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生 夜深了,我能听到自己风匣一样的呼吸声。 想想自己即将终结的一辈子,以为并不怕死甚至期待死亡的人也终于落下了一滴浑浊的老泪。 这一辈子一向要强,年轻时参加工作,没有听什么小姑娘不需要努力工作,最重要的是嫁个好人家的老话,反而在工作上踏踏实实,勤奋努力。 不为别的,只为对得起人家给的工资。 到了年纪结婚生子,更是操持家务,相夫教子,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儿。 想想年轻时最大的遗憾,也不外乎就是没有给婆婆生个孙子,让她老人家临死前都在念叨,自己对这个却是无所谓的,男孩女孩都一样。 只有一个姑娘,照样捧在手心儿里,尽所能的给她最好的照顾,最好的教育。 姑娘也很争气,从小学习就不用费心,高考时更是考上了省里排名第一的重点大学 即便是事隔几十年的现在想起来,都能感觉到当时自己喜极而泣的激动,就好像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孩子其实并不想留在本省内的,小小儿的雏鹰刚刚长全了羽毛,也希望出去闯一闯的。 然而我们老两口又怎么舍得呢,不能硬拦,只好摆事实、讲道理。 从大都市取得户口的艰难讲到努力一辈子可能也无法企及的房价,从只身一人没有丝毫人脉关系讲到距离太远无法照顾父母。 深入浅出,鞭策入里,孩子终是孩子,女儿还是屈服了,留在了我们身边。 我的这些道理到底对不对呢?我其实也并不知道,凡事辩证的看吧。 我其实并不是不知道大都市有着更多的机会,更大的发展潜力,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那里也有着更多的困难,更强的竞争,说到底我还是舍不得女儿吃苦吧。 就这样家长里短的又过了几十年,姑娘也早已结婚生子了,我和老伴儿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了下去,不过这也没什么,谁不是这样儿的呢,没事儿,老两口儿每天拌拌嘴,锻炼锻炼身体,过的挺好。 以为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转眼奔八十啦,老两口儿什么都不缺,身子骨也还硬朗,没有拖累孩子,还求什么呢? 真到了那天,干干净净的去了也就是了。 谁知老天却跟我们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我们没死,姑娘却意外去世了。 车祸,没送到医院就闭眼了。 想哭,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老伴儿当时就受不住了,当场晕了过去,我强撑着照顾老伴,葬礼的事儿却是一点儿没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受不住这个。 再先进的医疗设施也救不了心病,老伴儿终是去了。 他临走时抓着我的手,一句也没说出来。 我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他想叫我一个人也好好活,却舍不得我一个人受苦;又想叫我别撑着了,一起过去那面团聚,却还是舍不得我受苦。 我终是撑不住了,没过一个月也躺在了病床上,身体肉眼可见的衰败了下去,心里却是只有欢喜的。艰难的抬起右手,粗糙,布满了老年斑,还有老年人特有的茧子,谁能想到它也曾白皙鲜嫩过呢? 老伴儿,你来啦,来接我吗?好,我这就来,这就来...... 病床上原本颤巍巍举着的手骤然落了下去。 第2章 穿越 头疼的厉害,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这是哪呢?纸糊的窗户,屋里昏昏暗暗,木头架子的床稍微一动就嘎吱乱响。 床边上趴睡着一个妇人,低着头,看不清年纪,青布的衣裳,打着好些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补丁。 我身上盖着一床棉被,稍微一闻就是一股浓重的汗馊味。 头更疼了,我抑制不住的□□了一声。 “招弟?你醒啦?终于醒啦,娘的招弟啊,你可不要再吓娘啦”原来是趴在床边的妇人醒了,抱着我声泪俱下,“他爹,你快进屋啊,招弟醒啦”。 不多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庄稼汉打扮的男人,跟以往电视剧里看到的古代庄稼汉很像,短打扮,腰中间系着一根麻绳,但是这身打扮到底是属于哪个朝代的,我却是分不清了。 这男人明显有点木讷,他激动的大步跨了进来,也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在我的棉被上拍了两下,半晌说了句:“好,好,醒了就好”。 在发现我目光呆滞,显然处在状态外后,终于又补了一句“这孩子不会是烧傻了吧”。 是啊,我没有办法不傻,这到底是哪啊? 我老伴儿呢?我姑娘呢? 我这是中了奖啦?穿越啦?老啦死啦还赶了一次时髦? 这俩人是谁啊?我爹?我娘?那我又是谁啊?谁给我起名叫招弟啊?这么恶俗的名儿是怎么想的啊? 这小手儿真的是我的吗?哎呦喂它还真会动啊。 我觉得我的脑子已经冒烟了。 “招弟啊!招弟你怎么了,招弟你可别吓娘啊,招弟你怎么了这是”。我长时间的目光呆滞以及男人的提醒,终于吓到了这个屋子的女主人。 “家里有镜子吗?”我努力的在女主人的哭叫声中发出了一点声音,声音稚嫩、清脆,即便带了一点点久病初愈的沙哑,也仿佛嫩的可以滴出水来。 “镜子?铜镜吗?咱们家哪里有那么金贵的东西啊,招弟想要看看吗?那……那……娘去找你奶奶借”看的出来她很为难,却不愿意让孩子失望。 “不用了,我不想要了”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顺利的又在女主人的哭叫声中晕了过去。 夕阳西下,火红的日头剩了半边,漫天的火烧云,村头的小院里,坐着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姑娘。 小姑娘约莫五六岁的年纪,梳着一个冲天的小辫儿,坐在小板凳上,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朝气,呆呆的已经坐了一个下午了,也不说话,眼睛一直望着村后的大山。 这大概是我清醒后最常见的写照了。 好地方啊,真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有田有地,有鸡有鸭,真是个养老的好地方,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这里清新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芳香,以及山区多年落叶腐烂后特有的甜味儿。 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村子里炊烟袅袅,耳边充斥着鸡鸣狗吠,以及小孩子的打闹声,哪怕是死气沉沉的心也被这场景带的有了一点儿鲜活的气息。 要是上辈子和老伴儿生活在这里就好了,也有个院子,两个人都是勤快人,也吃吃自己种的蔬菜,自己种的粮食,光是想想嘴边就带了抑制不住的微笑。 灶台边的女人看到小姑娘笑了,脸上的表情甚至是激动的,眼圈也微微的泛红,招弟醒了几天了,却一直不怎么说话,叫她也不理,眼珠都不怎么动一下,真怕是真的给孩子烧傻了。 村里就这么大的地方,谁家有点儿什么事儿,不用半天全村就都知道了,昨天已经有小孩儿成群结队的来招弟家门口喊:“傻子……傻子……大傻子”。 可能是干这事儿还挺高兴,今天又晃晃荡荡的都来啦。 招弟是不理的,招弟娘却气坏了,拿扫帚把这群小孩儿往外赶,小孩子们也不怕,躲着扫帚哈哈笑着散了. 为首的是个十来岁的小胖子儿,边笑着还喊:“贾招弟傻啦,贾招弟傻啦,贾招弟是个大傻子!” 贾招弟?小姑娘的眼睛终于转了一下。 贾招弟?槽点多的我都不知道应该吐什么。神啊,招弟已经很恶俗了,充分的表现了小姑娘的出生对这个家庭的打击,无所不用其极的表达了希望下一个可以生一个男孩的朴素愿望。 但是贾招弟?你们取名的时候都不需要考虑姓氏的吗? 一口气憋了半天终于缓缓叹了出来。 招弟娘却以为是招弟被以前的小伙伴儿笑话伤心了,匆匆过来,往围裙上擦了擦手,抱着招弟说:“招弟别听他们瞎说,招弟才不傻,娘的招弟最机灵了,等你姐回来让她拿扫帚打这帮臭小子”说着松手去灶台边上抓了一把炒黄豆,塞到招弟的小手里,“吃吧,等你爹和你姐回来咱们就吃饭啦”。 炒黄豆没放什么佐料,却自带一股焦香,我默默往嘴里放了一粒儿,然后慢慢的吮着,果然……还是没什么味儿,默默想着加点儿盐就好了。 抬头看到前面有一只小公鸡儿,自从我手里有了一把炒黄豆后,就一直歪着头盯着我,可能是默默盘算了一下我们两个的战斗力,觉得自己一只鸡还是打不过我,没有过来抢,就一直在那儿盯着。 我用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把一粒黄豆慢慢的用牙磨碎吃了,小公鸡儿也一直站在那儿,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把头歪向了另外一边儿。 你这是要成精吧?我拿了一粒儿递给它,欢脱的冲了过来,一下就叨走了,却也不走远,吃完后还是站在原地,歪着头盯着我,得,您这还黑上我了。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错误的估计了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难道这不是一般的种田文的套路?还有妖精?难道是仙侠? 闲来无视,针对这个问题我思索了好久,最终我坚信这是一只普通的鸡,最有利的论据就是不会有哪个妖精为了一粒儿黄豆费尽心血。想通之后有些高兴,又喂了小公鸡儿一粒黄豆。 这个家是很穷的,低矮的土房,全家都打着补丁的衣服,家里最值钱的也就是两亩地和院子里的几只鸡了。 招弟娘看着招弟喂小鸡儿吃黄豆其实挺心疼的,向前走了两步想说什么却又退了回去。 算了,就是几粒儿黄豆,孩子病了一段儿了,好容易高兴高兴,由她去吧。招弟娘又回去忙灶台上的事儿了,却不知道小姑娘在她背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怜天下当娘的心啊! 人啊,岁数越大越信命,既然到了这儿了,占了人家小姑娘的身子,就好好儿的把她剩下的路走完吧。 更何况醒了的这几天,虽然不怎么说话,却也能感受到这家人的真心实意,即便是个名叫招弟的小姑娘,当爹当娘的疼她的心却没有半分是假的。 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没准还能看到老伴儿和姑娘,老伴儿肯定还没走远,还在等着我,可又怎么忍心这对儿年轻的夫妇尝试自己当年的丧子之痛呢? 罢了,从今往后我就是贾招弟了,小姑娘转过头,对灶台边的女人喊了一声:“娘!” “哎......哎......”灶台边的女人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第3章 远客 下定决心留在这里,招弟身上的重量仿佛轻了许多。 既然留在这儿了,那就好好的过吧。 招弟慢慢把手伸向了头上的冲天辫,这是招弟娘的杰作,红绳绑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上面打了不知多少个结。 没关系,小姑娘有的是耐心,慢慢的一点儿点儿解了下来,真的是……已经忍它很久了。 让一个实际已经80岁的童颜老太太绑冲天辫什么的,口味儿实在是太重了。 即便这几天招弟不怎么说话,也从家人日常的对话里了解了很多的信息。 招弟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姐姐的名字竟然很正常,叫大丫,贾大丫。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来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这家人要儿子的心还不是那么急切,等到第二个姑娘生出来,一家人的急切的心情□□裸的从招弟的名字上显露了出来:“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世音菩萨……请保佑下一个一定要生一个男娃哟”。 算了,不过是个名字,不叫招弟叫什么呢?二丫?也挺惊悚的。 想想别人叫自己二丫的场景,招弟打了个寒战。还是叫招弟好,招弟好。 大丫今年9岁了,是个腼腆的姑娘,已经可以帮着娘一起干些家务活了。 大丫每天帮着娘做饭、烧火、喂鸡,没事的时候就和村里的小孩儿一起去山脚下采点野菜,运气好还能采到一点蘑菇。 农村的人家,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至于让大丫读书什么的,家里人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 然而家里却是有读书人的,是招弟的二叔,招弟爹的亲兄弟。 二叔名叫贾顺,据说是有字的,字什么招弟爹却不记得了,按他说起的什么字呢,贾大、贾二叫着就挺好。 ……招弟几乎已经喜欢招弟这个名字了,没叫贾二丫什么的实在是太好了。 这样的人家要供一个读书人,可想而知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不仅是少了一个壮劳力,多了一份口粮的事情,还要买笔墨纸砚。 读书的孩子大了还好,可以自己在家温书,小的时候去私塾还要花费不少束脩。 全家人身上的衣服就没有不打补丁的,贾二叔身上却没有,他是读书人自然不能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贾二叔是招弟奶奶的命根子,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过肉薄肉厚却是不一样的。 在招弟出生后没多久,他们就分了家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除去贾二叔读书的花费,家里也实在养不活这么多口人了。 贾爷爷找来了里正,再请上几个辈分大的亲戚,招弟爹带着招弟娘和大丫、招弟两姐妹一起被分了出去。 贾奶奶将村边上不规整的两亩薄田分给了老大,算计着剩下的地每年的收成应该够供老二读书的花用,但也实在没有什么富余了。 想了想又叫老大每年交两袋粮上来,算是供养老人了。 贾爷爷一贯是不管事的,虽然也觉得给老大分的少点,但读书的那个总归是最重要的。 老二才是老贾家的希望,只盼着祖坟冒青烟家里能出个官老爷。 至于老大,苦点儿就苦点儿吧。等以后二儿子出息了,自也会补贴他哥的。 更何况十里八村儿分家不均这样的事儿虽然不多,可也不是头一桩了。 老头儿虽然不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样文绉绉的话儿,却知道邻村儿12岁的小秀才见到县老爷都不用下跪的。据说县老爷竟还客气的很呢。 家里能出个读书人是祖宗保佑,苦谁都不能苦了他。 谁也不知道,招弟爹是愿意分家的。 甚至他很高兴,带着招弟他们娘三个搬出去的时候,脚步都控制不住的轻快。 家里老二已经连考了三次秀才了,都没中,听说也曾经拿着考试的卷宗找过镇上的私塾先生看过,先生却是直摇头的。 一辈子考不上秀才的不是没有啊,即便是考上了,当一辈子穷秀才的就更多了。 招弟爹也不是没做过弟弟变成官老爷,自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的梦。 但是时间长了也知道老二虽然心气儿高,但可能不是读书那块料。 家里眼见着一年年的穷了,去年就已经开始卖地了。 现在分家还能得两亩薄田,若是等上两年再分的话,恐怕是连这点都没有了。一家子就只有喝西北风去了。 更何况招弟爹身子骨不错,有把子力气,平时也愿意多学多看,想着路是走出来的,多想想法子,怎么也能养的起家里这几张嘴。 几年过去了,招弟爹想的也确实不错,他确实撑起了这个家。 分家没多久,招弟爹看上了上山打猎的营生,他老实肯干,平时人缘也不错,大伙儿上山打猎也就愿意带着他,给人打打下手什么的也不错。 没多久招弟爹就学会了打猎,半路学的手艺,不精,但是也能跟着附近的乡亲一起去山上做做陷阱什么的。 人多,虽然分的东西不多,但是危险也少。 再加上家里原来的两亩地,一家人总算没有饿着,日子还过得去。 在招弟看来,这个家还是太穷太穷了,面朝黄土背朝天,自古农民的日子都是不好过的。 更何况这一家在农村里也不是富裕的。 这样的人家抗风险能力太低了,稍微有个病痛,家里好容易攒下的仨瓜俩枣根本就不够用的。 这次招弟高烧不退,家里好容易攒的三两银子还没打起个水花儿就什么都没了 原本的贾招弟小小年纪也就这么去了。 亏得招弟爹和招弟娘还觉得果真是镇子上的大夫好,虽说贵,但是开了两副药果真人就好了啊。 要想个赚钱的法子才好啊,有钱才好买地。 对于农民来说什么什么都没有土地重要,家里的地多了,这日子也就能红红火火的过下去了。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想必原来的贾招弟泉下有知也可以放心了吧。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这两个月里,家里的小公鸡越长越大,尾巴越来越长,已经隐隐的长成了一只大公鸡了 它自己仿佛也很得意,每天领着几只小母鸡在院子里到处乱转。 很有一种天老大、地老二,它老三的架势。 招弟近些日子经常和它在一起,觉得这家伙也挺有意思的,就给它起了个小名叫……小花。 没错,就是小花。 招弟笑眯眯的,觉得这个儿名真不错,特别符合老贾家的气质。 果然身上流的是这家的血啊,起名的手法一脉相承。 就是有的时候叫小花的时候,总觉得它的眼神有点怨念,这家伙早晚会成精的……。 “娘,我出去逛逛”招弟终于不再研究自家的鸡,转头对招弟娘说。 “好,出去玩吧,叫你姐带着你”招弟娘正在干活,头也没回的说道。 “不用啦,娘,我自己去就行啦,一会儿就回来啦”。 “这孩子,人家的小孩儿都愿意跟着大孩儿玩,跟在后面像个小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你这孩子怎么就愿意自己玩呢?成吧,早点回来啊,吃饭之前一定要回来啊,娘今天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米粑粑”。 “哎,知道了,娘,吃饭之前一准儿回来”。 招弟最近有时间就会在村里到处走走,毕竟钱不是说赚就赚的,在看看自己的小手儿小脚儿,赚钱大计任重而道远啊。 在村里多走走,多了解一些本地的风土人情,也算是调查市场吧。 何况这孩子身子也有些弱,小胳膊小腿儿的,家里也不让干什么活,每天多走走锻炼一下身体也是好的。 招弟在村口的小河边慢慢的溜达,时而抬眼望向远处的高山,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烟山。 取直插云霄、烟雾缭绕之意。 这座小小的村子坐落在烟山脚下,也就跟着有了一个诗意的名字——烟山村。 小河里有很小的鱼,不过自己是不会抓的,早知道应该带着自己的姐姐一起出来的,大丫或许有什么抓鱼的办法也不一定啊。 正想着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招弟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年头理正家有头牛就已经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了,自己来的这几个月就没有看到谁家有马,这绝不是村里的人。 马蹄声越来越近,奇怪的是马背上的像是个半大的孩子,不像是会骑马的样子,闭着眼睛,死死的抓着马鬃。 这马可能是疼的厉害,忍无可忍了,一个人立,就把背上的人整个掀了下去,然后一秒钟都没耽搁,向着山里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好巧不巧的这人就落在了招弟脚下没多远的地方。 第4章 我叫秦容 人就落在招弟脚下没多远的地方。 招弟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要走。 不是她没有同情心,实在是这事儿看起来蹊跷。这半大孩子看起来跟大丫差不多大,看起来非富即贵。既是非富即贵就不该是一个人骑马过来的。 更何况看样子又不是什么游牧民族,这么小的孩子根本就不该自己骑马。 自己的这个身份不过是小小的农民,能不沾事儿还是离得远远的吧。 可别赚钱的法子还没想出来就把一家老小都连累死了,这时候人命不值钱啊 谁知刚转过身,就听后面说:“后面有人追我,请你帮忙快点把我藏起来”。 果然,这就是个麻烦,招弟只当没听到,一步不停向前走。 “站住,再往前走,孤灭你的九族,快把孤藏起来,只要孤没有被找到,孤重重有赏”。 孤? 这就麻烦了,这人的来历只怕不简单,可能是诸侯王,也可能就是……当朝太子。 那这事就不能不管了,即便不理会他的威胁,也不能叫他在这个地方出事。 这很可能就是什么谋朝篡位的阴谋被自己撞到了,要是在这里出事,只怕这一村子的人都要被灭口了。 不过是群泥腿子罢了,谁还在乎你到底看没看到什么呢? 招弟觉得额前的青筋都在跳,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马上将他藏起来。 见招弟终于转过身来,男孩儿松了口气,也不再孤来孤去的,“我这只腿动不了了,你来扶我一下”。 招弟往四周看了一下,好在现在是秋收的时候,村口也堆了些收割的秸秆,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 二话不说将人藏在了秸秆堆里,上面又重新铺好。 自己又重新到小河边溜达来,溜达去。 果然没过多久,追过来了两人,黑衣蒙面,一看就是反派的装束。 招弟看看明晃晃的太阳,这么紧张的情况下都有些无力,你们……这个装扮,是怕白天看着不够显眼、不否拉风对吗? 二人看到招弟就把马停了下来“小姑娘,你看到有马从这路过吗?”。 招弟歪头看着,把一根手指塞到嘴里,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哎,替你感到羞耻。 一人有些不耐烦“问你话呢,看没看到?” 就怕你不凶,招弟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你看,叫你吓哭了,这还怎么问呢?”另一人道。 “小姑娘不哭,哥哥问你话,你有看到像哥哥骑的这样的马跑过去吗?” 招弟哽咽了一下,终于顺着这人的手指看了看马,哭着点点头。 “那马跑到哪去了呢?” “跑到……跑到……山那面去了。“招弟又哽咽了一下。 为你的演技点赞!!! “走吧,跑不远,追!“两人匆匆追了上去。 临走时说自己是哥哥的那个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招弟,又看了一眼秸秆堆,惊的招弟一身的冷汗,好在他什么也没说,终于是骑着马走了。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等那两人走的远了,招弟把人从秸秆堆里挖了出来,“你走吧,等那两个人找到你的马,发现马上没有人,就会回来找你的,趁现在能走赶快走吧。“ “我这条腿受伤了,走不了了。“少年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 招弟不管他,在地上随意捡起一根树棍,递了过去,“拄着这个,不能走还能蹦,越远越好。” 男孩似是没有想到招弟会这么说,气的前额上青筋乱蹦。 招弟以为他会愤愤然起身,然后顺着自己的意思越蹦越远、越蹦越远。 然而事情的发展方向明显偏离了招弟设想的轨道。 少年咬着后槽牙说“等孤回去了,孤平了你这个破村子。” 这是□□裸的威胁。 招弟果然……怂了。轮到她自己的额头上青筋乱蹦了。 不能扔了,可这人也是不能带到村子里的,不然会给村子招来大祸。 好在山脚下有间猎户盖的小木屋,这些日子秋收,没有人上山打猎,不如就带他去那吧。 ——————————————————————————————————————— 山脚下的木屋里,床上歪坐着一个小少爷样的人。 青色的绸缎衣裳,脖子上挂着个金项圈,项圈上有一个白玉的祥云坠子,玉色宁润,仿佛随时都会融化,从项圈上滴落下来。 歪在那就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只是脸上倒是神情郁郁。 “晚上又吃烤土豆吗?你家只有土豆吗?” 招弟蹲坐在一旁的火炉边,不时用木棍翻翻火炉上的土豆,闻言后表情还是一样淡淡的:“有的吃就不错了,再说早上不是给你带了一个杂粮馍馍吗?” “烤馍馍也吃了好几天了啊,再说只有这么大一个,根本吃不饱啊”少年用手胡乱比划着,满脸愤慨,平时微微眯着的丹凤眼也努力睁大。 明明自己就是个被捡回来的,还那么多话。 招弟觉得简直压不住火气:“像您这样的尊贵人儿,又怎么会吃得惯我们这乡野小民的吃食,只怕吃多了也会脾胃不和,还是少吃一点比较稳妥。” 少年的丹凤眼又眯了起来“饿到孤,孤饶不了你们村里的人。” 他已经发现了,每次他急了说孤的时候,招弟的态度就会软一点。说到村里其他人的时候,态度又会软一点。 就像是知道孤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似的,怎么会呢?这么小的人儿。 说话竟然也全不像是出身一个目不识丁的人家。 招弟觉得已经忍无可忍了,小拳头攥的紧紧地,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人小,吃的少,每天只能省下这么多偷偷带出来,你也不想别人知道你在这里吧?” 少年听到这里知道改善伙食无望了,把自己死死摔在床上,仿佛了无生趣。 摔死你算了!!! 这人身上仿佛没有二两骨头的样子,全不像是封建礼教精心教导出来的统治阶级。 头两天还好,后来却完全像破败破摔,丝毫不顾形象了。 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招弟默默叹息这人是投错胎了,若是投到哪家泼皮无赖家里,子承父业是没有一点压力的。 “已经五天了,追你的两个人也没有找回来,也不知道是你命大,还是我命大。”招弟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其实也是害怕的。 “自然是孤,孤自然逢凶化吉,洪福齐天。”少年懒洋洋的说。 你的脸呢?您都洪福齐天到村儿里来了好吗? 招弟真的受不了了,犯了个白眼:“那个洪福齐天的小少爷,你们家里到底什么时候来接你啊,不会是…….你在家里讨厌的很,根本不想找你了吧?” “瞎说什么呢?,本少爷自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那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呢?这屋子本是给村里猎户歇脚用的,这些日子秋收大家都忙才没有人过来,过些日子只怕就不方便了。”招弟说到这里确是真的有点犯愁了。 若是这里不能住了,自己并不知道要把这少爷安置到哪里。 家里是绝对不行的,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再给人家招来祸患哪里能行。 虽然现在离祸患也不远了,这事真的不好解决。 招弟兀自想了半天,不由抬头向少年望了过去,却发现少年呆呆的望着角落,长长的睫毛垂着,面上竟带着两分隐隐的担忧与焦虑。 一改之前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 招弟心软了一下,不过是个孩子罢了,独自一人在这儿穷乡僻壤的,随时都有可能有有追兵找过来,哪有不害怕的呢? 不希望他这样消沉下去,现在这么个情况,要是这人生个病什么的,情况可就更难控制了。 招弟想了想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认识几天了,还不知道要打多长时间的交道,总是你来你去的也不好,你叫什么呢?” 想了想又说:“若是不方便告诉我,好歹告诉我一个代号,胡乱叫着也就罢了。” 少年晃了一下神,随即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脸对着招弟,眼睛闪闪的,像是有星星装在里面,“秦容……我叫秦容!” 听着倒像是真名的样子。哎……随便吧。 “我叫招弟。”招弟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想两人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像自己这种升斗小民,只怕出了这个门,这位少爷也就将自己的名字忘了。 秦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招弟?好名字!” 招弟已经被他锻炼的水火不侵了,连根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捏了一下土豆,觉得已经熟的差不多了,抓起这位少爷之前脱下的大氅,拖着递给了秦容。 秦容的眼角不住的跳动“你怎么不用自己的衣服呢?” “我穷,你看起来到是挺富的,应该不会在乎一件衣服吧?”说的挺客气,微微挑起的眉眼却无不在说“对啊,我就是故意的,你咬我啊?” 您穷您有理是吧? 秦容无奈接过烤土豆,来回倒了几次手,感觉凉了一点,吃了起来。 速度不慢,却偏偏让人感觉斯文有礼。 招弟觉得这大概是他最像一个古代贵族的时候了。只是可惜是个只能吃烤土豆的落魄贵族。 ———————————————————————————————————————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第二天秦容真的生病了。 招弟早上带着一个杂粮馍馍来看秦容的时候,秦容还在睡觉。 招弟叫了他两声,他却没有起来,更没有像以往那样抱怨招弟来的太晚。 招弟走近一看,秦容呼吸声沉重,面色潮红,伸手在额头上一摸,心里一紧,秦容这是发烧了。 第5章 神兽 招弟有些着急,深吸两口气稳住自己。 烧了水,小心的给秦容喂进去了一点,还好,应该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水还是可以喂进去。 只是在这缺食少药的年代,普通的发烧也是可以致命的。 要是秦容在这个村子里出了问题,只怕一村老小都会受到牵连。 要有药,买是不成的,自己没钱不说,甚至找不到去镇上药店的路。 这个身子还是太小了,干什么都力不从心。 这个年代大家都是用中草药的,这里离山上近,或许山上会有有用的草药。 哎,又糊涂了,即便是有,自己也不认得长的什么样子啊。 招弟想了想,跑回了家。 “娘,我回来啦”。 “哟,我们小招弟儿今天怎么回家的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这见天在外面玩疯了呢,不到太阳落山都不回家”。 “娘,我发烧了,头好疼,咱们家有治发烧的药吗”招弟边说边用手使劲的搓额头,希望把额头搓的热一点。 招弟娘听了很着急,急忙走到招弟旁边,把手在围裙上蹭了两下,摸了摸招弟的额头“不热啊,没发烧,招弟去屋里睡一觉吧,睡醒啦就好啦”。 果然还是刚才搓的不够热吧…… 招弟急死了:“娘,我不睡觉,我头疼,娘你再摸摸,我肯定发烧了”. 没有办法,只能胡搅蛮缠了。 招弟娘果然很怕这招“好好好,那你去屋里躺着,娘给你煮药好不好”。 招弟心满意足了,回到屋里不忘喊一句“那娘你快一点啊”。 “好、好,娘快着呢”。 招弟娘手脚果然快,没有多长时间就端着碗进来了:“快,招弟来,吃药啦,你最爱吃的,吃完睡一觉就好啦”。 我……最爱吃的……药?贾招弟还有这种爱好? 等看清碗里的东西的时候,招弟就一点也不诧异了。 一碗红糖水卧鸡蛋。 是啊,本来也没什么病,吃点好的,再美美睡一觉,起来就什么毛病都没有啦。 只是我的娘啊,家里这么穷,不年不节的,你这么惯着孩子真的好吗? “我不吃,娘,你把这个给我姐吃吧,我不吃,我头疼,想吃药”。 大丫正在院子里喂鸡,听到招弟的话,进来说:“姐不吃,招弟吃,姐不爱吃”。 到底是小,说不爱吃还是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招弟娘不是偏心眼儿,只是村里家家户户都这样,穷啊,就这么点东西,有好的就只能给小的吃一点了。 招弟心里这个急啊,眼泪都要出来了,火烧眉毛了我的姐啊,你快吃吧,我这都回来有一会儿了,还没找到药,也不知道那位少爷现在怎么样了啊。 却见大丫手里抓了一把叶子说:“娘,上次我生病,你就用紫苏叶给我熬了水,喝了就好了,招弟头疼,要不我给她熬点水喝吧”。 招弟盯着大丫手里的那点有点发紫的叶子,眼睛都绿了,果然是我的亲姐啊…… “姐,这叶子哪来的啊?”招弟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山脚下有的是啊”。 是啊,是有点眼熟的样子啊。 “娘,我不发烧了,头也不疼了,我出去玩了,姐你把这碗红糖鸡蛋吃了吧,我不爱吃”招弟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哎?这孩子,慢点跑”招弟娘在后面不放心的喊着。 招弟以自己小短腿最快的速度跑到山脚下,果然,这种叫紫苏的植物到处都是,招弟一边感慨劳动人民的智慧,一边快速的摘了几棵。 既然是草药不知道药店收不收呢?不过既然到处都是估计也不值什么钱吧,我真的很缺钱啊。 跑回木屋的时候,秦容还没有醒,嘴里却模模糊糊的叫着母后,这孩子也是遭了罪了,真让他娘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招弟煮了紫苏水,小心的喂了进去。 又把早上拿的杂面饽饽撕碎,煮了一点糊糊也喂了进去。 紫苏水可能真的有效果,晌午的时候秦容醒了,烧也退了一点。 紫苏是不缺的,招弟赶紧又煮了一点,想要秦容再喝一点。秦容却说什么都不肯配合了。 “这是什么?一股怪味。” 招弟以为是皇家的孩子比较小心,害怕吃错了东西,解释说:“是紫苏,一种草药,我穷,没办法到药店给你抓药,村里人生病会用这个煮水喝,很有效的。” 她却不知道秦容根本就是害怕吃药…… 在宫里的时候,谁不知道这位殿下少年早慧,小小年纪已是气势十足,却少有人知道这是个怕吃药的,每次吃药都要他母后哄几句,再训斥一番,软硬兼施的才能让他把药吃了。 秦容知道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小性儿,想要一口喝进去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只盯着那碗药看,最后抬起头对招弟说:“我快好啦,给我喝点热水吧,不用吃药也没有什么问题。” 招弟却慢慢回过味来了,明白了这是一个怕吃药的,这种情况能活命就不错了好吗?简直要被他气笑。 招弟把凉了的药重新拿到火炉上热了热,转头对秦容说:“其实我不知道这药到底效果如何,但是我还是拿来了,因为我没有别的选择,发烧并不能算是一件小事,即便是在皇宫里对小孩子来说发烧也是致命的吧,你的一时任性,很可能会害了自己的性命,难道……你不希望活着回去见你娘吗” 秦容冲药碗伸出了手,招弟递了过去。 秦容一口喝了下去,有一种仿佛喝酒似的豪迈。如果不是皱着眉头,只怕别人还以为是什么琼浆玉露呢。 “你多大了?”秦容忽然问。 “六岁了”招弟答到。 “六岁,孤没见过哪家六岁的孩子像你这样的。” “你多大了?”招弟反问。 “九岁”秦容答道。 “我也没见过哪家九岁的孩子每天孤来孤去的。” 这两人八成是相克的,在一起不能好好说几句话的。 秦容的身体底子貌似不错,养了没几天就彻底好了,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只是又对招弟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想吃肉。” 招弟很想对他说我看你像肉,又觉得他大病初愈怪可怜的,这几天因为秦容生病,招弟的态度明显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只是这秦容确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事儿是越来越多了。 招弟已经下定决心再不给他一个好脸色。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家很穷,没有肉,有的吃就不错了,要求别那么多啦“招弟看都没有看秦容一眼。 “你家有鸡,好几只呢,我都看到了,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对啊,就是舍不得,家里这几只鸡是我娘的命根子,劝你还是别想了,孩子不大,脸却不小呢“招弟拿眼角扫了一下秦容,用语言和面部表情一起表达了对他不耻行为的鄙视。 秦容却越战越勇“孤……要吃鸡。“ 招弟深吸了一口气,每当自己觉得已经达到底线的时候,这个家伙总是一次次的刷新招弟对自身忍耐力的认知。 “那不是鸡。“ “哦?“秦容挑起了眉毛。 “那不是鸡,是神兽,是我们村子的图腾,是村里人对美好生活的希望,每年过年的时候村里人就要举行盛大的庆典活动,将鸡摆上供台,村民们焚香祭拜,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可没有骗你,鸡确实是摆在供台上的,不过是熟的。 “是摆在盘子里吗?“秦容的眉毛挑的更高了一些,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内里却偶有精光闪过,仿佛招弟说一声是,就会立马扑过来掐招弟的脖子。 然而他确实太小瞧招弟了 “怎么会,当然不会是摆在盘子里的了,摆在盘子里的怎么能够叫作祭祀呢。“ 哈,你还是太年轻了,怎么会摆在盘子里,村里的祭祀哪有这么讲究,自然是摆在大海碗里了。 “像你这么心地善良的少爷,总不会为了一口肉,杀害村里的神兽吧,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伤害了村民的信仰,乃至神灵震怒,降罪给无辜的村民,你又于心何忍呢?“招弟说话的时候,双手捧着胸口,一副特别真诚无辜的样子。 没错,谁指着骗到你了,就是要气得你肝儿疼。 让你吃我的,喝我的,还敢挑三拣四的。 你吃的那点干粮都是姐从牙缝里省下的好吗?姐这么大点的孩子还要给你省吃的姐容易吗? 你个不要脸的,不光挑三拣四的,还敢威胁我,你有没有点感恩的心。 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啊,在我们这小地方藏着干嘛啊?气死你,就气死你。 屋子里半天没有声音,秦容的眼睛完全的闭上了,半晌想起了清晰的磨牙声。 秦容觉得自己和这小丫头天生犯冲,她一说话就气得自己脑仁儿疼。 恭喜你,已经和招弟有了共同点,她也是这么想的。 第6章 我想吃肉 又一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招弟心情是不错的,直到她拿了吃的去看秦容。 “我想吃肉。”秦荣噙着两汪泪水,惨兮兮的望着招弟。 卖萌是可耻的。 “我瘦了好多。” 一个人流落到这么一个小村子里,瘦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这种情况下还不断纠结有没有肉吃的问题,我能说您心真大吗? “你一定要帮我。” 我不想帮你,我只想掐死你。 “你家的鸡……” 招弟一个眼刀甩了过去,秦荣闭了嘴。 “这么凶干什么?小小年纪脾气就这么不好,长大了只怕是个母夜叉,嫁给谁去啊,不如你爹娘和谁家有仇就把你嫁过去吧,只怕这仇啊就彻彻底底长长久久的报了……” “不劳你操心,你要是有闲心不如操心一下自己吧。性格这么讨厌,只怕也不好讨媳妇,托你的福,我这些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若是被你连累死了,也就不用考虑长大了嫁不嫁人的问题了。” “放心吧,本少爷自然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把心放到肚子里,你妥妥的会平安长大的,只是嫁不出去的问题你是肯定躲不掉了。这样吧,看在你照顾本少爷这么多天的份上,本少爷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吧,正妻你是别想了,也就做个洗脚丫鬟吧。”秦荣挑着丹凤眼,歪着嘴,模样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招弟为了自身的安全,从来没有问过秦容威为什么到这里来,为什么有人追杀,以后要回到哪里去,深怕陷到什么谋朝篡位的阴谋里面去,白白的丢了一条小命。 现在看来自己也是想多了。只怕是这家伙平日里太过讨厌,也不需要多复杂的理由,谁有机会都想踩一脚罢了。 “你家里到底什么时候来接你?真的不要你了的话,下次人牙子来的时候就把你卖了,算是赔我这段时间的伙食费了。” “你个黑心肝的,你们家的馍馍土豆是金子做的吗?吃了一点就要把本少爷卖了抵债?” “还不一定够,你以为你很贵吗?”招弟上下扫了秦容一眼,一副品头论足的样子,扫完之后又特别嫌弃的把头转了回来。 你们两个的性格貌似都不太讨喜啊。 秦容像是终于明白招弟家的鸡是没有办法吃到了,退而求其次的说道:“我看你们村口有一条小河来着,我要吃鱼。” 你以为我不想吃鱼吗?招弟上次捡到秦容之后就回家和招弟爹一起探讨过这个问题了,不过招弟爹说小河里的水太急,养不下大鱼,都是一些很小的鱼苗,煮着吃没肉,炖汤比较腥,油炸的话又太费油了,村里人都不喜欢,不顶饱还浪费柴火。 “鱼太小了,没肉还比较腥,不好吃。”招弟实话实说。 “那用油炸吧。” “哟,你还什么都懂呢,没有油,要不把你炸成油好不好?” 招弟小姑娘淫威日盛,秦容没有反抗,只是吸了吸口水说:“那就水煮吧,炖了汤喝,多少也能有点肉味。” “只是我不会抓鱼啊。”招弟看他说的可怜,多少有点心软了。 “我会,这有什么难的,我以前跟我父……,我爹一起抓过鱼,可笨了,一抓一个准儿。” “也成,只是鱼太小了,用手抓只怕不行,我回家去拿个鱼篓吧,抓着也方便一点,你在这好好等我回来。” 招弟回了家,脆生生的喊:“娘!” 招弟对这个家已经越来越有归属感了,人老成精,即便是穿成了个6岁的小姑娘,真心假意又怎么会分不清,有这么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家人,只怕是上辈子积了德了。 招弟娘脸上笑开了花:“娘的小招弟回来啦,累不累?” “不累,娘,我想去抓鱼,娘,把家里的鱼篓给我拿着吧。” “抓鱼干嘛?咱村口的鱼也不好吃,回头咱家粮食卖了,叫你爹给你买条大鱼吃。”招弟娘以为是招弟馋了,心疼的说。做爹娘的没什么出息,也是苦了孩子了,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多少荤腥。 “娘,我不想吃鱼,我就想抓着玩。” “那叫你姐带着你去抓?天也有些凉了,别在把衣服弄湿了。” “没事儿娘,我就站在岸边用鱼篓抓着玩,不会下水的。” “成,那娘去给你拿。”招弟娘总是拿招弟没有办法,只要招弟软软的磨上两句就什么都答应了。 招弟拿着鱼篓回到了木屋,秦容正等的着急,在木屋前来回的踱步,见到招弟第一次迎了上来:“这就是鱼篓?太好啦,我们去捉鱼吧。” 原来你根本不认识鱼篓,厉害了您。 “你真的会抓鱼吗?”招弟已经不相信他了。 “当然了,本少爷自然天纵英才,你就等着喝鱼汤吧。” “好吧,那走吧,如果捉不到鱼,最起码不要把衣服弄湿,我可不想再伺候病人了,你再生病就把你扔出去。” 秦荣早就识破了招弟的色厉内荏:“你看你这小姑娘怎么瞧不起人呢,快走吧,看抓到了鱼你说什么?” 两人一起赶到了村口的小溪边。 秦容挽起了袖子准备大展身手,将鱼篓放在水里,使劲一捞,水都通过缝隙漏了下去,鱼篓中剩的都是……什么都没有剩下。 秦容自然不甘心,拿眼角瞥了一下招弟,发现招弟面无表情,并没有嘲笑他。 心里定了定,又把鱼篓放进了水里,眼看着鱼篓里面和上方有几条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鱼,猛的向上一提,还是……什么都没有。 秦容疯了,尤其在他发现招弟攥紧的拳头和憋笑憋得涨红的脸的时候。 秦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疯狂的用鱼篓在水中不停地兜转,当然……还是一条鱼都没有。 鉴于这些天愉快的相处,招弟决定在他的小伤口上撒点盐…… “我记得你说过你会捉鱼,大概是我听错了?你说的是会戏水?” 秦容气喘吁吁的坐在岸边,鞋上、衣摆上粘的都是泥,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当然秦容在招弟这里也早都谈不上形象了。 不时有村民路过,看到招弟和秦容也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哪家来的镇上亲戚家的小孩儿,和招弟一起玩儿罢了。 可能是都知道这里的鱼难吃,只道是两个小孩子胡闹,并没有上前来帮忙的。 秦容坐着歇了一会儿,觉得这捕鱼和以往遇到的都不一样,别看鱼小,一个个鬼精鬼精的,半点也捉不到。 以往的大鱼,自己那是一抓一个准啊,这鱼……这鱼简直大逆不道,无奈的抬起头,仰天长啸:“虎落平阳被犬欺!!!” “哈!”招弟冷笑一声:“小虎崽儿被鱼欺!” “你行你来啊……”秦容冷静了下来,准备拖招弟下水。 “我记得我说过我不会捉鱼,再说像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自然也不是天纵英才了,更何况……”招弟狠狠瞪了秦容一眼“我才六岁,你让我抓鱼给你吃?你的良知被狗吃了吗?” “那你还给我烤馍馍烤土豆呢……”秦容说不下去了,感觉自己仅存的一点良心在谴责自己。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了几声鸡叫,原来是招弟家的小花儿带着它的后宫出来溜达了。 “喔……喔……喔”招弟家的小公鸡昂首挺胸,一爪爪踏来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后面跟着几只娇滴滴的小母鸡。 小母鸡都能看出娇滴滴来,这孩子真的馋肉馋疯了…… 秦容立马打起了精神,在地上一跃而起:“吃什么鱼啊,这么小,也没什么肉的。” 招弟心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我刚刚和你说的吗?不要忽然这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吗? “吃□□,这娇滴滴的小母鸡一看就好吃!”秦容的眼睛仿佛冒着绿光。 您是属黄鼠狼的吧??? 招弟不说话,只拿眼睛在地上不断踅摸,想找个东西拍死秦容算了。 秦容的眼光如有实质,他死死盯着那只他自认为有眼缘的小母鸡,竟然吓得小母鸡向后退了一步。 秦容三步并作两步,直线向小母鸡飞奔过去。 一时间一人四鸡战成一片,招弟在发现自家的小花儿带领着它的后宫明显更有战斗力,丝毫不落下风后,就不再关注战局了。 只远远的走了几步,以示自己与秦容没有半点关系。 不时有村民对这秦容指指点点:“这娃是谁家的?怎么抓老贾家的鸡,现在的娃啊,淘的都没边了……”不过在看到招弟在旁边之后,未免自己多管闲事儿,再加上农忙时节大家也都真的很忙,因此也没有上前来要教训秦容。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秦容只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第7章 别离 夕阳西下,辛苦收割一天的村民们都回来了,虽然疲惫,不过脸上还是带着丰收的喜悦。 家中的女人们也早早儿都做好了丰盛的晚饭,烙饼、炒鸡蛋,农忙时节几乎是除了过年外,村里人吃的最好的时候。 毕竟伙食不好的话,这么重的*力也跟不上。 在一片红红火火、欣欣向荣的景象中,却总是存在着一点不太和谐的音符。 村口的柴火垛旁,瘫坐着一个衣着邋遢的少年,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到原来的底色是什么了,浑身蹭的又是泥又是土,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头发上和衣领边还插着几根鸡毛。 少年貌似直视前方,却眼神空洞,仿佛遭受了世上最大的磨难,失去了生活的勇气,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唏嘘不止。 招弟觉得自己不忍心看下去了,转身欲走,今天娘肯定做了好吃哒。 你其实只是想要回家吃饭吧? 在招弟转身的时候,秦容终于动了:“你要去哪?” “回家,吃饭。” 您还蛮诚实。 “那我晚上吃什么?” 招弟上下扫了秦容一眼:“鸡毛?” 秦容觉得今天的打击还可以再大一点:“没有……烤土豆了吗?” “我记得有人要吃肉,不爱吃烤土豆……” “谁说的?爱吃,我最爱吃烤土豆了,龙肝凤胆不过如此!!!”秦容眼神坚毅而诚恳,仿佛烤土豆真的是他最爱的美味,真诚的简直连自己都信了。 招弟想要板着脸,只是眼睛还是控制不住的弯了下去:“走吧,我们也回去啦,回去给你烤土豆。” 烤土豆仿佛给了秦容无穷的力量,他利落的起身,随着招弟一起并身走向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秦容可能说了些什么,招弟伸手虚打了一下,秦容却仿佛受伤了一样捂住招弟虚打的地方,连脚步都装着蹒跚了好多。 一高一矮,一个衣裳邋遢,头插鸡毛,一个身穿红衣,打扮的像个年画娃娃,在夕阳的照映下,远远望去却仿佛也能入画…… ——————————————————————————————————————— 这日秦容依然懒洋洋的瘫在床上,招弟在火炉边烧着热水,恍惚听着外面有脚步声,招弟看着门口,秦容支着胳膊一下坐了起来。 “你藏起来。”招弟低声说。 “没用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秦容眼神清明,无比的冷静。 招弟感叹不愧是皇家的孩子,早熟的很啊。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早熟?你个塞了80岁瓤的6岁小姑娘。别人都要以为你成精了好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须臾有两三个人的样子,两人对视了一下,已经没有办法存着侥幸的心理了,可以确定这脚步声就是冲着木屋来的…… 果然,片刻后就传来了敲门声,招弟定了定神,终于站起开了门。 三个人冲了进来,看到秦容后扑通几声跪在地上,打头的是个毛发茂盛的大汉,可能是秦容的造型略凄惨,大汉声泪俱下:“殿下,属下终于找到您啦,殿下受苦了,属下罪该万死!” 秦容也很激动“快起来吧,来了就好,京里…….一切都好?” “都好,都好,就是……都惦记您……”大汉说着哭的更厉害了。 “那就好…..”秦容点点头。 招弟走出去,把门关上,方便他们叙旧,只怕有些东西也并不适合自己知道。 招弟也并没有走远,只是坐在木屋前的空地上,听不到屋内谈话的地方也就罢了。 屋内的谈话貌似一直在继续,招弟觉得心里有一点乱,她期盼这群人早点结束在这里的谈话,早点离开这里,那自己这段时间也就算功德圆满了。 只是……秦容就要走了,相处的时间不多,却也算是招弟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朋友了,多少有点不舍呢…… 招弟抬头望了望天,日头又要向西了,再说下去只怕就要在这儿过夜了,这可不成,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自己真是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喂,你的不舍在哪里啊? 里面的人终于出来了。 刚才痛苦流涕的大汉仿佛刚刚发现招弟在这里,远远的抛在招弟脚下一锭银子:“我们要赶路,给我们准备点干粮。” 招弟的脸冷了下来:“没有干粮,天要黑了,你们快走吧。” 大汉震惊于招弟的不识抬举:“哪里来的野丫头,没有干粮把银子还我,莫不是要贪我的银子吗?” “哪儿来的脸,银子是你扔过来的,想要拿回去自己来捡,是我管你要银子的吗?还想让我捡给你,有病!”招弟面无表情的展开嘲讽模式。 秦容听到争吵声,忙走了过来,弯腰捡起了招弟脚下的银子。 大汉似没有想到故事会向这个方向发展,显得有些焦急:“殿下,这怎么使得?” 秦容没有理他,把银子递给招弟。 “我没有干粮……”招弟依然如此说。 “我知道。”秦容抿了一下嘴唇:“你留着,买点肉吃吧。” 招弟脸色放缓,没有说什么,伸手接过了银子。 秦容又把脖间项圈上的祥云玉坠拽了下来:“这个你留着,我会回来找你,你若是有机会也可以拿着这个去京城找我,我……真的叫秦容。” 大汉觉得这剧情发展越来越梦幻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可能也知道自己刚才可能是办错了事情,为免在殿下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大汉哑着嗓子说:“某是个粗人,不懂得怎么说话,这位小姐大人大量,不要和某一般见识,某这里给小姐见礼了。”说着还鞠了一躬。 好,能屈能伸,收放自如,这以后一定是位有前途的大人。 只是你这说自己是粗人的时候怎么就自称某了,某是粗人专用吗?转变的还真快呢。 总感觉这一点似曾相识,招弟看着秦容,似笑非笑,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手下。 “不敢当,只是我也真的没有什么干粮,请各位动身吧。” 一行人终于走了,招弟远远目送,前面几十里的地方就有城镇,他们不缺银子,到了城镇就什么都有了。 招弟觉得在自己瞎操心,不如回家吧,看看娘在干什么,再让姐姐帮我编个漂亮的头发…… 刚要转身,却见秦容远远的跑了回来:“我……我呆的地方并不太平,你知道的。” 招弟挑眉,意思很明显,我怎么会知道? “你知道的,我知道你知道……”秦容喘了一口气:“我近期不会来找你,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来回来找你的,你如果有事也一定要拿着玉坠来找我,这玉坠……很多人都认识,你会找到我的……” “早慧也好,精怪也罢,你和别人要少说些话才好,不要让人家当妖怪烧死了,一定要等到我回来……”。 “好!” 秦容终于走了。 人生几十载,说短暂也短暂,说漫长也漫长,人生中本来就充满了无数的变数,这才显得不忘初心的难能可贵。 招弟并不相信秦容会回来,他所处的环境变化莫测,他所处的位置不进则退。 但这并不妨碍招弟感动,起码在这一刻,在秦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是真心的,真心的担心她被当做妖怪烧死,也真心的想要回来找她,这就够了,不是吗? 这些足够招弟在再次白发苍苍的时候,回想起年少时这世界的第一个朋友的时候,会心一笑,感叹少年人的清纯与美好。 第8章 买地 秦容走了,招弟也完全回归到了六岁招弟的样子,毕竟她也是有些担心的,被当做妖精烧死什么的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爹,我今天在山下玩,碰到了一个小哥哥,他夸我长得好看呢。”招弟卖萌的拽着她爹的裤腿儿说。 “他说的对,爹的招弟儿最好看啦!这满村儿的你看看,我们家的招弟儿的长相,那就是这个!”招弟爹喜的见牙不见眼,一把抱起小招弟儿,伸手比了一个大拇指。 “爹,小哥哥给了我一个这个。”招弟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爹,这是个什么东西啊?甜不甜?好吃吗?”说着做出了一副想要咬一口的样子。 “别的,招弟儿,这不能吃,不好吃,让你娘给招弟做好吃的好不好?”招弟爹忙说。 “好!”招弟点点头,乖巧的答应了。 “那把这个东西给爹好不好?” “不好,这是小哥哥给我的……,不能给爹。”招弟把银子往回收了收。 “那爹拿这个和招弟换吧。”招弟爹随手捡了一根烧火棍递给招弟。 招弟貌似比较了一下大小,同意了:“好!” “哎,爹的乖招弟儿,进屋玩儿去吧。” 招弟拿着烧火棍进屋玩去了。 有时候装小孩儿真的很累人啊。招弟心说常年累月这么下来,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工程啊…… 夜晚,大丫和招弟早已经睡下了。 招弟爹和招弟娘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招弟这是遇到贵人了啊!”招弟爹压低声音和招弟娘说。 “她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这一下多了这么多银子,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人家会不会后悔了,不会再来找咱们要回去吧?” “不会,你这人就是瞎操心,贵人哪看得上这点儿银子?人家吃一顿饭都不止这些银子呢,准是看咱们家招弟好看,一时高兴就赏下来了,只是没听说今天村里来了什么贵人啊,这贵人到底是谁呢?明天我出去打听打听。” “是谁都好,横竖别把银子要回去就好啦。”招弟娘在一边嘟囔。 “是谁呢?这要是知道是谁,下次去庙里给他烧柱香也好啊。” 招弟爹竟然意外是一个很懂得感恩的人呢,闭眼装睡却在偷听的招弟深感欣慰。 “他爹,那这钱我们怎么用啊?” “这钱是招弟得来的,要不以后留着给招弟作嫁妆吧。”招弟爹答道。 别啊,我的亲爹,就咱们家穷的这个样,这钱都留着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长大呢。 招弟娘不愧是招弟的亲娘,与招弟心有灵犀:“她爹,就咱们家现在的情况,谁家能相信咱们家招弟能有这么多嫁妆啊?只怕也嫁不到什么太好的人家啊,还不如我们用着生活好一点,说不准人家看着还能高看大丫和招弟一眼呐!” 招弟爹想想说的也对:“那就买地吧,咱家现在只有两亩薄田,哪里够吃用呢,不如再买些地,每年也能多一点进项。” “对,买地好,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哪里有卖地的呢,太远了不成,咱们也没有办法种,就只能买咱们村里的地……”招弟娘对买地的提议深表同意。 “是啊,哪里有人随随便便卖地的啊,这地啊,就是咱们庄户人家的命根子……”招弟爹叹了口气:”别想了,早点儿睡吧,这买地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明天还要继续翻晒粮食呢,今年的收成啊,是真不错,咱家要是多点儿地就好了,你看咱村的大户,家家今年都发财啦……” 两人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不久后就只能听到呼噜声了。 ——————————————————————————————————————— 招弟家的运气可能最近是真的不错,没过几天,村里真的有一户人家要卖地了。这户是村里唯一的一位秀才家,姓胡,大家都称呼胡秀才。 家里只有一老母,尚未娶妻,这次却是镇上私塾的老师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胡秀才,胡秀才一家要搬到镇上去住了,临走之前想要把家里的两晌地卖掉。 村民们对胡秀才家的地很感兴趣,但是无奈谁一时都拿不出来这么多钱,零买的话胡秀才是不愿意的,一点点卖谁知道要卖到什么时候去呢? 胡秀才家要搬家、要娶媳妇,这都是顶顶重要的大事,婚期都订了,自然半点都耽误不得。 于是能拿出一点钱来的村民聚到了一起,商量着要合着一起将胡秀才家的地买下来,这里面自然少不了招弟爹的身影。 要说这胡秀才和招弟家其实是有些过节的,根由就出在了招弟的二叔贾顺身上。 想当年胡秀才与招弟二叔都在读书,却半点没有什么惺惺相惜的味道,把个文无第二,武无第一发挥的淋漓尽致。 自古文人相轻,这本也没什么。 问题在于两人都读了几年书后,人家胡秀才真真切切的中了秀才了。而贾二叔呢?考了几次了,原来金榜题名的愿望似乎是越来越远了。 可不是嘛,好歹连个童生也没熬不上呢。 这时候贾二叔可能是想取取经,提了半斤花生去了胡秀才家,却不知胡秀才中了秀才之后更是瞧不上贾二叔了。 看在那半斤花生的份上让他进了门,却在贾二叔想了解一下他如何中的秀才的时候,鄙夷一笑:“竖子,安敢谋之!” 将贾二叔赶出大门后,又将那半斤花生扔了出来。 胡秀才的举动当然气坏了将二儿子当做命根子的贾奶奶和贾爷爷,于是这两位逢人便说胡秀才的坏话。 只说不过是中了个秀才,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大小也要中个举人再张狂呢,这十里八村的七老八十还是秀才的也不是没有,听说家里连口吃的都不多呢。 胡秀才听了直呼小人,涨红着脸骂了一句:“‘叱嗟,而母婢也!“ 村里人是听不懂的,只觉得胡秀才果然是读书人,说的话难懂的很。 也有那好事的,去找贾二叔问胡秀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被贾二叔轰了出去。 因也觉得被轰出去没有面子,就在外面说贾二叔算不得什么真正的读书人,连胡秀才说的是什么都弄不明白呢…… 贾二叔则更加坚定了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决心,发誓要让让那起子瞧不起人的小人好好看看。 自此两家人见面就都有些尴尬了。 若是只有招弟爹要买地的话,他是不敢自己去胡秀才家的,只怕胡秀才也不肯卖给他。 但是大家一起买的话,招弟爹盘算着只要藏在人后就好了,这么多人买,只怕胡秀才也不想弄清楚是谁买了他家地的哪一块,只要自己把银子拿足了也就好了。 果然,招弟爹虽然没有读过书,却还算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混在村民中顺顺利利的买到了和自己家地相邻的两亩地。 过户地契的时候烟山村的老理正很激动,概因他家是这次买地的大买家,一家人整整买了半晌地,自觉这就算不愧对祖宗基业了。 您这,就您家那点地就别号称基业啦,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家谁登帝了呢…… 总而言之老人家很激动,颤悠悠签完地契后,捋着花白的胡子准备给大家说几句。 烟山村的村民们是比较尊重老理正的,站着的,坐着的,椅着墙根的,在地上蹲着的,村里人没那么讲究,但不管什么样的吧,都认真的听着。 老理正看似文绉绉、摇头晃脑实则狗屁不通的说了一通。 大体表达了他对今年丰收的喜悦、对大家买地行为的认可,以及对烟山村美好生活的期望。 因招弟爹分家的时候,所得的实在有限,村里也实在少有像贾爷爷贾奶奶这样偏心的父母,因此招弟爹分家的这件事情在村里当时是很轰动的。老理正也万万没想到这次买地的人里面也有招弟爹一个。 老理正看向招弟爹的眼神充满了慈祥,你看,多好的儿子啊,不仅能守住家业,还能有余钱买地,和自己家里那个不肖子孙简直没法比。 因此在讲话中,老理正着重的夸奖了招弟爹,直把招弟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甚至大家都散了之后还把招弟爹叫到家里,吃了顿饭,喝了点酒。 却说烟山村的村民散了之后,就有那好事儿的村民去了贾爷爷、贾奶奶家里。 进门什么都不说,直竖大拇指:“嘿,要说你们家老大,是真厉害,分家时就分了那么点家业,这才几年啊,就有钱买了地了,我服,我是真服!” 贾爷爷和贾奶奶却听的一头雾水。 第9章 问罪 贾家老二,招弟的二叔贾顺听着来人夸奖大哥却不是很舒服。 自来家里都是看中自己的,家里来人也都是夸奖自己,都夸老贾家有一个读书人,贾顺也是不大瞧得起自己的泥腿子哥哥的。 可是近几年自己屡屡不如意,大哥却越过越好了,这下好了,竟有人夸奖他夸奖到自己跟前来了。 贾顺并不耐烦听这个,站起来一甩袖子走了。 来人一愣,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 贾奶奶终于搭话了:“你说的是我们家老大?” “看你这话说的,一个村里住着,我还能认错人不成,自然是你们家老大啦……” “我们家老大买了地?“ “啊,对啊,你们难道说是……不知道吗?“ 贾奶奶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自己儿子买了地竟然都没有告诉自己。 当然他如果告诉了自己,自己一定不会让他买的,老二现在不时要买一些已经中了秀才的人的卷宗,家里的花费越来越多了,有了这笔钱,家里又能撑上好一阵子了。 “买了多少?”贾奶奶不动声色,在这方面她简直可以称为女中豪杰。 “整整两亩地,都是好田啊,就在贾大原来地的边上,你看,这多难得,这钱是怎么攒下的呢,真是好手啊,不是我说,你们老两口啊,就是太贪心,满村你们打听打听,哪还有这么能干的儿子呢?” “两亩地,那要多少银子啊?”贾奶奶继续问。 “多少?整整二十两银子,你家老大付银子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站着呢,好家伙,这么大一锭,雪白锃亮!”来人搓着牙花子,啧啧称叹。 于是当招弟爹喝完了小酒,晕乎乎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了来与自己兴师问罪的亲爹亲娘。 贾奶奶和贾爷爷坐在凳子上,旁边站着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招弟娘。 一阵冷风,招弟爹的酒一下儿就醒了。 “爹、娘,你们来了!”招弟爹的脑子飞快的转动,嘴里也开始没话找话。 “你看你们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呢,我好叫招弟娘做点好菜,咱一家也好好吃一顿,二弟没来啊?怎么没跟着爹、娘一起来呢?我们哥俩也好久都没有好好说说话了,二弟最近读书怎么样呢?肯定不错,二弟不像我,有出息,你说咱家得多有福气能出二弟这么一个读书人呢?“ 招弟在旁边屋子听着,心里对自己的亲爹充满了钦佩。这口才、这语速,不叫停只怕他能自己说上一晚上,不时还自己拍一下大腿,听着都替他疼。 招弟爹也是苦啊,本来挺木讷、老实的人也被逼得口若悬河。 然而贾奶奶也不是吃素的,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边儿:“老大!” 虽然分家多年了,贾奶奶和贾爷爷又生怕招弟爹日子过不下去,去找老头儿老太太打秋风,因此其实两家的来往也并不是那么密切的。 但贾奶奶显然余威犹在,招弟爹立马停了下来:“哎,娘,您说。” “你还记得你有爹有娘吗?”贾奶奶掷地有声。 “娘,你说什么呢啊?我哪是那种人啊,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一顿,消消气儿,儿子就站在这儿让你打……”招弟爹的态度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却没有问贾奶奶为什么生气。 这时候贾爷爷说话了“老大啊……” “哎,爹……”老两口儿的兴师问罪显然也给招弟爹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他的脸慢慢变的涨红,声音也低哑了下去。 “听说你出息了,买了地?”贾爷爷倒是慢条斯理。 “是.”招弟爹没有办法,这事儿藏也藏不住。 “买了多少?” “两亩。”招弟爹抬头扫了一下自己的亲爹,不相信他之前不知道自己买了多少。 “花了多少钱?”贾奶奶再次出马,一个当俩,拉高了整段对话的平均分贝。 “二十两。”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些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省吃俭用攒下的。” “胡说,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家底吗?怎么省吃俭用能省出这么大一笔银子?你说,你不是干什么坏事儿了吧,要是连累了你弟弟没脸,坏了你弟弟的前程,老娘就和你没完……” “娘,我没骗你,真是我攒下的,你生的你知道,我这一年到头都在村里,能干出什么坏事儿来啊” “老大家的,你说,你们家的这钱是哪来的?”见招弟爹油盐不进,贾奶奶把炮火转向了招弟娘。 “娘,我……家里的钱也不在我这儿放着,都是他爹拿着的,他爹说是攒下的,那就是攒下的,那我们还能有啥来钱的道儿啊?” “老大家的,这些年我们老贾家不缺你吃,不缺你穿,算是对的起你吧?” “哎,是,娘疼我……”招弟娘心说这都哪跟哪啊?早多少年我们就分家出来了,我就是吃穿也都是吃穿我家当家的的,怎么弄的像是你养的一样呢? “你知道就好,那你跟娘说句实话,这钱是哪来的?” “娘,您这问我没用啊,我这真的不管钱啊,家里有几个钱我都不知道啊。”招弟娘是万万不敢将实话告诉贾奶奶的。 得了银子后招弟爹和招弟娘已经打听过了,那天村里并没有谁见到来过来什么贵人。 况且村里人都说这些日子招弟和一个小后生在一起玩,但是问了招弟,招弟却说没有的,这贵人只怕是什么鬼神之类的了。 要是让村里人知道,恐怕会容不下招弟,即便现在容得下,庄户人家都是靠天吃饭的,若是哪年年景不好,只怕又会有人说道到招弟身上。 因此招弟娘早下定了决心,咬紧了牙就是不说。 贾奶奶却是真急了,一把将桌子掀倒在了地上:“你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都做了点什么?只生了两个赔钱货,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们老贾家是造了什么孽啊,取了你这么个媳妇?现如今连句实话都从你嘴里问不出来了,你走吧,回你娘家去,我们老贾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媳妇儿了!” 招弟娘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贾奶奶要真是铁了心的要休了她,到村里里正那里说她不孝顺,即便是招弟爹硬扛着不休妻,自己又有什么脸呢? “娘,我是真不知道啊…..”招弟娘捂着嘴哭,一句不吭了。 可能贾奶奶也不是铁了心不要这个儿媳妇了,又把战火转向了招弟爹:“她不知道,你说。” “娘啊,就是我攒下的啊,我能说什么啊”招弟爹就这一句话。 贾爷爷和贾奶奶对视了一眼,大概是发觉也问不出来什么了,终于转移了话题:“那你说,你买地的事儿是什么时候定的,为什么我们老俩口儿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不知道和爹娘商量商量就定下这么大的事儿?” 跟你们商量,商量完了地买不成,钱也没了…… “我这也是临时定的啊,这您也知道,这地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这人家胡秀才的地要不是要搬到镇里也不会卖啊……”招弟爹只管胡乱的应付着。 第10章 赚钱 招弟爹和贾奶奶解释着买地的事情,贾奶奶的样子是明显不满意的。 “你也知道买的是胡秀才家的地,他们家和咱们家有过节你不知道吗?他们家能卖给你什么好地啊?” “这胡秀才就是要了个总价,至于地怎么分都是买地的大伙儿一起商量的。”招弟爹耷拉着眉眼。 “好、好、好,你如今大了,翅膀是硬了,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老头子啊,咱们这是活的太长啦,碍着人家的眼啦,咱们早早儿的死啦,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啦……”贾奶奶拍着大腿哭了起来。 想来是坐着拍大腿不太方便,老太太灵活的向下一滑,顺势歪倒在了地上,哭了一个排山倒海,地动山摇。 招弟爹只是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希望自己的媳妇儿孩子们能吃饱穿暖,不想拿银子填了二弟的无底洞,但是他却是看不得自己老娘这么哭的。 “娘,你别哭了,是我错了,娘,下次……下次我一准儿告诉你。”招弟爹扑通跪倒在了地上。 贾奶奶见招弟爹服了软,明白自己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老大你去把地退了,我们不能和老胡家做买卖,他们家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得,合着跟您不对付的就都不是正经人家了。 “去退了,现在就去,要是你弟弟知道你从胡秀才家买了地,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那孩子从小就心思重,再胡思乱想的生病了可不是玩儿的。” “娘啊,这是哪跟哪啊,我这面地契都已经到手了,还怎么退啊,明天人家胡秀才一家就搬走了啊!”招弟爹愁的恨不能用手抓头发。 “那正好,就让他们一家子搬不了家!”贾奶奶翻了个白眼。 “娘啊,你这是逼我作那背信弃义的人啊,刚刚交了银子,改了地契,你就叫我找人家退地,这能不能退是两说,人家怎么骂我呢?以后村子里还有谁敢和我打交道啊?”招弟爹紧紧攥着拳头,憋得眼睛通红。 “娘啊,我知道你疼老二,可是这我也是您亲生的儿啊,您不能这么往死里逼我啊……”招弟爹是真的委屈了,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留了下来。 “可是你弟弟……” “老二他怎么了,他不就是看人家中了秀才他没中吗?这天下中了秀才的人多了,他能一个个恨的过来吗?” “你弟弟……”贾奶奶还想继续说。 “行了!”贾爷爷却用手敲了一下桌子:“都别说了。” 贾爷爷虽平时不怎么管事,但人老成精,也是个有成算的老头。他明白看今天老大这个样子,是不会同意把地退了的。 这地不退,那二十两雪花银也就拿不回来了。 贾爷爷不是不心疼的,地是好,只是却是只是老大一家的。 况且每年收成有限,老二那里却是急用钱的。 屋里半晌没了动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 “老大,你是知道家里的情况的,老二明年开春儿又要去考秀才了,这买纸买笔哪一样不要钱呢,家里实在不宽裕了,你既然能有钱买地,想必也有钱帮帮你的亲弟弟”。 姜还是老的辣,这话听着没毛病啊,你贾大都有钱去买地了,你亲弟弟读书连点纸笔都买不起,这也说不过去吧。 可是我的爷爷啊,我们已经分家了啊,你选择性失忆了吗? 分家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您二儿子,你都有钱读书了,你亲哥还吃不饱饭,这样说不说得过去啊? 偷听的招弟表示很无力。 “爹,要不下次赶集我给二弟买刀纸吧……”招弟爹希望这件事赶快结束吧。 贾爷爷明显不想放过他:“老大,你弟弟出息了,你脸上也有光啊,何况这人要是真当上了官儿,随便拔根汗毛都比你的腰粗呢。” 哎,您老人家高瞻远瞩,怕只怕我们福小命薄消受不了啊。 “爹啊,您说吧,您那缺多少?”招弟爹明白今天这血是必须要出了。 “你有多少?” 您真不客气啊…… “他娘,你去把咱们家装钱的罐子拿过来。” “他爹,那咱们……”招弟娘自然不愿意。 是啊,好容易攒下的,谁摊上这事儿能舍得啊? “快去拿过来。”招弟爹看上去是破釜沉舟了。 “哎!”招弟娘没办法,终于进里屋去拿了。 磨磨蹭蹭半天,把钱罐子拿了出来,递给招弟爹的时候却不愿意放手:“他爹,你也想想我和孩子们,大丫和招弟儿还小,平时连个鸡蛋都舍不得吃。” 招弟爹叹了口气,还是把钱罐夺了过来,好像怕慢了一点自己就后悔了似的。 “爹,就这些了,你都拿去吧。” 贾爷爷把手伸进去一摸,满满一串大钱,约莫有一贯的样子““只有这些?老大,你可别和你爹藏奸啊。” “就这些了,要买地的银子其实也没有攒够,还和别人借了几两银子,本来是想慢慢攒着还给人家的,既然爹急用爹就先拿着吧,回头人家要帐的时候我再去找爹凑”。 贾爷爷和贾奶奶对视了一眼,觉得也就这样了,虽然地退不了,但是总算还得了一贯钱,回去拿给老二,老二明天就能到镇上置办东西了。 成吧,贾爷爷顺势站了起来,贾奶奶也从地上骨碌了一下,爬起来了。 您这身子骨很灵活嘛! 两个人算不上心满意足,不过也是聊胜于无的走了。 前脚贾奶奶和贾爷爷走出招弟家门,后脚招弟娘就哭了。 “这可怎么办呢,家里一文钱都没有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招弟爹却不慌不忙:“快别哭啦,咱还有钱哪”。 招弟娘抹了一把眼泪:“他爹,你别骗我了,统共那么点,咱爹哪会给咱们留啊?” “这儿呢,这儿呢,往这儿看!”招弟爹手里拿了一小角银子:“足足有五两呢,我没放在钱罐里”。 “怎么有这么多钱啊?”招弟娘已经不哭了,脸上却鼻涕眼泪的,看着有些滑稽。 “你是糊涂了,咱爹娘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咱们买地用的是招弟得回来的银子,这五两是这次卖粮得的钱,都在这儿了”招弟爹说着有些得意。 “其实也没有多少,还要做一年的花销,要是没有招弟的钱,攒多久咱才能买上地呢!”招弟爹感叹着。 买了地,招弟爹和招弟娘两个人打心眼儿里高兴,这一高兴精神头就比较足,两个人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时说点儿悄悄话,天微微亮的时候终于眯了一会儿…… ——————————————————————————————————————— 秋去冬来,招弟还在自己的赚钱大业上不断徘徊着。 招弟想过制造香皂,即便在这穷乡僻壤卖不上价钱,也可以把方子卖给镇上的商人,只怕也能值上些许银两。 路要一步步走,钱要一点点赚。更何况太多的钱,这个家也守不住啊。 招弟试探性的和招弟娘提了一下:“娘,你知道香皂吗?” “香皂?那是什么?”招弟娘明显没有听说过。 “就是用来洗澡、洗衣服的东西”。 “啊,你说的是香胰子啊,那东西太贵了,娘没有买过,平日里咱们家都是用的皂角”。 真的有?招弟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香胰子是什么样的啊?”招弟可耻的继续扮演好奇宝宝。 “就是一小块,方方正正的,有香的也有不香的,镇上就有卖的,娘见过,只是太贵了。”招弟娘貌似也是想要一块的,毕竟也是女人啊。 过几日招弟爹要去镇上的时候,招弟死缠烂打的要跟去。招弟爹是去镇上卖打来的动物毛皮的,带着招弟其实不是很方便,何况路上几十里的路,也就吃几口干粮,他并不舍得小女儿去受这份苦。 不过明显是招弟的缠功更胜一筹,最终招弟爹还是带着招弟儿一起上路了。 在经历漫长的长途跋涉之后,招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香胰子。 没办法,招弟的腿太短了,这几十里路对她来说像万里长征一样,好在招弟爹后来担心路上耽搁太长时间,晚上赶不回来,背着招弟走了大半的路。 香胰子看着样子有些粗糙,不过确实是香皂。那么用香皂赚钱的这条路就彻底走不通了。 毕竟这个世界已经有了香皂,那么不论是在造型、香味还是做工上的改进,都不能算是大的变革了,这样的想法只怕别人都能想的到,镇上没有看到只怕也是因为成本之类的原因了。 第11章 胖墩儿 招弟的赚钱大业遭受到了重大打击,镇上的各种叫卖也没有提起招弟的精神,她耸眉搭眼的跟在自己爹后面走着。 招弟爹以为招弟是饿了。再加上这是招弟第一次到镇上来,也想给孩子吃一点好吃的东西,就带着招弟走到了一个面摊儿前面。 “老板,来两碗面,要肉卤的……”招弟爹拉着招弟坐在面摊前的长凳上,大声的对面摊儿老板喊道。 哎呀,听到啦,听到啦,再大声一点儿全镇的人都要知道你吃的是肉卤了…… 闻到肉卤的香味,招弟从之前一筹莫展的情绪中缓和了过来。甚至咽了口口水,虽然有些丢人,但是真的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啊。 面上的很快,不止闻着香,吃着也香的很。 老板也很实惠,说是肉卤,就给了满满一勺的肉酱。 父女俩大口吃了起来,可能是看着着实吃的香,连带着面摊儿的生意都好了起来。 招弟毕竟人小胃小,吃了不到半碗就停了下来,抬头一看招弟爹一碗已经吃完了,碗底儿连口汤都没剩。 “快吃啊,肉卤的,香着呢,凉了就不好吃了”招弟爹想让招弟多吃一点。 “爹,我吃不下了,你吃吧。” “你看你这孩子,这多好的东西,怎么不多吃一点儿,下次想吃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啊。” 招弟还是摇了摇头。 自己女儿吃剩的,招弟爹不嫌弃,拿过来几口就吃光了。 今天拿来的毛皮卖了个好价钱,招弟爹心里高兴,还想带招弟逛逛。 看到卖糖人儿的、卖面人儿的摊子就会带着招弟站在前面。 一副你要不要,你要是要爹就给你买的得意样子。 招弟面无表情。 这要是穿越到了一户大户人家,招弟不介意再体验一下童真童趣。 可是这都是钱啊,饭勉强才能吃饱呢我的爹,咱还是别往这个上面投钱了。 招弟爹不太明白招弟为什么不感兴趣,不过不买就算了,他也不太在意。 看自己的闺女多好,好容易来一次镇上,也不胡乱的要东要西。长的也好看,村儿里哪还有这么齐整的孩子呢?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招弟爹越看招弟越好看。 这大眼睛,这小嘴儿,等我们家招弟长大了,十里八村的媒婆儿,还不把我家的门槛踏破了。 招弟爹高兴,高兴了就想打扮打扮自家闺女。 “招弟啊,走,爹带你去扯块儿画布,回去让你娘过年也给你做一身儿新衣服穿,去年王家大丫穿的那个就不错”。 招弟不认识王家大丫,不过她很相信亲爹的审美,一定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了的。 “爹,我这身挺好的,再说我长的快,做身新衣服,明年也穿不了了,不如给娘做一身吧,我看娘的衣服都很旧了,上面的补丁都摞在一起了”。 招弟小小一个人,扯不了多少花布就能做一身衣服了,招弟娘一个大人却不一样了。 招弟爹偷偷用手捏了捏之前卖毛皮的钱,心里有点舍不得了。 “招弟儿,天晚了,再晚回去只怕还没到家天就黑了,咱爷俩回家喽”。 这话题转的很溜啊。爹,你可以的。 父女俩在太阳下山前进了家门,招弟的做香皂的计划也彻底宣布破产了。 卖不了钱不要紧,这好歹算一门手艺,可以给娘做一块儿用用啊。招弟想的挺好。 于是这天她决定拉大丫下水:“姐,我会做香胰子,咱们一起给娘做一块儿吧,好不好?”。 大丫是个纯天然的小朋友,她萌萌的看着招弟:“我也会……” 真的……好尴尬,万万没想到这原来是一门烂大街的手艺。 “以前奶奶做过,我在旁边看着来着,不难,不过需要很多猪油,娘不会让我们做的”。大丫想了想又说:“咱们家也没有猪油,猪油拌饭……可好吃了……”说着又看向招弟,一副希望得到认同的样子。 猪油拌饭?招弟有点儿心疼。 低头掩住了自己的眼神,招弟握住大丫的手说:“姐,咱们以后会有肉吃的,会有很多很多”。 “嗯!”大丫点头:“等姐大了,有钱了,姐给招弟买很多很多肉吃”。 招弟的心又疼了,这么懂事儿的孩子请再给我来一打儿。 ——————————————————————————————————————— 这日已到冬至,烟山村的天气却不是很冷。 屋内昏暗,招弟一向是不耐烦在屋里呆着的,这日也一样呆在外面和小花儿一起玩儿。 说是玩儿也不过是招弟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小花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罢了。 这鸡越发的大了,有几斤什么的招弟不清楚,不过应该有一大锅了吧……,招弟咽了一下口水。 小花儿约莫觉得招弟的眼神不对,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墙沿儿上,再也不肯往招弟身边儿走了。 招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儿。 招弟爹和大丫今天却是要出门的,贾爷爷和贾奶奶昨天来传话说家里的井把儿折了,打不上水来,叫招弟爹今儿个过去修一修。 贾爷爷毕竟岁数大了,做这些活儿计有些力不从心。当然了,贾二叔这样的事情是指望不上的。 大丫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呆着,很愿意一起出去串门儿溜达一下. 本来也是叫招弟一起去的,只是招弟并不耐烦去贾爷爷贾奶奶家。 于是招弟爹带着大丫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 “招弟,你真的不去吗?”大丫最近发现自己妹妹的鬼主意很多,很愿意粘着妹妹。 “不去,你去好好玩吧,我在家陪着娘。”招弟儿对大丫说话的时候永远都和风细雨的。 “那好吧,我和爹去了,说不准奶奶会给我一块儿麦芽糖吃,姐就带回来给你。” “哎!”招弟笑眯眯的。 爷俩儿终于出门了。 “招弟儿……”刚出门口就听大丫叫:“老张家的胖墩儿又来找你来啦”。 老张家就是张里正家,这个胖墩儿不大,比招弟还小一岁,是张里正家的小孙子。 他哥哥您诸位可能还有印象,就是招弟刚刚穿过来的时候,带着一群小孩儿到招弟家门口叫贾招弟大傻子的那个小胖子。 张里正家的伙食想必是很好的,哥俩儿一脉相承的胖乎儿。 招弟是前些日子在村口溜达的时候见到了胖墩儿。 胖墩儿很不辜负他的这个小名儿,圆溜溜胖乎乎,说话奶声奶气的,再加上白净的小脸蛋,看着就讨人喜欢。 招弟当时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在河边闲逛。 咳咳,当然了,她一直都处于没有什么事情的状态,这钱啊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招弟看到胖墩儿小跑了过来,怕他跌进河里,就伸手拽住了他。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老张家的。” “哪个老张家啊?”招弟明显无聊在逗人家的孩子。 胖墩儿果然迷茫了,卡巴着眼睛看着招弟儿。 某个无良的人抿嘴儿笑了一下。 “你叫什么啊?” 这个胖墩儿知道:“我叫胖墩儿” “你几岁了啊?” 喂!你够了。 胖墩儿开始反复查手指头,然后抬头:“我……五岁”。 不成了,受不了了,这孩子太可爱了,招弟到人家脸上就亲了一口。 “叫姐姐!” “姐姐!” 啊……啊……啊……,好久没被这么小的孩子叫姐姐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呢?记不清了啊。 不过上次有这么小的孩子叫自己的时候,叫的是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祖奶奶!!! 第12章 童试 这天胖墩儿照例到招弟家里报道。 没错这胖墩儿天天来……,好像立志要长到招弟家里一样。 胖墩儿手里举着半块饼:“媳妇儿!吃饼!” 招弟哭笑不得:“乖,别叫媳妇儿,要叫姐姐知道吗?” 胖墩儿不为所动“媳妇儿!吃饼!” 您威武! 招弟无奈,只好当做没有听到那声媳妇儿:“胖墩儿乖,自己吃吧,姐姐不吃。” “媳妇儿!吃饼!” 这孩子是不是应该打一打了……招弟瞪起了眼睛。 可能是看出来招弟不高兴了,胖墩儿的眼里马上聚集起了泪水,仿佛只等一声令下就会齐刷刷的掉下来。举着饼的手却是丝毫没有落下来的。 招弟根本拿他没有办法,赶紧把饼接了下来。胖墩儿立马阴转晴了。 “姐姐不是胖墩儿的媳妇,等胖墩儿长大以后会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媳妇,好不好?” 胖墩儿挨在招弟旁边:“有你漂亮吗?” “比姐姐漂亮好多好多,我们胖墩儿值得最好最漂亮的媳妇儿”。 “那是谁啊?” “胖墩儿长大了就能看到啦!” 长大对胖墩儿来说显然过于遥远了,胖墩儿决定抓住眼前的这一个:“我就要你作媳妇儿!” 这是谁家的熊孩子?快点儿拎走!!! ——————————————————————————————————————— 招弟的赚钱大业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不过日子却一天天飞速的流逝,转眼这天儿就暖了。 开春儿了,也就到了贾二叔再次要参加童子试的时候。 这是老贾家的大事儿,前些日子贾奶奶就到招弟家来了,要捡些鸡蛋,再抓两只鸡回去给贾二叔补身子。 贾爷爷和贾奶奶已经很久没到招弟家来过了,除了修井把儿这样必须的事情基本上也不和招弟家有什么联系。 招弟暗搓搓的觉得是因为上次贾爷爷和贾奶奶到招弟家兴师问罪的时候,虽然成功要到了钱,但是招弟爹却说了其实在外面是欠了银子的。 这老俩口儿只怕是怕招弟爹换还不上人家的银子,再来找他们要吧。 不过这次招弟爹罕见的没有同意贾奶奶抓鸡的要求,因为招弟家里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招弟娘有喜了!!! 发现的时候已经两个月了,招弟娘恍惚觉得身上没劲儿,容易犯困,感觉和怀着大丫、招弟的时候有些像,想想自己上个月也没有来月事儿,约莫着可能是有了。 事情跟招弟爹一说,招弟爹立马就乐坏了:“我就说嘛,咱们生招弟也有好几年了,也该来了。” 高兴的在地上边打转儿边搓手:“得去镇上找个大夫看看。快收拾收拾,现在咱就去。” 刚说完,又赶紧拦住招弟娘:“你看我这脑子,你这可不能儿折腾,还是我到镇里去把大夫接过来吧。” “没事儿,现在月份还小呢,折腾不着我,再说把大夫接回来,那得多少钱啊,万一我这要是没怀上这钱不是都白费了嘛。” “一准儿怀上了,你别管了,在家等着,我现在就去接大夫。”招弟爹风风火火出门儿了。 家里招弟娘躺在床上,用手轻轻抚着肚子,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只盼着这个是个男娃,那自己这辈子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全家因为这个孩子都很开心,只除了小花儿。 招弟觉得那只被炖汤给招弟娘补身子的小母鸡应该是小花儿的爱妾,这几日小花儿头上的鸡冠颜色都有些发暗。可怜的小公鸡儿,下次赶集的时候不如再买回几个小鸡仔来养吧。 ——————————————————————————————————————— 招弟娘安心养胎不提,却表贾二叔这些日子发愤图强,终于考完了童子试。 这天到了发榜的日子,贾二叔早早就去了县里看榜,贾爷爷和贾奶奶在家里时而满地转悠,时而正襟危坐。 招弟爹也带着招弟一家早早到贾爷爷家里等着放榜的消息,连着怀孕的招弟娘也一起来了。 招弟本来是不想来的,只是招弟爹却怎么说都不同意。这毕竟是古代地道的农民家庭,家族意识还是很强烈的。 等到太阳完全下山贾二叔还没有回来,贾爷爷完全已经坐不住了,站在院子门口远远的向村口的方向眺望。 “爹,你快回屋吧,二弟许是被什么事儿绊住脚了,今儿一准儿会回来的。”招弟爹劝道。 贾爷爷点点头,脚下却一步不动:“这个时辰也该到了啊”。 一家人惶惶不安,心里都担心会不会又没有中,却也都不说什么犯忌讳的话。 尤其是招弟娘,一声不吭,累了就去床上躺一会儿,生怕说错了一个字,真的有问题的时候被贾奶奶埋怨上。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村口儿慢慢有了动静,有人直冲冲的向老贾家的家门处奔来。 “回来了,回来了。”贾爷爷招呼着。 贾奶奶和招弟爹也都聚到了门口儿。 来人却不是贾二叔。 “贾老爹,你家老二在县里出事了”。来人急慌慌的说:“你们家快去县里看看吧。” 贾奶奶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招弟爹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娘,你快起来,外面地上凉。” 那面贾爷爷根本顾不上贾奶奶了:“我家老二早上去县城里去看榜啦,说好了晚上就回来,怎么就出事儿了呢?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啦” “是去看榜啦,不过你家老二……这次又没中上,我亲眼看到的,你家老二在榜前来来回回找了三圈呢,看样子都要哭了。可能是打击挺大的,就和临近几个村落榜的考生们一起去喝了点黄汤。哎!这一喝啊,就出事了。” 贾爷爷听到又没中的时候,神情就已经很不好看了,强打着精神继续问:“你这是要急死我啊,快说啊,到底怎么了啊?” “也是他运气不好,喝酒就喝酒吧,遇到了县里黄员外的大公子,这位可是刚刚榜上有名,新晋的秀才,不知怎么的就起了口角,两拨儿人就打到一起了。” “我们家老二受伤了?伤的怎么样?” “那倒是没有,他就擦破了一点皮。” 贾爷爷松了一口气,不过来报信儿人的下一句话就把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把人家黄员外的大公子打坏了啊,生生用凳子把人家的腿打折了,你说这可怎么好,人家黄员外家当时就报了官了,现在你家老二已经被抓起来了啊。”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我家老二儿老实的很,怎么会打人呢?一定不会的,现在就去,我们家老二一定是被冤枉的……” “您快别想了,再老实也敌不过二两黄汤啊,人不是他打的,怎么就单单抓了他了呢……” 贾爷爷还是不信,张罗着现在就要上路去县城。 招弟爹赶紧拦着:“爹,这天都彻底黑了,还怎么赶路啊,今晚先歇着吧,明一大早儿,咱们就往县里赶。” 贾奶奶从刚才开始一口气就憋着,刚才送信儿的人说肯定是自家老二打人的时候,她就想一口啐到人家脸上,只是招弟爹死死拉着她,才堪堪忍住没有到人家跟前儿去。 这会儿却是忍不了了,一把打到招弟爹身上:“你个挨千刀的,你是不是不盼着你弟弟好?还歇着,你弟弟都这样了,你还有脸歇着?你的心怎么就这么大呢?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怨气,嫌我们分家的时候给你的少了。可是那是你的亲弟弟啊,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骂完可能还是不解气,又上去拳打脚踢了几下。 招弟爹被打蒙了:“娘啊,你说的这是什么啊,这都哪跟哪啊?这天这么黑,也赶不了路,不歇着干什么啊?” 招弟趁乱把招弟娘和大丫都拉回了屋里,这么乱,招弟娘要是被谁碰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再说贾奶奶心情这么不晴朗,不快点消失不见只怕下一个出气筒就是招弟娘了……,自己和大丫只怕也不能幸免于难。 招弟从来没有指望过贾二叔能中秀才,没有希望也就谈不上什么失望,说白了中不中的只怕和自己家也没什么大的关系。但是事情闹的这么大,招弟也有一点担心,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要怎么收场……. 贾爷爷家里鸡飞狗跳按下不提,却说贾二叔这面,他今天的运气只怕是真的有些背的…… 贾二叔正关在县衙的大狱里,本来好好的没有一个补丁的衣服被刮破了好几处,头上、衣服上粘满了草棍儿,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第13章 入狱 酒早都醒了,贾二叔却怎么都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会发展到这步田地呢? 今天一早上,贾二叔早早儿的赶到县城,站在贴榜的位置等着放榜,横竖也没有等多久,衙役就来贴榜了,贾二叔来来回回的找了三遍,愣是没有在榜上发现自己的名字。 明白这次又是落榜了,一时间愁云惨淡。心里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爹娘,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要功名没有功名,连媳妇都没有娶上。 贾二叔的媳妇人选很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 他自认是个读书人,并不愿意就去娶一个乡间的泥腿子野丫头,想要去镇上求娶人家乡绅家的小姐,可他大小连个秀才都没中呢,谁家会把好好的闺女填给他啊,这婚事也就一天天的拖了下来。 贾二叔越想越难受,感慨着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这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那面却有人叫他:“云起兄?那面是云起兄吗?” 原来贾二叔是字云起的,字是好字,只是在这么凄风夜雨的时刻,这字就显得贾二叔更是可怜了。 贾二叔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转过身来:“原来是鹏程兄,鹏程兄这次可高中了?” 那位摇了摇头:“快别提了,为兄无用,这次又是落榜,真是无颜回去见爹娘啊,云起兄这次可高中了?” 贾二叔也摇了摇头:“没有,也是落榜了,我这已是第四次了,只怕自己真的是才学不济,实在不行也只能回家种地罢了。” “哎……,云起兄不要妄自菲薄,云起兄高才,来日必能金榜提名。万万不可遇到一点挫折就气馁起来。以云起兄的大才,若是真的回家种了地,只怕是朝廷之失,是百姓之失啊!” 贾二叔果然打起了一点精神:“鹏程兄言之有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云起回去后自当再接再厉,只盼来年与鹏程兄一起高中。” “哎……,为兄也就算了,为兄那点才学只怕是难入茂学之门了。” “鹏程兄刚才劝我的时候言之凿凿,怎么说道自己反而妄自菲薄起来?鹏程兄之才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鹏程兄无法高中,这十里八乡谁又敢说自己有茂学之实呢?” 这俩人只怕彼此的岁数谁大谁小都分不清楚,互相兄来兄去的,彼此互相吹捧一番,心里倒是着实好受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旁边听他们两个互相吹捧的人,牙酸不酸。 “这几位都是咱们临近几个村的书生,这次不幸,却是都落榜了。”鹏程兄说着叹了口气:“哎,我们正相邀一起去会仙居去喝上几杯,云起兄不如一起来吧。” 喝上几杯也好啊,贾二叔也实在不想回家,对着爹娘不知道怎么说啊。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荣幸之至!鹏程兄相邀,敢不从命!” 说着这几人就一起去了县城里一家有名的酒楼会仙居。 几个落榜的人在一起,聊的也无非就是自己怎么怎么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那个谁谁谁明明肚子里没有半两墨水,这次却榜上有名了。 另一人接着又说即便是童试过了,似这等碌碌无为之人,院试也是没有希望的。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对那个胸无点墨却中了秀才的家伙进行了集体的批判,无所不用其极的对其未来的院试成绩进行了□□裸的诅咒。 原本几人还压着声音说话,几杯酒下肚后,这嗓门儿也就管不住了。 一位字秀文的落第书生一杯酒下肚,狠狠的将酒杯掷到桌上:“天道不公!!!” 声音嘹亮,引得这难兄难弟几个纷纷向他看去。 “想我们几个,都是博文广识之士,实乃国家之希望,社会之栋梁,何以落得此步田地,连求个小小的秀才也不得呢?”说着泪水刷拉拉的就流了下来。 说的鹏程兄也忍不住泪染衣襟:“秀文贤弟啊,我的秀文贤弟啊,你说的对啊。” 这几位可能刚才终于是论过序了,终于是知道个谁大谁小了。 “贤弟几个的文章,我是都看过的,说是锦绣文章也不为过,何以取不上一个小小的秀才呢?”鹏程兄擦着眼泪,连连摇头。 贾二叔终于也忍不住了:“何以明珠蒙尘,我等苦矣!只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是好呢?” “云起贤弟不用难过,想来那些中了秀才的也不过就是些走了狗屎运的小人,我等也还不屑与其为伍,以后我们大启的江山,只怕还是要由我等有识之士支撑啊。” “哈!!!”旁边的桌子可能是听了半天了,有了些忍无可忍的意思,鹏程兄话刚说完,还没等举起杯子,隔壁的桌子就传来了一声冷笑。 “不过是几个落了榜的书生,大小连个秀才也没熬上呢,就好意思一口一个有识之士,一口一个锦绣文章,我听了真是替你们臊得慌。”一个黄衣秀才站起来说。边说手里还摇着一柄竹扇。 他旁边的书生们明显以他马首是瞻,马上又有一名书生打扮的人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像是认识贾二叔几人:“呀,原来是你们几个,个个都考了几次了吧,一把年纪了还在落榜也着实可怜,劝你们还是抓紧回家种地去吧,下次万万不要来丢人现眼了。” 贾二叔几个眼睛都气红了,嘴里只嚷嚷着:“小人!小人!得势便猖狂!” “哈!那也要比你们强上许多,还没有得势呢,便猖狂起来了!” 两拨人撸起袖子就打到了一处。 这年头读书人自诩高雅,打到一处这样的事情只怕也是难得。不多时,周围就围了几圈的人。 有认识的,拉架的,也有老学究儿摇头晃脑的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甚至还有跟旁边嗑瓜子儿的,叫好的,不一而足。 要是平时只怕也打不起来,只是这都多喝了几杯黄汤,每个人都英武了起来,在加上旁边起哄叫好的,倒是越打越激烈起来,场面顿时胶着成了一片。 打了片刻,贾二叔觉得有人从后面推了自己一把,自己朝着前面的黄衣书生就扑了过去,两个人双双倒身在地。 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太巧了,倒地的时候,黄衣书生的腿别在了两条凳子腿里,惨叫一声,这腿就折了。 鹏程兄几个见情况不好,酒立马就醒了,脚底抹油一般就跑了。 只剩下贾二叔一人对着惨叫的黄衣书生惶惶然不是如何是好。 黄衣书生旁边的书童大声叫道:“你敢打伤我们家少爷,我们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快报官啊!” 自有人跑着去报官了。 不多时就有衙役过来压着贾二叔去了县衙大狱。也没有受刑,只告诉他明天一早上堂,就扔贾二叔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可贾二叔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啊,自己吓唬自己,就把这命吓去了半条。 第二天一大早,贾爷爷带着人赶到了县城,也就正好赶上了县衙升堂。 第14章 升堂 这日清晨,县衙内升堂审理贾二叔的案子。 只看县官坐在了堂上,拍了一下惊堂木,说到:“带人犯。” 就有衙役将贾二叔提了上去。 贾二叔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贾二叔可能是琢磨了一晚上了,嘴里前所未有的利索:“回大人话,草民贾顺,是烟山村的一名村民,此次是来县城里看童子榜单的,哪里成想落榜了,就和几位邻村落榜的书生一起去了酒家喝酒消愁。就遇到了一位黄衣书生,这一时起了口角,我们就打到了一处。我一个不稳就把这位黄衣书生扑倒在地,可巧他的腿别到了两条凳子腿儿之间,这腿就……就折了……。大人,草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大人明察,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县官点点头:“带苦主!” 衙役互相看了一眼,有一个出了列,到了县官跟前,附耳说到:“大人,这苦主腿已是折了,恐怕不方便上堂啊。” 县官眼一瞪:“那就抬上来。” 衙役可能是拿了黄员外不少的银子,又替他家说了句话:“大人,这苦主……是黄员外的大公子,况且他家的大公子刚刚中了秀才。” 县官眼睛转了一下,要说这案情也挺清楚的,苦主上不上堂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只是这县官和黄员外两家之间最近发生了一点不大不小的事情。 话说这县官姓陈,是去年到任的,父母妻子都留在了老家,只带着个小妾赴了任。因没有正室在身边,慢慢的这小妾便以县官夫人自居起来。 前些日子她下了帖子邀请这县里大大小小乡绅员外家的夫人一起喝酒赏花。 黄员外的妻子因不喜她做事猖狂,况且这位夫人原也是个看妾室不顺眼的,就没有赴约参加,只推说自己生病了。 那小妾自然不高兴,待晚上陈县官回来的时候好一顿抱怨委屈:“我就知道她是看不起我,可是即便我是个小妾,也是您的小妾啊,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她也不该这么扫我的脸。” 陈县官觉得她说的也有点道理,只是这黄员外祖祖辈辈是这县城里的大户,强龙难压地头蛇,自己也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找黄员外的麻烦。这事儿也就这么糊涂的过去了。 今天这衙役提到黄员外,这陈县官眼睛一转想起了这么一出儿。他也就不愿意行这个方便了。 想了想县官问了衙役一句:“这苦主的腿?” 衙役压低声音:“回大人的话,这苦主的腿已经请过大夫看过了,就是寸劲儿,也没真折,大夫说是腿骨裂了一个纹,养伤个百十天也就好了。” 县官点点头,却忽然大声说了一句:“大胆,苦主自然是要上堂的,既不能走那就抬上来!” 得嘞,衙役心想我多说这么一句也对得起黄员外的银子了,转身就去了黄员外家提人。 不多时,人就带了上来,几个衙役将人带床板都一起放在了堂下。 县官确转头再次问了贾二叔:“这人你认识吗?可是你之前说过的黄衣书生?” “回大人话,认识,正是草民之前说过的黄衣书生。” “你可看清楚了?” “清楚,清楚,这人大冷天的还摇着一柄竹扇,草民记得真真儿的!” 县官点点头,问道:“堂下何人?” “学生黄升,乃是今次榜上提名的秀才。” “好,你既是秀才,想必是个识文断字的,来啊,将之前人贩的口供拿给他看。” 一旁衙役将之前师爷记录的口供拿给了黄秀才。 黄秀才躺在床板上费力看完了。 刚要说话,只听县官问道:“黄秀才,本官问你,人贩的口供可与事实相符?” “倒也与事情相符……”黄秀才绞尽脑汁的措辞,想说个只是,然后再添油加醋的说上两句贾二叔的坏话。 只是陈县官却没有给他机会:“那就好,既是原告也认为与事实相符,那这就是一场意外。” 黄秀才自然不甘心,还想在说。 陈县官拍了一下惊堂木:“来啊,将原告送回家去,人犯无罪释放。” 黄秀才顿时不干了:“大人,我这腿?不能白折啊……” 县官点点头,是不能太过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人犯贾顺需出一百两纹银给黄秀才治疗腿伤。”看了看贾顺也不像是有银子的样子,又说:“人犯暂押到县衙内,何时凑足银两,何时释放。退堂!” “威……武……” 自有衙役将贾二叔复又带了下去。 县衙门口却愁坏了贾爷爷,自家哪里来的一百两银子啊? “爹啊,咱们先回去吧,在这儿咱们也没什么办法。”招弟爹劝道。 贾爷爷点点头:“先回吧,砸锅卖铁也要把你弟弟就出来啊……”说着一行老泪就流了下来。 招弟爹心说:哪有那么多的锅可以砸,铁可以卖哟…… 两人忧心忡忡的回了家。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没银子总不能变出来啊。 “老大,你之前买地的时候不是说管别人借了点儿银子吗?还能不能再借一点呢?” “爹啊,我这借的银子还没有还人家呢,哪里还有脸再去借呢……”招弟爹心说,这就是个无底洞,一百两银子,谁会借给你啊? 到底是亲兄弟,招弟爹晚上睡觉的时候和招弟娘商量:“咱们之前攒的那五两银子,给爹拿去吧,能出多少力,咱们就出多少力吧。” “她爹,那咱们的日子怎么过呢?我这马上又要生了,这都要钱啊……” “哎,那就拿三两吧,剩下的咱们省着点花,应该也够了,只是苦了你了。” “我不苦,哎……,只是苦了孩子们,肚子里的这个还好,大丫和招弟她们姐俩都多久没吃过肉了……” 招弟爹也觉得有点儿心酸:“没事儿,咱们家地也多了,会越来越好的,只是不知道二弟这事儿怎么办啊,睡吧,你现在不禁累,要早点睡。” “哎。”两口子自睡下了。 第二天,招弟爹把银子送了过去,贾爷爷面上也没有好看一点儿,杯水车薪啊。 招弟爹自认为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就回家老实过自己的日子了。 可没过几天,贾爷爷和贾奶奶就找了过来。 “老大,我们把地都卖了……” “什么?把什么都卖了?”对庄户人家来说,地就是命根子,招弟爹简直不敢相信。 “把地都卖了。卖了五十两银子。”贾爷爷竟然意外的平静。 这是要疯吧? “还差五十两银子就能把你弟弟救出来了。” 招弟爹仿佛明白了点儿什么:“爹……你这是想……让我也把地卖了?可是爹你也知道我那点地,就算是真卖也卖不了五十两银子啊……”招弟爹觉得贾爷爷已经魔障了,没了地,剩下的人怎么活?不能一起去死吧?他无论如何都要打消贾爷爷的主意。 谁料贾爷爷也没想让他卖地:“你的地不能卖,卖了地以后一家人吃喝什么?何况你弟弟还没有娶媳妇儿,以后的花销大着呢。” 您知道……已经分家了吗?招弟爹心说这二弟娶媳妇儿变成我的事儿啦? “那这……剩下的五十两银子?” 第15章 疯了 贾爷爷终于对招弟爹解释了这剩下的五十两银子的出处。 “你娘这两天联系了东村的你李婶子。这两年地里的收成都还好,卖儿卖女的也不多,你娘已经问过了,一个丫头整整能卖上五十两银子。” 招弟爹听到李婶子时,这脸就已经撂了下去:“她是我哪门子的婶子?做的都是丧天良的营生。” 到底贾爷爷、贾奶奶积威犹在,招弟爹忍住没有把他们撵出去,只说:“我们家不卖闺女。” 贾奶奶扑腾一下跪倒在了地上:“老大,娘知道娘对不住你,可是那是你亲兄弟啊,在县城里上公堂的那天你也看到了,你爹回来和我说都折腾的没有模样了,娘这个心啊,和针扎的一样疼啊。” 招弟娘原本在一边站着,这时候也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娘,娘你不能这样儿啊,二弟是你亲生的儿子,可是大丫和招弟两个也是我亲生的闺女,你亲生的孙女儿啊。娘啊,你不能这样儿,你这是挖我的心啊……” “老大家的,你还年轻着呢,肚子里还有一个,以后的子女缘还多着呢。娘却只有这一个宝贝疙瘩,娘求你,娘求求你,你救救你二弟吧……” 招弟爹在旁边自嘲的冷笑了一声,你就只有这一个宝贝疙瘩,那我又算什么呢? 贾奶奶听到招弟爹冷笑,知道自己这是又说错话了,但是这时候也是顾不上了:“娘求求你们两个,给娘一条活路吧,救救你们二弟吧。对了,你李婶子说了,乡里乡亲的住着,肯定不会亏着大丫的,倒时候把大丫卖一个富贵人家,绫罗绸缎的穿着,不比在家里当个泥腿子强多了吗?” 为母则刚,招弟娘原来在贾爷爷贾奶奶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这次却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到院子里拿了扫帚把贾爷爷和贾奶奶往外面撵:“出去,你们都出去,我们家不卖闺女,要卖你们自己生去。从我们家出去……,只你们家那个是宝贝疙瘩?别人家的孩子就活该去死吗?那还是你们的亲孙女儿呢,你们也算是做人家爷爷奶奶的?你们长心了吗?” 招弟娘挺着肚子,看上去从未有过的英武。 贾爷爷和贾奶奶一时没有防备,被赶到了院子里。这才注意到院子外面已经聚集起来不少的村民了,不远处还能看到有村民往招弟家的方向赶来。 不时有人摇头,叨咕着:“造孽啊…….造孽啊……”,想必之前的对话也有不少被这些人听去了。 贾爷爷和贾奶奶也觉得臊得慌,但是脸面和自己的宝贝儿子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贾奶奶明白,今天自己从这院里出去了,自己的儿子只怕就回不来了。没了儿子也没了地,自己就什么指望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只有拼了! 贾奶奶边哭叫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剪刀,她也不对着招弟娘,只对着招弟爹说:“老大,只当是娘求你,你救救你弟弟,娘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大恩大德。”说着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你要是不答应,娘今天就死到这儿……” 招弟娘仿佛看到了事情在向着自己无法承受的方向上发展,惨叫着冲了上去:“老虔婆……我和你拼了……要死咱们一起死……” 却早早有村民过来将她拉住了。招弟娘捂着肚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乡里乡亲的谁也不落忍,更何况是招弟爹呢? 只是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娘就这么死到这儿啊,要真是这样,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呢? “娘,你快起来吧,二弟的银子咱们慢慢儿凑,总能凑的上的。” “慢慢儿凑?你弟弟的样子能等的起你慢慢凑儿吗?只怕你银子没凑够,你弟弟就死在大狱里了,那哪是人呆的地方啊?”贾奶奶说着越发的心疼,眼泪不要钱一样的掉了下来:“好,你慢慢儿凑,那你给我个日子,多久你能凑得出来?十天?一个月?三个月?你凑不出来!” “娘求求你,娘给你磕头了……”说着真的咚咚咚三个头磕了下去。 “娘啊,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老大,娘求求你,你今天要是不答应,娘就一剪刀死到你这儿。你逼死了自己的亲娘,你看到阎王那里你怎么说?”说着,贾奶奶又把剪刀往自己脖子那里送了送。 招弟爹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没读过书,不认识字,认的也是祖祖辈辈的老理儿。 这卖儿卖女的不是没有,把自己亲娘逼死的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终于屈服了:“娘啊,你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说着两行泪扑朔朔流了下来。自己心里难受啊。 招弟娘立时昏了过去。有人给扶进了屋里。 周围的村民不时低头叹息,也有人看不了这个,招呼大家:“回吧,都回吧,造孽啊,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贾爷爷贾奶奶只觉得喜出望外。贾奶奶的剪刀也瞬间就放下了。 “老大,爹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你放心,爹娘都记着你这份情,等以后你弟弟发达了,要什么我们没有呢?到时候把大丫赎回来我们一家不就团聚了吗?” “爹…….娘……,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看看招弟她娘怎么样了,就不留你们了。” “哎……哎……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你娘就带着你李婶子过来,给大丫好好打扮打扮。” “明天?” “老大啊,你也知道你弟弟的身子骨,他挺不了多少日子啊……” 招弟爹什么也没说,径直进了屋子。 贾爷爷和贾奶奶也终于走了…… 屋里招弟娘已经醒了,侧脸躺在床上,枕头已经湿了一片。 “她爹,你真的要把大丫卖了吗?” “她娘,我对不住你,更对不住大丫,你也看到了,我不能真的叫娘死到这儿啊。” “你……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招弟娘只觉得自己也不想活了。 西屋里,大丫和招弟的床上,招弟死死的抱住大丫。 大丫的身子不住的战栗,小姑娘吓的都不会哭了:“招弟儿,爹这是要把我卖了吗?我……我害怕。招弟儿,爹一向疼你,你去求求爹,不要卖我好不好,姐真的好怕!” 招弟觉得今天的事情挑战了自己的整个三观,怎么就会这样了呢?缺钱就可以卖孩子吗? 招弟以往不是没有听说过古代有卖儿卖女的,可那不是吃不上饭了吗?与其在家活活饿死,不如给孩子找条活路。 可是这个家的情况远远没有到那种程度啊? 哦,要救人,要救人就要把自己的孩子卖了?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就确定被卖了能活下来呢?救一个杀一个就叫救吗?还用自己的孩子……有人说你大公无私吗? 哦,怕自己老娘死,你娘不过是吓唬吓唬你好吗?她就算是真的死了也是自杀好吗?一个自杀的人凭什么要求别人替她死? 招弟觉得这些人都疯了……都疯了…… 再呆下去只怕自己也要疯了…… 第16章 卖身 招弟看着大丫心疼的难受。 “姐,你别怕,有招弟呢,招弟去问问爹好不好,一定不让爹把姐卖了。”招弟又抱了抱大丫:“没事的,没事的,姐在这里等着招弟。” 招弟走到了招弟爹和招弟娘的床前:“爹。” “哎,招弟啊,这么晚了,回去睡吧。”招弟爹红肿着眼睛,勉强抬起了头。 “爹,你要卖了我姐吗?” “招弟儿,你姐要走了,咱家太穷,你姐要去富贵的地方过好日子了。” “为什么?” 招弟爹可能是没有想到招弟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神。 “因为怕你娘死在这儿吗?” 这回招弟爹是真的无言以对了。 “她真的会死吗?你确定她不是吓唬你的吗?” “好,她不是,你确定大丫是去过好日子去了吗?你……确定……她能活下去吗?” “别叫大丫去了,我去吧,大丫人太好,太老实,只怕是不好活下去的,如果必须有一个人要去……那我去吧……” 大丫从西屋冲了出来:“不要……爹,招弟儿还小,还不懂事儿,还是我去吧,我大了,会好好活下去的。” 招弟握住了大丫的手:“姐,你不要担心,招弟没事的,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活下去,比在这里活的还好,好不好?”说着又抱住了大丫:“大丫乖,在这里乖乖等着招弟。” 招弟娘恨不得此刻天塌地陷,一家人死在一起也就罢了,哭叫都已经没有力气了,只低声对招弟爹说:“贾大……你娘说的对,你就是个挨千刀的。你卖了我的闺女,你爹、你娘、你弟弟连带着你,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招弟呀,娘的招弟,都怪娘没用啊,守不住我的招弟,你们不如把我卖了吧,我不如死了的干净……” “娘,你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招弟才能放心。带着大丫、和……我未来的弟弟。我一定会好好的,你们也要好好的……” 第二天一早,贾奶奶带着李婶子一起来了。 李婶子算的上十里八村有名的人牙子,做这一行已经有些年头了,经她手的孩子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了,村里没有什么人待见她,个个心里都恨的咬牙切齿。 但是也没什么人愿意得罪她。毕竟虽然这两年年头好了,大家日子还算过得去。但是前些年大旱,好多家颗粒无收的时候,大家可都还记着呢。 靠天吃饭的,谁知道哪天老天爷就不给饭吃了呢? 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家也有人落到这李婶子手上了呢,见面好好打个招呼,留一分情面,兴许以后真要是活不下去了,还能给孩子结一份善缘。 就这样李婶子一路走进烟山村的时候,竟然处处都有村民打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多受欢迎的人物呢? 贾奶奶和李婶子来的时候,招弟娘正在给招弟梳头。 还是红红的头绳,还是一圈圈的绕着。招弟娘强忍着泪水,只盼着这红头绳要多长有多长,一辈子也绕不完,长长久久的把招弟留下来。 贾奶奶进屋的时候,没有人给她打招呼。 她也不在意,只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大丫,就道:“大丫呢?怎么没见大丫?” 招弟娘和招弟都没有理她。 等了半响还是没人说话,贾奶奶觉得失了面子:“这一家子都哑巴了吗?大丫哪去了?” 招弟爹终于说:“大丫在西屋里趴着哭呢。” 刘婶子接话说:“哭什么?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 你们家哭着喊着求别人要卖了自己孩子?你们家犯贱是吗? “要我说啊,在这村儿里种一辈子地有什么好的呢?长大了还要嫁给泥腿子,有个什么意思?还不如跟着婶子我走。这乡里乡亲的住着,你们还信不过我吗?一准儿给你们家大丫找个好归宿,到时候穿金戴银的,不比镇上的小姐们差多少。若是有福气的,叫哪个老爷少爷的看上了,那就是半个主子了,生的孩子那就是小姐、少爷,那这富贵日子啊就算是长长久久的过下去喽……” 贾奶奶在旁边应和着:“谁说不是呢?李婶子你们还信不过吗?一准儿给大丫找个好地方的。”想了想又说:“其实即便咱们家没出这个事儿,早两年我也有这个打算了,只是看你们护孩子护的厉害,再说也分了家了,我也就没说什么。其实这也算是给孩子找了条好的出路呢,说不准咱们家大丫就是那有造化的呢……” “呸!”招弟娘照着贾奶奶的脸上就啐了一口。 “哎?这是干什么?老大你就看着你媳妇欺负你娘?,我是白生了你了。你……” 招弟爹蹲在地上,抱着头:“娘,你就少说两句吧。” 李婶子看出来这气氛不对,不过话说回来了,卖孩子嘛,也没有哪家人欢天喜地的,比这闹得厉害的李婶子也早就见的多了。 她伸手理了理衣服:“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这一会儿还有一堆的事儿呢,快把孩子叫出来吧,我见见。”想了想又说:“丑话咱们也说到前头,你们家大丫,我也有几年没见着了,上次见到了才这么点……”李婶子拿手比划着。 贾奶奶忙点头:“是,他李婶子记性就是好,可不是嘛,也有几年没见着了。” “这虽说是女大十八变,但是这变好看的、变丑的都有啊,一会儿这孩子要是合了我的意,这五十两银子我就当场拍在这儿,要是不合我的意……,李婶子我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的都收的……” “那是自然,李婶子你就放心吧,我们家大丫啊那可是个齐整孩子。”贾奶奶拍着胸脯说。 “那就别耽误功夫了,快叫出来吧。” 招弟爹还是抱着头:“不是大丫,是招弟儿……” “招弟儿?怎么变成招弟儿了呢?” 李婶子倒是有些高兴:“就是这个孩子吗?好,是个齐整孩子。不过当时我们说的可是你们家大丫,那孩子有十岁了吧?” “对,今年过完年刚十岁。” “嗯!”李婶子点点头:“十岁的年纪就刚刚好,太小了只怕人家也不愿意买啊。这个是你们家的二丫头?” “对,叫招弟儿,今年也七岁了。” “七岁…..太小了…..只怕我就给不上五十两银子了。” 贾奶奶一听自然急了:“那可不成,他李婶子,你也知道,我们家等着这银子救命呢……” 说着把头又转向了招弟爹:“昨天不是说好了是大丫吗?怎么换成招弟了呢?那么小的孩子你们也忍心……” 招弟简直被她气笑了,这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吗? “我姐身子弱,胆子也没我大,我们家已经决定让我去了……” “老大……这怎么说换就换了呢?你说句话啊…..” “我哪有脸说什么呢?”招弟爹站起来一转身出了屋子。 “那……他李婶子,你看,就是这个孩子了,小是小了点儿,可是你看模样可比大丫周正多了。不是我吹牛,你这也看到了,前后村儿的比比哪还有这么好看的孩子?这五十两可不能少啊。他李婶子,这可是我们家老二的救命钱……” “你站起来走走给我看。”李婶子对招弟说。 招弟听话的站起来走了两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招弟心想是不是还要再看看牙口……,也就和买头牲口差不多了。 第17章 离别 李婶子倒是意外的是个爽快人:“成吧,看着是挺周正的,身子骨也不错,刚才说话嗓子也算可以,五十两就五十两吧。” “哎!”贾奶奶赶紧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出了五十两银子。换一个人你看看,再不能给这么多的。” “是,是,我都明白,我这儿谢谢你啦……” “成吧,我这还有事呢,这孩子我就带走了。以后再有齐整孩子,你可得想着我。” “那还用说,一准儿想着你。只是……这银子?”贾奶奶只盼着把银子拿到手。 “先签了卖身契,银子一两都少不了……”说着把卖身契拿了出来:“孩子爹和孩子可都得按手印,不然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可说不清。” “好,好,都依你,老大啊,进屋来按手印儿……” 招弟爹进得屋来,和招弟一人按了一个手印儿。 李婶子把卖身契收到怀了,抬手在桌子上拍下了五十两银子:“这就算齐活儿了,这孩子我就领走了。” “娘,我走了,记住你答应我的话,带着我姐姐和我弟弟好好活着。” “招弟儿……”大丫哭着从屋里冲了出来,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了一下,重重摔在了地上,她不管不顾的爬起来,跑到招弟身边,仅仅拽住招弟的手和衣角:“招弟儿,你别走,姐不让你走…..” “姐,我走啦,你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咱们娘。” “哟,这就是你们家大丫啊,长的也不错啊,这个你们家不卖吗?不如一起吧,我今天正好多带了银子……” 贾奶奶一副意动的样子,这要是再卖了大丫,又能得白花花五十两银子啊,自己和老头子的地不是就回来了吗?上哪找这样的好买卖去呢? 谁知招弟转身对招弟爹说:“爹!我再叫你一声爹!我这次替了我姐姐,不是为了让你再把她卖了的。你若是还有一点儿做人爹的自觉,还有一点儿做人的良心,你答应我,不论怎么难,都别再把我姐卖了……” 招弟爹哭的鼻涕眼泪抹了一脸,狠命点点头:“爹答应你,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不卖大丫。” 招弟终于转身和刘婶子走了。 身后传来了招弟爹、招弟娘还有大丫嚎啕大哭的声音。 还没走上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媳妇儿……”,是胖墩儿和他娘一起追了上来。 李婶子可能看了觉得蛮有意思,也没有着急走,就带着招弟在原地等着他们跑过来。 胖墩儿今天早上就想来找招弟儿玩儿的,没想到还没出门儿,就有人在他家外面喊:“胖墩儿,你媳妇儿被她们家卖啦,就要走啦?” 胖墩儿赶忙跑了出来:“在哪呢?” “已经从招弟儿家出来了,你快着点儿吧,就要出村口了…..” 胖墩儿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还不忘留下一句:“你要是敢骗我,等我回来你就死定了……” 不在招弟儿身边的小胖墩儿气势还是蛮足的。 胖墩儿娘不放心,也就跟着胖墩儿跑了过来。 胖墩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媳妇儿,你要去哪?” “姐姐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胖墩儿在家好好呆着好不好?” “媳妇儿,你还回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招弟不想骗孩子:“不回来了……” 胖墩儿的眼泪又含在了眼圈里,他以为像每次一样,招弟会心软,他要怎么样就都依着他了。 可是,胖墩儿,招弟这次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有多远啊?像孙悟空取经一样远吗?” “嗯,一样远。” “那……媳妇儿,我能去找你吗?” “嗯,胖墩儿好好读书,金榜题名之后就来找姐姐好不好?” “好!胖墩儿去找媳妇儿……” 胖墩儿娘跟在旁边啪嗒啪嗒的掉眼泪:“这是怎么说的呢?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呢?”说着从怀了掏出了几枚大钱:“李婶子,钱不多,您拿着买点茶喝。这孩子从小儿就可人疼,您这一路帮衬着点儿,要是可以的话帮她找个好地方,我们村儿里的人都记着您的情。” “张家媳妇儿好心肠,这都是自然的事情。乡里相亲的,不照顾她照顾谁呢?”李婶子笑眯眯的把钱揣在了怀里。 只怕你卖的都是乡里乡亲吧? 招弟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别了这山、这水、这人。 这一年,贾招弟七岁,她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还没有来的及细细品尝这久违的亲情,心心念念的赚钱大计也根本没来得及施展。 招弟觉得有些讽刺,在这烟山村里,自己为这个家赚的最大的一笔银子竟然是自己的卖身钱……可悲可叹!!! ——————————————————————————————————————— 招弟跟着李婶子在村口上了牛车,一路到了镇上。 李婶子早些年很是赚了一笔,早早儿的就搬到镇上来住了。 李婶子的男人早早的就没了,她没儿没女,就自己一人过着。时而带着几个买来的小姑娘,也都呆不长,转手也就被卖了。 也不知道是这样悲惨的往事造就了李婶子这样的人,还是天理循环,她本就是这样的人遭了报应。 两人刚到门口,就有个小姑娘迎了了上来:“婶子回来啦,快回屋吧,外面冷着呢。”说着又冲招弟笑了一下:“这就是新来的妹妹吧,长得真漂亮,婶子眼光就是好……” 李婶子听的高兴,哈哈笑着说:“你这是夸自己呢吧。” 几人说说笑笑的进屋了。 这里真的是人牙子的家吗?招弟觉得这个世界很奇幻…… 几天时间一眨眼睛就过去了,李婶子看着竟然还有几分和蔼,对招弟也没有非打即骂。 这几间不大的屋子里算上招弟一共有四个小姑娘,都来了没有多长时间。 最大的是招弟来的那天,出来接李婶子的姑娘,叫今年十二岁了,叫做冯春儿的。听说是家里爹好赌,房子地都输光了,前些日子连着在外面赌了几天没回家,再回来的时候直接就领着人把冯春儿卖了。 冯春儿说自己一声儿都没有哭,跟着人就走了。自己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爹,这也就是早早晚晚的事儿。 这是冯春儿和李婶子聊天儿的时候,招弟无意中听到的。 她本人并不愿意打听这样的故事。 在这样的古代封建社会里,即便是大家千金嫁人后的日子只怕也有几分难以为外人道也的心酸。 何况是这样小小年纪被卖出来的小姑娘,只怕谁的故事说出来都可以写一本悲惨小说了。 招弟不愿意听,不听,就不会想。 不想就不会在意这些活生生年幼的姑娘未来的命运有多么坎坷。 自顾不暇的招弟身心俱疲,只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们。 李婶子倒是听得很认真,磕着瓜子儿,不时唏嘘两声。听到关键的地方还会掉两滴眼泪。 ——————————————————————————————————————— 没几天就有人到李婶子家来了。这人人称吴婶子,买卖做得比李婶子大得多,路子也广,货色好的时候竟多数都能送到京城去。 招弟几个被拉出来溜了几圈。吴婶子看的很细致,不止看了走路,听了声音,竟然还让脱了衣服,看了身上有没有疤痕伤口。 牙口也看了……,果然,招弟觉得自己现在和头牲口的差别也不大了。 吴婶子细细的看完了,李婶子就叫冯春儿领着这几个去别的屋子了。 招弟借口去茅房,又跑了出来,轻手轻脚的蹲在李婶子屋子的窗户下面。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了谈话声。 “老姐姐,这次的货色可是不错吧,我这可是独独给你留的。上次临县的王拐子来找我,我可是一口就给回了,连口水都没给他喝呢。” 吴婶子轻声笑笑:“知道老妹妹惦记着我,这几个孩子看着模样也确实不错,我们也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不用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你直接说吧,要多少?” 李婶子比划了个数。 “一百两一个?这也太多了,这么贵的价钱我也不好出手啊……” “老姐姐,咱们干这行也多少年了,这好货色可不好碰到,刚才那几个孩子你也看到了,容貌都是一等一的,您这运到京城,转手不管卖给哪家窑子,二百两雪花银只怕都少不了吧……窑子里的老鸨儿还都得承您一份情儿呢……” 吴婶子被揭穿,面上也没有丝毫愧色:“你个老东西,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是当然,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干的……”李婶子向上翻了个白眼。 “不说别个,只说那个叫招弟儿的小姑娘,那一身白花花的,全不像是个泥腿子家里养出来的。她娘我也认识,也没看出来怎么好看啊。可这闺女生的,你看,这叫一个标致。养上个几年,只怕是又要出个花魁了……”李婶子便说边嘬牙花子,啧啧称叹。 “你说的也不错,只是你别忘了,我这运到京城去,一路上要花销多少呢?你也为我想想,我折腾一趟多少也要赚些不是……” “哈!”李婶子冷笑了一声:“人家姑娘长的这么标致,爹娘难道会少管我要钱吗?我也不过就挣一份辛苦钱罢了,一百两一个是断断不能少的了……” 两人在屋内讨价还价,招弟在外面只听的手脚发冷。 这世界仿佛在一点点向招弟展示自己狰狞的面目,残忍而冰冷。 第18章 逃跑 里面的谈话就要结束了,招弟强打精神要悄悄退回去。 一转身的功夫招弟吓了一跳,只见冯春儿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浑身上下打着摆子,一张小脸儿吓得又青又白,已经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了。 招弟悄悄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边比了一下。冯春儿点点头。招弟过去拉着她,两个人又悄悄的回了之前她们住的屋子。 不多时听到李婶子和吴婶子从屋里出来了,两个人听着终于是达成了共识。 “那成,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来带人走。” “好嘞,那就这样” “你可把人给我留好了,别和我玩儿什么花花肠子,明天我来的时候这人可一个都不能少。” “哎呦,我的老姐姐,我你还不知道吗?什么时候干过这样遭天谴的事情?你啊……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今晚上我把人给你喂的饱饱的,明天早上你一来,不止一个都不少,那小脸儿啊还红扑扑的哪……” 你干的遭天谴的事儿多了…… “你个油嘴滑舌的老货,要说到做到才好。” “放心吧,那您慢点走……” “好,回去吧,我这就走了……” 晚上的伙食果然不错,竟然还有一小碗的猪肉,只是招弟和冯春儿都没有吃进去。 李婶子只怕也是发现两人有点不对劲儿,只是也就这一晚上了,也懒得□□些什么,只是拿话点了点两个人:“这人啊,最重要的是守本分,只要守了本分,到哪不吃一碗饭呢?终归还能活着。这心眼儿活的、不守本分的我也见过,如今坟上的草只怕已经长得有几尺高了……” 招弟低头不说话,心甘情愿的让你们卖到妓院去就是守本分吗?那自己情愿一辈子做一个不守本分的刺头儿…… 夜深了,招弟躺在床上,却久久没有睡着。不敢想象自己真的被买到妓院里会遭遇什么事情。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招弟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这个身子还小,自己总还有几年时间慢慢筹划……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的时候,招弟听到有人叫自己。 “招弟……招弟……你睡了吗?” 招弟睁开眼睛,转过身来,是冯春儿…… “我没睡。”招弟压着嗓子答道。 “招弟,你……听到了吗?” “什么?” 冯春儿有点着急:“就是……就是要把我们卖到窑子里的话儿……” “嗯,听到了。”招弟面色平静。 “你……不怕吗?” “自然是怕的……” “那我们逃吧……我们一起……” “现在?”招弟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倒也是一个逃跑的好天气。 “不是,这里逃不掉的,别看这个房子里只有李婶子和我们几个,可是周围房子里还有李婶子的人,一出院门儿就会被抓回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 “在路上,在去京城的路上,我们一起逃吧......”冯春儿似有些激动,一把抓住了招弟的手。 招弟缓慢但是坚定的把手抽了出来:“卖身契怎么办?” “就说是爹娘死了,逃难的,不会有人在意的。走的远远的,一定会有活路的,实在不行找一户好心的人家嫁了这辈子也就安稳了……” 是了,冯春儿已经十二岁了,再长一长也是个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只是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哪有人要自己这样的累赘呢?跑出去只怕也是再被卖的命运。 招弟对冯春儿摇了摇头。 冯春儿有些急了:“你不跑?你就甘心被卖到窑子里?”一会儿又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还小,你不明白,那窑子里……” “我明白。” “你明白?那为什么……” “因为我还不想死的那么快。” 许是招弟的表情过于坚定,冯春儿很快放弃了策反招弟的想法,最后只说了一句:“那你……不要多嘴。” “你放心。” ——————————————————————————————————————— 第二天一早,吴婶子准时来了。 李婶子忙迎了出来:“哟,老姐姐,您这就是准时啊,要不说都愿意和您做买卖呢?就是痛快……” “你这老货,快别在那耍嘴皮子,人都好好的吗?” “都好着哪,既已经说了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人了,你放心,我李婆子最讲规矩,你走了之后连层油皮也不会蹭破她们的。” “那就好,签了文书吧……,人我带走了。” 一转手,招弟又被卖给了这个吴婶子。 这大概是一回生,两回熟的事情,如果说第一次招弟无限感慨,那么这次应经是破败破摔了。 ==============================这是再次被卖的分割线============================= 天空灰蒙蒙的,仿佛整个压低了许多,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不多时雨落下来了,千缕万缕细细的银丝,仿佛还依稀带着冬季残留下来的微微寒意。 招弟无所事事,趴在船窗的边上,远远的望着水面。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雨水落在江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像一层薄烟笼罩在江水上面。 渐渐的,江水难以维持表面的平静,风浪越来越大了。甲板上传来了船工们跑动、叫喊着收起船帆的声音。 原本瞧着很大的乌棚船,仿佛一片树叶在风雨中飘摇。 船上多是一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多半是没有坐过船,也没有出过远门的。站也站不稳,坐也坐不住,哪有不害怕的呢? 不多时就有人问:“这船不会是要翻了吧?”,这一说不要紧,一群小姑娘更害怕了,伴随着风浪尖叫声此起彼伏。小一会儿就已经哭成了一片。 吴婶子听着动静进到了船舱里:“都哭什么?坐船的时候遇到点风浪还不是平常事儿?快都收回去。叫外面人听了什么样子?” 相比于风浪,显然吴婶子更可怕一点。大部分小姑娘都止住不哭了,实在忍不住的,也都自己捂了嘴,只看肩膀一抽一抽的却没有哭声传出来。 吴婶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眼看到了船窗边的招弟:“你倒是个胆大的,怎么不哭?不怕吗?” 招弟心说叫我和这么一群小姑娘一起哭?我虽然脸皮已经足够厚了,但还是有底线的好吗?我真的干不出来…… 不过自然是不能这么回答的。招弟想了想故作淡定的说:“自然是怕的,只是怕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逼装的我给九十九分,少给一分怕你骄傲…… 吴婶子竟然颔首表示同意,眼神里还微微带有一点欣赏和赞叹。 吴婶子你识人不清啊! 被吴婶子高看一眼,后续几日招弟在船舱里的日子都过的好了一点,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船要靠岸的时候,冯春儿来找了招弟:“我要走了。” 招弟点点头:“什么时候?” “船工们说靠岸后再走两天就到京城了,那时只怕神仙也跑不了了,船一靠岸之后我就走。” “怎么走?” “我之前藏了一点铜钱儿,都给了一个船工了,靠岸后他会把我藏起来。” 招弟想问稳妥吗?但是想想还是没有开口。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又是这么小的孩子哪有稳妥的呢?只能看运气听天由命了。 “祝你好运!”招弟最后说。 果然,没过两天船就靠岸了。 靠岸那天很热闹,船工们大概是很开心的,吆喝声都响亮了许多。 即便是这些卖身的孩子们,也早早过够了在船舱里的日子,竟然也兴奋的叽叽喳喳起来。 招弟也很开心,乱点儿好,越乱越好。 人仰马翻的只怕也就没有人注意到跑了的冯春儿了。 下船的时候,孩子们排成了一溜儿,一个一个的往下走。 吴婶子早早下了船在岸边上看着。 都下来后,招弟看到有人快步跑到吴婶子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吴婶子的脸当即撂了下去。 只怕……还是发现少了人了。 下了船的孩子被归置到了一处,由几个人看守着,吴婶子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小姑娘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几声,又被大声呵斥了下去。 招弟默默祈祷冯春儿不会被找到,如果刚才趁乱已经走掉了就更好了。 天擦擦黑的时候,吴婶子回来了。 带着冯春儿一起…… 招弟的祈祷没有任何效果,如同她无能为力的每一次。 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招弟希望冯春跑掉,也不仅仅是为了冯春儿,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生活里能显示出一些希望,能传出一点儿好的消息…… 冯春儿毫无意外的遭受了一顿毒打。 浑身上下只有脸完整的保留了下来,没有一点伤口。 所有的孩子都被迫观看了这场刑罚,并且在观刑之后聆听了吴婶子的教诲。 第19章 入京 吴婶子的这场教诲没有什么特殊的,这些日子这些孩子也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无非是安分守己才能活命,只不过今天多了一句若是动了歪心思逃跑这就是下场。 奇怪的是所有的孩子都没有哭。即便眼圈通红也没有发出一声哭声。 招弟明白他们是真的怕了,生命的危机真实的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他们再也不敢对上位者的话产生一点儿质疑。 可怜!可悲!可叹! 第二天没有任何的耽搁,吴婶子带队继续出发了。 招弟找机会带着偷偷藏的干粮去找了冯春儿。 冯春儿单独在一辆驴车里,从昨晚开始已经饿了一天了,招弟趁休息的时候偷偷的跑了上去。 一进去只觉得臭气熏天。好在冯春儿身子骨不错,现在还清醒着。 见招弟来了,冯春儿涨红了脸:“你……你来干什么?快出去吧,我……我挨打的时候没忍住……尿了……,你快出去吧。” 招弟听了也犯愁,像她们这样的身份哪有什么多余的裤子呢? “你饿吗?” “嗯!”冯春儿的眼睛亮了。 “给你!”招弟把干粮递给冯春儿:“好好养着……”想想又觉得现在的情况哪里还谈的上好好养着呢?只得又说:“活着吧,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冯春儿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招弟从车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驴车边上站着的吴婶子。吴婶子竟然意外的没有打骂,神色晦暗不明的走了。 招弟只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我是京城的分割线================================= 京城终于到了。 车队进城后没走多久,就进了一个两进两出的大院儿。 吴婶子带在身边的伙计们很高兴,和吴婶子感叹着:“可算是到地方了!这一路走的还算顺当。” 吴婶子显然情绪也很高涨:“东子,你去品香居点上几桌子好菜,晚上好好犒赏一下大家。” “好嘞!”东子欢天喜地的去了。 孩子们却多半面露茫然,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生…… 一晃儿几日过去了,这几日这群孩子都被关在几个大屋子里。 不时有人过来,叫了几个孩子走。 像是久远的恐怖片一样,出去了的孩子再也没有回来过。剩下的人惶惶不可终日。 这天终于轮到招弟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有人来把招弟带了出去。 来的人招弟认识,就是那个叫做东子的伙计。 他显然对大早上的就要出来干活很不满意,连带着对招弟的态度也很有几分不耐烦。 “快着些!”东子拖拖拽拽的把招弟带到了吴婶子的屋子。招呼了一声儿:“婶子,我把那个叫招弟的小姑娘带来了。” “好,叫招弟进来,东子你回去忙你的去吧。” “得,进去吧。”东子打了个哈欠,晃晃当当的走了。 心里想着忙什么忙啊,大早上的,回去补觉去喽…… 招弟自进了屋,叫了一声吴婶子之后就低头不说话了。 吴婶子也不说话。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屋子里静悄悄的…… 吴婶子不是故意晾着招弟,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她还犯不着使这些个手段。她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发呆,面上还略微带着一点凄苦的表情。 时间静悄悄的走,半晌吴婶子终于缓过神来,像是刚刚发现招弟似的说了一句:“招弟来了?坐吧。” 这突如其来的礼遇让招弟有些心慌,不过她还是定定神坐了过去。 “这人啊……一晃儿几十年就过去了,好些的事儿啊,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似的,呵,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呢?你还小呢,不懂这个。” 屋子里又是一阵寂默。 过了一会儿吴婶子又径自说了起来:“我做这行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他们没人知道其实我小的时候也是被卖出来的。只是我当时太小了,家在哪早都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我哭啊,使劲儿哭啊,用手使劲儿扒着门框,门框是用圆木头劈了两半儿搭的,我拼了命的扒着,只是我那时候能有多大力气呢?没两下就叫人抓走了,因为不老实,我被绑了一路。” 吴婶子的眼睛直直望着窗子,仿佛能隔着窗纸看到外面的景色。 “我不记得我娘长得什么样了,更不记得家在哪。”说着吴婶子自嘲的一笑:“能记住的竟然就只有那个门框。” 招弟还是不说话,她明白吴婶子只是想要倾诉罢了。况且她也着实不想安慰一个正要卖了自己的人牙子。 “在这行儿干多了啊,这心也就黑了,硬了,像油煎火烤了一样,刀都扎不进去。”吴婶子顿了顿,忽然说了一句:“你很像我……,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可能也算是有些缘分吧,看着你让我想起了几十年前我是怎么挣扎着活了下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希望有人能拉我一把……,哪怕只是一小下儿,让我有一点活下去的奔头……” 吴婶子说着眼圈竟然微微有些泛红了。她微微清了清嗓子:“永宁候府传话儿说想要挑几个小丫头,你今天跟我一起去磕个头吧,若是运道好,就留在那儿,若还是跟着我一路回来了,也就认了命吧……” 招弟点点头,开始认真的怀疑自己的身上是不是遗传着奴性。贩卖自己的人牙子要把自己卖到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她竟然是感激的,甚至有一种感激的五体投地的感觉!!! 这世界真是讽刺!人性……也着实可笑…… 吴婶子带着几个小姑娘连着招弟一路来到永宁侯府,看着都比招弟大上许多,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 到门房说了之后,因是早早打过招呼的,门房自有人将她们从角门领了进去。 一路上自然不乏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只是招弟通通都没有看到,她老老实实的跟着吴婶子的后脚跟儿,一步也不肯行差踏错。 要是这儿没有留下,就要被卖到妓院去了好吗? 招弟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换了不知几个婆子带路,几人终于停到了一排堂屋面前,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三铭堂”。 婆子上前去找了丫鬟回话儿,不多时就有丫鬟来叫她们进去。 只见当地中间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两边摆着两把椅子,右手上的一把上坐着个美妇人。 妇人年岁不大,看着仿佛不到二十五六的样子,绛紫罗裙,外披透明褂衫,只衬得肌肤似雪,腰系暗紫色绸缎,晶莹的珠链散散的挂在身上,却显得细腰如柳。 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想是居家的妆容,只淡淡勾了下柳眉,头发也只是轻轻挽起,插上一圈琉璃钗。略施薄妆,肤如凝脂。 本是清丽的容貌,却被装扮的越发尊贵起来。 想必这就是永宁侯府的侯夫人了。 旁边站着两个十五六岁的丫鬟,竟也是绸缎衣裳,穿金戴银,打扮的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好上几分。 吴婶子赶忙带着招弟一行人跪地请安,即便深深低着头,上面的夫人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吴婶子脸上也带着满满的笑容:“给夫人请安!夫人福如东海,长乐未央!” “起来吧,你这老猴儿,嘴倒是越来越甜了!人都带来啦?” “回夫人话,都带来了。昨儿个您打发人告诉我说要两个好的,这不我带来了五个,您看看,可还有能入眼的吗?” “嗯,都走近了我瞧瞧。” 招弟几人赶紧向前走了几步,微微抬起了一点头。 “嗯,模样看着还好,不过我这丑话可说到前头,今儿个挑的人可是给我们家的二爷准备的,有那偷奸耍滑,心里不老实的你可趁早儿带走,否则不光你没有好日子过,只怕我都难逃干系了。” 永宁侯府二爷是永宁侯的亲弟弟,永宁侯夫人的小叔子,太夫人的小儿子,姓程名瑞,人称瑞二爷的。 今年刚满十二岁,五岁开蒙,请了一位极为方正、博学的家塾先生,已是读书七载了。 这次的人就是给他选的。 至于选人的原因,侯府里也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第20章 番外秦容 又是一道青光在眼前划落,秦容努力的把眼睛睁到了最大。 身边的侍卫已经无力抽出卡在敌人身体里的佩剑,转身用脊背挡住了斩向秦容的利刃。 鲜血从口中喷洒而出,染红了侍卫的衣襟,勉强着带着嘶哑的声音:“跑!快跑!” 秦容爬起来,顾不上疼得似乎要断掉的小腿,奋力的向马车后面跑去。 利刃的主人身着黑衣,黑布蒙面却遮不住满目的凶光。 他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饶过了秦荣,向前踏进一步将侍卫的身体踢倒以后,径直向马车后追了过来。 然而还没迈出几步,就又看到有一柄□□向自己刺来。 侧身,□□紧贴着身前的黑衣划过,带走了一大片身上的黑衣,露出了金属铠甲。手持长刀的侍卫快步上前,与黑衣人战成了一片。 秦容靠在马车的后面喘着粗气,身边的随从大多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仅存的十几名侍卫与人数明显占优势的黑衣人混战在了一起。 现在是正午时分,在队伍行走到这条狭长的山谷时,黑衣人毫无预兆的忽然出现,沉默的开始砍杀所有人。 侍卫们在经过开始的慌乱以后,迅速的布置起了防御的阵势,用盾牌与长刀将秦容围在了最中间。 但显然黑衣人中不乏武功高强之辈,总是能频频冲破防御的人群来到秦容身边。 守卫秦容的侍卫们的队伍就如同实在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小舟一般,被不停的撕扯着。 秦容开始努力的思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父皇月初去了荆州围猎,留下自己监国,说是监国其实和以往也没有什么区别,国家大事还是要快马送至父皇处听候旨意。昨天一走忽然接到了父皇要自己赶去荆州的旨意,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父皇疼爱自己,想念儿子远远召见自己过去的事情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只是这次……怎么会发生刺杀的事情呢? 秦容努力想镇静下来,只是呼吸的声音却越来越急促…… 忽然间感觉自己忽然被人拦腰抱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抬头看,那人已经三两步冲到了一匹军马身边,将秦容扔到马背上,反手两剑刺透剩余两匹马的咽喉后翻身上马。 微一用力,骏马如箭一般的笔直向前冲了出去。 黑衣众人自然追赶了过来。 然而马匹大多已经四散逃跑,仅存的两匹刚刚也被刺倒在地了。黑衣人的速度慢上了许多。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就已经受惊了的马匹就已经向前蹿出了百尺的距离。 秦容被坚硬的马鞍咯得生疼,这才反应过来将自己扔上马背的原来是宫廷的侍卫长孙大壮,再回头时却看到刚才仅存的侍卫们也已经倒下了大半了。 渐渐与身后追赶的人群拉开了距离,秦容微微松了一口气。 骏马还在飞驰,孙大壮将□□背到身后,摘下头盔扣在秦荣头上,双手握缰绳,将秦荣牢牢的圈在身前。 秦荣被他圈得透不过气来,奋力的把头伸到外面。 头盔有些大,遮住了秦容的眼睛,只能在下面的缝隙里看到一双握着缰绳的大手忽上忽下。 孙大壮的护甲被割开了一片,漏出来的衣袖早已经被鲜血染红,袖口上面绣着的一朵歪歪扭扭小花在鲜血映衬下倒是显得的娇艳欲滴。 秦容有些无语,难道高高壮壮的孙大壮内心竟然装着一个喜欢花朵的小姑娘? “舍妹调皮,让殿下见笑了。” 此处旁白由贾招弟友情客串:这个时候提到亲人,大壮你这是在立flag你知道吗? “哦……”秦容其实也无暇多想:“令妹想必很是可爱聪慧。” 继续由贾招弟客串的旁白:您心真大,想的已经很多了知道吗? 看的出来孙大壮真的很疼他的妹妹,即便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孙大壮的语气都带着些宠溺:“小丫头鬼着呢……”话音未落,却见到山口处又冲来了一队人马。 同样是一身的黑衣,手持利刃,一行人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秦容和孙大壮的心都沉了下去…… 已然没有了退路,孙大壮将身后的□□取下,左手握住,把缰绳递到了秦荣手中,右手拔出长剑,双腿用力一踢马镫,马匹再次加快了速度直直的向前方冲去。 前方黑衣人越来越近,最前方一人似乎并未穿戴铠甲。 十米!五米!距离越来越近。孙大壮左手长□□出的同时,右手挥起长剑向未穿铠甲那人砍下的兵刃迎去。 长□□中身体的声音,兵刃折断的声音,盔甲撞击的声音,以及长刀砍在盔甲上的声音…… 一切都仿佛发生的很快……. 秦容在一阵眩晕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孙大壮的左臂以一个怪异的角度下垂着,右手同时握着缰绳和长剑,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在敌人的队伍中间穿过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任务,然而孙大壮做到了。 冲出这个山口就是一片平川,黑衣人仿佛也并没有追来的意思。 两个人似乎又有了生存的希望…… 毫无预兆的一柄箭头透胸而过,孙大壮甚至还没来得及听到身后的风声就已经被射穿了坚硬的胸甲。 他缓缓地从马上倒了下去,只剩下秦容惊骇的趴在马上。 第二支箭紧接着射了过来,擦着秦荣匍匐的后背飞了过去。 马背上的重量骤然减轻,马匹奔跑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秦容已经顾不上身后有没有追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趴在马背上,死死的攥住马鬃。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这匹马可能终于受不了秦容对马鬃的折磨,一个人立,将秦容甩了下来…… 如同命定一般,秦容认识了一个名叫招弟的小姑娘……. 第21章 入府 原来这位永宁侯府的二爷有两个从小伺候到大的丫鬟,领的都是一等丫鬟的份例。 两人一贯不和,只是也从不在瑞二爷面前吵起来,其他人也就没有人搭理她们这点事。 前些日子这两人竟不知是不是猪油蒙了心了,竟然争风吃醋的不管不顾大吵大闹起来。 瑞二爷是太夫人的命根子,他的房里出了事,太夫人自然震怒,派了得力的人好好将瑞二爷房里的人整顿了一番。 这一整顿竟然整顿出了事情,房里的小丫鬟说漏了嘴,竟说看到瑞二爷与大丫鬟春玲同了房了。 再一调查两个大丫鬟竟然都是破了身子的,连带着二等丫鬟里竟然也有两个。 太夫人直气的七窍生烟,自己儿子自然是没错的,即便有错也有限。 索性将一屋子的丫鬟除了几个岁数小的都撵了出去。 这才有了今天给瑞二爷选人的事情。 吴婶子听到侯府夫人问人是否老实自然赶紧回话:“您说的哪的话?那种不老实的我能带到您这儿来吗?您就放心吧,我这张老脸啊还想多在您跟前露露,多给您磕几个头呢!” “嗯!”侯夫人点点头,复又开始重新端详招弟几人。 看到招弟的时候,侯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们家二爷怎么也十二岁了,再说他屋子里岁数小的丫鬟并不少,这次选人就是想选几个能撑事的。这孩子多大了?这么点的岁数能干的了什么呢?” 吴婶子赶紧回话:“回夫人的话,这孩子今年已是七岁了,虽说还是小了点,但是我们也相处一段时日了,倒是个少年老成的,要说干个体力活什么的不成,但是在少爷屋里伺候什么的想也是出不了错的。” “你叫什么?” “回夫人的话,我叫招弟。” “招弟?这个名字好!”侯夫人的面色竟然和缓了下来。 这位侯夫人娘家姓田,是京中田翰林家的嫡女,家室再是清贵不过。 嫁的更是侯府富贵人家,近些年虽是不如以往如烈火烹油一般,却也眼看着还能有几代富贵。 只是这位夫人于子嗣上却有几分艰难。 前几年也曾有过一个儿子,只是没到两岁就夭折了。 只把侯夫人哭的眼睛都要瞎了,恨不得就这么去了陪他才好。 心里没了盼头身子骨就撑不住,没多少日子就病倒了, 这病一天重似一天,竟是眼看着就不成了。 关键时候永宁侯的妾室王姨娘竟然起了重要的作用。 她带着自己的儿子,永宁侯的庶长子一起来看望侯夫人。 说话间不时用帕子擦眼角,却还是忍不住透漏出一种,夫人您去了,妾身一定照顾好侯爷的得意。 永宁侯夫人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立誓不能让这起子小人得意,竟然生生的好了起来。 也不知道王姨娘知道自己的效果比大夫还好,会不会咬碎一口银牙…… 侯夫人现在自然是求子心切的。听到招弟的名字心里就是一喜。 只觉得这就是上苍派来帮自己的,是个吉利的不能再吉利的兆头。 当即决定留了招弟在自己身边。 因怕别人说自己抢了小叔子的丫鬟,又做主将其与四个都留下给了瑞二爷了。 吴婶子这趟侯府之行,竟然意外做成了一笔大买卖,赚了个盆满钵满,自然脸上笑开了花。 又磕了个头,说了几句吉祥话,也就告退出去了。 心里却不住的嘀咕着,怪不得人家都说一入侯府深似海,这大户人家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当嫂子的竟然往读书的小叔子身边连放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小丫鬟,还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呢…… 招弟明白自己留下了,庆幸着终于不用担心被卖妓院。 只希望这位侯府夫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才好…… “念夏,招弟就留在咱们上房了,你带招弟去收拾着住下吧,这个名儿就好,也不用改名儿了,就……领二等丫鬟的例吧。” “是,夫人。” “跟我来吧。”念夏笑着带着招弟出去了。 不多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间屋前。 念夏打起了门帘,边向屋内走边叫到:“慧香,你在吗?” 里面马上迎出来一位十二三岁的小丫鬟,面若圆盘,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念夏姐姐,我说今儿早上的喜鹊叫呢,原来是念夏姐姐到我屋里来了。” “我就知道你这小蹄子躲在屋里偷懒呢,小心夫人知道了撵了你出去你就消停了。” 叫慧香的小丫鬟却不怕,只抱了念夏的胳膊来回摇晃:“好姐姐,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今儿个头有点晕,才回屋略躺躺的。下回再不敢了!” 念夏拿手指点了点慧香的额头:“看在你这小嘴儿的份儿上,今天就饶了你了。” 又转头看向招弟:“这是招弟,新来的,和你一样领的是二等丫鬟的份例,以后就和你住在一个屋子里了。你们好好相处,可不要让我知道你欺负新来的妹妹。” “姐姐说的哪的话,我们自然会好好相处的。”说着,慧香过来抓住了招弟的手:“好妹妹,我叫慧香,你叫招弟是吗?以后咱们就是一个屋的了。你原来就叫招弟吗?夫人没有给你改名吗?不过这个名字也挺好的,听着蛮吉利的。” 招弟点点头:“嗯,我叫招弟,夫人说不用改就叫这个名字了,慧香姐姐好。” 念夏见两人相处的还不错,夫人那里也是离不了人的,就要回去了,临走时想了想又敲打了一下招弟:“夫人最是慈和的,只是在这上房当差也不能大意,若是偷奸耍滑不老实,或是那嘴上没有把门的,到外院儿说三道四,被拉出去卖了的也不是没有的。” 招弟赶紧点头:“姐姐放心,招弟一定都记在心里。” 念夏自去忙了。留了两个小丫头在屋里。 “招弟儿,你多大啦?” “我七岁了。” “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家生子儿吗?” “不是,我是外面来的,今天刚被卖进府里。” “哦,你姓什么?”慧香仿佛对招弟很感兴趣,坐在床边晃着两个小脚丫,连环炮似的问。 你问到痛处了好吗? “我不记得了……” 慧香觉得招弟小小年纪被家里卖出来,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很可怜,忙安慰说:“没关系,没关系,这府里的丫鬟也都不说姓什么的,只叫主子起的名字就可以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慧香又赶紧换了一个话题:“你睡这个床吧,一会儿就有婆子来送铺盖了,都是新的。要是缺了什么东西,也可以用我的,有什么不懂的也只管来问我,我好歹也比你早来了几年。我今年十二了,你叫我姐姐吧,以后我带着你一起。夫人一定很喜欢你,你刚来就领的是二等丫鬟的例,我当时可是整整做了两年的三等丫鬟呢。” 想着自己又笑了:“哈!你这一来,可气坏现在那几个三等小丫鬟们了,还有菱香,肯定也气坏了。你可不知道,好多人盯着你这个缺儿呢……” 招弟渐渐明白过来,自己的新室友是一个可爱的小话唠…… 这算的上一个不错的开始了,不是吗? 不多时果然有婆子来送了新的铺盖,还有一副梳头的家什。因招弟不是家生子,是外面买来的,虽不是给丫鬟发衣裳的时候,也给招弟送了两身应季的衣裳。招弟自然连连道谢。 衣裳都有些大,慧香帮着招弟连夜改小了一点,到第二日清晨,勉强也能上身穿了。 招弟身上还没有被分派活计,慧香却是要打水、端饭的,一大早儿就出去忙了。只剩下招弟坐在屋里。 她却不知道上房里现在正提到了她。 上房里,夫人正对着镜子梳妆,旁边摆了两匣珠光宝气的首饰,念夏捡了一只云脚珍珠卷须簪给夫人插上,夫人左右看看,点点头:“招弟儿你给安排了什么活计没有?” “回夫人,还没呢,昨个儿刚刚住下,一时乱哄哄的也没有叫她当差。” “嗯,小孩子家家的,给她安排个轻省的活计吧。” 念夏噗嗤一笑:“夫人是真疼她,这还是刚来呢,再多待些日子,只怕我们这些老脸啊,都要往后站啦……” “真真是你这张嘴,都排揎到我这里来了。以后定要给你嫁个厉害的人家,看你还说不说。” “夫人……”念夏跺了跺脚,脸涨得通红。也不过就是逗夫人一乐罢了。 “把那个红翡翠滴珠耳环给我带上吧。”主仆几人收拾妥当,去太夫人处请安去了。 第22章 燕窝 招弟呆呆的坐在屋里,脑子却不停的转着。 侯府的日子不能算是不好的,只这屋子与贾招弟原来的家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丫鬟屋里用的东西也只怕贾爷爷贾奶奶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只是这里也是万万不能长留的。难道要等着长大配一个小厮,然后长长久久世世代代的与人为奴为婢? 还是要多多攒钱,然后找机会出府才是。 想到这招弟叹了口气,自打穿越到这个身体以来,自己真是时时刻刻都缺钱呢。 “叹什么气呢?自己在屋里呆烦了吗?我回来啦,咱们一起吃早饭吧。”却是慧香回来了。 “好。”招弟转过头对慧香笑笑,只觉得叽叽喳喳的慧香像是带回了整个春天。 自有三等的小丫鬟把两个人的饭食一起从灶房那拿了过来。送到两个人的门口。 慧香和招弟自然连连道谢,小丫鬟嘴也很甜,只道两人吃完了就把东西放在门口,她一会儿就来取。 两人把餐盒里的东西往桌子上捡,早饭有两碗白粥,四个不大不小的包子,另有两碟咸菜和一碟油炸花生米。招弟看着很知足,已经是不错的早餐了。 捡出来还没吃的时候,就听到窗外有人说话:“也不过是个买来的,还以为是来做小姐的吗?才刚来就不自己去打饭吃了,大小也要在主子面前混个脸熟再张狂吧!” 招弟和慧香对视了一眼。 “是菱香,我昨天和你说过的,不用理她,三等丫鬟给二等的姐姐们送个饭什么的,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她这不过就是心里不顺,想要找你的茬儿罢了。”慧香低声说。 “她为什么心里不顺,为什么要找我的茬儿?” “菱香有个妹妹,去年进来伺候的,分到了王姨娘那,要说王姨娘那的差事在侯府里也是热的不成的差事了,有的是人挤破了头要去呢,只是菱香的这个妹妹仗着有菱香这个姐姐在夫人屋里当差,为人就有些傲气,平时就不是很得人心,再加上这两年王姨娘那和上房的关系……,总之吧,菱香妹妹在那连王姨娘的面也见不到呢,菱香早就看好了你这个位置,想着把她妹妹调过来,再想办法提上一等补了你这个缺儿。谁知你忽然就来了,又对了夫人的眼缘儿,来了就是个二等,她心里怎么能顺呢。” 说着慧香又喝了口茶:“要我说啊,这菱香想的也是太多了,二等丫鬟里就这么一个缺儿,那些三等的小丫鬟哪个不是眼巴巴的望着,哪里就轮到她妹妹呢,等她妹妹从王姨娘那调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呢……” 招弟点点头。 两人吃完了早饭,慧香把盛饭的攒盒放在门外,过一会儿果然有小丫鬟来拿走了。 ——————————————————————————————————————— 招弟进永宁候府已经几天了,也早已经领了活计。 因念夏早得了夫人的话儿,只分给了招弟打帘子和跑腿儿的活,这在上房已是优差了。 打帘子就是有人到上房的时候,把门帘打起来,方便人进出的。 这本算不上什么活计,还可以进入上房,时时在主子面前露脸,自然算是优差。 跑腿儿就更不用说了,经常能得到主子们的赏赐,在各个院子里都是抢破头的活计了。 招弟心里也很高兴,得的赏赐越多,自己或许就能早一点赎身。 若是这个府里并不能轻易赎身的,过些年也可以和夫人求个恩典,或许可以放了自己出去,那么攒的钱也就可以支撑自己在这里安身立命了…… 这日招弟正准备去别的院里传话,正遇到菱香正面走了过来。 “你去哪?” “我正要去瑞二爷那儿传话,管家要采购下季的东西,夫人让去问问二爷那儿有没有什么额外需要的。”招弟答道。 “哦,我正要去那面,我帮你去传话吧。” “那谢谢菱香姐姐了。”招弟以为菱香是想抢着去传话的,这些日子这样的事情招弟也见得多了。 好事不能都自己一个人做了,赏钱也不能就自己一个人领,若是有人要分一杯羹,招弟每次也都笑盈盈的答应。 人缘儿倒是越发的好了起来。 再加上这是去瑞二爷那里,这府中愿意去瑞二爷院里露脸的丫鬟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招弟乐得做人情。 “啊,我忽然想起来了,夫人早上的燕窝我还没取来呢,你帮我去灶房取一下吧。”菱香又说了一句。 “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招弟答应了下来。 两人说好后就都去忙了。 招弟径直向灶房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心里有些犯嘀咕,这菱香这些日子与自己没有什么交往,之前也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呢? 想想还是小心一点吧。 到灶房的时候,招弟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墙角听了一会儿。 只听到里面说着:“这可怎么办啊,这一会儿上房的人就来拿燕窝来了,这咱们上哪变燕窝去啊?” 另一个接口说:“要不再做一碗?厨里还有燕窝的。” “不行,燕窝都是定量的,上房每个月初送来一个月的燕窝,若是今天再用一份,月底那天咱们也变不出来啊。” “这王姨娘怎么就突然要吃燕窝呢?这可愁死人了……” 招弟心说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回去是不成的,只怕菱香早躲的没影儿了,自己又去坑谁呢? 况且这上房被抢了吃食是件可大可小的事儿,吃食可以抢,面子却是要挣回来的。 想了想招弟进去了:“我来拿夫人的燕窝,可做好了吗?” 有个身宽体胖的妈妈赶紧迎了上来:“好姑娘,你快坐!” “谢谢妈妈,不坐了,夫人还等着呢,还是快些给我,我好拿回去回话儿了。” “这位姑娘看着眼生,怎么称呼啊?” “我叫招弟,刚到夫人身边伺候的。” “原来是招弟姑娘,我夫家姓孟,在这灶上做个管事,伺候好些年了,大家都叫一声孟妈妈。”转头又招呼着:“快给招弟姑娘上茶。” 另有一位瘦一点的圆脸妈妈给招弟倒了一杯茶。 招弟貌似为难的接过来说:“孟妈妈还是快些把燕窝给我吧,晚了只怕夫人急了,我们又有什么好呢?” “招弟姑娘,实不相瞒,这燕窝……被王姨娘的人拿走了。” “什么?”招弟立马立起了眼睛。 “一早上,王姨娘身边的杏雨姑娘就来了,说是侯爷的话儿,要给王姨娘要一盏燕窝。这……侯爷的话我们不敢不听,可是灶上的燕窝都是有数的,也不敢给王姨娘做啊。杏雨姑娘却不信,非说我们不拿侯爷的话当回事。后来她看到灶上有一盏给夫人炖好的燕窝,就直接拿走了,这……我们也拦不住啊……” 啪的一声招弟把茶杯砸到了地上:“既是侯爷说的,没有不拿给王姨娘的道理,只是你们灶上既然没有,就应该立刻去回了夫人,哪里有拿了夫人的燕窝给姨娘的道理?什么杏雨姑娘看到夫人的燕窝,只怕是你们拿给她的吧?太夫人的燕窝也在灶上,为什么杏雨就没看到?单单看到我们夫人的了?打量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只怕早就想赶个热灶,攀个高枝儿,可也要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攀高枝儿的命。能不能活到你那高枝儿起来的那天。若是不想干了也趁早说一声儿,有的是那愿意干的。也省的你们在这受气,大家都清净!” 孟妈妈让招弟说的满脸的汗:“好姑娘,我的小祖宗哦,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可叫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呢?” 赶紧把那燕窝又抓紧炖了一碗,也顾不上月底不月底的了,先叫给夫人端过去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此时王姨娘房里倒是一片喜庆。 王姨娘正吃着燕窝,只觉得香甜滑嫩,放在嘴里就像是要化了似的。 心里说不出的妥帖。 昨天晚上侯爷宿到了这里,一夜温柔缱绻。 早起的时候王姨娘确有些头痛,感觉像是有些受寒了,连带着有些咳嗽。 侯爷显然还没有从昨晚的温柔劲儿中过去,见状关怀了几句:“怎么咳嗽了?吃些燕窝吧,那东西养人,治咳嗽也很不错。” 谁知眼睛扫向王姨娘的时候,却发现她落泪了。 侯爷有些不高兴,觉得一早上哭哭啼啼的有些晦气:“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的什么?” 第23章 一战成名 王姨娘听到侯爷问话,又抽泣了几声。 “我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呢?哪里配吃燕窝?以前在侯爷跟前做丫鬟的时候,还吃过几口侯爷吃剩的,自打做了侯爷的跟前人,一连多少年了,连燕窝的样子都再没见过呢……” 侯爷见她说的可怜,心也有些软了。 毕竟是自己身边的老人儿了,还给自己生了目前唯一的一个儿子,少不得还是要给她几分体面,遂转头对丫鬟吩咐道:“去灶房传我的话儿,给王姨娘炖一碗燕窝来。” 这才有了今天早上灶房一连串儿的事情。 王姨娘吃着燕窝,心里自然高兴,东西倒是其次,体面难得。 想来侯爷给自己要燕窝的事儿,一早上也就会在府里传遍了。 从今往后,谁还不知道自己是侯爷心尖儿上的人儿? 那群小蹄子都得往后站,连带着夫人只怕都要看在侯爷的面子上给自己几分体面呢。 旁边小丫鬟也跟着凑趣儿:“合该姨娘吃这金贵的东西,看姨娘的脸色,粉白的都不用上妆,姨娘的手嫩的都要滴出水儿来了,再吃上这燕窝,只怕这满府上下,再没有比姨娘更水灵的人儿了。这要是给别人吃啊,那都是糟蹋了的。” 王姨娘嗔笑道:“就你嘴甜,我比夫人还大上许多呢,这府里新来的小丫头不知道多少,哪里轮得到我水灵儿呢?” 心里却想着,待哪日侯爷高兴,必要讨了这燕窝日日来吃才好。 王姨娘处欢声笑语,上房的气氛却不太好了。 招弟拿了燕窝,快步回上房向夫人回话,只把灶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夫人。 这夫人与招弟倒也不愧是一对主仆。 听了招弟的回话,一把也将茶杯掷到了地上,气得只道:“贱人猖狂!” 茶杯里的水溅了些到招弟的身上,夫人看了不落忍:“好孩子,快过来,今天多亏了你了,那些个丧了心肝的只不能给她们好脸色看的,今天吃了我的燕窝,明天上房岂不是都要腾出来给她们住了?”又转头对念夏说:“赏招弟一个荷包,再拿两匹尺头给她做衣服,小孩子家家的,谁想的到这么厉害?这上房倒要个孩子来撑面子了。” 说着手不由的摸向了自己的肚子,都怪这肚子不争气,好几年了也再没有个消息,才让那起子下贱的娼妇得了势,可这肚子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侯爷倒也是个看重嫡子的,一个月来上房的次数也不算少,可就是没有消息,谁又有什么法子呢? 大夫也不知看了多少,都说没有什么毛病,只好好将养着这孩子自然就来了。 养身子的药汤子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了,到现在只闻着那药味儿就想吐了。 越想越觉得心灰意冷,勉强撑着说了两句话,就打发丫鬟们都下去了。 招弟拿着夫人赏的荷包和尺头回了屋,打开荷包只见里面有两个梅花样的银裸子,每个有七八钱重。 小金库儿重了一点儿,招弟心情还挺不错的,默默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攒钱大业还要继续努力啊…… 第二天上房的挽春给王姨娘送去了两卷经书,只说太夫人的寿辰要到了,叫王姨娘这些日子虔心在屋里抄经,每日请安等事全免,没事就不要出来了。 没有说要抄多少卷的经,也没有说要抄多少时间,只气的王姨娘连着撕破了几条帕子。 这就是给禁了足了,只怕唯有过了太夫人的寿辰才能解禁了…… 灶房那头也没有落到什么好。 月末没有几天就到了,眼见着少了一天的燕窝的量,却谁也不敢去上房回话给夫人。 冯妈妈一咬牙自己掏腰包给补上了。 心里只把个王姨娘恨的咬牙切齿。 这些日子只在菜板前轮圆了劲儿剁菜,一口一个杀千刀的,虽然没有明说大伙儿也知道在骂谁呢。 一时间上房风头无两,丫鬟们走出去不论办什么事情都仿佛顺畅了很多。 侯府里的下人们仿佛再次确认了上房的权威。也是,侯爷和夫人都年轻着呢,谁说的上就没有孩子了呢? 这时候就站队到王姨娘这里,就算赌对了,也不知等到那年哪月王姨娘才能在府里得势呢! 没瞧见王姨娘自己吃了碗燕窝就被禁足了吗? 她自己院子里的没办法,只能一路跟着王姨娘走到黑了。其余人谁还肯站在她后面跟着受牵连呢? 只面上笑着也就是了。 傍晚上念夏又到了招弟和慧香的屋里,带来了一盒点心,点心盒子上系着明黄的丝带,竟然是盒上制的点心。 可把慧香高兴坏了:“我就知道这院子里,只有念夏姐姐最疼我们,竟然还给我们拿了宫里的点心,是夫人赏给姐姐的吗?” 念夏只是笑,用手点了点慧香的额头:“有的吃你还这么多话,上辈子恐是个哑巴,这辈子啊……要全都补回来呢……” 慧香抱着点心盒子,嘴里也塞的满满的,听到念夏的话不能张口,急的直点头,竟然用手比了一个大拇指,一副姐姐你说的真对的样子。 把个念夏和招弟笑的个前仰后合。 念夏转头对招弟说:“你来了这么些日子,想必也看明白了一点,夫人在这府里也有许多说不得的苦楚,像是这次,连一个小小的姨娘也敢抢了夫人的燕窝吃。夫人背地里眼泪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就是我们做奴婢的,说句僭越的话,哪有不心疼的呢?” 说着念夏的眼圈就微微的红了,连声音也跟着哽咽了许多:“这次的事儿,不光是夫人,连带着我这做人奴婢的也承着你的情儿,以往我们上房就是太仁义了,一个个的面团似的人,可不是让人家骑到头上了?我也都和她们说了,来了也不是做什么小姐的,要的那些个贤良淑德,温柔小意的做什么?以后从上房出去的人那就都是上房的脸面,遇事也都要拿得起来,哪怕是惹了事回到咱们院子里来领罚,也再不能让人骑到头上去的……” “你这次做的好,没有给我们上房丢脸,夫人原也是喜欢你的,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横竖我还能带你两年。” 慧香在旁边扑哧一笑:“再过两年,姐姐……要去哪啊?” 念夏一把把慧香按到床上,好一顿揉搓,挠在慧香的痒痒肉上,慧香直笑的眼泪都下来了,嘴里不住求饶:“好姐姐,好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快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活该你个小蹄子,连我都排揎上了,还不知哪家收了你呢,只管管你这张嘴才好。” 念夏到底心软,松开了慧香。 谁知慧香噌的一下站起来,跑到门边上,把门帘打起来说:“啊……我知道了,再过两年念夏姐姐就要嫁人啦……,这婆家也忒不知事,竟让我们念夏姐姐等这么久,今年就嫁出去才叫痛快呢……”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什么婆家,谁的婆家,你个小蹄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今天我非撕了你的嘴不可……”念夏笑骂着追了出去。 到底是在外面,两人怕别人听了说嘴,一追一跑的只是笑闹一会儿也就罢了。 过了些日子,招弟再次出院子传话的时候,迎面竟又遇到了菱香。 远远的看到了,招弟正准备打招呼,菱香竟然眼神闪避着跑了,一副害怕招弟兴师问罪的样子。 这个身子才七岁好吗?也值得你怕? 招弟小朋友一战成名!!! 从那以后,如同上房在侯府里的地位一样,招弟在府中下人里的地位也是越来越稳。 她本为人厚道,也从不多言多语,更是信奉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再加上念夏走到哪都带着她,一副要教徒弟的样子,众人更没有谁与招弟为难了。 念夏今年已满十六了,原也是年少时从府外买来的,并不是家生子儿。 不过却是京城本地人,一家子也是父母双全,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求着卖到了府里。 好端端的被卖身,招弟心里不能说不怨的,只当是还了原来的招弟的养育之恩,才勉强的忍耐着。 念夏却不一样,她有着算是不错的父母,即便是把她卖了,当年也是直接求的府里采买的人,直接卖到府里的,是为了生计,不过也存了几分为念夏好的意思。 到念夏大了,该要成亲的时候,念夏爹更是直接到夫人院里磕了头,道这些年日子也好过了一些,自家闺女也大了,想要替念夏赎身回家成亲。 念夏家的胡同里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长大后拜师傅学手艺开了一间干货铺,生意也是红红火火。 只等着念夏出去了就可以成亲了。 第24章 甜水巷 念夏能嫁给青梅竹马,这本是好事。 再加上念夏又是夫人身边得力有体面的人,夫人本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是到底舍不得,身边也没有第二个能替上的,就好言多留了两年。 也就有了慧香打趣念夏的事情。 这些都是慧香告诉念夏的,她本就是个小话篓子,与念夏打闹一番回来后,招弟稍稍一问她就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了起来。 普普通通的故事也说的津津有味,起承转合样样不缺。 “可惜了!”招弟感叹到。 “可惜什么?”慧香有些不明白:“念夏姐姐吗?不可惜,不可惜,听说念夏姐姐要嫁的小哥儿一表人才,又有出息,开的干货铺好大的铺面呢,就在甜水巷上,哪天我们也能去看看就好了,只是在这府里出去一趟也太过困难。啊,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年前我们每个人都是有三天假的,只是不能都走,要轮着休,不然夫人身边谁伺候呢?不如我们一起休了假去甜水巷上看看吧,回来和念夏姐姐说上一说,我最喜欢念夏姐姐含羞带臊的样子,哈哈…..,好看还有意思,哈哈……” “哎呀,不成的,放了假我还要回家的,我娘还等着我呢,招弟你自己去看看吧,回来好好和我说一说。不过……即便是回家,说不准也能抽时间到街上去看看呢?” 可能是终于意识到自己越说越远了,慧香咳嗽了一下,又把话题拉回来说:“啊呀,那小哥儿又是与念夏姐姐青梅竹马的,早早儿盼着念夏姐姐过门哪,总之念夏姐姐不可惜啦,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也不为过,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 “我不是说念夏姐姐……” “哎?” “我说的是你……” “我?”慧香用手指指着自己,一脸的迷惑。 “嗯,可惜了你这一张小嘴儿,入错了行了,要是去做个女先儿,只怕这生意要从年头排到年尾啦!” “招弟……”慧香竟然意外的没有上前与招弟打闹,表情还有些严肃。 这回轮到招弟迷惑了:“哎?” “你学坏了……,你把原来的招弟还给我。” 招弟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没了……,被我吃了,你就死了心,老老实实和我过吧。” 一晚上慧香都很怨念,不时拿眼神扫扫招弟,嘴里还低声念叨着:“没了……,说学坏就学坏了……,怎么这么快呢?不过……还会变回来的吧?” 招弟啼笑皆非。 一转眼就进了腊月,招弟她们也早早就换了棉衣。 丫鬟发的衣服本都是青色的,因要过年了,众人都打扮的十分喜庆,红色的头花,汗巾子到处可见。 夫人又喜欢招弟,愿意打扮她,因此又另赏了招弟一身儿火红的衣服,大家都夸穿上像个年画娃娃。 年画娃娃啊……,不知怎么的招弟想起了烟山村,想起了招弟娘、大丫、胖墩儿,还有……秦容……,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呢? 贾家应该没有多少积蓄了吧,不知道他们过年会吃肉吗?小花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招弟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通。 进了腊月大家陆陆续续的开始休假,这本是惯例,一个个轮着来,腊月里虽然忙了一点,少了几个人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这日轮到了招弟,招弟不像这里的家生子儿和本地人,过年前总是想回家看看的。她在京城里孤身一人,了无牵挂。 不过招弟也想要出去看看,去街上走一走,看一看,一朝的都城,想必也十分的繁华,有许多值得一看的风土人情。 招弟也就和夫人告了假。 夫人一口准了,不放心招弟小孩子家家的自己上街,竟然还给配了一个婆子和一个小丫鬟一起。 这就是府里大丫鬟的回家的待遇了。 招弟这些日子跟着念夏忙前忙后,众人已经明白念夏走了,会是招弟接念夏的缺儿,一时间有了大丫鬟的待遇,倒也没有人说三道四的。 至于谁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婆子与车夫坐在马车两边,招弟与小丫鬟坐在马车里。 几人是从侯府下人进出的后门出去的,刚出门的时候婆子就问道:“姑娘,咱们去哪呢?” 招弟哪里知道呢,想想自己知道的京城的地方竟然只有慧香提过的甜水巷,先去那看看吧,也就说:“去甜水巷吧。” “好嘞,姑娘你坐稳喽。”车夫热情的招呼着,一行人就往甜水巷去了。 婆子平时多在外院,招弟以往并不认识。 不过小丫鬟却原本就是上房的三等丫鬟,与招弟本就是熟识的,一路上也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丫鬟名叫杏花,她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只说:“咱们院子里的姐姐们的名字都多好听呢?念夏姐姐、挽春姐姐,还有敛秋姐姐、拂冬姐姐,听着就透着知书达理的味儿,轮不到春夏秋冬,像慧香姐姐、菱香姐姐的名儿也好啊……,哪里像我,叫个什么杏花,俗气不说,还和王姨娘屋里的杏雨重了一个字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姨娘屋里的人呢……,等到我当上了二等丫鬟,有了脸面,也一定要求夫人重新给我起个名儿……” 杏花是不怎么好听,不过也比招弟强吧…… 小丫鬟可能也是想到了招弟的名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已经没声了,涨红了脸低着头,一声不吭了。 大过年的,招弟不愿意这个叫杏花的小丫鬟因为这点儿事儿不高兴,也就引着她说话:“你今天不当值吗?怎么是你跟着我出来呢?” 杏花赶紧抬头:“招弟姐姐,你是不知道,好几个人争着抢着要跟着你出来呢,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这个差事,还答应着回去给她们带东西,她们才放我出来的呢…..” “你们争着跟我出来?为什么啊?” “招弟姐姐为人宽厚,待我们这些下面的小丫鬟也好,谁不愿意和招弟姐姐亲近呢?” 嗯,这一听就是假话。 “再说……”小丫鬟为难的看了一眼招弟:“谁都知道念夏姐姐要嫁人了,招弟姐姐要接念夏姐姐的班儿,那……那就有一个二等丫鬟的缺儿空出来了,要是招弟姐姐能帮我们说一句话,不比我们自己说多少句都强呢?” 嗯,这话听着倒是真的。只是招弟也不好接话了。 想了想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七岁,过年八岁了。” “嗯,那和我同岁啊,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姐姐呢?” “招弟姐姐就是招弟姐姐,难不成还叫我姐姐吗?” 嗯,江湖地位决定称呼,也对,这孩子时傻时灵的,招弟也闹不懂了…… 说着话几人就到了甜水巷。 马车径直停到了一间干货铺前面,招弟带着婆子和杏花下了车。 左右看了看,也就这一间干货铺,抬头一张木质大匾:元隆干货。 得了,就是这儿了。 招弟带着杏花和婆子进去了,车夫自寻了地方等着。 进了铺面,就有活计迎了上来:“您几位要点儿什么?我们这儿南北的干货什么都有…..,您看看,保准您满意……” 招弟想了想说:“我……找你们掌柜的……” 伙计扑哧一笑:“掌柜的,有人找……” 不一会儿只见从内堂走出了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涨红着脸,见到招弟几个连连作揖:“这是永宁侯府的妹妹吧。” 招弟就明白自己不是做这种蠢事的第一个人了。这小哥儿的样子明显已经被人狠狠戏耍过了…… 啊呀,念夏不要心疼生气才好,不然自己可不知要哄多长时间呢…… 招弟忽然有些后悔来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白来吧。 招弟仿佛巡视一般到处走了走,随手抓了两把干货看看,又像模像样的点点头…… “生意怎么样啊?” “托妹妹的福,还过的去。” “只是过的去?” 小哥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生意挺好的,挺好的……” 一旁的伙计笑的直不起腰…… 招弟终于满意了。 你够了,欺负人也就算了,连样子都蠢的无法直视了…… 视察了一番,几人也就要走了。 小哥儿赶忙给装了几包红枣,桂圆之类的:“不值什么,妹妹拿回去吃吧。” 又拿了两包茯苓粉出来:“这是养人的,这包给妹妹,这包…….这包……” 招弟扑哧一笑:“知道啦,这包一定好好的送到念夏姐姐手上……” 说完终于走了。 这小哥儿也是好生可怜,幸亏是冬天,要是夏天穿的薄一点,只怕衣裳都被汗沓湿了。 第25章 太极 从干货铺里出来,一行人坐着马车径直到了朱雀大街上,这也是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了。 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了,招弟转头问:“你们知道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吗?” 杏花摇摇头,跟来的婆子倒是清楚:“朱雀大街上的天香居的酒菜是京城一绝。我倒是也没吃过,不过听吃过的人说是极好的。” “好,那我们就去天香居。” 带人家出来也不好什么都不表示的,吃顿好的也算是一点谢意了。 天香居果然不愧是京城一绝,即便是在朱雀大街上也是极显眼的,远远的就看到一栋三层的红楼,青色的琉璃瓦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招弟带着几人进了天香居,小二儿迎了上来:“客官里面请,您几位要吃点儿什么?我们这儿最有名的是……” 招弟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立刻安静了下来,眼睛里只能看到那一行上楼的人中一个少年的背影,那人……好像是……秦容…… 只怕不是他吧,招弟摇摇头,他若真的是那样的身份,只怕也不好常出宫的,哪里又有这么凑巧呢? 即便真的是他,招弟也是不打算上前相认的,要是秦容知道自己转头就被卖了过来,只怕会笑掉大牙吧…… 既然只是过客,就都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浑浑噩噩的吃了一顿饭,一行人又回到了朱雀大街上。 逛了逛小姑娘们喜欢的胭脂水粉店,招弟给念夏和慧香每人带了一盒上好的胭脂。 又在街边的小摊上买了两只银钗,招弟也就打算回去了。 杏花明显意犹未尽,招弟却不打算再逛了…… 姐姐的小金库都空了好吗?辛辛苦苦几个月,一朝回到解放前,想想也是心酸…… 回府后天也已经蒙蒙黑了,招弟径直回了上房夫人的房里,不出所料,念夏正在夫人房里伺候着,招弟给夫人请过安后,大摇大摆的把那包茯苓粉拍到了念夏面前。 念夏的脸腾地就红了。 “呀,果然天生一对儿,你猜怎么着,今天我在干货铺里碰到了一位小哥儿,脸也是这么红呢……” “小蹄子,我今天绝饶不了你……”念夏跑过来拧招弟的嘴,招弟哈哈笑着藏到了夫人身后。 主仆几个把念夏又是好一顿取笑…… “连夫人也是这样……”念夏对这个世界失望了,直臊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招弟把着夫人的胳膊笑的打颤...... 虽说是做人奴婢的,但夫人对招弟是真的不错,念着招弟小,从来不给什么累人的活计。 平日里说笑也都自自在在,全然不像是对着奴婢的样子。 招弟其实是个俗人,被人惯着偶尔也会忘乎所以,有点小脾气什么的,夫人竟然也都由着招弟,甚至自己出马哄上一哄,竟像是当着半个闺女养的。 或许是夫人自己没有孩子,招弟又比较投眼缘儿的缘故吧…… 因为夫人的原因,连带着侯爷都高看招弟一眼,一次竟然打趣说:“招弟真要招出来个弟弟才好,也不枉你夫人这么疼你了……” 招弟压力山大!!! 慢慢的适应了侯府的生活,招弟每天有条不紊的当值,有条不紊的攒着自己的小金库,日子也就晃晃悠悠的过去了…… ——————————————————————————————————————— 一转眼就是五年,念夏早已经嫁了出去,夫人给陪送了一副嫁妆,亲近的丫鬟们也都给添了妆,念夏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 招弟也就顺顺当当的提了一等大丫鬟,算的上是府里年纪最小的一等丫鬟了。 汗!年纪最小的一等丫鬟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吧? 招弟按部就班的攒着自己的小金库,每月的份例加上打赏的钱,也算是小有资产了。 离自己的目标似乎又近了一步。 然而最近招弟却不开心,准确的说这些日子整个上房的气压都有一些低…… 王姨娘最近又出幺蛾子了…….,她鼓掇着侯爷想要把她的儿子,侯府的大少爷记到夫人名下。 那就是嫡长子了……,以后夫人再生了孩子可怎么算呢? 整个上房都想啐她:想得美!!! 然而侯爷是有些意动的。 这也并不意外,五年过去了,夫人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太夫人做主给侯爷又纳了几房姬妾,竟各个都算是好生养的,这几年府里又添了好几位少爷和小姐。 这就使得夫人的处境更加艰难了。显而易见的,侯爷是没有问题的,那是谁的问题呢? 在这种情况下,侯爷与太夫人已经不大相信之前请的大夫所说的夫人没有问题的话了,对于嫡子两人已经渐渐丧失了信心,也没了热情。 夫人的家室摆在那里,否则现在只怕上房的日子已经难过了……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既然嫡子没有了指望,侯爷自然把眼光投到了庶长子头上。 说到底这要将庶长子记到夫人名下的事情是侯爷早就动心了的,与王姨娘也不过就是一拍即合罢了。 但是这个锅自然是王姨娘背,毕竟以庶充嫡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况且还要顾忌着夫人娘家的脸面。 以往上房的丫鬟们看到侯爷到上房来,哪个不是欢天喜地?今天大家却着实盼望着侯爷还是别来了。 已经连着来了三四天了,来了也没有别的话,即便温存软语最后也都回绕到大少爷身上去,连做丫鬟的听着也心累啊,更何况是夫人呢? 天不遂人愿也是常事,天还没黑呢,侯爷就来了…… 隐隐的觉得今天上房丫鬟笑的都有点儿假。 哟,您还蛮敏感呢,别挑了,能笑出来已经不错了…… 侯爷落座后,拿起茶水,轻咳了一声,就开始直奔主题:“夫人,今日闵儿到书房去给我请安,给我看了他的功课,别的倒没什么,只是这字却大有进步了。”说着拿起一打儿大字递给了夫人。 这侯府的庶长子姓程名闵,比着侯府里的二爷,他的亲叔叔晚了两年出生,这闵儿指的就是他了。 夫人接了过来:“是写的不错,我也有几个月没见到大少爷了,想来大少爷也一直都是勤学不倦,不然也不会连每天请安的功夫也没有了。只是有没有进步我却是看不出来了,这大少爷的字在我这上房可是个稀罕物,从来都没见过呢……” 侯爷有些尴尬,心里暗暗埋怨自己的庶长子忒不知事。 既是要记在夫人名下,怎么就不知道日常来讨好一下夫人? 竟然几个月都没有请安了,连累的自己也觉得没脸。 夫人可不是什么小家小户出来的,要将庶子记到她的名下,非要她同意不可,若要蛮干,只怕田翰林参奏的折子就递上去了。 按照大启的律法,庶子是不能继承爵位的,没有嫡子按照无子论,爵位和封地朝廷是要收回的,不过立朝以来,这项立法执行的也越来越松了,功勋贵族中以庶充嫡竟也有不少,大家都算的上是心照不宣。 然而这都是台面下的事情,若真的在朝堂上被参奏了,谁又能说按照律法执行不对呢?丢人不说,祖宗的家业就断在自己的手里了。 侯爷想了想说:“过些日子就是夫人三十岁的寿辰了,三十岁是个整寿,府里可要大办一场,夫人喜欢什么戏班子都请回来,唱个三天,再办上三天的流水席才好。” ——我的夫人啊,你都三十啦,就别想着什么嫡子啦,老老实实的把庶子记到名下吧。 夫人抿了一口白水:“也不用大办了,近些日子换了个大夫,又重新开了几幅养身子的药,连茶水都不叫喝了,只怕开了宴,再请了外面的宾客来,不喝酒水也不好。就府里的人热闹一下也就完了。” ——算了吧,我还是好好养好我的身子,说不准就能自己生一个呢?就您那大公子,一年都请不上两回安,我可不敢指望。 “夫人还是保重着些,药喝多了也伤身啊。” ——你那药都喝了不知多少年了,也没见有什么用处。 “侯爷关怀,妾身自然谨记,只是这次请的是太医院的魏太医,听说原来还给咱们家太夫人调理过身子,想来也是极可靠的。” ——你娘四十岁了才生的你二弟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就不能生了呢? 两个人来回打了一晚上的太极。困的狠了终于睡了。 招弟退了出来,只觉得替他们累的慌。 第二天夫人破天荒的叫了李姨娘到上房来,还特地嘱咐了带着三少爷一起。 第26章 造化 李姨娘连忙带着三少爷一起来了上房。 三少爷刚满周岁不久,正是好玩儿的时候,藕节似得小胳膊小腿儿,招弟看了都喜欢。 夫人还伸手抱了抱:“这孩子长得好,可还在喝奶呢?” 李姨娘端端正正坐在下首,只搭着一点儿椅子边儿,背也挺的直直的:“回夫人的话儿,还在喝奶呢,也喂一些糊糊什么的了,能吃着呢。” “哦?” 李姨娘看夫人有些感兴趣,赶紧说了一点儿三少爷的趣事:“奴婢之前捣了南瓜泥给三少爷吃,不敢多给,每次用小碗盛着小半碗的量,三少爷能吃着呢,吃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吃没了就哭给你看。这些日子仿佛更懂事了一些,自己看着小碗,看着还有一点儿,快要没了的时候就开始哭了,哭也不耽误吃,最后总要都吃光的。” 夫人听了果然有趣,笑了出来,李姨娘就也在跟着下面陪笑。 夫人整整留了李姨娘和三少爷一天,晚上留过饭才叫回去的。 这一晚上不知多少人没睡着觉。 李姨娘激动啊,谁都知道这些日子王姨娘鼓掇侯爷把大少爷记到夫人名下的事。 夫人可是一直没松口的,那就是看不上大少爷,今天又叫了三少爷去上房,李姨娘怀里抱着已经睡熟了的三少爷,照着小脸蛋亲了一口:“我的三少爷啊,只怕是个有大造化的啊……” 三少爷不肯给面子,许是李姨娘一激动亲的力气打了一点,三少爷哇的一下就哭了。李姨娘房里又人仰马翻,忙活了好久终于又把三少爷哄睡了。 心腹丫鬟莲心忍不住说:“姨娘,这夫人若是看中咱们三少爷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只是……会不会把三少爷抱走啊……,三少爷可还没记事儿呢。” 李姨娘倒是格外想的开:“自然是会抱走的,否则夫人怎么不要大少爷,倒看的上咱们三少爷?不过那又怎么样?是我生的终归是我生的,这府里人多嘴杂的,夫人又能瞒多久呢?” 也是,丫鬟点点头。 王姨娘屋里的气氛不怎么好了,到底不敢摔桌子凳子的,怕弄出动静来脸面上不好看,只拿着手帕不断搓弄,这一晚上也不知道毁了几条帕子了。 旁边自然也有丫鬟出谋划策:“姨娘,李姨娘能讨好夫人,咱们也能,明天咱们也早早的就去请安。” “李姨娘新进门了没几年,我却不是,与夫人也斗了这么些年了,哪是那么好讨好的呢?” “姨娘不好说话就带着闵少爷去,咱们家闵少爷长得仪表堂堂,夫人看了只怕也是欢喜的,况且记名的事情总要夫人点头,现在讨好一下又怎么样呢?” “平日里也不过初一十五的去请安,略坐坐也就回来了,这一时叫我天天去,我这脸面上……” “姨娘,与闵少爷的前程比起来,脸面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记了名,咱们闵少爷就是嫡长子了,您的脸面还有什么找不回来的呢?” 王姨娘点点头:“你去跟大少爷说,明天一大早就到我这儿来,和我一起去给夫人请安。” “哎!”杏雨答应着去了大少爷的院子。 行至大少爷院内,自有下人进去通禀:“大少爷,杏雨姐姐来了。” “快请进来。” 杏雨丫鬟袅袅婷婷的进来了:“给大少爷请安!”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是姨娘有什么吩咐?” “姨娘叫大少爷明天一早就到我们院里去,和姨娘一起去给夫人请安。” “你们都下去吧。”大少爷对身边的丫鬟小厮们说。 “去给夫人请安?怎么忽然就想起这事来了?” “我的大少爷,夫人今天叫了三少爷到上房了,你还不知道吗?” “叫了三弟?那不过是个吃奶的孩子,又能做什么?” “只怕夫人是有意将三少爷记在名下了。” 大少爷听了一下站了起来:“不会,父亲一贯看重我,不会同意的。” “我的大少爷啊,记名的事非要夫人点名不可,她喜欢三少爷,怎么说也一样是侯爷的儿子,侯爷说不准就同意了呢?” 杏雨猜的竟有几分对,此时侯爷也正与自己的心腹说话,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文书说过的瑞二爷的西席,那位极为方正、博学的家塾先生,姓方名成字子豫,人称子豫先生的。 “今日夫人叫了我那三少爷去上房,晚上一起用的饭。” 子豫先生笑笑:“子豫来到侯府已经有些年头了,夫人对待庶子庶女们自然是很好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不缺,不过大抵夫人心里还是……,像这样的事情子豫还是第一次见了。” “哈哈哈,别说是先生了,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先生说夫人这是……看上三少爷了?” “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子豫听说大少爷已是几个月没有到上房请过安了,即便是没有要记名的事情,只怕也没有哪家的正室夫人能容得下这样的事。” 侯爷点点头:“这事闵儿确实做的不对,昨日夫人也和我提过,想来心中还是有些过节的。” “这就是了,相比于已近弱冠的大少爷,自然是还在牙牙学语的三少爷更容易得到夫人的青睐。” “哦?那先生的意思是?” “记名的事情总是要夫人点头的,哪一个又不是侯爷您的儿子呢?” “……先生说的是。只是可惜了闵儿了……” “有侯爷在,大少爷自然也会有一份锦绣前程。” 侯爷半晌没有说话,拿起茶杯来复又放了回去:“如此,也就罢了……” 大少爷房内,大少爷与杏雨二人,并不知道侯爷已经决定了放弃大少爷。 两个人还在讨论明天请安的事情。 “你回去和姨娘说,我明天一早就过去。”想想到底意难平:“不过是只下不了蛋的母鸡,还要折腾着我与姨娘去给她请安,也不怕把那点子福气折腾没了……” “我的大少爷,姨娘刚才在屋里心里也是不是滋味呢,只是这记名的事情许也就是今年的事了,不过也就是委屈一时,到时候谁又再去看她的脸呢?” 大少爷自然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只是脸面上觉得不好罢了,听了杏雨的话也并未说什么,却慢悠悠上前了几步,一把拉住了杏雨的手。 “好姐姐,你什么时候到我屋里来呢?”握住杏雨的手不断轻揉慢捻,只觉得皮子滑嫩,忍不住又到香鬓前轻轻嗅了两下。 杏雨只觉得身子都酥了半边,欲拒还迎的把手往外抽了一抽,嘴里只说着:“快松手,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呢?” “哦?那不让人看见就成了吗?”大少爷轻笑出声。 手上一用力就把杏雨拉到了怀里:“姐姐好香啊……,合该是我的人才对。” 杏雨整个人都像是没了力气一般,只勉强用手攀着大少爷,整个人都摊在大少爷身上:“我的少爷……,你……你若想要何不向姨娘求去呢?你的话姨娘什么时候驳过呢?” “你也知道你家大少奶奶也快要进门了,在这种时候纳了你,传出去只怕寒了她的心。” 杏雨的力气一下就回来了:“既是念着她,又何必找我?”挣扎着就要出去。 “嘘,我的乖乖,何必着急,你是知道的,她有的只是家室,你才是我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啊……” 杏雨丫鬟的身子又软了下去。 鼻尖在杏雨的脖子上蹭了一下,大少爷只觉得心痒难耐,手也往衣服内探了过去。 “快……快放了手吧,姨娘还等着我回话呢……” “放,自然是要放的,等你变成了我的人……自然放你回去回话……”大少爷说着半是拖拽,半是抱着杏雨,往床铺走去。 “大少爷,我的少爷,这不成啊……”杏雨怎么说也只是个黄花闺女,又是突如其来的没有什么心里准备,多少是有点怕的……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呢,身上的衣服就没剩多少了…… 须臾两盏茶的功夫,杏雨涨红着脸从大少爷房里出来了,手不自然的拽着衣带,低着头,慌慌张张的走了。 大少爷的丫鬟铃铛远远在她身后啐了一口:“不要脸的下贱娼妇,以为谁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说完又看了一眼大少爷的房门,心里不知怎么想的一晃身进去了…… 第27章 安慰 杏雨快步赶回了王姨娘屋里。 王姨娘果然已经等急了:“怎么才回来?你个下贱的蹄子又跑到哪里浪去了?不知道我在屋里等着吗?” “姨娘说的哪里话,奴婢怎么敢耽误了姨娘的事,只是和大少爷说了去夫人院里请安的事情,大少爷他并不情愿啊…..” 王姨娘果然顾不上杏雨晚回来的事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难道我就愿意去吗?还不是为了他?” “姨娘别急,奴婢已经规劝过大少爷了,为了前程,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咱们早早晚晚会找补回来的。” “嗯,这还好,明天见到闵儿也要说说他,怎么不了解为娘的苦心呢?” 呃,你应该算不上娘吧? “姨娘万万不可,奴婢今天已经规劝了大少爷,大少爷也都听了姨娘的了,况且咱们大少爷以后是要做嫡长子的,那就是以后的侯爷了,万万不可因为这点小事,叫姨娘和大少爷离了心啊。” 杏雨心说,你可千万别问啊,说得多了只怕我就漏了馅儿了…… 王姨娘感动了,拉过了杏雨的手:“好孩子,多亏了你了,这屋里有你我不知省了多少心……” “姨娘快别这么说,这都是做奴婢的应当应分的……”杏雨的眼睛都激动的红了……,娇怯怯像只小兔子…… 杏雨丫鬟好演技!!! ——————————————————————————————————————— 第二天一早王姨娘果然带着大少爷一起去了上房给夫人请安。 只是进屋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天色还早,夫人还没有来,可是等候的堂屋里已坐了不少人了…… 李姨娘带着三少爷自然在坐,赵姨娘带着二少爷竟然也来了。 最离奇的是钱姨娘,她还没出月子呢,带着还没满月的四少爷也一起来了。 王姨娘勉强撑着,大少爷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几人互相打了招呼,也都没有说话的心情,屋子里静静的,都等着夫人。 夫人大概是不会考虑他们的心情了,早起该干什么干什么,主仆几个说笑着收拾好了,又吃了早饭,终于是到堂屋里见他们了。 众人连忙站起身来给夫人请安:“请夫人安,夫人福寿延绵!” “好,都坐吧,今天大家来的倒是齐全……” 这话听着让人脸红,只是这时节也没人顾得上了。 大少爷轻咳一声,复又站了起来:“儿子许久没来给夫人请安了,是儿子的过错,平日里功课再繁忙,也不该耽误了给夫人请安的,这才是做儿子的孝道,从今往后,儿子必定晨昏定省,次次不落。” “嗯!”夫人点点头:“坐吧,还是功课要紧,人到不到不要紧,心到了就好了。” 你天天来还不烦死我了? 李姨娘也不甘落后:“夫人,昨天三少爷回去了,就还想着回夫人这里来呢……” 你确定?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姨娘似乎看出了夫人的疑惑:“夫人别不信啊,三少爷回去了嘴里就断断嘘嘘的叫着夫……夫……,虽然还不会叫,不过一定是想夫人了。” 三少爷果然在旁边应景的叫着:“夫……夫……” 可怜的孩子!昨天晚上一定是被特训过了…… 李姨娘听到三少爷叫着很得意,继续说道:“想来还是夫人屋子里的风水好,三少爷回去了整个人都显得机灵了很多,吃食也好,我那小院的吃食三少爷竟都不喜欢了……,这孩子竟是个嫌贫爱富的呢?” 李姨娘话虽然假,说的倒是很有意思,招弟觉得这是个段子手的好人选……,可惜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不然真的想叫慧香过来,她们俩蛮配的…… 赵姨娘显然缺乏幽默感,当然也有可能单纯的想要拆台,冷哼了一声:“还有说孩子嫌贫爱富的?那么小的孩子,吃东西都不能多加盐,能吃出什么好吃的来?” 说完又转过来对夫人说:“夫人,咱们二少爷这个月也入学了,昨个儿先生还夸他学的好呢,二少爷快把昨天先生教的诗背一遍给夫人” 二少爷今年五岁,刚刚启蒙,是个大脑袋的三寸丁儿,摇摇晃晃走到堂屋中间,背了一首昨天先生教的《咏鹅》,背的还算流利,背完后还加了一句:“夫人,先生夸我背的快呢……” 夫人看着他小大人儿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 钱姨娘也不甘落后:“给夫人请安,夫人快看看我们四少爷,还没满月呢,就长得白白胖胖的了。” 夫人转头看向钱姨娘:“你不是在坐月子吗?怎么也过来了?” “想带着四少爷来给夫人请安,妾小时候听老人家说过,这孩子小的时候身边最好是有个有福气的人,妾就想着常常带着四少爷到夫人这里来,也是他的造化了。” 都是人才啊,看这话说的多体面…… 没一会儿夫人就乏了:“我也累了,都回吧。” 众人起身行了礼,也就都出去了。 不到晌午侯府里消息灵通的人就都知道了,除了三少爷,夫人貌似也挺中意二少爷和四少爷的,最后谁能上位也不是说的准的事情啊…… 侯爷觉得自己也闹不清了,夫人这是相中了谁呢?是还没有想好? 想想也就罢了,既然能从大少爷换成三少爷,那再换成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也就只有这几个人选,既然必须夫人点头,那就随她高兴吧! ——————————————————————————————————————— 人走了之后,夫人只觉得身上没有力气,重新把首饰卸了,只说要到床上略躺躺。 招弟带着丫鬟们退了出来,也不走远,就在门口守着。 不多时听到屋内传来了微微啜泣的声音,招弟和挽春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招弟想了想还是掀开门帘进了去。 “夫人……夫人?” 夫人没有说话,脸还是朝着床的里侧。 招弟默默的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拍了两下夫人的肩膀:“没事的,夫人,都会过去的,夫人是有大福气的人,一切都会好的……” 招弟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安慰苍白无力…… 夫人还是转了过来:“招弟,我不过是想气一气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姨娘,可是这群人今天早上就都来了。谁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天过后满府里都知道侯爷要把庶子记到我的名下了,我这个夫人做的有什么脸面呢?” 我的夫人,满府上下早就已经知道了,哪里还用等到今天呢? 夫人想了想又说:“我本来就没有要将庶子记到自己名下的意思,侯爷那里也没有松过口,招弟你说侯爷知道了这两天的事情,会不会以为这事我已经默认了,要是回头发现我不同意,恐怕会以为我戏弄于他了……” 夫人心里想必很乱,以往也算的上是一个刚强的人,这时候眼泪却止也止不住了。 招弟上前抱住了她,手轻轻的抚着夫人的后背:“不会的,更何况这事本来就不能如了侯爷的意,只要您不同意,侯爷怎么样都不会高兴满意的,怎么做都是错,您现在又有什么怕的呢?” 夫人含着泪水点点头:“是了,这事只要我不答应,怎么做也都是错的,可是如果我一直不答应……,我这肚子也不争气啊……,人老珠黄没有办法,只能答应的时候,只怕是一点儿情分也剩不下了……” 招弟表示很诧异,她原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夫人心里竟然是有些犹豫的……,那么按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说不准哪天夫人就真的点头了…… 立马正色说道:“夫人,咱们不能答应,即便是最后会没有办法的答应,也不能是现在,您还年轻着呢,回头怀了咱们正经的少爷,生下来你怎么和他说呢?难道说你虽然是嫡子,可是娘已经给你认了一个嫡亲的哥哥,你就只能是嫡次子了?到外面闯荡去吧,侯府已是没有你的份儿了?” 夫人面露彷徨:“我哪里还年轻呢?转眼就三十的人了……,只怕这辈子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招弟心说,三十岁真的不大啊,我的夫人,我穿来之前,三十岁没结婚的姑娘有的是好吗? 招弟没有办法将心里话说出来,只能又拍了拍夫人的背:“夫人还记得我叫招弟吗?” “这是什么话,自然记得。” 夫人心说记得有什么用啊,你都来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也没招来啊,我都已经死了心了…… 第28章 中招 招弟还在努力的安慰夫人。 “是啊,我叫招弟,我娘自然也是想要儿子的,不然我哪里来的这么个名字呢?只是生下我好几年了也没有什么动静,直到我要被卖出来的时候,我娘刚刚有了身孕,请了镇上的大夫看过,说这一胎妥妥的是个男胎了。那时候我都已经七岁了,夫人你算算我娘是等了多少年呢?” “人人都知道子女是缘分,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夫人,能做的我们都做了,侯爷虽不知怎么样想的,这些年到咱们院子里的时候也不少,我们现下首要的就是要放宽心,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大夫也说了您身子是没有问题的,咱们请了这么些个大夫了,哪里能个个都是说漂亮话哄您的呢,我私下里想着,您这是真的没有问题的,还是放宽心,该吃吃该玩玩,我入府之前听村子里的老人说这心情也是很重要的,那想开了的怀孕倒是快的很呢……” 夫人像是听进去了一点,擦了擦眼泪:“你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还记得小时候邻村有一件很有名的事情,邻村有一家姓林的人家,夫妻俩拜堂成亲已经十几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没办法从远房的日子过不下去的亲戚家过继了一个儿子,谁知这过继的孩子来了没几年,那媳妇儿就怀上了,生了一个白胖的儿子,村里人都说是那个过继来的大儿子带来的,夫妻俩也感激他,半点没有因为有了亲生的儿子就薄待他……” “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夫人跟着感叹。 “可是我们村里的那个老人却说,这是因为那家的媳妇儿过继了儿子之后,自然就觉得身上的担子轻了,这压力小了之后每日里胡思乱想的就少,怀起孩子来反而容易的多。” 夫人若有所思:“岁数大的老人,到底经的多,知道的也多些……” 招弟不知道夫人最后是怎么想的,日子还是照过,只觉得夫人到底还是有精神了一点。 除了每天早上请安的时候,夫人这些日子仿佛回到了还在娘家闺中待嫁的时候,府里的庶务交给了几位总管,只大事上来回过夫人也就罢了。 每日里夫人都只是在屋里写写画画,偶尔兴致来了还非要教一教招弟。 写写大字什么的招弟觉得挺好,古人的字体、行文的路数自然和招弟以往相差巨大,招弟现在基本是半个文盲。 能摆脱文盲的帽子招弟还是很高兴的。 到了绘画那里招弟就犯了愁了,只觉的意境什么的太难懂了,看都看不懂,还哪里提的上画啊。 因此夫人说要教招弟画画的时候,招弟每次都找理由跑掉了,留着夫人在后面指着她的背影笑骂。 不知道为什么招弟觉得这些日子夫人对自己越来越好了,以往是等闲不让自己干粗活,现在简直是等闲不让自己干活了。 虽然当大丫鬟的有一部分本职工作就是陪夫人说话,可是这每天只是说说话也有些奇怪了。 候府里已经传出夫人跟前的大丫鬟招弟简直就是府里的副小姐的话儿了,吃穿用度比的真正庶出的小姐也不差什么了。 夫人听了闲话冷笑一声:“我用的我自己的嫁妆,爱打扮谁打扮谁,我就爱打扮自己屋里的丫鬟,跟那起子人有一文钱的关系呢?她们若是有钱也自己打扮去吧,我再是没有闲心管的。” 招弟听了哭笑不得。 她却不知道夫人这是拿她当自己姑娘养了。 夫人那天是听进了招弟的话,不过方向上有点偏。 招弟的意思是叫夫人多宽心,孩子许就来了。 夫人呢?想着这心哪里是说宽就能宽的,说不准自己若是也过继一个,就也能怀上呢? 叫夫人将庶子记在名下她自然是不愿意的,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孩子。 和招弟也有几年的主仆情分了,养别人的孩子还不如养着招弟,反正也养了几年了。 只希望菩萨看在自己心诚的份儿上,也赏自己一个儿子才好…… 因此夫人虽然没有和招弟说过,招弟这待遇却确确实实的上来了。 招弟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最后也只觉得夫人可能是感激自己那天和她说的肺腑之言。 谢天谢地夫人的理解方式是这样的,要是觉得要把招弟卖了才能怀孕,招弟只怕就惨了…… ——————————————————————————————————————— 上房里不乏欢声笑语,这府里其他地方的日子可没有那么好过了…… 几位有儿子的姨娘,都把对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才好。 夫人一定想不到,和她斗了十几年的王姨娘在屋里提到她的时候竟然都不是骂她:“这些个下贱的小蹄子,小娼妇,也不看看自己是那个牌面上的人,也好意思和我的大少爷争嫡长子的位子,那些个小崽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大呢,别福气太大烧死了才好。说的那些个好听的话也不过就是哄骗夫人罢了,若是真的信了她们的话,夫人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和夫人是患难好姐妹呢…… 侯府后院里这些日子可以算的上是乌烟瘴气,原来还能姐姐妹妹叫上一通的姨娘们,近日已经连招呼的不打了。 从夫人上房里请安的时候还能说上两句,只要出了院门,几人就都当对方是透明的,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就回自己院子了。 这样胶着的情况也并未有维持多久,很快就有人采取了实质性的动作。 第一个中招的是风头日盛的三少爷,没错,三少爷虽然还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但出于只有他是夫人主动叫到上房的,目前三少爷是府里记名事件中最为热门的人选…… 晚上熄灯要睡觉的时候,李姨娘都脱了衣服了,想了想不放心,还是到三少爷屋里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惊的李姨娘出了一身冷汗。 三少爷的奶娘竟然在耳房里睡的死死的,叫都叫不醒。 李姨娘赶紧去了三少爷的屋里,孩子躺在床上,烧的浑身滚烫。 这儿子就是娘身上的肉,哪有不心疼的?当即李姨娘的眼泪就下来了。 “快,快去禀告夫人,就说三少爷烧的厉害,要请个大夫来。” 身边的丫鬟小柳赶紧跑到了上房,上房此时已经熄灯落锁了,小柳也已经顾不上了,啪啪啪拍响了上房的院门。 不多时就有婆子前来开门了,虽然不情愿,但是想也知道,这个时候敲上房的门必是有急事的,因此虽然脸色不好,连带着还要埋怨几句,但是手脚却是半点不慢的。 婆子带着小柳到了正屋门前,不敢大声说话,只是趴在窗户外面,小声儿的说:“姑娘,姑娘,李姨娘屋里来人了,说是三少爷病了,要请个大夫。” 今天正是招弟值夜,睡在了正屋的耳房里,招弟听到了消息自然不敢含糊,赶紧点着了油灯,披上外衣到了夫人卧房的门前:“夫人……夫人……” “进来吧,我还没睡,招弟,怎么了?” “夫人,李姨娘屋里来人了,说是三少爷病了,要请个大夫。” “嗯,小孩子家家的耽误不得,你叫人拿了对牌,赶紧的请个大夫到李姨娘院里,叫小厮快着些,别耽误了孩子。” “哎!”招弟自然拿了对牌出去找人不提。 好在离着侯府没有多远的地方就有着几家医馆,府里的小厮到以往侯府主子请过大夫的医馆里把情况一说,顺顺当当的就把人请到了侯府上。 来回约莫半个时辰不到。 大夫来了后快步被请到李姨娘的院里。 稳了稳自己的呼吸,就给三少爷搭了脉,又翻看了眼珠。 解开衣服,发现前胸上有几个小红点。 “是水痘,此病多为外感时行邪毒,由口鼻而入,蕴郁肺脾。肺合皮毛,主肃降,外邪袭肺,宣降失常,初期多见肺卫症状。若肠胃伏有湿热,或病毒深入时,则可出现气分症状。脾主肌肉,邪毒与内湿相搏,外发肌表,故有水痘布露。” 李姨娘想啐他一脸,都什么时候你还掉书袋啊?只是孩子的小命儿现在捏在人家手里,只能勉强忍耐下了。 “那大夫,您看这……” 第29章 番外小花(一) 我已经很老了,老到记不清很多的事情,但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年夏天,我第一次遇到她时候的样子…… 那是在村子旁的小溪边上,河水粼粼的波光映在她美丽的脸上,像一幅艳丽的画卷。 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风儿轻抚着她的脸颊,生怕力度大了会吓到她,她是这世上最美丽的生灵...... 我轻轻的来到她的身边,注视着她美丽的眼睛,一刻也不愿离开。 我想这大概就是爱情吧…… 对了,我叫小花。 虽然在我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无数的小母鸡,但一直深深地埋在我心里的永远只有她一只。 虽然她并不属于这个村子,她一直生活在小溪旁的树林里。但是这并不能阻挡我对她的爱。 我喜欢与她一起在大大的草原上奔跑,喜欢听她慢慢地讲述森林里的故事,喜欢看她在溪边喝水时的样子,喜欢听她嘲笑我肥肥的肚腩。 自从遇到她以后,这个世界竟然变得如此的美好,就连家里原来那个整天就只会傻笑的二丫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旁白依然由贾招弟客串:我不叫二丫!我叫招弟!招弟! 作为一只公鸡,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早上负责把大家从睡梦中叫醒。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喊到口干舌燥以后等在家里的大门口,等着家里的女主人出来打开大门,这样我就可以愉快的跑到小溪边去喝水,然后遇到同样来喝水的她…… 可是我已经等了好一阵,依然没有见到女主人出来,第一个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居然是招弟。 不管是谁吧,我只希望有人快一点把大门开开,好让我愉快的跑出去。 不要让我的她久等才好…… 但是这一天似乎有些不对劲,那个小姑娘快速的向我跑了过来,我察觉到危险临近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把被她按住了脊背和翅膀。 就在我想俯下身子,从她身边逃掉的时候,她居然身子向前骑到了我的背上。 就在那一刻,我还有一些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匹马。 低头看了看我的爪子,它还是爪子,没有变成蹄子啊? 在终于意识到我还是只鸡的时候,我下决心一定不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于是我拼了命的扑腾,翅膀与爪子并用,终于把骑在我背上的招弟甩了下去,顺便用翅膀甩了她一巴掌。 “看来真的是不能骑啊,看着和以前玩过的游戏里面的坐骑有些像呢……”招弟慢慢的爬了起来,似乎若有所思。 招弟真的是太闲了!!! 我知道她还听不懂我说话,只好低沉的叫了两声表达一下抗议。 把全部的羽毛炸开,我警惕的盯着还蹲在地上的小姑娘,轻轻的扑扇一下翅膀示意她:不要再做这种愚蠢的举动,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招弟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蹲在那里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小花,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以前我只是觉得这个姑娘稍微有些傻,现在难道终于是疯了吗? 不!不!不!我不想听故事,快放我出去,我知道自己太受欢迎,但是,小姑娘,我已经有约了你明白吗?我已经有约啦!!! 招弟不管不顾的讲了起来,还要求我必须和她保持眼神的交流,稍微有一点心不在焉,就要被她抓过来,一顿揉搓…… 别碰我的羽毛!轻点……轻点…….,这要不是我主人家的孩子,我早啄她了…… 故事终于讲完了,我其实不记得讲了什么,只记得故事很长,还有讲完故事的时候小姑娘哀伤的脸庞…… 门终于开了,我轻轻叫了两声,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欢快的冲了出去。 招弟:我当时不知道你是这个心理,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和我的她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好多时日了。 前段时间招弟还经常会把我拦在院子里听她讲故事,最近却不知怎么的天天都跑出去玩。 整天整天都见不到人,我觉得她可能也像我一样在恋爱吧。 招弟:我那时候才六岁……,六岁懂吗? 小花儿:六岁……已经是只老鸡了……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从外面溜达回来,我知道明天她也一定还会在那里等着我的。 招弟也被她娘喊回去吃晚饭,我和小芦她们几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着屋子里的女主人吃完饭会出来为给我们一些简单的饲料。 虽然其实我们都已经在外面的草地里吃饱了草籽和小虫,但是毕竟是主人的一片心意,我们当家禽的总得一给些面子不是吗? “招弟啊,你的头还疼不疼了?”招弟他娘想起来今天早些时候孩子似乎是有些不大舒服。 “不疼了,早就好了。”招弟的声音脆的像铃铛,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病人的样子。 “哎,家里的鸡蛋也快吃完了。”日子过得总是紧巴巴的,招弟娘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家里的这两个孩子。 “对了,我今天看到小花和一只小野鸡在一起,哪天再看到的话把它抓回来吧,虽说瘦了点,炖了也够全家吃上一顿了。” 无意中听到招弟爹的一句话让我全身如同坠入了冰窟窿里一般。 其实我知道我们的爱情注定不会被祝福,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终于发现,即便是简单的相守居然也是奢望。 曾以为跨过了那条小溪便是幸福的彼岸,哪曾想这居然是一道天堑。 “我们分开吧,你是属于树林的,而我只能生活在村子里。”我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且坚定,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招弟客串的旁白:鸟类的泪腺不发达,其实你也不用太努力哒…… 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小芦、小黄和白白三只小母鸡等在河边。我抬起头,默默的走了过去。 “回去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小溪里金灿灿的。我使劲的眨了眨自己被晃得酸疼的眼睛,用力的伸了一下脖子,然而心里的疲惫却并没有那么容易的缓解掉。 我带着小芦她们几个从小溪边向村子里走去,就像过去的时候一样。 记得以前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们就特别喜欢跟在我的身后,在同一个窝里孵出来的兄弟姐妹就应该互相依靠吧…… 回村里的路还有一段距离。然而才走了没多远,小芦忽然停了下来。 它身前几米的地方站了一只两眼放光的少年。他的眼睛绿油油的,跟传说中黄鼠狼的眼睛一模一样。小芦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只一眨眼的功夫,少年忽然向小芦冲了过来,双手一起抓向小芦的翅膀。 小芦在发现危险时想向旁边躲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收起翅膀奋力的向前冲去。 少年显然也没料到居然会两手抓空,身体忽然失去了平衡险些摔倒在地上,爬起来后,踉跄的又转过身来寻找刚才溜掉的小芦。 我仿佛为自己今天全部的怒气找到了出口,小子,今天我饶不了你!!! 我睁大了双眼,用力的呼喊让小芦、小黄和白白回到我的身后。 少年也跟随着小芦到了我的面前,他显然也没有料到我居然没有逃跑,狞笑着伸手向我的脖子抓了过来。 我努力的扑扇翅膀让自己尽量高的跳起来,在他扑过来的时候向他的脸颊啄去,小芦、小黄和白白这时也一起冲了上来。 地面上的灰尘和散落的鸡毛渐渐散去,一个少年疲惫的瘫在地上。 我如同战胜的将军一般带着小芦她们离开了,只觉的心中的烦闷似乎稍有缓解,毕竟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没有她的日子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脑子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聪明。过去了要也就过去了。 而且招弟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喜欢在家里给我讲故事的日子,招弟爹见到我好久都没有再出去,也许有一些失望,还和招弟娘念叨了几句。 时间过得依然很快,我发现每天有一个圆圆脸蛋的小姑娘给我讲故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这个小姑娘也离开了。 那天和我一起守在村口的还有一个胖乎乎眼泪汪汪的小男孩儿...... 第30章 水痘 李姨娘在和大夫询问三少爷的病情。 “这水痘发于小儿身上,多半不会有太大问题,只是三少爷到底太小了些,且发病较急,这烧的也仿佛比一般小儿热了一些……”大夫说着摇了摇头。 李姨娘听了腿软的站不住,整个人堆到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们家三少爷,我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幸亏你们找我来的比较及时,要是晚上个个把时辰,只怕这人就救不会来啦……” 李姨娘身上又有了力气了,心说这大夫上辈子一定和自己有仇的,命都被他吓掉了半条,那还说什么?赶紧写方子抓药吧。 给大夫备好了笔墨纸砚,写好了方子后,府里的小厮又赶去医馆抓了药来。 将药煎了了喂下去,三少爷的烧仿佛退了一点。 又过了一会儿大夫上前解开衣服,只见三少爷的胳膊上,肚皮上和后背上都发了豆了。 大夫点点头:“发出来就好的多了,大体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 想了想又说:“给孩子带个厚一点的手套,水痘不能抓破,留疤倒是其次,若是抓破只怕还会发烧,手要常洗,一定不要让三少爷揉眼睛,否则恐会影响目力。平日里可用温水洗澡,切记不可用力。” “哎!”李姨娘答应着。又转头对小柳说:“可记住了?这几日你就留在三少爷这里吧,别人我也实在不放心。” “全都记下了,姨娘。我一定一眼不错的守着三少爷。” 好生把大夫送了出去,李姨娘守在三少爷床边,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水痘了呢?我的好乖乖啊,可心疼死我了……” 小柳站在一边:“姨娘,这事有些蹊跷……” 她一说李姨娘就想起来了,刚才过来的时候三少爷的奶娘可是死死的在耳房睡着呢,叫都叫不醒的。 “那头猪醒了吗?” “回姨娘话,已经醒了,也是奇了,怎么叫都没用,后来还是喷了一脸的水,终于是醒了。” “把她拖过来。” 小柳看向三少爷的方向:“姨娘……这……恐吵着三少爷……” 李姨娘叹口气:“我也是气糊涂了,你在这看着三少爷,我去见见那头猪,看看她有什么说的……” 李姨娘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又叫人把奶娘带了过来。 奶娘已经彻底醒了,只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腿软的站不住,被人拖进了屋里。 进屋就跪下了:“姨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姨娘,这怎么了这是?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奶娘是真怕了,鼻涕眼泪的留了一脸:“姨娘,说句僭越的话,我这一直都拿三少爷当自己亲生的孩子待啊,您是知道的,我待三少爷哪有一点不尽心的呢,平日里咳嗽一声,我这一晚上都睡不着啊……” 李姨娘嫌弃她腌臜,不愿意看她:“行了,你说你今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开始睡的?可有什么人进了三少爷的屋子?” 奶娘的哭声小了一点:“什么时候?啊呀……我这头……”像是有些头痛,奶娘捂住了半边脑袋:“我这一时……想不起来了,姨娘,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来着?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李姨娘恨的直想掐死她算了。 好在奶娘终于想起了点儿什么:“啊……,姨娘,我想起来了,姨娘傍晚的时候叫人给我送了一碗蒸酥酪,我吃了之后就有些困,后来……迷迷糊糊的我就睡着了……,想是一次吃的有点多了,精神不济才会这样,姨娘,我下次再不敢了……,姨娘,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这奶娘想来是个胆小的,况且这本来也不是小事了,说是说着越来越害怕,这鼻涕泪的又下来了,哭的也越来越大声儿了。 “你等会儿再哭!”李姨娘赶紧喝止住了她:“蒸酥酪?” “对啊,姨娘傍晚上让人给我送来的,说是我照顾三少爷辛苦,又要喂奶,理应吃点儿好的补一补的……,到底是姨娘,还记得我喜欢这口儿……” 奶娘说到一半儿的时候,终于觉得不对了:“难道……不是姨娘给我送的蒸酥酪?我这是吃错了东西了?” 李姨娘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这是让人算计了,是谁给你送的蒸酥酪?” “一个小丫鬟,有点眼生,我……以为是姨娘身边儿新来的姑娘。” “放屁!”李姨娘已经完全顾不上斯文了:“我身边哪里来的新丫鬟,一共就这么大个院子,新来了人你会不知道?你这有点儿吃的就不要命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是缺了你吃了还是缺了你喝了?” 想想到底气难平,一把将茶杯往奶娘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奶娘的身材有些胖,一脸怯生生的表情,眼睛又红红的,活脱脱的一只胖兔子。 然而她明显算的上是一只灵活的胖兔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躲过了李姨娘的茶杯,躲过后可能是还觉得不安全,又扭了扭身子,往后移了几步。 直把个李姨娘气的浑身哆嗦,颤巍巍用手指着奶娘说:“把她关起来,关到柴房里,叫人看好了,别叫人寻了短见。” 没等说完又无力的把手放下了:“算了,她这样的,寻的什么短见呢?只看好了别叫人进去见她也就是了,明天还要带着她一起去回夫人。” 自有人把奶娘带了下去,关进了柴房。 李姨娘又回到了三少爷屋里,小小的人儿想是很难受,睡着了也自己哼哼着。 李姨娘听着只觉得心都碎了。恨不得替三少爷病了才好。 看了一会儿又强打起精神来,还有的是事儿等着她做呢。 “小柳,院子封了吗?” “回姨娘话,早都封了,我亲自落的锁,连着看门的婆子一起,现在都赶回自己屋子里呆着了,一个都没有少。” “嗯。”李姨娘把三少爷轻轻抱了起来,在姨娘的怀了三少爷睡的仿佛也安稳了一点:“把三少爷的屋里,里里外外都搜一边,一个线头儿也别放过,这病来的蹊跷,奶娘是被人下了药了,可这么做也只能防着三少爷病了之后,奶娘会回禀我请大夫。” 李姨娘抱着三少爷来回在屋里踱步:“细细的搜,这屋里只怕是多了东西了……” 这李姨娘家室不好,进府也比较晚,否则只怕十个夫人也斗不过她…… 这么个精明人,哪里能想到是她的儿子第一个中招呢?这世上的事情也蛮有意思…… 小柳儿找了约莫只有一刻钟,就在三少爷的床铺下面发现了一块沾了点血迹的布头,布头的形状不太规则,看着像是小儿的衣服袖子撕扯了下来。 小柳没敢动,叫了李姨娘过来看。 “这就对了,这是不知是哪家的孩子得了水痘,有人把粘了那孩子脓血的衣袖放在咱们三少爷床铺下面了……,小柳,把这东西拿到屋外院子里烧了。” “烧了?明天不要拿给夫人看,让夫人给咱们做主吗?” “你糊涂,这么腌臜的东西,怎么能拿到夫人那里,若是夫人染上了水痘,是我们哪个受的起的?” “不光是这个东西,今天三少爷在我屋里睡了,他的铺盖明天全都换了,这些都烧了吧。” “哎!”小柳答应着,连带着床上的铺盖,裹着那块脏布,一起快步抱到了院子里…… 小柳觉得今天的事儿真是晦气,自己还没出过水痘呢,听说这水痘大人出了更加凶险,想了想又回自己的屋子,换了身衣服,仔细洗了洗手,把换下的衣服也一起烧了。 第二天一早,李姨娘带着奶娘一起跪倒在了上房堂屋的中间。 其他姨娘们来的时候,也就毫无意外的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李姨娘。 由于这些日子姨娘们之间早已经撕破了脸,各位姨娘没有一个上前表示关怀的。 王姨娘走到旁边冷哼一声,坐在了下首的第一个位子上,又斜着眼睛理了理衣服。 钱姨娘胆子小了些,怕摊上事情,小心翼翼的绕过李姨娘,坐在了末尾的角落里。 最有意思的是赵姨娘,进了屋子就打开了嘲讽模式:“哟……,怎么了这是?一大早儿的这是演的哪出戏啊?是《窦娥冤》?哦,不是,那是《玉堂春》?” 李姨娘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别告诉我,我一定能猜出来,是《还魂记》对吧?一定是《还魂记》……” “到底是不是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姨娘自然不会搭理她的。 赵姨娘也不以为意,反而招呼上房的小丫鬟说:“姑娘,有果品糕点没有,瓜子花生最好了,我这人有个毛病,看戏的时候不吃点东西浑身都不自在……” 不一会儿,小丫鬟竟然真的给她上了一盘点心…… 李姨娘遇上这么个混不吝,肺都要气炸了,本来就一晚上没睡,这时候的脸色就根本没法儿看了。 第31章 闹剧 夫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李姨娘。 “夫人,你一定要为妾和三少爷做主啊……” “快起来吧,三少爷怎么样了?” “回夫人话,大夫说是起了水痘了,昨天晚上已经开了药了,喝下去之后烧已经退了许多,大夫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想了想李姨娘又接着说:“大夫说幸亏昨天请大夫请的比较及时,要是再晚个一时半刻,三少爷……三少爷恐怕就就不回来了……,夫人慈悲,妾谢谢夫人的大恩大德,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夫人……”说着泪流满面的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辈子老实一点儿,少惹事也就成了…… 夫人点点头:“快起来吧,三少爷没事儿就好,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大意,有事儿就抓紧回我,没有什么药材了也回了我去拿。” “谢夫人!” “那快起来吧,总跪着成什么样子?” “妾不能起来,请夫人为妾和三少爷做主!” “哦?”夫人挑了挑眉毛:“有什么事说吧……” “夫人,三少爷这水痘得的蹊跷,妾昨天去三少爷房里,发现三少爷发着烧,奶娘又昏睡不醒,只把妾的心吓得跳出来了。” “夫人,这就是昨晚上值夜的奶娘”又转头对奶娘说:“你把你昨天晚上和我说的,原原本本的告诉夫人……,若有半句谎话,我那院里只怕再容不下你……” 奶娘吓得瑟缩了一下:“夫人,昨天傍晚的时候,有个小丫鬟说是奉了姨娘的话儿,给我送了一碗蒸酥酪,我吃了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姨娘来的时候怎么叫都没有醒呢……” “哪个小丫鬟,你认得吗?” “回夫人的话,眼生的很,不认得……” 夫人看了李姨娘一眼,那意思是你哪找的人啊?心可够大的…… 李姨娘心说,我这当时就是看上她老实啊,哪知是这样的人,我这肠子都快悔青了…… 勉强整理了心情,李姨娘又把话头儿接了过来:“还有夫人,妾还在三少爷的床铺下找到了粘着痘疹脓血的布块,不过因为是腌臜之物,不敢拿到夫人身边,也不好叫夫人身边之人确认,妾已是烧了。” “嗯!”夫人心说做得好,真拿过来我跟你急! “夫人,只怕三少爷这次的出水痘,并非意外,而是人为,又用吃食把奶娘晕倒,夫人,这是要要三少爷的命啊……,求夫人给三少爷做主!” “这事是有点蹊跷。”夫人转头对挽春说:“去灶房问问,昨天谁点了蒸酥酪?” 不一会儿挽春带着灶房的孟妈妈一起回来回话儿。 孟妈妈请安后站在堂屋里,不住用袖子擦汗,害怕自己又摊上事儿了,心里不住的求神拜佛,只道若是能过了今天这关,自己一定到庙里多烧几注高香。 孟妈妈虽想的多,这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只听挽春也立在堂屋回话:“夫人,灶房说昨天只有赵姨娘房里点了蒸酥酪。” 赵姨娘手里的点心吧嗒一声儿掉到了地上,自己小声儿嘀咕着:“这是怎么说儿的,我这儿好好的看戏,自己怎么就到戏里去了呢?” 夫人看向赵姨娘:“赵姨娘,你屋里昨天去灶房点了蒸酥酪?” “回夫人话儿,妾昨天没点过什么蒸酥酪啊……,妾昨天吃的和以往也差不多,三荤三素,没有什么蒸酥酪啊,妾屋里的丫鬟都可以作证啊……” “孟妈妈你怎么说?”夫人又问向孟妈妈。 “回夫人的话儿,昨天确实有一个赵姨娘院里的小丫鬟到灶房去点了蒸酥酪,说是赵姨娘突然想吃这口儿了,大概是傍晚的时候,这东西材料难得,但是却不难做,奴婢只一小会儿就做了给那个小丫鬟拿走了。” “你以前见过那个小丫鬟吗?知道她是赵姨娘房里的人?” “这……,奴婢倒是没见过,不过这蒸酥酪并不是姨娘份例里的东西,又金贵的很,就那么一小碗儿要整整一两银子呢,谁会撒这个谎啊,白拿一两银子给赵姨娘要一碗蒸酥酪?” “只怕这蒸酥酪不是给赵姨娘要的。那小丫鬟看着多大年纪?” “约莫七八岁的样子……” 奶娘也在旁边接话:“对,最大不超过九岁。” “把府里七岁到九岁的小丫鬟都叫到我院儿里来,叫她们认认。” 众人都在堂屋里等着,夫人看李姨娘还跪在地上呢:“你起来吧,还跪着干什么?” 李姨娘终于抽抽噎噎的起来了,丫鬟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两盏茶的功夫,有人将夫人所有七岁到九岁的小丫鬟都带到上房的院子里来了。 夫人领着众人也出了堂屋。对孟妈妈和奶娘说:“你们认认吧,看是哪一个?” 孟妈妈和奶娘上前一个一个辨认,小丫鬟们吓得战战兢兢。 片刻的功夫,两人又回到夫人跟前回话儿了:“夫人,好像这里没有那个小丫鬟,而且这……看的脸太多了,奴婢两个仿佛都不记得那个小丫鬟到底长得什么样了……”说罢两人都跪下了。 “都在这儿了吗?” 有人在下面回禀:“回夫人话儿,按照花名册一一对过的,都在这儿了。” “起来吧,孟妈妈你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这以后办事还是小心稳妥一些才好,若是再出这样的事情,只怕我也留不得你了……” “夫人,奴婢以后一定一个眼睛挣的两个大,再不敢有这样儿的事儿的,否则哪还有脸跪在您面前呢?” 孟妈妈告退出去了,只觉得吓没了半条老命。这灶房的活儿是干不了了,再干下去只怕是要吓得折寿了,油水儿是多,可也不能拿命换啊…… 奶娘那里,夫人没有说什么,毕竟是李姨娘的人,况且看着李姨娘的样子,以后也不会用她了…… 找不到那个小丫鬟,这事就变成了无头公案,即便李姨娘几百上千个不甘心,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这事儿过去了之后,府里终于消停了几日。然而也就是几日了,没多久,大少爷那儿又出了事情。 却说一日,王姨娘身边的杏雨姑娘去灶房传话儿,路过花园儿的时候,听到两个丫鬟在假山后面闲聊:“咱们干的活儿有什么意思呢?每天累死累活的,连主子的面儿也看不着呢……” 另一个接口说:“要我说,就你那个不得宠的主子,见不见面也差不多。” 第一个仿佛不高兴了:“用的着你说?我还不知道去得宠的姨娘院子里好?可是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人呢?更别说夫人的院子了,我连进都没进过几次呢……” “要我说,去什么夫人、姨娘的院子里有什么好?现在这府里大少爷的院子才是热灶呢……” “怎么说?” “少在那里装清纯,大少爷仪表堂堂,有几个丫鬟不心动的?这府里除了瑞二爷也就是他了,只是瑞二爷那里,你也知道,几年前开始太夫人就管的死死的了。大少爷那里却不一样……”这丫鬟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说了。 另一个怎么会依:“你快说啊……” “铃铛你知道吧?” “知道啊,大少爷屋里的大丫鬟。” “听说现在得宠着呢,每天和大少爷同进同出的,只等未来的大少奶奶进了门,就给提姨娘啦!” 杏雨听不下去了,也顾不上去灶房传话的差使,径直就往大少爷房里去了。 在大少爷屋前却被小丫鬟拦了下来,这对杏雨来说是从没有发生过得事情。 这也就算了,屋里竟然传来了嬉笑的声音。 杏雨姑娘果断怒了,推开小丫鬟闯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到铃铛坐在大少爷的腿上,上衣半敞着,手臂环着大少爷的胳膊。 这场面简直辣眼睛。 铃铛是个实力派的选手,看到杏雨之后竟然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慢吞吞收拾好了衣服。 杏雨气的浑身哆嗦,到底不敢对着大少爷说什么,直冲着铃铛冲了过去。 “贱人,我杀了你!” “你说谁是贱人?打量着别人不知道你那点事儿呢,只别让我说出来才好。” 两人扯头发撕衣服的打成了一团。 大少爷也是一个人物,竟然收拾好衣服,又缕了缕头发,笑眯眯的坐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 到底是打了起来,事情还是闹大了,没一会儿就有人报到了夫人这里。 夫人真不愿意管他们的闲事,只是既然报上来了,也不能不管。 把人都带过来问问吧…… 第32章 番外小花(二) 招弟离开以后这个家反倒比以前更拥挤了,贾家的老头儿、老太太和贾二叔都搬了进来,一同搬来的还有一只兔子。 据它自己说它是只用来剪兔毛的兔子。 “你好,我叫彼得,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和贾家奶奶和爷爷住在一起。最近我真是烦透了这家人,为什么一定要在冬天快到了的时候剪毛呢,你知道一整个冬天都秃着毛挺过来是种什么体验吗,这还不算什么,最难受的时候是夏天,全身都是毛,而且我还不会出汗,不会出汗,你懂吧,这简直就是地狱,对了你也不会出汗吧……” 我知道你们听不到兔子讲话,你们可真幸运,因为这只兔子是个话痨。 “彼得?好奇怪的名字。” 还是贾招弟的旁白:请注意你的发音,p-e-t-e-r,不过兔子会说话吗?兔子不是不会叫的吗?你们到底是怎么沟通的?超声波吗? “就是原来你家那个小姑娘给我起的名字啊,在这之前他们都称呼我为‘那个兔子’,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名字好吗?我也一直都想有一个名字啊,可是一直没有人给我起,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小花,听起来像是一个姑娘的名字,你是一只母鸡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大的母鸡,说起来像你这么大的公鸡也不多见,哥们你可真高啊……” 就这样,我的生活被睡觉和听彼得说话这两件事情塞得满满的。 家里的人多了许多,日子过得却越来越清贫了。 现在需要养着贾爷爷、贾奶奶、贾二叔三个只吃饭不干活的人,还要负担二叔的书本笔墨费用,即使招弟爹再怎么勤劳,也不能从家里那仅有的几亩田里再挖出更多的几粒粮食了。 毫无生气的日子过得让人窒息,好在我和彼得还可以出去在草地中找些吃食,所以我们的日子过得也并不算太差。 时间过了没多久,招弟娘终于不负众望生了一个男孩儿。 “人们生了孩子就会特别爱喝鸡汤,你最近应该小心一点了,最近家里都没有饲料喂我们了,招弟娘生孩子前还天天出来看你,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就和以前我看母兔子的时候一样一样的,我听说你以前还喜欢过一只小野鸡?小芦多好啊,干嘛非惦记着树林子里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我听说外面的树林里面还有黄鼠狼呢,不过还好我是兔子。” 我真的想去问一问招弟她娘,你考虑过兔子汤吗? 确实家里现在早已经没有了给我吃的饲料,但是招弟娘生产前还是会在每天该喂食的时候出来看看我,也可能是因为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了,也可能她还在惦记着以前总爱蹲在我身前的那个小姑娘吧….. 家里的小男孩也在一天天的长大,大丫时常会带他出来玩。 我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们,听大丫絮絮叨叨的把招弟的故事一点点的讲给弟弟听。 时间慢慢的过去,贾二叔的年纪也越来越大,又考了两次,都没有考中,整个人变得更加的阴沉。 贾奶奶觉得这事不能全由着儿子了,也是时候该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找个媳妇了。 “你知道吗,咱们村里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把闺女嫁给贾二叔,谁会愿意嫁给一个什么也不会干的人呢,当然也不能这么说,他还是会读书的,但是他又读不出个名堂来,那算什么会读书啊?像招弟他爹就是会种地,人家能种出东西来啊,说你会读书,总得见到有点收成不是,如果读书的时候,读着读着一本书变成两本书啦,那一定是个会读书的,我就不喜欢读书,其实我也看不懂,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草。” “我听隔壁村的兔子说贾二叔要娶的是隔壁村的一个姑娘,那姑娘家那叫一个穷啊,说起来咱们家也是挺穷的,但是咱们怎么说还有几亩地呢,她家真是啥都没有,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像咱俩一样靠吃草活过来的,对了你也不爱吃草,那你整天去草地里干什么,蚂蚱那玩意有啥好吃的?” 没有多长时间,老贾家果然娶了新媳妇。 简陋又短暂的婚礼也没有给这个家带来多少欢乐,反而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招弟他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了,不干活的时候就会坐着招弟过去常坐的板凳上痴痴的发呆。 “大嫂,打从我过门就没见过咱家的饭菜里有过一点油星,这整天都是窝窝头可叫人怎么吃啊?”这一天的午饭时候,招弟爹早早地吃完离开了,招弟娘也出来抱着小娃娃边看着我边晒太阳,新娶进门的媳妇似乎有些不高兴,朝着门外大声的嘀咕。 “大丫,婶婶不吃了的话就把碗筷收了吧,剩下的窝窝头到晚上娘给你烤了当零食吃。” 只听到大丫麻利的答应了一声以后,风卷残云一般的把桌上的碗筷统统收拾进了厨房,一瞬间就只剩下四个人和一张空荡荡的桌子,房间里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在我无聊的时候就会去找彼得聊天,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跟他聊一会我就会变得更无聊了。 我以前曾经听人说过一句很有哲理的话,语言就像是一盏美丽的容器,承载着思想。但是听彼得说话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一只杯子用力的在地上摔得粉碎,之后又来了十几匹马在上面踩了半个钟头,留下了一地的碎渣子…… 招弟的旁白:你还知道什么叫哲理? 小花:我是一只有深度的鸡…… 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贾二婶吵着要把我炖掉了,这一天她又把我堵到了院子的角落。 我也是忍无可忍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她,她注视着我的目光也满是贪婪,看来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我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努力地竖起了脖子。 这时招弟娘忽然冲了过来把我拦在了她的身后:“这是招弟留在家里唯一的念想!” 招弟娘显然是错误的估计了现在的状况,看来我想痛扁贾二婶的计划是要落空了。 “我来你们老贾家这么久,一丁点荤腥都没占到,一只不下蛋的鸡留着干什么。”贾二婶想绕过招弟娘过来抓我。 “你再敢打小花的主意,我就…...我就和你拼了。”招弟娘做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我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我和招弟娘合起伙来有十成的把握打扁这个不要脸的。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要造反吗?”贾奶奶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过在这个家里招弟娘才是女主人。“不就是只鸡吗,你留着它能干什么。” 招弟娘被气得浑身发抖,我紧紧地盯住对面的两个人。 我在心中暗暗的计划,如果一旦开打,招弟娘只要能拖住那老太太,我有把握可以打赢贾二婶。 就这样整整对峙了半盏茶的功夫,似乎是被我们的气势吓到了,贾奶奶和贾二婶慢慢的退了下去。 招弟娘也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坐在了地上,轻声的对我说:“小花,如果招弟知道你好好的活着,会高兴的吧……” 我转过身才看到招弟爹站在屋子门口,一脸的茫然。 贾二叔已经好久都没有读书了,也不愿出去种地,整天闲在家里。 早些时候贾二婶还会偶尔找找招弟娘的晦气,不过每每都被招弟娘回报在了饭菜上,断断续续饿了几个月以后就不再与招弟娘为难了。 况且她也知道,这个家里现在是靠着大伯子吃饭的,也不好对嫂子太过分的…… 她开始频频与贾奶奶吵架,贾二叔整天躲在屋里不出来,两个女人每天从炕上吵到地上,从屋里吵到屋外,渐渐的成了村子里的一道风景. 大家农闲的时候每天磕着瓜子儿过来看,村东头的李铁蛋更是直接把板凳留在这里了,说着站着看累的慌,每天来回搬着又嫌麻烦……. 时光如溪水般流过,几年如一日。 今天是大丫出嫁的日子,大丫抱着她爹娘哭成了一团,我还卧在院子的角落,彼得也老得连路都走不稳了。 “你看那个小胖子,我前段时间就听隔壁的大黄说起过,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比贾二叔有出息多了,张里正家日子过的也好,有那么大的一片地,他家也有只大公鸡你认识吗,就是整天调戏赵大栓家小母鸡的那个,个子比你年轻的时候也不差什么……”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第33章 下作 这场闹剧其实也实在没有什么不明朗的地方,不过是两个丫鬟争锋吃醋罢了。 这大少爷还没成亲呢,出了这样的事情,丫鬟还破了身子了,自然是不能留了。 这事儿府里也有先例,夫人只照着办也就是了…… 谁知要拉出去的时候,杏雨叫了起来,说自己上个月没有来月事儿,只怕是有了…… 其实杏雨自己也是不确定的,平日里月事儿也不是那么规律,只是这可就要被撵出去了,杏雨是家生子儿,与其出去了之后活活被同是下人的街坊邻居们笑话死,还不如拼一把呢…… 夫人听了之后也不敢大意,马上着人去请大夫。 想了想又把王姨娘和大少爷都找了来。 杏雨姑娘赌对了,她真的怀孕了,虽然月份浅,大夫还拿不准,不过也*不离十了……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夫人的头都疼了…… 可还是得拿主意啊,只得强打起精神说:“年底闻尚书家的小姐就要嫁过来了,虽则也是庶女,听说在家里也是极得宠的……” 夫人说着顿了一下,心想你们倒是接着说啊!可惜没人接话。 无奈夫人只得自己接下去:“人家金尊玉贵养大的小姐只怕忍不下这个,杏雨姑娘这身子有的不是时候,恐是留不得了……” 头更疼了,这两个贱人,夫人心想你们造的孽,你们自己不料理,倒要我来做这个恶人。 什么事儿呢?只是既是一府的主母,怎么也要为这一府的声誉着想,不然自己出去也是个没脸的啊…… 王姨娘舍不得,这可是自己的亲孙子,夫人当然不在乎了,自己可是心疼的很。 但是又害怕毁了儿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姻缘,一时踟蹰着拿不定注意。 大少爷也舍不得,他倒不是在乎孩子,只是……在这个要记名嫡子的关键时候,若是能生一个儿子,侯爷那儿想必会多考虑自己几分,这也是个子嗣绵长的意思啊,多少算个好兆头。 再说这可是侯爷的第一个孙子,都说隔辈儿亲,若是侯爷喜欢,那自己记名嫡子的事儿还不是板上钉钉? 娘俩对视了一眼,顿时打定了注意。 王姨娘打了头阵:“夫人,若是……若是瞒着呢?” “什么?”夫人立起了眉毛。 “咱们悄悄的把杏雨送到庄子里,瞒着不叫闻尚书府知道消息,等到尚书府的小姐成了亲进了门儿,再……再接回来也就是了……” 啪的一声,夫人又摔了杯子。 得,招弟心说夫人这脾气也够大的,这都不知毁了多少茶杯了,这东西都是成套的,毁了一个,一套都不能用了…… 招弟上前收拾了,心里暗暗可惜东西。 得了吧,什么主什么仆,你自己脾气也不怎么样呢…… 夫人此时已经顾不上招弟了,眼睛气的通红。 是啊,这不就是自己当年遇到的情形吗? 满怀憧憬的缝制嫁衣,泪流满面的拜别爹娘,结果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是一个大着肚子,即将临盆的小妾。 自己当时是怎么过来的呢?面上还要装着大度,背后却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这起子下作的东西,现在竟然要把同样的招数用在另一个姑娘身上了…… 夫人的教养令她无法破口大骂,说出的话就有些苍白无力:“你们……你们竟敢……,可知侯府要替你们担着多大的干系?” 王姨娘普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夫人,杏雨肚子里的是大少爷的第一个孩子。那也是您的第一个孙子啊。奴婢求求您,您救救这个孩子吧……” “等到那尚书府的小姐嫁过来,就是咱们侯府的人了,到时她还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得捏了鼻子认了?” 是啊,夫人自嘲的一笑,不认又能怎么办呢? 大少爷也跪倒在了地上:“夫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求您饶了这条小生命吧……” 招弟的下巴都要掉了,你在开玩笑是吗?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真是推卸责任的一把好手儿啊,是夫人搞大了杏雨的肚子是吗? 招弟现在不能说话,否则一定会对夫人说,饶了,咱一定要饶了这条小生命,又不是给咱娶媳妇儿,咱操的什么心啊? 夫人的面目表情竟然很平静:“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怎么就知道会瞒得住闻尚书府呢?” 王姨娘怯怯的低着头:“当年……当年夫人不就没能……知道吗?” “哈!”夫人甚至还笑了一下。 王姨娘并不知道,夫人在出嫁前其实是听到了消息的,田翰林的长子,夫人的亲哥哥亲口与她说过这个事情。 可惜夫人没有相信。 夫人看向跪在地上的大公子,端的是一副好皮相,芝兰玉树,风度翩翩,也不怪侯爷宠他,长的和侯爷年轻时竟有九分的相似。 自己当年喜欢的就是这副好皮面吧,远远的看上一眼,就芳心暗许了。 虽没有相处过,但他在自己心里早已是一个阳春白雪般的人物,又怎么会相信他会做这么龌蹉的事情呢? 夫人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士,如果她活在现代的话恐怕会觉得一句话和自己很般配: 现在流的泪,就是当年脑袋里进的水…… “罢了,随你们的意吧,这事我不管了,也不用来回我了。” 夫人只觉得意兴阑珊,侯府的面子?呵,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自己少些出府也就是了…… 当天晚上,就有一辆马车将杏雨送到了城外的庄子里。 然而这件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这样的风月事情,有的是人津津乐道,在府里封口都是很难的,更何况夫人连一个封口令都没有下…… 消息自然不胫而走。 闻尚书手握要职,虽则要配给大少爷的也是庶女,严格说来这门婚事永宁侯府也是有些高攀了的。 这也足可以看出侯爷对自己庶长子的重视程度了。 可你们家的是个宝,人家的闺女就是草吗? 果然没过几天,闻尚书府的夫人就找上门来了。 ——————————————————————————————————————— 夫人听说闻尚书府的尚书夫人来了,赶紧迎了出去。 闻尚书早已是年过半百了,不过这位尚书夫人本是续弦,还年轻的很,今年不过二十七八岁,打扮的却很老成,穿的衣服样式都与太夫人的类似了…… 夫人赶紧把尚书夫人迎了进来:“这是怎么说的,尚书夫人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我也好好准备一下,既来了就不要着急回去,今儿个我们也好好儿的乐上一天……” 尚书夫人落座后,茶都没喝一口:“不用了,候夫人,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今儿个我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尚书夫人有话请说。我们之间的交情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说的亲近,其实两位夫人之间也不过就是年节间常来常往的交情,离着手帕交之类的还远着呢…… 尚书夫人可能是气顺了一点,到底喝了一口茶:“侯夫人既如此说,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听说……你们府上的大少爷……纳了一房小妾?这小妾也是争气,听说已经有了身子了?” 来了!夫人想过可能是这事儿,只是这闻尚书府的反应也是够快的…… 这话儿可怎么说呢?夫人面上的表情就有些踟蹰…… “哈!侯夫人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这就回去给我家老爷回话儿。” 这哪成啊,夫人虽然不愿意管这一档子事儿,当时也确实没有下过封口令,其实也只是存着不愿意跟着一起造孽的意思,哪里是真的希望永宁候府和闻尚书府就此结仇呢? 这侯府说不准以后还要留给自己孩子呢? 闻言当下拦住了尚书夫人。 “尚书夫人,还请听我一言。” 两人之前也没有什么过节,尚书夫人闻言到底还是坐下了。 “我们府的大少爷这事做的确实不对,都已经要成亲的人了,还闹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怪你们府上生气,只是有一句话我却不得不说,纳妾这样的事我们府上是没做过的,再怎么样我们侯府也是要一点脸面的,还没成亲如何能够纳妾?别人不说,我这关他们是如何都过不去的……” “哦?没纳妾,那这身子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你们府上要出个圣人了?这是感天而孕吗?” “快别气,定罪也总要让我把话说完的……” 第34章 难处 “也不怕你笑话,我在这府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虽然绝不会给大少爷纳妾,但是又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去的,屋里跑进个把丫鬟这样的事,我哪里能深管呢?”到底有些丢脸,夫人的头微微低了下去。 都是做主母的,也都了解这里面的难处,尚书夫人的面色看着也好了一点。 “既然说道这儿了,那就索性都说了吧,前些日子,我们家侯爷,还到我这儿来说是想要把大少爷记到我的名下,我虽没有点头,不过最后也不知能不能扭过我家侯爷,若是真是这样……,以后谁看谁的脸色还不一定呢,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尚书夫人一时有些沉默,若是真的能记名成为嫡子,那自己家的庶女配过来就是高攀了,婚前出了一点差错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了…… 只是眼前的这位侯夫人,看着一脸的精明,会让记名的事情发生吗?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人再怎么精明,肚子也要争气啊,自己的肚子不是也没有什么消息吗? 尚书夫人本是做了撕破脸的准备来的,不过这时候却有些举棋难下,婚期已是定下了,若这个时候捏着鼻子认了,回头这家的大少爷没有记名成为嫡子,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立时退婚了,却还是有些可惜的。 尚书夫人抿了一口茶:“这事儿既已经发生了,要怎么样也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了,这事儿我还要回去回了我们家老爷。” 甭管说了些什么,尚书夫人的气势总算是下去了,并不像是要两府就此结仇的样子,招弟替夫人松了一口气。 “这是应当的,这事本是我们府理亏,自然听候发落。” 尚书夫人终于走了。 “侯爷现在哪呢?”夫人转头问。 “回夫人话儿,侯爷在书房,今天没有出府。” “去请,就说我有要事。” 不多时侯爷就来了,毕竟自己这位夫人并不是什么无病□□的性格,她说是要事侯爷便也不敢拖延:“夫人,可是有什么事儿?” “正是,侯爷,刚才闻尚书府的尚书夫人来了。” “哦?她来做什么?” “大少爷收用了一个丫鬟,丫鬟还怀了身子的事情,已是被闻尚书府知道了……” 侯爷觉得这不过是些少年人的风花雪月,算不得什么大事,松了一口气后,坐姿也调整的舒适了一点:“他们是什么意思?” “看尚书夫人今天的意思,只怕是来退婚的……” 侯爷刚靠在椅背上的背又直了起来:“什么?退婚?简直儿戏!” “她也并没有把话说死,只说是还要回府去问问闻尚书的意思。” 侯爷踟蹰了一下:“若是他们尚书府果然在意这件事情,这孩子不要也罢,那丫鬟也卖了吧,还是这门婚事更要紧一些,只是可惜了,这怎么说也是闵儿第一个孩子,不过既然身子没有问题,孩子也就是早晚的事情。” 夫人忍不住冷笑出声:“晚了,我的侯爷,这时候再处理了孩子和丫鬟又有什么用呢?明摆着是因为尚书府的压力才这么做的,人家的闺女还没进门呢,身上就担了两条人命,难道不会担心嫁进府来之后,被咱们府上的人不喜吗?” 侯爷竟然还振振有词:“既知道怕婆家不喜,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常事,这么计较只怕也不是什么良配,委屈了闵儿了。” 你的脑子还正常吗?你想委屈,只怕人家还不愿意了呢…… 招弟默默在内心祈祷闻尚书府狠狠打脸这对渣父子才好。 闻尚书府也果然不负众望,第二天一早竟然来退婚了。 这次还是尚书夫人来的,带回了全套的聘礼和生辰八字。 “侯夫人,这门亲事只怕是我们尚书府没有福气了,聘礼我都带回来了,从今以后,你们府上的少爷和我们府上的小姐,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尚书夫人,这是闻尚书的意思?” “是啊,其实我也没想到,我家老爷竟真是个疼闺女的,丝毫都没有考虑呢,只说要再找一家也就是了,婚前纳妾还有了身孕什么的,是绝对不成的。” “如此,也就罢了,只是我们两家也是多年的交情了,还望尚书夫人不要从此生疏了才好。” 夫人站起身来对尚书夫人行了一礼:“这本是我们的过失,叫您府上的小姐委屈了,还连累尚书夫人跑了几趟,我在这儿给您赔礼了!” 尚书夫人赶紧站起来,扶住了夫人:“候夫人不要如此说,你的难处我是明白的,我又何尝不是呢?不过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说罢了。此间事已了,我也就回去了。” 侯爷得到消息,赶回府的时候,尚书夫人早已经走了。 侯爷怒气冲冲的径直赶到了上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尚书府就来退婚了?莫不是你对尚书夫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知你一贯不喜闵儿,只是你也别忘了,他还叫你一声夫人呢!” 这侯府里叫我夫人的多着呢……,以为我很稀罕吗? “侯爷说的哪里话,昨天的情形我已经和侯爷说过了,本就是没有定的事情,尚书夫人留的话儿也是回去问问闻尚书的意思,恐怕这退婚就是闻尚书的意思了……” “以前也不过就是一个穷苦书生罢了,得势起来竟然来踩我的脸面,我们府上封侯的时候,他们家的祖上还在种地呢。” 但是现在人家有实权啊,踩了你的脸面。你不是也只能咽下去吗? “不过是小儿家有些胡闹,怎么就会退婚了呢?他们家的小姐退婚了名声就很好听吗?” 名声不好听也比到您府上受一辈子的腌臜气强啊……,再说了您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府上的名声吧,人家姑娘退婚了,别人问起来人家还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不成?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这样的事情,哪个府上没有呢?不是也都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吗?怎么这闻尚书府上就比较干净吗?” 夫人心说你是不是对成婚前让小妾怀孕这件事有什么误解啊?这在哪家都不是小事好吗?谁家金尊玉贵养大的闺女是为了送到你家受气的啊?还是说我当时忍下了你就真觉得我一点都不在乎吗? 我当时是血活着泪往下吞的啊…… 侯爷气的来回在屋里转圈,有心迁怒夫人,只是夫人之前确是提醒过的,这口气出不来,转身就往王姨娘房里去了。 大少爷此时正好也在王姨娘屋里,两人自然也早得到了消息,知道这婚是退了。 两人的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说了几句就变成了埋怨和咒骂了。 第一个遭殃的自然就是杏雨了。 王姨娘将帕子扭成了麻花:“挨千刀的小蹄子,若是没有她,现在哪里来的这么多事儿呢?” 大少爷深表同意:“下贱的东西,当初若不是她勾引我,长成那个样子,我又怎么会看上她?我以后也不想看到她了,索性卖了干净。” 大少爷这话有些亏心了,杏雨丫鬟长得粉面桃花,标致着呢…… “那可不成,她虽不值什么,肚子里却怀着我的亲孙子呢。” “当时就是姨娘舍不得这孩子,否则怎么会有这些事呢?” “哎?你现在全都说是我的问题了,当初你不是也舍不得吗?” “当时我不是也是想着讨侯爷的欢心,记名的事情会容易一点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把战火外移了:“一定是夫人在中间使了什么招数,不然好端端的闻尚书府怎么会退亲呢?” 大少爷皱眉想了想:“当时出了杏雨的事情的时候,夫人是说了杏雨这身子不能留的啊,是我们没有同意……” “这才是夫人的高明之处了,咱们这位夫人,最是心思狡诈的,说不准就是故意这样的,让谁也想不到她身上去,背地里干了些什么谁知道呢?” “那闻尚书府也真是会小题大做,若是不满意,要怎么样我们就随他们罢了,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就退婚了,退婚了就能找到好婆家了吗?到时候别找了什么歪瓜裂枣的让我笑掉大牙!” “也罢,我儿以后是要做嫡长子的,配一个庶女我本来也不怎么情愿,等以后堂堂正正给我儿配上一个嫡女,才算是顺了我的意呢……” 说着李姨娘又端详了端详大少爷:“我儿仪表堂堂,说不准以后被圣上相中了呢,给我儿配上一位公主,让那个什么闻尚书府的小姐后悔去吧……” 正说着,侯爷大步走了进来,王姨娘赶紧迎了上去。 还没等行礼呢,就被侯爷一把推开:“你生的好儿子!竟惹出这等事来!” 王姨娘和大少爷赶紧都跪到地上。 第35章 有孕 “侯爷怨我,做妾的本不该狡辩,只是侯爷,这小孩子家家的,一时偷嘴也是有的,哪里是妾能看得住的呢?”王姨娘说着泪流满面。 “侯爷也是青春年少过来的,当年……”王姨娘看了一眼大少爷,到底不想在儿子面前说自己那点儿丢人的事情:“夫人不也没有说什么吗?” 天上要下红雨了,王姨娘竟然对着侯爷说夫人的好呢……,只是这种好夫人也不想要吧…… “怎么就他们闻尚书府的小姐那么金贵?夫人当年还是人家田翰林府正经的嫡女呢……,要我说哪怕他们说一个不满意,要我们怎么办我们还能不依吗?这气性也着实太大了……” “原本没多少时日就是要成亲的了,不过是个丫鬟,等她进了门要怎么处置还不行呢?也是我们大少爷没有福气,竟然碰上了这么一家,这一下子退了婚,叫我们大少爷可怎么办呢?”说着王姨娘哭的更伤心了,大口抽着气,捂着胸口,竟然是一副要昏倒的样子…… 哎……,要真是你说的那么容易,王姨娘你又怎么会现在还在府里呢? 大少爷连忙爬过来扶住了王姨娘:“姨娘……,姨娘……?你怎么样了啊?你不要吓我啊……”大少爷两行清泪也扑朔朔流了下来。 到底是自己宠了多年的,哭的这么凄惨,侯爷也有些不落忍:“都起来吧,这事原也怨不了你们,谁还没有个青春年少的时候?闻尚书他……哎……也该体谅才是。” 合着这事儿最后怪人家闻尚书啦? “闵儿,这次退婚的事情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为父自然还会为你找上一门好亲事的……” 王姨娘心说这次你找到亲事也不怎么样,这媳妇儿还是要性子绵软一些比较好,你一个做侯爷的上哪里看人家的小姐去呢,这亲事还是要指望夫人了,遂说:“夫人那里……” 侯爷点头:“也是,定亲这种事情,本就该是夫人的,回头我嘱咐夫人一声。” “哎!”王姨娘擦干眼泪,欢欢喜喜的答应了…… 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府里出了这么丢人的事,夫人已经决定一年半载的都称病不出门了……,还要继续给你们的大少爷相亲?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脸能往地上扔了…… 既然亲事已经退了,杏雨也就没有必要留在庄子上了,王姨娘惦记着自己的孙子,没几天就把杏雨接回了府里。 只是到底还是觉得杏雨有些晦气,王姨娘心说都是一样爬少爷的床,我当年可是顺顺当当的当上了姨娘呢…… 因此杏雨丫鬟的待遇也是大不如前了,份例还和以往一样,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提呢。 王姨娘惦记孙子,因此也时常的去看看杏雨,不过见了面,也没有什么好话,多半也是数落她。 这还不如不看呢…… 这日,王姨娘又在数落杏雨了:“那日你偏要闹僵出来,若是你没闹,府里都没有人知道你那点事呢,闻尚书府又哪里会知道?那天早上我不是叫你去灶上传话的吗?你个下贱的小蹄子,你没事往大少爷房里跑什么?” “那两个丫鬟……那两个丫鬟……”杏雨表情呆滞,嘴里念念有词。 “你说什么?” “姨娘,是那两个丫鬟陷害我的啊,姨娘,我冤枉啊……” “你在说什么啊?哪两个丫鬟啊?陷害你什么了?” “姨娘,那天我是听了你的吩咐去了灶房的,只是在路过花园的时候,听到两个丫鬟在说悄悄话,因说到了大少爷,我就躲在一旁听了一会儿……,谁知她们却说,大少爷与那叫铃铛的丫鬟同进同出,已经是定了要提姨娘的了……” “我一时想不开,这才没有去灶房,直接冲到了大少爷的房里,果然就看到铃铛坐在了大少爷的腿上,现在想想,哪有那么巧的呢?姨娘,那两个丫鬟分明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啊,她们是故意陷害我,陷害大少爷的啊……” 王姨娘的手帕又毁了一条:“是了,我也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这是让人家给算计了啊……” “姨娘,会是谁呢?” “跑不出那几个下贱的小娼妇,以为大少爷没了亲事,她们的儿子就能做嫡子了?就能如了愿啦?做梦!我不会让她们好过……” 这侯府里的水越搅越混,众位姨娘撸胳膊、挽袖子,展开了昼夜不停的殊死搏斗…… ——————————————————————————————————————— 然而这一切的斗争终止在了一天下午。 这天下午,夫人在花园散步,突然觉得头晕,想是有些受凉了,就回屋略躺了躺。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膳的时间了,叫传了膳,还没有吃呢,夫人就吐了出来。 不是斯斯文文的那种,而是把着桌边儿恨不得将胆汁吐出来了。 赶紧叫了小厮拿着对牌请了大夫回来。 老大夫手搭在脉上,不多会儿就含笑点头:“脉来流利,如盘走珠,夫人这是有身孕了啊。从脉象上来说差不多已经有两个月了。” 夫人愣了,满屋子的丫鬟也愣住了。 招弟缓了缓神,赶紧问道:“大夫,此事可是千真万确?我们夫人真的有孕了?” “你这小丫鬟,这怎么作的了假?” “大夫……,我们夫人……”这时节招弟也顾不上害臊了:“我们夫人上个月还来的葵水,虽然不多……” 老大夫果然身经百战,面不改色:“不妨事,这样的也是有的,从脉象上来看了,确是有孕无疑了,夫人好好养着吧,我这里开几副安胎的药,若是能喝下去就喝,若是恶心的厉害,喝不下去也没有什么打紧。” “哎!”招弟赶紧答应这,带老大夫开药方去了。 叫小厮好生把老大夫送走之后,招弟回了夫人屋里。 夫人面朝里躺着,像是睡着了。 招弟不放心,还是上前看了一眼,果然,夫人并没有睡,睁着眼睛,泪水把枕头打湿了一半儿。 “夫人,你怎么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怎么又哭了呢?” “招弟,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看错了啊?” “咱们刚才都问过了啊,夫人不是也亲耳听到了吗?真真儿的,半点儿不会错的。” “招弟,我不敢睡,我害怕睡醒了,发现这是一个梦……” 招弟捏了一下夫人的手:“疼吗,夫人?你看,这不是梦……” 夫人哭的更厉害了…… 招弟坐在床沿上,轻轻抱住了夫人:“若是真的想哭,那就哭吧,只就这一回,以后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也万万不能再这么伤心了……” 招弟轻轻拍着夫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高兴,但是也心疼,夫人这些年过得真的太难了…… 晚上侯爷就过来了,还没进门就传来了笑声:“哈哈哈……,夫人,快坐,你快坐,别起来。” 侯爷过来扶住夫人,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坐在了另外一侧。 想了想着实高兴,复又笑了起来:“我的夫人,哪里想到有这么好的事呢?此次若是一举得男,夫人就是侯府的大功臣啊……” 夫人这一天总有些患得患失:“若是女儿呢?” “男孩!自然是男孩!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他,这胎一定是个男孩!哈哈哈……” 侯爷带着他爽朗的笑声又走了…… 夫人的心思又重了一些,看着愈发没有精神,又回到床上来躺着了。 慧香看了心里有气:“还不如不来呢……,倒累的夫人心里难受……” 招弟点了点她的额头,又进去陪夫人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府里从上到下就没有消停的地方。 太夫人在佛堂里念了一晚上的佛。 侯爷激动的睡不着,找了子豫先生说了一晚上的话。 夫人也是半宿没睡,总害怕睡着了醒了一切都变了,招弟费尽心思、好言好语的哄着终于要亮天的时候睡了一会儿。 各位有儿子的姨娘们就不用说了,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若是没有希望也就罢了,这一时有了希望,就这么没了,别提多心疼了,有那气性大的,立马就躺在床上直哼哼了。 有意思的是各位没有生育,或是生了女儿的姨娘们竟然也没有睡。 心里畅快啊……解气啊……,让你们这段日子嚣张的,辫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该!怎么样? 一个个都打回原型了吧?趁早别做那春秋大梦了,老老实实做你们的姨娘、庶子吧…… 各位姨娘都是人才,有着铁一般的意志。 甭管前一晚上是抓心挠肝也好,是解气也罢,第二天一大早都来上房请安了。 第36章 齐全 呵!这人来的这叫一个齐全……,比前几日要记名嫡子的时候齐全多了,毕竟那时候来的只有有子的姨娘。 您再看今天,有子没子的都来了,齐刷刷一片。 有子的几位姨娘鼻子都要气歪了,合着这都是来看热闹的是吧? 别看人来的齐全,连上房的门儿都没进去。 招弟亲自出来传的话儿:“夫人说了,大夫嘱咐要静养,这个月的请安就都免了,各位姨娘请回吧……” 姨娘们对视了一眼,纷纷把眼光落在了王姨娘身上。 王姨娘心说一群的贼婆娘,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到底自己也想知道,没办法问了一句:“招弟姑娘,听说夫人有身孕了?” 这事本瞒不住,招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回姨娘的话,夫人确是有身孕了,若是重新开始请安的时候,各位姨娘还请不要用胭脂水粉了,夫人现在不喜味道。”说完也不等王姨娘再说什么,行了个礼就走了。 到底在上房的院门口,又人多口杂的,王姨娘不敢说什么,只是心里把个招弟恨的死去活来,不过是个丫鬟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 ——————————————————————————————————————— 自从知道有了身子之后,夫人就害喜的越来越严重了。 等闲的东西吃不进去,吃进去了多数也吐了出来。 请了老大夫来,也只能安胎药吃着,还嘱咐着要让夫人吃东西,不能硬吃,最好还要让她自己想要吃东西。 可愁死灶房的人了,一天到晚,换着花样儿的做,夫人也没几样赏脸的。 怀着孕呢,竟然眼见着瘦了下去。 这么下去不成啊,招弟有些担心,虽说害喜的人有的是,可夫人这一胎来的着实不易,容不得丝毫差错的,若是再有个什么,夫人只怕就活不下去了…… 招弟琢磨着,给夫人弄一点好下口的东西。 就寻到了灶房来,孟妈妈看到招弟,远远的迎了上来:“哎呦,我的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儿……你看看到处都是油烟子,有什么事儿你叫小丫鬟来吩咐一声儿就行了,妈妈一准儿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孟妈妈,我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夫人,你也知道这些日子吃不进东西……” “哎呦,我的姑娘,这各样的吃食是转了圈的做啊,可夫人就是吃不进去,你看看我这头发…...,姑娘,你快看看,愁的都没剩几根了……” 招弟看着这头发长得挺好的,不过也不能说啊…… “孟妈妈也说了是转着圈做了,能不能做一点新鲜的东西呢?” “哎呦,招弟姑娘啊,能做的我们这都做过啦,红案的、白案的,有好些个我都几年没做过的手艺,这些日子全都翻腾出来做了一遍。” 招弟想了想说:“有酱菜吗?” “酱菜?有啊,萝卜、黄瓜什么多有,配上粥香着呢,夫人想吃这口?” 招弟点点头:“每样来一点儿,再来一小罐粥。” 想了想又说:“灶房里现在又白菜和萝卜吗?” “有,要说什么稀罕的东西会缺,这两样却是常备的。” “一样给我拿一点儿吧。”招弟站起身来挽起了袖子。 “姑娘这是要下厨……?” “嗯!”招弟点点头。 “哟,那我们今天可要看看招弟姑娘的手艺了。”孟妈妈不敢得罪招弟,心里却不太舒坦,怎么着?如今这招弟在上房已经是头一个儿了,还要来灶房抢我们的饭碗? 给你能耐的,看你能做出点儿什么来? 招弟自然是会做饭的,只是都是些家常小菜,和这灶房大厨的手艺自然没法比,不过姑且试试罢了…… 招弟用了以前熟悉的快速制作的方法,做了白菜泡菜和萝卜泡菜,可惜再怎么快速,今天也是吃不上了…… 想了想又把桃子去皮去核切成小块,加大量冰糖熬成了桃子罐头。用透明的琉璃小碗呈了一碗,晶莹透亮,看着就好吃。 “泡菜放在灶房里,明天我来取,剩下的桃子孟妈妈与人吃了吧。”招弟拿了桃罐头走了。 有那灶房的小丫鬟,看着这冰糖煮的桃子着实好看,看着孟妈妈的脸色,上前尝了一口,喜的直点头:“好吃,妈妈你尝一块儿……” “回去干活去……,好吃?你吃什么不好吃?也不看看加了多少冰糖熬的,糟践东西!”说着到底上前吃了一口,心里觉得也就是个甜桃子味,不过还是小心的把招弟刚才放了多少桃子,多少冰糖,用了多大的火,煮了多长时间记了下来。 这要是真入了夫人的眼,少不得以后上房还会传这道菜,只是受累的是自己,这长脸得赏的事儿可就没有自己的份儿了,孟妈妈想想还是恨得牙根痒…… 夫人着实很给招弟面子,那一碗糖水桃子罐头竟吃进了半碗。 招弟高兴,又说:“我还给夫人做了一点儿泡菜,明天才能腌好,夫人明天可也要赏脸啊,多吃一点儿才好。” 晚上侯爷来了也很高兴,赏了招弟二两银子。 招弟谢了恩出去了,留了两人说些私房话,只是自从有了记名嫡子一事,招弟一直看着侯爷有些别扭,领了二两银子也不见蒙一分的人情。 第二天泡菜做好了,夫人果然也很喜欢,就着泡菜吃了整整一碗的粥。 从这日开始,夫人的胃口竟然越来越好了,招弟的一颗心也放在了肚子里。 转眼一个月也就过去了,姨娘们又开始了请安。 这请安的第一天,乌泱泱又来了一群人,招弟数了数,又是一个没落,全来了…… 招弟看着都闹心,何况是夫人呢?看着就脑仁儿疼,挥挥手都叫回去了。 第二天齐刷刷的又都来了…… 慧香有些纳闷:“夫人怀孕了,她们怎么反而来的这么勤快了?记名的事情不是没有指望了吗?” 招弟撇撇嘴:“你自然觉得没有,她们可不是这么觉得的,夫人虽然怀了身孕,但是谁知道是少爷还是小姐呢?若是个小姐的话,自然如了她们的意,记名的事情也就会旧事重提了。” “那那些没有儿子的姨娘怎么也都来了啊?” “自然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慧香觉得自己越来越糊涂了。 “想明白夫人能有身孕,她们也能有,既然都等着看夫人的这一胎是男是女,何必光让那些有子的姨娘占便宜呢?到夫人跟前凑个脸熟,若是夫人真的生了个女儿,自己又能怀孕的话,夫人说不准就同意抱她们的孩子了呢……” “想的可真美!” “是啊,慧香姐姐,和小丫鬟们说,上房从今往后不要让人随便进来,来传话的丫鬟、小厮都拦在院门外面,前段时间府里那么乱,可别把火烧到咱们上房来。” “哎,你放心吧。” 放心?这心怎么放的下啊,这群姨娘都斗成乌眼鸡了,若是谁起了什么下作的心思……,上房现在可金贵着呢,一点儿的差错也不能有…… 招弟转身又去找了孟妈妈。 甭管心里怎么想,孟妈妈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哟,我的好姑娘,你怎么又亲自来灶房啦?可是夫人有什么想吃的?” 招弟抿嘴笑:“这些日子给孟妈妈添麻烦了,来给妈妈赔罪来了。” “哎呦,这话儿怎么说的,姑娘快别臊我了,有什么吩咐你就说,妈妈一准儿办的妥妥帖帖的。” “夫人这些日子胃口终于是开了些,这里面少不得有孟妈妈你的功劳,上房的主子奴婢心里都是有数的。” “姑娘快别这么说,这不都是应当应份的吗?夫人用的香,就是我们做奴婢的造化了。”孟妈妈心里高兴,谁不愿意听奉承话呢? “今天晌午的那道溜丸子是孟妈妈做的?” 孟妈妈心里有些犯嘀咕,不知道招弟到底要说什么,接话的时候就有些犹豫:“啊……,是啊…….,是我做的啊,可是有什么不妥?招弟姑娘可要在夫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哪的话,孟妈妈也太小心了些,是夫人用着好,夸了妈妈呢。” “那就好,那就好,你看招弟姑娘,你把我吓得,出了一身汗,夫人用着好就好啊,是做奴婢的福气。”说着孟妈妈真的去擦了一把汗。 “孟妈妈,夫人就喜欢你的手艺,以后这夫人的膳食,可就托付给你了……” 孟妈妈一听,那汗是越擦越多了:“姑娘!我的好姑娘!这就吃一个人的手艺,夫人她也会腻的啊……”说完眼巴巴看着招弟。 招弟也不笑了,只静静的盯着孟妈妈。 孟妈妈心里苦啊,这招弟跟自己什么仇什么怨啊?为什么这么坑自己啊?说的好听,就爱吃我一人儿的手艺,这就是吃食有问题就找我一人儿啊…… 第37章 产前 “孟妈妈,你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轻重缓急想必也不用我和你说的,咱们夫人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不在这个时候往前走一步,反倒往后缩……,以后这府里……还有你孟妈妈的位子吗?若是这一关过了,孟妈妈你就是夫人的贴心人了,莫说在这灶房里,就是整个侯府后院,孟妈妈你还不是横着走吗?”招弟稳稳的坐着说道。 孟妈妈低头权衡了一番,其实哪有什么好权衡的,今天只要自己说上一个不字,只怕到不了做晚膳的时候自己就要走人了…… 虽说孟妈妈一直在心里嫌弃自己做的这份活儿,脏累不说,时不时的还被吓一吓,命都短了半条。 可是这到底是肥缺儿啊,自己不干,有的是人抢呢,就说当年自己能抢上这个差使花了多少钱,使了多大力呢? 哪里是说舍得就舍得的……,况且上房如今今非昔比了,这小蹄子说的也对,这时候不进一步,夫人什么时候能看到自己呢? 一咬牙、一跺脚,孟妈妈应了:“招弟姑娘,你放心吧,以后夫人的膳食我孟妈妈一个人儿包了,保管是谁都插不进一根儿手指头!” 招弟满意的走了,留下孟妈妈在身后不知是喜是悲…… 这做下人的上心不上心,完全是两回事儿。 自打那天过后,招弟再也没有操心过夫人的膳食了。 孟妈妈都不用上房的小丫鬟去娶,每天按时按点儿的把夫人的膳食送过来。 肥肥的身子,天天的累的一身的汗。 招弟看着好笑,又有些不落忍,就说还是叫小丫鬟去拿吧…… 谁知孟妈妈却不愿意,只说这从灶房到上房一路也挺远的,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得了?况且给别人她也不放心……,末了看着招弟笑笑,说:“别人我自然是不放心的,不过要是招弟姑娘的话,自然比我稳妥的多啦……” 得嘞,好心没好报。 “哈哈,那就还是麻烦孟妈妈吧。”招弟转身走了。 回去当做趣事学给夫人听,旁边挽春凑趣说:“听灶房的小丫鬟说,这孟妈妈近日将米面油都挑拣出了一些,单找了间屋子放着呢,平时落了三把大锁,还找了个小丫鬟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金库银库呢……” 主仆几人笑说了一会儿,自此算是彻底的放了心。 所有进了上房的礼品杂物,招弟都亲自看了一遍,有一点儿怀疑危险的都扔了,没有的也都单收拾了一间库房放着。离着夫人远远儿的。 姨娘们都算识趣,自打招弟说过以后,再也没有浓妆艳抹的到上房来过。 各个素面朝天的,一次姨娘们请安的时候恰巧和侯爷碰上了,各个不敢抬头,袖子掩面,生怕被侯爷看到嫌弃。 招弟与夫人对视了一眼,虽不能笑,两人也都弯了眼睛。 就这样招弟也不是很放心,这些个姨娘,虽说看着老实,可各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实在大意不得。 没多长时间招弟就劝着夫人又把请安停了,就算是没什么事,退一万步说,总看到这些人还影响心情呢。 孕妇的心情是很重要的啊…… 没事儿的看她们的脸干什么,关上上房的门主仆几个过日子消停舒服的多呢…… ——————————————————————————————————————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转眼就到了夫人生产的日子。 这日清晨,还没有到夫人日常起床的时辰,招弟隐隐听到夫人屋里传出了一点儿声响。 稳婆说了也就是这几日生产了,招弟自然不放心,忙进去看了一眼。 夫人还在睡,额头细密密一层的汗,睡梦中不时发出无意识的哼唧声。 这是要发动了吧? “夫人……夫人…….”招弟轻声叫着。 夫人显然睡的不沉,立马就醒了。 “招弟……,我这肚子有点儿疼……,恐怕是要生了吧……”这妇人生产,哪有不害怕的,夫人一只手握着被子,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招弟的手。 “夫人别担心,稳婆说了你这胎位正的很,她的那些个揉肚子的手艺都没用出来呢,咱一准儿能好好的生下来。” 夫人点点头,抓着招弟手的力度仿佛轻了一点。 安抚好了夫人,留了丫鬟在夫人房里,招弟转身就出来了,一大堆的事儿还等着她呢。 稳婆是早早请到府里来的,几天前就住下了。只是怕夫人看了心里紧张,就没有安置在上房里。 嘱咐了慧香好好的把人请过来:“好姐姐,别人我不放心,你快些去把稳婆请过来,就说夫人已经发动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想了想,又拿了夫人的对牌,叫小厮请了大夫来,这其实应该是侯爷或者太夫人发话的,只是这些不靠谱的,招弟可不敢指望他们,也就只能假借夫人的名头了…… 其实夫人哪顾得上这个,又是疼又是害怕的,早就慌的六神无主了。 没一会儿稳婆就来了。招弟领着到了夫人屋里。 稳婆夫家姓林,做这行已经很有些年头了,只看了一眼夫人就知道这还早着呢,脸上堆着笑:“夫人别担心,还早着呢,看这样子恐怕是得下午了,想吃什么先吃一点儿,一会儿生的时候才有力气。” 夫人点点头,下午好,自己是真怕,即便是拖到下午生,感觉也能喘口气似的。 招弟上前一摸,夫人的衣服都沓湿了,被褥也不干爽,遂说:“既然还早着儿,不如把被褥和衣服都换一下吧,可使得?”说着把目光对向了稳婆。 “使得,这位姑娘说的对,若还有力气,不防都换一下,身上干净一点儿,生完孩子也舒服一些,不然坐月子时恐夫人也不受用。” 招弟倒是没想着这些,她只是觉得这年代医疗条件也不好,能干净一点儿也是好的,只不要感染了才好。 古时候的产后风,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的原因。 招弟不是大夫,知道的也都是一些现代的常识,只能拼命的想,把能想到的都做到了,剩下的就要看夫人的了。 都收拾好了,夫人半靠在床上,身上能清爽一点儿怎么也是好的,夫人感觉貌似都没有刚才疼了。 招弟给夫人叫了鲜虾小混沌,又自己去灶房做了碗鸡蛋糕,端过来喂夫人吃了。 招弟做的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夫人大概是偏心眼儿,就是愿意吃。 如今灶房的人看到招弟儿都不知是什么表情,明明不待见,又得堆着笑儿,招弟看着都替她们累的慌。 吃饱喝足了,夫人稳稳的躺着,自己给自己鼓劲儿,心想我现在有的是力气,一准儿能生出来…… 她自然躺着就好。 上房却忙成了一团。 丫鬟们按照稳婆的嘱咐到灶房传开水,烫剪子。 稳婆又嘱咐要多备些布,说是布,其实就是白布,用来擦血的,只是这功夫不能叫白布了,显得不吉利。 妇人生孩子,说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是一点也不过分的,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整个上房一个不吉利的字儿都不肯往出说。 招弟嫌弃布不干净,要用来擦血的,感染了怎么办? 叫丫鬟们全都拿开水烫一遍。 稳婆早看出来了,这个叫招弟的丫鬟,在这侯府的上房想来不是一般二般的得宠,说的话不论是其他丫鬟还是夫人都没人说个不字的。 那自己找什么不自在呢?又没什么不行的,随她折腾吧…… 过了一会儿,招弟又看向了稳婆:“林妈妈洗洗手,松快松快?” 稳婆有些无语,有洗手松快的吗?得,许是富贵人家说道多,让洗就洗吧。 没一会儿,招弟又看到了剪子。 剪子旁的小丫鬟没等招弟问,就赶紧答话儿:“招弟姐姐,这剪子已经用开水烫过了……” “嗯,哪来的剪子?” 小丫鬟看向稳婆:“林妈妈带来的……” 招弟低头想了想:“用咱们自己的吧。” 又怕这关键的时候得罪了稳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样成吗?林妈妈?” 到底是关心则乱,你已经要得罪透了,你知道吗? 好在稳婆明显比招弟有职业素养:“成,自然是成的,用自己家的剪子也不是没有的。我这也是怕主家忙活忘了,或是一时找不着,才每家都带着的,招弟姑娘到底是想的细致一些。” 稳婆心里只觉得这丫头都折腾出花儿来了,也不知道永宁侯府哪找来的活祖宗…… 她不认识灶房的孟妈妈,若是见到的话,恐怕会觉得相见恨晚,光是一起骂招弟就能骂出个肝胆相照来…… 第38章 万字长更 招弟又回屋看了看夫人,满屋子转了一圈,和已经请来的大夫说了几句话。 只觉得人人都就绪了,处处都妥当了,一切都等着夫人发动了。 终于转头对小丫鬟们说:“去和侯爷还有太夫人说,夫人今天可能要生了。等等,再加上一句,稳婆说了,下午才能发动呢,恐侯爷和太夫人来的太早还要久等,下午再是过来也不晚的。” 招弟在心里咬牙:什么我都弄妥当了,我看你们还能添什么乱子? 夫人躺在床上有些无语的看着招弟,这姑娘养的,胆子可真肥啊…… 稳婆倒也负责,眼看着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对夫人说:“夫人若是有力气,不如下床多走动走动,生的时候也容易一些。” 招弟心说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这时候也没有个剖腹产,自然是要多走动走动才好生啊….. 把夫人扶起来,也不能往远处走,只在屋子里来回转悠。 转悠了一会儿,夫人就累了,招弟赶紧扶夫人又躺下。 想着既然累了,那也离饿了不远了,又叫小丫鬟去灶房叫了碗参鸡汤,慢慢给夫人喂进去了。 鸡汤喝进去没一会儿,招弟见夫人也没怎么疼,又凑过来说:“夫人,你歇好了吗?那咱们再走一会儿?” 夫人这时候心里已经和稳婆有一点类似了,这丫头可真能折腾啊…… 少不得又起来走了一会儿。 晌午的时候,招弟又欢快的来问夫人:“夫人,午膳你想吃点儿什么啊?要我说吃点牛肉吧,牛肉有劲儿,来碗牛肉面怎么样?” 夫人满脸黑线,这一上午你都喂了我三顿了,我能吃的下去什么啊? 我什么也不要,你要是能消停一会儿就最好了…… “我不饿……” 招弟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儿亏心,上一顿自己喂夫人吃的点心,到现在还不到一刻钟呢…… 可是总觉得不吃没有力气呢…… “哎呦……”夫人叫了一下,招弟也顾不上胡思乱想了。 “疼吗?夫人?” “嗯,越来越疼了,还疼的越来越快了。” “林妈妈,你快来看看。” 稳婆过来摸了摸夫人的肚子,夫人疼的又哎呦哎呦叫了两声。 你倒是轻点儿啊,手那么重呢……,招弟在林妈妈身后偷偷埋怨她。 “这回快了,热水都准备好了吗?” “都好了……” 上房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又过了许有半个多时辰,夫人正式发动了起来。 怕最后没有力气,夫人的叫的时候一直压着声音,可是谁听着都知道她疼的厉害…… 一盆盆血水端出去,招弟都不忍心看。 到底是盼着嫡子,侯爷和太夫人在夫人发动的时候也都来了。 嫌弃产房晦气,两位自然是不会去的,只是坐在堂屋里喝茶。 把招弟气的眼皮乱蹦的是,几位姨娘竟然也来了…… 请你们了吗?这时候你们也凑热闹,一个一个臭不要脸…… 不过人家来自然不是给招弟看的,这不一直陪着侯爷和太夫人说话呢。 “本不该来添乱的,只是到底担心夫人,夫人哪里受过这个苦呢?”王姨娘说着还拿帕子擦了一下眼角。 王姨娘手里的帕子还好好的,看来担心的程度还不够啊…… 招弟忍不了她了:“王姨娘还请不要哭了,我们夫人在屋里顺顺当当的生产,好着呢,你在这里哭算什么呢?” “你!”王姨娘打算训斥招弟,不过两位大佬没有说话,到底她一个姨娘在上房也没有底气。 侯爷闭目养神,没理这茬儿,倒不是给招弟面子,只是心里也觉得王姨娘有些晦气,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王姨娘若是知道侯爷怎么想的,只怕心里会冤得很,人家不是真的想哭啊侯爷,梨花带雨的不美吗?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更显得屋里夫人的叫声有些惨烈。 招弟心疼死了,一会儿担心夫人,一会儿又担心堂屋里的几个惹事,屋里屋外来回的跑着。只跑的腿儿都细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夫人的生产还在继续,养尊处优惯了,如同其他大家的媳妇儿一样,夫人生的有些艰难。 夫人连疼带累,满头满脸的汗,稳婆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不停给夫人加油打气。手上也在肚子上慢慢往下推着,帮着夫人使力。 “招弟,我快没力气了……” “没事的,就快出来了,谁生到最后有力气呢?喝口参汤吧,夫人,小少爷等着你呢……” “嗯嗯……”夫人使劲儿点头,脸上滑落的也不只是泪水还是汗水。 招弟不敢多待,含着眼泪又回到了堂屋。 果然屋里这几头烂蒜是不会让人省心的…… 想来是夫人生产的时间有点长,侯爷和太夫人有些担心了,看到招弟从屋里出来赶紧问道:“怎么样?” “回侯爷话,夫人还在生产,稳婆说是快了,请侯爷与太夫人放心,请的稳婆是极有经验的,大夫也已经提前备好了,夫人和小少爷都不会有事的。” “侯爷,太夫人,要不妾进去看看吧,怎么说妾也是生产过的,进去许也能帮上忙。”王姨娘在旁边接话道。 “那妾也一起去吧,在这里妾也着实担着心,能帮些忙也是妾的造化。”这是不甘寂寞的李姨娘。 侯爷没说话,这种事他哪懂啊。 太夫人也不知道是关心则乱,还是压根不太关心夫人死活,竟然点头同意了。 王姨娘和李姨娘站起身来就要进到夫人屋里去。 这哪成啊?正是凶险的时候,放这么两个进去,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啊? 招弟赶紧拦到了前面。 “两位姨娘止步,产房里人手充足,就不用两位姨娘帮忙了……” 王姨娘冷笑了一声:“招弟姑娘,我知道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是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也不把太夫人的话放在眼里了吗?这府里恐怕是要盛不下你了吧……” 招弟闻言跪在了地上:“招弟莽撞,绝不敢不将太夫人的话放在眼里,待夫人生产完毕,招弟自向太夫人请罪,如何处罚招弟都没有怨言,只是夫人生产,半点马虎不得,无关人等万万不可进去。” 正说着,却听到产房内一声孩啼,夫人生了。 招弟赶紧起身,冲回了产房。 留着王姨娘在后面咬碎了牙:死丫头,不敢不将太夫人的话放在眼里,那就是真的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呃,你才知道吗? 招弟一进产房就听到稳婆对夫人说:“是位少爷!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夫人和招弟的眼泪一起掉了下来。 真的是太难了…… 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招弟自己擦了泪,又上前去劝夫人:“夫人快别哭了,这等的好事情,该好好的笑才是,正在月子里呢,可别坐下病才好。”想了想又说:“您是没看到,外面那些姨娘的脸色,青一块儿白一块儿的,别提都有意思了。” 夫人扑哧一声儿笑了,渐渐止住了泪。 稳婆将孩子抱出去给侯爷和太夫人看过,领了赏钱又欢欢喜喜的抱回来了。 招弟把孩子放在夫人枕边:“长得像夫人,鼻子、嘴巴都像!” 小少爷喝了奶还睡着,夫人轻轻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脸儿:“招弟,他就是我下半辈子的指望了……” 是啊,从今以后,夫人的下半辈子终是有了依靠了…… 只盼你健健康康的长大,不要像你爹一样不靠谱才好啊…… ——————————————————————————————————————— 小少爷仿佛给上房灌输了无穷的活力,自从有了他,上房再也不是原来的上房了。 哭了、笑了,即便小少爷是吃了、睡了,在上房也都被当成了头等的大事,夫人和丫鬟们身上都充满了干劲儿。 招弟喜欢这种生活,多好,简单充实。 最重要的是有盼头…… 没有多长时间夫人就胖了许多,原来的衣裙显得都有些瘦了。 招弟到底和夫人不见外,就嘀咕着还是瘦一点好看些。 毕竟哪个妇人不爱美啊?招弟怕这一胖上去再想减下来就难了…… 夫人完全不当回事儿:“你快别操这个心了,小小年纪的,一天倒像个小老太太一样,眉头快别皱着了,我就高兴这样儿,高兴吃什么就吃什么,什么舒服就穿什么,好看了给谁看呢?” 夫人已经把姨娘请安什么的闲杂事情都停了,图个什么呢?请安的累,被请安的更累。 招弟看着夫人算是彻底放下了,对待侯爷也不像原来一样小心翼翼。 毕竟相处了多年,若是侯爷来了就也一起说说话,当个老友吧,侯爷倒是越发的敬重夫人了…… 小孩子长得飞快,一天一个样。 满月、百天转眼就到周岁了。周岁那天招弟给了小少爷一对儿小金镯儿。 招弟现在不缺钱了,当时夫人更不缺,小少爷收到的金镯子、金项圈带到长大也带不完。 只是到底是招弟一番的心意,夫人收到就给小少爷带上了。 上房内一片岁月静好。 ——————————————————————————————————————— 京中这两年却风云变换,大千岁与太子两派斗的如火如荼。 只是这对永宁侯府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侯爷只能算是个闲散的勋贵,手里是半点实权都没有的。 连点儿利用价值也没有,能波及到他的也实在有限….. 朝中的大臣们起起落落,今日烈火烹油,明日就可能人头落地。 侯爷反倒觉得自己的日子挺好,心中原本的一些不如意现在也都消散在空气里了…… 一群老狐狸都玩不转,自己还有什么委屈的? 夫人更是乐得看侯爷清闲,多年的夫妻她早都看透了。 这侯爷不惹事,不招灾的,这个侯府就还在。 这也就成了,还求什么呢? 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想着揽那瓷器活了…… ——————————————————————————————————————— 这日已过子时了,京城的百姓早已经陷入了睡梦之中。 咚、咚、咚,钟声在寂静的夜晚中越发显得肃穆悠远…… 这晚候爷正巧宿在夫人这里,听到钟声后慕然惊醒:“敲钟了?这是皇宫里?” “嗯!”夫人也醒了。 “几声?” “九声……,皇上驾崩了……” 两人慌忙起身,对着皇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侯爷胡乱穿上衣服去了前院,远远的听他喊道:“叫子豫先生来。” 夫人自然也不会睡了,侯府里连夜将之前小少爷周岁时布置的喜庆装扮都收了起来。 开库房取了白布,帷幔、灯笼处处都是白的。 远离权利中心的永宁侯府都是这样,更何况是其他朝中大臣家里? 对于京中的富贵圈子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老百姓们倒是还能睡个好觉的…… 招弟也睡不着,不只是因为还有好多的活计要忙活,她还很担心秦容,不知他怎么样了,若是败了,只怕就活不成了吧……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又能做什么呢? 不过是个丫鬟,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身都难保,又有什么能力救他呢? 所以自己这么多年才一只没有去找过秦容吧,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过是个累赘罢了。 就这样竟然还是穿越来的,说起来真是给同是穿越的人丢脸…… 若秦容真有什么事,只怕连收尸都轮不到自己的……,能做的也就是点两柱香,烧点纸钱了。 越想胸口越闷,起身把窗子开开了,月光满满的撒了一院子,招弟抬头默默的许愿:只盼秦容能平安无事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府里的主子们都去皇宫内叩拜大行皇帝了。招弟没有跟去,留在家里紧锁上房的门户,守着小少爷。 小少爷是个可人疼的孩子,早起没看到夫人,就转着小脑袋到处找。 “小少爷乖,夫人早起进宫了,要晚上回来呢,招弟陪你玩儿好不好?” 孩子忘性大,找了一会儿也就不找了,拿了个布老虎摆弄。摆弄摆弄就拿嘴咬了起来…… 孩子开始长牙了。 “小少爷怎么不乖啦?夫人不是说过不能乱咬东西的吗?” 仿佛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小小的人儿仰着头,给了招弟一个无齿的笑容。 笑的招弟心都化了。 “小少爷,你说秦容会出事吗?他……还好吗?” 小少爷哪里知道什么秦容,他只知道一边咿呀咿呀的叫招弟陪自己玩,一边更加卖力的□□手里的布老虎。 天黑的时候,侯府的主子们都回来了,府里灯火通明,更衣、传膳一通的忙活。 招弟跟在夫人身边伺候,希望能听到一点儿消息…… 消息听到了,不过来源却是旁边的侯爷:“这京城的天算是彻底的变了……” 夫人也跟着感慨:“是啊,整个大启的天都变了……” 招弟心里急啊,是啊,我也知道变了啊,变到哪去了啊?倒底是哪位继了位啊? “大千岁……” “嘘,大千岁这词再不能提了,如今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 这话……,那……就是太子胜了…… 来到这个世界也这么多年了,招弟早已经摸清,这里只有太子是自称为孤的。 招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惜了,怎么就想不开呢?”侯爷接着说。 “快别说了,睡吧。明天还要进宫守灵呢……”两人又睡下了。 到底是累了,况且府里这位侯爷,不管是谁上位,恐怕他也得不了势。 没一会儿就听到屋里传出了呼噜声。 ——————————————————————————————————————— 皇宫大内,将承明殿临时设为了灵堂。 秦容正跪在了灵堂中间。 “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皇上,大行皇帝看到您这样,心里只怕也不落忍啊……”跟在旁边的大太监不住口的劝道。 秦容转头看他,这太监叫李自忠,打小儿就跟在自己身边。 这人啊,就不能太熟,太熟了,即便只是身边的太监,自己也能知道这货心里在想什么…… 只怕心里都乐抽了,却不敢露出来。袖子上一股的生姜味,生怕自己哭不出来…… “小李子,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话,奴才今年二十二岁了。” “二十二了,入宫多少年了?” “回皇上话,奴才是炎兴十七年入得宫,到现在已经是十四个年头了,奴才有福气,进了宫就一直伺候皇上。” 十四年,自己今年才十八岁,这也确实是自己身边的老人了…… 他怎么会不高兴呢?就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一夜之间就变成大内太监总管了。 只怕从今往后,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能叫上他一声小李子了,不论是王公大臣,还是后宫娘娘,都要敬称一声李公公。 更别提底下的那群太监了,只怕五六十岁的都要争着抢着叫他一声爷爷…… 这也算是鸡犬升天了…… 李自忠觉着皇上看自己的眼神不对,这位主子是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 虽然这几年愈发的高深莫测,自己渐渐已经猜不出他的心思了,但两个人中间还是有那么一点默契。 李自忠觉得自己是时候告退了:“皇上,您一天没吃什么了,奴才去给你拿点吃的。” 秦容把头转了回来,直视着前面的灵牌。 这灵堂里,除了诵经的和尚,就只剩下秦容了。 父皇驾崩了,他们也以为自己是高兴的吧,连带着小李子一起只怕都以为自己在装样子。 有什么关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就像是母后的眼泪一样,这么些年,总以为母后和父皇的情分早已经磨没了,干干静静的,可是现在呢? 母后在自己的寝宫哭的晕了过去,现在一群的太医守在那呢…… 只怕除了母后谁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吧,可能是哭她和父皇早已消逝的情分,也可能是哭她不断痛苦挣扎的大半辈子,谁知道呢? 秦容也闹不懂自己。 自从得到父皇病重的消息。自己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想的都是这么一天,自己怎样才能够顺利登上皇位。 终于一步步逼的自己的大哥,大启朝的大千岁自乱阵脚,在得知父皇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他终于反了…… 父皇,这些你都知道吗?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皇上,奴才给您拿了点吃的,您多少吃一点吧。”这是李自忠回来了。 说着李自忠把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几样吃的,不多,不过是点粥米小菜。 秦容勉强喝了两口粥,就摆摆手不吃了。 “大千岁呢?” 如今这大千岁也只有秦容叫得了,其余人一律叫他“那个人”。或者干脆讳莫如深的省去称呼。 “回皇上话,已在刑部大牢收押。” “刑部?为何不在宗人府?” “回皇上话,刑部尚书黄大人说此人罪孽深重,不堪再为皇亲国戚,也不配再入宗人府,因此收押在刑部大牢了。” 秦容点点头:“不要磋磨他,明天送他上路吧。” 李自忠微抬起头:“皇上,朝中大臣明日便会参奏,何不等审讯之后……” “不用审讯了,告诉刑部尚书有什么罪名直接拿给他,他自会签字画押的。” “皇上,这可都是杀头抄家的大罪……” “他会签的,毕竟是兄弟,朕多少知道他。” “诺!” “让他不要受苦,干干净净的去,也算是……告慰父皇在天之灵了!”秦容说着附身磕了个头。 ——————————————————————————————————————— 永宁候府内,招弟放心后,每日只与夫人带着小少爷玩乐,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虽说国丧期间,要禁止宴乐婚嫁,不过除了待嫁的姑娘,这些规定对后宅的妇人们影响不大。 侯爷这些日子,也只在前院与清客闲聊,无所事事。 他不能出府玩乐了,夫人乐得府里省了一笔开销。 侯爷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即便是贵为侯爷也是不能上朝参政的。 因此,这日侯爷依旧在家中红袖添香、风花雪月的时候。 他不知道,早朝上竟让有人弹劾了他。 今日早朝期间,第一本就是王御史参奏永宁侯庶长子,在国丧期间协友去暗门娼馆厮混。国丧期间狎妓,按律应予以重罚。永宁侯管教不严,亦不应姑息,应重重处罚,以儆效尤。 照例说此时确实是国丧期间,可也是新皇初登基之时。 谁不想说个国泰民安,与新皇讨个吉利呢? 况且这事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谁家没有几个不肖子弟,若是都这么较真儿,只怕各个要得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了。 因此这事儿之所以被参奏,不在于这永宁侯庶长子去得是哪,而在于他是跟谁去的…… 跟谁去的呢?是一个李姓富商之子,出手阔绰,与这永宁侯庶长子程闵一拍即合,没两天就称兄道弟,玩儿到了一处。 这样的富贵人家子弟,既然玩儿到了一起,同去狎妓也是应有之意了。 只因国丧期间,一般的秦楼楚馆都歇业了,故才找了暗门娼馆。 一个富商本也没有什么,只是这富商却与原来的大千岁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大千岁不少的资金都是经这富商的手得来的。 在这么草木皆兵的时候,和这样的人一起玩乐,就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般,这是不要命了啊…… 因此,王御史的那句“协友”就更显得诛心了。这富商眼看就要被定罪为乱臣贼子了,你和乱臣贼子为友,你又是什么呢? 闻尚书听到王御史的弹劾,老神在在,了解他的人却知道他此时心情甚好,想起这闻尚书府与永宁侯府的瓜葛,只怕这弹劾背后也有闻尚书出的一分力了。 永宁候府这些年在朝堂的存在感很低,尤其是这么敏感的时候,被弹劾了也没人说话。 半晌只有田翰林站了出来,他没有办法,闺女还在永宁侯府呢…… “王御史,敢问你是如何知晓永宁侯庶长子狎妓的呢?” 那意思是你是不是也去狎妓了啊? 这话已经有些胡搅蛮缠了,御史本就有风闻奏事的权利。怎么知道的干嘛告诉你啊?我听说的啊…… 田翰林在朝堂上人缘不错,是朝堂上众多老狐狸中为数不多的憨厚之人。 到底担心这老头儿晚节不保,有人插科打诨把这一节糊弄过去了。 田翰林能保的住,永宁侯府却不成了。 虽说定罪的旨意还没有下,可久在朝堂之上的人都知道,这就是罪轻罪重,早下晚下的事情。 当晚永宁侯府得到了消息,只觉得晴天霹雳,大祸临头了…… 侯爷气的浑身乱颤:“把那个畜生带过来……” 没多久,大少爷就被带过来了。 “畜生!”侯爷一个窝心脚就踢了过去。 大少爷扑倒在地:“父亲,我是被人设计了啊……” 大少爷想多了,这时节即便是和永宁侯府有过节的人家也没有闲心设计他。 天变了,人人都只求自保呢,哪里还顾得上一个早已经边缘的不能再边缘的永宁侯府? 这事儿纯属是机缘巧合了…… 这李姓富商之子,已经在京城踅摸了有一段时间了,想抓住一条人脉,避开这与大千岁一党勾结的泼天大祸。 可惜京城里稍微嗅觉敏感一点的人都离他远远的。兜兜转转十来天一无所获。 这永宁侯府的大少爷虽然手里没权,但是好歹还有几个权贵家的狐朋狗友。 这李姓富商之子也算是走投无路了,想着若是能搭上这条线儿,总也好过这样没头苍蝇一样。 大少爷呢,有钱有闲的来者不拒。 因此两人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这时候,侯爷就算是再宠孩子,也不能容他了:“畜生,是别人压着你去的妓院吗?你不知道现在是国丧吗?你老子还在府里好生呆着呢,你的胆子倒是大……,如今我只盼着从没生过你这畜生才好……,来人啊,把这个畜生关起来,没有我的话,不许出房门半步……,这两天不要给他送吃的,让他饿着醒醒脑。” 光是关起来有什么用呢?不过这时节,做什么也都没用了。 侯府里人心慌慌,若不是卖身契在主家手里,只怕下人们都跑的不剩什么了…… 侯爷知道消息以后就到处奔波求告,多少年的侯府了,总还有些三亲六故。 只是这时候人人自危,并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上房里,夫人拿出了招弟的卖身契:“招弟,这侯府朝不保夕,你带着浩儿走吧,若是这侯府侥幸能够保全,你们便回来,若是不能,这以后就是你的亲弟弟,你带他……走的远远的吧……” 招弟接过卖身契,心中五味陈杂。 “你也大了,这两年我也一直都想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可是总也不如意,前些日子还托人相看了一个秀才,人却有些傲气,到底觉得不是良配。府里那些个下人又怎么配得上我的招弟呢?一拖就拖成大姑娘了……”夫人摸了摸招弟的头。 “夫人,真的就到这个地步了吗?” 夫人拍拍招弟的手:“你不懂,这侯府十有*是保不住了……,只不知这些人都还能不能保住……,不多说了,这是给你收拾的东西,带着浩儿,连夜走吧,先出了京城找一处小地方住下,后续再打听侯府的消息吧……” “那您呢?” 夫人摇摇头:“我自然是走不了的,便是浩儿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拖累你……,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吧……,车已经备好了,车夫送了你们再回来,快走吧……”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永宁侯府的滔天富贵是帝王的一句话,如今大厦将倾也不过是帝王的一句话…… 招弟将手伸进内里的小衣,取出了一个玉坠儿,放在夫人手里:“夫人,此乃当今圣上之物,交给侯爷吧,若是能到皇上手里,或许能救的下侯府。” 夫人拿着玉坠,呆滞在了当下。 永宁侯连夜求见皇上,几经周折玉坠终于到了秦容手里。 秦容在殿内来回走了几圈:“传赵拓。” “诺!” 不多时禁军统领赵拓进内殿回话。 “给皇上请安!” “哦,来了,起来吧。” 赵拓起身站在一旁。 “赵统领,招弟……在京城吗?” 这位禁军统领立马又跪下了,平日里皇上都叫自己一声赵拓,这一声赵统领,只怕皇上心里已是有气了。 “回皇上话,当年臣奉命去烟山村寻找招弟小姐,尚余百余里路时,已经发现罪臣秦宁的人马在臣后方尾随,且人数众多,恐危及招弟小姐安全,臣未至烟山村就绕路返回京城了。后续臣也不敢打草惊蛇,若有丝毫差错,小姐性命危矣……” 这罪臣秦宁指的自然就是原来的大千岁了…… “这朕知道,朕登基之后呢?” 赵拓不说话了,您登基之后,我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哪里还能想得起什么招弟啊? “去查。” “诺!”赵拓麻溜儿的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永宁侯府摆了香案接圣旨,永宁侯庶长子国丧狎妓,流放千里,永宁侯教子不严,罚俸两年。 这件事情就算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当天晚上宵禁之后,秦容带着李总管两人到了永宁侯府。 李自忠上前敲响了侯府大门,没一会儿出来了一位守门房的小哥儿,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自忠:“这么晚了,敢问你是?” “这位小哥儿,请通禀永宁侯爷,就说容爷来访。” 门房小哥儿往他身后不远处望了一眼,只见还站了一人,头上戴着帷帽,看不清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不过这年月的京城中,别说是侯府的守门下人,即便是街头卖混沌的大爷,也有几分见识和眼色。 这一看就是一位贵人。 没有多说什么,小哥儿立马进去通传了。 没一会儿,侯爷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不敢说破秦容的身份:“给容爷请安,容爷快请进府。” 秦容依旧带着帷帽,遂永宁侯一起进去了。 留下看门的小哥儿,在后面暗自嗟叹,侯爷如此的礼遇,这是哪路的神仙啊…… 一路上为防人多口杂,几人都没有说话。 待到一行人进了侯爷书房,侯爷将下人全数清走后,方跪地叩拜:“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永宁候。” 侯爷起身:“这么晚了,臣惶恐,不知皇上驾到……,所为何事啊?” 秦容开门见山:“招弟在吗?” “在,在,臣马上叫招弟过来……” “不用了,朕亲自过去。” “哎?”永宁侯呆滞在一旁,拿眼角扫李大总管。 李总管也给皇上使眼色:“皇上,侯府后院女眷甚多,不如还是叫招弟小姐过来吧。” “是朕疏忽了,派人把招弟请过来吧。” “诺!” 侯爷出了书房,叫来了小厮:“去上房,叫夫人带着招弟一起过来。” 这侯爷留了一个心眼,如今这招弟今非昔比,叫夫人一起来提点着,也省的招弟说错了话,见罪于皇上。 那自己这永宁侯府恐怕又是岌岌可危了! 秦容在屋内等的有些心急,多年未见,不知招弟可还认得自己? 摘下了帷帽,秦容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住在烟山村边小木屋里的少年。 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着一个叫招弟的小姑娘。 不多时,书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门开的一刹那,秦容站了起来,表情马上由热切变为了失望,进来的是夫人。 一息过后夫人闪身进了屋子,身后露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因还在国丧期间,穿的是素面的一群,头上只插了一根银钗。 脸上脂粉未施,却还是皓齿明眸,绿鬓红颜,端的是一个清秀佳人。 脸上依稀仿佛还带着小时候的样子,不是招弟还是哪个? 不等来人行礼请安,秦容就笑了起来:“贾招弟,你竟然被卖到这里来了,我不是想要笑话你,但是你是怎么办到的?混的真是太惨了,哈哈哈哈哈……” 你真的不是在笑话我吗?牙还在吗? 侯爷与夫人两人呆愣在了一旁。 侯爷:皇上说的是我? 夫人:贾招弟?原来招弟是姓贾的吗? 招弟看看两人,觉得这侯府恐怕是呆不下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朕和招弟说说话儿。” “诺!”几人都出去了。李自忠在屋外带上了门。 “坐吧,招弟!” “给皇上请安!”招弟没有坐下,反而行了一礼。 “你……这是和我生分了?” 招弟摇摇头:“不,只是多年未见,世事变迁,我不不知你是否和我生分了……” “我看起来像是生分了的样子吗?” “不像。”招弟到底抿嘴笑了起来。 “那就快坐吧……” 既然没有生分,那就还是朋友,招弟也没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瞬间就找回了原来和秦容相处的状态:“你做了皇上了?想必不容易吧,怎么做到的?” 秦容嘴硬:“像我这种天纵英才,当个皇上什么的,自然容易的很,就是那么一下子就变成皇帝了。” “你是怎么被卖到京城里来的?” “像我这种升斗小民,被卖也没有什么稀奇,就是一下子就被卖到京城了。” “能……好好说话吗?” 招弟挑眉,意思很明显,是你先不好好说话的好吗? “好吧……”秦容叹了口气:“很难,我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时时殚精竭虑,日日担惊受怕,若是走错哪怕一步,或许就万劫不复了。能到今天活着见你,我都要叹一声运气……” 招弟低着头,眼圈有些红了,想也知道,秦容这些年过的不容易。 一根手指轻轻挑起了招弟的下巴:“呦,你不会真的信了吧?像我这样的天纵英才……”秦容说不下去了,一行泪水从招弟的眼角流了下来。 要是招弟看到自己样子恐怕会笑出声来,活脱脱一朵小白花儿,我见犹怜。 然而现在的她没有心情调侃自己:“你别管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是心疼你,也是心疼我自己,我们分开的这些年,物是人非,过得都不容易,好在都还好好的,能活着见到你,又怎么不是我的运气呢?” 秦容被哭的心里发酸,附身将招弟的泪水轻轻拭去:“快别哭了,才刚见到我,哭的什么呢,该笑才是啊……” 招弟一把将秦容的手打了下去:“别拿手碰我的眼睛,手干净吗?眼睛发炎了怎么办啊?” 你……还真是会煞风景呢…… 秦容瞬间感觉有些无力,然而这无力中又带着无限的欣喜。 他仿佛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这就是招弟,还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 “好好好,不碰,那你也别哭了,还没有和我说,你怎么到京城的?” “还能因为什么?家里出了一点儿变故,缺钱,要把我姐卖了,你见过我姐吗?” “远远看到过一眼……” “哎,我姐老实的很,我哪里放心她啊,就自告奋勇的被卖了……” 秦容控制不住又笑了,真的混的好惨。 毫不意外的被招弟瞪了一眼。 第39章 手艺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小树梢儿,侯府的夜晚一反常态的安静了下来。 即使夫人房中小少爷偶尔的啼哭声,也被身边的丫鬟轻声的安抚了下来。 李自忠守在书房门外,听着屋子里叽叽喳喳的笑闹声,想着看来打今儿起后宫里怕是又要多一位主子了。 暂时回到了偏厅休息的永宁侯爷和夫人显然没办法平静下来。 夫人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侯爷在偏厅中来回踱步的速度越走越快。 “招弟……到底是什么来头?”侯爷终于忍不住发问。 “我只记得似乎是七八年前,吴婆子带进府来的。”夫人觉得这两天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怎么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毕竟时间都已经过那么久了,又哪里记得清呢?” “那个吴婆子后续还来过咱们府里吗?” “来过几次,这两年也没有什么消息了……”夫人摇摇头。 “招弟和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招弟不太喜欢说原来的事情,这么多年了,也只说过家里很穷,我也没当回事,不穷能卖孩子吗?” 侯爷有些气急:“她在你房里呆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无奈了:“这孩子嘴严得很,到今天我才知道她原是姓贾的,就这样还能知道什么呢?” 怕的就是这个啊,招弟哪里敢说原来烟山村的事情啊,每天都担心自己姓贾的事情被夫人知道…… “那她有说过,这玉坠儿是怎么得来的?” “招弟只说是机缘巧合得来的,再问就不肯说了,事关皇上,我怕有什么忌讳,也就没有多问。” 想了想又说:“后来我把玉坠儿拿给你,你竟然说是认得的,我只顾着高兴,想着这一府的人有救了,就更没有问过了……” “这玉坠儿说来话长了,还是当年皇上抓周的时候我见过的,当时老侯爷还在,咱们侯府在京城的境况也比现在强上不少,皇上抓周的时候,我也有幸和老侯爷一起进宫去观礼,咱们皇上当时就抓了这么一个玉坠儿,之后听说就一直带在身上了。” 想起老侯爷还在世的情景,侯爷唏嘘不止:“子孙不肖,让祖上蒙羞啊……” “这招弟只怕与皇上是旧识,看样子还关系匪浅,招弟……只怕以后要有大造化了……” “你是说?”夫人猛地坐直了身子。 侯爷轻笑了一声:“这是自然的事情,以后不能叫招弟再做丫鬟的活儿了……” “这还用你说,招弟在我屋里,本来也是当着半个姑娘养着的。” “不,单收拾出一个院子,是不能再做丫鬟了,只说是远方亲戚家的孩子,家室落魄了,到京城投奔我们来的。” “这……”夫人有些犹疑:“亲戚家的孩子来投奔我们,却在我们府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丫鬟,叫人知道成什么样子呢?” “且顾不了那么多了,惹了皇上雷霆震怒,我们哪一个当得起呢?” “不如我们收招弟为义女?这不就是顺理成章的变成小姐了吗?” 侯爷到底比夫人思虑的周全一些:“不妥,这个时候,收为义女的话儿,只能由皇上来说,我们说了,只怕就是趋炎附势了。” “那就说是亲戚吧,也只能这样了……”夫人点头称是。 “天也不早了,皇上……莫不是今天要歇到咱们府里吗?”说着夫人有些担心:“这没名没分的……” 夫人是真疼招弟,多少人家的亲生爹娘这样的情况下恐怕也顾不得闺女的名分了。 侯爷冷笑了一声:“想的倒美,说胖还喘上了,皇上明天还要早朝呢,眼看着就要快到时辰了,哪能歇到咱们府?” 夫人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一夜竟这样就要过去了。 侯爷的书房里,秦容和招弟的谈话也到了尾声。 “招弟,要到上早朝的时辰了,我要走了,你……和我一起走吗?” “哈哈”,招弟笑了起来:“跟你去干什么?不做丫鬟了做宫女?” “说起来,能做首席大宫女吗?若是做了你的首席大宫女只怕还挺威风的吧?” 秦容也跟着笑:“只要你想,做什么都成……” 秦容根本没有听说过什么首席大宫女的职位,招弟脑子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如果招弟喜欢,那就设这么一个职位又怎么了? “不要了,夫人把卖身契还给我了,既然侯府没有事了,我也算是还了夫人多年的恩德。我要走了,秦容……” “去哪?” “还没想好呢,大启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哈哈。”招弟说着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 “你不懂,这是句很有名的话。秦容,我攒了不少钱,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一家小店,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若是能遇上一个本分知心的人,那就更是我的福气了……”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是知心了吧,况且我原本就是一个极本分的人。”秦容还是笑:“招弟,他们不会让你走的。” 招弟看着眼前这个摊在椅子上的家伙,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一丝儿本分的样子:“不让我走?为什么?这府里不缺丫鬟,说起来能自由自在的活着,谁愿意做伺候人的活计呢……”招弟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是……你不让我走?他们看你的意思不让我走……” “总算还没笨到家,招弟,不是我说,你没有小时候聪明了啊……”秦容上前捏了一下招弟的小鼻子。 “别动手动脚的,老实坐着。”招弟一把把秦容的手打了下去:“你干嘛不让我走?” “把你放在这里我都不放心,若是不老实就直接住进宫里吧,我去看你也方便些……”秦容试着蛊惑着。 招弟却不吃这套:“怎么?这是看上我了?你不是说我和哪家有仇就嫁进哪家吗?这是自己找罪受吗?” “你这样的也不好嫁,就当是做善事了。好歹认识一场,也算有点儿缘分不是?” 这样的话题,一般的姑娘早就掩面跑了,即便是招弟的脸皮和秦容也比不了,头低的不能再低。 秦容继续笑话她:“招弟,你在地上找什么呢?” “找你的脸呢,你也是做皇上的人了,咱能稍微要点儿脸不?我不喜欢伺候人,也对做人小妾没什么兴趣。”说道最后,招弟抬起了头,虽是调侃,眼神也带着几分郑重。 我的傻姑娘,我怎么舍得你做妾? 秦容站了起来:“乖乖呆在这儿,我会常来看你的,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告诉我,什么都不用忍着。” 招弟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报你的名字,下馆子不用花钱了吗?” 有人罩着的感觉,真好啊! “又瞎说什么呢?每天都不知道再胡思乱想什么?”秦容拍了一下招弟的脑袋。 “我真的要走了,早朝要来不及了。”秦容终于起身走了。 已经打开房门的秦容,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招弟,我派人去找过你……” 招弟坐在椅子上,歪着头:“我知道。” 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 一瞬间,两人都笑了起来,秦容转身大踏步的走了。李大总管紧紧的跟在后面。 侯爷也赶紧跟了上去。 行至僻静处,秦容开口叫道:“永宁侯”。 “臣在!” “朕把招弟暂时放在你这儿了,你要明白份量……” 永宁侯赶紧双膝跪地:“臣万死不敢有负皇上所托!” “记住你的话……” 终于走了,侯爷出了一身的冷汗……,脚步踉跄的又回了上房。 ——————————————————————————————————————— 打那天开始,招弟就过上了小姐的日子。 夫人将上房边上的一处院子收拾了出来,这院子本是给小少爷留的,现在也顾不得了,当天就收拾妥当了。 夫人亲自到库房选的家俱古玩,连着帷幔、纱窗的布料,各个都是精挑细选。 再加上当季的衣服、帕子、香囊…… 整府的绣娘,连夜的赶制了出来。王姨娘房中的丫鬟也专程被叫了出来绣手帕。 连带着墙上挂了半屋子的,招弟看不懂的名人字画。 第二天招弟就住了进去。 当小姐的日子和以往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每天早上不用再早起了,这份幸福实在是来的有些突然,招弟稀里糊涂的睡了几天也算是倒过来了时差。 每天还是在夫人处说说笑笑,陪着小少爷玩闹。 招弟一开始看着夫人还有一点不好意思,毕竟瞒了人家那么久,自己姓贾的事情。 夫人倒是不以为意,待招弟还是如往常一般亲切。 招弟暗中抹汗,还好最后还是生了儿子啊,这要是还没生,夫人眼下只怕埋怨死自己了。毕竟当是买了自己,就是图个吉利名字的…… 招弟管夫人还是叫着夫人,再如往常一般叫小少爷的时候夫人却不同意了。 只说如今是小姐了,再不能少爷少爷的叫着,招弟也就跟着夫人叫小少爷浩儿了。 侯爷现在等闲不到上房来,说是怕冲撞了招弟。 好在夫人也无所谓,乐得清闲。 不然这上房招弟也是不能呆了,那每天还不闲得要命? 这日夫人又在想方设法的劝招弟:“招弟,我请了宫里出来的老姑姑,这宫里的规矩什么的还是要趁早学啊……” 招弟不以为意:“夫人你想什么呢?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儿。” 那是哪回事儿啊,夫人在心里腹诽。 “规矩这东西,也算门手艺,这老话说技多不压身,多学点儿有什么不好的?” “我的夫人啊……”招弟捂着头:“能赚银子的才叫手艺,规矩算的上哪门儿的手艺啊?” 第40章 私交 秦容开始常常到永宁侯府看招弟。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宵禁之后,不过没两次招弟就不愿意了,打着哈气往出撵人:“秦容,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自然是有事儿的。”秦容老神在在。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快走吧,这都多晚了呢?” 李自忠觉得这话儿耳熟,这不就是每天早上自己在朝会上喊的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吗? 李大总管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最后他觉得,还是得好好活着啊,活着多好,什么事儿都能见着,长见识,还有和皇上这么说话的呢…… 甭管这位以后有宠没宠,自己都要竖一个大拇指,看看人家这胆子长得,大的都没边儿了…… 秦容没有半点儿被撵的自觉:“要有什么事儿啊?来看你不是事儿吗?” “您赶着一个正常人类到别人府上访客的时间,再来看我成吗?你看看这天色,都什么时辰了?你自己愿意折腾不要紧,这满府里的人都不用睡了吗?好吧,他们睡不睡的也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招弟指了指自己:“我不要睡了吗?” “你有点子良心好不好,我这一会儿又要早朝了,我说什么了?你说说你有什么事儿?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一走你就去补觉了。每天过得不知道多滋润呢......”说起这个秦容有些怨念,招弟的日子倒是清闲的很啊…… 秦容不由的在心里琢磨,招弟上次说的那个首席大宫女什么的也不错吧,不如就让她做这个吧,早朝的时候也可以带在身边伺候着,多好,一起不能睡懒觉了……,我坐着,她站着,上朝的时候看着心里多妥帖…… “你也讲讲道理,好吧?我叫你大晚上来的?”招弟不知道秦容心里在想什么,否则一准儿的上去挠他。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就说几句话就走成了吧?” “嗯嗯,”招弟太困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满心希望秦容快走吧。 “你这两天过得好吗?可有什么不顺心的?” “挺好的,我当丫鬟的时候就是侯府后院一霸,现在做了小姐了,就更没有人惹我了……”招弟晃荡着腿,塞了一嘴的点心。 反正也睡不了了,就吃点儿东西吧。 秦容有些无语,来回端详招弟,就这样儿的丫头,自己是脑子不正常吗?喜欢她什么啊? 刚开始还在心里琢磨着,可是后来就变了味儿了,越端详越觉得好看,越端详越觉得喜欢…… 得藏好了啊,这么好的丫头,被别人看上了怎么办呢? ——————————————————————————————————————— 打那天开始,秦容就不再晚上去永宁侯府了,去了招弟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看。 几天过去之后,下了朝秦容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想着,白天怎么了?朕一个皇上,又不是妃子,白天出个宫怎么了? 换身儿衣服,带着李总管就出宫了。 京城中官场的水本就深不可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京城权贵的基本职业素养。 渐渐的,在权贵圈里就传出了一个让大家讳莫如深的小道消息。 原来皇上竟与永宁侯私交甚笃。 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永宁侯庶子国孝期间狎妓的事情,皇上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各位王公大臣们在心里嘀咕着,这要是自己家出了这样的事会怎么样呢? 但凡什么若是和那一位已经变为乱臣贼子的大千岁扯上关系,可就不是小事了。 仔细想想,这种事儿若真是出在了自己家里,只怕真不一定有永宁侯的待遇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得圣心! 只怪当初没有拉永宁侯一把,现在再去结交只怕是不容易了…… 不过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不容易怎么了?不容易也阻止不了这群狐狸交好永宁侯的步伐。 一时间,永宁候府由原来的门可罗雀,变成了车马盈门。 还有和皇上在永宁侯府偶遇的,心里更高兴了,我和永宁侯是朋友,永宁候和皇上是朋友,这说明什么?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嘛…… 现在别说是永宁侯府正经主子的生辰,就是前几日三少爷过生日,侯府中都来了上百号的人…… 这还是有资格进来的,那没资格进来的不只有多少呢,都把礼物留在门房了…… ——————————————————————————————————————— 王姨娘得到了消息,去找永宁侯哭诉:“侯爷,现在府里都传您和皇上的私交甚好,妾虽身在后院儿,也知道皇上这些日子常到咱们府上来,来了就到您的书房说话,一呆就是一两个时辰。侯爷,既然您能和皇上说得上话,您就求求皇上吧,让闵儿回来吧……” 侯爷心里苦,是到我的书房说话,可惜不是和我说话啊…… 除去第一次,皇上来的这些日子,我大概只说过两句话。 一句是给皇上请安,另一句是恭送皇上,皇上正眼都没有看过自己啊…… 去找皇上求情?侯爷不是不想,只是哪有这个脸呢? 不过侯爷最近的日子确实过得不错,京中的勋贵,朝中的大臣哪一个见到永宁侯不是热热络络的说话? 都是人精,看上去那并不是要讨好永宁侯,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股子亲近。 处处的逢迎,人人的恭维,永宁侯最近有些飘飘然了…… 当着爱妾的面,更不愿意说什么我不行的话。可是确实不行啊……,怎么办呢? “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哪里能为了这种小事打扰皇上?越发的不知体统,没事好好的在后院儿呆着,这书房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若是此时,皇上来了,冲撞了皇上,你我都有几个脑袋?” 王姨娘哭哭啼啼的回去了。 侯爷在书房暗下决心,这些日子是不能到王姨娘房里去了。 去多了只怕就漏了馅儿了,被个姨娘瞧不起什么的,侯爷可不愿意。 本就人老珠黄,没有儿子依仗,再加上侯爷的小心思,王姨娘彻底的失宠了…… 招弟和夫人在上房嗑瓜子儿,两人不时唏嘘一下,这王姨娘也是个可怜人啊,你看当年猖狂的时候哪想到有今天呢?人家还想着以后要当太夫人呢……,光是梦做的好也不成啊,吧啦吧啦两人感慨了一通儿。 然后继续喝茶嗑瓜子儿。 看着半点儿可怜人家的意思都没有…… ——————————————————————————————————————— 秦容这天又来找招弟了。 招弟表示很诧异:“皇帝陛下,你不是应该日理万机吗?” “在朕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兵强马壮,五谷丰登,盛世太平。” 招弟鼓掌:“好好好,不愧是皇上,太有文采了,会用如此多的成语。不过我的陛下,你确定吗?今年确实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什么意思?你听到什么了吗?” “没,我只是想着如此大的国土面积,每年出个个把的天灾*的,也并不算什么,今年南方涝,明年北方旱,后年南方涝北方也旱,不是这样吗?” 招弟其实并不了解大启到底有多大的国土面积,也不清楚自己说的对不对,只是看秦容太闲了随后瞎聊的。 毕竟在□□的时候,往窗户外面挂上一个“多难兴邦”的条幅,感觉年年都用的上,都不用拿下来的。 秦容竟然听进去了,站起身来说:“我先回宫了,改天再来看你。” 转身就走了。 呀!这就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耳边风吧? 招弟觉得很有成就感,回去补觉去喽…… 她是回去补觉去了,朝上朝下因为她这一句话几天合不上眼的不知道有多少。 秦容回宫后,马上传旨:“叫中书省,钦天监,工部尚书,哦,还有户部尚书一起过来……” 刚下朝没有多长时间,众位大人又急匆匆的都赶回宫里了。 心里头一头的雾水…… 第41章 羊肉 秦容有小一个月没有到永宁侯府找招弟了。 招弟该吃吃、该喝喝。没有半分的不自在。 夫人倒是很有一些担心,去书房找侯爷打探,被侯爷数落了回来:“妇道人家,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能日日的到咱们府上来?” “皇上忙的什么?皇上忙什么也是你能问的?自然都是军国大事,跟你说了你又懂得什么?国家政务也敢窥探,不要命了吗?带着招弟在上房好好呆着,皇上若是来了,自然告诉你们了……” 夫人什么也没打听到,只好走了。 留了侯爷自己在书房内擦汗,皇上忙的什么?我哪知道啊?我又不上朝…… 这些日子皇上不来,那些个大臣们也不怎么来往了,果真都是些势力的,侯爷觉得有些心冷。 其实侯爷想多了,皇上才一个月的时间没来,这些个狐狸哪会轻易的就断了永宁侯府这条线儿,没来是真的来不了了…… 朝中大臣们都叫皇上折腾的要死要活,自己的亲生爹娘都要顾不上了,更别说一个永宁侯了。 来永宁侯府和皇上偶遇?别闹了,这种时候谁往皇上身边凑啊?恨不得都躲得远远的呢…… 夫人本来就替招弟担着心,又平白的被侯爷数落了一顿。 心里这个难受,回上房之后就开始絮叨招弟了:“招弟啊,你和皇上说什么了?皇上是不是生气了啊?你这脾气也要改改,这怎么说也是皇上呢?哪能时刻包容你的脾气啊?现在正是喜欢你的时候,你怎么都好,可这以后若是不喜欢了,你可怎么办啊?” 招弟表示很无奈:“夫人啊,你快别说这个了,哪的事儿啊?什么喜欢我啊?我和皇上就是有些交清,他时常来找我说说话。” “你也别蒙我,交情,什么交情?什么交情能叫皇上隔三差五的往咱们府上跑,你倒是告诉我?你如今大了,主意正着呢,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叫你学规矩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你倒是说说,我还能坑你吗?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你说说你这个样儿,要是以后真的进宫了,我能放心吗?给人家娘娘提鞋人家都不用你……” 天啊!招弟觉得夫人很有一些现代的嘴毒父母的感觉了,别人家的怎么看怎么好,自己家的怎么看怎么没用。 况且琴棋书画什么的,自己是真的不懂啊…… “夫人,我早上给你炖了糖水,我去看看啊……” “你给我回来,我现在能喝的下糖水?” 招弟认命的又摊在了椅子上:“夫人,真没有的事儿,皇上是很好,对我也不错,可是难不成我上赶子要给人做妾吗?” “皇上的妾就不叫妾了,那是皇妃,是宫里的主子,你家夫人从人家眼前过,人家正眼儿都不带看一眼的。” “都一样吧,怎么样也都是一个妾罢了,每天起大早去给人家请安,动不动就要下跪,我好好的日子过着,图个什么呢?” “你……是真的不愿意?” “自然是的,骗你干什么呢?” “那……也就罢了,皇上不来也好,你也大了,托着皇上最近常来的福,我近些日子在后宅夫人们里很有些脸面,等过些日子皇上那面彻底淡了,咱们找一户殷实人家,找那有出息的后生,把婚事定下来吧,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嗯嗯。”招弟胡乱答应着,只盼着这谈话快点儿结束吧。 “夫人,我去看看糖水啊。” 留下夫人在后面笑骂:“你个不害臊的,人家的闺女哪个说起婚事来不是羞答答的,你倒好,答应的这叫一个快!” 招弟赶紧跑了。 ——————————————————————————————————————— 夫人去找殷实人家的计划到底没有实施。 没两天秦容就又来了。 看着精神焕发,神采奕奕:“招弟,走啊,带你出去逛逛。” 折腾了一个月,一群的老臣现在都累的在家里躺尸呢,要是看到皇上的样子,只怕各个儿都会感叹,到底是年轻啊,这把老骨头可是陪不起喽…… “你不忙啦?” “怎么不忙,专程出来带你出去玩的,怎么样?朋友就得交我这样的吧?” “嗯嗯,”招弟很感兴趣:“我也好久都没有出过府了,那咱们走着……” “走着……” 一行几个人出了府门。 招弟左右看看:“不做马车?” “坐马车干嘛?走着走才有意思呢,你刚才不是还说走着呢吗?” 招弟无语,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再说了,您这还真没有什么架子呢…… “去哪儿?” “琉璃厂,古玩街。”秦容看着心情爆好。 “你想要买什么东西?” 秦容摇摇头:“不想。” “哎?那为什么要去那儿啊?” “你不懂,我每次出宫都喜欢到那儿去逛逛,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每次我看到琉璃厂人来人往,生意火爆的时候,心情就好的不得了,哈哈,你上次说那叫什么来着?啊,对,成就感,成就感爆棚……哈哈……” “嗯,”招弟也不看他,目视前方往前走:“最近听说世面上的金子也涨价了呢,私底下换的话一两金子要多换一两银子……”一盆冷水泼了上去。 感觉像是冰水浇到了烧红的铁块上,李大总管仿佛听到了刺啦一声儿。若不是在宫外,只怕立马就跪下去了。 “你好好说话,我们还能做朋友……”秦容表情哀怨。 “哈哈,逗你玩儿的,盛世太平还不成吗?”,两人笑闹着朝着琉璃厂的方向走去。 秦容果然什么都没买,招弟也不认识什么古董不古董的。 又害怕碰瓷儿这项技艺,不是现代人发明的,嗯,想来也不是,这应该是一门渊远源远流长的手艺。 总之招弟碰都没碰一下儿街面儿上的东西。 逛得累了,两人商量着去吃点儿东西。 招弟有点儿不放心:“你现在合适在外面吃东西吗?要是吃坏了肚子什么的,我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想什么呢?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李大总管:小祖宗,你是没事儿,要是皇上吃坏了,太后还不要了奴才的小命儿啊……,这做人奴才的到底可怜。 “好啊,那去哪儿啊?” “带你去一个好吃的地方……” 七扭八扭拐过了许多让招弟叹为观止的小巷子,几人终于到了一家羊肉铺前面。 铺子前站着一个黑壮的汉字,面前一口大锅,锅里是通红喷香,汁水淋漓的羊肉。 里面有几排桌子,多数已经坐满了人:“羊肉宋,再来一斤的羊肉。” “好嘞”壮汉答应着送了过去。 转头看到了秦容:“哟,爷,您又来啦,今天来多少?” “来二斤羊肉,再称一斤酒” “好嘞,您几位坐这儿吧。”羊肉宋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一张桌子。 招弟都不用看,桌子凳子上肯定都油腻腻的。 恨不得闭着眼睛坐到了上面。 坐下仔细一看,果然,桌子上不止油腻腻的,油还都是黑色的…… “你说的好吃的就是这儿?” “嗯,你瞧好儿吧,羊肉宋的手艺好着呢。” “嗯”招弟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不禁想到了自己还生活在现代的时候,也有那大富豪的子弟喜欢吃路边摊的。 大家看了都夸,看看人家,这才叫不矫揉造作呢…… 招弟觉得喜欢路边摊儿可能是这些权贵们的共同爱好,皇上都能吃自己有什么不能吃的,吃糠咽菜的时候又不是没有,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尝尝呗…… 旁边儿李大总管偷偷的给招弟使眼色,希望招弟能拦着一点儿。 上次皇上就在这儿吃坏了肚子,自己在太后那儿领了整整二十大板。 你说皇上想吃,做奴才的能拦着吗?拦也拦不住啊,上哪儿说理去? 招弟本着已经所剩无几的善心,想要帮李大总管劝两句来着,不过羊肉宋端着一大盘羊肉上来了。 闻着真香啊,招弟没功夫儿劝了,举筷子吃了起来。 旁边李大总管欲哭无泪…… 第42章 情分 “嗯嗯,好吃”招弟吃的满头的大汗,羊肉就酒,这小日子过的滋润…… “你看什么?你也吃啊,快吃,好吃着呢…..”招弟吃着还不忘招呼秦容,好像这地方是她找的似的。 “你都吃了我还吃什么啊?” 招弟又怒了,和秦容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涵养修炼的不到家:“我都吃了?就我这个肚子能吃的下二斤羊肉?” “那是谁?我从羊肉上来开始,一共没动过几筷子啊……”秦容的表情很无辜。 “是没动几筷子,你一筷子夹走了半盘儿。” “是奴才,都是奴才吃的,奴才打小儿就贪吃,这张嘴总是管不住。”李总管跟在旁边儿拉架,说着还轻轻打了自己两巴掌。 他其实还没吃呢啊,招弟感觉有点儿亏心:“羊肉宋,这桌儿再加一斤的羊肉。” “來嘞~~~” 吃饱喝足,天也要黑了,羊肉宋已经准备收摊儿了。 招弟看看天色:“咱们也回去吧,快要宵禁了。” “好容易出来一次,再逛逛吧。” “宵禁了之后,商贩们也都关门打烊了,去哪逛啊?” 秦容一脸的得意:“跟我走,自然有好地方。” 鉴于对这顿羊肉的认可,招弟心里目前秦容的信用度还是蛮高的。 既然秦容这么推荐了,嗯,招弟觉得很可以去看看了。 这次是坐的的马车,一行几人去了京城边上的虔水河畔。 马车行到城门口的时候,招弟有些诧异:“这是要出城?” “是啊。”秦容答应着。 “没问题吗?我是说……安全上。”天已经完全黑了,招弟其实还挺惜命的,要是有人行刺什么的,自己英勇就义了怎么办? “想的倒多,这些你又不懂,你就只管好好玩儿就成了。”秦容笑话她。 有时候招弟也很诧异,这样两个在一起都不能好好说上两句话的人,做什么常常凑在一处呢?为了互相伤害吗? 想归想,嘴上不能落了下风。 “我是不懂,我只是……见过。” 这下轮到秦容尴尬了…… 李自忠缩在角落里,假装自己不存在,心里后悔啊,刚才怎么不去赶车呢? 招弟心里笑抽了,脸上面无表情,目视远方,端的高深莫测。 到了虔水河畔,秦容带着招弟上了一艘游船,船上挂满了火红的灯笼,在虔水河上慢慢飘荡。 招弟站在船头,望着京城的方向,远处看起来,万家灯火,透过夜幕也能感受到浓浓的烟火气息。 这座城,自己呆了好多年了,竟然慢慢的也有了一种归属感…… “在想什么?” “在想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大家果然是大家,随口的句子也能流传千古。” “大家?哪个大家?我怎么没听过?” 坏了,说漏了,该!让你随口胡诌,招弟暗暗的埋怨自己:“啊,不是吗?那我忘了是从哪里听到的了……” “都说了叫你多读点儿书,不过这两句诗确实不错,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现在不就听说过了?”招弟想让这个话题赶紧过去。 “晚上,好冷啊,夜景也看过了,我们回去吧……”招弟用手搓着胳膊。 “嘘,看那边……” 秦容双手扶着招弟的肩膀,让她转了一个方向。 远处传来一声突如其来的声响,一团彩色的光芒快速的爬向半空中,在夜空中绽放了一朵美丽的烟花,这仿佛只是开了个头儿,一朵,两朵,刹那间流光溢彩,火树银花。 招弟仰着头,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带着丝丝震撼和感动。 秦容慢慢的在身后抱住招弟:“招弟……,我……喜欢你,我希望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每天下朝也能尽快赶回去看你,招弟,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秦容变得前所未有的笨嘴拙舌,他收紧双臂用力的抱着招弟,将下巴轻轻的搭在招弟的头顶上,然后默默的等着,如同等着宣判的囚徒一般忐忑。 招弟沉默了片刻。 “秦容,你看城里的万家灯火,你拥有一个强大昌盛的国家,我为你感到骄傲,也为你治下的百姓们感到欣喜……” “百姓们过得好了,权贵们的日子就更不会差。别人府上我不知道,不过永宁候府我已经住了很多年了,你知道永宁侯府的后院里住了多少位姨娘吗?十三位,这还不算通房丫鬟,当然了,连通房丫鬟都当不上的也不是没有……” “皇上,您的后宫里……有多少位娘娘呢?” 秦容不说话,他仿佛用着最后的力气死死抱着招弟。 “秦容,我亲眼看到夫人前几年过得是什么日子,我很难想象自己在她的处境中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秦容,做妻尚且都如此艰难,何况是做妾……” “秦容,我和你说过的,我不会去做妾,哪怕是你的……” 空气仿佛都凝滞在了一起。 李总管见情况不好,早已经躲得远远的了。 半晌秦容哑着嗓子说:“招弟,我记得的,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做妾……” “秦容,”招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承恩公府的大小姐,听闻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少时便有才名,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你……见过吗?” “秦容,她是京城中众所周知的皇后人选,你……知道吗?” “招弟,你相信我,即便很难,你也该信我,即便这世上只有一人信我,那个人也该是你。” 招弟转过身,将手按在了秦容的胸膛上:“我信的是这颗心,可是,秦容,这世上谁都不能为所欲为,即便那个人是皇上……” “你说的对,即便是皇上也不能为所欲为,我也没有想过要为所欲为,只这一件,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做到的,招弟,你能等我吗?” 夜风轻轻的吹拂在他们的脸上,半晌没有人说话,身边只剩下流水的声音。 “好!”招弟郑重的答应了下来。 这转折太快了,秦容当场呆在了那里,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没有来的及说。 旁边阴影里偷听的李大总管,眼睛都要冒出来了,您不是死活不愿意吗?感情刚才那番话都是白说的?怎么说答应就答应了啊? 李总管这些天长得见识着实是太多了,感觉有些消化不了了…… 招弟说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但是这答应的也是真心实意。 在这个世界上,能得到秦容这么一份感情,招弟感恩。 嫁给他做妾,不可能。 但是等待又有什么不成的? 即便最后一场空,自己也算是尽了全部的心意。 死了心去浪迹天涯也不错啊…… 这年月好好的嫁了人又能怎么样呢?自己觉得无法忍受的事情,人人都习以为常。 “啊~~~~~~~~~”秦容一把抱起招弟,在原地连转了三圈。 李大总管适时的出现了,脸上挂着感动的泪水。 你真的……够了…… ——————————————————————————————————————— 把招弟送回了永宁候府,秦容欢欢喜喜的回了宫。 慈宁宫的大太监安问行远远的迎了过来:“给皇上请安,太后娘娘吩咐,皇上回来,叫去慈宁宫一趟,太后娘娘有要事相商。” “起吧,可知道是什么事?” “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知。” “嗯,那走吧。” 秦容到了慈宁宫,见到了太后:“给母后请安。” “快起来吧,皇帝。” “母后这么晚了召见儿子,可是有什么要事?” 太后是个富态的深宫妇人,除了体型上的变化,脸上基本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 看到儿子心里高兴,太后娘娘满脸的慈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说你今天出宫,和一个姑娘在一起?” 秦容心里暗骂,这不知道是哪个耳报神,这么快就传到母后耳朵里了:“回母后的话,是有这么回事儿。” “嗯,是哪家的闺秀啊?” “是永宁侯府的远方亲戚,与朕甚是投缘。” “若是喜欢就招进宫来,在外面让别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秦容不说话了。 太后娘娘的脸冷了下来:“怎么?她不愿意?” “是儿子不愿委屈了她。” “哦?是什么样的天香国色啊?嫁到宫里都算是委屈了她?” “是好看,但是也没有母后说的那么好看,只是儿子就是喜欢,看着她就觉得欢喜,半分也不想她受了委屈。” 太后娘娘的脸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了,说话的时候恨不能往下掉冰碴儿:“怎么?皇帝,这什么叫做半分也不想她委屈,她还要做皇后不成?” “母后,这么多年朕都没有娶妻,即便登基后也没有立后,等的就是她。” “哦?皇帝倒是和哀家说说,要做一国的国母,她凭的什么?” “凭她救过儿子的命,凭儿子喜欢她。” “她救过皇帝?什么时候?哀家怎么不知道?” “炎兴二十二年,儿子遇刺的时候,是她把儿子藏了起来。” “炎兴二十二年?皇帝,你以为哀家不知道吗?那次遇刺在后面追赶你的人里有赵拓,你又哪里真的有什么危险?她又算的上你什么救命恩人呢?” “母后,当年赵拓在刺客里的事情,朕不知道,招弟更不知道,她难道不是豁出性命来救朕的吗?况且当时的情形,刺客中只有赵拓一人是咱们的人,谁又能知道一旦发生什么变故,他是否真的能保得住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她真的救了皇帝,也是为臣民的本分。” “是本分,也是情分。” “皇帝,有些话并不顺耳,不过哀家还是要说,当年你的舅舅在你的身后拼尽全力,鼎力支持,看的也并不完全是哀家的面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敏儿会做皇后的事情,哀家也是默认了的……” “为君主者一言九鼎,怎可言而无信!” “朕……从没有答应过什么,天晚了,母后也早些安置吧,儿子告退!” 皇上与太后娘娘各执一词,不欢而散! 第45章 入宫(***发) 双烤肉 【菜名】双烤肉【所属菜系】鲁菜【特点】皮色焦黄,味香不腻。【原料】带骨硬肋猪肉2.5公斤,鸡蛋清50克,葱白50克,萝卜条50克,湿淀粉200克,花椒盐10克,甜面酱25克。【制作过程】(1)把肉用铁制的杵子叉起来,将肉皮在旺火上燎煳后,放进80c热水中浸烫刮去煳皮。之后用开水煮至8成熟捞出,在肉上抹以蛋清糊(用蛋清和适量淀粉搅拌而成),放入200c烤箱内烤至红色,再翻烤30分钟取出,将煳皮刮去。(2)将烤好的瘦肉、肥肉、肉皮分别切成长6厘米宽12厘米的块,排骨剁成6厘米的段,分别摆在盘中。(3)葱白、花椒盐、萝卜条、甜面酱分装在小碟内,与烤肉一起上桌即成。用春饼、荷叶饼卷食。 大蹄扒海参 【菜名】大蹄扒海参【所属菜系】鲁菜【特点】色泽红亮,蹄质香烂,海参绵软可口。【原料】水发海参750克,猪蹄2个,植物油800克(实耗约50克,熟大油100克,姜块、酱油各15克,料酒25,葱姜油、盐各20克,白糖50克,味精5克,葱段25克,糖色少许,湿淀粉适量,鸡汤1.5公斤。【制作过程】(1)将猪蹄刮洗干净,在外侧划上一刀,用开水煮透,捞出控去水分后放入烧有7成热的植物油炒勺中,炸至金黄色,捞出沥油。海参洗净后用直刀一世两半待用。(2)炒勺将大油烧热煽炒葱、姜(拍松),并烹入料酒和酱油加入味精、鸡汤和盐、糖色。把势放入炒勺内,再放上猪蹄,烧开1小时将猪蹄翻转过来,再用小火将猪蹄煨烂,放入盘中。将葱、姜拣出,取出垫,将海参放入勺中3分钟,用湿淀粉勾芡,淋入葱姜油即成。 椒盐肘子 【菜名】椒盐肘子【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外酥里嫩,味香咸鲜。【原料】猪肘子1个(约1.5公斤左右),植物油2公斤(实耗约50克),料酒、酱油各15克,花椒、大料各5克,盐7克,花椒盐10克,糖少许,鸡汤2.5公斤。【制作过程】(1)在开水锅中将猪肘子煮烫紧透后,捞出,用凉水泡上,把污毛刮洗干净。把糖色在皮上涂抹一层放在盆内。加进料酒、酱油、花椒、大料、盐,再上屉蒸约2小时,把肘子蒸烂取出,控去水分。(2)炒勺将植物油烧至8成热而后下入肘子,炸至皮酥脆时捞出沥油,切成一字条摆放在盘中。花椒盐装碟随肘子上桌。 雪梨肘棒 【菜名】雪梨肘棒【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味鲜香甜咸,肘棒不腻【原料】肘棒2个(1.5公斤左右),雪鸭梨(梨也可)500克,植物油100克,味精5克,白糖50克,盐7克,姜片10克,料酒15克,葱段3根。【制作过程】(1)将肘棒表皮的毛污刮净,露在肉外面的骨头砸断,然后用开水紧透,捞出洗净。把雪梨剥皮、挖核,切成瓣块后泡入凉水中。(2)用炒勺把植物油烧热,放入白糖(25克)、味精、盐、料酒,同时把肘棒也放入,汤烧开后把浮沫撇去,用小火炖2小时,肘棒烂时放入梨块再炖3分钟,然后将肘棒和梨一起盛于盘中。(3)用旺火将原勺中汤汁收浓,浇入肘棒梨块上即可。 烩银丝 【菜名】烩银丝【所属菜系】鲁菜【特点】色白味鲜,肚丝软烂。【原料】料散丹1公斤,大油50克,香油、毛姜水各10克,香菜末50克,蒜末25克,葱段50克,湿淀粉10克,盐6克,鸡汤750克【制作过程】(1)用热淼针散丹烫一下捞出,把黑膜搓去后洗干净,放入开水锅中,加入葱、姜(拍松)、花椒煮至能用手掐断时捞出,切成丝。(2)炒勺上旺火,熟大油烧热,放入姜末、蒜末煸出香味,烹入料酒,加入毛姜水、盐、味精、鸡汤,同时把散丹丝也放入汤内,汤开后将浮沫撇去,用稀淀粉勾芡,淋入香油,撒上香菜末即可。 炒碧桃里脊 【菜名】炒碧桃里脊【所属菜系】鲁菜【特点】里脊肉质松软,桃仁香脆可口。【原料】里脊肉400克,桃仁200克,鸡蛋清50克,青蒜25克,植物油900克(实耗约80克),香油10克,味精5克,姜末、料酒各15克,盐6克,湿淀粉60克,味精5克,姜末、料油各15克,葱花25克,盐6克,湿淀粉60克,鸡汤60克。【制作过程】(1)将里脊肉切成长5厘米、宽2.5厘米的长片,用2克盐、适量淀粉和30克鸡汤搅匀而制成的蛋糊浆好。整个桃仁去皮切成4瓣,用浆好的每一肉片卷上加一瓣桃仁,卷成卷备用。另用25克湿淀粉、3克盐、葱花、味精、料酒和鸡汤对成汁。(2)炒勺内注入植物油,烧至6成熟,将肉卷逐个放入油中滑透,然后捞出沥油。(3)再将原勺留底油烧热后,放姜末稍炒一下,倒入滑好的肉,再将对好的汁烹入,翻炒几下撒入青蒜段,再淋入鸡油即成。 山东丸子 【菜名】山东丸子【所属菜系】鲁菜【特点】汤清淡鲜香,丸子味美可口【原料】猪肥瘦肉350克,鹿角菜350克,海米25克,鸡蛋50克,香油50克,葱、姜末各10克,料酒15克,米醋15克,盐7克,味精5克,酱油15克,香菜段、末各10克,鸡汤500克。【制作过程】(1)用温水将鹿角菜泡开去根洗净。海米泡软剁成末(2)猪肉剁成放入盆内,加进盐、味精、酱油各3克,再加入鹿角菜末、香菜末、海米末和适量水。并将鸡蛋打入盆内,搅拌成馅,将馅挤成直径3厘米的丸子,放入盆中上屉蒸15分钟左右取出放入碗内。(3)炒勺放入鸡汤,加入盐、味精、酱油、米醋、料酒等,汤开后将浮沫撇去,淋入香油,将汤浇在丸子上,把香菜段撇上即可。 网油棒榻 【菜名】网油棒榻【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味鲜香可口,适于春季食用【原料】猪肉末400克,鲜香棒100克,网油200克,鸡蛋清125克,植物油900克(实耗约80克),香油15克,料酒15克,味精4克,湿淀粉100克,干淀粉25克。【制作过程】(1)把香棒老梗择掉,洗净,切成末放入盆中,加25克鸡蛋清、2克盐、料酒、味精、20克淀淀粉、猪肉末、香油,充分搅拌成肉馅。用100克鸡蛋清、2克盐、100克湿淀粉一起放于碗内调成糊。(2)将网油辅平撒上干淀粉,放上肉馅,折成长15厘米、宽5厘米、厚1厘米的网油板。(3)炒勺将植物油烧至6成热,将网油板蘸上干淀粉,裹匀鸡蛋糊。放入油勺中炸至浮起,将勺离火浸一浸,然后继续炸至呈金黄色时捞出,沥油,剁成段即成。 锅榻腰盒 【菜名】锅榻腰盒【所属菜系】鲁菜【特点】色泽金黄,腰盒软嫩。【原料】猪肾200克,肥膘肉,桂鱼肉各150克,鸡蛋100克,香菜段15克。葱姜油80克,味精5克,盐6克,姜末5克,料酒、香油、葱末各10克,面粉少许,鸡汤60克。【制作过程】(1)先把桂鱼肉剁成茸,加入5克料酒、1克盐、鸡蛋清和适量淀粉搅拌成鱼肉泥。肥肉切成薄圆片。把猪肾的肾臊先去掉,再切成圆薄片,撒上面粉抹上一层鱼肉泥,再贴上一片肥肉片制成“腰盒”。鸡蛋打入碗内拨散。(2)炒勺上旺火,把葱姜油烧至5成熟,将腰盒先蘸上面粉,再裹上鸡蛋液,下油勺把两面煎黄。然后加入葱、姜末,烹入料酒5克,再加入2克盐、味精和鸡汤,用小火把汤汁炖浓,淋入香油,撒上香菜段即成。 紫桂焖大排 【菜名】紫桂焖大排【所属菜系】鲁菜【特点】肉料味浓,食而不腻。【原料】猪带骨外脊肉1.5公斤,紫肉桂5克,植物油900克(实耗约70克),熟大油50克,盐8克,白糖5克,料酒15克,糖色烽冼,姜25克,葱50克,鸡汤1.2公斤。【制作过程】(1)将外脊肉除去皮和肥膘,顶刀把肉切成130克的大片,筋用刀扦三刀并将肉拍松,随即肉片放入烧至成熟的植物油炒勺中,炸至金黄色时捞出,沥油。葱切段。姜切片。紫肉桂砸成碎快。(2)炒勺上旺火,将熟大油烧热后,把葱、姜煽出香味,放入紫肉桂稍加煽炒,烹入料酒,加入鸡汤、白糖、盐,再用糖色把汤调成浅红色 第43章 夜行(***家) 与太后娘娘一番唇枪舌剑之后,秦容回了寝宫,疲惫得躺在床上却没有办法入睡。 耳边全都是太后娘娘刚刚说过的话。 “当年你的舅舅在你的身后拼尽全力,鼎力支持,看的也并不完全是哀家的面子……”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敏儿会做皇后的事情,哀家也是默认了的……” “为君主者一言九鼎,怎可言而无信!” 秦容刚刚义正言辞的回绝了太后,可是自己就真的不亏心吗? 当年的形势瞬息万变,何其艰险,自己的阵营若是稍稍有些自乱马脚,只怕就已是万劫不复了。 立后的事情承恩公是没有问过自己,自己更谈不上答应。 可是母后也并非是无缘无故的擅自答应的。 她只是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是问了自己,自己也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所以……自己刚才所有的强硬,都带着没有办法掩饰的外强中干与色厉内荏。 母后看着自己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让人无奈的顽劣的孩子…… 她说的对,为君者又怎么能言而无信? 朕才刚刚登基,朝局尚且不稳,更何况还有塞外的匈奴虎视眈眈。 这国家是朕的国家,可是大臣们的力量又怎可小觑? 若是此刻寒了尚有从龙之功的老臣的心,只怕人人自危,江山社稷亦危矣! 如何在不立承恩府小姐为后的情况下,安抚承恩公,成了秦容首要的难题…… 招弟不在身边的时候,秦容早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即便是此刻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面上也不会显露出丝毫的焦灼。 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膛里如同燃烧了一把火焰,像是要把整个人都点着一般的难受。 “卫一”秦容轻轻的叫了一声。 一个黑影转瞬间飘落到秦容床前。 悄然无声,如同寂静夜中的鬼魅一般。 “在!” “带朕去看看招弟。” “诺!” 招弟早已经睡下了,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在窗户旁叫她的名字。 “招弟……招弟……你睡了吗?” 招弟缓缓睁开了眼睛,也没有吓到,好在还听出了是秦容的声音。 悄悄走到了窗旁,招弟压着嗓子说:“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了?你猜我睡没睡……” “既然没睡,那我就进去啦……” 招弟无语,这脸皮也是没谁了。 秦容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 招弟目瞪口呆:“耳房里的丫鬟呢?你不会……把她怎么样了吧?” “瞎说什么呢?迷晕过去了而已,明早儿就醒了,保管什么都不知道~” “哇,你还有这样的高级技能啊?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啊?失敬失敬啊~”招弟星星眼的看着秦容。 秦容轻咳了一下:“咳,不是我……” “哎?那是谁?” “卫一,来见过招弟小姐。” 卫一仿佛飘进来一般落在了招弟的面前。 单膝跪地:“给招弟小姐请安!” “大侠快快请起!”招弟狗腿的想要伸手搀扶人家起来,被秦容铁青着脸拦住了…… “啊啊啊,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果然这个世界上是有武林高手的吗?大侠你在江湖中排行第几啊?你刚才飘进来的那手轻功是凌波微步还是踏雪寻梅啊?啊啊啊,这太有意思了~~~”招弟一直想越过秦容往卫一的身边挤。 秦容忍无可忍,整个儿横在她的前面。 过不去没关系,什么都不能阻挡招弟的热情:“大侠你几岁开始练功的啊?大侠,你看我成吗?有没有一种骨骼清奇,可能是练武奇才的感觉?” “三岁,”卫一快速抬头扫了一眼招弟:“没有。” 秦容都替招弟臊得慌。 招弟反而越挫越勇:“大侠,你再看一眼,不是武学奇才没关系,我现在开始练的话,可以达到什么成就啊?可以独自行走江湖吗?你看我行走江湖的时候起一个什么绰号比较好?” 这次卫一都没有抬头:“可以强身健体。” “噗~”秦容笑了出来。 招弟彻底蔫儿了。 “下去吧。”秦容觉得还是不要打击招弟了,一会儿炸毛儿了也不好哄。 “诺!”卫一又如同一阵轻风般飘走了。 虽然情绪低落,招弟终于又变回了原来的招弟。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我睡不着,想来看看你。” 招弟看了秦容一眼:“那坐吧,”说着又给秦容倒了一杯白水:“你的高手既然把丫鬟迷晕了,那你也就只能和我一起喝白水了~” “有什么关系,能看到你,喝什么都好~” 招弟听着心里很受用,忍不住笑了:“怎么,为什么睡不着?刚跟我许完诺,回去之后又后悔了不成?” “你知道不是,又何必拿话刺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很难吗?” “是啊,有些难。”秦容答道。 招弟缓缓握住了秦容的手:“不要急,慢慢来,我说了会等着你,即便是等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关系……” 秦容瞬间就被治愈了,感动的凑到招弟身边,头轻轻的贴过去,想要讨一个香吻。 招弟一把把他的脑袋推到了一边。 “我要睡了,赶快走,果然不能给一点好脸色,竟然就动手动脚起来……” 秦容挥了挥自己手,想说是你先摸我的。 话还没有说不来,就被招弟推出去了。 如同来时一样,卫一稳稳的将秦容带回了寝宫。 秦容再次躺到了床上,一夜好眠。 ——————————————————————————————————————— 不过秦容的好心情只维持到第二天早朝散朝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慈宁宫的大总管安问行又等到了一旁。 “给皇上请安,太后娘娘叫皇上散了朝去慈宁宫一趟,有要事相商。” 秦容心说你都不换个词儿的吗?都像你这样我还安什么安啊? 母后召见,也不能不去,走吧…… 不一会儿御辇到了慈宁宫。秦容头一次希望这御辇走的越慢越好,心累! “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皇帝。”太后娘娘决定开门见山:“哀家听说,皇帝已经很久没进过后宫了,可有此事?” “回母后的话,是有此事。” “哦?这是为何啊?” “也没有什么,只是近些日子国事繁忙,儿子自当以国事为重。” “嗯,皇帝勤于朝政,哀家自是欣慰。只是这子嗣一事乃是皇家的大事,自是半点儿含糊不得。皇帝,你可是还没有子嗣可以继承大统呢,你叫哀家又有何脸面去见先帝呢?” 秦容无语,以母后最后和父皇的关系,如今竟然还能说出如何像先帝交代这样的话来…… 母后您多虑了,父皇不会愿意见您的…… 话不能这么说,秦容只好随口解释着:“自古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若是在中宫嫡子前先有了庶长子,这江山社稷就很难安稳,母后也是知道的,儿子已经吃够了这个苦头,又怎么忍心未来的太子也重复儿子以前的老路?” “皇帝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要有中宫嫡子就必须要有中宫皇后,中宫皇后的位置事关江山社稷,不宜空置过久,不如过些日子就拟旨,册封敏儿为中宫皇后,届时你们的婚庆大典,哀家一定要办的轰轰烈烈,帝后和谐,才是咱们大启黎民百姓的福分~” “母后,朕说过了,皇后朕已经有人选了。” “哀家也说过,哀家绝不会同意。” “儿子……有的是耐心……” “好好好,果然是一个祸国的妖姬,这样的祸害根本不能留。皇帝,你这是在害她。” “朕想母后应该会知道朕的底线,也不会想轻易的去碰它。” “儿子身上还有要事,儿子告退。” 母子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 秦容是真的再次忙了起来,又很久没有到永宁侯府找招弟了。 这日宫里来了人,永宁候表示这个公公有点儿眼生,没有在皇上身边见过。 心里想想也就罢了,你又见过皇上身边几个太监呢? 不过这次他竟然说对了。 “太后懿旨,宣永宁侯府招弟小姐进宫觐见~~~” 招弟还没回过神来,夫人先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时候太后召见,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此行只怕是凶多吉少。 来了!招弟竟然感觉有点儿小激动,终于轮到自己感受一下电视剧里的桥段了…… 每次招弟看见电视剧里一个雍容华美的贵妇人拍到桌子上一个信封,然后说离开我儿子的时候,就会暗暗的在心里感叹,你说你这点儿钱能有多少啊? 就算和你儿子在一起真的只是为了钱,人家姑娘难道不会放长线,钓大鱼啊?若是真嫁了你儿子,说不准比你还有钱了呢……,谁还在乎你这点儿散碎银两啊? 第44章 太后(***发) 。豆瓣鲜鱼 【菜名】豆瓣鲜鱼【所属菜系】川菜【特点】色泽红亮,鱼肉细嫩,汁浓味厚,鲜辣回甜微酸。【原料】主料:鲤鱼一尾约750克左右。调料:郫县豆瓣酱40克,白糖25克,醋25克,酱油、绍酒、精盐、味精、水淀粉各适量,葱、姜、蒜共50克。【制作过程】1、把鱼收拾干净,抹干水分,鱼身两侧各划几刀;将葱、姜、蒜切成细末;豆瓣酱剁细末。2、烧热油,下鱼炸七成熟,铲起待用。3、锅中留适量底油,烧热后,下入豆瓣酱炒酥,再加入葱姜蒜炒香(留些葱),加水、酱油、糖、绍酒、鸡粉,沸后把鱼放入锅中,鱼熟透后捞出盛入盘中。4、把锅中剩下的汤,用水淀粉勾芡,待芡汁熟后加入醋和剩余的葱末,翻炒均匀浇在鱼上即可。 。烟熏排骨 【菜名】烟熏排骨【所属菜系】川菜【特点】色泽暗红,咸鲜浓香。【原料】猪排骨、五香粉、盐、料酒、姜、葱、醪糟汁、卤水、烟熏料、香油、花椒、熟菜油。【制作过程】1.排骨3根相连横斩成大块,加盐、姜片、葱段、五香粉、料酒、花椒拌匀码味20分钟,入笼蒸至刚熟取出,入卤水锅中加热至肉能离骨时取出,再放入热油锅中炸至色泽金黄、肉质干香时起锅。2.炸好的排骨放入熏炉中,点燃烟熏料,熏至排骨色暗红、烟香入味时取出,刷上香油,斩成小块装盘。 。米熏鱼 【菜名】米熏鱼【所属菜系】川菜【特点】色泽褐红,咸甜酥香,烟香浓郁,别具风味。【原料】鲜鱼一条(约1000克)。盐5克、料酒30克、酱油20克、姜10克、葱10克、素油1000克、白糖20克、鲜畅1克。【制作过程】(1)鲜鱼去鳞、鳃,剖腹洗净,去掉牙骨,斩成斧头块,用盐、料酒、酱油、姜片、葱段腌渍15分钟取出。(2)锅置旺火上,下素油烧热(约200c),下鱼炸至呈金黄色捞起。(3)滗去锅内一部分油(留油约75克),下葱、姜,火南至变色出味后,去掉葱、姜,加料酒、白糖、酱油、鲜汤搅匀。(4)将锅移中火上,下鱼块,至滋汁收干起锅。土钵装烧红的木炭,放入大末(约25克)烧至起烟,将鱼盛入笛箕或特制的熏笼内,烟熏几分钟取出。吃时切成条形装盘即成。 。炒鸡什件 【菜名】炒鸡什件【所属菜系】川菜【特点】味鲜醇香,胗肝脆嫩。【原料】鸡胗肝净350克,干木耳10克,青菜100克。调料大油80克,姜20克,葱25克,蒜20克,湿淀粉30克,料酒25克,酱油20克,盐5克,味精5克,醋3克,汤适量。【制作过程】(1)把鸡胗两面白色的皮去掉切成片,肝片成片。随之将难胗、肝用料油、酱油和盐腌好,浆些湿淀粉再拌些油。木耳用水发透择洗干净,青采叶切段,茎切成片。葱、姜、蒜均切片。(2)用酱油、料酒、味精、湿淀粉和葱姜蒜、汤在一起对成汁。(3)用炒勺将油烧热后,随下胗、肝翻炒,至将要熟时,把木耳、青菜倒入再继续翻炒,并将对好的汁倾入勺中,并翻炒均匀,滴几滴醋,起锅将菜盛入盘中即成。 。豆苗炒鸡片 【菜名】豆苗炒鸡片【所属菜系】川菜【特点】色艳丽,味鲜香。【原料】鸡胸脯肉300克,豆苗500克,鸡蛋2个。调料大油80克,盐8克,味精6克,料酒30克,湿淀粉30克,汤适量。【制作过程】1.豆苗摘尖洗净.用蛋清和湿淀粉对成糊.2.把鸡胸脯肉切成片,长约4厘米,宽约2厘米,先用料酒拌匀,并浆上蛋糊,拌上点油.3.用盐,味精料酒,湿淀粉和汤对成汁.4.将炒勺烧热注油,油热后下入鸡片,轻轻拨散滑熟,然后捞出沥油,勺内留少许底油,下入豆苗翻炒几下,再投入鸡肉片翻炒均匀,将对好的汁倒入,汁开时翻炒均匀即可 。姜汁热窝鸡 【菜名】姜汁热窝鸡【所属菜系】川菜【特点】姜味浓香,酸微带甜。【原料】笋鸡1只(约750克)调料香油25克,酱油、醋各15克,葱10克,姜25克,盐5克,味精5克,汤250克,湿淀粉、辣椒油适量。【制作过程】(1)将鸡开膛去内脏,洗净后用白水煮透捞出,然后去腿骨剁成条状,撒上少许盐盛入碗中,注入汤,上屉用旺火蒸10分钟左右取出。姜捣成汁,蒜切片。(2)炒勺烧热后注入香油,下葱稍炒,随将蒸鸡的原汁倒入(鸡扣入盘)再加入酱油、味精、姜汁、醋,用湿淀粉勾芡,浇上辣椒油,吃时揭开扣碗将热汁浇在鸡上即可 。人参全鸡煲 【菜名】人参全鸡煲【所属菜系】川菜【特点】川菜【原料】嫩鸡一只,人参1两柯肌杞少许,姜数片磨鼓半汤匙,香菜二棵,盐、麻油各适【制作过程】1下油二汤匙,炒透姜,下鸡,磨鼓爆片刻,铲起放入煲内煮滚; 2放人人参、构杞慢火焖煮,需40分钟至鸡熟透,勾芡,放上香菜、麻油,原煲上桌即可 。三杯鸡 【菜名】三杯鸡【所属菜系】川菜【特点】川菜【原料】嫩子鸡一只,酱油、食油、米酒各一杯,姜块,葱,小麻油【制作过程】1将嫩子鸡洗净剁成5分贝方的块连同鸡脏、肝全部装入砂钵内,同时用容量80克左右的杯盏,量入酱油、食油、米酒,放入姜块、葱白段少许,不放水;2用炭火炉子微火炖开,每隔十分钟左右翻动一次,以防烧焦。盖子不宜多开,约炖半小时至卤汁收浓即成。拣去葱、姜,加入少量小麻油连钵端上桌即可。 。麻油鸡 【菜名】麻油鸡【所属菜系】川菜【特点】川菜【原料】蒸烂的鸡1只,什件50克,菠菜、水发木耳备25克,油1500克,酱油40克醋25克,葱花、蒜片备2克,料酒30克,盐,l克,味精,l0克,白糖30克香油,l0克,水淀粉50克【制作过程】1什件切片用开水焯一下。菠菜切段。2用碗把酱油、醋、糖、盐、淀粉、味精、葱、蒜、料酒及什件、菠菜、木耳调成汁; 3勺内放油,等油七成热,鸡下油炸透捞出,去大骨撕成条,码放盘里。坐勺倒上汁炒熟淋香油,浇在鸡肉上即成。 。鸭掌包 【菜名】鸭掌包【所属菜系】川菜【特点】川菜【原料】面粉,l000克,鲜酵母半块,鸭掌600克金针菜,l00克,冬菇50克,精盐、味精、白糖、姜末、生油、麻油各适量。【制作过程】1将面粉加盐拌匀用开水冲搅,加盖焖5分钟,取出搓擦匀透,再加猪油15克揉匀成团待用; 2将去骨鸭掌用盐水洗净,切成细末待用。金针菜、冬菇,用温水浸发洗净,切成细末,与各种调料拌匀,制成馅;3将面粉团摘坯、制皮,包入馅,捏成水饺形,上锅煎至金黄即可。 。棒棒鸡 【菜名】棒棒鸡【所属菜系】川菜【特点】川菜【原料】嫩公鸡脯肉、腿肉共300克,口蘑、酱油、芝麻酱、葱白各5克,花椒面,味精、芝麻油各2克。【制作过程】1.将鸡肉入汤煮至肉熟捞起晾凉,用小木棒捶松软;2.将鸡肉撕成条,放在盘内,葱白丝放在上面; 3.用红油辣椒、酱油、白糖、芝麻酱、味精、花椒面、芝麻油,调成味汁,淋在鸡丝上即成。 。酸辣汤 【菜名】酸辣汤【所属菜系】川菜【特点】川菜【原料】水发海参、鸡血、豆腐各45克,火腿25克,香菜5克清汤800毫升,笋丝、火腿丝、鸡丝25克,酱油、醋各l0毫升,绍酒、姜汁各5毫升,味精、精盐各6克,胡椒面8克,淀粉15毫升。【制作过程】1取洗净的水发海参、鸡血、豆腐、火腿,均切成丝放在碗中。将香菜择去黄叶,切成末放在盘里待用;2汤勺放在火上放入清汤,随即下人海参丝、火腿丝、笋丝、鸡丝、鸡血丝、豆腐丝,并调入酱油、醋,绍酒、姜汁,味精、精盐,烧开后,撇去浮袜,淋入水淀粉,勾成汁芡,入碗即可. 。虾仁冬瓜汤 【菜名】虾仁冬瓜汤【所属菜系】川菜【特点】川菜【原料】虾5克,冬瓜300克香油、精盐各适量。【制作过程】1将虾去壳,挤出虾洗净,沥干水分放入碗内;2冬瓜洗净去皮去心切成小骨牌块。虾仁随冷水入锅煮至酥烂再加冬瓜同煮至冬瓜熟,人盐调味后盛入场碗,淋上麻油即可。 。芝麻元宵 【菜名】芝麻元宵【所属菜系】川菜【特点】川菜【原料】黑芝麻粉500克,板油丁750克,白糖,l000克水磨粉,l000克。【制作过程】1将白糖、芝麻粉与板油丁拌匀揉透,再搓成,l0克左右的小圆子,既成馅团子。 第46章 热门(***发) </script> 栗子焖鸡 【菜名】栗子焖鸡【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原料】鸡一只栗子300克姜、葱、蒜茸、糖、绍酒、胡椒粉各适量【制作过程】鸡洗净斩件,加生抽、胡椒粉、绍酒拌匀烧热油,爆香姜、葱、蒜,放鸡块炒至金黄,加栗子,溅少许绍酒、糖、加水焖至熟透。 东安鸡 【菜名】东安鸡【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原料】净膛嫩母鸡1只(约750克)【制作过程】1、将鸡洗净,入开水锅中煮至断生捞出,晾凉后剔去鸡骨,切成4厘米长、1厘米宽的块。2、葱、姜切丝。青柿椒切丝。干辣椒、蒜切末。3、锅上火,放花生油,烧至五六成热,放入干辣椒末炸香,随即放入葱、姜、青椒丝、蒜末、花椒粉煸炒,再下鸡块一起翻炒,加料酒、味精、盐、米醋和鸡汤少许,盖上锅盖焖10分钟,收汁勾芡,淋上香油,出锅装盘即成。 珊瑚金钩 【菜名】珊瑚金钩【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原料】嫩黄豆芽350克,红辣椒丝5克,葱姜丝各1克,木耳丝11克【制作过程】豆芽洗净去根,放入开水中煮熟,捞出控水,装盘,香油烧至5成熟,放入花椒粒炸成金黄色捞出,将辣椒丝,葱姜丝放入,再依次放入木耳丝,酱油,料酒,醋,白糖,精盐浇开后,浇在豆芽上即成。 炒豆腐脑 【菜名】炒豆腐脑【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原料】嫩豆腐500克,水发海米50克,咸雪里蕻25克【制作过程】雪里蕻洗净,挤干切末,海米切末,青蒜苗切段,嫩豆腐片去皮制成泥,油烧至6成热放葱姜末呛锅,再放入豆腐泥,海米,雪里蕻,精盐,料酒,炒3分钟装盘,撒上葱段即成 焖大虾 【菜名】焖大虾【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原料】大对虾12只约750克,葱段10克,姜片10克,白糖50克,汤约100克,料酒、香油、花生油适量【制作过程】对虾洗净,去沙线、腿、须,葱段、姜片放入六成热油锅中炸,直至香味溢出,捞出葱和姜,下白糖、清汤、料酒和盐入锅,再放虾,大火烧开,小火煨至汤浓,淋香油上桌即成。 山东烧鸡 【菜名】山东烧鸡【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原料】珍珠笋350克,水发海米50克。【制作过程】珍珠笋顺身切成两半,焯水,用冷水控干,香油烧5成热时,炸姜末,烹料酒,放入海米、珍珠笋、高汤、精盐,颠炒装盘即成。 蜜汁梨球 【菜名】蜜汁梨球【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原料】黄梨500克,蜂蜜100克,白糖200克。【制作过程】梨去皮去核,切成丝,加鸡蛋清、淀粉、面粉调匀,制成丸子,将梨丸放入5成热油锅中炸至金黄色捞出,沥油,炒糖色,加清水、白糖、梨球慢火收汁,浓稠时放入蜂蜜,浇明油装盘即成 山东烧鸡 【菜名】山东烧鸡【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原料】小鸡一只,酱油1汤匙,油250克,花椒二汤,匙葱75克,姜3片,另备调味汁料:酱油2汤匙,醋1汤匙,麻油1汤匙,大蒜泥2汤匙【制作过程】(l)将鸡擦干水分后,用酱油腿泡半小时,时常翻动,以使酱油着色均匀。(2)用热油大火将鸡炸至咖啡色,放在碟上,撒上拍碎的葱、姜及花椒,上笼大火蒸40分钟左右,取出放冷(约l小时以上)。(3)剔除鸡骨,连皮切成长方块,排放在碟中。(4)将蒸鸡原汁2汤匙过滤后,加入所有调味汁料搅匀,淋在鸡上即可。 换心乌贼 【菜名】换心乌贼【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外形美观洁白,鲜香无比【原料】乌贼,虾仁,里脊肉,肉皮冻,鱼肉,酱油,葱姜末,明油,盐,味精,料酒,湿淀粉【制作过程】乌贼去墨袋,软骨,入沸水中氽透,虾仁,里脊肉,肉皮冻切成0.3厘米的丁,加盐,酱油,味精,料酒,葱姜末调匀。鱼肉制成茸加盐,料酒,味精调好味。乌贼肚内放入调好的料,用鱼馅封口,上笼蒸熟后摆盘。勺内加原汤勾芡淋明油浇在乌贼上。 油鹏自远方来 【菜名】油鹏自远方来【所属菜系】鲁菜【特点】肉肥味美,体色美观,脆香可口【原料】油蚂蚱,菠菜叶,盐,料酒,味精【制作过程】将油蚂蚱从脑后取出草袋洗净,入开水锅内一焯捞出,加上盐,料酒,味精拌匀腌渍入味。菠菜叶切成细丝。入八成热油中炸酥捞出,摆在菠菜松上即成。 铁板蚝油栗子鸡 【菜名】铁板蚝油栗子鸡【所属菜系】鲁菜【特点】色泽红润,微甜,蚝油味浓。【原料】净鸡,去壳栗子,蚝油,酱油,葱,姜,料酒,白糖,味精等。【制作过程】把鸡剁成4厘米见方的块,用酱油腌渍入味后过热油。熟栗子炸成黄色捞出与鸡块一同放入锅内加糖,酱油,蚝油,料酒,用小扒至酥烂,汤剰1/4时用淀粉,勾芡,淋香油倒入烧热的铁板上即成 牡丹蝎托 【菜名】牡丹蝎托【所属菜系】鲁菜【特点】造型美观,风味独特。【原料】蝎子,面包,山楂糕,鸡蛋,心里,美萝卜,盐,味精,干淀粉,茶叶,姜,葱。【制作过程】茶叶用开水泡透,待凉后将蝎子放入泡30分钟,取出沥净水后再放入姜,葱,盐,味精入味,将山楂糕放在面包片上,抹上蛋泡糊,再放上入味的蝎子。油五成熟时,放入蝎托炸至酥透,即可 黄焖甲鱼 【菜名】黄焖甲鱼【所属菜系】鲁菜【特点】清鲜香醇,营养丰富,即是美味菜肴,又是滋补上品【原料】甲鱼,肥母鸡,花椒油,绍酒,葱,姜,八用,酱油,味精,麻油。【制作过程】将甲鱼,鸡分别宰杀洗净,一起放入锅内,加水及葱,姜,八角,旺火烧沸后,改用小火煨熟捞出,拆肉剔骨,将肉切成条;炒锅烧热下花椒油,姜葱丝炒呈黄色,放入酱油,原汤,绍酒,味精,然后把甲鱼肉和鸡肉一起放入锅内,焖烧六七分钟,淋上麻油少许即成 奶汤银肺 【菜名】奶汤银肺【所属菜系】鲁菜【特点】色白肺嫩,鲜美异常【原料】猪肺,奶汤,清汤,精盐,葱椒料酒,葱段,姜片,口蘑片,冬笋片,白菜心,水淀粉【制作过程】将猪肺从肺管处灌入清水,待胀起后平放案上使血水自行流尽,如此几遍后用刀划破肺身,使水流尽呈白色,然后用清水煮七成熟,捞出择洗干净掰成枣大的块,放入沸水中煮五分钟,捞出滗净水放入大碗内,炒锅内放葱油烧热,加入奶汤,清汤,精盐,葱椒料酒,葱段,姜片烧沸,倒入银肺碗内,入笼蒸一小时待用,炒锅内放葱油烧热下入奶汤,清汤,精盐,姜汁,味精,口蘑片,冬笋片,白菜心浇沸,盛入汤碗;将银肺从笼内取出,去掉葱姜,滗去汤不用,倒入锅内,加入葱椒料酒,水淀粉勾芡,倒入汤碗内放上火腿片即成。 泰山赤嶙鱼 【菜名】泰山赤嶙鱼【所属菜系】鲁菜【特点】鱼肉细嫩,汤汁鲜美清口,无鱼腥味。【原料】活赤鳞鱼,精盐,姜末,花椒,绍酒,酱油,醋,味精,清汤,胡椒粉【制作过程】将鱼剖腹去内脏洗净,放入开水锅中氽熟,捞出放在大汤碗内,撒上胡椒粉,炒锅上火,加清汤,盐,酱油,花椒,绍酒,味精烧开,撇净浮沫,倒入鱼碗内,醋加姜末拌和入碟上桌佐食 清汤鲍鱼 【菜名】清汤鲍鱼【所属菜系】鲁菜【特点】味鲜汤清,鲍鱼嫩软。【原料】罐头鲍鱼半桶,熟火腿15克,筒鲜蘑15克,豌豆苗15克。盐10克,料酒15克,味精3克,鸡清汤800克。【制作过程】(1)将鲍鱼用刀切成斜片。鲜蘑切薄片。熟火腿切成小象眼片。豌豆苗留嫩叶、去根、洗净。(2)将鸡清汤300克倒入炒勺用旺火烧开,将熟火腿片、鲜蘑片、鲍鱼片和豌豆苗下勺煮透捞出,倒入10个汤碗中,勺中汤如不要可倒掉。(3)将余下的鸡清汤500克入勺上火,并加进盐、味精、料酒调好味,撇去浮沫,盛入10个小汤碗中即成。 油焖虾 【菜名】油焖虾【所属菜系】鲁菜【特点】色泽油亮,鲜嫩适口。【原料】大虾750克,味精2克,盐5克,白糖50克,醋10克,料酒20克,葱丝、姜丝、各5克,高汤150克,花生油50克。 第47章 妃嫔(***发) </script> 一、函数与极限 1、集合的概念 一般地我们把研究对象统称为元素,把一些元素组成的总体叫集合(简称集)。集合具有确定性(给定集合的元素必须是确定的)和互异性(给定集合中的元素是互不相同的)。比如“身材较高的人”不能构成集合,因为它的元素不是确定的。 我们通常用大字拉丁字母a、b、c、……表示集合,用小写拉丁字母a、b、c……表示集合中的元素。如果a是集合a中的元素,就说a属于a,记作:a∈a,否则就说a不属于a,记作:aa。 1、全体非负整数组成的集合叫做非负整数集(或自然数集)。记作n 2、所有正整数组成的集合叫做正整数集。记作n或n。 3、全体整数组成的集合叫做整数集。记作z。 4、全体有理数组成的集合叫做有理数集。记作q。 5、全体实数组成的集合叫做实数集。记作r。 集合的表示方法 2、列举法:把集合的元素一一列举出来,并用“{}”括起来表示集合 2、描述法:用集合所有元素的共同特征来表示集合。 集合间的基本关系 1、子集:一般地,对于两个集合a、b,如果集合a中的任意一个元素都是集合b的元素,我们就说a、b有包含关系,称集合a为集合b的子集,记作ab(或ba)。。 2相等:如何集合a是集合b的子集,且集合b是集合a的子集,此时集合a中的元素与集合b中的元素完全一样,因此集合a与集合b相等,记作a=b。 3、真子集:如何集合a是集合b的子集,但存在一个元素属于b但不属于a,我们称集合a是集合b的真子集。 4、空集:我们把不含任何元素的集合叫做空集。记作,并规定,空集是任何集合的子集。 5、由上述集合之间的基本关系,可以得到下面的结论: 1、任何一个集合是它本身的子集。即aa 2、对于集合a、b、c,如果a是b的子集,b是c的子集,则a是c的子集。 3、我们可以把相等的集合叫做“等集”,这样的话子集包括“真子集”和“等集”。 集合的基本运算 1、并集:一般地,由所有属于集合a或属于集合b的元素组成的集合称为a与b的并集。记作aub。(在求并集时,它们的公共元素在并集中只能出现一次。) 即aub={x|x∈a,或x∈b}。 2、交集:一般地,由所有属于集合a且属于集合b的元素组成的集合称为a与b的交集。记作anb。 即anb={x|x∈a,且x∈b}。 3、补集: 1全集:一般地,如果一个集合含有我们所研究问题中所涉及的所有元素,那么就称这个集合为全集。通常记作u。 2补集:对于一个集合a,由全集u中不属于集合a的所有元素组成的集合称为集合a相对于全集u的补集。简称为集合a的补集,记作cua。 即cua={x|x∈u,且xa}。 集合中元素的个数 1、有限集:我们把含有有限个元素的集合叫做有限集,含有无限个元素的集合叫做无限集。 2、用card来表示有限集中元素的个数。例如a={a,b,c},则card(a)=3。 3、一般地,对任意两个集合a、b,有 card(a)card(b)=card(aub)card(anb) 我的问题: 1、学校里开运动会,设a={x|x是参加一百米跑的同学},b={xx是参加四百米跑的同学}。学校规定,每个参加上述比赛的同学最多只能参加两项,请你用集合的运算说明这项规定,并解释以下集合运算的含义。1、aub;2、anb。 2、在平面直角坐标系中,集合c={(x,y)|y=x}表示直线y=x,从这个角度看,集合d={(x,y)|方程组:2x-y=1,x4y=5}表示什么?集合c、d之间有什么关系?请分别用集合语言和几何语言说明这种关系。 3、已知集合a={x|1≤x≤3},b={x|(x-1)(x-a)=0}。试判断b是不是a的子集?是否存在实数a使a=b成立? 4、对于有限集合a、b、c,能不能找出这三个集合中元素个数与交集、并集元素个数之间的关系呢? 5、无限集合a={1,2,3,4,…,n,…},b={2,4,6,8,…,2n,…},你能设计一种比较这两个集合中元素个数多少的方法吗? 2、常量与变量 1、变量的定义:我们在观察某一现象的过程时,常常会遇到各种不同的量,其中有的量在过程中不起变化,我们把其称之为常量;有的量在过程中是变化的,也就是可以取不同的数值,我们则把其称之为变量。注:在过程中还有一种量,它虽然是变化的,但是它的变化相对于所研究的对象是极其微小的,我们则把它看作常量。 2、变量的表示:如果变量的变化是连续的,则常用区间来表示其变化范围。在数轴上来说,区间是指介于某两点之间的线段上点的全体。 区间的名称区间的满足的不等式区间的记号区间在数轴上的表示 闭区间a≤x≤b[a,b] 开区间a<x<b(a,b) 半开区间a<x≤b或a≤x<b(a,b]或[a,b) 以上我们所述的都是有限区间,除此之外,还有无限区间: [a,∞):表示不小于a的实数的全体,也可记为:a≤x<∞; (-∞,b):表示小于b的实数的全体,也可记为:-∞<x<b; (-∞,∞):表示全体实数,也可记为:-∞<x<∞ 注:其中-∞和∞,分别读作”负无穷大”和”正无穷大”,它们不是数,仅仅是记号。 3、邻域:设a与δ是两个实数,且δ>0.满足不等式│x-a│<δ的实数x的全体称为点a的δ邻域,点a称为此邻域的中心,δ称为此邻域的半径。 2、函数 1、函数的定义:如果当变量x在其变化范围内任意取定一个数值时,量y按照一定的法则f总有确定的数值与它对应,则称y是x的函数。变量x的变化范围叫做这个函数的定义域。通常x叫做自变量,y叫做函数值(或因变量),变量y的变化范围叫做这个函数的值域。注:为了表明y是x的函数,我们用记号y=f(x)、y=f(x)等等来表示。这里的字母”f”、”f”表示y与x之间的对应法则即函数关系,它们是可以任意采用不同的字母来表示的。如果自变量在定义域内任取一个确定的值时,函数只有一个确定的值和它对应,这种函数叫做单值函数,否则叫做多值函数。这里我们只讨论单值函数。 2、函数相等 由函数的定义可知,一个函数的构成要素为:定义域、对应关系和值域。由于值域是由定义域和对应关系决定的,所以,如果两个函数的定义域和对应关系完全一致,我们就称两个函数相等。 3、域函数的表示方法 a):解析法:用数学式子表示自变量和因变量之间的对应关系的方法即是解析法。例:直角坐标系中,半径为r、圆心在原点的圆的方程是:x2y2=r2 b):表格法:将一系列的自变量值与对应的函数值列成表来表示函数关系的方法即是表格法。例:在实际应用中,我们经常会用到的平方表,三角函数表等都是用表格法表示的函数。 c):图示法:用坐标平面上曲线来表示函数的方法即是图示法。一般用横坐标表示自变量,纵坐标表示因变量。例:直角坐标系中,半径为r、圆心在原点的圆用图示法表示为: 3、函数的简单性态 1、函数的有界性:如果对属于某一区间i的所有x值总有│f(x)│≤m成立,其中m是一个与x无关的常数,那么我们就称f(x)在区间i有界,否则便称无界。 注:一个函数,如果在其整个定义域内有界,则称为有界函数 例题:函数cosx在(-∞,∞)内是有界的. 2、函数的单调性:如果函数在区间(a,b)内随着x增大而增大,即:对于(a,b)内任意两点x1及x2,当x1<x2时,有,则称函数在区间(a,b)内是单调增加的。如果函数在区间(a,b)内随着x增大而减小,即:对于(a,b)内任意两点x1及x2,当x1<x2时,有,则称函数在区间(a,b)内是单调减小的。 第48章 匈奴 安徒生童话是丹麦作家安徒生的童话作品,也是世界上最有名的童话作品集之一。 他最著名的童话故事有《海的女儿》、《小锡兵》、《冰雪女王》、《拇指姑娘》、《卖火柴的小女孩》、《丑小鸭》和《红鞋》等。尽管创作体裁属于童话,但是其中蕴含了丰富的人生哲理。 《卖火柴的小女孩》 内容简介:它讲述的是一个在圣诞夜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悲惨命运。因为没有卖掉一根火柴,小女孩一天没有吃东西。她又冷又饿,她擦亮了第一根火柴,看见了喷香的烤鹅;她擦亮第二根火柴,看见了美丽的圣诞树;她擦亮了第三根火柴,看见了久违的外婆,她想让外婆留在自己身边,擦亮了一整把火柴。然而当火柴熄灭的时候,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小女孩就是这样在圣诞之夜悲惨地死去,没有人知道她在生前最后一刻看到的美好情景。 《海的女儿》 内容简介:美人鱼为了能和自己所爱的陆地上的王子在一起,用自己美妙的嗓音和生命的三百年换来了巫婆的药酒,于是,她有了一双美丽的脚,每走一步就像走在碎玻璃上一样疼痛。可是只要王子对她微笑,她就忘记了脚上的疼痛,眼看着王子和别人结婚,她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为王子祝福。小人鱼的行为让我们见证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是纯洁的爱情、什么是美丽的爱情。是愿为爱情献出生命的典范。 《丑小鸭》 内容简介:丑小鸭历经千辛万苦、重重磨难之后变成了白天鹅,那是因为它心中有着梦想。命运其实没有轨迹,关键在于对美好境界、美好理想的追求。人生中的挫折和痛苦是不可避免的,要学会把它们踩在脚下,每个孩子都会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梦想,只要他们学会树立生活目标,在自信、自强、自立中成长,通过拼搏他们会真正的认识到自己原来也可以变成“白天鹅”,也可以像丑小鸭一样实现心中的梦想。 《屎壳郎》 内容简介:一只皇宫马厩的屎壳郎竟然要求和皇帝的战马一样的待遇:钉上金掌。为此,他不惜游历一番,证明自己和那匹马一样,是个不可小看的人物。在他最为得意,认为梦想成真的那刻,却被皇帝压在马鞍底下。是啊,大人物的上面还有更大的人物。不能骄傲自大,目空一切。 《野天鹅》 内容简介:这是一场善与恶的斗争,艾丽莎是个柔弱的女子,但她却战胜了比她强大得多、有权有势的王后和主教,救出了被王后的魔法变成天鹅的11位哥哥。她可以成功靠的是她的勇气、决心和毅力。面对荨麻的刺痛和一年不能说话的痛苦,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去面对啊。面对主教对她的诬陷和把她烧死的惩罚,她也没有放弃,终于完成了她的工作。只要有勇气和毅力,一定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并且也找到了她的幸福归宿。 《云杉》 内容简介:小云杉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可是它对这些美好的事物视而不见。它总是埋怨自己长得太慢,终于有一天,它被装饰一新,成了豪宅里的圣诞树,吸引着每个人的眼球。对它来说,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可是没多久,云杉就被投进了火炉,变成了另外一种新的东西。这是一个所有孩子都要听的故事。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应该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幸福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关键是我们有没有把握住,能否感受得到。 《夜莺》 内容简介:夜莺那曼妙的嗓音,赢得了全世界博学之士的推崇,也赢得了中国皇帝的眼泪。在皇帝弥留之际,夜莺再次来到皇帝的身边为他歌唱,阎王使者潸然泪下后飘然离去,皇帝的生命得到了延续。看完故事后,你会发现小女孩的率真与勇敢就在我们身边,而夜莺的行为让我们在悦耳的歌声中体会到了善良与温馨。 《雪人》 内容简介:一个刚刚诞生想知道爱情是什么的雪人,竟然神魂颠倒地爱上了房子里的炉子。它们彼此相爱,白天深情相对,晚上翩翩起舞,度过了一个美丽的冬天。其间虽有短暂的挫折,却表明了雪人对炉子的真挚爱情。最后雪人融化在爱人的怀抱里。在雪人的真情和快乐感召下,连对爱情从不感冒的朋友—狗也谈起了恋爱。这个故事也告诉我们:无论爱是多么的短暂,可能会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因为没有爱的生活算不上真正的生活。 《打火匣》 内容简介:一个士兵娶到了公主,并成为国王。靠的是什么呢?勇敢。勇敢的斗争,勇敢的追求,才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不光是财富或是爱情,还要有智慧。勇而无智,追求的只是愚人的梦想,不可能成真。还要有同情心,去帮助别人,才能得到支持。围着金钱转的狐朋狗友会有,但因同情交下的朋友会在你的危难时刻伸出救援之手。 《瓶脖子》 内容简介:一只不断梦想着去到皇宫酒窖的香槟酒瓶子被普通人买去,并漂洋过海,升到高空,装过药酒,装过种子,最后却摔破成了一只瓶脖子,可它最后却那么快乐。那是因为它终于领悟了,原来自己身边的一切才是对自己最为重要的。珍惜我们所拥有,比梦想更为快乐和充实。 《拇指姑娘》 内容简介:有一位老婆婆非常渴望有一个美丽的小孩子,巫婆帮助她实现了这个愿望,让她得到了漂亮、善良的拇指姑娘。可有一天,拇指姑娘被一只癞□□偷走了,从此,她开始了惊险、梦幻般的旅程。 在拇指姑娘的旅程中,癞□□和鼹鼠都要娶拇指姑娘,但拇指最后却嫁给了花世界的国王。为什么呢?因为国王尊重拇指姑娘,真正的爱情就是这样的,要互相尊重,只有做到这一点双方才能快乐和幸福。 《园丁与主人》 内容简介:拉森是一个忠诚的、有天赋的园丁,他一生都在照顾主人的园子。但是,主人却对他的天才园艺视而不见,只有不停的抱怨。在经历一场暴风雨后,主人终于认识到了拉森的忠实和聪明。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尊重每一个人的劳动,无论他出身低微还是高贵;同时,在生活中,有时候你的优点也许会被人忽视,但是只要你有自信,坚持自己的做法,终究有一天你的优点会被人们承认的。 《冰雪女皇》 内容简介:冰雪皇后为了解除下在自己身上的咒语,带走了卡伊。小葛尔达历经千辛万苦,遇到了许多有爱心,乐意帮忙的人和动物,终于找到了冰雪皇后的宫殿,救出了自己的朋友卡伊,回到了日夜思念他们的奶奶身边。 在生活中,我们或许会遇到一些困难。这时需要我们用一颗善良而热情的心去面对,就像葛尔达那样坚持到底,那么好多困难都会消融掉,留给我们的会是一个美丽的结局。 《跳蚤与教授》 内容简介:这是一个跳蚤与教授通过自己的智慧成功离开野人国的故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树立自己的理想,并且为了这个理想,要一直坚持不懈,不畏艰辛,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特长,只有这样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红鞋》 内容简介:主要讲述了一个小女孩珈仑很贫穷,穿着木鞋,一位善良的老女鞋匠为她缝了双红布鞋。后来她妈妈死了,一位老太太收养了她,她以为老太太收养她是因为她的鞋子漂亮,可老太太并不喜欢红色的鞋子。有一次珈仑看到巡回的公主穿的漂亮的红皮鞋。后来,她在一家鞋店里买到了一双一模一样的红皮鞋,当她穿着它跟着老太太去教堂做坚信礼的时候,人们都看着她的鞋子,她心里充满了骄傲。这双鞋子好像控制了她,能跳舞。有一天老太太病了,需要她照顾,可她仍然穿上了鞋子,鞋子带着她去跳舞。鞋子又带着她来到黑森林,一个天使对珈仑说,你要穿着这个红鞋跳舞,一直跳到变成一具骸骨。有一天老太太死了,珈仑来到一个刽子手的家,请求后者砍掉了她的双脚,那穿着红鞋的双脚又到别处跳了。 49.守城 </strong>这次,我看到了草原。那里的天比别处的更可爱,空气是那么清鲜,天空是那么明朗,使我总想高歌一曲,表示我满心的愉快。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在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流,轻轻流入云际。这种境界,既使人惊叹,又叫人舒服,既愿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奇丽的小诗。在这境界里,连骏马和大牛都有时候静立不动,好像回味着草原的无限乐趣。 我们访问的是陈巴尔虎旗。汽车走了一百五十里,才到达目的地。一百五十里全是草原。再走一百五十里,也还是草原。草原上行车十分洒脱,只要方向不错,怎么走都可以。初入草原,听不见一点儿声音,也看不见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忽飞忽落的小鸟。走了许久,远远地望见了一条迂回的明如玻璃的带子——河!牛羊多起来,也看到了马群,隐隐有鞭子的轻响。快了,快到了。忽然,像被一阵风吹来似的,远处的小丘上出现了一群马,马上的男女老少穿着各色的衣裳,群马疾驰,襟飘带舞,像一条彩虹向我们飞过来。这是主人来到几十里外欢迎远客。见到我们,主人们立刻拨转马头,欢呼着,飞驰着,在汽车左右与前面引路。静寂的草原热闹起来:欢呼声,车声,马蹄声,响成一片。车跟着马飞过小丘,看见了几座蒙古包。 蒙古包外,许多匹马,许多辆车。人很多,都是从几十里外乘马或坐车来看我们的。主人们下了马,我们下了车。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总是热乎乎地握着,握住不散。大家的语言不同,心可是一样。握手再握手,笑了再笑。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总的意思是民族团结互助。 也不知怎的,就进了蒙古包。奶茶倒上了,奶豆腐摆上了,主客都盘腿坐下,谁都有礼貌,谁都又那么亲热,一点儿不拘束。不大一会儿,好客的主人端进来大盘的手抓羊肉。干部向我们敬酒,七十岁的老翁向我们敬酒。我们回敬,主人再举杯,我们再回敬。这时候,鄂温克姑娘们戴着尖尖的帽子,既大方,又稍有点儿羞涩,来给客人们唱民歌。我们同行的歌手也赶紧唱起来。歌声似乎比什么语言都更响亮,都更感人,不管唱的是什么,听者总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饭后,小伙子们表演套马、摔跤,姑娘们表演了民族舞蹈。客人们也舞的舞,唱的唱,并且要骑一骑蒙古马。太阳已经偏西,谁也不肯走。是呀!蒙汉情深何忍别,天涯碧草话斜阳! 这次,我看到了草原。那里的天比别处的更可爱,空气是那么清鲜,天空是那么明朗,使我总想高歌一曲,表示我满心的愉快。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在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流,轻轻流入云际。这种境界,既使人惊叹,又叫人舒服,既愿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奇丽的小诗。在这境界里,连骏马和大牛都有时候静立不动,好像回味着草原的无限乐趣。 我们访问的是陈巴尔虎旗。汽车走了一百五十里,才到达目的地。一百五十里全是草原。再走一百五十里,也还是草原。草原上行车十分洒脱,只要方向不错,怎么走都可以。初入草原,听不见一点儿声音,也看不见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忽飞忽落的小鸟。走了许久,远远地望见了一条迂回的明如玻璃的带子——河!牛羊多起来,也看到了马群,隐隐有鞭子的轻响。快了,快到了。忽然,像被一阵风吹来似的,远处的小丘上出现了一群马,马上的男女老少穿着各色的衣裳,群马疾驰,襟飘带舞,像一条彩虹向我们飞过来。这是主人来到几十里外欢迎远客。见到我们,主人们立刻拨转马头,欢呼着,飞驰着,在汽车左右与前面引路。静寂的草原热闹起来:欢呼声,车声,马蹄声,响成一片。车跟着马飞过小丘,看见了几座蒙古包。 蒙古包外,许多匹马,许多辆车。人很多,都是从几十里外乘马或坐车来看我们的。主人们下了马,我们下了车。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总是热乎乎地握着,握住不散。大家的语言不同,心可是一样。握手再握手,笑了再笑。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总的意思是民族团结互助。 也不知怎的,就进了蒙古包。奶茶倒上了,奶豆腐摆上了,主客都盘腿坐下,谁都有礼貌,谁都又那么亲热,一点儿不拘束。不大一会儿,好客的主人端进来大盘的手抓羊肉。干部向我们敬酒,七十岁的老翁向我们敬酒。我们回敬,主人再举杯,我们再回敬。这时候,鄂温克姑娘们戴着尖尖的帽子,既大方,又稍有点儿羞涩,来给客人们唱民歌。我们同行的歌手也赶紧唱起来。歌声似乎比什么语言都更响亮,都更感人,不管唱的是什么,听者总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饭后,小伙子们表演套马、摔跤,姑娘们表演了民族舞蹈。客人们也舞的舞,唱的唱,并且要骑一骑蒙古马。太阳已经偏西,谁也不肯走。是呀!蒙汉情深何忍别,天涯碧草话斜阳! 这次,我看到了草原。那里的天比别处的更可爱,空气是那么清鲜,天空是那么明朗,使我总想高歌一曲,表示我满心的愉快。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走在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的大花。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就像只用绿色渲染,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翠**流,轻轻流入云际。这种境界,既使人惊叹,又叫人舒服,既愿久立四望,又想坐下低吟一首奇丽的小诗。在这境界里,连骏马和大牛都有时候静立不动,好像回味着草原的无限乐趣。 我们访问的是陈巴尔虎旗。汽车走了一百五十里,才到达目的地。一百五十里全是草原。再走一百五十里,也还是草原。草原上行车十分洒脱,只要方向不错,怎么走都可以。初入草原,听不见一点儿声音,也看不见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忽飞忽落的小鸟。走了许久,远远地望见了一条迂回的明如玻璃的带子——河!牛羊多起来,也看到了马群,隐隐有鞭子的轻响。快了,快到了。忽然,像被一阵风吹来似的,远处的小丘上出现了一群马,马上的男女老少穿着各色的衣裳,群马疾驰,襟飘带舞,像一条彩虹向我们飞过来。这是主人来到几十里外欢迎远客。见到我们,主人们立刻拨转马头,欢呼着,飞驰着,在汽车左右与前面引路。静寂的草原热闹起来:欢呼声,车声,马蹄声,响成一片。车跟着马飞过小丘,看见了几座蒙古包。 蒙古包外,许多匹马,许多辆车。人很多,都是从几十里外乘马或坐车来看我们的。主人们下了马,我们下了车。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总是热乎乎地握着,握住不散。大家的语言不同,心可是一样。握手再握手,笑了再笑。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总的意思是民族团结互助。 也不知怎的,就进了蒙古包。奶茶倒上了,奶豆腐摆上了,主客都盘腿坐下,谁都有礼貌,谁都又那么亲热,一点儿不拘束。不大一会儿,好客的主人端进来大盘的手抓羊肉。干部向我们敬酒,七十岁的老翁向我们敬酒。我们回敬,主人再举杯,我们再回敬。这时候,鄂温克姑娘们戴着尖尖的帽子,既大方,又稍有点儿羞涩,来给客人们唱民歌。我们同行的歌手也赶紧唱起来。歌声似乎比什么语言都更响亮,都更感人,不管唱的是什么,听者总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50.突袭 </strong>提起龙,中国人莫不引以为自豪,有时还自称为“龙的传人”。古往今来,有关龙的传说,以龙为名字、以龙为图案设计的工艺品、壁画、装饰,数不胜数。在十二生肖中,龙也深受人们喜爱。有人认为龙是一种真实存在的动物,也有人认为龙只是传说中的东西。那么,龙到底是什么呢? 远古时期,我国就有龙的传说。《周易》曾有“飞龙在天”、“云从龙”、“震为龙”的说法,意思是说,天上的乌云、闪电和雷鸣,都是龙所为。从保留下来的文物古迹看,那时龙的形象比较简单,样子也并不完全一致。唐宋之后,才逐渐形成我们今天看到的龙的形象。宋代画家董羽认为,龙集九种动物的特征于一身:“角似鹿,头似牛,嘴似驴,眼似虾,耳似象,鳞似鱼,须似人,腹似蛇,足似凤。”这里所描绘的龙,已经接近现在我们所看到的龙的图案了。 到了今天,我们都知道,龙并不是一种真实存在的动物。它只存在于中国人的想象和传说中。 龙之所以备受中国人崇敬,是因为在中国人的心目中,龙是威力无比、变幻万千、无所不能的。龙王高居天上,也能潜入深渊;它能呼风唤雨,也能翻江倒海。天下旱涝,庄稼丰歉,人间祸福,全凭它的旨意。 因此,龙被看做是至高无上的权力的象征,皇帝自认为是“真龙天子”。他的身体称为“龙体”,他穿的衣服是“龙袍”,他坐的椅子是“龙椅”。故宫里单是太和殿,便装饰有一万三千多条龙。 但龙的形象并非帝王所专有,龙老百姓的心目中,集各种动物特点于一身,无所不能的龙又象征着自由欢腾和完美。所谓“金龙献瑞”、“龙凤呈祥”、“龙飞凤舞”、“龙腾虎跃”,说的就是这种祥和幸福、欢腾自由的景象。 西方也有龙的传说,但西方的龙不同于中国的龙,西方的龙往往集各种凶恶于一身,专干害人的事情。中国的龙则是集各种能力于一身,象征着中国人对自由完美的向往和追求,所以中国人常常自称为“龙的传人”。 舅舅从福建乡下带来了满满一篮鲜嫩的龙眼,圆圆吃得特别高兴。舅舅说:“这是你表哥特意让我捎给你的。” 听了舅舅的话,圆圆一愣,随后放下了手里的龙眼她自言自语地说:“我不好,我说话不算数。” 妈妈和舅舅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去年夏天,圆圆跟着妈妈回了趟福建老家,没几天,她和表哥就成了好朋友。表哥经常带着圆圆到山上采果子。有一次,表哥爬到树上,摘了一串又大又密的龙眼,对圆圆说:“我知道你爱吃龙眼,现在你就吃个饱。明年龙眼成熟的时候,我一定托人给你捎到北京。” 圆圆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 表哥点点头:“说话算数!” 圆圆拉着表哥的手,说:“山里红是北京的特产,又酸又甜又好看。秋天,我也寄一些给你尝尝。” 表哥笑了:“说话算数!”两个好朋友用小手指拉了钩。 一年过去了,北京山里红熟了的时候,圆圆把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可是今年夏天龙眼熟了,表哥却真的说到做到。想到这里,圆圆羞愧极了,脸蛋真像山里红一样红了。 圆圆望着篮里鲜嫩的龙眼,郑重地对妈妈说:”妈妈,我要在你的挂历上写几个字。”说着,她在10月的地方写了“寄山里红”四个字。 妈妈问:“干什么?” 圆圆说:“我怕到时忘了,我说话也要算数的!” 唐寅出身于商人家庭,居吴趋坊,和文徵明同岁而略长数月。少有俊才,博雅多识,与张灵友善。初学画于周臣,后与文徵明、祝允明、徐祯卿结交,人称“吴中四才子”。二十九岁时由诸生举应乡试,得第一名解元,名声大噪,故人称唐解元。翌年,因牵涉科场舞弊案,被罢官为吏,自后灰心仕途,终日诗酒,或漫游名山大川。自刻印章“江南第一风流才子”,以卖画为生。曾应江西宁王朱宸濠之请,聘往南昌,因不惯藩府生活,不久辞归。在绘画上,他是一个取材广博的画家。山水多取法于南宋李唐、刘松年,一变斧劈皴为细长清劲线条皴法,并兼及元人法。画人物工笔,写意俱佳。画花鸟喜用水墨,清隽峭利,有别于同时代的其他画家。与沈周、文徵明、仇英合称“明四家”。兼善书法,工诗文。晚年好禅学。思想趋向解脱颓放。自号“六如居土” (谓人生如幻、梦、泡、影、露、电),著有《六如居士全集》。 唐寅唐寅 唐寅唐寅书札 唐伯虎是姑苏趋里人,世代在苏州经商,拜名画家周臣为师,擅长山水画,与沈周、文征明、仇英等画家齐名,兼善书法。弘治十一年(1498年)乡试第一,隔年会试,因牵涉程敏政科场舞弊案下杖。从此绝意仕途,后漫游华中、江南诸山。正德四年(1509年),唐寅在苏州城北的宋人章庄简废园址上筑室桃花坞,开始出炉大量优质作品。人物画多描写古今仕女生活和历史故事,相传他曾画有50多幅春宫图流传于世,而被称为“风流画家”。 史书记载,他出身于一个小商人家庭,父亲唐广德因家道中落在姑苏吴趋坊皋桥开 酒店,当时文徵明父亲文林去酒店喝酒,见唐寅才学过人,决定让唐寅与文徵明一起拜吴门画派创始人沈周为师。从此唐寅的绘画天赋得到了充分展现。后与沈周、文徵明、仇英合称为明四家,与文徵明、祝枝山、徐祯卿合称为吴中四杰。他的画风纤柔委婉、清隽生动,尤擅长山水仕女画,而且兼善书法,诗文俱佳。唐寅家住今苏州城北桃花坞,故自称桃花坞主,曾作《桃花庵歌》,自比采花仙人。他自幼性格不羁,称已为“江南第一风流才子”。29岁时中乡试第一,人称唐解元。会试时因牵涉科场舞弊案而被革黜,就此唐寅绝意仕途,游历名山大川,致力绘画。正德9年(1514年)他被明宗室宁王以重金征聘到南昌,后发现身陷宁王政治阴谋之中,遂佯装疯癫,脱身回归故里,直到嘉靖3年(1524年)去世,死后葬在桃花坞北。 坎坷人生 唐寅唐寅画 唐寅祖籍晋昌,即现在山西晋城一带,所以在他的书画落款中,往往写的是“晋昌唐寅”四字。山西人是很会做生意的,北宋时唐氏家族南迁,开始来到南京、苏州经商。唐寅就出生在苏州府吴县吴趋里一个商人家庭。唐伯虎自幼天资聪敏,熟读四书、五经,并博览史籍,16岁秀才考试得第一名轰动了整个苏州城,二十九岁到南京参加乡试,又中第一名解元。正当他踌躇满志,第二年赴京会试时,因牵涉科场舞弊案而交恶运。 “会试泄题案”,一般说法是与他同路赶考的江阴巨富之子徐经,暗中贿赂了主考官的家僮,事先得到试题。事情败露,唐寅也受牵连下狱。是年京城会试主考官是程敏政和李东阳。两人都是饱学之士,试题出得十分冷僻,使很多应试者答不上来。其中惟有两张试卷,不仅答题贴切,且文辞优雅,使程敏政高兴得脱口而出:“这两张卷子定是唐寅和徐经的。”这句话被在场人听见并传了出来。唐寅和徐经到京城后多次拜访过程敏政,特别在他被钦定为主考官之后唐寅还请他为自己的一本诗集作序。这已在别人心中产生怀疑。这次又听程敏政在考场这样说,就给平时忌恨他的人抓到了把柄。一帮人纷纷启奏皇上,均称程敏政受贿泄题,若不严加追查,将有失天下读书人之心。孝宗皇帝信以为真,十分恼怒,立即下旨不准程敏政阅卷,凡由程敏政阅过的卷子均由李东阳复阅,将程敏政、唐寅和徐经押入大理寺狱,派专人审理。徐经入狱后经不起严刑拷打,招认他用一块金子买通程敏政的亲随,窃取试题泄露给唐寅。后刑部、吏部会审,徐经又推翻自己供词,说那是屈打成招。皇帝下旨“平反”,程敏政出狱后,愤懑不平发痈而卒。唐寅出狱后,被谪往浙江为小吏。唐寅耻不就任。 51.回鹘 </strong>最后一课 都德 那天早晨上学,我去得很晚,心里很怕韩麦尔先生骂我,况且他说过要问我们分词,可是我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我想就别上学了,到野外去玩玩吧。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画眉在树林边宛转地唱歌;锯木厂后边草地上,普鲁士兵正在操练。这些景像,比分词用法有趣多了;可是我还能管住自己,急忙向学校跑去。 我走过镇公所的时候,看见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最近两年来,我们的一切坏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败仗啦,征发啦,司令部的各种命令啦。──我也不停步,只在心里思量:“又出了什么事啦?” 铁匠华希特带着他的徒弟也挤在那里看布告,他看见我在广场上跑过,就向我喊:“用不着那么快呀,孩子,你反正是来得及赶到学校的!” 我想他在拿我开玩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韩麦尔先生的小院子里。 平常日子,学校开始上课的时候,总有一阵喧闹,就是在街上也能听到。开课桌啦,关课桌啦,大家怕吵捂着耳朵大声背书啦……还有老师拿着大铁戒尺在桌子上紧敲着,“静一点,静一点……” 我本来打算趁一阵喧闹偷偷地溜到我的座位上去;可是那一天,一切偏安安静静的,跟星期日的早晨一样。我从开着的窗子望进去,看见同学们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了;韩麦尔先生呢,踱来踱去,胳膊底下挟着那怕人的铁戒尺。我只好推开门,当着大家的面走进静悄悄的教室。你们可以想像,我那时脸多么红,心多么慌! 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韩麦尔先生见了我,很温和地说:“快坐好,小弗郎士,我们就要开始上课,不等你了。” 我一纵身跨过板凳就坐下。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我才注意到,我们的老师今天穿上了他那件挺漂亮的绿色礼服,打这皱边的领结,戴着那顶绣边的小黑丝帽。这套衣帽,他只在督学来视察或者发奖的日子才穿戴。而且整个教室有一种不平常的严肃的气氛。最使我吃惊的,后边几排一向空着的板凳上坐着好些镇上的人,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肃静。其中有郝叟老头儿,戴着他那顶三角帽,有从前的镇长,从前的邮递员,还有些旁的人。个个看来都很忧愁。郝叟还带着一本书边破了的初级读本,他把书翻开,摊在膝头上,书上横放着他那副大眼镜。 我看见这些情形,正在诧异 韩麦尔先生已经坐上椅子,像刚才对我说话那样,又柔和又严肃地对我们说:“我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柏林已经来了命令,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学校只许教德语了。新老师明天就到。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堂法语课,我希望你们多多用心学习。” 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镇公所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最后一堂法语课! 我几乎还不会作文呢!我再也不能学法语了!难道这样就算了吗?我从前没好好学习,旷了课去找鸟窝,到萨尔河上去溜冰……想起这些,我多么懊悔!我这些课本,语法啦,历史啦,刚才我还觉得那么讨厌,带着又那么重,现在都好像是我的老朋友,舍不得跟它们分手了。还有韩麦尔先生也一样。他就要离开了,我再也不能看见他了!想起这些,我忘了他给我的惩罚,忘了我挨的戒尺。 可怜的人! 他穿上那套漂亮的礼服,原来是为了纪念这最后一课!现在我明白了,镇上那些老年人为什么来坐在教室里。这好像告诉我,他们也懊悔当初没常到学校里来。他们像是用这种方式来感谢我们老师40年来忠诚的服务,来表示对就要失去的国土的敬意。 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书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分词用法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能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韩麦尔先生对我说: “我也不责备你,小弗郎士,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这正是阿尔萨斯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法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不过,可怜的小弗郎士,也并不是你一个人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多赚一点钱,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到地里,到纱厂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浇花吗?我去钓鱼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韩麦尔先生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法国语音上来了。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说到这里,他就翻开书讲语法。真奇怪,今天听讲,我都懂。他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他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韩麦尔先生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法兰西”,“阿尔萨斯”,“法兰西”,“阿尔萨斯”。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人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法国字。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也用德国话唱歌吧!” 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韩麦尔先生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像要把这小教室里的东西都装在眼睛里带走似的。只要想想:40年来,他一直在这里,窗外是他的小院子,面前是他的学生;用了多年的课桌和椅子,擦光了,磨损了;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他亲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可怜的人啊,现在要他跟这一切分手,叫他怎么不伤心呢?何况又听见他的妹妹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可是他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功课坚持到底。习字课完了,他又教了一堂历史,接着又教初级班拼他们的ba,be,bi,bo,bu。在教室后排座位上,郝叟老头儿已经戴上眼镜,两手捧着他那本初级读本,跟他们一起拼这些字母。他感情激动,连声音都发抖了。听见他古怪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一课,我真永远忘不了! 突然教堂的钟敲了12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法兰西万岁!”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 “我”是小说的主人公小弗郎士。小说是用第一人称“我”写的,用第一人称写小说能给读者亲切和真实的感受。 52.薄愁 </strong>《镜花缘》,是清代文人李汝珍所作的长篇小说。该书前半部分描写了唐敖、多九公等人乘船在海外游历的故事,包括他们在女儿国、君子国、无肠国等国的经历史。后半部写了武则天科举选才女,由百花仙子托生的唐小山及其他各花仙子托生的一百位才女考中,并在朝中有所作为的故事。其神幻诙谐的创作手法数经据典,奇妙地勾画出一幅绚丽斑斓的天轮彩图。[1] 《镜花缘》还是一部讨论妇女问题的小说。[2] 作品名称 镜花缘 外文名称 the marriage of flowers in the mirror 创作年代 清嘉庆、道光年间 文学体裁 长篇古典小说 作  者 李汝珍 章回数量 一百回 目录 1 作品内容 2 作品目录 3 角色介绍 主要角色 其他角色 4 作品赏析 艺术特色 文学批判 写作手法 名家点评 5 作者简介 6 衍生作品 小说 戏曲 评书 作品内容 编辑 在王母娘娘寿宴时,百花仙子得罪了嫦娥仙子,并对其立誓,若百花在不应齐放时违令齐放,自愿坠入凡尘,受一世磨难。[3]后心月狐奉玉帝诏下凡,临行时,嫦娥告诉她,当令百花齐放,以显威名。[4]于是,心月狐下界,转世成为武家女儿,后被唐太宗召入宫中,封才人。武则天废唐改周时,一日,天降大雪,她因醉下诏百花盛开,不巧百花仙子出游,众花神无从请示,又不敢违旨不尊,只得开花,因此违犯天条,被劾为“逞艳于非时之候,献媚于世主之前,致令时序颠倒”。于是玉帝就把百花仙子贬到人间。[5] 百花仙子托生为秀才唐敖之女唐小山。唐敖赴京赶考,中得探花。此时徐敬业起兵讨伐武则天 镜花缘 镜花缘 ,有奸人陷害唐敖说他与徐敬业有结拜之交,被革去功名,降为秀才。唐敖对仕途感到灰心丧气,便随妻兄林之洋出海经商、游历。[6] 他们路经30多个国家,见识了黑齿国、白民国、淑士国、两面国、犬封国等各种奇人异事、奇风异俗,并结识由十二名花仙转世的女子,唐敖不仅次第搭救流落海外的「十二名花」,更陆续服食跃空草、朱草等仙家异物,有负重、跃高之能,也坚定其出世离尘之念,最后入小蓬莱成仙。[7] 他的女儿唐小山思念父亲心切,逼林之洋带她出海寻父,游历各处仙境,[8]来到小蓬莱,从樵夫那得到父亲的信,让她改名“闺臣”,去赴才女考试,考中后父女再相聚。[9]唐小山改名唐闺臣回国应试,武则天开科考试才女,录取百人,一如泣红亭石碑名序。才女们相聚“红文宴”,各显其才,琴棋书画,医卜音算,灯谜酒令,人人论学说艺,尽欢而散。[9] 唐入小蓬莱山寻父不返。此时徐敬业、骆宾王等人的后代又起兵反周,攻破长安城外武家军的酒、色、财、气四关,拥立中宗复位,武则天仍被尊为“大圣皇帝”,她又下诏,仍开女科,并命前科百名才女重赴“红文宴”。[10] 作品目录 编辑 第01回 女魁星北斗垂景象老王母西池赐芳筵 第51回 走穷途孝女绝粮得生路仙姑献稻 第02回 发正言花仙顺时令定罚约月姊助风狂 第52回 谈春秋胸罗锦绣讲礼制口吐珠玑 第03回 徐英公传檄起义兵骆主簿修书寄良友 第53回 论前朝数语分南北书旧史挥毫贯古今 第04回 吟雪诗暖阁赌酒挥醉笔上苑催花 第54回 通智慧白猿窃书 显奇能红女传信 第05回 俏宫娥戏夸金盏草武太后怒贬牡丹花 第55回 田氏女细谈妙剂洛家娃默祷灵签 第06回 众宰承宣游上苑  百花获谴降红尘 第56回 诣芳邻姑嫂巧遇游瀚海主仆重逢 第07回 小才女月下论文科老书生梦中闻善果 第57回 读血书伤情思旧友 闻凶信仗义访良朋 第08回 弃嚣尘结伴游寰海觅胜迹穷踪越远山 第58回 史将军陇右失机宰少女途中得胜 第09回 服肉芝延年益寿  食朱草入圣超凡 第59回 洛公子山中避难史英豪岭下招兵 第10回 诛大虫佳人施药箭  搏奇鸟壮士奋空拳 第60回 熊大郎途中失要犯燕小姐堂上宴嘉宾 第11回 观雅化闲游君子邦  慕仁风误入良臣府 第61回 小才女亭内品茶老总兵园中留客 第12回 双宰辅畅谈俗弊  两书生敬服良箴 第62回 绿香园四美巧相逢红文馆群芳小聚会 第13回 美人入海遭罗网  儒士登山失路途 第63回 论科场众女谈果报误考试十美具公呈 第14回 谈寿夭道经聂耳  论穷通路出无肠 第64回 赌石砚舅甥斗趣猜灯谜姊妹陶情 第15回 喜相逢师生谈故旧  巧遇合宾主结新亲 第65回 盼佳音虔心问卜 顶盛典奉命抡才 第16回 紫衣女殷勤问字  白发翁傲慢谈文 第66回 借飞车国王访储子放黄榜太后考闺才 第17回 因字声粗谈切韵  闻雁唳细问来宾 第67回 小才女卞府谒师老国舅黄门进表 第18回 辟清谈幼女讲羲经  发至论书生尊孟子 第68回 受荣封三孤膺敕命奉宠召众美赴华筵 第19回 受女辱潜逃黑齿邦  观民风联步小人国 第69回 百花大聚宗伯府 众美初临晚芳园 第20回 丹桂岩山鸡舞镜  碧梧岭孔雀开屏 第70回 述奇形蚕茧当小帽谈异域酒坛作烟壶 第21回 逢恶兽唐生被难  施神枪魏女解围 第71回 触旧事神在泣红亭联新交情深凝翠馆 第22回 遇白民儒士听奇文  观药兽武夫发妙论 第72回 古桐台五美抚瑶琴白蒁亭八女写春扇 第23回 说酸话酒保咬文  讲迂谈腐儒嚼字 第73回 看围棋姚姝谈弈谱观马吊孟女讲牌经 第24回 唐探花酒楼闻善政  徐公子茶肆叙衷情 第74回 打双陆嘉言述前贤下象棋谐语谈故事 第25回 越危垣潜出淑士关  登曲岸闲游两面国 第75回 弄新声水榭吹萧隐俏体纱窗听课 第26回 遇强梁义女怀德  遭大厄灵鱼报恩 第76回 讲六壬花前阐妙旨观四课牖下窃真传 第27回 观奇形路过翼民郡  谈异相道出豕喙乡 第77回 斗百草全除旧套对群花别出心裁 第28回 老书生仗义舞龙泉  小美女衔恩脱虎穴 第78回 运巧思对酒纵谐谈飞旧句当筵行妙令 第29回 服妙药幼子回春  传奇方老翁济世 第79回 指迷团灵心讲射擅巧技妙算谈天 第30回 觅蝇头林郎货禽鸟  因恙体枝女作螟蛉 第80回 打灯虎亭中赌画扇抛气球园内舞花鞋 第31回 谈字母妙语指谜团  看花灯戏言猜哑谜 第81回 白蒁亭董女谈诗凝翠馆兰姑设宴 第32回 访筹算畅游智佳国  观艳妆闲步女儿乡 第82回 行酒令书句飞双声辩古文字音讹叠韵 第33回 粉面郎缠足受困  长须女玩股垂情 第83回 说大书佐酒为欢唱小曲飞觞作乐 第34回 观丽人女主定吉期  访良友老翁得凶信 第84回 逞豪兴朗吟妙句发婆心敬诵真经 第35回 现红鸾林贵妃应课  揭黄榜唐义士治河 第85回 论韵谱冷言讥沈约 引毛诗佳句美庄姜 第36回 佳人喜做东床婿  壮士愁为学桉妻 第86回 念亲情孝女挥泪眼 谈本姓侍儿解人颐 第37回 新贵妃反本为男  旧储子还原作女 第87回 因旧事游戏仿楚词即美景诙谐编月令 第38回 步玉桥茂林观凤舞  穿金户宝殿听鸾歌 第88回 借月旦月姊释前嫌逞风狂风姨泄旧忿 第39回 轩辕国诸王祝寿  蓬莱岛二老游山 第89回 阐元机历述新诗溯旧迹质明往事 第40回 入仙山撒手弃凡尘  走瀚海牵肠归故土 第90回 第91回 53.路上 </strong>第1集各路人马齐聚桃花坳 盘古开天辟地后,天地灵气中衍生出四大神兽,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四兽本性邪恶毁天灭地,后被女娲收服,司分天空二十八星宿,朱雀、青龙分掌南方七宿和东方七宿。相传以玄女之力,召唤神兽于人间者,可权倾天下一统四方。此时正到三月三,纷传玄女将出现在桃花坳,争斗不断的两大部落东夷和九黎都派出人马寻找自己的天降玄女以增强实力。 流浪民间的青丘国王子赤羽在桃花坳打跑怪兽找到了鬼草,却被惯爱男装打扮的苏茉捡了便宜,苏茉谎称带他去找鬼草,半途却丢下他跑了,赤羽发现被骗却被蝮虫包围,苏茉去而复返救了他。赤羽逼她交出鬼草被拒,摸向她的怀中才惊觉她是名女子,苏茉大惊失色,赤羽道歉,气恼的苏茉向他洒了一把蟾蜍粉。赤羽昏睡在地,苏茉将几根鬼草放在他身上,调皮的给他画了个猫脸就走了。 苏茉是由自西向东顺流而下的江流儿,任何一个幼儿若是弃入江中必死无疑,但是苏茉却能漂浮于江中安然无恙,桃花坳族长心中不忍,不顾村人说她不详抱养了她,这么些年来族长夫妇待她宛若亲生,她与族长亲生女儿芙儿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苏茉回到桃花坳的家中,苏父提醒她今日三月三的祭祀不要靠近祭坛,这么些年苏茉早已习惯答应下来后便与芙儿去了集市玩耍。 赤羽醒来后找到受伤的属下宏泰给他用了鬼草,宏泰发现他脸上的痕迹不禁偷笑,赤羽摸上脸才知不对笑骂一句。宏泰说玄女就在桃花坳,赤羽让他按时服用鬼草,伤好后就来找自己。 上官锦是九黎高官上官博余之子,带着属下来到桃花坳。苏茉喜听说书,却因无钱消费被拒进门,她便和芙儿从后楼往上爬却被小二逮了个正着,坐在楼上的上官锦看见便邀请二人上来同坐。几人喝酒聊天互通姓名,上官锦说自己是为见识玄女而来。东灵将军百里寒也出现在酒楼,看见几人也走上前来寒暄,得到应允坐下,看见芙儿不禁一愣,不过他很快调整情绪,若无其事的说到玄女之事,说如果要是伏羲大帝得到神兽的力量自然是好事,可这种力量落到恶人手中后果就不堪设想。上官锦却认为九黎和东灵只是为了争夺土地和水源就打得不分胜负,神兽之争两方都不会缺席,但是纷争越大只对其他的部落有好处,他听闻有不少武士潜入桃花坳散布一些夸大两个部落分歧的谣言。看到两人对桃花坳如此熟悉,芙儿说起自己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三人谈得高兴,苏茉却自顾自的喝酒醉得不轻,芙儿连忙将她搀扶回家。 芙儿知道苏茉一直因为自己的身世难过,便劝了她打扮起来和自己一起去参加祭祀。两人蒙着面纱来到祭祀广场,刚刚割了手指将血融到石头上,苏父就发现了苏茉,大发雷霆后赶了她回去。 苏茉在回去的路上与赤羽擦肩而过,赤羽认出她来扯掉了她的面纱,两人正在争执拉扯的时候却看到天上出现了青龙和朱雀的光芒,这时一群蒙面人过来拦在前面,苏茉撒了粉末过去候拉起赤羽就跑。 桃花坳出现了守护九黎和东灵的青龙和朱雀玄女,来自西戎的人十分不满质问苏父,还没等到祭祀结束分辨谁是玄女就大开杀戒要抢走参加祭祀的女子,上官锦和百里寒不约而同的联合起来对抗西戎。 苏茉带了赤羽到了安全地带,却看见族里的人大喊着杀人了四处逃散,赤羽感念她两次救命之恩,和她一起来到祭祀广场寻找苏家人。芙儿被黑衣人逼到亭子里,赤羽飞身上去救了她,带去和上官锦苏茉会合,四人和百里寒逃出去寻找苏父苏母却遇又遇到了那群蒙面人,对方人多势众,苏茉看出他们是想劫走自己和芙儿所以有些畏首畏尾,便捡过地上的剑横在脖子上以自尽威胁,蒙面人无奈撤退了。百里寒以追查为名去见了这群蒙面人,原来他们都是百里寒的手下,百里寒让他们先对付其他人,苏茉和芙儿就交给自己。 苏茉一行找到苏父等人,她惊喜的扑了上去却被苏父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苏母推着苏茉劝她离开,苏茉伤心不已地走了。赤羽也告辞离开,芙儿对救了自己的赤羽很有好感,看到他走了心有不舍。百里寒告诉众人赤羽是朱雀七星宿之一,打斗的时候看见他身上有个星字。这时,两家村人过来说自家的女儿不见了。 赤羽找到苏茉,让她不要相信百里寒和上官锦,苏茉却说他也来历不明没资格对自己说这些话,赤羽觉得她不知好歹。 第2集百里寒拉拢赤羽苏茉芙儿身份暴露 芙儿过来找苏茉回家,看见赤羽非常惊喜,赤羽却一言不发的走了。百里寒解开被击毙的黑衣人的衣服,说上面的刺青是西戎人独有,村里的人喊着苏茉是灾星,求族长想办法救出失踪的姑娘。苏父拜托上官锦和百里寒帮忙,两人皆应承下来,随后二人带人离开桃花坳,相约有了消息便通知对方。等百里寒告辞离开后,上官锦吩咐属下去盯住百里寒和赤羽。 苏茉偷偷跟着上官锦被发现,她说都是因为自己偷偷的去了祭坛才连累村里的姑娘被抓想要找到她们,上官锦说现在各路人马汇聚凶手不明,村里的姑娘都有可能被抓,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他还问到村里的姑娘当中是否有人有特殊的能力比如说水灵力,苏茉说没有。 苏茉回家后听到苏父苏母的谈话,原来村人都道她是灾星,苏父苏母却知道她并不是灾难之源,只是许多姑娘失踪不知如何为村人解难。苏茉为了替父亲分忧,悄悄整理行装要去寻找舞阳等人,芙儿发现后定要和她同去。 百里寒知道苏茉和芙儿中间有一个才是真正的玄女,这时小人信使要离出现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耳语一阵,百里寒命霜儿抓回苏茉和芙儿,要求手段不能太硬。 上官锦也得到消息,桃花坳的姑娘的确是被百里寒劫走的,只是到了东灵祖庙后就失去踪影,上官锦担心百里寒不会留下活口,更何况朱雀玄女就在其中。属下已经查出赤羽是青丘国的人,上官锦命令继续打探,他怀疑苏茉就是朱雀玄女。 赤羽潜入了百里府,听到青丘使节以产玉石和黄金的尧光山为报酬买一条人命,百里寒询问那人的身份,使节只说是普通的逃犯,百里寒却说最讨厌被骗,一把拧断了使节的脖子。他早已知晓外面有人,将赤羽叫进来饮酒,原来两人早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百里寒原是泽洛部的后裔,泽洛部被灭后被东灵人收养,苦心学艺为东灵浴血沙场。而赤羽本是青丘国血统最高贵的公子,受尽宠爱长到十岁,却因为大祭司弑父的语言被青丘国王逐出青丘,流浪天涯十几年,青丘国王却还不停的派人追杀,甚至在赤羽母妃病重的时候都不让他们母子相见,更是当着赤羽的面亲手杀死了他的母妃。百里寒笃定赤羽有朝一日能成为青丘国的大王所以才不愿与他为敌,赤羽却不愿与他为友,二人虽身世相似,所求却各有不同,赤羽还说不管他有何目的都不会达成。 苏茉和芙儿步行困难便搭上了一辆马车,而车主竟是百里寒的属下所扮,将睡着了的二人带到了东灵,两人下车的时候正好被赤羽看见。苏茉和芙儿在街上看见了很多难民,将干粮都给了他们。苏茉随身带了一些草药,芙儿到药店售卖买些食物,赤羽走到苏茉面前,说她太笨才会被人骗到东灵,还让她回去说她是找不到伙伴的,苏茉想求他帮忙却被赤羽冷淡的拒绝了,芙儿出来后,气恼的苏茉扯了她就走。 苏茉看见士兵欺负小孩便上前打抱不平,士兵将她和芙儿抓了起来,跟在后面的赤羽正要上前看见百里寒出现便转过身去。芙儿认出百里寒,百里寒将她们带到自己的府邸,苏茉和芙儿询问桃花坳姑娘的消息,百里寒说自己已经加派人手查探,今晚就会有消息,让她们在府中等待,明天再送她们回去。 54.赵拓 </strong>红楼梦 (中国古典长篇小说四大名著之一)编辑 《红楼梦》,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首,清代作家曹雪芹创作的章回体长篇小说[1],又名《石头记》《金玉缘》。此书分为120回“程本”和80回“脂本”两种版本系统。新版通行本前80回据脂本汇校,后40回据程本汇校,署名“曹雪芹著,无名氏续,程伟元、高鹗整理”[2]。后40回作者尚有争议,但是对于矮化甚至腰斩后40回的极端倾向也应保持警惕。 《红楼梦》是一部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人情小说作品[3],举世公认的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小说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为背景,以贾府的家庭琐事、闺阁闲情为脉络,以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婚姻故事为主线,刻画了以贾宝玉和金陵十二钗为中心的正邪两赋有情人的人性美和悲剧美。通过家族悲剧、女儿悲剧及主人公的人生悲剧,揭示出封建末世危机[4]。 《红楼梦》的作者具有初步的民主主义思想,他对现实社会包括宫廷及官场的黑暗、封建贵族阶级及其家庭的腐朽,封建的科举制度、婚姻制度、奴婢制度、等级制度,以及与此相适应的社会统治思想即孔孟之道和程朱理学、社会道德观念等,都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并提出了朦胧的带有初步民主主义性质的理想和主张。[5] 《红楼梦》以“大旨谈情,实录其事”自勉,只按自己的事体情理,按迹循踪,摆脱旧套,新鲜别致[1],取得了非凡的艺术成就。“真事隐去,假语村言”的特殊笔法更是令后世读者脑洞大开,揣测之说久而遂多[3]。围绕《红楼梦》的品读研究形成了一门显学——红学。 免费试读 - 由百度阅读提供 作品名称 《红楼梦》 外文名称 the story of the stone 作品别名 石头记,情僧录,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金玉缘 创作年代 18世纪中叶 文学体裁 章回体长篇小说 作  者 原著:曹雪芹(清);续书:无名氏,程伟元、高鹗整理 初版时间 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 章回数目 120回 所获荣誉 中国四大名著之一 文学地位 中国古典小说的最高峰 目录 1 内容梗概 神话缘起 演说荣国府 十二钗聚首 大观园纪事 大悲剧结局 2 作品目录 程甲本 甲戌本 3 人物介绍 主要人物 人物关系 4 创作背景 5 作者简介 6 作者争议 前八十回 后四十回 7 作品鉴赏 思想主题 文学特色 8 作品评价 作者自评 评点者评价 名家点评 国际评价 9 版本简介 大陆正版 程本系统 脂本系统 重要译本 10 后世影响 影响戏曲界 影响影视界 影响文学界 影响全世界 11 红楼梦邮票 12 衍生作品 绘画 影视 续书 内容梗概 编辑 神话缘起 《红楼梦》开篇以神话形式介绍作品的由来,说女娲炼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石补天,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剩余一块未用,弃在青埂峰下。剩一石自怨自愧,日夜悲哀。一僧一道见它形体可爱,便给它镌上数字,携带下凡。不知过了几世几劫,空空道人路过,见石上刻录了一段故事,便受石之托,抄写下来传世。辗转传到曹雪芹手中,经他批阅十载、增删五次而成书。[3] 演说荣国府 书中故事发生在京城贾府,为宁国公、荣国公之家宅。据冷子兴演说,宁国公长孙名贾敷,□□岁上死了;次贾敬袭官,而一味好道,把世袭的官爵让给了儿子贾珍,自己出家修道;贾珍无法无天,寻欢作乐,生贾蓉,儿媳秦可卿。荣国公长孙名贾赦,生贾琏,儿媳王熙凤;次贾政;女贾敏,嫁林如海,中年而亡,仅遗一女林黛玉。贾政娶王夫人,生长子贾珠,娶了妻(李纨),生了子(贾兰),一病就死了;生女元春,入宫为妃;次又得子,衔玉而诞,玉上有字,因名贾宝玉。人人都以为贾宝玉来历不小,贾母尤其溺爱。[3] 贾宝玉长到七八岁,聪明绝人,然生性钟爱女子,常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人人皆以为他将来不过是个色鬼,贾政也不大喜欢他,对他管教甚严,因为都不知他是正邪两赋而来。[3] 十二钗聚首 金陵十二钗36位女儿,除了贾府本家的几位姑娘、奶奶和丫鬟外,还有亲戚家的女孩,如黛玉、宝钗,都寄居于贾府,史湘云也是常客,妙玉则在大观园栊翠庵修行。[3] 87版红楼梦剧照 87版红楼梦剧照 故事起始于贾敏病逝,贾母怜惜黛玉无依傍,又多病,于是接到贾府抚养。黛玉小贾宝玉一岁。后又有王夫人外甥女薛宝钗也到贾府,大贾宝玉二岁,长得端方美丽。贾宝玉在孩提之间,性格纯朴,深爱二人无偏心,黛玉便有些醋意,宝钗却浑然不觉。贾宝玉与黛玉同在贾母房中坐卧,所以比别的姊妹略熟惯些。[3] 一天,贾宝玉在秦可卿卧房午睡,梦入太虚幻境,遇警幻仙子,阅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又副册判词,有图有诗,只是不解其意。警幻命仙女演奏新制《红楼梦》套曲十四支,其收尾一支名《飞鸟各投林》,词云“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然而贾宝玉仍不解,警幻更将妹妹可卿许配与他,二人难分难解,入迷津而惊醒。[3] 大观园纪事 元春被选为贵妃,荣国府愈加贵盛,为之建造大观园,迎接省亲,家人团圆,极天伦之乐。贾宝玉长到十二三岁,在外结交秦钟、蒋玉函,在内则周旋于姊妹中表以及丫鬟如袭人、晴雯、平儿、紫鹃等之间,亲昵且敬爱她们,极尽小心谨慎,深恐违逆她们的心意,所爱的女儿多,自己身心劳倦,而忧患也与日俱增。一次听紫鹃说黛玉要回原籍(苏州)去,贾宝玉便唬傻了,闹得满宅惊慌,直到紫鹃说明缘由才好了。[3] 在探春倡议下,大观园女儿共结海棠诗社,贾宝玉同姐妹们开办海棠诗会、菊花诗会。薛宝琴、邢岫烟进贾府,众人雪中争联即景诗,大观园盛极一时。黛玉葬花、宝钗扑蝶、刘姥姥游园、栊翠庵品茶、元宵夜宴、探春理家、怡红院夜宴等□□皆极尽风雅。[1] 荣国府虽煊赫,然而人口众多,事务繁杂,主仆上下,贪图享乐的多,操持家业的少,其生活标准和排场又不能节俭,所以外面的架子虽勉强支撑,而内部已在加速朽坏了。家族末世颓运将至,变故增多。贾宝玉在繁华富贵中,也屡屡遭遇无常,先有秦可卿病逝、秦钟夭逝,自身又中了赵姨娘、马道婆的法术,差点死去;接着金钏儿投井,尤三姐自刎,尤二姐吞金;大观园惨遭抄检,而所爱的丫鬟晴雯又被逐出,随即病殁;林黛玉重开桃花社,也是无疾而终。悲凉气氛弥漫公府,然而呼吸而领会到的,唯有贾宝玉和十二钗而已。晴雯夭逝那天,贾宝玉出去给她上祭,却扑了个空,回身进大观园找黛玉,偏又不在房中,再到蘅芜院中,也是人去楼空,仍往潇湘馆,偏黛玉尚未回。正不知何往,却被贾政叫去听讲巾帼英雄林四娘的故事,奉命做了一首《姽婳词》。[3] 大悲剧结局 《红楼梦》结局,虽早预伏于太虚幻境梦中,而前八十回仅露悲音。至后四十回,贾宝玉先丢失通灵宝玉,丧魂落魄。贾政将离家赴江西粮道上任,贾母要在他出发前为贾宝玉完婚。因黛玉咯血,只好迎娶宝钗。婚事由王熙凤谋划,设调包计,十分保密。却意外被傻大姐泄密,黛玉病遂不起,于宝钗大婚之夜泪尽而逝。贾宝玉得知将婚,自以为必娶黛玉,满怀期待。拜堂后见是宝钗,大感诧异。元春先薨,贾赦因石呆子古董扇一案“交通外官、倚势凌弱”获罪革职抄家,累及贾政;贾母又病逝;妙玉则遭强盗掳走,不屈而亡;王熙凤失势,郁郁而终。[3] 贾宝玉病加重,直至奄奄一息 55.土匪 </strong>水浒传 (中国古典长篇小说,四大名著之一)编辑 《水浒传》,是中国四大名著之一,全书描写北宋末年以宋江为首的108位好汉在梁山聚义,以及聚义之后接受招安、四处征战的故事。 《水浒传》也是汉语文学中最具备史诗特征的作品之一。[1]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用白话文写成的章回小说之一。版本众多,流传极广,脍炙人口,对中国乃至东亚的叙事文学都有极其深远的影响。 《水浒传》是一部以描写古代农民起义为题材的长篇小说。它形象地描绘了农民起义从发生、发展直至失败的全过程,深刻揭示了起义的社会根源,满腔热情地歌颂了起义英雄的反抗斗争和他们的社会理想,也具体揭示了起义失败的内在历史原因。 免费试读 - 由百度阅读提供 作品名称 《水浒传》 外文名称 water margin 作品别名 《水浒》、《忠义水浒传》 创作年代 元末明初 文学体裁 小说 作  者 施耐庵(或包括罗贯中) 章回数 70、100、110、115、120回不等 地  位 我国古代四大名著之一 目录 1 内容简介 2 作品目录 百回本 120回本 70回本 115回本 3 创作背景 小说取材 书名由来 4 人物介绍 人物形象 主要人物 5 作品鉴赏 作品赏析 国际评价 6 作品影响 文学影响 衍生作品 各国译本 7 作者争议 内容简介 编辑 明刻本《水浒传》插图 明刻本《水浒传》插图(16张) 《水浒传》以农民起义的发生、发展过程为主线,通过各个英雄被逼上梁山的不同经历,描写出他们由个体觉醒到走上小规模联合反抗,到发展为盛大的农民起义队伍的全过程,表现了“官逼民反”这一封建时代农民起义的必然规律,塑造了农民起义领袖的群体形象,深刻反映出北宋末年的政治状况和社会矛盾。 作者站在被压迫者一边,歌颂了农民起义领袖们劫富济贫、除暴安良的正义行为,肯定了他们敢于造反、敢于斗争的革命精神。宋江原是一位周急扶困的义士,当他被逼上梁山之后,“替天行道”,壮大了起义军的声威,取得了一系列胜利。但由于他性格的二重性和思想的局限性,在起义事业登上峰巅之时选择了妥协、招安,终于葬送了起义事业。小说通过宋江起义的失败客观上总结了封建时代农民起义失败的经验教训。 小说以高俅发迹作为故事的开端,意在表明“乱自上作”,高俅是封建统治集团的代表人物。作者还写了大批的贪官污吏和地方恶霸,正是他们狼狈为奸,鱼肉百姓,才迫使善良而正直的人们不得不挺而走险,奋起反抗。小说深刻地挖掘出了封建时代农民起义的深层原因。[2] 作品目录 编辑 百回本 选自明容与堂本,为现存最早百回繁本。 第1回 张天师祈禳瘟疫 洪太尉误走妖魔 第2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 第3回 史大郎夜走华阴县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第4回 赵员外重修文殊院 鲁智深大闹五台山 第5回 小霸王醉入销金帐 花和尚大闹桃花村 第6回 九纹龙剪径赤松林 鲁智深火烧瓦罐寺 第7回 花和尚倒拔垂杨柳 豹子头误入白虎堂 第8回 林教头刺配沧州道 鲁智深大闹野猪林 第9回 柴进门招天下客 林冲棒打洪教头 第10回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陆虞候火烧草料场 第11回 朱贵水亭施号箭 林冲雪夜上梁山 第12回 梁山泊林冲落草 汴京城杨志卖刀 第13回 急先锋东郭争功 青面兽北京斗武 第14回 赤发鬼醉卧灵官殿 晁天王认义东溪村 第15回 吴学究说三阮撞筹 公孙胜应七星聚义 第16回 杨志押送金银担 吴用智取生辰纲 第17回 花和尚单打二龙山 青面兽双夺宝珠寺 第18回 美髯公智稳插翅虎 宋公明私放晁天王 第19回 林冲水寨大并火 晁盖梁山小夺泊 第20回 梁山泊义士尊晁盖 郓城县月夜走刘唐 第21回 虔婆醉打唐牛儿 宋江怒杀阎婆惜 第22回 阎婆大闹郓城县 朱仝义释宋公明 第23回 横海郡柴进留宾 景阳冈武松打虎 第24回 王婆贪贿说风情 郓哥不忿闹茶肆 第25回 王婆计啜西门庆 □□药鸩武大郎 第26回 郓哥大闹授官厅 武松斗杀西门庆 第27回 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 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 第28回 武松威镇安平寨 施恩义夺快活林 第29回 施恩重霸孟州道 武松醉打蒋门神 第30回 施恩三入死囚牢 武松大闹飞云浦 第31回 张都监血溅鸳鸯楼 武行者夜走蜈蚣岭 第32回 武行者醉打孔亮 锦毛虎义释宋江 第33回 宋江夜看小鳌山 花荣大闹清风寨 第34回 镇三山大闹青州道 霹雳火夜走瓦砾场 第35回 石将军村店寄书 小李广梁山射雁 第36回 梁山泊吴用举戴宗 揭阳岭宋江逢李俊 第37回 没遮拦追赶及时雨 船火儿夜闹浔阳江 第38回 及时雨会神行太保 黑旋风斗浪里白条 第39回 浔阳楼宋江吟反诗 梁山泊戴宗传假信 第40回 梁山泊好汉劫法场 白龙庙英雄小聚义 第41回 宋江智取无为军 张顺活捉黄文炳 第42回 还道村受三卷天书 宋公明遇九天玄女 第43回 假李逵剪径劫单人 黑旋风沂岭杀四虎 第44回 锦豹子小径逢戴宗 病关索长街遇石秀 第45回 杨雄醉骂潘巧云 石秀智杀裴如海 第46回 病关索大闹翠屏山 拚命三火烧祝家庄 第47回 扑天雕双修生死书 宋公明一打祝家庄 第48回 一丈青单捉王矮虎 宋公明两打祝家庄 第49回 解珍解宝双越狱 孙立孙新大劫牢 第50回 吴学究双掌连环计 宋公明三打祝家庄 第51回 插翅虎枷打白秀英 美髯公误失小衙内 第52回 李逵打死殷天锡 柴进失陷高唐州 第53回 戴宗智取公孙胜 李逵斧劈罗真人 第54回 入云龙斗法破高廉 黑旋风探穴救柴进 第55回 高太尉大兴三路兵 呼延灼摆布连环马 第56回 回吴用使时迁盗甲 汤隆赚徐宁上山 第57回 徐宁教使钩镰枪 宋江大破连环马 第58回 三山聚义打青州 众虎同心归水泊 第59回 吴用赚金铃吊挂 宋江闹西岳华山 第60回 公孙胜芒砀山降魔 晁天王曾头市中箭 第61回 吴用智赚玉麒麟 张顺夜闹金沙渡 第62回 放冷箭燕青救主 劫法场石秀跳楼 第63回 宋江兵打北京城 关胜议取梁山泊 第64回 呼延灼夜月赚关胜 宋公明雪天擒索超 第65回 托塔天王梦中显圣 浪里白跳水上报冤 第66回 时迁火烧翠云楼 吴用智取大名府 第67回 宋江赏马步三军 关胜降水火二将 第68回 宋公明夜打曾头市 卢俊义活捉史文恭 第69回 东平府误陷九纹龙 宋公明义释双枪将 第70回 没羽箭飞石打英雄 宋公明弃粮擒壮士 第71回 忠义堂石碣受天文 梁山泊英雄排座次 第72回 柴进簪花入禁院 李逵元夜闹东京 第73回 黑旋风乔捉鬼 梁山泊双献头 第74回 燕青智扑擎天柱 李逵寿张乔坐衙 56.回家 </strong>三国演义 (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编辑 《三国演义》是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是中国第一部长篇章回体历史演义小说,全名为《三国志通俗演义》(又称《三国志演义》),作者是元末明初的著名小说家罗贯中。 《三国演义》描写了从东汉末年到西晋初年之间近105年的历史风云,以描写战争为主,反映了东汉末年的群雄割据混战和魏、蜀、吴三国之间的政治和军事斗争和最终司马炎一统三国,建立晋朝的故事。反映了三国时代各类社会斗争与矛盾的转化,并概括了这一时代的历史巨变,塑造了一批叱咤风云的三国英雄人物。 全书可大致分为黄巾之乱、董卓之乱、群雄逐鹿、三国鼎立、三国归晋五大部分。在广阔的背景上,上演了一幕幕气势磅礴的战争场面。编者罗贯中将兵法三十六计融于字里行间,既有情节,也有兵法韬略。 免费试读 - 由百度阅读提供 作品名称 三国演义 外文名称 romance of the three kingdoms 作品别名 三国志通俗演义、三国志演义 创作年代 元末明初洪武年间 作品出处 《三国志》 文学体裁 长篇章回体历史小说 作  者 罗贯中 章回数量 一百二十回(章) 发行地区 中国 语  言 中文 目录 1 内容简介 汉室倾颓·讨伐董卓 群雄逐鹿·吕布覆灭 内阁密诏·千里独行 官渡之战·大破袁绍 三顾茅庐·荆襄之变 赤壁之战·火烧曹兵 三气周瑜·大战马超 夺占西川·合肥会战 巧取汉中·痛失荆州 汉室末路·夷陵之战 七擒孟获·六出祁山 司马专政·九伐中原 偷渡阴平·三分归一 2 作品目录 3 创作背景 4 角色介绍 核心人物 其他重要人物 主要人物关系 5 点评鉴赏 艺术特色 美学批判 名家点评 6 成就与影响 文学成就 社会影响 7 相关版本 通俗演义 志传版本 批评版本 毛氏版本 8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编辑 《三国演义》反映了丰富的历史内容,人物名称、地理名称、主要事件与《三国志》基本相同。人物性格也是在《三国志》留下的固定形象基础上,才进行再发挥,进行夸张、美化、丑化等等,这也是历史演义小说的套路。《三国演义》一方面反映了真实的三国历史,照顾到读者希望了解真实历史的需要;另一方面,根据明朝社会的实际情况对三国人物进行了夸张、美化、丑化等等。 汉室倾颓·讨伐董卓 东汉末年,宦官当权,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灵帝中平元年,张角兄弟发动黄巾起义,官军闻风丧胆。为抵抗黄巾,幽州太守刘焉出榜招兵。榜文前,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萍水相逢。三人都有为国效力之心,而且志趣相投,于是桃园结为异姓兄弟,投靠刘焉。从军后刘、关、张显示出非凡的才能,一败黄巾于涿郡,二败黄巾于青州。不久,又救出被张角打败的董卓,但董卓见刘备是白身,并不答谢。张飞大怒,要斩董卓,被刘备劝住。刘关张与朱儁、孙坚进攻黄巾,大胜。朱儁、孙坚皆受封赏,只有刘备被冷落。很久之后,刘备才被封为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到任四月,督邮来县巡视,借机索要贿赂。因刘备不从而欲存心陷害,张飞得知后怒鞭督邮,三人被迫弃去职位,投了刘恢。不久参加平定鱼阳之战,刘备因立功被任平原令,开始拥有一支人马。[1] 中平六年,汉灵帝死,少帝继位,为外戚大将军何进所制。十常侍诱杀何进,袁绍等领兵诛杀宦官,西凉刺史董卓趁机进兵京师、驱逐袁绍、灭丁原收吕布、废少帝立献帝,专权朝野,并毒死刘辩。司徒王允借寿诞之引,召集满朝公卿商议,曹操自告奋勇前往行刺,为董卓发觉,危急中献上自王允处借来的七星宝刀而脱身。[1] 曹操逃至中牟县为当时县令陈宫所获。陈宫义释曹操,并弃官随之离去。途经曹操之亲戚吕伯奢家时,因误会而杀害吕伯奢一家,并说出“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之语。陈宫愤怒,独自离开。曹操只身前往陈留,散尽家资招蓦兵马,亲友皆来相投,亦有了一支人马。曹操更写信给袁绍,并会齐中原豪杰。[1] 三国演义剧照 三国演义剧照(14张) 曹操、袁术等十八路诸侯与吕布对峙于汜水关,董卓派出华雄斩去十八镇诸侯多位上将,关羽自告奋勇却因自身的地位而被众诸侯所叱,唯曹操赏识人才,斟热酒令出战。酒尚温,关羽已斩华雄而归。随后,吕布骑赤兔马亲出虎牢关,袁绍亦派八路诸侯迎敌。众诸侯难敌吕布之勇,危难时候张飞救下公孙瓒而与吕布交手。因吕布奇勇,关羽、刘备先后出战,三人合力杀败吕布,吕布败退虎牢关。八路诸侯乘胜出击大获全胜,曹操暗中犒赏刘、关、张。[1] 董卓见吕布战败,盟军势大,烧洛阳,逼献帝迁都长安。盟军入洛阳,各起异心。孙坚在宫井中得到传国玉玺,率军返回江东。遇刘表阻拦,遂结怨。曹操与袁绍发生摩擦,去了扬州。盟军瓦解。接着军阀又开始火并。袁绍攻公孙瓒,被赵云所救。赵云本是袁绍部将,见袁绍无忠君救民之心,于是弃袁绍而投了公孙瓒,但不受重用。在江东,孙坚攻荆州,被刘表军士用乱箭射死。司徒王允在长安设下连环计,让董卓和吕布为争夺歌妓貂蝉而发生冲突,结果董卓被杀。董卓部将郭汜等反扑,杀害王允全家。[1] 群雄逐鹿·吕布覆灭 董卓死后,中原大乱,军阀混战之中,青州黄巾又起,曹操前往讨伐,编制青州兵,势力再次扩大。因曹操父曹嵩死于徐州,为报父仇,曹操借机征讨徐州,并下令屠城。徐州太守陶谦向北海孔融求救,孔融在平原找到刘备。刘备去公孙瓒处借了兵马,前往徐州助阵。[1] 另一方面,董卓旧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人攻下长安,赶走吕布,逼死王允,再次挟天子。随后,马腾、韩遂联军勤王,马腾之子马超作战英勇,屡挫李郭军。但因为粮草供应困难,最终兵败退回凉州。[1] 在曹操报仇的同时,吕布、张邈采纳陈宫之言,袭了兖州,曹操被迫回战吕布。濮阳城中一战,曹操险些丧命。而刘备处,陶谦三让徐州,使曹操费力征讨不得的徐州为刘备唾手而得。[1] 吕布 吕布 长安处李傕、郭汜发生内讧,曹操入洛阳救驾,借机将献帝劫至许昌,开始 “挟天子以令诸侯”,大权独揽。与此同时,江东孙策利用亡父孙坚留下的传国玉玺,向袁术借了兵马,逐渐平定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奠立了日后三分天下有其一的吴国基业。袁术得了玉玺,即刻称帝。[1] 吕布兵败投了刘备,却趁刘备征伐袁术之机夺了徐州。刘备暂居小沛。在刘备与袁术两家求助之际,吕布辕门射戟救了刘备。不久刘备又为吕布所迫,投了曹操。曹操先后三次征伐张绣而未果,张绣自行投降。[1]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曹操讨伐吕布,苦战日久未果。而吕布却因内患陈登,且惑于妻妾之言,终为曹操所擒。白门楼上,刘备以丁原、董卓的缘由将吕布致死。曹操也怒斩高顺,泪别陈宫,义降张辽。吕布既定,曹操势力进一步扩大。[1] 内阁密诏·千里独行 朝延上,曹操作威作福,许田打围之时对献帝无礼招致忠臣愤怒。皇帝密召国舅董承入宫,授以衣带诏,教图曹操。西凉马腾与刘备最终亦参与此谋。刘备参与后为避曹操嫌疑,在园中种菜却为曹操叫去赏梅。 关羽 关羽 曹操煮酒论英雄令刘备吃惊,以畏雷之说巧妙掩饰。不久刘备即借剿灭袁术之机脱身,袁术与刘备交战,大败。于是袁术前往投降袁绍,于路中被劫,最终渴死。其部将割其首并玉玺一同交与曹操。[1] 皇宫内,衣带诏事发,董承等皆遇害。曹操派兵征讨刘备,刘备大败而与张飞失散,投了袁绍。 57.提亲 </strong>汤姆·索亚历险记 (美国小说家马克·吐温的代表作)编辑 《汤姆·索亚历险记》(the adventures of tom sawyer)是美国小说家马克·吐温1876年发表的代表作品,小说的故事发生在19世纪上半世纪美国密西西比河畔的一个普通小镇上。主人公汤姆·索亚天真活泼、敢于探险、追求自由,不堪忍受束缚个性、枯燥乏味的生活,幻想干一番英雄事业。小说的时代在南北战争前,写的虽是圣彼得堡小镇,但该镇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当时美国社会的缩影。小说通过主人公的冒险经历,对美国虚伪庸俗的社会习俗、伪善的宗教仪式和刻板陈腐的学校教育进行了讽刺和批判,以欢快的笔调描写了少年儿童自由活泼的心灵。《汤姆·索亚历险记》以其浓厚的深具地方特色的幽默和对人物敏锐观察,一跃成为最伟大的儿童文学作品,也是一首美国“黄金时代”的田园牧歌。 作品名称 汤姆·索亚历险记 外文名称 the adventures of tom sawyer 作品别名 汤姆·索耶历险记 文学体裁 长篇小说 作  者 [美]马克·吐温 首版时间 1876年 字  数 177000 目录 1 内容简介 2 作品目录 3 写作背景 4 人物介绍 5 作品鉴赏 作品思想 艺术特色 6 后世影响 7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编辑 汤姆幼年丧母,由姨妈收养。聪明顽皮的汤姆受不了姨妈和学校老师的管束,常常逃学闯祸。一天深夜,他与好朋友哈克贝里·芬到墓地玩耍,无意中目睹了一起凶杀案的发生。因为害怕被凶手发现他们知道这件事,汤姆、哈克贝里带着另一个小伙伴一起逃到一座荒岛上做起了“海盗”,弄得家里以为他们被淹死了,结果他们却出现在了自己的“葬礼”上。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汤姆终于勇敢地站出来,指证了凶手。不久之后,在一次野餐活动中,他与他心爱的姑娘贝姬在一个岩洞里迷了路,整整三天三夜饥寒交迫,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后来终于成功脱险,和好友哈克一起找到了凶手埋藏的宝藏。[1] 作品目录 编辑 第1章 淘气大王汤姆·索亚 第2章 汤姆的刷墙小伎俩 第3章 汤姆怦然心动了 第4章 主日学校大出风头 第5章 甲壳虫恶作剧 第6章 和贝基的亲密kiss 第7章 伤心的贝基 第8章 我是绿林好汉罗宾汉 第9章 午夜坟场惊魂 第10章 发誓严守的秘密 第11章 被良心谴责的少年 第12章 波利姨妈的“恐怖特效药” 第13章 离家出走的三海盗 第14章 自由自在海盗露营记 第15章 海盗汤姆偷听计划 第16章起内讧的海盗们 第17章现身自己的葬礼 第18章冷战的少男少女 第19章备受感动的波利姨妈 第20章为蓓姬挺身而出 第21章校长金光闪闪的光头 第22章出麻疹的无聊生活 第23章鼓起勇气出庭作证 第24章担惊受怕的汤姆 第25章寻宝记 第26章冤家路窄遇到杀人凶手 第27章变身跟踪侦探 第28章夜潜旅店 第29章窃听杀人计划 第30章满城风雨的特大新闻 第31章山洞迷路 第32章逃出生天 第33章 被困死在山洞中的杀人凶手 第34章成为大富翁 第35章开始新的冒险吧! *(本目录根据人民文学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等版本)[2] 写作背景 编辑 19世纪70年代,美国资本主义进入了垄断时期。庞大的、机器轰鸣的工厂的出现,集体化的大生产组合以及大刀阔斧的进取精神促使了美国工业的突飞猛进,使得以往平静而又无多少竞争的年代里蔚然成风的礼貌行为和道德涵养准则逐渐失去了栖身之地。因此,对维多利亚时代的温文尔雅的摒弃是不可避免的。特别是南北战争,它像一种催化剂,在摧毁了奴隶制的同时,也加速了维多利亚社会结构的崩溃过程,把年轻人推进向传统宣战的潮流,使他们体内潜藏已久的被压抑的暴力进发出来,去摧毁那个不合适宜的19世纪社会。 马克·吐温就是在这个大历史背景下创作《汤姆·索亚历险记》的,因此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他把自己的童年生活经历浓缩进了这部小说,但又注入了他自己的思想和时代缩影,使它脱离了一般庸俗的儿童回忆格调,让它充满了时代的活力。[3] 汤姆·索亚历险记(英文版) 汤姆·索亚历险记(英文版) 马克·吐温曾在《汤姆·索亚历险记》的序言中写道:“这本书里所描绘的冒险故事大多都实有其事,其中的一两件是我的亲身经历,其余的是我儿时伙伴们的故事。” 正如作者所说,《汤姆·索亚历险记》是作者童年的缩影,而故事中那些迷恋财富的贪婪恶人们的行径,更是当时美国社会的一场真实写照。看似风平浪静的小镇,其实暗藏贪婪的阴谋,当时的美国社会正值资本暴涨时期,疯狂地追逐财富已成整个美国社会不可遏制的风气。故事中的汤姆·索亚,调皮捣蛋,不受拘束,似乎对闯祸独有天赋,但是这正是人类心底渴望自由的童真可爱一面。马克·吐温用一个孩子的视角敲响了不择手段地追逐名利的浮夸社会的警钟。[5] 人物介绍 编辑 汤姆·索亚 全名托马斯·索亚,本小说的主人公。他是个聪明爱动又调皮捣蛋的孩子,姨妈罚他星期六不能去玩而是刷墙,他却会忽悠别人说刷墙是件很好玩儿的事儿,让其他孩子抢着为他刷墙。汤姆骨子里具有冒险风格,他会约上小伙伴们去做海盗。汤姆也足智多谋,他和哈克一起破坏了杀人犯乔埃的阴谋,最终让坏人恶有恶报。[2] 哈克贝利·费恩 圣彼得斯堡镇上公认的“野孩子”,他的父亲是个酒鬼,不会照顾哈克。但是哈克却心地纯良,他不受约束是一个自由自在的流浪儿;汤姆与他关系要好,把他当作知心朋友,后因救了道格拉斯寡妇一命而被寡妇收养。 波莉姨妈 汤姆的姨妈,心地善良的老太太,平时戴个老花镜,但是看人的时候喜欢 汤姆·索亚历险记无删减彩插版 汤姆·索亚历险记无删减彩插版(4张) 从镜框上看,不通过眼镜看人。对于汤姆要求严格,一心想把汤姆教导成有礼貌,有教养的好孩子。 莫夫·波特 一个“酒鬼”,为了挣钱买酒喝而去帮年轻的鲁滨逊医生盗墓,结果被同伙印第安·乔伊陷害,被诬陷为杀人凶手,后由于汤姆的勇敢作证才得以洗脱罪名。 印江·乔伊 印第安人,阴险狡诈,在与莫夫·波特一起帮鲁滨孙医生盗墓时杀死了医生,并把罪名嫁祸给了莫夫·波特,但最终因贪财而饿死在山洞里。 贝基·撒切尔 撒切尔法官的女儿,活泼可爱,汤姆的意中人,汤姆在见到她第一眼时就“爱”上了她。她有一双蓝眼睛漂亮迷人,一头金发编成两条长长的辫子,上穿白色衬衫,下穿绣花灯笼裤。 乔伊·哈波 汤姆最好的玩伴,知己,与汤姆、哈克贝利·芬一起在杰克逊岛上度过了一段他们一心向往的海盗生活。 作品鉴赏 编辑 作品思想 《汤姆·索亚历险记》是马克·吐温所著的最受欢迎和喜爱的儿童小说之一,在1876年首次出版。《汤姆·索亚历险记》标志着马克·吐温的现实主义创作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这本书以欢快的笔墨描写了少年儿童自由活泼的心理,并以其与小市民庸俗保守的生活加以对照,突出了那种生活的枯燥与沉闷。汤姆淘气活泼,富于幻想有正义感,为了摆脱现实的种种束缚,充分享受自由的乐趣,打算外出去冒险。所有这一切都与资本主义的生活环境相抵触,为世俗的道德和教会的戒律所不容。总的来说,揭露美国地方生活的停滞庸俗及宗教的伪善是小说的主要思想内容。[5] 汤姆·索亚历险记(注音版) 汤姆·索亚历险记(注音版) 58.好笑 </strong>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汤姆内心桀骜不驯、行为顽皮乖张。但在公众面前,他有时却试图显得乖巧规矩。在主日学校的课堂上,他因为某些特质的欠缺或者是用心不足,在背诵《圣经》这个项目上远远地落后于其他所有孩童,但他却凭借物物交换的方式,得来了可资证明自身勤奋和聪明的小票,并在众人瞩目的情况下换来了奖品。这值得我们深思,为什么他痛根读书和背诵,痛恨主日学校,却又愿意挖空心思,甚至不借舍弃自己的许多“宝贝”,只为换取那些只有通过他所痛根的读书和背诵才能得到的小票,只为得到他所痛恨的主日学校颁发的奖品?汤姆真的只是为了得到那本作为奖品的《圣经》吗?显然不是。此时的奖品更多的是一个符号,一个代表了勤奋、聪明、耐心、虔诚、荣耀的符号,代表了社会规范的一种承认。当汤姆登台接受奖励,和代表了社会规范的法官和其它大人物一起时,这种承认在当时当地换来了人们的艳羡、其它男孩子咬牙切齿的嫉妒、汤姆热切要给他心仪的女孩展示的地位。他被社会规范定义为了高于其他孩童的孩童,得到了超过旁人的社会认同感,最大程度地满足了个人的虚荣心。他对社会规范的承认是他受到社会认可的前提条件,即使汤姆欺骗、玩弄社会规范,他也不能、也不愿背离社会规范。 马克·吐温在这部经典作品中,通过汤姆和其历险经历,展示了他对所处时代虚伪庸俗的社会规范的矛盾态度,一方面对其深恶痛绝,不吝辛辣讽刺,想要反抗摆脱,一方面对其无所不在的强大力量和重要性有着透彻深刻而又无可奈何的认识。作为一个作家,本人内心的矛盾和好扎,不可避免地要反映到他的作品中去。[7] 艺术特色 从写作方面看:小说情节紧凑,而且含义深刻。小说通过汤姆生活中一系列情节,批判了资产阶级儿童教育的清规戒律;小说的时代虽在南北战争前,写的虽是圣彼得斯堡小镇,但该小镇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当时美国社会的缩影。小说运用了对比和夸张的手法,深刻讽刺了小市民的庸俗、保守、贪婪以及资产阶级道德和宗教的虚伪。小说的心理描写细致生动。 马克·吐温在《汤姆“索亚历险记》里对主日学校的描写无不充满了讽刺、嘲笑的意味。校长是一位道貌岸然的人,“他手里非拿着一本圣诗不可,就好象一个歌唱家开音乐会的时候,从台上走到前面去独唱,非把歌单拿在手里不可一样——虽然谁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因为在台上受罪的那些人从来都不会用得上那本圣诗或者那张歌单。”校长的道貌岸然在他给汤姆发奖品——一本精美的《圣经》时被嘲讽到了最大程度。校长给汤姆发奖品时,心里很明白,要是这孩子能在他的大脑里储存着一丁点《圣经》里的知识的话也就让人心满意足了,所以,他根本没有资格领奖。但是,汤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圣经》背诵合格证——九张黄条儿,九张红条儿和十三张蓝条儿——都一点不假,票面部有效,无法推脱。这时,那些曾经拿背诵《圣经》的条子给汤姆以换取其出卖刷墙特权的孩子们猛然醒悟了过来,而给汤姆发奖的校长却还蒙在鼓里,眼睁睁地让这个肚子里没有一点儿《圣经》知识的汤姆得到了《圣经》背诵的最高荣誉。这真是一种尽情讽刺、嘲弄的“黑色幽默”。 对牧师的讽刺和嘲弄却另有一番风趣。当牧师把全世界各族人民团聚在一起的,作了一番伟大而动人的描述时说:“那时候,狮子和羔羊会在一起躺下,有一个孩子领着它们。”这时候,汤姆很愿意做那个孩子。汤姆做到了,但不是领着一起躺下的狮子和羔羊,而是狮子狗和它的“老虎钳甲虫”。狮子狗和“老虎钳甲虫”不能友好相处。当狮子狗和“老虎钳甲虫”一起躺下的时候,狮子狗因冒犯了“老虎钳甲虫”而被它狠狠地夹了一下。狮子狗痛得大叫起来,在教堂里的过道上狂奔乱窜,叫个不停,“它从圣坛前面横过讲堂,又顺着另外那条过道飞跑;以光的速度在它的轨迹上前进。最后这条痛得发狂的狮子狗越出了它的跑道,跳到它主人的怀抱里;他把它使劲往窗户外面扔出去,那阵痛苦的叫声很快就小了下来,终于在远处听不见了。”[3] 当汤姆和哈克来到凄凉的墓地,躲藏在三棵大树后面的时候,他们目睹了一场凶杀案的发生。这场凶杀案形成了一个悬念,因为真正的杀人犯印江·桥埃把杀人罪名推脱掉,放在了酒鬼莫夫·波特身上,而稀里糊涂的莫夫·波特竟真以为自己杀了人。这个悬念还为以后一系列的悬念埋下了伏笔。真正的杀人犯印江·桥埃和被冤技的莫夫·波特这时候在读者那里构成了一种张力,使他们产生了矛盾、神秘、期盼和不安的心理。在没有读到结果之前,他们会十分焦虑地使出浑身解数来给出一个令他们自身的伦理、道德感到满意的结果。 随着汤姆勇敢地指证印江·桥埃为真正凶手,这个故事似乎了结了,读者的张力也似乎消解了;但是,印江·桥埃的逃跑又在读者那里形成了新的悬念和张力。虽然后面的思念和张力经过了多次起伏后,以汤姆和哈克找到黄金而告结束,但作者最后又在读者心里埋下了一颗悬念的种子,那就是汤姆和哈克决定要去当强盗。这么起起伏伏、迭迭荡荡的悬念大大激发了读者的想像力、理解创造力和阅读兴趣,使他们的内在感官在心灵深处产生出一种游戏快乐和美的感受。[3] 后世影响 编辑 汤姆·索亚历险记(漫画版) 汤姆·索亚历险记(漫画版) 《汤姆·索亚历险记》自出版以来,就广受追捧,是史上最经典的历险记之一。该书大获成功之后,马克·吐温又创作了《密西西比河上的生活》(1883年)和《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1884年),被后人推崇为“密西西比河三部曲”,还原了19世纪中后期最真实的美国社会。而《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中的主人公正是《汤姆·索亚历险记》中的哈克贝利·费恩”,因此也被认为是《汤姆·索亚历险记》的续篇。 本书的姊妹篇是《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汤姆·索亚历险记》被选入人教版小学六年级下册第五单元第17课(只选入了梗概和精彩片段)、苏教版初中7年级上册课本和川教版小学语文四年级下册的32课,受到广大学生及读者的欢迎。[5] 作者简介 编辑 马克·吐温(1835—1910),美国作家,真实姓名是塞缪尔·兰霍恩·克莱门斯。 马克·吐温 马克·吐温 “马克·吐温”是他的笔名,原是密西西比河水手使用的表示在航道上所测水的深度的术语。 马克·吐温一生写了大量作品,题材涉及小说、剧本、散文、诗歌等各方面。从内容上说,他的作品批判了不合理现象或人性的丑恶之处,表达了这位当过排字工人和水手的作家强烈的正义感和对普通人民的关心;从风格上说,专家们和一般读者都认为,幽默和讽刺是他的写作特点。[9] 词条图册 参考资料 1. [美]马克·吐温著张建平译.汤姆·索亚历险记.上海市: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07-01:封底 2. 马克·吐温.汤姆·索亚历险记(马克·吐温作品精选01 彩插版):长江文艺出版社,2013年 3. 《汤姆·索亚历险记》的永恒魅力曹山柯-《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3,19(2) 4. 马克·吐温.汤姆·索亚历险记(中文导读英文版):清华大学出版社,2012 5. 马克·吐温.汤姆·索亚历险记(注音版):21世纪出版社,2010 6. 汤姆·索亚历险记.易文网.2011-8-25[引用日期2014-11-8] 7. 《汤姆·索亚历险记》:无处不在的社会规范林琴琼-《福建教育学院学报》 2006 59.败火 </strong>双城记 (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著长篇小说)编辑 《双城记》是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所著的一部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所写成的长篇历史小说,情节感人肺腑,是世界文学经典名著之一,故事中将巴黎、伦敦两个大城市连结起来,围绕着曼马内特医生一家和以德法日夫妇为首的圣安东尼区展开故事。小说里描写了贵族如何败坏、如何残害百姓,人民心中积压对贵族的刻骨仇恨,导致了不可避免的法国大革命,本书的主要思想是为了爱而自我牺牲。书名中的“双城”指的是巴黎与伦敦。 作品名称 双城记 外文名称 a tale of two cities 文学体裁 长篇小说 作  者 [英]查尔斯·狄更斯 首版时间 1859年 字  数 280000 目录 1 内容简介 2 创作背景 3 人物介绍 人物列表 详细介绍 4 作品鉴赏 作品主题 艺术特色 5 译本一览 6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编辑 1757年12月的一个月夜,寓居巴黎的年轻医生马奈特(dr.mae)散步时,突然被厄弗里蒙得侯爵(marquis st. evremonde)兄弟强迫出诊。在侯爵府第中,他目睹一个发狂的绝色农妇和一个身受剑伤的少年饮恨而死的惨状,并获悉侯爵兄弟为了片刻淫乐杀害他们全家的内情。他 古巴黎 古巴黎 拒绝侯爵兄弟的重金贿赂,写信向朝廷告发。不料控告信落到被告人手中,医生被关进巴士底狱,从此与世隔绝,杳无音讯。两年后,妻子心碎而死。幼小的孤女露茜(lucie mae)被好友罗瑞(jarvis lorry)接到伦敦,在善良的女仆普洛丝(miss pross)抚养下长大。 18年后,马奈特医生获释。这位精神失常的白发老人被巴黎圣安东尼区的一家酒店的老板、他旧日的仆人德法尔热先生(defarge)收留。这时,女儿露茜已经成长,专程接他去英国居住。旅途上,他们邂逅法国青年查尔斯·达尔奈(charles darnay),受到他的细心照料。原来达尔奈就是侯爵的侄子。他憎恨自己家族的罪恶,毅然放弃财产的继承权和贵族的姓氏,移居伦敦,当了一名法语教师。在与马奈特父女的交往中,他对露茜产生了真诚的爱情。马奈特为了女儿的幸福,决定埋葬过去,欣然同意他们的婚事。在法国,达尔奈父母相继去世,叔父厄弗里蒙得侯爵继续为所欲为。当他狂驾马车若无其事地轧死一个农民的孩子后,终于被孩子父亲用刀杀死。一场革命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德法尔热的酒店就是革命活动的联络点,他的那位一家被厄弗里蒙得侯爵兄弟杀害的妻子不停地把贵族的暴行编织成不同的花纹,记录在围巾上,渴望复仇。 古伦敦 古伦敦 1789年法国大革命的风暴终于袭来了。巴黎人民攻占了巴士底狱,把贵族一个个送上断头台。远在伦敦的达尔奈为了营救管家盖白勒(gabelle),冒险回国,一到巴黎就被捕入狱。马奈特父女闻讯后星夜赶到。医生因其受迫害的经历得到了尊重,使达尔奈回到妻子的身边。可是,几小时后,达尔奈又被逮捕。在法庭上,德法尔热宣读了当年医生在狱中写下的血书:向苍天和大地控告厄弗里蒙得家族的最后一个人。法庭判处达尔奈死刑。 就在这时,一直暗暗爱慕露茜的律师助手卡顿(sydney carton)来到巴黎,买通狱卒,混进监狱,顶替了达尔奈,马奈特父女早已准备就绪,达尔奈一到,马上出发。一行人顺利地离开法国。德法奇太太(madame defarge)在达尔奈被判决后,又到马奈特住所搜捕无辜的露茜及其幼女,在与女仆普洛丝的争斗中,因自己枪支走火而毙命。而断头台上,卡顿为了爱情,成全别人,从容献身。 创作背景 编辑 正如《双城记》中所总结的那样,作者所处的年代各种思潮涌现,人们在社会变革中或惶恐、或惊讶、或喜悦。在那个时期,英国阶级矛盾不断加深,已经尖锐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伴随着工业革命的兴起,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斗争成为了那个时代英国社会的主旋律。在这一时期,资本家们为了榨取更大的利润而不借对国内工人进行残酷的剥削,工人的生活十分艰难,待遇难以与其劳动付出所匹配。越来越窘迫的生活使得工人阶级彻底爆发,在1836年发动了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宪章运动”,在经过了三次运动的**之后,工人们虽然没有取得满意的结果,但是这一活动反映了广大民众的不满和对资本主义剥削的愤怒,引起了当时英国思想界的巨大反响。[1] 人物介绍 编辑 人物列表 马奈特医生(dr. alexandre mae),一位老政治犯。 露西·马奈特(lucie mae),马内特医生的女儿。 查尔斯·达尔奈(charles darney),厄弗里蒙地侯爵的侄子,爱上露西·马内特。 西德尼卡顿(sydney carton),一位愤世嫉俗的律师,爱上露西·马内特。 德法尔热(er defarge),马内特医生旧日的仆人。 德法尔热夫人(madame defarge/teresa defarge),一位坚定的女革命者。 约翰·巴萨(john barsad),一位间谍。他的真实名字是所罗门(solomon pross) ,是波希小姐(miss pross)的哥哥。 波希小姐(miss pross),露西的保姆。 罗杰·锡利(roger cly),另一位间谍,约翰·巴萨的伙伴。[2] 详细介绍 马奈特医生 在《双城记》中,马奈特医生是作者权力塑造的一个理想形象。马奈特医生医术精湛,心地善良、为人正直,是一个极其同情贫苦人民遭遇的知识分子。 狄更斯将医生作为理想的化身,表达了通过以德报怨的方式来解决各种现实问题、缓和社会矛盾和尖锐冲突的理想。作者坚信宽容、善良和仁爱能够有效化解现实生活中各种尖锐的阶级矛盾,解决下层劳动人民和上层贵族阶级之间的激烈冲突,使他们能够和谐共处。但是,依赖道德榜样来改良社会的方式具有局限性,狄更斯思想上的妥协性以及认识上的局限性显然也影响到他的文学创作,从而极大地削弱了《双城记》对现实的批判力度。 卡顿 英国律师卡顿是一个悲剧人物,他才华横溢,讨厌这个肮脏的社会,但又无力抗争。读者在一开始阅读小说时会觉得他是一个颓废、冷酷、无情且懦弱的人。卡顿认为自己是一个“绝望了的苦力”,他冷漠地告诉大家,“我不关心世上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关心我”。但是,美丽善良的露西的出现像一道山泉,滋润了他干涸已久的心灵。于是,他鼓起了生活的勇气,改掉了多年的坏习惯,对将来也一下子有了希望。他爱上了美丽善良的露西,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爱她,而且他还身患严重的肺病,将不久于人世。最终,他把对露西的爱埋在了心底露西与达尔奈结婚后,他对达尔奈充满了羡慕,心中十分难过,万分失落,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为达尔奈和露西道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3] 卡顿甚至做好了随时为露西牺牲生命的准备,他毫无保留地“愿为你和你所爱的人做任何事”,并毫不畏惧,“抓住一切机会,为你和你所爱的人做出任何牺牲。,他深爱露西,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希望露西能够“不时想起有这么一个人”,希望露西记住自己。这也就暗示了卡顿最终为爱牺牲的结局,为下文埋下了伏笔。最终卡顿代替达尔奈走上了断头台,用鲜血和生命实现了自己对露西的爱的承诺。卡顿这个人物身上也充分闪耀着人道主义的光芒,他明知自己的单恋没有结果,却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用生命为所爱之人换来幸福,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去化解残忍的暴力。卡顿对女主角的深切爱意和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也使得《双城记》的主题精神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增强了小说的浪漫主义色彩。[3] 露西 医生的女儿露西是博爱的化身 60.希望 达尔奈 达尔奈身为厄弗里蒙底侯爵的后裔,本应是代表医生仇人的一个反面形象,但作家却将他描写成高大光辉的正面形象。他对贵族阶层压榨穷苦大众的行径十分厌恶,甚至对自己家族的各种罪行深恶痛绝,对那些遭到自己家族伤害的无辜的人感到万分的惭愧。后来,达尔奈以自己的真诚和善良得到了马奈特的宽容和肯定,最终和露西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大革命爆发之后,达尔奈返回巴黎去营救自己的仆人。虽然受到家族背景的牵连而被抓进监狱,但他最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妻女以及岳父的安全。达尔奈是狄更斯心中理想青年、理想统治者的化身。 但是,狄更斯在塑造达尔奈这个理想形象的时候,只单方面地对其道德水平和自身修养进行了突出和美化,并没有充分描写其思想基础和社会基础,因此,作者笔下的达尔奈的形象是不够丰满的,他对贵族阶级的种种抗争也是抽象的,是理想化的抗争。[3] 德发日太太 德发日太太作为一个具有悲惨命运的社会下层女性,其经历应该是让人感到同情的,然而作者并没有将这位童年时期家庭就遭受重大变故的悲惨人物塑造成正面形象,反而是下笔着重刻画着她的可怕、凶狠和冷酷无情,在自己的亲人接连被厄弗里蒙地所迫害致死之后,这位悲情人物逐渐变得坚强起来。她一直在忍耐,等待着复仇的机会。在革命开始时,她成为了一位令人畏惧的妇女领袖,并逐渐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在作者的笔下德伐石太太苦情的人生并没有过多的描写,更多的是对其自身的“冷”和“阴险的黑眉毛”进行扣述,甚至夸张的形容连送信的修路人见到她都会浑身发抖。作者使用大量的笔墨去描绘其残酷和为了复仇而伤及无辜的变态心理,从而通过她折射出残酪的暴力和复仇以鲜明的结局表达自己反对暴力的人道主义思想。[1] 作品鉴赏 编辑 作品主题 《双城记》是狄更斯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由狄更斯在47岁时发表的作品,是他迟暮之年的巅峰之作。 小说《双城记》中艾弗勒蒙德侯爵兄弟的残暴、抢占妇女、草菅人命等一系列行为与狄更斯提倡的人道主义精神背道而驰,像如此这般的恶魔势力必遭到社会的唾弃,艾弗勒蒙德侯爵兄弟是当时贵族的一个缩影,这样有违人道主义精神的形象必定会被人民抛弃,正如小说中法国大革命的瞬时爆发,就是法国统治者有违人道主义的必然趋势,这鲜明的传达了作者的人道主义思想。小说中马内特医生的以德报怨,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将自己发之天性的对艾弗勒蒙德家族的憎恶压制心底,用宽容宽恕的心态接纳查尔斯,以及文中最后深爱露西的卡顿为了露西的幸福代替查尔斯上断头台,这一切无不体现狄更斯的人道主义思想。 《双城记》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透过贵族与平民之间的仇旧冲突,作者狄更斯传达“鲜血无法洗去仇恨,更不能替代爱”的主旨,贵族的暴虐对平民造成的伤痛不会因为鲜血而愈合,平民对贵族的仇恨也无法替代对已逝亲人的爱。[4] 小说深刻地揭露了法国大革命前深深激化了的社会矛盾,强烈地抨击贵族阶级的荒淫残暴,并深切地同情下层人民的苦难。作品尖锐地指出,人民群众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在贵族阶级的残暴统治下,人民群众迫于生计,必然奋起反抗。这种反抗是正义的。小说还描绘了起义人民攻击巴士底狱等壮观场景,表现了人民群众的伟大力量。作者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既反对残酷压迫人民的暴政,也反对革命人民过于极端的暴力。但《双城记》备受争议,因为在狄更斯笔下,失控阶段的革命演变成了巨大灾难,狄更斯批判革命人民盲目屠杀,在憎恨贵族社会对他们残酷压迫的同时,自己也变成了一种畸形的社会阶层,除了仇恨和报复,一无所有。 狄更斯反对滥杀无辜。他反对任何种类的暴力,贫穷的起诉,或复仇的穷人盲人。他认识到革命的思想的到来是不可避免的;但当革命来临,带来许多可怕的情况和血腥场面,他转而反对革命。狄更斯的态度从原先的识别革命到后来的否定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但有一个一致的标准:就是反对暴力和滥杀无辜,并促进了人文主义和爱。狄更斯主张非暴力社会改革家,他拒绝在暴力中革命。他认为革命暴力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而理性与宽容,善良和爱是要建立一个和平与和谐社会。[5] 艺术特色 《双城记》有其不同于一般历史小说的地方,它的人物和主要情节都是虚构的。在法国大革命广阔的真实背景下,作者以虚构人物马内特医生的经历为主线索,把冤狱、爱情与复仇三个互相独立而又互相关联的故事交织在一起,情节错综,头绪纷繁。作者采取倒叙、插叙、伏笔、铺垫等手法,使小说结构完整严密,情节曲折紧张而富有戏剧性,表现了卓越的艺术技巧。《双城记》风格肃穆、沉郁,充满忧愤,但缺少早期作品的幽默。 译本一览 编辑 1955年,《双城记》,罗稷南译,新文艺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 1981年,《双城记》,毕均轲译,湖南人民出版社。 1989年,《双城记》,张玲、张扬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1993年,《双城记》,石永礼、赵文娟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4年,《双城记》,宋兆霖译,浙江文艺出版社。 1995年,《双城记》,郭赛君译,北京燕山出版社。 1996年,《双城记》,陈文伯译,花城出版社。 1996年,《双城记》,孙法理译,译林出版社。 1997年,《双城记》,杨学义译,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1997年,《双城记》,马占稳译,语文出版社。 2000年,《双城记》,于世华译,外文出版社。 2001年,《双城记》,叶红译,长江文艺出版社。 2001年,《双城记》,文怡红译,小知堂文化。 2002年,《双城记》,林晓琴张筠艇译,海峡文艺出版社。 2003年,《双城记》,周辉译,中国致公出版社。 2003年,《双城记》,曾克明译,南方出版社。 2004年,《双城记》,马瑞洁译,天津古籍出版社。 2004年,《双城记》,许天虹译,桂冠出版社。 2005年,《双城记》,赵运芳译,中国致公出版社。 2006年,《双城记》,何湘红译,广州出版社。 2007年,《双城记》,于晓梅译,哈尔滨出版社。 2007年,《双城记》,宋兆霖译,北京燕山出版社。 2008年,《双城记》,王泉根译,同心出版社。 2012年,《双城记》,张玲、张扬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作者简介 编辑 狄更斯(1885~1930),英国小说家,出 查尔斯·狄更斯 查尔斯·狄更斯 生于海军小职员家庭,10岁时全家被迫迁入负债者监狱,11岁就承担起繁重的家务劳动。曾在皮鞋作坊当学徒,16岁时在律师事务所当缮写员,后担任报社采访记者。他只上过几年学,全靠刻苦自学和艰辛劳动成为知名作家。他生活在英国由半封建社会向工业资本主义社会的过渡时期。其作品广泛而深刻地描写这时期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鲜明而生动地刻画了各阶层的代表人物形象,并从人道主义出发对各种丑恶的社会现象及其代表人物进行揭露批判,对劳动人民的苦难及其反抗斗争给以同情和支持。但同时他也宣扬以“仁爱”为中心的忍让宽恕和阶级调和思想。对劳动人民的反抗斗争抱行动上支持而道德上否定的矛盾态度。表现了他的现实主义的强大力量和软弱空想。狄更斯一生共创作了14部长篇小说,许多中、短篇小说和杂文、游记、戏剧、小品。其中最著名的作品是描写劳资矛盾的长篇代表作《艰难时代》(1854)和描写1789年法国革命的另一篇代表作《双城记》(1859)。[6] (1859)。[6] 61.面馆 鲁滨逊漂流记 (英国作家丹尼尔·笛福小说作品)编辑 同义词鲁滨孙漂流记(丹尼尔·笛福著小说作品)一般指鲁滨逊漂流记(英国作家丹尼尔·笛福小说作品) 《鲁滨逊漂流记》是英国作家丹尼尔·笛福的一部长篇历险小说作品,主要讲述了主人公鲁滨逊·克鲁索(Robinson Crusoe)因出海遭遇灾难,先被海盗攻击,再到种植园,最后漂流到无人小岛,并坚持在岛上生活了28年后,最后回到原来所生活的社会的故事。 该书首次出版于1719年4月25日。该小说发表多年后,被译成多种文字广为流传于世界各地,并被多次改编为电影和电视剧。 书  名 《鲁滨逊漂流记》 又  名 《绝岛漂流记》《鲁滨孙漂流记》 作  者 [英] 丹尼尔·笛福 原版名称 The life and strange surprising adventures 译  者 缪哲 ISBN 978-7-5057-3831-7 类  别 小说 页  数 272 定  价 20.00 出版社 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 出版时间 2016.11 装  帧 平装 开  本 140*2101/32 英语书名 Robinson Crusoe 目录 1 内容简介 2 主要人物 3 创作背景 4 作品鉴赏 主题分析 艺术特色 殖民角度 5 作品影响 6 相关版本 7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编辑 鲁滨逊·克鲁索出生于一个体面的商人家庭,渴望航海,一心想去海外见识一番。他偷偷瞒着父亲出海,到了伦敦,从那购买了一些假珠子、玩具等到非洲做生意。[2] 第四次航海时,船在途中遇到风暴触礁,船上同伴全部遇难,唯有鲁滨逊幸存,只身漂流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上。他用沉船的桅杆做了木筏,一次又一次地把船上的食物、衣服、枪支弹药等运到岸上,并在小山边搭起帐篷定居下来。接着他用削尖的木桩在帐篷周围围上栅栏,在帐篷后挖洞居住。他用简单的工具制作桌、椅等家具,猎野味为食,饮溪里的淡水,度过了最初遇到的困难。 他开始在岛上种植大麦和稻子,自制木臼、木杵、筛子,加工面粉,烘出了粗糙的面包。他捕捉并驯养野山羊,让其繁殖。他还制作陶器等等,保证了自己的生活需要。还在荒岛的另一端建了一个“乡间别墅”和一个养殖场。虽然这样,鲁滨逊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离开孤岛的办法。他砍倒一棵大树,花了五六个月的时间做成了一只独木舟,但船实在太重,无法拖下海去,只好前功尽弃,重新另造一只小的船。鲁滨逊在岛上独自生活了15年后,一天,他发现岛边海岸上有一个脚印。不久,他又发现了人骨和生过火的痕迹,原来外岛的一群野人曾在这里举行过人肉宴。鲁滨逊惊愕万分。此后他便一直保持警惕,更加留心周围的事物。直到第24年,岛上又来了一群野人,带着准备杀死并吃掉的俘虏。鲁滨逊发现后,救出了其中的一个。因为那一天是星期五,所以鲁滨逊把被救的俘虏取名为“星期五”。此后,“星期五”成了鲁滨逊忠实的仆人和朋友。接着,鲁滨逊带着“星期五”救出了一个西班牙人和“星期五”的父亲。不久有条英国船在岛附近停泊,船上水手叛乱,把船长等三人抛弃在岛上,鲁滨逊与“星期五”帮助船长制服了那帮叛乱水手,夺回了船只。他把那帮水手留在岛上,自己带着“星期五”和船长等离开荒岛回到英国。此时鲁滨逊已离家35年(在岛上住了28年)。他在英国结了婚,生了三个孩子。妻子死后,鲁滨逊又一次出海经商,路经他住过的荒岛,这时留在岛上的水手和西班牙人都已安家繁衍生息。鲁滨逊又送去一些新的移民,将岛上的土地分给他们,并留给他们各种日用必需品,满意地离开了小岛。[3] 作品目录 页数目录内容 1不罢的心 12沦为奴隶 27 海上遇险 36初上荒岛 42荒岛家园 49荒岛巡视 57落难日记 64新的发现2 79抗争病魔 88乡间别墅 95荒岛拓荒 102 丰衣足食 115环岛旅行 123谁的脚印 134海边骷髅 142防御工事 147不速之客 157野人“星期五” 170教化野人 180血染孤岛 192绝处逢生 202夺船大战 215意外之喜 224 归途历险 239旧地重游 主要人物 编辑 鲁滨逊 鲁滨逊 (Robinson Crusoe)是一个充满劳动热情、坚毅勇敢的人。在荒无人烟的孤岛上生活了28年,最终战胜了艰苦的环境,创造出了精彩的人生。在一次次坎坷曲折的磨难中,他的自信、善良、乐观、坚韧不拔的性格得到了一步步升华,鲁滨逊的所作所为显示了一个硬汉子的坚毅性格与英雄本色。 星期五 星期五是一个野人,有一次在沙滩上差点被另一个部落的野人吃掉,但鲁滨逊最后救了他,正好当天是星期五,所以鲁滨逊就给他命名为“星期五”。也由于他们之间的真挚友谊他才得以存活下去,并回到了家乡。星期五是一个朴素的人,忠诚的朋友和智慧的勇者,他知恩图报,忠诚有责任心,适应能力强,他和鲁滨逊合作着施展不同的技能在岛上度过了许多年,星期五的到来让鲁滨逊圆了归家梦,自己则做了鲁滨逊的助手。星期五要求上进,很快就融入了文明人的生活,但在人们眼中,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奴仆形象。 创作背景 编辑 本部小说是笛福受当时一个真实故事的启发而创作的。1704年9月一名叫亚历山大·塞尔柯克的苏格兰水手在海上与船长发生争吵,被扔到安·菲南德岛上达4年4月之久,四年后他被伍兹·罗杰斯船长所救。 英国著名作家笛福以塞尔柯克的传奇故事为蓝本,把自己多年来的海上经历和体验倾注在人物身上,并充分运用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进行文学加工,使“鲁滨逊”成了当时中小资产阶级心目中的英雄人物。是西方文学中第一个理想化的新兴资产者形象。他表现了强烈的资产阶级进取精神和启蒙意识。塞尔柯克在荒岛上并没有作出什么值得颂扬的英雄事迹,他和鲁滨逊都被说成有捕山羊和以羊皮为衣的经历,也都被猫骚扰过;他们也都驯养过山羊和同猫作伴,还都抽时间向上帝祈祷过。但鲁滨逊在其他方面并未借助赛尔科克的经历。本书成书于1719年左右,在作者快年届60时创作了这部妙趣横生、雅俗共赏、老少皆宜的传记体小说,为自己博得了“英国小说和报纸之父”的美誉。 亚历山大·赛尔柯克的经历给了笛福的灵感这是一部流传很广大,影响很大的文学名著,主人公鲁滨逊十分乐观,充满了斗志,体现了自我奋斗的精神,他的创造性劳动及成果也体现了人类智慧的无穷魅力。如果一个人遭遇困境,而无人解救就必须学会乐观地去改变现状,而这需要像鲁滨逊那样有惊人的毅力和百折不挠的精神,这是我们阅读完小说《鲁滨逊漂流记》所能体会到的。 作品鉴赏 编辑 主题分析 从这部小说的表面上看,讲述的是一个奇迹般的历险故事,但是,故事背后却隐含着人类共同面临的问题,也隐藏着人们所普遍渴望和梦想的东西,如向往的自由、孤筏重洋、英雄梦想、敢于行动、自立于世、勇于担当等等。这部小说也启示读者:没有冒险就没有成功,只有那些不畏艰险的人,才能享受冒险的乐趣。小说内容里自始至终充盈着一种勇敢无畏、机警果断、自立自救、坚韧不拔的属于男子汉的阳刚、冒险精神和顽强意志,这种意志,无论对任何一个民族和国家的男孩子来说,都是不可缺失的,尤其是处在多变的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即使是“假设”的灾难和艰险,也随时都有可能显灵。重要的是,当意外的事情来临了,应该学会接受和面对,该像鲁滨逊一样,用一颗积极乐观的心,去看待世界,去对世界和明天抱有美丽的渴望、期待与信念。 艺术特色 《鲁滨逊漂流记》的语言自然流畅 62.踢馆 太湖(江苏、浙江湖泊)编辑 锁定本词条由“科普中国”百科科学词条编写与应用工作项目审核。 太湖位于长江三角洲的南缘,古称震泽、具区,又名五湖、笠泽,是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界北纬30°55'40&quot;~31°32'58&quot;和东经119°52'32&quot;~120°36'10&quot;之间,横跨江、浙两省,北临无锡,南濒湖州,西依宜兴,东近苏州。[1] 太湖湖泊面积2427.8平方公里,水域面积为2338.1平方公里,湖岸线全长393.2公里。其西和西南侧为丘陵山地,东侧以平原及水网为主。[1] 太湖地处亚热带,气候温和湿润,属季风气候。太湖河港纵横,河口众多,有主要进出河流50余条。[1] 太湖水系呈由西向东泄泻之势,平均年出湖径流量为75亿立方米,蓄水量为44亿立方米。太湖岛屿众多,有50多个,其中18个岛屿有人居住。[1] 中文名称太湖外文名称Taihu Lake 别  名太滆、震泽、五湖所属地区中国华东 地理位置江苏省南部、长江中下游面  积2445㎞ 气候条件亚热带季风气候 所属水系长江水系所属国家中国适宜游玩季节3月-5月和9月-10月建议游玩时长2天门票价格105元开放时间7:00-17:30目录1 形成演变 形成原因 境域变化 2 流域特征 地理位置 地形地貌 气候 3 水系组成 湖区概况 上游水系 下游水系 4 水文特征 流量 水位 水温 5 生态环境 污染情况 污染防治 6 水利工程 灌溉工程 蓄水工程 河道治理 防洪工程 7 社会经济 物产资源 地方特产 8 文化传说 太湖形成演变太湖形成原因 潟湖说 是由于大江淤积而导致了太湖的形成。长江三角洲地区的太湖、阳澄湖、淀山湖等湖群原先是与海相通的大海湾,由于扬子江与钱塘江向东延伸与反曲,致使部分海面被环抱于内遂成内海,两侧诸山水流不断注入,冲淡了其内海的水成为淡水湖。[2] 构造说 因为太湖地区地壳的新构造运动,造成太湖平原下沉,河流改向,荆溪水系改道东流,由断陷盆地成为汇水盆地,又渐渐成为数个沼泽小湖泊,以后逐步形成太湖。 气象说 古代数千年间的持续大暴雨,有些年间的年降水量甚至达到60亿吨,太湖地区的大片低洼地大量积水,年复一年,遂形成如今的太湖。 风暴流说 四千至六千年前的气候异常,不断形成的大风暴流涡动,数千年间的狂风暴雨造成太湖地区的沼泽浅洼地积水不断增加,水域日扩大,形成太湖。 河流淤塞说 在距今2万至1.5万年的第四纪更新世末玉木冰期时,海水 太湖春景东退,古太湖海湾消亡,太湖地区与东海陆架相连,成为广袤的古长江三角洲冲积平原,平原植被为温带草原或疏林草原。全新世中期(距今7500-2500年),随着气候转暖,海面回升到今海平面附近。由于长江和钱塘江沙嘴的形成,太湖平原成为大型集水洼地。西部山区原向东北注入长江的荆溪和东流入海的苕溪等,因河流下游被淹,比降减少,入海河道宣泄不畅,河泥沙淤积严重,而改道汇集于这碟形洼地中。海潮倒灌及平原地下水位抬升,致使低洼地积水沼泽化,形成分散的小型湖泊群。各个小湖泊面积逐渐扩大而汇成大湖。加上后来东岸出湖河道渐趋淤塞,湖水蓄积量的增加及湖中风浪潮流对湖岸的侵蚀,湖面面积进一步大,遂成现今的太湖。 火山喷爆说 通过对太湖三山岛数年采样鉴定、野外地质调查工作,发现并确证火山的存在:在三山岛存在喷爆角砾岩、原生二次喷发的凝灰角砾岩与弱熔结玻屑凝灰岩等。三山岛的北部和西部遍布火山角砾岩,火山喷爆的火山弹,并且都已硅化成燧石、玉髓、玛瑙等在东泊小山发现一条火山喷爆的地质剖面,喷发时代为5000万年前的白垩纪末。火山活动是其深部岩浆活动的结果。岩浆火山活动降低了太湖及其周边的地下热压与容重,产生负压,其结果带来该地区新生代缓慢的沉降,太湖及其周边大小诸湖都为同源同因的火山喷爆而成的地面沉降湖。 陨击说 这一学说又分“陨石撞击成因说”和“彗星爆炸成因说”两种。 陨石撞击说认为:距今5000万年前,一颗巨大的陨石从北东方向撞击地面,造成相当于1000万颗广岛原子弹爆炸的巨大冲击,留下了2300多平方公里的陨石坑,即现在的太湖。 彗星爆炸成因说认为:在4800年前,一颗直径50公里的相当于一个超级大雪球的彗星,从东北向西南砸向太湖地区并在上空爆炸分裂成许多颗后,撞到地面,大的一颗撞击形成太湖,其余则撞向太湖四周形成一些小的湖泊。并造成太湖四周大量散落的铁疙瘩一类的陨击物质。[3] 南京大学地球科学系最新研究成果:确定石湖石棍为陨石,太湖为陨石冲击坑。冲击溅射物是指冲击成坑作用中被抛射到空中再溅落在冲击坑及其周边地区的受冲击而变质的陆源物质。太湖冲击溅射物主要分布在石湖和太湖湖底较硬的黄土层之上的淤泥层中,说明太湖冲击坑建设物形成于全新世一万年之后。[3] 太湖境域变化 春秋战国以前,太湖地区原是陆地的冲积平原。唐代湖水可达吴江塘岸。 洞庭东山和西山原为湖中两大岛屿,后因 无锡蠡园东山与木读间泥沙淤积,滩地扩展,至清代中期,岛与沙洲相接,使东太湖成为太湖的一大湖湾。近一二百年来,因东太湖东岸和西北岸淤积加甚,加之围垦湖滩地,东太湖实际上已成为一个狭长见阻水严重的浅涸湖区。近代太湖的变迁以东太湖地区最为突出。 20世纪六七十年代,太湖及其周围湖群,因围湖种植和围湖养殖,湖泊面积减少13.6%,消失或基本消失的湖荡有165个,合计面积161平方公里。其中以太湖、隔湖最为突出,太湖西北的马迹山岛因围湖造田已与陆地相连。隔湖的北、东、南面因加速围湖,使原有湖面大为缩小。 流域特征太湖地理位置 shadow出口 2017 Baidu - GS(2015)2650号 - Data长地万方太湖 太湖界北纬30°55'40&quot;~31°32'58&quot;和东经119°52'32&quot;~120°36'10&quot;之间,横跨江、浙两省,北临无锡,南濒湖州,西依宜兴,东近苏州。[4] 太湖地形地貌 太湖西和西南侧为丘陵山地,东侧以平原及水网为主。[4] 太湖气候 太湖地处亚热带,气候温和湿润,属季风气候,夏季受热带海洋气团影响,盛行东南风,温和多雨;冬季受北方高压气团控制,盛行偏北风,寒冷干燥。年平均气温为16.0℃-18.0℃,年降水量1100-1150mm。[4] 太湖水系组成太湖湖区概况 太湖湖水面积2338㎞,湖面形仪西突的新月,西南部湖岸平滑呈圆弧形,东北部湖岸曲折多湖湾、山甲角。湖泊长68公里,最大宽度56公里。因泥沙淤积和人工围垦,一些岛屿分别与东、西庭山连体,近岸的则与湖岸相连成半岛,现尚存大小岛屿48座,以西洞庭山面积最大,为75㎞。[5] 太湖上游水系 太湖上游集水面积1.9万平方公里,古有苕溪、太湖上游集水面积1.9万平方公里,古有苕溪、荆溪两大水系汇水入湖,至今变化不大。苕溪水系源于浙江省天目山地,以东、西苕溪为大。荆溪水系源于宜溧山地和茅山东麓,可分为南溪水系、洮滆湖水系、江南运河水系,向东注入太湖。各水系间有南北向调度河道。江苏省境内湖西地区在江南运河以北截水入江后,入湖水系流域面积为6081㎞。 南溪水系的主要河道有胥河(原称胥溪河)、南河、南溪河。胥河西通固城湖,连接太湖水系与水阳江水系,明代建有东坝、下坝将其堵断,下坝以东经定埠于河心乡王家渡入溧阳县接南河,全长30公里。南河旧称胥溪,民国期间又称宜溧运河,建国后称南河,西起淳溧交界至宜溧交界渡济桥,全长45.5公里,沿线汇梅渚河、大溪河、溧戴河(俗称戴埠河)等。 63.官兵 《傲慢与偏见》是根据简·奥斯汀同名小说改编,由焦点电影公司发行的一部爱情片,由乔·怀特执导,凯拉·奈特利、马修·麦克费登、唐纳德·萨瑟兰等联合主演。该片于2005年9月16日在英国上映。 该片讲述了19世纪初期英国的乡绅之女伊丽莎白·班内特五姐妹的爱情与择偶的故事。[1] 中文名 傲慢与偏见 外文名 Pride &amp; Prejudice 其它译名 傲慢与偏见2005 发行公司 焦点电影公司 制片地区 法国/英国/美国 制片成本 $28,000,000/estimated 拍摄日期 2004年7月19日 - 2004年10月1日 导  演 乔·怀特 编  剧 黛博拉·莫盖茨 / 简·奥斯汀 类  型 剧情 / 爱情 主  演 凯拉·奈特利,马修·麦克费登,吉娜·马隆 片  长 129 分钟 / 135 分钟(加拿大) 上映时间 2005年9月16日 对白语言 英语 色  彩 彩色 imdb编码 tt0414387 主要奖项 第7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服装设计(提名) 第7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提名)凯拉·奈特莉 第7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美术指导(提名) 原  著 简·奥斯汀 剧情简介 编辑 伊丽莎白·班纳特(凯拉·奈特莉饰)和姐姐珍·班纳特(罗莎曼德·派克 饰)、妹妹玛丽·班纳特(妲露拉·莱莉饰)、凯蒂·班纳特(凯瑞·穆丽根饰)以及丽迪亚·班纳特(吉娜·马隆饰)这5个出身于小地主家庭的姐妹个个如花似玉。班纳特太太(布兰达·布莱斯饰)最大的人生目标就是给她的这5个女儿都找到如意的郎君。可惜天不从人愿,二女儿伊丽莎白总能找出100个不愿结婚的理由拒绝母亲。当班纳特太太听说邻近的庄园被一个富有的单身汉租下,并且会带着他那些有身份的朋友们前来消夏时,她兴奋地认定这是女儿们的福分,求婚的人眼看着就要上门了,而事情也正如她预想的那样发展开来。姐妹5人原本单调且略显平静的生活伴随着富有的单身汉达西(马修·麦克费登饰)和他的好友格莱两个年轻小伙子的到来而泛起了波澜。健康向上的格莱和富家子达西这对要好的朋友在结识了镇上班纳特家的这五朵金花之后,一段美丽而饱含傲慢与偏见的爱情故事就此展开。 伊丽莎白(凯拉·奈特莉饰)是5个姐妹中最勤勉的一个,她还是个有才智的大学生,在毕业之前她从没有考虑过谈婚论嫁。但是当她遇到英俊潇洒,玩世不恭的格莱和理智的商人达西(马修·麦克费登饰)后,她的判断力开始接受考验。因为富豪子弟达西在短暂的交往后很快便深深地爱上了美丽的伊丽莎白。并且,达西不顾门第和财富的差距,勇敢地向她求婚,但却因为伊丽莎白对他存有的误会和偏见,而遭到了无情的拒绝。伊丽莎白对他存有误会和偏见的原因是,出身富贵的达西经常表现出不可一世的傲慢,这令正直善良的伊丽莎白讨厌不已。因为达西的这种傲慢实际上是地位差异的反映,只要存在这种傲慢,他与伊丽莎白之间就不可能有共同的思想和感情,也不可能有理想的婚姻。但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地,伊丽莎白发现并亲眼看到了同样善良的达西在为人处世和一系列所作所为上有了质的改变。特别是他过去那种骄傲自负的神态完全不见了踪影,于是伊丽莎白对他的误会和偏见也逐渐消失,一段美满的姻缘也就此最终成就。她的姐妹们也各自得到了想要的甜蜜生活。[2] 傲慢与偏见剧照 傲慢与偏见剧照 演职员表 编辑 演员表 凯拉·奈特莉饰伊丽莎白·班内特 马修·麦克费登饰达西 吉娜·马隆饰丽迪亚·班内特 罗莎曼德·派克 饰珍·班内特 凯瑞·穆丽根饰凯蒂·班内特 西蒙·伍兹饰查尔斯·宾利 妲露拉·莱莉饰 Mary Bennet 唐纳德·萨瑟兰饰 Mr. Bennet 布兰达·布莱斯饰 Mrs. Bennet 克劳德·布拉克利饰 Charlotte Lucas 凯利·蕾莉饰 Caroline Bingley 鲁伯特·弗兰德饰乔治·韦克翰 汤姆·霍兰德饰 Mr. Collins 佩内洛普·威尔顿饰 Mrs. Gardiner 塔姆金·莫昌特饰 Georgiana Darcy 1/2 职员表 制作人 蒂姆·贝万Tim Bevan 原著 简·奥斯汀Jane Austen 导演 乔·怀特Joe Wright 副导演(助理) Phil Booth 编剧 艾玛·汤普森Emma Thompson 摄影 Roman Osin 配乐 达里奥·马里安奈利Dario Marianelli 剪辑 Paul Tothill 选角导演 吉娜·杰Jina Jay 艺术指导 Sarah Greenwood 美术设计 Ian Bailie 服装设计 Jacqueline Durran 视觉特效 John Moffatt 布景师 Katie Spencer 展开 演职员表参考资料来源[3] 角色介绍 编辑 伊丽莎白·班内特 演员凯拉·奈特莉 班内特家二小姐,活泼、聪明、机智,对许多事都极有主见而不屈从于世俗的通念。 达西先生 演员马修·麦克费登 英格兰德比郡的大地主。他是宾利先生的好友,外表英俊,个性内敛但不善与人相处,因此往往引起陌生人的误会,认为其冷酷高傲,引起不少批评。 查尔斯·宾利 演员西蒙·伍兹 单身的富裕绅士,达西先生的好友,性格活泼,随和,但易受人影响。是班内特太太寄予厚望的女婿人选。 珍·班内特 演员罗莎曼德·派克 伊丽莎白的姐姐,班内特姐妹中最年长的,也是公认的最漂亮,而且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她相信人性本善,凡事都往好处想。和宾利先生一见钟情,最后排除万难结为夫妻。 乔治·韦克翰 演员鲁伯特·弗兰德 年轻军人,达西先生的儿时玩伴。生性放荡不羁,为了报复达西先生,到处传播诽谤他的谣言,让伊丽莎白对达西产生偏见。因为挥霍过度,欠债累累,最后和丽迪亚·班内特私奔,后结婚。 凯蒂·班内特 演员凯瑞·穆丽根 班内特家庭排行第四的女儿,与最小的妹妹丽迪亚形影不离,为丽迪亚是从。 展开全部 角色介绍参考资料来源[2] 音乐原声 编辑 信息曲目曲目 艺人:Dario Marianelli1.Dawn2.Stars And Butterflies 专辑类别:影视音乐3.The Living Sculptures Of Pemberley4.Meryton Townhall 唱片公司:Decca5.The Militia Marches In6.Georgiana 发行时间:2005年11月15日[4]7.Arrival At Netherfield8.A Postcard To Henry Purcell 9.Liz On Top Of The World10.Leaving Netherfield 11.Another Dance12.The Secret Life Of Daydreams 13.Darcy's Letter14.Can't Slow Down 15.Your Hands Are Cold16.Mrs. Darcy 17.Credits 幕后花絮 编辑 在该片中扮演民兵的临时演员都曾学习行军和穿着军装。 艾玛·汤普森曾参与改编剧本,并出现在片尾的鸣谢名单中。 在该片拍摄期间,凯拉·奈特利开始准备出演《多米诺》,并将头发剪短。在该片拍摄的最后几周,奈特利不得不佩戴假发并穿上长袖服装,以遮盖越加清晰的肌肉。 佩内洛普·威尔顿(Penelope Wilton)在出演该片的同时还在出演《赛末点》和电视剧《神秘博士》。 该片几乎全部实景拍摄,只有达西和宾格莱初次露面的舞会场地是搭建而成的,因为那种聚会厅在英国已经不复存在。 扮演达西的马克·麦克费登的视力很差,在拍摄薄雾清晨的场景时,导演乔·怀特不得不在摄影机后挥动红旗,以让麦克费登得知面对的方向。 片中阅兵场景时出现的红色军装全部出自《沙普》系列电视剧。在当时的英国陆军部队中,根本没有黄边翻领军装,这种军装是著名作家伯纳德·康威尔(Bernard Cornwell)在《沙普》系列小说中自创的,并出现在同名系列剧集中,该片的服装部门借用了这些服装。 在影片开头,伊丽莎白正在读一本名为“第一印象”的小说 64.争锋 自从开始经营这家面馆以来, 招弟似乎就再也没有睡过懒觉了。每天早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外面开店营业的声音就会早早把她叫醒。 但是今天招弟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却似乎出奇的安静,招弟揉了揉眼睛,一边打开房门一边思考这个秦容怎么才来了一天居然就带动起了全员睡懒觉的热情。 “懒虫们!赶快都给我起床!再不起来这个月的工钱都减半!”招弟用力踢了一脚诸稽的房门。以往都是最早起床的诸稽居然也在赖床,招弟简直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话音还未落, 最先走出房门的居然是秦容。 “过去你还嘲笑我终日折磨文武百官,现在你这副样子与我当时简直神似。”秦容的心情显然还不错。 胖子和小白的房门也都各自打开, 两人走了出来,远远的站在一边。 招弟察觉出气氛似乎有些不大对, “你们两个赶快去开店门, 把幡子挂出去, 这眼看着客人就来了,诸稽怎么还不起来做饭?”招弟又用力踢了一脚诸稽的房门。 “招弟你难道忘了,我也是会做面条的哦。”秦容展开一把折扇,一边轻轻扇风一边说道。 “诸稽你还好吗?”招弟看着秦容得意的表情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诸稽在房中回答,但是却并没有打开房门。 招弟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好狠狠地瞪了秦容一眼, 转过身去与小白一同下楼。 “卫一出来,与我一同去厨房。”秦容喊了一声后径直走入了厨房。 门外, 招弟与小白站在一边, 看着胖子把挡在窗户外面的木板一根根的摘了下来。 “小白,你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吗?” “老板娘说的对,我也觉得今天这胖子有点磨磨蹭蹭的,一定是昨天晚上又偷吃东西了,没关系的,等会我揍他一顿就好了。” “我说的是诸稽。” “诸稽啊,昨天晚上他们打架那么大声你没听到吗?我听到声音以后就偷偷的从门缝里朝外看,四个人围着诸稽打,结果三个人都被诸稽从屋里打飞了出来,眼看着飞出来的人要把外面的桌子砸烂了,我还在心里想早上起来你见到烂桌子肯定要发飙了,哪想到秦公子只使了一个眼神,那人竟在空中硬生生翻了个跟头,然后摔在了地上,还是脸朝下,真是好惨……” 招弟使劲揉了揉额头,看来这必定是没办法再过安生日子了。 胖子把窗板都收拾好,又把幡子拿出去挂好。小白也开始招呼已经早早等在门外的第一波客人进店。 招弟转身进了厨房,却看到秦容正将手中一根二尺多长的擀面杖挥舞得有模有样。旁边卫一在小心翼翼的鼓捣炉灶的风箱。 秦容看到招弟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说话,赶紧抢先回答,“是他自己不禁打,不能怪我。” “你那几位侍卫的伤可比我重得多。”诸稽走到厨房门口冷哼一声。 招弟转过身来见诸稽面色有些苍白,但神色却似乎并无大碍。有回头看了一眼秦容,只好轻叹一声离开了厨房。 诸稽旁若无人般来到面案旁,不知从哪里掏出他的小刀,开始做起了面条。 虽然诸稽身上带伤,但做面手法依然飞快,只一转眼间就已经做好了好几碗。秦容当然也不甘示弱,一把擀面杖在手中上下翻飞。 太阳慢慢落下了西山,小白微笑着送走了最后的一位客人。 厨房里,招弟看着满满一屋子的剩面条和两个吹胡子瞪眼的厨师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