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把她做了丢下去 天阴得昏沉沉的,如同夜一般。 掩藏了这个繁华都市所有的肮脏和欲/望。 雨滂沱而下,狠狠地打在一部加长林肯上…… “你!去给我们少爷解毒,否则我把你给办了!” “……” 江唯一蜷缩着自己纤细的身躯坐在车内的一角,身上纯白色的护士服被扯掉一半,裸露出白皙如象玉的肩。 她双手抱着膝,勉强缩成一团才不至于让扯破的护士服连胸部都遮不住…… 横侧座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二十七岁左右,犹如黑墨的修身风衣散发着杀戳的气息。 确切地说,那里坐着一个妖孽。 她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精致和阴柔的男人,气场却强大到慑人心魄,令人几乎不敢直视。 “过来给我解毒!” 男人坐在那里冷冷地开口。 他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她,高挺的鼻梁下,一双薄唇没有弧度地抿着,透着几分慵懒,却又冰冷寒栗。 他的嗓音磁性得过了份,搭在膝上的手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血,血色很深。 但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眉都没皱一下。 “我只是护士。” “解毒!” “我只是护士!” 江唯一皱着眉重复。 况且她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好么? 在十分钟前,她刚从医院下班就被绑上这部林肯车。 然后就用人用枪顶着她的脑袋,逼她解毒……莫名其妙,他们就不会抓个医生? “你活腻了,敢和项少顶嘴?”蹲在江唯一身侧的随从立刻恶狠狠地用枪柄砸向她的脑袋,“让你解毒就解毒!” “我不会解。”江唯一痛得咬牙,但还保持着冷静。 “把她做了丢下去。”项御天冷冷地审视着她,确定她不会解毒便吩咐道,语气没有任何的怜惜。 “……” 江唯一没想到他们真的敢杀人,脸色不由得转白。 随从一脚将她踢到车门边,正要开枪就听司机焦急的声音传来,“项少,到了。不能让他们发觉您受了伤,否则,我们走不出这里!” 闻言,项御天转过头冷冷地望向窗外。 华丽如宫殿般的湖边别墅前,灯火通明…… 灯下的雨丝十分杂乱,一群黑衣西装的男人执黑伞而立,脸色肃穆而紧张,往这边望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项御天低头盯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面寒如冰。 他不能让人发现他中了毒。 项御天看向江唯一,有了主意,“你,过来!” 每个字,都透着高高在上的霸气,不容置喙。 “……” 江唯一没有动作,下一秒则被随从踹到项御天脚边。 她抬起头,他冷冷地扫向她,目光如刃。 “给我纸巾!” 项御天从随从手中拿过纸巾,将手上的血迹一一擦去。 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擦拭的动作优雅地像在擦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藏品。 江唯一这才看清楚他受的伤,他左手食指上有一个很小的伤口,像是针尖扎过一般,不断地冒出血珠…… “过来。” 项御天跨开修长的双腿。 2.第2章 我不喜欢重复说话 项御天跨开修长的双腿。 他一手抓住江唯一被扯破的护士服拉近自己,弯下腰低下头逼近她的脸,左手食指霸道地抵在她的唇上,阴沉地道,“给我含住!” “这位先生,你的笑话并不好笑。” 江唯一震惊地盯着他,强做镇定。 含住? 他的手指? 怎么可能。 “我不喜欢重复说话!” 项御天不由分说地将食指塞进她的嘴里。 “唔——” 她来不及躲闪,被迫含着他的手指,她舌尖的糯软让他近乎麻木的食指一颤。 项御天的眸光立刻一深。 看样子,他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了,这样的动作都能让他有感觉。 “呃——” 江唯一反应过来后,飞快地张开嘴往后躲去。 他的伤口有毒! 她可不想给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男人陪葬。 “怕被毒死?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像是看透她所想,项御天恶劣一笑,邪佞而妖冶到一种极致。 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旁的随从立刻把枪口抵上她的脑袋,随时准备开枪。 “……” 变/态。 江唯一暗骂着,但看着那黑色的枪口,心底涌出的求生欲/望还是支配着她爬到项御天面前。 蹙了蹙眉,她张开嘴主动含住他的食指,抬起双眸仇视地看向他那张出尘绝美的脸。 能活着就得活着,哪怕只多活一分钟。 她还想逃走,还想回家…… 她想回家。 回到……那个人身边。 项御天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含住自己手指的表情,眼里的邪恶格外明显,对她眼中的仇恨毫不在意,“表情享受一点。” “……”鬼才会享受。 “差了点。” 项御天似乎觉得还不够,猛地伸手将她的护士服用力扯开,本来就已经被扯破的衣服被扯得更破,如几块碎片一般,露出淡色的内衣以及若隐若现的丰盈。 呵,护士服下的身材还不错。 虽不是汹涌澎湃,但绝对是勾得起男人欲/念的。 项御天的喉咙一紧,眼中透出欲/望,整个人显得更加妖孽。 真想把她就这么给办了。 “……” 护士服就这么被敞开着,任人观赏。 江唯一被羞辱得无地自容,刚要拉紧衣服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苍老的笑声,“呵呵,项少,来了怎么也不下车,大家都等着你呢。” 明显是不怀好意的声音。 “……” 终于来了。 项御天的脸色冷了冷,收起对面前女人的旖念,朝随从睨了一眼。 “是,项少。”随从立刻打开车门。 车外,阴雨磅礴。 几个西装毕挺的男人站在外面,一手执伞,一手握枪,气氛严肃得如绷在弦上的箭,却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都愣住了。 豪华的林肯车上—— 项御天坐在侧座上,低头暧昧含情地盯着脚边的年轻女人。 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正跪趴在他身前吮/含他的手指,衣衫不整。 此情此景,简直就是一副暧昧的18禁画面…… 令看的人都不禁血脉贲张。 “项少好……好兴致呀,呵呵,外面雷雨交加,你这里美人在怀,温香软玉……” 3.第3章 你这小妖精 “项少好……好性致呀,呵呵,外面雷雨交加,你这里美人在怀,温香软玉……” 为首的一个老人最先反应过来,站在车门前皱了皱眉,随即虚伪地一笑。 江唯一跪在那里,脑袋里想着这时候喊救命能不能活下来? 希望太渺茫。 这里的人没一个看起来是善类。 这个叫项少的是匪类,这个老头看起来也不是君子。 她该怎么自保,才能活着离开这里? 项御天像是才听到一般,这才缓缓抬起头,慵懒地看向那个老人,唇角微微一勾,“我今天就不进去了,小妖精磨人得很。” 他的声音,性感得令人酥骨。 说着,项御天还色/情地在江唯一的脸上捏了一把。 “项少还喜欢制服/诱惑?”老人显然不准备轻易放过项御天,盯着他的右手仔细看了一遍,又盯向江唯一的侧脸,“项少的新欢我还没见过呢……” 该死的老头。 一定要查看他的伤势…… 项御天眼中的怒意一闪而逝。 “小妖精,还不给凌老问个好。”蓦地,项御天从容不惊地说道,黑眸调笑地扫过江唯一的脸…… 那眼神深处的意思就只有一个—— 她敢放开他的手指,他立刻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 该怎么办? 江唯一背对着那些人,努力让一团乱麻的脑袋冷静下来。 从小到大,她都不是个容易慌乱的人。 她一定要自保。 说什么也要活着离开这里,那就只能帮其中一个赌一下—— 想了想,江唯一猛地一口咬住项御天的手指,用尽所有的力气咬下去,齿间还磨了磨他指尖的伤口…… “嘶——” 项御天当即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将手抽了出来。 食指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项御天的眼里顿时迸射出杀戳的光…… 这女人想找死? “项少,你好坏,你怎么能分神呢……讨厌。” 江唯一飞快地用自己都恶心的声音嗔怨道,像足一个妖媚的小情/妇。 “……”项御天定定地瞪着她,眼神带着探究。 “项少,你说过我在的时候,你就看我一个人的……”江唯一不由分说地坐到项御天的腿上,双手搂紧他的脖颈,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 “……” 项御天眸中精光一闪,明白她是在帮他。 “项少……” “小妖精!” 项御天顺势就将她压倒在侧座上,一口就咬上她的唇,声音喑哑暧昧,“你这小妖精,敢咬我?” 这女人,一定是把对他全部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了。 有点胆子。 “谁让你不看我了,讨厌……”江唯一刻意发着嗲,唇被他吻得红润非常。 你妹!流氓!死色狼! 还敢伸舌头。 恶心。 “放心。”项御天眼神露骨地凝视着她,眉眼轻挑,牙齿咬着她的下唇厮磨,一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起来,喑哑地道,“我会看遍……你全身的。” “……” 江唯一第一次有了杀人的欲/望,但她只能乖乖地躺在他身下任由他上下其手。 4.第4章 放过你?呵 江唯一第一次有了杀人的欲/望,但她只能乖乖地躺在他身下任由他上下其手。 身上的衣服被剥离得越来越少。 项御天一手探到她背下,强势搂住她贴近自己。 江唯一分明感觉他腹下的炙热,这种情况下他还能…… 她会失身在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江唯一有些惊慌。 她不该选择帮这个长得跟妖精一样的男人,他分明是头色/欲熏天的禽兽,是穿得衣冠楚楚的流氓。 “既然项少美人在怀走不开,那我也不方便打扰,您先请。” 正当江唯一决定反抗的时候,车外的老头突然僵硬地说道,语气间暗藏着一丝不满。 看来消息是假的,项少根本没受伤。 “……” 项御天连斜他一眼都没有,唇舌纠缠住江唯一忙得不可开交,手上没闲着。 江唯一被他压在身下,定定地看着车门被缓缓关上…… 像放慢的镜头,车门一点一点关上。 车子开始启动,离开别墅…… “流氓,你要占便宜占到什么时候?” 江唯一这才冷冷地开口。 这个臭男人的危机解除了。 闻言,项御天才慢慢抬起自己高傲尊贵的脸,眼里划过一抹欣赏,“不错,有点小聪明。” 要不是她咬破他的手指…… 现在他就要中着毒和别墅里那帮人火拼了。 而他今天……还处于劣势,后果难以预计。 “……” 听到这话,江唯一自以为有救,按捺下急迫,故作冷静地道,“我救了你,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能在国内拿着枪横行的人不是警/察就是黑帮,再不然就是地位极高的从政高官。 哪一个……她都惹不起得罪不起。 “放过你?呵。” 凝视着她强装镇定的眼神,项御天突然就来了兴致,性感的唇邪气地勾起,目光滑过,最后落在她胸前的丰/满上,再落到她的双腿上,眼神不由得一深,喉咙锁紧…… 刚才气氛紧张,他都没发现她有一双白皙而纤长的长腿,腿型很漂亮。 哪精雕细琢过一般。 而他,偏偏就喜欢长腿的女人。 “你别想乱来!” 江唯一不是白痴,清楚知道他眼里的是情/欲,不禁警惕伸手拥紧衣服,想逃却无处可逃。 “呵,还是第一次听到女人叫我别乱来。”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项御天和一旁的随从同时笑了…… 那随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哈哈。” 在笑她的自不量力。 好像这真的值得多好笑一样。 “我刚才救了你!”江唯一被他们笑得发毛,只能试图用“救命之恩”解救自己。 “你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 “什么?”江唯一怔住。 项御天带血的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暧昧地摩挲过她的唇,一双眼里满是不可一世,张狂地道,“我就是那条蛇!” 要他感激救命之恩,下辈子吧。 话落,他压上她的唇,双唇含住她的,用力吻了下去,撬开她的嘴…… 江唯一顿时懵在那里,呆呆地睁大眼睛。 5.第5章 项少是长腿控 江唯一顿时懵在那里,呆呆地睁大眼睛。 农夫与蛇? 他根本不念救命之恩……完全不念。 项御天趁着她愣神间继续深吻,唇缓缓移下,蛮横地咬住她的下巴,光滑如绸的质感游走在他唇间。 脑袋里突然一阵晕眩,项御天的眼前变得模糊…… Shit! 毒开始发作了。 项御天用力从江唯一身上坐起,幽深的眸瞥过她被吻肿的唇,冷声发号施令,“把她带回去!” “是,项少。” 一旁的随从立刻应道。 “砰——” 一个巨大的闷声突兀地响起。 江唯一还躺在侧座上,来不及挣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项御天整个人栽了下去…… 他倒下的一瞬间,江唯一只想到一句话:这种禽兽赶紧死了算了。 ———☆———☆———☆———☆———— 黑夜中,林肯车极速奔驰,在马路上划过如蛇的痕迹。 座落在H市东北方的项家有“地狱天”之称,令人闻风丧胆。 项家十几幢大别墅交错相连,别墅周围环水,形成U形湖,仿佛一座庞大的孤岛。 “下去!” 江唯一被人狠狠地推下林肯车,大雨立刻毫不留情地砸在她纤瘦的身上。 眼前堪称巍峨的别墅令她震惊。 林肯车照亮前方的门牌,只有一个字——“项”,笔走龙蛇。 “项少出什么事了?” “项少!” “统统出来!” “……” 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将江唯一撞到一旁,从车上把已经昏迷的项御天搬下来。 有人执黑伞; 有人抬担架; 有人上呼吸器…… 一切都在乱中有序中进行着。 江唯一站在雨中望着这一幕,项御天倒在担架上,一只修长的手从担架上垂落下来,食指上一枚墨色戒指有些显眼。 他的脸朝她这边微微倾斜,妖冶与霸气结合出来的一股味道,在他眉宇之间仍旧存在,没有任何落魄的味道。 老实说,这个男人美得人神共愤。 …… 眼见着一群人越走越远,江唯一看准时机拔腿就跑。 还没跑出几米远,手腕就被一只铁手牢牢地攥住,江唯一急忙回过头,是之前在车上的那个随从。 几个黑西装男站在他的身后,目光阴沉,步步紧逼向她。 “想跑?!” 男人一掌就朝她脸上甩过去,暴躁至极。 “啪——” 巴掌声在雨中清脆极了。 江唯一被打得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雨水浸湿全身,嘴角的血腥味让一向冷静的她瞬间抓狂,“你们这群疯子,我救了你们还恩将仇报!” 早知道她就该拖着他们一块死! 好过她现在成了他们手中随时可以捏死的弱者。 “你给老子闭嘴!”孤鹰愤怒地瞪着她吼道,她以为他想折腾她啊!要不是项少看上她…… 视线落下,孤鹰便看到她护士服下的一双长腿,顿时了然。 擦。 项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长腿控! 都中毒了,还不忘带这女人回来。 长两条长腿很了不起么? 6.第6章 现在划花脸来得及么? 长两条长腿了不起么? “放了我!” “你是第一医院的护士,去给医生当助手!”孤鹰怒吼着安排了她的去处。 “你们答应放了我我就去!” “妈了个巴子的!”孤鹰冲上来就朝她脸上又是一巴掌,面目狰狞地吼道,“臭女人!告诉你,项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想跑?” “……” 你全家的福气! 知道无路可逃,江唯一强忍住愤怒瞪着他,没再反驳。 几个手下上前将她强行拖走,一人冷哼一声,眼中有着骄傲,“小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项家,也是地狱天在国内的中心基地。” 地——狱——天? 江唯一瞬间呆住了,眼睛不由得瞪大。 “想活命的话就安安份份做我们项少的女人。” 说完,黑衣男们便将江唯一拖进别墅内,而她也不再反抗…… 听到“地狱天”三个字后,江唯一知道,自己怎么反抗都是没有用的。 地狱天——东南亚最大的黑社会组织。 这三个字,令人谈之变色,说一说都要抖上三抖。 它的主人:项御天。 那个中了毒的男人,虽然身在国内,却是整个东南亚黑道上的一个神话。 他无恶不作,黄、毒、赌、军火没有他不碰的,操控着几大跨国集团,财产富可敌国,可他的关系却直达几国政府,没有人治得了他…… 重点是—— 传说项御天喜怒无常,性格阴沉怪戾飘忽不定,心理极其变-态,无聊时……以杀人取乐。 ———☆———☆———☆———☆———— 半个月后的清晨—— 昏迷的项御天终于醒了,项家上下乱成一团。 江唯一彻底沦为项家的一个女佣,除去不用穿蓝白色女仆装,什么杂事都要做,谁都可以对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比如现在,她端着水杯往项御天的卧房走去。 “唯一,他们私底下都说你是项家最漂亮的女人。”芊芊追上来神秘兮兮地说道,她是项家的女仆,很年轻,才22岁。 “谁说的?”江唯一丝毫没有喜悦感。 “都这么说呀,说你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只看到一双长腿,但越看你的脸呢就越耐看,五官特别舒服,比项少最宠的Elaine小姐都漂亮不止十倍!” “……” 闻言,江唯一的脸有些僵。 她没忘记,半个月之前,项御天在林肯车上对她的所作所为。 当时要不是他中毒昏迷,可能她已经被他强了。 现在他醒了,会不会对她……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江唯一的神经不禁紧绷起来。 现在把脸划花还来得及么? 正想着,两人已经走到项御天的卧房前,江唯一伸手推开门,就听到女人娇媚的吟/哦声从里边传来。 江唯一怔在那里,只见纯复古法式的卧房里,至少2米多宽的大床/上,身穿银白色睡衣的项御天半靠在床头。 “嗯……呃……” 一个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压在他的身上,背对着她们。 7.第7章 还不滚出去? 一个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压在他的身上,背对着她们。 比基尼女人正狂野地撕开项御天的睡衣。 她攀在他的胸膛上激吻,脚趾也不空闲地蹭着他的大腿,使劲勾魂手段…… 项御天低着眸,妖异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喜怒不辨,没有一点该享受的表情,但对比基尼女人的勾引毫不拒绝。 活/色/生/香。 这男人,刚醒过来就翻/云/覆/雨?可真行! 体力够好的。 江唯一无语地看着这一幕,正要关门就看到身旁的芊芊满脸羞红地弯腰道歉,“对不起,项少!对不起,项少!” 这丫头…… 本来不会被发现的。 闻言,项御天抬起眸,阴晦不明地看向他们。 “谁啊,这么不识相。项少,你看她们啦,讨厌死了……” 坐在项御天身上的女人回过头来,也不介意自己穿得“清凉”,就这么反感地看着她们,责怪她们搅了她的好事。 这么一对比,江唯一才发现这女人竟还不如项御天长得好看。 项御天那张脸……简直妖冶到逆天了,身上的那股气质偏偏又不失阳刚,搭配在一块居然不违合。 “还不滚出去,等着我发火?” 项御天靠在床头,大掌在比基尼女人身上游移,一双深眸冷冷地扫过她们,带着一丝不耐烦,没在江唯一的脸上多停留一秒。 “是,项少。” 江唯一淡定地点头,伸手将门关上,将里边的暧昧气息隔绝。 下一秒,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样子,项御天已经忘记她是谁了。 也是,他就是一头种/马,有那么多女人环伺在侧,而且都过去半个月了,怎么还可能记得她。 越没有人关注她,她就越有机会逃出去…… “怎么办?唯一。”芊芊吓得直拍胸口,脸还是潮红的,“项少会不会杀了我们?他最讨厌别人打扰他了。完了,我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 现在知道怕了,她不出声,项御天也不会发现她们…… 江唯一转了转眸,一个主意在脑中形成。 “你这么害怕?”江唯一试探地问道,“那晚上我陪你睡?” “好啊好啊。” 芊芊忙不迭地答应,冲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江唯一看着她,唇角不可抑制地微微上扬。 不像自己这种被绑来的尴尬身份,芊芊的房间没有监控设备,从那里逃脱容易多了。 ———☆———☆———☆———☆———— 逃跑,就在这周。 浴室里,白雾攀上洁净的玻璃,模糊了江唯一的身影。 花洒的水直冲下来,江唯一将湿透的长发往后拨,唇角微微勾勒着笑容。 这个鬼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但她还是要装装样子,只要大家都习惯她住芊芊的房间了,放松警惕,她才有机会逃。 只是不知道她逃跑了,芊芊会不会被惩罚。 穿上浴袍,江唯一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推开门出去,“芊芊,我洗好了,换你。” 8.第8章 对于没到手的女人 穿上浴袍,江唯一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推开门出去,“芊芊,我洗好了,换你。” 没有人回应她。 江唯一一边系上浴袍的带子一边抬头望去,边走边喊,“芊芊——” 回答她的不是芊芊,而是“哗啦啦”的水声…… 偌大的三人真皮沙发背对着她。 项御天为人奢侈至极,连女仆房里的家具都是上等,全部从意大利手工厂购回的。 因此,女仆房不像女仆房,反而流露出上流社会的奢靡气味。 而此时—— 沙发后露出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 芊芊没有这种身高,只会被沙发背完全挡住,她也没有这种短发。 这是个男人。 而能在项家女仆房进出自如的人……只有一个——项御天! 跑! 江唯一几乎是立刻往门口夺命而逃,双手抓在金属门把手上拼了命地转动。 门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惧迅速爬满她的全身,江唯一急得恨不得用脚去踹门…… “你皮肤很白,手感也不错。” 慵懒的男声自她身后传来,带着一股调情的轻佻。 江唯一像只受惊地小鸟,猛地转过身,背紧紧地贴着门,惊恐地朝沙发上的男人看去。 还是那张妖冶的脸。 项御天随意地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跨开,一件墨黑色的衬衫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凌厉,充斥着野性。 “你记得我?” 她以为,他已经记不得她了。 “对于没到手的女人……我通常不会忘记。”项御天的唇角邪气地勾起,说得直白露骨,眼中晃过一丝朦胧的醉意。 “……” “半个月了,我都有些想念你……的身体了。” 项御天直直地盯着前面的电视,眼神如野兽猎食一般,透着赤/裸的原始欲/望,拇指划过自己的唇,仿佛意犹未尽着什么。 他在看什么? 江唯一紧贴着门,顺着他的视线往电视上望去—— 从这个角度,她能清晰地看到电视上播的是一个熟悉的地方。 眼熟的白雾、眼熟的玻璃、眼熟的沐浴乳……还有那个正在沐浴的光/裸女人。 这分明就是她刚刚沐浴的录像。 他在芊芊的浴室也安装了监控! 她从头到尾,身体的每一寸……都在他的眼里,正在被他视觉强/奸。 江唯一的脸色“刷”地一片惨白,呼吸开始不均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直蹿全身。 “无耻——” 江唯一捧起一旁柜子上的花瓶就朝项御天砸过去,声嘶力竭。 从小的冷静自持,被瓦解得干干净净。 他怎么能那么做! 项御天坐在沙发上,甚至没有改变一下坐姿,稍一抬手便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花瓶。 “你最好记住一点!做我项御天的女人骂谁都行,就是不能骂我!” 说完,项御天随手便将花瓶扔在地上,转过脸冷冷地望向她苍白的小脸,“否则,代价不是你能付得起的。” 谁要做他的女人! 9.第9章 不骂了?不跑了? 谁要做他的女人! “你有病!你就是个卑鄙的人渣!” 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江唯一近乎崩溃。 半个月了。 她连冲凉都不敢,每次都躲在监控拍不到的角落里擦身洗澡。 今天,她以为他记不得她,才会松懈,才会跑到芊芊的房间沐浴……没想到,这个无耻的男人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你再骂一次试试?” 闻言,项御天的眼中染起一抹阴霾,从沙发上站起直接朝她走去,一把擒住她的手将她甩到地上。 毫无怜惜。 他只有一副驯服猎物的姿态,高高在上的姿态。 “砰——” 江唯一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整个人倒在绒毯上,痛延伸到骨头里。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同寻常的疲累,仿佛力气都被抽光了,想动都动不了…… 她被下了药? 欣赏着她痛苦挣扎的表情,项御天在她面前单膝及地蹲下来,修长的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颌,冷声质问,“还听不听话?” 不服从的女从注定是要吃苦的。 “放开我!”她挣扎。 “你觉得可能么?” “对一个女人下药,你恶不恶心!” “啪——”项御天照着她的脸便一个反掌打过去,“要我说几次?做我的女人,谁都能骂,就是不能骂我!” “咳……” 江唯一被打得满嘴血腥,这才发现自己的力气有多及不上他,手脚毫无力气。 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一定是被下过药,否则她的体力不会渣成这样…… 意识到这一点,江唯一明白,她逃不掉了,落在一个黑社会老大的手中,她逃不掉…… “不骂了?不跑了?嗯?” 项御天冷嗤一声,笑她的不自量力。 他半蹲着,指腹抚过她的脸一点一点往下划去。 猛地,他一手扯开她浴袍的前襟,深色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前的丰盈,眸子瞬间抹上一层野兽的欲/望。 她的身材……真的是不错。 要不是那天中了毒,在车上他就已经把她给办了,让他“想念”这么多天。 推迟近半个月的“美食”……一定很美味。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项御天一手绕到她后颈,将她整个人从绒毯上抓起来,低下头就吻上她的唇,舌尖强势地抵进她的唇间,尝尽里边的糯软和血腥。 “唔——” 江唯一神志开始无意识浑浊,拼着最后一点清醒,她张开嘴便咬下去。 项御天却像是有预知似地及时退出。 下一秒,趁她不备他又重重地压向她的唇,噬咬一气,疯狂地掠夺着她的气息,吻下所有…… 鲜红的血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流淌下来,透着说不出的暧昧与靡烂。 江唯一的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前,指甲深深地陷了进去,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划下—— “呃。” 项御天低哼一声,放开她的唇,低头自己的胸前看去。 衬衫的扣子被崩开两粒。 五道明显的红指印划在胸前,带着一点血迹。 “你属猫的?这么野!” 10.第10章 难怪这么装 “你属猫的?这么野!” 项御天没管胸前的伤,直接将她横抱起扔到沙发上,黑眸直直地盯着她,眼中浮着危险,伸手一边解开衣扣一边邪气地道,“正好,我他/妈就喜欢驯服野的!” 电视上仍不断循环播放着她沐浴的片断。 那“哗啦啦”的水声拼命折磨着江唯一的脑袋,消磨她的意志…… 她挣扎着爬坐起来,然后再无力地倒下去。 想爬起来,再倒下。 爬起,倒下。 “呵。” 项御天像看一只宠物表演一样,淡定自若地欣赏着她做无用功,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 几次动作重复以后,江唯一彻底失去了力气,整个人沉沉地倒在了沙发上,成了一只任人肆意宰杀的绵羊。 “挣扎够了?” “走开。” 她仇恨地瞪着他。 “笑话。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能耐来命令我?” 项御天冷笑一声,将衬衫脱下,露出精壮的胸膛,像个魔鬼般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如果可以,她想和他同归于尽。 可她已经被折腾得没气力了,连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力气都没有…… 项御天踩上沙发,双膝跪在她两侧,一手摁在她的头上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一手去扯她腰间的系带,邪魅的脸上勾着肆无忌惮的笑容。 他的眼中,是一种势在必夺。 “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不放过你!”江唯一近乎绝望地道。 这一刻,她真得拒绝活下去。 “真没见过贞节烈女像你这么凶的!” 项御天对这种“装贞洁”的话一向极其反感,脸一下子冷下来,妖冶的野瞬间染满怒意,拿起浴袍腰带将她双手绑起来扎住按到她头上方,然后报复般地猛然沉入她的身体…… 没有任何前戏。 “呃——” 江唯一吃痛得尖叫起来,撕心裂肺。 身体像是被无情地撕开一般,她承受了前所未有的痛。 “是个处?”项御天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停下动作,语气中有着恍然过后的不屑,“难怪这么装。” 雏都喜欢装。 “滚。” “这种情况下,你应该叫一点令男人上瘾的声音。” “……” 无耻。 江唯一紧紧地咬住了唇,把唇咬破,让嘴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重…… 只有这样,才能盖过项御天身上那股强势的气息,也才能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 她眉间的倔强让项御天有短暂的恍神,但很快,他便恢复冷漠如初,低下头狂妄地含住她被鲜血染艳的唇…… 他吞噬了她的一切。 电视里,水声和项御天的律动一样没有一刻停止过,往死里折磨着她…… 黑暗,翻天覆地袭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 在这一天,她江唯一……彻底迷失了自己。 她的身体不止被视觉强/奸,也彻彻底底被侵犯了。她不知道,将来……还怎么回到那个人身边。 大概,再也不可能了…… ———☆———☆———☆———☆———— 忘记究竟是过了多久,项御天才放过她。 11.第11章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忘记究竟是过了多久,项御天才放过她。 像是几个世纪那么长。 电视机里的水声如同魔音一般,环绕整个房间。 江唯一躺在沙发上,未着寸缕,无神的瞳孔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双手还被绑着,手腕被勒出赤红色的痕迹。 身体像具不属于她的躯壳,没有任何力量…… 只剩下漫无边际的疼。 双腿间的疼痛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撕裂,从未有过的绝望疯狂地咬噬着她。 闭上眼,江唯一慢慢摒住了呼吸…… 不听,不看。 如果她只是木偶人就好了,什么知觉都不会有,更闻不到那个男人残留下来的强烈气息。 “江唯一,女,23岁,市第一医院护士,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家庭妇女。” 一个男声慢条斯理地传来,语气中透着了解一切的傲慢。 “……” 闻言,江唯一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布满震惊,微肿的唇一张开即是沙哑的声音,“你调查我?” 这个臭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我看了有你父亲版面的报纸,他很德高望众,而且……还有高血压。”项御天的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浴袍,慢步踱到她面前,低头欣赏着她的脸,神情慵懒,字字讽刺地道,“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看看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的模样?” 那一定很有趣。 “……” 江唯一的身体一个激灵,被绑住的双手不自禁地战栗。 “别这么害怕,我都心疼了。” 项御天这么说着,一双深眸更显妖娆,脸上却没有一丝心疼的表情。 “变——态。” 她痛恨自己能做的仅仅是沙哑地骂出这两个字。 “江唯一。”他脸色一沉,字字清晰地叫着她的名字,“说最后一次,别再骂我!” “拿别人的弱处控制别人,你很有成就感么?”她的声音还虚弱。 “有!”项御天理直气壮。 “……” “你不用激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这话说得更加理直气壮。 “……” “如果不想我把你的裸/照发给你那个德高望众的父亲,就要学会听话!别想杀我,也别想自杀!” “……”他真的是个可怕的魔鬼,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我还真喜欢你这副恨我恨得咬牙切齿,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太无能为力了。” 项御天邪气地看着她,眼中透着嚣张、得意。 他在她面前蹲下来,猛地托起她的后颈,堵住她的唇又是一阵激吻,手掌更是意犹未尽地抚过她的娇躯。 她无力抵抗。 呵。 这身体……带给他很多莫名的感觉。 要不是今晚还有事,他真不准备就此放过她。 所以,在他没尝够没玩够以前,他是不会让她死的。 “乖乖在这里等着,洗个澡。”项御天像对待宠物一样拍拍她的脸颊,“当然,你要是喜欢身上带着我的味道,我不介意。”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张狂、傲慢,还有偏执的疯狂…… 12.第12章 项少不喜欢肮脏的女人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张狂、傲慢,还有偏执的疯狂…… 低下头,项御天在她白皙的胸前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后,才心满意足地往门口走去。 “对了。”停在门口,项御天突然回过头,姿态高傲地看向她,“你为什么不哭?” 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碰到这些事都该掉泪了。 可从把她绑上车开始,她连眼眶都没红过。 这还是一个正常女人么? “……” 好笑。 他用了这么多卑劣手段,最后却问她,为什么不哭? 他真的是有病!还病得还不轻。 江唯一把脸往沙发里头转去。 “……” 项御天抿紧了唇。 奇怪的女人。 也好,这样才引起他的征服欲,很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女人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江唯一瘫软地倒在沙发里。 只是一瞬间,自杀的念头已经彻底消失…… 她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不值得。 她活到23岁,如果一点点逆境都承受不了,她早就死过几次,轮不上项御天这匹种/马糟塌她。 这算什么?不就是愚善的农夫被蛇咬了一口么? 她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忽然,门被从外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唯一……” 芊芊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眼神中有着怜悯、同情。 “给我找条毯子。”江唯一沙哑地出声,声音平静得有些吓人。 “啊?好!” 芊芊急忙拿过毯子替全身光/裸的她盖上,弯下腰将她手上的系结解开,将电视关机,关掉那一屏幕羞耻的画面。 芊芊内疚地看着她,咬着唇问道,“唯一,你恨不恨我?” “你帮那变/态做了什么?” 现在再看芊芊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江唯一只觉自己愚蠢得可笑…… 她真以为,芊芊是拿她当朋友看的。 可从头到尾,她都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项少让我在你的晚餐里下了一点药,还有想办法让你冲个澡。”芊芊越说越愧疚,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项少不喜欢肮脏的女人。” 肮脏? 那种卑鄙下药、强迫女人的禽兽有什么资格说肮脏? 没人比他项御天更脏了…… “你也被他睡过?”江唯一问。 “没,我没有你那么漂亮,腿又不长,项少是看不上的。”芊芊连忙说道。 “我还要感激被他看上?” 江唯一冷笑着反问,苍白的脸色和斑斑血迹的唇角看起来楚楚可怜。 “唯一,你别这样……” 芊芊本来就是个柔弱的女生,见状眼泪就转在眼眶里,“我知道你不是道上的人,无法接受这一切,但做项少的女人也挺好的,真的,项少很纵容自己的女人……” “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江唯一冷淡地打断她,自己并不打算接受一个黑道女仆的洗脑。 在这里,项御天就是她们的王。 服从王,就是她们唯一能做的。 “什么?” “他不是今天才醒,对么?” 13.第13章 手腕处勒痕清晰可见 “他不是今天才醒,对么?” 江唯一不相信,一个昏迷刚醒的男人可以有力气对她做那种事。 芊芊迟疑了片刻才点头,“是,项少中毒回来第二天就醒了。” “第二天就醒了?” 难怪…… 他能有那么好的体力。 “嗯,好像是准备向什么人报仇,所以才假装昏迷多日迷惑对方的。”芊芊也是一知半解。 “……” 报仇? 就是那晚那个在车边想查看项御天伤势的老头子吧…… 江唯一咬住了唇,如果那天,她帮的是那个老人,也许结局就不会这样了。 她怎么会蠢到去救一条蛇。 救下一条不知感恩的蛇! 想到这里,江唯一握紧了拳头,指甲死死地抠进掌心里,恨不得彻底抠碎。 “唯一,你没事吧?”芊芊被江唯一眼里的恨意吓到了。 “我要洗澡。”不想再看到芊芊,江唯一说道,语气冷漠极了。 她要把那个变/态的味道通通洗干掉。 她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想不开…… 项御天会报仇,她也会。 她要把今天受的所有屈辱十倍相还,通通砸回姓项的脸上!她要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沉痛的代价! “哈?” “我要洗澡。”江唯一低眸冷冷地看向她,“不是说做项少的女人要干净?” 芊芊被江唯一这突来的转变弄得摸不着头脑,“你想通了?那你还能站吗?” “我不要淋浴!” 江唯一反应激烈地冲口而出。 她痛恨淋浴的水声……那提醒着她,项御天是用怎样一种龌龊的目光看着电视屏幕,他是在视觉强/奸她…… 芊芊被吓了一跳,忙跳起来跑向浴室,“好好,我马上去放水给你泡澡,让你洗得干干净净的。” “……” 江唯一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无力地抱住身上的毯子,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一滴眼泪,只有浓烈的恨意。 属于项御天的味道在她鼻尖折磨…… 呵。 呵呵。 江唯一,你洗不干净的,永远都别想洗干净了。 ———☆———☆———☆———☆———— 江唯一在浴缸里泡了整整三个小时,本来白皙的皮肤被泡得通红。 手腕处的勒痕仍然清晰可见。 等气力完全恢复后,江唯一才跨出浴缸,擦干身体,换上崭新的睡裙,静静地站在那里。 水雾爬在白色的浴室瓷壁上,雾气萦绕出暧昧。 镜子模糊地映出江唯一的模样,瓜子脸,柳眉星眸,细高鼻梁下的唇还有着明显的伤痕,但丝毫不影响她有一张美丽脸蛋的事实…… 擦干镜子上的雾气,她脸上浓烈的恨意被清清楚楚地映呈出来。 举起让芊芊一早拿来的消防锤,江唯一用尽全身力气朝淋浴间的玻璃砸过去。 “砰——” 玻璃应声而碎。 像洒落的水晶,落下一地,声音动听得可怕。 以后,她再也不会淋浴,再也不想听到花洒落下水的声音…… 把锤子一扔,江唯一一脸冷然地走了出去。 从今往后—— 她只是那个向蛇复仇的农夫! 14.第14章 要和项御天斗下去 从今往后—— 她只是那个向蛇复仇的农夫! 复仇的第一步,江唯一吃了几颗安眠药,在床/上狠狠地睡上一觉。 她必须要有足够的精力,才能和项御天斗下去。 睡饱醒来,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 江唯一起床,径自朝着门外走出去,顺手将电视机也砸个七零八落,砸得她心情莫名很爽…… 暂时,她能发泄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一出门,一个有些驼背的男人身影从她面前打着哈欠走过去。 江唯一没有在意,正要走,那男人突然回过头来拦住她,一双细小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哟,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女佣?” 男人边说边色眯眯地搓着手,打着哈欠靠近她。 “……” 江唯一冷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看他身上白衣镶蓝边的穿着,应该是项家的男仆。 “来,给哥哥亲一个……” 男人说着就往她身上靠过来,一双手几乎碰上她的胸。 江唯一退后一步,从容淡定地道,“我是项少的女人。” 这个时候,她只能靠这个恶心的身份自保。 “什么?” 男人显然被吓一跳,连驼着的背都直起来了,随即又淫/荡地笑起来,“你骗谁呢,项少的女人怎么住女仆房。” 说完,男人便往她的胸前袭去,一张脸上满是淫/秽的笑容,挤得皱纹都出来了…… “你连项少都不怕?” 江唯一继续往后退,手摸上置物柜上的花瓶。 她忽然想到项御天那张脸,做任何不要脸的事都好像理所当然一样,身上没有任何一点猥琐的气息…… 难道一个男人长得帅不帅真差那么多? “别骗我了,我今天就非尝尝……啊——” 男人突然惨叫一声,在江唯一面前倒下。 江唯一的手还没拿起花瓶,只见之前见过的孤鹰此刻正狂揍着男人,“我/擦!你敢碰项少的女人?想投胎也不用这么赶!” “鹰哥我错了!我错了!我怎么知道项少的女人会在仆人房……” 男人被打得当下吐血,吓得嗷嗷直叫。 平时仆人之间有个什么勾搭调情,项少是从来不管的。 谁知道怎么会真碰上项少的女人…… “我呸!项少爱玩一些另类的‘游戏’还要跟你报告?昏了你的头!什么人都敢碰!什么人都敢碰!” 孤鹰一边骂一边踩着一双黑色的铆钉靴朝男人身上踩去。 “……” 江唯一冷眼旁观着。 孤鹰是项御天的贴身随从,那…… 江唯一抬起头,果然见个子颀长的项御天斜靠在门口,一袭黑色的风衣显得他更加精瘦,短发下是那一张妖冶到邪气的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 蓦地,项御天有些慵懒地竖起右手,指尖微微一动。 “砰砰——” 孤鹰得到指令,二话不说拔出枪,朝着男人的两个掌心打去。 血溅一地。 “啊——” 被废的驼背男人惨嚎得惊天动地。 “……” 看着那双被打出血窟窿的手,江唯一偏过头去,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15.第15章 我的新宠就是你了 看着那双被打出血窟窿的手,江唯一偏过头去,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里就是黑社会的老窝,什么血腥的场面她都要适应。 太一惊一乍的话,她可能等到死都报不了仇。 “脏。”项御天浅浅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道,“拖下去。” 那语气……仿佛是嫌弃一堆垃圾。 “是,项少!” 孤鹰立刻将男人给拖了下去,血迹拖出长长的痕迹。 半晌,项御天朝她直直地走过去,一把掐住她的下颌将她正过脸,迫使她看他。 她冷冷地与他对视,眼中有着倨傲。 “你很镇定。” 项御天低眸睨着她,陈述句带着一丝怀疑。 一个普通的小护士而已…… 好像碰上什么事都很冷静。 “我性格从小就这样。”江唯一道,十分冷淡。 “是么?”项御天嘲弄地勾起唇,“至少你躺在我身下的时候不是这样。” “谁被强/奸还能镇定冷静?” 有病! 江唯一嫌恶地看着他。 “呵。”项御天猛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牢牢地锢住她,密无缝隙,“你这张小脸真是让我有征服感,那就……从嘴开始。” 说完,项御天便低下头欺上她的唇,有技巧地撬开她的唇,火热的舌直闯禁区耀武扬威,一掌贴在她腰间控制着她不能反/抗…… “唔……” 江唯一下意识地要去推他。 但下一秒,她的双手便垂了下来,没有抵抗…… 想要报仇,她就必须忍。 忍受他一切情/欲的不堪对待。 或许男人骨子里都是贱的,对于她的顺从,项御天反而不满地挑了挑眉,“怎么不闹了?” “我想活下去。” “哦?” “所以我会做你的女人,一个听话的女人。”江唯一看着他,认真地道。 项御天仍然搂着她,一双深眸有着考究。 半晌,他的唇角勾起邪气的弧度,冷讽道,“你这么认真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但同样带着一股邪。 真不愧是黑道老大,从内邪到外。 “你需要么?”他这种人渣还需要女人的爱? “不需要!” “……”果然。 这女人…… 要是不把眼里那抹不屑一顾表露得那么明显,他会更满意。 “很好,我的新欢就是你了!” 项御天盯着她片刻,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往外面走去。 满是血腥的房间不适合欢/爱。 ———☆———☆———☆———☆———— 这是一个仿佛专门为金丝鸟建造的房间,白色的房门外还加筑了一道如笼般的金色防盗门。 地毯上落着一件一件衣物,直至床边。 暗金的柔被下是一男一女两张美貌的脸,被子垂落在男人的肩膀处,露出精致且性感的锁骨…… 凝视着身旁男人的睡颜,江唯一从被子下抬起自己的手臂。 上面有着一个不轻不重的掐痕。 是欢/爱中她掐项御天,被他狠狠掐回来的印迹……他就是一个小心眼、瑕疵必报的男人。 16.第16章 恨到把自己奉献给魔鬼 是欢/爱中她掐项御天,被他狠狠掐回来的印迹……他就是一个小心眼、瑕疵必报的男人。 江唯一恨不得现在就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晶座砸死项御天。 但是不行,这种死法……太便宜他。 她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去。 蓦地,她听到身旁男人的呼吸声开始变得不均匀,微微加重。 他醒了。 果然—— 没等她回头,她整个人就被捞进一个炙热的怀里,一只大掌抚过她的肌肤,一路往下,一双唇吻上她光洁的背,故意厮磨…… 她听着项御天的呼吸越来越沉。 要命。 他还想再来一次? 江唯一转着眼珠子,而后冷淡地开口,“听说你是个长腿控?”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腿。 “听谁说的?” 项御天尚未完全清醒,唇往上移至她的肩,语气仍带着一丝困意,低低的嗓音透出性感。 如果他不是她的仇人,她一定会赞他此刻的声音很好听。 “控到什么程度?是不是一见到长腿女人就走不了路?”江唯一不答反问。 “嗯。” 项御天鼻音微浓地应了一声,吻着她的肩道,“我还有把女人长腿砍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收藏的癖好。” “……” 江唯一心下一惊,转过头来瞪向他。 项御天睁开眼,靠在床头,惺忪地盯着她,就这么沉默地盯着,染着困意的脸满是无害。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男朋友在醒来时和女友说着无聊的笑话…… “你是在讲冷笑话?”江唯一问道。 “不是。” “……”他真这么残忍? 不过黑社会的确没什么干不出来的。 江唯一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退缩之意很明显。 见状,项御天不满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拉至眼前,用力堵上她的唇,品尝她唇间的甜味…… 江唯一没有再缩,只是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会不会有一天,她的腿…… “再敢退,小心我把你腿砍下来泡福尔马林里。” “……”江唯一彻底僵住。 “是骗你的。” 项御天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的唇,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妖冶无限。 “……” “到底才23岁,真容易骗。”她好像真认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可笑。 “……” 江唯一想用枕头闷死他。 将她拉近自己,项御天一个翻身欺在她身上,低下头堵上她的唇,反复缠绵。 “嗯……” 江唯一被折腾得累,刚想拒绝便见到项御天眼中浓烈的情/欲。 这时候她说“不”,只会让这变/态激起更深的征服欲/望。 江唯一索性放弃抵抗…… 一阵蹂躏过后,项御天便沉入她的柔软,像魔鬼一样纠缠着她。 “……” 耻辱感再次铺天盖地向她卷来,几乎吞没了她,让她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淋浴的花洒声…… 哗哗哗的水声,凌迟着她每一寸。 她的眼眶红了,却没有眼泪。 恨一个人,是可以恨到把自己奉献给魔鬼的……是欢/爱中她掐项御天,被他狠狠掐回来的印迹……他就是一个小心眼、瑕疵必报的男人。 江唯一恨不得现在就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晶座砸死项御天。 但是不行,这种死法……太便宜他。 她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去。 蓦地,她听到身旁男人的呼吸声开始变得不均匀,微微加重。 他醒了。 果然—— 没等她回头,她整个人就被捞进一个炙热的怀里,一只大掌抚过她的肌肤,一路往下,一双唇吻上她光洁的背,故意厮磨…… 她听着项御天的呼吸越来越沉。 要命。 他还想再来一次? 江唯一转着眼珠子,而后冷淡地开口,“听说你是个长腿控?”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腿。 “听谁说的?” 项御天尚未完全清醒,唇往上移至她的肩,语气仍带着一丝困意,低低的嗓音透出性感。 如果他不是她的仇人,她一定会赞他此刻的声音很好听。 “控到什么程度?是不是一见到长腿女人就走不了路?”江唯一不答反问。 “嗯。” 项御天鼻音微浓地应了一声,吻着她的肩道,“我还有把女人长腿砍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收藏的癖好。” “……” 江唯一心下一惊,转过头来瞪向他。 项御天睁开眼,靠在床头,惺忪地盯着她,就这么沉默地盯着,染着困意的脸满是无害。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男朋友在醒来时和女友说着无聊的笑话…… “你是在讲冷笑话?”江唯一问道。 “不是。” “……”他真这么残忍? 不过黑社会的确没什么干不出来的。 江唯一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退缩之意很明显。 见状,项御天不满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拉至眼前,用力堵上她的唇,品尝她唇间的甜味…… 江唯一没有再缩,只是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会不会有一天,她的腿…… “再敢退,小心我把你腿砍下来泡福尔马林里。” “……”江唯一彻底僵住。 “是骗你的。” 项御天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的唇,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妖冶无限。 “……” “到底才23岁,真容易骗。”她好像真认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可笑。 “……” 江唯一想用枕头闷死他。 将她拉近自己,项御天一个翻身欺在她身上,低下头堵上她的唇,反复缠绵。 “嗯……” 江唯一被折腾得累,刚想拒绝便见到项御天眼中浓烈的情/欲。 这时候她说“不”,只会让这变/态激起更深的征服欲/望。 江唯一索性放弃抵抗…… 一阵蹂躏过后,项御天便沉入她的柔软,像魔鬼一样纠缠着她。 “……” 耻辱感再次铺天盖地向她卷来,几乎吞没了她,让她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淋浴的花洒声…… 哗哗哗的水声,凌迟着她每一寸。 她的眼眶红了,却没有眼泪。 恨一个人,是可以恨到把自己奉献给魔鬼的…… 17.第17章 敢不敢别再恶心她了 恨一个人,是可以恨到把自己奉献给魔鬼的…… 欢/爱过后,江唯一整个人已经疲累到没有任何气力,腿间的疼痛让她想死,倒在项御天的怀里动也动不了。 “去给我煮粥!” 项御天突然将她推出被窝,毫无怜惜之意。 “什么?” 江唯一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把她折腾成这样,然后让她去煮粥? 这男人的思维能不能有一次正常走向? “你不会?”项御天懒散地看着她,“去和厨房学!” “我走不动!”江唯一勉强拿起衣服穿上。 “让你去就去!” 项御天伸出一脚直接把江唯一踹到床下,冷声吩咐,“要有虾在粥里。” “……” 江唯一被踹得整个人跌倒在地上,痛得她差点叫起来,一转头,却见项御天拉过被子,一副准备再睡一觉的模样。 江唯一几乎抓狂。 怎么会有这么无理取闹的男人? “还不去?”项御天浅浅睁开眼,冷眼看着她,“你以为做我项御天的女人这么容易?” “……” 是她想要做的吗? 是他逼她的好不好! “还愣着,要我拎你去?”项御天皱了皱眉,不满极了。 这女人,刚刚还说要做一个听话的女人。 转眼就变了。 “我——去!” 江唯一最终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忍住疼痛一步步往外走。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居然要她一下床就给他大爷煮粥!这项家没女佣吗? 还说什么项少很宠自己的情人,这种“宠”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 饿不死他! 江唯一找了个房间泡澡,将项御天的气息通通消除,等身体没那么疼痛了才慢慢吞吞地问路朝厨房走去。 “唯一……江小姐。” 芊芊从一旁冒出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然后改了个称呼表示尊敬。 江唯一走进豪华的厨房,没有理她。 “江小姐,项少也要你煮粥吗?”芊芊问道。 “怎么,做他的女人还要入得厨房?”江唯一嘲讽地问道。 闻言,芊芊急忙替自己的主人澄清,“不是不是,只不过项少在交往期间,都会让自己的女……朋友煮粥的。” 呵。 她和项御天的关系还称得上是男女朋友?别恶心她了! “那项种/马不是每天都在喝粥?” 江唯一冷嘲地道,将‘项种马’三个字咬得很重音,伸手剥着虾壳。 “项少不是种/马,他在一段时间内只宠爱一个女人的。”芊芊立刻又澄清。 “……” 项御天是给她吃迷药了?这么为他说话? 江唯一懒得理她,继续做着煮粥前的准备工作。 芊芊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又咕哝一声,“项少真的不是种/马……宠爱你以后,之前的E小姐已经被赶出去了。” 敢不敢别再恶心她了! 难道她还要赞一句项御天做得好? “你能不能先出去?”江唯一实在受不了芊芊这个“忠奴”。 “哦……”芊芊讷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 江唯一站在那里,动作麻木地摘着菜。恨一个人,是可以恨到把自己奉献给魔鬼的…… 欢/爱过后,江唯一整个人已经疲累到没有任何气力,腿间的疼痛让她想死,倒在项御天的怀里动也动不了。 “去给我煮粥!” 项御天突然将她推出被窝,毫无怜惜之意。 “什么?” 江唯一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把她折腾成这样,然后让她去煮粥? 这男人的思维能不能有一次正常走向? “你不会?”项御天懒散地看着她,“去和厨房学!” “我走不动!”江唯一勉强拿起衣服穿上。 “让你去就去!” 项御天伸出一脚直接把江唯一踹到床下,冷声吩咐,“要有虾在粥里。” “……” 江唯一被踹得整个人跌倒在地上,痛得她差点叫起来,一转头,却见项御天拉过被子,一副准备再睡一觉的模样。 江唯一几乎抓狂。 怎么会有这么无理取闹的男人? “还不去?”项御天浅浅睁开眼,冷眼看着她,“你以为做我项御天的女人这么容易?” “……” 是她想要做的吗? 是他逼她的好不好! “还愣着,要我拎你去?”项御天皱了皱眉,不满极了。 这女人,刚刚还说要做一个听话的女人。 转眼就变了。 “我——去!” 江唯一最终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忍住疼痛一步步往外走。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居然要她一下床就给他大爷煮粥!这项家没女佣吗? 还说什么项少很宠自己的情人,这种“宠”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 饿不死他! 江唯一找了个房间泡澡,将项御天的气息通通消除,等身体没那么疼痛了才慢慢吞吞地问路朝厨房走去。 “唯一……江小姐。” 芊芊从一旁冒出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然后改了个称呼表示尊敬。 江唯一走进豪华的厨房,没有理她。 “江小姐,项少也要你煮粥吗?”芊芊问道。 “怎么,做他的女人还要入得厨房?”江唯一嘲讽地问道。 闻言,芊芊急忙替自己的主人澄清,“不是不是,只不过项少在交往期间,都会让自己的女……朋友煮粥的。” 呵。 她和项御天的关系还称得上是男女朋友?别恶心她了! “那项种/马不是每天都在喝粥?” 江唯一冷嘲地道,将‘项种马’三个字咬得很重音,伸手剥着虾壳。 “项少不是种/马,他在一段时间内只宠爱一个女人的。”芊芊立刻又澄清。 “……” 项御天是给她吃迷药了?这么为他说话? 江唯一懒得理她,继续做着煮粥前的准备工作。 芊芊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又咕哝一声,“项少真的不是种/马……宠爱你以后,之前的E小姐已经被赶出去了。” 敢不敢别再恶心她了! 难道她还要赞一句项御天做得好? “你能不能先出去?”江唯一实在受不了芊芊这个“忠奴”。 “哦……”芊芊讷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 江唯一站在那里,动作麻木地摘着菜。 18.第18章 你让粥煮了? 江唯一站在那里,动作麻木地摘着菜。 一个夺去她清白,将她三观毁尽的男人,她还要给他煮粥,小心翼翼地侍候他,没什么比这更讽刺了。 ———☆———☆———☆———☆———— 将粥放在托盘上,江唯一端着往厨房外走。 项家内部设计宏大,若一座宫殿般充斥着高调奢华,仔细看一眼,每个细节都出人意表的精致、奢侈。 回到卧室,江唯一看到床/上空空如也,暗金浅纹的被子被随意地掀在一旁。 将托盘放在桌上,她听到淋浴的声音。 项御天在冲澡。 “哗哗——” 水声传过来,没有间断。 一刹那间,项御天窥视她淋浴的画面拼命钻进她脑袋,像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向她,刺得遍体鳞伤,刺得措手不及…… 江唯一往墙边靠了靠,脸上一片惨白,双手不由得掩住耳朵。 她不要听。 她什么都不要听。 江唯一跌跌撞撞地扶墙往外走,蓦地,身后传来男人不悦的声音,“你让粥煮了?这么久!” 江唯一只好停下脚步,“我煮粥是很久的。” 怎么没饿死你。 她口是心非着,脸色苍白地回过身,只见项御天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腰间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湿漉漉的短发往下滴着水,水渍划过他精实的胸膛,淌过并不突兀恰到好处的腹肌,勾勒出浓浓的性感…… 这男人就是一个该遭雷劈的妖孽! 一个做尽坏事的黑道老大凭什么拥有健全的身体和黄金比例的五官。 上天真不公平。 “我洗过澡了,你再觊觎我也不会碰你!” 察觉到她定神的目光,项御天嘲笑一声,凉薄出口。 他向来都有洁癖。 “……”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觊觎他了? 他是有多自大? 江唯一无语地往外走,手腕突然被人从后攥住,整个人就这么被硬拖了回去—— “这粥是你做的?”项御天死死地瞪着桌上那碗粥,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怎么了又。 “给我站着!” 项御天命令道,然后坐下来舀起粥尝了一口。 江唯一看到他眸中一闪而逝的震惊,仿佛这已经不是粥了,而是什么稀罕品。 她低眸瞥一眼。 她做的粥没什么特别的,带咸味,虾肉剁馅包成小饺子状,丢在粥里,这也值得他这么大惊小怪? 江唯一看着他一口一口将一碗粥全部吃了进去,连一点汤都没剩。 传说中的项少竟然是个喜欢吃粥的男人,亏他是个在黑道上出了名的雷厉风行。 “纸巾。”吃完,项御天大少爷开了尊贵的金口。 “……” 就在他手边好吗?他自己拿一下会死? 江唯一心下忿然地把纸巾递给他,项御天擦了擦嘴,抬眸地看向她,目光灼然,嗓音低沉,“你一直都生活在H市?”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江唯一反问。 “只有海口那边的人才会这么煮粥。”项御天咄咄逼人地看着她,带着戒备,“你去过海口?”江唯一站在那里,动作麻木地摘着菜。 一个夺去她清白,将她三观毁尽的男人,她还要给他煮粥,小心翼翼地侍候他,没什么比这更讽刺了。 ———☆———☆———☆———☆———— 将粥放在托盘上,江唯一端着往厨房外走。 项家内部设计宏大,若一座宫殿般充斥着高调奢华,仔细看一眼,每个细节都出人意表的精致、奢侈。 回到卧室,江唯一看到床/上空空如也,暗金浅纹的被子被随意地掀在一旁。 将托盘放在桌上,她听到淋浴的声音。 项御天在冲澡。 “哗哗——” 水声传过来,没有间断。 一刹那间,项御天窥视她淋浴的画面拼命钻进她脑袋,像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向她,刺得遍体鳞伤,刺得措手不及…… 江唯一往墙边靠了靠,脸上一片惨白,双手不由得掩住耳朵。 她不要听。 她什么都不要听。 江唯一跌跌撞撞地扶墙往外走,蓦地,身后传来男人不悦的声音,“你让粥煮了?这么久!” 江唯一只好停下脚步,“我煮粥是很久的。” 怎么没饿死你。 她口是心非着,脸色苍白地回过身,只见项御天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腰间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湿漉漉的短发往下滴着水,水渍划过他精实的胸膛,淌过并不突兀恰到好处的腹肌,勾勒出浓浓的性感…… 这男人就是一个该遭雷劈的妖孽! 一个做尽坏事的黑道老大凭什么拥有健全的身体和黄金比例的五官。 上天真不公平。 “我洗过澡了,你再觊觎我也不会碰你!” 察觉到她定神的目光,项御天嘲笑一声,凉薄出口。 他向来都有洁癖。 “……”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觊觎他了? 他是有多自大? 江唯一无语地往外走,手腕突然被人从后攥住,整个人就这么被硬拖了回去—— “这粥是你做的?”项御天死死地瞪着桌上那碗粥,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怎么了又。 “给我站着!” 项御天命令道,然后坐下来舀起粥尝了一口。 江唯一看到他眸中一闪而逝的震惊,仿佛这已经不是粥了,而是什么稀罕品。 她低眸瞥一眼。 她做的粥没什么特别的,带咸味,虾肉剁馅包成小饺子状,丢在粥里,这也值得他这么大惊小怪? 江唯一看着他一口一口将一碗粥全部吃了进去,连一点汤都没剩。 传说中的项少竟然是个喜欢吃粥的男人,亏他是个在黑道上出了名的雷厉风行。 “纸巾。”吃完,项御天大少爷开了尊贵的金口。 “……” 就在他手边好吗?他自己拿一下会死? 江唯一心下忿然地把纸巾递给他,项御天擦了擦嘴,抬眸地看向她,目光灼然,嗓音低沉,“你一直都生活在H市?”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江唯一反问。 “只有海口那边的人才会这么煮粥。”项御天咄咄逼人地看着她,带着戒备,“你去过海口?” 19.第19章 江唯一,卖一个 “只有海口那边的人才会这么煮粥。”项御天咄咄逼人地看着她,带着戒备,“你去过海口?” 她的资料上可写着她没出过这个省,仅出门的三次旅游也没有海口这个地方。 江唯一站在一旁,目光微微游移,随即淡定自若地回答,“去过。” 闻言,项御天一把攥住她的领子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眼神格外凌厉,冷冽地道,“你父亲叙述教育女儿的访谈里可没提到过!” “他总不会在访谈里什么都说。”江唯一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是不是怀疑她什么? 在黑社会,一个人被怀疑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去海口做什么?”项御天冷冷地问道,锐利的目光带着探究。 “我……”江唯一低下眸,神色黯然,随即才缓缓道,“其实我有一个特别悲惨的童年……” 项御天挑眉。 “小时候不听话被爸爸扔到海口姥姥家,姥姥不喜欢我……” 项御天目光微缓。 “她觉得我会带来霉运,经常打我骂我,常常不给我饭吃,我就经常一个人往外跑。” “……” “有一次她还把我丢在湖边,一整天都让我呆在那,不让我回家……啊。” “砰——” 江唯一刚说到凄凄惨惨处,人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腿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 这该死的男人。 好疼。 “滚!谁要听你装可怜!”项御天像个帝王般地坐在那,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没有一丝一毫被感动到。 “是你要我说的。” 江唯一无语。 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动不动就踹人,况且她还是个女的! 哦,对,她忘了,他是个连报恩都用迷/奸报答的无耻男人,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想打就打。 “哼。” 项御天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孤鹰,查一下江唯一有没有姥姥。就现在!” “……” 多疑的男人。 江唯一索性坐在地上,免得再被踹。 项御天怀疑地盯着她,目光落在她不算雅观的坐姿上,她的眼中有着某种骄傲,两条纤长白皙的双腿露在裙外,透着一股诱惑,让他喉咙发紧。 大概三分钟不到的时间。 江唯一看着项御天的手机震动起来,项御天拿起手机沉默地听着。 “项少,江唯一的确有一个姥姥。” 那就是没撒谎了? 项御天凌厉的面色有所转变。 下一秒,她被项御天抱了过去,人被强硬摁坐在他的腿上,江唯一企图挣脱,在他怀里乱动,想要下去。 小东西,还闹脾气了?不就踢她一下? 项御天按得她一动不能动,目光赤/裸地盯着她素净仍美丽的脸庞,“江唯一,教你一个真理,女人在男人面前不需要卖悲,只要卖骚。” “……” “江唯一,卖一个。” “……” “快点,卖一个!” “……” 江唯一很想吐他一脸血。 但她目前除了忍,没有其它办法,她沉默地僵坐着,并不理会他。 “没意思。”“只有海口那边的人才会这么煮粥。”项御天咄咄逼人地看着她,带着戒备,“你去过海口?” 她的资料上可写着她没出过这个省,仅出门的三次旅游也没有海口这个地方。 江唯一站在一旁,目光微微游移,随即淡定自若地回答,“去过。” 闻言,项御天一把攥住她的领子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眼神格外凌厉,冷冽地道,“你父亲叙述教育女儿的访谈里可没提到过!” “他总不会在访谈里什么都说。”江唯一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是不是怀疑她什么? 在黑社会,一个人被怀疑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去海口做什么?”项御天冷冷地问道,锐利的目光带着探究。 “我……”江唯一低下眸,神色黯然,随即才缓缓道,“其实我有一个特别悲惨的童年……” 项御天挑眉。 “小时候不听话被爸爸扔到海口姥姥家,姥姥不喜欢我……” 项御天目光微缓。 “她觉得我会带来霉运,经常打我骂我,常常不给我饭吃,我就经常一个人往外跑。” “……” “有一次她还把我丢在湖边,一整天都让我呆在那,不让我回家……啊。” “砰——” 江唯一刚说到凄凄惨惨处,人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腿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 这该死的男人。 好疼。 “滚!谁要听你装可怜!”项御天像个帝王般地坐在那,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没有一丝一毫被感动到。 “是你要我说的。” 江唯一无语。 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动不动就踹人,况且她还是个女的! 哦,对,她忘了,他是个连报恩都用迷/奸报答的无耻男人,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想打就打。 “哼。” 项御天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孤鹰,查一下江唯一有没有姥姥。就现在!” “……” 多疑的男人。 江唯一索性坐在地上,免得再被踹。 项御天怀疑地盯着她,目光落在她不算雅观的坐姿上,她的眼中有着某种骄傲,两条纤长白皙的双腿露在裙外,透着一股诱惑,让他喉咙发紧。 大概三分钟不到的时间。 江唯一看着项御天的手机震动起来,项御天拿起手机沉默地听着。 “项少,江唯一的确有一个姥姥。” 那就是没撒谎了? 项御天凌厉的面色有所转变。 下一秒,她被项御天抱了过去,人被强硬摁坐在他的腿上,江唯一企图挣脱,在他怀里乱动,想要下去。 小东西,还闹脾气了?不就踢她一下? 项御天按得她一动不能动,目光赤/裸地盯着她素净仍美丽的脸庞,“江唯一,教你一个真理,女人在男人面前不需要卖悲,只要卖骚。” “……” “江唯一,卖一个。” “……” “快点,卖一个!” “……” 江唯一很想吐他一脸血。 但她目前除了忍,没有其它办法,她沉默地僵坐着,并不理会他。 “没意思。” 20.第20章 复仇的三巴掌 “没意思。” 项御天嫌她无趣,单手搂抱着她,一只大掌抚过她交叠在一起的纤长细腿,像在抚摸一件珍藏品。 他的眼低垂,鼻尖贴着她的脸,带着一丝情/欲般地用力呼吸着,她身上的自然清香让他的身子紧绷起来…… 他有个习惯,刚洗完澡是绝对不碰女人的。 但她身上的沁香不断在勾引着他,引诱着他去掠夺…… “叩叩——” 在项御天把脸埋进她脖间吸气的时候门被敲响。 他的手停在要扯下她长裙的动作。 江唯一不由得松一口气,这男人要再折腾她一次,她怕她忍不住就和他共赴黄泉了! “进来!” 项御天仍然埋首于她的脖间,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传到外面。 “项少。” 门被从外推了开来,孤鹰从外面走进来。 “你最好真的有事。” 被打扰了好事,项御天很不满。 “项少,我们已经将凌老的场子全部接收,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常营业?”孤鹰负手而立,毕恭毕敬地报告道,对有女人坐在项御天腿上的画面早已见怪不怪。 凌老? 那个和项御天作对的老头子? 看样子项御天已经大仇得报,把凌老的场子都接收了。 不知道她的仇什么时候能报…… 江唯一恍惚想着,身下的男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唇角勾起一抹狂妄的笑,“嫌钱少?明晚就营业!” 这种白痴问题还来问。 “是,项少。” 孤鹰点头,并未离去,只是杵在那里,一脸欲言又止。 “你先出去!”项御天突然放开了江唯一,手在她的俏臀上摸了一把。 “……知道了。” 死色狼。 江唯一明白他们是有机密的事要讲,便抬步走出去。 黑道么,本来就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 项御天自然不会放心她这个情人在旁听的。 “江小姐慢走。”孤鹰站在一旁道,她现在是项御天的女人,他必须尊敬。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就让江唯一想到了那个疯狂的雨夜。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晚改变了。 那个雨夜,她本来有机会逃的,就是他——项御天身边第一大走狗把她拦下了,还打了她! “啪——” 江唯一没有多想就朝孤鹰那张浓眉大眼的“走狗脸”上扇过去。 除了项御天,她不用什么人都忍耐。 她也不想忍耐。 有仇就得报,这是真理。 “……” 项御天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这一幕,似笑非笑,像在看戏一般。 “江小姐?”孤鹰傻眼了,一双浓眉皱得紧紧的。 “啪——” 江唯一抬起手又朝他脸上打去。 “江小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见项御天也不帮自己,孤鹰顿时气得脸青了。 “啪——” 她二话不说又狠狠赏他一巴掌,随后才拍拍手,淡然一笑,“没什么,我手滑。” 小仇得报,江唯一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 孤鹰瞬间七窍生了烟。 项御天抬眸直直地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他没错过她刚刚眼里的那抹报复快/感,真像他。“没意思。” 项御天嫌她无趣,单手搂抱着她,一只大掌抚过她交叠在一起的纤长细腿,像在抚摸一件珍藏品。 他的眼低垂,鼻尖贴着她的脸,带着一丝情/欲般地用力呼吸着,她身上的自然清香让他的身子紧绷起来…… 他有个习惯,刚洗完澡是绝对不碰女人的。 但她身上的沁香不断在勾引着他,引诱着他去掠夺…… “叩叩——” 在项御天把脸埋进她脖间吸气的时候门被敲响。 他的手停在要扯下她长裙的动作。 江唯一不由得松一口气,这男人要再折腾她一次,她怕她忍不住就和他共赴黄泉了! “进来!” 项御天仍然埋首于她的脖间,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传到外面。 “项少。” 门被从外推了开来,孤鹰从外面走进来。 “你最好真的有事。” 被打扰了好事,项御天很不满。 “项少,我们已经将凌老的场子全部接收,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常营业?”孤鹰负手而立,毕恭毕敬地报告道,对有女人坐在项御天腿上的画面早已见怪不怪。 凌老? 那个和项御天作对的老头子? 看样子项御天已经大仇得报,把凌老的场子都接收了。 不知道她的仇什么时候能报…… 江唯一恍惚想着,身下的男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唇角勾起一抹狂妄的笑,“嫌钱少?明晚就营业!” 这种白痴问题还来问。 “是,项少。” 孤鹰点头,并未离去,只是杵在那里,一脸欲言又止。 “你先出去!”项御天突然放开了江唯一,手在她的俏臀上摸了一把。 “……知道了。” 死色狼。 江唯一明白他们是有机密的事要讲,便抬步走出去。 黑道么,本来就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 项御天自然不会放心她这个情人在旁听的。 “江小姐慢走。”孤鹰站在一旁道,她现在是项御天的女人,他必须尊敬。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就让江唯一想到了那个疯狂的雨夜。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晚改变了。 那个雨夜,她本来有机会逃的,就是他——项御天身边第一大走狗把她拦下了,还打了她! “啪——” 江唯一没有多想就朝孤鹰那张浓眉大眼的“走狗脸”上扇过去。 除了项御天,她不用什么人都忍耐。 她也不想忍耐。 有仇就得报,这是真理。 “……” 项御天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这一幕,似笑非笑,像在看戏一般。 “江小姐?”孤鹰傻眼了,一双浓眉皱得紧紧的。 “啪——” 江唯一抬起手又朝他脸上打去。 “江小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见项御天也不帮自己,孤鹰顿时气得脸青了。 “啪——” 她二话不说又狠狠赏他一巴掌,随后才拍拍手,淡然一笑,“没什么,我手滑。” 小仇得报,江唯一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 孤鹰瞬间七窍生了烟。 项御天抬眸直直地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他没错过她刚刚眼里的那抹报复快/感,真像他。 21.第21章 您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项御天抬眸直直地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他没错过她刚刚眼里的那抹报复快/感,真像他。 有仇必报的个性。 紧接着,项御天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只空碗上,有些失神,凝神许久。 海口的粥。 这种味道的粥,他有多久没吃到了…… “项少?”孤鹰捂着被打肿的脸疑惑地看向走神的项御天。 “一点消息都没有?”项御天这才抬起眼,冷冷地问道,唇间还残留着那股粥的香味。 “没有。”孤鹰摇头,“项少,已经找了十年,国内就不可能有连我们地狱天都查不到的人,除非……” “除非什么?” 孤鹰壮着胆子道,“除非,您要找的人已经死了,或是当初她骗了你,她根本不叫渺渺。” 就凭一个连姓都没有的名字,项少动用全部力量找了十年。 可别说人了,连根毛都没找到。 怎么可能还有希望。 “砰!” 项御天猛地站起来,狂怒地将碗扫到地上,目光狠厉地瞪向孤鹰,低声厉喝,“她不可能骗我!” 谁都有可能骗他,唯有渺渺。 “……” 见项御天盛怒,孤鹰识相地低下头,不吭一声。 “继续找!我就不信一个人能凭空消失在这世界上!”项御天厉声吼道,脸色难看到极点,呼吸沉重,极力压抑着暴走的情绪…… 他就不信他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他耗上了! “是,项少。” 孤鹰把头埋得更低了。 ———☆———☆———☆———☆———— 被赶出门,江唯一一时也不知往哪里去,便往别墅大门走去。 还没出门口,就被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男仆拦下,“江小姐请留步。” 一副此路不通的架势。 “连门都不让我出?” 江唯一反问,项御天决定把她圈养成一只金丝鸟了? “不好意思,项少没吩咐,我们不敢让江小姐乱走。”男仆说得理直气壮。 “……” 看来做这个“项御天的女人”是没有自由的,做女仆的时候她至少还能在别墅间四处走。 作为一只称职的金丝鸟,江唯一的单人活动只有一项——发呆。 翌日,在一次欢/爱过后,江唯一趁项御洗澡便逃也似地走进另一个卧室,抱着双腿坐在太妃榻上发呆。 这样一发呆,便发呆到了晚上。 夜深,门被敲了两下。 “进来。” “江小姐,项少等你去红街。”芊芊站在门口道。 “红街?”江唯一抬起眸,“是哪里?” “就是保南街啊,黑话管那里叫红街。”芊芊打开衣柜,替她找出一条崭新的长裙,“之前是凌老的地盘,现在被项少全数接了过来,项少可是幕后BOSS。” 也就是躲在幕后赚肮脏钱了? 江唯一知道那个地方,以酒吧、夜店、酒店为主营的一条街,龙蛇混杂,什么复杂的人都有。 推开芊芊拿裙子的手,江唯一冷淡地道,“我穿长裤。” 项御天动不动就喜欢摸她的腿。 她不想自己的一双腿成为他的掌上玩具……恶心。项御天抬眸直直地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他没错过她刚刚眼里的那抹报复快/感,真像他。 有仇必报的个性。 紧接着,项御天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只空碗上,有些失神,凝神许久。 海口的粥。 这种味道的粥,他有多久没吃到了…… “项少?”孤鹰捂着被打肿的脸疑惑地看向走神的项御天。 “一点消息都没有?”项御天这才抬起眼,冷冷地问道,唇间还残留着那股粥的香味。 “没有。”孤鹰摇头,“项少,已经找了十年,国内就不可能有连我们地狱天都查不到的人,除非……” “除非什么?” 孤鹰壮着胆子道,“除非,您要找的人已经死了,或是当初她骗了你,她根本不叫渺渺。” 就凭一个连姓都没有的名字,项少动用全部力量找了十年。 可别说人了,连根毛都没找到。 怎么可能还有希望。 “砰!” 项御天猛地站起来,狂怒地将碗扫到地上,目光狠厉地瞪向孤鹰,低声厉喝,“她不可能骗我!” 谁都有可能骗他,唯有渺渺。 “……” 见项御天盛怒,孤鹰识相地低下头,不吭一声。 “继续找!我就不信一个人能凭空消失在这世界上!”项御天厉声吼道,脸色难看到极点,呼吸沉重,极力压抑着暴走的情绪…… 他就不信他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他耗上了! “是,项少。” 孤鹰把头埋得更低了。 ———☆———☆———☆———☆———— 被赶出门,江唯一一时也不知往哪里去,便往别墅大门走去。 还没出门口,就被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男仆拦下,“江小姐请留步。” 一副此路不通的架势。 “连门都不让我出?” 江唯一反问,项御天决定把她圈养成一只金丝鸟了? “不好意思,项少没吩咐,我们不敢让江小姐乱走。”男仆说得理直气壮。 “……” 看来做这个“项御天的女人”是没有自由的,做女仆的时候她至少还能在别墅间四处走。 作为一只称职的金丝鸟,江唯一的单人活动只有一项——发呆。 翌日,在一次欢/爱过后,江唯一趁项御洗澡便逃也似地走进另一个卧室,抱着双腿坐在太妃榻上发呆。 这样一发呆,便发呆到了晚上。 夜深,门被敲了两下。 “进来。” “江小姐,项少等你去红街。”芊芊站在门口道。 “红街?”江唯一抬起眸,“是哪里?” “就是保南街啊,黑话管那里叫红街。”芊芊打开衣柜,替她找出一条崭新的长裙,“之前是凌老的地盘,现在被项少全数接了过来,项少可是幕后BOSS。” 也就是躲在幕后赚肮脏钱了? 江唯一知道那个地方,以酒吧、夜店、酒店为主营的一条街,龙蛇混杂,什么复杂的人都有。 推开芊芊拿裙子的手,江唯一冷淡地道,“我穿长裤。” 项御天动不动就喜欢摸她的腿。 她不想自己的一双腿成为他的掌上玩具……恶心。 22.第22章 他是一个黑道神话 她不想自己的一双腿成为他的掌上玩具……恶心。 一出别墅,江唯一便见到一排颜色各异的跑车停在前面,清一色的浅橙色兰博基尼,戴墨镜的男人们站在车两旁,个个人高马大,手臂粗壮,是项御天的手下。 “江小姐。” 孤鹰是个二十多岁、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此刻正拉开车门不情不愿地朝江唯一鞠躬。 看他心情不好,江唯一的唇角扬了扬。 她的目标,就是要让项御天和他身边的走狗们全都没有好下场,个个比她过得不开心。 她承认,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她坐进车内,项御天已经在后座坐好,一派大男子主子的派头,双腿稍稍跨开,手随意搭在打开的车窗上,背靠在后面,一张妖孽的脸正对着她,视线落在她的打扮上,眉头顿时不满地皱起。 “去换裙子。” “红街那里很复杂,我不想被占便宜。”江唯一把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她不想让他占便宜。 这才是重点。 “那也得有人有这胆子。”项御天冷哼一声,“给你十分钟,换好再来见我!” “我……” 项御天阴冷地瞥她一眼,将她未说完的话全堵了回来。 行,她忍! 江唯一换了一条柠檬色的裙子,裙边在膝盖往上,露出两条纤长白皙的腿,脖子上被芊芊戴上了一条心形的钻石项链,很沉很沉。 重新坐进车内,项御天皱着的眉才缓缓松开,一手搭上她的腿,随意地抚摸着。 “还穿安全裤?” “嗯。” “女人穿得越多,只会让男人扒光她的念头越强烈。” “……” 江唯一懒得理他。 项御天一边用手指在她光洁的腿上画着圈,一边道,“开车。” “是,项少。” 手下们动作一致地钻入车内,一排的兰博基尼以飞快地速度驶出去,离开地狱天。 红街,H市夜晚鼎盛热闹的一条街。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跑车停在街口,穿着时尚靓丽的年轻男女们蜂拥而出,随即规规矩矩地站在道路两旁。 一时间,街上竟无车辆行走,那场面仿佛君临天下。 车门被打开,江唯一看着项御天跨出长腿下车。 “项少!”众人低下了头,齐声高呼。 她坐在车内,望着项御天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他仍然惯穿着黑色衬衫,冷冽而肃杀…… 那一瞬间,她再次真真实实感受到项御天是一个黑道神话的事实。 她跟着下车,走在项御天的左侧。 项御天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往前走去,在自己的新地盘上留下足迹。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站着,偶尔有人看过去,见到项御天身旁的江唯一眼里都浮出艳羡之意。 “那是项少的新欢吧?啧啧,那腿真长!” “少见多怪了吧,项少身边的哪个女人腿短?” “要是有这一双腿盘我身上,那得多销魂……”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从人群中响起,什么露骨的话都冒了出来。 江唯一只当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没听到。她不想自己的一双腿成为他的掌上玩具……恶心。 一出别墅,江唯一便见到一排颜色各异的跑车停在前面,清一色的浅橙色兰博基尼,戴墨镜的男人们站在车两旁,个个人高马大,手臂粗壮,是项御天的手下。 “江小姐。” 孤鹰是个二十多岁、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此刻正拉开车门不情不愿地朝江唯一鞠躬。 看他心情不好,江唯一的唇角扬了扬。 她的目标,就是要让项御天和他身边的走狗们全都没有好下场,个个比她过得不开心。 她承认,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她坐进车内,项御天已经在后座坐好,一派大男子主子的派头,双腿稍稍跨开,手随意搭在打开的车窗上,背靠在后面,一张妖孽的脸正对着她,视线落在她的打扮上,眉头顿时不满地皱起。 “去换裙子。” “红街那里很复杂,我不想被占便宜。”江唯一把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她不想让他占便宜。 这才是重点。 “那也得有人有这胆子。”项御天冷哼一声,“给你十分钟,换好再来见我!” “我……” 项御天阴冷地瞥她一眼,将她未说完的话全堵了回来。 行,她忍! 江唯一换了一条柠檬色的裙子,裙边在膝盖往上,露出两条纤长白皙的腿,脖子上被芊芊戴上了一条心形的钻石项链,很沉很沉。 重新坐进车内,项御天皱着的眉才缓缓松开,一手搭上她的腿,随意地抚摸着。 “还穿安全裤?” “嗯。” “女人穿得越多,只会让男人扒光她的念头越强烈。” “……” 江唯一懒得理他。 项御天一边用手指在她光洁的腿上画着圈,一边道,“开车。” “是,项少。” 手下们动作一致地钻入车内,一排的兰博基尼以飞快地速度驶出去,离开地狱天。 红街,H市夜晚鼎盛热闹的一条街。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跑车停在街口,穿着时尚靓丽的年轻男女们蜂拥而出,随即规规矩矩地站在道路两旁。 一时间,街上竟无车辆行走,那场面仿佛君临天下。 车门被打开,江唯一看着项御天跨出长腿下车。 “项少!”众人低下了头,齐声高呼。 她坐在车内,望着项御天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他仍然惯穿着黑色衬衫,冷冽而肃杀…… 那一瞬间,她再次真真实实感受到项御天是一个黑道神话的事实。 她跟着下车,走在项御天的左侧。 项御天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往前走去,在自己的新地盘上留下足迹。 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站着,偶尔有人看过去,见到项御天身旁的江唯一眼里都浮出艳羡之意。 “那是项少的新欢吧?啧啧,那腿真长!” “少见多怪了吧,项少身边的哪个女人腿短?” “要是有这一双腿盘我身上,那得多销魂……”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从人群中响起,什么露骨的话都冒了出来。 江唯一只当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没听到。 23.第23章 项御天捡起身份证 江唯一只当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没听到。 身旁的项御天却突然停下脚步,大掌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眸光阴沉地朝人群看去…… 只是一眼而已。 下一秒,孤鹰便带着手下从人群中利落地抓出那几个碎嘴的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来,跟鹰哥我去旁边聊聊天。” 刹那间,人群里再没一声闲话。 整条街道突然间安静得跟鬼街一样,只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打架声和求饶声,十分刺耳。 “只是两句闲话而已。” 江唯一并非圣母,但听那些惨叫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不至于吧…… “我项御天的东西,哪怕是沾到的一粒灰尘,都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 项御天的声音不重不轻,却恰好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这是在立威。 说完,项御天便像甩垃圾一样甩开江唯一的手,独自往前走去。 “……” 狂妄到令人发指的男人。 自己对她不屑一顾、弃如敝屣,却不让别人说半个字,可笑的思想。 江唯一在心里吐槽着,随后跟上去,还没走几步,前面便又出了状况。 “砰——” 只见一个俏丽的女孩从人群中被挤出来,直挺挺地撞到项御天的身上,手中的奶昔甜筒全涂到他的胸前…… 黑色衬衫沾着白色奶昔,颜色格外显眼。 项御天顿时站那就不动了,脸色铁青,气场凌厉而冷漠,让人发指。 空气跟凝结住一样,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像在默哀、有的在同情、有的在看好戏…… “项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谁把我推出来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许是被刚刚打人的一幕吓到,女孩知道项御天不好惹,吓得腿软,直接跪在地上,抓住他的裤腿求饶,声音带着哭腔。 “砰——” 项御天立刻一脚将女孩踢开,脸又青了几分,冷冷地瞪着她,唇抿得极紧,浑身散发着沉默的戾气。 周遭的人都能感觉到那紧绷在弦,快爆发出来的怒意。 “……” 江唯一沉默地站在原地。 项御天有深度洁癖她是见识过的,这女孩是在自寻死路。 “我/靠!” 和人“聊完天”的孤鹰从后面赶上来,一看这场面都傻眼了,反应过来后立刻咒骂一声,大声道,“还不把这女人拖下去聊天喝茶?别挡到项少的路!” 两个手下立刻上前去拖女孩。 女孩吓得眼泪横飞,拼命挣扎,“项少你放过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别人推我的!我赔您衣服,我马上赔您衣服……真的……” 挣扎间,女孩身上的包包掉下来,东西洒了一地。 江唯一犹豫着自己有没有资格说情时,项御天却忽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张身份证。 她看到项御天眼里有片刻的失神和震然。 那样的神情,在她煮海口虾粥的时候她也在他眼里见过。 “你是海口的?” 项御天盯着身份证上的地址问道,声音低沉,没有之前的冷漠。江唯一只当自己是个聋子,什么都没听到。 身旁的项御天却突然停下脚步,大掌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眸光阴沉地朝人群看去…… 只是一眼而已。 下一秒,孤鹰便带着手下从人群中利落地抓出那几个碎嘴的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来,跟鹰哥我去旁边聊聊天。” 刹那间,人群里再没一声闲话。 整条街道突然间安静得跟鬼街一样,只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打架声和求饶声,十分刺耳。 “只是两句闲话而已。” 江唯一并非圣母,但听那些惨叫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不至于吧…… “我项御天的东西,哪怕是沾到的一粒灰尘,都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 项御天的声音不重不轻,却恰好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这是在立威。 说完,项御天便像甩垃圾一样甩开江唯一的手,独自往前走去。 “……” 狂妄到令人发指的男人。 自己对她不屑一顾、弃如敝屣,却不让别人说半个字,可笑的思想。 江唯一在心里吐槽着,随后跟上去,还没走几步,前面便又出了状况。 “砰——” 只见一个俏丽的女孩从人群中被挤出来,直挺挺地撞到项御天的身上,手中的奶昔甜筒全涂到他的胸前…… 黑色衬衫沾着白色奶昔,颜色格外显眼。 项御天顿时站那就不动了,脸色铁青,气场凌厉而冷漠,让人发指。 空气跟凝结住一样,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像在默哀、有的在同情、有的在看好戏…… “项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谁把我推出来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许是被刚刚打人的一幕吓到,女孩知道项御天不好惹,吓得腿软,直接跪在地上,抓住他的裤腿求饶,声音带着哭腔。 “砰——” 项御天立刻一脚将女孩踢开,脸又青了几分,冷冷地瞪着她,唇抿得极紧,浑身散发着沉默的戾气。 周遭的人都能感觉到那紧绷在弦,快爆发出来的怒意。 “……” 江唯一沉默地站在原地。 项御天有深度洁癖她是见识过的,这女孩是在自寻死路。 “我/靠!” 和人“聊完天”的孤鹰从后面赶上来,一看这场面都傻眼了,反应过来后立刻咒骂一声,大声道,“还不把这女人拖下去聊天喝茶?别挡到项少的路!” 两个手下立刻上前去拖女孩。 女孩吓得眼泪横飞,拼命挣扎,“项少你放过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别人推我的!我赔您衣服,我马上赔您衣服……真的……” 挣扎间,女孩身上的包包掉下来,东西洒了一地。 江唯一犹豫着自己有没有资格说情时,项御天却忽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张身份证。 她看到项御天眼里有片刻的失神和震然。 那样的神情,在她煮海口虾粥的时候她也在他眼里见过。 “你是海口的?” 项御天盯着身份证上的地址问道,声音低沉,没有之前的冷漠。 24.第24章 前有没有见过我? 项御天盯着身份证上的地址问道,声音低沉,没有之前的冷漠。 “是,我是海口人,我只是来H市找朋友玩的。”俏丽的女孩哭着点头,“项少,我双倍赔您衣服,我双倍赔,求求你放过我……” 刚才那些说闲话的人惨叫成那样,傻子也知道所谓“被拉去聊天”是怎么一回事。 她还不想死。 项御天就这么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眸光含着深不可测,手中始终拿着那张身份证,拇指盖过上面“海口”二字。 很久很久。 久到所有人都开始面面相觑,用眼神互相寻问怎么回事时,项御天终于有了反应…… “把人放了。” 项御天丢掉身份证,淡漠地留下一句。 “啊?” 孤鹰愣了。 “给我把人放了。”话落,项御天抬步离开。 所有人都傻住了,现场很安静,直到那个年轻的女孩回过神来,抽泣着拼命鞠躬道谢,“谢谢项少,谢谢项少……” 江唯一有些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着不解。 海口…… 项御天似乎对海口十分敏感,敏感到竟然放了惹到他洁癖的人…… 是因为情?还是因为什么? ———☆———☆———☆———☆———— 红街,夜店昏暗的包厢里,五颜六色的彩光柔和晃过。 项御天坐在长沙发一隅,光着上半身却仍像穿西装般自然,毫无不适之感。 他一手靠着沙发扶手沙发,整齐不乱的短发下,一张妖祸的脸面无表情,脸微微倾斜,双眼直直地望着前面,没什么焦距。 通常,人们把这种状态叫做发呆。 而项御天从捡身份证到进夜店开始,已经发呆了整整一个小时。 真有他的。 江唯一坐在一旁。 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是他的新欢,除了他身边,哪都不能去。 她已经无聊地拿起那件黑色衬衫,用纸巾擦上面的白色奶昔渍,一点一点擦拭。 不是因为她珍惜项御天的衣服。 是她真得无聊,无聊到没一点可做的事。 “……” 项御天慢慢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女人,她在跟他的衬衫较劲。 项御天不屑地嗤笑,嘴微微一张,正准备说丢了,却被她微微低下的侧脸慑到。 她的侧脸美丽却不艳俗,没有化妆,他才发现她眉目之间甚至透着一抹寡淡,清清雅雅,却莫名惊艳了他的目光。 她低着头,双腿屈起缩在身前,用纸巾擦着衬衫,眼里透着一丝认真、一丝百无聊赖。 似曾相识的一幕。 记忆中的那个身影也是这么坐在他的身旁,猛烈地搓着脏兮兮的衣服…… “你认识我吗?” 项御天猛地攥住她的肩膀,五指用力地嵌进去。 江唯一被惊了下,转头不明所已地看向他,“什么?” “你认不认识我?以前有没有见过我?”项御天有些急切地问道,目光咄咄逼人地盯着她,五指不断用力地抓住她。 她也会做海口的粥…… 她一出现,就把他海口的记忆全部勾了回来。项御天盯着身份证上的地址问道,声音低沉,没有之前的冷漠。 “是,我是海口人,我只是来H市找朋友玩的。”俏丽的女孩哭着点头,“项少,我双倍赔您衣服,我双倍赔,求求你放过我……” 刚才那些说闲话的人惨叫成那样,傻子也知道所谓“被拉去聊天”是怎么一回事。 她还不想死。 项御天就这么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眸光含着深不可测,手中始终拿着那张身份证,拇指盖过上面“海口”二字。 很久很久。 久到所有人都开始面面相觑,用眼神互相寻问怎么回事时,项御天终于有了反应…… “把人放了。” 项御天丢掉身份证,淡漠地留下一句。 “啊?” 孤鹰愣了。 “给我把人放了。”话落,项御天抬步离开。 所有人都傻住了,现场很安静,直到那个年轻的女孩回过神来,抽泣着拼命鞠躬道谢,“谢谢项少,谢谢项少……” 江唯一有些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着不解。 海口…… 项御天似乎对海口十分敏感,敏感到竟然放了惹到他洁癖的人…… 是因为情?还是因为什么? ———☆———☆———☆———☆———— 红街,夜店昏暗的包厢里,五颜六色的彩光柔和晃过。 项御天坐在长沙发一隅,光着上半身却仍像穿西装般自然,毫无不适之感。 他一手靠着沙发扶手沙发,整齐不乱的短发下,一张妖祸的脸面无表情,脸微微倾斜,双眼直直地望着前面,没什么焦距。 通常,人们把这种状态叫做发呆。 而项御天从捡身份证到进夜店开始,已经发呆了整整一个小时。 真有他的。 江唯一坐在一旁。 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是他的新欢,除了他身边,哪都不能去。 她已经无聊地拿起那件黑色衬衫,用纸巾擦上面的白色奶昔渍,一点一点擦拭。 不是因为她珍惜项御天的衣服。 是她真得无聊,无聊到没一点可做的事。 “……” 项御天慢慢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女人,她在跟他的衬衫较劲。 项御天不屑地嗤笑,嘴微微一张,正准备说丢了,却被她微微低下的侧脸慑到。 她的侧脸美丽却不艳俗,没有化妆,他才发现她眉目之间甚至透着一抹寡淡,清清雅雅,却莫名惊艳了他的目光。 她低着头,双腿屈起缩在身前,用纸巾擦着衬衫,眼里透着一丝认真、一丝百无聊赖。 似曾相识的一幕。 记忆中的那个身影也是这么坐在他的身旁,猛烈地搓着脏兮兮的衣服…… “你认识我吗?” 项御天猛地攥住她的肩膀,五指用力地嵌进去。 江唯一被惊了下,转头不明所已地看向他,“什么?” “你认不认识我?以前有没有见过我?”项御天有些急切地问道,目光咄咄逼人地盯着她,五指不断用力地抓住她。 她也会做海口的粥…… 她一出现,就把他海口的记忆全部勾了回来。 25.第25章 你是在找海口的人吗 她一出现,就把他海口的记忆全部勾了回来。 让他找人的欲/望比从前更加剧烈,也许,她已经在他身边了…… “你项御天可是个大人物。”江唯一肩膀被攥得生疼,挣扎不动,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我以前怎么可能见过你?” 他是黑,她是白。 她见过他才奇怪。 “……”项御天定定地盯着她,仿佛在验证着她话里的真实度。 很久,他的眼里一闪而逝过失望,将手指一根一根松开。 莫名其妙。 江唯一扯肩膀处的衣裳,整个肩膀都被攥红了,指印明显。 “你是在找海口的人吗?”江唯一揉了揉肩膀,淡漠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项御天猛地又瞪向她,眸光深如黑洞,仿佛急迫地想认定些什么。 “看你今天的样子就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唯一能感觉出他的紧张、急迫,这个人……应该对他很重要,特别重要。 可也用不到乱认人的地步,夸张。 难道他连他要找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滚!别烦我!” 见她不是他要找的,项御天抬起脚就把江唯一给踹沙发下面去了,无情得很。 “嘶——” 江唯一痛得咬唇,扶住疼痛剧烈的腰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瞪向他。 他这动不动踹人的毛病究竟是哪来的? 诅咒他一辈子都找不着要找的人。 郁闷死他。 “滚出去!”项御天心情十分不爽地道,他要一个人静一静。 “知道了。” 江唯一继续自己的忍字诀,拿着衬衫往外面走去,单手将衬衫慢慢捏成一团……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项御天捏得和这件衬衫一样。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某个喜怒无常的人又开了腔,“回来!” “……” 江唯一无语地转过身,他又想怎么样。 “过来!” 项御天坐在那里,姿态如君王般,冷冽的目光落在她揉衬衫的手上,。 “又怎么了,项少?” 江唯一硬是忍下愤怒,假笑一声走过去。 项御天一把将她拉坐到自己腿上,盯着她手里的衬衫道,“搓它!” “什么?”江唯一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搓它!”项御天不满地又重复一遍,“像手洗衣服那么搓!” “什么?” 她耳朵是不是真的坏掉了? “江唯一,你再让我重复一遍试试?”项御天直接往死里揪住她的耳朵,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感。 “疼……” 江唯一哀叹一声,只好开始搓手中的衬衫,用力地搓着,她在他身边,生存得很窝囊。 项御天的目光完全定住了。 连搓衣服的动作都一模一样,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两个画面重叠在一起。 项御天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唯一的脸,眉、眼、鼻、唇……他肯定不了,太久了,时间太久了,他没办法把两张脸重叠在一起。 “你为什么这么搓衣服?” “项少。”江唯一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手洗衣服就是这么搓的。” 难道还会有第二种姿势?她一出现,就把他海口的记忆全部勾了回来。 让他找人的欲/望比从前更加剧烈,也许,她已经在他身边了…… “你项御天可是个大人物。”江唯一肩膀被攥得生疼,挣扎不动,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我以前怎么可能见过你?” 他是黑,她是白。 她见过他才奇怪。 “……”项御天定定地盯着她,仿佛在验证着她话里的真实度。 很久,他的眼里一闪而逝过失望,将手指一根一根松开。 莫名其妙。 江唯一扯肩膀处的衣裳,整个肩膀都被攥红了,指印明显。 “你是在找海口的人吗?”江唯一揉了揉肩膀,淡漠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项御天猛地又瞪向她,眸光深如黑洞,仿佛急迫地想认定些什么。 “看你今天的样子就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唯一能感觉出他的紧张、急迫,这个人……应该对他很重要,特别重要。 可也用不到乱认人的地步,夸张。 难道他连他要找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滚!别烦我!” 见她不是他要找的,项御天抬起脚就把江唯一给踹沙发下面去了,无情得很。 “嘶——” 江唯一痛得咬唇,扶住疼痛剧烈的腰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瞪向他。 他这动不动踹人的毛病究竟是哪来的? 诅咒他一辈子都找不着要找的人。 郁闷死他。 “滚出去!”项御天心情十分不爽地道,他要一个人静一静。 “知道了。” 江唯一继续自己的忍字诀,拿着衬衫往外面走去,单手将衬衫慢慢捏成一团……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项御天捏得和这件衬衫一样。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某个喜怒无常的人又开了腔,“回来!” “……” 江唯一无语地转过身,他又想怎么样。 “过来!” 项御天坐在那里,姿态如君王般,冷冽的目光落在她揉衬衫的手上,。 “又怎么了,项少?” 江唯一硬是忍下愤怒,假笑一声走过去。 项御天一把将她拉坐到自己腿上,盯着她手里的衬衫道,“搓它!” “什么?”江唯一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搓它!”项御天不满地又重复一遍,“像手洗衣服那么搓!” “什么?” 她耳朵是不是真的坏掉了? “江唯一,你再让我重复一遍试试?”项御天直接往死里揪住她的耳朵,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感。 “疼……” 江唯一哀叹一声,只好开始搓手中的衬衫,用力地搓着,她在他身边,生存得很窝囊。 项御天的目光完全定住了。 连搓衣服的动作都一模一样,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两个画面重叠在一起。 项御天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唯一的脸,眉、眼、鼻、唇……他肯定不了,太久了,时间太久了,他没办法把两张脸重叠在一起。 “你为什么这么搓衣服?” “项少。”江唯一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手洗衣服就是这么搓的。” 难道还会有第二种姿势? 26.第26章 试试我的下限在哪里 难道还会有第二种姿势? “都这样?” 可她那么像,像到他能将两个画面重叠在一起,只是相似而已? 也好。 有些相似也好,足以慰藉他了。 现在的他,需要替代品,渺渺的替代品。 项御天忽地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宣泄出所有的思念,牙齿狠狠地咬开她紧闭的双唇,热烫的舌强行吻进去,品尝着她的甜味。 “你做什么?这里是夜店,是外面!”双手极力推开他的胸膛,江唯一有些呼吸不顺地道。 她恶心他碰她。 “你这话说得够天真,夜店不就是做这种事的?” 项御天邪肆地勾了勾唇,再度覆唇而上,辗转而吮而咬,一手压住她的后颈让她不能动弹,一手攥住衬衫用力地往外一丢,环住她的纤腰将她压倒在长长的沙发上。 “不要——” 江唯一抗/拒地去推他,人被他翻过来,屁股上狠狠地挨上一掌。 痛得不能再痛。 “江唯一,你再不听话试试!” 项御天眉间已经染上薄怒,转过她的身体又吻上她的脸,凶悍地落下一个又一个深吻,修长的手指也不停歇,伸手强行撕开她身上的长裙…… 他对女人向来没什么耐性,再说没一个女人会像江唯一在床/上这么难搞。 “我……不要……唔。” 江唯一奋力抵抗着,攥紧身上的裙子,不让他得逞。 她受不了他碰她,哪怕是一根手指。 “啪——” 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她的拒绝彻底惹恼项御天。 “江唯一!你少给我假正经!我最讨厌这种女人!你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关起来,不给你饭吃!” 项御天那张妖孽的脸已然盛怒,目光凶狠,夹杂着浓烈的情/欲,让他的眸看起来更加深邃,也更加寒冷。 “我不稀罕。”她挣扎。 “把你裸/照寄给你那个德高望重的父亲!” “项御天,你做人能不能有些下限?”她愤恨地瞪向他,卑鄙。 “那你要不要试试我的下限在哪里?”项御天怒得笑了,笑容森冷地看着她抗拒的脸蛋,一手覆上她胸前丰盈,用力揉紧,“要不要试试,嗯?” “……” 江唯一吃疼地咬唇,被他眼里的戾光骇到。 胸前传来的疼痛近乎致命,让她快承受不住。 她当然相信。 他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他是黑道上的神话,手段不狠是不可能稳住地位的,这样一个人……她和他逞能,是不会得到任何便宜的。 她有自知之明。 想到这,江唯一闭上眼,没了反抗的动作。 “江唯一,你以后别再尝试惹怒我。” 项御天冷冽地说着,目光透着不屑的嘲弄,非要他说狠话才肯屈服,麻烦的女人,偏偏最像他记忆中的那人。 他的吻再次强势朝江唯一袭去,将她的双手绕到自己颈后,形成亲密无间的姿势。 蓦地,他的炙热强行趋进她的柔软,不管不顾地发泄…… 他的吻带着野兽似的噬咬; 他的手像玩着一件玩具般玩弄着她,毫无怜惜。难道还会有第二种姿势? “都这样?” 可她那么像,像到他能将两个画面重叠在一起,只是相似而已? 也好。 有些相似也好,足以慰藉他了。 现在的他,需要替代品,渺渺的替代品。 项御天忽地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宣泄出所有的思念,牙齿狠狠地咬开她紧闭的双唇,热烫的舌强行吻进去,品尝着她的甜味。 “你做什么?这里是夜店,是外面!”双手极力推开他的胸膛,江唯一有些呼吸不顺地道。 她恶心他碰她。 “你这话说得够天真,夜店不就是做这种事的?” 项御天邪肆地勾了勾唇,再度覆唇而上,辗转而吮而咬,一手压住她的后颈让她不能动弹,一手攥住衬衫用力地往外一丢,环住她的纤腰将她压倒在长长的沙发上。 “不要——” 江唯一抗/拒地去推他,人被他翻过来,屁股上狠狠地挨上一掌。 痛得不能再痛。 “江唯一,你再不听话试试!” 项御天眉间已经染上薄怒,转过她的身体又吻上她的脸,凶悍地落下一个又一个深吻,修长的手指也不停歇,伸手强行撕开她身上的长裙…… 他对女人向来没什么耐性,再说没一个女人会像江唯一在床/上这么难搞。 “我……不要……唔。” 江唯一奋力抵抗着,攥紧身上的裙子,不让他得逞。 她受不了他碰她,哪怕是一根手指。 “啪——” 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她的拒绝彻底惹恼项御天。 “江唯一!你少给我假正经!我最讨厌这种女人!你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关起来,不给你饭吃!” 项御天那张妖孽的脸已然盛怒,目光凶狠,夹杂着浓烈的情/欲,让他的眸看起来更加深邃,也更加寒冷。 “我不稀罕。”她挣扎。 “把你裸/照寄给你那个德高望重的父亲!” “项御天,你做人能不能有些下限?”她愤恨地瞪向他,卑鄙。 “那你要不要试试我的下限在哪里?”项御天怒得笑了,笑容森冷地看着她抗拒的脸蛋,一手覆上她胸前丰盈,用力揉紧,“要不要试试,嗯?” “……” 江唯一吃疼地咬唇,被他眼里的戾光骇到。 胸前传来的疼痛近乎致命,让她快承受不住。 她当然相信。 他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他是黑道上的神话,手段不狠是不可能稳住地位的,这样一个人……她和他逞能,是不会得到任何便宜的。 她有自知之明。 想到这,江唯一闭上眼,没了反抗的动作。 “江唯一,你以后别再尝试惹怒我。” 项御天冷冽地说着,目光透着不屑的嘲弄,非要他说狠话才肯屈服,麻烦的女人,偏偏最像他记忆中的那人。 他的吻再次强势朝江唯一袭去,将她的双手绕到自己颈后,形成亲密无间的姿势。 蓦地,他的炙热强行趋进她的柔软,不管不顾地发泄…… 他的吻带着野兽似的噬咬; 他的手像玩着一件玩具般玩弄着她,毫无怜惜。 27.第27章 晕过去还是睡过去 他的手像玩着一件玩具般玩弄着她,毫无怜惜。 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犯怵,整个人被折腾得晕晕乎乎的。 耳边又传来“哗哗”的水…… 像梦魇一样吞噬着她,咬着她每一寸肉,让她痛苦得想尖叫。 思绪渐渐远离她的脑袋。 “不要……把水声关掉,关掉……” 欢/爱间,江唯一有些痛苦地呢喃,长长的睫毛在颤抖。 “你说什么?”项御天蹙眉,不解地凝视着她的眼。 “关掉……求求你,关掉水声……”她不要听到水声,不要。 “江唯一!” 项御天低眸看向她,伸手去拍她的脸。 江唯一却阖上眼,直接昏了过去。 “……” 靠! ———☆———☆———☆———☆———— “项少,红街今天重新营业,我让兄弟们观察了下,多出不少新面孔,恐怕里边有条子(警/察)盯着,最底下那批人的货没有散出去。” “刚接下凌老的场子,他们当然怕再次发生暴动。吩咐下去,都给我安份点!” “是,项少。” 迷迷糊糊间,江唯一听到项御天和孤鹰的对话声,远得如在天边一般。 “砰。” 关门声在江唯一耳边响起,响得她头疼。 江唯一极不舒服地翻了翻身,掌间触及一片炙热的温暖,不由得睁开眼,就见她抓住了一只五指修长的手。 男性的手。 江唯一神经猛地绷了起来,立刻松开手,发现自己正躺在项御天的腿上,彩色的灯光晃过他的脸,辨不出什么情绪。 “醒了?” 项御天已经换上一件银灰色衬衫,此刻正低睨着她,眼中折射出阴晦不明的光,“现在,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刚刚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嗯?” 敢在他怀里闭上眼沉浸到另一个世界的女人……她江唯一是仅有的一个。 要不是她和他记忆中的人相似,他一早掐死了她。 “……” 江唯一从他怀里坐起来,发现自己也被换了一件裙子。 “回答我!”项御天不依不饶。 “你希望是哪个答案?” “你说呢?”项御天一把掐住她的下颌,阴柔的脸直逼到她面前。 然后她就看到他眼里的杀气,很浓很浓…… “是晕过去了。”江唯一很识相,用他的大男子主义去思考,肯定不希望有女人在他床/上是睡过去的,那太折损他的魅力。 果不其然,项御天听到这样的答案面色稍霖,大掌拍了拍她的脸,“那你为什么晕?” 害他失了兴致。 “……”江唯一无语地看着他。 他居然还问为什么? 他不问问自己,他在她身上粗暴地施了多少暴力才会让她晕倒的? “没见过你这么弱不禁风的。”她不回答,项御天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 “我没有。” 她每次体检报告都健康得完美,在他眼里竟然成了弱不禁风。 只有打不死的小强对他来说才是健康? “没有?那再来一次?正好我没尽兴。”项御天把她捞回怀里,目光色情得很直白。他的手像玩着一件玩具般玩弄着她,毫无怜惜。 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犯怵,整个人被折腾得晕晕乎乎的。 耳边又传来“哗哗”的水…… 像梦魇一样吞噬着她,咬着她每一寸肉,让她痛苦得想尖叫。 思绪渐渐远离她的脑袋。 “不要……把水声关掉,关掉……” 欢/爱间,江唯一有些痛苦地呢喃,长长的睫毛在颤抖。 “你说什么?”项御天蹙眉,不解地凝视着她的眼。 “关掉……求求你,关掉水声……”她不要听到水声,不要。 “江唯一!” 项御天低眸看向她,伸手去拍她的脸。 江唯一却阖上眼,直接昏了过去。 “……” 靠! ———☆———☆———☆———☆———— “项少,红街今天重新营业,我让兄弟们观察了下,多出不少新面孔,恐怕里边有条子(警/察)盯着,最底下那批人的货没有散出去。” “刚接下凌老的场子,他们当然怕再次发生暴动。吩咐下去,都给我安份点!” “是,项少。” 迷迷糊糊间,江唯一听到项御天和孤鹰的对话声,远得如在天边一般。 “砰。” 关门声在江唯一耳边响起,响得她头疼。 江唯一极不舒服地翻了翻身,掌间触及一片炙热的温暖,不由得睁开眼,就见她抓住了一只五指修长的手。 男性的手。 江唯一神经猛地绷了起来,立刻松开手,发现自己正躺在项御天的腿上,彩色的灯光晃过他的脸,辨不出什么情绪。 “醒了?” 项御天已经换上一件银灰色衬衫,此刻正低睨着她,眼中折射出阴晦不明的光,“现在,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刚刚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嗯?” 敢在他怀里闭上眼沉浸到另一个世界的女人……她江唯一是仅有的一个。 要不是她和他记忆中的人相似,他一早掐死了她。 “……” 江唯一从他怀里坐起来,发现自己也被换了一件裙子。 “回答我!”项御天不依不饶。 “你希望是哪个答案?” “你说呢?”项御天一把掐住她的下颌,阴柔的脸直逼到她面前。 然后她就看到他眼里的杀气,很浓很浓…… “是晕过去了。”江唯一很识相,用他的大男子主义去思考,肯定不希望有女人在他床/上是睡过去的,那太折损他的魅力。 果不其然,项御天听到这样的答案面色稍霖,大掌拍了拍她的脸,“那你为什么晕?” 害他失了兴致。 “……”江唯一无语地看着他。 他居然还问为什么? 他不问问自己,他在她身上粗暴地施了多少暴力才会让她晕倒的? “没见过你这么弱不禁风的。”她不回答,项御天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 “我没有。” 她每次体检报告都健康得完美,在他眼里竟然成了弱不禁风。 只有打不死的小强对他来说才是健康? “没有?那再来一次?正好我没尽兴。”项御天把她捞回怀里,目光色情得很直白。 28.第28章 项少,你有多少个孩子了 “没有?那再来一次?正好我没尽兴。”项御天把她捞回怀里,目光色情得很直白。 “项少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江唯一立刻变了话题,堆起狗腿的假笑。 就当她弱不禁风好了。 她不想再让他折腾。 “哦?哪一句,再来一次?”项御天明知故问。 “……” 江唯一语塞。 这男人真的好难应付。 “走了,回去。” 项御天没有再对她怎么样,把她攥了起来,伸手搂住她的腰往外走去。 他对夜店这个地方兴致缺缺,今天过来这种小场子也不过是给道上的人一个提醒—— 谁都别和他作对,去步凌老的后尘! 她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清香,应该是洗过澡了,所以有洁癖的他不会在刚沐浴完就碰她。 她被他搂着,两人贴得很紧,江唯一有些反感。 “哎——” 江唯一假装崴脚,身子歪到一旁,不露痕迹地推开他的手,独自往前走去。 项御天不悦地要拉她回来,在看到她的背影后却有些恍惚…… 长长的夜店走廊,江唯一一个人往前走去,刻意调暗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斜斜拉到影子…… 她连走路都透着一股莫名的认真。 熟悉的画面再一次重叠在他眼前。 项御天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 坐上回去的车,江唯一不懂项御天突然之间是抽了什么风,把她搂在怀里不断毛手毛脚,不时捏住她的脸探究着什么。 好像能在她脸上能看出一朵花来。 江唯一不断地躲,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项御天一口咬住她耳朵,压抑着某种情绪,“还动?想让我在车上擦枪走火,嗯?” 那一个“嗯”蕴含了无数遐想。 “……”一看到前面的司机,江唯一安份下来。 她不想在车上再把自己送入虎口一次。 他的舌尖抵过她的耳朵,让她如电击一般,麻得几乎阵颤。 “原来你的耳朵这么敏感。”项御天扬眉,眸光锁住她的脸仔细端详,将她的五官看得仔仔细细…… “你就不能放过我?”江唯一攥开他乱动的手,脸朝车窗外望去,望见一处药房连忙出声喊道,“停车。” 司机倏地将车停下。 “怎么了?”项御天环住她的娇躯。 望着那家大型药房的灯光,江唯一迟疑了几秒才问,“项少,你有多少个孩子了?” 像他这种种/马,糟塌万千女性,肯定儿女成群了。 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项御天当下了然,轻描淡写一声,“全死在药上了。” “……” 江唯一从他怀里坐正,脸上有着冷淡与认真,“那正好,我去买药。” 让他的孩子继续死在避/孕/药上。 难得他们的思维是一致的。 “你下去买!”项御天踢了踢前在的驾驶座椅。 “这种东西我要自己去买。” 不等司机下车,江唯一便道。 话末,她低下头,紧紧咬住了下唇,有着浓浓的难堪。“没有?那再来一次?正好我没尽兴。”项御天把她捞回怀里,目光色情得很直白。 “项少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江唯一立刻变了话题,堆起狗腿的假笑。 就当她弱不禁风好了。 她不想再让他折腾。 “哦?哪一句,再来一次?”项御天明知故问。 “……” 江唯一语塞。 这男人真的好难应付。 “走了,回去。” 项御天没有再对她怎么样,把她攥了起来,伸手搂住她的腰往外走去。 他对夜店这个地方兴致缺缺,今天过来这种小场子也不过是给道上的人一个提醒—— 谁都别和他作对,去步凌老的后尘! 她闻到他身上沐浴乳的清香,应该是洗过澡了,所以有洁癖的他不会在刚沐浴完就碰她。 她被他搂着,两人贴得很紧,江唯一有些反感。 “哎——” 江唯一假装崴脚,身子歪到一旁,不露痕迹地推开他的手,独自往前走去。 项御天不悦地要拉她回来,在看到她的背影后却有些恍惚…… 长长的夜店走廊,江唯一一个人往前走去,刻意调暗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斜斜拉到影子…… 她连走路都透着一股莫名的认真。 熟悉的画面再一次重叠在他眼前。 项御天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 坐上回去的车,江唯一不懂项御天突然之间是抽了什么风,把她搂在怀里不断毛手毛脚,不时捏住她的脸探究着什么。 好像能在她脸上能看出一朵花来。 江唯一不断地躲,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项御天一口咬住她耳朵,压抑着某种情绪,“还动?想让我在车上擦枪走火,嗯?” 那一个“嗯”蕴含了无数遐想。 “……”一看到前面的司机,江唯一安份下来。 她不想在车上再把自己送入虎口一次。 他的舌尖抵过她的耳朵,让她如电击一般,麻得几乎阵颤。 “原来你的耳朵这么敏感。”项御天扬眉,眸光锁住她的脸仔细端详,将她的五官看得仔仔细细…… “你就不能放过我?”江唯一攥开他乱动的手,脸朝车窗外望去,望见一处药房连忙出声喊道,“停车。” 司机倏地将车停下。 “怎么了?”项御天环住她的娇躯。 望着那家大型药房的灯光,江唯一迟疑了几秒才问,“项少,你有多少个孩子了?” 像他这种种/马,糟塌万千女性,肯定儿女成群了。 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项御天当下了然,轻描淡写一声,“全死在药上了。” “……” 江唯一从他怀里坐正,脸上有着冷淡与认真,“那正好,我去买药。” 让他的孩子继续死在避/孕/药上。 难得他们的思维是一致的。 “你下去买!”项御天踢了踢前在的驾驶座椅。 “这种东西我要自己去买。” 不等司机下车,江唯一便道。 话末,她低下头,紧紧咬住了下唇,有着浓浓的难堪。 29.第29章 像是推开另一个世界—— 话末,她低下头,紧紧咬住了下唇,有着浓浓的难堪。 见她这样,项御天的心莫名地像被什么揪住,抱住她的手不由得一松。 他一松手,江唯一立刻见缝插针地下了车。 “……” 这女人…… 项御天皱了皱眉,口气不爽地道,“你给我下去盯着,别让她跑了!” 这女人这么不臣服于他,肯定是一有机会就跑。 他现在对她还有些兴趣,绝不会让她消失。 “是,项少。” 司机连忙下车尾随上去。 大型药房绿色的门面正闪着淡淡的光,江唯一站在玻璃门前,手僵在半空中良久才推门进去。 像是推开了另一个世界—— 药房很大,柜台极多,工作人员零零散散,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江唯一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她是第一次买避/孕/药。 “小姐。” 一个斯文的男声响起。 江唯一往前望去,只见一个年约27、8岁的年轻男子站在柜台前,穿着白大褂,衣装整齐,个子很高,有着一张很英俊的脸,五官温和。 就像这里的药草香,很淡,却让人难以忽视。 他身上有一种令人瞩目的光,很莫名地吸引人。 “……” 像着了魔似的,她朝他走过去。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男子冲她微微一笑,一双漂亮的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却偏离了她的位置。 江唯一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子连眼珠子转也没转一下,仍然微笑着,“小姐?” 是个盲人。 “你怎么知道进来的不是个男人?”江唯一忍不住问道。 “女孩的脚步声天生比较轻。”男子仍然微笑着,稍稍弯下腰,伸手往玻璃柜台里摸索去,最后从里边摸出一盒药放到柜面上。 药的牌子她从未见过。 但在用途一栏上,她看到了“避孕”两个字。 像被雷击中一般,江唯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从眼眶里无声地滚落下来…… 他知道了。 他连问都不仔细问一下,就知道她需要什么药。 还真是厉害。 “对比其它的药,这药没那么伤害身体。”男子轻声说道,语气里泄露出关怀。 “……” “事已至此,好好呆着去收集项御天的犯罪证据。” 后面那一句,声音压得更低。 “你早知道了?” 江唯一嘴唇动了动,低低地问出,每个字都带着扭曲的颤抖。 “我知道了。” 男子淡淡地回答,声音很轻,是心如止水般的柔。 “……” 闻言,江唯一连钱都没付,一声不吭拿起药就往外走。 眼泪一直在掉,难以扼止。 司机停在玻璃门外望着她。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受伤。” 男子关切的声音再度在她身后响起。 那温柔的声音像是羽毛落在掌心,太柔软,同时也能刺痛皮肤…… 江唯一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夺门而出,背靠在药房的墙上失声痛哭,手指紧攥着手中的药盒…… 没什么比这盒药更让江唯一觉得屈辱的。 像整个人被扒光了丢在人群里示众,侮辱至极。话末,她低下头,紧紧咬住了下唇,有着浓浓的难堪。 见她这样,项御天的心莫名地像被什么揪住,抱住她的手不由得一松。 他一松手,江唯一立刻见缝插针地下了车。 “……” 这女人…… 项御天皱了皱眉,口气不爽地道,“你给我下去盯着,别让她跑了!” 这女人这么不臣服于他,肯定是一有机会就跑。 他现在对她还有些兴趣,绝不会让她消失。 “是,项少。” 司机连忙下车尾随上去。 大型药房绿色的门面正闪着淡淡的光,江唯一站在玻璃门前,手僵在半空中良久才推门进去。 像是推开了另一个世界—— 药房很大,柜台极多,工作人员零零散散,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江唯一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她是第一次买避/孕/药。 “小姐。” 一个斯文的男声响起。 江唯一往前望去,只见一个年约27、8岁的年轻男子站在柜台前,穿着白大褂,衣装整齐,个子很高,有着一张很英俊的脸,五官温和。 就像这里的药草香,很淡,却让人难以忽视。 他身上有一种令人瞩目的光,很莫名地吸引人。 “……” 像着了魔似的,她朝他走过去。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男子冲她微微一笑,一双漂亮的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却偏离了她的位置。 江唯一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子连眼珠子转也没转一下,仍然微笑着,“小姐?” 是个盲人。 “你怎么知道进来的不是个男人?”江唯一忍不住问道。 “女孩的脚步声天生比较轻。”男子仍然微笑着,稍稍弯下腰,伸手往玻璃柜台里摸索去,最后从里边摸出一盒药放到柜面上。 药的牌子她从未见过。 但在用途一栏上,她看到了“避孕”两个字。 像被雷击中一般,江唯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从眼眶里无声地滚落下来…… 他知道了。 他连问都不仔细问一下,就知道她需要什么药。 还真是厉害。 “对比其它的药,这药没那么伤害身体。”男子轻声说道,语气里泄露出关怀。 “……” “事已至此,好好呆着去收集项御天的犯罪证据。” 后面那一句,声音压得更低。 “你早知道了?” 江唯一嘴唇动了动,低低地问出,每个字都带着扭曲的颤抖。 “我知道了。” 男子淡淡地回答,声音很轻,是心如止水般的柔。 “……” 闻言,江唯一连钱都没付,一声不吭拿起药就往外走。 眼泪一直在掉,难以扼止。 司机停在玻璃门外望着她。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受伤。” 男子关切的声音再度在她身后响起。 那温柔的声音像是羽毛落在掌心,太柔软,同时也能刺痛皮肤…… 江唯一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夺门而出,背靠在药房的墙上失声痛哭,手指紧攥着手中的药盒…… 没什么比这盒药更让江唯一觉得屈辱的。 像整个人被扒光了丢在人群里示众,侮辱至极。 30.第30章 那人见我漂亮送给我 像整个人被扒光了丢在人群里示众,侮辱至极。 他什么都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了…… 从那个荒唐的雨夜开始,她整个人生都变了。 她成了项御天的女人,成了他的金丝鸟,任他为所欲为,心心念念想着报仇,却不得不像条狗一样顺着他,依赖着他生存…… 就算报得到仇又怎样,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清清白白的江唯一。 她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叩叩——” 项御天坐在车里拿手机看新闻,车窗被敲了两下。 他按下车窗,头也没抬一下,继续看新闻,最近政府反黑的动作很大,已经有两个组织被端了。 “项少,江小姐有点不太对劲。” 司机站在车旁说道。 项御天搁下手机,抬头往药房那边望去。 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靠着墙痛哭,路过的车灯照过她满脸的泪,她身体颤抖得不成样…… 项御天阴柔的脸有些怔忡。 他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哭得这么没有形象,恨不得把所有力气都用来哭似的,十分无助。 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原来她还是会掉眼泪的。 是因为一个人去买避/孕/药觉得委屈了?可他强占她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哭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项御天的心口微微痛了痛,眼神变得份外抑郁。 “项少……”司机迟疑地开口。 “随她去。” 项御天冷冽地说道,目光锁住那个远远的倩影。 一个小时。 他就这么坐在车里看她哭看了整整一个小时。 把她禁锢在身边,真让她这么难受?还是别人让她难受? “……” 江唯一靠着墙,放纵自己失声痛哭,哭得脑袋都开始空白才停止,握着药盒慢慢走回车上。 如果她再不回去,少不了又要挨项御天一通上打下踹的。 “舍得回来了?”项御天看着她红肿的眼,冷嘲一声,“怎么不哭死算了?” “……” 刻薄的男人。 “谁欺负你了?”项御天忽然又问道,轻描淡写的。 江唯一有些意外地朝他看过去,只见他正低头聚精会神地把玩手机,原来只是随便问问的,差点让她以为他这话是关心。 “项少,我刚站在药房门外,看到只有一个男人和江小姐说过话。”司机站在车外,没有上车。 项御天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把他叫过来。” 是别人让她哭的? 意识到这一点,项御天的脸色沉下来,心情尤其不爽。 “你想做什么?” 江唯一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他不会是想一个药房职员的麻烦? “你有钱?”项御天的拇指在手机上继续划着。 “没有。”她身上的裙子都是他换的,哪有钱。 “那你手里的药怎么来的?” “……”江唯一被问得语塞,顿了顿才道,“那人见我漂亮送给我,不行么?” ———☆———☆———☆———☆———— 题外话:大家要乖乖收藏哦,作者QQ:2693931494,腾讯、新浪微博都有,欢迎来加,请多多支持新书。像整个人被扒光了丢在人群里示众,侮辱至极。 他什么都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了…… 从那个荒唐的雨夜开始,她整个人生都变了。 她成了项御天的女人,成了他的金丝鸟,任他为所欲为,心心念念想着报仇,却不得不像条狗一样顺着他,依赖着他生存…… 就算报得到仇又怎样,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清清白白的江唯一。 她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叩叩——” 项御天坐在车里拿手机看新闻,车窗被敲了两下。 他按下车窗,头也没抬一下,继续看新闻,最近政府反黑的动作很大,已经有两个组织被端了。 “项少,江小姐有点不太对劲。” 司机站在车旁说道。 项御天搁下手机,抬头往药房那边望去。 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靠着墙痛哭,路过的车灯照过她满脸的泪,她身体颤抖得不成样…… 项御天阴柔的脸有些怔忡。 他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哭得这么没有形象,恨不得把所有力气都用来哭似的,十分无助。 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原来她还是会掉眼泪的。 是因为一个人去买避/孕/药觉得委屈了?可他强占她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哭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项御天的心口微微痛了痛,眼神变得份外抑郁。 “项少……”司机迟疑地开口。 “随她去。” 项御天冷冽地说道,目光锁住那个远远的倩影。 一个小时。 他就这么坐在车里看她哭看了整整一个小时。 把她禁锢在身边,真让她这么难受?还是别人让她难受? “……” 江唯一靠着墙,放纵自己失声痛哭,哭得脑袋都开始空白才停止,握着药盒慢慢走回车上。 如果她再不回去,少不了又要挨项御天一通上打下踹的。 “舍得回来了?”项御天看着她红肿的眼,冷嘲一声,“怎么不哭死算了?” “……” 刻薄的男人。 “谁欺负你了?”项御天忽然又问道,轻描淡写的。 江唯一有些意外地朝他看过去,只见他正低头聚精会神地把玩手机,原来只是随便问问的,差点让她以为他这话是关心。 “项少,我刚站在药房门外,看到只有一个男人和江小姐说过话。”司机站在车外,没有上车。 项御天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把他叫过来。” 是别人让她哭的? 意识到这一点,项御天的脸色沉下来,心情尤其不爽。 “你想做什么?” 江唯一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他不会是想一个药房职员的麻烦? “你有钱?”项御天的拇指在手机上继续划着。 “没有。”她身上的裙子都是他换的,哪有钱。 “那你手里的药怎么来的?” “……”江唯一被问得语塞,顿了顿才道,“那人见我漂亮送给我,不行么?” ———☆———☆———☆———☆———— 题外话:大家要乖乖收藏哦,作者QQ:2693931494,腾讯、新浪微博都有,欢迎来加,请多多支持新书。 31.第31章 我只是和他买药而已 “……”江唯一被问得语塞,顿了顿才道,“那人见我漂亮送给我,不行么?” 项御天这才慢慢把视线从手机上收了回来,凝视着她,一手扣住她的后颈猛地将她逼近,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微扬,笑得邪恶,“觊觎我女人的男人,一个字,死!” “……” 江唯一被吓到。 另一边,司机已经押着那个药店职员走过来。 江唯一的指尖不由得战栗了下。 司机将那职员的背狠狠地往下压,凶神恶煞地道,“见到项少还敢挺着脊梁骨?” 看着那男人被压得生生弯下腰,江唯一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背绷得挺直。 “先生,你好,我是安城。” 年轻的男子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脸上依然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 他好像自己不是被押着,而是坐在高档的咖啡厅里那么适然。 他仿佛能适应任何环境,没有一丝无所适从。 江唯一坐在那里,身侧的手有些紧张地攥住了裙子。 项御天斜眼看过去,很快便捕捉到这个名为安城的男子有一双不寻常的眼睛,不禁嗤笑一声,眸子看向江唯一,“这就是觊觎你的男人?他用下巴看到你长得漂亮的?” 江唯一被他损得咬牙。 “小姐的声音很动听,想必一定长得非常漂亮。”安城微笑着道。 “……” 江唯一无奈地看向他,他这是自己急着往枪口上撞? 她根本不需要他赞美她。 项御天一张妖孽众生的脸瞬间阴沉,阴霾氤氲双眼,看了看一脸淡漠的江唯一,又看向那个男人,冷冷地道,“十分钟后过来开车!” “是,项少。” 司机立刻会意过来,押着安城就往一个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处走过去。 安城毫不抗拒,也不喊救命,态度淡定适然。 只有他的白袍衣角在风中翻了翻。 “……” 江唯一攥紧了裙子,在心底默读一秒又一秒…… 整整被殴十分钟,一定会被打伤的。 何况他还是个盲人,面对一个五大三粗的黑道司机,怎么会有还手之力。 “你认识他?”项御天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像有一小簇烟花在她耳边突兀地炸开。 震憾程度不亚于枪声。 江唯一的指尖顿时颤了下,收敛到眼底的情绪才抬起头,淡漠地道,“怎么可能,我只是和他买药而已。” “可你好像很紧张。” 项御天探究地看着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嗓音冷漠而透着质疑,“你不会在外面还有老情人吧?” “我第一次是给你的。” “一层膜很容易补。”项御天直白得露骨。 “既然你不信,那我无话可说。” “江唯一,和我说话,最好拿出你最卑恭的态度!” “项少,我——没——有——补——过——膜,这个答案您满意么?”江唯一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因通红哭过的眼眶里有冰冷、有倔傲。 “……” 项御天冷冷地盯着她,考究着她话里的真假。 32.第32章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1) 项御天冷冷地盯着她,考究着她话里的真假。 很多人,隐藏得再深,他都能一眼看透,但这个江唯一,让他有些摸不着头绪…… 明明已经将她的身世、朋友甚至是体检报告都查得一清二楚,可偏偏,他直觉她身上还有一些秘密。 片刻后,司机在外面擦掉手上的血上车。 “去把那个男人给我做了……算了,开车。” 项御天话说到一半,突然改了口风。 他真是疯了。 为一个半路抢来的女人废那么多精神做什么?左右不过是个床/伴而已,不值得他用心思。 “是,项少。” 司机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反光镜中的项御天,然后开车。 “……” 江唯一攥紧裙子的手终于慢慢松开,一颗玄着的心落下。 还好,只是受点伤而已。 ———☆———☆———☆———☆———— “轰隆隆——” 又是阴雨绵绵的一个晚上,闪电划破天际,刀锋般的光点缀了夜空。 江唯一躺在床/上不停地辗转翻身,睡得极不安稳,被梦魇缠绕…… 梦里,那个眼盲的男人站在微风轻拂的湖边,用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 “唯一,去帮我做一回卧底吧。” “好。” 她连一秒钟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对于安城,他说什么都她都不会做第二个想法,她只会答应。 画面一转,她被拖进那部林肯车里,她被项御天压在身下,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上游走,烙下可怕的烙印…… 她想跑,想躲,却无法逃开。 “轰隆隆——” 一道雷声穿过窗外。 江唯一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整个人从床/上翻坐起来,手擦过脸,手心里全是冷汗。 视线落在褶皱的床单上,目光一下子黯下来…… 那上面是欢/爱过后的浅色痕迹,项御天一次次强势覆在她身上的画面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不管她醒着还是睡着,它都存在,都抹不掉她被侵犯了一次又一次的事实。 泪水在眼眶里滚了滚,没有掉下来。 她很天真,她以为安城要她做卧底,只是很普通的一次任务,很普通很普通…… 可事实不是这样。 她有一双长腿,而项御天偏偏就是个长腿控的臭男人,多么巧呵。 她想过,安城可能不知道,可能真得只是个巧合,是她运气太背,被项御天看上。 可在药店,他拿出了那盒避孕药。 安城早就清楚,所以……他派她出来,就是让她勾引项御天。 他出卖她。 他出卖了她。 “安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江唯一的头慢慢垂下去,抱紧自己的双腿喃喃出声,嘴唇在颤抖,一张脸是悲伤的,却美得惊艳。 “怎么可以……” “你怎么能那么做……” 黑暗中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她脸上一瞬划落的泪。 她想恨安城,就像恨项御天那么轻易,可心痛得她几乎死去…… 江唯一慢慢整个人倒在床/上。 项御天打开灯,走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33.第33章 它能让你忘记其它的事(2) 项御天打开灯,走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蜷缩着侧躺在大床/上,乌黑的长发错落地散开,脸色一片苍白,长睫上悬着泪,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前方,眼里一片空洞。 很美。 项御天的心有一秒钟的停止。 他的床/上躺过很多女人,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画面。 像夜间昙花在死去一瞬间,悲恸却惊艳…… 项御天走上前,在床边俯下身便将吻印在了她的唇上,他修长的五指埋进她的长发,冰冰冷冷的。 “你出过冷汗?”一出声,项御天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柔和,像在哄只小猫。 “我不想做。” 江唯一以为他又要兽性大发,转过脸去闭上眼。 “……” 她的抵触让项御天皱起了眉。 本来他是不想做的,但她的反应挑起了他的欲/望。 他伸手强行转正她的脸,低头用力吻下去,强势盖上他的气息,膝盖抵进她双腿之中…… “你就这么喜欢这种事?” 雷声轰鸣而过,项御天俯首在她的脖颈间激烈地吮咬下吻痕,江唯一仰着头,忍不住问道。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所以,安城才会把她送到项御天的枕边。 这是最快接近项御天的办法。 所以,是谁毁了她?项御天?安城?还是这两个男人……她不知道。 “不喜欢。”项御天给了她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 项御天咬了咬她的耳朵,忽然抬起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空洞的双眼,黑眸深不可测,染上情/欲的脸格外妖冶,“但它能暂时让你忘记其它的事。” 他的嗓音,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 说完,项御天便狠狠刺入她的柔软。 江唯一疼得仰起下巴,十指死死地扣住他的双肩,那一刹那,她真的忘记了安城。 因为,她从里到外只剩下疼。 她突然觉得项御天说得有理,理就是理,哪怕它是歪的,哪怕它比比萨斜塔更歪。 “我要吃粥,就你上次煮的。” 大半夜,项御天大少爷在她身上发泄完浑身精力,便一脚将她踢到床下,趾高气昂地命令道,一张俊庞妖冶无双。 面对这个毫无下限可言的男人,江唯一已经无话可说。 她套上一件风衣走出卧室。 走进厨房,几个厨师和女仆正值班,坐在厨房隔壁的小房里打牌。见江唯一走过来,所有人都齐齐站起,“江小姐。” “在打牌?”江唯一看过去,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条钻石手链,搁到桌上,“让个位置,我也打几局。” 让项御天饿死去。 不要脸的男人,每次自己开心完了就把她一脚踢出去煮粥,她又不是欠他的。 是他欠她的! “呃……”厨师和仆人们面面相觑,“江小姐出手太重了。” 拿钻石手链玩扑克。 这手笔也太大了。 “没事,你们照你们的算,我输一局输一颗钻石。” 江唯一轻描淡写,反正钱又不是她的。 34.第34章 项少要找一个人(3) “没事,你们照你们的算,我输一局输一颗钻石。”江唯一轻描淡写,反正钱又不是她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大家自然也没意见,坐下来重新开了牌局。 江唯一心不在焉地握着牌,不用脑子出牌。 一开始大家还显得有几分局促,在江唯一故意输掉三颗钻石之后,几个人都聊开了。 江唯一问什么,他们便回答什么—— “项少有洁癖的,还很严重呢,千万不能弄脏他的东西。” “项少啊,最讨厌的就是姜、葱、蒜,每次烧鱼为了怎么去腥我都想得头大。” “项少最信任的人应该就是鹰哥了吧。” “项少不怎么管我们这些下人,但前提是做好本份的情况下,否则,那下场……诶。” “记不记去年那个娜娜?就因为没洗干净项少的杯子,人就突然间消失了。” “那肯定是被……了呗。”一个厨师做了个打枪的动作。 “……” 众人皆不寒而栗得噤声。 牌桌上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出牌的细微声响。 江唯一默默地在心底记下所有关于项御天的信息,收集犯罪证据的第一步是收集消息。 安城确定,看到长腿的她,项御天不会放过她…… 安城也确定,就算她知道了事实,她还是会恨项御天,恨项御天迷/奸她。 所以,她还是会找项御天报仇,还是会继续做这个卧底。 安城,总是那么睿智。 睿智得可怕。 江唯一看着手里的牌在心里苦笑,她可以找项御天报仇,可安城呢?她又能拿他怎么办…… 安城,一个她仰望了几年的男人。 她付出100%的信任。 却被无情地出卖了。 “对了,项御天的势力主要是在东南亚,为什么他会留在国内?”江唯一边出牌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知道,项少这些年基本都在国内,很少才去东南亚那边管理。” “可能是要发展国内的道上势力吧。” “才不是呢,其实我有次听鹰哥喝醉酒后说过——”一个女仆小小声地道,“他说,项少留在国内是要找一个人,嘘,你们不要说出去啊。” 找人? 就是海口的人么? 是他什么人,情人?还是等着做什么阴暗交易的接头人? 一局结束,江唯一很“自然”地将一条钻石手链全部输了出去。 正要起身离开,就听“卟嗵”一声,屋里所有的人都直挺挺地跪到地上,浑身战栗,恐惧地看向她身后…… 项御天来了。 除了他,没人能造成这样的轰动。 江唯一淡定从容地将摊在桌面上的牌洗好,才转过身,只见项御天站在门口,双手插在浴袍口袋里,妖冶的脸没有一丝阳光,目光阴暗地盯着她。 江唯一心里一震,很明显,大少爷心情很不好。 “我的粥在哪里?” 项御天发问。 “我现在就去做。” 江唯一站起来越过他想进厨房。 但项御天岂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砰——” 她擦过他的手臂的一瞬间,项御天猛地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用力地甩在门上,五指扣拢。 35.第35章 他们都是因为你(4) 她擦过他的手臂的一瞬间,项御天猛地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用力地甩在门上,五指扣拢。 “……” 江唯一被掐得供血不上。 她的脸色转白,跟张纸一样。 “江唯一,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是我的女人,就可以在背后谈论我!”项御天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五指往死里掐她,语气高高在上,透着浓浓的阴狠,“我掐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都容易。明白么?” 他眼里晃过杀气。 “所以你现在要杀了我么?”江唯一被掐得缺痒,难受到了极点,双手抓住他的手想推开,他却纹丝不动。 “你以为我不敢?” 项御天的眼里浮动着阴霾,五指越发收拢,指尖泛白。 下一秒,项御天的心里涌过一丝犹豫。 杀了她,他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那么相似渺渺的替代品。 “少爷。” 年迈的老管家闻风赶过来,弯着腰连忙道歉,“少爷,对不起,是我没管好下人。” 完了,少爷是最讨厌下人聚众议论的。 …… 闻言,项御天脸色阴沉地放开江唯一,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宣泄渠道,抄起一旁摆放的青花瓷瓶就朝管家头上砸下去。 “砰——” 一个明代的青花瓷器应声碎开,碎掉一地奢侈的价值。 老管家的发间渗出几道血迹,眼珠子翻了翻,人站在那摇摇欲坠,嘴里却还不停地道着歉,“是我的错,少爷,您罚我吧。” “啊……” 屋里的厨师和仆人见状吓得抖成一团。 江唯一看着老管家,摸着自己幸存的脖子,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 “全部给我拖出去!” 项御天突然厉喝一声。 几个值夜的手下冲上来将厨师、女仆、管家通通拖了下去。 地下残留着管家的血。 从今天起,他们也会消失在项家了。 江唯一看着眼前项御天高大的背影,不由得心惊,他真得是个偏执的魔鬼…… 只不过是一些议论声,至于吗? 蓦地,项御天回过头来,冷冷地睨向她,薄唇张开,“他们都是因为你,你别再在我眼皮底下做错事!” “是你小心眼。”江唯一道,凭什么要她背负愧疚感。 “小心眼?”项御天又青了几分。 “……” 江唯一生出逃的欲望,脚往后挪了挪。 项御天一把将她推到门上,高大的身形一下子罩住她,脸色在灯光下阴晦难辨。 “我小心眼是么?” 忽地,他蛮横地扯开她的风衣扣子,低下头,隔着薄如蝉翼的睡衣一口咬住她胸前的丰盈,没有情欲的色彩,只是如野兽猎食般地狠咬,恨不得咬下一块来。 他就小心眼给她看看…… “呃……” 江唯一痛呼出声,伸手去推他,“项御天,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项御天松开嘴,抬眸冷冷地盯着她,一张脸妖邪至极,“否则是谁让你在床/上呻/吟得那么动听的?” “你……”江唯一气得说不出话来。 36.第36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5) “你……”江唯一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随时随地能把各种无耻没下限的字眼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当然是我!” 项御天邪气地接过她的话,眉间依然染着盛怒。 他一手强行抓住她的双手扣到她脑袋上方,一手罩住她一边的丰盈,用力地按下去,“你最好别再来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项御天一把将她甩到地上,面无表情地离开。 项御天边走边扯了扯衣领,动作狂傲。 只不过碰了碰她,咬了一口,他体内的燥热就在乱蹿,这女人真是朵罂粟…… 但他刚洗过澡,不会碰女人。 尤其不会碰一个不听话的女人。 “……” 江唯一跌坐在地上,按着发疼的胸口,愤恨地看着项御天远去的背影。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城。 如果他知道他把她送到一个什么样的恶魔身边,还会让她来么?会么? 不会么? 安城不就是让她来出卖身体的么。 她对安城的价值,不就只是一次任务的牺牲品么? “呵呵。” 灯光下,江唯一自嘲地笑了,笑得悲戚,眼眶渐渐酸涩泛红。 ———☆———☆———☆———☆———— 江唯一被关了。 项御天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做法就是饿着她,整整两天不给她饭吃,不给她水喝。 看到她落得这种“下场”,项御天身边第一大走狗孤鹰乐开了花。 “哎呀,今天天气真好,哈哈哈……”孤鹰第一次飘过。 “这种坏女配就该被剁了双腿,腿长得长有个屁用!有个毛用!”孤鹰捧着本言情小说第二次飘过。 “啧啧啧,今天吃得好饱啊……撑死我了,撑死我了。” 孤鹰第N次在她眼前来回飘。 “……” 江唯一被项御天关在禁闭室里,空空荡荡的房里只有一台65寸的大电视机。 她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她倒不觉得饥饿有什么,但她被孤鹰烦得脑袋疼。 项御天怎么想到让孤鹰这条奇葩的走狗来看紧她的?墙角上不是有针孔摄录么?还用得着人监视? “啊哈哈哈……今天的汤真好喝啊!” 孤鹰又飘了过来。 要不是碍着江唯一是项少的女人,他这暴脾气早把这女人揍上一百遍了,居然敢扇他巴掌! “忠犬。” 江唯一忍不住出声,抬眸淡淡地看向他。 孤鹰顿时晴转阴,浑身燃烧着要扁她的怒火,“你骂谁是狗呢?” 江唯一不理会他,径自说道,“听说你打游戏打得很好,我们赌一局如何?” “赌什么?”孤鹰一听到游戏就上瘾。 “你输了,得叫我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靠!你比我小!” “靠什么,你怕输?”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会怕你?老子除了项少,谁都没输过!你等着,你输了就去给我舔项少的脚趾!” 孤鹰跳脚,想出一个恶心至极的惩罚方式,然后抡起袖子就搬出游戏BOX连接电视机。 37.第37章 原来你是看上了我的女人(6) 孤鹰跳脚,想出一个恶心至极的惩罚方式,然后抡起袖子就搬出游戏BOX连接电视机。 “砰砰砰——” 满屏幕的血光,游戏里的枪声枪声仿得无比真实。 一个小时后。 江唯一淡定地放下手中的手柄,活动了下筋骨,看着旁边满脸憋着气的孤鹰,语气淡淡地道,“还不叫姐姐?” “我/擦!” 孤鹰死死地瞪着电视上的游戏积分,怎么可能! 他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杀”得这么惨!连积分都只是她的一半! 她打枪是打得有多准? 那积分似乎连项少的记录都破了。 这怎么可能……项少才是记录之王! “去给姐姐端点吃的过来。”江唯一不指望他真得会叫姐姐,只准备拿点实际的。 她都饿两天了。 再饿下去容易脱水,没向项御天那条毒蛇复仇以前,她还不想死。 孤鹰跳起来就跑,蓦地又回头,粗着嗓子喊了一声,“一姐。” “……” 江唯一有些意外。 还真叫了。 她忽然发觉,这个孤鹰并不是很讨厌,至少敢赌敢输敢当,比项御天那个喜怒无常、恩将仇报的坏男人好多了。 不一会儿,孤鹰便给她端来不少吃的,端着一张小木桌到她面前,“吃完继续跟我打!” 哼。 这女人一定是侥幸的。 “好。” 江唯一没什么意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打游戏的时候,她一直把敌人当成项御天和安城,一个当她是禁脔,一个出卖她,打得格外投入。 于是…… 一下午的时间,孤鹰被“杀”得彻底没脾气了。 “你还真挺特别的。”孤鹰忽然咕哝一句。 “什么意思?” “没什么。”孤鹰看了她一眼没说下去。 他跟在项少身边多年,深知项少的禁忌。 项少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议论他,可江唯一犯了忌,却只是饿一下而已。 不过这女人也够另类,不像那些庸脂俗粉,不黏着项少,不矫情不卖骚,还打得一手好游戏…… 挺好。 他最讨厌花瓶女人什么的了。 ———☆———☆———☆———☆———— “晚餐来了。” 晚餐时间到,孤鹰认怂地端上丰富的晚餐。 江唯一跪坐在地毯上,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狗血偶像剧喝汤。 孤鹰站在一旁,看着江唯一随意地将一缕发拨到耳朵后,露出白皙漂亮的耳朵,这女人……长得够好看,是种宜家宜室的美丽,可有时又有种冷艳的味道。 “有关项少的一切都不听不问不说,只要侍候好他,你就能好好活着。”孤鹰忽然说道,像一种忠告似的。 “……” 江唯一抬起眸,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你关心我?” 这只忠犬竟然会关心她? “没有。” 孤鹰急忙转过头,浓眉大眼的脸却臊红了。 “难怪你自告奋勇要看着她,原来你是看上了我的女人。”一个凉薄嘲讽的声音突然响起。 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像结了层霜似的。 江唯一装没听见,继续喝汤。 “项少。”孤鹰的脸立刻由红转白,满是恐惧地走到项御天面前。 38.第38章 你还没真正见识到我的残忍(7) “项少。”孤鹰的脸立刻由红转白,满是恐惧地走到项御天面前。 “那要我把这女人赏给你么?”项御天冷笑着问。 “孤鹰永远不会背叛项少!”孤鹰跪地的声音很响。 什么年代了还跪,项御天是多让这些手下害怕恐惧? “砰——” 项御天一脚将他踹了出去,从薄唇间吐出一个单字,干净利落,“滚。” “砰——” 枪声清脆地响起,很真实。 不是游戏里可以仿效的拟真枪声。 江唯一震惊地转过头,就见项御天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孤鹰跪在他面前,手中握着枪,枪口对准着自己的肩膀,血流如注,脸色惨白地站起来,“谢项少饶命。” 如果项御天说得是一个“脏”字,他就只能死。 “还不滚?”项御天嫌弃地扫向他肩膀上的浑浊血迹,眉头微蹙。 “是。”孤鹰收好枪,抱着受伤的肩离开,步伐一顿一顿。 “……” 又看到血腥的一幕,江唯一握紧了手中的银匙。 黑社会真是个容易见血的地方。 “看来你过得很惬意。”项御天关上门,朝她走过去,睨了一眼她面前的美味佳肴。 “连你最忠心的走狗你都不放过,你真够残忍的。” 江唯一镇定下来,淡淡地说道,继续喝汤看电视。 65寸的大屏幕上播着狗血剧情,女主角患了绝症,男女主角抱着哭成一团…… 项御天在她身旁的地毯上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喝汤,轻嘲开口,“江唯一,你是还没真正见识到我的残忍。” 他最信任的手下因为她自开一枪,她倒是喝汤喝得很淡定。 她这个样子,他很不满。 十分不满。 江唯一低头喝汤,项御天猛地一个反掌劈到她背后,用劲狠辣。 “啪——” 江唯一被拍得整个人往小木桌上倒去,碗碟推翻一地,裙子上沾满汤渍。 疼痛朝四肢迅速扩散…… “项御天,你到底想怎样?” “教你规矩。” 避开她身上的脏物,项御天一把攥住她的后颈,将她强行拉起,强迫她仰着头,拿起一碗没洒掉的汤就往她嘴里灌去。 “唔——” 江唯一错愕地睁大眼,双手推挤着他。 项御天的臂力惊人,一张妖冶的脸散发着魔鬼的气息,冷漠地看着她,用力将汤尽数给她灌下去。 “住手……唔。” 被强灌下去的滋味难受到极点,瓷碗的边沿硌着她的牙齿,恨不得敲断一样。 汤从她的嘴角渗下,沿着脖子灌进领子里,一片湿透,显出白皙的肌肤。 脏成这样居然还能有几分姿色。 项御天挑了挑眉,又拿起一碗汤往她嘴里灌,充斥着惩罚性。 “唔……” 江唯一痛苦出声,一手死死地攥住桌角,指甲狠狠地抠下去,强按住动武的念头。 她要忍。 她一定要忍。 没汤了,项御天让下人再端上来,汤是烫的。 一碗碗汤朝她嘴里强灌而来,项御天的手蛮横地抓住她的脖子,仿佛要捏断一般,让她不能动弹…… 39.第39章 安城,我讨厌你(8) 一碗碗汤朝她嘴里强灌而来,项御天的手蛮横地抓住她的脖子,仿佛要捏断一般,让她不能动弹…… 她只能被迫一次次承受。 痛苦、愤恨、委屈在身体里蹿开,她的眼眶酸涩到极点。 眼前慢慢浮现出安城那张温和的脸…… 她真得很让安城看看,看看她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看看他让她落在怎样一个恶魔手中…… “呕……” 她的身体里再也承载不了,一口吐了出来。 有着洁癖的项御天立刻松开手,嫌弃地退到一旁。 江唯一急忙站起来扑到窗口,推开窗往外狂吐,恨不得将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个干净…… “呕……” 五脏六腑都急着往外冲一般,江唯一呕吐得极其难受,双手死死地扒住窗口。 黑色的夜空,只残留着几颗星星。 夜风吹过她湿透的裙子,冷得她几乎颤抖。 “江唯一,这就是我教你的规矩。”项御天魔鬼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当我要一个人饿着的时候,她就绝对不能饱着!” 就因为她饿到受不了,吃东西了? 所以他就要逼着她全部吐光…… 江唯一趴在窗口慢慢转过头,目光含恨地瞪向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嘴边浮起一抹冷笑,“项御天,你知道吗?你真的就是个神经病。” 论侮辱一个女人的级别,他称第二,没人敢妄称第一。 “江唯一!”项御天冷眉。 “欺负我这种不敢反抗你的有意思?看我被你折磨成这样,你能有多大的成就感?能有多大?”江唯一冷笑着反问,脸色苍白极了。 她站在窗口的风中,裙子在飘,仿佛随时会被吹得消失在他眼前。 灯光照着她的脸,折射出泪光的错觉。 楚楚可怜。 项御天站在那里,心口忽然狠狠地抽痛了下,痛得他触不及防,从未有过的感觉…… “……” 没有再说半个字,项御天逃也似地跑出了禁闭室。 夜风从窗口狠狠地刮进来,冷得有些刺骨。 江唯一跌坐到地上,靠着墙壁蜷缩成一团,怕冷地抱住自己的身体,紧紧抱住,可却没添到半点暖意。 “安城,安城。” 这两个字滚动在她没有血色的唇边,像辗转过千百遍。 “我讨厌你。” 她闭上眼睛,泪水便掉了下来。 安城说过,她只能为他哭,只能为他掉眼泪…… ———☆———☆———☆———☆———— 夜,黑如墨染,皎月隐藏在云之后,只透出一些光,落在每一个角落。 项家在夜色下异常肃穆,安静得没有一丝人声,四周的湖水映出粼粼波光,美得眩目。 风缭动过树叶,一派萧瑟。 二楼尽头处的房间是一个只有20平方米的房间,没有一件家具,四周洁白的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画纸。 仿佛是一个画展。 ———☆———☆———☆———☆———— 题外话:本文是经过微修重发的,看过的童鞋也要多多支持哦,登录QQ后多多点击,新文起步不容易,请收藏! 40.第40章 这种小事也要项少亲自来么(1) 仿佛是一个画展。 画的内容全部一模一样,只是画纸有大有小。 “……” 项御天席地而坐,黑色的双眸紧紧盯着前面的画,被裱过框的素描画,高达1.6米的画框,挂在一堆画纸的中央。 那是一副简单的素描手绘—— 一个小女孩的背影,到肩的头发,简简单单几笔勾勒出飘逸的裙子,仿佛有轻风吹着她,裙下是一双细细的腿。 整副画都是浅黑色的,只有小女孩腰间挂着一串飞扬的铃铛是有颜色的。 紫色的绳,金色的铃铛被勾勒得仿佛能听见清脆的响声。 项御天注视着墙上的画,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按上自己的心口…… 他今天为江唯一心痛了。 一定是因为江唯一有几分像她,他才会心痛。 他真是疯了。 很久,项御天站起来走到画墙前,凝视着小女孩的背影,头慢慢靠到画框上,一手抚上画框玻璃,指尖停留在画中小女孩的发上。 一种触摸不到的痛在他身体里滋生。 像荒漠上的野草,贫瘠地生长…… “你知道吗,你再不出现,我又要把别人当成你了。” 他声音有些哑。 颀长的身影靠着画框,他依偎在女孩的头边,缓缓阖上一双眼睛,似乎这样,就能有所依靠一般…… 那么落寞; 那么孤单…… ———☆———☆———☆———☆———— 江唯一浑身又脏又臭地在禁闭室呆了三天三夜,没喝过一口水,没吃过一粒米。 这是项御天对她的惩罚。 “江小姐,项少让您出去。” 终于,在她快渴死之前,她等来了项御天的特赦。 她差点以为,她真的要死在这里。 什么任务,什么仇……都不可能实现了。没想到,她还能重见天日。 “江小姐……” 来接她的人是芊芊,又是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又是那种同情的目光。 江唯一咬着牙扶墙站起来,又饥又渴整整三天,她连站都站不稳。 “我扶你。” 芊芊连忙上前来扶她。 江唯一倔强地推开,但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此刻的她还没一个小孩子站得稳。 “谢谢。”江唯一靠在芊芊身上,发白的嘴唇有些干裂,连说话都很艰难。 “江小姐,你不恨我了?”芊芊开心地问道。 江唯一脚步虚浮,闻言停住脚步,顿了顿才道,“我要洗澡,麻烦给我端一碗粥过来。” 饿了三天,她现在只能吃流食。 “好。” 抵达浴室,脱下身上的脏裙子,江唯一踩进浴池里…… 温暖的热水包覆住她的身体,让她瞬间有种重生的感觉。 这是一个很深很大的浴池,附有按摩功能,她双手攀在池边才勉强站稳。 芊芊在水中加了些香料和草药包,使得腾上来的雾气中带着一股清淡的药香,舒缓着她身体的难受。 “呵。” 真是值得庆幸,她又活过来了。 江唯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干裂的嘴唇一动便疼,提醒着她被关了三天饿了三天的事实。 41.第41章 这种小事也要项少亲自来么(2) 江唯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干裂的嘴唇一动便疼,提醒着她被关了三天饿了三天的事实。 “砰。” 江唯一愤恨地一手拍向水面,激起水花无数。 项御天,我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我要你哭着来求我江唯一。 “咔——”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有些沉闷。 知道是芊芊送粥过来,江唯一没有回头,闻着水中的药香,张开干裂的唇道,“我原谅你了。” 她不想再计较之前被芊芊下迷药的事。 芊芊只是个听命行事的下人,她该恨的……是项御天。 冤有头,债有主么。 “不好意思,我想我并不需要你的原谅。”冷冽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 江唯一心惊地在大浴缸中转过身,半是恐惧半是憎恨地看着来人。 项御天穿着长裤,一件淡银色的衬衫只扣了一半的扣子,露出大片性感的胸膛。 此刻他正堂而皇之地站在登上浴池旁的大理石阶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她的长发半湿,紧贴着白皙如玉的肌肤,水流淌在她身体周围,一双傲人的丰满在水中时隐时现,散发着无尽的诱惑力。 项御天的喉咙紧了一下。 “怎么是你?” 江唯一试图在水中掩下自己的身体,但饿到极致的她实在没什么力气。 “怎么不是我?”他的脸一如既往阴柔妖孽,一双眼幽暗而桀骜地低睨着她,左手上托着一个小小的碗。 “端粥这种小事也要项少亲自来么?”江唯一蹙眉。 “喂粥这种亲密的事怎么能假手于人。”项御天走到浴缸旁直接坐下,穿着长裤便将笔直的双腿放进水中。 水浸湿他的裤管。 “你喂粥?”她是不是听错了?之前关她禁闭饿她的是谁? “吃。” 项御天冷淡地吐出一个字,一手托着粥碗,一手拿汤匙盛起粥,递到她唇边。 “这算是打一巴掌再给个枣么?”江唯一没有吃,只是讽刺地冷笑反问。 项御天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手僵在那里,威胁的声音很冷,“你可以选择不吃。” 那就永远饿着。 江唯一瞪着他,忽然想到他之前那一句魔鬼之言—— “江唯一,这就是我教你的规矩。当我要一个人饿着的时候,她就绝对不能饱着!” 同理,他要她吃的时候,她不能选择不吃。 否则他是不把她当人看的。 江唯一是个识时务的人,慢慢张开了嘴。 项御天将粥喂进她的嘴里,“现在学乖了?” “学乖了。” “很好,张嘴。” 江唯一站在大浴池中,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张口吃下他喂过来的粥,像只被打怕驯服的小猫儿。 只有她知道,她越是逼自己忍,对他的仇恨就越是多一分。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自己的恨意通通回报到他头上…… “项少为什么肯放了我?”她虚弱地发问。 项御天的目光一凛,“我允许你问为什么了?” 一个和他记忆中相似的女人,他当然不能让她饿死。 42.第42章 这种小事也要项少亲自来么(3) 一个和他记忆中相似的女人,他当然不能让她饿死。 饿死了,他再去哪找一个相似程度颇高的复刻版…… “项少不让问,我不问就是。”江唯一没再多问,只是顺从地吃下他喂的粥。 “真乖。”见她这么乖驯,项御天狂妄地挑了挑眉,“我早说了,驯服一只野猫不是难事。” “是,项少说什么都对。”江唯一顺从地道,继续吃他喂过来的粥。 “把你眼里的轻蔑收掉,我会更相信你的忠诚。” “知道了,项少。” “很好。” 项御天满意地挑眉,坐在浴缸边上,两条腿垂在水中,一匙一匙地喂着她吃粥,姿态近乎是宠溺,仿佛之前用滚烫的汤水灌进她嘴里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喜怒无常。 水气蒸着两个人。 江唯一的脸上被腾了许多雾气,本来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让她多出许多生气,湿漉漉的长发贴在颊边,性感浑然天成。 真是个美丽的女人。 项御天眸光深邃地直盯着她,在水中抬起光/裸的脚朝她移过去,脚尖慢慢攀上她的娇躯,带着情/欲。 他的脚碰上她肌肤的一刹,她颤了下。 “项少,我三天都没洗过澡,你不嫌脏吗?” 江唯一往旁边闪躲,婉转地推拒。 “所以我现在在检查你洗得干不干净。”项御天邪气地勾起唇角,脚尖暧昧地贴着她的腿一路往上,时而停下画着圈…… “……” 口舌之争她斗不过他。 江唯一不敢把反感表现在脸上,“我还没吃饱。” “是么?那不吃了。”项御天将粥碗往旁边一搁,伸手就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黑眸幽深,“因为轮到我吃了。” 她这样在水中站着,简直是对他欲/望挑战的极限。 “我现在体力不支,恐怕不能让你满……” “你最好记着我的规矩,江唯一。”项御天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他让她做什么的,她绝对不能说个不字。 “……” 江唯一再也找不出借口。 项御天将湿漉漉的她打抱在怀中,在浴室门口停下,拿起旁边佣人折好的浴巾将她全身上下擦干净,每一个地方都没放过。 江唯一微微闪躲,手臂上就被他掐出一个红印。 疼得她没有再动。 他有着可怕的洁癖,没确定一个地方是彻底干净以前,是绝不会在那里做的。 浴室,很脏。 一脚踹开门,项御天把她丢到大床/上,然后饿虎扑狼般地扑到她身上。 “痛……” 江唯一本来就体力不支,被他这么一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项御天自然不会有任何怜惜。 他扯下身上的衬衫,褪下长裤,撒旦般的气息彻底笼罩着她,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张嘴便含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因为之前脱水的干裂变得口感很差,项御天狠狠地吮吻着,直到她的唇染上红彩才作罢…… 紧接着,他便咬上她的耳珠,夺取着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惹得她一阵阵被电流击过,连唇都不住地战栗。 43.第43章 你为什么叫我渺渺(4) 紧接着,他便咬上她的耳珠,夺取着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惹得她一阵阵被电流击过,连唇都不住地战栗。 并没有前戏多久,他早被她刚刚在水中的俏模样勾引。 翻转过她的身体,项御天猛地从后埋入,唇流涟在她的背上…… “嗯……呃……” 情事上,江唯一完全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在走,脑袋里空空的。 就像他说的,这种时候,人能忘记所有的事,不管是悲伤的,还是快乐的。 “渺渺……” 一声低喃在她身后响起。 “嗯?什么?”江唯一脑袋一片空白,顺口便接了话,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下一秒,她及时反应过来。 惊出一身冷汗。 所有飞离的思绪在刹那间都回来了。 “你……”江唯一趴在枕上,谨慎地小声问道,“你为什么叫我渺渺?” 渺渺…… 安城为了安排她去做卧底,一早安排好护士的假身份。 只是,她还没来得去接近项御天,项御天倒先找上她了,还荒唐地将她绑上林肯车。 渺渺是她的小名。 项御天不可能知道,除非他已经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闻言,在她背上缠人炙热的吻也停下了。 项御天整个人僵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如瀑的长发,好久才冷漠地道,“闭嘴!继续!” 他的吻再次落下来。 江唯一很像记忆中的她。 甚至他会为她心痛。 现在,在床/上他都会疯狂地叫出渺渺的名字…… 也好,在找到渺渺以前,他不用再换女人了,江唯一算是个高档的仿真品,很好的替身。 “……” 江唯一承受着他的力量,双手死死地抓住柔软的枕头。 不对,他应该没发现她的身份,否则,她一个卧底分分钟就被他泡福尔马林里了。 “专心点。” 察觉到她的分心,项御天不满地咬住她的肩膀。 “呃,疼……”江唯一痛得叫起来,脸被项御天转过去,他压上她的唇,用最好的技巧挑拨着她。 江唯一被他的吻惹得脑袋再一次空白。 空白前,她想的是,如果他叫的不是她的小名,那他口中的渺渺是谁? 那个他放下国外势力也要留在国内寻找的人么? ———☆———☆———☆———☆———— 日复一日。 江唯一成为项御天的金丝鸟已有半年。 不知道算灾难还是喜事,项御天还没有换新欢。 她依然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忍受着他的狂妄、喜怒无常以及骇人的洁癖。 阳光高照的一天,厅内的真皮沙发上,江唯一坐在项御天的腿上正试戴着新买的珠宝,钻石闪得尤其耀眼…… 奢侈。 不知道干了多少不法勾当才能有这样的奢侈。 项御天一向对珠宝不感兴趣,只管让人去买而已,此刻正抚摸着她的一双细腿看电视。 电视上直播着南方某一个黑帮被端掉的新闻。 “我收到可靠消息,近一年来被端掉的黑帮都是由于被渗入了警方卧底。”孤鹰站在一旁看着新闻说道。 44.第44章 你为什么叫我渺渺(5) “我收到可靠消息,近一年来被端掉的黑帮都是由于被渗入了警方卧底。”孤鹰站在一旁看着新闻说道。 “卧底?”项御天在唇间慵懒地重复。 “是。”孤鹰继续说道,“不止国内,东南亚几个国家的黑帮也遭到同样方式覆灭,我们也有几个点被查封,虽然只是小事,但看起来这像是一次庞大的国际联盟反黑行动。” 江唯一坐在项御天的腿上静静聆听着,没有离开。 半年以来,除了极机密的事,一般项御天是不会把她清场出去的。 “……” 项御天看着新闻没有说话。 “项少,我想要不要传意思下去,整个地狱天从上至下清洗一下人?”孤鹰问道,毕竟卧底什么的最讨厌了。 以项御天为首的组织,被外界统称为——地狱天。 如同魔鬼聚集的地狱天。 “交给你去做。”项御天抱着江唯一,指尖在她腿上摩挲了片刻说道。 “是,我马上去办。” 孤鹰离开。 清洗人?有用么? 估计项御天做梦也没想到,卧底会被派到他床/上来。 江唯一拿起一对沉甸甸的钻石耳环,转头笑着看向项御天,“项少,这对耳环好看吗?” 这半年来,她扮演情人扮演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项御天喜欢看她笑,她就常常假笑。 项御天喜欢她的腿,她就破罐子破摔经常穿短裙短裤,反正她已经没什么输不起的了…… “不够亮。” 项御天随意瞥了一眼,视线又回到电视上。 “那这条手链呢?”江唯一抬起手上的蓝宝石手链。 “老气。” “那项链?” “难看。”项御天不厌其扰地在她细腿上捏了一把,黑眸盯着她,有着探究,“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项少,你都多久没带我出去走走了?” 见项御天终于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江唯一动了动,在他的腿上坐好,唇角勾着虚伪的笑容,双手挂上他的脖子,矫柔做作地道,“我整天呆在别墅很闷的。” 她只不过想坐坐好才动了动,就发现项御天的身体起了敏感的变化。 这个禽兽! 江唯一暗骂,下一秒,江唯一就被项御天压倒在沙发上,炙热的吻一个个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一手游移过她的娇躯,情~欲说来就来。 “这么想出去,嗯?”项御天含住她的唇,喑哑询问。 “行不行?” “我高兴了就行。” 项御天邪气地笑,眼角轻挑魅惑。 听到这话,江唯一迅速躺平,垂放好双手,闭上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平静,“来吧。” “……”项御天的笑容僵在唇边,伸手捏捏她的脸,“你以为女人光躺平就能让男人高兴了?” “你要我在上?”江唯一睁开眼,挂着无害的笑,“项少你有M的体质?” “啪——” 项御天打了她的俏臀,眸光阴沉下来,“闭嘴。” 他是有意教她做为一个女人的主动,但真教了,恐怕她永远在他脑门上刻下“M”的字样了。 45.第45章 你为什么叫我渺渺(6) 他是有意教她做为一个女人的主动,但真教了,恐怕她永远在他脑门上刻下“M”的字样了。 等下。 他在意她的想法做什么。 江唯一封嘴,项御天抛开脑袋里的想法,立刻吻上她的唇,深尝辗转…… 他埋在她脖颈间亲吻时,她强装的笑容慢慢冷却下来。 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冷着脸去逆他的意。 在他面前,她的骨气和傲气都只是无用的废渣。 但要她像个卖皮肉的女人去施展浑身解数勾引他,她也做不到,她只有四两拨千斤地灭了他的恶心想法。 蓦地,项御天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呃……嗯……” 江唯一痛得挣扎,反而引起项御天的性致,他一口便含住她的耳朵,辗转轻咬,齿间磨着她…… 她的身体像电流过般一阵阵麻颤,无法控制被他挑起来的情~欲。 “你看,我比你还了解你的身体。”项御天很得意。 “……” “江唯一,女人有感觉的时候不应该紧绷着,懂么?” “……” 面对他的调情和挑逗,江唯一闭上了眼,只当自己是尸体一具。 是,他是能控制她的身体,但他控制不了她的思想。 “明天我去见个香港人,你跟着。”项御天咬着她的耳珠说道,算是答应了她之前的请求。 “谢谢项少。” 江唯一扮顺从。 “嗯,乖。” 项御天低应一声,吻一路下滑,滚烫着她的肌肤,指尖触摸过她每一个敏感的地方,宛如在弹奏琴键,目光欣赏着她的曲线,越来越深邃。 蓦地,他将她横抱起来,往房里走去…… ———☆———☆———☆———☆———— 翌日清早。 窗外的树上停着鸟雀,叫声有几分悦耳。 项御天醒过来,睁开眼睛,只见江唯一站在角落的穿衣镜前,手上提着几套裙子在对比。 她的长发乌黑而柔软,一直没有剪,如流水般地垂到腰际上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版的女式衬衫,下面裸着两条纤长的细腿,白皙如暖玉。 一大清早就看到个女人在房里挑衣服,这感觉不坏。 项御天挑了挑眉,一手撑着脸,侧躺在那里望着她,唇角多了抹笑意,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挑准好一件前短后长的渐变淡绿长裙,江唯一转过身,尽情地扮着情人的本份,“这件好看吗?陪你去见人不失礼吧?” 她担心,他一个反复无常又把她扔在别墅里困住。 所以她得提醒他。 “把你脸上的画皮揭下来!”看着她“惨白”的脸,项御天的眉头蹙了蹙。 “是,项少。” 江唯一将脸上的面膜揭下来丢进垃圾筒里,露出一张美丽的脸。 即使距离有些远,项御天都能感觉到她肌肤的吹弹可破。 “项少,你今天去见的香港人是什么人呐?”江唯一坐到化妆镜前,一边往脸上擦着爽肤水,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男人。” 项御天起床,走进浴室洗漱完毕后,从占据半面墙的衣柜中拿出长裤和衬衫穿上,一如既往的黑色。 46.第46章 你为什么叫我渺渺(7) 项御天起床,走进浴室洗漱完毕后,从占据半面墙的衣柜中拿出长裤和衬衫穿上,一如既往的黑色。 “又是你们道上的人?会不会有危险?”江唯一继续问道,问得极其随意。 “得罪我才是你唯一的危险。” 项御天扣上袖扣,狂傲地站到她身后。 化妆镜中,多出他精瘦的身影,他的目光深邃而阴冷,对上镜中她的目光。 “呵呵,我怎么敢得罪项少。”江唯一借着涂唇彩,掩饰自己唇畔虚假的笑容。 “嗯。” 像摸小狗似的,项御天摸了摸她的发心,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过来给我换鞋。” 使唤的口气无比自然。 仿佛她天生就该服侍他一样。 江唯一眼中的厌恶一闪而逝,放下正准备涂的妆液,站起来往墙边走去。 按下墙上的开关,原本的巨长衣柜往两边打开,露出里边一面墙的鞋柜。 摁亮鞋柜的灯,江唯一从里边挑出一双鳄鱼皮的纯手工皮鞋,黑色,窄尖,光泽极亮,奢华不言而喻。 项御天跷起一腿,慵懒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美国的枪支杂志。 “这双鞋怎么样?”江唯一蹲在他脚边问。 项御天扫了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并无异议。 他修长的腿还是那么跷着,晃荡在她眼前。 一副大少爷的尊容。 江唯一认命地替他换上皮鞋,像个卑微的下人。 刚换好,她的下巴就被干净的鞋尖抵上,项御天手捧着杂志,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的脸。 “怎么了?项少?” 下巴被他的鞋尖抵得有些难受。 面对这种屈辱的动作,她也没冷下脸来,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仰视他。 她今天还要靠着他走出项家。 项御天在她脸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审视一番,最后道,“唇彩换了,不好看。” “知道了。” “笑一个。” “好,项少。”江唯一仰着头冲他露出一抹微笑,眼睛弯弯的,双手却暗暗握紧了拳头,愤怒到极致。 “嗯,去化你的妆。” 项御天这才放过她,低头又看起自己的杂志。 “……” 变/态。 ———☆———☆———☆———☆———— 出发前,化了淡妆的江唯一搂着项御天的臂膀走到大厅。 孤鹰和一众手下全部聚在大厅,个个动作利落地组装着手中的手枪。 江唯一平静地望了一眼,心中暗暗有数,德国制手枪,新型号,虽然只是手枪,射程却不短。 “出发!” 将手枪插/入腰际,孤鹰厉喝一声,甩了甩一头银白色的夸张短发,那是他新理的发型,据说是为配合他的名字。 “是。” 所有手下步伐整齐地小跑出大厅,在一排跑车旁站定。 项御天每次出门,都有着总统的排场,令人叹为观止。 看在江唯一眼里就只有两个字:怕死。 “项少,一姐,请上车!”孤鹰为他们打开车门。 江唯一随项御天坐进车内,双腿被他习惯性地搭在膝上,视线往车窗外望去…… 47.第47章 在圣洁的地方犯禁(8) 江唯一随项御天坐进车内,双腿被他习惯性地搭在膝上,视线往车窗外望去…… 被项御天这个禽兽困的,她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以安城的谨慎,一定会派人24小时在项家远处盯着,应该能寻到她。 “在看什么?” 项御天斜眸,指尖滑过她白皙细腻的腿。 “没什么。”江唯一笑笑,抬起自己的手,长长的银色镶钻假指甲,“项少,好看么?” “勉强。” 项御天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看。 “那天修甲师替我做了一天,我挺满意的。”江唯一屏开自己的手,指甲闪得刺眼,上面的每一颗钻都是真钻石。 光她的一只手,就可以买下H市富豪小区的一幢套房。 她现在活得越来越奢侈了。 “花一天时间就做这些无聊的东西?” “花一天时间不做这些我更无聊。”江唯一说的是实话,谁能指望一只笼中金丝雀有多丰富多精彩的生活呢? 那根本不可能。 “你有重要的事。”项御天抬起她的下巴,一双眼盯着她,“两件。” “哪两件?” “取悦我,以及思考怎么取悦我。”说着,项御天倾身过去,压上她的唇,张开嘴咬住她的唇瓣磨了磨。 江唯一压下退缩的念头,假假一笑,“是,项少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越来越会睁眼说瞎话了。 “嗯。” 项御天满意地在她唇上吻了吻,便放过她,靠在一旁假寐。 江唯一看着他那张妖冶的脸,目光逐渐淡下来。 项御天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他要她听话的时候,她就得顺从得像只乖猫;偶尔,他又喜欢女人欲拒还迎,她还必须得像野猫一样抓他几下…… 这就是一个黑道首脑的低级恶趣味。 她应付得很累,很屈辱。 司机将车停在一个红墙白柱的天主大教堂前面。 早晨的教堂本应是祷告的声音响亮,但此刻,整个教堂鸦雀无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很隐密的环境。 看样子,她今天不能把消息放出去了。 在项御天身边当卧底,真得很辛苦,他实在太过谨慎。 “砰——” 两个手下推开教堂巍峨的大门。 穹顶空旷的大教堂里空无一人,传来一阵女人们的艳笑声和动感的舞曲声。 江唯一放眼望去,只见威严的圣父十字架前摆着一张张自助式餐桌,美味佳肴的香味飘过来,着晚礼服的女人、西装或燕尾服的男人比比皆是。 穹顶的光绚烂变色。 教堂外安静如常,教堂内众人交杯接盏,谈笑风生。 男男女女搂在一起共赴中央跳舞,珠光宝气,一副充斥着上流社会奢靡的画面。 这俨然是一个舞会。 在神圣的教堂开舞会?而且还是在早晨。 这群人真是闲得没事做了…… 江唯一在心里嘲讽着,不少人已经朝他们看过来,正坐在圣母像前喝酒的几个男人朝这边走过来—— “项少大驾光临,常九不胜荣幸。” 一个持着港腔的男人爽朗地大声笑道,朝项御天鞠了一躬。 48.第48章 在圣洁的地方犯禁(9) 一个持着港腔的男人爽朗地大声笑道,朝项御天鞠了一躬。 跟他一起的男人们纷纷弯腰,好一阵点头哈腰。 “嗯。” 项御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伸手搂在江唯一腰间,往一旁的角落里走去。 教堂一隅,几个手下迅速搬上一套干净的组合真皮沙发。 干净得一尘不染。 “项少,这几位都是香港的社团老大,”叫常九的香港人说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 “诶……在项少面前谁敢称老大,不成了笑话。项少,我是洪兴社的陈昭。” “我是太华社的……” “据说项少从不轻易露面,今天能见到项少,真是三生有幸。“ “……” 好一顿寒喧后,江唯一弄清了他们的身份。 全是香港社团的老大,随便抓上一个都是社会版的头条新闻。 居然全部齐聚这里了。 “嗯。” 项御天只是听着,表情冷冷的,没说什么,转眸瞥向一眼江唯一的腿,眸色深了深。 江唯一已熟知他的每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便站起来坐到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道,“项少似乎不喜欢这里?” “你怎么知道?” 完全不看那几个社团大佬,项御天盯着近在眼前的女人问道,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发现你困了。”江唯一小声说道。 她跟在他身边半年,他无聊的时候连眼珠子都懒得动一下,一派慵懒的架势,其实是昏昏欲睡。 闻言,项御天旁若无人咬上她的唇,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抚上她的娇躯,“那我们去做点不困的事,这后面有独立的房间。” 独立的房间? 流氓。 江唯一在心里暗骂,脸上却还是笑的,轻声道,“项少,这里可是教堂,是神父和修女呆的地方,是圣洁的净土。” “在圣洁的地方犯禁那才刺激。” 项御天挑了挑眉,一手抚上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辗转深吻。 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 好像这偌大的教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别人都只是人肉布景。 “看样子,我们打扰项少了,哈哈。”常九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说道,同几个男人大笑起来。 孤鹰也跟着笑起来。 “那这样,我们先把正事办了。”常九忽然一脸正色,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我们这次给项少带了点好东西,是新货。 江唯一仍被项御天吻着,在他腿上转了转身体,状似随意地看过去,是一支墨蓝色的钢笔。 孤鹰接过去拧开笔帽,从钢笔中倒出一些白色粉末在自己的手背上,低头吸了一点,眼前一亮,“果然是新货。” 毒品? 江唯一的手忽然被项御天强势拉住,就这么递了出去。 孤鹰立刻在她手心里倒上一点白色粉末。 拉回她的手,项御天低下头,脸逼近她的掌心,只是轻轻闻了闻,并未吸进去……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手心,痒痒的。 “好闻么?”江唯一故作无知地低下头想去闻,想分辨是不是毒品。 49.第49章 献上“特殊”的礼物(1) “好闻么?”江唯一故作无知地低下头想去闻,想分辨是不是毒品。 “啪——” 项御天一掌打在她的手上,粉末尽数散落地上。 江唯一的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手劲真大。 “什么东西都敢碰?”项御天冷冷地盯着她,目光有些骇人。 “我不碰就是了。”江唯一笑笑。 “嗯。” 项御天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伸手打开她的名牌限量包,从里边取出湿纸巾,一遍一遍擦拭着她的手心,直到味道全部散尽。 他仔细的模样……就好像怕她沾染上毒品一样。 江唯一凝视着他深色的眸,有些怔住。 “那项少……”常九和几个男人犹疑地看着他,等待他说要还是不要。 项御天并未立刻回答。 他反反覆覆检查着江唯一的手,才慢条斯理地道,“你们的货我全要了。” “项少不愧是做大事的。” 几个男人纷纷笑着恭维。 仿佛看到了大笔的金钱在眼前飞。 “另外,我要配方,和配方中新加的材料来源。”项御天突然加了一句。 “……”众人顿时笑不出来了,“项少,给了您配方,我们兄弟几个可就没得吃了。” “卖不卖在你们。” 项御天抱着江唯一,明明每个字都该是谦和的,却透着一股冷冽的威胁,浑身散发着掌控一切的气场。 他冰冷的语气是最赤/裸/裸的威胁。 显然,他们敢说一个不卖,就别想走出这里。 几个男人都明白项御天的身份背景和滔天势力,对视一眼都连忙站起来倒酒,生怕慢了一秒,“当然卖当然卖,项少,祝我们合作愉快。” 道上流传着一句话:永远别和项御天打交道,否则,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项御天只是端着香槟酒摇了摇,并未喝下。 “对了,我们几个还给项少准备了一份礼物。”见项御天兴致缺缺,常九连忙又补上一句,用力地拍了拍手。 掌声一落,只见几个衣着一致的高挑美女笑容满面地朝这边走来,个个脉脉含情地看着项御天,面容清爽,妆容不腻。 美女们一致全部穿着宽大的白色衬衫,却连蕾丝内裤都遮不住。 衬衫下,无一例外是两条笔直纤长的细腿,白花花的。 “项少好。” 美女们笑容甜美极了。 江唯一叹为观止,现在送“礼物”的层次这么高档,全是名模的料子,更难得是有气质。 项御天这个长腿控真是出了名的。 满大街都知道。 江唯一看向项御天,只见项御天一双黑眸正凝视着她们,目光有些恍神。 看样子,项御天看到女人长腿就走不动道的毛病又犯了。 OK。 她现在很多余,接下来陪他在圣洁之地犯禁的人用不着是她了。 “那我不打扰项少‘享用’了。” 江唯一很识相地从他腿上站起来,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项御天没有阻止。 ———☆———☆———☆———☆——— 江唯一刚离开,高挑美女们立刻纷纷簇拥到项御天身旁。 50.第50章 献上“特殊”的礼物(2) 江唯一刚离开,高挑美女们立刻纷纷簇拥到项御天身旁。 吴侬软语、娇笑连连…… 男人呐,你的名字叫下半身的动物。 江唯一没有再看,一个人走在人群中内,看着他们舞蹈,此刻音乐是一首华尔滋舞曲,众人纷纷舞起优雅。 她可以猜到,这是一个黑道聚集的舞会。 可看上去如此正规,如此上流。 突然,江唯一在一堆浓烈的香水味中闻到一丝淡若似无的药草香…… 安城? 江唯一错愕,用力地闻了闻,是药草香。 真的是安城,他居然混到这种黑道聚会上?他是个盲人,就不怕出事吗? 她四下张望,却怎么都看不到那张熟悉的脸。 去哪了? 人呢? 他怎么能一个人乱走。 江唯一穿梭过衣香鬓影的人群中寻着那抹香味,那香味若有似无地一直飘在她鼻尖,被侍应生撞得泼到酒水也顾不上,有些焦急地寻找着…… 教堂里人很多,多到没人看得到她。 江唯一寻着那丝淡淡的药草味道穿过教堂的偏门,在僻静的走廊里一路往前走。 推开一扇扇门。 江唯一查看过一间间屋子,有的房间一推开就是活色生香的18禁场景。 她找得有些绝望。 安城究竟走去哪了? 蓦地,一阵稍重的药草香从身后传来。 江唯一的心跳几乎停止,有些僵硬地转过身—— 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就让在她身后的门口,站得笔直,银色马甲配上白衬衫格外熨帖他的气质,一手插/进裤袋里,衬衫袖口的扣子是钻的,闪动着切割过的不规则光泽。 温润如玉,气质如水。 他身上,永远有一种心如止水般的禁欲沉静。 他站在那里,头微微低着面向她的方向,若琉璃般的眼珠却茫然得没有焦距,唇泛着淡淡的粉。 明明是看不到任何东西,却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所在的位置。 “……” 无声的画面。 江唯一眼前一瞬间掠过很多片断,好多问题压抑在心底想冲口而出。 她想质问他,为什么出卖她。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安排给她的任务是做项御天的床/上情人。 他究竟知不知道,这半年多来,她做这个玩物做得有多卑微,有多没有自尊…… “我知道你能找到我。”安城先开了口,轻轻一笑,如沐春风,“进来。” “……” 看着他坦然的笑容,江唯一到唇边的话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抬起步子走进去。 “砰。” 安城是个盲人,一手慢慢摸索到门把,将门关上。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白皙修长,但一些细小的伤痕破坏了它的美观。 作为失明的代价,是以他的手总会磕磕碰碰到一些。 安城是个骄傲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导盲棍的。 江唯一走到窗口,看着他大步朝自己走过来,完全不顾忌什么,忍不住出声,“别动。你前面是个软沙发。” 安城站定脚步,没有撞上去,唇边勾起笑容,“是吗?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51.第51章 献上“特殊”的礼物(3) 安城站定脚步,没有撞上去,唇边勾起笑容,“是吗?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他知道,她在生气。 “项御天接下来会清洗地狱天势力里的人,查找有没有卧底;另外,他和香港那边几大社团会有毒品交易,但具体的交易时间和地点项御天不可能让我知晓。” 江唯一站在窗口飞快地说道。 安城是她的BOSS。 他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知道她的情报,他们之间没必要再有多余的话了。 “……”安城站在她不远处,沉默了。 “BOSS,还有什么要问的?” “项家经常进出一些什么人?”过了近一分钟的沉默,安城问。 “你们不是常年监视项家外围?” “人太杂了,我需要知道其中有哪些是项御天的心腹。” “这个我不确定。”江唯一回想着这半年来在项家看到过的人,然后道,“但有两个人进项御天书房密谈的频率很高,分别是:飞虎——姜南、猎豹——顾北。” 那两个人都是分别在政、商两道名声响当当的,背景强大的大人物。 但他们在项御天面前,卑躬屈膝得比谁都厉害。 加上孤鹰,可谓是项御天的三只忠犬。 “……” 安城又沉默了。 以为他对她稀少的情报不满意,江唯一淡漠地道,“不好意思,项御天这个人很谨慎,就算我被他睡了半年,很多事我也不能过问的。” 对项御天来说,她只是件床/上/用/品而已。 他高兴了,就逗两下,不高兴,直接一脚踹出去,连话都懒得多费一句。 “……” 这下,安城不只沉默,脸色都变得格外难看。 他站在那里,不发一言,总是微笑的脸此刻绷得紧紧的,眼睛半垂,长长的睫毛几乎遮住他的眼,嘴唇紧抿出一抹苍白。 “你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过久的沉默让江唯一狠不下心肠。 安城是先天失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中药、西药他吃过不少,但都没什么显著的效果。 “没有。” 安城摇了摇头,往旁边走了几步,摸索到床慢慢坐下去,脸色仍然很差。 江唯一走到他面前,担忧地观察着他,“真的没事?” “没事。” “不舒服就不要出来……” “我半年没有你的消息了。” 他坐在床边,背微微弯着,脸朝向她的方向,淡淡地打断她的话,字字仿佛缱绻…… “……”江唯一的心里狠狠一绞,痛得她触不及防。 是在乎么?他还在乎有没有她的消息? 还是纯粹一句话而已…… 面对安城,江唯一总是会有很多旖旎的胡思乱想,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你瘦了吗?”安城忽然开口,与公事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问话。 江唯一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 瘦,那是当然的。 在项御天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下,她怎么可能还丰腴得起来。 “没有。”一出口,她又在口是心非。 她明明该恨他的,可是…… 52.第52章 试探般地吻她(4) 她明明该恨他的,可是…… 真的很难。 “是吗?”安城看着前方轻声反问,像羽毛刮过那么温柔。 “是啊,项御天的财产富可敌国,我平时穿的、用的无一不是国际名牌,我做一次指甲花掉上百万,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江唯一坐到他身边故意自嘲地说道,“我这种女人是最禁不起物质诱惑的,真担心哪天我就爱上他了。” “……” 安城的脸色再度陷入难看,难看得像个病人一样,苍白如纸。 江唯一心软,没再说下去。 她甚至有那么一丝希翼,他是不是听她的话听得吃醋了?他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她? 只要一点点,她期冀得一直都不多。 “别被策反,等完成这次任务我可以安排你进香港警界,你不是一直想去那么?” 安城冷静、平和的声音彻底敲破了她的幻想。 像最饥渴的旅人眼睁睁看着海市蜃楼在面前轰然崩塌…… “你想告诉我的就只有这一句。”江唯一不敢置信地问道。 “唯一,你发过誓,会永远听我的话。”安城双眼没有焦距地看向她,瞳孔映出她的脸,“你不能爱上项御天,不能被策反。” 他的神情认真极了。 “……” 江唯一发现自己在安城面前永远都那么可笑。 他从来都看不上她,又谈什么吃醋,她何必激他,自取其辱。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任务。 江唯一站了起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她没必要留下来被他接着羞辱。 还未走出一步,她就听到外面远远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孤鹰爆发力十足的吼声紧跟着传来,“我/擦!项少生气了!今天找不到一姐,全都等死吧你们!” 这么快就来找她? 项御天不是正泡在温柔乡里翻云覆雨么?怎么还…… “我出去带走他们,你自己离开。”江唯一急中生智冲安城说道,抬步便要走。 “来不及了。” 安城如是说道。 很突然地,江唯一被安城猛地拉了回去,整个人跌倒在床/上,安城很快压到她身上,一手抚上她的脸,寻到她的唇便吻下去。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了眼。 安城想拥抱住她,双手却无意识地碰过她胸前的丰盈,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但下一秒,他的手掌直接覆上她的丰满,不再离开,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强行抵了进去…… 江唯一惊得没了反应。 “砰——” 门被人一脚踢开。 安城大半个身子都覆在江唯一身上,让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江唯一只听到孤鹰咒骂了一句,“靠!又一对!都他/妈爱在教堂里鬼混!走,去搜下一个房间。” 又是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 房里只剩下安城和江唯一,剩下他们身下的这张床……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身下,呼吸都摒住了,呆呆地看着他近在眼前的睫毛。 心,跳动得剧烈。 没有人说话,安静得有些异常,有着丝丝的暧昧。 53.第53章 试探般地吻她(5) 没有人说话,安静得有些异常,有着丝丝的暧昧。 安城没有立刻离开,他的唇甚至动了动,像是试探般地吮吻着她。 他的唇有些干,他的吻不像项御天那么狂野,完全没有任何的侵犯性,甚至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她一样。 她想回吻他,可她不确定…… “安城,你是喜欢我的吗?”看着他漂亮的双眸,江唯一缓缓问出。 她没称呼他为BOSS。 他吻了她。 是代表些什么? 闻言,安城像被惊到一般连忙移开脸,从她身上离开,在床边站定,脸色有些微微异样,声音却很平静,“对不起,刚刚如果被他们发现你会解释不清,请原谅我的所为。” 他总是很绅士、有礼。 她还躺在那里,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 从头冷到脚。 她又自作多情了吗? “那你刚刚……是觉得我已经脏了,可以人尽可夫,是个男人就能碰我是吗?”她自嘲地反问。 “不是。” 安城的脸色再一次陷入难看,语气有些不高兴,“不要这么诋毁自己。” 不要诋毁自己,那究竟是谁让她毁了? “那好,我问你。”江唯一起床站到他面前,有些艰难地问出来,“之前你要我去做卧底,一开始就决定好让我赔上身体给项御天?” 这个问题,纠结她很久了。 “……”安城嘴唇微张,像是没防备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高高的个子退后了一步。 “是不是?”江唯一心下一寒。 “……” 安城沉默着,缓缓垂下长长的眼睫。 还需要多说什么吗? 过久的沉默即代表默认。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的心却疼到意料之外…… 原来,他真得出卖了她。 “啪——” 眼泪滑落的一瞬,江唯一抬起手一巴掌挥在他的脸上,用尽全身的力气。 安城不避不闪,脸被打得微微侧过,指印映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仍然是淡淡的,温和的。 仿佛是心甘情愿受她这一掌。 “因为我曾经答应永远听你的话,你就觉得你有资格把我随意出卖给另一个男人?”他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 “安城,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厌恶一个人。” “唯一……” “你真让我恶心。” 江唯一冷冷地丢下话,拿起包头也不回地离去。 多一秒都不想呆。 每一步都走得决然。 “……” 安城还站在房内,像蜡像般站立,脸上没有表情,如同被凝固住一般。 很久之后,修长的手指才慢慢摸上自己的唇。 他终于吻到她了…… ———☆———☆———☆———☆———— 走出房间,江唯一立刻走进一个洗手间,镜中的自己衣裙凌乱,连耳环都掉了一只,眼睛红通通的,有泪水涌出来。 这个鬼样子去见项御天的话,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打开包包,江唯一迅速补了妆,恢复到一个黑道首脑情人该有的模样。 54.第54章 试探般地吻她(6) 打开包包,江唯一迅速补了妆,恢复到一个黑道首脑情人该有的模样。 可眼泪又想要涌出来,完全不顾她的意愿…… 江唯一索性仰起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她为什么要哭? 不就是被自己暗恋的男人送给其他男人么?有什么可哭的。 只怪她自己瞎了眼,竟然会喜欢上安城。 活该。 江唯一你活该。 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遍,泪水还是从眼角滑落,坏了她精致的妆容…… “有没有搞错!一姐难不成还凭空消失了不成?给我找!把教堂翻过来都要找到!”孤鹰的吼叫从外面传来。 江唯一急忙擦掉眼泪,将妆又补得厚了一些,整理好裙子便走出去。 “吵什么?” 她站在洗手间门口冷冷地问道。 “一姐?”孤鹰带着几个手下冲了过来,瞪着她身后的洗手间门,“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我刚刚搜的时候没见到你啊。” “……” 他连女用洗手间都搜了? “算了算了,你赶紧跟我去见项少,项少发现你不见了正大发雷霆。”孤鹰急吼吼地说道。 “哦。” 江唯一淡淡应了一声。 孤鹰将她领到教堂后面的一个庭院,项御天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是圣父的白色雕像,他坐得一动不动。 他的周围站了许多手下,将他护卫起来。 太阳很暖,光线极强。 但项御天的脸和冬天的冰雪没有两样,冷冷的,周身散发着冻结一切的磁场,令人望而生畏。 “项少!一姐过来了。”孤鹰扬声喊道。 项御天抬起眸,视线冰冷地朝她望过去,目光透出一股杀戳。 江唯一不由得却步。 她现在过去是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我还以为你逃跑了。”项御天忽然勾起唇角,邪气极了,嗓音依旧性感,语气却听不出喜怒。 “没有。”江唯一莞尔一笑,“跟在项少身边要什么有什么,我怎么舍得逃跑。” 违心的话她说得头头是道。 对她来说,狗腿是必修课。 项御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声音不轻不重,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江唯一谨慎地盯着他。 “怎么,怕我吃了你?” “当然不是。” 他想吃难道她还能反/抗么? 江唯一慢慢走过去,还没走近他跟前,项御天猛地抬起一脚就朝她踹过去—— “砰。” 她整个人被踹得向一旁倒去,撞翻雕像,身体撞在凹凸不平的雕像上,雕像圣父的目光充满悲悯,同情可怜着她。 她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过关…… 江唯一疼得差点抽搐起来。 “谁给你的胆子到处乱走?”项御天的笑容冷下来,整张脸突然间阴云密布。 脸色说变就变的男人。 “没有,项少,我只是随便逛逛。”江唯一跌坐在地上,口吻示弱,“再说,项少刚刚不是忙着吗?” 那些个美女都没喂饱他?他“胃口”是不是太好了。 “你这是在过问我的事?” “不是。”和项御天强硬地对上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55.第55章 试探般地吻她(7) “不是。”和项御天强硬地对上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江唯一,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身上哪一样不是在花我的钱?”项御天从椅子上站起来,阴冷地低睨着她,“就算我抱别的女人,没我的点头,你一样不准离开半步!” 她敢没他的命令就到处走?她是不是想逃跑,逃离他身边? 江唯一无语地看着他,他真是自大狂妄到无药可救了。 “刚刚我离开,你没有反对。”她嘴上还是谦卑的。 “……” 项御天顿了下,随即冷冷地道,“我说过了,没我的点头,你不准离开我半步!” “……知道了,项少,以后我会注意的。” 江唯一顺从地说道,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露出腿上一大块的青瘀,疼得她直皱眉,硬是挺直身体熬着。 他这一脚,踹得够狠。 “……” 项御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呼吸一滞。 她膝盖上方的大腿一大片全青了,刺眼得厉害。 活该。 “回去!”项御天没再看她一眼,大步离开。 “……” 江唯一咬了咬唇,项御天今天这么一发脾气,她以后再想出来就是难上加难。 “项少,请上车。” 司机殷勤地打开车门,项御天冷着脸坐进去,斜眸看向江唯一远远走过来的身影,脸色很不好看。 她走得一瘸一拐,手按着腿上的痛处。 孤鹰似乎想上前扶她,被她拒绝。 她就这么一个人强撑着慢吞吞走过来,倔强要强地跟什么似的…… 正过脸,项御天用力地扯了扯衣领,将最上面的扣子硬生生地扯下来,却怎么都扯不掉胸口那股闷气,像一只发怒中的狮子,就差炸毛了。 他都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 看不到江唯一生气,看到了又烦燥,好像浑身都不对劲。 “……”江唯一还在固执地独自一人往这边走来,腿上的大片青瘀格外碍眼。 他刚刚下脚有那么重么?谁让她一个人乱跑。 “拿毯子!” 项御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突然没预兆地朝司机丢下一句,便跨开长腿下了车,径自朝江唯一走去。 一群手下站在车旁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 项御天却一把将江唯一打横抱起来,朝教堂深处走去,长腿跨出大大的步子。 “项少?”江唯一不解。 他又怎么了?怎么每天都那么多事儿! “等不到回家了。”项御天步子迈得很大,抱着她毫不废力,低眸凝视住她的脸,目光黯沉,“我现在就要你。” “……” 江唯一有些石化。 他果然是什么时候都能精虫上脑…… 绕过教堂正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们望过来,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项御天丝毫不顾忌,抱着她就往侧廊走去,两侧墙壁上的油画幅幅圣洁、庄严,和他们这样的拥抱形成鲜明的反差。 一阵药草香淡淡地传来,江唯一浑身僵硬。 安城正站在走道一旁,面容温和平静,双目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56.第56章 一个死瞎子晃什么晃(8) 项御天丝毫不顾忌,抱着她就往侧廊走去,两侧墙壁上的油画幅幅圣洁、庄严,和他们这样的拥抱形成鲜明的反差。 一阵药草香淡淡地传来,江唯一浑身僵硬。 安城正站在走道一旁,面容温和平静,双目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项御天显然已经不记得他,脑子里只剩下龌龊的念头,抱着她头也不回地向前,从安城身旁擦过…… 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 安城忽然感觉到什么,面向她面的方向,脸上有着疑惑。 “……”江唯一没意识地攥紧了项御天胸前的衬衫,一颗心又开始痛,远胜过腿上挨的那一脚。 “呵。” 项御天低头看向她微颤的拳头,嘲讽地笑了一声,“江唯一,我还没对你怎么样,你就开始颤抖了?” 露/骨极致的言语。 安城离得他们很近,显然听到了这话,他平静的脸突然间垮下,难看如死灰。 那么近,江唯一都能听到安城不安的呼吸声。 突然间,她有那么一丝报复的快/感,夹杂着说不出的痛楚。 “……” 江唯一没有说话,任由项御天将她抱进某个房间。 一转眸,她在项御天的怀中望见紧随其后的孤鹰推了安城一把,将他用力地撞在墙上。 安城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仍是面朝着他们的方向,有些固执,脸色灰败…… 她很想知道,如果他没有失明,他此刻的目光是什么样子的? 孤鹰发觉安城的不对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毫无反应,立刻咒骂一声,“擦!一个死瞎子在这里晃什么晃!给我带出去!清场!别打扰到项少的兴致!” 再接下去,安城的脸彻底消失在江唯一眼前。 项御天将她抱入房中,也不关上门,将她压到冰冷的墙上便狂吻起来,一手往下扯着她的裙子,一手插/入她的发间,急不可待地在她唇上辗转,掠夺她的呼吸…… “项少……” 江唯一推抵他的胸膛,转开脸自由呼吸。 人渣。 种/马。 “怎么,被踢一脚还生气了?”项御天低笑一声,记仇的女人。 “没有。” “那就表现给我看!” 他低语的语气近乎狂妄,全然不在乎她的感受,五指夹住她柔软的细发,逼迫她仰起头,很快又覆上她的唇,凶猛地吻下去,“不许像死鸭子,吻我!” “……” 江唯一的下巴被他掐住,只好张开唇,想迎合他的吻。 眼前却浮现出安城那张面如死灰的脸……让她不由得生出一丝抵抗。 她吻不下去。 “还说不是在生气?”项御天敏感地察觉她的抗拒,立刻吻住她的嘴袭卷一气,将所有的气息全部灌进她的嘴内。 他要她彻彻底底地臣服于他。 几个手下随后走进来,将一卷地毯在地板上铺开,随后退出去,关上门。 项御天搂住她将她推倒在地毯上,毯子上的白色长绒刺上她的皮肤,明明柔软,却并不舒服。 项御天的手压到她的背后,轻而易举地松开她内衣的搭扣…… 57.第57章 一个死瞎子晃什么晃(9) 项御天的手压到她的背后,轻而易举地松开她内衣的搭扣…… 他解她内衣的动作,比她自己都熟练。 男人的狂妄褫夺着她的一切,江唯一躺在他的身下只剩下卑微的顺从,可悲的是她的身体被他调教得越来越敏感…… 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让她化成水。 “呃……” 项御天的身子猛地一沉,江唯一还是吃痛,脑袋里一片空白,指尖狠狠地抓上他的肩膀。 “又像野猫了。” 项御天拧了拧眉,将她的手拉下来,低头咬上,火热的舌尖舔过她细嫩的掌心,“以后不许抓我。” 敢抓他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别的情人生怕取悦不了他,温柔软语都来不及,偏偏只有她。 也偏偏只有她,他半年了还没腻。 她太像渺渺了…… 项御天这么想着,低头疯狂地含住她的唇,猛烈地律动起来,江唯一紧闭着唇,一丝暧昧的呻/吟还是泄露出来…… 欢/爱过后,江唯一拿着称得上破碎的裙子看向项御天。 项御天脱下衬衫直接罩在她的身上,眼神极深,压抑着重生的欲/望,低低的声音有些粗哑,“穿上。” “是。” 江唯一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便将衬衫套在身上,扣好扣子。 项御天平时看着精瘦,但是长胳膊长腿,一件衬衫穿在她身上几乎成了水袖,衬衫遮住一半的大腿,也遮住一半的青瘀。 方才项御天一直压迫着她,让她的疼痛加剧。 “还是白的耐看。” 项御天盯着她身上的黑衬衫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之前他看着那些穿着衬衫的女人扑过来,眼前浮现的却是江唯一早上在房里挑衣服的画面。 居然就那么想呆了。 他很讨厌自己想到的是江唯一,但就是忍不住去抱她。 占有了她,他胸口的那股闷气才渐渐消散,如同拥有了什么宝藏一样……可说到底,不就是个女人么? 她像渺渺,项御天再一次这么告诉自己。 “……”江唯一不明所已地看向他。 “穿得跟黑寡妇一样。”项御天冷哼一声,黑色衬衫衬得她越发地瘦。 瘦得他很不爽。 “……”江唯一顿了顿,觉得好笑,“你在咒自己么?” 她现在还是他的女人,居然叫她寡妇。 “敢再说一句?”项御天眯起眼,坐在她身旁侧过头,张嘴咬上她的耳朵,舌尖又开始厮磨她。 江唯一颤了下,忙道,“不敢。” “下次还敢不敢乱跑?” “不敢。” “嗯。”项御天这才满意地松开嘴,盯着她泛红的耳朵下美丽的脖颈曲线,身体不由得再一次紧绷起来,“该死。” 才碰过而已。 什么时候他的欲/念变得这么重了。 江唯一听他低咒一声,莫名地看着他,“项少?” “过来!” 项御天忽地将她重新压回毛毯上,手指拨开她衬衫上的扣子,丝毫不顾她的意愿,开始新一轮的蹂躏…… ———☆———☆———☆———☆———— 回到项家。 58.第58章 发现项少的秘密(1) 回到项家。 偌大的水晶欧式灯将整幢别墅绚染得富丽堂皇,处处彰显高贵,细节处皆是一尘未染,干净极了。 江唯一坐在酒柜吧台旁的高脚椅上,芊芊拿着一盒药给她涂腿上的青瘀。 “是不是很疼?” 芊芊同情地看着她。 “嗯。伤上加伤。 江唯一没有否认,紧紧咬住牙关忍受下芊芊碰上她腿的疼痛。 若不是项御天后来又要了她几回,她哪至于伤成这样。 禽兽就是禽兽,种/马就是种/马,脑子里完全没别的。 项御天从女仆的托盘上拿起一杯清水,听到如上对话呼吸一顿,冷冷地瞪了江唯一一眼,她还敢怪他?要不是她自己乱跑,他哪会这么惩罚她。 “……” 江唯一被瞪得郁闷。 他是不是觉得踢她一脚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江小姐,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都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芊芊说道。 “不用。”江唯一摇头。 项御天站在一旁喝了一口水,唇上沾上一抹光泽尤其性感,声音凉薄得冰冷,“废不了。” “是,项少说什么都是对的。” 江唯一假笑,从高脚椅上单脚跳下来,擦过项御天的身旁往前走去。 项御天一把攥过她的手,把她带进怀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冷冷地道,“去哪?” 还想跑? “我累了,我想去睡觉。”江唯一看着被他紧握的手道,心里极其反感。 难道他觉得在这个如监狱般牢固的项家,她还能跑得了? “没有我的允许,你走一步步试试。” “……”江唯一闭了闭眼,认命地上前贴上他温热的胸膛,“项少是不是又想要了?那我给你。” 说着,她空余的手滑下肩边的衣料,露出玉脂般的肌肤…… 她这样的动作透出一股敷衍,惹火了他。 让他胸口的闷气涌出,游走全身。 项御天的脸色沉了沉,蓦地低下头咬住她的肩。 “……” 江唯一吃痛地皱眉,不哼一声。 过了很久,项御天才慢慢松开嘴,看着她肩上那个明显的牙印,久久凝视。 “项少是要在这里么?”江唯一淡淡反应,眼里没有一丝感情,伸手准备把裙子拉得更开…… 反正她在他面前,早就没什么尊严了。 “这么想被我睡?” 她口不对心的模样让他说不出的难堪。 掩饰好自己的不对劲,项御天冷笑一声,眼里忽而浮起浓浓的鄙夷,不屑地道,“女人贱成你这样,男人还能有兴趣?” 句句刻薄。 字字剜骨。 说完,项御天狠狠地撞过她的身体,冷着脸不屑一顾地离开。 芊芊站在一旁,一脸同情和悲哀地注视着她,“江小姐,你没事吧?” “死不了。” 江唯一神情淡淡的,淡定从容地拉上肩带,捂住上面牙印的痛处,努力忽视心头的那抹尖锐的刺痛。 他说:女人贱成你这样,男人还能有兴趣? 原来,她已沦落得只剩下一个“贱”字,在安城眼里,她也是这样么?一定是的。 59.第59章 发现项少的秘密(2) 原来,她已沦落得只剩下一个“贱”字,在安城眼里,她也是这样么?一定是的。 “江小姐……” 芊芊束手无措。 “收起你的同情,我不需要。” 江唯一转身,独自走回房间,一双纤细的腿一瘸一拐,走得艰难。 “一姐。”在房间门口,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江唯一回头。 孤鹰偷偷摸摸地跑到她面前,把一管药递到她手里,四处张望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才小声道,“一姐,涂这种药比较好,有薄荷香,止痛效果特别好,我用过。” 自从半年前,江唯一在游戏上“杀”得他惨败后,孤鹰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地转变。 但为了避免像半年前那样挨一枪,他只敢偷偷地关心她。 “谢谢。”江唯一淡淡道谢。 “好说。”说完,孤鹰顶着那头银色短发一溜烟地跑了,“我走啦!” 江唯一拖着疼痛的腿走进房里,这个卧房很大,她走了许久才走到床边,靠着床头坐下来。 盯着自己腿上的一大片青痕,她不知道还恢不恢复得过来。 低下头,江唯一凝视着手中的药,淡绿的颜色,隔着包装都仿佛能闻到那丝轻轻的薄荷清香…… 以前她每次受伤,安城都会摸着墙走进她的房里,在她床头放上这样一管药。 一模一样。 他还以为她不知道。 想到安城,江唯一恨不得捏断手中的药膏,思绪渐渐随着那抹薄荷香气陷入回忆—— 她喜欢上安城,是再俗不过的一见钟情…… 那一年,她19岁,突兀地被学校通知去参加一次集训。 没有主题的集训,没人告诉她究竟是训些什么,为什么要集训,又是什么人来训她们,所有的一切都很神秘。 那天的天空很蓝,阳光比今天的还要刺眼。 烈日下的草地上,站着很多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生女生,彼此都很陌生,没什么话可讲。 她一个人无聊地摆弄挂在腰间的铃铛。 铃铛被她弄得“叮叮铛铛”作响…… “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动听的声音。”温和如春风般的声音传来,磁性得让人想靠近。 她站在人群中,抬眸望向前方—— 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站在一棵树下,树荫遮暗了他修长的身影,却挡不住他俊逸非凡的脸庞,清风吹着他的发,他的唇边浮着淡淡的笑容,如水的气质浑然天成。 让人联想到八个字:貌若谪仙,不食烟火…… 像是会发光似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大家本都对这次集训有着很多疑问,可这一瞬间,全都被他吸附住灵魂一般,失去了声音。 “大家好,我是安城。” 他微笑着自我介绍,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沉默几秒问道,“不好意思,我是个瞎子,可以告诉我刚刚是什么在响吗?” “……” 所有人哗然,有大胆的男生甚至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 他似乎感觉到掌风,微笑更深,并不介意。 江唯一怔了下反应过来,才道,“是我的铃铛在响。” 60.第60章 发现项少的秘密(3) 江唯一怔了下反应过来,才道,“是我的铃铛在响。” “铃铛?”他陷入沉思,笑得温柔,“很好听,我以前没有听过。” 一个从没听过铃铛声的男人。 她指尖拨过铃铛,铃铛又响,安城的笑容加深,眼中有着暖暖的光芒…… 阳光偏过树荫,落在他清雅的笑容上,像有柔光闪现。 于是,她看痴了。 从此,她无可救药地喜欢上安城。 靠坐在床头,江唯一转着手里的药,心痛与恨意相加,唇角浮起自嘲的苦笑…… 她奉安城为神祇,可在他那里,她大概只能占个“贱”字。 否则,今天她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被项御天一次次践踏、侮辱…… 她这半年来遭受的一切也有安城一半的“功劳”,怎么可能是一管有薄荷香的药就能涂好的? “砰。” 江唯一闭上眼,将药直接丢进垃圾筒。 再不看一眼。 她扑倒在床/上,双手紧紧地缠住了被子…… 完成任务后,就是她彻底离开安城的时候,走得干干净净,不会再有任何的痴心妄想。 她的暗恋,只是一场笑话。 笑过之后,就该忘了…… ———☆———☆———☆———☆———— 作为一只金丝鸟,江唯一过得都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 挑挑衣服、选选珠宝、做做指甲都能用上一整天的时间……简直像在浪费生命。 “江小姐,这是下个月巴黎时装展要推出的新季款,项少让人替您先采购回来了。”芊芊和几个女仆走进卧室。 江唯一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手抵着下巴,五片指甲闪耀着晶钻的光芒,无聊地望着她们打开衣柜一格格的灯,取走这一季的衣服…… 奢侈。 她自然不会去感激项御天。 他甚至连衣服都不看一眼,全是交予别人去办,她享受的不过是他以往每一任情人都会享受的待遇。 “江小姐,项少请您煮好粥端进书房。”一个男仆站在门口。 “……” 从来没见过那么喜欢喝粥的男人。 江唯一从沙发上站起来,腿上的疼传来让她皱了皱眉。 三天过去,她腿上的青瘀还是不见好,青青紫紫的,不动的时候不疼,一动就痛得她想砍掉腿。 在厨房里煮好粥,江唯一端着托盘,拖着疼痛的腿往书房的向方走去。 “江小姐,请进。” 守在门口的手下推开门,放她进去。 这是江唯一第一次进项御天的书房,格局很深很大,上面设计成圆弧形穹顶,还内置阁楼,布置得如博物馆一般,四周绕着一圈全是厚重的书架,书籍堆满。 这里,文化气息浓郁得不像应该在一个黑道首脑家中出现一样。 “项少?” 江唯一走到里边的书桌前,出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她。 没人? 项御天不在这里,认识到这一点,江唯一的心跳开始加速。 项御天的书房一向是禁地,闲人免进,她曾经暗中想潜进来过,但门口的手下实在守得太认真。她根本没机会。 61.第61章 发现项少的秘密(4) 项御天的书房一向是禁地,闲人免进,她曾经暗中想潜进来过,但门口的手下实在守得太认真。她根本没机会。 她敢肯定,项御天的大部分罪证一定都在这里。 将托盘搁到书桌一角,江唯一走到书桌前,小心翼翼地翻开上面一叠叠的卷宗。 这栋别墅里很多地方都安装监控,但项御天讨厌自己被监视,因此,他常呆的地方是不会安装监控的。 “华隆集团。” 江唯一随意拿起一本卷宗,就发现上面都是某集团的一些账目。 华隆集团是国内最大的外企集团,经营项目涉猎很广。 它幕后的BOSS竟然是项御天? 他是用这种集团替自己洗黑钱? 粗略地翻了一遍,看不出账目有什么问题,江唯一又翻了翻桌案上的一本书,是翻开的,应该是项御天刚刚在看…… 她刚翻动两页,一张书签就从里边掉落下来—— 那是一张杏黄色的薄木书签,是桃木所削,很有质感,上面勾勒着下笔有力的两个钢笔字:渺渺。 “……” 又是“渺渺”。 江唯一对这两个字很敏感,不仅因为这是她的小名,还因为项御天偶尔会在欢/爱时叫出这个名字。 他似乎把她当成了这个“渺渺”的替身,忘情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唤出。 到底是什么人呢? 既然是能在床/上喊出的,应该和她要搜寻的罪证无关,只是项御天的一段风流韵事而已。 江唯一想了想,将桃木书签放回书中,准备翻看其它的卷宗,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你在做什么?” 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忽然传来。 江唯一吃惊地抬起头,就见项御天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恨不得吃了她一样。 她的手还停留在那张书签上。 桃木书签泛着淡淡的黄,散发许许清香。 “项少。”江唯一平静地道,“我给你送粥。” “滚!” 项御天怒吼一声,流星踏步地走过来,一张脸染满阴霾。 江唯一莫名。 “还给我!” 项御天冲过来,一把从她手中夺过书签,高大的身躯像一阵风般撞过她的身体,双手拼命擦拭手中的书签。 江唯一被撞得跌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疼痛袭/来。 项御天一遍一遍擦着手中的书签,本来阴柔的脸此刻阴沉得很难看,一双眼尽是紧张焦急,拇指拼命擦拭书签上的字,仿佛上面沾到了极大的污渍。 “我没有弄脏。” 看着他阴郁的脸色,江唯一决定解释一下,免得再遭殃。 “你的手碰到了它!” “我的手不脏。”他那是什么语气,她只是碰了下,又不是故意使坏。 “你给我等着!” 项御天放下话,然后专注地把书签反复擦上很多遍,确认干净后才小心翼翼地放进书里夹起来,如同放下一件珍宝。 修长的手指留恋地慢慢合上书本,他转过眸睨向她,阴恻的目光瞬间变得骇人,比在教堂时更凶狠、更暴戾。 62.第62章 他要找的人是她?(5) 修长的手指留恋地慢慢合上书本,他转过眸睨向她,阴恻的目光瞬间变得骇人,比在教堂时更凶狠、更暴戾。 那种目光令人想逃。 于是江唯一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站起来便想逃跑,她不想再挨一次打。 “还想跑?” 项御天冷哼一声,眼疾手快地将她抓了回来,狠狠地把她推到一旁的书架上,整个人覆身而上,逼到她眼前,一拳挥到她身后的书架,“江唯一,是谁准你乱碰我的东西?” “砰。” 随着重重的一拳,书架上的书籍纷纷落下。 “我……只是看那书签别致,才……”她企图想解释。 “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项御天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往上托起,一双眸盛怒而阴郁,泛出幽灵似的光,“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有多脏,根本不够资格碰我的东西!” “我没有。”她的手能有多脏? “你还敢说?” 项御天五指狠狠地抓住她的细脖,脸上布满怒不可遏的杀气。 “唔……” 江唯一被掐得说不出话来,呼吸困难,脑袋逐渐开始缺氧,双脚被迫渐渐离地,背抵在坚硬的书架上,痛苦不堪。 他想杀她? 就为了一个书签?他这个疯子! “江唯一,你还没认清你的身份!”看她痛苦,项御天毫无怜惜之意,冷冰冰地道,“你只是在我床/上有点用处而已!碰脏我的东西,就只有一个下场。” 碰了他最珍爱的东西,只能死。 “……” 在他眼里,她的一条命还比不上一张桃木书签? 江唯一的呼吸逐渐薄弱,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迸射出恨意,垂在身侧的手形成手刀,准备用尽全力一掌劈过去…… 这种时候,她还要忍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忽然,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有些狂烈。 书桌上的书页被吹得哗哗作响。 一张画纸从某本书中飘落下来,像一片洁白的羽毛,轻轻掉落在两人的脚边。 江唯一看着项御天的目光一凛,紧张和慌乱在眼中一闪而逝,飞快地松开禁锢她脖子的手,直接跪在地上去捡画纸,指尖去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脖子突然得到解放,江唯一的双脚着了地,立刻大口呼吸,手脚发冷。 “把窗给我关上!” 项御天跪在地上检查着画纸,冷冷地吩咐她。 “……” 看着他的背影,江唯一痛恨极了,扬起自己的手,考虑这一掌劈下去能不能直接劈死他,劈晕也行…… 她不先下手,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迟早在她还没完成任务时,就把她先杀了。 她不能再任由他折磨下去。 江唯一咬紧牙关,眼睛折射出狠劲,慢慢靠近他,全身的气力聚于手掌—— 忽然,他微微侧了侧身。 而后,她看到了他手中的画纸。 那一张洁白的画纸上,浅色铅笔勾勒出一幅小女孩的背影,裙摆翩翩,腰间挂着一串铃铛,紫绳金铃,颜色亮丽,连铃铛的纹路都画得清清楚楚。 63.第63章 他要找的人是她?(6) 那一张洁白的画纸上,浅色铅笔勾勒出一幅小女孩的背影,裙摆翩翩,腰间挂着一串铃铛,紫绳金铃,颜色亮丽,连铃铛的纹路都画得清清楚楚。 “……” 江唯一站在项御天的背后,如遭雷劈整个人惊呆地站在那里,扬起的手僵在半空。 那串铃铛……分明是她从小戴到大的。 这是她的东西。 画纸上的小女孩是她?她是不是眼花了? “还不去给我关窗?” 项御天怒吼一声,又去捡一旁散落的画纸,膝盖一直跪在地上,丝毫不顾忌裤子会被弄脏。 对他来说,这些画纸远比他的洁癖重要得多。 江唯一这才发现,几张画纸都被风吹得掉落下来,每张画上都画得一模一样,简笔画的小女孩背影,和那一串颜色鲜艳的铃铛…… 江唯一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是顺着他的话上前关了窗。 转过头,她看到项御天将画纸全数捡了起来,视若珍宝般地重新夹进一本画册中,连一点折角都用指尖熨平过。 仿佛,那已经不是什么普通的画,而是稀世收藏品。 他眼中的那一抹缱绻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 “这小女孩是谁?” 江唯一忍不住问道。 项御天猛地朝她瞪过去,目光锐利如刀刃,寒气逼人。 江唯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腿上的疼痛抽动全身,让她踉跄了下。 项御天的目光落到她青紫的腿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股火气突然发不出来,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给我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项御天冷声吼道。 他竟然下不了狠心杀她…… “是,项少。” 既然他放了她,她也没必要主动殴打他。 江唯一抿了抿唇,从他身旁小心翼翼地走过,视线却不自禁得又落在那本画册上。 他口中唤的“渺渺”…… 他画册中那些画纸,小女孩腰间的铃铛…… 一切只是巧合么? 带着所有的疑问,江唯一拖着受伤的腿往外走去,一瘸一拐的,在门边上发现在副白色的拐杖,制作精致,外形美丽时尚。 江唯一没有在意,回头望了一眼。 项御天还站在书桌前,整理着那本画册,一张妖孽的脸上透出紧张…… ———☆———☆———☆———☆———— 走出项御天的卧室,江唯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差一点就为一张写着自己小名的桃木书签惨死。 还有那些画纸…… 她可以确定,她的铃铛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可项御天画中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她呢?她根本不认识他。 江唯一走下楼,迎面就见孤鹰跑上来,孤鹰冲她咧嘴一笑,“一姐,怎么没用上项少给的拐杖啊?” “拐杖?” “是啊,项少叫你去书房不是为了给你拐杖吗?我亲自去盯着那手艺师傅连夜做出来的。”孤鹰说道,“纯手工哦。” “……” “偷偷告诉你,那拐杖的图样还是项少亲手画的。” “……” 64.第64章 她是他要找的人?(7) “偷偷告诉你,那拐杖的图样还是项少亲手画的。” “……” 江唯一想到刚刚看到的拐杖,原来那是要给她用的。 项御天居然突然间有良心了。 不过,难得的一次良心发现好像也被她破坏了,因为她碰了他刻着“渺渺”两个字的桃木书签。 “我去见项少。”孤鹰说着就走。 “你知道项少有一些画着小女孩背影的画纸吗?”江唯一叫住他,她实在无法扼制自己的好奇。 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你见过项少要找的女孩画像了?” 孤鹰差点跳起来,随后像起什么似的连忙住口,拨拨头发,“一姐,你就别害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项少最讨厌别人私下谈论他的事。” “不让他知道就行。” “一姐,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半年前才挨了一枪,才不敢去犯项少的忌讳。”说完,孤鹰脚底抹油地溜掉了。 “……” 江唯一只好作罢,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原来那个画纸上的小女孩就是项御天一直要找的人…… 她实在记不起曾经认识过项御天这样的人,也许……真的有人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铃铛。 可这巧得也够不科学的。 “叩叩。” 孤鹰望了一眼往楼下去的江唯一,敲动书房的门。 “进来。”冷冷的声音从里传来,显示着它的主人此刻心情十分糟糕。 孤鹰推门进去,只见项御天正站在书桌前整理画册,那些东西他不止一次见过,但一次也不敢碰。 项御天的忌讳有很多,但关于“渺渺”的所有无疑是最大的禁忌。 项少找这个人找了很多年。 “项少,项先生从泰国打来电话。”孤鹰站到一旁,双手负在身后道,“他说你已经找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结果,该回去了。” 项少的组织大部分都聚集于东南亚,但这些年,项少坚持留在国内,只有一个目的:找人。 一年找过一年。 孤鹰不知道派出去多少人力,那个叫“渺渺”的女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讯息都查不到。 到今年,有十年了吧,项少找一个人找上十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项御天的目光不曾从画册上离开,声音磁性坚定。 “项少……其实那么多年了,照常理那个小女孩如今应该结婚了。”孤鹰是希望项御天死心的。 他不明白,项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找一个现在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的女人? “砰。” 项御天拿起桌上的卷宗就朝他脸上砸去,脸色阴沉,“给我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面前说是非了?” 一个一个都要学江唯一那个女人让他不痛快?都要造反? “是。” 孤鹰不敢闪躲,捂着被砸肿的脸委屈地低下头。 “滚出去。” “是。”孤鹰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地往后退准备离开。 “让江唯一滚出这里。”项御天阴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如地狱来的魔音,冷漠无情。 ———☆———☆———☆———☆———— 题外话:祝大家白色情人节快乐!喜欢项少的童鞋记得收藏哈!不然下次找不到! 65.第65章 喜欢我的钱还是人(2) 远处,是项家宽阔深长的人工湖,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一姐,我已经让仆人收拾好你的行李,有好几箱。”孤鹰将手中的拐杖递给江唯一,困难地说出口,“还有这个,一并带走吧。” “什么意思?” 江唯一目光冷清地瞥了一眼房车。 什么叫收拾好行李? 孤鹰尴尬地摸摸头发,一脸的难以启齿,最后特别委婉地道,“项少的意思是……要和你分手。” 分手? 江唯一想起之前在书房项御天说过的话,他说别再让他再看见她……那话竟然不是气话。 项御天要赶走她。 在把她身体玩过半年以后,因为一张桃木书签,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赶她走。 她进项家的时候,是被硬抢进一部林肯房车。 没想到,现在送她滚的还是一部林肯房车……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么? “我不走。”江唯一冷冷地说出口,心底的恨意浓烈。 她在项御天身旁忍气吞声蜇伏半年,赔上自己的尊严和身体,最后非但没有完成任务、报不了仇,竟然还落到一个被玩腻的下场。 那她还不如直接去死。 不可能。 她绝对不能这么屈辱地离开。 项御天还没有付出他该付的代价,她当初在他身上所受的侮辱她还没“回报”给他!她绝不能走! “一姐……”孤鹰以为江唯一舍不得现在的生活,“项少送过你的东西我都替你装上车了,你还是走吧。” 那些够她全家人挥霍十辈子。 “我不走,带我去见项御天。”江唯一的声音寒如冰雪,转身欲走。 “别!”孤鹰连忙拉住她。 “我要去见他。” “一姐,你别这样。” “放开,要么带我去见他,要么现在就一枪毙了我。”江唯一冷漠地甩开他的手,巴掌大的脸满是掘强和固执。 “……” 她的坚持让孤鹰错愕,“一姐,你……该不会是爱上项少了吧?” 阳台上,一个颀长的身影幽冷地站着,听到孤鹰的声音剑眉微微一动,妖冶的脸庞没什么表情,一双深眸却直直地望向车前的江唯一。 孤鹰的话音一落,项御天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 爱上……他了? “……” 江唯一无语地看着孤鹰,明白是自己的固执让他误会,也顾不上解释,只道,“带我去见项御天。” “我在这里。” 如森林深处传来的声音。 江唯一和孤鹰同时抬起头,只见项御天正站在拱形的阳台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他们。 高高在上。 如君王睥睨天下。 “项少。”孤鹰立刻松开江唯一,规矩地退到一旁。 江唯一冷眼望向阳台上的男人,四目相对,如刀锋寒光交措,斗得暗潮汹涌。 片刻,项御天嘲讽地勾起唇角,笑得格外妖冶,“我也有兴趣知道答案,为什么不肯走?喜欢我的钱,还是人?” 他问得讽刺至极。 江唯一低了低眸,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便淡淡地道,“都算是吧。” 66.第66章 喜欢我的钱还是人(1) “让江唯一滚出这里。”项御天阴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如地狱来的魔音,冷漠无情。 孤鹰震惊地望过去,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一姐滚出这里? 项少这些天不是正对江唯一改观么?还亲自替她画了一副拐杖的图样。 怎么突然间就要赶走她? “项少,我可不可以问为什么?”孤鹰大着胆子问道。 项御天抬起眸,一双眼眸颜色极深,妖冶的脸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不屑一顾地道,“你很关心她?那让她跟了你。” “孤鹰不敢。” 听到这话,孤鹰明白自己主人是认真的。 项少一向是个薄情的人,他不要的女人他都会弃如敝屣,看在眼里连垃圾都不如。 “但最好别让她出现在我视线里,我会杀了她!”项御天的语气有些阴森,“她敢碰我的东西,我饶不了她!” 看到他面前的画册,孤鹰顿时了然。 一姐可真行,专捡不该碰的碰……明明都快得到项少的宠爱了。 他还指望一姐能淡化那个渺渺在项少心中的地位呢,得,全成泡影了。 “是,项少,我会安排。” 孤鹰点头,而后走出去,顺手将门边的拐杖带走。 已经不可能挽回了。 可惜了这一副拐杖。 “……” 项御天站在书桌前,抬眸冷冷地望着他的动作。 这个江唯一真是有些手段,孤鹰跟在他身边多年,从没有问过半句为什么,竟然会为她破例。 背着他暗中勾引孤鹰了? 水性扬花的女人,表面上还装着一副清冷、高傲、贞节! “该死!” 项御天蓦地横手一扫,将桌角冷掉的粥和托盘全部扫到地上,目光冷得刺骨,一股闷气又在他胸口积起来。 江唯一! 这女人凭什么让他处处不对劲! 手指碰到桌上的画册,项御天紧皱的眉才慢慢舒开,熨平眉心。 翻开画册,项御天深深凝视上面的小女孩,指腹抚上她腰间的铃铛,耳边似乎又听到那一阵清脆动听的声音。 那是他听过……全世界最干净的声音。 渺渺,你到底在哪里? ———☆———☆———☆———☆———— 厨房里,江唯一倚着窗,百无聊赖地看着几个女仆做糕点。 窗口的阳光落在她的发上,晕染出一层光泽,照出她的心不在焉。 项御天画纸上的人究竟是谁?会不会和她有关系? “鹰哥。” 女仆们忽然分开两列,恭敬地低下头。 孤鹰拿着一副拐杖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江唯一,她站在窗口,周身被阳光所包围,长发泛淡淡的光泽。 很美。 美得干净,美得虚幻,因为很快她就不再属于项家,被扫地出门了…… “一姐,你出来一下。”好久,孤鹰才回过神来,扬声喊道。 “……” 听到声音,江唯一淡淡地抬了抬眸,没什么表情地走出窗口的阳光,跟在孤鹰身后走出去。 一步一步。 一直走到别墅外面,一部长长的林肯房车停在空地上。 远处,是项家宽阔深长的人工湖,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67.第67章 喜欢我的钱还是人(2) 江唯一低了低眸,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便淡淡地道,“都算是吧。”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 项御天的胸口狠狠一悸,顿了几秒才冷笑一声,“你倒是诚实。” 都算是吧。 不止钱,也真爱上他了? 爱上他的女人不算少,寻死觅活的都常见,但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说这种话说得没半点羞涩,没半点感情。 可仅管如此,他的心还是为之悸动。 “诚实能让我留下么?”江唯一只执着于结果。 她不能被驱赶,只要能让她留下来,让她说早三生三世前就爱上他了也行。 “当然可以。” 项御天扬声,一双眼中布满邪气,阴柔的脸上挂着冷到令人害怕的笑容,“不过你最好确定,你留下来还能得到以前的一切。” 他的嗓音一贯磁性,但每个字都透着地狱来的恐怖。 孤鹰闻言在一旁急得差点跳脚,靠到江唯一身旁小声地道,“我/擦,一姐你别闹了,你碰了项少最珍视的东西,你留下来只会生不如死!” 那可是项少最大的禁忌,她触犯了还能活着离开已经是项少开先例了。 “……”生不如死? 又是绝她食的那些卑鄙手段么。 “孤鹰,她想送死,你又何必急着救她。”项御天冷笑。 莫名地,孤鹰对江唯一的紧张令他很不爽,相当不爽。 “……” 江唯一站在原地,脑细胞迅速运转开来。 最珍视的东西。 那张写着钢笔字“渺渺”的书签,那些画着小女孩背影的画纸…… 那个项御天留在国内多年要寻找的女孩…… 也许,她能留下的办法只有一个。 江唯一的眸在眼眶里转了转,随后抬起头望向阳台上那个如邪神附身般的男人,缓缓说道,“项御天,要是我留下来,你真的会让我生不如死?” “你说呢?”项御天笑她的明知故问。 他以为,他还会像之前一样给她买珠宝,买名牌衣服、包包?做梦。 “如果我就是那个画中的小女孩呢?”江唯一反问,“你还会继续伤害我么?” “……” 项御天的身形僵住,整张面孔没了表情。 华丽的别墅反射着阳光的光芒,熠熠生辉,成了他的背影。 “那串铃铛是我妈妈给我的,她亲手做的,全世界独一无二。”江唯一不顾一切地说了下去。 “……”项御天没有回音。 “项御天,你是在找我么?”江唯一口齿清楚,句句清晰,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 一刹那间,场上只剩下死一般的安静。 没人说话。 甚至听不到风声。 好像时间在这一刻完全停止了。 江唯一仰起头,想看清楚项御天此刻的神情,阳光晃过,将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其中,刺眼得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淡定如她,也不免有些忐忑。 她不懂,她说出这些话是福是祸…… 下一秒,一个咖啡杯从阳台上垂直落下,打破凝结的空气,重重地落在地上,碎裂满地,咖啡四溅。 68.第68章 喜欢我的钱还是人(3) 下一秒,一个咖啡杯从阳台上垂直落下,打破凝结的空气,重重地落在地上,碎裂满地,咖啡四溅。 “砰。” 声音清脆响亮…… 呃,这算是什么反应? 江唯一不解。 紧接着,一个阴森如魔的声音从阳台上传下来,“江唯一,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的!” “……” 江唯一皱了皱眉,怎么和她想象中的答案截然不同。 她看向孤鹰,孤鹰惊呆地看着她,嘴张得老大,“一姐,你真的疯了,你为了留下来连这种瞎话都编得出来……” “……” 瞎话? 严格来说,她这也不是谎话,那串铃铛的确是她一直佩戴在身的,绝对没有第二串一模一样的。 江唯一不懂孤鹰为什么这么笃定她在撒谎。 “把她给我关起来!” 项御天站在阳台上,从齿缝间阴冷地逼出这几个字,拳头握得紧紧的,眸光带着极致的凶狠,恨不得立刻冲下去杀人泄恨。 不得不承认,在他眼里江唯一是有些特别的。 以至于赶她离开,他的双腿都会不由自主地迈上阳台,目送她离去。 但女人就是女人,一个个为了留在他身边,撒着一样的谎!都一样的虚伪!不折手段! “是,项少!” 天空如洗过一般蓝得剔透。 庞大的地坪上,江唯一被几个手下迅速押住,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她一个无意识差点动出自己的功夫…… 现在把自己的功夫显山露水,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围那么多把枪,她再本事也躲不过子弹。 “……” 江唯一只好任由他们将自己押走。 她赌错了? 项御天找那个人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情?也根本没有情……可怎么会那么珍视那张书签和画纸。 “一姐……” 看着江唯一瘸一拐地被推走,孤鹰急得直挠头,紧接匆匆跑进别墅,往阳台上跑去。 “项少。”孤鹰大步跑到阳台,站定在项御天的身后,满脸急色。 “你要为她求情?” 项御天转过身,孤鹰眼中的紧张更加激怒他,怒极反笑,森冷至极,“你现在想要她也没用,因为她的命……我要定了!” 说着,项御天阴沉着脸从他身边走过,留下影子斜长。 孤鹰更急了,“项少,也许一姐真得是你要找的人,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时洁那么贱的。” 闻言,项御天顿住脚步,眼中更加阴霾。 “……” 孤鹰顿时明白自己又犯了一个忌讳。 大约在一年多前,项少身边的女人名叫时洁。 当项少厌了她以后,毫不怜惜地将她赶出项家,这个时洁却突然拿出一串紫绳金铃铛,还说自己小时候的记忆都失去了。 项少信以为真,对时洁百般宠爱…… 到最后才发现只是一场骗局,原来是时洁偷看了项少的画,才复制出一串铃铛。 那段时间,是项少最阴沉的时候,下人连走路出声都会被罚被赶。 不用说,江唯一今天的表现肯定是让项少想到那个贱女人时洁了…… 69.第69章 喜欢我的钱还是人(4) 不用说,江唯一今天的表现肯定是让项少想到那个贱女人时洁了…… “放心,我不会马上杀了她。”项御天忽然笑了起来,浅笑的眼中露出邪佞,冷得厉害,“我会慢慢玩死她。” 所有欺骗他的人,都要有胆量付出代价。 尤其是以渺渺名义来欺骗他的贱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孤鹰震惊地看着项御天远去的背影,他是不是帮倒忙了? 惹怒项少的下场,那远比一死更惨。 ———☆———☆———☆———☆———— 深长的走廊接触不到阳光,暗影沉沉,着装一致的手下分成两列无声地开道,停在一个房间的门口。 “项少。” 一众手下负手而立,低头面向来人,“江小姐正在里边,已经呆了五个小时。” 项御天的长腿迈向门口,五官妖冶阴柔,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魅之气,他伸手松了松食指上的墨色戒指,又重新戴回去。 戒指上雕刻着一只黑色的狐狸头,目光凌厉霸气。 停顿片刻,项御天迈开腿走进去,空空荡荡的房间连张椅子都没有,只有四面纯白的墙壁。 他冷眼扫过去,江唯一正席地坐在一面墙中间,背靠着墙,双手环住屈起的双腿,耷着一个小小的脑袋,一头长发垂落下来,遮得看不清她的脸。 远远看去,是那么柔弱无害的一个女人。 他忽然想起孤鹰的话,也许,这女人并不是在骗人…… 她真得很像渺渺。 他一直这么觉得。 眼中微微一失神,项御天便打破自己的想法,如果真这么容易的话,这十年他早该找到她了。 不过是又多一个骗子。 “……” 蓦地,江唯一似乎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 又是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项御天从她眼里见到了厌恶和仇视,没有一点后悔,但很快,就被她全数收敛。 事到如今,她骗了他,竟然还敢这么看他? 真是不想活了。 项御天张开唇,江唯一比他更先开口—— “我要上厕所。” “呵。”项御天冷笑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一个手下从外面搬进一张田园碎花的布艺木椅,确定椅子是干净的后,项御天坐上去,交叠起双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中露出一抹嘲笑。 “我要上厕所。”江唯一重复了一遍。 之前把她关禁闭的时候,也没有不准她去上厕所。 显然,她这一次犯的“错”更严重了。 “你以为你还有生存的权利?”坐在她的对面,项御天嘲笑她的无知,戒指上的狐狸头尤其阴森。 “为什么没有?” “你说呢?” “就因为我说了刚才那些话?”江唯一极力抑制住上厕所的欲/望,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项少,我没有一个字在撒谎,我小名就叫渺渺。” 假笑之类的……她半年来习以为常了。 “哦?”项御天轻蔑地看着她,嘴角噙着弧度,似笑非笑,“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70.第70章 项御天,你少恶心我了(5) “哦?”项御天轻蔑地看着她,嘴角噙着弧度,似笑非笑,“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我不记得了。” “失忆?”连答案都和时洁那个贱女人一模一样。 一点新意都没有。 “不是,是我不记得了。”江唯一道,“我记不起来我认识过你,可那串铃铛是我妈妈亲手做的,烧成灰我都认识。” 第一次,她对项御天这么认真、这么诚实。 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再说一次!”项御天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冷地向她。 “那串铃铛……” “前面一句。” “我记不起来我认识过你,我想,就算小时候我们真得认识,应该也是交浅的那一类,否则我不可能不记得。”她记记力一向都挺好的。 她说的一字一句认真,条理清楚地分析,可听的人却彻底被惹恼了。 “砰。” 项御天一手抡起椅子就朝她那面墙砸过去,像一只被惹怒的野兽,突然发了狂。 江唯一腿脚不便,加上三急,行动迟缓,来不及躲闪,就听着一声巨响在她脑袋上方炸开。 椅子落下来,她整个人被砸得倒在地上,发间的一处顿时肿了起来,整个脑袋像被突然炸开一般,疼痛剧加…… 她伸手摸进发间,浓稠的血液立刻沾在手心。 “……” 瞥见她掌心的血,项御天的目光一滞,随后冷冷地道,“我告诉你江唯一,你就是想编我和渺渺之间的事,也给我编像样一点!” 江唯一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也许……她真的没命完成这次任务。 也许……她真的没命报仇。 那么她也没必要再对他这种人渣假意讨好了。 就算死,她也要让他和她一样的不舒服。 “你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江唯一倔强地扶着墙站起来,抬眸冷淡地看向他因怒意而分外妖冶的脸,“我不管你对你想找的渺渺存着什么样肮脏的心思……” “……” “现在,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我就是渺渺,那串铃铛就是我的!”江唯一步步紧逼到他面前,“而且,我就是我不记得你!省省你那些下流的心思!” 她垂下手,想聚力于掌心,脑袋的疼痛让她眼前晕眩,脚步虚了虚,怎么都聚不起力来。 头,真得好痛。 好像快炸开了一样。 “啪。” 项御天一掌扫了下来,一张脸盛怒得近乎扭曲,“你再说一次!” “你连在床/上都叫着渺渺,你寻找她的念头能单纯?”江唯一稳住心神,抬眸看向他,擦掉唇边的鲜血,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讽刺极了,“项御天,你少恶心我了!” 可笑,装什么情圣。 在书房里,她趁自己还能有力气的时候就该一掌劈了他。 她的迟疑害了她自己。 “砰。” 项御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地将她撞在墙上,五指死死地扣紧她纤细的脖颈,气极败坏地吼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71.第71章 项御天,你少恶心我了(6) 项御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地将她撞在墙上,五指死死地扣紧她纤细的脖颈,气极败坏地吼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人了。”江唯一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嘲笑他。 墙,是冰冷的。 她被撞得整副骨骼在疼。 她还想试图反抗,但全身早已伤痕累累,人彻底虚了,头部传来的疼痛更是无孔不入地游走全身,让她的视线都在晕晃。 “你根本不是渺渺!” “我是。” “江……唯……一!” “有种你就杀了我,看看你会不会找到第二个戴着那串铃铛的渺渺!”江唯一豁出去一切,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触目惊心。 项御天的五指立刻收拢,江唯一顿时被掐得不能再呼吸,窒息得她脑袋一片迷惘…… 她知道,她逃不出这一次了。 她活不了了。 一点一点窒息,眼前一阵一阵晕眩…… 蓦地,她眼前浮现出安城那张干净温和的脸,仿佛永远不会动怒似的。 安城很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冥思。 闭上眼睛,与世隔绝。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又像是个天外客一样,安静而寂寞。 她总是远远地望着他,注视着他每一个神情,分分秒秒不肯错过。 没想到,那画面竟成了她死前最后的影像……可明明,那是个她根本不该爱上的人。 江唯一慢慢闭上了眼睛,原来对死亡,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恐惧,反正,她也没什么可牵挂留恋的。 “你想死得痛快?” 项御天忽然松开了手,恍然明白她触怒他的意图。 江唯一重新得到呼吸,睁开眼恨恨地看向项御天,他连死都不成全她。 项御天紧迫地盯着她,猛地将她按在墙上,低下头锁住她的唇吻下去,蛮横而霸道,毫无调情的技巧,牙齿死命地往她唇上一咬。 “唔。” 江唯一被咬疼,痛得张开嘴,嘴角的鲜血不断淌下。 项御天的火舌立刻钻入她的嘴中,扫过她口腔中的血腥味,深入地扫过每一处。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在折磨他。 江唯一奋力地想推开他,项御天一只大掌直接罩在她的额头上,强硬地逼她抵着墙,一手按住她的肩,不让她动。 脑袋被椅子砸过的地方再一次疼得疯狂。 疯子。 他就是个疯子。 江唯一的头被撞得昏沉,想用力却怎么都使不出来,安城还夸她功夫学得好,可现在,她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真是讽刺。 项御天的手扯开她身上的裙子,往她胸前的丰盈覆去…… 江唯一用尽最后的力气咬下去,项御天察觉到她的心思飞快地退出来,没被她咬到半分。 项御天转过她的脸,一口咬上她一向敏感的耳珠。 感觉到她的震颤,项御天邪气地笑了,目光落在她的胸前,裙子被撕破,丰盈若隐若现,发间的血沿着脸庞一路滑到白皙的脖子…… 凄美极了。 美得让他有冲动把她欺负得更惨。 72.第72章 项御天,你少恶心我了(7) 美得让他有冲动把她欺负得更惨。 不过,他是不会碰一个诋毁他和渺渺的女人。 “没那么容易让你死。”项御天将她狠狠地推到地上,低眸盯着她的惨相,盛气凌人,阴森如魔,“江唯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 江唯一瘫软地倒在地上,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 “来人。”项御天冷声喊道。 几个手下立刻推门进来待命。 “给她灌水,但不许她走出这个房/间!”项御天冷冷地说道。 “是。” “江唯一,你死不承认自己在撒谎,那就好好想想‘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好好讯问她。”项御天冷笑一声,没有半分犹豫地离开。 “……” 江唯一倒在地上,血一点一点从黑色的发间流淌出来,脏了地板。 身上的裙子被扯破,几乎遮不住白皙的肌肤,就这么曝光在手下们的眼中…… 她没有力气遮掩,也不想去遮。 一个垂死之人还需要顾忌什么呢?反正她的身体早脏了。 “去拿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唯一被人从地板上抓起来,一人揪着她的长发,一人用手撬开她的嘴,将杯子中的水灌进她的口中。 “敢在项少面前撒谎,你也算是第一人了,快说!你是不是在骗人?” “说!不想受苦就老实交代!” “……” 还要她说什么? 一杯。 又一杯…… 带着她嘴里的血腥,一杯杯被灌进体内,灌不下去的都流淌在她身上,化开鲜血的浓度…… “快说!不识相的女人!” “……” 她闭着眼,任由他们摆弄。 阳光晃过窗户,照亮这一幕。 ———☆———☆———☆———☆———— 项御天冷着脸离开,伸手扯开衬衫扣子,唇角的血迹让他整张脸更加妖美得眩目。 一股说不出的累袭卷全身。 惩罚了江唯一那个贱女人,他却没任何的痛快可言…… 回到卧房,项御天脱下脚上的皮鞋,径自往床/上一倒,被子隐隐约约传来的香气是江唯一专属。 耳边又响起那女人讽刺的言语—— “我记不起来我认识过你,我想,就算小时候我们真得认识,应该也是交浅的那一类,否则我不可能不记得。” “你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 “现在用我的生命起誓,我就是渺渺,那串铃铛就是我的!而且,我就是我不记得你!省省你那些下流的心思!” “你连在床/上都叫着渺渺,你寻找她的念头能单纯?” “项御天,你少恶心我了!” “……” 交浅的那一类。 连撒谎都不会的女人,她至少应该像时洁那样,说自己失忆了,记不起小时候的事。 什么叫记不得。 渺渺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怎么可能…… 修长的五指缓缓覆上自己的眼睛,项御天抿紧唇,唇上还沾着刚才狂吻江唯一时留下的血渍,还残留着她的气味。 项御天的脸色沉得难看。 承认吧,他真的被说中了心事。 73.第73章 项御天,你少恶心我了(8) 承认吧,他真的被说中了心事。 他找一个人找上十年,或许,别人从未记得过他…… 他的确是……恼羞成怒。 项御天伸手挡住眼睛,眼前又重现出漫天的火光,烧红整栋别墅,烧红整片详和的夜空,惨叫声和枪声四起。 他的家,在他年少时一夕之间被仇人灭门。 父亲和母亲的尸体鲜血淋漓地横躺在地上,伤口皮肉外翻,双手紧紧交缠在一起,十指相扣,血染红他们的结婚对戒…… 爷爷被枪杀在门口,眼睛死死地瞪着前面,死不瞑目。 保全和仆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尖锐刺耳的哀嚎声引不来任何救援。 他躲在院中的树上,浓密的树叶遮住他的身体。 他抓着树枝,眼睁睁地看着仇人放火,看着他们连家中仆人3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火光四起,那些人在撤离之前为防万一在每一具尸体上多补上几个洞。 耳边,全是枪声,震耳欲聋。 那种声音,远比鞭炮声强烈恐怖得多。 …… 从树上滑下,他没有去看父母一眼,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逃命。 他一个人逃命,身后是燃烧的熊熊大火,那里是他的家,有他的父亲、亲人。 一夜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黎明破晓的时候,他昏倒在路边的垃圾桶旁…… “叮叮叮……” 没人能够想象,当一个人听上整整半夜的枪声和撕心裂肺、绝望的求救声后,再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是什么感受…… 晨晓清新的露水中,铃铛声响,是整个天地之间最干净的声音。 那一天的相遇,刻骨铭心。 他至死不忘。 “项少。”孤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破一室回忆。 “滚进来。” 记忆被打断,项御天心情自然不好,移开挡在眼睛上的手,眼里一片黯淡。 孤鹰走进来,语气十分低落,“一姐好像不行了,头上的伤似乎很严重。” 她不行了? 这么快。 那么傲那么讨厌的性子也不能多挺一段时间…… 项御天的眸子突然间缩紧,手指扣上身下的被子,鼻尖传来江唯一的香气,淡淡的,却无处不在。 骗子,都该死。 “她没说什么?”项御天一出声,凉薄刺骨,没有丝毫的在乎。 “断断续续说了一些,但我们都听不懂。” “说了什么?”项御天从床/上坐起来,冷漠地问道。 一个骗他的贱女人临死前还能说什么,求饶么? 孤鹰站在门口,一五一十地道,“好像在说什么铃铛,有什么小转喵?还是渺什么的?” 胡言乱语。 死到临头连句求饶都没有。 项御天的面色冷了冷,不再追问,“处理得干净一些。” “是,项少。” 孤鹰明白自己不能再多说下去,心情低落地走出去,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回头道,“哦,还有,她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听不太清,是什么城什么的。” 都要死了。 谁还在乎她叫谁的名字。 十年了,他没能找到渺渺,骗子却已经遇上两个…… 74.第74章 江唯一,活过来(1) 十年了,他没能找到渺渺,骗子却已经遇上两个…… 都是些该死的女人。 项御天忽然皱着眉站起来,发泄地卷起床/上的被子往地上一扔,胸口的闷气越聚越浓…… 那股淡淡的清香追随而来,扰得他脑袋近乎炸开。 为什么?他要为一个女人的死烦燥成这样!烦到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Shit! 咒骂一声,项御天抬起长腿就往外走去,大声吼道,“把这卧室给我封了!” 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心绪被一个骗子干扰。 抬脚步入空空荡荡的小房/间,望着四周墙上的画纸,项御天一颗焦躁的心才慢慢冷却下来…… 当然应该这样。 全世界能让他静下心的只有渺渺一人。 江唯一那种女人死就死了,他不会记得超过三天。 项御天走到最大的那幅画框前停下,抬起手缓缓刮过玻璃,隔着玻璃触摸小女孩那一头不长不短的发…… 他的额头慢慢靠了过去,指尖划落至小女孩腰间的铃铛上。 在清晨雾中响起的清脆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干净得足以让人惊叹…… “渺渺。” 项御天低语一声,从薄唇间滚动出两个字。 垂眸望过去,项御天的指腹擦过铃铛上繁复的花纹,一道一道,弯弯曲曲的,雕刻着难解的纹路。 孤鹰说,“好像在说什么铃铛,有什么小转喵?还是渺什么的?” 小转?小篆? 项御天的目光一滞,定睛朝那串铃铛看过去,铃铛的纹路刻得很复杂,年少时他完全是照着画才能画下来,只画下一半…… 这纹路中间是暗嵌了一个字? “来人!给我拿字典!” 项御天猛地大声吼道,胸口剧烈地跳动起来,从未有过的强烈。 他站在那里,死死地瞪着画上的那串紫绳铃铛,眸子泛出幽深的光泽,格外妖异阴柔。 没人回应他,项御天的眉头紧皱起来,“人都死哪去了?” 一群没用的手下! 项御天忽然眼眸一深,急迫地从裤袋中拿出手机查询,拇指飞快地划过触屏屏幕。 打开“小篆转化生成工具”系/统,项御天极快地输入“渺”字,系/统很快生成出一个小篆的“渺”字出来。 前后,不超过十秒。 书法小篆的“渺”字透出一股别致的美。 项御天朝铃铛上看过去,铃铛没有完整的字,但偏偏在复杂的纹路里看出暗藏了右半边的“渺”字…… 真的是个字。 项御天震惊地瞠大双眼,脸色刷地变白,呼吸刹那间停住,心脏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疯狂地疼痛起来。 江唯一不是在胡言乱语,她是在说铃铛的花纹中嵌了她的名字…… “砰!” 项御天猛地把手机往地上一砸,整个人飞奔出去,一张妖孽的脸上,双唇的血色逐渐消失。 渺渺…… 别死。 等他,一定要等他! 项御天疯狂地跑出去,撞过女仆,身上被泼了一身的酒水,女仆吓得连连求饶,“项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项少,对不起……” 75.第75章 江唯一,活过来(2) 项御天疯狂地跑出去,撞过女仆,身上被泼了一身的酒水,女仆吓得连连求饶,“项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项少,对不起……” “走开!” 项御天狠狠地踹了她一记,也顾不上一身的污秽,就朝禁闭室跑去。 “把里边打扫一下,入夜后再处理一姐的尸体。” 孤鹰的声音忽然传来。 幽深而长的走廊里,项御天在尽头处停下脚步,气息不稳,一双眸倏地往前望去—— 几个手下正抬着担架从房里走出来,孤鹰站在一旁,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拿起白布遮上江唯一被血模糊了的脸,鲜血从担架上一滴一滴掉下来…… 那么刺目的颜色,灼烧了项御天的双眸。 死了? 项御天惊呆地望着前面,像个傻子一样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画面。 “砰。” 双膝一弯,项御天整个人重重地跪到地上,一手撑在墙上,用力地往下划。 白色的墙漆被硬生生地划破出四道长长的痕迹。 划出深深的不甘。 “呵。” 项御天突然笑了,一张脸显得越发妖异。 十年了。 不是一天,不是一个月,他找她找十年,最后,她死在了他的手里。 她明明说了她是渺渺,是他不相信她,是他不相信。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他把她杀了,他亲手把她杀了…… 他亲手把他心底那块最干净的地方给弄没了,他的手沾上了渺渺的血。 “项少?” 听到响动,孤鹰回过头来,就见项御天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笑得诡异,顿时不寒而栗,不自禁地走上前去问道,“项少,您怎么了?” “什么时候死的?”项御天问,声音没有升降语调,有丝沙哑。 “还没死,我让人把一姐先放到后面的屋子里,入夜好处理,她……” 孤鹰还没说完,就看着项御天猛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开车!去医院!” 项御天一把将白布揭开,把奄奄一息的江唯一从担架抱了起来,大声吼道,目光近乎狰狞,“快去!” 几个手下何曾见过项少这个样子,都傻眼了,愣了愣才忙往外跑,“是,我们马上去备车。” 项御天将江唯一横抱在怀里往外大步走去。 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浑身湿漉漉的,水渍和鲜血混在一起染满胸襟,一张美丽的脸上只剩下惨白和血的鲜红两种颜色,血腥味浓得刺鼻。 那样子,和死了没有两样。 看着她的血一点一点持续掉下,项御天不由得加快脚步。 “项少。”孤鹰震惊过后急忙追上来,连忙道,“项少,我来抱吧,刚刚给一姐灌了太多水,以至于她……她……” 剩下的话他难以启齿。 项少的洁癖一向很重,这么脏他怎么受得了。 “滚!” 项御天狠狠地瞪他一眼。 “……”孤鹰震愕地站在原地。 项御天疾步前行,低眸看向怀中的人,咬着牙强势地开口,“江唯一,你就是真进了地狱,我都会把你给拉出来!” 76.第76章 江唯一,活过来(3) 项御天疾步前行,低眸看向怀中的人,咬着牙强势地开口,“江唯一,你就是真进了地狱,我都会把你给拉出来!” 别想死。 别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去,欠他这么多年思念总要全部还给他! ———☆———☆———☆———☆———— 天色渐渐晚下。 H市第一医院强行渗进几十个着装一致的人,将急救室的走廊围得水泄不通,禁止任何人靠近。 偌大的排场导致一些病患家属在外面骂骂咧咧,甚至出动到警/察。 项御天坐在走廊蓝色的椅子上,背微弯,手上的血迹在慢慢干涸,外面的声音扰得他心烦意乱。 “孤鹰,去摆平。” “是,项少。”孤鹰连忙走了出去。 外面的声音逐渐小下来。 十指相插,食指尖抵着额头,项御天定定地看着医院走廊的地面,余光中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赤红一片。 像燃烧的火焰。 活过来。 江唯一,活过来,别死,你不能死…… 忽地,门被从内推开,项御天立刻站起来,背挺得笔直,直直地瞪着那个穿除菌服的护士,一时间竟问不出那一句她怎么样了。 这一刻,他变得很恐惧,他恐惧听到的答案不是他要的。 十几年了,他在枪林弹雨中都没这么怕过。 护士被他的目光吓到,下意识地开口,“我……我只是去拿血袋。” “血袋到现在还没准备好?” 项御天气极败坏地怒吼,转眸瞪向自己的手下,“去把H市和江唯一匹配血型的血袋都给我运过来!快!” “是。” 几个手下忙不迭地跑走,生怕慢一步被项御天给削死。 护士被吓得忘了有所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你还不走?” 项御天朝她狠狠斜了一眼。 “是,我马上去。” 护士这才急忙离开,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太强势、太霸道了,也太吓人了。 项御天站在原地焦躁地踱着步,一手插/入发间,拨得一头短发凌乱,阴柔的脸像个病人般苍白。 护士拿着血袋回来,项御天三步并作两步,跟了进去。 “先生,这里不能进来。” “滚。去救人!”项御天狠戾地瞪拦上来的护士。 他眼中的戾气实在太浓,气场强到如同要吞噬所有一般,几个护士面面相觑,都默默地退到手术台前,帮助医生。 项御天站得离手术台有些远,直直地望过去。 强烈的灯光下,江唯一奄奄一息地躺着,输液袋和血袋同时输入进她的身体里。 几个医生围在她的身旁处理头部的伤口……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仪器上微弱的心跳。 数字不时低几下,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往外拉扯。 数字……又低了。 项御天死死地瞪着仪器上的数字和曲线,脸绷紧,眼珠一动不动…… 手术室里血腥味浓烈,一包血袋在消耗,逐渐空掉。 医生忙碌,护士不断为其添上各种手术工具,时间正在流逝,项御天握紧了拳头,“救活她,每人一套房,要什么给什么。” 77.第77章 江唯一,活过来(4) 医生忙碌,护士不断为其添上各种手术工具,时间正在流逝,项御天握紧了拳头,“救活她,每人一套房,要什么给什么。” 他习惯了威胁、恐吓别人,但现在他不敢,他只能利诱。 渺渺的命捏在这些人手里。 有护士诧异地回过头来,看了几眼这个长相异常妖冶的男人,又继续投入手术中,“先生,我们会尽力的。” 项御天紧紧盯着手术台上那个不动的身影…… “缝合好了。” 不懂过了有多久,主刀医生突然在静默的空气中说出一句,如释众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过一会送加护病房,注意时刻观察病人的情况。” 众人皆露出胜利的笑容。 “七小时三十六分钟。”护士报出手术的时长,在本子上记下。 “她不会死了?” 项御天这才开口,语气有着不同寻常的僵硬。 “送来得还算及时,应该没有大碍,但还要继续留院观察。”主刀医生走过来笑着说道,脸上还带着口罩。 护士推着江唯一离开,一双双眼泛着桃花,看向这个俊美而深情的男人。 项御天抬起腿要走,才发觉双腿早已僵硬麻木,他就这么站在这里站了快六小时…… 望着远走的推床,项御天的唇角慢慢浮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妖异极了,眼底有最惊心动魄的光。 他说了,就算她真一脚踩进地狱,他也会把她拉回来。 他做到了。 他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的!永远都不会! “……” 剩下几个善后的护士怔怔地看着项御天,灯光落在他的脸上,那笑容妖冶得蛊惑人心,美得不可思议。 于是,几人都傻傻地看痴了,连灯都忘记去关。 ———☆———☆———☆———☆———— 两天后。 雪白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复古水晶吊灯,折射的绚烂光芒炫耀着价值不菲,窗台的水晶瓶中红色玫瑰绽放得热情。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混着玫瑰花香灌进鼻尖,有着说不出的不适。 江唯一缓缓转过眼眸,一张长相妖娆不似真人的脸进入视线,男人正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缱绻深情。 项御天? 江唯一立刻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准备冲上去咬他几口。 “嘶——” 她手一动,输液的针管刺破静脉,手背上迅速肿起来,疼得她直吸气。 “别动。” 项御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倾身过来按住她的手,将细针拔出来,用棉签按住针孔,黑眸看向她,似笑非笑,嗓音性感,“看到我这么激动?” 谁看到杀人凶手不激动? 等下。 江唯一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从床/上坐起来,脑袋上传来的痛让她差点尖叫出来。 “你前两天刚做完手术,别乱动。”项御天一手按住棉签,一手竖起枕头,让她舒服地靠上去。 “……” 她动过手术? 江唯一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动了动手指,头顶又传来一阵疼痛,她抬手摸向脑袋,摸到柔软的纱布…… 78.第78章 我可是想了十几年(5) 江唯一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动了动手指,头顶又传来一阵疼痛,她抬手摸向脑袋,摸到柔软的纱布…… 她没死。 她活过来了。 江唯一震惊地瞪向项御天,项御天的唇角噙着笑,邪气至极,一手去按病床边的按钮, “怎么,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死人?” “……” 被一眼看透所想。 江唯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病房门被推了开来,只见两个医生、三个护士急匆匆地走进来,气喘吁吁地问道,“项先生,是不是江小姐的病情有变化?” “给她重新插针。”项御天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目光只落在江唯一的脸上。 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她一个人。 “好的。” 医生顿时松一口气,走过来给江唯一插针。 江唯一住进医院后这些天,把他们几个医生都累得鸡飞狗跳,哪怕是她呼吸有一下不均匀,项御天都立刻按铃…… 但凡晚到一秒,那个医生或护士便会遭到无理由开除。 导致现在一听到铃响,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集体炸毛,跑得比火箭还快,生怕保不住这份工作。 江唯一靠坐在床头,淡漠地盯着医生在她的手背上找着静脉,像想到什么似的,她飞快地抽回手,拒绝接受吊点滴…… “江小姐?”医生莫名地看着她。 “项御天,你最好给我一个痛快。”江唯一冷冷地看向项御天,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这个人渣又想折磨她,把她治好了再羞辱,她不会让他的变态心理得逞的…… 她宁愿一死。 “你现在还病着,我怎么给你痛快?” 项御天勾起唇角,起身坐到她的身旁,一手揽过她的肩拥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耳朵,暧昧不清地道,“等回了家,我都给你,要怎么痛快都行,保证让你下不了床。” 两个年轻的护士闻言羞红了脸。 果然越是俊美的帅哥越是好黄好暴力的…… “你——” 江唯一不敢置信地瞪向身旁的男人,他还要不要脸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的话曲解成什么样子,谁指他那种龌龊、下流的“痛快”了。 “乖,渺渺,别再闹了。”项御天像哄个小孩子似的,在她的额上又亲了亲,抬眸看向医生时目光开始泛冷,“插针。” 渺渺? 他承认她是渺渺了? 江唯一愣住,以至于针尖刺进她皮肤都没反抗,医生动作麻利地贴上医用胶带,站在一旁道,“江小姐这两天吃些清淡的为主,有发物的都不要碰,尽量多卧床休息。” “知道了,出去。” 项御天不耐烦地撇手。 医生和护士哪敢多留,个个脚底抹油地溜了。 “可以放开我了么?”江唯一盯着肩膀上的那只爪子就恼火,但她刚醒过来,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 好像在项御天面前,她永远只是个卑微的弱小者。 这一点,让她极为不甘心。 “放。” 项御天特别合作地松开了手,紧接着却抬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79.第79章 我可是想了十几年(6) 项御天特别合作地松开了手,紧接着却抬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唔。” 江唯一被封住了唇,他霸道地含住她的唇轻吮轻咬,舌尖缠绵袭卷,将她苍白干裂的唇吻出色泽…… 项御天一手按住她吊点滴的手臂不让她动,炙热的唇在她柔软的脸上一路往上,停在她的眼睛上,嘴唇碰过她颤动的长睫,带着前所未有留恋,每一个吻都像在顶礼膜拜一般。 “放开我……” 江唯一用尽力气挣扎,声音有些虚弱。 “放,现在就放。”他的呼吸渐渐变重,唇贴着她的眼,低哑的嗓音暗含着情/欲,“不放的话,我可能现在就要了你。” “你脑子里除了龌龊的思想能有点干净的么?” 历此一劫,江唯一半点都不想给他好脸色。 大不了一拍两散,她已经没什么可怕的。 “不能。我可是想了十几年。”项御天居然厚颜无耻地承认了。 他放开她,面朝她而坐,低眸凝视着她还略显苍白的脸,目光灼灼像看不够一般,抬起手又摸了摸她皮肤细嫩的脸庞。 十几年前,他也就十来岁。 “你那么小就那么下流了?”江唯一讥笑。 项御天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目光冷冷地瞪着她,有着戾气。 蓦地,他用手握上她的后颈,一把将她逼到自己面前,四目极近地相对,他头一偏,一口狠狠地咬上她的耳朵。 “嗯……” 江唯一没有防备,吃痛得低低出声。 听到她的声音,项御天立刻松了开来,在她的耳朵上轻吻着,细细地一点点轻吻,似乎想消除刚刚咬她的疼痛。 “没良心的小东西。”项御天将温热的唇风灌入她的耳朵,嗓音低沉性感,“把我忘得干干净净还敢说这种话?” 这怨气重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欠了他的。 江唯一实在受不了他的靠近,把脸偏到一旁,冷淡地道,“现在不说我是骗子了?” 他让她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这仇是越结越大了。 听到这话,项御天蹙了蹙眉,松开她问道,“你怎么不早说那铃铛是嵌着字的?” 早说的话,他还舍得打她? 她躺了多长时间,他就心疼了多长时间。 “你不知道?你不是认识我么?”江唯一惑然,随即又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我们果然是交浅的,认识不深,不然,我怎么会不把这个小秘密告诉你。” 她还以为他是知道的,否则那铃铛上的纹路怎么会画得那么精准细致。 她是被他的手下逼急了,才迷迷糊糊地说出来。 “……” 项御天的脸色又是一沉,目光极力压抑着什么,“我怎么那么想揍你?” 又是交浅。 她敢不敢不说这两个字。 “来。别客气。”江唯一指指自己的脸,她还真没打算项御天会放过她。 项御天顿时被气得咬牙切齿,瞪了她好久站起来,出声吼道,“孤鹰,进来给我看着,我去冲澡!” “……” 江唯一意外地看着他的背影。 80.第80章 我可是想了十几年(7) 江唯一意外地看着他的背影。 平时她在他面前说句重话都会被惩罚,今天就这么放过她了? 洗手间里传来花洒落下的水声,让她的脸色白了白。 她憎恨和恐惧这种水声,身体一阵一阵发凉…… “一姐!你醒啦?” 孤鹰从外面推门进来,喜出望外地扑到她床前,“怎么样,精神好多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马上派人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江唯一摇了摇头。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被那些手下拼命灌水的画面。 一杯接着一杯。 她从来没有觉得喝水是件那么难受的事,牙齿和嘴唇磕着坚硬冰冷的杯沿,被强迫地灌下,一半的水都洒在身上。 冷,好冷。 她本来就想上厕所,在那些冷水的浇灌下,她…… 想到那些,江唯一又感受到当时一模一样的冷,不禁用单手环住自己,想取得一丝暖意。 项御天那个神经病!那个变态!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这几天昏迷着,尤其是还需要接受氧气的时候,项少寸步不离,除了上厕所,连澡都没洗过。”听着病房洗手间里传来的水声,孤鹰站在她床边说道。 “没洗过澡?” 那样一个沾到点汤汁都恨不得用消毒液洗手的男人……几天没洗澡? 他的洁癖就没把他给郁闷死? “是啊,项少一直守着你呢。”孤鹰揶揄地看向她,“一姐是不是很感动?” “如果我没记错,我弄成这样好像就是拜他所赐。”江唯一冷笑,孤鹰是不是把因果关系弄反了? “……” “我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 孤鹰闭嘴了,默默地站到角落里,远目,项少这算不算是自作孽的节奏。 她是不会感动的。 江唯一抬手摸向自己脑袋上那一圈厚厚的纱布,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 她不会去谢谢项御天良心发现没彻底结果她的性命,太愚蠢了。 项御天在她身上加诸的,何尝是陪伴个几天就能抵消的,更何况,她也不稀罕他的陪伴…… 孤鹰又想说些什么,江唯一装累躺了下来,拒绝听他的忠犬思想。 将被子牢牢盖住自己,洗手间传来的“哗哗”水声让她浑身难受,远远超过头部的疼痛,一只手不由得抓紧了心口的病号服…… 好久。 水声终于停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江唯一闭着眼睛装睡,只听到孤鹰恭敬地出声,“项少。” “她睡着了?” 项御天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我先出去了,项少。”孤鹰开溜离开,誓死不当电灯泡。 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即使闭着眼睛,江唯一也能感觉项御天那迫人的气场就在她的床边,气息重重包围着她,最后居高临下地朝她覆下来—— 一个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若羽毛扫过。 轻得似乎是怕吵醒她一样,轻得根本不像项御天的所为,仿佛他的身体里住了另一个温柔的灵魂。 81.第81章 我可是想了十几年(8) 轻得似乎是怕吵醒她一样,轻得根本不像项御天的所为,仿佛他的身体里住了另一个温柔的灵魂。 “渺渺,好好睡。” 项御天在她耳边低声道,伸手拨开她脸颊边的细柔发丝,指腹轻轻抚摸她的脸。 “……” 那长指扫过她的脸,带着明显的留恋。 江唯一惊得差点坐起来。 项御天突然变成这样,她实在接受无能……比他狂妄嚣张时更让她吃惊。 原来,被虐也是会习惯的, 忽然,身边的床一沉,被子被掀开,一股温暖钻进来,她整个人被抱入一个怀中,头枕上坚实的肩膀,一双手臂强而有力地从后抱住她。 一双大掌覆上她冰凉的手,她听到项御天低声喃喃自语,“怎么手这么冰?” 把他肮脏、龌龊的手拿开,她的手就能温暖了。 江唯一在心中腹诽,仍旧装睡,她现在身体太虚,懒得理他跟他计较。 项御天有些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又将被子盖好她另一只正在吊点滴的手。 “……” 江唯一彻底没了睡意。 他现在只是抱着她,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 醒来的当天晚上,宽敞的病房里涌入许多人。 穿着厨师制服的人站了一整排,个个推着一部手推车,上面全是热气腾腾的清粥小菜,各种顶级香味冲淡病房里的药水味。 “一姐,这是皇家庭廊的招牌粥。” “这是雪融坊的八宝粥,有国内第一粥之称。” “还有这一道,是粥之道的几道名粥。” “还有……” 孤鹰一一介绍过去。 江唯一和项御天坐在病床/上,他背靠着墙,她被迫地靠坐在他的怀里,久未进食的胃被孤鹰念得勾起了食欲。 “就这边这道……” 江唯一刚要点餐,就被身后的项御天冷冷地打断了话,“孤鹰,你怎么挑的,这些粥能给人吃?” “当然。”孤鹰立刻道,“我派人盯着厨师做的,连味精都没放。” “垃圾,拿回去喂狗!”项御天睨向孤鹰,一脸不屑。 孤鹰一脸诧异,“项少,家里没养狗。” 项家只养了几十只猎犬,那些也不能吃粥,有专业食材配方的。 “那你吃了吧。” “是,谢谢项少。”孤鹰一惯的忠犬思维让他立刻道谢,一脸受宠若惊。 江唯一本来心情很糟,见状差点失笑,头又痛起来。 这孤鹰果然是只不折不扣的忠犬,这样还道谢。 “哎……不对啊,项少,凭什么没狗才轮到我啊?”孤鹰忽然反应过来,一脸受伤。 项御天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可以选择不吃。” 那就一辈子别吃了。 “不不不,我吃!我吃!”孤鹰狗腿地连声道,朝那些厨师挥手,“走走,都出去!” 项御天大手轻揉着江唯一刚输液过的手背,替她仔细按摩,低眸凝视她。 江唯一唇边浅浅勾起的唇角落在他眼里…… “你笑了?”项御天心情大好。 82.第82章 她又能打给谁呢(1) 从做手术开始,她还没对他笑过。 “没有。”江唯一恢复冷淡的脸,目光追随着那些手推餐车离开,病房里的香气也一并跟着离去。 她现在可以确定,项御天是决定换一种方式继续折磨她。 项御天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孤鹰离开,一张妖冶的脸顿时冷下来,“你看到孤鹰才会笑?” 孤鹰一走,她嘴边的笑容就没了。 这两人背着他做过什么? 江唯一无语地回过眸,“那你这次是准备让孤鹰再自开一枪,还是让我?” 这男人不仅残暴没人性、龌龊没下限,现在还患了多疑病? 没救了他。 项御天的脸色有些僵,食指挑起她的下巴,高高在上地凝视着她,“渺渺,你是我的。” “你想多了。”她是她自己的。 “渺渺——” “拿开你的手!” 她反感恶心他的每一次触碰。 江唯一冷冷地推开他的手,被扎了两天针孔的手微微刺痛,江唯一吃痛地转了转手腕。 “渺渺!” 项御天正欲发火,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后便蛮横地拉过她的手,冷着脸继续替她按摩,力道很轻。 “……” 江唯一意外地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微微低着眸,睫毛很长很长。 残暴项少大变样了? “饿不饿?”项御天边揉边问,语气没一点怒意,好像完全不把她刚才的顶撞放在心上,丝毫不在意。 “现在饿还有用么?”能吃的都被他大少爷赶走了。 “那些人煮的是什么垃圾?空气都被弄脏了。”项御天不屑一顾地道,他怎么可能让她吃那些东西。 “……” 所以她现在就活该饿死是么? “在这等我。” 项御天低下头,一手搂住她的肩,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压到她的唇上吻了下去,狠狠索吻蹂躏一番。 江唯一不顾一切地张口咬下去,项御天又是非常及时地退开,指尖暧昧地擦过她被吻得微肿的唇,然后起身离开,边走边卷起袖子。 “……” 莫名其妙的男人。 江唯一按了按空空的肚子,项御天忽然又回过头,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略显苍白憔悴的脸,“是不是无聊?” “什么?”他什么时候在乎她无不无聊了。 “给你,自己玩。”项御天拿出手机丢在她的被面上,走了出去。 “……” 江唯一愕然地看着面前的手机,是全球手机最大最贵的品牌,这支手机款式是这些天在电视上铺天盖地宣传的即将发行款。 项御天竟然已经有了,纯白色的一支手机,屏幕亮着,正调在一款赛车游戏上。 他居然给她手机玩?太阳今天是从西边出来的么? 自从被抓进项家,她就像被困在笼子里,没有任何可以和外界通讯的工具。 项家上上下下都是项御天的眼睛,她想查探些什么,在别墅里多走几步路都会被告知项御天。 而现在…… 盯着那支手机数秒,江唯一拿了起来,滑屏滑到通话页面,有些急切地按下所有手机号开头的“1”字。 83.第83章 她又能打给谁呢(2) 盯着那支手机数秒,江唯一拿了起来,滑屏滑到通话页面,有些急切地按下所有手机号开头的“1”字。 然后,她的动作停止了,一双纤长白皙的手僵在那里。 她想打给谁?她又能打给谁? 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安城么?不要了,在他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打过去也只是汇报任务进度。 除了这样,他们再无话可说。 “呵。” 把手机放到一旁,江唯一抬起手摸向自己头上的纱布,自嘲地笑出了声。 原来,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她竟找不出一个可以打电话过去的人。 过去,她把自己的世界缩小到只看得见安城。 于是,她现在自尝恶果。 阳光从窗口徐徐扬进病房,温柔流淌过病床,明亮了被子的颜色,明亮了她一张美丽俏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江唯一靠坐在病床上,怔怔地望向窗口,那里的玫瑰花开得特别鲜艳,窗外的天空很蓝很蓝,蓝得透彻。 出神的片刻,手机屏幕一暗,锁住了。 江唯一无奈,她还想看看项御天手机里有些什么,会不会有他的罪证。 可惜,她不是解锁高手。 “砰。” 大会过了半个小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手上多了一部手推车,淡淡的粥香在病房里散发开来。 江唯一闻声望去,对上项御天幽深的目光。 他很高,微弯着背脊推手推车的画面看起来有些怪异。 “怎么没玩手机?”项御天望向被她丢在一旁的手机。 “锁住了,我不知道开机密码。” “0424,4月24日,是我们相遇的日子,你连这个都忘记了?”项御天看着她黯淡无神的眸,嗓音磁性地提醒她。 那是他一生最重要的日子。 前一晚,他家被灭门,当他遇上她的时候,天空就亮了…… “是吗?” 江唯一反应平淡,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纱布。 鬼记得那什么相遇的日子,她连怎么认识他的她都不记得。 见她这么冷淡,项御天面色有些不豫,推着餐车走到她床边,一双眸直直地凝视着她,不漏掉她表情的每一个细节。 但再怎么观察都一样,她对他们的相遇毫无兴趣。 江唯一对上他的目光,下一秒,她的注意力被餐车上的粥吸引过去。 “吃粥。” 项御天在到她床边坐下,一手端起精致的粥碗。 粥的热气在上升,萦绕在两人中间,雾气模糊了他食指上那枚邪异的墨色戒指…… 项御天拿起勺子舀上一勺煮得极烂的粥,放在唇边吹了下送到她嘴边,“张嘴。” “……” 江唯一发怔地盯着他的动作,真有些受宠若惊的意味。 连双鞋子都要别人穿的人,竟然喂她吃粥。 上一次喂她吃粥,她都没几口就被他捆到床上蹂躏……想到这,江唯一心生抗拒缩了缩身体。 “渺渺,吃粥。”项御天的嗓音压得很低,但透着一股强势。 不管怎么样,先填饱肚子活下去再说。 84.第84章 她又能打给谁呢(3) 不管怎么样,先填饱肚子活下去再说。 江唯一低下头尝了一口,粥钻进嘴里滋味在舌尖游走,一丝怪异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视线所落之处,她看到项御天的食指上被烫出一个小小的水泡。 “你第一次下厨?”江唯一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煮的?”项御天一震,随即邪气地笑了起来,眉角上扬,自己为自己找了答案,“心有灵犀。” 真是他亲手煮的…… 粥是海口人才会煮的粥,只不过配料弄得很不均匀,以至于味道有一丝奇怪。 她认识的人中只有项御天才会执着这一种粥。 “你手上的水泡也是因为煮粥烫伤的?”江唯一问。 项御天定定地凝视着她,唇角勾着妖冶的笑,“你心疼了?” “……” 江唯一淡漠地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会有人这么蠢,煮碗粥都能烫得手起水泡?是怎么做到的? “继续吃。”项御天心情十分不错,又舀了一口粥递到她唇边。 “我饱了。” 江唯一漠然地偏过头。 一个差点把她推进鬼门关的男人,要她吃他煮的东西,她怕噎死。 “我煮的你不吃?”项御天唇角的笑容一冷。 “我饱了。” “渺渺,要么粥,要么我。”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过脸,一张妖孽的脸就朝她眼前覆去,唇直接贴上去…… “粥。”江唯一认命地选择。 “真乖。” 他停留在她唇边只半寸的地方,眼中闪着得逞,继续舀粥喂她吃下。 江唯一冷漠地凝视着他,一口一口将粥全部吃下,看着他那双修长的手指拿起纸巾在她唇边仔仔细细地擦了两遍,接着剥开一片口香糖强行塞进她的嘴里。 这些事,他以前从来没做过。 他是高高在上的项少,让身边人全部俯首称臣的黑道首脑。 那眼前这个男人是…… 她是不是穿越了? “渺渺,吐掉。”项御天将两张纸巾递到她唇边,黑眸没一刻离开过她的脸…… 江唯一张嘴吐掉口香糖。 项御天把纸巾对折,包好,丢向垃圾筒,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不一会儿,项御天从洗手间走出来,用纸巾擦拭着修长的手指,简单的动作被他演绎得极致优雅。 “把手伸出来。” 将纸巾丢进垃圾筒里,项御天重新坐回床边,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声音不重,但还是少不了一股命令式的意味。 “做什么?” “给你剪指甲。”项御天的手里多出一把指甲钳,闪着淡淡的银光。 “什么?”江唯一错愕。 她脑袋被他砸了一下,是不是都砸出幻觉了? “你今天惊讶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项御天邪气地勾唇,拉过她的手就开始为她剪指甲,一手捏着她的手指,一手轻柔地剪掉她略长的指甲。 他很会剪指甲,两剪下去便能将她的指甲修出一个温和漂亮的形状。 果然是有洁癖的男人,小细节都能处理得不错。 但……实在太奇怪了。 85.第85章 她又能打谁呢(4) 但……实在太奇怪了。 “生病的是你才对。”江唯一难以理解地缩回手,“项御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个下人?” “……” 项御天的动作僵了僵,抬眸睨向她略带嘲讽的眼,反问,“是么?” “是,和封建社会的奴才没什么区别。” “嗯。” “你这样特别可笑,你知道么。” “嗯。” 项御天反应平淡地应了一声,强势地抓过她的手继续给她剪指甲,动作自然地好像为她剪过千百次一样…… “你不生气?”江唯一意外极了,他能容许她这么羞辱他? “为什么要生气?”项御天连眼也没抬一下,专注地剪着指甲,“你说什么话我都喜欢听。” “……” 江唯一彻底无语。 平时她稍有不顺他的意,他都会冷下脸调教她,动辄便让她关禁闭、饿三餐,这样一个自私自大自负的男人说他不生气。 莫非,她现在是活在自己的臆想中? “给你剪完指甲就躺下休息。”项御天边说边给她磨润指甲的边缘,声音低沉。 她现在还太虚弱了。 “……” 江唯一意外得说不出话来。 她探究地注视着他,他低着头,一双眼极深地看着她的手,专注、认真,妖冶邪气的脸镀在阳光中,竟然有一丝温柔的错觉。 她突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了。 ———☆———☆———☆———☆———— 清早,外面露水浓重,病房窗口的红玫瑰换上了新鲜的白玫瑰,高贵、圣洁。 项御天从水晶花瓶中取出一枝白玫瑰,转眸朝江唯一凝望过去,一双深眸光影浮动,灼灼发热。 江唯一坐在床头玩着他的手机,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落下来,斜浏海稍稍遮住她的侧脸,一张脸苍白却不乏美丽的本质。 “在玩什么?”项御天出声。 “俄罗斯方块。” 江唯一淡淡地说道,当着他的面把他手机里面所有的文件一样一样上传至自己的邮箱里。 蓦地,一枝沾着露水的白玫瑰递到她面前。 江唯一警觉地退出传送文件,把手机画面调至俄罗斯方块,抬眸仰视床边的男人,“项少,你现在很闲么?” 她住院五天了,他天天呆在她身边。 之前做着他的床/上情人,他是不屑地把她当成一个充/气娃娃,现在倒不打她了,而是是24小时密不透风像口香糖一样黏在她身边。 怎么他变得好与坏,她一样都那么厌恶、反感呢? “不闲。”他有一整个“地狱天”,怎么可能闲着。 “那您请便。” 江唯一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这么不想看到我?”项御天的脸瞬间阴沉下来,“那你想看到谁?孤鹰?” 多疑症患者。 江唯一不想浪费脑细胞搭理他,低下头玩俄罗斯方块。 手机猛地被一只修长的手抽手,他食指上的墨色戒指氤氲阴冷的光泽,一只狐狸头凌厉而霸气。 像极了它主人的不可一世。 “这俄罗斯方块比我好看?”项御天不爽地问道。 86.第86章 记下所有的关键(5) “这俄罗斯方块比我好看?”项御天不爽地问道。 江唯一抬眸看向他那张妖孽的脸,显然比棱棱角角的俄罗斯方块好看多了,但不好意思,她宁愿看方块。 江唯一又低下头,假装玩游戏玩得很投入。 “渺渺!” 项御天被无视得一肚子的闷气,却舍不得拿她怎么样。 他可以对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狠毒,对她却不能,她是他心里多年来唯一干净的一块地方。 “项先生,我们来为江小姐做常规检查。” 门被从外推开,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走进来。 江唯一伸手让医生检查血压,忽然发现这几个护士都是又羞又涩地看向项御天。 有个护士更是大胆地走向前来,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纸盒,“项先生,这是我亲手做的几块抹茶蛋糕,请你……和江小姐一起吃。” 什么破审美? 看上项御天那匹种/马。 江唯一不禁腹诽,项御天在一旁看向她,眼神分外得瑟、高高在上,“看到没有,这是正常女人的审美!” 一个破手机游戏能比他好看么? 要是这护士真被项御天掳去,看她还会不会含情脉脉,还会不会有女人“正常”的审美。 江唯一想着,那边小护士听到项御天的声音,一激动把蛋糕盒掉了。 蛋糕盒倒扣在项御天的一双黑色皮鞋上。 绿色的抹茶蛋糕混搭奶油沾在他一尘不染的裤管上。 “……” 项御天刹那间人就僵硬了,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脸色由晴转阴。 “噗哧。”江唯一见状忍不住笑出声,大大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不作死就不会死。 “对不起,项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小护士委屈地快哭了,“我只是想做蛋糕给你……” 项御天盯着自己的鞋,一张阴柔的脸一阵阵地泛着难看,由白转青,抬眸冷冷地瞪向小护士。 只是一眼,小护士便被吓得魂飞魄散,“卟嗵”一声坐倒在地上。 项御天僵直的双腿往后退了一步,呈僵硬冰冻之姿退到沙发前的茶几边上。 项御天一手抽起几张纸巾,九十度弯下腰想去擦鞋和裤管上的污秽。 但纸巾一碰到蛋糕,他就一副浑身受不了的模样。 紧接着,项御天把脸偏到左边,不去看,一手握着纸巾胡乱擦了一通,然后就嫌弃地往垃圾桶里一丢,直接脱下鞋子站到沙发上…… 江唯一感觉他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洁癖害死人。 “孤鹰!给我进来!”项御天阴郁地喊道。 “我/擦!” 孤鹰一走进来就看到这副画面,激动得差点跳脚,上前就拖小护士,“来来来,跟鹰哥我去聊聊天!” “……” 江唯一皱眉,又来,他们身上黑社会的暴力因子怎么变都变不掉。 连个小护士都不放过。 也好,这样她以后就知道她的审美有多不正常。 “谁让你抓人了?”项御天站在沙发上,阴沉地睨向孤鹰。 “啊?” 孤鹰傻眼,不是让他进来抓人去教训的么?一向程序都这样啊。 87.第87章 记下所有的关键(6) 孤鹰傻眼,不是让他进来抓人去教训的么?一向程序都这样啊。 “我是让你回去给我准备鞋和裤子。”项御天瞥了一眼地上的鞋子,顿时又嫌弃地转开头。 “是,项少!”孤鹰领命,又看向坐在地上的小护士,“那这护士……” “把她放了。” 项御天没什么感情地说道。 这护士参与了救治江唯一的手术。 “是。”孤鹰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看项御天,又看看小护士,一脸不解地离开。 “谢谢项先生不计较。”小护士弱弱地站起来说道。 项御天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僵挺着身体站在沙发上,高高在上…… 转性了? 江唯一有些吃惊地看向那个站得比木头更僵硬的男人,竟然学会不计较了。 “江小姐,你恢复得很好,接下来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做好常规检查,医生放下听诊器语重心长地说道。 “谢谢。” 江唯一点头。 “她什么时候能不用多注意休息?”项御天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 医生转过头来,不明白地问道,“项先生,你的意思是?” “她什么时候能陪我上/床?”项御天简洁明了,直白到露骨,语气隐隐有些不耐烦。 “……” 一整个病房的医生和护士都懵了。 这回换江唯一的身体僵硬了,顿时生起一种用被子闷死他,再闷死自己的心。 她要同归于尽。 “呃,这个嘛……”医生最先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笑,“毕竟是动过手术,有些运动嘛还是不宜过早。” “知道了,出去。”项御天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一张脸更臭了。 “好的,项先生。” 医生和护士们速度开溜。 不一会儿,孤鹰推开门一头撞进来,手里提着一条裤子和皮鞋,“项少,我怕您等不及,就在附近的品牌旗舰店里买了。” “洗过了?”项御天站在沙发上,近一米九的个子僵硬得不成样子。 “洗过了。” 孤鹰自然清楚项御天的洁癖,连忙献上,“对了,项少,关于香港那批货……” 孤鹰欲言又止,转头看向江唯一。 江唯一心知肚明,他们又要谈私密的黑道大事了,她是不能旁听的。 她等着项御天赶人。 “说下去。”项御天声音镇定而冷漠,抬脚踩进新皮鞋中。 “啊?”孤鹰傻眼,当着一姐的面说么? 这么关键的事。 “说。”项御天的眼神开始泛冷,“我现在和你说话是不是都要重复两遍?” 到底谁是少爷? “孤鹰没那胆子。” 孤鹰抓抓头发,怎么感觉今天项少这两天特别针对他?他是不是又犯什么错误了? 江唯一面无表情地玩着手机,俄罗斯方块一块接一块地落下,她的脸上波澜不惊,心底却掀起惊天骇浪…… 项御天竟然谈这种事都不防着她了? “那批货是由猎豹顾北亲自带人去接,时间就在……”孤鹰噼哩啪啦说了一堆。 江唯一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记下所有的关键。 时间、地点、人数。 88.第88章 记下所有的关键(7) 时间、地点、人数。 “等下,几点了?” 将自身打理得一尘不染,项御天一身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一腿跷起,眸子冷冷地看向孤鹰。 “早上七点啊才。”孤鹰看了一眼时间。 “渺渺该洗第二遍脸了。”项御天站起来朝浴室走去,路走得不可一世,却说着最油盐酱醋的话。 孤鹰石化,项少什么时候变保姆了? “……” 江唯一则是头痛地闭上眼。 为什么他要把他的洁癖强行带到她身上来?她通常一上午不需要洗三次脸。 ———☆———☆———☆———☆———— 天气:晴,时间:下午一点。 宽阔的医院走廊里,家属、病人、医生、护士来来回回穿梭着,充斥着忙碌。 江唯一穿着纯白色的病号服往前走着,有种做梦的感觉。 她醒来后已经半个月。 这十来天,她都快被项御天弄得精神分裂了。 项御天现在对她毫无攻击意向,每天都在向她示好,为她梳头、为她煮饭、为她擦身……她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在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而他,照顾得顺理成章、理直气壮,外加毫无怨言。 这样的照顾让她窒息,她每天看着他目光含情地凝视她,她就毛骨悚然。 “一姐,回病房吧,项少一会回来见不到你会生气的。” 孤鹰带着几个手下亦步亦趋地跟着江唯一,生怕她突然消失。 “我想走走。”江唯一淡漠地道。 好不容易项御天有事离开医院,她还不得趁机透透气。 一个身影忽然进入她的视线中。 她放眼望过去,就见到一个穿着护士服的BOBO头短发女生走进公共洗手间,江唯一转了转眸,朝一旁的孤鹰道,“我去下洗手间。” “是,我们在外面等。” 孤鹰殷勤地上前为她推开门。 江唯一走进去关上门,锁住,不让别人进来。 那短发护士瞥了她一眼,然后走向厕所间,将一扇扇格门推开,确定没有旁人在才朝江唯一笑了笑,“BOSS吩咐,务必拿到毒品交易的确切时间和地点,不能放任毒品流出去。” BOSS是安城。 江唯一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话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凉。 她差点死在项御天的手里。 安城关心的却只有执行任务,他的眼里只有这些。 “地址,时间。” 江唯一将一早准备好的纸条递给她,这个讯息她简直得来得轻而易举,因为现在项御天不管做什么都不避讳她。 “你还挺速度的嘛。”短发护士打开手中的纸条,笑得别有意味。 “走了。” 交待完毕,江唯一不想做任何寒喧,转身想去开门。 “江唯一,你现在成了赫赫威名的项御天的情人,没人和我争安城的感觉还真是好。”身后传来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江唯一的双脚被生生地钉在原地。 再动不了一步。 她回过头,短发护士冲她笑得灿烂,姿态骄傲得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89.第89章 记下所有的关键(8) 她回过头,短发护士冲她笑得灿烂,姿态骄傲得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你不仅是个不敢告白的胆小鬼,运气还不怎么样,居然被项御天看中了。从今往后,有资格守在安城身旁的人就只有我……牧遥了。” 牧遥。 和她一样,被安城培养出来的一批学员,和她一起被安排了护士的假身份。 她们两个是公开的情敌。 牧遥早早地公开告白,大胆倒追安城,不像她,只是暗恋。 某些方面,江唯一有些佩服牧遥,因为她够勇敢、果断。 “那就好好守着你这份资格吧。” 江唯一冷淡地看向她,平静地说道。 对安城,她已经没了非分之想。 谁守在他的身旁,与她又有多少关系,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了。 “……”没从江唯一脸上看到抓狂的表情,牧遥有些悻悻然,气得在地上剁了剁脚。 看着她幼稚的举动,江唯一嗤之以鼻,正要走忽然想到一事,便道,“给我弄几颗麻醉类的药物。” “你想干什么?杀了项御天?” 牧遥皱眉,“那可不行,他一死,他背后的巨型财产都不知道会流到哪里去。” 项御天拥有的隐形财产可是富可敌国的,绝不能流失。 “不用你多事,给我准备就好。” 江唯一淡漠地说完,转身打开洗手间的门离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孤鹰在外面冲她咧开嘴笑,“一姐,快回病房吧,项少快回来了。” “知道了。” 江唯一正要走。 她身后传来牧遥不屑的声音,“傲个什么劲,还以为自己是朵白莲花呢,都不知道被睡过多少次了,真够恶心的。” 江唯一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指甲深深绞进掌心。 “一姐,这臭女人是在和你说话?”孤鹰疑惑地看了一眼正在洗手的牧遥。 “没有。” 江唯一淡然地道,抬腿离开。 孤鹰和手下们紧随其后。 被牧遥这么一顿挑衅,江唯一没什么心思再透气,直接走回病房。 一推开门,一股饭菜的浓郁香味扑鼻而来。 江唯一望过去,只见病房里多出一张象牙白色的欧式长桌,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桌边忙碌,摆上一道道精致的菜,点上烛架上的螺旋型粉色蜡烛…… 项御天。 做完这些,项御天用纸巾擦拭着修长的双手,连眼也没抬一下,嗓音宠溺地道,“渺渺,过来吃饭。” “我好像刚刚才吃完。”江唯一蹙了蹙眉,站在门口不进去。 “你吃太少了,我重新做了些开胃的。” “你说有事就是回去重新做菜?”江唯一愕然。 “怎么,感动了?” 项御天抬起眼看向她,眼中浮动着暗涌的光泽,唇角勾起一抹再邪气不过的弧度,声音很磁性,衬衫解了三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 ———☆———☆———☆———☆———— 感谢大家从33日到36夜一路的支持,也感谢喜欢项少的新读者们!你们永远都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90.第90章 你需要的止痛药(1) 项御天抬起眼看向她,眼中浮动着暗涌的光泽,唇角勾起一抹再邪气不过的弧度,声音很磁性,衬衫解了三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 自从她住院以来,项御天像变了个人似的,逮到机会就在她面前卖弄男色,誓要把她所谓不正常的审美给矫正过来。 “没有。”江唯一并不领情。 她吃不下就是因为有他在,他就算做再多的菜她也一样没胃口。 谁会被一个差点杀了自己的人感动? “过来。” 项御天把她拉到桌边,拉开一张椅子,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下去。 望着满桌热气腾腾的菜,那股窒息感又控制了江唯一。 她受不了他的靠近。 “吃。” 项御天把银制刀叉放进她的手里。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江唯一盯着他那张妖孽的脸忍不住问道。 不好意思,她仍然没胃口。 “你不喜欢这些?那你喜欢吃什么菜?我给你做。”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亲手为我做菜?”不是一顿,他是天天照三餐在为她做,偶尔还有夜宵。 “其他厨子会放味精。”项御天挑眉,一本正经地道,“我不能让你吃那些。” 他的渺渺,以后只能吃他亲手做的菜,他才放心。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江唯一无奈了。 项御天走到她对面坐下,一个手下上前打开红酒瓶,往透明的玻璃杯倒上。 项御天抬起手往后一扬,站立在一旁的手下立刻低头退出门去。 “听着,这话我只说一次。” 项御天正色,握起酒杯晃了晃。 他握杯子的方式很独特,不会紧握杯脚,而是从侧斜握住整个玻璃杯,杯口轻轻向下倾斜,红酒微晃。 充斥着旁门左道的意味,却格外优雅。 “我洗耳恭听。”她等着他的下文。 “因为你是渺渺。” “如果我不是呢?”江唯一并不意外这个答案。 他对她的变化就是从他确认她是渺渺开始。 “你已经死在我手里了。”项御天抬起杯子品茗了一口红酒,深色的眸直直地注视她,暗蕴着笑意,语气理所当然,“我不容许别人欺骗我!” “……” 江唯一握着手中的刀叉,顿了顿问道,“我以前究竟做过些什么?” 她到底做过多了不起的事,才会让项御天惦记上这么多年?以至于到现在,他把她当个小孩子一样在照顾。 闻言,项御天勾唇,“我还以为你对我们的过去一点都不好奇。” “我现在好奇了。” 她要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砰砰——” 敲门声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打断他们的对话,“江小姐,我把您的药送过来了。” 是牧遥…… 安城培养出来的人性格各不相同,但办事效率都一致很高。 “请进。”江唯一出声。 门被从外推开,牧遥穿着洁白的护士服走进来,见到项御天和满桌菜肴明显愣了下,然后走到江唯一身旁,放下一瓶药。 91.第91章 你需要的止痛药(2) “江小姐,这是您需要的止痛药,不过不要多吃,一次两颗就够了。”牧遥微笑着道,话里有话地提醒着她。 “你头还疼?” 闻言,项御天蹙了蹙眉,站起来径自走到江唯一身旁,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自己坐下去,将她抱在腿上,伸手抚上她的额。 “只是偶尔而已。”江唯一偏过头躲开他的手。 项御天并不在意,目光冷冽地瞪向牧遥,“去告诉主治医生,我女人如果留下后遗症,就请他注意好全家的人身安全。” 一字一字,倾尽赤/裸/裸的威胁。 他却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全世界都活该受他威胁一样。 狂妄、嚣张、不羁。 敢在第一医院这么放话的除了项御天,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是,好的。” 牧遥点头,错愕而吃惊地看向他怀中的江唯一。 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这个黑道首脑格外宝贝江唯一,太不可思议了……江唯一有什么好的? 这项御天是没见过女人的宅男? 待牧遥一离开,江唯一立刻从项御天的腿上下来,拿起药瓶往洗手间走去,“我去吃药。” “坐着,我给你倒水。” “外面的人看到传说中的项少像佣人伺候一个女人,会跌破眼镜吧?”江唯一嘲弄地道。 “我喜欢就行。”项御天说着站了起来,声音强势。 “你喜欢也得我肯接受才行。” 江唯一冷淡地说道,将洗手间的门关上,用力锁住。 将项御天关在门外,江唯一松了口气,打开手中的药瓶,丢了足足五粒药进厚底玻璃杯中。 站在饮水机前,江唯一接了一杯水,微晃杯子,让药物溶化。 白色的药物在水中散发开来,彻底溶化…… 江唯一冷漠地看着,眼底渐渐浮出一抹复仇的快意。 她必须承认,项御天这些天变了很多。 可她不会感动,更没什么劫后余生的豁达感,那不是她,她不是圣母。 报仇的种子已经在她心底生根发芽,不把项御天送上庭审、送进监狱,她怎么都不会心甘。 可这样又要无止境地卧底下去,谁都不知道她要蜇伏的时间还有多长。 谁都不知道她还要在项御天面前装龟孙子装到什么时候。 所以,她要对项御天“小小”惩罚一番,先发泄发泄,否则她会憋死…… 直到药物全数溶化在水中,看不出异样,江唯一拉开门,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要喝水么?” 项御天正在接电话,一转头就见她斜斜地靠在门旁,一头柔顺的长发散落在肩上,柔柔弱弱的模样,秀色可餐。 项御天的喉咙紧了紧,直接挂掉电话丢到床/上,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将她压到门上,低头吻了下去。 “……”江唯一往旁边缩去,手中的水差点洒了。 这让她一惊。 项御天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回门上,吻漫天地落在她的脸上,炙热的唇深深压着她的,用牙齿撬开她冰冷紧闭的唇,狂妄地纠缠住她的唇舌,疯狂缠绵…… 92.第92章 你需要的止痛药(3) 项御天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回门上,吻漫天地落在她的脸上,炙热的唇深深压着她的,用牙齿撬开她冰冷紧闭的唇,狂妄地纠缠住她的唇舌,疯狂缠绵…… “唔……” 江唯一想去咬他,项御天快一步退开自己的舌,得意地凝视她,“这么想咬我?那我让你咬。” 说着,项御天妖冶的天又逼近她。 江唯一握紧杯子,迅速偏头,冷淡地问道,“你是不是永远都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咬你?” 他是接过多少次吻,才能计算得出这些。 真是不折不扣的种/马。 “对你,我一定知道。”项御天抚上她的唇,指腹摩擦着她被吻得红润的唇,目光宠溺。 “是么?敬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 江唯一见缝插针地将手中的水杯抬起,漂亮的瞳孔深深地注视着他。 “……” 项御天低眸看向那杯清水,并没接过,深色的眸看不出什么情绪,沉默了几秒低沉地问,“渺渺,你要我喝?” 江唯一不让自己露出胆怯,心下却狠狠一抽。 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不想喝算了。” 江唯一转身欲走,手中的杯子猛地被项御天夺了过去,他斜握住杯子,低头喝下一口,没有丝毫的犹豫,目光一直深深地凝视着她。 他的眼里,映着她平淡不惊的脸。 “你去换衣服。”他道。 “做什么?” “你不是对我们的过去好奇?我带你去海口。”项御天一手握杯子,一手抚摸她的脸颊。 江唯一转过头,躲开他的手,嘴中问道,“现在?” “是,现在。” 海口…… 她有多久没回去过了,一年?还是两年?还是更长的时间。 江唯一微微恍神,走向墙角的行李箱,猛然想到什么立刻回过头,只见项御天已经将水杯放回桌上,里边没有一滴水。 他全喝光了? “还不换?要我帮你换?”项御天走向她。 “换衣服的过程你也要看?” “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没碰过?”项御天径自坐到病床/上,往后倒了倒,一副狂放不羁的模样,“在我面前换。” “……” “你再不换,我就给你拍裸/照。”项御天做势拿起手机。 满脑子邪恶思想。 “那我不去了。”江唯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靠着墙壁淡淡地说道,“事实上我也不怎么感兴趣。” 谁会在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渺渺!” 项御天瞬间在床/上坐直,一双眸深深地盯着她,脸上有着不悦。 过了三秒不到,项御天沉着脸闭上眼睛,语气相当阴郁,“现在可以了么?” 他越来越拿她没办法。 而她,则是越来越冷淡…… 两个人早就裸/呈/相见了,有什么好回避的,女人就是麻烦。 江唯一这才打开行李箱,从里边拿出项御天准备好的衣服走向洗手间,她才不会信他会一直闭着眼。 ———☆———☆———☆———☆———— 医院大门口,孤鹰带着手下们站成几排,个个面无表情,黑压压一路延伸到马路边的车旁。 93.第93章 他是哑巴哥哥?(4) 医院大门口,孤鹰带着手下们站成几排,个个面无表情,黑压压一路延伸到马路边的车旁。 阵仗之大令前来就诊的人望而却步。 一时间,从医院到马路的距离除了项御天的人,一个旁人都没有。 江唯一陪着项御天走出去时,一众手下个个低头,“项少,一姐。” 声音响彻医院上方的整片天空。 江唯一很厌烦这种排场,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项御天,身边跟的手下越多只能证明你越缺乏自信而已。” “你想说什么?” 项御天低头睨她,眼神宠溺。 “不要带你的手下。”她给他喂了药,半路昏迷被所有手下看到她就难办了。 “理由。”项御天不接受她上一个理由。 他最不缺乏的就是自信。 江唯一目光一转,道,“既然我们要回忆过去,跟这么多人算什么?” “好理由。” 项御天勾唇,看向她的目光极其宠溺,并未多说,向旁边摊手,“孤鹰,车钥匙。” “项少,那怎么行,万一有仇家盯梢您呢?”孤鹰立刻冲上前来,抓抓一头炫银的非主流短发。 “车钥匙。” 项御天仍然注视着江唯一,话却是对孤鹰说的,声音比方才冷冽了两分。 “是,项少。” 孤鹰只好作罢,乖乖奉上车钥匙。 江唯一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从她醒来之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项御天一句都没和她反过。 “帽子,墨镜。”项御天又道。 两个手下立刻递上一顶浅色的太阳帽和一副边框镶钻大墨镜。 江唯一任由他替她戴上帽子和墨镜,她的头部动过手术,被剃过一部分头发,虽然有纱布,但不用帽子遮挡,风一吹从后面看是很不好看的。 “走。” 项御天抓过她的手,朝前走去。 路边停着一部红色的双座敞蓬跑车,漆色全新,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江唯一站在一旁,看了看方向盘,出声道,“不如我开车,你刚喝了酒。” 不知道牧遥给的药多长时间起效。 要是车开到半途他昏过去,她就得跟着陪葬了。 “我才喝了一口。”项御天打开车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阴晦难测。 “……”江唯一的脸色僵了僵。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项御天好像什么都知道。 没再多说什么,江唯一转身坐下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沉默地望着马路两旁的大树…… “把饭给我吃了。”项御天坐上驾驶座,拿出一个便当盒搁到她腿上,然后启动跑车开出去。 “……” 江唯一打开精致的便当盒,里边一格一格盛放着菜,赫然是刚刚那些她动也没动过的。 他还装进便当盒了。 没胃口。 江唯一正准备盖上盒盖,项御天狂妄的声音从旁传来,“你吃饭,或者我吃你,你自己选择。” “……” 无耻的男人。 江唯一只好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中,他开车很平稳,没有晃到她,但她还是吃得很不是滋味。 他下厨的本事进步了。 94.第94章 他是哑巴哥哥?(5) 他下厨的本事进步了。 听孤鹰说过,她是第二个能享受到项御天厨艺的人,第一个是时洁,那个冒充过她的女人。 她问过时洁后来怎么样了,孤鹰支支吾吾闪躲不说。 大概已经被折磨死了。 项御天本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黑道首脑。 等她吃完,项御天开始加快车速,在公路上飞驰,风在她的耳旁呼啸而过,景物倒退得极快。 又一次。 她见到外面的世界,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了。 “这里离海口很远。”江唯一说道。 “两个小时内到。”说着,项御天又一次加速。 江唯一被墨镜遮挡下的眼掠过一抹担忧,两个小时……那药物应该早发作了。 她不想真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么想着,江唯一无暇顾忌路旁的风景,转眸观察项御天,看他是不是有困意或者恍惚的状况。 “渺渺,再看我,你就会爱上我了。”转上没什么车的省道,项御天一手随意地搭上车门,一手握住方向盘,嗓音低沉而磁性,充满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她只是想看他什么时候会昏过去。 “不想说话就睡一会。” 换了以前,她敢对他爱搭不理,他早冷下脸了。 现在,他居然只是让她睡觉而已。 江唯一哪有心思睡觉,不时盯着车上的时间。 半个小时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 一个半小时过去…… 她在项御天脸上看不到一丝不对劲,他那双黑眸依然深得精神奕奕。 牧遥不会是给了她假药? 又过半小时左右,跑车慢慢在一条无人的小径旁停下来。 项御天伸手按了按眉心,眼中掠过一抹疲态,声音有些低哑,“等下再开车。” 药效终于发作? 她下足五颗药的份量怎么可能这么迟…… “你累了?”江唯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 “嗯。” “那你休息吧。” “渺渺,别想跑。只要我项御天想,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抓回来。”项御天将椅背往后放了一点,声音有着困意,但仍然强势。 “……” 江唯一懒得和一个自大狂浪费自己的口水。 项御天解开安全带往后靠了靠,闭上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江唯一也跟着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摘下墨镜放到一旁,走到车前背对着项御天坐下。 她极具耐心地又等了半个小时,捱得如坐针毡…… 算算人应该已经彻底昏迷,江唯一才回过头,然后被眼前的画面慑住—— 项御天坐在敞蓬车里,一手还搭在车门上,轮廓如雕的脸微微斜着,短发被风吹得轻轻浮动,眉下的眼紧闭着,长睫覆下所有的攻击性和不可一世。 阳光从树影间斜斜地落下来,落在红色跑车上,在他那张阴柔妖娆的脸上肆意跳舞…… 这画面美得有种不属于这个花花世界的错觉。 “……” 江唯一看呆了几秒,很快回过神来。 她没忘记,这张脸的主人都对她做过些什么…… 95.第95章 他是哑巴哥哥?(6) 她没忘记,这张脸的主人都对她做过些什么…… 抬起手摸了摸头上的一圈厚厚纱布,提醒自己这是项御天“赏”给她的,恨意顿时在她身体里聚拢起来。 江唯一直起身子走到车门旁,平静地出声喊他,“项御天?项御天?” 项御天安睡得很熟,一张妖冶的脸没有异样。 “项御天,醒醒,该走了。” 江唯一伸手推了推他,项御天连一点知觉都没有,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她整整下了五颗药,药效自然是强的。 想到这里,江唯一猛地将车门打开,使力将项御天拉了出来,毫不留情地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 她的脸上满是冷漠。 “砰。” 摔下去的声响很大,幸好这里的环境够幽静…… 项御天已经昏死,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项御天,我和自己发过誓,你总有一天会落到我江唯一的手上。” 江唯一上前就是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腿上,带出这半年所有的怨恨…… 记忆抽回到在教堂那一天,他在她腿上留下的大片青瘀,这一脚,她踢得能有多重就多重,死死地踢下去。 但可惜,她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根本抵不上他对她的那一脚。 转过头,江唯一四下寻找。 在一棵树下,几根粗实的树棍极其惹眼。 江唯一走过去,从里边挑了一根足有她手臂粗的树棍,然后慢慢走向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项御天…… “砰。” 她毫不犹豫地一棍子朝他身上抽了下去,柔顺的长发下,一张脸上有着浓烈的报复快意。 半年了。 半年她在他身边委曲求全,臣服在他的脚下,每天像妓/女一样等着他的临幸,处处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被贱踏得体无完肤。 “砰。” 又一棍子打下去。 他一个不顺心,就将她关个几天不准吃饭;他兴致来了,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她身体是不是舒服,都死死地把她困在床上,发泄他最原始的欲/望…… “砰。” 江唯一发泄地继续抽下去,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回忆一幕幕闪在眼前,叫嚣着这半年来她在他身边过得是怎样一种没尊严的生活。 叫嚣着……她差点就被他羞辱至死。 这是他欠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牧遥给的药效果太好,被她打成这样,项御天还是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她捶打踢踹。 江唯一不管不顾地用树棍往他身上招呼,直到自己精疲力竭。 “呼……” 把树棍丢到一旁,江唯一抵着车门而站,擦了擦脸上的汗,转动手腕。 她打都打累了,浑身都跟散架一样。 可项御天还是昏睡得死死的,人狼狈地倒在地上。 她有一棍子抽到了他的脸上,阴柔的脸上渐渐显出一片深色的青瘀,唇角淌下一抹鲜红的血迹,映在他白皙的唇角,显得不堪、狼狈、堕落…… 伤痕累累的项御天,看上去果然顺眼多了。 “项御天,这一次,我先放过你了。” 96.第96章 他是哑巴哥哥?(7) “项御天,这一次,我先放过你了。” 江唯一有些疲累地冲地上的项御天说道,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呼吸很微弱。 但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她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他轻易死掉,自己也会因为蓄意杀人被关进监狱,她要做的是送他上庭审,让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化为泡沫。 那样,才是最佳的报仇方式。 一会儿,就骗他说有人来打劫好了,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 江唯一伸手将他身上的手表、戒指、手机取下来,把车里的钱包等值钱物件都拿了出来,捧着往小径外走去,准备丢掉,造成抢劫的现场。 小径一出去,离开树影的遮挡,江唯一看到一条公路。 一抬眸,她望向路牌指示。 海口。 原来他们已经到海口了。 心被狠狠地震动着,江唯一抱紧了怀中的东西,眼睫微微颤抖。 一年又一年,她很怕回到这里来,只因为怕看到姥姥脸上的厌恶……没想到,这一次被项御天就这么带了回来。 现在的姥姥,应该更苍老憔悴了吧。 江唯一咬下唇,让自己恢复清醒,走到前面一个垃圾桶旁,将东西全丢了进去,准备离开。 蓦地…… 一道闪念如电光般劈进她的脑海,令她突然清醒。 江唯一震惊地回过头,呆呆地望着前方的路,不可思议地望向这条大公路上的三岔路口,包括这个复古的垃圾桶…… 现在路边的垃圾桶都不是这种颜色了。 有什么正在脑海中重叠,一点一点挣扎着想要涌出来。 周围的一切开始在她眼前拼命旋转,她吃惊地环顾着周遭的一切,眼前有些晕眩,模糊了所有的景物,有什么熟悉的画面正朝她扑面而来…… 然后,一切又渐渐恢复清明。 江唯一站在三岔路口,长发随风翩翩起舞,她想,她终于记得什么时候和项御天相识了。 他是……那个哑巴男孩—— “哑巴哥哥?” 江唯一低声喃喃地念出这四个字。 原来项御天是哑巴哥哥。 忘了那时候她多大,好像还小,七岁?还是八岁?她已经不太记得了。 她只记得,姥姥不喜欢她,是真的厌恶憎恨她,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嫌弃讨厌,就算她跑出去疯几天,姥姥都不会出来找她,只会觉得世界清静了,任由她自生自灭。 就是那一天的清晨。 她像个流浪的小孩一个人流浪经过这条寂静无人的三岔口,看到了一个昏倒在垃圾桶旁的少年。 她会停下脚步,是因为最直观的感受。 他长得太漂亮了。 江唯一到现在还记得清楚,少年倒在那里,趴在冰冷肮脏的地上,看不出是死是活,旁边垃圾桶的味道难闻得令人犯恶心。 他短碎的黑发下有一张很白皙的脸,浓浓的眉,紧闭的眼,睫毛特别长,和洋娃娃似的,鼻梁很挺,还有淡粉的唇。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仅管衣服都脏了,但看上去就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97.第97章 他是哑巴哥哥?(8)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马甲,仅管衣服都脏了,但看上去就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他的一只鞋也不在脚上,白色的袜子脏兮兮的。 她站在他身边打量很久,少年忽然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看向她…… 他的眼睛更漂亮,瞳孔有着琉璃般的光泽。 那时候,他的眼神是戒备的,充满了防御性,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你……” 她尝试着和他说话,少年却忽然支撑起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脚上少一只鞋,就这么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 江唯一站在原地,寻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前面的方向走去。 那个时候,她就是这样鬼使神差地跟在少年的身后,紧跟不舍,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一直跟着他,留出短短的一段距离…… 他不曾和她说一句话,一个人往前走着,在她面前狼狈地倒下无数次…… 倒下了,少年又站起来,再走。 倒下来,再站起。 她就这样看着他不断重复那些动作,也不去扶他,只是带着好奇跟在他的身后,沿着黑色的公路线一直一直跟着他。 她依稀记得,她跟着少年走啊走,走到黎明的天空越来越亮。 那时的天空比现在干净、剔透得多,有最漂亮的颜色。 不知不觉,江唯一一个人走了很长的路,追随着脑海中的记忆,两条纤长的腿慢慢在一栋独立的海边红墙房边停下来…… 都那么多年了。 这栋渔民私建的房竟然还没被拆掉? 当时,那个哑巴少年就在这栋房前倒了下来,“卟嗵”一声,跌倒在泥地上,浑身脏污,再没站起来。 “哗哗……” 远处的海边刮起海浪声,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如同情景重现,江唯一转过头,眺望着远处的海面,海水并不蓝,一片灰蒙蒙的,还有很多渔船在作业,“轰轰轰”的声音比以前更吵…… “砰。” 江唯一走向前,迟疑了两秒,抬起双手朝门推去。 门没有锁,她轻而易举地推开年代已久的木门,门上落下许多尘埃,仿佛这是扇被尘封已久的门。 门打开的一刹那间,记忆的匣子也跟着被打开,全数回到她的脑海中…… 红墙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还是那张弹簧床,那个破旧的储物柜,连那个绿色的热水壶似乎也和以前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 漆料脱色的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纸,是画。 乱七八糟的漆黑一团,让人看不懂是什么,她小时候就没看懂过这些画。 原来真的是项御天。 她记得,那时候他就很喜欢画画。 那个时候,她照顾了他三天。 每天,她徒步走很远的路,从家里捧着姥姥煮的粥到这里送给他,让他不至于被饿死。 他总是坐在角落里,也不睡床,抱着双膝坐在那里,两眼直直地看着地面,眼里的冷漠、防备都不像一个小小的少年该有的。 就这样一个僵硬的姿势,他维持了整整三天。 三天里,他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98.第98章 我又不会吃了你(1) 三天里,他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以为他是个哑巴。 原来不是。 原来他就是项御天…… “……” 江唯一忽然觉得特别可笑,冥冥之中,她竟然救过项御天两次,给过他两次活下来的生命。 可他呢…… 他都回报给她一些什么?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真的很可笑,这样想着,江唯一才发现,原来毁了她的人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是她救了两次毒蛇,最后被毒蛇咬伤,咬得鲜血淋漓,咬得她一颗心全被仇恨占满。 “你是在想,当初还不如让我自生自灭去死,是么?” 森冷的男声在她身后突然响起。 “……”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猛地转过身去。 只见本该昏迷不醒的人此刻正虚靠着门框而站,背对着远处灰蒙蒙的海洋,如幽灵一般,低头摆弄着食指上的墨色戒指。 戒指上的狐狸头依然凌厉、霸气。 戒指。 不是被她丢了么? 他都知道了…… 江唯一心慌,整个人背靠到破旧的墙上,手掌贴上破旧的墙面,下意识地想寻找着某种安全感,脸色一片惨白。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突如其来的项御天,她第一反应总是逃,而不是上前制服。 他身上的气场实在太过迫人,太过阴森恐怖,会令人无端生出恐惧。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项御天邪魅地笑了一声,一双眸深深地看向她,含着魅惑的笑意,拇指划过唇角,擦掉又冒出来的血迹。 他眼中清明,哪有半点被迷昏刚醒来的样子。 “你没昏迷?” 江唯一震惊。 他没把那杯水全喝下去,只有刚开始那一口是真喝的。 “我12岁就被放在黑市一个人生活,十几年了,水中有没有下药我用闻的就能知道。”项御天看向她,嗓音性感,邪气地挑了挑眉。 已经很久没有人傻到去给他下药。 偏偏只有她。 “那你刚刚一直是清醒的?”江唯一背贴着墙,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脸上受伤的瘀青。 她刚才在车边拖他、揍他、踢他,他都是清醒着的?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能熬得住那样的毒打而能装得像昏迷一样一动不动? “既然你想让我喝,我就喝给你看。”项御天边说边朝她走去,眸子灼灼地凝视着她,“既然你想让我昏迷,我就昏给你看。” “……” “你想泄恨打我,我就让你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把车停在那个没有人经过的僻静之地?” 他就是为了她方便,不管她要做什么。 项御天猛地一步向前,双手按在她的两侧,将她困在自己和墙的中间,低下头紧盯着她,眼里透出一股看不够似的疯狂和偏执,“算我欠你的。” “你有病!” 江唯一被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刚才用树棍抽了他那么多下,他没昏,也没动一下,他完全是硬挺着扛下来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打得可不算轻。 他真是个疯子,不畏疼痛的疯子。 99.第99章 我又不会吃了你(2) 他真是个疯子,不畏疼痛的疯子。 “我没病。”项御天的唇角又渗出一丝血渍,脸上的瘀青十分碍眼。 他将她困在自己怀中,缓缓低下头,阴柔妖异的脸极近地靠近她,像在用呼吸描绘她的轮廓,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沁香,仿佛能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 江唯一的潜意识拼命叫嚣着跑,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一步都动不了。 她是真得被他吓到了。 一个连下药都闻得出、毒打都扛得住不闪躲的男人太可怕了,可怕得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渺渺,以后别再耍这些小花招。” 项御天的唇停在她唇角,几乎是贴着她的唇在说话,一双眸就近她眼前,睫毛几乎能碰上她的,嗓音宠溺到偏执,“我能给你的我通通都给你,我给不了的,只要你要,我抢来给你!” 所以她不需要玩这些花招,只要和他说。 他什么都给! 狂妄到变态的不可一世。 江唯一震惊地看着他几秒,从唇间说出两个字,“疯子。” 下一秒,她偏过头,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那里边正疯狂地燃烧着什么,那是她不愿意去面对的,那是让她想逃避的。 “我是想你想得快疯了!” 项御天忽然大声说道,猛地转过她的脸,一低头,炙热的吻便落了下去。 “唔。” 江唯一下意识地想闪躲,才发现自己早已背紧贴在冰冷的墙上,他的双手完全禁锢住她,她只能被迫承受…… 项御天含住她的双唇发泄自己十多年的想念,一手发狂似地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江唯一挣扎。 项御天侧过头,一口咬上她的耳朵,轻轻噬磨。 江唯一受不了如此敏感的对待,身体在他怀中震颤,项御天得逞地勾起唇,顺着她的耳朵一路吻下,牙齿轻咬过她的每一寸,埋进她白皙的细颈间反复厮磨亲吻,唇齿并用,富有技巧地勾起她的情/欲…… 江唯一被迫仰起头,双手抵在他胸前反抗,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他拥得更紧。 胸前突然一凉。 她的扣子被绷掉好几颗。 他疯狂地吻着她,像一头野兽般臣服于最原始的欲/望,他边激烈地吻她,一只魔爪抓住她的双手,另一只则褪下她的衣物,拉下她的衣服,嗓音含着情/欲的喑哑与性感,“从我有念头找回你开始,我就想在这里……这么对你。” 直白、露骨。 一向就是项御天的本色。 “你的洁癖去哪了?” 江唯一努力保持镇定,他是有严重洁癖的,他不可能想在这么破旧的房子里…… “只要你在,在哪我都不嫌脏。” 她就是全世界最干净的,只要她在。 项御天含糊说着,低头在她的锁骨上映下一个红色的吻痕,一只手不断在她身上游走,很是急切。 “……” 色欲熏心的种/马! 江唯一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使出全身力气将项御天重重地推了出去。 “砰。” 项御天不堪一击地跌倒在地。 100.第100章 你记起了多少?(3) 项御天不堪一击地跌倒在地。 江唯一怔了下,就算她精力充沛也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推倒他,所以她对付他的招数向来都是偷袭,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 项御天狼狈地坐在地上,吃痛地抬了抬手臂,脸上的情/欲逐渐退下,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无奈,“你是觉得刚才没揍够?” 他的伤势是真的。 这女人刚才揍得特别狠,完全没拿他当个人。 “……” 江唯一抿了抿唇,目光微微闪烁。 差点忘了,她刚才把他狠抽了一顿。 “算了,我不怪你。”项御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语气不介意,还是那么宠爱。 对项御天眼里的浓情爱意她实在受不了,江唯一转过头,不去理会还跌在地上的他,收拢好衣服走出破旧的红墙房,柔软的音质讲出最冰冷的话,“项御天,你别再碰我,我恶心。” 她差点被他杀了,她不会再把自己的身体出卖给魔鬼。 闻言,项御天蹙眉,脸色很不好看,从地上站起来,深深地盯着她的背影,声音有些阴沉,“渺渺,你现在仗着我宠你,什么话都敢说了?” 这半年,她可是都小心翼翼伺候他,天天笑脸相迎的。 现在居然说他恶心。 女人,变得还真快,不就是仗着他现在开始宠爱她了么? “不是你说,太顺从的女人是贱货么?”江唯一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嘴上冷冷地说道。 “……” 项御天弹去身上的灰尘,脸色有些灰败,但下一秒,他还是紧跟上去,像个忠诚的骑士,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女人,真是制住他了。 ———☆———☆———☆———☆———— 海水不算清澈,甚至有些浑浊。 汪洋一片,看不到尽头。 红色的跑车停在海边,西下的夕阳将整个海滩晕染上金色的光,仿佛打了一层柔光,梦幻却也现实。 江唯一靠车门站着,远远地眺望着渔船在往回航行,汽笛声响得十分刺耳。 “我12岁遇上你,16岁开始找你,25岁开始和其她女人鬼混。” 磁性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 江唯一转过头,项御天不羁地高高坐在跑车后面,两个座椅的中央,修长的双腿随意地往前,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折射出深情的错觉。 “原来你25岁才破处。”江唯一怔了怔,随即冷笑一声,嘲讽地道。 “是,不比你23岁就破了。”项御天得意地勾唇,“破在我手里。”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庆幸的事了。 他不止一次想过,她已经结婚生子,躺在另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连心里都爱着另一个男人,每次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就开始绞疼。 “……” 他跟她比破处? 江唯一决定不和他比无耻,选择沉默,因为他的无耻程度她早就领教过了,完全没有下限。 但项御天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渺渺,你记起了多少?” “为什么这里都没什么变化?”她问。 101.第101章 你记起了多少(4) “为什么这里都没什么变化?”她问。 这都多少年了,城市在那么迅速地发展,可这里却一点变化都没有,简直就像是被尘封了十几年。 “我把这一片买下来了,什么都没让它改变。”除了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包括那个垃圾桶?” “你还记得它?”项御天意外,眼中投射出惊喜,深深地注视着她。 他以为,她真得把什么都忘干净了。 原来她连那个垃圾桶都记得。 “你现在这种情深的模样还真是让我不适应。”江唯一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继续开启嘲讽模式,“就好像你和一堆女人鬼混,也只是为了等我而已。” “我是。” 项御天长腿踢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站到她面前,修长的双手抚上她的脸,瞳孔里的深情专注足以让人溺毙。 “你很幽默。”她不屑。 这种逻辑鬼会信? “你知道我没有。”他盯着她,指腹缱绻轻抚她的脸颊,如烧的温度,烫到她的脸庞,“你知道我不会骗你。” 他眼中的深邃承载了很多东西…… 渔船的汽笛声响彻上空,轰炸着两人的耳朵。 两人面对面站着,贴得很紧,她在风中飘起来的长风被夕阳染成黄昏的颜色,缠绕过他修长的手指,密不可分。 “你也知道,我不会相信。”她冷漠地抓住他的手,摘下帽子,摸向自己头部那一圈厚厚的纱布,“托你的福,我的脑袋动了刀子。” 她从小到大还没上过手术台,现在一动就是动脑部手术。 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为此变得智商倒退? “如果我当时就知道你是渺渺……”项御天反握住她的手,以手背滑过她白皙的脸,慢吞吞的,透出暧昧,性感的嘴唇一点一点靠近她,“我怎么还舍得?” 是他以为,她和时洁那个贱女人一样欺骗他。 她在他心里太干净,他绝不容许别人来玷污这一块干净的地方。 “砰。” 在他的唇碰上她以前,她毫不犹豫地又一次伸出手推开他。 项御天体力不支,再一次跌倒在地,激起地上的灰尘,狼狈得很不堪。 “嘶……无情的女人。”项御天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卷起衬衫袖子,手臂上错落着几处青瘀和伤痕,触目惊心。 “……”江唯一看过去,瞥到青瘀很快又转过头,她知道自己刚刚下手没轻。 “我长这么大,没人敢揍我这么狠!” 项御天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势,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对一身脏兮兮的尘埃蹙了蹙眉,嘴不由得张开,倒吸一口气,难以接受,抬眸看向她的眼神颇为无奈。 又是揍他,又是把他搞得一身脏。 “那就看你对我用情多深了。”她冷淡以对。 反正她也不怕他的残暴对待,她习惯了,也被他砸得死过一回了。 “放心,从今往后,我舍不得碰你一根汗毛。”项御天深深地注视着她,不可一世的脸上露出柔和,嗓音宠溺,“所以你可以继续有恃无恐!” 102.第102章 豪车上的争执(5) “放心,从今往后,我舍不得碰你一根汗毛。”项御天深深地注视着她,不可一世的脸上露出柔和,嗓音宠溺,“所以你可以继续有恃无恐!” “……” 对于一个频频向自己示爱的项御天,江唯一招架不住。 除了冷着脸,她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渺渺,你没有其它想问的了?”对他们的过去,她为什么没一点好奇,没一点特别。 这段回忆对她来说,就那么无所谓么? 闻言,江唯一的目光闪了闪,想问的不是没有,比如说当初他为什么装哑巴,比如说—— “你怎么会突然走了?”江唯一问。 那三天后,她捧着粥跑到那个红砖墙的渔民房里,没再在那个角落里看到少年的身影,那个角落是空空荡荡的。 她找了很久。 她担心他会饿死,每天照常端着粥过去,可再没看到他,每次都等到粥也冷掉,渐渐地,她就不去那个渔民房了。 听到这个问题,项御天站在她面前,脸色沉了沉,眸色黯了黯,过了两秒才低沉地道,“我遇上义父,他承诺替我报仇,我就跟他走了。” “报仇?” 报什么仇? “你会开车?”项御天忽然问,显然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 “会。” “上车,回医院。”项御天把车钥匙抛给她,绕过车子坐上副驾驶,一手随意地搭着车门,潇洒不羁。 再不去治疗,他就要在她面前倒地不起了。 江唯一接过车钥匙,坐上驾驶座,不反对他的提议,毕竟,比起两个人在这里各怀心思地独处,她宁愿去医院那个充满消毒水的地方。 只不过项御天要报什么仇? 她没听安城说起过项御天少年时和什么人结仇,看样子,项御天的很多资料安城还没查清楚。 江唯一启动车子,在暮色中将跑车驶离海边。 她平稳地开着车子在海口的路上,海口是个正在开发中的海边小城市,并不发达,总是有着一种灰蒙蒙的感觉。 车子缓缓往前行驶。 经过一条小径时,一个婆婆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江唯一的视线里。 那是一个七十多岁老婆婆,头发半白,穿着最过时的暗色花衬衫。 她正从河边慢慢上来,背很驼,让她整个人显得很矮,连步履都是蹒跚的,一步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 江唯一驾着车从老婆婆身边驶过,双手死死地攥住了方向盘。 下一秒,江唯一忍不住从后视镜中望向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驼着背连走路都是吃力的…… 姥姥。 原来姥姥已经这么老了。 “停车。”身边传来项御天命令式的声音。 江唯一连忙踩下刹车。 “你眼睛怎么红了?” 江唯一的下巴被项御天强迫转过,他探究地看着她,随后往后望去,只见到一个年迈的老婆婆,“你认识?” “不认识。” 江唯一眨了眨眼,假装平静地说道,继续开车向前,“没什么事我开车了。” “嗯。”他伸手将她的发勾到耳后。 103.第103章 豪车上的争执(6) “嗯。”他伸手将她的发勾到耳后。 “我开车别动手动脚。” “嗯。”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手却捏了捏她柔软的耳朵,像个顽皮的小孩子一样捏着她打过耳洞的地方。 “……” 江唯一想把他踹下车去。 “保持这个车速,到前面的村屋你跳车。”项御天瞥了一眼后视镜,忽然说道,磁性的嗓音正经起来,眸光变深,折射出一抹凌厉。 江唯一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没事,照我说的做,跳车后躲好,别到处乱跑,我引开他们再来接你。” 项御天气定神闲地说着,伸手打开车上的翻盖,拿出一柄银色手枪,放在手中检查。 “……” 江唯一朝后视镜中望去,只见一部黑色的车正跟在他们后面,“你仇人?” “嗯。”没点仇人怎么好意思称是在黑道上混的。 “谁?” “谁知道,仇人太多。”项御天一派习已为常的态度,转着手中的枪,瞥了一眼她的脸,“照我说的做。” 他不能让她遭遇危险。 “……” 放心。 她才不会傻到陪着他一块被追杀。 江唯一做好随时跳车的准备,抬眸往前望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前面的村屋赫然是她和姥姥的家。 够巧。 她跳车没关系,要是那些仇人追着项御天跑也没关系…… 可万一她被发现了呢?一旦发生枪战,就是连累姥姥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该死的。 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项御天,所以这辈子才会纠缠不清。 连逃命都要被迫跟在一起。 “项御天,坐好!” 江唯一咬紧牙关,猛地将油门踩到底,朝左猛打方向盘,速度飞快地从村屋旁开过。 项御天的跑车都是世界级的,性能极好。 “……” 项御天坐在她身旁,目光从一开始的错愕渐渐变成探究,深色的眸紧紧盯着她利落的手法,挂档、倒档,手法极快…… 速度被她飚到一个很高的程度。 但这样的情况下,她还不忘及时打方向灯,显然是个学车时学得很认真的…… 项御天的目光渐渐从她的手上转到她的脸上,出乎他意料的冷静,不慌不忙,脸上的认真让她显得更美,更有诱惑力。 项御天看得入了迷。 这种跑车的底盘极低,在这种乡间石子小路行驶十分困难,但她娴熟的车技轻而易举地避过车子的不足…… 后面的跑车追得很辛苦。 但很快,后边又多出几部跑车追来,大有不追到不罢休的架势。 “你的手机呢,你不打电话通知孤鹰?”江唯一紧盯着前面的路问道。 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 后面仇家都追上来了,他就不怕死? “手机被你丢垃圾桶了。”那么脏谁会捡。 “你没捡回来?戒指你都捡了。”她清楚地看到他手上戴回了那枚狐狸头戒指。 “戒指不同。”不能丢。 “……” 他的洁癖要害死她了! 江唯一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将油门踩到底,带着几部跑车在海口的小路上玩起捉迷藏…… 104.第104章 只要你肯为我收尸(7) 江唯一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将油门踩到底,带着几部跑车在海口的小路上玩起捉迷藏…… 仅管她离开海口几年,但这里的路,GPS都不会比她更熟悉。 有车追近,项御天直接拿枪回击过去。 海口的上空,不时响起枪声。 江唯一稳稳操控着跑车兜圈子,让他们追不上来。 甩掉那些人那些车,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还在海口。 江唯一将车停在一处村屋前,关掉车上的灯,让一切都陷入黑暗中。 海口的人习惯早睡,才九点多几乎没一家是亮着灯的。 “我去借电话。” 总得想办法回去。 江唯一这才擦掉脸上的汗,推开车门要下去,手腕被一只修长的手攥住,整个人被拖回车内,炙热的吻突然袭/来,蛮横地夺走她的呼吸。 云层遮住弯月,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星光…… 周围漆黑一片。 但即使在黑夜中,项御天的眸光还是如黑曜石般深邃,令人无法忽视。 她的身体被项御天强行抱住,他几乎是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温热的唇紧贴她的,用牙齿撬开她紧闭的唇,舌尖袭卷一气,一手从她的耳朵慢慢往下摸去…… 江唯一被压得整个人倒在座位上。 流/氓。 江唯一从他怀中抽出自己的手,一巴掌招呼过去,手腕被项御天准确无误地攥住。 “你还要打我多少次才满意?”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嗓音低哑,按捺着情/欲。 她越来越不乖了。 “你别再碰我。”她恶心! “不行。” “那打你多少次都不算冤枉。”江唯一用力抬起腿朝他踢去,反正他现在本事还不如她。 “嘶……” 项御天痛楚地低吟一声,额上沁出汗,一手去按自己的腿,一手却还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生怕她跑了一样。 抓得死死的。 “放手。”江唯一坐正身体,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抽都抽不出。 一个被她打得快半死的人居然还有这么大力气。 “不放。”项御天斩钉截铁地道,人朝她身上一倒,脑袋枕在她的腿上,抓住她的手递到自己唇边,印下一吻,良久,他低沉地问道,“渺渺,你真的只是个护士?” “……” 江唯一呆了下,长睫惊慌般地轻颤,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幸好天太黑了,他看不到她脸上的心虚…… “渺渺,和我说实话!” 他强势地问道。 江唯一转了转眸,努力镇定下来,冷笑一声,自嘲地开口,“当然不是了,我是你囚禁的金丝雀,你忘了么。护士?我都快忘记怎么给人量血压了。” “……” 项御天沉默。 他倒在她的腿上,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信了没有,只感觉到他的唇一遍遍刷过她的手背、手指…… 痒痒的,麻麻的。 夜间的空气明明是清冷的,却让人觉得窒息。 “你亲够了没有?我要去借电话,想办法通知孤鹰。”江唯一再次想抽出手,如果再被他质问下去,她担心自己会露出破绽。 105.第105章 只要你肯为我收尸(8) “你亲够了没有?我要去借电话,想办法通知孤鹰。”江唯一再次想抽出手,如果再被他质问下去,她担心自己会露出破绽。 项御天抓紧,不让她抽离。 “项御天,你够了……” 江唯一奋力挣扎,忽然见项御天在车上按了几下,上面的小屏幕忽然亮起来,幽幽的蓝光照着项御天的脸,阴晦不明、喜怒不辨。 她知道,刚刚是她飙车的技术让他产生了怀疑。 可就算被怀疑,她还是会那么做,她不会让任何人连累到姥姥…… “项少,有什么吩咐?” 孤鹰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江唯一顿时震惊地睁大了眼。 “按车上的定位过来接我,带上医生。”项御天的声音冷冽,命令着孤鹰。 “出什么事了?”孤鹰大吃一惊。 项御天显然不想废话,又在车上按了下,切断联系。 “你能联系孤鹰?”江唯一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那你还让我飚车飚了三个多小时?” 她还是个病人,快累到虚脱了。 “你刚只问我手机去哪了。再说,我想看看一个普通小护士的车技究竟有多好。”项御天开了车上所有的灯,从她腿上离开,坐了起来,眸光深深地扫向她,透着一股探究…… “小护士就不能对车感兴趣了?” 江唯一随口胡绉着。 “可这么好的车技不是每个小护士都能有的。” “那只能说你堂堂项少孤陋寡闻了。”江唯一说道,调整好坐姿,暗自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在孤鹰来之前,她不怕他,他已经被她打得受了重伤。 “……”项御天对她的答案不置可否,只是凝视着她,不懂在想什么,目光深不可测。 “你不信?” “只要是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信。”项御天五指扣住她的手,字字坚定。 “是么?” 江唯一转过脸,双唇紧抿,漂亮的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睫毛轻闪。 也许,他只是在等孤鹰来,到时轻而易举拿下她而已,他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 按规矩,她已经不适合继续卧底下去。 那她现在是把他杀了同归于尽,还是跑路比较好?要是再心软,很可能重复上一次的悲剧,她的小命就彻底报销了。 很突然的。 她的手里多了一样沉重而冰凉的东西。 江唯一错愕地低下头,只见项御天把手枪放到了她的手上,银色的手枪映衬着她白皙的皮肤…… “你什么意思?”她不明所已。 “当我怀疑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证据,我就会让他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项御天凝视着她,嗓音低沉,“但我要你清楚,渺渺,我永远不会怀疑你。” 似乎她的想法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就算我现在杀了你?” 她将枪口对准他的额头,他以为她不敢杀他么? 对他的恨对他的厌恶,已经困扰得她连晚上都睡不好,让她满脑子都是报仇。 “只要你肯为我收尸,让我身上最后残留的温度是你的。” 106.第106章 他的小腿骨折了(1) “只要你肯为我收尸,让我身上最后残留的温度是你的。” 项御天偏过头,逼近她眼前,吻上她的侧脸,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有坚定。 简直……视死如归。 江唯一被他眼中那股疯狂的偏执震憾到。 “这枪里没子弹了是么?”她不信他不怕死,他一定是在试探她。 “我不会骗你。” “谁知道?”她根本不相信他。 “……” 她脸上的怀疑与嘲讽刺痛他的眼睛。 当着她的面,他修长的手指打开弹匣,里边还剩下最后一颗子弹。 清清楚楚。 都表露无疑地呈现在她面前。 真得有子弹…… “我说过,我不会骗你。”项御天说道。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不要以为我不会开枪。”她嘴上冷漠地说道,心口却被震得难以说明。 “我知道。所以,我欠你的,我通通都还你,还到你觉得我有资格爱你为止!”他盯着她,声音从他唇间发出,每个字都透出无与伦比的张狂。 死亡对他来说,似乎根本无所谓。 “……” 她忽然没了语言,有些呆呆地看着他的脸。 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渺渺,我让你自己选择。如果是死,记得为我收尸。” 项御天忽然握住她的手,包覆住银色手枪,她手指的冰凉让他的胸口泛疼。 他将枪口重新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项御天深深地凝视着她,眼神灼烧得很烈,那种目光……太过深情。 不懂为什么,她信了他的深情。 她真得相信,就算她现在杀了他,他的眼神也一定是……无怨无悔的。 她的手缓缓滑落,带着枪一起放下。 “……”项御天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忽然冲她笑起来,笑容格外妖冶,眼中的光明亮得像个孩子。 她从来没见他笑得这么灿烂过。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过去半年,她都不曾见他这么开心地笑过。 “砰。” 江唯一把枪甩到一旁,推开车门下车,让冷冽的夜风吹醒她的头脑。 她不是因为他眼中那恶心的深情,她根本不在乎,而是他既然信她,她就得留着他的命,继续蜇伏下去,收集证据。 那才是报仇的最正确方式。 她这么和自己说。 “渺渺,我很开心。” 项御天从车上坐起来,放下车窗,目光追随她的脸庞,忽然特别大声地喊道,“今天是我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她放下枪的一刹那,就是她对他敞开心房、欢迎入住的证据! “你有病啊。” 江唯一无语地看向他,有什么好喊的,大晚上鬼哭狼嚎。 “渺渺,你迟早会爱上我的!” “少做梦。”要她爱上他,再轮回个几世洗得清白再说吧。 “呵呵。” 面对她的冷淡,项御天丝毫不介意,帅气地坐在那里,下颌得意地微仰,一手搭着车门,夜风吹疼他脸上的伤处,唇角的笑容却依然妖异,上挑的眼角魅惑极了, 她会爱上他的。 他确定! ———☆———☆———☆———☆———— 107.第107章 他的小腿骨折了(2) ———☆———☆———☆———☆———— 过了没多久,上空响起一阵旋风般的声响。 两架小型直升飞机降落在离他们不远的宽阔地坪上,孤鹰第一个跳下飞机,然后朝着里边气急败坏地吼道,“医生,你他妈给我快点!” “……” 江唯一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直升飞机。 真夸张。 接个人还用小型飞机。 江唯一嗤之以鼻。 “项少,到底是谁受伤了?”孤鹰急匆匆地跑过来,担忧地问道。 项御天冷冷地瞥了一眼孤鹰身后的两个医生,伸手推开车门,卷起裤管,声音透着高高在上的凌厉,“过来,先替我看腿。” 两个医生疾步走过去。 “一姐,怎么回事?” 在项御天那里得不到回应,孤鹰跑到江唯一面前问道。 “被人追杀。” 江唯一自然不会傻到说自己揍的,她看向项御天,看他怎么回答。 如果他不信任她,现在就是抓她的最好时机。 “……”项御天仍坐在副驾驶座上,闻言抬眸凝望向她,目光深邃,忽然伸手抚过自己的嘴唇,眼神暧昧而充斥着占有欲,就像在亲吻她一样…… 然后,他邪气地勾起唇角。 江唯一几乎能听懂他的潜台词,在说放心,他还没亲够她,怎么舍得动她。 “无耻。” 死活都要占便宜的臭男人。 江唯一冷冷地道,别过脸去,不想去理他,孤鹰却在她耳边瞬间咆哮起来,“我/靠!哪个兔崽子敢动到项少的头上来?别被我查……” 江唯一被他吼得耳朵快聋了。 这只忠犬…… “项少,你的小腿骨折了。”医生传来的话生生地打断孤鹰的咆哮。 项御天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只是睨了一眼医生,不耐烦地道,“那你还不快治?” 江唯一怔住,“不可能,他之前走路很好。” 没有半点骨折的迹象。 这医生简直在大惊小怪。 “项少一向很强。” 孤鹰秒秒钟变成忠奴,眼里闪烁着闪亮的崇拜和敬仰,“想当年,我跟着项少在泰国黑市混的时候,以少敌多,冲出来以后我们才知道项少的肋骨断掉两根,腿也被打骨折。可打架的时候,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凶残得很!” 那时候,泰国的黑市凡是大佬都想拉拢项少,一般人看到项少都绕道走…… “……” 江唯一听得震惊,面上却沉默、平静。 “你话很多,很闲么?” 项御天目光如刃地扫向孤鹰,这家伙是不是找机会跟江唯一搭讪?那么多话! “孤鹰不敢。” 孤鹰立刻站到一旁闭上嘴,半个字都不再吭。 江唯一目光投向项御天的身影。 难怪,她一推他,他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就轻易倒下,他真得小腿骨折。 他会不会太能撑了? 被她揍到骨折,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撑到现在…… “一姐,你和项少坐飞机回去,车我开回去就行了。”等到医生草草处理好项御天的伤势,孤鹰站出来做出安排。 108.第108章 他的小腿骨折了(3) “一姐,你和项少坐飞机回去,车我开回去就行了。”等到医生草草处理好项御天的伤势,孤鹰站出来做出安排。 “嗯。” 江唯一没有异议,转身欲走,身后传来项御天不满的声音,“渺渺,过来扶我。” 她居然想一个人走。 “项少,我来背您……OK,OK,我不背就是了,项少你别这么看着我……”孤鹰被项御天的眼神慑到,灰溜溜地闪到一旁。 “渺渺。” 项御天誓不罢休。 “……” 烦死人的男人。 江唯一只好折回去,将项御天一条手臂甩到自己肩上,用力将他扶起来。 项御天低笑一声,蓦地低下头,直接吻上她的耳朵,又吻上她的脖子,唇暧昧地刷过,留下炙热的温度。 江唯一全身一颤,差点没站稳,“项御天,你别再碰我。” “铃铛去哪了?”项御天贴着她的耳朵突兀地问道。 江唯一顿了下,随即淡漠地道,“不小心放进洗衣机里,弄坏了。” 这是实话。 有一次,她和安城生闷气,回去洗衣服时,脑袋都是混沌的,没有将铃铛摘下就这么放进洗衣机里,那串铃铛再没发出声响。 于是,她把铃铛放在公寓的抽屉里,再没拿出来佩戴过。 “……” 项御天目光一凛,失望一闪而逝。 弄坏了。 那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听到那么干净的声音了…… 幸好,这女人还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他猛地转正她的身体,占有欲极强地吻上她的唇,手臂强有力地将她搂进怀中,嵌进身体里,吻得痴狂…… 旁人个个识相地背过身去,孤鹰则忙着去掏手机,打开相机系/统准备拍照。 “砰。” 江唯一第三次毫不留情地将项御天推倒在地,脸色冰冷。 孤鹰手一抖。 一个明亮的闪光灯亮起,快门声响,记录下项少最狼狈的一刻。 然后,孤鹰就接受到项御天灵魂深处最阴冷的目光,“你还拍照?” 孤鹰当下吓得腿软了…… ———☆———☆———☆———☆———— 当晚,第一医院的住院部多了一间“情侣套房”。 病患:骨折的项御天、脑部创伤的江唯一。 套房外,制服一致的几十个手下封住了走廊,包下医院整条走廊的病房,其他病患见这阵势,不敢轻易经过。 江唯一累了整天,迷迷糊糊地躺在病床上刚睡着,就感觉到被子被人慢慢掀开。 她一向很浅眠。 项御天? 她继续装睡,一双大掌将她的双脚从被中轻轻地托出,温热的指尖卷起她的裤管,一点一点往上卷,指尖暧昧地滑过她的小腿,抚摸过她的肌肤…… 该死的。 怎么这匹种/马骨折了都有这种龌龊肮脏的想法! “项御天,你别再碰我,你恶不恶心?” 江唯一睁开眼睛,从床上一坐而起,像看一只苍蝇一样厌恶地看向床边的男人。 这一眼,却让她愣住了。 项御天穿着自带的黑色真丝睡衣,敞着半片性感的胸膛,坐在她床边的一张真皮单人沙发上,一只修长的手掌托着她的一双脚往下放。 109.第109章 你乖点,别乱动(4) 项御天穿着自带的黑色真丝睡衣,敞着半片性感的胸膛,坐在她床边的一张真皮单人沙发上,一只修长的手掌托着她的一双脚往下放。 然后,她的双脚浸到一只足疗盆中,温暖的水盖过她的脚,几片鲜艳的玫瑰花瓣在水中飘荡…… 这什么情况? “有那么恶心么?”项御天微微垂着头,抬眸看向她,眼中的受伤一闪而逝。 江唯一被他眼中的受伤怔到,仍漠然地道,“你在做什么?” “给你洗脚。” “什么?”江唯一错愕地盯着他,他一个深山度洁癖的男人替她洗脚?别闹了好么。 “你最好尽快习惯这一切。”项御天弯下腰去,修长的手撩拨起温暖的水盖过她的双脚,指尖不轻不重地抚过她的脚背,“因为你以后的生活我全包了。” “……” 全包? 江唯一无语,想抽回自己的脚却被项御天用力地压了回去,溅起晶莹的水花。 她的一双脚被他掌控在掌心里动弹不了。 “你乖点,别乱动。”项御天抬眸责怪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仍是宠溺的,像是在一个顽皮的孩子说话。 江唯一不知道以他喜怒无常的性格什么时候又会勃然大怒,加上自己疲累一天,也懒得再纠缠,“那随便你,你非要做下人我还拦着么?” 讥讽了一声,江唯一没再乱动。 项御天没动气,只专注替她洗脚,手指轻柔地抚过她脚的每一寸,温柔得不像他一样。 江唯一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有着厌恶。 他低着头,额际的短浏海微垂,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的视线慢慢往下,只见他卷起的袖子下,手臂上布列大大小小的伤痕,左腿小腿上绑着白色的石膏…… 这都是她的杰作。 就这样一个被她揍得伤痕累累的人却在替她洗脚。 江唯一眼中的厌恶渐渐散去,手指攥紧身下的床单,指尖用力绞下。 不过洗个脚而已,江唯一,你是太久没被关心过了么?这根本不值得感动。 江唯一无声地警告自己不能心软。 他是蛇,一条会随时反咬农夫一口的毒蛇,她绝对不能心软…… “滋滋——” 项御天突然摁了足疗盆的开启键,盆底突然振动起来。 正在沉思的江唯一一惊,条件反射地抬起脚,溅了项御天一脸的洗脚水。 玫瑰花跟着散落一地。 “……” 项御天的脸瞬间一沉,抬起眸沉沉地看向她,指尖弹开脸上被粘到的玫瑰花瓣,妖冶的脸染上一层怒意和难以忍受。 要现原形了么? 她就说么,他这种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人能对她有多好。 就算好,又能好多长时间? 项御天一双深色的眸紧迫地盯着她,半晌才愠怒地开口,“看来从今以后,我对着你还得重新练习忍耐力。” 说完,项御天将她的一双脚重新塞回足疗盆中,继续替她洗脚。 “你不生气?” 江唯一诧异。 “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项御天道。 “哪怕我把你杀了?” 110.第110章 你乖点,别乱动(5) “哪怕我把你杀了?” “还是那一句,只要你肯为我收尸。”项御天回答得斩钉截铁。 “……” 江唯一发现自己无法和他对话下去了,项御天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没法招架。 项御天低眸看着她细长的小腿下,一双玉足浸在玫瑰花水中,肌肤雪白如玉,与红色的花瓣交相辉映,透出足以令男人致命的美。 这个女人,是他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找到了。 项御天邪魅地勾起唇角,一手从水中托起她的一双足,一手拿起搁在沙发上的干净毛巾,专心致志地替她擦去脚上的水渍,一点一点擦去。 她的足型很漂亮,纤纤细足,脚趾圆润,皮肤犹如绸缎般嫩滑。 “我的渺渺连脚都是一件艺术品。”项御天欣赏着她的赤足,语气有着说不出的洋洋自得。 她这么美的脚,也是他的,都是他的。 “你还是个恋足癖?” 江唯一冷淡地道,想收回自己的脚,被项御天牢牢握住。 他掌心的炙热烫她的脚。 “放心,我舍不得把你的脚泡进福尔马林。” 项御天邪气一笑,指尖暧昧地抚过她的脚趾,沿着她的脚背慢慢抚摸,顺着她的脚踝移上她光裸的小腿,目光极具占有欲地注视她的脸庞,鼻尖靠近她的脚踝,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香味…… 一种酥麻感迅速蹿遍江唯一的全身。 幽闭的病房里,盆中的热气在散发,淫/靡萦绕过洁白的床单,绕过两人之间的视线。 “放手。” 江唯一抓紧身下的床单,正准备一脚踹过去,就听到一个毛毛燥燥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项少,我查到是谁追杀您了,是准备和我们抢香港那批货……” 孤鹰边喊边推门走进来,就见项御天的嘴唇都快吻到江唯一的脚了,顿时傻眼,结结巴巴地继续道,“的北野社团……那个,没什么事我、我先下去了。” 哇靠,亲脚。 够香艳火辣的。 “给我站住!”项御天不悦地出声,放下江唯一的裤管,把她一双脚放回被子里。 “项少。” 孤鹰立刻站得笔直,把头恨不得埋到地上。 死定了…… “去给我打水。”项御天道。 “啊?” “你最近听力不行?”项御天愠怒,眼中浮出杀气。 “我马上去办。”孤鹰哪敢再置疑什么,连忙一头栽进浴室里,很快便抬出一盆水来,恭恭敬敬端到项御天面前。 江唯一坐回床头,见项御天在水中拧了一把毛巾,细致优雅地擦干净自己的脸。 那是一张被溅过洗脚水的脸。 估计他在心里连三字经都骂出来了,让洁癖郁闷死他。 江唯一暗爽,待看到他满手臂的伤痕和腿上的石膏时又开心不起来,揭过被子躺了下去,逼自己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 “项少,我先下去了。”见项御天洗好脸,孤鹰识时务地告退。 “北野社团是么?” 项御天边说边放下自己卷起的袖子,语气是聊天气式的平常。 111.第111章 你乖点,别乱动(6) 项御天边说边放下自己卷起的袖子,语气是聊天气式的平常。 “是。” 孤鹰道。 “别再让我耳边再听到这四个字,否则,你就不用滚回来见我了。”项御天慢条斯理地道,言语间极是随意。 孤鹰心领神会,“是,项少,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孤鹰退下。 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就是一场黑帮的寻仇血腥厮杀。 果然,黑道首脑就是黑道首脑,冷血无情、不可一世,她刚刚竟然差点被感动,真是荒唐。 身边的床突然一沉。 她整个人被捞进一个温热的怀中,鼻尖萦绕着项御天专属的强势气息,包围得她透不过气。 “渺渺……” 项御天靠近她,一手扭过她的下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含住她的唇,一手往她身下探去…… 种/马。 江唯一挣扎了两下,躲开他的嘴唇,然后伸出手迅速从枕下拿出之前偷偷留下的水果刀,飞快地从床上一跃坐起,刀刃抵向他的脖子,目光冷冰冰地瞪向他。 “渺渺,你什么时候藏的?”项御天不反抗地躺在那里,后脑靠着床头,眼神不满,“女孩子不要动刀动枪。” 把自己弄伤了怎么办? “你别再碰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别指望我会再委曲求全!” 江唯一用力,刀刃立刻在他的脖子印下一道血痕。 她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遍的人,她要再让他侮辱她,她就不姓江。 “不行。”项御天毫不犹豫地拒绝,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好像伤口不在他脖子上一样,“我不碰你,我也会死。” 每一个字都理直气壮得可怕。 “神经病。”江唯一恨不得立刻杀死他,手上不由得更加用力,“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现在受了伤,腿上还绑着石膏。 她现在杀他,轻而易举。 “那你快点刺下去。我要还一下手,我项御天就不配做个爱你的男人。” 项御天说道,目光灼灼地仰视她,毫无抗拒之举。 鲜血染红银色的刀刃,淌进他的领口。 他的唇边却还噙着浅笑,抬起手以指背留恋地抚过她有些冰凉的脸颊,灯光下的这副画面妖冶魅惑得惊心动魄。 江唯一没想到项御天会下流到不怕死,更加盛怒,“行,我成全你。” 说着,她毫不留情地刺下去—— “别动!” 项御天忽然蹙眉,伸手强势地握住她的细腕,冷声道,“把刀给我放下。我答应你,没你的允许,我一定不强迫你上/床。” “你还是怕死了?”江唯一讥笑。 她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果然在死亡面前,人都一样。 “把刀放下!”项御天加重语气。 “你可是称霸东南亚黑道的项少,说话算话。”江唯一丢开水果刀。 “给我下来!” 项御天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下床,拖着还打着石膏的腿往浴室大步迈去。 “你干什么?” 江唯一挣扎,手被项御天蛮横地放进洗手台上,一股水流朝她的掌心喷下来,传来一丝痛意。 112.第112章 你怎么变得这么狠心(7) 江唯一挣扎,手被项御天蛮横地放进洗手台上,一股水流朝她的掌心喷下来,传来一丝痛意。 江唯一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受了伤。 应该是刚刚握水果刀时太紧张,以至于刀刃也割到自己。 “你23岁的人了怎么连把刀都拿不稳?”项御天一边替她冲干净手上的血迹,一边大声怒斥。 “不用你管。”江唯一冷漠。 “渺渺,我警告你,你全身上下包括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我项御天的!你要敢弄伤一样我跟你拼命!” “……”江唯一被他的话怔住。 “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以后给我离这些刀具远点!” 项御天咬牙切齿地瞪向她,恨不得立刻吃了她似的,手却打开洗手台上方的置物箱,拿出一张创可贴替她将掌心上短短的刀伤贴上,动作轻柔如羽毛刮过。 “……” 江唯一震惊地微微张唇。 他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她把自己弄伤了,才答应她的条件? “听到没有?”见她失神,项御天厉声强调。 江唯一反应过来,冷冷地道,“我不用你管,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 他的刀伤比她严重多了。 项御天照向镜子,他的脖子上一片鲜红的血迹,沾到领口上,与白皙的脸形成鲜明的反差对比。 “十几年不见,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狠心。” 她小时候是个善良的小女孩。 项御天皱了皱眉,看向她的眼神没什么怒意,甚至仍透着一抹宠溺。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你别碰我,不然更狠的事我都做得出来。”江唯一往后退一步,生怕他要她替他处理伤口。 她才不要给一条毒蛇疗伤。 “行了,你回去睡觉,别沾到血。”项御天的话再一次让她意外。 “……” 江唯一自然没滥好心地留下来,转身便走,回到病床上坐下,摊开自己的手掌,上面平整的创可贴让她的心跳漏几拍。 从她住院开始,她越发看不懂项御天。 什么时候,他居然变得如此在乎她? 仅仅因为十几年前的一场相遇?那场相遇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 是夜,江唯一迷迷糊糊地梦回到那一年,遇上哑巴少年的那一年…… 春暖花开的季节,清晨破晓时刻,她折返回家,端着姥姥煮的粥走向破败的红墙平房。 那是她带给哑巴少年的第一餐。 他抱膝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浑身脏兮兮的,贵公子的气质却掩盖不住,一看就是和她们海口人不一样。 “给你吃粥。” 她把粥端到他面前的地上,腰间的铃铛“叮叮”作响。 “……”少年抬眸一脸防备地盯着她,倏地伸出手就将面前的粥打翻,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这是我自己的早饭。”她当时很生气,“我中饭不会带给你了,我也饿。” “……” 少年把脸扭到一旁,脏脏的脸上满是高高在上的倨傲。 “你是哑巴吗?”她问。 “……”少年比夜晚的海更加沉默。 113.第113章 你怎么变得这么狠心(8) “……”少年比夜晚的海更加沉默。 她从小便不是个聒噪的女孩子,认定他是哑巴后就默默离开。 到了中午,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捧着自己所有的午饭送过去,她怕他饿死。 这一次,少年吃了。 或许他是真的饿了,但他吃相优雅,一张掩藏在污秽后的脸没有表情,眼神依然警戒,充满着防御性地盯着她,一边盯着一边吃。 那种戒备就好像她会随时扑过来害他似的。 当时的她出于好奇,特别想看看他干净时的模样究竟有多漂亮,便道,“哑巴哥哥,你要洗脸么?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好么?你太脏了。” 那时候的她,和姥姥相依为命太久,什么家务活都会做。 闻言,少年猛地朝她瞪去,狠狠地瞪着。 那种目光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像狼一样紧紧锁着她,幽深的光,仿佛要吞噬她的一切…… 梦中,少年再一次朝她凶恶地看过来,狼似的目光让江唯一瞬间被惊醒,睁开双眼。 身处医院的白色病房,消毒水的气味弥散在早晨的雾光中。 窗台的花又换成了粉色玫瑰,花朵伴着露水,格外鲜艳动人。 江唯一从床上坐起来,瞥向另一边的床,那边空荡荡的。 这间“情侣套房”的病房里摆了两张双人欧式真皮床,昨晚,项御天处理好脖子上的伤口后,没有再碰她,只上了另一张床。 她还记得他拖着骨折的腿走路,脚步刻意放轻,还是掩不住狼狈。 一个骨折的人还到处跑,真是不要命了。 但与她无关。 江唯一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就听见门被轻叩了几下。 “一姐,医院派了两名护士专门服侍项少和您。”孤鹰领着两个护士走进来,身后还站了六个穿着绿色制服的护工。 为首站着的护士赫然是牧遥。 高挑的个子,短俏的BOBO头,别有意味的笑容,牧遥看向她,开口说道,“我是牧遥,请多多指教。” 牧遥跑到她身边来了…… 江唯一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只问孤鹰,“项御天呢?” 是不是跑得腿断又去治疗了? “咦,一姐你关心项少哦?”孤鹰一脸惊奇,项少一定很高兴。 “你看我像在关心么?” 江唯一冷冰冰地看向他。 孤鹰只好默默收回自己的话。 话落,一阵香味从外面飘进来,驱散开消毒水的味道。 “项少来了,你们几个,都给我站到一边去。”孤鹰连忙把护士和护工推到角落里,牧遥被他推得护士帽差点掉下来。 江唯一朝门口望去,只见几部手推餐车被项御天的手下推进来,手下拉开盖蛊,餐车上中式、西式的早餐应有尽有。 牛奶、海口粥、馅饼、燕麦粥等等,极富营养。 “走开!” 一声怒喝从外面传来。 就见项御天把身下的轮椅推开,站了起来,不用任何辅助工具就这么走进来。 轮椅太影响他的形象了。 “项先生,你不用轮椅会加重伤情的。”牧遥站出来说道。 114.第114章 她喜欢过什么男人(1) “项先生,你不用轮椅会加重伤情的。”牧遥站出来说道。 项御天冷冷地扫她一眼。 牧遥是个经过专业训练的人,饶是如此,仍被项御天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下,往后退去。 “哪来的多嘴女人?”项御天声如寒冰。 “项少,我马上赶她出去,让医院换一个护士过来。” 孤鹰连拖带攥地抓着牧遥出去,毫不把她当女人。 牧遥一脸尴尬和难受地看向床上淡定稳坐的江唯一,浏海下的眼睛朝她透出警示的意味,嘴巴无声地张出一个“安”的唇型…… 果然是安城让她来的。 应该是有什么讯息要通知她。 江唯一只好出声道,“让她留下吧。” 见一向冷淡的江唯一开口求情,项御天不禁多看了一眼牧遥,妖孽的脸喜怒不辨,“理由。” 这种多嘴多舌的女人留下来垫脚么? 没等江唯一说话,牧遥便连忙笑着道,“唯一也在这医院工作过,我们是好朋友。” 瞬间就拉进了关系。 “好朋友?”项御天挑眉。 “是啊。”牧遥连忙点头,“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 无语。 她怎么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是好朋友了?江唯一在心里腹诽。 项御天疑问地看向江唯一,江唯一只能点头。 “留下她。” 项御天扬起手。 孤鹰立刻将牧遥放开,牧遥松了口气,看向江唯一的目光多了丝鄙夷…… 果然女人爬上男人的床,枕边风比什么都吹得动,也不知道被睡过多少次才能让项御天这么喜欢。 项御天走到江唯一身旁坐下,一手将她搂进怀里,一手拉过一部手推餐车,宠溺地问道,“想吃些什么?” 江唯一很想挥开他的手,想想还是忍住了。 她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他的面子。 “一姐,项少可是早上四点就起床去给你做早餐了。”孤鹰在一旁拼命捧自家少爷,“这些全是他一手准备的。” 江唯一没什么意外,她入院以来,生活起居就是项御天一手包办的。 牧遥则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首脑给江唯一亲手做早餐?还是在骨折的情况下…… 江唯一有那么受宠么? “粥喝不喝?”项御天端起一碗粥,将她纤瘦的身体圈在怀里,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我尝过了,味道刚刚好。” 江唯一被他的气息包围得喘不过气来,目光瞥过他脸上的瘀青和唇角的伤口,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想项御天。 他拖着一身她赐给的伤凌晨四点起来给她做早餐。 “要么粥,要么我。” 项御天一口咬上她的耳朵,低声威胁道,“我是答应你不强迫你跟我上/床,但这是在你不伤害自己身体的前提下。” 她不吃早餐,就是在伤害胃。 就是在伤他。 而他,不允许! “我还没刷牙。”江唯一推开粥碗,从他怀中下来,往浴室走去。 又来这一招……他的粥和他,她一样都不想吃。 “把早餐都盖上。” 115.第115章 她喜欢过什么男人(2) “把早餐都盖上。” 项御天没拉回她,一个洁癖的人知道刷牙有多重要。 江唯一往浴室走去,在她走进浴室的一刻,她就听到项御天冷漠的声音传来,“好朋友?坐下。” 他在叫牧遥。 江唯一心下一惊,项御天想对牧遥做什么?难道牧遥露出什么破绽了? 定了定神,江唯一还是走进浴室。 刷完牙洗完脸后,江唯一从里边走出来。 只见牧遥被孤鹰强行按坐在椅子上,脸色微微发白,嘴上说着,“唯一就是那种淡定得有些冷漠的女孩子,你不和她说话她绝不先开口的那种,所以她一向没什么朋友的……” 原来项御天是想通知牧遥盘问她的一切。 “那些人也不配成为她的朋友。” 项御天斜靠在床上,修长的手指转着一支手机,语气骄傲得高高在上,黑眸幽深不辨情绪,“她身上最常带的佩件。” “她不怎么带饰物。” 牧遥绞尽脑汁地想着,“不过我记得她以前经常戴一串铃铛。” 听到这话,项御天勾唇,一双眉轻挑,眼里流转过深邃的光芒,嵌着笑意。 “她的喜好。”项御天又问。 “唯一喜欢……”牧遥迟疑地转着眼珠,答得十分艰难,“她喜欢看书,还有听音乐……” 江唯一在一旁冷眼看着。 牧遥最了解的是安城,可不是她,自然答不出来。 “这就叫好朋友?” 项御天嗤笑一声,手指把玩手机,沉默了几秒突然又问,“她喜欢过什么男人?如果你连这都不知道我会重新定义你这个好朋友。” “她喜欢——” 牧遥一听这问题发现自己知道,眼前不由得一亮,张嘴就要开口。 “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够了。” 江唯一淡漠地打断,强装镇定地看向项御天。 这牧遥真是被项御天唬住了,什么话都敢说,想害死她? 以项御天现在对她的偏执程度,要是查到安城,查到更多,她们的卧底身份全曝光,都不用活了,等着被项御天一锅煮。 牧遥顿时明白过来自己失言,闭上了嘴。 “……” 空气忽然凝滞起来,静谧得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很轻。 项御天猛地停下转手机的动作,一双眸不动声色地游移在江唯一和牧遥之间,目光逐渐变得阴郁,眉梢渐渐染上阴霾…… 一分钟的安静后。 “砰!” 项御天猛地将手机狠狠地摔到地上,人站了起来,目光森冷地瞪向她们两人,“那就是有男人了,嗯?” 哪个王八蛋和她有过一段? 护士、护士被项御天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得噤若寒蝉,纷纷往角落里缩去,躲得远远的。 牧遥看向江唯一。 江唯一走向项御天,平静地说道,“项少,你以前不在乎这些。” “我现在在乎了!”非常在乎! “我以前没男人。”江唯一握紧了手,镇定地迎向他阴沉的目光。 他最清楚了,她是怎么样才会成为他女人的…… “我要你身体和心全是干干净净属于我的!”项御天盯着她,眼中布满阴霾,誓不罢休。 116.第116章 她喜欢过什么男人(3) “我要你身体和心全是干干净净属于我的!”项御天盯着她,眼中布满阴霾,誓不罢休。 除了身体,心也不能给其他男人! “好,那我告诉你。” “我要她说!”项御天一把将江唯一拉到自己身后的床上,眸子阴冷地看向脸色发白的牧遥,“说,她有过什么男人?有几个?” 跟他抢女人,活腻了。 “我……” 牧遥犹豫地看向江唯一,她虽然讨厌江唯一,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这个时候说错一句话都会出现难以预计的后果。 项御天可是在整个东南亚横行张狂的黑道大少爷。 江唯一坐在床边,手再一次不自觉地抓紧床单。 看牧遥犹豫说不出来,项御天失了耐性,沉着脸道,“孤鹰,教教她规矩。” 护工和护士被赶出病房。 孤鹰掏出一把黑色手枪,枪口对准牧遥的后脑勺,张牙舞爪地道,“小护士,这世上敢挑战项少耐性的人可没几个。” “……”牧遥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要不要我让你去见见那些挑战项少耐性的人?”说着,孤鹰用枪口敲了敲牧遥的脑袋。 项御天在江唯一身旁坐下,低眸瞥了一眼她紧握的手,眼中的阴霾更深。 她心里真的有男人。 一个他不知道的男人! 这个想法令项御天更为震怒。 “好朋友,我数三声,你再不讲我可以让你永远闭上嘴!” 项御天彻底失去耐性,脸色阴沉,目光凌厉如杀,语气冷血到张狂。 “……” “三。” 江唯一的心跳几乎停止,表面强制装得平静。 “……” “二。” 孤鹰用枪口推了推牧遥的后脑,充满威胁。 “她暗恋一个男人。”牧遥脸上的害怕无处隐藏,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江唯一有些绝望地闭上眼。 “谁?”项御天的声音陡然冷到谷底。 “我不知道。”牧遥深吸一口气,半真半假地道,“我只听唯一说暗恋过一个男人,但对方并不爱她,而且已经结婚了。” 江唯一微微松了口气,幸好,牧遥不算是完全把她往绝路上推。 “那个男人不爱她?” 闻言,项御天忽然笑了。 他的眼梢染尽妖冶,提起的唇角邪气却绝美,美得令人惊叹。 牧遥震惊地看着他,不同安城儒雅沉静、道士般修身养性的气质,这个男人身上透出的就是一种黑暗,吞噬一切、令人想逃的黑暗气息…… 他笑得越深,越像盛开的罂粟,毒性四处散发。 牧遥的脸又白了几分。 “把‘好朋友’带下去。” 项御天道,算是放过她了,没再追问什么。 “是,项少。”孤鹰收起枪,将牧遥强行拉出去。 病房里只剩项御天和江唯一两个人,以及逐渐冷掉的早餐…… “项少,问得还满意么?”江唯一站起来,从餐车上端起一杯牛奶喝下去,平覆她那颗差点跳出喉咙的心。 她不敢想象,刚刚牧遥要是说错一个字,她会在项御天这里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117.第117章 她喜欢过什么男人(4) 她不敢想象,刚刚牧遥要是说错一个字,她会在项御天这里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瞧你那点出息。” 项御天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在她的床上坐下来,“怎么还被别人嫌弃了?对方叫什么,我去解决。” 他去解决? 黑社会还能用什么途径解决。 江唯一喝牛奶的动作停顿下来,一丝惊慌浮在心底,面上仍不动声色地道,“不是对方看不上我就要杀人放火。” 安城是看不上她。 可她又能怎样?暗恋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事而已。 “我项御天当成宝贝的女人容不得别人当根草!”项御天一身邪气。 “那如果别人也当我是宝贝呢?” “我灭他全家。” “那当宝当草又有什么区别?”江唯一放下牛奶杯,一脸正色地看向项御天,“那是我的一段过去,没什么可追究。”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心里还有那个男人。” 很明显,她在处处维护那个男人,不让他去解决。 项御天的脸色沉了下来,一双眸深深地锁住她的脸,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有没有?” “……” 江唯一很想痛快地说一句没有,却发现张一句这样的嘴有些艰难。 “你还爱他?”项御天怒不可遏,脸上毫不掩饰嫉妒的表情,“名字!” “我不想再提起。” “名字!”项御天不罢休。 “……” “我让孤鹰去查的话,遭殃的人会很多。”项御天习惯性威胁。 她越是藏着掖着不说,他越是嫉妒,嫉妒的火在他身体里拼命燃烧。 江唯一冷下脸,“项御天,如果你敢那么做——” “你能怎样?”项御天挑眉。 他是在黑社会里打滚出来的,他有什么不敢做? “我什么都不能做,但我能伤害自己。”江唯一抬起自己的手,掌心上还有他为她贴上的创可贴。 他昨晚说的,她全身上下包括头发丝都是他的…… 她现在就来见证这句话的真假。 “……” 项御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眸光泛着幽然的冷,死死地盯着她倔傲和不服输的神情。 空气蒙上寒霜。 江唯一不怕死地站在他面前,迎向他杀人般的视线。 过了几秒,项御天张开薄唇,冰冷如霜的字眼从唇间响起,“江渺渺,你打中我的死穴了!” “……” “这个男人的名字,我要再问一次我项御天三个字倒过来写!” 江唯一不是不吃惊的。 这些天,她几乎每天都在问自己,项御天真有这么在乎她么? 惊愕的一瞬,她整个人被项御天强势地拉到床上,项御天覆上她的身体,坚硬的胸膛覆住她,低头含住她的唇便是一通狂吻。 “唔。” 江唯一拼命挣扎,口齿间全是属于项御天的气息。 他蛮横地抓住她的双手,牙齿咬住她的唇,恶狠狠地逼她吃疼张嘴,灵活的舌便长驱直入,用最原始的情/欲去吻她,恨不得把她的呼吸全部夺过来…… 江唯一挣扎着偏过脸,“项御天,别忘了你昨晚答应过我什么。” 118.第118章 别在病房里玩飞……(5) 江唯一挣扎着偏过脸,“项御天,别忘了你昨晚答应过我什么。” “我答应不和你上床,没答应不吻你!” 项御天扭过她的下巴,低头又吻了下去,不管不顾地汲取她嘴唇的香甜,一手扯开她的衣服,继续往下吻去,呼吸渐渐变重,一股无法抑制的火在他身体里迅速蹿起来。 江唯一被迫躺在他身下,分明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不禁懊恼。 她果然不该轻信一条毒蛇的承诺。 他不会放过她的。 江唯一正准备抬起腿攻击他尚在骨折的小腿,项御天忽然退开,双手撑在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睛布满难以克制的欲/望,“渺渺,你是我的,以后别拿自己和我开玩笑!” “……” 江唯一愕然。 “这种玩笑,我开不起,你也玩不起,懂么?” 项御天低下头,深深地凝视着她,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而后拉着她坐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将她衣服上的扣子一颗一颗重新扣上,“早餐都凉了,我再去给你做。” 还做? “我已经饱了。”连江唯一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视线落在了他小腿的石膏上。 “你必须得按时吃饭。” 说完,项御天扬声,“孤鹰,把轮椅给我推进来!” 他厌恶轮椅,但做早餐更重要,可他的腿很难再走路了,不能再顾忌什么形象。 “……” 江唯一看着他那张妖孽的脸,失了神。 ———☆———☆———☆———☆———— 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一天,天空灰灰的,雨点轻打窗户,模糊外面的景物。 “唯一,你该接受检查了。” 牧遥走进病房,看向里边的两个人。 江唯一坐在床边玩着项御天的新手机,而项御天则是坐在她的身旁,一臂环过她的身体,把她搂进怀里,双手操控着摇控手柄。 一架小型飞机模型在病房里飞来飞去。 两个人都像没听到牧遥的话一样,各自玩着各自的,牧遥气得跺脚。 “渺渺,如果我能把窗子撞碎,今晚你跟我上/床。”项御天摇控飞机,嗓音磁性,“要是撞不碎,我跟你上/床。” “你脑子里能有点别的么?”江唯一头也没抬,继续玩手机,当他的话是空气。 “不行,我现在就想这个!” 别的他现在什么都想不到了。 “你别在病房里玩飞……”江唯一抬起眸,话还没说完,就听“砰”地一声,小型飞机撞碎了玻璃窗。 响声很大。 窗台上的粉色玫瑰被撞得散落一地。 风混着密密的小雨呼呼地灌进来。 “你看,撞碎了。”项御天得意地勾过江唯一的肩膀,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我让孤鹰把那张床搬出去。” “不要。”江唯一冷淡地看他。 “你的病床能睡两个人,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不要。” “我只抱着,什么都不做。” “你觉得我是三岁的智商,会信?”江唯一无奈了,“我不想再讲这个话题。” 119.第119章 别在病房里玩飞……(6) “你觉得我是三岁的智商,会信?”江唯一无奈了,“我不想再讲这个话题。” 这男人现在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了,整天就想着把病房里的两张床并成一张! 再讲下去,她就会被荼毒得脑子里也只剩下这个。 “项先生,唯一。”牧遥不得不出声,刷自己的存在感,“唯一该去做检查了。” 她的声音特别大。 江唯一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 项御天将摇控手柄往旁边一丢,冷冷地看向她,“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吓到渺渺了。” “没有。” 她胆子没那么小。 江唯一站起来离开,牧遥走过来装模作样地扶她一把。 身后传来掀被子的响动,江唯一转过头,就见项御天躺进她的被窝里,双手枕在脑后,一脸的享受。 这人…… 江唯一无奈地叹了口气,同牧遥离开。 走到外科主任室门外,牧遥左右望了望,上前推开门,双手负在身后,站得笔直,一双眼直直地往前望去,“BOSS。” 原来是安城来了。 江唯一的心沉了沉,走进去将门关上,和牧遥并排站立,双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地道,“BOSS。” 窗前,一个颀长的身影优雅站立。 安城穿着银灰色的西装,熨帖体妥,身姿挺拔,两条修长的腿站得笔直,西裤的线条没有一点歪,一双皮鞋踩在地上。 他的手上端了一杯水,干净的手指划过象牙白的杯子。 “牧遥,你出去放风。”安城双眼没有视距地望着窗外,声音一贯温和、优雅。 “我不去!”牧遥有些激动地反驳,转眸恨恨地瞪了江唯一一眼,“我要留在这里。” 她不会留下江唯一和安城独处。 闻言,安城温润的脸没什么表情变化,低头喝了一口水后才不紧不慢地缓缓说道,“我可以随时取消你的任务。” “我出去放风就是了!”牧遥立刻妥协。 她要是被取消任务,还不知道江唯一和安城会变成什么样呢。 “砰。” 门被牧遥关了上去。 江唯一还是沉默地站着,安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喝他的水。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下着。 江唯一抬眸望过去,只见安城出神地望着窗外,就好像他能看得见一样,脸上黯然的神情让人无法解读。 他和项御天一样,都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这两个男人,她都想逃离。 “唯一,你过来。”安城忽然说道,一手试探着摸向前,手指碰到窗台,将杯子放置上去。 “BOSS有什么吩咐?” “你过来。” 安城重复,语气隐隐有着愠怒。 他在生气么? 谁那么本气能令到一向清心寡欲、平静无波的安城气到? 江唯一走上前去,安城蓦地转过身,面朝她而站,视线茫然地看着她的方向,抬起一手朝她伸来。 “……” 江唯一抗拒地往后退了一步。 “别动。”安城似乎更生气了。 “你想做什么?”江唯一皱眉,身体习惯性地听话站好。 120.第120章 不在乎一切的冷血(7) “你想做什么?”江唯一皱眉,身体习惯性地听话站好。 紧接着,安城的手便摸了上来,他没找准方向,食指指尖戳到她的眼睛。 江唯一吃痛地闭上眼。 安城连忙缩回手,脸上有着歉意,但很快他的手又摸上来,干净柔软的手指沿着她的额头慢慢移动,摸上她头上还没拆除的纱布。 他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可这一刹那,江唯一感觉到他的眼神变得忧伤了。 “疼吗?”安城抚摸着她头上的那一圈纱布,低声问道,视线没有焦距。 不疼。 这种疼怎么比得上他出卖她的痛? “唯一,你不听话,为什么照顾不好自己?”安城的声音近乎生气,摸着她脑袋的手指有些僵硬。 “呵。”江唯一不禁冷笑了,“BOSS,在你决定让我去项御天身边的时候就该想到会这样,不是吗?” 项御天不是善类,他心狠手辣地在整个东南亚的黑道上横行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会重伤成这样,安城应该一早就预计到了。 “你坐好,我帮你重新包扎。”说着,安城的手沿她的脸落下,稳稳抓住她细细的手腕。 “不用。” 江唯一一把甩开他的手。 安城从未学过功夫,被她这么一甩,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江唯一几乎条件反射地想去扶,手伸到一半,手指又一根一根地缩回来。 她告诉过自己,不能再对安城用情。 她不能再犯傻。 这是个会把她推到别人床/上的男人。 安城有些狼狈地站稳,抬眸望向她的方向,如琉璃般的眼珠轻转,脸上有着隐隐的愠怒,“唯一。” “如果你今天只是假惺惺地关心我一场,那不必了,我一点都不需要。” 江唯一硬起心肠,冷冰冰地说道,转头离开。 安城没有拦她。 江唯一走向门口。 “唯一,我要你发两个誓。”安城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第一,以后你必须听我的话。” “……”江唯一的双脚被定在地上,移动不了半步。 “第二,从今往后,只可以为我掉眼泪。”安城继续说道。 每一个字,都在企图挑起江唯一的记忆。 那是她20岁那年,安城要她发的誓。 那一年,她差点被姥姥打死,是安城挡在她面前,付出断掉一根肋骨的代价,把她从姥姥手底下救出来。 她很少掉眼泪。 可看着失明的他什么都看不到,却还在把她往外推的时候,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就是那个时候,他要她发了两个誓。 听他的话,只为他掉眼泪。 “唯一,你发过的誓你忘记了么?” 安城站在原地,面向她的方向,目光没有视距,声音温和却有威严。 她说过,她会永远听他的话。 “我没忘记。”江唯一回过头,“我还记得你当初挡在我身前挡得那么果断,现在出卖我还是一样的果断!”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歇斯底里地有些颤抖。 她以前觉得他身上清心寡欲的气质是一种不食烟火的温和,可到现在她才终于发觉那是一种不在乎任何东西的冷血。 121.第121章 不在乎一切的冷血(8) 她以前觉得他身上清心寡欲的气质是一种不食烟火的温和,可到现在她才终于发觉那是一种不在乎任何东西的冷血。 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她。 “所以你生我的气,你恨我吗?”安城问道,脸色隐隐难看下来,有些苍白。 “难道还要我感激你吗?” “……” 安城沉默了,他不爱讲话的时候就是沉默,无端端地陷入久久的沉默,眼眸微垂,一双瞳孔没有焦距,仅有黯淡。 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以前总在猜,猜他的沉默是生气或忧伤,是不是她又说错什么、做错什么。 但她现在不会再猜了,她猜累了,也完全猜错了。 江唯一看着他的脸,毅然转过身离开。 手被安城从后碰了下,安城摸索着抓住她的手腕。 江唯一低下头,安城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细茧刺过她的皮肤。 安城抬眸没焦距地看向她的方向,脸上有着关心,语气执着地说道,“过来,让我看看你伤在哪里。” 伤在哪里? “安城,你够了。” 江唯一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步步向后退,有些激动地说道,“我被项御天迷/奸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项御天关禁闭饿三天三夜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他手下虐待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躺在手术台上动手术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让你伤在哪里又有什么用?” 他竟然问她伤在哪里。 他知道了,她的伤就会消失么? “……” 安城的脸色彻底白了,人又踉跄两步,脸色越发没有血色。 “你能让一切回到起点吗?”江唯一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将自己压抑半年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双眼蒙上一层雾意,如窗玻璃爬满的水气,视线朦朦胧胧的。 因此,她没有注意到安城战栗的双手,和他逐渐困难的呼吸声。 “……”安城只有沉默。 “你能让我重新认定,一个为我断掉一根肋骨的男人是不会出卖我的吗?”江唯一边说边往后退,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明明是在笑,却苦涩无比。 “……” 安城的脸没一点血色,双眼直直看着她的方向,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她苦涩的笑。 几乎是绝望的声音。 “不能,你什么都不能。” 他不能逆转时间,她也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后悔,他也不曾说过一句道歉。 她的信念都已经被瓦解粉碎。 江唯一步步往后倒退,然后打开门,牧遥正贴着门而站,被她这么突然开门差点跌进去。 江唯一没理她,直接跑走。 牧遥郁闷地望着江唯一跑走,推开门走进去,顿时震惊地瞠大眼,“BOSS……安城!” 安城跌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在颤抖。 “安城,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牧遥紧张地扑过去,从地上扶起安城。 安城倒进她怀里,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死死地抓住,额头上冒出汗水,有些困难地出声,“我没有,唯一,我没有……” 122.第122章 我没有让你想(1) 安城倒进她怀里,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死死地抓住,额头上冒出汗水,有些困难地出声,“我没有,唯一,我没有……”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声,牧遥听不清,她俯下身贴近他的脸。 安城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身上的精神像被什么抽走一样,病怏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直到牧遥贴得他很近,她才听到他虚弱地说着,“我没有出卖你。” “安城?” 牧遥伸手抱住他。 “我没有……”安城已经虚弱得不像话,仍坚持地不断说着,“我怎么会、怎么会出卖你……” “……” 没出卖么? 看着他虚弱成这样还不断地说着话,牧遥柳眉不由得蹙了起来。 江唯一和安城说了什么?为什么安城会激动成这样? 莫非安城对江唯一也……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 江唯一跑出去,医院的走廊长得像没尽头似的,她一直跑都跑不出去。 窗外的小雨还在下。 江唯一靠在墙边停下,背紧紧贴向冰冷的墙壁,头微微向上仰,泪水从眼里落下来,肩膀在颤抖。 这时候关心她的伤有什么用?她都分不清他的真心或假意了。 安城。 她宁愿他无情,宁愿他用最高高在上的BOSS姿态对她发号施令,也不要他这样。 他如今的温柔、他的关心就像一把双刃剑狠狠地刺向她,反复绞伤。 她不想再受伤了。 她不想再体验一回从无条件信任到被无情出卖的感受…… 她只想快点完成这次任务一个人离开,只想离开。 有病人和护士经过,见到她这样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看向她,江唯一连忙低头拭干眼泪,快步走开。 回到病房,江唯一看到那扇被小型飞机撞碎的玻璃窗已经换上新的了。 一转头,她就望见在她病床上熟睡的项御天。 他躺在那里,双眼紧闭,阴柔的脸庞没有表情,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浅浅闭着,微微勾着一点弧度。 似乎项御天一旦陷入睡眠,他脸上的凌厉之气便少了很多。 和普通人也差不多。 安城则不同,他永远那么温和温柔,声音轻轻的,可他绝情起来却丝毫不含糊,让她在一夜之间明白她只是他手中利用的一颗棋子。 她已经不明白,安城和项御天,她究竟应该更恨哪一个? 鬼始神差地,江唯一凝望着项御天的睡颜,望着他平静的神情,缓缓走过去…… 项御天猛地睁开眼睛,幽深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江唯一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项御天突然地抓过手,人瞬间跌倒在床上。 项御天眼疾手快地掀开被子,让她准确无误地跌进他的怀里,双臂强有力地缠上她。 他的怀抱温暖得出乎她的意料。 “渺渺,你投怀送抱这么热情?” 项御天紧紧抱住她,邪气地勾起唇角,笑着问道。 投怀送抱? 是他故意的好不好。 “放开。”江唯一想挣脱。 123.第123章 我没有让你想(2) “放开。”江唯一想挣脱。 “抱一下就放。”项御天霸道地说道,强迫性质地把她拥在怀里,妖冶的脸靠近她,贴着她的脸颊忘我地呼吸,眼中有着享受。 “……” 江唯一仰躺着,双眼盯着水晶灯,没有再挣扎。 只是抱一下而已,又不会死。 比起现在面对安城的煎熬,她宁愿面对项御天的流氓无耻。 至少对着一个她不放感情的人,她没那么累,她的心不会那么痛。 但很显然,她低估了项御天的无赖程度,不到十秒的时候,她人被项御天转过去,不得不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眸光很深,深得魅惑。 他的手直接从她病号服里探进去,抚摸上她光/裸的背,手掌用力逼迫她更贴近自己。 他的唇很快贴上她的唇,没有多作纠缠地往下滑去,洁白的牙齿轻咬她的下巴,舌尖偈野兽般舔过,呼吸逐渐凝重,一手覆上她的丰满。 “放手!你说只是抱一下。” 江唯一皱眉推他。 她错了,面对一个她没感情的男人她还是一样的累。 对着安城,她是心累;对着项御天,她是身累,永远得处在戒备的状态抵御他的上下其手。 “不够。” 项御天根本没吻够,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居高临下地吻她的脸,温热的嘴唇膜拜过她眼、鼻、唇,右手直接探进她的衣服里轻而易举地解开她文胸的搭扣,“给我。渺渺,就一次,就一次。”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娇躯继续点火。 他的嗓音喑哑得急促,散发性感的诱惑。 一次? 他的话能信,什么猪都能上树了。 “走开。”江唯一恨恨地瞪向他渐染原始欲/望的眼,脚尖碰上他小腿上的石膏,声音冰冷,“否则别怪我。” 他再敢碰她一次,她保证他的小腿永远也好不了。 项御天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正在亲吻她的唇僵了僵,低眸深深地盯着她,探究地问,“你真这么狠?” “你要不要试试?”江唯一挑衅。 “好!” 项御天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毫不犹豫地吻住她的唇,痴狂地含住吮吻,牙齿轻咬撬开她的唇,火热的舌灵巧地纠缠住她,加深这个吻,吻得着迷。 她衣服的扣子也被彻底解开。 “唔。” 江唯一反感,而后抬起脚踹过去。 “呃。” 项御天吃痛地低哼一声,一双深眸感情浓烈地盯着她,下一秒,他的吻又落了下来,不管不顾,一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项御……唔。”江唯一的唇被封得严实,脚找到空隙就踢向他的腿。 项御天被踢得身体一再僵硬,却不肯松开她,五指抚上她脸,唇开始往下亲吻,急切、急近…… “项御天!你说过不会强迫我!”她不要。 “所以我在等你答应。” “我没答应。” “我会让你答应!”项御天侧过脸,一口含住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耳朵,满意地感觉她柔软的身体狠狠一颤,眼中划过片刻的动情…… 124.第124章 我没有让你想(3) “我会让你答应!”项御天侧过脸,一口含住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耳朵,满意地感觉她柔软的身体狠狠一颤,眼中划过片刻的动情……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臭男人! “项御天,你这头色欲熏心的种/马!”江唯一骂道,从他怀里挣脱出自己的手,照着他的脸就甩上去。 项御天的目光一凛,手一伸便攥住她纤细的手腕,目光定定地盯着她,低声吼了出来,“我不是种/马!” “……” “我也不是色欲熏心,我就是想了你十几年!”项御天盯着她吼道,身体重重地欺压在她身上。 他就是想了她十几年,仅此而已。 她到底懂不懂,十几年的时光是什么概念? “……” 很意外地,她在眼里看到了受伤。 好像她说了一句多过份的话,说了一句多伤他的话一样…… 江唯一怔了下,很快回过神来,继续挣扎。 项御天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目光像聚着一汪蓝色的海水,颜色蓝得浓烈,“渺渺,谁都能这么讲我,你不能!” 在她根本不记得他的这么多年里,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他放着国外的势力不去,留在国内十年,耗尽人力财力,就只是为了找她,找一个不曾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 “……” 江唯一被他眼里的光慑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眼里的深情是她不想去承载的。 项御天定定地注视了她几秒,抓着她的手低下头又要吻她,江唯一偏过头,冷淡地道,“我没有让你想。” 比冰雪更凉的一句话。 项御天的胸口像被刀猛地绞过,痛得撕心裂肺。 无情的女人。 项御天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他。 她冷冷地看着他,项御天眼里掠过一抹怒气,恨不得吃了她一样,但渐渐的,那抹怒意又悄然散去,化成一抹无奈,喟叹一声,“没良心的小东西,你就仗着我爱你,你就高我一等了。” 她就仗着他现在宠她。 “……” 江唯一发现自己几乎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两人的各怀心思。 项御天蹙了蹙眉,放开江唯一的手,伸手去替她系扣子穿好衣服,脸上的情潮也退了下去。 她的冷漠是消除他情/欲的最佳利器。 “我自己来。” 江唯一挣扎起来,坐到一旁,推开他的手想自己穿衣服。 “别动!” 项御天沉沉地瞪了她一眼,掀开被子坐好,固执地继续替她系上扣子,而他自己的短发还凌乱着。 他系扣子系得认真专注,将她的病号服拉直,没有一点皱褶。 江唯一低下眸,不去看。 她在心底拼命提醒自己是什么样的立场,不让自己复仇的心有半点动摇。 替她穿好衣服,项御天才扬声喊道,“滚进来。” 愠怒、不满的语气彰显他此刻的心情十分不爽。 孤鹰推门进来,看到项御天盛怒的脸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小心翼翼地道,“项少,姜南顾北带手下来探病了。” 125.第125章 我没有让你想(4) 孤鹰推门进来,看到项御天盛怒的脸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小心翼翼地道,“项少,姜南顾北带手下来探病了。” 飞虎姜南、猎豹顾北——项御天的另外两只大忠犬。 ———☆———☆———☆———☆———— 医院外响起一阵骚动。 江唯一走到窗边,推开一点窗户往外望去,只见不远处密密麻麻的黑色轿车朝着住院处蜂拥开来,架势十足。 天灰沉沉的, 小雨不断下着。 住院部前面的空地上被轿车围得水泄不通,轿车几乎是一致频率地打开车门,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从里边走下来,撑开一柄柄黑色的雨伞。 楼下的风景瞬间被一片黑色雨伞所覆盖。 少说也有三、四百号人。 一大片雨伞朝着住院部气势汹涌而来,一群人步伐一致地走在雨中,医生、护士、病人都推到一旁。 这哪是什么探病,根本是想拆了第一医院吧? 江唯一不屑地望着楼下庞大的排场,耳边传来项御天低沉的声音,“渺渺,过来,把外套穿上。” 江唯一转过头,只见项御天坐在沙发上,一身英伟,除了绑着石膏的那条小腿,手上拿着一件天空蓝的昵子风衣。 江唯一上前接过穿上,手被项御天用力一拉。 她坐到他身旁,项御天又开始细心地为她扣上扣子。 “这些我可以自己做。”她伤的是头部,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可我要做!” 项御天霸道地说道,目光强势。 哪有人上赶着要替人扣扣子的…… 外面下着雨,天气有些冷了。 而项御天自己身上还只穿着一件灰色衬衫,很单薄,他从来不穿医院的病号服。 她沉默地看着他不时按向膝盖,眉头深锁,他的小腿应该是被她刚刚踢得更伤了…… 门被从外推开。 江唯一放眼望去,只见有十几个人从外面的走廊上走进来,齐刷刷地走到他们面前,为首的是两个相貌英俊的男人:姜南、顾北。 两人年纪都尚轻,30岁左右的模样。 “项少,还有的人我都让他们留在外面了,不让他们打扰您和一姐养病。”孤鹰端了两杯咖啡进来,一脚踢上病房的门。 两杯热咖啡被搁在茶几上,飘散阵阵热气。 “项少,这是我让人从美国带回来的。” 顾北戴着副白框眼镜,狗腿地走到项御天面前,献上一盒雪茄,精致的金属壳打开,雪茄的香味便散了出来,“祝您早日出院,我替您点上。” 说着,顾北就拿出打火机。 项御天直接将一根雪茄丢回去,睨了身旁的江唯一一眼,“我女人闻不惯烟味,这玩意以后别拿我面前来。” “啊?” 顾北愣了下,错愕地看向江唯一,什么时候项少会在乎自己情人的感受了? 顾北的视线往下瞥向江唯一的一双腿,遮掩在病号裤下的腿看不出多细,但的确挺长…… 不过项少的女人不是一向长腿么?有什么稀奇的? 莫非是某方面“功夫”较好? 126.第126章 我们中间有内奸(5) 莫非是某方面“功夫”较好? “你在看哪?”项御天阴沉地瞪向顾北,嗓音透着不满,“眼珠子不想要了?” “我不敢。” 顾北连忙低下头,再不敢看江唯一眼,直接对着自己的脸打了一记耳光,往后退定站好。 “……” 江唯一也有说不出的错愕,项御天怎么知道她闻不惯烟味? 想起来,自从她住院后,她没再见过项御天和他的手下抽过一根烟。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思索间,她的手被项御天抓过去。 项御天低眸瞥了一眼她纤细的手指,眉头微蹙,“指甲又长了。” 她的指甲长得很快。 “项少。” 孤鹰站在一旁立刻献上指甲钳。 论忠犬的属性,孤鹰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项御天要什么他都清楚,目前项少的状态就是:有关一姐一切的东西都得时刻准备着。 项御天接过去,握住江唯一的手将她的指甲一个一个修剪干净,眼神专注。 “……” 姜南、顾北等一群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个个都跟见了鬼一样。 下一秒,顾北把孤鹰拉到面前,小声问道,“项少是不是脑袋也受过伤?” 项少居然会替一个女人剪指甲? 看样子这次被人追杀得后果很严重啊…… “找死啊你!”孤鹰踹了他一脚,转眸看向剪指甲正剪得认真的项御天,便道,“你们没事就回吧。” 一旦碰到一姐的事,哪怕只是梳个头发,项少也一定奉为首要。 至于探病么,项少才不在乎。 听到这里,姜南和顾北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卟嗵”一声就在地上跪了下来,后面十几个人也卟嗵卟嗵全部跪下。 双膝跪地。 姜南和顾北恨不得把头低得埋到地上。 “……”江唯一怔了下。 项御天继续替她指甲,眼神慵懒地看向跪在那里的人,没什么感情地问道,“闯什么祸了?” “项少,香港那批货没了。”姜南和顾北同时冒死说道,“全被警方扫了。” 江唯一一震,看来安城今天过来就是想告诉她这件事。 可他们没说到几句话就闹翻了。 安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江唯一迫使自己镇定地看向项御天,项御天连眉也没动一下,只不过握着指甲钳的手用了用力,证明他还是介意的。 项御天仍然专注地替江唯一剪指甲,问,“全部?” 轻描淡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项少,我把货全分散运回,集中的时候却被抓个正着。”顾北抬起眸小心翼翼地观察项御天的神情,“应该是有内奸混在我们中间了,否则不会有那么大场面的埋伏。” “内奸?” 项御天给江唯一剪完指甲,转眸睨了一眼他们,唇角勾起弧度,似笑非笑,一双眼妖异得厉害。 “……” 江唯一隐隐感觉到这是项御天发怒的前兆,伸手端过咖啡喝了一口,稳定自己的心神。 参与接收香港那批货的手下有很多,这内奸应该暂时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127.第127章 我们中间有内奸(6) 参与接收香港那批货的手下有很多,这内奸应该暂时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项少。” 孤鹰递给上消毒湿纸巾。 项御天坐正,目光阴冷地看向跪了一地的人,接过湿纸巾擦手,擦拭的动作优雅,将食指上的狐狸头戒指擦得发亮,阴柔的脸情绪难辨。 一股迫人的压力却在整个病房内散开,跪着的人没一个敢挺直自己的背。 “项少,您的关系一向布满国内,这次的事太奇怪,我已经去打听了。”姜南能在政界走动,“听说……” “听说什么?” 项御天问,脸上有没表情。 “听说是某个神秘组织在针对地狱天。”姜南小心翼翼地说道,“但目前我还没查到具体是什么组织。” “啪!” 项御天猛地将湿纸巾狠狠地砸到他脸上,眼里迸射出杀意,脸色铁青,“一个破组织就让你们两个把20吨的货都给丢了,嗯?” “项少,是我们的错。” 姜南、顾北恨不得跪趴在地上。 项御天抢过江唯一手中的咖啡杯,将她没喝完的咖啡全数洒到两人头上,“废物!” “请项少处罚!” 一群人异口同声。 “都他/妈给我滚!” 项御天握紧了拳头,戒指上的狐狸头透着浓浓的杀伐之气。 “……” 江唯一沉默地注视着项御天绷紧的侧脸线条。 除了那次她说自己是渺渺的时候,江唯一还未见过项御天如此盛怒过。 20吨的货代价不小,项御天这一次可谓是损失惨重。 “是,项少。” 姜南、顾北被洒了一头的咖啡,也不敢说什么,带着后面一群手下畏惧地站起来,份外小心地退出病房。 “砰!” 项御天一把将茶几上的所有东西扫到地上,一张阴柔的脸布满阴沉,眼中的杀戳之意十分刻骨。 窗外小雨淅沥,窗内空气都是沉默、紧张的。 “给我派人去查,是什么组织。”项御天道。 “是,项少。”孤鹰点头。 “把知情的人都给我抓起来,隔离讯问,我倒要看看哪颗老鼠屎进了地狱天!”项御天转了转手上的墨色戒指,嗓音冷肃。 “全抓?”那工程可不小,孤鹰站在一旁看向江唯一,询问道,“一姐不用抓吧?” 像听了什么笑话,项御天抬眸睨向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反问道,“你说呢?” 明明他的唇角有着向上微翘的弧度,可他的周身却散发着可怕的阴森之气。 “……”孤鹰感觉自己被项御天的眼刀杀了几个来回,连忙退了下去,“我明白了。我这就下去做事。” 项少怎么舍得抓一姐呢。 他还笨到多此一问,真笨。活该被骂。 走到一半,孤鹰忍不住回头又问道,“项少,查到谁是内奸需要再交给您么?” “……” 江唯一坐在旁边,一张美丽的脸孔平静如常,心脏却跳得特别剧烈。 项御天停止转动戒指,一双眼满是阴沉的黑暗,说出口的声音充斥着肃杀,“把他全家的名单放到我这里就可以了。” 128.第128章 我自己都变得很肮脏(7) 项御天停止转动戒指,一双眼满是阴沉的黑暗,说出口的声音充斥着肃杀,“把他全家的名单放到我这里就可以了。” 那就是全杀? “我明白了,项少。”孤鹰领命点头,倒退着走出病房。 江唯一看着项御天的脸,莫名地感觉到一抹惧意,站起来想走,腿却莫名地软了软…… 她不是没替安城出过任务,但接触项御天这么背景强大的黑道黑脑还是第一次。 在项御天的字典里,杀戳是件太平常的事。 她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否则,等待她的就是比死可更怕的…… “怎么,吓到你了?”项御天瞥了一眼她的纤纤细腿,伸手拉回她,将她按坐到自己的腿上,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他脸上的阴森褪下,恢复如常,一双眼宠溺地看着她。 “你不抓我么?”江唯一注视他的眼,脸上一派镇定平静地反问道,“虽然我不乐意听,但孤鹰那天向你报告的时候我都听到了。” 她想试探项御天有没有怀疑过她。 她不确定…… “想什么呢。” 项御天低笑一声,拇指在她的唇上抚过,嗓音格外性感,“我没什么事是你不能听的。” “你上次还怀疑我是不是小护士。” “那又如何?” “那……”江唯一盯着他深情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说那又如何,这是什么意思? “渺渺,如果你真想要地狱天,我双手奉上。”项御天笑着说道,听不出话里的真假,唇角的笑容透着邪气。 “……” 江唯一沉默。 他抬手刮了刮她有些冰凉的脸,以为她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到,很是心疼地道,“下次我不在你面前发火了,看把你吓的。” 双手奉上? 真的假的? 江唯一有些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想看出个究竟,却只看到他眼中的情深。 “项御天,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江唯一不懂,“就因为我小时候救过你吗?可你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在林肯车上,她也救了他一回,可他还不是照样恩将仇报。 他怎么会爱上小时候的那个她呢? “谁说我是因为你救过我才爱你的?”项御天邪气地挑了挑眉,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住。 “那是因为什么?”她很好奇。 “渺渺,你知道我这双手沾过多少脏东西么?”项御天没有回答她,只是张开自己修长的五指,“我12岁就被义父一个人放进黑市里,这个世界上任何肮脏的东西、人我都见过,我都碰过。” “……”江唯一怔怔地看着他。 这算是一个黑道首脑的自白么? “我自己都变得很肮脏。”项御天自嘲地笑了一声,“可后来我突然发现,我这里还有块干净的地方,那就是你——渺渺。” 项御天抱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江唯一震惊。 “这就是我突然爱上你的理由。”项御天深深地凝视着她,磁性地说道。 12岁到16岁,他为了活下去在泰国黑市拼命,什么肮脏的一面都见过,什么坏事都做过…… 129.第129章 我自己都变得很肮脏(8) 12岁到16岁,他为了活下去在泰国黑市拼命,什么肮脏的一面都见过,什么坏事都做过…… 晚上,他一个人坐在脏兮兮的角落里,背靠着墙,对着那盏最幽暗的灯。 周围还响着男女肮脏交易的讨价还价声、吸毒者痛苦的叫声…… 他突然就想到了她。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告诉自己,只要活下去,他一定找回他心里最干净的那块地方,就是她——他的渺渺。 “我能说句实话么?” 江唯一从他腿上站起来。 “说。” “这是我听过爱上一个人最荒诞的理由。”她听过的爱情有一见钟情,有日久生情,却从来没有所谓的突然爱上。 小时候的那三天,他没开口说过一句话,每天都戒备地看着她,好像时刻提防着她会害他一样…… 可到后来,他在肮脏的黑市里讨生活,却突然爱上她了? 她甚至都不在他身边。 “荒诞?呵。” 项御天听着她的声音,脸色阴霾,深眸直直地盯着她,嗓音变得深沉,“渺渺,你真懂得怎么伤我。” 他说了这么多,就换来她一句荒诞。 他的眼里又露出那抹受伤的神情。 江唯一逃避的转开眸,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问道,“你真觉得我是你心里最干净的一块地方?” “是。”项御天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 江唯一垂下眼,心中五味杂陈。 最干净的一块地方? 她可是来收集他罪证的卧底呵……把她留在身边,他迟早会发现他心里的这块地方也并不干净…… ———☆———☆———☆———☆———— 是夜,黑色覆盖整个天空。 江唯一坐在沙发上享用项御天做的寿司夜宵。 项御天坐在她身旁,戴着一次性手套优雅地剥着虾壳,将虾肉堆聚到一个盘中,供她一人独享。 “查了近一个星期,还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孤鹰畏惧地望着项御天阴晴不定的脸,报告的声音特别小声,“不过姜南他们查到那个组织是什么了。” “……” 闻言,江唯一差点被寿司噎到。 这么快就查到了? 项御天的势力果然遍布国内。 “渺渺,喝水。” 项御天见状倒了一杯水给她,一张阴柔的脸没有表情,只等着孤鹰的下文。 孤鹰隔了很长时间才慢吞吞地道,“是AN组织。” “AN?” 项御天的目光瞬间一寒,指尖一用力,顿时隔着一次性手套将一只虾捏扁。 江唯一看着他的动作,心底生起疑窦。 项御天听过安城的AN组织? “是。”孤鹰点了点头,继续道,“AN组织当初并未被全部消灭,卷土重来,依靠国家的支持这两年一直在针对各种黑帮,这次目标看来是对准了我们地狱天。” 传言,被AN组织盯上的黑帮迟早会被整垮。 “砰——” 项御天猛地一掌推翻茶几,寿司、水、虾肉散了一地。 他脸上只剩下一种表情:仇恨。 130.第130章 他们都死在我面前(1) 他脸上只剩下一种表情:仇恨。 孤鹰吓得往角落里站去,以防被项御天的怒气波及到。 “给我查,这组织有多少人给我灭多少!” 项御天声音冷得慑人,像从海底最冷的地方传出,幽幽的,充斥着恨意。 整个病房里顿时如鬼域般的寂静。 散发着森冷。 “是,项少。” 孤鹰咽了咽口水,恭敬地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江唯一瞥向项御天近乎狰狞的眼神,心下不禁奇怪。 项御天? AN组织? 江唯一转了转眸,站起身来跟着孤鹰走了出去。 带上病房的门,江唯一叫住孤鹰,平静如常地问道,“孤鹰,项御天为什么听到AN组织反应会那么大?” 项御天眼里的恨意太明显了。 那种恨……恨到歇斯底里。 “项少不让我们讲闲话……”孤鹰封口如瓶,想了想又道,“算了,一姐你不同,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吧。” “嗯。” 江唯一认真聆听。 “AN是个几十年前就存在的所谓正义组织,依靠国家力量铲除黑帮势力。”孤鹰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项少一家在十几年前被AN组织灭了,包括孩子一共70个人,你说项少反应能不大么?” 没盛怒到把整个第一医院炸了就算项少雅量。 “项御天被灭门?”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 她怎么从未听过? 安城到底瞒了她多少事,这不只是一次普通的铲除地狱天势力的任务么? 为什么还夹带了灭门旧事? “是啊,后来项先生……就是项少的义父替他灭了AN组织,没想到这组织又卷土重来,居然开始针对项少。”孤鹰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 江唯一咬了咬唇。 项御天的全家是被AN组织灭掉的? 安城是从他父亲接手AN组织,也就是说当年杀害项御天全家的是…… 冤冤相报。 安城针对项御天是私仇? 那她成了什么?安城为报私仇丢出去的棋子? “项少这一次恐怕气坏了,他以为AN组织已经被完全消灭。”孤鹰摇摇头,叹着气道,“一姐,我先下去办事了。” 很快,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项少一怒,哪里都得抖三抖。 江唯一推开门,抬眸望去,项御天还坐在那张沙发上,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僵硬地坐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这让她想到小时候,他也是一个人独自坐着。 这样回想起来,她遇上他的那一年就是他家被灭门的时候吗? 所以他会那么落魄地出现在她眼前,所以他才会那么戒备地看待她……这个时间点是这样么? “啪。” 项御天转动手中的打火机,猛地打下去,打火机里蹿动出黄色的火苗,映在他那双深色的瞳孔里…… 像燃起了熊熊烈火。 “……” 江唯一静静地望着他,并未开口。 “孤鹰那个碎嘴都告诉你了?”项御天没有动一下,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没什么语气起伏地问道。 “嗯。”江唯一点头。 131.第131章 属于项御天的过去(2) “嗯。”江唯一点头。 “迟早把他发配到越南去!”项御天的声音骤冷,不满极了。 该死的孤鹰。 “……” 江唯一没说什么,依然站在门口安静地望着他,望着他打火机上的那簇火苗……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 “他们都死在我面前。” 项御天忽然盯着那团火苗嗓音喑哑地说道,脸却没有一丝表情,像在讲一个与他无关的人,“我的父亲、母亲,我的爷爷,我家的佣人,我家佣人3岁的孩子……他们都死了,我亲眼看着。” “……” 江唯一身体莫名地发凉,有着说不出的震憾。 这就是项御天的过去…… 血腥而凄凉的过去。 “你知道一个人要害中枪到死亡有多长的时间么?” 项御天的唇角泛起森冷的笑意,指尖撇过火苗,感知不到烫一样的无动于衷,“有那么几秒,他们在挣扎,他们在喘气,在蠕动,他们试图捂住伤口,试图止住鲜血,他们想活下去……” 每个字眼都用得那么骇人听闻。 令人心颤。 江唯一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过去。 “可是没有用,他们还是死了。” 项御天冷笑着说道,眼睛直直地盯着手中的打火机,“他们再怎么想活下去都没有用,死亡一样降临,你知道血从身体里像流水一样淌出来是什么样……” “那些已经是过去了。” 江唯一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声音是她自己都意外的轻柔。 闻言,项御天缓缓抬起眸,眼眶泛着深深的红,眼神有着脆弱,反问道,“过去了么?” 江唯一走过去坐下,从他手中取走打火机,轻声说道,“过去了,那些不好的过去就别再执着。” 也许是因为她也曾失去过亲人。 那种伤痛她能体会,所以她同情这样的项御天…… “是么?” 项御天转眸深深地凝视着她,抬起手抚摸她的脸庞,嗓音喑哑,“你知不知道多少次我一闭上眼,我就能看到那天的景象,我家死了七十个人……” 光一个数字,就足以让人心惊。 江唯一推开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如雪。 “我最亲的人在那晚全死了。”项御天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苦涩地笑了一声,赤红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渺渺,你能做我的亲人吗?” “……” 江唯一被惊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亲人? 他把她视为亲人? “你是个善良的女孩。”项御天慢慢靠近她的脸,唇刷过她的下巴,缓缓往上,似吻非吻,一双眼再深情不过地凝视着她,一双手慢慢搂上她的身体,嗓音磁性、性感,“所以……” “……” 江唯一条件反射地想要推开他,但一想到他冰冷的双手又犹豫了。 他只是想要一点关怀而已。 蓦地,江唯一胸前一凉,项御天的大掌覆上她的丰满。 “所以……跟我上/床吧。” 头一偏,项御天便轻而易举地吻上她的唇,轻含深吻,辗转反侧,一只大掌不断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另一只手绕到她病号服下,试图探进去…… 132.第132章 属于项御天的过去(3) 头一偏,项御天便轻而易举地吻上她的唇,轻含深吻,辗转反侧,一只大掌不断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另一只手绕到她病号服下,试图探进去…… “……” 江唯一瞬间被雷到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这男人满脑子有色思想过一百年都不会变。 江唯一气得挣扎,脸转到一旁躲开他强势的吻,气急败坏地道,“项御天你个满脑子都是色/情的禽兽。” 他刚刚的伤感全是装出来的吧? 她差点就上当了,居然还蠢到想去安慰他! “我满脑子都是你!”项御天强势地抓住她乱动的两只手,脸埋进她的脖颈间辗转深吻,“渺渺,你就让我得逞一次。” “不要!” “你知不知道让一个有女人的男人禁欲是件很不道德的事?”项御天去吻她,偏偏她不断扭动让他吻不过瘾。 他的眉间染上不满。 “你跟我讲道德?”江唯一气得笑出了声。 他是在讲国际笑话么? “是你刚刚自己在说,那些不好的过去就别再执着。”所以,那件迷/奸的事她应该忘记。 “我收回我这句话,因为这是我活到现在说过最蠢的话!”她后悔死了。 “我不管。”项御天居高临下地欺压着她,目光透着浓郁的情愫,坚决而张狂地道,“我要你,我今天非得到你不可!”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可以做剧/烈运动。 这么想着,项御天毫不犹豫地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一条腿压制住她两条细腿,一条绑石膏的腿搭在一旁,俯下身去吻她的脸,一手去解她的衣扣…… 他系扣子的手法熟练,解扣子的手法更熟练。 江唯一卖力挣扎间,病号服被项御天彻底解决了,项御天目光幽深地掀赏着她的娇躯,眼底渐渐染起更加浓重的颜色…… 他想要她都快想成偏执狂了,自己都感觉自己成了一头野兽。 项御天不顾一切地低下头吻上她起伏的丰盈,江唯一被他制得死死的。 眼看着这一场守卫之战要输,江唯一忽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我饿了。” “要吃什么,我马上去做!” 项御天条件反射地开口。 “……”江唯一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给她做饭已经当成了每天必做的工作。 “……”项御天抬起眼时整张脸是青的,怨怪地瞪向她,在她下巴上咬了咬,“你故意的。” 早不饿,晚不饿,这个时候饿。 刚刚还给她做了宵夜。 “没有,刚刚的寿司全被你砸了。”江唯一说道。 项御天摸了摸她平坦的肚子,眉头皱了皱,贴着她柔软的娇躯不肯离去,“做一次我再去。” “我饿……”江唯一以退为进,“不然我叫外卖。” “不行,你不能吃那些味精食物!我现在就去做!你不准叫外卖!”项御天立刻反感地道,从她身上退开,坐在沙发上,呼吸还沉浸在索吻的节奏中…… 想了想,项御天又将随手放的手机收回裤袋中。 133.第133章 属于项御天的过去(4) 想了想,项御天又将随手放的手机收回裤袋中。 免得她饿到打外卖电话。 从旁边拉过轮椅,项御天一跃坐上,将一条毛毯扔到她身上,盖住她暴露的身体,冷冷地吼了一句,“哪个活的在外面,给我进来!” 很快,一个手下走进来,推着项御天离开去做菜。 江唯一望着项御天周身散发的怨气,颇为无奈。 这男人……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 他对他家人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怎么会跳跃度那么大的,前一刻还在讲述他悲惨的过去,下一刻就想着对她胡作非为…… 臭不要脸的男人。 她就不从他,让他郁闷死。 江唯一穿好衣服走进浴室,洗了洗手,抬眸的一刹那,她看到镜中自己的脸。 她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连眼睛都是弯的。 “……” 这个画面让她吓了一跳。 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江唯一震惊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摸向自己的脸,摸向自己僵硬的唇角…… 她疯了么?她居然会为项御天那个人渣露出这样的笑容。 “不可能。” 江唯一有些激动地往后退去,人撞到后面的柜子,上面的护肤品、化妆用品零零散散地掉了一地…… 江唯一重新冲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拼命用冷水泼自己。 凉凉的水刺激着皮肤…… “江唯一,别忘了项御天对你做过什么!别忘了他是黑道!他是黑,你是白!” 江唯一喃喃自语,试图用冷水泼醒自己。 对。 他是黑,她是白。 从来,黑白是不能混淆在一起的…… 不能。 绝对不能。 ———☆———☆———☆———☆———— 病房外,手下推着项御天走到电梯口。 项御天冷着脸挥了挥手,手下退到一旁。 项御天坐在轮椅上,往后靠了靠,一张阴柔的脸充斥着阴沉,一双眼赤红一片,直直地盯着电梯门上自己模糊的身影。 转动食指上的狐狸头戒指,项御天缓缓垂下眼。 一抹黯淡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闭上眼,一场熊熊大火又在他面前燃烧起来,那天的哀求声、枪声交织在他耳边,他爷爷的死不瞑目,他父母倒在血泊中的十指紧扣…… 父亲。 母亲。 项御天猛地握紧拳头,再睁开眼时眼中只剩下无尽的仇恨。 AN组织。 这种破组织有多少人加入,他项御天就用多少鲜血为他家七十条人命祭奠。 “叮——” 电梯门开了。 手下推着项御天走进去,开口询问道,“项少,食材已经准备好了。” 项御天眼中的仇恨消失,换上的是平日的冷然,一张脸妖冶,“运回来超过三个小时的食材都给我扔了。” 他的渺渺必须吃最新鲜的。 “是,项少。” 手下点头。 项御天习惯性地转动戒指,开始思索给江唯一做些什么吃的…… ———☆———☆———☆———☆———— 江唯一呆在医院的日子并不开心。 项御天对她的好、对她深情和时时出现的牧遥都让她如坐针毡,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134.第134章 项少要纹身(5) 项御天对她的好、对她深情和时时出现的牧遥都让她如坐针毡,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真看不出来,你玩弄男人的手段挺有一套,连项御天那样叱咤风云的黑道枭雄都让你迷得团团转。” 这天,项御天去做腿部检查,江唯一独自坐在沙发上看书。 牧遥走进来,一关上病房门便开始冷嘲热讽。 江唯一抬眸冷淡地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白色护士服,继续低下头看书。 “又是这副死样子。” 对江唯一的冷漠,牧遥早就习惯,在她身侧的沙发上坐下来,“项御天呢?是去给你做晚饭了,还是给你去端洗脚水?” 江唯一懒得和她说话。 “BOSS吩咐,你和项御天很快出院了,要我一起跟去,和你有照应。”牧遥剥起茶几上的橘子。 “不可能。”江唯一终于有了反应。 “项御天现在这么宠你,你开口让我这个‘好朋友’一起回家,他一定同意。”牧遥观察得很仔细。 项御天对江唯一简直宠得过了180个度。 这点,让她更厌恶江唯一。 凭什么这么艰巨的任务江唯一完成得这么轻松,简直是像来享福的,哪有卧底做成江唯一这样的,什么都有项御天这个黑道老大亲自伺候。 “是我不想和你合作。”江唯一从书上抬起眸,冷冷地看向她,“我讨厌你。” 她们两个天生犯冲,是合作不了的。 “这是安城的命令。” “我不管是谁的命令,我拒绝和你合作。” “江唯一,你不会是爱上项御天了吧?”牧遥剥了一片橘子放进嘴中,红唇嘲弄地冷笑,“也是,一个男人把你吃喝拉撒全部照顾周到,很难不爱啊……” 江唯一,你不会是爱上项御天了吗? 闻言,江唯一想到那晚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全身的神经都高度敏感起来。 “听说他还替你做饭做得几根手指都起水泡了……”牧遥继续冷嘲热讽。 江唯一将书重重地按到茶几上,看着她冷漠地道,“你别忘了,安城当初挑上我们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大本事,是我们都有绝不会被黑道策反的背景!” 她是白,不是黑。 她绝不会爱上一个黑道首脑。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牧遥见她这样愣了下,随即继续嘲笑,“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 江唯一的睫毛轻眨,敛下情绪。 是呵,她这么激动做什么,她一向把牧遥的话当放屁一样的,何必激动…… “既然如此,我更要跟着你了。”牧遥道,“防止你做出出卖安城的事。” “少做梦。” 江唯一冷冷地看向她,“我要见安城一面,你给我安排。” 她要问清楚安城和项御天之间的私仇。 出院后,她就会被带回项家,不可能再有机会问到。 听到这话,牧遥咬着橘子不动了,眼光闪了闪,很快恢复平常,“不行,安城有其它的事做。” 安城还病着,严重时就一直胡言乱语,一直说着没有出卖…… 135.第135章 项少要纹身(6) 安城还病着,严重时就一直胡言乱语,一直说着没有出卖…… 半梦半醒间,把谁都当江唯一,抓着就不放手。 “如果他不见我,我退出这次任务!” 江唯一冷冰冰地说道。 她不要沦为项御天和安城家族私仇的牺牲品。 “你——”牧遥站了起来,“江唯一,别忘了你的身体现在是被项御天睡着!别口口声声要见安城!” “难道你就没有么?” 比起追求安城的狂热,她可不如牧遥。 “我没你那么下贱!” 牧遥反驳道,将剥下的橘子皮丢进垃圾桶,脸上挂着骄傲和轻蔑,“我的身体和心都会清清白白给安城。而你,是一堆被剥光的橘子皮,最后只能丢进垃圾桶!” 赤/裸/裸的鄙夷。 句句戳骨。 “口口声声把自己的身体和清白放在嘴上,牧遥,你可真有优越感。”江唯一冷笑。 “你……” 牧遥瞬间被她贬成一个肤浅的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脸一阵红一阵白,“江唯一,你等着,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牧遥气冲冲地离开。 江唯一坐在沙发上,笑容的弧度一点点僵在唇角,一双美丽的眸渐渐蒙染一层雾气…… 牧遥说,我没你那么下贱。 下贱。 江唯一,那么爽快答应安城做这卧底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脑门上会被刻下“下贱”两个字…… “进来。” 孤鹰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江唯一抬起眼,将泪意收敛下去,这才转过头,只见孤鹰带着几个奇装异服的男女走进来,“叫一姐。” “一姐。” 几个人十分卑恭地低头。 “什么人?”江唯一疑惑地问道。 “是项少让我特意从泰国请回来的纹身老师傅,手艺一等一。”孤鹰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江唯一这才发现他们身上穿得是泰国比较传统的服饰,“纹身?谁要纹身?” “您和项少呀。” 孤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夸张地道,“用纹身来纪念您和项少长达十几年的爱情。” “……” 江唯一什么都没喝,就被呛到了。 她和项御天什么时候有十几年的爱情了?况且,她什么时候说要纹身了? 她向来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姐,来看看,喜欢什么图案?”孤鹰拿出一本硬册捧到她面前,翻开全是些纹身的图案,“这边是小清新系列,这边是非主流系列,这边是……” 江唯一头疼。 “孤鹰,你话越来越多了。” 愠怒的嗓音传来。 孤鹰立刻退到一旁。 江唯一看向门口,项御天从轮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她,唇角的弧度微勾,显示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看样子他的身体检查应该可以出院了。 本来她比他更早可以出院,但项御天非要她留下陪他。 “什么图案都不用,你身上刻我的名字就行了。”项御天坐到她身旁,将她拥进怀中,视线宠溺地落在她脸上。 “我拒绝。”江唯一快服了项御天,他每天都能做一堆令她意想不到的事。 136.第136章 项少要纹身(7) “我拒绝。”江唯一快服了项御天,他每天都能做一堆令她意想不到的事。 “理由。” “项御天三个字笔画太多了。” “就一个‘天’字。”项御天低眸凝视着她,一只手搭到她的腿上,嗓音磁性得性感,“小篆的‘天’字。” 他怎么舍得她在身上纹那么多笔画。 小篆。 江唯一想到她那串铃铛上的字,原来他真得很在乎他们十几年前的相遇。 “我不想纹。”为了一场任务,她付出自己的清白、尊严,现在还要把她卧底对象的名字纹在身上…… 她做不到。 她过不了心里那道槛,她不能让黑白两种颜色混在一起。 “为什么?”项御天蹙眉。 江唯一随口扯了一个理由,“我怕疼。” 项御天的眸色深了起来,搭在她腿上的大掌动了动,似在思考,约摸片刻后深沉地道,“就为我疼这一次,证明你属于我的。” 她的心暂时没有他,那就在她的身上先烙下痕迹。 “……” 她不属于任何人。 江唯一很是抗拒,还想说些什么,项御天的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肩头,五指深锁,锁得她肩膀疼痛,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如果她再不答应,他就要生气了。 江唯一低眸,不知不觉咬紧了牙关。 现在项御天对她百般宠爱,除了亲亲抱抱,没有进一步逼她上床,如果她再不听话,他就该抓狂了。 “好,你想我纹在哪里?” 江唯一声音有些僵硬地妥协。 不就纹个男人的名字,她不能矫情,真把项御天得罪了,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说,她现在还没摸到他盛怒的底限是在哪里……自从确认她是渺渺后,他没有对她发过一次火,只有一次次妥协。 “腿上。” 隔着裤子,项御天的手暧昧地划过她膝盖上方的三分之二处。 “项御天,你喜欢我到底是因为小时候相识,还是因为我腿长?”江唯一对他的长腿控病症很是无奈。 她的一双腿已经成了他的私人藏品。 “不是喜欢,是爱。” 项御天纠正她的用词,一双眸深深地注视着她,唇角勾着阴柔的笑。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暂时不想告诉你。”项御天拒绝回答。 “……” 江唯一无语。 “除了女纹身师,其余人通通出去。”项御天脸色忽然一变,气势凌人地道。 病房内只留下一个女纹身师,项御天弯下腰去,将江唯一左腿的裤管卷起,一直卷到大腿根部,露出白皙纤长的腿。 女纹身师将茶几挪开,拿出一套工具。 “跪着纹。”项御天不可一世地看向纹身师,语气高高在上,“用对待你生命的态度去纹。” “是,项少。” “敢纹坏一点,我保证让你的生命也再坏一点。”项御天说得慵懒随意,却字字威胁。 “是,项少。” 女纹身师战战兢兢地答道,咽了咽口水在江唯一面前跪下来,拿出一个小瓶子中,从里边倒出些许液体在她腿上涂抹。 137.第137章 你的名字就是最好看的(8) 女纹身师战战兢兢地答道,咽了咽口水在江唯一面前跪下来,拿出一个小瓶子中,从里边倒出些许液体在她腿上涂抹。 江唯一看向她工具箱中的工具,有各种小型纹身机,有各种手工纹身刀…… 很快,她的腿上就会刻上一个迷/奸她的男人的名字。 江唯一索性闭上了眼,不去看这一刻。 “渺渺?” 项御天见江唯一这样皱了皱眉,她有这么怕疼么,之前怎么没觉得,被他踹了一脚还忍着痛倔强走路。 是因为头部受伤后变得惧怕疼痛了? 女纹身师拿起手工纹身刀开始准备落笔,她是专业的,甚至不需要图样。 项御天深色的眸犀利地盯着那尖锐的刀尖,刀尖离江唯一白皙如玉的皮肤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随时会落下…… 江唯一闭着双眼,没有表情的一张脸。 她的手却在不禁意间抓住了他的衣角,纤细的手指牢牢揪住。 “项少,一姐,我准备开始了。” 女纹身师小心翼翼地报备,握着手工纹身刀就要下落…… “不纹了!” 项御天猛地抬手一把扫开那根细长尖锐的纹身刀。 “砰。” 刀子落地。 声音并不响,却很清脆。 女纹身师吓得缩紧了身体,惶恐地看向项御天,“项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江唯一睁开眼,疑惑地看向身旁的男人,“怎么了?” 好端端地又怎么了。 “你不是怕疼?不纹了。”项御天说道,语气并不好,但却斩钉截铁。 “……” 江唯一的心脏震了震。 他真得不让她纹了? “给我纹。”项御天伸手解开自己衬衫的几粒扣子,扯开领口,露出大片精实的胸膛。 “是,项少。” 女纹身师紧张地站了起来,“不知道项少想纹什么?” “小篆字体,‘渺’字,水目渺。”项御天说道,指了指自己锁骨下的第二根肋骨,嗓音低沉,“纹在这里。” 江唯一愕然地看向他。 “这个地方有些疼。”女纹身师善意地提醒,“那我用纹身机替项少您……” “手工纹身。” 项御天冷冷地说道,抓住江唯一的手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江唯一被他拉得人跟过去,差点扑倒在他身上,项御天借机将她搂进怀里,唇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笑得低沉暧昧,“又投怀送抱呢?” “相信我,如果你不动手动脚,我一定不会投怀送抱。” 江唯一冷淡地说道,从他身上坐起来,想抽开手却抽不开。 项御天牢牢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不准走,在这看我纹。” “纹身有什么好看的。” 江唯一并不想看。 用纹身刀的刀尖一点一点在皮肤上划得血肉模糊,那画面不怎么美。 更何况,他要纹的还是个“渺”字。 “你的名字就是最好看的。”项御天的语气不可一世,把她拉近身边,迫使她在自己身边蹲下。 江唯一试图挣开,项御天的眉头立刻不满地一拧,修长的五指越发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 138.第138章 看,还说你不心疼我(1) 江唯一试图挣开,项御天的眉头立刻不满地一拧,修长的五指越发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 算了,陪就陪吧。 江唯一放弃抵抗,看着女纹身师做好准备工作后,拿起了手工纹身刀,在项御天的肋骨处量了量位置,然后开始下刀…… 第一刀下去的时候,江唯一偏过脸。 她不是个不敢看血腥的人,从AN组织安城手下训练出来的心脏强大是必须的。 可不懂为什么,这个纹身的过程她不想看。 其实她清楚,这种纹身的痛远远不及那日她揍他的疼,他承受得住,可她却没了当时的恨意,也没了当时的快意。 冥冥之中,她对项御天的想法已经变了很多。 可这才多久…… 项御天是个疯子,她也跟着疯了么? “你心疼我了?”项御天靠着沙发的扶手,深深地凝视着她偏过的脑袋,唇角勾起一抹得意。 “我没有。” 江唯一想也不想地否认。 一转头,她就看到他的瞳孔中映着自己的脸庞,她的脸上……竟然是不忍。 “你有。” 项御天紧紧握住她的手,妖冶的脸上满是孩子气的得瑟,“我就说了,你迟早会爱上我。” 他和她之间,就是天注定在一起的。 “我才没有!” 江唯一激动地反驳,狠狠甩开他的手。 项御天的身子一斜,女纹身师的刀在他皮肤划破一刀,微红的血珠沁了出来…… 项御天咬牙硬是忍下这抹疼痛。 “糟糕,看样子要纹大一点的字了,五公分可以吗,项少?”女纹身师拿出纸巾擦干净那一点血,战战兢兢地问道。 渺的小篆字体那么复杂,还要纹到5公分那么大? 江唯一怔怔地看向项御天,正对上项御天深色的眸,没有责怪,只有深情。 “可以,马上纹。” 项御天话是对纹身师说,一双眼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江唯一,“饿不饿?等纹好身我去给你做吃的。” “我又不是猪。”她上一顿餐才吃了多久。 “可怎么每次我一碰你,你就喊饿?”项御天意犹所指地瞥了她一眼,唇角勾着弧度似笑非笑。 “……”江唯一默。 因为在他满脑袋有色思想的时候,只有喊饿才能让他停下来。 他对她的照顾,比她自己细致。 从小到大,没一个人像项御天这么照顾过她,事事包办。 想到这里,江唯一垂下了眼,不敢再让自己想下去……再这样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被项御天感动。 “渺渺,过来。”项御天靠着沙发扶手仰躺在那里,朝她勾了勾手。 “不要。” 江唯一拒绝。 如果她再一激动,他可能要纹个10公分的字了。 “你现在拒绝我是成了条件反射么?”项御天不满地抿唇,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两个字已经从“AN”变成了“不要”。 跟她说什么都不要。 渺渺,过来;不要。 渺渺,吻我;不要。 渺渺,给我;不要。 她要拒绝他多少次才开心?他也是血肉做的,不是木头人,会被伤到的。 139.第139章 看,还说你不心疼我(2) 她要拒绝他多少次才开心?他也是血肉做的,不是木头人,会被伤到的。 “是。” 她对他只能拒绝,也只可以拒绝。 江唯一坦然承认。 “你还好意思承认?”项御天内伤。 她一定要这么没良心? 江唯一站得远远地望着他,女纹身师在项御天肋骨上慢慢烙印,一点一滴,都深深陷进皮肤里…… 项御天的脸色也没变一下,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只看着她。 “不疼么?” 轻轻柔柔的嗓音在病房里响起。 是她自己的声音,江唯一被自己吓到。 面对项御天,她表现得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 “不疼。”项御天笑了,笑容妖冶得极致,眸子发亮地盯着她,眼中折射出的意思就一个:看,你还说你不心疼我。 “……” 为了阻止自己的不对劲,江唯一决定闭嘴不再开口。 项御天却像个傻子似的笑得特别开心,长睫覆下的眸流转过光彩,一张阴柔妖异的脸让女纹身师看呆了。 ———☆———☆———☆———☆———— 天气晴朗,是出院的好日子。 手下们将收拾好的行李一件一件搬出病房,病房里顿时变得空空荡荡的。 江唯一站在窗口往外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黑色轿车,车牌号全是连号的,嚣张到了极致。 探个病来几百号人,出个院又有几百号人接。 排场真大。 江唯一转过头,只见项御天站在穿衣镜前,黑色衬衫配上同色长裤,两条长腿笔直,他扯开领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纹身。 项少纹了身。 项少很得瑟。 项少每天在镜子前欣赏N个来回。 “为什么要纹在那个地方?”江唯一倚着窗口问道。 纹字的地方还贴着一层透明的膜,小篆的“渺”字颜色很深。 “这样我能随时看到。” 项御天拉开领子,将这个字光明正大地露在外面,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这个位置,是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项少,一姐,可以走了。”孤鹰推开病房的门,朝他们说道。 项御天转身,从窗边拉过江唯一霸道地搂在怀里,低眸盯着她道,“这个鬼地方我不会再让你来了。” 有他在,她不会再让她少一根汗毛。 “放手,我能自己走路。”江唯一推他。 项御天强行搂住她的肩,“我骨折才刚好,我不能走路。” “……” 他不能走路? 那每天跑镜子面前欣赏几遍自己纹身的是谁? 江唯一挣扎了几下太累便放弃,人被项御天搂着走出医院住院部大楼。 外面,黑压压的一片轿车同时闪起闪光灯,同时鸣嗽叭,密密麻麻的一群人笔直站直,负手在身后,大声喊道,“项少!” 震天响地的吼声。 整齐的喇叭声在医院的上方不断响起,震出好远。 出个院而已,有必要么? 江唯一无语,被项御天搂着走向一部白色跑车,有手下一早拉开车门,低着头恭请他们上车。 “渺渺,坐进去。” 项御天伸手抵住车门上方。 140.第140章 我只迷信你(3) 项御天伸手抵住车门上方。 江唯一看向里边价值不菲的真皮坐椅,不由得回过头,望了一眼第一医院。 在这里她做过护士,在这里她和安城翻脸,在这里,她难以招架项御天的好…… 牧遥始终没安排她和安城见上一面。 但不管如何,她现在出了院,总要好好想想自己该何去何从。 “一姐,出院是不能回头看的,不然还得进来。”孤鹰在一旁说道。 “滚!” 项御天抬起一腿就朝孤鹰踹过去,“会不会说话?” 咒他女人再进医院? 孤鹰不敢躲,抱着被踹的腿哭丧着脸道,“项少,我错了。” 江唯一没说什么,沉默而安静地坐进车里,项御天弯腰准备上车,想了想又回过头,冷冷地望向医院的大楼,口气张狂,“给我注册第一医院,让渺渺成为大股东!” 这样,就算回来也不是生病受伤,而是回来看自己的产业。 “是,项少。” 孤鹰点头。 项御天这才坐进车里,江唯一看着他脸上的较真,不禁道,“原来横行东南亚的项御天也这么迷信。” 居然信什么出院不能回头看…… 她的下巴被项御天捏住,项御天逼近她的脸,深眸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隔了几秒才道,“我只迷信你。” 他的嗓音性感。 他眼中簇起的火苗够燃烧一切。 江唯一怔怔地看着他,很快便转过头去,下巴被项御天强势地转回去,项御天盯着她,“怎么不看着我?” 因为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又没什么好看的,为什么我非要看着?”江唯一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冷淡。 车子缓缓行驶开来。 “呵。” 闻言,项御天笑了一声,“我没什么好看?渺渺,你这扭曲的审美观什么时候能矫正过来?” “我的审美观扭曲?” “当然。”项御天握住她的手,牵引她去摸自己的五官,一身狂傲,“看好,这是我的眉毛、眼睛,这是我的鼻子,这是我用来吻你的嘴唇……这五官就是最完美的结合,你见过比我长得更好看的么?” “项御天,你要脸么你?” 江唯一被逗笑。 哪有这么自吹自擂的。 “我要你就够了!” 她的笑淡淡的,却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项御天直接把她拥进怀里,双手紧紧拥住她,又开始每日一告白…… 江唯一从他怀里坐好,抬眸往车窗外望去,有些愕然地问道,“我们不是回项家?” 这不是去项家的路。 项家是往H市东北方向去的。 “谁说我们要回去?”项御天搂住她道。 “那去哪?”江唯一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项御天卖关子,一手搂着她,一手又搭到她的细腿上,隔着她的裙子抚摸,指尖像弹钢琴般一上一下…… 江唯一猜不透项御天在想什么,只是望着外面。 这个方向……是要去哪? 外面车水马龙,旁边两个车道都堵车堵得厉害,曾经眼熟的路口竖起高楼大厦,商场遍地…… 141.第141章 我只迷信你(4) 外面车水马龙,旁边两个车道都堵车堵得厉害,曾经眼熟的路口竖起高楼大厦,商场遍地…… 她被项御天锁在身边太长时间,以至于外面发展得如此迅速她都不清楚。 蓦地,司机将跑车开上一条不怎么宽阔的马路。 这个方向是—— 她的家! 江唯一顿时浑身的神经都紧张起来,准确来说,这个方向是开去她假身份的家,一个属于“小护士江唯一”的家。 不是她这个AN组织成员江唯一的家。 “你要去我家?”江唯一在项御天怀里坐正,他想去做什么? “嗯。” 项御天搂着她的肩,话落的瞬间,跑车已经缓缓开进一个小区的别墅区域,在一栋白色洋楼前面停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我爸爸妈妈没得罪过你。”江唯一有些紧张地说道。 其实他的爸妈已经去世,这里的人只是她假身份的爸爸妈妈。 项御天已经识穿她了么? “你急什么?我没想拿他们怎么样。”项御天瞥了她一眼,眼中掠过一抹黯淡,“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心狠手辣的男人?” 难道不是么。 不说别人,光她一个人就在他手下吃过多少苦。 “来,下来。” 项御天牵着她的手下车。 十几部车浩浩荡荡地停在小别墅门口,孤鹰领着十来个手下冲上前,拼命按门铃…… 江唯一被项御天搂着,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禁地握紧。 没事…… 不会有事的。 “谁啊,来了来了。”别墅的门打开,一对夫妇从里边走出来。 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中年男人,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女人,是江唯一假身份的“老爸老妈”:江磊、王玲。 两人从里边走出来,见到外面的阵仗一下子愣住了。 江唯一正想着如何应对,项御天已经松开她,系好领口的扣子,几步上前隔着镂空的大门朝里边的中年夫妇低了低头,恭敬地道,“伯父、伯母。” “……” 江唯一被项御天的良好态度雷到了。 “你是……”江磊莫名地看着项御天,随即看到江唯一,顿时眼眶红了,激动地喊道,“唯一你这臭丫头,这都快一年了,你跑哪去了?” “女儿,你终于回来了,你是要急死妈妈吗?”王铃紧跟丈夫的节奏,当场痛哭着打开大门,朝江唯一扑过去。 “……” 江唯一被她胖乎乎的身体抱了个满怀,撞得她头疼。 好演技。 演得真跟女儿失踪多时的爸爸妈妈一样。 “死丫头,死丫头,你去哪了都不知道给家里报个信。”王铃拼命用自己的肉手拼命捶江唯一。 江唯一只好陪着演戏,“妈妈,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别哭了。” 王铃嚎啕大哭。 江唯一被她打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不禁郁闷地看向项御天。 既然他没有识穿她的身份,那干嘛带她回“家”来? “把东西给江伯父、江伯母搬下来。” 项御天深深地看了江唯一一眼,唇角勾着笑,冲孤鹰发话。 142.第142章 凭什么看不起黑社会(5) 项御天深深地看了江唯一一眼,唇角勾着笑,冲孤鹰发话。 “是,项少。”孤鹰一挥手。 一群手下立刻冲到车子后面,从一个个后备箱中取出各种精致礼包、大补品拎着走过来。 “这……”江磊扶了扶老花眼镜,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几十号人和他们手中的大包小包。 “初次见面,晚辈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面对江磊,项御天一改往常不可一世的脾气,说每句话都尊敬地半低着头。 江唯一被他的用词酸掉了牙。 堂堂黑道大少竟然说出这种话,他是不是事先背过词? 江磊一脸莫名其妙地打量项御天身上笔挺的穿着,疑惑地问道,“您是?” “伯父,我们进去慢慢谈。” 项御天极有礼貌地低头。 “呃,好,里边请……”江磊只好让开路,邀请项御天进去。 ———☆———☆———☆———☆———— 江家被布置成符合一个大学教授的家,装修风格是现代简约,家里简洁明亮,收拾得干净,随处可见的书印证着这是个书香世家。 “这位先生,请坐。”江磊和王铃招呼项御天。 仅管项御天一再放低姿势,但他身上凌厉、霸气的气质和身后成群结党的手下都让这对夫妇在举手投足间带了一丝畏惧。 “你们坐。” 项御天依然半低着头说道。 “不不不,您坐,您坐……”江磊和王铃推辞,就是不敢坐。 “你们坐。” “您坐、您坐……” “我们项少让你们坐就坐!”孤鹰率先不耐烦了,大声吼道。 项御天立刻一记眼刀飞过去,孤鹰腿软地靠边站。 “行,那我们先坐,你也坐吧。”夫妇两人只好僵硬地坐到沙发上,一脸惶恐地看向项御天。 江唯一安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欣赏着江磊夫妇的演技。 他们把一对没见过黑道场面的普通夫妇演活了。 项御天站在两人面前,四下环视了一眼干净的客厅,低头瞥向干净的地板,眉头蹙了蹙。 “我去拿!” 孤鹰见状连忙跑了出去。 江唯一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孤鹰跑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白色抱枕,弯腰搁到项御天的脚边。 下一秒,项御天双膝朝着抱枕跪了下去,直直地跪在江磊夫妇面前。 “……” 江唯一惊呆地看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江磊夫妇惊诧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们坐。” 项御天说道,嗓音低沉而磁性,一改平日的高高在上与张狂,彬彬有礼得叫人瞠目。 “哦、哦……” 夫妇两人一脸受惊地坐下来。 “伯父,伯母。”项御天低了低头,才抬起眸直视夫妇两人,一本正经地道,“初次见面,我是项御天,今天冒昧打扰了。” 在H市,无人不知项御天是何许大人物。 江磊和王铃恰当地做出震惊的表情,“项、项御天?就是那个项御天?” “伯父伯母不用紧张,黑社会也没有见人就砍的道理。”项御天低笑一声,化解两人的紧张,转眸看向孤鹰。 143.第143章 凭什么看不起黑社会(6) “伯父伯母不用紧张,黑社会也没有见人就砍的道理。”项御天低笑一声,化解两人的紧张,转眸看向孤鹰。 孤鹰挥手,两个手下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 托盘上呈放着两杯水。 项御天跪在白色抱枕上,从托盘上端起一杯水递向江磊,“伯父,我是唯一的男朋友,请您允许我们交往。” “……” 江唯一呆呆地睁着眼。 项御天一出院就跑到她“家”来,就是为了征求她“爸妈”的同意,同意他们交往? “交往?” 江磊看了江唯一一眼。 江唯一甩给他一个自己看着办的眼神。 江磊和王铃相视一眼,似乎在找一个最佳的反应方式。 半晌,王铃从沙发上站起来,发福的脸上满是愤怒,“唯一,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么久没回家,就是和这男人在一起?” “……” 还要拉着她一起演戏。 江唯一无奈地走向前,“爸、妈,其实是……” “我之前受了一点伤,就聘任唯一成为我的住家护士,伯父伯母知道我身份特殊,所以一直不能让唯一和你们打个电话,这点是我的疏忽。” 项御天打断她的话,修长的手仍端着水杯。 “住家护士?”江磊配合妻子的演技,激动地摘下老花眼镜,“那你们两个……” “伯父伯母放心,我没碰过唯一,我还只是在追求她的过程中。” 项御天说起谎来完全不打草稿,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一脸认真。 追求她? 那应该是调戏加强迫她的过程吧。 “你们、你们……” 江磊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指向江唯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你这丫头真是气死我了!家里没钱给你用吗?犯得着你去做什么住家护士!还是给黑社会做!” “爸爸……” “别叫我爸爸!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江磊气愤地甩掉手中的老花眼镜,转身就往楼上走去,王铃连忙跟了上去。 戏终于落幕了。 真像是闹剧。 “我/靠!教授夫妇了不起啊?凭什么看不起我们黑社会!”孤鹰愤慨地吼道,捋起袖子恨不得冲上去大干一场。 “砰——” 项御天跪在抱枕上,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朝孤鹰砸过去,眼神森冷,“你找死?我都不敢对他们大呼小叫,你吃豹子胆了?” “孤鹰不敢。” 孤鹰瞬间缩回角落。 江唯一望着往楼上走的江磊夫妇,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项御天吃了这样一个闭门羹,回去还不知道会发多大的火呢。 他的脾气一向就不好。 “渺渺。”项御天从抱枕上站起来,瞥了一眼楼梯的方向,伸手拉过江唯一,“你上去和你父母说说,给我说些好听的。” “什么?” 江唯一愣住。 不是马上走么?他还让她去见父母?不生气? “我这人一向不达目的不罢休,今天我非要他们答应我们不可。”项御天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 “我都不同意,我爸妈怎么可能同意。” 144.第144章 和黑道首脑在一起的噩耗(7) “我都不同意,我爸妈怎么可能同意。” 江唯一道。 听他的语气,就好像他们是对已经爱得你死我活的情侣来征求父母的同意。 “我不管。告诉他们,他们不同意,我项御天就在江家不走了。”项御天的语气霸道极了。 “……” 江唯一无语,想了想决定上楼。 ———☆———☆———☆———☆———— 江唯一走上楼,推开某个房间的门,江磊、王铃夫妇两人正紧张地在房里来回踱步。 “怎么样?我们刚才的表现没有破绽吧?” 见她进来,江磊一个箭步冲过来问道。 江唯一摇了摇头。 “那就好。”江磊松了口气,“我刚还以为你的身份暴露了,连累到我们。” 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没有。”江唯一靠墙而站。 “话说回来,那个项御天搞什么,他令多少人闻风丧胆,居然跪在我们面前。”王铃一改刚才的哭哭啼啼,满脸写着匪夷所思,“唯一,看样子你在项御天扎根扎得很深嘛。” 才不到一年的时间。 项御天居然会为了她跪在他们面前征求交往,显然很宠爱江唯一。 江唯一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只道,“你们在AN组织多年了,有没有听过项御天被灭门的事?” “听过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不知道么?” 王铃点头,走到江磊身旁坐下。 他们是一对真夫妻。 也都是AN组织的成员。 “项御天原姓裴,家族也是黑道起步,无恶不作,组织本来循法律途径铲除他们,但裴家决定跑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组织才走了旁门左道,消灭他们。”江磊补充说道。 “……” 江唯一错愕地听着这一切,难以接受。 什么叫万不得已? 万不得已就可以把项御天全家都屠杀了?那裴家死掉无辜的人呢?算什么? “但偏偏被项御天跑掉了。” 江磊继续说道,“他投身泰国项家,发展出了东南亚最大的黑道势力,还将当年的AN组织尽数消灭。要不是BOSS重组组织,组织早就不存在了。” BOSS是安城。 “……” 江唯一没再听下去,拉开门就走。 原来真是安城和项御天之间的一场私仇…… 说穿了,就是安城的父辈杀了项御天全家,项御天寻仇,现在又轮到安城来寻仇…… 冤冤相报。 她只是安城的一颗棋子。 江唯一走到楼梯口,望着长而陡直的楼梯没了再走下去的勇气。 她坐在冰冷的台阶,彷徨地望着下面的阶梯。 她该怎么做? 她这颗棋子想逃离棋局了。 安城,安城…… “渺渺,我要你发誓,以后你必须听我的话。” 耳边仿佛又响起安城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无害。 江唯一双手慢慢捂住了耳朵,脑袋疼痛欲裂。 “渺渺?” 项御天站在楼梯下方,抬眸深深地望向她,一双眸中带着疑惑。 “你怎么上来了?”江唯一放下双手。 “你房间是哪间?我要看。” 项御天道。 “……” 145.第145章 和黑道首脑在一起的噩耗(8) “……” 怎么又想参加她房间了,他事真多。 “你父母不肯同意?”看着她眉间隐约透露出来的不开心,项御天蹙了蹙眉,抬步走上来,“我去见他们。” 江唯一连忙站起来抓住他的袖子,淡淡地道,“别去了,总得让我爸爸妈妈消化一下我和一个黑道首脑在一起的噩耗。” 见面了,说多错多,露出破绽一个都不用活了。 “噩耗?”项御天不满地看着她,站在楼梯口,一手搂上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我让你很丢脸么?跟我在一起是噩耗?” 她说话就不能不刺激他? “你要不要去问一下左邻右舍,看谁敢把女儿托付给黑社会。” “我这张脸就足以弥补一切了。”项御天张狂,话说理直气壮。 他是黑社会,可他长得帅。 “……” 江唯一被他的话噎到了,他真是越来越不要脸…… 很莫名的,刚刚明明那么不快,现在那抹负面情绪却消失了。 项御天一手搂着她,一手扯开衬衫扣子,露出肋骨处的纹身,一个小篆的渺字格外夺目。 “你父母看到这个能答应么?”他纹上他们女儿的名字,足证深情。 “我爸爸是个教授,你让他接受纹身?” 江唯一不理解项御天的神逻辑,看到他的纹身不被吓到就算好的。 “那怎么办?”项御天系上扣子,眉头深锁,“你父母喜欢吃什么,我给他们做一顿饭。” “什么?” 江唯一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给他们做饭!”项御天不悦地重复,唇贴到她的耳边,轻咬一口,“或者我学那些老套的手段,跪在门口直到他们答应。” 江唯一身体颤栗了下,没站稳差点摔下楼去,项御天及时扶住她。 江唯一不敢置信,“你愿意做那些?” “为什么不?” “你习惯了强取豪夺。” “你是渺渺,就够资格让我这么去做。”项御天斩钉截铁地道,握住她的手往楼下走去,“厨房在哪里?” 江唯一像个木偶似地被他提着线走。 他真得要为她的“爸爸妈妈”做饭…… 家里的厨房很小,不像项家堪称总统套房似的厨房。 手下们将一袋一袋新鲜的食材运进厨房,将厨房迅速清洁一遍,连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打扫得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 项御天这才踱步进去,转了转食指上的戒指,然后摘下,递给江唯一,“你出去等我。” “哦。” 江唯一转身。 厨房的门被项御天从内关上,孤鹰凑上前来,嘿嘿一笑,“我还从来没见项少这么疼过一个人呢,连油烟味都舍不得让你闻。” “……” 他不让她进厨房,是为了不让她闻油烟味。 江唯一握紧戒指,戒指的棱角扎疼她的掌心。 “一姐,你以后别对项少冷着脸了,多笑笑呗,项少可喜欢你笑了。”孤鹰的忠犬属性表露无疑。 江唯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轻轻推开厨房的门。 她吃过无数顿项御天做的饭,却是第一次看到他在眼前做饭。 146.第146章 以后我们各走各的(9) 她吃过无数顿项御天做的饭,却是第一次看到他在眼前做饭。 通过虚开的门,江唯一往里望去,项御天正站在水槽前,袖子卷到肘关节,洗着一袋青菜。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往下放。 项御天一叶一叶洗着青菜,一遍洗完,又开始洁癖地洗第二遍…… 不一会儿,他戴起橡胶手套,从另一个水槽里拎起一条青鱼,搁到砧板上,眉头深锁,人站得远远的,一手握住菜刀在鱼的上方来回衡量。 蓦地,鱼跳了下,溅他一身水。 项御天僵硬地抹掉脸上的水,眼里生起厌恶,拿着刀就朝青鱼脑袋狠狠地拍了下去。 青鱼被拍晕了,再没动弹起来。 “项少平时很讨厌鱼的,连吃都很少吃,不过都说鱼汤对手术后的人有帮助,他就开始做鱼了。”孤鹰又凑过来,在江唯一耳边小声说道,“我让人宰杀回去给他做,项少都不要,就怕别人宰杀得不干净,把你的胃吃坏了。” 她的胃哪有那么娇气…… 江唯一望着厨房里艰难宰杀青鱼的项御天。 这个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像那个肆意杀戳、心狠手辣的黑道首脑,简直像个品德操行优良的居家男人。 他在做饭,他在给她“爸妈”做饭。 江唯一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妈妈抱着她看爸爸做饭…… 妈妈说,“渺渺,将来你也要找个肯为你下厨的老公。如果他为我们都肯下厨呢,那他就是真得很爱很爱你。” 想起来是那么遥远的事情,这一刻,她竟然清晰地记了起来。 如果她的爸妈没有死,会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女婿吗? 他是肯为她下厨,可他是坏事做尽的黑社会…… 也许这话应该倒过来说,他是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可他愿意为了她做尽一切…… 看着项御天一脸嫌恶却还是毅然取出青鱼内脏的动作,江唯一知道,对他,她再也不能那么纯粹地恨下去了。 他对她从前到后的所作所为那么矛盾,让她也矛盾起来了。 他对她的坏,令人发指;他对她的好,也是她从来没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得到过的,包括安城。 从来,都没有人像项御天对她这么好…… 恨,不是纯粹的。 感动,也无法纯粹。 这让她迷茫。 将门推开更大,江唯一走了进去,然后关上门。 项御天抬起阴柔的脸,把青鱼内脏丢进垃圾筒里,嗓音磁性,带着宠溺,“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我有话和你说。” 江唯一认真地道。 “等我做好饭再说。”隔着橡胶手套,项御天拎起鱼走向水槽,背对着她打开水龙头开始洗鱼。 他两条腿还是离水槽远远的,生怕溅到一点水。 “项御天,我不想再恨你了。”江唯一盯着他的背影说道。 “那你决定什么时候爱上我?” 对她的话,项御天没一点意外,继续洗鱼,性感的声音透着笑意。 爱? 只是不恨,不是爱。 “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别再见面了。”江唯一说道。 147.第147章 你最好别再说下去(1) “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别再见面了。”江唯一说道。 她决定退出这次任务,也不再心心念念想着把他送进监狱。 他们之间,一笔勾销。 她不想再记恨下去了,面对一个处处示好的男人记恨,她太累了。 她茫然得不知道还怎么恨下去…… “……” 项御天的背影瞬间立成了一块化石。 几秒后,水龙头放水的声音倏然停止,厨房里只剩下鱼腥味和漫无边际的安静。 项御天摘下橡胶手套,抽起纸巾盒中的纸巾,猛地回过头,一双眸幽幽地看向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修长的手,“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也是幽幽的,听不出喜怒。 一张妖冶的脸没有一点表情,冰冷如霜。 “……” 江唯一明显感觉他身上迫人的气场,像是黑暗迅速笼罩全身,是他发火前的征兆。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项御天说道,瞳孔深不可测,直直地盯着她,反复用纸巾擦着手。 白皙的手硬生生地被他自己擦出一道红印。 江唯一往后退了一步,站到流理台旁,无意识地寻找着最有利自己的位置。 对项御天,她还是有着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怎么不说了?你不是有话想说么。” 项御天的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嗓音变得阴冷,“我听着,继续说。” 他周身散发的冰冷冻结一切。 江唯一握紧手中的戒指,直直地迎向他幽冷如霜的眼,鼓起勇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我不想再和你回项家了。” 她不想卷入安城与项御天的私仇,她想退出。 她也不想再挣扎在项御天的好与坏之间。 “那是什么意思?”项御天像是听不懂似的,冷声反问,“你要和我分手?” “我只是你强夺回去的床/上情人,谈不上分手那么严重吧。”江唯一淡淡地说道。 分手? 情侣之间才用得上的分手怎么轮得到他们这种畸型的关系。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 项御天的嗓音森冷,将纸巾丢进垃圾筒,一步一步走向她。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么?既然爱我你就应该尊重我不是么?”江唯一还想往后退,腿已经挨到流理台的边,不能再退了。 是她决定放过他。 她留下,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你弄错了。我从来没尊重你,我只是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项御天低笑一声,颀长的个子挡在她面前,修长的手慢慢抬起她的下颌,眼里透出的是极浓的占有欲。 “你留我在身边,你会后悔的。” 她不是什么小护士,这个家也不是她的家,他做的那些菜也不是孝敬到她真正的父母。 她也是……AN组织的成员。 “是么?”项御天猛地捏紧她的下巴。 “呃……”江唯一吃疼地吟哦一声,双手摁在流理台上。 “你不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后悔。” 项御天用最阴沉的声音把她的话还给她。 他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阴鸷、可怕…… 148.第148章 你最好别再说下去(2) 他像突然变了一个人,阴鸷、可怕…… “我不会爱上你的!” 江唯一决定把话说清楚,“就算把我强留在你身边我也不会对你动心,只会越来越憎恶你控制了我的自由,你也不会好过,何必两败俱伤,我们到此为止吧。” 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让它停止在这一顿饭上。 这一顿他肯为她给她“父母”准备的饭…… “到此为止?” 项御天眼中幽深的光流转,薄唇轻吐重复她的话,松掉捏住她下巴的手,改为轻轻拍拍她的脸,克制着怒意低沉地道,“渺渺,你最好别再说下去。” 再说下去,他也不知道他做出些什么。 “……” 江唯一攥紧手中的戒指,被他眼中的阴霾。 项御天的手指沿着她的脸慢慢抚摸下去,突地抓住她的手臂往门口拉去。 打开门,孤鹰和几个手下正守着。 “她太累了,把她带回房间休息。”项御天阴沉地盯着孤鹰,“没我的吩咐,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是,项少。” 孤鹰点头,看着项御天阴郁的脸色,不禁纳闷,刚才还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气氛变得这么奇怪…… “项御天……”江唯一不想走。 “我说了,你别再说下去!”项御天阴鸷的眸死死地瞪向她,把她要说出口的话全堵了回去。 江唯一心底涌起一阵后怕。 可能这段时间项御天对她太过宠爱了,以至于她竟开始不适应他真正的一面。 “一姐,走吧。” 孤鹰领路。 ———☆———☆———☆———☆———— 江唯一被关进自己的房间。 20平方的小房间,装修白色简约,外面的阳光晒进来,明亮了空间。 空气很清新。 江唯一坐到床边坐下,靠着床头巨大的泰迪熊玩偶,摊开掌心,上面是项御天的墨色戒指,一只狐狸头雕刻得栩栩如生,眼神如它的主人凌厉、霸道、不可一世,折射出黑暗的光…… 她放下了对项御天的恨,项御天却不放她离开。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江唯一对着狐狸头低声说道,握紧在手中,绻起双腿,双手抱着膝盖,将自己绻缩成一团。 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项御天。 纠缠下去,就算她不再收集他的罪证,迟早也会被他发现她的身份,她只有死路一条。 慢慢地,江唯一倒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散开,一双美丽的眼睛望着前方…… 要怎么做,才能让项御天放手? 想着想着,江唯一感觉到了困意,倒在床上睡着了,手中还紧紧握着项御天的戒指…… 不懂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的响动声吵醒江唯一。 她的房间在楼下,外面就是家里的餐厅。 江唯一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门口,稍稍拉开一点门往外望去。 孤鹰同三个手下正站在她的门口看守。 餐厅里一张长方形的白色餐桌上,铺满整整一桌的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伯父、伯母,请坐。” 项御天放下袖子,半低着头道。 149.第149章 其他男人给不了(3) 项御天放下袖子,半低着头道。 她把话都说开了,他还是做了一桌的菜? 江磊和王铃夫妇站在餐桌前,抗拒地说道,“你吃就好了,我们还不饿。” 项御天站在那里,脸上冷冰冰的,一句话都没说,蓦地朝江唯一房间的方向投去一眼,眼神幽深、阴鸷。 江唯一心中一寒,差点把门关上。 “那我们先上楼了,你自便吧。”江磊拉着王铃就走。 “砰。” 立在餐桌前的几个手下突然拔出枪朝餐桌上一搁。 餐桌的边缘瞬间多出五把手枪。 枪口全部对准江磊夫妇。 “……” 江磊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拉着妻子在餐桌边坐下来,恐惧地看向项御天,“你们想干什么?” 项御天这才弯腰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衣袖,动作悠闲。 手下递上三个透明的高脚酒杯,打开一瓶红瓶。 项御天优雅地倒上红酒,搁到江磊夫妇面前,“伯父、伯母,请用。” 明明是个客人,却表现得如主人一般,举止自然而高高在上,主控全局。 江磊和王铃相视一眼,都没有喝。 项御天由上自下地握住酒杯,在手中轻晃,红色的酒晃出弧度,一下一下,如同摇晃的钟摆。 他一双眼睛幽静而高深莫测。 令人猜不透。 “伯父,我知道您是大学教授,德高望众,看不起我这种出身的人。” 项御天斜睨了一眼江唯一的方向,不紧不缓地道,“可我能给你们女儿的,其他男人给不了。” “……” 江磊沉默,也没动筷,也没喝酒。 “在物质上,不管她要什么我都给她;在生活上,她的起居我一手照顾,绝不假手于人。” “……”江磊继续听着,手放在桌下一直紧紧握着妻子。 项御天浅尝一口红酒,继续道,“护士的职业死板没前途,我可以让她学更多的东西充实自己,音乐、画画、跳舞……只要她喜欢,我都可以请世界最富盛名的老师教她。” 江唯一靠着房门静静地听。 她忽然在想,如果坐在那里是她真正的父母,听到项御天这么说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会感动? 亦或反对到底? “那安全呢?”江磊终于出声,扮演着一个关爱女儿的慈爱父亲,“黑社会就是黑社会,干得都是些违法乱纪的事,连枪都是随随便便拿出来,仇家遍地,我们女儿连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证,谈什么其它!” “在很多国家,携带枪支是合法的。”项御天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枪,跷起一腿,双腿优雅交叠,慢悠悠地道,“更何况,我有枪更能保护好你们的女儿。” “歪理!”江磊气着了,“我们绝不会让女儿跟一个黑社会!” “伯父,我今天来是征求你们同意的。” 项御天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嗓音低沉没什么喜怒,“如果你们不同意,我有很多手下会一直守候二老,直到你们同意为止。” “你这是威胁我们?你以为我们会怕吗?” 150.第150章 其他男人给不了(4) “你这是威胁我们?你以为我们会怕吗?” 王铃激动地喊道。 项御天没再说什么,从桌前站了起来,朝他们夫妇二人低了低头,声音不重不轻,“伯父、伯母,两位慢慢用餐,我就不陪了。” “你……” 江磊气得站起来,几个手下同时上前将桌面上的手枪拍了拍,江磊被惊吓地又坐回去。 项御天抬眸睨向江唯一的方向。 视线迎上,四目相对。 江唯一看到他眼里的阴沉与冰冷。 她关上门,背靠着门隔绝他的眼神…… 要是她刚刚不在厨房说那些话,项御天对她“爸妈”的态度一定会更缓和些,不像现在完全是威逼了。 她刚才的举动……真得把项御天惹毛了。 ———☆———☆———☆———☆———— 窗外的天空由白转黑。 江唯一被软禁在房间里直到晚上,电脑桌摆上的闹钟时间划过晚上八点。 两顿饭没吃,让她一向按时进食的胃有些受不了,唱起空城计。 她的胃真心被养娇气了。 江唯一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躺在床上坐起仰卧起坐,借此遗忘饥饿,做了二十多个仰卧起坐后,门口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江唯一连忙在床上坐稳。 门被从外推开来,一个颀长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项御天一手端着托盘走进来。 他目光幽幽地看向她,打量着她身上的运动服一眼和她脸上渗出的细汗,脸色更加阴霾。 江唯一的视线很快被他手上托盘中热气腾腾的饭菜吸引了过去,肚子不争气地发出细小的声音。 项御天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反省好了就过来吃晚餐。”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反省的。” 江唯一说道。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她就不打算收回。 “你当然不觉得。”项御天盯着她身上的运动服,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你还有心情做运动。” 说着,项御天将托盘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忍了一天的时间不去见她,到最后还是心疼她,给她做晚餐…… 她倒好,在房间里自由自在地做起运动来。 “我习惯被某人关禁闭,当然要学会自我排解无聊。” 江唯一从床上下来,拉直运动服的衣角,将一头长发挽到后面扎起来,越过他身旁想拿起筷子。 她的手腕被他攥住。 他的五指很用力。 “你弄疼我的手了。”江唯一抬眸看他。 “吃完跟我回家。”项御天定定地看着她,语气是不容置喙的霸道。 吃了他的饭,就得永远附属在他身上是么? 江唯一抽回自己的手,没再去碰筷子,站在项御天面前认真地道,“项御天,当我求你,你放我自由吧。” 项家那个地方,她不想再回去了。 “……”项御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也看到了,我爸爸妈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也想要自己的自由、我的工作。”江唯一编着分开的理由。 “你爸妈不是问题;你要自由我也可以给你,我替你注资第一医院,你可以随时回去,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项御天盯着她一一驳斥。 151.第151章 20颗安眠药(5) “你爸妈不是问题;你要自由我也可以给你,我替你注资第一医院,你可以随时回去,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项御天盯着她一一驳斥。 “我……” “没话说了?”项御天拿起托盘中的筷子,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没话说了就吃饭。” “项御天……” “吃饭!” 项御天的脸色非常不好看,语气比方才更重,濒临发火的边缘。 “你放我走吧。”江唯一看着他,放软了声音,“就算是看在我们年少时相遇一场的缘份,好不好?” 相遇一场的缘份? 她用缘份来求他让她离开? 项御天的眼中顿时掠过一抹阴冷,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她,阴沉地道,“把你的话收回去!” 江唯一被摔得背疼,迅速在床上坐起来。 躺在那里是最不利自己的位置。 下一秒,她又被项御天推倒,项御天直接抬起一腿压住她一条纤长的细腿,眸子里迸射出暗黑的光,修长的手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你想做什么?” 江唯一开始感觉到后怕。 “收回你的话!” 项御天解下自己的皮带放在掌心,眸子瞪着她。 “项御天,如果不想我恨你,就停止你的暴力。”江唯一恐惧地看着他手中的皮带,他还想抽她不成? 他说过她是他心中最干净的一块地方,他都不允许她自己伤害自己…… 她是信了他说过的每一句,才会想心平气和和他谈各走各的。 “如果让你不恨的代价是放你离开,那我宁愿你恨我!” 项御天冷冷地说道,面无表情地抓住她的双手用皮带勒住,俯下身伸手用力扯开她运动服的拉链,视线锁住她的乳白色文胸,眼睛的颜色变深,低下头就去吻她。 江唯一用尽力气抬起腿,用膝盖狠狠地朝他攻击过去,双手挣扎,皮带却将她勒得越来越紧。 该死。 他系的是什么扣,怎么这么难松。 项御天扛下她的一切攻击性动作,双手用力制住她的肩,侧头吻上她的脸,辗转覆上她的唇,牙齿残忍地咬她。 “呃……唔……” 江唯一吃痛地张开嘴,项御天趁虚而入,火热的舌直接钻进去攻城掠地,一手在她身上疯狂游走,欲/念和怒意让他忽略了她突然莫名变大的力气。 江唯一的双手被绑着,只能用手肘和双腿膝盖拼命攻击他。 “说,会不会离开我,嗯?” 项御天完全跟发了狂一样,薄唇在她光滑白皙的肌肤上游走,施威性质地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占有欲极强。 江唯一借力想滚到旁边,又被项御天蛮横地捞回怀里,他一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眼中透出腥红,长腿霸道地压住她。 “还想不想跟我各走各的?” 项御天贴近她的脸,牙齿咬着她的唇问道。 “放手!项御天你放开我!” 她竟然以为她可以和他好好交谈,她太蠢了。 “不放!” 项御天恶狠狠地说道,在她的唇上蹂躏,一手沿着她胸前的丰满往下,在她平坦的肚子上顿了顿,指尖暧昧地游走,最后停在她的运动裤边缘…… 152.第152章 20颗安眠药(6) 项御天恶狠狠地说道,在她的唇上蹂躏,一手沿着她胸前的丰满往下,在她平坦的肚子上顿了顿,指尖暧昧地游走,最后停在她的运动裤边缘…… “好,我不走。” 江唯一投降,累得气喘。 和一头野兽硬碰硬是没有好下场的,她放弃了,他们之间无法正常沟通。 “真的?”项御天眼中的怒意微缓。 “是。”江唯一说道,“你现在可以起来了。” 项御天半信半疑地盯着她,从她身上离开,江唯一抬起双手,准备让他把皮带解开。 下一秒,她却被项御天突然地推倒下去,她没想料到不曾抵御。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项御天剥干净,项御天吻住她的唇,一手按着她雪白的肩,身体猛然一沉…… “痛……” 江唯一失声叫出来。 自从住院后,项御天没再碰过她的身体,她没一点准备,他就这么强行霸占了她,没有多少前戏。 “不痛。” 项御天吻着她的脸,声音忽然柔和下来,缓缓律/动,“很快就好了,渺渺,乖。” 好他个头。 江唯一还挣扎,想想又放弃了。 多做一次、少做一次有区别吗?她又不是什么冰清玉洁,坚持什么呢…… 见她不挣扎,项御天以为她适应好了,不禁加大动作,在她的唇上辗转索吻,吻得她的唇微肿…… 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在他身体里扩散开来。 他终于得到她了。 他的渺渺。 这和之前占有她的感觉完全不同,他找回了她,得到了她…… ———☆———☆———☆———☆———— 柔软温暖的被子下,江唯一全身赤/裸地被项御天拥在怀中。 她抬起手摸向自己的锁骨、脖子、脸,不需要去看,她也知道上面留了很多项御天的吻痕,刺目地印在她的皮肤上。 她又一次被项御天用强了。 她心中的天平又在倾斜,恨意再次涨上来…… “以后别激怒我,谁都能离开我,你不能。” 项御天转头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目光落在她锁骨处的吻痕和一些浅色瘀伤,有些心疼,“疼不疼?” 他的手抚过她的锁骨。 “你试试就知道疼不疼了。”江唯一冷冷地说道。 “欢迎之至。”项御天等着受虐。 “……”江唯一无语,“变/态。” 她骂他,项御天也不生气,转眸望着房间内的装饰,视线落在床头柜已经冷掉的饭菜。 蓦地,他见到柜上摆着一张照片。 项御天从被中伸长手拿过照框。 照片上是江唯一的独照,她穿着白色的T恤、洗得水蓝的牛仔裤,戴着一顶棒球帽,冲镜头笑得淡淡的,眼睛弯出浅浅的弧度,一身青春洋溢,19岁左右的年纪。 她的腰间挂着一串铃铛,紫色的流苏绳是整个照片中唯一鲜亮的色彩。 项御天抽出搂着江唯一的手,指尖在照片上慢慢划过,眼中流露缱绻,他错过了她生命中的很多年。 “这照片我要了。” 153.第153章 20颗安眠药(7) “这照片我要了。” 他要放在床边,每天一睁眼就能见到。 江唯一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照片,从床上坐起来,拿起衣服穿上,冷淡地道,“项御天,其实你根本不爱我。” “……” 项御天看向她穿衣服的动作,“你什么意思?” “你爱的只是那一段记忆而已。”江唯一掀开被子下床,纤长的双腿套进运动裤中,“也许你后来的生活真过得太肮脏,所以你拼命想守护住那段你认为干净的记忆。” “有区别么?” 项御天深深地盯着她。 她就是他的那段记忆。 “有。”江唯一将一头长发重新束起,冷漠地看向她,“你现在的举动只是一个霸道的暴君在占有领地,不是真正地爱我。” 他对她的好只是守护他的记忆,一旦她说要离开,他残暴的本性立刻就暴露出来了…… “在我这里,这就是爱。” 谁说占有领地就不是爱? 项御天不可一世,下巴微微扬起,一脸高傲。 “不顾她人意愿的性/行为是强/奸,你再美化都没有用。”江唯一走向电脑桌,打开一个一个小抽屉。 她记得之前把东西放过这里。 “法律对我来说只是一本书而已。” 项御天无谓地耸肩,伸手将相框拿到面前,眼里盛满深情,薄唇在照片上印下一吻。 无耻的男人。 江唯一终于从抽屉里翻出一瓶安眠药,走到床边,拧开瓶盖,当着项御天的面将安眠药一颗一颗丢进牛奶中。 一共二十颗。 她倒了大半瓶,连同她对项御天的厌恶与恨意一同倒进去。 “看样子是给我准备的?”项御天凝视着她的动作,似笑非笑地勾起唇,从床上坐起来,坐相邪气却优雅,锁骨下方的纹身颜色很深。 以她的性子,她肯定不会给自己喂20颗安眠药。 “你不是说我让你喝什么就喝什么。”江唯一端起牛奶杯晃了晃,将安眠药在冷牛奶中摇匀。 “只要你别再说什么各走各的,其它我都依你。” 喝毒药他都肯。 “那你喝了。”江唯一把牛奶杯递给他,视线落在他锁骨下的“渺”字纹身,眼神不由得黯了黯。 “如果你想像上次揍我,不用喝药,尽管来。”项御天没有接过牛奶杯,眸深深地盯着她。 他刚刚用强了,她会生气再所难免。 他愿意让她揍,揍多狠都行。 “你错了,我不是想打你。”江唯一握着牛奶杯,漂亮的鹅蛋脸上只剩下冰冷的表情,“我是想做个实验,服用整整20颗安眠药,你会不会被送去洗胃。” “你最新的报复方式?”项御天笑,好像根本不是在谈他的生命安全。 他的脸因笑容而越发妖冶。 “敬最残暴的暴君。”江唯一把牛奶杯递向他,“这一杯后,不管你是生是死,我们之间的过去一笔勾销。” “然后你就全心全意留在我身边?”项御天反问。 “……” 江唯一冷漠地看着他,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154.第154章 20颗安眠药(8) 江唯一冷漠地看着他,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我当你默认了。”项御天邪魅一笑,从她手中取走牛奶杯,嗓音性感得致命,“那应该再来20颗庆祝。” 说完,项御天一口气将牛奶饮尽,不带一点犹豫。 “……”江唯一震惊地看着他,顿了顿才艰难地出声,“你真得全喝了?” 她只是想试探他而已…… 她想试探他挂在嘴上所谓的爱底线在哪里,她想根据他的反应选择要不要继续恨下去。 可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一滴不剩,他全喝了,杯底还有着残存的白色药渣…… “喝完了。”项御天镇定地将杯子放回床头柜上,“你要不想我死的话,现在就可以给我打120了。”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 他真的连死都不怕,就是不让她离开。 疯子。 全世界最疯的疯子。 很快,项御天的身体起了变化,相框从他手中落了下去,他面色开始苍白,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抓向她的手。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 江唯一变成了两个人。 项御天用力地晃了晃头,想看清楚,声音变得虚弱,“渺渺,我再说一次,不准离开我!不管你跑到哪,我都找得到你!” 这一次他猜对了。 她是要离开了。 他成功让她选择了放弃恨下去。 “……” 江唯一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滑落下去,重重地倒在床上,昏迷过去。 “你找不到我的。” 江唯一轻声道,目光落在他胸前的纹身上,那个“渺”字刺痛了她的眼。 她不是什么小护士江唯一,她以前不逃,是因为她要留在他身边报迷/奸之仇,要收集他的罪证…… 但现在,她不想再恨他了。 一个虚拟身份要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是轻而易举的,他怎么找得到呢…… 江唯一上前替他盖上被子,然后转身打开门,冲门外守着的孤鹰道,“孤鹰,项御天误食了安眠药,马上送他去医院洗胃。” “什么?误食安眠药?” 孤鹰和几个手下立马激动地冲进房里,孤鹰尖叫起来,“快!备车!备车!” 江唯一听着身后的声音,一张美丽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从餐厅的转角离开…… 餐桌上,丰盛的晚餐已经冷掉。 和午餐的菜式不同,项御天又重新为她“爸妈”做了一顿晚餐。 “……” 江唯一怔怔地看着,眼眶有些酸涩。 她这么做是对的,对吗? 不管如何,项御天是第一个肯为她给她父母做饭吃的男人,也许以后,她再也碰不到这样的男人了…… 光凭这一点,她就不该再执着对他的恨。 这是天国的爸爸妈妈给她的示意,对么? “快走!快走!去把车门打开啊快!” 江唯一转过身,就见孤鹰背着昏迷的项御天往外冲去,情急之下没顾得上她。 江唯一望着项御天的背影,眼神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说得是真的。 这一次,不管他是生是死,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155.第155章 唯一,是你回来了吗(9) 这一次,不管他是生是死,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从此,各走各路,再不相见。 这样想着,江唯一毅然转身,朝着和孤鹰他们的反方向走去。 江家洋楼有地下密室,她可以通过地下密室轻易离开…… ———☆———☆———☆———☆———— 只要不是在项家,江唯一想逃跑轻而易举。 夜,越发得深了。 江唯一穿着运动服,束着一头长发走在灯火明亮的街头,双手插在口袋中,街上的行车、行人都匆忙…… 一晃大半年了。 她没干成什么大的事,揍了项御天一顿,截了他整20吨的货,临走前喂了他整整20颗的安眠药…… 江唯一坐上地铁,抵达H市的南方。 从19岁以后,她除了呆在AN组织的训练营,剩余时间就是呆在安城分配给她的一套小公寓里。 江唯一走进绿岛小区,按了电梯楼层往上。 走到自己公寓门口,江唯一输入密码进去,黑暗中,一个细微的声音让她神经迅速警觉起来。 没有开灯,江唯一贴着墙壁一个转身,从五斗柜中取出一把手枪,双手斜在腰侧握住枪柄,在黑暗中敏锐地朝声响处无声地走过去…… 蓦地。 她看到了一点光源。 大片的落地窗前,月光和外面的灯光斜斜地射进来,一个身影躺在窗前的按摩椅上。 是安城。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一身白色的家居服,闭着双眼,耳朵里塞着白色耳机,耳机线拖得长长的,隐隐有音乐声从耳机里传出,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 他侧着头,一手垂在按摩椅外,应该是睡着了。 月光落在他温和的五官上,说不出的宁静详和。 地板上掉着一个相框,是她19岁那年戴着棒球帽拍的照片的。 江家那边的照片都是从这里复制过去…… 她刚刚听到的声音是相框掉落?安城刚才拿着她的照片么? 换作以前,打死她江唯一都不会信这样一个男人会出卖她,会为了自己的私仇不择手段…… “……” 江唯一收起手枪,转身走向开放式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顺手打开灯。 家里一片明亮。 江唯一仰头喝水,望着前面白色的墙壁,像极医院,不知道项御天会不会出事。 忽然,那边传来响动。 安城拔下耳机从按摩椅上站了起来,睁开双眼茫然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不确定地问道,“唯一,是你回来了吗?” 江唯一将杯中的水全部喝掉,才冷漠地朝他走过去,“你为什么在我家?” 听到她的声音,安城的唇边多了抹笑意,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变得严肃,“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逃出来的?你被项御天识穿了?” 上次截了项御天20吨的货,地狱天闹出的动静很大。 “项御天玩腻我了,赶我出来。” 江唯一冷淡地说道,在按摩椅上躺了下来,握着摇控开启自动按摩功能,全身震动起来,舒缓了之前欢/爱的疲累。 156.第156章 赔上一个女人的身体(10) 江唯一冷淡地说道,在按摩椅上躺了下来,握着摇控开启自动按摩功能,全身震动起来,舒缓了之前欢/爱的疲累。 “牧遥不是说你很得项御天宠爱?”安城质疑,说话的一刻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这个牧遥嘴巴还真贱。 “我决定退出这次任务,包括退出组织。”江唯一躺在按摩椅上,闭着眼睛说道,“这套公寓你收回去我没意见,不过我要回之前的身份。” 她的人生资料早就被安城注销了。 退出组织,她得活回以前的生活。 “你要退出组织?”安城一向从容的嗓音泄露一丝慌乱,“唯一,我答应过你,任务完成,我安排你进入香港警界。” “我不想去了。” 通过一次被出卖身体的任务得到进入香港警界的资格,是个耻辱。 她还不想以后专门回忆这些。 “唯一,你没了这个工作,怎么赡养你姥姥,她都不肯接受你的钱。”安城继续游说她。 他的声音,一贯很舒服。 每一次,都是他通过政府部门的渠道,将她的工资以国家养老的名义赠予姥姥。 否则以姥姥厌恶江唯一的程度,死都不会要她的钱。 “我会另想办法。” 江唯一态度坚决。 从她决定放下对项御天的恨开始,她就没想过再犹豫。 “你……” 安城站在旁边,手捏得紧紧的,一张英俊温和的脸有着对江唯一倔强的无能为力。 他想说什么,却没说下去。 “……” 江唯一睁开眼,看着他缓缓转身,一步一步朝着落地窗走去。 依着对她家的熟悉,安城即便失明,也能在她家里畅通无阻。 他走得很慢,在他即将碰到落地窗前,他适时地停下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不懂他在想什么。 忽然,安城背对着她道,一向温柔的嗓音变得生硬,“你是不是对项御天动感情了?” “……” 江唯一的心口没预料地一颤,随后冷笑一声,“又是牧遥告诉你的?” 她迟早要教训牧遥一顿。 “因为你对他动了感情,所以你不想再调查他。”安城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径自说道,“项御天是东南亚黑社会地狱天的老大,军火和毒品他都碰,你知道光这些他就要害多少人吗?” “……” 江唯一垂下了眸。 “你是立志进香港警界的,黑白分得清楚,你对这样一个黑道首脑动了感情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安城忽然回过身来,目光没有焦距地看向他的方向,脸上严谨而严肃。 江唯一关掉按摩功能,人瞬间静止下来。 她坐直身体,抬眸定定地看向安城俊逸的脸,“那你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 安城僵直了身体。 江唯一看着他道,“你煞费苦心把我送到项御天身边,赔上身体在他身边扎稳根基,你不就是想报私仇么?何必说得那么大义凛然。” 这世界上坏人太多了,难道抓一个坏人就要赔上一个女人的身体? 是他太急近了。 157.第157章 可以抱着你一起去死(1) 是他太急近了。 “你以为我是想报家仇才把你推出去?”安城的脸在夜色下苍白。 “不是么?”江唯一冷漠反问,“你以前从来没拿我们的生命开过玩笑,可这一次呢?” “我没有……” 安城的嗓音变得沙哑。 “我被项御天迷/奸,你料定我会恨他,所以我成了你最好用的一颗棋子。”江唯一从按摩椅上站了起来,嘲讽地低笑一声,“可你料错了一件事,是他后来对我越来越好,好到我没办法再心心念念报仇。” 那种好,她从来没体会过。 “……” 安城一向镇定如山的脸有了一丝垮掉。 “把我原来的身份还给我,我不想再和AN有任何关系。”江唯一坚决地说道。 “就因为他对你好,你就分不清黑白了?”安城有些用力地握紧地拳头,视线无焦距地看着她的方向。 “我知道他是坏人,可抓他进监狱的那个人不该是我……” 江唯一的声音低了下去。 没有人为她一手包办起居; 没有人为她跪她“爸妈”、做饭; 更没有人惦记她十几年,找她整整十年…… 她知道她和项御天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也相信恶有恶报,但她已经没了那个勇气亲手抓他进监狱…… 安城站在那里,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依然握得紧紧的,没有说话,淡粉的唇紧紧抿着,不懂在想什么。 好久。 在江唯一几乎以为他站那里是不是睁眼睡着了的时候,安城忽然开口,“我不会换回你的身份,你一出门,就是江教授的女儿。” 近乎孩子般的无理取闹。 安城明显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你非要我完成这个任务不可?”江唯一难以置信。 他还要她回到项御天身边,继续把自己当成项御天的床上用品? “是。”安城异常坚定,声音透出BOSS的威严,“就算再花大半年的时间,我也没把握在项御天身边安插这么深的一个卧底。”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 自从她接了这个任务后,她一再刷新对安城的看法。 他的眼里只有任务,只有私仇。 他怎么会是这样。 “如果你不完成这次的任务,你就别想恢复自己真正的身份!到时,你一个硬币都赚不到给你姥姥!”安城放下话,转身便走。 明明他对她的公寓再熟悉不过,他却走得慌乱撞到柱子,踉踉跄跄地往前栽去。 他及时扶住柱子才没跌倒。 江唯一盯着他犹如逃窜的身影,不禁笑出了声,讽刺地道,“安城,你眼睛瞎了,你的心却一刻也没瞎过。” 他算计了她的一切。 听到她的声音,安城的身形僵了僵,一双手摸索着柱子往外走去,摸到门打开离去。 “砰!” 江唯一拿起按摩椅的摇控器狠狠地朝门砸过去,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气愤。 门已经被安城关上,没扔到他。 她当初怎么会喜欢上安城的,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158.第158章 可以抱着你一起去死(2) 她当初怎么会喜欢上安城的,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 外边的世界阳光普照,江唯一的小公寓在顶层,从落地窗的这个视线往外望去,能眺望很远的地方。 H市的繁华她都能望见。 她过回了一个人的自由生活,但这种自由仅限在自家小公寓里。 就像安城说的,她只要一出门,无论使用银行卡、信用卡、医疗卡还是身份证,都只能说明她是江教授的女儿,项御天神通广大一定能找上来。 小公寓是以安城的名义买的,暂时安全。 可不出门的话—— 江唯一穿着一件宽松版的及臀毛衣边喝水边走向冰箱,一打开,里边空得比她脸还干净,只剩下一包快过期的方便面…… “是准备饿死我么?” 江唯一无奈地自言自语。 撕开仅有的一包方便面,江唯一用开水泡上,拿起座机电话拨打安城的手机号码。 约摸十秒的铃声后,她听到安城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嗓音在电话里响起,“项御天在全城找你。” 这么快,才隔了一晚而已。 “安城,马上给我换回身份。”江唯一的眸光闪了闪,立刻说道。 “你必须替我去完成任务。”安城声音决然地绝情。 江唯一对安城只剩下心凉。 “你知道项御天有多恨AN吗?”江唯一对着电话冷冷地威胁道,“安城,我清楚你的资料,我可以抱着你一起死。” 安城沉默了。 他习惯沉默…… “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我会将你在绿岛小区附近的所有出入影像都删除了,项御天暂时找不到你。”他忽然说道。 “安城你别太过……” “唯一,你真得那么讨厌我么?”安城打断她的话,声音透着一抹化不去的伤感,“讨厌到拉我一起去死?” 他有脸问这个话吗? 在他对她做了这些事后…… 江唯一讽刺地反问,“你知道被最信任的人出卖、被逼上绝路是什么感受吗?” 她换不回身份,就永远只能呆在这个小公寓里,离不开H市,还要担惊受怕项御天随时会找上她。 “唯一……”安城的声音还是那么伤感。 “我不想再被你牵着鼻子走,你最好马上换回我的身份,否则我什么都干得出来。”说完,江唯一挂掉电话。 冰凉的脸上涌过两行温热。 她抬起手抚向自己的脸,是眼泪。 她竟然哭了,事到如今她居然还会愚蠢地为安城流眼泪。 那真是段瞎了眼的爱慕…… 擦掉眼泪,江唯一端起泡面,用筷子夹了一筷放进嘴里,泡的时间过长,面的口感已经差得不行,很难吃。 以往这个时候,项御天已经做了丰富的正餐和甜品等着她。 她怎么会又想起项御天。 安城、项御天,一个都不是她该想的人。 江唯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坐到爱心转椅上开始吃方便面,以前也不是没吃过,可从来没觉得如此难以下咽过。 被养娇的胃要怎么再差回来? 159.第159章 给我用水泼醒(3) 被养娇的胃要怎么再差回来? 勉强把方便面全部吃下,江唯一又看了一眼冰箱的方向,不禁皱了皱眉,站起来走进房间把抽屉、柜子一个个打开翻开。 她从里边翻出356元钱。 这是她目前所有的财产。 先撑过这一周再说。 关上抽屉,江唯一一抬眸就看到了写字桌上的墨色戒指,黑色的狐狸头眼神幽暗、凌厉地盯着她…… 项御天。 洗胃的滋味不好受吧。 昨天,她离开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把这枚戒指带在了身边。 从小到大,似乎碰上项御天的时候她总是鬼使神差地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将戒指放回口袋里,江唯一从衣柜中拿出一顶鸭舌帽扣在脑袋上,又拿出围巾将自己的脸围得严严实实,拿上356元走人。 江唯一没走太远,选择的是离绿岛小区内的一家超市。 仅管安城说项御天暂时找不到她,但她已经不相信安城了。 她谨慎地穿了件宽大的长款卫衣,在鸭舌帽上又罩了卫衣的大帽子,戴上墨镜,武装得她自己都认不出来。 她见识过项御天的手段,能在20吨货被截后迅速查到是AN在幕后操纵,就证明他的势力太庞大,找一个人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小心为上。 “结账。” 江唯一买了一大袋的方便面,买了一大袋保质期长的速食品、女性用品,在收银员异样的目光中奇装异服地结账离开。 她停在公寓电梯门口,等电梯下来。 电梯门打开。 一个熟悉的声音毛毛燥燥地传来,“靠,GPS追踪怎么追到这个小区来了,去查小区监控看一姐有没有来过……哇靠,什么人,冬天了么?围巾都出来了。” 江唯一震惊地盯着电梯里的孤鹰和他身后的两个手下。 迎面撞上。 孤鹰一脸错愕地打量着江唯一夸张围着的围巾,想凑近前看清楚。 “……” 江唯一没有多想,神经警觉性一强,条件反射地将大大的购物袋就朝孤鹰脸上砸过去,孤鹰来不及防备,被砸得弯腰倒退。 江唯一立刻抬起一条长腿就他身上狠狠一踢,压下。 “砰——” 孤鹰后脑撞到电梯人当场晕过去,少了孤鹰,另两个手下好解决。 江唯一侧身闪进电梯内,站在电梯监控的死角下迅速将他们全部踹倒。 制服完毕,江唯一迅速撤离现场,心中有着后怕,才隔了一晚,孤鹰这么快就找到绿岛小区? 他刚刚说什么GPS追踪? 她身上怎么可能有什么GPS定位给他们追踪……是戒指? 江唯一突然明白过来,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墨色的狐狸头戒指。 戒指的颜色深得如墨一般,江唯一顿时有种自作孽的后悔,她为什么会手欠到把这戒指带出来。 江唯一随手将戒指丢进公寓楼下大厅的垃圾筒里,正要出去,就听到一阵步伐整齐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犹如军队操练,格外的齐声。 江唯一连忙退回来,闪到一旁的立柱后面,转过视线往门口望去。 160.第160章 给我用水泼醒(4) 江唯一连忙退回来,闪到一旁的立柱后面,转过视线往门口望去。 一群着装一致的男人从外面浩浩荡荡地走进来,统一的黑色西装,堵住了大厅门口,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项御天。 他的精神不是很好,一头短发下阴柔的面容有些苍白,显得憔悴。 他昨晚洗过胃,今天竟然一大早就出来了,他都不需要休息么? 他一步一步向前,一双眼阴戾地望着前方,瞳孔的颜色很深,折射出深深的阴郁,周身散发着闲人勿近的气息,有着说不出的森冷、肃杀。 江唯一毫不怀疑,她现在被项御天发现,一定死得特别难看。 她背贴着宽阔的立柱,摒住呼吸不敢掉以轻心,只见项御天带着手下浩浩荡荡地朝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有手下的惊呼声传来,“项少,鹰哥他们怎么晕这儿了?” “给我用水泼醒他们。” 项御天的声音阴冷无比,透出森森的寒气。 江唯一想走,却发现大厅门口已经被项御天的手下守住,她只能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项御天和一众手下背对着她拥堵在电梯门口,没人注意到她,江唯一轻手轻脚,顺利上了楼梯。 ———☆———☆———☆———☆———— 电梯里,两桶纯净水浇下,冰冷地淋在孤鹰等三个人身上。 “我/擦!” 孤鹰被浇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咒骂,蓦地看到项御天阴沉的脸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抹去脸上的水,低下头,“项少。” 项御天目光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刚一出电梯我就被一个打扮得奇奇怪怪的人击倒了。”孤鹰抓了抓银白色的短发,“应该是哪个帮派的仇人找事呢,不然干嘛把自己包得那么严实,又是围巾又是帽子墨镜。” 孤鹰满不在乎。 反正每天打打架就当是松动筋骨了。 项御天看着被浇得像落汤鸡一样的孤鹰,声音愈发阴森,“渺渺呢?” 谁在意谁被谁揍了。 他要的是江唯一的下落! “我们正要找呢。”孤鹰苦着脸报告道,“不过还没找到,GPS定位就到这栋公寓,可上下周围那么多层,不过项少放心,我派了人用最先进的仪器找戒指,找到戒指就能找到一姐……” “砰!” 项御天抬起一脚就朝他踹了过去,眼中的阴霾笼罩一切,嗓音冷如冻霜,“今天我找不到渺渺,你这废物就自我了断!” 找人找到被打晕在电梯。 “是,项少。”孤鹰被踹得差点摔下去,痛成苦瓜脸,“那顶少,不如我们去监控室看看?” “项少,找到了!” 一个雀跃的声音响起。 项御天冷着脸转过头,几个手下抬着精密的笨重仪器艰难地走过来,其中一个手下双手捧上某物…… 在他的手里,是一枚墨色戒指,狐狸头的雕工精细无比。 项御天的目光一凛,抬起手接过戒指,指尖捏着指环,面色更冷,“在哪找到的?” 161.第161章 你他妈谁啊(5) 项御天的目光一凛,抬起手接过戒指,指尖捏着指环,面色更冷,“在哪找到的?” “……” 几个手下顿时缄默了。 “都哑巴了?”项御天抬起眸,目光如刃,刺得人遍体鳞伤。 “是、是、是在那边大厅的垃圾桶里找到的。”有个手下害怕得结结巴巴说道,边说边往后退,防止被打。 垃——圾——桶! 项御天的脸瞬间铁青,一只手死死地握住戒指。 她把他的戒指丢进了垃圾桶…… 渺渺。 你丢一次还不够,还要丢第二次!她把他当成什么! “项少……”孤鹰狗腿地递上纸巾。 项御天接过纸巾,看着他一脸的谄媚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孤鹰踹开,目光阴沉,全身散发着黑暗的气场,“去监控室。” 握紧戒指,项御天的脸色沉到谷底。 渺渺。 别被我找到你,否则,我一定让你知道擅自离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是,项少,这边走。”孤鹰擦擦脸走在前面,身上还湿嗒嗒的。 监控室里。 手下们整整齐齐站了一屋,项御天坐在一张椅子上,跷起一腿,用纸巾擦拭着戒指。 一遍又一遍,像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似的。 几个值班保安被围在中央吓得瑟瑟发抖,“系/统出了故障,这两天小区所有的监控都没有录下来……” 闻言,项御天擦拭戒指的动作一顿,妖冶的脸越发阴寒。 “这么巧?我/擦!”孤鹰眼见项御天脸色越发不对劲,连忙先大声吼道,一脚朝几个保安踹过去,“耍我们项少是不是?找死?” “没有没有,真得是系/统出了问题。” 保安们拼命摇头,吓得腿软地坐到地上,有个不禁吓的已然尿了裤子。 “靠,是不是男人,还尿裤子!”孤鹰又踹了几脚,然后看向项御天,一脸无奈,“项少,那现在怎么办?” 除了一个戒指,连一姐的汗毛都没摸到一根。 这还怎么找。 项御天丢开纸巾,将擦得干净明亮的戒指戴回食指,目光阴冷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保安,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冷冷地问道,“见过这个人没有?” 是江唯一戴棒球帽拍的照片。 “没有……”保安们茫然地摇头。 “绿岛小区有多少住户?”项御天又问。 “2400多,这里可是大型社区。”几个保安回答这个答得非常快。 听到这话,项御天站了起来,习惯性地转动食指上的狐狸头戒指,一身森冷,“一家一家给我查!” “一家一家查?”孤鹰诧异地张大嘴,“一姐会住在这里吗?江家没这边的房产。” 两千多住户,那是什么概念。 要查到下个世纪去。 “如果你跑路,身份证、信用卡都不敢用,你怎么做?”项御天走向门口。 “找兄弟借噻!”孤鹰脱口而出,随即开窍明白过来,“项少是说一姐会来这里找人收留自己?” 项御天从裤袋中拿出一张纸,捏在食指、中指两指之间递给孤鹰,“有文胸、裤子、鞋子是这三个尺寸的家,一个都别放过。” 162.第162章 你他妈谁啊(6) 项御天从裤袋中拿出一张纸,捏在食指、中指两指之间递给孤鹰,“有文胸、裤子、鞋子是这三个尺寸的家,一个都别放过。” 他的嗓音幽冷如冰雪,充斥浓浓的暗黑味道…… “是,项少。” 孤鹰接过纸领命。 “把整个小区封锁起来,只许进,不许出。”项御天道。 “封锁?”孤鹰愣了,“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软禁整个小区的人可不是小事…… 项御天斜睨了他一眼,目光冷漠。 孤鹰立刻封嘴,差点被项御天的目光杀死。 好吧。 项少为了寻找一姐已经完全豁出去了。 “我这就下去办事。” 孤鹰连忙跑路,腿和腰都被项御天踹得剧痛,心里在哀叹,一姐,你跑什么跑啊,项家没她好吃好喝的么?现在害一群人都不安生。 太阳逐渐暖了起来。 项御天站在阳光之下,脸色泛得更加白皙,胃部传来一阵不适。 他抬起手按向自己的胃部,额头沁出汗珠。 她给他灌了20颗安眠药,趁他昏迷就跑了…… 她怎么听不懂,她要他死都行,但不能走,不能把他心里那块最干净的地方给挖走,他找了十年…… “趁现在还有时间,渺渺,你就多过一段自由的生活。”项御天的手按住胃部,望着远处的天空声音幽冷地道,不懂在说给谁听…… 很快,这种自由就不属于她了。 ———☆———☆———☆———☆———— 回到小公寓,江唯一有些累,她已经很久没和人打架了,也从来没有光靠楼梯爬到顶楼…… 整副骨骼都在叫嚣着累。 但她顾不上休息,便坐到写字桌前,打开电脑,调出这栋公寓的监控系统,是安城给她安装的。 江唯一调出所有的监控画面。 只见一大群手下冲上电梯和楼梯,由下自上地在每个楼层分散开,有守在电梯、楼梯口的,有跑去逐家逐户敲门的。 “项御天,你在干什么?”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看着一幕幕匪夷所思的监控画面。 只见不一会儿,这栋公寓所有楼层都有了项御天的人,有几家住户直接被押走…… 他想干什么? 这栋公寓尚且如此,也就是说这小区所有的公寓楼都被查了。 项御天究竟派出了多少人,就为找她一个? 江唯一忽然看到自家门口站了两个阿姨级别的中年妇女,是这里的住户。 她连忙放大画面,调出声音—— “那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随意闯到别人家里翻箱倒柜,我们报警吧。” “别傻了,整个小区都许进不许出,我电话和手机都打不出去,突然之间全没了信号。” “真是要死了,把我家衣柜翻得跟什么的,还说要找多长多长腿能穿的裤子。” “……” 两个阿姨站在她公寓门口抱怨。 江唯一咬住了手指。 项御天,他为了她找一个人软禁整个小区? 长腿能穿的裤子? 江唯一猛地反应过来,人差点从写字桌前跳起来,急忙跑向衣柜,将自己的衣物全部收起来丢进暗室。 163.第163章 你他妈谁啊(7) 江唯一猛地反应过来,人差点从写字桌前跳起来,急忙跑向衣柜,将自己的衣物全部收起来丢进暗室。 她的小公寓有个暗室。 表面是一整块蓝色星空的背景墙,按了摇控就是一扇可推开的门。 一推门进去,里边三面墙上挂着各种型号的枪支,和各种便装。 江唯一把所有衣服随意丢到地上,又走出去将所有的照片收起丢进暗室。 还应该把什么东西收起来? 江唯一头疼地考虑着,门铃声忽然响起。 江唯一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口,不敢开门边的猫眼显示屏,直接冲到写字桌前看门口的监控画面。 果然,几个穿着黑西装的手下正站在门口,冷眼盯着门,狂按门铃。 “叮咚、叮咚。” 江唯一紧张地咬住了下唇,转眸望向暗室。 她躲进暗室能混过去么? 江唯一倒吸一口冷气,正准备躲就听到一个冷漠的声音从电脑里响起—— “没人开门,你们的枪拿着是给自己吃的?” 监控画面中,只见项御天在孤鹰等一众手下的陪伴下走到门口,抬起一双深眸凉薄地瞥了一眼摄像头的方向。 明明知道他看不到她。 可江唯一还是从心底深处产生畏惧。 他的目光如野兽般,充满了危险性,仿佛能直接透过摄像头看到她。 “是,项少。” 手下听到这话立刻掏出手枪,对准了门。 江唯一连忙捧起笔记本想躲进暗室,将一桌子的枪盒扫到一旁,将笔记本放上去。 音量调小。 仅管如此,电脑里传出来的枪声还是那么刺耳。 江唯一戴起耳机,时刻关注着监控画面中的情况…… 门被项御天的手下用枪打开了。 “还不进去搜?”项御天目光冷淡地瞥了一眼门口,没有进去,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他修长的手靠近了摄像头。 江唯一清楚地看到他手背上多出一个针孔,应该是之前吊过输液。 是因为那20颗安眠药? “是,项少!” 几个手下收起枪,抬起腿迈进她的小公寓。 “你们是谁?” 一个温和无害的嗓音忽然响起。 江唯一错愕地看着监控画面中突然多出的一个人——安城。 随着安城的声音响起,几个正跨进门的手下回过头,项御天转着戒指转过眸,不屑一顾地往旁边看去…… 安城颀长瘦削的身影走近门口,进入她的画面。 他衬衫穿着一件白色V领的毛衣,系着浅色的领带,淡淡的颜色极具温和,和项御天墨一样黑的衬衫形成鲜明的反差。 “你他/妈谁啊?” 孤鹰上上下下地瞪着安城,语气充满黑社会的痞气,十分不善。 “我是这的户主。”安城平静地说道,一双眼睛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继续说道,“你们又是谁?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江唯一站在屋里,看着墙上画面中的项御天和安城。 一黑一白。 鲜明的对比。 安城来做什么?是要交出她么? 江唯一咬紧了牙关,屏气凝神地盯着电脑。 164.第164章 瞎子的女朋友是谁(8) 江唯一咬紧了牙关,屏气凝神地盯着电脑。 “户主?”孤鹰狐疑地打量他,伸手在他面前划了划,见安城的眼珠毫无转动变化不禁道,“靠,又是个瞎子……哎?我为什么要说又?” 孤鹰显然已经忘记在教堂遇见过安城一次。 “……” 闻言,项御天侧目,冷眼凝视着安城的眼睛。 “是,我是这的户主,我叫安城。”安城仍然温和得很轻声。 “查一下。”孤鹰发号施令,“你们几个,先进去搜。” “你们想搜什么?” 安城蹙了蹙眉,有些不满,伸手扶着门走进去。 江唯一坐在暗室里,又调出屋内的监控画面。 只见在安城进来之后,项御天也阴沉着脸走进来,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安城的身上,充斥着阴戾、森冷。 蓦地,项御天的目光又落到地毯上。 江唯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巧看到一个紫色的文胸掉落在那里。 “……” 江唯一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定是刚才匆匆忙忙收拾,把一个文胸都弄掉了…… 孤鹰也发现了项御天的目光,从口袋里掏出白色手套戴上,再从地上捡起文胸,翻开上面的尺码,顿时愣住了,“项少,这……” 项御天低眸看过去,眼睛倏然定住了。 和江唯一一样罩杯的大小。 江唯一看着这画面,无力极了。 “砰、乒、乓、啪……” 手下们在衣柜里拼命乱翻,柜子、茶几、花瓶倒一地也不管,完全就是扫荡的架势。 “项少,没有女性衣物。“ 手下们聚集到客厅中报告。 项御天的眸光死死地盯着孤鹰拿着的文胸,脸色凝重得可怕,薄唇启开,阴沉地问道,“那这文胸是从哪里来的?” 说完,项御天的眼开始环视四周,不懂在看什么。 江唯一紧张地抓住耳机。 “我女朋友和我闹分手搬出去了,应该是她掉的。”安城开口说道,顺理成章,毫无破绽,脸色没什么畏惧。 他面对任何环境都一样平静适然。 他这样子并不像是要出卖她…… “女朋友?” 项御天质疑地从薄唇间重复这三个字,冷冷地看向安城。 “嗯。”安城没有焦距地面向项御天,琉璃珠的眼没有情绪,脸色温和。 “那为什么这里连男人衣裤都没有?” 有手下问道。 安城笑了笑,“怎么没有,我的床是一个隐形箱柜,里边都是我的衣服。” 项御天冲孤鹰使了个眼神。 孤鹰连忙跑进房间,不一会儿从里边捧出一叠衬衫西裤,连领带、运动背心、内裤都有…… “……” 江唯一震惊地看着。 她的公寓里什么时候有安城的衣服了?她怎么都不知道。 项御天低眸看着那叠衣服,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思索着什么…… “现在是不是可以轮到我发问了?”安城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你们为什么在我家里乱翻,我可以告你们入室抢劫。” 闻言,孤鹰不屑地笑了。 一屋子的手下都跟着笑了,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 165.第165章 免费送过避孕药(9) 一屋子的手下都跟着笑了,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 “瞎子,知不知道什么是黑社会?你去告啊!” 孤鹰丢开手上的一叠衣服,走到安城面前,拿出枪朝他的脸重重地拍去,“知道这是什么吗?是真枪,你见过么?哦,我忘了,你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哈哈哈……” 手下们哄堂大笑。 项御天冷眼旁观。 江唯一看着安城站在那里被羞辱,看着他的面色变得难看…… 没人喜欢被捏着短处说,尤其是安城这种一向高贵清冷的男人。 众人的笑声很刺耳。 安城默默承受着,隔了片刻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被吓到一样示弱道,“你们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好了,我不想死。” “哈哈哈!” 孤鹰和一众手下笑得更加开心,“真是个脓包瞎子!” “很好笑么?” 阴冷的声音响起。 项御天目光阴鸷地扫向自己的手下,“找不到人,我让你们笑个够!”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冷漠、阴沉得绝杀一切。 “……” 孤鹰和手下们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哪还敢再笑,连呼吸都轻上许多。 “给我查这瞎子的女朋友是谁!” 项御天冷冷地瞥了一眼安城,转身往门口走去,习惯性地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 “呼……” 暗室里,江唯一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面不由得松了口气。 终于走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都坐得僵硬,刚才的过程中她一直一动不动,全身麻木得酸痛…… 江唯一揉了揉肩膀,正要放下耳机,就看到监控画面里孤鹰追随项御天离开。 “项少,有什么好查的,以一姐的品味哪会看得上一个瞎子!”孤鹰大咧咧地说道。 闻言。 项御天猛地停住脚步,背影僵住。 时间在他身上静止了一般…… 江唯一敏感地觉察到不对劲,眼睛紧锁住笔记本笔脑。 快要走到门口的项御天忽然转过了身,朝着安城一个箭步冲过去。 所有人都莫名地看着。 项御天一把揪住安城的衣领,死死揪住,一双眼迸射出冰冷的怒意,磁性的嗓音此刻变得阴沉无比,“瞎子,我记起你了!” 瞎子,我记起你了! 瞎子,我记起你了! “……” 江唯一的耳边不断回荡着这句话,恍然明白过来,不禁惊呆地咬住下唇。 项御天和安城之间……是见过面的。 完了。 “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安城淡然处之,平静地道,“黑社会也该放尊重些。” 去他/妈的尊重! 项御天紧紧抓住安城的衣领,盛怒地瞪着他,恶声恶气地问道,“江唯一在哪?” 他的声音近乎是吼出来的。 “我不认识。” “少给我装!”项御天愤怒地改为用两只手抓他的衣领,“江唯一在哪?” 安城被勒得喘不过气,“我真得不认识。” “大半年前,你免费送给她一盒避/孕/药。”项御天逻辑清楚地说道,“还要我再提醒得更清晰一些么?” 166.第166章 我真的不认识(10) “大半年前,你免费送给她一盒避/孕/药。”项御天逻辑清楚地说道,“还要我再提醒得更清晰一些么?” 难怪他刚刚就觉得安城眼熟。 孤鹰说了那句话,他才突然想起大半年前的事,那个时候,江唯一就是从他手上免费拿到一盒药…… 然后,她站在药房外面哭了很久。 他当时还以为她是独自买药才委屈得想哭,但现在想想那根本不可能,江唯一从来没为他任何事掉过一滴眼泪! 如果不是为了他,那就是为眼前这个瞎子! 半年前的事,包括地上的那个文胸都是可以串联起来的,江唯一跟这瞎子认识! “药?”安城见招拆招,不舒服地呼吸着,语气依然平静,“我的确是在药房工作,你说得是哪一位?” “跟我装是么?” 项御天气极反倒冷笑一声,慢慢松开他的衣领,修长的手狠狠地拍了两下。 他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冷漠无情地说出三个字,“给我打!” “是,项少。”孤鹰点头,朝一旁的几个手下吩咐道,“抽皮带。” 几个手下立刻解下身上的皮带,眼都不眨一下地朝安城身上抽去。 “啪——” 安城是个失明的人,连躲都不知道躲。 几鞭下去,安城就被抽得趴倒在地上,双手按到客厅装修的圆弧形台阶上,手掌印出深深的红印。 “……” 江唯一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安城,会供她出来吧,反正他一定要她完成任务的…… 他知道小公寓有暗室,这就是他安排的。 “项少,坐。”孤鹰将客厅中央的一张大爱心转椅沙发擦干净,擦得一尘不染。 项御天坐了下去,冷眼看着安城趴在地上被抽。 十来鞭的节奏后。 “江唯一到这里是不是找你?”项御天嗓音冰冷地问道。 半年前,江唯一痛哭,这个瞎子在; 现在,江唯一将戒指丢失在这个小区,瞎子也在。 这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真得不认识……”安城被抽得在地上挣扎蠕动,说话近乎口齿不清。 “在我项御天面前玩嘴硬?呵。” 项御天冷笑一声,悠然自得地跷起一腿,双眼阴霾而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上的安城,冷漠地继续道,“给我往死里打。” 这瞎子是个硬骨头。 “是,项少!” “啪——” 几个手下同时用皮带朝安城身上抽去,安城想躲,却根本看不见,怎么躲都躲不掉。 一鞭一鞭抽在他的身上。 “我真得不知道……呃……” 安城痛得低呼,双手撑在地上挣扎,却躲不开一次次狠狠甩下来的皮带。 项御天冷漠地看着,左手搁在膝盖上,指尖一下一下敲击。 “我不知道……真的不认识……” 安城的声音坚决却夹杂着痛苦,屈辱地趴在地上。 皮带像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 题外话:请多多支持《黑帝的替身新宠》,要收藏要收藏! 167.第167章 用伤换得你的心软(1) 皮带像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 江唯一坐在暗室里呆呆地看着,为什么不说?这个时候又为什么不出卖她了? 安城不就是希望她回到项御天身边继续完成任务么? 为什么又死犟着不说了。 很快,安城被抽得奄奄一息,身上的白色毛衣慢慢起了一道一道血色的红,鲜艳得刺目。 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打死的。 他会死的…… 江唯一眼睁睁地看着,猛地摘掉耳机站起来,一手忍不住去摸墙上挂着的长枪。 她手法灵巧地装上子弹。 瞥了一眼笔记本屏幕,江唯一正要离开,忽然见画面中的安城伸手颤抖地摸到台阶边,人趴在地上,头微微转动,像在确认方向。 蓦地,他把头扭到室内摄像头的方向,视线没有焦距地看过去。 皮带狠狠地抽在他身上。 安城的脸一片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他的脸几乎是贴在地上。 慢慢地,她看着安城像痛苦呻吟般地张开了唇。 他在做口型。 每做一个口型,他都要喘好几下气,做得很艰难。 “……” 江唯一紧紧盯着画面,将他的口型串联起来,在唇间无声地滚动一遍,“不、要、救、我。” 安城说的是:不要救我。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江唯一紧紧握住手中的枪,眼泪一下子失控地掉下来,伸手牢牢地捂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画面中,几个手下还在拼命抽打安城,完全不顾他背上渗透出来的血迹,死命地抽打。 抽打的声音直接从客厅传到暗室里。 一声比一声刺耳。 江唯一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堵起来,她闭上眼,手却还死死握住枪。 扪心自问,她真得能眼睁睁看着安城被打死吗? 真得能吗? 听着那响亮的抽打声,江唯一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冷,冷得她不知所措。 “够了!” 项御天漠然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 江唯一连忙睁开眼看向监控画面,只见几个手下在项御天的命令下停止了抽打。 安城的白色毛衣彻底被染成淡淡的红色…… 他的嘴角淌下一抹鲜红的血迹。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一双琉璃般的眼睛还睁着,任谁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江唯一在哪?” 项御天从转椅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踱步到安城的身边,抬起脚踢了踢他僵硬的身体。 “呃……” 安城痛苦地皱起了眉,张开苍白的唇,“我不认识……我真得不认识。” 项御天的眼眸倏地变冷。 “很好。”项御天冷嗤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惨样,“我最喜欢和有骨气的人玩了,明天我再过来,你别死那么快。” 说完,项御天又在他身上踢了一脚,皮鞋尖沾到一点血迹。 项御天朝旁摊开掌心。 孤鹰立刻奉上纸巾。 项御天弯下腰,嫌弃地将鞋尖上的那一抹血迹擦干净,随手丢到安城身上,转身便走。 “项少,那其他住户还查吗?” 孤鹰跟上去问道。 168.第168章 用伤换得你的心软(2) 孤鹰跟上去问道。 “查。”项御天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要是这瞎子真和江唯一无关,岂不是延误他找到她的时间。 但凡有一点和江唯一有关的,他绝不放过! ———☆———☆———☆———☆———— 等到项御天和一众手下全部撤出小公寓,江唯一连忙放下枪冲出暗室。 被打坏的门已经关不上,只是虚掩着。 还有项御天的人守在外面。 江唯一小心翼翼地将奄奄一息的安城从地上扶起来,扛到肩上,一步步走向暗室。 安城的呼吸都有些微弱,有一下,没一下,仿佛随时会停止。 “……” 江唯一扛着他,手掌心摸到鲜血。 她抬起脚将之前丢在地上的衣物散开,排成临时床铺,将安城轻手轻脚地放了下去,让他趴在上面。 他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做着这一切。 幸好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枪支和伤药、绷带最多。 江唯一取出药、绷带、酒精、剪刀跪到安城身旁,一手掀起他的毛衣衣角准备剪开。 手腕突然被一只掌心有些粗糙的手握住。 “不行,项御天明天会继续过来,看到我治疗了伤口会引起怀疑。”安城仍趴在那里,虚弱无力地说道。 每说上几个字,他就要顿一顿,喘上几口气。 “你还想留到他明天过来?” 江唯一吃惊。 今天就被去了半条命,明天项御天再来一次,他就可以报销生命去见上帝了。 “整个小区的人都被软禁了,我们走不掉。” 安城苦笑。 听到这话,江唯一垂下了眸。 是啊,项御天把整个小区的人软禁起来,非要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她怎么逃得掉。 “如果那时候公寓不买在顶楼就好了。”江唯一看着他背上的伤无奈地说道。 像江家那种独立洋楼有地下密室很好逃跑。 可这里是顶楼…… 跑都跑不掉。 安城勉强在她的衣服堆里撑着坐起来,视线沉默地看着前面的方向,抬起手在嘴边擦了擦。 没擦干净。 嘴角的血迹被晕开一大片,让他小半张脸都有点红红的。 江唯一拿起纸巾准备递给他,安城平静如水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我听有人说过,喜欢在顶楼看风景。” “……”江唯一呆了下。 “我不知道那风景是什么样的,但应该很好看。”安城唇边勾起淡淡的笑,笑容苍白得揪心。 江唯一握紧手中的纸巾,手背泛白。 他还记得她的喜好么? 她还以为他只记得任务。 “给你纸巾。”江唯一把湿纸巾递给他,淡淡地道,“你脸没擦干净。” “谢谢。” 安城接过纸巾擦自己的脸,仍然没擦到位,将鲜血的红晕染得更开。 江唯一看不过去,抢过纸巾往他脸上擦去,替他把那抹碍眼的红擦掉。 安城愣了愣,随即笑笑,“看来我用一身伤换得了你的心软。” 换得她的心软? 他在乎么? 江唯一将他英俊的脸擦干净,问道,“你为什么要来?刚才为什么不供出我?” 169.第169章 江唯一在哪(3) 江唯一将他英俊的脸擦干净,问道,“你为什么要来?刚才为什么不供出我?” 他知道她无处可躲,只能藏身在暗室里。 他明明可以把她出卖的…… “我说过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就给你一个星期。”安城认真地说道。 江唯一顿时抓紧了湿纸巾,迟疑了几分钟才消化他的话。 “所以,你刚才就是苦肉计么?你以为你被毒打一顿,我就心甘情愿替你继续做这种出卖身体的任务?”她嘲讽地冷笑。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安城的轻咳了一声,表情有些痛苦,手按上自己的肩。 “一周后呢,一周后就把我送回给项御天了?”江唯一觉得特别可笑,“那你刚刚就可以送了,何必受这种苦。” 何必假惺惺地虚伪。 “一周?” 安城喃喃出这两个字,面容苍白,声音沙哑得虚弱,“项御天不会让我活过一周。” “……” 江唯一沉默了。 是呵,项御天怎么会让安城活过一周,安城死了,什么任务都不用谈了。 “如果我死了,等项御天撤离这里,你就走。”安城忽然严肃地说道,“我安排了人送你去国外。” “你在交代后事么?”江唯一真得不明白安城。 他还是在演苦肉计么? 明明要她去完成任务,却死守什么一个星期的承诺,不供出她,宁愿一死?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在想什么? “唯一。”安城疼痛地又趴回地上,背上的毛衣越来越红得刺目,“把我送到外面去。” 项御天的手下一旦回来,发现他不见了肯定明白这里有暗室。 “你真那么急着去投胎?” 江唯一不明白他,她一向就不懂他。 推开暗室的门,江唯一轻手轻脚地走到落地窗边,从顶楼上往下望去。 只见绿岛小区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 统一服装。 黑压压的像一群群蚂蚁。 项御天这种全包围式的软禁做法,一只小动物都逃不掉,更何况她这个大活人呢,里边还一个伤员。 江唯一回到暗室,只见安城趴在那里闭着眼睛。 如此剧烈的疼痛他不可能睡着。 是昏迷了。 江唯一连忙蹲到他旁边,用剪刀在消毒水里泡了泡,然后剪开他身上的毛衣,血淋淋、黏乎乎的毛衣…… “嘶——” 安城痛得地清醒过来,唇在颤抖。 “唯一,别给我疗伤。”安城还在坚持说道。 “你要死别死在我面前,死在项御天手里我不会有一点愧疚的。”江唯一继续剪,嘴上继续冷漠。 他不死在她面前,她就能做到无动于衷么? “好。” 安城说道,伸手拨开她的手,江唯一的剪刀一动,刺到他的背。 安城痛得弯下腰,双眼迷茫地看着前方,脸上的苍白和汗珠叫人触目惊心,他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 江唯一错愕地看着他。 看着他艰难地站稳,脑子里大概已经迷失方向,伸手去摸索四周的墙壁,一步一步走得踉踉跄跄。 170.第170章 江唯一在哪(4) 看着他艰难地站稳,脑子里大概已经迷失方向,伸手去摸索四周的墙壁,一步一步走得踉踉跄跄。 像个迷途的人,脸上只剩下迷茫。 跌跌撞撞,安城摸到暗室的墙壁,嗓音透着无力,“唯一,开门。” 摇控在她手里。 “安城,你到底想怎样?”江唯一问道,眼眶湿润。 “我不想怎样,开门。” 安城一手撑在墙上,人已经虚弱不堪,仿佛随便会倒下来。 “……” 江唯一没有开。 “唯一,既然这次我要保你,我就会保到底,你不能出来,懂么?”安城说道。 她一出去,他的命就白搭了。 江唯一眨了眨眼睛,站起来走到安城面前,看着摇摇欲坠的他,试探地道,“就算你为我而死,我也不会去做这个卧底。” 说完,江唯一用摇控打开暗室的门。 安城点头,双手用力推到暗室之墙,朝外面走去,“我明天会引他们离开,不管能不能引开,我一死,你要走得越远越好。记住我的话。” 墙自动合上。 将安城虚弱的身体隔在外面。 他始终没让她治疗伤口,坚持得让她不明白。 他要保她活下来,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出卖她? 他对她究竟是真关心还是伪善。 “……” 江唯一走到电脑面前,调出监控画面,只见安城摸索着墙走路,一个碰撞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安城摔倒在地上再没有起来。 满背的鲜红示意他背上的伤痕有多重…… 很久,安城才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扶着墙壁往房间走去。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相信你。” 江唯一低声自语,狠下心肠,没有出去。 她不敢再承受一次被出卖的感觉了…… ———☆———☆———☆———☆———— 安城没有治疗伤口,趴在她房间的床上趴了一夜。 江唯一一直坐在电脑前面观察着。 安城时而昏睡,时而痛得清醒过来,爬起来去厨房倒水,他走得每一步都艰难。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刚好一杯。 喝水的时候他拿杯子的手不稳,水全洒在身上。 很狼狈。 安城手摸向自己湿掉的毛衣,然后张开自己的五指,发呆似地站在那里。 江唯一第一次在安城脸上看到那种自卑的表情。 他一向是个清高的人。 江唯一没有出去,没有帮忙,只是看着他一步一步熬回房间…… 第二天,项御天真得又带人来了。 “过来!” 几个手下将安城拖到项御天面前,直接把他往地上一扔。 江唯一在电脑前的椅子绻缩成一团,握紧拳头,牙齿不由得咬住手指。 “瞎子。” 项御天的精神比昨天好了些,脸色没了苍白,不屑一顾地用脚踢了踢安城,“骨头挺硬,还没死。” “咳……咳。” 安城难受地咳嗽,身体动了动,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项御天的神情鄙夷得像在看一只动物表演。 “江唯一在哪?” 项御天转身走到爱心转椅前坐下,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上的安城,眸光间尽是不可一世,唯我独尊。 171.第171章 没事,渺渺,没事(5) “江唯一在哪?” 项御天转身走到爱心转椅前坐下,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上的安城,眸光间尽是不可一世,唯我独尊。 “我真的不知道。”安城仍然嘴硬。 项御天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低眸瞥了一眼他身上的血迹斑斑,毫无感情地从唇间说出三个字,“继续打。” “是,项少。” 孤鹰领命,率先抽出自己的皮带和几个手下又开始抽打安城。 江唯一咬紧了手指。 安城被打得毛衣都破了,硬是没有惨叫一声,只有低喘…… 手下们抽得太狠。 安城连挣扎都不能像昨天那样挣扎,完全是在等死。 江唯一眼睁睁地看着监控画面。 忽然想起那一年,安城挡在她的面前,任由姥姥用木头打他,他看不见,他也是这样,不知道往哪里躲。 他只能任由被打。 “唯一,走。”当时他只说了这三个字,拼命将她往门外推。 然后,他就被姥姥打断了一根肋骨。 住院住很久。 可这一次,他要为她把命都搭上了…… “当我还你的肋骨之恩。” 江唯一终于下了决定,在唇边无声地说话。 她站起来,套上一条紧身黑色皮裤,穿上防弹背心,一件风衣…… 监控画面中,安城被打得奄奄一息。 撑着。 江唯一盘起一头长发,扣上帽子,让这种装束使自己行动便捷,在墙上取下两把枪。 她能从项御天手下救出他,一起活; 救不出,就一起死吧。 “够了……我知道……知道她在哪……” 在江唯一准备离开的时候,虚弱的声音响起。 是安城的。 江唯一愕然,只见监控画面中项御天猛地站起来,目光死死地瞪着安城,急迫地吼道,“她在哪里?” “我带、带你们去……”安城伤得已经字不连句。 “带上他走!” 项御天立刻冷冷地说道,率先走向门口。 安城是想引项御天他们离开…… 蓦地,江唯一看着安城被两个手下扛起,嘴中喃喃着什么,无声对口型。 可不是对准隐形摄像头的。 他已经分不清方向了。 江唯一把画面倒回去,分辨了很久才发现他是在说一个很长的句子—— “我、不、死、在、你、面、前。” 江唯一心口震惊得难以自控。 她昨天说过,要他别死在她面前,他还真得想这么做……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带着项御天离开,没找到她,项御天怎么会放过他。 “……” 江唯一戴上口罩,系上厚厚的围巾,将帽檐微微压下,毅然走出暗室。 ———☆———☆———☆———☆———— “砰——” 出了门口,江唯一毫不犹豫地一枪打向守门的手下。 她出手又狠又准,两个手下应声而倒。 江唯一冲向电梯口。 电梯门正在逐渐关上。 关上安城苍白的脸和项御天阴鸷却妖冶的脸庞……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江唯一正冲过去,项御天猛地抬头朝她看过来,眼里一片阴霾,周身散发着吞噬一切的黑暗气场。 172.第172章 没事,渺渺,没事(6)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江唯一正冲过去,项御天猛地抬头朝她看过来,眼里一片阴霾,周身散发着吞噬一切的黑暗气场。 很莫名地。 江唯一的心底涌起一阵后怕,连忙缩了回来,退到转角墙边的位置,后怕地喘着气,一手握住枪,一手摸向自己被围巾裹得严实的脸…… 对项御天,她总是说不出的恐惧。 电梯没有下去,豁然打开—— 江唯一听到项御天阴沉的嗓音响起,“有枪声,抓人!” 他没走。 救安城…… 江唯一深呼吸,完全豁出去握紧枪就朝电梯口方向胡乱开枪,然后朝楼梯口方向跑去。 身后传来追紧不舍的脚步声和枪声。 震耳欲聋的声音。 江唯一打向楼梯口的守卫,沿着楼梯一路往下跑。 她忘记她跑了多少层,打倒了多少个手下…… 最后,她逃进垃圾房。 蓝色的大垃圾桶占满小小的垃圾房,臭烘烘的味道熏着她。 不行,她面对项御天气势就弱了三分,更何况他有那么多手下…… 她救不出安城,自己也逃不掉。 江唯一绝望地靠着冰冷的墙,手掌热得发烫。 垃圾房外,传来孤鹰的声音,“大家都小心点,那‘围巾怪人’可能躲到这一层了,分散搜查。” “你们去那边查。” 项御天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是,项少。”孤鹰遵命,忽然又叫起来,“糟了,你们都追出来,谁看着那瞎子?马上上去!” “知道了,鹰哥。” 一阵跑步声远去。 江唯一靠着墙,手搭着垃圾房的门把手,安城应该逃开了吧? 可他伤成这样,怎么逃得掉。 除非她能给他赢取时间…… 江唯一低眸,瞥到垃圾桶旁一堆杂乱无章的绳子。 绳子? ———☆———☆———☆———☆———— 项御天站在垃圾房外,脚步定在地上,一身黑色的衬衫冷漠肃。 他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门,妖冶的脸上没有表情。 垃圾房的门有块磨砂玻璃,看不透里边的一切。 “项少,您在这做什么?” 一个手下经过,愕然看着项御天站定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 “怎么?你来过问我的事?”项御天冷哼一声,斜睨过去,眼里有着暴戾的神彩。 “……” 手下吓得连忙躲开。 项御天将目光放回垃圾房的门上,缓缓转动手上的狐狸头戒指,眼睛慢慢闭上…… 刚刚那一瞬间。 他在电梯里看到的那个纤细身影,和某人在交叠。 那种矫健、逃跑灵活的身手,怎么会是一般小护士能有的…… 人有相似? “砰——” 垃圾房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撞击声。 项御天目光一凛,拔出手枪,抬起一腿便踹开垃圾房的门,枪口直接对准里边……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形顿然僵住。 一地散乱的垃圾,臭气熏天。 一个蓝色的垃圾桶倒在地上。 仅着灰色文胸和内裤的女人肮脏地倒在一堆垃圾中,背对着他,两条纤细白皙的长腿染满污垢,双脚被绳子紧紧绑着,勒出红印。 173.第173章 渺渺,我来了(7) 仅着灰色文胸和内裤的女人肮脏地倒在一堆垃圾中,背对着他,两条纤细白皙的长腿染满污垢,双脚被绳子紧紧绑着,勒出红印。 “……” 项御天皱了皱眉,抬腿走过去,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救我……救我……” 江唯一! 项御天震惊地睁大眼,一个箭步冲过去。 只见江唯一近乎赤/裸地倒在那里,双手也被绑着绳子,白皙的酮体到处是血迹斑斑,呼吸微弱。 “救我……” 她奄奄一息地轻声呼唤。 项御天惊呆地看着她,记忆中的那场大火又在他眼前重新燃烧起来,他的亲人一个个在蠕动、挣扎、求救…… “渺渺!” 项御天不假思索地扯下身上的衬衫盖住她的娇躯,一把将她从脏乱的垃圾堆里横抱起来,嘴中说道,“没事,我带你看医生。” 心口,像是被狠狠绞出一个洞。 项御天望着怀中生命迹象垂危的江唯一,双手开始战栗…… 渺渺,别离开他。 不准离开他。 不要像十几年前他的父母那样离开他。 “没事的,没事的。” 项御天抱着她边跑边道,不懂是在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江唯一被他颠在怀里,意识是清醒的。 她把身上的衣物和枪都丢进另一个垃圾桶里,用刀片在自己身上到处割伤,缩进另一个垃圾桶中。 她的牙齿和手并用将自己的手和脚绑起来…… 造成被绑架过的现场。 她想给安城争取逃命的时间,也不想被项御天杀死。 她只有这么做。 “没事,渺渺,没事……”项御天的自言自语一直在她耳边响起。 江唯一忍不住睁开一点眼睛,朝这个怀抱自己的男人看去,他脸上的害怕和慌张令她的心口顿时堵得难受。 他肋骨处的“渺”字纹身颜色很深。 她不想再骗人了。 可命运就是不肯放过她,她又得回到他的身边,不得不继续骗人…… 见她睁开了眼,项御天的唇边勾起了喜出望外的笑容,双手更加用力抱紧她,“渺渺,看着我,别睡,千万别睡。” “……” 她没事,她割自己的伤口都割得很浅。 可这话她说不出口。 “项少,那死瞎子跑掉了……我们找都找不着!”孤鹰毛毛燥燥地从电梯里出来,迎面看到项御天怀中的江唯一,顿时惊呆了双眼,“一姐?靠,怎么会这样!” “还不去备车?” 项御天冷冷地瞪他一眼。 “哦,好,我马上去!”孤鹰飞也似地跑走。 “……” 安城逃掉了,现在,谁也不欠谁了。 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渺渺,我来了,什么都不用怕。”项御天抱着她边跑边道,嗓音磁性,眸子灼灼地盯着她,“把什么事都交给我,别怕。” “……” 他的声音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令人安心。好像在他的怀里,她真得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怕。 可是,她怎么能不怕呢? 他现在是紧张她的伤势,什么都顾不上了,可等冷静下来,他怎么会不产生怀疑…… 174.第174章 渺渺,我来了(8) 他现在是紧张她的伤势,什么都顾不上了,可等冷静下来,他怎么会不产生怀疑…… ———☆———☆———☆———☆———— 夜深,抵达项家。 围绕项家十几幢别墅的U形湖在灯光下泛着波光,璀璨如钻石。 江唯一身上的伤口不深,在医院处理了一下便被项御天带回项家。 “渺渺,来。” 项御天把江唯一从车里抱下来,一路抱进项家别墅大门,走向她原来的那个金丝笼房中…… 欧式的灯灯光炫目得令她有些晕。 项御天把江唯一抱到床上,从衣柜中取出一件香槟色丝绸睡衣替她换上,系上腰间的腰带。 江唯一像个木头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弄。 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她伪装着受惊的模样。 项御天上床,搭着一双长腿坐到她身旁,伸手揉了揉她的脸,声音变得异常温柔,“渺渺,你从回来后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 “……” 江唯一沉默,屈起双腿,双手胞住膝盖,双眼痴呆地望着前方。 她不敢说话。 一说话,项御天肯定会问发生了什么事,她真得不想再编故事。 回不去以前的身份,她就永远都是一个虚假的故事。 “渺渺。”项御天心疼地注视着她,指尖刮过她脸上的纱布。 哪个王八蛋连她的脸都划了。 别让他找到! “……” 江唯一垂下眸,仍是不愿开口讲口。 项御天没有动怒,倾身过去在她的发上轻轻一吻,前所未有的好耐性,“是不是饿了,我去做晚饭给你吃。” 江唯一沉默地看着项御天下床。 蓦地,项御天回过头来,眸光深深地盯着她,逐字逐字地道,“渺渺,到了我身边,没人再敢欺负你。” “……” 江唯一抱紧自己的双腿,垂下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的眼里,实在盛了太多的宠爱与深情,热烈得她不敢去看。 见江唯一仍然不愿意说话,项御天的眸子黯了黯,转身朝外面走去。 走近厨房,项御天还没进去,一堆絮絮叨叨的声音便从里边传了出来—— “听说江小姐被找到的时候全身赤/裸,满身是血,很可怕的。” “我怎么还听说江小姐两腿间还有男人的精/液呢,是不是被那个了啊……” “这很正常的啦,江湖上干对方女人的例子还少吗?或许项少是被仇家戴绿帽子了呢。” “那江小姐就可怜了,估计项少也不会要她了吧。” “肯定啊,项少最讨厌肮脏了,江小姐肯定被那人啦……” “……” 谈论声没有静止。 项御天站在厨房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唯有一双眼折射出森冷…… 孤鹰带着几个手下走来,听到里边的谈论声顿时傻眼了,“我/靠,这群厨娘真是没事干了。” 不知道项少最讨厌私下讨论他的事吗? 而且,谁他/妈说江唯一被那个了啊? 孤鹰说着就要冲进去,项御天横出一只手臂拦在他面前,视线落在厨房的方向,声音冷漠,“枪。” 175.第175章 项少要心疼死啦(9) 孤鹰说着就要冲进去,项御天横出一只手臂拦在他面前,视线落在厨房的方向,声音冷漠,“枪。” “啊?”孤鹰愣了。 项少的声音听上去未免太平静了。 “枪。”项御天的声音顿时又冷了几分,“听不懂人话是么?” “是,项少。” 孤鹰连忙掏出枪递给项御天。 项御天冷着脸就朝厨房走去,边走边开了手枪的保险,大步迈进厨房,拿起枪就冲里边正在洗菜忙碌的厨娘们一通开枪。 “砰砰砰……” “啊——啊——” 惨叫声在剧烈的枪声中渐渐小了下去。 到最后归于平静。 孤鹰和几个手下站在外面,耳朵被震得快聋了,很快,刺鼻的血腥味从里边传来,浓烈极了。 枪声也没了。 子弹都被项御天打完了。 项御天走出厨房,把手上子弹都打空的手枪丢到一旁,一双眼看向孤鹰他们。 那双眼中,冰冷间夹杂着浓浓的杀气。 “项少,” 孤鹰从一旁捧起木盒纸巾筒奉上。 项御天冷漠地抽出纸巾,将溅到衣服的血迹擦干净,嗓音透着极致的冷,“去守着渺渺,什么都不准问。” 厨房脏了,他得去另一幢别墅的厨房做晚餐给她。 否则,她会饿的。 “是,项少。”孤鹰忙不迭地点头,朝身后的手下道,“把厨房的尸体处理掉。” “明白,鹰哥。” 几个手下冲进厨房。 项御天抬腿离开。 “呼……”孤鹰看着项御天的背影,不自禁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吓死个人,今天的项少“平静”得好可怕。 孤鹰跑到项御天的主卧里,边走进去边嚷嚷开来,“一姐,你刚有没有听到厨房的枪声,吓死人了,今天项少的心情太差了。” 还以为找到一姐,项少的心情能好一点。 孤鹰往床上看去,只见江唯一绻缩着身体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没有声音。 表情木然。 医生好像是说她受惊过度了 “一姐,你还好吧?”孤鹰走近床,担忧地看着她。 “……” 江唯一没有说话。 孤鹰抓抓一头银白的头发,难道真像是那些厨娘说的,一姐被那个了?所以才会受惊过度? 项少说什么都不能问江唯一。 那讲些什么总可以吧? 孤鹰绞尽脑汁想着,忽然眼前一亮,嚷嚷开来,“对了,一姐,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巧,我们遇上一个围巾怪人,她跑我们追,她就突然跑没影了,结果项少就在那一层垃圾房发现你了……这么说来,还得谢谢那个戴围巾的怪人呢,不然项少都找不到你。” “……” 闻言,江唯一不由得害怕,更加抱紧自己。 只有孤鹰这种神经大条的人才会认为两件事没关系…… 项御天那种心思缜密的男人一静下心来就会发现破绽的。 怎么可能刚好围巾怪人一消失,她就出现了。 说不定,他现在就在赶来质问的路上。 “一姐,你不要这个样子嘛。”孤鹰叹了口气,“你这样子项少要心疼死啦。” 176.第176章 项少要心疼死啦(10) “一姐,你不要这个样子嘛。”孤鹰叹了口气,“你这样子项少要心疼死啦。” 蓦地,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江唯一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恐惧地望向门口,是项御天么? 不一会儿,脚步声停止在门口。 项御天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晚餐没那么快,他真得来质问她了。 江唯一摒住了呼吸,手指攥紧睡衣。 “项少。” 见项御天来了,孤鹰立刻站到一旁低下头。 江唯一看着他。 项御天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一双眼没了之前的宠溺,阴沉而森冷。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她。 他在床边停了下来,弯下腰,双用摁在床上,视线与她平行,深深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阴晦莫测,看不出喜怒。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她真得要死在这个男人手里么? “怎么了渺渺,怎么出这么多汗?”项御天忽然抬起手,擦拭她脸上渗出的细汗,唇边勾起淡淡的笑容,眼中又恢复那抹宠溺,“我说了,在我身边,不用怕,什么事都没有。” “……” 他还没发现么? “我刚才忘了问你想吃些什么。”项御天细致地擦掉她的汗,说道,“皮蛋瘦肉粥做主食可以吗?我再给你做几道草莓甜品。” 他就是为这个才返回来的? 江唯一僵硬地点了点头,心像悬在半空,七上八下。 “真乖。” 项御天不吝啬赞美,在她的额头亲了下,“乖乖坐在这等我,我去给你做。” 项御天潇洒离开。 “……” 江唯一的心这才慢慢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项御天此刻对她的好到哪一刻会变成最利的刀刃。 她也不知道她能再在他面前装到哪一秒…… “一姐?一姐?”孤鹰见江唯一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嘿嘿一声笑起来,“一姐,项少都走很久了,还看呢?” “……” 江唯一的沉默让孤鹰犯了难。 一姐这样下去不会出事吧,会不会想不开?不行,那他得好好盯着。 很快,江唯一便发现孤鹰的不对劲。 她转过头,只见孤鹰站在那里,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似地直直瞪着她,很久很久才眨下眼睛…… 莫名其妙。 江唯一没理他,掀开被子在床上躺了下来。 夜很深。 项御天端着晚餐坐到她床边,拍拍她的脸颊,“渺渺,吃饭。” 江唯一被他强行拉起,项御天一手端着骨瓷碗,一手拿着银匙舀上一口,在唇边吹凉才放到她唇边,“张嘴。” 江唯一没有吃,伸手想接过碗自己来。 “我来。”项御天强硬地道,把银匙递在她唇边让她吃。 江唯一垂着眸,不去看他眼里的盛情,木然地一口一口吃下他喂过来的皮蛋瘦肉粥。 她的确饿了。 从躲进小公寓里开始,除了那碗泡烂的方便面,她没有吃过一口东西。 ———☆———☆———☆———☆———— 作者QQ:2693931494,欢迎大家关注银小宝的腾讯和新浪微博,关注项少的最新动态。 177.第177章 认定她被人污辱了(1) 从躲进小公寓里开始,除了那碗泡烂的方便面,她没有吃过一口东西。 “你之前没吃这么多过。” 项御天看着见底的空碗,眉头不由得蹙起。 这两天她都没吃过饭么? 怎么饿成这样。 “……” 江唯一坐在床头,忍不住又绻缩起身体抱住自己的膝盖,形成保护自己的姿势。 看她这样,项御天愈发心疼,端起草莓奶昔甜品,“你粥吃得够多了,不能撑着,再吃点甜品。” 江唯一没有说话。 项御天极具耐心地一点一点喂她,直到她将整杯奶昔都喝完,他便不让她再吃了。 再吃,她的胃会不舒服。 “好了,不吃了。”项御天撕开一包湿纸巾擦拭她的唇角,嗓音宠溺而性感,“我知道你想睡了,但我先替你擦一下身子再睡。” 他有洁癖,不洗澡就睡是很难容忍的。 擦身…… 每次他给她擦身就要动手动脚一番。 她被迫躺下。 项御天从浴室里端出一盆水,在热气腾腾的水中拧开毛巾,弯腰站在床前,一手掌心摊开毛巾,一手解开她睡衣的腰带,敞开。 她的身上布列贴着大大小小的白色纱布。 看得他眼神一阵阴郁。 他拿着热毛巾避过她的伤口擦拭身体,指尖碰上她白皙光滑的皮肤。 江唯一躺在床上,抗拒地缩起了身体,脸朝向里边,不去看他。 她是放下了对他的恨,但真心接受不了他的触碰。 他一碰她,她就只想逃,只想反抗。 “渺渺,怎么了?”项御天蹙眉。 “……” 江唯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快速系上腰带,将被子盖到身上,眼神迷茫而木然地望着前面。 项御天的手僵在半空。 他想起她在垃圾房里赤/裸的模样和厨房们说的闲话,以为她是受了委屈受惊过度,脸色不由得沉下来。 她不肯说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他不问。 他不敢问。 如果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如果她真得被哪个禽兽给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不想擦身就不擦了,你先睡。” 项御天连声音都有些僵硬,伸手将被子给她掖好。 她背着对他,朝里侧躺着。 他只能看到她一头乌黑的长发。 “渺渺,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心里最干净的那块地方。”他站在床边凝视着她,嗓音磁性,“在我身边,一切都别怕,没人能伤害你。” 说完,项御天转身离去。 江唯一静静地躺着,心惊肉跳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离开。 她不怕别人伤害她,她是怕他要了她的命……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究竟发现了没有。 她这样心悬着真得不舒服,就像有一把刀子吊在她的头顶上方,她战战兢兢地站着,不知道那刀子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刺穿她。 ———☆———☆———☆———☆———— 这一晚,江唯一睡得浑浑噩噩,脑中画面不断。 安城浑身是血的模样…… 项御天的那种阴鸷眼神,仿佛什么都知道…… 178.第178章 认定她被人污辱了(2) 项御天的那种阴鸷眼神,仿佛什么都知道…… “唯一,我要你发两个誓。第一,以后你必须听我的话。第二,从今往后,只可以为我掉眼泪。” “可后来我突然发现,我这里还有块干净的地方,那就是你——渺渺。” “……” 两种画面疯狂地交织在一起,疯狂侵蚀她的脑袋,安城和项御天两张脸不断在她眼前放大,越来越大,狰狞得恐怖…… 她承受不来。 一身冷汗。 江唯一从噩梦中惊醒,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是项家的金丝笼屋。 她又回来了。 床头留着一盏淡淡的灯,淡得很温柔、宁静。 江唯一往旁边看去,身边的床位是空的,冷冰冰的,项御天没有睡上来过。 去哪了? 江唯一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掀开被子下床走向紧闭的房门。 江唯一正要打开房门,忽然听到孤鹰故意放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都吩咐下去,谁都不准提一姐裸着身子回来的事,更不准说什么项少戴绿帽子,要是传到项少耳朵里,别说我孤鹰保不了你们。” “明白明白,谢谢鹰哥。” 有手下谄媚地道。 “……” 江唯一愕然,裸着身子?她只是把外面的衣物都脱掉丢进垃圾桶里而已,不然她就被项御天发现她是“围巾怪人”了。 绿帽子? 江唯一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他们都以为她被绑架被污辱了?项御天一晚上阴沉的脸色和莫名其妙的话语都是因为这个? 她转了转眸。 如果是这样,她不妨配合这个猜想。 项御天是不喜欢肮脏女人的,如果她被碰了,他或许就不会再要她了,还赶她出门。 到时,她就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了。 想到这里,江唯一不禁释怀,她能被项御天赶出去就好了。 江唯一拉开门,恢复一脸木然地看向外面。 孤鹰和一个手下守在门口,看到她孤鹰愣了下,抬起手看表上的时间,“一姐,这才半夜呢,怎么醒了?是不是口渴,我去给你倒水。” “项御天在哪?” 江唯一淡淡地问道。 “哟呵,想项少了吧。”孤鹰顿时一脸我了解的表情,“项少整晚都在书房,我领你过去。” 江唯一没有动。 “他的书房没他的批准不能进。”她说道。 项御天的书房是禁地。 项家上下谁敢私闯? “那是对别人!”孤鹰满不在乎地一挥手,“一姐你是谁啊,是项少的心肝宝贝,哪不能进呐,走走走。” 说着,孤鹰就在面前开路了。 江唯一跟上去。 心肝宝贝? 碰上戴绿帽子这种男人都不能容忍的事,项御天还能当她是心肝宝贝吗?他是个深度洁癖。 赶走她。 皆大欢喜。 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江唯一想到最好的结局。 孤鹰给江唯一开路开到书房门外,冲她道,“一姐,你自己进去吧。” 江唯一点了点头,盯着眼前厚重的书房门,纤细白皙的手搭上门把手…… 这个书房,她第二次来。 第一次进,她差点被项御天掐死; 179.第179章 认定她被人污辱了(3) 第一次进,她差点被项御天掐死; 这第二次,只希望项御天看在年少相遇的缘份,只是赶走她,别打她…… 江唯一抬手摸了摸脸上贴着的纱布,然后毅然伸手推开门。 书房的门没锁。 她轻而易举地推开。 如博物馆般的书房洋溢着浓浓的文化气息,宽阔的书房一眼望不尽,穹顶很高,壁画有着中世纪的味道。 书桌前堆叠高高的卷宗,项御天并不在那边。 不是说在书房么? “砰——” 剧烈的枪响忽然极近距离地响起。 江唯一耳朵有短暂的麻痹,她往枪响的方向走过去,然后惊呆了。 项御天站在一面凹形书架前。 他一身纯黑的衬衫,戴着耳机,双手握着手枪以最标准的开枪姿势朝书架猛烈打过去。 一枪又一枪。 疯狂扫射。 “砰!砰!砰” 枪声接连响起,江唯一不由得捂住了耳朵,以防自己被震聋。 书架上的书被打得书页乱飞,碎掉的纸张像是漫天飞舞的白雪,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项御天站在飞舞的纸屑中,身形高大,背影寂寞。 遗世而独立。 身上衬衫的黑是漫天飞落的白色纸屑中唯一的一抹浓重的颜色,像落在白纸的墨渍。 那画面,让人看得震憾。 江唯一又一次看着项御天无法转开眼。 “砰。” 项御天打了一声空枪。 没子弹了。 项御天摘下耳机一把重重地砸在上,随手将枪朝一旁砸去。 声音很响。 他微微转过头,目光狠戾地瞪向满地的纸屑,呼吸有些重。 江唯一这才发现,他脸上满是不可遏制的怒意,透着阴沉…… 他以为她被人污辱了,所以这么生气? 那现在显然不是个交谈的好时候。 江唯一忍不住往后退去,没注意身体碰到一旁的书架。 “……” 项御天猛地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来不及收敛,瞳孔近乎泛着腥红,森冷地瞪着她,充斥浓烈的恨意。 “……” 江唯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干净白皙的脸上露出怕意。 “渺渺,你怎么来了?” 项御天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唇角浅浅地勾了勾,朝她大步走过去。 他的脸很妖冶,声音很深情。 江唯一看着他身后书架上的枪孔和满地纸屑,后怕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尽量镇定地道,“我没想到你在书房里练枪。” 闻言,项御天回头瞥了一眼狼籍的地方,不在意地道,“一时手痒。” 她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硝烟味。 呛得刺鼻。 “你在生气吗?”她问。 “没有。”项御天立刻否认。 “是因为今天的事生气是么?”江唯一继续问道,嗓音因害怕有些颤音,“我今天……” “渺渺,我不问,你就不用说了。” 项御天微微一笑,伸手搭到她脑后,抚上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阴柔的脸逼近她。 明明还算柔和的声音却透着一抹说不出的强势。 不用说了? 他已经认定她被人污辱了么? “你让我离开吧……”江唯一近距离地凝视着他腥红的眼,声音放轻,“何必一个人关起来撒气,不值得。” 180.第180章 我还愿意碰你(4) “你让我离开吧……”江唯一近距离地凝视着他腥红的眼,声音放轻,“何必一个人关起来撒气,不值得。” 听到这话,项御天的眼一凛,深深地看着她,恨不得穿透进她的眼底深处。 “渺渺,别再说让我生气的话!” 他五指紧紧扣住她的后脑,眸子紧盯她白皙美丽的脸,隐隐浮动一抹怒气。 别说令他生气的话?哪一句? 让她离开? 亦或是不值得一个人关起来撒气? “……”江唯一被项御天和书架包围在中间,他身上的气息完全包围住了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没再说话。 项御天凝视着她,眼里掠过一抹犹豫,像在想什么。 蓦地,他妖冶的脸慢慢靠近她,薄唇逐渐逼近她的嘴唇…… 他想吻她。 意识到这一点,江唯一双手抗拒地抵到他胸前,声音平淡而木然,“项御天,你不嫌我脏吗?” 他的唇,停在离她唇1厘米的地方。 他僵住了,扣在她后脑的五指发紧,一双眼越发腥红,像杀红眼一般。 果然,男人怎么可能不介意这种事。 “要我说多少次,在我项御天这里,没人比你更干净。” 很久,项御天忽然说道。 然后他便堵上了她的唇,疯狂吻上,双手缠上她的娇躯,大掌按诠她的肩将她抵在书架上,牙齿撬开唇,唇齿相依,掠夺她嘴内的呼吸,反复深吻…… 江唯一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外推,挣扎。 “渺渺,你要知道,一个女人再强,她也不可能挣脱开我的。”项御天忽然说道。 “……” 江唯一愕然。 项御天很快又覆上她的唇,修长的手指摸上她敏感的耳朵,揉捏辗转,挑起她的情动。 “唔……” 江唯一在他的攻势腿微微发软,唇间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吟哦声。 思绪几乎飘离身体。 “渺渺。”他低声呢喃,猛地将她抱起,唇吻向她的锁骨,牙齿轻咬,留下吻痕。 江唯一的双脚离了地。 像踏上了云空,软绵绵的不真实感。 项御天用牙齿咬开她的睡衣衣襟,越发深吻下去,充分发挥着他情场上的高超技巧挑逗她,一手托着她,一手想要滑下她的丝绸睡衣…… 丝绸的质感再好,都不如指尖触碰她的感觉。 “不要……” 江唯一在彻底被他带得沉沦前出声拒绝了,目光涣散地看着他,“你真的要让我留在你身边,你真的受得了自己碰我这样一个女人?” 在他眼里,她可是个被污辱过丢在垃圾桶里的女人。 他真得可以不在乎? 他真得可以一直忍受下去? “……” 项御天沉默了。 她看到他眼中一晃而过的抽离,很短暂,只是一秒而已。 可那一秒,江唯一不懂他想些什么。 隔了片刻,项御天忽然把她放下来,让她双脚着地,伸手替她将睡衣腰带系上,“跟我来。” 他没再碰她。 江唯一被他拉着手离开书房。 ———☆———☆———☆———☆—————— 181.第181章 我还愿意碰你(5) 半夜,仅管项家有手下在值实、巡逻,但仍宁静得如死气沉沉一般。 项御天强势地拉着她手走向一个僻静的地方。 一扇门前。 “带我到这里做什么?”江唯一疑惑地看向项御天。 “进去。” 项御天背靠向门边,一双深眸紧紧盯着她的脸,示意她一个人进去。 江唯一有些莫名,但还是伸出手推开门。 像放慢的镜头,门被缓缓打开。 一股气流被带动进去,有什么在她头顶止方晃来晃去。 江唯一仰起头,被彻底震惊了。 一个不大的房间,目测只有20个平方米左右,天花板上落下一条条的线,悬挂着密密麻麻的桃木书签,点缀整片天花板。 书签精致。 书签挂得高低不一,和风铃似的。 所有的桃木书签在轻轻摇晃,如动浮动的海洋,波浪叠起…… 灯光照射在书签上,泛出最美的光。 江唯一惊呆地走进去,每一步都走得很僵硬。 因为她看到,那悬挂着的桃木书签上,每一片都刻着她的名字:渺渺。 全是渺渺。 四周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画,全是那幅“小女孩背影”…… 浅色的笔触。 紫绳金铃的铃铛,颜色明亮而灿烂。 小女孩的头发飘起,扬起风的方向…… 这些都是…… “每一幅画,都是我画的;书签上的每个字,都是我刻的。”项御天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 江唯一呆呆地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这里挂了多少幅画,这里到底有多少支书签,全部都是他亲手…… 项御天深深地看向她,抬起长腿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妖冶的脸上着墨了决定一切的唯我独尊,气势凌人,目光深得让人猜不出他眼里的真实。 他走向她。 江唯一下意识地倒退。 项御天走到她面前,身高倾倒性压制她,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一手按到她头边的画框上。 他的指尖触摸在那串铃铛上。 “你说过,我爱上的只是那段干净记忆,那现在,我还愿意碰你,是不是就证明了,我是真的爱上你!” 他的口气不可一世的狂然,眼里折射着妖冶的蛊惑。 比头顶的灯光更亮。 江唯一震惊地消化他的一字一句,他却并不大度,没给她全部消化完毕的时间。 他低下头,重新覆上她的唇,大掌一把将她的睡衣给扯了下来…… “唔……” 江唯一轻吟,项御天狂热地吻住她的唇,一手急切地扯下自己的衬衫,摸向腰间的皮带扣。 她看到他锁骨下方的纹身。 渺。 仅仅只是一个字,却让她的心脏猛烈地颤了颤。 他说,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证明了,他是真的爱上她…… “嗯……” 项御天忽然吻上她的耳朵,含在唇间轻吮。 江唯一顿时在他怀中化成一滩水,动情地仰起头,脑袋的理智被彻底抽离,双手试图抵在他胸膛前在慢慢滑落…… 项御天猛地拥紧她。 江唯一感觉到一阵疼痛,他占有了她。 182.第182章 我还愿意碰你(6) “让我爱你。”项御天的嗓音性感,充斥着情/欲的喑哑…… 江唯一被他的声音、被他的吻蛊惑得脑中一片空白,在他怀里忘了该有的抗拒,身体渐渐地开始迎和上他…… 欢/爱过后。 项御天心满意足地抱她回房睡觉。 他很轻易地便入睡了,再没有之前在书房的盛怒。 江唯一却睡不着了,披着睡衣走到欧式梳妆台前坐下,目光呆滞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自己锁骨处的点点吻痕…… 那么清晰的颜色清楚地告诉着她,她刚刚和项御天有多激烈。 如果说,她之前甘心委身于项御天是为了送他进监狱; 那现在呢? 她竟然沦陷在项御天的吻中,到最后竟没办法抗拒…… 江唯一,你是怎么了?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心甘情愿让项御天占有你,怎么可能…… 你真想留下来做一个黑道首脑的女人么? 江唯一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无声地质问自己。 她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那种恐惧不是来自项御天,而是来自她自己。 她的心口正疯了般地涌动着什么。 可理智的思想告诉她,她必须把那种涌动压下去,永远压下去,锁进一个它出不来的地方…… ———☆———☆———☆———☆———— 最后,江唯一趴在梳妆台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却躺在床上,躺在柔软的被子里。 不用说,一定是项御天抱她上床的。 饭菜的香气随着早间清新的空气一起飘进她的鼻间,江唯一转过眸,只见一张白色圆桌上堆满可口的早餐。 闻香气,她就能知道是出自项御天的手笔。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对项御天了解了那么多…… 江唯一从床上下来,走向浴室洗漱。 牙刷刚放进嘴里,她就听到外面传来孤鹰的声音,“项少,很奇怪啊,我们昨天救了一姐刚撤离,晚上那栋小区公寓就发生了一场特大火灾,什么都烧没了。” 烧没了。 江唯一自然明白是安城做的手脚,为了不让项御天查找到任何蛛丝蚂迹。 项御天真得不会怀疑她么? 那么多的巧合…… “烧了就烧了。”项御天兴致缺缺,走进房里,冷眼瞥了一眼孤鹰一头银白的头发,语气不悦,“还跟进来,要看我们吃早餐?” “我马上下去。” 孤鹰连忙开溜。 江唯一擦完脸从浴室里走出去,只见项御天已经坐到圆桌前,拿摇控器开了60寸大电视。 他穿着灰色衬衫,扣子解开好几颗,敞着衣领,故意露出里边的纹身。 一身黑社会的邪气、霸道。 江唯一走过去,项御天转过眸,目光落在她锁骨处的点点吻痕,顿时心情大好,唇边勾起妖的笑容,“昨天是不是让你太累了?” 一语双关。 暗含他邪恶的有色思想。 “没有。”江唯一冷淡回应,在他身旁坐下来。 早饭还是要吃的。 “没有?”项御天听到这话,唇边的笑容更加邪恶,“你是在暗示以后要更努力?” 183.第183章 这么戒备的眼神(7) “没有?”项御天听到这话,唇边的笑容更加邪恶,“你是在暗示以后要更努力?” “……” 江唯一无语,懒得在早餐上和他计较这个,直接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羹汤喝。 “要我多努力都行,可我担心你承受不住。” 项御天挪动椅子,靠近她的身旁,深眸发亮地盯着她。 “能把你满脑子的有色思想暂停一下么,我要吃饭。”江唯一不想让自己搭理他,于是专注吃饭。 饭比他更吸引她的注意力。 项御天不爽了。 “我喂你。” 项御天从她手中抢过勺子,强盗似的动作让江唯一反感地皱眉,刚要说话就被电视里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昨天和前天对H市绿岛小区的所有住户是一辈子都难忘的,因为这里整个小区被黑社会张狂软禁两天,被称为‘黑色35小时’。” 黑色35小时。 江唯一忍不住朝电视上看去,只见屏幕上记者正在警/察局里采访绿岛小区住户,住户们七嘴八舌—— “那些人太张狂了,乌压压几千票人把小区所有出口都守住了,只许进,不许出。” “他们还私闯到我家里,翻得一塌糊涂,不知道要找什么。” “这种行径简直令人发指,如今可是法治社会,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我5岁的女儿都被吓坏了,那些简直不是人,是禽兽,应该全部抓去枪毙!” “……” 江唯一明白了,安城暗中动关系,让小区的住户去警/察局作证,然后烧了整栋公寓。 不伤害一条人命。 很柔和的手段,像足她以前认识的安城。 可现在的安城,她已经看不透了…… “这种新闻你也有兴趣?” 项御天顺着她着迷的视线瞥了一眼电视。 “没有。” 江唯一快速反驳,想抢过他手中的勺子。 项御天的手紧攥勺柄,直直盯着她,目光变深,“渺渺,要不是刚才电视上播的是法治新闻,我还以为你在看自己的情人。” “不懂你在胡说什么。”江唯一冷淡反应,“把勺子给我。” “或者,你在想你的情人?” 项御天不罢休地问道。 他没有放过她眼里刚刚的怅然若失…… 江唯一受不了项御天这样的多疑病症,她哪有表现得像在想情人。 “项御天,如果你这么多疑,那就把我赶出去,我谢谢你全家。”她冷冷地说道。 闻言,项御天的面色一冷,眸光变黯,“我全家都死了。” “……” 江唯一愣住,怔怔地看向他眼中的黯淡,不自觉地为自己的失言懊恼。 “以后和我说话,不要带全家。” 项御天霸道地说道,没有责怪她,伸手端起她面前的碗,舀一口羹汤喂她。 “……” 江唯一心底隐隐有些愧疚,不由得顺从他,低下头喝汤。 她低下眸便看见了他食指上的狐狸头戒指。 他又把这枚戒指戴上了。 “这戒指你哪找到的?”江唯一故作茫然地问道。 闻言,项御天舀汤的动作一顿,深色的瞳孔映着她的脸,妖冶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184.第184章 这么戒备的眼神(8) 闻言,项御天舀汤的动作一顿,深色的瞳孔映着她的脸,妖冶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过了很久,项御天忽然像讲故事一样开始说道—— “你想离开我过自由的生活,所以趁我去洗胃没人管你逃跑了。可你没逃多远,就被人绑住,应该是我的仇家,他们把你带到绿岛小区囚禁,你身上的戒指就在那个时候掉了,然后你被……” 说到后面,项御天抿了抿薄唇,没能继续说下去,只是道,“最后我找到了你。整件事就是这样,是么?” “……” 江唯一愕然地看着他。 她都不想编故事,他却替她编了一个故事出来…… 编了一整个完整的故事,虚构出一个仇家。 “是么?” 项御天又问道,像是非要知道她的答案似的,伸手抹了抹她唇上的汤渍。 江唯一没让自己露出慌乱,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是,整件事就是这样,就像你亲眼看到的一样。” “……” 闻言,项御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他的眸色深得让人看不透。 “……” 江唯一维持镇定地面对他的目光,她这时候露出一丝胆怯或犹豫,她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就像昨晚他书房的那些书架,被打得浑身枪孔。 羹汤的热气慢慢淡去。 两个人对视。 过了大约一分钟的僵持,项御天忽然笑了,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目光情深地注视着她,最性感的嗓音道,“好了,以后在我身边,没人敢欺负你,这件事我们不提了。” 说着,项御天舀起一勺汤喂到好唇边。 “……” 江唯一盯着他的笑容,低眸喝下汤。 为什么,她又有了像上次让他喝麻醉类药物时的感觉,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好像她做什么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可如果他知道,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还喂汤给她喝。 “怎么了?”项御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突然露出这么戒备的眼神?” “……” 江唯一忙低下眸,敛去一切,淡淡地道,“我没有。” 他的眼睛是不是太犀利了。 “是吗?是我看错了。”项御天并不介意,很随意地说道,“来,继续喝汤。” “……” 江唯一麻木地喝着他喂过来的汤,一颗心莫名又浮在半空了。 “咚咚。” 门被敲了两下。 项御天瞬间变脸,冷眼朝门口扫去,“我说了,别打扰我们用餐!” “项少,我有急事。”孤鹰赔上一脸傻笑,恨不得把腰躬成90度角。 “说。” 项御天冷冷地说道,手上仍给江唯一喂汤。 “有警/察来了,我拿钱摆不平。” 孤鹰抓抓头发,十分委婉地道,“说是这次绿岛小区‘黑色35小时’太多目击证人,他们必须得给大众交待,所以想请项少您去坐坐。” 他就说了嘛,软禁整个小区的住户动静太大。 都上新闻头条了。 国内的黑社会哪敢这么嚣张的。 “让我去警/察局坐?”项御天像是听到了笑话,冷笑一声,问,“局长是新来的?” 185.第185章 我会耽误他全家(9) “让我去警/察局坐?”项御天像是听到了笑话,冷笑一声,问,“局长是新来的?” 孤鹰想了想,“好像是生面孔。” 项御天将最后一口汤喂进江唯一嘴里,“渺渺,去过警/察局么?” “没有。” “那我带你去闻闻警/察局的咖啡。” “……” 闻闻? 江唯一无语。 ———☆———☆———☆———☆———— 天气很晴朗,万里无云,H市的警/察局在中心路口,周围道路四通八达。 江唯一穿着昂贵的名牌衣服,一手挽着名牌包,人被项御天搂着大摇大摆地走进局里。 宽敞的休息室里—— 孤鹰领着手下们站了一屋子。 还真有警/察泡了两杯咖啡,对着项御天一顿点头哈腰。 “项少大驾光临,来来,这是新鲜的咖啡豆,可不是速溶的,项少赏脸!” 那卑躬屈膝的态度真像项御天的一群手下。 项御天的势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江唯一坐在项御天身边,伸手接过咖啡杯,低头眸了眸。 很香很涩的气味。 似乎不错。 她正要喝,咖啡杯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突如其来地打掉了。 咖啡洒一地。 那个小警/察一脸尴尬,仍赔着笑脸,腰都不敢站直。 “你只能吃我做的东西,外面的任何食物不准吃,一瓶水都不准喝。”项御天坐在沙发上,搂着她肩膀说道。 口吻霸道、不可一世。 好像全世界都该听从他的命令似的。 江唯一看了看地上阵亡的咖啡,然后抬眸看向项御天那张妖孽的脸,“你不用进审讯室么?” 他真以为他是来喝咖啡的? “要我进审讯室?”项御天慵懒地抬起眸,看向一旁站着的小警/察。 小警/察哪敢让项御天进审讯室,双腿打着哆嗦道,“不、不敢。” 项御天得意地勾了勾唇,一手搂着江唯一,一手搭上她的纤细长腿,指尖画着圈…… 江唯一有点怕项御天在这里兽/性大发。 “你们连审讯室都不进,也不让目击证人认人……”江唯一看向小警/察,冷淡地道,“我是不是可以投诉你们的服务态度?” 她想支开项御天清静一会。 “啊?”小警/察没想到江唯一身为项御天身边的女人会这么说,当下傻眼了。 “这么想看我进审讯室?”项御天看她。 “……” “走,去审讯室走流程。” 项御天真站起来朝小警/察道,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看向表上的时间,口气像使唤宠物一样无比自然,“去告诉那个新来的局长,中午10点30分之前我要回去给我女人做午餐,耽误了我的时间,让我女人饿了,我会耽误他全家。” 赤/裸/裸的威胁。 让她说话不要带上全家,他倒是全家、全家地说得很顺口。 江唯一暗暗想着。 “是,是,我马上去通知。”小警/察如捣蒜似地猛点头。 离开之前,项御天回头瞥了一眼江唯一,唇角勾着笑,“在这乖乖等我回来。” 186.第186章 我会耽误他全家(10) 离开之前,项御天回头瞥了一眼江唯一,唇角勾着笑,“在这乖乖等我回来。” “……” 项御天真的离开了。 江唯一立刻站起来,双脚踩着8厘米的高跟靴往外走去。 “一姐,你去哪?”孤鹰立刻带着手下们追上来,堵住门口。 “我想去医院。”江唯一顿了顿道,“项御天答应我,以后不会限制我的自由。” 只要有机会,她还是想离开。 她留在项御天身边,不可预知的事会发生太多…… 孤鹰拦在她面前,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一姐,我不知道项少是什么时候承诺你的,但就在刚刚来警/察局之前,项少交待我,限制一姐的一切自由,除非有项少在。” “……” 江唯一愣住了。 限制她的一切自由? 她看着周围一群五大三粗的魁梧手下,项御天这次是真动怒了,完全禁锢了她的自由,绑在身边,难怪连来警/察局都带着她。 她没把握徒手打倒这么多手下逃走…… 难道她真要一辈子留在项御天身边了么? “一姐,坐回去吧。”孤鹰说道。 “我到处走走,你们跟着不行么?”她打不倒,可以找机会溜。 “不行!” 孤鹰摇头,斩钉截铁。 “……” 该死的项御天。 江唯一只好坐回沙发上,一双美目染着生气。 时间就在她的干坐中度过。 10.25分。 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孤鹰忽然接到个电话,然后朝江唯一道,“走吧,一姐,项少说可以回家了。” 可以回家了? 还真是赶在10点30分之前。 “他们只审讯这么短的时间?”江唯一不能理解,“不是还有目击证人么?” 整个小区应该有很多人都见过项御天。 “哈哈,一姐。”孤鹰乐不可支地笑起来,“一个小小的H市谁敢指认项少?谁敢真审讯项少?” “……” 项御天的势力已经到这么张狂的地步了吗? “那个局长现在一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孤鹰边说边替江唯一开路走出去。 走出休息室,江唯一在一群手下的陪护下走向大厅。 大厅里,项御天正笔直地站在那里,一身狂傲,一个领导似着装的中年男人正满头大汗地朝项御天鞠躬道歉。 应该就是那个悔青肠子的局长。 看着这个画面,江唯一突然觉得特别讽刺,她一直认为白是白、黑是黑,白压制着黑。 可现在…… 她的三观都快被项御天毁尽了。 “渺渺。”项御天一回头看到江唯一,慵懒的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走,我回去给你做午餐。” 他现在已经沦为她的家庭煮男了。 江唯一被他搂着往外走去,低眸瞥到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不禁疑惑。 察觉到她的目光,项御天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脸上有着不太情愿的神情,嗓音磁性,“这应该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但没想到是送这个。” 礼物? 严格说起来,他是没正经送过她什么礼物,她更没送过。 187.第187章 给我生个孩子(1) 严格说起来,他是没正经送过她什么礼物,她更没送过。 当然,也没必要送。 江唯一接过来,是一张相纸,白色的相纸背面对着她。 她转手翻正相纸—— 是项御天站在审讯室里,眼神高傲地看着镜头,锁骨下方的纹身颜色很深。 他面前是审讯室的不锈钢栏杆。 像是监狱的铁窗…… 若不是他眼神那么高高在上,她几乎有种错觉,他就是在坐牢……那是她之前半年做梦都盼着看到的画面。 “啪——” 江唯一的眼睫颤了颤,手中的照片掉落下去。 可这一刻,她的心却在颤抖。 “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个?”她问道。 “你不是想看我进审讯室?”项御天勾唇,一脸理所应当。 她想看,他就拍一张像在坐牢的照片给她? “那我想看你坐牢呢?”他也去吗? “想看我坐几天?我现在就让孤鹰安排。”项御天毫不犹豫地说道,伸手将她搂紧,“不过现在,我得给你去做午餐。” “……” 进审讯室、坐牢这对他们这种来说是最忌讳的事情,他却说得这么轻松自然。 无所畏惧。 项御天搂着她,“怎么了,在想什么?” “想如果你不对我这么好就好了。”江唯一直白地说道。 她就可以做什么问心无愧。 有些人,不怕别人对她坏,就怕别人为她付出太多…… 项御天勾唇,好笑地看着她一脸凝重,“为什么你总在纠结这个问题?” “那我该想什么?” 她不想恨他了,她想走,走不掉; 她想回到过去的身份,安城不给办,她也回不去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什么,和项御天算什么关系。 “渺渺,放轻松点。”项御天转过她的身体,伸手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像是能看穿她所想似的,嗓音蛊惑地道,“我不要你想什么,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坦然接受我对你的好。” “……” 坦然接受? 她怎么可能做到。 “跟我在一起。” 项御天深深地看着她,修长的手覆上她纤细的手,带有侵占性地牢牢握住,目光像是没有钥匙的锁,紧紧锁住了她…… 江唯一被他牵着离开警/察局。 外面的阳光暖得很明媚。 江唯一怔然,望着他被阳光镀上金色的短发,那股被她压制下的涌动又开始造反…… ———☆———☆———☆———☆————— 绿岛小区黑色35小时这样一次大型事件悄无声息地落幕了。 孤鹰安排人手顶罪; 那新来的局长很快被撤换下台; 而项御天照常宅在家里为她准备一日三餐,有时有下午茶和夜宵。 桩桩件件,都在证明项御天这个横行东南亚的黑道首脑有多嚣张,有多不可一世…… 当然,他还继续做着某些交易,赚着黑色的钱,来扩张他的势力版图,来换成她身上一样比一样昂贵的衣服、包包、护肤品…… “江小姐,这个包是法国新货,全球限量只有20个。” 188.第188章 给我生个孩子(2) “江小姐,这个包是法国新货,全球限量只有20个。” “江小姐,这几本名著都是项少给您挑的。” “……” 项御天有很多大事要做,自然不能时时陪着她。 女仆们就努力为江唯一找着消遣。 江唯一坐在床边,穿着舒适的暖黄色家居服,伸手从女仆手中拿过一本书,“好了,你们下去。” “是,江小姐。” 女仆们离开。 江唯一无聊地翻开书。 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桃木书签从里边掉落下来。 镂刻的“渺渺”两个字从字迹就可以看出,刻它的人有多用力。 她又想到项御天的那句话:坦然接受。 不行。 她做不到。 江唯一把书放到床头,走到窗边,伸手拉开窗帘。 阳光照到她脸上很暖和,暖得让她脸有些微痒,她抚上自己脸上贴着的纱布,伤口在愈合中。 外面突然传来喧哗的响声。 江唯一站在窗口往下面望去,只见一部部黑色房车沿着项家U形人工湖的入口处开进来。 广阔的空地顿时停满房车,尽量奢华土豪风。 一众手下从别墅里冲下去,以孤鹰为首,房车的后车门被他们打开。 两人一个木箱往某个方向搬去。 孤鹰撬开一个木箱。 江唯一的视线很好,清楚地看到孤鹰拿了一把狙击枪把玩在手中,一脸得瑟。 原来木箱里清一色全是军火。 眼前的画面提醒着她,这里是黑社会的老巢,不是什么挂满桃木书签的画房。 “……” 江唯一拉上窗帘,拒绝去看,两手往地上一撑,两条纤细的腿迅速翻起来,朝墙上一靠。 保持倒立。 她以前迷惘的时候,常常会这么做。 “……” 有脚步声传来。 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慢慢进入她的视线。 “你还会这个?” 一个磁性的嗓音响起。 江唯一倒立在地上,放眼看去,是东南亚最黑暗的人——项御天。 他站在那里,却斜倾在她的视线中。 “……” 江唯一没有理他,沉默地继续倒立。 项御天邪邪一笑,优雅地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定定地凝视着她那张倒过来依然清丽漂亮的脸,“别倒着了,脑袋不舒服。” “……” 江唯一索性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对待项御天她必须得冷漠。 她要压制心中那种涌动。 她以为不理他,他就能罢休,可下一秒,项御天直接霸道而强势将倒立的她从墙边横抱起来,一路抱出房间。 “去哪?” 江唯一皱眉,抗拒地动了动,想从他怀里出来。 “你怎么整天憋在房间里?” 项御天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抱得纹丝不动,不理解地问道。 “孤鹰说,你下了令,我哪都不能去。”她的自由是被他禁锢的。 “在项家,你可以自由走动。”项御天说道。 “……” 江唯一无奈。 项家就是个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的地方,她又走不出去,还不如就在呆在房里。 项御天将她抱到别墅外面,阳光一下子晒到他们身上。 江唯一刺眼地闭了闭眼。 189.第189章 给我生个孩子(3) 江唯一刺眼地闭了闭眼。 项御天抱着她一个转眼,将阳光全都挡到自己身后。 别墅前的空地上,手下们还在搬动木箱,见到他们都恭敬地低下头,“项少,一姐。” 江唯一被项御天抱在怀里,默数着那一箱箱军火。 默默算着项御天够判几年。 “这是我从俄国搞回的军火。”项御天低眸深深地看向江唯一,深情款款地叮嘱道,“往后数第三幢别墅不要去,地下全是军火。” “……” 江唯一愕然。 他这算是把项家藏军火的地方透露给她了? 她之前找半年都没发现过的秘密,他就这么轻易地告诉她。 就像一个疼妻子的好男人在说:老婆,你看今天天气真不错……语气太过随意,也太过信任。 “到了。” 项御天抱着她走到庭院里,把她放到遮阳伞下的白色田园椅上。 江唯一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调整好坐姿。 外面的空气比里边新鲜许多。 庭院里竖起的音乐喷泉在强烈的光线下熠熠生辉,随着节奏感强的钢琴声喷射出各种形状。 江唯一望向远处,孤鹰仍带着手下们搬运军火。 “怎么,想玩枪么?”项御天在她面前坐下,顺着她的视线瞥了一眼。 “不想。” 她从来就不喜欢玩枪。 江唯一低下眸,看着自己的手被项御天隔着长形餐桌握过去,眸光黯了黯,忍不住问道,“项御天,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项御天托起她的手,眼神专注地观察着。 大概又在检查她的指甲是不是长了。 “你这么明目张胆,军火你碰、毒品你也碰,夜店、夜总会的黄/色生意你也有所经营,你走着旁门左道,就不怕有一天会掉入深渊?” 江唯一注视着他的脸问道。 就像他为她拍的照片,永远地站在铁窗里边。 他就没有想过有那样的下场? “怕?” 项御天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视线从她的手转移到她的脸上,他唇边的冷笑逐渐转淡,若有所思地道,“或许,我现在开始怕了。” 他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灼热得仿佛要烧起来一样。 “……” 江唯一怔了两秒,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她,他开始怕了? “渺渺,如果我真得有一天一败涂地,落到狗都不理的下场。”项御天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会为我伤心么?” 这是第一次,她听到项御天的语气是那么不确定。 他一向是个可以把疑问句说得和陈述句一样的霸道物种。 “……” 江唯一沉默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这么难回答?” 她的静默刺痛了他。 像一把尖刀划过他的胸口。 “对不起,没到那一天,我不知道。”江唯一诚实作答。 到那一天,她该为世界上少了一个坏人开心,还是为少了一个惦记她十几年的男人难过? “也对。”项御天笑了笑,唇边的笑容并没有多少弧度,手抓紧她的手,“说不定,我项御天一生一世都是巅峰。” 190.第190章 一桌子的验孕棒(4) “也对。”项御天笑了笑,唇边的笑容并没有多少弧度,手抓紧她的手,“说不定,我项御天一生一世都是巅峰。” 他不会从悬崖摔下来。 “……” 江唯一默然。 “如果真有那样一天,我一定让你记住我项御天这个男人记到下辈子去。”项御天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肯定。” “是么?” 记到下辈子去? 她不懂他哪来的自信。 一群穿着蓝白色相间女仆装的女仆朝他们走过来,为首的是芊芊,每人双手都托着纸箱。 “项少,东西到了。” 芊芊将纸箱搁到餐桌上,其余女仆也跟着放下。 “下去。”项御天甩手。 “是,项少。”芊芊暗暗朝江唯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和其她女仆一起离开。 加什么油? 江唯一莫名,项御天将纸箱直接倒扣在餐桌上。 里边的东西洒了一桌子。 然后江唯一刹那间便明白芊芊让她加什么油了…… 一桌子的验孕棒。 在遮阳伞下格外闪亮。 “这是美国最好的验孕棒,365支,我订了一年的份。” 项御天拿起其中一支验孕棒,拆开包装盒,仔细看着上面的说明书,神情专注。 “你是不是买错了?不是365粒避孕药么?” 江唯一忍不住吐槽。 怎么会是验孕棒…… “我的孩子不能再死在药上。”项御天一脸狂傲,丢掉验孕棒,大掌包覆上她搁在餐桌上的手,定定地看着她,“渺渺,给我生个孩子。” “……” 江唯一的神情顿时像见了外星人一样。 “渺渺,我想定下来了。”项御天凝视她,嗓音性感,每个字都透着坚决。 想定下来了…… 一个万花丛中过,赚着黑色钱的男人告诉她,想定下来了,想让她给他生孩子。 江唯一的手一下子从他温热的掌心里抽回来。 条件反射似的抗拒动作再明显不过…… “……” 项御天无声地盯着她的动作,一张妖冶的脸失去了所有的神彩。 江唯一低下眸,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天气说变就变,阳光忽然暗了下来,天阴沉沉的,亦如她此刻的心情…… “我不吸烟、不喝酒,开始备孕。”项御天如是说道。 霸道地决定了一切。 江唯一被他强势的语气吓到了,他不是开玩笑的。 为他生孩子?她想都没想过…… “不要。”江唯一淡漠地拒绝,稳了稳心神,抬眸迎向项御天灼热的视线,“生个孩子继承你的黑道大业么?” 她绝对不要。 “你决定孩子走黑走白。”项御天道。 她决定? 江唯一冷淡地道,“说回刚才的话题,假如有一天你真得一败涂……” “谁都预测不了明天会发生什么事。”项御天坐在她的对面,锁骨下方的纹身颜色极深,眼神深沉,嗓音凝重地打断她的话,“如果我有一天败了,甚至是死了,你就告诉孩子,他的爸爸爱了他妈妈十多年,不,是一辈子。” 不管他的一辈子是短是长。 他只爱她一个人。 191.第191章 一桌子的验孕棒(5) 他只爱她一个人。 “……” 江唯一彻底无声了,呆呆地看着他眼中的深情,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悸动…… 那股被压制的涌动又开始翻腾倒海起来。 ———☆———☆———☆———☆————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U形湖包围项家十几幢别墅,在月光下波光闪闪。 江唯一坐在梳妆台前,撕下脸上的纱布。 看着镜中的自己,江唯一的眸光有些涣散…… 她的脸光滑如初,看不出一点被刀片割伤过的痕迹。 项御天给她用的都是最好的药。 他很细心,不给她准备有色素的食物,伤口没有转色。 为了让安城顺利逃出项御天的手里,她用刀片在身上割下大大小小伤口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 可到头来,悉心照料她伤势的却是项御天,比她更担心伤势的也是项御天…… “江小姐,项少请你去湖边。” 一个女仆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说道。 湖边? 江唯一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女仆走进来,拿起床尾凳上的一件披风,“江小姐,外面冷,项少吩咐我给你多加点衣服。” 项御天对她,宠爱得过了度。 江唯一披上披风,转眸看了眼浴室的方向。 在那里,放满项御天从美国订购回来的验孕棒,但这几天,项御天还没让她用过,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江小姐,这边走。” 江唯一跟在女仆后面,一路走到湖边,女仆仍沿着U形湖的边缘在走。 江唯一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项家的这条湖。 月色皎好,繁星列布,金光徐徐洒落整个湖面…… 蓦地,一群小纸船顺流从远处飘了过来,每只纸船上都放着一盏彩色蜡烛,灯火摇曳,为夜色下的这条湖平添了几许浪漫。 “江小姐,那我先下去了。” 女仆忽然告退。 江唯一顺着纸船的方向往前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湖边,几盏落地式路灯下,项御天一身西装笔挺地站在那里。 她很少看到项御天穿得这么正式,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配上浅银色的西装在灯光下反射一些淡淡的亮光。 而他,就是被光包围的男人。 “……”江唯一不清楚项御天的脑袋里卖得什么葫芦,沿着湖边往前走去。 近了。 她看到岸边摆着两张白色的小椅子,只到她的膝盖高而已。 椅子的中间,放着三瓶红酒,两只擦得反光的空酒杯。 “坐下。”项御天拉开小椅子,自己则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叫我出来干什么?” 江唯一不明所已地看着他,被他有力的手一拉,人坐到椅子上。 两人面对着宽阔的湖面而坐。 湖面上飘得都是纸船,彩色的蜡烛有些在风中熄了,有些却还在顽强地摇曳着。 “喝酒。”项御天一手握起透明的酒杯,一手握住已经开封的红酒瓶,往里倒了一杯酒递给她。 “你不是说不喝酒了?” 江唯一疑惑地看着他,他最近满脑子想得不都是备孕生个孩子? 192.第192章 敬我生日快乐(6) 江唯一疑惑地看着他,他最近满脑子想得不都是备孕生个孩子? “从明天开始,今天特例。” 项御天深深地看她一眼,眼中流淌过湖面上的烛火流彩。 他把酒杯强势地塞进她的手中,又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为什么?”江唯一隐隐感觉到今天的项御天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喝酒。” 项御天斜握着酒杯,透着邪气的妖冶,用酒杯碰了碰她的酒杯,然后仰起头一口饮下。 一干二净。 她没见过他喝这么猛的酒过。 “喝酒总要有个名堂,敬什么?”江唯一淡淡地问道。 项御天为自己又倒上一杯酒,听到她的话,眸光黯了黯,妖异的脸上浮动着某种情绪。 江唯一没有喝酒,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很久,项御天才嗓音喑哑地道,“敬我生日快乐。” “……”江唯一顿时愣了,随即不相信地道,“不可能。” “我什么时候和你撒过谎?” 项御天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映着她美丽标致的脸,小小的,不施粉黛,却格外楚楚动人…… “你是项少,你的生日怎么可能不大开酒席,姜南、顾北、孤鹰他们怎么可能不送礼物?”江唯一理智地分析着。 他的那些忠犬手下,知道他过生日还不得大肆作文章,拼命拍马屁? “我向来不过生日,所以没人知道我的生日。” 项御天逐字逐字道,一双深色的瞳孔深深地注视着她,没有一点开玩笑的神情。 “……” 江唯一被他的目光锁住,心中怅然。 真得是他的生日? 他从来不过生日? “如果还有人我想告诉她我的生日,那个人就是你,渺渺。”项御天深情款款,脸在灯光下映衬得份外妖冶、阴柔…… “你也没提前告诉我。” 哪有人生日是当天宣布的,而且这都晚上了,不符合常情。 “因为告诉了你,你也不会准备我的礼物。”项御天嗓音喑哑地道,眸中晃过黯淡。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化不开的悲哀。 “……” 江唯一的心口狠狠地震了下,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直白,还是因为他眼中的那么黯淡。 他说的是个事实。 就算她知道了他的生日,她也不会准备礼物的。 可为什么,他就这样说出来,她的心脏会有一丝疼?像被人用手攥住了那样,让她闷得无法呼吸。 江唯一仰起脸,将杯中的酒一鼓作气地喝了下去。 “多喝一杯。”见状,项御天又拿起红酒酒瓶,往她的杯子续上半杯。 “你想灌醉我?” 她不是很能喝酒。 “醉了有我在,怕什么。”项御天勾了勾唇,深深地看着她,嗓音很性感,“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欢/爱能让你暂时忘掉其它的事,和欢/爱并效的……就是酒精。” 酒精和欢/爱? 这两样的确是沉沦一个人的顶级武器。 安城不允许她喝酒,一怕误事,二忧伤身…… 但这一刻,她决定相信项御天的那套歪理,她需要脑子有空白的时候…… 193.第193章 敬我生日快乐(7) 但这一刻,她决定相信项御天的那套歪理,她需要脑子有空白的时候…… 想到这里,江唯一仰起头再度将杯中的酒全部喝下,动作很豪气。 项御天伸手擦了擦她唇边的红酒渍,无限制地给她续杯,“来,继续喝。” “干杯。” 江唯一抬起酒杯和他碰杯,然后饮下。 诚如安城所说,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唯一一杯接一杯地狂饮,很快就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脸颊被酒蒸得发热。 “这红酒怎么这么烈?” 她有这么容易醉么? 江唯一迷迷糊糊地拿起一个酒瓶,双眼迷离地想清上面的酒精度数,视线有些虚,贴到上面都看不轻。 “谁说是纯红酒,这是我亲手兑的。” 项御天低笑一声,把酒瓶从她抽走,继续给她倒下一杯。 江唯一是真感觉到有醉意了,有个声音在心底呐喊让她保持理智…… 她摇摇头,“我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 “你想醉。” 项御天道,伸手碰上她因酒意而红霞菲菲的脸,目光缱绻,瞳孔中映射着她绯红的美丽脸庞。 “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能看透我?” 连她想醉都知道。 江唯一放下了酒杯,没再喝下去,但声音已然染上几层醉意,脑袋浑浑噩噩。 “因为你也没怎么想伪装。”项御天似笑非笑。 “什么?” 江唯一没听清楚,转眸看向他,忽然发现视线特别朦胧。 项御天的脸像在她眼里打了一层柔光。 于是,灯光下的他长相更妖冶了。 啧。 真是个妖孽。 “没什么。”项御天把自己的那杯酒递给她,嗓音磁性,“乖,再喝一杯。” “不喝。”江唯一醉了,反倒倔强地厉害,坚决摇头,口齿尚算清楚,“我不能真醉了。” “你已经醉了。” 项御天宠溺地看着她酡红的脸。 一阵凉风吹来,湖面上源源不断的蜡烛又熄灭了一群。 项御天解下身上的西装给她披上,专注地为她扣上扣子。 他的西装有股温暖。 很暖很暖的温度…… 江唯一拥紧身上的西装,放任自己酒意朦胧的目光追随着他那张份外妖娆的脸。 “渺渺,你这么看我,我会热的。” 项御天一语双关,邪气地勾了勾唇,扯掉领带丢进湖里,伸手解开自己的衣领,敞开小半部分的胸膛。 她又看到了他锁骨下方的纹身。 一个小篆的“渺”字笔画繁复,却有着莫名的美感。 江唯一看了好久,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低声喃喃道,“项御天,你不要满脑袋都是上/床、上/床……很肤浅,不好,你别这样。” 项御天没想到江唯一醉了以后竟会像个婆婆似地叨叨,不禁笑出了声,“上/床就是肤浅的么?” “是。” 江唯一认真地点了点头,一手拖着自己的下巴,双眼迷离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语陈述,“我不要再出卖身体给你了,我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一个人,你别当我是充/气娃娃。” 194.第194章 项少悲催的求婚(8) “我不要再出卖身体给你了,我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一个人,你别当我是充/气娃娃。” “那你又把我当什么?” 闻言,项御天的脸色有些落寞。 连喝醉了还是这么排斥他…… 既然是醉了,她能不能抛弃她的冰冷? “回去了。”江唯一拥紧身上的西装,不回答他的问题。 她的醉态除了说话有些絮叨的味道,脸色红润,其余一切都平静极了。 很理智。 没有忘掉所有事。 至少,她还记得对他漠然。 这是他的生日,她没说一句生日快乐。 江唯一正准备站起来,就看到湖面上向她飘来一只挺大的纸船,两个粉色粗蜡烛间搁着一件璀璨的东西。 亮晶晶的。 很漂亮。 江唯一没想理会,可纸船飘到她的脚边停住了,不走了。 是戒指。 一枚鸽子蛋那么大的戒指,钻石闪耀得要瞎人眼,不断在那儿闪着她的视线。 “你不止放纸船、蜡烛,还往湖里放戒指?” 他过个生日,没铺张摆酒席,全浪费一条U形湖里了…… “真土豪。” 江唯一醉意朦胧地说着,无意识地伸手去触碰近在眼前的戒指,指尖却碰到一张厚厚的卡纸…… 她有些莫名地从纸船上取下那张A4纸大小的卡纸,在湖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借着灯光,江唯一努力辨清楚卡纸上的钻石。 原来是幅3D图。 她还以为是真戒指,画得真像,仿佛就跃然在纸上一样,钻石的光泽亮得太刺眼…… 蓦地,她看到了右下角的落款,一个“项”字笔走龙蛇。 原来是他亲手画出来的…… “你画画进步了。”江唯一真心赞叹,他从小到大唯一让她觉得没改变的地方,就是画画…… 小时候,他画得那些鬼画符似的东西她都看不太懂。 这个3D戒指画得挺好的。 “是么?”项御天站起来走到她身旁,伸手将她灌到脖子里的长发撩起往后放,嗓音低沉而性感。 “还给你。” 江唯一把画纸还给他,转身想走。 项御天接过画纸,修长的双手捏在纸的中间边缘,忽然就将有些厚的画纸从中间撕开…… “……” 江唯一愕然。 好好的撕开做什么? 一抹璀璨的亮光在她眼前乍现—— 项御天撕开画纸,掌心里躺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镶满的钻石耀眼,散发着奢侈的光芒…… 江唯一怔怔地看着。 就算她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她也清楚地知道,项御天不可能把3D图画到自己的手心上。 那是一枚真正的钻石戒指。 江唯一瞬间特别想逃,项御天却在她面前直直地跪了下来,单膝落地,右手捏着那枚璀璨无比的戒指。 他阴柔的脸上认真、凝重超乎她的想象。 “渺渺,我12岁没了家,没了父母,所以我后来再没有过生日。”项御天跪在那里,深眸深情而专注地凝视着她,“今天是我12岁以后,第一次和别人一起过自己的生日。” 195.第195章 项少悲催的求婚(9) “渺渺,我12岁没了家,没了父母,所以我后来再没有过生日。”项御天跪在那里,深眸深情而专注地凝视着她,“今天是我12岁以后,第一次和别人一起过自己的生日。” “……” “渺渺,你给我一个家。”他说道。 湖面上,飘荡着小船,承载着彩色的蜡烛,像在夜色下的湖面上洒下一条彩虹。 颜色美得叹为观止。 他单膝跪在地上,没了洁癖,食指与拇指捏着钻石戒指,瞳孔里只映出她一个人。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西装,衣袖长得没过她的手。 一阵风吹过,拂起她一头乌黑的长发。 然后,一切都乱套了。 项御天说,渺渺,你给我一个家。 渺渺,你给我一个家。 “……” 江唯一完全呆住了,满脑袋都是这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缘故,他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是那么的蛊惑,蛊惑着她顺从一切。 家。 她也没有家,她父母也都没了。 姥姥只想把她扫地出门,她早没有家了。 家,这个字对她来说,是天大的诱惑,她也想有,做梦都想…… 借着酒劲,江唯一鬼始神差地一步一步走向项御天,走向他手上那枚耀眼的戒指。 项御天笑了起来,眼底聚满深深的得意,唇角扬起。 她的步伐带着酒后的醉意,踉踉跄跄。 她的身子歪了歪,一脚崴在湖边边缘。 江唯一突兀地整个人掉进湖水中,打翻一堆纸船和蜡烛…… “砰!” 声音巨响。 溅起水花无数。 江唯一的脑袋顿时被冰凉的湖水浸得醒了一半,人在水中浮浮沉沉,伸手想扒到湖边,视线还是有些醉意朦胧…… 那个岸似乎离她很远、很远。 江唯一极力想游过去。 只听“砰”地一声,一个巨大的水花在她身旁炸开,颀长的身影敏捷地游到她的身旁。 “没事,别怕。” 她听到项御天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江唯一竟觉得自己真得安心下来。 可很快,她便发现项御天的不对劲。 他一手托起她的身体,一手抓住湖岸边的灯柱,极力想把她往岸上送,力气却不如平时那么强而有力。 “渺渺,自己爬上去。” 项御天死死地抵在岸边,紧抓灯柱的手青筋都露了出来。 他在她耳边说道,另一只手猛地一使力,将她送上自己的肩膀,自己的的鼻子和嘴唇都没入冰冷的湖水中…… 江唯一冷得打了个寒颤,无意识地将他的身体当成一块踏板爬上岸。 “阿嚏。” 江唯一冻得打了个喷嚏,浑身湿透地坐在湖边。 湿嗒嗒的头发贴着脸很不舒服。 她打理自己的湿头发,忽然就见抓着灯柱的那只手慢慢地松开,往下坠去…… “项御天!”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连忙扑过去抓住他的手,将他用力往外拉。 “……” 项御天阴柔的脸在水中浮浮沉沉,灯光落在他湿透的脸上,有些苍白,一双眼睛正在慢慢合上…… 这人…… 哪有救人救得自己生死一线。 196.第196章 项少悲催的求婚(10) 哪有救人救得自己生死一线。 江唯一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项御天攥了上来,累得气喘吁吁,眼疾手快地给了他胸口一拳。 “咳。” 项御天咳了一声,清醒过来,在湖边的草坪上坐起来,湿透的衬衫映出他性感的肌理线条。 很狼狈。 “你不会游泳下来干什么?”江唯一表示很无语。 他这样和新闻上报导的那些救人把自己救死的烂好人有什么两样。 “谁说我不会游泳?” 项御天被她数落得有些难堪,眼底浮起不服输的高傲。 “是我拉你上来的。” 否则,他现在已经是浮尸一具了。 “我……” 项御天想反驳,深眸瞥了她一眼,想想又把话吞了回去,满脸高高在地上地写着“我不屑解释”。 他伸手去揉自己的小腿。 江唯一这才发现他的腿有些不太正常地弯曲着,她忽然想到在医院有一次,孤鹰无意中透露的一件事—— “项少啊,有个最弱的地方,就是千万不能去游泳,一游他保准腿抽筋,万试万灵……他以前还想克服来着,结果每次都差点溺死在游泳馆里。嘘,千万别让项少知道我说他的闲话啊。” 这是孤鹰告诉过她的。 江唯一不敢置信地看着项御天揉按自己的小腿。 他阴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中的痛苦一闪而逝。 明明知道自己下水游泳就会腿抽筋,他还跳下来? 这一刻,江唯一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又被酒意熏得不太清醒了…… “戴上。” 揉好抽筋的腿,项御天朝她摊开掌心,那上面还是那枚钻石戒指,光芒四射,亮得耀眼。 “……” 江唯一坐在草坪上,头发上的水珠滑落到眼睛里。 迷住了她的视线。 “我知道你刚刚是想答应我的。”项御天拉过她的手,直接将钻石戒指往她的无名指上套去。 套上了。 她永远铬刻上他的印迹,永远是一个黑道首脑的女人。 “不要——” 在戒指完全戴进她无名指的一刻,江唯一清醒过来,横手重重地一甩。 戒指滚落到草坪上。 项御天的手僵在那里,脸色很不好看。 他抬眸,定定地凝视着她,薄唇掀开,“渺渺,你究竟还要拒绝我多少次?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色太迷离 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忧伤。 忧伤得仿佛让人听得见他的心在滴血。 一滴、一滴…… “那你就不要做那么多。” 江唯一看着他,不断矫正自己的语气,让自己越来越冷漠,“项御天,别把你所有的好都给我,别把你内心对干净、对爱情的渴望全寄托在我身上。” “我找了你十年,你让我寄托在谁身上?” “我的肩膀承受不了你的十年。” “是承受不了,还是不想承受?”项御天一语中的。 江唯一眸光闪了闪,有着被说破看透的心虚。 身上的湿衣让她冰冷。 她想站起来离开,还没离开草坪,手就被项御天强势地拉了回去…… ———— 题外话:有人说顾小艾和江唯一的敏感点都是耳垂,汗,不知不觉这也写重了?今天10更完毕。 197.第197章 连自己都欺骗(1) 她想站起来离开,还没离开草坪,手就被项御天强势地拉了回去。 江唯一跌坐在地上,以一个“M”的形状姿势跪坐在地上。 “渺渺。”项御天用力攥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嗓音磁性而字字利落,“别再欺骗你自己,你已经爱上我了!” 别再欺骗你自己,你已经爱上我了! 你已经爱上我了! …… “我没有!” 听到这话,江唯一格外激动地挣脱自己的手,“项御天,你少做梦!” 她没有! 她绝对没有! “我做梦?呵。能做到一再挑衅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项御天冷笑一声,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就强吻上她的唇。 霸道、狂傲、强势。 “唔……” 江唯一挣扎。 项御天死死地抱住她纤弱的娇躯,唇用力地压制住她,狂妄地撬开她柔软的唇。 他温热的舌长驱直入,袭卷她嘴内的津甜。 两人湿透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生起旖旎的温度。 她能明显他身体的变化,无声地诉说他对她的渴望…… 唇齿纠缠。 发梢的水珠淌过她的脸庞,一路滑到两人激/吻的口中,带着一抹清凉,画面淫/靡。 他的手熟悉地从她柔软的身上往上,摸上她敏感的耳垂。 “呃……嗯……” 江唯一的身体不自觉地震颤,呻/吟断断续续地出口。 在情事上,项御天段数高她太多。 抵在他胸膛的手慢慢失去了力气,她瘫软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她想,她还醉着,她醉得脑袋都糊涂了。 醉得连反抗的能力都没了。 项御天拼命吻着她,胸膛一用力,就将她轻而易举地推倒在湖边的草坪上,大手直接撕开她胸前的衣物,火热的唇舌一路吻下…… “不要……”江唯一躺在他身下,拒绝如吟哦般,没一点力度。 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叫她逃离。 可她的身体却贪恋项御天身上的温暖,不断想靠近汲取他的温度。 “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 项御天俯在她身上,仰起脸,情/欲的眼直直地看向她酡红的脸,邪气地笑了一声,“因为你现在的声音对我来说,只是催情剂。” 说着,项御天又吻上她的唇。 一个湿热的长吻。 江唯一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热,热得几乎爆发开来一样。 脑袋越来越浑浊,白茫茫的一片。 这让她什么都思考不了。 项御天狂热地吻着她,把她的理智全部吸走…… “你有感觉的。”项御天忽然含住她的耳朵,嗓音性感地继续挑逗着她,“渺渺,别再逞想,你的心、你的身体都在接受我……” “没有,我没有。” 江唯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否认。 “连自己都骗的小骗子。”项御天低喃一声,深深地吻着她,吻得她气喘连连。 “我没有——” 江唯一只知道一定要否认。 “告诉我,你想要我!” 项御天压住她,唇在她娇俏的脸上游移,不断诱惑着她随他一起沉沦。 他的手,往她身体深处探处。 198.第198章 连自己都欺骗(2) 他的手,往她身体深处探处…… “不、嗯……” 江唯一情难自抑地仰起头,发梢的水珠如雨般散落,想退开,却是将自己送到项御天面前。 让他能更好地掌控她的丰满。 “你要我的。” 项御天用最性感的嗓音在拼命蛊惑她,挑逗她身上的敏感点,“你爱我,渺渺。” “我没有……呃。” 他忽然地占据了她的全部。 那一刹那,江唯一情动地用手抓住他的肩膀。 视线一低,她又看到他胸前的纹身,这个纹身,几乎是时时刻刻在提醒她,项御天对她用情有多久、有多深…… “你爱我,渺渺,对你自己坦承。” 项御天在她身上缓缓律动起来,不断用声音攻略她。 他试图洗脑她。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嗯……”江唯一否认,拒绝他的洗脑,可慢慢的,在他的热吻和狂热中,她的声音渐渐有些弱了,“我不能爱你……我不能爱你……” 小到风一吹就散得无影无踪的声音。 项御天还是听到了。 他抬眸,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的脸,红红的,唇已经被他吻肿。 她锁骨到丰满间的旧吻痕尚未褪下。 今晚又被他添了新的杰作。 “为什么不能?” 他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唇继续在她脸上游走。 “我不能爱你……唔。” 江唯一的话没能说下去,项御天又吻上她,加大了运动的力度,让她娇喘不已。 “说你爱我。” 项御天亲了亲她,不放弃给一脸迷蒙的她洗脑。 “我……不能……” 被控制的情/欲与刺激让江唯一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像冰与火的体验。 理智与沉沦在互相交织。 一点一点侵蚀她…… 总有天,这种痛苦的挣扎会像一把火,完全燃烧了她。 ———☆———☆———☆———☆———— 项御天在湖边草坪上狠狠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江唯一在这方面无法和这个男人对抗,到最后,她虚得一丝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他摆布。 项御天将浑身无力的江唯一抱进大浴室,将她放进偌大的浴池中,替她洗身子。 “我自己来。” 江唯一的声音听起来软弱无力极了。 “你能站着再说。” “……”江唯一想在浴池中站稳,发现两条腿的力气被完全抽光了。 “看样子你站不稳,还是得让我给你洗。” “是谁害的?” 江唯一无语地看着他。 他还有脸说。 “是我。”项御天很不要脸地承认了,承认得非常爽快。 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坐在浴池边,双腿沉入温热的水中,一双手从浴池里捞起水往她乌黑的长发上洒去,指尖顺着她的长发划下。 如暧昧地抚摸她白皙如玉的肌肤。 “我泡够了,我要去睡觉。” 江唯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以后真得不要喝酒了,脑袋一直疼到现在。 她忘记项御天在她身上吻了多少遍,只记得他不断给她洗脑。 要她说爱他。 “我的生日还没过完,不准睡觉,你得陪我。”项御天霸道地说道。 199.第199章 连自己都欺骗(3) “我的生日还没过完,不准睡觉,你得陪我。”项御天霸道地说道。 他伸手将她从浴池中捞出来,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空旷庞大的豪华浴房里,超大的浴池往外冒着热气。 两人并肩坐在浴池边上,乳白色的雾水熏着两人或美或俊的脸庞,丝丝淫/靡的气息又散发开来。 “还一个小时。”江唯一随意拿起一旁的白色浴袍穿上,将湿发捋到后面,“你想怎么过?” 怎么说都是生日为大。 她就勉为其强地陪他一下。 他们都是没有父母陪伴过生日的可怜虫。 “把戒指戴上,再跟我做一次!”项御天速度飞快地拿出那枚钻石戒指递到她面前。 “……” 江唯一被钻石的光闪到眼睛,一脸被雷到的神情,“我去睡觉。” 果然,对他就不能什么好脸色。 “我不睡觉!”项御天一手握住钻石戒指,一手抓住她的手,“再做今天最后一次,就一次。” “你生日就想靠做这种事度过?” 江唯一真得无语,他能不能有点追求? “你不觉得很有意义?”项御天一本正经地反问。 有意义他妹! 这算什么有意义的。 江唯一厌嫌地瞥了他一眼,抽出浸在浴池中的双脚,冷冷地道,“恕不奉陪。” “那我强上了。” 不等她站起来,项御天说着就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就要吻。 “项御天,你要点脸!” 江唯一听到“强上”两个字就格外过敏,不懂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 “呃。” 项御天痛得低呼一声,卷起浴袍袖口。 江唯一坐在他身旁,朝他的手看过去,只见他的手臂全是擦伤。 鲜血从伤口处渗出来。 颜色红得刺眼。 看得出来,是刚刚他跳下水救她时,在湖岸边挣扎时擦伤的。 她刚刚竟然都没发现。 “心不心疼?” 项御天猛地把手臂伸到她面前,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谁让你下水的,我会游泳。” 她才用不着他救。 “那你心不心疼?”项御天固执地追问,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我的心脏功能很好,不疼。” 江唯一冷淡地回敬了句。 “没良心的小东西。”项御天的眸光黯了黯,低眸瞥向自己手臂上的擦伤,眉头微蹙。 很疼么? 江唯一看着他道,“要处理一下伤口么?” 闻言,项御天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唇角勾起,深深地注视着她,“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小护士,可以拿你们的专业医用工具当SM情趣么?” “……” 江唯一想踹死他。 “好了。”项御天收敛起邪气的笑,没再开玩笑,将袖子放下,磁性地道,“这点伤就不用处理了,比这再大的伤我都受过。” 一点小小擦伤,实在不值一提。 听到这样,江唯一的心口不由得震了一震。 她是见过他忍痛功力的,拿棍子抽打他,他都能哼都不哼一声。 “你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江唯一问道,声音很轻。 200.第200章 这么咒我们的孩子?(4) “你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江唯一问道,声音很轻。 “那你为什么非要做护士?”项御天反问。 他的嗓音很低沉。 透着一抹落寞。 江唯一没回理会他,继续问道,“是迫不得已吗?” 她的声音很轻。 “你呢,你是不是迫不得已?” 项御天再一次把她的话还给她,他看着她,眸光深得阴晦莫测。 那种眼神……就好像不是在问她为什么做护士,而是在问为什么做卧底? “不想回答算了。” 江唯一说不出的心虚,转过头回避他的目光,双手撑在两边地上,两只纤足在水中轻晃…… “你想知道我的回答有什么难。”很久,她听到项御天喑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义父帮我报家仇,我就把自己的命给了他。” 他的声音,很寂寞。 江唯一听得心口颤动,她听他讲过一次义父。 就是为报家仇,他就一头栽进去,把自己彻底染黑了…… 江唯一静静地凝视着他阴柔的脸,没了平日的张狂,他的眉眼染尽落寞,落寞得让人心疼…… 她身体深处的涌动又开始汹涌。 她发现,她无法漠视这样子的项御天…… 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眼神孤独,绝望地等待着伤口自然愈合。真得……会让人心口悸动。 “项御天,如果你能脱离黑道那就好……” 她有些急切地说了出来,可话还没说话,项御天便打断了她—— “不行,什么我都能做到,就这不行。”项御天嗓音很沉,一双没什么光彩的瞳孔凝视着她,一脸认真地道,“我是脱离不了黑道的。” 因为他把命已经卖给义父,这辈子只可能在这一条路上走到黑。 “……” 江唯一被他一句狠狠地给堵了回来,再没能开口说第二句。 他说,他脱离不了黑道。 他永远都是那个黄、毒、赌、军火没什么不碰的东南亚黑道神话。 其实这样的答案是意料之中的…… 可为什么,她的心在隐隐抽痛。 “……” 两人并肩坐在浴池边,各有所思。 “渺渺,就算不肯接受戒指,我的生日给个拥抱。”项御天忽然握上她的柔荑,声音有些脆弱。 他在期盼。 在生日的最后一点时间里,他只要个拥抱? 江唯一感觉自己跟中了邪似的,真得朝他转过身,投入他的胸膛,双手攀上他坚实的背…… 这大概是她仅能回报给他的。 一个简单的拥抱。 除此之外,她不能给再多了。 “渺渺。”项御天忽然就抱紧了她,牢牢地抱住她,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用最性感的嗓音道,“再做一次,刚在湖边都滚过那么多次了!” “……” 做他妹! 江唯一发誓,她要再为项御天伤感一次,她就不姓江! 她推开项御天,项御天却顺势将她狠狠地推倒在浴池边上。 新一轮的攻势即将来袭…… ———☆———☆———☆———☆———— 项御天的生日就在两人的浴室18禁中度过。 201.第201章 这么咒我们的孩子(5) 项御天的生日就在两人的浴室18禁中度过。 一大早,江唯一便起来到处找避孕药,结果怎么翻都没找到。 “找什么?” 项御天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被翻乱的房间皱了皱眉。 洁癖忍受不了。 “给我避孕药,”江唯一冲到他面前,朝她摊开手。 “捐给计划生育协会了。”项御天冲她邪气地一笑,眉目妖冶,大言不惭,“做善事。” “……” 他一个黑道老大做什么见鬼的善事! “你需要验孕棒我可以立刻拿给你。”项御天抬起手挑了挑她的下巴。 “我要避孕药。”她不想自己肚子里真怀个项御天的宝宝。 “早餐做好了,去下面餐厅先吃早餐。” 项御天把她搂进怀里往外走。 和他完全说不通的。 江唯一转了转眸,只好曲线救国,“项御天,我们昨晚都喝了不少酒,如果万一有了宝宝,宝宝能健康么?” 他们昨天在湖边、在浴室可是一点安全措施都没做。 他向来也不屑做,都是她吃药的。 “……” 醉酒后欢/爱怀上的宝宝。 项御天搂着她边走边思考起来。 见有效,江唯一趁热打铁,“可能会是个智障。” “……”项御天的眉顿时一拧。 “也有可能小头,小眼,下巴短、脸扁平窄小、身子短、心脏、四肢畸形。” “……”项御天的脸色都黑了。 “我是护士,这些你不会比我更清楚。”江唯一一脸严肃地说道,“而且将来孩子的中枢神经系统也有可能……” “好了,我让孤鹰去买药。” 项御天忍受不了地打断她的话,黑着脸看她,“你这么咒我们的孩子?” 早知道昨晚就不让她喝酒了。 “……” 就算昨晚真有了孩子,现在也只是个精子而已。 江唯一暗暗想着,这一次吃了药,以后她要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不能再被项御天碰她…… 否则,以项御天热爱这种事的程度,她又不吃药,很快就会怀上的。 项御天搂着江唯一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项少,外面有个护士说是江小姐的朋友,前来探望。” 芊芊穿着蓝白女仆装走到他们面前,递上一张护士工作证。 工作证上的照片赫然是牧遥。 她那一头短俏的BOBO头特别惹眼。 看到牧遥,江唯一的脸色便难看了下去。 “你这表情可不是看到自己‘好朋友’该有的样子。” 项御天低眸凝视着她,似笑非笑。 “那该有什么样子?”江唯一冷淡地垂了垂眸,朝芊芊道,“让她进来吧。” 正好,她也想知道安城的伤势怎么样了。 那天在绿岛小区被打得遍体鳞伤,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 她只是想知道,不是担心。 “好的,江小姐。”芊芊往外走去。 她刚走,孤鹰从外面跑了进来,朝他们低了低头,一脸凝重地道,“项少,人抓到了。” 抓到了人? 江唯一看着他们。 “我去下后面。” 项御天搂过江唯一,在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亲,一刻也舍不得分开似的。 202.第202章 这么咒我们的孩子?(6) 项御天搂过江唯一,在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亲,一刻也舍不得分开似的。 “哦。” 江唯一点头。 项御天指的后面是后面的别墅,项家有十几幢大别墅。 项御天抬起长腿往前走,穿过大门的时候,牧遥穿着护士服正走进来。 擦肩而过。 “项少。”牧遥主动打招呼,一张脸上有着敬畏。 项御天身上的气场实在是太霸道强势,叫人见了就畏惧三分。 项御天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不屑一顾。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项御天回头看向江唯一,“把这女人留下来。” “为什么?” 江唯一愕然。 她才不要牧遥留在她身边,看着都讨厌。 “做人质。” “人质?” “你如果再用伤害自己身体的办法不让我碰你,我就在这女人的脸上划上几刀。” 项御天魅惑地一笑,看向牧遥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羊羔。 “……” 牧遥的脸被惊吓成了猪肝色。 项御天威胁完毕,便离开了别墅。 江唯一往餐厅走去,将一众女佣、手下摒退,独自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牧遥脸色很差地走进来。 “看来你要毁容了。”江唯一看着她道,不把她吓死不罢休。 项御天高估他们的友情了。 牧遥气得不行,“江唯一,你——” “小心说话,项家到处都是监控摄像。”江唯一拿过一杯牛奶喝着,小声提醒。 “还真是过上大少奶奶的生活了。” 牧遥看着满桌丰富的早餐嘲讽地笑了一声。 “不想毁容就挑重点的说。” 跟在项御天身边久了,江唯一也学会了威胁。 “你——” 牧遥走到她餐桌边坐下,小声地道,“安城要我来的,说你现在处在黑白矛盾的状态中,要我协助你完成任务。” 至于,安城要她问江唯一当时是怎么骗过项御天,有没有受伤的话,她才不会带到。 黑白矛盾。 好精辟的四个字。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可没人教过她,当一个人处于黑白中间边缘的时候该怎么做。 “就这些?”江唯一冷淡地问道。 安城眼里果然只有任务。 “是啊。”牧遥睁着眼睛撒谎。 “回去告诉他,我和他再无瓜葛。”江唯一小声而冷漠地说道。 安城为救她遍体是伤; 她也为了救他而不得不重新做回项御天的禁脔,扯平了。 “你是被睡着睡着睡出感情了?”牧遥嘲讽,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又道,“对了,安城派出去卧底进项御天旗下夜总会的两个成员失踪了。” “……” 说了她不想再关心AN组织的任何事情。 江唯一开始吃烙饼,刀叉刚划开一块要放进嘴里,突然回想到刚才孤鹰脸上的那种凝重…… 孤鹰说什么人抓到了。 AN的两个成员也在这个时候失踪了。 会有这么巧吗? 难道…… “吱——” 江唯一手中银制餐刀狠狠地划过纯白的盘子,发出难听的噪音。 她的脸色白了。 “好难听,你干嘛?”牧遥按了按耳朵。 203.第203章 对她,他用尽了耐心(7) “好难听,你干嘛?”牧遥按了按耳朵。 “是哪两个成员失踪?” 江唯一问道,声音几乎都哑在喉咙里。 “就是和我们同一期训练的邵兴、王强两个人。”牧遥轻声说道,“那时候练习攀岩,你掉下来,他们两个不是还救过你。” 还不都是看江唯一长得漂亮腿又长,整天跟苍蝇似地围着她。 “……” 是他们。 江唯一虽然和牧遥不和,但和其它成员之间没什么矛盾,还算相处和谐。 尤其是邵兴、王强两个人,他们帮助过她,是她的朋友。 江唯一不敢再迟疑想下去,丢下刀叉就往外面跑…… 项家有十几幢大别墅,江唯一不确定项御天在哪里,只能一幢一幢别墅跑,询问看守别墅的手下。 她第一次觉得,项家实在太大了。 她用尽所有的力量奔跑在别墅中间,却感觉没有尽头似的。 她不敢想像,那么仇视AN组织的项御天,抓到邵兴他们会怎么做。 江唯一跑得双脚发热。 终于,在其中一幢别墅前面,有手下告诉她,“项少正在里面,一姐。” “谢谢。” 江唯一道了句谢就往里冲。 别墅里手下聚满,见到江唯一都纷纷低头,“一姐。” 江唯一如今在项家的地位仅次项御天,是项御天宠出来的。 “呸,这两废渣,这么不禁打。” 孤鹰不屑的声音传来。 江唯一冲过去,拨开围成一圈站着的手下。 一往里,脚就踩到一只血淋林的手。 “……” 江唯一呆呆地往地上看去,只见两具被殴打得鲜血淋漓的尸体躺在地上。 正是AN组织成员邵兴、王强。 她的朋友…… 显然是才被打死,两人嘴里的鲜血还在往外淌,沿着地板,一直淌到她的鞋边。 死了。 她没赶上,她没来得及,如果她刚刚听到孤鹰那样说的时候就跟过来,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渺渺,你怎么来了?” 项御天本来坐在真皮沙发上,单手掩在鼻下,不闻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见到江唯一,他连忙站起来大步跨过去。 项御天一把将江唯一搂进怀里,大掌捂上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这么血腥暴力的画面。 “我……我是来找你拿药……” 江唯一苍白无力地找着借口。 项御天朝孤鹰使了个眼色,孤鹰立刻朝旁边的手下吼道,“把尸体抬下去!” “好了,没事了。” 项御天松开大掌,双手按住她的头在她额上轻吻,又吻向她的唇,看着她满是惊惶的眼,心疼地道,“被吓到了?” 吓到了么? 她为数不多的两个朋友被他活活打死了,他居然问她是不是被吓到了…… “为什么杀他们?”江唯一低眸看向地面。 地板上留下两条被拖行的血迹,全是浓浓的鲜血。 是她朋友的血。 “他们是AN组织的,孤鹰刚查出来。” 项御天说道。 他的语气理直气壮得好像那两个人都活该被打死一样。 “那又怎么样?”江唯一抬眸不敢置信地看向项御天的脸,“我知道你仇视AN,可刚刚那两个人年纪才多大?他们参与杀你家人了吗?” 204.第204章 唯一,救救我(8) “那又怎么样?”江唯一抬眸不敢置信地看向项御天的脸,“我知道你仇视AN,可刚刚那两个人年纪才多大?他们参与杀你家人了吗?”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命,不是猪狗,不是一团丢在路边的垃圾…… “AN的人都该死。” 项御天盯着她,语气瞬间变得格外冷冽,眼里泄露出恨意。 只要是AN的人,他抓一个杀一个。 绝不手软! “对,他们都是该死的。” 江唯一冷冷地重复着他的话,眼眶微红,巴掌大的脸上露出对他的厌恶,“只有你们这样的人该活着,配活着。” 只有他这种只把法律当本书的人配活着,配践踏别人的性命。 “渺渺。”项御天皱了皱眉,双手捧上她的脸,“做我的女人,不能为无谓的人伤心。” 他遍地是仇家,杀两个人就值得她悲伤一场的话,那她会忙不过来。 “多谢项少,我受教了。” 无谓的人。 那是她的朋友。 江唯一自嘲地冷笑一声,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跑去。 牧遥追上来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江唯一跑了出去。 ———☆———☆———☆———☆———— “砰——” 江唯一脱下鞋,直接跳进项家别墅的室内游泳池里。 这是唯一一个项御天靠近不了她的地方,他不能游泳。 她现在不想看到项御天那张脸,她会想起邵兴他们血肉模糊的死状…… “喂,你是不是反应太过激了,不怕项御天看出破绽?” 看到江唯一游到边上,牧遥立刻走过来蹲下来小声说道。 江唯一冷冷地看她一眼,一个转身又往另一个方向游去…… 反应过激? 她现在根本就不想掩饰。 她甚至现在就想知道,如果她告诉项御天,她也是AN的人,项御天会把她乱枪射死还是活活殴打致死? 池水的蓝反射在墙壁上,像流光晃动。 项御天一走进空旷的游泳馆,就看到江唯一在游泳池中灵动地游来游去,宛如一条美人鱼…… 连游泳都游得这么漂亮,真不愧是他的女人。 项御天走到游泳池边,深眸盯着水中的女人,又看了一眼游泳池中足有3米多深的水,鞋子往后退了退。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一直在和水犯冲。 “上来,渺渺。”项御天开口。 “……” 江唯一充耳不闻,只顾游自己的泳,游在池中心,不到边就换方向。 让他连她的头发丝都摸不到一根。 “渺渺!” 项御天加重语气,有些不悦。 江唯一还是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项御天的脸阴沉下来,大步朝牧遥走去,蛮横地一把揪住牧遥的头发,朝着水中的江唯一吼道,“渺渺,上来,否则我对这女人不客气!” 牧遥吓白了脸。 江唯一理都没理,埋头只顾游自己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 项御天的脸色愈发不好看,拿出一把瑞士军刀就抵上牧遥的脸,刀尖抵上。 205.第205章 唯一,救救我(9) “唯一,救我……”牧遥吓得花容失色,大声求救,“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太友善,但我们也算朋友吧,救救我……” 牧遥颤抖的喊声在空旷的游泳馆里回荡着。 项御天冷眼看着水中的江唯一,“我数到三,一、二……” 听着他狂妄的声音,江唯一停止游泳,浮在游泳池中间,抬眸朝上面的两个人望去。 她是讨厌牧遥。 但她不想再看到曾经并肩训练的人倒在她面前。 她的心脏无法负荷。 江唯一无声地朝他们游过去。 “谢谢,唯一。”牧遥大松一口气。 项御深深地看着往上走的江唯一,直接拿刀在牧遥的右脸上划了一刀,把她丢到一旁。 狠狠的一刀。 鲜血立刻汩汩而出。 “啊——我的脸!”牧遥顿时大声尖叫起来,人被丢得跌坐在地上,手捧着脸惨叫连连,“啊——啊——” “滚出去!嚎什么!” 项御天冷眼瞪向她。 牧遥恐惧地望着项御天,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不敢说什么,因为这里是项御天的地盘。 牧遥哭哭啼啼地逃走。 “我已经上来了。”江唯一浑身湿嗒嗒地走到他面前。 她已经上来,可他还是划了牧遥的脸。 牧遥自认长得美貌,一直很宝贝那张脸。 “她刚才自己说以前对你不友善,我这还算是轻的。”项御天毫不在意,不屑地看了一眼瑞士刀上的血渍,随手一丢。 “人命在你眼里究竟值几个钱?”江唯一问道。 他到底把人命看作是什么,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残忍。 “得看是什么人。”项御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再没挪开眼睛。 她浑身湿透地站在那里,一头长发垂在脸颊边,湿嗒嗒的衣服紧贴在她身上,露出凹凸有致、玲珑起伏娇躯线条…… 两条纤细的长腿站得笔直。 项御天看得喉咙一紧。 “昨晚********没玩够?今天继续?” 项御天嗓音变得喑哑,朝她走过去,伸手欲抚上她的脸。 对她,他好像怎么也要不够似的。 “砰——” 江唯一一转身,以一个漂亮准确的弧度又跳进游泳中。 他连她身上的一滴水珠都没碰到。 她就像一条美人鱼,快得让他根本抓不住。 “……” 项御天看着自己握空的手,咬牙切齿地道,“我明天就让孤鹰把这里填平!” 江唯一不搭理他,游自己的泳。 原来,她能离项御天最远的地方不是什么天涯海角,而是一个大大的游泳池。 “渺渺,上来!” 项御天沉声喊道。 江唯一不听。 “渺渺,信不信我去把你那个好朋友抓来,再划上几刀!”项御天站在游泳池边上,盯着游得灵活的江唯一道。 江唯一不听。 反正牧遥已经被划了,不在乎多划两刀。 “渺渺,你就为两条人命跟我闹脾气?”项御天知道她在气什么,“只要你上来,我马上让人给他们修墓立坟去!” 只要她别再闹别扭。 昨晚还好好的,她差点就戴了他的戒指,她还主动拥抱他…… 206.第206章 接不接受还是要嫁我(10) 昨晚还好好的,她差点就戴了他的戒指,她还主动拥抱他…… “……” 江唯一拼命游泳。 修墓立坟。 两条人命没了,两个家庭就散掉了,修墓立坟又有什么用? “渺渺。”项御天拿起一条白色的宽毛巾,在游泳池边上蹲下来,盯着水中那美丽的身影,耐着性子道,“那两个人是AN的,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查我的罪证,把我拉下马。” 对江唯一,项御天用尽了耐心。 以往,他不屑解释。 不管做什么,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现在不行了…… “……” 闻言,江唯一游泳的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 其实她比谁都明白,黑与白、兵与贼是绝对对立的。 可她的心在被揪着,被项御天一天天这样宠着,她已经无法正常看待黑与白的对立……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残忍,我今天放了他们,明天死的就是我。” 项御天蹲在池边,姿势帅气,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他的语气依然理直气壮。 理直气壮地讲述那两个人非死不可的理由。 江唯一转身朝他游过去,浮在水面上,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项御天,你现在金盆洗手还来得及不是么,你不干了,AN也拿你没办……” “渺渺。” 项御天再次打断她的话,一双眸子颜色很深,阴柔的脸有着无法被说动的森冷,“我不会脱离这条路,明白么?” “你说过,我要你做什么都行,只要我不离开你。”江唯一浮在水中,一双眼睛透着水洗过后的清澈。 “你要我做什么?” 项御天手上拿着毛巾,食指上的狐狸头戒指反射出阴冷的凌厉光芒。 “我是教授的女儿,看待善与恶观念很重。”江唯一仰视他在池边的英姿,终于将压在心里最深处的话说了出来,“如果你肯做回个普通人,我愿意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你。” 她前半句话半真半假。 后面一句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做好了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准备。 她甚至殷切地希望,他能答应她。 答应她脱离黑道,做个最普通的正常人…… “……” 项御天沉默了。 他在岸上,她在水中,他就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 可看着项御天慢慢垂下的眸,江唯一忽然发觉,他离她很远。 远得在一个她看不清的地方。 过了很久,项御天方才抬起眸,唇角邪气地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渺渺,你还真知道怎么诱惑我。” 她打出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牌,这么大的诱惑,他怎么抵挡。 “我是认真的。”江唯一脸上只剩下认真,“你愿意吗?” 她玲珑有致的胴体被湿衣紧贴,是一副格外诱人的画面。 项御天深深地凝视着她,唇角的弧度慢慢地放了下去。 他的脸妖冶、阴柔,阴晦莫测。 让人摸不着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她就浸在水中固执地等待着…… “渺渺,别泡着了,会着凉。” 207.第207章 接不接受都要嫁我(11) “渺渺,别泡着了,会着凉。” 项御天伸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将干毛巾往她头上罩住,修长的手指隔着毛巾细心擦拭她的发。 “……” 他避而不答。 江唯一往后撤了撤。 项御天的手僵硬在那里,眸光深深地锁住她执着的脸庞,薄唇抿了许久,才缓缓开启,嗓音一贯磁性,“我做不到。” 他不可能脱离黑道。 他做不回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 他拒绝了。 江唯一发现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剜掉了一半,空洞得厉害。 他做不到。 “我不去做一个普通人,你就不会爱上我?”项御天问。 “我不爱你。” 江唯一在水中仰视着他,坚定地说出这四个字。 他是黑道老大,她就永远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肆意蠢动,她不能爱上他,也不可以。 “是么?”项御天在唇齿间轻声反问,眸光有些黯淡,像失去星光的夜。 “……” 江唯一静静地看着他。 要女人与要地狱天之间,他选择了地狱天。 黑与白的宿命,本就如此。 从一开始,他们就站在对立面,又怎么相爱。 “无所谓。”项御天忽然轻笑一声,又恢复那张不可一世的面容,高高在上地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一次。” “……”江唯一沉默地看着他。 “还有,下个月8号我们订婚。”项御天告知她。 “订婚?”江唯一怔然,“我没有接受你的戒指。” “在我挑戒指的时候,顺便就把订婚的日子选好了,你接不接受戒指还是要嫁给我。”项御天一脸霸道,毫无可拒绝的余地。 “……” 江唯一对他顿时服得五体投地,嘲弄地冷笑,“那昨晚,你演那样一场求婚的戏码不是在浪费您项少的宝贵时间?” 他竟然还下跪。 他竟然还说什么要她给他一个家…… 她差点就感动了。 “如果你肯点头,我会更高兴。”项御天邪气地说道。 “更高兴?项御天,其实你根本不在乎。” 她对他怎么样,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只是在宠一件玩具,把这件玩具照料到很好,可他不会在意这件玩具怎么想…… “好了,渺渺,上来。”项御天朝她伸出手,“我知道你从小善良,我现在派人替他们修墓,你要不要去?” 想到她那两个朋友,江唯一的脑袋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样,难受得厉害。 “好。” 江唯一向前,将白皙的手交给他。 项御天拉她上来,江唯一却猛地一用力,趁他不防备,将他直接拉下水。 “砰——” 项御天狼狈地栽进水中,下意识地游动两条长腿。 江唯一在旁边看着。 她很无力,她讨厌项御天极端的手段,可真要她向他多狠,她也做不到。 她只能用这种幼稚的惩罚手段来发泄心中的难受。 项御天很快小腿开始抽筋,无法游泳,人在水中起起伏伏,但他没有挣扎…… —————— 今天11更哦!完毕! 208.第208章 迟早死在你手上(1) 项御天很快小腿开始抽筋,无法游泳,人在水中起起伏伏,但他没有挣扎。 他穿着墨色衬衫,人很高却精瘦,双手随着水的浮力慢慢张开。 像张开了一双黑色的翅膀。 江唯一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不挣扎,看着他阴柔的脸慢慢被水淹没过…… 她明白他为什么不挣扎。 因为是她拉他下来的,所以他就宁愿被溺死。可他偏偏不愿意做回个正常人。 项御天在往下沉…… “……” 江唯一闭了闭泛红的眼睛,贝齿咬上嘴唇,然后不顾一切地朝他游过去…… 借住水的浮力,江唯一将昏迷的项御天拖上岸。 她让他平躺在地上。 “啪。” 江唯一跪坐在他身边,拍打他的脸,“项御天,醒醒。” 项御天没有反应,像失去了知觉。 江唯一连忙抬起他的下巴,双手交叠给他做心肺复苏,按了几下,又低下头给他做人工呼吸…… 这些,她很专业。 “项御天?” 见他没有一点反应,江唯一顿时紧张起来,不禁加大力度按向他身体,低头又做人工呼吸。 还不醒? 她没让他沉在水里过长时间,不至于会昏成这样。 “……” 江唯一骤然想到他忍受痛苦的非人能力,不禁停止了人工呼吸…… 这禽兽是想占她便宜、吃她豆腐。 她索性坐在那里不动了。 果然,没一会儿,项御天突然睁开眼,直直地盯着她的脸,邪气地一笑,一脸享受的表情,“怎么不继续做了?” 原来人工呼吸也能挑起他体内的热。 “……” 江唯一对他无语,起来想走。 项御天湿透的手臂一下子环住她的身体。 一阵天旋地转。 他将她轻而易举地压到了身下,湿嗒嗒的身体紧贴着她,不露出一点空隙,低头就含住她的唇。 名副其实的湿吻。 “唔……嗯……” 江唯一奋力挣扎,唇被他挑开,他湿热的舌立刻强势不顾一切地冲进来,一通天翻地覆的掠夺。 带着浓浓的强制欲。 激吻连连。 江唯一抬起脚顶上他的腿,毫不留情。 “呃——” 项御天痛得低哼一声,额上的汗珠当下渗了出来。 他还是拼命地吻着她的唇,直到将她的唇吻肿,直到她被吻得晕头转向,已经懒得反抗…… 项御天这才放开她,坐到一旁,大掌揉上自己抽筋的小腿。 “渺渺,哪有女人像你那么狠。”项御天看向她,嗓音有着无奈和浓浓的宠溺,“我迟早得死在你手里。” “……” 江唯一正在擦嘴唇,想将他那种气息完全擦去。 听到他的声音,江唯一的手不由得一僵,心口震了震,脱口而出,“不要乱说话。” 什么叫迟早得死在她手里…… 闻言,项御天深色的眸顿时一亮,“你心疼我?” 他笑了。 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开心得忘乎所以。 “没有。”江唯一冷淡否认。 项御天一把将她拉到身前,俊庞在她眼前倏地放大,魅惑而色/情地道,“让我死在你的床上。” 209.第209章 迟早死在你手上(2) 项御天一把将她拉到身前,俊庞在她眼前倏地放大,魅惑而色/情地道,“让我死在你的床上。” “那你赶紧去死吧!” 满脑子没好东西的臭男人。 江唯一挣脱开他,站起来想走。 “别跑。”项御天站起来,拖着还隐隐作痛的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这样出去着凉,我去给你拿衣服过来。” 说完,项御天便大步往外走去。 “……” 江唯一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一双杏眸渐渐失去冷漠…… 他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出去就不会着凉么? ———☆———☆———☆———☆———— 天,灰蒙蒙的。 下着比羽毛更轻柔的毛毛雨。 H市的京华墓园,统一黑色西装的手下们撑开一把把黑伞,占据了墓园每一个角落。 江唯一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站在两块墓碑前面。 项御天站在她身旁,利用身高的优势替她撑开一把黑伞。 一反常态,项御天穿的是一件粉色的衬衫,一身桃花味,却掩盖不掉他身凌厉的黑暗气场。 “……” 江唯一无声地将两束花献在两块碑前。 是邵兴和王强的墓,她的同僚,她的朋友…… 她小时候听姥姥说过,如果一个人真到了死期,不是枉死,老天爷就会下一场雨送行。 她抬眸望向毛毛细雨。 这还不算枉死吗?他们年纪还那么轻。 “碑立了,可以走了。”项御天不耐烦地催促到。 江唯一瞥了一眼他身上衬衫的淡粉色,柳眉轻蹙,“你非要穿得这么扎眼么?” 来墓地,穿个粉色…… 他是来上坟还是喝喜酒? “立碑是成全你的善良,不代表我对他们的死有一丝一毫愧疚。”项御天理直气壮。 “……” 江唯一不想理他,朝前走去。 “渺渺,我仇家很多,但最恨AN。”项御天跟上去,始终将伞撑在她的头顶上方,不让她淋到一点雨,“你记住,你可以同情我的任何仇人,除了AN。” “你还要杀人?” 江唯一听得心惊,他还要继续针对AN? “AN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他们的头。” 项御天的眼里浮过一抹恨意,边说边朝前面望去,慢慢地停了下来。 江唯一顺着他的目光往前望去,只见巍峨的墓园入口,一部银色的房车停在那里…… 司机打开车门下来,迅速撑开一把伞,戴着手套的手拉到后面的门。 “少爷,墓园到了。”司机恭敬地说。 两条修长的腿从车上下来。 白色的皮鞋、白色的西裤,以及纯白色的西装。 一个年轻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步履优雅,身上散发着贵公子的气息。 他有着一张温和无害的脸,五官精致,如琉璃般的眼无焦距地望着前方。 他沉默没有表情的脸没有一点冷漠,而是自然地流淌出清心寡欲、与世无争的味道…… “……” 不是安城又是谁。 江唯一的呼吸在刹那间摒住。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项御天和安城是怀着上一代恩怨的仇人,居然就这样在墓园见面了…… 210.第210章 迟早死在你手上(3) 项御天和安城是怀着上一代恩怨的仇人,居然就这样在墓园见面了…… 安城在司机的陪伴下朝里走来。 “……” 江唯一定了定神,冷着一张美丽的脸往前走去。 项御天冷眼看向安城,又看向不发一言便往前走的江唯一,眸中闪过幽暗的光。 安城正往这边一步一步走来,怀中抱着一束白色满天星。 细雨随风飘散。 带来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 那是专属安城的味道。 “认识他么?” 项御天撑着伞追上江唯一,嗓音瞬间变得阴沉。 闻言,江唯一的指尖微颤了下,像是才看到安城一样,抬眸看一眼,声音淡淡地道,“好像有点眼熟。” “不认识?”项御天看看安城,又低下眸看向她干净的脸。 “不认识。” 江唯一摇了摇头。 项御天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在探究着什么,最后低沉地道,“他是送过药给你的那个瞎子。” “是吗?难怪有些眼熟。” 江唯一淡淡地道,脸色平静极了,不让自己的表情泄露一点信息。 安城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但他还是平静地往前走去,没有转一下头,走过项御天和江唯一的身旁。 像是一场世纪的相遇。 擦肩而过的刹那,一朵满天星从安城怀里的花束里掉落下来…… 轻轻地掉落在湿润的地上。 染上一抹纯白的颜色。 江唯一低眸望过去…… 这个墓园里还有她父母的衣冠冢。 安城每次到墓园看望她的父母都送满天星,每次都这样。 她问过他,为什么只送满天星?安城从来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回答过。 “哟,这不是那个死瞎子嘛?”孤鹰站在一众手下前面,一见到安城便冲了上去,“你伤还好得挺快,那天跑得也够快哈!” “又是你们。” 认出他的声音,安城停了停脚步又往前走去。 “你胆子够大啊,老子没让走你敢走?”孤鹰嚣张地吼了起来,一把揪住安城的领带,狠狠地推他。 “……” 满天星花束落地。 安城差点没站稳,步伐踉跄。 “少爷,没事吧?”司机连忙去扶安城,担忧地问道。 “没事。” 安城摇头。 “哟,还是个少爷呢。”孤鹰嘲笑,走到安城面前用力拍他的胸膛,“你那天不是说认识我们一姐嘛?不是要带我们去找吗?你狗胆不小,敢跑路!” 安城被他打得连连后退,手捂上自己的胸口,面露痛色,“我不那样说你们就会打死我,我不逃就是等死。” “哟,你道理还挺多嘛。”孤鹰照着他一脚踹过去。 安城痛到弯腰。 孤鹰的拳头便往他背上一顿猛打,“还敢跟我鹰哥讲理!我让你讲!我让你讲!我让你讲!” “你们怎么这样啊……少爷,少爷……” 司机在一旁急着丢了伞,拿出手机要报警。 一个手下立刻冲过去,瞬间就把司机也揍趴下了。 “……” 江唯一看着安城被孤鹰痛打,他身上的伤应该还没好完全。 211.第211章 心甘情愿做你配角(4) 江唯一看着安城被孤鹰痛打,他身上的伤应该还没好完全。 怎么承受得住。 项御天替她撑着伞,冷眼旁观。 他没有阻止孤鹰,不时低眸观察江唯一的脸色,眸色很深。 江唯一能感觉到项御天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那种视线让她整个人都备感焦灼,像是完全被烧起来一般。 她表现得太无动于衷也会引起怀疑。 反正她现在在项御天眼里是个滥善良的好女人…… “孤鹰,你快把他打死了。”江唯一终于出声,语气平缓,“他得罪你什么了?” “这瞎子看着就讨厌!” 孤鹰讨厌一个人的理由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这里是墓地,你就要把人打死么?” 江唯一问道。 听到这话,孤鹰只好表情讪讪地收手, “好吧,不打了。” 项御天冷眼看着蹲在地上痛到站不起来的安城,蓦地伸手将黑伞交给旁边的手下,“拿着。” “是,项少。” 手下立刻替江唯一执伞。 项御天一步步往前走去。 江唯一讶异地看着项御天朝安城走去,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只见项御天冒着若有似无的细细小雨走到安城身边,慢慢弯下腰,高高在上地俯视他,“都给我记住这张脸,以后见到瞎子一次就给我打一次!打到爬不起来为止!” “是!项少!” 一众手下大声应道,如在墓园里炸起雷响。 “……” 江唯一默然。 项御天是看安城有多不顺眼? 落下话,项御天走过来,搂过江唯一的肩膀离开。 走出不到三步。 一个温和却充斥着挑衅味道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没到最后,爬不起来的人是谁都不一定。” 淅沥沥的小雨中,突然间响起这一句话。 墓园里顿时都静默了。 连雨声都变得格外小。 “……” 江唯一握住了自己的手,安城想干什么? 项御天都不拿他怎么样了,他挑衅什么…… 她转头看向项御天,果然,项御天的脸已经沉了,妖冶的脸染起怒意,一双眼中泛着冰冷、肃杀。 “很好,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项御天忽然冷笑一声,转过头阴冷地看向安城。 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令人不寒而栗。 “是么?”安城淡淡地回应,仿佛感觉不到一丝危险,继续说道,“那你真该多听听。” “……” 项御天的脸一下子变得格外难看。 这两个男人就这样杠上了? 江唯一站在项御天身后,看着他慢慢抬起自己的手,戴着戒指的食指动了动…… 那是代表让手下开枪的意思。 江唯一一急,连忙捂着肚子弯下腰来,“啊,我肚子好痛。” 闻言,项御天立刻回过头,紧张地走到她身旁,皱着眉问,“怎么了?” “好痛……”江唯一假装痛苦得受不了,“你早上给我吃什么了?我肚子突然好痛……” 为了表现得更真实。 江唯一双手捂着肚子,一手暗暗拧了自己一把。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212.第212章 心甘情愿做你配解(5)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见她脸都痛得变了色,项御天心急如焚,立刻将她横抱起来往外面走去,边走边扬声怒斥道,“今天是谁去购买食材的?把他们都给我锁起来!” “是,项少。” 孤鹰见状连忙跟上去,带着大批手下离开。 没人再理会安城和他的司机。 江唯一被项御天抱上名车,项御天抚摸着她的脸,“怎么样?还是很痛?” 江唯一点头,假装痛苦地缩成一团。 一只温热的手掌隔着衣服覆上她的肚子,江唯一怔了下。 项御天以顺时针为她揉着肚子。 动作轻柔。 宛如在触碰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马上就到医院,别怕。”项御天边揉边把她搂进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胸膛前,传递温暖给她…… 江唯一突然间装不下去。 他的语气听上去太过紧张…… 他的手一直替她揉着肚子,不断问是不是还疼,疼得怎么样,是怎么样的疼…… 她靠着他的胸膛,闭上眼喃喃地说了句,“别对我这么好。” 她不想沉沦。 “说什么?”项御天没听清楚。 “没什么。” 对她再好,她也不敢回应,何必浪费自己的感情…… 她迟早是要离开他的。 江唯一靠着他,再没讲话。 他的手一直没停止过。 ———☆———☆———☆———☆———— 冷冷清清的墓园,安城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步伐有些不稳,温和的脸庞情绪失落。 “少爷,你还好吗?我扶你。” 司机从旁边站起来扶他。 “我要靠她一个女孩子救我,给我解围,我是不是很窝囊?”安城自言自语般地问。 “少爷……” “一个眼盲残废之人就是很窝囊。” 安城自嘲地低笑一声,唇角的弧度十分苦涩。 “少爷,您在我眼里和正常人没有差别。”司机站一旁态度恭敬地道,“甚至,你比那些看得见的人更加睿智。” 睿智? 如果他真的睿智,就不会让一个女人替他出头了。 “我的花弄坏了么?”安城没焦距地看着前方,出声问道,声音犹如深井的水,没有一丝波澜,也很冰凉。 “没有,就是被雨打湿了。” 司机捡起地上的满天星递给安城。 安城不顾花束的潮湿,将花束放在手中,有着细小伤痕的指尖摸了摸上面的花。 还好没散掉。 “这边,少爷。” 司机领着他走到一个无名墓碑前。 是江唯一父母的衣冠冢。 安城在墓碑前慢慢蹲下来,他失明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将满天星花束搁到碑前……动作很僵硬。 “对不起,我没能好好照顾唯一。” 安城轻声说道。 不止如此,他三番两次还要靠她来救。 “……”司机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我不该把她拉进AN来……”安城半蹲在墓碑前,眸光黯淡,透着自责,“我会尽快结束这次任务,拉项御天下马,让唯一过回以前平静简单的日子。” 他的指尖摸过满天星纯白色的花朵,脸上透出悲伤,细雨落到他脸上,折射出淡淡的光芒,仿佛掉下的泪。 213.第213章 心甘情愿做你配角(6) 他的指尖摸过满天星纯白色的花朵,脸上透出悲伤,细雨落到他脸上,折射出淡淡的光芒,仿佛掉下的泪。 雨打在满天星上,纯白的小花不堪负累。 满天星的花语是——心甘情愿做你生命的配角。 ———☆———☆———☆———☆———— 江唯一想跑,但实在没有机会。 阳光明媚的日子,她趴在床上看书,翻了几页都翻不下去。 “喂,你一天天这么虚耗日子着是什么意思?”牧遥走进富丽堂皇的卧室,捂着脸上一块大大的纱布朝江唯一开炮。 江唯一翻着书,连脸也没抬一下,冷冷地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哪走得掉,整个项家跟铜墙铁一样!” 牧遥激动极了,捂着脸气乎乎地坐到床边。 上次被项御天划了一刀,牧遥才知道项家是不可能久呆的可怕地狱,她也想跑,但跑不掉。 项御天下了令留下她伺候江唯一。 “你最好不要坐这张床,项御天有洁癖。”江唯一用余光扫了她一眼。 牧遥立刻跟屁股着了火一样站起来,一脸惊吓。 江唯一这才慢慢合上书,从床上坐起来,看了门口一眼,确定没人才道,“我们想办法一起逃,如何?” “一起逃?”牧遥有些惶恐,“能逃掉么?那任务怎么办?” “如果你想完成任务,就留下吧。” 江唯一淡漠地说道。 反正她要离开,一个人也要想办法,监狱都能逃出去,她就不信项家没有办法逃。 “那、那……那我们还是一起出去听安城安排好了。” 牧遥瞬间就弱掉了。 江唯一好歹出过几次任务,但牧遥一次都没有过,难怪会这么害怕。 “嗯。” 江唯一点头,出去以后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让安城把她真实身份还给她。 “那该怎么做?”牧遥完全听她的了。 “我需要迷香。” 江唯一说道,不能再用药了,项御天的嗅觉与味觉都可怕得很。 牧遥不明白,“就算把项御天迷倒了,我们也出不去。” “这个我自有办法。”江唯一说道,“项家从南往北数第五幢别墅里是专门放药的,你去那里弄,我不方便。” 项家上下盯着她的人太多了。 “你连项家每幢别墅放什么都知道?”牧遥愕然,“那你不是知道项御天最直接的罪证在哪?” 当然。 她还知道项御天的军火库在哪…… 江唯一低下眸,没有说话。 她只想跑路,不想再招惹是非。 “咚咚。” 房门被敲了敲。 江唯一和牧遥缄默下来。 “江小姐。”芊芊和一众女佣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穿着蓝白女仆装,手上推着一排排衣架…… 眼花缭乱的衣服。 瞬间把房间堆得像是个名牌服装店。 牧遥眼都看直了。 “江小姐,这是欧洲时装展最新的衣服。”芊芊指着一排排的衣服,笑着介绍道,“这是项少特意为您定做的内衣,不伤皮肤。” “……” 江唯一冷淡地瞥了一眼,“挂进衣柜吧。” 214.第214章 这女人嫉妒你(7) 江唯一冷淡地瞥了一眼,“挂进衣柜吧。” 上个星期到的衣服,她一件都没穿过。 “这件大衣项少说让江小姐一定要试下。”芊芊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米色大衣,“是项少让著名设计师Michelle为您专门设计的,全球只有一件。” 全球知名的Michelle设计师,多少富豪买到一件就当成宝物到处炫耀。 项御天竟然能让他为她专门设计。 江唯一看过去,不愧是全球顶级的设计师,大衣的线条柔美却不失大气,没什么复杂的花纹,却偏偏像钻石一样吸引人转不开眼睛。 “还不错,放着吧。” 江唯一对衣服没什么太大兴趣,她现在只想离开。 “项少说让你一定要试下,如果江小姐觉得好,订婚典礼那天的婚纱和礼服就都由Michelle设计。”芊芊拎着大衣走过来。 “婚纱和礼服?” 江唯一头疼。 这就是她为什么急着跑路的原因,再这么呆下去,她就得嫁给项御天了。 “是啊,Michelle可从来没为别人设计过哦。”芊芊一脸羡慕地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把衣服挂好就下去。” 江唯一赶她们离开。 “是,江小姐。” 很快,衣柜中超过一周的衣服都被取下,像垃圾一样拿出去,挂上新品。 等一群女佣离开后,牧遥立刻冲到衣柜前,翻看里边衣服的吊牌。 一个个世界顶级的名牌闪瞎她的眼。 “项御天居然肯为你这么花钱。”牧遥震惊地看着两边墙上连排的衣柜,里边全是世界大牌。 她在杂志上看过。 这些衣服都是限量款,有钱都买不到。 江唯一坐在床边,见到牧遥看得眼睛都发亮了,不禁蹙起柳眉,“别被物质诱惑。” 这是做卧底的首要。 牧遥之前还把她讽得一无是处,现在看到漂亮衣服还不是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一样,完全被诱惑住了。 “Michelle的手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牧遥拿起那件大衣,放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触摸着。 “……” 江唯一无语地看着,她能感觉牧遥的心都被琳琅满目的衣服俘虏了。 下一秒,牧遥直接将大衣往自己身上穿去。 牧遥走到梳妆台前,仔细端详自己穿上大衣的模样,开心地道,“江唯一,你看,这件大衣简直是为我量身订做的,多合适啊。” 她才该穿这件Michelle亲手设计的大衣。 江唯一凭什么,不就腿长一点么?除了这样,江唯一哪里比她好。 “那你去勾引项御天吧。”江唯一看着她摆着各种POSE,不禁无语极了。 牧遥还像个还没长开的小女孩。 “我才没你那么贱。”这句话已经成了牧遥的口头禅,“我的目标是安城。” 牧遥边说边又找了双高跟鞋穿上,一顶淑女圆帽戴到头顶上。 江唯一听得上火,直接从床上下来,一把攥过牧遥的手往外拖。 “你干什么?”牧遥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艰难地跟随她。 215.第215章 这女人嫉妒你(8) “你干什么?”牧遥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艰难地跟随她。 “你好像忘了我在项家的地位,你再骂一个贱字我随时可以让人在你脸上多划几刀!” 江唯一冷冰冰地说道,把牧遥往阳台上推去,关上门准备让她阳台上吹半天风。 “喂,你……啊——” 牧遥被她推得没站稳,整个人往后栽去,栽下很短的阳台栏杆,往下坠去。 “牧遥!” 江唯一惊呆了,连忙冲过去想抓住她,但已经来不及。 牧遥掉下去了。 “啊——” 牧遥吓得大声尖叫,下一秒,她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吓得浑身颤栗。 “渺渺——” 紧张的声音在牧遥耳边响起,那音质性感得致命。 紧接着,她的下巴被一只手挑起,她看到了一双最漂亮的男人眼睛,那里面盛满了担忧、深情。 如一片深深的海水,足以叫人溺毙。 项御天。 牧遥看呆了,目光离不开他的眼睛。 “怎么是你?”项御天立刻一副抓到苍蝇的嫌恶表情,毫不留情地把她往地上一丢,盯着她身上的米色大衣拧紧了眉头,“谁让你穿渺渺的衣服?” 连鞋子、帽子都是江唯一的! 这女人是想找死么? 江唯一站在阳台上将项御天接住牧遥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是唯一让我穿的。”牧遥从地上站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撒谎。 江唯一反感地往下望向牧遥的一脸真诚。 撒谎不打草稿。 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让她穿衣服了。 “就你?呵,你配穿Michelle的衣服么?”项御天冷笑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牧遥被羞辱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江唯一没再观看下去,在阳台的纯白藤条躺椅上坐了下来,安静地晒着阳光。 “渺渺!” 项御天不悦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语气带着质问,“你不喜欢这件大衣?为什么给这女人穿?” 江唯一回过头。 只见项御天一脸愠怒地走过来,牧遥跟在他身后拼命冲江唯一眨眼睛。 要她圆谎。 江唯一咬了咬唇,她上辈子是做过什么坏事,碰上这个女人…… “我看牧遥穿得挺合适的。”看着牧遥脸上贴着的纱布,江唯一终究没有揭穿她,只是淡淡地说道。 “那是为你设计的,她哪里合适了。”项御天冷冷地瞪向牧遥,“还不把衣服脱下来?找死?” “我脱……” 牧遥害怕地连忙脱下大衣,双手捧着递过来。 递到项御天的面前。 项御天冷哼一声,不耐烦地一把甩开,“给你穿过的衣服还能让我家渺渺再穿么?脏,拿去烧掉。” “……” 牧遥被项御天再三羞辱,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转。 江唯一平静地看着,没说什么。 项御天根本不管牧遥是不是伤心,直接走到江唯一身边把她一把横抱起来,自己坐下,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坐好。 项御天捏捏她的下巴,“喜欢什么样式的婚纱?长拖尾短拖尾?抹胸?一字肩?” 216.第216章 这女人嫉妒你(9) 项御天捏捏她的下巴,“喜欢什么样式的婚纱?长拖尾短拖尾?抹胸?一字肩?” “随便。” 江唯一坐在他的腿上,低眸淡漠地道,没一丝兴趣。 她不可能为他穿上婚纱…… 她要走。 项御天的目光黯了黯,“你不喜欢Michelle的设计,我现在立刻换人。” “无所谓。” 对她冷漠的态度,项御天习以为常。 反倒是牧遥看得震惊极了,项御天平时耀武扬威,在江唯一面前却热脸贴着冷屁股…… “你指甲又长长了。” 项御天托起江唯一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拿出手机打电话,“孤鹰,把指甲钳拿过来。” “我一会回房自己剪。” 江唯一被迫坐在他的腿上,缩回自己的手。 “不行。”项御天沉声说道,“指甲太长划伤自己怎么办?以后不准再做假指甲。” 这么漂亮这么吹弹可破的一张脸,划出个伤他还不得心疼死。 “我知道了。” 江唯一点了点头。 她已经准备离开,何必再和他多争执,他想怎样就怎样吧…… “……” 牧遥像个女佣似地站在旁边,定定地看着项御天抓住江唯一的双手,不让她动一下,生怕她会用指甲不小心划到自己…… 那么宠溺一个女人的男人,牧遥没见过。 项御天眼里那一汪深海似的水,那种目光安城从来不曾有过,她刚刚见到了,却不是对她。 牧遥伸手缓缓抚上自己贴着纱布的脸,这上面是项御天狠狠划下的一刀。 她比江唯一差什么?凭什么待遇差那么多。 安城对江唯一时时惦记,项御天又对江唯一百般顺从…… 牧遥暗暗握紧了拳头,恨恨地看向坐在项御天怀里的江唯一。 江唯一察觉到她的视线,于是朝她看去,使了个眼色,淡漠地道,“牧遥,你先出去吧。” 还不去想办法弄到迷香。 愣在这里她们就能逃走了吗? “啊?好。” 牧遥只能点头答应,转身离开。 阳光洒落在金碧辉煌的别墅上,折射出最璀璨的光芒。 圆弧阳台,白色的藤条躺椅,妖冶的男人抱着一个纤细瘦长的美丽女人,怎么看都是一出美图。 江唯一的手被项御天紧紧握在手中。 “她嫉妒你。”项御天抱着她突然说道。 江唯一没反应过来,怔怔地问,“什么?” “这女人嫉妒你。”项御天把她搂紧,唇几乎贴到她脸上,嗓音性感地道,“渺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好朋友’已经爱上我了。” “不可能。” 江唯一想都不想地说道。 牧遥喜欢的是安城,为了一个安城,对她处处针对。 “打不打赌?”项御天邪魅一笑,“你输了,以后跟我上床不准反抗;我输了,我跟你上床我不反抗。” “……” 江唯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他的上床大计。 “小东西,还敢翻我白眼,嗯?”项御天宠溺地责怪,一个侧身旋转,将她压倒在白色藤椅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217.第217章 这女人嫉妒你(10) “小东西,还敢翻我白眼,嗯?”项御天宠溺地责怪,一个侧身旋转,将她压倒在白色藤椅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你压疼我了。” “你吻我一下,我就放开你。”项御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健硕的身体紧紧压着全身柔软的她,很快就有了反应。 对她,他要不够。 “……” 江唯一被他困在藤椅里动弹不得,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只好赶紧仰起头在他妖冶的脸上快速啄了下,道,“吻了。” “不够。”项御天不满,“我是这么容易被敷衍的人么?” 喂不饱的狼。 “那是不是大白天陪你滚床单才叫有诚意,是不敷衍?”江唯一无奈地道。 “阳台、沙发、厨房、天台……你随便挑。” 项御天压着她说道,但不等她回答便往她的唇上压去,含住她柔软清香的唇反复吮弄,燃尽热情。 他一只大掌抓住她的两只手,掌心包拢她渐渐长起来的指甲,另一只手开始往她身上游移点头。 “唔。” 江唯一轻吟,逃不开他的热情控制,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体内的情愫一点点被勾燃。 她告诉自己,她不反抗是因为她快离开了,所以她懒得反抗。 项御天吮吻她的唇,慢慢将她的双手放到自己脖子后面,勾住自己。 形成她环抱住他的假象。 痴缠激吻。 “项少,指甲钳我拿来……Oh……”孤鹰冲上阳台就被眼前18禁的画面震憾到了,连忙退出去。 大白天在阳台…… 啧啧,下次得提醒那些女佣和手下不能到处跑,会长针眼的。 突然听到别人的声音,江唯一下意识地缩进项御天的怀里,有些窘迫。 见状,项御天的唇角勾了勾,眼里透出满足。 “回来!”看向孤鹰时,项御天的脸色瞬间又变得冷漠和高高在上,“把指甲钳拿回来!” “是,项少。” 孤鹰连忙走回去,狗腿地献上指甲钳,“对了,项少,订婚典礼的场地已经订好了,在帝国酒店。” 帝国酒店。 世界顶级奢华酒店,全球不到一百家,标榜贵族才能进的酒店。 “订婚当天,全世界的帝国酒店给我都包了。”项御天说道,“不准任何一家在那日营业。” “是,项少,我明白。” 孤鹰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缩在项御天身下的江唯一,嘿嘿一笑,“那项少、一姐,你们继续,争取早日诞下地狱天的小少爷。” 地狱天的小少爷。 江唯一的脸色白了白,一想到她的孩子有可能会成地狱天的主人,她就不寒而栗。 “怎么脸色都白了?” 项御天挑起她的下颌,眸色变深,“不会听到要订婚了,开心成这样。” “你知道我不可能为这开心。”江唯一表情冷淡。 “你这张小嘴真该封起来,总说些让我恼火的话。” 项御天这么说,也这么做了,他低下头又含住她的唇开始新一轮的激吻。 阳光都落在他的背上。 —————— 10更完毕! 218.第218章 卧底身份要被揭破(1) 阳光都落在他的背上。 空气氤氲暧昧。 让这个男人格外妖异,他的吻技高超,他的感情……只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倾注所有,毫无保留。 江唯一偏开了头,认真地道,“项御天,刚才你说的赌约还算数么?” “那个女人?” 项御天露出不屑。 “如果她没爱上你,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江唯一说道。 “你在我这里,向来说什么就是什么,除了想离开我。” 项御天低眸凝视着她的脸,堵掉她的去路。 “我知道。” 江唯一点头,她想离开,已经不需要他的答应。 “记住,那女人对你不怀好心。”项御天点了点她的鼻子,嗤笑一声,“你们女人间的友情就是在勾心斗角,有需要的话,我替你做了她。” “……” 江唯一说不上话来。 在项御天的世界里,从来没有生命平等的观念。 她看着他,项御天开始为她剪指甲。 那么细心…… 像呵护着掌上的珍宝。 ——☆———☆———☆———☆————☆——— 订婚典礼的时间呈倒计时…… 牧遥的迷香一直迟迟没弄到,还一直旁敲侧击项御天的各种讯息,在项御天面前变得异常爱表现。 江唯一感觉自己要输了。 她真没想到牧遥当初为一个安城和她斗成那样,说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 可想想,自己何尝又不是。 当初为安城掉过多少眼泪,如今,想到这个名字心口也不怎么疼了。 项御天,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富丽堂皇的客厅,价值不菲的宫廷灯照在每一个角落,为每件家具都添上贵族式的光彩。 江唯一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项御天给她拿来的玩具——帕拉依巴蓝宝石做成的三颗骰子。 世界上最贵的宝石。 “居然拿这么昂贵稀有的宝石给你当玩具。”牧遥站在沙发背后语气酸溜溜地说道。 江唯一没理会她,随意把玩。 “哐——” 大门突然被打开,发生很大的撞响声。 一群脚步声整齐地朝客厅这个方向移来…… “项少,看样子我们地狱天根本没有肃清所有的奸细,那操/蛋的AN一定还安排了其它卧底!我/靠!” 孤鹰一连串的骂声义愤填膺地传来。 江唯一停止玩骰子,转头望去。 只见项御天阴沉着脸朝她朝来,高大的身影散发肃杀的气息,领口大大地敞开,露出坚实却白皙的胸膛,纹身惹眼。 一群手下个个惊惧地跟在他身后,顾北、孤鹰都在他身后,把本来极大空间的客厅瞬间站满了。 整个客厅的气氛都瞬间紧张起来。 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 项御天冷着脸走到她身边,往沙发上一坐,将江唯一抱到自己腿上,温热的大掌搭上她的腿。 “怎么了,不是去送货么?” 江唯一淡淡地问道。 她知道项御天又谈了笔大生意,阴暗的黑色生意,一出手又是几十吨,一个令人惊悚的数字。 而这一次,是军火。 219.第219章 卧底身份要被揭破(2) 而这一次,是军火。 她以前无从知道这些,可现在,项御天完全是拿他重要的机密当茶余饭后的故事一样讲给她听…… 她都不懂项御天在想什么,怎么会如此不顾忌她。 “……” 闻言,项御天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阴柔的脸隐藏了太多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一姐,你是不知道,我们的货又被警方给扣了!”孤鹰冲过来气愤地说道,“那么多军火,草了!损失的钱不说,这一次姜南替项少把罪顶了下来,这一判搞不好就是个死刑!” “被扣了?” 江唯一假装愕然,不露痕迹地扫了牧遥一眼。 牧遥站在沙发后面,低着眸,极力隐藏自己的害怕,睫毛却在颤抖。 她知道是牧遥泄的密。 那日,项御天和她说的时候,她发现牧遥站在门口偷听。 她没有阻止。 因为安城、项御天她谁都不想帮…… “可不是,那些武警全是从国家直接调下来的,之前我们一点风都没收到,一定是AN!”孤鹰气得跺脚,“王八蛋,别让我查到AN的头是谁,我把他大卸八块!把整个AN一锅端了!” 孤鹰的杀气感染了一客厅的人。 江唯一坐在项御天的腿上,能发觉一众手下们的怒气在空气高涨。 毋庸置疑,这时候内奸出现,会被咬得骨头都不剩一根。 “项少,查到了!” 一个手下从外面跑进来,献上一堆满是数字的目录单。 “给我。” 项御天的声音比平时更加阴郁,眼沉沉的,将目录单拿过来…… “什么东西?” 江唯一问道,一双漂亮的眸往单子上看去,似乎是一份电话记录单。 上面用红笔勾勒出一个时间。 “我拟定好时间地点后的第二天,有人在项家范围内用陌生号码给外面打过一个电话,讯号被截到了。”项御天冷冷地说道。 牧遥当下脸吓成了紫色,更加低头。 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 项御天竟然能截到讯号…… 江唯一呆了呆。 那牧遥不是会被…… “我/靠,AN把卧底都弄到项家来了?”孤鹰震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这不可能,项家上下的背景我都查过。” “查!一个都别放过!” 项御天阴沉地吼道,修长的手猛地一扬,一堆纸从他手中飞散出去…… 像飘落的雪。 散了一地。 客厅里的气氛俨然比刚才更加紧张了。 “是,项少。”孤鹰点头,朝一旁的人道,“把那天呆在项家的人,不管是打扫厕所的还是守门的,全部隔离控制起来,挨个讯问!” 江唯一坐在项御天的腿上,分明感应到他此刻的怒意。 足以燃烧一切。 牧遥一定是用自己手机打的电话,不出半个小时,就能查出来了。 下场只有一个。 她会再次看到自己的同僚死状惨烈,满地鲜血…… “不用查了,是我打的。” 江唯一的声音不大,却震慑住所有人。 “……”牧遥意外而震惊地看向江唯一。 220.第220章 卧底身份要被揭破(3) “……”牧遥意外而震惊地看向江唯一。 江唯一从项御天的腿上下来,站到一旁,将手中的三颗宝石骰子放到水晶骰蛊旁,一头乌黑的长发下,美丽的脸上没什么太多的情绪。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 一时间,整个客厅里安静得有些死气沉沉。 最平静的反倒是项御天。 项御天连眉也没动一下,脸色仍然阴晦不明。 蓦地,他抬起妖冶的脸朝她看过去,目光幽深如海水,喜怒不辩。 “是你出卖我么?” 项御天是一字一字问出来的。 嗓音没有一丝感情起伏。 可这样的项御天,更让人觉得恐怖。 “打电话不代表我就是向外界传递信息出卖你。”江唯一逼自己镇定地面对沙发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手段有多极端恐怖,她是知道的。 她只有装。 “……” 听着她的解释,项御天坐在沙发上,身姿优雅中透着邪气,一双眼阴沉地看着她,看不出是信了,还是不信。 “不对啊。”孤鹰从震憾中反应过来,朝江唯一道,“上次我们20吨的货被扣,事前一姐你就知道了;还有这一次,我们杀了两个AN的人,一姐你特别激动,还要给他们建墓立碑……” 啧。 连孤鹰都变聪明了。 “……” 江唯一静静地听着。 看样子,她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一姐,你不会……真的是AN派来的吧?”孤鹰难以置信地问道。 项御天没再说一句话,可那张脸写满阴霾。 他身上黑暗的气场越来越浓。 牧遥看看江唯一,又看向项御天阴郁的脸色,已经恐惧到连脸都白了。 “项少!” 这时候,顾北从一旁走过来朝项御天跪了下来,“项少,我知道这女人是项少的新宠。可姜南这一进去说不定就是躺着出来了,我们为项少卖命没关系,但不能让兄弟们死得不明不白!” 手下们见状纷纷跪了下来。 跪了客厅一地。 乌压压的一片…… 项御天沉着脸没有说话,一双眼阴戾地看着江唯一,只是看着,没了平日的娇惯和宠溺。 “呵。” 江唯一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下,漂亮的脸上泛起嘲讽的冷冷笑意,“你们这些大男人,出了点事就把屎盆子扣我一个女人的头上,可真有出息。” 项御天仍然冷着一张脸,不说半个字。 “不是我们要怀疑一姐,可这么多巧合也不好解释吧……”孤鹰站在一旁说道。 他也不希望一姐会是卧底。 项少可是找她了十年呐。 找了十年的女人是来查自己的卧底,那项少不得郁闷死。 “上次的毒品和这次的军火难道只告诉过我一个么?你们那么多人去接货送货,难保中间不会出个卧底。” 江唯一冷漠地说道,一颗心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喉咙。 可她现在只有硬装。 装不下去也得装,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跪在一旁的顾北听到她的话,不禁咄咄逼人地问道,“那请问江小姐,你要怎么解释这么多巧合?” 221.第221章 我自己女人我清楚(4) 跪在一旁的顾北听到她的话,不禁咄咄逼人地问道,“那请问江小姐,你要怎么解释这么多巧合?” “好,我就给你们解释。” 江唯一知道她不做点什么是不可能洗清的。 洗不清,她会死得很惨。 江唯一弯下腰,从茶几上的宝石骰子旁边拿起水晶骰蛊,水晶骰蛊被制成小酒瓶似的别致造型。 她把水晶骰蛊朝茶几边角磕了下,磕出一个缺口。 她站直身体。 所有人都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她,看她要做什么。 下一秒,江唯一睨了一眼项御天,二话不说就将骰蛊朝自己脑门上砸下来,不带半分犹豫。 她的眼神决然。 在场的众人被震憾到,但都保持着沉默,任由江唯一自残地砸下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到她面前。 “砰——” 水晶骰蛊瞬间被击碎,碎片像玻璃渣在江唯一的眼前掉下来。 折射出透明的光。 刺痛她的眼睛。 整个客厅里悄无声息,只剩下寂静。 “项少——” 顾北、孤鹰、牧遥一众人都看得惊呆了。 江唯一也呆住了。 水晶骰蛊砸下来的时候,她甚至做好了再死一回或者再上手术台的准备。 可项御天挡了她面前。 他就这么挡到她前面,一只大掌罩上她的头顶。 她来不及收手,整个骰蛊就这么砸了下来…… 他的手没有移开,有温热的液体慢慢顺着她的头发丝淌下来,充斥着血腥味。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项御天,不敢相信,声音都沙哑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刚刚和孤鹰他们一样,不也不信任她么? 那么冷漠、阴沉地看着她…… 可现在,他却挡在她前面。 “我相信你。” 项御天站在她面前,低眸深深地看着她,如一片看不到底的海水,澈蓝深沉。 “……” 真得相信么? 那么多她难以解释的巧合,他真的相信? “项少,这女人明明是在睁着眼说瞎话……”顾北有些激动地站起来。 “我自己的女人我清楚!” 项御天冷冷地说道,目光灼灼地一直盯着面前的江唯一。 “项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姜南可是为了项少都被抓进去了!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让兄弟们……啊。” 顾北一车轱辘的话还没说完,就惨叫起来。 “啪——” 项御天一个反掌甩过去,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都他/妈别忘记,你们一个一个全是我带出来的!顾北,你再敢在我面前横一次试试看,我让你今天就躺着出去!” 项御天阴冷地瞪着他,身上的气场强势肃杀,从孤鹰腰间拔出枪就朝天花板放了几枪。 “砰砰砰——” 枪声响亮。 有灯被打落下来,碎一地的玻璃渣。 “……” 众手下顿时跪一地,没一个敢吱声。 顾北捂着脸也没再敢说话。 项御天把枪丢开,用没受伤的手握住江唯一的手,紧紧牵住,他手上的狐狸头戒指有些铬疼她柔软的手。 222.第222章 我自己女人我清楚(5) 项御天把枪丢开,用没受伤的手握住江唯一的手,紧紧牵住,他手上的狐狸头戒指有些铬疼她柔软的手。 “听着,下个月8号我和江唯一订婚,给我通知下去,地狱天所有的人全部到齐!”项御天冲着他们冷冷地说道,字字重音,“都给我认清楚,地狱天将来的女主人是谁!” “是,项少!” 众人齐声应道。 江唯一低眸看着被他握住的手,他握得很用力,恨不得将她的手握断一样。 地狱天将来的女主人…… 他要把她抬到那么高的位置。 “你先去休息,我处理一点事。”项御天转过眸看向她,眸光深不可测。 “你的手……” 江唯一看向他的右手,那是被水晶骰蛊砸得新血淋漓的一只手。 “小伤,你先去。”项御天低下头在她的唇上浅浅地吻了下。 简单划过的一吻。 她的心却悸动得超乎她的预料。 项御天领着孤鹰、顾北等手下离开,江唯一这才看到一旁始终低着头不敢吭一声的牧遥,冲她使了个眼色,往外走去。 ———☆———☆———☆———☆———— 湖边。 月色皎好,天空漆黑。 江唯一走到一处没有监控摄像的地方,身后传来牧遥跟上来的脚步声。 “喂,这次谢谢你了……” 牧遥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谢。 江唯一的目光一冷,猛地一个回旋踢就朝她踢去。 牧遥没有防备,挨了重重的一脚,迅速反应过来,握拢双拳,朝她攻击过去。 两个年轻的女人就这样在黑暗处厮打起来。 从中国各派武术到跆拳道…… 厮斗得厉害。 地上的草被贱踏得衰败。 拳打脚踢间,风呼啸而过耳边。 最终,牧遥重重地摔倒在地,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江唯一,你别太过份!” 在AN训练时,江唯一的功夫算不上最好,却一直能压制住她。 “牧遥,你给我听清楚,你要干什么我不管,但这种给你擦屁股的事我江唯一只做这一次!以后再闯祸别指望我会帮你!” 江唯一冷冷地落下话,转身就走。 “江唯一,是你自己忘了来这的目的吧!”牧遥忍着疼痛站起来,激动地说道,“我们是来查项御天罪证的,可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你的目的有那么单纯么?只是维护正义么?” 江唯一回过头,冲她冷笑一声,“我想,今天我要不承担下来,等他们查到你,你也会全推到我身上吧。” “……”被看出所想,牧遥心虚地往后退了退。 “因为我在项家久了,推到我身上怎么解释都解释不过去的是我!”江唯一冷漠地说着,伸手攥过她的衣领,逼近她的脸。 “……”牧遥心虚。 “你打电话通知安城,成了,你邀功;不成,就推到我身上,让我在项御天面前不死即伤,你打得一手好算盘。” “我和你商量,你就肯通知安城?”牧遥反问。 “……” 闻言,江唯一的眸光僵了僵,松开了握住她衣领的手。 223.第223章 我自己女人我清楚(6) 闻言,江唯一的眸光僵了僵,松开了握住她衣领的手。 是,她是不会通知。 她不想再出卖项御天…… “看吧,你已经被项御天的财富迷住了,你想做这地狱天的女主人呢。”牧遥嘲笑地道。 闻言,江唯一不禁嘲讽地看向她,“项御天和我说,之前一个深夜,你穿着紫色的吊带深V睡衣故意和他装偶遇……你不是一直喜欢安城的么,怎么现在勾引起项御天了?” 到底是谁想做这地狱天的女主人? 到底是谁被财富迷住了。 “我才没有!”牧遥立刻否认,脸都红了。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江唯一冷冷地说道,“你要想留下来,我一个人走,不碍你的路,随便你想怎么折腾。” 她不会傻到留下来让牧遥害。 江唯一转身就走。 “我已经弄到迷香了,可你想怎么做?”牧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就这月底了,还8天你们就要订婚,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 江唯一顿住了脚步。 已经弄到了么? 该离开的时间也到了…… “江唯一……” “我自有准备,不用你管。”江唯一冷漠地说着,往前走去。 “你——” 牧遥捂着被打疼的肚子,气得直踩草坪。 ———☆———☆———☆———☆———— 这一晚,过得惊心动魄。 心惊肉跳之后的平静,却让人怎么都无法真正平心静气下来。 江唯一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系上白色丝绸睡衣的带子。 这种丝绸是项御天特地让人去挑回来的,比以前的更加薄,穿在身上如无物一般,舒服自在。 他总是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走出浴室,就听到房间传来电视机播新闻的声音。 项御天坐在一张椅子前,阴沉着脸,低下头,左手拿镊子将右手里的碎水晶渣挑出来,阴柔的脸连眉都不皱一下。 “你事情处理好了?”江唯一出声。 听到她的声音,项御天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喜怒,低低地应了声,“嗯。” 然后,他继续用镊子挑碎水晶渣。 鲜血模糊他的手,大大小小的伤口触目惊心,看不清水晶渣在哪里。 项御天直接拿起白色圆桌上的一瓶消毒水,往整只手上洒去,将鲜血化淡,继续挑渣子。 他好像感知不到疼似的,这只手不是他的一样。 一声都不哼。 鲜血混着消毒水往下掉,掉进垃圾筒中。 江唯一站在一旁,鼻尖不由得酸涩,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伤得很严重,去医院治疗吧。” 那样一个水晶骰蛊全部砸在他的手上…… “不用。” 项御天沉声道,声音没什么感情,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痛苦。 江唯一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走过去拉起一张椅子坐到他对面…… 她拿起消毒水往自己的手上洒去,洗手。 紧接着,江唯一从项御天拿过镊子,一手托起他血肉模糊的右手,开始替他挑出碎渣…… 项御天的手突然缩了回去。 224.第224章 因为我爱你我就信你(7) 项御天的手突然缩了回去。 江唯一不解地抬起脸看向他,“怎么了?” 项御天眼中的震惊一闪而逝,仍是那么阴郁地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脏,别碰。” 项御天如是说道,嗓音磁性却沉沉的。 他伸手要拿过镊子,江唯一紧握住没有放…… “你忘了,我是个护士,做这些你不会比我专业。” 江唯一声音很轻,却很固执,又轻轻地托起他的手,低头开始专注地为他挑碎渣。 “渺渺……”项御天有些无奈。 江唯一很固执。 项御天只能任由她去,低眸凝视着她专注的神情,细细的眉,她的长睫如蝶翼般美丽,小巧却挺直的鼻梁,嘴唇生得更是很适合接吻。 这样的江唯一,现在的注意力只在他身上。 项御天盯着她,阴郁了一晚上的眼睛终于多了些淡淡的笑意,“以后不准给别的男人疗伤。” “为什么?” 江唯一替他处理着手上的伤,随口一问。 “因为你这样子太迷人了。”项御天嗓音充斥着性感,语气却霸道,“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当护士了。” 当护士天天要伺候别人,说不定就有一些猥琐男。 “……” “要是你为其他男人治伤,我会受不了的。”项御天的嗓音隐隐含着笑意,唇角浅浅勾着,一张脸份外妖冶。 “……” 明明是那么霸道无理的话,江唯一却听得心颤了颤。 她没有接话,继续处理伤口。 电视上播着毫无趣味的新闻,明明声音有些嘈杂,两人之间的氛围却异常安静宁和。 似乎这样的宁静,从来不属于他们两人。 “为什么要相信我?” 江唯一把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声音淡淡的。 他当时冲到她面前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犹豫。 一客厅的手下全部跪在他面前,连孤鹰都在怀疑她,他却选择相信她,把她护了下来…… “因为你是渺渺,因为我爱你,我就信你。” 项御天的答案永远是简洁明了的,也不带任何犹豫的。 因为她是渺渺; 因为他爱她; 所以相信她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江唯一却听得心里一阵难受,好像有什么要从身体里冲出来一样…… 握紧手中的镊子,江唯一蓦地仰起脸朝他的脸迎上去,亲上他温热的唇。 她主动吻了他。 她以为以他的性格,很快会拥住她狂吻。 可是,项御天坐在那里,像个懵懂的孩子似地僵住了,呆呆地一动不动。 虽然和项御天接吻的次数已经多到她数不清,但江唯一从来没有主动过。 项御天这样一僵硬。 她也懵了。 像两个木头人在接吻,全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江唯一的长睫动了动,有些傻眼,迟钝了约摸近两分钟之久,她退开自己的唇,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项御天坐得僵直,一双深色的眸定定地盯着她。 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江唯一说不出的尴尬,往身后退去,想退坐到椅子上,当刚刚只是她的一时冲动。 225.第225章 因为我爱你我就信你(8) 江唯一说不出的尴尬,往身后退去,想退坐到椅子上,当刚刚只是她的一时冲动。 手突然被项御天强势地拉了过去。 她被抱进他的怀中,被迫跨坐到他的腿上。 项御天无暇顾忌伤势,双手抱住她纤细的娇躯便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这一次,如狂风暴雨般猛烈。 江唯一愣了愣,然后双手勾住到他的脑后,迎上他狂热的吻,唇齿相缠,痴缠得忘乎所以…… 就让她再最后放肆一点…… 再放肆一些。 “砰。” 镊子从她手里落了下去,掉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项御天痴狂地吻住她的唇,或吮或含,火热的舌勾住她的,她难得的配合让他越发兴奋…… 蓦地,项御天抱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双手托住她的身体,朝床边走去。 他的唇一刻也不松地掠夺她的呼吸。 江唯一被吻得几乎窒息,松开他的唇,她整个人挂在项御天身上,脸色微微潮红,“你的手还没处理。” “我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我就要你!我只要你!” 项御天一双眸暗含着浓浓的情/欲,邪气一笑,每个字都充斥着狂妄霸道,却又痴情至极。 他压着她倒进柔软的床上,伸手想抚上她的长发。 发现自己抬起的是受伤的右手。 项御天又放下去,抬起左手沿着她的脸庞抚摸她的长发,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眼中的深情溺毙所有。 江唯一看着他的动作,不由得仰起头再次主动贴上他的唇,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一颗一颗。 做着她从来没做过的主动。 他胸前的纹身惹眼,烙刻着她的名字…… 项御天任由她替自己解扣子,嗓音变得喑哑,带着一抹不敢置信,性感的声音很轻地响起,“渺渺,告诉我,我俘虏了你的心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 完全不敢确认一样。 江唯一看着他的俊庞,双手缠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盯着他越来越近的脸,送上自己的吻…… 她给不了他一个答案。 但此刻,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 项御天再没问任何问题,覆上她的唇,反客为主,脱下自己的衬衫,身体往上,用牙齿暧昧地咬开她的睡衣腰带…… 紧接着,他狂风骤雨般地掠夺她的一切…… ———☆———☆———☆———☆———— 激烈的欢/爱过后,睡意离他们越来越远。 项御天坐在床头,一双眼含着笑意看江唯一坐在一旁替他处理伤口。 江唯一专注,却不时能听到项御天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发出低低的傻笑声,一点都不像他这个人…… 江唯一用纱布替他将手包扎起来。 她是学过护理的,做个小护士是绰绰有余。 “你在笑什么?”听着他的笑声,江唯一忍不住问道,目光带着难得的温柔。 “不知道。就是想笑。” 项御天笑着说道,伸手抚摸她的脸庞。 江唯一没有抗拒,脸往他温热的掌心里贴了贴,感受他掌心的纹路,将他的右手包扎完毕。 226.第226章 我是指着一个你活了(9) 江唯一没有抗拒,脸往他温热的掌心里贴了贴,感受他掌心的纹路,将他的右手包扎完毕。 项御天的手被包得只露出五根手指,手掌都被纱布覆盖住。 “护理得不错,值得给小费。”项御天看着自己的手。 他很少被护理得这么仔细过。 “那拿来。” 江唯一朝他伸出手,盈盈笑容,唇角弯出漂亮、清纯的弧度。 项御天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在她掌心里亲了下。 “脏,我用消毒水洗过手的。”江唯一连忙把手收回来。 项御天抓过她的手,又重重地吻下去,“不脏,你在哪,哪就是最干净的。” 江唯一被他说得脸发热,“你是练过说情话吗?” 这么油嘴滑舌的。 高手中的高手。 “喜欢听么?”项御天不答反问,一手牢牢地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他的样子,像是刚恋爱的年轻小子。 什么开心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江唯一笑笑,没有回答,隔着被子坐到他腿上。 项御天的眸光一深,以为她想再做一次,立刻把她搂进怀里,低头含上她的唇,柔软的触感令他停不下来。 “唔……” 江唯一只好陪着他来了一个火辣的法式深吻…… 项御天的目光越来越幽深,抱着她又要压回床上,江唯一连忙退开,伸出食指抵在他的薄唇上,轻声问道,“你饿不饿?” “你饿了?我去给你做夜宵。” 项御天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要下床。 江唯一从后抱住他一条胳胳,阻止了他,“我来做,你手还受着伤。” “……” 项御天一只脚已经踩进拖鞋中,闻言震惊地回头看向她。 整个人又僵住了。 像是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第一天认识我吗?”江唯一坐正,朝他伸出手,一本正经地道,“你好,我叫江唯一,小名渺渺,交个朋友?” 她的表现真得有那么令他吃惊么? “……” 项御天定定地看着她递出来的手,眸光深了深,而后霸道而嚣张地说道,“不好意思,不交朋友,你只能做我的女人。” “没法聊了。” 江唯一讪讪地收回手,一双纤细的长腿伸出去准备下床去做夜宵,人被项御天强行搂进怀里。 “什么叫没法聊了?做我女人很委屈你么?”项御天不满。 “嗯……”江唯一故作思考地想了一会儿,微笑着道,“我不喜欢长相阴柔的男人,比女人还漂亮,太挡我的光芒了。 “你批评我的长相?那你喜欢哪种,孤鹰那种?” 项御天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被人批评长相。 孤鹰那个非主流的家伙……算了吧。 “反正我不要五官长得跟妖精一样的男人。”江唯一耸肩,仰起头在他的脸上浅啄一下,迅速离开他的怀里,往外走去。 “那我留胡渣?”项御天不甘心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 “……” 江唯一听到差点摔一跤。 留胡渣? 亏他想得出来…… 227.第227章 我是指着一个你活了(10) 亏他想得出来…… ———☆———☆———☆———☆———— 深夜,江唯一前脚刚踏进厨房,项御天后脚就跟了进来。 值夜的厨师、厨娘、女佣立刻从厨房边的休息室里跑出来,齐刷刷地站成一排,惶恐低头,“项少,江小姐,不知道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今天想自己做,你们可以先下去睡了。” 江唯一说道。 “啊……”众人更惶恐了,“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 “让你们去睡就睡!哪那么罗嗦,不想干了?”项御天搂过江唯一的肩,不耐烦地朝众人睨了一眼,身上的黑暗气息散发出来。 “是,项少,我们马上下去。” 一众人连忙说道,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走。 江唯一走进大厨房,光洁如新的设备让她侧目,不禁问道,“重新装修过厨房么?” “……” 项御天顿住,阴柔的脸上掠过沉默,含糊说了句,“嗯。” 之前,他在这里处理过几个多嘴多舌的厨娘。 这不能让江唯一知道,她又会悲天悯人。 “想吃什么?” 江唯一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朝厨房的食材库房走去,边走边问。 “海口的粥。” 项御天答得飞快,从后搂上她的腰。 “你这辈子就指着一种粥活了。”江唯一无奈地道。 “错,我是指着你一个活着了。” “……” 项御天的情话是拈手就来,江唯一听得愣了愣,心口在狂跳。 她不敢做他感情的寄托,更不敢做他宿命的渴望。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项御天转过她的身体,眸子深深地看着她。 “没有,我在想除了粥再做点什么好。” 江唯一勉强笑了笑,转身假装专心地去选食材。 厨房里的食材分门别类,俨然是个超市食品区一样。 应季蔬菜、水果都有,肉类、鱼类也是应有尽有,鱼、虾都是养在鱼缸里的保持新鲜,要什么有什么。 就差没把鸡、鸭、牛、猪等也养活的了。 江唯一将虾捞起来,做粥的食材。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项御天往墙边一个虚靠,摆着帅气的姿势,短发下一张阴柔的脸带着笑意,越发显得妖冶非常。 像开了闪光灯一样。 只要看一眼就能被这样的项御天摄了魂魄。 “再煲个骨头汤。”江唯一看到了不错的猪后腿骨,从里边取出来。 “嗯。” 项御天笑得像个孩子。 江唯一拎着食材走进厨房,开始在流理台边做准备工作。 项御天不懂从哪里拿来了一面小镜子,靠门口站着打量自己,边端详边道,“渺渺,你是嫌我没有男人味么?” 怎么又开始纠结这个了。 他身上的气场霸道、强势、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但对她时,他又愿意放下架子为她做个男佣。 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没有男人味。 “你不要在意这个了,当我没说过。”江唯一剥着虾肉说道。 “不行。” 她明明说过他长相长得太阴柔了。 项御天盯着镜中的自己,眉头拧紧,“不如我去整容?” ———— 今天有加更 228.第228章 那女人冒充你(11) 项御天盯着镜中的自己,眉头拧紧,“不如我去整容?” “……” 江唯一震惊地虾都从手中掉落下去,难以置信,“你愿意为了我去整容?” “让你一生一世对着不喜欢的长相,我心疼。” 项御天理由充足,对着镜子刮了刮自己性感的下巴,他长得真得就那么阴柔么? 一生一世。 江唯一低下头,贝齿咬住下唇。 他想的是一生一世,她想的却是走之前最后放肆自己的感情一回。 天差地别。 “那整坏了怎么办?”江唯一低着头继续剥着虾肉,声音压得很低,“不是变得更加难看了。” “手术前,我把所有医生、护士的家人请去旅游。” 项御天观察着自己的五官,嗓音磁性说着最具威胁性的话,偏偏语气轻飘飘地像在谈天气似的。 说着,项御天似乎觉得这个方法很可行,掏出手机打出孤鹰的电话,“孤鹰,给我联系全世界最好的整容医生……” 为了那些整容医生的全家,江唯一觉得自己有义务打消项御天的念头。 待他打完电话,江唯一才挂着淡淡笑意地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真正喜欢一个人,他的长相就是你最喜欢的那种。” “……”项御天放下镜子,一双眼茫然地看着她,那里边明显写着疑问。 “……” 居然听不明白。 江唯一不禁气结,平时看着明明没那么蠢…… 她低下头继续剥虾,再不理会他。 一双手臂突然从后搂住她的腰,项御天坚硬的胸膛重重地撞上她的背,让她差点往前撞到流理台边上。 “渺渺,你爱我。”项御天用地抱住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一双眼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如一片深蓝之海,“对么?” 江唯一笑笑,没有回答,“你抱着我,我没法做粥。” “回答我。” 项御天特别较真这个答案。 江唯一无奈地对视上他的眼,心再度被他眼中的那抹深邃吸附,“总之,你别再想什么整容了。” 她真没想到她随便一句话,会让项御天极端到想去整容。 “嘴硬的小东西。”项御天捏住她的鼻子。 一点正面的答案都不肯给他,不过够了,来日方长…… 江唯一假装痛苦地皱眉。 项御天立刻松开手,神情高度紧张地看着她,“是不是呼吸难受?我看看。” “噗哧——” 江唯一忍不住笑了出来,哪有人会因为捏一会鼻子就透不过气来。 她一笑,项御天的眼神滞了滞,有着孩子般的呆滞,深深地注视着她眼中若星子般的笑…… 璀璨的灯光落在她皎好的脸上,折射出动人的光芒。 江唯一手上还剥着虾肉,目光迎着他,项御天定定地看着她,包着纱布的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指腹停在她唇角的弧度上。 这个举动,有着说不出的傻气。 仿佛是想要留住她的笑容似的…… 江唯一丢下虾肉,踮起了脚,抬起脸主动吻上他的唇。 229.第229章 那女人冒充你(12) 江唯一丢下虾肉,踮起了脚,抬起脸主动吻上他的唇。 真是的,以前想怎么吻就怎么吻,现在她就在这笑盈盈地看着他,他反倒像个傻子一样不吻过来…… 居然还要她主动,她是个女孩子,以后可不能一直主动……以后,哪有什么以后。 江唯一,你只有现在而已。 这么想着,江唯一张开唇,柔软的小舌在他温热的唇上试探地舔弄,想换取他的主动。 项御天岂会不明白。 他只呆了三秒的时间,一把将她用力地搂进怀中,抱住她狂吻起来。 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 做夜宵什么的全被两个人抛在脑后,像初尝禁果的夏娃和亚当,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他们需要彼此。 明亮的灯光下,项御天抱着她拥吻,边吻边往后退。 退到门的边缘,项御天一手抱住她,一手伸到身后,将门关上,锁住。 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项御天猛地侧过脸,使坏地含住她最敏感的耳垂。 “嗯……” 江唯一被吻得意识迷离,不由得轻声呻吟,双手无力地搭在她的肩上。 她一脸的沉迷表情彻底点燃项御天的原始欲/望。 他忽地抱起她,将她的一双雪白长腿盘在自己腰间,往墙角左右,将她抵在自己和90度墙角之间。 墙角的冰冷和项御天胸膛的炙热让她不懂该清醒还是该沉沦…… “渺渺,你有一双像艺术品一样美的腿。”项御天吻着她的唇,狂热而充斥着掠夺性,“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想她的腿这样主动地缠在他的腰间。 想得快疯了。 “……” 江唯一迷离地看着他,眼中浮染动情。 睡衣被撩起,项御天一个挺身,占有了她…… ———☆———☆———☆———☆———— 做个夜宵都能做偏了…… 事后,江唯一无奈地看看流理台上的食材,再看看一脸沉迷色/欲样的项御天,浅浅地叹了口气,“都快天亮了,夜宵还没做好。” 这夜宵可做得真久。 “你腿软到一旁坐着,我来做。”项御天宠溺地说道,伸手要抢过切菜的工作。 江唯一的脸顿时发热起来,“谁说我腿软了。” 总说这种暖昧的话…… 项御天从后面抱住她,暧昧地贴着她的耳朵道,“这一晚上你可没少累着,刚刚你都求饶了。” “……” 江唯一的脸更加红了,怨嗔地瞪他一眼。 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体力跟用不够的一样…… “我来。”项御天说道,亲了亲她的耳朵。 “不要,我没那么弱。”江唯一用身体推他,“你站到一边去,别打扰我。” 小东西害燥了。 “OK。” 项御天宠溺她,摊开手走到一旁,凝视着她为他做菜。 一缕长发从她颊边落下来,温柔了整个画面…… 蓦地,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项御天将手机拿到手中,打开摄像功能,将镜头对准了她。 这不是第一个女人为他下厨。 但这是一个不管做什么都能让他满足的一个女人。 230.第230章 任何女人都抵抗不了(1) “你拍什么?”江唯一察觉到他的傻气举动,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粥熬起来的时间短,我先煲骨头汤吧?” “好!” 在江唯一面前,项御天也是忠犬一只,说朝东绝不往西。 江唯一拿出猪后腿骨清洗了下,项御天的手机镜头一直追着她的身影。 她将猪后腿骨放到砧板上,这个骨头太大了,不切一下得煲到明天中午去…… 想了想,江唯一拿起菜刀,在猪后腿骨上划了一刀。 一动不动。 骨头很难切。 江唯一咬咬牙,双手握住刀柄,目光透出认真和干劲。 视线、刀刃、猪后腿骨,三点一线…… “砰——” 江唯一双手握住刀重重地照着猪后腿骨砍去。 发出清脆响亮的一个声音。 项御天拿着手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渺渺,你不会切骨头?” “……”江唯一有些窘迫,“我没做过荤菜,不过应该都差不多。” 做菜么…… 都是一理通百理,会了一道菜,什么菜都能会。 这么想着,江唯一视死如归般地抡起菜刀便朝着猪后腿骨乱砍一气、胡剁一通。 “砰砰砰——” “砰砰砰——” 知道的人明白是在做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分尸。 “别动!” 项御天看不下去,叫停住了她。 他走过去,从她手中小心翼翼地抢过菜刀,再将手机交给她,“你别动了,到时再弄伤手。” 心疼的可是他。 “我……”江唯一想再坚持一下,但被项御天果断地推到了旁边。 项御天开始切骨头,他是按纹理切除的。 甚至不需要多大的力气。 骨头在他手上像在被塑造成一件完美的雕塑品。 看到手中的手机正在录像,江唯一忍不住将摄像头对准了正在处理骨头的项御天,把这一过程录下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江唯一看着手机屏幕中的他问道。 他专注起来的样子叫人无法转移目光。 闻言,项御天拿着菜刀的手顿了顿,抬眸朝她睨了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处理猪后腿骨。 嗯? 不回答? 江唯一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时洁吧,你为她做过菜,是那个时候为她学的么?” 记得他第一次为她煮粥的时候还烫了水泡,应该是多时不下厨才生疏了吧。 “那女人冒充你。” 项御天提到时洁,脸色沉了沉。 “那你也为她一顿三餐加甜品、夜宵,剪指甲,洗脚,订做衣服?”江唯一继续问道。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 “……” 项御天看了她一眼,妖冶的脸僵了僵,沉默地清洗处理好的骨头,再继续切其它煲汤佐料。 默认了。 江唯一苦笑一声,“那这么说来,你对我都不用绞尽脑汁地创新了,只要把对时洁的那一套搬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任何女人都抵抗不了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 像颗明珠般被捧在掌心小心呵护…… 可想而知,当时的时洁应该是爱惨了项御天吧。 231.第231章 任何女人都抵抗不了(2) 可想而知,当时的时洁应该是爱惨了项御天吧。 “我只是把她当成你来疼爱。”项御天抬起眸,深深地看向摆弄手机的江唯一,眸色很深,“她不冒充你,我连正眼都不会看她一下。” “你们也在这里做过么?” 江唯一追问道。 “你在吃醋。”项御天定定地看着她,然后笑了起来,笑得特别开心,露出洁白的牙齿,“她当时住的不是这幢别墅,我把那幢别墅炸了。” 炸了? 真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那你还为她伤心过,否则,怎么会把别墅炸了。”江唯一将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他,声音淡淡地问道。 “想听真话?” 项御天边说边将各种佐料放到水晶盘子中。 “嗯。”谁会想听假话。 “没有。”项御天斩钉截铁地说道,目光没有半点纠结,清明却也冷酷,“当我查出来她不是渺渺的时候,我被欺骗的那一天,我对她所有的疼爱都死了,我恨不得立刻杀了她,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伤心。” “……” 闻言,江唯一怔了怔,呆呆地看着他眼中的冷漠与绝情,目光黯了黯,“其实你爱上我只是因为我是渺渺而已。” “又开始了是么?” 项御天把骨头和佐料放进锅中,加上水,开始煲汤,然后走到她面前,“你就是渺渺,渺渺就是你,有区别吗?” 他的嗓音性感极了。 性感得让人忍不住跟着他唯我独尊的思维去走…… “有区别。”江唯一握着手机,声音淡淡地说道,“你没有爱过十几年后的我,你差点把我杀了,知道我是渺渺后,你才对我那么好。” “为什么你总要在意这些?”项御天低眸凝视着她,薄唇微张,“你没有骗我,不是么?” “……” 是啊。 她为什么总要在意这些,她为什么非要执意知道项御天爱上的是小时候的那个她,还是长大后的她…… 不都是她么? 更何况,她在他身旁又呆不久,固执这些无聊的事又何必,还不如开开心心地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好,我不再问这种傻问题了。” 江唯一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快速啄了下。 “……” 项御天又有了片刻的呆滞。 他好像一点都不能适应她的投怀送抱…… ———☆———☆———☆———☆———— 别墅外的天空泛起了白茫茫的光,已经是凌晨了。 这顿夜宵两人一直拖到凌晨才算完成,严格来说,最后都是项御天带伤一手包办的。 江唯一只是默默在旁边拍了一段录像而已。 “渺渺,坐好,别站着,小心烫。” 项御天端着汤碗上桌。 江唯一连忙让开,“我去拿筷子。” 还没走出一步,她人就被项御天按回到桌子前坐下。 “你坐着,我来拿。” 项御天又转身走进厨房拿餐具,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还用纱布包着,该怎么用力还是怎么用…… 他从来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棍子抽打,他忍;20颗安眠药,他照喝;现在手都废成这样了,还要坚持做菜…… 232.第232章 任何女人都抵抗不了(3) 棍子抽打,他忍;20颗安眠药,他照喝;现在手都废成这样了,还要坚持做菜…… 她又不是个小孩子,不用他照顾成这样。 餐具上桌。 骨头汤一道,海口虾粥两碗…… 江唯一眨了眨眼,“用骨头汤配粥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再去烧两个菜,很快。” 项御天立刻站起来。 江唯一连忙越过桌子抓住他的手,“不用了,再烧下去我们要吃晚餐才行了。” 她在旁边他都不能好好做菜,切个菜也要走过来亲她两下。 放勺盐都要先摸摸她的脸几下…… 这样烧菜太耗时了。 她真的饿了,不想吃晚餐。 “好。”项御天坐下来,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手才开始舀汤,眸光一直盯着她,目光含笑。 很傻气的样子。 江唯一接过项御天舀好一碗汤,拿起银匙刚要喝,就听到项御天问道,“你哪来的陌生号码向外界打电话?” “我问牧遥借的手机。” 江唯一说道。 终于,他还是问回这个问题了,她知道她逃避不了。 “我的手机给你用,以后别问别人借。”项御天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低下头用餐,忽然又问道,“你那通电话是打给谁?” “咳——” 江唯一正在喝汤,这问题突然被项御天抛出来,她触不及防呛着了。 项御天递出一杯水给她,一双眼敏锐地蹙起,“怎么了?” “没什么。” 江唯一连忙借喝水掩饰自己的一丝慌张。 她能说她是打给谁的? 项御天喝了一口汤,蓦地像想到什么似的,深眸直直地朝她看过去,眼里掠过一抹浓浓的阴郁,“你打给你那个暗恋的男人?” “喝汤!” 江唯一舀了一匙汤,伸长手臂,将银匙直接递到项御天的唇边,“我喂你。” “……” 项御天瞬间又僵硬了,保持着原有的坐姿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她。 很久,他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喂你喝汤,不喝么?算了。” 江唯一不明所已地看着他,欲缩回手。 手腕猛地被项御天强硬地攥住,项御天飞快地低下头,将她银匙中的汤喝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还要!” 忘记刚才的话题了么?真好。 江唯一笑着又舀了一口汤喂到他唇边。 项御天眼睛发直地盯着她,眼珠子动也不动,只是低下头喝下汤,身体还是那么僵硬。 怎么像个傻瓜一样…… “继续。” 项御天的视线已经完全移不开了。 “好吧,看在你手伤的份上。”江唯一索性站起来,绕过长方形餐桌走到他身边,臀/部挨着桌沿,一手托着碗,一手拿银匙给他喂汤。 项御天灼灼地盯着她。 “尊贵的项少,请用。”江唯一递出一匙汤。 项御天看着她喝下,那目光燃烧了很多东西,好像喝下的不是汤,是她这个人一样。 突然,项御天抢过她手中的银匙。 他用他受伤的手握着银匙舀了一口汤,动作颇为僵硬地递到她唇边,眼神如火。 233.第233章 你是我的女神(4) 他用他受伤的手握着银匙舀了一口汤,动作颇为僵硬地递到她唇边,眼神如火。 “……” 江唯一无奈地看着这匙汤。 要不要非要黏得做这些互相喂食的肉麻事情? “喝。” 项御天强势地道,语气固执。 “好……” 江唯一莫可奈何,低下头将银匙中的汤喝下去。 项御天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天真得再不像那个叱咤风云的黑道首脑,脸上满满写着满足。 “换你。”项御天又强势地将银匙递到她手中。 又换她喂他了? “……” 江唯一囧了,这算是项御天项少爷的特殊恋爱方式么?怎么跟弱智一样…… 当然,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 她顺从又舀了一口汤,项御天盯着她喝下去。 江唯一靠近他,额头抵上他的额头,鼻尖触鼻尖…… 而后,两个人都笑了。 目光缱绻,折射出这世界最幸福的光。 不远处的橱柜后,一个纤瘦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直直地望着他们,一眨不眨,充斥着嫉妒与恨意…… ———☆———☆———☆———☆———— 早上七点,一夜未睡。 地点在主卧室。 “我睡不着。”项少说。 “可我困了。”江唯一打着哈欠说。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告诉我你打电话是不是给那个男人,二是跟我出去。”项少爷一向不可一世,强势得令人无法抵抗。 “去哪?” 江唯一只好从暖和的被窝里坐起来,睡眼朦胧地看向项御天精神奕奕,越发妖冶的脸,十分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都快困死了。 一整晚没睡,又做了剧烈运动,铁人也扛不住。 “我睡不着。”项御天下了床,把江唯一直接像抱小孩子一样从床上抱了下来,一双眸深深地盯着惺忪的她,“你真得给那个男人打电话?” “我没有。” 江唯一真心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可你宁愿跟我出去,都不肯回答。”项御天咄咄逼人地道。 “项少,多疑症是病,要治的……” 江唯一揉了揉眼睛,喃喃地说道,然后往他胸膛上一靠,闭上眼又睡过去。 “……” 项御天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脸上的嫉妒慢慢化淡开来,唇畔露出一抹微笑,眼中掠过浓浓的满足。 她很安心地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仿佛知道他永远不会放开她,会做她的依靠…… 算了,不问了。 那个长得是圆是扁的男人,他现在没兴趣知道了。 项御天一把横抱起江唯一往房间外走去…… 已经是早上,女佣多了起来,项御天随口唤过芊芊,“你,去给江小姐拿件衣服,让人准备车。” “是,项少。”芊芊点头,“不知道项少想去哪?” “帝国酒店。” “是,项少。” “……” 江唯一靠在项御天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连被抱出门都没有太多知觉。 直到车窗传来闹腾的嗽叭鸣声。 江唯一终于慢慢醒来,她正绻缩在车座上,头枕在项御天的大腿上。 234.第234章 你是我的女神(5) 江唯一终于慢慢醒来,她正绻缩在车座上,头枕在项御天的大腿上。 她一睁眼,就看到项御天瘦削的下巴,很性感的形状,他靠着窗口而坐,一张脸朝外,不懂看到了些什么优美的景色,以致于他唇角的角度一直是往上的。 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一双眼格外深邃,长睫覆睑。 项御天依旧张狂地打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纹身…… 静静地注视着这个男人,江唯一忍不住握向他搁在她胸前的手,握拢他包着纱布的手。 “醒了?” 项御天低下头,瞥了一眼她主动相握的手,目光宠溺地看向她,“我这么活生生的一个大男人在你身边,你怎么会只想睡觉?” “那我该想什么?” 江唯一淡淡地说道,从他腿上仰起头,坐正身体。 车窗外的世界已经一片大亮,太阳的强光很惹眼…… “想我,想怎么爱我。” 项御天大言不惭。 “噗哧。” 江唯一被惹得笑出声,这自大的男人。 “再笑一个。”项御天捏住她的下巴,目光缱绻情深,嗓音是世间少有的性感,“我喜欢看你笑。” “硬笑我可笑不出来。” “那什么时候能笑?” “你犯蠢的时候。”江唯一说着,拿起他的手仔细检查有没有包扎得不好的地方,伤势有没有加重。 “……”项御天的眉头紧紧地皱了皱,笑容敛下,不悦地问道,“我刚那句话很蠢么?” 想他,想怎么爱他…… 这句话很蠢? 江唯一故意茫然地冲他眨眨眼睛,也不回答,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车子在道路上奔驰。 H市的交通一直都很堵,但项御天的车就敢肆意横行,眼里完全没交通法规。 幸好,项御天的司机是练出来的,不会伤害到人。 “去帝国酒店。”项御天抱她搂进怀里,一只温热的大掌搭上她的腿,“再过一个星期,我们就要在那订婚了。” 闻言,江唯一的眸光黯了黯。 本来明朗的心情瞬间失落下来。 订婚。 订婚的日子越近,越是告诉她离开的时间近了…… “既然还有一个星期,为什么今天要去?”江唯一轻声问道,一脸美丽的脸上再没有笑意,只有落寞。 “那群拿钱做事的人我不放心。”项御天说道。 话落的瞬间。 车停在巍峨雄伟的帝国酒店门口。 司机跑下车开车,江唯一垂着眸坐了很久,才一腿伸出去,下了车。 眼前的帝国酒店位于H市最繁华的路段,高达77层,“帝国酒店”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嵌在大厦中央,奢华的建筑风格让人只敢远观…… 江唯一仰望了一眼便低下头,只见帝国酒店的门口打出了“恭祝项少与江小姐订婚之喜,本酒店暂不开放”的LED大字幕。 帝国酒店一天的收入额是多少,项御天竟让它整个停业了…… “进去。” 江唯一的手被项御天强势地牵起,被迫地跟着他走进帝国酒店的旋转式大门。 235.第235章 你是我的女神(6) 江唯一的手被项御天强势地牵起,被迫地跟着他走进帝国酒店的旋转式大门。 “项少。” 一进去,有酒店的工作人员狗腿地跑过来,朝着项御天点头哈腰,“项少好,做为项少订婚典礼的主办地,敝酒店一直在24小时轮轴转布置会场。” “嗯。” 项御天慵懒地点头,往里望去。 帝国酒店内部的装璜真如一个帝国西式宫廷,宏伟、庞大,细节华贵,彰显出与众不同的格调。 有工作人员捧着一盆盆紫色、白色、红色、蓝色的玫瑰走进来。 他们将花堆在红毯的两端。 一盆一盆一直延伸到远处的螺旋式楼梯口。 “项少,我们先把花测一下位置,到订婚典礼当天,我们会把花全部撤换成最新鲜的。”一个像是总负责的酒店领导走过来说道。 江唯一睨了一眼玫瑰上的露水,“可这些都是新鲜的。” 要全部换掉么? 这么多真花只是拿来测量位置?未免太浪费了。 “看得出项少真得很疼爱江小姐呢,项少吩咐过,一切都要最新最好最贵的。”酒店领导趁机一通拍马屁。 “……” 最新、最好、最贵。 江唯一沉默看着这里成千上万支的新鲜玫瑰,太奢侈了。 “你,会说话。” 项御天被这马屁拍得挺舒服,高傲地看了他一眼。 酒店领导又是一顿点头哈腰,就差装个尾巴摇了,“还望项少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 项御天勾了勾唇,似笑非笑,低眸瞥了一眼各种颜色的玫瑰花,视线落在一盆紫玫瑰上。 花瓣的颜色娇嫩欲滴,优雅迷离,引人注目。 紫玫瑰绽放,美丽至极。 江唯一看过去,只见项御天弯下腰从中拔起一枝紫色玫瑰,拿在眼前欣赏,他的眼深邃如海。 “项少,紫玫瑰的花语是你是我的女神。”酒店领导立马介绍道,“如果说玫瑰代表喜悦和爱情,那紫玫瑰就代表最深的那一种爱情。” 最深的那一种爱情。 项御天勾起了唇角,俊庞显得妖异,比他手中的紫玫瑰更吸睛。 江唯一发现,站在酒店领导后的一群女工作人员都在对着项御天发花痴了…… 的确,没有一个男人欣赏一朵玫瑰的画面会那么美。 是一种极致的阴柔之美。 招蜂引蝶的货…… 江唯一暗暗腹诽,那枝玫瑰忽然递到她的眼前,项御天深深地凝视着她,逐字说道,“你是我的女神,我们之间就是最深的那一种爱情。” 没人能比得过。 就像玫瑰之中,没有哪种颜色的玫瑰能比上紫玫瑰。 “……” 江唯一看着玫瑰呆了下,没有伸手接。 下一秒,项御天亲手折短花枝,将紫色玫瑰插/进她乌黑的长发间,别在耳后。 很衬。 “没人比你更适合紫玫瑰。”项御天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一转头,对着酒店领导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强势地发号施令,“全部换成紫玫瑰,其它颜色我一种都不要。” 236.第236章 这两张脸多相配(7) 项御天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一转头,对着酒店领导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强势地发号施令,“全部换成紫玫瑰,其它颜色我一种都不要。” “是,项少!” 酒店领导立刻点头,朝身后的工作人员道,“没听到项少说的?把其它玫瑰全搬掉,都换紫玫瑰。” “……” 江唯一被项御天往前走去。 项御天审视检查着酒店的每一处布置,大到研究布置图纸,小到角落里的一个盆栽,他都亲自察看过。 盆栽的位置偏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工作人员怎么摆都摆不好。 “这两个人开除!” 项御天不耐烦地睨了他们一眼,伸手卷起袖子,戴上白色手套,亲手将盆栽摆正位置,让这个角落看起来正常。 地板上多出一点灰尘,项御天的眉头都立刻皱起,保洁人员秒秒钟被开除; 红毯铺得超过一公分,项御天的脸上便浮出不悦,于是又有工作人员被Fire…… 再这样下去,江唯一怀疑帝国酒店的工作人员要被他开除光了。 审视到一半,项御天伸手按了按眉心。 “累了?回去休息。” 江唯一抓过他的手就走。 她在一旁看着他那么投入地做着订婚前的准备工作,她有多想告诉他,别做了,没用的,她不会留下来…… 可她说不出口。 他亲手搬盆栽的时候,他和酒店领导研究图纸的时候,她只能沉默地看着。 “这有房间,先休息一下,再检查剩余的工作。” 项御天随手推开一间总统套房的门,拉着她的手走进去。 “这些交给他们就可以了,你何必自己这么累。”江唯一忍不住说道。 她不想让他满怀希望,再跌落至失望。 付出越多,伤得更重。 项御天拥住她的身体,往前走去,逼她退到一个高大的落地靠墙镜前。 江唯一的背贴上冰冷的镜面。 “渺渺,我想给你最好的,没有一点失误的订婚典礼。” 项御天双手捧上她小巧、柔软的脸,目光深深地盯着她。 闻言,江唯一有些激动地脱口而出,“我不要什么完美的订婚典礼,我只想要……” 她说不下去了。 她只要他做回一个正常人,不要打打杀杀的,不要再碰那些毒品、军火……可是不行,他放弃不掉。 她再多说一次,也是没有意义的。 “只要什么?”项御天凝视着她问,“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办到。” “真的么?” 真得她要什么他都可以办到么? 江唯一目光哀伤地注视着他。 “……” 对视她的眼神,项御天的眼睛幽暗下来,“除了离开我和让我脱离黑道。”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看,你不是什么都能办到的。”江唯一苦涩地笑了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也累了,快休息吧。” 她不想他们两人留下的最后一点时光是悲伤的。 “回来!” 江唯一的手猛地被攥回去。 项御天以一个跳舞的优雅姿势,让她原地转了一圈,他从后拥抱住她,一手摸上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237.第237章 这两张脸多相配(8) 项御天以一个跳舞的优雅姿势,让她原地转了一圈,他从后拥抱住她,一手摸上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渺渺,你看好,这两张脸有多相配。”项御天盯着镜中的他们低沉地说道,嗓音充满着磁性。 “……” 江唯一静静地看着镜中的他们,他们靠得很近,像一对秀着恩爱的情侣。 “我知道你不喜欢黑社会,可这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那么清清楚楚,只要我爱你,我就能给你一辈子的幸福,不管我是黑是白。” 项御天从后拥紧她。 他用最性感的嗓音说着世上最蛊惑人心的话…… “……” 江唯一呆呆地听着。 只要我爱你,我就能你一辈子的幸福,不管我是黑是白。 原来情话可以这么动听。 可是不行啊,她不能爱上一个混黑道的,上帝会诅咒她,姥姥会诅咒她,她真得不能毫无顾忌地和他在一起…… 眼眶忽然湿了。 江唯一触不及防,急忙想收回眼泪,却已经来不及。 泪水就这么淌了下来,滑过她白皙的面颊,那么悲怆。 破了她只为安城流泪的誓言。 “怎么哭了?”项御天心疼地拥紧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伸手替她抹过眼泪。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原来我……很喜欢听你说话。” 江唯一留恋地把脸埋进他的掌心,那温度让她眷恋。 “傻东西。” 闻言,项御天妖冶地笑起来,深邃地看着落地镜中的两个人,目光如水,“我也喜欢听你说话,尤其是在床上听你的声音,特别销魂。” “……” 江唯一顿时都不知道该伤感还是该生气了。 “不哭了,渺渺。”项御天的嗓音性感而柔和,温热的指腹一点一点烫开她的泪。 “好了,你去睡吧,不是累了么?” 江唯一眨眨眼睛,伸手擦掉眼泪催促他去睡觉。 他从昨晚开始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现在一定很疲累了…… “陪我一起。”项御天牵过她往总统套房的卧室走去,蓦地,他停住脚步,回头睨向她,“我忘了给你做午餐,我现在去做。” “酒店有现成的。” 江唯一拉住他。 都累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要给她做饭。 “不行,你不能吃外面的。”项御天霸道地说道。 江唯一只好道,“那我自己去做好不好?我做好叫你起来一起吃。” “你做?” 项御天表示深度怀疑。 她除了粥真是没什么厨艺可擅长的。 “你相信我,我也烧过菜。” 江唯一道,她从小到大家务都做过的,没那么弱。 至少,她还没有煮个粥把自己的手烫到起水泡。 “不许做荤的,不许切骨头,不许杀鱼,戴手套。”项御天仍是不放心地叮嘱道,想想又道,“算了,我不困了,我去做午餐。” 切到个手,溅到个油渍都是他在心疼。 “……” 还来。 就这么不放心么? 江唯一二话不说拉回他的手,踮起脚抱住他的脖子,压下他的脸,仰起头吻了上去,贴着他的唇。 238.第238章 终于累了,终于困了(9) 江唯一二话不说拉回他的手,踮起脚抱住他的脖子,压下他的脸,仰起头吻了上去,贴着他的唇。 “……” 项御天僵硬住了。 江唯一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又僵成一个木头人了。 “我保证不会弄伤自己,从今以后,我都努力不弄伤自己。” 江唯一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亲,然后转身离开。 项御天在那像活化石般定了很久…… “渺渺,你别离开我,我不确定我有那么好的脾气面对你再次逃离。” 项御天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充斥着浓浓的阴郁,甚至带上了一丝威胁。 “我一出去不就有你的手下在守么?我能逃到哪去。”他并不放心她,不是么?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我……没说过我要离开。” 江唯一有些心虚,幸好是背对着他的,不用让他看到她这一刻的表情。 “是么?”项御天在唇齿间低沉地反问,一向自负的他此刻声音却充斥着不自信,“可你每次转身,我都觉得你想要走。” 走到离他很远的地方。 江唯一的心口突然间拉扯般地疼痛,让她连呼吸都痛苦。 “你快去睡吧。” 许久,江唯一逼自己用平静的声音地说道,朝前走去。 不一会儿,她身后传来项御天越行越远的脚步声…… 他们两个,在往不同的方向走。 江唯一不让自己回头,一直往前走,伸手摸了摸耳后的紫玫瑰。 将玫瑰取下来,江唯一低眸凝视了很久…… 项御天,你只看到玫瑰的美丽,却忽略了玫瑰是带刺的,握得越紧,只会刺伤自己。 只有松开,他才能不受一点伤。 江唯一把紫玫瑰丢进垃圾桶里,她配不上这么美的玫瑰花…… 刚走到门口,江唯一伸手打开门,想走出去的一瞬间,耳边仿佛又响起他的话—— “可你每次转身,我都觉得你想要走。” 那么低沉的语调。 江唯一发现自己迈不动脚步。 她忍不住回头要回去,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进来,江唯一错愕地看过去。 只见牧遥站在门口,甩了甩自己一头短俏的BOBO头,一脸异样热情地看着她,“唯一,你要我带的法国香水我带过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唯一震惊,瞥了一眼外面站着的几个手下,伸手将牧遥拉进来。 “我以为我在项家走不出去呢,原来只要说我是替你这个项少的新宠办什么事,他们就会放我走。” 牧遥一走进来,脸就变了。 江唯一在项家简直受宠得不像话。 “……” 江唯一望向项御天刚刚站的方向,已经没人了,他应该已经回房睡觉。 “喏,我好心给你把东西带来了。”牧遥把手中的香水瓶递给她,压低声音道,“几头猪都能迷倒。” 江唯一呆了呆,伸手接过香水瓶。 里边蓝色的迷香水液体轻轻晃动,晃动出美丽的弧度。 “你会有这么好心?” 还特地给她送过来?江唯一不相信地看着她,拿着香水瓶就朝牧遥喷去。 239.第239章 终于累了,终于困了(10) 还特地给她送过来?江唯一不相信地看着她,拿着香水瓶就朝牧遥喷去。 “喂——” 牧遥连忙捂住口鼻,“你疯了?” 没即时死亡,肯定不是太毒的东西了。 江唯一收起制作精巧的香水瓶,淡漠地道,“谢谢你送过来,你可以走了。” “不一起走吗?”牧遥问。 “你既然可以借我的名义随时离开,就不用跟我一起逃了。” 江唯一垂下眸说道。 牧遥疑惑地看着她,而后高贵冷艳地笑了一声,“帝国酒店没项家人手多,这么好逃的机会你都不逃,你还真想留下来订婚了?”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江唯一冷漠地道。 “是吗?”牧遥凑到她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还记得你说过,我们被选中进AN不是因为能力过人,而是都有着不会被黑道策反的背景。” “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唯一冷冷地问道。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姥姥,你要做一个黑道大佬的女人,要结婚了,你说她会不会气得直接上西天了?”牧遥笑了笑,更加压低声音。 “牧遥,你敢!” 江唯一顿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不敢。” 牧遥虚假地一笑,“你现在可是项御天的女人,灭掉我是分分钟的事,我哪敢得罪你啊。不过你嘛,真要捧着一张和项御天的结婚证书给姥姥去看?” “……” 闻言,江唯一的脸白了白。 牧遥难得在江唯一面前占了上风,高兴得不得了,打开门,趾高气昂地走了。 江唯一握紧了手中的香水瓶,心口像被石头堵住一样难受。 牧遥戳中了她最软弱的地方。 她当然不敢拿着一张和项御天的结婚证书回去给姥姥,除非她真想把姥姥活活气死…… ———☆———☆———☆———☆———— 牧遥这一来,唤醒了江唯一所有的理智。 她想一昧地沉沦下去,可总会有声音告诉她,她得醒了…… 江唯一看着手中的香水瓶,里边是牧遥弄来的迷香水,这东西提醒她,她该清醒了,她不能放任自己再沉迷下去。 将小巧精致的香水瓶放进口袋中,江唯一走到总统套房的卧室门口,推门走进去…… 偌大的床上,项御天躺在床上已经睡着。 他兴奋一整个晚上,终于累了,终于困了。 可她,却再也睡不着了。 江唯一慢慢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他的面容,五官妖冶,散发着无害的气息,他被子只盖到一半,领口敞着,像是要故意露出那个纹身似的。 “……” 江唯一默默地拉起被子想为他盖上一些,被子碰到他的裤袋。 “砰。” 一个清脆的微小声音响起。 江唯一低下头,就看到一枚闪耀的钻石戒指掉落在床边的地板上。 是那枚他在湖边向她下跪求婚的鸽子蛋戒指。 戒指上的钻石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如同白天最烈的太阳,刺痛她的眼睛…… ———— 猜猜今天会不会有加更呢?大家要收藏呀收藏,评论呀评论! 240.第240章 终于累了,终于困了(11)加更 戒指上的钻石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如同白天最烈的太阳,刺痛她的眼睛。 她没要这戒指,他把它随身带着…… 江唯一的鼻尖酸涩起来,心口翻绞般地疼,眼睛定定地看着手中的戒指。 “如果你能放弃黑道该多好……” 江唯一无声地说出口,眼睛酸痛极了。 他不能放弃黑道,她不能爱。 他们之间的一切,只能是一场梦…… 江唯一弯下腰,轻手轻脚地把钻石戒指放回项御天的裤袋里,戒指刚放进去,项御天的一双长腿便动了动。 项御天醒了,一双眼睛是瞬间清明,眼里染起浓浓的戒备和抵御。 人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渺渺?” 看到是她,项御天眼中的戒备消失,是完全的信任,紧绷的神经系/统松下来。 要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他碰到一点点动静就立刻在熟睡中醒过来…… “我吵醒你了?” 江唯一偏过头,整理自己的表情,用双手拍拍脸颊,让自己正常一些才回头过来。 项御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打量着她的脸,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江唯一被他看得想找个壳躲起来。 项御天猛地一掀被子,连鞋都没穿就冲到她面前,温热的大掌捧起她的脸,“是不是做菜弄伤自己了?” 哪有那么快…… 他以为他睡了很长时间么? “没有,我突然不想做菜了。”她都没有胃口,“你再睡会吧。” “我去做,不准不吃午餐。” 项御天说着就走。 看着他匆忙得连鞋都忘了穿,江唯一的心脏悸动,几乎跳脱出喉咙。 她忍不住朝他扑过去,从他身后环抱住他的腰。 用尽全身力气抱住。 她侧过脸,贴上他挺直的背,双手紧紧缠在他腰间,不让他走。 “怎么了,渺渺?” 项御天被她撞得往前倾了倾,低眸看向腰间的手。 她的双手死命相握,恨不得把他勒得断气。 “……” 江唯一不说话,也不放开,就这么固执地抱住他。 项御天宠溺地勾了勾唇,伸手覆上她的一双手,她的手出乎他意料的冰凉…… “渺渺,你手怎么这么冷,嗯?” 项御天蹙了蹙眉,想松开她的手,但江唯一抱得很紧,执着得厉害,连他一时之间都松不开。 察觉到不对劲,项御天的眸光阴霾下来,“发生什么事了,渺渺?” 江唯一贴着他的背摇了摇头,好久才低声道,“项御天。” “嗯。” “项御天。”她低声呢喃他的名字。 “嗯。” “项御天。”这三个字在她唇齿间滚过,江唯一紧紧靠着他的背,声音低得像哑在喉咙里的一样,“你可以再带我去一次海口吗?” “呵。” 闻言,项御天笑出了声,宠溺地道,“就这个事?好,现在就带你去,回来再看酒店布置。” “……”江唯一不说话,只是贴着他的背点头。 她闭上眼,眼泪便淌了下来。 泪水有着灼热的温度,流淌进她的唇角,那么苦涩。 —————— 加更啦! 241.第241章 母亲,不要走……(1) 泪水有着灼热的温度,流淌进她的唇角,那么苦涩。 “先做午餐,吃了再带你去。”项御天不喜欢她饮食不规律。 “不要,我现在就要去。” 江唯一很固执。 “那你先松开我,我才能带你去。”项御天看着腰间的那双手说道,语气充斥着他的独家宠溺。 “我想再抱一下。”江唯一说道。 她不要他一转身,就看到她满脸的泪痕…… 黏人的江唯一。 项御天站在那里,听话地没有动,任由她抱着他。 华丽的房间,凌乱的被子,没穿鞋的项御天,以及一个无声流泪的江唯一…… ———☆———☆———☆———☆———— 项御天领着江唯一走出帝国酒店,外面一众手下们时刻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车钥匙给我。” 项御天叩了叩车窗,冷冷地开腔。 “是,项少。”司机急忙从车上下来,双手奉上车钥匙。 江唯一走向前,不解地看向项御天,“你做什么?” “你不是不喜欢有人跟着我们去海口?” 项御天邪气地抛了抛手中的钥匙,一手拉开门。 那次是为了揍他…… 他明明知道的,还肯不让人跟着?他不怕她又算计他么? “你的仇家那么多,不怕有人追上来么?”江唯一问。 “放心,就算我只有一个人,也保得了你安全无虞。”项御天说着就搂着江唯一坐进车内。 江唯一没有坐进去,伸手从他手里拿过车钥匙,看向他受伤的手声音淡淡地道,“我来开。” “行。” 项御天没有意义地坐进跑车里。 这是一部白色的顶级跑车,外型炫酷,性能极佳。 项御天第一件事就是将车顶打开,一手帅气地靠着车门,转过眸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江唯一。 江唯一系上安全带,一踩油门,跑车飞驰出去。 她开车不如项御天的快,她习惯开稳车,于是整整四个小时,她才把车开到海口…… “我还是比较欣赏你那天的车技。” 项御天凝视着江唯一的侧脸,嗓音磁性。 “想试试么?” 闻言,江唯一望了一眼路况,海口正在开发中,人不算多,路上的车辆更是很少,是个适合飙车的路段。 说着,江唯一的眼里泛起一抹冒险的光,猛地扭转方向盘,将跑车用一个漂亮的漂移转了方向,开出去,再漂移……反复如此。 项御天看着她手下的果断,笑了起来,笑容妖冶无双,“很少有女生敢像你这么开车。” “说吧,还想看我做什么?” 江唯一看向他,微笑着发问,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怎么说得像在成全我最后的遗感似的。”项御天耸肩,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眸子深深地盯着她,“我还想车/震。” “……” 江唯一愣了下,然后解开安全带,毫不犹豫吻上他的唇。 “……” 项御天瞬间化为木头。 江唯一尽自己所能地吻他的嘴唇,舌尖细细描绘他的唇型,努力挑逗他的情/欲,一只手去关车顶,一只手抚向他的胸膛。 242.第242章 母亲,不要走……(2) 江唯一尽自己所能地吻他的嘴唇,舌尖细细描绘他的唇型,努力挑逗他的情/欲,一只手去关车顶,一只手抚向他的胸膛。 “……” 项御天呆若木鸡,没有一点反应,身体就这么僵硬着,任由她挑逗过来。 江唯一白皙的手挑开他胸前的扣子,暧昧地探进他的胸膛。 指尖温柔抚过。 摸上他胸前的纹身,那么重的颜色,一笔一画勾勒出她名字的形状,她的指尖感觉着那种触感…… 这种触感让她心疼。 “等下。”项御天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胸前正在点煽风点火的小手,目光染着浓浓的欲/望,却在极力克制,嗓音变得喑哑,“去老房子,你知道我想很久了。” 他想在他们最初相遇的那个红墙房里做。 真不懂他哪来这么大的痴念,这也要挑地方。 “好,你今天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江唯一微微一笑,重新系上安全带,脚踩油门,车子往前飞去。 开过曾经相遇的三岔路口。 那个复古颜色的垃圾桶还在,什么都没有变。 江唯一没有减慢速度,视线只来得及掠过一眼。 匆匆开过。 将那个地点抛在脑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江唯一开到海边,海上正在作业的渔船在鸣着汽笛声,灰蒙蒙的海水涌动着,覆盖着所有的不平静…… “砰——” 她的车还没停稳,项御天就突然打开车门冲下来。 不到两秒的时间,江唯一这边的车门也被打开,她被项御天蛮力地拉出车。 还没站稳,她就被迫扑进他的怀里。 项御天疯狂而用力地抱住她的身体,伸出长腿往后踹了一脚。 破败的门被他一脚踹开。 项御天抱着她走进去,按她在墙上,江唯一热烈地回应他的吻,唇与唇相接,舌与舌相缠,忘乎所以。 门被项御天踢上,隔绝远处的汽笛声。 项御天抱着她沿墙边旋转接吻,狂热极了,边吻边脱下身上的衬衫,一把甩到地上,一手隔着衣料覆上她的丰盈,指尖温柔揉捏…… “嗯……” 江唯一浅浅呻吟。 项御天一把扯开她的衣服,横抱起她就往床上一丢。 没有想象中的疼。 江唯一愕然地望向身下的白绒毛毯,干得连一点灰尘都不沾,四周的墙壁也重新被粉刷过。 虽然家具还是当年的老家具,但收拾得相当干净,找不到一点不好的地方。 “你换过被子?” 江唯一半躺在床上,双手往后撑在毛毯上,衣服被扯得要掉不掉,丰满的丰盈若隐若现,极度勾着眼前男人的视线。 项御天哪还顾得上回答那些无聊的问题,扑上去就去扯她的衣服,低下头狂烈地吻上她,湿热的舌长驱直入,不可一切地掠夺她的滋味。 江唯一退到床头,一双纤长白皙如玉的手臂缠上他的肩膀…… “渺渺,我的生命终于完整了。” 他埋入她柔软的一刻,项御天拥紧了她,含住她的耳珠亲吻,半晌喑哑地说道。 243.第243章 母亲,不要走……(3) 他埋入她柔软的一刻,项御天拥紧了她,含住她的耳珠亲吻,半晌喑哑地说道。 像直接撞击进她灵魂的声音。 江唯一听得呆了呆,人几乎从情/欲的浪潮中清醒过来,“完整?” “我想这一天想太久了,我一直不知道究竟要过多少个十年,我才能找到你……” 项御天使坏地将额上的汗蹭到她的脸上,缓缓律/动起来…… “……” 找到她,他的生命才算完整?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要在不经意的时刻说出让她触不及防心痛的话。 “总之现在,让我死我都满足了。” 项御天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的眼,如是说道。 “……” 江唯一拥紧了他,张嘴咬上他光/裸的肩膀,死死地咬住。 “呃……小东西。” 项御天吃疼地低哼一声,声音却还是宠溺。 ———☆———☆———☆———☆———— 破败的红墙房,外面是远远的汽笛声…… 项御天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终于扛不住困倦躺在她怀里睡着了。 江唯一被他弄得筋疲力尽,却没有想睡的意思,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的短发,目光清明而落寞。 她想问,项御天,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不管什么,她今天都会答应。 这样,她离开的时候他能不能好受一些…… 江唯一搂着熟睡的项御天,伸手从衣服口袋中取出那只透明的香水瓶,里边蓝色的迷香水摇曳出波浪…… 江唯一低头看向项御天,他安然睡着,眉宇之间没有防备,很难得。 她不能再留下去了。 这么好的机会她都不走,她可能真得一辈子都走不了了…… “对不起,忘了我。” 也许,从一开始的相遇它就是错的。 黑与白的两个人如果只有恨,才是最简单的……多了其它的情愫,就会变质。 江唯一握着小小的香水瓶,慢慢将它对准了项御天的鼻尖…… “母亲……别杀她,不要……不要走……” 项御天忽然全身战栗起来,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臂,闭着的眼睫毛在颤动,声音是说不出的恐慌。 “……” 江唯一错愕地看着怀里的项御天,他在做噩梦。 “别杀她,别杀他们……不要……”项御天梦呓着,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嘴唇恐惧地嚅动着,“母亲……母亲……” “……” 江唯一握着香水瓶的手跟着在颤抖。 那一场灭门之灾应该是项御天内心深处永远抹不掉的一种痛,一夜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一无所有。 她能想象,年少的项御天眼睁睁看着亲人被杀的那种恐惧和痛苦…… 江唯一握紧香水瓶,一手缓缓拭去他额上的汗珠,轻轻低语,“项御天,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渺渺,不要走……” 项御天攥紧她的手臂,眼睛仍然闭得紧紧的,只有睫毛在颤动。 “……” 江唯一呆呆地听着,眼眶酸涩得差点掉下泪来。 项御天不是傻子。 他有预感,预感她迟早会走…… 244.第244章 神经病情侣(4) 他有预感,预感她迟早会走…… 对不起,我给不了你一个家,给不了一个完整的生命。 对不起,我只伤害你这一次。 对不起,把我忘了吧。 把你心中最干净的那块地方忘了吧,就当她从来没出现过…… 江唯一咬住了唇,把心一横,伸手就要按下香水喷雾开关—— “渺渺!” 项御天突然睁开眼,朝她瞪了过去,眼中透出一抹紧张,呼吸不匀,妖冶的脸上没多少血色。 “……” 江唯一都来不及收回香水瓶,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渺渺,你还在……”项御天忽然松了口气,从床上坐直,把她搂进自己胸膛前,“还好是做梦,还好是做梦。” 项御天低声重复着这两句话。 江唯一靠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想问他梦见了她什么,却问不出来…… 她都不敢再问了。 因为知道,那对项御天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梦。 “这是什么?” 项御天低眸看过去,发现她手中紧紧握着的香水瓶。 江唯一的心跳几乎瞬间停止,有些心虚地收了回来,“没什么,一瓶香水而已。” 项御天只看了一眼,并不放在心上,手抚过她一头漆黑的长发,“渺渺,我饿了。” “……” 饿了。 像是为自己找到一个很好的拖延借口,江唯一本来落寞的脸上挂上了笑容,“这边是海口,什么都不多就是海鲜多,我们去问渔家买了烤着吃好不好?” 她也饿了。 饿,就会走不动路。 吃完海鲜烧烤再走也不迟,不是吗? “走。” 项御天二话不说,抱着她下了床。 正是海中鱼虾蟹的收成潮期,江唯一开着跑车到附近的海边集市区。 几只大渔船停在海边,打渔的人正用大网将成千上万的虾、蟹往船下卸货,都是些活蹦乱跳最新鲜的…… 项御天和江唯一一下车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名贵的跑车造型不是普通轿车可以比拟,再不懂也知道价值不菲,加上两个高挑个子的男女,穿着不俗,如模特走T般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小姐,刚卸下来的大头虾,要不要?” 一个老板边说边上上下下打量着江唯一,目光落到她的一双长腿上差点流下口水。 “孤鹰——” 项御天的目光顿时阴鸷,张口便喊孤鹰。 待发现孤鹰并没跟来时,项御天不顾肮脏抓起一把活蹦乱跳的虾就朝猥琐老板的脸上砸去,如散出去一把扑克牌似的。 “小心你的眼睛。” 项御天站在摊贩前如是说道。 凌厉的语气,冰冷的嗓单杠,杀人般的目光…… 吞噬一切的黑暗气场。 “你……”老板看着他,估摸着项御天来头不小不好惹,于是闭上了嘴一声不吭。 “我们去那边看看。” 江唯一连忙拉着项御天往旁边走去。 项御天被惹得很不满,一张妖冶的脸臭得厉害,目光阴鸷地看向集市的一个个男人,戒备地防范着。 “不行,我去车里拿枪!” 245.第245章 神经病情侣(5) “不行,我去车里拿枪!” 项御天越想越不爽,转身就走。 他妈/的,他的渺渺怎么能被其他男人用那种目光亵渎。 “别……”江唯一急忙拉住他,双手挽住他的胳膊,眸光闪了闪道,“项御天,今天就忘记一天你自己的身份好么?” 别再时时刻刻提醒她,他是个黑道首脑…… 她讨厌那样。 “……”项御天回头,不解地看着她。 “你不是项御天,我不是江唯一,我只是渺渺。”江唯一看着他道。 让他们过一天回到小时候身份的日子。 那时候,她不是AN的人,他也没有走上黑道…… 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两个人,做什么都可以无所顾忌。 “那我是谁?” 项御天蹙眉,高大的身形站在熙熙攘攘的海边集市中格外抢眼。 几个卖海鲜的老板娘已经忘了做生意,只是直勾勾地望着项御天…… “哑巴哥哥。”江唯一轻声说出这四个字,脸上展露笑颜,“哑巴哥哥,我想吃皮皮虾。” “买!” 项御天一秒都不带思考地应承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就往各家摊位上走去。 “哑巴哥哥,我想吃鱼。” “买!” “哑巴哥哥,我们再买个烧烤架,回去烤。” “买!” “哑巴哥哥,我能吃很多。” “吃多少都买!” “哑巴哥哥,哑巴不是不会说话么?” “……” “哑巴哥哥,为什么你会说话了?你怎么会说话呢?” “……” 于是等到后来项御天和江唯一都大袋小袋拎着走在路上的时候,整个海边集市区的商贩们都知道这俩人是神经病。 一个明明是哑巴,却会说话; 一个明明很瘦,却是个饭桶…… 于是,后来就不再有人花痴这他们了,更多的是同情。 “你们要好好的啊……” 有个老婆婆甚至白送了一斤虾,一脸同情地目送走他们…… 江唯一笑得很开心,一张瓜子脸在光线下显得白皙,笑容犹如阳春三月般温暖。 上项御天的脸色却有点臭,“渺渺,很好笑么?” 所有人都拿他们当白痴。 还有人居然问他是不是做了手术才会开口说话的,所以会说的话不多…… “好笑。” 江唯一点头,笑容不减,脚步轻快地走向跑车。 她真没想过,原来脱离了各自身份的他们,在别人眼中是一对异类的神经病情侣…… 这还不够好笑么? “……” 项御天瞥了一眼她唇边止不住的笑容,眼中的不悦逐渐消失,无可奈何地勾了勾唇,眼里染满宠溺与情深。 回到破旧的红墙房。 江唯一在门前支起烧烤架,搬好两张凳子擦干净。 项御天包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洗海鲜、杀鱼…… 他讨厌鱼,尤其是处理鱼。 江唯一站在一旁,看他蹙着眉头解剖着一条条的鱼,清洗干净。 手伤了,他就戴着塑胶手套处理。 反正就是不让她帮忙,不让她动手,因为鱼、虾、蟹都活着,棱棱角角会伤到她…… 在他眼中,她一直就是个不能碰到一点伤的洋娃娃。 246.第246章 神经病情侣(6) 在他眼中,她一直就是个不能碰到一点伤的洋娃娃。 “……” 蓦地,项御天摘下塑胶手套,把手递到鼻子前闻了闻,鱼腥味让他整张脸白了白,像闻到了最恶心的味道,项御天受不了地摒住呼吸。 “要不然不吃鱼了。” 江唯一看不下去了。 他这个洁癖深度患者,让他把这么一堆脏兮兮的海鲜清理干净,实在有些难为他。 “你爱吃,你在一旁等着,我马上好。” 项御天把几条鱼从里到外在水龙头下冲了几百遍,这才放进刚买的餐盘中,示意江唯一可以拿过去烤。 时间如飞星般流逝。 等他们两个人坐下来开始烧烤时,天色已是黄昏,霞光洒遍海滩。 烧烤架上虾、鱼、蟹被烤得香喷喷的,还有各种海鲜。 项御天将烤好的夹进盘中,咬了一口确定熟了才递给她,“渺渺,吃。” 江唯一拿起买的佐料酱往烧烤上洒去。 一只手突然横过来。 项御天拿起佐料瓶就往身后丢去,弃如敝屣,嗓音磁性而严肃,“别吃这种佐料,里边有很多伤害身体的成份。” “不加佐料……吃烧烤?” 江唯一呆住了。 “嗯。”项御天弯下腰,从袋中拿出一包盐搁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地道,“你可以洒这个。” “……” 江唯一看着那袋白花花的盐,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项御天,没人吃烧烤洒盐的。” 这算是哪国的吃法。 “是么?” 项御天反问了一句,然后再没后续,继续烤着手上一串鱿鱼…… “……” 江唯一望着他身后海滩上的佐料瓶,可怜兮兮地躺在那里。 OK。 她跟自己说过,今天会答应项御天的任何要求。 江唯一拿起一盘虾,正要吃才发现项御天连虾壳都给她全部剥干净了,她只要带一张嘴吃而已…… 夕阳的光比白天的太阳柔和,像一个人最温柔的表情。 项御天坐在那里专注烧烤,丝毫没提自己饿的事情,长睫染上余晖的光,很温柔……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假装哑巴?” 江唯一终于把埋在心底多时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没有假装。” 项御天又将一盘烤好的鱼递给她。 一旁的简易餐桌上已经堆满了各种烧烤,根本来不及吃。 “可是你当时……”当时明明没和开口和她说过一句话。 “当时,我的父母和亲人都死了。”项御天冷淡地陈述着过去,目光阴郁了些,手上仍忙碌地为她烤这烤那,“所以,我连说话都忘了。” 连说话都忘了? 原来她救下他之时,真得也是他家被灭门的时候……她猜得没错。 真巧。 “你恨AN是应该的。”江唯一低下头,很好地敛去眼中的苦涩,低声地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AN当年有份害你家的人都被你复仇了,何必再冤冤相报。” “不行。” 项御天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的脸,“渺渺,我的亲人全是死在AN的手中,我要AN彻底消失在地球上。” 247.第247章 哑巴哥哥,对不起(7) 项御天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的脸,“渺渺,我的亲人全是死在AN的手中,我要AN彻底消失在地球上。” 也包括她么? 江唯一清楚地在他眼里看到了恨意。 她明白,项御天和AN之间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斗不到最终结局谁都不会罢休的…… “告诉我,如果你家人没被杀,你会走这条路吗?你会进黑社会吗?”江唯一问。 “不会。” 项御天回答得干脆。 “……” 江唯一的心口震了震,鼻尖微微泛酸。 真好。 原来他不是自己想进黑社会,真好…… “继续吃。” 项御天又烤好一盘。 “我吃饱了,你吃吧。” 江唯一勉强笑了笑。 夕阳给餐桌上的一盘盘烧烤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泽。 “不是说你能吃很多?”项御天深色的眸瞥了一眼桌上几乎没动的餐盘。 “你这么辛苦为我忙碌,我哪敢多吃。” 江唯一拿起一盘热气腾腾的虾递到他面前。 “你不吃不是浪费我的辛苦?” 是啊。 不管她吃不吃,都是在浪费。 所以,她现在不敢浪费了…… “项御天,你知道么,我是那种很怕别人对我好的人。”江唯一抬眸看向项御天的眼,认真地道,“别人为我付出得越多,我越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你宁愿浪费?” 项御天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一语双关,视线落在她没动的那些餐盘上。 “我没办法付出相等的。” “你只要接受就行了,我不需要你付出!” 项御天的语气猛然间强势起来,像是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可我不能接受……” “砰——” 项御天沉着脸一把推翻了烧烤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怒视着她,妖冶的脸色沉得很难看,咬牙切齿地道,“渺渺!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就是他不敢睡觉的原因。 他不是因为兴奋。 他是不确定,她对他的温柔浅笑到什么时候就结束了…… 这还不满24小时。 “……” 烧红的炭落了一地。 亦如项御天此刻的怒气,像火一般可以燃烧一切。 江唯一咬了咬唇,跟着站起来,站在项御天的面前,迎向他眼中的怒意,半晌才缓缓说道,“我想说,项御天,对自己好一点。” “……” 闻言,项御天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滞。 “不要再为了任何人找生命的完整,也别再一直活在家族的仇恨中。” “……” “项御天。”江唯一踩着火炭走到他前面。 项御天瞥了一眼她的脚,顿时掠过一抹心疼,连忙抱起她闪到一旁。 他的脖子被她蓦然搂住往下压。 江唯一踮起脚尖,慢慢吻向他的唇,眼泪一下子滑落下美丽的眼眶,如被雨打湿的蝴蝶翅膀,脆弱不堪…… 被她吻住。 项御天的身体僵硬了,很傻,他说她不能坦然接受,他何尝又能了…… 趁着他僵住的刹那,江唯一摒住呼吸,从口袋中拿出香水瓶就朝项御天喷过去。 248.第248章 哑巴哥哥,对不起(8) 趁着他僵住的刹那,江唯一摒住呼吸,从口袋中拿出香水瓶就朝项御天喷过去。 “……” 项御天震惊地睁大眼,眼里浓浓的都是不敢置信,人防御地欲往后退。 这种时候,他还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下意识动作。 “砰——” 江唯一眼疾手快地给了没有防备的他一记手刀。 她狠狠地劈向他的脖子,香水瓶继续对着他喷过去,没有停止。 项御天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人不支地往后倒去。 江唯一连忙扶住他,让他在自己的怀里慢慢倒下。 她跪坐到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渺——” 项御天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一双眸死死地瞪着她,整齐洁白的牙齿吃力地咬着字眼,“不要走——” “……” 江唯一把心一横,将香水瓶最后一点迷香水都喷干净…… “……” 他的手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慢慢滑落下去,重重地垂落在海滩上。 墨色的狐狸头戒指埋进沙子里,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 项御天阖上眼,昏了过去。 周围,瞬间安静了,安静得连风声都听不见了。 可她的耳边却反复响着那三个字:不要走…… 江唯一闭上眼,无声地痛哭,双手拥紧他的身体,喃喃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哑巴哥哥,对不起……” “……” 项御天沉默地倒在她的怀中,再一次中了她的招。 不是他没本事。 是他无论无何都舍不得伤她…… “项御天,当我求你,以后别再为任何人活着了,为你自己活下去。” 江唯一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吻,伸手从他裤袋中拿出手机,拨打了孤鹰的电话。 调整自己的情绪,江唯一对着手机那端的孤鹰道,“孤鹰,我们在海口,你来接一下。” 她不敢就这么走了。 他仇家太多,她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跟着…… ———☆———☆———☆———☆————— 是夜。 天空黑得特别暗。 十几部跑车飞驰到海边,孤鹰领着一群手下冲进破旧的红墙房,只见项御天一个人昏睡在床上,四处不见江唯一的身影。 “靠!”孤鹰当下咒骂出来,“一姐,全世界就他妈你一个女人敢这么伤项少!” “鹰哥……” “吵什么吵,还不把项少扶回去?” “是,鹰哥。” 几个手下从床上扶起项御天,扛到肩上离开。 红墙房远处的海边,一艘灯火通明的大渔船上,江唯一站在船柱身后,隐没在暗处,远远地眺望着孤鹰他们的身影。 望着那十几部车离开海边,江唯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走下船离开。 然后,她能去哪呢? 她一个不敢用身份证的人能去哪里? 最后,江唯一徒步走回小时候的家,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路上往前走,身体越来越疲惫。 走了好几个小时,她才走回那个家。 姥姥应该已经睡了…… 江唯一绕过难走的小路,走到篱笆院落外就看到屋里还亮着灯。 249.第249章 我的那根肋骨(9) 江唯一绕过难走的小路,走到篱笆院落外就看到屋里还亮着灯。 姥姥这么晚还没睡? 不会是一个人在家里出事了? 江唯一着急,连忙跳过不高的篱笆栅栏往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姥姥慈详带笑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好了,你别陪着我这个老太婆了,赶紧睡吧。” 印象中,江唯一都没看到姥姥笑过。 姥姥总是对她冷着脸,动不动就拿藤条抽她,跟看个仇人一样。 可她们家一向没客人的,姥姥是在和谁说话? 江唯一疑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贴着冰冷的墙壁偷听…… “姥姥,我还不困。” 一个温和、干净的嗓音突然传来。 是安城。 江唯一呆住,安城怎么会在姥姥这里。 “你这个上司也做得太到位了,那死丫头不回来看一眼,你倒隔三岔五地来看我,别人都以为你才是我外孙呢。” 姥姥说道,听上去似乎很喜欢安城。 安城和姥姥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隔三岔五?安城一直有来看望姥姥?她怎么都不知道。 “姥姥,唯一是不敢回来,怕把您气着。”安城温和地说道,透着彬彬有礼的味道,“您老明明知道唯一是无辜的……” “我知道,但我一看到这死丫头的脸,我就闹心,唉……” 姥姥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 江唯一站在外面,听着这一番对话心口像针扎一样的疼。 其实姥姥讨厌她,是因为一个很无语的理由——她长得像她爸爸。 她爸爸妈妈都是警/察。 姥姥一直反对妈妈做缉毒警这这种危险工作,更反对妈妈嫁给警/察,但因为妈妈当时肚子里已经怀了她,只能允许他们的婚事, 后来,爸爸妈妈都没有放弃工作,全在外面。 姥姥就开始生江唯一的气,认为是她的到来才让辛苦培养的女儿毁了…… 再后来,爸爸妈妈都死在黑社会的毒枭手中…… 姥姥的心结便再也没解开过。 姥姥恨她,恨警/察,更恨黑社会…… “姥姥,唯一是无辜的,您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不如找我。”安城温和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你啊,就是看准我这老太婆不和一个残疾人计较。”姥姥有些无奈。 江唯一轻轻转过头,从门边探出一点头往里望去。 只见安城和姥姥坐在旧式藤椅上,剥着瓜子聊天。 姥姥看上去又老了些,脸上的皱纹又多出许多。 安城坐在那里,一身昂贵的西装与这个朴素的屋子格格不入,他一双手灵活地剥着瓜子,将瓜子肉准确无误地搁进一旁的盘子里。 他边剥边笑了笑,“看来我这双眼瞎得也有点用处,姥姥同情残废的人,不然我一定像唯一一样被赶出去了。” “你那根骨头长得还好么?” 姥姥关切地问道。 姥姥说的是江唯一20岁那年,安城为护她被姥姥打断的一根肋骨。 “没留下后遗症。”安城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肋骨,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250.第250章 我的那根肋骨(10) “没留下后遗症。”安城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肋骨,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没有就好。” “《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断了我这根肋骨,才救下唯一……姥姥,你说唯一会不会就是我的那根肋骨?” 他的语气有些开玩笑似的。 江唯一愣了愣,一向清心寡欲的安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换作以前,她听到这样的话一定心悸不已,可现在,她竟然只是惊讶、错愕而已…… “什么胁骨八骨圣经的,我只知道佛祖。” 姥姥从藤椅上站起来,打了个哈欠,一向严厉的脸上此时却很慈详地对着安城,“我乏了,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好,您慢走。” 安城跟着站了起来,端着满是瓜子肉的盘子递给姥姥,脸上有着尊敬。 “你就是比那死丫头贴心。”姥姥看着盘子里的瓜子肉叹了口气,心直口快地道,“你说你要是眼睛没瞎多好,那死丫头交给你我也就不烦了。” “……” 闻言,安城站在那里脸色白了白,垂着眸,唇角勉强维持着笑意。 姥姥从来不太会看人脸色,拿着盘子颤颤巍巍地离开,边走还边自言自语地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可惜啊,是个瞎子,连自己都没办法照顾……” “……” 安城目光没焦距地顺着姥姥的方向而去,温和的五官失去所有神彩。 如同一张白纸。 留白太多,只剩寂寥。 见姥姥回自己的房里,江唯一这才敢迈出步子,朝泛着黄色灯光的屋里走去,没有刻意放轻脚步。 安城震惊地睁开眼,脸转向她的方向,“唯一?” “嗯。” 江唯一淡淡地应了一声,在姥姥刚才坐的复古中式藤椅上坐下来,藤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又逃了?”安城浅浅地蹙了蹙眉。 “把我身份还给我。”江唯一抬眸看向安城,只有这一句。 “……” 安城听着,眼睛垂了垂,唇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他就是这样,每次都有长久的沉默。 让人不明白他到底想什么。 江唯一是个固执的人,她没有催促,陪着他一起陷入沉默,不说话,连呼吸都悄若无声…… 气氛僵持。 “你已经爱他爱得什么都不管了?”安城缓缓坐了下来,背有些微弯,英俊的脸庞泄露出一抹憔悴,琉璃般的眼中浮现出自嘲的笑意,“我以为,那么憎恶黑社会的你是不会被策反的,但我忽略了,对一个女人来说随时有个不稳定的致命因素存在,就是爱情。” 她爱上项御天了。 “……” 江唯一望着空空荡荡的门口,门外一片漆黑。 “如果我早知道我把你送到项御天身边会是这样的结局,我怎么都不会让你去。” 安城唇畔的讽刺笑容仿佛在说,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的身份……” 江唯一只执着这个,她太累了,她要逃出这一段任务,她现在只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 题外话:有人说要开始虐了,是哒,准备好了吗?GO! 251.第251章 今晚你留下吧(1) 江唯一只执着这个,她太累了,她要逃出这一段任务,她现在只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好。”安城一口答应。 “……” 江唯一意外地看向他,他怎么突然变得好说话了? “只要你把你知道关于项御天的一切都告诉我,我就把身份还给你,安排你进香港警界。”安城褪去笑容,换上一脸严肃,口吻坚决。 闻言,江唯一怔了怔,手指揉紧衣服,用力地揉紧许久…… 果然。 身份不是那么容易拿回来的。 安城也不追问,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最终,江唯一松开了绞着衣服的手,闭上眼冷淡地道,“那我就尝试一下没有身份证的人能活多久。” 说完,江唯一站了起来,准备进房睡觉。 今晚她不想再离开了。 “身份我还你。” 安城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他妥协了。 江唯一有些诧异地转过头,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 他不是一直坚持要她完成任务么? “我要收网了。” 安城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说着自己的,“项御天已经清洗了AN很多人,我掌握的证据不多,但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要收网了。” 否则,AN会死更多。 “很多人?”江唯一错愕,不是只有王强和邵兴被项御天杀了么? “我派出去一半的人都折了。”安城道。 “……”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人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一半的人都折了? 也就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项御天还处决了不少她的同僚? 怎么会这样…… “我会尽快安排你出国,远离这场争斗。”安城说道,转身朝外走去。 “你去哪?” 看着他寂寥的背影,江唯一忍不住开口。 外面都天黑成那样了…… “我走了。”安城计算着步子数,伸手摸索到门边,一脚跨了出去。 “你司机会来接你?” “……” 安城顿了顿脚步,睁着一双黯淡无关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外走。 那就是司机不会来接了? 他一个盲人怎么走海口弯弯曲曲的小路…… “安城,今晚你留下吧。”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江唯一终究是不忍心,出声喊住了他。 ———☆———☆———☆———☆———— 古老仆素的房屋一共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姥姥的,一间是江唯一小时候住的。 安城留了下来。 江唯一翻出被子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淡漠地道,“床、地铺,你选什么?” “地上。” 安城没有考虑,人坐在一张破了皮的沙发上,姿势优雅,如翩翩贵公子,目光静静地望着前面。 “好,我先睡了。” 江唯一干脆地答应,脱下鞋便上了床,揭过被子盖到身上。 一股药草的淡香味扑鼻而来。 她抓过被子放到鼻尖,药草的香气更加浓郁,这是专属安城的气味…… 他这几天都睡在这里么? 明明是个为了任务不折手段的BOSS,却在家里陪着她的姥姥,还不止陪过一天。 252.第252章 今晚你留下吧(2) 明明是个为了任务不折手段的BOSS,却在家里陪着她的姥姥,还不止陪过一天。 如果不是她今天撞破,她都不知道姥姥也会那么和颜悦色地对待一个人…… 还有之前,她的公寓怎么会有安城的衣物? 安城,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江唯一拒绝再想下去,她动摇,她就永远离不开这个纷扰不清的漩涡了…… “……” 闭上眼,江唯一眼前浮现出项御天推翻烧烤架的画面—— 她仿佛又能看到项御天被她攻击后,难以置信的眼神……那眼神深处,是受伤么? 她不敢想象,项御天醒来后会变成什么样。 一间传统中式的房间,江唯一躺在床上,安城坐在沙发上,各怀心思。 安城迟迟没有睡到地铺上,一直坐在沙发,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 一切都看似正常的画面。 唯有他的手指正在一下一下抓住沙发破皮的地方,泄露了安城心底的小紧张…… 江唯一的呼吸平缓起伏,轻轻响在不大的小房间里。 安城侧耳听着,耳根不同寻常地红了。 一双眼珠在眼眶中不自在地转着。 像个做贼心虚的人,安城站了起来,有些慌乱地道,“我去睡外面。” 江唯一从满脑袋项御天的画面中回过神来,从床上坐起,不解地看着他,“外面哪有床给你睡。” “我让司机来接。” 安城几乎是仓惶地往房门走去,脚下撞到椅子,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 江唯一只好从床上下来,把安城扶起来。 安城却急忙推开她的手,像躲什么害虫蟑螂一样飞快地闪躲到一旁,眼底浮过一抹紧张。 “我身上有毒吗?” 江唯一无语。 “我……我等……等司机接。”安城不可思议地结巴了,慌慌张张地摸索着墙壁往外。 “你走到门口还要摔倒几次?吵醒姥姥好让她出来打我吗?” 江唯一冷漠地道。 姥姥看到她在家里,一定气得血压飚高。 “……”听到这话,安城妥协,“那你睡,我不走了。” 紧接着。 江唯一就看到安城像壁虎漫步一样背贴着墙壁,以一种莫名滑稽的姿势往沙发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了?” 江唯一一头雾水。 一个大男人玩……贴墙走。 他搞什么? “没、没什么。”安城无药可救地结巴着,低下了头,摸索到沙发的边角便快速坐了上去。 “OK,随便你。” 江唯一弄不明白他,只能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安城就这么静坐着,一只好看的手又开始抠沙发上的破皮,把破洞挖得更大…… 脸色微微潮红。 他失明,看不到一切,听力却灵敏,江唯一均匀起伏的呼吸在他耳边被放大。 不断地被放大。 但一只无形的手暧昧地抚过他的耳朵、抚上他的脸、抚上他的胸膛…… 而那只手,是江唯一的。 “……” 安城微低垂着脸坐在那里,喉结紧了紧,像是快要窒息似的。 他解开领带,让自己得以喘息。 253.第253章 今晚你留下吧(3) 他解开领带,让自己得以喘息。 “你是准备在那坐到天亮么,床边有地铺。”江唯一不想操心他,但看他就一直那么坐在那里特别碍眼。 “不、不用了,你快、快睡吧。” 安城口吃,耳朵根更加红,红得像烤熟了一样,手指更用力地抠沙发上的皮…… 这是他第一次和江唯一共处一室。 地铺离她太近,他会听得更清楚。 “随便你吧。” 江唯一不想理他,转身朝里边侧去。 一闭上眼,她又看到项御天的脸,他的手慢慢从她身上滑落下去…… 即使在她攻击他的时候,他也只有防御性的动作。 项御天。 对自己好一点。 别再被不值得的人伤了,比如她。 很突然的,晶莹的泪珠沾湿了她闭上的眼睫。 ———☆———☆———☆———☆———— 深夜,项家乱成了一团。 项御天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昏迷未醒,一张妖冶的脸上凌厉之气稍弱,领口敞着,露出纹身,一只手从沙发边滑落下去。 五指动了动。 仿佛想抓住些什么。 最后,他的手还是松开…… 一众手下站在客厅里,个个静默。 “哒哒哒——” 孤鹰不安地走来走去,烦燥地不断用手去扒自己一脑袋的银白色头发,“马上去找一姐!必须找回来!” 他在项少身上闻到了迷香水的味道,反而不担心。 等迷香水的效果退去,项少会醒。 他现在就烦一件事—— 项少知道一姐又不见了,那怎么办?怎么办! “鹰哥,这大晚上的上哪找人啊?”一个手下战战兢兢地问道。 “妈了个巴子的!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啊!”孤鹰把头发都扒成了鸟窝,激动地大声吼道,“我告诉你们,要是项少醒过来看不到一姐,你们都等着随时脑袋开花!” “……” 一众手下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项少怎么了?” 一个软软的甜美声音忽然传来。 孤鹰和手下们一转头,就见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外面走进来,娇俏的BOBO头造型,脸上的纱布换成一条创可贴,穿着一件白色的护士服,下摆被剪到齐臀,屁股挺翘,裸露出一双玉腿。 是牧遥。 不少手下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都他/妈还有心思看女人?”孤鹰恨不得拔枪把这帮手下都给废了,“还不去找一姐?” 牧遥收获了这么多赤/裸/裸的目光,顿时心被填满。 平时江唯一在的时候,这帮男人没有一个人看到她…… 现在江唯一走了,就只剩下她。 她要得到江唯一享受过的一切。 “是,鹰哥,我们马上去!” 一帮手下逃也似地跑走去寻人。 牧遥走到沙发边,假装惊讶地看向昏迷的项御天,“项少?项少?” “你吵什么?” 孤鹰不耐烦地吼道。 “我是个护士,我可以照顾项少。”牧遥看向孤鹰,目光温柔如水、楚楚动人。 “放什么电!老子不吃你这一套!你要照顾就给你照顾,我去找一姐!” 254.第254章 项少是真的发飙了(4) “放什么电!老子不吃你这一套!你要照顾就给你照顾,我去找一姐!” 孤鹰瞪了她一眼,披上一件外套就走。 这牧遥是江唯一的朋友,应该值得信任。 还是找人比较重要。 眼见孤鹰走了,牧遥长相甜美的脸上露出笑容。 她蹲到沙发边上探项御天的额温,身体巧妙地挡住监控摄像头的方向,将一张折好的纸放进项御天的裤袋里。 然后,牧遥细细打量起项御天的脸庞。 这男人的五官长得堪称绝美,没有一个缺点,眉浓密,睫毛长而翘,鼻梁挺拔,唇型更是好看…… 她的指尖停在他的眼上。 项御天那眼里的一片深海之蓝她见过,很深情,可惜了这样一个男人,居然爱上江唯一那种贱货。 “渺渺。” 牧遥的手突然被握住。 项御天突兀地睁开眼,一双深色的眸直直地看向牧遥。 “……” 牧遥愣了下。 江唯一是喷得多少的迷香水,怎么项御天会醒得这么快。 下一秒,牧遥猛地被项御天攥进怀里,项御天低下头便覆上了她的唇,手用力地抓住她的,恨不得拧断。 “唔……疼……唔。” 牧遥吃痛地挣扎,唇却被项御天盖上,他试图撬开她的嘴。 项御天一个转身,从沙发上摔下地,狠狠地摔到她的身上。 牧遥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挂掉。 项御天死死盯着她,目光呆滞,双手按住她的手,将她摁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你——不——是——渺——渺。” 项御天的眼瞬间恢复如常,染上死一般的阴霾,冷冷地看着她。 “……” 牧遥被他眼中的阴森吓到,顿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项御天慢慢从她身上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腿站得不是很稳,人还被迷香的效用控制着,东摇西晃。 他一脚踩上她的腿。 “项少,痛,你饶了我吧……” 牧遥痛苦地求饶。 项御天阴冷地盯着她,抬起手按向自己痛得欲裂的头,往后退了一步,嗓音如同地狱里响起的一样,“把人都给我叫进来!” “好……我的腿……” 牧遥痛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项御天这才慢慢移开自己的脚,低眸看着她腿上的一片红印,毫无怜惜。 ———☆———☆———☆———☆———— 翌日。 U形湖环过项家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 项家某套别墅的大堂里金碧辉煌,穹顶辽阔,一个如皇位般的琉金椅立在大堂的北面中间,朝向南方。 项御天洗过澡后,冲淡迷香水的气味,换上一身黑色浴袍坐在琉金椅上。 如同一个霸道的王者。 不是如同,他本来就是。 项御天身后的墙上,背景是一堆正在狞笑的黑色骷髅浮雕。 骷髅的中间,是一个渺小的白色小天使,赤裸着身体,被一堆张牙舞爪的骷髅包围…… 这是一面叫人看了恐慌,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浮雕墙。 “……” 大堂里,孤鹰领着几千个手下站在下面,个个负手在背后,全部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声。 255.第255章 项少是真的发飙了(5) 大堂里,孤鹰领着几千个手下站在下面,个个负手在背后,全部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声。 有三个人被悬吊在他们面前—— 江唯一的教授父母江铃、王铃,江唯一的“好”朋友牧遥。 三个人就这么被用金属锁链锁住,荡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他们一张张脸被吓惨成死人般的白色,嘴巴里被塞满布条只能发出呜咽声,“呜……呜……” “项少,我们誓死找到一姐!” 孤鹰暗暗擦了擦汗,代表一帮兄弟们说道。 项少很少会用到这个大堂议事,上一次,是为了和一个势力不输地狱天的仇家械斗。 最后,项少把对方的头直接给五马分尸了。 连个完整的遗体都没给留下。 “……” 项御天坐在琉金椅上,高高在上,微微倾斜的身体勾勒出浓浓的邪气。 他抬起包缠着纱布的手,缓缓搭在椅子扶手上,扶手雕刻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头。 骷髅头的眼睛部分镂空,空洞洞地直视前方。 不寒而栗。 像是触摸艺术品般,项御天的手指慢慢划过骷髅头狰狞的面容。 “伯父、伯母。” 很久,项御天低眸看着掌心下的骷髅头,话却是对着被吊在半空的江教授夫妇说的。 他的嗓音透着死亡般的黑暗气息。 不高不低地响起,扩音出去。 仿佛有回声。 项御天妖异的脸上没有表情,一双深色的眸子折射出黑色的光,格外阴森恐怖,语气却是缓缓的,“你们不用害怕,只要你们女儿回来,我会像以前一样孝敬你们。” “呜……呜……” 江教授夫妇被吊在空中,嘴中被塞着布条无法说话。 “在这之前,你们可能要受点苦。”项御天的声音幽幽的,毫无感情,“六天后,是我们的订婚典礼。” 他身后的浮雕墙上,骷髅在狞笑。 “我会派人每天取你们身上一样东西下来,六天后江唯一还不出现,我的订婚典礼就是你们的人体器官展览会。” 项御天一双眼没有温度地凝视着扶手上的骷髅头,说着最残忍的话。 “呜……呜……呜……” 被悬吊在半空的三个人闻言激动地挣扎,身体却被金属锁链越缠越紧。 牧遥更是惊恐地拼命挣扎。 看多了项御天平时对江唯一的宠溺,她怎么都忘了他是从鲜血与罪恶里打滚出来的项少…… 他是恶魔。 “……” 孤鹰站在众手下们前面,想象了一下项御天说的画面,身体就涌出一阵反胃,差点呕吐出来。 这一回,项少是真的发飙了。 “放话出去,国内不管哪支势力,不管大小,不管是否与我有仇,都给我倾巢去找人。”项御天抬起眸,冷冷地扫向下面所有的手下,“有谁不找,六天后,地狱天开始全面绞杀。” “是,项少。” 手下们齐声的应答声响彻穹顶。 全国的势力都去找人,一姐就是插上翅膀也逃不掉啊…… 孤鹰暗暗想着。 “如果哪个胆子够大,敢在寻找的过程中动我女人一根汗毛,我要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256.第256章 项少是真的发飙了(6) “如果哪个胆子够大,敢在寻找的过程中动我女人一根汗毛,我要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项御天的手猛地一用力,一掌劈向扶手。 黑色的骷髅头整个被劈断,掉落下来,滚到孤鹰的脚边。 赤红的鲜血,从项御天包扎好的纱布缝隙间流淌下来…… “是,项少,我马上把这些话都放到道上去,一刻都不耽误。” 孤鹰低头看着脚边面目狰狞的骷髅头,声音都抖了。 “把第一医院毁了。” 项御天嗓音阴冷地发号施令。 “是,项少。” 孤鹰继续应承,他也没胆子敢提出异议,现在的项御天远比魔鬼可怕。 “都给我滚下去!” 项御天冷冷地发话。 所有人都齐步退出大堂。 除了被悬吊在半空的三个人,牧遥正在拼命将嘴巴里的布条吐出去,五官甜美的脸上满是紧张出来的大汗。 项御天高高在上地坐着,抬起自己的手,目光冰冷。 被纱布包着的手。 鲜血渗进他的指缝间,红得刺目。 “渺渺,如果你不出现在我的订婚典礼上,我就毁了你的一切。” 项御天自言自语。 眼神比骷髅更阴暗。 “卟——” 牧遥奋力吐出嘴里的一团布条,顾不上唾液沾在嘴角,便大声喊道,“项少,求求你别伤害我,唯一……唯一有话让我转达给你……” 时间静止。 闻言,项御天猛地握紧了拳头,抬起眸阴沉地望向她,从唇间吐出一个字,“说。” “我能不能下来再说?” 牧遥被布条塞得太久,连说话都哆嗦。 “……” 项御天的脸阴郁,不置可否。 ———☆———☆———☆———☆———— 奢华华丽的卧房,衣柜门被齐齐打开。 衣柜内置灯光打在一件件名品服装上,折射出奢侈的光。 项御天穿着黑色浴袍站在衣柜前面,受伤的手拎起一件件女装放在鼻尖闻。 闻到有属于江唯一香味的,他便把衣服朝地上一丢。 地板上聚起一个衣服的小山。 项御天走到床前,拿起床上的被子放在鼻前闻,上面满满都是江唯一的清香,他无时无刻都能闻到的…… 像罂粟,闻了会上瘾的。 而他像个吸毒的人,已经戒不掉她身上的香气了…… 断掉的时间一长,他的毒瘾就会发作,他就会陷入疯狂。 项御天闭上眼,将妖冶的脸埋入柔软的被子深深呼吸着,像在吸毒一般,疯狂地闻吸着,把这股香气汲取过来。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五指抓紧被子。 终于,他闻够了。 项御天将被子丢到那堆衣服的小山上,从一旁拿起一瓶高浓度酒精的酒,用手拧开。 “项少。” 牧遥站在门口,怯怯弱弱地看着他。 她的手上端着一碗粥,手腕处被金属锁链勒出的痕迹明显。 “……” 项御天连眼也没抬一下,面无表情地将酒瓶倒转过来,朝被子上洒去。 来回倒洒。 直到酒瓶空了,酒全洒在被子上。 “项少,你在做什么?”牧遥怯生生地问道,不能理解地看着他阴暗的脸。 257.第257章 那个男人是谁?(7) “项少,你在做什么?”牧遥怯生生地问道,不能理解地看着他阴暗的脸。 项御天随手丢掉酒瓶,手中多出一款Dupont的限量款银白色打火机。 “项少……” 牧遥诧异地看着他,他不会是想…… 项御天猛地点头,将整只打火机就朝被子上丢去。 酒精与火。 是最搭的拍挡。 一闪而飞起的火迅速在被子上燃烧起来,火焰像一只贪吃的红色巨兽吞噬各种名牌服装…… “轰——” 疯狂炙烧的火。 灼热了空气。 项御天一双眼阴沉地看着眼前的火,妖异的脸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 她身上的香气,是他戒不掉的毒。 现在他把所有有她体香的东西全烧了,断掉了可以充当毒品的替代物。 所以渺渺,你最好在六天之内出现,戴着他的戒指走进帝国酒店…… 否则,他毒瘾一旦发作,什么疯狂的事他都干得出来。 “项少……” 牧遥亦步亦趋地走向项御天,端起手中的碗,“之前唯一说要我学会做海口的粥,说项少喜欢吃这个,我不懂她是什么意思,但现在想来,她应该一早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一早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项御天的视线从面前的火转移到牧遥怯生生的脸上,最后落在她手中的粥上。 “砰——” 项御天夺过碗,直接丢向火中。 这也是毒品的替代物,他不碰。 牧遥吓得瑟缩了下,继续道,“唯一还和我说,项少有洁癖,所以要注意不能让你碰到脏的;项少为她做菜做得太多了,以后让我做给您吃;她,她还说……” 牧遥欲言又止,一脸羞赧又尴尬的模样。 “说什么?” 项御天冷声发问,眼底映着火光。 “她说……项少喜欢在厨房里做……那种事,项少的癖好要一一牢记。” 牧遥说得脸都红了,抬起眼怯怯地看向他,一双美目含着水光。 只要她搞定了项御天,她就能活下来。 那江唯一拥有过的一切,她就都拥有了。 然后,她就可以帮助安城斗倒项御天。 没错,她爱的只有安城一人,她打听项御天的资料,踢走江唯一,再勾引项御天,做这一切,就是要成为这次任务的最大的功臣,让安城刮目相看。 “……” 项御天的眼顿时一凛,如寒刃直直地刺向她。 江唯一连这个都告诉她? 呵,他还真是低估她们的友情了。 自己走了,留下一个朋友来照顾他?他是不是还得感激她,还给他留下了一个替代品? “项少,我可以进来吗?” 女佣芊芊忽然站在门口。 项御天冷冷地睨向她,语气不善,“滚进来。” 芊芊自知项少如今不爽得很,份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项少,我们在清洗项少衣服的时候在裤袋里发现这张纸条。” 纸条…… 项御天的目光冷了冷,从芊芊手里拿过纸条,打开。 上面写着一句话—— 〖项御天,我发现我爱的始终是那个人,对我死了心吧,别再找我。——渺渺〗 258.第258章 那个男人是谁?(8) 〖项御天,我发现我爱的始终是那个人,对我死了心吧,别再找我。——渺渺〗 牧遥站在一旁,观察项御天的神情。 她可是仔细练习了江唯一的笔迹,应该看不出来端倪的。 果然,项御天的脸色变得铁青,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怒火。 如眼前燃烧的大火。 牧遥见缝插针地走过去,忧伤地道,“原来唯一还是忘不掉那个她暗恋的男人,她去找他了,她怎么可以这么伤害项少呢?项少你对她这么好……” 她的声音,柔得能化出水来。 “那个男人是谁?” 项御天将纸死死地握在手心里,嗓音愈发阴森。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听唯一说起过而已。”牧遥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满脸心疼“项少你对她这么好,唯一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呢。” 火焰在跳蹿。 燃烧着名牌衣服,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 项御天目光幽冷地盯着牧遥。 牧遥从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腰,把脸轻轻贴到他的背上,“项少,你又何必对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念念不忘呢?你都不看看你身边其它的风景吗?” “……” 项御天的背瞬间僵硬。 时间抽回到昨天,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江唯一也是这样抱住了他。 他当时甚至在高兴,高兴她终于学会了黏他。 可原来,一切都是她要走的前兆,她根本没想过要嫁给他。 “项少,我知道你爱的只有唯一一个,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牧遥边动情地告白着,边隔着浴袍吻向他的背,“但在你找到唯一之前,就让我好好照顾你,好不好?” 字字婉转温柔。 她就不信项御天不中招,男人怎么可能扛得住投怀送抱。 说着,牧遥的手慢慢解开他腰间的浴袍腰带…… “……” 项御天的脸被火光映着,妖异地不同寻常。 牧遥从后抱着他,松开了他的浴袍腰带,纤纤玉指暧昧地划过他的腹肌,一点一点往下,隔着内裤在他小腹上描绘着某种形状…… 项御天低眸,冷冷地盯着那只手,一动不动。 牧遥见状,更加大胆地拨开内裤边缘,手往里探去—— 突然地。 她的手被项御天抓住。 “啊……项少,痛,好痛……”牧遥痛得眼泪差点飚出来。 项御天简直像要捏断她的手一样。 项御天面无表情地把她拉到身前,让她背对那堆燃烧的大火。 火光烫着她整张后背。 牧遥想躲,却被项御天牢牢地抓住手。 “你想做我的女人?” 项御天挑起她的下巴,目光幽冷而阴晦,不辨喜怒。 这是一张甜美的小脸。 和江唯一那种清雅却美丽的脸完全不同。 项御天低眸,只见牧遥把白色护士服穿得直到齐臀,露出玉脂一般的双腿,胸口挤出来的丰盈几乎要破开护士服而出。 女人如脂的肌肤永远是最诱惑男人的武器。 “项少,我不求别的,只求能陪你陪到唯一回来为止。” 牧遥眸子含着水光,挺了挺自己的胸脯,让傲人的双峰弧度展露他的眼下。 “把你自己脱光。” 259.第259章 给她几个精壮的男人(9) “把你自己脱光。” 项御天的视线幽深地落在她的丰满上。 “现、现在?”牧遥愕然,转眸看向一旁的芊芊,有些扭捏,“还有人在。” 芊芊连忙要走。 “我让你脱就脱。”项御天的脸色阴晦难辨,嗓音幽沉,“不是对我已经控制不了心么?” 让人解读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是,我爱项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一切。” 牧遥娇羞地看着他。 只要能完成任务,在安城面前赢过江唯一一次,只要得到安城的青睐,一层处/女/膜而已,她可以再补。 这样想着,牧遥解开自己护士服的扣子。 白色的护士服落地,很快被边上的火燃攻干净。 她穿着一套紫色蕾丝的文胸套装,丰满如玉兔般几乎跳脱出来…… “继续!” 项御天看着她下达命令。 “……” 芊芊在一旁看着,纠结得皱起眉,项少真得看到这个女人了?她的腿又没江小姐的长…… “我想让项少帮我。” 牧遥说着贴上他的胸膛。 项御天的浴袍腰带被解开,浴袍前襟敞开,露出坚实的胸膛,肌理分明,线条性感。 她的丰满紧紧贴上他的,故意上下厮磨。 像是慢动作的舞蹈。 “我让你脱就脱!” 项御天伸出手,一根食指抵住她的额头,像撇开垃圾一样撇开她。 牧遥小心观察着他。 不确定他有没有被勾引到,只好自己解开文胸、脱下三角内裤,把自己拨了个精光…… 一个女人的酮体美丽无暇。 她身后是熊熊的烈火…… 牧遥自信满满地看着他,等他饿狼般地扑过来。 项御天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唇边忽然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江唯一就安排你这种货色做我的替代品?” 他的笑声,如刺骨寒冷的冰砸在牧遥的身上。 “项少……” 牧遥意识到不对。 “你知道江唯一的腿有多长么?你知道她的腰有多细么?你知道她叫出来的声音有多动听么?你知道她身上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什么么?” 项御天冷冷地端详着她赤/裸的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没放过,但眼光不带丝毫情/欲。 “……” 牧遥感觉自己就像橱窗里的摆件在被品头论足。 还是被嫌弃的那种。 “你以为是个女人脱光了站在我面前,就能勾引我项御天?”项御天冷笑一声。 “项少,我……” “不过既然是江唯一安排的,我一定让她满足。”项御天的视线冷漠无情地从她身上抽离,朝一旁站着的芊芊看去,“叫孤鹰找几个手下,好好慰藉下这个空虚的女人。” 什么? 他要找人轮/奸她? 牧遥惊呆了,“项少,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你可以不碰我,但……” “江唯一走了。”项御天回头冷眼睨她,“你以为你们这些和她有关的人是留下来享福的么?” 第二次了。 江唯一这是跑第二次了。 不给江唯一一点颜色看看,她真得以为他项御天的身边是说离开就可以离开的。 260.第260章 给她几个精壮的男人(10) 不给江唯一一点颜色看看,她真得以为他项御天的身边是说离开就可以离开的。 笑话! 项御天转着手上的戒指,眼神比戒指上的狐狸头更加阴森恐怖,“给她安排几个精壮的男人。” “是。”芊芊连忙点头,同情看向那个被吓得脸发白的牧遥。 “不要——” 牧遥立刻朝前扑过去,抓住项御天的手就跪了下来,全身赤/裸/裸地跪着,惊恐地道,“项少,你不能这么对我,又不是我让唯一走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 项御天眸光阴沉地看着前衣,任由她抓着他的手。 “求求你,项少,你放过我吧……我和唯一不同,我保证我会乖乖呆在你身边的……我会一心一意对你,绝不像她一样朝三暮四……我求求你,我求你了……” 牧遥吓得眼泪都下来了。 绝不像她一样朝三暮四…… 听到这几个字,项御天妖冶的脸上陡然升起一层寒气,如破冰时最冷的温度。 “砰!” 项御天毫不留情地朝她一脚踹过去。 牧遥当胸被踹了一脚,差点被踹进火堆中,丰满的胸部顿时变了形…… ———☆———☆———☆———☆————☆—— 海口,姥姥出门去湖边洗衣服。 江唯一这才敢走出自己的小房间,她不敢让姥姥看到她,姥姥一定又会生气的。 一走到小客厅,江唯一就看到安城坐在藤椅上,优雅平和的坐姿,双腿交叠,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盲文书。 他的手正摸着书上面一行行的凹凸不平,在阅读。 他仍穿着昨天的西装,一点皱褶都没有,仍旧笔挺帅气,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药草香气。 “小厨房里有面条,你去吃。” 听到她的脚步声,安城温和地开口,声音如风温柔。 江唯一走到小厨房,就见到灶台上放着一碗面条。 姥姥怎么可能煮多余的面…… 用头发丝想,江唯一也知道是安城自己没吃给她省下来的。 江唯一端起面边吃往边小客厅里走去。 多年不吃姥姥煮的面,怎么变得难吃了…… 如果是项御天,就算只是一碗面也会煮得时间恰好,不是最佳火候不会端到她面前来给她吃…… “……” 江唯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她连吃个面都要非想到项御天不可以了。 江唯一咬紧唇,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端着面走向小客厅。 安城侧了侧头,似乎感觉到她走过来,连忙摸到摇控器将小电视机关了…… “在看什么?” 江唯一疑惑,将面搁到一旁,从安城手里抢过摇控器。 安城握紧。 江唯一用力。 安城就是不给,“没什么,我不想听那些电视广告的浮噪声音。” “昨天晚上没有浮噪的声音,你不也一晚没睡着么?”江唯一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上那两道明显的黑眼圈说道。 她还给他打了地铺。 —————————————— 是的,今天有加更~~!美美的! 261.第261章 你回来,我停止(11)加更 她还给他打了地铺。 可他居然就坐在那张沙发上坐了一夜,不管她晚上醒过来多次,他都是保持那个姿势。 “我、我哪……哪有。” 安城闻言又结巴了,一脸的心虚,耳根发红,手松开摇控器。 江唯一趁机将摇控器夺了过来,打开电视。 电视上正播着一个新闻,放出一个画面—— 一片狼籍的地面,残垣断壁,一个大大的红“十”字倒在一片废墟中。 〖今早8点23分,本市第一医院遭遇炸弹恐怖袭击,院楼全部倒塌,死亡、重伤人数尚未完全统计,袭击原因暂时还不清楚。〗 第一医院…… 她曾经呆过的医院。 “砰——” 摇控器从江唯一的手里落了下去。 江唯一像失去重量一样跌坐进藤椅上,呆呆地看着画面中的虚墟。 曾经作为H市最好的第一医院没了。 马路边躺着一具具尸体,盖上白布条,都还没来得及搬离…… “是项御天干的。” 江唯一不假思索地说道,声音带着颤栗。 除了项御天,没人会这么做,也没人敢这么做…… “他是给你警告,要你回去。” 安城听着新闻里的声音,微微垂眸,温和而平静地说道。 “安城,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去完成任务,为什么要关电视机?”她呆呆地问道,完全没了胃口。 “你已经决定退出了,我不想再让你看到这些。” 安城抬起眸,没有焦距地看向她的方向,一张温柔的脸上染有淡淡的心疼。 “这些人都是为我死的,对么?” 江唯一呆滞地看着电视画面,傻傻地反问。 第一医院被炸了。 那么多人死了…… 项御天居然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找她回去,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在他们之间横上那么多人的生命…… “项御天是个在刀尖上滚过来的男人,行事手段狠辣是出了名的,他会做这些我并不意外。”安城平淡地说道,“所以我打算收网。” 只有让项御天永远活在监狱里,所有人才能得到太平。 包括江唯一。 江唯一转了转眸,一丝后知后觉的后怕在她心里生起,“对了,我那对教授父母呢?” 如果项御天连第一医院都炸了…… 那…… 江唯一不敢想象下去。 “……” 安城的沉默印证了江唯一的猜想。 “江教授他们……”江唯一呆住。 安城闭了闭眼,然后如实回答她,“我早上接到的电话,他们已经被抓走了。” 江唯一顿时脑袋一片眩晕。 她不就是想跟黑社会彻底断清关系,去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吗? 为什么会连这么小的心愿都成全不了她? 为什么要有这么多条人命为她牺牲,那她成了什么?郐子手吗? 不…… 她不是…… 江唯一的身体开始发寒,忽然脑中光一闪,看向安城道,“你的手机装了不被反跟踪的系/统对不对?” “你想做什么?”安城平静如水的脸上出现一丝疑问。 “手机给我。” “我不能再让你回去了。”安城严肃地道。 262.第262章 你回来,我停止(12)加更 “我不能再让你回去了。”安城严肃地道。 为了这次任务,她已经吃了很多苦,再继续下去,她承受不住。 “安城,你少矫情,你不是巴不得我替你任务吗?” 江唯一语气超乎地激动,从安城的手旁抢过手机就往外走。 “唯一……” 安城来不及阻止,一双染着黑眼圈的眼闪过一抹痛苦,快得谁都捕捉不到。 心口忽然绞痛起来。 安城捂上自己的胸口,背重重地弯下来,像被压了一座大山似的…… ———☆———☆———☆———☆———— 江唯一拿着安城的手机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 树荫遮挡了阳光。 在地上落下空空洞洞的光…… 安城的手机是款专门订制的盲人手机,全程语音,江唯一在手机屏幕上敲了两下,然后报出一串数字—— “13688888888。” 一串嚣张至极的号码。 是项御天的手机号码…… 长久的铃声等待,江唯一拿着手机放到耳边,视线落在前面,眼中却全是刚才电视上的残忍画面…… “……” 电话被接通了。 她不确定是不是项御天亲自接的电话,迟疑了三秒的时间。 仅仅是三秒而已。 对方却仿佛瞬间顿悉是她,幽冷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响进她的耳朵里,“渺渺,现在乖乖回来,我什么都不计较。” 是项御天。 那种不可一世的口吻没人能模仿得了,嗓音幽沉得就像是地狱里响起的声音。 令人惶恐。 “项御天。”江唯一握住手机,贝齿咬着下唇。 “真的是你。”项御天在手机那端顿了顿,呼吸明显比刚刚沉重、急促起来,声音柔了下来,“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听到你的声音。渺渺,我很想你。” 他性感的嗓音没变,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渺渺,我很想你。 “……” 江唯一的心触不及防地痛起来。 “渺渺,我想看你,开视频电话。”项御天说道。 他想她。 他想马上见到她。 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的毒瘾就要犯了,他必须马上看到她,否则他会疯掉。 一阵风吹过来。 江唯一头顶上方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吵着她的脑袋,让她清醒。 “那件事是你干的么?是你把医院炸了?” 江唯一问。 “我不用亲手做那些。”项御天口气狂然,没有丝毫的悔疚之心,“渺渺,你在哪?我去接你,你父母还等着为我们主持订婚典礼。” 富有磁性的嗓音下,隐藏不住的是浓浓的威胁。 一片树叶落在她的眼前,缓缓坠落。 亦如她跌落的心。 一颗心落进尘埃,然后被无数人的鲜血流淌过,叫嚣着她背负的人命,只因为她拒绝了一个残暴男人的感情。 对他疯狂的做法,她心寒。 “如果你再伤害一个人……” 江唯一声音透着一丝颤抖。 话还没说完就被项御天打断,他冷漠地道,“你回来,我就停止。” —————— 题外话:加2更了哦,还不该收藏的收藏,该放书架的放书架? 263.第263章 我感觉……很爽(1) 话还没说完就被项御天打断,他冷漠地道,“你回来,我就停止。” 她不回去。 他就会永无止境地残忍下去,牺牲多少性命他都不在乎。 “我会回来的。”江唯一往后靠向树干,一双眼中有着一拍两散的决然,“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去订婚吧。” 已经有那么多人死了。 不在乎再添上她这一条命…… 闻言,项御天陷入短暂的沉默,忽然冷笑了一声,“呵。” “……” 江唯一不明白他为什么笑。 “渺渺,你知道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全部拆分开一共有多少块吗?”项御天笑着说道,如在谈笑风生。 “……” 江唯一靠着树干,身体战栗。 他的每个用字都在挑战她的心里极限…… 项御天说,“你少一口气或者少一根头发回到我身边,你的父母……我无法保证他们遗体的完整性。” “项御天,你还有没有人性?”江唯一激动地大喊出来,“你敢动他们一下我到死都恨你!” 项御天毫不在乎,“你要不要见识一下我更没有人性的一面?” 她能恨他,在心里放他一个位置,他高兴都来不及。 “项御天,你——” 江唯一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声响。 她一回头,就见安城摔倒在门口,脏兮兮的泥土沾在他干净的裤腿上,一身狼狈,一双手摸索着门边想要站起来。 “嘶——” 安城摸到了门刺,疼得倒吸气一声。 “你没事吧?” 江唯一顾不上太多连忙向前扶起安城,只见他的手指上被门刺扎到。 一颗血珠沁了出来 “我没事。”安城一向清高的脸上有些难堪,勉强微笑着摇了摇头,“这门口太滑了,你电话打完了吗?” 闻言,江唯一这才想起电话。 她还没挂断。 江唯一把手机放到耳边,手指却不小心敲到屏幕,开成了手机扩音。 项御天狂燥的吼声从里边咆哮出来—— “江唯一你真敢给我去找野男人!你给我回来!你马上回来!Shit!江唯一!你他妈现在就给我回来!被我找到你就死定了!” 吼声如雷响一般。 “……”江唯一下意识地将手机放远一些,蹙了蹙柳眉。 要不要吼得这么大声…… 安城站江唯一的身旁,温和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悦,伸手摸索到江唯一的手夺过手机…… “你做什么?” 江唯一愕然。 安城脸色沉得不好看,将手机放到自己俊美的脸庞前,目光无焦距看着前方,声音严肃,“项先生,第一,我不是野男人;第二,你刚才说的已经构成了恐吓罪。” “……” 江唯一扶额。 项御天怎么可能在乎什么恐吓罪,他从来都把法律当成一本书而已。 果然,项御天听到这话,就跟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笑一声,“呵,那要不要我派人接你们去法院控告我?” 江唯一咬唇。 现在露面,安城在项御天手里活不到明天早上。 “不必了,我们唯一向来不喜欢和狗计较。”安城一本正经地说道。 264.第264章 我感觉……很爽(2) “不必了,我们唯一向来不喜欢和狗计较。”安城一本正经地说道。 “……” 项御天顿住了。 江唯一错愕地看向安城,她第一次看到安城骂人,也是第一次听到项御天被骂成是狗…… “我们唯一?”项御天咬牙切齿地低吼出这四个字,怒气压抑不住。 “……” 江唯一服他了,这项御天听得什么重点…… “是,我和唯一是相爱的,项先生,你是个男人就请放手祝福,如果你非要像条疯狗一样四处咬人,我们也没办法。” 安城认真地说道,唇几乎贴到手机上。 “……” 江唯一也服了安城。 他是在火上浇油么? 他还嫌项御天被刺激得不够? “我他/妈还放手祝福?你在说什么笑话!”项御天咬着牙重复他的话,语气狂燥到了一个极点。 项御天已经抓狂了。 江唯一想从安城手中拿过手机,安城却像是有预感似的转了个身,不让她拿。 “……” 江唯一无语了。 忽然,项御天又突然冷静下来,逐字逐字地道,“你猜,我找到你需要几天?我找到你的家人需要几天?” 赤/裸/裸的威胁。 安城平静地听着,在江唯一横手过来要抢手机的时候,淡定地道,“唯一,我们不和这种人说话了,很无聊。” 然后。 安城果断关了机。 不让电话那头的项御再多说一个字。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彻底挑衅了项御天,挑衅了一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黑道首脑。 “我知道。”安城微微一笑,脸转向她的方向,“我感觉……很爽。” 像得了某场战斗的胜利一样。 安城似乎很开心。 江唯一没想到一向清高的安城会这么用词,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对,你是爽了,那江教授他们怎么办?他们会被活活肢解的!” 她都不敢去想项御天还能做出些什么…… “你放心,他现在找到我这个野男人的想法高过其它一切。”安城安抚着她,唇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嫉妒会冲昏任何男人的头脑,就像我……” 安城忽然住口。 “就像你?”江唯一不解,“就像你什么?” “没什么。” 安城的笑容冷却下来,垂下眸,将那一抹黯然都掩饰进最深的地方。 就像他。 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项御天碎尸万段。 不是因为任务,不是因为其他,是在他猜到她有可能被项御天侮辱的时候,他的这种想法就像种子一样在身体生根发芽了。 然后,迅速滋长……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江唯一满脑子全是电视上医院一片废墟的画面,没有深一层去想安城的话。 她在门口坐下来,双手捧住脑袋,十指揪住了自己的发。 她的父母都是死在黑社会手中,她不能放任自己爱上项御天那样的男人…… 所以她只要过回以前简单的生活。 可原来这个世界,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 265.第265章 我感觉……很爽(3) 可原来这个世界,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 项御天的残忍瞬间让她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他怎么能这样。 “不用怕。”安城摸索着门边在她身旁坐下来,仅管失明的双眼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他猜得到,“我已经联系了军部,挑合适的机会就会清绞地狱天,抓捕项御天。” 抓捕项御天。 是不是真的只有让项御天进了铁窗,他才能不那么猖狂? “你有几成把握?” 地狱天的水那么深,项御天的背景大到整个东南亚,根枝盘节,会成功么? “我会办好的。” 安城停顿了下,平静地说道。 “……” 江唯一看向安城的脸,很平和,平和得不寻常。 她知道没那么容易。 也许安城现在心里连一层的底气都没有,如果项御天那么容易被捕获,他也不用派出去那么多人手专门对付了。 她知道项御天不少的直接罪证。 军火、洗钱集团的运作方法、毒品的来路…… 江唯一看着安城,动了动唇,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说不出口。 江唯一用手紧紧抓住了头发。 从前那个是非黑白分得清清楚楚的自己去哪了?她还想包庇项御天…… “别抓头发。” 安城的目光是没有视线距离的,却清楚地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伸出手缓缓抓住她的手。 松开她的一根根手指,他握住她的手松开发…… “唯一,你既然进了AN,就该相信我的这个BOSS都把一切都办好。”安城说道,“我已经没办法扭转你对项御天的感情,你走吧……” 他握着她的手,不像项御天的霸占性质,轻轻地握住…… 她,真得可以一走了之吗? “我能再相信你吗?” 江唯一茫然。 他真得不用再让她去做什么了? 他真得可以应付项御天那个东南亚的黑道神话? “相信我。” 安城轻声说道,一张脸上温和,眸光淌露出温柔与坚定。 “……” 江唯一低下头,便看到他手指上扎着的那根门刺,还没拔出。 血珠扩散得越来越大…… ———☆———☆———☆———☆———— 毒瘾发作的第一步症状,是双眼泛黑,焦燥难安。 项家的十几栋别墅辉宏壮观,占地面积辽阔,U形湖环绕,如同一座孤岛。 别墅顶楼的阳台上,一双踩着家居拖鞋的脚站在上面。 项御天高大的身影站在阳台的栏杆上。 他已经在这个栏杆上走了70多个来回…… 项御天手中握着手机,目光阴戾地瞪着手机上面电话被挂掉后变暗的屏幕…… 他的一侧,是阳台上栽满的紫色玫瑰; 另一侧,是几十米高的空白,掉下去,万劫不复。 野男人。 一个号码为未知的野男人。 一个手机号码追查不到任何线索的野男人! 项御天的身体里蹿出一股浓浓的烈火,把他的五脏都燃烧,炙烧得他心脏都在发着火光…… 江唯一! 你真敢去找男人! 在他身边千方百计地离开就是为了去找那男人! 266.第266章 做你一辈子的哑巴哥哥(4) 在他身边千方百计地离开就是为了去找那男人! “很好,渺渺,你够冷血。” 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玩他! 她要给他戴几次绿帽子才够! 项御天站在阳台白色扶栏上,身上的黑色浴袍衬出他锻炼过的性感线条,颜色肃杀。 一阵狂风扫过,天顶上悬挂的几盆紫色玫瑰被吹落下花瓣。 如秋风瑟瑟中的落叶,萧条地落下来。 紫色的花瓣飘过项御天精瘦的身上,淡化了那抹浓重的黑。 美成一副画。 蓦地,项御天张开双臂,如同张开一对黑色的翅膀,手机从他修长的五指间掉落下来—— 从顶楼直降下去…… 粉身碎骨。 “项少!”孤鹰赶上来,一见到阳台上的景象顿时吓傻了,“项少!我们正在极力找一姐,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 回应孤鹰的,是项御天比刀刃更锐利的一记眼刀。 “项少,你怎么都有黑眼圈了?”孤鹰震惊地看着项御天眼睛周围一圈的青影。 早上还没有的。 这才一天呢,项少已经想一姐想成失心疯了? “人呢?”项御天冷冷地瞪向他。 “还没找到,都是找到一群和类似一姐的,我正在核实。” “废物。” 项御天猛地“砰”一声跳下扶栏,稳稳地落在阳台上面,一张妖冶而阴沉,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是是是,我们都是废物。” 孤鹰吓得连连倒退。 项御天低眸瞥了一眼阳台上的几盆玫瑰,伸手折了一朵,嗓音幽冷,“把江唯一从小到大的履历在一个小时内放到我面前。” “履历?”孤鹰不解。 “尤其是和男人的,她从小到大的男同学、男亲戚,认识过的男人,说过几句话做过几件事,我通通都要知道。”项御天冷冷地说道。 “这难度是不是有点大?” 现在整个地狱天的人几乎都倾巢而出,谁有美国时间去调查江唯一的过去。 “是么?你嫌难度大?” 项御天抬起眸,眼中一片阴霾,面若冰霜,身上的气场黑暗到吞噬一切…… “不大,不大,我现在就去!” 孤鹰跑都来不及。 “……” 项御天站在阳台上,手猛地一握紧。 再松开时,玫瑰枯萎。 渺渺,我项御天在你眼里到底算得上什么…… 他对她就差把心脏剖开了,可她对他做了什么? “砰——” 项御天忽然又跨出长腿,再次踩上阳台扶拦,阴郁的目光望向下面。 地面上的景物变得渺小…… 在阳台扶栏上走了两步,项御天躺下来。 他包着纱布的手伸到脑袋后面,头枕在弯曲的手臂上,一手随意地搭在腰间,墨色的狐狸头戒指在阳光下更显凌厉。 他的一半身体,都露出扶栏外。 仿佛随时会掉下去。 项御天躺在那里,五官妖异,面泛幽冷,一双眼定定地望着天空上的那抹蓝,蓝得清澈,如水洗过一般。 然后,他想到了在海边的集市区,她叫他哑巴哥哥时笑起来的模样…… 比天空更清澈。 267.第267章 做你一辈子的哑巴哥哥(5) 比天空更清澈。 “渺渺。” 你现在在做什么?和那个男人呆在一起做什么? 拥抱? 接吻? 还是上/床? 项御天缓缓唤出这两个字,手慢慢移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正被人用刀割着。 他无法阻止。 一片紫色花瓣从顶上落下来,徐徐降下,停在他的指尖…… 项御天的眼里浮过一抹阴森,如骷髅的狰狞。 渺渺,你最好和那个男人什么都别发生……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 项御天嘴中的女人此刻正坐着一部越野车里,替他最嫉妒的那个男人挑刺…… 安城Call了司机来接,将江唯一一起带回去。 迷彩色的越野车在海口的小路上平稳开过。 “好了。” 江唯一坐在安城身旁,将他手上的门刺挑出,用创可贴贴上。 “谢谢。” 安城温和地笑了笑,拿着自己的缺陷自嘲,“瞎子就是这个不好,连根刺都自己挑不出来。” 江唯一看着他那双琉璃般的眼,有些不是滋味,“没见过像你这么喜欢吐槽自己眼睛的。” 他似乎从来都不太介意别人的嘲讽。 甚至,他还能自我吐槽。 明明是那么清高的一个男人,却对自己的不健全丝毫不在乎…… “这是事实,没什么好在意的。”安城平静地说道。 “不能治疗吗?” 这是江唯一第一次问出这样的话。 以前,她把安城奉为神砥,生怕一不小心戳痛他的伤处。 现在,她对安城没那些杂念了,反而能更谈得更开。 “我是先天失明,治愈的概率很小,而且我已经习惯了。”安城淡淡地一笑,浑身上下散发着宁和的气息。 “你没想过要看清楚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就算是有一线希望,也应该努力去医治不是么? “没想过。”安城摇了摇头,脸上泛着不在乎的笑容。 “真的?”他真得没好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没好奇过自己长着一张怎样的脸? “嗯。” 安城点头,然后慢慢转过脸,面向窗外,唇边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一抹黯伤浮过没有焦距的眼中。 他没撒谎,他过去真得不曾想过。 直到后来,他的生命中出现一种干净悦耳的铃铛声;直到后来,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总是默默守护在他身边的人…… 他开始想了。 可他,也只能想想而已,他的眼睛不会突然恢复视觉…… 他不会突然就能看到他想看到的一切。 “……” 江唯一看着安城转过头去,以为他是不愿多作交谈。 反正他本来就是这样,一向都不多话。 她转过头,往自己身侧的车窗望出去,不看没事,一看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越野车是沿着海边集市区外的一条马路开的。 她一望过去,就能望见那边熙攘忙碌的集市区。 她按下车窗,风中飘来的味道都带着海鲜的气味…… 项御天。 恍然间,江唯一似乎望见繁忙的海边集市中,有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十指紧扣,像极了她和项御天。 268.第268章 做你一辈子的哑巴哥哥(6) 恍然间,江唯一似乎望见繁忙的海边集市中,有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十指紧扣,像极了她和项御天。 就在那个地方,就在昨天,项御天和她说了一句话—— “渺渺,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哑巴哥哥,在那个角落里永远安静地等你回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望着那片海,江唯一坐在越野车,眼泪无声地滑过脸颊。 记忆的匣子被疯狂地打开,有关项御天的一切都疯狂地朝她袭卷而来—— “我能给你的我通通都给你,我给不了的,只要你要,我抢来给你!” “但我要你清楚,渺渺,我永远不会怀疑你。” “只要你肯为我收尸,让我身上最后残留的温度是你的。” “渺渺,你迟早会爱上我的!” “因为你是渺渺,因为我爱你,我就信你。” “你每次转身,我都觉得你想要走。” “……” 眼泪汹涌地流过脸庞。 江唯一发现自己竟能真真切切地记得项御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其实他做不了她一辈子的哑巴哥哥,他是黑道首脑,他要做的事太多,他做不到当年的安静等待…… 而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腰间挂着铃铛的懵懂小女孩了。 他们之间早就变质。 一黑一白,加上那么条人命的背负。 谁又能应承谁的一辈子…… 江唯一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抽泣的声音,眼泪滑过唇角,咸得苦涩。 “唉。” 司机大叔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满面泪痕的江唯一,不由得叹了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啊,总是多愁善感。 “……” 安城慢慢正过了脸,睁着眼没有视线感地看向江唯一的方向。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她哭了。 安城搁在车座上的手慢慢江唯一那边挪过去,像走着一步一步漫长的路。 在他手指几乎要触碰上她手指的一刻—— “少爷,前面有些人把路堵了,正在一部一部车搜查,我们离不开海口。”司机看着前方的路况突然说道。 “……” 江唯一错愕,连忙抬起手擦掉眼泪,戒备地往前望去。 “……” 安城的目光黯了黯,手指僵硬地缩了回来。 江唯一望着前面的路况,果然只见前面的三岔路口,几十部的重机车停在那里,密密麻麻有几百号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挡在那里。 拦去所有车辆的去路。 周围的电线杆子上,全部悬挂着巨幅海报,有三米右左的高度。 海报上印着她的照片,她戴着棒球帽的那张照片…… 显然是来找她的。 江唯一的心里咯噔了下,考虑着飙车逃离的可能性。 很快,她的这种想法就破灭了。 因为她望见重机车都是清一色的道奇战斧——世界上速度最快的重机车。 就算突围想逃,在海口多是弯曲的路上,她亲自上场飙车也飙不过这些重机车。 项御天居然考虑到她会飙车,竟动到了重机车…… 269.第269章 再见,唯一(7) 项御天居然考虑到她会飙车,竟动到了重机车…… 前面的车正在一部一部被迫接受搜查,后面的车开过来,停在了他们的越野车后面。 他们成了汉堡中的夹心。 “走不了了。” 江唯一望着外面的大场面,整个三岔路口被重机车和几百号西装男围得水泄不通。 又是这样。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短。 不到24小时她就被项御天找到了,真可怕。 “你们呆在车上,我偷偷下车。” 江唯一向来不喜欢连累别人,伸手欲推开车门去“自首”,手突然被人握住。 她转过头,安城坐着,贴着创可贴的手紧紧握住她。 他的掌心,浅浅的粗粝。 “别下去。”安城严肃地道。 “不下去我们都得死。” 江唯一抽出自己的手,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她是逃不出项御天势利范围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他想,她跑到天涯海角他都找得到…… 她以前不信,现在尝到了代价。 “我不能让你下去。” 安城又一次紧紧握住她的手,倔强得不肯放。 “我不下去你下去吗?当初你怎么没有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既然已经出卖了,现在的假惺惺就不需要了!” 江唯一有些激动地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她已经进了这个漩涡,她根本躲不开,是安城把她卷进来的! “……” 安城的脸色白了白。 其实她一直没有放下这件事,对他,她始终都有怨气。 “……” 江唯一也被自己的激动惊到了,她控制不了自己。 面对安城,她总能想到那次被出卖。 “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需要你去承担了,你只要想好自由以后去哪个国家就好。”安城抬眸看向她的方向,琉璃般的瞳孔映着她的样子,却什么都看不到,“你听话,再相信我这一次。” 他的声音温柔。 “我自由不了的。” 她和项御天,注定是要纠缠不清的了。 江唯一放软了口气,声音有些绝望,她还是执意地要走,挣脱他的手。 安城忽然用尽力气将她拉进怀里。 江唯一愕然,人就这么被安城抱进了怀里—— 安城紧紧抱住她柔软的身体,脸蹭着她的长发,目光没焦距地看着前方,双手用力得不像他平日的温和。 江唯一挣扎。 安城腾出一只手摸上她的脸,抚摸上她未干的泪痕,眼中的悲伤浮起,“唯一,我可以自作多情地认为这是为我流的泪么?” “……” 江唯一呆住,任由他抱着没了反应。 她发过誓,要听他的话,只为他流泪…… “一个誓言破了没关系,不是还有一个么?唯一,你好好听话,去国外。”安城抱住她,笑容有些苦涩,“记住,出国以后如果你还愿意,一定要和我保持联络。” “……” 江唯一靠在他的肩上,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他突然说这些是为什么? “再见,唯一。” 安城在她耳边说道,侧过头,唇向她的脸边移动。 270.第270章 再见,唯一(8) “再见,唯一。” 安城在她耳边说道,侧过头,唇向她的脸边移动。 几乎要贴上的时候,安城退开了,眼中掠过一抹自卑。 他松开了她,然后迅速打开车门下去。 “啪。” 一个轻轻的响声响起。 “你把车门锁了?”江唯一震惊地看向司机大叔,又朝窗外望去。 只见安城站在路上,眼神茫然地看着前面,然后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他想干什么? 很快,有项御天的手下发现他,冲了过来。 安城不懂和他们说了什么,江唯一望见几个手下都错愕地睁大了眼,然后一个人开始打电话…… 安城不会是想要自投罗网吧。 她让他下车,他就真的下车吗? “让我下车!开车门!”江唯一转头朝司机喊道,“快点!” “唯一小姐,你还是听少爷的话出国吧。” 司机没有开车门,叹着气说道。 “让我下车!你疯了么,你家少爷落到项御天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江唯一情绪波动。 她回到项御天身旁,项御天是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少爷已经被带走了。”司机望着外面说道,又是长长地叹一口气。 江唯一朝车窗外望去,只见安城被两个手下押走。 他踩到一颗石子,人往前栽去,狼狈极了。 一个手下立刻不耐烦地朝他头上打去…… 为了她,安城这个清高的男人受过多少次羞辱了…… “……”江唯一咬住了唇,而后冷冷地道,“开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唯一小姐。”司机大叔闻言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很讨厌我家少爷么,现在他落到这个地步你应该高兴才是。” “……” 江唯一哑口无言。 是啊。 是安城把她卷进来的,他出卖她,让她被侮辱,不许她停止任务…… 现在,他良心发现终于肯放她走了。 她该高兴的不是吗? 可她的自由真得那么值钱吗,值得那么多人的性命去换,值得安城现在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早上通知过少爷这边的路况,但少爷坚持要我送你出海口,他应该是一早就决定好了。”司机望着安城越来越远的背影。 安城被塞进一部车里。 没人知道安城说了什么,搜查突然间松懈下来,一辆辆车安全通过三岔路口。 “我要下车。安城会死的。” 江唯一重重地踢了一脚车门,眼眶酸涩。 安城既然一早就知道项御天在全城搜查,为什么还要带她出来……他是傻子吗,他不要命了吗? “少爷是我见过最有能力的人,他不会死,他安排好了一切,唯一小姐,你放心吧。”司机大叔安抚着她。 “……” 对。 安城一定有办法,他不是已经联系军部了么? 或许很快军部就会清剿地狱天,安城就能得救了。 对,一定是这样。 “唯一小姐,你蹲下来一点,前面虽然比刚才松懈,但还是在查。”司机大叔缓缓启动越野车,车子起步。 江唯一冷静下来,然后蹲下身去。 271.第271章 要去哪个国家?(9) 江唯一冷静下来,然后蹲下身去。 安城已经下去了,她搭上自己也救不到他。 司机打开车窗,将车子往前缓缓开去,一众手下们守在路旁,远远地望了一眼这部越野车。 见后车座没人便放行,继续交头接耳地讨论—— “刚才那个瞎子什么来头?怎么弄得我们头儿要亲自送他去见项少?” “我知道我知道,我刚才就在边上,我听到那瞎子说了一句话。” “什么什么?” “他说,你们是项御天的人吧,他要见我,请带路。”他学着安城平淡如水的口吻。 “这瞎子还是个疯子?项少是说见就能见的么?” “可他还报出了项少的私人手机号码。” “我——靠!” “……” 越野车从窃窃私语的手下们身旁平稳开过,车窗合上。 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江唯一慢慢舒展开蜷缩的身体,坐到后车座上,一张美丽精致的脸惨白一片。 难怪安城在电话里会那样针对项御天。 吸引仇恨。 只有这样,项御天对他有了注意力,安城才能牺牲自己保她安全离开…… 江唯一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太沉重。 那上面压了太多的东西。 她往后靠了靠,眼前一片迷茫,她看不到自由,她看不到未来…… ———☆———☆———☆———☆———— 黑社会的寻人方式是全城搜捕。 到处都是关卡,街上、大小路上全是一部部重型机车在往来,气氛紧绷到人们的行走比以往更匆忙了…… 整个城市,都在项御天的控制当中。 如此嚣张。 为躲避搜查,越野车在最崎岖的道路上开着。 “要不是出海口只有那一条三岔口,少爷也不用……唉。”司机叹气,考虑到江唯一的情绪又连忙道,“不过唯一小姐你不用担心,少爷能自保的,他不是还让你出国后联系他么?” “……” 江唯一坐在后面,闭上了眼。 长长的睫毛濡湿,却没有掉下泪来。 越野车缓缓停一个大院门口,周围渺无人烟,参天的树木林立,如顶篷的绿叶遮挡下来,落在地面上。 “唯一小姐,我们到了。” 司机说道,下车替她拉开车门。 江唯一睁开眼,抬起腿下车,望着眼前的大院大门,“这里是?” “是少爷的家。” 司机大叔说着上前推开大门。 江唯一这才看到大门外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安宅”两个字。 大院大门打开,她见到了一栋复古的别墅, 像是民国年代流传下来的,建筑还有着中式与西式结合的风格,有点像年代久远的教堂,充斥着一种浓浓的文化底蕴。 江唯一第一次走进安城的家。 院子里种满了满天星,遥遥望去,满院尽是白色的小花朵与绿色的枝蔓,白与绿的颜色撞击出最清新的气息…… 风吹过。 像涌动起白色的波浪,一层又一层。 如置身海洋。 “原来安城这么喜欢满天星。”江唯一看着满院的满天星,轻声说道。 272.第272章 要去哪个国家?(10) “原来安城这么喜欢满天星。”江唯一看着满院的满天星,轻声说道。 那些送到她父母衣冠冢的满天星也是从这里采的吧。 “是啊,不懂为什么,这几年少爷特别喜欢这种花。”司机大叔站在一旁说道,“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居然还执念一种花。” 江唯一看着起伏的白色花海,失了神。 安城……真得能在项御天手里安全活下来吗? 一个有些驼背的身影突然从别墅里走出来。 江唯一看过去,只见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婆婆朝她走过来,脸上勾勒出深深浅浅的皱纹,一双眼睛却特别明亮温和。 和她姥姥不同,这个婆婆一看就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 “你就是唯一小姐吧,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婆婆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司机大叔站在一旁补充道,“这是王妈,是一直照顾少爷的,少爷也是她一手带大。” “你好。” 江唯一怀了些敬意,想了想又疑惑地问,“王妈你认识我?” 她确定她没到过这里。 “哦……是少爷说的。”王妈边笑边道,“少爷说过,如果安宅还能有第二个女人走进来,肯定是唯一小姐。” 江唯一错愕地睁大眼,“他这么说过?” 安城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是啊,早上少爷打电话让我收拾房间,我还不懂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唯一小姐要住。”王妈笑着说道,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往江唯一身后张望了下,“少爷呢?” “安城他……” 江唯一正要说,司机大叔立刻道,“少爷有事要办,要过些天才回来。” 江唯一立刻明白过来。 司机大叔是不想让王妈担心。 她就这么住进了安宅,一栋年代久远的别墅,别墅像一个庞大的博物图书馆,到处都是盲文书。 没有电视机。 只有各式音乐设备,MP3、MP4、收音机,甚至连留声机都有。 复古的古铜色喇叭,黑胶唱片,唱针上一点尘埃都没有,可见安城平时常听。 安城活在一个没有视觉的世界,耳朵是他用来感受外界的唯一途径。 江唯一在别墅里静静地走着。 认识安城这么多年,好像她到现在才真正走进他的世界。 家里收拾得干净,什么都规整在橱和柜里,留出很多空白的空间,便于安城行走。 “唯一小姐,水。” 王妈端来一杯水。 “谢谢,您不用照顾我。”江唯一连忙接过水。 王妈没走。 江唯一只好找着话题,“这里只有您和司机大叔住在这么?” 安城生活上只有两个人照顾能行么? “少爷不喜欢家里人多,他喜欢安静。”王妈笑着说道,“唯一小姐,你坐。” “嗯,您叫我唯一就好了。” 江唯一在一张布艺沙发上坐下来,一转头,就看到边柜上也放着一小盆的满天星。 是塑料花。 做得很逼真,白色的花瓣栩栩如生。 安城喜欢满天星已经痴迷了么? ———————————— 今天有加更! 273.第273章 要去哪个国家?(11)加更 “那怎么好,唯一小姐,我听说护照一办下来,你就要出国了。”王妈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她,挨着她坐下来道,“王妈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您问。” 江唯一对她很是恭敬。 王妈是带大安城的人…… “唯一小姐有男朋友了吗?”王妈不假思索地问道。 “啊?” 江唯一怔住。 “哎呀,我知道我这样有点太直接了,不方便就别说了。”王妈嘴上这么说着,一张脸上却写满了“告诉我、快告诉我”的字样。 “没什么不方便的。” 江唯一顿时有些尴尬,视线落在那盆塑料的满天星上,眼前浮现出的却是项御天那张妖冶的脸和他霸道、狂妄、嚣张的眼神,“我没男朋友。” 她挥去脑海里那张脸。 “真的啊!”王妈顿时眼睛闪闪发亮,仿佛年轻了十几年,人朝江唯一坐得更近,“那你觉得我家少爷怎么样?长得帅吧,人品好吧!你做安家的少奶奶吧!” “……” 江唯一被她的热情吓到了。 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些,王妈是不是太急着要给安城找老婆了? 一见她这样,王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唯一小姐,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没有。” 江唯一默默地离开她五公分坐好。 “虽然我只是安家的女佣,但少爷是我一手带大的,少爷的父母又都不在了,他的婚事我当然要操心了。”王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攻势,“虽说少爷总说他不结婚,但一个男人一辈子单着算怎么回事呢。” “……” 江唯一安静地听着。 安城身上总有一股清心寡欲的淡然气质,禁欲得很。 她真想象不出来他如果喜欢上别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男人要是一直不找老婆,不仅心理扭曲,连生理也不好的呀,性/冷淡怎么行呢。”王妈直白而露骨。 “卟——咳咳——” 江唯一正喝着水,顿时呛着了。 安城……性/冷淡? “唯一小姐。”王妈突然抓住她的手,用一种饿虎看羊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我在我们少爷嘴里,就听过你这么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 “虽说我们少爷是个盲人,但他不需要你照顾的,有我呢。而且少爷给国家做事,有的是钱,你不用担心经济,真的……” “……” 江唯一头疼。 她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 “王妈,你在跟唯一小姐乱说些什么,小心少爷生气。”司机大叔走进来,放下一叠东西,朝江唯一道,“这是你新的身份,护照正在办,不知道唯一小姐想去哪个国家?” 江唯一拿起新的身份证。 她的名字被换了,改成——江渺。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小护士江唯一了…… “唯一小姐?”司机见她失神,提醒地出声。 “随便,无论哪个国家都可以。”江唯一握着新的身份证有些恍神。 她这算是已经拿到通往自由的门票了吗? —————— 无奖竞猜:唯一走得掉吗?有些孩子不要剧透,乖! 274.第274章 闻不到她身上的味道(1) 她这算是已经拿到通往自由的门票了吗? “好的,那我去办事了,唯一小姐的姥姥少爷会代为照顾。”司机大叔说道,又朝王妈瞪了一眼,“别胡说八道。” 王妈只好站起来讪讪地跟着走了。 留下江唯一一个人。 沙发边柜上的塑料花逼真,仿佛飘着满天星的清新花香…… 江唯一静默地看着手里的新身份证。 浓浓的不真实感。 她真得能自由? 项御天、安城不管再斗成什么样,她都可以不用再管了? ———☆———☆———☆———☆———— 项御天中了江唯一的毒。 毒瘾发作的第二步症状,是食欲差,性功能下降。 项家。 广阔的猎犬场上,十几条精神抖擞的猎犬站在绿草地上随时待命,每条猎犬后面都站着一个训犬师。 条条目露凶光。 獠牙凶猛。 浑身的毛直竖。 一张擦得一尘不染的欧式沙发被放在草坪中央。 项御天坐在上面,一条长腿嚣张地跨在沙发上,狂傲得不可一世。 他穿了一件黑色衣毛,大V领,纹身若隐若现,一双眼幽冷、深邃地盯着前面的一个假人。 假人上面贴着三个字——野男人。 项御天抬起手,食指动了动。 高频率的狗笛顿时响起,训犬师齐齐放开狗绳, 所有的猎犬刹那间全部冲了过去,顿时将假人团团围上咬住。 假人被嘶咬开,四分五裂,里边的棉絮如羽毛般全部飞了出来…… 在空中飞舞。 “……” 项御天冷眼看着,面无表情,手指上的狐狸头戒指散发出凌厉、残忍的光。 “项少,请用餐。” 芊芊和几个女佣推着手推餐车走过来,揭开一蛊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项御天连看都不看一眼,“不吃。” 他没胃口。 “项少,从昨晚开始你就一点东西都没吃,这样身体会垮的。”芊芊道,知道项御天的喜好又道,“厨房还做了海口的粥,项少您吃一点吧。” “……” 项御天冷眼看过去,视线落在热气腾腾的粥上。 “哑巴哥哥,我想吃鱼。” “哑巴哥哥,我们再买个烧烤架,回去烤。” “哑巴哥哥,我能吃很多。” “……” 记忆像刻在骨上的刀痕,留下浓重的痕迹,擦都擦不干净。 他烧烤都吃饱了! 彻底吃饱了! “项少,你还是吃一……” “滚!”项御天怒意横生,抬起一脚就将餐车踹翻,目光冷冷地瞪向一群女佣,“通通给我滚!” 滚烫的汤汁洒到草地上。 女佣们吓得躲到一旁。 项御天妖冶的脸阴沉,眉眼间的怒火随时燃烧所有。 “项少,还有个事……黑虎帮的于老听说项少心情不好,特意送来了礼物。”芊芊大着胆子又道。 话落。 一道风景便闪了过来。 十个穿着豹纹比基尼的年轻女人迈着猫步走过来,在项御天面前排成一排,露出火辣辣的身材,个个细瘦长腿,波涛汹涌,有几个连两点都故意露着。 天使脸蛋,魔鬼身材。 275.第275章 闻不到她身上的味道(2) 天使脸蛋,魔鬼身材。 “……” 项御天正盯着猎犬撕咬假人,一堆白花花的肉挡住他的视线。 “项少,你看上去心情不好呀。” 一个女人直接坐到项御天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唇在他耳边呵着香风。 其它女人见状都不甘示弱地围上来。 “项少,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项少,不如让我来安慰你的心情呀……” “项少,我的腿有115厘米哦。” “哇,项少,你还有纹身,好酷,我也有,你看看,在我的三角地带哦……” “……” 一双双涂得花花绿绿指甲的人在项御天的身上摸来摸去。 使尽勾引的销魂手段。 项御天没有动作,任由她们抚摸,一双眼里簇起一小团的火,薄唇翻动,“看到那些猎犬了么?” “看到了,项少的猎犬都能雄壮呢。” “我听说,项少养的猎犬是道上训练得最好的,能一睹风采真是有幸。” “比基尼”们争先恐后地抢着说道。 项御天从一个女人的D罩杯上往前看去,视线落在那群猎犬上,面无表情地道,“你们谁想做它们的下一个猎物?” 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阴森得恐怖。 “……” 一群比基尼女人全都吓得立刻站起来,个个脸色惨白,“项、项少,你在开玩笑的吧?” “呵。” 项御天冷笑,眼里勾勒出最残忍的光,逐字道,“吹——狗——笛。” 闻言,女人们吓得纷纷大叫着跑开,“啊……啊——救命啊……” 一群女人只穿着比基尼吓得在草地上狂奔。 像失心疯了一样。 “……” 芊芊和一众女佣见状都吓得连喘气都不敢。 自从江小姐离开后,项少不止连食欲没了,连性功能都下降了,居然看到那么多长腿女人都不心动…… 而且江小姐走了,项少的脾气也比以前更坏、更暴躁残忍…… 项御天坐在沙发上,提起衣领在鼻尖闻了下。 全是那群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庸俗不堪。 他闻不到江唯一身上的味道太久了…… 什么味道都没了。 “项少。”孤鹰急匆匆地抱着一堆资料文件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跪倒在项御天面前,“一姐的资料我找来了,不过很奇怪啊……” 项御天的目光一凛。 修长的手拿起一本资料,项御天随意翻开。 孤鹰大口喘着气,继续道,“不查不知道,一姐从小到大凡是上过的学校都倒闭关门,改建成别的建筑了,一个学生的资料都没有,教育部都查不到。” “……” 项御天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一点惊诧都没有。 只是一双眼更深了,布满阴霾。 他的手指翻开一页纸,干净的页面,贫乏的资料,一个普通女孩的履历。 “项少,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哪会这么巧,一姐读哪哪里就倒闭,连找个同学都找不到。”对比项御天的冷静,孤鹰却是疑惑极了,“一姐会不会太神秘了,像上次,她还打过一个电话给外界,难不成……” 276.第276章 闻不到她身上的味道(3) “项少,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哪会这么巧,一姐读哪哪里就倒闭,连找个同学都找不到。”对比项御天的冷静,孤鹰却是疑惑极了,“一姐会不会太神秘了,像上次,她还打过一个电话给外界,难不成……” “啪——” 项御天一个反掌甩过去,目光冷冽。 孤鹰被这一耳光甩得话全憋回肚子里,项御天手上的戒指狠狠地在他脸上刮过一道血痕。 “你敢怀疑我女人?”项御天冷冷地盯着他,居高临下。 气势凌人于上。 身上隐隐散发着杀气。 “孤鹰不敢。” 孤鹰立刻怂了。 “滚!” 项御天抬起脚就踹向他,一张妖冶的脸冷得妖魔化,搭在文件上的手将文件纸揉成了一团…… 指尖因用力泛白,手背上显出青筋。 他抿着唇,脸色阴沉冷漠,唯有胸口的一个“渺”字若隐若现,在阳光下颜色越发得显深。 “项少,外面有人带了个瞎子找您。” 一个手下匆匆跑过来报告。 “瞎了你的狗眼!项少现在会见什么瞎子?”孤鹰立刻把一肚子的怨气全撒到这个手下身上。 “鹰哥,可是……可是那瞎子报得出项少的私人手机号码。”手下试探地看向项御天,“还说项少你在找他,你要见他……” “……” 项御天坐在沙发上,手上又撕了一张纸。 手机号码。 瞎子。 他在找的人…… 项御天猛地抬眸,目光冷冷地睨向草坪上被撕咬得已经完全粉碎的假人,嗓音阴沉到极点,“把他带过来!” 孤鹰正要教训手下,闻言愣了。 很快,几个手下押着一个穿得西装笔挺的男人走过来。 “……” 项御天抬起眸,冷眼看过去。 文质彬彬的一张脸,双眼没焦距地看着前方,被人双手反押着也看不出一点恐惧、害怕,脸色平静而温和。 死瞎子安城。 他以为这是他家么? 江唯一心里想着的就是这个男人……项御天忽然全部明白了。 江唯一。 安城。 免费的药,绿岛小区的垃圾房,墓园的肚子痛……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她竟然能在他眼皮底下藏了一个男人…… 某个贼眉鼠眼的手下上前邀功,“项少,幸好我有次无意间知道项少的号码,否则,我还真不确定您是不是要见这瞎子呢。” “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呢?” 项御天冷漠地问道,视线一直落在安城那张平静的脸上。 “什么女人?”手下茫然,“我就看到这一个瞎子。” “不用问了,唯一已经逃走了。”安城这才缓缓开口,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找不到她。” 他态度平和、自然。 不像是受制于人,反倒像在和人谈天说地一般。 “哗——” 膝盖上放着的文件被项御天瞬间全部撕开,在手里狠狠地揉成一团…… 安城是个盲人,听着声音将脸转向项御天的方向,准确无误。 风吹过草地。 吹过空气中涌动的暗潮,吹过两个男人间的对视。 277.第277章 两个男人间的交锋(4) 吹过空气中涌动的暗潮,吹过两个男人间的对视。 良久。 项御天勾起唇角,勾出一抹残忍的弧度,“正好,我的猎犬不用再只咬假人了。” 活生生的野男人在这,是他猎犬最好的食物。 活物才能训练出最好的猎犬。 孤鹰立刻朝训犬师们斜了一眼,训犬师们迅速集合起猎犬,冲向安城嚎叫着…… 猎犬的嚎声响亮,目光凶恶全露。 项御天丢开手中的纸团,竖起了修长的手。 阳光落在他的戒指上,反射出最亮的光芒…… 训犬师拿起了狗笛,齐齐看向项御天,项御天缓缓勾动食指—— “项御天,你不想知道我和唯一是怎么认识,怎么相爱的吗?” 安城忽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唇角的笑容浅浅挂着,似乎全然感觉不到什么危险。 “……” 项御天的手僵在那里,戒指上的光更加明亮。 “你就不好奇,我一个瞎子是怎么比过一个健全的男人,赢得江唯一的心?”安城平缓地说道。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透着一抹身为男人最尊贵的骄傲。 项御天的目光凌厉,牙关紧紧咬着。 半晌。 项御天倏地站起来,几步冲到安城面前,狠狠地瞪着安城的脸。 在所有人都以为项御天要揍安城时,项御天阴冷的声音响起,“死瞎子!你有种,暂时死不了了!” “……” 孤鹰等人愕然。 果然,碰上江唯一的事,项少都不像项少了。 什么都干得出来,也什么都能容忍。 “……” 安城温和的脸上也出现一丝裂缝,有着诧异。 这个项御天比他想象中更在乎江唯一。 “带走。” 项御天冷冷地盯着安城的脸,而后转身。 ———☆———☆———☆———☆————☆———— 毒瘾发作的第三步症状,断食毒品36小时候以后,各种症状就会达到一个高潮—— 犹如万蚁噬骨、万针穿心、万嘴吮血、万虫断筋、万刃裂肤,难以忍受。 幽闭的暗室隔成两个空间。 只留出一扇窗。 窗上贴着一整版黑色骷髅头的玻璃贴纸,空洞的一双双眼睛很麻木。 窗的一边,安城被按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都被铐上扶手。 另一边。 孤鹰关上窗,锁上,将钥匙递给一旁的项御天,“项少。” 项御天站在那里,又换了一件黑色的皮衣,暗色系的颜色让他整个人越发显得冷漠无情。 他已经把那些比基尼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全部洗掉。 脏。 项御天低眸睨了一眼孤鹰手上的钥匙,冷冷地开口,“带出去,都出去!” 之所以选在这样的暗室里,项御天就是怕自己一个冲动冲进去把安城杀了。 那故事就只能听一半。 可他要听完整的,他要完整地知道江唯一过去的感情经历。 “是,项少。” 孤鹰点头,拿着钥匙走了出去,关上门。 项御天抬起脚将一张椅子踹到窗口前,斜坐上面,侧脸对着窗户,一双深色的眸幽冷、阴沉地盯着前面。 278.第278章 两个男人间的交锋(5) 项御天抬起脚将一张椅子踹到窗口前,斜坐上面,侧脸对着窗户,一双深色的眸幽冷、阴沉地盯着前面。 像是知道时机到了,不用项御天提醒,窗那一边,安城平静而温和地开口,“我认识唯一的时候,那年她19岁。” “……”项御天低下脸,睨着手上的墨色戒指,缓缓转动。 19岁。 19岁的渺渺。 “我是个活在没有光明里的人,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安城的脸隐隐绰绰地映在窗上,唇边浅浅勾着淡淡的笑容,“可从唯一出现,一切都改变了。” “……” 项御天停止转动戒指。 “一个女孩默默守护在我身后,什么都不说,可当我拿起杯子的时候,水永远是温热的。”安城陷入回忆中,嗓音温柔。 “……” 闻言,项御天的眼里掠过一抹震惊。 紧接着,这抹震惊便化成了嫉妒,浓烈的嫉妒,幽暗如烧。 “我已经忘了有多少次,当我一回头叫她名字的时候,她总是很快地回答我,她在。”安城微笑一声,琉璃般的眼流淌过暖暖的温柔,“我不需要努力去寻找她,因为她总在我身边。” 项御天猛地站起来,目光透着玻璃窗纸狠狠地瞪过去,手握紧成拳挥过去。 离窗户一公分的位置。 安城又开口了,“她不是个多话的女孩,冷冷清清的,也从来不主动交朋友,可我却能从她身上得到温暖。” “……” 项御天的拳头生生地僵在那里,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里,带出锐利的痛。 “我生病的时候,她默默地守了我两天,说的话不超过五句,可我知道她在;她为我下过厨;我的鞋子踩进淤泥里,我让人拿去洗,别人说我的鞋子已经干净了。”安城说着,“我知道是唯一洗的,因为只有她才会默默地做这些。” “……” 原来,江唯一也会那样守护一个男人,而不是冷冰冰的…… 项御天站在那里,心口被硬生生地撕开一个大洞。 风穿过刺骨地痛。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你把你能付出的一切都给了她,她却无怨无悔地爱着另一个人。 安城顿了顿,无声地安静几秒后,问,“项御天,你还要听下去吗?” “说下去!” 犹如万针穿心的痛楚,项御天的脸色逐渐开始泛白,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要知道江唯一的一切。 “好。” 安城平静地应了一声,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注意起了她。她喜欢在我看书的时候坐在旁边;她不喜欢巧克力却喜欢喝巧克力奶茶;她听歌只听抒情的;她不开心的时候喜欢倒立想事情;她……” “够了!” 项御天忽然怒吼一声,抄起椅子就朝墙上狠狠地砸过去。 “砰。” 椅子重重地栽下,椅脚断了一根。 项御天的一双眼瞬间红了一圈,薄唇发着白,气息难平,狂躁不安。 他修长的五指慢慢按向自己的心口。 279.第279章 两个男人间的交锋(6) 他修长的五指慢慢按向自己的心口。 那里破了一个大洞,漏着风。 很疼,很疼。 “……” 安城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活动着被铐住的双手,一张温和的脸上慢慢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谁让你停了?给我继续说!” 项御天低吼。 像是在自虐似的,他越是痛,就越是想听下去,然后痛楚越发加深,痛到像刀刃一遍一遍刮过他的骨一般…… 继续么? “我在意她,却什么都给不了她。”安城苦笑一声,“可男人是自私的,所以我曾经让她发过一个誓,只为我流眼泪,因为我不想让她为了任何事任何人伤心……” “……” 项御天彻底呆住。 回忆的潘朵拉盒子被打开,曾经的种种他记得清楚—— “你为什么不哭?” “项少,江小姐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不哭死算了?” “谁欺负你了?” “项少,我刚站在药房门外,看到只有一个男人和江小姐说过话。” “……” 最讽刺的莫过如此。 原来她在他身边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是为另一个男人…… 而在他身上,她痛了也不曾哭过,开心也不曾大笑过…… 江唯一。 你到底把我项御天当成是什么? 你居然给一个男人许下那样的誓言,那他项御天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安城垂下眸,长长的眼睫毛轻轻动了下,嗓音温和,“其实我知道我是个瞎子,我配不上她,也什么都给不了她。” 闻言,项御天冷笑一声,“呵,你还知道。” 他的渺渺怎么能给一个瞎子糟蹋。 他冷笑着,笑容却苦涩到极点。 “不过你也没什么优越感,说穿了,你只是个强迫女性的强/奸犯而已。”安城说道,“唯一会从你身边逃离,是正常人的选择。” “死瞎子,轮得上你来评论我?你活腻了?”项御天一拳狠狠地挥在墙上,声音越发冷冽,“你要说的就这么多?” 说完了。 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我知道你想听什么。”安城淡笑一声,“你想知道我和唯一有没有上过床。” 最直白的话语。 直戳项御天的要害。 项御天靠着墙壁而站,如万箭穿心,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不至于冲上去把窗户砸掉。 “我不想知道!” 项御天冷冷地道,“我不会听一个瞎子跟我撒谎!” “是吗?可你知道我说的一切都不是谎言,否则,我只会求饶说你想听的。” 安城听到这话便真的沉默了,什么都没再说。 他缓缓闭上眼。 睁开眼与闭上眼对安城来说没有差别。 他从来都不知道光是什么…… 他没想到,他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的话竟对着项御天这种人说了…… 讽刺。 “不管你求不求饶,你以为你一个瞎子能在我项御天手里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项御天冷漠。 “……” 安城沉默无声。 他……从来都不在乎生与死。 反正死了,他还是在一个没有光的世界里。 护照办下来,唯一就能离开了,这就够了…… 280.第280章 咬到她产生痛觉(7) 护照办下来,唯一就能离开了,这就够了…… 安城想,这是一场他掀起的腥风血雨,也该由他结束,不管怎样,只要能保护了江唯一,他就不算错太多…… ———☆———☆———☆———☆———— 几天过去了。 江唯一倚在窗口往楼下的花海望去,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轻飘,闪动出金色的光泽,一张美丽的脸上没有表情,如张纸般。 满天星白色的花朵随风起舞,波浪一层高过一层。 她的手里,始终握着那张崭新的身份证。 手指握得很紧。 这是她的自由…… “唯一小姐。” 一个声音传来。 江唯一转过头,便见到司机大叔走了过来,手里递出一份东西交给她,“这是护照还有机票,去往美国的佛罗里达州,明天早上的飞机,我会开车送你过去。” “去往机场的路没太多捷径,不会太平。” 江唯一见识过项御天的寻人方式,派出大量人手和清一色的重型机车,速度难比。 “小姐还不知道么,人已经清了,没人搜查了。”司机说道。 “没人搜查?” 项御天放弃找她了? “是啊,新闻上都在大肆报道,明日是项御天的订婚典礼,整个东南亚白的黑的都会来不少,人手应该都派去维护治安了。”司机解释道。 “……” 江唯一呆了呆,低眸看向自己手中的新身份证。 从她离开到订婚典礼,不多不少,正好7天。 她以为,项御天已经放弃了订婚典礼,原来还没有,他想做什么?举办一个没有未婚妻的订婚典礼? 黑、白两道聚集,他真不怕丢脸? “唯一小姐,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司机将护照和机票交给江唯一,转身离开。 江唯一叫住他,“等一下,安城还是没有消息吗?” 至少在她走之前,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安城究竟是死是活…… 司机回过头,表情沉重地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没有,少爷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军部呢,不是已经联系军部,军部什么时候清剿地狱天?” 江唯一问道。 能救出安城的,只有军部…… “这个……”司机犹豫了。 江唯一明白他的顾虑,“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参与这次任务,不该再探听消息。” “倒也不是,我是不想让唯一小姐走之前再闹心了。” “什么意思?” 江唯一不懂。 司机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行动就在明天,是迫不得已的安排,因为有风声传出来,项御天要么举行订婚典礼,要么举行俘虏肢解展览会……至于俘虏都是些谁,小姐你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江教授夫妇、牧遥、安城…… 也许,还有更多。 “啪——” 护照、机票、身份证同时从江唯一手里掉落下去。 她双腿顿时软了下来,连站都站不稳。 “小姐你没事吧?”司机急忙上前扶她,有些自责地道,“我就不该说,少爷早叮嘱过让你清清静静走的……” 281.第281章 咬到她产生痛觉(8) “小姐你没事吧?”司机急忙上前扶她,有些自责地道,“我就不该说,少爷早叮嘱过让你清清静静走的……” “我没事,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唯一扶着墙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手脚一片冰冷。 没有丝毫的温度。 “好的,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司机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江唯一脱下鞋,把自己绻缩成一团缩进沙发的角落里,贝齿咬住自己的手指,狠狠地咬下去…… 咬到她产生痛觉。 订婚典礼、俘虏肢解展览会…… 项御天怎么可以这么逼她,他疯了,魔鬼疯了…… ———☆———☆———☆———☆———— 夜晚。 满天星的花香随风飘入客房里,客房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江唯一在床上绻缩着坐成一团。 她脚边,分别是护照、机票、身份证…… 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收音机,收音机里铺天盖地地播放着帝国酒店豪华订婚典礼的新闻。 每个频道都是如此。 哪怕是调到音乐台,里边的DJ也会用夸张的口吻调侃这场订婚典礼。 “听众朋友,让我们再来复习一遍项御天的身家背景。他是泰国黑白两道的霸主项荣锦唯一一个义子,坐拥金山银矿无数,具体的就不详述了,来看看这次订婚典礼办得有多豪华,就知道项御天有多土豪了……” “没错,项御天的订婚典礼在H市帝国酒店举办,同时,在当天全世界的帝国酒店都被包了下来,为新人祝福。” “据说呢,这个项御天未婚妻十分喜爱紫色玫瑰,帝国酒店内铺满玫瑰,导致现在国内紫玫瑰的行情是一涨再涨。” “现在啊追女孩不送束紫玫瑰,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爱她的。” “当然了,由于项家的黑社会背景,明天到场的宾客自然都是些……你懂的,所以据悉H市明天会全城戒严。” “哇哦,明天没事的最好不要出门哦,否则迎面就能撞上黑社会……” “……” 两个DJ彼此不断调侃着这场订婚典礼。 江唯一伸出手,按掉了收音机。 房间里,顿时一片清静。 无声的寂静显得太过死气沉沉…… 她什么都不想再听,她一路挣扎到现在,就只是想一份简单的自由而已…… 只要她冷血一点。 只要她什么都不管…… 自由就伸手可及。 江唯一拿起脚边的机票,盯着上面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字样,明天早上,只要坐上飞机,她就可以自由了,不是吗? 人都是自私的。 她只想要自由,只想抛开现在的一切却过一段新的人生…… 没有过暗恋,没有过被出卖,没有过被迷/奸,没有过任务,更没有过……项御天找她10年的感情…… 江唯一往后靠了靠,闭上眼,人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服过几颗安眠药。 一觉到天明,然后离开。 自由。 新生。 睡得懵懵懂懂间,江唯一做了个梦。 282.第282章 一个人的订婚典礼(9) 睡得懵懵懂懂间,江唯一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个铺满紫色玫瑰的世界。 “渺渺,跟我走。”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她。 是项御天。 他牵着她沿着玫瑰花瓣铺成的楼梯一路往上走,她安心地把自己的手交在他手上,跟随着他走…… 项御天的眼,像海一样深邃。 “渺渺,嫁给我。” 走到天台上,蓝天白云是他们的背景,项御天拿出了那枚钻石戒指,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所有的花瓣突然飘了起来,随风起舞。 她向他伸出了手。 她看着他为她缓缓戴上戒指…… 下一秒,突然一阵尖叫声传来,她一转头,就看到江教授夫妇、安城、牧遥吊在天台上。 绳子一松。 他们从几百层的天台上掉了下去。 “不要——” 江唯一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身冷汗,头发全湿了,像在水里浸过一样…… 护照、机票、身份证零散地落在床上。 不会有事的。 有军部去,安城他们不会有事的,可他们获救,项御天就会被…… 你死我活的一场争斗。 江唯一低下头,纤细的十指插进发间,用力地揪住。 她再不敢睡觉。 就这样,江唯一硬生生地坐到天亮。 窗口飘来满天星的花香。 已经是全新的一天,也是她和项御天订婚的日子,更准确的说是她自由的日子…… 江唯一在浴室里洗漱过后,将睡衣等折好。 住在这里几天,王妈都是拿安城的睡衣给她穿。 她知道王妈是什么意思,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江唯一,不会再傻傻地痴恋着任何一个人…… “唯一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司机大叔站在她门口,礼貌地说道。 “好。”江唯一背上包,手上捧着一叠睡衣走出来,声音淡淡地问道,“安城的房间在哪,我想把衣服还回去。” “少爷房间在楼下,我领你过去。” “谢谢。” 在司机的带路下,江唯一走进安城的房间。 很简单的一个房间,一目了然,一张床,床边没有多余的杂物,干净得什么都没有。 没有落地灯。 没有椅子。 没有太多的橱柜,只有一张书柜。 江唯一将睡衣搁到床上,想了想走到书柜前,从上面取出纸和笔。 一张照片跟着她动作的幅度从里边飘了下来…… 江唯一拿着白纸,凝神了片刻。 然后,她拿起笔在纸上面一笔一划写下几个字—— 〖安城,我原谅你了。〗 在她走之前,这是她想做的事。 以后都没可能再见面了。 她也不想再有什么联系,但她希望……安城能好好活着。 将纸放到一叠衣服上,江唯一把纸放回到书柜上,才发现有张照片掉到了地上…… 她弯腰捡起。 只一眼。 她整个人的灵魂好像瞬间消失了,抽离身体…… ———☆———☆———☆———☆———— H市,全城戒严。 交通巡警大规模出动,进行交通管制。 兰博基尼、宝马、玛莎拉蒂、布加迪威龙、凯迪拉克各种豪车行驶在H市的马路上,无一例外,都是去参加项少订婚典礼的。 283.第283章 一个人的订婚典礼(10) 兰博基尼、宝马、玛莎拉蒂、布加迪威龙、凯迪拉克各种豪车行驶在H市的马路上,无一例外,都是去参加项少订婚典礼的。 这是一场盛世宴会。 帝国酒店附近八条街进行全面封路管制,清一色黑色西装的手下们维持治安。 外围,有大批警/察维持。 帝国酒店的上空,不断放飞心形气球,各种颜色的气球在天空中翱翔,划出一笔浪漫。 “洪门许老到——” “飞鹰帮莫先生到——” “何委员到——” “UE集团陶总裁到——” “韩国青荣会陈社长到——” “……” 帝国酒店的门口,陆陆续续涌进各类大人物,由迎宾小姐迎进去。 一片繁荣盛况。 项御天订婚,没人敢不卖面子。 众人一进宴会大厅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只见能容纳几千人的大厅里用紫色玫瑰布置得浪漫,细节处张显奢华。 但大厅中央高顶上悬挂上四个玻璃箱子,约有两米多高的长形玻璃箱。 玻璃箱是金属边框,里边盛装着大半箱的液体,无色透明。 就这么悬挂在半空中晃荡。 下方便是宴会席,一张张的圆桌铺上最华丽的桌布,有人已经入座开始寒喧道上的事,有人对着玻璃箱指指点点。 “什么东西?”洪门的许老眼尖地看到孤鹰走过,立刻叫过来,“孤鹰,这里面是什么?项少卖的什么关子?” 闻言,众人纷纷涌过来,探听究竟。 孤鹰穿得难得正式,一身笔挺的意大利手工西装,听到这话扒了扒银色的短发走过去。 抬头顺着大家的视线望了一眼玻璃箱,孤鹰有些讪讪地道,“这里面呀……装的都是福尔马林。” 话落,一群坐在四个玻璃箱下面的人纷纷逃也似地跑开。 “……” 是的,没错。 就是用来保存尸体的福尔马林液体,只不过现在还没尸体放进去。 不过么……也快了。 因为一姐根本没有要出现的迹象,这是一场没有新娘、只有新郎的订婚典礼。 订婚订不成,项少就只能玩死人了。 “福尔马林?” 许老代表着众人继续好奇地问道,“早听到有风声说项少要在订婚典礼上办什么器官展览会……这大喜的事见红不太好吧。” “呵、呵呵、呵呵呵……项少自有项少的用意,您们先坐、先坐……” 孤鹰干笑着让众人入座,然后拔腿就跑。 跑到一个角落,孤鹰偷偷往宴客大厅里望了一眼,心里焦急得不行,国外的、国内的、白道上的、黑道上的……该来的全来了。 要是一姐真不到,项少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项少也真是的,一姐都不见了,还坚持要办订婚典礼……这回怕是要闹大笑话。 “项少呢?” 孤鹰抓过一个手下问道。 “项少一直都在休息室里,没出来过。” 手下回答。 休息室? 孤鹰调头就跑,往休息室的方向狂奔。 ———————————————— 今天继续有加更,敬请关注! 284.第284章 不如找个人临时替一下(11)加更 孤鹰调头就跑,往休息室的方向狂奔。 偌大的休息室里,纯欧式的装璜风格,落地镜中映出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项少。” 两个女佣替项御天穿西装。 项御天慵懒地张开手,任人服侍,面无表情,一双眸幽深得让人啄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女佣伺候他穿上银色的西装,西装熨贴出他挺拔的身体线条,身材性感,双腿修长。 五指穿过袖子后,项御天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婚戒。 婚戒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项少,我替您系领带。” 一个女佣拿着纯色的领带站到项御天面前,往死里踮脚都踮不高,领带挂都挂不到他脖子上。 项御天没有低头迁就的意思。 女佣只好继续踮脚,领带不小心甩过他的脸。 “砰——” 项御天的目光一凛,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深眸透出阴沉、不悦,脸色很是难看。 “项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佣吓得跪在地上拼命道歉。 从来没见过有人订婚订得这么杀气腾腾的,项少心情明显不好…… “滚!” 项御天冷冷地睨她一眼,面色差到极点。 女佣奉上领带便忙不迭地跑走,生怕走慢一点自己就被踹死。 项御天对着落地镜将领带系上,银灰色的一套西装,一头利落清爽的短发被修过,让他越发显得帅气。 如此正式。 项御天低下眸看向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看了很久,都没移开过视线。 窗台上的紫色玫瑰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光芒。 项御天冷着脸弯下腰,从茶几上拿起一块手表,目光落在上面的时间上。 马上就到举行典礼的时刻了。 透明的玻璃橱中挂着六件婚纱,项御天慢慢走到衣橱前,凝视着一件件纯手工的华丽婚纱, 他还没见过江唯一穿过。 她要是穿上,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项御天缓缓抬起手,指尖隔着冰冷的玻璃描绘婚纱的形状,想象江唯一穿上这婚纱的样子…… 她真的走了。 一天又一天…… 她不肯回到他身边,哪怕他用多少人的性命在威胁。 他的毒瘾已经到了极限,他快撑不下去了,没有毒品的吸毒犯迟早会死亡的。 项御天慢慢靠了过去,额头抵在透明玻璃上,闭上了双眼,长睫如翼,远远望去,仿佛是在和一个穿着婚纱的新娘相依相偎…… “咚咚。” 门被敲响。 项御天睁开眼,一片冷漠,语气不豫,“进来!” 孤鹰推开门走进来,诚惶诚恐地看向项御天的背影和一橱的漂亮婚纱,艰难地开口,“项少,宾客差不多已经到齐,等着恭贺项少,您该去见礼了。” “知道了。” 项御天的语气冷淡低沉,伸手整理西装,长腿跨出往外走。 一个人的订婚典礼,他也会办到最后。 “项少——”孤鹰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开口,“不如找个人临时替一下吧。” “……” 项御天倏地停住脚步,侧过脸,目光阴沉到极点,“你说什么?” 285.第285章 不如找个人临时替一下(12)加更 项御天倏地停住脚步,侧过脸,目光阴沉到极点,“你说什么?” “项少,如果一姐迟迟不出现,这订婚典礼不成了别人的笑柄么?”孤鹰说道,“找人临时替一下吧,一姐那个朋友牧遥不也带来了么,她身材和一姐差不多,能穿上婚纱……” “砰!” 项御天转身一脚将孤鹰踹翻。 “闭上你的嘴!”项御天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眼里簇起一团浓浓的火焰,“哪个女人配穿渺渺的婚纱!” “可是……一姐也穿不到啊。”孤鹰豁出去地说道。 一姐都跑了。 就剩一个小时不到,一姐怎么可能穿上婚纱出现在订婚典礼上。 项少怎么还不认清现实呢。 “你再说一次!什么叫她穿不到?” 项御天的眼神如冰天雪地结成的霜,冻得迫人。 因为一姐根本就不想穿。 一姐就没想过要嫁给项少…… 孤鹰很想一口气全说出来让项少清醒一点,但最终还是怂了,低下头道,“孤鹰不敢。” “滚下去!” 项御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将手表戴上手腕,流星阔步地朝外走去…… 休息室里,留下一个被踹倒在地的孤鹰,还有一整个衣橱里没人穿的婚纱,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 帝国酒店。 容纳几千人的宴会大厅里座无虚席,服务员端上价值上百万一瓶的红酒穿梭在席间。 宾客非富即贵,个个身价不菲。 有几个大佬当众调戏起女服务员,大厅里嘈杂得很。 “项少到——” 几个手下推开大门,项御天站在门口,抬眸幽冷地朝里望去…… 大厅内顿时一片安静。 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齐齐站起来,不管辈份大小、势力强弱,都起身恭敬地喊上一声,“项少!” 响声如雷贯耳。 项御天淡淡颌首,迈步进去。 有人坐下,有人围上来逢迎拍马,有人上前套关系…… “项少,恭喜恭喜,不知道项太太是哪家的千金呢?” “项少,听说你之前损失了不少货,知道是谁搞的鬼吗?不如我帮你查查。” “项少,这盒雪茄我从欧洲买回来的,可费了不少功夫,请项少赏脸。” “项少,我这有些货想过H市的码头,不知道您能不能给罩一下……H市可是项少的天下。” “……” 众人纷纷上前寒喧。 项御天被围在中间面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一双深色的瞳孔泛着幽深,布满阴霾。 赶上来的孤鹰见状连忙带着手下插进去,清开一条路来,赔着笑脸道,“各位先请入座,订婚典礼马上就开始了。” “对了,项少,怎么不见酒店挂出新娘的照片?项少你也把新娘子藏得太深了吧。”有人笑着说道。 众人纷纷附议,“就是,新娘在哪呢?” 项御天冷着脸往前走,直到舞台边缘。 —————————————— 渺渺会出现在订婚典礼上吗? 286.第286章 她终于来了(1) 项御天冷着脸往前走,直到舞台边缘。 舞台是LED屏幕全包围,此刻正播放着无数紫色玫瑰花瓣在飞舞的画面,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舞动的花瓣。 汇成一片紫色的海洋。 大厅中央,悬挂着四个盛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箱,在一片浪漫、奢华的氛围中尤其显得诡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众人纷纷开始觉得不对劲。 典礼的时间已过,却没人宣布典礼开始,除了名贵的酒外,也没有菜肴端上来…… 项御天站在舞台的边缘,背对着所有人。 他的视线落在豪华的舞台上,望着漫天玫瑰花瓣如飞雪般飘落,缓缓转动着自己的婚戒。 “……” 孤鹰守在一旁,已是绝望。 订婚典礼已过半小时,大厅里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恨不得掀翻帝国酒店。 项御天的目光渐渐变得森冷,改为转动食指上的墨色戒指,戒指上雕镂的狐狸头散发凌厉、肃杀的光。 “把那几个人带上来。”项御天冷冷地开口。 他不等了。 “是,项少。”孤鹰领命,转头吩咐身后的手下,“把江教授他们通通抬上来。” 订婚典礼要变肢解展览会了。 “砰——” 孤鹰的话刚落,紧闭的大厅金色大门突然被人用力地撞开…… 大厅内环境嘈杂,偏偏那一声撞门格外响亮。 短暂的片刻安静。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去。 项御天望着整片的LED大屏幕,听着那一声重重的撞门声,妖冶的脸冷漠、阴沉,一双眼阴晦不明。 他手上的婚戒折射出光芒。 “项少,项少!江小姐来了,就在酒店外面!” 撞开门的手下大声喊道。 仅管如此,他的声音在能容纳几千人的大厅里显得很小。 很少人听见。 但下一秒,项御天突然转过身狂奔出去,身体撞过一旁的花架,也没有丝毫的察觉,继续往前跑…… “砰。” 紫色玫瑰散落一地。 众人纷纷起立,错愕地望着项御天忽然间如同发了狂一般,拼命往外跑。 “项少。” 几个穿着制服裙的女服务员端着名贵好酒上来。 项御天冷冷地睨了一眼,为免她们挡着路,一把甩开…… “砰砰砰。” 托盘纷纷被甩落,上百万的酒毁于一旦。 项御天不顾一切地往外跑…… 上一次他这么跑是因为他差点把江唯一杀了,他害怕。 这一回,他还是害怕。 害怕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项御天连电梯都没用,直直地冲下螺旋形楼梯,三阶并做一步在跑…… 帝国酒店的旋转式大门缓缓旋转着,迎宾小姐和手下们站在两旁,见到项御天纷纷弯下腰,“项少。” 项御天停住了脚步,抬眸望过去,眼神有着绝望的空洞。 大门的另一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真的是幻觉…… 都是他的幻觉。 项御天握住了拳头。 忽然间,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旋转门那一端,一身白色的家居服,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地束起干净清爽。项御天冷着脸往前走,直到舞台边缘。 舞台是LED屏幕全包围,此刻正播放着无数紫色玫瑰花瓣在飞舞的画面,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舞动的花瓣。 汇成一片紫色的海洋。 大厅中央,悬挂着四个盛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箱,在一片浪漫、奢华的氛围中尤其显得诡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众人纷纷开始觉得不对劲。 典礼的时间已过,却没人宣布典礼开始,除了名贵的酒外,也没有菜肴端上来…… 项御天站在舞台的边缘,背对着所有人。 他的视线落在豪华的舞台上,望着漫天玫瑰花瓣如飞雪般飘落,缓缓转动着自己的婚戒。 “……” 孤鹰守在一旁,已是绝望。 订婚典礼已过半小时,大厅里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恨不得掀翻帝国酒店。 项御天的目光渐渐变得森冷,改为转动食指上的墨色戒指,戒指上雕镂的狐狸头散发凌厉、肃杀的光。 “把那几个人带上来。”项御天冷冷地开口。 他不等了。 “是,项少。”孤鹰领命,转头吩咐身后的手下,“把江教授他们通通抬上来。” 订婚典礼要变肢解展览会了。 “砰——” 孤鹰的话刚落,紧闭的大厅金色大门突然被人用力地撞开…… 大厅内环境嘈杂,偏偏那一声撞门格外响亮。 短暂的片刻安静。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去。 项御天望着整片的LED大屏幕,听着那一声重重的撞门声,妖冶的脸冷漠、阴沉,一双眼阴晦不明。 他手上的婚戒折射出光芒。 “项少,项少!江小姐来了,就在酒店外面!” 撞开门的手下大声喊道。 仅管如此,他的声音在能容纳几千人的大厅里显得很小。 很少人听见。 但下一秒,项御天突然转过身狂奔出去,身体撞过一旁的花架,也没有丝毫的察觉,继续往前跑…… “砰。” 紫色玫瑰散落一地。 众人纷纷起立,错愕地望着项御天忽然间如同发了狂一般,拼命往外跑。 “项少。” 几个穿着制服裙的女服务员端着名贵好酒上来。 项御天冷冷地睨了一眼,为免她们挡着路,一把甩开…… “砰砰砰。” 托盘纷纷被甩落,上百万的酒毁于一旦。 项御天不顾一切地往外跑…… 上一次他这么跑是因为他差点把江唯一杀了,他害怕。 这一回,他还是害怕。 害怕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项御天连电梯都没用,直直地冲下螺旋形楼梯,三阶并做一步在跑…… 帝国酒店的旋转式大门缓缓旋转着,迎宾小姐和手下们站在两旁,见到项御天纷纷弯下腰,“项少。” 项御天停住了脚步,抬眸望过去,眼神有着绝望的空洞。 大门的另一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真的是幻觉…… 都是他的幻觉。 项御天握住了拳头。 忽然间,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旋转门那一端,一身白色的家居服,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地束起干净清爽。 287.第287章 她终于来了(2) 忽然间,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旋转门那一端,一身白色的家居服,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地束起干净清爽。 旋转门如风车般在她面前刮过,虚晃了她的身影,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 下一刻。 她走进旋转门中,任由这股风车般的力量将她送进帝国酒店的大门。 然后,项御天看清楚了她的模样。 白色的衣服衬得她小脸越发白皙,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鹅蛋脸,柳眉如弯月,一双眼是通红的,像是充了血一样,红得不可思议,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 她细高的鼻梁下,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隔得太远,项御天什么都听不到。 是江唯一。 她安静地站着,如同一幅用沙子堆的画,风一吹,就散了。 “渺渺!” 项御天朝她大步跑了过去,一把将她牢牢地抱进怀里,双手用尽所有的力气,恨不得把她嵌进身体里。 江唯一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就算是幻觉,我也抓得住!” 项御天抱紧她,语气霸道到极致。 “……” 幻觉。 江唯一的眼又红了几分。 她更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幻觉…… 她身上的体温慢慢唤醒项御天。 项御天低下头,埋首在她脖颈间肆意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汲闻她的专属气息。 像一个病入膏肓的吸毒者终于得到了毒品,得到了救赎。 “你终于回来了。” 真的来了。 项御天清醒过来,忘乎所以地抱住她,蓦地将她整个人都腾空抱起,幼稚地在原地打起圈来…… “怎么回事?” “项少怎么了?” “……” 一大堆的疑惑伴随着众人纷纷涌出宴会大厅,栏杆上、楼梯上、电梯口全部站满宾客,纷纷讶异地朝大门口的两人望去。 只见一向以手段狠辣、行事嚣张、冷血无情著称的项御天此刻正跟个孩子似的,抱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原地打转…… 江唯一被他转得头晕,双手不由得扶住他的肩膀。 项御天放下她,一手捧上她的脸低头亲了下去,不顾一切地吻了下去。 一发不可收拾。 江唯一眼眶通红,被迫地承受他占有性极强的吻。 项御天左手上的两枚戒指硌疼她的脸,他的薄唇狠狠地欺压在她的唇上,她的唇被打开,项御天火热的舌长驱直入,在她嘴里攻城掠地…… 江唯一微微仰起头,项御天更轻易地含住她的唇疯狂索吻。 他早已上瘾。 “渺渺。”项御天边吻着她边低声呢喃,嗓音性感而喑哑,一双眼里映出她的脸。 然后,他又霸道地封住了她所有的声音,抱她拥在怀里不断吮吻,双唇黏在一起几乎分不开…… 江唯一任由他吻着。 他身上的气息迅速而强势地覆盖了她的一切,让她有片刻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仿佛这7天的分别从来没有过…… “怎么办?我现在就想和你上/床。” 项御天修长的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亲密地抵住她的,嗓音喑哑,透着不可控制的情/欲。忽然间,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旋转门那一端,一身白色的家居服,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地束起干净清爽。 旋转门如风车般在她面前刮过,虚晃了她的身影,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 下一刻。 她走进旋转门中,任由这股风车般的力量将她送进帝国酒店的大门。 然后,项御天看清楚了她的模样。 白色的衣服衬得她小脸越发白皙,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鹅蛋脸,柳眉如弯月,一双眼是通红的,像是充了血一样,红得不可思议,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 她细高的鼻梁下,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隔得太远,项御天什么都听不到。 是江唯一。 她安静地站着,如同一幅用沙子堆的画,风一吹,就散了。 “渺渺!” 项御天朝她大步跑了过去,一把将她牢牢地抱进怀里,双手用尽所有的力气,恨不得把她嵌进身体里。 江唯一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 “就算是幻觉,我也抓得住!” 项御天抱紧她,语气霸道到极致。 “……” 幻觉。 江唯一的眼又红了几分。 她更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幻觉…… 她身上的体温慢慢唤醒项御天。 项御天低下头,埋首在她脖颈间肆意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汲闻她的专属气息。 像一个病入膏肓的吸毒者终于得到了毒品,得到了救赎。 “你终于回来了。” 真的来了。 项御天清醒过来,忘乎所以地抱住她,蓦地将她整个人都腾空抱起,幼稚地在原地打起圈来…… “怎么回事?” “项少怎么了?” “……” 一大堆的疑惑伴随着众人纷纷涌出宴会大厅,栏杆上、楼梯上、电梯口全部站满宾客,纷纷讶异地朝大门口的两人望去。 只见一向以手段狠辣、行事嚣张、冷血无情著称的项御天此刻正跟个孩子似的,抱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原地打转…… 江唯一被他转得头晕,双手不由得扶住他的肩膀。 项御天放下她,一手捧上她的脸低头亲了下去,不顾一切地吻了下去。 一发不可收拾。 江唯一眼眶通红,被迫地承受他占有性极强的吻。 项御天左手上的两枚戒指硌疼她的脸,他的薄唇狠狠地欺压在她的唇上,她的唇被打开,项御天火热的舌长驱直入,在她嘴里攻城掠地…… 江唯一微微仰起头,项御天更轻易地含住她的唇疯狂索吻。 他早已上瘾。 “渺渺。”项御天边吻着她边低声呢喃,嗓音性感而喑哑,一双眼里映出她的脸。 然后,他又霸道地封住了她所有的声音,抱她拥在怀里不断吮吻,双唇黏在一起几乎分不开…… 江唯一任由他吻着。 他身上的气息迅速而强势地覆盖了她的一切,让她有片刻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仿佛这7天的分别从来没有过…… “怎么办?我现在就想和你上/床。” 项御天修长的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亲密地抵住她的,嗓音喑哑,透着不可控制的情/欲。 288.第288章 她终于来了(3) 项御天修长的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亲密地抵住她的,嗓音喑哑,透着不可控制的情/欲。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项御天像着了魔一样又吻上她的唇,怎么亲都亲不够一样,含住她温热的唇舌品尝最美的香甜…… 很久,项御天才肯放开她,自我安慰到,“算了,晚上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先订婚。” 订婚。 江唯一通红的眼睛闪了闪,看着项御天妖冶的脸问道,“他们……死了吗?” 她赶上了吗? 安城他们……是活着还是死了? “……” 闻言,项御天的手僵硬地从她脸上移开,目光瞬间冰冷,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你回来就是为了他们。” 他的嗓音,冷若冰霜。 她回到他身边,开口的第一句不是问他,而是问别人。 江唯一沉默地看着他,眼睛比兔子眼更红。 “你为了谁,你父母,还是那个瞎子?”项御天低眸盯着她,逐字问道,眼底氤氲上一抹阴霾。 “我回来,就没打算你能放过我。”江唯一直白地说道,“但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都还活着?” “为父母,还是为瞎子?” 项御天冷冷地睨着她,非要问出个究竟不可。 “我为自己回来的。” 江唯一眼眶通红地看着他,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项御天立刻自我解读成与他人无关,喜出望外地将她拉入怀中,喑哑地道,“小东西,说句为我回来的会死吗?” “……” 江唯一的眼中掠过一抹浓烈的哀伤,转瞬即逝,快得捕捉不到。 她的肚子忽然不合适宜地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姐!”孤鹰冲了过来,浑身的汗毛都激动地竖起来了,“一姐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都让哪些大人物等你一个人呀,快快,快去换婚纱。” “让他们继续等着!” 项御天狂傲地出声,伸手握住江唯一垂着的手,不可一世地道,“我要给渺渺做饭,她饿了。” 江唯一呆了呆。 “啊?” 孤鹰傻眼了。 “走。”项御天握住江唯一的手就走,沉了一天的脸上终于多出一丝笑意。 江唯一低下头,被他手上的婚戒刺到眼睛。 刺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 江唯一被安排在休息室里。 项御天去做饭前派了大批人手看守在门口。 江唯一站在玻璃衣橱前凝视着里边的婚纱,每一件都是精心设计,或华丽、或清新、或优雅、或梦幻…… 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挂牌上附上设计师Michelle的签名。 Michelle是个能完美解读女性的设计师,连婚纱简单的细节都能散发出足以令每个女人都惊叹的美…… 身后的门被打开。 “渺渺,过来吃饭。” 性感而柔和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江唯一转过头,只见项御天正半跪在茶几前,将一道道菜肴端上,边端边道,“看你饿了,我就随便弄几个菜,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项御天修长的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亲密地抵住她的,嗓音喑哑,透着不可控制的情/欲。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项御天像着了魔一样又吻上她的唇,怎么亲都亲不够一样,含住她温热的唇舌品尝最美的香甜…… 很久,项御天才肯放开她,自我安慰到,“算了,晚上我们有的是时间,现在先订婚。” 订婚。 江唯一通红的眼睛闪了闪,看着项御天妖冶的脸问道,“他们……死了吗?” 她赶上了吗? 安城他们……是活着还是死了? “……” 闻言,项御天的手僵硬地从她脸上移开,目光瞬间冰冷,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你回来就是为了他们。” 他的嗓音,冷若冰霜。 她回到他身边,开口的第一句不是问他,而是问别人。 江唯一沉默地看着他,眼睛比兔子眼更红。 “你为了谁,你父母,还是那个瞎子?”项御天低眸盯着她,逐字问道,眼底氤氲上一抹阴霾。 “我回来,就没打算你能放过我。”江唯一直白地说道,“但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都还活着?” “为父母,还是为瞎子?” 项御天冷冷地睨着她,非要问出个究竟不可。 “我为自己回来的。” 江唯一眼眶通红地看着他,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项御天立刻自我解读成与他人无关,喜出望外地将她拉入怀中,喑哑地道,“小东西,说句为我回来的会死吗?” “……” 江唯一的眼中掠过一抹浓烈的哀伤,转瞬即逝,快得捕捉不到。 她的肚子忽然不合适宜地发出细微的声响。 “一姐!”孤鹰冲了过来,浑身的汗毛都激动地竖起来了,“一姐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都让哪些大人物等你一个人呀,快快,快去换婚纱。” “让他们继续等着!” 项御天狂傲地出声,伸手握住江唯一垂着的手,不可一世地道,“我要给渺渺做饭,她饿了。” 江唯一呆了呆。 “啊?” 孤鹰傻眼了。 “走。”项御天握住江唯一的手就走,沉了一天的脸上终于多出一丝笑意。 江唯一低下头,被他手上的婚戒刺到眼睛。 刺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 江唯一被安排在休息室里。 项御天去做饭前派了大批人手看守在门口。 江唯一站在玻璃衣橱前凝视着里边的婚纱,每一件都是精心设计,或华丽、或清新、或优雅、或梦幻…… 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挂牌上附上设计师Michelle的签名。 Michelle是个能完美解读女性的设计师,连婚纱简单的细节都能散发出足以令每个女人都惊叹的美…… 身后的门被打开。 “渺渺,过来吃饭。” 性感而柔和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江唯一转过头,只见项御天正半跪在茶几前,将一道道菜肴端上,边端边道,“看你饿了,我就随便弄几个菜,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289.第289章 江家女儿,江唯一(4) 江唯一转过头,只见项御天正半跪在茶几前,将一道道菜肴端上,边端边道,“看你饿了,我就随便弄几个菜,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江唯一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忙碌的动作。 本来漂亮的一双眼睛泛着深深的红。 “过来。” 见她没有动作,项御天又唤了一声。 这一回,他的语气透出不容反驳的狂傲与霸道。 “……” 江唯一垂下眸走了过去。 项御天一把将她拉坐到自己的腿上,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挑起,目光幽深地盯着她,“吃之前,我有个问题问你,诚实回答我。” 诚实两个字。 他加了重音。 “……” 江唯一坐在他的腿上,轻盈的长睫颤了颤,“要问什么?” 问她为什么会劈他一个手刀; 问她和安城究竟是什么关系; 还是问,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想,他应该不只一个问题想要问她吧。 “你眼睛这么红,是不是为了那个瞎子?”项御天捏她下巴的手用了些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就问这个?” 江唯一永远找不准项御天的重点。 “对,我只要知道这个答案。”项御天道。 江唯一看着他的脸,而后摇了摇头。 项御天的唇边立刻勾勒出妖冶的绝世笑容,心满意足地把她抱到一旁坐下,伸手将筷子递给她。 他就知道,那个死瞎子是骗他的! 什么江唯一的眼泪只为死瞎子而流,都是假话! 江唯一接过筷子。 胃,是空的。 食欲,也是没有的。 项御天伸手为她布菜。 “项少……” 孤鹰三番四次推门进来瞄一眼,想催促他们订婚典礼已经开始,大家等着开席,都被项御天冷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不想吃。”江唯一想放下筷子。 “吃,你饿了!” 项御天的口吻已然带上了命令式的,随即又放软口气,哄骗似的道,“乖,吃一点。” “……” 江唯一看着他宠溺的眼睛,心像针扎似的痛。 他根本不知道,她回来是想干什么…… 他根本不知道,她回来就是为了对付他。 她宁愿项御天对她咆哮一通。 也不要他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张嘴。” 看她不动筷,项御天夹了一口饭喂进她的嘴。 江唯一只好张口。 “真乖。” 项御天俯下脸,在她的嘴角轻轻地吻了下。 “项御天,你没别的想问我了吗?” 江唯一轻声问道。 她跑了两次,她刻意隐瞒认识安城,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问…… “你这几天……吃得好么?” 项御天替她布着菜,低眸深深地凝视着她,嗓音低沉而性感。 江唯一一口饭含在嘴里,顿时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像卡在喉咙里一样。 她以为他的怒气很重,炸了第一医院,抓了她的父母、安城,可到最后,他不怪她不骂她,就问她吃得好不好? 项御天,他这到底算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项御天盯着她。江唯一转过头,只见项御天正半跪在茶几前,将一道道菜肴端上,边端边道,“看你饿了,我就随便弄几个菜,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江唯一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忙碌的动作。 本来漂亮的一双眼睛泛着深深的红。 “过来。” 见她没有动作,项御天又唤了一声。 这一回,他的语气透出不容反驳的狂傲与霸道。 “……” 江唯一垂下眸走了过去。 项御天一把将她拉坐到自己的腿上,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挑起,目光幽深地盯着她,“吃之前,我有个问题问你,诚实回答我。” 诚实两个字。 他加了重音。 “……” 江唯一坐在他的腿上,轻盈的长睫颤了颤,“要问什么?” 问她为什么会劈他一个手刀; 问她和安城究竟是什么关系; 还是问,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想,他应该不只一个问题想要问她吧。 “你眼睛这么红,是不是为了那个瞎子?”项御天捏她下巴的手用了些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就问这个?” 江唯一永远找不准项御天的重点。 “对,我只要知道这个答案。”项御天道。 江唯一看着他的脸,而后摇了摇头。 项御天的唇边立刻勾勒出妖冶的绝世笑容,心满意足地把她抱到一旁坐下,伸手将筷子递给她。 他就知道,那个死瞎子是骗他的! 什么江唯一的眼泪只为死瞎子而流,都是假话! 江唯一接过筷子。 胃,是空的。 食欲,也是没有的。 项御天伸手为她布菜。 “项少……” 孤鹰三番四次推门进来瞄一眼,想催促他们订婚典礼已经开始,大家等着开席,都被项御天冷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不想吃。”江唯一想放下筷子。 “吃,你饿了!” 项御天的口吻已然带上了命令式的,随即又放软口气,哄骗似的道,“乖,吃一点。” “……” 江唯一看着他宠溺的眼睛,心像针扎似的痛。 他根本不知道,她回来是想干什么…… 他根本不知道,她回来就是为了对付他。 她宁愿项御天对她咆哮一通。 也不要他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张嘴。” 看她不动筷,项御天夹了一口饭喂进她的嘴。 江唯一只好张口。 “真乖。” 项御天俯下脸,在她的嘴角轻轻地吻了下。 “项御天,你没别的想问我了吗?” 江唯一轻声问道。 她跑了两次,她刻意隐瞒认识安城,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问…… “你这几天……吃得好么?” 项御天替她布着菜,低眸深深地凝视着她,嗓音低沉而性感。 江唯一一口饭含在嘴里,顿时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像卡在喉咙里一样。 她以为他的怒气很重,炸了第一医院,抓了她的父母、安城,可到最后,他不怪她不骂她,就问她吃得好不好? 项御天,他这到底算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项御天盯着她。 290.第290章 江家女儿,江唯一(5)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项御天盯着她。 江唯一包着一口饭,“不好。” 她如是说道。 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声音哽咽到沙哑,泪水从她眼眶里掉落下来。 她这几天吃得不好。 王妈的手艺远远及不上他的,他知道她喜欢吃甜的咸的,王妈不知道;他从来不放味精,王妈鸡精味精放一堆…… 她真得吃不惯。 哪怕她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再想,可她一到吃饭就想到他,一到吃饭就想到他…… “哭什么。”项御天心疼地伸手拭去她的眼泪,宠溺地道,“谁让你乱跑的,下次还跑不跑,嗯?” 不跑了。 她不用再跑了。 她选择面对…… 像打开了水匣,江唯一掉个没完,她看着他阴柔的脸,泪水不断涌出眼眶,如断了线的珠子。 她不抽泣,不哭喊,就这么看着他无声地掉着眼泪。 “还哭?” 项御天低头吻上她的脸,将她的泪一一含去,一一吻走,薄唇停在她的眼睛上,“以后不跑就是了,你的饮食我都包下。” “要是没有以后了呢?” 江唯一问,通红的眼眶涌出泪,沾湿他的唇。 没有以后了。 这里就是终结…… 他们之间,不再有以后了。 “胡说什么。”项御天吻去她的眼泪,嗓音磁性,“订婚只是开始。” 他们的生活在以后…… 他的眼神灼烧得厉害,江唯一不敢直视,闭上了眼睛。 手上突然一凉。 她睁开眼,只见那枚鸽子蛋钻石戒指又戴到了她的手上,穿过她的无名指…… 他修长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是另一枚婚戒。 很闪,很闪。 ———☆———☆———☆———☆———— H市。 几架军用飞机悄无声息地降落在机场。 飞机指挥室里。 显示屏上全程直播帝国酒店附近几条街的情况,很快,显示屏又出现帝国酒店内部设施的所有监控画面…… 宴会大厅里数以千计的宾客正在寒喧,没人发觉正在被监视。 “上将,安少爷这一次又是场大手笔,抓了项御天,东南亚整个黑道至少能太平十年。”操控着监控画面的人说道。 一个穿着军服的老人站在屏幕前,笑了笑道,“安城不输他爸爸。” “是,安少爷的AN是比警方更厉害的反黑组织。” “行动定在晚上9点,所有人准备好,等宾客一散立刻行动!” 军服老人拿起传话机放到嘴边大声宣布命令。 项御天的订婚典礼黑白两道来的大人物众多,一定要等宾客散开才会有可能抓人。 “上将,这次是国内最大规模的一次围捕,要是被项御天逃了,再想抓可能就要等上几十年了。” 项御天岂会那么容易被抓捕。 否则他这个东南亚黑道神话的称号就浪得虚名了。 “放心,已经有卧底潜进去控制项御天了。” 老人笑着说道,一副势在必得,“和AN联手拿下项御天,地狱天的财产至少能让国内20年都不愁军用物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项御天盯着她。 江唯一包着一口饭,“不好。” 她如是说道。 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声音哽咽到沙哑,泪水从她眼眶里掉落下来。 她这几天吃得不好。 王妈的手艺远远及不上他的,他知道她喜欢吃甜的咸的,王妈不知道;他从来不放味精,王妈鸡精味精放一堆…… 她真得吃不惯。 哪怕她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再想,可她一到吃饭就想到他,一到吃饭就想到他…… “哭什么。”项御天心疼地伸手拭去她的眼泪,宠溺地道,“谁让你乱跑的,下次还跑不跑,嗯?” 不跑了。 她不用再跑了。 她选择面对…… 像打开了水匣,江唯一掉个没完,她看着他阴柔的脸,泪水不断涌出眼眶,如断了线的珠子。 她不抽泣,不哭喊,就这么看着他无声地掉着眼泪。 “还哭?” 项御天低头吻上她的脸,将她的泪一一含去,一一吻走,薄唇停在她的眼睛上,“以后不跑就是了,你的饮食我都包下。” “要是没有以后了呢?” 江唯一问,通红的眼眶涌出泪,沾湿他的唇。 没有以后了。 这里就是终结…… 他们之间,不再有以后了。 “胡说什么。”项御天吻去她的眼泪,嗓音磁性,“订婚只是开始。” 他们的生活在以后…… 他的眼神灼烧得厉害,江唯一不敢直视,闭上了眼睛。 手上突然一凉。 她睁开眼,只见那枚鸽子蛋钻石戒指又戴到了她的手上,穿过她的无名指…… 他修长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是另一枚婚戒。 很闪,很闪。 ———☆———☆———☆———☆———— H市。 几架军用飞机悄无声息地降落在机场。 飞机指挥室里。 显示屏上全程直播帝国酒店附近几条街的情况,很快,显示屏又出现帝国酒店内部设施的所有监控画面…… 宴会大厅里数以千计的宾客正在寒喧,没人发觉正在被监视。 “上将,安少爷这一次又是场大手笔,抓了项御天,东南亚整个黑道至少能太平十年。”操控着监控画面的人说道。 一个穿着军服的老人站在屏幕前,笑了笑道,“安城不输他爸爸。” “是,安少爷的AN是比警方更厉害的反黑组织。” “行动定在晚上9点,所有人准备好,等宾客一散立刻行动!” 军服老人拿起传话机放到嘴边大声宣布命令。 项御天的订婚典礼黑白两道来的大人物众多,一定要等宾客散开才会有可能抓人。 “上将,这次是国内最大规模的一次围捕,要是被项御天逃了,再想抓可能就要等上几十年了。” 项御天岂会那么容易被抓捕。 否则他这个东南亚黑道神话的称号就浪得虚名了。 “放心,已经有卧底潜进去控制项御天了。” 老人笑着说道,一副势在必得,“和AN联手拿下项御天,地狱天的财产至少能让国内20年都不愁军用物资。” 291.第291章 江家女儿,江唯一(6) 老人笑着说道,一副势在必得,“和AN联手拿下项御天,地狱天的财产至少能让国内20年都不愁军用物资。” “卧底?谁啊?” “江家女儿,江唯一。” ———☆———☆———☆———☆———— 休息室,阳光从外面照进窗户,落在窗台的一盆紫色玫瑰上,颜色瑰丽。 江唯一伸出双手,任由女佣替她穿上洁白的婚纱。 长长的拖尾设计。 勾勒出最梦幻的感觉。 抹胸处的钻石镶嵌让整件婚纱都提亮起来。 “江小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一旁的女佣恭维着说道。 “我说江小姐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 另一个女佣跟着狗腿奉承,替江唯一戴上珠宝首饰,让她整个人犹如森林中的仙子,耀眼得闪闪发光。 江唯一走到落地镜前,目光呆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不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 她是全世界眼睛最红的一个新娘…… 这么美丽这么梦幻的婚纱,配上她这一双通红的眼睛,简直是在糟塌。 “……” 江唯一提起裙摆,推开门走向另一个房间。 光线有些暗的房间。 项御天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背影修长,他双手摁在窗台上,手指转动着一支手机,他看着窗外。 江唯一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清他有什么的神情。 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气息。 一股吞噬一切的黑暗气息。 刚刚吃过饭,项御天接了个电话便离开了,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 他在想什么? 还是发现了什么? “砰——” 项御天猛地将手机狠狠地砸到地上。 他妖冶的脸上有着狰狞、抓狂的怒意,眼眶却红了一圈。 “……” 江唯一错愕地看着他。 像是察觉到什么,项御天倏地回过头,朝门口的江唯一望去。 “渺渺——” 项御天声音有些低,双眼怔怔地望着她,很快,他的眼里什么情绪都消散地一干净。 江唯一提着纯白的婚纱站在门口。 项御天一双深色的眸如海洋般深邃,从上至下打量着她,婚纱衬衫她最美好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如玉…… “比我想象中还美。” 项御天勾起唇角,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步履优雅地朝她走过去,向她伸出手,“我的新娘,走吧。” 我的新娘…… 江唯一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迟迟没有交出自己的手,“你怎么了?” “没事。” “你把手机都给砸了。” 闻言,项御天低了低眸,沉默几秒凝视向她的脸,深邃的眼不辩喜怒,“我只是突然发现,原来真的没有以后了。”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脸色一片惨白。 他……在说什么? “渺渺,走。” 项御天直接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去,走向订婚典礼的礼堂大厅…… 灯光明亮的走廊。 手下们站在两旁纷纷低头。 江唯一踩着纯手工打造的8公分高跟鞋,手被项御天紧紧牵着。 她身后洁白的拖尾拖出一道美丽的弧度。老人笑着说道,一副势在必得,“和AN联手拿下项御天,地狱天的财产至少能让国内20年都不愁军用物资。” “卧底?谁啊?” “江家女儿,江唯一。” ———☆———☆———☆———☆———— 休息室,阳光从外面照进窗户,落在窗台的一盆紫色玫瑰上,颜色瑰丽。 江唯一伸出双手,任由女佣替她穿上洁白的婚纱。 长长的拖尾设计。 勾勒出最梦幻的感觉。 抹胸处的钻石镶嵌让整件婚纱都提亮起来。 “江小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一旁的女佣恭维着说道。 “我说江小姐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 另一个女佣跟着狗腿奉承,替江唯一戴上珠宝首饰,让她整个人犹如森林中的仙子,耀眼得闪闪发光。 江唯一走到落地镜前,目光呆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不是全世界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 她是全世界眼睛最红的一个新娘…… 这么美丽这么梦幻的婚纱,配上她这一双通红的眼睛,简直是在糟塌。 “……” 江唯一提起裙摆,推开门走向另一个房间。 光线有些暗的房间。 项御天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背影修长,他双手摁在窗台上,手指转动着一支手机,他看着窗外。 江唯一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清他有什么的神情。 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气息。 一股吞噬一切的黑暗气息。 刚刚吃过饭,项御天接了个电话便离开了,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 他在想什么? 还是发现了什么? “砰——” 项御天猛地将手机狠狠地砸到地上。 他妖冶的脸上有着狰狞、抓狂的怒意,眼眶却红了一圈。 “……” 江唯一错愕地看着他。 像是察觉到什么,项御天倏地回过头,朝门口的江唯一望去。 “渺渺——” 项御天声音有些低,双眼怔怔地望着她,很快,他的眼里什么情绪都消散地一干净。 江唯一提着纯白的婚纱站在门口。 项御天一双深色的眸如海洋般深邃,从上至下打量着她,婚纱衬衫她最美好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如玉…… “比我想象中还美。” 项御天勾起唇角,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步履优雅地朝她走过去,向她伸出手,“我的新娘,走吧。” 我的新娘…… 江唯一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迟迟没有交出自己的手,“你怎么了?” “没事。” “你把手机都给砸了。” 闻言,项御天低了低眸,沉默几秒凝视向她的脸,深邃的眼不辩喜怒,“我只是突然发现,原来真的没有以后了。”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脸色一片惨白。 他……在说什么? “渺渺,走。” 项御天直接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去,走向订婚典礼的礼堂大厅…… 灯光明亮的走廊。 手下们站在两旁纷纷低头。 江唯一踩着纯手工打造的8公分高跟鞋,手被项御天紧紧牵着。 她身后洁白的拖尾拖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292.第292章 来不及的订婚(7) 她身后洁白的拖尾拖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路过一个紫色玫瑰堆砌的花门时,有八个打扮成小天使模样的花童上前来,替他们开路。 “项少到——江小姐到——” 嘹亮的声音响起。 宴会礼堂大厅的金色大门豁然开启。 红毯铺到江唯一的眼前。 江唯一抬眸望去,以为会见到黑白两道形形色色的大人物,出乎意料的,整个礼堂里空空荡荡的…… 除了孤鹰带着几个手下站在厅中央。 什么人都没有。 “宾客呢?”江唯一疑惑地看向身旁的项御天。 “我想你应该不喜欢有那些人的存在。”项御天转头凝视着她,一脸嚣张,“所以我让他们全都滚了。” “……” 江唯一不解地看着他。 他邀请了那么多人,没等典礼开始又把宾客全都驱散了? 而且,怎么连手下都那么少。 他到底在想什么…… 军部派出了最精锐的部队,他这样怎么对抗。 “走。” 项御天牵着她的手踩上红地毯。 礼堂很大,像是没有尽头似的。 江唯一被他拉着一路往前,她抬眸看向他的侧脸,他的脸很妖冶,笑容很深…… 那样的笑容,让她都不忍破坏。 “唯一,唯一……” 有夸张的惨叫声传来。 江唯一的视线从项御天脸上收回来,只见江教授夫妇被绑在两张椅子上,被几个手下搬到LED舞台上。 江教授夫妇显然受惊吓受得不轻,见到她便大声狂叫,“唯一你救我们,项御天说要肢解我们,说要掏空我们的器官……” “……” 江唯一听得心里一阵寒颤。 “我本来是想那么做。”项御天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深地凝视着她,“可他们是你的父母,我真怕你一辈子恨上我。” “……” 江唯一的心被狠狠地绞过。 “来。”项御天拉着江唯一往前走。 “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放过我父母?”江唯一问。 “我不是已经放了。” 项御天道。 “……” 江唯一看着他,心口被拉扯得疼痛。 孤鹰和一个手下在江教授夫妇面前放下两个喜庆的红色垫子。 江唯一被项御天强势拉得跪了下去。 两人直直地跪在江教授夫妇面前…… 像一对新人结婚必经的过程,跪在父母面前期望得到祝福。 “你、你又想干什么?” 江教授夫妇因多日的囚禁早已被项御天吓得七魂少了三魄。 “父亲、母亲。” 项御天跪在垫子上,妖冶的脸上透着认真,身上少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不可一切、狂傲,“我父母去得早,以后你们就是我项御天的父母。我和渺渺订了婚,我一定好好侍奉二老。” “……” 江唯一呆滞地看向项御天,眼眶通红。 他真的愿意? “我之前在想,渺渺喜欢什么样的订婚典礼。”项御天转过眸深情款款地看向江唯一的脸,“我想,这应该就是你要的。” 不需要盛大的场面。 不需要人山人海的恭贺。 只需要她父母在场见证就可以了……她身后洁白的拖尾拖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路过一个紫色玫瑰堆砌的花门时,有八个打扮成小天使模样的花童上前来,替他们开路。 “项少到——江小姐到——” 嘹亮的声音响起。 宴会礼堂大厅的金色大门豁然开启。 红毯铺到江唯一的眼前。 江唯一抬眸望去,以为会见到黑白两道形形色色的大人物,出乎意料的,整个礼堂里空空荡荡的…… 除了孤鹰带着几个手下站在厅中央。 什么人都没有。 “宾客呢?”江唯一疑惑地看向身旁的项御天。 “我想你应该不喜欢有那些人的存在。”项御天转头凝视着她,一脸嚣张,“所以我让他们全都滚了。” “……” 江唯一不解地看着他。 他邀请了那么多人,没等典礼开始又把宾客全都驱散了? 而且,怎么连手下都那么少。 他到底在想什么…… 军部派出了最精锐的部队,他这样怎么对抗。 “走。” 项御天牵着她的手踩上红地毯。 礼堂很大,像是没有尽头似的。 江唯一被他拉着一路往前,她抬眸看向他的侧脸,他的脸很妖冶,笑容很深…… 那样的笑容,让她都不忍破坏。 “唯一,唯一……” 有夸张的惨叫声传来。 江唯一的视线从项御天脸上收回来,只见江教授夫妇被绑在两张椅子上,被几个手下搬到LED舞台上。 江教授夫妇显然受惊吓受得不轻,见到她便大声狂叫,“唯一你救我们,项御天说要肢解我们,说要掏空我们的器官……” “……” 江唯一听得心里一阵寒颤。 “我本来是想那么做。”项御天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深地凝视着她,“可他们是你的父母,我真怕你一辈子恨上我。” “……” 江唯一的心被狠狠地绞过。 “来。”项御天拉着江唯一往前走。 “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放过我父母?”江唯一问。 “我不是已经放了。” 项御天道。 “……” 江唯一看着他,心口被拉扯得疼痛。 孤鹰和一个手下在江教授夫妇面前放下两个喜庆的红色垫子。 江唯一被项御天强势拉得跪了下去。 两人直直地跪在江教授夫妇面前…… 像一对新人结婚必经的过程,跪在父母面前期望得到祝福。 “你、你又想干什么?” 江教授夫妇因多日的囚禁早已被项御天吓得七魂少了三魄。 “父亲、母亲。” 项御天跪在垫子上,妖冶的脸上透着认真,身上少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不可一切、狂傲,“我父母去得早,以后你们就是我项御天的父母。我和渺渺订了婚,我一定好好侍奉二老。” “……” 江唯一呆滞地看向项御天,眼眶通红。 他真的愿意? “我之前在想,渺渺喜欢什么样的订婚典礼。”项御天转过眸深情款款地看向江唯一的脸,“我想,这应该就是你要的。” 不需要盛大的场面。 不需要人山人海的恭贺。 只需要她父母在场见证就可以了…… 293.第293章 来不及的订婚(8) 只需要她父母在场见证就可以了…… “我要的?”江唯一呆呆地重复着他的话。 原来,他比她想象中更了解她…… 对。 这是她想要的订婚典礼,可在这上面坐着的不是她真正的父母,不是…… 她早就没有父母的。 她真正的父母早就死了,就是死在……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说什么话我都听,你不喜欢我杀人,我不杀了;你不喜欢我贩毒品,我不做了;你不喜欢我用赌操控别人的人生,我通通都不做了……” 项御天盯着她一字一字说道,“就算你希望我去坐牢,我都去坐,好不好?” 江唯一惊呆地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他都知道了什么? “项少,你在说什么?”孤鹰站在一旁也傻了,“项少,这大喜的日子不能乱开玩笑的。” 坐牢。 可是他们混道上最忌讳的两个字。 话落,几个手下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项少,鹰哥,不好了,附近几条街都被军方的人围了,对方来势汹汹。” “靠!军方的人来干什么,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孤鹰震惊地乱了方寸,“赶紧把项少刚刚调走的人手通通调回来!” “是。” 几个手下连忙走。 “等一下。”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江唯一的神经紧绷着,忽然见项御天站了起来,他低眸看着她,“我去处理点事,你在这等我。” “你刚才说什么坐牢……” “我回来再和你说,我的誓言还没说完。”项御天嗓音低沉地打断她的话,伸手将她从地上轻柔地拉了起来,目光深深地盯着她,“渺渺,你就在这等我,哪里都别走,行么?” “我……” 江唯一张口,项御天忽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角,低垂着眸,嗓音喑哑,“别走,等我回来。” 说完,项御天松开她的手,往前走去。 “项御天……” 别走。 江唯一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抓住他,想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但,项御天的步伐太快。 她的手抓空了。 无力地落了下来。 无名指上的钻石婚戒划过一抹璀璨的亮光…… 项御天高大的身影慢慢悄失在她的视线里,孤鹰紧随其后…… 他去对付军方的人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项御天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否则他为什么说到坐牢,为什么会说到原来真得没有以后…… 这样的订婚典礼,连誓言都只说到一半,就断了。 就像一只注定飞不远的风筝,线断在树上。 她要先救人。 江唯一没多少的时间多愁善感,她要解救出安城他们。 至于军方和项御天之间,她左右不了输赢。 “你们过来。” 江唯一看向礼堂大厅里的两个手下,项御天只留下两个人。 “一姐。” 两个手下深知江唯一在地狱天里的地位,立刻走过来点头哈腰,毫无防备。 江唯一咬了咬牙,伸出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向他们的脖子,让他们两人狠狠地撞向对方。只需要她父母在场见证就可以了…… “我要的?”江唯一呆呆地重复着他的话。 原来,他比她想象中更了解她…… 对。 这是她想要的订婚典礼,可在这上面坐着的不是她真正的父母,不是…… 她早就没有父母的。 她真正的父母早就死了,就是死在……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说什么话我都听,你不喜欢我杀人,我不杀了;你不喜欢我贩毒品,我不做了;你不喜欢我用赌操控别人的人生,我通通都不做了……” 项御天盯着她一字一字说道,“就算你希望我去坐牢,我都去坐,好不好?” 江唯一惊呆地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他都知道了什么? “项少,你在说什么?”孤鹰站在一旁也傻了,“项少,这大喜的日子不能乱开玩笑的。” 坐牢。 可是他们混道上最忌讳的两个字。 话落,几个手下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项少,鹰哥,不好了,附近几条街都被军方的人围了,对方来势汹汹。” “靠!军方的人来干什么,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孤鹰震惊地乱了方寸,“赶紧把项少刚刚调走的人手通通调回来!” “是。” 几个手下连忙走。 “等一下。”阴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江唯一的神经紧绷着,忽然见项御天站了起来,他低眸看着她,“我去处理点事,你在这等我。” “你刚才说什么坐牢……” “我回来再和你说,我的誓言还没说完。”项御天嗓音低沉地打断她的话,伸手将她从地上轻柔地拉了起来,目光深深地盯着她,“渺渺,你就在这等我,哪里都别走,行么?” “我……” 江唯一张口,项御天忽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角,低垂着眸,嗓音喑哑,“别走,等我回来。” 说完,项御天松开她的手,往前走去。 “项御天……” 别走。 江唯一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抓住他,想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但,项御天的步伐太快。 她的手抓空了。 无力地落了下来。 无名指上的钻石婚戒划过一抹璀璨的亮光…… 项御天高大的身影慢慢悄失在她的视线里,孤鹰紧随其后…… 他去对付军方的人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项御天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否则他为什么说到坐牢,为什么会说到原来真得没有以后…… 这样的订婚典礼,连誓言都只说到一半,就断了。 就像一只注定飞不远的风筝,线断在树上。 她要先救人。 江唯一没多少的时间多愁善感,她要解救出安城他们。 至于军方和项御天之间,她左右不了输赢。 “你们过来。” 江唯一看向礼堂大厅里的两个手下,项御天只留下两个人。 “一姐。” 两个手下深知江唯一在地狱天里的地位,立刻走过来点头哈腰,毫无防备。 江唯一咬了咬牙,伸出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向他们的脖子,让他们两人狠狠地撞向对方。 294.第294章 一刀划向婚纱(9) 江唯一咬了咬牙,伸出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向他们的脖子,让他们两人狠狠地撞向对方。 两人顿时撞晕在地上。 江唯一连忙从他们身上取下枪和刀。 “安城和牧遥在哪?”江唯一用刀割断江教授夫妇被绑着的绳子,焦急地问道。 在这里打成一片之前,她得把这些因她而被抓的人都救走。 “在32楼的3205房。” 夫妇俩一得到解放就抱在了一起。 “我去救他们,你们快走。” 江唯一说道,抬起脚想走,却发现自己还穿着洁白的婚纱,长长的拖尾阻碍了她的自由。 她低眸看着身上的婚纱,手指握紧了刀。 然后,她的手指莫名地开始颤抖。 “嘶——哗——” 江唯一闭上眼,一刀划向自己的婚纱。 一圈划下。 婚纱变成了只到大腿三分二的短裙。 梦幻的拖尾像摊柔软的棉掉落到地上,摔掉一地的浪漫、幸福…… 这就是她差点步入的婚姻,被她自己一刀斩断了。 江唯一的眼眶近乎血一般的红,透着浓浓的绝望与悲伤。 不让自己有伤感的余地,江唯一往外便冲,摁着电梯直达32层,直接冲到3205的房间门口。 门口站着几个手下守卫,见到江唯一纷纷低下头,“一姐。” 江唯一拔出枪,不费任何力气地抵上一个手下的脑袋,淡漠地道,“开门。” “一姐?你干什么?” 几个手下傻住了。 “我让你们开门,现在!” 江唯一打开枪上的保险,食指缓缓勾动,透露威胁的意味。 “开,马上开……” 手下被吓坏了,连忙转身打开门。 江唯一往里望去,只见牧遥全身光/裸地坐在角落里,身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青紫,她的眼睛被蒙着,双手双脚都被绑住。 牧遥坐在角落里,全身都在抖。 看起来惨不忍睹。 江唯一无法想象她身上都发生过什么,而另一个角落里—— 安城坐在那里,手脚被铐住,一身优雅稳重的西装被鞭苔得到处都是伤,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变得暗红。 他的脸色很差,几乎找不到一点红润,苍白得可怕,像死了一样。 一个尖嘴尖脸的手下往安城身上重重地踢了一脚,“死瞎子,今天是项少的订婚典礼,项少心情好,赏你一口饭。饭就在你面前,不想饿死就趴下来吃!” 安城的面前,是一堆被踩得全是泥的饭菜。 “……” 安城无动于衷地坐着,头靠着墙壁,不理会他说什么。 “你妈/的!让你吃不吃!” 手下被安城淡淡然的反应激怒,死命地往他身上踹去,一脚又一脚。 “砰、砰、砰——” 江唯一朝着那手下的脚边连开三枪。 震耳欲聋的枪声让那尖嘴猴腮的手下吓得连跳三尺高…… “放人!”江唯一冷冷地开口。 “一姐?” 尖嘴脸震惊地看向江唯一。 本来在门口的几个手下迅速冲上前想制服江唯一,江唯一听到脚步猛地往后一个下腰,扬起腿将几个大男人通通撂倒在地。江唯一咬了咬牙,伸出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向他们的脖子,让他们两人狠狠地撞向对方。 两人顿时撞晕在地上。 江唯一连忙从他们身上取下枪和刀。 “安城和牧遥在哪?”江唯一用刀割断江教授夫妇被绑着的绳子,焦急地问道。 在这里打成一片之前,她得把这些因她而被抓的人都救走。 “在32楼的3205房。” 夫妇俩一得到解放就抱在了一起。 “我去救他们,你们快走。” 江唯一说道,抬起脚想走,却发现自己还穿着洁白的婚纱,长长的拖尾阻碍了她的自由。 她低眸看着身上的婚纱,手指握紧了刀。 然后,她的手指莫名地开始颤抖。 “嘶——哗——” 江唯一闭上眼,一刀划向自己的婚纱。 一圈划下。 婚纱变成了只到大腿三分二的短裙。 梦幻的拖尾像摊柔软的棉掉落到地上,摔掉一地的浪漫、幸福…… 这就是她差点步入的婚姻,被她自己一刀斩断了。 江唯一的眼眶近乎血一般的红,透着浓浓的绝望与悲伤。 不让自己有伤感的余地,江唯一往外便冲,摁着电梯直达32层,直接冲到3205的房间门口。 门口站着几个手下守卫,见到江唯一纷纷低下头,“一姐。” 江唯一拔出枪,不费任何力气地抵上一个手下的脑袋,淡漠地道,“开门。” “一姐?你干什么?” 几个手下傻住了。 “我让你们开门,现在!” 江唯一打开枪上的保险,食指缓缓勾动,透露威胁的意味。 “开,马上开……” 手下被吓坏了,连忙转身打开门。 江唯一往里望去,只见牧遥全身光/裸地坐在角落里,身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青紫,她的眼睛被蒙着,双手双脚都被绑住。 牧遥坐在角落里,全身都在抖。 看起来惨不忍睹。 江唯一无法想象她身上都发生过什么,而另一个角落里—— 安城坐在那里,手脚被铐住,一身优雅稳重的西装被鞭苔得到处都是伤,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变得暗红。 他的脸色很差,几乎找不到一点红润,苍白得可怕,像死了一样。 一个尖嘴尖脸的手下往安城身上重重地踢了一脚,“死瞎子,今天是项少的订婚典礼,项少心情好,赏你一口饭。饭就在你面前,不想饿死就趴下来吃!” 安城的面前,是一堆被踩得全是泥的饭菜。 “……” 安城无动于衷地坐着,头靠着墙壁,不理会他说什么。 “你妈/的!让你吃不吃!” 手下被安城淡淡然的反应激怒,死命地往他身上踹去,一脚又一脚。 “砰、砰、砰——” 江唯一朝着那手下的脚边连开三枪。 震耳欲聋的枪声让那尖嘴猴腮的手下吓得连跳三尺高…… “放人!”江唯一冷冷地开口。 “一姐?” 尖嘴脸震惊地看向江唯一。 本来在门口的几个手下迅速冲上前想制服江唯一,江唯一听到脚步猛地往后一个下腰,扬起腿将几个大男人通通撂倒在地。 295.第295章 一刀划向婚纱(10) 本来在门口的几个手下迅速冲上前想制服江唯一,江唯一听到脚步猛地往后一个下腰,扬起腿将几个大男人通通撂倒在地。 “唯一?” 安城无法置信地抬起眼,无焦距地看向她的方向,打开干裂的唇,“你回来了?” 江唯一把几个手下全部撂倒,从手下身上摸出钥匙,上前扶起安城。 打开他手脚上的手铐。 “项御天的人在外面和军方周旋,帝国酒店现在没什么人,走。”江唯一说道,瞥了一眼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手下。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安城一手撑住墙,满身的伤痕让她吃痛地皱了皱眉。 “你还撑得住吗?”江唯一问。 “牧遥也在,带她走。” 安城忍着痛朝牧遥的方向走去,弯下腰刚碰到牧遥的身体,牧遥就大声尖叫起来,“不要——不要碰我——项御天,你混蛋,你无耻……” 摸到赤/裸皮肤光滑的手感让安城立刻收回了手。 “牧遥她身上……” 没穿衣服,连内衣内裤都没有。 像个婴儿一样被剥光着。 江唯一说不下去,她不知道项御天究竟对牧遥做了些什么…… 黑社会的手段永远是层出不穷的。 闻言,安城顿时明白了,脸色更加苍白,忍着痛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盖到牧遥身上。 安城的手摸上牧遥的脸,将蒙着她眼睛的黑布揭下来,“牧遥,我们走。” 牧遥浑身害怕地颤抖不已。 安城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牧遥恐惧地看着安城的脸,眼神慢慢恢复正常。 “安城……安城……” 牧遥委屈地扑进安城的怀里,抱着他嚎啕大哭,“安城……项御天是魔鬼,他是魔鬼,他根本不是人……” 魔鬼。 项御天是很多人眼中的魔鬼。 江唯一低眸看向手上的钻戒,眼睛酸涩,这个魔鬼曾经跪在她面前要她给他一个家…… 可她给不了。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没事了,我们走。”安城安抚地拍了拍牧遥的背。 牧遥却将他搂得更紧。 安城心生抗拒地想抽离,牧遥却委屈地大哭着。 安城只好任由她抱着,缓缓转头看向江唯一的方向,这一刻,他恨自己是个瞎子,他想看到江唯一的表情。 “走吧,我送你们去军方那边。” 江唯一的视线从戒指上收回来,冷静下来说道,上前扶牧遥。 他们都是伤者。 她要安全护送他们离开。 “……” 牧遥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抱着安城不放。 “……” 江唯一无奈,只好独自往前走去。 “安城,我们走。” 牧遥抽泣地说道,几乎把自己整个人挂在受伤的安城身上,跟着江唯一往前走。 ———☆———☆———☆———☆———— 帝国酒店的走廊里。 灯一闪一灭,跳跃出紧张的节奏。 江唯一在最前面走着,走到电梯前按下开门键。 “咻——” 走廊里的灯突然灭了,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电梯上的开门箭头键闪着灯光。 “踏踏——”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在走廊里响起,由远及近。本来在门口的几个手下迅速冲上前想制服江唯一,江唯一听到脚步猛地往后一个下腰,扬起腿将几个大男人通通撂倒在地。 “唯一?” 安城无法置信地抬起眼,无焦距地看向她的方向,打开干裂的唇,“你回来了?” 江唯一把几个手下全部撂倒,从手下身上摸出钥匙,上前扶起安城。 打开他手脚上的手铐。 “项御天的人在外面和军方周旋,帝国酒店现在没什么人,走。”江唯一说道,瞥了一眼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手下。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安城一手撑住墙,满身的伤痕让她吃痛地皱了皱眉。 “你还撑得住吗?”江唯一问。 “牧遥也在,带她走。” 安城忍着痛朝牧遥的方向走去,弯下腰刚碰到牧遥的身体,牧遥就大声尖叫起来,“不要——不要碰我——项御天,你混蛋,你无耻……” 摸到赤/裸皮肤光滑的手感让安城立刻收回了手。 “牧遥她身上……” 没穿衣服,连内衣内裤都没有。 像个婴儿一样被剥光着。 江唯一说不下去,她不知道项御天究竟对牧遥做了些什么…… 黑社会的手段永远是层出不穷的。 闻言,安城顿时明白了,脸色更加苍白,忍着痛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盖到牧遥身上。 安城的手摸上牧遥的脸,将蒙着她眼睛的黑布揭下来,“牧遥,我们走。” 牧遥浑身害怕地颤抖不已。 安城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牧遥恐惧地看着安城的脸,眼神慢慢恢复正常。 “安城……安城……” 牧遥委屈地扑进安城的怀里,抱着他嚎啕大哭,“安城……项御天是魔鬼,他是魔鬼,他根本不是人……” 魔鬼。 项御天是很多人眼中的魔鬼。 江唯一低眸看向手上的钻戒,眼睛酸涩,这个魔鬼曾经跪在她面前要她给他一个家…… 可她给不了。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没事了,我们走。”安城安抚地拍了拍牧遥的背。 牧遥却将他搂得更紧。 安城心生抗拒地想抽离,牧遥却委屈地大哭着。 安城只好任由她抱着,缓缓转头看向江唯一的方向,这一刻,他恨自己是个瞎子,他想看到江唯一的表情。 “走吧,我送你们去军方那边。” 江唯一的视线从戒指上收回来,冷静下来说道,上前扶牧遥。 他们都是伤者。 她要安全护送他们离开。 “……” 牧遥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抱着安城不放。 “……” 江唯一无奈,只好独自往前走去。 “安城,我们走。” 牧遥抽泣地说道,几乎把自己整个人挂在受伤的安城身上,跟着江唯一往前走。 ———☆———☆———☆———☆———— 帝国酒店的走廊里。 灯一闪一灭,跳跃出紧张的节奏。 江唯一在最前面走着,走到电梯前按下开门键。 “咻——” 走廊里的灯突然灭了,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电梯上的开门箭头键闪着灯光。 “踏踏——”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在走廊里响起,由远及近。 296.第296章 没想到我的渺渺(11)加更 “踏踏——”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在走廊里响起,由远及近。 有人。 “你们先走!” 电梯门开启的一刹那,江唯一不假思索地将安城和牧遥推到里边,握着枪毫不犹豫地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开枪。 “啪——” 仅开出一枪。 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横过来,狠狠地撞过她的手腕。 江唯一吃痛,手枪掉落地上。 没了武器。 只能空手双拳上阵。 黑暗中,江唯一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稀用呼吸声和衣角带动的风声辨认对方位置。 她一脚横扫过去,对方身手利落地躲开。 江唯一硬生生地在地上劈出一字步。 一阵掌风朝她面前来,江唯一柔软地往后仰下腰,躲开对方一掌。 两人在黑暗中无声地厮斗起来。 江唯一能感觉到对方的矫健身手在她之上,项御天手下高手如云,而她却是个快一年没怎么练过的人。 这样的人物,如果追上安城他们,肯定是逃不掉的。 江唯一只能硬撑,抬眸瞥了一眼电梯上方下降的数字,往后一个疾退,再次躲开对方的攻击。 “……” 江唯一的体力渐渐不支。 从一开始的主动攻击,江唯一慢慢改成防守。 可就连防守,她都防得很吃力。 一再往后闪躲。 对方步步紧逼。 估摸着安城他们已经下降到最底下一层,江唯一也想跑路,但对方紧追不舍,出拳出掌一次比一次狠…… 再这么下次,她的体力会被完全耗光,逃都逃不掉。 豁出去了! 大不了就是两败俱伤。 在对方一拳狠狠挥过来时,江唯一没再选择逃避,而是一个转身直面向他。 纤细的手紧握成拳,将无名指上的鸽子蛋戒指化成锐利的武器。 她不顾一切、用尽力气地朝对面的人划过去。 同时,她也准备好了生生受他一拳。 “……” 几乎挥到她脸上的拳头突然收了回去。 她手指上的戒指锐利地划破对方的皮肤…… 江唯一呆住,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都呆在那里,没有再攻击。 “……” 走廊的灯又忽闪忽亮起来。 一闪一灭。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被照亮,再湮灭在黑暗中。 蓦地,走廊的灯彻底亮了起来,将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江唯一呆呆地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 项御天站在她的对面,一张妖冶的脸上没有疑惑、没有震惊,没有丝毫的表情,一双幽深的眼直直地看着她。 那里边,平静得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脖子上有着一道长长的血痕,是被她戒指划的。 那是他送她的求婚戒指。 空气里的因子像被突然间凝固了一样,时间停顿。 两人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 “……” 一切……都被揭穿了,再不需要一层又一层的谎言。 他们是最熟悉的两个陌生人…… “没想到,我的渺渺还是个练家子。” 项御天首先打破了这种寂静,瞳孔深深地盯着她,薄唇慢慢掀起一抹弧度。 —————— 加更完毕“踏踏——”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在走廊里响起,由远及近。 有人。 “你们先走!” 电梯门开启的一刹那,江唯一不假思索地将安城和牧遥推到里边,握着枪毫不犹豫地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开枪。 “啪——” 仅开出一枪。 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横过来,狠狠地撞过她的手腕。 江唯一吃痛,手枪掉落地上。 没了武器。 只能空手双拳上阵。 黑暗中,江唯一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稀用呼吸声和衣角带动的风声辨认对方位置。 她一脚横扫过去,对方身手利落地躲开。 江唯一硬生生地在地上劈出一字步。 一阵掌风朝她面前来,江唯一柔软地往后仰下腰,躲开对方一掌。 两人在黑暗中无声地厮斗起来。 江唯一能感觉到对方的矫健身手在她之上,项御天手下高手如云,而她却是个快一年没怎么练过的人。 这样的人物,如果追上安城他们,肯定是逃不掉的。 江唯一只能硬撑,抬眸瞥了一眼电梯上方下降的数字,往后一个疾退,再次躲开对方的攻击。 “……” 江唯一的体力渐渐不支。 从一开始的主动攻击,江唯一慢慢改成防守。 可就连防守,她都防得很吃力。 一再往后闪躲。 对方步步紧逼。 估摸着安城他们已经下降到最底下一层,江唯一也想跑路,但对方紧追不舍,出拳出掌一次比一次狠…… 再这么下次,她的体力会被完全耗光,逃都逃不掉。 豁出去了! 大不了就是两败俱伤。 在对方一拳狠狠挥过来时,江唯一没再选择逃避,而是一个转身直面向他。 纤细的手紧握成拳,将无名指上的鸽子蛋戒指化成锐利的武器。 她不顾一切、用尽力气地朝对面的人划过去。 同时,她也准备好了生生受他一拳。 “……” 几乎挥到她脸上的拳头突然收了回去。 她手指上的戒指锐利地划破对方的皮肤…… 江唯一呆住,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整个人都呆在那里,没有再攻击。 “……” 走廊的灯又忽闪忽亮起来。 一闪一灭。 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被照亮,再湮灭在黑暗中。 蓦地,走廊的灯彻底亮了起来,将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江唯一呆呆地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 项御天站在她的对面,一张妖冶的脸上没有疑惑、没有震惊,没有丝毫的表情,一双幽深的眼直直地看着她。 那里边,平静得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脖子上有着一道长长的血痕,是被她戒指划的。 那是他送她的求婚戒指。 空气里的因子像被突然间凝固了一样,时间停顿。 两人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 “……” 一切……都被揭穿了,再不需要一层又一层的谎言。 他们是最熟悉的两个陌生人…… “没想到,我的渺渺还是个练家子。” 项御天首先打破了这种寂静,瞳孔深深地盯着她,薄唇慢慢掀起一抹弧度。 —————— 加更完毕 297.第297章 没想到我的渺渺(12)加更 项御天首先打破了这种寂静,瞳孔深深地盯着她,薄唇慢慢掀起一抹弧度。 最自嘲的笑容。 最妖冶蛊惑的笑容,邪气极了。 “哐铛——” 江唯一呆呆地注视着他,手垂落下去,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忽然掉落下去。 戒指在地上滚了两圈,停止。 璀璨的钻石上沾满了鲜血,是项御天的。 项御天低下眸看向那枚戒指,一双深邃的眼红了一圈,可那双眼仍然没有一点恨意、责怪。 “我刚才真得很想打你,但我舍不得。” 项御天的嗓音喑哑,脖子上的血不断渗出。 “……” 江唯一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滑过白皙的脸庞。 “我发现你是卧底的时候,给过你机会,你不说;我查出你是AN的人后,给你机会,你还是不说;今天你回来了,带着军方的人来抓我,还是什么都不肯和我坦白一句。”项御天异常冷静地看着她。 “你早就知道了?” 江唯一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的意外。 在潜意识中,她早就感觉出来,项御天一直是什么都知道的。 “如果我床上有个卧底我都不知道,我项御天能有今天吗?”项御天道。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泪水模糊视线。 他知道。 他一直知道,那为什么…… “是不是想问我,早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早办了你。”项御天替她问出心底的疑惑,再自己回答,“因——为——我——舍——不——得。” 一字一字。 坚定无比。 “……” 江唯一像被人突然用力地剜了一刀,痛得她想绻缩起自己。 心口,很疼。 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用手抓住,抓得紧紧的,不让它跳动,是一种窒息的痛苦…… 项御天静静地凝视着她的泪,忽然笑了,笑得很大声,“我他妈找了十年的女人是AN的人,是来查我的卧底……你以为我不想办你?我舍不得,我他妈就是舍不得动你一分一毫!” 说到最后,项御天歇斯底里吼了出来。 终究,还是含着怒气。 “别再说了……” 江唯一不敢再听下去,声音嘶哑地想打断他。 “你少吃一顿饭我怕你饿着;你晚上做噩梦的时候不爱盖被子,我就整晚不睡守着;你磕着碰着我都心疼得半死,我怎么办你?你教我我该怎么做?” “……” “你教我,江唯一你教我!” 项御天大声地朝她低吼道,嗓音从喉咙里发出来都撕破了。 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如同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除了嚎叫别无它法。 它无法自己治疗伤口。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江唯一难以接受地往后倒退,声音近乎哀求。 别说了。 她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 “痛苦吗?”项御天仍然是笑,深深地看着她,泪水从眼眶滑落,“渺渺,我比你痛苦……” 他比她痛苦。 因为从来都是他在爱她,他在付出,他恨不得掏空了自己的一切去给她。 但她不屑一顾。 ————————————项御天首先打破了这种寂静,瞳孔深深地盯着她,薄唇慢慢掀起一抹弧度。 最自嘲的笑容。 最妖冶蛊惑的笑容,邪气极了。 “哐铛——” 江唯一呆呆地注视着他,手垂落下去,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忽然掉落下去。 戒指在地上滚了两圈,停止。 璀璨的钻石上沾满了鲜血,是项御天的。 项御天低下眸看向那枚戒指,一双深邃的眼红了一圈,可那双眼仍然没有一点恨意、责怪。 “我刚才真得很想打你,但我舍不得。” 项御天的嗓音喑哑,脖子上的血不断渗出。 “……” 江唯一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滑过白皙的脸庞。 “我发现你是卧底的时候,给过你机会,你不说;我查出你是AN的人后,给你机会,你还是不说;今天你回来了,带着军方的人来抓我,还是什么都不肯和我坦白一句。”项御天异常冷静地看着她。 “你早就知道了?” 江唯一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的意外。 在潜意识中,她早就感觉出来,项御天一直是什么都知道的。 “如果我床上有个卧底我都不知道,我项御天能有今天吗?”项御天道。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泪水模糊视线。 他知道。 他一直知道,那为什么…… “是不是想问我,早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早办了你。”项御天替她问出心底的疑惑,再自己回答,“因——为——我——舍——不——得。” 一字一字。 坚定无比。 “……” 江唯一像被人突然用力地剜了一刀,痛得她想绻缩起自己。 心口,很疼。 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用手抓住,抓得紧紧的,不让它跳动,是一种窒息的痛苦…… 项御天静静地凝视着她的泪,忽然笑了,笑得很大声,“我他妈找了十年的女人是AN的人,是来查我的卧底……你以为我不想办你?我舍不得,我他妈就是舍不得动你一分一毫!” 说到最后,项御天歇斯底里吼了出来。 终究,还是含着怒气。 “别再说了……” 江唯一不敢再听下去,声音嘶哑地想打断他。 “你少吃一顿饭我怕你饿着;你晚上做噩梦的时候不爱盖被子,我就整晚不睡守着;你磕着碰着我都心疼得半死,我怎么办你?你教我我该怎么做?” “……” “你教我,江唯一你教我!” 项御天大声地朝她低吼道,嗓音从喉咙里发出来都撕破了。 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如同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除了嚎叫别无它法。 它无法自己治疗伤口。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江唯一难以接受地往后倒退,声音近乎哀求。 别说了。 她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 “痛苦吗?”项御天仍然是笑,深深地看着她,泪水从眼眶滑落,“渺渺,我比你痛苦……” 他比她痛苦。 因为从来都是他在爱她,他在付出,他恨不得掏空了自己的一切去给她。 但她不屑一顾。 ———————————— 298.第298章 你让我死,我死(1) 但她不屑一顾。 她从来都不屑他的付出。 他做什么她都不在乎,她不曾在乎过…… “不要再说了……” 江唯一无力地靠着墙,长发盖过脸,被眼泪濡湿。 “就在今天,我还在奢望你要么能跟我坦白,要么……你就是真心为我回来。”项御天不理会她,径自继续说下去,语气是自嘲的,“我让你等着我,可你跑到这里来救那个瞎子!” 自嘲的笑容妖冶却可怜、可悲。 “……” 江唯一咬住了微颤的唇。 原来,刚刚订婚典礼上他的离开只是个幌子。 他是想看她会不会去救安城。 他在试探她…… “你从来没真心呆在我身边过。” “我问过你,我问你可不可以脱离黑社会……” 她也奢望过,她真得奢望过。 闻言,项御天湿润的长睫动了动,笑容凝住,“如果那时候我告诉你我会脱离,你真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项少你别信她的!这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江唯一还没回答,孤鹰就带着一大众手下浩浩荡荡地冲过来。 孤鹰尤其激动地大吼道,“江唯一你个死婊/子!贱人!项少对你怎么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有什么脸出卖他!你有什么脸带着军方来逮捕他?我杀了你!” 孤鹰吼着就朝江唯一冲过去。 江唯一没有躲,也不想躲。 她甚至觉得,自己受到什么样的报应都是应该的,都是她应得的。 “砰!” 项御天抬起脚,往孤鹰身上踹过去。 孤鹰被狠狠地踹倒在地,不服地大声喊道,“项少,你到现在还要维护这个贱女人?” “你再骂一个字我现在就杀了你!” 项御天一脚踩上孤鹰的胸膛,声音冷酷,眼神阴森残忍。 “项少……”孤鹰不服气极了,但没再骂脏话,“她知道项少太多的秘密了,她一死,军方就拿您没办法了。” 只要江唯一一死,谁还能摸得到项少的证据? 江唯一看着项御天的鞋尖在孤鹰胸膛上狠狠地碾了碾,他的脸色阴沉到极点。 不得不承认。 孤鹰说的是个好办法。 “项御天。” 江唯一擦掉眼泪,缓缓走到项御天,抬眸看向他脖子上的伤口,“我今天回来,就没想过能在你手里留个全尸,我还你这十年的思念。” 说着,江唯一一个快速地转身,从旁边手下的手中抢过枪,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板机……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谁都不用再纠结了。 她死了,一切都能结束了,没谁欠谁的,没谁该出卖谁的…… 电光火石的一瞬,项御天的眼里掠过一抹慌乱,一掌劈过来。 “砰。” 枪,打中了墙壁,留下一个枪眼。 “我允许你死了么?”项御天目光森冷地盯着她,脚从孤鹰的胸膛上收回来,一把将她推到墙上。 “……” 江唯一的背重重地撞到墙上,全身叫嚣着疼。 可身体上的疼痛,比不到心痛的万分之一。 “项少。”一个手下冲了过来,焦急地道,“军方的人已经冲进帝国酒店了。”但她不屑一顾。 她从来都不屑他的付出。 他做什么她都不在乎,她不曾在乎过…… “不要再说了……” 江唯一无力地靠着墙,长发盖过脸,被眼泪濡湿。 “就在今天,我还在奢望你要么能跟我坦白,要么……你就是真心为我回来。”项御天不理会她,径自继续说下去,语气是自嘲的,“我让你等着我,可你跑到这里来救那个瞎子!” 自嘲的笑容妖冶却可怜、可悲。 “……” 江唯一咬住了微颤的唇。 原来,刚刚订婚典礼上他的离开只是个幌子。 他是想看她会不会去救安城。 他在试探她…… “你从来没真心呆在我身边过。” “我问过你,我问你可不可以脱离黑社会……” 她也奢望过,她真得奢望过。 闻言,项御天湿润的长睫动了动,笑容凝住,“如果那时候我告诉你我会脱离,你真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项少你别信她的!这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江唯一还没回答,孤鹰就带着一大众手下浩浩荡荡地冲过来。 孤鹰尤其激动地大吼道,“江唯一你个死婊/子!贱人!项少对你怎么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有什么脸出卖他!你有什么脸带着军方来逮捕他?我杀了你!” 孤鹰吼着就朝江唯一冲过去。 江唯一没有躲,也不想躲。 她甚至觉得,自己受到什么样的报应都是应该的,都是她应得的。 “砰!” 项御天抬起脚,往孤鹰身上踹过去。 孤鹰被狠狠地踹倒在地,不服地大声喊道,“项少,你到现在还要维护这个贱女人?” “你再骂一个字我现在就杀了你!” 项御天一脚踩上孤鹰的胸膛,声音冷酷,眼神阴森残忍。 “项少……”孤鹰不服气极了,但没再骂脏话,“她知道项少太多的秘密了,她一死,军方就拿您没办法了。” 只要江唯一一死,谁还能摸得到项少的证据? 江唯一看着项御天的鞋尖在孤鹰胸膛上狠狠地碾了碾,他的脸色阴沉到极点。 不得不承认。 孤鹰说的是个好办法。 “项御天。” 江唯一擦掉眼泪,缓缓走到项御天,抬眸看向他脖子上的伤口,“我今天回来,就没想过能在你手里留个全尸,我还你这十年的思念。” 说着,江唯一一个快速地转身,从旁边手下的手中抢过枪,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板机……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谁都不用再纠结了。 她死了,一切都能结束了,没谁欠谁的,没谁该出卖谁的…… 电光火石的一瞬,项御天的眼里掠过一抹慌乱,一掌劈过来。 “砰。” 枪,打中了墙壁,留下一个枪眼。 “我允许你死了么?”项御天目光森冷地盯着她,脚从孤鹰的胸膛上收回来,一把将她推到墙上。 “……” 江唯一的背重重地撞到墙上,全身叫嚣着疼。 可身体上的疼痛,比不到心痛的万分之一。 “项少。”一个手下冲了过来,焦急地道,“军方的人已经冲进帝国酒店了。” 299.第299章 你让我死,我死(2) “项少。”一个手下冲了过来,焦急地道,“军方的人已经冲进帝国酒店了。” 闻言,孤鹰从地上弹跳起来,“项少,就算您不让我们和军方对抗,也该突围出去吧,我们誓死保护项少!” 难不成项少真想去坐牢不成。 “……” 他不让孤鹰他们和军方对抗? 江唯一的眼睛红得不可思议,掠过不敢置信。 “项少,该走了!”孤鹰大声道。 还跟江唯一这个婊/子墨迹什么! “闭嘴!” 项御天盯着江唯一,话却是冲孤鹰说的。 “……”孤鹰只好闭上嘴。 项少一定是疯魔了。 “你不走?” 江唯一难以相信地注视着眼前的项御天,他的脖子上还在流血,染色了衣领…… 他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项御天没一点紧张的样子,双手摁住她的肩,眸子深深地盯着她,嗓音几乎沙哑,“就算你以前跟我说的每个字都是谎言,这一次,跟我说一句实话。” 谎言。 实话。 她自己都快分不清真实与虚假了。 可他到这种时候,却只在意她一句实话…… 项御天,你到底是傻还是笨? 江唯一贴着冰冷的墙壁,抬眸看向他的眼,泪水无声地落下,眼睛通红。 良久,她开口,声音带上了浓浓的鼻音,“我只希望我们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这样,我这里就不会痛了。” “……”项御天的身体僵住。 江唯一伸手按向自己的心口,五指痛苦地抓住婚纱,“项御天,我真得很难受……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心,真得痛了。 她爱他。 她比她自以为的都爱他,可这样子畸型对立的爱,让她承受不了…… 她爱他。 所以,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够了,有你这句话我项御天就够了。” 项御天的眼眶也是红的,五指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向自己的肩靠上,嗓音恢复如初的宠溺,“渺渺,不难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的声音,动听到透着蛊惑。 令人莫名地生出一种安心。 江唯一静静地聆听着。 “我刚才的誓言还没有说完。”项御天贴着她的耳朵,用最深情的字眼说道,“我刚才要说的是,你让我坐牢,我坐;你让我认罪,我认;你让我死,我死。” “……” 江唯一彻底呆住。 眼泪汹涌而落,失了自控能力。 他的语气决然。 江唯一忽然感觉到后怕,开始摇头,“不要,不要……” “我没想过反抗,宾客我遣散了,手下我调走了,军方的人要来让他们尽管来,我一个都不会伤害。”项御天闭上眼吻了吻她的耳朵,带着最后的眷恋,“所以,你别再难受了,我心疼。” 她以为今晚会有一场世纪大战。 她以为今晚会尸横遍野。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反抗…… “不要……” 江唯一拼命摇头,伸手想抱上他。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笼罩上她的心头。“项少。”一个手下冲了过来,焦急地道,“军方的人已经冲进帝国酒店了。” 闻言,孤鹰从地上弹跳起来,“项少,就算您不让我们和军方对抗,也该突围出去吧,我们誓死保护项少!” 难不成项少真想去坐牢不成。 “……” 他不让孤鹰他们和军方对抗? 江唯一的眼睛红得不可思议,掠过不敢置信。 “项少,该走了!”孤鹰大声道。 还跟江唯一这个婊/子墨迹什么! “闭嘴!” 项御天盯着江唯一,话却是冲孤鹰说的。 “……”孤鹰只好闭上嘴。 项少一定是疯魔了。 “你不走?” 江唯一难以相信地注视着眼前的项御天,他的脖子上还在流血,染色了衣领…… 他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项御天没一点紧张的样子,双手摁住她的肩,眸子深深地盯着她,嗓音几乎沙哑,“就算你以前跟我说的每个字都是谎言,这一次,跟我说一句实话。” 谎言。 实话。 她自己都快分不清真实与虚假了。 可他到这种时候,却只在意她一句实话…… 项御天,你到底是傻还是笨? 江唯一贴着冰冷的墙壁,抬眸看向他的眼,泪水无声地落下,眼睛通红。 良久,她开口,声音带上了浓浓的鼻音,“我只希望我们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这样,我这里就不会痛了。” “……”项御天的身体僵住。 江唯一伸手按向自己的心口,五指痛苦地抓住婚纱,“项御天,我真得很难受……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心,真得痛了。 她爱他。 她比她自以为的都爱他,可这样子畸型对立的爱,让她承受不了…… 她爱他。 所以,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够了,有你这句话我项御天就够了。” 项御天的眼眶也是红的,五指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向自己的肩靠上,嗓音恢复如初的宠溺,“渺渺,不难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的声音,动听到透着蛊惑。 令人莫名地生出一种安心。 江唯一静静地聆听着。 “我刚才的誓言还没有说完。”项御天贴着她的耳朵,用最深情的字眼说道,“我刚才要说的是,你让我坐牢,我坐;你让我认罪,我认;你让我死,我死。” “……” 江唯一彻底呆住。 眼泪汹涌而落,失了自控能力。 他的语气决然。 江唯一忽然感觉到后怕,开始摇头,“不要,不要……” “我没想过反抗,宾客我遣散了,手下我调走了,军方的人要来让他们尽管来,我一个都不会伤害。”项御天闭上眼吻了吻她的耳朵,带着最后的眷恋,“所以,你别再难受了,我心疼。” 她以为今晚会有一场世纪大战。 她以为今晚会尸横遍野。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反抗…… “不要……” 江唯一拼命摇头,伸手想抱上他。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笼罩上她的心头。 300.第300章 你让我死,我死(3)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笼罩上她的心头。 项御天却先她一步松开了她,他低眸凝视着她,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不哭了,渺渺。” 江唯一闭上眼,眼泪滑落下来,声音在颤抖,“你们走吧,赶紧走……离开这里,离开国内。” 她不知道她这么做是对是错。 “你跟我走吗?”项御天问,“如果你肯跟我走,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安全离开帝国酒店。” 江唯一想都没想地摇头。 不行。 她不能跟他走。 “为什么?”项御天捧住她的脸,接住她落下的泪。 “我不想说。” 江唯一眼泪掉得更多,一双眼睛红得显出病态,小巧美丽的脸上布满湿冷的泪痕…… “渺渺,你为什么总要让我失望?” 项御天黯下眸,嗓音是失望的,失望得近乎绝望。 “你走……你快走……” 江唯一哭着伸手用力地推他,声音嘶哑,仿佛只是张着口型一样。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项御天抓住她的手,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放到唇边,眼睛泛红地凝视着她,眼里透着决然,“我离开就见不到你了,留下来,不管是上庭还是坐牢,我还有机会看到你。” “你疯了吗?”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 “渺渺,我只是爱你。”项御天逼近她的脸,轻轻地在她额上亲吻,不像以前的强占性,这个吻一点占有的意味都没有,“记得来看我。” 像是掐准了时间。 项御天说完这一句,有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整齐地传来,有枪支被打开保险的声响…… 是军方的人。 江唯一绝望。 来不及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 帝国酒店庞大的大厅里,紫色玫瑰被踩烂了一片。 曾经绽开得鲜艳的花如今凋零成一堆又一堆的垃圾…… 武警部队值守角落,军方部队的大小军士整齐划一地在大门前站成两排…… 孤鹰等手下都被抓捕出去。 “哐——” 一个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音。 项御天站在明亮的大厅里,华丽的施华洛欧式灯照出最奢华的光,落在顶御天的身上。 他的双手被武警反绑到身后。 一副手铐铐上他的手。 江唯一站在他的身后,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 傻瓜。 全世界最大的大傻瓜项御天。 “上将到,安少爷到——” 一个声音通传而来。 统一制服的军士站开出一条路,两个身影从帝国酒店的旋转门中走出来。 一个是穿着正统军官服的上将,年纪约五、六十岁,意得志满地朝身旁的人道,“安城,这次任务很顺利,不费一兵一卒。” 当然了。 因为项御天下了命令,不伤害对方。 站在上将身旁的人是安城,他换上一套崭新的西装,颜色和项御天身上的银色西装撞上了…… 安城的淡笑不语,温和的脸上还挂着几道伤痕。 两人所到之处,众人齐声高呼,“上将,安少爷。”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笼罩上她的心头。 项御天却先她一步松开了她,他低眸凝视着她,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不哭了,渺渺。” 江唯一闭上眼,眼泪滑落下来,声音在颤抖,“你们走吧,赶紧走……离开这里,离开国内。” 她不知道她这么做是对是错。 “你跟我走吗?”项御天问,“如果你肯跟我走,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安全离开帝国酒店。” 江唯一想都没想地摇头。 不行。 她不能跟他走。 “为什么?”项御天捧住她的脸,接住她落下的泪。 “我不想说。” 江唯一眼泪掉得更多,一双眼睛红得显出病态,小巧美丽的脸上布满湿冷的泪痕…… “渺渺,你为什么总要让我失望?” 项御天黯下眸,嗓音是失望的,失望得近乎绝望。 “你走……你快走……” 江唯一哭着伸手用力地推他,声音嘶哑,仿佛只是张着口型一样。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项御天抓住她的手,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放到唇边,眼睛泛红地凝视着她,眼里透着决然,“我离开就见不到你了,留下来,不管是上庭还是坐牢,我还有机会看到你。” “你疯了吗?”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 “渺渺,我只是爱你。”项御天逼近她的脸,轻轻地在她额上亲吻,不像以前的强占性,这个吻一点占有的意味都没有,“记得来看我。” 像是掐准了时间。 项御天说完这一句,有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整齐地传来,有枪支被打开保险的声响…… 是军方的人。 江唯一绝望。 来不及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 帝国酒店庞大的大厅里,紫色玫瑰被踩烂了一片。 曾经绽开得鲜艳的花如今凋零成一堆又一堆的垃圾…… 武警部队值守角落,军方部队的大小军士整齐划一地在大门前站成两排…… 孤鹰等手下都被抓捕出去。 “哐——” 一个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音。 项御天站在明亮的大厅里,华丽的施华洛欧式灯照出最奢华的光,落在顶御天的身上。 他的双手被武警反绑到身后。 一副手铐铐上他的手。 江唯一站在他的身后,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 傻瓜。 全世界最大的大傻瓜项御天。 “上将到,安少爷到——” 一个声音通传而来。 统一制服的军士站开出一条路,两个身影从帝国酒店的旋转门中走出来。 一个是穿着正统军官服的上将,年纪约五、六十岁,意得志满地朝身旁的人道,“安城,这次任务很顺利,不费一兵一卒。” 当然了。 因为项御天下了命令,不伤害对方。 站在上将身旁的人是安城,他换上一套崭新的西装,颜色和项御天身上的银色西装撞上了…… 安城的淡笑不语,温和的脸上还挂着几道伤痕。 两人所到之处,众人齐声高呼,“上将,安少爷。” 301.第301章 你是兵,他是贼(4) 两人所到之处,众人齐声高呼,“上将,安少爷。” 安城慢慢踱步往前。 项御天一身狂傲不羁,没有一丝一毫的落迫感,目光冷冷地凝视着走上前来的安城,嘲弄地勾了勾唇,“死瞎子,你要撞到我了。” “……” 安城沉默地站住脚步,脸色有些苍白。 “AN的主人竟然是个瞎子,跟个残疾人斗好像不是很光彩。”项御天冷笑着,目光讥讽。 他的双手被反铐在身后。 却依然不可一世。 “项御天,现在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那个不是我安城。” 安城的脸色不豫,温和的声音顿时带了浓浓的挑衅意味。 项御天嘲笑的脸一下子变了,阴晦无常。 像有人突然开了枪。 整个大厅里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死瞎子,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是你赢了我?”项御天的目光阴戾,嗓音冰冷得刺骨。 这两个男人,斗到这个地步,竟然还要斗下去。 江唯一在一旁看着,喉咙窒息。 闻方,安城的脸色变得有些差,静默了有几秒的时间,他才缓缓地开口,“项御天,你觉得法庭会判你无期徒刑还是死刑?” 轻描淡写。 奠定着他胜利者的姿态。 “……” 项御天的脸彻底黑了,一双眼里透出浓浓的怒意,牙关咬得紧紧的。 “项御天,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安城说道。 “一个利用女人的残废在我项御天面前有什么胜利可言。”项御天冷笑。 “把人带走。” 安城的脸色越发苍白,双眼没有视距地看着前方,侧过身子。 几个武警押着项御天往前走。 “滚!”项御天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敢碰我一下试试。” “……” 很莫名的,武警都被项御天锐利骇然的眼神吓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项御天抬起眸朝江唯一的方向望去。 她站在一个花架旁,那里剩下了一簇唯一没被糟塌的紫色玫瑰,绽放出美丽。 江唯一站着,眼睛红通通地望着他。 她的眼里,是不舍。 足够了。 项御天的胸口被填满,冲她露出一抹绝世妖冶的笑容,深深地凝望着她…… 不到十秒。 他转过身,朝旋转式大门走去。 武警俨然都成了他的跟班一样。 “项御天……” 江唯一在嘴边低声呢喃,不经大脑思考地便追了上去。 跑出一半,她的手腕被攥住。 “唯一,别去。”安城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 “放手——” 江唯一激动地挣扎,安城索性从后抱住她,将她挣扎的双臂和身体一起抱进怀中,紧紧抱住,“你冷静点,唯一,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你别忘了,你是兵,他是贼。” “……” 心口如被刺扎到,疼得尖锐。 她不想要人来提醒她。 她只想不清醒地疯狂一次…… 江唯一在安城怀里挣扎,安城身上带伤,被她挣扎得带动伤口,痛得眉头皱起,低低地闷哼,“呃……” 仅管如此,他还是不肯放手。 江唯一看着他这样,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两人所到之处,众人齐声高呼,“上将,安少爷。” 安城慢慢踱步往前。 项御天一身狂傲不羁,没有一丝一毫的落迫感,目光冷冷地凝视着走上前来的安城,嘲弄地勾了勾唇,“死瞎子,你要撞到我了。” “……” 安城沉默地站住脚步,脸色有些苍白。 “AN的主人竟然是个瞎子,跟个残疾人斗好像不是很光彩。”项御天冷笑着,目光讥讽。 他的双手被反铐在身后。 却依然不可一世。 “项御天,现在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那个不是我安城。” 安城的脸色不豫,温和的声音顿时带了浓浓的挑衅意味。 项御天嘲笑的脸一下子变了,阴晦无常。 像有人突然开了枪。 整个大厅里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死瞎子,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是你赢了我?”项御天的目光阴戾,嗓音冰冷得刺骨。 这两个男人,斗到这个地步,竟然还要斗下去。 江唯一在一旁看着,喉咙窒息。 闻方,安城的脸色变得有些差,静默了有几秒的时间,他才缓缓地开口,“项御天,你觉得法庭会判你无期徒刑还是死刑?” 轻描淡写。 奠定着他胜利者的姿态。 “……” 项御天的脸彻底黑了,一双眼里透出浓浓的怒意,牙关咬得紧紧的。 “项御天,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安城说道。 “一个利用女人的残废在我项御天面前有什么胜利可言。”项御天冷笑。 “把人带走。” 安城的脸色越发苍白,双眼没有视距地看着前方,侧过身子。 几个武警押着项御天往前走。 “滚!”项御天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敢碰我一下试试。” “……” 很莫名的,武警都被项御天锐利骇然的眼神吓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项御天抬起眸朝江唯一的方向望去。 她站在一个花架旁,那里剩下了一簇唯一没被糟塌的紫色玫瑰,绽放出美丽。 江唯一站着,眼睛红通通地望着他。 她的眼里,是不舍。 足够了。 项御天的胸口被填满,冲她露出一抹绝世妖冶的笑容,深深地凝望着她…… 不到十秒。 他转过身,朝旋转式大门走去。 武警俨然都成了他的跟班一样。 “项御天……” 江唯一在嘴边低声呢喃,不经大脑思考地便追了上去。 跑出一半,她的手腕被攥住。 “唯一,别去。”安城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 “放手——” 江唯一激动地挣扎,安城索性从后抱住她,将她挣扎的双臂和身体一起抱进怀中,紧紧抱住,“你冷静点,唯一,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你别忘了,你是兵,他是贼。” “……” 心口如被刺扎到,疼得尖锐。 她不想要人来提醒她。 她只想不清醒地疯狂一次…… 江唯一在安城怀里挣扎,安城身上带伤,被她挣扎得带动伤口,痛得眉头皱起,低低地闷哼,“呃……” 仅管如此,他还是不肯放手。 江唯一看着他这样,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 302.第302章 你是兵,他是贼(5) 江唯一看着他这样,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 “……” 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项御天停在旋转的玻璃门前,猛地回头朝他们望过去—— 项御天的瞳孔里,映出他们的身影。 他的目光死死地目标在安城抱住江唯一的手上,眼中聚起一团火焰,越来越旺…… 江唯一深知项御天这样的神情代表着什么,不由得道,“安城,快放手!” 她的语气有些慌乱。 她不想让项御天误会…… “好。” 安城放开了她,手却还紧紧握住她的。 江唯一挣脱。 安城越来越握紧,不放手,不让她走…… “把你的手拿开——” 犹如森林深处传来的声音。 项御天低吼出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他们的手,脸色铁青,“死瞎子!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 “……” 江唯一看着项御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试图甩开安城的手。 安城却更加握紧,上前一步,挡到了江唯一的身前,视线没有焦距地看向项御天的方向,声音平静却肃然,“项御天,你给我听着,唯一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话落。 周围的一切都宁静了。 项御天双手被反铐着,背挺得笔直,身形高大,一张脸五官妖冶得不似真人。 此刻,他双眼痛恨地瞪着安城那张脸,咬着牙,视线滑下去,再一次定在江唯一被安城紧握的手上。 那是他的女人。 “死瞎子!你他妈有什么资格碰她!放开她!” 项御天像是突然发了狂一样,歇斯底里吼道。 下一秒,项御天突然朝安城冲过去,抬起长腿就朝他身上踹过去。 “砰。” 安城看不到,连防御的动作都来不及,就被重重地踹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里迸出,染红了衬衫。 安城跌倒在地,还想抓紧江唯一的手。 江唯一撤回了手。 他的手抓了空。 安城琉璃般的眼黯淡无光,生硬地收回自己的手。 为了不让项御天误会,她宁愿甩开他的手,任由他摔倒…… “别动!” 几十柄长枪同时对准了项御天,将他迅速团团围住。 项御天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周围的武警和军士,一张妖冶的脸上满是狂傲不羁,丝毫不在乎那些黑色的枪口全是瞄准了他。 “呵。有种你们就开枪!我看谁敢杀我!” 项御天冷笑一声,抬起脚就朝安城的胸膛上狠狠地踩去。 “呃——” 安城伤上加伤。 衬衫被染红了大片…… 一群人拿着枪却不敢开,一半是慑于项御天凶戾的眼神,一半是因为项御天必须得是活捉,这样才能拿得到他身后的巨型财产。 “死瞎子!你以后再敢碰她一下,我把你手脚全废了,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项御天嚣张地继续往安城身上踢,发泄着最深处的怒火。 几个武警冲上去要拉开他,却被英御天一脚踢飞很远。 项御天的皮鞋狠狠碾过安城的手。 安城失明,看不到一切,连躲都无处可躲,只能咬着牙承受下来……江唯一看着他这样,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 “……” 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项御天停在旋转的玻璃门前,猛地回头朝他们望过去—— 项御天的瞳孔里,映出他们的身影。 他的目光死死地目标在安城抱住江唯一的手上,眼中聚起一团火焰,越来越旺…… 江唯一深知项御天这样的神情代表着什么,不由得道,“安城,快放手!” 她的语气有些慌乱。 她不想让项御天误会…… “好。” 安城放开了她,手却还紧紧握住她的。 江唯一挣脱。 安城越来越握紧,不放手,不让她走…… “把你的手拿开——” 犹如森林深处传来的声音。 项御天低吼出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他们的手,脸色铁青,“死瞎子!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 “……” 江唯一看着项御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试图甩开安城的手。 安城却更加握紧,上前一步,挡到了江唯一的身前,视线没有焦距地看向项御天的方向,声音平静却肃然,“项御天,你给我听着,唯一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话落。 周围的一切都宁静了。 项御天双手被反铐着,背挺得笔直,身形高大,一张脸五官妖冶得不似真人。 此刻,他双眼痛恨地瞪着安城那张脸,咬着牙,视线滑下去,再一次定在江唯一被安城紧握的手上。 那是他的女人。 “死瞎子!你他妈有什么资格碰她!放开她!” 项御天像是突然发了狂一样,歇斯底里吼道。 下一秒,项御天突然朝安城冲过去,抬起长腿就朝他身上踹过去。 “砰。” 安城看不到,连防御的动作都来不及,就被重重地踹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里迸出,染红了衬衫。 安城跌倒在地,还想抓紧江唯一的手。 江唯一撤回了手。 他的手抓了空。 安城琉璃般的眼黯淡无光,生硬地收回自己的手。 为了不让项御天误会,她宁愿甩开他的手,任由他摔倒…… “别动!” 几十柄长枪同时对准了项御天,将他迅速团团围住。 项御天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周围的武警和军士,一张妖冶的脸上满是狂傲不羁,丝毫不在乎那些黑色的枪口全是瞄准了他。 “呵。有种你们就开枪!我看谁敢杀我!” 项御天冷笑一声,抬起脚就朝安城的胸膛上狠狠地踩去。 “呃——” 安城伤上加伤。 衬衫被染红了大片…… 一群人拿着枪却不敢开,一半是慑于项御天凶戾的眼神,一半是因为项御天必须得是活捉,这样才能拿得到他身后的巨型财产。 “死瞎子!你以后再敢碰她一下,我把你手脚全废了,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项御天嚣张地继续往安城身上踢,发泄着最深处的怒火。 几个武警冲上去要拉开他,却被英御天一脚踢飞很远。 项御天的皮鞋狠狠碾过安城的手。 安城失明,看不到一切,连躲都无处可躲,只能咬着牙承受下来…… 303.第303章 你是兵,他是贼(6) 安城失明,看不到一切,连躲都无处可躲,只能咬着牙承受下来…… 江唯一终是看不下去,伸手拉开项御天,眼睛通红,“别这样……” 几个武警都拉不动的项御天被江唯一轻而易举地拉开。 所有人都错愕地睁大眼。 项御天的怒意未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死死地瞪着被扶起来的安城。 “安少爷,你没事吧?” 有人扶起安城,担忧地问道。 “没事。”安城淡淡地整理了下西装,“我不会和一条丧家之犬计较。” “死瞎子!我杀了你!” 项御天对“家”字向来敏感,又要冲上去。 江唯一双手抓住他的手臂,站着不动。 她不说话,不帮任何一个,却倔强地不让项御天冲上去…… “……” 项御天低下眸,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缓缓上移,他看向她的脸。 她的脸上,全是泪水。 楚楚可怜、卑微…… 很奇怪。 相处了近一年,他几乎没怎么看过她掉眼泪,可今晚,她一直在哭,已经流泪流成这样,可他还是觉得她美。 很美。 美得他无法抗拒。 他知道,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项御天脸上的恨意和怒火渐渐消了下来,嗓音瞬间变得柔和,深深地注视着她的脸,嗓音性感宠溺,“小东西,你一向都没良心的,没心没肺的人没有眼泪,所以你别再哭了。” 他真得心疼。 不就是个瞎子么,他不打就不打了。 熟悉的宠溺,熟悉的深情款款…… 江唯一垂着眼,听着他的声音,嘴角又尝到了眼泪苦涩的味道。 “……” 项御天斜过眼,冷冷地朝安城瞪了一眼,然后朝大门走去。 江唯一抓得并不紧。 他的手臂就这样从她的手中离开,带走了属于他的专属温度。 她的手,突然间变得冰冷。 江唯一眼睁睁地看着项御天离开。 他没有回头。 也许他知道,就算他回头,她也不会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抱住他…… 项御天的身影彻底在她视线里消失。 像是突然被抽光了力气,江唯一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脸,让人看不到她的脸。 他说她总是让他失望; 他说她是没良心的人,没心的人没有眼泪; 可他却为了这样一个她,毫不反抗地任由那副手铐铐上了自己…… 项御天,傻瓜。 江唯一抬起手擦掉眼泪,光滑的手指表面让她怔了下。 她放下手,凝视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无名指,整颗心忽然提起来,“戒指……” 江唯一站起来拔跑就跑。 ———☆———☆———☆———☆———— 电梯被军方的人控制,不再允许使用。 江唯一跑上32层,一层一层,她耗尽身体的极限…… 她的戒指。 项御天给她的求婚戒指。 江唯一冲到32楼的时候,人已经彻底虚脱了,两条腿已然不是自己的,肌肉在颤抖,每一根骨头都叫嚣着散开…… “你没事吧?” 有个武警走过,担忧地看着她。安城失明,看不到一切,连躲都无处可躲,只能咬着牙承受下来…… 江唯一终是看不下去,伸手拉开项御天,眼睛通红,“别这样……” 几个武警都拉不动的项御天被江唯一轻而易举地拉开。 所有人都错愕地睁大眼。 项御天的怒意未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死死地瞪着被扶起来的安城。 “安少爷,你没事吧?” 有人扶起安城,担忧地问道。 “没事。”安城淡淡地整理了下西装,“我不会和一条丧家之犬计较。” “死瞎子!我杀了你!” 项御天对“家”字向来敏感,又要冲上去。 江唯一双手抓住他的手臂,站着不动。 她不说话,不帮任何一个,却倔强地不让项御天冲上去…… “……” 项御天低下眸,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缓缓上移,他看向她的脸。 她的脸上,全是泪水。 楚楚可怜、卑微…… 很奇怪。 相处了近一年,他几乎没怎么看过她掉眼泪,可今晚,她一直在哭,已经流泪流成这样,可他还是觉得她美。 很美。 美得他无法抗拒。 他知道,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项御天脸上的恨意和怒火渐渐消了下来,嗓音瞬间变得柔和,深深地注视着她的脸,嗓音性感宠溺,“小东西,你一向都没良心的,没心没肺的人没有眼泪,所以你别再哭了。” 他真得心疼。 不就是个瞎子么,他不打就不打了。 熟悉的宠溺,熟悉的深情款款…… 江唯一垂着眼,听着他的声音,嘴角又尝到了眼泪苦涩的味道。 “……” 项御天斜过眼,冷冷地朝安城瞪了一眼,然后朝大门走去。 江唯一抓得并不紧。 他的手臂就这样从她的手中离开,带走了属于他的专属温度。 她的手,突然间变得冰冷。 江唯一眼睁睁地看着项御天离开。 他没有回头。 也许他知道,就算他回头,她也不会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抱住他…… 项御天的身影彻底在她视线里消失。 像是突然被抽光了力气,江唯一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脸,让人看不到她的脸。 他说她总是让他失望; 他说她是没良心的人,没心的人没有眼泪; 可他却为了这样一个她,毫不反抗地任由那副手铐铐上了自己…… 项御天,傻瓜。 江唯一抬起手擦掉眼泪,光滑的手指表面让她怔了下。 她放下手,凝视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无名指,整颗心忽然提起来,“戒指……” 江唯一站起来拔跑就跑。 ———☆———☆———☆———☆———— 电梯被军方的人控制,不再允许使用。 江唯一跑上32层,一层一层,她耗尽身体的极限…… 她的戒指。 项御天给她的求婚戒指。 江唯一冲到32楼的时候,人已经彻底虚脱了,两条腿已然不是自己的,肌肉在颤抖,每一根骨头都叫嚣着散开…… “你没事吧?” 有个武警走过,担忧地看着她。 304.第304章 他静静地陪着她(7) “你没事吧?” 有个武警走过,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 江唯一摇头,用手撑着墙勉强往前走去,走回之前和项御天厮斗的那条走廊。 地面上干净得一尘不染。 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会这样…… 江唯一呆住,她记得戒指就掉在这个地方的,怎么可能不见了,她的戒指呢,她的戒指在哪…… 生怕自己是哭了太久视力不好,江唯一索性跪在地上寻找。 像个瞎子一样,她用手在地上摸索,把整条走廊都摸索过去…… 不可能不见的。 她的戒指去哪了…… 走廊的尽头,安城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茫然地望向江唯一的方向,什么都看不到。 “安少爷。”一旁的军士望着江唯一道,“她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什么。” “……” 找东西? 安城垂下眸,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任务结束了。 可唯一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以前简单的生活了。 “安少爷,你伤得很重,还是先下去治疗吧。”军士关切地道。 “我想陪着她。”安城淡淡地道,“告诉她,例行公事,帝国酒店所有的东西都正在被搜集,作为证物。” 她这样找下去是找不到的。 “好的,安少爷。” 军士往前走去,将话传达给江唯一。 江唯一跪在地上,闻言惊喜地抬起眸,“那东西都被搜集去哪了?” “在3203房。” 听到这话,江唯一从地上站起来,双膝因为长时间跪着直都直不起来。 她连站都站不稳。 江唯一咬唇,硬是将唇咬破出血,痛楚让她强打起精神,她往前走去。 3203房。 是总统套房。 透明的证物袋全聚集在一起,看上去像一座山一样。 江唯一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砰。” 她身后的门,被开启又关上。 淡淡的药草味道传来。 不用回头,江唯一也知道是安城站在她身后。 没有理会安城,江唯一往前走去,体力不支地跪在地上,开始一个证物袋一个证物袋地翻找…… ———☆———☆———☆———☆———— 天,亮了。 帝国酒店被军方团团围住,附近四条街皆已封掉。 阳光照在巍峨的酒店上,照出不同寻常的一天。 3203总统套房里。 一切都是静默的,只剩下翻找东西悉悉索索的声音。 证物袋堆成的一座山被分隔成了两座。 江唯一跪在两座“山”之间不死心地翻找着,有些证物袋里东西复杂,她便一袋一袋拆开,一样一样找…… 那枚戒指那么耀眼,可在这么多的证物袋里,再价值不菲的戒指也会被迅速淹没。 她不断找着。 一张脸变得憔悴。 她几根纤细的手指磨破了皮,而几个手指盖甚至有些外翻,渗出了鲜红的血。 江唯一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一包一包地查找。 一定能找到的。 戒指不会就这么消失……不会…… 安城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脸色平静,琉璃般的眼却暗藏着不忍。“你没事吧?” 有个武警走过,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 江唯一摇头,用手撑着墙勉强往前走去,走回之前和项御天厮斗的那条走廊。 地面上干净得一尘不染。 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会这样…… 江唯一呆住,她记得戒指就掉在这个地方的,怎么可能不见了,她的戒指呢,她的戒指在哪…… 生怕自己是哭了太久视力不好,江唯一索性跪在地上寻找。 像个瞎子一样,她用手在地上摸索,把整条走廊都摸索过去…… 不可能不见的。 她的戒指去哪了…… 走廊的尽头,安城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茫然地望向江唯一的方向,什么都看不到。 “安少爷。”一旁的军士望着江唯一道,“她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什么。” “……” 找东西? 安城垂下眸,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任务结束了。 可唯一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以前简单的生活了。 “安少爷,你伤得很重,还是先下去治疗吧。”军士关切地道。 “我想陪着她。”安城淡淡地道,“告诉她,例行公事,帝国酒店所有的东西都正在被搜集,作为证物。” 她这样找下去是找不到的。 “好的,安少爷。” 军士往前走去,将话传达给江唯一。 江唯一跪在地上,闻言惊喜地抬起眸,“那东西都被搜集去哪了?” “在3203房。” 听到这话,江唯一从地上站起来,双膝因为长时间跪着直都直不起来。 她连站都站不稳。 江唯一咬唇,硬是将唇咬破出血,痛楚让她强打起精神,她往前走去。 3203房。 是总统套房。 透明的证物袋全聚集在一起,看上去像一座山一样。 江唯一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砰。” 她身后的门,被开启又关上。 淡淡的药草味道传来。 不用回头,江唯一也知道是安城站在她身后。 没有理会安城,江唯一往前走去,体力不支地跪在地上,开始一个证物袋一个证物袋地翻找…… ———☆———☆———☆———☆———— 天,亮了。 帝国酒店被军方团团围住,附近四条街皆已封掉。 阳光照在巍峨的酒店上,照出不同寻常的一天。 3203总统套房里。 一切都是静默的,只剩下翻找东西悉悉索索的声音。 证物袋堆成的一座山被分隔成了两座。 江唯一跪在两座“山”之间不死心地翻找着,有些证物袋里东西复杂,她便一袋一袋拆开,一样一样找…… 那枚戒指那么耀眼,可在这么多的证物袋里,再价值不菲的戒指也会被迅速淹没。 她不断找着。 一张脸变得憔悴。 她几根纤细的手指磨破了皮,而几个手指盖甚至有些外翻,渗出了鲜红的血。 江唯一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一包一包地查找。 一定能找到的。 戒指不会就这么消失……不会…… 安城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脸色平静,琉璃般的眼却暗藏着不忍。 305.第305章 他静静地陪着她(8) 安城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脸色平静,琉璃般的眼却暗藏着不忍。 他静静地陪着她。 她找了有多久,他就陪了多久。 安城打开腕上手表的表盖,指尖触摸上去,这是一款他专门让人订制的盲人机械手表。 已经天亮了。 仅管他不知道亮起来的天空是什么颜色,是不是明亮?明亮又是什么…… 安城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步走到江唯一的身旁,慢慢蹲下身来,“唯一,你已经找很久了。” “我还没找到。” 江唯一道,看都不看安城一眼,继续翻找一袋袋透明证袋。 “你要找什么,我安排人帮你找。” “不用,我要自己找到。”江唯一脱口而出。 究竟在哪? “你这样要找到什么时候?”安城的声音严肃起来,凭着感觉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手,“你睡一觉,起来再找。” “我不困,我不用睡。” 江唯一甩开他的手。 安城的手被狠狠地甩开,只抓到一团虚无的空气…… 他拿她没办法。 江唯一倔起来谁都管不住。 几个小时悄然过去,江唯一继续找,找到十个手指头都见了红,手指盖仿佛随时会脱离一样…… 她还在找。 终于,她把一整座山都翻完了。 什么都没有。 没有。 她的戒指就是没有…… 江唯一绝望地坐在地上,呆滞地望着一眼就可以看尽的地面,手摸上去,什么都摸不到…… “我找不到……” 江唯一难以置信,转过身,决定再找一遍。 没理由不见的。 没理由的…… “够了!”安城一把拉过她,双手紧紧握住她细瘦的手臂,一向平和的脸上有了恼意,“你已经找了十几个小时,没有就是没有,你找不到了。” “那是项御天送我的戒指,它不会平白无故不见。” 她一定会找到的。 “就算被你找到了又怎样,一枚戒指能改变什么?”安城像在训斥个不懂事的孩子,“唯一,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找回那枚戒指,我什么都守不住,我连戒指都弄丢了,项御天会生气的……” 江唯一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她弄丢了戒指,项御天一定会生气,他生起气来很可怕的…… “项御天已经被抓了!” 安城第一次对她这么大声说话,“项家也在被搜查,他手下不计其数的夜总会、赌博会所、洗钱公司都在被查账,他已经一败涂地了!他生不生气都不重要了!” “重要!” 江唯一跪坐在地上,大声地喊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我爱他!他生不生气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不敢再伤项御天的心了。 她一定要找回戒指…… “……”安城握着她的手臂,有些呆滞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上项御天了。” 江唯一说道。 坦白。 对自己坦白。 “……” 安城半跪在她面前,听着她的话脸色一片惨白,连一点血色都没了,手从她的手臂上无力地滑落。 她说,她爱上项御天了。安城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脸色平静,琉璃般的眼却暗藏着不忍。 他静静地陪着她。 她找了有多久,他就陪了多久。 安城打开腕上手表的表盖,指尖触摸上去,这是一款他专门让人订制的盲人机械手表。 已经天亮了。 仅管他不知道亮起来的天空是什么颜色,是不是明亮?明亮又是什么…… 安城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步走到江唯一的身旁,慢慢蹲下身来,“唯一,你已经找很久了。” “我还没找到。” 江唯一道,看都不看安城一眼,继续翻找一袋袋透明证袋。 “你要找什么,我安排人帮你找。” “不用,我要自己找到。”江唯一脱口而出。 究竟在哪? “你这样要找到什么时候?”安城的声音严肃起来,凭着感觉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手,“你睡一觉,起来再找。” “我不困,我不用睡。” 江唯一甩开他的手。 安城的手被狠狠地甩开,只抓到一团虚无的空气…… 他拿她没办法。 江唯一倔起来谁都管不住。 几个小时悄然过去,江唯一继续找,找到十个手指头都见了红,手指盖仿佛随时会脱离一样…… 她还在找。 终于,她把一整座山都翻完了。 什么都没有。 没有。 她的戒指就是没有…… 江唯一绝望地坐在地上,呆滞地望着一眼就可以看尽的地面,手摸上去,什么都摸不到…… “我找不到……” 江唯一难以置信,转过身,决定再找一遍。 没理由不见的。 没理由的…… “够了!”安城一把拉过她,双手紧紧握住她细瘦的手臂,一向平和的脸上有了恼意,“你已经找了十几个小时,没有就是没有,你找不到了。” “那是项御天送我的戒指,它不会平白无故不见。” 她一定会找到的。 “就算被你找到了又怎样,一枚戒指能改变什么?”安城像在训斥个不懂事的孩子,“唯一,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找回那枚戒指,我什么都守不住,我连戒指都弄丢了,项御天会生气的……” 江唯一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她弄丢了戒指,项御天一定会生气,他生起气来很可怕的…… “项御天已经被抓了!” 安城第一次对她这么大声说话,“项家也在被搜查,他手下不计其数的夜总会、赌博会所、洗钱公司都在被查账,他已经一败涂地了!他生不生气都不重要了!” “重要!” 江唯一跪坐在地上,大声地喊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我爱他!他生不生气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不敢再伤项御天的心了。 她一定要找回戒指…… “……”安城握着她的手臂,有些呆滞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上项御天了。” 江唯一说道。 坦白。 对自己坦白。 “……” 安城半跪在她面前,听着她的话脸色一片惨白,连一点血色都没了,手从她的手臂上无力地滑落。 她说,她爱上项御天了。 306.第306章 他们是注定不可能的(9) 她说,她爱上项御天了。 不是多意外的答案,可第一次从江唯一嘴里这样坚定地说出来,安城才发现……他竟然接受不了。 “不可能……”安城不相信,“你只是被他感动了。” 感动不是爱。 不是…… 总统套房里的豪华被一座山似的证物袋破坏了美感。 江唯一低眸,看着自己十个鲜血淋漓的手指头,看着她的无名指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告诉自己,我只是被项御天无微不至宠爱一个女人的方式吓到了,我也告诉自己,感动和爱不能划上等号……”江唯一的声音悲戚。 “……” 安城脸色惨白地听着。 “我一直以为是这样,可直到一切都被揭穿了,我才发现不是这样。” 江唯一说道,“我逃避任务,说不想参与你们的私斗,我甚至想自私地抛下一切一走了之……不是因为别的,其实是因为我已经爱上他了,我不想看到他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手铐铐上项御天双手的时候,他一生最辉煌的时代结束了。 一个黑道枭雄的终结。 明明是大快人心的结局,她的心口却被生生挖开了一个洞。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用黑白之分来提醒身份的对立都是假的,她找任何理由拒绝项御天都是假的…… 她爱项御天。 所以她千方百计地逃避这一天的来临。 “……”安城偏过头去,拒绝再听,蓦地,他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切地道,“唯一,你一向最讨厌黑社会,你不可能会放纵自己爱上一个黑社会,项御天害过多少人,他赚的每一张钱都是黑钱,他……” “我爱上的只是项御天这个人。” “……” 安城没了声音。 “我爱他,与黑白之分无关,与他干过多少坏事无关。” “……” 安城的脸色十分难看,琉璃般的眼失去光泽。 要多爱一个人,才会连他的身份背景都忘记,只是纯粹地爱他这个人…… 唯一,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女孩。 “你不去治伤吗?” 江唯一的视线落在安城胸前衬衫的大片血迹上,这才恍然想他的伤势很重。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一再拖延治疗。 “好,我去。” 安城从地上站起来,有些匆忙地转过身,掩饰脸上的失意和落寞,身体撞到沙发上,让他差点摔倒。 担心江唯一看出端倪,安城强忍着痛站直身体。 但,江唯一什么都没说。 总统套房里又员起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又开始找戒指了。 “……” 安城发现自己很可笑,他竟会担心她发现他的异状,她现在眼里怎么可能有他…… 安城往前走去。 几秒后,安城又转过身,声音压得很低,“既然你选择了逃避,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宁愿她带着机票离开。 这样,他就不用亲耳听她承认自己爱上了项御天。 闻言,一个证物袋从江唯一的手中掉落下去。 她绝望地闭上眼,“我在你的卧室里,看到了那张照片。”她说,她爱上项御天了。 不是多意外的答案,可第一次从江唯一嘴里这样坚定地说出来,安城才发现……他竟然接受不了。 “不可能……”安城不相信,“你只是被他感动了。” 感动不是爱。 不是…… 总统套房里的豪华被一座山似的证物袋破坏了美感。 江唯一低眸,看着自己十个鲜血淋漓的手指头,看着她的无名指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告诉自己,我只是被项御天无微不至宠爱一个女人的方式吓到了,我也告诉自己,感动和爱不能划上等号……”江唯一的声音悲戚。 “……” 安城脸色惨白地听着。 “我一直以为是这样,可直到一切都被揭穿了,我才发现不是这样。” 江唯一说道,“我逃避任务,说不想参与你们的私斗,我甚至想自私地抛下一切一走了之……不是因为别的,其实是因为我已经爱上他了,我不想看到他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手铐铐上项御天双手的时候,他一生最辉煌的时代结束了。 一个黑道枭雄的终结。 明明是大快人心的结局,她的心口却被生生挖开了一个洞。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用黑白之分来提醒身份的对立都是假的,她找任何理由拒绝项御天都是假的…… 她爱项御天。 所以她千方百计地逃避这一天的来临。 “……”安城偏过头去,拒绝再听,蓦地,他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切地道,“唯一,你一向最讨厌黑社会,你不可能会放纵自己爱上一个黑社会,项御天害过多少人,他赚的每一张钱都是黑钱,他……” “我爱上的只是项御天这个人。” “……” 安城没了声音。 “我爱他,与黑白之分无关,与他干过多少坏事无关。” “……” 安城的脸色十分难看,琉璃般的眼失去光泽。 要多爱一个人,才会连他的身份背景都忘记,只是纯粹地爱他这个人…… 唯一,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女孩。 “你不去治伤吗?” 江唯一的视线落在安城胸前衬衫的大片血迹上,这才恍然想他的伤势很重。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一再拖延治疗。 “好,我去。” 安城从地上站起来,有些匆忙地转过身,掩饰脸上的失意和落寞,身体撞到沙发上,让他差点摔倒。 担心江唯一看出端倪,安城强忍着痛站直身体。 但,江唯一什么都没说。 总统套房里又员起悉悉索索的声响。 她又开始找戒指了。 “……” 安城发现自己很可笑,他竟会担心她发现他的异状,她现在眼里怎么可能有他…… 安城往前走去。 几秒后,安城又转过身,声音压得很低,“既然你选择了逃避,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宁愿她带着机票离开。 这样,他就不用亲耳听她承认自己爱上了项御天。 闻言,一个证物袋从江唯一的手中掉落下去。 她绝望地闭上眼,“我在你的卧室里,看到了那张照片。” 307.第307章 他们是注定不可能的(10) 她绝望地闭上眼,“我在你的卧室里,看到了那张照片。” “什么照片?”安城反问,下一秒反应过来,有着震惊,“你看到了?” “……” 如果不是看到那张照片,她不会头脑发热地跑来。 如果没有跑来,她不会发现原来项御天落得一败涂地,她的心会这么痛。 可一切都回不去。 一切都改变不了…… 安城听着周围的静默,声音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既然你已经看到,为什么还会……” 还会那么坚持地说她爱项御天。 她恨项御天都应该…… “安城,你能控制自己的心吗?” 江唯一坐在地上,十根手指血迹斑斑,唇边露出一抹最苦涩的笑容。 她控制不了。 她的心就像不是她自己的,分分秒秒都在为项御天疼痛。 “……” 安城答不上来。 “……” 江唯一把一个一个证物袋拿起,又排除开。 “关于那张照片背后的故事,等你想知道的时候我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安城明白,她现在不能再接受更多的打击。 项御天落网,对她而言是最刺激的一件事。 “……” 闻言,江唯一抿紧了唇,唇上沾着血迹,眼睛通红,像个被撕烂的布偶,一身悲恸。 “但我想,你已经猜得差不多了,所以你没和项御天走。”安城垂下眸,声音温和,“你们是不可能的。” 江唯一、项御天。 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说完,安城转身,手指摸索到墙壁往门口走,辨别方向。 “……” 江唯一一个人留在总统套房里。 眼泪无声地滑落,透着无能为力的悲伤…… ———☆———☆———☆———☆———— 戒指,江唯一始终没有找到。 她像个疯子一样在帝国酒店上上下下找了整整三天三夜,一口饭都没吃过,可还是没有找到…… 戒指,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唯一小姐,少爷吩咐,顶楼最西边的公寓已经转到你的名下。” 安城的司机开车送江唯一到一处豪华小区。 是H市堪称保全最好的“昌华时代”小区,又是顶楼,又是有大片落地窗的顶楼公寓。 “谢谢。” 江唯一淡淡地致谢,伸手推开车门,她的十个手指头经过处理都包上了白色纱布。 三天了,她都没觉得疼过。 可现在,她连推车门都觉得手指痛得钻心。 “唯一小姐。”司机转过头,喊住那抹纤细的身影,“项御天的案子举世瞩目,很快会开庭,你是必须出庭作证的证人,少爷让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作证…… “我不会出庭的……”江唯一淡漠地道,关上车门便走。 “唯一小姐——” 司机还想喊住她,但江唯一已经离开。 江唯一穿着单薄的衣服,背影看起来特别纤瘦。 瘦得让人有种错觉,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似的…… “唉,年轻人呐。” 司机感慨地长长叹一口气,开车离开。 江唯一乘坐电梯到顶楼,按下密码开门,一进去,她愣了下……她绝望地闭上眼,“我在你的卧室里,看到了那张照片。” “什么照片?”安城反问,下一秒反应过来,有着震惊,“你看到了?” “……” 如果不是看到那张照片,她不会头脑发热地跑来。 如果没有跑来,她不会发现原来项御天落得一败涂地,她的心会这么痛。 可一切都回不去。 一切都改变不了…… 安城听着周围的静默,声音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既然你已经看到,为什么还会……” 还会那么坚持地说她爱项御天。 她恨项御天都应该…… “安城,你能控制自己的心吗?” 江唯一坐在地上,十根手指血迹斑斑,唇边露出一抹最苦涩的笑容。 她控制不了。 她的心就像不是她自己的,分分秒秒都在为项御天疼痛。 “……” 安城答不上来。 “……” 江唯一把一个一个证物袋拿起,又排除开。 “关于那张照片背后的故事,等你想知道的时候我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安城明白,她现在不能再接受更多的打击。 项御天落网,对她而言是最刺激的一件事。 “……” 闻言,江唯一抿紧了唇,唇上沾着血迹,眼睛通红,像个被撕烂的布偶,一身悲恸。 “但我想,你已经猜得差不多了,所以你没和项御天走。”安城垂下眸,声音温和,“你们是不可能的。” 江唯一、项御天。 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说完,安城转身,手指摸索到墙壁往门口走,辨别方向。 “……” 江唯一一个人留在总统套房里。 眼泪无声地滑落,透着无能为力的悲伤…… ———☆———☆———☆———☆———— 戒指,江唯一始终没有找到。 她像个疯子一样在帝国酒店上上下下找了整整三天三夜,一口饭都没吃过,可还是没有找到…… 戒指,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唯一小姐,少爷吩咐,顶楼最西边的公寓已经转到你的名下。” 安城的司机开车送江唯一到一处豪华小区。 是H市堪称保全最好的“昌华时代”小区,又是顶楼,又是有大片落地窗的顶楼公寓。 “谢谢。” 江唯一淡淡地致谢,伸手推开车门,她的十个手指头经过处理都包上了白色纱布。 三天了,她都没觉得疼过。 可现在,她连推车门都觉得手指痛得钻心。 “唯一小姐。”司机转过头,喊住那抹纤细的身影,“项御天的案子举世瞩目,很快会开庭,你是必须出庭作证的证人,少爷让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作证…… “我不会出庭的……”江唯一淡漠地道,关上车门便走。 “唯一小姐——” 司机还想喊住她,但江唯一已经离开。 江唯一穿着单薄的衣服,背影看起来特别纤瘦。 瘦得让人有种错觉,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似的…… “唉,年轻人呐。” 司机感慨地长长叹一口气,开车离开。 江唯一乘坐电梯到顶楼,按下密码开门,一进去,她愣了下…… 308.第308章 我还有机会看到你(11)加更 江唯一乘坐电梯到顶楼,按下密码开门,一进去,她愣了下…… 里边和她在绿岛小区住过的公寓一模一样。 什么都没改变。 连落地窗前的那张按摩躺椅也是一样。 像回到了过去。江唯一走进去,拉开玄关处的鞋柜,一打开,连里边的鞋都一模一样。 绿岛小区的公寓没了。 安城又给她复制出一个公寓。 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她怎么可能回到过去。 江唯一换上一双拖鞋,走到落地窗前坐下,伤痕累累的双手抱住膝盖,头靠向玻璃,一头乌黑的长发长长地落下,散落在肩上…… 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反射出一种柔弱。 从顶楼望出去,H市都仿佛在她的视线中,一切都很远,都太渺小,也太渺茫…… 人生最无能为力的,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爱上了,却偏偏不能去爱。 什么时候,项御天已经在她的心里占据了全部的位置。 他,太霸道。 怎么可以占去所有,不给她留一点喘息的空间。 “项御天,你还好吗?” 江唯一独自喃喃地出声。 一室寂静。 没人会回应她…… 三天不睡,江唯一的身体早已撑不住,靠着玻璃窗安静地闭上眼,浅浅睡过去。 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大片的落地窗外,外面是顶楼最美的风光。 “项御天,我饿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一句低低的呢喃从江唯一破掉的唇间发出。 紧接着。 她清醒过来,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公寓。 不是项御天那个充斥奢华的别墅。 他不可能突然出现为她做饭了…… 永远都不可能了。 江唯一失望地闭上眼,靠着落地窗继续陷入深眠…… 很久,一滴晶莹的泪从她闭着的眼眶里落下来。 ———☆———☆———☆———☆———— 江唯一在公寓里呆了好几天,不开电视,不看新闻,也不出门。 现如今国内甚至是整个东南亚最热的话题,不会是别的,只会是地狱天被端掉的新闻…… 安城像是知道她不会出门一样,冰箱里准备了充足的速冻食物。 够她冬眠了。 江唯一打开冰箱,从里边取出速冻水饺,目光有片刻的凝滞…… 如果项御天知道她现在天天吃速冻食物度日,早就暴走了。 项御天…… “我离开就见不到你了,留下来,不管是上庭还是坐牢,我还有机会看到你。” “渺渺,我只是爱你。” “记得来看我。” “……” 项御天深情款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勾动她身体里最柔软的那根弦。 很夸张不是么。 一个在东南亚黑道上风生水起的男人,放下势力不要、放下尊严不要、放下命不要……宁愿被手铐铐住自己,就只因为留下来坐牢还有机会能见到她。 “傻瓜。” 江唯一低声自言自语,把手中的速冻水饺放回冰箱。 她已经没有胃口。 奇怪,项御天留下来就是为了能见她,可为什么这么多天她都没接过安城的消息,要她去探视项御天?江唯一乘坐电梯到顶楼,按下密码开门,一进去,她愣了下…… 里边和她在绿岛小区住过的公寓一模一样。 什么都没改变。 连落地窗前的那张按摩躺椅也是一样。 像回到了过去。江唯一走进去,拉开玄关处的鞋柜,一打开,连里边的鞋都一模一样。 绿岛小区的公寓没了。 安城又给她复制出一个公寓。 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她怎么可能回到过去。 江唯一换上一双拖鞋,走到落地窗前坐下,伤痕累累的双手抱住膝盖,头靠向玻璃,一头乌黑的长发长长地落下,散落在肩上…… 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反射出一种柔弱。 从顶楼望出去,H市都仿佛在她的视线中,一切都很远,都太渺小,也太渺茫…… 人生最无能为力的,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爱上了,却偏偏不能去爱。 什么时候,项御天已经在她的心里占据了全部的位置。 他,太霸道。 怎么可以占去所有,不给她留一点喘息的空间。 “项御天,你还好吗?” 江唯一独自喃喃地出声。 一室寂静。 没人会回应她…… 三天不睡,江唯一的身体早已撑不住,靠着玻璃窗安静地闭上眼,浅浅睡过去。 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大片的落地窗外,外面是顶楼最美的风光。 “项御天,我饿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一句低低的呢喃从江唯一破掉的唇间发出。 紧接着。 她清醒过来,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公寓。 不是项御天那个充斥奢华的别墅。 他不可能突然出现为她做饭了…… 永远都不可能了。 江唯一失望地闭上眼,靠着落地窗继续陷入深眠…… 很久,一滴晶莹的泪从她闭着的眼眶里落下来。 ———☆———☆———☆———☆———— 江唯一在公寓里呆了好几天,不开电视,不看新闻,也不出门。 现如今国内甚至是整个东南亚最热的话题,不会是别的,只会是地狱天被端掉的新闻…… 安城像是知道她不会出门一样,冰箱里准备了充足的速冻食物。 够她冬眠了。 江唯一打开冰箱,从里边取出速冻水饺,目光有片刻的凝滞…… 如果项御天知道她现在天天吃速冻食物度日,早就暴走了。 项御天…… “我离开就见不到你了,留下来,不管是上庭还是坐牢,我还有机会看到你。” “渺渺,我只是爱你。” “记得来看我。” “……” 项御天深情款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勾动她身体里最柔软的那根弦。 很夸张不是么。 一个在东南亚黑道上风生水起的男人,放下势力不要、放下尊严不要、放下命不要……宁愿被手铐铐住自己,就只因为留下来坐牢还有机会能见到她。 “傻瓜。” 江唯一低声自言自语,把手中的速冻水饺放回冰箱。 她已经没有胃口。 奇怪,项御天留下来就是为了能见她,可为什么这么多天她都没接过安城的消息,要她去探视项御天? 309.第309章 你给他打了什么?说(1) 奇怪,项御天留下来就是为了能见她,可为什么这么多天她都没接过安城的消息,要她去探视项御天? 项御天是个强者,外面势力没有消掉,因此由AN专门看押。 但如果项御天想见她太容易了,只要说一句只有她出现,他才肯认罪。 安城出于大局考虑,一定会让她去见项御天的。 “……” 江唯一站在冰箱前,越想越不对。 项御天由AN关押,那…… 该死。 她怎么早没想到。 江唯一咬了咬唇,急急忙忙地往外冲,连鞋子都没换就冲出家门,手顺势抓过门口柜上的一串车钥匙。 安城连车钥匙都和以前一样放在了相同的位置。 江唯一按电梯直达地下车库,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一部白色的跑车。 和安城以前送给她的车一样。 “哔——” 打开车门,江唯一坐上车,一双手将方向盘迅速打到底,飞快地驶出地下停车库…… 车轮在地上摩擦出长长的痕迹。 江唯一打着方向盘飞驰而去。 无视交通法则。 江唯一将跑车开向郊区,在一栋大厦工厂前面停下来,这里表面是家工厂,实际上却是AN的秘密基地。 曾经,她的训练很多都是在这里完成的。 江唯一开着车直入,从车上下来,她不停歇地跑向高达50层的大厦。 电梯门口,是高科技的人脸识别。 江唯一往那站了站,人脸识别过关,电梯门顿时被打开…… 大厦25层以上都是AN的范围,除了AN组织的成员,谁都不能进。 拘留房在41层。 整整一层都是用来关押各种大人物。 江唯一从电梯里出来往里冲去,守在前台的两个男人立刻叫住她,“对不起,里边不能进。” “我要见项御天。” 江唯一扑到前台,焦急地道。 “没有BOSS的意思,我们不能放行。”前台的人义正言辞地道。 “项御天要求见我。” “你在撒谎,项御天这些天没要求见过任何人。” “……” 江唯一愕然,项御天不想见她? 她眸光闪了闪,眸子迅速转动着,然后认真地道,“我是江唯一,我有问题要讯问项御天。” “讯问?”前台的两个男人纳闷地相视一眼,“可是讯问的工作不是交给牧遥了么?” “牧遥?” 安城把讯问项御天的工作交给了牧遥?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抢过前台上的电话,不顾他们的反对就打电话给安城。 不到三秒,安城接起了电话,温和而严肃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拘留房出了什么事?” 安城的手机是专门订制,会播报给他是什么号码打来的电话。 “我是江唯一。”江唯一冷冷地说道,语气带上怨愤,“安城,安排我见项御天,现在!” “唯一……”安城顿了顿,委婉拒绝,“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项御天。” “我不适合牧遥就适合吗?”江唯一冷冰冰地反问,“你不是不知道牧遥在项御天手里遭遇过什么,你现在让牧遥来讯问,摆明了是让她公报私仇!”奇怪,项御天留下来就是为了能见她,可为什么这么多天她都没接过安城的消息,要她去探视项御天? 项御天是个强者,外面势力没有消掉,因此由AN专门看押。 但如果项御天想见她太容易了,只要说一句只有她出现,他才肯认罪。 安城出于大局考虑,一定会让她去见项御天的。 “……” 江唯一站在冰箱前,越想越不对。 项御天由AN关押,那…… 该死。 她怎么早没想到。 江唯一咬了咬唇,急急忙忙地往外冲,连鞋子都没换就冲出家门,手顺势抓过门口柜上的一串车钥匙。 安城连车钥匙都和以前一样放在了相同的位置。 江唯一按电梯直达地下车库,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一部白色的跑车。 和安城以前送给她的车一样。 “哔——” 打开车门,江唯一坐上车,一双手将方向盘迅速打到底,飞快地驶出地下停车库…… 车轮在地上摩擦出长长的痕迹。 江唯一打着方向盘飞驰而去。 无视交通法则。 江唯一将跑车开向郊区,在一栋大厦工厂前面停下来,这里表面是家工厂,实际上却是AN的秘密基地。 曾经,她的训练很多都是在这里完成的。 江唯一开着车直入,从车上下来,她不停歇地跑向高达50层的大厦。 电梯门口,是高科技的人脸识别。 江唯一往那站了站,人脸识别过关,电梯门顿时被打开…… 大厦25层以上都是AN的范围,除了AN组织的成员,谁都不能进。 拘留房在41层。 整整一层都是用来关押各种大人物。 江唯一从电梯里出来往里冲去,守在前台的两个男人立刻叫住她,“对不起,里边不能进。” “我要见项御天。” 江唯一扑到前台,焦急地道。 “没有BOSS的意思,我们不能放行。”前台的人义正言辞地道。 “项御天要求见我。” “你在撒谎,项御天这些天没要求见过任何人。” “……” 江唯一愕然,项御天不想见她? 她眸光闪了闪,眸子迅速转动着,然后认真地道,“我是江唯一,我有问题要讯问项御天。” “讯问?”前台的两个男人纳闷地相视一眼,“可是讯问的工作不是交给牧遥了么?” “牧遥?” 安城把讯问项御天的工作交给了牧遥?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抢过前台上的电话,不顾他们的反对就打电话给安城。 不到三秒,安城接起了电话,温和而严肃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拘留房出了什么事?” 安城的手机是专门订制,会播报给他是什么号码打来的电话。 “我是江唯一。”江唯一冷冷地说道,语气带上怨愤,“安城,安排我见项御天,现在!” “唯一……”安城顿了顿,委婉拒绝,“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项御天。” “我不适合牧遥就适合吗?”江唯一冷冰冰地反问,“你不是不知道牧遥在项御天手里遭遇过什么,你现在让牧遥来讯问,摆明了是让她公报私仇!” 310.第310章 你给他打了什么?说(2) “我不适合牧遥就适合吗?”江唯一冷冰冰地反问,“你不是不知道牧遥在项御天手里遭遇过什么,你现在让牧遥来讯问,摆明了是让她公报私仇!” “唯一……” “马上让我见项御天,否则,我到庭上会曝光你们这种龌龊的行为!” 江唯一冷漠地要胁着,伸手摔了电话。 “……” 两个守在前台的男人错愕地看着江唯一,呆呆地问道,“美女,你刚刚是在威胁BOSS吗?” 靠。 真牛! ———☆———☆———☆———☆———— 安城是AN的BOSS。 如果说项御天是地狱天的王,那安城就是整个AN组织的王。 他一个电话,江唯一顺利取得进入拘留房的资格。 AN的拘留房采用了最新最全的防盗电子设备,重要之地更设有红外线侦查,做到万无一失。 因此军方都放心由AN关押项御天。 “咔——” “咔——” “咔——” 三道厚重的电子门在江唯一缓缓打开。 眼前多出一条宽阔的走廊。 项御天被关在把控最严密的拘留房—— 江唯一还穿着拖鞋,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廊的尽头就是项御天呆的地方。 明明就在眼前,江唯一却忽然却步了。 已经有太多天,她没见过项御天,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是狂傲依旧,还是落魄不堪? 江唯一深呼吸一口气,往前走去,拖鞋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门,是精钢所制,银色的表面隐隐绰绰地照着人影。 项御天,我来了—— 江唯一的手碰上扶手。 咬了咬唇,她坚定地抬起眸,眸中闪烁出格外执着的光,然后用力推门进去。 精钢厚重的门隔绝了一切声音。 一推开。 里边拳打脚踢的声音立刻传出来。 “项御天,你找人轮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遏的怒意,也带着发泄的痛快。 “……” “给我打!狠狠地打!只要不死能留着上庭就行了。” “……” 是牧遥。 江唯一放眼放去,只见偌大的房里,项御天双手双脚被绑上了手铐,有两个强壮的男人正一脚一脚地朝他身上踹去。 项御天一动不动,任由他们踹打,衬衫皱得不成样子。 牧遥蹲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脸…… 不懂在做什么。 “不准动他!” 江唯一猜到了这样拳打脚踢动私刑的局面,立刻上前一个旋风腿踢上去,将一个男人踢倒。 拖鞋被踢掉,孤零零地落在一旁。 男人倒在地上被踢得痛苦喘息。 江唯一低下头,就见牧遥正用针筒对着项御天的手臂推入什么透明的液体…… “……” 项御天倒在地上,衬衫褶皱,短发凌乱,一张妖冶的脸上没有表情,一言不发地盯着那针尖,眉头都不皱一下。 好像他一点都不感觉不到痛意。 好像,他也看不到她进来了,看不到她的存在…… 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根泛着银光的针尖,只剩麻木。“我不适合牧遥就适合吗?”江唯一冷冰冰地反问,“你不是不知道牧遥在项御天手里遭遇过什么,你现在让牧遥来讯问,摆明了是让她公报私仇!” “唯一……” “马上让我见项御天,否则,我到庭上会曝光你们这种龌龊的行为!” 江唯一冷漠地要胁着,伸手摔了电话。 “……” 两个守在前台的男人错愕地看着江唯一,呆呆地问道,“美女,你刚刚是在威胁BOSS吗?” 靠。 真牛! ———☆———☆———☆———☆———— 安城是AN的BOSS。 如果说项御天是地狱天的王,那安城就是整个AN组织的王。 他一个电话,江唯一顺利取得进入拘留房的资格。 AN的拘留房采用了最新最全的防盗电子设备,重要之地更设有红外线侦查,做到万无一失。 因此军方都放心由AN关押项御天。 “咔——” “咔——” “咔——” 三道厚重的电子门在江唯一缓缓打开。 眼前多出一条宽阔的走廊。 项御天被关在把控最严密的拘留房—— 江唯一还穿着拖鞋,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廊的尽头就是项御天呆的地方。 明明就在眼前,江唯一却忽然却步了。 已经有太多天,她没见过项御天,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是狂傲依旧,还是落魄不堪? 江唯一深呼吸一口气,往前走去,拖鞋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门,是精钢所制,银色的表面隐隐绰绰地照着人影。 项御天,我来了—— 江唯一的手碰上扶手。 咬了咬唇,她坚定地抬起眸,眸中闪烁出格外执着的光,然后用力推门进去。 精钢厚重的门隔绝了一切声音。 一推开。 里边拳打脚踢的声音立刻传出来。 “项御天,你找人轮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遏的怒意,也带着发泄的痛快。 “……” “给我打!狠狠地打!只要不死能留着上庭就行了。” “……” 是牧遥。 江唯一放眼放去,只见偌大的房里,项御天双手双脚被绑上了手铐,有两个强壮的男人正一脚一脚地朝他身上踹去。 项御天一动不动,任由他们踹打,衬衫皱得不成样子。 牧遥蹲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脸…… 不懂在做什么。 “不准动他!” 江唯一猜到了这样拳打脚踢动私刑的局面,立刻上前一个旋风腿踢上去,将一个男人踢倒。 拖鞋被踢掉,孤零零地落在一旁。 男人倒在地上被踢得痛苦喘息。 江唯一低下头,就见牧遥正用针筒对着项御天的手臂推入什么透明的液体…… “……” 项御天倒在地上,衬衫褶皱,短发凌乱,一张妖冶的脸上没有表情,一言不发地盯着那针尖,眉头都不皱一下。 好像他一点都不感觉不到痛意。 好像,他也看不到她进来了,看不到她的存在…… 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根泛着银光的针尖,只剩麻木。 311.第311章 你给他打了什么?说(3) 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根泛着银光的针尖,只剩麻木。 “……” 江唯一看着这样的项御天整个人都慌了,猛地一把将牧遥推倒在地上,目光冷冷地瞪着她,声音如雪般冰冷,“你给他打什么?” 她给项御天输入了什么液体? 牧遥被推得仰倒在地,针筒掉落在地上,针很粗,针筒里的液体都被打光了。 “你怎么来了?”牧遥看着她,五官甜美的脸上满是被打扰了好事的不悦,冲那两个男人道,“你们还不把她带出去!” 项御天抬起眸,目光深邃如海。 他从地上坐起来,冰冷地靠着墙,没有表情地看向江唯一。 江唯一朝牧遥扑过去,狠狠地压坐在她的身上,攥住她的衣领,一双美丽的眸冷到极致,“你给他打了什么?说!” “要你管……” 江唯一当机立断,抓起地上的针筒就朝牧遥的脖子上扎去,扎进小半根针,“说不说?” “不要……不要——” 牧遥吓得花容失色,痛得大叫,不敢再乱动,怕更加惹怒江唯一,开始求饶,“我说,我说,是吗咔。” “……” 江唯一震惊,眸子呆呆地定住。 吗咔,是AN用来对付顽固罪犯的药物。 只需要一点点吗咔,人就会痛苦不堪,像是有几百条蛇同时在噬咬身体。 这种痛苦在5个小时内会消失,吗咔也会在人体内清除干净。 就算去验伤,也丝毫验不到。 因此,没有人能抵抗吗咔超过半个小时,都认罪都交待了…… 江唯一恍神的瞬间,刚刚被她踢倒的男人上前来拔出了针筒,冲着她责怪道,“江唯一你干嘛呢?我们在讯问。” 是她的同僚。 彼此都认识。 “你们是在执行私刑!”江唯一从牧遥身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们。 这根本不是讯问。 “我们没有,这也是正常的手段。” 牧遥站起来,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脸上露出后怕。 不知道针尖上的一点吗咔会不会在她体内发作? “你才碰到一点就吓成这样,可你刚刚给项御天打了多少?”江唯一的眼里有着冰冷的怒意,“你打这么多的剂量,是想要了他的命么?” “他要了我们AN多少同僚的命?”牧遥一副大义凛然,“我们这也是小惩大诫,再说他前几天都没事。” 两个同僚站在牧遥身后附议地点头。 “你天天给他用吗咔?” 江唯一的音量陡然提高,冲上去恨不得杀了牧遥。 两个同僚立刻挡在牧遥面前,保护着她,“江唯一,你别黑白不分,这项御天杀了我们AN多少兄弟,我们现在不拿他祭命就算好的,你为什么帮着他?你不也被他欺负了。” “……” 在AN动用私刑动得这么冠冕堂皇。 她早该想到,AN里的成员多数都对项御天恨之入骨,怎么会好好对他…… “你们出去!” 江唯一指向门口。 “凭什么?” 牧遥不服气地道,脸上还残存着害怕,手不断摸自己脖子上的针口。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根泛着银光的针尖,只剩麻木。 “……” 江唯一看着这样的项御天整个人都慌了,猛地一把将牧遥推倒在地上,目光冷冷地瞪着她,声音如雪般冰冷,“你给他打什么?” 她给项御天输入了什么液体? 牧遥被推得仰倒在地,针筒掉落在地上,针很粗,针筒里的液体都被打光了。 “你怎么来了?”牧遥看着她,五官甜美的脸上满是被打扰了好事的不悦,冲那两个男人道,“你们还不把她带出去!” 项御天抬起眸,目光深邃如海。 他从地上坐起来,冰冷地靠着墙,没有表情地看向江唯一。 江唯一朝牧遥扑过去,狠狠地压坐在她的身上,攥住她的衣领,一双美丽的眸冷到极致,“你给他打了什么?说!” “要你管……” 江唯一当机立断,抓起地上的针筒就朝牧遥的脖子上扎去,扎进小半根针,“说不说?” “不要……不要——” 牧遥吓得花容失色,痛得大叫,不敢再乱动,怕更加惹怒江唯一,开始求饶,“我说,我说,是吗咔。” “……” 江唯一震惊,眸子呆呆地定住。 吗咔,是AN用来对付顽固罪犯的药物。 只需要一点点吗咔,人就会痛苦不堪,像是有几百条蛇同时在噬咬身体。 这种痛苦在5个小时内会消失,吗咔也会在人体内清除干净。 就算去验伤,也丝毫验不到。 因此,没有人能抵抗吗咔超过半个小时,都认罪都交待了…… 江唯一恍神的瞬间,刚刚被她踢倒的男人上前来拔出了针筒,冲着她责怪道,“江唯一你干嘛呢?我们在讯问。” 是她的同僚。 彼此都认识。 “你们是在执行私刑!”江唯一从牧遥身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们。 这根本不是讯问。 “我们没有,这也是正常的手段。” 牧遥站起来,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脸上露出后怕。 不知道针尖上的一点吗咔会不会在她体内发作? “你才碰到一点就吓成这样,可你刚刚给项御天打了多少?”江唯一的眼里有着冰冷的怒意,“你打这么多的剂量,是想要了他的命么?” “他要了我们AN多少同僚的命?”牧遥一副大义凛然,“我们这也是小惩大诫,再说他前几天都没事。” 两个同僚站在牧遥身后附议地点头。 “你天天给他用吗咔?” 江唯一的音量陡然提高,冲上去恨不得杀了牧遥。 两个同僚立刻挡在牧遥面前,保护着她,“江唯一,你别黑白不分,这项御天杀了我们AN多少兄弟,我们现在不拿他祭命就算好的,你为什么帮着他?你不也被他欺负了。” “……” 在AN动用私刑动得这么冠冕堂皇。 她早该想到,AN里的成员多数都对项御天恨之入骨,怎么会好好对他…… “你们出去!” 江唯一指向门口。 “凭什么?” 牧遥不服气地道,脸上还残存着害怕,手不断摸自己脖子上的针口。 312.第312章 项御天,是我毁了你(4) 牧遥不服气地道,脸上还残存着害怕,手不断摸自己脖子上的针口。 “凭你们三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江唯一冷冷地看着他们,摆开打架的姿势。 “你……”牧遥气得跺脚,想了想道,“我们走,我们去报告安城!” 牧遥自知自己不够江唯一一顿K的,况且她现在没心思和江唯一计较。 牧摇摸着脖子,往外走去,焦躁难安。 只是针尖上的一点吗咔,应该不会发作吧…… ———☆———☆———☆———☆————☆———— 三个人离开。 江唯一上前合上精钢制的门,空旷的拘留房里顿时一片安静。 她这才发现,从她进来,项御天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江唯一缓缓转过身。 只见项御天坐在地上,不再像刚才只盯着针尖,此时的他已抬眸看着她,一双眸格外幽黑,长睫微垂,目光深不可测,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要求见我?” 江唯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他竟然连续几天被虐待,被摄入过量的吗咔…… 如果她不来,他熬不住怎么办? “我想见你。”项御天的嗓音比她更沙哑,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自嘲地道,“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鬼样子。” 他的脸依然阴柔,美得妖冶,唇角拖出一条深红的血迹。 他就这么靠着墙壁,衬衫的衣襟被扯开了好几颗钮扣,露出大片胸膛。 往日性感不再,上面只剩下深深浅浅的伤。 以及一个深色的纹身。 刻着她的名字。 最彻骨的痛…… “……” 江唯一看着他唇角的血,眼眶湿了。 她在他面前慢慢坐下来,视线落在他脖子上的伤口,很深的一道划伤,血液都已经凝固。 “他们不给你治疗。”江唯一抬起眼,阻止眼泪掉下,“我去拿医药箱。” “坐下。” 项御天声音嘶哑。 正试图站起来离开的江唯一听到立刻坐了下来,没有一点犹豫。 “真乖。”项御天宠溺地看着她,瘀伤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气却苍白的笑容,“以前你要有这么乖该多好。” “……” 江唯一偏过脸,拼命想克制住掉眼泪的欲/望。 “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很丑?”项御天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该死的破地方连镜子都没有!我有没有被毁容?” “……” 他还有心情担心他的脸,自恋狂。 江唯一眨了眨眼,然后突兀地靠近他,挺了挺身子,让两人的视线呈水平一线。 “毁没毁容你自己看。”江唯一这样说道。 “……” 项御天靠着墙墙,眼中掠过一抹怔愕。 然后,他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她有一双全世界最漂亮的瞳孔,他看到他的脸清楚地映在她的眼中,眉、眼、鼻子、嘴巴…… 还有脸上的几处伤痕。 果然很难看。 还很脏。 “毁容了。” 项御天很不满。 他第一次看到他的脸这么清晰地映在她的眼里,却是这么脏的一张脸……牧遥不服气地道,脸上还残存着害怕,手不断摸自己脖子上的针口。 “凭你们三个都不是我的对手。” 江唯一冷冷地看着他们,摆开打架的姿势。 “你……”牧遥气得跺脚,想了想道,“我们走,我们去报告安城!” 牧遥自知自己不够江唯一一顿K的,况且她现在没心思和江唯一计较。 牧摇摸着脖子,往外走去,焦躁难安。 只是针尖上的一点吗咔,应该不会发作吧…… ———☆———☆———☆———☆————☆———— 三个人离开。 江唯一上前合上精钢制的门,空旷的拘留房里顿时一片安静。 她这才发现,从她进来,项御天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江唯一缓缓转过身。 只见项御天坐在地上,不再像刚才只盯着针尖,此时的他已抬眸看着她,一双眸格外幽黑,长睫微垂,目光深不可测,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要求见我?” 江唯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他竟然连续几天被虐待,被摄入过量的吗咔…… 如果她不来,他熬不住怎么办? “我想见你。”项御天的嗓音比她更沙哑,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自嘲地道,“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鬼样子。” 他的脸依然阴柔,美得妖冶,唇角拖出一条深红的血迹。 他就这么靠着墙壁,衬衫的衣襟被扯开了好几颗钮扣,露出大片胸膛。 往日性感不再,上面只剩下深深浅浅的伤。 以及一个深色的纹身。 刻着她的名字。 最彻骨的痛…… “……” 江唯一看着他唇角的血,眼眶湿了。 她在他面前慢慢坐下来,视线落在他脖子上的伤口,很深的一道划伤,血液都已经凝固。 “他们不给你治疗。”江唯一抬起眼,阻止眼泪掉下,“我去拿医药箱。” “坐下。” 项御天声音嘶哑。 正试图站起来离开的江唯一听到立刻坐了下来,没有一点犹豫。 “真乖。”项御天宠溺地看着她,瘀伤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气却苍白的笑容,“以前你要有这么乖该多好。” “……” 江唯一偏过脸,拼命想克制住掉眼泪的欲/望。 “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很丑?”项御天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该死的破地方连镜子都没有!我有没有被毁容?” “……” 他还有心情担心他的脸,自恋狂。 江唯一眨了眨眼,然后突兀地靠近他,挺了挺身子,让两人的视线呈水平一线。 “毁没毁容你自己看。”江唯一这样说道。 “……” 项御天靠着墙墙,眼中掠过一抹怔愕。 然后,他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她有一双全世界最漂亮的瞳孔,他看到他的脸清楚地映在她的眼中,眉、眼、鼻子、嘴巴…… 还有脸上的几处伤痕。 果然很难看。 还很脏。 “毁容了。” 项御天很不满。 他第一次看到他的脸这么清晰地映在她的眼里,却是这么脏的一张脸…… 313.第313章 项御天,是我毁了你(5) 他第一次看到他的脸这么清晰地映在她的眼里,却是这么脏的一张脸…… 江唯一一动不动,坚持不眨一下眼睛,尽职地充当着他的镜子。 但眼眶越来越酸涩。 江唯一强撑着,贝齿死命地咬住唇,不让自己眨一下眼…… 她能撑住,眼睛却撑不住了。 泪水从她酸涩到极致的眼眶里淌下,她还是死死地坚持,不眨眼睛,让他能好好照清楚自己。 “……” 项御天看着她眼睛酸得泪水都掉下来,却不肯眨一下眼睛。 晶莹的泪淌过她的脸颊。 “……” 静默的气氛。 有一丝什么正萦绕在两人的周围。 忽然,项御天直起身子,朝她的脸倾过去,吻上她的脸。 他的薄唇微微张开,含住那一滴泪。 江唯一的心狠狠地悸动了下,终于眨了下眼睛,泪水又掉下来,一一被项御天含去。 “你恨我吗?” 江唯一任由他的唇贴在她的脸上,看着他身后的墙轻声问道。 “我爱你都来不及。” 项御天张嘴就来情话,在她脸上细细品尝,嗓音很沙哑。 “为什么不恨我?项御天,你看清楚,是我毁了你。”江唯一往后退了退,低眸看向他胸膛上、脸上的伤…… “……” “你现在什么都没了,还被关在这种冷冰冰的房子里,天天被打进药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害的!” “……” 项御天看着她,不说一个字。 “你也许被判死刑的,是我害了你,我害你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失去了,你最该恨的人就是我!” 所以,别再用那样深情款款、无怨无悔的眼神看她了。 “如果我恨你,你就能好受些?”项御天深深地凝视着她,声音沙哑,笑容狂傲,“那你就当我恨你好了。” “……” 江唯一无语地看着他眼里的宠溺,这样的眼神能当成是恨吗? “渺渺,你该走了。”项御天忽然说道,声音僵硬,透着一抹不明显的自卑,“给我留点男人的尊严,别让我在你面前失态。” 他身体里的吗咔开始起反应了。 “……” 现在让她走? 对不起,她做不到。 江唯一漂亮的眸子动了动,蓦地将项御天按到墙上,整个人扑上去吻住他的薄唇。 她的舌尖立刻尝到一丝血腥。 属于他的血腥,属于他的伤,她通通吻走。 “……” 项御天重重地撞到墙上,人顿时呆住了。 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 这是他的一贯反应。 江唯一的手触摸上他的脸,在他薄唇碾转深吻,伸出舌尖描绘他的唇型,在他唇间像猫儿一样舔/吮。 她试图打开他的唇。 项御天却呆得一点反应都没有,江唯一张嘴便咬他的唇。 项御天是个情场老手,飞快地躲开。 “……” 江唯一被晾在那里。 很快,项御天就吻了上来,狂热而热烈地含住她的唇深吻,舌迅速挑开她柔软的唇,进去翻搅吮弄…… “项御天,嗯……” 江唯一轻轻呻吟,双手搂上他的脖子。他第一次看到他的脸这么清晰地映在她的眼里,却是这么脏的一张脸…… 江唯一一动不动,坚持不眨一下眼睛,尽职地充当着他的镜子。 但眼眶越来越酸涩。 江唯一强撑着,贝齿死命地咬住唇,不让自己眨一下眼…… 她能撑住,眼睛却撑不住了。 泪水从她酸涩到极致的眼眶里淌下,她还是死死地坚持,不眨眼睛,让他能好好照清楚自己。 “……” 项御天看着她眼睛酸得泪水都掉下来,却不肯眨一下眼睛。 晶莹的泪淌过她的脸颊。 “……” 静默的气氛。 有一丝什么正萦绕在两人的周围。 忽然,项御天直起身子,朝她的脸倾过去,吻上她的脸。 他的薄唇微微张开,含住那一滴泪。 江唯一的心狠狠地悸动了下,终于眨了下眼睛,泪水又掉下来,一一被项御天含去。 “你恨我吗?” 江唯一任由他的唇贴在她的脸上,看着他身后的墙轻声问道。 “我爱你都来不及。” 项御天张嘴就来情话,在她脸上细细品尝,嗓音很沙哑。 “为什么不恨我?项御天,你看清楚,是我毁了你。”江唯一往后退了退,低眸看向他胸膛上、脸上的伤…… “……” “你现在什么都没了,还被关在这种冷冰冰的房子里,天天被打进药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害的!” “……” 项御天看着她,不说一个字。 “你也许被判死刑的,是我害了你,我害你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失去了,你最该恨的人就是我!” 所以,别再用那样深情款款、无怨无悔的眼神看她了。 “如果我恨你,你就能好受些?”项御天深深地凝视着她,声音沙哑,笑容狂傲,“那你就当我恨你好了。” “……” 江唯一无语地看着他眼里的宠溺,这样的眼神能当成是恨吗? “渺渺,你该走了。”项御天忽然说道,声音僵硬,透着一抹不明显的自卑,“给我留点男人的尊严,别让我在你面前失态。” 他身体里的吗咔开始起反应了。 “……” 现在让她走? 对不起,她做不到。 江唯一漂亮的眸子动了动,蓦地将项御天按到墙上,整个人扑上去吻住他的薄唇。 她的舌尖立刻尝到一丝血腥。 属于他的血腥,属于他的伤,她通通吻走。 “……” 项御天重重地撞到墙上,人顿时呆住了。 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 这是他的一贯反应。 江唯一的手触摸上他的脸,在他薄唇碾转深吻,伸出舌尖描绘他的唇型,在他唇间像猫儿一样舔/吮。 她试图打开他的唇。 项御天却呆得一点反应都没有,江唯一张嘴便咬他的唇。 项御天是个情场老手,飞快地躲开。 “……” 江唯一被晾在那里。 很快,项御天就吻了上来,狂热而热烈地含住她的唇深吻,舌迅速挑开她柔软的唇,进去翻搅吮弄…… “项御天,嗯……” 江唯一轻轻呻吟,双手搂上他的脖子。 314.第314章 项御天,是我毁了你(6) 江唯一轻轻呻吟,双手搂上他的脖子。 项御天的占有意味很浓,奈何双手被反铐在身后抱不她,他只能不断靠近她,唇舌纠缠住她不肯放。 项御天利用强弱优势将她压倒在地上。 “渺渺,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抱不到她的感觉让项御天浑身上下痒得难受,他要抱她。他要占有她! 现在! 立刻! 项御天双手开始挣扎手铐,手腕被勒得擦破皮。 “Shit,这手铐!”项御天放开她,嗓音沙哑地咒骂,目光被情/欲所染。 “……” 江唯一默默地拿出两把钥匙,递到他面前。 “……” 项御天目光灼烧地看着她。 “我刚才在牧遥身上顺手摸的。” 这话说得多少有几分尴尬。 她偷钥匙是想让他好受一些,可现在才拿出来,好像意味变了,变得带上了某种颜色…… 项御天怔了下,随即欣赏地凝视着她,“小东西,你还有这一手。” 无比得意的语气。 好像她做了件多了不得的大事。 “我……算了。” 江唯一试图解释,但转念一眼,肯定是越解释越显得欲盖弥彰,还是不说好了。 她解开他手脚上的两副镣铐,丢到一边,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伤,“你的伤要处理一下。” “我这里有更大的伤等着你这个冒牌小护士处理!” 项御天邪魅地勾唇,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起来,走向这间暗室里唯一的一张单人床上。 江唯一还没躺好,项御天便覆了上来。 他吻住她的唇,辗转吮吻,纠缠住她的舌不断缠绵…… 江唯一仰起头,靠着冰冷的枕,项御天的薄唇滑到她纤细的脖颈上,疯狂地吮吻出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嗯……” 江唯一被他吻得脑中一片空白,眼睛迷离地瞥过墙角。 “等下,这里有监控。”江唯一双手抵住他的肩道。 “你那个牧什么的‘好’朋友怎么会让人发现她天天对我动私刑,她早把摄像头砸了。”项御天低眸盯着她,情/欲染满双眼,让他的脸看起来份外妖冶性感。 他又吻上她的唇,大掌罩住她的丰盈,揉着那抹柔软的触感。 江唯一化成一滩柔水…… 项御天低下头,用牙齿一颗一颗咬开她衣服上的扣子,而后道,“我还是喜欢你穿裙子。” 她今天穿的是很随意的家居服。 “为什么?” “衣服加裤子,扯起来太麻烦,完整无缺地脱下来更麻烦。” 项御天狂肆不羁地道。 他不能扯了她的衣服,她还要出去。 “项御天,你……” 江唯一被他露骨的话语噎到,想说什么看到他唇角的血迹又说不出来。 “怎么了,想骂就骂,无耻、流氓、混蛋、下流、种/马……”项御天埋首在她锁骨下方,炙热的唇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拼命点火。 “嗯……你以前不是讨厌我骂你么?”江唯一的声音成了最柔软的吟哦。 “我现在见你一次少一次,骂我我也爱听。”项御天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早已蓄势待发。江唯一轻轻呻吟,双手搂上他的脖子。 项御天的占有意味很浓,奈何双手被反铐在身后抱不她,他只能不断靠近她,唇舌纠缠住她不肯放。 项御天利用强弱优势将她压倒在地上。 “渺渺,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抱不到她的感觉让项御天浑身上下痒得难受,他要抱她。他要占有她! 现在! 立刻! 项御天双手开始挣扎手铐,手腕被勒得擦破皮。 “Shit,这手铐!”项御天放开她,嗓音沙哑地咒骂,目光被情/欲所染。 “……” 江唯一默默地拿出两把钥匙,递到他面前。 “……” 项御天目光灼烧地看着她。 “我刚才在牧遥身上顺手摸的。” 这话说得多少有几分尴尬。 她偷钥匙是想让他好受一些,可现在才拿出来,好像意味变了,变得带上了某种颜色…… 项御天怔了下,随即欣赏地凝视着她,“小东西,你还有这一手。” 无比得意的语气。 好像她做了件多了不得的大事。 “我……算了。” 江唯一试图解释,但转念一眼,肯定是越解释越显得欲盖弥彰,还是不说好了。 她解开他手脚上的两副镣铐,丢到一边,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伤,“你的伤要处理一下。” “我这里有更大的伤等着你这个冒牌小护士处理!” 项御天邪魅地勾唇,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起来,走向这间暗室里唯一的一张单人床上。 江唯一还没躺好,项御天便覆了上来。 他吻住她的唇,辗转吮吻,纠缠住她的舌不断缠绵…… 江唯一仰起头,靠着冰冷的枕,项御天的薄唇滑到她纤细的脖颈上,疯狂地吮吻出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嗯……” 江唯一被他吻得脑中一片空白,眼睛迷离地瞥过墙角。 “等下,这里有监控。”江唯一双手抵住他的肩道。 “你那个牧什么的‘好’朋友怎么会让人发现她天天对我动私刑,她早把摄像头砸了。”项御天低眸盯着她,情/欲染满双眼,让他的脸看起来份外妖冶性感。 他又吻上她的唇,大掌罩住她的丰盈,揉着那抹柔软的触感。 江唯一化成一滩柔水…… 项御天低下头,用牙齿一颗一颗咬开她衣服上的扣子,而后道,“我还是喜欢你穿裙子。” 她今天穿的是很随意的家居服。 “为什么?” “衣服加裤子,扯起来太麻烦,完整无缺地脱下来更麻烦。” 项御天狂肆不羁地道。 他不能扯了她的衣服,她还要出去。 “项御天,你……” 江唯一被他露骨的话语噎到,想说什么看到他唇角的血迹又说不出来。 “怎么了,想骂就骂,无耻、流氓、混蛋、下流、种/马……”项御天埋首在她锁骨下方,炙热的唇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拼命点火。 “嗯……你以前不是讨厌我骂你么?”江唯一的声音成了最柔软的吟哦。 “我现在见你一次少一次,骂我我也爱听。”项御天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早已蓄势待发。 315.第315章 死死地刮出几道印子(7) “我现在见你一次少一次,骂我我也爱听。”项御天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早已蓄势待发。 “……” 江唯一闻言,呆了呆。 原来,他现在是这种心情…… 见一次少一次…… 他就是这么想的。 江唯一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手慢慢抬起项御天的脸,仰起头主动吻了上去。 项御天抱住她便是一通狂啃。 江唯一躺在他的身上,主动去脱身上的衣服,手却突然被项御天抓住。 “怎么了?” 江唯一不解地看着他。 “出去。”项御天的眼里满是欲/望,却言不由衷,“渺渺,现在就出去!听话!” 项御天边说边扣上她的扣子,将她的衣服穿好。 江唯一看着他的瞳孔忽大忽小,明白他是吗咔发作,便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出去。” “出去——” 项御天的呼吸开始不稳,五指用力地抓住床栏坐起来。 “我不要!” “你非要把我最丑陋的一面都记在眼里?”项御天牙关紧紧咬住,转眸瞪向她,瞳孔放大,发际渗出汗,“我要你马上出去!” “不出去。” 江唯一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她迅速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汗,安抚着他,“如果你痛就叫出来,不要强忍着。” 她见过有人被打了吗咔,用头去撞桌角的,撞到头破血流; 她也见过有人承受不了,硬生生把自己手指都咬断两根的…… 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在这独自承受。 “我不痛!你给我走!” 项御天咬着牙道,伸手将江唯一推出去,恶狠狠地说道,“走啊!” 他不要他最难堪的一面被她看去。 江唯一差点摔倒。 她站稳住脚步,仍是倔强地不肯走。 “呃——” 项御天发出痛苦的低嚎,人从床上摔下来,滚到地上,一只手拼命扯身上的衬衫,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一样。 冷汗不断冒出。 项御天是个骨折都能忍耐的人。 连他都忍不了的痛,江唯一无法想象那是到了什么样的级别。 “没事的。”江唯一扑过去坐到他身旁,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汗,“吗咔的效用会消失的,它会过去的。” “呃——啊——走!走啊!” 项御天低吼,一张妖冶的脸五官狰狞得近乎扭曲,指尖在自己胸膛上划出血痕…… “你不要伤害自己。” 江唯一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做出自残的举动。 吗咔的效用越来越强…… 项御天甩开她的手,瞳孔开始不断紧缩,颀长的身形在地上痛到打滚,狼狈不堪。 “项御天,项御天……” 江唯一的心被什么狠狠地揪住。 她爬到他身旁,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他沙哑地低声嘶吼着,像是野兽低低的呜咽。 项御天又要去抓自己的胸膛。 “不要——” 这一次江唯一眼疾手快地伸过手,挡了下来。 他的手指在她白皙的手臂死死地刮出几道印子…… “……” 江唯一咬牙忍了下来。 像是被同时划了几刀,皮被狠狠地剜掉。“我现在见你一次少一次,骂我我也爱听。”项御天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早已蓄势待发。 “……” 江唯一闻言,呆了呆。 原来,他现在是这种心情…… 见一次少一次…… 他就是这么想的。 江唯一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手慢慢抬起项御天的脸,仰起头主动吻了上去。 项御天抱住她便是一通狂啃。 江唯一躺在他的身上,主动去脱身上的衣服,手却突然被项御天抓住。 “怎么了?” 江唯一不解地看着他。 “出去。”项御天的眼里满是欲/望,却言不由衷,“渺渺,现在就出去!听话!” 项御天边说边扣上她的扣子,将她的衣服穿好。 江唯一看着他的瞳孔忽大忽小,明白他是吗咔发作,便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出去。” “出去——” 项御天的呼吸开始不稳,五指用力地抓住床栏坐起来。 “我不要!” “你非要把我最丑陋的一面都记在眼里?”项御天牙关紧紧咬住,转眸瞪向她,瞳孔放大,发际渗出汗,“我要你马上出去!” “不出去。” 江唯一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她迅速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汗,安抚着他,“如果你痛就叫出来,不要强忍着。” 她见过有人被打了吗咔,用头去撞桌角的,撞到头破血流; 她也见过有人承受不了,硬生生把自己手指都咬断两根的…… 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在这独自承受。 “我不痛!你给我走!” 项御天咬着牙道,伸手将江唯一推出去,恶狠狠地说道,“走啊!” 他不要他最难堪的一面被她看去。 江唯一差点摔倒。 她站稳住脚步,仍是倔强地不肯走。 “呃——” 项御天发出痛苦的低嚎,人从床上摔下来,滚到地上,一只手拼命扯身上的衬衫,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一样。 冷汗不断冒出。 项御天是个骨折都能忍耐的人。 连他都忍不了的痛,江唯一无法想象那是到了什么样的级别。 “没事的。”江唯一扑过去坐到他身旁,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汗,“吗咔的效用会消失的,它会过去的。” “呃——啊——走!走啊!” 项御天低吼,一张妖冶的脸五官狰狞得近乎扭曲,指尖在自己胸膛上划出血痕…… “你不要伤害自己。” 江唯一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做出自残的举动。 吗咔的效用越来越强…… 项御天甩开她的手,瞳孔开始不断紧缩,颀长的身形在地上痛到打滚,狼狈不堪。 “项御天,项御天……” 江唯一的心被什么狠狠地揪住。 她爬到他身旁,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他沙哑地低声嘶吼着,像是野兽低低的呜咽。 项御天又要去抓自己的胸膛。 “不要——” 这一次江唯一眼疾手快地伸过手,挡了下来。 他的手指在她白皙的手臂死死地刮出几道印子…… “……” 江唯一咬牙忍了下来。 像是被同时划了几刀,皮被狠狠地剜掉。 316.第316章 死死地刮出几道印子(8) 像是被同时划了几刀,皮被狠狠地剜掉。 江唯一的手臂上,顿时渗出鲜血,红色的血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项御天震惊地看向她,没有血色的脸上浮起怒意,“你给我走!走啊!” “项御天。”江唯一不顾手臂上的伤,把他揽进自己怀里抱住,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腿,“你会没事的,吗咔的效用过了就好了。” “走开——” 项御天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快炸开。 他在她怀里挣扎出去,江唯一用力地抱住他,他的动作一大,她跟着他在地上打滚,头撞到床脚。 但她还是不肯放手。 一身的犟脾气…… “给我打止痛针,马上打。”项御天沙哑地低吼。 他快控制不了自己…… “吗咔之后不能再用任何药物,否则会留下后遗症的。”如果能打止痛针,她刚就帮他打了。 “我不管!给我打止痛针!我难受……渺渺,有蛇在咬我……” 项御天痛楚不堪地抱住自己的头,声音沙哑得语无伦次。 “项御天……” 江唯一连忙抓开他的手,唯恐他在自己脸上再划上几次…… “它们在咬我……杀了我,杀了我。” 项御天痛到求死。 “会过去的,项御天,马上会过去,马上就不痛了。”江唯一词汇贫乏地安抚着他,可她清楚地知道,这才是刚开始…… 吗咔的效力有5个小时那么长。 “渺渺,救我……渺渺救我……” 项御天语无伦次地说道。 他的眼前开始一片混乱,房间在他面前不断旋转,转得他什么都看不清。 项御天闭上眼,胡乱抓住她的手,五指拼命握拢她的手腕,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恨不得握断,嘴中断断续续地呢喃,“救我,救我渺渺……” 救他…… 江唯一弯下腰抱住他,他的一头短发不到半个小时已经湿透了…… 一头一脑的冷汗。 她要怎么救他…… “救我……渺渺……” 项御天痛苦地呢喃,唇色发白。 江唯一忽然明白过来,他似乎把小时候和现在搞混了,思维已经有些不太清楚。 “哑巴哥哥?”江唯一轻声唤道。 “救我……” 果然,项御天妖冶的脸孔没那么扭曲了,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原来,在他的心里,他对她这么依赖。 小时候的那段相遇对他来说太过重要,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么?他认定了她是他的救赎…… “哑巴哥哥,我给你煮粥吃好不好?” 见这方法有效,江唯一不断在他耳边轻唤着哑巴哥哥。 “……” 项御天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但一到剧痛发作,他又痛得乱抓…… 江唯一终于明白他手腕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是什么了,是前几天他吗咔发作时,他要挣脱手铐弄伤的。 他每天都是靠着在地上打滚硬扛下这样非人的痛楚? “哑巴哥哥,你在这里很安全。” 江唯一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勾勒出小时候在一起的画面,“你听外面的海浪声,还有汽笛声,渔船快回来了……”像是被同时划了几刀,皮被狠狠地剜掉。 江唯一的手臂上,顿时渗出鲜血,红色的血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项御天震惊地看向她,没有血色的脸上浮起怒意,“你给我走!走啊!” “项御天。”江唯一不顾手臂上的伤,把他揽进自己怀里抱住,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腿,“你会没事的,吗咔的效用过了就好了。” “走开——” 项御天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快炸开。 他在她怀里挣扎出去,江唯一用力地抱住他,他的动作一大,她跟着他在地上打滚,头撞到床脚。 但她还是不肯放手。 一身的犟脾气…… “给我打止痛针,马上打。”项御天沙哑地低吼。 他快控制不了自己…… “吗咔之后不能再用任何药物,否则会留下后遗症的。”如果能打止痛针,她刚就帮他打了。 “我不管!给我打止痛针!我难受……渺渺,有蛇在咬我……” 项御天痛楚不堪地抱住自己的头,声音沙哑得语无伦次。 “项御天……” 江唯一连忙抓开他的手,唯恐他在自己脸上再划上几次…… “它们在咬我……杀了我,杀了我。” 项御天痛到求死。 “会过去的,项御天,马上会过去,马上就不痛了。”江唯一词汇贫乏地安抚着他,可她清楚地知道,这才是刚开始…… 吗咔的效力有5个小时那么长。 “渺渺,救我……渺渺救我……” 项御天语无伦次地说道。 他的眼前开始一片混乱,房间在他面前不断旋转,转得他什么都看不清。 项御天闭上眼,胡乱抓住她的手,五指拼命握拢她的手腕,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恨不得握断,嘴中断断续续地呢喃,“救我,救我渺渺……” 救他…… 江唯一弯下腰抱住他,他的一头短发不到半个小时已经湿透了…… 一头一脑的冷汗。 她要怎么救他…… “救我……渺渺……” 项御天痛苦地呢喃,唇色发白。 江唯一忽然明白过来,他似乎把小时候和现在搞混了,思维已经有些不太清楚。 “哑巴哥哥?”江唯一轻声唤道。 “救我……” 果然,项御天妖冶的脸孔没那么扭曲了,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原来,在他的心里,他对她这么依赖。 小时候的那段相遇对他来说太过重要,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么?他认定了她是他的救赎…… “哑巴哥哥,我给你煮粥吃好不好?” 见这方法有效,江唯一不断在他耳边轻唤着哑巴哥哥。 “……” 项御天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但一到剧痛发作,他又痛得乱抓…… 江唯一终于明白他手腕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是什么了,是前几天他吗咔发作时,他要挣脱手铐弄伤的。 他每天都是靠着在地上打滚硬扛下这样非人的痛楚? “哑巴哥哥,你在这里很安全。” 江唯一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勾勒出小时候在一起的画面,“你听外面的海浪声,还有汽笛声,渔船快回来了……” 317.第317章 “狗”男女眉目传情(9) 江唯一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勾勒出小时候在一起的画面,“你听外面的海浪声,还有汽笛声,渔船快回来了……” “……” 项御天稳定了情绪,身体还在被吗咔支配,痛得他整个人绻缩起来…… 但他没再选择打滚,而是缩进了她的怀里。 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脸埋进她的怀中,一头湿透的短发沾湿她的衣服…… ———☆———☆———☆———☆———— ———☆———☆———☆———☆———— 撑到第五个小时,项御天在江唯一的怀里沉沉睡过去。 江唯一吃力地扶起项御天,将他小心翼翼地扶到床上,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他的脸色还是很差。 但至少,他这次撑过了吗咔,这种像被万蛇噬咬的痛苦不会再有了。 她不会再让牧遥那女人来接近他。 江唯一伸手抹掉项御天脸上的汗,站在床边拉起自己的衣袖。 她的两条手臂被项御天抓得血肉模糊。 这里边还有项御天意识模糊时咬上的几口…… 不处理以后就会留下很多难看的疤…… 江唯一看了一眼项御天的脸,转身默默地离开。 她这个模样走回前台时,前台的两个男人全傻眼了,主动拿出一个医药箱,“美女,请用……请问你是从野兽窝出来的吗?” 居然伤成这个德行。 “……” 江唯一冷淡地睨了一眼这两个前台活宝,拎起医药箱走进一旁的休息室。 她坐到沙发上,开始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 她用夹子夹着棉球蘸去手臂上的斑斑血迹,做消毒处理,再用牙齿咬着纱布一端,将纱布在自己的手臂一圈一圈缠上。 休息室门被推开的时候,江唯一刚处理好一只手臂。 纱布一直从手腕缠到肘关节处。 她往门口斜睨了一眼。 只见牧遥跟在安城身后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五官甜美的脸上满是挑衅,写着“BOSS是站我这边”的字样。 安城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薄款毛衣,V领勾勒出锁骨的形状。 那是温文尔雅的一张脸,眼珠若琉璃,美丽却没神采,没有视距地望着前方,全身上下散发着心如止水似的禁欲气息。 “哪来的血腥味?” 安城一走进来便皱了皱眉,担忧地问,“唯一,你受伤了?” 江唯一还来不及说话,牧遥便抢着说道,“哪能啊,AN的长腿女神怎么可能受伤,不会是在拘留室里和那个项少你侬我侬弄伤的吧?” “……” 安城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江唯一冷冷地瞥她一眼,低头继续处理自己另一条手臂,忍下伤口的痛楚。 她这些小小的抓伤,比起项御天忍受了5个小时的吗咔药效简直微不足道…… “你没事吧?” 安城顺着声音看向江唯一的方向,嗓音柔和,有着阳光的温度。 “没事。”江唯一缠上纱布,用牙齿和手互助包扎完毕,“从今天开始,我要看守项御天。”江唯一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勾勒出小时候在一起的画面,“你听外面的海浪声,还有汽笛声,渔船快回来了……” “……” 项御天稳定了情绪,身体还在被吗咔支配,痛得他整个人绻缩起来…… 但他没再选择打滚,而是缩进了她的怀里。 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脸埋进她的怀中,一头湿透的短发沾湿她的衣服…… ———☆———☆———☆———☆———— ———☆———☆———☆———☆———— 撑到第五个小时,项御天在江唯一的怀里沉沉睡过去。 江唯一吃力地扶起项御天,将他小心翼翼地扶到床上,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他的脸色还是很差。 但至少,他这次撑过了吗咔,这种像被万蛇噬咬的痛苦不会再有了。 她不会再让牧遥那女人来接近他。 江唯一伸手抹掉项御天脸上的汗,站在床边拉起自己的衣袖。 她的两条手臂被项御天抓得血肉模糊。 这里边还有项御天意识模糊时咬上的几口…… 不处理以后就会留下很多难看的疤…… 江唯一看了一眼项御天的脸,转身默默地离开。 她这个模样走回前台时,前台的两个男人全傻眼了,主动拿出一个医药箱,“美女,请用……请问你是从野兽窝出来的吗?” 居然伤成这个德行。 “……” 江唯一冷淡地睨了一眼这两个前台活宝,拎起医药箱走进一旁的休息室。 她坐到沙发上,开始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 她用夹子夹着棉球蘸去手臂上的斑斑血迹,做消毒处理,再用牙齿咬着纱布一端,将纱布在自己的手臂一圈一圈缠上。 休息室门被推开的时候,江唯一刚处理好一只手臂。 纱布一直从手腕缠到肘关节处。 她往门口斜睨了一眼。 只见牧遥跟在安城身后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五官甜美的脸上满是挑衅,写着“BOSS是站我这边”的字样。 安城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薄款毛衣,V领勾勒出锁骨的形状。 那是温文尔雅的一张脸,眼珠若琉璃,美丽却没神采,没有视距地望着前方,全身上下散发着心如止水似的禁欲气息。 “哪来的血腥味?” 安城一走进来便皱了皱眉,担忧地问,“唯一,你受伤了?” 江唯一还来不及说话,牧遥便抢着说道,“哪能啊,AN的长腿女神怎么可能受伤,不会是在拘留室里和那个项少你侬我侬弄伤的吧?” “……” 安城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江唯一冷冷地瞥她一眼,低头继续处理自己另一条手臂,忍下伤口的痛楚。 她这些小小的抓伤,比起项御天忍受了5个小时的吗咔药效简直微不足道…… “你没事吧?” 安城顺着声音看向江唯一的方向,嗓音柔和,有着阳光的温度。 “没事。”江唯一缠上纱布,用牙齿和手互助包扎完毕,“从今天开始,我要看守项御天。” 318.第318章 “狗”男女眉目传情(10) “没事。”江唯一缠上纱布,用牙齿和手互助包扎完毕,“从今天开始,我要看守项御天。” “你凭什么!” 牧遥闻言激动地嚷嚷起来,“你以为AN上下没人知道你和项御天那点见不得光的肮脏肉体关系,巴不得全世界去通知是不是?” 肮脏肉体关系…… 江唯一的手握紧了一小瓶消毒水,差点朝牧遥扔过去。 “够了,牧遥。”安城语气严肃。 “……” 牧遥忿忿不平地闭上嘴。 “咚咚。” 门被敲响。 江唯一转过头,一个同僚站在门口,恭敬地朝安城点了点头,“BOSS,项御天要求见你。” “带讯问室。” 安城果断地说道。 “……” 项御天。 他醒过来了? 江唯一松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拉下袖子将两条伤口满布的手臂遮住,跟随安城走出去。 ———☆———☆———☆———☆———— 讯问室里,一张冰冷的长桌,两张椅子。 安城静坐,连翘腿的动作都是充满优雅温和的,单手放在膝盖,微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江唯一和牧遥站在他身后的两侧,负手而立,姿势标准。 “哐——” 门被重重地打开。 项御天在两个壮汉的押解下走进来,双手又被反铐在身后,短发有些凌乱,妖冶的脸上有着一些伤,却仍是狂傲不羁。 见到江唯一,项御天没有表情的一双眼顿时映射出明亮的光泽,唇角冲她邪气地勾起,旁若无人地道,“我以为你走了。” “我一会就回去。” 江唯一看见他,冰冷的脸色稍霁,淡淡地说道。 她要回去简单收拾一下衣物入住AN大厦,提防再有人对项御天动私刑。 “可我还想再多看看你。”项御天深款款地注视她,嗓音性感极了,“我想你了。” 项御天完全把别人都当成了空气,眼里只剩下江唯一一个人。 “……” 江唯一没回应,只冲他浅浅地笑了笑。 项御天唇角的弧度越发得大。 “喂!这里不是让你们两个狗男女眉目传情的!”牧遥看不过去,声音拔得尖锐。 “……” 安城坐在那里不发一言,脸色很不好看。 他搁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拢。 “BOSS。” 一个穿着制服的办事员小姐走进来,在长桌上放下两杯温热的水,然后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安城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没有焦距地看向项御天的方向,“项先生,抽烟么?” 项御天把视线从江唯一的脸上收回来,冷漠而轻蔑地睨了一眼安城。 “渺渺不爱闻,戒了。” 明明像句情话,从项御天的嘴里偏偏狂傲极了。 项御天往安城对面的椅子上一坐,抬起修长的双腿嚣张地搁到桌上,一脸旁门左道的邪魅…… 江唯一见状蹙了蹙眉,很快又放开。 项御天捕捉到她每一丝的细微表情,立刻放下了双腿,规规矩矩地坐正,冲她挑了挑眉,一双眼妖异得蛊惑……“没事。”江唯一缠上纱布,用牙齿和手互助包扎完毕,“从今天开始,我要看守项御天。” “你凭什么!” 牧遥闻言激动地嚷嚷起来,“你以为AN上下没人知道你和项御天那点见不得光的肮脏肉体关系,巴不得全世界去通知是不是?” 肮脏肉体关系…… 江唯一的手握紧了一小瓶消毒水,差点朝牧遥扔过去。 “够了,牧遥。”安城语气严肃。 “……” 牧遥忿忿不平地闭上嘴。 “咚咚。” 门被敲响。 江唯一转过头,一个同僚站在门口,恭敬地朝安城点了点头,“BOSS,项御天要求见你。” “带讯问室。” 安城果断地说道。 “……” 项御天。 他醒过来了? 江唯一松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拉下袖子将两条伤口满布的手臂遮住,跟随安城走出去。 ———☆———☆———☆———☆———— 讯问室里,一张冰冷的长桌,两张椅子。 安城静坐,连翘腿的动作都是充满优雅温和的,单手放在膝盖,微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江唯一和牧遥站在他身后的两侧,负手而立,姿势标准。 “哐——” 门被重重地打开。 项御天在两个壮汉的押解下走进来,双手又被反铐在身后,短发有些凌乱,妖冶的脸上有着一些伤,却仍是狂傲不羁。 见到江唯一,项御天没有表情的一双眼顿时映射出明亮的光泽,唇角冲她邪气地勾起,旁若无人地道,“我以为你走了。” “我一会就回去。” 江唯一看见他,冰冷的脸色稍霁,淡淡地说道。 她要回去简单收拾一下衣物入住AN大厦,提防再有人对项御天动私刑。 “可我还想再多看看你。”项御天深款款地注视她,嗓音性感极了,“我想你了。” 项御天完全把别人都当成了空气,眼里只剩下江唯一一个人。 “……” 江唯一没回应,只冲他浅浅地笑了笑。 项御天唇角的弧度越发得大。 “喂!这里不是让你们两个狗男女眉目传情的!”牧遥看不过去,声音拔得尖锐。 “……” 安城坐在那里不发一言,脸色很不好看。 他搁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拢。 “BOSS。” 一个穿着制服的办事员小姐走进来,在长桌上放下两杯温热的水,然后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安城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没有焦距地看向项御天的方向,“项先生,抽烟么?” 项御天把视线从江唯一的脸上收回来,冷漠而轻蔑地睨了一眼安城。 “渺渺不爱闻,戒了。” 明明像句情话,从项御天的嘴里偏偏狂傲极了。 项御天往安城对面的椅子上一坐,抬起修长的双腿嚣张地搁到桌上,一脸旁门左道的邪魅…… 江唯一见状蹙了蹙眉,很快又放开。 项御天捕捉到她每一丝的细微表情,立刻放下了双腿,规规矩矩地坐正,冲她挑了挑眉,一双眼妖异得蛊惑…… 319.第319章 记得给我换双人床(1) 项御天捕捉到她每一丝的细微表情,立刻放下了双腿,规规矩矩地坐正,冲她挑了挑眉,一双眼妖异得蛊惑…… “……” 江唯一拿他没办法,无奈地勾唇。 “……” 安城侧了侧脸,转向江唯一的方向,像是知道他们在暧昧互动一般,脸色越发沉了,“项先生,你要求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很简单,我要江唯一来监视我以及讯问我。” 项御天目光转向安城,顿时变得轻蔑。 “……” 江唯一怔然。 他和她想得一模一样。 “不行。”安城直接拒绝,声音透了几分不同往常的冷意,“江唯一是这次最主要的证人,按规矩她不能和你有过多接触。” “死瞎子。” 项御天不屑一顾地看向安城,“你和军方无非是想要我的钱,和我手上的各种存货……你觉得如果我保持缄默,你最后能得到多少,我财产的百分之十?还是……百分之一?” “……” 安城沉默,膝盖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瞎子,你只要让江唯一陪着我,你想让我认什么罪我就认什么,当然,包括我所有的财产。” 项御天一身傲气,阴柔的脸微微斜着,眼神高高在上。 仿佛他不是个阶下囚。 还是那个不可一世、呼风唤雨的项少。 有一种人不管到了何种逆境,他都能让自己显得最尊贵。 “……” 江唯一唇边的笑容荡然无存,定定地看着项御天唇角的瘀伤。 他这是干什么…… 要为她放弃自己的一切,认了罪他就是死刑。 “谁会信你啊!一对狗男女有什么诚信!”牧遥又叫嚷起来。 项御天阴戾的眼神立刻朝牧遥投过去。 若锋利的刀刃,散发着寒芒。 “……” 牧遥被项御天的目光慑到,被吓得无意识倒退好几步。 “好朋友,你多久没打电话给家里了。”项御天阴沉地看向牧遥,冷漠地逐字说道,“替我问候你的全家,直系三代。” “直系三代”被项御天加了重音。 嚣张至极。 “你……” 牧遥被吓得变了脸色,连忙拿出手机朝外走,边走边打电话,恐惧地喊着,“妈,妈你快接电话啊。” 不可能的。 项御天被关在AN,怎么可能动得到她的家人。 “……” 江唯一看向牧遥的方向,目光逐渐黯下来。 牧遥身在AN能得到保护,可她在外面的家人呢……也许,牧遥这通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很多时候,江唯一不敢苟同项御天的方式。 他永远都那么残酷。 为什么定一个人的罪总喜欢牵扯到无辜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定位一个人的价值永远和正常人不同。 “我同意换成江唯一来审讯你。” 安城沉默地听着。 过了半响,他忽然说道。 安城的声音很低沉,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呵。”项御天嘲讽地冷笑一声,像是早就笃定安城会答应,没一点意外,“恭喜你,倒了我项御天,养你整个AN。”项御天捕捉到她每一丝的细微表情,立刻放下了双腿,规规矩矩地坐正,冲她挑了挑眉,一双眼妖异得蛊惑…… “……” 江唯一拿他没办法,无奈地勾唇。 “……” 安城侧了侧脸,转向江唯一的方向,像是知道他们在暧昧互动一般,脸色越发沉了,“项先生,你要求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很简单,我要江唯一来监视我以及讯问我。” 项御天目光转向安城,顿时变得轻蔑。 “……” 江唯一怔然。 他和她想得一模一样。 “不行。”安城直接拒绝,声音透了几分不同往常的冷意,“江唯一是这次最主要的证人,按规矩她不能和你有过多接触。” “死瞎子。” 项御天不屑一顾地看向安城,“你和军方无非是想要我的钱,和我手上的各种存货……你觉得如果我保持缄默,你最后能得到多少,我财产的百分之十?还是……百分之一?” “……” 安城沉默,膝盖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瞎子,你只要让江唯一陪着我,你想让我认什么罪我就认什么,当然,包括我所有的财产。” 项御天一身傲气,阴柔的脸微微斜着,眼神高高在上。 仿佛他不是个阶下囚。 还是那个不可一世、呼风唤雨的项少。 有一种人不管到了何种逆境,他都能让自己显得最尊贵。 “……” 江唯一唇边的笑容荡然无存,定定地看着项御天唇角的瘀伤。 他这是干什么…… 要为她放弃自己的一切,认了罪他就是死刑。 “谁会信你啊!一对狗男女有什么诚信!”牧遥又叫嚷起来。 项御天阴戾的眼神立刻朝牧遥投过去。 若锋利的刀刃,散发着寒芒。 “……” 牧遥被项御天的目光慑到,被吓得无意识倒退好几步。 “好朋友,你多久没打电话给家里了。”项御天阴沉地看向牧遥,冷漠地逐字说道,“替我问候你的全家,直系三代。” “直系三代”被项御天加了重音。 嚣张至极。 “你……” 牧遥被吓得变了脸色,连忙拿出手机朝外走,边走边打电话,恐惧地喊着,“妈,妈你快接电话啊。” 不可能的。 项御天被关在AN,怎么可能动得到她的家人。 “……” 江唯一看向牧遥的方向,目光逐渐黯下来。 牧遥身在AN能得到保护,可她在外面的家人呢……也许,牧遥这通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很多时候,江唯一不敢苟同项御天的方式。 他永远都那么残酷。 为什么定一个人的罪总喜欢牵扯到无辜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定位一个人的价值永远和正常人不同。 “我同意换成江唯一来审讯你。” 安城沉默地听着。 过了半响,他忽然说道。 安城的声音很低沉,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呵。”项御天嘲讽地冷笑一声,像是早就笃定安城会答应,没一点意外,“恭喜你,倒了我项御天,养你整个AN。” 320.第320章 记得给我换双人床(2) “呵。”项御天嘲讽地冷笑一声,像是早就笃定安城会答应,没一点意外,“恭喜你,倒了我项御天,养你整个AN。” “……” 安城垂下眸,拳头握得特别紧,声线很低,“希望你说话算话。” 项御天帅气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唯一后转身。 忽然,像是突然记起什么。 项御天又回过头,低笑着道,“对了,死瞎子,记得给我换张双人床。” “砰!” 安城猛地站起来,拳头重重地捶在长桌上,满脸愠怒,“项御天你别太过份!” 拳头落下来。 水杯倒下。 热气腾腾的水洒了安城一手。 江唯一愕然地看过去,只见安城整个手都烫得发红了…… 项御天见状不屑一顾地挑眉。 安城握紧了拳。 “以后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免得你看到不该看的画面。”项御天继续刺激着他,语气讽刺到了极点,“忘了,你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 安城生气地一把扫开杯子。 江唯一埋怨地看向项御天,项御天耸肩,宠溺地凝望着她,“行,我不说了。我等你,早点过来。” 江唯一无声地点了点头。 待项御天出去后,江唯一才看向安城的背影,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他之前受了重伤她也没问过。 现在手又烫伤。 “唯一,在你眼里,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吗?”安城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低沉地问道。 从他的声音里,她听不出喜怒。 “你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江唯一诚实地说道。 安城沉默了长达两分钟,才温和而低沉地道,“说的对。你先出去。” “你的手……” “我没事。” “还是涂点烫伤膏比较好。”江唯一淡淡地说道,转身走出这个空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回头看一眼。 如果她回过头,就能看到安城满脸的落寞。 安城身子往后,重重地坐到椅子上,托起烫伤的手,上面像被火在灼烧一样…… 他低着头,长睫覆下的哀伤无法掩藏。 蕴染出无人能懂的寂寞…… 她不懂他的急切,如果这一次无法定下项御天的罪,可能这一生……他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是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可我在乎你的看法。” 安城低声自言自语,一手覆上胸口,覆上心脏的位置…… 全世界,我只在乎你对我的看法。 可你现在,显然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看法了…… ———☆———☆———☆———☆———— 江唯一回到顶楼公寓时天已经黑了。 灯光将现代化简约的公寓照得绚烂,充斥着年轻人干净利落的气息。 没有吃饭,江唯一直接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 离开AN大厦前,她路过洗手间,听到牧遥躲在里边哭。 当她进去时,就见到牧遥坐在洗手台下面放声痛哭,哭得妆都花了,眼睛上的假睫毛掉了一半,眼泪顺着眉线笔的深色汹涌流淌下来……“呵。”项御天嘲讽地冷笑一声,像是早就笃定安城会答应,没一点意外,“恭喜你,倒了我项御天,养你整个AN。” “……” 安城垂下眸,拳头握得特别紧,声线很低,“希望你说话算话。” 项御天帅气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唯一后转身。 忽然,像是突然记起什么。 项御天又回过头,低笑着道,“对了,死瞎子,记得给我换张双人床。” “砰!” 安城猛地站起来,拳头重重地捶在长桌上,满脸愠怒,“项御天你别太过份!” 拳头落下来。 水杯倒下。 热气腾腾的水洒了安城一手。 江唯一愕然地看过去,只见安城整个手都烫得发红了…… 项御天见状不屑一顾地挑眉。 安城握紧了拳。 “以后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免得你看到不该看的画面。”项御天继续刺激着他,语气讽刺到了极点,“忘了,你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 安城生气地一把扫开杯子。 江唯一埋怨地看向项御天,项御天耸肩,宠溺地凝望着她,“行,我不说了。我等你,早点过来。” 江唯一无声地点了点头。 待项御天出去后,江唯一才看向安城的背影,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他之前受了重伤她也没问过。 现在手又烫伤。 “唯一,在你眼里,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吗?”安城站在那里背对着她,低沉地问道。 从他的声音里,她听不出喜怒。 “你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江唯一诚实地说道。 安城沉默了长达两分钟,才温和而低沉地道,“说的对。你先出去。” “你的手……” “我没事。” “还是涂点烫伤膏比较好。”江唯一淡淡地说道,转身走出这个空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回头看一眼。 如果她回过头,就能看到安城满脸的落寞。 安城身子往后,重重地坐到椅子上,托起烫伤的手,上面像被火在灼烧一样…… 他低着头,长睫覆下的哀伤无法掩藏。 蕴染出无人能懂的寂寞…… 她不懂他的急切,如果这一次无法定下项御天的罪,可能这一生……他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是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可我在乎你的看法。” 安城低声自言自语,一手覆上胸口,覆上心脏的位置…… 全世界,我只在乎你对我的看法。 可你现在,显然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看法了…… ———☆———☆———☆———☆———— 江唯一回到顶楼公寓时天已经黑了。 灯光将现代化简约的公寓照得绚烂,充斥着年轻人干净利落的气息。 没有吃饭,江唯一直接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简单的行李。 离开AN大厦前,她路过洗手间,听到牧遥躲在里边哭。 当她进去时,就见到牧遥坐在洗手台下面放声痛哭,哭得妆都花了,眼睛上的假睫毛掉了一半,眼泪顺着眉线笔的深色汹涌流淌下来…… 321.第321章 记得给我换双人床(3) 当她进去时,就见到牧遥坐在洗手台下面放声痛哭,哭得妆都花了,眼睛上的假睫毛掉了一半,眼泪顺着眉线笔的深色汹涌流淌下来…… 一向爱美的牧遥却毫无察觉,还是在哭。 那一刹那。 江唯一便知道项御天虽然身在AN,但他那些剩余在外面的手下替他处理了牧遥的家人。 极尽残忍的手段…… 江唯一为项御天这种手段心寒的同时,手上却加快了收拾行李的动作。 她怕牧遥怒到发疯,冲去找项御天算账。 在AN的项御天只是个阶下囚而已。 “叮咚——” 门铃突然从外面传来。 什么人会她的新公寓?安城? 江唯一疑惑地走到门口,按下猫眼监控,只见监控画面中出现孤鹰的面容。 孤鹰一脸焦躁地站在门口,拨着一头乱糟糟的银色短发,大声吼道,“姓江的婊/子!我知道你在里边!出来!” “你不是被抓了么?”江唯一愕然。 “我们又没被转移到秘密地方关押,出警方那些个拘留室还不容易。”孤鹰冷哼一声,继续敲着门大吼,“臭婊/子,快开门!” 果然,项御天残存的势力仍不容小觑。 江唯一明白孤鹰对自己的恨意,决定由着他发泄一回,于是伸手打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 江唯一见到了大场面。 门外根本不只站孤鹰一个人,而是浩浩荡荡几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外面的走廊里,统一墨镜,统一负手而立,错位站立。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 空气超乎平常得紧张。 孤鹰退到一旁,西装男人们忽地站成两列,留出一条路出来,一直延到电梯门口。 “叮。” 电梯到达。 金属门缓缓打开。 两个西装男率先从电梯里走出。 随即,一双发亮的鳄鱼皮皮鞋迈出电梯口,笔直的裤管熨烫得妥帖,再往上,一只手正在调整袖子。 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狐狸头戒指,纯墨色,狐狸头的目光散发凌厉霸道。 袖扣是闪闪发光的钻石,璀璨夺目。 江唯一抬眸,只见一个年约45岁左右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一张刚硬的脸上面无表情,五官轮廓略深,带着混血的感觉,一双眼睛精神烁烁。 举手投足间带了一股唯我独尊。 这种Feel,似曾相识。 江唯一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 像是自带了音效,这个男人一走出来,明明脚步轻得无声,却令人仿佛听到那霸气的步伐声,响彻在耳朵里。 一个气势强大的中年男人。 江唯一望着这个男人,视线落在他手上的戒指上。 那是和项御天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她还记得,那是项御天有着深度洁癖却仍要从垃圾箱捡回的戒指…… “项先生!” 中年男人走过来,两边的西装男包括孤鹰齐齐90度弯腰,恨不得跪到地上迎接。 “……” 江唯一心里咯噔了下。 这是项御天的义父——项荣锦。 如果说项御天是东南亚的黑道神话,那项荣锦无疑就是栽培了神话的推手。当她进去时,就见到牧遥坐在洗手台下面放声痛哭,哭得妆都花了,眼睛上的假睫毛掉了一半,眼泪顺着眉线笔的深色汹涌流淌下来…… 一向爱美的牧遥却毫无察觉,还是在哭。 那一刹那。 江唯一便知道项御天虽然身在AN,但他那些剩余在外面的手下替他处理了牧遥的家人。 极尽残忍的手段…… 江唯一为项御天这种手段心寒的同时,手上却加快了收拾行李的动作。 她怕牧遥怒到发疯,冲去找项御天算账。 在AN的项御天只是个阶下囚而已。 “叮咚——” 门铃突然从外面传来。 什么人会她的新公寓?安城? 江唯一疑惑地走到门口,按下猫眼监控,只见监控画面中出现孤鹰的面容。 孤鹰一脸焦躁地站在门口,拨着一头乱糟糟的银色短发,大声吼道,“姓江的婊/子!我知道你在里边!出来!” “你不是被抓了么?”江唯一愕然。 “我们又没被转移到秘密地方关押,出警方那些个拘留室还不容易。”孤鹰冷哼一声,继续敲着门大吼,“臭婊/子,快开门!” 果然,项御天残存的势力仍不容小觑。 江唯一明白孤鹰对自己的恨意,决定由着他发泄一回,于是伸手打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 江唯一见到了大场面。 门外根本不只站孤鹰一个人,而是浩浩荡荡几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外面的走廊里,统一墨镜,统一负手而立,错位站立。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 空气超乎平常得紧张。 孤鹰退到一旁,西装男人们忽地站成两列,留出一条路出来,一直延到电梯门口。 “叮。” 电梯到达。 金属门缓缓打开。 两个西装男率先从电梯里走出。 随即,一双发亮的鳄鱼皮皮鞋迈出电梯口,笔直的裤管熨烫得妥帖,再往上,一只手正在调整袖子。 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狐狸头戒指,纯墨色,狐狸头的目光散发凌厉霸道。 袖扣是闪闪发光的钻石,璀璨夺目。 江唯一抬眸,只见一个年约45岁左右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一张刚硬的脸上面无表情,五官轮廓略深,带着混血的感觉,一双眼睛精神烁烁。 举手投足间带了一股唯我独尊。 这种Feel,似曾相识。 江唯一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 像是自带了音效,这个男人一走出来,明明脚步轻得无声,却令人仿佛听到那霸气的步伐声,响彻在耳朵里。 一个气势强大的中年男人。 江唯一望着这个男人,视线落在他手上的戒指上。 那是和项御天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 她还记得,那是项御天有着深度洁癖却仍要从垃圾箱捡回的戒指…… “项先生!” 中年男人走过来,两边的西装男包括孤鹰齐齐90度弯腰,恨不得跪到地上迎接。 “……” 江唯一心里咯噔了下。 这是项御天的义父——项荣锦。 如果说项御天是东南亚的黑道神话,那项荣锦无疑就是栽培了神话的推手。 322.第322章 绑上狗绳送少爷(4) 如果说项御天是东南亚的黑道神话,那项荣锦无疑就是栽培了神话的推手。 项荣锦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找了十年的那个女孩?” 项荣锦的嗓音有一种独特音质,像钢琴的低音键,透着成熟的魅力。 这话,他是问孤鹰的。 “是,项少找了她十年。”孤鹰站在一旁回答,声音很是敬畏。 项荣锦用一种看牲口的目光再度端详江唯一,从她的头发丝一路往下,视线定在她的两条腿上。 即便穿着略显宽松的家居裤子,也能一眼看出是一双纤长笔直的腿。 “还真是长腿。” 项荣锦像是想到什么,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腿。 江唯一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关上门。 一个手下眼疾手快地上前卡住门。 “渺渺是么?不请我进去坐坐?”项荣锦开口,眼神带着傲慢。 渺渺? 她还真受不了他叫得这么亲密,鸡皮疙瘩都在往下掉。 江唯一伸手搭在门上,一双美丽的杏眸冷冷地盯着他,声音极其凉薄,“对不起,我不邀请陌生人。” 闻言,项荣锦不怒反笑,“陌生人?你差点成为我儿子的新娘。” 江唯一终于明白项御天身上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脾气是怎么来的了,是像他的义父。 她现在就分不清项荣锦的来意。 一个在全世界都能呼风唤雨的男人突然跑到她家里,要求进来坐坐…… 很可笑不是么? “那您就当我纯粹不想邀请您,慢走不送。” 江唯一冷漠地说道。 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谢谢。” 项荣锦说着冲她优雅地颌首,径自迈开腿直接走了进来。 “……” 江唯一无语,这老男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谢个什么? 项荣锦走进来环视她的公寓,从天花板到地板,无一处放过,目光还是那么傲慢,跟参观马房一样…… “你就住这种房子?太小了,这里顶多改个顶楼餐厅看夜景。” 项荣锦看完以后在圆弧式的沙发上坐下来,双手随意搭在两侧,嗓音低音质很是成熟,“孤鹰,把这个小区买下来给渺渺重新装修。” “是,项先生。” 孤鹰点头,转头狠狠地剜了江唯一一眼。 江唯一靠着五斗柜而站,冷淡地看向跟在自家一样自然的项荣锦,“脏钱买下的房我住不习惯。” 她也不稀罕住。 听到她这话,一众手下都拿“不识好歹”的眼光睨向她。 “渺渺,你好像对我很有敌意。”项荣锦一针见血,一双混血似的眼睛由傲慢渐渐变得幽冷,“我不怎么喜欢喝罚酒的女孩。” “那你想怎么样?” 江唯一一头乌黑的长发错落有致地落在肩上,面冷如霜。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一众手下开始跟强盗一样打砸公寓。 “哐哐铛铛——” 玻璃桌被掀了; 电视机被砸了; 按摩椅的摇控稀巴烂; 整片落地窗被打破,夜里的风呼呼地灌进来,透着凉意…… “……” 这是项荣锦给她最佳的答案。如果说项御天是东南亚的黑道神话,那项荣锦无疑就是栽培了神话的推手。 项荣锦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找了十年的那个女孩?” 项荣锦的嗓音有一种独特音质,像钢琴的低音键,透着成熟的魅力。 这话,他是问孤鹰的。 “是,项少找了她十年。”孤鹰站在一旁回答,声音很是敬畏。 项荣锦用一种看牲口的目光再度端详江唯一,从她的头发丝一路往下,视线定在她的两条腿上。 即便穿着略显宽松的家居裤子,也能一眼看出是一双纤长笔直的腿。 “还真是长腿。” 项荣锦像是想到什么,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腿。 江唯一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关上门。 一个手下眼疾手快地上前卡住门。 “渺渺是么?不请我进去坐坐?”项荣锦开口,眼神带着傲慢。 渺渺? 她还真受不了他叫得这么亲密,鸡皮疙瘩都在往下掉。 江唯一伸手搭在门上,一双美丽的杏眸冷冷地盯着他,声音极其凉薄,“对不起,我不邀请陌生人。” 闻言,项荣锦不怒反笑,“陌生人?你差点成为我儿子的新娘。” 江唯一终于明白项御天身上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脾气是怎么来的了,是像他的义父。 她现在就分不清项荣锦的来意。 一个在全世界都能呼风唤雨的男人突然跑到她家里,要求进来坐坐…… 很可笑不是么? “那您就当我纯粹不想邀请您,慢走不送。” 江唯一冷漠地说道。 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谢谢。” 项荣锦说着冲她优雅地颌首,径自迈开腿直接走了进来。 “……” 江唯一无语,这老男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谢个什么? 项荣锦走进来环视她的公寓,从天花板到地板,无一处放过,目光还是那么傲慢,跟参观马房一样…… “你就住这种房子?太小了,这里顶多改个顶楼餐厅看夜景。” 项荣锦看完以后在圆弧式的沙发上坐下来,双手随意搭在两侧,嗓音低音质很是成熟,“孤鹰,把这个小区买下来给渺渺重新装修。” “是,项先生。” 孤鹰点头,转头狠狠地剜了江唯一一眼。 江唯一靠着五斗柜而站,冷淡地看向跟在自家一样自然的项荣锦,“脏钱买下的房我住不习惯。” 她也不稀罕住。 听到她这话,一众手下都拿“不识好歹”的眼光睨向她。 “渺渺,你好像对我很有敌意。”项荣锦一针见血,一双混血似的眼睛由傲慢渐渐变得幽冷,“我不怎么喜欢喝罚酒的女孩。” “那你想怎么样?” 江唯一一头乌黑的长发错落有致地落在肩上,面冷如霜。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一众手下开始跟强盗一样打砸公寓。 “哐哐铛铛——” 玻璃桌被掀了; 电视机被砸了; 按摩椅的摇控稀巴烂; 整片落地窗被打破,夜里的风呼呼地灌进来,透着凉意…… “……” 这是项荣锦给她最佳的答案。 323.第323章 绑上狗绳送少爷(5) 这是项荣锦给她最佳的答案。 安城复制出的一个公寓又毁了。 相框玻璃砸碎在她面前,孤鹰冲过来捡起来,将一张她戴着棒球帽的照片撕了个粉碎。 照片碎片如雪花在飞…… 洋洋洒洒地落一地。 她眼睁睁地看着照片上自己的脸被撕成几瓣…… “怎么样,你现在的态度能尊敬一点了么?” 项荣锦看着她问,眉目间慵懒。 江唯一看着沙发上的这个男人。 这是个权倾多个国家的男人,就算她现在以擅闯居宅、盗窃等罪名报警,他也毛发不会伤到一根。 想了想,江唯一决定不理会他,独自走进房间。 她把行李往箱子里一塞,推着万向轮的旅行箱往外走,留下一句冷漠的话,“砸完就请自便。” 反正她现在要住AN大厦了。 “……” 项荣锦就这么被她一个年轻的女孩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藐视了,立体的五官染上愠怒。 一公寓砸得正爽的手下都跟傻子似的被晾在那里。 孤鹰习惯了江唯一冷冰冰的样子,因此是最适应的一个,该砸砸,该撕撕。 江唯一旁若无人地潇洒离开。 项荣锦使了个眼色,立刻有手下上前抓江唯一。 “砰——” 江唯一早已料到,一脚踹开旅行箱,一手劈向来人,长发在空中甩出优美的弧度…… 旅行箱撞倒两个人。 劈倒一个。 “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腿长,有点身手,反应灵敏,女孩子做到你这样的确有些傲的资本。”项荣锦站起来走向她,态度傲慢,“不过光有这些,你还配不上我儿子。” 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条狗适不适合当自家的宠物。 显然在他眼里,她还是条杂毛狗。 不是什么名贵品种。 “您专程回来反对的?是不是晚了些。” 订婚典礼被破坏。 项御天已经进了AN。 他这个做干爹的现在才出现,还跑到她的公寓来,是什么意思? “我儿子辛苦找了十年才找到这么一个女人,我怎么会反对。”项荣锦擦过她的肩。 “那您想干嘛?” “你出卖我儿子,光这一条按道上的规条就该把你这一身细皮嫩肉一刀一刀刮下来,用蘸了盐的手术刀。”项御天道,“不过我儿子既然这么宝贝你,我也不能随便拿了他的兴趣爱好。 “……” 凌迟处死会比吗咔更痛苦吗? 江唯一不禁在想,目光有些游离。 “敢在我项荣锦面前心不在焉的,你是第一个活着的。”项荣锦是生气的。 “我的荣幸。” 江唯一浅笑。 “……”项荣锦第一次被个小女孩气得说不出话来。 “请便。” 江唯一拉着旅行箱离开,身后传来项荣锦的命令—— “看紧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妞,别让她出了H市,等少爷回来后,绑上狗绳送到少爷床上。” “是,项先生。” 众手下齐声应答。 风声从破了的落地窗呼呼地刮进来,刮过里面黑色的气息。 “……” 江唯一无语,这男人还真把她看成是一条狗。这是项荣锦给她最佳的答案。 安城复制出的一个公寓又毁了。 相框玻璃砸碎在她面前,孤鹰冲过来捡起来,将一张她戴着棒球帽的照片撕了个粉碎。 照片碎片如雪花在飞…… 洋洋洒洒地落一地。 她眼睁睁地看着照片上自己的脸被撕成几瓣…… “怎么样,你现在的态度能尊敬一点了么?” 项荣锦看着她问,眉目间慵懒。 江唯一看着沙发上的这个男人。 这是个权倾多个国家的男人,就算她现在以擅闯居宅、盗窃等罪名报警,他也毛发不会伤到一根。 想了想,江唯一决定不理会他,独自走进房间。 她把行李往箱子里一塞,推着万向轮的旅行箱往外走,留下一句冷漠的话,“砸完就请自便。” 反正她现在要住AN大厦了。 “……” 项荣锦就这么被她一个年轻的女孩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藐视了,立体的五官染上愠怒。 一公寓砸得正爽的手下都跟傻子似的被晾在那里。 孤鹰习惯了江唯一冷冰冰的样子,因此是最适应的一个,该砸砸,该撕撕。 江唯一旁若无人地潇洒离开。 项荣锦使了个眼色,立刻有手下上前抓江唯一。 “砰——” 江唯一早已料到,一脚踹开旅行箱,一手劈向来人,长发在空中甩出优美的弧度…… 旅行箱撞倒两个人。 劈倒一个。 “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腿长,有点身手,反应灵敏,女孩子做到你这样的确有些傲的资本。”项荣锦站起来走向她,态度傲慢,“不过光有这些,你还配不上我儿子。” 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条狗适不适合当自家的宠物。 显然在他眼里,她还是条杂毛狗。 不是什么名贵品种。 “您专程回来反对的?是不是晚了些。” 订婚典礼被破坏。 项御天已经进了AN。 他这个做干爹的现在才出现,还跑到她的公寓来,是什么意思? “我儿子辛苦找了十年才找到这么一个女人,我怎么会反对。”项荣锦擦过她的肩。 “那您想干嘛?” “你出卖我儿子,光这一条按道上的规条就该把你这一身细皮嫩肉一刀一刀刮下来,用蘸了盐的手术刀。”项御天道,“不过我儿子既然这么宝贝你,我也不能随便拿了他的兴趣爱好。 “……” 凌迟处死会比吗咔更痛苦吗? 江唯一不禁在想,目光有些游离。 “敢在我项荣锦面前心不在焉的,你是第一个活着的。”项荣锦是生气的。 “我的荣幸。” 江唯一浅笑。 “……”项荣锦第一次被个小女孩气得说不出话来。 “请便。” 江唯一拉着旅行箱离开,身后传来项荣锦的命令—— “看紧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妞,别让她出了H市,等少爷回来后,绑上狗绳送到少爷床上。” “是,项先生。” 众手下齐声应答。 风声从破了的落地窗呼呼地刮进来,刮过里面黑色的气息。 “……” 江唯一无语,这男人还真把她看成是一条狗。 324.第324章 绑上狗绳送少爷(6) 江唯一无语,这男人还真把她看成是一条狗。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你够不够格做项家的女人。”项荣锦的嗓音透着钢琴低音的质感,“看样子我高估了我儿子的审美,你这样的只能做做他的宠物。” “……” 自大狂义父。 江唯一没搭理他一句,拉着旅行箱离开。 ———☆———☆———☆———☆———— 夜幕降临,AN大厦笼罩上一层乌沉沉的气氛。 江唯一经过几重检验后,确认没带任何多余东西后才被允许进入拘留房那个暗室中。 推开精钢制的大门,江唯一往里望去。 里边什么人都没有。 干干净净、空空旷旷…… 人呢? “……” 被讯问还是被折磨了? 江唯一神经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往后退准备离开。 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蹿出来,一把将她抱进怀中…… 江唯一错愕,人已经被横抱起来,整个人飘在半空中一般。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项御天不满地低睨她的脸,“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是他那个义父在她的公寓打砸,否则她也不用这么晚。 “我拿这个给你。” 江唯一被他抱在怀中,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里边是她买的晚餐。 她没说项荣锦找过她的事。 “亲手做的?” 项御天瞥了一眼,妖冶的脸由阴转晴,将她放了下来,夺过塑料袋在床边的地上坐下来,动作自然…… 江唯一怔了下。 这个暗室里简单的只有一张床,连上卫生间都需要申请,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项御天有那么重的洁癖竟然能忍下来。 项御天打开便当盒,一双深眸盯着里边的三荤一素菜色,唇角的笑容消失,“不是你亲手做的。” 她根本不会做荤菜,唯一会带荤的菜色里就只有粥里放几只虾而已。 “我买的,那家店人气很旺要排队。” 她也想亲手给他做菜,可公寓被砸了,AN里又只有大食堂,她没法做。 “不是你亲手做的我不吃。” 项御天把便当盒往旁边随意一搁,一脸不领情。 “大少爷,你别那么娇气。”江唯一学他的样子在地上坐下来,地面很冷。 “小东西你敢说我娇气?” 项御天靠着床席地而坐,两条长腿平放在地上,闻言不悦地将江唯一搂进怀里,“我现在是为了你连这种破房子都住,我为你牺牲多少。” 江唯一垂了垂眸,黯然一闪而逝。 她当然知道,他为她牺牲多少…… “是是,大少爷辛苦,我喂你吃。”江唯一放软声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用嘴喂我?”项御天眼前一亮。 “……”江唯一头疼,拿起一包一次性筷子,“有这个的。” 用嘴喂。 亏他想得出来。 项御天一把从她手里抢过筷子,双手轻轻一折,轻而易举地将筷子截成两段。 “现在没了。”项御天丢开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小嘴。 “……” 江唯一看着那双阵亡的筷子,心头飘过六个点。江唯一无语,这男人还真把她看成是一条狗。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你够不够格做项家的女人。”项荣锦的嗓音透着钢琴低音的质感,“看样子我高估了我儿子的审美,你这样的只能做做他的宠物。” “……” 自大狂义父。 江唯一没搭理他一句,拉着旅行箱离开。 ———☆———☆———☆———☆———— 夜幕降临,AN大厦笼罩上一层乌沉沉的气氛。 江唯一经过几重检验后,确认没带任何多余东西后才被允许进入拘留房那个暗室中。 推开精钢制的大门,江唯一往里望去。 里边什么人都没有。 干干净净、空空旷旷…… 人呢? “……” 被讯问还是被折磨了? 江唯一神经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往后退准备离开。 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蹿出来,一把将她抱进怀中…… 江唯一错愕,人已经被横抱起来,整个人飘在半空中一般。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项御天不满地低睨她的脸,“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是他那个义父在她的公寓打砸,否则她也不用这么晚。 “我拿这个给你。” 江唯一被他抱在怀中,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里边是她买的晚餐。 她没说项荣锦找过她的事。 “亲手做的?” 项御天瞥了一眼,妖冶的脸由阴转晴,将她放了下来,夺过塑料袋在床边的地上坐下来,动作自然…… 江唯一怔了下。 这个暗室里简单的只有一张床,连上卫生间都需要申请,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项御天有那么重的洁癖竟然能忍下来。 项御天打开便当盒,一双深眸盯着里边的三荤一素菜色,唇角的笑容消失,“不是你亲手做的。” 她根本不会做荤菜,唯一会带荤的菜色里就只有粥里放几只虾而已。 “我买的,那家店人气很旺要排队。” 她也想亲手给他做菜,可公寓被砸了,AN里又只有大食堂,她没法做。 “不是你亲手做的我不吃。” 项御天把便当盒往旁边随意一搁,一脸不领情。 “大少爷,你别那么娇气。”江唯一学他的样子在地上坐下来,地面很冷。 “小东西你敢说我娇气?” 项御天靠着床席地而坐,两条长腿平放在地上,闻言不悦地将江唯一搂进怀里,“我现在是为了你连这种破房子都住,我为你牺牲多少。” 江唯一垂了垂眸,黯然一闪而逝。 她当然知道,他为她牺牲多少…… “是是,大少爷辛苦,我喂你吃。”江唯一放软声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用嘴喂我?”项御天眼前一亮。 “……”江唯一头疼,拿起一包一次性筷子,“有这个的。” 用嘴喂。 亏他想得出来。 项御天一把从她手里抢过筷子,双手轻轻一折,轻而易举地将筷子截成两段。 “现在没了。”项御天丢开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小嘴。 “……” 江唯一看着那双阵亡的筷子,心头飘过六个点。 325.第325章 你家里的那个男人是谁(7) 江唯一看着那双阵亡的筷子,心头飘过六个点。 这家伙真的是…… 项御天把她抱到自己一条腿上坐好,另一条腿屈起给她当椅背。 让她坐得舒服。 “快点,我饿了。” 项御天捏住她的下巴,唇逼近她的,霸道地催促。 “还有这个。”江唯一从塑料袋里默默地拿出一个小勺子。 项御天又要抢。 江唯一立刻往后,杏目瞪他,“不准再折。” “OK。” 项御天见她真动气了,果断妥协。 江唯一坐在他的腿上,用勺子舀了一口饭递到他的唇边,项御天低头吃下,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好像吃的不是饭,而是她。 吃饭吃得眼中全是情/欲的,全世界应该只有项御天这个奇葩。 “你别这么看着我行吗?” 江唯一无奈地道,脸颊微微发热。 “怎么,光看着你就有感觉了?我检查下。”项御天灼灼地凝视着她,修长的手往她私密的地方探去…… 江唯一连忙夹紧双腿,恼羞至极,“项御天,你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你就坐在我的腿上,我怎么好好吃饭?” 项御天理直气壮。 听这语气,他好像还挺理…… “那我不坐了。” 江唯一准备坐到地上,腰立刻被项御天捞了回去,臀/部撞到他的敏感部位,清楚地感应到项御天那里的变化…… 这让她更加窘迫,“项御天,吃饭就好好吃饭。” 哪那么多事的。 这让她以后怎么直视吃饭这个简单的事情。 “我比较想吃你。” 项御天毫不掩饰自己,在她腰间的手移上,在她柔软的丰盈上摸了一把,狠狠吃着豆腐。 “……” 江唯一想挣扎又怕倒翻便当盒,只能瞪他。 项御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样子,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美得格外诱惑。 他眼里的光泽越来越幽深,像暗藏在漆黑夜晚里的光,映着她的脸庞。 项御天搂紧她,侧过头往她唇上靠近。 “先吃饭。” 江唯一无奈地腾出一只手,用食指挡住他性感的薄唇。 “……” 没劲。 项御天低眸,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修长的手抓住她柔软的手,定定地盯着她的指甲,“你手受过伤?” 她的手指盖边缘明显有外翻的痕迹,正常人不会这样。 “没有啊。”江唯一目光闪烁地抽回手,“可能是之前不小心刮到什么了。” “砰——” 项御天霸道地推开她手里的便当盒,抓住她的两只手仔细检查。 果然每个手指指盖都是如此。 有的手指头和指盖之间有明显撕裂过的痕迹…… 项御天的心像被割了一刀,心疼极了,声音喑哑,“怎么回事?那死瞎子是不是又让你做什么任务了?怎么受的伤?” “没有,我最近都在休息。” 江唯一想收回手,但她比不过项御天的力气。 “那这伤哪来的?”项御天深深地盯着她,脸色不豫,“我要见那死瞎子!” 妈/的。 敢动他女人! 项御天抱起她放到床上,人往门口走去。江唯一看着那双阵亡的筷子,心头飘过六个点。 这家伙真的是…… 项御天把她抱到自己一条腿上坐好,另一条腿屈起给她当椅背。 让她坐得舒服。 “快点,我饿了。” 项御天捏住她的下巴,唇逼近她的,霸道地催促。 “还有这个。”江唯一从塑料袋里默默地拿出一个小勺子。 项御天又要抢。 江唯一立刻往后,杏目瞪他,“不准再折。” “OK。” 项御天见她真动气了,果断妥协。 江唯一坐在他的腿上,用勺子舀了一口饭递到他的唇边,项御天低头吃下,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好像吃的不是饭,而是她。 吃饭吃得眼中全是情/欲的,全世界应该只有项御天这个奇葩。 “你别这么看着我行吗?” 江唯一无奈地道,脸颊微微发热。 “怎么,光看着你就有感觉了?我检查下。”项御天灼灼地凝视着她,修长的手往她私密的地方探去…… 江唯一连忙夹紧双腿,恼羞至极,“项御天,你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你就坐在我的腿上,我怎么好好吃饭?” 项御天理直气壮。 听这语气,他好像还挺理…… “那我不坐了。” 江唯一准备坐到地上,腰立刻被项御天捞了回去,臀/部撞到他的敏感部位,清楚地感应到项御天那里的变化…… 这让她更加窘迫,“项御天,吃饭就好好吃饭。” 哪那么多事的。 这让她以后怎么直视吃饭这个简单的事情。 “我比较想吃你。” 项御天毫不掩饰自己,在她腰间的手移上,在她柔软的丰盈上摸了一把,狠狠吃着豆腐。 “……” 江唯一想挣扎又怕倒翻便当盒,只能瞪他。 项御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样子,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美得格外诱惑。 他眼里的光泽越来越幽深,像暗藏在漆黑夜晚里的光,映着她的脸庞。 项御天搂紧她,侧过头往她唇上靠近。 “先吃饭。” 江唯一无奈地腾出一只手,用食指挡住他性感的薄唇。 “……” 没劲。 项御天低眸,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修长的手抓住她柔软的手,定定地盯着她的指甲,“你手受过伤?” 她的手指盖边缘明显有外翻的痕迹,正常人不会这样。 “没有啊。”江唯一目光闪烁地抽回手,“可能是之前不小心刮到什么了。” “砰——” 项御天霸道地推开她手里的便当盒,抓住她的两只手仔细检查。 果然每个手指指盖都是如此。 有的手指头和指盖之间有明显撕裂过的痕迹…… 项御天的心像被割了一刀,心疼极了,声音喑哑,“怎么回事?那死瞎子是不是又让你做什么任务了?怎么受的伤?” “没有,我最近都在休息。” 江唯一想收回手,但她比不过项御天的力气。 “那这伤哪来的?”项御天深深地盯着她,脸色不豫,“我要见那死瞎子!” 妈/的。 敢动他女人! 项御天抱起她放到床上,人往门口走去。 326.第326章 你家里的那个男人是谁(8) 项御天抱起她放到床,人往门口走去。 “是我把那枚戒指弄丢了。”江唯一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后,阻止他的去路,伸出手环上他的腰,“对不起……我想找,可我没找到。” 闻言。 项御天的身体一震,“你找戒指把自己的手找成这样?” 她最后还去走廊每个角落里找,恨不得用手将地板都撬开来…… 手指就这么越来越伤。 “对不起……” 江唯一用额头抵着他的背,轻声忏悔。 她找了三天,没有找到。 “渺渺,那枚戒指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项御天问,问得小心翼翼,不像他平时的狂妄霸道。 意味着什么? “一个家。”江唯一靠着他挺直的背,眼睛微垂,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闪动,声音柔软而轻,“有个人和我说过,要我给他一个家。” “你在乎吗?” 在乎? 如果她不在乎,她现在就能恨他恨得顺理成章,而不是出现在这个冰冷的暗室里,环住他的腰…… “项御天。”江唯一眼眶酸涩,“那晚在湖边,我忘了告诉那个人,其实我比他更渴望有一个家,有一份平平淡淡的生活。” 没有仇恨。 没有背叛。 没有出卖…… 只有两个人组合起来的幸福、简单。 “你家里的那个男人是谁?”项御天任由她从后搂着他,喑哑地问道,问得极不确定。 “他叫项御天。”江唯一轻声说道。 “……” 项御天的身形彻底僵了,像一座山似的一动不动。 “他狂妄、嚣张、霸道、不可一世,可在家里,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照顾到……我连手指甲都不用自己剪。”江唯一低语,头抵着他的背,眼眶泛红,“可他在外面手段残忍,把别人的生命玩在鼓掌之间,从不在乎别人是否无辜……” 项御天猛地转过身,按住她的双肩,目光狂热地盯着她,冲动地脱口而出,“如果我现在为了你脱离黑道呢?” “……” 江唯一惊呆地看着他。 长睫被濡湿。 “我对我义父发过誓,有生之年都要为他效力。”项御天伸手捧上她的脸,“也许我不能完全脱离黑道,但我可以和你保证,不再乱杀人,只要你不让我做的我都不做,可以吗?” “……” 江唯一呆呆地站在那儿,像个木偶一般。 “只要你现在答应我一句,我随时随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留下来也不过是想多见她几眼而已。 他项御天要脱身,没人能拦得住。 “……” “渺渺,答应我。”项御天的目光热切,“你爱我。” 他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迎着他迫切的视线,江唯一很久才道,“我不阻止你离开。” 她知道,他义父项荣锦还在,项家势力还在。 “……” 项御天眼中的热切瞬间破灭。 暗室里没有空调,没有窗,连墙壁都在泛着幽冷,注定让所有的温暖都湮灭。 “我不能跟你走。” 和在帝国酒店一样,她的答案仍是如此。项御天抱起她放到床,人往门口走去。 “是我把那枚戒指弄丢了。”江唯一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后,阻止他的去路,伸出手环上他的腰,“对不起……我想找,可我没找到。” 闻言。 项御天的身体一震,“你找戒指把自己的手找成这样?” 她最后还去走廊每个角落里找,恨不得用手将地板都撬开来…… 手指就这么越来越伤。 “对不起……” 江唯一用额头抵着他的背,轻声忏悔。 她找了三天,没有找到。 “渺渺,那枚戒指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项御天问,问得小心翼翼,不像他平时的狂妄霸道。 意味着什么? “一个家。”江唯一靠着他挺直的背,眼睛微垂,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闪动,声音柔软而轻,“有个人和我说过,要我给他一个家。” “你在乎吗?” 在乎? 如果她不在乎,她现在就能恨他恨得顺理成章,而不是出现在这个冰冷的暗室里,环住他的腰…… “项御天。”江唯一眼眶酸涩,“那晚在湖边,我忘了告诉那个人,其实我比他更渴望有一个家,有一份平平淡淡的生活。” 没有仇恨。 没有背叛。 没有出卖…… 只有两个人组合起来的幸福、简单。 “你家里的那个男人是谁?”项御天任由她从后搂着他,喑哑地问道,问得极不确定。 “他叫项御天。”江唯一轻声说道。 “……” 项御天的身形彻底僵了,像一座山似的一动不动。 “他狂妄、嚣张、霸道、不可一世,可在家里,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照顾到……我连手指甲都不用自己剪。”江唯一低语,头抵着他的背,眼眶泛红,“可他在外面手段残忍,把别人的生命玩在鼓掌之间,从不在乎别人是否无辜……” 项御天猛地转过身,按住她的双肩,目光狂热地盯着她,冲动地脱口而出,“如果我现在为了你脱离黑道呢?” “……” 江唯一惊呆地看着他。 长睫被濡湿。 “我对我义父发过誓,有生之年都要为他效力。”项御天伸手捧上她的脸,“也许我不能完全脱离黑道,但我可以和你保证,不再乱杀人,只要你不让我做的我都不做,可以吗?” “……” 江唯一呆呆地站在那儿,像个木偶一般。 “只要你现在答应我一句,我随时随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留下来也不过是想多见她几眼而已。 他项御天要脱身,没人能拦得住。 “……” “渺渺,答应我。”项御天的目光热切,“你爱我。” 他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迎着他迫切的视线,江唯一很久才道,“我不阻止你离开。” 她知道,他义父项荣锦还在,项家势力还在。 “……” 项御天眼中的热切瞬间破灭。 暗室里没有空调,没有窗,连墙壁都在泛着幽冷,注定让所有的温暖都湮灭。 “我不能跟你走。” 和在帝国酒店一样,她的答案仍是如此。 327.第327章 如果你死了(9) 和在帝国酒店一样,她的答案仍是如此。 项御天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滑落…… “这次又是为什么?”项御天盯着她问。 “没为什么。”江唯一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转过脸去,不想让他解读,她的声音很低,“总之,你记住,我不阻止你离开,你想走就走。” 不用为了她把自己的财产和生命都搭上。 江唯一说着往外走,眼睛已经承载不了更多的眼泪。 她快装不下去了。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出去又有什么意义?” 项御天道。 “……” 有。 他能活着。 这比什么都重要,为什么他不明白? “渺渺……”她的手腕被他从后拉住,项御天从后抱住江唯一,长臂揽住她的肩膀,低头吻她的长发,嗓音性感而深情,“渺渺,我只想为你活着。” “……” 江唯一被他紧紧抱住,眼睛终究负荷不了,泪水淌了下来。 “见不到你,我会死。”项御天的每个字都深情得致命,令人心悸。 “项御天,你根本不该爱上我,知道吗?” 江唯一声音哽咽。 他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 “我不管。”项御天霸道地低吼。 “我也不该爱上你,根本不应该的……”江唯一失声,眼泪淌过唇角,让她品尝着苦涩,“可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不能爱上项御天。 在她真正清楚发觉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 项御天的身形僵了僵,双手更加用力地搂紧她。 他的心脏在强烈地跳动…… “渺渺,你第一次亲口承认爱上我。” 项御天难以按捺地拼命吻她的发,吻她的耳朵。 “项御天,我真的值得为你付出这么多吗?” 江唯一问,晶莹的泪无声地下落。 哀伤到极致的时候,连眼泪都是绝望的,无能为力的…… “我有你陪着我就满足,没家没关系,在我认罪前只要你天天陪着我,我这辈子就值了。”更何况,她终于承认她爱他了。 这比任何毒品都让他过瘾。 项御天深情款款。 江唯一的心悸动,不顾一切地转过身投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头靠着他的肩膀。 她的眼泪沾湿他的衬衫。 项御天的眸滞了滞,心疼不已,“什么时候变爱哭鬼了?” 以前,他看不到她的一滴眼泪。 可从帝国酒店的订婚典礼开始,她的眼睛永远是红的。 江唯一突然地踮起脚,柔软湿润的唇贴上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道,“项御天,你听清楚,如果你最后的结局是死亡,我陪你。” “……” 像时钟被停摆,项御天的神情都凝固在阴柔妖冶的脸上,呆滞得像个懵懂的孩子。 很久。 项御天才像是没听清楚似的,追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陪你。” 一起去经历死亡。 这是她对他仅有的承诺。 “活着不愿意跟我,死了你愿意跟我走?”项御天难以置信地问出口。 为什么。 她心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和在帝国酒店一样,她的答案仍是如此。 项御天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滑落…… “这次又是为什么?”项御天盯着她问。 “没为什么。”江唯一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转过脸去,不想让他解读,她的声音很低,“总之,你记住,我不阻止你离开,你想走就走。” 不用为了她把自己的财产和生命都搭上。 江唯一说着往外走,眼睛已经承载不了更多的眼泪。 她快装不下去了。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出去又有什么意义?” 项御天道。 “……” 有。 他能活着。 这比什么都重要,为什么他不明白? “渺渺……”她的手腕被他从后拉住,项御天从后抱住江唯一,长臂揽住她的肩膀,低头吻她的长发,嗓音性感而深情,“渺渺,我只想为你活着。” “……” 江唯一被他紧紧抱住,眼睛终究负荷不了,泪水淌了下来。 “见不到你,我会死。”项御天的每个字都深情得致命,令人心悸。 “项御天,你根本不该爱上我,知道吗?” 江唯一声音哽咽。 他们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 “我不管。”项御天霸道地低吼。 “我也不该爱上你,根本不应该的……”江唯一失声,眼泪淌过唇角,让她品尝着苦涩,“可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不能爱上项御天。 在她真正清楚发觉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 项御天的身形僵了僵,双手更加用力地搂紧她。 他的心脏在强烈地跳动…… “渺渺,你第一次亲口承认爱上我。” 项御天难以按捺地拼命吻她的发,吻她的耳朵。 “项御天,我真的值得为你付出这么多吗?” 江唯一问,晶莹的泪无声地下落。 哀伤到极致的时候,连眼泪都是绝望的,无能为力的…… “我有你陪着我就满足,没家没关系,在我认罪前只要你天天陪着我,我这辈子就值了。”更何况,她终于承认她爱他了。 这比任何毒品都让他过瘾。 项御天深情款款。 江唯一的心悸动,不顾一切地转过身投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头靠着他的肩膀。 她的眼泪沾湿他的衬衫。 项御天的眸滞了滞,心疼不已,“什么时候变爱哭鬼了?” 以前,他看不到她的一滴眼泪。 可从帝国酒店的订婚典礼开始,她的眼睛永远是红的。 江唯一突然地踮起脚,柔软湿润的唇贴上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道,“项御天,你听清楚,如果你最后的结局是死亡,我陪你。” “……” 像时钟被停摆,项御天的神情都凝固在阴柔妖冶的脸上,呆滞得像个懵懂的孩子。 很久。 项御天才像是没听清楚似的,追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陪你。” 一起去经历死亡。 这是她对他仅有的承诺。 “活着不愿意跟我,死了你愿意跟我走?”项御天难以置信地问出口。 为什么。 她心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328.第328章 如果你死了(10) 她心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是,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一起。” 可如果他活得逍遥自在,她做不到陪他一起成立一个家。 江唯一放下踮起的脚跟。 “原因。” “因为我只能做到这样。” 江唯一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眼睫被泪水濡湿,一双手环住他的腰,感受着来自他胸膛的温度。 她真的不能再做得更多了…… “傻渺渺。” 项御天紧紧抱住了她,终究没有追问下去。 他肩上的衬衫已经被她的眼泪泪湿…… ———☆———☆———☆———☆———— 接下来的日子,江唯一倾其所能地陪伴项御天。 仅管是在暗无天日的拘留室里,江唯一却感觉从所未有的自在。 她第一次能那么坦然地呆在项御天的身旁,没有负担。 也许明知结局的期限来临,人就会变得格外懂得珍惜…… “死瞎子什么办事效率,让换张双人床现在还不换!” 暗室里,项御天半躺在单人床上,颀长的身形已经贴到墙上,怀里抱着江唯一不满地道。 废话。 安城怎么可能同意换双人床,项御天还真以为AN是他家了。 “你以后别那么叫安城。” 江唯一坐在他的怀里,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玩Ipad游戏,指尖拉开距离,将愤怒的小鸟弹射出去。 猪头倒一地。 “我不喜欢听你为那瞎子说话。”项御天不悦地道,“他让你出卖肉体做我的情人。” 江唯一听到这话,眸光微微动了动,“安城不是那样的人。” 自从看到那张照片,她多少明白安城当初派她去任务的原因。 其实一直以来,她眼中的安城都不是个唯利是图的男人。 否则,她当初就不会暗恋他那么久。 “你暗恋过他?你暗恋一个残疾人什么?” 项御天一手搂着她,一手在她的Ipad屏幕上乱划一气,孩子气地捣乱。 一局愤怒的小鸟便败了。 这关没过。 “你真想要听?”江唯一扭头,审视项御天的神情。 他要找虐么? 项御天的眸子转了转,一脸酷酷地道,“听!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听真话?” “你敢说假话试试。” “好。”江唯一放下手中的Ipad,往他的怀里更贴紧地靠了靠,寻找着最舒服的位置坐好,头枕着他的胸膛,望着冰冷暗色系的墙壁开始回忆那段过去。 认识安城,是从她19岁开始。 她曾经以为,那是她新生命的起点,她找到了信仰……可她当时怎么都没想到,后面还会有一个像恶魔一样的家伙在等着她。 将她认定的三观全毁得干干净净。 “安城是先天失明,他从小生活在黑暗里,他身上有种游离在温柔和冷漠疏离间的气质,可能我最初就是被那种气质吸引了。”江唯一淡淡一笑,“你知道么,以前安城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一个神。” 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 —————————— 作者QQ:2693931494,欢迎来加。她心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是,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一起。” 可如果他活得逍遥自在,她做不到陪他一起成立一个家。 江唯一放下踮起的脚跟。 “原因。” “因为我只能做到这样。” 江唯一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眼睫被泪水濡湿,一双手环住他的腰,感受着来自他胸膛的温度。 她真的不能再做得更多了…… “傻渺渺。” 项御天紧紧抱住了她,终究没有追问下去。 他肩上的衬衫已经被她的眼泪泪湿…… ———☆———☆———☆———☆———— 接下来的日子,江唯一倾其所能地陪伴项御天。 仅管是在暗无天日的拘留室里,江唯一却感觉从所未有的自在。 她第一次能那么坦然地呆在项御天的身旁,没有负担。 也许明知结局的期限来临,人就会变得格外懂得珍惜…… “死瞎子什么办事效率,让换张双人床现在还不换!” 暗室里,项御天半躺在单人床上,颀长的身形已经贴到墙上,怀里抱着江唯一不满地道。 废话。 安城怎么可能同意换双人床,项御天还真以为AN是他家了。 “你以后别那么叫安城。” 江唯一坐在他的怀里,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玩Ipad游戏,指尖拉开距离,将愤怒的小鸟弹射出去。 猪头倒一地。 “我不喜欢听你为那瞎子说话。”项御天不悦地道,“他让你出卖肉体做我的情人。” 江唯一听到这话,眸光微微动了动,“安城不是那样的人。” 自从看到那张照片,她多少明白安城当初派她去任务的原因。 其实一直以来,她眼中的安城都不是个唯利是图的男人。 否则,她当初就不会暗恋他那么久。 “你暗恋过他?你暗恋一个残疾人什么?” 项御天一手搂着她,一手在她的Ipad屏幕上乱划一气,孩子气地捣乱。 一局愤怒的小鸟便败了。 这关没过。 “你真想要听?”江唯一扭头,审视项御天的神情。 他要找虐么? 项御天的眸子转了转,一脸酷酷地道,“听!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听真话?” “你敢说假话试试。” “好。”江唯一放下手中的Ipad,往他的怀里更贴紧地靠了靠,寻找着最舒服的位置坐好,头枕着他的胸膛,望着冰冷暗色系的墙壁开始回忆那段过去。 认识安城,是从她19岁开始。 她曾经以为,那是她新生命的起点,她找到了信仰……可她当时怎么都没想到,后面还会有一个像恶魔一样的家伙在等着她。 将她认定的三观全毁得干干净净。 “安城是先天失明,他从小生活在黑暗里,他身上有种游离在温柔和冷漠疏离间的气质,可能我最初就是被那种气质吸引了。”江唯一淡淡一笑,“你知道么,以前安城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一个神。” 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 —————————— 作者QQ:2693931494,欢迎来加。 329.第329章 神经病、疯子、魔鬼(1) 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 “神?” 项御天不屑地耻笑,搂着她身体的手却紧了紧。 “我默默地做了些事,给他洗衣服、洗碗、洗袜子鞋子我都干过。”江唯一弯着指头计算。 “……” 项御天的手更紧了,已然有将她胳膊捏断的趋势。 “我有一个姥姥,她不喜欢我,有一次安城为了救我,被姥姥打断一根肋骨。”江唯一眼前浮现出当时的画面,“我当时就想,这个男人我愿意守护他一生一世。” 当时安城什么都看不到,却拼命把她护在怀里时的样子,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不顾一切地保护。 任谁都会被震憾的吧。 “……” 项御天决定捏断她的手臂了。 江唯一吃疼,只好草草结束话题讨好他,“不过人心是最善变的,否则我现在也不会在你身边。” “那是你。”项御天冷哼一声,“我从来没变过!” 是她把小时候的事,小时候的他都不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项御天还是松开她的手臂。 “……” 江唯一的手臂得以完好保存下来,不禁松一口气,拿起Ipad,准备继续闯关。 很快,一只手霸道地取走她的Ipad。 “他在你眼里是个神,那我呢?我算什么?”项御天把平板电脑反扣在自己腿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微微泄露出一抹紧张。 这暗室果然是密不透风,太不透气了,连这浓浓的醋意都消散不掉。 “你不会想听。” 江唯一想去抢电脑。 “我要听。” 项御天的大掌重重地压在Ipad,不动如山。 “神经病、疯子、魔鬼。”江唯一扭头正视他的眼睛,不假思索地总结出三个词。 “……” 项御天的脸黑了。 他妈/的。 他和那死瞎子的区别是神经病和神的差距? 靠! Shit! “可我现在只爱你一个。”江唯一仰起脸,吻上他的唇,一双眼中盛满爱意。 项御天被她吻住,身形僵了僵,然后迅速反客为主地把她按倒在身下,“小东西,再说一次!” “我说完了。” “继续说。” “不说了,我想玩游戏。” “不说我们就用做的!” 项御天霸道地道,三下五除二地剥光她的衣服,唇沿着她娇躯的典线开始膜拜,展开一番新的蹂躏。 ———☆———☆———☆———☆———— 随着第一次上庭的时间临近,江唯一越来越觉得时间不够用。 哪怕每天24小时和项御天腻在一起,她还是觉得不够。 把肉麻的话说尽了,那就用做的。 简单的拥抱已经满足不了项御天,项御天开始霸道地不准她玩这玩那,甚至连她出去上厕所都要算好时间。 他没完没了地缠着她说话。 没话讲了,项御天就抱着她来个长长的湿吻。 空旷的拘留暗室里,每个地方都留下他们激吻的记忆。 她快把接吻当成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的事了…… “嗯……唔……”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 “神?” 项御天不屑地耻笑,搂着她身体的手却紧了紧。 “我默默地做了些事,给他洗衣服、洗碗、洗袜子鞋子我都干过。”江唯一弯着指头计算。 “……” 项御天的手更紧了,已然有将她胳膊捏断的趋势。 “我有一个姥姥,她不喜欢我,有一次安城为了救我,被姥姥打断一根肋骨。”江唯一眼前浮现出当时的画面,“我当时就想,这个男人我愿意守护他一生一世。” 当时安城什么都看不到,却拼命把她护在怀里时的样子,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不顾一切地保护。 任谁都会被震憾的吧。 “……” 项御天决定捏断她的手臂了。 江唯一吃疼,只好草草结束话题讨好他,“不过人心是最善变的,否则我现在也不会在你身边。” “那是你。”项御天冷哼一声,“我从来没变过!” 是她把小时候的事,小时候的他都不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项御天还是松开她的手臂。 “……” 江唯一的手臂得以完好保存下来,不禁松一口气,拿起Ipad,准备继续闯关。 很快,一只手霸道地取走她的Ipad。 “他在你眼里是个神,那我呢?我算什么?”项御天把平板电脑反扣在自己腿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微微泄露出一抹紧张。 这暗室果然是密不透风,太不透气了,连这浓浓的醋意都消散不掉。 “你不会想听。” 江唯一想去抢电脑。 “我要听。” 项御天的大掌重重地压在Ipad,不动如山。 “神经病、疯子、魔鬼。”江唯一扭头正视他的眼睛,不假思索地总结出三个词。 “……” 项御天的脸黑了。 他妈/的。 他和那死瞎子的区别是神经病和神的差距? 靠! Shit! “可我现在只爱你一个。”江唯一仰起脸,吻上他的唇,一双眼中盛满爱意。 项御天被她吻住,身形僵了僵,然后迅速反客为主地把她按倒在身下,“小东西,再说一次!” “我说完了。” “继续说。” “不说了,我想玩游戏。” “不说我们就用做的!” 项御天霸道地道,三下五除二地剥光她的衣服,唇沿着她娇躯的典线开始膜拜,展开一番新的蹂躏。 ———☆———☆———☆———☆———— 随着第一次上庭的时间临近,江唯一越来越觉得时间不够用。 哪怕每天24小时和项御天腻在一起,她还是觉得不够。 把肉麻的话说尽了,那就用做的。 简单的拥抱已经满足不了项御天,项御天开始霸道地不准她玩这玩那,甚至连她出去上厕所都要算好时间。 他没完没了地缠着她说话。 没话讲了,项御天就抱着她来个长长的湿吻。 空旷的拘留暗室里,每个地方都留下他们激吻的记忆。 她快把接吻当成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的事了…… “嗯……唔……” 330.第330章 神经病、疯子、魔鬼(2) “嗯……唔……” 她穿了件蕾丝的黑色连衣裙,人被项御天压在墙角,下巴被他挑起,唇被他的薄唇黏住无法分开,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裙边在他手里成了一团没用的道具。 他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和她裸呈相见…… 江唯一仰起头,项御天顺势沿着她雪白的细颈往下吻,唇游移到她的胸前,以高超的吻技挑惹她的原始欲/望。 “我爱死了你身上的香气。” 项御天喑哑性感地低语。 “……” 江唯一的双眼迷离,游荡进了另一个世界,不禁挺起身体,将自己作为一道大餐更加坦荡地送到他唇边。 项御天自然全不放过,尽情享受。 像饥渴的两只兽,无边无际地宣泄狂野…… 激/情过后,项御天抱着她躺到床上,五指勾动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目光还带着浓浓的情/欲。 江唯一很享受这样的温存时间。 相比肉/欲的激/情,她更喜欢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呆着,头靠着头,静静地聆听着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但显然,项御天是个食/肉动物。 他不理解她,只是偶尔单纯地配合她假装享受片刻的安静…… “我们的时间会不会太多浪费在床上了?”江唯一忽然想到这个事,他们也太放纵了。 “在床上什么都不做才是浪费。”项御天道,“比如现在。” 哪个男人愿意躺在一起纯聊天。 “……” 江唯一无语。 “明天开庭。” 项御天忽然道。 “我不会陪你去。”江唯一感受着他的手指在自己发间游走,轻声说道…… 她是最重要的证人,轮到她出庭一定是最后了。 “还没到终审,我们有的是时间。”项御天说着又含住她的唇吮吻,品尝得心满意足后才放开,眼里却已经又勾染上情/欲的色泽,性感魅惑,“渺渺,我又想要你……” “明天我不在你身边,记得照顾好自己。” 江唯一躺在松软的枕头上,侧过脸凝视着他妖始的五官,声音柔和地打断他的话,“我为你准备了一套西装,你穿得整整齐齐上庭。” 项荣锦为项御天找的律师是赫赫有名的战将。 还没开始庭上作辩,律师已经为项御天申请了以正装上庭的资格,这在以往的案例中都是没有的。 “就这样?” 项御天不满。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江唯一用额头轻轻靠近他的额头,声音十分柔和悦耳,“我准备好烛光晚餐等你回来。” “全素的烛光晚餐?” “我会学习做牛排。” “不许见那死瞎子!”项御天严厉警告,狂傲霸道得不可一世。 又来。 项御天要对安城敏感到什么时候? “他叫安城,有名有姓。”江唯一替安城轻声抱了抱不平,便乖顺地冲项御天露出一个笑容,“我明天不会见他的,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好。”项御天宠溺地看着她,道,“那我一定什么都交待,争取时间早点回来见你。”“嗯……唔……” 她穿了件蕾丝的黑色连衣裙,人被项御天压在墙角,下巴被他挑起,唇被他的薄唇黏住无法分开,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裙边在他手里成了一团没用的道具。 他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和她裸呈相见…… 江唯一仰起头,项御天顺势沿着她雪白的细颈往下吻,唇游移到她的胸前,以高超的吻技挑惹她的原始欲/望。 “我爱死了你身上的香气。” 项御天喑哑性感地低语。 “……” 江唯一的双眼迷离,游荡进了另一个世界,不禁挺起身体,将自己作为一道大餐更加坦荡地送到他唇边。 项御天自然全不放过,尽情享受。 像饥渴的两只兽,无边无际地宣泄狂野…… 激/情过后,项御天抱着她躺到床上,五指勾动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目光还带着浓浓的情/欲。 江唯一很享受这样的温存时间。 相比肉/欲的激/情,她更喜欢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呆着,头靠着头,静静地聆听着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但显然,项御天是个食/肉动物。 他不理解她,只是偶尔单纯地配合她假装享受片刻的安静…… “我们的时间会不会太多浪费在床上了?”江唯一忽然想到这个事,他们也太放纵了。 “在床上什么都不做才是浪费。”项御天道,“比如现在。” 哪个男人愿意躺在一起纯聊天。 “……” 江唯一无语。 “明天开庭。” 项御天忽然道。 “我不会陪你去。”江唯一感受着他的手指在自己发间游走,轻声说道…… 她是最重要的证人,轮到她出庭一定是最后了。 “还没到终审,我们有的是时间。”项御天说着又含住她的唇吮吻,品尝得心满意足后才放开,眼里却已经又勾染上情/欲的色泽,性感魅惑,“渺渺,我又想要你……” “明天我不在你身边,记得照顾好自己。” 江唯一躺在松软的枕头上,侧过脸凝视着他妖始的五官,声音柔和地打断他的话,“我为你准备了一套西装,你穿得整整齐齐上庭。” 项荣锦为项御天找的律师是赫赫有名的战将。 还没开始庭上作辩,律师已经为项御天申请了以正装上庭的资格,这在以往的案例中都是没有的。 “就这样?” 项御天不满。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江唯一用额头轻轻靠近他的额头,声音十分柔和悦耳,“我准备好烛光晚餐等你回来。” “全素的烛光晚餐?” “我会学习做牛排。” “不许见那死瞎子!”项御天严厉警告,狂傲霸道得不可一世。 又来。 项御天要对安城敏感到什么时候? “他叫安城,有名有姓。”江唯一替安城轻声抱了抱不平,便乖顺地冲项御天露出一个笑容,“我明天不会见他的,我就在这等你回来。” “好。”项御天宠溺地看着她,道,“那我一定什么都交待,争取时间早点回来见你。” 331.第331章 神经病、疯子、魔鬼(3) “好。”项御天宠溺地看着她,道,“那我一定什么都交待,争取时间早点回来见你。” “……” 江唯一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僵了僵。 这是攸关他的生死,他却谈笑风生…… 律师申请过好多次与他见面,都被项御天拒绝了。 这样的做法对项御天极其不利,他拒绝和外界有任何联系,只在这一间空旷的暗室里和她在一起…… 他说他只为她活着,她信了。 “要几个小时见不到你,我想你了怎么办?” 项御天像个孩子似地在她耳边呢喃,声音性感充满了依赖性。 “才几个小时,你真会那么想我?”江唯一傲娇。 没有女人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她也一样。 “想得心都疼了。” 项御天再肉麻的情话都信手拈来,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摸去。 那里正剧烈地狂跳着。 这个男人爱她超过了一切。 “这里也疼,它也想你。”项御天抓住她的手又探向自己身下…… “……” 江唯一窘迫地瞪他,抽出手就在他妖冶的脸上捏了一记,“项御天你个大色狼。” 她正为他的深情感动不已,这下……什么氛围都被他破坏得干干净净。 “渺渺,在道上,女人捏男人的脸是忌讳,男人会诸事不顺。” 项御天用手支着脑袋,低眸深深地凝视着她,如是说道。 她不喜欢听他说道上的规矩。 “那怎么办?”江唯一顺着他问道。 他还想捏回来不成? 项御天一个转身,压到她的身上,直接把妖冶的脸凑到她面前,一脸求虐的表情,“你再捏几次。” “噗……” 江唯一被逗笑,用手挡住他的俊庞,“走开,走开。” 真受不了。 他还真有抖M的潜质? “不走。”项御天低下头,薄唇吻上她的手,牙齿轻咬,在她的手上他吻技也能发挥得很好。 江唯一被吻得心乱如麻,连忙缩回手。 项御天哪会这么容易放过她,抓住她的手就是一通乱啃。 “你属狗的吗?”江唯一无奈,被他吻得如有一丝细细的电流在她身体里乱蹿…… “你属猫,我们天生一对。” “谁说我属猫了。” 项御天立刻伸手扯开领口,只见深色的纹身旁全是一些细小的抓痕,“渺渺,你还敢抵赖?” “……” 江唯一的脸红了红。 那些都是在两人欢/爱中她情不自禁抓伤他的印迹…… “再给你抓几次?” 项御天坐起来脱掉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以及恰到好处的腹肌,配上一张妖冶无双的俊脸,性感得无可救药。 可听着他的声音,江唯一却只想笑,“项御天,你果然是个抖M。” “还笑我?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是M。” 项御天顿觉大男子主义受辱,低下头便含住她柔软的唇吻起来,舌尖与牙齿并用挑开她的唇,调情手段高端地挑逗着她…… 江唯一哪里是他的对手,自然是很快便投降。 她纤细的手勾过他的脖子,主动仰起头加深这个吻。“好。”项御天宠溺地看着她,道,“那我一定什么都交待,争取时间早点回来见你。” “……” 江唯一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僵了僵。 这是攸关他的生死,他却谈笑风生…… 律师申请过好多次与他见面,都被项御天拒绝了。 这样的做法对项御天极其不利,他拒绝和外界有任何联系,只在这一间空旷的暗室里和她在一起…… 他说他只为她活着,她信了。 “要几个小时见不到你,我想你了怎么办?” 项御天像个孩子似地在她耳边呢喃,声音性感充满了依赖性。 “才几个小时,你真会那么想我?”江唯一傲娇。 没有女人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她也一样。 “想得心都疼了。” 项御天再肉麻的情话都信手拈来,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摸去。 那里正剧烈地狂跳着。 这个男人爱她超过了一切。 “这里也疼,它也想你。”项御天抓住她的手又探向自己身下…… “……” 江唯一窘迫地瞪他,抽出手就在他妖冶的脸上捏了一记,“项御天你个大色狼。” 她正为他的深情感动不已,这下……什么氛围都被他破坏得干干净净。 “渺渺,在道上,女人捏男人的脸是忌讳,男人会诸事不顺。” 项御天用手支着脑袋,低眸深深地凝视着她,如是说道。 她不喜欢听他说道上的规矩。 “那怎么办?”江唯一顺着他问道。 他还想捏回来不成? 项御天一个转身,压到她的身上,直接把妖冶的脸凑到她面前,一脸求虐的表情,“你再捏几次。” “噗……” 江唯一被逗笑,用手挡住他的俊庞,“走开,走开。” 真受不了。 他还真有抖M的潜质? “不走。”项御天低下头,薄唇吻上她的手,牙齿轻咬,在她的手上他吻技也能发挥得很好。 江唯一被吻得心乱如麻,连忙缩回手。 项御天哪会这么容易放过她,抓住她的手就是一通乱啃。 “你属狗的吗?”江唯一无奈,被他吻得如有一丝细细的电流在她身体里乱蹿…… “你属猫,我们天生一对。” “谁说我属猫了。” 项御天立刻伸手扯开领口,只见深色的纹身旁全是一些细小的抓痕,“渺渺,你还敢抵赖?” “……” 江唯一的脸红了红。 那些都是在两人欢/爱中她情不自禁抓伤他的印迹…… “再给你抓几次?” 项御天坐起来脱掉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以及恰到好处的腹肌,配上一张妖冶无双的俊脸,性感得无可救药。 可听着他的声音,江唯一却只想笑,“项御天,你果然是个抖M。” “还笑我?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是M。” 项御天顿觉大男子主义受辱,低下头便含住她柔软的唇吻起来,舌尖与牙齿并用挑开她的唇,调情手段高端地挑逗着她…… 江唯一哪里是他的对手,自然是很快便投降。 她纤细的手勾过他的脖子,主动仰起头加深这个吻。 332.第332章 要什么女人没有!(4) 她纤细的手勾过他的脖子,主动仰起头加深这个吻。 “说,渺渺,现在谁是M?” “你。”江唯一被吻得意识迷离,却还是答得清楚。 “呵。” 项御天不屑地笑。 “你就是个抖M。” 江唯一不服气地从他身下起来,一把将项御天推倒,让他靠着墙而坐,反客为主地贴上去,坐到他的腿上,捧住他的俊庞便吻上去…… 她展开主动攻势。 “……” 项御天由着她为所欲为,一双如海般的眼中闪过一抹得逞。 投怀送抱什么的,也要讲究技巧。 他的渺渺在情事这方面还是太嫩了…… ———☆———☆———☆———☆———— H市最高法院。 这是一场轰动世界的开庭,武警出动严格执行法院周围的保全工作。 蜂拥而至的记者们统一被拦到法院马路对面。 AN出动三十部车,护送项御天秘密抵到法院,媒体什么照片都没拍到。 这是严禁对外公开的一场开庭。 越是神秘越是引人好奇,叱咤东南亚的黑道神话项御天的审判,每个人都想知道结局。 庭审过后—— 环境优雅的房间里,窗明几净,阳光在地上照出窗的模样。 长长的会议桌上搁着几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项御天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前踱步走进去,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江唯一为他挑的。 显然,她在AN的钱挣得不算多。 这西装的质地和他平时穿的没法比……但,他就是喜欢! “项少!” 见项御天进来,律师战将扶了扶眼镜,连忙从会议桌前站起来,90度躬身。 “给你一分钟,废话我不想听,我还有事。” 项御天冷冷地瞥他一眼,身上散发着狂妄、不可一世的气场。 “你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还能有什么事?” 一个犹如钢琴低音键般的声音在项御天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不悦。 “项先生。” 律师战将把头埋得更低了。 项御天冷漠的神色滞了滞,侧过身,低下头,“义父。” 声音尚算恭敬。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子吗?”项荣锦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手下,站定到他面前,“对军方毫不反抗,被你最仇视的AN抓了还甘之如饴,我儿子真是有出息了。” 项荣锦比项御天矮了近半个头,气场却不输他。 声音带着怒意。 “……” 项御天沉默地站着。 “看看你身上穿的。”项荣锦看向他身上的西装,“这种货色能穿在你身上吗?来人,给少爷换上我买的。” “是,项先生。” 几个手下走过来,手上拎着几个包。 项御天一记锐利的目光瞪过去,几个手下全都吓得退了步。 “御天!” 项荣锦生气了。 面对自己的义父,项御天多少是尊敬的,道,“这是渺渺给我买的。” 他根本不想换。 只要是渺渺为他挑的,让他穿着入土他都心甘情愿。 “我儿子还真是一个情种!” 项荣锦被他气得呼吸加重,走到会议桌坐下来,朝律师斜了一眼,“你跟他说!”她纤细的手勾过他的脖子,主动仰起头加深这个吻。 “说,渺渺,现在谁是M?” “你。”江唯一被吻得意识迷离,却还是答得清楚。 “呵。” 项御天不屑地笑。 “你就是个抖M。” 江唯一不服气地从他身下起来,一把将项御天推倒,让他靠着墙而坐,反客为主地贴上去,坐到他的腿上,捧住他的俊庞便吻上去…… 她展开主动攻势。 “……” 项御天由着她为所欲为,一双如海般的眼中闪过一抹得逞。 投怀送抱什么的,也要讲究技巧。 他的渺渺在情事这方面还是太嫩了…… ———☆———☆———☆———☆———— H市最高法院。 这是一场轰动世界的开庭,武警出动严格执行法院周围的保全工作。 蜂拥而至的记者们统一被拦到法院马路对面。 AN出动三十部车,护送项御天秘密抵到法院,媒体什么照片都没拍到。 这是严禁对外公开的一场开庭。 越是神秘越是引人好奇,叱咤东南亚的黑道神话项御天的审判,每个人都想知道结局。 庭审过后—— 环境优雅的房间里,窗明几净,阳光在地上照出窗的模样。 长长的会议桌上搁着几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项御天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前踱步走进去,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江唯一为他挑的。 显然,她在AN的钱挣得不算多。 这西装的质地和他平时穿的没法比……但,他就是喜欢! “项少!” 见项御天进来,律师战将扶了扶眼镜,连忙从会议桌前站起来,90度躬身。 “给你一分钟,废话我不想听,我还有事。” 项御天冷冷地瞥他一眼,身上散发着狂妄、不可一世的气场。 “你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还能有什么事?” 一个犹如钢琴低音键般的声音在项御天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不悦。 “项先生。” 律师战将把头埋得更低了。 项御天冷漠的神色滞了滞,侧过身,低下头,“义父。” 声音尚算恭敬。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子吗?”项荣锦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手下,站定到他面前,“对军方毫不反抗,被你最仇视的AN抓了还甘之如饴,我儿子真是有出息了。” 项荣锦比项御天矮了近半个头,气场却不输他。 声音带着怒意。 “……” 项御天沉默地站着。 “看看你身上穿的。”项荣锦看向他身上的西装,“这种货色能穿在你身上吗?来人,给少爷换上我买的。” “是,项先生。” 几个手下走过来,手上拎着几个包。 项御天一记锐利的目光瞪过去,几个手下全都吓得退了步。 “御天!” 项荣锦生气了。 面对自己的义父,项御天多少是尊敬的,道,“这是渺渺给我买的。” 他根本不想换。 只要是渺渺为他挑的,让他穿着入土他都心甘情愿。 “我儿子还真是一个情种!” 项荣锦被他气得呼吸加重,走到会议桌坐下来,朝律师斜了一眼,“你跟他说!” 333.第333章 要什么女人没有!(5) 项荣锦被他气得呼吸加重,走到会议桌坐下来,朝律师斜了一眼,“你跟他说!” “是。” 律师战将点头,“项少,我是您的律师战将,我们整个律师团都愿为您效力,我们研究过,项少是完全可以脱身的。所以,您刚刚不该在庭上对AN的指控全部认下来。” “你就是不说话都比现在好!” 项荣锦怒气冲冲地插嘴,一拳重重地敲在桌面上。 简直是在自找死路。 律师被他这一拳吓得胆战心惊,连忙道,“项先生不要动怒,现在还不是终审,只要后面项少肯配合……” “谁说我要脱身了。”项御天走到项荣锦的对面坐下,一身不羁。 “你还想把罪都认了去死?”项荣锦问。 “是。” 项御天坦然承认。 “你中了什么邪!”项荣锦震惊地瞪着他,拍案而起,“不要告诉我还是为了那个什么女人!” “我留下来,我才能多见她几眼。” 所以,他不会走。 “那个叫什么渺渺的女孩子我见过了,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孩,有什么值得你神魂颠倒的!”项荣锦道,“你是我的儿子!要什么女人没有!” “你去见过她?” 项御天惊诧地瞪向他,神经紧绷起来,从桌前站了起来,语气变得强硬,“你对她做过什么?你别动她!” 江唯一怎么什么都不和他说。 是怕他担心? “看看你这失心疯的样子!”项荣锦恨铁不成钢,“你要一个女人而已,我把她绑了送到你床上!” 多大点事,值得他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项荣锦已经怒不可遏。 “我不会对她动强的。”项御天说道,执迷得很,一张妖冶的脸上没有一点后悔,“你也不能动她!” 谁都不能动他的渺渺。 “冥顽不灵!” 项荣锦立体的五官都被气得扭曲,“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回国找人!” 找人找得现在把命搭进去! “……” 项御天坐了下来,活动了下被铐着的双手,抬眸看向对面的项荣锦,逐字逐字道,“义父,你别管我了。” “我是你老子,我不管你谁管你!” 项荣锦吼道,“我培养了你多少年!我等着你来继承我所有的一切,你现在为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对得起我吗?” “项先生,项少,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律师站在中间往左看看,往右看看,一脸无奈。 “……” 闻言,项御天垂眸。 对项荣锦,项御天是亏欠的。 当初如果不是项荣锦,凭他年仅12岁,又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别说是报仇,连活下去都是问题。 是项荣锦替他报了仇,栽培他,给了他一切。 墙上的时钟滴滴嗒嗒地带走时间。 项荣锦的怒气渐渐消下来,在会议桌前坐下来,强势地道,“这次,就算耗了我半生心血,我也会把你弄出来!别想一死了之!” “……” 项御天抿唇,抬眸看向项荣锦,“义父,你没必要这样。”项荣锦被他气得呼吸加重,走到会议桌坐下来,朝律师斜了一眼,“你跟他说!” “是。” 律师战将点头,“项少,我是您的律师战将,我们整个律师团都愿为您效力,我们研究过,项少是完全可以脱身的。所以,您刚刚不该在庭上对AN的指控全部认下来。” “你就是不说话都比现在好!” 项荣锦怒气冲冲地插嘴,一拳重重地敲在桌面上。 简直是在自找死路。 律师被他这一拳吓得胆战心惊,连忙道,“项先生不要动怒,现在还不是终审,只要后面项少肯配合……” “谁说我要脱身了。”项御天走到项荣锦的对面坐下,一身不羁。 “你还想把罪都认了去死?”项荣锦问。 “是。” 项御天坦然承认。 “你中了什么邪!”项荣锦震惊地瞪着他,拍案而起,“不要告诉我还是为了那个什么女人!” “我留下来,我才能多见她几眼。” 所以,他不会走。 “那个叫什么渺渺的女孩子我见过了,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孩,有什么值得你神魂颠倒的!”项荣锦道,“你是我的儿子!要什么女人没有!” “你去见过她?” 项御天惊诧地瞪向他,神经紧绷起来,从桌前站了起来,语气变得强硬,“你对她做过什么?你别动她!” 江唯一怎么什么都不和他说。 是怕他担心? “看看你这失心疯的样子!”项荣锦恨铁不成钢,“你要一个女人而已,我把她绑了送到你床上!” 多大点事,值得他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项荣锦已经怒不可遏。 “我不会对她动强的。”项御天说道,执迷得很,一张妖冶的脸上没有一点后悔,“你也不能动她!” 谁都不能动他的渺渺。 “冥顽不灵!” 项荣锦立体的五官都被气得扭曲,“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回国找人!” 找人找得现在把命搭进去! “……” 项御天坐了下来,活动了下被铐着的双手,抬眸看向对面的项荣锦,逐字逐字道,“义父,你别管我了。” “我是你老子,我不管你谁管你!” 项荣锦吼道,“我培养了你多少年!我等着你来继承我所有的一切,你现在为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对得起我吗?” “项先生,项少,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律师站在中间往左看看,往右看看,一脸无奈。 “……” 闻言,项御天垂眸。 对项荣锦,项御天是亏欠的。 当初如果不是项荣锦,凭他年仅12岁,又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别说是报仇,连活下去都是问题。 是项荣锦替他报了仇,栽培他,给了他一切。 墙上的时钟滴滴嗒嗒地带走时间。 项荣锦的怒气渐渐消下来,在会议桌前坐下来,强势地道,“这次,就算耗了我半生心血,我也会把你弄出来!别想一死了之!” “……” 项御天抿唇,抬眸看向项荣锦,“义父,你没必要这样。” 334.第334章 要什么女人没有!(6) 项御天抿唇,抬眸看向项荣锦,“义父,你没必要这样。” 他心意已决。 “我是你老子,老子为儿子付出什么都不过份!”项荣锦道。 想当初,他收养了很多像项御天这样的孩子,父母双亡,年纪不大,心中有着巨大的仇恨,这样的孩子才能在这条道上走得长远。 后来,他将所有的孩子像一盘棋子一样丢进黑市里,让他们散成一团,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最后存活下来并活得很好的只有项御天一个。 仅仅一个而已。 他还记得他把项御天从黑市里接出来时,这个少年在几年间个子蹿得很高,已近一米八。 少年穿着破旧的T恤衫,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从陕小的黑市弄堂里走出来。 少年的身上全是伤,却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似的。 他那时候见到的少年,一身阴冷、桀骜,眼中透着阴沉的邪气。 仅管少年一身是伤,但他的身后围了很多小子,围着他恭敬地喊天哥。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认定项御天会是他最好的继承人。 “义父,我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项御天的嗓音低沉而坚定。 项荣锦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怒气渐渐小下来,“御天,你说过,要是活着就为我效命一辈子。” 这是他答应为其报仇的代价。 项御天坐着,没有往日的张狂,闻言抬眸看向他,唇角邪气一勾,无所谓地道,“真没想到……我项御天的一辈子这么短。” 他的脸上满不在乎。 生命长短对他来说,丝毫不重要。 “……” 项荣锦惊愕地看着他,被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早知项御天是个情种。 为了一段年少时的记忆能找上十年。 但他没想过,项御天会为了一个女人用情如此之深。 他这个养子…… 进了魔障。 “义父,我先走了,您保重身体。” 项御天站起来,朝项荣锦尊敬地低下头,然后转身决然地离去。 没有一丝犹豫。 “……” 项荣锦坐在那里,转动食指上的狐狸头戒指。 律师战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项先生,项少似乎去意已决,我们律师团很难帮到他。” “我砸那么多钱给你们就让你说一个难字?” 项荣锦冷冷地睨向他。 律师当即吓得腿软,“不是,项先生,项少现在已经没了生存下去的意志,没人能阻止一个决心去死的人。” “我项荣锦的儿子绝不是个为女人要生要死的懦夫!” 项荣锦低吼。 生存下去的意志…… ———☆———☆———☆———☆———— “小姐,你的两份生煎包好了。” 热闹的街头,江唯一从店家手里拎过生煎包袋子往回走去。 身材高挑的她引得路人频频注目,她独自往前走去,脸上是落寞的,一双眸没有光。 路上的人川流不息,就像时间。 这个世界上,时间是最抓不住的东西。 开庭一次又一次,由于项御天的极端配合,离终审的日子不远了……项御天抿唇,抬眸看向项荣锦,“义父,你没必要这样。” 他心意已决。 “我是你老子,老子为儿子付出什么都不过份!”项荣锦道。 想当初,他收养了很多像项御天这样的孩子,父母双亡,年纪不大,心中有着巨大的仇恨,这样的孩子才能在这条道上走得长远。 后来,他将所有的孩子像一盘棋子一样丢进黑市里,让他们散成一团,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最后存活下来并活得很好的只有项御天一个。 仅仅一个而已。 他还记得他把项御天从黑市里接出来时,这个少年在几年间个子蹿得很高,已近一米八。 少年穿着破旧的T恤衫,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从陕小的黑市弄堂里走出来。 少年的身上全是伤,却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似的。 他那时候见到的少年,一身阴冷、桀骜,眼中透着阴沉的邪气。 仅管少年一身是伤,但他的身后围了很多小子,围着他恭敬地喊天哥。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认定项御天会是他最好的继承人。 “义父,我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项御天的嗓音低沉而坚定。 项荣锦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怒气渐渐小下来,“御天,你说过,要是活着就为我效命一辈子。” 这是他答应为其报仇的代价。 项御天坐着,没有往日的张狂,闻言抬眸看向他,唇角邪气一勾,无所谓地道,“真没想到……我项御天的一辈子这么短。” 他的脸上满不在乎。 生命长短对他来说,丝毫不重要。 “……” 项荣锦惊愕地看着他,被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早知项御天是个情种。 为了一段年少时的记忆能找上十年。 但他没想过,项御天会为了一个女人用情如此之深。 他这个养子…… 进了魔障。 “义父,我先走了,您保重身体。” 项御天站起来,朝项荣锦尊敬地低下头,然后转身决然地离去。 没有一丝犹豫。 “……” 项荣锦坐在那里,转动食指上的狐狸头戒指。 律师战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项先生,项少似乎去意已决,我们律师团很难帮到他。” “我砸那么多钱给你们就让你说一个难字?” 项荣锦冷冷地睨向他。 律师当即吓得腿软,“不是,项先生,项少现在已经没了生存下去的意志,没人能阻止一个决心去死的人。” “我项荣锦的儿子绝不是个为女人要生要死的懦夫!” 项荣锦低吼。 生存下去的意志…… ———☆———☆———☆———☆———— “小姐,你的两份生煎包好了。” 热闹的街头,江唯一从店家手里拎过生煎包袋子往回走去。 身材高挑的她引得路人频频注目,她独自往前走去,脸上是落寞的,一双眸没有光。 路上的人川流不息,就像时间。 这个世界上,时间是最抓不住的东西。 开庭一次又一次,由于项御天的极端配合,离终审的日子不远了…… 335.第335章 项御天的结局到了(7) 开庭一次又一次,由于项御天的极端配合,离终审的日子不远了…… 很快,项御天就被定罪。 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怎么拥抱都抱不够。 她每次见项御天,都能想到他的那一句见一次少一次…… 她还没爱够; 她还没吻够; 她还没……给过他一个家。 空气里飘来一股臭豆腐的味道,江唯一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反胃得厉害。 她扶住电线杆,扯过生煎包盒子外面的塑料袋,对着呕吐。 什么都没吐出来。 只是干呕而已。 “……” 江唯一只好捂住鼻快速离开小吃街,杜绝那臭豆腐的气味。 她以前闻从来不反胃的,甚至还在安城面前大吃特吃过,惹得安城头疼得直按太阳穴。 可能是最近常常失眠的关系。 只要一离开项御天,她就睡不着;即使躺在他的怀里睡着,她都是在做噩梦。 “呕——” 胃里又是一阵翻腾的狂涌,江唯一难受得站在路边上。 一部轿车突兀地停在边上。 江唯一转过头,轿车后座的车窗被放下,一张温和淡然的侧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是安城。 他缓缓转过头,抬眸没有焦距地看向她的方向,“唯一,我要去AN,带你一起回去。” 话落,司机大叔下了车,绕到一旁拉开车门,朝她道,“唯一小姐,我刚看你弯着腰要吐的样子,身体不舒服吧,快上车。” “我……” 江唯一本想拒绝,但看到这车停的不是位置,后面已经有车在按喇叭便作罢。 她走过去上了车,坐在安城的身旁。 中间空出一个人左右的距离。 司机开车,一路无声沉默…… “你不舒服?”安城转过脸,琉璃般的眼看向她,认真地问道,“是不是给你安排的工作让你负荷太多,如果是这样,我可以……” “不用。”江唯一淡淡地拒绝,“你明知道我喜欢现在的每一天。” 现在的每一天,她都过得开心。 都过得嫌不够。 “……” 喜欢现在的每一天。 安城的手动了动,轻声提醒她,“唯一,别越陷越深。” “马上就是终审了,我还能陷多久?” 江唯一道,转头看向窗外的车来车往、人来人往……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沦陷了。 “项御天的结局到了,你也走不出来。”安城说道。 “……” 她和项年天的结局是一样的,他死,她不会活着。 然后,两人再没了言语。 两个人都各自看着窗外的方向。 轿车抵达AN大厦,江唯一见项御天的心迫切,推开车门便下了车。 “唯一,我们什么时候越来越远……” 安城坐在车窗边,低声说着,还没说完,耳边便传来一声关门的声响。 她下车了。 安城的声音静止在他的喉咙里。 他们已经越来越远了…… 连对话都变得寥寥可数,以后,也只能这样了么? 安城静静地坐着,缓缓闭上了眼,敛下孤单和不舍…… ———☆———☆———☆———☆————开庭一次又一次,由于项御天的极端配合,离终审的日子不远了…… 很快,项御天就被定罪。 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怎么拥抱都抱不够。 她每次见项御天,都能想到他的那一句见一次少一次…… 她还没爱够; 她还没吻够; 她还没……给过他一个家。 空气里飘来一股臭豆腐的味道,江唯一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反胃得厉害。 她扶住电线杆,扯过生煎包盒子外面的塑料袋,对着呕吐。 什么都没吐出来。 只是干呕而已。 “……” 江唯一只好捂住鼻快速离开小吃街,杜绝那臭豆腐的气味。 她以前闻从来不反胃的,甚至还在安城面前大吃特吃过,惹得安城头疼得直按太阳穴。 可能是最近常常失眠的关系。 只要一离开项御天,她就睡不着;即使躺在他的怀里睡着,她都是在做噩梦。 “呕——” 胃里又是一阵翻腾的狂涌,江唯一难受得站在路边上。 一部轿车突兀地停在边上。 江唯一转过头,轿车后座的车窗被放下,一张温和淡然的侧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是安城。 他缓缓转过头,抬眸没有焦距地看向她的方向,“唯一,我要去AN,带你一起回去。” 话落,司机大叔下了车,绕到一旁拉开车门,朝她道,“唯一小姐,我刚看你弯着腰要吐的样子,身体不舒服吧,快上车。” “我……” 江唯一本想拒绝,但看到这车停的不是位置,后面已经有车在按喇叭便作罢。 她走过去上了车,坐在安城的身旁。 中间空出一个人左右的距离。 司机开车,一路无声沉默…… “你不舒服?”安城转过脸,琉璃般的眼看向她,认真地问道,“是不是给你安排的工作让你负荷太多,如果是这样,我可以……” “不用。”江唯一淡淡地拒绝,“你明知道我喜欢现在的每一天。” 现在的每一天,她都过得开心。 都过得嫌不够。 “……” 喜欢现在的每一天。 安城的手动了动,轻声提醒她,“唯一,别越陷越深。” “马上就是终审了,我还能陷多久?” 江唯一道,转头看向窗外的车来车往、人来人往……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沦陷了。 “项御天的结局到了,你也走不出来。”安城说道。 “……” 她和项年天的结局是一样的,他死,她不会活着。 然后,两人再没了言语。 两个人都各自看着窗外的方向。 轿车抵达AN大厦,江唯一见项御天的心迫切,推开车门便下了车。 “唯一,我们什么时候越来越远……” 安城坐在车窗边,低声说着,还没说完,耳边便传来一声关门的声响。 她下车了。 安城的声音静止在他的喉咙里。 他们已经越来越远了…… 连对话都变得寥寥可数,以后,也只能这样了么? 安城静静地坐着,缓缓闭上了眼,敛下孤单和不舍…… ———☆———☆———☆———☆———— 336.第336章 项御天的结局到了(8) 安城静静地坐着,缓缓闭上了眼,敛下孤单和不舍…… ———☆———☆———☆———☆———— 拘留房暗室里,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从前台口中江唯一才得知项御天要求去了天台。 她拎着生煎包走上天台,一推开门,呼拉拉的风立刻朝她袭来,让她感觉不适应。 项御天怎么想到到天台上来了。 江唯一走出去,辽阔的天台一隅,项御天坐在一张白色长椅上。 离天台边缘不到一米的地方,他的单手被手铐铐在长椅上,长椅两边站了四个人看守。 他背对着她。 江唯一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影,望不到他身上的那股狂妄。 此刻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阶下囚。 没有自由。 没有尊严。 江唯一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走过去面对。 项御天仰着头,望向阳光最刺眼的地方…… 她看了他有多久。 他就望着太阳有多久…… 那样子,就像是担忧再也看不到太阳似的。 江唯一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咬了咬唇走过去,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怎么想到上天台了?” 她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阳光。 她逆光而站,身后披上最炽的光…… 倩影翩翩。 项御天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笑了,笑容魅惑,眼中宠溺万千,向她伸出一只手,“我无聊。” 江唯一把手递给他,由着他把她拉过去坐下。 “生煎包,吃吗?”江唯一晃了晃手中的生煎包盒子,香味从里边散发出来。 “好。” 项御天一向不爱吃这些街边小吃,但还是伸手拿过来,手指蘸到盒子上面的油渍皱了皱眉。 “我来喂你吃。”江唯一见他洁癖又发作,伸手要拿过盒子。 “不用。” 项御天打开盒子,连筷子都没用,修长的手抓了一个就放进嘴里。 江唯一明白他心情不会好到哪去,大着胆子说道,“我喂你,用……” 用嘴。 江唯一指了指自己的唇,冲他微笑。 暗示意味很浓。 这里还站在其他人,她不敢说得那露骨。 项御天吃着嘴里的生煎包,定定地凝视着她,一双眼睛如海水般深邃,唇角勾起宠溺的弧度,“不用了。” “你不喜欢?”明明之前他还非要她用嘴喂他。 现在她主动了,他反倒不要。 “这里边加了太多味精,你别放到嘴里。”项御天尝得出来,嗓音性感而低沉。 说着,他又往嘴里丢了一个。 “那你还吃?” “我现在吃什么都一样,反正也没几天了。”项御天又吃了一个生煎包,毫不在乎地说道,那语气就好像在跟她说今天的阳光很不错一样随意。 “……” 江唯一的心却颤了颤。 “渺渺,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项御天将一盒生煎包全部吃完,转眸深深地凝视她。 “……” 江唯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纸巾。 “渺渺,你记得,以后要自己做饭吃,外面再好吃的东西你没亲眼看到是怎么做出来的,都不要去吃。”项御天说道。安城静静地坐着,缓缓闭上了眼,敛下孤单和不舍…… ———☆———☆———☆———☆———— 拘留房暗室里,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从前台口中江唯一才得知项御天要求去了天台。 她拎着生煎包走上天台,一推开门,呼拉拉的风立刻朝她袭来,让她感觉不适应。 项御天怎么想到到天台上来了。 江唯一走出去,辽阔的天台一隅,项御天坐在一张白色长椅上。 离天台边缘不到一米的地方,他的单手被手铐铐在长椅上,长椅两边站了四个人看守。 他背对着她。 江唯一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影,望不到他身上的那股狂妄。 此刻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阶下囚。 没有自由。 没有尊严。 江唯一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走过去面对。 项御天仰着头,望向阳光最刺眼的地方…… 她看了他有多久。 他就望着太阳有多久…… 那样子,就像是担忧再也看不到太阳似的。 江唯一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咬了咬唇走过去,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怎么想到上天台了?” 她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阳光。 她逆光而站,身后披上最炽的光…… 倩影翩翩。 项御天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笑了,笑容魅惑,眼中宠溺万千,向她伸出一只手,“我无聊。” 江唯一把手递给他,由着他把她拉过去坐下。 “生煎包,吃吗?”江唯一晃了晃手中的生煎包盒子,香味从里边散发出来。 “好。” 项御天一向不爱吃这些街边小吃,但还是伸手拿过来,手指蘸到盒子上面的油渍皱了皱眉。 “我来喂你吃。”江唯一见他洁癖又发作,伸手要拿过盒子。 “不用。” 项御天打开盒子,连筷子都没用,修长的手抓了一个就放进嘴里。 江唯一明白他心情不会好到哪去,大着胆子说道,“我喂你,用……” 用嘴。 江唯一指了指自己的唇,冲他微笑。 暗示意味很浓。 这里还站在其他人,她不敢说得那露骨。 项御天吃着嘴里的生煎包,定定地凝视着她,一双眼睛如海水般深邃,唇角勾起宠溺的弧度,“不用了。” “你不喜欢?”明明之前他还非要她用嘴喂他。 现在她主动了,他反倒不要。 “这里边加了太多味精,你别放到嘴里。”项御天尝得出来,嗓音性感而低沉。 说着,他又往嘴里丢了一个。 “那你还吃?” “我现在吃什么都一样,反正也没几天了。”项御天又吃了一个生煎包,毫不在乎地说道,那语气就好像在跟她说今天的阳光很不错一样随意。 “……” 江唯一的心却颤了颤。 “渺渺,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项御天将一盒生煎包全部吃完,转眸深深地凝视她。 “……” 江唯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纸巾。 “渺渺,你记得,以后要自己做饭吃,外面再好吃的东西你没亲眼看到是怎么做出来的,都不要去吃。”项御天说道。 337.第337章 他在留遗言(9) “渺渺,你记得,以后要自己做饭吃,外面再好吃的东西你没亲眼看到是怎么做出来的,都不要去吃。”项御天说道。 “……” 江唯一的手在颤栗,怎么撕都撕不开纸巾。 项御天继续说道,“不要做假指甲,不要留长指甲,会刮伤自己。” “……” 江唯一的注意力只在纸巾上,用尽力气去撕,还是撕不开。 这一小包湿纸巾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 撕个口子怎么就这么难。 “别再给那瞎子卖命,他一个残疾人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没法照顾你。”项御天低沉地道,“我的渺渺必须得像个公主一样被照顾。” “……” 江唯一狠狠用力,终于撕开纸巾包,抬起脸看向他脸上的莫名认真,鼻尖酸涩地问道,“项御天,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在留遗言。”项御天坦然道,“听不出来么?” 说得好像吃个生煎包一样简单。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眼眶顿时红了一圈,拿着湿纸巾就往他的嘴上一贴。 “……” 项御天被封住了嘴,眉头微蹙。 这女人…… “别再说了。”江唯一轻声说道,声音里带了一抹嗔怨,不允许他说下去。 项御天深深地凝视着她。 江唯一拿下湿纸巾,替他擦脸,然后低下头专注地替他擦干净手上的油渍。 “总要说,你要全部记住,一条都不准忘。”项御天说道,语气带着他一贯的霸道,“尤其是饮食,不准吃有味精的,不准吃垃圾食物……” “你别说了行不行!” 江唯一有些激动地道,手拿着纸巾狠狠地在他手上擦着。 他的每个字都是在对她的凌迟。 她知道,马上就到他结局的时刻了,可她想再骗自己几天不行吗? “渺渺。” 项御天丢掉纸巾,抬起手挑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泛红的眼睛,指腹轻轻滑过她的下巴,嗓音性感蛊惑,“我愿意为你死,这与你无关,死亡对我来说没什么,别给自己心理负担,你还要一个人活下去。” “我说过我会陪你。” “不行!”项御天厉声拒绝。 “你控制不了我。” 从她在安城卧室看到那张照片开始,她已经万念俱灰。 她只想和他再度过最后的一段时光。 他死,她陪着。 这样,一切都结束了。 “渺渺。”项御天修长的五指捧上她的脸,“我不相信有灵魂存在,所以你陪着我,我们也不会在一起。” “……” “我要你活下去。”项御天的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抚着,海水般深邃的眼中透出浓浓的不舍,“只是我不放心你。” “……” 他指尖的炙热几乎烫烧她。 “我眼中的这个世界太过复杂、波谲云诡,但你那么干净,不留好遗言,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生活下去。” 项御天抚摸着她的脸,指尖触摸到她眼角的一滴泪。 “你现在还觉得我干净?” 江唯一反问。 她是卧底,她是AN的成员,她是将他拉到死亡边缘的人。“渺渺,你记得,以后要自己做饭吃,外面再好吃的东西你没亲眼看到是怎么做出来的,都不要去吃。”项御天说道。 “……” 江唯一的手在颤栗,怎么撕都撕不开纸巾。 项御天继续说道,“不要做假指甲,不要留长指甲,会刮伤自己。” “……” 江唯一的注意力只在纸巾上,用尽力气去撕,还是撕不开。 这一小包湿纸巾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 撕个口子怎么就这么难。 “别再给那瞎子卖命,他一个残疾人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没法照顾你。”项御天低沉地道,“我的渺渺必须得像个公主一样被照顾。” “……” 江唯一狠狠用力,终于撕开纸巾包,抬起脸看向他脸上的莫名认真,鼻尖酸涩地问道,“项御天,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在留遗言。”项御天坦然道,“听不出来么?” 说得好像吃个生煎包一样简单。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眼眶顿时红了一圈,拿着湿纸巾就往他的嘴上一贴。 “……” 项御天被封住了嘴,眉头微蹙。 这女人…… “别再说了。”江唯一轻声说道,声音里带了一抹嗔怨,不允许他说下去。 项御天深深地凝视着她。 江唯一拿下湿纸巾,替他擦脸,然后低下头专注地替他擦干净手上的油渍。 “总要说,你要全部记住,一条都不准忘。”项御天说道,语气带着他一贯的霸道,“尤其是饮食,不准吃有味精的,不准吃垃圾食物……” “你别说了行不行!” 江唯一有些激动地道,手拿着纸巾狠狠地在他手上擦着。 他的每个字都是在对她的凌迟。 她知道,马上就到他结局的时刻了,可她想再骗自己几天不行吗? “渺渺。” 项御天丢掉纸巾,抬起手挑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泛红的眼睛,指腹轻轻滑过她的下巴,嗓音性感蛊惑,“我愿意为你死,这与你无关,死亡对我来说没什么,别给自己心理负担,你还要一个人活下去。” “我说过我会陪你。” “不行!”项御天厉声拒绝。 “你控制不了我。” 从她在安城卧室看到那张照片开始,她已经万念俱灰。 她只想和他再度过最后的一段时光。 他死,她陪着。 这样,一切都结束了。 “渺渺。”项御天修长的五指捧上她的脸,“我不相信有灵魂存在,所以你陪着我,我们也不会在一起。” “……” “我要你活下去。”项御天的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抚着,海水般深邃的眼中透出浓浓的不舍,“只是我不放心你。” “……” 他指尖的炙热几乎烫烧她。 “我眼中的这个世界太过复杂、波谲云诡,但你那么干净,不留好遗言,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生活下去。” 项御天抚摸着她的脸,指尖触摸到她眼角的一滴泪。 “你现在还觉得我干净?” 江唯一反问。 她是卧底,她是AN的成员,她是将他拉到死亡边缘的人。 338.第338章 他在留遗言(10) 她是卧底,她是AN的成员,她是将他拉到死亡边缘的人。 “你永远是我心里最干净的一块地方。”项御天拭去她眼角的泪,“我死没什么,可你接下去的生活我要安排好。”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 她曾经看过一个新闻,采访一对共同走过70年的老夫妻。 年迈的丈夫重病之后,和心爱的妻子说过最多的一句就是:我走在你之前,你以后可怎么办呢。 她当时被触动过。 那是经历过70年的感情,深厚自然不必多说。 可她和项御天才走过多久的时间,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渺渺,你记得,以后留一盏小灯睡觉,这样你比较不容易做噩梦,也就不会乱蹬被子,我做过实验……”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怨无悔?”江唯一再也听不下去,情绪激动地打断他的话,“项御天,你扪心自问,你真得从来没恨过我吗?一丝一毫也不曾?” “没有。” “……” “因为你是渺渺,是我项御天刻在心上的女人,我注定为你无怨无悔。” 项御天解开衬衫上的三颗扣子,拉开领口,那上面清晰地纹着一个“渺”字。 江唯一定定地看着那个字,笑了起来,眼泪却同时伴随着流下,“项御天,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大的大傻瓜。” 她的人生,从来没有人为她无怨无悔过。 “做我的女人不准骂我。”项御天蹙眉不满地道,指尖却覆去她的眼泪,“更不准掉眼泪。” 这小东西是个泪罐子。 还真要她发誓不准流泪才行…… 江唯一投进他怀里,柔软的身体靠着他的胸膛,“大傻瓜,我爱你。” “……” 项御天的身体僵了僵,然后单手用力地抱紧她,他的另一只手被铐在长椅上,没有自由。 “我爱你,项御天。” 江唯一喃喃地说着,声音哽咽。 项御天抬了抬眸,深邃的眼睛被她触动得泛红,一只手搭在她的背后,望着阳光最刺眼的方向,低沉地道,“渺渺,我走后三年内,别交男朋友,别爱上其他男人,我受不了。” “……” 江唯一靠在他的怀里,眼泪如落线的珍珠。 “三年后,你找男朋友,找个对你好的。你不用很爱他,但他一定要很爱你,什么都肯为你做,把你奉为第一,肯为你剪指甲,肯为你下厨,肯为你去拼命……” “不可能有的。”江唯一哭得泣不成声,侧脸埋在他的胸膛,“不会再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了,不会再有的……” 这世间,没有一个傻瓜叫项御天。 这个男人出现过她的生命里,她怎么还能看到其他男人的好…… “那就不找了。”项御天抱着她,低笑一声,“要是找个还让你付出的,我死了都会心疼得活过来。” “我陪你,让我陪你……” “我不用陪,我等着你为我收尸。”项御天说道,“我要我身上最后残留的温度是来自你的。”她是卧底,她是AN的成员,她是将他拉到死亡边缘的人。 “你永远是我心里最干净的一块地方。”项御天拭去她眼角的泪,“我死没什么,可你接下去的生活我要安排好。” “……”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他。 她曾经看过一个新闻,采访一对共同走过70年的老夫妻。 年迈的丈夫重病之后,和心爱的妻子说过最多的一句就是:我走在你之前,你以后可怎么办呢。 她当时被触动过。 那是经历过70年的感情,深厚自然不必多说。 可她和项御天才走过多久的时间,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渺渺,你记得,以后留一盏小灯睡觉,这样你比较不容易做噩梦,也就不会乱蹬被子,我做过实验……”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怨无悔?”江唯一再也听不下去,情绪激动地打断他的话,“项御天,你扪心自问,你真得从来没恨过我吗?一丝一毫也不曾?” “没有。” “……” “因为你是渺渺,是我项御天刻在心上的女人,我注定为你无怨无悔。” 项御天解开衬衫上的三颗扣子,拉开领口,那上面清晰地纹着一个“渺”字。 江唯一定定地看着那个字,笑了起来,眼泪却同时伴随着流下,“项御天,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大的大傻瓜。” 她的人生,从来没有人为她无怨无悔过。 “做我的女人不准骂我。”项御天蹙眉不满地道,指尖却覆去她的眼泪,“更不准掉眼泪。” 这小东西是个泪罐子。 还真要她发誓不准流泪才行…… 江唯一投进他怀里,柔软的身体靠着他的胸膛,“大傻瓜,我爱你。” “……” 项御天的身体僵了僵,然后单手用力地抱紧她,他的另一只手被铐在长椅上,没有自由。 “我爱你,项御天。” 江唯一喃喃地说着,声音哽咽。 项御天抬了抬眸,深邃的眼睛被她触动得泛红,一只手搭在她的背后,望着阳光最刺眼的方向,低沉地道,“渺渺,我走后三年内,别交男朋友,别爱上其他男人,我受不了。” “……” 江唯一靠在他的怀里,眼泪如落线的珍珠。 “三年后,你找男朋友,找个对你好的。你不用很爱他,但他一定要很爱你,什么都肯为你做,把你奉为第一,肯为你剪指甲,肯为你下厨,肯为你去拼命……” “不可能有的。”江唯一哭得泣不成声,侧脸埋在他的胸膛,“不会再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了,不会再有的……” 这世间,没有一个傻瓜叫项御天。 这个男人出现过她的生命里,她怎么还能看到其他男人的好…… “那就不找了。”项御天抱着她,低笑一声,“要是找个还让你付出的,我死了都会心疼得活过来。” “我陪你,让我陪你……” “我不用陪,我等着你为我收尸。”项御天说道,“我要我身上最后残留的温度是来自你的。” 339.第339章 正好需要几巴掌(1) “我不用陪,我等着你为我收尸。”项御天说道,“我要我身上最后残留的温度是来自你的。” 他一切的罪都认,一切的事情都交代。 死刑是必定的。 已经毋庸置疑了。 有些话,他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 别说了。 别再说了。 江唯一的心口在被一刀一刀剜着疼痛。 “渺渺,你记着,我从来没恨过你,为你做一切我都心甘情愿。”项御天把她从怀里拉起,心疼地注视着她满脸的泪痕,指腹擦去,“眼泪到我死的那天掉一次,以后,再也别哭了。” “……” 江唯一摇头。 “就让你最后一次的眼泪为我而流。”项御天低下头,在她额上印下轻轻的一吻,“这就是我最后的愿望。” “不要……” 江唯一又扑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体炙热的体温…… 不会的。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他是项御天,是个妖孽,妖孽活千年,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死去……不会的,不会的。 项御天却还嫌她的眼泪掉得少似的,幽幽地道,“渺渺,我不怕死亡,可我怕我死的时候都放不下你,舍不得你……” “那就别走,就算到一切都挽回不了的地步,你那个义父还是有办法救你的不是吗?” 江唯一靠在他怀里低声呢喃。 只要他肯出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我现在就见不到你了。”项御天直接否决,“我能多看你一眼就多看一眼。” 他被救出去了。 她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既然如此,在他死之前都能确定她的心在他身上,这样他的心是满的。 “……” 疯子项御天。 江唯一靠着他,难受到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天台上的风很大,江唯一的长发被吹得凌乱,频频甩到项御天的身上。 他抱着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外,是川流不息的城市,是无边的自由…… 可他宁愿禁锢在这里。 不踏出这短短的一米。 ———☆———☆———☆———☆———— 后来的几天。 项御天又缠着江唯一说了很多很多,甚至连每一周的菜色安排都要给她准备好。 江唯一感觉自己的肩上压了一座山。 每当项御天在安排后事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窒息地几乎要死去。 渐渐的,她都不敢再见项御天。 她消化不了他安排的一件件后事…… 从电梯里走出来,江唯一回到自己的公寓,胃里一阵不舒服,酸得直想吐…… 身体有些小毛小病,她已经无暇顾忌。 江唯一刚推开公寓的门,只见里边被打砸后的凌乱已经神还原了,又恢复到当初的一模一样。 安城肯定又派了人来过。 江唯一正要进去,后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她转过头。 只见孤鹰带着几十个人将走廊挤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抱着一个大纸箱…… 孤鹰也抱着一个纸箱,一张脸上全是痛恨,死死瞪着她。 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一般。“我不用陪,我等着你为我收尸。”项御天说道,“我要我身上最后残留的温度是来自你的。” 他一切的罪都认,一切的事情都交代。 死刑是必定的。 已经毋庸置疑了。 有些话,他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 别说了。 别再说了。 江唯一的心口在被一刀一刀剜着疼痛。 “渺渺,你记着,我从来没恨过你,为你做一切我都心甘情愿。”项御天把她从怀里拉起,心疼地注视着她满脸的泪痕,指腹擦去,“眼泪到我死的那天掉一次,以后,再也别哭了。” “……” 江唯一摇头。 “就让你最后一次的眼泪为我而流。”项御天低下头,在她额上印下轻轻的一吻,“这就是我最后的愿望。” “不要……” 江唯一又扑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体炙热的体温…… 不会的。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他是项御天,是个妖孽,妖孽活千年,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死去……不会的,不会的。 项御天却还嫌她的眼泪掉得少似的,幽幽地道,“渺渺,我不怕死亡,可我怕我死的时候都放不下你,舍不得你……” “那就别走,就算到一切都挽回不了的地步,你那个义父还是有办法救你的不是吗?” 江唯一靠在他怀里低声呢喃。 只要他肯出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我现在就见不到你了。”项御天直接否决,“我能多看你一眼就多看一眼。” 他被救出去了。 她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既然如此,在他死之前都能确定她的心在他身上,这样他的心是满的。 “……” 疯子项御天。 江唯一靠着他,难受到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天台上的风很大,江唯一的长发被吹得凌乱,频频甩到项御天的身上。 他抱着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外,是川流不息的城市,是无边的自由…… 可他宁愿禁锢在这里。 不踏出这短短的一米。 ———☆———☆———☆———☆———— 后来的几天。 项御天又缠着江唯一说了很多很多,甚至连每一周的菜色安排都要给她准备好。 江唯一感觉自己的肩上压了一座山。 每当项御天在安排后事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窒息地几乎要死去。 渐渐的,她都不敢再见项御天。 她消化不了他安排的一件件后事…… 从电梯里走出来,江唯一回到自己的公寓,胃里一阵不舒服,酸得直想吐…… 身体有些小毛小病,她已经无暇顾忌。 江唯一刚推开公寓的门,只见里边被打砸后的凌乱已经神还原了,又恢复到当初的一模一样。 安城肯定又派了人来过。 江唯一正要进去,后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她转过头。 只见孤鹰带着几十个人将走廊挤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抱着一个大纸箱…… 孤鹰也抱着一个纸箱,一张脸上全是痛恨,死死瞪着她。 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一般。 340.第340章 正好需要几巴掌(2) 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一般。 “……” 江唯一沉默地看着他。 看情形,她的公寓又要被再毁一次了。 她是不是不适合住顶楼,风水不太对…… 江唯一收回眼神,径自走进去,门没有关,由着他们进入。 “砰。砰。砰。” 一个个大纸箱被放到她家里,一群手下鱼贯而入,不断涌入将纸箱堆到她的公寓里。 很快,她的家就被一堆纸箱淹没了。 “你这是干什么?” 江唯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淡漠地看向一旁孤鹰。 这是什么新的破坏公寓方法么? 孤鹰拿着一叠A4纸文件,正照着纸箱上一一比对着,闻言就朝她恨恨地剜了一眼,“这是项少委托律师,吩咐我们给你这婊/子办的!” 江唯一对孤鹰的辱骂不放在心上,却被“项少”两个字触动了神经。 是项御天要他们搬来纸箱的? “这里面是什么?” 江唯一疑惑地问道。 “够你未来一年穿的衣服,还有床品!” 孤鹰将线一句平常的话都说得跟骂人似的,咬牙切齿,“项少说你不能穿差的衣服,会刮伤皮肤,这是巴黎两大品牌最顶尖的团队,将来就由他们专门为你这不要脸的荡妇设计衣服!替你设计一辈子的衣服!拿着!” 孤鹰将一叠文件砸进她的手里,凶巴巴地说道。 “……” 江唯一拿着水杯的手晃了晃,低眸看向手中的文件,上面是巴黎设计团队的地址、电话,以及每个员工的资料…… 上面清楚地写明,只要一通电话,对方立刻把衣服空运过来。 想要什么样款式的设计,也可以提出,一定照办。 “还有这个!” 孤鹰又往她怀里砸了一叠文件,“这家大型超市会为你每天提供一辈子的新鲜食材,每天都会为你送上门!” “……” 江唯一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感觉心被什么在拉扯似的。 痛是无法言说。 项御天,真得在安排后事…… “这是房产证、跑车钥匙,项少还存了一大笔钱进你的户头!”孤鹰从一旁的手下手中拿过一个大袋子,里边装了一堆的东西。 又是朝她全部砸过来。 “……” 江唯一没有防备,手上还拿着水杯,被这么多东西一砸,水全洒在自己身上,衣服湿了。 “项少说你看不上他的脏钱,但他还没来得及赚什么干净的钱,希望你收下!”孤鹰传达着话,愤恨地瞪着她。 “……” 江唯一捧着这堆东西,手指在轻微颤栗。 项御天…… 他会不会把自己的后事安排得太周到了。 是想要她难受死吗? “我们走!”孤鹰呼喝一声,带着一群手下离开。 “……” 江唯一从头到尾都沉默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 将东西搁到一旁,江唯一上前关门。 孤鹰站在门口背着对她不动了。 江唯一看着他一头银色的短发,低下眸又看向他紧握的拳头。 “孤鹰,你想打就打吧,我不会还手。”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一般。 “……” 江唯一沉默地看着他。 看情形,她的公寓又要被再毁一次了。 她是不是不适合住顶楼,风水不太对…… 江唯一收回眼神,径自走进去,门没有关,由着他们进入。 “砰。砰。砰。” 一个个大纸箱被放到她家里,一群手下鱼贯而入,不断涌入将纸箱堆到她的公寓里。 很快,她的家就被一堆纸箱淹没了。 “你这是干什么?” 江唯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淡漠地看向一旁孤鹰。 这是什么新的破坏公寓方法么? 孤鹰拿着一叠A4纸文件,正照着纸箱上一一比对着,闻言就朝她恨恨地剜了一眼,“这是项少委托律师,吩咐我们给你这婊/子办的!” 江唯一对孤鹰的辱骂不放在心上,却被“项少”两个字触动了神经。 是项御天要他们搬来纸箱的? “这里面是什么?” 江唯一疑惑地问道。 “够你未来一年穿的衣服,还有床品!” 孤鹰将线一句平常的话都说得跟骂人似的,咬牙切齿,“项少说你不能穿差的衣服,会刮伤皮肤,这是巴黎两大品牌最顶尖的团队,将来就由他们专门为你这不要脸的荡妇设计衣服!替你设计一辈子的衣服!拿着!” 孤鹰将一叠文件砸进她的手里,凶巴巴地说道。 “……” 江唯一拿着水杯的手晃了晃,低眸看向手中的文件,上面是巴黎设计团队的地址、电话,以及每个员工的资料…… 上面清楚地写明,只要一通电话,对方立刻把衣服空运过来。 想要什么样款式的设计,也可以提出,一定照办。 “还有这个!” 孤鹰又往她怀里砸了一叠文件,“这家大型超市会为你每天提供一辈子的新鲜食材,每天都会为你送上门!” “……” 江唯一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感觉心被什么在拉扯似的。 痛是无法言说。 项御天,真得在安排后事…… “这是房产证、跑车钥匙,项少还存了一大笔钱进你的户头!”孤鹰从一旁的手下手中拿过一个大袋子,里边装了一堆的东西。 又是朝她全部砸过来。 “……” 江唯一没有防备,手上还拿着水杯,被这么多东西一砸,水全洒在自己身上,衣服湿了。 “项少说你看不上他的脏钱,但他还没来得及赚什么干净的钱,希望你收下!”孤鹰传达着话,愤恨地瞪着她。 “……” 江唯一捧着这堆东西,手指在轻微颤栗。 项御天…… 他会不会把自己的后事安排得太周到了。 是想要她难受死吗? “我们走!”孤鹰呼喝一声,带着一群手下离开。 “……” 江唯一从头到尾都沉默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 将东西搁到一旁,江唯一上前关门。 孤鹰站在门口背着对她不动了。 江唯一看着他一头银色的短发,低下眸又看向他紧握的拳头。 “孤鹰,你想打就打吧,我不会还手。” 341.第341章 正好需要几巴掌(3) “孤鹰,你想打就打吧,我不会还手。” 江唯一淡淡地说道。 她知道孤鹰恨她,恨她毁了项御天…… 而她,正好需要几个巴掌让自己舒坦一些。 “……” 闻言,孤鹰缓缓转过身,浓眉大眼瞪着她,死死地瞪着。 江唯一做好了被揍的准备。 下一秒,孤鹰忽然膝盖一弯,直直跪倒在她面前…… “你干什么?” 江唯一震惊地看着他,不由得后退一步。 其他手下见孤鹰跪下,纷纷跪了下来,在她的公寓门前跪了一地…… 孤鹰挺着脊梁,抬起眼看向江唯一,那么粗线条的一个人红了眼眶,“一姐,当我孤鹰求你,你放过项少吧。” “……” 放过项少。 江唯一低眸呆呆地看着他,在孤鹰的眼里,是她不放过项御天么? “一姐,如果你憎恶黑社会,憎恶我们这些伤天害理的人,那你拿我孤鹰的命。”孤鹰跪在那里说道,“我死不足惜,可项少不行,项少的命比我孤鹰贵重多了。” “孤鹰,你起来。” “你听我说完!”孤鹰推开她扶过来的手,“一姐,我是在泰国黑市认识项少的。” “……” “那个时候,我们被人围攻,他打到骨折可还是回过头来救我,如果不是项少,我孤鹰的命早丢在泰国了!”孤鹰说着。 “……” 江唯一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以前一直以为孤鹰只是个被洗脑的忠奴,原来,他和项御天之间有过这样的故事。 她想象不出十几岁的项御天是怎么在泰国黑市生活的。 可训练得他连骨折都能忍、麻醉药都闻得出的地方,一定是个像炼狱般的地方。 “所以我发誓,有我孤鹰在一天,我一定拿命挡在项少的前面。”孤鹰跪着说道,“可现在是项少自己放弃自己,连项先生都没有办法,我更是什么都做不了。” “你求我,我又能怎么样?” 江唯一喃喃地问道。 与其是问孤鹰,倒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她又能怎么样…… 她不能心安理得地和项御天在一起,也不想他死,可走到这一步,她又能怎样? “一姐你一定有办法的。” 孤鹰激动地跪着往前走,抓住她的手,“律师说,项少是为了你才放弃自己,只有你才有办法让项少有生存下去的意志。” “我不行……” 江唯一慌乱地挣脱开他的手。 “一姐,项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什么都不顾,他已经为你疯魔了,我求求你,一姐,你放过他吧。”孤鹰哀求,“你别再让他为了你疯狂,我求求你……”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江唯一摇头。 她不是没劝过项御天,可项御天不听,他什么都不听。 除非她愿意跟他一起离开,他才肯活下去。 可她做不到。 她的良心过不去。 “如果这地球上还有一个人能让项少改变心意,一定是一姐你。”孤鹰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一个大男人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掉下眼泪,眼神是深深的哀求,“你一定有办法让项少不放弃自己的,一姐你一定有的……”“孤鹰,你想打就打吧,我不会还手。” 江唯一淡淡地说道。 她知道孤鹰恨她,恨她毁了项御天…… 而她,正好需要几个巴掌让自己舒坦一些。 “……” 闻言,孤鹰缓缓转过身,浓眉大眼瞪着她,死死地瞪着。 江唯一做好了被揍的准备。 下一秒,孤鹰忽然膝盖一弯,直直跪倒在她面前…… “你干什么?” 江唯一震惊地看着他,不由得后退一步。 其他手下见孤鹰跪下,纷纷跪了下来,在她的公寓门前跪了一地…… 孤鹰挺着脊梁,抬起眼看向江唯一,那么粗线条的一个人红了眼眶,“一姐,当我孤鹰求你,你放过项少吧。” “……” 放过项少。 江唯一低眸呆呆地看着他,在孤鹰的眼里,是她不放过项御天么? “一姐,如果你憎恶黑社会,憎恶我们这些伤天害理的人,那你拿我孤鹰的命。”孤鹰跪在那里说道,“我死不足惜,可项少不行,项少的命比我孤鹰贵重多了。” “孤鹰,你起来。” “你听我说完!”孤鹰推开她扶过来的手,“一姐,我是在泰国黑市认识项少的。” “……” “那个时候,我们被人围攻,他打到骨折可还是回过头来救我,如果不是项少,我孤鹰的命早丢在泰国了!”孤鹰说着。 “……” 江唯一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以前一直以为孤鹰只是个被洗脑的忠奴,原来,他和项御天之间有过这样的故事。 她想象不出十几岁的项御天是怎么在泰国黑市生活的。 可训练得他连骨折都能忍、麻醉药都闻得出的地方,一定是个像炼狱般的地方。 “所以我发誓,有我孤鹰在一天,我一定拿命挡在项少的前面。”孤鹰跪着说道,“可现在是项少自己放弃自己,连项先生都没有办法,我更是什么都做不了。” “你求我,我又能怎么样?” 江唯一喃喃地问道。 与其是问孤鹰,倒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她又能怎么样…… 她不能心安理得地和项御天在一起,也不想他死,可走到这一步,她又能怎样? “一姐你一定有办法的。” 孤鹰激动地跪着往前走,抓住她的手,“律师说,项少是为了你才放弃自己,只有你才有办法让项少有生存下去的意志。” “我不行……” 江唯一慌乱地挣脱开他的手。 “一姐,项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什么都不顾,他已经为你疯魔了,我求求你,一姐,你放过他吧。”孤鹰哀求,“你别再让他为了你疯狂,我求求你……”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江唯一摇头。 她不是没劝过项御天,可项御天不听,他什么都不听。 除非她愿意跟他一起离开,他才肯活下去。 可她做不到。 她的良心过不去。 “如果这地球上还有一个人能让项少改变心意,一定是一姐你。”孤鹰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一个大男人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掉下眼泪,眼神是深深的哀求,“你一定有办法让项少不放弃自己的,一姐你一定有的……” 342.第342章 不能在一起的理由(4) “如果这地球上还有一个人能让项少改变心意,一定是一姐你。”孤鹰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一个大男人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掉下眼泪,眼神是深深的哀求,“你一定有办法让项少不放弃自己的,一姐你一定有的……” “我没有,我没有……” 江唯一还是摇头。 除了摇头,她什么都做不到。 “一姐!”孤鹰特别大声地吼道,“项少为你付出过多少,你是不是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你死?你真得能做到那么绝情?” “……” 江唯一抗拒地想往后退,手却被孤鹰抓得牢牢的。 像一把锁。 牢固地锁住了她。 “一姐,你行行好,你就当可怜项少为你付出过的所有,饶他一命吧。” 孤鹰说着就往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 响声如震雷一般。 “你起来……” 江唯一被他吓到了。 他想干什么?朝她磕头她就能解决一切了吗? “一姐你不答应,我孤鹰就跪死在你门口!”孤鹰固执地说道,继续往地上磕头,一下接着一下。 声音一声比一声响。 “……” 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求她…… 江唯一害怕地关上门,靠着门眼眶酸涩得厉害。 明明这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却能清晰地听到孤鹰的磕头声…… 她求他,她又能怎么样? 她能改变什么? 如果她可以和项御天在一起,她早就做了。 可她不能,她绝不能和项御天在一起…… 她可以陪着他去死,却不能陪着他一起生活…… 江唯一走到卧室里,坐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带锁的木盒。 江唯一用钥匙打开木盒,那里边静静地躺着一叠照片。 是她订婚前从安城卧室里翻找出来的。 有时候命运是冥冥中注定的,孤鹰他们打砸了她的家。 却没把这个木盒砸开…… 而她,只是从安城的书架上取下一支笔,就将照片轻而易举地带出来,老天根本不顾她是不是愿意看到…… 江唯一坐在床边,乌黑的长发垂下,伸手从木盒里取出最上面的一张照片—— 上面是三个人的合照。 一对夫妻,是她已过逝的父母。 另一个男人,她在AN大厦安城的办公室里见过,那是安城的父亲,也是AN的创始人。 三个人对着镜头微笑。 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块复古怀表,表盖被打开上,上面只刻了两个字:AN。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父母也曾经是AN的成员。 她不敢相信。 她想起,项御天为了报仇消灭当初所有的AN成员,毁了AN…… 那一天,在安城的卧室里,她疯狂地把整个书架都掀翻,将里边所有的照片、资料都找出来…… 然后,她找到了剩余的照片。 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 江唯一手指颤抖地又从木盒中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幅血淋淋的画面。 是十几年监控录像里保留下来的截图照片。 画质模糊。 但她认得出照片上倒在血泊之中的情侣就是她年轻的父母,一群人站在他们旁边,手中拿着各种长短枪。“如果这地球上还有一个人能让项少改变心意,一定是一姐你。”孤鹰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一个大男人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掉下眼泪,眼神是深深的哀求,“你一定有办法让项少不放弃自己的,一姐你一定有的……” “我没有,我没有……” 江唯一还是摇头。 除了摇头,她什么都做不到。 “一姐!”孤鹰特别大声地吼道,“项少为你付出过多少,你是不是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你死?你真得能做到那么绝情?” “……” 江唯一抗拒地想往后退,手却被孤鹰抓得牢牢的。 像一把锁。 牢固地锁住了她。 “一姐,你行行好,你就当可怜项少为你付出过的所有,饶他一命吧。” 孤鹰说着就往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 响声如震雷一般。 “你起来……” 江唯一被他吓到了。 他想干什么?朝她磕头她就能解决一切了吗? “一姐你不答应,我孤鹰就跪死在你门口!”孤鹰固执地说道,继续往地上磕头,一下接着一下。 声音一声比一声响。 “……” 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求她…… 江唯一害怕地关上门,靠着门眼眶酸涩得厉害。 明明这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却能清晰地听到孤鹰的磕头声…… 她求他,她又能怎么样? 她能改变什么? 如果她可以和项御天在一起,她早就做了。 可她不能,她绝不能和项御天在一起…… 她可以陪着他去死,却不能陪着他一起生活…… 江唯一走到卧室里,坐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带锁的木盒。 江唯一用钥匙打开木盒,那里边静静地躺着一叠照片。 是她订婚前从安城卧室里翻找出来的。 有时候命运是冥冥中注定的,孤鹰他们打砸了她的家。 却没把这个木盒砸开…… 而她,只是从安城的书架上取下一支笔,就将照片轻而易举地带出来,老天根本不顾她是不是愿意看到…… 江唯一坐在床边,乌黑的长发垂下,伸手从木盒里取出最上面的一张照片—— 上面是三个人的合照。 一对夫妻,是她已过逝的父母。 另一个男人,她在AN大厦安城的办公室里见过,那是安城的父亲,也是AN的创始人。 三个人对着镜头微笑。 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块复古怀表,表盖被打开上,上面只刻了两个字:AN。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父母也曾经是AN的成员。 她不敢相信。 她想起,项御天为了报仇消灭当初所有的AN成员,毁了AN…… 那一天,在安城的卧室里,她疯狂地把整个书架都掀翻,将里边所有的照片、资料都找出来…… 然后,她找到了剩余的照片。 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 江唯一手指颤抖地又从木盒中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幅血淋淋的画面。 是十几年监控录像里保留下来的截图照片。 画质模糊。 但她认得出照片上倒在血泊之中的情侣就是她年轻的父母,一群人站在他们旁边,手中拿着各种长短枪。 343.第343章 不能在一起的理由(5) 但她认得出照片上倒在血泊之中的情侣就是她年轻的父母,一群人站在他们旁边,手中拿着各种长短枪。 照片上,她的爸爸趴在地上,手伸向不远处的妈妈,想去牵她的手…… 可妈妈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的后面,一个少年靠墙站着,穿着简单的T恤站在那里,两只手紧紧握着拳头,像是充满。 十几年前的监控画面像素太差,模糊了少年的眼神。 但江唯一一眼就认了出来,少年是项御天…… 一个年少的复仇者。 原来,所谓父母在抓捕毒枭时殉职是假的,他们……是被一个少年复仇了。 那天,她赶回帝国酒店。 那一刻,她是真的恨项御天,是他把她变成了一个孤儿…… 可在酒店的门口,她看着项御天不顾一切地朝她狂奔过来,她又分不清对错了。 谁是谁非? 她亲眼见证过12岁的项御天因为全家被灭门而变成一个充满防御性的哑巴; 再然后,项御天复仇。 她就成了一个孤儿…… 事情很简单,却在他们之间硬生生地隔出了一条银河…… “……” 江唯一靠在床头,拿着照片的手在颤栗。 老天爷喜欢开玩笑。 尤其是恶劣的玩笑…… 她看着项御天在她的假父母面前下跪,征求交往; 她看着项御天为她的假父母在厨房里忙碌做菜,双手染满鱼腥; 订婚典礼上,她又看着项御天在她的假父母面前下跪,许下对她未来的承诺。 可偏偏,她真正的父母早已丧命。 她知道当年的事无法全部怪项御天…… 一个因为全家被灭走上偏激的少年,他把灵魂和一生出卖给项荣锦,就只是为了给家人报仇,怎么听都是个应该动容的故事。 可为什么偏偏…… 他们之间这条鸿沟是注定跨不过去的。 江唯一将照片抱在怀里,泪水像放了闸,再也收不住,几近崩溃…… “如果我没爱上你该多好。” 江唯一泣不成声地自言自语。 从来没有动过心,他们现在的关系就简单了…… 她不用眼睁睁地看着项御天一步一步步入死亡,心像刀绞似的那么疼。 “妈妈,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江唯一迷茫,视线被泪水覆盖。 她现在,真要看着项御天去死吗?她一起陪着,就算是个好的结局吗? 江唯一倒在床上,双手抱着照片,眼泪沾湿被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地在被子上错落开…… 无助。 绝望。 座机电话突然从客厅里响起来。 江唯一不想接,电话却没完没了地响着。 她只好坐起来,将照片放回木盒中,站起来往客厅里走去。 这时,电话已经响第三次循环了。 “喂?哪位?” 江唯一的声音有些哽咽。 “喂,江小姐,我这边是小区管理处啦,外面的人都是找你的吗?”对方是个扯着公鸭嗓的大叔。 “外面的人?” 江小姐不解,是指孤鹰他们吗? “你不知道吗?都说是找你的,你快出来看看!搞什么啊……”但她认得出照片上倒在血泊之中的情侣就是她年轻的父母,一群人站在他们旁边,手中拿着各种长短枪。 照片上,她的爸爸趴在地上,手伸向不远处的妈妈,想去牵她的手…… 可妈妈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的后面,一个少年靠墙站着,穿着简单的T恤站在那里,两只手紧紧握着拳头,像是充满。 十几年前的监控画面像素太差,模糊了少年的眼神。 但江唯一一眼就认了出来,少年是项御天…… 一个年少的复仇者。 原来,所谓父母在抓捕毒枭时殉职是假的,他们……是被一个少年复仇了。 那天,她赶回帝国酒店。 那一刻,她是真的恨项御天,是他把她变成了一个孤儿…… 可在酒店的门口,她看着项御天不顾一切地朝她狂奔过来,她又分不清对错了。 谁是谁非? 她亲眼见证过12岁的项御天因为全家被灭门而变成一个充满防御性的哑巴; 再然后,项御天复仇。 她就成了一个孤儿…… 事情很简单,却在他们之间硬生生地隔出了一条银河…… “……” 江唯一靠在床头,拿着照片的手在颤栗。 老天爷喜欢开玩笑。 尤其是恶劣的玩笑…… 她看着项御天在她的假父母面前下跪,征求交往; 她看着项御天为她的假父母在厨房里忙碌做菜,双手染满鱼腥; 订婚典礼上,她又看着项御天在她的假父母面前下跪,许下对她未来的承诺。 可偏偏,她真正的父母早已丧命。 她知道当年的事无法全部怪项御天…… 一个因为全家被灭走上偏激的少年,他把灵魂和一生出卖给项荣锦,就只是为了给家人报仇,怎么听都是个应该动容的故事。 可为什么偏偏…… 他们之间这条鸿沟是注定跨不过去的。 江唯一将照片抱在怀里,泪水像放了闸,再也收不住,几近崩溃…… “如果我没爱上你该多好。” 江唯一泣不成声地自言自语。 从来没有动过心,他们现在的关系就简单了…… 她不用眼睁睁地看着项御天一步一步步入死亡,心像刀绞似的那么疼。 “妈妈,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江唯一迷茫,视线被泪水覆盖。 她现在,真要看着项御天去死吗?她一起陪着,就算是个好的结局吗? 江唯一倒在床上,双手抱着照片,眼泪沾湿被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地在被子上错落开…… 无助。 绝望。 座机电话突然从客厅里响起来。 江唯一不想接,电话却没完没了地响着。 她只好坐起来,将照片放回木盒中,站起来往客厅里走去。 这时,电话已经响第三次循环了。 “喂?哪位?” 江唯一的声音有些哽咽。 “喂,江小姐,我这边是小区管理处啦,外面的人都是找你的吗?”对方是个扯着公鸭嗓的大叔。 “外面的人?” 江小姐不解,是指孤鹰他们吗? “你不知道吗?都说是找你的,你快出来看看!搞什么啊……” 344.第344章 不能在一起的理由(6) “你不知道吗?都说是找你的,你快出来看看!搞什么啊……” “……” 江小姐莫名,放下电话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望去,只见到乌云般黑压压的一片,如蚂蚁一般。 她走到一旁的天文望远镜前,调整好角度往下望去—— 只见小区里跪着密密麻麻的人,统一黑西装着装,全部跪在那里。 齐齐面朝向她这个公寓的方向。 不断有车涌进。 有新的一批人从车上下来,按序排列跪下来。 “……” 江唯一震惊地捂住嘴,他们想干什么? 江唯一走过去拉开门,孤鹰还在地上磕头,额头已经磕破,鲜血渗了出来。 “求一姐放过项少!” 孤鹰身后的手下们齐声大喊。 有顶楼楼层的其他住户跑过来看热闹,对着他们这边指指点点。 “你们要跪就跪个高兴。” 江唯一走出门外,带上门,视线落在孤鹰在地上磕出的血迹,有着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她转身就走。 “一姐!” 孤鹰跪在那里,紧紧抓住她的手,“项少从小时候家人一夜之间都没了以后,他没有一天开心过。” “放手……” 江唯一不想再听下去,心里像在翻江倒海般难受。 “是一姐出现后,项少才常常开心地笑。”血从他的额头滴淌下来,孤鹰却完全不管,只顾哀求,“可这种开心连一年都不到,你真得忍心吗?” “够了。” 江唯一甩开他的手,逃也似地跑进电梯。 “求一姐放过项少!” “求一姐放过项少!” “……”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那些声音,可江唯一还是不自禁地用双手捂上自己的耳朵。 电梯直达1楼。 一走出去,她见到了更大的场面。 成千上万的手下全部跪在小区里,跪得水泄不通—— “求一姐放过项少!” “……” 山呼海啸一般。 江唯一惊诧地望着眼前的场景,她宁愿孤鹰打她一顿,都比来求她让她舒服。 这种声势浩大的哀求,简直像软刀子。 看着没什么,刺进身体里却是痛彻心扉。 江唯一几乎是逃出小区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些声音不断响彻在她耳边,拼命地要她放过项御天,不断地要她放过项御天…… ———☆———☆———☆———☆———— 江唯一开车去了郊外。 一栋民国年代流传下来的复古别墅,周围树影重重,风吹来凉得透骨。 江唯一下车,按了门铃。 “唯一小姐?”王妈从里打开门,见到江唯一立刻八卦兮兮地眨眨眼,“来找我们少爷吗?快进快进,少爷就在院子里。” “……” 江唯一点头,抬起脚走进去。 伴着风传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花香,是满天星的香气。 院子里浮动着满天星的白色花瓣海洋,某个角落里,安城穿着白衬的衬衫坐在一张矮椅上,面朝着满天星。 他温和的脸上神情静默,微风吹过他的短发。 安城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张开手,逆着风的方向,一片纯白的花瓣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掌心里。“你不知道吗?都说是找你的,你快出来看看!搞什么啊……” “……” 江小姐莫名,放下电话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望去,只见到乌云般黑压压的一片,如蚂蚁一般。 她走到一旁的天文望远镜前,调整好角度往下望去—— 只见小区里跪着密密麻麻的人,统一黑西装着装,全部跪在那里。 齐齐面朝向她这个公寓的方向。 不断有车涌进。 有新的一批人从车上下来,按序排列跪下来。 “……” 江唯一震惊地捂住嘴,他们想干什么? 江唯一走过去拉开门,孤鹰还在地上磕头,额头已经磕破,鲜血渗了出来。 “求一姐放过项少!” 孤鹰身后的手下们齐声大喊。 有顶楼楼层的其他住户跑过来看热闹,对着他们这边指指点点。 “你们要跪就跪个高兴。” 江唯一走出门外,带上门,视线落在孤鹰在地上磕出的血迹,有着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她转身就走。 “一姐!” 孤鹰跪在那里,紧紧抓住她的手,“项少从小时候家人一夜之间都没了以后,他没有一天开心过。” “放手……” 江唯一不想再听下去,心里像在翻江倒海般难受。 “是一姐出现后,项少才常常开心地笑。”血从他的额头滴淌下来,孤鹰却完全不管,只顾哀求,“可这种开心连一年都不到,你真得忍心吗?” “够了。” 江唯一甩开他的手,逃也似地跑进电梯。 “求一姐放过项少!” “求一姐放过项少!” “……”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那些声音,可江唯一还是不自禁地用双手捂上自己的耳朵。 电梯直达1楼。 一走出去,她见到了更大的场面。 成千上万的手下全部跪在小区里,跪得水泄不通—— “求一姐放过项少!” “……” 山呼海啸一般。 江唯一惊诧地望着眼前的场景,她宁愿孤鹰打她一顿,都比来求她让她舒服。 这种声势浩大的哀求,简直像软刀子。 看着没什么,刺进身体里却是痛彻心扉。 江唯一几乎是逃出小区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些声音不断响彻在她耳边,拼命地要她放过项御天,不断地要她放过项御天…… ———☆———☆———☆———☆———— 江唯一开车去了郊外。 一栋民国年代流传下来的复古别墅,周围树影重重,风吹来凉得透骨。 江唯一下车,按了门铃。 “唯一小姐?”王妈从里打开门,见到江唯一立刻八卦兮兮地眨眨眼,“来找我们少爷吗?快进快进,少爷就在院子里。” “……” 江唯一点头,抬起脚走进去。 伴着风传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花香,是满天星的香气。 院子里浮动着满天星的白色花瓣海洋,某个角落里,安城穿着白衬的衬衫坐在一张矮椅上,面朝着满天星。 他温和的脸上神情静默,微风吹过他的短发。 安城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张开手,逆着风的方向,一片纯白的花瓣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掌心里。 345.第345章 当年的真相(7) 安城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张开手,逆着风的方向,一片纯白的花瓣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掌心里。 静静的一副画。 仿佛是静态的美…… 江唯一走过去,看着他的身影。 很久,江唯一才艰难地出声,“刚才,项御天的手下来求我,求我给他活下去的力量,我差点答应了。” 她一旦答应,就是答应和项御天在一起,和自己的杀父仇人在一起…… 闻言。 安城微微侧过脸,看向她的方向,唇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所以你来听当年那个故事?” 关于他们三个人父母一辈的故事。 她终于不再逃避,想知道那个故事了…… 好事,不是么? “我爸爸妈妈有没有参与灭项御天满门的任务?”江唯一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安城的眸光黯了黯,“如果有,如果是你的父母过错在先,你是不是就能说服自己和项御天在一起了?” “……” 江唯一被问得哑口无言,呆呆地站在那里。 她是这么想的吗?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你更希望答案是这样,对吗?”安城继续反问。 她已经爱得无药可救了。 “我心里很乱……” 江唯一头疼欲裂。 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感受,她很乱,她根本不想面对这一切,可却不得不面对。 “可答案要让你失望了。”安城温和而平静地说道,“没有,你的父母没有参与灭门任务,甚至在这之前,他们为这事和我的父亲在吵架。” “……” 江唯一呆呆地看向他。 “那是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偷听他们议事。”安城摊开掌心,任由风将花瓣吹走,声音温柔淡然,“你父母坚决不同意我父亲用灭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维护所谓的正义。” “……” “你父母是我见过最正直和善良的人,后来,他们甚至通知了裴家这个事。”安城继续说下去。 裴,是项御天的原本姓氏。 “……” “可裴家还是没有跑掉,没能逃出AN的掌心。”安城说道,“可最后又是怎样,项御天投靠项荣锦,归来复仇,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当年AN的成员全杀了。” “……” 江唯一捂住了嘴,眼前又浮现照片上血淋淋的场面。 一个少年的复仇。 “如果说我父亲死在项御天手上是死有余辜。”安城从矮椅上站起来,没有视距地看向江唯一的方向,“那你的父母呢?他们甚至对裴家有恩。” 她的父母死得最是无辜。 她是这世上最有资格恨项御天的人…… “你说得都是真的?”江唯一难以置信地反问。 安城听她质疑,语气隐隐带了丝怒意,“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可你不能质疑你父母的人品。” “……” 江唯一被他指责得说不出话来。 “我很尊敬你的父母,超过我自己的父亲。”安城失明,看不到她的表情,淡淡一笑径自说着自己的,“我知道你,是在很小的时候,从你父母的嘴里。”安城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张开手,逆着风的方向,一片纯白的花瓣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掌心里。 静静的一副画。 仿佛是静态的美…… 江唯一走过去,看着他的身影。 很久,江唯一才艰难地出声,“刚才,项御天的手下来求我,求我给他活下去的力量,我差点答应了。” 她一旦答应,就是答应和项御天在一起,和自己的杀父仇人在一起…… 闻言。 安城微微侧过脸,看向她的方向,唇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所以你来听当年那个故事?” 关于他们三个人父母一辈的故事。 她终于不再逃避,想知道那个故事了…… 好事,不是么? “我爸爸妈妈有没有参与灭项御天满门的任务?”江唯一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安城的眸光黯了黯,“如果有,如果是你的父母过错在先,你是不是就能说服自己和项御天在一起了?” “……” 江唯一被问得哑口无言,呆呆地站在那里。 她是这么想的吗?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你更希望答案是这样,对吗?”安城继续反问。 她已经爱得无药可救了。 “我心里很乱……” 江唯一头疼欲裂。 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感受,她很乱,她根本不想面对这一切,可却不得不面对。 “可答案要让你失望了。”安城温和而平静地说道,“没有,你的父母没有参与灭门任务,甚至在这之前,他们为这事和我的父亲在吵架。” “……” 江唯一呆呆地看向他。 “那是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偷听他们议事。”安城摊开掌心,任由风将花瓣吹走,声音温柔淡然,“你父母坚决不同意我父亲用灭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维护所谓的正义。” “……” “你父母是我见过最正直和善良的人,后来,他们甚至通知了裴家这个事。”安城继续说下去。 裴,是项御天的原本姓氏。 “……” “可裴家还是没有跑掉,没能逃出AN的掌心。”安城说道,“可最后又是怎样,项御天投靠项荣锦,归来复仇,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当年AN的成员全杀了。” “……” 江唯一捂住了嘴,眼前又浮现照片上血淋淋的场面。 一个少年的复仇。 “如果说我父亲死在项御天手上是死有余辜。”安城从矮椅上站起来,没有视距地看向江唯一的方向,“那你的父母呢?他们甚至对裴家有恩。” 她的父母死得最是无辜。 她是这世上最有资格恨项御天的人…… “你说得都是真的?”江唯一难以置信地反问。 安城听她质疑,语气隐隐带了丝怒意,“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可你不能质疑你父母的人品。” “……” 江唯一被他指责得说不出话来。 “我很尊敬你的父母,超过我自己的父亲。”安城失明,看不到她的表情,淡淡一笑径自说着自己的,“我知道你,是在很小的时候,从你父母的嘴里。” 346.第346章 当年的真相(8) “我很尊敬你的父母,超过我自己的父亲。”安城失明,看不到她的表情,淡淡一笑径自说着自己的,“我知道你,是在很小的时候,从你父母的嘴里。” “……” “他们告诉我,他们有一个乖巧漂亮的女儿,因为他们经常不在家,不陪伴她,女儿性子太安静,不会主动交朋友。” “……” 江唯一呆呆地听着。 妈妈的确一直在为不能陪伴她成长而深深自责着,所以才会亲手做了那串铃铛送给她。 “项御天十几岁归来复仇时,我父亲都不管我逃命去了,是你父母把我救到安全的地方,可他们自己却……”安城说到这里苦涩地笑了下。 他的童年是在AN基地里度过的。 他没得到过自己父亲的关爱,却意外得到了江唯一父母的照顾。 “……” 江唯一咬着嘴唇。 “我重组AN的确就是为了拿下势力越来越大的项御天,你猜得没错,可你猜错的是……我不是为我父亲,是为你父母。” “……” 安城说道,“我让你去做卧底,是想让你亲手报仇,可当时我没有注意到项御天有喜欢女人长腿的癖好。” 一个失误。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在她父母的衣冠冢前跪了一夜。 可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原来是这样。” 江唯一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风吹过,吹乱了她的长发,一如她的心。 像死水一般,再也活跃不起来。 “唯一。”安城慢慢走到她面前,脚边是满天星的花海,“对不起。” 这是一句迟来的道歉。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江唯一苦笑,“是我一直在骂你出卖我,是我在骂你报私仇,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到处怨天尤人。” 她是白痴,才会把安城骂得狗血淋头…… 她是不孝女,才会质疑自己父母的人品……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一直没有停止过骂自己。”安城是内疚的。 “……” “现在,你决定好要怎么做了?是跟项御天走,还是上庭指证他?”安城站在她面前,声音温和地问道。 这个问题,又被抛了回来。 这是道只能由她来解决的难题。 江唯一咬住了唇,很多画面在她眼前交织,像魔鬼一样吞噬她的灵魂与意志…… 照片; 父母; 项御天…… “安城,我是不是很不孝?”江唯一抬起眸看向安城温润如玉的脸,“到了现在,我还是不想项御天死……” 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项御天死去。 像是意料中的答案,安城没有意味,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你不是不孝,你只是太爱他了。” 是谁说的,爱情本就是盲目的。 而她,像个迷路的小孩,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完全找不到出路。 安城伸出手,摸索到她的肩,将她拉入怀中,带着一丝粗砺的手抚上她的后脑,把她的头轻轻按到自己的肩上。“我很尊敬你的父母,超过我自己的父亲。”安城失明,看不到她的表情,淡淡一笑径自说着自己的,“我知道你,是在很小的时候,从你父母的嘴里。” “……” “他们告诉我,他们有一个乖巧漂亮的女儿,因为他们经常不在家,不陪伴她,女儿性子太安静,不会主动交朋友。” “……” 江唯一呆呆地听着。 妈妈的确一直在为不能陪伴她成长而深深自责着,所以才会亲手做了那串铃铛送给她。 “项御天十几岁归来复仇时,我父亲都不管我逃命去了,是你父母把我救到安全的地方,可他们自己却……”安城说到这里苦涩地笑了下。 他的童年是在AN基地里度过的。 他没得到过自己父亲的关爱,却意外得到了江唯一父母的照顾。 “……” 江唯一咬着嘴唇。 “我重组AN的确就是为了拿下势力越来越大的项御天,你猜得没错,可你猜错的是……我不是为我父亲,是为你父母。” “……” 安城说道,“我让你去做卧底,是想让你亲手报仇,可当时我没有注意到项御天有喜欢女人长腿的癖好。” 一个失误。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在她父母的衣冠冢前跪了一夜。 可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原来是这样。” 江唯一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风吹过,吹乱了她的长发,一如她的心。 像死水一般,再也活跃不起来。 “唯一。”安城慢慢走到她面前,脚边是满天星的花海,“对不起。” 这是一句迟来的道歉。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江唯一苦笑,“是我一直在骂你出卖我,是我在骂你报私仇,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到处怨天尤人。” 她是白痴,才会把安城骂得狗血淋头…… 她是不孝女,才会质疑自己父母的人品……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一直没有停止过骂自己。”安城是内疚的。 “……” “现在,你决定好要怎么做了?是跟项御天走,还是上庭指证他?”安城站在她面前,声音温和地问道。 这个问题,又被抛了回来。 这是道只能由她来解决的难题。 江唯一咬住了唇,很多画面在她眼前交织,像魔鬼一样吞噬她的灵魂与意志…… 照片; 父母; 项御天…… “安城,我是不是很不孝?”江唯一抬起眸看向安城温润如玉的脸,“到了现在,我还是不想项御天死……” 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项御天死去。 像是意料中的答案,安城没有意味,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你不是不孝,你只是太爱他了。” 是谁说的,爱情本就是盲目的。 而她,像个迷路的小孩,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完全找不到出路。 安城伸出手,摸索到她的肩,将她拉入怀中,带着一丝粗砺的手抚上她的后脑,把她的头轻轻按到自己的肩上。 347.第347章 不要让项御天知道这些(9) 安城伸出手,摸索到她的肩,将她拉入怀中,带着一丝粗砺的手抚上她的后脑,把她的头轻轻按到自己的肩上。 温柔的,没有任何侵占性。 “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尊重你。”安城轻声说道。 选择? 她坚持最初的选择,既然不能两全,她就陪着项御天一起死。 江唯一靠在他的肩上,“安城,不要告诉项御天这些。” “为什么?” “他会疯的。” 她承受就够了。 就像孤鹰说的,项御天从12岁开始,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她不想他跟着她再去承受这段被尘封的过去。 这段过去,到此为止。 “……” 到这个时候,她还是在为项御天着想。 安城的眸子黯淡无光。 “我走了。”江唯一离开他的怀抱,转身走开,一步一步走出满天星的白色花海。 大约三十秒后。 安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唯一,你父母只留下你一个女儿,别选择极端的路。” “……” 不愧是安城,总是睿智得好像什么清楚。 江唯一沉默地继续往前走去。 “如果你有个什么万一,我这个一手把你牵扯进来的人又该如何自处?”安城说道。 风吹落了许多花朵。 凌凌散散地掉落在地上…… “……” 江唯一没有回应他,一个人离开,背影纤弱。 长发在风中轻舞。 ———☆———☆———☆———☆———— AN大厦。 江唯一鼓起勇气推开拘留房暗室的门。 刚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里边扑了出来,将她按在门上,铺天盖地的吻朝她落了下来…… 是项御天。 项御天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身上,修长的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薄唇含住她的唇反复吮吻,舌尖挑开她的嘴钻了进来,攻城掠地,疯狂地吻着她。 像是要倾出自己全部的思念。 江唯一任由他吻着,没有抗拒,任由他为所欲为。 “去哪了?”项御天直到吻够才松开她,低眸愠怒地盯着她,语气像个孩子似的抱怨,“我一直在等你!” “我只是随便走了走。” 江唯一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牵过他的手往里走去,关上门,随口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很无聊吗?” “我很忙。” “忙什么?” “想你,想你,还是想你。”项御天说道。 江唯一的心狠狠地悸动着,走到床边将有些凌乱的被子叠起来整理到一旁。 一双手臂从后抱住了她。 项御天从她身后抱住她,俊脸贴着她的发,深深地呼吸,闻着她淡淡的发香,“渺渺,别再离开我这么长时间。” 他没有多少天了。 他恨不得分分秒秒和她在一起。 “项御天,我有事问你。”江唯一背靠着他的胸膛,声音低低地问道。 “嗯?” “订婚典礼上,你告诉我,为了我不会伤害我的父母……如果那是我真正的父母,你也不会伤害他们的,对吗?”江唯一问。 “他们生了一个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怎么会伤害。”项御天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声音性感。安城伸出手,摸索到她的肩,将她拉入怀中,带着一丝粗砺的手抚上她的后脑,把她的头轻轻按到自己的肩上。 温柔的,没有任何侵占性。 “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尊重你。”安城轻声说道。 选择? 她坚持最初的选择,既然不能两全,她就陪着项御天一起死。 江唯一靠在他的肩上,“安城,不要告诉项御天这些。” “为什么?” “他会疯的。” 她承受就够了。 就像孤鹰说的,项御天从12岁开始,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她不想他跟着她再去承受这段被尘封的过去。 这段过去,到此为止。 “……” 到这个时候,她还是在为项御天着想。 安城的眸子黯淡无光。 “我走了。”江唯一离开他的怀抱,转身走开,一步一步走出满天星的白色花海。 大约三十秒后。 安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唯一,你父母只留下你一个女儿,别选择极端的路。” “……” 不愧是安城,总是睿智得好像什么清楚。 江唯一沉默地继续往前走去。 “如果你有个什么万一,我这个一手把你牵扯进来的人又该如何自处?”安城说道。 风吹落了许多花朵。 凌凌散散地掉落在地上…… “……” 江唯一没有回应他,一个人离开,背影纤弱。 长发在风中轻舞。 ———☆———☆———☆———☆———— AN大厦。 江唯一鼓起勇气推开拘留房暗室的门。 刚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里边扑了出来,将她按在门上,铺天盖地的吻朝她落了下来…… 是项御天。 项御天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身上,修长的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薄唇含住她的唇反复吮吻,舌尖挑开她的嘴钻了进来,攻城掠地,疯狂地吻着她。 像是要倾出自己全部的思念。 江唯一任由他吻着,没有抗拒,任由他为所欲为。 “去哪了?”项御天直到吻够才松开她,低眸愠怒地盯着她,语气像个孩子似的抱怨,“我一直在等你!” “我只是随便走了走。” 江唯一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牵过他的手往里走去,关上门,随口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很无聊吗?” “我很忙。” “忙什么?” “想你,想你,还是想你。”项御天说道。 江唯一的心狠狠地悸动着,走到床边将有些凌乱的被子叠起来整理到一旁。 一双手臂从后抱住了她。 项御天从她身后抱住她,俊脸贴着她的发,深深地呼吸,闻着她淡淡的发香,“渺渺,别再离开我这么长时间。” 他没有多少天了。 他恨不得分分秒秒和她在一起。 “项御天,我有事问你。”江唯一背靠着他的胸膛,声音低低地问道。 “嗯?” “订婚典礼上,你告诉我,为了我不会伤害我的父母……如果那是我真正的父母,你也不会伤害他们的,对吗?”江唯一问。 “他们生了一个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怎么会伤害。”项御天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声音性感。 348.第348章 不要让项御天知道这些(10) “他们生了一个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怎么会伤害。”项御天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声音性感。 江唯一安静地听着。 “我不怪你了。” 她被他圈在怀里轻声说道。 “什么?” 项御天没听清楚。 “没什么。”江唯一摇头。 那段血债,她不想再追究了。 就让那段尘封的过往继续被掩埋,别再被提起…… 项御天转过她的身体,低眸凝视着她,“孤鹰把事情办了吗?” 江唯一点了点头,“他把东西都送过来了。” 项御天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眸,低沉地道,“别嫌我的钱脏。” 她是个从小接受是非黑白分得清清楚楚观念的人。 又进了AN,根正苗红。 她就算不用他的钱,他也能理解。 “我都收下来了。”江唯一淡淡地道,一转头,她见到床头搁着一张A4纸,上面画着她的素描像。 一头长长的发,一张侧脸,一双低垂的眼,像是在祈祷一样。 真好看。 江唯一推开项御天的手,从床头拿起那张素描,只见下面还还放着另一张素描…… 上面画着两个人接吻。 画中她的手中,重新被戴上了钻石婚戒。 江唯一低眸看着手中的画,明明一张纸轻极了,她却感觉重得压手,压得她拿都拿不住…… “你走了多久,我就画了多久。”项御天搭上她的肩,“这些都带走,以后想我就看看。” 他说得很随意。 没有一点安排后事的悲凉。 可他越是不在乎,江唯一就越是难受。 “你和我说过,如果当年没有被灭门的事,你不会选择走黑道。”江唯一轻声问道,“那你是选择去学画画吗?” “画画只是兴趣,我不会拿它当职业。” 项御天往床边一坐,一把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经商?” “也许。”项御天拥着她给了个凌模两可的答案,伸手覆上她拿着画纸的手,“你去过佛罗伦萨吗?” “……” 江唯一摇头。 “本来是准备订婚后带你去的。”项御天拥抱着她道,“那里有很多文艺复兴时代的遗迹,有阿诺河,有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是我认为我最有魅力的一个城市。” “你去过?” “没有。” “既然想去,为什么不去?” 江唯一不解。 他应该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我想找到你以后再去。”项御天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印下一吻,“佛罗伦萨的画、戴着铃铛的渺渺,曾经就是我的梦想。” “……” 江唯一转过脸,怔怔地看向他。 “以后有空,替我去佛罗伦萨走走。”项御天凝视着她,“找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他说得永远都是像谈论天气般一样随意。 “你的梦想就只是一个女人和一座城市?” 江唯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一个男人的梦想这么简单是不是很没出息?”项御天自嘲地反问,“小东西,看不起我了?” ———————————— 题外话:啊啊啊,之前求祝福的宝贝不好意思,迟来的一句,生日快乐!!“他们生了一个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怎么会伤害。”项御天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声音性感。 江唯一安静地听着。 “我不怪你了。” 她被他圈在怀里轻声说道。 “什么?” 项御天没听清楚。 “没什么。”江唯一摇头。 那段血债,她不想再追究了。 就让那段尘封的过往继续被掩埋,别再被提起…… 项御天转过她的身体,低眸凝视着她,“孤鹰把事情办了吗?” 江唯一点了点头,“他把东西都送过来了。” 项御天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眸,低沉地道,“别嫌我的钱脏。” 她是个从小接受是非黑白分得清清楚楚观念的人。 又进了AN,根正苗红。 她就算不用他的钱,他也能理解。 “我都收下来了。”江唯一淡淡地道,一转头,她见到床头搁着一张A4纸,上面画着她的素描像。 一头长长的发,一张侧脸,一双低垂的眼,像是在祈祷一样。 真好看。 江唯一推开项御天的手,从床头拿起那张素描,只见下面还还放着另一张素描…… 上面画着两个人接吻。 画中她的手中,重新被戴上了钻石婚戒。 江唯一低眸看着手中的画,明明一张纸轻极了,她却感觉重得压手,压得她拿都拿不住…… “你走了多久,我就画了多久。”项御天搭上她的肩,“这些都带走,以后想我就看看。” 他说得很随意。 没有一点安排后事的悲凉。 可他越是不在乎,江唯一就越是难受。 “你和我说过,如果当年没有被灭门的事,你不会选择走黑道。”江唯一轻声问道,“那你是选择去学画画吗?” “画画只是兴趣,我不会拿它当职业。” 项御天往床边一坐,一把将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经商?” “也许。”项御天拥着她给了个凌模两可的答案,伸手覆上她拿着画纸的手,“你去过佛罗伦萨吗?” “……” 江唯一摇头。 “本来是准备订婚后带你去的。”项御天拥抱着她道,“那里有很多文艺复兴时代的遗迹,有阿诺河,有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是我认为我最有魅力的一个城市。” “你去过?” “没有。” “既然想去,为什么不去?” 江唯一不解。 他应该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我想找到你以后再去。”项御天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印下一吻,“佛罗伦萨的画、戴着铃铛的渺渺,曾经就是我的梦想。” “……” 江唯一转过脸,怔怔地看向他。 “以后有空,替我去佛罗伦萨走走。”项御天凝视着她,“找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他说得永远都是像谈论天气般一样随意。 “你的梦想就只是一个女人和一座城市?” 江唯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一个男人的梦想这么简单是不是很没出息?”项御天自嘲地反问,“小东西,看不起我了?” ———————————— 题外话:啊啊啊,之前求祝福的宝贝不好意思,迟来的一句,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