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一次我不退 “苏泽睿,我爸被你害的昏迷不醒你满意了?我说了多少遍没有欺负她,你不信折磨我就好了,为什么动我的家人!” 雪清怒气冲冲来到书房拍着书桌,书桌上的手还在颤抖,正极力忍耐着。 苏泽睿冷冷看着她:“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苏泽睿的冷淡,像一盆冷水灭雪清一腔怒火,把她的气势汹汹变成了笑话。 “仅仅是因为她受了一点小小的委屈,你就要把我打进地狱吗?” 她试图把真相摆在苏泽睿面前让他相信自己,可最重要的不是真相,是苏泽睿的心。 书房里的苏泽睿只想安心看书,雪清的存在打扰了他,他直接起身离开,雪清不依不饶挡在他面前把门反锁,这一次她咬着牙放下自尊。 “把我家的公司还给我,我可以当成一切没有发生过,我可以向她道歉。” 最后一句话雪清的声音非常小。 雪清的骨子里有一根傲骨,她的求在苏泽睿的眼里只是平平淡淡一句话,和你把手机还给我一样简单。 苏泽睿选择了沉默,推开她想要离开,不管苏泽睿怎么推,雪清就是不松手,他用冰冷的目光扫向她,她迎着他的目光,炙热的火在她的眼眸里燃烧着。 苏泽睿推了推眼镜:“不用道歉,这是必然是商业的正常现象,是你父亲管理不善,和我没有关系。” “所以我求你把经营权还给我爸,就当是孩子孝顺父母的好不好,等我们以后正常运营,会把所有的钱全部还给你的。” 雪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然她不会求苏泽睿,她这个老公。 她的父亲是没办法不得不宣布破产,任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最后以低价收购的是苏泽睿。 整件事情里,她不清楚苏泽睿扮演了什么角色,现在这个局面是不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的父亲现在气的住院,作为女儿她实在是不忍心。 “商场就是这么残酷,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你不要做任何挣扎了。” “我……”真的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僵持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是雪清的表妹聂书文,也是苏泽睿在乎的女人,进来后她看了看他们,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后,笑着对苏泽睿说:“姐夫,我和姐姐有事情说,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 “好,你们聊。” 只剩两个人的时候,聂书文的笑变了,她举起手痴痴的看着;“我刚才医院过来,姨夫的手上全是针头,满满的都是,表姐你应该还没有去探望过吧,也对,你怎么可能有脸去看他们。” 雪清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像个疯子一样:“你要是敢对他们动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雪清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不过是一个老公不要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和我吼,说不定一不小心,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雪清忍让时聂书文一直在进攻,并且形势凶猛,没有任何顾虑,在她的眼里雪清只是一个抢了她幸福的女人,什么表姐,都是狗屁。 “住嘴,我的事轮不到你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心这么狠,对自己的长辈都下得去手,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的!” 她一直忍让不是没有脾气,正因为她心胸开阔,才做不出伤害家人的事,但在聂书文眼里却是另一种样子,现在的她只剩一个苏泽睿,要是被聂书文抢走,她就失去了最后的光明。 “狠的是你才对,不过没关系,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聂书文嚣张的大笑。 “是谁付出代,我们走着瞧!”这一次雪清站在原地正面迎击。 2 为我生孩子 雪清带着愧疚的心去了医院,父亲正要熟睡,看见她气的差点从床上滚下来,砸了床边所有的东西,手背上的针头也在挣扎中掉落,一滴滴血从手上落下。 雪清被护士请出了病房,为了病人的健康,身为女儿和罪魁祸首的她只能离开医院,活了二十多年,雪清第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走到半路上她的母亲给她打来电话。 母亲忧心忡忡的说:“最近你还是别出现在你爸面前,他身体不好,受不起刺激,现在公司又是这样,你爸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雪清声音沙哑:“妈你放心,我不会让公司倒闭的。” 母亲不知道话里有几分真假,一个是父亲,一个是老公,对于女人来说,是非常艰难的选择,到底怎样,她想雪清会给自己很好的答复。 雪清挂断电话后,失魂落魄的坐在马路边,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她该怎么办,这么大的城,为什么没有让她落脚的地方。 直到半夜雪清才恍恍惚惚的回到苏家,苏泽睿在书房处理公事,听到脚步声抬眸,很快又低了下去,雪清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像个死人一样。 苏泽睿进来,雪清拿出文件袋扔给苏泽睿,打开一看里面是财产放弃书,上面说明日后两人离婚,雪清将是净身出户,得不到苏泽睿半毛钱。 苏泽睿把两张纸举起来,当着雪清的面撕得粉碎,他从不是输不起的男人。 “你干什么?”雪清惊呼,这是她考虑许久的方法,或者说除了这个她没有什么能够和苏泽睿谈条件的东西。 “我苏泽睿不缺这一点东西,你要是真想让我救雪家不是不行。” 苏泽睿坐在床边静静点燃一支烟,摘下金丝边眼镜的他,再不是商场上果敢精明的精英,眸色灰暗的他更像是狩猎者。 “你想要什么,我有的都会给你。” 还有什么是她还没有给他的吗? “我要你!”苏泽睿吐出烟雾,萦绕在雪清面前的是灰蒙蒙的一片。 雪清下床单膝跪在苏泽睿面前,任由他冰冷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不明所以的她心是慌的,从一开始她雪清就是苏泽睿的人,我要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雪清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你美的独特,一个笑一个简单的皱眉,都不知道让多少男人动心,但你只是我的,只能是我苏泽睿附属品,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是不是像你一样高傲。” 狠狠甩开雪清,苏泽睿掐灭烟头把雪清拽上床,雪清的脸埋在被子里,后背是一片冰冷,却也冷不过苏泽睿的手。 从床上下来,苏泽睿再次点燃一支烟,把床头柜的药系数从窗户倒下,杜绝雪清犯傻。 “我们这种样子,适合要孩子吗?”雪清好不容易扯开嗓子,还是沙哑的可怜。 “合不合适是我说了算,不是你。”苏泽睿看了眼时间:“为了大家都好,你还是生一个,我不小了,没有孩子会被人非议的。” “生一个你不爱的孩子,让我再也无法逃离你的身边,看着你左拥右抱,我却只能站在一旁,你们斩断了我的翅膀,把我从天堂拉进地狱我都忍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聂书文和苏泽睿合伙做的事,雪清都清楚,一直不说是因为没有必要,苏泽睿不会懊悔不会道歉,相反她只会被认为是不讲理的女人。 一次次,他们两个人一次次合伙把刀刺进她的胸膛。 她自己,父母受的伤都还在流血,苏泽睿居然还想要一个孩子,再往孩子身上插一刀吗? 眼眶泪意汹涌,雪清还是忍住了。 没有退路的雪清答应了苏泽睿的条件,为了生存,为了雪家的生存,她的面子算不了什么。 雪清用这样的方式催眠自己,心甘情愿的躺在苏泽睿的身下,不满雪清表现的他咬着她的肩膀,嘴里低喃着什么,雪清没听清楚。 聂书文一早就来了,表面上是来和雪清商量雪家的事,实际上是来嘲笑她,顺便和苏泽睿联络感情,因为聂书文的存在,雪清吃的并不好,仅仅吃了一口就要回房。 “我吃饱了你继续。”雪清起身。 苏泽睿放下碗筷:“今天我会去看望爸妈,答应你的我会做的,也希望你答应我的,能够做到。” 低头看着肚子,苏泽睿的这点要求真的不算什么,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3 世界崩塌 聂书文冷哼:“她的滋味怎么样,甜吗?” “你去吗?作为罪魁祸首之一,你不觉得也该做些什么补偿一下吗?”苏泽睿擦擦嘴起身。 偌大的餐桌只留下聂书文一人,她气恼的挥倒桌上所有的食物。 雪清,你凭什么得到我得不到的! 雪清小姐,您的父亲于三分钟前,因抢救无效死亡,请你尽快来医院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雪清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一路都是颤颤巍巍的,赶去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被送进太平间,她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见,悲伤过度母亲还在抢救室。 苏泽睿姗姗来迟,看到这种状况,眼神闪烁了下,刚好被雪清捕捉到,失去至亲的悲伤让雪清失去了理智,一巴掌打在苏泽睿脸上。 “我到底怎么对不起你,你要对我爸下手,你要的我都给你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雪清嘶吼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苏泽睿依旧十分镇定。 雪清一拳一拳打在苏泽睿身上,要不是护士拦着,她大概想打死苏泽睿,无力的泪划过她的脸颊,气势一点不输。 “你要折磨我,我嫁给你了,送上门给你折磨,你喜欢聂书文,和她的苟且我从不过问,怎么伤害我都认了,为什么还要杀害我父亲,为什么!” 一声声嘶吼划破天际。 失去理智的雪清被注射了镇定剂,倒在了地上,苏泽睿将她抱起送回了病房,然后去诊治,衬衫解开,胸口处是一片片的淤血,医生看到吃惊不已。 “不就是被她打了几拳,怎么会这样?” “她练过几年。” 五个字便解释了一切,处理的时候苏泽睿仅仅是皱紧眉头。 医生道:“要是疼可以喊出了,这种淤血,就算是壮汉都接受不了,你的夫人,两个字,厉害。” 医生不得不佩服,小小的身躯居然蕴含那么大的力量,这得练成什么样子,真是厉害。 苏泽睿抿着嘴,淡淡微笑着,不发表任何言论。 处理好伤口他赶回去查看雪清的伤势,受了那么大刺激,她的精神一定是崩溃的,哪怕知道雪清醒来他面临的可能还是一拳拳暴击都无所谓。 药效过了雪清醒了,默默的哭泣着,旁若无人的发泄自己的悲伤,苏泽睿伸出手准备安慰,被雪清一把抓住,狠狠就是一口,一口下去就是血,尝到血腥味的她依旧没有松口。 苏泽睿大汗淋漓:“如果你觉得咬我会好受一点,你就咬吧。” 雪清的泪从她眼中落下,苏泽睿的血从她口中落下。 躲在暗处的聂书文看着颤抖的手,然后惊慌的看向病房,大口喘息的她悄悄离开。 大雪纷飞的下,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捧着遗像的雪清站在最前面,她的母亲在身后哭的撕心裂肺。 雪清听不见任何声音,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到墓前,放下遗像后她跪下,对着墓碑疯狂跪拜,砰砰砰的,周围的人看不下去把她拉了起来,头已经流血了。 姗姗来迟的苏泽睿从口袋拿出手帕,雪清冰冷的推开他的手,苏泽睿没说什么,身为女婿他跪下磕头,雪清却把他推到一旁,扯着他的衣服冷冷质问:“在你看望后,我爸就死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够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闹什么?” 雪清瘦了,憔悴了,眼睛里都是血丝,嘴唇白的干裂,身子也站不住,受了这种打击苏泽睿会包容她,却不允许她这么放肆,拉着雪清的手苏泽睿把她带走了。 苏泽睿把雪清推倒在床上:“你爸的后事我会解决,不会亏待你妈,要是不想你妈老了还要面临破产的危机,就给我乖乖的 。” “我到底欠了你什么,欠了你什么!”雪清捶着被子,一口气堵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苏泽睿倒了杯水递给雪清,她再一次挥落。 啪嗒。 玻璃碎片落了一地,苏泽睿的裤脚也湿了,冷冷看了一眼弯下腰掐着雪清的下巴:“你们雪家没了支撑,什么都不是,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吞并你们的,劝你别在这个时候惹我,对你没有好下场。” 说完这句话苏泽睿离开了,天气冰凉,却凉不过她的心。 等了很久苏泽睿依旧没有回来,母亲方华的电话却打来了,说苏泽睿为她买了机票让她出去旅游一下,现在人已经在机场,待一会就要离开,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短时间内也不要联系。 雪清来不及究竟发生了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再打过去是关机状态。 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泽睿回来时,雪清正拿着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手中的点心落在地上。 4 逼上绝路 “你想做什么?”苏泽睿惊呼。 “我爸死了,我妈被你送出了国下落不明,你到底还想怎样,一步步夺走我的幸福到底有什么意义,不就是想和聂书文在一起么,我成全你!” “你要是敢自杀,我保证你妈妈死都回不了国!”苏泽睿放下狠话,雪清失神的时候,苏泽睿一步步迈向雪清:“把刀放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 苏泽睿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带有诱惑力的诱导着雪清,雪清已经划伤了自己,血在一点点的渗出,似乎是在考虑自己冲到的后果,一直在出神。 苏泽睿趁其不备夺了刀把人扑倒在地毯上,压在雪清身上的他一滴汗滴在雪清身上,他的手还是颤抖的,松了口气的他大口的喘息着。 失去机会雪清彻底放弃挣扎:“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不管是偷是抢我都给你拿来,满足你苏总的心愿好不好。” 末了雪清又在自嘲:“对了,你还可以用我们的孩子伤害我,我们来做吧。” 扬起讽刺的笑容雪清扯开苏泽睿的衣服,冰冷的吻胡乱的落在他的脸上,苏泽睿没有闪躲,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现在的雪清,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她就真的疯了。 雪清的手落在苏泽睿的腰带上时,他抓紧了她放肆的手,声音低沉:“够了。” “够?不够,这样还不够,我要为你生两个,生三个,然后看着你抛弃我们,让我一个单亲母亲带着孩子看着你左拥右抱,享受娇妻傲子的生活。”雪清狂笑着,她的眼前浮现出那样的景象。 “泽武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躺在地毯上的雪清低喃着,悔恨的泪珠从她眼中落下。 苏泽睿将雪去抱上床,粗鲁的扯开她的衣服,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惩罚性的吻落在雪清身上,没一会便是一片狼藉,他的唇掠过她流血的脖子,唇上也沾染了血,看起来有些吓人。 最后一刻,苏泽睿低吼:“你只能是我的,苏泽武这一辈子和你都没有可能了。” 闭上眼,雪清再也不想见到苏泽睿嗜血的脸。 苏泽睿去处理其他事情,雪清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接下来的路,她看不到光明,要不要走的选择摆在她面前。 “小清,小清。” 一个男人推开房门急切的呼唤着。 看到来人,雪清终于回神,张开双手对着男人哭泣:“泽武哥。” 苏泽武得知雪清的变故,第一时间赶回来,看到伤心不已的雪清,心揪在一起:“是我不好这么久才回来看你,都是哥不好。” 雪清有太多的委屈希望和苏泽武说,出口的只有哭泣声,不知道哭了多久雪清才收住眼泪,苏泽武抽出纸巾递给雪清:“不要用手擦,会疼的。” 看着手心的纸,苏泽武是这个世上除了她父亲对她最好的男人。 “够了哥,她是我的女人,你就这样闯进我和她的卧室不觉得太失礼了吗?”匆忙赶回来的苏泽睿还在喘息,大概跑了很久。 “你觉得这种情况我不回来行吗?雪清嫁给你那天你是怎么承诺的,现在又是在做什么?”苏泽武看着自家弟弟,气不打一处来。 “我对她怎么样和哥你没有半点关系,我们夫妻有事要商量,请你出去。” 苏泽睿冷冷的下逐客令。 雪清知道因为她的关系,她的父母已经遭了秧,如果伤害了苏泽武她会更伤心的,何况现在落魄的样子不想让苏泽武看见。 “泽武哥你先出去,待会我们一起出去吃东西把,我有点饿了。”雪清露出一个笑容好让苏泽武不那么担心。 苏泽睿将房门反锁,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让雪清换上,然后牵着她的手,雪清受宠若惊:“你这是干什么?” “不是饿了,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你觉得对着你这张脸,我能吃得下饭,拜托别让我对你最后一丝感情都消失。” “你爸不是我害死的,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信我?”雪清耿耿于怀的不就是这个,苏泽武回来了,他们之间的误会必须好好屡清楚。 “你拿出证据啊,证明我爸不是你害死的我就相信,苏泽睿你不是挺厉害的么,就让我看看你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有多大。” “你还是不相信?”苏泽睿皱着眉。 雪清没有回答,相信对苏泽睿来说有几分重要?她要的只是事实,只要苏泽睿把真相摆在她面前,之前所有说出去的话,就是跪在地上她都会捡起来。 5 我错了 “是不是苏泽武给你的胆量,让你这么对我,他回来了你就可以投入他的怀抱是不是?我和他是亲兄弟,你不觉得夹在我们之间很过分吗?”苏泽睿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一字一句仿佛都在诉说着事实。 雪清挣扎着,没能挣脱开,深深叹了一口气,要是真的有一点喜欢苏泽武,她现在就不会在这,苏泽武那么宠她,怎么舍得她受一点苦。 “我现在真的很饿,你松手好不好?泽武哥是你的亲哥哥,你对他那样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你总是这样唯我独尊,凭什么我们大家都得依着你,都得爱着你。”雪清微笑:“从今以后,雪清再也不会喜欢上苏泽睿,再也不会为他做傻事。” 苏泽睿掐着雪清的脖子,像是换了一个人,冷言冷语的他是第一次动手:“收回刚才的话。” 雪清嗤笑根本不为所动,经历这么多,她找不到爱苏泽睿的理由,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爱苏泽睿不假,也爱自己的家人,不是母亲还在苏泽睿手上,她现在不会留在这。 她的深情在结婚那天一直被苏泽睿挥霍,刚好挥霍完了,她也没有任何值得他挥霍的感情,他们之间完了。 “雪清,我再说一次,把话收回。”苏泽睿咬牙切齿。 雪清彻底放下,笑的妖娆动人,却是那么的疏远,她掐着苏泽睿的手狠狠一掰:“我在不会为你心动,再不会爱上你,或者说你把我妈还给我的那天,我们就会结束。” “雪清你好样的,总是知道怎么踩碎我的尊严。”苏泽睿松开雪清“既然你这样,我也不会心软,雪氏现在就在我手里,一个电话,我可以把他卖掉,彻底粉碎掉,从今以后什么雪家,什么雪家大小姐雪家夫人,都是佣人而已,一个不得不依附我苏泽睿生存的下人!” 苏泽睿拿出手机,雪清抢了过来:“我已经答应怀孕,在你身边受你欺负你还想怎样,逼死我才罢休吗?”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只要你答应不再见苏泽武,不和他联系,我便放过你。” 苏泽睿的话不容拒绝。 雪清的退路和依靠只剩苏泽武这一条,失去后她注定悲惨。 继续和苏泽武联系,苏泽睿会生气,他的报复是她无法承受的。 万般无奈之下雪清之好退步:“只要你答应让我妈回来,我就答应不在联系泽武哥。” “除了这个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个苏泽睿无法答应。 雪清笑了,苏泽睿口口声声说答应她所有的愿望,她说出来他又不同意,一个被掌控的命运,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这场争执没有结果。 雪清被苏泽睿关在了家里,没收了一切通讯设施,苏泽武也被拦在门外,无法进入。 白天苏泽睿像往常一样上班,晚上回来使劲的折腾雪清,他要孩子,雪清便给他。 因为她的母亲还在苏泽睿手里,为了母亲她绝对不会在做任何蠢事,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雪清看不到未来,郁闷的她常常坐在阳台,吹着风喝着酒,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头微微疼着,她还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衣,起身准备回房。 身后传来声响,雪清回眸望去,一双手抓着阳台的边,苏泽武纵身一跃跳进阳台。 苏泽武看到雪清满心欢喜,注意到她的衣服后,脸有些红。 “泽武哥,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雪清一点都不开心,苏泽武对她来说,向来都是光,可是这一次,就算是太阳降临,都无法照亮她。 苏泽武看出雪清的失落,也恨自己的无能。 苏泽睿是他亲爱的弟弟,他承诺过这辈子会宠着弟弟一辈子,对于现在的状况,苏泽武的无奈大于一切。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觉得泽睿只能让你悲伤,我就带你走。” 对于雪清,苏泽武是一样的疼爱,为了大家好,当断则断是最重要的。 雪清摇着头,她手中还握着红酒瓶,淡淡笑着她仰头一饮而尽,泪也在一瞬间落下。 现在她就是想死,都是奢侈,说什么离开,她真的能离开,此后不在深爱苏泽睿吗? 气话而已何必当真。 雪清恨啊,恨明明家里遭遇巨变,父亲也死在苏泽睿的手上,她还是那么爱。 嘴上说着都是因为母亲,事实呢,她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苏泽睿。 那个她用尽生命所爱的男人。 6 真的怕了 “泽武哥你知道吗?当初嫁进这里我有多开心,我笑的灿烂,但是泽睿却对我置之不理,尽管如此,我仍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雪清手中的酒瓶已经空了,她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 “但是一次次,我失望到不能自已,我恨啊,恨死了苏泽睿!” 雪清激动到失控,她恨苏泽睿充满魔力的存在,让她爱不释手,拥有刺的满身伤痕,失去又不甘心,只能握在手里。 苏泽睿就是最致命的毒品,让人离不开,最后心甘情愿的死亡。 “恰好,我也恨死你了!”苏泽睿从房门进来。 一步步走来,苏泽睿脸色便冷上一分,胸口的此起彼伏将他黑色西装撑到变形。 按捺着什么的他最终发了狂,扯下领带脱掉虚伪的外套,举起拳头冲向苏泽武。 苏泽武是专业的跆拳道老师,苏泽睿只是会点,但他们对打的一招一式都用尽了全力。 苏泽武拼命退让,苏泽睿招招要命。 苏泽武躲闪不及,脸上挨了苏泽睿一拳,倒在地上嘴角出了血。 雪清冲到苏泽武面前挡着苏泽睿:“他是你亲哥哥,要发疯对我就好了。” 苏泽睿阴狠的视线从苏泽武身上转的雪清身上,仅仅一瞬间,压力像一座山压在雪清身上,她几乎窒息。 她从没见过这么狠的苏泽睿。 “苏泽睿,你冷静点,冷静点。” 雪清突然温柔,语气带着祈求。 苏泽睿整个人都变了,眼里冒出了杀气,苏泽武是他的亲哥哥啊。 啪嗒一声,雪清跪在苏泽睿面前。 “泽武哥是你的亲哥哥,你不可以对他下狠手,就当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雪清怕了,以前在怎么胡闹,苏泽睿表情都是淡淡的,不过分的事,他连眼神都不会给。 可是刚刚,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可内心传来的惧怕,她是真的怕了。 “泽武哥是你的亲哥哥,你不可以,不可以。” 在雪清一声声求饶中,苏泽睿愤怒到失去自我,一脚穿过雪清的耳边,踹倒了坐在地上的苏泽武。 苏泽武不堪重力,被苏泽睿踢到了边上,肩膀是被震碎的疼。 雪清目瞪口呆。 文质彬彬的苏泽睿动起武来,依旧致命。 “来人,把大少爷带出去,永远不许踏入我的别墅!” 苏泽睿下令让人把苏泽武拖了出去,直到消失在雪清面前,他都没法站立。 那一脚是从雪清身上掠过的,她亲耳听到风声刮过,她的耳朵都红了。苏泽睿用了百分之百的力气。 雪清踉跄的从地上起来,嘴角扬起了讽刺的弧度。 “我爸,你哥你都能下狠手,苏泽睿你真是够狠!” 雪清你还真是贱啊,对这样的男人爱到失去自我。 雪清猛的捶着左胸膛。 心啊,你为什么不死,死了就不会痛了,就不会再因为这个男人受到半点伤害。 心啊,你死啊,死了就解脱了。 “雪清,你要记住,你是苏家二少奶奶,不是大少奶奶,苏泽武迟早都要结婚的,你要再敢和他牵扯不清,坏了苏家的脸,我不会放过你妈的。” 苏泽睿上去拉扯着雪清,把人扔到床上。 一想到刚才雪清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和苏泽武说话,苏泽睿的精神就忍不住失控。 雪清是他的,一辈子只能是他的,绝对不许任何人染指。 “你拿我妈威胁我,有没有想过终有一天我会因为这个离你而去。” 躺在床上的雪清低喃着。 她也不知道这个是气话,还是真心话,只是苏泽睿的一言一行都在伤害她,能持续多久她不知道。 若有一天她丢了自己的心,获得自由,未免不是好事。 “不会,为了孩子你不会的。” 苏泽睿扯掉雪清的衣服,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口。 7 贱 “这个惩罚你见他,以后你见一次我咬一次,现在是肩膀,以后会不会是这里?” 苏泽睿冰冷的指尖从雪清的脸上一路向下,所到之处都是冷颤。 今天雪清终于见识了苏泽睿的狠,根本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看来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她从来都不是苏泽睿的对手。 聂书文到苏家做客,她不知道苏家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气氛怪异。 她随手喊来一名佣人,从包包里拿出一沓钱:“说,最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佣人把钱揣进怀里,笑嘻嘻的说:“聂小姐,雪小姐之前在阳台上和大少爷私会被少爷抓住了,现在被禁足,少爷最近脾气也不好 ,经常对我们发脾气。” “私会吗?”聂书文小声的重复着,突然冷笑,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是啊,您是不知道,当天少爷把大少爷打的都站不起来了,我们还一直以为大少爷才是最厉害的。” 任谁也没想到,擅长商业管理的苏泽睿功夫也那么厉害,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聂书文挥了挥手,不愿意在听这些事,她只要抓住重点就好了。 聂书文上楼找雪清,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灵魂的玩偶一样。 聂书文紧紧盯着雪清露出来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好的,床上的她似乎还没穿衣服。 醋意悄然无息的在聂书文心里爆发。 凭什么雪清要被苏泽睿那么重视,别人只知道苏泽睿讨厌雪清伤害她。 事实上,那只是一个男人吃的醋而已,这一点身为旁观者的聂书文最为清楚。 苏泽睿对雪清有多狠,对她的爱意就有多深。 这么多年,苏泽睿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一个女人多一点的视线,可对雪清却是例外。 “我还真是没想到,姐你居然会沦落成这个样子,成为一个只会生孩子的机器。” 聂书文讽刺着,藏在身后的手死死攥紧。 雪清的眸稍稍动了下。 聂书文大喜:“他大概是希望你生一个孩子吧,也是,因为出了一些意外,我并不能生育,他啊,只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你是前妻,能够让他拥有一个合法的孩子。” 说到这聂书文顿了一下:“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娶我了。” 悲伤在一瞬间侵占雪清的脑海。 她的心疼的快要罢工。 “够了你给我滚,给我滚。”雪清拿起一旁的枕头砸向聂书文。 “你在这哭,在这里放肆我都可以原谅,毕竟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不能生孩子,你也不会在受一次伤痛,早早的就离开了。” “啊!滚,滚。”雪清失控的尖叫。 生孩子的机器。 我不能生。 再受一次伤痛。 聂书文的话不停的在雪清耳畔回响,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留下来的原因是这个。 苏泽睿,你够狠! 聂书文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哈哈大笑。 她终于把雪清踩在脚下,以后他们整个家族,最可怜的便是雪清。 想到这聂书文笑的更大声。 自从被囚禁在家,遇见不开心的事,雪清就只好买醉,她坐在酒窖里,一瓶一瓶喝着。 什么红的白的,什么好的坏的,在雪清眼里,只是让她好受的良药。 她那么深爱苏泽睿,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双手奉上,却被苏泽睿踩在脚下践踏。 真是贱啊。 “雪清,你就是世上最贱的女人,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啊!”颤颤巍巍的起身,雪清气恼的摔碎了酒瓶。 她苦笑着爬出酒窖。 8 母亲去世 “雪夫人去世的消息必须全面封锁,不许任何人知道,不管报纸还是电视,手机电脑一系列通讯设备都不许少夫人碰,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快,都给我去准备。” 雪清没有彻底从酒窖出来,酒窖的门还是关着的,有些话她没听清楚,醉意却是消失大半。 “刘姐,你说好好的一个人在国外怎么就死了?” “我怎么知道,不过小少爷已经处理去了,他只吩咐这件事绝对不许少奶奶知道,你们嘴都给我把严了。” “你说少奶奶也挺可怜,公司没了,父亲死了,现在母亲也死了。” 当雪清终于知道已经死去的人是谁时,她没能站稳身子,从不高的楼梯摔了下去。 她妈妈死在异国了? 苏泽睿,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狠,有什么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我妈的命。 苏泽睿,我恨你! 意识彻底消失前,雪清的脑子是满满的恨意。 雪清的母亲被苏泽睿送到国外,表面上是散心,实际上是为了控制雪清。 现在人在国外死了,说和苏泽睿没关系,谁会信。 雪清醒来,苏泽睿正趴着床边睡着,端起一旁的水,直接泼在苏泽睿脸上。 苏泽睿心里有气,却没说什么,用纸巾擦拭着。 “我妈死了是不是?”哀莫大于心死,雪清连哭泣都不会了。 苏泽睿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否认,这场意外虽然不是他造成的,却和他有着间接关系。 “我妈死了。”雪清低下头痴痴的看着手,努力想攥紧,却无法掌控。 她拥有的一切都被苏泽睿剥夺了,她的心也被苏泽睿抢走了,连着血带着肉扯着筋骨。 “公司,我爸,我妈,为了控制我,你们还真是大费苦心,不就是一个孩子,不就想让我为你生一个名正言顺的孩子,告诉我就好,何必害了这么多人。” 雪清笑的飞扬,可正是这样,苏泽睿心疼死了。 试图解释什么,可话到了嘴边,苏泽睿察觉就算是出口,依旧苍白无力。 事实已经是这样,无法改变了。 “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只要你乖乖待在苏家,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死,我要聂书文死,我要抢夺我家公司的人死,我要害死我爸妈的人去死。” 雪清大吼着,翻身下床她还光着脚,她要去找聂书文报仇,她要杀了她。 如果不是聂书文在苏泽睿耳边吹风,苏泽睿不至于下狠手,等她杀了聂书文就杀了苏泽睿,然后自杀。 他们一起去找她的父母赔罪。 都死吧! 红着眼的雪清在房间环视着,没有找到刀,她就跑去外面找,嘴里还在念叨着。 “我的刀呢,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苏泽睿跟在身后抱住雪清瘦弱的腰身:“够了,你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苏泽睿我恨死你了,我要杀了聂书文然后在杀了你!” 雪清已经气红了眼,谁也不认,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比杀父杀母的仇能引起她的注意。 怒火已经吞噬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9 一文不值 苏泽睿不敢用力,怕伤了雪清,又不肯松开她。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我嫁给了你,聂书文不会这样,我父母也就不用死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雪清说着便哭了,她也是害死父母的间接凶手。 如果她没有执意要嫁给苏泽睿,她不会失去亲爱的父母。 “为什么,你们要杀就杀我好了,为什么要杀我的父母。”雪清从苏泽睿怀里挣脱开,啪嗒一声跪在他面前:“你们杀了我吧,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雪清用力的磕着头,力气大到不过两三下头上就出了血。 苏泽睿就是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才让家里人保密,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了这样。 “医生,医生。”苏泽睿喊来医生,让他们给雪清注射镇定剂。 雪清挣扎的很厉害,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说杀了她吧,苏泽睿看的心疼。 这一切在病房外的聂书文看的开怀大笑,直到雪清因为镇定剂睡去,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把玩着手机的她转了一笔账出去。 是她买通了苏家的佣人,让她想方设法的告诉雪清,也是她买通了国外的杀手,在雪清母亲的车上动了手脚,导致她无法刹车,最后车毁人亡。 那死相怎一个惨字了得。 如果雪清要是早点离婚,她的父亲不会死,她要是早点离开,她的母亲也不会死。 都是她自找的,她聂书文从来都不是好人,抢了她的东西,就得十倍的还回来。 聂书文把玩着手机轻笑着,雪清的精神已经被她折磨的不成人形,疯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她就会是苏泽睿的妻子,苏家的二少奶奶。 一份化验单送到苏泽睿手上,他看了看,毫不犹豫的说:“把孩子打掉。” 医生没有问为什么,同意了苏泽睿的选择,在雪清还是昏迷的时候,她被推上了手术台,机械刮着她的肉,一点点的血从她身体里流了出来。 清醒的雪清觉得肚子很疼,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没有说出来,护士给的药统统吃光。 “苏泽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半夜睡不着的时候,雪清就会问这个问题。 她母亲去国外是苏泽睿一手安排,也只有他知道她母亲在哪。 所以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离婚吗? 雪清不知道了,如果苏泽睿真的把离婚协议书摆在她眼前,她会签。 不管以后过的是什么生活,都不重要了。 幸福还是悲伤,都不会有人在乎有人心疼,苏泽睿妻子的身份,已经不值得她留恋了。 “娶你那天,我对所有人说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不会食言。”苏泽睿的语气没有一点波澜。 雪清笑了。 给了她一刀,给她一个蛋糕? 他们的爱情就是糖,甜到哀伤。 “你觉得我的余生还能面对着你?面对着杀人凶手?” “我没有,你父母的死,我负责任,但是我绝对没有动手杀他们,也没有这个必要。” “怎么没有,你恨我不肯离婚,占着聂书文的位置,恨我没有做一个妻子的本分,为你生一个孩子,我们一家算什么,在你苏二少爷眼里,就是一根稻草,一文不值!” 雪清认定的事实,苏泽睿无法改变,莫须有的罪名压在身上,让他有些窒息。 10 受不了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 万千话语堵在胸口,苏泽睿出口只剩这一句。 雪清情况很糟糕,苏泽睿的面庞不断刺激着她,父母死亡的样子一遍遍浮现在脑海,她承受不住了。 紧紧攥着被子,雪清痛不欲生。 苏泽睿无奈出门找医生,再也没进去,到吸烟室一支一支的点燃,他从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无能为力。 聂书文从雪清住院时便一直跟在后面,她想看雪清狼狈,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画面。 和她斗,她雪清在等十年吧。 苏泽睿离开后,聂书文跟了过去,一直等苏泽睿吸烟结束。 她拦在苏泽睿面前:“她快要疯了,娶我吧。” 失去了雪家,雪清什么也不是,她和苏泽睿天差地别,反正苏泽睿从没爱过雪清,趁这个时候离婚是最好的。 聂书文笃定的语气,在苏泽睿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聂书文你觉得我凭什么娶你?” 苏泽睿嘲笑着。 “凭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之间是有爱情的,雪清失去了雪家,失去了身份她再也配不上你了,所以你娶我吧,我不需要任何仪式,一张纸就好。” 聂书文对苏泽睿的嘲笑视而不见,甚至装成懂事,一张纸根本无法满足她的贪心。 她会让苏泽睿给她盛大婚礼,闹的全球皆知,告诉世界雪清比不上她聂书文。 只有这样,聂书文才会满意。 苏泽睿嘴角扬起最讽刺的弧度 ,越过聂书文身影离开,离去的背影干脆利落,留给聂书文一阵冷风。 聂书文愕然的伫立在原地。 经过一番治疗,雪清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她翻身下床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蝼蚁般的人,心中感慨万千。 从此以后,她再没有亲人,没有人会关心她过得好不好,没有人会在半夜打电话给她,嘱咐她种种事情。 再也没有人嘴上说着滚,内心巴不得她回家。 雪家,那个她长大的地方,再没有两个人眼巴巴看着门口,等待她的回归。 “爸妈,我好想你们,好想你们啊。” 脆弱的雪清想着想着,眼泪便溢出了眼眶,冰冷的手抚摸着玻璃,连没有温度的玻璃,都要比她热。 “妈,我好难受,心口好疼你为什么不出来安慰我,你不疼清儿了吗?清儿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妈!” 雪清撕心裂肺的喊出声,下一秒,她苦笑着,双眸失了所有颜色,打开落地窗,爬了上去。 她最爱的人,杀害了她最亲的人。 最深最暗的地狱煎熬,也比不上她的疼,没了父母她活不了,没有苏泽睿她也活不了。 既然活不了,她就去死吧。 死了什么都解脱了。 爸妈,清儿对不起你们,等着我,我这就来和你们一家团聚。 二十八楼的高度,连耳边的风都是呼啸的,远处天边没有阳光,它被乌云遮住了。 痴痴看着,雪清愿自己纵身一跃,可以洗净一身恩怨情仇。 “雪清给我下来。” 推开病房门,苏泽睿惊呆了,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地他也顾不得。 紧张的神经崩到极致。 雪清回眸望去,凄惨一笑:“苏泽睿,我的世界坍塌了,我受不了的。” 11 死都死不了 “雪清倘若你敢跳下去,你家公司,势必会化为一片灰烬,你爸辛苦打下的江山,会变为一片废墟,我让人把那改为垃圾站,想想,你爸一滴滴汗水换来的,只是垃圾,你甘心吗?” 苏泽睿说到做到,他捡起地上的手机,缓缓向雪清走去。 “只要你跳,我立马让人安排,一栋大厦夷为平地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苏泽睿后脊发凉,额角的汗珠浸湿了他的发丝。 雪清的心没有任何波澜,已经麻木了,只是她没想到苏泽睿还是不放过她。 不让她死,活在这世上承受着痛苦,苏泽睿不愧是苏泽睿,总能把她折腾的生不如死。 聂书文啊,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我,你爱的是苏泽睿,倘若你早告诉,我便不会嫁他,我也就不会受伤。 一场婚姻,最后受伤的只有雪清一人,她失去了所有,连死都不能掌控,只能活着看苏泽睿和聂书文恩爱。 今天,雪清没有跳楼,但是她的心已经被苏泽睿扔了下去,碎成一地再也无法愈合。 她停止了动作,慢慢往回爬,苏泽睿立马把雪清抱回来,他没把雪清放下,抱着她直接回家。 苏泽睿安排家庭医生,每天24小时跟在雪清身后,并让心理医生为雪清进行心理治疗。 一个月后,雪清已经不会发疯发狂,更没有轻生的念头。 她常常一个人坐在阳台,吹着风,喝着红酒,一待就是一整天。 聂书文最近连苏泽睿的面都见不到,怒不可遏,她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嫁给苏泽睿。 事实看来,苏泽睿没有任何想娶她的意思,那她之前做的算什么,她等了那么多年,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希望溜走。 绝不会,她聂书文要的绝对会得到。 聂书文趁苏泽睿不在家时,来到苏家,随着佣人的指示找到了雪清。 雪清穿的单薄,身上披着大纱巾,站在风处随风摇摆,她本就是美人,哪怕脸上面无血色依旧美得如画中仙一般。 就是这样的脸,苏泽睿才会不忍心抛弃她,也不知道雪清说了什么,动摇了苏泽睿的心。 雪清,我绝不会让你得逞,苏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只会是我的。 “姐。”聂书虚情假意呼唤着。 雪清没有搭理聂书文。 聂书文也没在意,站在雪清身旁,指着不远处的风景:“我记得你妈最喜欢薰衣草,雪家还种了一大片,可是真不好意思,那栋房子现在是我的,而我呢,前不久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雪清闭上了沉重的眼眸。 “我觉得那房子也太旧了,一点也不好看,今天来是准备和泽睿商量的,拆了重建吧,我出嫁时可得从那房子走。” 聂书文不轻不重的说着,雪清握紧了拳头。 雪清微弱的动作,被聂书文收入眼底,她在心里嘲笑着,雪清从不是她的对手。 雪清贪恋苏家二少奶奶身份,聂书文便让雪清知道付出的代价会是什么。 “我自问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雪清咬着牙质问。 从小到大她都宠聂书文,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和她分享,有什么小秘密也会和她说。 12 结束 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一直在把心给恶狗看,恶狗今天终于把她的心吃的一干二净。 面对雪清的质问,聂书文不屑一顾:“是啊,你待我很好,好的我都想把你当亲姐姐,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嫁苏泽睿,抢我的男人,他那么爱我,要不是你怎么会不娶我。” 是啊,她错了,错在不该嫁给苏泽睿,纵然悔到肠子都青了,过去的终究过去了。 对这片土地,雪清已经没有任何眷念,只要苏泽睿肯放手,她会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或许她会去母亲葬身的地方,陪母亲一辈子。 未来还很长,她的罪没有赎完,她不会去死只会好好活着,替父母好好活着。 心理医生对雪清的治疗是非常有效果的。 “所以,雪清你要我怎么不恨你。”聂书文面露狠色,倘若雪清今天死了,那她再不会有任何阻碍。 二楼掉下去,头朝地的话也会死的。 雪清,我们之间就是周瑜和诸葛亮,只能有一个存活。 嫁给苏泽睿的迫切,蒙蔽了聂书文的眼,她抬起手。 趁雪清不注意,聂书文用尽全身力气,将雪清推了下去,她的丝巾飘落在地上,连尖叫都来不及,雪清便倒在了一楼,鲜红的血液从她后背缓缓流出,染红了一地。 捡起地上的丝巾,聂书文狠狠攥紧,遮掩眼中的狠意。 雪清,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聂书文不敢看楼下的场景,扔下丝巾后,将房门反锁,然后关上,站在门前的她深呼吸着,逼自己镇定下来。 等到时间差不多时,拼命敲打房门。 “姐你在里面吗?姐!” 聂书文喊得很大声,引来了楼下的佣人。 聂书文一脸委屈的说:“我刚才上来找我姐,拍了半天门她都没开门,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佣人们吓了一跳,要是雪清出事,他们这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夫人,夫人。” 三四个人一起喊门,得不到任何回应,情急之下撞开了门,发现雪清并不在里面。 一群人急出一声冷汗。 “啊!” 有人在阳台找到雪清的血迹,楼下一大片血迹,可人并不在。 大家都去阳台,不少人都吓得腿软。 聂书文目瞪口呆,她明明把雪清推下去,也看到她躺在那不能动弹,人呢? “你们快给我下去找,快!” 聂书文再也不是刚才担心姐姐的妹妹,凶狠训斥吓坏了不少人,大家看她的目光似是在看陌生人。 气急之下,聂书文给了最近一人一个耳光:“还呆着干什么,下去找人啊。” 雪清绝对不能活,绝对不能活! 聂书文忙不迭下去找,连血迹都找不到,雪清就这样失踪了,像鬼一样。 得到消息的苏泽睿匆忙赶回家,他站在血迹旁面无表情。 “没找到。” “没找到。” “少爷我也没找到。” 出去寻找的人,回答的千篇一律,当最后一个人回来时,苏泽睿笑了,笑的瘆人,夜晚的风都比不上他嘴角的凉意。 那一晚,苏泽睿站在血迹旁整整一夜,第二天眼是红肿的。 13 离婚 转瞬间,三年悄然过去,苏泽睿还是那个苏泽睿,苏夫人的空缺再没人补充上。 聂书文每天都为此努力,可苏泽睿从不为此动容。 因为他知道,雪清迟早都会回来,如果她看到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她会不开心的。 最近公事忙,苏泽睿一场又一场应酬,喝醉的他被司机送回家,聂书文早就在家等着。 苏泽睿被扶到沙发上休息,聂书文如同他妻子一样忙前忙后,水杯递到苏泽睿口中,他挥手打落。 杯子掉在地上如同聂书文碎了的心。 她忍了三年,再好的脾气也忍够了,前几年聂书文还劝说自己,苏泽睿是因为自责,才不接受她。 三年了,她快熬不起了,苏泽睿对她的态度却越发冷淡,她也受够了。 正襟危坐在一旁,聂书文笑道:“我们结婚吧。” 苏泽睿不算太醉,他睁开深幽眼眸,抬起聂书文的下巴,狠狠甩开:“凭你,也配!” 聂书文苦笑着:“我不配谁配?雪清吗?她死了死了,你还要我说几遍。” 聂书文拍桌而起,一遍遍重复残酷事实。 “错,她不会死,她会回来找我的,聂书文,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便是认识你,靠近你。”苏泽睿咬牙切齿,转瞬间他黯然失神:“还有伤了她。” “啊!”聂书文捧着头大声尖叫,她不要听,不要听。 “是你说喜欢我的,苏泽睿是你说的,怎么可以翻脸不认账?” 是苏泽睿说喜欢聂书文,聂书文才奋不顾身跳进地狱,染红了双手,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苏泽睿,到头来,换来的是他一句认识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事。 “是啊,所以我错了,聂书文你知不知道我错的多离谱?”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苏泽睿没有一天不活在悔恨当真,多少个深夜因思念而醒。 悲伤夜以继日的折磨着他,是坚信雪清会回来报仇,苏泽睿才坚强撑到现在。 他爱惨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雪清。 推开聂书文,苏泽睿再一次从她身边离开,颤颤巍巍的身子缓缓上楼,推开房门,里面一切如旧。 苏泽睿将自己扔在床上,摸着身旁空荡荡的枕头,嗅着早已没有香味的味道。 藏在被中的手狠狠攥紧,而他表情如旧。 他真的好想好想雪清。 大厅中的聂书文愤怒的砸了大厅里所有的东西,一片狼藉中,她瘫坐在地上,抱着腿将头埋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吼。 她做了那么多,原来只是被苏泽睿骗了而已,苏泽睿从不爱她,从来都不爱! 苏泽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 楼上楼下,皆是一地伤心。 …… “泽武哥,你又来买奶茶给你妹妹喝啊?”店员笑呵呵说道。 苏泽武微微一笑:“是啊,她喜欢喝没办法。” “还是加三份糖?” “是。” “你妹妹每次都加这么多糖,也不嫌齁人吗?” “她啊,这一生太苦,加点糖才好些。” “是嘛。” 咚咚咚! 苏泽武敲着门,门开时,他眼中倒映出雪清的容颜。 “谢谢泽武哥。”雪清笑呵呵抢过苏泽武手中的奶茶,自顾自喝起来。 苏泽武无奈的笑笑,跟着雪清进了家门,雪清跑到沙发上看电视,苏泽武便钻进厨房准备晚餐。 14 甜到伤 吃晚餐时,雪清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拿起桌上的调料,往碗中撒,她撒出来的全是糖,搅拌后她才将饭菜吃下去 苏泽武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似是已经成为习惯了。 当年雪清被聂书文从楼上推下时,苏泽武看见了,他第一时间抱走雪清,带她去医院。 本想治疗好,就联系苏泽睿,结果雪清说她终于摆脱了,再也不想回去。 而那天,医生说雪清有流产经历,雪清对此完全不知,一番调查后,才知道那是苏泽睿的决定。 苏泽武便暗自决定,再不将雪清送回苏泽睿身旁,哪怕那个人是他亲弟弟。 苏泽武一直将雪清安排在他的家中,过着普通的生活,这一过,就是三年。 “哥,明天帮我把离婚协议书送过去吧,我这一生该和他做个了断了。” 三年过去了,雪清相信不管是恨还是其他什么情绪,苏泽睿都不会在乎了,他们也该结束法律上的关系。 “好。”苏泽武同意了。 第二天苏泽武便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了苏泽睿,看着上面熟悉的签字,苏泽睿暴怒,揪紧苏泽武的衣领。 “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的?” 他等了三年啊,却从未想过是他的亲哥哥将雪清藏起来的。 近在咫尺的人,因为他的疏忽远在了天边,那他这些年承受的痛苦算什么? “是。”苏泽武没有否认,他从没想过要害苏泽睿,只是雪清不适合做苏家二少奶奶,更不适合左苏泽睿的妻子。 作为哥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伤害无辜的人。 “呵呵。”苏泽睿讽刺笑着,下一秒,拳头打在苏泽武的脸上,之后便是如雨点一般的拳头。 苏泽武认为苏泽睿疯了,两兄弟动起手来,都像不要命一样。 这些年,苏泽武一直以工作忙,不回家过年,苏泽睿没放在心上,事实看来,苏泽武是陪雪清过年,陪他的弟妹。 “苏泽武,我有没有说过,倘若你和我抢雪清,我们便什么都不是,你为什么还要带她离开。” 苏泽睿真的快气疯了,心爱的女人,被亲哥藏了三年。 “我不管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她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你把她还给我!” 你把她还给我! 苏泽睿丢弃了所有绅士风度,宛若一个疯子。 苏泽武也不差,两兄弟脸上的伤痕都差不多:“我没抢,也从没想过抢,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么,离开是她的选择,不是我的。” 苏泽武是最不希望雪清和苏泽睿反目的,可事实非他所愿,为了大家好,他只能那么做。 “把她还给我!”苏泽睿抢夺着苏泽武身上的手机。 苏泽武本能的闪躲着,却还是被苏泽睿抢去了,苏泽武愣在原地没有争夺。 他似乎误会了什么,苏泽睿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不爱雪清。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通讯录中雪清二字灼伤了苏泽睿的眼眸。 三年来,他第一次紧张到连呼吸都忘却,用颤抖的手按下后,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耳畔嘀嘀嘀的声音犹如雷电闪过。 “喂。”最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苏泽睿却傻了。 “喂?”雪清茫然的问道:“泽武哥?” “不是要离婚么,出来见一面吧,藏了三年也够了。” 苏泽睿极力抑制自己的颤抖。 15 放过我 电话那边沉寂许久,长到苏泽睿都怀疑雪清已经挂断电话,但他不敢离开耳朵。 看到希望的苏泽睿,哪怕双手血淋淋,也不会放弃那根救赎的绳子。 “好。” 雪清镇定的说,然后挂断电话,没过多久她发来信息,约苏泽睿见面地点。 苏泽睿占据苏泽武的手机,临走前,凶狠抓住苏泽武的衣领:“我们再不是兄弟!” 此后,苏泽睿是苏泽睿,苏泽武也只是苏泽武。 苏泽武看着苏泽睿离去的身影,暗自叹息着,或许他是错的? 他真的错了吗? 绞尽脑汁,苏泽武也没能想清楚答案,他不知道现在的无动于衷会造成什么后果。 让苏泽睿找回雪清,平复三年的悲伤再次上演,结局是圆满还是悲痛欲绝,苏泽武无法掌控。 可苏泽睿的样子,苏泽武无法拒绝他去见雪清。 这一场赌局,赢了最好,输了的话,苏泽武真的会带雪清远走高飞,让她远离这片悲伤土地。 一路飙车,苏泽睿赶到约定地点,雪清早已等候,三年不见午夜梦回时的容颜,在今天终于不再是触碰不到的虚像。 苏泽睿难掩惊喜,可下一秒又被愤怒席卷。 这么近,雪清却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跟着苏泽武过着小日子,独留他承受悲伤。 雪清真是好狠的心,一见面,便是离婚。 推开门,苏泽睿缓缓走到雪清面前。 雪清抬起眼眸,淡淡收回视线,藏在桌下的手是颤抖的,她终是高估自己,也低估苏泽睿对她的影响力了。 努力镇定情绪后,雪清笑道:“你的所有财产,我一概不要,书面已经写好了,你签字就行。” 雪清端起饮料喝了一口,将视线移到别处。 苏泽睿微微一笑,极尽嘲讽。 雪清乱了节奏,纵然苏泽睿杀害了她双亲,她还是恨不起来,尤其是时光抹平她的伤痛后。 很可惜,他们再也无法在一起,离婚后,她会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然后将苏泽睿忘之脑后。 哪怕日后想起会撕心裂肺,也只能如此。 “你一概不要?”苏泽睿浓浓的疑问惹来雪清的注视。 “那我的损失,谁来补偿,雪清你还真是狠心,想离婚后和苏泽武在一起吗?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你曾是我的妻子,出了苏家门,你便再也回不来,所以,你给我乖乖做苏家的二少奶奶。” 苏泽睿走到雪清身旁,牵着她的手,雪清拒绝着,却抗拒不了一个男人的力量。 一路被苏泽睿拽到门口,她使劲挣扎着:“你是不是疯了?” “从你跟他走的那天,我便疯了!” 他苏泽睿早就想雪清想疯了。 雪清无言以对,任由苏泽睿将她推上了车,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家,雪清慌了。 所有悲伤记忆都源自于那,她真的不想回到过去。 “苏泽睿放过我吧,好不好,我现在失去所有,你就原谅我吧。” 原谅她当初的执意相嫁,毁了他和聂书文的感情,她拿一家人的生死,还补偿不了吗? “你又何尝放过我?”雪清离开的日日夜夜,苏泽睿都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她。 16 我爱你 当初雪清爱的是苏泽武,他还是娶了她,为此他从结婚耿耿于怀到雪清离开。 为了刺激雪清,他故意靠近聂书文,却不知聂书文会伤害雪清。 将她伤的鲜血淋漓,三年时间苏泽睿早已查明当年一切真相,可他没有动手。 他知道,雪清是想亲手给自己的父母报仇。 他每天都在等,没有一日安稳过,雪清求他放过,那谁来放过他,从少年爱到今天的爱情,岂会是雪清一句放过就能放下的。 苏泽睿的心,住进了雪清,早已溶于血液中,和他混为一体,离开雪清离开了血,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什么时候没有放过你?给了你想要的一切,还不够吗?” “你以为离婚就是我想要的?”苏泽睿冷哼:“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再来和我谈,现在你依旧是我的妻子,这场关系,我不说停就不会停止。” 车停下,雪清不愿下车,苏泽睿也不争执,打开车门,将雪清从车里扛出来,一步步迈进他们的家。 “疯子,疯子,你快放开我。”雪清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快要吐了。 苏泽睿非但没有把雪清放下来,还给了她屁股两巴掌:“你要是再闹,我就把你关在地下室,永远不许你出来。” “苏泽睿你这个混蛋,我要告你。” 离婚而已,用的着非法绑架和囚禁么,雪清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苏泽睿了,他自以为是的理智,从见面开始她就没见到过。 “告吧,到时候我告你出轨。” “谁出轨,你给我说清楚点,是你出轨聂书文才对,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和苏泽武住了三年,你凭什么说没出轨。” “就是没有。” 雪清怒吼,没有做过的事,他抵死不认。 苏泽睿停下脚步,将雪清放下,抓着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眸:“再说一遍。” “我没有就是没有,泽武哥是哥,我怎么可能会和他有关系,你别在这造谣,他可是你亲哥。” 没结婚前,雪清最喜欢和苏泽武玩,因为他会功夫,会后空翻,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笑呵呵的。 苏泽睿是雪清爱慕的对象,调侃这种事,她自然不敢对苏泽睿,只好把笑脸给了苏泽武,把羞涩给了苏泽睿。 殊不知,这一误会便是好几年。 苏泽睿一直以为,自己强留下了雪清,直到今天…… “你爱我吗?”没由来的问题,让苏泽睿屏住了呼吸,抓着雪清下巴的手开始颤抖。 “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 雪清将问题丢给苏泽睿,她爱到无法自拔,爱到深陷地狱都不敢逃。 有什么撕裂了苏泽睿的心,撕得他一身鲜血。 他以为……他的以为让他错过这么多年? 一瞬间,苏泽睿的情绪无法言语,紧紧抱着雪清不放手,见过骄傲冷淡漠然的苏泽睿,唯独这样的苏泽睿雪清没见过。 楞到连挣扎都没有,就落入苏泽睿的怀抱中。 雪清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17 告诉我 苏泽睿松开雪清,下一秒将她公主抱起,缓缓上楼,推开属于他们主卧的房门。 “聂书文没住进来吗?” 看着眼前的一切,雪清傻了,三年来她从没有关注苏泽睿的消息,按照以前的逻辑,聂书文早早住进来才对。 可现在,和她离开那时一模一样。 那天她身上的丝巾放在床头,颜色依旧鲜艳,一睁一闭时早已过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如同做梦一样。 “我说过,苏家二少奶奶只会是你,她不配。” 最后三个字,苏泽睿咬紧了牙齿,满满恨意显现于脸上。 雪清吃惊无比,苏泽睿这是不爱聂书文了吗?真是好笑,聂书文那么奋力的想让她死,却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 “以后你安心住在这,我不会再让你溜了。”这一次,苏泽睿吃到了刻苦铭心的疼,他再不会让自己沦落到之前的境地。 这一次,他会抓住雪清的手,为之前种种赔罪,欠她的,他用余生去还。 “是吗?又是何必呢,我们之间恩怨断了不是更好。” 苏泽睿的话让雪清心头悸动,她怕极了这样的感觉,这一次她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也不可以失去任何东西了。 分开对她是最好的选择,可苏泽睿一句留下,她便忍不住动容。 这颗心啊,明明死了三年,再见苏泽睿容颜,还是死灰复燃,连雪清都无法掌控。 “你爸妈不是我害的,我会让时间告诉你真相,你们苏家的一切我都保了下来,不管是公司还是家,属于你父亲的,现在都属于我,只要你乖乖听话,我都可以给你。” 雪清目瞪口呆,她本以为雪家所有一切,已经被聂书文占据,现在看来,聂书文什么都没有得到。 怎么会这样,苏泽睿不是喜欢聂书文的吗? 想到这,雪清已经无法幻想下去,她可以确定,苏泽睿不爱聂书文,一点都不爱的那种。 可苏泽睿为什么帮着聂书文害他们苏家,过去的种种突然成为一团迷雾,雪清绞尽脑汁没能想清。 “你又凭什么让我相信我爸妈的死和你无关?”雪清抬起眼眸,眼底深出的光亮是她拙劣演技无法遮掩的。 “发誓还是书面承诺我都可以,最重要的时我绝不是那样的人。” 苏泽睿斩钉截铁,眼中无比坚定。 雪清信服了三年的事实,在这一刻悄然崩塌。 当年雪清痛失双亲,陷入无边困惑,早已失去冷静,只听别人所说和现实所指,却忘了苏泽睿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苏泽睿恨一个人,是不会拿对方的父母为要挟,更不会把人命当做儿戏。 苏泽睿从不是恶人,他的手也没有染过鲜血。 头像是炸裂一般,雪清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捂着沉闷的胸口,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埋怨了三年,却是恨错了人吗? “那你为什么打掉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不要我的孩子?”想起什么,雪清激动的抓紧苏泽睿的衣服。 “地上凉,起来。”苏泽睿企图抱起雪清,被她一掌挥开,她激动的吼道:“告诉我。” 18 我的好妹妹 “你身体条件不允许,我只能放弃孩子。”苏泽睿没料到雪清会知道这件事。 孩子对苏泽睿说,也是一抹痛楚。 雪清幡然醒悟,她错的离谱,悸动的心再也无法停止,如同溺水一样的人,抓着苏泽睿的衣服不肯松开。 苏泽睿不等雪清回答,将她抱回床上:“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 苏泽睿刚转身,雪清便拉住他的衣袖,她深呼吸后,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没事,让我休息会行吗?” “确定?”苏泽睿一点也不放心。 “恩。” 躺在熟悉的床上,漂浮的心终于找到了落脚点,雪清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处理和苏泽睿的关系。 她现在做的头等事,是找到真正谋害她父母的凶手,一个遗忘了三年的人,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中。 聂书文。 除了聂书文雪清找不到任何符合的人,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越发证实聂书文就是凶手。 她要找到证据,让聂书文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泽睿是雪清的挚爱,她痛恨不假,却无法出手报复,一直在躲避这件事,如今她对父母的愧疚终于可以抵消。 因为凶手不是苏泽睿,他们的仇,她会报。 等到激动渐渐平复,雪清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里面满满都是她的衣服,还有很多新的,也全是她的尺码。 随意拿一件,她走进了浴室,里面的一切一切都像是昨天一样。 下了楼,雪清对着苏泽睿伸出手:“给我一个车钥匙?” “你要去哪?” “回家,收拾行李。” “我送你去。” “苏泽睿,我心中有恨所以我会回来的,何况你现在要想知道我去哪了,不是轻而易举么。” 苏泽睿的能力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强。 犹豫再三,苏泽睿给了雪清钥匙,如同雪清说的那样。 出门不久,雪清就在路口看到聂书文的身影,她手上拿着饭盒,低着头走着,时不时闻一下,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那是送给苏泽睿的。 只一秒,雪清便转换了方向,一脚油门下去逼向聂书文。 聂书文吓了一跳,来不及闪躲,却倒在地上,汤汁从饭盒中渗出,撒了一地。 而她的脚边是车。 第一次看到聂书文狼狈模样,三年前的某一天浮现眼前,身后的触感也炙热起来。 当时雪清看到了聂书文的动作,但她没有挣扎,更没有闪躲,那时的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想着就算出了意外就出了意外。 被聂书文推下去的瞬间,雪清才真正看清聂书文,果然做人不能有侥幸心理,因为别人不会为你动一丝善念。 要不是苏泽武刚好看到,雪清不会活到现在。 惊魂未定的聂书文从地上爬起,身上美丽的衣裙沾染了汤汁和灰尘,怎一个狼狈了得。 她是准备去看苏泽睿的,这个样子她还怎么去。 怒火冲冲从地上爬起,看到驾驶座上的雪清时,聂书文直接傻掉了。 微微一笑,雪清从容的下车,故作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我的好妹妹。” 19 雪家 好妹妹三个字,惹得聂书文一身鸡皮疙瘩。 “你……” 聂书文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很抱歉,我还赶时间,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再见。” 雪清自顾自说着,快要上车时停下脚步:“对了,我差点忘了,妹妹衣服脏了,这些就当是姐姐补偿你的吧。” 她拿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现金扔向聂书文,转身高傲离开,开启车子留给聂书文一地灰尘。 看着消失在车流中的车影,聂书文愕然。 她还没得到苏泽睿,雪清怎么可以回来。 她回来的话,她该怎么办。 聂书文陷入无边恐慌,付出那么多,怎么可以因为雪清付之一炬。 不行,绝对不能让雪清得逞。 地上的现金刺红了聂书文的眼,也挫伤了她的自尊,她狠狠碾压着,直到撕裂才肯松脚。 今天的仇,她会一一报的。 回到家时,苏泽武已经在里面了,雪清像往常一样打招呼,随后感慨道:“谢谢泽武哥这么多年的照顾,真的很谢谢。” “决定回去了?”苏泽武早知道会这样。 “恩,我要查明当年的一切,决不让我爸妈枉死。”一抹恨意闪过雪清的眼眸。 苏泽武看惯了雪清的淡然,也深知这一次雪清的恨意被点燃,并在她心底熊熊燃烧,放弃了所有劝诫。 “好,泽武哥支持你,倘若苏泽睿那小子又给你气受,我会帮你报仇的,你是我最爱的妹妹,我不许任何人伤你。” 苏泽武上前给了雪清一个大大的拥抱,雪清坦然的伸出手抱紧苏泽武。 他对她是哥哥一样的人物,也是身后最安全的盾。 很感谢三年的付出和守护,就像以前一样,在苏泽睿那受到了委屈,她总会在苏泽武这找寻安慰。 他们的关系和感情,永不会变。 “谢谢你哥。” 苏泽睿可能不是雪清的老公,但苏泽武一定是雪清最爱的哥哥。 陪着雪清一起收拾行李,苏泽武帮雪清搬离这个家。 房间突然少了很多东西,苏泽武有些失落,还是伪装出笑容,省的雪清担心。 收拾好所有行李后,雪清要了雪家的钥匙,她想回去看看,这个念头生出瞬间便席卷她所有感觉。 恨不得立即飞过去,雪家没有苏家豪华,那栋别墅却是雪清从小生活的地方,她在这长大成人,在这穿着一席婚纱离开。 苏泽睿一直有让人照顾雪家,现实要比雪清想象的好,推开大门,雪清瞬间泪如雨下,以前的场景在她眼前浮现,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回忆。 她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难以迈开。 忍着伤痛她缓缓走向沙发,以前她最爱穿着睡衣抱着零食盘坐在这看电视,妈妈总会教训她,说她这么懒,以后可怎么办,这么爱吃东西以后一定会胖。 垂下头看了眼纤细的双腿,雪清冷笑道:“妈,我不会胖所以你别在说我了好不好。” 耳畔从除了风掠过的声音,再无其他,缓缓倒在沙发上,雪清双眼无神看向天花板。 楼上是她的房间,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 就算上去,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曾经的自己,从沙发上起来,走向楼梯。 结婚那天她穿着十米多长的婚纱,婚纱铺满了整个楼梯,那时大家都在笑,包括聂书文,她穿着伴娘服贴心为她收拾偌大的裙角。 20 过去 雪清落寞的坐在楼梯上,抱着腿将头埋进里面,过去种种撞击着她的心脏,疼的她快受不了了。 “小姐?真的是你吗?”门前一束光影有了身影。 雪清愕然的抬起头惊呼:“阿姨?” 阿姨是雪家的佣人,在雪家工作了很多年,雪清没想到还能见到她。 阿姨泪流满面,冲过来捧着雪清的脸,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小姐你没有死实在是太好了,我的小姐啊,这么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啊。” 阿姨心疼极了,雪清受氛围感染,也泪雨梨花的哭起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哭的撕心裂肺。 阿姨先止住了哭声,用苍老的手为雪清擦拭眼泪,悲伤过后只剩满满惊喜:“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这么些年是阿姨一直在照顾这里的吗?”房里一尘不染,雪清想也只有阿姨才会做这些事吧。 “你失踪后,姑爷就安排我打扫这里,我对这里有感情便答应了,很多人都说小姐你死了,我快担心死了,好在老天有眼,我们的小姐没事,不然我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啊。”想到什么,阿姨愤恨的咒骂道:“那个聂书文不知道多可恶,你们一走她就想霸占这里,老话说的一点没错,人走茶凉,亏的你们一家以前对她那么好。” 阿姨年龄大,看过太多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提到聂书文还是会咬牙切齿。 “要不是姑爷一直护着这,她怕是早就住进来了,她得不到时,还差点一把火把这房子烧了,要不是发现及时,这栋房子怕是等不到小姐你回来了。” 聂书文脾气上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多次向苏泽睿讨要无果,一气之下差点烧毁雪家。 雪清的呼吸断了一下,聂书文果然比她想象的还要狠,什么怨让她做出这么多疯狂的事。 “还有呢,聂书文除了做了这事,还做了什么伤害苏家的事?”雪清问道。 事到如今雪清已经不会觉得惊讶了,谋杀都做的出来的人,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这些年她一直跟在姑爷身后,还对外人介绍自己是苏家二少奶奶,这辈子阿姨见过不少不要脸的,她却是头一个,好在姑爷从来没有搭理她,不然我们小姐真是可怜。” 阿姨怜惜的抚摸着雪清的额头,短短几天失去至亲,她想雪清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可惜她只是个下人,什么都做不了。 “小姐,既然回来了,咱就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姑爷不错,会好好待你的,你生个孩子,阿姨去给你带,保准把她带的和你一样可爱,过去的风风雨雨都结束了,咱们为自己活着好不好。” “我知道,可是阿姨,我的心好疼,我好想爸妈。”话都是那么说的,可做到的能有几个人。 好好生活?每做一件事雪清都会想到以前,生个孩子好好生活,那对现在的雪清来说还是奢望。 阿姨越发心疼,搂着雪清像小时候那样,不是母亲却胜似母亲的温暖怀抱让雪清溃不成军。 压抑三年的泪水,在今天全部释放。 哭累了,雪清就趴在阿姨的腿上,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苏泽睿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心下一紧。 阿姨说道:“姑爷来啦。” 雪清失神的眼眸渐渐恢复光亮,苏泽睿伸出手呼唤:“该回家了。” 雪清停顿了下,阿姨笑呵呵说:“小姐你跟姑爷回去吧,以后想什么时候来都行,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好准备饭菜。” 万般不舍下,雪清还是跟着苏泽睿走了,她红肿的眼是无法遮掩的,苏泽睿不敢去看,他会心疼。 21 不敢爱了 “如果你怀念这里我们可以搬过来。” 如今雪清剩下的,只有这一栋房子了。 “不用,就让阿姨好好照料这里吧,常回来看看就行。” 雪清没办法长久待下去,她会忍不住哭泣,那样,爸妈看见了也会伤心的。 苏泽睿眼底深处的雪清是悲痛欲绝的,他暗自下定决心,雪清流的每滴泪和每滴血,他都会让聂书文付出代价。 “苏泽睿,我身体不舒服,可以睡一会吗?”哭过后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雪清倍感疲倦。 “你睡吧。” 说完,苏泽睿便降下了车速,一路上都选择宽阔的马路,到家时,雪清还在睡,他不敢惊醒,小心翼翼将她从车上抱下,轻轻放在床上。 他每个动作都极尽轻柔,像极了对待珍宝一般,在他心中,雪清要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他侧着身子躺在雪清身旁,雪清熟睡时秀眉都是蹙起的,弧度牵扯着苏泽睿的心房,伸出手为雪清抚平蹙眉,指尖微微触碰,雪清便醒了。 近在咫尺的修长手指吓坏了雪清,她往后一缩,动作明明那么小,却像是一把刀,刺伤了苏泽睿。 落寞在他脸上显露无疑,雪清尴尬的从床上下来:“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我们之间还有不好意思?”苏泽睿也从床上起来。 雪清不明所以:“啊?” 苏泽睿一把搂住雪清,指着墙边的婚纱照:“你觉得我们是说对不起的关系,雪清我会宠你一辈子。” 这句话苏泽睿憋在胸口太多年,说出口的刹那,心里终于舒服了。 “苏泽睿你吃错什么药了?”这是雪清第一个反应,苏泽睿爱她?在他们分别了三年后? 怎么想雪清都觉得这是一场笑话。 “我不需要你懂,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欠你的,我会加倍还给你,拿命还的那种。” 嗅着熟悉的清香,苏泽睿满足的微微一笑。 这下雪清彻底蒙了,身后宽阔的胸怀紧贴着她,也灼伤了她,苏泽睿的告白来的莫名其妙,却郑重道无法忽视。 她爱了多年的人,终于肯爱她了吗?还是说,苏泽睿做的这些只是因为愧疚。 如果这样,她宁愿不要这施舍的爱情,毫不留情的推开苏泽睿,雪清将眼中失落系数掩藏。 “雪清,我爱你了,你也像以前一样爱我好不好?”苏泽睿懂雪清的犹豫,他会等,十年也好一辈子也好,雪清的手他再不会松开。 “你要我怎么信你的爱,上一回爱你爱到失去双亲,差点连自己都命丧黄泉,我们之间就像是气场不合一样,在一起总会受伤,我怕了。” 最后三个字,雪清忍不住颤抖,她发现自己就和疯了一样,忍不住搂紧苏泽睿,拼命点头同意,完成多年愿望。 害怕的雪清还是犹豫了。 “好,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想清楚。” 苏泽睿不敢逼迫雪清,给她时间考虑,推开房门他选择离开。 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雪清痛到无法自拔,她硬生生推开了苏泽睿。 那是她最爱的人啊,好比自己将心脏从胸膛挖出来,连筋带骨的疼哪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满头大汗的她紧紧攥着衣角,终是没能说出一句话。 22 结婚 大厅中,苏泽睿打开一瓶酒狠狠灌自己,有些裂痕必须消失,而聂书文也得尽快解决。 他拿出手机发了短信,不过一会手机便响了,看了一眼他放下手机。 抬眸看向楼上,闪过阴狠的眼眸只剩柔情。 聂书文自从雪清出现后,一直在查消失这几年是谁在帮她隐藏,任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苏泽睿的亲哥哥苏泽武。 身为弟媳妇,和大伯哥一起住了三年,又都是年轻人。 更何况苏泽武冒着天下大不违帮助雪清,又怎会是简单关系。 聂书文找到了突破口,但她的计划没有实施,她便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 从床上起来,雪清朦朦胧胧的洗漱,看到床上还有一人不解问道:“还不上班吗?”搬回来也有一周了,苏泽睿整天待在家里,也不打扰雪清。 他是公司老板,一周不去上班实在是过不去。 苏泽睿从床上起来:“换晚礼服,今天带你参加婚礼。” 他从衣柜了拿出端庄的西装,再出来时,已是风度翩翩。 婚礼? 雪清既是苏泽睿的妻子,那他们一起出席是必然的,雪清没有多想。 到达酒店时,雪清迟迟不肯下车,门前偌大的海报让她无所适从,新娘是雪清,怎么会这样? 苏泽睿打开车门:“出来吧。” “为什么会是聂书文的婚礼,她要结婚了?”雪清难以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聂书文就选择嫁给别人,她不是最爱苏泽睿的么。 “下来吧。” 苏泽睿笑容依旧。 震惊中,雪清还是下了车,渐渐靠近她才发现大厅一人没有,海报上的新郎她不认识诸多古怪让她不解,唯一确定的是这件事和苏泽睿脱不了干系。 “你做了什么?”雪清毫不犹豫的问道,她的语气已经断定就是苏泽睿做的。 “没做什么。”苏泽睿矢口否认。 “苏先生您来了。”门前一位侍者走到苏泽睿面前。 苏泽睿缓缓点头:“把她带过去吧。” 雪清蒙了,侍者笑着伸出手:“苏夫人请跟我来。” 模模糊糊中,雪清被侍者带到了一件休息室,里面站着好几个人,最让她愕然的是面前一排婚纱。 “这是?” “苏夫人请坐,我们要开始了。”其中一人示意雪清坐在梳妆台前。 雪清刚坐下,一群人围了上来,在她脸上身上鼓捣着, “你们……” 话来不及说,雪清便失去了说话机会,当她身着一席婚纱,打扮的如同新娘站在镜前时,她似懂非懂。 这到底是聂书文的婚礼,还是她的婚礼?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苏泽睿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有些愣神,似是被雪清的美震惊了,随后莞尔一笑,伸出手示意这些人出去。 “苏泽睿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泽睿的行为雪清越来越看不懂了。 “结婚啊。”苏泽睿说的理所当然,抱紧雪清看着镜中的她,不愧是她的新娘,永远都是最出众的那个。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已经结过婚,还结什么婚? 23 受伤的聂书文 “上一次的婚礼,你不开心,今天我就让你开开心心做一回新娘。”苏泽睿轻抚着雪清的脸颊,顺着轮廓一路向下。 贪恋美色的他忍不住亲吻着雪清的耳垂。 轻轻触碰他便松开了,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耽误大好时机,他牵起雪清的手。 茫然状态的雪清任由苏泽睿带她走。 出门刹那,便是花海,数不清的花瓣从楼上洒下,楼下挂满聂书文的海报已经被替换,雪清惊讶不已,她不过是换个妆的功夫。 苏泽睿,你到底想做啥呢么? 带着满满的疑惑,雪清还是跟在苏泽睿身后。 当他们走到红毯中央时,聂书文身着婚纱出场了,她牵着她老公的手,两对新人四目相对,聂书文直接蒙了。 两对新人,一悲一喜,一好一坏,瞬间聂书文便懂了。 聂书文的老公是个普通人,身份普通长相普通,换以前聂书文对这种人一眼都不会看,但是现在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嫁给她。 前几天,她还做着嫁给苏泽睿的美梦,可现在只能面对这残酷现实。 聂书文受到的屈辱要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严重,羞辱让她红了脸。 “雪清你真是好本事,口口声声说自己与世无争,是个好人,事实呢,你抢了我的苏泽睿,害得我痛苦那么多年,你离开了,大家都以为是我对不起你,事实呢,你不还是回来了,让大家对你深深愧疚,什么都以你为大,苏泽睿甚至因为愧疚补偿你,筹谋了三年,你还真是厉害。” 聂书文知道今天婚礼不会正常进行, 干脆放开了,这几天所有的委屈,她都要找雪清要个说法。 大家总说雪清善良,她不争不抢,结果呢,不争不抢就能拥有那么多东西吗,雪清暗地里使得诡计,有谁清楚。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嫁给这个窝囊废!”聂书文愤恨的挥开他老公的手,失去理智的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冷静了。 “今天是我的婚礼,你却和苏泽睿大大方方出现在这里,是想告诉我,我永远比不上你么,的确,我哪是你的对手,不管做了多少事,我还是输了,输在你的心机之中。” 聂书文仰天大笑,活脱脱一个疯子 雪清听不懂聂书文在说什么,心机,倘若她心机深重,就不会让聂书文把她欺负到今天这个地步。 雪清还是佩服聂书文的,能把整件事贯穿,说的有理有据。 上一秒,雪清还处于慌乱,一切来的猝不及防她没来得及消化,如今,她只会告诉聂书文,是,她今天就是来搅局的。 “苏泽睿是苏家的二少爷,而我是二少奶奶,出门豪车接送,去酒店,随随便便都是自家的,我不需要工作,因为他有钱,就算我是败家娘们都花不完,他的容颜无可挑剔,放在娱乐圈都是数一数二,你说,我怎么就嫁给他了呢?” 一字一句雪清都在挑衅。 “我用尽千方百计是个坏女人,可今天站在你身旁,享受你万千宠爱的,还是我!” 还是我三个字雪清加重了声音,她要告诉聂书文,有些人的命是天注定的。 聂书文气到说不出话,而她的老公推开了她,撕掉身上新郎的花,直指聂书文:“这婚我不结了。” 恶狠狠丢下这句话,新郎便离开了,偌大的大厅只剩雪清苏泽睿聂书文。 聂书文难以承受刺激,扯掉头纱冲了上去,企图用暴力发泄,苏泽睿挡在雪清面前:“来人!” 24 新娘只会是她 一声令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十位保镖,他们拦下聂书文,将她带下台,一切来的猝不及防,连雪清都吓了一跳。 “婚礼继续。” 苏泽睿说完主持人便上台了,在几十位保镖的见证下,他们互相承诺。 雪清余光中,是苏泽睿坚毅的脸庞,她终于知道苏泽睿的意图了,苏泽睿发起狠来,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太过闹剧的婚礼,雪清开心不起来,唯一值得扬起嘴角的便是角落处疯狂的聂书文。 聂书文心心念念要做苏泽睿的妻子,到头来,两次见证苏泽睿迎娶雪清。 “够了,苏泽睿你够了,你不是喜欢我的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聂书文嘶吼着,脸上的泪模糊了她的妆容,乍一看有些骇人。 苏泽睿不为所动,连余光都不肯施舍给聂书文。 “苏泽睿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不可以啊。”聂书文一声声的嘶吼似是要划破天际,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狼狈至极。 雪清看过太多状态的聂书文,没有一个不是令她厌恶的,今天这样,她到是有些心疼。 苏泽睿的凉薄,不是谁都能融化的。 “不许可怜她!”察觉雪清眼眸中异样眼光,苏泽睿出声提醒。 苏泽睿说过雪清的每一滴泪每一滴血都会让聂书文偿还。 “我没有。” 雪清暗自叮嘱自己,聂书文是害了她全家的凶手,她不可以对她怜悯。 收拾好不该有的情绪,雪清继续婚礼。 两人的我愿意说完后一大批记者涌了进来,他们没有冲向红毯中央的雪清,而是角落里被困住的聂书文。 聂书文躺在地上,声嘶力竭后的落魄如同疯子,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她吓坏了,慌乱中她站了起来,遮住自己的脸。 记者哪肯放过她,把她逼到角落,犀利问题砸向她的脑袋。 “这是什么情况?”苏泽睿到底还做了什么? 苏泽睿没有回答,雪清只要看到结果就好了。 聂书文喜欢苏泽睿的名利与地位,那苏泽睿就让她出名,明天新闻媒体头条是聂书文无疑。 到时,大肆的负面新闻扑面而来,聂书文就真的火了。 “好了,我们走吧。” 聂书文被记者团团围住,好戏看够了,雪清也累了。 搂住雪清的腰肢,苏泽睿道:“好。” 缓缓走着,雪清不由得感慨,如果聂书文早早就嫁人,或许也不会像今天这么狼狈。 “雪清你给我站住!” 聂书文见雪清要离开,发了疯推开眼前的记者,记者们还准备拍照,被保镖制止。 聂书文跌跌撞撞冲向雪清,拉扯着她的婚纱,哈哈大笑:“这本该是我的,是我的啊。” 苏泽睿不想聂书文靠近雪清,刚想制止,雪清给了苏泽睿一个眼神,告诉他:我自己解决。 苏泽睿不得不退后一步。 弯下身子,雪清摸了摸身上的婚纱,料子是最好的,款式也是最好的,一看就是出自名师之手,仅仅是一场玩笑,苏泽睿给雪清的都是最好的。 相较于聂书文身上的,雪清如同公主一般。 “上一次是我,这一次还是我,下一次,下下一次都只会是我,你的?你拿什么说这是你的?” 雪清无情的戳破聂书文的谎言,聂书文以为世界是她的,她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殊不知她只是最普通的一个人,没有谁会围着她转,也没有人会为她付出一切。 25 重伤 雪清冷冷嘲讽着,捡起地上的花瓣放在鼻下轻嗅着,满足的莞尔一笑:“今天飘落的花瓣,每一瓣都是为了我,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是你的。” “雪清,你凭什么拥有这些,凭什么啊。” 雪清的话聂书文无力反驳,只能狡辩。 “凭什么?凭我没有害人,凭我经历过大悲,归来如旧。” 雪清的纯善之心从未变过,苏泽睿是什么人,他自己精明到不可一世,也累了一世,他需要一方净土,供自己停歇。 聂书文太过精明,何况至始至终苏泽睿都没有喜欢过聂书文。 “如旧?好一句如旧,不知道你有没有回家看过,那个你口中说的旧,再也不会回来了。” 缓缓起身,聂书文拾起了自尊,她最能打击雪清的,只有雪家人,她想看到雪清痛不欲生的样子。 父母是雪清最深处的伤疤,聂书文这一碰,雪清疼到不能呼吸,也乱了阵脚。 聂书文哈哈大笑,雪清的弱点在她手上,她便不会输。 凑近雪清,聂书文在她耳畔轻轻说道:“你知道你爸怎么死的吗?你知道失去呼吸的滋味吗?我可是亲眼看着他在床上挣扎却还是垂下手的模样。” 雪清脑海中浮现聂书文所说的模样,心脏剧烈跳动,疼到痛不欲生。 苏泽睿再也忍不住,抬手给了聂书文响亮巴掌,这一掌他用尽男人的力气,聂书文一个柔弱女人根本无法承受,倒在了地上,嘴角出血。 苏泽睿一眼都没有看聂书文,紧张的抱紧雪清,温柔低喃:“冷静点,冷静点。” 聂书文趴在地上狂妄大笑:“雪清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爸死前都在喊你的名字,不能呼吸时他都在喊你的名字啊。” 雪清的双腿像是失去力气一样,无力的倒在苏泽睿的怀中,她紧紧揪着苏泽睿的衣领:“带我走。” 苏泽睿二话不说抱起雪清离开,耳畔没了刺激话语,雪清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聂书文很聪明,知道雪清的弱点,也知道怎么能让她崩溃。 对现在的聂书文来说,她没有什么不能付出,只要雪清过得不好,她什么都可以做。 坐在车上,雪清调整者呼吸,苏泽睿心疼至极,对聂书文他就该一招致命。 “这件事你得释怀,否则就中了她的圈套了。” 苏泽睿希望雪清看清现实,不要为聂书文所利用。 “我知道,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以为她会知错会收手,事实上我错了。”雪清冷笑。 “今天我没有处理好,以后再不会了。” 从一开始,苏泽睿就准备碾压聂书文,让她尝痛苦滋味,却不曾想雪清被聂书文伤了。 这是苏泽睿不愿看到的场面,以后他会更加缜密安排,绝不会让雪清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谢谢你。”苏泽睿的心思,雪清心知肚明,是她不够坚强而已,聂书文被围逼时大快人心,这都要多谢苏泽睿。 “你不敢不会做的事,我都会替你完成,所以不用说谢谢。” 雪清从来就不懂害人,苏泽睿也不想她接触黑暗,那些脏事他做就好。 雪清微微一笑他便知足。 回到家后雪清便回房间休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屋外阴云密布似是要下大雨,起身下床走向阳台。 低头看向曾掉下去的地方,雪清身躯颤抖一下,当时脑子真是昏了头,现在想想都觉得疼。 26 怪癖 “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苏泽睿严厉的斥责,雪清吓了一跳。 苏泽睿冲过来,拉扯着雪清的手腕,将人拽回卧室:“你又想寻死吗?” “我没有?” 她只是看看而已。 “今天受了刺激你心情不好,我给你时间让你消化,但你给我记住,你不仅是雪家的女儿,也是我的妻子,是我的亲人。” 上一回,苏泽睿连人都没有看到,只有一滩血迹,那一画面深刻在他脑海,刚才雪清靠近阳台时,他第一反应就是雪清又想自杀了。 失而复得的苏泽睿再也承受不住失去的滋味,所以他失控了。 更多的则是担忧和不舍。 对上苏泽睿陈恳的眼眸,雪清愣住了,那么热爱的眼睛倒映的是她的身影,愣神的功夫,唇间温热,回过神来才看清近在咫尺的容颜。 一吻过后,苏泽睿紧紧搂住雪清,他放下了所有高傲:“别自杀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耳畔轰隆一响,雪清几乎以为是幻觉,苏泽睿告白了吗? 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爱意,终于在这一天听到了。 “我刚才真没有想自杀的念头,你可不可以松开我,疼。” 腰间的手过于用力,雪清感觉到了疼。 “抱歉。”苏泽睿收敛情绪松开雪清。 四目相对场面有些尴尬,雪清不知如何是好,看到苏泽睿送上来的饮料,惊呼:“你帮我买了奶茶?” “恩。”苏泽睿这才想起,将奶茶递给雪清。 雪清心情不好,苏泽睿就问家里阿姨雪清最近有没有喜欢吃喜欢喝的东西,知道雪清喜欢奶茶,开车出去买。 喝了一口,雪清皱起了眉头,淡淡放下了。 “不好喝?”苏泽睿紧张询问。 “你去买的吗?”雪清几乎是笃定。 “?” “没什么,挺好喝的,我下去拿些糖上来。” 奶茶好喝,却不符合雪清的口味,她下楼时苏泽睿拿起喝了一口,家里佣人叮嘱过,雪清爱喝特别甜的,苏泽睿特地让人加了两份糖,应该是甜的才对。 喝了一口,苏泽睿觉得身上流的血都是甜的,雪清怎么会感觉不到? 愁容爬上苏泽睿的眉头。 雪清加糖时苏泽睿就在一旁看着她,雪清加了三勺糖,刚才就够甜,现在只会是齁甜,雪清却喝的津津有味。 苏泽睿不经意夺了过来,雪清蒙了,喝了一口苏泽睿就吐进垃圾桶,抬眸问道:“你是不是失去了味觉?” “没有啊?”想到什么雪清莞尔一笑:“我只是爱甜而已,泽武哥之前也以为我是失去味觉,去医院查了下味觉没有什么问题,心理原因罢了。” “心理原因?”女生爱甜苏泽睿知道,但雪清几乎是病态的爱甜了。 雪清被苏泽武救回家时,她仍然整天都是忧郁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身体自然不好,口中尝到的都是苦涩。 那时她便习惯多吃糖,后来多吃都解决不了口中的苦涩,她就越发的多吃,苏泽武很担心是不是身体哪除了问题。 一番检查下来依旧是无碍,去心理医生那,医生只说是心理原因无碍。 后来雪清吃的就越来越多,简单的糖已经满足不了她,吃饭时她都会加糖,到嘴里的东西都是甜的她才吃得下去。 27 心疼 “医生说没大碍所以也不用治疗,以后我会渐渐克制自己的。” 回到这里时,雪清已经克制很多了,最起码吃饭时不会加糖,跟苏泽睿接触时间久了,她发现对糖的依赖开始减少。 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喜欢她就吃,不喜欢就不吃。 “吃这么多糖没有大碍?你身体能接受那么都多吗?我不管你在哪看的庸医,明天我陪你去医院,这个毛病必须改。” 感觉到口中的甜腻,苏泽睿难以想象雪清是怎么接受的,如果是心理上的原因,就应该更重视。 他们分开的这些年,雪清到底隐瞒了多少事? “泽武哥陪我去过很多医院,真的没事。”吃了三年糖,雪清也没觉得身体有异样,懒得去医院折腾。 苏泽睿一个冷眼过来,雪清咽下解释的话语。 其实真没什么,她嗜糖的习惯已经减弱了。 苏泽睿不放心,一大早就把雪清喊起来,带着她一起去医院,医生需要抽血化验,雪清头疼了,她最讨厌这个。 “我们回家吧,大不了以后我少吃点。”雪清一脸都写着不愿意。 “不可以。”苏泽睿坚决不动容,转过视线,省的被雪清动摇。 去抽血的路上,苏泽睿一路拉着雪清的手,她极不情愿的迈着小小步伐,苏泽睿看不过去,直接将人抱起,雪清本能搂住苏泽睿的脖颈:“你干嘛?” “被你这样折腾,晚上都到不了,给我安分点。” 苏泽睿不容拒绝,当医生要求雪清伸出手臂时,她再一次拒绝:“可以回去不?” 雪清余光看到不远处的枕头,头皮一麻,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雪清 !” “好了,不回去就是了。”犹豫再三,雪清为难的伸出手臂,可怜兮兮的对医生说::“轻点,我怕疼。” 医生年纪不大,雪清又像是撒娇一样,带着口罩看不清医生的脸,但他耳根红了,动作也不那么利落。 苏泽睿无言以对,雪清什么都好,就是会不经意间给他找情敌。 “够了,快点,接下来还有别的检查。”苏泽睿的话不知道是在斥责医生还是雪清。 抽血时,雪清转过头,整个人都紧绷着,苏泽睿用手遮住她的眼:“我在你怕什么。” 苏泽睿的话无形中给了雪清一丝勇气,抽血也没有那么疼,心理惧怕而已。 接下来各种检查,各种冰冷仪器,苏泽睿都不离不弃,雪清浮躁的心也被抚平,苏泽睿对她的魔力,永远都是那么神奇。 身体各种数据出来时,雪清的身体的确没有大碍,他们又去了心理医生那。 心理医生希望苏泽睿能出去,苏泽睿冷冷一眼,医生就改口了:“病人家属在一旁别出声,也别打扰病人的情绪。” “好。”苏泽睿坐到一旁。 简单几个问题后,医生开始询问雪清是因为什么开始对糖有偏爱。 雪清顿了一下,医生察觉出她的犹豫便鼓励到:“这是为了你的健康考虑,所以不必有所隐瞒,我需要知道事情原委,才能知道怎么改善你现在的状况。” 医生打趣道:“你现在年轻多吃没关系,总不能吃一辈子吧。” “我经历过绝望,从那以后便对甜的东西情有独钟,到了不能没有的地步,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那种感觉了。” 雪清避重就轻,还是模糊了原因。 28 上门指责 医生沉默了一下,指着苏泽睿:“那你的绝望和这位先生有关系吗?” 雪清无言以对,结果是什么,苏泽睿已经很清楚了,他拉起雪清的手离开。 雪清二话不说跟在苏泽睿身后。 回家后两人都是沉默,苏泽睿坐在沙发上,一杯一杯喝着,愁苦布满眉宇。 雪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房里待着。 “少爷,聂小姐的父母来找夫人。” 聂书文的母亲和雪清的母亲是亲姐妹,如今两家关系水火不容,他们出面只是为聂书文要一个公道,和逼迫雪清放过他们。 聂书文要霸占雪家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苏泽睿不会让他们惹雪清不快。 “赶他们走,不许进来。” 放下酒杯丢下这句话苏泽睿便上楼了,伫立门前,犹豫好一会才敲门。 雪清抬眸看向苏泽睿,他说道:“聂书文父母来了。” 如果不是这个,苏泽睿都不知道怎么上来和雪清说话,雪清的呼吸都能刺伤他的眼眸,心疼难以言喻。 “不见。”雪清的心抽了一下。 聂家一路靠着雪家成长,受了不知多少恩惠,到最后只是看着自己女儿伤害雪家。 这么多年,雪清没有受到来自小姨的关爱,如今聂书文声名狼藉,他们到是找上门来算账。 冷笑着,雪清往床上一趟:“身体不舒服,不想见。” “我已经吩咐过了,不会让他们打扰你,你就好好休息。” “哦,好。” 事情解决了,苏泽睿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天的犹豫要比以往加起来的都多。 踌躇再三刚要开口,楼下一阵骚动,谩骂声响彻不停,雪清惊的从床上起来,苏泽睿拦住他:“我去看看,你在房间待着。” 苏泽睿走到楼梯口时,看到闯进来的聂书文父母,按照雪清的辈分,他该称呼两人小姨小姨夫。 苏泽睿冷冽出场时,聂夫人止住所有怒火。 “苏少啊,我们今天来是找清儿的,你让她出来见我们一面好不好。”聂夫人笑着, 一点也不像找麻烦的。 苏泽睿嗤笑着,雪上加霜的疼,雪清尝的也够了,他绝不会让这些人在给雪清找麻烦。 “清儿?”满满的疑惑和嘲讽,苏泽睿瞥了眼楼下,聂夫人眉眼间和雪清有些相似,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我怎么不知我的夫人是你们的清儿。” 聂家误会苏泽睿喜欢聂书文时,幻想巴结上苏家,便远离了雪家,所以雪清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所谓的小姨了。 就连父母双双故去,聂家都没有出面,如今一声清儿听的人忍不住笑。 “苏少,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们就不说暗话了,婚礼那天你把我们拦在路口,欺负我家书文,让她婚礼作废也就罢了,现在外界把她传成了扫把星和疯子,作为母亲我受不了,你让雪清出来给我个说法。” 聂夫人渐渐不那么慈祥,当他们所有人赶到婚礼现场时,只有聂书文一个人憔悴的躺在地上,宛若死了一样。 后来聂夫人得知是雪清联合苏泽睿欺负她,聂夫人骂不得苏泽睿,只能找雪清不快。 聂书文名声坏了,婚礼也黄了,聂夫人自然受不了,仗着自己长辈身份,过来要说法。 “都是她自找的,你要的说法我给你了,但是你们擅闯私宅,我可是有机会告你的。” 苏泽睿容不得他们继续放肆,伸手示意佣人驱赶他们。 29 被抓 “苏少,我听书文说你以前是爱她的,要不是雪清那个贱丫头,你怎么会和她分开,肯定是那个贱丫头和你说了什么,你误会了我家书文,没关系,年轻人有什么误会坐下来好好聊聊就是。” 眼见马上就要被赶出去,聂夫人急了,对雪清的称呼瞬间从清儿变为贱丫头。 曾几何时他们还是亲人,如今撕破脸皮,露出的真相丑陋无比。 “给我滚!” 苏泽睿彻底被激怒,他心疼雪清还来不及,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欺负雪清。 “苏少,我家书文是真的喜欢你的,雪清那贱丫头怎么和我家丫头比,你可不能被蒙了眼啊。” 佣人开始拉扯,聂夫人一边挣扎,一边道貌岸然的劝说,丝毫不顾苏泽睿越来越黑的脸色。 “住手。”苏泽睿冰冷呵斥,楼下所有人都被这冰凉吓了一跳,不敢在有动作,疯狂的聂夫人也安稳了。 “你口口声声说雪清是贱丫头,你呢,又是个什么东西!”苏泽睿彻底被激怒。 苏泽睿一开始只准备让聂书文付出代价,现在整个聂家都要为雪清赔罪。 贱丫头?真正贱的是聂书文才是。 “苏少……”聂夫人很生气但她不敢对苏泽睿发火。 “你会为你今天的谩骂付出代价的。” 话音刚落,屋外便响起警笛的声音。 苏泽睿报警了,如今聂家人擅闯苏家,谩骂雪清,不让他们在里面住两天,也对不起他们的谩骂。 聂夫人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书文的母亲,雪清的小姨。” “错,你只是聂书文的母亲罢了,而正是因为这个,我不会放过你!” 警察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将聂家二人拖出去,聂夫人彻底爆发,开始咒骂,苏泽睿没听清楚,因为人已经被带走了。 家里安静时,苏泽睿松了口气,刚要回去看望雪清,才发现她早已站在他身后。 “她的话别在意。”苏泽睿还记得聂夫人一句又一句贱丫头,虽说早已恩断义绝,毕竟是亲戚,心情多少会有影响。 “对他们我的心早就死了。” 雪清是真的不在意,就算刚才出来,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以后除了我你不需要在乎任何人。”苏泽睿伸出手牵着雪清的手,另一只手为她整理耳边碎发。 聂书文得知父母被苏泽睿送进警局时,第一时间赶去探望。 聂夫人抓紧聂书文的手诉苦:“我们去为你讨公道,但雪清根本不出面,苏泽睿一人就把我们打发了,还把我们送进这里,也不知道雪清那丫头的心怎么长的,眼睁睁看着我们被带走,一点情意都不顾。” 提到雪清聂夫人咬牙切齿。 聂书文垂下深沉眼眸,他们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父母。 对雪清的恨在这一瞬间登到巅峰。 “妈,你和爸在这里好好的,我会救你们出去的,今天受的苦我会让雪清加倍还给你的。” 愤怒的怨火在聂书文眼中熊熊燃烧。 “我们是她唯一的亲人,居然这么对我们,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你以后再没有这个表姐。” “妈,从她嫁给苏泽睿那天,她就已经不是我姐姐了,放心,我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30 误会 如今聂家二老在警局出不来,聂书文又成了笑话,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指指点点,不知名的路人各种猜测,无一不是在说聂书文不是。 连出门聂书文都是全副武装,没有朋友联系她,她彻底失去了所有。 聂书文找各界人士帮忙,就算是多花钱也无所谓,可没有人愿意帮她。 苏泽睿吩咐过,没有人敢武逆他,多次碰壁后聂书文终于想通。 苏泽睿权力只手遮天,根本不是她可以比拟的。 打击越多,聂书文笑的越灿烂。 别人要的不就是她走投无路的狼狈么,她偏不,就算最后孤身奋战,她也不会给别人嘲笑她的机会。 …… 雪清正在逛街,偶然看见熟悉的身影,似乎是聂书文的,好奇之下她多看了一眼,却看见聂书文拉着一个小男孩。 疑惑刚刚生出,聂书文带着孩子转身,看清孩子正面的刹那,雪清忘记了呼吸,手中准备买给苏泽睿的礼物掉落在地。 聂书文牵的孩子,简直就是小版的苏泽睿,不论是眉眼还是轮廓,像极了苏泽睿。 刹那间,雪清忘记了思考。 聂书文牵着孩子走近雪清,孩子很乖,捡起地上的袋子,笑呵呵递给雪清:“阿姨你东西掉了。” 聂书文莞尔一笑,弯下身子抚摸着孩子的脑袋:“宝贝,乖,喊妈妈。” 雪清和孩子皆是一愣。 聂书文视若无睹,继续扮演慈爱的母亲:“妈妈不是说了,妈妈现在没有钱养不活你了,要把你送到爸爸那去,这个阿姨是爸爸的妻子,以后就是你妈妈了,来,喊妈妈。” 雪清惊呆了,眼前的孩子也就两三岁最重要的是和苏泽睿相差无几的容颜,说不是父子鬼才信。 刺激来的太大,雪清都没时间考虑,接过东西便落荒而逃。 孩子奇怪的摸着头;“妈妈,阿姨好奇怪。” “错,阿姨不是奇怪,而是害怕了。” 看着雪清跌跌撞撞离开的身影,聂书文微微一笑,尽是奸诈。 苏泽睿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这样的疑惑翻转在雪清的脑海,纠结的心如同扔进洗衣机一般,无法停歇。 直到苏泽睿回来,雪清都没能收拾好心情,吃饭时总是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苏泽睿问道。 “没什么啊。” 苦笑着雪清将筷子送进嘴里,尝不到任何味道,低下头一看,她什么也没夹起来。 她的苦笑越发坚强,明明菜是有味道的,可吃进嘴里又是苦的,食不下咽的她去厨房拿糖。 苏泽睿叹了口气,放下碗筷。 加了糖拌了拌,吃进嘴里还是苦的,雪清放弃了,她的情绪不好,吃什么都会是苦的。 “我先上去休息了,你慢慢吃吧。” 平淡的说完,雪清忙不迭转身。 相较于现在这样,雪清更想放肆的叫嚣着,质问苏泽睿到底做了什么, 想到孩子,不知道什么东西梗在喉咙,胃里一阵汹涌澎湃,抓住楼梯的扶手,雪清恶心出了声。 “怎么了?”苏泽睿第一时间跑向雪清搀扶着她。 出于本能,雪清推开了苏泽睿,往后退了一步:“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你现在这不叫没事。”苏泽睿难以放心,抱起雪清送她回房。 搂紧苏泽睿的脖颈,雪清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 31 求救 她不能接受聂书文的孩子,不能忍受聂书文的孩子称呼她为母亲。 膈应就像是一颗种子,落在雪清心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滋长。 “是胃不舒服还是哪?我马上让家庭医生来。”苏泽睿紧张的查看着。 “苏泽睿,你让我一个人冷静好不好,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看到苏泽睿,雪清的脑海便忍不住浮现那孩子的模样,她本来是苏泽睿迎娶的妻子,如今倒像是小三。 雪清难以忍受这落差,她只想一个人冷静冷静,苏泽睿只会让她更加受刺激。 “你到底怎么了?”苏泽睿十分担心。 “出去好不好,算我求你了。”雪清有些激动,推搡着苏泽睿,无奈之下苏泽睿只好退出卧室。 佣人上来询问要不要请医生,看了眼紧闭房门,苏泽睿拒绝了。 苏泽睿伫立门口许久才敲门,刚才苏泽睿在雪清的眼睛里看到了惧怕,而那双眸那一刻只有他。 雪清惧怕他? 苏泽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一肯定的是雪清要敞开心扉,打他骂他都好,不要自己承受。 “你让我进去,我们好好聊聊,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里,矛盾依旧存在,而且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好无辜。” 雪清瘫坐在床上,痴呆呆望向房门,她想打开房门,和苏泽睿好好聊聊,只是她不敢。 她怕苏泽睿会承认,会说他和聂书文的确有一段孽缘。 抬起颤抖的手,雪清打开通讯录。 “泽武哥,接我好不好?” 颤抖的话语结束,雪清无力的趴在床上。 敲了会门苏泽睿就停下了,他会等雪清主动开门的那一刻。 苏泽睿没等来雪清开门,而是苏泽武的到来,看见苏泽武那一刻,苏泽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再也无法安静等待雪清出来。 啪啪啪。 苏泽睿疯狂的敲门,激动的呼唤:“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说,别一声不吭的好不好。” 苏泽武上前制止:“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苏泽武接到雪清电话时心疼不已,他承诺过,如果雪清再次受到苏泽睿的欺负,他会带雪清离开,走的远远的。 “我他妈什么都没做。”急切的苏泽睿丢弃了绅士。 两个男人在屋外争执,雪清推开了房门,而她身旁是行李箱,苏泽睿第一时间上前踢倒了行李箱,打开将里面的衣物扔出来。 雪清红着眼眶默默看着。 “苏泽睿我对你真是失望透顶。”苏泽武以为这一次苏泽睿会给雪清一个美好的未来,最后还是只会惹她哭泣。 “你给我闭嘴。”苏泽睿直指苏泽武,一双眉眼写满了愤怒,面对雪清他还是温柔了声音:“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我不过下个班回来吃个饭,到底做错了什么。” “错的不是你,是我,我想冷静冷静,所以你让我走好不好。” 雪清只想先离开冷静冷静。 “既然我没有错,你就不许走,给我回去待着,今天你别想出这个房门。” 苏泽睿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苏泽武将雪清接走。 他将行李箱踢到一旁,拉扯着雪清的手,苏泽武看不下去,抓住苏泽睿的手腕,三只手都在挣扎,却谁也不肯松开。 32 不许离开 “你把她弄哭了你不知道吗?”苏泽武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着苏泽睿。 “是啊,那又如何,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哥你不觉得你做的实在是太多了吗?” 得知雪清从来都没爱过苏泽武,苏泽睿就不恨苏泽武,但现在不是他们兄弟情深的时候。 “正因为是你哥哥,我不许你伤害无辜的人,雪清吃了那么多苦,既然你给不了她甜蜜,那就放手,别毁了我们苏家的名声。” “她的甜蜜只会来自于我。” “那现在呢,她红肿的眼睛是自己红的吗?” “我是真的不清楚,你可不可以等我弄清楚事情在出来。”苏泽睿无奈极了。 “够了,和苏泽睿真的没有关系。” 雪清打断两个人的争执,随后又说道:“但是苏泽睿你给我时间让我冷静冷静好不好?” “你需要冷静什么,有什么是需要你离开冷静的。”苏泽睿誓死不松手,他紧紧抓住雪清的手腕,像是一道逃不出的城墙。 泪在一瞬间涌出,雪清伸出手给了苏泽睿响亮巴掌,她哭着嘶吼:“孩子啊,聂书文的孩子啊。” 雪清这一吼,所有人都呆了,太多的信息冲进脑海,连苏泽睿都没能反应过来。 雪清试图拜托苏泽睿是我束缚,始终没能甩开他的手。 “你说聂书文的孩子?她有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泽睿懵了。 “那个孩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让我怎么想,我求求你让我冷静一下好不好。” 苏泽武作为旁观者,看的最清楚,雪清的每一滴泪都让她心疼,他不会让雪清继续留在这伤心地。 他上前硬是掰开苏泽睿的手,将雪清护在身后。 “我可以保证我没碰过她,孩子更是莫须有,我可以保证。” 苏泽睿举起手做发誓状,笃定的语气让苏泽武疑惑了。 雪清没有任何反应,苏泽武拉着雪清继续走。 “雪清,相信我。”苏泽睿在身后喊着,其中深情只有雪清懂。 停下颤抖的脚步,雪清还是动摇了,擦拭眼角的泪珠她无所适从。 苏泽睿见状走上前再次郑重承诺:“我敢保证从没有碰过她,更没有孩子,你别中她的圈套啊。” 雪清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孩子的长相打破了她的猜测,实在是太像了,但苏泽睿的承诺,她不得不相信。 是跟着苏泽武离开,好好平复心情,还是留下来和苏泽睿一起查清真相,雪清犹豫了。 雪清求救的看向苏泽武,希望他能给一些建议,苏泽武闪躲着目光,这件事太麻烦,已经超出他这个外人管辖的范围。 不管雪清选择什么,苏泽武都会帮她。 “我……” “雪清,好不容易将你带回来,今天我是不会让你出这个房门的。” 软的也好硬的也好,苏泽睿不会让雪清离开。 雪清抬眸望着苏泽睿深幽的眼眸,深处的坚定如同巨石一样撼动不得,却又像春雨,击打着她的心扉,忍不住放下所有顾虑。 踌躇再三,雪清松开了苏泽武的手,她的选择毫无疑问,苏泽睿松了口气,上前抱紧雪清,在她耳畔深深叹息着。 33 抗拒不了 苏泽睿是怕的,如果雪清执意要离开,他也会强硬,到时候他们之间的缝隙会越来越大。 他怕极了和雪清有误会,好在雪清最后的选择还是他。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所以雪清只能留下面对,苏泽睿的再三保证也给了她信心。 整件事除了孩子长相外,其他都是问题重重,雪清也不想中聂书文的圈套。 雪清既已选择,苏泽武识相离开,雪清十分抱歉让苏泽武白跑一趟。 苏泽武微微一笑:“你没事就好,以后就像这样吧,不管误会不误会受了委屈和哥说。” “谢谢哥。”雪清由衷感谢,有这个样一个哥哥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哥你比我大,但是还没有结婚,是时候找个对象了吧,不然爸妈会着急的。” 雪清神经大条,不代表苏泽睿眼瞎,他相信雪清不曾对苏泽武动过心,但眼前的一切都证实苏泽武是喜欢雪清的。 不喜欢就不会带雪清离开,不喜欢就不会一个电话就来,不喜欢不会对弟媳妇这么好。 苏泽睿的意思苏泽武懂,他拖了很多年了,的确不能再拖,垂下深沉的眼眸,他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隐藏。 “是啊,我也该结婚了。” 苏泽武算是向苏泽睿承诺。 当苏泽武离开后,苏泽睿抢过雪清的手机,将里面泽武哥的号码删除,雪清没来得及拦下,无奈的说道:“你干什么啊。” “有什么事是我解决不了,你需要找他的。” 苏泽睿有些吃味,他们发生矛盾,雪清第一时间居然去找苏泽武。 “我不找泽武哥还能找谁啊。” 无心的一句话,让两人都陷入沉默。 雪清现在除了苏泽睿,能依靠的只有苏泽武了,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关心她的人,没有在乎她的人,吃了苦受了累,唯一能够倾诉的还是苏泽睿的亲哥哥。 雪清在没夺取苏泽睿的手机,蔫蔫的坐在床上:“你可能不知道这三年怎么过得,身体不舒服,情绪不好,都是泽武哥在我身边,他是你血缘上的亲哥哥,却是我感情上的亲哥哥,除了他我没有别的人可以找。” “有我就够了。” 苏泽睿打断雪清的悲伤倾诉,他理解雪清的感受,但他不允许。 以后有苏泽睿在的地方,雪清就不会受伤不会伤心。 “苏泽睿,你知道你仗着我爱你伤了我多少回吗?” 现在的苏泽睿深爱着雪清,不加掩饰的宠爱她不假,可在三年前一切不是这样的。 就算苏泽睿删了电话号码,苏泽武的号码雪清却早已铭记,这三年拨打无数次的数字,她怎会不记得。 “对不起。”苏泽睿真诚的低下了头,过去的误会都是他的错,他没法忽略,也没法忘记,只能拿现在点点滴滴赔偿。 “雪清,我爱你。”爱到骨子里的那种。 这句话很多年前苏泽睿就想说出口,无奈性格高傲,又因为误会雪清的感情,一直都没有说。 现在承诺只是为了以后不再有任何误会。 耳畔回响着苏泽睿温柔话语,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一瞬间湮灭,雪清无力的垂下手。 因为苏泽睿的话,雪清忍不住鼓起勇气扑向苏泽睿。 不管过了多少年,雪清对苏泽睿仍然没有抵抗力。 34 鉴定 “那我们先把事情查清楚吧,我会向你证明的。”久久没有得到雪清回应,苏泽睿主动扯开话题。 这种情况下,苏泽睿不想给雪清任何思想上的负担。 聂书文这一招让苏泽睿尝到了苦头,苏泽睿势必要让聂书文付出代价,他拉着雪清一起去跟踪聂书文。 在聂家门前等待许久才看见聂书文牵着孩子出来,看见的刹那,苏泽睿为之一振,很快便释然了,雪清受到视觉上的刺激,将视线移到别处。 苏泽睿不着痕迹握紧雪清的手,给予她肯定。 聂书文带孩子离开,苏泽睿紧跟其后,看着他们进入商场,他们到监控室,实时掌控聂书文的行踪。 屏幕上显现着聂书文清晰的脸庞,她时而对孩子微笑,时而冷着脸,孩子抓紧聂书文的裙边不敢放肆。 孩子表现的并不亲昵,代表他们之前一直都不熟悉,三年间,聂书文没有一刻不陪在苏泽睿身旁。 生孩子她也得有时间才行,苏泽睿必须查到孩子的底线,才能让雪清安心。 盯着屏幕上相处的两人,雪清也察觉出不对劲,聂书文表现太过冷漠,一点也不像母亲。 苏泽睿伸出手招呼一名保安,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保安就离开了监控室。 没多久出现在聂书文附近,他手里拿着水,路过时不小心倒在地上溅了聂书文他们一身。 聂书文第一时间查看自己衣服,怨恨的咒骂着,视线没有落在孩子身上。 苏泽睿搂紧雪清的腰肢:“如果是你怎么做?” “抱起孩子吧。”这大概是每个母亲的本性。 “我会给你最好的解释的。” 紧盯着屏幕,苏泽睿恨不得隔着屏幕在聂书文身上盯个洞出来。 冷静下来,雪清对自己的鲁莽赶到抱歉,一想到自己还闹着离家出走,一双耳朵都红了。 苏泽睿从一而终的温柔,更是让雪清羞愧,本来很小的事,最后被她弄的很大。 “抱歉。”雪清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宠溺的抚摸雪清的头,苏泽睿包容她所有的放肆和小任性。 “你能选择留下,就是对我最大的谅解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最简单的方式,DNA亲子鉴定。” 没有什么比最专业的数据更让人信服,两人都有信心便没什么害怕的。 离开时与聂书文碰了个正着,许是没想到会在这遇上苏泽睿,聂书文第一个反应就是遮住孩子的脸。 苏泽睿冷眼一瞥,如同深幽寒谭,冻伤了聂书文的身子,她僵硬在原地,没能阻止苏泽睿的视线落在孩子身上。 苏泽睿远距离看过,隔着屏幕看到过,在眼前时还是会惊叹,和他小时候太像了。 与此同时,苏泽睿不得不夸赞聂书文好本事,找到这样的孩子动摇雪清的心。 “我的孩子吗?” 苏泽睿带着嘲讽的问着,聂书文僵硬了脸色,好长时间才扯出苦涩的唇角:“你认错了。” “是吗?那天你对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雪清揭穿聂书文拙劣的谎言,胸有成竹的她打量着孩子:“不如这样吧,绯闻父子都在,我们顺便去医院把检查做了吧,是不是姓苏一张纸就能说明。” 35 尝最痛的疼 “我不去,我要带孩子去看我爸妈,没空陪你们。” 聂书文始终不肯对视苏泽睿,不着痕迹将孩子护在身后防备着。 “今天都遇见了,不去不知道下一回是什么时候了,所以去吧。” 聂书把雪清骗的惨,没想到谎言这么快揭穿,雪清要为之前的眼泪找个说法。 既然是聂书文害的,她就没有理由视而不见,也让聂书文尝尝窘迫是什么滋味。 雪清这一次执意,聂书文眼看事情失去控制,抱起孩子就跑,苏泽睿挡在面前。 苏泽睿从聂书文手中夺过孩子,将孩子抱在怀里走向车,聂书文拼命挣扎着,孩子嚎啕大哭,一场好戏惹来不少围观。 “够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聂书文挡在苏泽睿面前:“你要是执意带他走我就报警。” “你不是说我是孩子的父亲么,为什么我没有资格带他走,聂书文不要逼我,否则你身边的一切都会消失。” 苏泽睿一边质问,让聂书文无言以对,一边威胁让她不得不屈服。 聂家二老现在在局子里,苏泽睿不松口他们便出不来,失去了领导人,聂家公司陷入危机,聂书文无暇管理,每天都是亏空,时间久了公司就没了。 苏泽睿有本事让聂书文今天就失去所有。 种种压力压迫着聂书文,她无力反抗,放弃了嘶吼任由苏泽睿带走孩子。 “一起吧,宝宝怕。”无奈下,聂书文跟了上去,到了车上苏泽睿才把孩子还给聂书文。 孩子受到了惊吓,一直在哭泣,雪清于心不忍,大人的事不该牵扯到孩子的,怜惜的递给聂书文一张纸巾。 聂书文毫不领情,拍落雪清的手,阴阳怪气的嘲讽:“要是早心疼,就不会逼我们上来了,宝贝年纪小这么吓他以后会有阴影的。” 雪清无话可说,收回视线时,遇上苏泽睿责怪的目光,似是在斥责她为什么要对聂书文好心,这下好了,被狗咬了。 化验结果需要等七天,这七天聂书文被请进苏家,哪也不许去。 如同被软禁的生活让聂书文暴怒,以前她日思夜想住进这里,却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方式。 她带着孩子在花园玩,雪清出来后,她用孩子的球砸向雪清,雪清被砸了个正着,碍于孩子没有发作,而是把玩具递给孩子。 孩子本来惧怕雪清,但是看到喜爱的玩具后,还是伸出颤抖的小手。 “你的样子可不像一个母亲。” 一个母亲不会把自己最肮脏不堪的一面展现在孩子面前,就算孩子是聂书文亲生的,聂书文已经失去当母亲的资格。 “所以呢,你像吗,作为母亲你有负过责任吗?”聂书文嘲讽着。 雪清没有察觉到,此刻聂书文的气势和表情已经变了,危险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带着寒意,如同黑洞一般。 对于失去的孩子,雪清心存愧疚,但凡有一丝的可能,她不会让那个孩子离开,多次的午夜梦回她也会想起。 雪清幻想过,如果孩子还在这世间,她会给孩子买多多的玩具,陪着他一起玩耍,小时候她最想要的就是出国玩,她想带孩子去。 美梦做多了,现实给予的打击会更大,每次醒来,雪清的脸上都挂着泪,失去父母本就击垮了她的坚强,失去素未谋面孩子的疼,像是一身的骨头被人踩断。 “我本来可以负责任的,但是因为你我失去了他,如果让我找到证据,我会让你尝最痛的疼。” 36 阴谋 雪清放在背后的手攥紧,哪怕指甲陷入掌心也不肯松开。 闻言聂书文轻笑:“是吗?好啊,我等着到底谁会尝那剧痛。” 聂书文笑着招呼孩子过来,她蹲下身子替孩子擦拭脸上的汗珠,余光瞥向雪清:“宝贝,乖,叫她妈妈。” 雪清不明所以。 孩子犹豫了好几下,在聂书文的循循善诱下糯糯喊了一声:“妈妈。”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雪清紧紧盯着聂书文,聂书文嘴角的弧度让人看不清。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是吗。” 聂书文笑的狂妄,雪清到是犹豫了,怕这又是聂书文的诡计再也不与聂书文见面。 七天一到,他们四人一起去医院等到结果,看着上面的字,苏泽睿愣住了,他怪异的表情惹来雪清的疑惑。 凑上前看到纸上的文字后,雪清惊愕不已:“怎么会是亲缘关系。” 孩子不是苏泽睿的,但和苏家有关系,这样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唯一欢笑的只剩聂书文。 聂书文抱着孩子在长椅上玩,像个局外人一样。 “怎么会这样。”苏泽睿拿着纸质问聂书文,有什么答案砸他脑海中形成,可他不敢轻易相信。 “孩子和你长的那么像,自然是苏家的孩子,我不懂你们为什么不信我的话,为什么要一步步走向残酷真相。” 聂书文露出奸诈的笑容,抬起孩子的下巴,一字一句的撞击着雪清的心房:“他啊,是苏泽武的孩子。” “我真不知道苏泽睿你是不是眼瞎,雪清跟在苏泽武身边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聂书文一席话在三个人中炸开。 聂书文嘲讽雪清:“我说你也是够狠心的,知道自己是苏泽睿的妻子,孩子出生下来会被人骂,就狠下心抛弃,要不是我那天偶然经过,这个孩子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疯话,我和泽武哥怎么会有孩子。”聂书文每一个字都在将她往悬崖上逼。 苏家是名门世家,聂书文的话但凡被有心人听到传出去,不是真的都是真的,雪清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苏泽睿沉住了呼吸,没有任何言语,但他失控的手已经出卖他,面对任何事,苏泽睿都可以临危不惧,唯独雪清。 苏泽武对雪清的感情苏泽睿知道,一千多个日夜,充斥着太多的可能,聂书文说的有鼻子有眼,苏泽睿微微动摇了。 “怎么不可能,就知道你会狡辩,在帮孩子和苏泽睿亲子鉴定时,我就拿了你的头发另做了一份亲子鉴定。”聂书文拍了拍手,办公室走出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手里拿着文件袋。 “聂小姐,这是你做的那份。” 医生递给聂书文便离开了,聂书文刚要打开,又缩回了手,递给了苏泽睿:“你来打开吧,也好好看清你眼前的这个人。” 抱着怀疑态度,苏泽睿结下了,却迟迟没有打开,事实太过震惊他惊天的胆量消失了。 雪清没有生过孩子,忙不迭打开,她要揭穿聂书文的骗局,还自己一个清白。 亲子鉴定证书上鉴定意见为支持雪清为孩子的生物学母亲。 37 不要结果的报复 每一个字都如同巨山一样砸在雪清身上,她激动的撕毁了证书,抬起手给了聂书文响亮巴掌:“我居然从不知道,你对我有这样的心思,是不是我死了,你恶毒的心思才会终止。” 聂书文捂着红肿的脸冷笑着:“恼羞成怒,这家医院是你们找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们在验证一遍啊。” 笃定的话语没有任何动摇,好似她说的就是事实一样。 苏泽睿一直都在沉默,没有任何说明,雪清急切的拽着他的衣袖:“相信我,我和泽武哥之间什么都没有,这个孩子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知道。”在雪清担心到不能自已时,苏泽睿抓住了她的手。 几近绝望之际,手上的温暖如同暖阳,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放松了,雪清激动的泪流满面。 她怕极了苏泽睿会信服聂书文的话,倘若因为聂书文,失去了她最爱的男人,雪清会怨恨自己。 明明已经想好要报仇,到头来还是被聂书文牵着鼻子走,雪清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苏泽睿宠溺的抚摸着雪清的脸颊,擦掉脸上因为激动留下的泪珠,他指尖的动作极尽温柔,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苏泽睿其实一直再假装,他想看看聂书文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雪清,记得聂书文不管说什么都不要信。” 站在雪清面前,苏泽睿蹲下身子打量着孩子,孩子恐惧的一动不动,苏泽睿嗤笑一声:“就这胆量也知道不会是我苏家的人。” 苏家从没出过一个孬种。 “证明在这,你有什么不信的?”聂书文失了镇定,说话的语气都是急切的。 “雪清早已失去生育能力,所以她不会有孩子,我不管这个孩子你从哪找来的,趁我没有发怒之前,给我送回去。” 苏泽睿不保证他怒火上来,会不会迁怒于这个孩子,他们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孩子的一张脸,没有孩子,聂书文便动不了这个坏心思。 孩子毕竟是孩子,苏泽睿也不想伤了无辜。 雪清失去第一个孩子时,身体受损严重,那时医生告诉过苏泽睿,这一辈子雪清很难在拥有孩子了。 相较于聂书文,雪清更震惊,顾不得眼前的纷乱她忙问道:“你在说什么?” 雪清揪住苏泽睿的衣袖,紧张到力气失控。 “还记得你第一次流产么,那时你身体已经够不好,又流产,大人都保不住,我怎么可能保孩子,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领养,养孩子是为了防老,我有经济能力就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 苏泽睿早已做好没有孩子的准备,他还有哥哥苏泽武,所以家里也不会给他们太大压力 在雪清不知道的时候,苏泽睿承担了太多太多,他的宽阔肩膀为雪清撑起了整片天空。 雪清因为聂书文她失去了雪家,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差点再次错失苏泽。 而这一次,聂书文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怨恨在这一刻达到巅峰。 扯起坚强的笑容,雪清收敛了眼眸中仅剩的温柔,微颤的身躯不知道掩藏了多少愤怒。 这一刻,聂书文怕了,为了维持胜利者的姿态,她忍下了心悸哈哈大笑起来。 阴谋失败了,聂书文也无所谓,她的目的不是要离间雪清和苏泽睿,她只是要雪清痛苦而已。 一个女人啊,肚子再也膨胀不起来,就是别人眼中的怪物,心满意足的聂书文指了指孩子:“这孩子那么像苏泽睿你就养着吧,以后大家问你,你还能偏偏别人说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 38 调查真相 手里要是有刀的话,雪清此刻会毫不犹豫的捅下去,但是她没有,她还有苏泽睿,不可以和聂书文这个疯子同归于尽。 她给了聂书文一巴掌,咬牙切齿的说:“这一巴掌,是你欠我孩子的。” 聂书文没有反抗,雪清又是一巴掌。 “这一掌,打你毁了我的身子。” 雪清对聂书文的仁慈到此为止,之前所有恩怨都要一笔清算。 “再见时我相信你穿的就不会有今天这么漂亮了。” 狠狠丢下这句话,雪清挽着苏泽睿的手高傲离开。 聂书文面无表情的坐在长椅上,谁都没能看透她平静表面下是怎样的汹涌澎湃。 孩子失去了作用,聂书文越看越讨厌,可怜孩子不懂他的戏份已经结束,可怜兮兮的去拉聂书文的手。 聂书文怨恨的推开,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痛的他嚎啕大哭起来,聂书文听见心烦,抓住孩子的下巴。 仔细打量着几乎和苏泽睿一模一样的脸庞,咬紧了牙关:“但凡你和他有一丝血缘关系,我也不会输这么惨。” 可怜了这么像的脸,要真的是苏家的种,聂书文就算得不到苏泽睿,也不会输的太惨。 聂书文一点都不畏惧雪清的报复,哪怕知道苏泽睿权利遮天,整她就和玩似的。 失去了所有的她,知道罪大恶极的她,早就没有了规划的未来,她只想着在剩余的时间里,将雪清整死,那样她就不亏了。 独自留下孩子,聂书文一边笑一边走,骇人的笑声在冰冷的走廊处回荡。 雪清无法容忍聂书文逍遥自在,她需要找到当年的真相,让聂书文赎罪。 她的父亲死在医院,他的母亲死在国外,雪清想先查父亲的死因。 雪清离开的时间,苏泽睿不是没有查过,但是那段时间的监控记录被人动过手脚。 苏泽睿特地找侦探,查询当年到底是谁毁坏了监控记录,重金下很快便传来消息。 雪清父亲死亡后,医院的保安部部长辞职了,他是工作了二十年的老员工,对于他的辞职,医院本是不想答应的,结果部长执意,医院也没有办法。 三年来,苏泽睿一直再找这个人,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部长离开后连家都不回,最近才回来。 苏泽睿第一时间赶去,将部长堵了个正着,十几个人把他堵在门口,路过的人都吓得躲到一旁。 部长胆颤心惊的问苏泽睿:“你们想干什么?” 苏泽睿冷笑:“我找了你三年,你说呢。” 听闻三年这个词,部长本能的想拔腿就跑,碍于人实在太多,没有逃跑的机会,这才不得不安分。 部长被苏泽睿强行请回家里,他的老婆孩子被场面震慑到,吓得浑身发抖,被苏泽睿的人请进卧室。 苏泽睿淡淡打量着屋内的装潢,其中不乏名贵物品,这都是一个小人物无法消费的东西。 很显然,部长被聂书文买通,怕事情暴露他一直都在逃亡,以为时间过去没人记得,又想家想的紧,这才大着胆子回来,却被苏泽睿捉了个正着。 39 监控记录 部长被按在沙发上坐下,他眼睛偷偷撇着,不停地攥紧已经出汗的手心。 “这些年东躲西藏的日子,过得爽吗?” 苏泽睿漫不经心的翘着二郎腿,一点也不像坏人,可部长的一身肉都在颤抖。 “我不认识你们。”部长矢口否认,眼神慌乱的很。 “不认识我没关系,认识聂书文就好,你不是收了他挺多的钱,为她掩盖真相吗?今天我就花更多的钱让你开口。” 苏泽睿打了个响指,他的人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钱,部长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看直了眼。 箱子放在茶几上,部长就没有离开过视线,默默咽了口唾沫。 “只要说出来,这些都是你的。” 苏泽睿的诱惑是巨大的,犹豫好一会,部长硬是收回贪婪的视线,开始装傻充愣。 “你们再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是吗?那我就来提醒你,三年前我的岳父为什么会死在医院,为什么你第二天就离职,为什么三年来不肯回家,为什么你的家会这么奢华,给我一个解释,说通了我就放过你。” 苏泽睿的每个问题都让部长哑口无言,他根本解释不出来。 “这些事我想没必要和一个外人解释吧,你们这样我可是能报警的。” “你可以报警,那我就有机会正大光明调查我岳父的死因,到时候别说这笔钱你得不到,罪行还会加重。” 苏泽睿的语气夹杂着巨大的压力,他懂人性的脆弱,每个字都用的恰到好处,逼得部长无路可走。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就算报警我也不知道。” 部长选择死猪不怕开水烫,保持初心就是不承认,苏泽睿没有多大耐心,机会给了别人一次,他不会给第二次。 挥了挥手,他的人将部长打的头破血流。 苏泽睿从不是善人,部长的不识相惹恼了他。 部长躺在地上哀嚎着,身上是数不尽的拳打脚踢,疼的他直抽抽。 “够了够了,别打了。”部长再也受不了开始求饶。 停顿了一下,苏泽睿才喊停,他最讨厌摇摆不定的人。 他上前揪着部长的衣领,这一次他没有好颜悦色,而是阴狠着脸,天生的凶狠让人看到便是畏惧,何况是盛怒之下的。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部长满脸都是血,害怕到差点吓尿了,触及苏泽睿的视线,吓得垂下了头,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监控室里,部长像往常一样查询医院有没有异常,看到一位美女偷偷溜进了病房,起初部长并不在意,后来觉得美女的表情实在怪异,担心是不是小偷就观察着。 他看着美女进去出来不过五分钟,浑身上下什么都没多,这才放下心,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大批医生护士往病房里赶。 后来部长得知病人死了,原本好好的病人,在美女进去后就死了,他第一时间去找凶手。 在大厅他抓到了聂书文,聂书文矢口否认,部长便要将她揪到保安室,等警察过来在做定夺。 结果聂书文拿出大笔钱,只要部长可以保密,那些钱都是她的,诱惑力太大,部长一时利欲熏心便答应了。 拿了钱后的他惶恐不安,担心有人会察觉,后来聂书文让她销毁监控记录,然后再给他一大把钱,供他远走高飞。 后来部长再也没回过家,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 40 消失的数据 部长将发生的过去告知苏泽睿,一个细节都不敢放过,生怕又会招来一顿打。 “那你有没有物证?”单靠部长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以让聂书文认罪,最好是有那段监控。 “没有。”部长听信 聂书文的话,销毁了所有的监控记录。 苏泽睿找了部长很多年,到头来只有空口无凭的几句话,哀怨的瞥了一眼,像是要抛弃没用的东西。 那么嫌弃的眼神吓坏了部长,他忙说道:“可能会有可能会有。” “什么意思?” “有个人,他可能会有证据。” 销毁证据时,部长没看到私人电脑。前一天里面的一台电脑换了,员工把自己的电脑带来用,连上了里面的设备。 那一天的监控记录,私人电脑有过储存,第二天部长销毁的时候没有看见,想着只是临时用,又没发生事故,别人会删除的就没有在意,。 他们现在只能抱着侥幸心理,部长指了条看不清的大路。 苏泽睿离开前吩咐手下的人好好慰问部长,别浪费了那一箱的医药费。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部长功不可没,为了贪财罔顾人命,苏泽睿给他一点教训也不是不好。 雪清受了刺激,身体不好躺在床上休养,苏泽睿弯下身子亲吻着她的额头。 “我带你去找真相。” “什么?” 苏泽睿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雪清,雪清激动的坐起来,她没想到这么快苏泽睿就帮她解决了事情。 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是苏泽睿给了她曙光,喜悦难以言表。 “谢谢你。”换上衣服,雪清将乱七八糟的情绪收拾好后,认认真真道谢。 “傻瓜,我们之间没有谢这个词。” 为雪清赴汤蹈火,那是苏泽睿的在所不辞。 宠溺的抚摸雪清的额头,苏泽睿贴心为她整理耳旁凌乱发丝,顺着她的轮廓一路向下。 短短几天雪清就已经消瘦不少,苏泽睿发誓一定要把雪清养的白白胖胖的。 一路上雪清都在担心,事情过去那么久,别人真的会存下那段监控吗?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留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雪清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有苏泽睿在身旁,她没有多惊慌。 赶到那人家里时,对于雪清他们的到临,男人吓了一跳,摸不着头脑,雪清笑盈盈说明自己的来意。 男人听闻后惊呼:“那电脑在是在,但里面没有监控记录啊,那时我回来就把记录删除了。” 雪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线索,难道就这样断了吗? 无奈的雪清求救的望向苏泽睿,他宠溺的摸了摸雪清的头给予安慰:“不知道能不能把电脑卖给我,我可以出十倍的价。” 一台破电脑有人愿意出十倍,男人忙不迭把电脑递给苏泽睿,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男人特地打开电脑,搜索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记录,充满疑惑的询问苏泽睿:“先生你真的要?” “恩。” 苏泽睿立即拿钱,将电脑收好。 别人没办法不代表苏泽睿没有办法,只要电脑在手,不管是三年前的数据还是十年前的,他都有可能找回啦。 41 没有难度 见苏泽睿依旧坚定雪清松了口气,离开后苏泽睿便一直在研究,修长的额手指在键盘上行云流水的走过。 没一会屏幕就出来各种各样的代码,雪清不懂就不打扰苏泽睿。 回到家时,苏泽睿的视线都没从电脑上移过半分,忙不迭回到书房,一忙就是一晚上,连晚餐苏泽睿都没有吃。 不愿苏泽睿因为这事伤了身体,雪清准备一份晚餐亲自送进书房,书房的门半掩着,透过缝隙雪清看到了目不转睛的苏泽睿,他愁眉紧缩,手边的温水早已没了温度,却不曾动过一口。 着实担心的雪清轻轻敲着门。 “进来。” “吃点东西吧。”雪清将晚餐放在苏泽睿面前,把他的电脑合上。 “好吧。” 苏泽睿还想继续,不忍拒绝雪清只好放下。 连吃饭的动作苏泽睿都是加快版的,雪清无奈的长叹了口气:“是不是很难?” 三四个小时,苏泽睿的眉头没有舒展开过,哪怕是黑客怕是也难以找回。 苏泽睿在聪明,也敌不过黑客。 “难,但是对我来说,可以解决。” 没有什么事是不难的,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是艰难,对某些人来说也只是难而已。 坐稳今天的位置,苏泽睿有自己的聪慧和能力,何况是雪清的事,不管遇到什么难题他也绝不退缩。 “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吧,过几天我就出国查看当年我母亲出意外的地方,两个只要有一个,足以让聂书文伏法。” 眼看没有进展,雪清只好选择其他。 “她会为她每件事付出代价。” 苏泽睿已经在大力搜查聂书文的罪证,他要聂书文拿命偿,绝不是无期徒刑,所以掌握的证据越多越好。 “好了,你先睡吧,再过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苏泽睿柔声安慰着雪清。 忧愁闪过雪清的眼眸,咬了咬唇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出口,踮起脚尖亲吻着苏泽睿的脸颊,缓缓转身离开。 苏泽睿不在身边,雪清难以安睡,直到凌晨偌大的别墅只有主卧和书房的灯久久未息。 当雪清等到快熬不住,坐在床上昏昏欲睡时,苏泽睿推开卧室的门轻咳了几声,雪清立马惊醒。 “怎么样了?” 苏泽睿笑而不语,刹那间雪清所有担忧消失不见,翻身下床连鞋子都顾不及,冲进了苏泽睿的怀抱。 她就知道,有苏泽睿在她便不用担心。 “这次事情结束了可得补偿我。” 作为公司最高领导人,技术活这种事苏泽睿已经很久不接触,好在找回来换了雪清纯真笑颜。 “好。” 苏泽睿现在就是要雪清的命她也会给。 刚迈开步伐,雪清就被苏泽睿抱起来,她晃悠着冰冷的脚丫乖乖搂紧苏泽睿的脖颈。 轻轻把雪清放在椅子上,苏泽睿将丢失的记录调出来播放。 和之前知道的一模一样,聂书文从病房出来后不久大批医生护士挤入病房,由此可以证明聂书文进去不简单。 有了这个,还需要雪清母亲亡故的证据,他们必须赶往国外,那样的调查要比现在的更为麻烦,怕是一场持久战。 42 波澜 雪清已经计划好,她独自前往,在让苏泽睿那边的朋友帮衬点,苏泽睿拒绝了雪清的计划,他是不会允许雪清一个人在国外调查。 聂书文的心思他们都不懂,苏泽睿是不许雪清离开视线一丝一毫。 苏泽睿执意要一起过去,雪清无法阻拦只好放弃。 这一次欠苏泽睿的情,雪清只能用余生偿还。 关上电脑,两人都松了口气,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困了,他们便回房休息。 雪清下楼时路过书房,原本紧闭的门此刻却是开的,如果不是苏泽睿吩咐,不会有人进入书房,雪清心中警铃大响,立刻推开书房的门。 书桌下的地毯是湿的,视线抬上去时,雪清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书桌上满满都是水,电脑也不能幸免。 急急冲过去,雪清立刻用纸巾擦拭,满满的一包都没能挽救回电脑,她不敢碰只好回房请专业人士。 苏泽睿做好抢救工作后,再也没能打开电脑,这次是硬件损坏,他也没办法了。 “怎么会这样。” 昨天都是好好,怎么一觉醒来电脑上都是水。 难得的喜悦刹那见灰飞烟灭,愤怒燃烧了雪清的理智,没有什么比获得后失去更绝望的事。 家里一排佣人站在面前,雪清阴狠的目光扫向每一个人。 “是谁毁了书房的电脑。”雪清严声询问。 她是第一次露出凶狠表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低着头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大家都习惯苏泽睿的冰冷和严肃,今天发现相较于苏泽睿,雪清狠起来更吓人。 “到底是谁。”雪清提高了音量,狠意深了几分。 没有一个人敢回应。 苏泽睿轻笑着,拿起桌上的水杯,砸向家里的司机。 司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人激灵,苏泽睿很看重。 “站出来!” 苏泽睿一声呵斥司机的腿都软了。 在大家逼迫的视线下,司机不得不站出来,从一开始他就将手藏在最后,哪怕低着头,他的眼神也是最慌乱的。 “聂书文给了你多少钱?” 聂书文最喜欢用这招,也只有这个才能让人背叛。 司机抬起闪烁的眼眸,颤颤巍巍说:“二十万。” 对苏泽睿来说二十万不算什么,对司机来说那是好几年的工资,做一件事能得到二十万,傻子才不去做。 从雪清回来后,聂书文的做事方式变了,她再也不会隐藏自己的实力,尽情的牺牲身边所有的人。 孩子还有司机,她用的快摆脱的也快。 知道雪清开始对她时,聂书文就做好了准备,她买通了司机 ,时时刻刻观察苏家的情况,得知他们拿到了证据,立即让司机销毁。 哪怕手段拙劣,让人一眼就能察觉她也无所谓。 司机受不了来自苏泽睿的冰冷视线,在紧绷的神经崩溃时,立马下跪:“苏少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放过我吧。” 他后悔了,为了区区二十万得罪苏泽睿,根本不值得。 背叛过的人,苏泽睿再也不会用,连目光落在他身上都觉得恶心,厌恶的挥了挥手:“滚。” “苏少。”司机还想辩解什么,实在是开不了口,连家里的东西都不敢收拾直接离开。 雪清愤恨的忍不住动手,费劲千辛万苦找回来的证据,就这样没了。 “别生气了,我有备份。” 苏泽睿从口袋里拿出小小的U盘,雪清不明所以。 苏泽睿多了个心眼,就做了备份以防万一,没想到最后真的有用处。 难题被苏泽睿迎刃而解雪清松了口气,但这件事不能这么过去,他们不可能时时都这么防备。 43 危险来临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苏泽睿必须有所表率:“聂书文买通人不是一次两次,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人不好还是眼光不好,家里总是进奸细,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我可以放过他们,但我不会放过接下来的那个,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还是会为聂书文做事,记住她什么下场你就会是什么下场。” 聂书文和苏泽睿翻脸,家里人都知道,对于聂书文所做的事多少也有耳闻,他们可以确定以后聂书文不会有好下场,如果因为钱得罪苏泽睿,那是得不偿失。 有了前车之鉴大家纷纷发誓绝不背叛苏家。 二十四小时内,雪清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握紧U盘的她红了眼眶,她仍心有余悸,说到底她还是没聂书文精明,这次不是苏泽睿她又会输。 输了的话,父母的仇再也报不了。 抬起泛红的眼眶,雪清痴痴看向苏泽睿,她的感情已经不用言语,U盘握的多紧,她就有多爱苏泽睿。 聂书文已经有了动作,他们的行动刻不容缓,苏泽睿很快就安排了去国外的机票,收拾好简单的行李两人就出发了。 在机场等待时,聂书文的身影出现了,有了之前的事,雪清一点也不惊讶,她淡淡瞥了一眼,聂书文苍老了不少,不过短短几天没见而已。 聂书文折腾雪清的同时,苏泽睿也没有放过她,现在的聂书文彻底成了平民,聂家的别墅也被封了,没有人愿意搭理她这个落魄的人。 连探望父母的权利她都失去了,现在只能窝在小小的旅馆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早就准备了大把的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不是这笔钱,聂书文早就撑不下去,经历种种巨变她憔悴不少,连看人的眼神都变了。 一旦与人对视她都会发狂,因为她会觉得别人在笑她。 “怎么,还想拦下整个飞机吗?” 苏泽睿上洗手间去了,聂书文趁势坐在雪清身旁。 雪清的调侃引来聂书文的大笑:“这个我当然不敢,只是我怕你有命去没命回来。” “是吗?我倒要看看现在是你的本事大还是我的本事大。” 雪清往旁边挪了挪,满满的厌恶。 “我当然没有你老公苏泽睿的本事大,他现在可把我整惨了,可是怎么办呢,我早就想到了这个后果,报复你的心可不会因为这个有所退缩。” “把自己害成这样,真的开心吗?” 以前聂书文也是大家闺秀,数不清的男人跟在她屁股后面,如今家破父母也见不到面,一个人像孤魂野鬼似的在事件游荡,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一切都是聂书文自找的。 爱上苏泽睿那天起,聂书文就没有回头路了,后悔?这两个字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聂书文从怀里拿出一条手链,那是苏泽睿为了刺激雪清故意买给聂书文的,他早已忘在脑后,聂书文却好好保存,知道现在还和新的一样。 “得不到的我就会毁掉。”手链被聂书文狠狠扯断,她手指泛红留下印子,雪清看的都疼,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珍藏到今天,聂书文也受够了,反正再也得不到苏泽睿,留着他送给的东西,只会让她时时刻刻记住被雪清碾压的过去。 44 差点出车祸 不管雪清能不能活着回来,等雪清再次踏足这片土地时,他们之间必定有个人会消失。 聂书文毁掉的不是手链,而是过去。 “你不是一个好人,却是一个好演员。” 聂书文演的一手好戏,演了二十多年,骗过了所有人,让人家都以为她单纯无害,事实上她是一条没有心的狼。 张开嘴露出獠牙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面对雪清的讽刺,聂书文欣然接受,演了太多年她也厌倦了。 “谁让你天生就有那么多人疼爱,我没有就只能去装只能去骗,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坏人,那都是被人逼的。” 从小雪清善良听话长得漂亮人见人爱,比不上她的聂书文为了赢得他人的视线,无所不用其极。 直到她发现装乖最有效,这一装就是二十多年。 苏泽睿回来拉起雪清,让她藏在身后,护犊的模样让不少路人都心动。 聂书文微微一笑,这是她梦里都想有的画面,亲眼看到却是另一番滋味,伸出眷念的手,指尖碰到的只有空气。 “苏泽睿,既然你选择了,那就走下去哪怕头破血流也走下去吧。”这一次聂书文真的放弃了,笑着笑着她的脸色便黑了,冷淡的目光扫向雪清,笑的越发欢了。 聂书文很快就走了,排队上飞机时,苏泽睿突然牵着雪清的手转身,雪清不解的大喊:“快来不及了,你干嘛。” “我们不能上这趟飞机。”苏泽睿无比坚定。 以聂书文的性子,她既然来找雪清就不会没有动作,所以这趟飞机他们上不得。 但凡有一丝危险,苏泽睿都不可能迈出这一步。 苏泽睿说的有道理,但他们不赶过去,如果聂书文先一步找到蛛丝马迹然后销毁,他们错过的就不只是一场飞机。 犹豫再三雪清放弃了,苏泽睿和她的安危她赌不起也输不起。 “那我们现在去哪?”雪清问道。 “先去别的酒店住着。” 当下除了这个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他们就住下了,苏泽睿立即联系国外准备接送他们的人。 站在落地窗旁,雪清屏住了呼吸,她忍不住感慨。 做好善后工作后,苏泽睿来到雪清身旁,从身后搂紧她的腰。 “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就在刚刚,苏泽睿吩咐人控制住聂书文,在他们没有找到证据前不许放过聂书文。 以苏泽睿的实力,控制住一个区区聂书文实在是小事一桩。 “我知道,但是这种被人盯着的滋味不好受。”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种随时会受到迫害的感觉不好受,弄的雪清总是胆颤心惊的。 “有我在,会没事的,我已经安排人去捉聂书文了,我会让她乖乖的。” “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有了苏泽睿的保证,雪清这才松了口气,到了傍晚时分,苏泽睿的手机响了,准备接他们的车出了车祸,司机受伤住院。 机场时聂书文让苏泽睿头破血流也要走下去,她早就买通了人,给苏泽睿雪清最后一次重创,一场车祸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听闻后苏泽睿也倒吸了口凉气,心里却被熊熊烈火燃烧着。 45 可怜的聂书文 企图伤害雪清的人,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聂书文得知苏泽睿和雪清没有去往国外,更没有死在她设计的车祸时,她的天彻底坍塌了。 她把所有的钱都花在这场车祸中,连顶罪的人她都安排好了。 而现在苏泽睿和雪清相安无事,聂书文彻底废了,哪怕心里万马奔腾,也没有力气反驳了。 她还是输了,不过不是输在雪清手里,而是疼爱雪清的苏泽睿手中。 愤恨和幽怨充斥聂书文的心房,暴怒的她随手就是一扔,一腔怒火也只能这样发泄。 “凭什么,雪清你凭什么啊,我哪点不如你。” “苏泽睿是我的,应该是我的啊。” “凭什么你雪清拥有苏泽睿深厚的疼爱,为什么苏泽睿你要为了雪清对我下狠手,为什么,为什么啊!” 一件件物品碎落在地,不少碎片溅起划破聂书文的肌肤,她感觉不到半点疼痛,不过一会房间杂乱不堪,她的手和小腿都在流血。 嘭。 一群人破门而入,受惊的聂书文看了眼冲进来的人,心到是坦荡了。 她苦笑着舔舐着手心的伤口,邪魅的扫过每一个人:“苏总有没有叮嘱你们什么?” “聂小姐,这段时间就请你好好待在这哪也不要去吧。” 苏泽睿要囚禁她。 这样的结果聂书文早就料到,她没有愤怒,也不想挣扎,慵懒的坐在沙发上:“除了这个呢?你们苏总就没有别的吩咐。” 事情已经败露,现在他们都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关系。 “除此之外苏总并没有吩咐什么,该回答您的问题我们已经回答完了,请你回房吧。” 为首的一人打开卧室的门,其他人上前一人拉着聂书文的胳膊,像是提小鸡一样将她送进卧室。 聂书文不舒服挣扎了一下,为首的人立马说道:“对了,苏总吩咐你有任何反抗,我们都会采取强制性措施,如果伤了你那也只能说抱歉了。” 听闻这番话,聂书文不再有任何动作,房间了十几个壮汉,不是她可以反抗的。 聂书文彻底失去了所有,等待她的将会是残酷的处罚。 她被关进卧室,她清晰的听见外面加了锁,连逃跑她都没机会,转身走向窗台,这是二十多楼,跳下去只有死。 但聂书文不想死,她拼命做坏事就是为了好好活着,所以她才不会死,不到最后一刻就还有机会。 她会等到的。 聂书文不断劝说自己,在绝望中给自己描绘曙光的美丽,逼迫自己去想象。 想着想着,一滴泪从眼中划落,她笑着擦拭:“聂书文你给我打起一万分精神,你还有机会,给我等着,就是咬碎了牙齿也给我等着。” 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聂书文的惊慌才渐渐消退,垂下眼眸再也不去看一地的狼藉,她把自己藏经被子里,将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 聂书文被控制没法在捣乱,苏泽睿便安排其他人去国外调查证据。 雪清想见聂书文一面,看看她现在的落魄,苏泽睿带雪清到楼下时,看着眼前破旧的建筑物,她产生了畏惧。 活这么大雪清没见过这么破烂建筑,四周还弥漫着鸡鸭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闻起来免不了恶心。 半掩着鼻子,苏泽睿上前替雪清捂着。 他最不忍雪清皱一丝眉头。 闻着闻着雪清也就习惯了,拿下苏泽睿的手:“好了,我自己上去就好。” “你觉得可能吗?” 苏泽睿将问题丢给雪清,他对聂书文的防备怕是到死那天才会结束。 46 求饶 想了想雪清觉得也对,有苏泽睿在也会更安心。 破旧的电梯一晃一晃的,雪清生怕出故障,拉紧苏泽睿的手不肯松开:“为什么她现在这么落魄。” “有的住算不错的了。” 苏泽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伤害他心尖上的人,就该付出这样的代价。 离开苏泽睿的三年,雪清跟着苏泽武生活,她也没有工作,但是苏泽武养她,要什么给什么。 住的是装修精致的公寓,苏泽武每月都会给她零花钱,事实上她花不了多收,整天待在家,偶尔下楼买些吃的。 在落魄的雪清都没有在经济上落魄过。 电梯突然晃悠了一下,雪清吓得直接扑进苏泽睿的怀中,紧张的问道:“怎么还没到?” “还早着呢,不过你可以考虑抱紧点,说不定出意外时我能当你的肉垫。” 雪清紧张的抱紧苏泽睿的腰,多一分力便是勒了,感觉到痛楚的苏泽睿第一反应就是调侃雪清,顺便将她搂进怀里。 过于担忧雪清一点也没把苏泽睿的戏谑听进去,僵硬着身子看着电梯一点点上升,门一打开牵着苏泽睿的手立马跑出来。 像是逃离危险一样松了口气。 苏泽睿松开雪清的手,然后与她十指紧握,站在雪清身后的他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他很感谢在知道有危险时,雪清还能牵着他的手。 “事情解决完了,我赔你一场婚礼好不好。” 这一次没有误会也不是报复,是他们真真正正的婚礼,是苏家二少爱上雪清给予她的婚礼。 算上这次,他们结了三次婚了,听起来过于好笑,也只有雪清知道里面的深情。 未来的婚礼才是新生,红毯的尽头是他们幸福的未来,此后什么聂书文什么苏泽武和他们再无瓜葛 。 “好啊。” 短短两个字,吐露出雪清太多喜悦和幸福。 “苏少。” 里面的人打开门恭迎他们。 房里的狼藉他们没有动过,雪清看到的是最真实的模样,厌恶的踮起脚尖走进去 “她人呢。” “回苏少一直都在房间,我们随时都会查看,人绝对不会丢。” 漫不经心点了头,苏泽睿将沙发上的物品挥落然后坐下:“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就说吧,我给你十分钟时间。” 雪清想见聂书文,的确是想和她说话,面对苏泽睿的体贴,雪清很感动。 聂书文双眼无神的坐在床边,看着远处的天空,天色灰蒙蒙的,而聂书文的心要比这天还黑。 雪清失去了父母孩子,在前不久她差点失去苏泽睿和自己的性命,虽然动手真的是一件很没品的事。 但今天,她要丢弃自己的人品,做一个俗人。 “在这里我见不到爸妈,爸妈会想我的,我把他们弄丢了,把公司也弄丢了,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收回自己的视线,聂书文红了眼眶真诚的向雪清求饶。 三年以前,雪清就不可能原谅聂书文,一句我错了不会抵消三条人命。 雪清不解到底是谁给聂书文脸皮,让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一句对不起可以抵消生命,那她是否也能先说句对不起,然后一刀捅死聂书文。 “好啊,只要你让我爸妈活过来,让我孩子活过来,让我身体恢复如初,让我三年的苦全部化为甘甜,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他们之间的仇恨早已是不死不休。 47 发泄 “姐你说笑呢吧,我爸妈不是赔偿你爸妈了么,他们出不来了,苏泽睿不会让他们出来了,你为父母心疼,我也为我父母心疼啊。” 聂书文开始装傻充愣,缓缓走向雪清,此刻的她看起来像疯子。 “你说赔偿的话,我也让他们死在那里面好不好?” 雪清露出恨意,刹那间聂书文停止了步伐,收回了痴痴呆呆的视线,挥了挥手爬上了床。 “很难得啊你也会有在乎的人,既然你不愿尝失去父母的滋味,怎么就好意思让别人去尝。” 雪清脱下碍事的高跟鞋,扭动着脖颈做准备运动,聂书文愕然:“你想干什么?” “打你啊,不然你觉得我很闲,过来陪你装傻说胡话吗?”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这一拳我很久就想打了,是你给我一次次的机会,让我这么善良的人举起拳头。” 梁山那是被人逼着上的。 光着脚的雪清爬上了床,出于本能聂书文两只腿挣扎着,雪清有身手,而聂书文从不是她的对手。 聂书文怎么也没想到,雪清会亲自来打她。 观赏着握紧的拳头,雪清在聂书文眼前晃了晃:“很久都没动手了,不知道待会打起来是见血还是要了你的命!” 话音刚落,雪清没给聂书文半点思考的机会,一拳打在她脸上,血迹瞬间从她嘴角流出,她疼的红了眼眶。 “不是说对不起就可以获得原谅么,那我这一拳,我感到很抱歉。” 雪清眼前浮现他们坐上飞机,然后出车祸满脸是血的画面,有时她会想聂书文的心是不是黑的,流的血是不是黑的。 以善良感化既然没用,那他们就比比谁更黑暗。 雪清一脚踢在聂书文腹部,疼的她以为胃都要炸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嘴角还不停流血。 求饶的话就在口中,聂书文倔强的咽了回去,因为就算求饶今天的雪清也不会放过她。 “为这一脚我感到很抱歉。” 雪清伸出手掐着聂书文的脖子,硬是让她站了起来,吃痛的她浑身无力,完全是依靠脖子上的手,脸色瞬间涨红,她试图挣扎着,却没能挣脱开。 雪清用尽了全身力气,聂书文无法呼吸直咳嗽。 屋外听到动静立刻禀报苏泽睿,他紧张的立马站起来,在缝隙中看见立马的状况,立马将门关紧。 受了太多委屈,雪清也该发泄一番。 “给我去酒店定一桌菜,过会她会饿的。” 苏泽睿贴心的报一大串菜名,那人刚要出门准备,又被苏泽睿拦下:“顺便买一些去淤青和下火的药。” 雪清打人,她自己多少也会有感觉,能想到的苏泽睿都要安排好好地。 吩咐完后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坐了回去,把其他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房内,待聂书文差点窒息时,雪清松开了她,聂书文立即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所有锐利眼神消失不见,狼狈的和条狗一样。 俯瞰聂书文,雪清哈哈大笑,聂书文努力从床上爬起来,一个转身却从掉在地上,她仰望着天花板气喘吁吁,连愤怒的机会都没有。 48 残酷真相 雪清的脚踩在她的腹部,狠狠碾压,这一脚是为了以后的孩子,因为这么一个人,她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这个仇不能不报。 “咳咳,怎么,也想毁了我?”喘了大半天聂书文才有空说话,说完又是一阵急喘。 “是啊。”雪清面无他色,却抬起脚狠狠踩了下去,这一脚要了聂书文半条命,尖叫堵在喉咙,怎么也出不来,难过的她呛出了眼泪。 “雪清,苏泽睿有没有见过你狠的样子,见过后他怕是不会觉得我凶狠。” 雪清身上溅了聂书文的血,尽管表情不变,她的眸闪烁着吞噬般的火焰。 仅仅一个眼神都让人害怕,脸上要是狰狞,怕是会把人吓死。 “我狠只会在脸上,而你是在心里,我只会打人,但是你会要人命,我们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在恶毒的雪清也只是雪清,见聂书文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雪清这才停止,回去优雅的穿上了鞋,似是没有粗暴过一样。 擦掉脸上的血后,雪清恢复了优雅状态,她仍是高贵的苏二少奶奶。 “雪清,你不得好死,哈哈,不得好死。” 除了这个,聂书文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一口血梗在胸口,一个大笑她吐了出来,站起来擦拭对她来说成了奢望,她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血一点点从嘴里吐出来,流满她半张脸。 一周后苏泽睿派去国外的人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查出当年的证据,马上就可以起诉聂书文,他们发了一份文件给苏泽睿。 打开一看后,苏泽睿蹙紧了眉头,纵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对眼前的一切他还是没法接受。 苏泽睿立即关上电脑,装作若无其事的他回了房间,推开房门的刹那,雪清回眸莞尔一笑。 那天和聂书文的厮打,似是发泄了雪清所有不开心,现在她见到苏泽睿都是忍不住微笑。 苏泽睿喜欢现在的雪清,想到刚才的看到的一切,心下一紧,他不想雪清这样的笑容再次被阴狠取代。 “证据已经找到了,我会立马准备起诉事宜,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苏泽睿紧紧搂着雪清纤细的腰肢,修长的指尖划过雪清的侧脸,打聂书文时她没注意到,脸上留下了淡淡的伤痕,尽管如此苏泽睿依旧是心疼不已。 “真的吗?”雪清的眼睛都亮了。 苏泽睿越发不忍,他垂下了眼眸让雪清靠着他的肩膀:“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插手这事?” “为什么?” 雪清瞬间收敛了笑容。 “我怕你会受不了。”怜惜的抚摸着雪清的脸颊,苏泽睿在不愿愁容爬上这脸久久不消散。 “经历过大风大浪,我还有什么受不了的?” 挥了挥手雪清离开苏泽睿的怀抱,淡淡的话语有着别人想不到的决心。 念及刚才的画面,苏泽睿依旧是拒绝:“你在家待着,我会帮你把一切处理好,给你最完美的结局,答应我好不好?”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雪清答应我吧,我不会害你的。”苏泽睿激动的呼唤雪清的名字。 过于执着的话语和表情都在诉说这是一件不简单的事,雪清牵着苏泽睿的手无比认真的告诉他:“这件事我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等了那么多天,多残酷的事实雪清都能接受,让她站在一旁,她做不到。 察觉到雪清的决心,苏泽睿的心再次抽痛了下,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绝望,明明知道结局却奈何不了的苦涩充斥他整个心扉。 49 我要她死 “好。”犹豫后,苏泽睿还是不得不面对残酷现实。 他与雪清十指紧握,每迈出的一步都用尽了苏泽睿的力气,好不容易走到书房门口,他停了下来。 轻柔的捧起雪清的脸颊,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抵着她的头用最温柔的话语说道:“不管待会看到什么,有我在都不要怕好不好?” “到底什么事,你越说我越好奇了。” 雪清不以为然轻轻推开苏泽睿,刹那间,苏泽睿疼到忘却了呼吸,眼前的一切放慢了速度,却加重了他的心疼。 走到跟前雪清打开电脑,不知何时苏泽睿冲到雪清面前,直接将电脑合上,雪清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算了,咱们不看了好不好,有我在我会帮你的。” “到底是什么啊。” 苏泽睿越是这样,雪清越是好奇,微微一笑告诉苏泽睿没事,她拿开苏泽睿泛白的手。 电脑屏幕亮起的刹那,雪清倒吸了一口凉气。 频幕上,她的母亲血肉模糊的躺在乱草里,雪清不知道哪里是腿哪里是手,只有那件被血沾染的衣服,她才敢确定里面那个惨死的人是她的母亲。 父亲走时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一样,雪清一直都知道母亲死了,却不知道死的是这么惨。 “清儿,你看妈这手被碰了,来给我吹吹妈妈就不痛了。” 耳畔响起已经陌生的声音,雪清痛到撕心裂肺,那么怕疼的母亲最后却是这么难受的死去。 一口气堵在胸口,雪清没法呼吸,苏泽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看到这张照片时,他都受不了,何况是身为女儿的雪清。 苏泽睿当机立断想关掉电脑,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死死不松开。 他难受的投去目光,雪清依旧在笑,笑的是那么难受。 “让我看吧,我想知道整件事情的过程。” 承受太多痛苦,雪清几乎麻木了,以至于这么疼的事,她还能笑着面对,曾几何时她忘记了无用的哭泣,用笑容掩饰所有悲痛欲绝。 坐在椅子上,雪清一只手抓着苏泽睿,一只手用鼠标继续浏览。 还有很多差不多的图片,每每看到雪清的呼吸都会停滞,不过一会又会继续浏览。 雪清就像是在承受极刑一样,只是她不肯放过自己。 雪清母亲出车祸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有人在她的刹车上动了手脚,此前她本人被注射了特殊的药物,精神涣散根本没法开好车,加上有车一直在逼着她往山上开,最后才会滚落山崖成了血肉模糊的躯体。 一重又一重的计谋,雪清不得不感叹聂书文的聪明,她脑海中浮现当时母亲被逼上山最后失控的场景。 再好的忍耐在此刻也化为飞烟,她急忙转身扑进苏泽睿的怀里,嘴里一遍遍念叨着:“我要她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 “好好好,我帮你我帮你。” 苏泽睿一遍遍重复,雪清却听不见了。 “苏泽睿我要她死,要她死啊,你帮我快帮我,我快要受不了了。” 雪清的头快要炸了,她紧张的抓紧苏泽睿的衣领,眼中是无限期待。 她后悔了,那天就不该放过聂书文,一顿打怎么能消她心中的怨恨,她的家人啊,家人啊。 50 本质区别 雪清发了疯的状态过了许久才恢复过来,只是此刻她对书房有了恐惧,走到门前都会颤抖,苏泽睿立马让人把书房锁起来,免得雪清回忆悲伤画面。 将雪清扶回卧室,苏泽睿让她安心的躺在床上。 “她现在在哪?”苏泽睿刚转身,雪清就拉住他的手急切的询问。 “医院。”聂书文被雪清打的不轻,为了防止出意外,苏泽睿让人将聂书文送到了医院,vip病房里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都是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住着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给她点苦头吃吧。” “好。”苏泽睿欣然接受雪清的吩咐。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聂书文痴痴看着天花板轻笑,过往种种浮现在眼前。 没一会医护人员进来,撤了聂书文所有药,输液也被撤了,聂书文惊呼:“你们干什么?” “很抱歉,这是苏总吩咐的。”不顾聂书文的阻拦,医护人员撤了所有东西,只剩下聂书文孤单单躺在病床上。 求生欲爆发的聂书文不许他们将药和医疗机械拿走,光着脚跑到门边堵着:“你们不可以不救我,不可以走。” 医护人员很为难:“聂小姐,这是苏总的吩咐我们也没办法,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好不好?” “不可以。” 聂书文发了疯的要去夺,医护人员不肯松手,聂书文就咬那人的手,吃痛的那人一挥手将没什么力气的聂书文挥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聂书文笑了。 她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怎么?连人命都抵不上权势,一群群见钱眼开的贱人,我要是死在这你们都得负责任。” “你不会死在这,你会死在法律的手中。” 不知何时雪清出现在病房外,淡淡说着最残忍的话。 “我不会死的,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死,死的那个人该是你才对,我们家被你弄的破裂,错的人是你才对。” 说完聂书文哈哈大笑,凌乱的发丝披在脸上,活脱脱一个疯子。 雪清连看都不愿意看,对犹豫的医护人员说:“撤了。” “不许撤,不许撤!” 聂书文坚绝不允许,雪清挡在她面前拦住,任聂书文如何挣扎还是没能拜托雪清的控制,她眼睁睁看着能救命的东西一点点远离自己。 张开嘴要咬雪清,雪清眼疾手快推倒聂书文,恶心的擦拭刚才碰过她的手:“既然是要死的人,那就不必浪费药物了。” “我不会死!” 聂书文依旧在叫嚣。 “证据在刚才依旧全部送到有关部门,你觉得你还能活吗?聂书文你该庆幸我没有动私刑,否则你不会死的这么痛快。” 杀人是会有报应的,雪清还要拿着下半辈子偿还苏泽睿的情,不会让自己沾染一身罪孽。 聂书文之前逃过了法律的制裁,现在补上是刚刚好。 “不可以,不可以。”一旦上法庭,聂书文不会有活路,她的丑恶罪行会被媒体报道,到时候她的名声真的怀了,就是死了也会被人唾弃。 聂书文最在乎的名誉,最后还是被她亲手毁了。 “他们都说我狠,其实你比我狠。”笑着笑着,聂书文哭了,这些泪是因为恐惧而落下的。 “错,我没害的别人家破人亡,比不上你的狠。” “在我最落魄,最不想见到你的时候,你总会出现,践踏我的尊严,毁掉我的脸面,怎么不狠。” 一个是虚无的面子,一个是热枕的生命,道不同不相为谋,雪清懒得搭理聂书文。 51 自杀 雪清转身时聂书文说道:“不是想我被人唾骂么,我不会给你机会的,雪清我们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这一次是我聂书文输给你,再来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我在下面等着你,你可得早点来啊。” 在大家都没有注意时,聂书文疾步冲向阳台,她爬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跳了下去。 高楼的风好冷,聂书文吹着这冷风心凉透了,她费尽心思到最后还是声名尽毁遭人唾弃,还不如自己了断。 就算死聂书文也要给自己最后的体面。 这一切来的猝不及防,当他们反应过来时,聂书文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雪清愕然的冲过去,看到的只是被风摇曳的身影。 “聂书文!” 雪清嘶吼着,回应她的是楼下微弱的声音,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睁睁看着平坦的地面上绽放出鲜红的血花。 聂书文死了。 这个认知出现在雪清脑海时,她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走路时,双腿有些无力,等她赶到楼下,医护人员已经为聂书文蒙上了白布,围观的人纷纷扰扰,各种猜测都有。 站在一旁,雪清淡淡的笑了,抬头仰望天空一滴泪滑落她的脸庞。 爸妈,我为你报仇了,你们看到了吗,孩子,如果下辈子还有机会,妈妈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一定会让你看看这纷乱世界。 医护人员将聂书文抬了起来,身上的白布被她的血染红了,明明那么刺眼,在雪清眼中如同雪白。 “帮她安葬了吧。”亲戚一场,这是雪清最后能为聂书文做的。 监狱里,雪清对面是聂书文的父母,因为苏泽睿他们在这里几乎绝望,看见雪清,聂夫人第一反应就是求情,看不到结局的日子磨平她所有棱角。 “清儿,姨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放我们出去,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聂夫人。”雪清打断聂夫人的话,她的疏离让聂夫人寒心。 “清儿……”聂夫人试图挽回,再次被雪清打断。 “聂书文死了,跳楼死了,人我已经安葬了,有空你们就去看看她吧。” 今天来雪清是为了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他们的恩怨在聂书文死的那刻烟消云散,眼前的长辈做的最多的就是见死不救,没达到雪清出手的程度。 何况失去女儿,对他们就是最大的报复,又失去了公司,雪清恩为已够了。 虽然苏泽睿一再拒绝雪清的善良,她还是选择坚持。 聂夫人傻了,随后又哈哈大笑:“清儿不要说谎话,这个习惯很不好,书文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我们了,有机会的话你联系下她,都是姐妹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聂夫人在自欺欺人,她的眼神已经变了,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雪清起身离开。 聂夫人痴痴傻傻的抓着自己老公的手,一遍遍在说雪清说谎。 听着耳后绝望的声音,雪清沉下了眼眸,却再没有停止脚步。 出了监狱的门,世上再没有雪清这个人,有的只是苏家二少奶奶。 天上飘起蒙蒙细雨苏泽睿为雪清支起伞,雪清笑着挽起他的胳膊一起走向车。 “以后我会好好宠你,决不让人欺负你。” 再大的雨,下不散苏泽睿真诚的誓言。 52 怀孕 一年后,苏泽武的婚礼上。 “新娘好美。”坐在席位上,看着红毯上苏泽武身旁的新娘,雪清由衷的羡慕。 苏泽睿摸了摸她的头:“急什么,下个月就是我们的了。” 为了补偿雪清,苏泽睿要给她新的婚礼,雪清一直以来都以为苏泽睿说说而已,可是上个月卡里大把大把钱消失,苏泽睿也经常夜不归宿,好奇之下她跟踪了一晚上。 发现苏泽睿开始筹备婚礼,苏泽睿看见她还懊恼没有惊喜了。 殊不知这场惊喜足以雪清感动到婚礼时,到时候就是双重感动了。 苏泽武找到了最适合他的新娘,算不上多喜欢,过日子而已。 新人敬酒时苏泽睿难得调侃:“哥,以后记得多生一个,我来养。” 这声哥,苏泽睿有很多年没有出口,但是在说出来,感情依旧味道依旧。 “好。”面对苏泽睿的调侃,苏泽武欣然接受。 等新人走后雪清别扭的揪着苏泽睿的衣角:“人家大婚之日你就明目张胆抢孩子,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我养他儿子是他儿子的福气,他不喜经商,又不懂处理关系,孩子跟着我们能学到东西还能享受家庭的温暖怎么不好了。” 苏泽睿一副就该这样的表情,雪清说不动也懒得说,夹了自己最喜欢的肉丸子,刚吃一口就难受的吐了出来。 苏泽睿问道:“不好吃?” “不是,味道怪怪的。”雪清立马喝了口水,口中的肉味越发清晰,恶心了好几下。 苏泽睿以为丸子变质,他们苏家的婚礼上怎么容许上不新鲜的食物,他闻了一口,没有察觉到任何意味。 “不怪啊,不然你在尝尝。”苏泽睿夹了个丸子给雪清。 浓重的肉味萦绕在鼻尖,雪清更加恶心,直接打落苏泽睿的手:“不行,还是太难闻了。” “要不然吃其他的吧。” 苏泽睿夹其他的菜给雪清,但凡是肉的,雪清一个都碰不得,担心雪清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苏泽睿立马安排司机,等婚宴散了立马去。 “好了,不用安排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毛病。” “?”苏泽睿不懂雪清的意思。 雪清就望着苏泽睿笑,将他所有不解尽收眼底。 不管苏泽睿什么表情,雪清都一直在笑,向来聪明的苏泽睿遇到这事,成了一个傻子。 不得已雪清轻轻凑到他的耳边:“你要当爸爸了。” 苏泽睿以为自己幻听了,紧紧抓着雪清的手不愿松开。 “你要当爸爸了。”雪清再一次重复这一次苏泽睿抓的更紧。 雪清一遍遍重复,过了好久苏泽睿才反应过来,他立即丢下雪清冲向舞台,抢了主持人的话筒。 “今晚婚宴继续,新娘是雪清新郎是我,顺便说一声,我要当爸爸了。”苏泽睿笑的咧开了嘴,如同孩子一样。 底下的朋友欢呼着调侃着,雪清红着脸恨不得躲进桌子里。 “哥,你的孩子你还是自己养吧,家里有两个宝贝,我宠不过来了。” 苏泽睿狂喜,冲下去抱紧雪清,下一秒又紧张的松开她,一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紧张的像一个孩子。 “你在怕什么?”雪清注意到苏泽睿的手在抖。 “我怕伤了你。” 雪清的身体不好,苏泽睿早已做好没有孩子的准备,现在得到这个消息,要比中大奖还要高兴。 孩子就像是上天馈赠的礼物一样,砸晕了苏泽睿的脑袋。 雪清感动的红了眼眶,察觉自己身体不对劲时,她偷偷去医院做检查,生怕身体会出问题。 当医生让她挂妇科时,她红了眼眼眶紧张的忘了呼吸,等待是煎熬的,却是值得的,她忘不了医生笑着恭喜她的画面。 曾以为再也当不了母亲,没想到老天还是喜欢她的。 激动的雪清不知道怎么向苏泽睿开口,想等待一个好时机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在婚宴上暴露了。 以后除了苏泽睿,她又多了一个亲人,想到这个雪清便是忍不住的兴奋。 婚宴上人来人往,苏泽睿怕雪清出什么意外,招呼都没打就带着雪清离开。 雪清忍不住说:“不好吧,泽武哥还在等着你帮他处理事情呢。” “没什么不好的,天大地大你最大,慢点慢点。” 苏泽睿恨不得替雪清走路,上车时一个劲的让雪清慢点,紧张兮兮的样子让雪清哭笑不得。 苏泽睿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雪清,微热的掌心冒着汗。 “雪清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是是那么时候吗?”苏泽睿认真的询问。 “恩?”雪清笑颜如花的看着苏泽睿。 “娶你那天。” 苏泽睿庆幸当时娶了雪清,哪怕后面发生那么多事,他都没后悔过。 不然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幸福了。 孩子出生那天苏泽睿在产房外来回踱步,今天的他不是西装革履,脸上的淡然消失不见。 苏泽武拍了拍他肩膀:“别急,不会有事的。” 苏泽睿甩开苏泽武的手,还是着急,一想到雪清在里面哭的撕心裂肺,他就心疼的不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泽睿急出一身冷汗,手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紧绷的神经快要断了时,雪清抱着孩子从病房里出来,那一瞬间,一滴泪划过苏泽睿的脸庞。 雪清苍白的笑着,温柔的抱着孩子:“苏泽睿,这是我们的孩子。” 苏泽睿搂紧雪清,温柔的抚摸她的额头:“你没事就好。” 他一遍遍说着这句话,雪清才知道她受的苦,苏泽睿也在承受着。 感动悄然爬上她的心头。 “还有,谢谢你,我爱你。” 雪清感动的一塌糊涂,以前发生的所有痛苦换来这一刻,她举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