情也完全没有什么改变的空。 “五皇姐是越大越不要脸皮了，都嫁人了，还演戏。”长孙皇后还没来得有说什么，便听一个幼童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了过来。 万剑诀若是创造出来，必然是仙剑宗第四大传承剑法，然而还没创造出来，便不算外传，所以梅大长老才不惧连云知道。 特隆斯根本没有想到福斯泰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不由感觉到了非常的怪异，之前安道科还在说这位圣域强者是非常随和的，但是现在看上去他却非常的暴躁，仅仅因为这样一点事情就发怒实在不是一个圣域强者的性格。 第四件是一台一点五米高的黑色立式音箱，被李不眠炼化足足二十五次，这是李不眠的至宝，李不眠喜欢装逼的时候有BGM在一旁播放。 钟亦谷惊骇无比，根本不敢在叫嚣，胸口一起一伏，不停的踹息这粗气，惊讶的看着秦啸天，一击，只是一击，身为金丹中期的胡海居然无法动弹，而且对方根本没有动手，只是施展秘法。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门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小絮是那种带着清纯的清冷长相，照片上的她婴儿肥未退，一看就是个校花美人。 崔柏兴的太太是行业有名的美女主播，最开始周来福说他和顾小絮有不正当关系的说法，并没人相信。 但是现在，何幼薇想，凭顾小絮的相貌，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比起八卦更能引起人们注意的，是下三路八卦。 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下，这件事果然又起波澜。 先前那些中立的声音，立即站到讨伐顾小絮一方。有人相信周来福的说法，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崔柏兴...... “我就说你脑子糊涂了，连自己儿子和别人儿子都记错！”米嘉母亲恶狠狠的说。 这一次，赵戚戚还是暗暗给自己扎针让自己睡过去的，因为在他面前，她无论怎么装，他都会识破她是在装睡。 最尖端的粒子对撞机，也不过是几百亿罢了。全世界最厉害的物理学家都要靠着这台粒子对撞机来出成果。 “你们继续查。”赵戚戚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东方颖琳的丹药有效可以拖到她回来，梓安郡主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到达剧组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剧组要求八点准时到，她眯了一会儿，起来后头昏脑胀的，贴个眼贴洗脸刷牙。 还要做一个没脑子，没能力，被所有人讨厌的草包废物，做一个在愧悔中度过后半生的人吗？ 这样的花好月圆夜，好不容易雨过天晴的心境，怎可孤证难眠呢。 说着一人给了屁股上一巴掌，他可是下了狠劲，真是疼，疼了就知道大伯说的是真话了，马上就安静下来，乖乖的坐在一起，看起电视来。 可以装载光电侦察、合成孔径雷达、电子侦察等任务设备的600显然是足够的。 穆然在车内，很是紧张，他不知道，到时候见面，该说些什么，还有自己消失的事情，又该怎么说。 “哈哈，不要叫大总统了，你现在怀的可是我的孙子，先叫叔叔，等你和唐毅成婚之后，在叫父亲”唐明高兴的说道。 “他们在前面！我看到了！”一个黑衣人突然喊了起来，然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但是一天一夜又一天连续不断地攻击，让韩萱胜身上的力量大量的消耗。 在梅岭市各方势力默认下，这些死去的人就成为了平息林凤瑶怒火的牺牲品，最后被所有人遗忘。 难道说……到了兽神这个层次，已然超脱出普通异世界生物的范畴了？ 当然除了草药与建筑学是柳宗的辅助职业以外，其他四个建筑业他只能制作半成品，无法制作出成品来，需要的话只能拿半成品去找人制作，或是安排会这些辅助职业的玩家入住这些建筑才行。 至于一开始阻止魔虫出现的一些手段，那是来自于魔法的力量，魔虫一接触到就会被电成焦碳。 闫瑾嗖的一下又跳到地上，这次不用扣扣了，直接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水木的手机上。 李玄胸前的衣物，在这一瞬间，便已然是被彻底的斩裂了开来。同时，胸前更是被这一刀给劈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水，在这一刻，以着一种泉水般的姿态，浩瀚的涌动而下，哗啦啦的打在了地面上。 罗修义正言辞，大喝一声朝着桑玦伸出了铁手，那尖爪竟然也如同桑玦的如意扇般收缩自如。 幽炽血红色的兽瞳仍旧充斥着神采，虽然看上去有些黯淡跟错乱空洞，但这只是脑子被切开，脑部神经连接失败，不能够思考的后遗症，但是对于身体的天赋技能并没有产生影响，仍旧在下意识的进行恢复。 第一百一十九章 累了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年轻人还想说话，旁边老同事瞪他一眼，对赵瑞禾说：“哥们，你住哪层？” 他们已经按下顾小絮的楼层了，看来已经知道她住哪里。 赵瑞禾想了想，随手按了个楼层后，把自己家钥匙交给顾小絮。 他给顾小絮发短信：去我家。 他又说：你家钥匙给我。 接钥匙时，他发现顾小絮抖的不像话。 他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点安慰。 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两人，向他们投去疑惑的目光。好在电梯很快到达赵瑞禾按下的楼层。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集中在两人身上。 高丽娟和陈淑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之前的满不在乎，也变得有些忐忑不安了。她们最清楚，所在的宿舍有什么问题。 “王晋你无路可逃了，与其死在妖兽口中，不然让我们割下你的人头，带回去领赏吧！”哭丧脸又嚣张起来。 最让金沛姿受不了的则是，就连先前皇后有心扶植的叶赫那拉贵人，竟然也凑在了慧贵妃身侧，生怕旁人看不见她似的，叫人恶心。 说到这里，方琪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句话一句话说的非常的吃力。 刹那间，莫雯等人觉得事情不好把握了。周东飞和老总理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一步？按照老总理在生活上的低调，按说不该允许周东飞把这份师徒关系暴露出来。可是，人家偏偏就暴露了，难道说是老总理的同意？ 此时，唐警官和赵一云、石磊三人首先赶到，饶是唐警官见多了各种场面，看见那血Ｒ模糊看不见人形的尸体脸部，也是差点没忍住要吐出来。赵一云和石磊却是淡定许多，比这些更吓人的都见过。 煞魔尊看了陆校尉一样，眼中露出一丝异色，他身子一动，便消失在原地，踪影全无。 盼语没有理会，只朝皇后道：“臣妾先干为敬，还望娘娘见谅。”言毕，她又是一股脑儿的灌了下去，个中滋味儿，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晓。 顾诗允坐在帐篷口，用手撑着下巴，苦命的想着，不远处坐在火旁边的慕少琛看着心里不知道爽成什么样，看着顾诗允纠结，他就莫名的觉得很享受。 这话显然是比着娴妃去的，苏婉蓉冷眼旁观，的确见娴妃有几分不自在，倒也相信讹传不虚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怎么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声音大的差点把楼给震塌。 “你，您是米拉殿下身旁的变护卫？”名叫蒙格的男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前，前辈，这些巨龙怎么处理？”纳德终归还是活的够久，定力还算顽强，此时已经从震撼中走了出来。 烈焰一熄，刚刚还恢弘非凡的火焰旋风骤然再度回归为普通的无色旋风。 少年直接施展三大秘术，一身气息无凌厉，区区万象修为，却施展出足以将元神斩杀的一剑。 “这就行。”她本就是随意问一句，闲着无聊图个乐，也并未奢望柳轻舟懂点逗人话。 沉默半响，九音率先开口，只是对象并非是邪音，而是转向门外。 “不知道，反正她好像不大高兴了，没理我，我就下来了。”说完一一就打算走了。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哈哈，那我在选两个介绍人。”朱妈听到同意了她就把前想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房间里柳轻舟正准备合衣，赶路至今他也是犯了困。一向谨慎的他这次也不晓得犯粗心大意毛病，门竟然没有锁。 感到绝望的不只是出击的杜德克，克雷斯波轻轻的一撩，越过的是杜德克的双手，贬落的是所有红军拥趸的心。 第一百二十章 跳楼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妻子也说：“就是，法律都判人家小姑娘是受害者了，他们整天嘚嘚瑟瑟干啥，真是显得，他们比法律还牛逼啊。” 赵瑞禾非常赞同，立即和摊主夫妻说起这群记者坏话。 格子里锅里翻滚着红色的底料，蒸发出白蒙蒙的雾气。顾小絮吃了一颗墨鱼丸子，冰冷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些许温暖。 这时，摊主又问：“赵大夫，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我看你那店经常关门啊，昨天老孙家的狗不吃饭，想找你看看，结果你锁门了。” 他调侃，“咋，最近中彩票了，...... 刘宏用着他那一嘴明显的湾湾腔，斜过了眼睛，便是一脸暖笑的对着一边的江夏望了过去，这让人琢磨不透的脸山，令人欲看欲觉得杀机四伏。 来到了上路之后，一个机械飞爪，再次将武器大师也给钩了过来，这个家伙本来就很浪，一直压线。 两个陌生人，竟然在电话里聊了足足有十多分钟，这才结束了通话。 颜如魅的身子如同回风舞雪，曼妙非常，一击不中，立即折回身来。 意思就是说花比较少的钱，意思就是买假货的钱，买了一个正品，结果大赚特赚，这个就是捡漏。 正如胡说所说，提前说一声，他还能在酒店睡上一觉再来不是？何必让人干等？ 就比如说林清语，压根就不知道花城市的古玩市场在哪里，因为一次都没去过。 而看到楚南在出现之后，居然把自己晾在了一旁，而直接就和紫儿去“打情骂俏”了，魔云顿时就是感到自己受到了无穷的羞辱。 而当看到楚南坏坏地朝着自己眨巴眨巴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的时候，灵儿顿时就从呆呆之中反应了过来，随即一把就挣脱了楚南的大手，飞上两朵很好看的红云的精致脸颊，一瞬间也是别了过去，不敢再看楚南。 何玲只手托腮，皱了皱眉头，便是向着马天她们说道，对于马天他们来说，何玲连皱一皱眉头都是那么的好看，更别说生气了。 往前大概开了十分钟的样子，前方的车流量越来越大是怎么回事？ 陆白居然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这样换成其他人，同样心里不爽，而且怀疑英布有异心，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其实她还是挺喜欢杨宣的，毕竟他对自己这么好，而且他是第一个追求自己的男生，分量自然不一样。 她猛然抬头，发现那个在地下怔怔坐着的龙族突然飞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脖颈。 陈余头也不抬的对着身边的四个贴身侍卫说道，他身为一个儒士，自己本身并没有功夫，想要保护自己的安全，就必须要高手在身边才行。 就在她这样想到的同时，‘少年’帝王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清淡淡的响起。 她可以轻易地让男人对她动心，但是，却也会让男人因为嫉妒，而对她失望。 香烟作为引线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燃烧的太慢了，余援军等人不得不找到掩体，对着冲入操场的伊拉克士兵进行射击，还好这个通道的入口一次性只够两三人冲出来，不然余援军等人根本就守不住。 在听到牢中有二十个狱卒的时候，他心中确实犹豫了一下，但是一想到白天苏姬声嘶力竭让他逃走的模样，他又坚定了起来。 正常人的头发，大概是十万根左右，胡城主的毛发比较滋润茂密，估计有个十二三万。 只是非常单纯的，想要来这里考察一下，测试一下控城bug的信息数据能力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遗产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等赵瑞禾回神，他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 顾小絮的声音似乎就在眼前。 顾小絮说：“我有一份意外身亡险。” “我打听过了，自杀是不赔钱的，所以，如果警察问起，你可不可以告诉他们，我最近心情不错。” “我觉得，看日出时，失足跌落，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说呢。” 赵瑞禾想，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他知道，顾小絮是担心顾依明，想留点钱给他。 他给顾小絮策划了另一个剧本。 在他的剧本里，想死的人是他。 赵瑞禾发现顾小絮就是‘寻找小絮...... 鲁旭尧眼皮跳了跳，心中暗骂紫风辰不是东西，刚讲了圣山的规矩，就想把他一脚踢开。 并且和洛克拥有自我封印术一样，这头第三峰主也同样拥有一种类似自我封印的能力。 父亲母亲最终还是跟着四个黑衣人走了，留下了兰和白两人独自在家。 神族众人如遭重击，纷纷口吐鲜血，受到莫名的牵动，血液发出噼里啪啦地爆响，疯狂翻腾爆炸，仿佛要从身体中冲出。 四位二级强者刚出现在这座城市，就被魔力起源、元素撕裂、大地咆哮、魔法师公会四大组织的此地主事人，分别请去喝茶。 “给我说说，宗门为什么要收回我的封地？西门豹这个混蛋为什么会在这里？”屠明一脚踩住一个武者，厉声喝问道。 “汝修炼魔功，屠戮生灵，穷凶恶极，十恶不赦，罪该当诛！”狗蛋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起，充满了威严。 姜家的帝级强者直接挑上了白家的帝级强者，几个回合就把他掀下了舞台，姜家的这些武者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一个排名五十开外的家族竟把他们挤了下去，他们很生气，因此下手毫不客气，差点儿把这名强者击杀。 太诡异了，防不胜防，也就他的神魂力比较特殊，带有克制这邪魔的特性，否则还真不好对付。 “映荷，去吩咐管家准备两顶软轿，我要和凤姐姐出去逛逛。”芽儿回头吩咐道。 谁见过一个考生，能够击败战皇强者？能够随便一出手就击杀无数战王？ 这次叶希瑶来了，他当然不好意思厚着脸皮上床了，所以就打算拿着被子到沙发上去睡一晚。 如果只是远的话，那就算是顶着五千斤的压力，咬咬牙坚持一下，也能离开这片空间。 “不急不急，等他突破了再说！”炽光之心能量化的脸上神秘一笑，看着宋铭说道。 “刚刚对方还非要让你赔偿，转眼就改变了主意，直接就把我们赶走，难道这还不神秘？”云溪问道。 之前那认真的表情和自信的语气，只不过是龙旭阳为了壮胆，为了增强信心，而故意说出来故意装出来的，实际上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你拿主意吧，最好是不要惊动这些人背后的人，卫阶觉得，这些人只要找到即可，不用清退，否则的话对方定然还会继续想办法安插眼线进来，如此岂不是没完没了？”卫阶摇头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直播间的大厅中央，猛地显现出一条红色的字体，ˇ、遥不可及竟然直接给李长林开通了黄金守护。 我立马把我嘴里的猪肉干吐了出来，心说人和家畜喝的都是一个井里的水，那这猪也自然是喝了泡过死尸的水长大的了。 这一缓，杜大人已经明白，这人穿着他们府上的护卫衣服，故意用鲜血糊了脸，压低嗓子说话，是打算混淆视线，趁机偷袭。 她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味，那是属于她的独特体香。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受伤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家这时已经搬到近郊的别墅，林嘉乔来过几次，门卫都认得她。 林嘉乔按了很久门铃，并没人给她开门。她只能给秦观打电话。 秦观已经穿戴整齐，他无奈的说：“我们本来都要出门了，我爸妈因为一点小事，又吵起来了。” 林嘉乔探出脑袋往里看，秦家大厅一片狼藉。 她担忧的问：“你，没受伤吧。” “没事。” 秦观在她面前可没家丑不可外扬的概念，拉住她进门，“爸妈，干爹干妈让只只来接我们吃饭了。” 秦妈妈正在气头上，没好气道：“不...... 但就在同时，无数冰晶相似散落在天空中的亿万花瓣，在混沌气息的帮助下，瞬间再次将血海困在又一个半圆形罩子中。 林烨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就再好不过了，把身上的酒气给冲了，哪怕从正门敲门回家，也不会让爸妈有丝毫的怀疑了。 但是事与愿违，可怜的黄河帮遇到了求战心切的墨羽，由于先前接到的是全力以赴的命令，所以大当家不敢后退，只能硬着头皮与墨羽的第一大队接上了火。 在名单上面看见自己的名字幸运儿，他们的表情也十分的精彩，那眼中闪出的光，有人激动得难以言表整张脸都挤到一起，也有人为了风度强装自若，就是眼角怎么也隐藏不住那股喜悦。 1995年，姜闻成立了京城阳光灿烂制片公司，注册资本两百万，姜闻占了百分之五十，还有一间叫做阳光灿烂广告公司，那是他朋友持股。 “她打电话给你了吗？找到你那边去了？”周白有点儿恍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张婧初联系了。 不用多说这就是前来追赶仙灵三人的月夜虚一行人，他们恰好在仙灵与萎缩斯正要传送走的那一刹那赶到了，于是就在仙灵走的那一瞬间连他们也顺便给带走了。 “哈哈，纯洁，我都老姑娘，你还让我怎么洁”王娟说着看了一眼陆浩。 “我要和白羽在一起。”眼看着大蓝洞就在眼前，夏耀荣开始耍赖皮了。 陆浩一到门口，就看见王娟已在里面等他了，不知又是个么事，陆浩确实觉得烦死了，看来这大老板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寒酥楞了一下，只觉得眼下这样子，很是熟悉亲切。不免去了几分因着从前的事情生出的怨气。 他脚尖一点一跃而起，倒悬着举着剑朝着暗鸦刺去，手中的长剑幻化成千万把长剑，朝着暗鸦的头上砍了上去。 只见他一袭白衣，一头白长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直似谪仙降世。 方便闻言，顿时失去了继续谈话的兴致，也不搭理一龙，默不作声的换起自己的衣服。 梁弘熠是林总公司的技术人员，在大学里学的是茶叶对口的专业，一毕业就被招到林总的公司，从实习到转正，再到如今，已经是林总公司里出色的业务骨干，林总生意蒸蒸日上，离不开他的专业支持。 想到这里，李慕的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怎么办？ 暂时也想不到有什么液体需要称量，就先这么着吧，等需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也不晚。 “火！火！”一个伶官吓得直嚷嚷，而他身边人已经惊得僵在了原地。鹊起琴突然起火，烧了起来。 说话间，方便已经回到后台更换起衣服来，看来是铁了心的要退赛了。 可惜就纳兰家族那些炼药师的实力，在没有药方的情况下根本练不出这筑基灵液的精髓。 星辰空间：装备自带一立方米星辰空间，星辰空间之内，可以储存物品，可使用星辰之精，扩充星辰空间，每块星辰之精，可增加星辰空间一立方米。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来了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依明说：“你这样做，他们是受害者，他们依旧不会受到惩罚，说不定，人们还会同情他们。” 赵瑞禾的怒火一瞬间沸腾了，“你说怎么做，顾小絮就白死了是吗！” “他们都过的逍遥自在，只有顾小絮，只有顾小絮倒霉，只有她活该，对吗！” 顾依明又不说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黑暗中，他说：“……应该，详细计划，再，行动。” 赵瑞禾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顾依明按开手机的手电筒，“你听见了。你没错听。” 他...... 这一通知立即产生了轰动‘性’的效应骑兵连来了8o多人报名都是由各族大巫和村长亲自推荐的。 “吼！”擂台中央，妖树王一声咆哮，树枝横甩，又是七八枚树叶急速射来，绿芒虚空一瞬，便是出现在龙天面前，刀刃反握，一尺刀身连续横斩身前，顿时刀剑铿锵，火星迸溅。 尤其是该死的丁雅兰，居然一直不给她开门，究竟想让她等到什么时候。 却说，汪媒婆气冲冲的出了丁家的大门，没有去张家，反而先去找了沈妈妈。 丁柔见被丁页子发现自己外出，下巴昂的高高的，一副不愉的样子，直直的瞪着丁页子。而丁母则微微垂了头，好似不敢面对丁页子似的。 看到今天时间还算充裕，钟山并没有急着‘交’代完事情，就回去，而是向孟尝问起了昨天采集的羊耳蒜在哪，他准备一会如果有空的话就带到原始社会去，趁着机会多储备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肥羊被紫烟的一大串话给噎住了，不管紫烟的哪句话，他都无法反驳。 意识到了夕可逝在做什么，君紫陌当即又羞又怒，身子想要挣脱夕可逝的束缚，却挣脱不掉，又羞又怒又恨，脸色都气成了酱紫色。 生化星球获得生化武器助力，以及基因强化技术，科技星球获得毁天灭地的武器，本身也修炼到武道的巅峰。 听到陈福满发话，正在水里玩的欢实的孩子们，也有样学样的一挥手喊道“出发”然后又是一阵阵的水仗。 众人被导游带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大型的T台，还有观众互动台，这里的人妖是其他地方不能比拟的，不旦漂亮，而且身材极好。 李知尘长剑不缓，与朱雀会长长剑一接，身子拉开，左掌又猛的拍去，无形剑气射出。朱雀会长身子一闪，朱雀剑挡下无形剑气。 努尔哈赤大喜道：“这么说可以绕过这座关直逼宁远城下？真是天助我也！”说完高兴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金万城趁其心神大乱，剑招更是狠厉，他一剑刺出，要将花想容左肩挑开一条血口，幸得花想容躲避及时，不然定会重伤不敌。 程言也跟着探出头去，看着钟仔二人进了房间，坏笑了一下，等到再回过神来，看着陆晨曦怒瞪着自己，眼睛里还闪烁着泪花，这才想起来刚才的意外之吻。 “看來就是器师也并不是总能打造出魔纹兵器來，否则真的是魔纹兵器满天飞了”俞升想到这里不得不暂时先放弃了急于打造魔纹兵器的想法。 “诺。”许褚侧身交代几句，亲卫中立即有人走出，向着其余三门飞奔而去。 龙剑飞一个‘激’灵将手收了回来，而眼睛却一直看着阿朵的腰间。 对名望，曹操承认他自己喜欢追逐，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现在的玩家的装备已经越來越好了，加上他们的人数完全可以击败安迪。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线索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好气又好笑，轻轻捶他一拳：“还首富公子嘞，可把你牛坏了。” 她挽起衣袖，胳膊上果然多了块圆形的疤。 她把受伤的胳膊放在秦观胳膊旁： “我胳膊受伤没关系，不耽误我打字，可你不同，你手受伤了，还怎么做医生啊。” 她心疼的看着他，“你从小就想做医生的。” 秦观说：“其实，也还好。” “我和你不同，你是长大后自己决定要做记者。我的话，从小到大，周围所有人的说我很有学医的天赋，长大后一定要做医生。” “现在想想，也...... 尹伊眉毛一拧，她保存打马的图片，通过虚拟账号传到YG最八卦的学员智脑中。 这时已经是晚上，咖啡厅内人满为患，不过，随着兰斯的到来，这里所有的客人，都在几分钟内，被人强行的劝离。 赵若知一喜说道：“你看这条大铁链，不知在此处悬了多少岁月，竟是没有断去，我想它的另一端肯定是在谷底。”他用手晃了晃大铁链，沉甸甸的大铁链只是微微一动，云气死死缠绕着铁链，仿佛铁链是它的手臂一般。 “好吧。”这一次，陆军知道没法回绝，只能答应下来，在他答应下来之后，兰斯就让他坐上自己的悍马车，一起回到兰斯家族所在地。 那些正在沉睡之中的人们都已然醒来，表情震惊的看着二个正在手舞足蹈的人，不明白情况的，还以为两人在抽疯呢。 格肸燕问道：“主母现在在哪里？”当下救出云飘影至关重要，但是格肸舞樱的安危对于格肸族人来说是第一位的。 与上次偷袭击杀华圣不同，这一次杨烈完全是当面施展手段，一一与武义对撼，最终将其杀死。 杨烈也轻轻皱眉，牧易传承中提到过焚骨灵火。当初一名海族强者便是收罗了一道这火种，并且将之培育至大成。 清晰的炸裂声响起，只见杨烈的头顶出现了一片茫茫然的世界。那片世界之中仿佛有强大的生灵漫步其中，它们无不是气势惊人，每一道都仿佛拥有毁灭天地的力量。 由于十日后才是山东使团出发的日子，钟南便趁着间隙拜访了施长廷和其他山东军政要员。随后数日他就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思来想去，既然这几天没什么重要事情，不如在济南府到处看看，万一能找到秋香的踪迹呢。 这个司慕擎，歪曲是非的能力也太强了，可渐渐的，她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大家今天为了出席二殿下的订婚宴，都打扮得隆重而正视，那些年轻一派的贵族对这位未曾蒙面的王妃，充满了好奇。 “什么，参加联赛，而且还有奖金？”杨秦的心中有些难以置信。 他现在修为达到了瓶颈，武技方面修炼时间长了也不好，正好休息一下。 “对了，该怎么出去呢？”将天渊收入脑海之中，姬玄昊看向四周，用意念向天渊询问道，现在事情都是处理完了，该是出去的时候了。 周山河被围在中间，无法躲避，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红手印，可以看得出来王十志也的确用力了。 仙界三十六域，若一域完全破碎，就相当于开了一道很大的豁口，其它域也危险了，宇宙脉络大震，让得欲辩驳的曲云姬开不了口。 作为父亲，顾呈祥对顾衍这个儿子能有如今的成就既欣慰又满意。 刚一回神，一只手就是在眼前晃荡，他反射性的一巴掌拍了出去，却是被抓住。 不同意，也许为了不让大众心寒，不会怎么样，但今日之后也许对方就会上门来，以势甚至以鲜血来压人屈服。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后一次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她看来是真的喜欢崔姿婧，每次都会提起这件事。 林嘉乔随口问，“因为她好看又坚强？” 向小园挑眉，：“哎呦，不愧是崔柏兴亲口承认的最优秀的媒体人诶，你好了解我呢。” 林嘉乔想起崔柏兴夸自己的采访，不免想起崔姿婧在采访里说过，她怕忘记爸爸的样子。 她又一次失去了她的爸爸。 她搞不懂哪里出了差错，她已经在地上撒泼打滚了，林大鹏就算记不住，也不该无视她的话的。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看出她情绪低落，向小园挽着她的胳膊，说...... 夏琰感知到了，微抬眼皮，回应了诚嘉帝的目光，一来一回之间，仿佛说了几句话。 “郭大侠，一会杨过来了你们聊，我就先回避一下。”张白想给郭靖说自己先出去，让他们聊。 床头桌上的照片倒了，他走了过去，将它拿了起来，看着照片上的她，眼眸才柔了起来。 程英和公孙鄂儿看见张白制住了从谭水里出来的这条鳄鱼，心里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但是就在他们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们说话呢后的这个寒潭里又出来了两条鳄鱼。 烈焰马激动的人立而起，随即前蹄落下的一瞬间，烈焰马身上包裹着火焰朝着雷丘冲去，双重加速之下的硝烟冲锋，绝对是下马威的绝好技能。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冷奕瑶登顶了，意味着，这一场看似以折磨人为意图的训练项，压根不是无法攻克的。 秦星眼睛一亮，挽起袖子，就去杀鱼，醉鱼轩的招牌菜，酸菜鱼！他若是不笨，总该会知道吧！？ 刚送走一个，又来下一个，一直闹腾到凌辰三、四点才没有人再过来放东西。 欧阳锋闪避了一下，但是没有闪避的开，冰山落下来的一部分还是砸住了欧阳锋，直接就把欧阳锋给砸晕了一下，但是没有过一会，欧阳锋就又醒了过来。 叶纯真这一下是下了狠劲，同以往的假摔不同，她为了让霍尧信服，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后路。 随即，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黎叔好像对他的称呼变了？ 这下所有人都被惹怒了。开什么玩笑，我们十大星君、二十大将联手，就是筑基二层的高手都得吃瘪饮恨，你算老几？ 一会儿，正准备驱车前往金鹰门的苏世杰，则是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不过霍尧决定的事情向来难以更改，她这几日又为叶纯真的事情伤神，索性不去搭理霍尧。 当然，实力强劲或者精神力浑厚的妖兽或妖灵师，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所以对于妖灵师来说，形同鸡肋。 盛思雪心道：可不就是吗？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家的人优秀？真是贻笑大方。 二层窗台边上，此刻正坐着三人，分别是秦家、陆家、韩家三位家主，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屋内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俩人一直不说话，过了良久，陆婉柔才幽幽地说道:“随便你吧。”说完，她就起身回房间了。只是她走得极慢，身体有些飘忽，似乎随时要倒下一般。 龙一辰说完，温软的眸子定定的望着乔汝安，很想看看她知道赫连皓送她如此珍贵的珠子后会是什么反应。 道家藏经有言:乾为天，坤为地，天地衍生阴阳二气，乾代表煌煌天威，喻为攻伐，坤代表大地厚重，喻为防守。 “主人，把这个吃下去！”哲轩叼着一枚绛紫色的果子凑近乔汝安的嘴边，它那双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担忧。 只有一米长半米宽的扁舟，人站在上面，就需要武者极强的平衡能力才能站稳不侧翻，同时要求双脚必须在同一时间踩在扁舟两道凹槽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时间紧急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空气渐渐冷了，林嘉乔已经陷入黑暗。她没空体会渐渐流逝的生命，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 雪地里为什么只有两排，那个杀了她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或者，顾依明杀了她？ 林嘉乔立即把这念头从脑子里赶了出去。 顾依明从来都站在她这一遍，他不会这样对她的。 可那两排脚印就像两条锋利的刀，在她脑子里划出两道锋利的伤口。不管她愿不愿意，都留下两道明晃晃的疤。 林嘉乔回想顾依明之前的举动，许多片段一起涌入脑袋，烧得她脑子疼。 隐约间...... 一句我等你，让秦风心中升腾起一股温暖，大受感动，有人等着自己回来，心里就感觉踏实了很多，自身的价值感更强了。 唯一喝翻的就是拉花娜，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就算是战士也还是会醉，之所以以前没醉那是因为量还不够。半人半妖再牛逼，也还有一半是人。能喝醉，那就是身为人的幸福了。 “不好说！试试看吧！”虽然修为提升，但是天生也不敢夸口自己就一定能够击破这个无形的罩子，解除定海之心对鳍人族的束缚。 这一拳集合了他一身最强的修为，另外还有阴雷圣功积累的全部雷力，攻击力之强冠绝平生。 “龙哲宇志大才疏，我相信我总会有机会的。”龙哲生信心满满。 并且，老者将徐不凡说得有多神圣，那就有多神圣。这样以来，老者这才开始夸赞起黄忠，一一的夸赞下去。就一刻钟的时间，足有上百人，便受到了老者的美妙夸赞。 她抬眸看了一眼远处的月色，题目为疏影，碧波疏影，袅袅舆情。 耳边是熟悉的声音，是他每个夜晚都只能在梦中听见的声音，就算是他轮回千年也难以忘记的声音。 一般一同天下之后，国号大多带着天、圣、元之类的，轩辕璃夜当真与众不同。 这少年，战力可敌合道境四重，就连炼命技艺也是如此了得，到底是何等怪胎降世？ 凌茗的手指没有停歇，但泪水涌出，‘混’合着鲜血，一同滴入琴键的缝隙之中，那一音一律，本是说好亘古不变的誓言。 “别扯了吧！这种东西只有出在蹩脚的肥皂剧里面好不好。”我无语的说道。 “我爸爸就这样，是个老棋迷，你别介意。”元凤栖有点不好意思。 大凶点头道：“我相信你。那我先沉睡在你体内。”说完化作一道光影融入到画中人身体中，盘踞在胸口位置，像一个盘龙纹身，活灵活现在胸口游走。 “为了防止被日特发现炊火，特地在太阳落山前吃完晚饭，又因此加大了晚餐的量，一切都是在隐蔽的样子，可为什么？”高隰的食指指向刚走进帐篷的学生会副会长周立。 “说起来话长，既然赶上了先吃完饭在看也不迟。”老爷子说着将老道士周通天迎进客厅中。 几分钟后，两个张愉和雁出现在我的眼前，两人带着同样的狐狸宠物，只不过一个抱在胸前，一个放在肩膀。 “要的是会挑逗的，不是魅力绅士。”兰丰元深邃眼窝里那双淡色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口，桌上堆叠如山的资料显示出他下的功夫之多。 蓝色的元素箭矢笼罩着七色的气旋，瞬即擦过了风魔巨龙的脑袋之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韩玉一边想着一边将玩偶抛了出去，光芒一闪化作了一只半丈长的老虎。这是他第一具成功的傀儡，肯定先是测试一番。 不用多久，当方远新率领着六百骑兵主力抵达后，看见伤亡了至少五十多人的前锋骑兵部队，并得知这是因为对方的弹药车殉爆而被波及伤亡的时候。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可靠的回忆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神情严肃，眼睛里全是真挚。秦观很清楚她的表情代表着什么，她没说谎。 秦观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会，不可能啊说不通的。” “现在没时间给你惊讶了”，林嘉乔很着急，“今晚老林就会出事，我们要救他。” 说罢，也不给秦观消化时间，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 虽然还没搞清现状，秦观大脑已经不自觉跟着林嘉乔的话转动。 林嘉乔一口气交代完所有事，充满希望的看着她，“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 秦观眉头...... 星空的处理器芯片和量子通讯都是不外卖的，周天外卖的只是普通的通讯芯片，而现在正是智能手机概念最火热的时候，高通的骁龙系列芯片虽然有着种种的问题，但是在市面上和同类相比，还是处于中上等的。 “那个关云是真厉害，听说他在攻击北明侯国的一处城池的时候，居然没费一兵一卒，就让对方献城投降。”听着关云的名字，张威一脸的佩服。 听到此话，除重修、重安二人，其他人皆微微一愣，现出愕然之色来，他们还都不知道此时外界气象。 院长只是象征性的对张老头问候了一声后，转而将目光投向叶天，她并不知道张老头跟叶天原本就认识。 “肖强，那些武器是怎么来的！”马蕊一出门，老洛克的脸就沉了下来，他们之间不需要客套，老洛克也没准备客套。 “我凭什么相信你？”马超有些犹豫了，司马无忌的话说中他心中痛楚，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司马无忌等人的话，要是他们是假的，乃是张鲁派来试探自己的，那岂不是上当受骗。 第一件，极品木属性灵器红缨枪，主材为火山岩浆松，在木类中属于材质坚硬的，驱动时，有浓烈的火焰加持，威力不凡。 “没错，项链可能在这塔里的任何怪物身上，所以你们务必要杀光这里面所有的怪物，我在门口给你们把风，早去早回。”楚勋在尖塔的门前席地而坐，大剌剌的打开了他的百宝箱自嗨了起来。 那傲风云现在被送回了他自己的山峰修养，杨笑和千瞳仙倒是都没怪罪他，毕竟这家伙很惨了，为了活命，答应垣川谷的条件也是迫不得已。 想不通这些，木村久保就没有再去深究了，毕竟，他的事情还是挺多的，这件事，他会整理一下上报大本营。 这张妈妈可是大太太的陪房，更是她的左右手，就算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余世逸就怎么好对张妈妈如此无礼？莫非是倚仗着自己是大太太亲儿的缘故？所以任意妄为？可是，这就愈加的说不通了。 随后苏落和夏氏饮料集团的负责人谈过之后，原本夏氏饮料集团给出的一亿价格直接变成了两亿。 “因人而异吧”，蒂丝吐了口长气，脸上却又浮起很不甘心的表情。 金市长今年才四十不到，对于一个事业心极强的领导同志，自然不会放过一切能够出政绩的地方，而天顶星公司总裁慕白，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机会。 喝完交杯酒之后，赶热闹的人都要出去吃喜宴，独留新娘子一人在新房。 佩恩波纹状的轮回眼，难得的邹起一下眉头，并且眼神中出现惊骇，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变，但是眼睛的神色有变化。 碧桃的语气听起来虽然平平淡淡的，可细心一听，还是会察觉出里面的忧伤。 风水轮回转，石榴坏心眼的想，大太太有没有一日仰视他人的时候。 刚才鸣人不是和佐井在一起的吗？不过现在佐井也在这里，但是没有看到鸣人的身影。等待有好一会儿的时间，鸣人这个家伙才匆忙赶来，同行一起来的人还有空。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相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林嘉乔的心稍微放松下来，林大鹏是接到市局电话才——不对！ 是顾依明告诉她的，林大鹏是接了市局电话出门，才遇遭遇车祸的。 如果他骗人呢。 她慌忙撕开邮件，里面只有一个U盘。 林嘉乔和秦观同居许久，已经很久没回来住了，花了点时间找U盘转换器。 U盘才连接到手机上，无数张图片便蹦了出来。 图片是各种画，彩色的，色彩艳丽，画的内容全是车祸现场。 跨海大桥，墓园前的公路，海滨大道……不同的地点，画了同一件事，林大鹏的车祸...... 走可以，我不会刻意打压你进行报复和教训，但走了就不要回来，我兄弟集团这扇大门，永远对你关闭。 要知道如果能开三条以上的仙脉，那可就是中等资质了，中等资质还是比较稀少的，是香饽饽，是各大门派争向招收的对像。 但是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疙瘩存在，一个越不去的坎。进了内门后，他一直以为，自己心中的这道坎，他已经越过去了，然而现在突然听到这样一则消息。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越过去。 而恶魔一方也并未坐以待毙。五只观战的十一级恶魔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和另外三只恶魔汇合，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死死挡在山谷入口前方。四周，更多的九级和十级恶魔正在它们的召唤下呼啸而来。 这其中最关键在于徐铮，有徐铮这件事就有可能。而没有徐铮，以上的种种就全是空谈。十万魔兽森林还是无主之地。 良元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他不会逃避和王猛一战，相反他还怕王猛躲了。 这样做到最后结果只能和那个仇枭一样，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苏城知道杨以辰是个混不吝，但此时此刻，他必须表态并且有所行动，对方坐的位置是他的，他如果无动于衷或是妥协了，那在公司内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将会消失殆尽。 在魔修和邪修，只有一种人能存活下来，那就是那些实力强大的，但是圣修不同，圣修是一个特殊的体制社会，能允许更多不同类型的天赋存在，这也是圣修真正的强大所在。 拳到脸前，约克突地脚步一错，西汀只觉眼前一花，约克人消失不见。 “已经选好了黄道吉日。就在两日之后的正午。紫灵草和凝魂玉髓都在圣地之中。进去你就可以找到。里面还有很多珍贵的典籍。你如果可以带走的话。都能带走。”白素素看着夜紫菡。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林瑾瑜挑帘走进母亲的厢房，抿着唇往椅子上一坐，兀自生闷气。 澹台境已经习惯了，上官奉先这个性格，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所惊讶，但是现在已经平静了。 果然，有了正事干，李秀娥没有再强烈的反对她出去玩耍，仅是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 廉正德坐在马车上看着一路上陆陆续续三跪九拜的朝圣者们放下了帘子。 所以，宇智波启在两人十六岁的时候，帮助波风水门提前完成了螺旋丸的开发。 同时在别院内布下埋伏，请君入瓮，待黑狼卫自投罗网，伺机击杀。 楚飞反应迅捷，身影往后一仰，宛如游鱼般滑过两人的凌厉攻势。 在杜天翰的视线中，只看到楚飞那张神色漠然的脸，语气更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眼尖的丹尼尔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盖着毯子的林为泽，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在脑补些什么。 别人不知道商如龙没有练成孔雀剑气，藏卦真人身为商如龙的师父还能不清楚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相二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答对了。” 好像高中时给林嘉乔讲数学题一样，顾依明的语气温柔又充满耐心。 他举起自己的手腕，“不过，我可没人帮忙。” 他有些抱怨的说：“你总是比我幸运。” “你不知道吧，我一直很嫉妒你。我是不是掩饰的很好，都没有人发现。” 林嘉乔不想搭理他的疯话，她问：“你给我本子干嘛，结局已经——” “没有哦，还没到结局。” 顾依明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你仔细看看，还有别的提示。” 林嘉乔便真的翻阅起本子。 顾依明说：“都这种时...... 这一具星兽躯体，绝对是比那具神秘躯体还要庞大的存在，整个躯体将这片天穹都遮挡了，血真的变成了海洋，望不到边。 “淡心说她跟你太熟了，没法将你当成医者。”出岫将原话转述，又想起方才淡心闷头捶床的模样，忍不住抿唇再笑。 而这种职业，其被需求的方面，也非常少，比如一些酒楼研发出新的菜式，作为一个品评人员出现之类的，又比如各大酒楼开业的时候，被请去捧个场，便是再没有其他的人对他们有需求。 t“好，好刀法。”裘千尺率先鼓掌喝彩，其他人也是在目瞪口呆之后纷纷鼓掌，然后爆发出一种哄笑。 房间内部静悄悄的，洛菲并没有呆在家里，这个时间想来应该是外出办事，又或者去餐厅了吧。 一个黑袍人从空气中浮现，他手中的灯笼散发着诡异的紫光，而黑乌萨的身体也发出了同样的光芒，并向灯笼流去。 天生睁大了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他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这个地方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自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呢？ 我急忙操作着两只灵幻狐仙，左右冲杀而去，正准备攻击，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将我的一只灵幻狐仙给冲晕了，长剑擎起“剑破无双、幻灵击破”光芒流转，两道剑气毫无保留的轰然而下。 龙吟之声在山中回荡，我和唐悠悠脸色凝重，仅半山腰就感觉到阵阵心悸，更不用说到达顶端了。怪不得以150级的丛林弓箭手【落叶优雅】这样的实力都不愿意前来。 第二天早上，卡卡西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于是凯撒带着众人再次上路，向神无毗桥进发。 莫以天伸手想去握林晓沫的手，却握了个空，转头去看她的时候，却被唐素心接下来的话引了过去。 我一听，愣了起来，心底忍不住骂了起来：靠，这疯子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呀？一看这死脖子脸上的神‘色’，便知以前疯子给过这货不少票票，这货大概上了瘾，见屋子突然亮了起来，习惯地过来伸手要钱了。 “不知道，眨眼她就不见了。”陆言也正纳闷呢，阿姊怎么越来越神出鬼没了？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是！”军人的铁律深入到骨子里，冷鹰在我这一叫之下，醒悟过来，条件反应地向我行了个军礼。 白芷吱唔了一声，这件事她怎么说，她当然不喜欢岳阳公主嫁给司马惊鸿。 在后来的“萧贼”杀死郦道元一家之前，他们就在饮食或饮水中中了毒，所以“贼寇”到来时，郦家的家仆佣人竟然能跑出去尚有活口，而他们一家却无法逃出，在毒发身亡之前被追上杀死。 见梁山伯只带了黄皮朱算吏，和那个哑巴一样的侍卫，杨勉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一为梁山伯引见。 这一回去，便和占了他院子的士生起了冲突，再加上旁人的挑唆，竟就这么闹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章 真相三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疯子，万一我回不去怎么办！ 林嘉乔暗骂，这人看起来正经，原来是个疯批。 顾依明似乎听见她的骂声，笑着回答：“你是不是偷偷骂我了，觉得我疯了，万一你回不去怎么办。” “放心啦，哥哥已经试验过了，只要拿到笔记本，我什么时候死掉，都会回到林叔叔去世前一天。” “我不会让你死的。” 林嘉乔松了口气，还好，不算太疯。估计是和应至晚那疯批住久了，被传染的。 顾依明又说：“好了，不重要的事都说完了，现在该说重要的事了。” “...... 早上请安结束之后，各嫔妃回到自己的宫殿，反应不一，此时惠妃正坐在椅子上，喝着香茶，神色让人看不出惠妃在想些什么。 比如说这一次同样被乔治列入引援计划的哈维·阿隆索和卡卡等人。面对热刺的招揽，这些球员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拒绝。因为在他们看来，加盟热刺并不能对他们的职业生涯有多大的促进作用。 见到这一幕，牛武更是惊疑难定，忙随着手指看去，结果他脸色立刻就变了，因为在冲出来的山门内，也出现了很多高举旗帜的大军。 “我今天去招待所了，回来的时候你猜遇见谁了？”徐燕婷卖了个关子。 想着王家的情况，也不知道王家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徐燕婷不想管家里的麻烦，但还是八卦的想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啥心里。 怕考不上，担心自己这么久来的辛苦全都付之东流了，每天都是内焦外忧的，疲惫的不堪，这一担心就真的开始回奶了，这把陆阿姨吓得，好不容易有足够的奶水喂两孩子，这一回回去，想要那么多奶水可就没有了。 木简上是之前写出的各种礼仪规定，这是从当初在河边放下心理包袱之后就开始准备的，到现在只不过有个大概，距离完善还差得远。。 琴儿瞪了他一眼，这让夜叉王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不由得咂了咂嘴，什么也不想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嬴泉却是发现大约一千的骑兵向着高唐而来，方向是东昌府的方向。 至于他会不会担心他们这些人是奸细，那就是这些人想多了，像他们这样加入天下盟的人非常的多，男的说是天下盟天下会的弟子，其实只是炮灰而已，接触不到什么核心的内容，所以根本就不在意他们是不是其他人派来的。 “说了不动你，没说不抱你。你乖乖的，我就抱抱。”顾珏之不顾她反抗，直接抱紧她窝在沙发里假寐，沙哑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话里话外都是疲倦。 “其实……我不是来探寻老魔杖的下落的……”哈利微笑着，将手中魔杖完全展现在空中。 看着已经挂好的冒着青烟的火绳，两个日本武士吓了一跳，可不等他们下达任何命令，这些手持五峰铳的水手就毫不客气扣动了扳机。 “星火圣战，第三轮上半场，青阳战苍穹，开始！”星尘灵院长老见状沉声道，下一刻王气护罩离开催动起来，将青阳和苍穹的斗战台隔绝开来。 “我刚刚竟然有一瞬间相信了你的话，可惜邓布利多校长是不可能做魔法部部长的，因为他曾经数次推掉了这个任命。”佩内洛自信的说道。 “我和叶兄也不是吃素的。”杨光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一句。在成为5级法师，拥有了3阶法术位后，他的自信心比以前大了许多。 孟静夜走在锻造房，不时的有人经过，也只是和孟静夜问一声好，然后就继续坐着自己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报复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顾依明虽然八卦，却不热衷于社交。他的活动轨迹很简单，每天除了公司，便呆在家里。 林家父女去这两个地方找过，并没发现他。 两人正想去顾依明母亲家，陆警官打来电话：“秦观让我给你们打电话——” 话没说完，手机便被秦观抢了走了： “老顾车上很臭！”秦观大声说：“我还听见他后备箱有声音，他说是放的杂物，我也没当回事。” 林家父女交换个眼色，看来顾依明已经抓住邻居了。 他们要加快速度。 顾依明的母亲家在老城区，父女二人必...... 他们气息凛冽，杀气腾腾，仿佛就是上了战场的英勇战士，不屈不饶。 没有办法，这些枪械的攻击范围，实在是太远了，这样消耗下去，餐厅的能量迟早耗尽，楚飞也只能拉近距离，试图用异能攻击。 没有关注太多，楚飞暗自思索了片刻，便又抬头望着下面的战场，他得抓住轮空的机会，仔细观察前面的这些参赛选手，以便从中寻找他们的弱点，为接下来的比赛做些准备。 温柔而缠绵的吻结束后，两人还不舍放开对方，亲密地低着额头，用手摩擦着对方的脸。 韩孝天赋不低，虽然不是特别的顶尖，但加上各种天才地宝去辅助，还是很有可能飞升的。 消防员见白之寒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脆弱，忙于处理这次火灾善后事务的他，便不再逗留在白之寒的身边。 或者是觉得他们兄妹太有良心了，害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得用名字来告诉众人。 门口的刘梅依旧僵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由，才会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儿子。 时间缓缓流逝，楚飞身体表面的皮肤，都已经变得干瘪，这是体内血气亏损的外在表现之一，也算是一种征兆，提醒楚飞停止这种慢性自杀的行为。 这一刻，尉缭显然被刺激到了心扉。一时间，忘记请胡亥入正厅。反而在后院侃侃而谈了起来。 “过段时间，是我们天霜殿少殿主大喜的日子，需要花宴，这种场面自然是少不了百花仙子了。”天霜三杰说道。 又聊了几句关于舞台剧的事情后，李思辰挂断了电话，转身走回食堂。 侧耳倾听，跟在两人身后的脚步声始终不远不近，偶尔还有打斗的声音传来，隐约有惨叫声响起——估计他们正在被各种爬行兽骚扰。而貔貅珠的气味，使得很少有妖兽来骚扰云朵与苏芷。 直到这一刻，他方才知道，原来刚刚李思辰讲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也就是说，他们这次来，只为传承，不是为了救百家星。”夏天说道。 前行大约八十米距离，四组修士蹲下身来，几位土系修士从战斗修士组成的警戒队列中走过来，手掐法诀灵气涌动。硬化过的地面随着他们的法诀逐渐隆起，而后隆起的石柱越来越高，最终成为一个百米高的石台。 倪元只是穿了一件大裤衩，而他又一向有不穿内裤的习惯。所以这次的亲密接触，虽然隔着衣服。但那种真实的感觉令两人都不能再保持淡定了。 想到这里，茉莉的心里不禁一阵甜蜜，刚才痛苦欲死的表情，立刻就转变成了抿嘴一笑，飘飘欲仙的表情。 这些光怪陆离的光芒也是极为危险的，有种种诡异的威能，但姬天却是无视这些光芒，直接从混沌钟内部现出身来。 而西邦莫恩的飞天妖鼠毕竟是感气境界的妖物，还是要训练很久才行，可不是马上让母鼠繁衍就能够成为飞天妖鼠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结局 - 置换凶途 - 南宫狗蛋 秦观不满：“陆哥，你不能趁机报复啊。” 陆警官递给林大鹏一个证物袋： “我们下午检查秦观的车子，在里面发现何幼薇的耳环，上面有秦观的指纹。” “和何幼薇、周来福失踪有关的人是秦观，不是顾依明。” 证物袋里，竟然是那枚钻石耳环！ 陆警官说：“你胳膊受伤前几个星期，周来福遭到攻击。两年之后，他才正式失踪。” “因为这两年里，你胳膊受了重伤，无法行动。” “再两年后，何幼薇失踪。她失踪后，顾依明的邻居也不见了。” 秦观觉得冤枉，“何幼薇和周来福也算了，我根本不认识老顾的邻居！” 陆警官看着他,“他的邻居，就是当初让你手受伤的医闹。” 秦观一愣，陆警官看向林嘉乔：“至于何幼薇和周来福。他们都对林嘉乔不太友好。” 秦观不满：“你的意思是，我为了给只只报仇，才对他们下手的？” 林大鹏突然说：“秦观胳膊受伤前，和周来福并没有深仇大恨。” 陆警官神情跨了下来，“我也知道。但是师父，何幼薇的耳环真的是在观观崽车上找到的，就在他副驾驶一个很隐蔽的位置。” 秦观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嘉乔：“我的副驾驶，除了只只，只有老顾——” 林嘉乔想起来了，顾小絮去世后，那个保险推销员一直缠着顾依明，他才不能亲自动手的。 林嘉乔也不管会不会暴露了，她说：“等一下，我有证据。” 说罢，回到房间，想找那个U盘。 但U盘消失。 她的耳机还在桌子上，U盘却不见了。 林嘉乔问乔女士：“您看见我U盘了吗。” 乔女士半夜被吵醒，不是很清楚状况：“什么U盘？” 林嘉乔急了：“就是白天，您帮我签收的快递。” 乔女士不解，指着茶几，“快递里不是零食吗。” 茶几上，果然有一个打开的箱子。 怎、怎么回事。 林嘉乔惊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为什么，和记忆里不一样了。 而所有人都没发觉。 林大鹏问：“什么U盘。” 林嘉乔试探道：“今天下午，那个乞丐，您还记得吗。” 见林大鹏点头，她轻舒口气，编了个借口：“我偷偷录音了，把音频导进U盘。” 陆警官提醒，“偷录的音频不能当做证据。” 林嘉乔脑子很乱，随口说：“我知道，就是职业习惯。” 林大鹏说：“带秦观回警局做个笔录，把顾依明也带上——” 众人这才发现，顾依明不见了。 陆警官忙给楼下执勤的警员打电话，警员回答：“小顾说林队长让他去拿东西，刚才离开了。” 而屋子里竟没人发现。 林大鹏脸色发寒。他对陆警官说：“带秦观回去，重点问他最近和顾依明有关的事。” 他对林嘉乔说：“你跟我来。” 一直坐进副驾驶，林嘉乔才想起来问：“我们干嘛去？” 林大鹏回答：“去找你哥。” 在引擎启动的声音里，林嘉乔叮嘱：“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遇到车祸，爸你不用保护我。” “安全气囊能保护我们。” 林大鹏这次没怪她乌鸦嘴，只是问：“你又梦见我出车祸了。” 林嘉乔点头，“搞不好就是今天，在跨海大桥那里 。” 林大鹏嫌弃：“大过年的——” 林嘉乔说：“就是过年，才更该小心。” 林大鹏白她一眼，突然问：“刚才，小陆他们进门之情，我看见顾依明在手机里写，‘离开，照旧’，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林嘉乔转动那颗不太灵光的大脑：顾依明写下这两个词是为了提醒自己吗。 可他没有健忘症，不会记不住—— 难道，改变了。 顾依明是因为自杀才不停轮回的，既然林大鹏活了下来，他自然不会自杀，所以U盘变成不存在的东西，当然会消失。 顾依明也没有装傻。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他现在，并没有林大鹏死去的记忆。 他料到这一切会发生，所以在手机里给自己留下提示。 她对着答案才隐约推测出解题步骤，而顾依明才看完题，便得出了答案。 林嘉乔毫无心理压力的回答：“我怎么可能知道明明在想什么，他的脑子是脑子，我的脑子只能算大肠。” 林大鹏看了她一会，林嘉乔给看得心虚，他突然说：“也是，这事是难为你了。” 顾依明虽然八卦，却不热衷于社交。他的活动轨迹很简单，每天除了公司，便呆在家里。 林家父女去这两个地方找过，并没发现他。 两人正想去顾依明母亲家，陆警官打来电话：“秦观逃走了。” 林大鹏：！！！ 林嘉乔：！！！ 陆警官又说：“秦观说，顾依明车上很臭，他还听见顾依明后备箱有声音。顾依明说是放的杂物，他没当回事。” 林家父女交换个眼色，看来顾依明已经抓住邻居了。 他们要加快速度。 顾依明的母亲家在老城区，父女二人必须通过跨海大桥。 虽然林大鹏目前没事，但2月2日没结束，谁也不能保证他一定是安全。 从车轮压在跨海大桥那一刻，林嘉乔的心便悬了起来。 好在，他们顺利通过，连堵车都没遇到。 林嘉乔终于放心了。 她很高兴，有很多话想和林大鹏，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后只是说了一句：“爸，生日快乐。” 林大鹏想着心事，很随意的应了一声。 这时朝阳升起，父女二人冲进朝阳里。 顾依明母亲家所在的小区更旧了，几乎没人居住，连物业也撤了出来。放眼看去，小区类一片荒芜。 两人到时，顾家的门是虚掩的。 两人交换个眼色，林大鹏在前，林嘉乔在后，小心的推开门。 秦观正在屋里找线索，听见声音吓了一跳，看见来人，这才放心。 林大鹏没好气的说：“长本事了啊，还敢逃跑。” 秦观看向他身后林嘉乔，确定她安全无恙后，才有心情顶嘴：“用脑子想想都知道，我肯定不是凶手。” “这种时候，把我这么聪明的人关起来太浪费了，你们需要我的大脑。” 林嘉乔帮他说话，“对啊爸爸，观观崽超聪明的。” 林大鹏白两人一眼，“超聪明的观观崽，你都发现什么了。” 秦观说，房间积了层灰，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子。 林大鹏吩咐林嘉乔：“拍一张照片。” 在顾依明的公司和家里，他也让林嘉乔拍照片了。 林嘉乔问：“我还是，随便拍吗。” 顾依明点头，林嘉乔就随意拍了一圈。 重新回到车上，林大鹏说：“只有剩下一个地方了。” 顾小絮的坟墓。 秦观笃定道：“老顾不会在小絮姐面前做坏事的。” 林嘉乔觉得他说的很对。 林大鹏并没反驳，只是说：“向过去看看吧。” 他们没走多远，陆警官又来电话了。 他声音很急，“师、师父，赵瑞禾那小子现在在‘微观新闻’顶楼，他说自己杀了何幼薇和周来福，要你过去才肯认罪。” 陆警官小声说：“他还说，如果十分钟之内看不见您，就从楼顶跳下去。” “他骗人！”林嘉乔说：“杀人的不是他。” 秦观皱眉：“他是不是，想拖延时间？” 林大鹏也猜到了。他说：“但是，总不能看着他跳楼。” 秦观问：“老顾的手机，不是关机了吗。他怎么知道要拖延时间？” 林大鹏问：“你的意思是——” 秦观说：“他们，见过面？” 林嘉乔给陆警官打微信，“赵瑞禾只是想见您，又没说要您亲自到场。我们和他视频，看能不能找到新线索。” 赵瑞禾没想到林大鹏这么大个队长，竟然用这种鸡贼招数，在屏幕里看见对方时，他竟愣了几秒钟。 林嘉乔立即忽悠人，一口一个姐夫，说他们怕赶不及，特意先开了视频。 赵瑞禾花了点时间才从她的甜言蜜语中清醒，大声宣布自己才是杀了何幼薇和周来福的凶手。 林大鹏完全不搭理他的话，仔细在他身上寻找线索。 很快，他找到了。 在赵瑞禾的衣摆上，发现一枚粉黛乱子草的花瓣。 林嘉乔立即关了视频，“我哥家有这个，他自己那个家。” 林大鹏皱眉，“我刚才没看见。” “怎么可能。”林嘉乔翻出刚才拍的照片，果然，顾依明家的鞋柜上，那束粉黛乱子草不见了。 林嘉乔惊讶，“怎么会这样！” 林大鹏想了想，“我刚才，的确见过这东西。不过想不起来了。” 秦观举手，“我好像也见过。” 两人都去过的地点，只有顾依明母亲家了。 那是顾小絮卧室正对着窗户外面，一束氤氲的粉紫色，藏在枯萎的杂草之中。 秦观迟疑的问：“这个，冬天会枯吧。” 林嘉乔说：“你怀疑明明诈咱们。” 她想了想，重新给陆警官打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对赵瑞禾说：“姐夫，你千万别想不开，我们马上过跨海大桥了，我们马上到了哈！” 在听见‘跨海大桥’四个字时，赵瑞禾脸上的神经不自觉抽动一下。 林嘉乔冲林大鹏使个眼色，诈出来了。 只有顾依明母亲家才要过跨海大桥。 秦观问：“我们不管赵瑞禾了。” 林嘉乔回答：“依我多年经验，想死的会安静的死，搞这么大阵仗，绝对死不了。”“陆哥说了，消防急救他们都去了，底下的垫子也铺好了，他指定没事。” “让他在天台冻着吧，谁让他瞎添乱。” 三人再一次溜进顾依明母亲家，依旧没有收获。 林嘉乔敲敲墙壁，“难道有夹层？” 秦观想来了，对林家父女说：“老顾说，他小时候，常被他妈妈关在地下室。” 这栋楼的地下室在地下，门牌和住户的门牌是对应，很容易找了。 林大鹏凑在门上仔细听，听见一阵微妙的响动。 他想让林嘉乔躲远点，转头一看，刚才的响声，是林嘉乔开门锁鼓捣出来的。 林大鹏：…… 他才想说话，林嘉乔已经把门推开了。 真是狗胆包天！ 他忙拉着两人躲到旁边，等了一会，里面依旧没有动静，这才松口气。 林大鹏怒斥：“你不怕遭别人暗算！” 林嘉乔说，“顾依明不是别人。” 林大鹏叹了口气，“你跟在我后面，保护好自己。” 这是一段向下的楼梯，走廊的光亮很快消失了，里面很暗。林嘉乔才想用手机照明，屋里的立即亮起来。 三人一时被晃的睁不开眼，只能听见分不清男女的哀嚎，和一阵恶臭。 等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线，他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正对大门的墙上有两条很粗的狗链子，分别锁着两个人。 因为太久没洗脸，两人的容貌已经分辨不清了，只能从身形判断，这是一男一女。 两人共用三个桶，一个是排泄用的，另两个装了食物和水。 他们似乎很惧怕光线，看见光只会大声喊叫，似乎已经失去语言能力。 林嘉乔觉得女人的声音很熟悉，于是试探的问：“何幼薇？” 女人没有丝毫反应，只会胡乱哀嚎。 “是她哦。”顾依明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另一个是周来福。” 因为面前场景太过震撼，竟没人发现，顾依明就在他们斜后方。 他站在一张桌子后，桌子上躺着他的邻居，顾依明拿着一把尖锐的刀，冲他的脖颈比划。 林嘉乔忙喊：“哥，你不要冲动啊。” 秦观也劝：“老顾，不要做傻事。” 林大鹏冷声说：“故意杀人和非法拘禁，刑罚是不一样的。” 顾依明狠狠扎下一刀，“我不管，我就是要他们遭报应。” 没有血迹，他这刀贴着邻居脖子扎在桌子上。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那两个人吗，因为死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得活着受罪。” “至于我的好邻居，他必须死。” 顾依明慢慢走过来，指着何幼薇和周来福，“这畜生当初就是这么对我姐的。” 他红着眼，看向林大鹏和林嘉乔，“你们知道的，他们对我姐做过什么。” 林大鹏不忍心看他的眼泪，“你要相信法律——” “法律说他们无罪！” 顾依明奔溃的喊，“他们每个人，只要善良一点，只要一点点，顾小絮就不会死。” “是他们逼死我姐的，他们是杀人凶手，他们却活得逍遥自在！” “凭什么！凭——” 突然，有刀尖穿过他瘦弱的胸膛。 他红色的血，滑过锋利的白刃，落在地上。 紧接着，那把刀被拔出来，又扎进他身上其他地方。 眨眼的功夫，顾依明已经倒在地上。 邻居满手鲜血，哆嗦着喊：“你们听见了，他要杀我，是他要杀我。我是正当防卫，我是正当防卫。” 林嘉乔立即过去把人制住，秦观捂住顾依明的伤口为，试图救他。但他的伤太多了，他没有办法。 林大鹏红了眼眶，他狠狠的说：“你是故意的！” 林嘉乔也想起来了，刚才哪里违和。 如果真想杀人，用柳叶刀就可以，但顾依明却选了把又长又利的尖刀、 林大鹏哽咽道：“你故意把刀留给他，你故意逼他杀你的！” 顾依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我是，故意的，我要他遭报应。” “但是，林大队长和乔女士不能有杀人犯孩子，小林记者也不能有杀人犯哥哥。” “还有我们老秦。”他笑着看向秦观，“富二代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你不能再有个杀人犯朋友。” 他又对林嘉乔说，“林嘉乔，你知道吗，我真的嫉妒你。” “你的一切，是我做梦才都想拥有的。” “下辈子，我宁愿和你一样笨，让我也拥有家人、朋友和爱人，好吗。” 他握着林大鹏手，祈求道：“下辈子，我能做你和乔女士的孩子吗。” “我很听话的，成绩很好，吃的也不多。我不会闯祸，我，我还能帮妹妹辅导作业。” “……求你了，让我做你们的孩子，好不好。” 林大鹏想给他个微笑，但他实在太难过了，笑得很不好看。他只能握紧顾依明的手，“你就是我和乔女士的孩子。” 顾依明那双混沌的眼睛里，露出幸福的光。 他嘴巴动了一下，似乎想喊一声‘爸爸’，但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 一年后。 今天是2021年2月2日，顾依明的忌日。 林家四口人来墓园看他。 车子停在墓园门口，乔女士问：“我眼睛肿的厉害吗。” 她昨晚哭了一整晚。 林嘉乔和秦观从后视镜看她，林大鹏安慰，“没有，看不出来。” 乔女士低声说：“那就好，我不想孩子担心。” 林嘉乔也检查自己的衣着。 她起早洗了头，衣服也干净，不再像个邋遢的流浪汉。 这时后面的车按了一下喇叭，林大鹏说：“我们下车吧。” 秦观不同意，“我们一起去停车场啦。” 等四人下车，才发现后面那辆车里竟是向小园。 她和应至晚也来看顾依明。 林嘉乔提前帮向小园联系上了崔姿婧，小崔女士会穿着向女士运动服上场。 另外，她已经签下‘小小园’做另一个代言人。 顾依明的墓碑就在顾小絮旁边，众人把崔家父女的消息带给顾依明，也给顾小絮换了束花。 秦观盯着表，似乎在数着什么。 林嘉乔问：“公司有事？” 秦观不说话，目光在她和手表间游走。 几秒钟后，秦观松了口气。他摸摸林嘉乔的头发，“我刚才好像心率不齐，测一下。” 林嘉乔觉得他有点奇怪，但没多想。 下山时，林嘉乔问向小园：“应至晚怎么也来了，他身体吃得消吗？” 向小园回答：“他最近在复建，效果很好，医生说没问题的。” 林嘉乔不解的看着她：“复建？” 顾依明死后，林嘉乔依旧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因为她的重生，《有闲读报》保住了正经报社的尊严，她打算努力一次，把报社拉回正轨。 但她也没忽视家人和朋友。她确定，向小园没说过这个消息。 林嘉乔惊讶：“他、他康复了。” 应至晚翻个白眼，“林麻雀你做个人吧，我两年前就做了骨髓移植手术好吧。” 秦观知道她看应至晚不顺眼，以为她故意欺负他，忙为自己女友作证。他小声说：“只只那天可高兴啦，蹦跶到大半夜。” 林嘉乔不记得这件事。她确定，这是自己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她不小心踩到枯枝，‘嚓’一声响，心中出现一个诡异的念头。 她转身，跑到顾依明的墓碑前。 旁边的墓碑上，顾小絮清秀的脸已经变成一个陌生男人。 顾小絮的墓碑不见了。 过去，又一次改变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