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级热干面 九月，酷暑未消。 张凡看了眼店里空落落的五张桌子，叹了口气，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解解暑气。 时近中午，也没什么人过来光顾，今天一天看来又白干了，就早晨赚的那几个钱，房租都不够。再这样下去，张凡手头剩下的五千块钱也要赔进去。 外面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张凡本科毕业，工程类专业，工作两年攒了六万多块钱，忍受不了常年出差各地之间来回奔波，就辞了工作回家创业。 大学时，校外就有餐饮一条街，老板生意红火，年纪轻轻就开着二十多万的车，张凡就想着等毕业后也自己做餐饮。 人都要吃饭，做餐饮门槛又不高，租个店面，稍微简单装修下，放些桌椅，请个厨子就能开工。张凡要求不高，一个月利润有五六千块钱就心满意足，比在外工作强。 可张凡还是小看了餐饮这一行业，人都说隔行如隔山，从外看着简单，等进到里面才知道艰辛，五月份店子开门做生意，到现在差不多过去四个月，张凡一分钱没赚到，手上留下的一万多块钱活动资金也赔进去一半，这还没算房租、水电费、装修等费用。 店子的地址张凡特意挑选的，临着写字楼，过一条街就是公园，公园过去再走几百米，有省城大学，人流量虽比不过市中心的美食广场，可也还算可以。 重要的是这一条老街上小馆子很多，早点、小炒、夜宵都有，吸引聚集了一批白领上班族。 张凡店里卖的是瓦罐汤，老街上独此一家，一开始，生意的确不错，头两个月，每个月的净利润有近五千。可后来，一顾客在汤里吃出了头发丝，本来一件小事，赔礼道歉态度好一些基本能解决。 可这头张凡刚安抚下顾客，免了顾客的饭钱，让厨子出来说个软话。偏巧厨子不知怎么回事，脾气犯冲，没道歉不说，还与顾客打了一架。 结果自然可知，张凡赔了两个月的利润一万块钱不说，还被投诉，引来了工商管理局的人，停业整顿了半个月。再开业时，生意惨淡，门可罗雀，为了节省开支，加上之前的事，张凡最后干脆辞了厨子自己做。 煨汤，谁不会？ 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简单炒个菜做个饭张凡没问题，可弄汤就外行了些。汤的味道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再要么是腥味没去干净，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整天没有几个顾客，煨好的汤全浪费掉，张凡一个人在店子里愁得皱纹都多了两道。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卖热干面。”张凡羡慕的看了眼隔壁红火的生意，排队买热干面的人有十几个，哪像自家这样，没一个人光顾。 热干面是荆楚特色小吃，大街小巷都有卖，当初张凡就是因为看老街上卖热感面的店铺太多，竞争力大，这才决定做瓦罐汤，只是没想到会出那么一档事。 厨子张凡是不打算再找了，不放心是一回事，重要的是没钱，他自己做瓦罐汤又不行。 真做热干面？ 隔壁一家是夫妻两口子，店名就叫王胖子餐点，女的收钱，男的烫面，在老街这做了七八年的热干面，嘴又能说，积攒了不小的客源，味道不差，生意才会这么好。再看旁边其它几家同样是做热干面的，生意就差很多。 叹了口气，放弃这个想法，手艺不行，做什么都是白瞎，隔壁两夫妻俩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带着讥讽，张凡看着有气，索性搬了凳子坐回店内，开了风扇。 一个多月，张凡想尽办法节约开销，没有客人的时候，他自己都舍不得开风扇，几度电那也是钱啊。 大不了将这店面再转租出去，还能挽回点损失。 只是这么一想，张凡难免有些伤感，带着豪情壮志辞去工作回乡创业，死皮赖脸的找人借钱，拍着胸脯给父母保证一定能赚到钱，让他们安心。 结果呢？四个月，就要支撑不下去。 “当初怎么就没想着学一门实用的技能？”一腔热血，埋头蛮干害死人，张凡又深深叹了口气，带着满心的无奈，环顾了一圈，“罢了，把店子转租了，重新打工去吧。” 还能怎么着呢？店铺签的两年合同，放在这就赔钱，转租出去还能捞回一点本。 心灰意冷，在店里找了纸笔，写下大大转租两个字，又留了姓名和电话号码，贴在店门口，张凡回店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其实没啥可收拾的，关了水电，换身衣服，张凡走到门口，拉卷门。 “喂，大学生，你这是怎么了，才半天的功夫就不做生意了？”隔壁店里女人听到动静，故作惊讶的问了一句，然后转头看了眼自己丈夫，“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坚持不了半年。大学生又怎么了？书读的多，脑子不一定转的过来，这生意哪是那么好做的。读了那么多书不知有什么用，我跟你说，我儿子将来可不能这样。” “行，行，都听你的。”男人点头，继续烫着面。 张凡没功夫理会女人的冷嘲热讽，实际上，他根本没听到女人在说什么，脑中完全被另外的东西占据着。 就在刚拉下卷门时，张凡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宿主锁定……信息提取……提取完毕，进行基础匹配……匹配完毕……发布任务：佛靠金装（任务提示：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干净舒适的环境才能静下心享受美食。打扫吧，少年。） 声音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脑海中，一点征兆都没有，张凡惊得冷汗都出来，环顾四周，怀疑是不是有外星人。 过了一会，脑海中声音又响起来，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完成任务会有奖励。 “什么奖励？”张凡脱口而出。 隔壁老板娘瞥过来一眼，愣了愣，过了一会，见张凡不是在回答她的话，才道：“不会是亏的钱多了，人傻了吧？” “神级热干面。” “就奖励一碗热干面？”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能在脑海中直接和他对话，得到的奖励却是五块钱的热干面，给张凡造成的落差极大。 沉默了一会，脑海中声音再次响起：任务的奖励是让你学会神级热干面做法。 哦，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早说的这么明白不就好了？免得引起误会。 有点意思。 张凡抬起卷帘门，又回到店子里，觉着应该好好消化一下脑海中的东西。 “你是什么东西？” “美食系统。” “你主人是谁？” “宿主你。” 张凡被噎了下，拍了下自己的嘴：“我的意思是谁制造了你，是不是外星人？” 好一会。 “资料损坏，无法查询。” 张凡做出一个服你的表情，不再纠结脑海中东西的来历，而将问题放在眼下：“打扫一下卫生就能学会神级热干面？与普通热干面有什么不同？吃了是不是包治百病，或者长生不死？” “对，更好吃，不能，不能。” 简单，没有一点别的修饰词，让张凡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这几个字代表的意思，一阵无语。 虽然荒诞，可脑中突然冒出的这个东西让张凡看到一丝希望，那是梦想。 既然说要打扫，那就打扫吧。 第二章 你在逗我吗 扫帚、水桶、抹布、洗洁精，店铺中准备的有，张凡全部取出来，又重新套上三十块钱买的厨师白大褂，热火朝天干了起来。 擦桌子，扫地，拖地，这些事店铺开张以来张凡一直在做，为了节省开销，他服务员都没舍得请，自己亲自上。 本就是农村出生，这点苦不算什么，可惜后来店铺名声坏了，店内再怎么干净都没人肯进来，张凡也就疏于打扫卫生。 为了完成‘佛靠金装’这个任务，张凡很卖力，桌脚，椅背，墙角都没放过，仔仔细细的清扫，大半瓶的洗洁精，最后用得一点不剩。 污水排到店门前的暗沟里，张凡抹了下额头的汗渍，虚撑着扫帚，回头看了眼店铺。 三十数平的小店，从内到外，透着干净，桌椅摆放整齐，地板锃亮，就连墙上的四个壁扇也拆了下来，擦洗干净，放在门口晒着，这么烈的太阳，等十多分钟水渍就能晒干，再挂回去。 “这下任务该能完成了吧？”张凡心中一阵期待。 可过了好一会儿，等张凡将门口晒干的壁扇挂回墙上，脑海中也没有任何声响。 难道刚刚是热晕了头，脑中出现了幻觉？ 张凡拍了下脑袋，喊了声：“系统？” 怪异的动作，引得从旁经过的几人侧目看来，像是看白痴一般。 两个小时，白忙活一场倒没什么，重要的是如果刚刚那美食系统只是热晕后的幻觉，梦就真的破碎了。 好在很快脑海中那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又出现了：‘佛靠金装’任务完成度达到99%，请继续努力。 松了口气，系统是真的就好，可很快张凡就疑惑了，任务完成99%，剩下那1%是哪里没做好？ 张凡四处看了看，桌椅很干净，地板很光滑，为了防止脚印，他特意在脚下套了两个塑料袋，而且是等地面干了后才进来。门口放的大翁罐表面擦得很干净，厨房整理了一遍，油污清理干净，冰箱里的食材摆放整齐，临时拉扯的几根电线也全取下来，地面垃圾全部清扫出去，丢到马路对面的垃圾桶中。 墙壁粉刷过，白色的，上面几个脚印子张凡用湿抹布细细擦掉，厨房墙壁瓷砖上的油烟抹了又抹。 还有哪些地方是没有注意到的？ 难不成一点灰渍都不能有，需要达到无菌室的标准？要真是这样，那太扯淡了些。 别说张凡没法完成，放在全国、乃至全世界，也没有哪一家餐馆能做到那种程度。 “系统，能不能告诉我还有哪些地方没做到位？”无奈，张凡只能再次呼唤系统，希冀得到帮助。 沉默，没有任何回应。 抓狂，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卡在最后一步，张凡气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中的麻布甩在桌子上，盯着地板上倒影发呆。 两只苍蝇翻飞着，落在地板上，纠缠在一起，一上一下，秀着恩爱。 “难道是苍蝇？”张凡皱了下眉头，小心抓起桌上抹布，捋了下，狠狠抽在地板上。 快，准，狠。 “让你俩秀。”抹掉地上脏印子，张凡落了卷帘门，开灯，从厨房后的柜子中翻找出******，满店子的除苍蝇。 半个小时，收获颇丰，屋子里几乎再找不到一只苍蝇。 “怎么回事，还是没有完成任务？”这一下张凡不淡定了，忙出一身的汗不说，任务居然还没完成。 正生着闷气，卷帘门哐哐响了起来。 “谁啊？”张凡没好气的吼了一句，卷帘门就一层铁皮，这么大力气的敲，坏了怎么办？ “大学生，是我，大白天的关门躲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门外人喊着，是隔壁王胖子餐点的老板娘，又敲了两下。 “别敲了，我都听见了，再敲这门都让你给敲坏了。”也不知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张凡过去开了门，脸色不怎么好，“有什么事？” 女人手里抓着一张纸，笑嘻嘻的道：“你这店子要转租？正好，我想要扩大店铺，租给我吧，免得你再四处找人，不过费用得便宜些。” “不租。”任务还没完成，脑海中多了一个‘美食系统’，张凡当然不肯再将这家店铺租出去。 换了地方，谁知道任务能不能继续。 女子显然被张凡理直气壮的语气吓了一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不租？出了上次那件事，你店子里就没什么客人，难道放在这赔本？” “不租就是不租了。”张凡摆摆手，心里正烦着，“没什么事我关门了。” “好啊，我看你不是不租，是不想租给我吧？我好心好意，看你可怜，这才过来敲门，愿意接下你手里的烂摊子。自己不会做生意，好好一个店面，弄成这样，光打扫得光鲜又能怎么样？别人是进来吃饭的，不是过来看你桌椅的。”女人指着张凡，说话很难听，就差骂街了。 “行了，店子是人家的，不租就不租吧，一个店子我都忙不过来，再租下这一个，那不是更乱了吗？”见自家女人说话冲，王胖子在旁插了一句，担心的看了眼张凡，“快回屋来。” 女人这个时候也看到张凡的表情，面目有些扭曲，眼中带着笑，给人感觉很诡异。 “不会真的是中邪了吧？”女人赶忙走开几步，离得张凡远远的。 张凡并非中邪，是兴奋的，就在刚刚女人说出‘光打扫得光鲜又能怎么样’这句话时，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提示他完成了‘佛靠金装’任务，并且获得奖励‘神级热感面’的制作方法。 最后1%任务居然是这个，需要外人夸赞店铺环境，张凡转向女人，笑容灿烂，多亏了这个女人，否则张凡他还窝在店铺中瞎忙活。 “这小子不会真的疯了吧，要不要报警？”女人正给一名白领打包热干面，眼角余光瞥到张凡表情吓了一跳，手里的热干面直接抖到女白领身上，“啊，对不起，对不起。” 深V，刚出水，正烫着，两片白皙顿时就红了，女白领大叫着扯开衣领，让张凡饱了一顿眼福。 真有料。 王胖子夫妻俩不住道歉，罪魁祸首却进了店铺，坐在椅子上，消化脑海中获得的信息。 张凡没学过厨艺，只会几道简单的家常菜，可刚刚，系统提示他完成任务后，脑海中就多了一些东西，关于热干面的制作方法。 感觉很奇怪，像是以往张凡就会做热干面一样，大有醍醐灌顶之感，原来热干面要这样做。 除此之外，张凡脑海中还多了一列清单，上面写着： 神级高汤：25元 神级面条：10元 神级辅料：10元 神级配菜：5元 一列的全是‘神级’两字开头，土豪气息迎面扑来，只是张凡有些奇怪，既然是神级，怎么才十几二十块钱，这也配称‘神级’两字？ 在最后，赫然是一行醒目大字‘神级热干面价目表单份’。 张凡噎了一下，脑中立刻算了起来：“二十五加五，三十，再加二十，五十块钱，一份热干面要五十块钱。你这是在逗我吗？” 第三章 讨价还价 热干面是荆楚特色小吃，与HN烩面、SX刀削面、SC担担面同称为中国四大明面。面条纤细根根有筋力，色泽黄而油润，滋味鲜美。 重要的一点是热干面事先煮熟，过冷和过油后放着备用，有客人来，再将晒凉的面条在开水里快速烫一下，沥干水后装入碗内，将调好的酱料、配菜与面条搅拌均匀，前后不过四五分钟，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热干面就能做成。 讲究快节奏生活的今天，热干面无疑是上班族、学生过早的首选。 不只是快，热干面的价钱也不贵，单只要面，不加鸡蛋、牛肉、鹌鹑蛋、丸子之类的配菜，一碗热干面也就在三元左右，不同的地方，经济水准不一样，会有所差异，但一般不会超过五元钱。 加一个鸡蛋，一块钱，牛肉一块五，鹌鹑蛋一块，丸子五毛，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和经济情况来选择不同的搭配。 当然，酱料和榨菜一般都是免费的，与热干面事先搅拌在一起。 可现在呢？‘美食系统’价目表中，仅是配菜就需要五块钱，抵得上一碗热干面的价了！ 一碗神级热干面定价居然要五十块钱。 去你妹的。 张凡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这美食系统到底清不清楚地球人的消费水准？一个早餐，就五十块钱？哪怕是将热干面作为午餐来食用，五十块钱也太多了些。 一般白领的工资能有多少？张凡在的武汉三镇，白领平均月工资不过也就七八千而已，过个早就要五十块钱，多数人应该承受不起。 对于学生而言，五十块钱很可能是他们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怎么学会了神级热干面做法，这系统还自主定价？张凡看到价目，立刻结合客源分析了下，真要按着这个价格来，他这个店铺恐怕关门的更早。 “这是神级热干面的价格？”有过几次经历，张凡现在找到与脑海中美食系统的沟通办法，不需要言语，只要集中精力就能与它沟通，只是表情仍然有些僵硬。 前提条件是傲娇的系统会做出回应。 “对。” 果然，一如既往的冰冷，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言语居然一点感情都不带，多半是个失败的半成品，张凡暗暗腹诽着美食系统。 “只是参考价吧？”张凡试探着问了一句。 “标准定价，不能更改。先交钱，后用餐。九一分成，我九你一。”语言简洁，不过这一次说的很清楚明了，张凡想知道的信息基本都在里面。 价格不能变，五十块钱一碗热干面，嗯，加上神级两个字，天杀的，脑子有病才会进来吃。 中国不缺富人，五十块钱一顿早餐，大把的人能吃得起，可也要看看是在什么地方。就张凡店铺在的老街地方，那根本是扯淡嘛。 至于先交钱，再用餐，这个张凡没什么异议，光顾这一片老街的客人多是附近写字楼的白领、小区中的住户以及偶尔路过的行人，打包带走吃的居多，先付钱很正常。 最后一点，九一分层，张凡意见就很大了，系统九，他一，五十块钱能落五块钱，看似不错，可结合第一点来说，简直是赤裸裸的剥削啊。 销量上不去，分层还这么少。哪怕是资本家都没有这么猖狂，这么剥削人的吧？ “为什么你九我一？这店铺是我的，房租水电费都要钱，我在辛辛苦苦的做生意，而且你定价太高了，薄利多销你懂不懂？”张凡抱怨着。 “用料都是神级，所有材料无需单独购买，由我提供，一分价钱一分货，我希望宿主你能明白。与其在这瞎比比，不如赶快行动，寻找客源。” 这是系统说的话？怎么听着像是讽刺人呢。过了一会，张凡明白过来，刚刚对系统的腹诽，肯定是让它知道了。 “这样说来，我岂不是没有隐私了？”张凡身子一怔，“难不成缓解生理压力的时候，还得忍受这家伙的窥视？” 虽说只是一个类似智脑般的存在，可想想也让人觉着不舒服，会严重影响持久力。 看来，有系统也非一件幸事啊。 就在张凡思虑得失的这个功夫，脑海中声音又响起，恢复一贯的冰冷：发布任务：顾客盈门（任务提示：干净舒适的环境有了，让神级热干面闪闪发光，大赚特赚吧。从即日起，一个星期内成功卖出500份神级热干面。完成任务，解锁‘鄂菜菜系’抽奖程序，任务失败，抹除神级热干面制作方法，系统休眠一年。） 500份？ “开玩笑吧？”张凡听到这个任务量，目瞪口呆，这系统太想当然了。 张凡有估算过隔壁王胖子夫妻俩一天热干面销售量，早上六点到九点是一天中销量最多的时候，能卖出150份左右，九点过后，人流量少了些，销量明显下降，从早九点到晚七点王胖子收摊，还能再卖出80份左右热干面。 这样算下来，王胖子一天能卖出热230份左右热干面，不需三天就能卖出500份。 可那是五块钱一份的热干面，薄利多销，白领、住户、学生都能消费得起，换成五十块钱的神级热干面，张凡没多大信心，至少他自己是舍不得花五十块钱过早的。 “系统？出来下，我们再商量一下怎么样？你这样做生意是不行的，食物再好吃那也要有个价，你这定价太离谱了。”张凡试图说服系统。 没有任何回应。 “好，有性格，我喜欢。那你看这样行不行？稍微延长一下时间，一个星期500份，太仓促了。再好的美食，也需要人们慢慢发掘，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也要给点时间让酒香挥发出去才行啊。你说呢？” 继续傲娇的不给回话。 “行，你牛。软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是不是？我是宿主，你寄生在我体内，要是我不好过了，你也别想好受，你难道就不怕我拼个鱼死网破？”张凡卷起袖口，大有和系统干一架的趋势。 这一次，终于等到回应：我只是一个辅助系统，没有攻击能力。但我可以等宿主自然死亡后再重新找一个合适的宿主，只是麻烦了些。不过，既然已经等了五千年，也就不在乎这点时间了。 这才叫威胁！ 张凡服气了，竖起大拇指：“你牛，我倒想看看这神级热干面有什么不同的。” 五十块的定价不能改，任务不能变，威胁又没用，那就只能硬着头往前冲了。 不过，在这之前张凡想亲口尝一尝系统所说的神级热干面，到底有何与众不同，顺便也练下手，为后面开门营业做准备。 “我先试吃，应该没问题吧？”与系统的讨价还价并非一点收获没有，至少再与系统在脑海中交流，张凡变得驾轻就熟，表情自然了许多，这会即便有外人在场，也看不出张凡正和另外一个‘人’交谈。 “50RMB。” “你狠！”张凡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二十，三张十块的，“钱在这，我的面呢？” 第四章 抢生意 才将钱甩在桌子上，接着，张凡就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一张二十，三张十块，凭空消失了，换成了一张五块钱，孤零零的躺在桌面上。 神奇！ 过了数秒钟的时间，桌上凭空又出现另外四样东西，一份高汤，奶白色，香气扑鼻，让人闻着就食欲大开，恨不得一口喝掉。 张凡早上吃了一碗他自己做的瓦罐汤，中午因为‘美食系统’的出现，为了完成任务，一直忙着打扫卫生，还没吃饭。二十五的人，身体虽说不长了，一顿不吃也饿得慌，强忍着没喝掉高汤，视线又落在另外三样东西上。 金黄色的面条，一小团的酱汁，再有一小搓的萝卜干。 神级高汤，神级面条，神级辅料，神级配菜，全了，而且每一种量不多，稳稳当当的一份。 张凡看了眼瓷碟中的萝卜干，眼皮抽了下，拇指大小的一小搓，五块钱，这系统也太抠门了些。 热干面的面条中加了食用碱，防止变质，正常的颜色是淡黄色，系统提供的这一份是金黄色，酱汁闻着清香扑鼻，再加上让人食欲大开的高汤，三样东西单从嗅觉、卖相上来说，的确不简单，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至于萝卜干，张凡没觉着有什么特别，越看越觉着寒碜，要抠门到什么程度，才给这么一小搓？ 当初开店的时候，张凡想着做一样专一样，店铺里只卖瓦罐汤，小瓦罐不少，锅碗瓢盆不缺，但用来烫热干面的笊篱却没准备。 出了门，张凡看了眼隔壁王胖子家店铺，现在下午三点多钟，接近四点，没什么顾客。 “王老板，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家笊篱？”王胖子正在清理桌上的垃圾，他女人则在数钱，张凡看到笊篱就挂在汤锅沿上，有三个。 为了方便和节约成本，烫热干面用的汤其实很多店铺都没什么讲究，简单的开水，煮沸，有客人的时候抓上一把碱面放进笊篱中，往沸水中一烫，几分钟就能出水，搅拌上酱汁，加点配菜就能吃。 王胖子家中不同，烫面用的汤是鸡汤，很香。为了加快速度，用三个笊篱轮流烫面，客人等的时间就短了。 快节奏生活，讲究的就是速度。 味道不错，速度又快，在别的摊点要等四五分钟，在王胖子家却只要三四分钟，中间虽然只差一两分钟，可对很多上班族而言，这就是迟到与不迟到的差别。 “哦？你要笊篱干什么？”王胖子提着垃圾，闻言看了下张凡，“就放在那，你拿……” 话没说完，却被他老婆打断：“几块钱的东西也要借，耽误了生意怎么办？你找别人借去吧，我这正忙着。” 空荡荡的，行人倒是有几个，毛的客人？ 王胖子是个妻管严，见老婆发话，他也不再多说，提着垃圾装作没看见张凡，往路对面去了。 得，自讨没趣，张凡摇摇头，也没再往别家去，转身回了自己店铺厨房。 烫面不一定非要用笊篱，只是笊篱使用起来方便，轻巧，水分容易沥干。反正不追求时间，弄来自己吃的，张凡从厨房柜子里翻出铁勺，点燃煤气灶，架上高汤。 高汤装在金属器皿中，份量不多，十多分钟的功夫就沸腾起来，张凡抓起金黄色的碱面放进去，然后拿铁勺搅着。 简单的动作，可勺子在高汤中搅动的时候，一根根面条居然均匀散开，受热均匀，三分钟不到，张凡勺子在高汤中捞了三下，面条一根不剩的进了铁勺中。 轻轻抬手，铁勺抵住金属器皿边沿，残留的水分被逼出去，再一抖手，铁勺中的热干面进了桌上早准备好的瓷碗中。 神级热干面，神级的不只是食材，同样有张凡在热干面方面的厨艺！ 加酱汁，放萝卜干，筷子再一搅拌，香气扑鼻，酱汁不多不少，正好拌匀在碱面中，色香味俱全！ 仅是从外观上来看，就比普通热干面强上不只一筹，再加上这香气，勾得张凡肚子一阵阵咕隆叫。 没等坐下，端着碗张凡就吃了一大口。 “嗯，好吃。”酱汁不多不少，咸淡适中，面吃到嘴中有股香味，是高汤，全都融进面中了，张凡没走到凳子前，碗中的热干面就吃掉一半。 等到坐下，才几分钟的功夫，剩下半碗热干面也吃到肚子里。 “分量少了些。”张凡夹起碗底的萝卜干，放进嘴中，脆脆的，微辣，“五块一小搓，浓缩的果然都是精华。” 五十块钱，完全值！ 值是一回事，这就像那几万块钱的貂皮大衣，质量和设计自然没话说，可要要看人的购买力，买不起一切都是白瞎。 热干面作为大众美食，客户群体就是普通的白领、学生、以及普通收入人群，而且张凡的店铺在老街，一条街上卖的摊点食物都是针对平民的，非土豪特供，价格亲民。 味道的确是神级，比普通的热干面好吃，可也要人识货才行啊。 “五十块，哎。一步步来吧，至少味道在这，总会遇到不差钱的主。”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系统给了他一个星期的时间，眼看这一天马上就要过去，热干面的原料不用张凡操心，但基本的工具仍然需要购买。 有顾客来，再用铁勺当笊篱就不行了。 好在热干面不需要什么高深复杂的工具，张凡看了眼门口的大瓦罐，这东西再摆在这不合适了。 一人多高的大瓦罐，还有一起配套的小瓦罐，以及其它一些配套的用具，是张凡和厨子一起到市区一个大市场买回来的。放在外面碍眼，搬进店铺里占位置，丢了又可惜。 想了下，张凡掏出手机，找了下，翻出一个电话号码，上面标注着大市场洪老板几个字：“喂，洪老板吗？我想问一下，你那收不收旧的大瓦罐。嗯，没有一点破损，都是好的，才用了几个月。你要了？行，我手上没车，你店中不是有个小皮卡吗？哎，别那么小气嘛，我正好有些东西还要买，顺路去你那看看。好的，那我等着你……” 张凡报了自己店铺的位置，想着洪老板过来还要些时间，回店铺中将小瓦罐全挪出橱柜起来，摆到外面。 小了些，但量多，多少也能换些钱了，这些东西留下来也没啥用。 隔壁王胖子餐点老伴娘听到张凡这边动静，扫了眼张凡脚边摆放整齐的小瓦罐，笑着问道：“怎么，你这是准备转行了？” “对。”张凡点头。 “那你这店铺还租不租？”女人赶紧又问，伸长了脖子。 “为什么要租？”张凡奇怪。 “你不是要转行吗？”女人更奇怪，“你店铺租期还没到，钱肯定要不回来了，放在这不是赔租钱吗？亏你还是大学生，脑子怎么转不过来。” “是转行，不过我只是不卖瓦罐汤而已，转行做热干面！”张凡早等着说出这一句话，果然，女人听后脸立刻就拉长了。 这是要抢生意啊！ 第五章 ** 王胖子餐点老板娘阴沉着脸回到店中，钱也没数了，塞进腰包中，拉着王胖子唠叨，不时朝张凡打量。 距离远，听不到，可张凡不用听也知道这女人在编排他，在这开了四个月的店，王胖子餐点老板娘性格张凡早就领教过无数次。 她自家店铺中清扫出来的脏水，明明店前几步就有暗沟，但却故意往张凡店铺前引。张凡过去询问，这女人还振振有词的说她家门前的暗沟堵了。 屁的堵了，一条暗沟，污水从张凡租的店铺前往她家店铺前流，最后再汇聚到老街尾的排污渠内。 真要堵了，污水往张凡租的店铺前排有什么用？ 再有工商管理局来人那一次，这老娘们就像是为皇军领路的汉奸一样，人家车停在街尾，她就急不可耐的主动跑过去，然后领着人到了张凡店里。 能让这婆娘吃瘪，张凡很高兴，四个月来的闷气，终于在今天报了一箭。 在门口等了好一会，看看时间，过了四十多分钟，洪老板人还没来，张凡干脆去隔壁一家包子铺买了四个包子，边吃边等。 先前煮的那一碗热干面张凡根本没吃饱，神级热干面味道完美，可五十块钱一碗，除掉系统退给张凡的五块钱，那也需要四十五一碗，消费不起！ “蓝瘦，香菇。”刚吃过一碗神级热干面，再吃包子，顿觉无味，可肚子的确饿着，张凡有点想哭。 四个包子吃完，就在张凡准备给洪老板再打一个电话提醒下时，一辆小皮卡开进老街。 白色的，掉了些漆，车身上印着‘红雷杂货店’，在一边还非常无耻的贴了一张孙红雷的海报。 洪雷，红雷。 “这里。”小皮卡晃悠悠的前行，司机正在找位置，张凡挥手。 车上有两个伙计，合着张凡三人将大瓦罐抬到小皮卡后车厢上放下，垫上木头固定，然后又取了小瓦罐一起丢到车后箱，张凡关好店门，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 到了大市场，见到洪雷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交谈了十几分钟，大瓦罐加上小瓦罐最后以1650块钱成交，当时买这些东西花了2700块钱，用了四个月能卖到这个价，张凡已经比较满意了，而且是在洪雷原给的价上又提了350。 收了钱，张凡扫了眼洪老板的店子，多是些陶瓷用品：“老板，没看到你这有笊篱卖啊？” “有，怎么没有？在里面，你要多少个？”洪雷见生意来了，立刻给张凡指路，“要是买的多，我给你优惠。” “暂时就要一个。”一个笊篱，目前来说足够用的，张凡比划下手指，“多少钱一个，我上次大瓦罐在你这买的，这次便宜卖给你，你可不能坑我啊。” 洪雷脸都绿了：“一个笊篱不过五块钱，你让我怎么坑？再说，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洪雷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信誉两字，从来不坑人。” 电话里听张凡要购买货物，还以为是批发，谁知道只买一个笊篱，五块钱的东西，居然还担心被坑，洪雷有点怀疑张凡是不是来消遣他的。 “也不只是要笊篱，还要点别的东西，竹筐或者是塑料筐，再有一个圆桶锅，不用太大，不知道你这有没有？”竹筐或者塑料筐用来装碱面，圆桶锅用来盛汤，系统提供的容器太小了些，张凡得另外再准备，否则客人一多，忙起来就会乱，总不能当着客人的面凭空变出神级热干面的食材来吧？ 要真是那样，张凡店铺开不了几天，人多半要被送进科研室切片研究。 “有，你这是要做热干面？”听张凡还要别的东西，洪雷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吩咐一旁的伙计去取货物，顺便问了一句。 “嗯，转行了。”张凡点点头，“还得问一下老板，这附近有没有做广告牌的？” 虽说张凡店铺只有三十几平，可脸面不能不要，换了主营方向，店铺名得重新再起一个，原来的‘美味瓦罐汤’这个名不合适了。 在大市场中做买卖，卖的又是与饮食有关的东西，洪雷怎么可能不知道相关方面的信息？给张凡说了个地址，离着不远。 “我东西先放你这，等会来取。”张凡同洪老板说了声，按着地址去找做广告牌的人。 十几分钟后，一辆小面包车开到洪雷店前，张凡下来，取了先前留在这的笊篱、塑料筐和圆桶锅，车头调转，往张凡在老街的店铺去了。 牵电线、取名、提些基本的要求，做了这些后，其它的事不用张凡管，两个小时后，张凡店铺就改头换面，更换的名字。 美食大师。 这名不是随便取的，张凡有一番他自己的心思，做一个广告牌得要好几百块钱，创业阶段，赔进去那么多钱，能节省一点是一点。 ‘美食大师’比‘美味瓦罐汤’更宽泛些，不局限某一个食品，受面更广，在牌子老旧前，至少不用再更换了，哪怕张凡不经营神级热干面。 而且这名字更霸气，与‘神级热干面’匹配。 一切弄完，付了三个师傅工钱，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的路灯开了，老街上除了几家烧烤摊、麻辣烫，余下的店铺基本上都关门，明天还得抹黑起来准备早点，都得回去早早歇息。 隔壁王胖子夫妻俩走的更是痛快，临关门前，老伴娘还不忘抱怨下制作广告牌的声音太大，影响到她家生意。 “一天，一份神级热干面都没能卖出去，就剩下六天了。”这个点出来的，多是吃夜宵，烧烤、麻辣烫正吃香，热干面、包子之类的不好卖，张凡扫着门前的垃圾，有点无可奈何。 “也不对，至少卖出了一份，总算是开张了，这是好兆头。”扫帚在垃圾铲上扶了两下，张凡自我安慰的想着。 可过了一会，感觉太自欺欺人了些，500份的销售量再有任务失败的惩罚，想想就头痛，张凡重重叹了口气。 才转过头，看到自己店铺门前有两个人正伸头探望着，张凡提着扫帚、垃圾铲，立刻跑了过去：“是要吃东西吗？快进来。” 两人像是一对情侣，年纪不大，十七八岁，但看着似乎不怎么亲密，本来是要走的，看到张凡，就又停了下来，男子问道：“你这有什么吃的？” “热干面，味道很好的，保证你吃了一碗还想再加一碗。”张凡放下扫帚，拍着胸脯保证道。 神级热干面，张凡自己吃过，味道的确是完美，至于想不想再加一碗，那得看兜里的钱了。 不过，先得把客人留下才行，能不能真正***很可能就在眼前两人身上了。 “怎么样，吃不吃？”男子询问身旁女生的意见，“你刚下火车，还没吃饭，要不我们不吃热干面了，我请你吃顿好的。这附近还有麻辣烫，我们去吃麻辣烫？” 第六章 五十块钱都舍不得 张凡一听，这不行啊，好不容易有人光顾，怎么能让进屋的客人跑了呢？ “这位美女，不是本地人吧？第一次来武汉，就应该尝一尝特色小吃，麻辣烫哪里没有，哪都能吃到？热干面却只有武汉最正宗，而且我做的热干面，是正宗中的极品，保准你闻一闻就食欲大开。”张凡决定从女生这找到突破口。 两人的关系看着不简单，貌似情侣，可男子说话的语气又透着一股陌生感。 下火车？ 想着听到的这几个字，再仔细看两人的神态，张凡心中狐疑，这女孩不会是过来会网友的吧？ 说实话，女生长得不差，身子比较高挑，胸前发育得很好，鼻梁很高，穿着破洞牛仔，雪纺的清凉上衣，半露小蛮腰。 “热干面真的有那么好吃？”女生似乎被张凡的话打动。 “别人家的我不知道，但我家的肯定好吃。”张凡再次保证。 “不都是一个味吗，能有什么特别的。”男子不屑的说了一句，随即转头看着女生，语气又一变，“当然，你第一次来武汉，现在又这么晚了，再出去找吃的也不方便。热干面我经常吃，吃的多了就腻，不过你第一来，可以尝一尝。添点牛肉，再加两个鸡蛋，我们打包，到旅馆再慢慢吃。” “说的正是。”张凡点头，又一次听到男子话中的重点词，旅馆，不由再扫了女生几眼，这样的艳福，怎么就没让他碰到呢，“不过我们家的热干面有点特殊，与别的餐馆不一样，所用的材料都是上好的，会贵一些。” “再贵又能有多少钱？还不都是热干面，当我没吃过一样。”男子适时的摸出钱包，取出一张二十块钱，“来两份热干面，你配菜看着加，每一份满十块钱就行，快点，我还要打包带走。对了，不要都加鸡蛋，多来点牛肉，不然盛不下。” 接着，男子又对身旁的女生道：“一份热干面也就三块钱左右，老板夸他家面好，我就算他五块。剩下的五块可以再加些牛肉、鸡蛋、丸子之类的配菜，你喜欢吃什么，提前跟老板说，这一顿我请客。” 张凡看了眼桌上的二十开钱，又瞄了眼男子露出的钱包，里面躺着一张红的，另有些一块的零钱，一张身份证，再有一片四四方方露出齿形边缘的东西。 准备的倒是齐全。 “二十块钱不够。”张凡突然觉着自己有点残忍，可为了完成任务，只能暂时牺牲下男子的幸福。 “怎么不够？”男子奇怪。 “我做的热干面选材都是上好的，非常讲究，一份五十块钱。”张凡说的很认真，没理会男子吃惊的表情，反而是将目光落在女生身上，“烫面用的汤、面条、酱料和配菜都是我精挑细选，通过秘制方法做出来的。你难得来一次武汉，正好到我店中，应该尝一尝，否则岂不是白来一趟？” 张凡很自然的将系统给他的神级热干面归于自身功劳，系统的事不能外泄，神级热干面的用料难保不会被人看见，不过看出用料不同又不能说明什么，张凡这个解释正好。 哪个大厨没点压箱底的本事？ 美食对于女生的诱惑力是惊人的，见张凡言辞恳切，女生肚子本来就饿着，意动了。 男子见女生表情，顿感不妙，他身上就一百三十几块钱，费尽口舌才让女网友过来见面，旅馆都找好了，离着老街不远，走两三百米就能到，一晚上房费八十块钱，吃两碗热干面就花去一百块钱，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你这是宰客，欺负她是外地人？但我是本地人，没见过哪一家热干面这么贵的。”男子抓起桌上的二十块钱，“走，我们另外找吃的去，隔壁不远就有一家麻辣烫，二十块钱吃得很饱。” 女生没动：“我就想吃热干面。” “他这明摆着是宰客，不要在他这吃。”男子真想扇他自己一个嘴巴，没什么事拉着女生到这家店铺干什么，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既然敢收五十块钱，那是对自家热干面有信心，好不好吃，得尝过才知道。”张凡道。 “再好吃也不吃，我们走。”男子伸手拉女生。 “别碰我。”女生挣脱开，犯了脾气，“你给我不给我买？” 男子纠结：“不是我不买，是他这太贵，划不来。” “五十块钱你都舍不得为我出，我坐火车十几个小时，就吃了桶泡面，喝了一瓶水，大老远跑来见你，你居然这么抠。还说我来了之后会请我去玩，带我吃你们当地的特产美食。”女生越说越伤心，抹起了眼泪，“都是骗人的，把我骗过来，就什么都不管了。” 男子欲哭无泪，眼看离着幸福生活就几百米远的距离，哪知道会碰上这样的事：“不是我舍不得钱，是他家热干面太贵了。” “再贵那不也才五十块钱吗？难道我连五十块钱都不值？我过来看你，火车票就花了两百多块钱，也没找你要，你现在五十块钱都舍不得为我花。”女生哭着，“我要回家。” 抹着眼泪，女生径直往店铺外走。见异性网友会发生什么事，对于这个年龄的女生来说并不是不知道，你情我愿的事，正常。 可女生一旦怀疑男人对她的在乎程度，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起来，理智瞬间下降。 这已经不是五十块钱一顿热干面的问题，而关乎女生的价值，到底抵的过五十块钱没。 男子表情很纠结，就连张凡看着都觉着有些于心不忍：“要不，你们就点一份，两人一起吃？五十块钱就够了。” 男子怒目而视，若不是一手拉着女生，这会恐怕早就扑向张凡，要拼命。他一份都不想点，什么叫就点一份？感情这店主认为他会点两份？ 一百块钱，买两份热干面，傻子才做。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女生抬手挣扎着，继续往外走。 “这么晚，你能去哪里？行，你想要吃就吃吧，不就是五十块钱，我付了。”男子无奈，妥协了。 “你不吃？”女生没再闹着要走，天这么黑，回去的车票没订，能往哪走。 “我不饿。”男子苦着脸。 见两人终于肯留下来吃热干面，张凡心花怒放，手伸向男子：“你好，五十块钱。” “你就这么猴急，我还能跑了吗？”男子迁怒于张凡。 “本店的规矩，先付钱，再吃饭，望理解。”男子的心情，张凡很能理解，不生气。 “拿去，找钱。”男子再次摸出钱包，掏出里面唯一一张红钞票，甩给张凡，心有不甘，“要是热干面没有你说的那样好吃，我非要掀了你的店子。” 第七章 美女想吃霸王餐 从口袋里翻出五十块钱找给男子，张凡让两人稍等，他自己到厨房后，借住橱柜遮挡，从系统中购买一份神级热干面食材。 捏在手中的一百块钱消失不见，一张五十和一张五块人民币静静的躺在橱柜上，伴随的还有四样神级热干面食材。 “还真是说一不二。”九一分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美食系统一丝不苟的遵循，张凡心中最后一点妄想也消散掉。 努力卖出500份热干面！ 开火，架上汤锅，笊篱买回后已经洗过，在水龙头又洗了一遍手，抓过金黄色的碱面放进笊篱中，汤水沸腾，白色的浓汤翻滚着，香气弥散。 “好香啊。”坐在椅子上等着的女生闻到香味，忍不住说了一句。 在她身边，男子同样点了下头，朝厨房看了眼，可惜有橱柜挡着，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咕隆隆。 香气勾引，女生尴尬的看了眼男子，轻捂了下肚子，有些等不及了。 听到人夸赞，张凡干劲更足，五十块钱一份的热干面，他得让人觉着物超所值才行。 笊篱在汤锅中压了两下，金黄色的碱面翻滚，吸收汤中的营养，两分钟的时间，张凡感觉是时候了，笊篱在汤锅中探了两下，捞起碱面。 沥水，放进碗中，加酱料，加萝卜干，搅拌，一碗香喷喷的神级热干面成了。 前后不过三四分钟而已，笊篱沥水比铁勺更快，更方便。 “老板你怎么这么慢，我肚子都饿得直叫。”才看到张凡走出厨房，女生就起来跑过去，几乎是抢过张凡手中的热干面，“这么香，闻着就知道肯定好吃。” 掰开一次性筷子，卷起面条，女生大口吃了起来，顾不得吃相，是真的饿了。当然，热干面太好吃也是一个原因。 “好吃，真好吃。”三四下而已，女生就吃完热干面，最后甚至连碗底的一点点汤汁都不放过，倒进嘴中。 夸张的吃香，但让人看着自然，纯粹，没有一点的做作。 “还没吃饱，分量太少了。”碗中一粒萝卜干都不剩，女生嘴边沾着酱汁，意犹未尽。 “就是啊，老板，你这热干面也太少了些，配菜就一点萝卜干。这还不算配菜，别人的店里萝卜干都是免费送的。你太抠了些吧？”男子吞了口唾沫，抹了下嘴角，视线从干干净净的碗底挪开，责问张凡。 “不是我抠啊，是系统就提供这些食材。”张凡心里叫屈，可嘴上还不能承认，得找个借口，“我故意不加的，面的味道不错吧？” 女生点头，男子还挣扎着顶了一句：“这么贵，好吃点不应该吗？但你这太抠了，五十块钱，牛肉、鸡蛋、丸子一样都没加，萝卜干还那么少。对了，热干面的份量也不足。” “我故意如此的，因为只有这样搭配，才能完全发挥出热干面的美味。如果添加了其它的东西，味道窜了，会影响热干面的口感。”张凡道，看了眼男子，“要不，我再给你们做一碗？” “好啊。”女生马上回应。 “免费的？”男子带着期待。 “小本生意，就赚几块钱而已，五十块一碗，不能变。”张凡摇摇头，没有商量的余地。 男子挣扎犹豫，心中在天人交战，一百三十几块钱，一碗热干面花了五十，就剩下八十多块钱。开个房间八十，余下的几块钱买两瓶水，勉强够了。 “不吃了，我们走。”男子也饿，刚刚看着女生吃的那么香，肚子更饿了，可再要花五十块钱，他今天晚上的幸福梦想真就泡汤掉，“下次，下次我们再来。” 女生满心不情愿的跟着男子出了店铺，张凡在店铺口，一直目送两人消失在街头：“就差那么一点，可惜了。” 五十块钱的热干面，对普通人来说，还是贵了些。 “难啊。”叹了口气，转头看到桌上留下的碗筷，张凡心情又好了些，“万事开头来，今天总算开张了，是个好兆头。” 收拾碗筷，打扫卫生，剩下的一点高汤张凡没留，全部倒掉。美食系统提供的食材是按量给的，一份热干面，正好配一份高汤，烫过碱面后，高汤的颜色明显淡了些。 继续用不是不可以，但口味肯定会变差。张凡缺钱，拉客的时候会耍点小聪明，可弄虚作假的事坚决不会做。 生意人，借用洪雷洪老板说的那两个字，信誉，得讲究信誉！ 收拾妥当，摸出手机，张凡一看时间，都快十点了，赶忙拉下卷帘门，弯腰提臀落锁。 “老板？”身后突然传来软绵绵的声音，很动听。 转过身，张凡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美女，短裤、小背心、运动鞋、马尾辫，脸上带着运动过后的些微潮红。 “有什么事？”张凡喉咙有点发干，美女，绝对的是美女，身材高挑，凸凹有致，半露的小蛮腰上居然还有马甲线，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王瑾打量了下眼前的老板，很年轻，二十几岁，相貌普通，这个年纪出来创业的年轻人很多，她自己也是一员：“你卖热干面？” 又来顾客了？ 看美女的打扮，应该是刚夜跑完，张凡点头，重新又拉起卷门：“进来吧，稍等一会，马上就能好。哦，对了，差点忘了，我店子里热干面用料讲究，所以会贵些，五十块钱一碗。” 说完后张凡就紧张的看着美女，先前两人听完报价差点跑了，这一个别也被吓跑。 王瑾笑了笑，嘴边露出两个酒窝：“没事，只要味道好，五十块钱不算多。” 实际上，王瑾是在夜跑的路上听到一对年轻情侣的对话，谈及老街这个地方有一家店铺热干面很好吃，正好她有吃夜宵的习惯，而且离着她住的地方不远，就专程跑过来。 五十块钱一碗热干面，自也早听说过。 “好，好，马上给你准备，还是美女你识货。”终于来了一个不差钱的主，张凡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往厨房跑去，等到了厨房时，才想起来五十块的饭钱还没找人要。 “我先垫上吧。”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椅上四处打量的美女，张凡觉着她应该不会吃霸王餐。 张凡自己垫付五十块钱，从美食系统中购买一份神级热干面食材，这已经是第三次做热干面，很顺手，三四分钟后，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热干面摆在王瑾身前。 “真香。”这两个字已经成了神级热干面的第一个标签，无论是谁，只要闻到神级热干面，就一定会被它的香味征服，美女也不例外。 王瑾挑起一团面，塞进小嘴中，小心的咬着，似在品尝，几口过后，眼睛眯了起来：“老板，你这用的是什么汤？面条也很有劲道，还有这萝卜干，搭配起来真是太美味了。” “保密，保密。”用的什么料，张凡他自己都不知道，含糊着回应美女。 别说，眼前美女的吃相比先前那个小美女要矜持许多，只在浅浅的唇瓣上留下些许的酱汁，但速度也很快。 这是个会吃的主！ 七八分钟，一碗热干面见底。王瑾从桌上的纸盒中扯过一片餐巾纸，擦拭嘴上的酱汁。 “你好，五十块钱。”见美女吃的痛快，张凡心里也高兴，在旁提醒道，没想到临关门还能卖出一份热干面。 王瑾站起来，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刚夜跑回来，身上什么都没带，钱明天晚上我出来跑步时再带给你。” 张凡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这美女感情一开始就没想着付钱，上前一步，拦在王瑾身前：“你等会再走，人长得不错，怎么学会吃霸王餐？吃饭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第八章 美食天下 张凡拦在王瑾身前，不让她出店门，才做了一单生意，就来一个想要吃霸王餐的，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走。 “我没说不给饭钱，只是现在真的没有带钱包，明天就给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抠。”王瑾解释道，双手放在胸前，防着张凡。 又一次被人说抠门，还是一个没钱结账的，张凡心中极度郁闷：“我又不认识你，怎么相信你？要不这样，你家住在什么地方，打电话让你家人送钱过来。” “我父母在国外，家里没人。再说，我又没带手机，怎么打电话？”王瑾道。 张凡掏出自己的手机：“用我的，家里没人你可以给朋友打，你不会连朋友都没有吧？” “记不住手机号，你让我怎么打？”王瑾气恼的跺了下脚，“你让不让我走？你要再不让开，我报警了。” “吃霸王餐还有理了？你这人，长得这么标志，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张凡也火了，为了开这个店，他付出太多，厚着脸皮找人借钱，忍受白脸和挤兑，与女朋友异地恋，从店子准备到现在五六个月，一直没去看她，吵了几次架，挣个钱，容易吗。 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张凡眼睛泛红。 “你哭了？”王瑾愕然，不可置信的盯着张凡，“你怎么哭了？我真的是没带钱。行了，我不报警了。” “屁，你报不报警关我什么事，要报也是我报警。”丢人，太丢人了，张凡抹了下眼睛，“风大，沙眯了眼。你今天到底给不给钱？” 王瑾又打量了张凡几眼，咬了下牙，想着这人居然会被自己气哭，应该不会做出坏事：“我真没带钱，不过我家就在附近，你跟我回家，我拿钱给你。” “好。”张凡有点狼狈的走开，“你等我一下，别跑了。” “我不跑。”王瑾看着清理桌上垃圾的张凡，回了一句，突然觉着这人有点可爱，为了五十块钱，居然哭了。 嘴角微勾，王瑾一笑就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很甜。 清理干净，落锁，张凡跟在王瑾身后，走过几条街道，过了一处红绿灯，到了一个小区门前。 吴都名苑，很有名气的一个小区，张凡有了解过各个楼盘，吴都名苑是新建的一个小区，户型多集中在三房、四房这样的大户型，单价不低，得要两三万一平。 这美女住在这小区里？ “难道真是忘带钱包，不是想要吃霸王餐？”张凡显得有些拘谨，跟着美女进了小区。 别说几万块钱一平的房子，哪怕是五六千一平，张凡也买不起，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走了几十米，到了8号楼，坐电梯直升到16层，美女从短裤口袋中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门，看了眼老老实实站在门外的张凡，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进来吧，我取钱给你。” “不用，不用，我就在门口等着，男女授受不亲，让人看见会说闲话。”张凡忙摆手，说实话，他是想进去的，可在美女面前，还是得矜持些，免得让人误会。 用两个字来讲，装逼。 “那你等着吧。”王瑾没好气甩了下门，哐啷一声，就剩下猫眼对着张凡。 等了几分钟，张凡见王瑾还没出来，有些着急，取个钱怎么这么慢？ “难道刚刚她那话里面有深意？”张凡愁眉不展，眯着眼往猫眼中瞧，什么都看不见，“美女？取到钱没？” 没声音，敲了两下门，还不敢大声，怕影响隔壁住户，仍旧没回应。 “靠，我还在这等着呢。”张凡吱呀咧嘴的，想要透过猫眼看清里面的情况，“快出来，你要再躲在里面不出来，我可要喊人了。” 没动静。 张凡深吸了口气，四下看了看，现在已经深夜十一点多钟了，很多人都睡了，这一嗓子喊下去，肯定惊天地，泣鬼神。 一口气又深深的憋了回去。 门内，王瑾站了好一会，从猫眼中打量张凡表情，看到这一幕，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人，真逗。 “美女，你是不是在里面？”张凡耳朵贴在门上。 门突然开了，张凡身子本来半倾着，耳朵压在门上，想着能听清楚点，没想到门突然打开，身子趔趄着就倒向门内，双手挥舞寻找平衡。 这一下，就抓在了王瑾的小蛮腰上。 光滑，紧实。 “对不起，对不起，你在里面怎么不开门？”张凡站稳脚步，道歉两声，立刻将责任归咎在对方身上。 “这是你的钱。”王瑾面色微热，递给张凡五十块钱。 “哦，好的，好的，欢迎美女下次光临。”抓起钱，扫了眼，没错，五十，张凡甚至连王瑾脸色都不敢看，慌忙转身逃也似的下了楼。 一口气跑了两层楼梯，仍没听到上面有‘抓流氓’的声音，张凡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幸亏跑得快。” 张凡手掌虚握，锻炼的女人，手感就是不一样，揣好钱，走了两步，张凡发觉不对头：“嗯？我怎么从楼梯走的？” 找到电梯，下了楼，张凡出了小区，步行回住的地方。 与此同时，小区内，王瑾的电话响了。 “小瑾，你回去没？”电话另一头是王瑾的好朋友，同时也是创业合作伙伴陈文静。 “刚回来。”王瑾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镜子里的美人腰边有红印子，想到刚才张凡捏她腰的举动，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不开门只是想要惩罚一下张凡，没想到最后让他占了便宜，王瑾耳垂微热。 “嗯，那就好，今天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一个大美女天天去夜跑，要我是男人，肯定不会放过你。”陈文静开着玩笑，做出张牙舞爪的姿势，笑着说。 “公园里人那么多，能出什么事？”王瑾想起一个事来，“对了，静静，月刊排版弄得怎么样？都找到报道的对象了吗？” “报道的人选基本都确定下来，这些天一直在接洽，本来都谈好的，可有一个人临时说不接受我们的报道。那人在餐饮界的名头很大，手上有几样拿手菜，本来是作为我们‘美食天下’这一期的主要报道，现在弄成这样。”陈文静语气低沉，有些气愤，“谈好的事也能变，真是气人，马上就到了出刊的日期，这一时到哪里去联系合适的人？要不我们再改一改排版，摘抄一份或者是自己写一份文章？” “美食天下报道的是美食，没有对象，凭空捏造读者看了不会买账，不能随意写一篇文章忽悠人。”王瑾道，“我有人选。” 第九章 被骂了 （各位兄弟姐妹，如果觉着不错，能否投个推荐票，支持下？拜谢） “你有人选？”另一边，陈文静有些惊讶，光着脚丫子在地板上踩着，“什么人？” ‘美食天下’期刊是由他们几个共同兴趣爱好的人一起创建，资金主要来源于家境优渥的王瑾，公司法定代表人写的王瑾名字。期刊以‘美食’为主要内容，创建时间不长，名气还没打起来，不过从创建到现在也发行了十期，积累了部分读者。 “嗯，今天晚上跑步时无意间发现的。”热干面的味道王瑾现在还记得，她从来都没想到过，普通的热干面，居然也可以吃出让人怀念的味道。 “到底是什么美食？你就别再和我卖关子了，快些告诉我，能得到你夸赞的食物，一定不会差，我都忍不住想去尝一尝了。”王瑾的嘴很刁，这一点陈文静深知，每次外出寻找美食，王瑾都是打头阵。 “热干面。”王瑾突然又想起张凡来，“那家老板很年轻，很有趣……不过，就是太抠门。” 另一边，正走回卧室的陈文静脚下滑了下，身子不稳，手机哐啷一下砸在地上，慌忙是捡起来，看到手机壳凹陷下去一点，满脸都是心疼：“我的手机……你不会是跑步跑晕了吧？热干面能有什么好吃的？”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一开始也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过去尝试一下。明天，等明天我到了公司，再和你细说。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先洗澡。”王瑾道，说完，不等陈文静回话，就挂了电话，拨弄淋浴头。 “热干面能有那么好吃吗？”陈文静放下电话，摇摇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张凡租的房子离老街处的店铺步行要二十多分钟，酒店式公寓，房间中有单独的卫生间，客厅、厨房与另外两间住户一起公用。 租酒店式公寓，主要是因为便宜，一个月八百块钱，比其它动则上千的租房便宜至少两百块钱。酒店式公寓类似合租，但又不完全相同，至少不存在几个人为了卫生间排队争执。 其他人已经睡了，张凡小心翼翼的进房间，冲了个凉，躺在床上，想了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离奇。 掏出手机，给女朋友发了个信息，等了十几分钟，没回应，张凡拨通了手机号，提示正在通话中。 “哎。”叹了口气，三天了，女朋友气头显然还没消，他的手机号还在黑名单中没拖出来，张凡将闹钟往前调了一个小时，定在五点，忙了一天，早就累了，很快就睡着。 早餐销售旺点在六点到九点之间，张凡先前经营瓦罐汤，主要针对的是午间和晚间用餐的客户，所以起得晚些。现在要卖热干面，时间自然不能太迟，否则会错过人流高峰期。 500份热干面销售量，已经过去一天，才卖出去两份，算上他自己那一份，才三份而已，时间紧迫。 第二天，张凡打着哈欠开了店门，搬出厨房火炉到门口，挪了张桌子到一旁，放上塑料筐，上面用一层赶紧的纱布遮挡住。 与别家店铺不同，张凡热干面食材全部来至于美食系统，不用单独购买，节省了时间，免去进货的辛劳。 可另一方面，神级热干面五十块钱一份，价格贵，客源情况未明，系统又呆板不知变通，张凡不可能自己先贴钱从系统买食材放在桌上，否则一旦卖不出去，这么热的天，即便是存放在冰箱中，会影响口感。 食物口感的重要性，张凡已经深有体会，不敢再有一点马虎。咸了、淡了、腥了，顾客都会提意见，下次说不定不来了。五十块钱一份的热干面，价格这么贵，若是连口感都保证不了，就会如瓦罐汤一样，砸在手中。 塑料筐上的纱布，只是用来做掩护。 “你看看，他真的也跟着卖热干面了，老街上卖热干面的本来就多，已经让人抢去不少生意，现在又多出一家，还就在我们隔壁。不行，这样绝对不行。”隔壁王胖子餐点，客人还不是很多，老板娘往一次性纸盒中抓着碱面，扫了眼张凡摆在店门口的东西，同王胖子抱怨。 “店铺是人家的，人家想要做什么生意，哪能拦得住？”王胖子往火炉中加了一块煤炭，放上汤锅，见自己老婆脸色有些不对，忙又加了一句，“不过热干面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你看看这一条街，至少七八家在卖热干面，谁家生意有我们好？” “说的也是，这大学生就是眼馋我们生意才跟着做，他什么都不会，瓦罐汤赔了不少钱，做热干面肯定赔得更多。”老板娘幸灾乐祸，“等着看吧，待会你速度可要快一点，别让人等久了，这样去他那的人肯定更少，迟早得关门。” “好的，好的。”王胖子忙点头。 刚过六点，老街上的客人慢慢多了起来，学生起来准备上学，家长准备上班，老人提着竹篮准备去菜市场，或是拿着扇子、木剑准备去公园晨练。 街道上一下就热闹起来。 张凡眼巴巴的盯着从店门口经过的人，充满期待。隔壁王胖子餐点已经有人光顾，卖出去十几份热干面和一些现磨豆浆。 酱汁吸水，与热干面搅拌过后，放几分钟不吃，热干面上带的水分就会被吸掉，面发干、发黏，这个时候来一杯豆浆，可以润喉，缓和一下。 再说，现磨豆浆原汁原味，营养健康，一杯才一块五，是很好的饮品。 不少人朝张凡店中投来奇怪的目光，店名昨天刚换的，门前的大瓦罐也不见了，这些足够吸引一些经常在附近过早的人。 可看的人多，进店的没几个，工商管理局上门那件事影响太大，店铺虽然改头换面不做瓦罐汤，店名跟着也换了，但一些让你还认得张凡的面貌。 信誉，说到底仍旧是信誉，餐饮这一行业，涉及到顾客的饮食健康，多数人自然不愿意光顾工商管理局调查过的店子。 不过，好在不是所有人都记得张凡的面貌，就在张凡等得心急的时候，一个提着竹篮的老太太走到张凡店前，竹篮里已经放了些蔬菜。 “小伙子，你这店子什么时候开的？年纪轻轻的，就做起生意，不简单啊。”老太太打量着张凡，充满慈爱。 “谢谢夸奖，太婆你这是要过早吗？我做的热干面很好吃，要不你来一份？”听到夸赞，张凡心里暖融融的，这老人，真和善。 “来一份，给我孙子买的，他还没起来，又不想吃家里饭，我给他带回去，加个卤鸡蛋。”老太太道。 “好的，太婆你对你孙子真好。”张凡高兴的应了一声，“不过，我家热干面有点特殊，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可能会贵一些，要五十块钱。” “五块钱？没事，贵点就贵点，给孙子买，我舍得。”老太太没太听清楚。 “不是五块，是五十块。”张凡觉着有点不妙，不过还是先报了价，将十字咬得很重。 “五十？！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做人怎么这么不本分，居然坑起我老婆子。五十块一份热干面，你热干面里加了龙肉吗？”老太太指着张凡破口大骂，气呼呼的走了，到了隔壁王胖子家。 第十章 天价热干面 老太太走后，犹不解气，与王胖子唠叨着，数落张凡，五十块钱一碗热干面的事，自然也说了出来。 “真是疯了，五十块钱一碗，这心也太黑了吧。我家里烫面的汤用老母鸡特意熬制出来的，都没有卖那么贵，他居然敢卖五十块一碗，脑子烧坏了？”王胖子餐点老板娘听到后，惊异的大叫，特意抬高了声音，让边上买早点的人听到。 “热干面要五十？那老板一定是想要坑太婆你，不能上当。”有人道。 “肯定是的，就算用的食材再好，也要不了那么多钱，比普通的热干面要贵出十倍的价钱，摆明了就是坑人，把我们当傻子呢？” “对啊，这么贵，谁会去吃？” “这家店是新开张的吧？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居然敢卖出这么高价的早点。” “你还不知道？店是新店，不过老板没换，以前是做瓦罐汤的。我一次路过的时候，看到工商局的人到他店里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 买早点的人纷纷跟着声讨，就差没到店铺里指着张凡的鼻梁骂了。 “系统，你可坑死我了。”张凡憋屈，五十块的热干面，价格不是他定的啊，他也想要降价，奈何系统给的定价就在那，总不能让张凡他自己垫钱吧。 经过这么一闹，本还想着光顾张凡店铺的几个食客纷纷是绕道，去了别家。 张凡欲哭无泪，早餐高峰期，近三个小时，一份热干面都没有卖出去，进来询问价格的倒是有十几个。不过从他们的语气中，张凡听出来，多是对‘天价’热干面好奇，确定是不是真的五十块钱一碗。 尽管这样，张凡依旧和颜悦色，并且再三强调自己店铺中的热干面值五十块钱，可仍然没人愿意尝试。 八点半过后，老街上人流量降了下来，隔壁王胖子餐点，老板娘又在点钱，王胖子在清理桌上食客留下的垃圾。 一个打着领带，穿着西装的男子提着公文包快步走来，到王胖子餐点前看了一眼，见王胖子夫妻俩正忙，瞥了眼张凡店铺，走了过来：“老板，有热干面吗？给我来一份，快点，上班要迟到了。” “有，不过我家热干面是……”这句话已经说了几十次，张凡口有点干。 可还没说完，就被隔壁王胖子餐点老伴娘打断：“他做的热干面五十块一碗，别吃了，到我这来，我给你做一碗，加些牛肉，放个鸡蛋也才六快钱。” 男子惊疑的看了眼张凡，立刻走开，到了王胖子餐点，不忘感激的对老板娘道：“多谢老板娘提醒，差点就让人坑了。麻烦快点，我还等着上班。” “马上，等几分钟就好。你这话就客气了，生活都不容易，好不容易挣了些钱，哪能就让人给骗了去？提醒是应该的，下次记得还来我家吃热干面啊。”老板娘给王胖子使了个颜色，端起一碗准备好的碱面，递到王胖子手中，“垃圾等会在收拾，快点，烫面，人还等着呢。” 一言一语，完全不避讳隔壁的张凡，张凡心中有气，虽有不服，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拉着人进来，让他先吃一口神级热干面，然后再下结论。真要那样做了，张凡非得落一个强卖强卖的罪名。 等工商管理局的人再来，就不只是停业整顿那么简单，营业执照恐怕也会吊销。 真要那样，一切就都完了。 到了九点后，老街上的人更少了，又有几个路过，看到张凡店铺的招牌进来询问的，可一听一碗热干面需要五十块钱，全都跑了。 “大学生，你这样做生意是不成的，做生意讲究的是老实本分，你一碗热干面五十块钱，谁会买？这不是纯粹的欺骗人吗？”又一个客人听到价格后调头就走，王胖子餐点老板娘走近张凡店铺，“你卖的什么热干面，要那么多钱，让我看一看。” “用料都是我特制的，哪是你想看就能看的？”一早上，至少七八名客人让这女人添油加醋的说跑，张凡没一点客气，直接顶了回去。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就是想讹人。你讹人我管不着，可坏了老街的名声，那我就要管一管。上次工商管理局的人来，我还特意找人要了电话号码，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得举报了。”女人威胁张凡。 “我明码标价，而且我做的热干面味道本来就好，不怕你举报。”张凡懒得和这女人啰嗦，回厨房喝了口水，拨了个电话给昨天做广告牌的人。 来一个人，张凡就要提醒一下价格，口都说干了，最后一单生意没做成，白站那么长时间，还不如做一个价目表，贴在店门口，这样人一看到，对价目有了解，觉得能承受或是是感兴趣，自然会过来问一问，那些不愿意花五十块钱吃一顿早餐的人也会先过滤掉，免得再花一番口舌。 电话拨过去，说了一下要求，一个小时的功夫，还没到中午，人就开着小面包将做好的价目单送过来。 找了一卷透明胶带，将价目单贴在店中醒目的位置，再有客人来，只需指一指身后，就能让人看见，省去了不少的解释功夫。 一个早上，没有卖出一份热干面，张凡天价热干面的名头在老街上却传了开，其中当然不乏隔壁王胖子餐点老板娘的推波助澜。 “张凡，你转行卖热干面了？”几十米外，夜宵摊的李老板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根牙签，脖子上套着晃眼的金链子。 夜宵从晚上七八点钟开始，主要经营烧烤，烤鱼、烤肉、油门大虾，大热天，再来几瓶啤酒，很多人光顾，生意相当好，这一点从李老板脖子上的金项链就能看出来。 “嗯，李老板要不来一碗？”张凡盯着李老板，眼睛发亮，这是个不差钱的主，他现在急切的想要卖出热干面，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李老板身边。 “不了，不了，我就过来看一看。”李老板往后退了一步，忙摆手，也有些好奇，“你热干面怎么卖那么贵？一碗五十块钱，这都可以顶上别人十碗的价了，就算再好吃，也不会有人买啊，我烤一条武昌鱼，也才三十几块钱而已。” “我自制的热干面，用料都很讲究，全都是最好的，而且味道保证不差，只要闻一闻，你肯定就会想吃。李老板你要不尝一尝？”张凡又道。 “还是不要了，我要真尝了，这一条街上的人恐怕会把我当傻子了。”李老板嘴里一点都不客气，临走时还不忘嘀咕，“真是想钱想疯了，五十块钱一碗热干面，当我是傻子呢？” 李老板才走出张凡店铺几步，抬头就见两个穿着打扮精致的美女迎面走来。 身材高挑，都市丽人打扮，气质出众，特别是其中一人，笑起来嘴边有两个小酒窝，惹人心醉。 “老板，给我来两份热干面。”带酒窝的美女的冲张凡喊着。 第十一章 回头客 王瑾上身穿着半袖竖纹衫，下身九分直筒休闲裤，配上平底凉鞋，气质出众，在她身边，陈文静着一身碎花裙，长发飘飘。 两人普一出现，立刻吸引了老街上所有人的目光，男人觉着眼前一亮，风景无限，女人则多半带着嫉妒的心思。 “快点，愣在那干什么，两份热干面，中午没吃饭，肚子正饿着。”王瑾轻快的跳过地上一滩水渍，站在张凡面前。 陈文静提着裙摆，好奇的打量陈凡，目光瞥到暗沟边的水渍、食物残渣，眉头蹙了下，这样的小摊点，她很少光顾。 “两位美女是要到他店中吃饭？”李老板人到中年，见着美女照样心动，没走了，插着话，与美女套近乎，“他店里就只有热干面卖，中午吃一碗热干面，能饱吗？” “我就是来吃热干面的。”王瑾猛的点了下头，理所当然的说，“一份热干面吃不饱，那就来两碗，有什么问题吗？” 李老板呛了下，没说话。 “姑娘，想吃热干面到我家来啊，四五分钟就能好，烫面用的汤是老母鸡熬制的，关键一份热干面才要五块钱不到，加点牛肉，再有两个鸡蛋，管饱。”王胖子餐点老板娘伸着脖子，眼睛斜了下张凡，“他家热干面贵，五十块一碗，小姑娘家的，赚点钱不容易，不能让人给骗了。” 张凡在一旁听着有气，抢生意都抢到门口来了，这女人，还真是没脸皮，做的过分。不过这一次她肯定要失望了，昨天晚上眼前的美女来吃热干面，王胖子餐点夫妻俩早就关门回家歇息，没看到那一幕。 人家是特地来尝神级热干面的，还另带了一个人来！ 回头客！ 热干面没卖出去几份，居然来了回头客，张凡心中高兴，这说明他的神级热干面还是能够吸引到客人的。 “到里面来。”张凡手向后一伸，请两人进店铺。 “他店铺里写着五十块一碗热干面，我看见了。我昨天晚上吃过他做的热干面，很好吃，今天是带朋友一起来的。不过还是多谢阿姨你的提醒。”王瑾冲王胖子餐点老板娘笑了笑，拉着陈文静进了张凡店铺，坐了下来。 “小姑娘家的，长的漂亮，花起钱来却大手大脚。我有那么老吗？叫我阿姨。”老板娘嘀咕着，然后瞪了王胖子一眼，“都一大把年纪了，人家有那么好看吗？回店里去，告诉你，以后我儿子长大了，千万不能娶这样的女人，太败家了，一点礼貌也没有。” 店铺里，陈文静从进来时，就不住打量，这会坐下，就对王瑾道：“老板看着好年轻，才二十几岁吧？真能做出那么好吃的热干面？要真是那样，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开个小店铺。” 声音不大，但也没刻意避讳张凡。 “美女你放心，我做的热干面绝对好吃。因为前天刚研制出来，名气还没打起来，生意才会这么清淡。”张凡保证道，然后笑了两下，视线在王瑾和陈文静两人脸上转了转，“两份热干面一百块钱，你们两人，谁买单？” “王瑾，你说的没错，这老板真抠，热干面没吃，就开始要钱了。”陈文静显然从王瑾那已经听说了昨晚的事，瞪了眼张凡，“我们都坐在这了，难道还怕跑了吗？” “小本生意，我垫付不起，希望谅解。”张凡小心的伺候，这两人是今天头一单生意，不能得罪了。 “放心，今天我带钱了，给你。”王瑾从随身携带的精致小包里拿出钱包，才一打开，张凡眼睛就亮了，满满的一沓红钞，卡片贴着卡片。 富家女，白富美。 接过一百块钱，张凡转身去了厨房后面：“稍等会，我取下食材，马上就好。” 两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百块钱消失，从美食系统中购了两份热干面的食材，收好找回的十块钱，张凡出来，到了店门口，准备烫面。 “好香啊，我开始相信你了。”陈文静闻到高汤的香味，同王瑾说了声，充满期待。 “待会等他做好了，会更好吃。”王瑾盯着张凡，肚子真饿了。 在火炉上架好高汤，奶白色的汤汁翻滚，香气飘散出去，隔壁王胖子夫妻俩闻着香味，好奇的瞥了一眼，警惕性十足。 李老板一直没走，在张凡门口不远处抽着烟，眼睛不时朝张凡店中瞟来，也闻着香味，走近了几步。 正午时，附近写字楼白领下班，很多公司并不提供饭食，他们得自己到楼下的餐馆找吃的，或是回家自己做。中午休息时间才一两个小时，回家一趟太赶，多数人选择就在楼下老街解决。 热干面作为过早的餐点，加上一杯豆浆，勉强能填下肚子，可用来做午餐，就稍显寒碜了些，并不是多数人的午餐首选。 一群十几个人从张凡店铺前走过，看其样子，似乎要去十几米外的小炒摊，可其中几名女生闻着汤香味，脱离队伍，朝张凡店铺前走来。 “老板，你这烫面用的汤锅怎么这么小？”几分钟的时间，店门前站了不少的人，一人看到张凡用汤锅很小，好奇的问了一句。 抓面、烫面、捞面、沥水，动作一气呵成，沥干水分的热干面放进碗中，再添加上酱汁、萝卜干，张凡筷子拨动，搅匀，送到王瑾和陈文静两人桌上，这才回身对先前疑惑的人道：“我家热干面用的食材都是上好的，烫面的汤更是特制，一份汤对一份面，不多不少。” 说完，张凡将原本架在火炉上的汤锅取下，又单独再架上一个汤锅。 “这么讲究，怪不得这么香，老板，你家热干面多少钱一碗？”一女生看了眼店铺里吃的正香的陈文静，有些嘴馋。 张凡手一指身后的墙壁：“价目表在那。” “五十块一碗？”女生看到价目表，表情有点夸赞，“这也太贵了些吧？” “用料全是顶级的，希望能够理解。”客人被热干面价格吓到，这不是第一次，张凡简单解释了一句，碱面放进汤锅中。 一压，一撇，碱面翻滚，笊篱捞了两下，汤锅中一根碱面都没留下。 “老板你这技术厉害，我还从来没见谁烫面面条不断的，难怪价格这么贵。”旁边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赞叹道。 神级热干面，神级厨艺！ 几分钟的功夫，又一份热干面做好，张凡端起来，送到王瑾身前。 “味道真好，我还要再吃一碗。”这么一会的功夫，陈文静碗中的热干面已经见底，意犹未尽，“萝卜干真好吃，就是太少了些，老板你果然是抠。” 第十二章 卖面也有艳福 再来一碗。 陈文静吃的舒畅，要不是王瑾拉着她来，并且再三保证老街有个店铺的热干面好吃，她肯定不会来老街吃饭。这地方都是些小店铺，能有什么美食？ 不过吃过热干面后，此刻心中陈文静只有一个感叹——没白来。 “嗯，等会，给我也再来一碗。”王瑾碗里热干面还有一半，感觉不饱，也要跟着加一碗，掏出张百元大钞，“钱先给你。” “好的，马上，两位美女稍等。”又卖出两碗热干面，门口吸引不少人，有人甚至进了店铺，张凡收了钱立刻回厨房，不过一会端出两份热干面食材。 “这热干面真有那么好吃吗？我以前也经常吃热干面，感觉一般啊。”一中年大叔进了店铺，见王瑾和陈文静吃的香，有些怀疑，“姑娘，真有那么好吃？” “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热干面。”陈文静点头，对热干面的口感很满意，“大叔你也来一碗？” “不要，不要，五十块一碗，太贵了，吃不起。”中年男子连连摆手，出了店铺，可仍忍不住回头看。 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十号人，将张凡店铺口围得水泄不通，后面到的人甚至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只是看到人群挤在一起，也跟着走过来，探头打听里面的情况。 “大哥，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在这挤着，大中午的不吃饭了，都跑这来干什么？”一名个头不高的男子踮脚数次，最后跳了起来，也只看到前面几个围观群众的后脑勺，无奈下只能拍了下前排大哥问道。 “看人吃热干面。”前面男子回了下头，“里面两个美女花两百块钱吃了四碗热干面。” 个头不高的男子心中算了下，顿觉惊奇：“一碗面五十块钱？这不是讹人吗？” “就是五十块钱一碗，还真不是讹人，价目表就贴在店子里，都能看到。你闻着这香味没？老板秘制的高汤，面条是金黄色，贵些正常。”高个男子说着，有点遗憾，“要不是我中午刚吃过饭，肚子撑着，肯定要进去尝一尝。” “真有那么神奇？”矮个男子很好奇。 好奇的不只矮个男子，其他围观的人见张凡店铺里王瑾和陈文静两人吃着香，再有汤味的，想要进店尝一尝的人不再少数。 “一碗热干面，有那么好吃吗？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从这两姑娘进门时我就觉着不对劲，打扮穿着花里胡哨的，不是什么好女人，肯定是请来的托。”王胖子餐点老伴娘挤在围观的人群里，听到有人夸赞张凡热干面，想要进去吃，就嘀咕着。 有人点头附和：“是啊，五十块钱一碗热干面，再好吃又能到什么程度？花这么多钱，都能炒两个小菜，叫一瓶冰啤了。” “那也不能这么说，上次我和老板一起出差，到HN吃了一顿螃蟹，就一个螃蟹，你猜要多少钱？两千元！”一女白领颇为意动，闻言就道，“比一般的螃蟹贵吧？可味道的确不错。这家店里热干面真要那么好吃，五十块钱偶尔尝一下，也是可以的。” 说着，女白领似乎下定了决心，进了张凡店铺：“老板，给我也来一份热干面。” 店铺中，又做完两份热干面，给王瑾和陈文静端上，张凡发现店门前围了一圈的人，问价看热闹的多，居然没人进来点餐，正焦急时，女白领就来了。 “老板，给我也来一份。五十块钱，奢侈一把，真要那么好吃，我以后还来。”另有一人也跟着道。 “我也要一碗，这是钱，拿着。” 新奇的事物，有人肯带头，总能为后面一批人做出榜样，随着女白领相信张凡做的热干面确有独特之处，肯进来尝一尝，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掏钱要吃一碗热干面。 “好的，好的，马上，五十块钱，先收钱，马上就给你们做。”一下八人掏钱要买热干面，张凡一边收钱，一边让客人稍等，进了厨房。 这个时候，人群里，王胖子餐点老板娘又拉着人道：“一份热干面熬一份汤，汤烧热就要七八分钟，你们这些人还是坐在办公室的，怎么就不会算账？八分热干面，烧汤的时间就要一个多小时，还上不上班了？” 刚给了钱的几个客人听到这话，心里同样焦急，吃一碗热干面要等一个小时，那就太浪费时间了，三名附近写字楼上班的人更不住的往厨房后探脑袋。 七八份高汤，当然不能再一份一份的烧火加热，那样花费的时间太长，昨天在洪雷店铺中买的圆桶锅派上用场。 张凡从美食系统中购买了八份神级热干面食材，将高汤端出厨房，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倒入洗净的圆桶锅内。 刚交了钱的八名客人看到这一幕，心安定下来，一名女白领拍着胸口道：“老板，你吓死我了，我们一点半就要上班，现在十二点多钟了。刚刚听这位大婶说你烧汤要七八分钟，八个人就得等一个小时，要真是那样，我就不吃了。” 张凡看了眼王胖子餐点老板娘，这女人还真是会添油加醋，逮着空隙就给他抹黑。 “等着吧，等我热干面的名头打起来，卖出一份热干面的利润就是你一碗热干面的售价，有你哭的时候。”张凡瞥了眼王胖子餐点老板娘，心中想着，将圆桶锅架在火炉上，回着女白领的话，“用不着那么长时间，等汤热了马上就能烫面。” “嗯，我看到了。老板，我中午本来准备陪同事一起吃炒菜的，十几个人，一人只要出二十块钱不到，就能点七八个菜，吃得很饱。你的热干面的汤太香了，吸引了我，五十块钱一顿午餐，还是一份热干面，稍显奢侈啊。可不能让我失望。”女白领打趣着张凡。 “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张凡道。 炭火很旺，一会的功夫，圆桶锅中的高汤香味就扩散出来，八份高汤，发散出去的香味更浓。 在烧汤的过程中，又有两人忍不住掏钱给张凡，点了热干面。面还没有烫下，张凡去厨房，借助掩护从美食系统里又购买了两份神级热干面食材，将高汤倒进圆桶锅内。 二十多分钟后，圆桶锅内，高汤沸腾起来。 “快点烫面，我肚子都叫起来了。”女白领年纪不大，有点婴儿肥，性子活络，居然到了张凡身边，拉扯着张凡的胳膊，如同撒娇一般。 卖热干面居然也有这种艳福，张凡心神荡漾。 第十三章 生意火爆 （感谢‘梁蜀音’书友红包支持！握爪。各位同学，求投票，求支持。） 一个中午，从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左右，陆陆续续有人进张凡店铺，抱着尝试的态度点了一份神级热干面。食材不用张凡操心，美食系统中有，五十块钱一份，只是需要到厨房中走一圈避人耳目。 买热干面的人并不都一起，而是在边上看了一阵后，思考犹豫后间断着点餐。 店铺中就张凡一个人，前前后后的跑，还要不时的回答围观客人好奇的问题，等到门前人散去时，张凡已是满头大汗。 店铺里的四张桌上，放了不少的一次性纸碗，碗底空荡荡的，一粒萝卜干都不剩。 能让客人吃得如此干净，神级热干面的口感不言而喻。 “那两个美女什么时候走的？”一个上午，一份神级热干面都没有卖出去，本以为中午会持续惨淡，可从两位美女进店铺后，情况立刻反转，张凡对两人心存感激。 收拾了下桌上的垃圾，张凡立刻开始清点中午卖出去热干面的份数。 口袋中掏出一沓钞票，全是五块的，放在桌上，张凡一张张捋顺抹平，最后一统计，整整四十七张，二百三十五块钱。 人工就是张凡，没有别的服务员，食材由美食系统提供，四十五块钱在取食材的时候已经让系统收了，除去电费、煤炭费用、一次性餐具成本费，余下都是张凡的净利润。 四个壁扇，每一个额定功率60瓦，两个小时用电量480瓦时，半度电都不到，三毛几分钱而已。 再说煤炭，张凡买的是三眼炉，一天下来耗的蜂窝煤九个，每一个六毛钱，一天换三次，张凡现在才换了一次而已，一块八毛钱。 最后是一次性餐具，四十七套餐具，张凡是成箱买的，一箱600个，总价75元，平均每一哥纸碗一毛两分钱，四十七个也才六毛钱而已。 再加上一次性筷子，纸巾的消耗，总共成本接近五块钱。 毛利润二百三十五元钱，净利润二百三十元。这才是半天的销售所赚，还有一个下午，张凡收了钱，充满期待。 一个中午，张凡除了收钱，忙着烫面，最多的就是接受赞扬，吃了神级热干面的人，无一不对热干面的口感赞叹不已，甚至说要回去和同事、邻居介绍，让他们过来尝一尝。 口耳相传，下午的生意肯定会更好。 回到厨房接了点凉水，冲了下脸，张凡转身出来的时候，就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站在圆桶锅前，探着脑袋往里面瞄。 “胖婶，干什么呢？”探脑袋的人是隔壁王胖子餐点老板娘，一条街的人都称呼她为胖婶，张凡走了过去。 “哦，没事，我就看一看。怎么样，生意还不错吧？”胖婶抬头，干笑了两声，话里带着妒忌，“一个中午，卖出四十多份热干面，五十块一份，一份怎么着也有三十块钱的赚头，才两个小时的功夫，就赚了一千两三百。你这是走大运，发大财了啊。” “小本生意，我热干面卖的贵，那是因为用料讲究，哪能赚那么多。”张凡抱起汤锅，“麻烦胖婶让个路。” “怎么？你这好好的一锅汤怎么要倒掉？”胖婶赶忙上前，扶着汤锅，“别，这多浪费啊，我家里养了头猪，你这汤倒掉，还不如给我。” 养猪，这是大城市里，养点鸡鸭就算出格的，哪有地方养猪？张凡心中腹诽，没管胖婶，一锅汤全倒进了暗沟中：“那可不行，这烫面的汤是我用秘方熬制的，不能外泄。” 锅内的汤用过，奶白色的原汤淡了许多，营养成分全被热干面吸收掉，不过依旧带着香气。 张凡没有一点可惜，全倒进暗沟中，胖婶在一边看着心疼，最后干脆一跺脚，回了自己店铺，边走边回头嘀咕：“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就想着节省点，不能浪费了汤汁。你倒好，居然担心我想谋你的秘方，人心思怎么能够这么坏，亏我还帮衬了你那么多。” “那我就多谢胖婶的帮衬了。”张凡口中说着，心里却直翻白眼，这女人别说帮衬，只要不落井下石就好的。 胖婶回了店里，拉着王胖子又唠叨起来：“你说气不气人，哪有那样说话的？不就是一点汤汁吗，说的我好想图他的秘方一样。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大学生赚了钱，硬气了。两个小时，卖了四十几份热干面，赚了一千多块钱，就可以看不起人了。不就是一份汤，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家烫面的汤也是老母鸡汤，比他那难道不好？ 那些人也是，成天在办公楼里坐着，脑袋都生锈了。这么容易算的账都弄不明白，五十块钱的热干面，分量那么少，配菜就一点萝卜，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那汤我闻着不像是鸡汤，不知道用什么熬的，的确很香。人家店铺亏了两个月，赚点钱不容易。再说，我们一天也能卖出将近两百五十份热干面，加上豆浆和其它的，毛利有六七百块钱，不错了。”王胖子清洗着鸡蛋，抽着空闲准备做卤鸡蛋。 没想胖婶一听，眼立刻就横了过来：“没出息，我们一天才赚这么多，人家一个中午就赚了一千多，是我们两倍。这能比吗？别弄你那些鸡蛋了，快点想想，怎么才能弄出一锅高汤来。” “那怎么想？秘方在人家那，难不成还能去问他要？”王胖子摇摇头。 “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呢，也不知道多读点书。看看人家大学生，脑瓜子就是好使，以前没见他卖热干面，居然能鼓捣出高汤来。一份热干面五十块钱，能抵得过我们十份了。”胖婶想一出是一出，“不行，我儿子不能跟你学，得让他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大学。” 王胖子心想：你昨天才说人家大学生没什么用，今天怎么话一下就变了？ 不过王胖子知晓自己老婆是什么德行，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口，免得又惹来一顿口水。 但王胖子显然还是嘀咕了他老婆的德行，胖婶靠近了些，冲张凡店铺抬了下头：“要不，你去买一份热干面？” “什么热干面？”王胖子拿着鸡蛋，一时没明白。 “你脑子怎么长的？都是读书读得少。”胖婶对王胖子的反应很不满意，数落了一句，接着道，“隔壁大学生啊，去他那买一份热干面，看一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你想吃？”王胖子抬头。 第十四章 签合同 “谁说我想吃？那大学生警惕的很，一锅汤汁全都倒进沟里也不肯给我。不去买一碗，不尝一尝，怎么知道他做的热干面到底怎么样？”胖婶推了一下王胖子，“快点去，别弄那些鸡蛋了。累死累活的，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 放下鸡蛋，王胖子捡起桌上的抹布擦了下手，叹了口气，在胖婶凌厉的目光中，踱到张凡店铺门口。 王胖子在老街开这家早餐有七八年的时间，做热干面还要更早些，有十数年。想要吃热干面，他一般都自己做，别人做的也吃，可那也是在外不方便时，纯粹的填下肚子。 像现在这样，到张凡店铺里买热干面，情况完全不一样，有点偷师的意味，王胖子脚步有些踟蹰。 两家店铺就临着，张凡做的热干面，汤很香，王胖子也好奇，期间偷偷瞄了好几次，奶白色的汤汁，一点别的杂质都没有。看着像牛奶，可闻着一点奶味都没有，到底是用什么熬制出来的？ 再有那碱面，居然是金黄色的，颜色同一般做热干面的淡黄色碱面不一样，王胖子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张凡从哪里进的货。 店铺内，张凡拖完地，一个中午卖了四十七份热干面，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一个星期500份热干面应该不成问题。美食系统收了四十五块钱，张凡落五块钱，剥削得厉害，但500份热干面也有两千五百块钱的进账。 一个星期，两千五百块钱，一个月，那岂不是得有一万？ 想一想心中都美得紧，张凡心情大好，拖完地，坐了下来，开了壁扇，稍微奢侈下，就见王胖子在门口站着，一脸便秘的表情：“王老板，有什么事？” “哦，没事，没事，就是过来看一看。这天，怪热的哈？”王胖子晃荡着，心里想着偷师，觉着不好意思，又让张凡抢了一句，买面的事一时没敢开出口。 “三大火炉，武汉占有一个位置，还得热一个月。进来坐一坐？”王胖子居然会到他店里来，张凡奇怪。 “大学生，知道的就是多，这天，真是火炉，都热了十多天，居然一场雨都不下。”王胖子进了店铺，没坐，犹豫了两下，“吃过饭没？” “还没，刚拖完地，歇息一下，等会再吃。”张凡道，越看王胖子越觉着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平常没什么生意的时候，王胖子从来都是待在店里弄些鸡蛋、豆干之类的，今天居然破天荒的逛到他店里，奇怪。 壁扇呼呼的吹着风，张凡喝了口凉白开，见王胖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起身：“王老板你再坐一回，我去买几个包子，忙了一中午，肚子也有点饿了。” “你店铺中不就有热干面吗？怎么还要到外面去吃。”王胖子奇怪。 “太贵，吃不起啊。”四十五块一碗，还不管饱，张凡有苦难言。 “哦，那也是，五十块一碗，用料肯定不一样。”王胖子忙点头，过了会，见张凡走出门口，从后面快跑几步，追了出去，“那个，等会。” “有事？”张凡转头。 王胖子搓着手：“是这样的，你看。我中午饭也没吃，你看等会买了包子，能不能给我做一碗热干面？” “我做的？”张凡有点不确定。 “嗯，你做的。”王胖子点头，“不要误会，你做的热干面香，我就只是想尝一下。” “误会什么，王老板你肯照顾我生意，我高兴。你等会，马上给你做。”王胖子的心思，张凡多少能猜到些，不过神级热干面的用料全是系统提供的，连张凡自己都不清楚怎么配料，王胖子吃一碗面就能摸出门道来？ 收了五十块钱，张凡到厨房转了圈，端出神级热干面食材，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做好一份热干面，给王胖子。 “你这一手烫面、捞面的功夫，真是绝了。家里有人干过这个？”王胖子一直在旁边看着，对张凡的手艺赞不绝口，干了十多年的热干面，烫面、捞面、沥水，虽然只是简单的动作，可在内行人眼中，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出功力。 “没有，自己练的。”张凡道。 “我做了十多年，也没有这一手功夫，你这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啊。”王胖子摇摇头，端着热干面回了自己店铺。 才到店门口，胖婶立刻就抢先一步，将王胖子手中的热干面移了过去。 “又卖出一份热干面，真不错。”张凡看到这一幕，笑了笑，去隔壁小摊上买了一笼包子。 吃过晚点的中午饭，张凡在店里眯瞪了下，昨天回去的有点晚，早上五点钟就起来，累。 可才眯了一会，就让人推醒了，睁眼一看，发现面前站着的居然是王瑾，揉了下眼皮，张凡奇怪：“你怎么来了？” “中午离开的时候不是和你谈好的吗？下午过来找你签合同。”王瑾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放在桌上，“你同意了的。” “签合同？”张凡不明所以，想了想，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能是那会太忙了，王瑾跟他说过但没留心。 拿起桌上的文件，张凡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的确是合同不假，一式两份。甲方是‘美食天下’，乙方空白，内容则是关于美食方面的合作，包括配合最近一期的美食报道、为‘美食天下’做宣传、以后若是有新菜品优先与‘美食天下’交流等等。 内容不多，一共四张纸，张凡很快看完。他没想到做一个小老板，且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候，居然会有人找他签合同：“你会不会找错人了，我开店才四个多月，也不是厨子出身，让我配合你们报道？” “不用怀疑，你没有什么让我可以图谋的。”王瑾一下戳穿张凡的顾虑，单刀直入，“本来一开始也没想找你合作，期刊主要版面是留给一个在餐饮界颇有名望的人，可那人临时出了些状况，我又正好尝了你做的热干面，觉着不错。再说热干面是荆楚特色小吃，大众都知道，作为报道正合适。我这才带了合同过来。” 原来是这样，这样算来，张凡他是备胎了？不是别有图谋。 心安了些，张凡马上将关注点放在另一方面：“有钱没？” “有，不过不多。”王瑾早就习惯张凡的财迷，点头，“你要同意，就在这上面签个字。后天期刊就要出版，这两天必须抓紧时间将报道写出来。” 第十五章 请吃面 “你是记者？”王瑾长得很精致，瓜子脸，笑起来两个酒窝，目光清澈，一股淡淡的幽香绕进鼻息中，张凡目光从王瑾白皙的锁骨上挪开，盯着桌上的文件，装模作样，“等会，我再看一看。” 王瑾微微拉扯了下衣领：“算是吧。签了这份合同，对你也有好处，至少可以对你店铺起到宣传的作用。” “拉倒吧，这期刊我就没听说过，恐怕没几个读者。”张凡撇了下嘴，又抬头，“签了合同，是不是能马上拿到钱？” 美食天下的法定代表人是王瑾，作为主要创业人之一，美食天下是她的梦想和兴趣所在，被张凡当面贬低，王瑾眉头蹙了下：“你脑子里怎么尽想着钱？难道没有钱，你就不能生活了吗？” “你是白富美，当然不愁钱花。为了开这个店铺，我找人借钱，外面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你说我能不看重钱吗？”张凡叹了口气，伸手，“拿来。” 王瑾愣了下，随即道：“你还没签合同，还需要配合拍几张照片……算了，钱先给你。” “我是说笔，没有笔，我怎么签字？”张凡扫了眼王瑾的皮包，“财不露白，这么点道理都不懂？你就不怕我见财起意，谋财害命？” 王瑾递给张凡签字笔，不屑道：“你敢吗？连门都不敢进，还有胆量谋财害命？” 居然被小瞧了，张凡在乙方上迅速签好自己的名字：“我那是发扬绅士风格，你要怀疑我的胆量，今天晚上可以试试，看我到底敢不敢谋财害命。当然，你这么漂亮，害命可惜了些，不过，另一方面倒是可以……嘿嘿。” 张凡坏笑着，双手虚张，作势要扑向王瑾。 “就你这身板？我可以一个挑两个。我可是学过的。”王瑾收起一份合同，从包里取出一沓钞票放在桌上，“合同你留一份，这是合作费，先给你。别数了，五千块钱。配合一点，还差几张照片。” 红色大钞，崭新，张凡拿在手中，有点不敢相信，签一个合同就能拿这么多钱？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本以为签个字才几百块钱，没想到居然会有五千，店铺刚开张时，一个月也才赚这么多而已，张凡再次看向王瑾，眼神灼灼，饱含深情，真是贵人。 “用不着这样吧？才这么点钱，用得着那么夸张吗？”王瑾鄙视了下张凡。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再配合你拍几张照片这钱就归我了？”原本就有五千多块钱，卖大瓦罐得了一千多，再加上现在五千，身上的钱破万，张凡再次感到口袋充实，“你们老板也太蠢了些，签两个字居然就给五千，大款啊，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吧？” “要摆个什么样的造型？你看我一手拿锅铲，一手扶锅这么样？”张凡自顾自的说着，浑然没注意王瑾俏脸微寒。 杂志社的老板就是王瑾，五千块钱的标准也是她定下的，张凡是将她骂了，可偏偏这事还不好开口解释。 “你脑子被门夹了吧？我要报道的主题是热干面，你拿一个锅铲干什么。”心中憋屈，再瞧张凡小人得志的模样，王瑾思忖着下次再有合作，一定不能给这么些钱。 “你说的也是，行，等会。”张凡拍了下脑袋，有点奇怪王瑾脾气怎么变化这么大，转念一想，觉着王瑾可能是心里不平衡，想啊，签几个字就得了五千块钱，比她工资都可能要高，能不生气吗，“别生气，我请你吃热干面。” 在厨房中转了一圈，花五十块钱从系统里购买一份神级热干面食材，张凡看向王瑾：“要怎么做？” 王瑾手里多了一架相机，张凡对这个没研究，认不出牌子，很别致精巧就是了：“平常怎么做的热干面，现在仍怎么做就是。” “要自然一点对不对？明白。”张凡应了一声，开始烫面，王瑾在一旁找角度，相机咔咔响个不停。 十来分钟而已，一碗香喷喷的神级热干面做成，王瑾凑近了些，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先前拍的几十张照片。 “你也不差那么点工资，犯得着妒忌我这么点稿费？感谢你的帮助，请你吃一碗热干面。”张凡将热干面放在王瑾身前。 “算你有点良心，谁妒忌你的稿费？”王瑾放下相机，端起热干面，吃了一口，“味道真不错。” “你刚刚明显就是生气了，不要不承认。你在杂志社工资也不高吧？美食天下，听都没听说过，一看就是个小杂志社，一个小记者，工资能有多高？我签两字，配合拍几张照片，就拿了五千块钱，你难道不嫉妒？”张凡半是劝慰，半是找话题同美女搭讪。 王瑾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张凡这是误会了，以为她只是个小记者，须不知，美食天下的法定代表人也是她。笑了笑，继续吃热干面。 照片要做处理，还得配文字说明，时间有些紧，王瑾吃得很快，几点酱汁落在嘴唇边，张凡递过去一张纸：“就拍几张照片，不用采访下我吗？” “我要介绍的是美食，又不是报道你，你只需要露个脸就行，不用听你的故事。”王瑾接过餐巾纸，在张凡的指示下抹掉嘴唇边的酱汁，毫不客气的回了张凡一句。 “也是，美女怎么称呼？”张凡讪笑了下，心里觉着‘美食天下’杂志没什么名气，但这份对待美食的态度比那些知名的节目认真多了，主题总算是对的，没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 “王瑾。”很快吃完热干面，王瑾从兜里摸出五十块钱，放在桌上，“这是面钱。” “说了请你吃。”张凡拿起桌上的钱，塞进王瑾手中，“我刚转行做热干面，味道虽然好，可确实贵了些，今天上午几个小时都没什么生意。你来了，还带了一个美女，我生意才好了些。再有这报道，应该也是你给你们老板介绍我的热干面，我才凭白得了五千块钱。请你吃一碗热干面而已，我还负担得起。” 王瑾看了张凡一眼，露出两个酒窝：“行，那我就谢谢你了。” 目送王瑾离开，张凡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老妈打过来的，张凡接通：“妈，有什么事？” 第十五章 催着还钱 张凡家在农村，坐车要三四个小时，转三趟车才能到家。打工赚的钱，家里的一点积蓄再加上问亲戚朋友借了点钱，开了店铺后，张凡在这期间就回去过三次，且都是在前两个月。 所有的心血和希望，全放在店铺上，后来店铺出了事，张凡也没敢同家里说，一直想着怎么扭亏为盈，焦头烂额的。没回过家，只打过四五次电话。 张凡母亲在镇上一个私人办的塑料软管厂工作，两班倒，工作很辛苦，可为了给张凡攒点老婆本，五十多岁仍坚持在里面上班，张凡劝了多次，都没有用。 “趁着还能动，再干两年，钱不多，但一年好歹也能存个两万多块钱，比在家种地强。三个人一起努力赚钱，比你一个人强，再说，你妹妹也要用钱，哪能都靠你一个人？”母亲每次都这样说，“两班倒不累，比种地轻松多了。” 八个小时，干完八个小时，休息八个小时，再接着又是八个小时，怎么能不累？ 这期间除去村里到镇上的半个小时，做饭、洗衣，偶尔到地里操持下农活都需要时间，剩下的休息时间没几个小时。 “没什么事，你半个月没给家里打电话，又不回来，我就打电话问一问。你那店子开的怎么样？”张凡母亲，刘秀在另一头的电话里问道。 张凡父母都是初中毕业，现在来看，学历有点低，可在当年那个时代，已算不错。 刘秀人勤快，手脚麻利，在镇上塑料软管厂上班，里面很多年轻人干活都比不了她。 张凡对母亲的脾气很了解，那一句‘店子开的怎么样’似乎有潜台词，而且语气也不对，带着担忧，是不是母亲知道了些什么？ 张凡辞了工作回家借钱开店铺做餐饮，在村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包括张凡父母都不是很能理解。 餐饮谁不能做？一个大学生，读了那么多年书，放弃稳定的工作，回来做生意，书不是白读了吗？ 村里有那喜欢闲言碎语的，背着张凡一家的面，见人就说张凡没出息，大学生没出息，读了几年的书，居然反过来做生意，浪费时间，浪费钱。 这些话，难免有几句传进了张凡父母的耳中，张凡也听到不少，可最后父母还是遵从了张凡的意见，帮着找亲戚借钱，取了存款，交给张凡在老街租了店面，开了一家店铺。 村里不少年轻人进城打工，或是像张凡这样开店铺，张凡的事十里八村没有不知道的，刚开店那会，不少人还特意到张凡店里，看稀奇。 “难道店铺亏损的事让人传回村了？”父母会主动打电话，这不稀奇，张凡只是奇怪母亲怎么会在这个点打电话过来。 下午四五点钟，正是准备生意的时候，家中打电话过来，以往多是在晚上，等张凡收摊过后。 一瞬间的心里计较，店铺出了事，张凡怕父母担心，一直都瞒着没有说出来，见母亲问，忙道：“没事，都很好的。” 父母为他已经够操劳的，张凡不想再因为店铺的事让他们继续担心。 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承担风雨的勇气和责任，再则，突然出现的美食系统给张凡新的机遇和希望。 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 “那就好。”刘秀点头，沉默了下，接着又像是扯家常一样，同张凡道，“对了，你三婶早上到家里，说是她娘家要钱急用，准备把借我们的一万块钱拿回去。” 张凡愣了下：“这么快？当时不是说好半年的吗，这才四个多月。” “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没用，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的，说你店铺亏了，这才急着过来要钱。什么娘家急用，都是骗人的。没事，你不用管，等这个月底我发工资了，加上前几个月攒的工资，也够还的。”刘秀安慰着。 店铺亏损的事果然还是传回了村子。 张凡三叔是个小包工头，时常接些活，每年也有小十万的收入，比张凡家要强，三叔这人不错，只可惜娶了个媳妇很爱斤斤计较。 当初张凡开店铺，手上还差两万块钱，就去找三叔挪借，三婶就从中百般找借口不肯借，最后张凡拍着胸口保证，并且承诺半年后还钱，多给一千块钱的利息，三婶才松口，可也才借了一万块钱而已。 这才过了四个多月，就急着催还钱，这性格，还真是张凡他三婶没错。 “妈，你那钱还得留着给子萱打生活费，暂时别动。我手上还有一万块钱，等忙过这几天，抽着空我就回家一趟，将三婶的钱先还了，你让她再等一个星期，跑不了她的钱。”张凡并非独子，家里还有个妹妹，成绩比他好，上了一本大学，在外省，也正需要用钱。 “好好，那你忙吧，我趁着今天休息一天，得把家里那些衣服、床单被套洗一洗，你回来时也好用上。”刘秀一听儿子过几天就要回家，很高兴，叮嘱了张凡两句，挂了电话，冲守在一旁的张凡老爸道，“没事，生意好着，那些人再到处乱嚼舌根子，让我听见了，非得骂几句。” 张凡暂时回不去，美食系统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卖出500份热干面，任务失败，系统休眠一年。 系统任性，张凡不敢任性，能得到这样一个堪称变态的高科技产物，如果浪费掉，凭白失去了机会，想要翻身可就难了。 临近五点钟，老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附近几个小区的人似乎也听说了张凡店铺，零零落落的有几个人进店，可询问价格过后，只是点头，然后惊呼一声‘王老太说的是真的，五十块的热干面。’，再然后就是‘啧啧’两声，出了店铺。 如此反复，好几次，弄得张凡郁闷不已。 好在这种情况很快转变，写字楼白领下班后，店铺中人群再次达到一个高峰，比中午时人更多。 “老板，我给你带生意来了。五份热干面，快点哦。”中午时光顾过张凡店铺，性格活脱的女白领进了店铺，拍着张凡的肩膀，“可不能让美女久等。” 女白领身边，还跟着四个人，三女一男，其中一名女人很惹眼，黑色修身西服套装，内里白色格子衬衣撑起，身材凸凹有致。 果真是美女。 “夏露，你说的就是这个地方？他家做的热干面有那么好吃？”五人中的男子扫了两眼店铺，又打量了张凡几眼，“看着也不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