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黑衣长发女人 这是一辆从北往南开的列车,清晨飞驰的列车上,车内的人睡觉的睡觉,泡面的泡面……裹着脚丫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烟火味。 14号车厢最后面挨着厕所靠窗的位置,坐着位纤细的长发女人,一袭黑衣从头到脚透着凉意,像正工作的电冰箱被人给拉开了一条缝似的。 更奇怪的是,她总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上的车?也没见人跟她有任何互动。 对于整个车厢的人而言,她就像空气一样,存在但就是看不见。 我从昨晚上厕所时注意到她开始,之后几次经过都看到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像被人摆在那儿的一尊蜡像。 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当然知道我在注意她。可我却一直没能够看清,她掩在长发之下的那张脸。 虽然我好几次,试图通过列车玻璃窗的反光细看,但均以失败告终。 此刻,我穿着蓝色跑鞋,背着边角已经有些破损的牛仔双肩包,毫无困意地站在列车过道里。 望着窗外飞速往后倒的田野、村庄,铁路伢子边上偶尔掠过去,几棵零零落落的歪脖小树。 还有1个多小时火车就到站,我还需再搭2块钱公共大巴去到城东车站,从那里花8块钱转城乡中巴到沱江镇,下了中巴之后的路就只能靠双脚走了。 我叫苗歌,是一名大二学生,来自湘西大山深处一个叫做金溪坛的地方。 那是个只住有40来户,总人口不足200人的偏僻村落,离那里最近的乡镇,都有近30公里的崎岖蜿蜒山路。 地图上没有标注,假若没有当地向导带路,外地人根本别想找到地方。 说到湘西,你可能首先会联想到赶尸、巫盅或是土匪。 解放前的湘西,留给大多数人的印象,的确就是这么一个神秘的蛮夷所在。 而湘西对我而言,则意味着更复杂的情感,没有办法仅用文字或语言来表达! 我生于斯,长于斯,少时的生活轨迹不超过金溪坛方圆五十里,直到念完初中,才去到凤凰城内上重点高中。 我从小没见过,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又是个怎样的人? 10岁之后也没再见过我的母亲,我至今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是否还活着? 家里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孤苦伶仃的外婆。 我拼命地考到外地去上大学,利用学习之余的时间努力打工赚钱,就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把外婆从这儿接出去,让她跟我一块儿生活。 所以,这是我自从去县城上高中到现在,首次暑假里回家来,而不是选择留在外面打工挣钱。 因为一个月前的某个下午,我正在学校图书馆自习,突然接到,柳静静打给我的那个电话。 柳静静是我高中同学,在学校的关系还算处得不错,可能因为她也是个孤儿吧。 她本是柳薄乡人,很小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过世了,她就一直寄住在廖家桥的外婆家。 高中三年,我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她却落榜了,因为通讯并不方便的原故,我们就渐渐疏于联系了。 柳静静没有手机,家里也没装电话,她是在沱江镇上用公用电话打给我的,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地,话也说得语无伦次,我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才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已经复读了两年,这次要再考不上她想去的大学,就打算去深圳打工了。 可节骨眼上,一直在精神和物质上支持她的小姨,突然生病了。 最初只是沉默寡言,没什么胃口吃饭,日渐显得消瘦。 后来,就变得神神叨叨,不跟外面人接触,还时不时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 越到后来更严重了,经常大半夜不睡觉,坐在床上对着窗外又哭又闹,大喊大叫。村里人都传,她小姨这是被山里成精的狐狸给迷了,得了失心疯。 柳静静虽然没考上大学,但好歹也是上过高中的人,还复读了两年哪,在廖家桥也算是文艺女青年,自然不信这些鬼神狐说之类的。 但她的外公、外婆可不这么想,他们辗转着通过好多人,还是找到了那个还在沱江镇上,四处给人打零工赚点柴米油盐钱的我外婆,寻思着让外婆帮着给掐指算算,卜卜卦向狐仙问个道。 外婆本是想拒绝的,以为找个借口推了相托之人,这事儿就算避过去了。 谁曾想,柳静静的外公外婆为了自己的小女儿,60多岁的老人了,拄着拐杖带着家里为数不多,存了几个月没舍得吃的腊鱼腊肉,让柳静静搀着就这样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地,硬是从廖家桥走到了沱江,腿都走肿了。 外婆想不出理由再拒绝,就帮着卜了几卦,卦象虽奇怪但窥不见端倪。 在闲聊时了解到,柳静静也在凤凰城读的高中,还是我的同班同学。 所以,外婆把我手机号给了柳静静,托她给我打电话,问是否愿意回来帮忙? 我想,外婆主要是因为春节时我留校打工,她也有一年半的时间没见过我,想必心里头十分想念。 列车徐徐进站了,有不少人是去凤凰古城,也在此站下车。 车厢里开始骚动起来,我挪了挪脚步靠边站,余光忍不住又扫向那个奇怪的女人,座位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黑衣长发? 我踮起脚,在车厢内来回扫视了几圈,压根就没见这么号人,不禁纳闷是自己看花眼,还是说那仅仅是我的又一个梦境而已? 坐着公共大巴在城内转了一大圈,刚进入城东站,就看到有辆往沱江方向的中巴正准备发车。 我二话没说直接窜了上去,用当地话问司机“车上补票?” 司机点点头“先找位置坐下吧。”于是我走到最后面,选了个靠窗的位子。 可能是因为时间尚早,车上还有不少空座,也可能是特意留给站外上车的人。 站外上车的,他们的车票钱全归入司机囊中,是不需要再跟车站分成的。 中巴开出城东站,拐了两个弯,不时靠边停车,果然陆续有人上车。 车上补票当然比在站内买票要便宜些,但不提供正式车票,只有司机手写的凭证,当地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偶有不懂规矩的乘客问东问西,被司机拿眼一瞪,也都乖乖闭嘴。 补完票,司机坐回驾驶座,乡镇的路不太平坦,越往山区越颠箥。 中巴就这样摇呀晃呀往前开,行车总算正常起来。 我因为在列车上没怎么睡,这么摇着晃着开始有些瞌睡。 就把牛仔背包靠窗户边侧一放,半个身体倚靠着,侧头枕在上面。 这个姿势当然是为了,可以更舒服地打个盹…… 第002章 梦一场接一场 我跟白衣飘飘的英俊少年追逐在田埂小道上,风吹着金灿灿的稻穗,裹着甜醉的稻香。 蝴蝶在我们身边飞舞,蛙叫蝉鸣,流水潺潺,大山深处的金溪坛竟有如此美景。 我们一路笑着,奔跑着,湛蓝的天空偶尔飘过一朵二朵白云,像棉絮一样轻盈…… 突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条大黑狗,恶狠狠地朝我扑过来,我吓得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脚下纵横交错的田埂却成了一片山坡,我从顶上一路往下滚,看到了蓝天,也闻到了泥土湿润的气味。 我就这么一直往下滚,速度越来越快,我害怕得闭上眼睛忘了尖叫,白衣少年已不知身在何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水里,周围非常地安静。 水里什么都没有,别说鱼虾连水草都没见一根,我往下看河床里没有淤泥也没有卵石,这是什么地方? 我扑腾着四处瞅,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这孩子今天太调皮了,动起来没停,怕是想要快点出来了吧。”声音轻柔却带着些许愁意。 什么孩子?我听着觉得奇怪,仔细定睛看却发现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很明显就是个小婴儿,而且还是在妈妈肚子里的那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我吓得大哭,这一定是个梦! 我都已经是大二学生,才不要回到妈妈肚子里去,我要回北京读书赚钱…… “小歌醒醒,快起来吃晚饭,你这小懒虫午觉睡到天都黑了。”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吊脚楼的竹席上。 外婆正俯身往竹席旁边小木桌上摆饭菜,她穿着米黄色的确良衬衣,衬衣下摆扎在裤腰里,显得腰细腿长真好看,我看得都出神了。 外婆拍了拍我脑袋,“还没醒呀,都快要上学的人了,以后可不能这么贪睡,会耽误听课学习的。” 怎么回事,我还没上学?莫非这也是在做梦,还没醒? 正纳闷着,却瞧见孙婆正站在吊脚楼下朝我摆手。 孙婆是独居老人,她没结过婚,无儿无女,对金溪坛所有的孩子都很好,喜欢给孩子们讲故事,有好吃的都留着分给大家。 我也很喜欢她,这会儿见了想都没想,自然热情地招呼: “孙婆吃饭了吗?要不就跟我们一起吃吧。” 孙婆似有难言之隐没有出声,脸上挂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笑容。 外婆闻言,却是神色一变,但很快又镇定了,朝我敲了敲碗筷, “快来吃你的饭,孙婆要赶路你就别阻碍她老人家了。” 赶什么路? 孙婆一个老人家晚上还要去哪儿? 我不解地看了看外婆,又转回头去看孙婆,吊脚楼下什么都没有。 我揉了揉眼睛再细看,只有风吹着吊在那儿的玉米和红辣椒悉悉作响。 外婆把饭递到我手里,低声说“孙婆昨晚投潭自尽了,今早上刚被人从潭里捞上来。” 我听了差点把手里的碗给摔了,那刚刚的那个孙婆是? 我追着问外婆,看到了吗?外婆沉默不语。 我妈走出来吃饭,见我缠着外婆问这问那,不知为何突然发了怒火。 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饭碗掼在小木桌上,劈头就甩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让你不好好吃饭,一个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没感到疼,只是觉得委屈,把筷子丢了跑回竹席上蜷起来嗷嗷哭,外婆无奈地看看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妈只顾低头挟菜扒饭,看也不看我一眼,似乎我是别人家来的孩子,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也不搭理外婆,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吃完饭把碗筷往小木桌上一放,起身走了。 看着她走远了,我的哭喊变成了抽泣,慢慢地又有睡意涌上来了…… 我躺在纳凉的竹席上,迷糊中感觉到外婆在旁边燃起了艾香用来驱赶蚊虫。 好像是怕我着凉又去拿了张线毯盖在我身上,线毯的粗糙磨蹭着脖子,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扭了扭身体我调整下姿势继续睡…… 突然有双女人的手狠狠地抓住了我肩膀,一张娟秀却冰冷的脸俯身正对着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声音不大但很有力量地低吼, “你还在睡呀,赶紧给我起来。” 那分明是列车上黑衣长发的那个女人,我吓得一激灵,醒了。 刚好中巴一脚急刹,车内没座站着的人们因为惯性往前冲,跌成一团,车厢内骂娘声四起。 我坐在最后一排,往前冲的时候下巴磕到前排座椅的后背上,是真疼呀,但好在下意识地用双手撑了下并无大碍。 身上盖着的一件硬呢子西装外套滑落到座位底下,我弯腰捡起来,那并不是我的外套。 我拎着外套四下瞅,旁边位子上的大姐,用手指指车厢中间一位年轻的男子,他此刻正背对着我忙于搀扶那些刚刚摔成一团的人。 大姐说,衣服是他给你盖上的。 中巴已经到了沱江镇的主街道,因为有老人突然横穿马路,司机赶紧踩了刹车,估计也是吓得够呛,他居然忘了骂人,只顾着大口喘粗气。 在得知车厢内所有的人都并没有受伤,连着念了好几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索性就靠边停车,到沱江镇的都在此下车。 乌泱泱的一车人,我这才看清外套的主人,原来是我在金溪坛的老熟人,那个小时候最调皮捣蛋,叫做花磊的男孩子,现如今长成了风度翩翩英俊青年。 那一年金溪坛,我们俩都考上了大学,只不过我考到了北京,而他去了上海。 寒喧过后,花磊接过外套问我,“恩人,要不要一起回金溪坛?” 我笑着婉拒,还有任务在身,要先去找到外婆,至于之后是先去廖家桥还是回金溪坛,也要和外婆商量过才知道。 他笑了笑,那等你回到金溪坛再聊吧,拎起行李朝我挥挥手,转身走了。 花磊管我叫恩人,这可不是个玩笑话,这跟我们幼童时期发生的一件事儿有关。 那大概是我们10岁时的秋天,花婶家的宝贝儿子花磊忽然一改平日里的调皮捣蛋劲儿,蔫了吧叽地,不仅茶不思饭不想地,还上吐下泻发起烧来。 最初,以为是小孩子吃错东西吃坏肚子,镇上请来了郎中,扎几针煎了几服药吃下,感觉差不多好了。 郎中一走,病情又反复,还变本加厉烧得更狠,躺床上瞪大眼珠子,满嘴别人听不懂的胡话,身体尽冒虚汗。 再叫郎中来也无济于事,打针、吃药、挂点滴就不见好转,也查不出病因。 郎中也许是为了给自己留退路,有意无意地暗示,家属要有心理准备,照这样下去可能得准备后事了。 花婶急得直抺眼泪,但也束手无策。我跟着大人们在花婶家瞎转悠的时候,突然望着床上躺着的花磊,冲花叔花婶说,“有个白胡子老爷爷老是拿着扫把追打花磊,你们快拦住他呀。” 别的大人们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只有我外婆沉吟了下,把花叔花婶叫到一边叮咛嘱咐了一番。 花婶从外村请了做道场的法师,又是敲锣打鼓,又是烧纸钱蜡烛的,还专门请人画了图扎了灵屋(烧给过世了的人住的冥屋)。 如此一番折腾,花磊居然还真退烧了,一天天地好起来,没多久又能生龙活虎上蹿下跳地捣蛋了。 据说,我看见的那位白胡子老爷爷是邻村已经过世的一位老人,跟花磊他们家还有点亲戚关系。 下葬前一天下午,花磊跟着花叔去吃白事喜酒(湘西农村管有人去世叫做白喜事,结婚是红喜事)。 趁人不注意,在还没有烧化的纸扎灵屋上用筷子沾酒水写了“此屋有我一半”几个字,结果就整出了后边这一摊子事。 多亏请了法师及时从中调停,又重新给烧了栋一模一样的灵屋,这事儿总算是给做了个了结,花磊总算是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小命儿。 自从,经历了这一遭后,花磊不再像以前那么瞎捣蛋了,反而变得聪明好学、肯用功了,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跟花磊话别后,我背着包沿着沱江的街道一条条地走过去找外婆。 路上忽然想起中巴上的那些梦,也想起列车上那个黑衣长发女人。 在中巴上醒来前的最后一个梦里,我明明是有看到那张脸的,可不知为何我现在就是想不起来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儿? 心里突然冒出来个疑问,那个女人究竟是人? 还是……?” 第003章 我的传奇外婆 在靠江边的一条小巷子深处,我见到了,正在帮人扎制花圈的外婆。 60多岁的老太太,但如果跟人说她40多岁,别人绝对深信不疑。 尽管这些年生活不易,但外婆的确好像没怎么变过,虽然没有我梦里见到的那个外婆那么年轻、挺拔。 我轻声地叫了声外婆,她闻声抬起头来看了眼我,神情略显冷漠,完全不像是一年半没见我,看不出来半点欣喜。 从她再低头干活的刹那,眼神里还略带诧异,跟我睡梦中梦到,儿时说看见了死去的孙婆时,那个神情一模一样。 过了一会儿,外婆才抬头冲我说,“你先在旁边等一下,等我干完手头这点活儿,再去吃点东西,边走边聊。”语气平静又陌生。 我点点头,就在外婆旁边的小木凳上坐了下来,看着她把剪好扎起的白色、黄色、还有金色、银色甚至黑色的小纸花,用浆糊一个一个往扎好的竹圈架上粘。 偶尔我也伸手,帮她递一两朵涂好浆糊的纸花上去,婆孙俩好像约好的一样,高度同频地保持沉默。 外婆小的时候家境还是不错的,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起码衣食无忧,温饱不愁。 外婆的爸爸,我的曾外祖父曾是湘西一带有名的茅山道士,深受当地人敬仰,祖上也干赶尸的营生。 这祖传的吃饭家什本是传男不传女,可外婆又是独苗,最后按当地的习俗,招了个从北方过来闯江湖的汉子,做了倒插门女婿,帮着曾外祖父做些起早摸黑,风里来雨里去的粗活。 本来曾外祖父是有意要把手艺传承给外公的,但发现这个上门女婿虽然身强力壮一表人材,除了胆大其实没有慧根,并不适合干这些营生,遂动了念头要另收一门徒弟当关门弟子之类的。 谁知道,那年夏天湘西大雨,很多地方山洪暴发,外公外出赶尸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我妈苗桂香才两岁多,外婆肚子里正怀着我舅舅快要临盆了。 那一趟,原本是曾外祖父要亲自去的,但外公想给快要生产的外婆多挣些营养费,所以自告奋勇向曾外祖父请缨。 曾外祖父本就年岁已高,身体抱恙,就答应了外公的请求派他去。 这只是一个意外,但带给这个家庭的,却是毁灭性打击,曾外祖父病倒了。 那时赶尸这项仪式,已经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而且一般家庭是没人愿意自家男丁去从事这个营生,收徒的事儿也就此搁浅了。 命运开的这个玩笑,并没有击垮好强的外婆。 她忍受着丈夫失踪的巨大伤痛,挺着大肚照顾病中的父亲,年幼的女儿,安排自己给自己接生,硬是生下了丈夫的遗腹子,取名叫苗桂丹。 年事已高病着的老父亲,嗷嗷待哺的幼儿,还在月子中的外婆,不得不考虑挣钱养家,拉扯儿女长大成人的生计。 虽说曾外祖父从来没有教过她任何茅山道术,但不得不说,外婆比起失踪的外公更有慧根,她凭着自己偷偷学的那些本事,给人招魂引魄,寻经问卦。 一时之间在金溪坛的十里八乡居然声名鹊起,成为比曾外祖父还要更有名气的放阴师(湘西一带对会做法巫师的统称)。 前来找外婆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的人络绎不绝,初一、十五这样特别的日子还须提前排队预约。 曾外祖父自从外公失踪,可能是早年风里来雨里去落下的病根,也可能是心中满怀内疚,一病不起。 尽管生活渐渐好起来,女儿又侍候周全,他最终还是没能挨过第二年的冬天。 送走了自己的父亲,外公此时已经失踪两年多。外婆没有再嫁,靠着这平日里偷学来的本领,独自拉扯着一双儿女。 除了偶尔夜深人静,无肩膀依靠的孤独无助和寂寞以外,日子过得也还是蛮不错的,愣是把女儿苗桂香和儿子苗桂丹都给送进了凤凰城的重点高中。 ………… “你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外婆这时已经扎完了手里的花圈,站起收拾东西准备走。 看我坐在小木凳上发呆,伸手往我脑袋瓜轻轻拍了一下,这一拍才让我有了那种熟悉的温暖感。 收起思绪,我站起来跟外婆并肩走出巷子。 在巷口的牛肉米粉店叫了两碗粉,婆孙俩边吃边聊。 外婆向来不问我的学习,因为她知道我很自觉,学习方面,从小到大都没有让她操过心。 她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这一路回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我想了想,说了在火车上见到的,那个奇怪的黑衣女人。 外婆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不用担心,她没有恶意的。” 原来,外婆早已知道? 我本来还想说说,在中巴上做的那几个梦。有些问题自己也在心中纠结了好久,但最后,还是忍住没说。 外婆的意思,吃完牛肉粉就启程去廖家桥,估计柳静静她们也等急了。 从这儿坐车,去廖家桥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而且班车还算方便的。 廖家桥,这些年在政府的大力扶植下发展旅游和种植,居民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了,柳静静和外婆一家住的却还是土坯房。 家里最值钱的只有一个年代久远的镶花吊扇,还有一台收不了几个频道的21寸彩色电视机,还是她小姨不知从哪儿鼓捣回来的,可能是别人家乔迁新居,淘汰不用了的吧。 知道我们就是这两天过来,柳静静和外公、外婆一直都在家等着,小姨则被锁在房间里。 我隔着窗户看了几眼,小姨坐在房间床上,大约二十八、九的年纪,柳眉凤眼杏唇,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发病前一个多月,小姨还在廖家桥邮电所上班,只不过是没编制的临时工而已。 按理来说,在廖家桥这样的乡镇地方,小姨长得这么好看,早该嫁作人妇,在家相夫教子才对。 可小姨却偏偏成了大龄单身剩女,长得太好看,有时并不见得是好事。 通过柳静静的叙述,我们得知柳静静的外公外婆生了大女儿之后,是一直想再要个带把的小子,毕竟农村信奉的是养儿防老嘛。谁知终究没能如愿,年过四十才又老来得女,所以是一直都把她当儿子来养的。 大女儿和女婿双双遭遇车祸身亡,小女儿作主,把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外甥女,从柳薄乡接回来带在身边,然后自己辍学去打工,供柳静静继续上学,愣是像个男人一样扛起了家里的担子。 两年前,小姨不知从哪儿认识了来廖家桥,帮助当地居民推动发展水果产业的外地客商王某,没多久就进了邮电所工作。 虽然只是临时工,但毕竟收入稳定,工作又体面轻松,小姨热情很高,非常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工作。 只是镇上也开始有了些闲言杂语,关于小姨和王某一些捕风捉影的桃色绯闻,也不时从镇上传入村里,传进柳静静和她外公、外婆的耳朵里。 老人不好明着问女儿,就让外孙女私下去探口风,得到的回答是: “不要听信那些无聊的人,编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反复叮嘱外甥女柳静静,一定要认真复习,争取考上名牌大学,去大城市里读书工作。 谁知道好好的一个人,却突然发病了,而且还是这种最棘手的疯病。 最初发病的时候,邮电所的领导和同事还提了水果来家里探望,嘱咐安心养病,养好了随时回所里上班。 跟小姨传绯闻的王某也来过,是趁着晚上偷偷来的,以探望朋友的身份。 却又跟柳静静的外公、外婆提出,要把小姨送到精神病疾控中心去治疗,说费用可以由他来支付。被柳静静他们拿着扫把和锄头,给赶了出去。 小姨的病越发严重,村里有人传言,这是被山里的狐狸精给迷了。 还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 “月圆夜晚,在小姨住的房子外面,见到过白色不明物体飘荡而过。” 自此,邮电所的领导、同事和那个姓王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第004章 外婆助我重开天眼 因为天色已晚,只怕晚上要在廖家桥住下了,柳静静的外婆和外公去张罗着晚饭,吩咐柳静静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安顿我们住下,我和外婆不约而同选择了小姨住的房子隔壁。 在收拾房子的时候,小姨好像站起来透过窗户瞄过我们几眼,但又安静地回去坐下了。 我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房间里似乎变得特别凉嗖嗖的,像是突然从哪儿灌进来一阵凉风,可门窗一直都是关着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冰凉有点像我在火车上见到那个黑衣长发女人时的感觉。 我想,外婆应该也有察觉到,因为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特别严肃、凝重,只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了。 外婆跟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柳静静她小姨有很严重的心病,明天去镇上了解一下她这大半年来的工作生活情况,或许能找到些线索,帮助我们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也正是这么想的,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起因的,好好的一个人不可能无端变成这副模样,一定有些什么是柳静静和她的外公、外婆没有告诉我们,又或者他们也根本就不知情。 晚饭的时候,外婆提出来,明天要柳静静陪我们到镇上去小姨的工作单位看看,有必要的话,还可能要去找那个姓王的外地客商谈谈。 柳静静的外公、外婆起初愣了一下,但没有说话算是答应了,问外婆晚上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东西不? 外婆说晚上没事不要随意走动就行了,一切等明天从镇上回来再安排。 小姨的晚饭是柳静静给端到房间里去吃的,她今天倒是很正常地吃饭、洗脸、上厕所,但不正常的地方就是太过于安静,正常人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发出一点声响。 不用讲说话了,就是吃饭、走路也不可能完全不声不响的,我竖起耳朵来听过,毫不夸张真是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晚上十点左右,我和外婆围着柳静静她们这个土坯房转了两圈,除了天上高挂的圆月,什么发现都没有。 等我们回房歇息时,隔壁房小姨已经入睡,响起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一切貎似正常。 好久不曾跟外婆同一个被窝睡了,而且还是夜宿别人家。 熄灯前,外婆递给我一个装满液体的小玻璃瓶,嘱咐我等会儿熄灯躺床上把这抹在眼皮上,干了再抹第二次,连续抹三遍,剩下的必须都喝掉。 玻璃瓶里的液体无色无味,我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东西,只是隐约感觉到那将代表着什么,但我并没有出声询问。 因为外婆如果想跟我说的话,我不问她也会告诉我,如果她不想我知道,即便我问了也是不会有答案的。 果然,熄灯才躺下,外婆就开口说了,“小歌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看到过一些什么奇怪的事情不?” 我没有出声,等外婆继续说。其实,我也是长大后才明白,我从小就是个跟别人不太一样的小孩。 我能看到的很多东西,可能在别人眼里,根本就没存在过。 但我去外地求学的这些年,并没有再出现什么异于常人的状况。 虽然,有时去到一些特别阴凉的地方,我总会莫名比别人就多了一些不自在的感觉。 外婆继续说,“你从小体质就很特殊,容易看到一些别人没法看见的东西存在,就是俗称的开天眼,民间也叫阴阳眼,我曾听你的曾外祖父提起过,这个有的是从娘胎里出来就自带的,可能伴其一生;有的是利用特殊媒介再结合法术后天开的天眼,能力基本只是某个时间段有效,过后则自动消失。我虽然在习道术方面比你外公有天赋,但放阴时更多只是感应到,并不像你一样能看得见,这个是你的能力,但也会成为你的烦恼,所以你十二、三岁时我用你曾外祖父教的法子把你这个能力封存了。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也有了心理承受能力,是时候解开封印去感受一下自己特殊的能力,如果你还是适应不了,那只好再用你曾外祖父的方法把能力封存起来。” 我静静地听外婆说着这些,手上可没闲着,等眼皮干了又抹了一遍,感觉眼皮越来越薄透,尽管闭着眼睛却能感受到窗外洒进来如水的月光。 我在想外婆是不是一直在找机会告诉我这些?刚好碰上了柳静静小姨的这件事,表面上是柳静静她们家有求于外婆,实际上,倒不如说是外婆借帮她们的机会来告诉我一些内情。 早些年,我外婆不仅是在金溪坛,就是湘西一带也是赫赫有名的放阴师。 无论是谁家的后人想知道先辈在阴间过得好不好?还是谁家小毛孩受了惊吓夜啼不止,抑或家里有过世的人入梦……大家都会带着礼物登门问卦,得到答案后,临走还会留下金额不一的红包。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外婆却突然洗手不干了。 沉寂了这许多年,如果不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大家可能都已经不太记得这种古老的术。 毕竟社会进步,文明的现代人习惯用科学来解说一切,尽管宇宙间还有很多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 我仰面躺在床上,用玻璃瓶里的液体抹了最后一遍眼皮,然后把剩下的全都倒进了嘴里。 说不出来什么味道,只是觉得有点咸咸的,凉凉的感觉,随后却是火灼了一般的辣,从舌头、口腔一直到肚腹,有点类似喝了高浓度白酒那种辛辣,可我的身体却反而是冰凉的,跟这种火灼的感觉形成巨大反差。 此刻,我仍然闭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只是能感受到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还能清楚看见月光,被窗棂挡了一下投在对面土墙上的斑驳光影,墙缝阴影里正在捕食蚊虫的壁虎,甚至不用侧转身体都能看见,并排睡在床上外婆那张并没有被岁月过多改变的脸。 我对自己身体突然拥有的这种能力有些无所适从,所以猛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除了能看见月光洒进来光亮里的那些物件,其他黑暗的地方我一样看不见,刚刚难道又是我的错觉? 我重新又闭上了眼睛,还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了。 外婆的声音传过来,“你要静下心来,调节呼吸运气,集中意念在你想要看见的东西上面,排除掉干扰,不要有过多的杂念。” 我照外婆说的,静心呼吸,集中意念想着自己睡着是个什么样子,然后我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自己。 两眉之间并没有多出一只眼睛来,鼻孔微张,嘴里念念有词,半边眉毛上扬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躺在我旁边的外婆,此该却睁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不在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我。 我被这个诡异的画面给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出窍的灵魂扑通啪叽一下又跌回了床上的身体里。 外婆在黑暗中叹了口气,你还得多加练习,学着如何运气,如何控制自己的意念,不是现在这么天马行空地乱来一气,这样容易伤着自己。 我再睁开眼睛,发现外婆已经起床蹑手蹑脚走到靠窗的地方,把耳朵贴在墙上听隔壁小姨房间里的声响,见我转头看她,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禁止出声的“嘘”状。 我屏住呼吸也竖耳倾听,隔壁没有了小姨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却仿佛有啜泣的哭声,还隐约伴有小孩吵闹声,什么情况?突然接,收到外婆用肢体发来的信息,她让我闭上眼睛看看隔壁屋里到底有什么? 于是,我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只想着隔壁房里究竟有什么呢这件事。 大约是三十秒,也许只有二十秒的时间,我看到外婆身旁那整堵墙,变成了透明的像玻璃一样。 柳静静的小姨坐在床上啜泣,不是自言自语,反而更像是在忏悔,她的面前似乎趴坐着一个小婴儿,很小很小的样子,不仔细看,还真有可能没注意到。 我定睛细看后,倒抽了一口凉气,那的确是个小婴儿,并且五官都还没长开。 外婆似乎预感到什么,飞快地冲过来想捂我的嘴。来不及了,我已经忍不住惊叫出声。 然后,那个小小的人儿,突然就这样从眼前消失了。 小姨一头栽倒在床上,显然又昏睡过去了。 第005章 狐说还是胡说? 廖家桥的清晨,天亮得特别早。 柳静静外公家平时可能就烤几个土豆当早饭,因为有我和外婆这两个客人在,特意用面粉糊烙了土豆饼,还煮了几个鸡蛋给我们去镇上的时候吃。 小姨也被从房间里放出来吃早餐,坐在竹椅上好像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吃着土豆饼很安静的样子,似乎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和外婆交换了一下眼神,忍不住又多盯了几眼,也许是错觉? 小姨看着似乎沉浸于她自己的世界,却又隐约透着一种不自在的羞涩。 早餐过后,我和外婆、柳静静三个人走路去镇上,柳静静问, “小歌,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狐狸精存在吗?”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外婆接过了话: “世上万物皆有灵,神州大地上狐仙的说法由来已久,近到都市远至荒野都说千年得一尾,三尾为妖兽,六尾为灵兽,九尾为仙兽,不论男女长相皆为上等。传说狐狸能修炼成仙,化为人形与人来往,故称是一种由狐狸修炼演变成的妖精,所以狐仙也被叫做狐狸精。” 柳静静更好奇了,“那狐狸修炼成狐仙后,究竟会长成啥样?” 外婆摇了摇头,又说: “这些只是流传了千百年,有着各种不同版本的传说,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狐仙!而现在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物种——狐狸,它们是有敏锐的嗅觉和听觉,有比一般动物更聪明、快捷的行为反应,也有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外貌特征和身形,但它终究只是可以被关在动物园笼子里,会被圈着人工饲养的动物,在这个世界走完一遭去到另个世界轮回前,它们跟人一样都仍是维持着死前原本的样子。” 柳静静听得似懂非懂的样子,我也无法求证外婆所说事情的真伪,但在柳静静小姨的这件事情上,我和外婆是统一战线的,都不相信所谓被狐狸迷惑一说。 只是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言之凿凿的传闻?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有人亲身见到过一样! 莫非有人故意以讹传讹?那目的究竟又是什么? 来镇上会找到线索吗? 我们首先到的柳静静小姨工作过的镇邮电所,找到了所里的主管领导,理由是,想要收拾一下小姨的私人物品。 对方满口答应,还叫了人全程陪伴,说是协助实则应该也是监督。 外婆让我和柳静静俩人先去整理着,她自己则跑去跟别人聊天了, 邮电所清一色的女职工,这里具备滋生八卦的最佳土壤。 和一个农村老太太的闲聊,别人应该不会有太强的戒备心理。 尽管,快小半年没回邮电所上班,但小姨的位置却还空在那。 接替小姨岗位的小姑娘,跟别的女职员挤在同一张办公桌上。 小姨的办公桌明显是被收拾过,看上去很整洁。我用手指轻轻抺了一下,没有灰尘非常干净。 这能说明什么呢?人不在,座位也空着,但,天天有人打扫。 我们在小姨抽屉里,发现了一本县城某医院的空白病历单,这说明小姨之前有去过医院吗?她为什么需要或想去看医生呢? 可能现在通讯发达,已经没有什么人在写信了,镇上也有快递代收代办点,邮电所的工作并不忙碌。 外婆在那正跟人聊得火热,我猜,她十有八九是借着帮人看手相,算命来着。 其实,放阴师从来不主动或轻易给人算命卜卦,因为真正的天机不容泄露,可以讲出来的就算不是胡编乱撰,多半也都是察言观色后模棱两可的套话。 那些结论并不都是算命师口说的,更多是被算命的人顺着套话自己总结的,是人自己给自己种下了心锚。 比如,你最近特别不顺利,工作丢了,走路崴脚,搭车爆胎,吃饭噎着,喝口凉水都能塞牙,你会不会见着谁都没有好脸色? 如果算命先生,在这时暗示你说,这一身晦气可能是遇见小人,招惹的是非。甚至更恐怖点吓唬你,印堂发黑,精气神不佳,是被邪灵附体的前兆,你是不是很轻易就信以为真了? 只要江湖术士别有用心,顺着这种心理可以很容易地给被算命人捆上一道枷锁,虽说一切皆有命中注定,但有些宿命,却是人自己日积月累的心理暗示造成的,所以,不要轻易让人看手相和算命。 小姨的私人物品很快就收拾完了,本来也就没有多少东西。 外婆就这会儿功夫已经给人看了一轮手相,估摸着应该算得挺准的。 不然,邮电所的小姑娘、大姐、大婶、大嫂们不会以那种诧异且无比虔诚的眼神围在她周围。 我打了个手势告诉外婆,这边已经整理好了,外婆自然是找个借口打发了她们,大家意犹未尽地簇拥着,把外婆送到了门口。 出大门后,邮电所的主管拿出个信封交给柳静静,说这点现金是所里对她小姨的一点心意,去买点营养补品什么的,病好了还是欢迎回来上班之类云云。 我们又去了镇招待所,听人说把小姨介绍到邮电所上班的那个王姓外地客商,每次来廖家桥,都居住在镇招待所的长包房里。 可到招待所一打听,人家说都有3个月没见着姓王的露面了,虽说长包房的房租费是半年一交的,可他还欠着招待所食堂2个月的伙食费和好几次的招待款,招待所的人也正找他。 我想起柳静静之前说起,这个王某是来帮助廖家桥发展和推动水果产业的,那一定是通过镇政府的招商引资部门进来的,可以去那儿问个究竟。 招待所的人说,早去过了,镇政府也在找这姓王的。 那家伙,拿着县里批下来的项目扶持款,说是要去外地进一批优良品种的果苗,然后就失踪了,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没人回,姓王的在县里的住处也一直大门紧锁,早已人去楼空。 镇政府已经向县城公安局报备,申请警察出面找人,协助调查此事。 这个王某失踪得真是蹊跷,从小姨发病后他大晚上偷偷地来家探望,及他跟柳静静外公、外婆说送小姨去精神病院医治的那番话来分析,小姨的病十有八九跟他脱不了干系。 姓王的是真失踪还是玩失踪?有些事情,可能得等警察找到人,才能了解清楚。 我想起小姨办公抽屉里那本空白病历单,莫非小姨在发疯前,她已经知道自己生病了,需要看医生吗? 外婆说,她跟邮电所的那帮职工闲聊时,有位大婶提到,柳静静的小姨之前有请假说身体不舒服,想要去医院看看,休假回来却只字没提看病这回事,别人关心地问起,也很快被她用别的话题绕开了。 我们还是又跑了趟镇政府,对方一开始并没有搭理我们,后来外婆说了柳静静小姨发疯的事,提到小姨的发疯极可能跟姓王的有关,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才稍微缓和了态度,但仍是打官腔说,姓王的所有事情已经交由警察来处理,他们目前也无可奉告。 没有什么有效线索,唯一的收获是,有个小职员偷偷地把写有王某县城住址的小纸条塞到外婆手里。看来,我们还得往县城跑一趟。 第006章 又见黑衣女人 在廖家桥镇就买了三支水,然后我们挤上了去凤凰的中巴。 车里,柳静静悄声附在我耳边说:“曾看见小姨在家偷偷地看育儿类知识的书籍,小姨本身就爱阅读,平时看的书也很杂,所以当时并没在意,现在想来,难道那些闲言杂语并非空穴来风,小姨跟王某之间真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还是说小姨怀上了王某的孩子?” 柳静静越说眼瞪得越圆,我透过她的眼神,脑海里突然浮现昨晚隔墙看到的,那个一闪而逝的小婴儿。心想,真这么邪乎? 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觉得后颈一阵发凉,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瞪着我,耳畔还伴有嘶嘶的吐气声,大白天的撞鬼了吗? 可我又不敢贸然回头看,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听得后座上有女人发出凌厉的惨叫,旁边有道人影一闪,个头高高的一大叔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这边扑过来,我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挡,大叔却径直把手伸向我的脖颈后边。 待我再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叔手里捏住了一条如我手腕粗细的菜花蛇,蛇被大叔捏住了七寸,身体在大叔的手臂上缠成一团。 原来,我刚刚感觉到的凉意和嘶嘶声都来自于它,虽说这蛇是无毒的,但我还是吓得腿脚发软,半天说不出话来。 满车厢的人七嘴八舌都在问,这车上哪来的蛇? 抓蛇的大叔满脸歉意,原来蛇是他在自家菜地里抓的,想拿到县城菜市场去卖个好价钱,搭车的时候怕吓到其他乘客,就拿编织袋把蛇装里边放在了行李架上。可能是因为中巴车颠来颠去,把编织袋给颠开了口,这蛇就自己爬出来了,刚好顺着行李架掉到了我背颈后边。 还好抓蛇大叔的身手够敏捷,大家虚惊一场,没有酿成车内乘客更大的恐慌。 没多大会儿功夫,凤凰县城就到了,昨天才刚从沱江坐车去廖家桥,今天又从廖家桥回到了沱江。 按照小纸条上的地址,我们找到了王某的住处,但是大门紧锁,锁都已经生锈了,看来也是好久没人住了,窗台外面落了厚厚一层灰。 外婆向巷子口择菜的阿婆打听王某,阿婆说这个男人搬来这儿有两年了,但从不跟楼上楼下、左右邻居来往,就算是照面也几乎不打招呼。偶尔有一、两个女人来找过他,也只是关起门在家,很少出来露面,最近半年都没怎么见着人,但这个月包括我们在内,已经有好几拔人来找过他,上次还有穿警服的来打听。 仍是没有结果,下一站去的地方?医院!我和外婆不约而同都想到了。 空白病历单上的那个医院并不在县城中心区,而是靠近郊区地界,那地方并不是常有公交经过,我们在路边找了辆三轮摩托,开三轮的中年大婶是认得外婆的,所以也不用讨价还价,上车到了目的地,我给了她50块钱,她找了一堆零钱给我,跟外婆打了声招呼又转悠着去拉客了。 介于柳静静提供的关于育儿书籍的信息,我们先去了医院妇产科,看能不能找到单身未婚女性,来医院做检查甚至是做手术的一些讯息。 别看只是小县城里的医院,但人家医生护士还蛮有原则的,说要保护患者个人隐私,任凭我们好说歹说,软磨硬泡,坚决不透露任何信息给我们。 小护士还不耐烦地下逐客令,如果我们再在科室这边纠缠,影响到门诊的其他医护人员和患者,就要报110来轰我们走。 双方正僵持着,我听到背后有人叫我“苗歌”。 转头一看,花磊同学? 我很是惊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医院里?而且还是妇产科! 他看到我略微夸张的表情,大概就猜到我想什么,笑着朝科室里努努嘴,扬着手里的缴费单。 原来最近,花婶腹部经常不舒服,花磊陪她来看病,医生建议给花婶拍个腹部B超,正在等待医生出检查结果。 花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花磊、柳静静、我们三个都是在凤凰读的同一所高中,虽然他不是我们班的,但总还是认识的,所以隔着人群,花磊挥了挥手跟柳静静算是打个招呼。 我正准备跟他说柳静静小姨的事儿,花婶在科室内叫他进去。 花磊说,你们先别着急,看能不能好好商量一下,我呆会儿出来再找你们,然后就急急忙忙地进去了。 柳静静只得把自己小姨的情况,跟值班医生又大概说了一遍,医生的态度倒是不错,但也表示爱莫能助。 医院每天来来去去的患者都很多,何况查得还要是这半年来的就诊记录,门诊部既没有权限也没有人手,调看那么长时间所有的医患资料。 还有一个不可操作的因素,因为事关单身未婚女性,来妇产科这么敏感的科室就医的人,也未必会用自己真实的身份,所以即便调出就诊记录,也不一定能查到我们想要的资料。 医生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而且也不无道理,我们总不好继续为难人家,只能看可否从其他地方着手,再想想办法。 柳静静还想着去公安局,但一般感情纠纷公安机关不会受理的,何况现在也拿不出小姨跟王某交往的任何证据,更证明不了小姨发疯跟王某是否有直接关系。 另外,王某携款失踪的事,镇政府已经在警局报备,这种经济纠纷再把发疯的小姨给搅和进来,情况岂不更糟。 我们决定还是回廖家桥去,看能否从小姨身上找答案。 走出医院才想起,没来得及跟花磊说一声。所以,我让外婆和柳静静在大门口等会儿,自己一个人又折了回去。 妇产科和B超室都在4楼,我按了电梯半天没有来,怕外婆她们等得太久,所以决定干脆爬楼梯上去。 楼梯口的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一推就开了,楼梯间有一面是玻璃幕墙,所以光线非常好,甚至有点恍眼睛的炫目感。 我顺着楼梯往上爬,感觉自己爬得还挺快的,只是很奇怪墙面居然没标楼层数,所以我每看到一道消防门就在心里数一下,感觉应该已经到了4楼,就推门进去了,刚刚还人头攒动的门诊楼道里空无一人,楼道里的灯还亮着,只是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前面楼道转角处有女人的哭声,空荡荡的楼道,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吊诡,我不由自主地朝哭声处走去,心里却充斥着一种奇妙的,熟悉的温暖感。 转角处并没有什么哭泣的女人,但却看到走廊的尽头那扇门打开了。 门里有一张洁白的婴儿床,有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梳着小辫儿,像天使一样正在床上欢快地蹦着,跳着。 长发的黑衣女人,面向着我这边但却低垂着头,注意力似乎全在床上的小天使身上,床另一侧背对着我站着的,凭感觉是位身形伟岸的男人,此刻也正关注着床上那个小小的可人儿。 我继续往前走,黑衣长发女人猛抬起头来,凌厉的眼神是那么地熟悉,我却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这双眼睛。 女人好像非常不满我的打扰,她突然就发怒了,居然抓起床上的小天使,像扔一个玩偶一样朝我砸过来。 我忘了尖叫,本能地伸手去接,可到眼前一抓,根本没有什么小天使,只看到那个身形伟岸的男人飞快地揽住黑衣女人,一个纵身往窗户外面跳了下去。 女人的长发从我眼前扬起,我尖叫着,不要,想伸手去拽住那缕头发,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自己使唤。 第007章 莫非又是梦一场? 等我再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侧躺在4楼门诊室的临时病床上。 花磊就站在我旁边,看到我醒了,把手里的杯子递过来: “赶紧先喝了这杯红糖水,医生说你血糖太低,可能是饿肚子的缘故,所以晕倒在电梯里。还好,旁边有人及时扶住了,才没有磕着碰着。” 听着花磊的话,我才想起自己,早上的确只吃了一个土豆饼,到现在连水都没喝几口,难怪血糖低。 可是,我怎么都不记得自己有进电梯,不是爬楼梯来着吗?那个突然消失不见的小女孩,那对跳窗的男女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外婆和柳静静也赶回来了,花磊忙又去跟她们解释一通,说完还不忘安慰说,没事了,只是血糖低,刚喝了红糖水,出去吃点东西就好啦。 我这才想起来要问花磊,花婶的情况怎么样? 他说,“医生已经检查过,只是良性囊肿,这个星期可以安排手术割除掉它,没事,很快就能痊愈了。” 听他说得这么轻松,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喝完红糖水休息一阵体力又重新恢复了,决定先去吃点东西然后返回廖家桥。 花磊要照顾花婶,不跟我们一起去外面了,就在医院食堂里打饭吃。我跟他约好,改天再来探望花婶。 和外婆、柳静静一起下楼,走出医院大门时我忍不住回头朝门诊大楼的4楼看了几眼,夕阳的余晖下,一切正常,好奇怪的梦? 乡镇地方不比城市,交通资源自然较为贫匮,这里的中巴都没有晚班车。 等我们在沱江镇里胡乱吃了点东西,赶回中巴站,最后一班返廖家桥的车,即将在20分钟后发出。 人还真多,大家仿佛都是踩着点,商量好赶这末班车似的。 售票员和司机,在指挥着乘客将那些没有卖完的活禽类,如鸡鸭鹅之类绑上车顶的铁架内。还有那些,不知道装了什么玩意儿的大纸箱和麻袋类,也全部搬上车顶去捆好。因为,要给都来挤末班车的乘客们腾位置。 要不,这么多人,只怕是站都站不下。 终于,乱七八糟的东西物件都绑完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往车上塞,一辆容载量为24座的中巴上,愣是装了40几个成年人,抱在怀里的娃娃根本没计算在内,不然,铁定超50人了。 外婆占了个副驾驶后边的座,我跟柳静静站在车门的位置,都快被挤成沙丁鱼,这阵仗,跟北京早高峰挤地铁有得一拼。 车就这样摇呀晃呀,像个铁罐头一样被开出去了,车顶的活禽一阵扑腾,满地满车厢都是鸡屎鸭屎味,熏得眼睛都没法睁开。 我从人缝里透过车窗望出去,太阳已经下山了,只剩下天边的火烧云还炽热地亮着,像旧时出嫁姑娘的红面纱。 从沱江到廖家桥,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旧路,一条新路,像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走的新路。 虽然旧路比较近,但新路宽敞、平坦、好走些,所以,现在一般都走新路。 可今天,司机和售票员都说,新路有一段在返修,可能会耽搁一些时间,不如改走回以前的老路吧。一车人都归心似箭,大家也没有什么异议。 只有柳静静,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 “旧路搞不好还没有新路快,耽搁的时间更多。” 听着她这话,我心里突然恪憕一下,明显有种不详的预感,怕是要出事? 车才开了一段路,我想车上所有人,包括司机和售票员应该都老后悔了。 旧路虽然是近些,但年久失修,坑坑洼洼太多,颠得车上乡民们脏话都出来了。 我靠,这是要把胆水颠出来的节奏呀!我在心里也暗暗骂道。 司机就在这一路骂的赞歌声中,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开,不开又能咋地,这么窄的路上,能调过头的地方都没有。 我费劲地用手抓住吊杆,抖了抖已经颠到麻掉的腿,眼睛余光看向外婆。 只见外婆,她微闭着双眼,嘴里似念念有词,左手捂在胸口前,右手则像是打坐时在抡佛珠,虽然她手里什么都没有。 但外婆以前常说,只要心中有佛,自然处处有佛。如此,又何必管有没有佛珠。 看着外婆如此严阵以待,我更紧张了,看样子,大事不妙呀。 柳静静被人给挤得满头大汗的,压根没察觉到这股异常的低气压。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头顶的吊杆,与此同时冲她,也是冲全车的人喊了句, “抓牢了,别撒手。” 话声才刚落,就听得一声巨响,虽然颠但好歹是走直线的中巴,突然跑歪了。 完蛋,车胎爆了,售票员在大叫,“别打方向盘,抓稳它。” 司机没有回应,中巴还在继续跑歪中,从我站的角度看过去,司机脸都吓白了,两只手牢牢抓着方向盘,我居然还有空担心他会把方向盘给拔出来。 车终于还是脱离了马路,往路沿一边歪去,中巴上站着的人都往一个方向倒。 我一手死死抓住吊杆,另只手紧紧抱住了柳静静,呆会儿真要甩出去的话,估计也根本抱不住。 脑瓜子正想这些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的头咣当一下撞在车篷顶上,没觉着疼,但眼前好多小星星,全带着金色的光,在闪呀闪的,车翻了! 我心里默念着“菩萨保佑,我才大二,还没找男朋友,可不想就这么交待了。” 在一片叮铃哐啷,大呼小叫,鬼哭狼嚎声中, 我却看见,翻倒的中巴外面裹了一团白雾,雾里人影绰绰, 不是原本坐在车内的人! 我虽看不清那些人的脸,但看那动作,应该是想努力控制住已翻倒的中巴,不要再失去平衡。 我突然放松下来,直觉大家有救了,事态应该不至于太糟糕,也不知道,这当下是谁给我的信心? 松了这口气,我居然开始又有点犯困,想睡的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在那一团人影绰绰的白雾中,我又依稀看到身形伟岸的男人身影,还有长头发的黑衣女人,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的感觉,难道又是在做梦? 但此刻,我无比希望这该死的车祸,都特么就是场梦而已! 第008章 见鬼了的车祸 熟悉的吊脚楼,结实的木板床,干净的兰花面棉被,铺垫上刚换的稻草杆,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果然是金窝窝银窝窝,都不如自家的狗窝最舒服。 “我的小宝贝,该起床了,不要再睡喽”浑厚而有磁性的男声,大手在我脑袋瓜揉了两下,这感觉太好啦。 “爸,你让我再睡会儿,好困呀”我撒着娇,打了两个滚,继续睡。 “小歌别睡啦,你不是要找男朋友嘛,这样睡下去会变肥猪的,还怎么找呀?”声音温柔又好听,用来唱催眠曲正好,催人起床就有点那个什么。 嗯,好浪费。 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好俊秀的哥哥,唯一美中不足的,刮我鼻尖的手指像刚从冰水里洗过一样,太凉了。 正想闭上眼睛,继续睡。 一头黑发甩我脸上,半边耳朵被扯起来了,一个字,痛。 尖利的女声就在我耳边炸开了: “睡什么睡,别装死了,现在是你能睡觉的时候吗?赶紧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耳根一阵剧痛,我腾地翻身坐起来。 翻倒的中巴,一侧玻璃全碎了,人和人都叠在一起,我身下压着人,身上也趴有人,中巴车头的灯还亮着,照着远处的路沿。 我使劲地推了推身上趴着的人,对方闷哼了一声往旁边侧身坐了起来。 看样子没事,至少还活着,能坐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我瞧见车头灯的光影里,站着不知是乘客里哪家的孩子,正朝翻倒的中巴这边张望,可能被吓到了吧。 我一边安抚着,小朋友不要怕,一边抽脚,想先从人堆里爬出来。 车里也有其他人正翻身爬起来,这时才有小孩哇地一声哭了。 随着哭声陆续有人爬起,咒骂声,哭喊声,询问声交织在一起,乱哄哄的。 年轻点的最先爬出来,然后帮着把压在底下的人,行动较为不便的老人都从车里搀扶出来,扶到马路的基沿边上去坐着。 看到相熟的,大家都彼此多问几句,没事吧,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车,翻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段。 天上有月亮,就着月光,我们几个人围着车转了一圈,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只要再往前一点,最多半米就是山涧,山涧底下是深水潭,中巴要真翻下去了,那就只能等着被别人发现,然后再组织人去潭底捞我们了。 柳静静倒没什么,只是吓慒了,自己从翻倒的中巴爬了出来,半天没回过神来。 有几位乡民,被车窗的碎玻璃划到,有点流血,但好在伤口看起来并不严重。 可是,车顶绑着的箱子、麻袋散落一地,有两只鸡就没那么幸运了,旁边一滩血,已经奄奄一息,估计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到的。 司机和售票员都不是新手,他们常年在廖家桥和沱江之间来回跑,售票员还在那埋怨老司机,车都爆胎了,你怎么能打方向盘?不是应该先稳住车子别跑偏,减速了再想办法停车? 老司机辩解,一直在用力抓紧控制方向,都快把方向盘拔出来了,但车子就是不听使唤,你以为这事故我想的呀。 也是没出什么人命,不然都什么时候了,俩人还有空在这打嘴仗,想着怎么推卸责任?这也太不像话了! 这种乡镇间的中巴,一般都属私人承包的,也就是几个人合伙,买几台车分配好线路,大家有人出人,没人出钱请人轮流开。 司机和售票员应该都有占成,所以他俩一边让大家先清理东西,一边给其他合伙人打电话,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这时,外婆才跟我们说,她右腿疼动弹不了,有可能是受伤了。 原来,外婆坐的座位底下有用来挑东西的扁担,可能是中巴翻车的时候,扁担弹起来砸中了她膝盖下边的腿骨。 连忙上前去,挽起外婆的右腿裤管,看不到外伤,但淤青一片,已经肿得发亮。 我一下急了,外婆的腿还不定怎么样呢?这可不能耽搁,赶紧叫救护车! 摸裤袋,我手机还在,拿出来一看却是黑屏,怎么按都没反应,急死人了。 司机他们本来正跟合伙人通电话,一看这个情况,跟电话那头的人说,有老人腿受伤了,打电话去医院赶紧叫救护车。 售票员过来安慰,感觉到痛就是有知觉,那情况就还乐观些,先忍一忍,医院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我只是轻轻把外婆的腿放直,就看到她头上豆大的汗珠,想也知道有多疼了,但事到如今,唯有让她平躺在我身上,再想办法跟她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感觉像半个世纪那么长,但其实后来别人跟我说,只等了大概三、四十分钟时间。终于等到救护车鸣着笛赶来了。 医生先用绑带和木板把外婆的腿固定好,然后才抬上了救护车。 随车护士在司机的指引下,帮几个被玻璃划伤的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嘱咐他们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然后,我和售票员跟救护车去医院,柳静静也想跟着,但车上坐不下这么多人,只能留她搁这儿等着,司机那边已经另外联系了车,过来接人和处理事故。 救护车开走之前,我跟柳静静说,先不要跟她家里提今天的事,其他事情也先等外婆的腿伤好了再说。 毕竟,家里老的老,疯的疯,也帮不上什么忙,又何必让大家跟着担心呢。 尽管再三要救护车司机,稳一点开,可路上实在太多坑,每颠一下就看到外婆紧皱眉咬着牙,都快把嘴唇咬破了。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医院了,救护车直接开到急诊部门口。 门口等着的护士,马上帮着把担架床从车上拉下来,值班医生就位,先去照X光,看到底伤到哪根骨头,具体情况如何?然后才好进一步定治疗方案。 片子出来了,是胫腓骨上端骨挫伤导致出血和积液产生。 万幸不是粉碎性骨折,先清理下,不需要动大手术,主要是住院静养。 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外婆这年纪要是胫腓骨粉碎性骨折,那得遭多大的罪呀,听说就是年轻人手术后,也至少得三个月的康复期。 售票员让我陪着外婆,他跟医生去交治疗费用去了。 我才发现,这不是白天来过的这家医院? 转了大半天,又转回来了,这车祸给闹得,唉! 第009章 半夜出没医院的小孩 外婆心疼钱,想回金溪坛,不愿住院。 医生给出的建议,这伤筋动骨还是多留院观察为好,毕竟不是年轻人了,康复没那么容易,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是很麻烦的。 售票员跟他们几个合伙人商量后,也劝外婆还是先住院治疗,尽快康复最要紧,费用他们承担了,免得以后有个什么闪失再扯不清。 住院部就一幢楼,是在侧院,无论生孩子,还是做其他手术的,都在那幢楼里。 给外婆安排的病房在3楼6号房2号床位,这个房间就两张病床。1号床的病人没在病房里,应该家人陪着出去蹓弯了,听护士说是这两天要手术,怕是心情紧张去放松一下吧。 扶外婆上床躺好后,我让售票员先守着,自己去附近小店买脸盆、毛巾、拖鞋、牙膏、牙刷等洗漱用品,这几天得在医院陪夜了。 等我从外边买完东西回病房,一进门就看到花磊坐在病房里,1号床的病人原来是花婶。好巧,这样也能住进一间病房里?世界本来就小吧。 花磊看见我,赶紧起身帮忙拿东西,眼神里满是关切。 我跟花婶打招呼,她“嗯”一声算作回应,我没往心里去。在金溪坛,除外婆和花磊,别人对我向来都是这么个态度,反正我也习惯了。 病房内只有一张陪护床,花磊的意思,把床让给我睡,他到走廊外面的长椅先凑合一个晚上。花婶听到了,一脸的不乐意。我跟他商量,要不就轮换着睡吧,今晚我先搁外面长椅睡,明晚再换他。 花磊还要争,说今晚他先去长椅上睡,我知道这两晚他都没睡好,所以坚持我去。拗不过我,加上花婶在旁边,最终还是我去睡椅子,但他把毯子留给了我。 临睡前扶外婆去上厕所,外婆把她项链解下来,挂到我脖子上贴身藏在衣服里。 那是一条银质项链,上面有把桃木制的小匕首,已经被打磨得很光滑,灯光一照,透着幽幽的光,我知道,这项链外婆已经贴身戴在身上好多年了,至少比两个我的年龄还要大。 我很奇怪,外婆怎么突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外婆环顾四周,神秘而小声地跟我说: “医院每天生的来,死的去,连接着阴阳的生死之门,阴气向来都重,你这本就阴柔的体质,晚上怕是很难睡得安稳,项链至少还能让你少点被打扰。” 听完外婆这番话,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感觉周遭凉嗖嗖的,但扫视周围,又什么都没看见。这个点是医院查房时间,这会儿别说人,连鬼都没见一只。 外婆看我左顾右盼,好像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似的,“别多想,该休息就好好休息,也别多管闲事。有什么事情,天亮再说。” 等花婶和外婆都睡下,花磊陪我在外面走廊长椅上说了会儿话,也回病房睡了。 我和衣躺下,把毯子叠成方形塞在脖子下当枕头,脑子里却不禁想起今天发生的翻车事故,突然间没了睡意。也不知道,柳静静回到廖家桥会怎么跟家里人说? 还有,车上那么多老人、孩子,他们都真的没事? 有些如果不是明显的外伤,当时若没及时发现,日后就会很麻烦。 但愿,会有人跟进这件事,至少也叫医生帮他们都做个身体检查吧。 想到孩子,我记得自己在翻车之后苏醒,有看到个小朋友站在车头光影里,难道是翻车时被甩出去的? 后来现场一片忙乱,也忘了检查是谁家的小孩,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咧? 我有点懊恼,怎么才遇着点事,就思绪纷乱,手忙脚乱忘了这头又不记得那头。 看来,等明天得找司机或柳静静她们问问,大人还好说,孩子别有什么闪失。 正当我躺那儿胡思乱想的时候,耳朵边听到弹珠滚动的声音,有点像我们小时候玩的那种彩色玻璃球,掉在水泥地上的声音,由远而近滚到我躺的椅子底下,戛然而止。 我本来就背靠长椅躺的,稍微探了探身子朝椅子下望去,妈呀,一颗眼珠子卡在凳脚那儿,我“噌”地翻身坐起来。 再一看,尼玛是颗黑白相间的弹珠,这是哪家的熊孩子?大半夜不睡觉,偷溜出来玩这个?这是想要吓死人吗? 我弯腰捡起弹珠,想着一定要找玩弹珠的罪魁祸首,非得好好批评下不可。 此时,一双黑色童棉鞋停在我眼皮底下,我抬起头,目光所及,一个身体瘦小,个头矮矮,看起来才3岁左右的小男孩,伸着小手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这么小的孩子,谁忍心说重话批评呢,所以,我把弹珠放回到他的小手心里,问:“小弟弟你怎么不睡觉?这么晚不要在外面玩啰,会打扰到别人休息的。” 小男孩很安静地看着我,不说话也没有转身走开。 我担心他是走出来玩,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回病房。所以又柔声问:“你住哪间病房?你爸爸、妈妈呢?要不要姐姐带你去找他们?” 小男孩看看我,用握有弹珠的小手指了指一边的走廊,脆脆地叫了声“哥哥”。 我顺着他小手指向的地方,有个身高看起来5、6岁的男孩子站在那儿。 因为很远的地方才有灯,又是逆光,所以看不清脸,但这身形和轮廓? 咦,不就是翻车时,在现场看到的那个光影里的小孩吗? 他怎么也被送来医院了? 身旁的小男孩走过去,拉起那个男孩的手,“哥哥,咱们走吧。” 我忍不住叫了声“等一下”,叫完又忘了自己要问些什么。 高的那个男孩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小的那个朝我挥了挥手,“姐姐,再见。”两人牵着手走了,没有再回头。 我看到,走廊另一头的护士服务站亮着灯,刚好有个值夜班的护士,正坐那儿犯磕睡,头点得像鸡啄米般。 于是走过去,轻轻敲了敲台面,护士抬起头睁开她那睡眼朦胧的眼,问怎么啦? 我指了指自己走来的方向,告诉她,在那边看到两个小男孩,也不知道是哪间病房的,问她要不要去查看下?别是迷路,找不着自己住的病房了。 护士看着我,觉得莫名其妙地,什么小男孩?还有两个?这一层住的病人全是成人,压根就没有孩子! 我也觉得奇怪,是护士记错了吗?还是说,他们从别的楼层来? 于是又问了下护士,晚上有因为翻车事故送过来医院的病人吗? 护士想了想,有!一个胫腓骨上端挫伤的老人。据说,是中巴翻车时,被车上扁担给砸到的。嘿,这说的,分明就是我外婆嘛。 不过护士又说了,她值夜班,也是听白天交班同事说起,具体情况不太了解。 得咧,当我什么都没问过吧。回去睡觉,再不睡的话天都亮了。 重新躺回长椅上,手摸了摸胸前贴身戴着的,外婆给的那条项链。 许是这番折腾,真的累翻了,迷迷糊糊地睡去。 迷糊间,隐约觉得有人帮我拉好皱了的衣服,还重新帮我盖了身上的毯子。 第010章 越野车坠毁事件 早上醒来,长椅上有两张毯子,身上盖了一张,脖子下枕着一张。 先去厕所洗了把脸,再回到病房,外婆正坐床上喝豆浆吃卤粉,花婶她只能喝水,马上要做抽血检验,必须空腹先不能吃东西。 花磊指了指床头柜,招呼我刷完牙吃早餐。 嗬,有油条,包子,小米粥,还有我最爱的麻辣牛肉粉,正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闻着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早就饿了!要不是大家都看着,我真想连牙都不刷了,直接就开吃。 花磊先陪着花婶去抽血了,我则坐在外婆床边吃早餐。 柳静静来了,细心地帮我和外婆带了换洗的衣服。 我问她,翻车事故处理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受伤? 柳静静摆摆手,没什么大事,有几个人划破点皮,另外死了几只鸡。 她突然又神经兮兮凑过来,怕别人听到似地压低声音,跟我和外婆说: “你们坐救护车走了之后,开了多年车的老司机,围着事故现场那段路来回走了好几趟,别人问他在找什么东西?他说翻车前,看到路边有个小男孩,怕他突然往马路中间窜,才打了把方向盘,正在想着要不要踩刹车,结果车胎爆了。” 我一想:“不对呀,马路边,小男孩?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段?” “司机也纳闷呀,等抽了几根烟冷静之后,在那条路上找了好几回,可哪里有什么小男孩呀!听司机这一说,有年长些的乘客当即倒吸了几口凉气。” 说到这儿,柳静静自己也深吸了口气,像是要壮胆似地,接着说: “据说,几年前的大白天,这条路上发生过一起越野车坠车事故,除了一个被抛出车外的小男孩,整部越野车坠落山涧,车毁人亡。几个当时在山坡上干活的乡民,目睹了这一切赶紧跑过去救人。小男孩可能是被抛出车外的时候,磕到了路边的山石,满头满脸的血,但尚有气息在,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抱到了镇上医院,然后又借电话报了警。” 我听得这儿,后背开始发凉,汗毛都快炸起来了。 柳静静没给我打断她的机会,继续说: “经过医生的抢救,听说小男孩当时是活了下来。几个救他的村民又跟警车去了坠车现场,那叫一个惨呀,越野车完全变形了,车上人的胳膊、腿、躯干散落在山涧各处,凭借衣服碎片才辨别得出来,总共一男两女,因为坠车,三条人命就这样报销了。哦,不对,应该是四条人命才对!听说当时被救起的那个男孩,最后还是死在医院里。” 柳静静停顿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 “对了,好像就是这家医院!至于具体原因,有待考证” 妈呀,这大喘气的,容易给人吓出心脏病。 “柳静静,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花磊已经陪花婶抽完血回来了,柳静静忙站起来跟花婶打招呼。 花婶对她,可比对我热情多了,还拍了拍自己的病号床,让柳静静坐。 柳静静也没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继续扯那个话题。 “小男孩死在医院之后,家里的亲属还来医院闹过,但后来怎么又消停了?越野车坠车的事,当时媒体还报道过。报纸上说,车上其中的一男一女是对情侣,另一个女的是他们朋友,那个被抛出车外的男孩是女人的外甥。报道倒没有提及越野车为什么会坠落山涧,可能警察也没有调查出结果。至于男孩的死,报纸揭秘好像不该是医院的过错,而是有直属家属最后放弃了治疗。” 花婶要做手术,这两天在医院呆得本来就很忐忑,听到柳静静说一堆死呀死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偏偏柳静静没有眼力劲儿,完全看不到,我和花磊拼命给她使眼色,丫还根本没打算住嘴。 花磊咳嗽了两声,硬是没话找话地说“苗奶奶,你腿好点没?还那么痛吗?” 外婆当然听得出来含意,当即回答他“好多了,正想去外面透透气,小歌你和静静推我出去走走呗。” 我叫柳静静陪我,去找护士借轮椅。花磊面露感激,我假装没看见。 你一定奇怪为什么叫苗奶奶?而我,又为什么跟着外婆姓苗? 因为,外公是倒插门入赘的女婿,所以,他们的孩子都只能跟着外婆姓,像我妈叫苗桂香,我那从未谋面的舅舅,叫苗桂丹。 根据当地风俗,金溪坛跟我同龄的孩子们,称呼起外婆,自然都会在前面冠外婆自己的姓,叫她“苗奶奶”。 而以前也说过,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爸,在这个家里,父亲是绝不能被提起的话题。印象中就问过一回,被我妈抽了一大耳光,再也不问了。 我妈失踪后,被抽耳光的阴影还一直在,我甚至怕问了外婆,万一我妈知道了生气再也不回来。可我没问,我妈这些年也再没有回来。 我都快忘了我妈长什么样子,家里也没有留下个照片什么的。 我不敢问,外婆也从来不提,像是压根没有过这个女儿。 你可能还会问,那你舅舅苗桂丹呢?为什么他也不出现? 是的,我曾经也说过,我外公是外出赶尸时,遭遇山洪暴发失踪的,当时活不见人死亦不见尸。 那个时候,外婆肚子里正怀着我舅舅,后来还是她自己亲自接的生。 但我的确从来没见过舅舅,可能没有足够做亲人的福分吧。 因为那年的夏天,已经在外地上大学的舅舅回到金溪坛过暑假,跟在凤凰打工的初中同学,结伴去张家界看望另一个高中同学。 回来时,路过一个小水库,碰上群在水库边玩耍的熊孩子,他们觉得太危险还来不及喝止,有2个孩子脚下打滑,突然掉进了水里,另外有个小孩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拉同伴,结果人没拉住,自己反而也掉了下去。 看到这种危险情形,幸许是觉得自己水性太好,舅舅只顾得及叫同学看好岸上的其他孩子,却没顾得上脱掉衣服和鞋子,一个猛子扎进水库冰凉的水里。 3个孩子倒是全都被救了上来,但我舅舅却不知是累得实在没力了?还是被水库冰冷的水给冻僵了? 反正,等他同学把所有的孩子,都交给闻讯赶来的村民时,才发觉哪儿哪儿都没见舅舅的影子。 第011章 舅舅是意外溺亡? 当地村民叫来了打捞队,在水库边连续作业3天,那么小个水库,里3圈外3圈,上上下下都翻遍了,硬是啥也没捞到。 夏季雨水充沛,水位极高,想抽干水库的水一探究竟,也基本不可能! 总之,舅舅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但,当时报的只是失踪。 一周……一个月……半年……这么多年时间过去了,水库也没有任何东西浮起来,一个水性挺好的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最后,大家只能凭猜测,认定为意外溺亡。 被救小孩的村民小组,和当地政府一起到外婆家送了面锦旗,还用报纸包了5万块慰问抚恤金。 我妈当时肚子里正怀着我,听到消息后,哭得撕心裂肺的。 外婆却相对平静很多,没哭没喊,别人甚至都没怎么看到她流泪。 这也是我妈,后来对外婆颇有微词的地方。 然后,秋天我就出生了。 在这个没有男人的家庭里,有着太多需要回避的话题。 比如我的外公,我爸,我舅舅都是不能提的禁忌,后来还包括我那突然失踪了的妈,也自然是绝口不提。 那你可能会问,既然不能提,我又从哪知道这些的咧? 那得打小说起,我的确是个与别人不一样的孩子,不只是体质比较特殊,眼睛里看到的世界跟别人不同,另外我还特别敏感,听力也异乎寻常地好。 从别人看我的眼神,欲言又止的只字片语,还有背后三三两两的议论,我自己琢磨着读出了很多信息,也很自然地屏蔽了一些实在不想听到的话。 我当然知道,他们背地里称我为“扫把星”,还明里暗里,禁止自家的孩子与我走得太近。生怕我把霉运传给他们的孩子,进而影响到他们的家庭。 扯远了,回到越野车坠毁事件,和那个死在医院的男孩身上吧。 听了柳静静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我一直在想,几年前越野车坠毁和昨晚中巴翻车事故,这两者中间有什么关联吗? 对了,我还想起那个,昨晚已经见过两次的男孩。 同一天晚上,先后两次,两个不同地点,还都是逆光站着的同一个小孩。 这难道会是巧合?说出来谁信? 我问柳静静,除了接外婆到医院的救护车,司机还安排了别的车送乘客来医院?尤其昨晚,有没有5、6岁的男孩子被送过来医院? 柳静静立马回答“没有!”语气非常坚定,以及绝对肯定。 “你们走了之后,司机倒是从别的地方调过一辆小巴和一辆面包车,把剩余人都送回了廖家桥,而且是直接送回到各自的家里。只特别强调,如有任何身体不适,务必及时电话通知。” “那些觉得有必要做个身体检查的,今天一早都在镇中巴站集合了。咦,你刚才说5、6岁的小男孩?什么小男孩?” 柳静静的反射弧也太特么长了,这才终于注意到,我话里的重点。 她思索了下,说:“昨天整部中巴上共有9个孩子,6个都是女孩子,另外3个男孩子中,有1个已经超过10岁,还有2个则是刚学说话和走路的奶娃娃。” 柳静静的记忆力几时变这么好?读书那会儿还真没感觉到! 没有这样一个男孩吗? 我这才惊觉,自己可能又看到了那些别人看不到的。 这时候,特么谁好意思跟柳静静说,我可能遇见小鬼了。 关键是,不是有两个小男孩嘛,那另一个又是怎么回事? 外婆插嘴问了句: “司机翻车前看到的小孩多大?还有那个死在医院的小男孩又多大?” 柳静静想了想:“司机只说,看到有小男孩突然出现在路边,没提过是多大的小孩。但我记得,那个被从越野车抛出,给送到医院来抢救,最后仍死在医院的小男孩,当时报纸的那篇报道我好像也看到过。” 她歪着脑袋眯起眼睛,在那努力地回想:“报纸上好像就是写的5、6岁?” 你是真记得?还是假记得?这“好像”可不是什么肯定词! “哎哟妈呀,阿姨你走路怎么能都没有声音的?吓我一大跳!”柳静静抚着胸口,冲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清洁工阿姨发牢骚。 阿姨扫了我们几个一眼,没好气地接了句“晚上不讲鬼,白天不说人,不做亏心事,哪那么容易吓破胆!” 这清洁阿姨,讲话有些古怪,语气也很呛。但她说得不无道理,我们竟无言以对。 大家正相对无言,已经走远的阿姨又折了回来冲着我,补了一句:“这里是医院,别多管闲事。”语气相当凶,与其说是劝戒,不如说是警告更贴切些。 听阿姨这话,莫非知道些什么内情?又为什么要冲我说咧? 疑问实在太多,思维有点凌乱,想得我脑袋瓜仁都疼! 看到花磊老远拿着个手机,在左顾右盼像跳舞一样,不知道干什么来着? 正想叫他,他也看到我了,握着手机走过来问“苗歌,你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我手机在这儿怎么好像没信号?” 我刚回答他“没问题”,突然想起,昨晚看手机黑屏来着,正准备再跟他说,我手机可能也用不了。 但幸亏没说,因为掏出来的手机,这会儿奇迹般地正常了,哪有什么黑屏? 花磊接过我递过去的手机,转身到一旁打电话去了,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刚刚刹那间的情绪转换。 他好像是有什么急事,要跟电话那头的人商量。我能感觉到,他讲电话时的情绪波动挺大,几次还用力攥了攥拳头,似乎跟对方起了什么争执? 花婶生病做手术,他一直陪在医院,心里有压力很正常;加上这两天睡眠不好,影响到心情我也特别能理解。 想昨晚,突然得知外婆伤到脚,我不也手足无措嘛!直到医生说不算很糟糕,直到医药费、住院治疗费有人承担了,才能又正常考虑问题。 所以,我决定等他打完电话,准备给他一个微笑的鼓励和友情的拥抱。 第012章 什么惊天大秘密? 花磊来还我电话,尽管他极力克制,但我还是感觉到一种担忧和无可奈何。 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又尽顾着摇头说没事,显然不是说的实话。 所以,在他递还手机的当口,我当着外婆和柳静静的面, 嘴里念叨“需要帮忙尽管说”,笨拙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可能是太过唐突,花磊愣了几秒,似乎有被吓到,脸色微微发红。 我也没从容到哪去,长到20岁,第一次对异性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这本身难道不比大熊猫还珍稀吗? 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耳朵根在发烫。 为了消除那微妙的尴尬,放开花磊的同时,我故作轻松地问了句: “怎么都没见花叔来医院,他最近在忙什么?” 话音才刚落,就看到高我一头的花磊突然间低了头,眼眶刷地红一圈。 原来花婶生病,住院动手术都需要钱,花叔没跟老婆、儿子商量,就私自跑去私人小煤矿当挖煤工,需要下到地底几十米深作业的那种。 花磊不同意,他爸去做这么危险的工种,花叔又何尝不知下矿井是高危职业,但面对眼前高额的手术和住院治疗费,显然是别无选择。 何况,再等过完暑假,花磊又该交下学期的学费了。 以花叔这把年纪,没文凭也没什么特殊技能的,除了下井挖煤,还能想出什么法子,在短时间内挣到比较多的钱。 关键,这事还不能让花婶知道了,怕她又不肯做手术,或因情绪影响到术后恢复。 我们唯有安慰花磊,眼前尽快让花婶做完手术,身体康复才是最重要的。 外婆这几天需留院察看,医院得有人陪着,我让柳静静先回廖家桥等我们,小姨的事只能暂且先放放。 不过听柳静静讲,小姨这两天状况还行,没哭没闹,心情好像也不错。 交待她多关注小姨的情绪变化,找机会偷偷去找找小姨的房间,看能不能找到跟王某相关的物品和线索。 柳静静领着任务回去了,我推外婆在医院里四处逛。 身边没人时,外婆突然问我,对这个医院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我没跟外婆提过,昨晚在病房外边走廊里发生的事,所以并不确定,她究竟要问的是什么?难道外婆也有感应到什么吗? 结果,外婆只是问说,小歌你没有觉得这个医院很熟悉吗? 我站那儿,环顾四周的一草一木,石凳、长椅、走道和花坛,并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最多只能说,大多数医院的格局不都一样。 说起熟悉,我反倒是想起,昨天返回来找花磊的时候,因为血糖低在电梯晕倒做的那个奇怪的梦。 梦里面去到4楼的那条走廊,那张婴儿床,甚至那个黑衣长发女人,让我一度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但却一直就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的思绪还一直在神游,结果被外婆的一句话给拉了回来。 她说:“小歌,你其实就是在这家医院出生的。” “你妈本来是打算在家生的,我都已经做好了接生的准备,但突然就出现了出血状况,情形比较危急。” 外婆似乎想起当时的情形,仍是心有余悸: “赶上金溪坛,当时另外也有位孕妇要生孩子,喊人用土法自制担架一起抬来的这里。到医院后人家孕妇很快就生了,你妈倒是止住了血,却迟迟没有再宫缩,又多等了一天,到晚上才又开始有反应。” 外婆陷入回忆当中: “结果正赶上医院停电,应急灯还不够用,医生是点蜡烛接的生。人家小娃儿出生都皱巴巴,红扑扑甚至有点偏黑。而你,助产护士用医用纱布抺干净胎血,看到你却像擦过痱子粉似的极白净,哭起来,声音像小鸽子一样……” 照这样说起来,那个梦就不仅仅是梦,而有可能是真实的? 难道,我的记忆是从自己出生时,就已经开始拥有? 如果真是这样,梦里身形伟岸的那个男人,该是我爸? 可依我,对我妈残存仅有的那点印象,那个黑衣女人并非是我妈呀。 总感觉,好像有哪里说不通,我的思绪简直一团乱麻。 花婶的手术如期进行,我送外婆回房休息,陪花磊在手术室门口守着。 虽然,医生护士一直安慰,这就是个小型手术,不要太过于紧张。 但毕竟要上到手术台去,是要在身上动刀子的。 所以花磊的焦虑和不安,我是蛮可以理解的。 为了让他的注意力,不要总集中在这件事,我跟花磊闲聊起北京的学校,还邀请他,下次有空可以来北京找我玩。 他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所以打起精神来,也说起他的上海求学之路。 还难得地自爆,初到上海,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闹出来的一些囧事。 不知不觉,花婶的手术已经顺利完成,手术非常成功。 花磊终于不再皱起眉头,可以把他那张好看的脸舒展开了。 因为花磊的好脾气,不俗的谈吐,在这凤凰城里已算逆天的颜值,和上海名校光环,成功圈到不少护士粉。 连带着跟花婶同一间病房的外婆和我,都跟着沾光不少。 花婶和外婆,倒是免不了总要闲谈几句。 但她对我仍非常不待见,尤其我若跟花磊多聊了几句,她总是一脸愠怒,想着法子要把儿子支开。 我又好笑又可气,但她毕竟是病人,又是长辈,再说我也计较不过来了。 我还指望着花磊找机会,帮我从护士那儿打听点事。 这年头,无论在哪儿,不设法打入“敌人”内部,哪来的第一手情报? 柳静静从廖家桥,托人给我捎来一封信。 只有七个字——发现惊天大秘密。 后边连着三个惊叹号,这一惊一乍的画风,看得我眼皮直跳。 托护士帮忙照顾外婆,趁花磊也在,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我自己先回趟廖家桥,看看柳静静说的“惊天大秘密”究竟是什么? 这丫头最好没有在骗我,不然,同窗情谊的巨轮可就说翻就能翻。 只不过,从我踏出医院的大门开始,就感觉到身后有什么跟着。 但因为,没有感觉到恶意,所以也就随它去啦。 第013章 小姨的笔记本(上) 柳静静眼睛红红的,眼皮有点肿,哭过? 见到我,先来个大熊抱,连拖带拽拉去了她那小房间。 拴好了门,才从被子里摸出本带锁的笔记本递给我,小姨的。 丫想让我给她表演徒手开锁?可我又不是开锁匠,更不是魔术师。 看我拿着笔记本,朝她干瞪着眼。噢,她又迅速从枕头底下摸出把钥匙。 那情形,跟做贼似的。 精致褐色皮质的外封,纸张蛮厚,纸质光滑细腻,内页穿杂着简洁清新的小插画,这笔记本质量不错,一看就是百货公司文具专柜买的。 扉页上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为一切值得的而努力坚持!”落款是廖辉。 原来柳静静的小姨叫这个名字,光看字面还以为是男生。 厚厚一本,里面写有不少日记,有长的像散文,短的寥寥几语。 看样子,这笔记本起码是两年前买的,因为第一篇日记是这样写的: 元月3号,天气晴朗。 这个元旦没有休假,也没回廖家桥去,因为我需要挣假期的三倍工资。 家里捎来口信说,爸妈身体都好,勿念。 静静这孩子,元旦那天过来了,心情不太好,说是月末考砸了。我安慰她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只要自己尽力了,偶尔的考试失利说明不了什么的。 有点不太想在这家餐馆做了,这里离廖家桥远,不容易照顾到家里,但这儿在凤凰的工资算高的,静静复读需要钱,若是考上她想去的大学,那往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静静这孩子太可怜了,从小没有爹妈疼,我是她姨一定得帮她,帮她考上她想去的大学,这样才对得起在天堂的姐姐、姐夫。 元月5号,晴天多云 心情如天气 元月15号,小雨 今天发工资,寄一千回廖家桥,给静静补交了伙食费,另给她五百备用,城里上学,女同学身上不能没有钱。我自己还余不到六百块,得挨到下个月15号。 元月20号,阴天小雨。 晚上,包厢来了桌巨烦的客人,只要是女服务员进去,都会被拉着灌酒,连去上菜的大姐都被逼着喝了一杯。 只要喝酒就给小费,大杯啤酒五十,小杯白酒一百。不喝不给走,喝完就拿钱。 别小看这五十、一百的,在别的地方可能不算什么,但这边餐、馆酒楼没有给小费的习惯,偶尔给也就是十块、二十。 但他们有钱就了不起吗?可经理又不敢得罪这帮土财主,好像他们在当地都有背景的,连餐馆老板见着都点头哈腰地,装得跟孙子一样。 经理知道我能喝点酒,问我想不想挣钱? 我答应了,正愁没赚钱的门道,自己送上来的不赚白不赚,谁会嫌钱多呀。 走进包厢门,里头就起哄朝我喊“美女来来来喝酒,喝酒就给钱,说话算数。” 餐桌的转盘上,一字排开十几个酒杯,一半白酒一半啤酒。 我走过去把一杯白酒丢进啤酒杯中(酒桌上管这个叫深水炸弹,醉酒的威力比纯喝任何一种酒都要强烈),冲那桌人里叫得最起劲的那个人问: “如果是这样喝,怎么算?”对方愣住不说话。 他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戴眼镜和手表的男人接嘴: “这么样喝,一杯算你二百。” 我再确认“你说的算数吗?” 旁边的人都代为回答“当然算,现场给钱,绝不赖账!” 好,成交!我将桌上的白酒杯全给丢进了啤酒杯里。 一扬脖子干了一杯,停都没停一下,又扬脖子干了一杯,抹了下嘴角的啤酒沫,又端起一杯,咕噜喝下去。 三杯“深水炸弹”下肚,嗝都没打一个,包厢里的人都看傻了。 说“一杯算二百”的那个眼镜男,微笑地眯起眼: “你还好吗?不能喝就算了。” 收起你的假惺惺吧,现在心疼钱也来不及了。姐可是练过的,从小跟着爸喝烈酒泡大的。我那死了的姐夫,以前喝酒从来没拼赢过我。 我继续一杯接一杯,桌上的酒都被我一个人喝没了。 经理问“还拿酒吗?” 眼镜男开玩笑地说,“算啦,算啦,今天到此为止,这样喝非把我们喝破产不可。” 你要问我,喝醉了没?肯定醉了! 经理叫人把我搀回员工宿舍,一回去我就吐了,吐完倒头就睡,第二天下午才醒,醒来头还是晕的。可把经理、老板都给吓坏了。 但这一顿喝下来,我赚了差不多四千块。 元月24号,多云转晴 上次在包厢,带头拼酒的眼镜男又来了,这次是中午来的。 我听到经理称他王总,一个人坐在大厅角落的桌子上,跟上次判若两人。 点了几样家常小炒和一碗米饭,没有点酒,静静地挟菜吃饭,也不像别的客人那样,对服务员大呼小叫的。 服务员上去给他倒茶,他总礼貌地道谢,或者用右手指尖轻敲着桌面。入职培训时提过,这是广东那边的餐桌礼仪,表示我感受到了你提供的服务。 我远远地看着这个“土财主”,好像也不是那么地讨厌。 他吃完饭买单时,刚好碰上我去吧台给客人下单子,应该是有认出来,他冲我笑了笑,买完单走人了。 元月27号,阴天有阵雨 我跟晓梅调了个班,本来是我上中班她晚班,但她家里临时有事,所以我替她上晚班。晚班得从下午3点半开始准备,上到晚上10点半。 没客人的时候,我们的工作就是提前把干净的餐具补齐,把台布铺上,餐巾折整齐,开水壶都装满,茶叶备好。 正低头确认着,差点撞到人,是那个眼镜男。 这次还带了一男一女来吃饭,女的不跟人说话,总是一副很惊恐的样子。男的有点面熟,好像哪儿见过。 这次他们点的包厢,刚好是我负责的房间,用餐过程中,眼镜男经常给女人夹菜,还很小心地把鱼刺、骨头之类地剔掉,一会儿倒茶加水,一会儿又拿纸巾的,非常有耐心。 另一个男的在一旁看着,直伸拇指说“老王,我真佩服你!” 可不知道为什么,快吃完的时候,女的突然发火,把桌上杯子和碗全扫到了地上。 我以为是店里饭菜出了问题,正想上前去。 被经理一把拉住,他冲我摇摇头示意,先别管。我不明所以。 眼镜男一边拼命安抚女人,一边抬头用眼神跟我们表达歉意,同行的那个男人出来买了单,表示摔坏的餐具他们赔,可老板没收那个钱。 后来从经理那儿得知,眼镜男叫王和强,一直在吉首周边做花果苗木生意,做得挺大的,也算成功的生意人。 女的是他老婆,受了些精神刺激,没发作时很正常,但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疯了,就像吃饭时那样。 跟他们同行的,是王和强的战友,说转业后在廖家桥镇邮政局挂了个职。我说,怪不得看着面熟咧。 突然觉得,这个姓王的也挺不容易的。 2月6号,连续阴雨 快过年了,很多人都回家了,餐馆生意较之前清淡了很多。 我也想请假回家看看,都1个多月没回了。 过年期间,餐馆正常营业,我可以多赚点加班费。 一切都是为了向!钱!看! 2月8号,小雨 请了两天假回廖家桥,给爸、妈和静静买了些礼物。 下车的时候,东西太多拎不住,有个袋子掉到地上,后面有人帮忙捡起来递给我。我回头一看,居然是王和强。他看到我,显然更惊奇“原来你是廖家桥人?” 他是来廖家桥,洽谈花果苗木的合作项目,没想到会碰见我。 简单聊了几句,他赶着去找战友谈点事,我也就回家了。 …………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廖辉的笔记本,里面流水账一样,记着不同时间段,工作生活的琐事,还有她自己的心情。 更多却是对家人的责任,对外甥女的关心和疼爱。怪不得柳静静眼睛发红! 正翻着的时候,感觉房间里的气压有点怪,怎么突然好像拥挤了许多。 抬头一看吓我一跳,尼玛这房间里啥时候多了两个人? 第014章 小姨的笔记本(中) 哦,我说错了,跟人没什么关系。 没错,又是医院那两只! 小的正站在我面前,好奇地看着我手里拿着的笔记本。大的那个,这次是背着我远远地站在门边。 嗬,不对,床上还爬着一只咧。 门是拴住的,你们这都打哪进来的? 差点忘了,这个空间里头的所有障碍,只对我们才成立,对于它们,就呵呵吧。我正要站起来惊呼,表示我的不满。 但想着柳静静又看不到,悻悻地把话吞了回去,不动声色又重新坐下。 柳静静还只当我是坐累了,换个姿势罢了。 你们仨还真是有恃无恐,大白天的,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吗? 我继续翻着手里的笔记本,这次没有按顺序,而是直接跳页翻。 2月28号,晴空万里 今天是我在餐馆的最后一班岗,心情特别特别好。 老王了解到我家的一些情况,他托战友给我在廖家桥邮电局找了份工作。 虽然是没有编制的临时工,但薪水也不比正式工低多少,还能照顾到家里。 问过老王为啥要帮我?他无比男人地说了句“看不得女人受苦!” 当老王甩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闪着光的,巨高大。 明天我就到新单位报到了,姐姐、姐夫过世后第一次觉得生活又充满了阳光。 3月16号,晴转阴天 比起餐馆,和我之前干过的所有工作,邮局里的活对我来说,其实蛮轻松了。 我珍惜这份工作,想努力做好每单业务,不单对自己负责,更不能丢老王脸。 邮局领导对我工作表现很满意,可能因为我是老王介绍的,对我也比较关照。 新工作什么都好,但有一点我比较反感,可能是单位女性居多的缘故吧,但凡有女人扎堆的地方,总是会有无穷无尽的八卦。 除了我这个空降的临时工,其他姐妹都是正式分配进来的,所以她们对我充满好奇,或者还带有一丝丝的敌意,总时不时就给我来个旁敲侧击。 每当这时,我就特别不屑,老娘什么人没见过,想从我嘴里套话可没那么容易。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了,毕竟都在一起工作,她们也没有太大恶意。 3月27号,阴雨 老王今天来邮局了,他来找自己战友,顺便看下我适应得怎么样。 回廖家桥后,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老王,感觉他好像有心事。 本来约了晚上吃饭喝酒,我正想谢谢他帮我介绍的这份工作。 但后来,他好像临时有事,自己开车先走了。 4月1号,阴天多云 今天是愚人节,我本来不知道还有个这样子的节日。 是静静跟我说的,说今天别人讲的事,有可能是整人的恶作剧,听着就好不要太当真,不然会被当成笑话笑一整年。 你说,现在这些孩子,咋什么节都过?整盅人也能变成一个节日。 下班时,老王居然等在邮局门口,看到我出来拉开车门: “上车吧,请你吃饭去。” 我坐在副驾驶盯着他:“今天是4月1日?”还想着上次被放鸽子的事。 “什么?”老王没反应过来。 我说,“今天可是愚人节。”他回过神来丢出两个字“幼稚”,开车上路。 在凤凰城的一家小馆子里,老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坏。 我没有开口问,如果他愿意说的话,我想他会说的。 所以我静静地陪他喝酒,女人这个时候最忌讳话多嘴贱。 席间老王问我:“你会开车吗?我怕喝了酒没法送你回去了。” 我说:“没事,喝你的酒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老王果然喝高了,他把钱包掏出来叫服务员买单,自己去趴桌上了。 我拿过他的钱包结了账,看他醉得都站不稳的样子,就跑到餐馆对面的宾馆,给他开了个标间,请餐馆服务生帮忙一起弄到宾馆床上。 帮他脱了鞋袜,整好衣服,抹了手脚和脸,听到老王嘴里骂骂囔囔地好像在说什么梦话,所以凑过去听了一会儿,好像是跟生意合作有关的事儿。 这个我也不懂呀,所以正准备要站起来走,老王突然长臂一伸,把我搂在了怀里。 虽然是吓了一跳,但我并没有马上挣开他,而是任他抱着我。 老王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反而是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我怎么会居然有点失望的感觉? 就这么任他搂着搂着,天就亮了。 老王还没有醒,我看看他手腕上带着的表,还要赶回去邮局上班咧。 轻轻拨开老王的手,我在他床头留了张字条,自己先搭车回廖家桥。 尽管一夜没怎么睡,但却精神抖擞,心里甜丝丝地。 看到这儿,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廖辉是爱上了这个王和强,虽然她明知对方有家庭,有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老婆,而且王和强爱自己的老婆。可这些并不能阻挡她对王和强的倾慕,她也没想要破坏对方的家族。 柳静静在旁边歪着脖子,说看累了脖子有点酸。 可不是,这会儿最小的那一只正骑她脖子上,撩着她头发玩咧。 我竖起一根指头,轻轻示意它不准顽皮,赶紧下来。 它冲我做了个看似鬼脸的表情,继续傲娇地摆弄着头发,压根没把我放眼里。 嘿,居然无视我!不给点颜色当我是软杮子? 我抬起手掌来,但迎上柳静静的脸,我又只能无奈地垂下手来。 柳静静一脸困惑的表情,丫以为我刚是想揍她涅。 我只好说,“来,我帮你捏捏,按摩按摩。” 让她转过身去,我顺势把她背上的小家伙揪下来放床上,假装按摩在她背颈上胡乱地揉捏着。丫毫不知情,还在那嚷着“好舒服呀,小歌你手法专业着。” 专业你妹呀,你是舒服了,我可就惨了。 那小东西被我揪下来后,正玩报复咧,爬我后背捣乱来了。 我一边应付着给柳静静按摩,一边还要时不时制止小东西扯我头发。 那画面简直了,大家就自行脑补吧,反正手忙脚乱到快没脾气了。 我这正受苦,不知如何是好时,背上的小家伙突然无声无息地被弹开。 纳闷中低头一看,我明白过来了。 第015章 小姨的笔记本(下)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衣服歪掉,露出了藏在里面的项链。 没错,就是外婆贴身戴着的时间,比两个我的年龄还长的,上面有桃木制小匕首,会幽幽发光的那条银项链。 虽说知道这项链跟了外婆好多好多年,也知道桃木辟邪。但我是真的不清楚,这条项链究竟什么来路?更不知道它有多大威力! 我顺手把项链拎出来,放手掌上研究……研究。 小东西被弹飞后一脸蒙圈,看到我手上的项链,下意识躲床角去了。 那一大一小也是“嗖”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哟,小样儿,终于能治你们了。 我瞅了瞅手里的项链,继续翻阅廖辉的笔记。 4月9日,晴 连续下了几天雨,突然放晴,然后老王就出现在邮局里。 他拎来半后备箱零食,所里妹子们果然是有吃的就嘴甜,围着一口一个“王总”地叫着,都快把他当成宇宙的中心了。 我没围上前去,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舒服,这是怎么啦?难道我还吃醋了不成? 老王好像没事人一样,当大家面招呼着“廖辉来吃东西啊。” 我笑笑没说话,低头干自己的活儿,假装很忙的样子。 趁着没人注意,老王塞给我一个盒子,我偷偷打开看过,是条手链。 老王说,发票在盒子里,不喜欢可以自己去换。 是给我的礼物吗?这个老王哟,没看出来呀。 以前也不是没有异性送我东西,都被我退回去了。 但这次,我却悄悄地把盒子收进了袋子里。 4月13日,晴天多云 老王又来局里了,大家起哄“王总最近来得挺勤,是不是看上我们这儿哪位妹妹了?需要大家添把柴加个火的,尽管说呀。” 我脸有点臊热,赶紧别过身去,生怕给人看出来。 老王看起来是有喜事,他满面春风地回应大家: “都别闹了,晚上翠鸣楼请吃饭,人人有份不许不去!以后就要常驻廖家桥,跟镇里的合作项目正式启动,今后请大家务必多多关照呀。” 下班后一路浩浩荡荡,翠鸣楼最大的包间里头,廖家桥有头有脸的人来了不少。 老王的战友曾宏,现在已经是我们邮电系统的领导,所里其他的领导自然也来捧场祝贺,还有镇政府办公室的,4、5张桌子全坐满了人,桌上已经摆上了酒,有白有啤,有红酒也有洋酒。 菜还没怎么上,酒已经拼上了,在基层办事就这样,一切都是酒桌上见真章,不喝酒啥也别谈,天大的事情只要酒过三巡都好说,今天这场合,看来不放倒一半的人,酒席就没法结束。 这里边只有老王见识过我的酒量,他端着酒杯过来搭着曾宏的肩膀冲我说: “小廖,这个是我的战友和贵人,也是你的领导,呆会儿可得照顾点。” 我懂他意思,所以做了个OK的手势。 果然不一会儿,镇政府那边就跟曾宏开始杠酒了,这帮人常年浸泡在酒桌上,个个不是酒鬼也是成精了的,曾宏虽说部队出身,酒量本来也不差,但架不住这车轮战,邮局里姐们讲八卦在行,喝酒可没法跟人比,还没怎么着喝,已经呈败相了。我在旁边观战了一阵,准备出手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我先走过去跟曾宏打了个招呼,转身笑着对镇政府那帮人说: “各位领导,你们都是海量,这种喝法你们不觉得有点太单调?不如我们来玩点新花样?你们觉得如何?”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应战的。 他们里边有个像领导的男人,看了眼曾宏,又瞧了瞧我,一脸的好奇: “美女,说说看你的新花样?” 我请服务员拿来一个超大的玻璃杯摆桌上,然后往里倒了小半瓶白酒,三分之一的洋酒,一瓶啤酒,再加红酒添满,看着玻璃杯一会儿白,一会儿褐,一会儿黄,一会儿红煞是好看,旁边的人都看傻了,不知我要搞什么名堂。 我看了镇政府那些人一眼,伸根筷子下去将酒搅匀了,然后笑眯眯地冲他们说: “好啦,你们说怎么喝吧?是轮着来,还是派代表呀?” 一个斯斯文文的小年青,站出来出主意: “这样吧,我们这边一个团队,你们一个团队,一边喝一杯的来,谁那边的人先倒下就算谁输,谁说不能喝的弃权也算输。这样不能算我们欺负你们吧!” 曾宏坐在椅子上没说话,他也是心里没底。我后面的姐妹们早急得直拿手戳我,她们见识过对方的酒量,以为咱们必输无疑。 我回过头去冲她们摆手,示意她们要对我有信心,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咧。 取了两个干净的杯子,用大玻璃杯的混酒倒满两杯,说句我先来,端起其中一杯仰头先干为敬了,空杯子倒过来,看着他们那队派谁出来应战? 对方已经排兵布阵完毕,小年青第一个喝,喝完看我们这边没换人,还是我喝了第二杯,他也硬着头皮又端起一杯,但第三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默默站后头去了。我笑了笑,轻松端起第四杯,第五杯,第六杯…… 跟我预想的差不多,我们这边只有曾宏和另一位大姐,两人各出来帮忙挡了两杯,因为我先去旁边吃了两口菜,其他等于是我单挑他们整队人,但他们那边躺下了大多数人,邮电队完胜,曾宏对这结果特别满意。 这顿晚饭喝酒喝到十一点多,气氛很嗨,老王心情大好,因为他大部分的事情都在这餐饭的酒桌上解决了。等大家都散了,我俩坐在他车里,谁也没有说话,就看着满天的星斗…… 4月22号,阴天多云 今天我跟老王说,我爱上他了。 老王沉默了很久,说他也喜欢我,但他是有家庭,有老婆的。 我说我不在乎,因为我压根也没想破坏他的家庭。 老王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一把,说傻孩子。 我冲动地一把抱住了他,老王身子都挺直了,但他没推开我。 他也是爱我的,只是他对家庭有责任,这样的老王才更值得我爱。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把嘴凑了上去,狠狠地亲了他。 老王脸红得像个孩子,哆嗦了半天才开始回应我。 现在开始,我是老王的人了,当然他也是我的人了。 5月21号,阴天小雨 老王在招待所食堂里点了几样小菜,要了几壶烧酒,两人边喝边聊。 最近老王有点忙,可能呆在凤凰城里比较多,我的工作在廖家桥,我俩就不能够常聚在一起了,所以我很珍惜每个可以相处的时光。 吃完晚饭,我说我不想走了,要留在招待所里住,老王不同意,说这样不太好吧。 我激他,我可以自己另外开间房,保证不会打扰到他。 老王果然不经激,他说,姑奶奶耶,你这样不是更为难我嘛,得咧,你是小祖宗你说了算,都依你。 ……………… 柳静静的小姨廖辉,跟我猜想的一样,她果然跟那个外地客商王和强,关系非同一般。 只是,王和强为何携款失踪?廖辉又究竟为什么突然发疯? 尚有太多太多的谜团,我还没有答案。 第016章 消失的笔记内容 我急于多找些线索,解开心里的谜团,也想验证自己之前的某些猜想。 所以活动了一下脖子,准备继续翻看廖辉的笔记本。 柳静静突然在旁问了几个问题,还真把我给问住了,她问: “人是不是都有生魂?那死了之后,生魂又会去哪里?”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又提了个,让我下巴快要掉下来的要求: “小歌,你能看到魂魄之类的对吗?那有没有什么办法也让我看看?” 妈蛋是谁走漏的风声,说我可以看到那些的? 柳静静这又是抽的什么风?居然想着没事给自己添堵? 丫以为看见些她不该看到的,会像电影里演的特异功能似的好玩和拉风? 其实我倒还真知道几个,可以让普通人看见“灵”的民间偏术。 其中之一就有: 采集清明前后七天,清晨四点竹林深处,竹叶尖上的露珠,共七七四十九颗; 加七月十四这天子时,从陵园西北角摘取的新鲜松柏一枚; 再收集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一点,这个时间段降生的水牛眼泪七滴。 这三种集齐之后,放进洗净并焚过香的铜器里捣烂成糊状。 敷在人的眼睛上大约一个时辰,这个人在之后的七七四十九天内,是可以看到灵的,至于是好灵,还是恶灵就凭运气了。 如果这四十九天的期限还没结束,而你已经反悔不想再看了的话,也有个唯一的可解决方法。 那就是去找一口百年以上的老井,趁月圆之夜,赶在鸡叫之前,打一桶清澈的井水从头淋到脚,这样就可以把眼睛上的魔障给冲掉。 但别怪我没提醒到,你有可能会重感冒! 好啦,别扯这些没用的,还是看回笔记本上的秘密吧。 6月6号,暴雨 已经几天连续下雨,廖家桥的水位都涨了,不知道凤凰城怎么样?会不会已经被水给淹了?沱江这个时节,是最容易发大水的。 我有点担心老王,他已经几天没有回来了。 7月8号,阵雨 我去了老王在凤凰的住处,房子是租来的,里面摆设很简单,甚至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看起来哪像一个老板住的地方。 老王看出了我的疑虑,他说这些年家里有些变故,老婆病着住院花费挺大的,所以他自己能省则省,不必要的东西能不买就不买。 我早知道他老婆有病,但不知是什么样的变故造成的。 老王从来没有提起过,我也不就不好追问。 但这些都不影响我对老王的爱,反而挺心疼他的。 10月27号,晴天多云 县里好像要扶植镇上,搞一个什么新品种的水果种植园项目。说是国家有专项补助的,所以这几天总有上边的人来视察,老王都要陪着,忙得分身无术,因为这个项目最终是由他来执行的。 我别的帮不上什么忙,唯一可做的就是下班后,回宿舍煲好汤,再做点好吃的送去招待所,给他补补身体。 我住单位的单身宿舍,老王有时住凤凰城里,来廖家桥的话,就住他在镇政府招待所租的长包房,我们并没有住到一起。 因为他名义上还是有老婆,有家庭的。虽然,我知道单位和镇上的人,他们早就传得满城风雨了。但只有我和老王明白对方的心,我更清楚老王的婚姻状况和夫妻生活,他是个有责任和担当的男人。 12月4号,雨 天气越来越冷,最近老王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冷,笑容越来越小。 听曾宏说,好像老王负责的项目进展不太顺利,遇到了一些阻碍。 其实还有件事,就是老王的妻子最近病情好像加重了,医院给老王打了几次电话,让老王去一趟,跟主治医生重新商讨一下治疗方案。 两边的事儿都撞到一块去了,所以老王当然很是郁闷。 元月22号,小雨转中雨 不知不觉地,我跟老王认识已经一年有余了,想起初次相遇,我还打心底瞧不起这些“土财主”,想不到我现在居然跟他在一起,生活有时也挺戏剧化的。 爹妈好像听到些闲言碎语,他们不好意思当面问我,就打发静静来探我口风。 我能怎么跟静静这孩子讲?唯有转移话题,让她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上好大学。 以前的我,最憎恨的就是那些去破坏人家庭的小三。可现在,我自己却成了别人口中的那个小三。 虽然老王情况比较特殊,他跟老婆早就没有了夫妻之实,但毕竟没名没份,那就是不折不扣,抢人老公的狐狸精呀。 所以,我一直想找机会把老王带回家去,跟爹妈说明情况,希望得到他们的谅解,并且让家人可以理解并祝福我们。 可就是,没能找到这样的一个机会。 2月18号雨夹雪 本想借着过年,带老王见下爹妈,把事情给说清楚一下。 结果年都快过完了,老王还没有回到廖家桥来,甚至凤凰城也没见他人影。 我跑去找曾宏,他也不知道老王去哪里了。 4月1号阴天多云 又到了4月1日愚人节,去年的今天是老王第一次单独约我吃饭。 满怀期待,他会不会像去年那样?突然冒出来给我个惊喜咧! 我的希望在三八节那天,已经破灭过一次了。 果然,又再一次破灭了。老王你到底干嘛去了呀? 6月8号阴雨绵绵 家里最近总给我张罗着相亲的事,我其实压根就没这心思。 但为了不让爹妈担心,也为了给牵媒人一个面子,硬着头皮去了。 有了老王这样成熟的男人形象立在那儿,我眼里怎能轻易容下别人。 相亲的那个男人的确是太幼稚了,没有一个话题能聊一块儿去。 7月20号雷阵雨 老王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我去过镇政府,去找过曾宏,都说不知道他在哪儿。 中途有次听人说他回了凤凰城,我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但是大门紧锁,根本没人。 家里又给介绍了相亲对象,这次人还不错,对方跟我年龄相仿,但已经是邻村的村支书了,见过一次面聊得也还行,关键对方对我也挺满意的。 都已经大半年了,老王你要再不出现,我怕是没法等你了。 8月1号多云 怎么形容今天的心情?就像久雨后突然放晴了。 老王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他还没讲话,我已经欣喜若狂。 没有相亲那件事,也没有消失的半年,只有站在我面前的老王,这就够了! 10月28号小雨 没有老王的陪伴,我自己一个人回家跟父母坦白了。 我告诉他们,我和老王在一起了,也说了老王的家庭情况,和他老婆的病情。 还告诉了他们,以后也许我们会结婚,但现在我们不能,我希望他们可以理解。 父母坚决反对,他们认为邻村的那个村支书更适合我。 可他们不清楚的,我肚子里已经怀了老王的孩子,我要这个孩子! ……………… 看到这儿,似乎廖辉和王和强之间的事,应该就呼之欲出了? 然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笔记本里的日记到此就戛然而止。 不是廖辉封笔没写下去,而是她写了,可后边有好多页都不见了。 明显就是被人为地,给撕掉了! 而且,还刻意把撕掉的痕迹处理得很好,不仔细看很容易就遗漏掉。 我看着柳静静,她也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到底是谁,撕掉了后面的这些日记? 第017章 奇怪的清洁阿姨 我问柳静静,除了她,有谁在我之前见过这笔记本? 她想了想,很认真地摇头:“你不提醒我找东西,我都没关注这些事。” 这傻妞还真是少根筋,不知道这20年怎么长大的? 我又问她,是在哪儿找到的笔记本? 她带我到书房,说是书房基实就杂物间,一个由桌子跟几根木板条搭起来的角落。 指着中间一格抽屉说“就是锁在这个里面的” 那钥匙呢,也是在一起的吗? 我心里想:“钥匙如果也放一起,那又何必上锁!” “抽屉和笔记本的钥匙,都跟小姨其他的开门钥匙串在一起,小姨的病越来越严重之后,外公、外婆怕她把钥匙弄丢了,就叫我收起来。” “那这串钥匙到你手里之后,还有谁拿过吗?” “没有呀,我把它跟我自己的钥匙串在一起,走到哪都随身带着的。” 我准备返回县城医院,顺便把笔记本带上,嘱咐柳静静跟谁也不要提这件事。 出门时,柳静静外婆正在地坪里帮女儿廖辉洗头,见到我问: “怎么不吃完饭再走?” “不了,赶回县城还有事,下次再来吃吧。” 问送我出来镇上坐车的柳静静“小姨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谈不上好,也没有变糟,就有一个深夜,听到她在哭,但没有吵闹。” 那就继续静观其变吧,我让柳静静有空去镇政府,打听下王和强的事,也可以去邮局,找找王和强那个叫曾宏的战友。 王和强失踪了,还是携款出逃呢?作为他的战友,曾宏就算是为了撇清嫌疑,他也应该有些话要说。 不过我担心,以柳静静一个小姑娘的身份,恐怕他不会那么容易讲实话,但起码也听听他到底怎么说嘛。 兵分两路,柳静静去镇上,我坐车回凤凰城。 赶回医院的时候,正巧是吃饭的点,小餐桌上有一碟韭菜炒猪血饼,馋死我啦。 这可是外婆和我都很喜欢的菜,好久没有尝到这么捧的手艺!有几分外婆的味道。 外婆很难得地,对花磊的表现赞叹有余,说自己从来没提过这些,这孩子居然知道她的口味。 还专门去问过医生护士,腿受伤能不能吃韭菜、猪血?得到肯定答复后,才去买材料、借人家厨房做的这道菜式。 什么?这菜是花磊炒的!那我真是要对他高看一眼了。 要知道,我吃了这么多年,也做不来外婆的这个味道。他才第一次做,居然就可以打到八十分以上,由不得我不佩服呀。 听着我们的夸奖,花婶挺得意的,那可是她儿子,自豪是理所应当的。 花磊自己却有些羞涩,笑得若有所思。 咦,这什么形容词? 正当用餐氛围无比温馨、融洽的时候,煞风景的两个小家伙又出现在角落里。 这俩货是赖上我了吗?从医院到廖家桥,又从那儿回到医院,大白天的这么招摇过市,真的好吗?不是说它们怕阳光,只有晚上才出没活动吗? 谁特么说的?给我拿说明书来,我要看看,是不是出厂设置出了什么问题? 不对,不对,什么鬼? 我气得要犯晕,连出厂设置这种都蹦出来了,又不是苹果6,还刷机咧。 我借着整理衣服,悄悄拎出了藏在里面的匕首项链。 果不其然,那俩“嗖”地又没影了,这玩意还真好使,我满意地笑了。 转头却对上花磊玩味的眼神,不好!给他看到了我刚才的举动。 还有外婆,自然也看到了。我假装没啥事,却也忍不住暗自吐了吐舌头。 饭后,我又借了轮椅推着外婆,去医院外面走走,有些话得避开人说。 外婆问我,这两天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不确定她具体指哪些? 我先跟她说了,廖辉怀了王和强的孩子,应该是个男孩,但已经夭折了。 并且可以断定,那个孩子不是意外流产,而是被人为引产的。 外婆问我,是不是刚到廖家桥那晚,看到的那个男孩?我点点头。 这么说是有两个男孩喽?外婆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我摇摇头,总共三个,医院里有一大一小两个,廖家桥那个最小。 三个!外婆重复了下,似乎吓到,她显然跟我当初一样狐疑。 跟外婆提起廖辉笔记本的事,觉得被撕去的那些日记,一定藏着某些人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而这可能,恰恰是我们需要找到的最关键讯息。 想到刚刚提起的,那个被引产的小男孩。对哦,引产!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我突然灵光一现,起码知道,要请花磊从哪方面着手帮我查证了。 没有心思再闲逛了,跟外婆一合计,推着她走回医院。 刚进医院的大门,没走几步路,一把长长的竹扫帚重重地扫到脚下,我回身一看,是之前那个说话很呛、很凶的清洁工阿姨。 我正想跟阿姨讲,你扫地就扫地,扫我干什么呀?又没招没惹你。 却只听见阿姨边往我脚边扫,边囔囔叨叨“太多了太多了,好脏呀。”重重地扫了好几下,然后眼皮都没抬一下,走啦。 我觉得这阿姨真是好奇怪,地上明明没有垃圾呀。 不行,我得找医院里的人问问,他们请的这什么人哪?毛病! 住院部的咨询台,有个慈眉善目的护士大姐,见谁都一脸笑容,看着挺好说话的样子。所以,我推着外婆走上前去。 打过招呼,闲聊起来,护士大姐很热情,还关心地问起外婆脚伤康复的情况。 我装作不经意地,提到那个清洁工阿姨。 大姐愣了几秒,问“何嫂又闯什么祸了吗?” 我连忙摆手澄清,“不不不,我觉得她人很好、待人又热情,想请她帮个忙而已。” 发觉自己撒起谎来,居然不用打草稿,还能面不改色的。 “你确定说的是何嫂?她那么怪的人,一星期内可以被人投诉好几回的那个?”护士大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你们医院有好几个清洁工?我说的是那个讲话有点大声,个子不算高,有点胖胖的。”我也怕双方说的不是同个人,赶紧形容下。 “那就何嫂啰,我们医院是好几个清洁工不假,但只有她是女的。她在我们医院做很长时间了,工龄比我还长。脾气有点古怪,经常被人投诉,但看在老员工的份上,院长每次最多就批评几句,再不然就扣点分罚几块钱,但从来不会说要开除她,你们要找她帮什么忙呀?” 听了护士大姐此番话,原来,那个清洁工阿姨何嫂有来头呀。 叫我怎么回答大姐的问题咧,压根就没有要帮忙这回事呀。 正巧,花磊拎着开水壶走过,这给我们找到了开溜的理由,忙跟大姐说谢谢。 叫花磊等等,找你有点事,赶紧推着外婆跟了过去。 花磊回过头来,还不忘送大姐一个笑脸,就差抛媚眼了。 第018章 我也出生在这医院 “找我啥事?”花磊边走越问我。 “先送外婆回病房,呆会儿再跟你说。”避开了护士大姐的注视,我推着外婆快走几步,故意拉开和花磊的距离。 潜意识里不想让花婶看到,我和花磊私下有什么接触。总觉得,每次稍微跟花磊互动得多点,花婶的眼神就在向我飞刀子,无形的刀也剜得肉疼。 把外婆安顿好后,我借口说,去还轮椅顺便出外买点东西。跟拎着开水进病房的花磊使了个眼色,也不管他接收到与否,就走出了病房。 在医院的这几天,越来越觉得医院里气压很低,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磁场,比如晕倒在电梯里做的那个梦,午夜出没在医院走廊一大一小的那两个男孩,奇怪的清洁工阿姨何嫂和她神神叨叨的话。 外婆说过,医院本来就是“生的来,死的去”连接阴阳的生死大门,按理来说,它们出现在这儿并不出奇。我奇怪的只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些冥冥之中跟廖辉发疯的事有些关系,甚至觉得跟我自己似乎也有些关联。 至于到底有啥关联?我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半点头绪,脑子像团浆糊一样。 “你在想什么呢?”花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身边。 我耸耸肩,赶走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考虑该如何请他帮忙。 “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发起呆来就跟丢了魂似的,身边有人都察觉不到?”花磊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但不知为何听他讲话的口吻,时常有种长辈或兄长的即视感,这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你该不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找我帮忙吧?”这花磊是会读心术? 我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帮忙咧?”嗬,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花磊一脸早已看破的表情,“你和柳静静最近不是在查她小姨的事情吗?你是不已经有头绪了?说吧,需要我怎么帮你?” 果然是名校毕业,这脑子就是转得比较快,不像柳静静那个猪队友。 呃,柳静静没在我才这么说的,内讧可不是我想要的团队风格。 我把廖辉笔记本的事情,告诉了花磊。 顺便把我自己的猜测,也跟他说了。 需要他帮忙做的,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太容易。 我和柳静静曾经就试图努力过,但最终愣是败给了油盐不进的医生。 对的,我就是想要花磊使出美男计!从护士那儿打开缺口,查一下近半年左右,来医院做过引产手术的年轻女性,调出当时的就诊记录。 可能医院有不少此类病例,但像廖辉这么美的单身女性,还是容易给人留下印象的,何况还是来医院做引产。我不信,你们护士之间就不八卦? 当然也没有隐瞒,我看到过那个被引产了的男婴儿。 我这方面的能力,花磊从小就知道,不像柳静静,只是听别人道听途说罢了。 但我也没有提起医院那一大一小,甚至还刻意隐瞒了何嫂的奇怪举动。 自己都还没有头绪的事,就先别节外生枝吧。 花磊装得有些为难:“欠你个救命的人情,就算把我卖掉也只好认啦。” 这算是答应帮忙喽,反正我只要结果就好。 也不知道突然哪根筋搭错了,我突然向花磊冒出一句:“诶,你知道吗,我是在这家医院出生的。” 花磊很平淡地接嘴:“我也是在这家医院出生的,这有什么奇怪吗?” “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如果不是及时送来医院,差点就没有我了。” “不会的,你生来命大有福,一定会活得好好地。”花磊侧脸,看不到表情。 心里陡然生出一丝温暖,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种话。 “对了,你哪一年在这医院出生的?”我问花磊。 “我跟你同年呀,就只比你早一天出生。” 原来,金溪坛那个和我妈一起被送来医院的孕妇,就是花婶,真是巧呀! 花磊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相对于我,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虽然你是我救命恩人,但我比你大,你还得管我叫哥哥。”居然会调侃我了。 “切,就大一天嘛,哪门子的哥哥?”我顺嘴就接了一句。 “别说大一天,就是早生一分钟,我也是哥哥,不服气重生一回呀。”花磊也开起了玩笑,完全就是哥哥揶揄妹妹的口气。 说来也奇怪,长这么大,头一次跟人相处得这么放松,即便是跟同样是同龄人的柳静静,都很难得有这种氛围。 我摊摊手“好吧,你赢了。哥哥帮妹妹忙是天经地义的,那我就不用跟你客气啦。” “嗬,想得挺美,请吃饭还是可以有的。”花磊一边模仿我说话的口气,一边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比起上次那个唐突的拥抱,这个举动明显自然多了,很像一家人的感觉。 我静静地看了一眼花磊,心想原来有哥哥的感觉是这么地温暖呀。 多想这么美好的时间就停留在这儿,哪怕多静止一会儿也是好的。 可是,煞风景的那两个小家伙又出现了,好像学乖啦。 兴许是,怕我又亮出那条匕首项链,只敢离得远远地,刚好出现在,我可以看到的视线范围内。 但很快,我发现是我自己想错了。 虽然,它们的确是怕匕首项链的,但它们之所以离那么远,却不过是在试探花磊。 因为,我还没有掏出项链,已经被花磊按住了手。 花磊也可以看得见它们俩? 咦,同时我发现那两个小家伙的视线,也的确一直集中在花磊身上。 我悄声地向花磊确定:“你是有看到什么吗?” 花磊好像又一次猜中了我的心思:“跟你一样,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它们都不是正常的小孩对吧?” 我终于确定,原来他跟我一样,也是可以瞧见另外世界的那些。 只是很纳闷,我们一起在金溪坛长大,一起在凤凰念的高中,怎么以前从没听说呀,而且他要也跟我一样的话,小时候怎么还会生那样一场怪“病”? 第019章 会是同道中人? 好像是听到了我心里的疑问,花磊扫了我一眼,压低嗓音轻声地跟我说: “自从小时候那场大病过后,我发觉自己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了,眼前总是有两个不同的世界,或平行或重叠,有时侯甚至会分不出哪是虚幻?哪是现实?” 还有这样子的事情?这我倒从来没听外婆说过。 花磊见我没作声,又接着说: “能跟你看到一样的世界,其实我还蛮开心的。但后来发现,到凤凰读书之后,我能看到的东西,你好像都看不见了,所以我一直把这个秘密压在心底。” 见那两个小家伙没有靠前来,我问花磊: “那在病房吃饭的时候,你其实也有看到它俩?” “不光是今天吃饭时,还有,你在走廓外面长椅上睡觉的那个晚上,我……” 花磊欲言又止,可我当时居然没感觉到,他是在犹豫,有些事该不该告诉我? 清洁阿姨何嫂远远地走过来,那两个小家伙却突然像土遁了一样,消失了。 这次何嫂倒没有用扫把来扫我,但看到我跟花磊呆在一块儿,好像有点愕然。 花磊微笑着朝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何嫂居然一改平日里凶巴巴的样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原来她也会笑呀! 果然有异性没人性,任何时候,长得好看就是既占便宜又吃香。 话说这花磊又是怎么回事儿?但凡见到是母的,那笑容就开始撩人。 帅哥了不起呀?你说人家勾搭时都先用眼睛放电,特么他用梨涡诱惑。 是的,我也是这些天跟他面对面,才发现花磊为什么笑起来特别好看,就是因为他嘴角边那两个梨涡,其实还比较对称,但一深一浅,笑起来只有一边会比较明显,反正甚是迷人。 何嫂不仅笑了,还径直走了过来,递给花磊一张小纸条: “这个地址先收好,以后你们一定用得着。” 把纸条给了花磊之后,何嫂又扭过头来冲我说: “你这个女娃儿也真是,不是叫你不要多管闲事,现在想不管都不行了。” 语气看似责备,跟上次凶巴巴的警告却有着天壤之别,反而听着像在关心。 我有点摸不准,何嫂究竟有何用意? 正想出声问个一、二,她已经走远了。 远远地飘过来一句话:“你俩要当心,自己注意安全。” 我不禁苦笑,这何嫂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花磊把纸条折好,放进钱包夹,说“何嫂看着凶,其实人很好的。” 说得好像,他对何嫂很了解似的。心想,我要是个大帅哥,她也会对我好的。 花磊拍了下我的脑袋,“走啦,先回去休息,晚点带你去看些东西。” 入夜,我在病房那张陪护的小床上,和衣躺着眯了会儿,听到外婆和花婶响起了均匀的鼾声,才悄悄地爬起来,拎起鞋光脚走出病房,花磊早等在门外了。 我边穿鞋边悄声问他:“准备带我去哪儿,看什么?” 花磊:“嘘,呆会儿你就知道了,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发出声音,直到我说可以讲话了为止,你能做到嘛?” 我重重地点了下头,跟着花磊往外走,那两个小家伙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出了医院的大门,我们拐进了旁边一条小巷子,看方位应该是医院的西北角,巷子非常窄,只能刚好容一辆车经过。我纳闷这巷子的设计。也特么忒不科学,忒不合理了,如果对向来车怎么办?来车时巷子里刚好有人又怎么办? 紧走了几步才发现,我的担心实在多余,尼玛这就是条死胡同,巷子尽头就是医院的侧门,靠近侧门的院内有几间小平房,阴森森鬼气瘆人。 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医院的停尸房,小县城的医院未必都有带冷冻库的太平间。想到这,周身一紧感觉汗毛根根倒立起来,别问我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形容?因为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梗。 巷子里别说人,这会儿连鬼都没有一只。喔,其实,我们身后就跟着两只。 我正奇怪着想问花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带我们来这儿是要干什么? 他却把右手食指竖在嘴边,左手拉起我藏在一堆石块后边,然后就听到巷子口响起了脚步声,由远而近。 有人来了,这条巷子除了隔壁街道漏过来的灯光,就只剩医院侧门上边那盏小灯泡发出晕黄的光,看不清来者何人,光听脚步声,当不属轻盈之躯。 来人到了医院侧门边,停住脚步放下身上背着的小背篓,从背篓里一样一样地将东西拿出来摆在面前,看着像祭品。 果然,摆完那些东西之后,来人又拿出了打火机将香烛纸钱点燃,把香烛插在面前的地上,纸钱燃烧起来的火光映在那人脸上,原来是何嫂! 她这么晚来这儿做什么?摆供品、烧香烛纸钱,又是为了拜祭何人? 正纳闷间,看到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些“人”,有高矮胖瘦、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还有残缺不全的……都涌上那堆香烛纸钱。 到了跟前,像排队似地站成一长溜。原来,它们都是过来领“食”领“钱”的。原本跟着我们,躲在后边的那两个小家伙,此时也上前去,排在了队伍后面。 我偷偷地去拽花磊的胳膊,小心脏扑嗵扑嗵地直跳,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非人类,饶是我,除了震撼也找不着别的形容词了。 花磊感觉到了我的慌乱,把我的手攥在他手心里,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力量和勇气。我感激多亏了有他在身边,却忘记明明是他带我来这鬼地方的。 何嫂手里继续着点香,重复烧纸钱的动作,嘴里还念念有词。 隔得有点远,听不清念的是什么。光看这场景,想必她应该是在诵经超度亡灵。 只不过,不知道她念的是《往生咒》、《地藏菩萨本愿经》、还是《金刚经》,以前偶尔也听外婆讲过,面对不同的往生之人要诵不同的经文。另外,跟诵经者本人属什么教派也有关系,那完全是不同领域的事情。 我看着不远处的何嫂,近在身边的花磊,心想:“难道我们都是同道中人?” 第020章 失踪之人回来了 它们突然出现一样,在经过何嫂面前之后,又突然消失不见了,像魔术。 我眼都没眨过,看着没遮没挡的,说没就没啦,这可比那刘谦先生牛多了。 如果,不是我事先就知道它们不是人,搞不好真会冲出去鼓掌。 到最后,就剩下跟着我和花磊过来的,那一大一小俩家伙,停在了何嫂面前。 原以为,也会和其它的一样,过一阵就会消失不见。 然,并没有! 它们就站在那儿,看起来不太舒服,抱脑袋,捂肚子,但就是没有消失。 等了一阵,何嫂嘴里不再念念有词,那俩小家伙的不舒服劲也似乎过去了。 就这么僵持着,我跟着花磊躲在石堆后边,憋得腿都快麻了。 最后,还是何嫂烧完带来的纸钱,叹了口气,扬扬手嘴里说: “算啦,算啦,还是都散了吧。”这句话说的声比较大,我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然后,背起她那小背篓,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啦,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们? 第二天,特意跟外婆提起这事,外婆只感叹了一句“这是个好人。” 末了,又加了两个字“贵人”。 嗯,谁的贵人?它们的?还是我们的? 这一天,何嫂突然出现在住院部3楼6号房,她是来看外婆的。 我印象中,她跟外婆从来也没有过交集,这住院楼病房里的卫生又不归她负责,所以,外婆和她之间连打照面都没几回,她为什么来看外婆? 何嫂并不理会我们,只自顾自地跟外婆说,可不可以让她看一下外婆的伤腿? 外婆当然没有拒绝她的关心,对方又不是坏人,看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结果何嫂看完,从她那清洁工装的裤袋里掏出几个小纸包,叫每天睡前给外婆泡会儿脚,说是一星期之后就能见奇效。 我和花磊对此是持怀疑态度的,但外婆却执意一试。 花磊从一个小护士那儿打听到了,廖辉果然在3个多月前,来这家医院做过引产,被引掉的是已经6个月大的男孩,当时医生的建议是,最好就生下来。 因为,首先这是个非常健康的宝宝,又是廖辉的头胎。其次,已经足6个月了,宝宝在母体都已经成形,再多一点时间就和正常生产差不多。另外,引产对妈妈的风险是很大的,换句话说,有可能终生不孕,以后想生都不一定要得了孩子。 小护士还说,当时廖辉也并非没有犹豫过,但仅仅隔一个晚上,第二天来就坚决要把孩子引掉,而且要求医生越快越好。 后来,花磊还让那个小护士帮着,查到了当时做手术的风险责任承诺书,上面赫然签着王和强的名字。 原本还以为,王和强未必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现在想来,合着是这俩人一起扼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们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好歹也是鲜活的生命,而且还跟他们有着骨肉亲情。 真是想不通呀,王和强、廖辉他俩不是真心相爱吗?何至于容不下一个孩子? 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时,传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王和强回来了,那个携款失踪的王和强重新出现了! 最早得到消息的是曾宏,王和强在廖家桥的那个战友。 柳静静第三次找到曾宏的时候,他直接说的,王和强在凤凰城公安局拘留着。 曾宏的意思,王和强并非携款出逃,而是家里有点事赶回去处理,没来得及跟镇政府商量。而且,这次也不是警察先找到的他,而是他自己带着钱回来的。 至于,王和强为什么会被拘留? 除了廖家桥镇政府之前报了警,需要走一遍程序。 还有件很重要的事,王和强那个患有精神疾病的老婆死啦!据说是死在河里,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泡得面目全非。 关于他老婆的死,也有不同版本的说法。 有的说是疯疯颠颠的人,身边一刻不能离人,可能是没人看着,一失足掉河里被冲走了,等发现的时侯,已经在水里泡了好多天了。 有的说,他老婆也有清醒的时候,可能不想因为自己的病,就这样拖累王和强,所以,趁着自己清醒想给俩人做个解脱,就跳河寻了短见。 还有的说,因为这么多年过去,王和强被疯了的老婆折腾累了,生意也做大了,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嫌这个疯子老婆是个累赘,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休,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老婆给推到了河里。 听着这些传言,都有各自猜测的道理,也都有各自成立的推理依据。 但事实,真是就是这样吗?无论哪种说法,都没人敢保证! 警察也只是拘留,并没有给他定罪! 据说,亲戚朋友提交申请,还可以去探望他。 因为,通过廖辉的笔记,我已经知晓了她和王和强的关系。 所以,我让柳静静再通过曾宏为她小姨申请到,去拘留所探望王和强的机会。 这一次,曾宏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并且还争取到可以让我们陪着同去。 其实,让廖辉去探望王和强,并非是因为好久没见,找人机会让他俩重聚。 而是,我有我的想法和用意。 第021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王和强那个疯子老婆的死,究竟是意外?是自杀?还是他杀? 传言就是传言,毕竟,没人亲眼瞧见!那就等同谣言。 所以对于王和强,无论他人作何揣测,传闻都不可以拿来作为呈堂证供! 警察也说得很明白,只是行政拘留走个程序,并没有证据可以给他定罪! 我们是通过廖辉的笔记内容,才知晓了她与王和强的关系。 王和强失踪期间,柳静静再三去找过曾宏。 想来曾宏应该明白,我们已经知道了,廖辉和他的战友关系非同一般。 所以,当我们请他想办法安排我们,陪廖辉与王和强见上一面? 曾宏很爽快地就说了实话:“再等几天吧,王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其实,我急切地想让廖辉去见王和强。 并非,要帮好久没见的他们,找机会重聚。 而是,我另有想法和打算。 史料不及的是,之前一直游离在自己世界,不吵不闹的廖辉,在王和强回到凤凰之后的近段时间里,情绪波动非常大,成天里哭闹吵嚷,如果有人喝斥她,还会激怒到她咬人。 柳静静只能呆在廖家桥,帮着外公、外婆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小姨。 在凤凰城内一家餐馆里,我首次见到了王和强。 戴着黑框眼镜,个子挺高,挺斯文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憔悴,可精神头还是不错的,虽说已年过四十,但完全没有发福的迹象,倒清瘦得不像个生意人。 不会是在拘留所受了什么苦吧?但想想,好歹在凤凰城,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警察同志多少还得给几分薄面,断不至于为难他。 我心里倒是一直有个疑问,不是说近视眼不可以当兵吗? 王和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所以啊,我才在部队混不下去。” 后来才知,这丫在部队是干后勤的,就是戴个酒瓶底也碍不了多大事儿。 花磊和我一起去见的王和强,席间我们几度试图问起他, “为什么会同意打掉廖辉肚子里,他俩共同的孩子?” 被他顾左右而言他,轻松地岔开了话题,充分显现出他作为生意人的一面。 果然,成功的生意人都是狡猾的老狐狸! 我和花磊对视一眼,看来,不出狠招是不行了。 花磊直截了当地说:“王总,我们已经查到廖辉做引产手术时,你亲笔签的风险责任书,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这样的身份,完全没必要去担这个风险!” “廖辉有写日记的习惯,她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到倾慕你,爱上你,跟你在一起,中间你因为项目离开凤凰再回来,到她怀上了你的孩子……这些她都有写进日记里。”但我故意没有提起,那些被人撕掉的笔记内容。 看着王和强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我索性豁出去了: “王总,你知道廖辉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因为你们的引产行为,她现在被自己孩子的婴灵纠缠着,不得安宁!所以精神失控,才发疯的。” “你胡说什么?”王和强一脸不相信,以为是我在讹他。 “王总,她说的是真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坐在你面前的这位苗歌小姐,是廖辉外甥女柳静静的高中同学,她从小就有阴阳眼。这次从北京回到凤凰,就是受柳静静外公、外婆之托。”花磊边说边用脚,碰了碰我。 我心领神会地,接嘴道: “其实,我不仅看到了你和廖辉引产掉的那个男婴,在廖辉做手术的这家医院,我还看到了,你几年前因车祸死掉的大儿子。”这个才是真的诈他的。 当时,我们在查廖辉做引产手术时的就诊记录,无意间在档案中发现1张,车祸男孩家长放弃治疗的授权书,上面签的名字也是王和强。 其实,因为签的字迹并不同,亦有可能是同名,所以,并不确定是否为同一个人。是花磊从护士那儿套话,才知道跟几年前,越野车坠毁的那场车祸有关。 那个男孩,当时的确被从死亡线给抢救过来了,但还是陷入深度昏迷,因为头部受到严重撞击伤,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瘫痪在床过一辈子,即便能醒过来,右眼也会是永久性失明。 我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把这两件事给联系到一起了,想看看一直都很淡定的王总,究竟会是怎样的表现? 果然,王和强胀红了脸,愣住大约5分钟,眼泪从他黑色镜框后面奔涌而出。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兴许是压抑得太久了,这个40多岁的大男人,趴倒在桌子上掩面号淘大哭,耸动着肩膀,像个孩子一样脆弱。 幸好我们是在包厢里,花磊起身去支开闻声赶来的餐馆工作人员,借口说是喝醉了酒,然后掩实了门。 我从包里翻出面巾纸,静静地等他渲泄压抑已久的情绪,人的情感如果长期找不到发泄的缺口,很容易出现精神方面的问题。 这个世界80%以上的人群都有精神疾病,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等他情绪开始缓和,从桌上抬起了头,我把手中的面巾纸递过去给他。 王和强一边用面巾纸抹脸,一边努力装着用平和的语调道歉: “真对不起,因为家里的一些私事,让你们见笑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大哭过,明明很脆弱却又要装得没事的成熟男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还是多亏了有花磊在,他很男人地在王和强身边坐下来,拍着对方的肩膀,称其大哥而不是叔,说没事的,我们能理解,今天找到你就是想解决事情,也看看我们能否帮得上什么忙不? 第022章 抑郁也是种病 我叫王和强,张家界人士,曾在新疆当了好几年后勤兵,部队复员回来就结了婚。老婆跟我是初中同学,俩人都是彼此的初恋,感情早就胜似一家人了,结婚后的第二年,我儿子就出生了。 复员后,我没有再回到原工作单位去上班,而是用自己的复员费,当然也动用了我家老爷子的人脉关系,到怀化做起了花卉、苗木生意。 当时苗木市场刚兴起,竞争没那么激烈,市场需求却比较大,我的生意顺风顺水,越做越大!那些年,钱的确是没少赚。 老婆有了,儿子有了,有房有车,生意越来越好,钱越赚越多,一切看起来都是幸福完美的。只是,随着我在花卉、苗木市场上倾注的心血越来越多,能给到老婆孩子的陪伴,自然就越来越少。 这期间,我发现我老婆的脾气越来越差,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火。 刚开始,只当她是因为我经常不在家,没有陪她娘俩,在故意跟我赌气。 后来,她脾气越来越火爆,经常摔东西甚至会打儿子,表现得更歇斯底里,有时还会拿自已头去撞墙。 这期间,我发现我老婆的脾气越来越差,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火。 刚开始,只当她是因为我经常不在家,没有陪她娘俩,在故意跟我赌气。 后来,她脾气越来越火爆,经常摔东西甚至会打儿子,表现得更歇斯底里,有时还会拿自已头去撞墙。 这期间,我发现我老婆的脾气越来越差,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火。 刚开始,只当她是因为我经常不在家,没有陪她娘俩,在故意跟我赌气。 后来,她脾气越来越火爆,经常摔东西甚至会打儿子,表现得更歇斯底里,有时还会拿自已头去撞墙。 我老婆当初怀儿子时,就患有轻度抑郁症,那时候我们也没意识到这是种病,儿子出生后,她的产后抑郁就更严重了,脾气越来越不好。 我因为生意的缘故,常年在外奔波,三、五天不着家是经常的事,偶尔回到家里,见到动不动发火的老婆也很火大。后来,还是小姨子看出来不对劲,去联系了心理医生,才知道抑郁症严重起来,是会要人命的。 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多点时间陪伴,帮助舒缓病人的焦虑;带她到处走走看看,转移注意力放松心情,这样会减轻患者的悲观情绪,有利于调动其生活正能量。 所以,之后的几年,才刚2岁多的儿子都丢给小姨子帮忙带着。除非必要的生意谈判,其他的时间我基本用来陪老婆,走哪儿都带着去。她人也的确开朗了许多,脸上笑容渐多,脾气也变柔和了。 照这个路子走下去,生活很快就会回归正轨,重新回到幸福美满的康庄大道。 但有时候,我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 我和老婆,正去往桂林游玩的路上,突然接到交警打来的电话,通知我们说,出车祸了,需要我马上赶去协助处理。交警也是通过出事越野车的车牌信息,才找到了我的联系电话。 那部越野车的车主是我,车平时都放在丈母娘家,小姨子有时会开一开,但她车技不好,只在市区内跑一跑。所以接到电话时,还没有意识到会有多严重。 等回到张家界,才知道小姨子是去凤凰那边出的车祸,开车的是她大学同学的男朋友,她大学同学和我儿子也都在车上。 交警在电话里,虽没说具体情况。但,我打小姨子电话没人接,而且据我对凤凰那边路况的了解,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 但,等真正去到车祸现场,我脑子还是“哄”地就炸了,那情景实在太惨烈!导致后来,还经常会被噩梦吓醒。 越野车坠下山崖,已经碎得只剩下完全变形的车架,车里的其他三人也都散了架,可能是没有系安全带。 交警说,我儿子是在坠车前,被人瞬间从车窗里给抛出来的,已经被当时目击的山民,给送到医院去急救了。 我们赶到医院时,见到我儿子全身插满管子,躺在重症监护室。 我老婆见到这个情形,当场就晕过去了! 医生说,已经给我儿子做完手术,但仍没脱离危险,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密切观察生命体征变化,叫我们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我老婆已经得到缓解的抑郁症,因为车祸又犯了!并且较之前更严重,经常魔怔了似的,天天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守着,谁劝都不走。 从省里请的专家医生来看过,确诊我儿子右眼已经永久性失明,除非奇迹出现,不然就算再治下去,99.99%以上的几率是要瘫痪在床上过一辈子,让我们夫妻俩尽快做决定,是放弃?还是继续用药物维持? 奇迹一直都没有出现,老婆在医院守着儿子的期间,时而清醒时而魔怔,但半个月左右的一天清晨,她突然很清醒地央求我说: “老公。我们帮儿子做个决定,让他得到解脱吧,我不想他以后这一辈子都活得那么痛苦!” 我也纠结、挣扎了好久,既没有勇气下决心去终结一个生命,又担心儿子以后的路会更痛苦,终于狠下心来同意放弃治疗,但授权书的签字迟迟下不去笔,最后还是老婆帮忙签的(这就是为什么两个签名的字迹不一样了)。 送走儿子之后,我老婆就彻底崩溃了!之后的事,基本上你们都知道了。 ……………… 王和强停下来,喝了口水。 现在,我和花磊已经了解他大儿子的车祸事故,也知道了他老婆为什么会疯。 但,他和廖辉之间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他老婆究竟又是怎么死掉的? 还有,无论在医院还是去廖家桥,一直跟着他儿子的那个“小男孩”又是谁? 太多太多,我们想要知道答案的疑问,悬在心里。 王和强喝完水,看了看我和花磊,明白我们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他清了清喉咙里的痰,说: “你们之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扼杀掉廖辉肚子里的孩子?我想廖辉的笔记里未必有说实话。虽然,那个孩子的到来是个意外,但后来去医院引产,对我来说是个更大的意外!” 呃,什么意外呢? 第023章 孩子说没就没啦 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得继续。 听从医生的意见,我把老婆送到了一家各方面条件还不错的精神疗养院。 凤凰城有朋友联系我,问我对那边的苗木生意有没有兴趣? 按理来说,我似乎应该远离这伤心之地,以免触景生情。 但做事得善始善终,何况还有4条相关人命搭在了这个地方。 尤其,后来廖家桥镇政府那边,向我抛来果树种植的橄榄枝,牵线的人当中还有一个是我在新疆当兵时的战友曾宏,他比我后转业,现在廖家桥管邮政系统。 去凤凰正式开展工作约半年的时间,一帮人去餐馆吃饭,第一次见到了廖辉。 这姑娘身材匀称,长得特好看,但真正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好酒量。 吃饭的同伴喝高了,就起哄把餐馆的服务员抓来喝酒,还搞出个喝酒有赏。 一桌大老爷们,以欺负小姑娘为乐,我是觉得很无聊,可毕竟刚到人家的地盘,只能入境随俗。 结果,半道就杀出了廖辉这个巾帼英雄,白的啤的混在起一起,一个人把剩下的酒全干掉了,那架势唬住了现场所有人,我当时在想,这姑娘还挺有意思。 后来,隔三岔五到她在的那家餐馆吃饭,也从别的渠道了解到这个姑娘家里的一些情况,发觉她要照顾家里年迈的父母,还要供父母双亡的外甥女上学,这都挺不容易的,就跟在廖家桥邮政系统的老战友提了一下。 曾宏还是蛮给力的,帮廖辉在镇上邮电局安排了份工作,虽然不在编制内,但工资还是可以的,小姑娘很开心,工作起来也很用心。 因为廖家桥的项目合作,我经常呆在那边,也因为曾宏的缘故,经常在邮政局出入,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心里挺喜欢见廖辉这个姑娘的。 我没想到的是,廖辉也喜欢上了我,而且还先主动跟我告白,并凑上来亲我。 尽管我有家庭,有老婆。但这些年因为老婆的病,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过夫妻生活,我是正常的男人,当然会有生理需求,何况怀里的还是个我也喜欢,青春妙龄的美女。我承认,当时大概也是精虫上脑了。 这些年,在生意场上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各种目的都有。惟独这个廖辉例外,她既不求财,也不求名份,在跟廖家桥当地部门的一些人打交道时,还不遗余力地来帮我。 可男人,有时既不想放弃拥有的东西,比如家庭事业、身份名誉……又受不了青春美丽的肉体诱惑,我也常常愧疚和自责。 后来,项目进度上出了点问题,我去了外地。本以为这份感情会因此而淡掉,许不了承诺就让时间把这篇给翻过去吧。可是,当听别人说,廖辉家里在张罗着给她安排相亲了,我又愣是没忍住,跑回廖家桥去找她。 于是,我们又在一起了。而且没过多久,廖辉就告诉我,她有了。当时我还有点懵,明明自己很小心做了防护措施的,怎么就突然有了呢?但很快,更多的是欣喜,毕竟我又有了孩子。只是这样一来,我得考虑怎么给廖辉一个名份,还有我老婆那边又怎么交待? 老婆精神方面时好时坏,医生说,精神疾病最怕的,就是来自外界的刺激,所以我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去谈这些事。 廖辉倒是保持她一贯的立场,她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也不求什么名份,只要我爱这个孩子就行。 家里老爷子,当然也赞同要这个孩子,毕竟那是他大孙子。 岳父母听了这事,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明说什么。只是没料到,他们转身却告诉了还在疗养院养病的女儿。 老婆当时就在疗养院大闹了一场,还要割脉自杀,把老人和双方亲戚都惊到了。 廖辉听说了这事,主动跟我说,她不能让我跟老婆离婚,希望我能安排好地方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由我来负责孩子长大成人和教育学习的一切费用就好。 她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觉得愧欠于她,就越想等老婆精神状况好转的时候,尽快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好。 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得继续。 听从医生的意见,我把老婆送到了一家各方面条件还不错的精神疗养院。 凤凰城有朋友联系我,问我对那边的苗木生意有没有兴趣? 按理来说,我似乎应该远离这伤心之地,以免触景生情。 但做事得善始善终,何况还有4条相关人命搭在了这个地方。 尤其,后来廖家桥镇政府那边,向我抛来果树种植的橄榄枝,牵线的人当中还有一个是我在新疆当兵时的战友曾宏,他比我后转业,现在廖家桥管邮政系统。 去凤凰正式开展工作约半年的时间,一帮人去餐馆吃饭,第一次见到了廖辉。 这姑娘身材匀称,长得特好看,但真正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好酒量。 吃饭的同伴喝高了,就起哄把餐馆的服务员抓来喝酒,还搞出个喝酒有赏。 一桌大老爷们,以欺负小姑娘为乐,我是觉得很无聊,可毕竟刚到人家的地盘,只能入境随俗。 结果,半道就杀出了廖辉这个巾帼英雄,白的啤的混在起一起,一个人把剩下的酒全干掉了,那架势唬住了现场所有人,我当时在想,这姑娘还挺有意思。 后来,隔三岔五到她在的那家餐馆吃饭,也从别的渠道了解到这个姑娘家里的一些情况,发觉她要照顾家里年迈的父母,还要供父母双亡的外甥女上学,这都挺不容易的,就跟在廖家桥邮政系统的老战友提了一下。 曾宏还是蛮给力的,帮廖辉在镇上邮电局安排了份工作,虽然不在编制内,但工资还是可以的,小姑娘很开心,工作起来也很用心。 因为廖家桥的项目合作,我经常呆在那边,也因为曾宏的缘故,经常在邮政局出入,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心里挺喜欢见廖辉这个姑娘的。 我没想到的是,廖辉也喜欢上了我,而且还先主动跟我告白,并凑上来亲我。 尽管我有家庭,有老婆。但这些年因为老婆的病,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过夫妻生活,我是正常的男人,当然会有生理需求,何况怀里的还是个我也喜欢,青春妙龄的美女。我承认,当时大概也是精虫上脑了。 这些年,在生意场上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各种目的都有。惟独这个廖辉例外,她既不求财,也不求名份,在跟廖家桥当地部门的一些人打交道时,还不遗余力地来帮我。 可男人,有时既不想放弃拥有的东西,比如家庭事业、身份名誉……又受不了青春美丽的肉体诱惑,我也常常愧疚和自责。 后来,项目进度上出了点问题,我去了外地。本以为这份感情会因此而淡掉,许不了承诺就让时间把这篇给翻过去吧。可是,当听别人说,廖辉家里在张罗着给她安排相亲了,我又愣是没忍住,跑回廖家桥去找她。 于是,我们又在一起了。而且没过多久,廖辉就告诉我,她有了。当时我还有点懵,明明自己很小心做了防护措施的,怎么就突然有了呢?但很快,更多的是欣喜,毕竟我又有了孩子。只是这样一来,我得考虑怎么给廖辉一个名份,还有我老婆那边又怎么交待? 老婆精神方面时好时坏,医生说,精神疾病最怕的,就是来自外界的刺激,所以我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去谈这些事。 廖辉倒是保持她一贯的立场,她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也不求什么名份,只要我爱这个孩子就行。 家里老爷子,当然也赞同要这个孩子,毕竟那是他大孙子。 岳父母听了这事,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明说什么。只是没料到,他们转身却告诉了还在疗养院养病的女儿。 老婆当时就在疗养院大闹了一场,还要割脉自杀,把老人和双方亲戚都惊到了。 廖辉听说了这事,主动跟我说,她不能让我跟老婆离婚,希望我能安排好地方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由我来负责孩子长大成人和教育学习的一切费用就好。 她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觉得愧欠于她,就越想等老婆精神状况好转的时候,尽快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好。 第024章 真相究竟是什么? “廖辉性情大变,她也发疯了!我猝不及防,真特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前这个看着挺斯文、儒雅的王和强,终于也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所以,你那时想把廖辉送到精神疾控中心去,但被她的家人给否决了?” 我想听听,事情在他这儿,又会是个怎么样的版本? “医生说过,精神疾病要发现得早,在初期就治疗得当,治愈的几率要大很多。但廖辉家里人坚决不同意,他们不知道孩子引产的这档事,反倒相信村里的传言,认为廖辉真是被狐仙给缠上了。” 说到这儿,王和强深叹一口气: “我本来,正想着跟老人家坦白这件事,却碰上我老婆的病情突然恶化,来不及跟大家打招呼,等我连夜赶去疗养院时,才发现我老婆跑啦,带着行李跑的,看来是早有计划。 据疗养院的人说,前些天我老婆就曾嚷嚷着要去找孩子,说是她把孩子给害了。 这几个月为了找人,我跑了很多地方,只要有一丝可能、或者有丁点儿线索,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过去,还发动了很多亲戚朋友帮忙找,也在媒体上登了寻人启事,但一直寻找未果。是有很多人打电话提供线索,但基本都是假的。 那天,我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坐沙发上累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见到我老婆回来了。 她先是哭着跟我说,对不起我,害死了我的儿子,理应要受到惩罚。后来又笑着说,这样也好,她终于可以去陪我们的儿子。然后,就挥着手跟我道别,我急得起身去拉她,才发觉是做了个梦。” 我抢过他的话说:“然后第二天,你就接到警察电话,说你老婆被淹死了。” 王和强点头:“你怎么知道?情况还真是这样的。” 我心想,废话,电视电影里不都这么演嘛,几十年不变的老梗了。 花磊,好像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似的,不经意地,拿眼瞪了我一下。 王和强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还在很认真地说: “我老婆跳河之前,留下封遗书,里面讲有两件事情她心里一直很愧疚,一是儿子出车祸后,她做了放弃治疗的决定;二是那次约廖辉本是打算离婚成全我们,结果却吵起来了,最后还害廖辉失去了孩子。她不后悔今生做了我的妻子,希望在她去世后,我和廖辉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到一起。” 他最后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可以帮他去做做廖辉父母亲的思想工作,等他把镇政府项目那边的事情解决了,要抓紧把廖辉的病给治好。 回医院的路上,我问花磊,觉得王和强的话可信吗? 他想了想说,相信王和强并没有撒谎,根据他在大学修的微表情心理学,王和强的行为表现都是自然流露,有一种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 呃,看来我是时候去趟廖家桥,也应该要找廖辉谈一谈了。 回到医院,外婆正在病房外的走廊里,走过来走过去的,腿好啦? 今早出门时,看她那腿还瘸着,这会儿走路丝毫看不出来了。 看来,这个何嫂凶归凶,她给的药还真灵验! 我把王和强说的事情,又大致跟外婆说了一遍。 外婆说,事已至此,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自己也离开金溪坛老长时间了,想回去看看,顺便歇息一段时间。 花婶做手术的伤口,也恢复的差不多啦。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于是,她们俩自然结伴一起回金溪坛。 这么远的路途,山路又不好走,我还得留下来处理完柳静静家的事情,自然得由花磊送她们回去。 花磊说,他会尽快从金溪坛赶回来,在此之前,有事可先找何嫂帮忙。 我心想,那也得她愿意帮才行,我可没有你那么在何嫂面前吃得开。 没想到,外婆居然也嘱咐我,不要乱逞强,凡事去问下何嫂意见总没错。 好吧,我也知道何嫂绝非清洁阿姨那么简单,但要怎么样才能抱到她大腿咧? 光说不练假把式,小样儿的花磊,你咋不给我弄个攻略啥的,在我看来,何嫂可不是他眼里的那个何嫂,那就是碉堡,弄不好被她凶一脸,那我岂不蛮悲剧的。 花磊打趣:“你说的那不是何嫂,倒像水浒里的孙二娘。放心吧,我敢保证,何嫂绝对不吃人肉,要吃也不吃你这种排骨型的” 好吧,你人长得帅,说什么都对! 大不了,到时就把你搬出来,何嫂应该也会给个面子。 不过,最近是没看到,那一大一小那俩小家伙在医院晃来晃去,难道,还真被何嫂那把油纸伞给收啦? 我打算把外婆的项链还她,但她执意要我戴着,说我肯定还用得着。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这样外婆和我都比较安心。 去廖家桥的前一天晚上,我还没去找何嫂,她倒先来找我了,说是有故友想见见我。故友!谁呀? 于是,深夜等大家都睡熟了,我又光着脚拎双鞋偷溜出来,不同的是,这次是何嫂在外面等着我。没有去那条小巷,只是到了一个偏僻的拐角,何嫂突然就站住了,在她前面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个黑衣长发女人。 我觉得很面熟,像在列车14号车厢里靠窗的那位?还是在医院电梯里,因为低血糖晕倒做梦见到的那位?都像,但又都不像! 如果我说,现在无论我怎么努力回想,其实都记不得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唯一能确定的只有黑衣长发而已,会不会被人认为我脑子有病? 其实谁没病,都病着昂! 何嫂撑开了她那把神奇的油纸伞,一大一小的那俩小家伙就这样凭空出现了,大的那个看着黑衣女人,怔怔地站在那儿,良久才轻轻地吐出一声“妈妈”。 什么?眼前这个是王和强的老婆!她不是被淹死了?原来也不是人! 黑衣女“人”把手伸向她儿子,嘴没动,我却清晰地听到她说: “儿子,原谅妈这么久才来找你,我只是因为割舍不掉你爸,不过现在也放下了。孩子你别害怕,以后去哪都有妈妈陪着。”声音阴森,却也透着舔犊情深。 大的“男孩“终于走过去牵她的手,她又抬头看我们,不知是跟我还是何嫂,说: “阿强的事,就拜托啦,请一定要帮帮他们。” 我也不管是不是在跟我说,就自顾自地先点了点头。就算不帮王和强,我也早答应外婆,要帮柳静静和她小姨呀。 何嫂却只顾着催促她们快走,说是免得误了时辰。 这时另个小家伙却走上前去,“哥哥,这个还你。”摊开的小手有枚玻璃球。 大的那个伸手接过来,往右眼上一搁,妈呀,原来真是颗眼珠。 俩“人”朝我们挥手,从没听到出过声的“男孩”边挥手边说“姐姐,再见。” 得了,最好还是不见吧! 第025章 外面其实没有别人 一阵风刮过,那对鬼母子已经从眼前消失,仿佛团烟雾散了。 何嫂张开油纸伞,把另一个小的又给收进去,看我傻愣着僵在原地,拿伞轻轻戳了下我,说:“你打算在这儿站到天亮?跟我再去个地方吧。” 想都没想,我直接就跟在何嫂后面往前走了,甚至都没注意去的是什么地方。 只感觉何嫂越走越快,她那么硕壮的身躯,此刻却显现几分轻盈,连我这年轻的躯壳,都气喘吁吁快跟不上了。 感觉,也许刚好燃尽一炷香,又或者不足半个时辰,我们停在了一处山脚下,眼前是拾级而上的石阶,视线可及的远处高地有凉亭若隐若现,在冷清的月光里散发着肃穆的气息。 我满脑子都是,何嫂到底是何许人?那个重又被收进伞里的小家伙是谁?却丝毫没觉得,这半夜三更地,往不知名的山上走,本身就是件多蹊跷的事。 山风很凉,吹在身上居然没有一丝寒意,反而有种周身如沐春风、沁人心脾,飘然入仙的舒适感。 近到凉亭前,亭上赫然题着“凤凰台”三个字,亭子中间摆有石缸,缸里盛开着粉红和白色的莲花,亭子后边是座气势雄伟的道馆,门前石柱上刻着: 凤凰云母似天花,炼作芙蓉白云芽; 笑煞狂徒无主张,更从何处觅丹砂。 好似有很高深的玄机!然,我亦不懂,啥意思? 何嫂走至道馆的门前,转身回头看我,在这月光朦胧的深夜里,目光灼灼却又温润似水。我眼里的何嫂,此刻恍若自带圣洁的光环,像儿时梦里的外婆,有一种会让人愿意看着发呆的美。 “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想讨答案,但佛说,天机不可泄露也,到该你知道的时候,一切自然都会有结果。你是心里存有善念的孩子,又天赋异秉,以后免不了多管闲事,可天下闲事有能管和不能管两种,你好自为之吧。”何嫂语重心长的话,把正在神游中呆滞的我拉了回来。 此话处处藏有深意,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所以只能扮哑巴,继续沉默地等待何嫂指点迷津,心里其实想着: 明天要去廖家桥,该怎么跟廖辉谈?怎么告诉柳静静,我心里已得知的那个真相?还有一直缠在廖辉身边的婴灵,又该怎么处理?我是不是应该邀何嫂一同前往?毕竟她才是超度亡灵的高手,收鬼方面的专家。 何嫂显然比花磊更精于“读心术”,她抬手往凉亭那边虚空一指,只见两道光从亭子间直奔我们而来,待近到面前才发觉一道白色,一道粉红已扭成一团,随着何嫂双手上下翻飞,光圈变换着形状逐渐幻化成七彩的莲花。 我看呆了,这又是变的什么魔术?不对,应该说是何等仙法? 正暗自惊讶,这七彩莲花开始围绕我打转,眼瞅着它们在我前后左右转动,转速越来越快,像有股气流压迫着,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挡在面前,强光闪过,刹时觉得自己举起的左手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套在了手腕上。 定睛细看,手腕处突然多了条莲花瓣状的七彩水晶手镯,中间花蕊部分则是粉色,不对,应该是淡紫色,咦,又变回白色了,总之是会变色的就对啦。 “你以后就是手镯的主人啦,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就还给它原本的主人吧,那是护身符,暂时不应该属于你。”我很纳闷,藏在衣服里的项链,为什么何嫂会知道?从来也没在她面前露出来过呀。 不过,她这一身鲜为人知的本领,单凭刚才这手,虚空一挥就能变出莲花水晶手镯的本事,要知道外婆把项链给我戴了,还不是小事一桩嘛。 我这正瞎七八想地,何嫂突然推开了身后道馆紧闭的大门,里面漆黒一片,她只伸手一把就揪住了我,然后往前轻轻一推,我整个人就被她给送出去了,不是往前而是直线下坠,头顶传来何嫂的声音: “最危急的时侯,谨记着,外面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 脚下悬空着,耳旁是呼啸的风,我这是往哪儿掉? 难不成,道馆门后就是万丈深渊,何嫂这才送完七彩手镯,转头就拿我当小鹰来熬吗?今儿不会就啪叽摔死在这儿吧? 这么一想,我就着急了,手脚开始扑腾,想着在虚空中抓住条藤蘰啥的。 突然,黑暗里伸出一只粗壮的手,我想也没想,双手死死抱住,把自己整个人悬在那只手上。 何嫂走至道馆的门前,转身回头看我,在这月光朦胧的深夜里,目光灼灼却又温润似水。我眼里的何嫂,此刻恍若自带圣洁的光环,像儿时梦里的外婆,有一种会让人愿意看着发呆的美。 “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想讨答案,但佛说,天机不可泄露也,到该你知道的时候,一切自然都会有结果。你是心里存有善念的孩子,又天赋异秉,以后免不了多管闲事,可天下闲事有能管和不能管两种,你好自为之吧。”何嫂语重心长的话,把正在神游中呆滞的我拉了回来。 此话处处藏有深意,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所以只能扮哑巴,继续沉默地等待何嫂指点迷津,心里其实想着: 明天要去廖家桥,该怎么跟廖辉谈?怎么告诉柳静静,我心里已得知的那个真相?还有一直缠在廖辉身边的婴灵,又该怎么处理?我是不是应该邀何嫂一同前往?毕竟她才是超度亡灵的高手,收鬼方面的专家。 何嫂显然比花磊更精于“读心术”,她抬手往凉亭那边虚空一指,只见两道光从亭子间直奔我们而来,待近到面前才发觉一道白色,一道粉红已扭成一团,随着何嫂双手上下翻飞,光圈变换着形状逐渐幻化成七彩的莲花。 我看呆了,这又是变的什么魔术?不对,应该说是何等仙法? “你以后就是手镯的主人啦,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就还给它原本的主人吧,那是护身符,暂时不应该属于你。”我很纳闷,藏在衣服里的项链,为什么何嫂会知道?从来也没在她面前露出来过呀。 不过,她这一身鲜为人知的本领,单凭刚才这手,虚空一挥就能变出莲花水晶手镯的本事,要知道外婆把项链给我戴了,还不是小事一桩嘛。 我这正瞎七八想地,何嫂突然推开了身后道馆紧闭的大门,里面漆黒一片,她只伸手一把就揪住了我,然后往前轻轻一推,我整个人就被她给送出去了,不是往前而是直线下坠,头顶传来何嫂的声音: “最危急的时侯,谨记着,外面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 第026章 善恶有报多存善念 突然想到,昨晚梦里的那个何嫂说过,匕首项链是护身符,应该留在它原本的主人身上。那外婆今天要回到金溪坛去,我应该把项链还给她才对。 我把项链取下来,挂回外婆身上。为了不让外婆看出我刚才的忐忑,特意故作轻松地表示,它已经圆满完成任务,该回到主人身上,那才是它真正的使命。 外婆这次倒也没再推辞,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手背,说了句“自己小心”。 花磊也侧过身来,轻声说“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只有花婶,还拿冷眼瞅我,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她对我的敌意只增不减。 跟长辈是没法计较的,何况她是花磊的妈呀,话说这次花磊可帮我不少忙。 算啦,不要去想那么多,烦恼却无力改变的事。 该来的终归要来,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嚯~嚯~~嚯~嚯~~嚯,廖家桥,我又来啦。 我跟柳静静说,想单独跟她小姨聊一聊,要她帮忙选定个时间,而且需要她在外面守着,因为在这个时间段里,必须只有我和廖辉两个人,要保证不让任何人打扰到我们的谈话,包括她的外公、外婆。 柳静静显得特别担忧和为难,我懂她的意思。据说,廖辉前几天在外面还咬人来着,特别地吓人。被咬的是她们同村一个年轻小伙,手都流血了。 我拍了拍柳静静的肩膀,“放心吧,你小姨一定不会咬我的!”心里想的却是,你小姨可能是疯,但绝对不傻,那小伙被咬是他活该,依我看还咬得轻了。 拿着笔记本进屋的时候,廖辉正坐自己房间床边咬手指甲玩,比起上次见她更瘦更苍白,显得特憔悴。看来,事情若不尽快解决,麻烦可能越来越大。 我让柳静静从外面把房门锁死啦,她人在外头守着,除非是我叫她,不然谁来也不要开门。怕执行不到位,我进屋之后又从里边把门给栓上了,双重保险。 廖辉见我进屋,侧头瞄了一眼,继续很安静很投入地咬她的手指甲。我拖了把竹椅子坐在她对面,就静静地注视着她,也没有说话。 她一定也看见了我手里拿着笔记本,那样子对这本子并不陌生也毫不意外。就这样静默了不止3分钟。 突然,她出声问了句“你是谁呀?” 来廖家桥三次,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廖辉说话的声音,还是如此清晰的问话。还以为她在我面前,是誓要将沉默进行到底。 我没有回答她问题,而是反问“被踹的地方还疼吗?”我知道廖辉那次咬人,被咬伤的小伙趁着有人拉架,抬脚狠踹了她一下,应该是踹到了腰上。 她很愕然看着我,这事儿柳静静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咧? 其实刚到廖家桥,就听闻那个被廖辉咬伤的小伙,这两天突然打摆子,搁床上躺着都下不来地,请医生来家诊治包扎了手的伤口,其他却啥问题也查不出来。 我觉得事出必有因,就顺道过去瞧了下,嘿,猜怎么着? 是的,是那个婴灵正踩着人家肚皮跳踢拉,看到我之后改成了伦巴。 正想喝止它,小家伙很委屈地背起手,跟我比划了个动作。所以,我才说小伙是活该,咬得算轻了。 原来,小伙看到漂亮的廖辉,想着没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趁没人想侮辱她,差点就能得手了。没想到廖辉会奋起反抗,情急之下还张口就咬。 小伙没占成便宜,看着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恼羞成怒又有口难言,在被人拉开前飞踹了她一脚。 我示意廖辉,能把被踹到的地方撩开看看?她没有动,我就自己伸手了,不过她也没排斥还稍稍挺起身,任我把衣服从她腰部掀起,掀开衣服那刻,我倒吸一口凉气,好大块的於青,真真是踹得结结实实的,还真是下得去脚。 突然想到,昨晚梦里的那个何嫂说过,匕首项链是护身符,应该留在它原本的主人身上。那外婆今天要回到金溪坛去,我应该把项链还给她才对。 我把项链取下来,挂回外婆身上。为了不让外婆看出我刚才的忐忑,特意故作轻松地表示,它已经圆满完成任务,该回到主人身上,那才是它真正的使命。 外婆这次倒也没再推辞,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手背,说了句“自己小心”。 花磊也侧过身来,轻声说“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只有花婶,还拿冷眼瞅我,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她对我的敌意只增不减。 跟长辈是没法计较的,何况她是花磊的妈呀,话说这次花磊可帮我不少忙。 算啦,不要去想那么多,烦恼却无力改变的事。 该来的终归要来,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嚯~嚯~~嚯~嚯~~嚯,廖家桥,我又来啦。 我跟柳静静说,想单独跟她小姨聊一聊,要她帮忙选定个时间,而且需要她在外面守着,因为在这个时间段里,必须只有我和廖辉两个人,要保证不让任何人打扰到我们的谈话,包括她的外公、外婆。 柳静静显得特别担忧和为难,我懂她的意思。据说,廖辉前几天在外面还咬人来着,特别地吓人。被咬的是她们同村一个年轻小伙,手都流血了。 我拍了拍柳静静的肩膀,“放心吧,你小姨一定不会咬我的!”心里想的却是,你小姨可能是疯,但绝对不傻,那小伙被咬是他活该,依我看还咬得轻了。 拿着笔记本进屋的时候,廖辉正坐自己房间床边咬手指甲玩,比起上次见她更瘦更苍白,显得特憔悴。看来,事情若不尽快解决,麻烦可能越来越大。 我让柳静静从外面把房门锁死啦,她人在外头守着,除非是我叫她,不然谁来也不要开门。怕执行不到位,我进屋之后又从里边把门给栓上了,双重保险。 廖辉见我进屋,侧头瞄了一眼,继续很安静很投入地咬她的手指甲。我拖了把竹椅子坐在她对面,就静静地注视着她,也没有说话。 她一定也看见了我手里拿着笔记本,那样子对这本子并不陌生也毫不意外。就这样静默了不止3分钟。 突然,她出声问了句“你是谁呀?” 来廖家桥三次,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廖辉说话的声音,还是如此清晰的问话。还以为她在我面前,是誓要将沉默进行到底。 我没有回答她问题,而是反问“被踹的地方还疼吗?”我知道廖辉那次咬人,被咬伤的小伙趁着有人拉架,抬脚狠踹了她一下,应该是踹到了腰上。 她很愕然看着我,这事儿柳静静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咧? 其实刚到廖家桥,就听闻那个被廖辉咬伤的小伙,这两天突然打摆子,搁床上躺着都下不来地,请医生来家诊治包扎了手的伤口,其他却啥问题也查不出来。 我觉得事出必有因,就顺道过去瞧了下,嘿,猜怎么着? 是的,是那个婴灵正踩着人家肚皮跳踢拉,看到我之后改成了伦巴。 第027章 打掉孩子的真相 好像不该用号啕大哭的,形容像廖辉这样的美人起码应该是梨花带雨吧。不得不说,廖辉憔悴归憔悴,眼角挂泪、双目微红的模样我见犹怜,仍是极好看的! 谁说的只有男人爱看美女?呃,只是这美女哭完之后,用衣襟擦拭眼泪鼻涕真的好吗?我赶紧掏出纸手帕递给她。 然后,问她“你已经知道王和强回到凤凰?也知道他老婆死了?”她点点头。 廖辉开口说话之前,我继续把问题抛给她: “你知道,王和强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来找你吗?”她迟疑地摇了摇头。 “因为他愧疚,同时又不知该如何兑现承诺。他的愧疚既因为你,也有对死去的老婆。来说说,你和她老婆为什么吵架吧?”我想听听她的说法,上次王和强并没有提到具体原因,我也没来得及问他老婆。 “我当初跟老王,真的是因为倾慕他,就想跟他在一起,并没想过要破坏他的家庭,伤害他老婆。期间也想过,也许等几年,感情淡了有可能我又会爱上别人。但那次他一走好几个月,等他再出现的那刻,我就想要有一个我们的孩子,也许有了孩子他就离不开我们。”廖辉陷入回忆里。 “所以就偷偷把老王让我吃的避*孕药给掉包了,还把那些避*孕套偷偷全扎了小洞洞,我也想等生米煮成熟饭,等有了孩子,家里就不好再逼我去相亲,只能被动接受我和老王在一起。”呃,这个农村姑娘主意大着呢。不过,尽管屋里就我俩,但我这未婚还没交男朋友的黄毛丫头,听着还是好尴尬呀。 “终于我的计划成功了,我有了孩子,王和强最初挺意外的,后来慢慢接受了这个孩子。他老婆知道了这个消息,在疗养院闹着要自杀,看得出来他挺矛盾挺为难的。我就真心安慰他,不用为这件事烦恼,因为我不会拿孩子来要求他跟老婆离婚,只希望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照顾他。” “但后来你改变了主意,所以去疗养的时候和他老婆吵起来了?”我猜测着。 “他老婆提出要和我见面聊聊,我当时是有点懵,但转念想去谈开也好,就把我的态度表明给她,让她放下心来不要再跟老王发脾气和吵闹,但我忘了她还是个病人,而我是个怀着孩子的孕妇。”原来俩人本都不想吵架的。 “我和老王到了之后,他老婆就把他支开了,我也想俩个女人谈事没有男人在旁边会更好。刚开始聊天,就说说肚子里的孩子情况,问问她在疗养院的生活,气氛挺好的。但后面,他老婆突然话锋一转,质问我是不是故意用孩子来逼老王跟她离婚,然后再顺理成章地嫁入王家?我知道她可能情绪不稳定,也听说过他夫妻俩有个儿子因为车祸死了。所以,我立即澄清从来没想过要用孩子来绑住老王,更不可能拿孩子来要挟老王离婚。” 这个我倒相信,精神疾病患者的情绪本来就容易波动,其实孕妇也一样,难道就因为这样,两个当场就吵起来啦? “但他老婆完全不听我的,突然站起来指着我鼻子说,你这狐狸精迷惑了我老公,现在还带着肚里的野种说是他儿子,这不是他的儿子,他儿子已经死了,你不就是想要钱嘛!你说个数我给你钱,然后带着你肚里的野种滚蛋!”这话的确说得有几分难听,难怪孕妇听了会生气。 “我那个火没搂住,也完全忘了她还是个病人,你怎么说我都可以,骂我肚里的孩子就不行。也站起来回敬过去,你们的儿子已经死了,我们的儿子还好好的,老王知道这是他孩子就行,告诉你,我不要你的钱我要的是人!等我们儿子生下来,老王的人和他的钱都是我们娘俩的!我这话才刚说完,他老婆已经把桌子推过来撞到我肚子上了” 看过一份权威机构做的社会调查,这个世界的成年人80%以上人群曾有过精神方面困扰,当中有16%存在心理或精神疾病,3%的人属于重度患者,有暴*力或自*残倾向,王和强的老婆大概就在这3%的比例当中。 “我当时疼得很难受,蜷在椅子里,以为孩子有可能保不住了。看我疼成那样,他老婆也吓呆了,愣在那儿老半天才跑过来道歉,说她不是故意要撞我的,只是没控制住冲动的情绪,要我一定原谅她,别跟老王提这件事。看她特别可怜的样子,我那个疼劲也缓和过来了,所以老王回来我就真的没提这件事,只是说肚子有点不舒服,想要去医院看看。” 我不解的是“检查过后医生不是说孩子没问题嘛,那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打掉?” “到了医院后,旁边总有个小男孩在叫弟弟死啦,弟弟死啦。虽说童言无忌,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又不能跟老王讲是他老婆撞的我,只故意说怕胎儿有问题想引产。B超结果出来,医生说宝宝很健康,我其实很高兴,刚想问那个一直在旁边的小孩是谁?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小男孩,难道是因为怀孕产生的幻觉?” 当然不会是幻觉,那个就是老王因车祸死在医院的儿子,可他当时口中叫的弟弟死啦,倒不一定是指廖辉肚里的孩子,更像是后来一直跟着他的那个3岁左右的小男孩。廖辉为什么能看见和听到这个呢?多半是因为孕妇时运低。 “老王见我当时的样子,以为我还是在担心,就跟医生商量在医院住院几天安安胎。谁知道晚上一直做梦,梦见白天那个小男孩还带着另一个更小的小男孩,来病房里指着我说,你这个坏女人,跟妈妈抢爸爸,你是狐狸精坏女人。边说边还和另一个小男孩一起捶我肚子,抓我脚脖子。” 看来,又是那两个小家伙出来捣乱,当然也可能是,廖辉潜意识里的梦魇。 “我吓得一直叫睡在陪床上的老王,结果他起来后,却站在床边看着我们笑,说我是自作自受,使手段故意想用孩子来拴住他,他明明就只有一个儿子,然后还和那个大一点的小男孩很亲密地抱在一起。” 听到这儿,我算是比较明白到了第二天,廖辉为什么会那么坚决地要求把孩子打掉,甚至不惜编造怀孕期间吃过药的不实言论,她那么要强。 第028章 不仅仅能掐会算 “我拼命挣扎,醒过来才发觉是梦,叫醒老王陪我聊会儿天,聊着聊着俩人困了就继续倒头睡,才刚睡着那两个小孩又出现了,而且还嘲讽我,就算叫醒老王也没用。我一晚上都在应付梦中这两个小鬼头,折腾到天亮,周身疲乏,手脚酸痛感很真实,自己能看到青一条紫一条的抓痕和勒印,但包括医生和老王在内的其他人,他们却都啥也没看见,我真的吓坏了。” 廖辉似乎到现在想来,都还心有余悸。 “这个诡异的连环梦,让你害怕了?加之肚中孩子原本就是你一厢情愿怀上的,老王老婆对你的举动和梦里老王的态度,也让你有些心寒!所以,第二天你下定决心一定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唉,造化弄人,我不禁替另一条新生命感到惋惜。 “想到只要跟老王在一起,以后就有可能,每晚都要被这种可怕的梦魇折磨,这太疯狂了,我接受不了。但如果要跟老王分开,首先就必须打掉这孩子,不然这辈子都只能捆绑着拉扯在一起了。” 只是一时的冲动就扼杀掉鲜活的小生命,这真的是个解决事情的好办法吗? 显然不是嘛,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了! “打完麻药躺在手术台上,迷迷糊糊听到有宝宝的声音在哀求和哭诉,妈妈不要宝宝了吗?宝宝疼!我还以为又是幻觉,但这声音也太真实了,好像一直在耳朵边回荡,但我已经无法动弹,后来就慢慢失去意识。等我醒来,手术已经结束了,我永远失去了我们的儿子。” 廖辉眼中噙着泪,纵然要跟老王分手,对这无辜孩子终还是万分不舍得。 “做完手术之后,我情绪很低落,老王在旁无微不至,鞍前马后地照顾我。怕自己以后心软,又不忍心提分手,所以,那几天就故意乱发脾气,或者装看不见不理睬他,但老王因为内疚,什么都逆来顺受,我一时拿他也没有办法。重回到邮电所上班后,更不想跟任何人讲话了,我知道她们都背后管我叫狐狸精。” 所以,当初传廖辉被狐狸精迷住才发疯的,是这么来的? “老王来找过我几次,每次我都故意发疯,想让他因厌恶而选择离开我。而在回到廖家桥后,我经常在睡梦中听到有宝宝在耳边啼哭,哭诉,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宝宝很痛!那个梦很真实,我想到自己被引产掉的儿子,每回梦醒都在忏悔,睡眠质量很差精神越来越恍惚。所以,干脆跟单位请了病假。” 请了病假!这跟后来大家的传言有关系? “请假专业装疯,就是为了能让老王离开,结果他却找上门来说,要送我去做精神诊治,以朋友的身份,费用全部由他来负责。被我爸妈和静静用锄头、扫把给赶走了。这之后不久,单位派代表来家探望,拐弯抹角地套话,问知不知道老王的下落?我在旁听到的意思,县里派了项目款下来给老王买果苗,但老王拿着钱失踪了,连战友曾宏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想不到,廖辉装疯居然是为了让老王离开,可老王携款而去,那她不就得继续装疯吗?这连环装也不是什么容易活儿。 “虽然确信,老王不会是那种携款而去不负责任的生意人,但听到这个情况,心想坏了,只能装疯装得更像一点。所以,当着单位来人的面,我傻笑做各种怪表情,还故意突然莫名对着门外鞠躬,狐大仙,你别在外面站着,进屋里来坐呀。把不明就里的人吓得丢下东西,赶紧跑回单位复命去了。” 原来,所谓被狐仙迷惑的传闻是这么来的?也得亏这廖辉想得出来! 慢着,竟然都是假的,为什么会托人找到外婆,还把我也给捎带叫回来了? 难道,这也只是想让装疯显得更真实、更专业? “但我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同时也把我爸妈、静静他们给吓坏了,虽然静静对于狐仙一直半信半疑,但老人当真了。他们四处托人打听,能跟鬼神妖仙打交道的人,最后在沱江找到了你外婆,静静才这样联系到你。本来,我是想说出实情来阻止他们的,但因为上次在医院出现的诡异梦境,还有之后经常夜深人静,在耳边回荡的宝宝啼哭,所以我也想借机,看究竟能不能弄清楚怎么回事儿?” 原以为,外婆是想借这件事,来顺理成章地恢复我天眼的能力。 没想到,这一个也是想借机帮她摆平梦魇困扰。 果然,成人世界里处处是圈套,还是呆在象牙塔里蠢蠢萌萌来得太平。 不过,话又说回来,校园里就一定太平吗?这话说得为时尚早啊。 想到这儿,宝宝我也真是心塞塞。 合着,你们都是在想利用我,检验我来着? “你和外婆第一次到家里来,我从窗户那儿瞄了一眼,心想就你这跟静静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片子,真的能帮到我吗?当时,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外婆身上了。没想到,第二天你们出了车祸,偏偏就你外婆受了伤住进医院。后来,还是你让静静回来翻我东西,所以我故意撕了后面重要的内容,把笔记放在静静能找到的地方。那钥匙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让我妈偷偷去拿的,但笔记本的钥匙也是那次才加上去的。” 柳静静这只大头虾,果然是猪一样的队友,竟全然不知,在她眼皮底下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多亏我冰雪聪明,洞察秋毫,发现了破绽。 “所以,除了静静,你爸你妈其实都早已知道,你是在装疯?” “嗯,就在他们去沱江找过你外婆之后,我就偷偷把实情告诉他们了。不过,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真的是掐指算出来的?” 嗬,当我算命先生?能掐会算,不!我比那厉害多了! 不过,眼前廖辉这些事儿,还真不需要我去拜师学掐算(我就是先吹会儿牛)。 其实,第二次来廖家桥取笔记本时,在地坪碰到柳静静外婆帮女儿廖辉洗头时,我就再次验证老人家一定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说是再次?那当然就是,因为第一次晚上在她们家吃饭时,我就感觉两位老人的反应有些奇怪。 至于为何,又那么确定廖辉是在装疯?答案,当然在笔记本上。 我默默地把笔记本翻开,推到了她面前。 第029章 笔记秘密最终揭晓 “这笔记本是双开混订线装本,虽没标示页码,但每张纸都有相对应的姊妹篇,我仔细比对过,被撕掉的保守估计也有15页之多,因为撕掉的地方,痕迹处理得很仔细,恰恰证明是刻意撕的,而不是你发疯撕下来,然后塞嘴里吃掉了。” 看廖辉没有提出异议,我接着往下说: “按照你后期写日记的篇幅及频率,这意味着,你发疯后的至少1个月内,仍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依我们对精神疾病患者的认知,这似乎极不科学!” 廖辉插了句嘴:“难道没可能是发病前,密集地写日记发泄情绪?” “不排除你说的这种,甚至有的只是精神分裂,在清醒时还可以写,然后又在清醒时去把它撕掉等等可能性,但是,你另外还留下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廖辉的字,虽然纤细、娟秀,但下笔很重,有点力透纸背的劲儿,而且带着情绪,情绪越重的时候,笔尖就越用力,会很容易印到下边空白页上去。 我把笔记本给翻到,她日记的最后一篇,之前已经是空白页的地方,现在被我用铅笔全部涂成了黑色,涂的时候很轻,所以就有白色的字迹显现出来了,那应该是真正最后一篇日记的后半部分,内容是这样的: 昨晚到的那对婆孙俩,好像并不相信狐仙的这种说法。 她们是对的,这本来就是我故意编造,用来应付单位那帮人的。 晚饭我单独在房间吃,刻意没跟大家同桌,趁她们去四周查看,早早先睡了。 半夜里,迷迷糊糊的,果然又听到了宝宝哭诉的声音。 醒来后,想着有隔壁婆孙俩在,就尝试跟宝宝做沟通,没成想居然感受到了回应,我自觉对不起被打掉的孩子,所以真心地向他忏悔。 隔壁有动静,不知是不是因为家里来了生人的缘故,我感受到一股怒气,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饭的时候,那婆孙俩一起盯着我看,尤其是她孙女,好像洞察一切的眼神,我只好假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能否瞒混过关。 她们要和静静一起去我单位,希望那位婆婆能找到方法驱逐我的梦魇。 …………………………………… 也就是说,这最后一篇日记,是在我们到廖家桥的第二天写的。 所以,即便前面所有的猜测都不对,这日记内容也说明了一切。 我静静地看着廖辉,不知道她这是无心之举?还是故意为之?留这么大个线索,让这一切看起来都毫无难度了。 她明明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我外婆那里。而事实上,外婆压根都没看过这笔记本。 但不管怎么说,廖辉都是很聪明的人。 她选择把日记留在了,已怀上王和强孩子的那页,并表明她要这个孩子。 这让我们一下子,就把目标集中锁在了医院妇产科,加上我天眼的能力,基本上没让我们走什么弯路。 就连那场返程途中,意外的车祸,也好像是冥冥之中,要故意再把我们引回到医院的那个环境中去。难道,是有高人在相助吗?会是谁呢? 可眼下比较棘手的,还是廖辉那个不论白天黑夜,可以随意走动的鬼儿子(婴灵)。 有种说法,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于人间的天使,若是被人私自终结了他的生命中,阎王生死簿上,又没有勾到他的名字,它是没法投胎转世的,最终无处可去,只能变成孤魂野鬼,跟在你身边游荡。 按理讲,人的魂魄(也可称作为灵)是依附肉体存在的,肉身不在的话,魂魄自然是去往六道轮回,极少数去到西方极乐世界,也就是天堂。还有些因未完成的心愿,或积攒太多怨念就会久留于人世。无论投胎转世,还是暂留人间,都有时辰限制,但并非世人常挂于嘴边的七七四十九日,这得分不同个体和环境。 灵,存在的样子,跟人往生前是一致的,不会出现突然长大或变少的怪象,但依靠消耗母体元气为食粮的婴灵不在此列,比如廖辉家的这个。 上次见到比第一晚看到时要大些,今天又比那天看到更大些。帮她亲妈出完气回来,这会儿肯定是饿了,又到开饭时间。 我说,廖辉怎么越来越憔悴?原来跟它越长越大也有关系。 它长得越大,食量就越大,需要消耗掉的母体元气就越多。 更要命的是,马上又到月圆之夜了,时间很紧迫呀。 月圆,听起来多美好呀。 首先你会联想到,吴刚的桂花酒,萌萌的小玉兔,漂亮的嫦娥仙子。 我们还常说,月圆人团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之类的。 可你怎么知道,桂花酒里加了什么料?小玉兔偷偷去干了啥坏事?嫦娥奔月本身就是个背叛!噢,No邪恶的小心思里,一不小心就爆了点真话。 月圆之夜,并不都如世人想象的那般美好。 跟太阳相反,月亮属极阴,传说之中,月圆之夜,往往都有极诡异的事情发生。不能因为你们看不到,就当它们没发生,不存在。 我们能安然地入睡,再醒来。是因为有多少“人”忙死了,有多少“人”在挡着、在化解。恩不言谢,起码还是该心存些些感激之情吧。 扯远了,不是说婴灵嘛,这个算是廖辉的劫,也是我重开天眼后的考验。 很早之前,旁看外婆帮人放阴,就知道越是看起来无害的,越是不好把握。 就比如,眼前的这个婴灵,套路无用,道具也不一定有用。 犹记得上次,外婆的桃木匕首项链,那两个小家伙见着拔腿就跑。 就眼前这个,被弹懵圈了,顶多就缩去床角避避,性子上来了有可能拿过来当奶嘴啃了都不一定。 就像小宝宝,不知道电门插座危险,不可以摸一样的道理,作为家长要么教会他怕,要么就做好预防措施。 但它毕竟又不同于小宝宝,破坏性那么强,哄不好可就麻烦多了! 第030章 找老槐树借东西 其实,我还没想好要怎么来应付这局面,毕竟收灵这种事咱也没干过。 以前,倒是偷看过外婆通灵,还是略懂些步骤, 但,通灵和收灵,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工种。 就像造飞机的,不一定会开飞机;你叫开飞机的去造飞机,同样也造不出来。 怎么办咧?我现在毫无头绪,时间又不等人了。 不知婴灵是否也会读心术?还是我自己心虚,总感觉它现在笑得有些古怪了。 不行,必须赶在月圆之前想到办法,总不能就这么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 我屋里把门的反锁打开,又叫了守在外面的柳静静开门。 门打开,柳静静和她外公外婆都在,满脸问号,不知道在门口站多久了。 我让她们先去多备点香烛纸钱,这些肯定马上就能派上用场。而且,纸钱必须是扎透的七孔铜钱状的。 也特别交待,这几天生人勿近,家中不能沾任何血腥的东西,如果女子来月事者,尤其需要尽早回避,否则将是大凶,对这女子和主人家都不好。 还需准备几坛烈酒,越香醇,越浓烈,越好。 然后我问他们,廖家桥哪儿有上了年岁的槐树? 柳静静的外公说,村边河西老坟场有一棵,听说已经上三百年了。 我去拿了把锄头,又备了些香烛纸钱,让柳静静带我前去。 路上,她忍不住问我,带着这些是要去干嘛?果然,是个憋不住的好奇宝宝。 我说,去找老槐树借点东西,至于借什么?到那自然就知道啦。 民间很多关于槐树的传说,主要是因为华夏汉字组合的奥妙。 槐这个字,是左边木字旁,加右边一个鬼字,自然就让人产生了联想。 其实,槐树本身是极度耐寒,又喜欢阳光的,生长极快,生命力又强。 成年的槐树,树冠散开如同一团墨绿浓云,非常聚阴,适合避荫纳凉。 一棵几百年的槐树见证了无数世事变迁,所以有种说法: 老槐树下,如果是人丁兴旺,喜事偏多的话,那树慢慢就会成仙,最终成为这方土地的庇护神;反之,它见证的若都是人世的丑陋、悲观,尤其要常有人在此上吊寻了短见,那些冤灵的怨念就会久聚不散,长此以往这树就会成魔成妖。 而我所知道的,就是槐树的根茎属极阴之物,可以用作通灵,拿来作为阴阳两界沟通的媒介,比如说把槐树根放在酒水当中,你可以看到满满一杯酒慢慢见底,另外世界好酒的兄弟在喝这杯酒。 但选槐树根是很有讲究的,首先必须挑时辰,其次要找对槐树的借根位置,借根之前必须虔诚焚香,跟槐树商量,征得槐仙同意才行,因为你借的不仅是槐树根,更是他的筋骨。 而且,借根时,下锄头不能横着,必须是竖的。锄头落下时,要时刻留意挖开根茎冒出来的汁液。 若是乳白色或偏黄色,那当然是非常吉利的;倘若是暗红、褐色或带血丝,就必须马上停止,且赶紧赔礼道歉,这样或许还没事;但如果挖开的时候,是腥红色,且汁量还很大,除了要赔礼道歉外,更要马上找法力高深的奇能异士,支坛作法解决此事,不然就会倒血霉。 七十年代末,湘西修路,修到一处山脚斜坡,刚好被棵上千年的槐树挡个正着,当地的老人见了,建议修路队人旁绕过千年槐树。 可这样一来,工程难度增大很多,又因为刚好在赶工期,曾经当过红卫兵的小队长二话不说,带头上去就用铁锹开挖,刚挖一锄头下去,红光四溅像人血,吓得小队长后退三尺,还以为崩到自己脚了。 大家见此情景,谁也不敢再动工。此后没多久,听说那个小队长得了怪病,暴毙在家里。马路最后还是改了道绕开修,但那里还是隔三岔五出事,不是有人吊死在树上,就是经常有人在那边莫名其妙撞车了。 都传说这槐树很邪门,八成是变妖魔了,后来九十年代初,这棵千年古槐被天火给劈焦了,人们把烧焦的树干锯开以后,发现有很多蛇虫鼠蚁死在里面。这事当地的很多老人都知道,说是妖魔作恶太多,才遭的天遣。 所以,千万不要跟风模仿,姐姐我是练过的。而且,在这过程中,还可能会碰到很多突发意外,是一般人所不能察觉的。 到了河西老坟场,刚好是太阳偏西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那棵三百多年的老槐树,屹立在坟场的入口处,一边余晖斜照,另一边荫凉婆娑,真是天助我也。 时辰刚刚好,而且,目测这棵老槐向善居多。 何以见得?这地儿不是坟场?不是经常有生离死别吗? 非也,非也! 这是坟场不假,但并非乱葬岗,而是附近村民安放先辈的祖坟之所在,过世下葬于此的多为德高望重的长辈,有不少高寿之人,所以,反而是福荫之地。 我围着老槐树转了一圈,选在余晖和荫凉交叉的地方,放下手中物件,点上香烛纸钱,朝四周分别鞠躬,然后才面向老槐树和坟场的方向深拜,心中默念借根之事,然后盯住香,身旁虽有轻风,但香燃起的烟是笔直朝上的,说明同意了。 这时,我要做的就是双腿跪下,三叩头,把香插在面前的泥土上。 然后,起身跟老槐树说声“槐仙,得罪了。” 只能挖三锄头,第一锄下去看茎渗出的汁液,是乳白色正常的。 再挖后面两锄头,三锄下去,挖出多少算多少,绝不可再下锄。 挖下的根茎,要用烧化的纸钱灰烬盖住。 做好这一切后,需要再跟槐仙说“谢谢成全”。 然后,拿起东西沿路返回,途中不可与人说话,亦不可回头张望。 我找老槐树借他茎骨,当然不可能是去给婴灵灌酒。 而是要去找“人”问路,至于找谁?天机不可泄露也! 至少,暂时不可以!咱要低调,否则请不来,岂不很没面子。 回到廖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天开始逐渐暗了下来。 我要请的客人,是不是也该睡醒了? 廖辉和婴灵显得都很平静,廖家也很平静,静到会让人紧张。 第031章 请阴酒请来孟婆 柳静静的外公、外婆已经张罗好了晚饭,也按照我的安排,先单独盛出来一份,摆在正屋的小八仙桌上,三个酒碗一字排开,摆在最前面。 没有香炉,我去厨房找了根白萝卜,用刀削成两段,又把头和尾去掉,当成香炉插香烛用,然后给三个酒碗分别斟满酒水,点上香烧完纸钱。 拿出从槐仙那儿借来的槐树根,用没沾过任何血腥和荤味的刀,分开成三个放进酒碗里,树根下端要触到碗底,但又要留出一截超出碗沿才可。 做完这些,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旁边盯着,免得“客人”不自在。 负责请阴酒的人,每隔片刻过来瞅眼,如果酒水见底,记得不要言语,只管拿酒再斟满,续满酒要再用筷子敲敲碗沿,如此反复。 直至碗里的酒不再见小,方可请教来客为谁?对方既已受请阴酒,自会如实回答,并会问你何事相邀?此时再将你想问之事说与对方,但不是每个问题,都能得到正确或最好的答案。 可今天这请阴酒咋回事?等这半天没有丁点儿动静,非但酒没见小,那些香烛纸钱也无“人”来受,我思忖自己的步聚并没做错呀,但无论是我的天眼,还是直觉都没察觉有客到!难道阴间现在也反腐倡廉,所以都不敢顶风作案? 我正胡猜乱想着,突觉左手腕有被蚊蚁叮咬似的刺痛,并伴着异响,低头凝神一看,之前以为过敏有红点的地方,出现形状似朵莲花,若隐若现的一个图案,越来越清晰,最后竟是……七彩莲水晶手镯! 天啦,那不是一个梦!在凤凰台会仙道馆门前,何嫂真的送了我件礼物? 只不过,七彩莲是嵌入了我血肉当中的!而今,它又为何变成一个真正的手镯出现在我手腕上?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况它才会出现? “看来,你这小姑娘早已有人相助!老身又何苦跑这一趟。” 此时屋内本应并无旁人,我闻言转身,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位约40来岁的妇人,身着素净拖地汉服,青丝盘成发髻,用根银簪斜插着,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 可身上并没有鬼气,难道是仙? “老身并没入仙籍,虽为阴吏,但阎王也并不多限制于我,所以才得以前往。尚不到七月半孟兰节,小丫头,你这请阴酒可是要请谁问何事?” 这身打扮,还会读心术?我自然已猜到,她乃黄泉路上忘川河边,奈何桥前望乡台上,那位专司掌管将生魂抹去记忆的阴使,小鬼见着都称孟婆,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等四****差照面,也得尊一声孟姑。 怪事了,请阴酒咋还把孟婆给请来了? 孟婆显然已知我心思,她微微一笑说: “阴间地府的管理,这些年已逐渐加强很多,除非获得****去投胎轮回的,不到孟兰节,魂魄均不可在外随意游荡,除非生死簿上尚末勾名的孤魂野鬼。” 是这样的吗?那外婆放阴时也并非只在七月半,另外我在这请了半天,还不是连孤魂野鬼都没来来一只。 “放阴并不是把鬼魂从地府请上来,而是把人放到阴间去,引鬼魂上身后。来达到与人沟通的目的。你这儿现在既有大煞气,又有仙法护体的屏障,一般的孤魂野鬼不敢也闯不进来呀。” 我心里所有的疑问,都逃不过孟婆的眼睛,只是她刚说煞气?又有仙法护体的屏障?看着手腕上的七彩莲手镯,心想仙法护体就是指这个?那煞气又是什么?难道是廖辉的那个婴灵? 。。。。。。正在修改中。。。。。稍后重新上传。。。。。见谅。。。。 柳静静的外公、外婆已经张罗好了晚饭,也按照我的安排,先单独盛出来一份,摆在正屋的小八仙桌上,三个酒碗一字排开,摆在最前面。 没有香炉,我去厨房找了根白萝卜,用刀削成两段,又把头和尾去掉,当成香炉插香烛用,然后给三个酒碗分别斟满酒水,点上香烧完纸钱。 拿出从槐仙那儿借来的槐树根,用没沾过任何血腥和荤味的刀,分开成三个放进酒碗里,树根下端要触到碗底,但又要留出一截超出碗沿才可。 做完这些,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旁边盯着,免得“客人”不自在。 负责请阴酒的人,每隔片刻过来瞅眼,如果酒水见底,记得不要言语,只管拿酒再斟满,续满酒要再用筷子敲敲碗沿,如此反复。 直至碗里的酒不再见小,方可请教来客为谁?对方既已受请阴酒,自会如实回答,并会问你何事相邀?此时再将你想问之事说与对方,但不是每个问题,都能得到正确或最好的答案。 可今天这请阴酒咋回事?等这半天没有丁点儿动静,非但酒没见小,那些香烛纸钱也无“人”来受,我思忖自己的步聚并没做错呀,但无论是我的天眼,还是直觉都没察觉有客到!难道阴间现在也反腐倡廉,所以都不敢顶风作案? 我正胡猜乱想着,突觉左手腕有被蚊蚁叮咬似的刺痛,并伴着异响,低头凝神一看,之前以为过敏有红点的地方,出现形状似朵莲花,若隐若现的一个图案,越来越清晰,最后竟是……七彩莲水晶手镯! 天啦,那不是一个梦!在凤凰台会仙道馆门前,何嫂真的送了我件礼物? 只不过,七彩莲是嵌入了我血肉当中的!而今,它又为何变成一个真正的手镯出现在我手腕上?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况它才会出现? “看来,你这小姑娘早已有人相助!老身又何苦跑这一趟。” 此时屋内本应并无旁人,我闻言转身,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位约40来岁的妇人,身着素净拖地汉服,青丝盘成发髻,用根银簪斜插着,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 可身上并没有鬼气,难道是仙? “老身并没入仙籍,虽为阴吏,但阎王也并不多限制于我,所以才得以前往。尚不到七月半孟兰节,小丫头,你这请阴酒可是要请谁问何事?” 这身打扮,还会读心术?我自然已猜到,她乃黄泉路上忘川河边,奈何桥前望乡台上,那位专司掌管将生魂抹去记忆的阴使,小鬼见着都称孟婆,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等四****差照面,也得尊一声孟姑。 怪事了,请阴酒咋还把孟婆给请来了? 孟婆显然已知我心思,她微微一笑说: “阴间地府的管理,这些年已逐渐加强很多,除非获得****去投胎轮回的,不到孟兰节,魂魄均不可在外随意游荡,除非生死簿上尚末勾名的孤魂野鬼。” 是这样的吗?那外婆放阴时也并非只在七月半,另外我在这请了半天,还不是连孤魂野鬼都没来来一只。 “放阴并不是把鬼魂从地府请上来,而是把人放到阴间去,引鬼魂上身后。来达到与人沟通的目的。你这儿现在既有大煞气,又有仙法护体的屏障,一般的孤魂野鬼不敢也闯不进来呀。” 我心里所有的疑问,都逃不过孟婆的眼睛,只是她刚说煞气?又有仙法护体的屏障?看着手腕上的七彩莲手镯,心想仙法护体就是指这个?那煞气又是什么?难道是廖辉的那个婴灵? 。。。。。。正在修改中。。。。。稍后重新上传。。。。。见谅。。。。 第032章 花磊巧布八卦阵 世上问题,都应该是有解决方法的? “佛都说,众生平等!他为什么不能有重新转世为人的机会?” 若真如此,我都会为婴灵觉得不甘心。 “办法倒不是没有,但先要化解他心里的怨念,消除身上的戾气,不要让堆积的恨意湮灭尚存的善念。另外,要想办法让阎王身边的判官,开恩在生死簿上将他的名字勾掉,这样方可获得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 “恳请孟婆赐教。”我觉得只要有办法,怎么也得试上一试。 “消除戾气和怨念并不难,只要他的亲生父母吃斋念佛,多做善事为其积德积福。判官那边,老身也自当去帮忙通融通融。只要这婴灵不生任何异端,能等到孟兰节就可以,时间才是姑娘最大的问题。” 可不是嘛,马上就到月圆了。不然,我这菜鸟何必硬着头皮,在这请阴酒。 “不过,见过姑娘之后,老身现在倒不担心这个问题了,姑娘自有贵人相助,老身且待七月半孟兰节时,在奈何桥上望乡台等着接人便是……” 贵人相助?莫非,孟婆说的是何嫂? 咦,抬头才发觉,屋内就余我一人正自言自语。 忙对着虚空喊:“谢孟婆费心,您慢走恕不远送。” 哪能还有回应,却见我那手镯慢慢又隐于皮肉之中,连个红点都不再见了。 一夜无事,只有廖辉更显几分憔悴,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 见我昨晚那通折腾,遂问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淡定回应:“继续吃斋念佛,别沾到血腥,早晚净手焚香烧些纸钱,更重要的是跟附近的村民打好招呼,不要前来串门。” 此举,既是不希望有污秽之物趁机混入。更重要的,其实是做给别人看的。 不然,廖辉这无端自己好啦,背后还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儿。 我当然不好跟他们说,其实我也还没请到帮手,来解决这件事。 是不是得回趟凤凰城去,到医院去找找何嫂,请她来帮个忙? 还有个疑问就是,何嫂真是何仙姑?怎么跟我想象之中不太一样呢? 凤凰城我还没去,花磊却赶来了廖家桥。 沱江到金溪坛不通车,来回一百二十里,花磊这是披星戴月地赶呀。 不仅,他人赶来助阵,还带来了一样秘密武器~~何嫂那把油纸伞。 原来,花磊回到金溪坛安顿好外婆、花婶的当晚,就有仙子托梦让他速回凤凰找何嫂,说苗歌在廖家桥需要相助。 从梦里醒来,天还没有亮,跟花婶打了个招呼,他点着火把就往凤凰赶,见着何嫂还没说事由,何嫂就把油纸伞交于他,还交待了他一些注意事宜。 何嫂说,不能再等了,要我们尽快处理好这件事。在月圆之前,一定要把婴灵带到她曾给过花磊字条上的地址那儿去。 怪不得,花磊火急火燎地赶来。 后天就是月圆夜了,而我们,还什么都没准备。 按照何嫂的吩咐,我们要先在村子里找处合适的地方,建一个衣冠冢,事实并没有衣冠,只有引产婴儿的阴辰八字葬于冢中,每逢初一、十五廖家必须有人来此投食,燃香烛烧些纸钱,为路过的亡灵准备盘缠,直到孟兰节过后。 本来,我们看过最合适的地方,是河西坟场的高地。但依廖家桥的风俗,若非是有丰功伟绩而过世的壮年,或本是村中德高望重的老者,均不可葬入这廖姓祖坟地之内的,何况这婴灵本姓王是外姓人,就更不可以了。 幸亏村里并不知情,有这婴灵之事,此衣冠冢又无须刻名,借由廖辉父亲之名,在老槐树下的东侧建了一个微缩版的婴灵衣冠冢,对外仅说是作祈福之用,村民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从凤凰城赶来前,何嫂给过花磊几道结印符,说张贴于房屋四周合适方位,可形成阴阳八卦阵,避免收灵时,生魂因惧怕而四散逃窜、隐遁以致于误伤他人。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才是合适方位?以前也没摆弄过这什么阴阳八卦。 入夜了,我和花磊俩人在房内走来走去,就是摸不清这结印符究竟应该怎么张贴,才能形成所谓阴阳八卦阵象?看着廖家人渴望期盼的眼神,我们只好说,在天亮前一定可以完成,这才打发他们先安心去睡了。 等他们离开去睡下了,我俩继续在房内四周转悠商量着对策,时间紧任务重,这却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正暗自着急,发觉手腕上七彩莲手镯居然又浮现了,正中间的那颗水晶一直不停地在变换颜色,而且隐约浮现有字,我仔细看好像是个“震”字,但随着我脚步移动,慢慢地“震”字不见了,换到另一个方位,又出现“离”字,我赶忙叫住花磊,让他来看看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手镯上,水晶中间显现出的字,愣了大概两分多钟,才想起从自己身上翻出何嫂给的结印符,原来那结印符上也印有字。 然后,他让我绕着房子四周不停地变换方位,在刚出现【震】字的位置贴上了有【雷】字的结印符,在出现【坎】字的位置贴上【水】字结印符,在【离】字位置贴【火】,而后在【艮】字位置贴【山】,在【巽】字位置贴【风】,在【兑】字位置贴【泽】。 可是他身上总共只有6个结印符,我这儿走来走去,却分明还有两个字的位置,已没有相对应的结印符可贴了,这两个字分别是【乾】和“【坤】。 我望着花磊心想“八卦八卦,够八才成卦,不会是你把结印符给搞丢了两个吧?” 花磊没有理会我眼光,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仔细听才知他念的是: “以乾为天,坤为地,坎为水,离为火,震为雷,艮为山,巽为风,兑为泽” 这念的都是些什么呀?一种捉鬼道士的即视感。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花磊突然抚掌。 他拉着我在显现【乾】和【坤】这两个字的位置上做好了标记,看着我非常不解的样子,弯腰哈哈大笑。 新书冲榜期就快要结束了,虽然成绩不怎么理想,但我真的尽力了。 还是要特别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如有遗漏请勿怪,并提醒我下次补上,感谢名单如下: 蔻訫(娘娘)、多多の爱、月关明空、路人Z、ra483946、吴季子、龙魂26、那一季轻舞飞扬、静泓之有猫围观、木沐王、东条英、静泓2016、林深见树与麋鹿等(排名不分先后)。 第033章 布阵收灵进行时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花磊,直到他笑累了,才直起腰说: “这个八卦阵的设计,是需要融合进我和你,才能形成阴阳之势,位置分别是刚才做了标记的【乾】和【坤】,它们分别对应的是【天】和【地】,这恰好是阵法运行起来,我俩要站的方位,乾在房内正方位,坤则靠近门口。” 我故作不解:“那咱俩谁【乾】位,谁【坤】位?” 花磊一脸“真受不了你”的表情: “那还用讲,当然是我【乾】位,你【坤】位啦。” “嘿,为什么呀?凭啥你就是天,而我就只能是地?” 花磊在旁边,将白眼翻出天际,翻出了新境界。 原来,逗他是这么好玩的事情呀,以前咋没发现? 翌日清晨,趁廖辉和两位老人去老槐树下的衣冠冢上香之际。 我和花磊、静静把房间重新作了番布置,并有了明确分工。 收灵的事情,就定在当天午时,刚好阳气最盛的时候。 虽说,这婴灵不论白天黑夜都可以出入,但午时灵力中的邪还是相对弱些。 另外,需要有人把廖辉领进八卦阵内,而又不让婴灵心生疑惑。 我和花磊,也不能事先就站定在【乾】和【坤】位。 若八卦阵提前生成,婴灵定会事先察觉,它如果不入阵,我们将功亏一篑,还不知又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数。 所以,大家要相互配合好,一定要沉着冷静。 花磊把何嫂给他的收魂伞,拿出来放在房内隐秘,但又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有些好奇,之前被收入伞里的3岁男童,会不会还藏在里面? 见我总纠结于,这些古怪的小问题,花磊故意逗我:“你猜?” “猜你妹呀!”我竟脱口而出,话一出口自己先惊呆了。 惊呆的不止是我,还有一旁的花磊和柳静静,他俩也是头回见我这么说话。 也亏得有花磊,他最先打破囧状,抬手给了我一记爆栗子,还打趣道: “怎么跟哥说话的?”脸上却是笑意盈盈。 “呜~痛!”我闷哼一声,揉着脑门闪至一旁。 柳静静凑近来,在我耳边小声说:“苗歌,你不觉得花磊很像某个人?” 我转身迅速瞄了眼花磊,回头问她:“像谁啊?” 柳静静先退远几步,一脸神秘的表情,却故意很大声地说: “像你哥呀!”然后看着花磊,俩人笑得咯咯地。 切~,终于明白,她为何刚才要先退到远处,原来是怕我挠她。 廖辉他们回家来了,我们装作啥事没有,该说啥说,该干嘛干。 柳静静陪廖辉聊天,我时不时插上几句话,主要是在一旁盯住婴灵动向。 花磊瞅住空档,把廖辉爸妈两位老人领开,人越多越碍事。 当然,他俩也有任务,就是在屋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突然闯入房内。 这大中午的,有我七彩莲形成仙法保护屏障,一般的灵类是没有办法靠近八卦阵周边的,但如果是人类擅闯,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还真不太好说。 一切安排妥当,静待午时,花磊不动声色地出去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也用眼神给屋外的老人打好招呼。 我走去厨房,把早已炖好,晾得温度刚好合适的莲子百合羹端过来,柳静静看到了顺手接过去,边摆弄着匙勺边跟廖辉说: “小姨,最近天气炎热,你身体又比较虚弱,这是苗歌给你炖的羹,里面有清热、活血、安神的莲子和百合,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廖辉接过碗去,小心地尝了一口,抬头笑着跟我说: “谢谢苗歌,味道不错。”低头用匙勺专心喝羹。 我看着花磊,此时已经进屋内在【乾】方位站定,就跟柳静静使了个眼色。 边假意往门边走,边招呼她: “静静,我昨天洗了的干衣服呢,你帮我收哪儿去了?” 柳静静站起来,按照我们之前对好的台本,装不经意地回答: “可能是不小心跟我自己的衣服折一起了吧,我这就去给你找找。” 边说,边起身准备往门外走。 大概还是有些紧张了,快到门前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不仅她自己,我和花磊在旁看得也是吓出身冷汗。幸亏,廖辉倒好像没注意。 待柳静静走出房门,我迅速把门给关上,然后即刻站回【坤】方位。 只见花磊双手紧扣,举至胸前,仅竖起两根食指,嘴里念叨着: “乾三连,坤六断,离中虚,坎中满,震仰盂,艮覆碗,兑上缺,巽下断” 然后手一抬,说声“起”,空气里浮现出像水波,也像硕大的肥皂泡。 整个室内,顿时像笼罩了一层柔光,而我手腕上的七彩莲手镯此时也已浮现。 廖辉这时才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我们:“你们这是在干嘛?” 花磊已经无瑕应答,我只好回她:“我们在帮你?” 一直跟在廖辉身边的婴灵,还并没有现身,我暗暗忖道: “这小家伙不会是贪玩,早上跟出外面,还没有回来吧?” 屋内的光波,颜色越来越深,我手镯中间的那颗水晶也变成了深紫色,这是以前从来没出现过的颜色,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我突然发觉,廖辉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脸上表情还有几分狰狞,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她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正欲走上前去询问,花磊嘴并没有动,但我却清楚听到他大声喝止: “别乱动!无论发生任何事,在卦象消失前,只管站好你的位置。” 他的及时喝止,让我才算明白过来。 此时的廖辉,她的神色、表情和言行可能都不是她自己,而是那个婴灵。 看到我止步不前,廖辉好像更焦躁不安了,她向我伸出手哀求: “苗歌,你快过来帮帮我,我好难受呀。” 但因花磊刚刚的及时制止,我并没有再理会她,只安静地站在原地。 我的无动于衷,彻底激怒了廖辉,她面部表情变得十分凶狠,好像随时要冲过来把我撕碎、然后塞进嘴里一口、一口地吞下去。 那感觉让我浑身汗毛倒立,可我想着有仙法护体,又有八卦阵法的加持,她应该是没办法真把我怎么样的? 求关注,求收藏,求点击和推荐,有什么就来什么吧,拜托啦,各位看官请务必奔走相告。 第034章 寻龙洞何处是仙乡 毫无防备地,廖辉却突然发疯般朝我这边冲过来。 我吓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耳旁有风呼呼地响,明显感觉有张脸贴到了鼻子跟前,气息直扑到我脸上,尔后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脖颈,瞬间有种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包围住我。 这不可能呀,按理无论是廖辉还是婴灵,此时被控在八卦阵中,应该都是没有办法挪动身形的,是我们的布阵出现了漏洞吗? 快要被那种窒息感淹没之前,我突然记起梦里,会仙道馆门后被推落悬崖之际,何嫂说过的那句话, “外面其实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 说来也怪,这么一想之后,窒息感消失了,没有扼住脖颈的手,也没有扑面的气息和耳旁的风。 我睁开眼睛,看到廖辉仍在原地,但人已经昏睡过去。 随着花磊不停变换的手势和口诀,附在她身上的婴灵,左右摇晃,欲出不出,欲入不得,这是什么情况? 花磊,并没有停止变换手上的动作,嘴里还在念着: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突然,他抓出早已备好在侧的收魂伞,一把撑开,说了声“收!” 只见一道青光,从收魂伞里闪出,攥住廖辉身上那婴灵,用力一扯后,以电光的速度返回至收魂伞下,花磊迅速把撑开的伞一收,用捆伞绳扎好。 即便是如此之快的速度,我还是有看清,那道闪出尔后返回的青光里,是之前那3岁的男童,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是它出手相助? 花磊从【乾】方位上走开,然后,屋内水泡消失,光波也不见了,他抓起收魂伞走过来,朝我微微一笑: “搞定喽,收工放学,可以开饭啦。” 再看他手里,分明就是把普通的油纸伞,跟横店剧组的道具没啥两样嘛。 心里纵有千百个疑问堵在那儿,只是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询问。 花磊这是什么时候,跟谁学的收灵大法?还似乎对阴阳八卦阵颇有几分研究!这个只比我大一天,和我同样在凤凰出生,但自幼也生活在金溪坛的男生,他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意外和惊喜? 为免夜长梦多,收灵完成后,我和花磊俩人胡乱扒了几口午饭,就赶往凤凰城,想着在日落前,把收魂伞和婴灵一并送到指定地址,至于是不是去交给何嫂?还得等找到,何嫂交给花磊字条上那个地方才知道。 可是,等到了凤凰城,下车打开字条一看,花磊傻眼了。我觉得奇怪,凑近前去拿过字条一看,也傻眼了,这写的什么地址? 凤凰城总共才多大?我、花磊,我们俩虽然都是金溪坛的,但高中三年是在凤凰上的学,尤其我,在凤凰上学的这三年,几乎所有假期都穿梭在大街小巷的打工体验中,哪个犄角旮旯会没听说过? 字条上只有四句诗: 零陵会仙凤凰台,罗浮山脚通莆田; 四海寻觅终不见,自有客从衡州来。 我对诗没有什么研究,但这看着也不像什么藏头诗之类的,诗中虽含有几个地名,但相互之间也难有关联,何嫂说这是地址,可叫我们怎么找? 我看着花磊,他还在懵圈状态中,跟我一样找不着北。 既如此,唯有去医院再找何嫂问清楚,她给的地址总不能说自己也不知道吧。 我们又赶到医院,遍寻不见何嫂踪影,一问才知她这两日家中有事请假了,还真是赶巧了呀。好不容易从同在医院做清洁工作,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那儿打听到何嫂家住哪条村,但具体什么村民组门牌号之类,大叔也实在是不清楚了。 实在不清楚也没辙,但有线索总比没有强,至少我们可以去到那个村里问问,一个村也没多少户人,总不至于找不到人吧。大晴天的,花磊背着那扎眼的油纸伞,和我直奔大叔指的那条村而去。 何嫂家住的这个村被当地人称作龙洞,我和花磊倒是知道的,虽然同样是在地图上找不见,但我们很早前就听说过,她的历史和古老的凤凰城一样悠久,也和九曲回肠的母亲河沱江一样恒古神秘。 我们可能是低估了路途,也可能是这些年在大都市上学多是坐车,对脚力缺少锻炼,没想到何嫂住这么远,天色渐晚,我们才远远看见龙洞村口那块大石头。 山里湿气重,这太阳下山的傍晚时分,居然起了白雾,像云似烟缭绕着村庄,恍若到了人间仙境,不禁又让我对何嫂有了更多想象,莫非她真是仙姑? 龙洞村是找着了,可何嫂究竟住哪门哪户咧?天都黑了,上哪儿找人问去? 我和花磊只得硬着头皮往村内走,商量着碰到户人家就上前去打听,说不定运气不错,就给我们碰到何嫂家了。想得是很美好,可就是有些太天真。 往村内走了少说也有二十几分钟吧,别说人我们连动物都没碰着,路旁也没见有住人家。这就有些奇怪了,我们都记得龙洞村里的住户并不比金溪坛少呀。难不成,他们这里的人都是扎堆住山洞里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可花磊听了,却认真脸地说,“真有可能是这样,不如咱们就顺着山找?” 哎哟妈呀,这家伙的脑回路也是蛮奇葩的,不知他怎么想这一出的,龙洞村里到处都是山,就是白天上山找个人也不见得容易,何况现在这黑灯瞎火的! 意识到已经晚上了,我才惊奇地发现,虽然有雾,又是晚上,天上没有月亮,并且我们也没有打灯,但刚才我们一路走来,却完全没有说看不清路,连放眼四周,山影绰约也是历历在目的,这也的确是奇了。 真啧啧称奇时,我左手腕上的七彩莲手镯毫无预兆地显现了,这次中间的水晶呈粉色煞是柔和好看,并且围绕的莲瓣上也有一处是粉色,看上去像是指针?不会是在给我们指引方向吧? 马上就进入第二卷的新篇章了,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关注呀! 第035章 凤凰台会何仙姑 我把戴有七彩莲手镯的左手给花磊看,这玩意儿也太神奇了。 更惊奇的是,他背着的油纸伞里,这时传出来稚嫩童音: “姐姐,你们跟着莲儿走,她自然能带你们带师父的栖身之地。” 不是出现幻听?看情形,花磊也听到了。 刚才那稚嫩的声音,分明就是在凤凰城医院碰到,在廖家桥又出手帮我们收服婴灵的3岁男童,这一声“姐姐”叫得真是亲切。 咦,他刚刚说师父,何嫂收他为徒?所以他才帮着我们收服婴灵的? 还有,莲儿又是谁?难不成,是称呼我手上这七彩莲手镯? 莲儿?这名字不错,我还挺喜欢的。 带着满脑子飘的问号,脚却不由自主地,跟着粉色莲瓣指示方向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着走着,我停住脚步,不敢相信地,看住莲儿给指的方向。 “怎么不走了呀?”花磊跟在后面,看我突然停住,忍不住小声催促。 我没有回应他,等他自己探头看清粉色莲瓣指示的方向,也不说话了。 这莲儿是在逗我们吗?眼前是一潭碧绿的湖水,哪儿有路? 难不成,是要让我们游过去?呃,我怎么会承认自己是只旱鸭子。 花磊应该是会游泳的,但不知他怎么想,居然冒出来一句: “苗歌,你那宝贝儿不会是坏了吧,这里明明就没有路了呀?” 他的话音才刚落,七彩莲中间的那颗水晶变成了黑色,粉色莲瓣也接着变成了黑色,并且在各个莲瓣上暴走,感觉像是有人在拨动着手表上的指针,暴走了两圈,又来回跳跃了几下,然后还是停在指往湖水的方向。 这时,我们才明白,它不是坏了,这就是正确的方向。它之所以暴走,是对花磊刚才质疑她表示抗议。嗬,貌似脾气还不小咧。 既然方向没错,那路究竟在哪儿?我从地上捡了颗小石籽,“咚”地丢了下去溅起的水花,落回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没有听见回声,这湖水深不见底。 正踌躇不前时,那小家伙的声音又适时响起“姐姐,别怕,路就在脚下。” 我依言伸出脚试探,鞋没有湿,或者应该说脚根本没有踩进水里,太不可思议了。 干脆另一只脚也踩上来,脚底好像真有浮力托着,我顺着莲瓣指示的方向,往前试着小挪了几岁,还真是稳稳当当的。 花磊可比我勇敢多了,直接跟在后边整个人站了上来,湖上似乎有一条隐形的镜面路铺在脚下,我们跟着莲儿指的方向穿过了湖面。 眼前豁然开朗,烟雾散尽恍若白天,不远处成片的楼阁,楼阁前空地上种满了不知名的花草,从这些花草之中穿过,仙风徐来异香扑鼻,顿使心智澄明。 走近才知,眼前这成片的楼阁群,其实只有两个入口,而何嫂之前留给我们的地址,那其实不是首诗,因为眼前有两幅门联。 左边门联写的是,零陵会仙凤凰台,自有客从衡州来。 右边门联则书着,四海寻觅终不见,罗浮山脚通莆田。 之前是我们念错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门联应该是指通往不同的去处。 七彩莲手镯此时恢复了原貌,之前指示方向的标记到这儿已经没有了。 我看了花磊一眼,毫不犹豫地选了左边门,因为直觉,这应该是我熟悉的地儿。 犹记得之前的梦境中,就出现过会仙馆,凤凰台……才有了我这手上的莲儿。 花磊倒没什么意见,一副“你随意,我跟着就是”的态度。 果然,走进门里不久,就看到了拾级而上的台阶,远处山腰的凉亭,那就是梦里曾见过的凤凰台,我精神一振顺着石阶往上爬,凉亭背后应该就是会仙馆了。 一切跟之前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可何嫂在哪儿咧? 我站在会仙道馆的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心想,我们呆会儿不会又从这门后掉下去吧?记得上次,我可就是这么摔回医院的。 “丫头,你们俩还不赶紧进来,站在门口等着人来迎吗?” 门里传来说话声,像何嫂,又不太像,没何嫂的嗓音粗,不仔细听分不出来。 花磊见我犹豫着,以为是门太重我推不开,遂上前帮忙。谁知他手轻轻一推,门就徐徐打开了,根本不用费劲。 不是万丈深渊,也不是悬崖峭壁,门后就是普通的道观,道观内设有神坛,上供一尊神像,是手执荷花的年轻女子,华髻高束,数千青丝用根发簪盘于脑后,黛眉轻扫,丹唇皓齿,虽眼含笑意,却自有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 这就是传说中,八仙里唯一的红粉——何仙姑?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儿,仙而不媚,艳却不俗,眼中所见如春风拂面。 “东西都带来了吗?”神像突然活了,美人儿如同从年画中走下来一样,若不是已知她是仙姑,应该会被吓晕过去吧。 花磊却似见惯不怪,很镇定地从背上将收魂伞取下,双手奉上交于仙姑手中。 只见仙姑轻轻一挥手,收魂伞自立于空中,缓缓撑开似朵逆向生长的莲花,从莲花上掉落一大一小两名男童,见着仙姑躬腰叩拜。 仙姑又从手执的莲花上,隔空取出一颗莲子交给小的男童,示意其吃下。 男童似饿了,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即放入嘴中,待其吞入肚中,男童身形缩小,似人生果娃娃般,白白胖胖萌萌的,最后形似莲子大小,躺于仙姑手掌中,仙姑凝神细看之后,轻轻把其揣入腰束荷包之中。 先前称我为姐姐的男童,在盛开似莲花的收魂伞下安静地站着,像是在随时等候着仙姑的差使。 仙姑抬手一挥,轻唤一声“小灵儿,去吧。” 那男童微微叩首,冲我嫣然一笑,消失在莲花伞下,盛开的莲花自动合上,又变回成普通的油纸伞,只不过比原先更迷你了。 在仙姑的指引下,那迷你伞飞至神坛悬挂着的一幅肖像前,画中是位身着道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眉目之间的英气总觉着,有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而那伞,此刻分明就握在画中男子的手上。 明天结束第一卷,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全新第二卷开篇喽,请多多支持下! 第036章 不完全相同的梦 在凤凰城里,我们之前见到的何嫂,跟眼前这位何仙姑,是同一个人吗? 那这画中的男子又是谁?为何好像在哪儿见过,总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还有那数次相见,称我为姐姐,被仙姑唤作“小灵儿”收进伞里的男童又是谁? 仙姑自是明了我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说: “你们在医院见过的何嫂,本是一介凡人,因其恪守孝道,又终身未嫁,膝下无儿无女,自愿成为我入俗世凡尘间济世时的肉身,平时亦在人间,诸如医院此类亡灵较多的地方,做些疏导和度灵的差事。” 原来,何嫂是仙姑在人间的替身,怪不得声音那么像。 仙姑稍停顿片刻,遂又指着画像中的男子道: “此人乃何嫂已仙逝的父亲,亦是我会仙馆的前任度灵使者,那男童原是凤凰城内一名孤儿,因病早夭在医院,念其自幼饱尝人间疾苦,人又聪明机灵,故收作伞灵赐名小灵儿,准其自由出入凡尘,帮着做些引灵和收灵的差事。” 我心想,难道真因为是何嫂的父亲,才会一见画像就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哦,不,我倒一直没把他和何嫂联系到一块去,可究竟是在哪儿见过的呢?真想不起来了!难道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意外的是,那男童竟是伞灵呀,怪不得能对付得了婴灵,还能和之前那鬼童在大白天的,从我眼皮底下招摇过市。可他为何也惧怕,外婆那条桃木匕首项链? 仙姑似知晓我心思,说:“但凡是灵,魂魄中都带有丝邪性,面对千年桃木制成的护身法宝,轻则灵力渐失,重则魂飞魄散,岂能不怕不躲。” 终于将怨念极深的婴灵,在月圆夜之前送至仙姑这儿。 我和花磊相视一笑,心中都似有块巨石落地,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孟婆那边既已承诺,应该就不会有任何差池,只等七月半盂兰盆节来临,仙姑自会安排,送其去六道轮回,重新投胎做人。 至于廖辉跟王和强,能否最终走到一起?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事情已办妥,那何嫂之前赠与我的七彩莲水晶手镯,是否也该物归原主了? 这个叫莲儿的手镯长在我身上,几日来同宿同眠,心里居然有了几分不舍。 “莲儿是由你的血肉来养成,当然已经和你的生命融为一体,你自当善待她,让她为你所用,这样往后才能相互助力。去吧,你们知道得越多,自然就需要担更多的责任,唯有让你们自身能力变得更强,才是正事。” 说着,仙姑消失了,又化成神坛上那尊仙姑神像。 我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景像越来越模糊,花磊似乎也离我越来越远。 “丫头,起来吃早饭,有你喜欢吃的玉米煎饼,还有剁椒拌豆腐。” 外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动了动眼皮翻了个身,却闻到了充满阳光的稻草清香,好好闻哦,简直舒服死啦。 咦,我怎么睡着了?还做梦又回到了有外婆的吊脚楼? 努力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还真是在金溪坛呀!这怎么回事?我不是跟花磊送婴灵去龙洞村找何嫂,然后却在凤凰台见到何仙姑?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不是正听仙姑说话,我就睡着了? 我低头看自己的左手腕,光溜溜什么都没有,连痕迹都看不见。伸手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摸出手机一看8:20分,在金溪坛这算是比较晚的早餐时间。起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出房间,问正张罗着早餐的外婆: “外婆,我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呀?” “你这孩子呀,不是昨晚天刚黑就回来了嘛,说事情已经办妥,进屋倒头就睡,困得叫你吃饭都叫不醒。看你都累成那样,我也就任你睡了。” 呃,昨晚就回来了,那婴灵的事后来怎么解决的?我到底见没见着仙姑? 我拽了拽头发,疼!现在不是在做梦,又接着问外婆: “那花磊,是跟我一起回来的?” “是呀,他把你送到门口就回自己家啦,你不会睡一觉起来就失忆了吧?” 听了外婆的话,我衣服、鞋都没换,跟外婆说“我出去一下”径直往外走。 “这丫头,早饭都还没吃,你上哪儿干嘛去?”外婆在后面喊。 “我找花磊问点事,你先吃吧不用等我啦。” 到了花磊家,饭桌上一大碗绿豆粥,配小碟酱萝卜,就他一人在正准备吃早饭,见着我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地说:“Hi,苗歌,早安呀。” 幸亏没有旁人,在金溪坛可不兴这样打招呼,会被人说喝了点洋墨水,就忘了自己是谁,老祖宗都不要了。而我们都是在外地读书的年轻人,早习惯了。 我开门见山地问花磊:“咱们昨天怎么回来的呀?” “走回来的呀,不然还能飞回来呀?”花磊似笑非笑地回答。 “不是问你这个,我的意思是在回来之前,咱俩是不是去了哪儿?”我才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只想验证下何仙姑究竟怎么回事儿。 “昨天早上,我从金溪坛走路去到凤凰已经快中午了,准备在沱江坐车去廖家桥找你,结果车站的班车出了点故障,我在那儿等着都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在廖家桥和你一起修衣冠冢,然后又一起布阵收婴灵……” 什么?在车站睡着了?做梦梦见!花磊根本没去到廖家桥?我看他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忍不住接着问他:“然后呢?” “等车修好后,开车的师傅叫醒我,正准备上车时,你从廖家桥回来了,还背着把油纸伞跟我说,要去找何嫂把伞还给她。然后我就陪你去了医院,医院却说何嫂家里有事请假了,可他们都不知道,何嫂家住哪儿?” 花磊本想歇一歇,看我拿眼瞪着他,只好接着说: “突然,我想起之前在医院,何嫂当着你的面给过我一个地址,我从钱夹里把写着地址的字条,拿出来一看就乐了。” 我心想,你乐什么呀,那根本不是什么地址,也不是诗,就是两幅对仗都不工整的门联,靠这个哪找得到地方呀。可花磊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吃惊了。 “这地址分明就是从沱江到金溪坛之间的某个路段,所以我们就往回走了。快要到那个路段前,你突然说,走路走得很累,非要靠坐在山边的岩石上休息。我看时间还早,的确也走得有点累,就也坐下来陪你,没想到坐着坐着又睡着了。” 这什么情况?花磊两次睡着!这可跟我的记忆,或者记忆里的梦境不太一样。 “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到我们去龙洞村找何嫂,在龙洞村你还带我去了一个叫凤凰台的地方,还进了会仙馆,里面立着何仙姑的神像,你把背着的油纸伞放到了何仙姑的神像前,转头拉我说,我们回家吧……” 第037章 学校出大事了 “怎么又是睡着了做梦?那后来呢?”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也靠在石头上睡着了,背上的油纸伞却不在,所以就摇醒你想问问伞去哪儿了?你却眯着眼回答说,还给仙姑了。我想起了刚才那个梦,于是也没太在意。看你还迷糊着,天又快黑了,干脆就把你背回了金溪坛。” 这么说,我们俩都有梦到去龙洞村找何嫂,梦到过凤凰台会仙馆的何仙姑,可花磊的梦和我的梦,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苗歌,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不许生气啊。”花磊打断了我的思绪。 “什么事儿?你说,我保证不生气。”我顺口就这么回答他。 “你是不是该减减肥了,昨晚背你回来可把我累死了,死沉死沉地” “切,滚~你,是你自己缺少锻炼,虚胖吧,我可是标准身材,标准体重。”我故作生气地走出门去。 “干嘛走啦,不一起吃点早饭吗?”花磊朝我喊。 “不吃啦,我减肥!”其实是因为,我刚起床就奔这儿来了,牙都没顾得上刷。 花磊毫不掩饰地笑:“没事啦,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胖,真的!” 没再理会他,径直往家走,心想,家里我外婆准备的早饭,可比你这个丰盛得多。 揣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有信息的提示音。 这太奇怪了,回到金溪坛,手机其实基本就成了个摆设,只是用来看看时间什么的,因为压根儿没有讯号,这怎么还突然收到信息了呢? 边想着,边把手机摸出来,一看果然是没有讯号,但是信箱显示有条未读信息,我好奇地点进去,信息是阿土发的,问“苗,听说学校出大事了,你还好吧?” 阿土是我在Y大学402女生宿舍的室友,也是个外地姑娘,高个儿大长腿,长得还蛮好看的,虽然名字叫阿土,相反穿着打扮挺潮的,一点儿也不土。 丫会这么问,肯定以为我在学校来着,如果若不是回来帮柳静静,处理她小姨廖辉的事情,我这时候肯定留在首都打暑假工,那的确会是住在学校里。 不知道,学校到底出啥大事了?我看了下时间,信息是阿土昨天下午发出来的,那时我人应该还在凤凰城内,不知为何手机现在才有信息提示? 这趟回来的事情已经办妥,外婆的腿伤也没啥问题了,看来,我也得考虑提前返回学校。还可以趁这段时间再去挣点生活费,也不用等到返校高峰,那时再去抢购火车票也是个麻烦事儿。 看着我收拾行李,外婆知道我又得回学校去了,去衣柜最底下那个青花陶壦里掏了几下,摸出一个透明胶袋捆好的小布包递给我。 我接过来层层剥开,里面全是钱,有零有整,有新有旧,数了一下总共5986块钱,不知道外婆攒了多久才攒出来这些钱,我知道这是她帮我攒的学费。 我从里面数了3000元整拿出来,剩下的交还给外婆,让她自己留着花。外婆问我这点钱够学费吗?我说够用了,自己卡里还有钱。 其实,这钱就算全部拿来交学费也不够,另外3000块在大首都也根本不够花,所以,我自己一直有在打工攒钱。但如果我不拿外婆这个钱,她心里会难受也会更担心,为了让她安心,每次她拿钱给我,我都会抽个整数,其他的给她留下。 外婆问我:“准备什么时候走?行李收拾好了没有?” 其实,也没有什么行李要收拾,就一个牛仔背包而已,所以我说: “明天早晨去凤凰,可能还会去趟廖家桥,然后直接从沱江坐车走。” 外婆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走开忙着帮我准备吃的东西去了。 每次只要回来金溪坛,外婆都会帮我弄湘西特产带去学校跟室友们分享。 柳静静要去深圳了,她不准备再复读,想先找份工作,等稳定后再去选个专业报考成人高校。廖辉居然很支持她的决定,还说服了家里的老人,她打算等到盂兰盆节过后,趁着父母亲身体还算硬朗,自己也去深圳找份工作陪在静静身边。 王和强知道了这事,已经托朋友在深圳给她们安排好了。另外他也觉得,和廖辉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要再重新走入婚姻,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廖辉,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考虑清楚。 廖辉也觉得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是跟老王重新开始,还是先成为他的妻子,觉得还是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这样其实也挺好呀。 我、柳静静和花磊,三个人在凤凰古城,四处闲逛走了小半天,好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着沱江水,古城墙,还有越来越商业化的街道小巷。下一次相聚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就算再聚也未必会是在这凤凰城。 柳静静还要过几天才会去深圳,而我,是当天晚上回北京的火车。 原本他们俩,都说要到车站送我上火车,被我给拒绝掉了。 干嘛非弄得这么伤感?他俩要真想我了,可以来北京看我嘛。我也可以去深圳,去上海找他们俩,又不是出国隔着太平洋。 话虽是这么说,其实我还真的特别不喜欢,在火车启动时看见有熟人在站台上朝我挥手,怕自己会忍不住流眼泪。 午夜的火车站显得很冷清,我站在因夜深人少而显得特别空旷的站台上,等待列车进站。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车票座次居然又是14号车厢,还真是邪门。 心里暗暗想,呆会儿不会又出现黑衣长发女人吧?如果真出现的话,我这次一定得弄清楚她是人是鬼?而且,非得要看清她长什么模样不可! 等火车进站后,我直奔14号车厢而去,并且找到自己座位之后,特意等在了最后面挨近厕所的地方。如果她真的出现的话,那应该还是会坐在这个靠窗的位置上。我并不肯定她一定会出现,只因为看到又是14号车厢,出于本能而已。 站台上的人陆续都上了车,可直到列车开始启动,那个座位上都没有人坐。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像松了口气,转身回头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就在转身的刹那,眼睛突然瞄到车窗外站台上的柱子旁边,有个非常纤细的身影,黑衣长发女人。 第038章 人工湖浮女尸 从回凤凰的列车上开始,这个瘦弱的黑衣长发女人,似乎就无处不在,而我至今不知道她是谁?究竟长什么样儿?又到底是人是鬼? 尽管,外婆说她是没有恶意的。可是,我从内心深处是抗拒见到她!虽然,偶尔也会好奇她为什么要跟着我?却又总跟我保持着距离?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火车窗是封闭式的,看到阴影里那个她时,我真有跳下火车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但现在,我只能任由前行的列车把她远远地甩在身后。 心里却想,真的可以甩得脱吗?她会不会跟到首都去咧?这个问题困扰到,我余晚都没有睡着,等天都微微发亮了才开始稍微有点睡意。 正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只手,在掏我抱在怀里的牛仔背包,刚开始动作极轻相对较隐秘。后来,许是见我似乎睡得很沉,又是孤身一人的小姑娘,就变得有些明目张胆,动作也开始粗暴起来。 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遇到小偷了,正在想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阻止或吓退他。突然听到耳旁有个声音:“有小偷,快抓小偷!” 这下我没法再继续装睡了,猛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个穿得人模狗样,年纪应该不到三十的瘦小伙从我身边“噌”地站起来往前面车厢跑,手里还拿着个小文件袋,那正是王和强替廖辉付给我的“劳务费”,里面好几千块咧。 当下也顾不上害怕,嘴里叫着“小偷,你站住,把钱还我!”抱着我的牛仔背包就起身去追。一心想着,这小偷要是跑到了别的车厢,想再把他揪出来就难了,万一车上还有其他同伙帮他打掩护,仅凭我可就甭想把钱给追回来了。 小偷跑到前头快接近车厢连接处,突然摔了个狗啃屎,斜刺里伸出条腿绊了他一下。没等那小偷爬起来,刚使螳螂腿绊住他的人一个箭步上前,咔嚓把小偷的两条胳膊反手往后扭,就把他整个制服按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我的小文件袋正被那人整个踩在脚下。 刚好,有乘务员经过看到这幕,立即通知乘警赶来把小偷给押走了。那人从地上捡起文件袋拍了拍,递给傻站在一旁的我。这才回过神来,我忙不停地跟人鞠躬道谢。车厢里刚刚还装睡的大部分人都“醒了”,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 帮我追回钱的,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目测身高180,很精神的小平头,鼻梁高挺,眼睛亮而有神,嘴唇厚薄适中,脸部线条刚毅,是个很有型的标准帅哥。看他刚才那两下子,应该是练过的。 刚才,多亏有他及时出手挽回了我的损失,因为大家都年龄相仿,又都是到首都站下车的,所以我跟他身边另外一位到石家庄的大叔换了个座。 得知我是首都Y大学的大二学生后,他才实情相告,他叫言希,去年刚从警校毕业,目前是首都的一名实习警员,Y大学刚好就在他工作的派出所辖区内,仅隔着两条街道而已。 这次,言希外出也是有公务在身,我自然不会傻到去问他,是什么公务?因为这涉及到岗位机密,只需要记得,人民警察为人民,有满满的安全感就好啦。 言希还真是人如其名,虽然只要不涉及工作内容,他都有问有答,但真的是惜言如金,别说废话多一个字都没有,也可能因为不熟有很多保留吧。 有位帅帅的警察在身边坐着,反正我接下来的路途是安心多了,可以呼呼大睡而没有后顾之忧,这座位换得,简直不要太值了。 我一路睡到首都西站,车进站时,还是言希把我给推醒的,他居然还开起了玩笑: “你这么个睡法,别人把你给卖了,你都还在梦里笑着给人数钱吧?” 原来,警察叔叔也是可以很调皮的,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都没睡好。 因为,言希要去往别的辖区派出所提交资料,所以我们并不同路。 出了车站,在我的主动要求下,彼此交换了联系电话,我是抱着找个靠山的想法,言希则估计是出于礼貌吧。我这长得还算可以的年轻女大学生,主动找他这个人民警察要电话号码,他也不好意思不给呀。 刚进Y大学的校门,校园保安就把我给拦下了,说要核对身份信息。Y大学有好几万人,虽然我是通过了门禁系统才进入校园的,但现在还是暑假期间,保安当然有可能要对进出校园的人进行登记,但作为该校的女学生,我这还是第一次进了校门之后还被盘查的。 我很配合他们的工作,掏出我的学生证,他们用我的学号在校园系统里查到了我的班级、宿舍号,以及我放假前已经在校务处报备,假期需住校的申请批示。 核对完了信息他们才放行,但把学生证还我之前,还又特意嘱咐我:在校园内也要注意安全,尤其到了晚上不要去太偏僻的地方,最好就呆在宿舍里别出来,有事可以直接给学校保卫处打电话。 其实,要不是前些天在校园内发生的事,学校的保安也不会这么小心谨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保安让我自己去看通告栏。 我看到通告栏里贴有两张告示: 第一张,是前几天学校生活楼301女生宿舍突发大火,还波及到了楼上,幸亏发现得早救火及时,才没有酿成更大灾祸; 另外一张,是学校后山的人工湖,前天捞上来一具浮尸,死者是一名叫做白莉的大三女生,生前刚好住在301女生宿舍。 两张告示,均只是陈述了事情,既没有查明火灾是由什么引起的?也没有说明白莉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人工湖里,她是自己不小心掉到湖里溺亡的?还是死后被人给抛到湖里去的? 别指望学校方面的通告,会给出什么明确结果,那是警察局才要干的事情。 只是这一来,假期还住在学校的人们自然是人心惶惶,难怪保安部要这么严加盘查,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是最直接的责任部门。 我则是直觉,女宿舍的失火和人工湖的浮尸,这两者之间似乎必有关联,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碰巧? 第039章 宿舍夜半哭声 看着告示上,触目惊心的红色字体“301女生宿舍失火,波及楼上”,我心里一紧,301女生宿舍楼上就是401,紧挨着隔壁就是我们402,也不知道当时这火势猛到啥程度,402宿舍没有被殃及池鱼吧? 背着我的牛仔背包,一路狂奔回B校区女生宿舍。楼下远远就看到301的外墙惨不忍睹,整个窗户外面都用白色泡沫板给围了起来,楼上401的外墙也是一片焦黑,隔壁我们402外墙虽然也是被熏到发黄,但看起来应该还不算太严重。 楼下宿管阿姨没在,我自己身上带着钥匙,所以就直接上楼了。 都这么多天了,还是好重一股焦糊味。一方面可能是,楼道里通风条件不佳造成的;另一方面,足见当时火势应该是挺猛的。 三楼的楼道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这一层住的基本都是大三女生,下学期开学就大四了,现在都忙着联系单位去实习,住在学校的原本就没多少人。而且,很快她们就要给来报到的大一新生挪宿舍。 401宿舍的门敞开着,黄姗姗正在宿舍里面收拾东西,见到我回来打了个招呼。都是一个系的同学,宿舍又挨得近,彼此自然都熟识。跟黄姗姗最早认识,还是刚入学为了调换宿舍的事,一开始本来是我住401的,结果她跑来说自己不想去402,要跟我们调换宿舍,其他人都不同意,我觉得住哪儿都无所谓,就同意跟她调换了。 她们401这次除了窗户开裂,玻璃爆掉,窗帘刚换成新的,救火时弄湿了一些床铺被褥等小东西之外,其他倒没什么要紧。幸亏火灾发生时,这几间宿舍都没有人,不然后果就不敢设想了。 她也提醒我,赶紧去开门看看我们402宿舍有没有什么事?我打开门看到宿舍内窗户紧闭,跟我们之前离开时一样,火势应该是没有蔓延进来,但还是检查了一圈才算放心。就在靠窗的下铺床边坐下来,掏出手机给同宿舍的其他三个女生,群发了信息报个平安。 Y大学虽没有清华、北大出名,也不够北影、中戏那么有影响力,但好歹也算知名学府,学校园区环境和硬件设施还是不错的。像我们四个女生住的这个宿舍就蛮宽敞的,宜家定制的上下木架床,有独立洗手间浴室,有书桌写字台,还配了电脑网线。 该给大家隆重介绍下,住在402宿舍我的其他三位室友: 我刚坐过的这张下铺床,属于北京姑娘夏禅,这个家境富裕的本地女生,性格在别人看来有点孤傲、不好亲近,但对同宿舍的姐妹们还是不错的。我睡在她上铺,就感觉这姑娘挺有大家闺秀范儿,很有家教的样子。 靠近门边,睡下铺的那个是杜九月,因为出生在九月,才叫了这么个名。九月是典型的江南女孩,中等个儿皮肤挺白,身材超级好,主要是胸大,绝对秒杀掉到大批普遍瘦得跟柴火棍儿似的女大学生们,也只有她自己觉得,胸大是种苦恼。 睡九月上铺的,就是给我发信息的阿土,这个性格直爽的沈阳美妞,真名叫做言墨,阿土是她给自己起的绰号。墨字拆分开是黑土,在东北那是黄金土地,是肥沃富庶的象征。还是阿土她爸有文化,乡土味甚浓的黑土,改成“墨”立显高、大、上。 四个女生来自不同地方,四种不同的家庭背景,又是四种完全不同的性格,这两年来居然处得非常不错,也许是因为象牙塔里的友情相对纯粹,大家彼此之间还没有那么多世俗的想法。 她们三个倒是很快就回复了信息,九月跟家人去了泰国旅游,让我自己注意点安全;夏禅的回复就是“嗯,我知道了。”一如她的性格,很简洁;只有阿土回了很长一串话,大意是:“你丫咋这么久才给我发信息,是想急死人吗?我已经在回学校的路上,你丫等我一起吃晚饭吧。”这倒也挺像沈阳妞的性子。 不过我很是纳闷,这货也不在学校,她咋比我们都先知道学校出事的消息? 离晚饭还有好几个小时咧,我现在连口午饭都还没吃上,不知南门那些小摊馆还在营业不?我把牛仔背包清一清,把重要的钱袋、卡、证件等东西换进另一个小双肩包里,背着准备去弄点吃的。 黄姗姗也刚好要出门,我俩一起下的楼,边走边聊,她也是因为找了份不错的暑假工,所以就留校了。因为单位有安排住的地方,并不天天回学校来,最近学校发生了这些事,她一个女生就更不敢回来住了。 她问我:“你晚上要住在宿舍里吗?”我点点头,自己这趟回凤凰,刚返校还没来得及找到工作。再说,也不是所有工作的地方都能安排住宿的呀,不住学校宿舍的话,那我还能住哪儿? 黄姗姗脱口而出:“你一个人不怕吗?听宿管阿姨说,女生宿舍最近闹鬼闹得挺凶的,她晚上刚过十二点就锁门,呆在自己房间里哪都不去了。” “闹鬼?有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还听说了些什么?” 看看四下无人,黄姗姗压低声音跟我说: “失火前那天晚上,已经熄灯好久了,301女生宿舍传出争吵和哭泣声,宿管阿姨打了手电前去察看,发现门是从外面锁上的,房间没有亮灯。于是她隔着门问,屋里有人吗?根本没人回应,她在门外等了好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看着黄姗姗深吸了一口气(这意味着心里紧张,需要给自己壮胆),接着说: “宿管阿姨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她刚走回一楼,又听见三楼传出哭喊声,听声还是301,另外还伴有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抬头看仍旧没有亮灯。阿姨也挺害怕地赶紧给保卫科打电话,等那边派人来了才拿着备用钥匙一起去的301宿舍,但打开门发现里面什么人也没有,也没看见有东西倒在地上,保卫科把宿管阿姨这一通训,还说她是出现幻听了。” (还是没网络,用手机重新码的,大家先将就着看吧,我继续码下一章) 第040章 这么快又见面了 听黄姗姗这么说,我才记得“今天上楼、下楼都没看见宿管阿姨,她去哪啦?” “闹鬼后的隔天傍晚,女生宿舍301就起火了,阿姨又跟人说起那晚上的事,被校方要求封口,叫她不要乱传谣。谁知前天,后山人工湖里突然又浮出白莉的尸体,阿姨的精神就有点崩溃了,校方给她放了假,说让她回家休息几天。” “这么奇怪?失火时白莉没在301宿舍,她去哪了?会不会跟闹鬼有关系啊?”突然想起,黄姗姗跟白莉不是同乡?好像都是驻马店的。 我就这么随口问了句: “姗姗,你跟白莉不挺熟吗?她应该要参加实习了,为什么还会在学校?” “人家白莉是有系主任撑腰的人,实习神马滴算啥?她要不要回学校,晚上去了哪儿睡,哪还轮得到我们这些人去操心!” 怎么听着这话里有话,似乎还略带不屑,难道黄姗姗和白莉之间曾有过节?还是说我想太多了?确实倒听过,白莉是中文系钟离主任这一届最为看好的学生。 这个白莉,既是学生会干部,学习成绩又好,人长得也漂亮,有人羡慕嫉妒也都在情理之中。谁能料想,才转眼就香消玉殒,如缕云烟。 人生才刚刚开始的花季少女,却似含苞待放的鲜花,还不曾怒放就已凋零。 死,会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不是,谁会是背后推她的真正黑手? 南门只有稀稀拉拉几家摊馆开业,生意很是冷清,暑假校园本来就人少,加上最近发生些事,有地方避的人都回避了,人就更少了。 黄姗姗搭车回工作单位,我又去了那家门面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小面馆,想着随便吃点吧,到晚上接着阿土再一起去嗟顿好的。 小面馆里没客人,只有三个人正在里面“斗地主”,就是他们厨房、收银(老板)和服务员自己,我进去都坐下了,他们才看到我,齐唰唰地抬头问,吃点什么? 要了碗麻辣鸡丝面,厨房跑后边忙去了,地主斗不成,老板知道我是Y大的学生,凑过来问我学校失火和浮尸案的最新进展,好八卦的一张脸。 我说,自己刚回到学校,还不清楚发生了啥事。反问他究竟知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想听听他说的,和黄姗姗的会不会是同一版本。 胖胖的老板还没来得及出声,倒是他店里的服务员小姑娘吧啦啦,像竹筒倒豆子般,把闹鬼、失火,湖里捞出女尸统统给说了一遍。 基本上,跟黄姗姗说的没有太大出处,只是若按她的逻辑,那意思就是白莉被鬼给迷了,才放火烧了宿舍,然后又跳湖自尽的。 我打趣道:“老板,你们家小美女适合去编故事,那警局都还没破案,咋就能把这三桩事给串得这么完美,那警察叔叔们不都得失业咯。” 小姑娘笑了,吐吐舌头不说话,这老板却接着开始吐槽: “不是我说,那警察光吃皇粮不干活。他们可能已经麻木了,觉得哪天不死个把人。现在的家庭,要培养出个优秀大学生多不容易,好好的妹子呆在高校里,突然说没就没了,警察去现场察看了半天,连个靠谱的说法也没有,这不扯淡嘛!”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想着回学校时在列车上,碰到的那个帅帅的实习警员,忍不住替人民警察说句公道话: “也不能这么一概而论吧,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和推理,他们说的每句话都必须对得起头上那顶盖帽,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说法都是不靠谱的。” 胖老板斜了我一眼:“同学,不会是因为你们家有当警察的吧?” 在得到我否定的回答之后,接着说:“不是我看不起那些警察的办案能力,就拿这次人工湖捞上来的女尸来说,他们十有八九得出的结论,不是畏罪跳湖自杀,就是黑灯瞎火不慎掉落湖中溺水而亡。” 看着胖老板笃定的表情和语气,我干脆专心致志地对付端上来的麻辣鸡丝面。 他们三个又坐回那张桌子,开始斗起了地主,这小面馆的人也忒有意思了。 吃完面买单的时候,胖老板问了句:“同学,你晚上是住学校宿舍的吗?” 我不明所以,听他这么问很自然就老实地点头了。 老板找回买单的零钱给我时,很神秘的样子说:“我知道南门出去,前边第二个红绿灯右拐那条巷子里,有个大师画的护身符挺厉害的,建议你最好去那儿求一个,这样晚上会睡得踏实些。” 嗬,心想,怪不得你这么关心我住不住学校宿舍,原来是想着要给我推这个呀。 碍着,常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所以,我也很客气地笑着说:“好呀,回头这就去求一个,好带着防身。” 胖老板听我这么说,很热情地从抽屉里掏出张黑色烫金名片递给我,还手舞足蹈地“你跟大师说,是我胖强介绍的,保证他会给你打折。” 我接过来,看到黑色烫金卡片正面写着“看风水、求财问卦”下边就是地址和电话,背面只有一个简化了的八卦图。 把卡片跟钱一起放进包里,说了句:“谢谢强哥。” 我当然不可能去找,这个连名字都不敢印在名片上的所谓大师,真要有恶鬼出没的话,那什么符能抵个啥用咧?如果是个善良鬼,又何必拿符来欺负人家。 出门随便逛逛,差不多就可以跑车站了,不能因为路上堵车的那些烂借口,而误了接阿土的站。以她那爆脾气,会直接上来削我一顿的。所以,我还是情愿先去车站等着。 我靠在出站口的栏杆上,低头刷着朋友圈,翻看九月在泰国跟人妖的合影,她那大胸跟泰国人妖一比还显小了,看来开学等她回校,终于有机会挤兑她了。 一双手突然从后面把我整个抱起来了,吓得本姑娘差点大喊,救命! “苗,我终于回到大首都啦,等急了吧?”听到阿土的声音,我立马放弃了求救和抵抗,在她这大高个儿面前,我向来都是乐意演小鸟依人的那个。 “现在,咱们去哪儿呀?”等阿土把我放下来,我帮她扶着行李箱问。 “不急,再等一个人,让他带咱们去找好吃的。”她扭着脖子,往人堆里四处扫,好像在找人,这妞才下车就急着找谁?难道不是担心我才跑回来的?看来是跟人约好了,呃,可怜我还在这自作多情喽。 “哥,在这儿咧!”阿土突然扬了扬手。 远远看到,前面快步走过来另一个大高个儿……呃……是,言希! 阿土真准备要介绍,我抢在她前面说:“Hi,言希。” 对方看到我,也是先愣了下然后说:“真巧,这么快又见面了。 第041章 进酒店房先敲门 言希?言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这么赶巧,他们俩居然是兄妹! 我在想,自己要不要先去买张彩票?万一中个五百万咧! 在火车上碰到个帮自己追回钱袋的帅警察,这警察还是我室友的亲哥哥,这种概率,特么不跟买福彩中了头奖差不多嘛。 大家都能吃辣,所以晚饭选的冒菜涮锅。到了吃饭的地儿入座后,我问阿土,知不知道夏禅假期在干嘛?要不把她叫出来一起吃饭呗。 阿土说,还是明天再找她吧,这会儿叫出来也得堵在路上了,何况最近,夏禅心情貌似不太好,朋友圈都好久没发了。 有言希在场,我没好意思问,她怎么就心情不好啦?不,应该是你什么时候见着,夏禅这妞表示她心情很好过?同住宿舍还上下铺两年,我就没见着夏禅有啥情绪变化的,一直也就那样。 不过,我坚信阿土这货也是憋不住话的,上到天文下至地理,包括谁跟谁分手了,谁谁又搞到了一起等等八卦消息,她那自嗨的画风普通人是招架不住的,哪天若很正经地不聊八卦,那她大概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土了。 “苗,夏禅最近为了她哥哥出国了的事,正郁闷得很咧!” 我只知道,夏禅跟她哥的关系也是非常好的,人家钱包里放的都是和男朋友的大头照,她钱包里放的却是自己和哥哥的合影,但出国应该算是好事呀,现在不都流行出国深造或游学吗?渡层金回来找工作也更有筹码些。 阿土看我不说话,八成是猜到了我的想法。 “哥哥出国本身是件好事,问题夏禅事先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她哥哥也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半个字,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果然,这阿土在那吧拉吧拉开始说上了,吃都堵不住她嘴。 言希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己妹妹在那儿胡吹海吃,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妹控吧。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兄妹俩,心说这真是亲兄妹吗?差别咋就辣么大咧?一个话多到都成话痨了,另一个却是谨言慎行,坐下到现在还没蹦出个声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寸头帅哥是个哑巴。 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况下,那个哑巴,啊~呸,是那个言希,突然冲我们开口问: “今晚你们俩打算住哪儿?呆会儿吃完东西,我送你们回去。” “回学校” “找酒店开间房” 我和阿土两人同时回答,只不过我是想着回学校住宿舍,阿土却想着住酒店。 言希挟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看着我俩没有说话。 我觉得学校有住的地方,完全没必要花这几百块冤枉钱,大首都消费多高呀,随便一家小酒店最普通的标间,不上千也得好几百,我这工作还没着落咧。 阿土家里,据说在沈阳也算有家底的,但她毕竟还是个在校大学生,自己还没挣到过钱,就会这么随便挥霍家里的钱财,这样真的好吗? “哥,你知道咱们学校发生了那些事,宿舍都还没整理过,今天咱就开间房在酒店先住一晚,明天再回学校住成不?房费你先帮忙垫付,放心,到我领工资时一定还你就是啦。” 这阿土还真好意思说,自己从来没找过工作,居然大言不惭领工资时还,那得是哪个猴年马月的事了,这家伙忽悠起亲哥哥来也毫不手软! “烧的又不是你宿舍,有啥好整理的?你是不把你哥我这点实习工资都整完,心里就不踏实。我可先说好就只住今晚,下不为例!”言希还是爽快地依了他妹妹。 “哥,你真好!爱你哟么么哒。”阿土咧嘴笑,连牙槽都快露出来了。 呃,看阿土跟她哥这么腻歪,我浑身鸡皮都起来啦。不过我想,我现在了解为什么阿土早就知道学校出事了,敢情是他哥提前给她走漏了消息。 “苗,咱们订个标间还是大床房?今晚我要睡了你,哦不是,我要和你一起睡。” 特么这妞根本就是故意的,平时在宿舍开玩笑就是这幅德性。 “随便,你出钱你说了算,能留个地板给我躺着就行。”我假装没听到她口误。 “哪能让你卧地板咧,不愿来我怀里,起码也会留张沙发给你。”阿土继续贫。 “你们女生私底下,都是互相这么污来污去的吗?”言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没有啦,是你妹爱开玩笑而已。”我嘴里答着,心里却OS,你妹还有比这更污的不方便给你听到! 吃完东西,走路散步当消食,回到离言希警局比较近的区域找了家连锁的快捷酒店订了间标双,办理入住时我跟酒店前台说,不要靠近电梯和最里边的房间,不然我们退房换酒店住。 前台在电脑上查了下,说那给你们611吧,这个是走廊正中间的房间,房型也比较好。好,那就这间咯。 拿了房卡开门前,阿土突然抢我前头,先在门上轻叩了三下,然后才开门,打开门后还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妹呀,你这是港台综艺节目看多了吧!哪里学来的这些名堂? 言希跟在后面进来,看到自己妹妹这个傻X行为,扑嗤笑了出来。 没有啦,是你妹爱开玩笑而已。”我嘴里答着,心里却OS,你妹还有比这更污的不方便给你听到! 吃完东西,走路散步当消食,回到离言希警局比较近的区域找了家连锁的快捷酒店订了间标双,办理入住时我跟酒店前台说,不要靠近电梯和最里边的房间,不然我们退房换酒店住。 前台在电脑上查了下,说那给你们611吧,这个是走廊正中间的房间,房型也比较好。好,那就这间咯。 拿了房卡开门前,阿土突然抢我前头,先在门上轻叩了三下,然后才开门,打开门后还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妹呀,你这是港台综艺节目看多了吧!哪里学来的这些名堂? 言希跟在后面进来,看到自己妹妹这个傻X行为,扑嗤笑了出来。 拿了房卡开门前,阿土突然抢我前头,先在门上轻叩了三下,然后才开门,打开门后还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妹呀,你这是港台综艺节目看多了吧!哪里学来的这些名堂? 言希跟在后面进来,看到自己妹妹这个傻X行为,扑嗤笑了出来。 第042章 淋浴房蹊跷合唱 “我们学校白莉的那个尸检报告出来了吗?”趁着言希还没走,装不经意地提起此事,都憋我一晚上了,没找着合适机会问。 听我问起这个事,阿土也立马坐直身体,竖着耳朵等她哥的回答。 “报告不会这么快出来,有结果也不会马上公布。你不是今天回了学校,听到了些什么?还是有些什么发现?有没有要跟警察叔叔汇报一下的?” 虽是实习警员,职业素养还是够的,居然轻而易举地让他把话题给堵了,而且还反问回几个问题让我接招,这心思够缜密的。 说也无妨,我把学校传失火前301闹鬼的事告诉了他,也提起宿管阿姨因此事受惊吓,回家休假了,但没有说是从黄姗姗那儿听到的,也没有提及她对白莉的态度。毕竟后来,小面馆服务员也说了闹鬼的事,看来不少人都听过闹鬼说。 言希听了没啥反应,似乎早就听说过。 这倒让我觉得奇怪了,大首都的人民警察都是唯物主义者,他们办案向来都不信什么鬼神说,咋就任由这种言论在群众当中蔓延混淆视听? “你觉得白莉同学的死跟闹鬼有关系吗?”言希又抛出个问题给我。 “跟闹鬼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301发生火灾后,白莉突然就死在人工湖里,火灾和她的死从时间上来讲,的确太巧合了。所以,尸检结果很重要!”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完全忘了本来是想探他的口风,结果反而被人给套了话。 “言墨同学,好好跟你这位苗室友学着点吧,别没事咋呼呼地,自己有脑子就得用起来。行啦,你们拴好门早点休息,明天自己回学校好好整理,我先走啦。” 不动声色地夸了人,还顺带着挤兑了自己的妹妹,这哥们扬扬手就出门走了。 阿土这二货,坐床上半天才反应过来,抓起枕头往早已关上的门砸过去, “言希,你这混蛋,还是不是我哥?哼,敢说你妹妹我没脑子!” 我只得苦笑着走过去捡起枕头,顺便把门上的保险给拴好,俩如花(阿土)似玉(指我)的姑娘,这年头住酒店里也不见得就安全,凡事还是得自己小心才对。 我自己衣服都在宿舍里,洗完澡穿什么呀?所以,我问阿土有没有衣服,能借件给我当睡衣穿? 阿土从床上起来,去打开行李箱说:“你自己随便挑,看有什么你能穿的就拿吧。”此妞这点可特别好,前一秒还在发着脾气,下一秒就忘了干嘛生气。 她个头比我高,满满一箱子衣服,还真没几件可以让我穿出街去的,但做睡衣的话,随便找件T恤套上就行,我选了件胸前有兔子的白T恤,拎进淋浴房洗澡。 阿土又躺回床上,开始刷她的手机屏。我们现在的人,都是被智能产品捆绑着的,只要有电脑,有网络,有手机,每个人的碎片时间,就是低头在那儿刷刷刷。真不知是我们在用智能产品,还是智能产品用了我们。 淋浴房的热水很快就来了,我剥光衣服直接站在花洒下边,让水从头到脚把自己淋透,给全身打上肥皂沫,然后开始洗头。 这时听到,外面玩手机的阿土打开了电视,好像是某个歌唱选秀节目,我听到在放那首挺火的《风月》: 脱掉漂亮却磨脚的高跟鞋,锁门关灯背对喧哗的世界 素净一张脸收敛了眉眼,锦衣夜行过春天 未完成的恋情停在回车键,还挂心的人像风筝断了线 ……………… 个人非常喜欢黄龄的声音,这首《风月》自然也是每去KTV的必点曲目,听到熟悉的旋律,我不禁边洗头,边跟着哼唱起来: 男人追新鲜,女人求安全,不过人性弱点 开始总是/深深切切/心心念念/你情和我愿 然后总有/清清浅浅/挑挑拣拣/你烦和我嫌 最终总会/冷冷淡淡/星星点点/你厌和我怨 爱风月无边引人入胜的悬念 笑里融的甜,泪里裹的咸,不是缘就是劫…… ……………… 我听到,阿土也在外面跟着合唱,这货以前听我在KTV和宿舍唱这歌,特别不屑!还嘲笑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成熟的歌?她喜欢的是邓紫琪和苏运莹那种,要么是鬼马精灵、唱腔个性十足的,要么就是飚高音,吼到脖子青筋爆裂的。 我用花洒把头上和身上的泡沫冲干净,边冲边继续哼唱: 爱风月善变/荆棘丛生的恩典 再过三五年,等事过境迁,会放下吗?仍在纠结的牵连 从细枝末节,到心头余孽,摆不平的/搞不定的/全都交给时间 最难抵挡/耳边的风/眼底的月/是人都难免 最难消解/昨夜长风/当时明月/此事古难全 点了一支人去楼空缱绻事后会寂寞的烟 爱一场风月岁月里惊鸿一瞥,你就是风月也是心事的临与别…… 等我冲完冲干净了全身的泡沫,用毛巾擦头发时,发现阿土还在跟着我合唱。 嘿,这家伙今晚是转性了吗?比我还好兴致,唱起来还没完没了的。 擦完头发,正把T恤往身上套的我,突然觉着,不对劲呀! 刚刚,跟着我合唱的声音很轻,不像是阿土的嗓音,她气比较足音域宽广气息会很稳,可我听到的声音明显偏细,气息不稳所以声音有点飘。 难道,是电视上本来的声音? 心想,这都什么破歌唱节目?一首歌得唱了有半小时吧,从我进浴室放水洗头开始,到洗完头洗完澡穿衣服前还在唱? 我用酒店的大浴巾,包住湿头发走出浴室,电视上正在放热播剧《欢乐颂》。 阿土怀抱枕头,靠床上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眼里根本看不到我走出来。 我问她,刚刚电视上有唱《风月》?她也充耳不闻的,我只好直接挡电视前面。 她才抬头:“苗,你干嘛挡我看电视?” 我说:“你先回答我问题,刚电视上有播风月那首歌?” 阿土一脸嫌弃,用手赶我闪开:“有呀,才打开电视,就放的你最爱唱的那首。” 我听到她的回答,就闪到旁边去,不挡她看电视了。 但接下来,丫又补了一句:“你喜欢的又不是我的菜,所以我赶紧就转台了。” 第043章 闹笑话虚惊一场 这怎么回事?我在淋浴房里听到的,既不是电视上的声音,也不是阿土的声音,那跟我一起和唱的是谁?难道是,隔壁房间无聊的住客? 什么破酒店?房间的隔音效果这么烂!还敢号称,全国连锁星级便捷酒店? 差评!我要打电话到酒店前台去投诉。 呃,前台电话,多少来着?找这半天在床头柜留言簿上就写着,房内座机上也有标明,直接按9就可以了。 前台一定不是本地姑娘,声音有点嗲,甜甜的,她是这么回复我的: “小姐,我想你可能是听错了吧,隔壁610和612客房都还没有人入住。” 我真想剁手!早知道,投诉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我干嘛要这么手欠?打什么投诉电话咧,现在肠子都悔青喽! 我在房间又是找号码,又是打电话投诉地折腾半天。阿土完全都在状态外,一直以靖王妃自居的这货,注意力全在《欢乐颂》赵医生身上,她唯一给我的回应就是“别在眼前晃悠,都挡着我看电视了。” 罢了,我也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但其实,心里是挺纳闷的,入住酒店时没感觉有何不妥,进客房后我也有在观察,房间里没有任何污秽,明明就很干净是没有问题的。 莫不成,我洗澡时听到的歌声真的是幻听? 也有点后悔,没听小面馆老板胖强的话,好歹求道符带在身上,兴许能辟邪。 阿土看完电视剧,起身去洗澡,我特别邪恶地用手机下载了“风月”这首歌,把媒体音量调至最大,然后点了播放键,还特意整成单曲循环。 结果,这歌重播到第二遍,还没播完的时候,就听到阿土在淋浴房里大吼,待到我听清她吼的内容后,吓得我赶紧把手机音乐给关了。 她说:“苗,我知道你喜欢这歌,但也不带你这么糟踏同室姐们听觉神经的,你若再放这歌强奸我耳朵,等我洗完澡出来,你就得要到马桶里给你那破手机收尸了。” 丫可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主儿,我手机破归破但还挺好用的,暂时可没打算换它,何况也没有这笔预算,这才是最要紧的关键理由。 好吧,我邪恶的整盅不得不宣告破产了,其实也不是真的想整阿土,只是想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证实一下,她是否也能听到合唱声而非我的幻听? 阿土洗完澡出来,用干浴巾边撩着她那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边爆了句粗口: “草,这淋浴房回声真大,不过大声说几句话而已,差点把自己耳朵给震聋了。” 啥?尼玛这就真相帝了,咋没想到还有这回事? 为了印证阿土的说法,我又进了趟淋浴房,开着花洒并重新哼唱起了风月。 看来人不仅是吓死的,也有笨死的!可不,真的是自己在吓自己! 我才是真的三条黑线挂在额前,一时之间心里头千万头草泥马跑过! 这才把折腾半天的事儿,跟阿土说了个始末,她乐得直挠墙,快笑得晕过去了。 果然,整夜相安无事,一觉醒来已是大天亮了。 收到夏禅的短信,说她今天回学校找我们去,赶紧洗漱收拾去退了房。 酒店离学校并不远,我们想去吃红油抄手这么奇葩的早点,干脆也别叫车了,走着过去就成,全当锻炼了吧。 我们去的那个早餐摊档,是年轻的两口子开的,两个都重庆人。据说,他们只做正宗重庆抄手,但为了大首都人的胃,改良成清汤和红油两种口味。 正不正宗?这个咱们不好妄加评论。反正,我们真心觉得挺好吃的就是了。 我和阿土各叫了大份儿的,来这儿的女生都叫小份儿的,大份儿的量太足吃不完,一般只有男生才叫大份儿。结果,我俩妥妥地秒杀不少男生,不仅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完了。 想着,夏禅呆会儿也会去到学校,又额外叫了小份儿的清汤抄手,打算呆会儿打包带走,好东西要分享,怎么能把同学给忘了呢。 等着打包的时候,听到男摊主正跟旁边也来吃早点的人闲聊,又提到Y大学人工湖的女尸,看来这事传播得挺快嘛,我们Y大不会因此就上了热搜吧? 听到有个吃早点的人说,现在的大学生也不容易,还没毕业就得四处找工作单位实习,又得想办法留在大首都,好不容易到首都上个大学,可不能一毕业就失业,又灰溜溜地被打回原籍去。这女学生,不会是因为压力太大想不开吧? 这次倒没有提到闹鬼说,不过是有了另种猜测——自杀。 只要警方的结果不出来,总还会有新的说法。但也有可能,过几天大家就彻底忘了,毕竟每天的社会新闻太多,很快又有新热点出来,能被大家持续记很久的事不多。现在大家还热衷讨论这事,是因为有高校、漂亮女生这样的关键词。 不过那人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像我们这种从外地来首都上大学的,的确不是人家表面看到的那么风光,尤其有些承载着整个家庭,甚至整条村子希望的大学生,越临近毕业压力就越大,但这都不应该成为其逃避的理由。 死都不怕,还会怕生?只要活着总会想到出路吧,尤其像白莉这种什么都很出色的女大学生,想留在首都并非什么难事,她有什么理由自杀咧? 我和阿土相视看了一眼,难得她居然也没有上前去插话。 的确,有些话听听就好,没必要往心里去,更不必去反驳,先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明智之举。拎着打包好的清汤抄手,拖着阿土那个大大的行李箱,我们俩晃悠着往学校走。 入校门照例被保安拦住盘查,主要是因为阿土那个大大的行李箱,还有就是她事先没有申请假期留宿学校,刚好又碰上这种校区出事了的非常时期,一切自然就会更麻烦些。 还是我说,自己住宿舍害怕,特意叫了同学回来陪我,昨晚就因为一个人,都不敢回来住。幸亏有个保安刚好昨天也盘查过我,明显还有点印象,凑过去跟另外的保安耳语了几句,就放了我们进去,但要自己去宿管处补办手续。 求一波收藏、点击、关注和推荐票票吧,有愿意打赏的当然更好啦(表要打脸哈) 第044章 又冒出一桩人命 拎行李正准备回B校区宿舍楼,碰上夏禅家的车停到了校门口,司机正打开后备箱往外搬她的行李,大小姐戴着个墨镜站在旁边当甩手掌柜。 这什么情况?又来一个练胆儿的,还是真陪本姑娘来壮胆儿的? 自然又给保安拦在门口不让进,夏禅只管把学生证甩给保安,在那儿噘起了小嘴,透过墨镜都能感受到那种不耐烦的劲儿。今天这是怎么啦?以前的夏禅小妮子高冷归高冷,断不会这样使小性子为难保安呀。 她家的司机搁那儿跟保安解释,可能言语有些不妥当,都快吵起来了,看到保安撺掇着往外赶司机,嘴里还说“你让她自己来说,要不长着嘴是干嘛用的?” 我赶紧把行李箱丢给阿土,跑过去跟保安说:“对不起,她也是我一个宿舍的,我昨天先给她打的电话。” 保安翻着白眼:“搁这儿装什么!还请两回代言人了,自己不会说话呀?” 司机准备往上冲,我赶紧悄悄拉住了,暗暗说了声“还是让我来吧。” 上前讨好地跟保安说:“保安大哥消消气,我那同学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她叫夏禅,是跟我们一起住B区301宿舍的室友,刚做了声带手术,不方便讲话,您就别跟我们一般计较了,麻烦请确认一下,我们刚好一起去宿管处补办手续。” 保安听我这么说,瞥了眼站在旁边,已经取下了墨镜的夏禅,又拿起学生证在系统里查了下,抬手放行“进去吧。” 我忙跟保安说“谢谢大哥”,又跟夏禅家的司机说“行李交给我们吧。”免得回头保安不给他进,又起什么争端,还不如自己先一步把他打发走。 夏禅重新戴上墨镜,赶我前头进了校门。司机只好把行李推给我:“同学,那就麻烦你了。”我笑着摇摇头,接过行李赶紧往校园里走。 夏禅踩着她的高跟鞋,摇曳多姿地走在前面,阿土、我两个一人推一个大行李箱跟在后面。才走出保安视线,夏禅就站前头不动了。 阿土推着自己的行李箱从旁边过,招呼着:“走呀,咋停这儿不动了?” 我看了夏禅一眼,推着她的行李箱绕开点走,前方高能预警,不得不防。 果然,才走不到几步,一双纤纤玉手直伸过来,猩红的尖指甲在大太阳底下,映出惨绝人寰夺目的光,我一个躲避不及被掐个正着。 “我掐死你这只臭苗,胡说什么刚做声带手术?你这是咒我咧,咒我咧,还是咒我咧?”没错,红指甲的主人就是夏禅,此刻正掐着我脖子死命摇晃着,怪我在校门口为什么骗保安说,她刚做了声带手术? 阿土停住跨坐在行李箱上,一种看好戏的姿势,这个尽挑事儿、唯恐事情闹不大的主儿,此刻嘴里还哔哔:“哟,你俩这是要撕?先说好我可谁都不帮。” 我闻言拍拍夏禅,朝着旁边偷使个眼色,她会意地松开了手,我们俩一起朝阿土逼近,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想手撕你这个挑事精,站住,别跑!” 这剧情反转让阿土下巴快掉没了,丫反应也挺快,蹦起来拖着大行李箱跑得嗷嗷的,大长腿儿就是好,一下子就把距离拉开了,其实我们站原地根本没挪脚。 我看了眼夏禅:“你咋回事儿?明知现在非常时期,还去惹保安做什么?怕他们太轻松就让你进学校来吗?” 夏禅在阳光下摊开那十个红手指甲儿,细看了下悠悠地开口:“姐姐我最近心情不爽不想说话,再说不是看见有你在,现在我不也好好地站在这儿了嘛。” 姐们也太有个性了吧,这说话的腔调,我都要被她气笑了。 “走吧,先回宿舍,我们刚帮你打包了清汤抄手,别等久了汤汁儿都没了。” “是我们常去的那一家?早上出门没胃口,别说这会儿还真饿了。”夏禅也不管自己的行李箱,踩着高跟叮叮地自顾朝前走了。 我折返去推她的行李,得咧,你是女神只需要负责美,体力活儿交给我就好啦! 心说,反正有轮子,推着往前走就行,也不费什么劲儿,但我很快就为这话打脸了。因为前边就到宿舍楼,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有轮子也不管用。 夏禅这箱子里都装了什么值钱东西?这么死沉沉的,我一级一级台阶往上挪,快把吃奶的劲儿都用完了,还好我们住4楼,要是再爬两层,真要死给她看了。 宿管阿姨还是不在,整个宿舍1、2、3层也都没碰到人,我终于凭一已之力把行李箱给拖进了402宿舍。 夏禅已经坐在书桌旁边吃上了,阿土瘫在九月床上,大长腿架在床杆上。 我把箱子往床边一靠,倒在夏禅床上,且让我先歇一歇,快累虚脱了。 这才在床上躺倒不过片刻,就听到有警笛声在校园内呼啸而过,我给这刺耳的声音吵得立刻没了疲态,差点从床上鲤鱼打挺地跃起,凑近窗户边去瞧,却只看到了警车的后尾灯,一路往校办去了。 阿土和夏禅,不知何时也挤过来窗边,见我回头问:“这又是出啥大事了?连警车都直接这么响着警笛开进来了。” 我也就看见个警车屁股,要问我出啥事了,我哪知道呀,刚不也搁床上躺着,一直跟你们这俩货在一块儿嘛。 别吃抄手了,也先别想着整理房间了,刚好不要去宿管处补办假期入住申请嘛,干脆先溜去校办看看,到底发生啥大事了? 夏禅已经坐在书桌旁边吃上了,阿土瘫在九月床上,大长腿架在床杆上。 我把箱子往床边一靠,倒在夏禅床上,且让我先歇一歇,快累虚脱了。 这才在床上躺倒不过片刻,就听到有警笛声在校园内呼啸而过,我给这刺耳的声音吵得立刻没了疲态,差点从床上鲤鱼打挺地跃起,凑近窗户边去瞧,却只看到了警车的后尾灯,一路往校办去了。 阿土和夏禅,不知何时也挤过来窗边,见我回头问:“这又是出啥大事了?连警车都直接这么响着警笛开进来了。” 我也就看见个警车屁股,要问我出啥事了,我哪知道呀,刚不也搁床上躺着,一直跟你们这俩货在一块儿嘛。 别吃抄手了,也先别想着整理房间了,刚好不要去宿管处补办假期入住申请嘛,干脆先溜去校办看看,到底发生啥大事了? 第045章 疑点重重三桩事 大白天的,周围全是人,怎么突然又有那种背后发凉,好像有高个的人贴着我后边吃冰棍,然后冰棍融化的水顺着我后脑勺,滴湿整个后背的感觉。 原来,这冰爽到炸毛的感觉,也是挺瘆人的! 我下意识地转身,背后什么也没有,虽然帮夏禅搬行李箱累到要死,也出了不少汗,但这都是回宿舍之前的事。 我还伸手往后背摸了一把,衣服没有汗湿,有汗也早就干了吧,但这感觉,真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阿土和夏禅就站在旁边,看我不停地转身往后瞅,都觉得莫名其妙地。 夏禅说一口好听的儿化音:“你这儿干嘛哪?背后长尾巴儿啦?” 阿土则损我:“老瞅着背后,是见着帅哥还是撞鬼了?” 说到撞鬼,丫的阿土突然想起昨晚酒店淋浴房回声的事儿,自然是把这当笑话又讲给夏禅听,她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看那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荡,跟现在周边这个环境的氛围,反差实在有点大。 夏禅听了,看看阿土的表情,又同情地看着我,还以为她会选择站我这边,结果她说了句:“苗,你这趟从凤凰回来之后,智商明显欠费,回声都听不出来了,那得是智商已经负一百的症状吧?” 特么402的人就这德性,说话一个比一个损,我被夏禅呛得差点直接跪了。 心说,你俩是不知道我回凤凰干嘛了,更不知我在凤凰碰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说出来还不把你俩给吓尿。但看在都是第一时间,赶回学校陪我的份儿上,我还是得有点良心,就不吓你们啦。 所以,我岔开话题:“鬼倒是没撞到,但帅哥的确有几个。” 伸手朝前一指,不是糊弄她俩,真的有帅哥,还是穿警服的帅哥,此时正从校办公楼门口走出来,其中有个帅哥,我和阿土都不陌生,没错,大家都猜对了,就是阿土她哥言希。 不得不说,这世界真心不大呀,才不过短短两天,我这已经是第三次见到这个帅帅的实习警员了。 Y大学,虽说是在他们警局的辖区内没错,但他们警局人手是有多不够? 不然,为什么每次出事现场,都有言希这个实习警员在?难道,让实习警员活跃在事故现场第一线,是警局里一贯的传统? 言希走出来之后,跟其他警察站在警车旁讨论着什么?眼睛却往围观的人群这边扫视,自然是不会略过站在围观人群里的我们。 他妹言墨(阿土)和夏禅都属于特别打眼的女生,哪个男的一眼扫过来会看不见?只有两种可能,瞎的或者不是男人!(呃,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对号入座?) 至于我嘛,能跟这么打眼的女生们住一屋,还能经常打得火热,那差也差不到哪儿去,除了腿没阿土长,胸没九月大,呃…家里当然也没有夏禅有钱,但…是我眼睛能看到鬼呀,比如现在…… 就在校办公楼三楼的某个玻璃窗后边,长发飘飘,一袭白衫,表情空洞地望着楼下围观的人群,我不经意地抬头刚好扫到,然后又突然不见了。 虽然是转瞬间,但我确实是看清了。夏天的校园里,爱穿白衫披着长发的人不在少数,但这一个按理说,绝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是的,我绝不可能看错,刚刚出现的,那一袭白衫、长发飘飘的是白莉,就是那个几天前,还浮在后山人工湖的女尸。 怪不得,我说怎么会有后背发凉的感觉,就说人的身体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嘛。 对于现场的搜证,应该是已告一段落,校办公楼一楼门口拉起的黄色警戒线已经收了,换成A4纸打印好的通告,贴在入门口墙上最显眼的位置,警察同志们都相继上了停在那儿的两辆警车。 言希是最后一个上车的警员,不能妄自猜测他是否故意的?若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上车前是冲我们做了个通电话的手势? 警车开走了,大家一窝蜂地围过去看墙上的告示,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1、保卫科将加强整个校园内的巡逻和管理,出入门禁系统开始重新升级,请所有住校师生和家属配合保安的工作,出入务必带好自己的证件和新的出入卡,若看到任何可疑人员,请及时联系校办和保卫科。 2、已申请假期住校的学生,需到宿管处重新签名确认,有住校但没有提前报备的同学请带好相关证件,即刻前往补办住校手续,并补交住宿费用。 3、校办公楼302A的办公室暂时封锁不对外,在解封前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理由进入其中,违者将严惩。 完全没有告诉大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阵仗,办公室都被封锁了,还突然又是升级门禁系统,又是加强园内巡逻的,明眼人一看就知,这绝不可能是小事情。 等等…刚告示上说被封了的302A,不就是我无意间抬头看见过白莉出现的房间?若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应该是中文系钟离主任的办公室呀! 如果是这样,那个被蒙着白布,用担架抬出去的……莫非……就是钟主任?他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呢?为什么告示上完全没有提到他? 去宿管处补办完阿土和夏禅的入住手续,一直到回宿舍的路上,我满脑子的问号都是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一个是大学里堂堂的系主任,一个是老师引以为傲的高材生,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一个尚且生死未卜,一个已经香消玉殒,前兆仅仅只有一个女宿舍失火? 要说这两桩,不,三桩事情没有关联,那也太特么不科学了,但要说有关联,那关联的点在哪儿?动机又是什么? 警察破案不都讲究动机嘛!但动机是需要有线索来做支撑,不能光凭猜测,可事实上,我现在连猜测都还丝毫没有方向! 不好,我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 对呀,说到警察,我想起阿土她哥言希,离开现场要上警车前的那个手势。 难道,他是有话要对我们说?还是想找我们问话来着? 第046章 凶手还在校园内 实习警员言希离开现场时,那个通电话的手势,我总觉得他应该是有话说。 既是这样,那就联系他问问呀,我出声叫住了走在前头的阿土: “嘿,你给你哥打个电话呗,要不然,叫你哥打电话给我吧。” “啥,打电话给谁?叫谁哥给你打电话?”夏禅和阿土俩人同时回头问我。 废话!当然是打给大警察言希!那个手势你们都没看见? 这要怪我喽,没说清楚。居然忘了她俩都有哥哥,真是失策呀失策! 正搁这儿闹腾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看来电显示…是言希。 嘿,差点忘了前几天在火车站,由于我的努力主导,咱俩是已经互相留过电话的。 最近,我这智商欠费,记性也差得不要不要滴,这真是先天缺叶酸后天得找补。 “歪诶~”拖长尾音接起来,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比平时似多了几分柔媚。 “苗同学,我是言希,你跟我妹妹言墨在一起吗?”几个意思,打我电话找阿土?我瞅了眼,跟夏禅并肩走在前头的阿土,顺嘴回答: “在一起呀,你找她吗?请稍等下,我把电话递给她。” 正欲叫住阿土,打算把手机塞给她去接听。 “别呀,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打电话是找你的,不是为了找她。”听到我要把电话给阿土,对方赶紧在电话那头申明,也不知他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儿? “你别出声,先听我说,你们中文系的钟离主任,现在已经确定身亡,确切死因还要等待刑侦队进一步的调查结果。我记得你们也住B校区女生宿舍,不知道你对白莉了解多少?还有她的人脉圈子是怎样的?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请你帮个忙,暗中查查她身边的人。” “言警官,你是以警察的身份,还是以同学兼室友哥哥的身份,打这个电话让我帮忙咧?”我没有立即答应帮忙,也没有明确拒绝说不帮。 “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另外我也还不是警官,只是一名实习警员,请你帮忙是私下的行为,请务必要保密,连我妹妹也请不要让她知道。”言希说得很诚恳。 “保密可以,但你既然选我做搭档,那总得告诉我些事情真相、线索什么滴,我不喜欢自己像无头苍蝇似地乱转。”上次没能套到他话,这机会我怎能再错过! 言希沉默了一小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似地说: “好吧,我告诉你,白莉并不是淹死的,既然不是失足掉落湖中,那人工湖不会是第一案发现场,一定是有人在白莉死后,将尸体抛到湖中想造成溺水而亡的假象。白莉的尸检结果也出来了,她的确切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宿舍发生火灾之前,所以,她肯定也不是什么畏罪自杀了!那这意味着什么呢?” 言希稍作停顿,知道我和阿土、夏禅在一起,所以没想让我回答,而是接着说: “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落水,那就是他杀了,能在学校里动手就说明凶手对Y大学很熟悉,甚至能自由出入园区包括女生宿舍,还能不被其他人发现异常,则说明这人跟白莉一定走得非常近,如果是你来分析,你觉得这人会是谁?” “中文系钟离主任?”我想起昨天碰见黄姗姗说的话,所以试探地问言希。 “白莉尸体被发现时,警局有同事找钟主任了解过情况,他哭得老泪纵横地,那真是一个导师失去自己心爱学生的心痛和惋惜。但今天钟离这一死,肯定会被人误以为是他杀了自己最得意的学生,然后因内心愧疚而最终选择自杀。” 误以为!这是否暗示钟主任不是自杀?还是暗示白莉不是钟主任杀害的?若这些信息是真的,那说明杀害白莉的另有他人?也说明钟主任一定知道些什么,才会被凶手杀人灭口?还有…等等…我想到另一个更可怕的可能。 “歪,你还在听吗?”言希听我这边半边没吭声,以为手机信号故障。 “哦,在的,我只是想到一件事情,你打电话来是不是也想提醒我们什么?” “我想你也猜到了,如果另有凶手的话,人一定还在校园里,可能就混在认识的熟人当中。这个事你知道就行了,在学校既不要听信谣传造成恐慌,同时也要注意自身安全,你们平时尽量结伴而行,尤其晚上千万别外出乱跑。我不跟言墨说,是怕她刨根问底,又口没遮拦地,麻烦你帮我看好她。” “好的,知道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吧。”原以为是找了个可以倚仗的靠山,没想到是捡了枚炸弹,但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发现阿土用一种很暧昧的眼神盯着我,这货脑子里,现在不定又在编什么龌龊事。校园里来来去去有不少的人,我瞪她一眼,拔腿就跑,有事回宿舍关起门来再讲。 阿土看着我跑,跟在后面就追,夏禅不明觉厉,只是看到我俩跑,她也跟着跑,边跑边喊:“你们跑什么呀?等等我啦!” 女生宿舍402房才一进门,阿土就把我扑倒在九月的床铺上,两只胳膊抱得紧不说,还用大长腿死死拑住我,生怕我再跳起来跑掉似的,嘴里叫嚣着: “我看你现在还往哪儿跑,快说你什么时候跟我哥勾搭上的?上次还在奇怪你俩怎么会认识?结果被别的事情打岔就忘了再盘问。没想到,现在居然连电话都已经交换过了,快快老实交待,你俩啥时候开始好上的?” 呃,好好的,怎么到了阿土这货嘴里就变成了勾搭?仿佛那不是她哥,而是什么别的奸夫****。啊呸~,什么****,我咋把自己也给搭里边骂了。 夏禅跟在我俩后面,跑得气喘吁吁,此刻双手抱胸站在宿舍门口,完全一幅看戏中的懵逼表情,虽然她并不知道我们唱的这又是哪出。 我喊她进来把宿舍门先关上,表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俩讲。 再来求一波点击和关注,手头有推荐票的请投一下,反正又不能累积,对吧? 养肥党也麻烦收藏一下喽,小笨承诺:书,一定会越来越精彩的。爱你们哟,么么哒。 第047章 你跟我哥好上了 夏禅看到我严肃的表情,进到宿舍来就转身把门掩实,还顺便上了反锁,她应该是觉得我不像是在开玩笑。 阿土看到夏禅把门都给反锁上,觉得我一时也不可能再跑出去了。另外,也感受到了这种严肃的氛围,就松开大长腿,并放掉抱住我的胳膊。 我翻身坐起来,看着两张严肃脸,有些不忍心吓到她俩,于是尽量放缓语调: “白莉不是被淹死的,现在中文系的钟主任也死了,言警官打来电话,是想提醒我们尽量结伴而行,尤其晚上不要到处乱跑。” 她俩不知是被,晚上不要到处乱跑的话给惊着了?还是被,钟主任也死了这个消息给吓到了?愣在原地,好半天都不出声。 最后,还是只能由我说说话,来缓和气氛: “干嘛呢?还不回魂来,跟你们说出真相,就是想让你们不要听信外面的各种谣传,但这些事情仅限于我们402内部知道就行,刚刚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要去跟别人提起,更不要去掺合其他同学们的瞎说八道。” 夏禅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走回去自己的床铺那儿去了。 阿土也点了点头,但突然又眨巴着眼睛凑过来: “丫的,差点又让你给岔开了话题,现在来说说你和我哥,你俩究竟怎么回事儿?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好上了?” “去你的,什么叫就好上了?你哥跟我那是非常纯洁的革命友谊,革命友谊懂吧?到你嘴里怎么就显得这么不堪似的?”我非常不满阿土这种说法。 “好~好~好,是纯洁的革命友谊,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友谊的?”这货用促狭的眼神看着我,连说了三个好,继续追问着。 迫于阿土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劲儿,我只好把自己从凤凰返回首都,在列车上遭小偷窃了钱袋,然后,言希用矫健的身手制服小偷帮我追回钱财的事情经过,再描述一次给阿土听,但自动省略了,是我主动先问他哥要的号码。 阿土听完事情经过,笑得更欢了,还伸手揽住我肩膀: “苗,没想到你跟我哥是这么地有缘,怎么样,我哥是不是很帅呀?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哥更进一步深层次地交流?放心,我这个做妹妹的批准啦!” “切~,要你批准个鬼啦!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想拍我现在没门!有本事等你当上了我大嫂再说吧。不过你这一马平川的,我哥还不一定看得上,搞不好他喜欢像九月那样有大胸怀的。” 阿土又开始在污了,她这张嘴呀,放在古代的后宫也就能当个小妾,还是活不过三集的那种。可怜的九月呀,不知这会儿在泰国,是不是连连打喷嚏咧? 为了阻止她继续污下去,我只好用撒手锏了,就是挠她的痒痒肉,边挠边说: “阿土来,咱们来谈谈人生,你是想要畅谈?还是略谈?” 她边左右躲闪,边巧笑讨饶:“我可以选浅谈,点到为止吗?” 我们在这边瞎胡闹,却忽略了夏禅似乎心事重重地,坐在自己床上发着呆。 等我们闹够了,才注意到她的异常,虽然她一直都是402宿舍那个话最少的,但像今天这般完全不参与胡闹的情形却也是很少见。所以,我和阿土意识到这点,立马飞奔至夏禅跟前,关心询问她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阿土这货还假装撸起袖子:“是谁欺负我们家夏禅了?你说出来,我去揍扁丫的。”真把自个儿当汉子了吗? 夏禅看她那大尾巴儿狼的架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谢你们俩,我只是为了自己家的事情有点儿心烦,你们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她没有明说,是因为家里的什么事儿,我们自然也就不再追问。 虽然同住两年多,大家的感情已经非常好啦,但402宿舍的四位女生好像都还保持着相同的默契,包括一向都爱刨根问底的阿土在内,除非对方主动说起,否则对于别人家里的事情从来不会去多嘴。 就像我只知道夏禅是首都本地人,家里经济条件还挺好的,因为每次放假或回学校,都是有专职司机的豪车接送,知道她有个哥哥叫夏烨,也是因为有次从她钱包里无意间掉出来一张合影,当时还误以为是她男朋友。 还有阿土,刚搬进宿舍时看到床上贴的名字叫言墨,她自我介绍却称自己阿土,从她一向对花钱没啥概念,以及平时的言谈举止,猜测她家在沈阳也算蛮有物质基础的,而我也是这次回学校,才知道她在首都还有个当警察的亲哥哥。 至于杜九月,最初我只是从她的吴侬软语中猜测这是个江南姑娘,有次她在朋友圈发了条在老家跟家人的合影,我才知道她还是独生女,但一点儿也没有被骄纵的公举病,虽然也会发火爆粗口,但即使这样也是极可爱的。 我自己,更是从来都没跟她们提起过我的身世,及我远在湘西金溪坛的外婆,她们都以为我就来自凤凰古城,因为我偶尔会跟她们说,要回趟凤凰。 她们三个,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或闺蜜,能跟这样的三位室友,一起度过美好的大学时光,也算是蛮幸运的啦。 之前,在金溪坛只有花磊,算得上是我儿时的玩伴。这次暑假回到凤凰,经过廖辉的事件后,才跟花磊和柳静静有了同甘共苦的战斗友谊。 我跟阿土和夏禅说,趁着离开学还有段时间,我想在首都,最好还能是在学校附近找一份工作,问她俩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阿土想都没想开口就说,还找什么工作呀,每天出去闲逛嗨皮一下,很快就到开学了。问她还真是有点多余呀,这货自己从来没找过工作,因为她也不用为花钱的事操一点点心。 夏禅倒是问,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可以帮着留意一下,不一定马上有合适的,毕竟你只能打短工,用人单位也不敢把重要的岗位交给你。 嗯,工作的事确实伤脑筋,就个把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合适的好工作的确不好找。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把宿舍里正专心闲聊的三个人给吓了一跳,谁呀? 第048章 这店有点儿意思 “同学请开一下门,我是学生会的李林远,有事找住校的同学们征求下意见。” 李林远,现在的学生会主席,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我们立马跑去把门打开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浓眉大眼的男生拿着登记本站在门外走廊上,打开门后看到,有三位女生齐刷刷地站在宿舍里,一时之间也有点无措,可能还没拿到更新后的住校学生名单吧。 “李同学,你刚刚说要征求意见,请问是什么事?”阿土最先出声。 不愧是学生会主席,最不怵的就是跟人打交道,很快就组织好语言: “是这样的,相信大家都听说了白莉同学的不幸遭遇,学校已经通知了她的家属,我们学生会准备开个小型追思会,送白莉同学最后一程,想请住校的师生们都前去参加仪式,你们能前去吗?” 阿土回头望着我们,我思索白莉生前是学生会的干部,学生会里应该很多人都跟她打过交道,借这个机会是否可以去多做些了解。于是不假思索地说,我去! 夏禅和阿土俩人听到我说去,她俩自然也跟着说,我们也去。 李林远半鞠躬说:“灵堂设在A校区小礼堂,追悼活动是从下午4点半开始,谢谢你们能来配合学生会工作。”态度是蛮好,说话就显得有几分官方了。 其实,我们不是为了配合工作,也不单纯只是想了解白莉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毕竟白莉也是我们的校友,又是学姐,本来就应该去送她一程的。 下午4点半开始?那我们吃完午饭出去逛逛,顺便找个花店买束花,差不多就可以直接赶过去小礼堂参加追思会。 不过,竟然是要参加追思会这种场合,阿土你那破洞牛仔裤配交叉小背心总不太合适了吧,夏禅你裙子有点短了,外面走走可以,去追悼会就不太好吧。 再低头看我自己,没有袒胸露腿,衣服也很正常,但这明艳的鹅黄似乎也太显得不够端重了,还是换件素净的衣服为好。 于是,三人悉悉索索半天,都换装完毕一身黑出门去吃午饭。 校园南门口,挑来拣去还是进了胖强小面馆,有一桌的食客正在里边吃饭,看起来像是Y大的学生。没看见那个自称胖强的老板,只有服务员和厨师俩个靠在收银台看电视,看见我们三个进店忙上前来招呼。 咦,小面馆也有饭吃?我还以为光吃面咧。点了清炒土豆丝,醋溜大白菜,椒盐手撕鸡,再加个西红杮蛋花汤,三个人差不多够吃了。 趁着下单点餐的空档,我问了服务员小姑娘:“你们老板呢?今天怎么没来?” 小姑娘被我打趣过,自然认出来了,说:“强哥去找郑师父了,你找他有事?” 我笑笑:“没事,随便问问,赶紧下单让厨房做吧,麻烦给我们倒三杯水,谢谢。” 小姑娘转身很麻利地给我们上了三杯水,拿着手写的单子进了厨房。 夏禅看着她的背影,扭头问我:“这小姑娘跟你很熟吗?随便就把老板的行踪透露给你了,不怕那个什么强哥炒他鱿鱼啊?” “面熟而已,之前来这店里吃过东西,她老板还想着介绍个大师给我认识。”我边端起杯子喝水边回答夏禅,心说,妞你想多了,以为这小面馆会像那些大公司,不小心透露Boss的行踪就会挨训受处分,甚至被开除那么严重。 阿土低着头在那儿划手机,我侧身一看这货正玩微信上的小游戏,类似冰雪消消乐,我之前也玩的,还被她嘲笑玩这么脑残的游戏,反而现在她自己迷上了,这脸打得啪啪啪的,也丝毫不在意了。 小面馆食客少上菜自然快,三菜一汤很快就端上来了,菜炒得不错又下饭,我们要了三碗米饭,夏禅吃得比较斯文,吃饭前还特意先去洗了把手,我和阿土没那么多讲究,在宿舍不洗过手了吗?菜好吃胃口也不错,就尽顾着多挟菜大口吃饭,桌上的菜很快就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打着饱嗝叫服务员买单,小姑娘看着夏禅对我们说:“美女刚刚已经买完单了。” 嗬,我说在宿舍不洗了手出来的嘛,这姑娘咋刚又去洗手?原来偷偷买单去了呀,许是之前听我说要找工作挣钱,她都偷偷记在心里了。 正感动中,阿土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问服务员: “你们店里有风味酸奶吗?给我来三瓶,我请客!”那口气,土豪气息扑面而来。 小姑娘没懂阿土意思,还很认真地回答:“我们这没有酸奶,维他奶可以吗?” “小妹妹,维他奶太Low了,我们就喝酸奶,没有的话去外面店里买啰。”说完朝我和夏禅眨眨眼,站起来朝外走,出了小面馆的门,三个人相视而笑。 阿土这家伙,别看平时神经大条,有时心思也很细腻啊。 我们逛了这半天,跑了好几家鲜花店,愣是没找着卖白色菊花的,别说白菊花了,连白玫瑰、白莲花、桅子花这类素净的花也没有,光剩些什么红玫瑰,香水百合,满天星,连香槟玫瑰,蓝色妖姬都是有的,这些花店难道都只为情人提供服务吗?又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情人节,简直想踩踏几个差评了。 前面红绿灯,我突然想起小面馆老板胖强给过我一张黑色烫金卡片,那什么大师不就在这附近卖护身符,法器之类的,说不定他那儿的祭祀品中,就有追思会要用到的鲜花什么的。 我从背包夹层里找出那张卡片,带着夏禅和阿土一路找过去,在各色招牌的商铺中间还真让我们找着这么处地方,没有招牌,黑色镜面门脸,上面镶着一个大大的太极图,仔细瞧里面还套嵌着八卦图,这又是什么新玩法? 进到店内,很少的一个商铺,里面琳琅满目摆放着,和挂的全是风水、法器类的东西,有个年轻小伙子穿身道袍很精神地站在柜台后边,并不是很热情地问: “三位美女,你们系需要神么,还系想枣人?”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香港同胞? 我忍俊不禁,但好歹还是没笑出声来,边问边比划: “帅哥,我们不要神,只是想问问这儿有没有,那种追悼会用的鲜花?” 阿土在后面捅我:“香港人讲普通话都像这样,捋不直舌头吗?” 小伙倒也不计较我们的调侃,还是坚持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回答: “有的有的,但系在亿楼,你弟从辣个楼梯上去。”然后,看他倾身朝上喊: “师父,有三位美女要买白菊花。”标准的粤语,腔调蛮好听的。 这会儿我才看清,这不大的店铺,在货架后边还隐着一个楼梯间,在外面不注意还真没看出来,楼梯沿路还挂着一些类似唐卡的画,仿佛二楼通往的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看样子,这家店还有点儿意思。 第049章 风水店里遇大师 夏禅和阿土都是北方人,乍听这香港人讲普通话确实有点儿云里雾里的感觉。 一会儿要神,一会儿又枣人,还什么你弟,不应该是说你妹?亿楼又是个什么鬼? 可我都听懂了,他是说店里有白菊花,让我们顺着楼梯上二楼。 打暑假工去过港资企业,也碰到过不少讲粤语的广东人或香港人,简单的我还能对讲几句,只是也带着口音罢了。 穿道袍的小伙儿是老板雇的香港店员?那老板难道也是香港人?看他刚刚的反应,店老板也就是小伙儿口中的师父,现在应该就在楼上吧?普通的白菊花不摆在门口,居然是放到了二楼,这家店遵循的是什么陈列法? 本来,我只是想顺便过来碰碰运气,也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儿居然还真有,那我们要上二楼? “叫她们自己上来挑吧。”也是流利的粤语,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地从楼上传来。 小伙儿做了个请的手势,好嘛,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街边商铺,三个女生一起也没什么好怕的!楼梯比较窄,我们就排着队,依次上楼来。 二楼挺大的,还真是别有洞天,兽首、骨架、罗盘、水晶球、塔罗牌、桃木剑、手摇铃……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跟个剧组道具房似的,我们三个看呆了。 “妹子,是你呀?”才上到二楼就听到似曾熟悉的声音,遁声望去。 “咦,强哥。”是小面馆的老板胖强,此刻正坐在树根雕成的茶几跟前品茶。 他对面坐着位肤色较白,穿唐装,头上扎着小辫儿,下巴蓄着长度超3厘米的胡须,梳得根根分明,呃,只是看不出真实年龄的男人。 一时拘谨,不知该如何称呼,蓦然想起,自己上楼来只是要买个花而已,所以直接问:“师傅,我想要买些白色的菊花。”边说边四下寻找,在哪儿呢? 唐装男人抬眼,看了看我们三位女生,目光落在我脸上:“你是Y大的学生?” 我还没有回答问题,胖子强就抢着介绍:“这位就是我拿卡片,说想推荐给你的郑元杰大师,他的符挺灵的。”我注意到胖强说话时,男人微微皱起的眉头。 郑渊洁?怎么这么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我极力思索着,哦,是那个写皮皮鲁的童话大王?可长得不像咧,年龄也不对呀。 唐装男人看到我思索半天的样子,站起身来说:“本人姓郑,名元杰,元气满满的元,杰是木字底下四个点,平时主要研究风水,不是写童话书的那个,不过你也可以称我郑老师。” 声音不高不低,倒真颇有几分学者风范,并不是我之前心中认为的,像那种所谓的江湖神棍,听他这么说,很自然就脱口而出:“郑老师,很高兴认识您,我是Y大学的学生,叫苗歌。” “苗歌?好名字,是你要买白菊花?在那边,你要多少自己剪吧。”说着递过来一把剪刀,指了二楼阳台的门。 我接过郑元杰手里的剪刀,走过去推开了阳台的门,哇,阳台真大!满满一阳台种的全是菊花,除了白色的还有金黄色的,大的小的,或含苞待放或正盛开,我挑很密的地方下剪刀,比着长度剪了不少白色的,想了想又挑了几朵黄色的。 抱回来还他剪刀,然后问:“郑老师,您算一下多少钱?” 郑元杰收起剪刀,看了看我怀里抱着的花束,说:“这些花,其实是本店的非卖品,你们需要的话,就拿去吧不用钱的。” 这怎么行?说好了是买,我还剪了这么多,一时摸不清这郑元杰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我犹豫的样子,他笑了笑:“苗歌,你是Y大学传播学专业的学生,下学期开学就大三了,对吗?” 听着像是在问我,但说得却这么准确,我不禁奇怪:“郑老师,你怎么会知道?” “没什么,你以后很快就会知道的,这些花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吧。” 你妹呀,有送活人送菊花的?这确定不是在拿姐几个开逗?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很客气:“这咋好意思,不过,谢谢您郑老师,那我们就先回学校喽。” 郑元杰听了,也就挥挥手,又重新坐回茶几,泡他的茶去了。 我招呼着正在四处角落,好奇张望的阿土和夏禅下楼,一楼站柜台的店员小伙见着我们下楼来,倒是招呼了句:“三位美女慢走啊。” 微笑点头算是回应,出得店来脸色却是有些愠怒,阿土和夏禅她俩,没听到郑元杰那句“这些花,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否则,依她俩的脾气恐怕又得冲回店里去找人家开撕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知这郑元杰什么来路,别稀里糊涂地去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所以,赶紧卸下不快的表情,回学校参加追思会吧。 太阳斜照,下午4点多钟的小礼堂,已经陆续有同学从各处赶来,我把从郑元杰那儿剪来的菊花,分给夏禅和阿土,三人拿着花从侧门往小礼堂走,外面没风非常地闷热,小礼堂内却是冷嗖嗖的,冷气开得这么足,不怕把人冻坏喽? 虽然是临时设计的灵堂,准备的还是挺充分的,小礼堂的舞台上摆满了素色的花,附近花店白色系的花,不会都是被学生会提前搜刮空了吧?怪不得我们买不到! 舞台上红色的帷幕被换成了黑色的纱缦,正中间摆了张长桌子,上面摆着白莉放大了的半身近照,照片中的她巧笑倩兮,眼睛像两弯半圆的月亮,还有个深深的酒窝,这样的音容笑貌,说是迷倒众生也不为过,同是女生的我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唉,真是可惜了。 虽说是灵堂,但并没有摆放灵柩,白莉的遗体此时不是在警局的停尸房,就应该是在殡仪馆等待火化吧。 所以小礼堂的舞台四周,除了花就全是照片,各种场合里白莉的单人照,有图馆席地而座看书的,校园草坪上侧脸仰视太阳的,在课间垂着眼睑假寐的,琴房里认真练琴的,学生会的活动现场意气风发工作的……各个角度不同的美,不知这些照片是出自一人之手?还是不同的人拍的?都堪称艺术摄影了。 有一张白莉靠在栏杆边,举着右手比V字手势,望着镜头的的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总觉着这张照片里的白莉,跟其他照片里的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但不同在哪里?我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 求收藏,求点击关注,也求推荐和打赏,话说这样会不会有点贪(表要打脸,以后还想着靠脸卖萌混饭吃哦)。 明天周日下午14:00开始又有分类推,大家给点力呗,说不定我会加更哦,等你来约起~~~ 第050章 灵堂现场怪事多 趁上台到桌前献花的空隙,我还特意上前,仔细地瞅了几眼那张照片,仍是没法确定究竟不一样在哪里?本来还打算着,要偷偷地用手机把现场的这些照片给翻拍下来,但又想在这样的场合里,做出这种举动实在不合时宜,就又悄悄地把手机给塞了回去。 献完花准备台下落座时,发现台侧坐着位身着黑色素衫的悲戚妇人,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眉眼跟灵堂桌子上摆着的白莉照片颇有几分相似,应是白莉的妈妈吧(后来证实的确是)?目前来参加追思会的都是假期住校,或因跟白莉相识家住本地才赶过来的学生,所以现场也没有家属答礼这个环节。 李林远说的,学校已通知了家属,来的就只有白莉的妈妈?她家其他的人呢?白莉的父亲怎么没来?我还觉着奇怪咧,突然就浮尸于学校人工湖这么人命关天的事,到目前什么说法都还没有,怎么就没见有家属来学校闹过? 看着围坐在她身边的,都是学生会里的人。难道,事情已经被学校和学生会出面摆平了?不会是欺负白莉她家这孤儿寡母的吧? 有了这么个猜想,我就多留了个心眼盯着白莉妈妈和学生会那帮人,她的神情的确很悲恸,但没哭没闹也没流泪,莫不是像人家说的,痛到深处已麻木,悲到浓时泪已干?学生会的人也只是坐在旁边陪着,没见有做什么手脚。 我这儿正盯着家属区这块,突然听到舞台上传来一阵骚动,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一身白孝衣,还拖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站在摆放着白莉照片的桌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悲嚎,声音断断续续的,我只大概听到说: “害人害已……小狐狸精……自己寻死也就死了……造孽呀……还要连累别人家……可怜我们家孩子……他爸就这么走了,老天不开眼啦,叫我们这孤儿寡母以后可怎么活呀?” 夏禅在我旁边,轻声问:“这不是钟主任他老婆吗?”阿土连连应,是的。 我也认出来了,那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就是钟离老婆,被拖在她身边的就是他们十岁的儿子,好像是叫钟乙佳,也是一身白孝服,吓得都不会哭了。 之前,大家还并不知情钟主任已经死了,现在被他老婆在现场这么一嚎,全场哗然,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学校应该是跟学生会的人透过底了,所以学生会很快就安排了人,把她们母子俩连哄带架地弄走了。 就在眼皮底下,舞台上闹这么一出,白莉的妈妈居然毫无表情,连坐的姿势都没挪一下,这让我又不禁觉出几分古怪,难道因为女儿的突然离世,她已经悲痛到心智全失?若是如此,那还真是凄凉。 心中正感慨着,身旁的阿土却在嘤嘤低泣着:“白莉死得这么突然,她妈妈好可怜哦,呜呜~呜~呜。”这姑娘还真是直肠子,连眼泪都来得比别人快。 弄得我手忙脚乱地找纸巾,鼻尖也突然酸楚起来。夏禅,已经从包里翻出了纸巾递给阿土,我看见她眼底也噙着泪花,只是在极力克制着,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小礼堂的空调很足,但这白加黑的灵堂主色调,加上女生们刻意压低,但还是听得分明的抽泣声,让礼堂里面的整个气场都显得特别压抑。 问夏禅和阿土,要不要出去走走?因为我觉着,自己有点胸闷透不来气了。 她们俩都说:“好呀,一起去。” 就在我们站起来,打算往外走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突然瞄到,身后小礼堂的二楼那重重的帷幕后边,有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披肩长发,还是那样空洞的眼神,不就是照片上曾经笑得那么灿烂的白莉吗? 她此刻,不是应该躺在警局,或殡仪馆冰冷的停尸房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像之前,她突然出现在校办公楼302A的窗户后边一样。 待我想再仔细看看时,又是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空气和灯光的暗影。 这时,夏禅突然手指着礼堂舞台方向,叫住我和阿土,原来是小面馆老板胖子强,陪着风水店的老板郑元杰走了进来。 学生会主席李林远,隔着老远就上前去打招呼了,难道是学生会去请的大师?不会又是那个胖强给介绍的吧? 这局面,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学生会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起了风水玄学,超度法事之类的事情来?不知道,如果实习警员言希在场,他怎么看?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我跟阿土和夏禅往小礼堂外面走,经过通往礼堂二楼的小铁门时,发现上面挂着把大大的铁锁,这门压根没打开过,白莉她是怎么上去的? 尼玛,才想起她又不是人,门锁不锁对她有个毛用!别怪我又爆粗口,外婆说过,那些东西也怕粗鄙污语,所以偶尔就任性一下。 刚步出礼堂的琉璃门,走神的我跟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下意识地先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同样被撞的另一个人却没半点回应,我抬眼一看,胡子拉渣的脸,眼睛里似有血丝,看起来严重睡眠不足。 尽管对方是暴瘦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是Y大学的风云学长,上一届的学生会主席,生物学在读研究生,学霸模范生黄品卓。 我刚到Y大学时,就常听老师和同学们提起这个榜样学长。可他这是怎么啦?怎么今天也会来追思会? 我本来还想多关心一下学长,但他眼里好像看不到旁人一样,径直往礼堂里走去,转眼就留给我们一个失魂落魄的背影。 怎么回事?天天有怪事,今天尤其多,在这灵堂现场就呆了这么小会儿,发现事情都怪怪的,碰到的人也怪怪的。 终于更到第50章了,感谢好朋友们和素昩平生的朋友们默默地支持《胡说另外的世界》,有你们真好。 祼奔了一周,终于又来了蚊子腿,希望这次会比上次的蚊子腿给力些!来,先鼓鼓掌呗。 有票票的投起来好吗?觉得不到20W+就没兴趣的朋友也可以先收藏下呗,你们给力的话,我可能会加更哦。 第051章 是大师还是神棍? 在礼堂外透够了气,我们重新进到灵堂现场,已经有女同学用话筒在追忆和白莉同学之间的往昔。稿子应该是事先写好的,看她念得声嘶力竭,满腔热泪的,但给人感觉却是完全不走心的。 她是不是忘了这是追思会?可能还以为,自己是在超级演说家舞台咧。 李林远在前排侧边位置上坐着,三个人目标太大,我打了个招呼,撇开阿土和夏禅悄悄上前去,猫腰蹲在了他旁边。 李林远看到我突然猫过去,起先还吓了一跳:“同学,你干嘛咧?” 问他,方便聊聊不?他看了眼台上机械念稿子的女同学,点了点头。 首先,我自然是要问灵堂现场这些照片是从哪儿来的?因为肯定不会是白莉她自己的,女生宿舍301因为失火,东西可都烧光了。 李林远说,大部分都是由跟白莉要好的同学提供过来的,学生会从中挑了比较有代表性的拿到现场摆放。 至于,那张白莉靠着栏杆比出V手势,眼神盯着镜头的照片。他说他也不记得了,哪张照片是哪位同学拿的,但他后面总算又补了一句,拿照片最多的是黄品卓学长(就是我在门口撞到的那位)。咦,他刚才不是进来了吗?人呢? 黄品卓学长认识白莉?还有白莉的很多照片?回头得再找找他去。 看我一脸大写的懵逼,李林远觉得很讶异,反问了我一句:“你不知道黄学长跟白同学是同乡吗?他们俩还是念的同一所高中咧。” 啊?这个还真没听说呀!百事通阿土怎么没跟我八卦过这件事呢? 台上女同学终于念完了,她那像粉红色裹脚布又臭又长的稿子,李林远起身走上前去,学生会组织的追思会,他作为学生会主席自然有得忙。 我也起身,回到阿土和夏禅的座位中间坐好,静静地待着。 灵堂点起来好多蜡烛,并被指挥着摆成了大大的心形,中间堆的全是同学们拿过来的各种素净的花,小礼堂的音响里正放着一首很轻柔的英文歌,旋律很熟名字却想不起来了,好像某次校园活动听白莉演唱过,应该是她很喜欢的曲子吧。 还看到那个,出现得让我觉得突兀的风水大师郑元杰,手持三炷点燃的香,站在蜡烛和白莉遗像之间,微闭着眼睛念念有词,不知他点这三炷香所为何意? 我只知佛前三炷文明香敬上,分为戒香、定香、慧香,目的是祈愿:戒掉自己不好的行为和不必要的妄念,盼静心可获取智慧,求一颗能对世事均开悟的心。 现在很多的寺庙,开始提倡三炷香礼佛,多半是感受到弘法寺释本焕长老的影响和召唤,既为保护大自然的资源,也为维护佛门静地的环境,及香客的安全。 郑大师的这三炷香呢?在一堆白色蜡烛和鲜花的映衬下,多少让人感觉有点不伦不类的,怎么看都略显滑稽吧。我承认对他有了成见,虽然菊花他没收我们钱,单凭那句“这花就当我送你们的礼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哼嗯。 礼堂的灯光很明亮,但我还是清楚地看到,那三柱香燃成的烟雾聚拢成一股,似条粗绳又似锁链般飘窜在遗像和郑元杰周围,特别有神棍VS飞仙的感觉 用肩轻轻左右蹭碰了阿土和夏禅,意思让她们快看,烟雾缭绕中的郑大师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结果她俩看了半天,不明所以地:“别闹了,大师这么虔诚有什么不对吗?” 我去!又忘了她俩可能根本也没看见,灯光下那些奇怪烟雾的形状。 因为不待见这个郑元杰,所以我坐在后排座椅上,心里冷笑着想,就看你丫的静静地搁这儿装!我看你还能装出个大神来? 心里虽说瞧不上,觉得他肯定是在玩什么伎俩,可那烟雾,我还是实实在在瞧见的,所以亦蛮关注其形状和走向的,这会儿那烟雾没有散掉形,反而源源不断地,涌去礼堂舞台的帷幕后边。 不一会儿,我看到有个人从帷幕后转出向礼堂侧门而去,看背影可不就是黄品卓学长嘛,那些烟雾好像认识他似的,也追随着往侧门外散去。 我不禁站起来,想追去探探究竟,却瞥见台上一直微闭着眼的郑元杰,突然睁开眼睛望向我们这边,似乎在用锐利的眼神制止我别追。同时,我感觉自己被人拽了下左手,不由自主地跌坐回椅子上。 这郑元杰究竟什么来头?到底是大师还是神棍?他刚刚玩的那手是烟雾弹,还是真有古怪?为什么烟雾要追着黄学长而去?而郑元杰为什么又要阻止我跟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真的太奇怪了,我想着觉得头都晕了。 ┄┄┄┄┄┄┄┄┄┄┄┄┄华丽分割线┄┄┄┄┄┄┄┄┄┄┄┄┄┄ “苗,快点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去喽” 夏禅的声音持续在我耳边响起,还听到阿土趿拉着拖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声音,她边走还边跟夏禅唠嗑着: “这也真是的,说睡就睡着了,都整晚过去,我们也起床了,她倒还睡不醒了,以前的那个苗,每次都是宿舍第一个起床的,我就没见过丫赖床的,咋回了趟凤凰习性都完全改了呀?” “阿土你在说谁咧?我怎么就改习性了?”我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扭头问。 “还敢说没有,你丫看看自己睡在哪儿?”阿土怀抱胳膊,居高临下斜视着我。 咦,我怎么睡在下铺夏禅的床上?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没换,咋回事儿? 夏禅从上铺(那本来是我的床位)跳下来,看着我发懵的样子,悠悠地开口: “也真是服了你,在灵堂的追思会现场都能睡着,叫都不叫醒,追思会结束时,我和阿土俩人架着你回来,别人像看怪物似地打量我们,你也是真行呀。” 还有发生这种事儿?我挠了挠头,却只想起追思会现场零碎的片段,比如像在礼堂门口撞到黄品卓,问李林远关于灵堂照片的事,还有就是郑元杰也跟胖子强去了现场,其他的我咋啥也不记得了,这榆木脑袋呀。 洗脸刷牙顺便洗个澡,先去换掉这身黑衣服,呆会儿吃完早餐也该先考虑工作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慢慢再理吧。 “哇,好漂亮的手镯呀!苗,你啥时候买的,咋都没见你戴过呀,快取下来让我见识下呗?哦~我知道啦!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哪个男生送你的礼物?” 第052章 神奇手镯又再现 What?我来不及细想,从床上跳起来,衣服毛巾都顾不上拿,直接冲进了厕所,身后是阿土撕心裂肺、颠狂的笑,丫此刻表情肯定特猥琐,天知道她想哪儿去了。 其实,我只不过因为睡了这整晚,正被尿憋得慌,是人都有三急嘛。 呃,刚才是有听到阿土在说什么手镯吗?我心里咯噔迅速低头看,左手腕上果然戴着个水晶手镯,散开着莲花瓣形状,七彩莲? 之前回凤凰经历过的那些事,虚虚实实,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究竟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做梦?一觉醒来眼前这左手腕,突然冒出来的水晶镯子,让那些确定不了虚实的梦境,似乎开始更具有真实感了。 等~等,我得先仔细瞧好啰,这手镯不会是阿土,花十块钱在秀水街买的地摊货,故意拿来整盅我的吧?丫刚才笑得那么古怪,不得不防呀。 把洗手间能开的灯全打开,这才把手镯凑到眼前仔细看,真跟梦境里的一模一样,莲花瓣上隐隐泛着七彩的光,只是中间的小水晶现在呈白色透明状,这成色这手工绝非地摊货可比,若真是阿土买来整盅我的,那她可还真是舍得下本呀。 我试着想把它取下来,使了几次劲根本撸不动,手镯跟我肌肤之间的空隙很小,几乎像贴着皮肤长出来似的。莫非这手镯其实是两半,用什么活扣给扣在一起了?左手在眼前抡了几圈,手镯上找不到任何缝的痕迹,怎么看都是个整体。 真是我“梦”里已出现过好几次,传说中何仙姑亲赐给我的莲儿?之前不是一直隐身来着,怎么突然就这样冒出来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洗澡换好衣服出来,夏禅盯着我看了老半天。这是怎么啦,我换了张帅哥脸吗? 阿土围着我转了两圈,嘴里啧啧:“这人要衣装还真没说错呀,看看Wuli苗稍微拾掇下还的确是好看多了,嗯~手镯搭配得真不错,咱402是又多了个美女!” 要不要这么夸张!这衣服以前也穿过,今天就多配了个手镯,有这么大差别吗?我被自己这两个室友给逗到哭笑不得。好在,阿土也忘了要追究是谁送的。 夏禅却几次欲言又止的,我看她那样也不禁好奇,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就说出来得了,别憋得自己难受,我看着也难受,但我这人也挺轴的,就想等她夏大小姐自己开口说出来。 早餐后,她果然没憋住,靠过来问我:“苗,你以前从来不戴首饰,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买过什么首饰,今天这手镯是几个意思?”得咧,还是逃不过。 “你是想问这个呀,它是我们苗家的传家宝,这次回去凤凰,家里非得让我戴上,还说只传女不传男,我虽然对首饰历来没啥感觉,但没法推辞就只好戴上。” 听说是传家宝,阿土就两眼放光地凑近来,拽起我胳膊: “我说咧,不像是地摊货,哪个小子还没追上,就会这么舍得下本钱,原来是个传家宝呀!借我仔细瞧瞧,应该值老多钱了吧?” 这家伙光看着还觉不过瘾,想撸下来拿手里掂量,结果使了几次劲也没撸下来。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在洗手间我已经试过好多回了,就有点得瑟地安慰她: “别费那个力气了,这东西认主,戴上了就拿不下来的。” 阿土听了,翻着白眼说:“真戴上就拿不下来吗?那这传家宝是怎么到你手里的?难道……你可别吓我?”边说边作惊恐状往后躲,你当初咋不去选读表演系? 但这货,很快又在咧嘴自喜:“不是别的小崽子送的,这么说我哥他还有机会?” 我正无言以对,不知要如何接阿土这话,夏禅在一旁幽幽接嘴道: “你哥有没有机会?可不好说,那是我哥还没出现,他若加入谁都没机会。” 听夏禅说这话,阿土又老大不乐意了,出言反击: “见过花痴的,没见过你这么花痴自己老哥的,改天约出来呀,比比看谁更帅!更Man!更有型!光咱们在这儿说有啥用?关键是咱苗看了能心头小鹿乱撞。” 得了,你俩都打住吧,搞得好像我苗歌不会有人喜欢,只能靠姐们帮着内销?小心我若真当了你们谁的嫂子,可没你们啥好果子吃。 我张牙舞爪的样子估计是挺恐怖的,这俩人都收了嘴仗,也不再提这茬。 我们三个背着小背包,撑着遮阳伞走在Y大学的林荫道上,偶尔碰上迎面而来三三、两两的行人,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会回头来再多看几眼。 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只要是夏禅、言墨或咱们那个离群去度假,尚没归队的杜九月出现的地方,回头率从来不会低,何况现在这还是两美同框。等哪天,咱们402宿舍的女生聚齐了再走在校园里,那回头率一定是盛况空前的。 但今天,夏禅和阿土俩人却非得说,好多人是回头瞄我,你俩是在逗我吧? 虽然,从小到大倒没有人说过我丑,但也没被人夸说长得漂亮。住进402看到其他三个室友的身材和长相,心说,大概要长成她们那样才能算得上是好看吧。 刚路过反光的广告镜面时,我还特意瞅了瞅自己的样子,白色雪纺衬衫是中规中矩,修身的牛仔裙也是以前穿过的,唯一可圈可点的就是换了双绑带的高跟凉鞋,显得腿的比例好了很多,但要跟阿土那双天生的大长腿还是没法比呀。 搭配着手腕上那个取不下来的“传家宝”手镯后,在某种程度上,的确让我显得比以往更潮那么一些些,嗯,好像是多了那么一点点叫做气质的东西。 这么想着,心情变得好好,无意间发现手镯中间那颗水晶由透明白色变成了粉色,像是糖果果冻那样。难道,这莲儿跟我心意相通,不同心情会呈现出不同颜色?我记得上次“梦”里它有变成过黑色,那是因为被花磊质疑带错路而生气,那它是也有自己的情绪? 特别好奇,这只跟我血肉相连,心意相通的手镯,除了会隐身,会因心情而变色,会浮现出字迹指点八卦布阵,会变身指南针指引道路,还会别的什么招儿吗? 心头突然涌出种特别温柔的情感,仿佛手上不只是个镯子,而更像是我的孩子。 第053章 历尽艰辛找工作 我们连着去了好几家,有在网上发布招聘启事的公司,但对方听到只是打暑假工的,谈不到几句就找个借口把我们给打发了。 一家小广告制作公司,老板是个精瘦的,约摸四十来岁的外地人士,看我们时眼光闪烁,说要给我们推荐个很合适的高薪工作,可以长期兼职,即使开学了也不受影响,完全可以选择周末或假期来上班,非常弹性的上班时间。 好奇打听具体是什么工作内容?老板说是给他们合作的一些公司充当产品模特,阿土光听见模特二字,抖着两条大长腿兴趣盎然地问都有些啥产品? 老板高深莫测地笑说,是看你们模样不错身材也不赖才想推荐你们,一般女生想来还来不了,毕竟可以给到的时薪最低都三百,你们来工作两三个小时都抵人家好几天了,只是这些公司都要求,工作时衣着比较清凉些。 我和夏禅相视一瞥,心里大概已猜知一、二。 阿土这货,完全没弄懂老板笑容背后的不怀好意,搁那儿追问着,是不是跟代言产品一样?那是拍平面还是视频短片? 丫真二得可以!我们在一旁都为她这忽高忽低的智商捉急。 老板见我们很淡定,并没有被吓得落荒而逃的意思,才幽幽道: “只要你们端正工作态度,其实真没什么的,而且我们是很正规的公司。” 呵,老板你别尽扯这些没用的,赶紧说重点! 看了我们的表情,老板这才开始说起,真正的工作内容和要拍摄的产品: “就是些情趣内衣,和成人用品之类,但你们放心,我们特别注重对模特个人的保护,拍摄时一定会提前先清场,也会跟摄影师打好招呼,确保安全。” 就知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馅饼也不会专挑我们三个来砸呀。 阿土这回终于不二了,大长腿站起来,冲人老板圆眼一瞪: “拍你妹呀,咋不让你老婆去拍,还可以多挣点。” “挨,小姑娘你咋还骂人?”老板听了也有点急眼。 “骂你咋的?是不是以为姑奶奶好欺负!信不信,我把这给你拆喽?” 阿土却毫不示弱,反而撸起袖子上前一步,一副准备干架的好斗模样。 “行,怕了你小姑娘,我们也是在工商局有备案的正规公司,你不拍也别在这捣乱,我们大可以找别的愿意拍的姑娘来做模特。” 老板见我们俩站后面不动声色地,也看出来,眼前这长腿妹子可不是什么善茬,语气倒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我和夏禅,不得不赶紧上前拉住阿土,万一这货真赏人家俩巴掌,那没理的就该是咱们了,他们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工作,咱可真管不着。 毕竟,人家也是正儿八经有执照的公司,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这种有问题但不犯法的公司,相关部门就算明知道,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好不容易把阿土从人家办公室弄出来了,这货没骂爽不甘心,临出来还在人家公司门口吐了把口水,呸~别提多恶心啦! 转悠到下午差不多五点钟,坐在校门口的糖水店里点了绿豆沙,夏禅和阿土已经口干舌燥地,我也累得不想说话了。 找工作没有我们想得那么顺利,主要我们只能上差不多一个月的班而已,这种临时工性质的职位,一般公司可不缺,缺也是早已安排妥当。 能经常提供这类短时职位的,大多又是服务型公司,比如餐厅刷盘子打扫卫生,大卖场做促销等。对了,还有夜市酒吧、烧烤档之类场所去做酒类推销。 推销酒这活儿,比去刷盘子、搞卫生或是做其他促销的报酬还是高很多的,但工作时间会是个大问题,通常是凌晨甚至更晚的时间段,而且对于学生来讲,这些社会场所似乎太复杂了些,可眼前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我决定,呆会儿去夜市的酒吧街碰碰运气,但不能拉夏禅和阿土一起去这些地方,毕竟,她俩没有自己去赚钱的必要,她俩这脾气也不适合去做推销的工作。 可没料才说让她俩先回宿舍,这俩货坚决不干,非得陪着我去酒吧街看看。 阿土很兴奋地说,我们有三个人怕个屁呀,出啥事都能相互照应着。 她还说,这附近的酒吧街都没去玩过,那我大学不白上了吗? 你丫的,这才是内心真实想法吧?亏得我刚才还挺感动地,以为她是担心我来着。 好吧,都是成年人了,我能去的地方,凭啥就认定她俩应付不了咧?搞不好带着玩心去工作,在这些地方她俩比我更吃得开呀。 低头啜着杯中的绿豆沙,却瞥见自己手镯上中间的那颗水晶呈现出浅黄色,这又是之前从来还没出现过的颜色,不知道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但为什么我这心里头,却突然没来由地阵阵发慌?总觉得有啥事正悄然袭来。 夕阳余晖下的酒吧街,此时还没什么人,都是些打扫卫生的阿姨大叔们,或者搬运酒水的小弟,起码要等晚饭过后两三个小时,入夜九点半、十点钟后才会陆续有客人来,全世界有酒吧的地方,都是越夜越精彩的。 若是前来找工作,这时间段则最好,因为无论是管事的还是老板,现在才最闲。 一个扫地的阿姨说,靠近街口的丽莎酒吧最近在招酒场促销女郎,那家酒吧虽然不大,但生意一直很好,在这条街也比较有名,重点是老板结算薪资很准时。 阿姨热情地介绍,一般这个时间段,丽莎的老板娘裘丽莎都在酒吧后巷的二楼茶房品茶吃晚饭,建议我们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她还很热心地给我们带路,所以很快就顺利地找到了丽莎酒吧的后巷,回头准备要向阿姨道谢时,却发现阿姨不知何时已悄然走开,身手快到令我们都恍惚。 这个酒吧前后相通都有出口,后巷空间倒还蛮大的,而且显得异常干净,完全不像电影场景中拍到的酒吧后巷,总那么狭窄和肮脏不堪。 只是旁边那幢建筑,此刻完全没有亮起灯火,好像是被搁置了很久的烂尾楼,却又没有围起来,黑幽幽的楼层深处,像潜伏了无数正大口喘息的活物。 第054章 她怎么也在这儿 灯火通明的都市中,突然有这么黑灯瞎火的一幢楼在旁边,总给人感觉透着深深寒意,让人不由心生几分不安,担心静谧如鬼楼的黑暗里随时会冲出什么来。 丽莎酒吧二楼,落地玻璃窗厚厚的窗帘并没有拉上,灯光透过薄薄的窗纱落在后巷空地上,借着反光看到旁边有楼梯通往二楼亮灯所在,是那种老式全铁制的消防逃生梯,但凡有任何重量落上去,就会发出既不沉闷也不清脆的声响。 当我们三个踏上楼梯,尤其我那高跟鞋敲在铁梯上,声音传至对面那幢楼再传回来,在这还没喧哗起来的酒吧后巷,显得特别刺耳。 二楼没人吗?这么大的声响竟无人探头来瞧一眼,我们到了二楼伸手敲门,等了约半分钟,才传来沙哑女声“进”,是那种常年熬夜造成的烟酒嗓。 吱~门一推就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吊带连衣裙,烫着大波浪头的浓妆女人坐在真皮大沙发上,右手端了个冰裂纹的茶碗,左手夹支香烟,嘴里正吞云吐雾,这女人应该就是,老板娘裘丽莎。 我们进屋后,她眼皮也没抬就问:“你们三个找谁?” “您好,请问是裘总吗?”我最先进屋,理当由我开口来打招呼问好。 “这里没有裘总,大家都叫我丽姐,你们都是来找工作的吧?”女人放下茶碗,换了个慵懒的坐姿,却依旧没有抬眼看我们。 “是,丽姐,听说丽莎酒吧正在招酒类促销员,我们想来试一试,但我们只能在这工作一个月。”我觉得还是应该如实相告,所以就先直接说明。 裘丽莎,总算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微皱眉头:“你们是大学生?想来打暑假工?” 我们三个默默地点头,心想,不会连酒吧做酒推都要歧视大学生暑假工吧? 正要暗自沮丧,突又听到沙哑的女声说:“在我这儿上班是要穿制服的,做酒推没有底薪,所有业绩提成每周结算一次,这些你们都没有问题吧?” 什么意思?这是已经答应,让我们留在这儿工作了嘛? 要穿制服,没底薪,业务提成每周结算一次,来酒吧街之前,已手机上网查过,这都算是行规,那也就统统都不是问题,所以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还蛮好奇的,这酒吧促销的制服会是个什么样式?像以前经典电影里那样兔女郎装?还是像足球宝贝那种齐P运动短裤装?或者迷你超短裙装…… 裘丽莎又问站我身后的,夏禅和阿土:“你们两个还有疑问?” 见我侧头回望,她俩赶紧摇头:“没有!” “那你们今晚就可以上岗,能适应就留下来,不能随时走人。” “啊?哦,好吧。”心里挣扎,这样草率地决定,真的好吗? 另外一个声音安慰道:“不过提前实习下,如果真做不来就好趁早走人。” “小方,去给她们三个拿制服。”裘丽莎突然扭头喊。 “丽姐,要拿哪一种的?”有男人应声,这才看见靠角落的圆凳旁,站起来个穿黑衬衫的魁梧男人,还以为这茶室里就裘丽莎一个人呢。 “两种都拿来,让她们自己挑。”吐着烟圈,淡淡地语调。 那个叫小方的黑衣人,往身后墙上一推,开门走了,这茶室居然还有暗门。 不一会儿,制服取来了,有裹得很紧的超短皮裤装,另一款是比较清纯的学生装。 怎么还有两种不同的制服,且差别还这么大?按我们的身份,当然是该挑学生装,可看小方和丽姐那表情,显然没那么简单,这制服有讲究? “丽姐,这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您能给点建议吗?”夏禅抢在前头开口问道。 “酒吧是个寻开心的地儿,酒推首先要能讨酒客们的欢心,他们嗨皮了,你们的酒才推得出去,才有小费可挣。酒吧不是你们校园,什么样儿的人都有,但我这儿都配有保安,原则上你们穿什么衣服是一样的安全系数。” 见我们一脸茫然没弄懂的样子,裘丽莎又接着说: “酒推身材够好,穿得短点找你买酒的人就多,得到的小费也就多。穿学生装的,工作结束之后会挣得多。这么说,你们该明白自己要挑哪种制服穿了吗?” “谢谢丽姐,明白了。”我们三个都同时挑了超短皮裤装。 裘丽莎吩咐小方,带着我们先去下面酒吧,熟悉下环境和推酒时的注意事项。 小方应声领我们下楼,当然不用再走铁梯,这二楼另有通往酒吧的室内楼梯。 酒吧真心不算大,但五脏俱全,有半圆的小型舞台,上面立着麦,旁边还有架子鼓,平时应该是有小乐队在这儿表演,还会有驻唱歌手? 酒吧的门外,摆有一排圆桌配高脚凳,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像是给等位的人用来喝酒或歇息的。看来扫地阿姨的话不假,这儿酒吧晚上的人气是挺旺的。 熟悉完环境和工作流程,小方又带我们到吧台后的小房间,说这是换衣服的地方,又指着储物柜说: “你们的东西可以放在这里锁起来,平时尽量少带贵重东西在身上,有事可以找保安或我。”说完,把我们留在小房间,他自己先走了。 离工作时间还早,我们换好衣服还可以先休息下,或出去四处逛逛。 衣服无论S/M号都很紧,心里不禁想若是九月来穿,肯定装不下她那对大胸器。 皮裤也是蛮短的,刚好包住臀部往下一点点,不过我穿着倒是很显腿长,到了阿土身上就夸张了,腰以下全是腿,有希望完爆全场成为焦点。 夏禅换完衣服出来,用手使劲拉扯着下摆两边,好像这样拉一拉衣服会变大些,嘴里也没闲着,跟我们开玩笑: “以前就曾听人讲过,现在是大学生都穿得像小姐,小姐们却又都扮成了大学生,今天咱们也算是体验了一回。” 我和阿土听她这么说,又想起二楼茶室里裘丽莎说的那番话,会心地笑了。 还没到正式营业的时间,可其他的保安、服务员和酒推都陆陆续续,先过来酒吧准备,见到我们三张新脸孔,有视而不见的,也有友好打招呼的,更多是微笑点头不言语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很正常的反应,大家各有性格嘛。 一堆陌生面容里,突然远远看见一张特别熟悉的脸,也穿着酒推的制服,只不过她穿的是学生装,束着高高的马尾,特别清纯的样子。 第055章 初入酒吧做酒推 黄姗姗!她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找了份很好的暑假工,单位还给安排好了住的地方? 我,阿土和夏禅都认出了她,扬起脸准备跟她打招呼。 可黄姗姗的眼神明明扫过我们这边,这么打眼的三个人不会没看见,她却无视地把目光移开了,仿佛装不认识,还是当我们是空气? 在这种环境里,人家当没看见装不认识,我们也不能厚着脸皮往前凑呀。 愈夜,来酒吧的人愈多。 男的多女的少,但有老的少的,还有不少老外,各种口音,各种语言。 在丽莎,我们三人虽是第一天上班的新面孔,但找我们买酒的人还真不少。 原本还挺担心,以夏禅、阿土她俩的性格和脾气,又是第一次出来做暑假工,还是在这种环境里,怕她们不适应容易出岔错,我自然得分心盯着点。 结果看,她俩拿着酒水单满场飞,去吧台领酒、开瓶收钱、找零,忙得不亦乐乎,老到得根本不像是没打过工的学生妹,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酒吧有乐队进场了,架子鼓已经敲起来,主唱抱着吉他倚坐在立麦前开始轻声吟唱,喝酒的不少客人都鼓起了掌,这个乐队好像在这儿还蛮有人气的。 “美女,这里来打嘉士伯。” 身后不远的6号桌上,有个戴耳钉的年轻男人举起手冲我喊。 我也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马上转身到吧台,开单子拿了12支小瓶装的嘉士伯冰纯,有4支抓在手上,其余的放在装有冰的小铁桶里抱着过去了。 放下酒还没说多少钱,耳钉男从身上摸出皮夹,掏出叠红色老人头数也没数递了过来,我接过来数了一下,足足有一千二。 这里的酒是比外面商场要贵好多,可也没贵到这种程度呀。呃,是个不缺钱的主儿,但我也不能随便占人便宜,数完后准备把多出来的钱还回去给他。 这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把我递出去的钱又给挡了回来。 “美女,你新来的吧?远哥掏出的钱从不收回的,多的就当是你的小费吧。” 6号桌旁除了耳钉男,另外还坐着3个年轻男人,把我钱挡回来的男人,穿着黑色背心,脖子上挂着条闪着白光的粗项链,看不出什么材质,底端坠着个十字架,有意思的是十字架旁边还配个骷髅头,应该就只是个扮潮的装饰品吧。 背心男说完话,缩回手拿起我放桌上的开瓶器“碰”打开一支啤酒,先递给了耳钉男,然后又开第二支,这本来该是我干的活儿,全被他给抢了。 坐在背心男对面,看起来很瘦弱的男人却顺手拿起支啤酒,放嘴边一咬就把瓶盖给咬开了,递给左手边的男人,又顺手拿起另外一支。 “好牙口!” 我心里一边暗叹,一边把钱收起来。 明白今天是碰上群爱摆阔的公子哥儿,自己如果执意把钱还回去,反而是不给他在兄弟面前留面子,这么掉份儿的事咱可不能做。 可我是第一天在这儿上班,也不能这么无缘无故地就占人家这么大便宜,想了想干脆转身又跑回吧台,再领了打嘉士伯,又像刚才那样抱到6号桌上。 看着我往桌上摆酒,耳钉男扫了眼桌上其他男人,盯住我没有说话。 背心男举着喝了一半的酒瓶,也不解地看着我问: “等等,美女,你这是在干嘛?我们没有再叫酒呀!” 微笑着手扶铁桶,我先扫了眼这一桌子的男人,然后把目光锁定耳钉男: “远哥是吧?谢谢你们来丽莎捧场,这酒是我送的,你们4个人应该可以喝得完这两打啤酒吧?开瓶器我先留在这儿,需要帮忙开酒的话,随时可以叫我。” 说完这些,我把开瓶器往桌子中间推了推,朝其他3个人点点头转身走开。 身后听到有个声音在说:“这美女,有点儿意思。” 酒吧的客人很多,中途有离开的,也不断有新的客人进来,我又忙着招呼其他桌的客人去了,也顾不上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了。 期间听到阿土的笑声,循声望去见到她跟客人有说有笑地,还举杯碰了下咕噜噜喝下一大杯。我看了,心都提到嗓子眼儿,这阿土怎么回事? 酒吧有规定,除了专业陪酒的,其他所有工作人员,上班时间不可以随便喝酒。 这才第一次上岗,就公然违反规定?关键我也不知道,沈阳妞的酒量如何,违反规定还事小,但万一酒量太差喝醉了,回头再跟客人杠起来就不好收场啦。 夏禅走过来,靠在我身后轻声耳语: “苗,不用担心阿土,这货酒量好着呢,两斤二锅头下肚也不带晃一下的。不过咱们这份工作,保不保得住就不好说了。” 她说完,朝吧台方向努努嘴。我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发现小方正站那儿盯着跟客人碰杯喝酒的阿土,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唉,完蛋了!回头他肯定要跟裘丽莎报告的。 阿土你这货,要害死我们了。 算啦,这份工作实在做不成,起码今晚有不少小费,应该也不至于亏。 这么想着,心里也就没那么郁闷了,我打起精神跟夏禅笑笑。她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朝我竖了根大拇指,摇摇头笑着走开了。 期间,几次碰上也去吧台拿酒的黄姗姗,她还是好像从来就不认识我一样。 搞什么呀?弄得本来想找机会问她的我,也只好配合着装相互不认识。 第一晚上的酒场推销,就在这样提心吊胆,疑问重重的情况下结束了。 虽然提成是每周只结算一次,但多出来的小费都是归自己的。 我们三个人中,阿土推销出去的酒最多,但小费最多的却是夏禅,可夏禅跟我推出去的酒是相差不多的,所以小费最多的那个其实应该是我,只是因为我自作主张地送了打酒给6号桌客人,这个钱当然得从小费里扣出来。 换完衣服拿上自己的东西从小房间出来,其他的酒推员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们跟吧台打完招呼也准备走,小方站在那儿叫我们,说丽姐让我们三个上二楼去。 该来的总会来的,看来阿土违反了规定,裘丽莎是准备叫我们走人了。 ~~~~~~~~~~~~~~~未完待续~~~~~~~~~~~~~~~~~~~~ 我这每天任性时间更,大家有票也任性投吧,别忘了就行。周末愉快,么么哒。 第056章 今晚我们住哪儿 小方又把我们带到了酒吧二楼的茶室,他自己却转身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裘丽莎已经换了套衣服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摇控器。 这时我们才发现,她面对着的那片超大电视屏幕上,全是一个个高清监控镜头,酒吧内的各个角度和角落,还包括酒吧外前前后后,我们来时走的后巷铁梯,全部都在监控镜头里,这真是720度无死角。 同时心说,阿土喝酒的事情肯定逃不过,留我们下来肯定就是为了说这事。 等着裘丽莎宣判:“你们被开了,明晚不用来上班了。” 想着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是做不成这份工作,当下心里反而坦然了。 所以当她问阿土:“做酒促的时候不能陪客人喝酒的规定,你是知道的哈?” 阿土老实回答:“知道,但客人非要请我喝一杯,实在拂不开面子。” “你酒量很好吗?不怕喝醉了出洋相,或者给人咸猪手占便宜?” 我们都不知道,裘丽莎这么问的用意何在,但看她也没有特别生气的表情,阿土这不怕死的又开始得瑟上了: “我答应喝那杯酒也是看人的,如果喝点酒就敢毛手毛脚的客人,就算他跟我买再多的酒,本姑娘也不干呀,至于酒量我长这么大还不知喝醉是什么感受? 裘丽莎闻言,挑了挑眉,却也没再计较破坏规定喝酒的事,反而和颜悦色地: “姑娘们,今晚头回上班的试岗表现都还挺不错的,上班合约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欢迎加入丽莎酒吧。”手敲了敲茶几,那上面摊开三份A4纸打印的合约纸。 神马情况?这峰回路转地,咋都不按剧本走啦? 果然,有业绩才是王道,在能赚钱面前,规定啥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愣了会儿,我们三个人才反应过来,抓起那纸合约来看,也不是什么正式合同,无非就简单说下在酒吧要遵守的规定,业绩怎么分成,什么时间结算薪资等。 这合约全靠双方自觉,严格来讲完全不具备法律效力,但我们也就是打个假期工,只要上班了,凭业绩能够按时领到薪水,其他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事。 一式两份,甲方是丽莎酒吧,已盖了红印,我们签完字各自留了个手机号。 弄完合约,裘丽莎突然问:“你们今晚住哪里?这么晚学校还能进得去吧?” 是哦,我也才想起,这么晚学校早锁门了,要翻墙进校的话平时还行,最近这段时间估计够呛! 难道为了不露宿街头,今晚又得酒店开房?那不白辛苦工作一晚,又全给大首都的酒店业做贡献了? 裘丽莎看我们的神情就明白了,轻笑了一声: “我在这附近租了套公寓做宿舍,刚好还空一个房间,你们要没地方睡的话,今晚可以先去将就一晚。” “谢谢丽姐关心,我们有地方睡的。”夏禅先出声拒绝了。 我本来有点小欣喜,还准备说,好,那就只好打扰丽姐了。 听夏禅这么说,硬生生地,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 阿土也是疑虑着,想张嘴问,我在旁边见状,赶紧轻轻地扯了她一下。 不知道裘丽莎有没有看出什么,反正她笑笑没再提一茬,只是说: “明晚开始,你们九点半前赶到酒吧就行,吧台会登记上班考勤的。” 应声说着好,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合约收起来,一楼酒吧此时已经打烊落锁,我们三个又是走后巷的铁梯,高跟鞋敲在梯子上的声响让我觉得特不舒服。 阿土、夏禅俩似乎对这刺耳的声音,充耳不闻没点反应,只有我对声音格外敏感些吗?其实,不只是高跟鞋敲击铁梯的回声,隐约还夹杂着丝丝喘息声,听着像来自对面那幢黑灯瞎火的烂尾楼内,怕吓到她俩故我也没有出声。 出酒吧街截了辆的士,夏禅让我和阿土坐后面,自己拉开副驾驶的门径直坐了进去,跟司机说声去碧园。 碧园?司机明显愣了下还以为听错,又重复问了遍,那可是高级别墅区!可能看我们三个穿成这样,也不像是能住得起别墅的主儿。 我和阿土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也不知道这夏禅在搞什么名堂? 碧园门口保安拦住了的士,看到坐在旁边的夏禅后,就抬手放行了。 在夏禅的指引下,的士车最后停在了一幢门口有路灯,房顶是白色的三层小楼旁。车资差不多要80元,因为午夜的士收费本来就高于白天。 夏禅拿出100块给司机,说不用找了,还问他要了张名片,说要车时再打电话给他。司机乐得屁颠屁颠的,打个招呼开车走了。 这时,我们才好开口问夏禅,怎么带我们来这儿? 夏禅边回答我们,不来这儿我们今晚住哪儿?学校能进得去吗? 边把右手掌放在铁门的门禁屏幕上,红灯闪变绿色“嘀”声院门就应声开了,这么高级?还有更高级的呢。 进了院子一楼是车库,还有个泳池。有台阶通往二楼,同样是不锈钢的铁门,这次除了把食指按在门禁那儿,之前还在上面输了几个数字,指纹加密码锁! 没理会我和阿土瞪圆的眼睛,夏禅径直推开门,“啪”按亮了玄关和屋里的灯,甩了句“姐妹们请随便吧!”鞋都没脱自己先进了屋。 我们见了只好关上门,跟在后门也进了屋,里面的空间很大,看布局和摆设就知道房间是精心设计过,从天花的吊灯,家具的搭配和造型,及墙上挂着的油画,也能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品位不俗。 “夏禅,这是谁的别墅?”阿土第一个忍不住问。 “某个大帅哥的,咱们先借住段时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夏禅故作神秘地笑着,没有正面回答。 “不会吧,你就这么偷偷地把我们带来别人的房子,被人发现真的好吗?” 阿土嘴里虽这样说着,声音却明显透着兴奋,显然她并没觉得真有什么不好。 我冷冷地瞪着夏禅,不打算说话。刚才在门口,保安看见是夏禅就没有拦她,进来后她又都是轻车熟路地输密码开锁,没有半点生疏感,也知道哪个灯在哪儿,所以她说这话摆明就是在逗我们嘛。 “好啦,苗你别摆着脸这么严肃,没错,这是我们家的房子,准确点讲是我哥住的别墅。哟~,阿土你干嘛?快放开我。” 夏禅尖叫着,躲避着泰山压顶般向她扑过来的阿土,俩人在沙发上滚作一团。 ~~~~~~~未完待续,分割线君~~~~~~~ 各位读者、书友宝宝们周六快乐,虽然是周末,玩得开心也别忘了给我投票呀,么么哒。 第057章 梦里的白色身影 耳旁听着夏禅的轻描淡写,再看眼前这装修别致大气的别墅居所。 尽管,之前就猜到夏禅家条件好,但不知道,会有钱到这种程度! 今天这种非学校非宿舍的相处后,我觉得应该重新认识下自己的室友们: 她俩都从来没打过暑假工,居然能这么快速融入酒推工作; 还有阿土,原来酒量这么了得,懂得如何跟客人周旋,也很会保护自己; 裘丽莎说给我们提供住处时,夏禅会立马不动声色地婉拒; 原本懊恼太晚了,回不去学校宿舍,现在却突然住进了这碧园别墅。 刚才坐的士上,我还在埋怨自己,要是真贸然答应去住裘丽莎租的公寓,那的确非常不妥,这一点确实没有夏禅考虑得周全。 在今天之前,我们没见过裘丽莎,根本也不了解对方是个怎样的人,但在大首都这地方,一个女人能自已开这么大酒吧,这个女人肯定就不简单。 可明明酒吧有规定,做酒促工作时间内不能喝酒。仅仅是因为我们业绩好,阿土破坏了规定也无妨,这又让我觉得,裘丽莎好像也不是太有原则的人。 另外,在丽莎酒吧我总有种特忐忑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我细心留意过手镯上的那颗水晶,之前一直呈现出黄色,直到现在才变回白色。 “苗,你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 阿土停止了跟夏禅的打闹,看着我在坐在一旁发呆,好奇地问。 “我在想,今天酒吧碰到黄姗姗,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们?” 随便找了个话题,不过这也的确是我心里的疑惑,刚好拿出来跟她俩聊聊。 “你俩离黄姗姗还是远点吧,这女的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夏禅坐在沙发上,突然无头无脑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看到阿土跟我俩一脸的茫然,可又两眼透满好奇,她接着说: “本来大一分宿舍时,她也是要住402的,被我和九月一顿挤兑,面子上挂不住就跑去401找人换宿舍,结果把苗给换到了我们宿舍。” “这人本身就有点作,我向来都不爱搭理她,她当我隐形人也不奇怪” 阿土耸耸肩,她压根就觉得无所谓。 可我不是呀,和黄姗姗关系还算可以,平时在学校见着都打招呼的。 “换宿舍这事我知道,那会儿大家都是新生,才碰面又无怨无仇的,你和九月为啥挤兑她呀?但一言不合就弄到要调换宿舍,这也有点说不过去。” “她就是作呀,多大点事吵吵就完了,再不成打一架呗。”阿土接嘴。 这货性格直爽,说话有时也这样,九月还真没说错她,九月说阿土,就是明显的女性身体里住着一条真汉子,特爷们。 “那时大家都刚分到宿舍,彼此进进出忙着整理床位,有次黄姗姗偷抹我的口红,偷搽九月的香水,本来你用了也就用了,说一声就没事了,但她就抵赖死活不承认,我和九月顿觉得这人手脚不干净,人品有问题。” “才大一就开始学人化妆搽香水?你和九月也真够可以的。”阿土又乱入。 “那都多久前的事啦,而且和我也没啥关系,虽说刚开始我和你们一起,但后来在酒吧,我还几次三番地想找机会与她单独说话来着。”我还是觉得不解。 “苗歌,你有时也是猪脑子,我说那件事是为了证明什么,你不知道呀?” “啥?”我的确没转过弯来。 “笨,夏禅的意思是这女人挺爱慕虚荣。” “你看,阿土都听出来啥意思。你没发现她的制服跟我们不同?而且整晚,她都只跟穿学生制服那帮人混,结束工作后也是跟那帮人一起走的?也就是说结束这边的工作后,她还有另外的工作要做。” 夏禅冲我眨了眨眼,那意思是,这下你总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想起裘丽莎说的那些话,嘴说,黄姗姗应该还不至于吧。 她俩翻起了白眼,你爱信不信,反正该说的都先说了。 这个话题且先翻过去,我环视了下房子问夏禅,今晚我们怎么睡呀? 夏禅说除了她哥的房间,其他随便睡,反正有床的房间,壁柜里都有现成的干净被子,而且楼上楼下都有浴室和厕所,最近晚上都要去酒吧上班,太晚也回不去学校宿舍住,不如去把衣服拿过来就先住这儿。 阿土抱着柔软舒适的靠枕,感慨早知道能住到这么舒服的地方,何苦去学校补什么入住申请白花那个钱了。 夏禅本来接嘴,那才几个钱,说完想起我,又抱歉地冲我笑笑,暗吐了下舌头。 我知道她没恶意的,所以当然不会往心里去,而且我们这段期间只要进出学校,还是必须要有住校登记才行。再说,学校那些事,有空我还得去了解了解,不是答应过言希要帮他调查的嘛。 看看时间实在太晚了,于是大家准备洗洗睡,明天还得回学校拿行李。 夏禅还是睡她以往睡的二楼房间,我和阿土分别睡三楼她哥旁边那个书房和客房。平时,夏禅偶尔也会住到她哥这儿,有备用的衣服可以先借我们穿。 我本来还在书架上拿了本书准备睡前翻翻,因为实在是太累,结果一挨着床就睡过去了,只是睡得也不是太安稳,最初还以为又换了床的缘故。 但不对呀,我一向都不是恋床的人,而且这最近睡的床也有点多,在哪张床也没睡超过一周以上,所以肯定不是新环境和床的原因。 看看时间实在太晚了,于是大家准备洗洗睡,明天还得回学校拿行李。 夏禅还是睡她以往睡的二楼房间,我和阿土分别睡三楼她哥旁边那个书房和客房。平时,夏禅偶尔也会住到她哥这儿,有备用的衣服可以先借我们穿。 我本来还在书架上拿了本书准备睡前翻翻,因为实在是太累,结果一挨着床就睡过去了,只是睡得也不是太安稳,最初还以为又换了床的缘故。 但不对呀,我一向都不是恋床的人,而且这最近睡的床也有点多,在哪张床也没睡超过一周以上,所以肯定不是新环境和床的原因。 看看时间实在太晚了,于是大家准备洗洗睡,明天还得回学校拿行李。 夏禅还是睡她以往睡的二楼房间,我和阿土分别睡三楼她哥旁边那个书房和客房。平时,夏禅偶尔也会住到她哥这儿,有备用的衣服可以先借我们穿。 我本来还在书架上拿了本书准备睡前翻翻,因为实在是太累,结果一挨着床就睡过去了,只是睡得也不是太安稳,最初还以为又换了床的缘故。 但不对呀,我一向都不是恋床的人,而且这最近睡的床也有点多,在哪张床也没睡超过一周以上,所以肯定不是新环境和床的原因。 第058章 是不是想太多了 手残兼没有存稿要现码的孩纸真悲催吧,伤不起,真是伤不起! 最近私事有点多,可能会更得有点乱,但我会尽量争取不断更,希望大家能体谅。 ~~~~~~~这是内疚的,歉意的分割线~~~~~~~~~~~~~~~ 梦了一晚上看不清面容的白色身影,就是没法彻底醒来。 翌日天亮才开始睡得安稳些,好像才刚睡着我搁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迷迷糊糊接起来听到柳静静兴奋的声音,说她已经到深圳了,刚买的手机让我保存下她号码,我用很重的鼻音回答说好。 太困了,挂完电话翻过身去继续睡,睡没多久手机又响了。我把头埋进枕头里,用被子把自己耳朵给堵起来,心里不禁骂道,哪个混蛋家伙,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平时手机几天也没个电话,今天怎么跟叫魂似的,还锲而不舍地打。 喂,没好气地接起来,却是言希的声音,问我她妹呢? 你妹呀,找阿土的怎么又打来我手机上?他说言墨手机关机了,我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关机这招咧? 眯眼从床上爬起来,摸到隔壁房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把手机往床上一丢说声,阿土你哥找你。自己则重重扑倒在床上继续睡,床单上有股淡淡的洗衣液香味,特别地好闻。 喂~喂~喂,手机里的人在叫着,床上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伸直双手往上摸着,想推醒阿土让她接电话,可摸了半天啥也没摸到,床上哪有阿土呀?睁开眼才发现是自己进错了房间,我跑到夏禅她哥的房间,还躺在了人床上。这下彻底醒了抓起手机说,你等等,飞快地起身再跑去隔壁。 阿土也正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地,被子全集中堆在上半身,一双修长美腿尽坦露外面,枕头却掉落在实木地板上。 我用一只手把她从被堆里扒拉出来,另一只手把手机递到她耳朵边。 阿土不耐烦地嘟囔句,哪个王八蛋这个时候打电话?却没有伸出手来接电话,而是直接就着我的手歪了下脖子,喂~,谁呀? 听到是自己哥的声音,才一骨碌坐起来抓过电话去: “哥,你找我吗?……没有,我们住在同学家里,没在学校宿舍……我知道了,晚一点回宿舍拿东西,到时再给你电话。好的,哥我先挂啦。” 阿土吐着舌头,挂掉了电话。 “你哥那王八蛋有啥急事吗?”都等不到他妹开机,偏要打来我这儿扰清梦。 “从家里带了东西给我哥,被我给整忘了。咦,你刚刚是叫我哥王八蛋吗?” 阿土本来正要回答我问题,突然才反应过来,又不是我要这么叫的,你自己接电话前,不是就在问是哪个王八蛋打来的电话?我还装得特无辜地望着她。 本来就是嘛,阿土想了想顿时语塞,稍愣片刻想从床上摸枕头丢我,结果却发现枕头掉到了地板上,早被我给眼疾手快先抢到了手里,丫举起手里的手机想威胁我,嗬我才不介意别人想帮我换手机的善举。 阿土一脸你赢了的挫败感,无声地把举手机的手给放了下来,等我过去拿手机时,这货长臂一拽,俯身就把我给压在了床上,唉哟还是失算了。 “你俩还在瞎闹?也不看看几点了,快下楼吃早餐,然后去学校收拾行李。” 多亏了夏禅及时出现在门口,把我从阿土的长胳膊长腿中解救出来。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妈呀都快十一点了,这还叫早餐?不如直接叫吃午餐得了。 “昨晚上,你们谁梦游睡过我哥的床吗?”夏禅站在外边问。 “抱歉哈,是我刚刚没睡醒,拿电话给阿土不小心走错房间了。” 光想着快点把电话拿给阿土听,自己眼都没睁开所以才走错的,还好床上没有睡人,我不好意思地跟过去跟夏禅解释道。 “咦,我哥这次没锁自己房间门?以前他只要出门离开,都会把自己的房间给锁上,生怕我这个妹妹进去搞破坏似的。” 夏禅边说着边进门去,把被我躺过搞乱了的床单扯平坦,看我还站在门就示意让我进去,指着床头那张巨幅的照片,问我: “苗,你进来看看,觉得我哥帅不?” 照片上的男生,身姿高大挺拔,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浑身青春洋溢,散发着蓬勃朝气,看起来比夏禅也大不了多少。 “是不是很帅呀?我哥要到国外读书去,过几年回来可就是镀过金的海归。” 夏禅说起她哥,恍然变身成小粉丝,怎么看怎么优秀。阿土何尝不是这样,虽然跟她哥嬉闹不停,但心里也是蛮崇拜那个实习警员言希的。这么想着,我心里突然都开始有些嫉妒她俩了。 “你俩赶紧洗漱下楼吃早餐,都中午了别忘了还要去学校。”夏禅边说,边走在后面顺手又把门给带上了。 就是这顺手关门的动作,让我突然记起,今早上我走错房间时,好像并没有开过门直接就进来了,而且昨晚临睡前经过这间房,却记得房门的确是关上了的。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可能是我没睡好记错了;也可能是门没关严实,隔壁关门力度大把它给震开了;也许是风吹开的,又或者昨晚阿土起来上厕所,也走错房间了。陌生环境里方向感不好,也是常有的事嘛。 暗觉自己有点想太多,洗漱时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用力地拍了拍自己脸颊,发现自己熊猫眼有点重,看来昨晚真没睡好呀,怪不得都有点精神恍惚了。 餐桌上,我又忍不住再次问夏禅,咱们就这样住进来真的好吗?毕竟她哥才是这房子的主人。再说这离酒吧街其实也不近,每天这么远过来好像也不是太方便吧。 阿土嘴里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表示,太晚了学校宿舍肯定回不去,去住酒店吧挣得还没有花的多肯定更不划算,除此哪还有什么更好的去处? 夏禅看了看我们,佯装生气地说: “我哥去了国外,可能直接就办理入学,这房子空久了不好,我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也害怕,才叫你们过来陪我,我哥他还应该感谢我们帮他守着这房子咧,怎么会有意见?等开学再把九月也叫过来,周一到周五住学校,周末住这边,人多也热闹些。放心地住吧,保证不会跟你们收钱的。” 既然,夏禅都这么说了,我们再推脱反而显得见外了,那就先住着呗。 第059 校园又传闹鬼说 别人家的收藏是嗖嗖嗖地往上涨,我的收藏之前则是以个位数,超缓慢地往上涨,上周有分类推的时候都是酱紫,但好歹总算过了三百收藏。这周没得推祼着奔,收藏不仅没涨,反而往下跌,并且是噌噌噌地往下跌,偶尔涨个把,却还没有跌得多,照酱紫真担心,怕是会再跌回三百以下喽,我傻愣得不知咋回事?有知道原因的书友吗? ~~~~~~这是无比郁闷的分割线~~~~~~~~~~~~ 这才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Y大校园闹鬼说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小范围、私下里传B校区女生宿舍楼301失火前闹鬼的事,这次整个校园就像是炸开了锅,已经在半公开讨论状态了。 据说,最初是保卫科从监控录像中,发现中文系钟主任死的前一天下午5点多,有个白色身影闪进了他的办公室,之后却一直没有再出来,保卫科放大这段录像,经反复细看方辨认出这白色身影,竟是之前已经浮尸湖中的白莉。 昨晚,有两位女同学从大图书馆结伴回宿舍,因时间比较晚就抄近路爬后山石阶过,却隐约听到人工湖边有啜泣声,不禁壮着胆子问了声,谁在那儿哭?没有回应,却见着位身穿白衣的长发女生,蜷缩着蹲在湖边石头旁。 仗着身旁有伴,也真怕是本校哪位女生有事想不开,就想走近前去安慰,同学你需要帮助吗?谁料,蜷在那儿的女生闻声猛抬头,可把这两同学给吓坏了。 她们大叫“鬼呀”然后转身散开而逃,听到身后“咚”地水声响,禁不住还是回头看了眼,却只见湖水轻微涟漪,哪里还有什么白衣女生身影?跌撞的脚步跑得更快更急,连滚带爬地冲去找保安。 为什么有这种反应?因为她们之前才在小礼堂参加追悼会追思过的白莉,刚刚就蜷缩在湖边石头旁,抬头冲她们惨然而笑,那脸惨白毫无血色,眼神吓人笑容诡异,就算胆子再大见此情景也淡定不了吧。 见鬼的两位女同学都给吓懵掉了,其中一位光知道哭,话都说不囫囵了。另一位稍好些,虽然也被吓得心脏扑扑乱跳,却还能清晰地把事情叙述给了保安听。 但这两位同学回到宿舍后,下半夜却发起了高烧、还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同寝室其他同学刚开始还以为只是梦魇,等察觉到异常,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赶紧把人给送到校医务室去了。 听说后来,保卫科还真的派了十几位保安去后山,打着手电沿湖边巡视了一圈又一圈,除了岸边石头上有滩未干的水渍,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现,是不是很邪门?听起来都觉得瘆得慌。 学校怕给住校的同学造成恐慌,自然要求保卫科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但保卫科却发出了通告,校园内所有人晚上禁止上后山,这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再说,天下本就没有不漏风的墙,你越堵就传得越邪乎。 夏禅、阿土和我,我们三个才回宿舍的路上,就听到好几拨相识的同学在讨论这些事了,大家好多人都想着去校外找个地方住,先避一避这股邪气。虽然昨晚我们人没在校园内,听着也都有点后背发凉的感觉。 我只是奇怪,如果大家见到的真是白莉鬼魂,它这么频繁地出现在大家视线里,究竟是想干嘛?难道因为她死得很蹊跷?想为自己寻找种途径申冤吗? 匆匆拣了几套换洗衣服,拿了毛巾牙刷等塞进背包,我让夏禅和阿土自己在宿舍里先收拾着,自己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四处逛逛,也想找其他住校的同学闲聊下,看能不能有些新发现,或许能帮言希找到些线索呢。 我先去了A校区园内的男生宿舍楼,是想找学生会主席李林远,结果扑了空宿舍里没人,隔壁宿舍有个男生提醒我,也许可以去大图书馆碰碰运气。 Y大学分为A、B、C三大园区,共有东、南、西、北四个出入门: A校区靠近东门,也是园内最大的校区,主要是教学楼群,另建有大小两个礼堂,大小礼堂之间是个大操场,操场另侧是室内体育馆,体育馆楼上附设音乐教室和舞蹈排练室,男生宿舍楼也是在A校区园内。 B校区挨着南门,只比A校区稍小点,学校的食堂、足球场、户外篮球场都在B校区,我们女生宿舍楼也在B校区,离女生宿舍楼不远的就是小图书馆,但里面收藏的书没那么齐全。 小图书馆内有家阅读吧,是承包给外人经营的,环境非常不错,但只有开学期间才开放,除提供读书的桌椅外,还卖点饮料和茶水什么的。现在基本已沦为,本校男生用来追求女生的初级约会胜地。 那个男生所说的大图书馆,则坐落在C校区园内,这边除了大图书馆和实验楼,剩下就是研究生楼和家属楼了,虽然是三个园区里占地面积最小的,却因为成线形分散开,所以反而占了西、北两个出入门。 从A、B园区到C园区最近的路,都是翻越隔在三个园区之间的后山,但走后山就必须经过人工湖堤岸,不然就等于要绕很大个圈子。 为了节省时间,我当然是直接从人工湖这边走,多少也是有点故意,我想看看这个之前浮过尸也闹过鬼的地方,到底能否窥出点蛛丝马迹来不。 顺着后山的石阶往人工湖的方向走,我只注意到了手腕上手镯中间,那颗水晶由白色逐渐转变成紫色,并且颜色越来越深,由浅紫变成了深紫。 心里思忖着,这是大白天的,又有手上这法宝护身,想来也没什么好怕的。却忽略了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转瞬间却是乌云密布,似山雨骤来黑得贼快。 等我发现到异常,天已经迅速黑得,需要路灯照耀才能完全看清脚下的路。 风也已经刮起来了,不是凉而是夹杂着冰冷的气息。 在7、8月份的酷暑天气下,白天应该完全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这种反常让明知自己有法宝护身,我却还是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谢谢给我投票的书友们,要来讨论下剧情走向吗?有想法请在书评区留言告诉下我,好吗,等你来约哦~ 第060章 掐紧脖子的双手 都说好奇害死猫,我们明明知道最好的自我保护,就是远离是非之地少多管闲事,但有时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内心,还有行动中的手和脚。 这不,我还是顺着后山的石阶,偏偏就往出事的人工湖方向走着。 我光注意着手腕上手镯中间,那颗水晶由之前的白色逐渐转变成紫色,并且颜色越来越深,由浅紫慢慢变成了深紫,越靠近湖边紫色越深,几近黑色。 心里不由地还是有点发慌,却也思忖着,这大白天的,又有手上的法宝护身,想来也没什么好怕的!却忽略了刚才明明还是晴空万里的蓝天,转瞬间却是乌云密布,似山雨骤来,黑得贼快。 等我发现了异常,天已经迅速黑得需要路灯照耀着,才能完全看清脚下的路。 突然起风了,呼呼作响,裹杂着冰冷的气息,不是下雨前那种一般的凉快,准确点描述,应该是冷到能让全身汗毛炸开的那种感觉。 在7、8月份的酷暑天气里,又是大白天的,按理完全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种反常,让明明有着法宝护身的我,也还是禁不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着这说黑就黑的天,感受着满身冒起的鸡皮疙瘩。 虽然,还是看不太清眼前的路,凭感觉应该已经在人工湖旁边了吧。 我看看天空并没有闪现雷电,就从身上摸出了手机,我那国产机上有个手电筒功能,光线很强的,刚好可以拿来照眼前的路。以前在黑暗中也试过,还蛮好用的!但很快我又傻眼了,掏出来的手机居然又是黑屏,无论我怎么鼓捣,它死活就是不亮,抠掉电池再重启也如此。难道,电量不足连机都开不了吗? 可我记得今天早上,接完言希电话后还瞄过一眼,那时明明还有大半电量的,这之后我都没有再用过手机。所以无论如何,电量也不至于耗这么快呀! 正搁这儿鼓捣着手机,我突然就听到耳旁传来一阵啜泣声,虽然声音是极轻极轻的,但还是能听得出来,那是个女生的声音。 忙把莫名其妙就又黑屏的手机塞回了兜里,我全神贯注地屏息细听着,想找出传出声音的方位在哪里。 除了呼呼的风声,哪里还有什么啜泣声?正自嘲是出现幻觉了。 却突然又听见有女生在轻声吟唱歌曲,歌声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NowIunderstand Whatyoutriedtosaytome Andhowyousufferedforyoursanity Andhowyoutriedtosetthemfree ……………… 呃,这嗓音?没听错…是…白莉的声音。 就是这首歌,在追悼会现场还播放过,当时放的是男声版本。 我还记得某次的校园活动中,白莉也曾在舞台上演唱过,那时唱起来虽娓娓深情但还算轻快。此时听来,自是更深情万分却也更多了几分凄迷哀怨,不仅像在诉说某个故事,更像在抒发一种深层次的寂寞和难过。 那次我还说忘了歌名叫什么,现在想起来了,歌名就是歌词中还唱到过的那个人名Vincent(文森特),好多国语歌手都翻唱过这首歌,最出名的版本应该算是齐豫和王若琳的,当然各有秋千。 部分歌词的大意是: 繁星点点的夜晚 火红的花朵明艳耀眼 卷云在紫色的薄霭里飘浮 映照在文森特湛蓝的瞳孔中 色彩变化万千 清晨里琥珀色的田野 满布风霜的脸孔刻画着痛苦 在艺术家充满爱的画笔下得到了抚慰 如今我才明白你想对我说的是什么 你为自己的清醒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你多么努力的想让它们得到解脱 但是人们却拒绝理会 ……………… 是什么意思?白莉为什么要在人工湖边唱这首歌给我听? 肯定不只是,因为她生前特别喜欢这首歌而已,是否有什么更深层的意义? 或者,她是想要借这首歌向我传达,某种特殊含义的信息?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心里却想,既然你都能在我面前唱出来,为什么不直接说呢,非得让我猜吗? 不知道,俺脑子最近都不够用呀,直接说出来更省时省力咧。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就直接喊出来了: “白莉,你是白莉对吗?有什么心愿你直接说,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尽力帮你。” 半天没有动静,在我喊过之后,周围一片沉寂,连呼呼的风声都停止了,光剩下冰冷的气息,但就是这种冷让我感觉到,她肯定没有走还在这周围呆着。 我很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只能感受到,却看不见她在哪个方位。虽然她刚才声音很轻,听起来就像在身旁,但我知道,因为有手镯形成的仙法保护屏障,她是没有办法太靠近我的。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之前为帮柳静静去廖家桥住的第一个夜晚,外婆跟我说过的话。赶紧闭上眼睛,气聚丹田,摒弃所有杂念调整气息,全心只想着我一定要看见白莉,她究竟在干什么?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手,一双……粗壮有力的……属于男人手,正死死掐着一截纤细的脖颈,脖颈上本来……是张……漂亮娇嫩的脸庞,这张脸的主人在挣扎着,却完全没法出声,脸也因为缺氧,已经胀得越来越红,都快变成猪肝色。 我的意识是清楚和清晰的,知道自己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种幻象,所以咬牙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任由那双手继续紧紧地掐着。 突然,被掐住脖颈的那张脸……由涨红的猪肝色……慢慢又变得……惨白,所有的血都涌上……那双好看……黑漆漆的……星眸,眼睛瞪得越来越圆……眼珠也……像是……快要爆出来似的。 那双如漆星眸,一直在无声地诉说着,救我……救我!为什么没有人救我? 最后,她终于还是放弃了求救地挣扎,放弃了无声地诉说。 只是,绝望地……任由那双手……掐紧自己纤细的脖子,眼珠儿……被血给完全淹没,只剩下一片……腥红色……充斥盈满整双眼睛。 ~~~出门请记得给我投票,没票了的也请记得先收藏一下呀,拜托啦。~~~ 第061章 笨蛋,快跑! 先说个题外话,我也是才注意到自己书的章节名多在6、7、8个字,且大部分为7个字,排列得好整齐的。没错,我得承认,自己就是有强迫症呀,不许笑我。这回任性弄个4个字的章节名吧,不排除之后又会改掉哦~ ~~~~~~这是任性的分割线~~~~~~~~~~~~ 我的意识非常清楚,也清晰地知道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象,但还是不自觉地咬紧牙关,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眼睁睁任那双手紧紧地掐着。 突然,被掐住脖颈的那张脸由…涨红的猪肝色……慢慢又变得…惨白,所有的血液都涌向那双…极好看……黑漆漆的…星眸,眼睛瞪得越来越圆…眼珠儿……却像是…就快要爆出来似的。 如漆星眸里,似在无声地泣诉,哀求着,救我…救我!为什么……没有人救我? 最后,她终于不得不放弃求救和挣扎,也放弃那无声地诉说。 只是,绝望地……任由那双手……掐紧自己纤细的脖子,眼珠儿……被鲜红的血完全淹没了,只剩下一片……腥红……充斥盈满整双眼睛。 我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白莉!我擅抖着,努力想要再看清楚,那双手的主人到底又是谁?但我很快绝望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屏息聚气,就是没有办法转换掉,面前这个似乎已经停格了的画面。 只能看着那双…血红的……眼睛,在我眼前无限放大……再放大,直至爬满整个视线,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席卷着我真实的感知。 那血眼像个巨大的旋涡,深遂到似乎已经吞噬掉周遭的一切。 而我此刻,就站在这旋涡的正中央,周围血红一片…… 有个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大喊: “笨蛋,快睁开眼睛,往前跑!” 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可能,也是因为我的脚它不听自己使唤吧。 才睁开眼,双腿已经像离弦之箭似地“咻”射出去了,艾玛呀,这还是我的腿吗? 而身后,只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响,由远而近地,似有千军万马追杀过来。 按住扑通乱跳的小心脏,站在C校区图书馆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满脑子却在想,刚才是哪个叫我笨蛋来着?听声音,不像是我认识的。 雨点像从竹筒里倒出来的豌豆般,迅疾地砸着头顶的玻璃。 “同学,你是练专业短跑的吧?明明落后边很远,怎么能跑这么快?” 一个身着运动装的高个男生,气喘吁吁地跑上台阶,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他的运动衣湿溚溚地整个贴在后背上,不知是被雨水淋的还是汗湿掉了。 叫我怎么回答咧?难道要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可以跑这么快呀? 干脆就笑笑,答非所问地说了句:“这大雨来得好急呀。” 转身准备往图书馆里,去找我的目标人物-李林远。 人影都还没找着,手机却响了,突如其来的铃声,在安静的图书馆内显得特别聒噪,还好注意到的人不多,还好离门口又近,我捏着手机不好意思地快步走出来。 搞神马鬼,这手机在玩我吗?时好时坏,总是关键时刻给我弄个惊却没有喜。 电话是阿土打来的,问我去哪了?有人请吃中午饭,速来南门口集合。 我告诉她,在C校区图书馆,外面正下大雨过不来,我行李还在宿舍咧。 “有下大雨吗?这边太阳正大呀。”阿土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的。 “你行李是不是就床上那背包?我带过去吧,你就在西门等一下,让我哥去接你。”这货说完也不等我回应,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图书馆出门转弯就是Y大西门,等雨小点跑过去也没啥,可出门看好大太阳,哪还下什么雨?如果不是地上的水渍,我肯定以为是自己癔症了。 看了下时间,中午1点刚过,早餐11点多才吃,这会儿压根没觉着饿。 “苗歌同学,请上车。”一辆白色现代降下车窗玻璃,停在我身边。 言希身着便装,系着安全带正端坐驾驶位上,我瞄了眼车头,挂的是普通牌照。 “言警官,不错呀,还在实习期就混上小车了?”我边扣安全带,边打趣道。 “苗同学,你还是叫我言希比较好,今天是便装外出,可别拆我台呀。” 等我系好了安全带,言希熟练地发动车子,眼睛交替看左右两边后视镜,轻轻一踩油门,车就徐徐往前走了,他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搭在侧边车窗上。那样子颇有几分洒脱的帅劲,不由想起朋友圈曾刷那组图,论男人开车最帅的5个瞬间。 “你上车前瞄的那一眼,是想确定我有没有公车私用吧?放心,我这是借同僚伙计的车,回去给他把油加满就行。” 本来还在小小地花痴ing,言希一出声,就把我思绪给拉回来了。 突然,我想起来一个问题,趁现在车上没别人,赶紧求证: “能否透露下,白莉究竟是怎么死的?” “怎么想起问起这个?你这两天有什么发现吗?” 言希侧过脸看了下我,没有回答问题,却反而又抛回来两个问题。我去,你这警察也太狡猾奸诈了点吧,光想着套取信息,也不先回馈点啥。 关键,我也不可能讲出,刚才在人工湖边发生的事,很容易被人误会成神经病的。 于是,果断换话题,这是逼我使出曲线救国的节奏呀。 “白莉在我们学校有个关系不错的同乡,俩人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你知道吗?” “那个生物系在读研究生黄品卓呀,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 言希脸上虽无表情,但显然是有做过调查了。这家伙,又给我挖了个坑,看来跟警察打交道,就得习惯这一个问题一个坑的模式,脑子想转慢点都不行。 我当然不能随便跟人说,某某人有问题,但也不能都提到人家名了,又啥也不说吧,那样不是更欲盖弥彰了。 于是,就说了追悼会那天黄品卓学长恍惚的精神状态,以及灵堂现场,有很多白莉的照片是出自黄学长之手的情况,这说明俩人的关系可能非同一般,也许不仅仅只是同乡而已。 当然,我也省略掉自己在灵堂上,发现了张觉得不太一样的白莉照片,更省略了那三炷香聚成的烟雾,跟着黄品卓走出礼堂的诡异景象。事实上,我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追悼会现场昏睡成那个样子? 还有那个开风水产品店的郑元杰,他为什么要用眼神阻止我去跟着黄品卓?我突然昏睡过去是不是也跟他有关系?如果真跟他有关的话,他究竟想干嘛? “白莉好像跟你们一个叫黄姗姗的同学,关系挺好的呀。” 第062章 感觉背后有人 言希突然转换话题,从黄品卓跳到了黄姗姗,还提起黄姗姗和白莉关系挺好的。 “我跟她俩也只是认识,都不算太熟,但我知道她们也是同乡。” 不知言希是什么意思,但他的话成功让我想起,那天从宿舍出来碰到了黄姗姗,提起白莉时,她说话的那个态度和语气,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吗? 虽然,咱们402的四个女生平时没事也互掐,吐起槽来一个比一个损,但若是在其他人面前,断然不会这么去说自己朋友的。只是这人与人之间,想法都不同,也不能要求别人都跟我们同样的相处模式。 “你知道,黄姗姗是黄品卓亲叔叔的女儿吗?他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 啊?虽然他们都姓黄,又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我还真从来没想过,这两个人之间居然还有层亲戚关系,这突然听说还是挺愕然的。 言希没有理会我的吃惊,继续说: “这个黄品卓的确是喜欢白莉的,他俩也曾处过男女朋友,但后来没多久就分手了,分手时黄品卓刚考上研究生。” “因为什么分的手呀?”我真心觉得这两个人郎才女貌,各方面都挺般配的。 “具体原因还没证实,嘿,你是不是把我这当成八卦传送站了?”言希笑了。 “难道你不是嘛?”我也开起了玩笑。 趁着气氛好,我决定大胆地试探下,但忍不住还是深吸口气,笑盈盈地: “那个白莉不会是被人给掐死后,扔进人工湖内的吧?” 哧~嘎!言希一脚急刹。 车,猛然就停在了路边,还好车速不快,我又系着安全带。后边的车按着喇叭从旁边越过,那司机还降下车窗玻璃,朝我们喊了句,你丫会不会开车? 言希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我问:“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语气虽然很平静,但刚才这脚急刹车已经间接承认,白莉的确是被人给掐死的。 “我只是随便猜的,不会真让我给猜对了吧?” 我轻描淡写着,虽说智商还在欠费,但也不是彻底傻,肯定不会说是自己看见的,当时我又不在案会现场,也没有见过白莉的尸体。 看到我的表情如此淡定,好像真的只是在开玩笑,言希没再说什么,重新启动了汽车,他边开车边说: “关于白莉案情的话题先到这,呆会儿见着言墨她们,就不要再提了。另外,我们刚刚谈的这些话,最好也不要跟她们去说了。” “我说言警官,你也太不了解你妹妹这个人了吧,她可是我们宿舍的八卦之王,想知道哪件事,根本不需要从我这儿打探消息。” “跟你说什么来着,又喊警官,你这是故意膈应我吗?”从纸巾盒里抽了张面纸,言希扬手将它盖在我脸上,可能是不穿制服的缘故,他今天眉眼里全是笑。 我把面巾拿下来顺手揉成团,朝他身上丢了过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 “同学,你这算是袭警知道不?”一本正经地,跟火车上那个他还真不太一样。 “得啦,大哥你就安心开车吧。” 本来,是想跟他开玩笑说,不服你抓我呀。但远远地看到,夏禅和阿土已经站在校园南门口的树阴下等待我们,赶紧收起嬉笑的面孔正襟危坐。 正开着车的言希,也是一秒钟内就变回严肃脸,看来平时没少翻书呀,这翻脸跟翻书是一样一样的,都快成练家子了。 接上夏禅、阿土随便去吃了点东北菜,然后就开车送我们回碧园了。 原来言希借车,是阿土叫他过来帮忙搬行李的,这一路我们三个女生插科打诨,他只安心地做他的车夫和挑夫,毕竟是要比我们年长几岁,扮扮成熟还是可以的。 到了碧园别墅,把行李弄上楼后,言希在他妹阿土的带领下四处看了看,本以为他是要感慨,你们住的地方也太好了吧!结果他却憋出来一句: “嗯,这儿还是挺安全的,那我就放心了。” 大哥,你会不会搞错重点了?其实也对,这是他的职业本能,安全永远最重要! 因为局里还有事,言希是请了假出来的,所以连水都没坐下喝一口,就要开车赶回去了。阿土挤眉弄眼地撺掇我做代表去送言希,这货居心叵测,世人皆知。 送就送嘛,反正也就下个楼,送到院门外而已,不差这几步路的。 上车前,言希突然说了句,杀害白莉和钟离的凶手,可能就在你们认识的人当中,如果找人收集信息,千万要小心谨慎,注意安全!我重重地点了下头。 看着他把车开远了,我已经到嘴边的话,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我其实想告诉他,黄姗姗好像对白莉有些成见,也还想告诉他,黄姗姗晚上在丽莎酒吧做酒推工作,她跟着混的那帮人好像不是那么地单纯。 为什么没说呢?因为我怕阿土揍我,她自己都没告诉她哥在做这份工作。 我也怕言希若是知道,他的宝贝妹妹跟我们在酒吧上夜班卖酒,会激动到咬我。 Sorry,我又说错了,言希是警察,又不是警犬,怎么能说他咬人咧。 转身关住院门时,感觉背后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游泳池里的水,好像刚刚被搅动过一样,像有人在里面游了几个来回的那种。 我站在游泳池边看了会儿,池水慢慢归于平静,但总有种水池底下的某个角落里潜着人,只是我又不敢下水去探个究竟,谁让我是旱鸭子。 因为出了舅舅溺水的事情,从小外婆就不许我靠近池塘、水潭什么的,在人人都熟水性的金溪坛,我却偏偏是不会游泳的唯一那个。 这别墅里,除了我们三个女生,就没有别人了呀,她俩刚刚还在楼上收拾闲聊,不可能这会儿功夫就跑下来戏水,就算要戏水也不可能戏这么短的时间,难道是恶作剧?还是我自己眼花了? 我摇了摇头,往二楼的台阶上走,身后那种有道目光注视着的感觉还很强烈,难道是昨晚没睡好,精神恍惚了?还是回房补个觉好啦,晚上还要打仗呢。 ~~~~~~这是周末等推荐,不知能等来什么,既郁闷又忐忑的分割线~~~~~~~ 又周五了,祝大家周末愉快。玩得嗨皮,也别忘了给我投票呀,还有说好的提意见呢,还约吗?我等着哦~ 第063章 酒吧老主顾 愈夜愈精彩,加上又是周五,来丽莎酒吧的人超多,所有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 多亏下午补了觉,大家都元气满满,不然这满场飞的节奏怎么撑得下来哟。 拜夏禅所赐,我们根据发型化了不同的小烟熏妆,阿土一头洒脱短发,我、夏禅都是齐肩长发(她是中分,我有侧刘海)用橡筋随意扎起,搭配小皮裤的制服,再祼脚穿上高跟鞋。 借阿土的话说,这是打哪来的三个磨人小妖精,回头率铁定百分百有多。 不敢似阿土那般盲目自信,但裘丽莎见着我们三个时,明显有眼睛一亮,虽然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却当着不少人的面鼓励我们三个:要加油,好好表现! 吧台帅气的调酒师也悄悄说,你们三个今晚的妆是妖而不腐,艳却不俗,挺有味的,怪不得丽姐看了也喜欢,以后就应该这么化。要知道,很少有刚来的新人,能得到她当众开口给加油、打气的。 看来要给夏禅记一功,这妆容化得太对了。要不是她搬出“入境随俗”的终极处世信条来逼我们就范,我和阿土还死活不乐意,这以后还是要多听取她意见。 听了我跟夏禅在家给出的意见,阿土倒是没有上来就跟人拼酒揽生意,但谁知道,这货会不会突然开始抽风。 果不其然,还没到零点她又喝上了,看样子是碰上了昨晚那几个认识的客人,怎么着也得碰个杯才说得过去。 服务行业讲究回头客帮衬,尤其酒吧做酒推这类工作,那些在同个场子里呆得时间稍长点的,谁还没有几个老主顾。而我们三个还是第二天上班,根本不可能去跟人拼老主顾,但好在酒吧的客流量整体基数大,即使没有回头客,酒水订单也还是拿下不少。 我刚给10号桌送去两扎啤酒,正给桌上的酒杯里倒酒。 一阵劣质的香水味飘过来,然后就听到嗲嗲地,会让男人酥麻的声音: “哟,刘哥可好几天没来了,咋不叫妹妹给您送酒咧?” 酒吧里的另个穿学生装,样子特清纯的酒促妹,倚在刚才让我拿酒买单的男人身旁,正左蹭右蹭地撒着娇,眼尾却瞟向我。 “露露啊,哥不是看你正在忙嘛,刚叫好的酒,来…来…来,先喝一杯,当哥给你赔罪行不行?” 被称刘哥的男人,端起面前刚斟满的酒杯,往这个名叫露露的酒促妹面前凑,嘴里是说着赔罪,语气和态度却透着种不以为然的轻浮。 “讨厌,人家上班时间不能喝酒啦,呆会儿再过来陪您,需要酒千万记得叫我哦。” 露露嘟起搽着厚厚唇蜜的小嘴,拽起刘哥的胳膊摇晃着,胸部贴得紧紧地。 刘哥做了个OK的手势,嘴里说着好,大手却朝露露的翘~臀上重重地拍了下去。 露露轻哼了声“呜,痛!”,冲着刘哥,偏又是眉目含春地说“回见”,转身走开时,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她这一瞪眼我就知道,坏喽,这个做酒推的前辈,肯定认为是我这个新来的菜鸟,抢了她老主顾的生意!其实,我哪知道他们之前是认识的呀。 这个刘哥他们一行,进酒吧直接就坐到了10号空桌上,刚坐下就把站旁边的我抓过来点酒水了,我压根儿还没主动跟他们推荐咧。莫名就得罪了人还真是烦,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我给摆在面前桌上的空酒杯,全部斟满酒分推到各人面前,说了声“各位请慢饮。”正准备走开。 “小妹,为什么你的制服,跟那个露露穿的是不一样的?”桌上另外一个戴着金戒指的矮个子男人,盯着我身上的衣服问道。 “酒吧是有两种不同的制服,上面发什么我们员工就穿什么呗。”我随意地答道。 矮个男人看了眼刘哥,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放下酒杯时冲我呵呵一笑: “你应该还是个学生吧,是在哪间大学读书?” 什么?我愣了下,顺手拿起扎酒壶,又帮他把酒斟满,抿嘴笑笑没打算回答。 “拿着,这个先给你。老刘叫酒是要找露露的,下一轮我请客,还找你拿酒。” 矮个男人,不知从哪儿取出张红色老人头,边塞进我手里,边冲着对面的刘哥嘿嘿笑,样子竟有几分调皮。后者耸耸肩,表示只要你高兴就随意啦。 我也没有推辞,稍稍弯腰冲那男人微笑说“谢谢”,就把钱给装进了腰包里。 在这样的场合里,是不需要假意推托的,否则会显得你太能装了,也会让给你小费的客人觉得很没面子!所以,何必傻到去打人脸呢。 后来,10号桌的客人果然又叫了两轮酒,每次都是两扎啤酒,一次是刘哥叫的,露露送上前去的;另一次是那个戴金戒指,据说姓马的矮个子男人叫的,由我送上去的,又是给了一百的小费。 我也不客气地照样收下,就微笑着回了句“谢谢”。 好几次在吧台旁,都跟那个露露狭路相逢,她每次都满脸敌意地看我,然后眼带不屑地从我旁边飘过。 我知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虽然真无意与她为敌,但她这态度也蛮让我恼火的!老娘又不是故意的,也根本没想要抢你客户,咋尽给我摆脸色?难道,我还真怕你不成? 夏禅跟阿土,同样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我们三个都没顾得上多说几句话。 阿土主要在两、三围台来回穿梭,还要夏禅帮着去吧台抱酒,我也帮忙抱过一次。后来我俩都没空,还是桌上客人帮着去吧台拿的酒。 这货自己倒好,干脆在桌旁坐下来喝得不亦乐乎,这边刚起来又过那边坐下,她服务的那几桌客人,倒是都喝得很嗨,没少拿酒水。 这晚上,我居然也迎来了自己的首拨回头客。没错,就是昨晚的那个耳钉男和背心男两个人,不过背心男这次倒不是穿的背心,俩人就坐在门口小圆桌那里,抬头四处张望像在找人。 有别的酒促妹拿单子过去,让他们给打发走了,可能因为我化着妆又扎了头发的原因,刚开始他们并没有认出我来。 直到我帮旁边桌送完酒水过去,他们才叫住了我“姐,这边!”。 管谁叫姐?我有那么显老嘛!但还是得走过去,客气地问他们要点什么?不会又是嘉士伯吧?这次倒不点啤酒了,改喝鸡尾酒,还是经典又老套的血腥玛丽。 ~~~~~~以下跟正文无关,照例先分割线~~~~~~ 各位友们:周六愉快,玩得嗨皮。出门还是要记得给我投票哦。 明天周日至下周又是蚊子腿推荐,求收藏求点阅,求推荐和打赏,我很贪心的什么都求。 小笨的第一本A签文,绝不弃坑和断更,请放心收藏,么么哒。。。 不说太多了,怕恶心到你们,哈~哈~哈~ 第064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趁着点酒水和送酒的空档,跟耳钉男和背心男闲聊了几句。 耳钉男,朋友圈里人称远哥,本名叫做宁远。背心男,名叫何少忠,俩人祖上三代都是本地人,两家也算是世交,他俩打小就是孟不离婆,秤不离砣的死党。并且看样子,家境应该都还不错的。 这俩人开口冲我喊姐,本来惹得我还老大不高兴,觉得把我给叫老了。 后来才知,他俩一个刚满19岁没几天,另一个还没过20岁生日,都是还没上大学的小屁孩儿,叫姐也不算过份,因为老娘已经满21周岁,下学期都大三了。 小屁孩儿讲话都比较直接,说昨天看到没化妆的我,还比较像妹妹,今天这化着妆换了发型,虽然看起来是更漂亮了,但也更成熟些,比较显老了。 看在他们依然承认我漂亮的份儿上,就不跟他们计较说我老了,何况他们都还是我的客人,真金白银来这儿消费,又有小费打赏,我苗歌怎么会跟钱过不去呢。 这个周五晚上,据说丽莎酒吧的生意,创下单日酒水销量的历史新高,比五一小长假里创下的销售业绩,还要高出不少来。为此,裘丽莎在快打烊锁门前,还请酒吧全体同事喝了一杯,吧台的调酒帅哥累得手都快脱臼了。 也没人知道,这整晚阿土她到底灌了多少酒下肚,在酒吧她倒是绷得好好的,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可回到碧园别墅就崩了,抱着个马桶猛吐,害得我和夏禅俩人轮流陪着,蹲在马桶旁帮她冲水,拍背,倒水喝。 要不陪着她,真担心这货渴急了,有可能直接拿杯子从池子里舀水喝,光想想胃里都开始翻腾,哪还能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马桶旁边嘛。 好不容易给她冲完澡,吹干头发拖到床上,折腾得天都微微发亮了,我们也胡乱地冲了澡,头发都没干透就倒床上睡过去了。 再醒来,天已经黑透了。阿土因宿醉的原因,一个劲儿地在那叫头晕。 谁让你作死?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骂归骂,我和夏禅还是在网上找了醒酒汤的制作方法,火速奔去社区超市买了材料,回来给阿土煲汤醒酒用。夏禅建议,要不让阿土晚上请假? 但周末客人多,酒吧怕人手不够一般不准假;我们又是暑假工,总共也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都还没上几天班,就请假也太不像话了;另外关键的是,我们都上班去了,她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不知道要干嘛。 阿土喝完醒酒汤,又在沙发上横了好久说是好多了,换完衣服又跟着我和夏禅,出门搭车奔赴酒吧,谁也没想到,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等着我们。 去酒吧的路上,正碰上交警查车,有个背影挺像言希的,吓得阿土一骨碌滑到座位底下去躲起来,绕过去看才吁口气,只是像而已并不是,真是人急就笨到智商为零,怎么能交警和刑警都分不清,明明制服也不同呀。 她的举动,倒是把人家出租车司机都给吓坏了,以为姑娘犯啥事咧? 丽莎酒吧,好像是真的挺有名的,连出租车上都有官方视频推广宣传,怪不得生意好。司机说,他们也经常拉客人去酒吧街,10个客人中起码有7个是奔着丽莎而去的,裘丽莎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呀! 在吧台做准备工作时,这些天一直装不认识我的黄姗姗,突然面无表情地凑过来,轻声提醒了句:“小心露露。”尔后马上闪开,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私底下,忙又把这事说给阿土和夏禅听,分析可能是黄姗姗听到,露露有什么报复计划,好歹还是有同学情分就过来提个醒。 阿土说,露露若真敢这么小人,就出手废了丫的! 我只能又反过来劝导,先看对方怎么出招吧?别冲动了!不然容易掉坑里! 周六晚上,来酒吧的人比周五还多,有熟人也有生面孔。本来应该是个很忙碌的夜晚才对,我却突然变得很闲了,这是不是不太正常?用脚趾头想也是啦! 露露果然开启了她的报复模式,这女人是开挂了?虽然方式很Low,但效果却很明显。她伙同自己那帮小姐妹,无论是生客还是熟人,只要是我想上前招呼的,一定会有人挡在我前面,另有其他人挤上前去招呼客人点酒水。 她们那小团队分工合作很明确,事先可能做过详细策划布局的,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盯得很紧,并且只盯住我,很聪明地略过夏禅和阿土的客人。 搞得开工好长时间,一度除宁远和何少忠他们那桌主动找的我,其他我就接了一单生意,还是刚好客流密集时,大家都没空了才被我捡了漏。 就这样,还看到露露在训她的小姐妹,看来是想逼我整晚吃零蛋呀! 够狠!我也忍不住攥紧拳头,想撕~人! 吧台都看出来不对劲儿,问我怎么回事?我朝露露努了努嘴,他立马懂了,苦笑着摇摇头给我递过来一杯饮料,我拒绝了他的好意,自己去水柜拿了瓶矿泉水。 期间,裘丽莎身边的那个小方下楼来,在酒吧内巡视了一圈,看到我闲在一旁愣了下,却什么也没说又咚咚咚地上楼去了。 不过,露露显然小看了我和阿土、夏禅之间坚固的友情,也低估了我们可以协同作战的能力。有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有客人来,我就只守在吧台,也懒得再挤上前去招呼。 露露还得安排两人盯住我,自然就少了人跟阿土和夏禅竞争,她俩把抢到的单,用白色便签纸写了连同买单的钱,一起交给在吧台的我,重新抄好单子给吧台准备酒水,然后我再给送过去。 我们402宿舍的4个女生,之前闲着没事一起去学过速记。所以,阿土她俩抢客下单速度奇快,那张小小的白色便签纸旁人也根本看不懂,劣势很快扳回来了。 ~~~~~~~~依然是分割线~~~~~~~~~~ 今天开始,又是一周的分类强推,所以今天会再加更一章,感情线快要隆重登场了。 我哪儿都不去,就宅家里码字了。大家玩得开心,别忘了给我投票哈,么么哒~ 第065章 酒瓶与巴掌齐飞 抢客嘛,真要开抢,谁还不会呀! 估计是没料到,我们也会用这一招,露露和她那帮小姐妹们气得都脸色发青。 看她们那样心里也不由地暗爽,还敢小看我们迅速反击的作战能力?叫你丫的再作死,老娘只是没发威,你就当我们是叮当猫! 只是露露和她的小姐妹们,不懂得如何适时偃旗息鼓,她们若懂得见好就收,后边也就没什么事情。可偏都是些年轻气盛的,非把事情搞到不好收拾的地步。 我这儿正帮客人倒着酒,听到后边有人惊呼,小心! 感觉脑后有疾风逼近,闻声回头只看见,硕大的酒瓶飞旋着,朝我迎面砸来! 速度快到,根本来不及躲闪,我只下意识地抬起了手臂挡着。 脑子里刹那的想法,就算废掉一条胳膊,也总好过脑袋被开瓢吧。 我闭上了眼睛,只等酒瓶砸上来,台上音乐声停止了,周围空气也好像静止,能听见自己咬紧牙关的声音,心里已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没有想象中的巨痛,没有玻璃碎一地的狼籍,只等来一片惊叹,还有满池的掌声,爵士的音乐重新摇摆起来。 我放下手臂,睁开眼睛,酒瓶就近在咫尺,此刻正被牢牢地抓在一个人手里。 除了后怕,更多是惊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除了我,此时还有个人比我更惊讶,或许应该讲是被吓惨了。 身手不凡地,抓住酒瓶救了我的这个人,他居然是言希! 言希会出现在这儿,我猜他多半是因为查案。所以,得赶在阿土叫哥之前,赶紧想办法把她嘴堵上。脑子飞速转着,我“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感觉是被吓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也像是死里逃生喜极而泣。 夏禅接收到我的眼神秒懂,立马冲“不小心失手”丢来酒瓶的酒促妹喝斥: “你干嘛哪?知不知道刚才差点砸死人!” 而阿土,其实并没看到酒瓶是怎么飞出来的,也不知道丢酒瓶的具体对象是谁,只是看到我哭了,又听到了夏禅的话,理所当然地认定是露露搞的鬼。 这货也不管她哥了,冲到露露面前,撸起衣袖“啪~啪”扇了两耳光,速度快到好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我看得都忘了哭,被打的那个也吓懵了。 等露露反应过来想还击时,阿土的长胳膊又呼啦快甩她脸上了,这次到底也没甩下去,因为小方不知何时出现的,迅速地抓住了阿土的胳膊。 “上班时间不许打架,现在都给我去二楼办公室。” 说着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看了眼言希却啥也没说,又转过脸去,冲着露露沉声道:“你和阿媚也去!” 阿媚,就是那个朝我丢酒瓶的妹子。 夏禅走过去拉起阿土,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俩人一起往二楼走。 阿土这货怂得,一直就不敢看她哥的眼神。 我这时才松了口气,凑近去跟言希说声“谢谢你救了我”,然后也不等他说话,跟在其他人后面上了二楼。 二楼办公室,裘丽莎坐在茶几前,悠然地泡着功夫茶,眼前的高清监控屏幕开着, 我们站成一排,谁也没有先说话,这时就看心理素质了,反正大家都有不对。 “丽姐,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先沉不住气的,果然还是丢瓶子的阿媚。 裘丽莎看也没有看她,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功夫茶,用滚烫的开水淋着茶具一角那只陶制蟾蜍,一遍又一遍地,腾起淡淡的白色水雾。 露露和阿媚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阿媚,脸涨得通红,好像被开水烫的是她。 “丽姐,我知道打人是我不对,但是一想起苗歌差点被酒瓶给砸死,就忍不住要揍人,别的处罚我都可以认,但我不会为了打人的事情道歉。” 听了阿土这么爷们的话,心里暖洋洋的很是感动,我伸手过去握了握她的手。 “苗歌,你怎么说?”裘丽莎突然抬头,出声问到我。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一切都任凭丽姐处置。”心里却想,只要不追究阿土动手打人的事,那我就当今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然,就死磕到底。 阿土和夏禅在后面,一人抓住我一只手,心里的想法通过手心的温度传递给了我。 “丽姐,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打我?”露露抚着还有手印的脸,看了眼阿土,装得很无辜的样子,满脸的委屈和不甘心。 从吧台那儿零星得知,在我们来丽莎之前,露露已经在这个场子呆了两年多,一直是酒吧当之无愧的王牌销售,底下那帮小姐妹都很怕她,生怕她不带自己玩。介于这些,裘丽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我心里还真没有底。 大家就这么眼睁睁地,望着裘丽莎端起刚沏好的茶细细地品,不知她心里此刻在想什么?这个女人的心思,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看穿的。 “丽姐,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些误会吧,今晚客人太多,大家都忙晕了,露露只是叫阿媚帮忙给苗歌送酒过去,可能阿媚却理解错了送酒方式。” 夏禅出声插言,她可能也知道裘丽莎心里还是看重露露的,那就干脆先把事情都推给这个倒霉的阿媚吧,不过瓶子的确是她砸过来的,推她身上也不冤。 “啪~”地一声脆响,裘丽莎起身走到阿媚面前,重重地甩去一巴掌。 阿媚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也不敢捂脸,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早跟你们说过,不要在我的酒吧惹事生非,上班时间你还差点给我弄出人命来,是不是都当酒吧规定是摆设?阿媚是露露你一手带的,她犯错是不是你的责任?你说怎么处理?” 裘丽莎重新坐回茶几前,语态平静得仿佛刚刚那一巴掌是别人扇的。 “对不起丽姐,我没带好自己的姐妹,愿意将今晚销售的酒水提成全部扣除,当作工作时间内,不遵守酒吧规定的罚款。”露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地。 我们都看出来了,无论是阿媚还是露露,好像都挺怕这个裘丽莎的。 “好啦,你们俩先下去上班吧,这样的事下次绝不许再犯。” 语气依然淡淡的,露露和阿媚却好像领了懿旨似的,低头闷不吭声地出去了。 我们三个站在那儿等着裘丽莎发话,也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你们也下去上班吧,今晚的事我知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就等这句话,我拉着夏禅和阿土准备出去。 阿土顿了下似乎还有话想说,被我们暗暗给摁回去了。 都已经走到门口,才又听到裘丽莎说: “放心吧,你们三个今晚上的提成不会被扣。” ~~~~这是无力吐槽,无比郁闷的分割线~~~~~~~~~ 这一章本来是昨天要加更的,结果就吃了个饭回来,才打开电脑,整栋楼都停电了。 以为就停过十来分钟。结果一个小时也没来,反而周围几栋楼也停电了,恨我为什么不提前上传? 祈望零点前能来电等我发上去就好,结果整条街都停了,凌晨1点了还没来电,所以只好改今天一早发喽。 我是坏银我食言了,抱歉了等更的书友们。虽然我也不知有没有等的,等的又有几个,总之就是非常抱歉啦。 第066章 床上有人 抢客户、砸酒瓶的闹剧,被裘丽莎就这么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给化解掉了。 言希和阿土,这对言氏兄妹之间的风暴,却还不知道会怎么结束。 收工后,我们换完衣服走出酒吧,阿土的手机就响了,她才刚看了眼马上就像触电似地按掉了,再打进来又挂断,看样子就是她哥打来的。阿土你怎么想得如此天真,以为这样不接电话就能躲得过去吗? 果然,她第二次挂了电话后,我的手机紧接着就响了,不用看都知道是言大警官打来的。阿土拼命摇头,不要接~不要接。我想了想,没有理会阿土的抗议,直接按了免提,歪~ “我在街口路边,还是开的那辆白色现代,你们三个现在过来!” 言希声音虽不大,但听得出来在生气,只是刻意压着火。是为妹妹瞒着自己跑来酒吧上班的事情?还是为了阿土动手打人的事情?可能都有吧。 上车只见到言希阴沉着脸,重重地踩油门车跑得飞快,他光盯着前方不说话,我们也只能跟着沉默,气压低到频频假装整理安全带。 我坐副驾驶位上,手紧紧攥住车窗户上方的扶手,心里不免默念:老兄你是有路怒症?可千万开慢点呀,虽说这么晚了路上是车少,但你就不怕被电子狗拍超速吗?开别人的车也要爱惜点嘛。 到了碧园,我和夏禅先下车上楼,把阿土一个人留在车上,给他们兄妹俩留个单独的空间聊聊会比较好。 没想到我们刚进门不久,沙发都还没坐热,就听到院子外车子发动远去的声音。一会儿见阿土也屁颠屁颠地跑上楼来了,脸上阴转晴一片喜气祥和,哟嗬,这么快就摆平她老哥啦? 看到我们都用惊奇的目光询问她,阿土伸出爪子搭我肩上,笑得贼贱地: “苗,我觉得言希这小子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本来窝着满肚子火想狠狠削我的,一听说是你想帮他找线索拉我们一起去的酒吧,态度居然360度大逆转,掩藏不住地咧嘴笑,只再三嘱咐要我们务必小心,就红着脸开车跑了。” 什么就找线索?我啥时候说要去酒吧找线索的?谁也不清楚找的啥线索?到底是兄妹俩,这货也真敢在她哥面前胡说呀。 夏禅看着得意洋洋的阿土,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你就这么顺嘴胡谄也能骗得过去,那我严重怀疑,你哥这都快赶上临时工的智商,到底是怎么当上警察的呢?” “这你就说得不对了,临时工的智商怎么啦?不是更无坚不摧!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看苗和我哥之间有暧~昧,知道你哥没机会了才恼羞成怒了吧?” 打起嘴仗来这阿土从来不愿吃亏,夏禅甩她一个“懒得理你”的傲娇表情,进房间拿衣服准备洗澡去。 我和阿土也一前一后地上楼准备洗澡睡觉,阿土腿长有优势,先我一步去霸了楼上有超大浴缸的洗漱室,我只有拎着换洗衣服去另一边的淋浴洗手间。 褪尽衣衫,用莲蓬花洒往身上淋水的时候,我感觉到磨砂的推拉玻璃外好像站了个人,吓得我声音都颤抖了,刚想问是谁在那儿?定睛细看却啥也没有,难道又是我看花眼了吗? 小心翼翼地拉开玻璃门探头出去,这淋浴房外整个洗手间也就这么大,根本没处藏人,我确认了洗手间的门也锁得好好的,想了想又把手动门拴给拴上。 重新回到淋浴房里,给自己身上打上沐浴的泡泡,那种被人盯着看光光的感觉依然强烈,我下意识地抬手看了下手镯,却一切正常毫无异样,真是奇了怪了。 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我手忙脚乱地洗完澡,甚至连水都没抹干就套上衣服出来了,路过夏禅她哥的房间时,发现门居然又是打开了的,里面没有亮灯,可我明明记得这几天房门都是关着的呀,刚刚有人进来过? 站在门口想了下,我伸手往门后摸了半天把灯给打开了,房内并没有人,只有床头那幅巨型照片上的帅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双眼炯炯有神,我在房间里站了会儿看手镯也没起变化,就把灯给关掉了,出来把门带上还顺手拧上了锁。 阿土还在浴缸里泡着,正悠然自在地哼着“泡沫”,下楼看到夏禅正拿吹风吹头发,我问她刚刚上楼去了?她摇头问怎么啦?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心想可能是风吹开的吧,可外面明明没起风呀,再说什么风这么大? 借着这几天消化不太好,四处走动查看也顺带检查下门窗是否关好,一切都没问题,再看手镯中间的水晶一直呈平静的白色,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真想多了。 回房睡觉吧,刚在床上躺下来还是又翻身爬起,检查了窗户的铁栓是否栓好,又把房门反锁给锁上,然后才安心地抱着半拉枕头,侧躺到舒服的大床上。 睡意渐渐涌上来,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再醒来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三点三十八分,面对的床头柜上那静音夜光闹钟,正闪着幽幽蓝光。 我是被惊醒的,因为感觉到背后的另半边床上躺着有人,自己睡觉说不上太老实,但睡着后很少有大动作,一般睡着前躺成什么样儿,醒来还是会在原地儿,很少会满床打转,现在不仅感觉到身后躺着有人,而且能感觉这人正紧贴着我。 能感觉到紧贴着后背,那坚实胸膛里有力的心跳,耳后是强有力的呼吸气息。 我心里怕得要死却假装还睡着,其实在斜眼偷瞄手镯,还是白色呀!那这应该是人吧? 等~等,可这人会是谁?为什么会跟我躺在同一张床上?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脑子里闪过无数问号,更重要的是,我现在要怎么样,才能最快最安全地离开床逃到门外去? 正绞尽脑汁想着办法,一只大手搭在了我的腰腹上,那手还特不老实地,正轻轻摩挲着小背心下露出来的那片光洁肌肤。随着手掌的摩挲动作,我的整个身体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我知道你已经醒啦,不要再装睡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我头顶响起。 ~~~~~~这是兑现承诺的分割线~~~~~~~~~~~~ 这是昨天的加更,因为意外停电的缘故,所以今天补更上。 大家来猜猜,床上这男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咧?想知道吗? 明天更新里找答案吧,我不是坏银,请相信我,实在是字数已经超啦。 第067章 吻,如此真实 当你身处安全系数五星,门窗紧闭的别墅房间里,半夜在床上被吓醒了。 因为发觉,身旁莫名其妙躺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陌生男人,居然还被他给看出来自己其实是在装睡!若是你会有怎样的反应? 反正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大叫,然后迅速逃离。 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很快,我根本来不及张开的嘴,已被猛然凑近的两瓣嘴唇给牢牢噙住,嘴唇有点凉,口腔内却又略带有淡淡的薄荷味。 放在我肩膀的另一只大手仅稍微使劲,就把侧躺的我,身体给放平了。 身旁的男人欺身而上,修长健硕的身躯完全覆盖于我之上,想逃跑的我愈是挣扎,对方的手脚就收扼得越紧,纤纤弱女子的我怎么挣脱得了。 别墅区内的路灯光,借着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透进房内,我隐约看到这个男人有着非常好看的轮廓,尤其那双眼睛亮到发光,像有一种特别的魔力。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刚才明明还怕到头皮发麻,此刻我却有空对着一个,压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男人犯起了花痴,这要是传出去,我脸面何存呀? 唔~…含糊…而…唇齿不清地刚喊出“你放开我”,对方一只手捏住我下巴,舌头却趁机伸进了我嘴里,连同还卡在喉咙里的“救命”二字都被堵回了嘴里,我想伺机狠狠地咬他一口也不能,只能任凭他柔软的舌头长驱直入。 慌乱之中,我奋力地想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却完全使不上劲,挣扎捶打了半天,对方身体纹丝不动,丝毫没受影响,只管含住我的嘴唇吮吸着,贪婪却也温柔。 脑子里是抗拒的,身体却又无比诚实,那种头皮发麻的惊惧,逐渐转变成身体的酥麻,即使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大叫“不可以”,但也抵不过这酥麻感迅速蔓延。 好在对方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否则我真要贞节不保,莫名其妙地就把自己给交待出去了,那不成了个笑话?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呸~我这说得什么呀?好像知道他是谁,长得模样好看就可以交出去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看我并没有在反抗,压在身上的人终于停住了吮吸,放开捏住我下巴的大手,稍微撑起了还压着我的身体,戏谑地问了声“初吻?” 我闷哼了声,没有回答,暗暗活动着手脚准备寻找机会逃离掌控。 对方似早已察觉我的把戏,重又俯身贴在我耳边说: “放弃抵抗吧,你是逃不掉的,我要定你做我的女朋友了,这是命令不许拒绝!” 电视看多了吧,学人家做什么霸道总裁?你倒是先去整几个鱼塘呀。 看样子,他暂时倒也没有特别的恶意,所以我麻着胆子问: “你是谁呀?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会睡在我床上?” “你们女人都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来这么多问题,不知道这地方,这房间,还有这张床都是我的吗?当然也包括床上的你!” 最后一句话,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嘴里哈出的气和鼻息都喷在我耳根上,弄得耳朵后边痒痒地,既舒服又难受,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肤开始发烫起来。 “你是夏禅出国了的哥哥,夏烨?” 这房子的主人是夏烨,那除了他想来也不会有别的人,可以这么闯进来。 对方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否认说不是,却突然换了种温柔的语气,贴在我耳边: “你是我的了,我得在你身上留个印记,好告诫生人勿近!你忍一下啊。” 跟温柔语气正好相反的粗暴动作,他一下抓住我的双手,摁在床上埋下头去,在我的胸口靠近肩胛的地方,狠狠地咬了口,巨大的疼痛感让我晕眩过去…… 醒来天已经大亮,我翻身起来感觉眼角有泪,伸手去抹了下还真是泪,疼的? 手脚酸痛得好像刚跟力量悬殊的人打完架,及臀的小背心卷到了肚脐以上,身上全是汗,床单也全皱了,但床上除了自己并没有别人,门也好好地锁着。 昨晚发生的那一切,应该只是场梦? 确切点讲,还是场莫名其妙的春梦,可疼痛的感觉却是如此真实! 这全身汗津津的,实在是不舒服,我拿了毛巾和衣服进浴室准备泡个澡。 “啊~”看到镜中的自己,也不禁吓得叫出声来。 两只超明显的熊猫眼,像是昨晚压根没睡似的,更重要的是肩胛处那处殷红,就在梦里被咬到的地方,此刻看起来像是被种了颗草莓。 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想了半天,想着昨晚梦里发生的事,再摸摸胸口这颗草莓。妈蛋,自己也有点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真的了? 突然,我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夏烨已经回来了? 立马从浴缸里翻身爬起,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套上衣服就冲出了浴室,出来看夏烨房间的门,果然又是开着的,床头照片里的人戏谑地看着我,但床上被子铺得好好的,房间里一切也摆放很整齐,不像有人动过,我的手镯也是正常的白色。 我返身下楼来到夏禅睡的房门前,“咚~咚~咚”地敲门,声音之大把二楼的阿土都给吵醒了,她打着哈欠站在楼梯口非常不满: “你们这一大早发什么疯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要拆房子也等我睡醒了再拆吧,困死啦。”然后,又趿拉着拖鞋回她房间床上横着去了。 夏禅睡眼朦胧地打开门:“你干嘛呀?撞鬼啦!”然后,又准备关门睡大觉。 我用手一把撑住了门,没头没脑地直接问她: “我要是没撞鬼,你哥是不是回来了?” “啊~我哥回来了吗?他在哪儿呀?” 夏禅的语气根本不像在装,听到我说她哥回来了,居然瞌睡都没了,直接奔门口而去,我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她已经当当当地冲下台阶去开院门了。 唉,这妹子也不听我把话讲完,我站在原地苦笑地摇头,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腾起一阵很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今天出了点小插曲,这是患得患失的分割线~~~~~~ 谢谢静泓之有猫围观、木沐王、笑黄蓉、月关明空、一个人侣行等好友的打赏; 谢谢Iufen01、多多の爱、东条英、稀杰、一个人侣行、夜月峰、月夜天命、木沐王、月关明空、笑黄蓉、ra483946等好友投我推荐票。谢谢所有好友的支持,如有遗漏,请原谅我的疏忽。上次就漏了感谢半懂_書生,希望这位兄台莫怪。 整得蛮像获奖感言了,可千万别笑我呀。爱你们哟,么么哒~~~ 第068章 便衣警察 夏禅跑出院子外去,自然是没有接到她哥。 看来昨晚,也许真的不过是场很逼真的春*梦而已。 都说春*梦了无痕,我这靠肩胛处的牙印淤痕是怎么回事呢?还真是出现得蹊跷! 特意穿了件可以遮住淤痕的衣服,中午围坐在餐厅吃早餐的时候,却还是被眼尖的阿土给注意到了,追着问怎么回事儿?总不能说是自己晚上做春*梦,在梦里被人给咬了吧。我只好撒谎说,可能皮肤过敏了。 阿土信以为真,担心得非撩我衣服急忙查看其他地方有无过敏症状,我一边躲闪着说没关系,一边问夏禅,她哥现在人在哪儿?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夏禅拨了她哥的电话,电话是通了但很久没有人接,所以也不确定她哥是在多伦多?还是在纽约?夏烨上次在微信里发的还是去澳门、香港玩的照片,说是要从香港过境去多伦多,然后再到纽约。这都一周了,朋友圈信息也没再更新。 我问夏禅,你哥以前也这么久不跟你联系,不刷朋友圈的吗?夏禅说她哥出去玩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但他爱自拍发朋友圈,这么久没更新朋友圈的确是有点奇怪,想了想就给她哥微信留言,结果信息回得蛮快,只有4个字“安好勿念”。 夏禅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起她哥来,我顺嘴说了句,昨晚有梦到你哥回到这别墅了,梦境太真实还以为他真的回来了。 阿土眨巴着眼睛,嘴里嚷嚷着: “你丫昨晚不会是做春*梦,梦到了夏禅她哥?苗,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哥!” “胡说什么哪!我们住的别人的地方,关心一下有什么不对?” 我当然是死不承认,该嘴硬的时候还是必须要硬! 夏禅冷眼斜了她一眼:“苗梦见我哥不行吗?怎么就对不起你哥?又不是你哥的谁!嘿,苗你那瞅着像是牙印,不会是我哥咬的吧?” 得咧,又疯一个!有道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我就挺纳闷的,这白天也没思过夏烨,至今没见着真人,要说梦也应该是梦到常见面的言希才对吧。 “你当你哥是妖魔鬼怪哟,能在别人梦里咬人?我看那八成是苗自己啜的!” “自己啜得到那个地方?你倒是自己啜一个给我看看!” 夏禅瞄了我胸口一眼,不怀好意地去撺掇阿土。 “不信是吧?我这就给你啜一个,等着哈。” 阿土这二货呛完夏禅后,还真伸长了脖子,拼命低头努着嘴死劲去够肩胛的地方。那逗逼模样惹得我和夏禅哈哈大笑,差点将嘴里的食物都给喷出来了。 嘻笑打闹着吃完早餐,7月份的天气很炎热,阿土提议去楼下池子里游泳,我因为是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所以就赶她们去,自己留下来洗碗。 夏禅和阿土都不依,非拉着要一起去,我只好承认说自己从来没游过泳,浴缸里泡个澡都不敢将水注得太满,怕自己不小心滑进去。 这俩货听完嘲笑了我半天,最后打包票一定能在这个夏天教会我游泳,不然就包我整个学期的伙食。整个学期?听得我眼睛都发绿,那是得老多钱了(我有时吃得还蛮多的),看在伙食的份上,也顾不了她俩的嘲笑了。 夏禅和阿土,她俩从小就学游泳的,到了池子里就像那美人鱼一样,满池子撒欢游得可畅快啦,我只有羡慕的份儿。独自趴在池子边,手臂扶着栏杆笨拙地用脚学着夏禅教我的踢水动作。 她俩光游还觉得不过瘾,还开始了各种花样泳姿比赛,从仰泳、蝶泳到自由式,俩人居然不相上下,还能平躺在水面半天一动不动的,看得我是目瞪口呆的。 别人游得那么轻松惬意,我别说狗刨式了,就单学个用脚踢水,已经累到不要不要的!这人跟人还真是不一样,看来外婆不让我亲近水,有可能也是觉得我到了水里就显得特别笨!泪奔中~ 我能说我在游泳池边泡着的时候,一度感觉身边有人,是除了夏禅和阿土之外的人,但等我凝神再去细看时,又什么都感应不到了,左手腕上的七彩莲水晶手镯也毫无反应,以至于我都怀疑它是睡着了还是坏掉了?关键时刻这么不给力! 算啦,就当是我自己想多了,也许游完泳回去睡个觉,醒来啥错觉也没有了。 果然,下午的午休睡得相当香,晚上的工作自然倍有精神,要趁着这几天酒吧来的客人多,赶紧多挣几个小费,多推销出去几瓶酒,看看一周结算的时候,我们三个的成绩如何?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提成应该不会少,起码也在中上水平吧。 因为裘丽莎出面干涉的原因,露露、阿媚和她们那一众小姐妹在酒吧里,不敢再对我有任何小动作,但我始终觉得她们瞪我的眼神里,透着比以前更多更寒的恶意,那是非常非常强的一种预感。 我自己都没特别觉着害怕,只是偶尔会有点愧疚,心想自己会不会因此连累了夏禅和阿土,所以对于她俩,我只字没提这种让人感到寒意的预感。 来酒吧喝酒的客人当中,应该有个别是便衣警察来的。我不确定,但是就有这种直觉,因为在他们身上我感受到和言希一样的气场,或者也可以说是嗅到同样的气味吧。言希倒是没有出现在这儿,但我知道那几个便衣肯定跟他认识,说不定还是同队的伙计。 他们在这儿盯着,是想要查谁呢?如果是为了一个黄姗姗?应该不至于吧! 如果不是,那又是出了什么新案子? 不过这是酒吧,来的人又多且杂,警察来查个案是很正常的事! ~~~~~~照例分割线~~~~~~~~~~~~ 最近事比较多,疏于运动,加上院里饭堂伙食太好,常常一不小心就吃多了,感觉自己长胖了好几斤,都不敢上体重秤,这么下去会不会变成猪呀?看来是时候,得把跑步的功课给补上了! 但码字不能断,亲们,你们会用票票鼓励我的吧。来砸我吧,拜托了! 第069章 废楼内奇怪声响 丽莎酒吧人来人往,虽然看起来热闹又和谐,但实际上暗潮汹涌,要命的直觉! 只求安稳地做完这段时间,反正离开学也不远了,到时就在校园内找份兼职吧。 不出所料,一周业绩提成汇总,夏禅、我和阿土我们三个人都进入了前五,排第一的当然还是露露,排第五的是另外一位老员工,也在丽莎当了一年多的酒促。 露露和她的那些小姐妹们,自然看我们越来越不顺眼了,连吧台的小帅哥都有意无意地暗示我要提防点,我就纳闷了,多大点事儿过都过去了还至于吗? 有次上洗手间里,无意中又让我听到了另外一件事,说露露上周的业绩提成其实并不是第一,只是把她另两个小姐妹的部分业绩算在她身上,私下再把提成给回小姐妹。在洗手间就是有人问起这事,她其中一个小姐妹不小心说漏了嘴。 好吧,知道露露原是这么输不起,又死要面子的人,我也提醒阿土、夏禅大家都相互提防点,不要一不小心就真着了她的道,虽然目前还猜不出她会起什么妖蛾子,但小心使得万年船嘛,都有人提醒过了我们还是当心点为好。 我们三个上班一起来,下班就一起走,手机充足电调成震动随身带着,任何一个见到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赶紧打电话通报。可就是百密一疏,我们没料到也会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周二晚上,客人还是不少,阿土常跟人拼酒的那几个客人又来了,上前忙着去招呼,夏禅说,她肚子有点不舒服要去厕所,我一个人在吧台下单送酒水。 有个脖子和手臂都纹有刺青,看着很面生的男青年,一个人坐在7号桌喝闷酒,手里端着超大的扎酒杯,面前已经摆了有5、6支空酒瓶,又跟我点了一杯酒尾酒,我才把酒送过去,他突然拉着我的胳膊问,厕所在哪里?他反胃想吐。 我看他酒气熏天面色赤红,的确是喝多了的样子,怕他真吐在位置上会影响其他客人,想着夏禅也还在厕所没出来,遂领着他往后边厕所去,看到手镯上水晶球的颜色居然又变成了黄色,心想不会是夏禅在厕所遇到什么事了? 谁知,还没到厕所的转角,刺青男突然一把拦腰抱住了我,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用力拽着往门外的后巷走,对方个儿高劲儿大一股蛮力,事先毫无心理准备的我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已经被连抱带拽拉出了后巷。 看样子。他是想把我拉到旁边那橦黑漆漆的烂尾楼里去,我想起腰包里有手机,慌乱之中摸了半天却掏不出来。因为之前就对这橦废弃的楼房有种莫名深深的恐惧感,天知道那里面究竟藏有什么,但被拖进去的话肯定凶多吉少。 我那可以“驱鬼降魔”的七彩莲手镯,此时除了中间水晶球变成黄色外,居然没有其它任何反应,莫非它对恶人也是无可奈何,果然人才是最可怕的! 挥舞着双手想去抓挠刺青男,对方却似毫不受影响,继续半抱半拖着我往废楼里去,只能改变策略,伸手去够一切我能够着的东西。 好不容易在废楼的入口拽住了一道门框,刺青男怕我大声喊叫引来人,不敢放开捂我嘴的手,只好放开抱住我腰的那只手想来掰开我抓住门框的手指。 眼瞅他放开手,我就用尽全力整个身体都贴到门框上去了,我用双手死死抓牢着门框,咬着牙关想着,我就是死也不能再放开手。 耳旁除了刺青男粗重急促的呼吸,还有黑漆漆废楼深处传来女人怪异的喉音,男人高低深浅不同的喘息,还混合着时不时冒出来的奇怪笑声,这楼内有其他人? 腰上的手机在震动,不知道是阿土还是夏禅打来的,兴许她们已经发现我不见了,正打电话找人,希望她俩能很快发现我在这儿,可以找人来救我。 可能老天听到了我内心的祈祷,也或者我人品大爆发,只听到“哐”地一声闷响,刺青男突然倒地不起,一个黑影从旁窜出来低声跟我说,快走!离开这儿回到酒吧去,记住最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也不要再来这儿,这样对大家都比较好。 黑影是个高个儿的男人,光线比较暗,我看不清黑影的脸庞,却听出了他的声音,虽然我总共也没听到他说过几句话,但还是听出来这个声音,他是裘丽莎身边那个搞不清他是助理,还是保镖的酷酷小方。 小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橦废楼里?又为什么要出手救我? 还有,为什么他要低声跟我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会对大家都比较好? 此时却也容不得我再去想太多,逃过一劫的我跑回酒吧已经是手软脚软,在厕所洗了把脸,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再打开手机查未接来电,发现却是一个我不知道的陌生号码打来的,本想回拨过去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万一只是打错了咧。 重新回到酒吧内的我,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穿梭在吧台与酒桌之间,招呼客人填写酒水单送酒。期间,夏禅跑过来问我刚才去哪儿了,回她有点累就去厕所蹲了会儿,她听了急忙问要不要紧?我摇摇对说没事,只是犯困而已。 阿土还在跟客人把酒言欢,根本没留意到我消失了这么一小会儿。 露露的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想来这小妞儿心里一定有事,刚刚这一出八成与她脱不开干系,但不知为何小方要那么跟我讲,难道又是裘丽莎的意思? 满脑子都是疑问,在这酒吧里我竟不能跟任何人讲,只能先悄悄咽进肚子里,等下班回到碧园再想想怎么跟夏禅、阿土她们俩讲吧,还得说服她们跟我一样当没什么事情发生,这个反而难度比较大呀。 一会儿看到,小方也出现在酒吧里,却看也不看我,好像压根儿也没去过后巷那橦黑漆漆透着古怪的废楼,也不知他是怎么处理的那个倒地不醒的刺青男? ~~~~~~又来了分割线~~~~~~~~~~~~ 说好的双更又要泡汤了,事情那么多,灵感上不来,手速也残得很,总之一句话,木有存稿的孩纸伤不起呀! 看来只有等周日不上班,再多码点字存着了。有票砸几轮可好?我现码需要动力呀! 第070章 辞职了 等回到碧园,夏禅和阿土才知道我在酒吧被刺青男袭击的事,听着都快吓坏了。 我没跟她俩说,在那橦被废弃的烂尾楼里有些古怪,心里却忍不住胡乱猜测! 因为的确是小方及时出手救了我,那说明裘丽莎有随时关注酒吧内一切动向,不让我们说是怕给别人造成恐慌吧?但只要在酒吧范围内,我们应该还是安全的! 在酒吧,我们没有得罪别的人,唯一起过冲突的就只有露露,没有证据表明刺青男跟她有关系,但也没把握证明他俩之间就没关系,毕竟那个时间挑得太巧了。 我在想,要不然我们去跟酒吧请辞,只要我们不在酒吧做了,不跟露露她们抢客源争业绩,那她们就没有什么理由来针对我们啦。 阿土不同意,大家都是靠本事吃饭,凭什么我们并不理亏却还要退让?显得好像我们怕她们似的,阿土的字典里可没有“胆怯”和“认输”这两个词。 夏禅这次很罕见地跟阿土站在同一阵线上,她说: “苗,遇点事就退缩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再说,你就算认栽了不跟她们斗,只怕她们也未必肯收手,毕竟之前她们是已经挨了三耳光,还差点被扣提成,而我们这边似乎什么亏都没有吃过,看露露这种人恐怕不容易善罢甘休!” 那我们要怎么办?天天这么提心吊胆地去上班? 阿土说,不然让她哥言希每天下班去接我们再送回来? 立马被我们给否了,这个提议根本不现实,刑警队都忙死了哪还有那闲工夫,何况他哥还在实习期,总半夜三更来酒吧接人影响多不好! 夏禅说,早点睡吧,明天她会想到办法的。 果然,第二天中午起床吃早餐的时候,夏禅掏出手机打电话: “齐叔,我爸在忙什么?不,我不找他,想问你最近能抽得出时间来吗?我想要辛苦你几天,每天接我去酒吧街晚上再送回碧园……好的,你先不要跟我爸说,我等你回信!” 夏禅挂了电话,没等过5分钟,电话就回拨过来了,她接完之后面有喜色,举起三根指头说“OK”,干嘛那么高兴?看样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原来,这个齐叔是夏禅的老爸夏冬青的司机兼保镖,据说曾是退役的特警,还做过安保工作,后来就一直跟在夏冬青身边做事,总之是个非常靠谱的人。 有了齐叔的每天接送,接下来的日子确是风平浪静,上次突袭我的刺青男再也没有在丽莎酒吧出现过,不知小方把他怎么了?露露和她那一众小姐妹也好像真的不认识这么号人似的,至少没有表露出任何一丝异常来。 倒是有一次,在酒吧街接上我们送回碧园的时候,齐叔突然跟夏禅说: “小姐,丽莎酒吧的工作你也体验过了还是辞掉吧,夏董说了,如果你的同学们想上班可以让公司安排几个职位,让你们做到开学。” “齐叔,不是让你不要跟我爸说我在酒吧街上班的事吗?亏我还这么信任你,你咋就这样把我给卖了!”夏禅佯装恼怒地,瞪着正在专心开车的人。 “小姐,真不是我说的呀,是有人给夏董打电话说的,夏董挺关心你的,不然他怎么会同意让我每天来接送你们。” “不是你说的,那会是谁?而且还有我爸的电话!”夏禅听了也挺意外的。 “谁打的电话?我这老头子就不方便问,反正夏董的意思就是让你问问你的同学们,愿不愿去公司上班?虽然没有酒吧赚得多,但朝九晚五比较规律。” 夏禅瞄了我和阿土一眼:“齐叔,替我谢谢我爸,我们先商量下再作打算吧。对了,我爸最近身体怎么样?还有在吃药吗?” “还是老样子,夏董也是操心公司的事给累成这样的,你哥夏烨要去国外读书,不肯回公司帮忙,小姐你又还在上大学,你弟夏凡年纪还那么小。” 夏禅还有个弟弟叫夏凡?看来,这个齐叔对夏家的情况挺了解的呀。 我们三个还没决定,是否真要从丽莎辞职去夏禅她爸的公司上班。 裘丽莎却先一步让小方来喊我们上二楼去谈话,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小方又跟上次一样掩门而出。裘丽莎很客气地,让我们坐在她的那张大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差不多厚的三叠钱,我、夏禅和阿土三人懵逼得不知她想要干嘛? 看我们沉默不说话,裘丽莎面带笑容地开腔了: “自从你们三个来了之后,我丽莎酒吧的生意比之前更好了很多,大家都有了危机意识,推酒的时候也更积极主动了,这钱是你们三个人应得的奖金。” 从来没想到,裘丽莎这么冷面孔的人,背后居然也有这么谄媚的一面,哦,可能形容成谄媚是有点不太合适,但的确笑得有点太多,差点都看不习惯了。 但她突然话锋一转: “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酒吧推销酒的工作,不太适合你们这么清纯的在校大学生。所以,明天开始你们就不用来上班了,呆会儿下去我请你们喝一杯算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付出,剩下的提成结算后,我会让人打到你们卡里去的。” 我们就记得之前没听说过有奖金的,原来是想打发我们走人呀,这下倒好也不要再编什么说法来提交集体辞呈,一切来得这么及时我们也省事多了。 礼貌地跟裘丽莎寒喧,表示谢谢她这段时间的关照,请喝酒的事情就不用破费了,开玩笑地说,以后我们来酒吧玩给打折就好啦,她很爽快地答应,这有什么问题,想带朋友来玩随时欢迎,酒水一律按员工折扣价! 我们走的时候,裘丽莎居然破天荒地站起身来,送到了门口。搁以前,想象不出她是个会这么做的人。 下楼去跟几个相熟的人告别,尤其是吧台那两个帅帅的调酒师,平时没少关照我们三个,刚来很多事情都靠他们提点着,不然得罪的可就不止露露那一伙人。 打完招呼准备走的时候,我却看到黄姗姗站在后巷门口,她正跟一个长头发化浓妆的女生说着话,光是黄姗姗其实倒不会特别引起我注意,我留意的更多的却是她身旁的那位长发浓妆女生,虽然以前没在酒吧出现过,但总觉得很面熟。 我确定以前一定见过这个女生,但在脑海里搜索半天,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悲催的分割线~~~~~~~~~~~~ 明天是周日了,祝大家周末愉快,天天好心情!以为我也可以休假,没想到却还是要上班,想休息还得等一周。 苦命的孩纸呀,要上班还要赶着码字,大家投个票票安慰下我,多砸几张就当鼓励吧。我知道你们都是好银! 第071章 溺水被救 齐叔开车,把我们从酒吧街接上,送回碧园的路上问夏禅,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去她爸的公司?夏禅回复他,等明天睡醒再说,我猜她其实是有些为难吧?感觉夏禅虽然心里装着她爸,但父女俩似乎并不亲近的样子。 碍着齐叔在我也不好问她,只好说工作的事不着急,最近白天黑夜地颠倒过,生物钟要好好调整下,这两天就先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再说呗。 回到碧园刚上二楼,我走在最后面还没关上门,先进屋的夏禅和阿土突然哇哇叫,把正关门的我吓得直哆嗦,还以为是房间内进贼了,转身却见她俩抓了自己的手机在朝我比划,叫着快看微信群! 我从身上摸出手机,原来是杜九月同学晚饭时发的信息,小妞儿从泰国直接飞香港了,在维多利亚港的邮轮上拍了几张照片,说明天下午的飞机回首都来跟我们会合,还说从泰国给我们每人都带了礼物的! 我们居然这会儿才看到信息,估计九月心里头早就千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不然她不会在我们4个人的微信聊天群里,一口气发这么多张自拍照怒刷存在感,最后还忍无可忍地附上一张,只有我们4个才看得懂的好污好污的动图。 哦耶,明天睡醒后先把房间收拾出来,然后去首都机场接上大美妞杜九月,这样一来夏禅、言墨、杜九月、加我苗歌,女生402宿舍的四美就提前聚齐了。 阿土给她哥言希留言,问明天晚上有没有空?这货挣钱了,说是想借九月的回归做东请大家吃餐饭。不过我从她眼神就猜出,她是想制造言希跟我见面的机会。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阿~呸!说谁皇帝谁太监呢?不好意思,我又用错词了!说实话撇开阿土这层关系,我觉得言希这人还不错,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终于离开丽莎酒吧,又想着九月也回来大首都,大家有点儿兴奋过头,洗完澡后都聚在二楼沙发上,要么横躺着,要么窝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都没有回各自房间床上去睡的意思。 我竟然窝在沙发一角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状态里,感觉意识好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上了三楼却没有回到自己睡的房间,而是走进了隔壁夏烨的房间。 夏烨房间的门又是打开的,窗户的窗帘也没有拉上,所以房间虽没有开灯,但有了窗外路灯光的渗入,房间里的摆设和情景均清晰可见。我意识是清楚的,但就不知道自己跑到这房间来要干嘛?难道是不小心走错房间了? 踱到房间窗户边往外看,发现这窗户外的视野真开阔,远可以看到外面碧园别墅区的楼群和林荫绿树,近可以看到楼下的院门,以及大半个游泳池的水面。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把房间门给关上了,我以为是夏禅或阿土看到房门大开顺手给关上的,像以往我见门开着也会顺手把它关上一样。 而且,现在我只是意识在这儿,身体还窝在楼下沙发上,所以关门的人应该是看不见我的,所以我仍静静佇立在窗边看着外面路灯下的景色。 然而,是我判断错了。来人竟不是夏禅,也不是阿土,因为把门关上之后,他人还是留在这房间里的,等我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已经站到了我身后,把手轻轻环在了我腰际。 我吓了一大跳,自己不是只有意识在这儿,身体还在楼下吗?眼下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来人能够环得住我的意识? “你是在这儿等我吗?好几天没有见面,所以想我了?” 淡淡的薄荷味从脖颈后边飘过来,带着几分熟悉的清香,是那晚梦里夏烨的声音,比较起那晚的霸道而言,现在这个声音和动作简直温柔似水,判若两人。 “夏烨,你回来了,不是应该在国外吗?怎么会在这里?” “苗歌,你在说什么呢?谁是夏烨?” 耳边的声音突然变了,我忙回头看,咦?怎么会是言希在这儿?夏烨咧?刚刚还在这儿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苗歌你不是跟我妹说,答应要做我的女朋友吗?你怎么可以想着别的男人?” 腰上的手加大力道,抱得很紧扼得我都快透不过气来,此举好像是为了要惩罚我的“朝三暮四”,可怜我懵逼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晚言希你怎么来了?还能进得来夏烨的房间?” “你知道这是我的房间呀,那心里还敢想着另一个男人?” 声音又是一变,哪里有言希的影子?身后站着的分明还是夏烨!我更懵了,刚刚是自己意识混乱了吗?还是说我现在,是处在自己混乱的两个不同梦境里? 可如果只是梦境的话,这拥抱和气味未免又太真实了点! “我说过,你是我的女朋友,心里不许想着别的男人!” 还是霸道的命令式语气,不容拒绝的口吻!明知道是梦,我却居然真的有点生气了,这人怎么这样?事先问过我吗?怎么就不顾及下我的感受呢? “你凭什么呀?我又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唔…唔唔……” 被反转身推靠着贴在玻璃上,略微有点凉的嘴唇紧紧贴上来,那吻绵绵密密地,即使是在梦里,也让人面红耳赤到快要窒息过去了。 我飞舞着双手,想要推开这霸道到近乎让人讨厌的夏烨,有本事你倒是从国外飞回来呀,在梦里欺负我算是咋回事? ……唔…唔……唔…唔…… “苗,快醒醒!怎么又做梦了?” 我是被阿土给推醒的,睁开眼睛已经日上三竿了,夏禅和阿土都已经起来,在动手准备吃的东西。昨晚上,大家居然都在沙发上睡着了。 “苗,在梦里被谁给欺负了?看你张牙舞爪的,是不是手撕对方来着?” 夏禅一边煮着吃的,一边打趣着我,意味深长的样子。 “天气这么热,呆会儿我们下楼游泳去吧?”阿土询问我们意见。 “下午还要去机场接九月,哪里有时间去游泳?”我心想阿土咋把这事忘了。 夏禅撇撇嘴,拿着手机摇了摇: “九月已经发来信息,说飞机晚点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飞,让我们不要去机场接了,直接把地址发给她,下了飞机她截辆的士过来。” 竟然这样,那就下楼游泳吧,上次学了用脚踢水,刚找着点感觉,这几天都没练别又还给夏禅和阿土两位老师了,还是抓紧练起来吧。 我居然能放开扶着池沿的手,踢腾着腿划拉几下了,只是不太会憋气,一不小心就会呛几口游泳池的水,还好这水差不多天天换,没有外面泳池那么脏。 我在这边扑腾着学狗刨式,激起水花四溅,阿土和夏禅俩人嫌弃地躺到泳池另一端去闭目养神去了。刚学会那么一点技巧,为了努力让自己不沉下去,难免有点用力过度,感觉手脚都有点酸痛了。 这不我刚把头埋入水里准备加强练憋气,突然右脚抽畜痛到完全使不出劲儿,本来因为不太会憋气,在水里就没安全感,这下就更慌神了。 扑腾着连呛了几口水,努力想将头仰出水面来喊救命,结果反而沉得更低!右脚越来越痛,手臂也越来越没力气。心想着,不会就在阿土和夏禅的眼皮子底下,放学到阎王那儿去报到了吧?要这样见着孟婆,我该如何说? 这时突然听到“咚”有人入水的声音,然后有个健硕的身影游了过来,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边托起了我的肩膀,有股力量把我的身体往水面顶上来。 第072章 佛牌认主? 在夏禅家的碧园别墅泳池里,我沉入池底学憋气,没想到右脚突然抽筋,扑腾着努力想把头抬出水面求救,几番挣扎都没有成功。而阿土、夏禅她俩在泳池的另外一边,显然根本没有察觉到有异常,心想完蛋了,我这次死定啦! 极有可能自己真的放学了,接下来就该到阎王爷那儿领盒饭去,但在此之前,依稀听到有人入水的声音,也感受到有个健硕的身影靠近我,还似乎用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了我的身体,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匪夷所思。 我站在泳池边上,看见自己的身体被一个修长、健壮的男人从水里捞起来,抱到了泳池边的地砖上,夏禅和阿土已经从另外一边游过来,看到奄奄一息的我,都快吓哭了,只会嚷嚷着该怎么办? 男人把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下来,露出古铜色的皮肤,非常明显的八块腹肌,肌肉线条好看到恰恰好,这身材完美到我看了忍不住流口水,都忘了自己的实体还半死不活地躺在水池边的地上。 脱掉湿衣服的男人,又把碍事的墨镜给摘了甩一边,刚入水都没把墨镜给弄甩掉?差点还以为墨镜是长在他脸上的,这才看清墨镜下那张脸,不正是见过照片,梦里也见过两次的夏烨!真人比照片上或梦里居然还要帅上几分。 咦,你这是把手按在哪儿!快点挪开,男女授受不亲,那是本小姐的胸口,岂能任由男人揉捏?还有,你干嘛把嘴凑上来亲我?还捏住我的鼻子,哦,是我想太多了,他是要给躺地上的我做人工呼吸,不是像梦里那样故意占我便宜! 把我的头稍侧往一边,捏住鼻子对嘴呼气、按压胸口,再呼气,重复……站在一旁的我感觉身体好像被什么给拽了一下,啪叽掉回地上躺着的那个我身体上,一股水流从胸腔经喉咙从嘴里倒流出来,把我呛得咳嗽起来。 “醒啦,谢天谢地,苗终于没事给救活过来了。”是阿土惊魂未定的大嗓门。 “还好苗是命大,啊~哥你怎么回来啦?“夏禅带着哭腔却又惊喜的声音。 俩个人把我扶着坐起来,这池子里的水虽然不太脏,但还真不好喝,我连着往外吐了好几口水,还是感觉嘴里一股怪味。 还没跟救我一命的夏烨道谢,院子里的门铃响起,夏禅去开门九月到了,她搭车到了别墅大门口保安本不让进,她打电话给我们又都没人接,杜九月身材适中萝莉脸庞****丰满声音又嗲,这一番软磨硬泡有保安干脆陪着把她送进来了。 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人,果然是占便宜些。别墅门口的这些保安平时碰上外面来的人,谁不知道他们有多心高气傲呀,九月居然发个嗲就把他们给摆平了,去国外玩了趟回来就是不一样啊。 进门见我坐在泳池边的地上,长腿美女阿土和健硕帅哥夏烨在旁边围着,九月是一脸的愕然,夏禅把我差点溺水,却总算是有惊无险的事跟她简短说了下,我被夏烨及时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阎王暂时是不用去见了,也算得上大难不死。 阿土把我从地上搀起来,大家有说有笑地拿着东西往二楼去。 谁也没注意到,同样也是从国外回来的夏烨居然没有带任何一件行李,感觉他好像只是去隔壁串了个门而已。 我们简单地去冲了冲头发,换了件衣服出来聚到二楼客厅的沙发上聊天,没有看见夏烨,这家伙上了楼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可能需要倒时差吧。 九月迫不及待地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找着给我们带回的礼物,给阿土的是一个纯鳄鱼皮的斜挎包,夏禅的是在芭提雅买的非常精致的象牙手串,最后才轮到我,大家都好奇九月到底会给我带回什么来?居然这么隆重到需要压轴出场! 只见她从行李箱的最底层暗格里,掏出来个锦囊似的布包拉开上面扎紧的袋口,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摸出来块银色的东西,抖开来看,原来是泰国这些年享誉在外据说很灵验的佛牌,晃得我眼都花了,有种眩晕的感觉。 九月说。这是她在清迈的寺庙里很虔诚地求来的,听人说那里的佛牌很灵验,可以保护自己的主人安危,还可以为主人带来财运,她希望我一直都好运!拿出佛牌让我赶紧戴到脖子上。 这丫头真是有心了,我自然是非常感动地伸手把佛牌接过来,就在佛牌递到我手里时,有一种奇怪的像触电般的感觉穿流过我全身,虽然没到过电那么夸张,但有那么一刻,我眼前白光闪过人好像困了想睡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当佛牌戴到我脖子上,贴着胸口的那个地方居然是发烫的,拿起来又明明是很正常的温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认主?这佛牌真有那么神奇吗? 但与此同时,我更惊讶地发现,自己左用腕上那手镯中间的水晶,又出现了一种之前从来没出现过的颜色,变成了鲜红像人血的那种,这又代表什么意思? 我不禁在想,这手镯要是会说话,能开口告诉我是什么意思,那该有多好! 它既不是新时代的高科技产品,也算不上什么远古神器,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梦里,由何仙姑从凤凰台亭子间的荷花处炼变而成的手镯究竟算哪门子法宝?具体又有着怎样的力量? 这么久以来,自己就一直把它当成类似指南针、心情辨识器、装饰品之类的日用品在使用着,挺多拿它来测试附近是否有“非人”出现。即便是这样,感觉它都有时好使,有时不好使,不知仙姑当时是何用意?给了我这么一件东西! 不知道被何仙姑知道我这么不开窍,会不会后悔把它给了我,让其似乎毫无用武之地,简直暴殄天物,该不会心生懊恼再把它给收回去咧? 这么一想,我顿时被自己的无用给打击到了,真该好好去拜师学艺,把天眼和不同凡品的手镯功效给发挥出来才对!(未完待续。) 第073章 吃泰餐 三个女人一出戏,平时别墅有我们三个已经够热闹了,现在再加上九月,四个女人像一群小蜜蜂似的嗡嗡地,麻雀都该被吓跑了。? ?? ? 夏烨估计就是属麻雀的,回来在房间都快呆一天一夜了,也没见他出来露过面,该倒的时差也早就应该倒回来了吧,夏禅跑去敲房门想叫他起来吃饭,他说不饿不用等他了,可不吃饭难道连水都不喝的吗?这是要成神仙的节奏呀。 齐叔又打来电话问夏禅,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公司上班?听起来像是夏禅她爸夏冬青本人的意思,不然齐叔也不会这么三番两次地来确认。 我们四个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大家正在讨论着到底要不要去上这个班呢? 九月整个还沉浸在长假症候群里没走出来,对于去不去上班的投票表示弃权。 阿土的意思则是,如果是我想去,夏禅她爸公司又有同样合适的岗位,她理所应当地陪着我去熟悉环境,这货以前咋不这样?现在是为了她哥而粘上我了吗? 而我看夏禅,好像并不是很想要去面对自己老爸的意思,不知道这父女俩是有什么心节吗?那咱们去公司上班的话,能不能给他们之间架起某种桥梁?如果不能,我想可能还真不应该搅和进去。? ?所以,至少得弄清楚这里边的缘由才好。 我们正搁这儿商议是去还是不去的问题,就看着夏烨从三楼楼梯上施施然地下来,扫了我们几个一眼,开口说: “去呀,为什么不去?有机会去感受下在大公司上班的氛围,对你们将来毕业出来找工作也是有帮助的,都去吧!我明天也回公司去,正好一起!” 这家伙是有顺风耳还是有千里眼?他不是明明一直呆在三楼房间里嘛,怎么就知道我们在讨论什么问题呢?不过他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这的确是个难得积累工作经验的机会,下学期我们都大三了,离毕业出去找工作也不远了。 相比较我的惊讶,夏禅对她哥这番话的反应比我更大,只不过惊讶的点不同。 “哥,你不是要去纽约读硕士,怎么突然决定回公司上班了?” “爸不是希望我们俩之中,至少有一个可以回公司去帮他的忙,你大学都还没毕业,当然只能我先回去啦,你好好学将来接我班就行了。 ” 听到自己哥都这么说了,夏禅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言希给阿土打电话来说,臭丫头你明明讲领了工资请客吃饭,怎么就没动静了?今晚上刚好有空,要不就把这个请吃饭的约定给兑现了吧? 阿土自然满口答应,还指着屋里所有人说,大家听者有份,全部都必须到场! 我们女生自然不敢不给面子,只是没想到的是,夏烨居然也满口答应了,还自告奋勇地说他来帮忙定场地订位子,女生们只要把自己打扮漂亮就行了。 定的晚餐是去泰国餐厅吃泰国菜,九月刚从泰国回来,对于泰国菜那还真是赞不绝口,说泰餐搭配得红的绿的看着就有食欲,而且泰餐的特点就是酸辣开胃,咸甜平衡,比较符合咱们几个的口味,被她这一说,我们也对泰餐好感度急剧飙升。 言希早早地借了同事的车来碧园接人,那辆白色现代之前坐着刚刚好,现在加上九月,还有夏烨也回来了,就根本没法坐下那么多人了,又不可能开着车跑两趟,难道让物业帮忙叫的士? 谁知这夏烨突然拿着车钥匙下楼来,叫我们准备走呀。这时,我们才留意到楼下车库里还停着辆q5小轿车,因为夏禅的驾照还没考下来,她自己不开车自然也就忘了这辆车的存在。 阿土拉着我上了言希的车,九月自然就跟夏禅上了夏烨的那辆q5,同样都是白色的车,夏烨倒车出来看到了正在帮我开车门的言希,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当是打招呼,言希也只是淡淡点头,这两个男人都冷冷的却也彼此维持着客套的礼貌。 在车上,阿土突然向言希说起了我昨天溺水的事情,还眉飞色舞地描述起夏烨给我做人工呼吸的经过。 这货特么绝对是故意的,那事儿说到底,重点应该是我差点被水淹死在池子里,怎么到她这儿就变成是少儿不宜的亲嘴秀?不对,人工呼吸不能算亲嘴! 言希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连句安慰的客套都没有,但我好像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下,不是很明显的那种抖,差点误以为是眼花。 车内气氛有点很微妙的尴尬,我决定岔开话题: “言警官,白莉的案子有了新进展吗?对了,钟离主任到底是怎么死的?” 其实,我明知道这种话题不适合现在讨论,言希也肯定不可能当着他妹妹的面回答任何跟案子进展有关的问题。 果然,他并不接招反而问,你们上次说去丽莎酒吧找线索,有什么发现吗? 他一提到丽莎酒吧,我就想起后巷那橦古怪的烂尾楼,不知道那被废弃的楼内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有机会也许可以让言希他们刑侦队去察看一、二。 还有就是黄姗姗,表面上虽当做不认识我,却也暗暗提醒过我要注意提防露露,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情?只是不方便说而已。 说到黄姗姗,我还记得我们离开丽莎酒吧时,也正跟一位长发的浓妆女生说着话,那女生的样子我依稀记得,当时就感觉一定在哪儿见过。现在突然想起来,那女生虽然化着浓妆,但眉眼之中跟白莉却有几分相似的样子。 不,应该说是,跟我在学校小礼堂白莉的追悼会现场,曾看到的某张相片的眉眼极其相似。对,就是我当时觉得跟别的相片上,笑得都有些不一样的那张。 我正想跟言希稍微提一下黄姗姗,以及后巷那栋烂题的事。 车载的gps却在提醒,您导航的目的地已经到了,谢谢使用,下次再见! 一抬头,泰国餐厅的霓虹灯招牌正在夜空里闪烁。(未完待续。) 第074章 做我女朋友吧 沙瓦迪卡,泰国餐厅里的服务生见谁都双手合拢,点头鞠躬很礼貌,也很热情。 泰国菜里最出名的当然是冬阴功汤,其他菜式如各种海鲜、鸡肉都不忘加上浓郁的咖喱,不是红咖喱,就是绿咖喱,不然就是黑胡椒,或者红色南美椒,两个字概括,就是酸和辣,一个字形容,爽! 我们女生平时就吃惯了辣的,可怜言希并不是很能吃辣,一口菜一口水地交替进行,没吃上多少东西,水就把胃撑满了,这言警官回去看来是要拉肚子了。 夏烨却吃得挺欢,大快朵颐的样子,要是给拍成宣传片放做户外美食广告,看着都让人很有食欲,我说的不止是食物,也包括人,嘿嘿。 倒是夏禅觉得奇怪了:“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这么辣的重口味菜?” “因为好吃呀!”夏烨大口喝着海鲜汤,简短地回答。 “哥,你以前吃很清淡,也不喜欢户健身,这次回来怎么把自己晒得这么黑?” 夏禅说这话时,微微皱起了眉头,好像要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她叫哥的男人。 看夏禅皮肤那么白,反过来瞧夏烨这身古铜色,倒像刚从热带雨林晒完回来。 “男人本来就是应该多运动,有了强壮的身体才有能力保护好身边人。” 夏烨说这话时,故意曲起手臂露出健美的肌肉线条,眼睛却看也不看他妹妹。 我很留意到一个小细节,每道菜(尤其是比较辣的那些)刚上桌时,夏烨的第一个反应总是不自觉皱眉、抗拒,然后像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才放开吃。 难道又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夏烨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吃泰国菜,甚至还有点抗拒那种浓郁得化不开的咖喱味,可这餐厅是他选的,菜也是他去点的,他若不喜欢何必这么折腾自己?看来,这次我又想多了。 说好这顿是阿土请客,结果吃完餐后水果准备撤退时,被告之已经买过单了。这一点也不奇怪,在座有两位男士,按咱们大首都的男人气概,怎么也轮不到女人来买单,何况这还是两位绅士。 我只是稍微有点纳闷,服务我们的餐厅工作人员,好几次对着夏烨称他“乃坤”,听得不太真切只是音似,有点像是泰国人名字,怎么他常来这儿吗?感觉好像对这儿很熟悉似的,而这儿的服务员好像对他也有印象。 单是被夏烨买的,但他不是一直坐这儿吃,都没有挪窝过,除了有次叫过服务员在一旁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不会就是那时让人把单买了吧? 这顿饭多亏是有美食当前,不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真不太适合我们四个女生,哪次吃饭我们不是你来我往,嘴不停嘴仗也不停的互损模式,难道仅仅因为桌上多了两位帅哥?还是彼此间各怀心事? 切~又不是没见过帅哥,不过话说回来,原以为言希的气场就已经蛮强了,没想到夏烨的气场似乎更强,强到天不怕地不怕如阿土,也不敢造次装得很淑女。 我看着言希开玩笑地说:“你光喝了一肚子水,晚上回去是还要再吃一顿吗?” 他看看了其他人,附过来我耳边说:“若不是维持礼貌,我现在就想再另外去吃一顿,你要不要陪我去?” 我听了哑然失笑,轻声回他:“你自己去,我可吃不下了。” 对于言希和我之间的互动,阿土看了很是开心,这货心里不知道在打啥小九九? 吃完饭出来,我本来还是想着和阿土一起坐言希的车回去,结果刚出餐厅的大门,走在前头的夏烨,突然转身望着我说: “苗歌,你呆会儿坐我的车,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然后,也不等我有任何回应,又直接冲言希说: “其他三位美女就交给你了,麻烦把她们安全送回碧园去。” 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这刚回来,不是找他妹沟通回自己老爸公司上班的事儿,却来找我是要聊什么咧?别告诉我也是为了讨论“梦”的事情? ~~~分割线~~~~~~ 因为1号中午快2点,临时接到编*辑大大的留言,下午安排上架,这对于之前根本没想到会上架的新人我来说,太突然了!简直吓得我一滚,都不知如何回答了,更没勇气说No,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可怜我这个手头完全没有存稿的孩纸呀,昨晚拼死赶着更了4000字出来,以为今天应该也可以,没想到单位的事耽搁了,还被困在停车场是差不多半个小时,回到家就只码了上面这么多字,说实话自己看了都觉得不满意,只能先用替换章节了,明天全部重新补上,大伙儿点完别怪,到时再看替换章节就是了。我滚去补觉了,醒来接着码,这几天严重缺觉。快作死的节奏! 因为1号中午快2点,临时接到编*辑大大的留言,下午安排上架,这对于之前根本没想到会上架的新人我来说,太突然了!简直吓得我一滚,都不知如何回答了,更没勇气说No,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可怜我这个手头完全没有存稿的孩纸呀,昨晚拼死赶着更了4000字出来,以为今天应该也可以,没想到单位的事耽搁了,还被困在停车场是差不多半个小时,回到家就只码了上面这么多字,说实话自己看了都觉得不满意,只能先用替换章节了,明天全部重新补上,大伙儿点完别怪,到时再看替换章节就是了。我滚去补觉了,醒来接着码,这几天严重缺觉。快作死的节奏! 因为1号中午快2点,临时接到编*辑大大的留言,下午安排上架,这对于之前根本没想到会上架的新人我来说,太突然了!简直吓得我一滚,都不知如何回答了,更没勇气说No,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可怜我这个手头完全没有存稿的孩纸呀,昨晚拼死赶着更了4000字出来,以为今天应该也可以,没想到单位的事耽搁了,还被困在停车场是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滚去补觉了,醒来接着码,这几天严重缺觉。快作死的节奏!(未完待续。) 第075章 太子爷归来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上架了,上架感言都没时间写,这几天累得眼皮直打架,严重缺觉的我只希望人生处处有大床,倒头就能睡过去,黑眼圈君请远离我吧。 因为1号中午快2点,临时接到编*辑大大的留言,下午安排上架,这对于之前根本没想到会上架的新人我来说,太突然了!简直吓得我一滚,都不知如何回答了,更没勇气说No,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可怜我这个手头完全没有存稿的孩纸呀,昨晚拼死赶着更了4000字出来,以为今天应该也可以,没想到单位的事耽搁了,还被困在停车场是差不多半个小时,回到家就只码了上面这么多字,说实话自己看了都觉得不满意,只能先用替换章节了,明天全部重新补上,大伙儿点完别怪,到时再看替换章节就是了。我滚去补觉了,醒来接着码,这几天严重缺觉。快作死的节奏! ~~~~~~~分割线!!!!!!!~~~~~~~~~~~ 这是重复需替换章节,我会尽快修正过来的,请读者君包容一下我这个死扑街货的作死,对不住了! 沙瓦迪卡,泰国餐厅里的服务生见谁都双手合拢,点头鞠躬很礼貌,也很热情。 泰国菜里最出名的当然是冬阴功汤,其他菜式如各种海鲜、鸡肉都不忘加上浓郁的咖喱,不是红咖喱,就是绿咖喱,不然就是黑胡椒,或者红色南美椒,两个字概括,就是酸和辣,一个字形容,爽! 我们女生平时就吃惯了辣的,可怜言希并不是很能吃辣,一口菜一口水地交替进行,没吃上多少东西,水就把胃撑满了,这言警官回去看来是要拉肚子了。 夏烨却吃得挺欢,大快朵颐的样子,要是给拍成宣传片放做户外美食广告,看着都让人很有食欲,我说的不止是食物,也包括人,嘿嘿。 倒是夏禅觉得奇怪了:“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这么辣的重口味菜?” “因为好吃呀!”夏烨大口喝着海鲜汤,简短地回答。 “哥,你以前吃很清淡,也不喜欢户健身,这次回来怎么把自己晒得这么黑?” 夏禅说这话时,微微皱起了眉头,好像要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她叫哥的男人。 看夏禅皮肤那么白,反过来瞧夏烨这身古铜色,倒像刚从热带雨林晒完回来。 “男人本来就是应该多运动,有了强壮的身体才有能力保护好身边人。” 夏烨说这话时,故意曲起手臂露出健美的肌肉线条,眼睛却看也不看他妹妹。 我很留意到一个小细节,每道菜(尤其是比较辣的那些)刚上桌时,夏烨的第一个反应总是不自觉皱眉、抗拒,然后像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才放开吃。 难道又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夏烨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吃泰国菜,甚至还有点抗拒那种浓郁得化不开的咖喱味,可这餐厅是他选的,菜也是他去点的,他若不喜欢何必这么折腾自己?看来,这次我又想多了。 说好这顿是阿土请客,结果吃完餐后水果准备撤退时,被告之已经买过单了。这一点也不奇怪,在座有两位男士,按咱们大首都的男人气概,怎么也轮不到女人来买单,何况这还是两位绅士。 我只是稍微有点纳闷,服务我们的餐厅工作人员,好几次对着夏烨称他“乃坤”,听得不太真切只是音似,有点像是泰国人名字,怎么他常来这儿吗?感觉好像对这儿很熟悉似的,而这儿的服务员好像对他也有印象。 单是被夏烨买的,但他不是一直坐这儿吃,都没有挪窝过,除了有次叫过服务员在一旁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不会就是那时让人把单买了吧? 这顿饭多亏是有美食当前,不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真不太适合我们四个女生,哪次吃饭我们不是你来我往,嘴不停嘴仗也不停的互损模式,难道仅仅因为桌上多了两位帅哥?还是彼此间各怀心事? 切~又不是没见过帅哥,不过话说回来,原以为言希的气场就已经蛮强了,没想到夏烨的气场似乎更强,强到天不怕地不怕如阿土,也不敢造次装得很淑女。 我看着言希开玩笑地说:“你光喝了一肚子水,晚上回去是还要再吃一顿吗?” 他看看了其他人,附过来我耳边说:“若不是维持礼貌,我现在就想再另外去吃一顿,你要不要陪我去?” 我听了哑然失笑,轻声回他:“你自己去,我可吃不下了。” 对于言希和我之间的互动,阿土看了很是开心,这货心里不知道在打啥小九九? 吃完饭出来,我本来还是想着和阿土一起坐言希的车回去,结果刚出餐厅的大门,走在前头的夏烨,突然转身望着我说: “苗歌,你呆会儿坐我的车,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然后,也不等我有任何回应,又直接冲言希说: “其他三位美女就交给你了,麻烦把她们安全送回碧园去。” 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这刚回来,不是找他妹沟通回自己老爸公司上班的事儿,却来找我是要聊什么咧?别告诉我也是为了讨论“梦”的事情?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上架了,上架感言都没时间写,这几天累得眼皮直打架,严重缺觉的我只希望人生处处有大床,倒头就能睡过去,黑眼圈君请远离我吧。 因为1号中午快2点,临时接到编*辑大大的留言,下午安排上架,这对于之前根本没想到会上架的新人我来说,太突然了!简直吓得我一滚,都不知如何回答了,更没勇气说No,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可怜我这个手头完全没有存稿的孩纸呀,昨晚拼死赶着更了4000字出来,以为今天应该也可以,没想到单位的事耽搁了,还被困在停车场是差不多半个小时,回到家就只码了上面这么多字,说实话自己看了都觉得不满意,只能先用替换章节了,明天全部重新补上,大伙儿点完别怪,到时再看替换章节就是了。我滚去补觉了,醒来接着码,这几天严重缺觉。快作死的节奏!(未完待续。) 第076章 夏元集团 若没听错的话,夏烨是说以女朋友的身份!还说什么他不介意? 你妹呀,人家女朋友你啃都啃完了,还说什么你不介意,那不等于脱了裤子放屁,有意义吗?一幅拽得要死的模样,幸亏言希还不是我男朋友,不然一定让他打得你满地找牙去!我生气得都不想理他。 “不说话就当你是答应了,不过你也不可能拒绝,你可还欠着我一条命,再说夏元集团还能开给你不错的薪水,比你去酒吧那种地方上班强多了。” 这个夏烨讲话非要这么句句戳到重点吗?他是救过我命不假,我也的确是人穷志短,听到夏元集团就动心了,这公司在业内挺有名的,薪水应该是不低。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去酒吧上过班?不是昨天才刚回来,是夏禅跟他提过? 也罢,我不正缺钱嘛,去夏元集团赚点学费有何不好,至于当女朋友这回事,我就只当没听见吧,都已经直接强吻了,没事我还是躲着点为好,夏烨回去自己老爸的公司做事应该会很忙,不太可能天天追在我屁股后边跑。 第二天早早起来,翻出了我所有衣服里最正式的那件,是以前为面试暑假工买的套装,梳起齐肩长发挽了个很正式的发髻,下楼来吃完早餐大家都收拾好了,阿土和九月也跟着去。我正在想,难道是要大家都去挤夏烨那辆Q5吗? 院门外有人轻按喇叭,齐叔开了辆7座的豪华商务车过来接人。 夏烨坐在前头,漫不经心地说着话: “齐叔你载我们直接过去总部,我爸他今天会回公司吧?” “夏董早上已经回总部了,大家听说少爷您今天要回来,总部全公司的人都在候着没有谁敢请假。” 听着齐叔讲的话,夏烨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哟,太子爷排场还挺大的,所有人都在候着不敢请假?这威风耍得也没谁了。 夏元集团早年是做进口医疗设备、保健康复器材代理的,这些年的经营范围已经涉及到通讯器材、房地产、网络传媒等等方面。 据说,董事长夏冬青一直希望夏烨和夏禅两兄妹可以进入集团,提前接触核心业务,也鼓励他们去建立挂靠在集团,但有自己独立经营权的子公司。 无奈夏烨一直对接手夏元没有什么兴趣,还决定说要出国去读什么金融硕士,夏禅大学都还没毕业,有个哥哥在上面挡着,她就更乐得自在了。现在夏烨突然决定回到集团来上班,夏冬青对儿子的回归还是相当重视的。 齐叔刚把车停到夏元集团大楼前,就有保安小跑着过来开门,夏烨下车后并没有马上进入大楼,而是站在原地仰头看了看整栋楼,然后回头对刚下车的我们说: “苗歌跟我一起,先去董事长室,夏禅你带着言墨和九月到会议室等。” 我们一行人进入大楼,迎面而来的每个人都笑着打招呼: “夏先生好,夏小姐早。” 每张笑脸背后都有不同内容,有些虽然笑得灿烂,但绝不真诚。 夏烨不吭声也没有表情,径直领着我们搭乘电梯往楼上走,碰到需要刷卡进入的地方,早有人候在那儿把门给打开了,电梯门打开,外面的人看到夏烨和夏禅后自动换别的电梯,仿佛他俩是小恶魔似的,怎么看怎么觉着奇怪。 夏禅领着阿土和九月去10楼的会议室,我跟着夏烨前往19层顶楼的董事长室。 从10层到19层,我们换乘观光电梯,透过电梯的玻璃门,看着大楼各个楼层忙碌着走来走的职员们,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般,只剩下感叹:“公司好大呀!” 以往寒暑假找工作也去过比较大的公司,但这么大的集团办公楼,我还真是第一次进来,如果不是有夏烨在前头带路,我想自己可能会胆怯到腿发软。 董事长办公室也好气派,夏冬青个子很高,人很瘦,五官立体(夏烨眉眼跟他爸挺像)尽管努力表现出随和,但始终掩不住强大的严肃气场,见自己儿子突然领着个陌生女孩出现在眼前,虽略为吃惊但很快就恢复常态。 秘书给我们倒完水,就把门关上出去了。 “夏董事长,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苗歌,还在Y大上学。” 办公室里就我们三个人,夏烨居然不叫夏冬青“爹”或“爸”,而是跟别人一样冠以头衔来称呼,但夏冬青却是一幅习以为常的表情: “哦,你也是夏禅的同学,过来坐吧。” “夏董,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工作了。”我也学着齐叔来称呼他。 夏冬青摆了摆手,移目看向夏烨,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 “我决定回夏元来上班了,但有个条件,夏董事长要先答应我。” “咳…咳…什么条件?”夏冬青轻咳了两声问道。 “我需要人手帮忙,苗歌、夏禅和她们的另两位同学,开学前这段时间到公司来上班,她们的工资要由集团支付。”我都没想到夏烨的条件居然是这个。 “这么说你已经想好要进哪个部门了?她们几个的岗位要怎么安排?薪水按什么标准?你是不是也都考虑清楚了?”夏冬青也很意外这个条件。 “我决定从行政部开始着手,她们的任务就是在这期间,帮我理清楚整个集团的人事关系,薪水就按一般实习职员的标准付。” 夏烨决定进夏元集团来工作,首先不是想到要进很重要的销售部、市场部或财务部,却是选择行政人事部门,但我们这些菜鸟能帮到他什么?还不如直接找行政部里任何一个资深的HR,都要有工作效率得多。 夏冬青也没有表示任何异议,可能是看到夏烨胸有成竹,料定他是早有想法的。直接按了桌上的内线电话,叫秘书通知行政部总监过来办公室。 夏烨站起来,说先去10楼会议室等,他是想留出空间好让夏董事长和行政部总监来谈事情。我自然跟着他一起去10楼会议室。出门的时候,听到夏冬青咳得挺厉害的,这个董事长身体貌似抱恙,大集团里繁重的工作给累的?(未完待续。) 第077章 夏家的秘密 夏烨也听到夏冬青此消彼长的咳嗽,毫无表情的脸上,隐隐透着一种凝重的严肃感,还皱起了他好看的眉头。这家伙跟夏禅一样,看似对自己父亲很是疏离,其实心里可在意了!冷漠都是故意装出来的而已。 我心里觉得,这一家子人可真有意思,相处模式也挺奇怪的,不知道夏烨和夏禅的母亲又是个怎样的人呢?说实话,还蛮期待见到的! 跟着夏烨又重新坐上电梯,从19楼下到10楼去,刚出电梯门,他走在前面离我大约两米,迎面走过来一位白衣女子,长相清秀脸色惨白,刚见到夏烨就仓惶地飘走了,是直接穿墙而过的那种。 没错就是用飘的,这个白衣女子当然绝非人类,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见到夏烨会吓得迅速逃走,虽说有时候,人的确被鬼更可怕,但怕成这样就说不通了,怎么着也是鲜肉帅哥一枚,只是偶尔跟冰山一样冷而已。 我的阴阳眼并不常见鬼,或者说有些鬼跟人也没有太大区别,该干嘛干嘛,你不招惹它们,它们也不靠近你,各行其事,互不打扰。鬼见着人吓到要逃跑还真是少见,我不禁望着白衣女鬼飘走的方向暗自出神,却被夏烨给拉了一把: “都跑远了,还看什么呀?别惹事了!” 嗯?说的什么话!我光看着怎么就惹事了?正想反驳,突然想起,咦,夏烨怎么知道我在看什么?莫非他也看得见刚才仓惶飘遁的白衣女鬼?再低头看我七彩莲手镯中间的水晶,很平静的白色,说明女鬼早就遁得没影了。 跟在夏烨后边继续往会议室的方向走,格子间的不少职员见到他都抬起头来打招呼,但也有不少职员却是装忙装没看见。往前拐了个弯,刚好碰到有个男人带着个小跟班从旁边办公室出来,见到夏烨明显愣了: “夏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语调上扬,好像显得不可思议的样子,他旁边的小跟班却是看都不敢正眼看夏烨,手脚都在微微发抖,被那男人拿眼狠狠地瞪了下才勉强控制着。 “我不在这儿,你认为应该在哪里?” 夏烨冷冷地从鼻子里哼出来这么一句,脸上更是冷得可以挂霜了。 进入会议室,见到又长又大的会议桌两旁已经坐了不少人,夏禅、阿土和九月她们也在后边坐着,刚才问夏烨话的那个男人也进来了,越过我们坐到靠前边的会议桌上,我们进去后就站在那儿,不少人看到夏烨开始交头接耳了。 没等多久,夏冬青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中等个儿,有点儿微胖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夏元集团的行政总监了,所有人都停止说话,偌大的会议室一下变得鸦雀无声,跟之前简直像换了个环境似的。 夏冬青来会议室无非就是跟大家介绍下夏烨,然后让那个微胖的行政总监(好像叫戴乐文)宣布一项新的人事任命:夏烨即日起开始进入夏元集团行政部工作,职位是集团人事部经理,主要负责整理人事档案,制定和完善新的招聘用人制度。 而夏禅因为还在念大学,夏冬青没有给她安排岗位,暂时也就与我们一起,跟着夏烨帮忙打打杂,整理整理文件之类。 新的人事任命刚宣布完,我就耳尖地听到下面有人在窃窃私语,好像是说这个夏公子明明主修的是金融学方面的专业,怎么就进了行政部管人事? 召开会议另外也没别的事,就是宣布下这个新的人事任命,会议结束等大家都散了,我们都围到了一起,夏禅也百思不得其解问她哥: “怎么就给弄成人事经理?金融方面的专业知识不全白学了!” “没让从最底层起开始锻炼就知足吧,你忘了你哥另外也修学了工商管理!” 夏烨轻描淡写地,却胸有成竹的样子,感觉他心里早有规划。 我说我想上洗手间了,让她们在会议室等着我,阿土大咧咧地开玩笑: “这办公楼太大了,你不会迷路找不到洗手间在哪吧?”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敬道: “姐好歹也是识几个字的,再说不是还长着嘴嘛,光吃饭不会问路?” 其实,我不只是想上厕所,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转转,看看那个白衣女鬼到底躲哪儿去了?有机会也问问清楚她为什么会在这儿?是被困还是有心愿末了? 果然,去洗手间还是大有收获的!当然不是指那个女鬼的事,我连鬼影都没再见到,但却在洗手间听到了两个女职员的闲聊,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真的。 她们最先聊到今天来公司的夏家太子爷夏烨,当然免不了先犯一下花痴,可以理解的,哪个公司都难免会有那么几个三八的年轻女职员,会对着俊朗帅气又单身多金的少东家想入非非,反正意/淫又不犯法,然后就聊到了夏家的大八卦! 原来夏元集团未来共有三名接班人,分别是长子夏烨、长女夏禅、次子夏凡,夏家有三个孩子倒也不奇怪,怪的是三个孩子有三个妈。 而夏元集团,则是夏冬青和夏烨的亲妈元梦洁,还有公司最初那帮元老一起打拼建立起来的,只是后来元梦洁患病去世后。夏冬青又娶了夏禅她妈,可是不知何故后来又离婚了。夏冬青和现在的妻子,再生下了小儿子夏凡。 后两任妻子手里都分别握有着夏元集团的股份,在公司也都有着各自的亲信势力,加上之前那帮一起打拼创业走过来的元老们,因为利益关系有着各自的派系,所以这夏元集团的人脉关系也是蛮复杂的!我想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夏烨会选择先进入行政部门了。 不管女职员在洗手间的八卦可信度有多高,但也绝不可能都是空穴来风,在公司里扒领导层的家事本身就是职场忌讳,要是还造谣那就更不可饶恕了。 想起夏烨、夏禅俩兄妹对夏冬青的种种态度,思前想后我宁愿相信这个八卦应该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078章 恶作剧 八卦完公司最高领导人家里的隐私,那两个女职员并没有马上离开,还在洗手台这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本来,是不想让她们知道我听到了她们在讲八卦,但我在洗手间里边已经呆得够够的了,所以就冲完水开门出来。 两个女职员正对着镜子补妆,看着我从身后门里走出来都瞪圆了眼睛,可能是没想到洗手间一直还有其他人在。我真想提醒下这两个女人,下次再八卦一定要先记得打开洗手间里的每一道门,确保无人时再讲是非,否则会容易尴尬死。 我走到旁边的洗手池若无其事地洗着手,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听到。她俩可能看我很面生,以为可能就是新来的实习生,在镜子里上下瞄了几眼也没太放在心上。 洗完手拿纸巾抹干净水,正准备走的时候,我突然想恶作剧一把,就冲镜子里那两人微笑了下,简短地作了个自我介绍: “嗨,你们好。我是人事部刚来的实习生苗歌,也是你们夏公子的女朋友。” 说完这一句,我把抺完手的纸巾丢进垃圾箱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那俩人相互对着镜子大眼瞪小眼,脸上表情估计挺逗趣的。 再回到会议室,夏烨已经去行政部拿资料了,新的人事经理办公室要明天才能收拾出来,集团内部先协调腾了旁边的一个小会议室当作我们的临时办公室。秘书小姐请我们先过去小会议室看看,是否要帮我们准备什么文具之类的。 在临时办公室里坐着等夏烨的时候,阿土拿手机在捣鼓什么,突然听到有微信“叮”提醒的声音,原来是我们402宿舍4个人的微信群里进了新人,阿土这货把她哥言希给拉进微信群里了。 微信群原本就是阿土建立的,我们另外三个成员都有邀请其他人进群的权限,只是大家一直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拉过任何人进群。现在阿土自己开了这个头,果然“叮”声又起,夏禅也把她哥夏烨给拉了进来。 这俩货是欺负我和九月都没有哥是不?气愤之余想着我要不干脆把花磊也给拉进来?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夏烨和言希好歹大家都见过面,而花磊大家都不认识,这么贸然地拉进群来貌似对大家,对花磊都不太好。 我还在纠结拉不拉花磊入群的事,就见到阿土在群里艾特我问: “说说昨晚你和夏烨那么晚才回来,到底去哪里干什么去了?” 阿土这货此刻明明就坐在我对面,所以她绝对是有预谋,故意在群里这么发问的。 我拿眼瞪她,真是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她却耸耸肩,装得很无辜的样子,对着我嬉皮笑脸: “不是我要问的,是我哥心里想知道,所以我帮他问出来!” 去你的阿土,明明就是你自己不作不死,还赖到人家言希头上,你哥他可没这么无聊,要是真想知道直接问我不就行了? “叮”微信群里又有信息到,大家都点开来看,这下三道炽热目光都朝我扫射过来,像激光枪一样让我无处逃遁,我也好奇地点开来,看到底是谁发了什么消息? 不看不打紧,看完羞得我都想把手机给扔了,是夏烨借鉴了首诗艾特阿土算回答: “明月松间照,清泉腿上流”都什么跟什么呀? 这诗被改编了,用在此处回答阿土的问题,就不免会引起无限遐想,对于我却不折不扣就是赤裸裸地陷害!夏烨,你这混蛋真是不给我留活路呀。 气得我脑袋发晕,不知该如何接话,怎么接好像都有越描越黑的嫌疑,正暗自恼着,却看到言希发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然后又在下面接了两个字“流氓”。 “我是流氓,我怕谁!”我也豁出去了,干脆自黑到底。 “我是流氓,我骄傲!”夏烨又接了句,这家伙拿个东西去半天,却有闲来搅和。 “你俩都是流氓的代言!”阿土发完这句,还在后面加了个气呼呼的表情。 “让我们向流氓致敬~”相比阿土,她哥言希嘻笑着明显是在打圆场了。 九月一看情形有点不对,赶紧地发了一连串捂眼呵呵笑的表情。 夏禅也在群里艾特她哥夏烨:“东西拿完了没有?等着开工咧!” 终于成功歪楼,大家的注意力也从上一个话题转移开了,开始讨论夏烨到底想要我们帮忙做些什么?需要整理哪些资料?这没有电脑怎么干活呀? 正在微信群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秘书小姐又敲门进来了,带着一个穿工装的男青年拎了两部手提电脑过来,说是网络部等下还会再送两部过来。 接过来开机查看,刚装的系统,配置还挺高呀,大公司果然财大气粗的,配的办公用电脑都这么舍得下本。不过办公行头代表着公司的格调,再说不还要看着夏烨、夏禅这两尊神的面子嘛,我们是跟着沾光了。 说曹操,曹操到,夏烨手拎着他黑色镜面的专属本本,走进小会议室,后面也跟着个年轻小伙儿,还拉着个小推车,满满的资料、文档堆得像小山一样。 我滴妈呀,严重怀疑夏烨把集团里历年来的人事档案都给弄过来了,这得要看多久呀?关键现在不都提倡无纸化办公嘛,电脑系统里什么没有!何必费这事? 一会儿,网络部把其余两部手提电脑也送过来了,夏烨给我们安排了分工,文档资料上一般都标注有年份,从最近的往前看,科室主管以上中层领导的人事档案集中放到一边,总监以上的高层领导则重点挑出来先看。 夏烨打开电脑,连上网络之后,开始着手他那一边的工作,捣鼓没一会儿就建立起工作小组QQ群,通过Q群发了几个文档给我们,让我们按照他的格式建立新的人事档案,里面连很细小的分类都设定好了,方便之后的查找和添加内容。 夏禅和我有同样的疑问,这些资料集团内部的电脑系统里肯定都有,调出来看不就行啦,人事经理应该有看这些档案的权限吧!显然她也觉得这太费事了。 埋头在电脑后边的夏烨,抬头看了我和他妹妹一眼,没好气地: “系统的资料真要全看的话,可以找董事长要权限,我一个人根本看不过来,就算看出问题来,也始终还是要找到原始档案,为了节省时间就只有同步进行。” 听到他这么说,我们也只好是照着做,毕竟现在他是头儿,是给我们发薪水的老板,他要怎么安排是他的事,我们只管按吩咐完成任务就是了。 只是,我们也搞不太清楚,夏烨究竟是想要从这成堆的档案中找出什么来?(未完待续。) 第079章 撮和九月与夏烨 夏烨带着我们四个女生,窝在夏元集团10楼的小会议室里查集团的人事档案资料,忙到中午连分类都还没按夏烨的要求分出来,我肚子已经是饿得咕咕叫,早餐就喝了点粥,这会儿早消化了。 抬头看夏烨,一会儿翻资料,一会儿扎进黑色小本本里,完全忘了还要吃饭的事情,这个酷酷地有点冷的男人,忘神地工作时焕发着特别吸引人的魅力,我看着他那近乎完美的侧脸,心里却想着,言希认真工作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模样? 再转头扫视其他人,被我给发现九月也在凝视着夏烨的背影出神,连我看了她好久都浑然不觉,我只好在微信群里转发了“吃饭了,小猪快跑”的图片。 大家这才抬起来问:“中午吃什么呀?” 夏烨微撅眉头,盯着眼前的笔记本,没有看微信,也似乎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 阿土说:“要不我们叫外卖吧,这样还可以节省点时间。” 我看着眼前这堆满整个小会议室的资料,也赞同阿土叫外卖的建议,虽然不差这一两个小时,但这么多活儿,能多干一点算一点吧。 夏禅叹了口气,准备去外面找秘书拿就近餐馆的外卖单。 夏烨却突然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站起来说: “别叫外卖了,我们去公司餐厅吃自助餐吧,反正今天也干不完,夏禅你去找秘书拿这个小会议室的门钥匙,这里的资料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乱动。” 拿上东西锁好门,跟在夏氏兄妹俩的后头,我们也去见识下夏元集团的食堂长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不少大公司自设有食堂供应员工餐,公司自助餐还真没见过,跟外面的自助餐一样吗? 公司餐厅在7层,设有普通就餐区和VIP自助餐区,虽然只隔着一道玻璃墙,但环境却迥然不同。现在刚好是饭点,普通就餐区人头攒动,显得非常拥挤。自助餐区空间本来就大些,餐桌有大有小,都是错开来摆放,里面就餐的人相对少很多,还放着悠扬的萨克斯风音乐,徒添几分幽静和典雅。 两条长桌上摆着各色餐点、美食,还有水果沙拉,和低度的含酒精饮品,看着竟比外面一般的自助餐厅更多种类选择。干净的盘子和骨碟,分开种类就摞在旁边的小圆桌上,喜欢吃什么,就自己取了摆盘子里。 餐厅里不少衣着时尚、有品味的男人女人,多用刀叉着食物或细嚼慢咽,或端着杯子轻谈浅笑,不少人看到夏烨进来,都微笑点头或举杯轻摇算打招呼。 夏烨端着碟子去靠窗的位置坐下,大家也各自选好了食物跟着坐到一起。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声音问了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在这里吃自助餐,我们要花不少钱吧?” “发薪水的时候,直接从你工资里扣,不用另外再掏钱了。” 嚼完了嘴里的青椒丝,夏烨淡淡地回答我的问题。 “那要扣多少?不会扣完伙食费后,发觉我们都白干了吧?”阿土就是个急性子。 “那你吃饭会不会白吃了?”夏禅好笑地看着阿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反问道。 听到这,连九月都沉不住气了,深吸了口气问: “不会忙活上午这半天,还不够吃一餐的吧?” “噗~逗你们玩的啦,公司的员工餐和自助餐都是免费为职员提供的,只不过自助餐厅只有各科室经理以上的中、高层管理人员,才可以刷卡入内就餐。” 刷卡入内?我刚才还奇怪餐厅门口为什么要站一尊门神(穿黑西服的保安),看到夏烨要进来赶紧抢先一步拉开了门,原来我们都是沾着他的光刷了回脸。 听说是免费,我、阿土和九月才放开了吃,盘子里的食物吃完了,还起身去添了好几回,惹得旁边桌上,还有负责加菜的餐厅工作人员都瞪大了眼睛。 我和九月被看得怪不好意思了,只有阿土低声嘟囔着: “看什么看?我们都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不是很正常嘛。” 阿土说得对,被人笑话事小,没吃饱下午自己饿肚子才事大,所以也顾不上这许多,该吃~吃,该喝~喝,反正这些人又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一定能接触到他们。上头不是还有领导吗?夏烨是我们的头儿,有事情他顶着! 说到头儿,发觉夏烨吃得好小,几片鳕鱼片,几根青红椒丝,外加一盅忌廉汤。他已经放下叉子、汤匙,用纸巾在抹嘴了,跟昨晚吃泰餐的那个完全判若两人。而且,除了开头那句玩笑话,他几乎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过,玩绅士品格? 这样显得我们几个(也除开夏禅)特别能吃,像极了某种除了吃饭睡觉,就只会哼哼的蠢萌动物。哼,看到这么多好吃又喜欢的食物,肯定得多吃点。 我们不用太在意形象,也不用管别人怎么看我们,相比之下,觉得接班人也是蛮累的,突然有点同情夏烨和夏禅俩兄妹了。 吃饱喝足后,阿土满意地打了个嗝,要换在平时其他环境里,我们三个早哈哈大笑嘲讽她了,可今天这个场景,多少还是有点儿尴尬的,大家都憋着装没听到。 夏烨看大家都吃饱了,把小会议室钥匙给到他妹妹夏禅,让她带着阿土和九月先回去继续整理文件,却叫我跟他去大楼内的其他楼层转转,说是去熟悉下环境。 阿土撇着嘴,老大不高兴地:“不带这样儿的,你俩又单独行动!” “分工不同,大家都是在忙工作,别想歪了。”我轻轻在阿土脑袋后面拍了下。 除了阿土不太乐意外,我隐隐还感觉到九月也似有失落之状。直觉这个小妮子,好像有点喜欢上夏烨了,应该不是错觉吧?那作为同室姐妹,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哈,撮合一下夏烨和九月他俩! 大家走出餐厅各忙各的去了,我走在夏烨后头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九月和他其实挺般配的,刚柔并济很平衡。得想个什么法子,才能让他俩走到一起去? “你又在瞎想些什么!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不只是个人事部新来的实习生,也是我夏烨的女朋友,尽好你女朋友的本份,应该不是件什么难事吧?” 啊~呸,什么女朋友?我可从来没答应过!这人后脑袋是长了眼睛还是咋的?居然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管他的,小姐妹九月的幸福才比较重要。 “没答应过?你在洗手间跟人家呛声,才亲口说过自己是夏公子的女朋友,别又不认账!这里是没有第二个夏公子,可以做你男朋友的!” 夏烨倒退两步,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道,咦?洗手间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未完待续。) 第080章 冤家路窄 整栋写字楼都是夏元集团的,每到一层楼见到最多的就是行走中的西装男,虽然也有不少婀娜多姿的性感美女,但工作起来她们也等同西装男,像这样的大公司里,通常只有两种人,有能力的和有人脉的。 职员也不是写字楼内每个地方都可以去,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张挂在脖子上的IC卡,里面记录的不止是个人信息,还有通行的权利,不少地方除了刷卡才能进入,甚至还需要指纹输入,扫视网膜的暂时没见到,搞得跟金融中心有一拼。 跟着夏烨一路畅通无阻,终于体会了狐假虎威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这一层层地逛来,其实我们俩都是各怀心事,我是想找那个白衣女鬼,按理说我算胆小的,鬼自己不找上门来,我还乐得清闲自在。但看到那女鬼见着夏烨,吓到跑得那叫一个快呀,又不禁万分好奇,她到底在怕什么呀? 而夏元集团的太子爷夏烨同学,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找什么,但再怎么愚钝,也知道绝非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来熟悉下环境。 从7楼下到1楼一路逛来,我什么发现都没有,别说女鬼了,连鬼气我都没嗅到,水晶手镯上的水晶球都是平静的白色居多,只有偶尔夏烨比较贴近我的时候,会呈现偏红的粉色,上一次出现过粉色,好像还是跟花磊一起在龙洞村的时候。 可能是留意到我频频盯着手镯,夏烨凑过来好奇地问: “你手腕上什么宝贝?是谁送的?” “家里人给的,用来辟邪的。”我顺口答道。 “不说实话,这可不像你们家会有的东西!”夏烨一语戳破,毫不客气。 哥们儿,你会不会聊天呀,知道什么叫做“看破但不说破”嘛,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呀?我不满地瞪了眼他后脑勺,决定不要再跟他讲话。 只顾东张西望四处看,没想到一下子撞到前面夏烨的后背上,像撞到一座山似的,还好我鼻子不是假的,不然就该撞错位,疼得我都想骂脏话了。 没事儿你突然停住干嘛?刹车还要亮个灯好让后车有时间反应。我抬头才知道冤家路窄,第三次碰见那个质疑夏烨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的男人和他的小跟班。 如果我没记错资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市场部总监邬虎,三年前进入夏元集团时还只是个销售部门经理,晋升得倒是蛮快的,如果不是能力超强,那就是背后有很庞大的人脉支撑。无论是哪一种,如果他站在夏烨的对立面,那都是劲敌。 从夏烨和邬虎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态势来看,好像也不太可能成为朋友,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俩人之间没有故事就有过节,否则怎么都这么不待见对方! “哟,夏公子,这才第一天到公司上班,就忙着带女朋友视察来了?听说你在翻查人事档案,接下来是有大动作呀!” 堂堂市场部总监,开口说话就给人感觉没啥水准,甚至还带着点江湖混混的味道,跟他旁边那个小跟班的气质倒是蛮相符的,有个形容词叫做“蛇鼠一窝”,第一眼看到夏烨时,小跟班战战兢兢很惊恐的样子,表现得就像只小老鼠。 “邬总临很闲呀,带着助手没事儿溜弯玩。”夏烨的回答倒也刻薄。 邬虎和小跟班的脸色都不好看,铁青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整栋写字楼都是夏元集团的,每到一层楼见到最多的就是行走中的西装男,虽然也有不少婀娜多姿的性感美女,但工作起来她们也等同西装男,像这样的大公司里,通常只有两种人,有能力的和有人脉的。 职员也不是写字楼内每个地方都可以去,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张挂在脖子上的IC卡,里面记录的不止是个人信息,还有通行的权利,不少地方除了刷卡才能进入,甚至还需要指纹输入,扫视网膜的暂时没见到,搞得跟金融中心有一拼。 跟着夏烨一路畅通无阻,终于体会了狐假虎威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这一层层地逛来,其实我们俩都是各怀心事,我是想找那个白衣女鬼,按理说我算胆小的,鬼自己不找上门来,我还乐得清闲自在。但看到那女鬼见着夏烨,吓到跑得那叫一个快呀,又不禁万分好奇,她到底在怕什么呀? 而夏元集团的太子爷夏烨同学,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找什么,但再怎么愚钝,也知道绝非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来熟悉下环境。 从7楼下到1楼一路逛来,我什么发现都没有,别说女鬼了,连鬼气我都没嗅到,水晶手镯上的水晶球都是平静的白色居多,只有偶尔夏烨比较贴近我的时候,会呈现偏红的粉色,上一次出现过粉色,好像还是跟花磊一起在龙洞村的时候。 可能是留意到我频频盯着手镯,夏烨凑过来好奇地问: “你手腕上什么宝贝?是谁送的?” “家里人给的,用来辟邪的。”我顺口答道。 “不说实话,这可不像你们家会有的东西!”夏烨一语戳破,毫不客气。 哥们儿,你会不会聊天呀,知道什么叫做“看破但不说破”嘛,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呀?我不满地瞪了眼他后脑勺,决定不要再跟他讲话。 只顾东张西望四处看,没想到一下子撞到前面夏烨的后背上,像撞到一座山似的,还好我鼻子不是假的,不然就该撞错位,疼得我都想骂脏话了。 没事儿你突然停住干嘛?刹车还要亮个灯好让后车有时间反应。我抬头才知道冤家路窄,第三次碰见那个质疑夏烨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司的男人和他的小跟班。 如果我没记错资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市场部总监邬虎,三年前进入夏元集团时还只是个销售部门经理,晋升得倒是蛮快的,如果不是能力超强,那就是背后有很庞大的人脉支撑。无论是哪一种,如果他站在夏烨的对立面,那都是劲敌。 从夏烨和邬虎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态势来看,好像也不太可能成为朋友,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俩人之间没有故事就有过节,否则怎么都这么不待见对方!(未完待续。) 第081章 意外? 忙活了整个下午,四个人终于把所有资料都按照夏烨的要求给归档,一摞一摞地堆放好,并且都写好了标签给贴上。他却只是瞄了几眼,从中抽出了几个人的档案仔细看了下,还用手机拍了照和视频。 秘书小姐来通知说,人事经理的办公室已经腾出来,让夏烨去看看还要些添置什么。他去转了一圈回来说,今天的工作就先到这儿吧,从明天开始大家就直接去17楼的办公区域上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属座位。 阿土和九月听着可兴奋了,我完全没啥感觉,不就是个办公场地嘛。另外,心里总免不了想起那个白衣女鬼,在厕所里说的那些话,她到底想要提醒我什么?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很危险,最好离他远点!” 这个“他”除了夏烨,我想不起来还有谁?我跟夏烨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头顶着夏元集团太子爷的光辉,这光芒太耀眼闪到人眼睛都睁不开,而且我非常不喜欢他霸道又玩世不恭的性格,还是言希给我的感觉比较靠谱。 “下班了,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阿土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一脸关心地问着。 “没什么,我在想咱们晚上该去哪儿吃饭?” 随口胡编个说法,反正阿土这货,她一般也不会想太多。 “我们去吃鸳鸯火锅吧,好久都没去吃了。” 说到吃,九月也来劲了,这个以前沾点辣椒就嗷嗷叫的江南女生,现在口味也被我们给带歪掉,餐餐变得无辣不欢,完全跻身于“辣妹子辣”的行列。 “改天再去吃火锅吧,这两天有点上火了,想吃清淡些。”我是说真的。 “齐叔已经在楼下等着接我们下班,晚上吃什么咱们到了车上再想。” 夏禅收拾完了面前的东西,伸着懒腰站起来冲我们说。 一行人收拾完,锁上了小会议室的门,还再三确认了下,才搭电梯下楼来。 虽然没人跟我们抢电梯,但正值下班高峰,下到来大堂人还挺多的,对于我们都是陌生面孔,但作为夏元集团的太子爷,人们对于夏烨大抵都还是有印象的,所到之处自然格外引人注目。 齐叔开的商务车停在大楼对面花坛边,是夏禅特意提醒说,车不要停在大楼门口,免得太招眼了。所以我们需步行走过大楼门前的广场,再穿过马路到对面去上车。 九月紧跟着夏烨走在前头,我和阿土、夏禅边走边说话落在了后面,谁也不知道有辆已经失控的黑色小轿车,此刻正急速从马路另外一头迅速冲过来。 小车的驾驶员估计是被吓傻掉,明明刹车失灵了,看到前头有人居然不知道要按喇叭提示一下吗?这丫的,没准正把油门当成刹车踩? 等到我们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时,车已经离得很近了,我情急之下只来得及大叫一声“危险,小心!”,就听到“嘭~”地一声巨响。身后一片尖叫声,我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这样的车速要撞上人的话,肯定凶多吉少。 耳旁适时响起夏烨波澜不惊的声音,他俯下身正在问一屁股坐在大理石路基上的九月:“你怎么样?站起来看看脚没事吧?” 一边问一边还伸出手去拽她,万幸,看来应该是有惊无险的。 “啊~疼!”九月刚站起来,就满脸痛苦的表情,踉跄着栽进了夏烨怀里。 我和夏禅、阿土三个赶紧围了上去,不知道她哪儿受伤了,严重吗? 夏烨不动声色拉开与九月的距离,扶着她重新坐回路基边,查看完她的脚踝,说: “可能扭到了,是哪只脚疼?这样疼吗?这里呢?”一边抚着九月的脚,一边朝蹲在旁边的我使眼色。我会意地过去,抱紧九月固定她的身体。 “咔嘎!”九月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夏烨已经拍了拍手,站起来说: “还好只是脱臼,再站起来试试,应该没事了。” 九月依言扶着阿土伸过来的手,也借助我双手的支撑站起来,不相信地走了两三步,果然没听见她再喊疼,步伐还蛮正常的。 夏禅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不知是被吓得没恍过神来,还是跟我一样惊讶,她哥刚才是怎么拉着九月躲避过那辆没声没息,飞速撞过来的小车?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根本啥也没看到。也许只有紧跟在夏烨后头的九月,能说清楚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可九月这丫头,此刻只顾着满目深情地凝望着救了他一命的夏烨,眼睛里哪还有其他人和事的存在。 那辆肇事的黑色小轿车,最终直直地撞上了花坛的水泥墩,前引擎盖被撞开来,方向盘上的安全气囊也打开了,车内并没有其他乘客。 黑色小轿车的驾驶员,此刻正脸朝里趴在上边,不知是受伤撞晕掉?还是被吓晕过去了?大家都围在旁边,但没人敢上前去动他。 有人拨打完120急救,想了想又拨了122交通报警电话,救护车和交警没过多久都相继赶到了现场,肇事驾驶员很快被从车上解救下来,抬上了救护车。 作为现场目击者,并且差点被撞的受害者,夏烨和九月俩人被警察拉到一旁了解情况,一会儿又有警察过来了,说是要他俩去警局协助做笔录。 不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吗?怎么还搞到要去警局录口供这么严重?我以为夏烨会拒绝的,没想到他却很快答应了警察的要求,并吩咐齐叔先把夏禅、阿土和我三个人先送回碧园去。 今晚的大餐无论如何都泡汤了,出了这单事大家的心情都受了影响,只能先回去碧园,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食物,随便做点应付下得了。 在车上,我给夏烨和九月各发了一条信息:“你没事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九月很快回了:“我很好,不要担心。” 夏烨回的却是:“你们自己小心点,路上注意安全。” 我愣了,这是几个意思?不就是普通的一桩交通意外吗?感觉他是不是想太多。 难道是察觉到了我心中的疑惑,夏烨又回过来一条信息: “所有看起来特别像意外的,通常都不一定是意外!”(未完待续。) 第082章 还是巧合? 所有看起来特别像意外的,通常都不一定是意外? 夏烨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我开始疑惑起来,并且越想越胆战心惊。 这才不过是夏烨回到夏元集团上班的第一天,不是意外?如果不是巧合!不是意外!那言下之意是有人预谋?谁下手这么快?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这么想想实在太可怕了,我都有点毛骨悚然。车里,三个女生都没有说话。 我一直都在琢磨夏烨发来的那条短信;夏禅表面看着很平静,但我好几次都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发抖,夏烨差点遭遇到的意外把她给吓得够呛;阿土也被我们两人沉默、不说话的情绪给感染到了,几次欲言又止,只能紧紧地搂着夏禅。 齐叔边开车边不停地看后视镜里,最初以为他是在打量我们,又或者是有话要跟我们说?但后来我发现不是的!要不是有两次我们都经过同一个路口,我还真没留意到我们的车一直在街上兜圈子,怪不得咋这么久还没回到碧园。 开着商务车在街上游车河?齐叔此举肯定不是为了让我们欣赏这城里的风。他是特警出身,警觉性很高,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防被跟踪!或许突如其来的车祸,以及夏烨他们跟着警察去做笔录的事情,让他本能地意识到了些什么。 回到碧园天已经完全黑了,齐叔送我们进屋上楼开了灯四处查看过后,再下楼开着车绕别墅转悠了一圈才离开。好在冰箱里之前存了不少新鲜食材,我们三个女生随便弄了点吃的当晚饭,坐在二楼客厅等夏烨和九月回来。 我手机响了,是言希打来的电话,看到号码时有点开心,好像心里一直就在盼着他来电似的,我拿着手机走上三楼去接听。 言希在电话里问我:“夏烨今天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今天下班的时候,在公司楼下差点被车撞了。” 我如实回答他的问题,自己除了从旁目击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车祸现场外,到现在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老实说,我看不懂上流社会的生活圈子,对于这种集团与家族的人脉关系、利益冲突更是一头雾水,所以不敢笃定是否另有隐情。 突然想起,夏元集团又不在言希警局辖区范围内,他怎么知道夏烨碰到事了? “我过来兄弟单位有点事,刚好看到他们在警局做笔录,你们人都没事吧?” “没事,大家都很好,正在家里等他俩回来。” “哦,他们应该快完事了,呆会儿我开车送他们回去吧。” 听到言希说,会开车送夏烨和九月回来,想着可以见到言希,突然心情变好好。 步伐轻快地下楼来,跟夏禅和阿土说:“他们快回来了,放心吧,有人护送的。” 说完才觉得有点说漏嘴,说什么护送?这不明摆着提醒说他们有危险吗? 好在她俩也没有抓我字眼的毛病,兴许觉得有警察护送显得更安全吧。倒是我自己,在那白纠结了这么半天,呵呵。 刚听到楼下院门有动静,夏禅就起身冲出去了,一把抱住正开门进来的夏烨,抱得紧紧地,生怕她哥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这同父异母兄妹俩的感情还真好。 我跟着出门去接九月,其实也是想见见言希,想找机会跟他会儿话。 阿土好像知道我心思似的,见到九月上前拉起她就上楼去了,摆明给我和她哥制造单独聊天的机会。经过夏烨、夏禅兄妹俩身边时,我瞥到夏烨面对妹妹夏禅这种特别真情实意的拥抱,显得有点儿尴尬,好像有点想躲想推开的感觉。 言希并没有进院子门,但似乎知道我会出来找他似的,我走出院门就看到他下车斜靠在车门边,一副正等人的模样。 我走过去故意问:“言警官,在等人呀?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没关系,我想她应该不会介意的,你找我有事说?”他也故意装蒜。 “没事不能找你?那就当我是路过好吧。”我转身作势欲走。 “别介,开玩笑的啦,我这就是在等你。” 言希伸手一把抓住我往回拉,力气使得稍微有点大了,我转身时脚没踩稳差点摔跤,他见状忙伸出另外一只手扶住我的腰。 我站稳了这才发现俩人的身体贴得好近,近到一抬头都能闻到他匀称的呼吸,还能听到他吞咽口水时喉结滚动的声音,特别性感,特别有男人味,我突然间心跳加剧,脸上的皮肤开始发烫,但人却并没有躲开来。 感觉到言希的视线好像停留在我的嘴唇上,他的心跳应该也在加剧,隔着制服衬衫都能看到他胸膛在强烈起伏,看到他的脸靠我越来越近,我居然不自觉地眯闭起了眼睛,心里无比期待着发生点什么。 然而,除了我耳根有他呼出的热气,只听到他低声说: “刚才听到医院传来消息,撞车的那哥们因抢救失效已经宣告死亡。” 啊?我失望透了,原来他只是要跟我说这个呀?脸上却装得什么事也没有。 “死人不会说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无法再从驾驶员嘴里问到任何信息?” “死人不会说话不假,但他身上并非找不到线索,比如车牌、驾驶证、行驶证,死者的血液等等,都可以作为查案依据的。”言希列出一堆的可行方法。 “现在有什么线索了吗?会撞车的事故原因查出来了吗?” “交警大队的同仁说,初步断定是刹车失灵导致的,但这辆车在半年前已经报失过,但车牌却又是套的其他车的,关键这个驾驶员用的都是假的证件,他的身份目前尚无法确定。” “那警察也认为这起交通事故并非意外?才叫夏烨和九月去警局协助作笔录?” “嗯,医院检查发现,死者驾驶员在撞车前已经有中毒的迹象,应该已经呈半昏迷状态,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真的只是桩交通意外吗? 言希的话让我想起夏烨之前发给我的短信,还有齐叔送我们回来时故意在街上兜了好几圈,又恰恰碰上我们第一天到夏元集团报到的日子,这么多的事情全凑到了一起,不免让人怀疑真的还是巧合吗?(未完待续。) 第083章 公平竞争 (求订阅加更) 那么多的巧合凑到了一起?言希带来的消息,让我越来越觉得这意外的确是来得太蹊跷。 如果白天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蓄意为之,目标直指夏烨,那是不是代表每一个跟夏烨走得很近的人,都有可能遭遇到不测?想得后背都发凉了。 “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言希突然在我耳边问。 “谁?”我本能地反问了声,其实心里明知道他是指夏烨。 “夏家大少爷呀,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 “我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不过九月好像蛮喜欢他的。”发现自己撒起谎来,也不带眨眼的。 “那你呢?你喜欢他吗?”单刀直入,这样的言希我倒并不陌生。 “我?只能说不讨厌。” 我说的是实话,夏烨虽然表现有些自大甚至狂妄,除了那个强吻之外,我并不反感他这个人。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话锋一转,突然扯到我对他的看法,言希这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脑子突然像短路了一样,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好,正极力组织着语言词汇,既能准确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又不失自己应有的矜持?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很容易想太多。 “这么难回答吗?还是我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所以导致你毫无想法?” 许是看我沉默了这半天,言希以为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其实,我只是不太明白他这么问的用意何在?还有,想知道他心里的我又是怎么样的? 情急之下,我说出口的是:“那你希望我对你抱什么想法?” “我觉得言墨说得对,你适合做她嫂子。”路灯下的言希,目光灼灼地盯住我。 小心脏紧张得扑通乱跳,嘴里却开玩笑地说:“我不知道阿土还有另外的大哥呀。” 话说出口就懊恼得不行,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怒骂自己,笨死了!真是傻得可以呀,这个时候怎么能开这种玩笑?万一被他误会成我是在拒绝他,那不是自己作死嘛! “苗歌,我们交往吧,我是以结婚为前提请你认真考虑做我的女朋友。” 言希盯着我一字一顿很严肃、认真地说出了,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话。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很想大声地回应:“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但最终,我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我点头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言希本来因严肃而紧绷的脸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着: “你知道我刚才有多紧张?生怕你喜欢的是别人而拒绝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双手搭在我肩膀上,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眼神诚恳且炽热。 这一次我完全没有躲闪,仰起头坚定地直视着他的眼神,我必须要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言希个头蛮高的,我穿着拖鞋站在他面前就显得特别娇小,需要努力仰着脖子才能与他对视,加上他双手放在我肩膀上的力道,这个姿势还真是有够累人的,好在我背后就是他开来的小车,可以让我借借力,斜靠在上面还能找到一个既能对视又不会让脖子太酸的角度。 我稍微移动下位置,才发觉姿势更暧昧了,言希搭我肩上的双手往车上一撑,一左一右刚好把我圈中间,见过壁咚没?这就是把墙换成了车而已,车咚?脸已经开始发烫了。 “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喜欢主动啊。”言希看着我发红的脸,居然开始调侃起来。 “讨厌!说谁主动呢?” 我伸手想要捶他,却被他的大手给一把攥住,嘴唇突然被吻住了…… 柔软而滚烫的吻,酥麻的感觉从嘴唇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的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像被电击一样溅起火花四射,巨大的晕眩包裹着我,我知道这是幸福的晕眩感,多希望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夏烨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 老兄你问得可真奇怪,不是有眼睛看着的嘛,难道不知道打扰人家Kiss是很没礼貌的行为吗? 言希停住了他的吻,但却没有放开抓住我的手,反而转过身与我十指紧扣并肩站在一边,冲站在我们面前的夏烨说: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刚才只是亲了自己的女朋友而已。” 夏烨紧紧地盯着我们十指相扣的手,两道眉毛越撅越紧,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不满,声音低沉地开口质疑: “苗歌你别忘了,白天才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进入夏元集团工作,晚上就迫不及待地要背叛我吗?” 言希满是疑问的脸转向我,我赶紧拼命摇头: “我并没有答应!是他自己单方面跟人这么说的。” “你听到了,她根本没有答应你,我才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听了我和言希俩人的话,夏烨却突然笑了,对着我们说: “是吗?那我要争取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大家都男未婚女未嫁的,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权利。” “不行!”言希和我听了夏烨的话之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怕什么?如果你们的感情足够坚定的话,何必惧怕会有人来竞争。” 看到我们都没有言语回应,夏烨再扫了眼我和言希拉在一起的手,接着说: “优秀的人本来就多人喜欢,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来跟你竞争的,言希你可别跟我说,你对自己连这点信心都没有!怎么样要应战吗?” 夏烨这明明就是在用激将法,我猜言希一定能看得出来他那点小心思,断然不会掉进这个坑里,应该会直接拒绝掉这个无聊、幼稚的挑衅才对。 可我没想到的是,言希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夏烨: “好!我也想看看你究竟如何来公平竞争?” 言希说着这话的同时,用十指相扣那只手的大拇指在我手背上轻轻地按了几下,我懂他是想说,我们之间根本不用担心这种考验。(未完待续。) 第084章 别出房门 言希用十指相扣那只手的大拇指,在我手背上轻轻地按了几下,我懂他是想跟我说,我们之间根本不用担心这种考验。 我也用大拇指轻抚言希手背算作回应,心里却思量假若他知道夏烨之前对我做出过那些举动,并且我现在住着夏烨的房子,每天都要去夏元集团上班,还是作为夏烨出双入对的工作助手,他是否能这么轻松愉悦地答应那见鬼的公平竞争? 而最终,我却是什么也没有跟言希说,自己对他的感情是有绝对信心的,所以我也应该对他有足够的信心才对!至于其他的,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地重要了。 夜了,言希还要赶回去警局还车交差,临走前在我额前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用拥抱做了回应,挥手等着他把车开远了,才准备回身进院子上楼。 夏烨却赶在我前头挡住了去路,看着他冒火的眼神,我本能地躲闪着往后退。 他却步步紧逼,直到我的后背已经抵到院门,再也无处可退。 夏烨的脸却还在越凑越近,眼看着就已经到眼前了。 我急中生智往下出溜,直接抱腿蹲在了地上,心想这下你总没辙了吧! 可能是我的这个举动更加激怒了夏烨,他突然伸出双手非常用力地把我给拎直了压在铁门上,重力撞击下铁门发出“轰”地巨响,震得我后脑勺都嗡嗡响。 看着近在咫尺的夏烨那张因为生气而铁青的脸,我吓得崩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乱动,生怕一言不合他又要上来强吻,脑子里突然生出个念头,我还是应该搬回学校宿舍去住会比较好。 “苗歌,留在我身边不要走……” 夏烨突然双臂一圈,把我整个搂进他怀里,在耳边轻声低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又听到他在耳边似喃喃自语: “我现在特别需要你,身边已经没有别的可信任的人……答应我,别离开我!” 并不是在跟我商量,是那种诚恳地,甚至有点可怜的哀求,像个孩子似地特别无助的感觉,可也依然带着他夏家大公子的风格。 不知为何,本来特别害怕他触碰到我的身体,随时准备反击溜走的我,却突然心中一软,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后背,嘴像没长在自己身上一样: “夏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只要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你!” “当然只有你可以帮我,从现在起就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我说完这两个字后,怎么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现在,就这样抱着我别撒手,别抬头,也别东张西望,跟着我进院上楼。” 这算哪门子的帮忙?混蛋夏烨,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占我便宜? 我正想抬头,被夏烨用手直接将头摁回他怀里,然后他的下巴干脆搁在我头顶上: “不是说了别抬头嘛,乖,等先回房再说。” 夏烨稍微用力往上一提溜,我穿着拖鞋的脚就踩在了他的脚背上,他用一只手打开了院门,带着我闪进院内再把院门给关上,在院门关上的刹那,我似乎感应到空荡无人的院门外有两道人影一闪,这么晚了是谁还在那里? “这两天每晚12点过后,苗歌你尽量呆在自己房间内,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天没亮都不要出来。” 上二楼台阶时我走在前头,夏烨在背后低声嘱咐,极其认真的语气,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难道,这两天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可躲在房间内就一定安全? 我非常不解夏烨他为何突然说这些?他在担心什么?又隐瞒了什么呢? 进屋之后,我还一直在琢磨夏烨刚才说的话,也在想刚才院门外的那两道人影,到底是看花了眼还是真有其人?却没有察觉到九月一直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看。 径直上了三楼回到自己房间,顺手拿起手机想刷下朋友圈,瞄到离临近12点还有不到30分钟,就在这时我看到手机日历上有提示,明天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就是一年一度我们俗称的“鬼节”,也叫七月半。 在我的湘西老家,尤其是金溪坛那个地方,七月半要烧纸钱,祭祖先。据说七月半前后,死了的祖宗都会回来,所以“七月半”的受重视程度堪比清明节。 七月半前后的这段时间里,金溪坛人们最主要的活动就是祭祖,以纸钱封包,写已故亲人的名字,焚于户外,并扬声呼名哀悼,以示敬送银钱。 最早先的时候,大约民国时期吧,听外婆说,地方乡绅还于月半作盂兰盆会,流放莲灯于金溪内或沱江中,并以香、烛遍插小径,谓之路烛,引导先祖亡灵归家,也点几炷香,并化钱于野外,施给孤魂散灵(即暂时不能投胎,又阴魂不散的野鬼),让它们不至于饿着肚子去阴曹地府,万一有机会投胎也体面点。 解放后,这种被称之为迷信的活动慢慢被取缔,但乡村荒野依然还是非常重视七月半的,只是祭拜祖先亡灵、悼念已故亲人的活动大都只在家里,或者找没人的地方偷偷进行,却正因为这样,反而让人觉得更添几分神秘感。 在金溪坛,包括湘西的很多地方,都有不成文的规矩,“七月半期间,晚上没事尽量别出门,也不要去别人家串门,容易撞见一些不该看见的污秽物。” 所以,到七月半的时候,太阳刚落山,还不到晚上七点,乡下农村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以往串街走巷的细伢子们,也都被家里大人们早早地喊回去了,路上基本是看不到人的。像本来比较偏僻的地方,突然人潮熙攘,那估计你是中大奖了。 还有就是,如果偶尔看到路边街尾有人在点香烛烧纸钱,也千万别好奇上前打招呼,你要做的最好就是避开,不要正面相冲,否则晚上回家容易发噩梦。 莫非,夏烨叫我这几天晚上不要出房门,就是因为七月半鬼节这个事儿?(未完待续。) 第085章 睁着眼睛睡觉 可能是因为鬼节来临的缘故吧,夏烨嘱咐我,晚上12点后到天亮之前,无论如何不要走出房门。不过这哥们大概不知道,其实我们身边随处都有庇护的神。 每套有人居住的房子内都有其特殊的气场在,那些能够进入房子内的都不会是孤魂野鬼类,要么是本身住过这屋子的故人,要么就应该是比较有道行的厉鬼了。如果碰上了这种,你在房间内和房间外并没有太大差别。 “叩~叩~叩”正躺在床上准备熄灯睡觉的我,却听到有人在敲我房门。 我条件反射般看了下时间,离12点只有不到5分钟时间了,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还这么礼貌地先敲门!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呢? “苗,你睡了吗?”是九月的声音,这么晚了有啥事不能等明天再说? 怕她真有急事找我,所以很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九月穿着白衣睡袍站在房间门外,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本应是很香艳的画面,可能因为是中元节的缘故,总觉着这画风怪怪的,我侧过身子让她先进屋再说。 九月进得屋来一屁股坐我床上,两眼直愣愣地盯住我也不说话,换做平时我肯定先打趣她一阵,但在现在这种非常时节又是深夜时分,我多少还是有点心里发毛的感觉,小心翼翼地盯着她问: “九月,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说吗?” 与此同时,我悄悄地瞥了眼手腕上的水晶镯子,还好没有任何异常,总算是可以稍微放下心来一些,只要她没有被那什么给附身就好。 “苗,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怎么办?”九月幽幽地开口说话,带着无法言说的烦恼。 “喜欢的话,就告诉他呀?”没有戳破她喜欢的是谁,但十有八九应该是夏烨。 “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九月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等你亲口证实,才知道要怎么帮你。”我对视着她的眼睛,这说的也是实话。 “那如果他喜欢的是另外的人呢?” “更重要的是,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吗?” “苗,如果我们俩爱上了同一个男生,你会怎么办?” “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真的发生了的话,我还是会把九月你当成我非常非常好的朋友,我们可以去公平竞争,因为决定权已经不在我们俩手里。” 其实大家都知道,基于假想之下的答案实际上往往没什么用,假若九月喜欢的不是夏烨而是言希的话,我是不是还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这番话?我还真不敢保证! “我爱上了夏烨,但他心里喜欢的人是你!” 九月终于不再绕圈子,直接说出了她心里的实话,然后眼巴巴地等着我的反应。 我假装大大松了口气,换成一脸轻松的表情回应着她: “你不知道我刚才心里是有多紧张?生怕你说你爱上了言希,还好是夏烨,那我就真的放心了。”为了让九月更安心些,我的语气相当夸张。 “你真的是喜欢言希,而不是夏烨?”九月看着我,不是很确信的样子。 “嗯,他们俩的确都是很优秀的,但对于我来说,言希却更适合也更吸引我些,我们的缘分早就命中注定!你尽管放心去对夏烨好就是了。” 把自己在火车上遇到小偷,言希帮我追回钱夹的事叙述给九月听,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人提起我和言希之间的相遇过程,之前连阿土我都没说过,目的首先当然是打消九月的疑虑,让她可以放胆去靠近夏烨,走入他的内心。 “如果夏烨不接受我的话怎么办?”还在犹豫不决,我们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总是那么地不自信,总害怕自己会被拒绝了,九月这么好的女生也不例外。 “你不试过怎么知道?放心我们都一定会帮你的!” 我安慰且鼓励着九月大胆去行动,就算被拒绝又怎么样?至少你尝试过了,不会像暗恋某人放在心底很多年,等有天老了才去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勇敢点? 俩人在我的房间里聊着情感的私密话题,却丝豪也没察觉到夜已经很深了,早过了午夜十二点,我把夏烨的话给忘得干干净净的,也忘了还有中元节这回事。 等我想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本来不应该把九月留在我房间聊这么久,我要是听了夏烨的话,自己不出房间门去,那也没有理由让九月自己一个人回房去。 我想到个办法,说好久没跟她在一起单独聊聊天,反正房间的床很大,何不让她跟我一起睡,我们还可以多交换一下意见,九月听了这话果然毫无异议。 始料不及的是,这姑娘却突然跟我说,她想上厕所!这是她的睡前习惯,不然整晚都睡不好,感觉随时会被尿给憋醒。失策呀,千算万算别料到会这样,就算天塌下来,我也总不能拦着不给人上厕所吧,那样太变态了。 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房间外面很安静,什么声也没有,只是出去洗手间撒泡尿应该也没啥问题吧?所以,我只能说那你快去吧! 其实心里还有句话:“你上完厕所回自己房间睡好啦。”但话到嘴边终于还是没说出口,主要是怕九月到时心里又多想了,那我之前的口舌就白费了。 九月很快从洗手间回来,轻快地跳到我床上,看我已经躺在左边,她自然就躺到右边去了,从她开门进来那一刻开始,我一直都盯着她脚后跟看她有没有踮脚?看她步伐轻快脚跟也有着地,而我的水晶镯子亦正常,也就放心了。 可能大家不知道,很多民间都有一种说法,人后面若是跟了不干净的东西,那她的脚后跟是不着地的,我虽然有开天眼,但还是习惯用一般人的眼光先打量周遭环境,如果那些东西不想让我看见,只要它们不太夸张,我是可以装作看不见它们的,这样大家彼此都不打扰,当然现在是真的没有状况。 我和九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居然睡着了,要是一夜无梦到天亮也就罢了,偏偏我做梦了,而且是做的噩梦,有个白衣女人在梦里冲着我笑,那张脸一直在变,眼睛里有血不停地流出来,流过脸颊流到嘴边,她也不抹掉只伸长舌头滋溜往里吸,那样子别提多恐怖了。 知道那是个梦但苦于身体无法动弹,我的内心深处也一直有个声音在喊着自己:“快醒醒,不要再睡了!” 费了老大劲儿,终于醒了能动了,睁开眼睛的第一下,却把我给吓得够呛。 尼玛,同睡一张床的九月脸挨我很近,正瞪大眼睛直视着我,脸上带着笑容,那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 我正想出声叫她,发现她明明是闭着眼睛的,揉揉眼睛再看的确睡得正香。 是九月真的睁着眼睛睡觉?还是我从梦中吓醒时出现的错觉?(未完待续。) 第086章 躺在一起 我从噩梦中惊醒后,被睡在另半边床上睁开眼睛睡觉的九月给吓得够呛,但等我揉眼再细看时,她分明睡得正香,难道是因为刚从恶梦中醒来的后遗症导致了错觉? 反正也睡不着干脆躺床上开始疏理梦境,我以前是经常半梦半醒之间见到,黑衣长发看不清脸的瘦女人,后来是见到身影模糊的白衣男子,现在则改成不停换脸的白衣女人。 这些梦境和梦里的人跟我有什么联系吗?他(她)们是谁?我暂时都没有答案。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隐约听到隔壁夏烨的房间里好像有吵架和扭打的声音,时有时无。 我看看床头摆着的静音闹钟,凌晨2:40分正是夜最静、天最黑的时候,想起夏烨说的无论发生任何事,天没亮都不要走出房间,但万一是进了贼或者别有用心的人潜入了,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怎么办? 我赶紧伸手摇摇九月,她闷哼了两声翻身面朝另外一边又睡过去了,这睡眠质量好到真令人羡慕嫉妒恨呀,实在摇不醒九月,我只好一个人翻身坐起来,竖耳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看到我手腕上水晶镯子又发出那种血红的颜色,上次出现这个颜色是在Y大学后山的人工湖附近,我现在大概明白这是代表惊恐情绪的颜色。 夏烨有危险! 我“噌”地跳下床鞋都没穿,直接开门往夏烨房间里跑,我用力扭着门把手,房间的门被锁住了,只能用手拍打着房门,并隔着门问夏烨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刚才明明隐约还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在我拍房门问过之后,屋里一片沉寂什么声响都没有了,难道夏烨他也是做恶梦了吗?那为什么我的水晶镯子会变颜色,噢,现在又无异常了,水晶球重新变回了平静的白色。 等了一会儿,屋内还是没有动静,正准备折回自己房间,却听到夏烨在房内叫我: “苗歌,是你在外面吗?门没有锁,进来吧。” 我闻言轻轻一扭门就被推开了,怪喽!还真没有上锁,那我刚刚在这折腾半天是撞什么鬼? 进房间后我顺手打开灯,夏烨瘫在床上的样子把我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满脑门都是豆大的汗珠,生病了?哪儿不舒服吗?抽屉里有没有药?还是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嘴里连串地问着,手忙脚乱地翻抽屉,又想找手机拨120,慌得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好。 “我没事躺会儿就好啦,苗歌你过来跟我说说话儿。”夏烨朝我招了招手。 “你确定真的没事儿?不用吃药也不用去医院?”我担心地问,却也配合地走过去坐在床边。 “我记得你好像有块泰国佛牌,可以借我看看吗?” 九月从泰国游玩回来的确送过我佛牌,我也一直贴身带着,可夏烨是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过,不过既然他问到了,那借他看看也无妨呀,所以我把佛牌从脖子上取下来递过去给了他,只是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看佛牌有什么用? 夏烨伸手把佛牌接过去看了两眼,然后把它按在自己胸口,像是捧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似的,脸上气色也在慢慢好转,我猜他可能是像我一样做恶梦被吓的,但他这情况又好像比我吓得更严重些,会是什么样儿的梦把一个大男人吓成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夏烨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脸含愠怒地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没到天亮你都不要出房间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本来是打算不出来的,不过听到你这边的动静担心是入了贼,万一你应付不了怎么办?” “哟,原来你是担心我呀!” 夏烨突然伸出他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抓住我的手使劲往后一拽,我往后倒刚好倒进他怀里,这人怎么这样又搞突然袭击!正挣扎着想坐起来,他的一只手已经越过我肩胛按住了我半边肩膀牢牢地把我圈在他怀抱里。 “别乱动,就这样陪我躺会儿吧。”夏烨在我耳边轻声地说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 一个大男人被恶梦吓成这样?我也还是头回见到,但见到他这么可怜的样子,我没有再挣扎着要起来,其实心里知道自己挣扎了也是白费力气,怎么着力气也不如夏烨大,既然如此还不如省点力气,只要他不那么过分地有其他动作就行。 也许是因为惊吓过度出了不少冷汗,夏烨的手臂冰凉,连带我挨着他的半边身体都觉得凉嗖嗖的,这人还真是个奇葩呀,身体是凉的,表情是冷的,整个气场都像坨冰似的都可以冻住人了,莫非这就是高冷、霸道的总裁范儿?我不禁苦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被搂得很开心噢。”非常平淡地调侃。 你妹呀,我这是开心地笑吗?算了,我还是懒得跟被恶梦吓坏了的男人较真儿,等他心情平复点再说吧,咦,我怎么感觉贴着后背的人心脏跳得越来越快,那扑通~扑通的声音像是面战鼓一样,重重地敲进我耳膜里,这男人心里又在想什么来着?难道…… 有一种非常危险的讯号出现在我脑海里,是那种男人对于女人的危险侵略,我偷偷地攥起拳头,做好随时跳起来逃离的准备,全身的肌肉也在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你怎么好像很怕我似的!” “没有呀,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又不是强盗土匪,肯定不会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 我特意把“不会强迫”四个字咬得很重,你说我都这么明显地暗示了,你总应该懂得的。 “说说看什么事情是你不喜欢做的?我或者可以考虑一下不做。” 夏烨说完话,把头埋进我脖颈间,在那儿轻轻地吹气,我被他给撩得痒痒的想躲又躲不掉。 “夏大少爷你好点了吧,可以放我回去睡觉了吗?不然明天怎么有精神上班!” 也只能搬出工作来提醒夏烨,该放我回房间休息了,离天亮都没几个小时了,我这一晚上的都还没真正睡着过,明天两只大熊猫眼是少不了的。 “你们俩怎么会躺在一起?” 正当我和颜悦色,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挣脱这个可恶的夏烨时,门口突然响起救命的声音,是九月一袭白衣站房门口,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她可能是睡得半梦半醒间看我不在床上,就爬起来找我了,我开门时光顾着开灯忘了关门了。 夏烨也没料到九月会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稍微愣了下很快镇定自若地说: “喔,我正在给苗歌讲一个很可怕的故事,她害怕所以就缩我床上来了。” 这人张嘴就来真能编,我也不想再解释,只想顺着他这句话赶紧起来溜回房间睡觉去。 九月这时却突然从嘴里说出了一长串话,我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懂,只是觉得像是泰语,心里特别奇怪这姑娘什么时候学会说泰语的?以前咋都不知道,除了沙瓦迪卡也没听她讲过任何泰语呀,难不成去泰国玩了一圈回来就都学会了? 可身旁的夏烨听完那些话,却突然放开搂住我的胳膊,腾地一下坐起来非常惊讶地望向九月,像是见了鬼一样,哦不,比见鬼更慌张,可能也不叫做慌张吧,反正就是特别不容置信的那种表情,我还从来都没见他这么失态过。(未完待续。) 第087章 怪怪的 明明睡得正香的九月,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夏烨卧室门口,还惊艳地说着一口流利的泰语。 不止把我给整懵掉了,连夏烨也是一脸不容置信的表情,从床上惊讶地坐起来看着九月。 就在不经意间,我发现了夏烨脖子上有一圈若隐若现的淤青,怎么弄到的?受伤了吗? 他俩这情形应该是有话要说,我很识趣地赶紧回避把空间腾出来给他们俩。 至于我为什么会躺在夏烨身边,那些解释的话现在似乎也没必要,要说也交给夏烨去说吧。 从九月身旁经过,她眼睛里完全看不见我,明明还是熟悉的面容,可眼神却不明觉厉透着种陌生感,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油然升起! 从夏烨房间出来,再回到自己床上睡觉前,我注意到手镯上水晶球呈现的是蓝色,它也在担忧着什么吗?是否跟我心里想的一样?我严重怀疑九月是被某种力量给附体了。 尽管这一夜如此不太平,但折腾了整宿我实在太困,还是沉沉睡去居然也没再做梦。 若不是阿土来叫我起床吃早餐,我想我可能要睡到日上三竿去。 九月看着我下楼像往常一样打完招呼,静静地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餐,她昨晚跟夏烨谈得如何?是回自己床上去睡的还是留在夏烨房间?在她脸上看不到所谓的春光无限。 抬头再看另外那位当事人,夏烨面无表情地坐在我对面,喝着早餐奶看着报纸,一切都像没发生一样,又或者本来就是了无痕迹的一场梦境,难道只是我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 这完全不科学呀!夏烨脖子上的淤青?嗯,有猫腻!这大热的天,他却穿着长袖衬衣,还把领子高高竖起扣得严严实实的,绝对有问题!可我又不能不管不顾地去剥他衣服吧。 可能是感受到我的目光,夏烨把目光从报纸上移到我脸上,炽热的眼神: “你不吃早餐光看我,是觉得我秀色可餐吗?” “这一大早的,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我真怕吃进的东西都不消化!” 我丢给夏烨一记白眼,眼睛在屋内扫了圈问大家,怎么没见到夏禅出来餐厅吃早点? 原来,夏禅昨晚吹空调吹感冒了有些不舒服,我问要不要紧? 阿土说,刚吃过感冒药,估计躺下好好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唉,这姑娘肯定是开着空调没盖好被子,看来今天,她只能留在家里多休息了。 “言墨你今天别去公司了,留在这里照顾下夏禅吧。” 夏烨眼睛仍盯着报纸,却像老板吩咐员工那样很自然地给阿土安排了任务,噢,不是像,他的确是我们在座几个人的老板!没有他,我们凭什么领夏元集团的薪水。 阿土在问过薪水照发后,欣然领取了夏烨布置给她的工作,然后却不停地朝我使眼色,我只好把剩下的三明治几下塞进嘴里,拿着空盘子跟着她进了厨房,这货又想要搞什么鬼? “苗,你觉不觉得夏家有点怪怪的?”最大头虾的阿土掩上厨房门后,回身突然悄声问我。 “怎么奇怪?”这两天陆续听说了夏家部分传闻,可我不确定阿土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发现? “昨天发生了车祸的事,夏禅从公司回来就没露过笑脸,昨晚她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好久,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问她却什么都不说。”阿土边低头沉吟着,边跟我说。 “她和夏烨昨天第一天回夏元集团上班,本身就有点不习惯再加上夏烨和九月差点被车撞,估计给吓到了吧,这应该也很正常呀,我当时也吓惨了。” “夏烨看到夏禅坐在客厅发呆,只是安慰了几句就上楼去了,夏禅伸手想跟她哥拥抱一下,夏烨都装没看见,这难道不奇怪吗?” 阿土跟言希兄妹俩感情很好,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兄妹间的感情本来都应该如此。但她却不知道夏烨、夏禅俩兄妹虽然也相处得很好,可毕竟是同父异母又生在这样复杂的大家庭里,跟她和言希之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我还是宁愿先从好的方面去看待这些事情,所以一边用水冲洗着盘子一边镇定地说: “可能夏烨是真的没看见咧,毕竟他昨天差点被车撞,又去警局作笔录这么晚才回来,人很疲倦的时候自然反应就没那么快。” “可是我后来听到夏禅在喃喃自语,说觉得她这哥哥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那她有没有说她哥以前是什么样儿?” “这她倒没有说,我也不好意思追着问,免得她又以为我对夏烨有什么想法。” “有想法也没什么大不了,大家都是同龄人,你情我愿的怕什么呀?九月就有想法呀。” 我调侃着阿土,却也故意把九月喜欢夏烨的信息透露给了她,万一以后她真对夏烨动了小心思,知道这些事起码也可以先做到心中有数。 “哼,我才不会对那黑面神有什么想法,苗你也不许对他动心思,你心里只能有我哥!”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心想阿土这货也太爱为她哥操心了吧,把当妈的那个心都给****。 “咦,你刚说什么九月喜欢夏烨?哈~那太好了!”阿土在那儿手舞足蹈地。 “九月对夏烨有想法,你这么高兴干嘛?”我真不知道她开心个什么劲儿? “我当然高兴啦,九月要是能把这黑面神给收了,我哥可不就少了个竞争对手嘛!” 阿土严严实实地一把抱住我摇晃着,晕!差点把我刚吃进去的早餐都给晃了出来。 “苗歌,你动作快点啊别磨磨蹭蹭了,齐叔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啦!”夏烨在外面喊。 “噢,我马上就来,你们先下楼去。” 我一边应着,一边叫阿土在家好好照顾夏禅,有什么事儿在微信群里说,实在着急的事情就直接打电话,本来想让她去跟夏禅套套料,了解下以前的夏烨究竟是个什么样儿?但又怕阿土这货多心,更怕她口没遮拦地去问些让夏禅为难的问题,所以话到嘴边我又咽下去了。 少两个人去公司,齐叔没有开那辆七座的商务车,而是换了辆黑色的X5,看车的内置跟一般的X5还不太一样,明显要高出好多个档次,听说奔驰厂家有出过一款最高配置且有防弹装置的X5,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节奏吗?再要说没什么事儿都没人信了。(未完待续。) 第088章 失约 齐叔安静地将黑色X5防弹车开出了碧园别墅,夏烨坐副驾位拿个IPad一路都在查着资料,九月不时凝望着他的侧影出神,而我望向窗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快到夏元集团时,手机接到花磊发来的信息,问我什么时候有空?他来首都了! 给他回信息说现在正赶着去上班,看他的活动什么时候结束? 他说可能到下午4点多钟的样子,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说OK,保持电话联系。 抬头问坐在前头的夏烨,今天下午可以请个小假,提前1个小时下班先走吗? 他半天没吭气,下车前才扔了句NO,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楼。我差点都没反应过来,丫这是在回答我刚刚关于请假的问题。 NND,要不要这么小气?请1小时假而已又不白领他工资,凭什么不答应! 17楼的办公室果然更舒适,夏烨有了他自己专属的独立办公室,不仅空间大隔音还好,更重要的是,这外面没有人来人往特别清静。 太子爷的待遇果然不一样,不然在夏元集团一个小小的人事经理是不可能配备这么好的办公环境的。我们自然也跟着沾光,他办公室外面那整片区域就变成了夏禅、阿土、九月和我4个人的领地。 叫了保安部帮忙,花费点时间将小会议室里那堆积如山的文件、档案等资料,全搬进了夏烨的办公室。 上班、吃饭、再上班,这一整天除了吃饭时,跟夏烨打了个照面,其他时间都各忙各的,谁也没见谁,需要什么资料他就在工作群里说,让我们找到了在线传给他,工作虽繁琐但却不是特别忙。 抽空我给言希发了信息,问他晚上有空一起晚餐吗? 他回说,事情一直都很多,饭也还是要吃的,主要看是跟谁吃喽? 我说Me,他回OK,然后又接着问,就我们俩? 回他当然不止!再问那还有谁? 我回X,你来还是不来?他说必须来,还附上敬礼。 在夏元的办公大楼里,我手镯上的水晶球一直是平静的白色,去了三趟洗手间也不例外,那个白衣女鬼没有再出现,无论是在10楼会议室那一层,还是7楼餐厅那层,又或者是17楼这一层,别说看见鬼影,连鬼气也都没嗅到。 九月看我老跑洗手间,奇怪地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随口扯道,可能是昨晚空调吹多了有点儿拉肚子了。 这借口实在是太烂,我把自己都给说恶心了,九月却也没再追问什么。 等到下班时,我跟九月打了个招呼,让她留下来等夏烨一起回碧园,说我有老乡来了晚上可能要迟点才回去,让她帮忙转告其他人,然后就先下楼去截的士。 刚上车就收到了花磊的信息,问我下班了没?他在Y大学校南门口等我。 忘了告诉他,我跟同学一起出来住在碧园了,所以他还以为我仍住学校。 忙跟的士司机说去Y大南门,然后打电话给言希想问他什么时候到?拨了几次却都没有打通,这家伙是钻哪儿去了?想着可能是信号不太好,还是呆会儿再打吧。 碰上下班高峰,路上有点儿堵车,用了1个多小时才赶到南门,花磊抱着大包东西安静地等在那儿,显得特别沉稳,一点儿也不像是还没上大三的男生。 正是吃饭的点,到处人满为患,我们就近找了个湘菜馆。而言希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我只好发信息告诉他餐馆名和位置,好让他呆会儿自己找过来。 点完餐坐在那儿闲聊,花磊突然问我:“苗歌,你是不是恋爱了?” 我很疑惑,难道自己脸上写了?我可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就被他猜了个正着! “嗯,只是刚试着交往,这不正准备介绍你俩认识嘛。”我也没打算瞒花磊。 “好,我这娘家人正好帮你把把关,看看这小子配不配得上你。” 听着花磊的玩笑话,我心里却在想,言希今天这是咋回事?可千万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怎么说花磊也是我的发小,经历过廖辉事件后,我在心里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一样,当然是希望言希能顺利过他这一关。 可是,言希电话还是打不通,我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他信息也没有回。 怎么回事儿?不明明跟他早约好的嘛,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人没有出现,手机也打不通,发信息也如同石沉大海,难道是出事了? 言希作为一名警察,不可能会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对,他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 这么一想,我就开始紧张起来,什么事情会这么严重?出任务都不给带手机?还是说去执行任务的地点连信号都没有?那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饭菜已经陆续端上桌,花磊点的都是我爱吃的菜,因为言希的手机依然打不通,信息也没回,我的心就像被人抽空一样,菜吃进嘴里也味如嚼蜡,跟花磊讲话时心神不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完全抑制不住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动情是容易的,因为不会太久;远远的,仿佛可以触摸。留恋是不幸的,因为曾经拥有,夜夜被思念缠扰着……” 手机铃声突然毫无预警地响起,以为是言希来电,我看都没看立即接了起来: “喂,你在哪儿呀?再不来我们都吃完饭了。” “苗歌,你赶紧来趟武警医院吧,言希住院了。” 什么?头脑一片空白,手机从我手中滑落,被花磊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我木然地看着他跟电话那端的人在沟通交流着,再看着他抬手叫服务员买单,才想起来要冲出去路边截车,电视里果然都是骗人的,那些什么招手即来的桥段都是编辑杜撰出来的吧,眼睁睁地看着好几部的士从我身旁飞弛而过。 还是花磊买完单出来,用叫车软件召的出租车,我都想不起来是怎么把自己塞进车里的?看着浑身发抖的我,花磊坐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安慰着: “苗歌,你放松些不要自己吓自己,医生都说人没什么事,只是晕过去了。” 我完全听不进去,已经自动把外界的声音全给屏蔽掉了,就想着言希一定不能有事!(未完待续。) 第089章 谁袭击警察? 言希头上缠着白纱布,静静地躺在医院病床上,一位女警帮他拉好被子,回过头来跟我们讲:“医生说是被钝器敲击了头部,还好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会有点脑震荡,需要留院察看。” “你就是苗歌?言希手机通讯录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很多短信记录都是你的,所以我们就打电话通知了你,请问你是他的……呃……什么人?”跟在旁边的另外一位男警盯着我问。 “在床上躺着的那位就是她男朋友,我能请问一下,言希怎么受的伤吗?”看到我恍神的样子,花磊赶紧帮我作了介绍,并试图询问整件事情的经过。 “你又是谁?”言希的两位警察同事一起盯向言希,语带警惕似乎不愿回答。 花磊明显感觉出这种微妙的氛围,忙解释:“我是苗歌的同学兼发小,我们本来约了言希晚上一起吃饭,刚才是我帮她接的电话。” 两位这才缓和脸色,男警道:“下午的时候,言希说晚上约了朋友一起吃饭,局里没事他就提前撤了,单位门卫还看到他去了街对面的鲜花店。一个小时前局里却接到言希自己手机号打来的电话,一个男人说言希被人袭击受伤送进了医院。” 女警接着说:“刚好今晚我值班,接到电话我们就来了这家医院,看了言希手机里的通讯记录后才通知了你们,后边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打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救言希?又是谁把人送来的医院?总应该有人见过他吧?比如这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花磊知道我现在啥也顾不上,所以全权充当了我的代言人。 看那两位警察的表情就知道,什么发现都没有!没有目击证人,没有可追踪的报警电话,一切只能等言希醒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留下来陪陪言希,至少也等到他苏醒过来。医院方面,却表示只提供一个陪床位。两位警察同志说了,袭警这个事情是刑事案件,必须由他们警局来接手,局里一定得留人在这儿守着,建议我先回家跟其他人商量,明天再来医院探视。 花磊听了也劝我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并且为了让我安心回家休息,还主动去找了主治医师询问关于言希的情况目前究竟如何? 主治医师再三强调,人是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至于还没醒主要是因为平时休息不够累的,加上钝器敲击头部造成脑震荡的晕眩期还没过。 我坐在医院的长条椅上努力地平复下心情,才想起到底要不要告诉阿土她哥受伤入院的事?以阿土的急脾气,听说这事后恐怕啥也不顾了,立刻会打车飞奔过来医院,虽然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徒增担忧而已。 花磊似乎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安慰我什么都不要再去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也许等明天言希醒来,一切就雨过天晴了。但我这个状况回去,能骗得过阿土也骗不过碧园那一屋子的人。 正纠结着手机突然响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呀,阿土的大名出现在来电显示上,来电铃声契而不舍地响着。我捏着手机像拿着块烫手的山芋一样,用眼神向花磊求助究竟该怎么办? 看着我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的样子,花磊又一次默默地从我手里拿起了手机,清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接通了电话:“歪~” 我听到他在跟电话那头说,我们陪一个吃饭吃坏肚子的朋友跑来医院看医生,然后我正好去上厕所了,所以手机在他手里,怕有啥急事才代接了电话。他讲话的语气和神情,似乎是在跟一个相熟的老朋友唠嗑一样自然。 聊完挂掉电话的刹那,明明看他深吐了口气,却还故作轻松地向我做了个夸张的OK手势。我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样子太过忧心严肃,所以他才千方百计想要活跃下气氛帮我放松,免得呆会儿回去还没开口已经露出“就是有事”的马脚。 既然花磊如此用心良苦,我当然也必须领他这个情呀,应该好好定下神来以乐观的心情去面对,也许明天一早言希就醒了,一切也就雨过天晴了。 就在我做好心理调试,从长条椅上站起来前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有道纤细的白影从前面过道里一飘而过,快得就像一道闪电,是的又是用飘的,可以肯定那一定不是医生,不是护士,没有人走路能走得这么快。 下意识地瞄了瞄花磊,发现他也正一脸诧异地盯着前面过道的方向,显然是也看到了些什么?许是察觉到我在看他,他转过头满脸都是问号,你刚才也看到了对不对?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追! 直觉这个时间在医院,还在我们眼皮底下出没,虽然看似飘遁得很快偏又故意让我们看到,那就一定不会是毫无来由,肯定多少是有些关联的,只有追上去才知道对方意图是什么! 花磊一手拎着我们的东西,一手拉着我就往那白影飘遁的方向追过去,医院里这个时候已经没啥人,安静的走廊里光听见我们奔跑的脚步声在回荡,值班的护士不满地噘起了嘴,在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之前,我们已经从她面前跑过。 已经追到医院大门了,我们却就这样把那白影追丢了?什么鬼和白影也没见着,可是静心细细想来,自己对刚刚那道白影却又好似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明明什么都没看清,那种熟悉的感觉却非常强烈,难道之前在哪见过?原本就认识的? 花磊看我一脸沉思的样子,安静地站在那儿等着,生怕打扰到我的思绪。 “叭~叭~叭”突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谁这么没有功德心,不知道这个时间点不能鸣喇叭吗? 何况还要在医院门口!这让我很是火大! 我蹬蹬地跑上前去,想要指责一番那个坐在车里按喇叭的缺德鬼,可是走到近前没等出声我先愣住了! 咦,他怎么会在这儿?(未完待续。) 第090章 敌意 花磊见我一脸怒气地往乱按喇叭的车辆走去,生怕我吃亏就赶紧跟了上来。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后,却也不由地跟着就停住了脚步,眼神里全在问“怎么回事儿?那人到底是谁呀?” 坐在车里的赫然是夏烨,只是他开的车却既不是白色Q5,不是之前齐叔开的七人座商务车,更不是那辆黑色X5防弹车,鬼知道他又从哪弄了辆新车。 这个时候,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心里思忖着,要不要躲开这尊黑面神,还来不及拉花磊挡在前面,黑面神已经开口叫住我:“不是来教训我的嘛,怎么改变主意了呀?”脸上拽拽地,一副欠揍的表情。 这话一出口,我知道刚才那几声喇叭声就是他夏烨故意按的,只是不知他这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莫非他老早就知道我们在这儿?念头一闪我又不禁暗骂自己想太多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在医院! 一切都是意外,我们也是临时接到电话赶过来的,只有阿土刚打来过电话,但阿土跟夏烨好像一直不怎么对付,应该不会主动跟他提起这事,就算是他在旁边听到了,从碧园赶到医院这儿也不可能这么神速。所以,应该只是巧合吧。 “上车我们回家吧,大家还都在等着呢。”夏烨下车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脸冲着我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花磊,似乎我身边压根就没有这么一号人。 我对他这态度很是生气,又怕花磊会尴尬,只能一边拉起花磊的手准备往前走,一边问他说:“你今晚住哪儿?要不我们去搭车先送你回酒店吧!” 花磊却像是定住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眼睛盯住夏烨低声问我:“你认识他?刚才他说的我们回家,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男朋友不是那个还躺在病床上没醒的言希吗?”全是疑问句,声音里似还夹带有不满!花磊这是在斥责我吗? 我是想跟花磊解释一下的,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半会又说不清楚,也不知该从哪儿开始说起,所以,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现在和室友一起住在同学家里,他是我同学的哥哥夏烨。” 说完我才醒悟,其实花磊也并不是真想要知道车里坐着的究竟是谁,他只是不自觉地在维护言希而已,尽管到目前为止,他也只见过躺在病床上没醒的言希一面,连话都还没说上过咧。 我特别敏锐地感觉到,花磊似乎对眼前的夏烨有着一种莫名的敌意,一种我说不清啥感觉的敌对感。可我至少明确跟他表示,言希才是我交往中的男友,是我今天本来想带来给他认识的男生,花磊这是在跟我生哪门子的气? 僵持了一阵,最后为了不让我左右为难,所以花磊还是跟着我上了夏烨的车,当然我并没有坐前排副驾位,而是和花磊一起坐在了车后排座椅上。 关上车门后,花磊向开车的夏烨说了他所住的酒店地址,客气却也冷淡,那一刻的他给我感觉是既陌生又熟悉,这真的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花磊吗? 车内,大家都在相互打量却不开口说话,气氛相当尴尬且诡异,我几次找到个话题想缓解下气氛,结果还是默默地咽下了,感觉夏烨和花磊无形之间在暗暗较着劲,眉目之间仿佛已经交锋数个回合。 送花磊到酒店时他问我说,方不方便下车跟他聊几句?我还没来得及出声。 夏烨坐在驾驶位上,头也没回地接嘴道:“你们也的确应该好好地聊一聊,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这儿等着,等你们聊完了接上苗歌才回家。” 尽管夏烨的声音冷冰冰没温度,但听得出来他话语里的关心。 我跟着花磊下车进了酒店大堂,一个戴着眼镜很斯文的男生,从沙发旁站起来冲花磊打招呼,我听到花磊叫他胡度,这名儿可真有意思,听偏了还以为叫他糊涂,我差点没笑出声来,想想太失礼了又赶紧憋住。 眼镜男,哦不,人家叫胡度,跟花磊打完招呼看到旁边站着的我,微笑点了下头,拍拍花磊的肩膀就按电梯上楼去了。我看到,他进电梯前还回过头来瞅了我们好几次,估计是把我当成花磊在首都的女友了,这哥们可真逗呀。 本来想拿这哥们的名字跟花磊开开玩笑的,结果花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挺着个腰板,脸上表情相当严肃,跟外面车里坐着的那位有得一拼,吼吼,从什么时候开始黑面神也变成会传染的吗? “苗歌,我知道交什么朋友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你对这个夏烨真的了解吗?” 花磊看来似乎真的是生气了,都不叫我坐下,就径直冲我开问了,那神情像是兄长在诘问年幼的妹妹,更像是长辈在苦口婆心教育自家孩子。 见我默不做声,花磊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子似乎太过严肃,伸手指了指身旁的沙发示意我坐下,缓和了语气: “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紧张言希,他现在还带伤昏迷在医院,你是需要振作起来跟他一起扛。这个夏烨可能你对他没想法,但他不可能对你没目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可能也并没有恶意,但我仍希望你能离他远点,保持安全距离!” 听得出来花磊是话中有话,也清楚他讲的所谓安全距离是什么。 我的确是不够了解夏烨,和他家族背后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会遇见他,是因为他是夏禅的大哥,因为之前跑去酒吧夜场打工下班没地方住,所以借住在他的别墅,也因为他从泳池里救起过差点溺水窒息的我,后来又给了我们402几个人不错的工作和薪水报酬,仅此而已。 真的只有这些了吗?好像不止吧! 我好像漏掉了一些重要信息:还没正式见夏烨前,他已进入了我那些很古怪的梦里;他回来碧园后,又变着花样和我有过数次亲密接触;在夏元集团里工作,我的另一个身份却是他公开承认的“女朋友”;还有那个晚上,他和九月之间非常奇怪的互动。(未完待续。) 第091章 谜之失忆 我似乎还真不了解夏烨这个人,哦对了,第一天去夏元集团上班,在电梯口撞见的那个白衣女鬼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等等,说到白衣女鬼我想起来了,这跟我和花磊在医院过道碰见的那个似乎是同一个?我们追出来后什么也没看见,然后就碰到夏烨在医院门口按喇叭。 是呀,夏烨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儿? “苗歌,我希望你和言希能珍惜彼此,不要让幸福如白驹过隙悄悄溜走,我也确实不喜欢夏烨这个人,总之希望你好自为之,跟他保持距离。” 回碧园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为什么花磊如此不喜欢夏烨?跟他相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斩钉截铁表明自己的喜恶,这当然不是随口一提的。 花磊明天直接回上海,原本以为他应该会在首都呆几天,结果却这么匆忙地回去了,说是学校有很多事要忙,下次再游历老北京城吧。这是生我气了的节奏吗? 他还拒绝让我去送他,就像当初我拒绝他和静静送我去吉首火车站回首都一样。 当天晚上,大家就已经都知道了言希被袭击受伤的事,因为阿土打他哥的电话被警队同事给接到了,听说她是言希的亲妹妹,对方就直说言希受伤在医院,但没有讲到昏迷那么严重,只说明天可以去医院探望,希望到时人已经醒来。 对于言希遇袭受伤的事,大家除了深感意外,亦纷纷猜测他究竟是得罪谁了吗?其实哪个尽职尽责的警察不面对危险呀,尤其刑警更是个高危职业,只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加入刑警队还没多久的言希咧? 夏烨并没有加入我们的讨论,回到别墅后径直就上楼进他房间去了,不说话也没啥表情,送完花磊从酒店回碧园的路上就是这个样子,像生气又像在想事情。 后来凌晨的时候,在我们的工作群组里,看到夏烨发了条信息:“明天放大家半天假去医院探望言希,但下午必须回公司上班。” 谢天谢地,言希终于是醒了,医生检查过后说已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但有件事还是挺奇怪的,看起来一切正常的言希,记得我们所有人,和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却唯独不记得遇袭前他去了哪里,怎么被人敲爆了头? 他只记得我约了他吃晚饭,然后他下班后从局里出来,还在街对面的鲜花店为我订了白色百合和澄黄的向日葵,那订花的单子还在他外套口袋里揣着咧。 简直匪夷所思嘛,人因脑部受外界刺激失去部分记忆很正常,但这局部失忆失得这么彻底,而其他部分的记忆又丝毫末受影响,这什么鬼也太不科学了吧。 不管怎么说,只要人没事天就塌不下来,破案追凶的事情就交给警察去做吧,呃,像言希同事说的那样,此次遇袭是有人在公然挑衅,这关乎整个刑警队的颜面。 是白天医院人来人往,阳气太盛的缘故?我没有再遇到那个白衣女鬼。还有就是我总有种感觉,尽管有七彩莲手镯的护身加持,我最近见鬼的能力没增强反而减弱了,这还真是件很诡异的事情。 回夏元集团上班前,我先拿着言希订花的单子去了趟花店,生平第一次收到男朋友送的花,居然是自己去花店取的,想想也真是醉了!但有聊胜于无吧。 我把花拿回办公室里,偌大个夏元集团居然找不出个像样的花瓶来摆放,最后还是阿土跑去买了大樽可乐,满楼层请人喝可乐,最后把空瓶子装上清水把花摆上,末了还不忘调侃他哥,下次买花要周到一点记得把花瓶也给买了。 没见到夏家太子爷出没,工作安排是他老早就丢在工作组里的那些事,相较于刚开始那两天,这几日真是闲得脑袋能长草! 我拿着夏烨给的特别通行证,满大楼四处转悠等着见鬼咧,从来没有哪刻像我内心这样渴望再见一次那个白衣女鬼!谜一样的女鬼呀。 直觉在这个白衣女鬼身上一定能找到些我想要的答案,比如为什么夏烨也能看见她?为什么她看见夏烨就躲?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言希住院的医院? 然而毛线都没见一根,这白衣女鬼似乎是在跟我捉迷藏,每次我想找它时,总感觉它是在有意地避开我,然后又时不时冒出来提醒我有它存在。真想能拥有一种召唤鬼现身的能力,这样她就不能躲在暗处窥视我了。 转悠一圈回到自己座位,发现可乐瓶子不见了花还在,只是已经换成时尚简约的玻璃樽花瓶,我问坐旁边的九月,哪来的玻璃瓶?九月抬手指了指里间夏烨的办公室。呃,黑面神回来了? 夏禅闷哼了一声:“苗歌你可真行呀,奥地利纯手工定制的水晶花瓶,你居然当成街边随处可见普通的玻璃樽,除了你这个眼力劲儿大概也没谁了。” “谁说的!我也跟苗歌一样,没觉得这水晶花瓶跟外面买的玻璃瓶有啥区别?”阿土同学靠在椅子后背上,撇着嘴回应着。 “言墨,你丫是不是想吵架来着?”夏禅不知怎地就生气了,带着火药味就从位置上站起来了,不叫昵称直呼名字颇有点想撒气的意味。 “你大小姐想打架呀!我还不能说句实话咋地?”阿土也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唬得我和九月是一愣一愣的,不就是个花瓶嘛,咋还呛上了? “打住!这是在办公的地方,不是咱们402寝室,可以由着你们瞎闹。再说就多大点事儿,你俩至于吗?”九月隔在两人中间,生怕这俩货真掐起来。 “你俩够了哈!下班我就会把花带回去放自己房间里,不会再碍着你们眼。”我故意语气淡淡地说着,这俩货的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透呀。 “你们是太闲了吗?好歹也找点事做,应付完这最后几天,不然好意思领薪水吗?”黑面神夏烨的声音适时响起。 来得真是及时呀,我和九月相视暗吐了下舌头,率先坐下打开了面前的电脑。夏禅和阿土貌似余怒末消,但却也只能乖乖坐下。发工资的老板,气场果然不同! “苗歌,你跟我进来一下办公室!” 第092章 旧话重提 突然被黑面神点名想必没啥好事!可他是老板,我纵不情愿也只能乖乖起身。 “你好像憋着很多问题想问我?今天我给你提问的机会,你可以问5个问题,我向你保证,一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烨一边说话一边关门,还拿起遥控把办公室内所有的百叶窗给放了下来。 我警惕地看着黑面神的动作,心想,这家伙今天吃到过期药了吗?如此反常! “当然我也有个条件,回答完了你的问题,你得继续做我女朋友!” “不行,这个免谈!我有男朋友了。”就知道根本不会那么简单,肯定挖好坑在等着我往下跳,索性我就先摊牌了。 “你有男朋友?那个被人敲爆头现在还躺在医院的言希吗?人家都还没公开承认过你,你一个女孩子难道不应该矜持点?仅仅因为那天晚上的一个Kiss,你就以人家女友身份自居,会不会太幼稚了点?” 看着自以为是的黑面神,斜靠在大班台上吐出来这番话,我心有不爽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句句说到了点上。言希的确并没公开承认过我的女友身份,虽然我感觉得出来他对我的爱意,但……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跟黑面神在办公室讨论这个问题?那明明只是我跟言希之间的事情!看着夏烨眼底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态,果然是个坑。 “我们的感情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你的问题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拉倒,反正我不会强迫你的。”一脸凛然的我,傲娇地看着眼前这尊神。 “哈,果然是涉世不深的小丫头片子,亲过嘴就是男女朋友?那我们俩的互动不比那个言希多呀,你更应该是我女朋友才对呀。怎么你忘了吗?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夏烨冷笑着欺身向前,不怀好意地盯着我。 看着夏烨一步步靠近,我不自觉地往后退,想起之前被他占的那些“便宜”,我真是颜面扫地,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男人?以后还是应该离他远点,反正开学我们就回学校住了,以后也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你的言希目前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来保护你这个女友?所以你不要忙着拒绝我,尝试过你也许会发现我更适合你,而且我也说过,并不介意你有无男朋友。所以你在给我机会的同时也等于在给你自己机会呀。” 翻白眼中,夏烨这番旧话重提的腔调,如不是碍着他老板的身份,我真想叫他赶紧披星戴月地滚,这都什么人嘛,还要点脸不?唉,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号Boss?还要是我同学室友兼好姐们的哥哥,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 这是办公室,料想夏烨也不可能像前两次那样“乱来”,所以我打定主意誓要将拒绝、反抗进行到底,坚决向恶霸上司说不! 夏烨却不管这是办公室,依然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我瞅了瞅自己离门的距离,心想好女不跟渣男斗,还是赶紧溜走方为上策,早知道是来扯淡这些,我压根就不该进这个办公室门。 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夏烨一个箭步往前伸手就把我圈进了他的臂弯,死黑面神又要强用这种滥俗的套路?我崩直身体随时准备反击,如果他胆敢有其他动作的话。 可是我没有一击即成的把握,首先身形上就悬殊颇大,再者我不止一两次觉着,眼前这货好像会读心术似的,手脚相抵防挡得挺好,大半边身体被圈得严严实实,除了身后的大沙发椅,我是退无可退。 如果此刻有人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这一幕,肯定会以为色上司想将女职员扑倒在沙发椅上,不,说不准会被误以为是我这女下属不安份了,想勾引上司好上位。 “人家未必会想那么龌龊,也许只是单纯地觉得小情侣之间肝火旺,意乱情迷想尝试下办公室情/爱之类的。”夏烨突然贴近我低声耳语,嘴里呼出的气挠得脖子上痒痒的,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猛然一抬头,身体往后仰顿觉失去平衡,加之夏烨身体的重力推压,往身后沙发上倒的时候,下意识地拽紧了他胸前的领带,于是乎引诱加扑倒就变成了既定事实,唉想点什么不好,这下可悲催了,有嘴也说不清了。 要不干脆闭嘴闭眼装死吧,羞红的脸已经不能只用尴尬来形容,心里祈祷着,这个时候可千万别有人闯进来撞见这么暧昩的一幕呀。 “看你也挺享受的样子,干嘛还要拒绝做我女朋友的双赢提议?看来这个事情还得我亲自去找言希谈,想来他应该会比你想得开,顾得更周全!” 什么鬼?我刚刚听到的是人话吗?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力气,我伸手重重一推,居然将压在身上的那一坨给推开到一边去了。 “夏烨你闹够了没,你以为你谁呀,凭什么你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还要全世界的人都来配合你胡闹?你要敢去言希那儿胡说八道的话,小心我跟你没完!” “哟,真生气啦,我还真怕你不跟我没完,说实在的这事儿迟早得让言希知道,那还不如我自己亲自跟他说,这对你们都会比较好,放心吧这件事情结束后,不会委屈你俩的。”夏烨斜躺在另半拉沙发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这话。 我气得直翻白眼,但又隐隐觉得好像有哪些是不对劲儿的,这夏烨到底在讲什么东西?什么对我们比较好?什么不会委屈我俩?都哪跟哪呀! “小白,你这暗中**的毛病得改改,有事就说,有客人在要记得先敲门。”黑面神突然朝着一面墙说话,可这房间内除了我们俩明明就没别人呀。 难道是……那个白衣女鬼?她在这我怎么没看到?我四下张望寻找着在哪儿咧?再低头瞅我的水晶手镯,非常淡定的粉色啥异常都没有,这破镯子最近到底是坏了还是罢工了? “别怪你的镯子,小白她已经走远了,应该也只是好奇进来瞅了下。” 第093章 开学喽 “小白是谁?你们很熟吗?”我随口问道,因为听夏烨的语气似乎跟小白关系匪浅,但我也知道想从黑面神嘴里套出话来,肯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好像对小白的好奇心还多过对我呀,现在你问的是两个问题,我答一送一就算一个问题这样行吧,你还要不要考虑下和我交换条件?”夏烨仍是面无表情地,眼底却一抹狡黠的笑。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玩吧,恕不奉陪!”转身就欲往门口走,但凡跟夏烨独处一室的地方,根本就是个是非之地,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你会答应的,言希也会答应的!”我打开了门,把夏烨的声音关在门里,谁给他迷之自信? 办公室外齐刷刷三道目光,各含不同疑问的意味深长,我就别解释了,关键也解释不通呀。 一天又一天的,言希头上的伤口已经拆线,医生说到底是年轻人,本身体质好恢复得很不错,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但是要避免剧烈运动,如果觉得有头晕胸闷的,要及时返院检查才行。 我们在夏元集团短暂的暑假实习工作也结束了,事实上后边几天忙得团团转的只有黑面神夏家大少爷,光看夏烨他一个人在那进进出出,神出鬼没地,我们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学校如期开学了,本来是两票对两票,阿土和我决定搬回学校宿舍,九月和夏禅主张仍住在碧园别墅夏烨的房子里,最后经过一番热烈讨论后,九月临时跑票终于支持搬回402寝室。 Y大学又迎来一波新生,一年一度的例行节目新生军训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看着学弟学妹们被严厉的教官操练到汗流浃背、面无人色,我们除了深表同情外更多却是幸灾乐祸,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谁还没有吃过点苦流过些汗呀。 校园内整天人来人往颇为热闹,暑假发生的宿舍失火案、人工湖女浮尸案、系主任身亡案等几桩案件,虽然在私底下被大家拿来议论纷纷,但明面上到底也没有掀起太大动静,饭照吃课照上该干嘛还干嘛。 开学最大的新闻则是,学校新开了一门公共课——风水学,没想到任教老师居然是那个在街口开了风水产品店,一度被我认为他就是在招摇撞骗的神棍店主郑元杰。 不知道学校管理方到底怎么考虑的,怎么就会同意开办这样一个学科?不仅仅是出于对郑元杰的好奇,还有自己本身也对风水很感兴趣,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我自然第一时间去报名选修了他的课程,也想看看神棍究竟是怎么样登堂入室,大摇大摆走入高校学堂的。 正式开课的第一天下午,正在Y大校园内的林/****上低头想事的我,被一个气喘吁吁的学弟拦在了路上,身着军训的迷彩服几处汗湿,一看就是个大一新生,我看着样子挺面熟的,但又不太记得在哪儿见过? 最后还是他比手划脚地提示,在丽莎酒吧……宁远……,哦,我想起来了,他就是我之前在丽莎酒吧招呼过的那个耳钉男远哥。我记得当时还有一个背心哥,是叫什么来着?呃…对了…好像是叫何少忠。可能是换了这身迷彩服又剪了头发,我刚才还真没认出来。 “哟,远哥呀,你有何指教呀?”这个世界有时还真挺小的呀,随随便便去打个暑假工居然也能碰到学弟,还好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宁远红着脸连连摆手:“学姐你可别这么笑话我了,那都是朋友开玩笑给起的绰号,哪还能当真呀。我刚才远远看到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真没想到咱们竟然是念的同一所大学,以后还请学姐多多关照。” “关照就算了,但咱们是不是该约定一下,以后你别再跟人提起丽莎酒吧的事情,姐也不把你泡吧戴耳钉的事给说出去,你觉得这个约定怎么样?”我抱着书本微笑看着眼前因为军训晒得略黑的宁远,心说敢不答应咱们402女生寝室准给你小鞋穿。 “听学姐的,成交!学姐你这是要赶着去上课呀?” 其实,我是刚刚才下课,但听他这么问,也就习惯性地点了下头。 “哦这样,那我可不敢打扰学姐上课了,学姐再见。” 宁远在远处同伴的哨声中,一溜烟就跑走了,好像是被人放火烧了他屁股似的,火急火燎地。 我不禁摇了摇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但貌似还蛮懂礼貌的学弟颠颠地跑远,再对比他之前跟同伴在酒吧喝酒时的那个行事打扮,心想现在的小孩都这样?不过倒也蛮有趣的嘛。 说到丽莎酒吧,我才想起这都正式开课了,好像还没有在校园内见到过黄姗姗,昨天经过401寝室门口,看到其他人都在收拾房间、整理铺床,只有她的床铺上空空如也,难道还在丽莎上大夜班销酒挣钱?但挣钱这个事情怎么会比继续完成学业更重要呀,看黄姗姗也不是这么拎不清的人哪。 我得趁着没课的空隙,去C校区研究生楼找学长黄品卓问问,他总应该知道自己的堂妹是个什么情况吧,不然这个做哥哥的就未免太失职了。 不管怎么说,黄姗姗也是我一个系的同学,在丽莎酒吧打工时虽然分处两个不同的阵营,但好歹她也曾好心提醒过我要注意露露背后搞小动作,也算是间接救过我的。 学长人并不在研究生楼里,问了好多人都说也好久没见过黄品卓了,又去C校区转了一大圈,图书馆、实验室也都没有见着人。 黄学长的研究生导师也正在找他,说自从白莉事件后,黄品卓整个人就变得神神叨叨地,经常没事失踪好几天,然后某天突然又从实验室或者其他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了。看样子,导师好像已经习惯了黄品卓学长飘浮不定的行踪,要换作是我,这种事不是应该先报警吗? 我还是挺担心黄姗姗的,她堂堂一介大三学生,该上课的时间段却不在校园里,我是不是应该去找她的班导问问?总会有人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