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欠你的命我还你 黑夜将倾盆的大雨笼罩,闪电在空中划开一道惨烈的伤痕。 舒橙双手被绑在身后的跪在房间中央,面前的男人,眼底散发着汹涌的猩红,一双充满情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的身子,像是透过她单薄的衣物看穿她的身体一般。 舒橙死都没有想到,何以南恨她甚至不惜找个男人来强奸她! 当男人的炙热的手覆上她脚踝的时候,舒橙紧咬着的嘴唇终于喊出声:“以,以北,救我,救我,” 一直将自己隐身与黑暗中的何以南嘴角一狠,一把将手里的铁链拉紧,趴在地上的男人被脖子上套着的铁链拉倒在地,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一阵阴寒传来,阴暗中一张俊美的脸显露出来,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挑着舒橙的下巴,阴森的开口:“以北?你在喊我?” 舒橙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体内像是有一个大火炉一般烧的她视线模糊,但是她知道眼前整个跟何以北拥有一模一样脸蛋的人不是何以北! “你不是以北!你不是!你是何以南!你是魔鬼!魔鬼!” 何以南手上的力道很重,掐着她下颌的手不断收紧,眼睛里的戏谑那么明显,“对,我是魔鬼,我是替何以北报仇的魔鬼!” 如果不是为了救舒橙,他的弟弟不会跳入海中,更不会被无情的大海吞噬,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他的同胞弟弟,而她甚至一点悔意都没有,在何以北去世不到三天就跟着别的野男人去开房? 好啊,那他就成全她,不是没有男人就寂寞吗?那他给她男人! 逐渐恢复理智的舒橙,眼底的恐惧的看着面前的何以南,“不是我!不是!” 舒橙的话还没有说完,何以南伸出食指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俯身在她耳侧鬼魅道:“嘘~别着急,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现在在成全你啊。” 然后弯下腰攥着男人的衣领一把将男人拉起来,朝着舒橙用力一推,男人高大的身躯罩向着舒橙的身子扑来。 舒橙躲闪不及,被男人重重的压在身下。 火热的气息喷洒在舒橙脸上,看着马上就要落下来的嘴唇,舒橙想都没有,抬起腿用力的用膝盖朝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重重的击去。 伴随着杀猪一般的惨叫声,男人的身子从舒橙身上滚下来,满脸痛苦的捂着被她撞击的地上,叫喊着。 何以南嘴角的冷笑一滞,眼底瞬间冷结出一层寒意,看着躺在床上不断挣扎着起身的舒橙,何以南一脚将一旁的男人踹到地上,大手用力的掐着舒橙的脖子。 为什么要招惹以北,明明你爱的不是我吗?你爱的不应该是何以南吗? 既然招惹了何以北,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他? 如果,我是魔鬼,那你呢?你是什么!!! 舒橙只觉得呼吸不畅,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窒息感再度袭来,就像发生意外那天,不断涌入口腔的海水,嗡鸣的耳膜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死神一步一步朝着她迈近。 舒橙几乎就要放弃挣扎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心底传来。 “小橙,小橙,我好冷啊,小橙,我好冷啊,” 舒橙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以北,对不起,对不起,” 神志迷糊中,她似乎看到了何以北的样子,他还是一身白衣站在海边,朝她轻轻着手,他说:“小橙,我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舒橙笑了,涨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如果死亡可以解脱,那就让她随何以北去吧。 “欠你的这条命,我,我还你。” 第二章 是我害死了以北 “还我?哈哈哈,哈哈哈,”何以南仰头大笑着,心里的裂痕越来越大,疼痛越来越剧烈,他却置若罔闻。 “舒橙,你休想去死,我还没有折磨够你,还没有让你尝试什么叫做人间地狱,你怎么能去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她清纯的外表迷惑了他的傻弟弟,为了救她,自己葬身在冰冷的大海里,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到! 何以北啊何以北,你封为天使一般纯净的女人就是这么告慰你的在天之灵的,如果你在天上能够听到的话,保佑这个女人,不要让她死,哥哥要帮你连本带利的一起讨回这个公道,哥哥要让所有对不起你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舒橙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做了一个无止尽的梦,梦里分不清到底是何以南还是何以北,两个人反复的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 一个人凶神恶煞的掐着她的脖子,想要致她于死地,一遍一遍的恐吓着她:“舒橙拿命来!舒橙拿命来!舒橙拿命来!” 另一个则是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像是邻家哥哥一般的微低着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笑着,像是四月和煦的阳光一般。 忽然景色一遍,刚才还对着她笑的人却骤然冷下脸,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她咆哮而来。 “啊!!!”一声尖叫,舒橙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全身被各种绷带包裹着,每一处的关节都像是被顶进了钢钉一般,疼的她一动都不敢动。 门口站着的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声,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她张开的双眼,赶紧叫了医生来。 “感觉怎么样,疼吗?”女医生微笑的看着舒橙问道。 舒橙点点头,一时看着女医生的笑容不由看傻,有多久没有见到有人对她笑了,她有多久没有笑过了,时间久了,她都忘记了怎么去微笑了。 “知道疼说明没有伤及筋骨,不过这段时间可能不好熬,你现在全身很多块骨头骨折还有几处肌肉挫伤,行动可那个不太方便,所以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任青雯。” 舒橙原本有了些许温暖的感觉,却在听到‘任青雯’三个字的时候瞬间冰结成霜。 “任,任青雯?”舒橙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三个字,看着任青雯的双眼不由的闪躲。 “好好休息,我晚点过来看你。”说完这句话,任青雯便转身离开了病房,舒橙到嘴边的话,最后只能吞回肚子里。 何以南听说舒橙醒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出现在了医院,站在走廊尽头,任青雯低着头,眼睛里湿润一片,恳求的声音说道:“以南哥,你把北的精子给我吧,我是她的未婚妻,北已经不在了,我想给他留下个孩子,我不想让他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走了,我......” “青雯!”何以南的眼底浮现出一丝阴狠,透过窗户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沉沉的声音道:“该给以北生孩子的不是你,是那个女人!是她害死了小北!” 收回视线,何以南轻轻的拍了拍任青雯的肩膀,安慰的说道:“青雯,你放心我不会让小北就这么死的。” 墨黑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狠。 青雯说得对,以北不能连个孩子都没有就死了,舒橙,是你害死了以北,所以这个孩子是你欠他的! 任青雯微微低下头,在何以南看不到的角度,挂着泪水的脸上绽放出一抹胜利的微笑,眼底的狡黠的滑过一丝危险之色。 舒橙,别怪我心狠,这是你自找的,既然招惹了何以北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何以南呢?难道脚踩两只船就这么有成就感? 可是,现在你只能活活的被淹死,因为所有的船已经朝她划来,而舒橙只有落入深渊的资格了。 第三章 她的爱情化作一滩血水 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期间何以南只来过两次,每次什么都不说,只是带着舒橙去做一系列的检查,舒橙搞不懂何以南到底想干嘛。 直到她被迫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被人摁住手脚舒橙才知道原来他每个月的准时到来只是为了…… “何以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这样是犯法的!我不要做试管婴儿,我不要!”舒橙撑着身子从病床上坐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的呐喊着。 “何以南,你这样对我就不怕以北怪你吗?你就不怕以北梦里去找你吗?” 何以南勾起嘴角,站在距离病床不到两米的位置,看着舒橙伸着胳膊想要撕扯他却够不到的样子,越发的戏谑道:“舒橙,你似乎忘了,是你害死了以北,就是索命他也会去找你。” 何以南弯了弯腰,盯着舒橙的眼睛,眼底透射着冷光的说:“在我的梦里,他只会让我杀了那个贱女人,替他报仇!” “来人,把舒橙给我绑起来!” 何以南一声令下,从门外走进来一群黑衣男人,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朝着舒橙走来,完全不顾及舒橙大病初愈的身子,一遍一个按着舒橙的身子,走就准备多时的一声,将舒橙的双手双脚紧紧绑住。 舒橙万万没有想到,给她做手术的竟然是任青雯。 瞪大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全副武装的任青雯,舒橙祈求的说道:“任医生,我求你了,我求你放开我,我不要做手术,我还是……” “还是个处女?”任青雯声音冷淡的替舒橙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舒橙一愣,看着任青雯逐渐靠近的脸,然后在耳侧响起的声音,全身的血液像是冷冻住了一般,冰冷一片。 “我知道你是处女,我也知道你不爱以北,我更知道以北不是因你而死,可是...”任青雯看了眼手术室外,隔着玻璃,何以南靠在墙上的身躯依旧挺拔。 “可是,何以南不知道啊,而且,我告诉你哦,是我说要给以北生孩子的哦,但是以南哥非要让你生,你说怎么办呢?只是,以后你有了以北的孩子还怎么跟以南哥在一起呢。” 舒橙只觉得浑身冰凉一片,整个人像是被钉在手术台上一般,被绑住的手脚任她怎么晃动都无济于事。 “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舒橙惊恐的问,开口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没有人知道她喜欢的是何以南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舒橙自己,所有人都以为舒橙为了何以北不惜千里追夫追到了美国,可是有谁知道舒橙其实爱的是那个不苟言笑的何以南,那个被何家遗弃在美国长达7年之久的何以南! 何以北的孪生哥哥——何以南。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 “嗯~唔~唔~”舒橙用力的呼喊着却发不出一个声音来,只有不住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不要!她不能做这个手术! 她跟以北是单纯的,她怎么可以怀上以北的孩子! 舒橙剧烈的挣扎着,因为用力,绑在她手脚上的布料生生的将她白皙的皮肤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触目惊心。 可是,不论她怎么哭喊,不论她怎么喊叫,所有的人都无动于衷。 每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冷漠,仿佛她不过就是一个道具一般可以随着他们摆布。 躺在手术台上,舒橙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掏净了一般,木然的任由任青雯掰开了双腿。 “舒小姐,为了保证孩子的健康,我们整个过程是不打麻醉的,所以过程会很疼,你需要忍耐一下。” 护士的提醒在耳边响起,而舒橙已经无暇去听了,因为她的整个心在何以南强迫她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停止了跳动。 舒橙空洞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任由冰冷的机器撑开她的下身,尖锐的疼痛感像是要将她撕裂一般,舒橙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连指甲钳进肉里都察觉不到。 撕心裂肺的剧痛席卷着她所有的感官,冰冷的机器在她身下不停的工作着。 舒橙心里安慰着自己:不疼的!舒橙,不疼的!一点儿都不疼,没事儿的,不疼,别哭!别哭! 心里的呐喊声一遍一遍的响起,默默的给她加油鼓气,可是视线还是被泪水模糊了一切。 当机器一下子贯穿舒橙身体的时候,下身传来一阵被刺穿的疼痛。 那是她的青春,她的爱情,她的纯洁。 随着冰冷的器械的直入,消散了。 第四章 尖刀深深扎在脸上 全身的力气被抽尽,终于在机器抽出的那一刻,舒橙彻底失去了神志,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响在她耳侧的仍然是他高冷的生音,即使那个时候他看不到她,可是每一次何以北欺负她的时候,他总能准确的抓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面对何以南,何以北永远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所以,不管她怎么招惹何以北,只要往何以南背后一躲,何以北就彻底偃旗息鼓,没有了声音。 每次看着怒气腾腾的何以北,她总是炫耀一般的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朝着何以北吐吐舌头,明目张胆的挑衅着他。 每次何以以北气的跳脚,埋怨他为什么老是偏袒她呢? 他总是老气横秋的说:“橙橙,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应该懂得尊重女孩子。” 他说“男孩子应该尊重女孩子。”可是现在的他呢?为什么食言了,说好要做她一辈子的骑士的,为什么到最后伤害她最深的却是他!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推出了手术室,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熟悉的病房了,依旧是茉苑的那个管家。 自从她住院以后,就一直是她在照顾着舒橙,舒橙总是会亲切的喊她一声“秦姨。” 秦姨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舒橙醒来,脸上挂满了微笑,走山前,关切的问:“舒小姐,你醒了,还难受吗?” 舒橙摇摇头,环视四周,根本没有发现一丝何以南停留过的痕迹,舒橙不以为然的问:“何以南呢?” “公司有事,何先生回公司了。” 舒橙点点头,气氛一下子恢复到了刚才的冷寂。 门被推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是任青雯。 秦姨很自觉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出了病房。 换掉了身上的白大褂,任青雯一身性感的吊带长裙,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舒橙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舒橙问道:“不好奇?” 舒橙一愣,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显然,任青雯也没有指望她会回答,继续挂着鄙夷的笑说道:“你不好奇自己体内的精子到底是谁啊?” 舒橙背脊一冷,转过头惊讶的看着任青雯问道:“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精子根本就不是何以北留在精子库的,而是一个鸭子那里新鲜取来的,而此刻它正在你的体内跟你的卵子发生,” “你住嘴!你在说谎!不可能!这不可能!”舒橙不可置信的喊道,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整个人像是一头爆发的狮子一般,眼神阴森的盯着任青雯,恨不能一口咬碎眼前这个女人的动脉! 她还是个处女,此刻肚子里却正在孕育着一颗受精卵! “嘘~”任青雯站起身,走到舒橙病床前,不经意的将包里提前准备好的手术刀掉到舒橙床上,压低了嗓子看到舒橙的双眼道:“而那个鸭子就是你爸爸包养的那个...” “啊!!!”一声凄厉的哭喊声,舒橙随手拿起床单上的手术刀朝着任青雯刺去。 就在手术刀距离任青雯不到几公分的距离,忽然一个大力的一脚,舒橙的身子朝着后倒去。 “嘭!”的一声巨响,舒橙应声倒地。 “青雯,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何以南关切的问道,担心的上下打量着任青雯。 任青雯故作受惊的样子,娇滴滴哦倒在何以南的怀里,挣扎着想要起身,声音急切的跟何以南说道:“以南哥,你快看看舒橙,别让她受伤了...她...”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舒橙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惨淡一片,却在左脸颊的位置插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鲜血不断的顺着刀刃涌出。 舒橙全身发冷,整个人不住的颤抖起来,左脸的疼痛几乎让她晕眩,右手哆嗦着慢慢举起,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握着左脸上的手术刀。 “扑哧...”一声,手术刀被舒橙从脸上扒出来,指甲盖大小的血窟窿在左脸上,鲜血像是喷泉一般喷射出来。 那片血红生生的映进了何以南的眼眸里,在他心里染出一片汪洋的血海。 第五章 她早已经失去了微笑的权利 站在手术室外,任青雯的身上还沾着舒橙的血渍,顺着脖颈一直蜿蜒没进抹胸的礼服里。 任青雯的眼泪像是决堤一般,全身战栗的坐在长椅上,低声的抽泣着,嘴里不住的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以南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去的,去不该去的,都怪我,都怪我,” 何以南双手握拳,眼底的恨意几乎让他全身都冷冽起来。 “小雯,不怪你,要不是舒橙想要杀你也不会,她是罪有应得,还好你没事。” “还好你没事”五个字一字不漏的全部都钻进舒橙的耳朵里,她的脸上打了麻醉剂,但是意识却是清楚的,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何以南说的话。 “还好你没事!”他对着任青雯说,“你不要自责,这是她罪有应得!” 何以南是有多很她,才会说出这句话! 罪有应得? 她最大的罪孽就是遇见了他。 如果不是遇见他,她怎么会将情书送错了人,也不会认识何以北,更不会因为一次意外而害死了那个温柔的何以北! 明明是双胞胎兄弟,为什么何以南却总能将人的心踩在地上碾碎,看着她痛不欲生,他才会残忍的勾起嘴角的微笑。 被护士推出来手术室,何以南走上前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开口便问道:“医生,孩子没事吧?” 医生也是略微一顿,没有想到他开口不是关心的病人的脸,而是先关注根本就没有收到一丝伤害的孩子。 舒橙心里一阵悲凉,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关心的却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何以北的! 而是... 舒橙的心像是被凌迟了一般,何以南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锥进她的心脏的最深处。 一行清泪滑过眼角,即使麻醉的药性还没有退去,心里却像是被一把匕首,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插进她的胸脯,一点点没入她的血肉,直到血肉模糊,再也寻不见那颗爱着何以南的心。 舒橙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进透明的管子,然后再悄无声息的流进她的血管里,与她的血液融为一体。 任青雯既然能换了何以北的精子,自然不会让她的肚子出任何事情,任青雯要的是她在何以南面前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论眼前还是心底。 “没事,舒小姐并没有碰到小腹,所以孩子一切健康,但是舒小姐的脸可...”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何以南已经牵起一旁楚楚可怜的任青雯跟医生客气的点点头,“既然孩子没事,那我们就回去休息了。” 医生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最后又被迫咽了回去。 终究是人家的家事,医生也不好在说什么,转身跟护士说了句:“推回病房吧。” 医生的话已经在手术室跟舒橙讲了一遍,手术刀伤及了她脸上的神经,除了要面对毁容的结果外,她从此以后可能都不能笑了。 不能笑? 自从何以南回来以后,她的世界便已经失去了微笑的权利。 看着何以南抱着任青雯远去的背影,曾几何时,她无数次的幻想过,可以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可是... 他却将她扔在这个冰冷的医院里,甚至,她肚子里怀的竟然是别人的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就不信她! 如果不是七年前她认错了人,他也不会去美国,她也就不会认识何以北。 那么温柔的男人,她怎么会舍得害死他呢?为什么何以南就是不信呢! 一行眼泪滑过眼角,僵硬的脸颊却一动都不能动。 第六章 我要你们整个林家陪葬 一个月没有出现的何以南,终于在出院这天露面了,依旧一身冷冽的气息。 大雨而过,天空透彻如洗,映照的人的心更加烦躁起来。 何以南已经站在窗前许久,一言不发。 他在等她。 良久,舒橙声音冷淡,没有反抗、没有咆哮、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丝感情的开口:“既然恨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何以南挺拔的背脊一震,回过头盯着病床上生无可恋的舒橙,她眼里的决绝令他身心一阵。 眼里的深意逐渐凝聚,何以南上前一步一把掐住舒橙的脖子,眼里的寒气比窗外的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舒橙,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命在我手里,我让你生你就生,我想你死你就活不下去。” 哪怕是如此残暴的威胁,舒橙波澜不惊的眼里一点波纹都没有激起。 舒橙越是这样的无所谓,何以南的愤怒越是暴烈,手里的力度不断的加重,像是要将她掐死才能以泄心头之愤才行。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舒橙的脸色被憋的通红,直到翻起白眼,何以南才冷冽的一把甩来了自己的手。 “咳咳咳...咳咳咳...” 看着病床上,狼狈的卷缩在一起的舒橙,何以南越发的烦躁起来。 “这是你欠以北的,你的命是以北换来的,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 舒橙目光一怔,终于平静如水的眼底牵起了一丝涟漪,还没有等舒橙反应过来,就听到何以南的声音再次响起,而接下来的话却让舒橙觉得心如死灰。 “把孩子生下来,只要孩子安全落地也许我会考虑放你一马,但是,如果以北的孩子有任何闪失,舒橙我要你们整个林家为这个孩子陪葬!” “可是,”舒橙刚一开口,话还没有说完。 何以南暴怒的揪着她的衣领,凶狠的盯着她的双眸道:“我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否则,舒橙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林家一家大小生不如死,你知道,我做的出来!” 舒橙紧紧的闭上了双唇,将那句没有说完的话硬生生的咽进嘴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心里的痛像是冒着血水的伤口上被生生的撒上了一把盐。 “可是,那个孩子不是何以北的!那个孩子不是何以北的!” 明明在心里呐喊,可是她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她不敢拿着林家所有人的命运跟何以南对抗。 即使那个林家根本就没有承认过她,可是她的身上终究流淌着林家的血,她不能。 如果,非要一名偿还一命,那么她甘愿牺牲自己,哪怕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 “哈哈哈...哈哈哈...”舒橙忽然大笑起来,苦涩的笑声响彻整个病房,不断的回荡着、循环着... 一声一声的传进何以南的耳朵里,刺的他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何以南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哪怕一分钟,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掐死舒橙的冲动,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就在何以南的手刚握着门把手,门稍稍打开一道缝,舒橙的悲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何以南,我说了不是我害死的以北,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你为什么不信我?” 何以南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忽而眉头一挑,何以南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舒橙,七年前我信你,可是结果呢?你去招惹了以北,是不是将我们两兄弟玩弄于手心很有成就感!” “嘭!”一声剧烈的关门声,何以南的身影消失在冰冷的门板间。 坐在病床上,何以南的暴戾的关门声震耳欲聋,可见他的怒气有多大。 舒橙的手紧紧的捂住左心房的位置,疼痛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深入骨髓,疼的她几欲喘息不及。 她心里的伤口早就斑驳累累,不过就是徒填几道新伤口罢了,她早就习以为常了不是吗? 第七章 舒橙被软禁了 “舒橙,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你给我去死吧,你去死了,以北就不会死,该死的是你!是你!” 何以南的脸尽在咫尺,猩红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她,两只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 舒橙只觉得肺里的呼吸越来越少,双手胡乱的在身子前面挥舞着,于是想要逃脱却被他抓的越紧,就在舒橙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忽然掐着她的那双手瞬间消失。 “咳咳咳,咳咳咳,”舒橙剧烈的咳嗽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眼角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沾染上几滴泪水,喉咙涩涩麻麻的,舒橙从床上下了床,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轻抿了一口,湿润着干涩的嘴唇。 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窗户边,‘哗啦’一声将窗帘拉开,一阵腥甜的海风吹来,打在脸上,初春的海边还有些清凉,舒橙不自觉的双手环胸。 从那天何以南暴戾着摔门而去,舒橙便被他关在了这里。 囚禁吗? 舒橙苦涩的笑了一声,在他的眼里,她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代孕的机器罢了,他要的不过是她肚子里这个根本不是何以北的孩子。 明明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何以北的,舒橙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她不知道如果何以南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何以北的之后,会对她,会对林家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她不能说。 舒橙在寻找着机会,只有让何以南亲手毁了这个孩子,她才能全身而退,否则无论孩子是生是死,结局都是一样的。 她将会付出代价,而那个代价是以林家为代价。 舒橙在赌,只要何以南来,她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的制造机会让孩子流掉,从他手上流掉。 可是,舒橙等了这么久,何以南像是人间消失了一般,从那天走掉以后,一直到她被安排在这个别墅自生自灭,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而她却像是被像囚犯一般,被何以南软禁了。 海景别墅,面朝大海,但是门口却站了两个黑衣保镖,将原本的美景破坏殆尽。 被囚禁的这段时间,一开始她还会反抗,甚至朝着要见何以南,可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对不起,舒小姐,何先生说除非孩子有问题否则他是不会来的。” 几次之后,舒橙也懒得折腾了,只是提了一个要求可以让她去书房看看书,毕竟囚禁她现在多的就是时间。 舒橙正坐在书房里看着书,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 站岗的保镖机器般的声音说道:“对不起,何先生说过,除了他的命令谁都不能进。” 舒橙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谁的时候,门外就紧接着传来一阵打斗声,并且声音距离书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嘭!”一声巨响,门被大力撞开,魏子博急促的呼吸着跑了进来,从椅子上将舒橙拉起来,来不及解释的拉着舒橙就往外跑。 舒橙被忽然发生的一切搞懵了,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魏子博拉出了书房。 “子博,你怎么来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魏子博粗喘着,一边环顾四周观察着环境,一边回答的说道:“我来救你离开,我救你走。” “你?”舒橙看了一眼门外,刚才的打闹声中,几个黑衣保镖已经被魏子博打倒在地。 舒橙有些震惊的收回眼神,魏家这一辈里只有魏子博一个人,肯定会重点栽培的,几个保镖在他的面前肯定都不算什么。 没等舒橙惊诧完,魏子博已经拉着她的手就向外走。 第八章 他不会放过你的 舒橙一下子慌了,想到何以南暴虐的样子,舒橙心里不由的担忧起来,赶忙挣脱了魏子博的手,“子博,我不能走。” 魏子博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舒橙不解的问道:“小橙,你难道想被何以南关一辈子吗?你知道不知道,何以南对于这个同胞兄弟有多重视,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舒橙颓然的说,“可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的,如果我跟你走了才真的不会被他放过的。” “小橙!” “现在的他只是陷入了一个思想的圈套,他会想明白的。” “我是不会看着你被何以南折磨的!”说完,魏子博不顾舒橙的反抗,坚实的双臂将她圈在怀里,拉扯着将舒橙拖到门口。 “子博!子博,你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走!。”我、舒橙紧紧的把着门框,坚决的双眼恳求的看着魏子博拼命的抗拒着。 魏子博既然决定来救她就不会轻易放弃,转过头不去看她眼里的迫切,双手一根一根的将她把着门框的手指掰开。 “我爱他!我爱他!子博,你走吧,我爱他,哪怕他恨我,我也不会走的!我不会走的!” 我爱他? 魏子博冷哼一声,手指的动作只是一怔,转而更加迅速的将剩下的几根手指掰扯下来,紧紧的环着舒橙的肩膀,大吼道:“舒橙!你醒醒吧,他不爱你,但凡他对你有一点感情也不会强迫你...强迫你怀了那个死人的孩子!” “孩子...”舒橙忽然安静下来,手不由的伸向小腹,那里有个生命,可是,他不是何以北的! 她要怎么说出口,她怎么说出口,她怀孕了,可是孩子不是她爱的人的,更不是何以北的! 而是,那个男人的... 魏子博见状,二话不说揽着舒橙连拖带拽的走到了楼梯口。 在得知孩子是那个男人的时候,舒橙恨不能亲自将孩子从自己身体里掏出来,可是她不敢! 何以南的话似乎还在耳旁回荡,他说:“如果以北的孩子有任何闪失,舒橙我要你们整个林家为这个孩子陪葬!” 她不敢,不敢拿着林家所有人的命跟何以南对抗,她太了解何以南了,他说道做到,如果孩子是因为她的过错没有了,林家将遭受的是她不敢想象的,甚至就连魏子博也会遭到牵涉。 她不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的自由,搭上所有人。 她不能! “子博,你赶紧走,我不走!我不会走的!” 舒橙的话刚说完,从外面又涌进来一群保镖,各个手里拿着警棍,舒橙吓的不敢再迟疑,挣扎着想从魏子博怀里挣脱出来,却被他锢的更紧。 “紧紧跟着我,不要害怕。” 说完一只手牵着舒橙的手,正面迎向跑上来的保镖。 铁质的警棍你来我往,传来划破空气的破裂声,听得舒橙胆战心惊,手心早就湿润一片。 眼看着一个警棍朝着魏子博的正面袭来,魏子博一个转身,巧妙的躲开了气势汹汹的警棍希冀。 一边应对着保镖们的警棍,魏子博的脚下不住的向着楼梯挪去。 舒橙的手被她紧紧的攥在手里,挣扎不开,因为保镖们的袭击更加紧实的被攥在一起。 舒橙被迫着朝着楼梯走去,眼看保镖手里的警棍朝着两个人紧握着的手臂砸去,舒橙刚想惊呼,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朝后摔去。 第九章 孩子终于没了 随着她身子的失重,警棍恰好不偏不倚的砸向魏子博紧握着她的手。 魏子博的手一松,没有了力道的牵绊,舒橙的身子像是落叶一般“嘭!”的一声摔在楼梯上,后腰刚好摔在楼梯台阶上,一阵钻心的疼痛透过后腰传至全身。 下腹一阵坠落的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下跌落,温热的湿润感在下身蔓延。 舒橙知道,她处心积虑想要除掉的孩子终于没了。 这不正是她正想要的结果嘛,为什么温热从体内流出时她的心像是被重重的敲击了一般。 疼,好疼,心好疼。 医院里,从体内取出胎盘的时候,舒橙特意跟医生说:“医生,我不要打麻醉。” 医生一愣,迟疑半秒道:“不打麻药,你会受不了的。” 舒橙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 从何以北死的那天起,她的世界就落入了地狱,从此与魔鬼为伴。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她难以承受的,那就是何以南的恨,明明她那么爱他,为什么他就不能给她一丝信任。 为什么,他就是不信,何以北不是她害死的呢!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她的心呢! 又是冰冷的机器,当宫颈钳夹持宫颈前唇并轻轻向外牵引时,舒橙的心都在颤抖着。 她要永远记着这个疼痛,永远记住何以南带给自己一切,一切的感受! 哪怕是痛,她也要点点记住。 即使不是她期望的孩子,可是也在她的肚子里呆了三个多月,她一个人被困在别墅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像是一个陪伴。 而唯一支撑她走过来的就是怎么拿掉孩子。 当机器从肚子里抽出的时候,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从手术室出来,舒橙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魏子博一脸愧疚的站在一旁,不停地在向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舒橙强忍着心里的苦涩,摇了摇头,“子博,你快走吧,他...他一会儿就过来了,你快走。”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如果不是有事缠身,何以南应该早就该到了。 舒橙不敢想,如果何以南知道孩子流掉的原因,她不敢想,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魏子博是为了救她才去的别墅,孩子也是她不想要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能再陷害别人了。 “小橙,孩子...我...”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的”舒橙截断了魏子博的话,“不怪你,子博。” 魏子博沉默良久,终于问出了口:“小橙,跟我走吧。” 舒橙依旧是那个态度,她不能,就算是走也逃不开何以南的手掌,如果何以南来了,魏子博一定会走不了,他不会绕了他的。 “子博,我不会走的。”舒橙态度坚决而决绝。 “小橙!你为什么就...” 魏子博的话还没有说完,病房外传来何以南阴冷的声音:“怎么回事!” 管家的声音响起,愧疚跟胆怯,声音颤抖的说道:“江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舒小姐。” “怎么了?”何以南的声音越发阴沉起来。 “舒小姐...舒小姐流产了。” 管家的话说完,整个走廊上都安静下来。 舒橙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手不由的紧紧攥起,扣着掌心,生疼。 舒橙的呼吸急促,紧张的瞪着病房的门。 随着舒橙的呼吸声,门从外面打开,何以南一声冷厉的走了进来。 第十章 你说我凭什么 舒橙的眼不由一紧,眼神从地上一点点的往上挪,直到对上何以南阴骘的双眼。 舒橙还没有说话,魏子博已经抢先一步的将两个人割开。 原本何以南的眼底还是阴骘,在看到魏子博一副“所有权”般的保护架势时,眼里的火焰燃烧着满满的怒气。 舒橙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缓缓直起身,伸手想拉开魏子博的身子。 刚伸手,手却被魏子博一把握住。 空气忽然一骤,舒橙呆滞的看着紧握在一起的手,忽然一阵风过来,魏子博救被何以南一拳打到在地。 “何以南!”舒橙大喊一声,何以南举起的手在空中停顿。 缓缓的转过有,何以南的阴森的看着身后的舒橙,冷笑一声,“怎么。心疼了?” 舒橙半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魏子博忽然起身,趁着何以南不备之际,照着何以南的右脸回击一拳。 一起发生的太迅速,何以南没有防备,身子不由的后退几步。 魏子博缓缓起身,伸手顶了顶被打的脸颊,眼底没有一点畏惧地直视着盛怒的何以南:“何以南,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要这么折磨小橙?你以为你是谁?” 何以南十指泛白,抬手擦拭了嘴角的血丝,嘴角斜斜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我是谁?” 何以南转过头,忽然弯下腰,在舒橙震惊之际,他清冷的唇瓣紧紧的印上了她的唇瓣。 舒橙双手撑在何以南的身前,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何以南按着头加深了这个充满耻辱的吻。 在舒橙几乎呼吸不过来之际,何以南终于松开了她的唇瓣。 魏子博双眼藏毒一般的看着何以南,何以南不以为然的舔舐着嘴唇道:“你说我凭什么?” “嘭!”一声,门被撞开,一群黑衣人立马冲了进来将魏子博团团围了起来, 看到保镖们进来,舒橙意识到事情不好了,不顾身上的伤,舒橙从床上掉下来,一点点的爬到何以南的脚下,颤抖的双手抱住何以南的推,恳求的口气说道:“以南,求你放了他吧,不管子博的事,是我!是我故意让孩子流掉的,是我!以南,求你了,放了子博,求你了!” 何以南的眼眸像是沾上了浓浓的烈火一般,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低下腰勾起舒橙的下巴,鬼魅的问道:“你求我?怎么个求法?” 如果不是顾念着她身上带着伤,何以南恨不能将她揉碎了扔出窗外。 为了维护魏子博,她竟然将一切都拦在了自己身上! 好样的!舒橙,好样的! 他倒要看看,这么情深意切的求情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你想要我怎么做?”舒橙慌张的问,她不知道何以南会怎么惩罚她,但是他一定不会杀了自己,他要留着她的命,他要生生的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但是,魏子博是无辜的,她太知道何以南的手段了,他如果真的被惹急了,会杀了魏子博的。 原本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能再害别人了,不能。 “我要你怎么做?”何以南状似深思一般的说完一句陷入了沉默中,良久才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道:“我要你当着他的面...取...悦...我!” “轰!”的一声巨响,舒橙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裂了。 他刚才说...说要她取...取悦他? 在这么多人面前,在魏子博的面前。 他明知道魏子博对于她的感情,竟然还要... 舒橙还没有反应过来,魏子博已经大喊道:“小橙,不要!不要这么做,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你不要为了我跟这个人渣示弱,小橙!小...” 魏子博的话被连续的拳击声淹没,刚才还跟何以南强硬的魏子博没几下,嘴角溢出一抹血丝。 舒橙大叫着:“住手!住手!我做!我做!” 保镖们停下了手,所有人都转过身去。 魏子博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报表拿着一块白布塞进了嘴里,所有的声音化作呜咽。 舒橙缓缓强忍着浑身的酸楚跪坐起身,颤抖的双手,青筋暴起,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流出。 “啪嗒,啪嗒。”的打在地上,苍白的脸泛着痛苦的神色,泛白的手指碰到何以南的腰带,像是炙热的炭火一般,将她整颗心都灼烧了。 第十一章 他要她生不如死 舒橙刚想扭动腰带扣,人就被何以南大力的一把甩到了病床沿上。 后腰结结实实的撞到床边上,加上之前从楼梯口滚落的伤口,舒橙痛的深吸一口气才压制住嘴里的呼痛声。 身子从床上滚落,舒橙整个人的身子像是落叶般被他随意的扭搓着,何以南拽着她的衣领,将她疲软的身子从地上拉了起来,大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床上,声音似是从冰窖中传来的一般。 “舒橙,你对魏子博真的是情真意切啊!” 舒橙浑身一震,恐惧的看着何以南,张嘴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却久久没有说出口。 “我......” 话还没有说完,舒橙的身子已经被一股大力拉扯着朝着门口走去,身后的魏子博被一群保镖围住,拳脚如雨滴一般的砸在身上。 舒橙绝望看着魏子博,眼泪随着摇头的动作滑下,可是她却什么都不敢说。 她怕,再给魏子博求情,才真的是将她送向死亡。 舒橙像是一块抹布一样被何以南拎着上了车,一路沉默的冷峭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别墅。 管家早就恭候多时,但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了,想必是因为之前魏子博闯入遭到了牵连,才会换的管家吧。 舒橙还没有回过神来,何以南从另一边打开门,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外拽,丝毫不顾及她身上的伤,以及刚刚流产过后的不适。 将她扔在床上,何以南嫌恶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舒橙,“好好整理整理自己,下个月我结婚,你可得盛装出席啊。” “结婚?”舒橙猛然转过头,对上何以南狡黠的眼眸,声音颤抖的问道:“你要结婚?” 何以南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对,我要结婚,而你将会作为伴娘出席。” “我不要!”舒橙干净利落的拒绝,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结婚。 “不要?”何以南骤然一冷,低下身子看着舒橙的眼眸,“这可由不得你!”说完,转身走出了卧室。 房间的温度很足,明明很暖和的温度,舒橙却觉得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窖里一般,整个人浑身战栗着,双手不由的紧紧环住自己的双臂。 又一次被囚禁了,而这一次,她却再也期盼不起来了,她宁愿何以南这辈子都把她扔在这个别墅,任她自生自灭的好。 安静的在别墅度过了一个月,舒橙不哭不闹,甚至连话都不说,每天将自己关在房间了,除了吃饭,几乎没有人进她的房间。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舒橙想着就这么了却余生也好,可是,为什么老天就是连一个让她自我毁灭的机会都不给她! 何以南来的那天,外面下着很大的暴雨,漆黑的夜幕笼罩在电闪雷鸣中,舒橙一个人卷在被子了,全身不住的颤抖着。 她怕打雷,害怕漆黑的夜晚,当一道明亮的闪电从头顶劈过的时候,她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颤抖着。 忽然,门从外面被踹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舒橙的手不由的攥紧了被子,身上的冷汗被门口进来的风一吹,全身不由的战栗起来。 还没等舒橙反应过来,身上的被子被何以南暴戾的一把掀开,早就骨瘦如柴的身子像是浮萍一般被他扯着拉起来,照着墙面甩去。 胳膊撞到墙上,舒橙难忍疼痛的低呼一声。 一道闪电将漆黑的夜空点亮,像是心上开了一道伤口,淋漓的雨水倾盆而出。 舒橙被他大力的按在墙壁上,何以南的双手在舒橙的身上肆虐的游走着,舒橙挣扎不能,压低着嗓子小声的哭了起来,这若有若无的抽泣声成了引爆了何以南所有的愤怒,他死死的压着舒橙的肩膀,身上将她的睡裙一把拉扯成了碎片…… 第十二章 你这种女人也会疼 “何以南!”舒橙惊呼的大喊一声,因为何以南站在自己身后,舒橙看不到他的脸,心里的恐惧更是被夸大了无数倍。 何以南冷哼一声,声音如冰的说道:“怎么,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你不是爱我吗?为了我甚至不惜害死以北!” “我没有!”舒橙大声的哭喊着,眼泪顺着眼角就滑落了。 “舒橙,别狡辩了,你难道不爱我?” 舒橙心跳一怔,她以为自己伪装的足够好,这么多年她一直默默努力着、深深的埋藏着的不就是这份不敢言说的感情吗? 为什么他开口说出来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像是不过一个笑话一般。 “我...” 舒橙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何以南忽然的闯入,舒橙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撕裂的痛楚几乎让她喘不上气来。 身前是冰冷僵硬的墙壁,胸后紧贴着的胸膛散发着热量,亲密无间的动作却不掺杂丝毫感情。 压在她身上的人似乎一点都不顾及她的痛苦,弯身冰凉的嘴唇落在她的脖颈上,刺痛感有顺着被他撕咬的脖颈直达心脏。 浓郁的血腥味立马充斥着她的嗅觉,舒橙紧紧的抿着苍白的唇瓣,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下面剧烈的疼痛,让她绝望却无力反抗。 她有多爱他,她此刻的心就有多痛。 明明是亲密无间的动作,他却让她痛不欲生。 原来爱一个人这么痛。 她几乎痛不欲生,痛彻心扉! 他的力道很足,惩罚似的在她身上肆虐,舒橙受不住的喃喃出声: “何...何以南,停,停下来,停下来,以南,疼...” “疼?”何以南顿了顿眼里闪过一道狡黠,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这种女人也知道疼!” 舒橙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的之际,何以南猛然发力,将自己狠狠的朝着更深处顶去。 “啊!不,不要了!何以南…停下来,停下来!”一声嘶吼,舒橙尖叫着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眼泪模糊了视线,氤氲一片。 “知道痛了吗?当年你是不是就是拿这幅面孔欺骗了以北,现在又想来骗我?舒橙,以北就是因为傻才会相信了你这幅无辜单纯的外表,要不是因为你他现在也不会长埋在地下,是你!是你害死了他!这辈子你都休想逃脱,我要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地狱中!” 何以南的语气像是从冰窖深处传来的一般,阴骘的声音几乎让她崩溃。 地狱? 何以南的恨就已经让她身处地狱,还有什么比自己爱的人恨自己入骨还要痛苦的吗? “我...我没有,我没有害死以北,不是我!不是我!”舒橙声音发颤,颤抖的身体像是飘零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 “不是你?”何以南冷哼一声起身大手板着舒橙的肩膀,一把将她按在墙上,强势的后入加快了速度。 “何以南!停下来!停下来!”随着他每一个力度的挺进,舒橙仿佛置身于冰窖一般,全身的血液都逆转着泪水混杂着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舒橙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结束,她只想要赶紧结束。 几近顶峰的感觉几乎冲破了他所有的理智,温热的呵气喷洒在她的耳后,粗重的喘息像是一道魔咒,冲击着她所有的心理防线。 “舒橙,你现在的样子真贱!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婊子,你是不是觉得玩弄我们兄弟两个很有成就感?” 舒橙疼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凭他的手大力的拽着自己的长发,在几个用力的顶刺后,渐渐的归于平静。 第十三章 他要结婚 新娘不是她 舒橙近乎瘫软的俯身在墙壁上,冰冷的墙壁像是一道冰刃,刺得她浑身伤痕,身子紧贴着墙壁缓缓跌坐在地上,姣好的脸庞皱在一起,写满了痛苦。 何以南厌恶的低首看着舒橙,嗤笑的语气说道:“收起你那无辜的表情,我看着就恶心!”说完,何以南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但随着窗外聒噪的雨声,滴滴答答的敲打在舒橙的心上。 残喘的撑着地面站起身,舒橙挪动着颤抖的双腿,没动一下,尖锐的痛苦便深一层,缓缓的朝着床边走去。 将自己包裹在被子中,瑟瑟发抖的身体越发的哆嗦起来,那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寒意。 身后传来开门声,何以南腰间围着浴巾走出浴室,看着舒橙蜷缩在一起的身躯,心里只觉得烦闷。 何以南愤怒的扯开浴巾,一把甩在舒橙的头上,利索的穿戴好衣物,带着鄙夷的冷笑一声,对着舒橙单薄的背影说道:“婚礼当天会有人来接你,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否则,魏子博会在监狱里度过一生!” 说完,转身走出了卧室。 随着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舒橙的眼泪像是断了线一般,不住的低落,身下的枕头早就湿透。 一连几天,舒橙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管家送上来了好几次饭菜,舒橙都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呆滞的双眼直直的看着窗外。 直到管家带着死板的命令声说道:“舒小姐,何先生命令说明天有人来接您参加婚礼,让您好好准备准备。” 婚礼?准备? 她要去参加他的婚礼,而新娘却不是他! 多么可笑! 仿佛这么多年来的坚持都是一个笑话一般,她的感情难道就这么脸颊吗?可以随意的被他践踏!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只是一个动作,舒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所有力气,声音柔弱的对着管家说道:“我...吴妈,我饿了。” 管家吴妈一愣,稍微弯了弯腰说道:“是的,舒小姐,我马上去准备。”说完转身走出了卧室。 一连几天,舒橙几乎滴米未沾,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强忍着全身的疲软,撑着墙壁一点点的走进浴室。 随着“哗啦啦”的水流声,舒橙脱去早就被汗水沾湿的睡衣,站在淋浴下。 热气围绕,忽然舒橙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吴妈准备好饭菜在楼下的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舒橙下来,不由的心里一颤,赶紧走上楼,却发现已经昏倒在浴室里的舒橙。 吴妈赶紧给舒橙身上披上浴巾,将赤裸的舒橙包住以后扶着走到了床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这段时间,因为婚礼的匆忙,何以南忙的根本顾及不上舒橙,接到吴妈电话的时候,何以南不由的冷笑一声。 真的很会找存在感,心里对于舒橙的厌烦几乎压制不住,抛下手头的一切开车超别墅赶去,他倒是想要好好看看舒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第十四章 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回到别墅的时候,医生已经给舒橙吊好了营养针。 何以南一身暴虐的走进卧室,将围在床边的医生推到一边,扯着舒橙的衣领,硬是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昏迷中的舒橙只觉得胸前一疼,不由的眉头皱紧,睫毛颤抖几下,还没有张开眼睛的时候,何以南的暴戾声已经从头顶传来。 “舒橙!你他妈给我起来!别装了!你就是不想去,我告诉你,如果明天婚礼我见不到你,魏子博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舒橙缓缓张开眼,低声喘息着发出一个字:“疼~~~” 看到舒橙醒了过来,我哈以南一把将舒橙重新摔在了床上,刚扎好的针立马被摔了出来,白嫩的皮肤上立马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舒橙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看着站在床边的何以南,舒橙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干涩的结皮的嘴唇微张,声音虚弱的似乎像是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刮走一般。 “放心...我死不了...明天...明天我一定会去参加你的婚礼!” “好!”何以南咬着牙,切齿的说:“我等着你!”说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在迈出门的那一刻,何以南的脚步一顿,身后传来的剧烈的咳嗽声让他心里越发的烦躁起来。 何以南走后,医生手忙脚乱的赶紧将刚才被扒出来的针重新找了血管扎了进去,然后交代了几句才无奈的摇摇头出了别墅。 舒橙闭目躺在床上,刚刚发生的每一刻都像是一个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她的脑子了,闭上眼,满眼都是何以南暴戾的模样。 双手紧紧的攥住,耳侧响起管家的声音:“舒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 舒橙缓缓张开眼,盯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声音冷漠的就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 “吴妈,我是不是逃不出去了?” 吴妈赶紧看了眼门口,快步走过去将卧室的门关闭,谨慎的走到床边,小声的叮嘱道:“舒小姐,保镖将整个别墅都围了起来,别说您了,就是我出门都得被询问,您想走真的不太可能啊。” 吴妈的声音带着规劝,还有写震慑。 舒橙淡淡的开口:“如果我死了呢?” 吴妈的手一抖,赶紧拍着嘴:“呸,呸,呸,舒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活的好好的干嘛想死啊,舒小姐,您别......” 吴妈的话还没有说完,舒橙已经闭上了双眼,“吴妈,我累了。” 吴妈张了张嘴,最终吞咽一口,将所有的话重新吞进肚子里,没趣的转回身走出了卧室,站在门外吴妈心里不住的嘀咕着。 医生特意给舒橙的吊瓶里加了些有安眠作用的成分,不一会儿,舒橙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舒橙就被吴妈的敲门声吵醒。 “舒小姐?舒小姐?何先生派人过来了,您醒了吗?”吴妈小声的试探问着。 舒橙张开眼,“好,我知道了。” 昨天吊了一天的营养针,舒橙今天身上便有了力气,虽然依旧有些飘忽,可是有足够的经历支撑今天了。 起身将窗帘打开,别墅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应该就是何以南派来接她的人吧。 舒橙不由自嘲的笑了笑,终究是躲不过去,哪怕今天她就是爬不起来,舒橙那个都觉得何以南会残忍的将她拖着赶到婚礼现场。 洗漱完走下楼,吴妈早已等候多时,舒橙胃里泛着酸,简单的喝了几口粥,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舒橙的背影,吴妈竟然觉得有些决绝,不由的张嘴喊住了舒橙。 “舒小姐。” 舒橙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没有转身。 吴妈踌躇着说:“舒小姐,我等你回来。” 只是一句话,舒橙的眼泪立马就奔涌而出,强忍着声音的颤抖,舒橙“嗯”了一声推门走出了别墅。 第十五章 她不过是一个私生女 舒橙是私生女,是北城林家的女儿,12岁那年认祖归宗,却一直迫于现在林家夫人的强势,一直没有改姓林,随着妈妈舒佩的姓。 林家这一辈一共3个孩子,舒橙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不过都不是一个妈妈生的。 前两个是已故的林夫人生的,后面的弟弟是现在的林夫人生的,林世雄老来得子,对于这个小儿子更是宠爱的狠。 为了争得林家的继承权,二夫人跟林大少爷早就已经剑拔弩张,而舒橙一直都是他们股份争夺中最重要的一环。 为了躲避加入到这个大争斗中,从18岁成年后,舒橙就搬出了林家,也就是那一年,林家跟何家闹得不可开交。 昔日的友好邻里关系也开始紧张起来,何家一夜之间搬离了北城,去了对立的南城,从此两家水火不容。 而从那个时候开始,何以南就传说去了美国,整整7年的时间,舒橙没有再见到过何以南。 后来听人说,有人在美国麻省见过何以南,那时起,争取到去麻省理工的交换名额成了舒橙的目标。 整整7年的时间,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曾经给予过,也是唯一给予过她温暖的小哥哥,即使跟他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何以北陪在身边,可是,再像也不是他! 7年的时间,她丢掉了所有却换来了诛心般的一次次的伤害。 舒橙什么都没有做,任凭造型师在她身上施展魔法一般,发型、妆容,服装。 当舒橙一身纯白色的抹胸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就连造型师都止不住的赞叹起来。 “舒小姐,你真的是...”造型师做了一个赞叹的表情,“呀!太漂亮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舒橙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谢谢。” 就算再多的化妆品都遮挡不住她脸上的悲伤,那么浓烈的忧郁透过苍白的肌肤,就连舒橙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悲。 婚礼定在了华城最豪华的酒店--云林山庄。 舒橙下了车,才发现门口摆放的结婚照,竟然是......何以南跟任青雯! 舒橙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炸了一般,一片空白,就连身旁有人在叫她,她都没有发觉。 怎么会! 怎么会是任青雯! 她不是,不是何以北的未婚妻吗?怎么...... “请问是舒小姐吗?”一个侍者打扮的男人走过来,恭敬的问道。 舒橙恍惚过来,目光有些失焦的看着男人,“对,我是。” “新娘在化妆间等你呢,请跟我来。” 舒橙跟在侍者身后,绕过人潮鼎沸的大堂来到了后台。 华城上流社会的人基本上都聚集了过来,一个是霸占南城经济的何家,一个是房地产大亨的任家,想来两家联姻一定会轰动很多人。 即使那个人不是何以北,只要是何家的人,是哪个又有什么区别。 化妆室的门没有关,舒橙推开门进去,诺大的落地窗,阳光透过窗户赵金房内,满室的金光灿灿,任青雯就站在太阳底下,一身白纱,即使一个背面都足以撩动人心。 “你来了。”任青雯说着转过身来,手里却拿着一把刀。 舒橙不自觉的后退,门突然从后面被人“嘭!”的一声关上了。 舒橙心里觉得不好,赶紧走到门口伸手想要将门打开,门却从外面被锁上了。 第十六章 我要杀了你 “怎么,害怕了?”任青雯阴森的声音说着,身子不断的靠近舒橙,没有一步高跟鞋跟壁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哒...哒...哒...” 舒橙不觉得吞咽一口,眼睛警惕的看着一脸精致妆容的任青雯道:“你......你想做什么!” 任青雯仿佛没有察觉到舒橙眼里的恐惧一般,举起手里的刀,刀刃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任青雯声音冷冷的反问:“我想做什么?” 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大声的笑起来在空荡的房间里越发显得突兀、阴森。 “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骤停,任青雯大步的朝着舒橙走来,舒橙身子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装上墙壁才停了下来。 任青雯一只手按着舒橙的脖子,将她紧紧的控制在了墙上,因为基本没有进食,舒橙的反抗在任青雯的眼里就是绣花枕头一般。 “舒橙,你觉得我拿把刀能干什么?”任青雯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纯良,眼神无辜的看着舒橙问。 见识过任青雯的狠毒,现在的她越是单纯越是令舒橙毛骨悚然。 “我...我不知道。” 任青雯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忽然话锋一变,任青雯眼底藏着嗜血的阴冷问道:“你会不知道!舒橙,别跟我演戏了,你的心现在是不是很疼!痛不欲生对不对?看着你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今天就要跟我结婚了,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觉得快要死掉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橙嘴硬的别过了头去。 任青雯冷笑一声,手里的刀紧紧的贴着舒橙的脸颊,冰冷的触感令她不由胆颤。 “你这么不诚实可怎么办呢?这样就不好玩儿了,你得生气,你得愤怒,这样才有接下来的后续发展啊,对不对?” 任青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鬼魅的声音压在舒橙的耳侧,轻声说道:“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听完肯定生气,其实,何以北......” 只是这三个字,舒橙的身子不由的戒备起来。 “何以北不是你害死的,其实是我亲手解决的他。” “轰”的一声,舒橙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一般,一双杏眼瞪得老大,全身的细胞都在战栗着,愤怒几乎令她快要窒息了一般。 咬牙切齿的喊出三个字,“任青雯!”她恨不能一口咬在眼前这个女人的大动脉上,将她生吞活剥才平复下她心里的恨意。 “先别生气,你不想听听事情的经过。” 舒橙挣扎几下,却被任青雯按得更紧,脖子被她的紧紧的牵制着,几乎呼吸不来。 看着舒橙挣扎的模样,任青雯的心里越发的舒畅,不由的故意放慢了语气说道:“那天你们出海拍摄资料,刚好遇到了大风浪,你们一船人被大浪卷进了海里,因为我的前未婚夫,何以北喜欢你,为了救你,他自己被风浪卷走,等到救援队到的时候,何以北几乎没有了生还的可能性,被紧急送往了医院,而那天...” 任青雯的生意一听,看着舒橙急迫的想知道答案的脸,悠悠的开口:“刚好那天医院的急诊室是我在值班,而我就是那天的主刀医生。 好巧不巧,同一时间,何以南因为心脏病复发被送进了医院,而我亲自将何以北的心脏取了出来移植在了何以南的身上,而当时的何以北还没有死...” 没有听任青雯说完,舒橙像是发了疯一般,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将任青雯推开整个人暴怒的伸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任青雯,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舒橙大喊着朝着任青雯扑来,忽然门把转动的声音。 舒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刀子,而刀刃正朝着任青雯的小腹刺去。 随着一声低吼声,刀刃划破肌肉的声音,没入了任青雯的小腹。 “舒橙!”一声恼怒声,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舒橙的身子随着一阵钻心的刺痛感朝着地面摔去。 第十七章 舒橙杀了人 何以南暴戾的一脚将舒橙踹在了地上,关切的一把将任青雯保住,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珍宝一般的对着从门口赶紧来的侍者大喊一声:“赶紧叫救护车!” 紧随其后赶来的记者震惊之余,手里的摄影机一点都没有闲着,对着受伤的任青雯一阵拍,在收到何以南的怒骂声后,转而转向了跌落在地上的舒橙。 询问声此起彼伏,舒橙呆滞的看着地上的鲜血。 不!不是!不是她! “请问,你是舒橙吗?有传闻称你是何以南先生的情妇,所以你杀害新娘任小姐是为了报复她吗?” “请问你跟任青雯到底什么关系,你是故意杀人吗?” “舒橙女士,你知不知道......” 记者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低沉庄严的声音从记者身后传来,“对不起,请让一让,警察办案。” 一听到是警察,所有人都让出了一条路,三个警察,为首的是一个年长一点的中年男子。 中年警察看着地上的舒橙,从发生案情到现在,舒橙一直坐在地上,嘴里不住的碎碎念念着:“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她才是杀人犯!任青雯才是杀人犯!” “舒橙女士,您现在以故意伤人罪被警方逮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边的小警察一边一个的将舒橙从地上押了起来,舒橙纤细的手腕上被冰冷的手铐铐住带出了化妆间。 现在是网络媒体时代,舒橙为情杀人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网络,所有人都在咒骂着舒橙,诅咒她去死,甚至有人将舒橙的全家都人肉了出来。 何以南在医院不停的焦急的等待着,而北城的林家却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林何两家就势不两立,何家跟任家联姻本就是他们的心头事儿,现在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舒橙搅和了,原本是件好事情。 但是,谁曾想到,竟然有人将林家扒了出来,甚至连林世雄当年出轨剩下舒橙的事情都被挖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华城都笼罩在八卦跟仇恨的势头下,林家的股票一路狂跌。 身为现任的当家人,舒橙的哥哥林志明恨不能亲手将舒橙捏死算了。 原本身为私生子就该本本分分,没有想到,她竟然跟她那个卑贱的妈妈一样做了小三,甚至为了争夺何太太的身份杀人! 他恨不得舒橙杀人罪名成立,现在就被判死刑才好! 可是,为了顾及整个林家的面子,他却又不得不雇佣最好的律师给她做辩护,一想到这里林志明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然的扔向客厅悬挂的壁画上。 “哗啦!”一声巨响,壁画上的玻璃碎成碎片,全部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警局里,舒橙苍白着一张脸,精致的妆容早就被泪水侵花了,一个年级不大的小警察走过来,给舒橙到了一杯水,然后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之前逮捕舒橙的老警察一身正气的进到问询室,直奔主题的问道:“舒橙,你是故意杀人的吗?” “我没有!”舒橙激动的大喊一声,双眼瞪得老大,直直的看着中年警察,仿佛是怕他不相信一般,反复的重复了好几遍“我没有” “可是有证人称看到你拿着刀刺进了任青雯的小腹,你这又是作何解释?” “我......”舒橙的脑子里面一团乱,当时...... 第十八章 判死刑 判死刑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拿刀子,是任青雯的刀子,我当时只是想用手掐住她,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所以,你是有杀人的意图的对不对。” 舒橙震惊的不由手指收紧,她确实想杀了任青雯,可是刀子不是她的!不是! “舒橙,如果你及时认罪的话,法律上是可以从轻发落的。” “不要!”舒橙大喊着,她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认罪!她不认罪!她不认罪! 两个警察走后,舒橙被临时看押了,接下来面对的就是要面对法院的审判,可是她一个人都没有,她不知道该找谁。 开庭当天,舒橙手上戴着手铐,被衣服盖住穿过法院冗长的阶梯,早就等候多时的媒体一拥而上,将舒橙团团围住,周围的警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仗,虽然已经做了措施,还是没有想到被一些疯狂的人冲撞了。 舒橙带着帽子,紧紧的将自己的头低下,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她一声,舒橙不自觉的抬起头,一个鸡蛋照着舒橙的头砸来。 “嘭!”的一声,鸡蛋在额头破碎,粘稠的蛋清蛋黄顺着她苍白的脸滑落。 舒橙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人群中有人在喊着:“舒橙,你是杀人犯!你该死!任医生那么好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判死刑!判死刑!舒橙这个贱人该死!舒橙该死!” 难听的话如同一把把的刀子一般刺在舒橙的心里,她的心早就麻木疮痍,血流不止了。 法院门口执勤的警卫发现情况赶紧赶了过来,将围堵的人群拨出一条通道,警察押着舒橙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记者不依不饶的追上来,不停的追问着:“舒橙,你真的是故意伤害任青雯的吗?” “你真的为情想要杀人的吗啊?” “你知不知道任青雯怀孕了?” 舒橙的脚步一顿,整个人像僵硬的站在原地,声音颤抖的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怀...怀孕?” 任青雯怀孕了? 她竟然怀孕了! 为了陷害她,任青雯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甚至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任青雯才是恶魔,才是恶魔! 因为此次的故意伤人案太过于轰动,牵扯着华城三大家族的势力关系,更是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专门的媒体拍摄区,舒橙坐在被告席,身后站着两名制服警察,法官的一声:“肃静”所有人全部禁音。 整个过程,舒橙几乎什么都没有听到,直到作为证人的何以南出现在法庭上的时候,舒橙才恍惚反应过来。 看着他冷峻的侧脸,舒橙的心像是被搅拌着拧在一起一般。 此刻的何以南忽然变得如此陌生,他嘴里说的话明明声音那么熟悉,可是却字字都扎进她的心里。 “我推门进入化妆间的时候,舒橙的手里拿着刀子正刺向任青雯。” “证人,你确定是亲眼看到的?”公诉人再三确认道。 “我确定。” 公诉人点点头,看着法官道:“法官,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本院认为被告人舒橙为情而实施杀人未遂,造成受害人任青雯多处重伤,其行为已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提出公诉,请依法判刑。” “不是的!”舒橙猛然站起来,大声的呐喊着:“不是我!我没有想要伤害她,不是我!不是我!啊!!!” 第十九章 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舒橙忽然像是疯了一般的想要从被告席跑出来,眼神猩红的对着何以南喊道:“我没有拿刀害她,不是我!是那个女人!是任青雯杀了何以北!是任青雯害死了以北,是她!你为什么不信我!不是我!!!” 何以南的身子一震,对上舒橙的眼睛,她眼里的迫切与笃定令他不由的心里闪过一丝慌张。 是不是,真的弄错了? 还没有等何以南反应过来,舒橙已经被身后的两个警察一把按在了地上。 整个法庭响起舒橙凄厉的惨叫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刀子一般扎进所有人的心里。 还在哭喊中的舒橙,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绝望,让何以南心惊。 警卫将舒橙从地上拉扯起来,两个人一边一个的按着舒橙的肩膀,法官使劲的翘着手里的“醒目锤”。 “肃静!肃静!肃......” “噗!!!”在法官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舒橙一口鲜血,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时候,朝着何以南的方向喷出。 两个人不过几步的距离,何以南满身鲜血的看着舒橙在自己眼前轰然倒地。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所有人都被眼前始料未及的一幕吓到,张大了嘴巴,惊骇的看着法庭中央的舒橙。 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何以南却像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一般,发软的双脚几乎支撑不住他的身躯,他却一步都迈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舒橙的身子像是落叶一般倒在地上。 鲜血淹没了他的视线。 因为舒橙的忽然晕倒,庭审暂停择日再审,舒橙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手术室外,警察焦急的等待着,何以南站在不远处的窗户边上,挺拔的背脊颓然的倾斜,手里的香烟烧到了手指,被烧焦的酸痛,他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香烟熄灭。 转过身,看着闪着红光的“手术中”三个字,冷峻的心里却有了一丝无措。 魏子博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了将近3个小时,因为有警察的看守,魏子博不敢靠近,当看到何以南的时候,他的心里再也压制不住怒气,朝着何以南走去,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何以南的脸上。 何以南后退几步,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的魏子博,何以南朝着地上吐了口血水,嘴角冷笑一声,“魏子博,这是第二拳,你是不是找死!” 说着,何以南攥紧了拳头朝着魏子博招呼着去,魏子博早就做好了准备,一个转身巧妙的躲开了何以南的拳头。 “你们干什么呢!”守在手术室门口的警察闻声赶了过来,制止住了两个人的动作。 “何以南有问题咱们出去解决!”魏子博率先的开口。 何以南嫌恶的别过头去,看着手术室的门,长叹一口气,“这是她活该!” 如果不是她主动招惹任青雯,何以南不会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可是,她不知足,安静的呆在他身边不好吗? 娶任青雯是不得不做的事情,能够原谅她,她不就该感恩戴德吗? 为什么还要去动任青雯!为什么要动她! 已经欠了何以北一条命,现在又想害死任青雯吗? 一想到舒橙是这样的人,单纯的外表却心狠手辣、心肠歹毒,何以南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刀子深深扎着一般,生疼。 第二十章 心肠如蛇蝎的女人 “活该?”魏子博大怒,刚才被警察制止住的怒火再次升起,双手攥成拳,因为强忍额头青筋暴起,太阳穴的地方‘突突突’的跳跃着。 “你知不知道,舒橙为了......” 魏子博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术室的门被打开,舒橙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魏子博赶紧朝着手术室跑去,身后的何以南看着医生摘下口罩跟警察点了点头。 终于,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转身,何以南朝着舒橙病房的反方向走去。 因为麻醉计量没有下去,舒橙还在昏迷中,魏子博没法上前,只能跟在警察身后看着舒橙进了病房。 “没事就好...没事儿就好。”魏子博万幸的小声嘀咕着。 当一束温暖柔和的阳光照在她脸上的时候,舒橙却只觉得刺眼,缓缓的张开了双眼。 纯白色的房间,刺鼻的酒精的味道钻入鼻孔,舒橙只觉得周身的冷意像是万年的寒冰一般,经久不化,冰冷刺骨。 强撑着胳膊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树叶,舒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到了秋天了。 自做完手术之后,舒橙就再也没有见过何以南,甚至连魏子博也没有见过,她自己知道,现在的她有罪在身,病房门口站着值班的警察,如果没有同意,就连医生护士想进来都难。 任青雯的到来让舒橙整个人都愣住了,当她摘下口罩的时候,舒橙不由的身子后退着,心里的胆怯不但加深。 “怎么,很意外?”任青雯虽然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却带着阴狠与冷厉。 “你忘记了,我也是医生啊。” 舒橙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了,只有仇恨,满腔的仇恨。 是这个女人杀了何以北,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 是她亲手杀了何以北! 可是,她现在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没法给以北报仇,没法将这个女人绳之以法,她连自己都自身难保。 她没有办法! 就算是再难过再颓然,在任青雯面前,舒橙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她不能认输,不能露怯,她不能输给她。 面对舒橙的无动于衷,任青雯并没有打算放弃,她早就料到会是这个态度她的。 任青雯自顾的在舒橙面前坐定,优雅的翘着腿,纤细的手指伸进包里,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舒橙,完全没有一个刚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病态的样子。 直到了这一刻,舒橙才明白过来,任青雯的“重伤”不过就是一个来让舒橙陷入困局的手段,她根本一点事情都没有。 似乎看出了舒橙眼里的震惊,任青雯得意的挑挑眉说道:“我说了我是一个医生,对于人体的构造我了如指掌,区区一把刀子在抛开任何大动脉以及神经的情况下,只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便可以痊愈。” “任青雯!”舒橙大喊着,满眼仇恨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好可怕,这样的女人好可怕! 披着救死扶伤的外衣,却做着惨绝人寰的事情! 看到舒橙勃然大怒的样子,任青雯已经迫不及待的从推车里取出一个玻璃瓶。 将玻璃瓶捏在手上,任青雯高高的举在舒橙的面前,冷笑着问道:“不想知道这是什么?” 从任青雯进门开始,舒橙就知道她躲避警察的问询来这里,肯定不会只是看看她这么简单。 第二十一章 这可是从你的孩子 “这可是那个从我肚子里掉出来的孩子啊,可是他却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说这个可怜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啊?”任青雯嘴角勾笑,看着舒橙松动的面色,补充道:“他的妈妈真的是心狠啊,这么小就被抛弃了呢。” 舒橙瞳孔一动,看着任青雯的脸色巨变,舒橙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说什么?” 任青雯像是观赏着自己的一件作品一般,眼神里流露出残忍的神色,“”怎么,这就不认识了,他可是在你肚子里呆了三个多月呢,这么快就忘记他了?他该有多难过啊,自己的妈妈都不认识了呢。” 舒橙恐慌的侧过头,空洞的双眼写满了震惊,决堤的泪水像是断了线一般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因为愤恨,舒橙全身晒抖着,像是凶残的狮子一般,凶狠的目光瞪着任青雯的面容。 看着此刻的舒橙,任青雯心里一怔,斗败舒橙的快感已经让她停不下来了,这一次她要彻底将舒橙从何以南身边赶走,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怎么,生气了?”任青雯明智顾问,“可是,你有什么生气,是你自己偷着跟人跑才会流产的,我只是拿来废物利用而已啊,这就生气了?” 任青雯得意的笑着,忽然站起身一把遏制住舒橙的脖子,强迫着她直直的看着她手里的瓶子,然后手指一松。 “啪啦“一声,玻璃瓶摔成了碎片,里面的一滩肉瘤被摔的七零八乱。 “啊!!!”撕心裂肺的喊声,舒橙下身的腾空,“嘭!”的一下从床上跌落到地上,两只手在布满玻璃碎片的地上一寸寸的用手抹干净地上的胚胎。 玻璃扎进肉里,舒橙仿若感觉不到一般,任鲜血染红了她的手,任玻璃碎片划破她的肌肤,心脏像被人狠狠扎了心窝一刀,快要窒息。 看着地上瘫坐着的舒橙,任青雯只觉得心里的恶气终于舒畅了,抬脚朝着不远处的一块血肉踩去,嘴里恶狠狠的说道:“一个鸭子的孩子你都这么激动,舒橙,如果是何以南的孩子呢?”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舒橙怒吼着,手里紧紧的握着地上的血肉,心里却不自觉的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 “字面意思,孩子是何以南的,而你亲手杀了你最爱的人的孩子,你跟何以南的孩子!” “不!不要!啊!!!”舒橙嗓子里发出狂吼的声音,眼泪顺着眼角狂流不止,顺手拿起地上的一块玻璃碎片朝着任青雯扑去。 任青雯没想到她会发狂成这个样子,吓的后退几步,因为脚下踩着的肉球,一下没有站稳身子朝着地面甩去。 就在距离任青雯只有几步远的地方,舒橙忽然一口鲜血涌满了嘴里,“噗...”瞬间鲜血四溅,血水沾染了任青雯一身,纯白色的护士服像是像是从鲜血中泡出来的一般,血液的腥味让人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闻声,站在门外的值班警察赶紧跑来进来,任青雯看到警察跑来进来,赶紧拿出口罩戴好,指着轰然倒在地上的舒橙,大喊道:“赶紧...赶紧叫医生,叫医生!” 今天值班的警察是个年轻的一点的,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没有片刻思索,赶忙朝着值班室跑去。 第二十二章 舒橙终于死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舒橙,右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裤脚,任青雯抬脚朝着舒橙的肩膀重重的踹了一脚,赶忙爬起来,顾不上小腹处的疼痛,朝着门口跑去。 医生护士一群跑进来,将地上早就昏厥过去的舒橙抬到床上,急匆匆的朝着病房跑去。 魏子博刚好提着东西想去看舒橙,结果就看到浑身是血的舒橙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魏子博手里的鲜花瞬间落地,花瓣凋落,身子像是僵硬了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手术台的大灯一开,舒橙原本还仅存的意识被一股刺眼的白光照耀的几近全无,突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何以南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在继续。 何以南的心里不由的闪过一丝慌乱,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中途不断有医生进进出出,何以南站在手术室对面整整4个小时,像是冰雕一般一动不动。 值班的两个青年警察站在门外,焦急的不停的踱步,来来回回。 “哗啦”一声,门打开来医生走了出来。 “人怎么样了,医生?”小警察赶紧走上前焦急的问道。 医生将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沉沉的叹了口气,一边摇着头,脸上遗憾的说道:“对不起,我......我们尽力了。” “什么叫尽力了?”何以南从两个警察身后忽然站出来,一把攥住医生的脖领,暴怒的大声质问道:“什么叫太迟了!啊?你给我说清楚!” 医生不安的吞咽一口,被何以南的态度吓得有些颤抖的说道:“我..舒小姐气急攻心,癌细胞扩散导致的血管崩裂,内部大出血,我们...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何先生...你...你...” 医生真的是被何以南的态度吓到了,眼神不断的朝着警察看着。 两个小警察赶紧拉着何以南的胳膊,将两个人分开,医生吓得赶紧跟着从身后的医护人员逃跑走了。 “无能为力?什么叫无能为力?为什么无能为力!”何以南喃喃一句,神色呆滞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何以南的身子不由的向后倒退着。 不可能! 这不可能! 那个女人就在昨天还在法庭上跟他对峙着,不过一天的时间... 不可能! 不......不会的,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死,她不可能死,她还欠着何以北一条命,她不能死!不能! 何以南始终不能消化掉医生嘴里的“尽力了”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转身,何以南朝着走廊走去,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走廊的尽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不知不觉走到了任青雯的病房门口,何以南的脚步一顿。 他怎么了? 仅仅隔着一扇门,任青雯才刚从鬼门关上走回来,他怎么能因为舒橙那个杀人犯而难过呢! 她的身上还担负着何以北的一条命,甚至还想杀了任青雯,他怎么会因为这个女人而恍惚了自己呢! 不,他应该高兴才对啊,舒橙终于死了,他终于给以北报仇了,舒橙这个贱女人终于死了,他该高兴才对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像是失去了跳动的一般,像是有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心脏,紧紧的抓住! 门忽然被打开,任青雯面色慌张的从病房里走出来,看到何以南的瞬间,整个人一愣,随机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理的慌张。 第二十三章 这样的女人该死 “以南哥,你怎么来了?” 任青雯柔柔的一声,何以南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任青雯,苍白的脸蛋,原本精致的一张脸布满了冷汗。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何以南亲昵的伸手将任青雯脸庞的碎发拨到耳后,轻声的问道。 “啊?”任青雯干涩的笑了笑,语气有些结巴的说道:“没...没什么,我肚子有点疼,我......” 任青雯的话还没有说完,何以南关切的弯下腰,看着任青雯的小腹,果然有些许血色透过病服渗出来。 “你先去躺着,我去叫医生。”说完,何以南一把将任青雯抱了起来,推开病房门,将任青雯放在病床上,关切的眼神,语气里都是慢慢的柔情。 “等着,别乱动。” 说完,转身走出了病房。 有那么一刻,任青雯心里闪过一丝愧疚,毕竟...她对何以南有太多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了。 医生赶到,给任青雯重新换了药,包扎好,然后吩咐了几句才走出病房。 直到病房了里只剩下两个人,任青雯才终于没有忍住的开口问道:“以南哥,舒橙怎么样了?我听说她生病住院了。” 看似关切的话语,可是,任青雯的心里却是满满的仇恨! 从何以南的神色里,任青雯猜测到他一定是刚从舒橙那边赶过来。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知道舒橙的情况,最好赶紧死了才好! “那个女人...”何以南的语气一滞,原本恍惚的神色瞬间冷厉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 “死了。” “什么?”任青雯故作震惊的大喊一声,脸上布满了惊恐,不可置信的看着何以南,眼底尽是单纯的神色道:“怎么...怎么会死了?她...以南哥,不怪舒橙,真的不怪舒橙,我现在没事了,我们不告舒橙,我们不告她了,孩子没了还会有的,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会...” 越说声音越来月激动,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豆大的泪珠滴在病床上,氤氲一片。 看着这样的任青雯,心里原本不知名的情感渐渐消散了。 他怎么会为了那个黑心的女人而觉得苦闷跟...难过? 那样的女人,为了她嘴里所谓的爱情,不惜搭上了何以北的性命,甚至连好心将她救回来的任青雯都想杀死! 这样的女人就该死! 伸手将一脸泪痕的任青雯抱进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安慰的说道:“好了,小雯,那个女人该死!她就是该死!” 被何以南抱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任青雯挂满泪水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 警察彻底检查了舒橙的尸体,找到主刀医生做好了笔录,才安排人通知家属来认领尸体。 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推着病床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监视器前一闪而过,再也看不到了这个男人。 林家接到警局的电话后,林志明正在办公室里,面前站着的男人,一脸的阴郁看着林志明冷静如冰的脸,“林总,如果林家不承认舒橙的身份,我想带走。” 林志明眉头一扬,“魏大少爷,您这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要人?” 魏子博冷笑一声,收起刚才的温良,道:“林总,林家不承认舒橙的身份,这在华城并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林家想躲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赶着上凑?我没有身份,我只是不想让舒橙躺在一个不重视的地方,她值得被尊重,不管生前还是死后。” 林志明努努嘴,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收起脸上的不屑,“OK。”爽快的答应着,然后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魏子博身边,伸手拍了拍魏子博的肩膀,声音沉沉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舒橙始终是我的妹妹,即使林家不承认,但是...即使活着的时候没有名分,死了,我希望可以走的有尊严。” 魏子博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林志明拍着自己肩膀的手,冷淡的道:“何必呢?她活着的时候哪怕你们假情假意都好,死了献殷勤...有必要?” 说完,没有等林志发作,魏子博放下手里关于南城的开发案走出了办公室。 “呸!”魏子博厌恶的吐了一口,阴骘的走出了林氏。 从医院办完手续,接到书城的尸体,魏子博开着车直奔火葬场。 看着裹着舒橙的袋子,一点点推进火炉中,魏子博的嘴里缓缓的说了句:“对不起,舒梨。” 第二十四章 我叫舒梨 你认错人了 五年后,舒橙刚唱完一首歌下了台,准备去卸妆,刚走到二楼的包间区,忽然隔壁被一股大力握着,舒橙惊呼一声,“啊!!!”被一股大力拉进了一个包间。 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昏暗的房间,舒橙根本没有看清男人的脸,就被一个滚烫炙热的身子紧紧的抵着她的身子,重重的摔在门板上。 男人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扶着她的腰,像是下一秒就轻易可以把她折断一般。 男人身上的味道太过于熟悉,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的一个触碰她都能感受的到。 思绪在脑海中翻滚,男人的轮廓清晰的刻在她的心里,每时每刻都在叫嚣着刺伤着她的身体。 隔着单薄的衣料,他的手勾勒着她的肌肤线条,索道之处,引起她一阵阵的战栗。 他粗重的呼吸带着酒气喷洒在她的耳后,舒橙两只手推着他的胸膛想,想要挣脱开他的桎梏,她一推,身上的人果然动了,舒橙刚想逃离,男人忽然底下头,薄凉的嘴唇滑过他的唇瓣,在她战栗中狠狠的咬上了她光滑有致的脖颈。 舒橙疼的低呼一声,“啊!” 灯“啪”一声,全部打开。 因为黑暗的久了,忽然的大亮,舒橙不由的眯起双眼,透过灯光,终于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舒橙!你还活着!你他妈竟然还活着!”何以南暴戾的大喊着。 舒橙强忍着心里的酸楚,紧咬着的牙关像是要咬碎一般,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能不能先放开我?” 何以南嘴角冷笑一声,盯着舒橙的脸,像是透过她的脸看透了她的心一般,“怎么?五年不见就不认识了?” 舒橙盯着身前的何以南看了许久,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脸良久,才试探的问道:“您就是何以南先生?” 何以南的耻笑一收,直直的看着舒橙,冷漠的问道:“别告诉我你失忆了,舒橙,你现在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舒橙面露释然的笑容,笑着说道:“何先生,您认错了,您说的那是我姐姐,双胞胎姐姐,不过听说五年前就死了,您认识我姐姐?” 何以南干涩的眨眨眼,眼底闪现着探究的神色,“舒橙,跟我玩手段是不是太晚了?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舒橙无奈的翻个白眼,浓厚的烟熏妆,扇着长长的假睫毛,长出一口气道:“何先生,如果您认识我姐姐的话,您应该知道我姐姐总是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您觉得我这个一身适合她吗?” 何以南拉出些许距离,上下打量着舒橙身上的衣服,抹胸露脐装,超短裙,大浓妆,身上还有难闻的脸颊香水味。 这...如果仔细观察,她似乎真的不想舒橙。 可是,即使习惯不一样,何以南的心里还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舒橙! 她给他的感觉是独一无二的! 埋头在舒橙的脖颈里,何以南深吸一口气。 果然! 即使有浓厚的香水味盖着,但是舒橙身上的香味是不一样的,这么多年来,他闻过不同的味道,或清新或浓郁,或天然或人工可是没有一个味道跟她的一样。 伸手一把扯过舒橙身上的包,“哗啦”一声,何以南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手机,钱包,化妆品,纸笔...甚至还有玩具? 从一堆杂物中,却再也找不到了那个舒橙随身携带的栀子花包。 何以南眼底希冀的火花淹没在了怀疑中。 第二十五章 你真的不是舒橙 “你...你真的不是舒橙?” 舒橙义正言辞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叫舒梨,我姐姐叫舒橙,我真的不是她!” 何以南的手一松,舒橙立马从何以南的手下逃脱出来,蹲下身手忙脚乱的将自己的物品全部收回到包里,不断颤抖的手指已经泄露了她的心情。 一别就是五年,而第一次见面,舒橙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自从决定回到华城,她就设想过无数次可能碰面的方式,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为什么偏偏在这里碰到他! 收拾好东西,舒橙赶紧站起身,迫不及待的朝着门口走去,手刚握住门把,忽然胳膊被从身后拉住。 何以南大力的拉着舒橙的手腕扔在了沙发上,欺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粗暴的撕扯着她胸前的衣服,没几下就把她剥的只剩下胸前的那抹遮挡。 舒橙双手紧紧的捂着胸前,眼底恐慌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何以南,大喊道:“何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何以南醉意朦胧,眼里一片血红直直的瞪着她的脸,语气里暴戾的说:“我管你是舒橙还是舒梨,我他妈今天就是要上你!” “你放手!我不是舒橙!你放手!”星辰大声的辩解着。 “不是舒橙,那就当做嫖!”何以南挑眉,“我给你钱!陪我一晚,我给你钱!” 舒橙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言辞郑重的说道:“何以南,你放开我!我不是舒橙,也不是出来卖的!你松开!” “放开?”何以南嗤笑一声,低头贴着她耳后的肌肤,声音鬼魅的开口:“别装了,你穿成这样不就是出来卖的吗?” 眼眶里积蕴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过眼角,没入发间,“何先生,我是出来卖唱的,不是卖身的,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辞!” 何以南薄凉的唇瓣勾出一抹残忍的冷笑,张嘴对上她纤细白皙的脖颈,狠狠的咬了一口。 舒橙双手不住的拍打着何以南的身躯,想要挣脱却被他压的更紧。 何以南嘴角噙着残忍的微笑,眼眸中闪烁着微醺的醉意,厌恶的伸手拍打着舒橙的脸道:“既然是亲姐妹,我倒要看看你跟那个贱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一句话没有说完,何以南已经张嘴咬上了她的唇瓣,像是野兽般的死咬着她的唇角,血腥味在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唇间蔓延开来。 何以南的手一把将她身下的裙撕开,没有任何前奏的挺身而入。 “唔!”剧烈的疼痛几乎要了舒橙的命。 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滑落,眼泪混着汗水,舒橙浑身湿透,身下钻心的疼痛在提醒着她这一切。 “何以南......何以南......停下!停下!疼......”舒橙终于受不住的开口求饶。 她越是求饶,何以南越是像是野兽见了血一般,更加激起了他内心的暴戾,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大,没一下都像是一把刀,硬生生的扎进舒橙的心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舒橙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身上的何以南闷哼一声,抽身离开。 一切尘埃落地,舒橙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第二十六章 你的服务 我很满意 舒橙强硬的撑着身子将身上被他残暴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强忍着身下的酸痛,朝着门口走去。 “等一下!”身后何以南的声音冷冽的开口。 舒橙的脚步一顿,何以南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缓缓的一步一步朝着舒橙走去,随手一扬,漫天的人民币在飞扬。 “哗啦啦”钱再空中飘扬发出的声音,像是毒蛇吐着信一般,听得舒橙头皮发麻! 似乎是嫌这样还不能刺痛她,何以南残忍的继续开口,“你的服务......我很满意。” 舒橙浑身一震,心像是被他拿着锤子重重的击打在心上 ,重重的将她唯一保留的自尊心击碎。 死死的咬着下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嘴里的血腥味早已蔓延开来。 多可笑! 五年的时间,她用死亡都换不来这个男人的一句真情实意! 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是个贱人! 可是,贱人也是有尊严的! 看着地板上铺满的红彤彤的钱,每一张都像是在嘲笑着她的卑微。 舒橙恨不能将地上的钱朝着何以南的脸上砸去,可是她不能,现实逼的她不能! 弯下腰,一张一张的将地上所有的钱全部捡起来,没挪一下,她的心都像是被刀割一般,在他眼皮底下,她卑微下贱的将地上她‘卖身’的钱,一张张捡起来,紧紧的握在手里。 收起心里几乎喷涌的眼泪,舒橙恭敬的弯腰对着何以南深深一个鞠躬,语气轻柔的真的像是一个卖身的小姐一般,“谢谢何先生。” 直起身,转身就想来开,却被身后的何以南按着肩膀,一把按在了墙壁上。 后背被重重的一击,舒橙整个身子都传来散架一般的疼痛。 何以南的眼底冰冷一片,满脸愤怒的掐着舒橙的下巴,冷冽的道:“舒梨对吧?”何以南鬼魅的挑眉,厌恶的笑容看着舒橙,:“果然,你跟你姐姐一样,你们这样的女人就该被男人操!” 只是一瞬,舒橙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骤停了一般,强烈的窒息感从心底发出,手指紧握几乎要戳破她的掌心,有温热的液体从指尖溢出,舒橙仿若感知不到一般。 “是嘛?”舒橙冷漠的笑道:“何先生,您夸奖了。” 话音刚落,何以南掐着她下巴的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脖子,打开门,像是扔垃圾一般的朝着门外扔去。 “嘭!”的一声巨响,舒橙被摔在地上。 被何以南从包间扔了出来,舒橙头发散的坐在地上,周围有不少过往的人,看着坐在地上的舒橙,衣衫不整,甚至脖颈、胸前全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来往的人群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猥琐的表情。 忽然,一个有喝醉的男人,一下子趴在地上,粗糙的大手摸了一把她露在外面的大腿,舒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拿起身旁的酒瓶,“嘭!”的一声敲在男人的头上。 男人立马朝着地面栽去,酒吧的领班闻声赶了过来,将地上的男人赶紧扶起来紧急送往医院,而地上面容呆滞的舒橙仍旧一动不动。 领班的怒骂声从头顶响起,“舒橙,你他妈不想干了是不是?你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女的,说好听点你是个卖唱的,难听点,你他妈就是个婊子!你...” 领班的话还没有说完,舒橙拿起手里的钱朝着领班砸去,“你他妈才是婊子,你是婊子!你们全家都是婊子!我不干了!”说完潇洒的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走远。 何以南听到声响打开门的时候,只听到那个领班骂骂咧咧的声音,而舒橙早已不见了踪迹。 “过来!”何以南朝着领班喊了一声,领班转过身看着是何以南,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样子立马变脸,像是狗腿子一般朝着何以南走去。 “何总,您有......” 领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何以南一脚踢到肚子上,整个人被踹出去老远。 “你嘴里给我放干净点,否则,下一次我就要了你的命!” 领班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自己肚子上的剧痛,不断的跟何以南鞠着躬,祈求的一声声的喊着:“对不起,何总对不起,对不起,何总,对不起!” 第二十七章 不过就是等死罢了 舒橙跌跌撞撞的从酒吧出来,深夜的冷风有些凉,她身上还穿着在酒吧唱歌的衣服,超短裙加上基本包不住上身的露胸紧身抹胸衣。 舒橙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漫无目的的走在萧条的路上,偶有几个行人,大多都躲得老远。 舒橙披头散发,脸上还画着大浓妆,在午夜里行走多少都有些惊悚。 忽然,手机响起,舒橙看了眼来电显示,赶紧接起了电话,“喂,刘医生,怎么了?” 刘医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甚至有些迟疑的不知如何开口,“舒小姐,你什么时候过来交一下钱,你现在还欠着医药费的,我虽然尽力在帮你拖着,但是老是这么下去,孩子接下来的治疗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舒橙的身子一顿,身上一阵冷意,“好的,我知道了,对不起了刘医生,让您为难了,我马上就去凑医药费,我马上就去交上,您别给他们停药,求您了,求您了。” 刘医生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尽量拖一拖,您尽快吧,我也知道你们的情况,可是老是这么拖着我也很为难的。” “谢谢刘医生,谢谢,谢谢,我赶紧去凑,谢谢刘医生,谢谢。” “其实...”刘医生欲言又止。 书城手指泛白的握住手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怯生生的说道:“刘医生,您有什么话直说吧。” 刘医生沉默许久,才叹了口气的说道:“舒小姐,很早之前我们几跟你说过来,孩子太小根本承受不了骨髓移植,加上现在您一直不肯提交家里人的资料,孩子再这么拖下去,恐怕...恐怕只是在倒计时了。” 刘医生没有说出“等死”二字,已经是万幸了。 孩子的家里人? 她怎么说孩子的家里人,这个孩子是她瞒着所有人偷偷生下来的,是她含辛茹苦,拼尽全力的生下来的! 她怎么可能放弃! 她要怎么放弃! 舒橙的身子轰然的跌坐在地上,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声音颤抖的哀求道:“刘医生,求您了,我马上就去找孩子的父亲,我马上就去,您别放弃好不好!您别放弃我的小宝好不好?求您了!” 刘医生无奈的吐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舒橙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的跌坐在地上,冰冷的地面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五年前,她孤身一个人,偷偷的拿着魏子博给自己安装的假身份在临城偷偷的将孩子生了下来。 那个时候,医生说她的身体根本负担不了孩子,甚至如果执意继续妊娠的话,如果癌细胞扩散,不只是大人,甚至是孩子遗传的概率会达到50。 听了医生的话,魏子博当即决定要把孩子打掉,甚至不顾舒橙的意愿,强行想要给她流产。 可是那个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人形,她跟孩子朝夕相处了整整5个多月,她怎么可能流掉! 于是,偷偷的在魏子博回华城处理事情的时候,她偷偷的逃跑,在临城,在身上只有几万块的情况下,强行的坚持了整整3个月,在终于熬到可以刨腹产的时候,她才终于放心的将孩子取了出来。 7个月孩子可以存活,即使她心里一百万个想要顺产,可是,她自己知道,孩子在自己肚子里多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第二十八章 她活着的意义 刚剖腹产的那会儿,舒橙原本的身体就虚弱,加上营养跟不上,孩子又是早产儿,整整两个人孩子都呆在无菌室里。 那么小的身躯,躺在保温箱里,她每天都会在无菌室的玻璃窗前呆很久,直到护士来叫她回去休息,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那是她跟何以南的孩子啊! 他的身上流着她跟何以南的血啊! 就是死她都不舍得打掉她,因为那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 如果,连孩子都没了,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孩子是舒橙的命!是她坚持了这么多年,即使身体早就被掏空的命! 她要的不多,她现在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爱情,也不渴望能做回自己。 哪怕是顶着舒梨的身份过一辈子,只要能看到孩子平安健康的长大,她就满足了。 可是,哪怕这么小的一个愿望,上天都不给她! 三年前,小宝被查出了白血病,那个时候小宝才刚学会走路,嘴里只能奶声奶气的说几个音节,最清楚的就是“妈妈”二字。 从两岁开始,小宝就没有离开过医院,每天就是无穷无尽的化疗、打针、吃药。 期初,小宝会大哭大闹,会质问她:“妈妈,我不要吃药,药太苦了,我要回家, 我要出去玩,我不要打针,不要吃药。” 后来,小宝知道了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从那以后再也不在她的面前喊疼,喊哭。 每次看到因为化疗而面色苍白,苦不堪言的小宝,她的心就像刀绞一般。 她甚至怀疑自己,当年坚持生下小宝是不是值得的。 看着手机屏幕上,笑的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耀眼的小宝,舒橙知道,即使经历了无数苦难,但是只要有小宝在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现在小宝... 忽然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她现在不是舒橙,她是舒梨,而且她手里现在紧紧攥着的钱才是真实的,如果... 对,何以南!钱! 起身,舒橙朝着酒吧跑了回去。 50万的医疗费对于本就贫瘠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可是她没有办法了,在华城她能找的只有何以南,只有他了。 至于,魏子博,她给不了他感情的回应,她也已经亏欠他太多了,她没有办法再若无其事的利用魏子博了。 因为不爱,所以亏欠。 终究,她欠魏子博的是还不清了。 舒橙也不想在何以南面前低头,可是,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刚跑到酒吧门口,就看到何以南摇摇晃晃的身影从酒吧走了出来,一辆全球限量版的跑车停在路边,侍者从驾驶室出来,打开后车座的门,侍者扶着何以南朝着车子走去。 舒橙泛白的手指紧握成拳,朝着何以南走去。 “何先生。” 何以南的脚步猛然一顿,迷离的双眼转过头看着身后喊住他的舒橙,眉头一挑。 记忆仿佛一下子被拽回了几年前,那个时候,他们还是邻居,舒橙每天都被林家的孩子欺负,一个人爱坐在后花园的角落里呆着。 而他的房间阳台刚好对着林家的后花园,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 何以南甚至怀疑过这个女孩除了哭,是不是不会别的啊。 直到她发现了站在阳台看着她的他,第一次,他见到了女孩脸上的笑容。 她的笑容像是沐浴在春雨里的阳光一般,清澈、透亮,让人移不开视线,一时间,何以南连自己看傻了眼都不知道,直到传来何以北的喊声。 何以南恍惚中回头应了一声,再转过头去的时候,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女孩似乎就落进了他的心里。 眼前的女孩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变,可是却不再是那个对他笑的人,何以南的心深深的一抽,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可是,回忆是甜的,现实却是苦涩的。 第二十九章 尊严值几个钱啊 眼前这个女人,明明跟那个女人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庞,可是,她却不是她! 何以南的眼眸深意不断积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薄凉的嘴唇轻启,“舒小姐,怎么,是嫌刚才给你的钱太少了?” 舒橙的眼底有什么东西在晃动着,她恨不能立马转身离开,可是躺在病床上的小宝在等着她,她不能放弃。 尊严值几个钱,现在钱就是命! “何先生真的是提裤不认人啊,我刚才的服务如何,何先生您觉得我该值什么价?” 一旁的侍者闻言,不由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果然,听到舒橙的话后,何以南的双手握拳,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的跳着,眼底的怒火很不那个现在就把舒橙生吞了才能消化心里的怒火。 “舒梨,你跟你舒橙不愧是一对亲姐妹,就连无耻的话说出口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舒橙用尽全力的勾出一抹微笑,努力的维持着嘴角的上扬,像是在讨论刚才吃的东西好不好吃一般。 可是,心里裂成沟壑的心却一点点的撕扯着她的皮肉,痛不欲生却依旧保持着风轻云淡。 因为,她不是舒橙,她现在是舒梨,是另一个人,是一个跟何以南没有丝毫感情牵扯的人。 “谢谢何先生的夸奖,我跟姐姐确实很相像,有时候连我妈妈都分不出我们来,更何况...” “嘭!”的一声,舒橙的话还没有说完,何以南已经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车身上,声音阴骘的从嘴里,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你们两个一样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何以南松开手就想离开,舒橙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重新返回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走的。 伸手勾住何以南的脖子,亲密的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人一般,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何先生,听说当年您跟我姐姐有过露水情缘啊,不知道我跟姐姐比谁的功夫更胜一筹呢?” 谁更胜一筹? 何以南冷笑一声,一把拉开舒橙的身子,像是甩橡皮糖一般的将舒橙的身子摔在地上。 果然是亲姐妹! 舒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他一甩,手肘重重的磕在水泥的地板上,立马传来斯斯的疼痛。 何以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舒橙,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一般,何以南伸手扯着舒橙的头发,迫使她对上自己的视线,声音幽幽的说:“不论是你还是舒橙,一样的让人觉得肮脏!让人觉得下贱!” 舒橙紧咬着牙,额头的青筋因为强忍着心里的疼痛而叫嚣着,心里的伤痕几乎让她觉得呼吸骤停一般,胃里一阵翻转,血腥味涌出。 舒橙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将那口血腥紧紧的压回去,因为用力,眼角有泪水滑过。 但是,这一切看在何以南的眼里都是一种手段,欲拒还迎! 舒橙紧守着牙关,像是从腹腔发出的声音一般,“何先生,能不能借我50万?” “50万?”何以南冷哼一声,嗤笑的问道:“凭什么?” 舒橙的心一颤,嘴角徒然的扯出一抹苦涩无奈的微笑,“就凭我跟舒橙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何以南掐着她脖子的手指收紧,阴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的双眼。 良久,过了良久,就在舒橙以为何以南会暴戾的将她摔在地上远走时,他却忽然嘴角弧度上扬,眼底的冷厉渐渐收起,淡然的开口道:“不得不说,我对你这张脸很有兴趣,因为她时刻提醒着我曾经那些耻辱的过往。” 耻辱... 第三十章 现在立牌坊啊 “我给你200万,做我的情妇。”何以南脸上的笑容不断加深,眼眸越发的浓郁的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一般。 可是,就在他笃定她不会答应的时候。 “好!”舒橙却掷地有声的答应,甚至都没有看到他眼神里泄露出来的希冀。 等到回味过来他话语的深意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扯着扔进了后车座,车门剧烈的关门上,舒橙的身子一怔。 他一身冷冽的从另一边坐上车,整个人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像是从地狱中归来的一般。 看着身边的何以南,明明面容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可是阴冷的眼眸中却没有昔日的光亮。 就连当时报复她时候的神色都不再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何以南的身子已经压了过来,大手一把将她身上几本没有多少的布料撕开。 ‘哗啦’一声,单薄的布料成了碎片。 舒橙惊呼一声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袒露在外面的肌肤,狭小的车内司机就坐在主驾驶上,他竟然...想要在车上要了她? “你想干什么?” 忽然眼前一黑,何以南的身子朝着她压了过来,他冰冷的手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唇瓣抵在她的耳垂旁,阴骘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令她浑身僵硬。 “干什么?”何以南顿了顿,嘴角上扬,“舒小姐,当然是做情妇该做的事情了,这一点,你姐姐比你有经验多了。” 舒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掐着她脖颈的另一只手已经传过打底裙的下摆钻进了她的衣内。 车内的温度开的很高,由于他们刚从外面进到车内,他的手冰块一般的滑走在她温热的皮肤上,所到之处惹得她不禁发抖。 而这些本能的反应在他看来,像极了一种邀请。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舒橙你还真饥渴的可以!” “不是...不是...”舒橙喃喃一句,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 她怎么会忘记了呢,她以为自己换个身份回来,他也会变。 但是,她忘记了,不论角色如何转变,何以南依旧是主宰一切的猎狼,而她不过是一只任人宰杀的羔羊。 不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不管她是舒橙,还是舒梨。 他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逼进死胡同,看着她绝望的求饶。 “啊!!!”还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的舒橙,猝不及防脖子被他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紧接着他的唇瓣带着凉意在她的脖间游走,酥酥麻麻的触感紧跟着传来。 司机坐在前面,舒橙双手并用的用尽全力拼命的推搡着压在她身上的人,身下的脚不住的踢打着,可是,他像是一早就计划好了一般,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而她所有可以反抗的部位全部被他压得死死的,甚至还能躲过她的踢打。 舒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对抗着他,此刻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远离他,绝对不能跟他再牵扯上任何一点关系。 车子停下,主驾驶上的司机无声的从车里下去,舒橙知道他已经势在必行了。 “何以南,你放开我!”终于,在几次挣扎无果后,舒橙还是忍不住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很明显,身上的何以南一怔,终于从她的脖颈处抬起头,沾满墨黑的眼眸骇人的看着身下的她,声音魅惑诱人:“舒梨,不要想着当了婊子还要去立牌坊,你应该知道回来找我就注定着这一次你再也逃不掉,不论是舒梨还是舒橙,一辈子都休想逃离我!” 第三十一章 贞洁烈女的把戏 “轰”的一声,舒橙心里最胆怯的地方,轰然倒塌,难道他... 她还没有消化完他的话的时候,他已经将呆滞的她托着大腿,精腰一顶,一贯到底。 “嗯~~~”人最本能的喃呢声,像是这个盛夏季节最美妙的旋律一般,在车内响彻开来。 随着他动作的不断加重,舒橙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儿一般,娇媚的脸上布满了痛苦,干涸许久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他如此粗暴的进攻,不几下她便失去了神志。 哪怕是在梦里都是他无止尽的折磨和喘息声。 舒橙只觉得好累,好想睡觉,可是刚想要放松自己,脸上传来一阵刺痛。 “嘶~~~” “你还有心思睡得着?”依旧是他无情的嘲弄声。 舒橙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穿戴整齐的坐在一旁,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而她...内衣被推到了锁骨,柔嫩的两处因为大力的摩擦而涨红,下身的短裙被掀,而她袒露在外的小腹上,依旧清晰可见的一道疤痕上,曾经她受尽折磨的证据。 舒橙的双眼因为情欲而迷离着,他阴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是你主动找上的我,现在又跟我装贞洁烈女啊,你不觉得晚了吗?” 晚了吗? 是不是一切都太晚? 舒橙只觉得鼻头一酸,眉峰处得不安的触动足以说明她此刻心里的苦痛,像是要破身而出了一把,伤痕斑斑的胃被一股大力紧紧的手包裹着,随着她的每次呼吸而收紧,直到她喘不过气。 “何先生,不是我不配合你,是你的技术确实...”舒橙学着他的口气,后面的话却戛然而止,然后效果却更加的显著。 果然,何以南嘴角一抽,侧脸看着身旁的舒橙,像是要把她拆骨扒皮一般。 感受到了他狠冷的眼神,她视若不见,自顾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将披散的头发重新束好,从包里拿出化妆盒将花掉的部分重新上好妆,然后才悠悠的转过头,不怕死的问道“所以,何先生什么时候兑现这次的服务费?” “舒梨!” 何以南暴怒的大喊一声,神志来不及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抢先出击,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眼前。 黑郁的一双眼眸沾上了些许猩红而越发狰狞起来。 “你在找死!” 舒橙镇定自若的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盯着他怒气冲冲的眼眸,冷冷的笑着,努力的扮演着自己为了钱可以出卖尊严的样子。 “滚!”一个字说完,舒橙就被一股大力从车内推了出去。 “啊!!!”一声惊呼,舒橙常又一次被他甩在了地上,而这一次她却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一般,一只手撑着地面才不至于跌倒。 站在远处的司机听到声响,只一眼便明白了过来,朝着车走来,路过舒橙身旁时,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舒橙能感受到一股视线的注视。 车引擎的声音传来,一阵嗡鸣声,车子绝尘而去。 直到车灯消失在街角,舒橙才卷缩着身子,紧紧的将自己抱住,手里攥着一张巨额的支票。 就在刚刚,她用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泪水终于滑落,迷离了她的双眼。 舒橙一遍一遍的安慰着自己,不痛!不痛!尊严不值钱的!尊严不值钱! 只要她咬咬牙,只要她就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就好,只要不去想,一切都会很快过去。 只要挺过去,她就有钱了,有足够的钱可以支付小宝的治疗费用了。 没事的! 第三十二章 孩子恐怕... 从地上站起身,舒橙狠狠的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迎着清晨的冷风,舒橙大步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医院里,舒橙将支票交给刘医生,欢喜的语气恳求的说道:“刘医生,刘医生,我有钱了,我笑着有钱了,小宝可以继续治疗了,是不是,小宝不会有事情了对不对?” 刘医生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舒橙的肩膀,长叹一口气道:“舒小姐,我早就跟你说过,尽快联系孩子的父亲,这种配型除了直系的家属外,找到合适的配型几乎是不可能,可算有合适的,但是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小宝现在的状况真的不能再拖了。” 舒橙的心像是被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针孔扎在她早就斑驳的心上,要她去找何以南,而且还要让他知道孩子的情况... 舒橙不知道,如果何以南得知之后会不会帮忙还是将孩子从她身边夺走,她不知道! 她害怕,如果何以南不肯的话,那小宝怎么办! 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留恋的东西,如果他不肯救怎么办?如果配型不成功怎么办?如果... 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令她感到恐慌了。 可是,除了这些,她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了。 怎么走出医院的,舒橙不知道,直到被一阵刺耳的嗡鸣声,舒橙才恍惚过来,朝着骂骂咧咧的司机不停的道着谦,赶紧让开了道路。 不知不觉怎么就走到了骊山别墅,他当时两次囚禁她的地方。 直到站在别墅门口,抬头就能看到她曾经待过的房间,淡粉色的窗帘已经换成了纯白色,窗台上的栀子花也早就枯萎只剩下一盆的干土。 五年前,明明是他将她囚禁在这里,可是,舒橙知道自己的心里其实是愿意呆在他身边的,哪怕是因为仇恨,他将自己圈禁在这里。 门忽然“吱...”的一声打开,吴妈手里拎着垃圾袋,看着眼前的舒橙,因为震惊,声音都颤抖的喊了一声:“舒小姐?” 舒橙浑身一顿,看着吴妈,一瞬间强忍了许久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出来。 “舒小姐...” 吴妈一把将手里的垃圾袋扔掉,小步跑着抱着舒橙低低的哭泣起来。 “舒小姐,五年了!五年了,您终于回来了!”吴妈哭喊着一边说着,一遍拉着舒橙就往别墅里去。 舒橙想要拒绝却被吴妈连拖带拽着进了别墅。 客厅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样子,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吴妈还是吴妈,甚至连头发的长度都刚刚好。 一如五年前的一模一样。 吴妈端着水杯放到舒橙的面前,眼眶微红的看着舒橙说道:“舒小姐,当时说好等你回来的,我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可是我等到了凌晨你却一直没有回来,直到新闻里说...新闻里说...” “您是吴妈?”舒橙忽然开口说道。 吴妈楞了片刻,盯着舒橙的脸看了许久,明明是舒橙没错啊,可是,她眼神里似乎有些陌生的距离感。 吴妈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你不是舒橙小姐?” 第三十三章 在梦里见过 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舒橙释然一笑,解释的说道:“我是舒橙的双胞胎妹妹,我叫舒梨。” “舒梨?”吴妈喃喃一句,心里的疑惑久久没有打消。 又仔细观察了舒梨许久,吴妈才发现,确实跟舒橙不太一样,比如眉眼,舒橙的眼睛笑起来像是月亮一般,眼角还有一颗泪痣,而眼前的这个人,眉眼虽然跟舒橙几乎一样,可是,却少了写温柔。 “不好意思,我一时...” 吴妈话没有说完,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吴妈赶紧跟舒梨招呼几句:“舒梨小姐,我们何先生回来了,您先坐着。” 何以南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舒橙,嘴角不由冷冷一笑,她还真的赶来! 昨天他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即使她一再的伪装,可是她的身体,他却再熟悉不过,那样契合的灵肉结合,他不可能认错的! 但是,何以南偏偏就陪着她装傻,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倒地玩儿的什么把戏。 当年甚至不惜假死都要逃离,现在回来,她一定有自己的企图! 她要玩换人游戏,好啊,他奉陪到底!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何以南故作疑惑的问。 舒橙这才意识到,这个别墅是何以南当时为了将她困在身边单独找到郊区买的别墅,而这个别墅除了他自己身边的人,没人会知道,那么她... 舒橙佯装镇定的说道:“心里感应!我在梦里见到过姐姐来这里。” 何以南心里冷哼一声,“梦里?”点点头,算是被她胡诌的答案糊弄了过去。 转身对吴妈说道:“从今天开始,这位...舒梨小姐将会在这里住下来,吴妈,你准备一下房间。” “是的,何先生。”吴妈恭敬的弯腰走进了厨房,不住的回头看了舒橙好几眼。 越看越觉得这个感觉就是舒橙才对啊,就连刚才惊慌时下意识的攥紧衣角都一模一样。 “吃过饭了吗?”不过几分钟,何以南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从楼上下来,看着舒橙拘谨的后背问道。 舒橙“啊?”了一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他忽然的出现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没有。” “过来一起吃。”命令似的开口。 舒橙踌躇片刻,还是跟着何以南的背影走进了餐厅。 看着满桌熟悉的饭菜,舒橙的心像是被狠狠一击,疼痛感从心脏随着心跳直达四肢。 “是不是也觉得眼熟?”何以南问,“梦里也见过?” 舒橙一愣,看着何以南邪魅的眼神,苦涩的笑了笑:“没...没有,没见过。” 何以南依旧是了然的点点头,手里动作不稳不急的夹着饭菜。 舒橙诚惶诚恐的坐在原地,盯着眼前的白米饭 ,不停的戳着,心里的恐惧,随着何以南似有若无的眼神扫视下,不断的扩大...扩大... 一顿饭吃的舒橙坐立不安,她基本没有吃几口,看着何以南吃过饭走上楼,舒橙的心里才终于缓和了下来。 吴妈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舒梨小姐,给先生送杯咖啡吧。” 舒梨接过咖啡,沉默良久,她知道吴妈是为她好,舒橙笑了笑,“谢谢。”然后端着咖啡走上了楼。 第三十四章 为了躲他煞费苦心啊 书房里,何以南正在看着助理调查的资料,显示着从舒橙在医院送进急诊室,到传出她死亡,一直到半年前,她再次出现在华城,整整五年的时间,竟然是空白的? 何以南冷笑一声,魏子博为了避开他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笃笃笃...” 收起资料,何以南开口道:“进来。” 舒橙端着咖啡缓缓的打开门,看了眼何以南,舒橙努力扯扯嘴角,露出一抹最无害的笑容:“何先生,咖啡。” 何以南头也没有抬,敲了敲身侧的桌面,“放这里。” 舒橙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快要跳出心脏了一般,走到何以南身侧,将手里的咖啡放下,刚想转身离开,忽然手腕被何以南拉住。 “啊!”一声惊呼,舒橙的身子被大力的按在了桌面上。 因为力量之大,桌上的文件、用品尽数的落在了地上,“哗啦”一声,刚刚端过来的咖啡杯摔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天还没有黑,你就迫不及待了?”何以南的嘴唇紧紧的贴在舒橙的脖颈旁,呼出的哈气刺刺痒痒的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引得舒橙心里一阵颤抖。 “我没有!”无力的辩解声。 何以南冷哼一声,“那我迫不及待了。”说着一把将舒梨身上碍眼的上衣撕开。 舒梨惊呼一声,双手紧紧的捂在胸前,声音哀求的说道:“不要在这里,回房间!回房间!” 何以南挑眉,“回房间?”张嘴舔舐了一下舒橙高挺精致的鼻梁,“还说你不急切。” 舒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人已经被他抱在怀里朝着门口走去。 眼看着门被打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那张大的出奇的床上,舒橙的心更加忐忑了。 走到床边他一个弯腰,何以南伸手将她连带着自己狠狠地摔在了床上,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没有砸到她。 没等舒橙反应过来,他的大手一收,他双手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听得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冰冷的唇瓣夹杂着炙热的占有欲侵占着她的粉嫩,强势的如星星燎原之火般,铺天盖地呼啸而来,让她退无可退。 托着她后脑的手一点点下移,炙热的温度滑过她的颈部,顺着顺滑的衣料滑到肩膀,直挺的后背,一直到腰部停顿,一路闪电带着火花般撩拨她一阵难耐的低吟。 大手顺着她衣角的下摆,触碰到她腰间的细肉,一点点重新上移,“嗞啦”一声,上身的衣物一分为二从她身上滑落。 窗外月光如炬,室内一片晴明。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舒橙只觉得心里似乎越来越空落落的。 明明只是想要查看一下他跟小宝是否可以配型,可是,只要他一露出一丝温暖,她的心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再也禁锢不起来了。 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舒橙知道,他睡着了。 轻轻的掀开被子,舒橙赤着脚走下床,从包里找出她事先隐藏好的刀子,月光下,刀刃闪出的光明晃晃的,舒橙不由的眯起了眼。 手里紧紧的握着刀子,朝着熟睡中的何以南一步一步靠近,握着刀子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可是指尖却在不断的加深力道。 站在床边,窗外透进来的透进来的月光将她的身影不断的拉长,像是过往的回忆一般,或痛苦或感激的,一点点的随着她高高抬起的手呼啸而来。 呼吸越来月急促,这一刻,舒橙踩在知道,有些东西是深入骨髓的,比如爱,又或者恨。 何以南依旧平稳的沉浸在睡梦中,这张脸曾经陪伴着她无数个难免的黑夜,但是为了小宝...她不得不... 狠狠的咬紧了牙关,舒橙鼓足勇气,侧过头,紧紧的闭上双眼,对上何以南,狠狠的刺了下去。 第三十五章 你要杀了我 周围依旧静的只听得到她自己的声音,浓郁的血腥味伴着她的心跳声一起传入身体。 舒橙缓缓张开眼,然后陷入了一双冷如寒冰的黑眸中。 舒橙吓了一跳,手里的刀应声落地。 舒橙吓的猛然坐在了地上,因为害怕,嘴唇不住的上下颤抖着,声音颤抖的开口:“不...不是,我只是...我想...” “想杀了我对不对?舒橙!”何以南死一般冷寂的声音,没有愤怒,却让舒橙毛骨悚然。 舒橙?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舒橙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何以南挑眉,没有否认。 舒橙只觉得就连身体内的血液都战栗起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舒梨,她就是舒橙,他竟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的配合着她演戏,看着她出丑!看着她急的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很好玩对不对!”舒橙大喊着,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歇斯底里! 何以南冷笑一声,站起身,一把掐住舒橙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舒橙道:“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炸死很好玩对不对?” 顿了顿,何以南头一扬,问道:“这一次玩什么?杀人游戏?” “哦,也对,杀人对你来说肯定不会陌生啊,毕竟你可是杀过两个人的。”何以南残忍的说着,在他嘴里,似乎那就是一个笑话一般。 舒橙呼吸一怔,肺里的呼吸越来越少,舒橙挣扎着双手来回的把着何以南的手。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小宝...小宝还在等她,小宝还在等她! “何...何以南,我给你...我给你生了一个...一个孩子。” 何以南嘴角的冷笑一怔,眉头紧蹙,“你说什么?” “我...我...”何以南越是激动,手上的力道越来重,舒橙几乎被憋的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忽然何以南的手一松,舒橙像是一堆泥巴一般的被摔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舒橙剧烈的咳嗽着,嘴里的铁锈味越来越浓烈,干呕几下,舒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努力的压制着嘴里的血腥,忽然“噗!”一声,嘴里一口鲜血吐出。 浓烈的血腥味在房间蔓延开来,眼前的血红再一次的模糊了何以南的眼睛。 舒橙自己知道,魏子博费劲心思压制住的癌细胞再一次扩散了,而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气势汹汹。 何以南被眼前熟悉的一幕惊到,不由的后退几步,看着撑在地板上苟延残喘一般的舒橙,医生的话在脑海浮现。 “舒小姐是胃癌,如果及时治疗癌细胞不再扩散的话,还能...” “舒橙,你到底怎么回事?”何以南才意识到,一开始舒橙回来的时候,他一直以为她是故意拿着癌症来作为自己假死的假证明。 现在看来,也许...当年是真的,她是真的... 比起五年前的得知到这个消息,现在再一次确定这个消息,何以南的心更加痛苦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五年前,舒橙死的时候,他难过过,悔恨过,甚至是怨恨过自己。 他没有真的想要她死,可是她还是死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魏子博说过,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那个时候,他没有多想,现在想来,魏子博的话有了更多他不知道的深意。 第三十六章 小宝是我的孩子 “跟我...跟我去医院!小宝在等我...小宝在等我!”舒橙说完,整个人朝着地面载去。 何以南赶紧抽出被单将舒橙包裹起来,抱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吴妈看着忽然跑下来的何以南,并且怀里抱着满脸是血的舒橙,赶紧跑出去叫车。 到了医院,舒橙被紧急送往了手术室。 何以南焦急的等在门外,他甚至连身上的睡衣都没有换,直接就赶了出来。 想到舒橙最后说的那句话“小宝”? “给我查舒...舒梨在人民医院所有的药用明细,我要找出一个叫小宝的孩子!” 何以南命令的说道。 手术还在进行中,何以南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助理就拿着一个文件夹跑了过来。 “何总,查到了,您说的那个叫小宝的孩子,全名舒雨泽,今年五岁,现在正在医院等候骨髓移植。” 何以南结果助理手里的文件,仔仔细细的来回翻看了文件,出生日期上写着是五年前的3月份。 三月份... 那个时候,孩子应该只有7个月! 何以南不由的眉头一皱,收起手里的文件交给助理,“给我调取当年舒橙生产时候的所有的信息,是所有!” “是,何总。” 手术还在继续,何以南从来没有此刻一般的焦虑过,他怕得到他心里所有的那个答案,他怕自己再也狠不下心来去折磨她,去仇恨她! “哗啦”一声,手术室的门推开,医生率先走了出来,何以南赶紧走上前问道:“怎么样,医生?” 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病人之前有做过胃部切除手术,但是现在又恶化了,现在已经扩散了整个胃部,就算是做治疗也是在拖延生命而已了,现在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了。” “你的意思就是在等死?”何以南恼怒的一把扯过医生,暴怒的质问着:“你不是医生吗?我有的是钱,你尽管给我治疗!她要是死了,我要你们整个医院陪葬!” 医生战栗着双腿发软,看着何以南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是解释的话都不敢说出口,全身哆嗦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这位先生,医生也不是万能的,您别这样,您...” 一旁的小护士还没有说完,何以南一把将医生甩到一边,走上前,伸手接过护工手里推着的病床,坐上电梯直接上了顶楼的VIP病房。 张开眼,舒橙缓缓的撑着身子坐起身来,“小宝!”焦急的大喊一声,舒橙刚想下床。门从外面被推开,何以南推着小宝走了进来。 “妈妈...”小宝看到舒橙醒了过来,高兴的大喊着,朝着舒橙伸出了手。 “小宝~~~”舒橙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在看到何以南阴沉的一张脸的时候,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一把将小宝揽进怀里,舒橙警惕的看着何以南说道:“别把孩子带走,小宝是我的命!” 何以南看着舒橙恐惧愤怒的脸,伸手被她割破的手腕,“怎么又想杀了我?” 舒橙焦急的解释道:“不是!我没有想杀你!我是...我是...” “我已经做了配型了。”何以南淡淡的开口。 悠悠的走到窗户边上,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马路,每个人都像是一只蚂蚁一般,小的可怜。 就像在面对病魔的时候,再多的钱财,再大的权利都变得虚无缥缈。 “结果得三天后才能出来。”何以南依旧是淡淡的口气。 第三十七章 孩子本来就不该活 小宝已经很久没有躺在舒橙身边睡觉了,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小小的身躯,因为早产的原因加上这几年病情的折磨,比同龄孩子看着还要小。 “以后...小宝就交给你了,我...”舒橙心里的苦涩像是奔腾着的海水一般,汹涌而来,“我可能不能陪在他身边了,毕竟他是你的孩子,你...” 一直看似淡定的何以南忽然暴怒起来,猛然转过身,走到病床前,看着舒橙一字一句的狠狠的说道:“我的孩子?我允许你生了吗?舒橙,我告诉你,你自己生的孩子你自己照顾,我只是不想落个‘陈世美’的罪名,至于以后,你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看着眼前的何以南,明明说着狠毒的话,可是舒橙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隐隐作痛。 “好,我知道了,我自己会照顾好小宝的,不会麻烦你的。” “舒橙!”何以南彻底暴怒了,眼底猩红的等着舒橙咬牙切齿的说:“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在这个世界上!他不该在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也许她会撑得时间久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她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忽然,何以南大声的笑了起来,阴森的笑声在病房里传开,像是鬼魅一般的阴冷。 “哈哈哈...哈哈哈...” 说起来,都怪他! 都是因为他,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他有什么资格去怨恨别人! 门口传来一阵骚乱,何以南收起浑身的戾气走了出去。 魏子博甩开保镖们的手,走到何以南身前问道:“小橙回来了,对吧?” 何以南点点头,没有掩饰。 “我要见她。” 何以南点了点头,“可是,但是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魏子博挑眉,两个人走出了医院。 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两个面容英俊的男人四目相对,沉默良久。 “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吧。”魏子博不耐烦的开口,他现在没有什么比见到舒橙更加重要。 何以南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看着魏子博问道:“舒橙为什么会逃离你?” 魏子博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看着何以南的眼眸,“因为小宝。” “舒橙怀疑四个月的时候,她的身体是最差的时候,但是因为怀孕,什么药都不能吃,一般的早期治疗都不能做,但医生给的哦建议是停止妊娠。 可是,她不愿意! 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就算被你虐待折磨的时候都没有求过你,但是,她为了那个孩子,为了那个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跪下来求我,求我不要将孩子流掉。 何以南,如果你见过那个时候的舒橙,你就知道自己有多混蛋!多人渣! 我现在能够平静的跟你坐在一起,跟你说话都是因为舒橙,如果不是为了舒橙,我从临城回来的时候就在直接去杀了你了! 是舒橙拿着自己的命威胁我,她说如果我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她一定会自杀跟你去! 我没有办法,回到华城,每天看到娱乐报纸上关于你的报道,各种花边新闻,我都多气愤,我有多么亲手替舒橙解决了你!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这么做,拿着舒橙的命跟你相提并论,本来就是对舒橙的一种亵渎!” 说着,魏子博的双手紧紧攥紧,关节泛白的放在身前。 第三十八章 舒橙被抓了 他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射进他何以南的心里,把把见血。 忽然,魏子博像是想起什么来一般,嗤笑着说道:“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当年何以北死去的真相。” “嘭!”一声,何以南双手重重的敲击着桌面,整个人像是一头恼怒的狮子一般,嗜血的双眼盯着眼前的魏子博,“你都知道什么!说!” “怎么,你恐慌了对不对?”魏子博像是看穿了何以南的心思一般,他就是故意激怒他,就是逼着他亲自承认那个早该大白的真相。 “你什么意思?”何以南眯起了双眼问道。 “我的意思你很明白,只是你自己不敢承认罢了,你怕一旦那个事实说出来你会痛不欲生,你会悔不当初,你会因为愧疚而心痛到不能呼吸!因为你在害怕!你害怕真相!” “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凭什么要害怕!我不害怕!魏子博你别跟我玩儿心理战术,你不够格!”何以南整个人因为魏子博连环的攻击,从舒橙出现就逐渐崩溃的认知越发的单薄起来。 一遍一遍的大喊着,来否定自己心里的恐惧。 人在最恐惧的时候才会做出下意识的剧烈反应,以此来压制内心的脆弱。 “承认吧,何以南,是你亲手毁了舒橙,你明知道害死何以北的不是她,刺向任青雯的那一刀也不是她,因为你的嫉妒,因为你的不自信,因为你自认为的爱而不得,所有你将一切都主观的推在了无辜的舒橙身上,因为你笃定,她不会逃避,她会因为愧疚而乖乖的呆在你身边!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从始至终,舒橙爱的只有你!也唯有你!” 说完这句话,魏子博的心里却从来没有过的平静,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舒橙爱的是何以南,但是这就是事实,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是!我是嫉妒舒橙喜欢以北,可是,你知道当我被逼着接受是舒橙害死以北的这个消息时,我的心里有多痛!我有多不想去相信!我有多抗拒! 事实就摆在那里,我要怎么不去相信?” “你从来没有真的调查过,当年的那场意外背后的事实到底是什么!你只愿意相信你愿意相信的!” 魏子博鄙视的说着,高高在上的何氏大公子也会有不自信,也会有被障了眼的时候。 人之所以会自己障了自己的眼,不外乎就是心里的念头太多了,比如恐惧担忧,比如自负而又不自信,比如想爱而又害怕伤害,比如开心时又计较得失。 总是将事情想象成自己愿意相信的样子,而不去追究事情隐藏的事实,在不安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当时,何以北送到医院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死,而...是任青雯亲手将他的心脏环在了你的身上,你现在的心脏其实是何以北的!” ‘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何以南的心里炸裂了一般。 第三十九章 他的心脏是以北的 心里关于这个事情的脉络逐渐清晰起来。 他换心脏的那天刚好跟何以北出事是同一天。 那天他因为心脏病复发,在医院接受检查,而等他检查完准备离开的时候,却传来了有了健康合适的心脏捐赠,但是因为对方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也没有深究。 等到手术做完,他从麻药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却传来了何以北出事的消息。 但是甚至有新闻标题以:“何家双生子,一个涅槃一个毁灭。” 全家都沉浸在了何以北死亡的悲痛中,而他也因为当时出事时一起获救的人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何以北为了救舒橙而死的。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以为舒橙就是害死何以北的凶手,而从未深究过自己接受的那颗心脏为什么就这么合适这么巧合。 因为那就是跟他流着一样血,有着一样的DNA的双胞兄弟,何以北的心脏! 何以南久久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忽然一道警铃声响彻天空。 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从警车上下来,进了医院。 看着警察们一个个警惕的样子,何以南心里大呼不妙。 魏子博也看出了何以南神色匆忙的样子,不由的问出了心里的想法,“不会是冲着舒橙来的吧?” 闻言,两个人朝着医院跑去。 刚赶到医院大厅,警察已经将舒橙用轮椅推出了医院。 何以南想都没有想就跑了上去,焦急的喊道:“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一个中年警察走出来,是当时逮捕舒橙的那个警察,一眼就认出了何以南来,声音冷冷的问道:“何先生,对吧,我们这是公事公办,你别妨碍公务。” 何以南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舒橙,态度平淡的说道:“警察同志,你们要抓的是谁?” “我们不方便告知。”中年警察态度友好的说道,刚想要绕开何以南就听到何以南说道。 “可是...现在您带走的人是我的未婚妻舒梨,我觉得我有这个资格知道您为什么要抓她?” “舒梨?”中年警察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舒橙,问道:“你是舒梨?不是舒橙?” 舒橙从口袋掏出身份证,递给中年警察,“这是我的身份证。” 中年警察结果身份证,看了眼,然后又看了眼舒橙,“等到了警局,自会有分断的。”然后,朝一旁的警察拜拜手,命令的说道:“带走!” 何以南还想上前,却被魏子博一把拉住,魏子博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先去病房将小宝安抚好,将吴妈从别墅叫来照顾着小宝才跟魏子博回到了公司。 “警察怎么知道舒橙回来的?”魏子博疑惑的问道。 何以南也正在疑惑着,手指不住的摸索着下巴,眼神阴骘的问道:“是她?” 说完,在魏子博疑惑的刚想开口的时候,何以南拨通了电话,“查一下任青雯回来了吗?” 等待了半分钟,何以南嘴角冷厉的“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任青雯?”魏子博问。 何以南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问道:“五年前那场意外怎么回事?” “你说任青雯受伤?你现在才想起来这里面的猫腻?” 何以南挑眉,“又是任青雯?” 曾经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因为舒橙第一次和平相处下来。 “你想怎么做?”魏子博问道。 何以南冷笑一声,声音阴森的说道:“当然是以其人之计还治其人之身,而且还要加倍!” 看着这样的何以南,魏子博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寒,他不敢想象五年前,舒橙是怎么在这样城府之深,心思之狠的人身边呆下去的。 第四十章 重新回到监狱 在获得自由的五年后,舒橙再度回到了这个地方,冰冷阴森的拘留所,生锈的铁门,纯白的墙壁。 呆在这个地方,用不了三年,舒橙就会被病魔折磨死的。 还是那个中年警察的问询,强烈的灯光一照,舒橙瞬间清醒了许多。 “你到底是舒橙还是舒梨?”中年警察手里早就有了确切的证据,加上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其实不用证据都能辨别出眼前的就是当年炸死逃跑的舒橙。 果然,舒橙虚弱的开口:“我是舒橙。” 中年警察嘴角弧度上扬,开门见山的问道:“五年前,你是怎么从医院逃走的,而当时的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舒橙长叹一口气,看着中年警察的眼睛,她目光笃定的回忆道:“五年前...当时我被送进了手术室,而就在同一天我的双胞胎妹妹在那家医院去世了,于是我就想着借着我妹妹的身份偷偷逃走,于是...” “嘭!”的一声,中年警察重重的将手里的资料摔在桌子上,“舒橙,你觉得这么敷衍的说法,我会相信?” 舒橙苦涩的笑了笑,“可是,这就是事实。” “你不可能一个人完成,一定会有人帮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没有,至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是我一个人!”舒橙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苍白的脸上不断有冷汗冒出。 忽然,一个年轻警察走了进来,扑在中年警察耳边说了几句,中年警察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舒橙,走出了问询室。 从那天以后,舒橙就再也没有被问询过,几天之后,却被以无罪释放了。 当舒橙走出了阴森的拘留所的时候,是吴妈来接的她,什么都没说,就连舒橙想直接去医院都被拒绝了。 “舒小姐,小少爷这几天刚做完手术,你现在又这么虚弱,等你养好身体,吴妈带你去医院看小少爷,您别急,手术很顺利,小少爷很快就会好的。” 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舒橙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忐忑,还有恐惧! 一连几天,何以南都没有出现,甚至连一个消息都没有,别墅所有的通讯设施都被停了,甚至连电视都没有了频道。 舒橙终于意识到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是连何以南都难以应对,而且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 不行,她要离开这里,她要马上离开这里! 她要知道真相,她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妈赶紧拦住了想要跑走的舒橙,就算是没有吴妈的阻挠,站在门口的保镖们也不会让那个她离开的,可是,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什么都不知道,好的消息或者坏的消息,越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越是胡思乱想。 吴妈按着何以南的吩咐将舒橙关在了房间里,门被吴妈反锁,吴妈每天都按时的送饭送水。 期初,舒橙还会大喊大叫,可是她的喊叫对于何以南安排的人来说,丝毫没有影响,只有吴妈的心如刀割,每次送饭的时候,看着舒橙卷缩在床上的样子,她是打心里心疼舒橙。 雨季经常会有雷电交加的夜晚,忽然一阵大风把窗户刮开了,窗户“嘭!”的一声拍打在墙壁上,玻璃碎片落满了一地。 第四十一章 孩子 孩子死了 舒橙从睡梦中惊醒,看着敞开的窗户,被风吹起的窗帘,舒橙心里闪过一个想法。 起身将床单撕成条,然后连接起来,一头绑在门把上,另一边扔到窗户下面,望着6、7米的窗户,舒橙的心里闪过一丝怯意,深吸一口气,舒橙缓缓的爬上了窗户。 一到剧烈的闪光似是将漆黑的夜空劈成两半一般,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雷电声。 舒橙攀爬着墙壁的身子不由的颤抖着,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般,深吸一口气,舒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终于,安全落地,因为雨夜的原因,别墅外面没有人把守着,舒橙从别墅出来,一路顺着公路在雨夜中走远。 等舒橙浑身湿淋淋的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值班的护士都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关切问道:“女士,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舒橙目光呆滞,眼神飘忽的伸手拂掉护士的手,直接坐上电梯上了顶楼的VIP病房。 从电梯上下来,舒橙几乎是用跑的到了之前何以南安排的病房,推开门,整个病房空落落的,已经被打扫的什么都不剩了。 “请问您找谁?”值班护士没有见过舒橙,但是看着她一身湿漉漉的样子,应该是很着急,小护士不由的问道。 舒橙回过神来指着病房,问道:“这里之前住着的那个小男孩呢?” 护士惋惜的说:“那么可爱的孩子,前天去世了。” “你说什么!你说谁去世了?你给我说清楚!谁去世了!!!”舒橙两只手使劲的晃着小护士的肩膀,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残暴,整个人像是发疯的狮子一般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问道。 小护士一时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朝着不远处的值班室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然后转过头看着发疯的舒橙,心里早就慌乱的没有了章法。 “这位女士,这位女士,您别激动,孩子...那个孩子确实死了,是他的爸爸亲自来讲孩子接走的,您是孩子的什么人,您可以...可以直接联系孩子的父亲啊,您...” 忽然,正在发狂中的舒橙直直着身子朝后倒去。 “嘭!”的一声巨响,身体与地面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惊魂未定的小护士更是惊吓的不知如何是好,赶过来的其他值班医生跟护士,赶紧将地上的舒橙扶了起来。 值班的医生是认识舒橙的,一看到舒橙的脸,赶紧命令将舒橙抬到了病床上,仔细的观察一刻,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后,才赶紧给院长打通了电话。 毕竟是何以南送来的病人,他们总归是要多上点心的。 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何以南正在满城的追捕着任青雯的下落。 即使伤痕累累,即使要忍受着丧子之痛,但是为了舒橙的安全,为了换舒橙一个公道,他必须要全身心的都放在追踪问题上。 否则,魏子博的牺牲就太不值得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年舒橙受的苦,他恨不能亲手杀了任青雯!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赶到医院的时候,舒橙还在昏迷中没有苏醒,院长听说是何以南带来的人,早就在病房外等候多时了。 第四十二章 都是因为嫉妒 看到何以南出了电梯,院长赶紧走了上去,殷勤的说道:“何先生,您来了。” 何以南瞥了一眼院长,问道:“什么情况?” 院长小跑着跟在何以南身旁,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舒小姐胃癌晚期了,现在癌细胞扩散的速度太快,刚才在病房门口得知原来住在1208病房去世的那个小孩之后情绪忽然激...” “你说什么?”何以南脚步一顿,整个人笼罩在一层乌云中,吓得院长大气都不敢喘。 “谁让你们说的!谁让你们告诉她的!啊!”何以南暴怒着,一把拎起院长的衣领,大声的质问着。 “我...我们,不是,是那个...” 院长没有说完,就被何以南一把甩在了地上。 整个走廊被何以南的阴骘气息笼罩着,谁都不敢说话,胆怯的眼神看着他不断的走过来,直到停步在病房门口,浑身的冰棱才缓和了下来。 “去别墅把吴妈接过来。”跟助理说完,何以南推开门走了进去。 舒橙苍白着一张脸,双目紧闭,胸前不断的起伏才说明着她还活着。 何以南轻声的走到病床前,缓缓坐下,看着舒橙的脸,没有一点儿血色,干涩的嘴唇还有之前被咬破的痕迹,可见,当时她是有多难过,多心痛。 “橙橙...”一声轻呼,何以南的手轻柔的富商舒橙的脸,像是抚摸珍宝一般,轻轻的,缓缓的。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早就该说了!他早就应该知道的! 他爱的女孩,怎么会是如此心肠歹毒的人! 这么多年的仇恨,不过就是他一个人的执念罢了。 就像魏子博说的一样,他自卑!何家的大公子自卑! 明明想去爱,却总是害怕受伤害,越是这样,他就越开始疏远她,直到看到舒橙跟自己的亲弟弟在一起,他隐藏在心底的嫉妒彻底爆发了。 18岁那年查出了心脏病,原本的懵懂爱情在那一刻像是被瞬间击碎了一般。 先天性心脏病。 为什么他会患上心脏病!为什么会是他! 他的父亲何奇山就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在他跟以北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从那天起何家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母亲的身上。 从小,他就跟何以北在保姆的照顾下长大,母亲似乎一直都是在奔波中度日,原本该享受生活的年纪她越要忍着悲痛去工作。 父母亲的经历让他不敢再去接近深爱的女孩,他怕自己会早早地离开,留下来的将会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冰冷的世界。 他不愿意拖累任何人,尤其是自己深爱着的人。 所以,听了老爷子的话,一个人远去美国,一待就是7年,直到何以北出事的那年才回到华城。 他在美国的那几年,舒橙跟何以北走的很近,甚至有人说舒橙为了嫁进豪门,不惜做第三者来破坏何家跟任家的联姻。 他曾经视为珍宝的女孩,原来爱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弟弟,而他还傻傻的以为她是真的将两个人搞错了,所以送错了情书。 原来,她爱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是何家的继承人,她爱的才是谁! 可笑,又可悲。 他们两兄弟全部被一个女人欺骗,而何以北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第四十三章 你明明可以救他 世事就是这么巧,他刚回到华城,何以北就出事了,而他刚巧等到了心脏捐赠。 他以为一切都是巧合,从来没有深究过。 可是,偏偏这些巧合全都是拜任青雯那个女人所赐! 所以,他恨她,恨透了这个玩弄感情的女人!可是他又曾经那么的深爱过她。 所以,即使心如刀割,他已经不顾一切的将她囚禁在身边,而换来的条件就是代替何以北娶任青雯,继续两家的政治联姻。 当时,伴娘的选择是任青雯提出的,她说:“以南哥哥,如果是舒橙做这个伴娘,我爸爸妈妈才不会多心,原本关于你们两个的传闻已经满天飞了,刚好借此机会来用行动解释一下不是更好吗?” 那个时候的任青雯在他的心里是完美的、是大方的、是大度的,即使在大家都认为是舒橙害死的何以北的时候,她还能单纯的本着一个医生的职责去全力的救舒橙。 现在想来,一切都不过是任青雯的一个计谋,当时提出的试管婴儿原来不过就是任青雯打垮舒橙的第一步,而后面的婚礼则是最后一招,借刀杀人! 而何以南却深信不疑,这一切都是舒橙做的! 而他一直认为的‘奸夫’魏子博却在背后默默的查明了一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将舒橙从监狱中救了出来。 而他,一个自诩的‘复仇者’,一个所谓的曾经的深爱者,却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成了伤害舒橙的一把利器! 是他作为证人,将舒橙推入了监狱,如果不是他,也许舒橙的病不会恶化,也许那个孩子会在更好的环境中长大,也许...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也许。 他伤害了舒橙,还要因此葬送了他的亲生骨肉。 “小宝!”一声凄厉的喊声,舒橙猛然张开了双眼。 何以南赶紧收起脸上的苦闷仇恨,温柔的看着舒橙,“橙橙,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还疼不疼?冷吗?要不要我...” “小宝呢?”舒橙眼底的希冀几乎全部熄灭,她现在不过只是想要从何以南嘴里听到,她要确切的听到。 “橙橙,你现在的身体...” “我问你小宝呢!”何以南的话还没有说完,舒橙忽然暴虐的大喊一声,眼底积蕴的泪水,豆大一般的滚落,滚烫的滴在何以南的手背上。 “小宝...去世了,对不起,橙橙,对不起。”何以南高傲的头颅深深的埋在胸前,第一次,他忽然对于生死、对于命运的无能为力。 就是几年前,他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能坦然的看待这件事情,可是,真的当生死的抉择出现在舒橙跟他们的孩子身上,他无力了。 那种挫败感比他自己的生死都来的撼天动地! 如果可以,他可以一个人承担这些罪孽,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舒橙跟小宝。 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接受了小宝去世的消息,可是,她不能接受的是... “你答应过我的,照顾好小宝!你答应过我的!小宝也是你的孩子!他也是你的骨肉,你就是再恨我,为什么没有救小宝,你是他的亲生父亲,你能救他的!何以南,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你可以救他!你明明可以救他的!” 舒橙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质问着,咆哮着。 直到呐喊的没有了力气,她才像是泄了气一般,整个人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电闪雷鸣已经停下,只有呜咽的狂风还在继续,树叶哗啦啦的拍打着墙壁。 第四十四章 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舒橙整个人像是着了魔一般的直视着窗户走去,何以南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啥事情,紧紧的跟在舒橙的身后,两个人不过一米的距离。 她走,他也走,直到走到窗口。 舒橙伸手推开了窗户,一阵清新的气息钻入鼻翼,舒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呼~~~” 忽然,舒橙像是进入了自己的梦魇一般,指着楼下花坛的长椅,痴痴的说道:“以南,你看...小宝回来了...你快看,小宝在对我笑呢,你看到了吗?” 舒橙的话令何以南心里大惊,这样的舒橙令何以南觉得害怕。 忽然,舒橙双手按着窗台,轻身一跳朝着窗户外面跳去,好在何以南早已做好了准备紧随着舒橙一把拉住了舒橙的胳膊。 地球引力的无法抗拒,舒橙的身子直接被何以南的手紧紧攥住,悬挂在了窗户外面。 “舒橙,抓紧我的手!抓紧!”何以南大声的喊着。 舒橙的身子紧靠何以南的一只手拽着,而她心里早就在得知小宝去世的时候死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唯一意义都没有了,舒橙心如死灰,现在一心只想求死。 脚下是18楼层高的距离,现在只要她从何以南的手里挣脱出去,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她也就不需要再承受苦难、病痛、陷害了。 只要从这里掉下去,她就可以自由了。 “小宝...妈妈来了,妈妈来找你了,不要哭,妈妈马上来找你了!马上!” 说着,舒橙抬起头,对上何以南恳求的目光,因为急切他的眼里包含着泪水,在听到舒橙的话语之后,一行泪水滑落。 “啪嗒...啪嗒...”跌落在舒橙的脸上。 滚烫的泪水顺着舒橙的额头流过眼角,脸颊,然后直接流到了她的嘴里。 苦涩的,咸咸的,带着何以南的温度。 “放我走吧,以南,没有小宝我活不下去的。” 舒橙哀求的看着何以南。 他早就已经泪如雨下,哪怕是死,他都不能放手!绝不放手! “舒橙,你死我也随你去,你若活着我亦陪你活着,小宝走了,我也很难过,该死的是我!是我!” 忽然一股温热的鲜红顺着何以南的指尖滴在舒橙的脸上。 温热的血腥味。 舒橙原本没有一丝光彩的眼里,忽然因为这一滴血缓缓的有了些许的亮度。 “以南,何必呢!就当五年前的已经死了不好吗?” “不好!”何以南呐喊着,“不好,你现在活生生的在我面前,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谁都不能将你带走!” “以南,没有小宝,我真的活不下去,我...” 舒橙的话还没有说完,刚接到吴妈赶过来的助理赶紧跑了过来,从另外一边拉住舒橙的胳膊,两个人合力将舒橙一点点的拉了上来。 舒橙的脸上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整个人恍惚的坐在地上,吴妈跑过去,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各位神佛叩拜着,嘴里念念叨叨。 “谢谢各位神仙保佑,谢谢各位神仙保佑,保佑先生小姐平平安安,长命百岁,谢谢,谢谢各位神仙,吴妈愿意用自己的命做为代价,谢谢...” “吴妈...”舒橙一把将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吴妈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心里的痛苦全部随着哭喊声喊出了口。 “啊!!!小宝!!!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是妈妈的错,小宝,小宝!!!” 第四十五章 你生 我生 死亦然 何以南整个肩膀早就痛的一动都不敢动,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舒橙,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子深深的插进去,顺着纹理,一点点的割开、划破,然后他只能看着鲜血慢慢的流淌着,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舒橙身上,直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吴妈才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先生,您的胳膊...” 何以南摆摆手,刚想说没事儿,助理已经跑了出去,赶紧把医生叫到了病房。 因为不放心舒橙,何以南死活都不愿意去手术室包扎,医生只好将所有的用具搬到了病房,在病房里进行着缝线跟包扎。 直到伤口露了出来,在场的医护人员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不敢想象,一块十几厘米长的玻璃深深的扎进了肉了,他竟然还能坚持了这么长时间,而墙壁上布满了从他胳膊上流出的鲜血。 纯白色的墙壁,像是开出了一朵妖艳的彼岸花一般,鬼魅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何总,你怎么不说呢,这么深的伤口都...” 何以南抬起手,制止了助理接下来的话,何以南看了眼卷缩在病床上的舒橙,只有亲眼看着她在自己的视线里,何以南才能安下心了接受治疗。 整个过程,何以南没有要麻醉。 他现在需要疼痛,他需要这些外部的痛才能抑制住内心深入骨髓的疼,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小宝的遗体还没有安葬,任青雯还在逍遥法外,舒橙的身体,依旧甘愿承担一切的魏子博。 太多事情需要他去完成,他不能就此停住。 当医生将破伤风的针也打完之后,何以南赶紧换上助理刚准备好送来的衣服,然后走到舒橙的病床前,伸手将舒橙单薄的身体抱起。 一旁的吴妈还想劝阻,被助理拉住了。 “吴妈,让何总抱着吧。” 再一次回到别墅,何以南将自己的私人医生专门请到了别墅,就在舒橙的隔壁,24小时随时以备不时之需。 何以南的所有办公也从公司搬回到了别墅。 从医院回来到现在整整一个多星期,舒橙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了。 有了之前自杀的原因,何以南命人将所有的门窗都钉死了,在木板上留出些许的空隙,可以投进阳光。 从那天之后,整个华城都知道了,何家当家人在郊区的别墅里藏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是个神经不太正常的疯子,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女人的尖叫声就会响彻整个别墅,令人毛骨悚然,而何以南却视为捧在手心的珍宝。 “何以南……何以南……小宝……小宝……” 一身职业套装的女人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无奈的叹着气,走出房间,早就站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男人伸手将房间的门关好,上锁,无神的眼眸里带着些许希冀的看着女人问道:“怎么样?” 郑嘉颖摇摇头,“还是跟之前一样,舒橙现在是自己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就是医疗再发达,只要是她自己一心求死,就是神仙都救不了她啊。” 何以南眼底仅存的一丝希冀也彻底的消散了,透过小小的窗口,舒橙早就骨瘦如柴的身躯,昏暗的室内只有她的呢喃声才让人知道她还活着。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何以南做着最后的挣扎。 第四十六章 活着也是痛苦 即使知道希望很渺茫,可是他不能放弃啊,如果就连他都放弃了,那舒橙怎么办?舒橙要怎么办! 郑嘉颖摇摇头,伸手郑重的拍了拍何以南的肩膀,“以南,你应该清楚,她的身体早就已经掏空了,现在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而已,继续下去不过就是徒增痛苦罢了。” “可是,我放不开,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死去,嘉颖,我做不到!”何以南像是一个没有得到糖的孩童一般,眼睛婆娑的看着面前的郑嘉颖。 认识何以南这么久,郑嘉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何以南,绝望、死一般寂静的颓废。 “那你就打算这么关着她?现在去医院接受正规的治疗对于舒橙会更好。” 郑嘉颖担忧的问,毕竟别墅里的器材设施有限,很多东西根本达不到医院的标准。 何以南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从那天她打算跳楼自杀之后,何以南就彻底的失去了反向失去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冷静。 “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呆在冰冷的医院里,我再也不会将她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了。”何以南的声音淡淡,可是里面隐藏的情谊有多深,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了。 看着何以南孤独的侧脸,郑嘉颖心里一阵无奈,如果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当时为什么还要彼此伤害呢? “回去吧。”送走郑嘉颖,何以南刚刚回到别墅,就听到一阵喊叫声,何以南没有思考片刻立马跑上了楼。 吴妈手忙脚乱的刚打开门,黑暗中立马冲出一个黑影,吴妈措手不及的时候,人已经被撞到在地,舒橙刚跑出房间,身子就被何以南一把捞进回力,用尽全力的将舒橙环在自己怀里。 吴妈看到何以南来了,立马站起身来,为难的看着何以南。 何以南摆摆手,吴妈担忧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下了楼。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每一天都像是一张战役一般,每一次都像是一把匕首扎在何以南的心上。 原本他的心就那么大,被匕首扎的早就满目疮痍了。 舒橙用尽全身的气力想要挣脱开何以南的桎梏,越是挣扎越是紧,舒橙的哭喊声绝望中透着声嘶力竭,扑在何以南的怀里颤抖着、瑟缩着。 “放开我!放开我!小宝在等着我,小宝在等着妈妈,小宝在等着我,何以南,你放手!放手!” 原本的呐喊忽然语气一变,变成了哀求,拉扯着何以南的衣领,哀声的请求着,双腿跪在地上,不停的拿着额头朝着地面使劲的磕着头。 “以南,以南...以南,不要把小宝抢走好不好?不要抢走小宝好不好?我只有小宝了!我只有小宝了!我求你了好不好,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你别把小宝带走好不好?我求你了...” 何以南的神经都像是麻痹住了一般,全身的血液都因为她的祈求而叫嚣着,活生生的刀割着他的心。 任舒橙哭喊、任舒橙打闹、任舒橙挣扎,何以南胳膊的青筋暴起,一只手搂着舒橙的后背,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大腿,将舒橙按在怀里直接抱进了房间。 第四十七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扯开被子,何以南直接拉着舒橙躺在床上,用自己的身体当作绳子将舒橙绑在了床上。 何以南紧绷的下颌,刚毅的脸庞,视线凝固,看着舒橙在他怀里挣扎,心里的痛已经让他的身体都麻痹了。 忽然何以南的眉头一紧,紧抱在怀里的舒橙怒火无法释放,张嘴咬住何以南的胸口,精实的肌肉被舒橙的牙齿狠狠的咬着,放在舒橙后背上的手收紧,胸口的疼一点点一点点的传至全身,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何以南冷峻的脸色终于有了动容。 手脚被何以南用身体禁锢着,心里的酸楚、痛苦无的放矢,她只能用牙齿来发泄,直到嘴里传来一阵血腥味,舒橙的绝望的眼底忽然冷静下来,猩红慢慢的爬上她的眼眸,用力的咀嚼变成了嗜血的吮吸。 舒橙像是时空的吸血鬼一般,柔软的舌尖舔舐着被她咬开的伤口,将所有的血液一般尽数吞进口腹中。 良久,舒橙终于缓和了下来,满嘴血红衬托的她消瘦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何以南将舒橙的身子缓缓放下,盖好被子,起身从床上走下来,胸口的疼痛随着他的步伐刺激着他的神经。 何以南站在浴室镜子前,将沾满血液的衬衣脱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左胸口的位置被舒橙咬着的肉已经被咬了下来,还有一部分粘在身体上,鲜嫩的血肉触目惊心。 何以南一只手按着镊子占着酒精轻轻的将伤口处的血液擦掉,酒精的杀伤度比舒橙咬的时候还要疼痛百倍,何以南额头青筋暴起,冷汗从鬓角滑落。 等一切处理好,何以南盯着镜子上的自己,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感,从胸口蜿蜒至小腹的,血红一片。 冷笑一声,何以南拿起一旁干净的衬衣换好走出了浴室。 小心翼翼的回到床上,伸手将舒橙揽进怀里,何以南呼吸平稳的闭上双眼。 重新恢复平静的别墅,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安静持续了良久,忽然,舒橙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身后的人浑身一震,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 小宝出殡的那天,只有三个人一起出现在南郊的颐景墓园。 吴妈紧紧的环着舒橙单薄的身子,舒橙几近透支干净的身体抱着小宝生前的相框。 因为长年的病痛,照片上小宝虽然笑的很灿烂,可是干涩的嘴角,眼神的疲倦还是泄露了小宝当时的虚弱。 这是小宝生前仅有的照片中最好看的一张,舒橙挑选了好久,每一张都沾满了泪水,才终于决定了用这一张。 何以南怀里抱着小宝的骨灰盒,很轻很轻,却承载着一个生命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直到这一刻何以南才深刻的体会到。 虽然,他跟小宝只不过有过还不到一天的相处时间,但是父子之间的感情链接是无形的,即使从未见过,却一眼就在人群中串联起来。 那天,何以带着小宝去做骨髓配型,他们聊了很多,何以南很感谢舒橙,把孩子教育的很好,有礼貌还谦逊,像是个小大人一般可以跟他畅谈。 那个时候,何以南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原来有个孩子,有个跟你骨血相同,继承了你所有优点的孩子,原来是一件这么值得自豪跟骄傲的事情。 可是,后来配型结果出来了,不合适,而小宝等候了三年配型的身体却再也没有撑住,在舒橙被带走的第4天深夜,走了。 何以南一直记得小宝离开的那天早上,他还跟自己笑着跟自己分别时说道:“再见,爸爸...” 小宝第一次喊他爸爸,然后,就在他因为这声爸爸而高兴满足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那会是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 “小宝...”何以南跪坐在地上,曾经挺拔伟岸的男人,却像是一直斗败的公鸡一般,低下了自己高昂的头颅。 第四十八章 她要亲手杀了任青雯 眼泪似乎已经流完了,现在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牧师在做着祷告,何以南喃喃的抚摸着冰冷的墓碑,“小宝...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没有用,小宝,你一个人别害怕,爸爸妈妈再等等就去陪你,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别害怕,小宝...” 整个过程,舒橙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直直的盯着墓碑上小宝的照片。 吴妈早就已经泪如雨下,她照顾过这个孩子几天,虽然生病,可是小宝却一点儿都没有因为生病而觉得不公平或者难过。 每天都会带着笑,对所有人都是笑盈盈的,甚至在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因为生病而撒娇的时候,小宝不需要说什么,拿起药端起水自己吃着药,甚至打针都不哭不闹。 越是这样的舒橙,何以南越觉得心里难受,仿佛有块大石头一般的压在心里。 从墓园出来,何以南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何总,找到任青雯的踪影了。” “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快!”不过几秒,手机显示出一个地址。 看着地图上详细的地址,何以南脑海闪过一句话:“我爷爷在西郊有个小院子,原本是用来养老的,没想到会...” 何以南想起来,之前任青雯跟他提过,在西郊的那个院子。 双手按着舒橙的肩膀,何以南安抚的说:“橙橙,你先跟吴妈回别墅,我有事情要处理,你...” “我也要去!”舒橙笃定的说,对着何以南的视线不容拒绝。 何以南原本想拒绝的,毕竟任青雯这样的女人,甚至连自己都能下手,他不知道当她看到自己跟舒橙一起出现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舒橙眼神里的光彩却让他不忍心拒绝。 “好!”何以南勉强的点了点头,伸手握住舒橙的手走上了车。 因为有舒橙在车上,何以南不敢开的太快,随着车子的不断行进,距离地图上的红点越越来越近。 舒橙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这一次她真的要亲手将那个女人杀死! 反正,她已经活不长了,她不会再放那个女人逍遥法外了。 早在五年前,她就应该杀了她的,最后却被她陷害,险些丢了自己的命,而这一次,她不会了,她要真真切切的亲手杀了任青雯! 五年前她害死了何以北,而五年后,又是因为她,舒橙没有见到小宝的最后一眼。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任青雯!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一个比蛇蝎都狠毒的女人! 看出舒橙的紧张,何以南伸手握住了舒橙不停揉搓的双手,冰凉一片。 舒橙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 何以南安慰似的对着她笑了笑,“没事,别紧张,这一次不会再让她跑了。” 舒橙原本想要给他露出一抹微笑,可是,她尝试几次后却只能露出有个比哭还难看的嘴角上扬。 当两个人在经过一阵颠簸的土路赶到地址上显示的小院子的时候,何以南下车来回检查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青雯的踪迹。 忽然,门外传来舒橙的一声叫喊,“站住!” 何以南赶紧跑了出去,结果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左边的山沟上直接上了停在路边的车,一阵加速,绝尘而去。 舒橙还想去追,何以南大喊一声:“上车!” 第四十九章 一场爆炸掩盖所有 两个人重新回到车上,跟着前面的那辆低调的商务轿车追去。 因为土路不稳,而且道路狭窄,何以南几次就要追上时,却因为任青雯的一个转弯而失去了最佳的超车时机。 加上要考虑到舒橙在车上的原因,何以南更加不敢加快车速,只能跟在任青雯的车后,一路颠簸。 经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土路,然后上了高速,车来车网的大道上,任青雯不断的提高了车速,相比于土路上的顾虑,此刻的何以南像是箭一把冲了出去。 任青雯知道这一次如果被何以南抓住,一定会在劫难逃,她不敢停歇,只能不断的加速...加速...再加速... 就在任青雯看着后视镜里何以南的车是不是追上来的时候,忽然正前方冲出一辆装载车。 任青雯忽然冲了出来,装载车司机也手足无措,环山公路上根本避无可避。 “嘭!”一声震天的碰撞声响彻在整个山谷。 任青雯由于车速太快,整辆车直接总装载卡车的正前方直接钻进了车底,而驾驶室瞬间被撞扁平了。 卡车司机直接吓懵了,慌张的从车上跳了下来,不知所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舒橙刚想下车的时候,何以南发现,卡车的油箱有油在不断的滴答着,而轿车的车头已经开始有火苗窜起。 何以南一把拉住舒橙的胳膊,朝着司机大喊一声:“快跑,马上就要爆炸了!” 火速的倒车,朝着反方向快速加油奔去。 就在何以南刚跑二十几米的距离,后方向又是一声震天撼地的爆炸声。 “嘭!”紧接着是一连串的炸裂声在整个山上彻底响开。 “嘣!嘣!嘣!” 车玻璃被剧烈的爆炸声炸裂,舒橙赶紧抱着头,何以南停下车将舒橙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子替她将所有的玻璃碎片、爆炸声隔在了外面。 爆炸声结束,原本就是凿山开辟出来的山路,因为刚才剧烈的爆炸声,不断有石头从山上滚落,何以南重新发动车,朝着山下开去。 后来,据说西山的那场火灾持续了三天三夜,加上道路抢修以及山体的检测,就连上面都针对这次的事故进行了调查。 后来警方给出的调查结果是杀人嫌疑犯在逃窜时,发生了车祸,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何以南以何氏集团的名义给这次事故捐赠了一千万作为事故维修经费。 彼时,舒橙已经虚弱的无法下地走路了,每天何以南都亲自照顾着舒橙。 “以南...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就想...想再见一面子博,可不可以?”舒橙颤抖的问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自己都感觉的出来,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可是,她始终欠着魏子博一句抱歉还有一句感谢,她一定要亲自去跟魏子博说。 “好,我们吃完药就去。”何以南宠溺的笑着说道,可是,他转身去端水时的眼角却滑落一滴晶莹。 因为这个案子的原因,大家对于舒橙跟魏子博以及何以南的关系也都有了了解,看到舒橙希冀的眼神,所长点头可以让两个人在会客室面对面的见面。 第五十章 葬礼 婚礼 魏子博一身橙色的狱服在狱警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到门口的时候,狱警心里总归是有恻隐之心的,拿出钥匙给魏子博打开了手铐。 魏子博有些疑惑,但是在对上警察的时候,忽然明白了什么,真诚的道了声:“谢谢。” 推开门,魏子博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舒橙,姣好的面容已不见昔日的血色,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眼泪立马夺眶而出了,魏子博转过身,将脸上的眼泪擦赶紧,他不能让舒橙看到。 再回过头刚好对上了舒橙的眼神。 魏子博故作轻松的开玩笑的说道:“何以南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我可是听说他现在是你的小跟班啊。” 舒橙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着魏子博,声音轻轻的说道:“都说了是跟班,我不准他进来。” 魏子博的鼻头一酸,眼泪又想落下,他努力的想要憋回去,可是越是极力的忍耐着,眼泪越是不争气的落下,滑过他脸上扬起的微笑。 “子博,我...我可以抱抱你吗?”舒橙颤抖着张开双手等着。 魏子博几乎心痛到死,强硬的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再转过身,两步走到舒橙身边,蹲下身,将舒橙紧紧的抱在怀里,紧紧的,像是怕如果抱不紧,舒橙会飞走一般。 将头轻轻的贴在魏子博的肩膀上,舒橙虚弱的开口,真诚而深情,“子博...谢谢你,谢谢你爱我...还有...还有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先找到你,我一定会...爱上你。” 说完,舒从魏子博的怀里起身,泛白的双手轻轻的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唇瓣轻轻的印上了她的嘴唇。 谢谢你曾经爱过我,用你所有。 但是,对不起。 因为爱情原本就是自私的,我的心里早就已经被何以南装满,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不希望你再遇到我,那样我就不会再伤害你了。 如果,非要遇到,那换你来上折磨我好了。 子博,我舒橙何其有幸,能得你喜爱。 有你的陪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是我欠你的,终究是我欠了你。 舒橙从监狱走后的第三天,从看守哪里得到消息,舒橙去世了。 没有疼痛,没有遗憾,躺在何以南的怀里静静的闭上了双眼。 得到消息的那天,华城监狱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声,据说听到的人都不由的心里一颤。 舒橙死后的葬礼,何以南谁都没有通知。 给舒橙换上了纯白的婚纱,化好了精致的妆容,将何家祖传的家母戒指给舒橙戴上,然后在别墅所有下人的注视下,推着舒橙走出了别墅。 吴妈想要跟着去,被何以南拒绝了。 “吴妈,我想跟橙橙单独呆着。” 只是一句话,吴妈就泣不成声了。 将舒橙抱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然后朝着颐景墓园驶去。 一千多个台阶,何以南双手抱着舒橙一步一步的朝着最顶上的墓地走去。 早就挖好的坟墓,还有精心打造的纯白色的棺材早就准备好。 舒橙最喜欢白色了,所有,他将一切都换车换成了白色。 抱着舒橙走进棺材,轻轻的将她放平,何以南精心的将舒橙的婚纱整理整齐,然后紧紧的贴着舒橙的身子躺在了另一边。 伸手将舒橙早就冰冷的手握住,声音轻轻的开口:“橙橙,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对不起,我没有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知道你喜欢安静,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好不好?” “橙橙,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已经戴上了我们何家祖传的戒指,你就是想跑都没有机会了,所以,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何以南的妻子,是我何以南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橙橙,从今天起,不论生老病死,不论贫贱还是富贵,你都会跟我,何以南生死与共,成为我的妻子吗?” “好,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何以南说完,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缓缓起身,一只手撑在舒橙的头旁边,缓缓的低下身,深深的对着舒橙,将她的唇瓣含在嘴里。 泪水随着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的嘴唇滑落在舒橙的脸上。 寂静的墓园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啊!!!” 三年后,颐景墓园。 两个男人,身材伟岸的站在一个墓碑前。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笑如朝阳。 “橙橙,我来了,最近好吗?” “小橙,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