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女友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马王街出了件怪事。有个超市老板娘被同一个混混强暴了三次,老板娘每次都报警,可混混坐完牢,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再去找她。 第三次被抓的时候,混混居然当着警察的面叫嚣,出来之后还要接着搞! 有人调侃说这就是爱情,可超市老板娘长得很一般,身材像水桶,腿跟大象似的,一看就倒胃口。 只有我知道,这混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用阴物锁了心。 可能你会好奇,我凭啥知道这些内幕。 原因很简单,这阴物还是我从泰国带回来的。 我叫林峰,是个阴物商人。 这行比较特殊,和普通的商人不一样,从不收售金银珠宝这些世俗意义上的财物,只卖阴邪物。 比如沉阴木做的棺材钉、凶杀现场的利器、死人头骨制作的骰子、佛牌和殡灵盒之类…… 邪物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能够治病救人,逢凶化吉。 用得不好,轻则让人家财散尽,重则妻离子散,祸及满门。 我入行十几年,见识过不少人性的贪婪和丑陋,和阴物比起来,其实人心更可怕。 至于入行理由,还得从一场悲催的舔狗事件说起。 11年夏,我在一家酒水公司跑销售,那天刚下班就接到一通电话。 打电话的人叫林夕,是我大学时代的女神,后来她一脚踹开我,据说跟一个有钱人去了泰国发展,两年都没怎么联系。 林夕说自己刚回国,有事想找我帮忙。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我答应了,去了林夕说的那家酒店。 几年不见她比以前更漂亮了,都说泰国气候养人,看来不假。我则被残酷的社会蹉跎成一个孙子,愣在她面前有点自惭形秽。 她没说自己找我什么事,反倒准备了一瓶红酒跟我叙旧,两杯红酒下肚后,居然主动靠到我身上,问我是不是还在为当年的是生气? “没,你条件这么好,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感觉气氛有些暧昧,我移开目光,挤出一丝微笑。 林夕灼热的目光看得我无法直视,“其实这几年我过得并不顺心,要是当年你肯留住我就好了。” 趁我失神,林夕已经稳过来,冰凉的舌头带着湿滑黏腻的触感。 这算什么,迟来的分手炮? 她舌头好冰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喉咙,让我觉得反胃,毫不犹豫地推开她,冷冷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林夕表情特别难看,僵在那里说,“难道你不想我吗?” 我呵呵一笑,抓起外套就走。林夕赶紧追到门口,还像以前那样盛气凌人,威胁我现在走了一定会后悔。 我点了一支烟,没回头,空气中散发的烟雾让我有些作呕,可能是她刚才把舌头伸太长了吧。 那晚有些失眠,回了家,我一杯接一杯喝闷酒,想着当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她不知收敛的背叛,心里别提多憋屈。 我把自己灌得迷迷糊糊,后半夜才睡着,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发热,醒来后头疼得好像要裂开,严重怀疑自己是喝了假酒。 本以为硬挺一下就没事,不料下午我竟然晕倒在工作岗位上。同事急忙送我去医院洗胃,高烧逼近40度,还总闹肚子,上吐下泻了一整天。 医生说可能是酒精中毒,建议留院观察。 我则看着化验单怔怔出神,几罐啤酒应该不至于。 在医院打了两天吊瓶,我坚持办理出院,这年头医药费伤不起,几张化验单差点把我送回了解放前。 我准备回家静养几天,刚到小区楼下,遇上一个秃顶、身材略微发福的油腻中年人,笑着跟我打招呼, “林峰你脸色好差,不要紧吧。” 我苦笑说是勇哥啊,没事,刚从医院出来好多了。 勇哥是我房东,四十岁都没成家,不过为人挺仗义,对我特别照顾。 可能是见我脸色太难看,勇哥又说,“年轻人上班很辛苦啦,忙死累活也赚不到几个钱,不如辞了职跟我一块干吧。” 老小子从事保健品行业,经常往返东南亚,人挺神叨的,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 “奇怪,怎么烧成这样,别是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才大白天见鬼呢。” 我笑骂一句,自顾自上了楼。 勇哥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迷信了,他经常往返泰国,还迷上了一种叫“佛牌”的东西,常说这玩意能保佑自己发财,建议我也买一块佩戴。 我可没他这个闲心,感觉都是骗人的。 回了家,脑子依旧烧得迷糊,我吃了几片退烧药,浑浑噩噩地躺床上睡着。 这一觉很不踏实,潜意识中的我感觉身体冰凉,根本喘不过气,半睡半醒间身体居然动不了了,好像压着千斤巨石。 我强睁着睁开眼皮,猛的看到一张高度腐烂的脸就对着我,两眼空洞,嘴巴长成O字形,脸贴着脸朝我啃来…… “啊!” 我顿时炸毛,尖叫一声弹起,身体陡然变轻,流了一头虚汗。 屋里空无一人,天早已黑透,我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个噩梦,可这梦未免太真实了。 “好好的怎么会梦到鬼压床?” 想到勇哥白天的话,我心里怪刺挠,好在被刚才的噩梦吓出一身冷汗,脑子没这么昏沉了,刚要去卫生间洗把脸,听到大门被人砰砰敲响。 “谁呀,这大半夜的!” 我嘀嘀咕咕跑去开门,以为是楼下收物业费的,可大门一打开,人却愣在当场。 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上来就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林夕的女人。 我纳闷极了,没等抛出心里的疑问,被警察下一句话震在原地, “昨天接到报案,我们在市郊小河边发现了一个行李箱,里面是一些高度腐烂、已经无法拼凑成型的尸块,只有一张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 警察给我看了证件照,顿时我大脑一黑,感觉天旋地转差点跌坐在地上。 林夕……死了! 我满头虚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警察满脸严肃,“很遗憾这是真的。另外,经过法医勘测,你前女友应该死于一个多星期前……” “这不可能!” 刚接到死讯的我还只是震惊,这会儿直接吓尿裤了,条件反射般抖起来。 三天前林夕还约我去过酒店,我们差点就……难道陪我叙旧的是个鬼? 第2章 一样的下场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警察还说了什么,可当时我脑子嗡嗡的,什么也没听进去,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 林夕遇害,凶手是谁? 三天我们还在一起叙旧,为什么警察说她早就死了? “嘶……” 头疼得厉害,不知不觉我又瘫坐在沙发上昏死过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我仍旧沉浸在深深的恐慌和心悸当中,顾不上发晕的脑子,赶紧掏出手机,联系了一个叫赵佳的老同学。 赵佳和林夕是最好的闺蜜,大学期间两个人经常泡在一起,我感觉赵佳应该清楚林夕的事。 电话很快接通了,我开门见上,询问赵佳知不知道林夕出事? 赵佳小声说,“知道,警察也来找过我了。” 我又问林夕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这两年她不是一直在泰国生活吗,几乎没怎么回过国内,怎么会无缘无故遭遇意外。 赵佳迟疑地开口说,“其实林夕自从去了泰国之后,跟我联系就少了,我也不清楚她究竟遭遇过什么,不过……” 话说一半,赵佳又开口讲出了一个名字,“其实你可以去问问孟涛,好像林夕回国后,一直跟孟涛在一块。” 听到孟涛这个名字,我表情马上就僵了。 和赵佳一样,孟涛也是我的大学同学,这小子混的比我好,是个富二代,仗着家里有钱,有点狗眼看人的意思。 大学期间他同样追求过林夕,还曾经跟我打过一架,毕业后就不怎么往来了。 可为了搞清楚林夕死因,我还是硬着头皮去找了孟涛。 打听到孟涛家庭住址后,我马上骑着小电驴去了他家。 这小子家住在城郊,是一栋三层的小洋墅,我骑了半小时才到地方,可刚下车我人就傻了。 只见小洋楼挂着白幡,孟家人哭天抢地正在办葬礼。 等我走进了一看,顿时被遗像里的人吓一跳。 孟涛,怎么这家伙也死了! 望着遗像上那张年轻桀骜的脸,我头皮已经麻了,同时大脑涌上强烈的眩晕感,没站稳差点从小电驴上栽倒下来。 花了几分钟平复心情,我惴惴不安走进灵堂,借着吊唁老同学的名义找到孟涛家人,询问孟涛怎么没了。 接待我的人是孟涛的老爸,两眼通红,咒骂道,“我儿子是被一个贱人害死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联想到了林夕。 果然,孟涛父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告诉我,说上个月,孟涛忽然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叫林夕的女人,还迫不及待地把她介绍给家人,说这就是自己的结婚对象。 当时孟家人还挺高兴,林夕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学历和谈吐都没问题,很适合当孟家儿媳妇。 可事情过去没几天,家人就发现孟涛精神恹恹,整天提不起精神,好像丢了魂一样。 孟涛父亲追问儿子什么情况,是不是和女朋友闹了情感上的矛盾,却只得到孟涛一句很不耐烦的回应, “别提那个贱人!” 见儿子心情不好,孟涛父亲也就没再追问了,想等过几天,儿子精神有所好转再说。 不料孟涛的状况却越来越差,当晚就晕倒了,被送往医院救急,发烧超过40度,精神恍惚不说,还上吐下泻特别痛苦。 孟家人急坏了,转了几次院,都没有查出孟涛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儿子总发烧,还间歇性呕吐,烧到脑子都迷糊了,而且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 孟涛父亲边抹眼泪边说,“他就这样一病不起,身体一天比一天差,那天他半夜惊醒,忽然大喊大叫,说梦到一个浑身腐烂的女人,每天晚上都压在自己身上,要吸走他的阳寿……” 听完这些说法,我直接怔在原地,不仅嘴皮在发抖,连心脏也开始抖了。 发烧、上吐下泻、梦到鬼压床……这不是我正在经历的事情吗? 孟涛父亲没有主意我的表情,自顾自地哽咽说,“我儿子是和那个女人单独出去过一次之后才变成这样的,那天他精神状况稍微好了一点,我很高兴,还以为儿子马上就要康复了。” 谁知孟涛却告诉家人,说自己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是那个女人害他,自己马上就要死。 家人当然不信,以为孟涛是精神恍惚说的梦话。 没想到预言会这么快成真。 “两天前,我起床叫儿子吃饭,可敲门好久卧室都没动静,赶紧把门推开了。” 门开后,映入孟涛父亲眼帘的居然是一具扭曲干瘪的尸体。 孟涛浑身溃烂生疮,好像刚从蚂蚁窝里捞起来似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孔,皮和肉都萎缩了,脸上肌肉绷直,扭曲到完全变了形。 我的脸狠狠抽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孟涛父亲越说越崩溃,说儿子是深夜暴毙在自己房间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穿孔,好像死了很久。 “可头天下午,我还跟儿子有说有笑,当时他没有一点暴毙的迹象!” 我陷入了深深的心悸,孟涛的棺材就停在灵堂中间,趁着孟叔低头抹眼泪的时候,我偷偷揭开棺材一角,飞快瞟了一眼,当场吓得尖叫蹦起来。 孟叔没说谎,摆在棺材里的简直就是一具干尸! 我“妈呀”一声,吓得扭头就跑,回想刚才的对话,心里一团乱麻。 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我正在经历的事情,简直就是孟涛的翻版。 同样是和林夕单独相处过,第二天就昏倒在公司,发烧40度,上吐下泻失眠盗汗。 更巧合的是,我特么也梦到那个浑身腐烂的女人了。 难道我会和孟涛是一样的下场? 我简直不敢往下想,怀疑这一切可能跟林夕有关,可这个念头很荒诞,让我只想发笑。 回了家,我看着梳妆镜里自己那张憔悴吓人的脸,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这才病了没几天,我已经眼窝深陷发柴,活脱脱一幅痨病鬼的模样,和暴毙在家里的孟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也许是林夕死得太惨,冤魂不散跑来找我们,一定是这样! 第3章灵胎降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外面天又要黑了,我哆哆嗦嗦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揣着一把菜刀。 现在我已经没心思再想林夕到底怎么死的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生怕自己会步了孟涛的后尘。 虽然这个念头很扯,但我和孟涛身上确实出现了大量相似的经历。 随着夜幕降临,房间陷入漆黑,我把身体缩成个球,总担心角落里会忽然蹦出个什么东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壮胆站起来,准备去开灯,这时候窗台刮来一股冷风,大门也跟着震了一下,传来砰砰的敲打声。 沉寂的房间忽然传来这死动静,我尿都快吓崩了,挥着菜刀大喊大叫, “你别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走、你赶紧从我家出去!” 砰、砰砰。 敲门声还在持续,每一下都仿佛砸在我心坎上,我如烂泥般瘫坐在地上,抓起茶几上的东西不停往门上丢。 稍后,有道熟悉的声音闯进耳朵,“秦风,你大半夜鬼叫个毛啊,穷得叮当响不是你的错,扰民就是你不对了。” 我当场愣住,这声音好熟悉,是房东勇哥。 确定敲门的不是鬼,我把心放宽了一点,颤巍巍拉开大门,果然看见勇哥正叼着香烟站在门外,“你小子遇上事了?” 我咽了口唾沫,刚要点头,可转念一想却感觉不对,勇哥咋知道我遇上了事。 “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没敢把他放进来,一只手扶着大门,另一手还死死握着菜刀,都说鬼最擅长骗人,搞不好勇哥就是鬼变的,故意骗我开门。 “这么害怕干嘛,我又不是鬼。” 他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不由分说挤进客厅,顺手打开电灯,朝屋里张望了一圈。 灯光照射下,屋子里的气温有所回升,勇哥注意到我惨青的额头,哼笑了声,“看来我猜得没错,你小子果然遇上了大麻烦。” “你咋知道?”我一脸心悸地擦冷汗。 “是它告诉我的。”勇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东西,拿在手上掂了掂。 我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块塑压膜的牌子,镶着金色的纹边,牌子中间有个佛像,双腿呈交叉盘坐的姿势,下面是七层法座,以及很多鬼画符的文字,密密麻麻地盘在一起。 这东西我看着有点眼熟,上次在勇哥家见过,好像是他从泰国带回来的佛牌。 “这是崇迪佛牌,专门挡煞保平安,我佩戴它很久,一直没出过岔子。” 勇哥指着佛牌上炸开的裂纹,说自从上次和我在楼下偶遇,简单聊了几句,回家时发现佛牌居然碎掉了, “我的护身牌效果很霸道,是龙婆孔加持的正品,不可能无缘无故开裂,出现裂痕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我身边出现了不干净的东西。” 勇哥把目光直勾勾地定在我身上,说昨天见面的时候,他已经看出我气色不好,猜到问题出在我身上,出于关心才跑来我家问情况。 我无助地点头,用发抖的语气说,“你说的没错,最几天我确实遇上了不少怪事……” “你先等等。” 不等我讲完,勇哥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撩开我的外套。 我愣神往下一看,只见肚脐眼位置上出现了好几股青黑色的斑纹,密密麻麻的好像树根盘踞着,看起来就像一堆蠕动的蚂蟥。 “靠!” 我吓得肝颤,靠墙站起了军姿。 勇哥同样震惊,用力抓着我的肩膀,几乎用咆哮的语气说,“你小子是不是瞒着我去过东南亚?” 我语无伦次道,“没有啊,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我姥姥家。” “没去过东南亚,怎么会染上这么歹毒的降头!”他恶狠狠地逼视我,要我说实话。 “什么……降头?” 我感到不可思议,降头这种东西我只在一部分影视剧上看过,一度认为肚子里长出铁钉、内脏被虫子吃掉的画面都是影视搞的噱头,完全不符合科学规律。 可当我冷静下来,回想孟涛那种恐怖凄厉的死法,心里已经产生动摇,想便一股脑把事情说了。 勇哥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无奈叹气,“你小子可真够倒霉,亲个嘴都能烂舌头,你前女友在泰国生活过好几年,估计降头就是她带回来的,搞不好是中了传说中的灵胎降。” 我嘴都快瓢了,“什么是灵胎降?” “一种很邪门的灵降术,施术者通常会找个行为不检的女人,用她的身体来充当下降的媒介。”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说,“你前女友的生辰八字应该比较特殊,估计是被人盯上了,用邪术制作成培养灵胎的‘降引’。” 中了这种邪术的女人,会不断勾引异性,通过榨取对方精血血的方式来孕育灵胎。 凡是跟她发生过关系的异性,最终都会周身溃烂,被抽干精血死掉,看起来就像一具干尸。 我石化在原地,回想起孟涛的死状,心里吓得不行,“可我没碰她啊,亲个嘴还是她主动的。” “下降的手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发生肉体关系。” 勇哥似笑非笑,语气中夹杂着莫名的森怖感,“幸好你当时把持住了,否则要不了几天,就该通知全村人开席。” 不过就算我没碰过她,也不代表就没事。 “你身上的邪气很深,我的佛牌就是受它影响才碎掉,如果不尽快找到化解的办法,身体会越来越差,倒霉也就在这几天。” 扑腾。 我无力地瘫坐在地,失魂落魄说,“林夕,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勇哥无奈说,“你有心情思考这个问题,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这种降头特别难搞,除非是去泰国找高僧化解,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去泰国? 我懵了一下,瞪大眼说,“听说东南亚那几个国家很乱,去了该不会被噶腰子吧?” 勇哥气笑了,翻白眼说,“都特么快死的人了还担心腰子,放心啦,我经常去泰国,对那边的地头还算熟悉,刚好最近要去泰国进货,可以带你一起去,等到了曼谷再想办法。” 我摸了摸发麻的肚脐,那里的青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肋骨下方,确实,比起腰子,我更该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小命。 第4章 明叔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去泰国的手续不麻烦,我的身体状况不敢再耽误,第二天一早就订好了机票。 出发前勇哥送了我一块吊坠,说是四面佛,可以保平安,暂时压制邪气不至于降头很快发作。 去泰国的路上,我心里惴惴不安。勇哥安慰我没事的,他在泰国认识不少朋友,可以帮到我。 我好奇他怎么知道这么多降头知识,不是买保健品的吗? 勇哥笑笑说,“我认识一个阴物经销商,这些知识都是他告诉我的。” 经过几个小时航行,飞机降落在曼谷素万那机场,潮湿的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热带水果的甜腻气息。 我是第一次出国,好奇地看这看那,勇哥却见怪不怪了,路上跟我普及了一些泰国的知识,这里几乎全民信仰佛教,沿街可以看到很多金碧辉煌的寺庙。 佛教在这里的受众很广,所有佛牌产业发达。起初这些东西是用来帮人祈福保平安的,但随着佛牌产业发展,渐渐也延伸出了一些黑法降头咒语,以及很多邪门产业。 比如专门研究黑法的降头师,还有一些民间的白衣阿赞,这些人都有驱邪能力,但性格比较难搞,只有部分特定的人群才会跟他们打交道。 破烂出租车上放着震耳欲聋的流行歌曲,在拥挤的马路上横冲直撞,半小时后勇哥带我去了曼谷市郊,他这里面租了间公寓,位于一栋老旧四层楼房里,楼道里贴满各种小广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味道。 “你先住这儿,我去帮你联系牌商。”勇哥把钥匙丢给我,指着用来囤货的出公寓房间。 “为啥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我有些不安,生怕他把我一个人聊在这儿。 “这个中间商比较难搞啦,人很滑,你第一次来泰国,最好少跟这种人打交道。” 勇哥摆摆手,自顾自走了,把我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想着最近发生在身上的事,心里特别不好受。 一路奔波我也累了,靠在吱呀作响的床上,正想睡一会儿。忽然隔壁传来一阵水声,接着是女孩哼歌的声音。 我好奇走向太阳台,正好看见公寓隔壁有个女孩在晾衣服。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胸口,阳光透过上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和身段。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她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羞涩地笑笑。 我赶紧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双手合十说,“萨瓦迪卡!” 女孩居然说了句汉语,“你好,新邻居?” 我愣了一下,心说泰国女孩汉语这么好?女孩解释说自己其实是中国人,在泰国一家航空公司做实习生。 我恍然大悟,刚出国就遇上老乡,还是个小美女,本来挺高兴的,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麻烦,我就失去了攀谈的兴趣,象征性聊了两句,返回屋子继续打瞌睡。 这几天我很疲敝,一直睡不好,就算勉强合眼,也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又一次我被噩梦吓醒了,醒来后扶着胸口喘气,恰好勇哥也在这时候回来,推开门说,“联系上了,明天带你去见明叔。” 隔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打车去了唐人街。勇哥告诉我,这个牌商叫明叔,店铺位于一条偏僻的小巷,门面不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佛牌和法器,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香火味扑面而来。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快五十岁左右,穿着花格子衬衫,头发浓密,烫着爆炸头,下面是一件宽松的短裤,穿着人字拖。 我进去的时候这家伙正在抠脚丫,看见我和勇哥,他马上热情地站起来,伸出抠脚丫的那只手,笑得眯眯眼, “你就是林峰吧,我听勇哥提起过你啦。” 老小子笑容蛮猥琐,一口发黄的烟渍黄牙,看着挺不靠谱。 简单介绍,明叔翘着二郎腿坐下,开门见山道,“我的规矩都清楚吗?” 勇哥赶紧递了五千泰铢过去,“别废话,赶紧给我老弟看看!” 明叔收了钱,这才撩开我上衣,眯着眼睛看向那些青色纹路,忽然伸手按在我肚脐下面,用手指掐了一下。 “嘶——”我倒吸凉气,小腹传来冰凉的刺痛,脸都青了。 “有意思。”明叔把手缩回去,点燃一支烟,“你中的应该不是灵胎咒。” “那是什么?”我急切地问。 “不太好说。”明叔吐出一口烟圈,慢条斯理说,“如果是一般的灵胎咒,你可能早就死在了国内,不可能支撑到泰国。” 接着明叔让我把中降头经过完整讲述一遍,我马上照做。 他默默听完,掐掉烟蒂冷笑说,“看来你这个前女友不简单呐,她应该没死。” 开什么玩笑。 我瞠目结舌,“可警察明明发现……” “警察发现的是一些高度腐烂的肉块,根本无法拼凑完整的人形,只靠一张身份证不能完全说明问题。” 明叔又给自己来上一根烟,继续说,“我有种猜想,你的前女友绝不是简单人物,可能是用了某种李代桃僵的手段,把自己身上的降引转移到你身上,在通过假死来避祸。” 这……可能吗? 我浑身冰凉,回想那晚林夕主动亲吻我时,喉咙划过异常冰凉的东西,起初我以为那是她舌头,现在想来……莫非那就是被转移的降引?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敢往深了想,脑子越想越乱,急得都快哭了。明叔切灭烟头,把两个手指头搓在一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嘛,得加钱!” 我一愣,说刚才不是给过了吗。明叔慢条斯理说,“刚才给的是咨询费,老弟你身上的问题很麻烦,光靠嘴说是不行的,还得找个厉害的阿赞法师驱邪,驱邪费用可不包含在谈话费里面。” 我说好吧,问他需要多少钱。 明叔伸出五个手指头,说五万。 我有些为难,“五万泰铢相当于一万人民币,贵是贵了点,只要能保命就成!” 明叔一翻白眼,说大家都是中国人,聊得也是人民币。 勇哥马上抱怨太贵,让他看在自己的份上便宜点。 明叔一句话差点没把人笑喷,“这已经是友情价了,看在同胞的份上我已经打了折,就算亲爹找我办事也是这么收费的。” 得,丫的可真是个孝顺儿子。 讨价还价后,价格被压到四万,拿到钱,明叔马上起身,说走吧,带你们去见驱邪的阿赞法师! 第5章 驱邪失败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泰国法师住的地方比较偏僻,明叔驾驶着一辆十八手的破夏利,泰国马路颠簸,这破车弹簧垫都露出来,咯得我屁股生疼。 路上聊起我的事,明叔继续分析,“你前女友林夕应该是惹到了谁,又或者是生辰八字比较特殊,被某个邪门的降头师盯上了。” 降头师把她当成容器,在身上种了特别厉害鬼降,林夕不想受制于人,所以才逃回国找了倒霉蛋做替身。 我不能理解,擦着冷汗说,“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人心难测,谁叫你是她的舔狗呢?” 明叔似笑非笑看我,说林夕应该找人学过降头,掌握了一种转移降头的法门,简单来说就是找个生辰八字很契合的自己人,成为转接容器。 恰好我满足这个条件,又当过她的舔狗,不坑我坑谁? 这些话好像一把尖刀,直接把我干自闭了。 两小时后明叔把车停靠在一条野河边,指了指坐落在野河上游的一座小庙,说到了,“龙达空就住在里面。” 我很疑惑,说什么空? “是龙达空!”明叔跟我强调了一遍,说龙达是敬语,表示很厉害的僧人,后面的空则是他的名字。 这座小庙很破败,斑驳的墙壁上爬满藤蔓,空气中弥漫着不知道什么香料散发的味道,有些刺鼻,搞得我老打喷嚏。 走进寺庙大厅,迎面是一尊两米高的镀金佛像,佛像下坐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年僧侣,皮肤干瘪发柴,连个眼窝深陷,乍一看就跟木乃伊似的,正盘腿坐在那里念经。 明叔屁颠颠走上去,用泰语跟对方交流,对方睁开眼睛看我一眼,眼球浑浊却很犀利,然后对我招了招手。 我还是迟疑,勇哥已经推了我一把,说你赶紧的,龙达空可是高僧,普通人想见一面都很难,别错过机会。 我战战兢兢坐到龙达空对面,他让我脱了上衣,露出肚脐上那些狰狞的青黑色纹路。 只见龙达空伸出枯瘦的双手,在我肚子上揉搓了几下,他手指很粗糙,但暖洋洋的,按摩之下显得很舒服。 直到两分钟后,龙达空忽然加重力道,用力在我肚皮上拍了一下。 “啊!”瞬间冰凉感的上涌,我惨叫一声,一股寒气从菊花直接涌上天灵盖。 龙达空改变手势,把手压在我头顶念咒,声音低沉沙哑,随着他的诵经声,我感觉体内有一股邪气开始躁动,像无数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 忽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我捂着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龙达空诵念经咒的声音越来越洪亮,似有钢针插进了我的大脑。 渐渐的我面容扭曲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拉长变形,龙达空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恍惚。 我感觉很愤怒,不顾一切扑上去,死死掐住龙达空脖子。龙达空面露惊骇,脸憋得通红,但还在不停诵念经咒。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体内的邪气疯狂窜动,我遏制不住的愤怒,把龙达空当做是仇人,一心只想掐死这个老年僧侣。 “砰!” 直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我两眼一黑,这才栽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寺庙的客房木板上。 勇哥和明叔战战兢兢守在床边,看我的眼神仿佛见了鬼。 我感觉浑身乏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尤其后脑勺疼得不行,吃力地靠墙坐起来,抽冷气说, “嘶,你们怎么这样看我?” “废话,你小子刚才的样子吓人得一匹,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勇哥心有余悸地哆哆嘴,我一脸恍惚,摸了摸后脑勺,那里鼓起来一个大包。 再看明叔,老小子正贱兮兮地凑过来,“老弟,啥感觉?” 我说没啥,就是浑身不得劲,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就好。”明叔松了口气,我这才发现老小子手里还拿着一块板砖,疑惑地问他拿砖头干什么? 明叔一脸讪笑,丢开板砖,让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然后很严肃地说, “你小子够可以的,刚才龙达空正在施法,你忽然发狂扑上去掐他脖子,把我都吓惨了。” 我震惊不已,对刚才发生的记忆很模糊,完全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这样。 “龙达空说,是因为你身上邪气太重,浓到足以影响心智。” 勇哥和明叔同时叹气,说这么厉害的邪气,就算龙达空也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最多能维持三到五年…… 我感到一阵绝望。三到五年,听起来很漫长,但对于一个年纪二十五岁,随时都有可能暴毙的年轻人来说,这也太残酷了。 “不过龙达空给了一个建议。” 勇哥拍着我的肩说,“如果能找到下降头的降头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些都是废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我有气无力苦笑说,“怎么找?” “林夕!”勇哥吐出了这个名字,“降头是她转移给你的,这女人多半还活着,找到她,或许就能搞清楚来龙去脉。” 我又沉默了,先不说警察发现的尸体究竟是不是她,就算林夕还活着,世界这么大,我该去哪里堵她? 想着想着,我又开始头晕了,低头发现自己肚子上的暗青色斑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量血色的佛经和条纹,密密麻麻的红线条占据了整个小腹,跟蚂蟥一样贴在肚皮上,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吓人。 “这什么鬼?”我吓得手足无措,用力擦拭,发现怎么擦也擦不掉。 明叔贱兮兮地说,“这叫刺符,是龙达空留下的,可以压制你身上的邪气。” 我欲哭无泪,以后我岂不是要带着这种难看到印记过一辈子? 明叔说,“刺符有失效,最多维持五年这个样子,只要五年内找到解决降头的办法就行。” 我咬牙切齿,说五年内找不到办法呢? 明叔干笑两声,没吭声。我看向他那张老奸巨猾的脸,越看越来气,刚才那种暴怒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嗷一嗓子扑过去, “你个老骗子,说好四万块解决我的问题,现在花了钱,却留下这么大一堆麻烦,你给老子退钱,不然我掐死你!” 第6章 暂留泰国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的脾气完全不受控制,掐得明叔直翻白眼,对勇哥喊道,“阿勇,板砖、板砖……” 勇哥苦笑道,“不能再拍了,再拍就成月球表面了,林峰你冷静点,事情还有缓。” 在勇哥的劝说下,我这才松开了手。 明叔边咳嗽边说,“老弟,这不能怪我呀,你知道自己惹的是多大的麻烦吗,连龙达空都搞定不了,说明下降头的人绝对是个顶级的邪法降头师。” 勇哥递来一支烟,“事情已经到这步了,接受现实吧,放心,回国后我会继续帮你追查林夕下落。” 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等力气恢复后,我陪他们重新去佛堂看望龙达空。 龙达空依旧盘腿坐在佛堂中间,双目紧闭,脖子上还留着几道淤青和掐痕。 我感觉特别过意不去,龙达空听到脚步声后睁开眼,嘀咕了一句泰语。 明叔帮忙翻译,说龙达空的意思是,虽然邪气暂时被压制了,但时不时还会发作,需要我去找一种叫阴阳降头草的东西,才能消除影响。 什么是阴阳降头草? 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刚要继续询问,龙达空已经闭上眼,好像入定了一样,不再理我们。 没辙我们只好退出来,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很沉重,回想这些天的经历,心里就想压了块石头。 身体依旧很虚弱,等回了明叔铺子后,勇哥找到我说,“我国内还有一些生意要处理,暂时陪不了你了,你身体很差,继续待在这里调养一段时间吧。” 说完他给了我出租屋钥匙,叮嘱我可以抽空多学学泰语。 染上这一身邪气,以后我肯定会经常往返泰国,多学一门外语很有必要。 我嗯了一声,对勇哥充满感激,勇哥既不是我的亲人,也没有厉害关系,肯出这么大力气帮我,真心够意思。 见我一直在阴影里走不出来,明叔也跑来安慰, “安啦,生活就像强奸,既然无力反抗你就好好享受呗,等爽完这一阵子再说,还有,你想不想当我下线?” 我一愣,反问他什么意思? 明叔说,“是这样啦,其实我早就想把生意做回国内,这些年国内经济水平不错,阴物市场是块很大的蛋糕,国内卖的都是传统阴物,对佛牌还比较陌生,只要我能打通销路,成为百万富翁不是问题。” 明叔的业务主要在泰国,对国内市场不了解,需要有个来回跑腿的下线, “我看你就挺合适,一方面你欠了勇哥钱,需要偿还他垫付的驱邪费用,一方面你身上的邪气还在,以后的生活注定会跟这行沾边,帮我卖阴物,不仅有钱赚,还能多接触这方面的只是,对你比较有好处。” 我心情很糟糕,没有马上回复。 明叔见状也就不强求了,拍拍我的肩,“你的麻烦一时半会搞不定,既然收了你的钱,我会继续负责的,接下来你回出租屋好好调理身体,我帮你打听哪里有阴阳降头草。” 我嗯了一声,点头离开。 回了勇哥的铺子,我孤身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修养了好几天,身体慢慢恢复,痛定思痛后我打算振作起来,好死不如赖活,反正还有五年时间,就不信我注定这么短命。 理清思路后,我开始自学起了泰文,隔三差五去唐人街找明叔。 丫是个标准的奸商,但看在同乡份上,对我还算不错,免费帮我普及了很多关于阴物的知识。 所谓阴物,往往跟鬼神沾边,有些出现在凶案现场的物品,由于见过血、沾了煞,也可以算做是阴物。 不同的阴物对应不同的作用,明叔主营的项目是佛牌,因为泰国这边全民信仰佛教,在所有阴物中,佛牌是最畅销的一种。 “当然了,虽然佛牌也算阴物,可阴物却不止是佛牌,国内也有不少我的同行,这一行说到底就是通过阴物帮人转运避祸,打个比方,你马上高考了,可成绩不是很理想,这时候就可以请阴物,让它保佑你考上心仪的学校。” 再比如最近老走霉运,出门总是踩狗屎,也已通过供奉阴物的方式提升运气,也许下次出门踩得就不是狗屎,而是捡到钱了。 我对这种说法将信将疑,世界上真有气运这种东西吗? 明叔说当然有了,同样是爹妈生的,为什么有的人会出生在北京,有人却生在泰国贫民窟? “你身边有没有那种比较走运的朋友,好像干什么事都很顺利,有没有比较倒霉的,比如你这种亲个嘴都烂舌头?为啥同样的生活环境,你过得就是不如别人好?说白了这就是气运,也可以称之为福报啦。” 好吧,不愧是奸商的嘴,三两句就说服了我,同时我也开始考虑接下来自己该什么。 工作三年,我没攒下太多积蓄,连这次来泰国的费用都是勇哥帮我垫付的。勇哥够意思,我不能厚着脸皮不还钱,确实需要一条生财之道,来偿还自己欠的债。 明叔笑笑说不急,劝我继续回去养好身体,同时把泰语学好,等到日常交流没问题的时候,他会找机会带我入行。 就这样我开始恶补泰语,这个过程中,我还和跟住在出租屋隔壁那个小美女混得很熟。 通过交流,我知道她叫小芸,祖籍云南,几年前搬到泰国投奔亲戚。 小芸从小就想当空姐,毕业后顺利进入现在这家航空公司做实习生,工作很卖力,一直想成为正式工,但航空公司的考核标准很严,小芸实习这么久了,一直没找到转正机会。 那天我正在出租屋背诵泰语单词,忽然听到隔壁阳台传来小声的抽泣,推开窗一看,发现是小芸正在偷偷擦眼泪。 我问小芸为什么不开心,她红着眼圈向我哭诉,说自己可能无法通过下个月的考核了,航空公司竞争大,她和另外几个实习生竞争,排名一直垫底。 如果下个月的业绩考核不理想,小芸就会被航空公司辞退。 她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从小就梦想当空姐,如果被公司辞退,还不如不活了,如果谁能帮她留在航空公司的,让她干什么都愿意。 当时我就动了心思,想起明叔的话,他卖的阴物或许能帮到小芸。 相当这儿我马上就表示自己有办法,小芸擦干眼泪,不可思议说真的? 我点点头,说保证可以。 就这样,小芸成了我的第一个客户,也带给了我一段永生难忘的经历。 第7章 阴物拍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得到我的保证后,小芸便好奇地问我是什么办法。 我马上说,“你在泰国几年,听过阴物佛牌没有?” 小芸马上瞪大双眼,说听倒是听过,不过她从小在国内长大,虽然搬来泰国几年,可对这边的文化并不是很适应,因此不相信这些是真的。 我笑笑说,“一开始我也跟你一样,但经过一些事后,我已经彻底信了。” 见她一副好奇的样子,我就清了清嗓子开始吹牛,把从明叔那里学到的知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起初小芸还有些不信,怀疑我在编故事,我也不啰嗦,把上衣轻轻撩开一点,露出肚子上那些“鬼画符”。 别说这东西还挺唬人的,小芸看见这些佛咒经文,马上就信了一半,“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它真的可以帮到我吗?” 我说当然可以,不过请阴物的价格可不便宜。 小芸想了想说,“我亲戚在这里开了一家店铺,经济条件还行,具体需要多少,钱不够的话我可以找亲戚借。” 有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赶紧说自己身上没有阴物,但我认识一个阴物商人,这老小子门路特别广,什么东西都能弄得到。 经过这几天相处,小芸对我很是信任,马上说,“好啊,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如果我真的可以留在航空公司的话,将来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她边说边向我抛媚眼,害我一阵激动。 自从大学期间和林夕分手,哥们几年都没谈过恋爱,没准借着这个机会,还能开启一段新的邂逅。 我心里美滋滋的,当天下午就给明叔打去电话。 老小子听完我的讲述,马上笑道,“哈哈,老弟可真有你的,我就说你跟这行有缘,刚向你普及了一下阴物知识,没想到这么快就帮我拉来了生意。” 我说,“可小芸下个月就要考核,现在已经是二十号,就十几天时间要帮她通过实习期考核,怎么听都不太容易。” “倒也是,看来一般的阴物是满足不了她的需求了,得下点猛料才行。” 明叔说,“阴物也是分等级的,效果越好的东西越贵,这女人肯花多少钱?” 我想了想说,“小芸还在实习期,身上没啥钱,但她在泰国有个亲戚,据说条件还不错……” 明叔说,“那就好,这活儿我接了,你现在就可以告诉客户,让她准备五万泰铢,等钱到位了你就来店里把阴物拿走吧。” 事情这么快就有了眉目,我赶紧去隔壁敲门,把明叔的话转告给小芸。 小芸很开心,说自己工作这几年攒了不少生活费,五万泰铢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她很激动,催我快点去办,一高兴还在我左脸亲了一口。 我心里都甜死了,这妞儿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如果能趁机开启一段艳遇,那该都好? 隔天一早我去了唐人街,明叔已经在铺子里等我,把我叫到内室,取出一个用经线缠绕起来的木头盒子。 盒子表面刻满了红色条纹,密密匝匝的很像一团蚯蚓,我一看见这东西就感觉邪乎,忙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明叔看我一眼,慢慢把盒子打开,等我看清楚里面的阴物长什么样后,顿时都抽一口凉气,吓得都出汗了。 只见盒子里面蜷缩着一个婴儿尸骸,浑身漆黑,皮层发皱,经过特殊的炼制后形成了干尸,看着只有拳头大小,缩成海马状,两个眼珠还是红的,特别诡异。 内室光线阴暗,照在干尸发红的眼球上,吓得脊梁骨发寒差点站不稳, “我去这什么东西,看着就恶心!” 明叔不爽地看我一眼,埋怨我怎么一惊一乍的,既然是阴物,多少会沾点邪气,“这叫拍婴,是用未出生的小孩尸骨炼制的,添加了强效阴料,效果特别霸道,绝对能满足客户要求。” 我狂擦冷汗,说不是吧,第一次合作你就给我上这么邪门的东西。 明叔翻白眼说,“是你自己说客户的时间比较紧,要求我上猛料的,正因为是第一次合作,我不想出岔子,才忍痛把拍婴给你。” 他说拍婴正常售价起码要七到八万泰铢,这次只收五万,一方面是为了弥补上次驱邪失败的愧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替我多争取点利润空间, “初次合作嘛,当然要给你点彩头,你给三万五就行了,剩下一万五泰铢是你的中介费。” 接着明叔又跟我说了一些供奉阴物拍婴的要求,包括入灵心咒和各种供奉献祭。 我觉得好麻烦,供奉阴物的步骤也太繁琐了。明叔无语道,“这都是必须要进行的流程,否则拍婴凭什么要帮客户达成心愿?”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我痛快答应下来,带上拍婴返回了公寓楼。 晚上小芸下了班,我第一时间联系她,表示东西已经拿到手。 小芸很兴奋,马上带我去了她的卧室。当我把东西拿出来之后,小芸下意识的反应同样吓一跳,俏脸煞白道,“林峰哥,这东西看起来好邪门。” 我想起明叔的话,马上解释道,“就因为看着邪门,效果才好,下个月就是实习期考核了,只剩不到半个月,普通的阴物很难替你达成心愿。” 小芸思考了一会儿,硬着头皮点头,怯怯说,“那……我要怎么供奉?” 我马上说出了供奉阴物的要求,首先是每天上一炷香,诚信祷告。其次阴物喜欢阴凉干净的地方,必须摆在不见光的位置,其次不能靠近卫生间或者小水道这些污秽的地方,避免被秽气冲撞。 最重要的是午夜十二点,必须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下来,卷上自己贴身的毛发烧点,边烧边诵念入灵心咒,同时在心里说出自己的愿望, “毛发最好用贴身的,未见光的那种,越私密越好。” 至于理由,我暂时还不清楚,或许是因为未见光的毛发上面附着的个人气息也越深吧。 小芸默默点头表示记下了,忽然又拉着我的胳膊,很小声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可不可以留下来帮我操作一次啊。求你了,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第8章 行业禁忌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她温声细语的样子看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难得这小美女这么信任我,我马上拍胸脯表示没问题。 晚上十一点,我按照明叔说的要求,把阴物拍婴放置在她卧室的梳妆柜顶格,点上黄香,让小芸虔诚祷告祭拜,随后取出一张黄纸,写上她的生辰八字。 轮到取毛发的时候有点尴尬,因为规定必须是最贴身的毛发,小芸只好跑进卫生间操作。 我站在门外,听到她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免不了胡思乱想,一阵心猿意马。 两分钟后小芸红着脸走出来,递给我几根卷曲的毛发,这女人下手还挺狠,毛囊都连在上面,搞得我是哭笑不得。 卷好黄纸,我让小芸蹲在拍婴前焚烧,同时告诉她入灵心咒,我念一句她就跟着念一句,念咒的时候必须把心里的愿望在脑子里呈现出来。 其实我也不懂这些入灵经咒,还是明叔在一张纸条上写好交给我的,咒语是巴利语,我根本认不全,好在明叔聪明,在上面标注了汉语拼语,让我跟着拼音诵念。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小芸念咒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森冷了许多,大门和窗户原本是关上的,却忽然刮来一股穿堂风,烛火映射,照在盛放阴物的盒子上,把环境烘托得很阴沉。 其次我肚子也开始不舒服,小腹下一股冰凉的气息上涌,像是邪气又要发作似的。 小芸念完了入灵心咒,回头问我是不是这样就行了。我也没什么经验,只能不懂装懂地点头,说入灵仪式已经操作成功,你只要等它生效就好了。 她屋子里的氛围让我感觉不好受,转身要离开。不料小芸居然跟上来,红着脸说,“感谢你帮我这么大个忙,不如今晚就别走吧,我一个人对着阴物也有些害怕。” 望着她含羞带怯的眼神,哥们当场就心动了。 我不是个矫情的人,有吃的从来不挑,换成平时肯定就答应了,但今晚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只能婉言谢绝。小芸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说了句你可真是个好人。 得,又是一张好人卡。 我苦笑回了家,隔天一觉睡醒,肚子里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好在,搞得我挺难受,只好打车去了明叔的铺子。 明叔说,“你肚子里那股邪气只是暂时被压制,帮客户入灵的时候念了心咒,可能是邪气受到心咒的影响,才让你产生这种不适感,只要休息几天就行。” 我苦恼地咒骂道,“这该死的邪降,不知道还要折磨我好久,要不是它坏事,昨晚我和小芸就……” 话说一半我意识到失言了,看着明叔充满玩味的眼神,讪笑着闭上嘴,脑子里却是小芸甜甜的笑容。 晚上我就住在明叔这儿了,他帮我熬了一碗药汤,说是找龙达空请教的方子,可以培元固本,帮我缓解邪气带来的困扰。 喝完药汤,我果然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只是小腹下那种冰冰凉的感觉还在。 明叔叹气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身上这股邪气每个月都会发作两到三次,除非找到阴阳降头草,否则不会有明显的缓解。” 我苦不堪言,感叹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明叔则安慰我道,“放心啦,我已经拜托同行帮你打听阴阳降头草的下落,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喝完药我刚要睡下,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我抓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小芸打开的。 电话里她语气有些不淡定,“林峰哥,你今天怎么没在家呀。” 我解释说自己有点事,暂时可能不回出租屋了。 听出小芸的语气有些紧张,我忙问她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嘛。 小芸用很小的声音说,“是这样的,昨晚我按照你的要求入灵,然后上床睡觉,等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居然听到屋子里有个小孩的笑声。” 小芸想睁开眼睛去寻找笑声的来源,结果眼皮重得要死,身体也好像被大石头压上似的,怎么都动不了。 迷迷糊糊,她听到有个脚步声靠近,在自己耳边回荡了很久。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也很忐忑,只好按照明叔教的说法回复,“没事的,这叫耳抱,说明阴物已经入灵成功,这是在给你回应呢。” 小芸这才松口气,说搞什么嘛,害得人家现在都不敢一个人睡了,你又不在公寓,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她的话搞得我内心痒痒的,估计小芸是真看上我了。 挂完电话,我才发现明叔居然还没走,正表情怪诞地看着我,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 没等我开口问他怎么了,明叔就慢条斯理开口,“老弟,有个事情我忘记向你交代了,干我们这行有几条规矩,你要记清楚。” 第一是不能心软,不能因为觉得客户可怜,就赔本帮忙。 其次阴物交付完毕之后,尽可能不要不要再跟客户联系,这一行也没有售后服务一说。 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能插手客户的私事,更加不能介入客户的因果。 说完这三点要求,明叔带着诡异的表情转身走了,我心里直纳闷,不明白这老小子为什么刻意停下来,跟我说这种话。 难道就因为我做了小芸的生意,就不能再跟她产生联系了? 当时太困了,我没顾得上多想,马上躺上床睡着。 又过了两天,我再次接到小芸的电话,这次她语气很兴奋,上来就夸我,“林峰哥你是在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我的大救星!” 我一愣,反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小芸笑道,“之前我不是担心被公司辞退吗,现在已经没那么担心了。” 她说自己一共有三个竞争者,最有威胁的那个在参加培训的时候不小心,直接从飞机长梯下摔了一跤,滚下来摔断了腿,没有办法再胜任这份工作。 我惊讶不已,心说这也太巧了,但还是对小芸表示了恭喜,“那你也不能太得意忘形,不还有两个竞争者吗,平时工作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 “嗯!” 小芸保证,“我会的,失去了最大的竞争对手,现在是越来越有信心了,我觉得自己肯定能转正!” 我笑笑,心说要转正哪有这么容易,阴物也不是万能的,可事情的发展却让我傻了眼。 第9章 诡异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大概是和小芸通过话的第三天,她再次联系我,表示要请我吃饭。 我问她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心情,小芸笑道,“因为我距离目标更进一步了,心情当然好啊。” 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同意了。 去了曼谷街边一家傣味餐厅,小芸着装得体,晃动着曼妙的身姿出现,看得我眼前一亮,暗暗擦了下口水。 小芸心情特别不错,吃饭时告诉我,说第二个竞争考核的人今天没来上班,自己距离梦想更进一步了。 我好奇道,“为什么她没来上班,也许是家里有事临时耽误了吧。不过就算人家今天不上班,明天也会来,这又代表不了什么。” 小芸神秘兮兮地摇头,说她不会来了。接着点开手机,给我看了一则当地的新闻报道。 这些天我一直在自学泰语,勉强认识一些单词,可这些单词组合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小芸笑吟吟地帮我翻译,昨天深夜,有个实习空姐遭歹人入室盗窃,实习空姐被歹徒发出的动静惊醒,为了保护财务,奋不顾身和歹徒搏斗,最终身中三刀,不幸身亡。 报道上还付了一张现场的照片,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腹部中刀,倒在血泊中僵死的画面。 我难以置信看向小芸,“这个被入室歹徒杀死的实习空姐,她是……” “就是我的第二个竞争者呀。”小芸脸上居然挂着笑意,幸灾乐祸道,“这个女人最过分了,仗着和机长有关系,成天在公司羞辱我们,现在倒了霉也算活该!” 我不说话了,看着小芸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这个女孩。 同事身上发生这种不幸,哪怕是岗位竞争者,也不该这么幸灾乐祸。 小芸沾沾自喜说,“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不该为我高兴吗?” 我讪笑道,“恭喜,那你好好干吧。” 从餐厅出来,我回想小芸供奉了阴物拍婴后发生的这些事,心里怪刺挠,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自然。 她前脚刚供奉了阴物拍婴,隔天就有个竞争者摔断腿。现在第二个竞争者竟然惨死暴毙在家,说是巧合,这特么也太巧了。 回头我把这事告诉了明叔,满以为他会跟我一样感觉诡异。 谁知明叔只是一声冷笑,“早跟你说了,卖完阴物之后就不要和客户再联系,以后不要再管她了!” 感觉老小子眼神同样很怪,像有事瞒着我一样。 果不其然,也就短短一个星期,更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我在看电视(其实以我的泰语水平根本看不懂,但明叔说这样能尽快提高对泰语的熟练度,所以我每天都坚持看节目),意外看到一场离奇车祸。 某航空公司实习女生,深夜凌晨下班,走在路上遭遇一辆神秘黑车碾压,车轮子在她身上来回滚了三次,直到人都变成肉饼后,才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隔天警察出动,逮捕了那辆车司机,可司机却叫起了撞天屈,表示自己昨晚喝醉了,根本就没开过车。 看望这段新闻,我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主动给小芸打去电话,果不其然,第三个遭遇横祸的实习小空姐,恰好是她最后一个竞争者。 小芸在手机里笑得发癫,“现在我什么都不担心了,所有竞争者都出了意外,已经没人跟我竞争,公司不选我也不行了。” 她的笑声让我内心发毛,赶紧说,“你怎么笑得出来,自从供了阴物,三个竞争者都出了事,这件事不正常,要不你把阴物的交给我,让我替你……” “不行,这可是我的成功秘诀,谁都不能把宝宝带回去。” 小芸的话让我更奇怪了,越听越觉得诡异,刚想问她“宝宝”是谁。冷不丁明叔从铺子外面跑进来,对着我嚷嚷道,“老弟,快别打电话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通话被明叔打断,反应过来时小芸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无奈我只好对明叔抱怨了一声,问他瞎嚷啥。 明叔说,“之前你不是拜托我打听阴阳降头草下落吗,现在有着落了!” 听到这一消息,我所有的不满一扫而空,当即从椅子上蹦起来,“哪里有?” “嘿嘿,为了打探这条消息,老哥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你总得先表示表示一下吧。”明叔故意卖关子,把两个手指头一撮。 我当时就黑脸,说你够了啊,大家都这么熟了,何况我最近还在跟你学做生意,怎么好意思找我要钱? 明叔那表情贱得好像一条狗,“老弟,话不能这么说啊,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嘛,再说你这几天吃住都在我这儿,我为了帮你打听消息成天忙死累活到处找人联系,这误工费、电话费,人工费用和铺子里乱七八糟的花销,加起来也不少呢。” 我都无语了,问他这次要多少,他说五千泰铢。 我强忍着问候他老娘的冲动,咬牙付了费,事后明叔开来自己那辆十八手的破夏利,说走吧,阴阳降头草在山上,咱的自己动手把它挖出来。 泰国这地方气候潮湿不说,城市规划也不好,尤其是离开城区后,大部分都是些黄土铺成的马路,坑坑洼洼的别提有多难走。 别看曼谷号称泰国的经济中心,这里两极分化特别严重,市区高楼大厦不少,出了城就只能看见一些低矮的棚户房,偶尔能看见一些头上顶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的当地女性,身边围着几个不穿裤子的小孩,在河边到处跑老跑去。 最操蛋的是河里竟然有鳄鱼,看得我一路心惊胆战。 明叔早就见怪不怪了,摇头晃脑说,“泰国经济不发达,这里的贫困人口占了九成以上,曼谷已经算很好了,在一些别的城市还能看到平民窟呢,那里的环境糟糕得简直让人没办法想象,你见过六七岁就出来卖.淫的小女孩吗?我就见过不少。” 我抖了下嘴唇,简直不敢想象那种人生究竟有多么悲惨,比较起来,自己能生在大中国,已经十分幸运了。 我问明叔,既然泰国经济这么糟糕,治安也不好,为毛还要来这里开店,不回国内定居? 他说,“越乱的地方就越有商机,先不聊这个,前面马上就到地方了。” 第10章 挖尸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破夏利载着我们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总算来到一片荒山下。 这里属于很贫瘠的区域,附近连条像样的马路都没有,偶尔能看到一些破旧的村子,也不见什么人居住,房子歪歪斜斜,大部分都是廉价的木棚房,有点像国内上世纪八十年代。 荒山野岭的走起来怪渗人,我心里很不淡定,问明叔怎么带我来这儿? 明叔说,“你不是要找阴阳降头草吗,这是一种比较罕见的阴性植物,大城市不可能有,唯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这种荒山老林。” 他继续说,阴阳降头草喜欢阴森潮湿的环境,一般只有深山老墓才能长起来, “你小子比较走运,前些日子,这附近有个新婚女人耐不住寂寞,因为出轨被自己老公活活打死了,死的时候怨气很重,据说直到被埋进土的时候都不肯闭上眼睛。” 我惊愕不已,说就算她出轨了,老公也不该活活把人打死啊,过不下去了可以离,大不了就是退还彩礼了。 明叔不屑地撇了下嘴,“这里不是国内,女人在泰国地位很低,通常被看成男人们的附庸品,压根没有彩礼这一说,而且就算打死了老婆,这种贫瘠的地方也没人会管的。” 我听得流出冷汗,下意识吐舌头,但还是不解,“这跟我要找的阴阳降头草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不开窍啊!” 明叔不耐烦地白我一眼,说阴阳降头草喜欢阴气重的地方,尤其是埋过死人的巢穴,通常死者的怨气越重,就越适合它生长, 几天前有个同行路过这里,意外发现那个女人坟头上凝聚着一股白色的霜秽,这是有阴阳降头草生长的迹象, “为了弄到这个消息,我光是情报费用都花了两千泰铢呢。” 我顿时紧张了,说什么,你的意思那草长在坟墓里,要我自己去挖! 明叔说,“不是长在坟墓里啦。” 我松口气,刚想说那还好,就听到老小子摇头晃脑说,“准确地说,阴阳降头草只会长在尸体身上,所以你不仅要挖坟,还要把尸体刨出来,亲手把它从尸体上面摘掉。” 我尼玛…… 我尿都吓崩了,斜眼看着明叔,你特么不早告诉我! “告不告诉你都要这么搞,早说了你可能就不来了。” 明叔猥琐一笑,让我很想揍他一顿。 可转念一想,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一想到降头邪气发作的痛苦,我这心里就一阵七上八下,咬牙说死就死吧,反正老子已经豁出去了。 山里路不好走,等我们到了埋女人尸体的地方,天色已经很晚了。 在明叔指引下,我找到一座孤零零的荒坟,连墓碑都没有,拱起的小土包上,土渍很新,看来刚埋下去没多久。 再告诉了我一些挖坟的注意事项后,明叔就把铁锹丢过来,让我自己搞定。 我诧异地说,“你不帮我?” 老小子跑得远远的,点上一支烟说,“挖坟什么的,最麻烦了,我只负责带你来这儿,别的事情我可不管。” 靠,这死奸商,还说要帮我呢,真没义气。 泰国的坟土包没什么讲究,穷人死后直接挖坑一埋,就算了事,尤其是穷人家庭的女性,有的死后连个裹尸布都没有,下场特别凄惨。 我站在坟头前咽了口唾沫,双手合十道了声右拐莫怪,然后抓起了铁锹开始下铲。 尸体埋得不深,也没有棺木,我下挖了不到一米,铲子咯到了草席,赶紧把土刨开,一具被裹在草席下的尸体就这么呈现在眼前了。 这时候山岗刮来一股冷风,风沙迷住眼睛,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浑身都在打颤。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山风吹得树叶子沙沙飘起来,好像有脚步声在靠近我一眼,等我回头,又什么都看不见。 你妈妈个蛋的,这特太吓人了。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壮着胆子把草席掀开了,差点没一眼看吐。 这女人死状可真惨,就不算尸体腐烂飘出来的那股味道了,光是尸体模样也狰狞得可以。她好像是被人用木棍活活敲打致死的,天灵盖破了洞,鲜血和脑浆子糊成一团,盖住了大半张脸,眼珠子也歪着,五官扭曲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恐和怨恨。 半长大的嘴巴里,有牙床凸出来。 我感觉胃里反酸水,扭过头干呕了一阵,尽量不去看女尸的脸,低头在女尸身下找了一阵。 很快我就发现一株紫色的草药,从尸体的肚脐中间长出来,茎叶十分肥大,看样子是吸收了女尸身体的养分,长得很好。 这应该就是阴阳降头草了,没想到居然是用这种方式种出来的,我特么可真是倒了血霉,这玩意一看就恶心,怎么下嘴啊。 为了早点恢复正常,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取出小刀,沿着女尸的腹部小心翼翼划下去。身边冷风吹来,树叶子沙沙抖动,冷风中隐约还夹杂着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吓得我刀柄都掉了,把后背绷得笔直。 这次我听得很清楚,身后那股风就是奔着我来的,沙沙的脚步声也由远及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 我吓得手抖、嘴巴和心脏也在抖,看着女尸狰狞的模样,快吓哭了,颤巍巍说,“大、大姐,我不是有意冒犯你,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求你行行好,别跟我一般见识。” 话刚说一半,冷风中伸出来一只手,在我肩上轻轻一搭。 瞬间我膀胱一紧,裤子都快湿了,妈呀一声,直接从坑里蹦起来。 这时耳边却传来明叔戏谑的声音,“老弟,你这么害怕干嘛,是我呀,刚见你这么久都没动手,我忍不住过来过来,尼玛……果然够恶心的。” “是你……次奥,你特么吓死我了。” 我哭笑不得,回头才看见拍我肩膀的人竟然是明叔,顿时恶狠狠地咬牙瞪着他,表示自己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明叔耸肩说,“看你小子吓得,一具尸体有那么可怕吗,胆子这么小,怎么干这行?” 我把铲子递给他,说你不怕,那你来! 明叔赶紧躲开,说你要挖就快点,都半夜十一点了,坟岗阴气这么重,当心大姐真被你惊扰到了,从坑里爬出来找你。 第11章 求救电话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发誓,当时是真的有点想抽明叔,因为他特么吓到我了。 好在接下来没发生什么意外,在明叔的指引下,我小心翼翼下刀,在女尸肚子上割开一道伤痕,然后取出了阴阳降头草完整的根茎部分。 这药草是从尸体肚子里长出来的,随着药草被我挖出来,女尸的腹部也立刻瘪下去。 我强忍着恶心一看,发现这些密密麻麻的植物根茎纠缠在尸体内脏深处,已经把腹腔内的营养吸收干净,连皮肤也皱成了许多斑纹。 接着明叔递来一块黄布,把阴阳降头草收起来,又看了看女尸发青扭曲的脸,一脸唏嘘地叹气。 我以为老小子是觉得的女人死得太惨,所以才唉声叹气,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差点让我喷出来,“这女人死得时候新怀怨念,死后竟然能够孕育出阴阳降头草,说明是很好的阴物材料,可惜这次忘记了拿炼制尸油的工具。” 靠! 我特么又一次被恶心到了,扭头看着明叔,“人都死了,干嘛还要压榨它,你不觉得过分?” 明叔耸肩说,“市面上的阴料不都是这么来的吗,反正人死如灯灭,留下这具除了腐烂掉也没别的作用。” 我把眉头拧成个川字,或许是风俗信仰不同吧,感觉泰国这边的人对待尸体的方式远没有国内那么尊敬。 我重新把土填回去,然后带上阴阳降头草,匆匆陪明叔返回。 来回一趟花了将近一天功夫,回店里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我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马上询问明叔,说阴阳降头草已经到手了,接下来怎么操作。 明叔让我带上阴阳降头草,以及他准备好的那些材料,再去找一趟龙达空,表示龙达空已经答应帮我炼制。他还有生意要忙,这次就不陪我了。 我有点不情愿,自己对曼谷并不熟,泰语也说的很差,到了寺庙怎么跟龙达空交流? 明叔马上露出奸商笑容,说要我陪你去也行,两千泰铢的带路费不能少。 我骂了句死奸商,抢走他车钥匙,扭头就走。 好在我记性比较好,照着上次走过的路线把车开过去,只花了一小时就重新来到了那座破庙附近。 下车步行了一段路,我再次看到龙达空。 不同的是这次破庙里面又多了一个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皮肤黝黑的青年人,穿着打扮特别奇怪,乱糟糟的鸟窝头型,起码半年没洗过,身上都是泥垢,但长得很精神,眼神十分犀利。 我走进去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正趴在地上,保持跪俯的姿势,用泰语跟龙达空交流着什么。 龙达空则显得有点不耐烦,根本不想和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交流,手捻佛珠呵斥了他一句,态度比较恶劣。 年轻人没说什么,默默站起来,对龙达空深鞠一躬,转身就走。 回头的时候,年轻人看在愣在门口的我,稍微怔了一下,很快就垂下视线,打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感觉这个青年很奇怪,不仅是穿衣服的风格比较古怪,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当他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小腹下面一凉,那种凉悠悠的邪气又有了窜动的趋势。 我不敢耽误,赶紧冲进佛堂,用笨拙的泰语向龙达空问好。 龙达空对我的态度还行,微微点头一笑,指了指我手上的袋子。 我赶紧把阴阳降头草讲给他,龙达空凑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又指了指旁边一栋偏屋,让我进去休息一会儿,老老实实等着。 我不敢不听,规规矩矩钻进偏屋,心里还在琢磨,刚才那个青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龙达空看见他会这么生气。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昨晚没睡好,渐渐地我开始犯困,靠在蒲团上打起了盹。 等我听到龙达空的脚步声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龙达空手上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药碗,里面是大股浓稠的绿色汤汁,不知道添加了什么佐料,稠糊糊的,又脓又腥,看起来跟化学药水没什么区别。 他把汤药递给我,很简单地说了一个字,“喝!” 我很不淡定,生怕喝下去闹肚子,可惜自己掌握得泰语词汇太少了,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担忧,只好在龙达空的目视下,强忍着恶心把汤药喝下去。 说真的,这感觉一点都不好,那些汤药散发的酸气搞得我一直打嗝,好几次差点把药汁吐出来,又不敢真的吐,只能强行咽回去。 龙达空一直在观察我的动作,等我喝完了汤药,他马上盘腿坐下来,伸手搭着我的头顶,再次闭上眼睛念咒。 很快我就感觉肚子开始闹腾,并且窜起来两股气,一股冷得像冰块,另一股炙热得像烙铁,两股气在我肠子里面打架,好像刀刮了似的难受。 我痛得发出一声大喊,扭头冲进茅厕,差点连裤子都来不及拖,随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那味道简直不要酸爽,差点没把我自己熏晕过去,足足拉了一晚,我差点因为脱水栽进了茅坑。 拉出来的东西不仅奇臭,还夹杂着一些硬糊糊的血块,呈果冻状,我恶心得又快吐了,心里着实吓得不行。 好在拉完之后身体轻松了不少,在破庙继续住了两天,龙达空时不时熬煮其他汤药给我喝。 后面的汤药比较温和,没引起太大的不适症状,就这样持续了三天左右,我的精神终于恢复了。 我很感激龙达空,跪坐在蒲团前,双手合十向他致谢,感谢救命之恩。 龙达空淡淡地摆手,说了一大段泰语,那时候我泰语基础特别差,没办法完全理解,只记得住零星的几句话,首先是降头邪气已经被彻底镇压,可它仍旧还在,虽然不会经常发作,却在我身上越积越深。 如果要彻底摆脱,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是找到下降头的人,只有他才能把我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由我自己学习阴法降咒,等我的能力足够,能够压制这股邪气的时候,那么它不仅不会要了我的命,反倒会成为我修行的一大助力。 话说到最后,龙达空用手摸着我的额头,语调十分古怪,“你身上的降引,可以是福,也可以是祸,具体发展成什么,只能看你自身的福报。” 我双手合十表达感谢,出来时却有些欲哭无泪。 忙活这么久,也只能保证我五年平安,五年之后又该咋办? 回去的路上我依旧有些沮丧,忽然听到手机在响,一看来电显示,竟是小芸打来的。 我按下接听,耳边马上传来小芸哭哭啼啼的声音,“林峰哥,求你救救我,现在有警察要抓我,呜呜……我刚转正不久,还不想坐牢啊!” 第12章 咎由自取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吓了一跳,这什么情况? 听出小芸语气很惊恐,我忙说,“你先别急,好好把话说清楚,警察为什么找你。” 小芸带着哭腔说,“因为……是因为那几个同事的事情。”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联想到上次跟小芸通话时,她那种不正常的反应,立马猜到什么,虎着脸说,“你不要告诉我,那三个竞争者出事跟你供奉阴物的事情有关。” 事到如今小芸也不狡辩了,哭着说,“是……确实有关系。”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小芸才讲出了实情,原来她第一天当着阴物派婴许愿的时候,许的不止是让自己成功转正那么简单。 在许下这个愿望的同时,里面还掺杂了很多个人情绪,因为那三个竞争上岗的人一直看不上小芸,经常联合起来一起排挤她。 小芸平时没少被她们欺负,所以就许愿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 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阴物拍婴的效果确实很好,三个跟她竞争上岗的实习生都遭遇了惨痛意外,但小芸自己也被牵连进去。 第一个摔下飞机扶梯的同事已经报警了,表示自己之所以会摔下扶梯,就是小芸搞的鬼。泰国警方以此为线索,怀疑另外两个实习生的死也很小芸有关,正准备对她实施抓捕。 什么? 我头皮都麻了,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好想在问什么,小芸已经惊恐地喊道,“来不及说了,求你快帮我吧,这些事都是‘宝宝’干的,我现在很害怕,求你快帮我把它送走……啊!”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小芸忽然尖叫一声,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很快就没了声响。 而在电话彻底挂断之前,我隐约还听到她房间传来一个孩童尖锐嘶哑的啼哭声。 糟糕了。 虽然还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猜到小芸的处境很不妙,多半跟那个阴物拍婴有关。 想到这儿我很不淡定,顾不上去找明叔,飞快打车直奔小芸的公寓楼。 路上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猜到小芸可能会出现。 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是正确的,等我匆匆赶到小芸楼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见公寓楼下围着一圈人,救护车、警车都停靠在附近,还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我好奇挤进去,马上就看见一具尸体被盖上白布,正被放置到救护车上面。 恰好楼下刮来一股风,冷风掀起尸体头上白布单,露出一张摔得稀碎的大饼脸,满脑子血浆,五官铁青歪斜,红色眼珠瞪得大大的,面露死前的不甘和惊恐。 我瞬间吓得走不动道了,两小时前还跟我通话的小芸,赫然变成了一具四肢弯扭的死尸。 她丝状凄惨,模样恐怖,应该是从高空坠落下来摔死的,公寓楼花坛还散落一片血迹,有几个警察把那里围起来,正在清理死亡现场。 我好似中了定身咒,愣在那里动也不动。 直到两个泰国警察用力把我推开,用泰语粗暴地大吼着什么,我才猛地反应过来,一脸心虚躲到了人群后面。 我不明白,小芸怎么突然就死了? 缓了好一会儿,等到心里没那么震惊后,我才赶紧问了一个路人。这栋公寓楼住着不少华人,一个挺面善的大哥告诉我, “唉,早就看出这个女孩有问题了,她这么年轻,还是单身,却在家里养了一个小孩,经常半夜三更抱着那小孩去阳台上聊天,一幅自言自语的样子,好像神经有问题,谁知她竟然会是杀人犯啊。” 我整个人都恍惚了,小孩,什么小孩啊? 冷不丁我又想到了自己卖给她阴物拍婴,顿时悚然一惊。 那华人大哥还在感叹,“就刚刚,有一对警察跑到楼上去,说死者是疑犯,涉及到两起实习空姐的命案,准备把她带回去做调查,接着她忽然发疯,抓着水果刀和警方对峙起来,还一个劲往阳台方向退。” 说来也巧,阳台栅栏本来听坚固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倒塌,就这样小芸失足栽倒,从顶层掉向一楼花坛,当场砸稀碎…… 那大哥还说了什么,可我已经听不下去了,只觉得脑门子嗡嗡的。 等警察收拾完现场走后,我才迈着机械的脚步上楼。 小芸生前就住我隔壁,大门没关好,我鬼使神差走进她房间一看,发现家里乱糟糟的,果盘和垃圾桶倾倒得满地都是,地上还有一些生鲜的牛羊内脏,散发着粘稠的血腥味。 等我去了她供奉阴物地方,才发现那个盒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从顶柜的掉下来砸得稀碎,里面的小干尸也不翼而飞。 从没想过自己一时兴起卖的阴物,居然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崩溃了,跑回出租房把自己关进房里,满脑子懊悔。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明叔打来的电话, “老弟,算算日子你今天也该回唐人街了,怎么不来找我?” 我直接爆粗口问候他母亲,“去你妈的,死奸商,你特么害惨了小芸!” 明叔被我骂愣住了,沉默两秒,直接火了,“干,好端端的你怎么骂人啊,亏我还主动打电话关心你。” 我愤怒道,“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揍你呢,你特么就是个杀人凶手!” 明叔觉察到里面有事,耐着性子问我到底在抽什么风,我一股脑把事情说了,表示都是明叔卖的阴物闹的。 他听完没吭声,沉默半晌才说,“这个小芸,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女孩啦,你也不想想,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居然敢孤身一个人住在公寓楼这么复杂的环境里,能是什么大家闺秀?” 我火冒三丈,“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还要污蔑人家!” 明叔冷笑,说自己可没有污蔑他,“你们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你仔细想想,这个女人有没有主动勾引过你?还有,当她知道几个竞争对手遭遇横祸的时候,脸上露出的都是什么反应?” 我僵住了,无言以对。 明叔拉长声调道,“她一开始供奉阴物的动机就不单纯,我猜许的愿望也不只是转正那么简单,那几个竞争者的死,百分之百跟她有关,甚至是她故意驱使的阴物去杀人,最终把自己玩脱了,只能算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第13章 林夕的线索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的话让我很难接受,小芸长得这么漂亮,人也善良热情,还主动帮我补习过泰语,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明叔哼笑了声,“人心隔肚皮,你猜她为什么主动接近你,还几次给你那方面的暗示?不就是觉得你懂阴物方面的知识,打算利用你吗。你呀,毕竟还是太年轻,根本不知道世道人心有多险恶。” 我犟嘴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 “当然有。” 明叔让我去小芸家看一看,地上是不是摆放了很多生鲜的牛羊内脏。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明叔怎么知道。 他冷哼说,“小芸在泰国生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阴物?你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可人家比你了解的多,知道用生鲜牛羊内脏供奉阴物,可以增加阴物的邪气和法力,不仅能强效催运,还可以帮自己做很多一般阴物做不到的事情。” 她借助拍婴杀人,却没想到自己把拍婴养得太好,已经逐渐脱离控制,最终反倒遭了阴物反噬, “你说供奉阴物拍婴的盒子已经掉地上,干尸不翼而飞,这恰好论证了我的观点。” 拍婴应该是不想再受她摆布,所以“跑灵”了。 至于小芸坠楼的事,要么是意外,要么是拍婴刻意为之, “她利用拍婴杀害竞争对手,还强行转正,享受了不属于自己的福报,拍婴离开时收走了这一切,这很合理。” 我冷汗狂流不止,“说到底还是不是你的责任,是你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卖给了小芸,才导致这个后果!” 明叔无奈了,“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啊,阴物没有正邪之分,这东西就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就是一张纯粹的白纸。” 最终阴物变成什么样,全看客户用什么方式供奉。 “假如客户是善良的人,许的都是善良的愿望,拍婴也会受到善意感召。” 反之,如果客户许的都是负面愿望,拍婴吸收了这些负面情绪,也会变成凶魂。 “阴物和供奉者的影响是双向的,这个道理你还能不明白吗?这女人死在贪心不足,利用阴物杀人,亲手培养了一只恶灵。” 须知向恶灵许愿,无论得到多少,将来都是要还的。拍婴帮她收走了竞争者的命,相应的,小芸也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饮一啄,这就叫因果。 明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让我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我脑子特别乱,闭上眼睛,心里想的都是小芸生前的笑容。 到底是阴物害了她,还是小芸自己害了自己? 我迷糊了,怎么都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早知道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我特么宁可受穷一辈子,也不去赚这点中介费。 那两天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出租屋,翻来覆去想这件事,被自责和懊悔填满内心。 不料第三天上午,忽然接到勇哥打来的电话,“林峰,你还在唐人街对吧?” 我马上说在的,不过已经准备好要回国了。 经过小芸的事,让我对阴物产生了抵触和阴影,这两天我没有再打理明叔,无论这老小子说的有多天花乱坠,都改变不了他身为一个奸商,倒腾阴物害人的本质。 我不想再跟他继续厮混,已经准备好要回国谋生。 勇哥却说,“你先别急着回国,我给你个地址,赶紧过来。” 我很纳闷,不明白勇哥什么意思。勇哥吸了口气说,“还记得我上次回国前,不是跟你承诺过吗,回来之后会继续帮你打听前女友林夕的下落。” 瞬间我从沙发上蹦起来,瞪大眼,“难道你已经找到林夕了?” 勇哥苦笑说没有,不过他回国后发动了不少关系,确实查到林夕可能没死。 其次勇哥可以断定,林夕的真实身份绝对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有个在湄公河跑船的朋友,他认识不少从事走私行业的蛇头,其中有个叫赛康的,好像跟林夕关系匪浅。” 根据勇哥打听到的情报,林夕上次回国,走的根本就不是正常路线,而是通过湄公河的走私船偷渡回国内, “另外我还了解到一个情况,这女人是泰国的重要通缉犯,遭到过东南亚好几个国家的通缉,据说跟一些黑色组织存在联系。” 什么? 勇哥一口气提供了这么多线索,瞬间让我炸了雷。 很难想象,林夕自从跟我分手后,究竟在国外经历了什么?居然把背景搞得这么复杂。 勇哥说,“现在不是思考那些的时候,我已经锁定了那个帮林夕偷渡回国的走私客,这家伙叫赛康,如果我们能找到赛康,或许就能确定这女人的去向了。” “好,你告诉我,下一步该去哪儿!” 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如果这次能找到林夕,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跟我看这种玩笑。 勇哥发来一个地址,居然在缅甸。 早就听说那边诈骗成风,各种黑色产业链交织,林夕居然通过这条线返回国内,可见在国外这几年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我有点担心,自己对国外的情况不熟悉,去了缅甸可能回不来。 勇哥马上说,“你先订好机票,去大其力机场等我,放心吧,这些年我一直在东南亚跑业务,各个地方的人头都比较熟,跟我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好吧。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毫不犹豫答应,当天就订好了去大其力的机票。 凌晨出发,从曼谷转机直奔大其力,好在两个国家距离不算远,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下飞机后,我按照勇哥的指示住进了一家酒店,没等天亮就听到敲门声。 勇哥拎着一个行李箱走进来,先给了我一个熊抱,拍拍我的肩说,“哈哈,看你小子气色恢复得蛮快,看来明叔没骗我。” 听他说起明叔,我表情马上就僵了一下,神情也再次变得沮丧。 勇哥纳闷说,“怎么,在明叔那里过得不开心?这个死奸商毛病确实挺多的,是不是又坑你钱了?” 我苦笑说不是钱的事,随后讲起了小芸的遭遇。 出乎意料,勇哥听完反倒轻蔑一笑,摇头说这种事很常见啦,没必要太往心里去。 简单聊了两句,我们转入正题,勇哥也没有磨蹭,马上就带我离开酒店,打车去了湄公河下游一个偏僻的小镇。 第14章 来迟一步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湄公河也叫澜沧江,是连接缅甸和国内的重要水道。 这里毗邻金三角,是全世界最乱的地方之一,目前为止缅甸还是个分裂的国家,由各种军阀势力共同接管,有些地方甚至时不时爆发战乱。 由于处在三不管地带,所以湄公河下游的治安环境特别差,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假如你走在河边,看见上面飘来几具尸体,也不要觉得奇怪,没准是几个走私团伙火拼造成的。 同时湄公河也是走私者的天堂,国外有大量毒品和各种违禁品,都是通过这条路线进行运输的,包括一些在国内犯了命案,混不下去的人,也有可能走这条水道逃亡。 路上勇哥为我普及了很多湄公河的知识,我越听越纳闷, “勇哥你怎么懂这么多,搞得好像自己也贩过毒似的。” 勇哥哈哈一笑,说那种害人的东西自己可不碰,但他确实在这条水路上跑过船,走私过不少东西,“比如我带回国内的那些保健品,都是通过这里的蛇头帮我运回去的。” 我很奇怪,说国外的保健品不和国内的一样吗,干嘛冒这么大风险走私啊,这可是犯法的。 勇哥没拿我当外人,在我肩上擂了一拳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国内有钱人都喜欢进口货,只要是国外来的,哪怕艾滋都是好的。” 我哑口无言,感觉特别搞笑。 在勇哥带领下,我们很快就来到河边一个小镇子。 这个镇子不大,也就上百口人的规模,路上两条像样的马路也看不见,路边还竖着一些歪歪斜斜的电线桩子,电线铁皮生锈剥落,就这么悬在游客头顶上,我真担心随时有可能倒下来。 勇哥说金三角就是这样啦,这里还有很多人都用不上电,你在这条街上看到的人,基本都从事和走私相关的产业。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说网上传得那帮嘎腰子的人在不在这个镇上。 这句话差点让勇哥笑喷,摇头说你担心个鸡毛,放心大胆跟我走就是了,这条街是一个叫塞猜的军阀罩的,没人敢在镇上乱来。 经过他的带领,我们很快到了河边。 河边有个木棚小房子,典型的傣式风格。 在木棚小屋外坐着一个赤着脚,正在吃榴莲的家伙,面黄肌瘦,毛发很旺盛。 勇哥上去踢了他一脚,丢下两张红票子,用缅语说了句什么。 男人马上嬉皮笑脸地爬起来,招呼我们上了一艘乌蓬小船。 沿岸风光倒是很不错,可惜我根本没心思看风景,坐在船边看向勇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去那个走私客赛康的家,之前不说了吗,林夕是通过这个走私客回国,只要抓住他,就能逼问出你前女友下落。” 勇哥朝水道前面指了指,我抬头望去,发现河岸对面有个小村落,岸边除了几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在洗衣服外,还能看见一些趴在水面上游曳的鳄鱼,给我紧张得够呛。 见我这样,勇哥反倒笑了,轻轻抓着我胳膊晃了晃,说老弟,放轻松啦,这里又不是国内,在这种三不管地带,只要你舍得花钱,无论做什么都行。 接着他指向河边那几个洗衣服的当地女人,说你看上哪个,只要花点钱,当场就能把她办了,放心吧,没人找你麻烦,她老公还会庆幸媳妇这一炮卖了个好价格呢。 我一阵无语,真没想到平时在国内憨厚老实的勇哥,来了金三角会是个鸟样。 他无所谓地甩头,说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来东南亚做生意了吧, “在这个鸟地方,你有钱就可以享受到一切,哪怕是当着别人的面上他老婆,比在国内自在多了。” 我苦笑说,“这种战乱地带也很危险吧,搞不好哪天就被人拿钱蹦了。” “富贵险中求嘛,这年头胆大的日龙日虎,胆小的日抱母鸡,哪行没有风险?” 勇哥给我的感觉像极了一个悍匪,出国后气质都变了,我不仅陷入沉思,不知道国内还有多少跟他一样的人。 很快小船靠岸,勇哥对船夫说了句什么,让他继续撑船在这里等着,随后带我上了岸。 前面就是走私客赛康的家,一栋孤零零的木板楼,环境很破旧,屋外到处是粪便和垃圾,感觉像是进了垃圾站。 我很紧张,拽了拽勇哥袖子,说就这么进去抓人? 勇哥从怀里摸出一把折叠刀,说不然呢? 在金三角这种法外之地,根本没人遵守道德,勇哥经常在这条线上跑船,跟当地军阀关系很好,根本不怕闯祸。 我怀疑这老小子跑船的时候可能杀过人,否则身上不会有这种匪气。 考虑到我胆子比较小,绑人的事情勇哥决定自己上,到了木棚房外,他让我在大门口守着,等自己搞定了以后再进去。 我内心很不淡定,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勇哥却轻车熟路,见四下无人,直接一脚踹开木棚房,拎着折叠刀就闯进了。 当时我心都悬到嗓子眼了,冷不丁听到勇哥发出一声尖叫,好像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 我心说糟糕,住在金三角的都是些法外狂徒,别是勇哥没抓到人,反倒把自己陷进去了。 虽然心里很怕,可勇哥对我是真够意思,他有事我绝对不能不管,赶紧捡起了块石头冲进去。 木棚房破烂不堪,散发着食物和水果的腐烂酸臭味,地上满是塑料袋和易拉罐瓶子,要多乱有多乱。 我瞪大眼看去,发现勇哥正跌坐在地上,对着一张破烂的木床发愣,并没有遭遇什么危险。 好奇之下我凑过去一看,瞬间也很勇哥一样发出了尖叫。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身材纤瘦起皮,皮肤都凑成一堆了,乍看起来跟个,木乃伊似的。 他头发枯黄快要掉光,脸上都是烂疮,眼球鼓得很大,露出极度吓人的神情。 更恐怖的是这家伙肚子上居然破了个洞,拿手机一照,隐约能看到肠子和内脏,里面还有很多蛆虫在爬动,恶心吓人到了极限。 “妈呀!” 我脑壳都吓亮了,扭头就吐出来。勇哥稍微比我镇定一点,虽然没吐,但也差不多了,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用带着颤音的语气说, “妈的来迟一步,这孙子竟然提前遭了毒手!” 第15章 恐怖虫降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很惊恐,问勇哥啥意思,这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勇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脸色异常难看,捂着鼻子朝木床走过去。 忽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四肢抽动,仿佛承受莫大的痛苦,吃力地把嘴巴长成O字。 这一幕当场给我吓尿崩了,惊恐地指着他,“勇哥你快看,这人没死,还在喘气呢。” “妈的,真恶心!”勇哥也吓够呛,回头没好气地瞪我,说老子又不瞎,要你提醒, “这个人就算没死,离死也不远了,估计是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才会被人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灭口。” 我嘴都瓢了,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烂成这样,身上都长蛆了……这个人的命好硬。 “他这状态不正常,应该是中了某种邪术,我先找明叔问一问吧。”勇哥自言自语,拿出手机对着床上的人拍了几张特写,然后发送给了明叔。 大概两分钟后,勇哥的手机响了,他打开免提,里面顿时传来明叔骂娘的声音, “干林娘的,靠北啦,老子正在吃饭呢,怎么发这么恶心的东西,你妈妈个蛋!” 听得出明叔也吓坏了,不停飚着脏话。 等他骂够了,勇哥才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明叔沉默两秒,说这还不明显吗,这家伙是中了虫降。 我马上插嘴道,“什么是虫降?” 明叔一听到我的声音,马上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大善人林峰吗,怎么想到找我这个死奸商请教?” 上次因为小芸的事,我把明叔狠狠骂了一通,之后就没找过他,估计明叔还在生气。 我赶紧赔罪,让明叔别跟我一般见识。其实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那事还很不能全怪明叔,说到底是我自己识人不明,没看出小芸外表清纯干净,内心却这么恶毒,才会促成一桩悲剧。 “好啦,看你认错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吧,年轻人有了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见我服了软,明叔气也消了,这才解释,说虫降术,顾名思义就是以虫子为主题的邪降, “通常降头师会把虫卵收集起来,通过特殊的阴法加持,然后把这种虫卵和药粉洒在人的食物的和清水里面,让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吃掉。” 等虫卵进入身体,就会把对方的身体当做温床进行孵化。 孵化出来的幼虫会啃食寄主的血肉,以血肉为营养,继续繁殖下一代降头虫。 就这样生生不息,最终导致中降者肠穿肚烂而死, “这个过程有长有短,不同的虫降带给人的折磨方式也不一样。不是说中了虫降就一定会死,不过你眼前这个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我心情无比沮丧,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条线索,没想到又断了。 明叔思索片刻,“那可不一定,这家伙身上的虫降也算是一条新线索。” 不同的降头师修炼的黑法不一样,几乎每个成名的降头师都有自己招牌邪术,赛康中的虫降比较特殊,没准明叔可以帮我们打听一下,看他中的究竟是哪一种虫降,也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出下降头的人, “这个下降的家伙,搞不好就跟你前女友有关,甚至他很有可能就是死在你前女友的手上,杀他是为了防止泄密,防止自己的行踪和下落会被泄露出去。” 听到这些分析,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咬紧牙关瑟瑟发抖。 这种事真的是林夕干的?老天爷,大学时代那个经常陪我压马路,一起聊天憧憬未来的女神,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步! 感受到我发抖的情绪,明叔马上改口说,“哎呀,这都是我的推测啦,不一定准确,老弟你先别忙着崩溃好不啦。” 接着他让我找个玻璃瓶子,把尸体身上的降头虫收集起来,说要找个懂行的人分辨,看看究竟是哪个流派的虫降术, “你取降头虫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让它钻到你身体了,否则就是这个人的下场。” 明叔的提醒声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赶来找来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在这家伙伤口上扒拉,废了好大劲才用瓶子把降头虫收集起来。 拿到降头虫,接下来要干的就是把这种虫子带回去交给明叔。 临走时我指了指那个躺在床上,已经痛苦到无力做出动作的家伙,不忍说,“这家伙被虫子吃了一半,看起来太痛苦了,不如做件好事,给他哥痛快吧。” 其实我很不愿意干这种事,只是这个人的下场太悲催,死了总比活受罪还要。 勇哥同意了,去外面找来一些汽油,浇在木棚房子上,点燃打火机丢过去,顷刻间火焰暴涨,将整个木棚房吞噬,连同那具挣扎在痛苦中的尸体也被火焰彻底席卷。 回去的路上勇哥一直在抽自己耳光,恶狠狠地咒骂道, “妈的,真是自讨苦吃,看了这些画面,老子起码一个月吃不下饭!” 我很愧疚,对勇哥说了声对不起,要不是为了帮我,他也不会看见这么恐怖恶心的画面。 说起来咱们非亲非故,勇哥却一直对我很照顾,这份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勇哥摆摆手,说不要紧,接着又问我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肯花这么大力气帮我? 我看着勇哥那张认真的脸,忽然菊花一紧,夹紧双腿说你丫该不会有特殊癖好,看上我了吧? 他没好气说,“去你的,老子又不是钙片!” 接着勇哥对我袒露心声,说自己小时候家里特别穷,父母死的早,就剩下亲哥俩相依为命, “你长得特别像我弟弟,他要是不病死的话,估计也跟你差不多大了。” 我一愣,想不到勇哥还有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弟弟,之前没听他说过。 勇哥把头摇了摇,说过去的事了,有啥好说的。我弟弟病死的时候很惨,都怪我这个当哥的没有尽到责任,他死七八年了,这些年我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感觉对不起父母临终托付。 直到我大学毕业,去勇哥那里租房子,勇哥一看见我就恍惚了,好像看见自己亲弟弟又从病床上爬起来似的,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很照顾我。 我懂了,用力点头说,“勇哥,人死不能复生,以后就拿我当你亲弟弟吧,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多,将来有机会我肯定好好报答你。” 勇哥脸上多云转晴,大笑道,“你小子少来,不连累老子就算不错了,之前驱邪费用还是我帮你垫的,别以为打两句感情牌就可以不用还钱!” 第16章 求学失败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大其力,又买了最近的一趟飞机,匆匆赶回曼谷。 尽管这一路够快了,但我们还是浪费了一天多的时间,隔天下午才抵达唐人街。 想到上次跟明叔吵架的事,这么快又因为我的事情跑去麻烦人家,我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就跑去一个华人摊位买了些礼物。 等去了明叔的铺子,他看着我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来就来嘛,买这么多东西干嘛,白花钱根本不值得。” 我露出了笑容,没想到老小子还有这么体谅人的一面。 谁知他话锋一转,又说,“唐人街东西死贵,这些礼物根本不值几个钱,还不如直接折现呢。” 得,看来是没治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勇哥主动替我说话,“林峰年纪比较小,没什么社会经验,也是第一次出国,不太适应这边的情况,有什么你就担待点。” 明叔和勇哥是老相识了,关系挺不错,点头说算啦,年轻人嘛,脾气火爆一点也正常。 我正式对明叔道了歉,表示上次不该在电话里问候他母亲,害明叔下不来台, “这样好了,以后我只在心里偷偷骂,绝对不说出来。” “……”明叔一脸蛋疼地看我,摆手说还是聊正事吧,降头虫带来了没有? 我马上把东西给他,明叔拿到那个玻璃瓶,对着里面的降头虫左看右看,研究了好一会儿。 我以为他会有发现,可明叔最终还是叹气,说这种降头虫比较罕见,自己没见过,只能找其他同行帮忙打听下了。 要搞清林夕的去向,这只降头虫或许是唯一线索,没辙我们只好先回了公寓,等着明叔的调查结果。 时隔几天,小芸的案子已经了结清楚,公寓楼恢复正常。 只是当我重新住进隔壁,脑子里仍旧时不时浮现出她边洗衣服边哼歌的场面,心里郁闷得一匹。 勇哥看出我在想什么,主动安慰道,“小林,你要学会适应这些事情,将来跟明叔入了行,类似的情况可能会遇到不少。” 我无奈叹气,翻身睡了过去。 又是两天等待,到了第三天我才重新去了明叔店铺,询问他有没有查出降头虫来历。明叔耸了耸肩,说自己已经把曼谷附近的同行都问遍了,没人认识这种降头,也不了解它的来历。 我已经习惯了,苦笑一声沮丧道, “那还是算了吧,感觉继续查下去也没什么用,反正还有五年时间,我可以好好享受生命中剩下的日子。” 我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特别苦闷。 勇哥和明叔都看穿我心里的想法,安慰我不要气馁,“好话说得老,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还有很多时间,现在没到放弃的时候。” 勇哥补充道,“不是还有第二个办法吗,只要你学习修法,成长到足以控制这股邪气的时候,自然就不用担心它将来爆发了。” 我表情更苦了,勇哥说得轻松,我只是个普通人,上哪儿修行去,总不能自学吧。 明叔说,“不如我们带上降头虫,再去找一趟龙达空吧,他是得道高僧,心怀慈悲,也许能破例接纳林峰,将他学法呢。” 我眼前一亮,经过这两次相处,感觉龙达空虽然不怎么爱搭理人,可性格还是很宽和的。 在他第一次帮我驱邪的时候,我邪气发作差点没把他掐死,可人家不仅不记恨,还继续帮我驱邪。 如果能得到这位高僧的进一步指点,没准还有一线希望。 勇哥却无语道,“龙达空时僧侣,整天枯坐参禅,断绝七情六欲,难不成你想让林峰剃了头当和尚?” “不管怎么样,咱们总得去试一试,当和尚也比横尸街头要强!” 明叔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于是隔天我们就一块出发,再次驱车去了那栋破庙。 走进破庙之后,我一眼就看见龙达空,依旧和之前一样盘腿坐在地上,对着佛像面壁沉思,跟块石头似的坐着动也不动。 明叔匆忙走上去,把带来的香烛搁在神龛上,带着我双手合十行礼。 龙达空这才睁开眼睛,在我脸上默默一扫,用泰语询问这次又来做什么。 明叔马上回答,说出这次的来意。 龙达空其实已经猜到了,因为自从他睁开眼睛之后,就一直用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但却没有答应明叔的提议,摇头嘀咕了一大段泰语。 听完后明叔微微皱起了头,苦笑着自言自语,说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我忙问龙达空说了什么。 明叔翻译道,“龙达空说,你和佛无缘,满身邪气,根本修炼不了他的小乘布量经。” 就算龙达空愿意教,我也想学,恐怕时间也来不及了。 “龙达空修炼的是密宗经咒,需要通过日夜冥想来增强法力,他最擅长坐苦禅,经常十天半个月坐着一动不动。” 而且这种法门讲究循序渐进,没有速成的办法。龙达空十八岁开始坐苦禅,八十岁了才有今天的成就,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别说六十年了,六年时间都没有。 不过龙达空虽然不能收我当徒弟,但也不会见死不救,他对我身上那股邪气比较感兴趣,表示以后我要是有了时间,可以经常过来找他。 其次龙达空还从蒲团下面取出一本泛黄的卷轴,上面记载了一些入门经咒, “这些法门能帮助你降服心魔,多少会有帮助。” 尽管目地没有达成,但能够得到龙达空的指点,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恭毕敬接过卷轴,双手合十对他表示感谢。 随后明叔有拿出了那个装降头虫的瓶子,轻轻搁在龙达空面前,请他帮忙辨认一下,究竟是哪种降头。 龙达空愣了一下,低头看向罐子里的虫子,把眉头紧锁起来。 我们都一脸期待看他。 可惜半晌后,他却抬头说了句不知道。 顿时我有些泄气,龙达空不是高僧吗,眼界和能力这么厉害,为什么连他也辨认不出这种虫子的来历? 明叔咳嗽一声,解释道,“这不能怪龙达空,他学坐苦禅六十年,大半辈子都在寺庙里面壁打坐,很少去外面走动,对于降头的了解并不是很深。” 这时候龙达空又张嘴说了句什么,还递来一张纸条,上面用泰语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地址。 明叔眼前一亮,马上帮我翻译说, “龙达空不认识这种降头虫,但他向我们推荐了一个家伙,如果能找到地址上的降头师,说不定就能查到虫子的出处了。” 第17章 站街女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很兴奋,忙问是谁呀? 可龙达空这时候却闭上了眼睛,老僧禅定,完全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了,根本不理会我的询问。 没辙我们只好退出来,按照地址上记载的地方去找。 这次要去的地方是芭提雅,位于泰国海边的一座热门旅游城市。 路上勇哥显得很兴奋,摩拳擦掌说好久都没去过芭提雅了,这次肯定要找个地方马杀鸡,好好享受一次。 芭提雅是东南亚最负盛名的旅游景点之一,号称艳遇之都,男人的天堂。 这里到处是酒吧夜店,一到晚上,街头巷尾一片灯红酒绿,随处可见穿着暴露的女人在街上拉客,任意一个酒吧都能看得到人妖表演。 我们去的时候恰好是晚上,勇哥表示现在天已经黑了,不方便去找龙达空推荐的人,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然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带我去了一家主题酒吧。望着舞台上摇曳的聚光灯,以及各种搔首弄.姿的年轻男女,我感到一阵头疼,震耳欲聋的低音炮搞得我心情无比烦躁。 勇哥想必是常来这种地方,马上递来一杯酒水,“老弟,人活一辈子,也就短短几十年,别成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你五百万似的。” 明叔也笑呵呵道,“就是,看你这幅衰样,没等找到解决办法,都快把自己愁死了。” 他们表示午夜之后,这家酒吧会有十分攒劲的脱衣舞表演,机会难得,让我陪着一起欣赏。 我实在提不起兴趣,不顾勇哥挽留离开酒吧,去了对面的酒店歇息。 当时天已经很黑了,酒店位置比较偏,需要穿过一条挺黑的巷子。 我刚走进巷子,就看见前面有个打扮得很风骚的女人,脚下是一双高跟鞋,身上挂着可怜的布片,能漏的地方基本都漏了,正热情地向我走来,妖媚一笑,还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不是个傻逼,当然清楚她这是在拉客,只是心情太沮丧了,实在提不起兴趣,就摆摆手说了句你别烦我。 女人很扫兴,阴阳怪气说了句什么,可惜我根本听不懂她说的泰语,估计是骂我抠门吧。 我没在意,回了酒店倒头就睡。 隔天一早醒来,我发现明叔和勇哥居然没有回酒店,心里无语得要死。这两个叼毛嘴上说是我陪我解决麻烦,一进了脱衣舞酒吧就走不动道,估计是去外面嗨皮了吧,也不怕得一身脏病。 感觉肚子有点饿,我决定先下楼搞点当地小吃。 刚到一楼,我就看见外面围了很多游客,站在我昨晚走过的小巷里指指点点。 勇哥和明叔也在,两人正交头接耳聊着什么。 我走上去询问什么情况,勇哥告诉我,“你小子可真能睡,昨晚楼下巷子死人了,搞出这么大阵仗居然没把你吵醒。”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遇上死人的事。 感觉自己也是倒霉催的,最近这一个月好像走到哪儿都会遇上不好的事,出于好奇我多嘴问了一句,“死的人是谁呀?” “不清楚,据说是一个揽客的站街女。” 勇哥摇头说,“昨天深夜,这个女人在酒店附近闲逛揽客,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快天亮的时候被人发现倒在巷尾已经死了,胸口还插了一把刀,鲜血流干死得蛮凄惨。” 听到死的是个站街女,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冷汗流了一脸,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明叔看出我表情不对,忙问怎么了? 我把自己独自一个人回酒店,路上遇到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揽客的事情说了, “这条巷子挺偏的,当时就那一个站街女在揽客,搞不好死的就是她。” 听完我的话,勇哥马上说,“次奥,这么说你是站街女遇害前唯一的目击证人?” “嘘,别特么瞎咋呼!”明叔急忙拉着我们上电梯,很小声地叮嘱我,“这事你就当没发生,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你见过那个站街女。”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明叔蛋疼地说,“如果让警察知道你和站街女生前有过接触,肯定会找你了解情况,保不齐把你当成杀人犯。” 我心脏狠狠抖了一下,“不会吧,我只不过跟她见过一面,站街女要揽客我没答应,就这样也会被当成嫌疑人。” “泰国警察的办案方式我就不跟你说了,总之你进了当地警局最起码要蜕一层皮。这些家伙可不管你有理没理,进去之后先用棍棒教训一顿,到时候不是你干的也变成你干的了。” 明叔哼笑两声,问我知不知道泰国监狱长什么样? 我打了个激灵说不知道。老小子嘿嘿一笑,从上到下打量我一眼,说不知道最好,就你这细皮嫩肉了,不知道多少犯人会盯上你的屁股。 回了房间,我简单吃点东西,打算尽快出发去找龙达空推荐的人。 勇哥和明叔也决定启程 ,我们把行礼留在酒店,下楼租了辆“蹦蹦车”,直奔芭提雅市郊一片林场。 这片林场很大,植物相当茂盛,前面还有一条小河,要找到龙达空推荐的人,就必须坐船过河。 我不仅抱怨,说这些法师住的怎么这么偏僻。 明叔说,“这不奇怪,修法需要相对安静的环境,而且这些民间法师的脾气一个比一个臭,成天和阴邪物打交道,很少和人接触,性格相当孤僻。” 他叮嘱我见了法师之后要尽量少说话,免得不小心触怒对方,不知不觉就给你下了降头。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说不会吧? 明叔邪笑道,“怎么不会?你知道泰国每年有多少年轻人失踪吗,有的是因为人口拐卖,有的是因为绑架或者寻仇,还有一部分人,基本是因为生辰八字比较特殊,被降头师给盯上了。” 很多降头师为了修炼厉害的阴法,会选择在活人身上做实验,一旦被他们盯上,下场可能比死还要惨。 我浑身打哆嗦,“龙达空是得道高僧,为什么推荐我们去找这种人?” “术业有专攻嘛,龙达空修为确实不错,但他专研佛经,对降头涉猎很少,只有真正的降头师才能帮咱们分辨那些虫子的来历。” 明叔摇头晃脑解释了一翻,很快船来了,我们一起上船,大概二十分钟后小船驶进一个水湾,这次要找的人就住在水湾里面。 第18章 见鬼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个水湾比较平坦,河流上同样能看见不少鳄鱼游来游去,有的鳄鱼甚至都跑到船边了,被船夫用木浆狠狠拍了几下,重新沉到水底。 说真的,这种环境是真的让人无语,怎么会有人生活在到处是鳄鱼的地方? 小船穿过芦苇丛,前面出现了一栋破旧的木屋。 木屋建在水上,最下面是成年人大腿粗的柱子,深深扎进水底,上面则是一栋两层高的木质棚屋,一楼没有大门和窗户,全靠四根柱子固定。 降头师生活的地方在二楼,我们把木船系在木桩上,踩着木梯走上去。 明叔立刻对二楼喊了两声,可惜等了好一会儿,上面都没人回应。 明叔回头说,“真不巧,龙达空推荐我们要找的人好像没在家。” 我郁闷得要死,真是赶上哥们烧香,连佛爷都吊腚,自从和林夕见过一次后,这阵子我干什么都不顺。 勇哥不由分说撸袖子,“说管他在不在家呢,我们先上楼等着。” 说着他就爬楼梯去二楼,明叔赶紧阻止道,“你别乱来,降头师住的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的。” 话没说完,楼梯上就传来“嘶嘶”的声音,勇哥刚爬到一半,顿时像踩到高压线似的,尖叫一声从楼梯上蹦下来,大喊有蛇! 我抬起头看去,顿时冷汗下来了。 只见通往木棚二层的楼梯末端,居然盘着一条比婴儿胳膊还粗的眼镜王蛇! 这玩意正弓起上半身,露出两瓣尖牙对我们嘶嘶吼叫,好像在警告我们非请勿入。 明叔耸肩说,“得,这条眼镜蛇应该是阿赞吉(龙达空介绍的降头师叫阿赞吉,阿赞是泰国民间对法师的敬称)养的,都说了降头师的地盘不能乱闯。” 勇哥被眼镜蛇吓得尿炕,胆战心惊退回来说,“那咋办?” 明叔无奈摇头,“看来只能回芭提雅住上两天了,等阿赞吉回来之后,咱们再来拜访。” 我们重新跳上船,原路返回芭提雅。 这一趟可真够倒霉的,我心情差得要死,回想起自从中降后一路奔波,到处折腾个没完,这种日子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明叔安慰我,说好事多磨,年轻人不经历点事怎么能学会成长。 我们依旧回了那家酒店,明叔和勇哥商量了一下,打算继续在芭提雅待上两天,两天后再去找一趟阿赞吉。 再然后他们就一起下楼了,估计是昨晚的脱衣舞会没看尽兴,又跑去找乐子了。 只有我烦心得哪儿都不想去,继续蹲在酒店玩手机。 奔波一天我也累了,玩着玩着我就感觉困意上涌,不知不觉靠着沙发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后半夜我感觉身上冷嗖嗖的,好像窗户没关好,冷风嗖嗖地朝我身上灌来。 我被冻醒了,迷迷糊糊去关窗,冷不丁却看到后巷出现了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踩着高跟鞋在那里走来走去。 芭提雅被称为一夜情之都,这可不是玩笑话,晚上几乎每条巷子都能遇上这种站街女。 我笑了笑,没在意,敢要关窗回去睡觉,心里却咯噔一下,感觉不对劲。 刚才窗外看见的站街女,背影和昨天晚上暴毙的那个站街女长得好像,难道是我搞错了,死得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女人? 身在国外我本来不该搭理闲事,可架不住好奇心很重,我还是点了支烟下楼了。 昨晚这里刚发生了凶杀,这么快又有风尘女在附近揽客,我比较担心会出事,想着下去提醒一下对方。 谁知刚走进巷子,我就发现了很诡异的一幕。 刚才那个站街女已经不见了,地上趴着一只黑猫,正在舔舐一滩污渍。 那摊污渍可能是哪个路过的酒鬼留下的呕吐物,散发着馊臭的味道,我找了一圈,没看见刚才的站街女,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转身往回走。 “喵呜~” 这时候黑猫忽然见了一声,声音极度沙哑,跟拉电锯似的,顿时把我吓一跳,回头看去,只见黑猫已经停止舔舐地上的污秽,正把头抬起来,露出一对白森森的眼球,一动不动盯着我看。 它的叫声很尖锐,配合巷子里黑漆漆的环境,特别渗人。 尤其是黑猫的眼睛,跟人一样,是一双泛白的瞳仁,还在灵活转动,目光森冷吓人得一匹。 我已经感觉不对了,普通的黑猫怎么会长着一双和人类似的眼睛?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黑猫已经迈着脚步,缓缓向我走来。 巷子里的冷风呼呼吹着,我浑身发冷感觉越来越冰凉,忽然被恐惧的情绪填满了内心,意识到环境不对,我转身就要跑,可身体莫名其妙动不了,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咯咯!” 冷不丁,冷风中裹挟着一个女人阴恻恻的笑声,我惊恐不已,望向黑猫的脸,这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张女人的脸,长得和我昨天见过的站街女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她昨天化了妆,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来揽客,今晚皮肤却惨白得吓人,好似裹了一层墙灰。 我头皮发麻,脑海中顿时蹦出一个“鬼”字。 是了,昨天她来这里揽客,不仅没揽到生意,自己反倒遇害,惨死在巷尾,死前怨念肯定很重,所以才变成鬼,游荡在自己遇害的地方。 我特么简直蠢到家了,居然迷迷糊糊走进了凶杀现场。 想到这儿我已经吓得浑身直哆嗦,可身体好像完全被定住了,愣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黑猫继续朝我走来,它的脸在扭曲拉长,变成一个女人恶毒狰狞的模样,姿势古怪地贴在地上爬动,一点点朝我贴过来。 我脑门都吓飞了,张嘴想喊救命,可喉咙被什么堵着,完全发不出声音,这时候女鬼已经爬到我脚边,红色的嘴唇几乎要贴到我脚背。 我两眼一黑,整个脑门完全放空,那一瞬间吓得几乎失去意识。 但,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站街女鬼索命的时候,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爆喝,紧接着头顶洒落一片温热咸湿的液体,狠狠盖在我脸上。 接着我浑身一震,好像恢复了行动能力,抬头一看,黑猫不见了,那个诡异爬动的女人也不见了。 后巷空空的啥也没有,仿佛刚才经历的全都是幻觉。 但我清楚那不是幻觉,因为我脸上粘的液体还在。 同时巷子对面走出了一个身材削瘦、顶着鸟窝头的神秘男人,穿着一件黑色大氅,手拿一根骨头制作的棒子,正好奇地看着我。 “怎么是你?” 第19章 阿赞吉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刚才经历的一幕太惊悚,我大脑迟钝,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巷尾那个神秘男人走近,我才终于缓过劲,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会这么惊讶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忽然出现在巷尾的神秘年轻人,我居然见过。 记得那还是在两个星期前,我刚找到阴阳降头草的时候,便迫不及待地跑去找龙达空,想请龙达空帮我熬制草药。 当时这个年轻人就跪坐在龙达空面前,两人好像在聊什么,但氛围并不好,龙达空似乎很愤怒,直接把这个年轻人给赶走了。 真没想到,时隔多天,我居然会在芭提雅见到他。 神秘年轻人同样对我有些印象,他目光冷漠,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冰冰地吐出一段泰语,“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泰语很不熟练,加上刚经历了一场惊吓,结结巴巴说自己是来芭提雅找人的,没想到路过凶杀现场,差点被这个女鬼盯上,刚才是你救了我? 神秘年轻人表情冷漠,黝黑的脸上写满了轻蔑,“是,这里比较危险,你早点走吧。” 说着他就蹲下来,把手伸进黑猫刚才出现的地方,在一堆垃圾里翻找什么。 没一会儿年轻人就从垃圾堆里翻找出一枚带血的戒指,低头打量了一眼,继而勾起嘴唇怪笑两声,直接把戒指踹进自己的口袋,转身要走。 “那个……你等下!” 我忽然开口,叫住了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 年轻人不耐烦地回头看我,说什么事。 我泰语不好,只能连说带比划,问他干嘛来站街女死亡的凶杀现场,刚才捡的那枚带血的戒指,是不是站街女遭遇凶杀的遗物?你来这里是为了抓鬼的? 他邪笑两声,点头说是。反问我干嘛这么关心站街女的事? 我苦笑说,自己倒不是关心站街女,只是她遇害前,曾经想让我光顾自己生意,可我没有答应。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当时我答应了,直接把站街女带上酒店,或许她就能躲开这一劫了。 我的话让年轻人感觉意外,把眉头挑了一下,说你还蛮有趣,这么善良的人已经不多见了,你刚才说自己来芭提雅找人,要找的是谁? 我马上说,自己是来找一个叫阿赞吉的降头师。 对面的人眼皮微微颤了一下,目光忽然变得很严肃,说你找他干什么? 看他的表情似乎和阿赞吉认识,我忙说自己遇到点麻烦,解决不了,是那个叫龙达空的高僧推荐我来芭提雅的,可惜今天去了阿赞吉的驻地,却没找到人。 年轻人的表情松动了一下,说阿赞吉已经回来了,你可以明天上午去找他。 接着年轻人表示自己还有事,对我露出古怪一笑,扭头就走进了那条黑暗的小巷深处。 我感觉这个年轻人很怪,有点神神秘秘的,心里特别纳闷。 他出现得太巧了,我前脚刚撞鬼,他后脚就出现,还在站街女遇害的地方捡走了一枚带血的戒指,一看就是专门奔着凶杀现场来的,到底是干嘛来了? 年轻人一走,我也感觉怕怕的,想起刚才出现的幻觉,吓得赶紧转身回了酒店房间。 一直到凌晨三点,明叔和勇哥才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见我正蜷缩在沙发上还没睡觉,明叔立刻打了个酒嗝说, “早叫你跟我们一起去夜店了,你又不肯,刚才那个脱衣舞女郎长得特别正点,我保证你肯定没见过这么刺激的表演……” 我没好气说,“刺激个毛啊,夜店的表演再刺激,也没我刚才的遭遇刺激,我特么见鬼了!” 啥? 明叔和勇哥二脸懵逼,走来问我啥情况。 等我把整个过程一说,勇哥顿时酒醒了一半,疑惑道,“那个站街女跑来吓你干嘛?人又不是你杀的。” 我说我特么哪儿知道,刚才真吓死爹了! 明叔则坏笑道,“估计是昨晚她找你做生意,你拒绝了她,因为你的拒绝,她才不得不继续在巷子里拉客,结果又不幸遭遇了凶杀,所以把这股怨气转移到你身上了吧。诶……不对,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又说了那个神秘年轻人的事,就在自己快被女鬼吓死的时候,是那个神秘人及时赶到救了我。 明叔很意外,说那个神秘人什么来头啊,叫什么名字? 我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曾经在龙达空的寺庙里见过他一次。 明叔脸色一变,马上拍大腿说,“你特么是猪啊,干嘛不把他请到酒店里来?没猜错的话,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阿赞吉!” 这话顿时提醒我了,联想到刚才那个年轻人在得知我的来意后,脸上露出的那种怪诞神情,瞬间反应过来。 “走,我们下楼去找他!”勇哥赶紧要带我去追,却被明叔打酒嗝制止了,说你们慌什么,他不是让林峰明天一早再去驻地找自己吗,这黑灯瞎火的上哪儿去找,洗洗睡吧,等天亮了咱们再出发。 这话倒是没毛病,我急切的内心马上就放松下来,继续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隔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们就迫不及待启程,重新去了那个大水弯子。 果然刚下船我就看见昨晚那个神秘年轻人,正盘腿坐在木棚房一楼等我们。 看见他之后,我顿时笑了下,果然明叔猜的很对,这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阿赞吉。 阿赞吉则是很平静地看着我,直接了当问我找自己干嘛。 我赶紧掏出那个瓶子,递到阿赞吉面前,让明叔帮忙翻译,说想请他看一看,瓶子里面的降头虫究竟是什么来历。 阿赞吉没有拒绝,低头往瓶子里面扫了一眼,慢慢把眼睛眯起来,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吐出几个很奇怪的字眼, “好像是灵修派,鬼王特有的蚀骨降虫。” 我张大嘴,反问什么是灵修派? 阿赞吉没有回答,明叔则赶紧讲解,说降头也分为很多流派啦,比如灵修派、神遗派、山精派和布周十面虚等等…… 灵修派是一个比较神秘的流派,这个门派出现过很多一流的降头师,其中最厉害的人当属菲律宾鬼王。 “原来这降头虫是菲律宾鬼王亲手研制的,怪不得没几个人认识。” 我反推道,“那最初给林夕下降头,最终导致降头被转移到我身上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菲律宾鬼王了?” 明叔想了想,点头说应该是。随后马上苦笑起来,“没想到事情居然会牵扯到菲律宾鬼王,你这个前女友胆子可真大,事情简直麻烦透顶了。” 鬼王的鬼降术不敢说举世无双,可整个东南亚,能和他对抗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看来是没办法化解了。 第20章 集市小偷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经过这么久的努力,我总算确定了自己身上的邪气来自哪里,可内心仍旧高兴不起来。 根据的明叔的说法,这个菲律宾鬼王行踪特别神秘,而且身边跟随着不少武力强大的降头师,是一股相当庞大而且可怕的力量,不要说是我这种小人物了,就算曼谷最大的牌商都不敢去招惹。 其次人家也不会浪费时间去关注一个陌生人的死活,哪怕找到这个菲律宾鬼王,他也不可能浪费精力帮我解决问题。 勇哥不服气,说降头是这家伙种的,他凭什么不解? 明叔哭丧着脸说,“你以为菲律宾鬼王是什么好人?他是东南亚最顶级的降头法师,而且一直拿活体做降头实验,没准老弟被他看见之后,会直接抓起来继续做研究。” 我浑身发寒,被这些降头师残忍的手段吓得魂不附体。 这么看来我身上的降引邪气是彻底没机会了,这时候阿赞吉却牵扯嘴角笑了起来,嘀咕了句什么,好像在说不一定。 我们马上看向阿赞吉,说难道你有办法? 阿赞吉没给出正面回复,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 我急忙照做,盘腿坐在他面前,然后把同样把手伸过来,用很特殊的手法在我脑门上摸索了一遍,还闭上眼睛做沉思状。 就这么折腾了好一会儿,阿赞吉睁开眼睛,嘀咕了一句鬼王的降引确实厉害,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破解。 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既然是龙达空推荐我来找阿赞吉,就说明对方肯定会对我有帮助。 果然阿赞吉下一句话就是,自己也学过一些灵修派的降头法门,虽然威力无法很鬼王相提并论,可到底是同一个流派的东西,倒是可以考虑教我一些降头阴法,学习怎么引到这股邪气。 我很高兴,明叔却下意识皱了下眉,问阿赞吉有什么条件。 要知道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和阿赞吉正式见面,大家非亲非故,他凭什么主动帮我们? 别人或许不了解这些降头师的性格,可作为阴物商人的明叔却很清楚,这些降头师不仅狂妄自大,缺乏世俗伦理观念,而且亦正亦邪,做事情全凭自己喜好,没理由对我这么好。 阿赞吉翻起了眼皮,露出一双死灰色的眼睛,表示没什么特殊的条件。 他之所以肯帮我,是因为我是龙达空推荐来的,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阿赞吉连理都不会理。 这些话让我意识到阿赞吉和龙达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可当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阿赞吉却露出一张冷脸,警告我不要随便打听他的事,否则就下降头让我当场暴毙。 得,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然玩降头的都是些不容易打交道的家伙。 好在看在龙达空的面子上,阿赞吉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 他站起来说,“要学会灵修派的降头法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无关紧要的人可以先回去了,我不喜欢身边有人打扰。” 阿赞吉要求我单独留下,先陪自己办一件事,等事情结束之后再教我基础理论。 明叔和勇哥对视一眼,走来对我说, “老弟,能帮你做的我们都做到位了,接下来只能看你自己的福分,阿赞吉虽然年轻,但看起来能力的还不错,跟他学点降头知识应该不会吃亏。” 临走时明叔又补充了一句,让我完成了这边的事情后,随时可以回唐人街再找自己,他还等着跟我合作赚大钱呢。 我苦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等勇哥和明叔走远后,我又硬着头皮走向阿赞吉,询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说真的,一个人身处异国他乡,还是陪着陌生的降头师一起生活,我心里特别不适应,浑身都很不得劲。 阿赞吉没有搭理我的表情,自顾自站起来,说了句跟我走。 接着他跳上木屋下的小船,指挥我划船,往南边一个小市集方向走去。 泰国几乎没什么工业,这里的人只有三种经济来源耳,农业和水果,最后一种是旅游业。 在阿赞吉带领下,我把船划到一个码头。 这个码头看着挺大,后面有一个集市,集市一半建设在水上,另一半和陆地连在一起。 很快他示意我下船,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水上集市,被各种琳琅满目的水果晃花了眼睛。 国内大几百的进口榴莲,在泰国乡下根本就不值钱,被人用一整车一整车地运输,有的烂在地上都没人管,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水果。 我很纳闷,不清楚阿赞吉怎么会带我逛集市。 阿赞吉没有解释,继续带我往前走,穿过码头区域,来到一条街道上,阿赞吉伸手往前面指了指。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马上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模样相当丑陋,头上还长了赖疮的家伙,正猥琐兮兮地挤在人堆里,故意往人多的地方凑。 直觉告诉我这家伙应该是个扒手,当他穿过人群时,故意在一个游客背包下面划了一下,指尖好像藏着刀片,银光一闪,游客的帆布背包就出现一个破洞,手机和钱包也掉出来。 这名游客没有任何察觉,依旧往前走着,殊不知钱包和手机早就落到别人口袋里。 我正惊讶于泰国小偷手法真快,阿赞吉却碰了碰我的胳膊,让我去把那个小偷的头发揪一撮下来。 我很不理解,阿赞吉已经不耐烦了,态度冷漠说,“要么照我的话去做,要么你就滚!” 感觉这家伙脾气真臭,比龙达空难相处多了。 可谁叫我有求于人呢,没辙只能硬着头皮走向小偷。 小偷刚发了笔小财,正沾沾自喜,根本不知道自己同样被盯上。 就在他低头关注游客钱包的时候,我已经快步来到他身后,抓住他后脑勺头发,用力一揪。 顿时一小撮毛发被我薅下来。 小偷吃痛,马上捂着后脑勺回头怒瞪我,我则趁着人多,赶紧躲进人堆里。 集市上人流如织,大家脚挨着脚,小偷虽然愤怒,但他挤不开这么多人,只能愤愤不平地咒骂我一句。 我赶紧带着小偷的毛发返回,对阿赞吉说,“搞到了!” 阿赞吉找出一块黄布,把小偷的毛发卷起来,二话没说,又带我重新上了小船,命令我撑船返回自己的驻地。 我摸不着头脑,不清楚阿赞吉究竟想干什么,只能耐着性子跟他一起返回。 第21章 下降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返回驻地,阿赞吉没有闲着,马上去了一个房间,把一块巨大的黄布扑在地上,还在中间摆了很多东西,除了香烛和炉子外,还有几个碟子,上面供奉一些生鲜的牛羊内脏,看起来血糊糊的。 空气弥漫着特殊味道,阿赞吉盘腿坐下来,先闭目养神,然后打开随身口袋,从里面摸出几样东西。 分别是一根骨头制作的棒子,一个漆黑的阴神法相,一些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粉末,还有一小瓶黄色的液体。 他把阴神法相搁置在前面,双手合十,对着法相祈祷。 我瞪大眼睛看去,只见法相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形象,身上披着蟒纹,胳膊呈扭曲装,十分怪异地交叉搭在胸口,肩膀两侧还各自盘着一条眼镜蛇。 看得出这个法相是阴物,因为我一旦靠近它,马上就感觉肚皮凉悠悠的,寒毛竖起不说,浑身不得劲。 阿赞吉看出我的不适,停下叩拜的动作,简单嘀咕了一具,“这是蛇身法相,可能会让你感觉不舒服,可以走远一点。” 要换以前我肯定就走了,可架不住心里好奇,很像搞清楚阿赞吉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因此只是稍稍走远了一点,并没有离开这个房间。 见状阿赞吉也没有继续驱赶,反倒扬起嘴角邪笑。 很快他有了下一步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用红线穿起来。 稻草人背后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弯弯扭扭地画满暗红色的符文,好像是某个人的生辰八字。 接着阿赞吉就把刚从集市上搞到的小偷毛发取出来,还取出了另一枚带血的戒指。 这个戒指我认识,正是从站街女凶杀现场中捡到的。 我更疑惑了,瞪大眼睛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观察。只见阿赞吉把小偷的毛发揉搓到戒指上,继续用红线绑好,另一头连接稻草人,打了几个死结固定。 接下来他打开那个半透明的瓶子,从里面倾倒出一点暗黄色的液体,分别洒在戒指和稻草人上面。 看得出这种黄色液体很珍贵,阿赞吉手指很稳,轻轻倒出一两滴,就再次封上瓶盖,当宝贝一样踹进口袋。 在洒下液体之后,阿赞吉就开始盘腿念经了,念的是巴利语的经咒,发音十分古怪。 同时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直接阿赞吉背后的墙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蛇爬声,没一会儿我就看见一条好像婴儿拳头粗的眼镜王蛇,直接从角落里爬出来。 “阿赞吉,蛇、蛇……” 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最怕的就是这种这种冷血生物,偏偏东南亚到处都是蛇,我生怕眼镜蛇会咬到阿赞吉,正准备拿木棍驱赶。 正在念咒的阿赞吉猛地把眼睛睁开,用严厉的眼神制止我,然后抓起一把粉末,轻轻洒在蛇神法相上,继续盘腿念咒。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眼镜蛇不仅没有攻击阿赞吉,反倒嘶嘶吐着蛇信,围绕阴神法相转圈,身子忽高忽低,仿佛在跳舞一样。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条蛇很可能是阿赞吉主动召唤出来。 在他的控制下,眼镜蛇不断绕圈,还吐着腥冷的蛇信在蛇神法相上舔舐了几下,场面特别恶心。 与此同时,我感觉阿赞吉的经咒声正在放大,同时那撮头发居然诡异地嗤嗤燃烧起来,形成一股浓烟,顺着经线转移到稻草扎成的小人上。 很快稻草人就被浓烟包裹起来,一点点变黑,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诡异地完全,扭曲成各种形状。 我看呆了,脸上浮现出豆大的汗珠,就算再蠢也意识到,阿赞吉这是在对那个小偷施法。 很快浓烟消失,稻草小人也变成一团灰烬。阿赞吉停止念咒,那条眼镜蛇也窸窸窣窣地爬回角落,看来做法已经结束了。 趁着阿赞吉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小心翼翼靠过去,笨拙地问他是不是打算给那个小偷下降头? 阿赞吉抬起眼皮看我一眼,没否认。 “为什么?”我惊愕极了,虽然那个小偷手脚不干净,也用不着下降头吧。 而且阿赞吉就这么对着稻草人念了几遍经咒,看着还蛮简单的,怎么会导致对方中降头。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说很多事看起来简单,操作起来不是那没事。 那个稻草人背上贴着小偷的生辰八字,可以当做是小偷的替身,阿赞吉借助蛇身法相的法力加持,已经把降头种在那个人身上,不出意外的话,这人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惊恐不已,但更多的还是好奇和质疑。 早就听说过降头是一种很神奇恐怖的法门,但我不相信仅凭阿赞吉的一通操作,就能隔空把一个人咒死。 面对质疑,阿赞吉没有辩解,站起来指了指那条小船,示意我再次撑船,去看一看那个小偷的下场。 架不住好奇,我答应了。 白天折腾了几个来回,等我们重新抵达水上集市,天色早已黑透。 集市早就没人了,阿赞吉直接带我穿过街道,来到集市后面一栋老式的木棚房前面,说这就是那个小偷的家,如果我不相信他的降头术,可以亲自过去看看,只要别被吓到就行。 我心里有些打鼓,想到降头师的神秘手段,顿时裹足不前。 阿赞吉面露鄙夷,说胆子小的人不配玩降头,这点事都不敢做,干脆还是滚回去等死吧。 没辙,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刚要趴在窗户上偷看,就被一阵凄厉惨绝的尖叫声吓得直哆嗦。 视线穿过木窗,我看到白天那个小偷,此时正无比凄惨地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肚不停**,满地打滚哀嚎的样子别提有多夸张了。 其次我还注意到,这个小偷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变得圆滚滚的,宛如怀了几个月身孕。 小偷不停惨叫,肚子也不停胀大,好似篮球一样鼓起来。 终于,肚子鼓到极限,撑开了他的上衣,我看见了极度吓人的场面。 只见小偷鼓起的肚皮下面,好像有一根根“线头”在爬动,到处钻来钻去。 这些线头顶开了他的肚皮,赫然是一窝刚刚孵化的小蛇,只见大量蠕动的游蛇从他肚脐中飙射起来,顷刻间男人肚皮胀裂,鲜血好似水龙头一样飙高。 啊—— 凄厉的叫声惨绝人寰,男人肚子里蹦出好几十条小蛇,争先恐后朝不同的地方射去,转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再看男人,腹腔已经完全空了,皱巴巴的肚皮紧贴肚子,犹如脏器和肠子全部被掏空了一般。 第22章 学习降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特么什么鬼呀!”我人都吓瘫了,顾不上再看男人的下场,扭头就往集市方向跑。 跑着跑着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口狂吐,恨不得把隔夜饭全都呕出来。 阿赞吉面露冷漠,缓缓走向我,脸上带着一抹邪笑,问我效果怎么样? 我浑身冰凉,看他的眼神犹如在打量一个魔鬼。 自己从小生在中国,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可怕残忍的画面,打小受到的教育让我完全接受不了这种事,立马跳起来,指着阿赞吉说,“你是杀人凶手,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害人!” 我情急下说了汉语,阿赞吉好似能听懂一部分,摇头说这个家伙该死,是有人拜托我这么做的。 我错愕地反问他,究竟是谁要求他干这种事。 阿赞吉拿出在凶案现场找到的戒指,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站街女的事? 我脑门子嗡了一下,这件事我当然急得,站街女遇害前还曾经想找我交易,我没答应,当晚她就被人杀害,隔天还变成鬼来吓唬我。 等等…… 瞬间我意识到了什么,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 难道那个站街女,是被这个小偷杀害的? 阿赞吉点了点头,对我分析能力还算满意,当即笑笑告诉我,说这个小偷一直流窜在芭提雅做案,这两天是因为杀了人,才躲回水上集市生活。 那晚我拒绝站街女后,她就遭到了小偷的抢劫,全身只有这枚戒指值钱。 小偷胁迫站街女把戒指拿出来,但站街女不肯,因为戒指是亲人去世后留给自己的遗物。 厮打中站街女把戒指丢进了那堆垃圾,小偷恼羞成怒,对着她胸口就是一刀,站街女当场失血过多暴毙。 在发现自己杀人后,小偷也慌了,顾不上再找戒指,转身就逃离了小巷。 隔天站街女的家人找到阿赞吉,哀求他为自己女儿找出凶手并报仇,阿赞吉答应了这单生意,所以才连夜赶去凶杀现场,找回这枚带血的戒指。 站街女是为了保护戒指而死,这枚戒指对她意义非凡,死后怨念也附着在上面,导致成为了阴物, “那晚你之所以见鬼,是因为靠近了这枚戒指,受到上面的负面磁场辐射,所以出现那些恐怖的幻觉。” 站街女的怨气很深,而我又在她生前拒绝过她一次,所以这股怨念也会奔着我来。 好在阿赞吉及时出现,收起了这枚阴物戒指,才将我从恐怖的幻觉里拉出来。 得知了整个经过,我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阿赞吉说,这个小偷到处流窜作案,专门找一些落单的站街女下手,因为站街女身份低微,不受社会重视,就算被抢被玷污了也不敢发声。 小偷已经连续作案多起,所以阿赞吉才答应出面管这件事。 听完他的解释,我嘴巴大张,整个人完全愣在那里。 阿赞吉邪笑一声,摇头说我胆小,不太适合修炼降头。 我反应过来,硬着头皮跟他道歉。在泰国这种法治不健全的地方,很多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物根本无法得到公平对待,比如这个站街女,死了也就死了,泰国警方压根就没打算认真调查。 这种情况下以暴制暴反倒是一种伸张正义的举措,阿赞吉下降的手法固然是恶心残忍了一点,但这些都是小偷应得的报应。 见我已经想通了,阿赞吉便不再废话,又带我回了木棚。 当晚我在木棚一楼住下,回想自己来泰国之后经历的种种,果然是人生如梦,彻底颠覆了以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隔天醒来后,阿赞吉问我还想不想学习灵修派的法门。 我还有的选吗? 昨天那个小偷的死,我也算帮凶,毕竟是我亲手薅下他头发交给阿赞吉的。 不知不觉我又卷入了一场“凶杀”,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硬着头皮把这条路走到底。 阿赞吉对我的答复还算满意,点头说,“其实我并不想教你,因为培养一个降头师很麻烦,尤其你还一点基础都没有。” 可看在龙达空的份上,阿赞吉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 接下来就是学习基础部分,本以为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他直接传功,教会我一些飞天遁地的本事。 遗憾的是阿赞吉并不会飞天遁地,告诉我那些都是假的,降头分为三种,一种是药降、一种是虫降,还有一种叫灵降。 所谓药降,其实就是通过各种毒虫提炼,掺入不同的阴料达成不同成分的配比,制作成粉末让目标吃下去,无声无息杀人,当然也可以是通过呼吸和皮肤接触传播。 虫降则是培育毒虫,经过特殊的阴法加持,控制毒虫攻击目标,类似于传说中的苗疆蛊虫,其实两者本来就是一个类型的东西。 再有就是灵降了,修炼灵降需要专注于地精神力的锤炼,然后通过特殊降引,以自身强大的精神力或者是借助鬼神的法力进行催动,达到隔空咒人的效果。 我要学的是灵降法门,只有锻炼出强大的精神念力,才能克制并引导体内那股降引邪气,把它归为已用。 考虑到我是零基础,阿赞吉并没有马上传授我阴法经咒,而是带我去了一座荒山,来到孤坟岗下挖掘尸体。 “怎么又要挖尸体?” 我人都吓毛了,想到上一次挖尸经历,这会儿心里还在发颤呢。 阿赞吉告诉我说,降头师下咒的时候,需要借助各种阴料进行辅助,只有这样才能让降咒的威力实现最大化。 阴料也是阴物中的一种,比如乌鸦血、老猫骨灰等等之类的,再有就是直接从尸体身上提取了。 比如横死人的骨灰,可以制作成强效阴料,通过特别阴法加持,就能辅助下咒。 再比如用烛火熏烤尸体的下巴,炼制呈专门的尸油,不仅能用来下降,还有很多特殊用途。 “尸油?” 我精神恍惚了一下,瞬间想起昨天他施法时,从怀里掏出那个装满暗黄色液体的小瓶子,顿时更恶心了。 阿赞吉一脸冷漠,告诉我提炼阴料是每个降头师必须掌握的过程,其次还有怎么制作阴物、加持佛牌,这些本事我也得慢慢学会,等到能力足够的时候,才有可能学习真正的降头。 而我的第一课,就是学习打磨阴料。 接下来那半个月,我一直留在阿赞吉身边,在他的逼迫下学习制作阴料,成天跟各种死尸骸骨打交道,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让我大半夜去挖尸体炼尸油。 每次用烛火熏烤尸体下巴,听到皮脂传来嗤嗤冒油声,都会让我联想到在国内吃烤串的经历,不知道吐了几回。 第23章 收阴物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讲真,这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行内的人一说起降头师这个职业,往往都会谈虎色变。 好在阿赞吉要求我挖的都是“凶坟”,并不会去动那些普通人的坟墓。 因为普通人死法正常,尸体并不存在太多怨气,就算炼制成阴料也发挥不了太大效果。 降头师真正想要的,是那种大奸大恶,尤其是死于非命的横死人骸骨。 这种人生来戾气就重,加上是横死暴毙,死后怨念强悍,阴上加阴,用来打磨成阴料的效果特别霸道。 我就这样被逼着和尸骨打了半个月交道,勉强学会了一些粗浅的提炼手法。 半个月后阿赞吉忽然找到我,说学习降头术不急在一时,他还有点私事要处理,会消失一段时间,这期间我就回曼谷吧,等他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再继续指点我。 我特么早就想跑了,只是一直没逮到机会开口。 阿赞吉清楚我的想法,摇头说我的性格太怂了,压根就不是当降头师的料,他也没打算把我培养成真正的降头师,等什么时候我学会引导身上那些降引邪气,就不用再找他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我还是毕恭毕敬地叫他老师。 阿赞吉再次阻止我,说自己可不打算收徒弟,只是碍于龙达空的情面,教我这些基本的降头手法罢了,而且他比我大不了多少,没必要讲这些繁文缛节。 我算看出来了,降头师这一行根本就没有尊师重道的观念,不想国内,学手艺之前必须先拜师磕头。 阿赞吉虽然脾气古怪,但性格还算随意,不会强行对我做出要求。 目送阿赞吉走后,我也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返回了曼谷唐人街。 勇哥早就回国了,他在国内有生意要处理,没办法一直待在泰国。 明叔还是老样子,大老远看见我,马上笑眯眯走来,“老弟,好久没见,我差点以为你忘记我了呢,跟阿赞吉学的怎么样?” 我苦笑说不怎么样,本事没学会,净特么和尸骨打交道了。 “慢慢来嘛,降头那么复杂,不可能一两天就能学得会。” 得知了我在阿赞吉那边的遭遇,老小子反倒笑了,说见你精神不错,眼下有一单生意要处理,刚好我走不开,老弟你受累帮我跑一趟吧, “当然不会让你白跑了,事成后咱们三七分账,你三我七。” 我不爽道,“该不会又是用阴物害人吧?” 明叔摇头,说这笔业务确实跟阴物有关,但不是害人是救人,其次这次不是去卖阴物,而是把阴物收回来。 我纳闷不已,说怎么你还收阴物啊? 他翻白眼道,“废话,不收阴物,怎么把阴物卖给需要的客户。” 阴物商人不仅会卖阴邪物,遇上合适的也会把它收购下来,如果自己不需要,还能通过阴物市场卖给同行, “其实收阴物远比卖阴物更赚钱啦,去年我收过一个用死人头盖骨打磨的筛盅,光这一单就赚了五六万。” 老小子巧舌如簧,说得都心动了,但很快又犯了难,说自己对泰国不熟悉,恐怕没办法胜任。 明叔摇头晃脑,“谁说是泰国了,我要你回国去收,这次的事主家住在广西,等你回国之后,我马上让他跟你联系。” 我奇了,“国内的阴物你也收?” “阴物就是阴物,分什么国内国外。只能是能赚钱的买卖我都干,你到底愿不愿意?” 老小子有点不耐烦,说如果我答应回去的话,可以帮我报销来回机票。 我马上就动心了,出国一个多月,一直没来得及回国去看看,反正近期阿赞吉又不在,抽空回国内散散心也不错。 隔天我就出发,搭乘飞机回国。 这次飞机停靠在南宁机场,我下飞机后不忙着联系卖家,先给勇哥打去电话,询问他最近咋样。 勇哥笑呵道,“还行,刚接了一个大单,要是这笔生意能干成,以后养老就有保障了。” 我笑着说恭喜,表示自己已经回国了,目前在帮明叔收东西,等完事后回贵阳找他喝酒。 正说着,手机接进来一个陌生电话,我急忙接了,那头马上传来一个中年人紧张兮兮的声音, “是林峰,林老板吗?我叫马贵,明叔说你回国了,让我自己联系你。” 我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合格马贵应该是阴物的卖家了,怎么听他语气紧张兮兮的? 马贵问我在哪儿,他急着想见我,尽快把阴物脱手。 我都听笑了,哪有这么着急出货的卖家,价格还没谈好呢,如果阴物价格太贵,我都不确定要不要买。 马贵马上说,“不要钱,只要你能把它拿走就行了!” 还有这好事?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马贵再三保证,只要我有本事把阴物带走,他不仅不收我钱,还能给我一笔酬劳。 这不就是两头赚吗。难得遇上这种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当即约好了和马贵在他铺子里见面。 这个马贵是个建材商人,在南宁市郊开了一个建材批发门市,也算是个小老板了。 我去的时候大约是下午四点半,刚走进铺子,就看见一个面色惨白如纸的中年人,正焦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等我。 “你就是林峰,林老板?”看见我之后,中年人马上站起来,自我介绍他就是马贵。 马贵五十岁左右,身材微微发福,脑门秃了一块,发量十分堪忧,我上下打量他一眼,感觉这家伙有点疑神疑鬼的,光看着就很神叨,心里还在纳闷,结果马贵居然瞬间给我跪下,惨着脸说, “林老板,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吓一跳,哭笑不得把人扶起来, “我不是什么老板,你叫我林峰就行,啥情况啊,怎么一来就拜年,我可没红包给你。” 马贵哭丧着脸说,“我哪敢要红包啊,只求你救救我,自从家里出了这么个玩意,我都快倒霉死了!” 他的话让我心里跳了一下,预感到这次收的阴物可能不那么简单。 果然马贵用快要哭的语气说,“这个阴物很邪门,谁碰了都倒霉,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花高价买回这么个阴邪物件,本以为放到市场上会很值钱,哪知道居然连累了家人。” 我问,“你家人出事了?” 马贵连连点头,说出事的是自己儿子,自从家里多了这个阴物,马贵儿子最近就老是发烧做噩梦,还经常半夜梦游,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神智都有点不清了。 第24章 双耳花瓶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么凶? 马贵的话让我惊到了,想起不久前小芸的下场,腿肚子有点哆嗦,可在外人面前不能露怯,只好装腔作势说,“东西呢,能不能先让我看看?” 他马上点头,拉开一个柜子,里面是一个用红布包装好的罐子。 当红布被揭开那一瞬间,我马上认出这一个古董花瓶,看制式年代很古老,表面覆盖一圈污垢,瓶身发黑一看就被埋在地下很久了。 其次这个花瓶的样式很古怪,左边制作了一个弧形的短把,呈半心形,给人的感觉好像缺失了一块似的,不怎么对称。 我戴上手套,把瓶子凑到面前看了看,表情很疑惑。马贵紧张兮兮地问我,“林老板,你看这个瓶子怎么样?” 我才疏学浅,没办法分辨古董的年份,但凭感觉可以确定它出现的年代肯定不短了,于是点头说,“确实是个古物件,你先等等,我问一问我朋友再说。” 说完我把瓶子搁在桌上,拿手机拍了张照片给明叔发过去。 很快明叔就打开了电话, “对,就是这个,双耳花瓶,起码是清代的物件,放在黑市上少说也值好几万,不过怎么就一个?” 我愣了一下,说难道不止一个吗? 明叔说当然了,既然叫做双耳花瓶,那就说明花瓶本该是一对,你看到的这个属于左耳瓶,应该还有个制式一模一样的右耳瓶,两个瓶子凑成一对,才能值个好价钱。 怪不得,我说怎么感觉瓶子上面还缺失了一部分。 我马上放下手机,对马贵说,“那另一个呢?” 马贵好奇眨眼,说什么另一个,我只收到这一个呀。 谈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把通话掐断,那头的明叔听到马贵的话,马上说,“只有一只就不值钱了,双耳花瓶必须成双才有价值。” 马贵可怜巴巴说,“可卖花瓶的人就只给了我这样东西,而且自从这东西进家门后,我儿子就开始变得不正常,林老板,求你行行好,把这玩意给收了吧。” 我刚要说话,电话里传来明叔的声音,“你儿子肯定是因为受了阴物邪气影响,这种事很不好办,除非能找到另一个花瓶,否则事情很难搞得定。” 就算我把这只花瓶收了带走,那股邪气依旧会留在马贵家。 马贵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你们别吓我,真有这么邪门吗?” 明叔在手机那头冷笑说,“阴物这玩意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就算是我,也很少接触没有经过法师净化加持的阴邪物。” 这些东西来路不正,邪气很深,任何人靠近都容易受到影响,必须请专业法师加持,等到邪气被禁锢之后才能放到市场上流通。 马贵可倒好,竟然把瓶子直接带回了家,他儿子年纪小,阳身太弱,受不了邪气影响,所以出现不适反应, “这还只是开始,往后那股邪气越来越深,连你都会受到影响。” 马贵咕咚一声再次给我跪下了,“大、大师,救救我儿子,他才九岁,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让马贵先起来,别这么紧张,然后背过身和明叔继续通话,说你个老小子干嘛故意吓唬人家。 明叔没好气说,“老弟,我可没吓人,像他这种情况我见多了,自己什么都不懂,以为捡到个古代的万一就能换钱。” 殊不知这些上了年头的老物件,通常都在地里埋了很久,有的被凶气缠身,早就变成了大凶的阴物,碰了不仅发不了财,搞不好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我问明叔,那该怎么解决。 明叔说,“好办,找到另一个花瓶,用红布盖起来,然后找墨斗线绑住,密封好邮寄给我,我会找人帮忙清除上面的邪气。”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帮马贵这个忙,毕竟大老远回国一趟,总不能空着手。 挂完电话,我让马贵带我回家看他儿子,同时把花瓶也带上。 马贵很害怕,哆哆嗦嗦问我,“能不能先把花瓶留在你那儿?” 我摇头说不行,原因很简单,我特么也怕被不好的邪气沾上。 他家离市区很近,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是一栋比较宽敞的大宅,一看就是老人留下的。 马贵说自己这些年做生意赚了点钱,也学人家收藏起了古董,不过他买的古董基本都是劣质的仿货,没少被人坑,如今好不容易收到个真的,居然惹出这种事,看来天生就不是搞收藏的命。 我笑道,“花瓶这么邪门,你没想过丢掉?” 马贵哭丧着脸说,“我丢过,可这玩意好像自己能张腿似的,前脚刚把它丢掉,后脚就自己跑回家了。” 我震惊得不行,再次感觉这花瓶不简单,阴物毕竟是死物件,怎么可能自己张腿跑回来?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了屋,马贵儿子今年还不到九岁,正是上小学三年级的年纪,他对儿子特别疼爱,望着躺在病床上发烧,神情憔悴的儿子,马贵满脸愁容,急得都快哭了。 我伸手在他儿子额头上摸了一下,感觉高烧不是很严重,但不知道为什么意识有些不清醒,叫他也没什么反应。 马贵说,“这几天我儿子一直发烧喊困,尤其是从昨天下午开始,基本一直躺在床上睡觉,就没醒来过。” 我说那你还耽误什么,不干净送医院?马贵哭丧着脸说送了,可儿子哭喊着一直不肯待在医院,哭得撕心裂肺,害他心里不好受,只能把他送回来。 我说那你老婆呢。马贵无奈地抽烟,说早就离了! 好吧,感觉这父子俩相依为命也不容易。 接下来我围绕马贵家转了一圈,没感觉到奇怪的地方,按理说我身上那股邪气还在,只要靠近脏东西,身上应该会有不适的反应才对。 可闲逛了一圈,始终没有觉察到任何问题。 这点让我想不通,再次请教明叔。 明叔说,“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阴物的磁场主要集中在另一个双耳花瓶上,因为马贵把其中一个花瓶带回家,导致本该凑成一对的花瓶被迫拆散,所以才导致那股负面怨气找来。” 我有点紧张,说明叔你个死坑货,这么危险的生意居然交给我来,现在我也进了马贵家,万一那个鬼找我的麻烦该怎么办? 明叔却说你怕个逑啊,什么鬼不鬼的,阴物是阴物,鬼魂是鬼魂,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花瓶上面没有鬼,只是埋在地下太久了,附着了主人生前的执念,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东西肯定是陪葬品!” 第25章 唱鬼戏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继续向我解释,说一件物品跟随主人的时间久了,就会沾上主人的磁场,尤其这还是陪葬品,长期被埋在地下,沾染了不少亡灵气息,所以才会闹邪。 但本质上它还是一个花瓶,和鬼魂属于两码事, “马贵儿子生病是因为受了阴物磁场干扰,要真是鬼的话,一个小孩哪能坚持这么久。” 我分析道,“这么说花瓶邪气基本都被马贵的儿子给吸收了?” 明叔说,“没错,所以要想找到另一个花瓶,就必须在马贵儿子身上下手。”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奸商,几句话把问题分析得头头是道。 随后明叔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今晚就住在马贵家,看看他儿子身上的邪气到底是怎么作祟的。 来都来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找到马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马贵当然不会拒绝,急忙给我腾出了一个房间,表示晚上要陪我一块守着儿子。 我同意了,老实说自己一个人处理这种事也挺害怕的,身边有个人,起码内心踏实点。 上半夜还还说,我和马贵守在另一个房间,靠着抽烟打发困意,他家很安静,一直没出现幺蛾子。 渐渐的我眼皮有点不争气,主要是刚回国就跑来帮马贵解决问题,路上颠婆很疲惫,不知不觉靠墙打起了盹。 大概是后半夜,忽然一股冷风飘来,冻得我浑身子直起鸡皮疙瘩,当时就醒了。 我起身揉了揉眼睛,发现马贵已经靠墙睡过去,睡得很死,屋子外面则刮起了一股冷风,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正要跑去关窗户,可定睛一看,顿时给看懵了,马贵的儿子竟然没有躺在床上,他好像不见了。 其次卧室地板上还出现了一滩诡异的水渍。 不好!我所有的睡意都吓醒了,赶紧推门去找他儿子,好在地上的水渍很清晰,一直延伸到另一个杂物房。 我跟着水渍走,很快就找到了马贵儿子,只见这小孩正木讷地站在一个木架前,两眼放空,直勾勾盯着木架。 木架上放的东西,正是白天我们带回来的双耳花瓶! “小朋友,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 室内没开灯,惨淡的光线让氛围变得阴森诡异,我咽了口唾沫,刚想和马贵儿子打招呼,立马又发现更加惊悚的一幕。 只见马贵儿子居然翘着兰花指,有模有样地在唱古代戏曲。 那声音俨然就是个女人的腔调,虽然很小声,却莫名的空洞,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 我从侧面看向马贵儿子的脸,更是吓得心惊。 不知道这小孩儿去哪儿弄的口水,还在自己脸上涂抹了很多粉底,大半夜把自己画得跟个鬼似的。 察觉到有人靠近,马贵儿子停止唱戏,麻木地转移目光,翘着嘴角诡异地冲我笑了一下,喃喃说, “你来了,你终于来娶我了……说好了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说完马贵儿子竟然慢慢向我走来,他脸色惨白,两眼直勾勾的写满了空洞,我被吓坏了,赶紧后退两步,大喊, “马贵你快过来,你儿子又犯病了!” 可喊了两声,马贵那边迟迟没动静。 这时候马贵儿子已经走到我面前,双眼暴瞪,眼球中弥漫出大量殷红的血丝,表情一下就变得恶狠狠 的, “你不是他,为什么拆散我们,为什么?” “你……到底再说什么?”我吓得腿发软,一脚踏空踢在门槛上,重心失衡跌坐在地。 马贵儿子立刻跳过来,用力掐我脖子,阴恻恻的表情更狰狞了,“为什么拆散我们,为什么!” 他力气非常大,掐得我都翻白眼了,感到一阵窒息。 惊慌之下我双手乱抓,幸好摸到墙角一个空酒瓶,已经顾不上其他的,对着马贵儿子额头一敲。 砰一声后,马贵儿子晃了晃,这才失去意识摔倒。 我惊慌失措,搂着马贵儿子大口喘气,忽然感觉有点好笑。 我特么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差点被九岁小孩给掐闭气了。 这也说明那花瓶的邪气确实很厉害,我赶紧把小孩抱起来,重新扛着他走进卧室,安置好小孩后,我跑进偏屋一看,马贵依旧靠在墙角睡得跟死猪一样。 顿时我气不打一处来,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 马贵醒了,摸着屁股说你踹我干嘛。 我都气笑了,指着脖子上的掐痕,“还说什么关心儿子,刚才你儿子犯病差点掐死我,我叫得这么大声,你特丫的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什么……儿子?” 马贵脸色大变,火速重新卧室,察觉儿子无恙后,这才讪笑着跟我道歉, “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困了,我成天守着儿子,还得兼顾铺子里的生意,好不容易家里来人替我分担这些事,我心情一放松就睡了……” 见他道歉态度还算诚恳,我也就摇头说算了。 其实马贵也挺不容易的,中年离异,带着儿子相依为命,有些事不是靠钱就能弥补,看在他真心对儿子的份上,我没跟他计较疏忽。 等情绪稳定下来,我就跟马贵讲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马贵惊恐地瞪大眼睛,说怎么会这样呢,之前儿子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症状。 我分析道,“有可能是家里出现了生人气息,导致阴物花瓶里的怨念受影响吧。” 还有个原因我没说,自己身上的降引邪气比阴物花瓶更浓,我本身就是一个的“行走的阴物”,有可能和邪物花瓶互相影响。 陪马贵熬了一宿,天亮后我总算松口气,再去检查他儿子的状况,依旧发着低烧,一幅半昏迷的样子,好在气色不像昨晚那么恐怖了。 趁着吃早点的机会,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明叔。 明叔听完后马上砸吧嘴笑道,“看来事情跟我想的一样,老弟辛苦你了,我已经想到该怎么找到另一个花瓶了。” 我怒道,“亏你特么还笑得出来,昨晚吓死爹了!” 明叔不以为意,说阴物商人如果连这点事都怕,那还做个逑的生意, “不用太紧张,你身上的降引邪气比双耳花瓶还厉害,指不定谁害怕谁呢。” 我马上说,“之前马贵儿子虽然低烧,可表现得还算正常,顶多也就是做噩梦说点胡话,可昨天我一来,他的情况就加重了,半夜扮鬼唱戏腔,还差点掐死我,是不是也是受了我身上自带的邪气影响?” 明叔笑道,“你还挺聪明,阴物本身就有吸纳负面磁场的能力,你的出现和它形成了磁场冲撞,所以病情才会加深。” 第26章 撞门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次奥,你不早说!” 我当时就又要骂娘了,明叔赶紧说,“哎呀,这些都很正常啦,入了行你还会经历各种各样的怪事,这种小事情就当是练练手。” 我气哼哼地说,“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明叔怪笑一声,压低声音,“很简单,那花瓶不能一直留在马贵家,你听我的,下午这么干……” 听完明叔的计划后,我马上找到马贵,故意在他儿子卧室外面说, “昨天的事把老子吓惨了,你儿子的麻烦我搞不定,这就走了,花瓶我也不要了,你留着陪儿子吧。” 马贵一脸心慌,拉着我苦苦哀求,“别介,林老板你不能走,走了我儿子就更没治了,求你行行好,我给你磕头行不行。” 说完他真就作势要下跪,看得出马贵是真的很在乎儿子,他这副样子我看了也于心不忍,但为了把戏做足,继续强装狠心, “不是我不管,是没办法管,要解决你儿子的事,还剩最后一个办法。” 马贵立刻请教还有什么办法。 我大声说,“天黑之后找一口比较老的水井,把花瓶丢进去,然后找块大石头盖住井口,或许能借水井的环境压制住那股邪气。” 不过泡过水后,那花瓶也就不能再卖了,这趟相当于白来,害我少赚一笔钱。 马贵忙表示,“钱的事没关系,你亏了多少,我全都补贴你,事成后再给你个大红包,只要能救我儿子就好。” “行,趁天还没黑,我们先去附近找一口水井吧。” 我拉着马贵就走,路过大门口的时候,轻轻用余光瞥向他儿子卧室门,果然看见一双泛白的眼珠,正阴恻恻盯着我们看。 出了马贵家,我反倒不急了,找个背风的地方停下来抽烟。 马贵急得要死,说林老板,刚才不是说要找水井吗,怎么又不走了。 我深吸一口烟说,“刚才是故意诈你的,为的是让你儿子身上那股怨气听到。” “什么意思?” 马贵大吃一惊,很无措地看向我。 我吐了口气说,“实话跟你说吧,你带来的花瓶属于子母瓶,一旦拆开之后,阴物的怨气就会发作,因为你儿子年纪小,阳火比较弱,所以那股执念第一时间附在你儿子身上。” 马贵连忙点头,说这些情况自己都了解了,他不明白的是我刚才为什么故意当自己儿子面说那些话。 我说道理其实很简单,“那股冤孽气在你儿子身上,它唯一的执念是找到母瓶,重新凑成一对。” 我故意让它听到,自己打算找个水井,今晚把它处理掉,马贵儿子受这股怨念操控,肯定不会让我们得逞。 因此我猜测,他一定会带着瓶子有所行动。 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找个地方等着就好,只要跟上马贵儿子,就能找出另一个瓶子了。 马贵吃惊不已,张大嘴说这个办法能行吗。 我说应该可以。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没什么底,这个办法是明叔告诉我的,要是好不管用,那就彻底没辙了。 接下来我们去街道对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猫腰藏起来,一动不动盯着他家大门。 白天他家很平静,足足守了好几个小时,眼看天都快黑了,家里还没有任何动静。 马贵等不及了,摇头说我这个办法根本不就好使,他已经离开这么久了,想回家看看儿子的状况。 我拉着马贵的胳膊说,“着什么急,现在回去就前功尽弃了,再等等看。” 在我的要求下,马贵只能继续耐着性子等。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天已经黑透,眼看马贵家还是没什么动静,连我都有些焦虑了。 就在这时候,大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道缝。 我和马贵心里同时一紧,停止了抽烟的动作。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了,月光下浮现出一张惨白的脸,赫然是马贵的儿子。 可昨天一样,他两眼放空目光呆滞,手里抱着那个双耳花瓶,独自走上了大街。 这小孩走路姿势特别奇怪,脚尖高高垫起,身子前倾,下半身在动,上肢却根本不会晃,远远看上去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条操控着一般。 马贵嗓子眼发颤,下意识就要喊儿子。 我用力捂着他的嘴,“别说话,咱们跟上去。” 我们小心翼翼跟在他儿子身边,他儿子走得很快,虽然姿势古怪,可脚步相当的稳,远远看上去简直就像在飘一样。 就这样我们跟随他走了很久,很快就脱离了市郊,来到一个陌生的小镇。 马贵儿子依旧摸黑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就带我们穿过小镇。 马贵很吃惊,偷摸对我说道,“真奇怪,我儿子平时挺懒散的,去哪儿都吵着要坐车,今晚居然抱着花瓶走在了这么久,我都走累了他还没停下。” 我沉声说,“现在主导你儿子行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花瓶携带的怨气,当然和平时不一样。” 继续走了一阵,来到一个小村子附近,这时候马贵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 我察觉到他脸上的变化,小声说,“你来过这个村子吗?” 马贵很不淡定地点头,说来过,当初那个花瓶就是在这里收的,花了自己八千大洋呢。 11年国内经济还不算特别好,八千块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相当于三个月工资了,我说你这家伙倒是挺舍得。 马贵苦笑道,“这个瓶子一看就是古董,市场价格少说也好几万,我以为能捡便宜,哪知道……唉!” 他无奈地叹气,此时马贵儿子已经停下脚步,来到一栋老宅前面,站着不走了。 马贵更激动了,指着那栋老宅子说,“对,就是这儿,当时卖我花瓶的人就住在这家!” 我按住马贵的肩膀,让他先别吵,继续看向他儿子。 老宅大门锁着,马贵儿子进不去,就一直站在门口,用脚尖踢踹大门。 本以为屋子里的主人听到动静,会跑来为他开门,谁知马贵儿子用脚踢了半天,那屋子里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一幕别说是我,马贵也懵了,抓着下巴说,“奇怪,我记得卖家就住在这里面,为什么敲门声持续这么久,他都不肯开门?” 说话间,马贵儿子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居然用脑门一下又一下磕在门上,把大门撞得砰砰响,我看他这幅样子,要是里面的人还不把门打开,马贵儿子很有可能活活撞死自己! 第27章 鬼宅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快阻止他!” 我见不能这样下去了,赶紧冲向那栋老宅子。 马贵冲得比我快,一溜烟跑上去抱住自己儿子,大喊道,“小涛你干什么,停下!” 可马贵儿子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依旧麻木地用脑袋撞门,砰砰砰,撞得额头都起包了。 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他后脑勺敲了一下。 马贵儿子身子骨一晃,这才抱着花瓶软软倒地。 马贵气疯了,冲我大喊,“你干什么,为什么打我儿子。” 我无语地丢开石头,说我这么做是在救你儿子,再这么撞下去他还能有命在? 马贵抽了抽嘴皮,无言以对。 就这样我让马贵搂着儿子,蹲在这栋老宅门口过了一晚。 目前距离天亮还早,我递给马贵一支烟,朝门口指了指,说你确定,当初卖你花瓶的人就住在这里面? 马贵说就这么点事,自己不可能记错,“估计那家伙也知道自己卖出来的东西很邪门,害怕我回来找麻烦,所以才搬走了。” 说到这里,马贵五官狠狠跳起来,愤怒得好像一头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 我摇头道,“不对。” 马贵奇道,“什么不对。” 我指着身后这栋老宅,说要修这么大一栋宅子得花多少钱,怎么可能因为坑了你八千块就搬走?这件事的背后肯定还有文章。 等到天亮后,我才站起来,看见几十米外有个小村子,直接走到村口,找了一个正在遛弯的老头,递过去一支烟, “大爷,这么早起来晨练啊?” 老头接过我的烟,很狐疑地看着我,“小伙子,你不是本地的吧?” 我笑着说自己是贵州人,来南宁办点事, “对了,我来那栋老宅找人,可敲了半天门,为什么老宅里的人不给我开啊?” 老头顺着我手指头看去,当发现我要去的地方是那栋老宅后,顿时吓得眉毛乱舞,差点跳起来,“年纪轻轻去那里干什么,小伙子听我的,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他的反应验证了我的猜想,那栋宅子肯定有事,马上递出一盒还没拆封的香烟,打听老宅子来历。 老大爷起初不想说,可看在这盒烟的份上,还是向我吐露了事情, “小伙子不瞒你说,这是栋鬼宅啊,清朝时候里面住着一个大地主,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一家十几口接连暴毙,屋子又被收回去了。” 我说,难道这么多年,这宅子都没人住过? 老大爷苦笑说,“倒是有,隔壁村有个闲汉,打牌输光了祖产,就一个人搬进老宅子住了,村里人都劝他别住进去,老宅发生过凶案邪门得很。” 可闲汉不听劝,非要一意孤行,起初那小半年倒是没什么事情发生,直到半个月前,这闲汉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发了笔小财,逢人就炫耀,说鬼宅不仅不邪门,里面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结果在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闲汉就莫名其妙死了,好像是大半夜栽进洗脚盆里淹死的。 打那之后老宅子就被村民锁起来,谁也不敢往里进。 我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对大爷说了句谢谢,扭头找到马贵,把这栋宅子的来历说了一遍。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卖给马贵花瓶的人,就是那个暴毙的闲汉。 估计是这家伙住进老宅后,从老宅地下翻出了这个花瓶,觉得是宝贝,便用八千的价格卖给马贵。 但闲汉不清楚,这花瓶是阴物,而且是一对,绝对不能拆开卖,否则瓶子里的冤孽气就会作祟,所以才在卖出阴物花瓶后不久暴毙掉。 马贵抽抽嘴说,“原来是这样……” 我说另一个花瓶肯定还在这栋老宅里,我们得进去看看,这是唯一帮你儿子“治病”的办法。 很快我们撬开门锁,进入了宅子里面。 这老宅地方比较大,还挺空套,光房屋就是十几间。 可找遍每个房间,我们依旧没有找到另一个瓶子的线索,马贵急得快哭了,搂着昏迷不醒的儿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估计今晚得住这儿了,你儿子犯病基本都在晚上,我猜今晚他应该回醒,向我们提供另一个花瓶的线索。” 农村没什么娱乐项目,我们只能靠在墙上打发时间。 下午六点刚过,天马上黑下来,马贵很害怕,守着儿子冷汗流了一地,我心里同样毛毛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说, “别怕,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事了。” 我让马贵收拾出一个房间,把儿子放在床上,花瓶摆在他儿子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带他退向另一间房,和头天晚上一样守着。 老宅湿气很重,入夜后冷得不行,我和马贵一直蹲在墙角打摆子。 守了不知道多久,我果然感觉到一股阴恻恻的冷风袭来,肚子上也传来不适的反应,一股阴邪气在不停躁动。 等我重新抬头时,发现马贵儿子已经醒了,手上抱着那个阴物花瓶,一步步朝后院方向走去。 隐隐的,我还在冷风里捕捉到马贵儿子传来的女人啼哭声。 他脚步迟缓,很快消失在后院,然后传来“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落进深坑。 “我儿子不会出事吧!” 马贵慌张地冲上去,只见老宅后院居然有一口旱井,井下的没有水,长满了刺藤。 马贵儿子已经掉进了旱井,手上还死死护着那个阴物花瓶。 “儿子,你怎么样了?” 马贵大惊失色,急忙找绳子把儿子弄起来,我则对着黑黝黝的旱井发了一会儿呆,反应过来后,对马贵深吸了一口气说, “赶紧找工具把这个旱井挖开吧,另一个花瓶肯定在里面。” 马贵并不关心另一个花瓶,而是紧张兮兮看自己儿子,“那我儿子咋办?” “没看你儿子的气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吗,不用担心,他很快会醒来的。” 我指了指刚从旱井中被捞起来的马贵儿子,果然,他呼吸已经恢复平缓,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有了红润迹象。 阴物花瓶之所以折腾他儿子,是因为子母瓶被分开,导致冤孽气作祟。 现在两个花瓶距离很近,互相都有了感应,冤孽气自然就平复了。 趁着天还没亮,我们连夜带马贵儿子返回小镇,先把人安置在医院里,又找了工具返回老宅挖掘。 赶在天亮前,我们从旱井下挖出一个大箱子,箱子打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高度腐烂,已经变成碎骨渣的骸骨。 骸骨旁边躺着另一个花瓶,正是缺失的右耳瓶。 我找来一块红布,把双耳花瓶包起来,用墨斗线缠绕了几圈。这时候马贵也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满脸欣喜地说,“太好了,我儿子终于退烧醒过来了!” 第28章 赌徒请阴物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并不意外,现在双耳花瓶已经凑成一对,阴物邪气得到控制,影响他儿子的那种怨念磁场自然就消失了。 我唯一不太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两个花瓶分开之后产生的怨念会这么大,甚至隔空影响到一个的心智,还能控制马贵儿子干出这么多事。 等天亮之后,我再次去了村子,找到不少老人询问,等到了很多个关于老宅来历的版本。 简单综合一下,我大概还原出了事情的真相。 情况应该是这样的,百年面这里有生活着一个大家族,家族有个小女儿,喜欢上了一个私塾先生,于是两人私定终身,偷偷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可在那个年代,私定终身是不被允许的,两个人的私情很快暴露,家族老人要抓走私塾先生去浸猪笼。 私塾先生为了活命,只能远走他乡,临行前他冒险找到小姐,还把自己家传的双耳花瓶送给她,当做是定情信物,约定好将来自己飞黄腾达之后,肯定会八抬大轿娶小姐过门。 岂料私塾先生根本没跑出多远,就被小姐家族的人追上,活活打死丢进了臭水沟。 当小姐得知这一切后,心情在极度悲愤之下,便选择了跳井轻身。 那对双耳花瓶也因为见证了一段悲剧,被小姐的怨念附在身上。 那之后这个家族就走向了没落,几乎每年到了小姐忌日那天,都会有人意外暴毙。 由于事发的年代太久远,我已经搞不清具体的情况,总之则个花瓶因为附着了女人的强大怨念,已经成为了阴邪物,谁碰了都会被那股怨念给缠上。 了解完事情经过,我也是一脸的唏嘘,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机缘巧合下见证了一段古代的孽缘。 当天我就带上双耳瓶返回市区,马贵为了感激我救他儿子,给了我一个大红包,我私底下数了数,居然有整整一万。 事后我又联系上明叔,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明叔根本不关心富家小姐和私塾先生的感情,却对双耳花瓶抱有相当浓厚的兴趣,笑眯眯说, “一百多年的纯阴物,放在黑市上绝对属于抢手货了,估计出售价格不会低于六位数,老弟你赶紧把双耳花瓶寄给我,等换了钱咱们好把它分掉。” 我是服了这死奸商,好气又好笑道,“双耳花瓶属于古董,这东西怎么寄到国外?” 明叔奸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具体等你就别管了。” 他给了我一个国内的地址,让我把双耳花瓶寄过去,到时候会有专人接收,最终两天就能运送到泰国。 我照做了,没有急着返回泰国,转车回了之前生活的那座城市。 出国也就一个来月,可当我再次返回之前生活的地方,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好像自从和林夕完成那场“邂逅”之后,整个人生已经完全变了。 等我回了出租屋,得知勇哥去了外地跑业务,暂时没工夫搭理我,我只能先在出租屋住了一晚,隔天返回之前上班的那家酒水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 上次去泰国走得很匆忙,假期早就结束了,按照公司规定,他们扣除了我上个月的绩效和工资,办完整个离职手续,拿到我手上的工资只有五块三毛六,还不够吃碗肠粉呢。 我看着银行卡上的余额,心里一阵苦笑。 虽说通过马贵的业务挣了不少,可距离偿还勇哥的债务还有一大截,尽管勇哥够意思,不会主动催我还钱,可欠了别人的钱,如果不能尽快还上的话,我心里还是会很不安。 想着想着,我忽然感觉肚子很饿,就去了街边一家米粉店吃东西。 正嗦粉的时候,忽然对面走来一道猥琐的男人身影,看着有些眼熟。 男人主动走过来跟我打招呼,“林峰,你小子最近在哪儿发财啊,不认识我了?我是张彬啊!” 我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张彬是我老同事,当年我从大学毕业后,跟他一起进了酒水公司跑销售,当时关系还算不错。 只是张彬有个毛病,特别爱赌钱,而起赌运奇差,偏偏又是个没有自制能力的人,有次打牌输红了眼,这家伙竟然偷偷挪用公司里的货款去翻本。 结果可想而知。 事情败露后,这家伙当场被公司开除,之后就跟我没什么联系了,没想到会在路边遇上。 我招呼张彬坐下来,陪我一起吃饭,期间聊起各自的遭遇,张彬叹气道,“我这辈子就毁在赌字上面了,当初好好的工作不要,非要跑去参加牌局,结果连公司货款都搭进去,日子是越混越差,不像你,现在日子比我好多了。” 我苦笑说屁,自己最近也是麻烦缠身,刚去了趟泰国,还搞得一身债。 “你去泰国干嘛,旅游了?” 张彬对我在泰国的事情很好奇,不断缠着我问这问那,架不住他追问,我就把自己接触阴物的事情说了。 他张大嘴说,“你说的阴物佛牌我知道,据说这东西能帮人转运,甚至可以改善赌桌运气是不是?” 我大吃一惊,问他打哪儿听说的。张彬贱笑道,“这个时代网络这么发达,我平时总上网,接触过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随后他又说,自己其实早就想搞一块佛牌转运,只是没有门道,虽然国内网上也有卖的,但分辨不出真假,容易被骗, “林峰,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可以啊,才一年没见,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佛牌经销商了!” 我摇头说自己不是什么经销商,只是恰好认识一个阴物贩子,跟他学习了点这方面的知识而已。 “哎呀,那不是一样吗。” 张彬挤眉弄眼打断我,搓着手说,“那你能不能帮我弄一块真家伙,让我戴上去好转运?不瞒你说,自从被公司开除后,我就一直没找到好工作,平时基本靠打牌赚点生活费,可你也知道,我牌运很差,基本是输多赢少……” 我没答应,感觉做人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靠着赌博发家致富根本不现实,就算赢了钱也属于偏财。 偏财捞多了未必是好事,因为这属于命中没有的福报,享受多了反而容易折损人的气运。 听我这么说,张彬反倒生气了,把啤酒杯重重一放,“林峰,我看你是混好了不舍得拉朋友一把,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亏我还一直拿你当朋友呢。” 随他怎么说,这个忙不太想帮,结果闹得不欢而散,张彬气匆匆离开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没想到隔天又发生了一件事,逼我不得不帮他请阴物。 第29章 执着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那晚我回了出租屋休息,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后依旧感觉无聊,决定去小区附近遛个弯。 期间我又看到了张彬,正被几个混混堵在墙角。他满脸谄笑,不断作揖求饶,几个混混却不依不饶,不停在他脸上扇巴掌。 我当时就火了,大喊一声住手,冲上去推开混混,质问他们凭什么打人。 其中一个混混指着我说,“你是他朋友啊,要我们放过他也行,除非能在一周内还钱,不然老子废了他一条腿。” 我惊愕不已,等几个小混混离开后,马上质问张彬,说你丫借高利贷了? 张彬苦笑,说不算高利贷,就是打牌的时候输急眼了,找麻将馆老板借点钱周转一下,一来二去欠了五六个,目前拿不出钱,隔三差五被这些混混骚扰。 我无语道,“这特么跟借高利贷有什么区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当初你就因为挪用公司货款差点被拘留,怎么到今天还不肯学好!” 张彬哭丧着脸说,“我这辈子是很难改掉赌钱的毛病了,我不抽烟不喝酒,更不喜欢玩女人,只有在牌桌上赢钱的时候能让我高潮,那种刺激的感受你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懂。” 我斜眼看他,说我确实不懂,因为不像你这么烂泥扶不上墙! 当时我气坏了,不像管这个家伙,扭头要走,不料张彬却抱住我胳膊,就差跪下来,苦苦哀求说, “林峰你先别走,就当帮朋友个忙吧。” 我说自己也是个穷逼,拿什么帮你?想借钱门都没有! 其实当时我身上还有点现金,掏个三五千没问题,只是考虑到张彬这死不悔改的德行,就算把钱借给他,丫的也会马上赌博输掉。 张彬忙说,“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找你借钱,是昨天说的用阴物改运的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哭笑不得,说你怎么还惦记这事。 他露出死了亲爹的神态,哭哭啼啼说自己又不会别的本事,只能靠赌桌翻身了,“我牌技不差,只是运气不好,几乎把把抓臭牌,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已经欠下十多万了,如果半个月不能把钱还上,他们真的会打断我一条腿,林峰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哑火了。 其实张彬这个人还算不错,我刚毕业入职那会儿,业务上没少受他照顾,如果丫能好好上班,估计现在起码是个主管了,全是因为赌博闹的,唉! 看着张彬那副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样子,我实在没辙,只好说,“你给我点时间,我找朋友问问吧。” 发生这种事我也没心情闲逛了,会出租屋给明叔打去电话,把张彬的情况说了下。 明叔露出标志性的奸商大笑,“哈哈老弟你真是我的福星,双耳花瓶刚到手,马上又为我带来一单生意,我看人贼准,早说过跟你合作肯定能发财!” 我没好气说你少放屁,这事到底能不能办。 明叔嘿嘿一笑,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阴物许不了的愿,也没有阴物商办不成的事,关键看你客户愿意付出多少代价了,不管是请国内的阴物,还是打从我这儿买佛牌,价格可都不便宜。 我无奈说问题就在这儿,张彬目前已经是债台高筑,急需阴物转运翻身,没钱就买不了阴物,请不到阴物还会继续受穷,这根本是个死循环。 明叔说,“那就没办法了,佛牌和阴物我都有,但客户如果拿不出钱,我肯定不能亏本出手。” 话虽如此,明叔还是给了我一些参考意见,比如添加了阴料的象神佛牌、死人头骨制作的阴物筛子,再比如“皮卡鲁”这种,都可以帮到客户, “不同的阴物售价不同,但这种达成极端愿望的邪牌售价不俗,哪怕最便宜的也要一万三,而且这还是成本价。” 我吓一跳,说怎么都这么贵,难道没便宜点的? 明叔说,“便宜的也有,比如正规寺庙僧人或正派法师(泰国称为白衣阿赞)制作并加持(大陆佛教叫开光)过的正牌,售价五百到五千不等,当正牌见效缓慢,很难在短时间内起作用。” 其次正牌一般都是保平安、促进事业和人缘的,张彬要求的是通过赌博翻身。 “赌博得来的都是偏门邪财,正牌的意义不大,反倒有可能限制你去赌,只有经过阴法加持的阴物才能帮到他,一分钱一分货嘛。” 我说得了,说了这么多,跟没说一样,我朋友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看来只好想其他办法了。 晚上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想着天亮后该怎么跟张彬回复,没想到一觉还没睡醒,大门就被敲得砰砰响。 我打开门一看,张彬居然站在出租屋门口,迫不及待问我事情打听清楚了没有。 我满头黑线,说你至于吗。 在把张彬请进屋之后,我就跟他聊起了请阴物佛牌需要花很多钱的事,考虑到他目前的经济状况,花这么多钱买阴物根本就不现实,我本想劝张彬收手,回家跟父母好好认个错,没准亲戚朋友能帮忙凑钱替他还上。 谁知张彬却站起来说,“行,我这就回家凑钱,你让朋友提前把佛牌给我备好,明天这个时候我把钱汇给你。” 说完这小子就慌慌张张跑了,好像急着去投胎一样,我哑然失笑,他一个欠了是屁股烂账的穷逼,上哪儿去凑钱买佛牌,估计是感觉不好意思,所以找借口离开了吧。 我没当回事,继续忙自己的。 没想到隔天上午七点多,张彬再次敲开我的房间大门,递来一沓钱说,“你点一下,这次凑了一万五,够不够数?” 看着张彬递来的钱,我有点瞠目结舌,丫的居然还真把钱凑上了。 我问张彬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不是欠了高利贷正在被人追债吗? 张彬讪笑说,“昨天我回了趟老家,跟老娘说了自己急需一笔钱翻身的事,我老娘很疼我,买了自己结婚时的金项链和戒指,把这笔钱凑齐了。” 我听了很不是滋味,真心替张彬老娘感觉不值,亏她这么心疼儿子,要知道儿子所谓的翻身,只不过是为了买阴物参与赌博,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不过这些事跟我没关系,既然拿到钱,我就重新联系上明叔,告诉他钱款到位,可以发货了。 第30章 阴物筛盅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办事很有效率,收到我的银行转账,立马安排发货, “这次我就吃点亏,卖给客户一个阴物筛盅吧,这东西成本价一万一,我收你一万三,运费咱们一人出一半。” 我哭笑不迭,张彬一共给了我一万五,明叔要了一万三,还要求我替他承担一半运费,算下来跟没干一样。 明叔说,“那可不,我人在泰国,要把阴物筛盅及时送到客户手上,光运费就得上千,而且阴物是不能走正常途径的,里面添加了死人骨,要是被海关查出来还得了?运费贵一点也是应该的。” 我心说你个老小子怎么说都有理,每次就知道坑爹。 好在明叔的东西虽然死贵,可他拿了钱是真办事,仅仅相隔两天,我就接到快递小哥电话,让我开门取货。 拿到快递包裹,我迫不及待打开,拉上窗帘查看,发现盒子里摆着一个暗红色的筛盅,筛盅四周凿了几个窟窿眼,制作出一些镂空的图案,雕工还算仔细,每个窟窿眼里面都填装了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这次的筛盅看起来还算正常,最起码没有添加明显的死人骸骨,我把电话打给明叔,问他阴物筛盅有什么门道。 明叔直言不讳,“筛盅其实很普通,不普通的事里面添加了超猛的阴料,制作材料很复杂,包括尸降油、坟头土、骨灰还有动物尸体打磨的尸粉,经过阿赞术士的长期加持供奉而成。” “里面供着一个大灵,这家伙生前同样是个赌徒,在泰国清迈一代小有名气,后来因为太痴迷赌博,错过了妻子生孩子的时间,最终导致妻子难产一尸两命,激愤之下卧轨自杀。” 在他死后,尸骸被降头师取走,专门打磨出了这个筛盅,作用只有一个,就是让人逢赌必赢。 我听完冷汗都下来了,妈的,亏我还觉得这次的筛盅看着比较正常,原来依旧是死人骨头磨制出来的,拿在手里怪瘆得慌。 明叔交代了供奉需求,通过手机发来一段入灵心咒。 经过这段时间自学泰文,我已经对这些泰国文字有了初步了解,加上拼音标示,念起来并不麻烦。 挂完电话我正准备下楼联系张彬,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就堵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刚要拨号他就跳出来打断, “甭打电话了,我就在这儿。” 我无语道,“你该不会一直躲在我楼下蹲点吧?” 他讪笑说,“怎么会,恰好路过……呵呵。” 我懒得拆穿他,骑上小电驴去了张彬住的地方,这小子生活很不如意,在城郊东部租了间筒子楼,楼层连个路灯都没有,黑黢黢的不见光,走廊到处是堆放的生活垃圾。 进屋一看,我当场就无语了,张彬生活有够邋遢,臭袜子和内裤到处乱扔,茶几上还摆满了吃剩的泡面桶。 我捏着鼻子说,“这可不行,阴物讨厌邋遢的环境,必须保证供奉它的地方整洁,绝不能沾染污秽物,你赶紧把家里收拾一下。” 在我的催促下,张彬赶紧收拾好出租房,接着我选择了偏西的一间杂物室,这个房间位置背阴,不会受到太阳光直晒,空气也还算干燥。 清理完杂物室,我把阴物筛盅摆放在供桌上,先点上一炷香,然后告诉张彬供奉办法, “首先是阴物不能接触不洁的东西,对待阴物要尊敬,一定不能对着它飙脏话,凡事必须先说请。” 其次是这次的阴物筛盅供奉方式比较特殊,每次上牌桌前,张彬都必须先给它供奉一些新鲜的牛羊内脏血食。 还有一点,无论每次打牌赢了多少,都必须拿出一半捐给福利院做慈善。 前面两点很好解释,可张彬接受不了第三点,问我凭啥, “钱是我自己打牌赚的,好好的干嘛捐给福利院啊?” 我很严肃地告诫他,通过阴物来催动赌运,发的都是邪门横财,邪财发多了,会严重消耗你的福报。 老天爷是公平的,要获得多少好处,就必须付出多少福报,如果福报不够,就只能通过其他方面扣除,可以是健康,也可以是身体残疾,甚至是亲人和自己的阳寿。 把赢到的钱捐出一半给福利院,也是为了替自己积功德,可以抵消因果方面的影响。 张彬不耐烦地说知道了,自己会照做,问我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我说没有了,随后交给他一段入灵心咒,让张彬晚上睡觉前念一遍即可,边念边许愿,很快就能生效了。 交代完这些事我就离开了,这一趟生意根本就没怎么赚,到手也就几百块利润。 隔天一大早,张彬竟然又给我打来电话,语气紧张道,“林峰,不对劲啊,你卖给我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老吓人了。” 他说昨晚凌晨,自己按照要求念了入灵心咒,你没一会儿就感觉脑子昏昏沉沉想睡觉,一闭上眼睛,梦里马上出现一个脸色比墙灰还要白的男人,阴恻恻地蹲在鬼头柜上,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看了半天。 我也觉得纳闷,只能解释说这叫耳抱,是阴物给你的回应,不用过多理会,只要严格按照我的要求供奉就好。 张彬说好吧,他等了这么多天,早想试试手气了, “这次花这么钱请来阴物转运,保证能大杀四方,哈哈,看谁还敢在牌桌上跟我的嘚瑟!” 我好像叮嘱他两句,可丫的记着去麻将馆,马上挂断电话,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就这样过了两天,勇哥去外地做完生意回来了,我们一起去楼下大排档吃饭。 席间我说起了张彬的事,勇哥却冷笑说,“这个张彬真是不知道死活,居然敢用阴物去捞邪财,到头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大吃一惊,勇哥也经常佩戴佛牌,对这方面的经验很足,我赶紧追问他何出此言。 勇哥瞥我一眼说,“你听说过泰国鬼妻庙事件没有?” 我睁大眼睛,摇头说没有,自己虽然在泰国生活了一个月,可对那边的风俗文化了解得不算深,什么鬼妻庙,我连听都没听过。 勇哥说泰国有个很出名的女大灵,叫“鬼妻娜娜”,据说凡是向它许愿无不灵验。曾经就有个赌鬼和张彬一样,佩戴了鬼妻娜娜的邪牌,想靠着它翻身,结果却输光家产,搞得自己精神失常,还声称被佛牌阴灵追杀, “知道这个人的下场吗?最后他跑进鬼庙自杀了,还是当着很多人的面点燃了自己,这件事在泰国很出名,连小孩都知道。” 第31章 提醒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勇哥的话给我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晚上回家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张彬打个电话,询问他这几天的情况。 可惜电话打通后一直没人接听,我想着可能是时间太晚了,张彬已经熟睡,就没有继续拨打。 隔天我还在赖床,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来电显示是张彬的,赶紧接了。 没等我开口,张彬就笑着说,“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吧,真不好意思,当时我正在打牌,给手机调成了静音,刚好我想请你吃饭呢,要不见面聊吧。” 我同意了,中午去了吃饭的地方,刚瞧见张彬的样子就吓一跳。 距离他供奉阴物筛盅才过去三天,这小子居然就开始穿金戴银了,脖子上挂着很粗的金项链,看起来起码价值上完。 张彬热情,笑呵呵拉着我手坐下,挤眉弄眼说,“我正想感谢你呢,你买的阴物太给力了,我第一天打牌就赢了两万,第二天翻倍,昨天晚上更夸张,我特么连麻将馆老板的金项链都赢走了,哈哈……”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张彬的样子一看就和亢奋,恨不得把尾巴竖起来当旗杆摇。 我问他这几天赢了多少,张彬想了想说,“不多,加起来也就七八万吧。” 我腮帮子都抖了,三天赢了七八万,这还嫌少? “比起电影里的赌神,这点收成只是洒洒水啦。”张彬咧着满口白牙,笑呵呵地说,“再说还要扣除一万五的本钱呢,算下来我赚到的钱根本不够还债,还得加倍努力才是。” 我说,“三天你就赢了这么多,要不要歇一阵子,我看还是见好就收吧。” “那怎么行,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迎来翻身的机会,我不把经常赢我钱的那几个家伙杀得尸横遍野,说什么都不会停手!” 他乐呵呵开了瓶洋酒请我尝,我中午从来不喝酒的,一看洋酒的牌子,次奥,居然是价值两三千的进口货,苦笑说, “你才刚赚了点,别这么铺张,对了,我给你说的阴物供奉要求,你到底有没有遵守。” “放心啦,我可是严格按照你要求去做,不然赢钱哪有这么容易。” 他笑了笑,拉着我陪他喝酒,等到下午两点,这小子手机响了,赶紧站起来说,“差点忘,我还有个牌局,就先喝到这里吧,下次再找你。” “你喝了酒还是不要打牌了……” 我话没说完,张彬已经匆匆结账离开。 当天喝多了点,回家后很不舒服,我便裹上杯子睡了一觉。 隔天发短信一问,好家伙,张彬喝了半斤洋酒上赌桌,依旧挡不住赌运,可谓是遇神杀神,一晚上功夫赢了五六万。 加上之前赢的钱,张彬已经够还清赌债了,我劝他不要太上头了,赌博这种事不能常干,发多了偏财不一定是好事。 张彬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见不得我好似的,我这刚还完赌债,现在又变成穷光蛋了,不趁机多捞点,以后靠什么生活啊。” 我说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找个班上?他在电话那头撇嘴,说上班有什么好,忙死累活一个月也就那三四千死工资,自己现在气运正旺,随便摸把大牌就回来了。 我拿他没辙,感觉有钱和没钱的时候,这小子完全是两种性格,也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了,只好提醒他小心供奉,别犯了忌讳。 他不耐烦说知道了,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心情不太好,想着生意都做完了,没必要再跟这家伙多联系。 那几听我索性就不离他,跟着勇哥去外面跑了跑,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当做是报答勇哥前期对我的帮助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我银行卡上多了一笔钱,是明叔转账过来的,他告诉我说双耳花瓶在阴物市场卖出了十二万高价,刨除各种费用和成本,纯利润有九万多。 按照之前谈好的,他给了我三成利润。 我很开心,没想到回国一趟居然赚了这么多,果然收阴物比卖阴物还要挣钱。 明叔笑道,“我知道你咋想的,还是省省吧,民间阴物很少啦,不可能隔三差五有机会收到,而且收阴物需要冒风险,搞不好容易把小命搭上,你小子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下线好了,有了发财机会老哥不会忘记你。” 当天我请勇哥吃饭,把自己银行卡上的钱取出来,算上利息一起还给勇哥。 勇哥笑了笑,把本金收回去,没算我利息,说你小子有出息了,咋俩谁跟谁,借你点钱还算什么利息。 本来勇哥是想让我跟他一块干的,虽然走私保健品风险同样不小,可利润不低,既然我已经走上卖阴物这条路,勇哥也不坚持拉我上船, “明叔这个人虽然不着调,可关于赚钱这方面却很靠谱,以后跟他学习的机会还多着呢,好好干,我看好你。” 我敬了勇哥一杯酒,说都是靠你栽培。 这是大实话,勇哥绝对是我生命中的一大贵人,没他帮忙我现在都过头七了,还谈什么赚钱? 那天高兴,我贪多喝了多少,一觉醒来是第二天下午了,头疼得蛮厉害,我去了医院拿药,没想到迎面却看见张彬,脑门上包着一块纱布从医务室走出来。 我纳闷极了,问他怎么回事?张彬摇头说没事,走路摔了一跤,随后吞吞吐吐问我,“那个……你之前说那些供奉要求,万一没满足条件,达不到该怎么办?” 我心里顿时一咯噔,问他怎么聊起这个。 张彬讪笑说,“最近我赌运一天比一天好,有时候赌上头了,忘记回去给阴物供奉上香,还有就是那天忘记了把赚来的钱分一半给福利院,搞得我这两天心里不太踏实。” 我当即黑脸,说做人最重要是讲信誉,尤其是和鬼神打交道绝地不能食言,你小子胆儿可真肥,这么快就忘记我说的供奉要求。 我让张彬赶紧把“欠”的钱补回去,晚上多念几遍心咒,给阴物道歉,只要诚心实意,阴物还是会原谅你的。 他干笑道,“你感觉你太迷信了,哪有这么严重?” 我没好气指着他脑门上的纱布,说任何好处都需要代价交换,你这次摔伤就是它在提醒你,最好别不当回事,否则阴灵彻底发怒就晚了。 他讪讪点头,说知道了。 本以为这小子会严格按照我要求去做,不料没几天就又出了事。 第32章 全家倒霉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自从那天在小诊所遇上张彬,我回来后眼皮就一直跳,感觉这小子每次一说起供奉阴物筛子的事就含糊其辞,好像一直在糊弄我似的。 都两天了他也没给我传来个消息,我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不放心,再次给他打去电话。 不料这次电话很久都没打通,我心里更感觉不对味儿,不肯放弃,一遍遍接着打。 终于等到我打完第三个电话的时候,张彬才肯接了,用没精打采的语气问我什么事。 我注意到通话背景很吵,那头传来很多的杂音,忙问他在哪儿,该不会又去麻将馆打牌了吧? 张彬没好气说,“屁,我在灵堂,帮我老娘办丧事呢,今天根本没机会打牌。” 等会儿…… 我脑子没转过弯来,说办什么丧事,你妈过世了?张彬说是啊,他老娘年纪不大,今年也就五十六岁,平时省吃俭用的不舍得花钱,没想到这次出门会遭遇车祸,被一辆黑摩的撞飞了好几米,当场就重伤吐血了。 事发时张彬正在打牌,等他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娘已经因为伤势过重撒手人寰,临了连亲儿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张彬老家还有个姐姐,他忙询问大姐,说老娘究竟是怎么没的。 张彬大姐哭哭啼啼说,“妈死的时候清醒过一段时间,她说车祸发生前,自己正在马路边遛弯,忽然看见路上躺着一张百元大钞。” 老太太爱贪小便宜,就跑到路边去捡,这时候一股风吹过来,把钱卷到了路中间。 张彬老娘只顾着捡钱了,压根没注意到十字路口旁有辆摩托车驶过来,等她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摩托车来不及刹车,当场被撞飞了好几米。 听完张彬的说法,我背上已经留下了冷汗,感觉他老娘出事的过程很邪门。 张彬也嘀咕道,“说的也是,大马路上好端端的怎么会又张钱飘过来,好像故意勾引老太太去捡似的……哎呀不管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想这些也没用,等处理完老太太的丧事后,我明天还约了人打牌呢。” 我瞠目结舌,怒道,“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老妈死了你都不伤心,居然还想着打牌!” 张彬理直气壮说,“我伤心有什么用,老太太都死了,伤心还能让他活过来?” 我彻底无语,感觉是自己看错了人,回想刚认识那会儿,张彬为人还挺仗义,没想到短短几年变化这么大,果然赌博害人,不仅容易让一个人倾家荡产,甚至连人性都变得凉薄起来。 尽管对张彬的人性很失望,但我还是按捺住摔手机的冲动,正儿八经地给出了提醒, “上次让你给阴物筛子道歉,把那天忘记捐给福利院的钱补上,你到底补了没有?” 张彬很不耐烦,说补了又怎样?没补又怎样? 我咬着后槽牙说,“你个傻叉,一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没补,之前给你说了那么多话,你哪句当真了,你娘的车祸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你触怒阴物造成的,听我的,以后千万别再玩牌了!” 这些话让张彬怔了怔,但很快他又不屑地笑笑,摇头说你吓唬谁呢,我才不信你这套,老太太明明是被车撞死的,怎么又跟阴物扯上关系。 说完这丫的就挂断电话,气得我牙痒痒。 回头勇哥还专门劝我,没必要为这种人上火,“你的任务就是卖阴物,至于客户拿到阴物之后,究竟怎么供奉,那是人家自己的事。” 这种事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省得沾上他人的因果,反倒容易连累自己。 我想着也是,干脆就懒得管了,眼不见心不烦,他爱死不死。 通过这件事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人呐,还是没心没肺的时候活得比较开心,亏我还替张彬干着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已经决定再也不管张彬的破事,并和明叔约好了过段时间就回泰国,这阵子明叔店里生意很忙,希望我能回去帮忙打打下手,也能多接触一些阴物,涨涨见识。 几天后我在手机上预定起了机票,正查询最近航班的时候,忽然张彬一个电话打来,用发抖的语气说, “林峰,你之前说的得罪阴灵会遭反噬的事,是真的?” 我冷笑道,“怎么,你不是不信吗?” 张彬带着哭腔说,“不是不信,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最近我家一下子发生了好多事,搞得我连门都不敢出了。” “出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尽快早就打定主意不搭理张彬,可我就是这个毛病,始终架不住心软。 张彬结结巴巴说了一大串经历,说首先是老娘被车撞死,等他处理完丧事,跟人约好了继续玩牌的时候,又忽然听到另一个噩耗,自己亲姐姐被查出肝上长了肿瘤, “再有就是我姐夫,那天他骑车去接我侄子放学,路上直接掉坑里,父子俩一个肋骨骨折,另一个摔断了胳膊……才几天啊,家里人全都相继出事了!” 我哼笑说,“早说了你不听,这是阴物向你收债了。” 最近这小半个月,张彬通过阴物筛盅发了不少偏财,我早劝过他,偏财不能一直发,多了就容易影响福报,偏偏这家伙不听劝。 我冷冷地问,“之前跟你谈好了供奉条件,每次赢到的钱必须分出一半捐给福利院,你捐了没有?” 一聊起这个,张彬瞬间变得有点结巴,支支吾吾道,“这……捐倒是捐了几次,后来没捐了,主要是这些钱都是我辛苦打牌赚来的,每次都捐上万出去,次数多了我也肉疼。” 我怒道,“你特么简直就是个二百五,说什么打牌辛苦,那你倒是戒赌,老老实实去找份工作啊!” 我怒气匆匆质问他,除了少捐钱给福利院这件事外,还有没有干过其他触怒阴灵的事? 他吞吞吐吐地哼哧了半天,说还有个事,一直没对我说, “就是供奉阴物筛盅的第二周,那天我运气特别好,跟几个外地人组局,明知道这些人合伙出老千,但我还是闭着眼睛赢了一大笔钱。” 当时他心里高兴,路过红灯区,恰好看见一个花枝招展的失足女在街边揽客。 这些年他沉迷赌博,一直没谈过恋爱,连女人啥滋味都忘了,现在有了钱,便本着挽救失足少女的原则,邀请对方回家讨论人生理想,顺便研究昆字的多种写法。 那女人比较玩得开,当时激情上脑,张彬什么都不顾了,等完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忘了锁门,整个肉搏过程好像都是当着阴物筛盅的面完成的。 第33章 阿赞吉的电话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什么?!”听完我肺管子差点没气炸,骂了句真该死。 一开始我就提醒过张彬,阴物最忌污秽,千万不能给它接触不洁的东西,这孙子可倒好了,找了个失足女,当着阴物筛盅的面秀直播,这特么纯纯在找死! 张彬带着哭腔说,“我错了,不该得意忘形,现在还没有办法补救啊。不瞒你说,现在不仅是家人倒霉,连我自己也开始倒霉了。” 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玩牌,一开始凭借阴物的加持效果,就算闭着眼睛都能赢,每个跟他玩牌的人都要输掉兜裆布才能离开。 可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张彬的运气好像用光似的,把把都输,每次抓得都是最烂的牌型, “我不服气,又去试了牌九、炸金花,甚至连赌博机都试过了,结果都是一样,每次总抓最烂的牌,把把都输。” 虽然他牌运一直不佳,可在供奉阴物之前,隔三差五还是能赢一两次的,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倒霉过。 我说那你特么的还不赶紧戒赌?张彬烂泥扶不上墙,苦笑说,“我就这一点人生乐趣,实在戒不掉,林峰,你替我想个折中的办法吧,我不想再输钱,这些钱都是我老老实实赢来的,我不想再受穷啊。” 随后张彬还告诉了我另一件事,昨晚他做梦,后半夜梦到一团黑影骑在他身上,用手死死掐自己脖子,边掐边骂,“让你不守承诺,我要收走你的钱……” 张彬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想起来找我帮忙。 我无奈叹气,“现在问题麻烦了,你已经彻底激怒筛盅里的阴灵,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我让张彬把之前打牌赢的钱全都捐给福利院,然后给阴物筛盅烧纸敬香,一方面诚恳道歉,一方面当着阴物的面发誓,以后坚决不碰赌。 做得到就有救,做不到我也没办法。 张彬顿时激动起来,大声咆哮说,“放屁,钱都是我自己从牌桌上一点点赢回来的,凭什么全都捐给福利院,老子不干,我这就回家守着,看它有什么办法拿走我的钱!” 接着他就挂断电话,打那之后再也没跟我联系。 其实联不联系都无所谓,我早已经预料到这家伙的下场。 这为了确保故事完整性,我把时间跳到半年后,那天在加看网络新闻的时候,竟意外发现张彬上了新闻头条。 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暴毙的死法特别离奇,居然是吞下了好几根金条,把自己活活给胀死的。 原来这小子自从那天挂电话之后,根本就没有戒赌,仍旧和以前一样每天流连赌场。 可他运气已经用光了,往后只有霉运,逢赌必输,把之前积攒的钱败光了一半。 他姐姐的病也越来越严重,家里花销特别大。 张彬把这一切都迁怒与阴物筛盅,居然找来榔头,砸碎了筛盅泄愤。 这下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那之后他连走霉运,出门踩狗屎,吃饭吃出钢丝球,每天走路都要摔上好几跤。 张彬在家借酒浇愁,却不慎买到了假酒,当天被送医院灌肠洗胃,住院一个星期才缓过来。 那之后这小子脑袋就有点不正常了,不知道是不是假酒喝坏了脑子,逢人就说身边有个鬼魂在玩弄自己,还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走家里的钱。 为了保住仅剩的这点钱,张彬想了个狠招,跑去银行把现金全都取出来,偷偷置换成金条,分好几个地方藏起来,觉得这样就保险了。 不料刚换完金条回家,当天家里就失窃,金条直接少了一半。 张彬气疯了,为了和阴灵对抗,他做出了一个疯狂举动,把剩下的几根金条全都塞进自己嘴巴里吃下去。 结果金条是抱住了,可惜命也丢了。 事后张彬的姐夫为了给老婆治病,又拜托法医对尸体进行解剖,把他吞进去的金条取出来,全都换成了治疗癌症的药…… 这事对我的触动很大,好长一段时间没缓过来。 所以说人呐,最要紧的还是不能太贪,更不能为了发财一直走偏门。 可惜这个道理谁都懂,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人呢? 话分两头说,自从拉黑张彬的电话之后,我便搭乘飞机返回了泰国,重新回到明叔店铺里学阴物知识。 经过这一系列的遭遇,我发现自己对泰国不再反感了,已经很快融入了这边的生活,其实唐人街和国内的区别不大,经常能看到一些华人面孔,大家相处的还算友好,远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吓人。 当然,这仅限于热闹繁华的曼谷市中心,在泰国一些偏远的小地方,国内游客还是应该当心一些。 我就听说过几个案例,有一对年轻小夫妻跑来泰国旅游,老婆去商场试衣服,进了换衣间迟迟不肯出来,等到老公等不进冲进去看的时候,发现自己老婆已经消失不见了。 时隔多年,他在云南和缅甸边境看到一个被削成人棍的女人,头发被剃掉了,四肢俱断,连鼻子和舌头都被人宛掉,像条肉蛆一样被人养在罐子里进行展览,看模样,和自己消失多年的老婆有八九分相似…… 当然这些毕竟是小概率事件,我说这个只是为了给国内的游客朋友提个醒。 那段时间我日子过得比较充实,除了自学泰语,还要帮明叔开店,偶尔会跑去芭提雅林场,找阿赞吉学一些阴法降头之类的理论知识。 降头太复杂了,光阴法理论就是一箩筐,我没有修法的基础,一切只能从头开始,所以进展十分缓慢,几个月下来也只学到一些基础理论。 那天我正在唐人街闲逛的时候,意外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阿赞吉打来的。 正当我好奇这个降头师居然也会玩手机的时候,阿赞吉开口说,“林,我现在手里有急事脱不开身,正好认识一个顾客,手里有阴物需要解决,我记得你在曼谷认识一个牌商,专门从事这一行,所以让他来找你,你放不方便帮忙。” 阿赞吉亲自开口了,我哪还有拒绝的理由,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马上反问道, “降头师也会有客户吗,你不是一直躲在山里修法,怎么会跟顾客接触?” 阿赞吉解释,虽然自己很少跟人交流,可降头师也是人,免不了要吃喝拉撒睡,这年头干什么都要用到钱,降头师也不能免俗,所以隔三差五还是会跟一些客户见面的。 最重要的是阿赞吉一直潜心修法,研究出了不少降头术,需要找人做实验,接触这些客户,有时候也是为了检验修法成果。 第34章 李复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听完他的说法,我当即打了个冷颤,想到第一次陪阿赞吉出门时,他给那个小偷下咒,害对方肚子里长出大群毒蛇,凄厉暴毙在家的画面,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好在他这次委托我的事情没那么血腥,我想着以后修法还需要靠阿赞吉提点,当即二话没说答应下来。 阿赞吉说,“好,那我就让他找你,这两天你要待在唐人街,不要到处乱跑。” 说完阿赞吉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不给我继续询问的机会,我知道他肯定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否则不会这么着急。 回去之后,我把阿赞吉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明叔。 明叔马上说,“阿赞吉也算帮了你不少了,他交代的事情咱们肯定得办,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就算委托人是阿赞吉,该收的钱我也一分不能少。” 我翻白眼骂道,“你个老小子钻钱眼里了吧?” 他恬不知耻道,“错,我本来就活在钱眼里。” 我被他无耻的样子整不会了,只能无奈地转身,去帮忙招呼客人。 本以为阿赞吉介绍的人会隔两天才到,没想到对方来的很快,隔天一大早,我和明叔还没起床,就被哐哐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我次奥,这谁呀,大清早的这么急,催丧呐!” 明叔美梦被人打扰,骂骂咧咧提裤子从隔壁房间出来,我也打着哈欠走出自己房间,说别抱怨了,赶紧开门吧,外面的人敲门这么急,肯定遇上了麻烦。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身穿西服,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长得倒是温文尔雅,年纪不大,估摸三十多岁,看上去还挺斯文。 男人说,“请问是林峰和明叔吗?” 我愣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男人马上解释,说自己是阿赞吉介绍来的。 我哦了一声,赶紧把人请进屋,看着男人的长相,再加上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我猜测这个人肯定是华商,果然男人笑了笑,点头说, “林小哥你说的没错,我叫李复,祖籍贵州,十多年前跟父母搬到这边做生意,目前已经在泰国定居了。” 我眼前一亮,赶紧说自己也是贵州人,问他家住在哪里,说不定还是同一个地方的老乡呢。 明叔刚被吵醒,心情很不痛快,揉着红肿的眼眶说,“攀亲戚的事情留着以后再说吧,老先生这么一大早赶来找我们,肯定有正事要聊,不是说家里有阴物吗,在哪儿呢,拿来我看看。” 老小子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李复见状也不啰嗦了,赶紧说, “阴物不在我这儿,在我女朋友莉莉手里。” 明叔说,“你女朋友住哪儿啊,为什么不带她一起来?” 李复面有难色,说自己和女朋友目前定居在清迈,路程有些远,加上女朋友脾气不太好,不肯跟自己过来,只能麻烦我们跟他一起回清迈收阴物了。 明叔马上说,“清迈?好远的,这属于跨区域业务了,一天两天的肯定搞不定,会严重影响我铺子生意啦。” 李复赶紧说规矩自己懂,这一路的花销自己全包了,阴物不仅白送,事成后还有一笔感谢费,具体需要多少费用,还请明叔给个数字。 明叔伸出三个手指,说三万泰铢。 当时我就不乐意,把明叔拉到一旁,说你个老小子不要太过分,我们是去收阴物的,阴物本身就挺值钱,人家白送不说,还愿意承担我们在路上的全部花销,你怎么好意思收人家三万泰铢? 最重要的是,这个李复是阿赞吉介绍过来的,我不想因此给阿赞吉留下坏印象。 明叔笑眯眯道,“老弟,枉你跟我学了一段日子,连最基础的看人下菜碟的本事都没学会,你看这个李复,身上穿的全都是牌子货,光那身西服就是手工剪裁的,还有他腕子上上的那块手表,起码价值十万泰铢。” 泰国这个地方两极分化特别严重,穷的是真穷,富的是真富,李复是跟着父母做生意才跑来泰国定居的,标准的富二代,对这种人来说,几万泰铢很便宜,不过是洒洒水啦。 我说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坑人家啊,大家都是华人,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好不好? 老小子摇头晃脑道,“在唐人街做生意,不坑几个国内的同胞,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华商?” 得,我特么彻底无语了,想到当初给自己驱邪的事,这老瘪犊子估计也没少挣我差价。 好在李复挺好话说,看得出这小子确实很富有,主动跟上来说,“你们不用争了,三万泰铢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别说泰铢了,就算是美钞也不稀奇,只要能解决我女友莉莉身上的麻烦,这些不是问题。” 他的话让我来了兴趣,忙问他女朋友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烦? “呃……” 说起这个,李复当即就面露苦恼之色,无奈地坐在椅子上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莉莉自从佩戴了那枚项链之后,性格就变得特别古怪,以前她性格开朗大方,很温柔的一个女人,现在却变得小肚鸡肠、心眼特别窄,还很容易嫉妒。” 李复给我打了个比方,上星期,他陪女友莉莉去一家商场购物,无意间踩在了别人同来展示的婚纱上。 店员赶紧提醒莉莉要小心点,高档商场的展品价值不菲,踩坏了就没办法出售了,需要原价购买。 本来店员只是好心提个醒,没别的意思,可莉莉却觉得人家在嘲讽自己穷,当场就颐指气使地要求李复把那件婚纱展品买下来。 等李复付完钱之后,本想招呼店员给她装上,谁知莉莉却直接找来一把剪刀,当着店员的面把婚纱剪成一块块的碎片,还把这些碎片全都丢在店员脸上,说了很多侮辱性的词汇, “你敢穷逼还敢看不起我,你不就是商场雇来卖的吗,敢对老娘甩脸色,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当时场面闹得特别难看,李复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莉莉拉到外面,劝她不要无理取闹,可莉莉贼有理,叉腰说自己最看不惯这些奢侈品店员狗眼看人的架子。 我和明叔面面相觑,“就因为店员说错一句话,你女朋友就这么大反应?” 李复苦笑点头,“还不止呢,我跟你说另一件事,等你听完就知道莉莉有多过分了。” 第35章 作精女友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李复说自己是在泰国首府念的大学,有很多有权有势的朋友,其中有个叫莱拉的女性朋友,家里是开玉石店的,条件很不错。 那天李复过生日,请了不少朋友扎堆,期间莱拉带着一串特别精致的玉石项链出场,还不忘对朋友们进行展示,说这串玉石项链使用缅甸最顶级的玉料打造的,特别罕见。 李复觉得那枚玉石吊坠很精致,跟着夸了几句漂亮。结果莉莉一听就不高兴了,说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玉石吊坠吗,我家有的是钱,又不是买不起。 隔天她就要求李复给自己买一串一模一样的,可这栋顶级玉坠不可能批量生产,就算花同样多的钱买来吊坠,也不可能打磨得一模一样。 而且那块玉料是紫玉,属实罕见,有钱未必能买得到。 莉莉却不答应,非说自己受不了莱拉那种臭嘚瑟的性格,嚷嚷着必须要一样的。 这件事李复没办法办到,劝说莉莉不要无理取闹,两人不欢而散,为此还吵了一架。 隔天莉莉直接跑进酒店,要求莱拉把那串玉坠卖给自己,莱拉又不缺钱,而且她特别喜欢紫玉吊坠,就没答应。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当众撕把起来,最终是莉莉手快,用力拽掉莱拉脖子上的玉坠,当面狠狠摔在地上,还故意用脚狠狠踩碎。 莱拉没见过这么野蛮的人,当时就吓哭了。李复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把莉莉拉到一旁,质问她到底搞什么飞机。 莉莉心满意足说,“我就看不惯她戴着比我好的装饰品,比不过就抢呗,现在好了,玉坠已经被我踩碎,大家都没得戴,我也不用担心她过得比我好了。” 我去,这特么什么人! 我瞠目结舌,感觉这个莉莉实在有够奇葩的。李复也是摇头直叹气,“其实莉莉本性不坏,以前她从来不这样,现在攀比心这么重,全都是受了一件首饰项链的影响。” 明叔马上被勾起了好奇心,说这到底是什么项链啊,居然能的迷乱一个人心智到这种地步,你说得我都好奇了,咱们赶紧动身吧。 很快我们都收拾好店铺,跟随李复走出唐人街,路边停靠着一辆银灰色的宾利轿车,日光下特别显眼。 这辆车是李复的座驾,看得出这小子家里的确很有钱,怪不得会选个这么能作的女朋友。 在泰国这种地方,拥有私家车的人不多,烂大街的基本都是两田一众,且大部分都是转了十几手的旧车,像李复这种直接开着豪车在大街上张扬的富二代其实很少。 这也从侧面验证了李复确实有钱,就是不知道他和阿赞吉是怎么认识的。 路上我提出了这个疑惑,李复边开车边说,“我不认识阿赞吉,不过我父亲认识不少厉害的降头师。” 我哦了一声,感叹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爹可真好。 从曼谷到清迈距离不短,好在泰国高速不像国内那么严,有钱人可以随便超速,紧赶慢赶,我们总算在天黑前抵达了清迈市区。 李复把车停靠在一家酒店门口,邀请我们上楼开了两个豪华包间。 我忙说不用这么破费,这么好的酒店房价一定很贵吧,我和明叔可以挤一间。 李复晃着手上的车钥匙,说你客气啥,这家酒店有我老爸的股份。 我识相地闭嘴了,人和人是真的不能比,当我还在为几万块泰铢满世界奔波的时候,人家打个炮的时间就消费掉了。 进了房间后,李复告诉我们先在这边休息,他约了待会儿和莉莉一起吃饭,到时候我和明叔可以做旁边那桌,近距离观察一下那枚项链。 送走李复,明叔悔得恨不能掐青大腿,“早知道这个纨绔子弟真有钱,我就该要他个百八十万的,错过了一次变成百万富翁的机会,真操蛋!” 我斜眼看他说,“你以为有钱人都是傻子吧,泰国那么多阴物商,人家之所以找我们,是因为得到了阿赞吉的推荐,你还真以为非你不可了?” 简单在酒店休息了一会儿,我们接到李复发来的短信,说是莉莉已经到了,就在酒店楼下一家高档的海鲜自助餐厅,让我们抓紧时间下去。 我和明叔赶紧出发,去了那家高档餐厅,一眼就看见李复身边坐了个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的大美女,想必就是莉莉了。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眼光,这个莉莉长得是真漂亮,一双紧绷傲人的大长腿,差点开叉到肚脐眼,纤腰细臀,长得特别带劲,尤其是高低起伏的事业线,简直耀瞎了明叔的钛合金狗眼。 我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小声说,“这女人是吃了多少奶白……哦不,脑白金才能补成这样?” 明叔一脸猥琐,冲我挤眉弄眼,“老弟,加油挣钱吧,等变成了百万富翁,咱也能开上这么好的车。” 我和明叔选择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李复假装不认识我们,继续和莉莉边吃边交谈。 十几分钟观察下来,我发现这个莉莉是真的很作,吃龙虾都懒得自己剥壳,非得李复伺候,而且只吃最鲜嫩的那一部分,一大条龙虾支持一小口,直接就给人丢垃圾桶了。 虽说是高档餐厅,毕竟是自助式的,她这么个浪费法马上就引起了店员的不满,走来小声劝解,说女士,您不可以这么浪费。 果然跟李复描述得一样,这女人不开口说话还好,一开口就变大嗓门,“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觉得我消费不起是吧,你等着,明天就让我男朋友把这家餐厅买下来,到时候我想怎么浪费就怎么浪费,你就去厨房刷盘子吧!” 我都看乐了,小声说这女人外表看上去是女神,内在却是个女神经病,声音还这么洪亮,跟装了喇叭似的。 明叔笑得更猥琐了,“你不懂,叫声大的女人才极品……” 我一脸恶汗,提醒他办正事呢,少开黄腔。 接着我认真观察起了莉莉,目光主要集中在她挺拔的珠穆朗玛峰上,这倒不是因为我好色,是因为她胸前那串金色的项链,看着确实比较诡异。 项链末端浮雕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图案,凝神一看,是一匹马上坐着一对赤身搂抱在一起的男女,身体敏感部位雕得很细致。 明叔也扫了一眼那块牌子,小声惊呼起来,“这是马食能造像,项链果然有问题!” 第36章 阴牌来历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虽然入行两个月,可对东南亚这些邪门玩意了解得不深,追问什么叫马食能? 明叔把声音压到最小,很猥琐地笑了笑,说马食能原本是柬埔寨的一种极刑,专门用来惩罚对丈夫不忠的女性。 他们在发现女子有不贞洁的行为后,会把人脱光衣服绑在马肚子上,然后给烈马喂食春.药,烈马受到药物影响,会把女犯人活活折腾致死。 但这种残忍的刑法流传到泰国之后,却受到了一部分民间法师的改造,变成促进男女交.合的灵物,被广泛利用到佛牌上。 通常马食能法相是用来催情用的,男人带了可以变成性超人,当然也有其他用处啦,比如说锁心,让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至于是锁的谁的心还不好说, “马食能法相的锁心能力是双向的,可以是男人用在女人身上,也可以是女人用在男人身上,莉莉身上佩戴了马食能项链,要么是她锁了别人的心,又或者是别人用来锁住她的心。” 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这个莉莉虽然人长得漂亮,可脾气这么臭,正常情况下肯定找不到李复这么有钱的男友,说不定她就是通过佩戴阴物佛牌的方式,强行锁了李复的心,两人才能顺利在一起。 明叔却笑笑说不一定,“她脾气变差不一定是出于本质,也有可能是受了阴物邪牌的影响,导致心智受损才会屡屡做出过激举动,而且这女人身上有种贵族气质,看样子自己的家境也不错,就算没有李复,她也能过得很好。” 我皱眉说,“那干嘛还要戴邪牌阴物,这阴物是打哪儿来的?” 明叔说这个问题自己就不知道了,总之这个女人受阴物邪牌的影响已经很深了,不仅是性格会越来越差,身上也逐渐感染了阴灵邪气,如果长此以往下去,甚至有可能甚至错乱变成一个疯子,最严重的后果是自杀死亡。 我大吃一惊,这个莉莉的身材脸蛋都很哇塞,要是真被阴物害到要自杀的地步,未免也太可惜了。 我暗下决定要帮她一把,首先必须搞清楚那阴物邪牌究竟是什么路数。 本打算找机会继续观察一下邪牌,可莉莉吃得并不开心,在对服务员劈头盖脸发了一顿火之后,就马上站起来,怒气匆匆往外走了。李复无奈地向我递眼神,最终也只好跟上去。 我和明叔没有去追,在自助餐厅好吃好喝地蹭了一顿,直到吃撑了才返回客房。 凌晨左右,李复匆匆赶回来了,一脸疲惫外加无奈道,“莉莉总是这样,稍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发火,我已经劝过她不少次了,可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越来越变本加厉,刚还跟我吵了一架。” 明叔打趣说,这女人性格这么差,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恕我直言,以你的条件,想找一个和她同样漂亮且脾气好的人应该并不难。” 李复干咳说,“我和莉莉是大学期间认识的,一直暗恋她,她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明叔点头说你猜对了,这个莉莉确实中了邪,随后就询问她脖子上那条项链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李复想了想说,“不知道啊,好像是莉莉朋友送的,具体哪个朋友我不清楚。” 我和明叔对视一眼,说你难道就没问? “问过了,但莉莉情绪很糟糕,一直不肯说。”李复给自己来了支烟,心情苦闷地说,莉莉好像特别在意这串项链,连洗澡睡觉都舍不得摘下来,关于这条项链的事,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来历。 我心中有谱了,莉莉这么在意这条项链,决口不提它的来历,说明项链对她有特殊意义。 至于这意义代表着什么,我想,应该是用来锁住李复的心吧,毕竟马食能法相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只可惜她根本镇不住阴物佛牌,佩戴项链太久,导致阴物邪气入体,所以性格上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先搞清楚佛牌来历,才好对症下药。 李复皱眉说,“就不能直接把它毁掉吗?” “可以是可以,但这么做性价比不高。” 明叔说这块阴物邪牌价值不菲,直接毁了很可惜,而且在摧毁邪牌的过程中,肯定会激怒佛牌阴灵,到时候会疯狂反噬折腾莉莉,搞不好会造成人财两空的结果。 这个结果显然不是李复能接受的,他当即摇头说,“不行,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搞定这件事的时候,绝不能让莉莉受伤害,别的什么都好说。” 明叔思索了一下,说那就只能等天亮之后,让林峰跟上莉莉去调查一下了,她佩戴的马食能项链需要经常进行供奉,如果能确定她的供奉方式,我就能找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李复当即答应了,说天亮后自己会把莉莉的行踪告诉我们,到时候就麻烦我们去调查。 送走李复后,我有点不情愿地对明叔说,“调查的事情怎么让我去做?我对泰国又不熟,这还是第一次来清迈。” 明叔解释说,正因为我对泰国不熟悉,他才打算培养我多练练手,“以后你往返泰国的机会多着呢,进了这行,少不了要世界各地到处跑,总不能每次都让我带你。” 老小子把话说得冠冕堂皇,让我没办法辩解,但我心里知道,丫的就是懒,把这些难题统统抛给我做,纯粹拿我当跑腿的。 身为“学徒”我没办法拒绝,隔天一早李复就打开电话,表示莉莉一大早就起床,去了平时常去的那家百货公司。 打听到地址后,我马不停蹄就出发了,临行前明叔叮嘱我说,“林峰,你跟踪她的时候要稍微注意点,当心别被莉莉发现,她现在的状态跟正常人不太一样,身上有阴邪物加持,可能会变得相当敏感,你要是不小心惹了她,搞不好就要倒霉了。” 我撇嘴说你尽管放心好了,跟踪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通过这两个月自学泰语,我已经掌握了不少平时的生活用语,自信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家商场距离酒店不远,很快我就打车到了地方,也是赶巧了,居然一下车就看见了莉莉。 第37章 自恋狂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当时的莉莉正从一辆红色轿跑下来,穿着高帮皮鞋,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穿衣也相当暴露,给人的感觉跟个“鸡”一样,时不时引来路人的眼光。 在泰国这个地方,女性的权利不高,通常很少有良家妇女会把自己打扮得这么露骨,可以看得出莉莉应该是个个性特别张扬的人,而且很喜欢出风头。 当我跟上去的时候,刚好看见这女人在跟人吵架。 起因是她走进商场时,不小心跟一个女人撞了一下,女人刚要说对不起,莉莉已经劈头盖脸骂上了,指着女人说, “你走路不长眼睛是不是,看不到我要进去吗,老娘身上都是名牌,蹭脏了你赔不起!” 对面女人原本还打断道歉,听她说话这么不客气,顿时就急了,说自己只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干嘛这么凶,再说大门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谁规定我就必须让你? 莉莉顿时来劲,眉毛一竖,叉腰大声说,“你居然敢顶嘴,你算什么东西,敢不敢把家庭住址告诉我,我让老爸灭了你全家!” 这女人可真够虎的,一言不合就威胁要灭门,搞得跟黑社会老大似的。 对面女人也被莉莉这架势唬住了,可能是不像跟个神经病计较,转身离开了。 莉莉还嫌不解气,追上去骂了两声,那架势就跟一头战斗老母鸡似的,谁看了都皱眉。 我也是哭笑不得,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这种德行? 眼看莉莉气鼓鼓地走进商场,我也急忙跟了上去,她首先是去了指甲店保养指甲,又跑去别的地方挑挑拣拣,不得不说这女人是真的挺有经济实力,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喜欢就装上,没一会儿就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商场。 我小快步跟上,想搞清楚这女人下一步要去哪里,谁知去了停车场,却忽然跟丢了视线,原本走在前面的莉莉居然就消失不见了。 去哪儿了? 我惊愕不已,环顾四周看了半天,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趾高气扬的呵斥声,“臭屌丝,你跟着我干嘛?” 我打了个激灵,回头看见莉莉正双手抱胸,用颐指气使的眼神看我。 擦,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警觉,居然发现我在跟踪。 不过我心里并不是很担心,马上说你误会了,自己只是碰巧路过这儿,没有跟踪谁。 莉莉用手指着我鼻尖,说你还装,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刚进商场你就跟了我一路,而且昨天我在那家海鲜酒店吃饭的时候,旁边那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是长相特别猥琐老男人,别以为老娘注意不到。 我震精了,心说这女人洞察力也太惊人了吧,有这记性怎么不会过参加最强大脑? 再低头看向她脖子上那条项链,顿时我反应过来了,洞察力惊人的并不是莉莉,而是她深受佛牌邪气影响,神经敏感度大于常人,看来明叔提醒是对的。 见我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胸口看,莉莉顿时误会了,捂着胸口尖叫一声,骂了句臭流氓,原来你是看上老娘了,想吃我豆腐。 我急忙解释让她不要误会,可话没脱口,这女人又神经质般自言自语,还主动替我找起了理由, “倒也是,老娘长得这么漂亮,会被小混混盯上也是人之常情,看你的样子也是中国人吧,既然是同胞我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我哭笑不得,这特么哪儿跟哪儿,现在我发现了,她除了脾气很坏之外,还有个缺点是自恋,虽说莉莉确实长得漂亮,可当面这么夸自己的人还真是少见。 我马上说,“你真误会了。” 她把眉头竖起来,说你别狡辩,你跟了我一路,不就是被我吸引,想尾随老娘,找个没人的地方干坏事吗?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这种臭屌丝根本配不上我,宁可跟狗,也不和你这种人发生关系。 我尼玛,会不会说人话! 我当时就火了,冷冷地说,“谁要和你发生关系,孙子才对你有想法呢。” 这话刺激到了莉莉,她表情一冷,甩手就是一耳光,亏我躲得快,用力握住她的手,说你别太放肆了,有钱了不起啊,大街上你还敢胡作非为! 本来我只想制止她的荒唐行径,可当握住莉莉胳膊那一瞬间,这女人尖叫更大声了,大吵大闹喊着臭流氓,说这边有个屌丝要强暴自己, “非礼啊,救命啦,谁来制止这个屌丝犯罪!” 我特么都无语了,满头黑线正要让她闭嘴,没想到她这一嗓子还真叫来一个过路的老头。 老头年纪挺大的,穿的是唐装,听到我们用汉语对话,赶紧走上来说,“小伙子,大家都是中国人,你别太放肆了,身在国外要懂得维护中国人的脸面,怎么能当街非礼呢!” 我冤枉得一匹,赶紧说大爷,不说你想的那样。 这大爷搞不清楚情况,指着我的手说,“那是哪样?我就看见你拉这个姑娘手了。” 我赶紧把手松开,莉莉也趁机挣脱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大爷忙上去扶她,“姑娘你别怕,有大爷在呢,不会让混混伤害你的,有什么委屈跟我说,大爷帮你做主。” 这老头也是好心,特意替她打抱不平,可莉莉的脑回路根本就跟正常人不一样,见老头居然主动靠近自己,还摸了自己肩膀,顿时就跳起来, “老混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别碰老娘,我看你也是为了吃老娘豆腐才来的,一把年纪了可真是不要脸!” 大爷虎躯一震,错愕地张大嘴说,“姑娘,你……” 莉莉甩脸道,“你什么你,老不休的,一把年纪还这么色,你有那能力吗就乱摸?” 大爷气得浑身发抖,说姑娘,你要这么聊天我可就躺下了。 莉莉压根不在乎,说你躺吧,早看出你不是好东西了,想讹老娘,骗我跟你回去照顾你一辈子对吧,你想得美! 大爷直接气迷糊了,黑着脸转身就走,莉莉冷哼一声,同样扭头去拉车门,很快钻进了驾驶室。 我傻愣在原地凌乱,忽然感到身体一阵冰凉,抬头,发现莉莉正用一种特别麻木的眼神盯着我看,她的目光很邪性,看得我心口发麻,不自觉倒退几步。 第38章 找上门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跟踪调查的事是没指望了,莉莉一脚油门,很快把车驶离公路。 我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哭丧着脸返回酒店。 明叔还在酒店里睡大觉,被我按门铃的声音吵醒,打着哈欠跑来开门,一看见我这幅衰样,他马上乐呵起来, “老弟你咋回事,媳妇跟人跑了?为毛这么沮丧。” 我没好气说,“你媳妇才跟人跑了呢,妈蛋,这个女人有神经病,以后还是你自己去跟吧,我才不跟她接触。” 明叔一见我这样,就知道跟踪的计划失败了,无语地埋怨了我一句,“我之前不是提醒过你了吗,一定要小心,这女人受到阴物邪气感染,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敏感啦。” 我懒得解释,刚从外面回来,我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垂头丧气要进屋。 明叔却好像察觉到什么,忙说你等等! 他把我挡在门口不让进,然后从上到下仔细观察我一遍,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无语道,“你瞅啥,是不是觉得我像你失散多年的爸爸?” 换以前他肯定跳脚骂娘,可这次明叔居然破天荒没跟我计较,表情反倒越来越凝重,很快把手踹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的风油精小瓶子。 瓶子呈半透明状,里面是一些绿色药水,我很纳闷,问他拿的是什么东西。 明叔一脸严肃地说,“这叫五毒油,是专门用来测试阴气的,泰国这边的阴物商基本都会收藏这东西,为的是测试阴物的阴气浓度。” 我刚想问他无缘无故拿五毒油做什么,明叔已经把瓶子伸过来,轻轻贴在我额头上。 冰凉的瓶身在我额头上滚来滚去,我特别不自在,刚想发火,却见明叔露出极度恐慌的表情,猛地把瓶子缩回去。 我定睛去看,发现瓶子里的液体居然变色了,从原本的翠绿转向墨绿,肉眼可见地变深。 我惊讶道,“你这瓶子会变色,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你小子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明叔表情惊悚,一把将我拽进我,语气紧张道,“五毒油专门感应阴气,正常情况下是绿色的,变色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带了脏东西回酒店!” 我心里咯噔一下,回想起莉莉驱车离开的时候,坐在驾驶室座位上,向我投来的那种空洞冰冷的眼神,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那,那现在咋办?” “闭嘴,别吱声。”明叔飞快捂着我的嘴巴,把房间大门拉开一道缝,小心翼翼朝走廊看去。 我也凑上去看了一眼,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莉莉赫然出现在电梯口,双腿发直脸颊僵硬,正转动着木讷空洞的眼球,在走廊里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她的脸色特别僵硬,和上午那种颐指气使的神态完全不一样,五官麻木僵得犹如花岗岩,身体保持不动,只有眼珠在诡异地转动,还时不时抽鼻子,似乎在寻找我的味道。 明叔小声说了句糟糕,没想到她身上的邪气浓到这种地步,已经被邪气寄身,并在那股邪气的引导下找过来。 我哆嗦嘴,感觉这种状态下的莉莉特别诡异,压低声音说,“她跟踪我干什么?” 明叔咬着后槽牙说废话,上午你跟踪她被发现,莉莉好糊弄,可项链里的阴灵一点也不好骗,估计是发现有人在调查自己,所以指引她照过来。 我心都凉了,说那怎么办? “别慌,我有办法。” 明叔飞快拉开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盘“蚊香”,有点类似于佛教的檀香,但是颜色比较浅,呈灰白的骨头色。 他飞快掏出打火机,把蚊香点上,找了跟绳子系在门把上。 蚊香散发出一股古怪的味道,很刺鼻,立马沿着门缝飘出去。 同时莉莉也嗅到了这股味道,麻木的表情开始变化,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很快眼珠就恢复了正常,十分头疼地用手扶着脑门,神色迷茫,自言自语说, “我怎么会在这里,真奇怪……” 然后她扶着墙走了,重新钻进电梯。 我和明叔蹲在门缝后面大气不敢喘,直到莉莉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明叔才擦了把汗,苦笑说, “妈的,幸亏我早有准备,要不然这次指定玩完,被阴灵标记上可能会倒霉一辈子。” 我紧张地指了指那盘蚊香,“这东西是什么?” “驱魂香,去年花高价让龙达空帮我制作的,里面添加了经庙土和一些成分比较特殊的草药,对阴灵有驱散效果。” 明叔把驱魂香弄灭,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十分肉疼地说,“这玩意死贵,花了我五万泰铢,用一点就少一点,可不能全浪费了。” 我松口气,说的既然这东西能驱邪,是不是只要在莉莉身边点燃就…… “没这么简单呐,莉莉身上的阴灵绝对不是一般的鬼,搞不好是个大灵,驱魂香作用有限,只能保证她不敢靠近伤害我们,却没办法把它彻底驱散。” 明叔摇头,说制作阴物佛牌的降头师可能是鬼修派的,把一头很凶大灵加持进了佛牌,这东西不仅邪气重,对客户的影响也很深。 刚才他点燃驱魂香,只是让莉莉精神恍惚了一下,但那股邪气依旧附着在她身上,十分的强大, “更麻烦的事,现在佛牌阴灵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莉莉,为了自保,它可能会加深地莉莉的控制。” 我惊愕不已,说那会有什么后果。 明叔看着我说,“用不了多久,这女人会彻底发疯,神智癫狂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们绝对不能再等了。” 我咽了口唾沫,赶紧联系上李复。 李复同样在等我们消息,接到电话之后,便二话不说直奔酒店。 见面后我顾不上寒暄,马上把自己白天的经历说出来,李复倒是不觉得奇怪,可能是习惯了吧,苦笑说莉莉经常这样,她每次发完疯过一阵子就没事了,没必要太紧张。 明叔说,“屁,这次不一样,阴物邪牌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邪气散发越来越厉害,如果不抓紧时间,你女朋关很快就嗝屁了!” 第39章 驱邪经咒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话可把李复吓一跳,忙说真有这么邪门?你不会骗我吧。 明叔冷笑说,“你不信就算了,这么棘手的事情我还不想解决呢,干这事搞不好连自己都会被阴灵盯上。” 说完他收拾东西作势要走,我赶紧跟上,劝说明叔不能撒手不管,业务时阿赞吉介绍的,他介绍这种业务多半是为了锻炼我的能力,如果我半途而废,可能会让阿赞吉失望,影响对我的态度。 李复也走上来道歉,“抱歉明叔,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没想到莉莉身上的麻烦会这么严重,要不这样吧,说好的酬劳翻倍,等事情搞定之后阴物佛牌还是交给你们拿走,怎么处置都行。” 一听到酬金翻倍,明叔顿时笑出了满脸的褶子,点头说有钱就好办,那这次就陪你冒险一次吧。 我简直要晕死,这才意识到明叔并不是真的想走,不过是趁机抬价而已。这老阴逼可真行,对付客户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我算是长了学问,就是有点太缺德了。 拿了钱,明叔马上变得积极起来,转身给李复出主意, “现在要解决你女朋友的事,就只剩一个办法,今晚无论你做什么,一定要把项链给弄到手,然后我们带着项链去找龙达空驱除里面的恶灵。” 莉莉之所以神经不正常,都是受到了阴物佛牌的恶意引导,只要及时把这股邪念驱除,自然会恢复正常。 但这么做有风险,首先那个恶灵很警觉,肯定不会让李复轻易带走佛牌,它很有可能控制莉莉攻击我们,甚至作出很多自残的行为。 李复紧张道,“那怎么办,你们别看莉莉个子娇小,她生气的时候劲可大了,我不一定能把佛牌抢到手。” 明叔说,“办法早就替你想好了,就用这个。” 说完明叔拉开行李袋,重新取出了驱魂香,扳下一小块交给李复,叮嘱道, “莉莉被邪气操控很深,恶灵会放大她的所有缺点,包括力气也会变大,一旦被激怒就会变得特别有攻击性,别说是你一个人,就算三个老爷们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摁住你女朋友。” 唯一的办法是李复趁莉莉睡着之后,先点燃驱魂香,然后再下手摘阴物佛牌。 驱魂香可以压制恶灵,让它短时间内没办法闹腾,只要佛牌脱离莉莉的身体,再把人绑起来自然就不用怕了。 李复定了定神,咬牙说行吧,为了莉莉的将来,只能冒险去试一试了。 接着他就带上驱魂香离开酒店,说是要给莉莉打电话,约好今晚去他家。 我和明叔也进行了一番准备,期间我对明叔说道,“这里是清迈,距离龙达空的寺庙还有好几百里路程,就算我们控制住了莉莉,也不能保证她不会醒,万一路上再闹腾起来怎么办?” 明叔表示不怕,接着就看了看我,怪笑两声说,“你不是找阿赞吉学习过一段时间吗,他没教过你怎么用经咒压制阴灵?” 我去,这啥意思? 我瞪大眼说,“这种事你可别指望我啊,我才跟着阿赞吉学多久,除了简单的降头知识什么都接触不到,而且阿赞吉根本没传授我任何驱邪经咒。” “驱邪经咒而已,我也有。” 明叔笑笑,从行李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过来说,“你自学了这么久泰文,应该会念吧,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会儿,赶紧把他背熟了。” 原来他在这儿等我呢。 我哭笑不得,说你怎么搞来的驱邪经咒?明叔耸了耸肩,说自己作为阴物商人,隔三差五跟各种法师打交道,像什么龙婆僧、白衣阿赞的、降头师和鲁士等等,不知道接触过多少次,搞一两段经咒有什么难的。 我无语地说,“可就算背熟了经咒也没用,催动经咒需要集中念力,我目前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哎呀,我当然知道你不行,可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股降引邪气,那玩意来自菲律宾鬼王,是一股十分庞大的宝藏,只要你尝试用这股气息去催动经咒,保证能行啦。” 明叔说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万一来不及找到龙达空,莉莉在半路上发作的话,就需要我引导身上那种降引邪气来催动驱邪经咒,最起码要坚持到找到龙达空的时候。 我手足无措,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更好办法了,恨恨瞪了这老小子一眼,最终还是被迫接受了提议。 下午我在房间背诵这段驱邪经咒,泰国经咒很拗口,发音和国内不一样,尽管只学了两个多月的泰文,念起来依然很吃力。 好在我大小记性不错,花了不少功夫,总算是把经咒背熟了,只是心里还比较忐忑,不知道究竟派不派得上用场。 明叔安慰我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给你这东西只是为了防备万一,而且你应该感谢我,降头师的驱邪经咒可不是那么好获得的,有些人为了学习阴法,磕了三天头都不一定能求到,你能免费学到一段经咒,已经很幸运了。” 我恨不得一脚把他黏墙上,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天很快暗下来,没多长时间,李复给我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莉莉家,让我们赶紧过去准备。 我和明叔二话不说,急忙打车过去。 莉莉住在一栋小型的别墅庄园,环境相当不错,泰国允许土地私有,这种庄园很受有钱人青睐,我了解到莉莉家在泰国有不少类似的别墅,她现在住的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明叔感叹有钱可真好,等自己攒够钱,成为了千万级富豪之后,说什么也要来上一栋。 我让他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抓紧时间办正事。 很快我们来到庄园门口,远远看见李复正站在窗台前面跟我们挥手打招呼,接着画面中闪过了莉莉的身影,为避免暴露行动,李复不敢再看向窗外,和莉莉搂抱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接着莉莉就去了卫生间,等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就只剩一件浴袍了。 随后发生的事情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只见两人居然搂抱在一起玩起现场直播,看得我是瞠目结舌。 第40章 赶鸭子上架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小别墅里的战况很激烈,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我心里别提多尴尬了,心说李复也是个人才,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干那事。 明叔则是一动不动地看向里面,嫉妒得嘴角淌啦哈子,心里都在滴血,自言自语说,“果然年轻就是好啊。” 我差点没乐出声,不知道他说的好指的是哪方面。 炮火声持续了几分钟,里面偃旗息鼓,随后我看见莉莉走进卫生间,像是重新冲澡去了,李复则满脸惬意坐在床边点烟。 看他那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我不免好奇,拉了拉明叔的胳膊,问他有没有觉得李复这个人很奇怪,之前跟他聊起莉莉的现状,这家伙还担心得不行,怎么这会儿居然有心情玩肉搏? 明叔也皱下眉头,说莉莉身上的阴物佛牌是专门锁心的,会不会是佛牌对他也产生了影响,导致李复改变了想法,已经不打算配合我们行动了。 这话搞得我很焦虑,如果李复不肯帮忙,那我们的行动指定会失败,这一趟岂不是白来? 好在担心是多余的,莉莉洗完澡重新披上睡意,很快就靠在李复胳膊弯上睡着了。 李复趁她睡着后坐起来,蹑手蹑脚打开自己钱夹,取出明叔给的驱魂香点上。 驱魂香燃烧很快,马上就飘起了白烟,白烟很诡异地围绕房间旋转,渐渐地居然朝床头方向飘去,似乎钻进了莉莉的鼻孔。 很快莉莉就睡死了,李复赶紧伸手在她肩上推了一下,确定莉莉没有反应,急匆匆推开窗户,对守在外面的我和明叔打手势。 我俩二话不说,急忙钻进房间,明叔找了一块红布盖在手上,伸手去摘莉莉脖子上的阴物项链,说来也怪,那项链好像贴在莉莉锁骨上似的,明叔试了两次居然没摘下来,正要强行摘取,我急忙拦下他说, “阴物已经锁心认主了,如果强行摘下来,可能会让莉莉惊醒,她现在状态不稳定,不知道醒来后究竟会干什么。” 明叔觉得有道理,点头说,“行吧,那就把人装车扛走,直接带会曼谷交给龙达空。” 事不宜迟,我让李复把莉莉扛起来,赶紧陪我们上车。可能是因为刚才战况太激烈,李复表示自己现在有点腿软,已经扛不动莉莉。 我无语至极,只好主动把莉莉扛在了肩上。 别说这女人睡着的样子特别漂亮,皮肤白嫩光滑如水,尤其是刚办完那事,脸蛋皮肤略微泛红,看上去特别娇艳,搞得我心里也痒痒的。 上了车,我们马不停蹄朝高速路方向驶去,一路风驰电掣,只想尽快抵达曼谷,最担心的就是莉莉会在半道上醒来。 可开着开着,前面还是发生了状况。李复毫无征兆地猛踩一脚刹车,我和明叔没有心理准备,差点从座位上摔出去,明叔摸着青肿的额头骂道, “次奥,你小子驾驶证是花钱买的吧,怎么跟个娘们一样擅长急刹?” 李复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表情惊恐说,“不对啊,刚才路边闪过一道黑影,一下就冲到马路中间了,我为了避免撞人才踩得刹车。” “哪里有人?”我和明叔对视一眼,赶紧坐直了身体,只见前面马路空荡荡的,除了偶尔有几辆私家车经过,连根人毛都看不见。 明叔挤兑他道,“你该不会是刚才办事太投入,把自己整虚脱都出现幻觉了吧?” 李复立马摇头,说自己刚才真的看见马路中间站了个人,这种事情他不会开玩笑的。 我不说话了,回头看着安静躺在后车厢的莉莉,只见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时不时露出挣扎的表情,五官也渐渐变狰狞。 明叔吃惊道,“该死,估计是受不了路上的颠簸,这女人快醒了,她被阴物侵蚀了心智,醒来后肯定会组织我们离开清迈。” 我说那怎么办,现在还没上高速呢,肯定来不及赶在她醒来之前找到龙达空。 明叔马上取出剩下的驱魂香,点燃后悬挂在车顶上,驱魂香再次产生白烟,莉莉吸入这些白烟之后,脸上的挣扎痕迹平复下来,渐渐地又恢复了正常。 我们长舒一口气,催促李复继续开车。 但很奇怪,每往前开一段路,李复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踩急刹,不是看见路边有人,就是发现小动物主动撞向我们这辆车,半小时后天上还下起了暴雨。 高速行车最怕的就是这种暴雨天,李复没辙了,只能把车停靠在高速路口附近,扭头回看我们,说怎么办? 明叔再次扫向阴物项链,说雨下得这么大,真是天不作美,看来是来不及的返回曼谷了,我们也不好继续在车上待着,必须找个地方把莉莉安置起来。 李复马上说,要不去我家吧,我家就在附近不远。 明叔点头说,“行,老弟你也准备一下,来不及找龙达空,只能靠下午我给你的那段驱邪经咒了。” 我很紧张,第一次干这事也不知道行不行,可驱魂香已经快烧到尾,没时间多做考虑,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复原地调头,重新把车开回市郊,很快来到了另一栋庄园附近,这里是李复居住的地方,比莉莉家大不少,我们急急忙忙冲进去,赶紧把莉莉平放在沙发上。 随后我叮嘱李复,让他把门窗都关起来,自己则蹲到莉莉身边,看向她脖子上的阴物项链。 之前看得不仔细,等我近距离观察的时候,才意识到佛牌末端的马食能法相居然出现了一些黑色的斑点,隐隐透出一股红色。 我纳闷说佛牌金漆怎么掉色了,该不会是赝品吧。 明叔用力摇头,神色比刚才更慌了,说佛牌掉漆,并且开始出现裂痕,这都属于典型的跑灵,看来里面的阴灵已经彻底被激怒,辛苦我用驱魂香暂时压制它,一旦它冲破了佛牌的束缚,肯定会出大乱子, “老弟,不能等了,赶紧用我给你的驱邪经咒试试!” “……好吧。” 虽然内心很没底,可现在属于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我急忙闭上眼睛,把手搭在莉莉胸口的佛牌吊坠上,静下心去诵念经咒。 一开始佛牌毫无反应,我连续试了三遍,直到第四遍的时候,终于感觉到小腹下一股冰冰凉凉的邪气上涌,四肢发麻变得很难受。 那股阴气跟随着我的经咒散发,最终起了作用,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阴物佛牌居然传来淡淡的声音,好像有个人在里面发出怒吼。 第41章 节操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竖起耳朵分辨了一下,确定佛牌里面有动静,与此同时莉莉的身体也在不自然地发出抖动,好像寒热症发作,抖得越来越厉害。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很快那佛牌末端居然开裂,并渗出了一滴暗红色的“鲜血”。 李复看得一呆,惊呼道,“佛牌怎么会出血?” 明叔摇头说,“不是血,是一种很霸道的降头尸油,里面添加了不少猛料,所以看起来和血一样粘稠。”他催促我加快念咒频率,表示只要把这些降头尸油逼出来,就能让恶灵离开莉莉身体。 道理我自然清楚,已经很努力地诵念驱邪经咒,可惜自己完全没有法力,只能靠身上的降引来催动经咒,那股邪气重新占据我身体,搞得我浑身冰凉十分难受,已经难以坚持。 在我不断地经咒声加持下,那滴“鲜血”越来越明显,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正在承受火焰炙烤,可它就是死死粘附在佛牌上,怎么都不肯滴下来。 这时候明叔忽然喊道,“老弟,你到底行不行啊,驱魂香就快烧完了!” 我心里无语得要死,自己本来就是个半吊子,要不是明叔的怂恿,才不会费这么大力气念咒驱邪,可惜身体太难受了,憋得满脸通红,加上要念咒,想骂也骂不出声。 好在随着我加大诵念的频率,那滴血已经滴落到佛牌末端,眼看就要成功了。 不巧的是驱魂香恰好在这时候烧完,失去了它的压制,顿时莉莉睁开眼醒了,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好像看见了杀父仇人,直接尖叫一声把我推开。 我猝不及防,摔在地板上跌了个狗吃屎,莉莉则迅速翻身爬起来,她动作特别快,一阵风似的跳到茶几上,抓起上面的水果刀对我们乱挥, “你们这些坏人,别想分开我和我老公!” 我吃力爬起来擦冷汗,看向莉莉胸口的阴物佛牌,只见那滴“鲜血”已经有了重新缩回去的架势。 李复赶紧喊道,“莉莉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没人要分开我们,你放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你闭嘴,我的老公不是你。”莉莉好像实心疯了一样,表情特别狰狞,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阴气,她轻轻握住胸口的佛牌,发出梦呓般的痴痴冷笑, “这才是我老公,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说着莉莉便调转到头,朝自己胸口扎进去。 “不好!” 我和明叔当场发出尖叫,一左一右冲上去要阻止她自残,这个莉莉也真是,为了交到李复这个男朋友,不惜用阴物锁心,结果最终却把佛牌里的东西当成自己老公,甚至作出自残举动,要下去陪它。 我不想前功尽弃,赶紧用力撞开了莉莉,她身体很冰冷,脸色明明很僵硬,却反应却快得离谱。 被我一撞后,莉莉跳下茶几,并没有倒下,李复还要冲上去继续劝说, “莉莉,快停手吧,我们没想伤害你,只想让你摆脱阴物的控制。” 如果这个时候的莉莉还能听得进去,事情反倒好办了,可惜无论李复怎么劝说,都像是在对牛弹琴,莉莉不仅不听,反倒用水果刀刺向李复。 李复来不及躲,胸口中了一刀,顿时惨叫着蹲在地上,手指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暴怒道,“住手,他可是你男朋友,你怎么下这样的手?” 莉莉冷哼了声,“他才不是,我要带我老公离开这里,谁阻止我我就对付谁!” 说完莉莉就抓着阴物佛牌转身走了,明叔眼看劝说没用,赶紧对我递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次放走莉莉,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只能硬着头皮朝她后背扑上去。 莉莉明明背对我,却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连头也不回,直接就躲开了,转身在我腰子上狠狠踢了一脚。 我当场疼得抽搐,膀胱都快松了,感觉这一脚的力气好大,完全不像一个普通女人的力量。 明叔喊道,“阴物正在侵蚀她的理智,已经彻底主宰了她的思想,我们一起上吧。” 随后明叔也扑上去,下场跟我差不多,被莉莉飞起一脚踢中大腿根,疼得两腿加紧原地打转。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了,爬起来就要放到莉莉,结果莉莉躲开后,脸上却有一股青气浮现出来,眼珠也快凸了,上面爬满殷红血丝,喉咙里还传来“咯咯”的机械般的声音,尖叫声凄厉无比,听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叫声时而拉长尖锐,时而低沉沙哑,感觉像有人在我耳边嚼玻璃,李复受不了,马上冲过去抱住莉莉,忍痛去夺刀,结果被的莉莉一巴掌甩飞,身体直接跌向了沙发。 我尼玛…… 李复长得再柔弱也是个成年男人,一百多斤总有吧,居然被莉莉一巴掌甩飞,简直猛得不像人! 明叔擦着冷汗解释,“现在她的身体被阴灵主导了,阴灵会用法力操控她,疯狂压榨这个女人的潜力,等她潜力被压榨得差不多的时候,离死也就不远了。” 我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的莉莉浑身都充斥着邪气,毛孔不断放大,房间里也刮起了一股冷风,吹得她头发上扬,露出惨青色的额头,上面血纹密布,如树杈一样延伸到头皮深处。 明叔喊了一声完蛋,现在没人能阻止她了。 我还不想放弃,忙对明叔说,“你就不能再想其他办法吗,从业这么多年,你就没学过怎么对付阴灵?” “我特么只是个商人,又不是法师,做生意纯靠经验,这种时候你就别指望我了。” 明叔颤巍巍擦冷汗,说除非有童子尿,可惜我三十年前就不是了…… 等会儿,童子尿? 听到这个我反倒眼前一亮,马上说要不用我的吧。 “啥玩意?”听到这话,不管是明叔还是被甩飞的李复,都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看我,那表情比见了鬼还要夸张,说你怎么还是童子? 我很尴尬,黑着脸说,“我守身如玉不行吗?” 说来不怕丢脸,哥们长这么大,除了大学期间和林夕谈过一段时间精神恋爱,平时连异性的小手都没牵过,在这种大学校园炮火连天的时代,像哥们这么有节操的绝对称得上异类。 明叔激动道,“次奥,那你倒是早说啊,童子尿专门可邪,你赶紧放水呲她啊!” 第42章 阴物的真相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特么哭笑不得,急忙在明叔催促下转身拉拉链。明叔和李复则同时冲上去,一个人抱住莉莉的大腿,另一个人环住她胳膊,不让莉莉做出自残举动,双双大喊, “你赶紧的!” 我也想快点,可经过刚才的事,膀胱已经吓得缩回去了,越是着急就越难尿出来。 好在最终我还是憋出了一茶杯的童子尿,装满了一个纸杯。 等我抓着水杯冲上去帮忙的时候,再次听到一声惨叫,只见莉莉抓狂踢了李复一脚,这小子顿时“嗷”一声,趴在地板上呕起番茄汁,好像肋骨断了几根。 明叔废了九牛二虎之后把她按在地上,拼命大喊,让我快点。 我手足无措冲上去,却不知道该咋办。明叔继续喊道,“撬开她嘴巴,灌进去!” 擦,这也太重口了。 莉莉挣扎频率越来越快,还张嘴乱咬人,眼看明叔也要撑不住,我才硬着头皮去掰莉莉的下巴,把被子里的童子尿强行给她塞进嘴里。 最近我有点上火,尿渍黄得跟健力宝一样,还散发着一股腥臊的味道。 莉莉顿时干呕,发出更凄厉的惨叫,用尽全力把我们推开。 挣扎中不少童子尿洒在阴物佛牌上,顿时佛牌也滋滋冒烟,那股阴气疯狂回缩,莉莉已经挣扎得不像刚才那么厉害。 “好机会,老弟快上!” 明叔抓住机会抱住莉莉的双手,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再次把手按在莉莉额头上,疯狂催动经咒。 这下莉莉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双眼翻白,嘴里还在不停呕吐,喷出很多白色和黄色的腌臜秽物,味道熏人得一匹。 等她吐完身上的脏东西,反倒消停下来,四肢一软,直挺挺地躺在明叔怀里。 老小子趁机在她身上揉了两把,笑呵呵地松口气,“成了,老弟你可真牛,没看出来童子尿劲儿这么大。” 我累得不想理他,刚才念咒的时候,体内那种怨邪气再次发作,搞得我脑门胀痛,四肢无力好像浑身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样。 明叔安慰我说,“头晕是正常的啦,你还没有正式修法,强行动用驱邪经咒,只能消耗本身的元气,别担心,回去补一补就好。” 我心里有一万头草拟吗在奔腾,老小子说得好听,摆明了就是在利用我。 好在问题总算是搞定了,明叔找来一块红布,把阴物佛牌收起来,此时莉莉已经虚弱昏迷,李复也趴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哼唧。 我正打算把李复搀起来,他哭爹喊娘地惨叫,“别动,断……断了,快打救护车叫电话。” 估摸这哥们确实很疼,否则不至于连嘴都瓢了。 折腾大半个晚上,我们把人一起送进医院,李复肋骨断了好几根,正在救护室接受手术,反倒是莉莉的状态比他好一点,只昏迷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清醒过来。 刚醒来的她精神状况不是太好,有气无力地靠在枕头上喘气。 我心有余悸靠近她,生怕她又扑上来咬我。 好在担心是多余的,明叔已经把阴物佛牌用红布盖起来,经过之前的驱邪步骤,莉莉已经摆脱了阴物佛牌的影响。 只是她刚才被阴物附身,消耗了大量阳气和精力。 没想到莉莉还记得我,甚至对驱邪过程中发生的一切都有印象,主动对我投来感激的眼神,“谢谢你,你好像叫林峰对吧?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我终于松口气,勉强笑道,“你现在好了?” 莉莉微微叹气,说头还很疼,身体也很疲惫,不过精神状态好很多了,不会再陷入那种迷迷糊糊的催眠感觉。 我说那就好,见莉莉表情很不好看,我又继续安慰道, “你这么年轻,还长得这么漂亮,家世也好,实在不该去碰这些阴邪物,吃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一定要学乖掉知道不?” 谁知莉莉却发出一声冷笑,吃力地靠着枕头坐起来,“你以为,我是因为看上了李复,想要得到他,所以才请了阴物强行锁心对吧?” “难道不是?”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的话让我感觉到事情可能还有内幕。 果然莉莉的神情变得很激动,咬牙切齿说,“事情恰恰相反,猜猜那枚阴物佛牌最初是谁送给我的?” 我目瞪口呆,通过莉莉满脸愤怒的表情,已经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恨意咬牙,“李复一直在追求我,因为他看上我的家世,想凭借我老爸在华人街的影响力,帮李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但莉莉一开始并没有答应李复,明确表示自己不喜欢李复这样的。 于是李复动了歪心,不知道从哪儿搞来这串阴物佛牌,趁着莉莉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了她。 自从带上阴物佛牌,莉莉很快就被锁心了,脑子里只有李复,这才让他得逞。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莉莉,“既然佛牌是李复给你的,那他为什么还要请我们把它弄走?” 莉莉冷笑,说因为阴物佛牌对自己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让她从一个温柔的女人变成了泼妇,泼辣到连李复也受不了。 而且莉莉真正喜欢上的人也是李复,而是佛牌里的恶灵,久而久之她会自杀去陪那个恶灵。 李复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跑去曼谷请我们帮忙。 居然是这种情况? 瞬间我脸黑了,想到李复故意在我面前伪装成对莉莉深情的样子,可即便到了驱邪的关键时候,他依旧趁着莉莉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跟她上床。 这种人实在很恶心。 不过我只是个阴物商人,没有权力去干涉客户的事情,只好陪着莉莉一起叹气,反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莉莉说,“不用为我担心,我老爸在泰国还算有势力,现在我已经摆脱了阴物控制,马上就回家,把这件事告诉我老爸,会有人帮我出头的。” 接着莉莉还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虽然我是受雇于李复,但毕竟帮了她,她对自己脑子不清楚时对我说过的那些话表示抱歉,还说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一定会好好感谢我, 我默默点头,目送莉莉下床,吃力地离开医院。 天亮后,李复也离开了手术室,这小子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莉莉在哪儿,为什么不来陪他。 我不紧不慢地说,“莉莉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而且她不傻,记得自己被锁心后发生的一切事情,也明白你背着她干了什么。” 顿时李复的眉毛跳了一下,局促不安地想要坐起来,可惜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重新跌回病床发傻。 我面无表情说,“业务已经处理完,我和明叔马上回曼谷,以后大家不用再联系……对了,说好的驱邪报酬一分都不能少,如果24小时内钱款没到账,下一个被阴物折腾的人可能就会是你。” 第43章 好奇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撂下那句狠话,我走出医院,陪明叔一起乘坐火车返回曼谷。 路上我一直在叹气,想着莉莉醒来后说的那些话,感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隔肚皮。 明叔笑道,“其实这种事很普遍啦,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三条规矩吗,干这行就不能过问客户的动机,更不能插手客户的因果,否则只会自找麻烦啦。” 我怒道,“难道你心里一点道德感都没有?” 明叔不屑一笑,说道德几块一斤?再说我们又不是那种内裤反穿的超级英雄,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不平事? 返回曼谷时钱款刚好到账,虽然这笔业务比较波折,可好歹挣了不少。 李复承诺的佣金被我和明叔三七分账,我一共赚了三万泰铢,换算成人民币六千左右,其次是那枚阴物佛牌,明叔说价值应该在五万泰铢上下,等他处理完之后会把钱分给我。 本以为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往后那几天,我继续跟着明叔学习阴物知识。 不料一个星期后,我竟然在泰国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有个年轻富二代因为投资失败破产,被当地黑帮联合起来追砍,逃亡路上不慎开车坠河,被打捞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死的人是李复,不用说这一切都是莉莉老爸的报复,她家在泰国同样蛮有势力,女儿被人欺负得这么惨,当老爸的不可能坐视不理。 我没有再了解后续的事,对我来说,这笔业务只是整个阴物生涯中不算太起眼的一件小事,虽然当时深受震撼,可没几天就忘得差不了。 不料一个星期后,唐人街明叔的店铺里竟然出现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指名道姓要见我。 我出门一看,来的人居然是莉莉。 这次她穿着比较正常,没有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花哨跟只野鸡一样,反倒换了一身素洁的连衣裙,配上淡淡的妆容,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淑女气质。 我感到很惊讶,问莉莉怎么大老远跑来曼谷找我。 莉莉说自己家在曼谷也有生意,反正没什么事做,就当过来旅游玩玩呗。 她来找我吃饭,主要是为了感谢之前的搭救之恩,“林峰,我真的特别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李复这个烂人,甚至会被恶灵活活逼疯。”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讲得太严重了,我哪有这么大本事。 那之后莉莉经常给我发短信打电话,还隔三差五跑来店里看我,搞得明叔都嫉妒了,说我走了狗屎运,这丫头多半是看上我了。 我只是笑了笑,莉莉条件很好,还是个华人,可惜压根我不是我喜欢的那盘菜。尤其是经过林夕事件后,我对异性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明叔贱笑着说,“这妞儿真心不错,就算你没有成家的打算,陪陪玩玩也好。” 我还是摇头,这人呐,还是洁身自好一点比较好,相当上次给莉莉驱邪的时候,要不是靠着我那点童子尿,还不知道会搞成什么样呢。 这件事过去不久,我再次接到阿赞吉发来的短信,说自己已经处理完了私事,让我去芭提雅找他。 我不敢耽误时间,马上跟明叔请假去了芭提雅,进入林场之后,坐船穿过野河,再次返回了那个木棚小屋。 阿赞吉已经听说了我在清迈的遭遇,十分满意地对我点头,说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办的还算不错,看来并不是完全没有这方面天赋。 我苦笑着追问阿赞吉,是不是故意安排这种业务来来考验我的?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倒把话题扯到其他地方,问我想不想正式学习降头? 该怎么说呢?其实我压根就不想学习降头术。 这一行太邪门,动不动就要人命,而且死法极度凄惨,每次想到之前看过的那几个遇害者,我都难免做噩梦。 可身上的降引必须想办法压制,其次我想要找到林夕,查明她害我的真相,也必须依靠强大的降头术作为支撑。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愿意学。 阿赞吉笑笑,说经过上一次试验,我算是初步通过了考核,现在可以教我一些比较深的东西了。 然后他丢出一个泛黄的羊皮纸卷轴,上面用巴利语记载了一部分阴法咒术,还有很多看起来邪门的插图,让我回去之后,先按照这上面的法门打坐修行, “这次给你的并不是真正的降头法门,而是一些锤炼念力的法门。” 要学习灵降,就必须先培养精神力,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和鬼神沟通,否则无论传授我多么高明的降头法咒,我都不可能使用出来。 “等你初步掌握了精神力,可以再来找我学降头咒语,能教的我都教交给你。” 听到阿赞吉的话,我心里倍感诧异,反问他有什么条件? 这年头没人愿意当傻子,无亲无故他对我这么好,肯定是有所图谋。 阿赞吉淡漠地摇摇头,说在你身上没有值得让我惦记的东西,帮你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是龙达空介绍来的。 我再次纳闷,就因为我是龙达空介绍的,他就肯花这么大力气帮忙,龙达空到底是他什么人。 每次只要一聊起这个话题,阿赞吉的表情就会秒变严肃,很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这跟你没关系,拿到法门就赶紧滚!” 我苦笑一声,低头走了。 回曼谷的路上我越想越好奇,实在耐不住八卦心理,便跑去了龙达空的寺庙。 进了寺庙,龙达空依旧和之前一样,像块石头一样坐在佛像下面参禅,对我的到来充耳不闻。 我不敢的打扰他,只好跪坐在旁边等着。 大概过了两小时,龙达空结束了打坐,回头询问我的来意。 我双手合十,用十分尊敬的语气说,多亏他的介绍,我已经找到阿赞吉,并且学会了一些关于降头的基础知识,这次是特意来表示感谢的。 说完我把买来的礼品放在他面前,龙达空却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收礼。 他修炼是小正布量经,已经在佛堂打坐了大半辈子,对于世俗礼物没有任何贪欲,一旦收了我的礼,有可能破坏自己的心境。 我赔笑说,“那我把这些礼品全都换成香油,给佛祖尽一份孝心总行了吧?” 龙达空这才接受,说可以。 说实在的,我能活到今天,多亏这一路遇上好几个贵人,龙达空也算其中之一,我对他特别尊敬。在行完礼后,我就开始追问起和阿赞吉的关系。 没想到得到的反馈居然和阿赞吉一样,他拒绝讨论这个话题,重新阖上眼皮,又开始坐枯禅了。 第44章 奇葩女相亲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纳闷得不行,怎么无论阿赞吉还是龙达空,一聊起这个话题都是这种尿性。 虽然无法求证他俩的关系,但通过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反应看来,我猜想他们关系一定不简单。 从佛堂出来,我又回了明叔店铺,本想一直留在泰国,等自己学会了足够多的阴物知识后再回国。 可惜天不遂人愿,隔天我就接到国内老家打来的电话,说是乡下有个堂伯去世了。 我堂伯生前特别疼爱我,到他病重去世,我居然不能见他最后一面,心情很低落,赶紧托勇哥替我买了张回国的机票,匆匆赶回老家置办丧事。 这里要说一下,我出生在四川和贵州交界地带,老家里彝族很近,家乡不少人不少彝族人。 这边的丧葬风俗和汉族有点不太一样,有机会我会详细说。 回了老家,不少亲戚都来探望我,毕业后这几年我基本没怎么回来过,父母都关心我在外地过得好不好。 我哪儿敢说不好?游子回家通常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于是当这一帮亲戚的面吹起了牛逼,表示自己最近正在泰国跟人学做生意,等下次回国也能当上老板。 丧礼上有很多事要做,堂伯没有子女,孝子的事都是我去办,好不容易搞定了丧事,我本想安心静养几天,那天却意外接到一个老同学打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同学叫韩莹,跟我一个屯子长大的,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在泰国接触佛牌的事情,主动询问我这些佛牌是不是真的能帮人转运? 我说是啊,阴物确实能够帮人转运,但大部分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看在好似老同学的份上,我好心提醒韩莹,要不是被逼得无路可走,最好不要瞎接触阴物。 韩莹马上说,“你误会了,要转运的人不是我,是我表姐。” 她说自己表姐今年都快三十岁了,可婚姻问题一直让家里感到头疼,之前相亲接触过不少男的,结果一个成功的都没有, “家里人很着急,眼看我表姐都变成老姑娘了还嫁不出去,一直想让她早点成家。” 我笑笑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家人思想还这么保守,大城市里不想结婚的女人海了去,这种事不要太正常。 韩莹说,“可我表姐自己也想改善她的异性缘,以前还在网上买过佛牌呢,可惜买来的是假的,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次韩莹得知我也去了泰国,还认识卖佛牌的阴物商,就想着能够从我这里请一块改善姻缘的牌子。 我想了想,觉得只是帮人改善异性缘的话,问题倒是不大,于是痛快答应了。 约好了隔天去市区见面,我天不亮就坐着发小的三蹦子出发了,老家经济环境不太好,路上很颠簸,好不容易才到市区。 和发小分手后,我去了那家茶餐厅,进门后就看见一个身材窈窕,长得特甜美的姑娘,正坐在座位上等我。 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特么随便……啊呸,我的意思是好几年没见,韩莹变化可真大,她大小长得水灵,小时候就是班花,现在变成熟了,白净的脸蛋夹杂和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看得我一愣神。 韩莹笑着站起来说,“老同学,我们都五六年没见过了吧。” 我讪笑说是啊,自从高中毕业后,我考上外地大学,基本就很少回老家。 简单寒暄了两句,我询问韩莹表姐呢? 不料韩莹却撇了下嘴,很无奈地说真不巧,她表姐临时有事回贵阳了,因为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是半个小时前走的,来不及通知我。 我表示没关系,反正自己在老家也呆腻了,跑来县城陪老同学聊聊天也没事。 韩莹又说,“我已经把你电话号码给了表姐,等她处理完私事,会尽快把电话打给你的。” 接下来我又陪韩莹聊了些小时候的事,下午还一起看了场电影,直到天快黑了我才重新返回老家。 在老家待了这些天,我已经感觉很无聊了,当晚就告诉爸妈自己要离开,爸妈虽然舍不得,却没有过多挽留,只是叮嘱我一个人在外面务必要小心一些。 就这样我又回了贵阳,重新住进了勇哥留给我的出租房。 也是赶巧了,刚进屋不久,我手机就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那头马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是林峰吗,我叫孙倩,是韩莹的表姐。” 我哦了一声,笑着说是大表姐啊,上次去县城没看到你,还以为你不需要佛牌转运了呢。 孙倩说,“上次突然有事,搞得我挺恼火的,好在事情已经得到解决了,你现在有空吗,我随时可以回老家找你。” 我说不用了,自己刚好也回了贵阳,问她在哪儿,方便的话随时可以见面。 “原来你也在贵阳,那太好了,我在枫林咖啡厅等你,麻烦你快点来吧。” 孙倩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匆匆说了个地址。我心里暗笑,不就是年纪稍微大点嘛,这个年代30岁没结婚的现象很常见,干嘛这么恨嫁? 既然客户着急,我就不耽误了,简单洗了把脸,骑上小电驴去赴约。 到了地方,我才发现孙倩的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大长腿小蛮腰,胸是胸、腿是腿,那啥是那啥的,心里顿时就纳闷了。 按理说以她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落座后我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孙倩根本不在乎这些,直接了当说,“我表妹说你可以帮我搞到佛牌转运,是不是真的?” 我哑然失笑,这也太直接了,点头说可以。 同时我也看出孙倩的情绪似乎不太好,眉眼低垂,一幅刚受了打击的样子,架不住好奇问道, “你遇上事了?” 她点头嗯了一声,情绪依旧低落,“这些臭男人太过分了,尤其是前天跟我相亲的家伙,真下头!” 我笑着说原来是因为相亲的事,以你的条件,相亲应该很顺利才对。 孙倩看了我一眼,开口就给我整不会了, “是啊,我也纳闷,我怀孕相亲怎么了,他凭什么这么反感,还骂我不知廉耻?” 我刚喝了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瞪着大眼说,“啥,大姐你都怀孕了还出去相亲!” 孙倩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气鼓鼓地说,“谁规定了怀孕就不能相亲的,宪法有禁止这件事吗?” 我瞠目结舌,怪不得孙倩外形条件这么好,还迟迟嫁不出去,感情这是个奇葩呀。 第45章 超级海王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咳嗽一声道,“法律确实没有明文规定怀孕不能相亲,可你都有男人了,怎么还……” “我和孩子的爸爸已经分手了,是分手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的,这又不是我的错!” 她一句话怼得我哑口无言,尬笑了一阵道,“那你现在怀了孕,没想过跟孩子的爸爸复合?” 孙倩把头摇了摇,很不屑地说,“这孩子的爸爸都五十多岁了,跟我不合适。” 我再次喷了一口水,不可置信地看向孙倩。 既然明知道不合适,干嘛还要怀上别人的孩子? 孙倩理直气壮道,“就算不合适结婚,在一起玩玩也没什么吧。” 我干咳说,玩玩倒是没什么,可起码要做好保护措施。 孙倩说,“你懂什么,这样玩才刺激。” “……” 我完全没语言了,没想到韩莹的表姐居然是这么个货,活该她嫁不出去。 看在韩莹的面子上,我不好意思说难听的话,干脆直奔主题,“那你这次约我出来,究竟有什么目地?” 孙倩看着我说,“很简单,我要找一个年轻老实,赚钱多的,最好父母双亡,或者在国企退休,每个月有高额退休金那种。” “这种条件的人可不好找啊……” 我刚想说大姐你隔这许愿呢,孙倩却打断我,说你急什么,我还没把要求讲完呢, “我未来的老公必须一米八以上,年收入百万起步吧,长得不能太难看,可以照这吴彦祖的标准去找,还有,他脾气必须要好,对我要忠诚听话,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工资卡交给我……” 孙倩提了很多要求,我边喝水边默默听着,等她一口气讲完,抽空去抓水杯的时候,我直接站起来扭头往外走。 “诶,你去哪儿,话还没说完呢!” 她大声叫住我,我回头说,“大姐,我只是个卖阴物的,不是月老,你要不要好好想想自己在说什么,这种事你不应该找我,去庙里许愿好了。” 孙倩很不高兴,说自己条件这么好,提点相亲要求怎么了。 我苦笑说你那叫要求的?你那根本就是许愿,谁家一米八长得像吴彦祖,还能年入百万的人会看得上你? 孙倩把下巴端起来,说难道我不配吗。 我说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你那要求太苛刻,整个贵阳都没几个满足这种条件的人,年入一百万你知道有多难吗?父母还得是双国企单位退休,这根本不现实好不好? 就算有,人家也不可能看上一个怀了孕的老女人。 孙倩想了想说,“好吧,其实要求可以适当放低一点,好像我第三个男朋友那样,长得帅,年入五十万左右也行。” 我说等等,你到底有几个男朋友? 孙倩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问道,“你指的是交往后已经分手的那些,还是我这在交往的这些?” 我菊花一紧,顿时就震精了, “这么说你不仅谈过很多次恋爱,而且还正在谈,谈的也不止一个?” 孙倩说是啊,怎么了? 我特么直接气笑,“既然你都有男朋友了,还不止一个,那你相个毛线的亲啊。” 孙倩的语气特别认真,说谈恋爱是谈恋爱,相亲是相亲,两件事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我不说话了,要么是我有病,那么就是这个社会已经疯了。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这么年轻,长得又漂亮,身体是最大的本钱,不趁着青春还在好好享受生活,那不是亏死了?” 孙倩一点你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对此我无法给出评价,只好摇头说, “你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如果继续放低要求还好说,照这个条件找,绝对办不成。” 开什么国际玩笑?年入几十上百万的都不是傻缺,谁会娶一个贱货回家。 原谅我说话就是这么直接,在我眼里孙倩就是个标准的妖艳贱货,妥妥的。 可能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相亲要求很过分,思来想去,退而求其次说,“干脆这样好了,相亲的事情先放到,你帮我搞定能够增加异性缘的东西,让我先稳住现在的几个男朋友。” 我快笑死了,问她到底有几个。 孙倩可能数学不太好,低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说七个、哦,不对,我差点忘记老徐了,严格意义上算应该有八个。 “大姐,你集卡呢 ,八个老爷们伺候你还不知足?” 说真的,孙倩应该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所有异性中,最配得上“女海王”称号的人了,我猜她私生活一定特别刺激,拍成放电影没准能获得一部金鸡奖。 孙倩说,“八个老爷们,可用法不一样啊,有的为我提供房子,有的负责帮我供车贷,上班找工作不得让人介绍吗?我平时生活消费可是很高。” 我抽搐起了嘴角,感情那八个老爷们就是她的信用卡。 孙倩把头摇了下,“那你就错了,我找男朋友的标准并不只是看谁有钱,穷得我也可以考虑,只要长得够帅就行,如果颜值能过关,我可以考虑倒过来养他,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我特么差点没笑喷,只好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尴尬,冷不丁注意到孙倩正用怪怪的眼神看我,顿时把我搞紧张了,很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可不是你的猎物。” “放心,你根本达不到我的择偶条件。”她很不屑地切了一声,说自己可不是什么人都要,“虽然你也挺年轻的,可太瘦了,我喜欢的是那种老大粗。” 感觉她这口味有点奇怪,找个阳光开朗一点的年轻小伙不好吗,为毛专门要挑大老粗? 她难得腼腆道,“就是那种大一点,粗一点,经验老道一点的……” 次奥!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直接在风中凌乱了。 感情大老粗三个字是这么来的。 孙倩的彪悍言论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哥们今天可算是开眼了。 正当我要对她顶礼膜拜的时候,孙倩又问我到底能不能办到,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没有给出正面回复,直说要回去找朋友咨询一下,最快明天早上能给答复。 孙倩马上说,“那你可要快点,老实说,我那几个男朋友互相都不清楚彼此的存在,可现在就快要瞒不住了,上次老徐和张哥就差点打起来。” 第46章 尸油唇膏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和孙倩分手后,我先找了个电线桩,靠在上面笑了几分钟,感叹这位新时代的杰出女性可真厉害,一个人玩转八个老爷们,简直牛而逼之,离了个大谱。 回去之后我才忍住笑意,拨通了明叔的电话号码。 听完我对孙倩的描述,明叔也有点发懵,说我勒个大擦,世界上真有这么离谱的女人? 我说一开始我也不信,总在网上听到“女海王”这个词汇,可现实中根本没见过海王长啥样。 但现在我开眼了。 明叔笑呵呵道,“那客户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我说没有具体要求,总之就是搞点能增加女性魅力的东西,方便她把那几个老爷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老实说我不太想做她生意,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明叔语重心长道,“老弟,不能这么想,这行干久了你什么人都能遇到,客户要是不奇葩的话,也不会遇上各种刁钻问题求着我们解决了。” 我想着也是,就问明叔能不能达成这个女海王的要求。 明叔笑道,“只要客户肯花钱,暂时还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不就是增强女性魅力,让那八个老爷们离不开自己吗,这有什么?” 说着明叔就向我推荐了一款唇膏,表示在泰国属于绝对的畅销品,只要客户把唇膏涂上去,就能最大限度地唤醒女性魅力,让男人如痴如醉。 我说你就吹吧,唇膏哪有这样的效果。 他慢条斯理道,“一般的唇膏肯定是不行了,可我给的唇膏不一样,属于尸油唇膏。” 啥玩意,用尸油提炼唇膏,直接给她抹嘴上? 想到这个我顿时就恶心坏了,骂他死奸商,能不能靠点谱,哪有人往嘴上抹尸油的。 明叔不屑地哼笑了声,说这没什么稀奇的,你也知道,泰国是个色.情行业异常发达的国度,女性从事风俗产业的比例相当高, “尤其是芭提雅和曼谷这种地方,满大街都是红灯区。” 从事这行的人多了,竞争自然就激烈,这些泰国妓女为了最大限度地招揽客人,往往会请求民间的阿赞法师帮自己炼制尸油唇膏, “其实就是提升魅惑力的阴物啦,针对男人特别好使,一旦客户用上,保证把那几个老爷们迷得神魂颠倒。” 我说好吧,那尸油唇膏又是怎么卖的? 明叔说两千一支,量大从优。 “其实尸油唇膏本身不贵,贵的都在运费上了,你也知道从泰国往国内运东西很不方便,光邮费价格就比唇膏还贵一些。” 我说没关系,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姐们背后有八个男人养呢,几千块根本就不算事。 跟明叔厮混了这么久,我也免不了沾染一些奸商习性,主要是孙倩这种女人,压根就不值得替她省。 第二天我就跟孙倩回了话,告诉她东西找到了,不过价格相对贵一点,唇膏需要三千一支,建议她多囤几支,省得来回倒货麻烦。 孙倩迟疑道,“钱不是问题,可小小的一支唇膏真的管用吗?” 我不敢告诉她唇膏是尸油做的,只说是经过泰国降头师加持的正品,上面附着了阴法念力,对付普通的老爷们一准没问题。 孙倩说,“那好吧,我先要五支,什么时候能到。” 我说你急什么,这行的规矩是先钱后货,付了款,保证三至五天内能到。 孙倩倒是很痛快,当场就通过手机给我转了账,我夸她胆子可真大,难道不怕我是骗子? 她冷笑说,“你是我表妹介绍的,我信不过你,但我信得过表妹,而且我的众多男朋友里有人是混黑道的,不怕你坑我。” 支付完订金,我就耐着性子在出租屋等了。 这一笔业务没少赚,明叔给我的售价是两千一支,其中成本只要五百,另外一千五是运费,我帮客户订购了五支,一起打包发过来,能省去六千块运费,算下来利润到手是一万加。 就是从泰国转运太麻烦了,我等了两天,孙倩就打电话催了我两天,搞得我很不耐烦, “你急什么啊?说好了三到五天到货,用不着一天四五个电话来催。” 孙倩说,“我也不想催你,可我这边快顶不住了呀。” 他有八个男朋友,就算一天应付一个,每个礼拜都得有人轮空。 考虑到这点,孙倩选择那八个男朋友并不住在同一个城市,只会隔三差五才见面。 这女人很聪明,给八个男友制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表”,一直分工有序。 可架不住生活上总会发生意外,大前天她过生意,跟一个姓马的男人在家享受烛光晚餐,不料有个姓张的临时起意,大半夜开车赶来孙倩家,决定给她制造点惊喜。 打开门确实够惊喜的,两个“同道中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半分钟,然后当场就撕吧起来。 孙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分开他们,现在问题闹大了,两个男人觉得自己遭到欺骗,都想跟孙倩分手。 我说,“你有这么多男友,少了两个也没什么吧。” 孙倩反驳我,说你懂什么,这两个男友,一个答应要送车,一个答应要买房,眼看资金都筹备到位了,现在分手也太划不来了。 我不停地抽抽嘴,果然漂亮女人只要豁得出去,就没什么钱是赚不到的。 耐心等了两天,货终于到了,出于职业习惯,拿到货之后我先拆包做了检查。 盒子里装着五支唇膏,看造型和款式和市面上那种普通唇膏没什么不同,当我拧开帽子,顿时里面传来一股脸颊的香水气味,还有点刺鼻。 我不放心,给明叔打去电话,说唇膏光看着就很廉价,到底靠不靠谱。 明叔再三表示没问题,如果骗我,就让自己以后逛窑子遇人妖。 我乐了,能发这么毒的誓,看来明叔对自己很有信心,便赶紧联系上孙倩。 见到孙倩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我告诉她唇膏的用法,这东西不仅可以涂抹在嘴唇上,也能用来涂抹一些……呃,比较特殊的部位, “总之每次和男人约会之前,你就把它涂抹在身上,保证会有奇效。” 孙倩将信将疑,说那好吧,你陪我回家,我还有个事情得麻烦你。 我说东西已经给你了,跟你回家干吗? 孙倩无奈说,“你别误会,那个张哥发现我和其他男人有染,这两天一直堵在小区楼下,非要我给个说法,他脾气很暴躁,我怕一个人回家会有危险。” 第47章 变态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考虑到这单生意赚了不少,免费送她回家倒是没什么问题。 就这样我跟她下了楼,孙倩开来一辆红色的宝马minni,她眼神不太好,晚上开车容易剐蹭,就把车钥匙递给了我。 我开车送她回家,路上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成天和八个老爷们周旋,自己难道就不累吗?” 孙倩白我一眼,说你懂什么,其实她并不是很缺钱,真正享受的还是被不同男人包围的感觉,这会让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尼玛,果然够变态。 正说着,居然孙倩的手机响了,她赶紧对我比划出一个嘘声的手势,飞快接听了电话,声音软糯道,“喂,是李哥呀,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来联系人家?” 对面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质问声,“孙倩,你还装,我都听说你脚踏两条船的事情了,你到底要骗我多久,不是说好了明年跟我结婚吗?” 孙倩马上否认,“李哥你都是听谁说的,人家心里只有你啦,什么脚踏两条船,分明是有人嫉妒我跟你感情好,故意造谣污蔑我。” 我真佩服孙倩,这女人信誓旦旦,说谎都不带眨眼的,几句话就把对面的男人给打发了。 对面男人将信将疑,挂电话前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只喜欢我一个?” 孙倩马上赌咒发誓,“当然,如果我干过背叛你的事,就让我马上出车祸行了吧!” 那男人倒是放心了,很快挂断电话,我却猛踩了一脚急刹,抱着方向盘瑟瑟发抖,“大、大姐……你坐车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乱发誓,这车上可不止你一个人呢。” “瞧你吓得,真怂!” 孙倩白了我一眼,催促我继续开车。 往后那段路我开得很慢,生怕她刚发的誓会应验,妈的,早知道就该离这女人远一点,自己作风不检点,还老发毒誓,搞不好挨雷劈会连累到我。 好在这一路有惊无险,总算安全抵达了目的地,我把孙倩送到门口,转身要走时,楼道里却冲出来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 “孙倩,你和老黄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那天晚上他会在你家……诶,等等,这个小白脸谁呀,你怎么又换了一个!” 这男人情绪有点激动,孙倩有些怕怕的,直接躲在我背后,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却让男人误会更深了,揪着我衣领破口大骂, “兔崽子,你和倩倩什么时候好上的,你特么竟然敢跟我抢女人,不要命了你!” 我举高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老哥你冷静点,这次你是真误会了,孙倩只是我的客户而已,我和她是清白的男女关系。” 这家伙显然是喝多了,酒劲上头根本不搭理我的说什么,“都特么扯到男女关系了,哪还有清白的?” 孙倩忽然插嘴说,“张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林峰,我不许你伤害他。” 这话看似在帮我解围,却明显带着挑唆的意味。 我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看着孙倩,果然张哥变得更激动,一巴掌朝我脸上抡过来, “我打死你个臭小子!” 这一巴掌也把我的火气干出来了,对着他鼻梁回敬了一拳。 很快我俩就扭打在一起,张哥四十多岁,体力不如我,加上喝醉了酒,很快就被我按在地上,我揪着他头发警告道, “再说一遍,我跟孙倩没关系,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来烦老子!” 张哥不是我对手,于是骂骂咧咧跑了,等到我也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孙倩正双手抱胸,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兴致勃勃地靠在门框上, “看不出你打架还挺勇的吗,今天谢谢你了,诶,你嘴角好像在流血,进屋我帮你用棉签消消肿吧。” “不用了,以后大家还是别打交道比较好。” 我冷冷地擦掉嘴角,大步流星走向电梯。 这一晚上我都快郁闷死了,孙倩不仅是个海王,还是个作精贱货,本来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她非要横插一嘴,故意引起那个张哥的误会。 看得她是故意的,这女人似乎很喜欢看别的男人为自己吃醋打架,脸上满满的都是享受。 我只能在心里骂一句变态,感觉以后还是离她远远的比较好。 这件事过去了三天,我再次接到孙倩打来的电话,为那晚的事情说抱歉。 我哼道,“你是不是特别享受有男人为你打架?” 孙倩小声说,“对不起啦,我真不是故意的,最多这样好了,我请你吃顿饭,算是表示歉意,你再来一趟我家吧,我还有业务找你聊。” 本来我都没打算理她,一听到后续还有业务,思来想去也就答应了。 当天下午,我再次去了孙倩家,推开门一看顿时惊到了。 这女人把自己打扮得特别妖艳,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裙,里面粉紫色内衣若隐若现,嗲声嗲气地拉着我走向沙发,询问一些关于我在泰国的事情。 一开始还算正常,可渐渐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女人已经好像水蛇似的缠在我身上,跟我耳鬓厮磨,嘴里喷出的香气全都撒在我脸上。 我鼻头痒痒的,脑子也莫名其妙陷入迷糊,好在最关键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看着她明显涂抹过唇膏的嘴角,猛打了一个激灵,快速咬破自己舌尖。 舌尖传来的刺痛感让我瞬间清醒,再看孙倩,这女人已经在抽我皮带了,急忙推开她,用力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是不是有病,居然用我卖给你的唇膏对付我!” 孙倩被我推开,也显得很意外,抿着嘴唇露出风情万种的表情,“你真厉害,我以为唇膏效果这么好,能让你沦陷呢。” 她的话让我惊出一头冷汗,我真是哔了狗了,居然遇上这么变态的女客户。 孙倩擦了下嘴角,继续挑逗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肯抓?” 我黑着脸警告她,“你要搞清楚,唇膏是我卖给你的,你想用它迷惑我,根本是痴人说梦!”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怕死了,刚才只差一丢丢就着了道。这女人私生活混乱,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长枪短炮,搞不好一身脏病。 冷静下来,我质问她到底搞什么鬼。 孙倩对我勾了勾手指,笑着说你别这么严肃嘛,我只是想试验一下唇膏效果,看是不是真有这么好用。 我哼笑道,“恐怕不止是这样吧,你知道我在卖阴物,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诱我,给自己带来更多好处对不对?” 第48章 威胁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孙倩这种女人,我算是看透了,她比一般的女人要聪明,做每件事的目地性都很强。 我虽然感觉自己长得很帅,可距离她的择偶标准还差得老远,这次她主动用唇膏勾引我,肯定是另有所图。 见被我识破,孙倩干脆也就不装了,正儿八经地坐起来说,自己确实有的别的想法, “老实说,你卖给我的唇膏效果确实不错,自从用上唇膏了,那几个男人都离不开我了,我只要随便在他们做点动作,就能让他们为我神魂颠倒。” 我冷笑说这不是很好嘛,你的述求已经达成了,为什么还要对我搞这种小动作。 孙倩唉声叹气说,“可这些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你也知道,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女人的青春保质期不长,再过两年我就人老珠黄,到时候不管用什么唇膏都很难拴住他们的心。” 我暗暗点头,感觉她这说的倒是实话,能跟孙倩混在一起的男人能是什么好玩意?这些人之所以心甘情愿被耍得团团转,不过是因为孙倩长得漂亮,能在她身上获得色欲和满足感。 再过几年,孙倩年老色衰后,这些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她而去。 所以孙倩想找一张固定的长期饭票,哪怕将来真被这些男友甩了,也能继续逍遥地过一辈子。 我冷笑道,“你还真会想,说说吧,这次又盯上那个倒霉蛋了?” 孙倩没有在意我的冷嘲热讽,反倒吃吃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打开相册,给我看了一张照片, “这个男人叫的陆俊杰,是我最想钓上的目标,他是一家公司的行政经理,家世背景很不错,据说名下有好几家大公司,父母也是官面上的人,如果能嫁给陆俊杰,我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听完我都想笑,摇头说大姐,你可整真能做梦。 照片上的男人无论形象还是气质都很优秀,典型的富家少爷,还长了一张特别英俊帅气的脸,大部分女人看了都会笑得很不拢腿。 这种成功人士属于绝对的钻石男,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恕我直言,你的外形条件虽然不错,但未必能入得了人家的眼。” 孙倩却很不服气,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已经打听好了,后天陆俊杰会去一家商场参加活动,自己为了找机会的认识陆俊杰,已经提前去商场面试,早就成为了里面的员工,负责接待陆俊杰的工作,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陆俊杰去商场那一天,我再假装摔倒制造一场邂逅了。” 我无语地撇了下嘴,感觉这女人是偶像剧看多了,“既然你都策划好了,还找我干什么?” 孙倩说,“这不是心里没底,想拿你做一下试验,看看唇膏的魅惑效果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霸道嘛。” 我瞪大眼睛,直接就气笑了,说你个女人可真舍得下血本啊,就为了试验唇膏效果你就故意引诱我,“你自己有那么多男朋友,干嘛不拿他们做实验。” 孙倩理直气壮说,“我那几个男朋友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哪用得着我主动勾引他们?每次见了面就猴急得跟什么似的,比较起来你还算是个正经人。” 我差点没恶心到吐。 孙倩继续叹气,“可惜你的唇膏效果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连你自己都能抵抗,更不要说是陆俊杰那种阅历丰富的花丛老手了。” 我大概知道孙倩想干什么了,果然她下一句话就是,“除了这种唇膏之外,你还有没有更厉害的,能够确保我引诱陆俊杰的成功率?” 我摇头说没有。就算有,我也不想再做这个女人生意了。 感觉她压根就不懂得知足,如果放任这女人继续下去,早晚会闹出事。 孙倩能够猜到我的想法,马上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假模假样掉了几滴眼泪,说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肯定觉得我不要脸,很贱对不对, “我只想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一点,像我这种女人,一没学历,二没家庭背景,要跻身上流社会就只要靠出卖身体这一个办法,你以为我自己不反感吗,每次看着那些恶心的男人扑到我身上,我都会想吐。” 她越说越伤心,假惺惺挤出了几滴眼泪。我直接就笑了,这应该是孙倩常用的伎俩,人前可怜人后女表,也是82年的龙井,老绿茶了。 随便她怎么说,我都不肯再帮忙,最终孙倩没有办法,只好气鼓鼓地送我离开。 回去之后我就拉黑了孙倩的联系方式,不想再跟这种女人沾上半点关系。 可事实证明,一旦被这个女人盯上,想甩开她并没有容易。 大概是一个星期后吧,孙倩又来找我,这次她换了个手机号,电话接通后马上质问我,“林峰,为什么我用原来的手机号打你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换个手机号就行了,你是不是拉黑我了?” 我无言以对,都这么明显了你还问。 孙倩当即说,“你凭什么拉黑我呀,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吗?” 我说没有,只是自己和孙倩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感觉还是少打交道比较好。 孙倩说,“你怎么这么冷血啊,好歹我也是你客户,让你赚到钱了,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赶紧下来见我,要不然我就喊了。” 我去,她怎么直接找到我的出租屋里来了? 我很无奈,孙倩这样的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到,如果我迟迟不下楼,保不齐又要耍什么幺蛾子,只能硬着头皮下去见面。 见面后,孙倩直接了当地告诉我,说这次钓金龟婿的计划果然失败了,人家陆俊杰压根就不拿正眼看自己,虽然表面态度挺客气,骨子里却很疏远,甚至都不肯跟孙倩多聊上两句, “亏老娘精心布置了这么久,却连他电话号码都要不到。” 我暗自好笑,说成功人士哪有这么好接近,你根本就是偶像剧看多了,分不清现实和剧本。 孙倩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管,老娘经历过这么多男人,就不信治不了他,你得替我想办法,继续增强我的个人魅力。” 我说凭什么。孙倩抬高下巴说,“如果你不帮忙,我就告诉自己那几个男朋友,说你借送货的机会欺负我。” 次奥,真够不要脸的。 我咬紧后槽牙,实在对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生不出任何好感,说你说是就是,无凭无据凭什么污蔑老子! 孙倩有恃无恐地笑着说,“根本不需要证据,只要我说了,他们就一定会相信。” 第49章 情降香薰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特么彻底无语了,摊上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是真没办法,同时我也比较担心,孙倩真的会不顾廉耻败坏自己的名誉。 而且她那几个男朋友应该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被盯上的话可能会很麻烦。 无奈之下我只好同意,让孙倩回家等着,今晚我再找合伙人问问。晚上我重新拨通明叔电话,咬牙切齿说出了自己被威胁的事。 本以为明叔会对我表达同情,不料这老小子开口就骂我是猪,“老弟,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像这样的客户可是咱们的大财神,好端端的你跟她闹什么矛盾。” 我不爽道,“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知廉耻,做事情特别过分吗?” 明叔在手机那头耸肩,不屑地切了一声,说客户是什么样的人,跟我们有个鸡毛关系,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搞清楚我们只是卖阴物的, “客户想要什么,你就提供什么,别的什么也别管,更不要掺和人家的因果,总之无论有什么后果都是客户自己承担,我们只负责搭个桥而已。” 随后明叔又说起了正事,表示这个陆俊杰属于绝对的成功人士,身边女人从来都不缺,像孙倩这样上赶着倒贴的不在少数, “普通的尸油唇膏对他诱惑力确实不大,好在我从业多年,对这种事还算有经验,这样吧,这次再卖你一盒香薰试试。” 我皱眉说连石油唇膏都无效,普通的香薰恐怕就不行了。 明叔笑我傻,表示自己卖的可不是简单的香薰,而是利用情降油制作的超级香薰。 我惊讶道,“情降油是什么东东?” 明叔顿时就无语了,说亏你呀还跟阿赞吉学了这么久,怎么连情降油都不知道,“顾名思义,这东西是专门用来下情降用,比一般的尸油更难搞,提炼难度也复杂了十倍。” 要提炼真正的情降油,必须找一个年纪在16-20岁,为情所困、最终自杀殉情的贞洁少女,再通过特殊的方式加持,经过四十九天的阴法炼祭,才能得到一小瓶纯度比较高的情降油。 “这东西比较罕见,阴物黑市上很难买到,一般的降头师哪怕炼制出情降油,也会留着自己下咒使用,很少会摆在市面上出售。” 我说好吧,那这次又要多少。 明叔狮子大开口,直接报价一万。 明确他说的是软妹币而不是泰铢后,我当时就不高兴了,说你丫怎么不拿把菜刀去抢银行? 明叔嘟囔嘴,说就这还是友情价呢,“老弟,情降油是真的很难搞,我给你的都是成本价了,再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可以管客户要价高一点,又不需要自己掏钱。” 我想着也是,挂完电话后,直接给孙倩报出了两万的价格。 孙倩马上说,“两万不是问题,前提是这种香薰必须管用。” 我冷笑一声,说你放心,这次的料比上次的唇膏还要猛,而且量大管饱,绝对有限。 拿了钱,我立刻让明叔安排发货,继续在家等了两天,快递小哥的电话如约而至。 令我意外的是这次寄来的情降油数量很少,仅有一个风油精的瓶子大小,我马上打电话质问明叔怎么回事,收了老子一万块,居然只发这么点情降油。 明叔说,“老兄,你以为情降油是大白菜,就这点情降油还是我托关系搞到的呢,这东西确实贵,只要能保证效果就行了。” 我苦恼得一匹,之前已经吧牛皮吹出去了,保证量大管饱,可真实拿到手的情降油才十几滴,不知道该怎么跟孙倩交代。 明叔马上说,“这东西必须稀释之后才能用,又不是让客户直接涂抹在身上。” 接下来明叔教会了情降油的使用方式,让客户先去市场上买一瓶高级香薰,再把情降油滴两滴进去,混合摇匀之后使用, “记住了,一瓶高级香薰只能搭配两滴情降油,多了容易出事!” 我点头表示记下了,骑着小电驴去找孙倩交货。 不出所料,孙倩露出很失望的表情,喋喋不休地抱怨道,“两万才换来这点香薰,你不会坑我吧?” 我当然不能露怯,马上说,“你别小看这一小瓶香薰,它的效果绝对霸道,而且这东西必须稀释以后才能喷洒在身上。” 我让孙倩谨慎使用,调配好香薰之后别急着马上使用,必须在靠近目标之后再涂抹, “这种情降香薰的持续时间比较长,喷一次起码能顶两天。” 孙倩马上说,“那两天之后呢?你给我的情降香薰这么少,就算我再省,顶多也就几个月的量。” 我吸了口气说,“几个月已经足够你把陆俊杰迷得神魂颠倒了,做人要知足,不能过分贪心,你还真想嫁入豪门当阔太啊?” 我让她洗洗睡吧,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异想天开,孙倩没有成为豪门阔太的命,能钓到几个月凯子就算上辈子积德了, “在你用情降香薰迷惑他的这段时间里,可以提不少要求,只要不是特别过分,这个陆俊杰应该就能满足你。” 很显然孙倩对我的说法不是特别满意,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行吧,我再信你这次,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打发掉这个不知足的女人,我终于可以松口气。 隔天一早,我还在赖床的时候,孙倩又重新打电话过来,电话里她声音绵软,显得有气无力,可情绪却很亢奋, “林峰,这次的香薰效果确实很霸道,比你给的唇膏更好用,老娘现在终于信了,哈哈……” 她边咳嗽边大笑,我特无语,问她怎么状态听起来不对劲。 孙倩解释道,昨天拿走情降香薰后,她马上按我的要求进行了调配,可心里却觉得不踏实,怀疑情降香薰可能没效果,于是就想了个办法验证。 我大吃一惊,说你试过了? 孙倩疲惫地笑道,“我找房东老头试的,这个老头都六十多岁了,丧偶多年,经常趴在门缝里偷看我,但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而且下面不太行,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 没想到自从孙倩给自己洒上香薰,故意出现在房东老头面前后,一直萎靡不振的房东老头竟然跟磕了药一样生猛,害得孙倩现在浑身疲软都不想下床了。 但她依然很兴奋,“情降香薰效果这么霸道,连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都能迷惑,看来是没问题了!” 第50章 大出意料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除了苦笑我还能说什么?只能预祝她裙开得胜。 讲真,挂完电话后我有点后悔,情降油香薰效果这么霸道,万一害陆俊杰彻底离不开孙倩了该咋办? 人家好好的一个有志青年,要真因为一瓶情降油彻底沦为这个绿茶的玩物,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明叔听完我的担忧,立马笑笑说,“安啦,情降油再猛也是有时效的,顶多让这个青年富商沉迷她半年,半年后情降油香薰就用光了,锁心效果自然解除。” 我这才好受了一些,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算了结了,不料一个星期后,孙倩竟然怒气冲冲找来,堵着出租屋大门,骂我是个骗子。 我气愤地骂他神经病,“你有抽什么风,情降香薰我不是都卖给你了吗?” “可这种香薰对陆俊杰根本没用,我都尝试一周了,他不仅对我没好感,反倒表现得很恶心,就跟老娘身上有传染病似的,每次我靠近他,陆俊杰都会下意识躲远,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孙倩的话让我错愕不已,忙说不应该啊。 她怒道,“你根本就是在骗我,废话少说,快退钱,这次还得赔偿我一笔精神损失费。” 我冷哼说,“你想得美,东西卖给你,你已经开盖使用过了,阴物不比其他东西,没有七天无理由退货的说法。” 再说孙倩明明试验过情降油的效果,连六十岁老头都能中招,这说明我卖的并不是假货。 孙倩顿时语塞,说可为什么轮到陆俊杰的时候就不行?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没准这个陆俊杰身边有高人,可以帮他避免受情降香薰的影响。 孙倩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冷笑着让我不要推卸责任,“我每次靠近他的时候,都会选择人少的地方,他身边根本就没人。” 这女人耍起了无赖,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管,总之我必须帮她达成愿望,否则就通知那几个男朋友来找我麻烦,还回去工商局举报我卖假货骗钱。 我被整得哭笑不得,万般无奈,只好同意抽空去陆俊杰上班的地方看看。 应付完孙倩之后,我回来躺在沙发上,左思右想始终觉得不对,赶紧给明叔打去电话咨询。 明叔和我一样纳闷,自言自语说,“这不应该啊,正常老爷们绝对抵抗不了情降油的魅惑力,就算是一头公猪也该发情了,除非这个陆俊杰是个女的。” 我翻白眼说放屁,就算孙倩再蠢,也不可能分辨不出陆俊杰的性别吧。 明叔忙说,“先别急,不如你明天去这个陆俊杰工作的地方看看,搞不好是因为这家伙身上佩戴了什么东西,可以抗拒情降香薰的魅惑力。” 倒是有这个可能。 有钱人通常都比较重视安全,不少达官显贵不惜花重金买灵物保平安,没准陆俊杰身上就佩戴了什么厉害的灵物。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隔天我就去了卢俊杰工作的地方。 这家伙虽然年轻,可在公司里的职位不低,一般人没有预约根本见不到。 没辙我只好在卢俊杰公司楼下蹲点,从上午等到下午三点,才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高一米八、长得挺拔英武的男人从电梯口下来。 公司门前保安马上低头,齐刷刷喊着陆总好。 这家伙就是陆俊杰了,现实比照片上更有气质,像极了偶像剧里的大男主,怪不得孙倩拼了命都想钻人家裤裆。 只见卢俊杰去了地下车库,没一会就钻进了一辆商务轿车,开着车朝公司外面驶去。 我急忙骑着小电驴跟上,好在城市交通拥挤,陆俊杰把车开得很慢,没多久就离开了闹市区,走进一家健身俱乐部。 果然有钱人十分注重对身体的管理,这个陆俊杰一下班就去健身,还挺自律。 我急忙跟上去,同样骑着小电驴到了停车场。 很快我发现不对劲,陆俊杰一直待在车上并没有下来,看样子并不是来健身的,更像是为了等什么人。 我躲在暗处,见卢俊杰掏出手机,翘着兰花指发送了一条短信,表情还扭扭捏捏的,形容不出的古怪。 按理说这位富家阔少长得英俊挺拔,应该是个很阳光的性格才对,可当我近距离观察,总觉得这家伙有点娘娘腔,拿手机的姿势说不出来别捏。 正当我准备进一步观察的时候,却听到车库电梯口传来“叮铃”一声,紧接着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脸上还蓄着络腮胡的男人。 这家伙身材特别健硕,背心加皮短裤,把古铜色肌肉勾勒得相当有型,一看就是健身教练之类的角色。 很快健身教练就朝陆俊杰那辆车走过去,轻轻敲打车窗,妖娆一笑。 接下来的画面让我极度辣眼,只见卢俊杰推开车门后,居然主动投怀送抱,做小鸟依人状,把脑袋靠在健身教练结实的胸膛上,含羞带怯地说, “你讨厌,大白天约人家出来干什么,我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健身教练在他身上乱摸,坏笑道,“人家想你了嘛,宝贝,最近我托人买了一款新的润滑油,效果保证好,迫不及待想找你试试。” “去死啦,就知道欺负人家……” 两个人很快就搂抱在一起上车,陆俊杰一脚油门,驾驶商务车绝尘而去,留下我躲在另一俩车门后面直抽抽,整个人都凌乱了。 尼玛……其实真没没看出来,这个长相英俊高大的家伙居然是个钙片!我说怎么情降香薰会失效,虽然他生理特征属于男人,可内心却是个女的,香薰只针对男人有效果,使得上劲才能有鬼。 得到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结果后,我也懒得再继续尾随了,来到市中心一家咖啡馆,主动把孙倩给约出来。 等明确了事情的真相后,孙倩整个三观都颠覆了,大声尖叫说不可能,陆俊杰怎么可能是个gay,一定是我搞错了。 我苦笑说,“很遗憾这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跟一个胡子拉碴的健身教练……呃,总之你还是洗洗睡吧,陆俊杰不可能接受你。” 孙倩拒绝相信,用力摇头说,“不,你绝对在骗我,为了钓上陆俊杰,我已经策划了好几个月,甚至都不惜跟那几个男朋友分了手,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他是gay,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说完孙倩就起身跑了,看她的样子好像有点崩溃,我本想追上去劝劝,可转念一想,这似乎没什么不好,索性也就不再搭理。 第51章 勇哥的糟心事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回去后我又接到明叔电话,追问有没有调查出情降香薰失效的原因。 等我把事情一说,明叔顿时震惊了,沉默了老半天才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叫自作自受,女客户为了钓凯子,不惜抛弃了八个男友,结果最终钓到的却是钙片,真特么有意思,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无语道,“你还笑得出来,客户努力这么久,结果什么都没得到,我比较担心孙倩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刚分手时我感觉她精神好像受了点刺激,可能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明叔哼道,“接受不了又怎么样,这就是现实。真特么讽刺,这女人上赶着倒贴,想当豪门节拍器,可惜人家根本不想体会她的节奏……反正钱都赚到了,你别成天东想西想,有空了就回泰国,我还指着你发财呢。” 挂完电话,我也只是笑了笑,便心安理得躺回床上睡觉了。 经过这次教训,孙倩应该会学乖一点吧,要是以后能够不再做这些不切实际的美梦,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事。 万没想到,意外竟会发生得这么快。 第二天醒来,我正准备给自己煮两袋泡面,却听到手机铃声在响,本以为以后孙倩打来的电话,很不耐烦地抓起手机瞥了一眼。 意外的是这次打来电话的人并不是孙倩,而是她的表妹韩莹。 我赶紧接了,对韩莹笑了笑说,“怎么想到联系我了,难道要替我介绍新业务?” 我对韩莹的态度很好,毕竟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玩伴,就连孙倩这单业务也是她介绍的,尽管我对孙倩观感欠佳,却不是讨厌韩莹。 本以为韩莹是来找我叙旧聊天,没想到她上来就说,“林峰,我表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住院把搞得这么凄惨?” 等等,孙倩住院了? 我奇道,“不会吧,昨天下午我还跟你表姐见过面呢,她当时好好的,除了有点受刺激外,没别的问题。” 韩莹说,“还说没问题,她昨晚被好几个男人玩弄,搞到下面大出血,要不是邻居听到她惨叫,及时打了报警电话,可能我表姐会被那几个疯子玩弄致死。” 什么? 我脑门子嗡了一下,联想到那瓶情降香薰,顿时不淡定了,赶紧下楼,直奔孙倩住院的地方。 去了医院我才得知,孙倩居然还躺在抢救室没出来,急忙询问旁边护士这是什么情况。 护士的话说我瞠目结舌。 结合孙倩离开抢救室后的说法,我简单整理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女人回家之后,心里越想越气,没想到自己苦心策划要钓的凯子居然是个钙片,她完全接受不了,心想着钙片也是男人,情降香薰的催情效果这么霸道,不信他没有生理反应。 于是乎这女人做出了疯狂举动,那剩下的情降油全都调到香薰里面,疯狂喷洒在身上,打算靠着情降油的强效魅惑力做最后一次尝试。 可惜孙倩没能得逞,就在她打开门即将出去的时候,碰巧遇上那八个被她玩弄了感情,联合起来找他算账的“前男友”。 一开始这些人只想好好教训她一顿,可怕的在于孙倩已经往身上喷洒了致死量的情降油,瞬间八个男人被点燃了浴火,好像狼崽子一样嗷嗷叫喊着扑上去,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具体经过就不说了,总之孙倩的下场十分凄惨。 那八个前男友受情降油影响,一个个都跟见了血腥的鲨鱼,完全疯了,孙倩惨叫得撕心裂肺,被楼下邻居听见,赶紧帮她报警打了110。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这女人浑身不着片缕,满身咬痕和抓痕,下面大出血早已变得奄奄一息。 虽然八个前男友都被警察带走,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带给孙倩的生理和心理伤害确实不可逆转。 根据医生的说法,恐怕她这辈子再也做不回正常女人了。 我不胜唏嘘,或许这就叫自作自受吧,回头我把这起意外的经过告诉了韩莹,韩莹听完也是目瞪口呆,她完全不了解自己表姐居然会是这种女人,即是伤心又感到气愤, “表姐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我连我这个当亲戚的都看不下去!” 我苦笑说她已经得到惩罚了,这次侥幸捡回一条命,以后或许能学乖一点吧。 孙倩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之后很久我都没接到过关于她的消息,倒是韩莹,居然因为这件事跟我恢复了联系,逐渐变得熟络起来。 那天我们在一起吃饭,期间我问了韩莹一个问题,说你表姐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在我这里买了阴物,难道你不恨我吗? 韩莹懂事地摇头,叹气说,“就冲我表姐玩弄八个男人的手段来看,就算没有你,她早晚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得到这种结果只是自作自受。” 想不到韩莹这么明事理,我心情很不错,事后又约她看了场电影,聊起很多小时候的事,韩莹笑得花枝乱颤,我看着她恬静的笑脸,心里忽然产生一些莫名的悸动感。 自从和林夕分手,我身边就再也没出现过异性,韩莹对我知根知底,小时候又一起念过书,或许可以考虑往下发展发展?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跟她更进一步的时候,身边却再次发生了一件意外。 这次出事的人是我的房东勇哥。 那天我陪韩莹吃过饭后,步行返回出租屋,当时天色很晚,凌晨两点,连小区的狗都睡着了。 可就在我即将上楼的时候,脚尖却踢到了一个醉鬼,害我重心失衡差点摔了一跤。 “次奥,谁特么大半夜躺在楼梯间挺尸?” 我气坏了,取出手机一照,赫然发现醉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我的房东勇哥。 老小子把自己灌得人事不醒,好像刚吐过,嘴边都是馊臭的黄白呕吐物,害我都忍不住想要吐了。 “勇哥,你这啥情况?” 我拍拍勇哥的脸,发现叫不醒他,赶紧把人扛起来,返回出租屋后我了快湿毛巾替他擦脸,守了勇哥一夜,隔天上午他终于醒了。 我蹲在勇哥面前埋怨道,“你丫是不是疯了,干嘛灌自己喝这么多马尿?作死啊!” 勇哥神情沮丧,用快哭的眼神看我,“林峰,我的生意全黄了,这次不仅一分钱没赚到,还特么的得赔死。” 啥情况? 我赶紧扶着勇哥,让他把话说清楚。 勇哥欲哭无泪,说自己跟人合作办了个保健品加工厂,结果一个月内死了三个员工,现在厂子被查封,还得陪一大笔钱,二十年积蓄就这么打了水漂,现在都巴不得去死。 第52章 闹鬼的厂区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张大嘴看着勇哥,勇哥的语气低落,说自己也是信了邪,这几年他通过卖国外保健品的方式赚了不少,就想着把生意扩大,找了一个姓黄的朋友,一起在广西办工厂。 工厂除了生产保健品外,还会往国内倾销成.人用品,为了把厂子办起来,勇哥投入了大笔资金,这些年赚的钱基本都投入进去了,还买来很多新设备,准备大展拳脚。 哪知道厂子刚建成没多久就意外频发,首先是一个看门的保安稀里糊涂上吊死了,引来很多警察和记者,勇哥和黄老板准备花钱了事,赔了死者家属一大笔钱,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平复下去。 可等到正式开工没多久,厂房又死了人,这个人的死法更奇葩了,大半夜跑到喷泉池洗脸,然后把脸埋进喷泉池,就这么活生生把自己溺死了。 为这事家属又上门来闹了一顿,严重耽误生产,害得厂子没办法完成订单,不仅要赔偿家属一笔钱,还要向甲方支付高额赔偿金。 再有就是这个月七号,有个奇葩的库房管理员,大半夜不睡觉,把电箱保险丝抽出来绑在自己身上,还往嘴巴里塞了两个跳.蛋,一边玩起成年人小游戏,一边享受电击带来的快感,最后活活被电击致死。 警察又来了,初步断定还是自杀,连续三个死者都是这么奇葩的死亡方式,害得这家工厂出了大名,现在死者家属和记者蜂拥而至,搞得工厂无法投入生产。 最麻烦的是消息已经传开了,每个工人都说这家工厂在闹鬼,隔三差五有人辞工。 说话到最后,勇哥已经是欲哭无泪,说自己为了建好厂房,把能投的钱都投进去了,好不容易才开始生产,眼凑着就能发大财,哪知道开工不到一个月就出现这种变故, “再这样下去我就得宣告破产了,最倒霉的还是大股东老黄,这家伙为了贷款建设产房,把能抵押的祖产全部都抵押了,还在外面借了不少钱,现在都急得火上房巴不得上吊。” 我一脸骇然,小小的一个厂房居然发生这么骇人听闻的事,勇哥怎么不早告诉我。 他垂头丧气说,“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刚入行根本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死了三个员工根本无法挽回,就算这件事能够解决,我也得配个底儿掉。” 见勇哥这么颓废,我赶紧开导他,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确实没办法阻止,但最起码能够亡羊补牢,避免工厂再发生意外,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忙着清算损失,而是尽快找出闹鬼的源头,把这个窟窿给补上! 勇哥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些年多亏他照顾我才有今天,他的事我必须一管到底,马上拍胸脯说, “虽然我刚入行不久,本事还很低微,但好歹接触过不少这方面的事,干脆你带我回厂区,先让我进去查探一下,能尽快找出源头最好,要实在搞不定的话,还以为请明叔找法师帮忙解决问题,总好过你成天喝的烂醉如泥,眼睁睁开始事情朝更恶劣的方向发展!” 勇哥被我说服了,蔫头巴脑地点头说好。 接着他想爬起来带我出门,但可能是因为喝多了酒造成身体不适,居然有重新倒回了沙发上,脸色惨白扶着脑门,表示头疼得要死。 我哭笑不得,感觉这丫的应该没少喝,赶紧先把人往医院送,果然勇哥因为宿醉导致了酒精中毒,估计这两天很难从病床上爬起来了。 我对勇哥说道,“你怎么把自己灌成这个鸟样,算了,工厂那边的事情交个我去处理,你好好在医院养病。” 勇哥有气无力说,“小林,劳你费心了。” 我说咱俩什么关系,净说这种屁话干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安抚完勇哥,我马上买票去了广西那家工厂,路上我还联系了明叔,简单把事情给说了,明叔听完也表示了震惊, “怪不得最近给阿勇打电话,他一直没接,原来是为了厂区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老弟你先去厂区看看吧,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再打电话问我,我和阿勇都认识十几年了,他的事情我不会放着不管的。” 有了明叔背书,我自信心马上就起来了,赶到广西火车站后,立马打了辆出租,直奔出事的那家工厂。 到地方一看,这工厂不大,门头管冷清的,除了几个摸鱼的保安外几乎看不到什么工人。 我站在工厂门口打量了一阵,园区内有一栋三层高的建筑,四四方方有点像教学楼,但过于平整,反倒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正当我观察环境时,里面有人走来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保安,质问我是干啥的。 我直接了当地说自己认识这家工厂股东,因为工厂老是出事,股东邀请我过来看一看。 老保安听我这么说,立刻神经兮兮地凑上来道,“小伙子,劝你还是别淌浑水了,这家工厂邪门得很,已经有三个员工出事,大家都说厂区里面在闹鬼,你一个年轻人来了顶什么用。” 我反问老保安,说你自己不也在这里上班吗?老保安说嗨,自己都年纪一大把了,不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再说他只在厂区外面值班,又不会进入工厂里面,那些脏东西找不到自己这里来。 我感觉这老保安应该知道点内幕,就耐着性子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保安小声说,“具体的情况谁也说不明白,反正这家厂区每到凌晨都会变得阴森森的,每个出事的员工也都是凌晨左右暴毙的。” 而且三个出事的员工都属于是自杀,警察来了好几趟,根本找不出他们自杀的原因, “事情老邪门了,第二个员工死的时候,黄老板还专门请风水大师来看过,风水师说是因为厂区的建筑结构不好,主体好像一口棺材,正对西方,犯了白虎凶煞,所以才经常闹邪。” 事后风水师还在园区布置了一下,保证以后不会再出问题,哪晓得风水师走后还不到半个月,就有第三个员工用奇葩的方式自杀了。 我听完觉得搞笑,什么建筑主体的像一口棺材,什么面朝西方冲了白虎凶煞,黄老板多半是遇上江湖骗子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跟风水有关系? 我不信这个邪,直接朝工厂里面走去,刚走进厂区大门,果然感受到一股邪风刮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感觉厂区里面的树木长得过于高大,遮蔽了太阳光线,就算大白天走在路上,也总让人感觉到阴气沉沉的。 第53章 连续死人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其次这栋主楼的位置确实不太好,厂区背面有个隆起的大土包,已经被改造成了小公园,里面有不少娱乐器材,看着环境还算不错。 可惜公园的绿化管理没做好,里面到处长满了杂草,几棵老槐树也长得东倒西歪,看起来特别的古怪。 很快我上了建筑顶楼,这里是大股东黄老板的办公室,之前勇哥已经帮我打过电话,告诉我来到工厂之后直接进去就成,我也不客套,正准备去办公室敲门,迎面却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警察从里面走出来。 警察后面跟着一个中年谢顶、正在点头哈腰的中年男人,身材略显臃肿,脸上挂着和勇哥一样愁苦的表情,那副哭丧像让我瞬间明确了他的身份,应该就是这加工厂的大股东,黄老板了。 这时两个警察也注意到我,其中那个长得比较矮胖的警察看了看我说,“小兄弟,你是……” 我赶紧做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林峰,是勇哥找来看事的。 两个警察面露古怪,煞有介事地对黄老板说,“老黄,我知道工厂出事给你造成了一些心理打击,可咱得讲科学,不能搞封建迷信啊。” 黄老板无奈道,“我也不想,可事情搞成这样,我的生意还做不了?” 送走两个警察,黄老板就一通小跑向我走来,急得跟发现老婆要去陪别人开房似的,握着我的手使劲摇, “勇哥给我打过电话了,你就是林峰吧?他说你在泰国学过一些阴阳知识,能够帮得到我们。” 看得出黄老板比勇哥更着急,毕竟他才是厂区的大股东,为了办厂子几乎把身家性命全都压上了,压力山大,导致他秃头皮红得像是猴屁股。 我笑了笑说自己的确是林峰,也学过一些阴阳知识,但不敢说一定能搞定厂区的事情。 黄老板叹气说,“已经这样了,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你先进我办公室聊。” 随后他请了办公室,客客气气端来一杯茶,我们马上聊起正题,说到那三个员工离奇死亡的案例,黄老板一脸唏嘘,说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短短一个月,连续挂了三个员工,还都特么是自杀死的。 虽然警方已经确定那三个员工属于自杀死亡,跟黄老板没关系,可架不住厂子的名声被搞臭了,现在园区里的人被搞定风声鹤唳,每天都有员工辞职,根本无法保证正常生产, “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关门回家陪老婆了,唉,可我老婆是个母老虎,要知道我亏了我这么钱,还不得马上跟我离婚……” 他愁眉苦脸,鼻子眼睛都皱成一堆,一番话反倒把我逗乐了,刚想安慰他两句,这时候走廊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个会计打扮的女人匆匆跑进来。 黄老板更愁了,站起来对女会计说,“是不是死者家属又来闹事了?” 女会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劲摇头喘息道,“不、不不事……” 黄老板很不高兴,说只要不是家属来闹事就好,你慌慌张张的想什么样子。 “厂房又出事了,是配电工老张,他用电线缠住自己脖子,活活窒息死掉了。” 女会计话音刚落,黄老板就像屁股着了火,当场蹦跶得老高,“什么,人在哪儿?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就这样我屁股都没坐热,就急匆匆陪他们去了第四个死者的“凶案现场”。 之前那两个警察也在,已经在配电房拉起了警戒线,园区还剩下十几个员工,都紧张地围在配电房外面看热闹,现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园区进了变态杀人犯,有人反驳说什么变态杀人犯这么厉害,眼瞅着就是闹鬼。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很容易传闲话,让舆情变得更糟糕,黄老板急得心脏病都快犯了,赶紧让保安维持秩序,把这些正在议论的员工驱散。 有人当场就提出要离职,黄老板哭丧着脸同意,让女会计陪他们办离职手续,自己则带我起了死亡现场。 只见配电房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我凑过去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摆在面前的是一具早就电焦的尸体,五官黢黑,几乎看不清容貌,死状扭曲而夸张。 更诡异的是死者浑身缠满电线,这些电线都是从配电箱里面抽出来的,不知道这个员工发生了疯,大清早跑来维护电箱,直接把里面的电线给抽出来,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然后拉上电闸通电,把自己烧成这样。 从现场痕迹来看,事发时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在场,毫无疑问这家伙属于自杀。 已经是第四个死者了,黄老板吓得直往后退,半跪在地上张大嘴,显得欲哭无泪。 两个警察正在给遗体拍照,高个警察回头看见我们,马上皱眉说,“这里是凶案现场,你们不能进来,快出去吧,一会儿法政部门的同事就该来了,我们必须维护现场持续。” 黄老板哆嗦嘴说,“人是怎么死的?” 高个警察皱了下眉,摇头说必须等发证部门同事经过查证之后才能明确死因,但初步断定应该是自杀。 “呵呵,怎么会自杀呢,居然又是自杀……” 黄老板表情有些崩溃了,冷不丁他一把拽着我的胳膊,扑腾一声跪下,用哭丧的表情喊道,“林峰,你可得救救我呀,我是真没辙了,你也看到外面那些员工一个个都吵着要辞职,我这个老板很快就变成光杆司令了……” 黄老板的哭喊声引得两个警察不满,矮个子警察走来说,“行了你先别吵,这种案件必须靠科学手段侦破,你求这个年轻人干什么。” 话刚说完,黄老板直接就炸了,大声嚷嚷道,“科学?我信你个鬼!那你倒是用科学解释一下,为什么四个员工毫无征兆选择自杀,这几个员工家庭美满,平时见了我都有说有笑的,好端端的他们干嘛要自杀!” 他这一声大吼搞定两个警察也没了脾气,考虑到厂区出了这么大的事,黄老板精神崩溃也在所难免,警察不好跟他计较,只能让我们先出去。 可黄老板不肯走,反倒继续跪在地上,对着被挂在配电箱上的尸体猛磕头,两眼无神地喃喃自语,“求你别搞我了,别再搞了,我现在已经债台高筑,再怎么搞下一个自杀的人就是我了……” 我刚想把人架起来,却见黄老板急怒攻心,居然“啊”一声,直接翻白眼昏死过去。 第54章 园区前身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事情搞成这样我也没辙,只能苦笑着把人架起来,先把黄老板送去附近的诊所输液。 好在黄老板只是伤心过度晕厥过去,插上吊瓶很快就醒了,大老爷们哭得稀里哗啦,好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我的大腿哭嚷, “林峰,你是阿勇找到帮手,阿勇说过你人靠得住,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求你救救老哥,只要能让厂子起死回生,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 我被他整不会了,尴尬挠头说黄老板你先起来,有啥事咱们好好说,总之这家工厂也有勇哥的股份,勇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尽全力。 好说歹说,黄老板的情绪终于是好了点,欲哭无泪地擦掉的脸上污垢。很快那个女会计也来了,依旧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说现在大部分员工都吵着要办离职手续,问黄老板该怎么办? 要不说是生意人,哪怕情绪早已陷入崩溃,黄老板却没有自乱阵脚,擦冷汗说,“不能给他们办离职手续,要不然我就真变成光杆司令了,这样,干脆你就说自己也要请假了,让员工们等你休假结束之后再来办离职手续。” 女会计说,“可我用什么请假理由搪塞他们?” 黄老板怒吼道,“你就说你老妈生孩子,自己得回家陪着坐月子不行吗!或者你干脆说我要生孩子,总之员工的离职手续不能办!” 听完两人的对话我都想笑,看得出黄老板是被逼到了墙角,连这么荒唐的理由都能编出来。 打发走了女会计,黄老板又苦着脸对我说,“林峰,让你见笑了,我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 我点头表示理解,厂区压着这么多订单,如果员工全都辞职不干了,这厂子瞬间就得玩完。 勇哥还好,了不起是赔光了钱从头再来,可身为大股东的黄老板就不一样了,他欠了这么多外债才把厂区建设起来,工厂关门那一天,就是他上天台那一刻。 可园区总出事也不是办法,我摸着鼻子说,“凡事总得有个起因,工厂闹邪必有缘故,你先跟我说一下工厂的来历吧。” 黄老板好像只鸵鸟一样埋头说,厂区原本是个大型公园,因为位置太偏,早就慌了,市政准备重新规划这块地皮,在这里修个机械产业园,黄老板通过小道消息打听了这件事,才不惜花费巨资,把公园一半的土地给承包下来建厂。 他来这里建厂的时候享受了不少优惠,本以为是捡了个大便宜,哪知道这地方会闹鬼呀。 我皱眉说,“那这个公园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离奇的怪事?” 黄老板想了想,摇头说不清楚,自己是去年刚拍下这块地皮,拍下地皮之后就着急忙慌准备建厂了,根本没心思去了解公园的前身。 我有些无奈,心说黄老板也太着急了,没搞清楚这块地皮的情况就急着投资,不出事情才怪。 事情已经这样,说别的也没用,我只好表示今晚要去园区看一看。 黄老板连忙点头,表示一切都拜托了,他现在必须躲在医院继续装病,不敢再见员工,否则员工一见他就会吵着离职,只能是能躲一天算一天了。 离开医院后,我先找了家小餐馆吃饭,这家餐馆位于工业区中间,餐馆老板已经在这里干了很多年,估计能了解一些情况。 趁着吃饭的时候,我和餐馆老板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故意把话题往闹鬼厂区方向扯,果然餐馆老板向我提供了一个挺有价值的情报, “小哥你有所不知,厂区那块地皮,曾经是一个大型公园,十几年前还很热闹,赶上周末,会有很多游客进去爬山游玩,最热闹的时候一天接待好几百个游客呢。” 我奇道,“既然以前这么热闹,为什么后来会变成一块荒地?” 餐馆老板想了想说,“具体原因我说不清楚,不过据说是因为公园出了事,有个外地游客在爬山的时候失踪,那游客是个女的,家人报警后在公园找了好几天,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变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也是打那之后,公园才逐渐变荒废,根据不少爬山的游客表示,公园每到半夜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比如听到女人在哭,又或者半夜去树下乘凉,看见树上挂着一个没穿衣服、且浑身是血的女人在对着你笑之类的事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谱了,看来问题并不出在工厂本身,而是和十几年前的一桩悬案有关。 走出餐馆,我接到勇哥打来的电话,他已经在医院输了一整天也,现在感觉好多了,最关心的还是我有没有调查清楚园区那几个死者的情况。 我吸了口气说,“事情确实有些麻烦,现在又出现了第四个死者,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查到了一点眉目,可能跟十几年前有个进山的女游客失踪事件有关。” 接着我说出了餐馆老板告诉我的内容,勇哥听完后沉默了十几秒,忽然破口大骂,“干,这个老黄办事情真不靠谱,早劝他不要这么急着下手,非不听,说什么这块地皮很便宜,错过了以后就没机会。” 须知这个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也不想想这块地皮为什么这么便宜。 事已至此,扯那些没有,我让勇哥继续在医院养身体,自己决定今晚去小公园后山逛一逛。 勇哥说自己哪还有心思在医院养病,“我已经联系了明叔,他答应亲自回国来看看,顺便帮我联系了一个白衣阿赞,应该派得上用场。” 我纳闷道,“怎么这些泰国法师也肯出国做业务?” 勇哥说,“阿赞法师分为两个类型,一种是白衣阿赞,这些人属于有明确传承的民间法师,行事光明正大,再有一种野路子阿赞法师,就算俗称的降头师了,也称为黑衣阿赞,他们一般不出国,基本活在自己的修法世界里,捣鼓各种稀奇古怪的阴法咒术。” 白衣阿赞比较好打交道,不像黑衣阿赞那样,动辄就用邪术害人,到处是仇家。 我感叹道,“看来明叔对你的事情还算比较上心,居然愿意费这么大精力替你联系白衣阿赞。” 勇哥气鼓鼓说,“放屁,知道老子花了多少钱吗,这驴叼草的趁机抬价,要了我五万软妹币!” 我哑然失笑,见天色晚了,便挂断手机去了厂区后山,如果能赶在明叔抵达广西之前先把这个问题弄明白,应该能替勇哥省下一笔。 第55章 炭疽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到了后山公园,里面野草都快有半人高,很多小路都是荒的,看样子起码好几年没人打理。 当时天色已经黑透,我独自一人走在这种阴森森的环境下面,心里怪瘆得慌。 虽说自己入行已经好几个月,也算经历过不少事了,可每次接触这种环境,心里还是免不了担惊受怕,环顾周围的草丛和灌木丛,生怕林子里忽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咬我。 在连续搜索了两个多小时后,我并没有感应到的任何异常,累得受不了,只好先找快石头坐下来歇脚。 冷不丁身后树林刮来一股冷风,吹得树叶子沙沙响,我心情紧张,赶紧拿手电筒照过去,发现是一只野兔,从灌木丛一闪而过,搜一下就跑没影了。 “我去,吓死爹了!” 我拍了拍胸口,沿着野兔消失的方向看去,走了不远,耳边竟然传来潺潺的溪水声,心里一阵好奇,暗说这里怎么会出现水流声? 出于疑惑,我继续打着手电筒找去,果然在一块隆起的石头下面发现了一股山泉水。 泉水从石头裂缝中渗出来,在地上汇聚成一条弯曲的水漉子,经过一棵大槐树的根系,最终形成一股不大的小溪,直接流向了工厂后面的假山池子里。 我缓缓走向那棵大槐树,感觉这棵树长大特别奇怪,大树根茎发达,因为受到山泉水的冲刷,导致树根裸露出来,上面还爬满了一些黑色的“霉灰”。 这种霉灰看起来很奇怪,好像是天然形成的菌体,黏糊糊的,很潮湿,用手一捏就散。 我找了根木棍,在上面捣鼓了一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竟然感应到了一丝弥漫的阴气,正从树根地下散发出来。 出于好奇,我掏出手机,对着这种霉菌球拍了张照片,继续围绕大树转了几圈,可惜死活确定不了那股阴气的源头。 天色实在太晚了,我忙活一天累够呛,无奈只好先回了住的地方。 一觉睡醒后,我听到手机铃声在吵,抓起来一看,赫然是明叔打来的。 我接听了电话,听到明叔在手机那头说,“老弟你怎么还在睡呀,我都到南宁机场了,好久没回过,这里变化可真大,你赶紧过来接我一趟吧。” 我想着老小子动作可真快,天刚亮就坐飞机回国了,该不会是害怕错过这单“杀熟”的生意吧? 挂完电话后,我马上联系黄老板,开他的车匆匆赶往南宁机场接机。 到了机场路,我很快就看见了明叔,正拎着个行李箱站在公交站台下面。 老小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着装打扮比较奇怪的人,头上带着用白色布巾扎成的帽子,脖子上戴着一条垂到腹部的珠链,扎马尾辫,留山羊胡,身穿白背心、藏蓝色阔腿裤,打扮得不伦不类,皮肤也黑得很,应该就是明叔请来的白衣阿赞了。 我走上去打了声招呼,明叔脸上挂着贱笑,对我介绍说这位叫阿赞通,是自己花高价请来的法师,有他在,肯定能搞定工厂的问题。 我立刻走到阿赞通面前,双手合十用泰语问好。阿赞通性格不错,主动微笑对我点了点头,但他说的并不是泰语,叽里呱啦讲了一句,我一个单词都没弄明白。 明叔笑着解释,“别费劲了,阿赞通不是泰国人,祖籍在尼泊尔,会说藏语和印度语,就是不会泰文。” 我惊讶不已,说尼泊尔也有阿赞法师? 明叔用打量乡下穷亲戚的目光看我,说老弟你是真没见识,全世界每个地方都有法师,降头虽然出自泰国,可发源地却是印度阿三哥家的小乘佛法,糅合了我国苗疆地区的阴法蛊术形成的, “阿赞通虽然不是泰国人,但他研究降头的年头很长,而且是正经寺庙走出来的僧侣,还俗后做了白衣阿赞,比一般的野路子降头师要厉害很多。” 我说好吧,接着就把两人带上车,直奔工厂方向驶去。 黄老板还是第一次见法师,路上有些紧张,小声问我,“听说这些外国法师都很难相处,一不小心没得罪了他们,很有可能被下降头,是不是真的?” 明叔哈哈一笑,让他别害怕,“并不是所有阿赞法师脾气都很差,阿赞通就是个例外,他还俗前当过寺庙僧侣,性格很好的,只要你别招惹他就行。” 很快我们抵达了工厂,黄老板为了表示感谢,先带我们去了酒店吃饭,席间明叔跟我聊起了工厂闹鬼的事, “老弟你是昨天来的,已经了解完一遍情况,具体有没有发现?” 我忙点头说有,先是讲出了工厂的前身,然后掏出手机,给明叔看了一眼自己昨晚在公园槐树下拍的照片。 明叔刚看到照片就愣了一下,倒抽冷气说,“我记得国内有句老话,叫前不栽桑,后不摘柳,中间不摘鬼拍手,鬼拍手指的就是槐树,怎么工厂后面会有这么大一棵?” 黄老板很疑惑,说槐树有什么不好的,西南这边气候很热,一到夏天就热爆了,槐树比较清凉,自己平时待够了空调房,最喜欢去槐树下面乘凉了。 “这是个坏习惯,你最好能改掉。” 明叔看了他一眼,说槐树也叫鬼木,你把槐字拆开,恰好就是一木一鬼,这种阴性植物最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大半夜跑去槐树下乘凉,搞不好就被什么东西盯上,等会儿…… 话说到一半,明叔忽然停顿了一下,点击图片放大,对着槐树根下面的那些“霉菌”扫了两眼,接着面露古怪之色,又把照片递给阿赞通看了看。 阿赞通马上嘀咕了一句什么,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我听不懂,明叔充当现场翻译, “阿赞通想说的是,这种黑色霉菌叫炭疽,通常只会出现在有人上吊死亡后的地方,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说是在厂区后面花园里,明叔哦了一声,似笑非笑说,“看来问题找到了,工厂闹鬼的事,应该和后山花园出现的吊死鬼有关。” 我大吃一惊,问明叔凭什么说后山有吊死鬼? 明叔指着照片上的黑色霉菌说,“老弟,你看这些霉球一样菌体,这就是炭疽,通常有炭疽出现的地方,一定发生过有人上吊死亡的事件。” 因为吊死鬼的怨气通常很重,头不达天、脚不沾地,一口死怨气凝聚不散,时间一长,会变成浊气下沉,在上吊的地方形成这种特殊的霉炭疽,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第56章 符通感应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深感佩服,不得不说明叔的经验就是足,三言两语就能切中要害,同样是发现这些炭疽,我虽然也感觉到很奇怪,但却不能做出合理的推断,反观明叔和阿赞通,仅仅只是看一眼照片就能推测出这么多问题。 看来以后跟着明叔还有得学。 现在情况基本确定了,厂房里面根本就没有鬼,真正闹邪的地方应该是后山那个荒废的小公园才对。 可黄老板却大感意外,摇头说不会啊,你们肯定弄错了,我的厂房怎么可能没有鬼呢。 明叔很不高兴,问黄老板是不是信不过自己的判断,我忙说,“难道厂房没有鬼不能算一件好事吗?” 黄老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摇头说,“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感觉纳闷,工厂已经死了四个人,假如厂房里没鬼的话,这是个员工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那个鬼半夜飘过来害人吧?” 这个问题我也感觉纳闷,发现炭疽的地方距离厂房有好几百米距离,按理说就算出现了吊死鬼,通常只会在自己上吊死的地方作恶,没理由飘荡到厂区害人。 我反问,“那几个出事的工人会不会去过小公园,因为不小心做出了触犯阴灵的意外举动,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黄老板连连摇头,说不太可能,“出事那几个工人都不住在厂区里,平时他们总是到点就下班,根本没时间去后山闲逛。” 厂子里的订单需求很大,现在都流行两班倒,机器24小时连轴转,工人需要连续上12小时的班,通常下班都累得不行了,哪还有时间跑那么远的地方。 这点我也想不通,只好把目光转向明叔。 明叔没有再分析,指了指旁边的阿赞通,“这个问题只能交给阿赞通去调查了,你先别急,给他点时间,肯定能查出真相。” 离开餐厅之后,我们很快就到了厂区,阿赞通站在厂房大门口感应了几分钟,我注意他腰上别着一个泛黄的布袋子,当阿赞通闭目感应的时候,会时不时把手搭在上面,嘴里默默诵念。 一开始我没看清楚,等到阿赞通感应完厂房,转身往后面走的时候,恰好黄布袋子被一股风掀开,我才看清那里面是一些类似大号金属吸管状的东西,一头尖,另一头是扁平的,上面刻满了神奇的暗红色符印。 明叔猜到我到想什么,小声解释道,“那是符通,取自泰国寺庙的一种法器,专门用来帮助阿赞通感应阴邪气息用的。” 大部分外国法师都懂得制作法器,而法器的类型则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佛教用的符通,经过正经小乘佛法加持,再加上常年受寺庙香火供奉,所以灵性充足。 还有一种叫域耶,通常是降头师才会制作,大部分是用横死人骸骨,添加各种阴料制作而成,死者生前怨念越大,制作出来的域耶效果越好,可以辅助降头师下咒,增强黑法威力。 最后一种就是各种神佛法相了,经过日夜的祈祷供奉,能够把神佛的法力附着在上面,同样能帮人达到隔空下咒的作用。 我哦了一声,明叔继续补充道,“其实这些东西就跟国内道士手上拿的桃木剑是一个道理,说白了就是通过法器媒介,接引到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从而辅助下咒,提升阴法威力,等你有了能力之后,也可以尝试自己炼制。” 说话间我们已经把整个园区逛了一遍,不出意料,这里并没有感应到太浓郁的阴气,阿赞通忽然停下来,面对我说了一段话。 明叔帮忙翻译,说阿赞通的意思是厂区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他要去发现那棵槐树的地方看情况。 我忙不迭答应,带他们走向了昨天那条小路。 穿过半人高的草丛,我们很快来到那棵槐树附近,现在是下午三四点,太阳很大,可当钻进这片树林之后,我们立马就感应到气温骤降,仿佛一下子来到了冬天。 小公园荒废太久了,长期无人打扫,到处是参天大树的枝枝蔓蔓,生长得异常旺盛和浓密,有的地方甚至完全遮住太阳光,导致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 人走在这种环境,心里会觉得格外不舒服,到哪儿都感觉阴恻恻的,好像后背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走了不就,阿赞通彻底停下来,面对前面那棵大树,双手合十诵念了一句什么。 随后他大步走向槐树,蹲下身,在那些黑色的“霉菌团”上观察起来,接着又取出了一捆白色经线,将经线交叉打结,绑在树干上面,找了个相对干净点的地方盘腿坐下来,双手握紧符通,闭目陷入了冥想。 黄老板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小声说,“这位国外的大师行为真古怪,怎么跑到树下乘凉了?” 明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阿赞通不是在乘凉,而是在利用“他心通”感应。 阿赞通属于灵修,比较强调精神力量,通过经线和树木的联系,可以更好地感应树下的阴气来源, “既然他选择在这里打坐感应,那就说明问题应该出在这附近。” 我深以为然,点头说没错,昨天自己也是走到这里之后,才察觉到地上有阴气存在的,看来这个阿赞通确实很厉害,明明和我们沟通不畅,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依旧能准确地找到这棵老槐树。 树林很阴沉,给人感觉不太好,明叔搂着胳膊说这个鬼地方也太冷了,怎么不把树给锯掉,这么多大树遮挡太阳,连自然光都照不进来。 黄老板说,“西南太热了,这些树木可以遮阴,让工人们夏天感觉好受点。” 明叔嘿嘿一笑,摇头没有再说话。 过了进分钟左右,阿赞通站起来,指着树根说了句话。明叔立刻翻译道,“问题就是树下面,快找人过来,把这棵树的树根挖断,继续往下面深挖,肯定会有所发现。” 我和黄老板面面相觑,却不敢怠慢,黄老板急忙掏出手机联系厂里那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员工。 这时候我听到外面传来很多脚步声,回头一看,来的除了厂区保安外,还跟着昨天那一对警察。 黄经理已经不太相信警察的能力,皱眉说这帮条子怎么来了?保安队长小声说,“我们没有通知警察,是他们接到消息非要过来查看情况,我们根本拦不住。” 第57章 证明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很快那两个警察到场了,上来就质问我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黄老板说,“警官,你们查你们的,我们查我们的,又没耽误你们的事,干嘛跑来这里质问我们。” 看得出黄老板对警察的破案效率十分不满,要换成以前他可能不敢用这么恶劣的态度面对警察的盘问,可自从厂区接连死了四个员工,导致他生意几乎被全部搅黄,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已经对警察没什么好态度。 两个警察碰了一鼻子灰,互看一眼说,“好啊,你们要查就查吧,顺便让我们也见识一下,这些江湖术士到底是怎么侦破悬案的。” 我听出他们话里的讥讽,没在意,这时候厂区员工也大部分到齐了,黄老板马上组织人把槐树挖断,这时候那个高个子警察又跑出来制止,说没有得到林业局的许可,你们不可能私自砍伐树木,破坏生态的行为同样是犯法的。 黄老板都气坏了,跺脚说你们到底是来查案的还是帮倒忙的,这也不让那也不让,这命案还怎么查? 高个子警官感觉很搞笑,说查案跟挖树有什么关系,他提醒我们不要信口开河,除非能够证明工厂死人的事情跟这棵树有关,否则就不让我们动。 这时候阿赞通忽然把嘴巴凑到明叔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句话,只见明叔勾勒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说, “我们证明这棵树的存在和命案有,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配合我们做试验了。” 高个警察也来了火,一脸轻蔑道,“那怎么配合,只要不干违法的事就可以。” 明叔二话不说,交代黄老板去找个纸杯过来,走到树根下涌出山泉水的地方,轻轻接了半杯泉水,递给警察请他喝下去。 高个警察不明就里,表情更不屑了,问明叔到底玩什么鬼把戏。 明叔故意激他,说你到底敢不敢喝,敢喝就喝下去,反正是纯天然的山泉水,又没有毒,不敢喝就算了,我可以找个胆子大的人尝试,麻烦你们不要继续阻碍我们办正事。 高个警察气笑了,接过水杯,先是轻轻抿了一口,没觉察出有什么怪味,干脆一仰脖把整个水杯都喝干了,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说山泉水嘛,有什么不敢喝的,现在水我已经喝了,这能说明什么? 明叔笑笑不说话,又露出了那种猥琐的奸诈笑容,对阿赞通递了个眼色。 阿赞通则把双手合十放在一起,再次诵念起经咒来,同时明叔也打开手机,开始录制视频。 两个警察都感到意外,其中高个子警察性格比较火爆,走向明叔继续质问,“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你刚才不还说……” 可高个警察的话只说到一半,瞬间表情就变了,忽然用手捂着肚子,露出便秘一样的表情,随后五官开始乱颤,变得越来越古怪,还翘起兰花指,对我们抛起了媚眼,嘴里哼哼唧唧像是有个女人在唱歌。 所有人都看愣了,明叔则笑笑没有解释,继续拿手机录制视频,把高个警察的窘态全都拍下来。 只见高个警察动作越发古怪,没一会居然当着大伙的面扭起了屁股,还做出一些很不雅的动作,又跳又唱,搞得跟个站台的舞女似的。 这画面特别诡异,你能想象一个大老爷们做出扭扭捏捏的样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热舞的场面吗,这举动看上去多少有点恶心了,好几个工人都捂着嘴巴偷笑。 “老高,你什么情况?”那个矮胖警察则一下子慌了,赶紧抱住同事准备制止他,可惜根本没有效果,高个警察跳得越来越快,表情也越发娇媚。 矮胖警察大惊失色,指着明叔喊道,“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明叔一脸无辜道,“你看清楚了,我除了拿手机录像外什么都没做。” 这时候高个警察又开始原地转圈,转了一圈又一圈,很快他把自己转晕了,终于停下了舞蹈动作,双手撑在地上保持半跪姿势,“哇”一口吐出来,把刚才喝下去的山泉水,包括肚子里的食物全都呕在了地上。 “老高、老高!”矮胖警察赶紧把人扶起来,用力晃他肩膀说你没事吧。 高警官吐出了嘴里东西,神情已经恢复正常,十分古怪地擦了擦嘴,纳闷道,“我能有什么事,没事啊?” 矮胖警察都惊了,说没事你刚才又蹦又跳地干嘛呢,还学女人翘兰花指。 高警官说你胡扯,自己怎么会干这么恶心的事。见他不承认,明叔便坏笑着打开手机,把刚才录下的内容重新播放了一遍。 顿时高警官张大嘴,表情惊悚嘴巴几乎能塞下去一个鸡蛋,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这、这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做出这些难看的动作?” 黄老板的脸上也写满了问号,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叔关掉手机,怪笑说,“山泉水是从树根下面涌出来的,在经过这里的时候,融入了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一旦有人喝了山泉水,就会把水中携带的负面磁场吸收到身体里面,神智受到影响,自然就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靠,这剧情让我想起了一部名叫《山村老尸》的电影,好像里面的楚人美也是这么害人的。” 所有人都震惊了,黄老板更是直接大叫起来。 明叔点头说没错,水是很好的媒介,比起其他物品,能够更好地过度阴气,因为水本身就是属阴的。 随后他指了指树根,摇头晃脑说,“现在我说问题出在这棵树下面,谁赞成谁反对?” 这下没人吭声了,刚才还很不服气的高警官也没了脾气,只好苦笑说,“行吧,那你们赶紧挖,我也想看看这些命案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见警察不再组织,黄老板赶紧安排人手挖掘,可经历过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几个保安反倒不敢动手了,生怕自己也被阴气缠上。 黄老板被逼得没办法,跺脚说,“妈的,一个个都这么胆小,这样吧,谁参与挖掘,以后每个月底薪加一千块!” 那可是12年初,普通厂区保安月工资也就一千四五的样子,每个月能多收入一千块,对他们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马上站出来两个胆子比较大的,搞来工具展开挖掘。 很快他们清理完树根旁边的淤泥,越挖越深,只用了十几分钟不到,就在树根下面挖出了很多发黑的骸骨。 第58章 驱邪仪式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次奥,我次奥……” 顷刻间所有人都炸了,不约而同往后倒退,两个警察也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纷纷指着那些骸骨说,“这里怎么会有人类的骸骨,究竟是谁干的!” 这时候我意识到该自己上场了,于是轻咳一声,直接走上去说,“十几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桩悬案,有个外地女人进入小公园爬山,结果离奇失踪,家人报案后找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她的下落,最终不了了之,变成了一桩悬案。” 许多人推测这个女游客可能是遭遇绑架,被人贩子拐卖进深山老林,毕竟当时的警察系统还不想现在这么发达,无法锁定女游客的下落。 但现在看来,女游客应该没有离开这个公园,她是被人囚禁起来,用了一些变态的方法羞辱玷辱了。 事后女游客过不去心里那道坎,选择上吊自杀,她上吊的地方应该就是这棵槐树。 等凶手回来,发现女游客已经上吊之后,由于害怕事情闹大了自己会坐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女尸埋在了老槐树下面。 槐树本来就有聚阴的效果,加上吸收了尸体身上的养分,所以才会长得这么高大,同时女尸体内的怨气得不到排解,一直汇聚在树根下面,渐渐融了这棵大树,可以说,这棵大树已经变成了阴树,上面承载着女游客的所有怨念。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其他游客晚上进来乘凉的时候,才会产生有女人唱歌的错觉,甚至会看见树上吊着一个浑身赤果的女人……久而久之公园也就荒废了。 高警官还是不太能理解,“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那和厂区的几个死者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都来过这里,冲撞过女鬼?” 我摇头说他们并没有来过这里,之所以会感染亡灵的怨气,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都喝了这里的地下泉水。 什么? 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我则心平气和继续解释道,“刚才明叔已经解释过了,水是阴气最好的载体,女游客生前惨被玷污,选择上吊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属于妥妥的枉死,死后怨念巨大,加上埋骨的地方又有这么大一棵槐树,阴上加阴,怨气在不断地滋长。” 偏偏这里又是山泉水的必经之路,当泉水浸泡树根后,自然就沾染了凶灵的怨气,最终汇聚成一条小溪,流进了厂区后面的喷泉池。 那几个出事的员工毫无例外都喝过喷泉池里的泉水,所以才导致了暴毙。 听了我的话,高警官早已吓得面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明叔则对我投来了夸赞的表情,暗暗竖起大拇指,“老弟分析得一点没错,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高警官尿都快崩了,结结巴巴地蹦起来说,“那我、我岂不是也要……” “安啦,有阿赞通在这里,不会在发生那种悲剧了。”明叔本意是戏耍一下这两个坏事的警察,见效果已经达到,立刻笑嘻嘻道, “接下来阿赞通需要作法驱邪,你们不能再捣乱。” 高警官早就吓坏了,这时候哪还顾得上置气,连连点头,反倒催促我们快一点。 明叔翻着白眼嘚瑟道,“着急你不也没生在你妈前面吗,驱邪工作哪有这么简单,闪一边去,别耽误我们办正事。” 我感觉明叔有点过了,轻轻拉他袖子,说你怎么对警察是这个态度。 丫的冲我挤眉弄眼,说早年他还在国内生活的时候,没少被警察刁难,“当初我去沿海做生意,遇上警察查暂住证,知道老子被罚了多少钱吗?” 这叼毛小心眼,为这件事嫉恨了二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肯定要狠狠戏耍这帮警察一回。 我无语地说,“查你暂住证的人又不是高警官,你丫可真能作!” 很快我们回归了正题,在阿赞通示意下,我们把埋在地下的女尸骸骨全都弄出来,又返回厂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阿赞通蹲在地上拼凑这些骸骨,从脑袋开始,依次是脖子、肩膀、胸骨和髌骨……一样样的拼凑,渐渐还原了女尸原本的骨架。 等到拼凑起完整的骸骨之后,他再取出经线,将这些骨骼全都连接在一起固定起来,继而坐在女尸旁边,一只手握紧符通,另一只手搭在女尸发黑的头骨上面,做闭目仰天的观想状。 紧接着阿赞通就开始念咒加持,他的经咒声十分缓慢,却给人一种异常沉重的感觉,好像没一个音节都化作重锤,狠狠敲打我的耳膜。 渐渐的我感觉到身体不太舒服,头晕眼花,好像肚子里那股降引邪气又开始发作闹腾,肚子冰凉好似被塞进了一坨冰块,顿时心生骇然。 没想到阿赞通的经咒声对我影响这么大,明叔也看出我身体不适,赶紧扶着我说,“老弟,你身上的降引虽然被压制了,可一旦接触太过高深的阴法经咒,还是有爆发可能,要不让离得远点,免得影响到你。” 经过这么多事,我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变得强大不少,摇摇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同时我也注意到,随着阿赞通的经咒声持续,女尸骸骨中竟然飘出来一股灰色的气流。 这些气流显得十分朦胧,在空气中不断聚合,慢慢凝聚出一颗恐怖的女人头颅,双眼猩红、脸色惨白扭曲,浑身布满了紫青掐痕和血斑,瞧上去别提有多渗人了。 女尸在地上维持着各种扭曲的姿势,满地乱爬,甚至几次都想冲向人群,我吓惨了,赶紧提醒明叔要小心。 明叔却一脸懵懂,诧异地扭头看着我说,“你怎么了老弟?” 我颤巍巍指着女尸爬动的地方说,“她、她正冲你笑呢,你看不见吗?” “哪有啊。”明叔一脸不解,包括黄老板和其他人也都露出惊愕的神情,仿佛在场的人除了我之外,谁也看不到地上的女鬼。 此时阿赞通忽然停止念咒,表情怪怪地朝我肚子上看了一眼,似乎觉察到什么,但还不等他有所表示,地上的女尸忽然变得激动起来,面容狰狞,猛地扑向阿赞通。 阿赞通猛地把眼珠瞪大,手上剧烈晃动符通,顿时女尸感觉到痛苦,那些灰色的烟雾慢慢淡化,变成一股浓烟,被吸入到了符通里面。 做完这一切后,阿赞通站起来,继续诵念了一遍佛号,低声交代几具。 明叔笑笑说,“驱邪仪式已经完成了,你们快把骸骨带回去,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安葬吧。” 第59章 百年槐木芯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事情到此终于结束了,两个警察带走了女尸的骸骨,说要继续调查女尸当年死亡的真相,黄老板则拉着我的胳膊,千恩万谢,一脸感激到差点跪地磕头了。 我忙说你不用谢,勇哥是这家工厂的股东,我帮你就是在帮他。 明叔却不合时宜地走过来说,“虽然我和阿勇关系不错,但生意归生意,交情是交情,来之前阿勇承诺过,事成之后给我五万答谢费,谈好的条件一分都不能少。” 我气得直翻白眼,黄老板则点头表示一定。不过厂子被搞成这样,如今账上已经不剩不少钱了,黄老板请求我们给他一天时间,会尽快把酬金凑齐。 旋即我们离开了工厂,又在黄老板的安置下住进南宁市的一家酒店。 阿赞通却没有住进酒店,返回市区的路上,他拜托我们直接把车开到机场,说自己要赶着回国内参加一场法会。 明叔也没有挽留,到了机场路后,他从阿赞通那里得到了一根特制的符通,随后又取出了一沓泰铢交给阿赞通。 我扫了一眼,大概有两三万泰铢的样子,换算成软妹币也就五六千。转念一想,这老小子通过这场驱邪生意收了五万块,光纯利润就四万多了。 我很不高兴,回酒店的路上一直垮着脸。这狗曰的居然还厚着脸皮问我为啥不高兴,我黑脸道,“你个瘪犊子,赚别人的钱也就罢了,怎么连勇哥的钱都赚。” 勇哥投资工厂失败,十几年的积蓄基本都搭进去了,现在正是经济最困难的时候,老小子也真好意思,竟然狮子大开口赚了人家这么多。 明叔贱兮兮地笑道,“我是靠劳动吃饭,再说这是行规,不能随意更改。安啦,这次驱邪业务你也出了不少力气,要不是你事先打听情报,还在后山找到那棵老槐树,我也没办法这么轻松就赚到这笔钱。” 老小子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分给我三成利润,当场给我转了一万二。 起初我不想收,可转念一想,这些钱都是勇哥的,我先代替勇哥收下,回头在把钱还给他,好歹也替他省一笔。 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我本以为明叔收到钱之后就会马上返回泰国,谁知丫的居然没走,反倒继续带我去酒店住下,下午还神神秘秘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布口袋。 出于好奇,我打开口袋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把锯子和庖子,还有斧头锉刀。 我哭笑不得,说你怎么改行当木匠了,买这么多木匠的工具回来干嘛。 明叔笑嘻嘻地说,“你不懂,今晚再跟我回去一趟,我要去取槐木芯。” 我大感不解,说工厂闹鬼的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还跑回去折腾那棵树干嘛? 他骂我傻缺,说自己白天注意过了,那刻槐树长得特别高大,起码存在超过一百年了。 槐树是鬼木,超过五十年后就能长出一块槐木芯,这块槐木芯是上好的“阴木”,可以用来充当制作阴物佛牌的原材料, “像这种百年以上的槐木芯,在阴物黑市上很抢手啦,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我恍然大悟,感情丫的是在打这种算盘,不愧是奸商,从来不肯放过丝毫发财的机会。 当晚我们就回了那个小公园,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偷偷锯断了那棵大槐树,明叔手拿斧头和庖子,对着木根忙活大半宿,最终取出了一块巴掌大的木头芯。 返回来的路上,老小子手上拿着槐木芯,差点笑成了眯眯眼,一张脸笑得比菊花还要灿烂, “发达了,没想到这块槐木芯成色这么好,起码值个一两万,够我制作好几块阴牌了。” 我哼道,“槐木芯只是制作阴牌的原材料,要制作完整的阴牌,还得弄很多阴料,找个阴灵加持很久呢,你上哪儿去搞入灵的材料?” 明叔贱笑道,“阿赞通临走前不是送给了我一枚符通嘛,女尸的阴灵就被禁锢在里面,等我回了泰国,再请个高明点的法师制作阴牌,重新把阴灵加持进去,这就叫原汤化原食。” 我满头黑线,狗曰的为了赚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难得遇上这么会算计的人,简直没谁了。 隔天一大早,我们又搭乘火车回了贵阳,找到还在医院输液的勇哥,告诉了他完整的情况。 勇哥听完也是欲哭无泪,说这简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自己什么都没做,好不容易跟人合伙投资办工厂,居然惹上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明叔慢条斯理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也许你根本不是开工厂的料,早点认清现实也还好事。” 勇哥气得想踹他,说你丫的到底会不会聊天,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明叔却摇头说,“其实我有想过啦,老弟正在跟我学习阴物知识,将来早晚有一天要回国来做生意的,他还年轻,没什么社会经验,需要有个老道的人替他把门,换成别人我又不放心,要是能拉你入伙就刚刚好。” 勇哥先是一愣,爬起来说,“你是想我也跟林峰一起卖阴物?” 明叔笑着点头,说这没什么不好嘛。他人在泰国,兼顾不了国内的生意,一直想扶持我当下线,发展国内的市场, “林峰经验太浅,身边不能没人帮忙照看,我又不可能经常回国,所以才想到你。” 勇哥没说话,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明叔的简易。 虽然他没卖过阴物,但因为经常去东南亚进货的关系,对佛牌知识相当了解,最难得的是跟我们关系这么好,不会因为利益的分配问题产生矛盾,简直是个最佳的合作对象。 思来想去,勇哥最终还是把头点了点,说行,这事我能干,反正投资那家工厂的钱算是打水漂了,现在黄老板那边经营得这么困难,能不能捞回本钱还是两说,自己卖了这么多年保健品,也开始对这行感到厌烦,也许是时候改行了。 明叔笑道,“你能答应是最好不过,咱哥三一起合作,保证能赚大钱,百万富翁算什么,起码要赚够一千万才考虑收手。” 话说这么说,可回国开店卖阴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前期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搞。 其次明叔并没有在贵阳待多久,等到勇哥出院后,他立马找到我说,“老弟,我回国还有另一笔买卖要做,要不你再陪我去一趟广州?” 第60章 港台艳星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的话让我一愣,这次他回国待了好几天,一直没提生意上的事,我还以为老小子良心发现,打算留在这里照顾勇哥几天,没想到居然是为了等下一桩业务。 明叔说,“当然了,要不是为了等这笔买卖,我早就回了泰国,这次的客户来头可不小,光定金就预付了五万,等我们去广州和客户见面之后再聊具体的事。” 我咂舌不已,值得让明叔回国等待的客户一定不简单,而且出手这么阔绰,搞不好真是一条大鱼。 当我有些担心,勇哥刚出院不久,之前他把自己灌得酒精中毒,现在身体还没有痊愈,身边不能没人照应。 勇哥自己却很看得开,笑着说自己都出院了,能够照顾好自己,根本不需要我陪护,加上以后开店还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现在他买卖赔了,没办法再掏出那么多钱开店,启动资金的事情还得由我自己搞定, “既然有这么好的业务你就跟着去好了,多陪明叔赚点钱,来点实惠的才是正经事。” 我同意了,当天下午就收拾好行李,陪明叔搭乘飞机抵达了广州。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广州,不愧是沿海城市,经济就是比内地要发达,我陪明叔下了飞机,打车进入了一栋豪华酒店,没看出来老小子居然这么壕,居然带我直奔酒店的豪华套房。 我半开玩笑说,“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没想到铁公鸡也有大方的时候,竟然舍得请我住着好的酒店,可真难得。” 明叔说屁,自己才不舍得花钱住这么好的酒店,这酒店是雇主事先安排好的。 我特别好奇,来的路上追问了好几次关于客户的情况,可明叔一个字都没向我透露,搞得神神秘秘的特别鬼祟。 在我不厌其烦的最问下,明叔这才跟我透了底,“这次的客户并不是大陆人,而是港岛一位女明星。” 我说哦,原来是女明星的生意啊,怪不得出手这么阔绰,“诶,不对,你不是一直生活在泰国嘛,怎么会跟港岛女明星产生联系?” 明叔骂我蠢得跟猪一样,“我人在泰国,就不能跟国内联系了?再说这帮港岛明星也可以主动跑去泰国旅游嘛。其实很多港岛明星都喜欢去东南亚,这种事一点不新鲜。” 我抓了抓后脑勺,说这帮明星没玩没了地区泰国干嘛,难道他们也信佛。明叔皮笑肉不笑,说信不信佛自己不知道,反正他们对佛牌和各类阴物挺感兴趣的,自己手头上掌握着不少关于港台明星的资源,三天两头找自己拿货。 我更加震惊了,这些明星要钱有钱,要名气有名气,为毛会找明叔这样的奸商请阴物。 他翻白眼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也不想想这些明星的人气都是怎么来的,远的不说,就说两年前吧,自己在曼谷遇上某个十八线小明星, “当时她特别落魄,无戏可拍穷得都快改行做.鸡了,通过好多渠道才联系上我,给自己请了一块蝴蝶牌,短短三个月就钓上了某知名大导,并在大导演的安排下参演了多部港剧,并凭借其中一部港台剧迅速走红,成为了准一线大牌。” 可惜这女明星演技不怎么样,根本没有发达的命,当初靠着阴物勾搭上导演,也是靠着把身体充当资本,才实现了“一炮而红”的终极梦想,但没多久就染上了毒瘾,成天纸醉金迷,据说没多久就被导演抛弃,混得比之前还要差。 我摇头说,“靠阴物火出圈的人,早晚会因为各种原因还回去,这根本就不是正道。” 明叔嬉皮笑脸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演艺圈的明星光环太过耀眼,又有几个人能扛得住?有些人穷尽一生的目标就是为了走上红毯,体验一把众星拱月的感觉,哪怕明知道这样做会导致后遗症,照样有人前仆后继,否则那么多一炮而红的野鸡明星,你以为是怎么来的?” 随后明叔又跟我普及了一些关于娱乐圈的内幕知识,听得我都抑郁了,真没想到这些明星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这么多龌龊的勾当,最特么操蛋的是其中还有一位我特别喜欢的动作女星,以前既然是从事那种行业。 明叔说,“别看这些明星大碗外表光鲜,背地里有多脏只有行业内的人才知道。” 我吐了吐舌头,说那这次要见的明星是男的女的,具体什么身份,该不会也是从鸡层爬起来的吧? 明叔笑了笑,故作神秘地摇头,说等见面之后你就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的客户是个女艳星,在港台还挺出名的,没准你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 听他这么说,我内心也变得充满期待,很想见一见这些港台明星私底下会是什么样子。 在酒店住了一夜,隔天一早明叔接到电话,随后便带我出门,说是女星已经来到了内地,通过助手约我们去见面,要我抓紧时间出发,别耽误了人家的行程,还说这些大明星档期排得很满,只能陪我们聊上两个小时,等谈妥了业务之后,人家还要回剧组拍戏呢。 我很不解,说女星不是家住在港台吗,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回内地跟我们见面,还把行程搞得这么匆忙,完全可以直接约我们去香港见面。 明叔不耐烦道,“港岛的太小了,女明星的身份比较敏感,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一大群狗仔队跟着,还是来内地聊事情比较方便。” 没多久我们就下了酒店,女明星早就安排好汽车停在酒店楼下,在助手的带领下,我们去了一栋坐落在海边的别墅酒店。 进屋后我看见一个身材火辣性感、穿衣服比较大胆的女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保养十分到位,身上的妆容也异常精致,乍一看确实蛮有气质。 这女星我的确见过,当然只限于电视屏幕,就是想不起究竟是哪部电影了,总之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作品,导致记忆有点模糊。 明叔一进门就挤出奸商化的脸谱,带着标志性的微笑,贱兮兮迎上去说,“X女士,好久没见了。” 当听到x女士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惊讶地暗自低呼一声,原来是她啊,怪不得一见面就感觉这张脸有些熟悉,回想当年我十二三岁,正值青春期萌芽阶段的时候,发小曾经带我去他家看过几部带颜色的DVD,其中就有这位X女士的精彩表演。 第61章 整治竞争者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打死我都没想到,曾经带给我一段启蒙教育的X女士,今天居然会穿着正装出现在面前,穿上衣服我都快不认识了。 此时X女士已经站起来,礼貌性地对我们伸手问好,看得出X女士不是第一次见明叔了,表现得比较随意,只是当看见我的时候,免不了把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抄着一口港普说, “这个年轻人是谁呀,明叔,我们的见面必须在私下里进行,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这种事情被外人知道,可能会影响我在演艺圈的声誉。” X女士表情冷淡,多少是显得有点装了。其实她长得也就那样,在影视剧光环的加持下才给人一种美艳不可方物的感觉,可私底下全靠妆容衬托,难怪这几年已经淡出演艺圈,没见有什么新的作品。 初见女明星的激动感很快就消失了,明叔则赶紧打圆场说,“林峰不是闲杂人等,他是我的助手,而且学过降头,应该能帮得上你的忙。” 听我学过降头,X女士脸上才重新恢复了一点笑容,说没想到会有这么年轻的降头师。 简单寒暄之后,我们坐在了椅子上,X女士行程比较匆忙,没时间跟我们客套,上来就直奔主题,表示这次邀请我们过来,是为了解决一点生活方面的麻烦。 明叔赶紧说,“没问题,无论是追求事业方面的进步,还是盯上某位大导演,我都有办法为你搞定。” X女士把头摇了摇,说都不是,自己年纪已经大了,演艺圈全靠吃青春饭,她现在已经没那么期望在影视剧方面大展拳脚,找我们也不是为了拍戏的事。 明叔有点意外,假装沮丧地哦了一声,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X女士你的演技相当出众,尤其是年轻时那部《潘金莲大战鲁智深》,呃……演技堪称浑然天成,简直行云到让人流水,这些年淡出演艺圈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特么差点没笑死,第一次看见这么夸人的。X女士表情也有些尴尬,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港台已经不流行拍这些限制级电影。 说回正题,X女士希望我们能帮她整一个人,这个女人同样是个女明星,和X女士为同一家经纪公司工作。 明叔问道,“你和对方有仇?” X女士点了点头,目光马上变得嫉恨起来,说自己这些年发展不顺,多半就跟这个竞争者有关, “当初经纪公司找到我,本来打算为我量身打造一部电影,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起码能保证我翻红四五年,但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最终导致编剧改写了剧本,反倒把她捧成了女主,害我只能出演配角。” 随后她递出一个文件袋,上面是竞争者的资料,表面附带一张照片,我看完后吓了一跳。 X女士要整的人我同样认识,这不是安娜吗,这几年我经常在一些娱乐花边新闻上看到安娜,据说她在港台发展很不错,还跟许多富商大导传出过绯闻,尤其是去年刚上演一部新剧,反响不错,现在已经是准一线女星了。 这没想到,和X女士有矛盾的人居然是安娜。 我有点犹豫,这个安娜在娱乐圈的报道比较偏向于正面,听说还曾经捐助过不少孤儿院。 X女士捕捉到了我的神情变化,语气顿时变得激动起来,说混娱乐圈的能有几个好人,你看到那些关于她的报道都是正面的,是因为对方花钱了,还跟多家杂志社幕后老板存在肮脏交易, “这个女人表明正经,私底下却特别豁得出去,完全是靠关系上位,还抢走了不少属于我的资源。” 我表面附和称是,心里却暗暗鄙夷,X女士说混娱乐圈的没几个好人,显然忽略了自己也在娱乐圈打拼多年的事实。 她这种嫉妒行为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安娜比她年轻,身材棒、人缘好,当然会享受更多影视资源,反观X女士虽然这几年洗白了自己,可毕竟是靠着拍限制级电影出道,光出身上就比不了安娜。 X女士没有看到我的表情,继续说,“更过分的是她居然勾引老杨,趁我去国外拍戏的时候跟老杨滚了床单,导致我直接失去了成为下一部剧女主角的资格。等我回国之后,有故意在我面前卖惨装可怜,说什么不是有意要抢走我的戏份,这一切都是导演的安排……你们说说,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她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当面把安娜撕碎一样,明叔干咳一声,“这些恩怨跟我们没有关系,既然你肯花钱请我们整治竞争对手,我们自然会让你满意,不过具体怎么操作,我和老弟还需要回酒店商量一下,没办法立刻给你答复。” X女士站起来说,“好吧,刚好这两天我还要会剧组拍戏,给你们两天时间研究,等有了方案之后再去香港见我。” 说完她就进屋去补妆了,说是要赶今晚的通告,我和明叔赶紧告辞,重新返回了那家酒店。 回去的路上我不停对明叔抱怨,说你丫真是想钱想疯了,怎么这样的业务都接。 明叔说,“老弟,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啦,为了追名逐利互相打得头破血流,互相陷害的事情很常见。” 我苦笑了下,说那也不能找我啊,我学这些东西是为了保证自己活下去,可没想过去害别人。 明叔平静道,“害人的是X女士,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她只想请我们的整治一下这个安娜,又没说要弄死谁,我想过了,直接给安娜下个程度比较浅的降头,让她失去拍下一部剧的资格,等到X女士重新上位当上大女主,自然也就满意了。” 我不同意了,使劲摇头说不行,人家安娜做错什么了,我们凭什么给人家下降头,再说了,我根本就不会落降, “这么缺德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就算客户给再多钱我也不答应,劝你也别做了,免得干多了缺德事,有损福报,将来自己也会倒霉。” 这次我拒绝得很干脆,X女士的要求已经踩到了我的底线,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总之不会主动利用降头术去害人。 明叔冷哼了下,反问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正义,很有圣母心和成就感。 “其实我也不想害安娜,这个女星模样挺清纯,演艺圈关于她的报道基本都是正面的,但我还是决定接下这笔买卖。” 第62章 无奈接受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都服了这个死奸商,说既然你也喜欢安娜,为什么要答应帮助X女士,难道为了钱真的可以什么原则都不要? 明叔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定没人听到我们的谈话,这才把我拉进酒店房间,语重心长道,“老弟,我知道你是个圣母心泛滥的人,但干了这行该硬的时候就必须硬,你必须把自己的个人喜好和生意分割开来。”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皮,翻白眼说抱歉,我可没你这么好的心理素质,这么缺德事情你还是找别人帮忙好了,我绝对不可能为了钱践踏自己的底线。 明叔特别无奈,叹了气说,“老弟,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呢,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在帮安娜。” 当时我就气笑了,说放你娘的狗臭屁,给人落降还说是在帮忙,真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进了水,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是个人才! 我很生气,受不了明叔的虚伪,虽然这老小子对我不错,但不得不说,他有时候为了钱什么都肯出卖,干的事实在太没有底线了。 被我当面骂了一顿,明叔也不恼,反倒笑吟吟地看向我,“老弟,我真的没开玩笑,这么做其实是在帮助安娜。” 我冷笑说,“好啊,你倒是把这个理由讲清楚,看看能不能说服我。” 明叔端了把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对面说,“我来问你,如果我们拒绝了X女士的生意,她会不会再去找别人?” 我愣了一下,按照X女士对安娜的恨意,显然就算我们不接这笔业务,X女士也会找到其他阴物商。 见我不说话,明叔又说,“你喜欢安娜,觉得她是个正能量的女星,给她落降的时候肯定会下手轻一点,绝不会选择那种恶心厉害的降头。” 但如果换成是另一个对安娜没有任何好感的家伙,猜猜他为了钱会怎么对付安娜? 我彻底哑火了,不得不说这个死奸商的口才是真好,连天上的麻雀都能哄下来,听完他的辩解,我竟然感觉蛮有道理。 明叔理直气壮道,“本来就是这样,X女士对安娜的恨意很强,请人给她落降已经是事实,我们不答应,她还回去找别人,既然无力更改,为什么不顺水推舟,接了这单生意,顺便还能赚一大笔钱。” 其次我不可能一直给明叔打杂,等学会了这些阴物知识后,早晚是要自立门户,回国内开店的。 开店的前期投入是一笔庞大的资金,这种时候还在挑挑拣拣,这个业务不接、那个业务不接,恐怕一辈子凑不齐开店的钱。 好吧,我必须承认自己被他说服了,但很快又再次苦笑起来,“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会落降啊,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细,入行还不到半年,只学了些最基础的阴法理论,上哪儿去给安娜落降头?” 明叔换了一副表情,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道,“我说老弟,你是不是傻呀,自己不会,难道不可以学吗?你难道忘记了自己还有个阴法老师叫阿赞吉?” 我心里咯噔一下,无奈只好苦笑出来,这老小子果然算计得够精,动身前什么都考虑到了,我就说嘛,这么赚钱的生意他明明可一个人去做,无缘无故干嘛要带上我的? 明叔继续说,“这笔业务以你为主,等事成之后我只收四成利润,剩下六成全都给你。” “你说真的?” 我大感惊讶,心里琢磨这老小子怎么转性了? 明叔继续说道,“你要投资开店,少不了启动资金,老哥不是那种为了钱就六亲不认的人啦,多让点利润给你,先帮你把店开起来,建立好长期合作的关系,以后你能为我带来更多利润,就当是放长线钓大鱼好了。” 得,商人眼里只有利润,亏我特么还以为他变好了呢。 虽然心里对明叔存在一些想法,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当即掏出手机,给远在泰国的“便宜师父”阿赞吉打去电话。 当着明叔的面,我忐忑不安地说出了自己打算给人落降的事情,满以为阿赞吉会拒绝。 没想到他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沙哑着嗓子说好,自己可以向我提供落降的经咒和办法,但有个条件,那就是赚的钱必须分他三成。 我挺纳闷,印象中阿赞吉并不爱钱,他性格孤僻,一个人躲在林场里面研究各种降头黑法,偶尔帮人出手,基本上分文不收,怎么这次居然给我聊起钱的话题了。 阿赞吉回答得也很干脆,说自己确实不爱钱,但不否认钱有很多好处,他最近一直在研究一种厉害的降头法门,已经失败了多次,每次失败都需要消耗大量阴料,已经入不敷出了。 虽然阿赞吉可以自己炼制阴料,但过程太麻烦,根本等不及慢慢炼制,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去黑市购买,这就涉及到钱了。 我马上笑笑说,“好,我答应你,事成后你需要什么阴料,我会让明叔尽快回泰国帮你凑齐。” 事情就这么谈妥了,两天我陪明叔一起去了香港,在新界半山的一栋别墅内,再次见到了X女士。 X女士很开心,问我们是不是研究出要用什么降头对付自己的仇家了。 我对X女士意见很大,便没有吱声,明叔赶紧点头,贱兮兮地接茬,“我们研究过了,准备给安娜下一种催眠降头。” 这种降头对目标的副作用不会太大,染上催眠降之后,最典型的反应就是嗜睡,无论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吃饭的时候昏昏欲睡、拍戏集中不了精神,而且会经常性健忘,提前摆好的台词剧本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总之怎么都睡不醒。 “催眠降大概能持续半年左右,这个时间内她无法工作拍戏,自然也不可能跟你竞争下一部剧的大女主了。” 听完明叔的话之后,X女士却很不满意,下意识皱眉说,“就只是这样?” 明叔反问她还想干什么。X女士满脸恶毒地说,“这个贱人处处抢我风头,夺走了这么多属于我的资源,只是昏睡半年太便宜她了,有没有更厉害的,那种能让人肠穿肚烂、生不如死的厉害降头?” 我惊愕不已,还真被明叔猜到了,以X女士对安娜的仇恨度,如果我们不接这笔业务,换成其他阴物商收了她的钱,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安娜。 第63章 横死人头骨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讪笑说,“何必呢,你这么恨安娜,不就是因为被她抢走影视资源吗,等我老弟落完了降头,安娜就再也不会跟你竞争了,你也能重新当回大女主……” “可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不等明叔把话说完,就被X女士毫不客气打断,她表示自己从业这么多年,赚的钱早就够下半辈子生活了,“其实我并不是太想当大女主,我就是不服气,这个贱人凭什么处处压我一头,还抢走我这么多资源。” X女士真正想要的是让安娜付出得罪自己的代价,最好能活得生不如死,痛苦一辈子。 正当明叔思考这话该怎么接的时候,我忽然冷冷地插嘴了,问X女士清不清楚降头的原理。 她愣了一下,说我怎么知道?我说你要是不懂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使用降头咒人是一种损伤福报的事情,把人害得越惨,自己的福报也会受损得越严重,而且有一定的反噬概率, “假如安娜能找到厉害的人,化解身上的降头,那么降头的反噬作用就会落到你头上,你真愿意承担这种后果吗?” 我的话让X女士吓得花容失色,犹豫再三,她不情不愿地妥协了,“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去办,总之三天内我要看到效果。” “可以!” 我和明叔都松了口气,在谈好下降的报酬之后,就离开了山顶别墅,来到大田湾一家酒店住下。 关上酒店房间后,明叔立马对我竖起大拇指,“老弟还是你比较聪明,要不是刚才用那些话震慑住了X女士,难保她还要提更过分的要求呢。” 我苦笑说这也是出于无奈,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懂下的厉害的降头,而且将来降头要是被人强行破解的话,第一个反噬也是落在我身上,当然不可能容忍她胡搞。 既然谈好了条件,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考虑怎么给安娜下降头了。 我再次联系上阿赞吉,询问下降头需要准备那些材料。阿赞吉告诉我,这种昏睡降头比较简单,下咒需要准备的材料也很普通,唯一的难点在于我还不懂得掌握精神念力,不能靠自己完成整个下降步骤, “你需要找一件厉害的阴物,通过体内的降引来催动阴物,才能完成下降的过程。” 顿时我犯了难,这次来香港我们只带了随身的行礼,阴物都留在明叔的店铺里,根本来不及返回泰国寻找。 阿赞吉又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说用不着往返泰国那么麻烦,客户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根本来不及,比较省事的办法是就地取材。 他让我去找个老坟,必须是那种横死之人的坟墓,再挖出死人头骨,按照他教的办法加持,这样就能借助阴灵法力催动降头了。 次奥,怎么又要挖坟? 我心里无语得一匹,也难怪大部分人一说起降头就谈虎色变,这一行实在太邪门了,动辄就要挖坟掘墓,跟一些脏东西打交道,远不如国内道士那么光明正大。 可惜我既然踏上了这行,就只能遵照阿赞吉的话去做,随后又提出了质疑,说我怎么知道挖出来的头骨是不是横死的。 阿赞吉说正常人出生的时候,头骨上面会有三道裂缝,随着年龄增长,头骨上面的裂缝会慢慢愈合,等到成年后基本就看不见了。 但有一种情况,裂缝会重新找出来,就是那种横死之人的遗骸,死后被埋入地下,怨气不散,会通过头顶上的裂缝散发,久而久之那三道裂缝就会再次扩大。 怨气越重、死亡时间越长的头骨,那三道裂缝就会越明显,只要挖出来分辨一下就行了。 好吧,虽然恶心,但我还是决定去试试,这一行学问可真大,不仅要懂得鉴别古董,还要学习怎么鉴别死人头骨,都特么跟医学扯上关系了。 可挂完电话后,新的问题又来了,我知道知道哪里有横死人头骨可挖? 这个问题难不倒明叔,他马上背过身打电话,对着手机那头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粤语,回头笑着告诉我,说横死人头骨已经找到了,就在新界往北十五里的一片深山里。 我瞪大眼珠说,“你这效率可真够快的,凭什么一个电话就能找到?” 明叔嘿嘿一笑,说干这行的消息必须要灵通,自己在香港的客户可不止X女士一个人,找其他客户问问不就知道了? 我叹气说行吧,当天晚上我们就带上家伙什出发,去了新界北边的一座深山。 在很多人看来,香港是个高度发达的现代化大都市,寸土寸金,根本不存在什么荒山野岭。其实这个观念是错误的,港岛真正被利用上的土地资源很少,在新界最靠近深圳那一带,还充满了大量未开发的林区。 那里是真正的乡下,同时也是上个世纪大部分偷渡客生活的乐园。 这次要挖的坟墓就是一个六七十年代偷渡香港,最终横死在半路上的女人。 据说这女人当年为了逃避警察对偷渡客的抓捕,钻进粪坑躲了两天两夜,最终因为体力不支掉进粪坑活活淹死了,事后被人丢进荒地掩埋。 打那之后,掩埋女尸的地方就经常闹邪,甚至一整村的人都被迫搬走了,十分符合我们的要求。 第一次来香港,我们对路况不熟悉,找X女士要了一辆面包车,在山里七弯八拐地行驶了很久,总算找到掩埋那个偷渡女人的地方,是一个很小的坟土包,野草比人还深,起码二十年没人打理过了。 到地方之后,我先是清理了一下坟头杂草,接着就把黄纸和香烛点上,对坟头拜祭了一遍,嘴里说着有怪莫怪, “大姐,借你头盖骨一用,用完了马上还你,帮你尽快安息。” 这时候坟头起风了,吹得烛火和黄纸到处乱飘,周围环境也变得阴恻恻的,我打了个激灵,心说可真够邪门的,不知道这大姐是不是听了我的话,故意给我的回应。 再看明叔,这老小子早就躲一边抽烟去了。我喊他过来帮忙,明叔把脑门摇得像鸭子一样,忽然捂着肚子哎哟一声, “不行了老弟,我肚子疼,可能是吃多了海鲜闹的,你忙你的,别担心我,随便找个角落方便一下就行了。” 说完老小子就学黄花鱼溜了边,我气得差点没把后槽牙咬碎,嘴里狠狠咒骂道, “你个老阴逼每次都耍滑头,怕鬼可以明说,小鸡仔孵蛋,装你妈呢!” 第64章 首次下降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和明叔相处时间越长,我越感觉这就是个老坑货,每次都拈轻怕重,有什么脏活累活全给我干,最操蛋的是他贪生怕死,见了脏东西胆子比我还要小,真不明白当年是怎么进入的这行。 顾不上吐槽,我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低头开始挖坑。 这个过程还算顺利,毕竟人已经死掉几十年了,尸骨都差不多烂光,挖出来也没什么异味,只是拣头骨的时候还是让我狠狠地恶心了一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完全活在了另一个世界,换在半年前,半夜挖坟掘墓,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居然习以为常。 拿到死者头盖骨后,我借着手电筒光看了看,发现上面有很多头发丝一样的裂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埋在地上太久了,整个头颅裂痕很深,呈波浪状扩散,两个黑漆漆的眼窝就跟黑洞似的盯着我。 我打了个激灵,不敢再看了,急忙用一块黄布盖住,匆匆回了停车的地方。 回到酒店,明叔直夸我办事利索,比起刚入行的时候好了很多。我很不爽地白他一眼,老小子之所以肯帮我这么多忙,说到底也是看中我这方面的天赋,压根就没考虑我干这些事的心理。 既然材料已经准备妥当,接下来就是下咒了。 我把电话过去,告诉阿赞吉自己已经弄到了横死人头骨,阿赞吉对我的办事效率还算满意,接着就把下咒的步骤告诉了我。 偏偏这时候X女士打来电话,表示要亲眼看看我是怎么给那个贱人下咒的,我很无奈,但客户花了钱,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通知她明天晚上过来。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隔天去市场淘东西,先找了些干草,按照阿赞吉教我的手法,编织成一个稻草人形状,又去买了香烛,还在菜市场买了一些带血的新鲜牛羊内脏。 这些东西各有各的用处,稻草人是用来下咒的替身,安娜是个女明星,我总不能直接摸到她身边下降头,只能隔空下降,所以需要利用稻草扎替身,代替她承受降头阴法。 香烛是摆坛的必需品,至于新鲜牛羊内脏是用来供奉阴灵的,以求借助阴灵之力达到降头的效果,虽然催眠降很简单,但我还没有修炼出精神念力,只能靠头骨中的阴灵法力来完成下降的步骤。 除了这些东西外,还欠缺一个必需品,那就是安娜的毛发或者精血,以及生辰八字。 这东西我没办法弄,只能委托X女士去办,要不说X女士是真有办法,她接到电话后只花了不到半天功夫,就兴冲冲地给了回信,表示东西全部都弄到手了。 我纳闷她怎么这么快就弄到手,X女士兴致勃勃地对我说,“这个贱人特别能装,平时见了我总是姐长姐短的,说什么我是前辈,必须好好尊敬我……真可笑,她要是真的尊敬我,怎么会抢走我那么多资源?” 说起X女士弄到安娜毛发精血的过程,其实很简单,她以庆祝生日的名义,邀请安娜陪自己逛街,途中趁安娜不注意,直接用指甲刀划破对方的手指,还趁安娜包扎伤口的时候,直接在她头上扯了一下,薅下好几根长头发。 我无语道,“女明星十分在意对身体的保养,你就这样划伤人家手指,安娜不怪你吗?” X女士颐指气使道,“她才不敢跟我翻脸呢,毕竟要维持自己淑女的正面形象,这贱人特别能装,受了委屈脸上还笑嘻嘻的,其实心里别替有多恨我。”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腹诽,想说人家安娜在能装,能装得过你,像你这种女人才是真的表里不一,天生的恶毒。 不过这些话我没敢说,既然东西都到手了,我便提前在酒店布置起来。 等到晚上八九点钟,X女士换了身行头,带上大墨镜跑来酒店赴约,一推门就被吓一跳,捂着胸口吸气说,“你怎么在地上摆这些东西,看起来怪吓人的。” 我耸了耸肩,表示这是下降头必须经历的步骤,随后拉上窗帘,关上灯,在点燃了几根蜡烛,开始盘腿坐下来调整情绪。 屋内光线很暗,香烛味混合牛羊内脏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道很怪,还确实有一种阴森神秘气氛。 我盘腿打坐超过半小时,这个过程一直没动,因为下降必须保持绝对的专注力,心浮气躁的时候没办法念咒,就算念了经咒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尤其是我还是个半吊子,任何细节都必须做到位。 X女士有些紧张,应该是被屋子里阴森的气氛吓到了,一直缩在墙角没说话。明叔见状趁机揩油,走到X女士身边,用手扶着她肩膀小声安慰,满脸猥琐地笑着说, “别怕,林峰是专业的,再说有我在呢,肯定没事。” X女士信了明叔的话,好像受惊的小鸡仔一样靠向明叔,老小子则是一脸享受,手指不知不觉已经搭到人家腰上去了,搞得我是一阵无语。 时间逐步流逝,等到了半夜十二点,我才跪坐下来,先摆出了横死人头骨,插上黄香供奉,在将牛羊内脏摆出来,念了三遍经咒加持。 X女士再次被吓一跳,指着阴森森的头盖骨说,“太可怕了,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我抬头瞪了她一眼,用很冷漠的语气说,“闭嘴,我做法的时候你可以在旁边看着,但绝对不能发出噪音干扰到我。”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凶,X女士在人前颐指气使惯了,有些接受不了,刚要回怼我一句,明叔急忙吓唬她, “林峰说得没错,做法期间绝对不能受外在因素干扰,那块死人头骨是入了灵的,一旦施法的时候出了岔子,阴灵找不到目标,有可能会反过来缠着你。” X女士害怕了,这才低头不吭声。 我懒得搭理这个女人,坐下来继续持咒,随后取出安娜的毛发和生辰八字,固定在替身稻草人上,双手握紧替身稻草人,嘴里快速催动经咒。 经咒声持续了两遍,始终没什么效果,直到第三遍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肚子里一股冰冷的邪气流窜出来,跟随着我念咒的频率,慢慢融入到替身小人上面。 顷刻间,替身小人就跟烧烤似的冒出白烟,露出烧焦痕迹,连同绑在上面的毛发和生辰八字也一起烧起来,很快就燃烧成了一把灰烬。 第65章 后遗症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第一次干这种事,我内心多少有点忐忑,低头看向那面头盖骨,发现它仍旧好端端躺在那里,没有任何改变,也不确定自己的降咒有没有发挥作用。 不过酒店房间确实阴冷了不少,还刮起了阴恻恻的穿堂风,烛火也在冷风下不停晃动,散发出惨绿的色泽,营造出森怖的氛围。 X女士已经彻底陷入惊恐,跟只小鸡仔一样蜷缩在明叔怀里,真服了这个女人,明明胆子小,还非要亲眼观摩我下降头的过程。不过这对明叔来说确实不可多得的机会,趁着X女士害怕的时候,老小子趁机揩了她不少油。 毕竟是女明星,X女士哪怕年纪大了点,身材还是蛮有料的,看着明叔那副享受的神情,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直到我撤掉法坛,把这些东西统统装进袋子里,X女士才松口气,走来对我说,“好了?” 我点头说可以了,降头发作需要一点时间,大概两到三天,安娜就会出现明显不适,而且时间越长,这种不适感会逐渐加强,起码持续三个月才能恢复正常。 X女士很兴奋,拍着手说,“那就好,刚好后天我们都要去新剧组试戏,到时候我看她会怎么会出洋相!” 我对这个女人很无语,冷冷说,“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妥,是时候结账让我们走人了吧。” X女士却说,“急什么?我不是那种赖账的人,但要想让我付清尾款,就必须先看到效果才行。” 我无语地耸肩,说行吧,反正降头最多三天就会发作,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香港,可以趁机去金沙角这些地方玩一玩,吃住都有人包,权当是旅游了。 打发走X女士后,明叔走来对我说,“你确定事情都办妥了,不会出现幺蛾子吧?” 虽然是第一次下降头,我没什么经验,可望着已经烧焦的替身小人,我还是笃定地点头,说你放心吧,肯定不会有问题。 刚才下咒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肚子里的邪寒气流在闹腾,这说明降头咒语已经发挥了效果,其次是我自己的精力好像也被抽走了一部分,现在四肢酸软感觉很是疲惫。 明叔点头说,“会出现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毕竟你还没有彻底掌握精神念力,强行催动经咒确实会给身体带来一些不适,只要躺床上休息一两天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老小子说得倒是很轻松,每次都把这些难搞的问题丢给我,自己站在旁边看热闹。 我都习惯了,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下降用过的材料交给明叔,表示自己现在很累,没精力去处理这些东西,拜托明叔帮我善后。 老小子答应得蛮快,接过袋子,屁颠颠跑出我的房间,不知道究竟是忙着善后,还是跑去红灯区找乐子。 我实在太累,顾不上管他,没一会儿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隔天起床后,我依然感觉头重脚轻有些不舒服,好像又出现了发烧的感觉,没办法只好继续待在酒店休息。 明叔去了外面嗨皮,连续一天都看不到人影,我猜老小子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直到隔天晚上他才回来,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对着窗户傻笑,我都看懵逼了,还以为老小子撞了邪,忙问明叔在傻笑什么。 他贱兮兮地咂嘴,说女明星的功夫果然不错。 我大吃一惊,说你特么怎么跟客户搞上了?明叔笑出满脸褶子,说哎呀,女明星也是人,总归会有哪方面需要的嘛,X女士也是素久了,这些年她一直专注于事业,身边都没个男人陪, “下午我去她的剧组探班,本来是打算通过X女士引荐,看看能不能招揽其他业务,没想到她这么奔放,晚上一起吃了顿饭,她说要好好感谢我的帮助,接着就投怀送抱了。” 我无语得一匹,心说这都什么人呐,果然娱乐圈乱得够可以。 又过了一天,X女士再次打来电话,很兴奋地告诉我们,说事情办成了,安娜果然在试戏的时候出了岔子,先是一直集中不了精神,念台词的时候老打瞌睡,还背错了好多台词。 剧组以为她赶通告太累,很体贴地安排安娜去酒店睡一觉,打算等安娜调整好状态之后再去试戏。 果然安娜这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工作人员敲了半天门都没把她叫醒,最终总导演很生气,怀疑安娜是在耍大牌,干脆就终止了与她的合约,把本该担任女配的X女士扶到了女一号的位置上。 X女士很兴奋,苦忍这么久终于成功报复了安娜,在电话里乐得发出猪叫,很难想象她当时的表情有多丑陋。 我恶心得不要不要的,强忍不爽道,“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好好抓住这次机会吧,运气好就可以翻红了。” X女士笑着说一定会。挂完电话,她很爽快地转来一笔钱,明叔看着银行发来的到账提醒,顿时乐得跟什么似的, “哈哈,女明星就是大方,居然给了三十万,比谈好的佣金高出不少。” 既然业务已经完成,钱也到手了,我们就准备返回大陆。 这两天我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起床后依旧感觉脑子晕晕乎乎,好像没睡醒一样,一模额头十分滚烫,没等抵达坐船的地方,忽然两眼一黑直接栽到地上。 明叔吓坏了,赶紧扶起我说,“老弟你什么情况,那股降引邪气又发作了?” 我头重脚轻很难受,意识恍惚已经说不出话来。明叔赶紧把我送去医院,打了一整天的点滴,高烧终于有了消退的迹象。 明叔一直守在床边,很急躁地说,“不对啊,你不是服用过阴阳降头草吗,龙达空说过,阴阳降头草可以压制降引的邪气,按理说你不可能再出现这种状况。” 我有气无力道,“你帮我打个电话问问龙达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明叔无奈道,“我也想帮你问,可龙达空玩不来手机啊,他是的寺庙高僧,大部分时间都对着佛像坐枯禅,对于电子设备一点都不感冒。” 我头疼得好像要炸了,说那你问问阿赞吉,为什么自从我替X女士下降之后,身体就一直不舒服。 明叔忙点头,医院信号不好,他立刻带上手机去外面打电话。 我依旧觉得难受,便靠在枕头上强迫自己睡一会。 这一觉特别不安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我感觉窗外刮来一股冷风,吹在身上特别的难受,同时脑子冰冰凉凉,好像被人强行塞了一坨冰块,勉强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竟坐着一个面容狰狞的女人! 第66章 马虎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当时我大脑特别迷糊,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医院房间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唯独那个女人的样子却很清晰。 她头发格外长,遮住脸颊,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好像灯泡似的瞪大到极致,同时身体保持后仰的动作,还把嘴巴长成O字型,黑漆漆的嘴里渗着大量黑水,全都沿着嘴角渗下来。 啊…… 我脑壳都要炸了,巨大的恐惧让我浑身发抖,一溜烟从床上蹦起来,瞪大眼睛一看,发现病房里其他人正十分不满地瞪着我,有个本地人操着一口港普说, “扑该啦,大陆仔,大白天发什么吔?” 我擦掉冷汗,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做噩梦,这时候明叔也打完电话回来了,见我已经起床,就马上把我拉到病房外面,表示阿赞吉有话要对我说。 我匆匆接听电话,刚喂了一声,阿赞吉就马上问我是什么感觉。 我说自己也描述不出来,就是感觉头重脚轻,浑身发烫,骨头却冰凉冰凉的,好像之前那种降引发作的征兆,但又显得不太一样, “对了,刚才我睡觉的时候还做了个噩梦,梦到一个长得很狰狞的女人骑在我身上……” 虽然自学了几个月泰文,但我描述起来还是磕磕巴巴的,好在阿赞吉比较有耐性,直到我彻底把话讲完,他一下就懂了,反问我说, “你下完降头之后,是怎么处理那个横死人头盖骨的?有没有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记得当晚自己完成了下降的步骤后,由于感觉身上很疲惫,只想睡觉,就把所有和降头有关的材料交给了明叔,让他帮忙处理。 想到这儿我立刻扭头瞪着明叔,“你特么是怎么处理那块头盖骨的?” 听我这么说,明叔顿时露出了心虚的表情,讪讪低头说,“就是,找了个地方随便扔掉呗。” 次奥! 瞬间我明白怎么回事了,自己最初挖尸骸的时候,曾经当面在坟头许诺,自己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头骨,等用完之后会第一时间还回去。 可明叔不仅没替我把头骨归还,还特么随便找个地方丢了,那阴灵大姐指定不能原谅我,搞半天我特么是被明叔给坑了! 听了我的话,明叔却是一脸无辜,反倒责备我多嘴,“你也是,挖坟就挖坟吧,好好的对阴灵许什么愿啊,当时要什么都不说的话,也不会整这死出。” 我气坏了,心里一万头草拟吗在飞奔,掐着明叔脖子说,“你特么这两天究竟干啥去了,为什么没替我把头盖骨还回去?” 明叔被我掐得翻白眼,吭哧两声说,“这不是X女士孤单太久,想找个人给她一点滋润吗,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当然义不容辞。” 我敢赌一百块钱,当时真的是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老小子不仅贪财还好色,为了那几秒钟的痛快,差点害死老子。 明叔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赶紧道歉说,“老弟你先别生气,听听阿赞吉怎么说。” 我重新把手机贴到耳边,听见阿赞吉说道,“要搞定你的事情需要分两步,第一步是去找乌鸦血,半血滴在自己额头上,这样就不会再发高烧了。” 我纳闷这是什么道理。阿赞吉解释道,“乌鸦是一种很特殊的生物,经常游走在阴阳两界,它的血至寒至阴,可以当做给阴灵赔罪的祭品,只要抹上乌鸦血,阴灵短时间内就不会再折腾你了。” 当然这只能说治标不治本,要彻底安抚下那位阴灵大姐的怒气,就必须找回她的头盖骨,赶在子夜时分,那人家的头盖骨归还原位。 我表示知道了,放下手机,瞪着明叔说,“都是你害的,还不赶紧给老子抓乌鸦去!” 明叔哭笑不得,说香港这么热闹,大街上人挤人,上哪儿抓乌鸦去? 最终我们找到医院护士打听,得知新界有条老街,老街后面的树林有很多乌鸦出没,当即快马加鞭赶到那里。 我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让明叔去帮我抓乌鸦,老小子姿势笨拙地爬到树上掏鸟窝,乌鸦没逮到,反倒差点摔下来。 我都气糊涂了,说你虽然没长翅膀,可有脑子啊,就不知道设置陷阱去抓乌鸦吗? 明叔这才想了个办法,去菜市场搞来很多猪下水,这些猪下水没有经过处理,臭气熏天味道很浓烈,但乌鸦是食腐动物,反倒对这些猪下水情有独钟。 明叔制作了一个专门捕鸟的笼子,把猪下水用铁丝固定在笼子下面,牵着木棍蹲在旁边守着,一直受到天黑,直到凌晨左右,林子里才飞来一群乌鸦,冲进笼子里疯狂啄食猪下水。 明叔趁机一拉,笼子合起来,困住了两只乌鸦,迫不及待给它放血,把乌鸦血全都抹在我额头上。 冰凉的乌鸦血迅速消失,好像被我的毛孔吸收了似的,很快我脑子就不胀了,高烧也很快消退。 我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爬起来伸懒腰,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 明叔沾沾自喜道,“得亏我聪明,想到这个办法帮你捉乌鸦,老弟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我后槽牙都咬碎了,恨不得一脚给他贴墙上,恶狠狠说你特么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偷奸耍滑弄丢了横死人头盖骨,阴灵大姐能这么折腾我吗? 虽然症状暂时解除,但麻烦却没有结束,我让明叔好好想想,究竟把下降用的头盖骨扔哪儿了? 明叔苦兮兮道,“当时急着跟X女士约会,我找了张旧报纸把头盖骨裹上,顺手塞进路边垃圾桶了。” 我尼玛…… 我气得都不行了,香港的清洁工效率可不是盖的,每天都要打扫大街,那头盖骨肯定早就被环卫工运走了。 顾不上再骂这个坑货,我们急匆匆返回那个垃圾桶,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恨不得连草皮也翻过来。 不出所料,垃圾桶早就被人清理赶紧,我急得要死,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明叔知道自己理亏,讪讪走来说,“老弟,还剩一个办法,这些垃圾通常会被环卫工送进大一点的垃圾中转站,只要找到垃圾中转站,应该有机会把它找回来。” 我没好气说,“万一找不回来呢?” 明叔脸色发苦道,“那就跟我回泰国,找阿赞吉帮你驱邪好了,反正他就是干这个的,做一场驱邪法事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少废话,赶紧跟我去垃圾中转站!”我恶狠狠地爬起来,扭头去大街拦出租。 第67章 降头失效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最终经过出租车司机的指引,我们来到了最近垃圾中转站,面对里面成堆的烂菜叶和臭鸡蛋,明叔张大嘴苦笑,说这鬼地方垃圾都堆成山了,怎么找啊? 我气得想踹他,说找不到也要找,害死了老子,我变成鬼也要拖你下水! 没辙,明叔只好跟我到处翻垃圾,顶着一股熏臭味找了整整一个晚上。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赶在天亮之前,我们终于在一堆烂菜叶下面找回了那块横死人头骨,可把我激动坏了。 找回头骨之后我一秒都不敢耽误,匆匆带它返回了之前挖坟的地方,冲向点上香,虔诚叩拜,请求阴灵大姐原谅,然后亲手把头盖骨归还,重新给它盖上土。 做完这一切,身体彻底轻松了,我这才松口气,擦着冷汗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看见旁边有个老农,正拎着一些香烛贡品来附近祭拜。 出于纳闷,我主动走向那个老农,说这个地方不是早就慌了吗,你怎么跑来这里祭拜那些无主孤坟? 老农指了指刚被我填好的坟头,说自己要拜的人就埋在那儿。 我更纳闷了,反问说,“这个地方埋的好像都是些偷渡客,在香港根本没有亲戚,您这是……” 老农摇摇头,通过和他的攀谈,我总算知道了坟头下那位阴灵大姐的来历。 她叫李慧英,的确是上个世纪从大陆跑来的偷渡客,但老农描述的故事版本和明叔打听到的不一样,李慧英并不是为了躲避港警抓捕跌进粪坑溺死的。 恰恰相反,当年她很幸运地避开了港警抓捕,孤零零一个人跑到了山脚下一个村子,并被一个农户家庭收养。 不过农户收养李慧英并不是出于好心,因为这家儿子的年纪大了,都三十几岁的人还没娶到媳妇,他见李慧英长得还不错,又是大陆偷渡来的,在香港无依无靠,就起了歪心,趁着李慧英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强暴了她。 当时李慧英很伤心,可她刚偷渡到香港,无亲无故什么都不会,甚至都不懂怎么跟当地人交流,就算跑去外面报警也没用,港英警察不仅不会帮她主持公道,还有可能把李慧英抓起来,驱离港岛。 没办法李慧英只能委曲求全,继续留在这个农户家里,想着日子虽然屈辱,好歹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 可她低估了这个农户的无耻,对方是个烂酒鬼,每次喝醉酒都会毒打李慧英,一次在赌桌上输了钱,还不起债,居然让债主跟着自己回家,准备让李慧英用肉偿。 尽管李慧英拼命抵抗,可她毕竟是一届女流,哪有男人力气大?最终还是让债主得逞了,事后农户还骂她是贱人,把在赌桌受到的窝囊气全都发泄到李慧英身上。 李慧英害怕继续受折磨,于是半夜爬起来要跑,没想到被农户发现,当场用的扁担打断了腿,还用烧红的铁钉刺穿她脚,防止李慧英继续逃跑。 就这样李慧英承受了非人虐待,身体和精神都饱受摧残,最终一口撞死在墙壁上,农户害怕事情败露,被警察抓走坐牢,这才对外谎称,李慧英是在偷渡的时候,为了躲避警察抓捕,掉进粪坑溺死的。 为了掩盖真相,他匆匆把尸体埋进后山,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 不过那个时代很乱,香港还在受港英政.府领导,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大陆偷渡客的死活,都忙着收黑钱发横财,根本没人会在意一个大陆女人的死活,所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再然后农户所在的村子就开始闹鬼,半夜经常传来女人的哭声,搞得人心惶惶,年轻人基本都搬出去住,到今天已经荒废了三十多年。 得知那女鬼大姐的遭遇,我不胜唏嘘,乱世人命还不如草,上世纪七十年代哪里都是这么混乱,只能算她倒霉了。 同时我也纳闷,这个老农为什么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还跑来给这大姐上坟? 面对我的询问,老农忽然把头扬起来,露出一张铁青狰狞脸颊,无关错乱扭曲得不成样子,发出了极致疯癫的笑容, “因为我就是那个收养她的农户啊,快四十年了,每次想起这些经历我都饱受良心谴责,上个月我查出得了肺癌,已经活不久了,所以才过来祭拜她,我知道这么多年她的冤魂一直没走,一直想着找我复仇呢,哈哈……” 老农面容狰狞,狂笑的模样简直比鬼还要可怕,我肝都吓颤了,扭头往山下跑,嘴里大声嘟囔着疯子。 一口气跑了两公里,我跑累了,靠在一棵树下喘大气,冷不丁后面伸出一只手,在我肩上猛地一搭,顿时我吓得魂不附体,原地的蹦跶起半米高,大喊着“妈呀”! “老弟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是我呀?” 我回头才看到是明叔站在后面,顿时给我气得不行,黑着脸骂道,“你特么走路没声音啊,好端端的吓唬我干嘛,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明叔甩甩头,说自己没打算吓唬我,他刚才一直在山脚下等我,远远看见我跟一阵风似的跑来,就跑来找我说事情,谁知道我反应这么大。 我没好气道,“说什么事?” 明叔露出相当古怪的表情,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老弟,你下的降头好像不灵啊,刚才X女士打来电话,说安娜已经恢复了正常,已经按照原计划返回剧组了。” 啊? 当时我就震惊了,忙说你开玩笑吧,这绝对不可能! 降头是我亲手下的,虽然自己只是个半吊子,下降能力不强,可借助了横死人头盖骨的法力,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失效。 明叔说,“我也纳闷,可X女士就是这么说的,这女人情绪很激动,骂我们是骗子,还嚷嚷着要找人教训我们,你看这……” 我忙说,“你赶紧给她回电话,让X女士先不要着急,反正我还没有离开香港,可以回去帮她看看。” 明叔忙点头答应了,半小时后我们重新回到那家酒店,X女士已经提前在酒店等我们了,上来就骂我们是骗子,不仅蹭吃蹭喝骗钱,明叔还骗她身子。 我老郁闷了,明叔也囧得不行,说不是这样啦,这种事你情我愿,怎么能叫骗呢。 X女士态度很恶劣,双手抱胸道,“我不管那些,总之你们收了我的钱却没有把事情办好,如果不尽快给我个说法,我保证不让你们好过!” 第68章 药师佛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老女人性格也是够彪悍的,感觉她说得出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毕竟是个女明星,我和明叔都不敢得罪她,忙说, “你先别着急,降头失效肯定有其他原因,干脆这样吧,最近你们不是不在同一个剧组试戏吗,明天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我要近距离确定一下。” X女士很不耐烦地同意了,临走前再三警告我们,绝对不要耍什么心眼,她目前虽然有点过气了,但多年积累的关系还在,如果我和明叔开自己玩笑,绝对有办法让我们不痛快。 这点我信,上世纪港台娱乐圈基本是靠着黑道起家的,尤其X女士还是个艳星,跟她有过不正当不关系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搞不好就认识哪个黑道大哥。 光上门,明叔愁眉苦脸开始抱怨,埋怨我做事情不靠谱,就是个半桶水,虽然下降成功,可最终只让安娜昏迷了几天,根本满足不了客户期待。 我气笑了,说特么的都怪我咯?我的情况你也清楚,入行时间这么短,根本下不了降头,是你自己赶鸭子上架,非逼我来完成这单生意,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抠门,舍不得花大价钱请个高明法师。 明叔被我怼得没脾气,苦笑说现在可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还是调转枪口一致对外吧,看看怎么把X女士的事情糊弄过去,他可不想被人栽荷花。 没辙我只好再次联系上阿赞吉,这两天老给他打电话,搞得阿赞吉都对我有意见了,语气相当不痛快,说自己修法需要个安静的环境,我隔三差五骚扰他,这样会严重耽误自己的进度。 我只能先给阿赞吉赔罪,接着说出了现在面临的麻烦。 阿赞吉听完也很费解,表示他传授我的经咒不会有问题,问我有没有严格按照他教的流程去执行。 我赶紧说自己每个步骤都是严格遵照他的指示去做,阿赞吉说,“如果问题不出在你身上,那就说明这个安娜身边可能有高人。” 想想也是,同样是女明星,X女士能够花钱请我来下降,安娜自然也能请人帮自己解降头。 这问题比较难搞,如果安娜身边真有个厉害的家伙,能替她扫清身上的麻烦,光靠我这点本事是绝对应付不了的。 明叔说,“事情还没查清楚,就先不要杞人忧天了,早点睡吧,还是等明天看过安娜之后再说。” 晚上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心情很乱,搞得都有点失眠了。 第二天X女士派了辆车过来接我们,上车后直奔她的剧组。 可刚到剧组时汽车却被拦下来,里面的工作人员态度不好,表示里面正在试戏,还有很多大腕明星在场,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没办法我们只好坐在外面等,从早上等到下午三点,X女士才匆匆打里面走出来,问我们怎么还不进去? 明叔耸肩摇头,说不是我们不想进去,摄制组的人拦着不让进,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X女士想了想说,“那你们继续在车上等着,待会儿试戏结束后,那个贱人会从这里出来,到时候你们再找机会接近她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我们继续上车等,从下午三点又受到了傍晚时分,没想到安娜这么敬业,天都黑了还没从里面出来,搞得明叔都有些不耐烦了,正跟我抱怨的时候,我余光看见一个身材婀娜、长得特别清纯的女人,正在助手陪同下离开摄影棚。 顿时我眼珠子亮起来,来的正是安娜,刚结束完一天的视镜,她样子有点疲惫,但气色尚佳,正有说有笑地陪助手走向自己的保姆车。 不得不说安娜的各方面条件比X女士都要好,不仅更年轻,身段也很轻盈,肤白貌美大长腿,整体看起来特别有气质,难怪这么受年轻观众欢迎。 明叔也看到了安娜,一溜烟从车上跳下去,装作闲逛的样子直接走向安娜。 安娜身边的助手发现了明叔,急忙上前阻拦,可能是会错意了,还以为明叔是上去要签名的。明叔将计就计,装作狂热粉丝的样子,不顾助手阻拦,直接跑上去拦住安娜,非要对方给签名。 阿娜的性格不错,虽然被明叔打扰到了,但并没有黑脸,反倒很有礼貌地点头同意,不仅给了明叔签名,还同意陪他合影。 我就趴在车窗上仔细观察这一幕,直到两人合影的时候,明叔咸猪手发作,下意识伸手去搂安娜的腰,安娜有点抗拒,轻抬手臂挡了一下。 正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暴露她脖子上的一串玉坠项链,我眯着眼睛仔细看,发现是个佛头造型,雕工精致被刻画得十分传神,佛像吊坠的眼睛特别有灵性,在灯光照射下依稀能反光,看得我是一激灵。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个佛头吊坠上面。 没多久明叔也回来了,拉开车门说,“这个安娜确实与众不同,皮肤白皙身材正点,比X女士还要棒。” 我无语地瞥他一眼,说你丫思维可真够跳跃的,是不是都忘记我们过来的目地了? 明叔讪笑说怎么会,自己已经确定了,问题就出在安娜佩戴的玉坠上。 明叔也这么说,看来我的判断没错了,在搭车回去的路上,明叔还掏出手机,点出刚才跟安娜合拍的那张照片,点击图片放大,主要集中在安娜的脖颈处。 手机照片拍得很清楚,只见这女人雪白的脖子上,挂着一串十分精致的玉佛项链,是一个满脸温和的佛头造型,五官饱满活灵活现,双目祥和,但又不失威严。 明叔说,“这是药师佛法相,显然是安娜花钱请来的灵物,这东西来头可不小,估计是某个大寺庙经过多年香火供奉温养出来的,不像阴物那么妖邪,里面融入了药师佛中正平和的法力,有很强的护体功效,可保主人平安富贵,寓意是祈福消灾、百病不生。” 我恍然大悟,说怪不得呢,有药师佛的法相护着安娜,我的降头经咒估计入不了身,她自然就能摆脱催眠降的影响。 明叔叹气说是啊,安娜同样是女明显,可能比X女士更有钱,这个层次的人基本都迷信,甚至会主动结交一些大师,估计那佛头吊坠也是某位大法师的杰作吧,能替她挡下降头经咒,也是够牛掰的。 回去之后,我们再次见到X女士,并把调查结果都说了,X女士咬牙切齿道,“原来是因为那个玉佛像,我说这贱人怎么才几天就好了!” 第69章 贼心不死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看得出X女士很气愤,有种恼羞成怒的架势,一直当着我和明叔的面狠狠咒骂安娜不要脸。 我无奈道,“人家只是佩戴了一枚护身佛像,怎么就跟不要脸扯上关系了?” 现在事情已经搞清楚,并不是我下的咒有问题,而是安娜通过自己的渠道搞来了药师佛吊坠,有了药师佛守护,降头才会失灵。 既然问题不在我身上,我就可以安心回家洗洗睡了,但X女士却很不满意,追上来说,“你别走啊,事情还没办完,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 我停下脚步说,“事情不是都办完了吗,你请我来香港,我来了,你让我给安娜下咒,我也下了,而且我的降头已经发挥了效果,导致她昏昏欲睡好几天,至于她后来清醒,是因为去别的地方请了药师佛吊坠,这就跟我没关系了。” X女士不爽道,“可我的诉求还没有达到,你们能不能在替我想想办法,重新给她下个更厉害的降头,最好是谁也帮不了她的那种。” 我强忍着问候她家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说,“X女士,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安娜并没有做错什么,完全是凭能力上位,就算抢走了你的资源,那也是人家凭自身本事竞争的结果。” X女士被我戳中了痛点,表情立刻变得凶巴巴的,龇牙咧嘴说,“她有什么本事,不就是比我年轻,更懂得勾引男人吗?” 我告诫她不要随便乱讲话,滥造口业同样会影响福报。事到如今我也看出来了,人家安娜从头到尾都没什么问题,反倒是X女士嫉妒心作祟,一直在散播谣言污蔑对方。 没猜错的话,网络上那些关于安娜的负面报道,也很有可能是X女士故意花钱宣传出来的。 X女士喊道,“我不管,你们收了我的钱,必须替我好好整治这个贱人,否则我不会让你们离开。” 我冷笑一声,把嘴凑到X女士耳边道,“你该不会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吧,我能给安娜下降头,也可以给别人下降头,劝你别这么不识好歹,直到得罪一个降头师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故意把表情挤得很凶,果然X女士害怕了,瞬间又变成那种委屈巴巴的模样,挤出一把眼泪,在我面前装起可怜, “人家只是看不惯安娜这么嚣张,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嘛?” 呵呵,老黄瓜刷绿漆,你装什么嫩! 我一看X女士这幅扭捏造作的样子就感到恶心,有些女人,哪怕外表包装得再好,也难掩烂得掉渣的本质,向她这种女人根本不值认同,我二话没说,扭头收拾起行礼走了。 回去的路上明叔还有些唏嘘,表示我不该用那种态度对X女士,“这女人可是我的一个大客户,今天得罪了她,以后她肯定不会再给我介绍生意了。” 我不冷不热道,“像这种女人能给你带来什么好业务?断了联系反而更好,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帮她害人了。” 明叔还是那副样子,老生常谈,摇着头说,“以X女士的性格,就算我们不肯帮忙,她也会去找别人,看着吧,用不了多久,这女人肯定会继续对安娜采取行动。” 果然老小子的话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大概是两个多月之后吧,那时候我已经回到泰国了,偶然间在电视上看到一则娱乐台的特别报道,但出事的人并不是安娜,而是曾经的雇主X女士。 经过打听我才了解到,原来这女人贼心不死,那天被我拒绝之后,又联系了一名马来西亚的降头法师,偷偷给安娜落降。 这名马来降头师的能力不错,很快就让安娜再次中招了,但也因此引出了安娜背后的人,据说是港岛某位大师级别的人物,不仅亲自出手帮安娜化解了降头,还在斗法过程中击败马来降头师,导致对方受邪降反噬,当场暴毙在X女士家里。 中华地大物博,能人异士多如牛毛,这些南洋小国的邪降头师哪里是道家人的对手? 马来降头师斗法失败,当场死了在X女士的家里,X女士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尸体,只能找来助手帮忙,偷偷把降头师的尸体运到海边抛掉。 结果助手因为害怕,竟然反手报警,送了X女士一个举报。 这下可好,家里无缘无故出现一具尸体,就算X女士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很快以谋杀罪名被逮捕,至于后续的处理结果我没再关注,反正经历过这件事之后,X女士恶名缠身,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希望了,事业也随之跌入谷底。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离开香港之后我和明叔就分了手,他直接搭乘飞机回了泰国,我则继续回到贵阳。 本来明叔想带我一起回泰国,毕竟我在泰国还有“课业”没完成,只是考虑到勇哥酒精中毒刚出院没几天,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我打算回去照顾他一阵子再说。 等回了贵阳之后,我第一时间去了勇哥家里,这家伙恢复得倒是挺不错,我进屋的时候他正在剥花生米看电视,暂时喝不了酒,就拿红茶替代。 见我回来,勇哥也很开心,问我这几天是不是又陪明叔搞了单大生意,据说还赚了不少是吧? 我笑笑说,“怎么那老秃子跟你说了?” 勇哥点头说,“是啊,没想到你们能接到女明星的业务,光这一笔业务就赚了六位数字,比我之前卖保健品的利润可大多了。” 我苦笑说凡事都是有风险的,赚多少利润,就必须承担多么大的风险。这次去港岛的经历并不好,我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就问勇哥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勇哥笑道,“还行,再过一阵子,我就决定搞个店铺,老老实实改行和你一起卖阴物了,说真的,你们这行挺赚,我感觉蛮有搞头……哦,对了,还有个事我差点忘记说了,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韩莹?” 我愣了一下,反问勇哥怎么知道。 勇哥坏笑着说,“就在你去香港那几天,出租屋楼下来了个女孩,都主动跑来找过你两次了,我感觉这丫头挺漂亮的,年轻又很有活力,还特别懂礼貌,就说自己是你房东,顺便请她进屋来坐了坐。” 我说那她过来找我干嘛?勇哥摇摇头,说具体的来意她没说,不过看起来挺急得样子,走时还叮嘱过我,说等你回来之后,一定要尽快联系自己。 第70章 韩莹失踪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有些纳闷,心说既然韩莹有事情找我,干什么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反倒要拜托勇哥转告呢? 等我回了出租屋,打开通话记录查看,才意识到韩莹并不是没给我打过电话,只是她打电话的时间不巧,刚好那几天我得罪了阴灵,被折腾到脑子发烧,正浑浑噩噩躺在医院,所以漏接了。 弄明白情况,我赶紧给韩莹回拨过去,不料她的手机居然处在关机状态。 我挺奇怪,大白天关什么机?怀疑韩莹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决定等她充好电之后再联系,刚好自己从香港赶回来也累了,便心安理得躺床上睡了一觉。 到了第二天上午,我才重新给韩莹打过去,结果手机依然是关机。这下我有点急了,韩莹来贵阳原本是为了投奔她表姐孙倩,但因为上个月,孙倩和八个男友的恋爱事件,最终导致她住院。 这段时间韩莹一直在照顾孙倩,她一个年轻女孩孤身在外,手机却老打不通,该不会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儿有些不淡定,毕竟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同桌,前段时间我和韩莹相处密切,对彼此都蛮有好感的,她要是真有麻烦我不能不管,于是赶紧去了她表姐孙倩住院的地方,打听韩莹去向。 孙倩自从经历过“八个男友”事件后,精神饱受摧残,样子有点疯疯癫癫的,好在她还认识我。 得知我的来意后,孙倩便告诉我说,最近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住院,家里空着,就把钥匙给了韩莹,目前韩莹正住在她家。 我忙对孙倩说,“那韩莹近期有没有来医院探望过你?” 孙倩回想了一下,说有,不过最近一次见面已经是五天之前了,“这丫头挺奇怪,之前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来看我,可这几天却不知道野哪儿去了,打电话不接,我身体一直没康复,也没办法出去找她……” “知道了,你继续休养吧。” 等不及听孙倩把话说完,我就一溜烟跑出医院,直奔韩莹住的地方。 直觉告诉我韩莹现在肯定遇上麻烦,否则没理由不去医院照顾表姐,等到了她落脚的地方,我立刻冲上楼,敲了半天门,始终没人回应。 意识到情况不妙,我又赶紧下楼,找到物业保安,想调取韩莹最后一次出入小区的监控,可物业保安不太想鸟我,说你丫谁呀,又不是本小区的业主,凭什么把监控调给你看? 我只好跑去便利店买了一包好烟,说自己是韩莹的朋友,她这几天消失了,我一直在找,希望保安能通融一下,帮帮忙。 果然在中国这种人情社会,还是送礼比较好使,保安笑纳了我的礼物,边调监控边说,“普通朋友失踪肯定轮不到你着急,这个韩莹是你女朋友吧?” 我干笑两声,没否认。 经过物业保安一通操作,我终于调出了韩莹最后一次进出小区的监控资料,她最后一次进出小区是在四天前,当时手上还拎着大包小包东西,好像拎着礼物去探望什么人似的。 但我肯定,韩莹要去探望的人绝对不是孙倩,因为孙倩已经五天没见过她了。 可要不是去医院探望孙倩,又会是去见谁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恰好这时候勇哥打电话给我,询问我在外面干什么。我就把韩莹可能失踪的事情说了,勇哥听完顿时来了兴致,赶紧说, “这么好的丫头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你报警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正在犹豫要不要报警呢。虽然目前我联系不上韩莹,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遇上了危险,而且我并不是韩莹的亲属,用什么理由报警? 勇哥说,“别急,反正我这两天没什么事情可做,可以帮你一起找人,既然这女孩有个亲戚在住院,你要不要在一趟医院,打听她失踪前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倒是个好思路,我只好打车重新返回医院,再次找到孙倩,要求她好好回忆一下,最后一次看见韩莹的时候,她身上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 孙倩记忆有点模糊,她想了很久才说,“和平时一样,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哦对了,她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走得比较匆忙,说是要拜访一个姓周的远房亲戚,那个亲戚是个水果摊老板,摆摊的地方在兴华路……” 靠,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不早点说,害我来回白跑一趟。 得到这条线索后,我再次离开医院,勇哥已经打车到了附近,跟我汇合之后,决定一起去找这个姓周的老板娘问一下情况。 路上勇哥见我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忍不住贱笑说,“你和这个韩莹关系很亲密吧,她是你女朋友?” 我摇头说不是。勇哥顿时就好奇了,说不是你女朋友,干嘛这么着急。我解释说韩莹虽然不是我女朋友,但我们小时候一起念书,直到高中还是同桌呢,当初关系一直不错,加上家离得也近,她出事了我能不管吗? 勇哥坏笑说,“这小妞不错,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也是时候发展新恋情了,总不能像我似的,都四十岁了还不成家。” 我苦笑了下,表示这种话题还是等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韩莹。 很快我们去了兴华路,沿途找人打听了几次,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韩莹那位远房亲戚开的水果摊。 水果摊老板娘叫周悦,将近四十岁的年纪,身材和外形保养都挺不错。我刚走到水果摊前面,周大姐就主动上来招呼我, “小伙子,买水果吗?” 我摇头说自己不是来买水果的,上来找朋友,韩莹你认识吗? 周大姐怔了一下,来回打量我说,“认识,她是我表侄女,你们什么关系啊。” 我赶紧说自己是韩莹的高中同学,周大姐挺热情,马上邀请我进店里坐坐,我摇头婉拒了,询问几天前韩莹是不是来这找过她? 听到我的话,周大姐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上立刻就僵了一下,点头说是来找过自己, “我拜托她帮我卖一块手表,她拿了手表之后就走了,这几天我店里生意比较忙,还一直没顾得上联系韩莹呢。” 手表,什么手表? 我怔了下,周大姐则低头说,“这块手表是我前夫的遗物,我前夫是个烂赌鬼,生前不干好事,死后给我留下一大笔外债,导致我生意周转有些困难,好在他留下一块手表还算值钱,所以那天我才把手表给了韩莹,委托她帮我卖掉。” 第71章 阴物手表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周大姐的话让我感觉里面可能有情况,忙说,“能不能说下你前夫的事?” 她有点迟疑,显然不想把自己的私事告诉一个外人。我忙说,“你可能不知道,韩莹自从来拜访过你之后,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已经失踪了整整四天,我一直在找她。” 考虑到韩莹失踪前见过的最后一个是周大姐,周大姐又把前夫留下的手表交给她卖掉,我判断她的失踪有可能跟这件事有关。 周大姐大惊失色,说什么,韩莹失踪了?这……我只不过拜托她帮我买一块手表,怎么会搞到失踪呢? 见她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赶紧说,“别急,韩莹的失踪不一定就跟你有关,我只是有所怀疑,想找你咨询一下而已。” 接着我又说回了正题,问起周大姐前夫的事情。 周大姐唉声叹气说,“我命苦,年轻的时候认识了前夫,被他花言巧语蒙蔽,明知道前夫行为不端,是个小混混,但还是选择嫁给了他。” 原本周大姐想着,等自己和他结了婚,一起组建家庭之后,前夫的性格可能会有所好转。 但事实证明她错了,前夫属于那种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格,婚后依旧无所事事,成天在外面玩牌,还迷上了电子游戏厅和赌博机,把生活的重担全都交给了周大姐。 这些年周大姐委曲求全,一直想劝前夫回头,可惜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前夫依然放纵,直到三个月前,终于尝到了恶果, “那天他约了一帮狐朋狗友去外面玩牌,前夫手气特别好,赢了牌友不少钱。” 这家伙赢了钱就开始洋洋得意,故意奚落那几个输了钱的人,输钱的人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他这么说,马上就和周大姐前夫动起了手。 打斗过程中,输急眼的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狠狠扎进周大姐前夫的肚子,恰好刺穿内脏,当场血流不止,等不及送到医院,她前夫就翘了辫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大姐眼眶泛红,默默低头擦起了眼泪,说前夫没给这个家留下任何好处,只有一屁股因为赌博欠下的外债。 周大姐一个人负担家庭重担,生活很艰难,好在前夫死的时候,身上还留了一块金表,是他早几年从牌桌上赢回来的,听说很值钱,前夫就一直把金表戴身上。 周大姐想着人已经死了,留下这块金表没什么用,恰好家里缺钱,于是就委托韩莹帮忙把金表卖掉。 我听完后瞪大了眼睛,说你前夫是戴着那块金表死的,还死于他杀,那块表属于横死者遗物,怎么能随随便便交给韩莹去处理? 周大姐结结巴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只是觉得前夫那块表挺值钱,如果卖掉应该能帮家里偿还一笔债务,可我要守着水果摊位,到点还要接女儿放学,实在抽不开身,只好委托韩莹帮我卖了。” 靠! 我听完后脸色顿时就黑了。 通常来讲,一个死人的遗物,除了自家最亲近的亲人可以处置,外人最好是不要碰,因为人死后但凡有执念,就容易附着在生前最喜爱的东西上面。 更何况周大姐的前夫还是死于凶杀,妥妥的横死冤魂,这种冤魂的怨念通常都很重,死后特别容易变成恶灵,那他生前佩戴的手表自然也就变成了一件阴物! 韩莹什么都不懂,一旦接触阴物后,肯定会受上面的怨念磁场影响。 我很快就还原出了事情经过,周大姐一听也慌了,擦着眼泪说那该怎么办,没想到我那个死鬼前夫生前不干好事,死后还要折腾人啊,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么个杀千刀的…… 我心烦意乱,打断她说,“先不要哭了,你店里有监控没有,我想看看韩莹拿到阴物手表后去了哪个方向。” 经过我的提醒,周大姐这才想起来去水果店查监控,画面中恰好记录下她把阴物手表交给韩莹的一幕,起初还很正常,两人正常交流,面对哭哭啼啼的周大姐,韩莹还好心劝了她几句。 接着周大姐就把一个盒子交给了韩莹,阴物手表就装在那个盒子里。 恰好这时候外面来了客人,周大姐赶紧擦干眼泪,跑去招呼客人挑选水果,韩莹则带着盒子离开。 不过在即将走出水果店的时候,她忽然停下来,或许是出于好奇,直接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还把里面那块金色的手表捧出来,凑到面前仔细看了一眼。 瞬间韩莹的肩膀就狠狠颤了一下,表情变得古怪又陌生,好像失去力气似的,双手软软地下垂,背影也驼了,耷拉着脑门朝外面走,脚步也变得格外僵硬,连膝盖都好似不会打弯了。 望着画面中韩莹离开的背影,我的心脏瞬间就揪紧了,毫无疑问,当她出于好奇打开手表盒子,近距离观察阴物手表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强烈的阴灵磁场干扰,否则走路姿势不至于变得那么古怪僵硬。 周大姐同样吓惨了,结结巴巴说,“我当时忙着招呼客人,回来的时候韩莹已经离开了,我……我没当回事,加上这几天生意也忙,所以就、就忘了联系她。” 我深深叹气,韩莹已经被阴物手表磁场操控,意识变得很不清醒,也不知道她一个女生究竟会跑去哪里。 周大姐马上说,那要不要报警? 我笑容更苦了,摇头说你打算怎么跟警察讲,说韩莹是因为接触了你前夫的遗物,被邪气附身走丢的? 周大姐顿时哑火,我让她先不要声张,转回头给明叔打了电话。 明叔不知道在干嘛,电话那头很吵,嘴上也支支吾吾的,显得心不在焉,“这种小事你自己搞定好啦,我有急事要办,顾不上给你出主意。” 我很不高兴,骂他死奸商,平时一有业务上门乐得跟什么似的,听到出事的人是我朋友,无利可图就马上变了一副嘴脸。 明叔苦笑道,“不是这么回事,哎呀,我是真有急事赶着去处理啦,你好歹也接触过这么多阴物了,难道自己不会处理?” 我气得不行,问他到底有什么急事要处理,韩莹失踪可不是小事,必须帮我出个主意。 明叔支支吾吾不肯说自己的事,被逼的没办法,只好抛下一句话, “阴灵执念太深,所以才上了你这个小女友的身,它肯定会操控韩莹去做自己生前喜欢的事,或者去平时最喜欢去的地方,你可以从这点下手。” 第72章 疯狂赌徒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说完自己的建议后,明叔火速挂了电话,搞得好像媳妇在外面偷人,他赶着去抓奸似的。 没办法我只好把明叔的话转述给了勇哥,勇哥摸着下巴说,“周大姐前夫是个烂赌鬼,这种人生前最爱去的地方肯定就是地下赌厅了,我们不如去这附近的赌场和麻将馆试试运气,说不定能够把人找到。” 说干就干,我和勇哥当即行动起来,逢人就打听这条街上能够玩牌的地方,恨不得把每个角落都梳理一遍。 可遗憾的是找完整条街上的所有赌当,我们都没有发现韩莹的踪迹,感觉明叔这次说的办法根本不靠谱,没辙只好又返回了周大姐的水果摊商量情况。 在得知我们白跑一趟,没有发现韩莹的下落后,周大姐急得不停掉眼泪,表示都是自己害了韩莹。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我不好意思再说责备的话,这件事本来就是一起意外,周大姐根本不明白阴物手表对外人的害处,委托韩莹帮忙售卖也是为了补贴家用。 她遇人不淑,生活已经够可怜了,我只能反过来安慰说,“别担心,现在还有机会,麻烦你先别哭了,好好想想前夫生前最喜欢去什么地方消遣?” 周大姐苦思冥想了好久,忽然一拍脑门说,“我想到了,前夫除了玩牌,还喜欢在往上赌球买马,他生前最后一段日子经常去电子游戏厅,好像是迷上了一种叫老虎机的玩法,曾经一坐就是两天,电话也不接,害我都以为他人间蒸发了。” “老虎机?” 听到这里的勇哥忽然眼前一亮,拍脑门说,“明白了,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隐藏的电子游戏厅,那地方挺隐蔽的,没准韩莹就是在阴物手表的控制下去了那儿。” 我们马上在此行动,折腾这么久天早就黑了,周大姐本来想陪我们一块去找,但考虑她家里还有个孩子需要照顾,我们就没同意,表示等找回韩莹之后,会第一时间给她发消息。 几分钟后我们已经来到那家电子游戏厅附近,这里果然够隐蔽的,距离城中村不远,到处是一些外地来的打工人口,街道狭小不说,环境也是脏乱差,好多地方垃圾桶都得倾倒了滚落在路边,大量烂菜叶和臭鸡蛋散发出浓郁的腐臭气味,相当刺鼻。 我捂着鼻子说,“这种地方环境也太糟糕了。” 勇哥看了我一眼,说你小子自从毕业后就去了酒水公司跑业务,虽然一直没混出个名堂,可生活水平不算差,根本不了解这个社会上真正的底层打工人究竟生活在什么地方。 我苦笑说,“那游戏厅为什么要修到这里,这么脏乱差的地方,韩莹怎么可能跑来这里找刺激。” 勇哥无语地摇头,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游戏厅通常都修在这种隐蔽角落,是为了防止被有关部门抽查,至于韩莹,她现在意识根本不清楚,完全受阴物手表的影响,哪还顾得上环境问题? 话说间我们一起走进了游戏厅,果不其然,刚走进游戏厅不久,我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蹲在老虎机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虎机屏幕,手上还在不断地操作。 “韩莹!”我顿时朝那道身影喊了一声,十分激动地朝她跑过去。 韩莹不知道是因为玩得太投入,还是耳朵不太好使,听到我这么大声叫自己的名字,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等到距离拉近,我看清楚了韩莹现在的状态,顿时愣了,感觉她这幅样子的根本不像我认识的韩莹。 只见她着装单薄,整个人蹲在老虎机前面,浑身脏兮兮的,还披头散发死死盯着屏幕转盘,手上机械似的拉动摇杆,表情怪诞嘴角上还挂着痴痴的口水,一副身陷其中完全无法自拔的状态。 游戏厅空气很差,到处散发着腐烂的霉味,可韩莹只顾着玩赌博机,眼珠子更是眨也不眨。 印象中这个女生特别爱干净,这种邋里邋遢的形象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赶紧蹲在韩莹身边,掏出纸巾帮她擦到嘴角的口水。 这个过程中我注意到韩莹双目充血,眼球上挂满大量红色的血丝,不知道熬了多久没睡觉,眼窝下陷都熬出黑眼圈了。 可她精神依然极度亢奋,随着手上的操作,老虎机的数字哗啦啦翻转,出现了三个一样的图案,这是赢得大奖的标志。 只见老虎机疯狂吐币,在韩莹身边早就堆满了码成小山一样的游戏币,看样子是没少赢。 但韩莹却看也不看自己赢来的游戏币,随手抓起一枚,动作娴熟地塞进老虎机,重复拉动摇杆的过程。 我都惊呆了,赢了这么多还不放手? 勇哥走来说,“你太不了解赌徒了,他们真正喜欢的根本就不是钱,而是胜负揭晓那一刻的快感,可以极大地填补精神上的空虚感,至于赢来的钱,对韩莹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我渐渐理解赌博为什么会上瘾了,说到底并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享受那一刻的紧张和刺激感。 现在的韩莹就是这种状态,完全沉浸在赌博机的精神世界里,对我和勇哥的到来充耳不闻,我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刚想强行把韩莹带走。 勇哥急忙阻止我说,“林峰你可别胡来啊,她现在受阴物操控,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如果你强行带她离开,搞不好韩莹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就在我们说话时候,游戏厅里面跑出一个光头男人,看见我们就跟见了亲人似的,“你们是这个女人的朋友吧,求求你们,赶紧想办法把这个女人弄走,照她这么个玩法,我的游戏厅马上就要黄了。” 我对开赌博机的人没什么好感,冷冷地说,“怎么你开店还怕别人赢钱?” 游戏厅老板有苦难言,说赢多赢少倒是无所谓,自己开这么大个游戏厅还赔得起,真正让游戏厅老板害怕的是韩莹的玩法, “这女人就跟疯了一样,三天前跑来我的游戏厅,一坐就是三天,这期间甚至连吃饭都没有离开过,更别说睡觉上厕所了!” 我大吃一惊,这么说韩莹已经超过72个小时没有休息。 游戏厅老板苦兮兮道,“可不是嘛,我见过不少玩赌博机上瘾的人,可这么疯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这么玩下去早晚得猝死啊,到时候我的店也别想继续经营了。” 第73章 怨气附身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黑着脸说,“明知道她这么玩下去会有危险,为什么你不想办法阻止?” 游戏厅老板哭笑不得,跺脚说怎么没想办法阻止,自己先是跑来劝说两次,可韩莹盯着老虎机屏幕跟完全听不见一样,没辙他又给老虎机断电,可只要断了电,刚才还专心致志玩老虎机的韩莹就会立马发疯,跟一头被激怒的母狼一样大吼大叫,还乱砸东西。 游戏厅老板是真服了她,又不敢对一个女人使用暴力,加上她大吼大叫会严重扰乱其他客人的体验,没辙只好暂时由着她,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你们要是还不来的话,我已经准备好报警了。” 游戏厅老板的话让我很焦虑,再次走到韩莹面前,温声细语说,“韩莹,咱不玩了,走,回家好好休息下成不?看你都邋遢成什么样了。” 韩莹没有任何反应,继续盯着屏幕操作。 我很无奈,下意识用力打算把她的拽起来,结果这个举动刺激到韩莹,她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猛地回头瞪我一眼,眼仁收缩翻着白色的眼球,眼珠子好像要凸出来,表情极度狰狞吓人。 顿时我松开手退后了两步,韩莹则机械地转过头,继续对着摇杆疯**作。 我直接看傻了,刚和韩莹对视那一瞬,明显感应到她眼神里迸发出强烈的怨毒情绪,看得我心脏很不舒服,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普通人不可能存在这样的眼神,唯一的解释是她受阴物手表影响太深,已经着魔了。 勇哥在我肩上搭了一下,小声说,“看吧,她神志不清,强行带离不是办法。” 我急得抓耳挠腮,说难道要让韩莹继续这么玩下去?勇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有别的办法,让我先跟他出去。 来到游戏厅外面,我赶紧追问勇哥有什么办法。勇哥说,你继续守在游戏厅门口,我去找铺子买一些香烛贡品,生鲜牛羊肉之类的,等到晚上十二点咱们再行动。 我不解地问勇哥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勇哥摇头晃脑说,“就算是阴灵也要吃饭,韩莹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应该不止是受了阴物邪气的影响,搞不好那个阴灵已经占据她身体了。” 这几天韩莹一直待在游戏厅玩赌博机,连口热饭都没吃过,阴灵也会同样陪她饿肚子。 我明白了,催促勇哥赶紧去买香烛,虽然不确定这么做是否真的能把韩莹引出来,可现在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勇哥行动效率很快,赶在天黑前,已经开着一辆小面包车,把买到的香烛贡品拉过来。 我们没有急着动手,一直守在游戏厅门口抽烟等待,直到凌晨左右,街上行人全都回家,再也没人路过的时候,才来到游戏厅后面的一条小巷子,点燃了香烛贡品。 勇哥选的位置不错,黄香被点燃之后,白烟立刻沿着游戏厅方向飘过去。 就这么持续了几分钟,我见那边迟迟没反应,正想抱怨勇哥这个方法不靠谱,勇哥却抬手指了指游戏厅后门,说你快看,人这不来了吗? 我赶紧顺着他手指头看去,果然看见披头散发的韩莹,正疯狂地抽动鼻子,循着黄香味道找进小巷深处。 她表情麻木,走路的姿势特别僵硬,很快就看见了正在冒烟的黄香,马上迫不及待地蹲在黄香面前,贪婪地耸动鼻子深吸一口。 黄香上的烟柱子沿着韩莹的鼻孔被吸入,很快韩莹就露出了一脸满足和享受的表情。 我和勇哥相顾骇然,没想到鬼魂是这么吸香的。 勇哥碰了碰我的胳膊肘,疯狂使眼色,表示要趁韩莹吸香的时候动手,我默默点头,抓着绳子往后面绕过去,可韩莹的反应特别快,似乎感觉到有人在靠近,马上站起来要跑。 我大喊一声“站住”,火速扑上去,用绳子从后面套住她肩膀。 韩莹拼命挣扎,身上凉飕飕的不断冒冷气,没想到她一介女流力气竟然这么大,一只手就差点把我掀翻,我只能死死盘在她身上,借助重量把她压向地面。 这时候勇哥瞅准时机跑来,手拿板砖对着韩莹后脑勺就是一敲。 瞬间韩莹翻起了白眼,身体一软,直接瘫在我怀里。 我都心疼坏了,揉着韩莹后脑勺鼓起的大包,对勇哥埋怨道,“你丫的下手不知道清点,韩莹好歹是个女人,敲坏了怎么办?” 勇哥贱兮兮地说,“敲坏了脑子也不影响你使用,再说她力气这么大,不这样我们两个人根本摁不住她。” 我无语得要死,感觉勇哥手法这么娴熟,以前应该没少干这样的事。 随后我们找来绳子,先把韩莹四肢绑起来,火速抬上面包车,直奔勇哥租下来的仓库。 这个仓库是用来堆放成人用.品的,一进门我就看见好多硅胶人偶,顿时恶心坏了,瞪了勇哥一眼道, “你丫收藏这么多硅胶干什么?” 勇哥笑得特别骚包,说男人嘛,谁还能没点小爱好。 靠! 我膈应得要死,一脚踹开了这些硅胶玩具,勇哥大惊,扑上去把它们捡起来,怒视我,“不准踹我老婆!” 我特么简直了,觉得好气又好笑,摇头没理他,找了块还算干净的木板,先把韩莹抱下来,轻轻搁在木板上,用手抚摸她冰凉的额头,心里一阵阵难受。 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勇哥先把他老婆收进柜子,这才慢吞吞地走来,掀开韩莹眼皮看了看。 只见她瞳仁发黑,已经缩成了针眼,白色瞳孔被血丝弥漫,细看之下,眼底还有一股十分浑浊的黑气在蒸腾。 勇哥把手缩回来,又指了指韩莹的左胳膊,我低头看去,果然手肘那里套着一块金色手表,手表一看就是男人的款式,表链太松,被韩莹撸到了手肘佩戴。 近距离观察这块手表,很快我就感觉身上产生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坐如针毡,浑身汗毛都凉悠悠地竖起来。 说明这块表是真的很邪,上面附着的阴灵怨气绝对小不了。 我赶紧找了快红布,打算先把金表摘下来,勇哥拦着我说,不能摘,阴物邪气已经和韩莹融合到一起了,如果摘下手表她马上就会醒。 我说那怎么办?勇哥摇头叹气道,“虽然我接触过不少佛牌,可对阴物的了解却不是很全面,要不还是给明叔打电话好了,老小子应该知道怎么弄。” 第74章 驱邪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想到白天给明叔打电话的时候,这老瘪犊子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处理,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处理完了没有。 为了尽快让韩莹恢复正常,我硬着头皮再次联系明叔,可奇怪的是老小子居然没有接听,铃声一直持续到挂断。 我不死心打了第二遍,结果依然如此。顿时我和勇哥都感到纳闷,明叔的手机从来不会离身,随时都准备接听客户电话,今天可真邪门了。 勇哥不耐烦说,“不管了,干脆你直接联系阿赞吉好了,他比明叔更靠谱。” 我摇头说阿赞吉虽然挺靠谱,可人家在泰国,总不能隔空替我们驱邪。勇哥看了我一眼说,“你好歹跟阿赞吉学这么久了,难道还什么都不会?” 我懂勇哥的意思,他是想让阿赞吉在手机那头遥控,由我亲自给韩莹驱邪。 虽然我没多大信心,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接受。 电话很快打通了,和我想的一样,阿赞吉接完电话的态度很不好,先用泰国当地的方言骂了一句,具体骂的什么我没听清,反正不是好话。 他气呼呼地告诉我,自己正在坟头上炼尸油,刚到最关键的时候我就打电话,害他白白损失了不少,让我最好能找个合理的理由,不然以后就不要再给自己打电话了。 我苦笑了一遍,忙把韩莹的事情说了。 听完我的讲述后阿赞吉稍微愣了一下,嘀咕一句道,“怎么你走到哪里都遇上这种事,搞得比我还要专业。” 我也是郁闷头顶,缠着阿赞吉请教该怎么办。 阿赞吉气呼呼地说这是我的事,跟自己没关系,让我少拿这些破事去烦他。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只能苦笑着挨骂,等阿赞吉骂够了,才赶紧说,“求你再帮我一次好了,韩莹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她出了事我不能不管,再说这样做也算积阴德了。” 相处这么久,我早就摸清了阿赞吉的性格,虽然他有时候脾气很差,但心地还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浪费自己时间来指点我降头了。 在我硬生生的马屁攻势下,阿赞吉的语气总算缓和了不少,无语地说,“先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人安置起来,记住附近不能有人打扰。” 我忙表示说自己现在找的地方就挺安静的,保证不会有人打扰。 阿赞吉又说,“你先把她绳子和衣服都解开,我教你怎么画驱邪符印,除了下肢外,整个上身都要画满。” 顿时我尴尬了,解绳子不算事,可要帮韩莹脱衣服画符,这种事对我一个小处男造成的心理冲击实在太大,我有点害怕自己小心肝受不了。 阿赞吉冷冷道,“这个女人被怨灵阴气入体,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如果你不尽快照我的话去做,出了事可别怪我。” 勇哥也在一旁贱兮兮地搓手道,“林峰,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帮她脱衣服?要实在过不去心里拿道坎的话可以让我来,睡觉咱们是老哥俩呢,这次我就吃亏一点帮你忙……” 我没好气地让他滚,狗曰的成天就知道揩油占便宜,就好色这一点来说,勇哥和明叔没什么两样。 在我的瞪视下,勇哥悻悻地离开仓库,跑去外面坐着抽烟,事急从权,为了救人我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的,先把手机搁在一边,马上蹲下来帮韩莹解绳子,然后轻轻脱去她的外套。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哪个老爷们遇上这种情况不发抖? 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帮异性脱衣服,小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原来韩莹的身材这么有料,高中三年只顾着念书去了,想想真是可惜。 脱完上衣,我尽可能不去看比较特殊的部位,仍觉得口干舌燥,直到手机里传来阿赞吉不满的呵斥声,问我拖个衣服怎么要这么久,我才彻底反应过来,继续抓起手机说, “衣服拖了,接下来呢?” 阿赞吉冷冷地说,“先把人翻过来,从后背开始画符印。” 我赶紧照做,韩莹皮肤雪白,光滑的背部犹如牛乳,十分容易引人遐想,害我连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由于找不到画符印的材料,阿赞吉让我咬破自己的中指,用指尖血代替画符。 我咬了自己一口,疼得差点没飚出眼泪,埋怨说为什么非要用中指血来画符印。 阿赞吉解释了一遍原理,老话说十指连心,中指血可以连接一个人的心脉,所以和舌尖血一样存在驱邪效果,再加上我是处男,也就是俗称的纯阳体,中指血效果比一般的材料还要好。 我用力点头,集中精力画完符印,等到韩莹背上涂满了密密麻麻的蝌蚪文符印后,又赶紧把人翻过来,从她的额头开始画,渐渐往下转移。 一开始我有点无法集中注意力,毕竟面对一个成熟年轻的女人身体,我要说心里什么邪念都没有,那只能是骗鬼。 好在阿赞吉一直在电话里指导,提醒我刺符的时候必须专注,同时在心里默念他教我的心咒,把精神力慢慢带动起来。 在他的言传身教下,我逐渐进入了状态,终于不再为邪念所干扰,眼神也变得空明清澈了许多。 等到念完几遍心咒之后,我脑子一片清凉,随后按照阿赞吉的交代,找来几个空瓶子,先用烛火熏烤,好像拔罐似的按在韩莹背上。 接着我把手按向那块金色手表,闭上双眼诵念起了驱邪经咒,其实这些经咒我早就背熟了,只是之前没有太多实践经验,等到咒语持续了两分钟后,渐渐地我的手心开始发烫,韩莹也慢慢有了反应。 金色手表中涌出一股阴寒的气流,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在抓冰块似的,同时韩莹的身体开始胡乱抖动,表情也慢慢变得狰狞了起来。 一开始她闭着眼睛,等到我开始念咒时,韩莹冷不丁把眼睛大大地睁开,喉咙好像卡着什么东西,发出“嗬嗬”的导气声,双眼不正常地外翻,五官越来越铁青狰狞。 忽然她发出一声尖叫,嗓音粗壮,完全像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浑身每个毛孔都冒出灰色的烟雾,身体一下挺得笔直,同时用一种古怪的姿势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她下肢依旧保持着平躺,上半身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一点点直勾勾坐起来,眼瞳外扩,长发像水草一样乱飘,面容扭曲渗人到极点。 我感觉跟吃力,手表上面散发出一股巨大的邪寒气息,冻得我手指头麻木,和韩莹一样浑身颤抖起来。 第75章 担心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次的阴灵怨气特别强烈,加上身边没个帮手,完全靠我自己操作,感觉压力山大。 那股阴寒的怨气在韩莹身上到处游走,不断地反扑想要打断我的念咒,我浑身都抖了起来,渗出大量冷汗完全打湿了身体。 这种滋味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我的入行时间毕竟太短了,根本集中不了多少念力,根本扛不住它的反扑,眼珠子难受得鼓鼓的,太阳穴也在不断跳动,好像针扎一样难受。 我意识到这样下去根本不行,搞不好不仅没办法为韩莹驱邪,连我都会被阴灵怨气感染。 韩莹嘴巴大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还喷出大量冷空气盖在我脸上,我眉毛好像结霜了,身体发冷得要死。 好在当我即将撑不住的时候,手机里传来阿赞吉不爽的骂声,接着他也在手机那头跟着一起诵念经咒。 我赶紧腾出一只手,用力按下免提,阿赞吉的经咒声比我洪亮得多,在他充沛的精神力压制下,韩莹体内的那股阴气马上支撑不住,发出“啊啊”的吼叫。 同时我注意到,在被那几个“火罐”吸附的地方,毛孔中渗出一股股灰色烟雾,好像她体内的杂质跟随着汗腺被一起蒸发掉似的,全都脱离韩莹的身体,被困在了玻璃瓶子里。 我马上把瓶子拔下来,塞进瓶塞,找来红布盖好,打了好几个死结。 驱邪终于结束了,韩莹的瞳仁恢复正常,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忽然身体一歪,直挺挺地倒下。 我则长舒了一口气,对手机那头的阿赞吉说了句谢谢,今天要不是靠他帮忙,我还真拿这个怨灵没办法。 阿赞吉依旧是老样子,语气轻蔑哼笑了一声,骂我是一颗没用的废柴,我习惯了被人鄙视,也没在意,反问阿赞吉该怎么处理瓶子里的阴灵。 忽然间阿赞吉笑了笑,笑声阴沉充满了邪气,要求我先把怨灵收起来,下次来泰国带给自己,他打算用刚才降服的怨灵去做试验。 我打了个冷颤,已经猜到这个怨灵的下场不会太好了,可既然是阿赞吉的要求,我没办法拒绝,只好同意了。 挂完电话之后,我正准备给的韩莹披上外套,不料手指刚碰到她,韩莹马上就把眼睛睁开了。 刚完成驱邪的步骤,此时韩莹已经恢复正常,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居然半果着躺在我面前,顿时发出堪比海豚音的尖叫,死死护着胸口挣扎起来。 我吓坏了,赶紧蹲下去解释让她不要误会,可韩莹情绪很惊恐,根本记不清刚才的事,反手就是一耳光扇过来。 这一巴掌直接把我干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愣了半天,得,活该哥们倒霉,这不是典型的好心没好报吗? 韩莹的尖叫声也引来了勇哥,老小子趴在仓库大门上,贱兮兮地说,“林峰,你该不会把持不住假戏真做了吧,瞧这妮儿哭得多伤心,以后可要肩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好好对待人家。” “你丫闭嘴!” 我气得都不行了,抓起勇哥的“老婆”,用力朝他丢过去。勇哥赶紧用手接着,不敢再开我玩笑了。 持续了好一会儿,等韩莹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我这才苦着脸蹲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她。 韩莹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那天从周大姐那里接过阴物手表,出于好奇就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大脑就开始恍惚了,身体也开始发冷,耳边还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呵呵的冷笑。 再然后,她就一直被阴物牵着鼻子走,做过什么、去过哪些地方,都记得不是太清楚。 我苦笑说可不是嘛,刚找到你那会儿,你意识恍惚都不认识我。 经过我的解释,韩莹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我,看着我脸上那几个猩红的巴掌印,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低头说下次请你吃饭赔罪。 我把外套丢给她,说吃饭的事情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好? 韩莹一愣,瞬间羞红了脸蛋,好像红石榴一样不敢抬头看我,我主动背过身去,后面马上传来她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等到回头的时候韩莹已经穿了衣服,仍旧红着脸把头埋得很低。 她受阴物手表的影响比较深,虽然驱邪成功,但阳气并不能马上恢复,我先把韩莹送回住的地方,叮嘱她这几天要好好休息,抽空多晒晒太阳,年轻女孩的恢复能力不错,要不了几天就能一切如常。 安顿好韩莹,我转身正要离开,忽然想到一件事,又扭头问道,“对了,听勇哥说你前几天一直在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韩莹可能是想起刚才的一幕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低头说,“没别的事,就是一段时间没联系上你,很好奇你在干什么,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我哦了一声,看向韩莹那熟得好像苹果一样的脸蛋,笑了笑,转身离开。 隔天我把阴物手表带回去还给周大姐,得知了事情经过的周大姐很惭愧,说什么不把手表拿回去。 我想了想,这手表上还残留着不少她前夫的怨念,已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阴物,拿回去确实不太好,就建议她把手表卖给我。 周大姐好奇我收这个东西干什么,难道不怕遭遇和韩莹一样的事?我笑笑说,“阴物是一把双刃剑,具体看你怎么用,给谁用了。” 拿回阴物手表后,我给周大姐转了一万五千块钱。几个月后,这块手表将会出现在澳门,帮助一个命衰的家伙赢回自己被骗走的祖产,也为我带来了比较丰厚的利润。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搞定了韩莹的事情之后,我在国内就没什么事了,本想给明叔打电话,让他帮我订去泰国的机票。 可邪门的事发生了,连续几天,明叔就跟人家蒸发了似的,电话明明打得通,可就是没人接。 我比较担心,这死奸商在唐人街卖了这么多假货,没准是被人举报关进了局子。以他这幅细皮嫩肉的小身板,进了泰国监狱只怕局部难保。 出于对明叔的担心,我买了一张原价机票直飞泰国,回了唐人街之后,发现他店铺大门紧锁,竟然没有营业。 这下我更担心了,老小子把生意看得比爹妈还要重要,无缘无故怎么会关门歇业? 第76章 老客户出事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可惜自己在泰国的人头不是很熟,除了明叔和有限的几个客户之外,就不知道要找谁联系了。 在唐人街等到天黑,明叔依旧没有回来,我实在等不及了,就跑到铺子后面,找到一个围墙比较矮的地方,一个助跑翻进店铺。 明叔的铺子比较大,分为前院、后院和生活区。 最前面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厅摆放着不少陈列品,有佛牌和各种阴物,还有大量的装饰品,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假的,样子看着唬人,根本没多少真家伙。 中间是生活区,被明叔用木板隔出了几个房间,主要用来放置生活物品。 再有就是后院了,这里是用来堆货的地方,下面有个地窖,里面囤放不少阴物,钥匙在明叔自己身上,连我都不能随便进入。 找遍整个铺子,依旧没有明叔的踪迹,我猜他可能是接到了乡下的业务,跑去泰国乡下办事情了吧。 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久,天色渐晚,我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沥沥的雨声吵得人心烦,我翻了好几个身,浑身都感觉不自在,一股冷风从窗台外面飘进来,冻得我打了个哆嗦。 “怎么泰国的天气也这么冷。”我迷迷糊糊地把眼皮睁开,站起来准备光窗户。 这时候大门却动了一下,隐约传来敲打的声音,我以为是风刮在门上造成的动静,一开始没打算理会。 可当我光窗的时候,大门还是持续震动,我感到好奇,便走上去对着门缝瞟了一眼。 恰好外面在打雷,雷光透过门缝传递进来,我看见一道黑影趴在门缝外面,同时雨中传来一个女人虚弱的呼救声, “救命、救,救救我……” 怎么是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而且说的还是中文! 门外的声音特别虚弱,感觉都要断气了似的,要不是我听力好,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 情急之下我赶紧打开铺子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幕彻底让我震惊。 只见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趴在门口,衣衫凌乱完全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露出发红的眼窝,两腮都是鲜血,几乎涂满了整个脸颊。 “莉莉,怎么会是你!” 当我看清楚这个呼救的女人长相之后,顿时大惊失色。 记性好的朋友应该会对莉莉这个名字有印象,上次回国之前,我和明叔曾经接过一个富二代的业务,他女朋友莉莉被阴物项链入侵神智,变得喜怒无常,最终是靠着我和明叔强行驱邪,才搞定了佛牌阴物。 那之后莉莉就跟富二代分了手,在我回国之前那段时间,莉莉还不止一次来曼谷找过我,对我主动抛出过橄榄枝。 没想到回国才不到两个月,当我再次见到莉莉的时候,她人已经变成这样了。 我赶紧把人抱进屋,追问莉莉是什么情况。 可莉莉意识特别恍惚,整个人虚弱得可以,面对我的大声追问什么都不说,眼神迷茫,眼窝里不断有血泪渗出来。 我急坏了,意识到她的情况比较严重,赶紧跑到大街上拦出租车。 这会儿雨势很大,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却因为泰语不熟练的关系,跟司机解释了好久。 泰国司机看见我身后躺着一个满脸血的女人,顿时吓一跳,连连摇头表示不想拉人。我气坏了,一脚踹在车前盖上,用身体当着出租车不让他走。 出租司机没办法,这才答应帮忙,连夜把莉莉送去了附近一家医院。 泰国医院的医疗环境也就这样,由于是临时找的医院,条件不怎么样,急诊室和候诊大厅是相连在一起的,中间用一块帘子隔着。 我急匆匆把人推进急诊室,看见一个医生打开手电筒,掀开莉莉的眼皮检查,哪知他很快尖叫起来,旁边两个女护士也吓得连连惊呼。 我忙凑上去一看,只见莉莉的瞳孔居然变成了血红色,眼球胀大,上面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膨胀的血管在不断往外渗血,脸上的血污就是这么来的。 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这么诡异的病症自己从来没见过,医生告诉我说,这种病自己根本治不了,最好是能够尽快转到曼谷市中心的大医院。 我一听就急了,自己对曼谷并不是很熟悉,连泰国话都说不好,怎么帮忙联系转院? 就在我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叫骂出声来, “明叔你怎么搞的,这几天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要么打不通,要么打通了没人接,你丫死哪儿去了!” 明叔语气很不痛快,说我靠,怎么一接电话就骂人,都跟你说了我最近有事要处理,你还隔天一个电话,搞得比老婆查岗还勤。 我懒得跟他吵,说你赶紧回来吧,店里出事了。 明叔一愣,说店里能出什么事,你来泰国了?我马上说出了事情经过,明叔听完也怔了一下,忙说你别急,先在那家医院等我一会儿,半个小时内我肯定到。 我站在医院走廊外抽烟,焦急地等了半小时。 好在明叔说话算数,果然赶在半小时内抵达了医院门口。老小子从一辆出租车里跳下来,迈着八字步走向我,感觉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岔开双腿好像只螃蟹似的。 我好奇打量他一眼,“你怎么了?” 明叔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说自己也住院了,之前不接我电话是因为正在医院做手术。 我纳闷极了,心说这可真邪门,怎么最近这段时间身边人就跟约好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住院。 在我的追问下,明叔才扭扭捏捏地告诉我,“这次住院都是X女士给害的。” 原来我们在香港做业务的时候,明叔耐不住寂寞,借着探班的名义和X女士搞在了一起,当时他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想试试女明星是什么感觉。 不料等他返回泰国之后,老感觉下面不得劲,去医院检查才发现自己中招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住院做手术,觉得太丢脸,不敢告诉我,所以连续几天不接我电话。 我特么简直哭笑不得,瞪了老小子一眼说,“你活该,连X女士那样的人都搞,这就叫报应!” 明叔欲哭无泪,让我别再笑话自己,“我特么也是哔了狗了,谁知道女明星也会染上性病。” 第77章 琉璃降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本来我还想再嘲笑明叔两句,但考虑到莉莉的身体状况不好,只好打消念头,匆匆带明叔跑进病房。 明叔岔着脚行动不太方便,边走边叮嘱我慢点,他目前还在恢复期,每次走路都可疼了。 我骂了句活该,不管他死活,强行拉着明叔来到莉莉面前。 明叔一边骂我扑街,一边伸手去翻莉莉的眼皮,很快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表情极度骇然,连退了好几步说,“我次奥,这女人怎么中了降头!” 我愣了下,说什么降头? 明叔用力摇头,“先不说啦,赶紧把她扛起来,咱们先去找龙达空看看,这降头很邪门,搞不好是传说中的混合降,必须找能力强大的法师才有可能化解。” 我被他的说法吓一跳,感叹莉莉还真是命苦,几个月前被人用阴物佛牌锁心,刚恢复正常没多久,又给人下了降头,正常人怎么会这么倒霉。 明叔脸色严肃道,“恐怕不是个意外,还记得李复那小子吗?之前他利用阴物佛牌对莉莉强行锁心,最终莉莉苏醒后揭穿了李复的为人,打那之后就跟李复强行分手,听说李复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跳桥了,没准莉莉中降头的事,就和李复的死有关。” 我心脏狠狠跳了一下,想着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过现在讨论那些没用,明叔行动不便,让我先把莉莉扛在肩上,火速打车回店铺。 等回了唐人街之后,明叔又把自己那辆破夏利开出来,先把莉莉塞进后座,然后马不停蹄带我们去龙达空的寺庙。 暴雨一直在持续,明叔把车开得很慢,我见莉莉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不停催促明叔开快点。 明叔无语道,“雨天开车要注意安全,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前面路那么难走,你着什么急。” 接着老小子又调侃我,说我女人缘不错,没想到莉莉出事后第一件事是想着来唐人街找我求助, “感觉你们两个还蛮有缘分,要不然凑合凑合在一起算了,她家那么有钱,你们要是成了,以后老哥也能跟着沾点光。” 我无语得要死,黑脸说,“你特么少废话,谁跟你似的,做什么事都想考虑好处!” 我们在雨中开车很久,好不容易才抵达了龙达空的寺庙,明叔跑去寺庙里面大呼小叫,惹的龙达空很不高兴,黑着脸走出来,告诉他佛堂重地禁止大声喧哗。 但很快龙达空就不吭声了,因为注意到被我扛在肩上的莉莉,眼皮狠狠跳动了一下,急忙把我们交到了佛堂里面。 进去之后,龙达空让我先把莉莉放下来,随后伸出枯槁的手指,沾了点口水在莉莉额头上抹来抹去。 旋即他闭上眼睛开始念咒,用手掌抵住莉莉眉心,念起了庄严的佛号。 很快莉莉就感受到强烈不适,表情痛苦不断地扭曲挣扎,同时眼窝里渗出更多黑红色的鲜血,好像两股喷泉一样往下流。 龙达空脸色十分严肃,我也被莉莉的样子吓到了,退到明叔身边说这什么情况? 明叔说自己又不是上帝,哪能每次都看得这么精准,但可以肯定莉莉是被降头师缠上了,而且这个降头师的能力绝对不低,给莉莉下了一种相当厉害的混合降头。 我长舒一口气说,“幸好莉莉福大命大,被我们带到这里见了龙达空,以龙达空本事,化解降头应该不会很麻烦。” 明叔瞥我一眼说,“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真以为龙达空无所不能?” 我紧张道,“不是吧,龙达空这么厉害,连我体内的鬼王降引都能压制,怎么可能救不了莉莉?” 明叔直叹气,骂我脑子简单,龙达空修炼的是小乘佛法,莉莉中的是黑法降头,这是两种不同属性的东西,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老话说隔行如隔山,哪怕龙达空的修为再强,他对混合降的成分不了解,也很难帮莉莉把降引剥离出来, “你不要太小看降头了,尤其是这种混合的灵降,同一种降头出自不同的降头师之手,加持的经咒不同,下咒的手法也不一样,所以化解的步骤也不一样。” 这种情况除非是下降头的人亲自出手化解,换成第二个人很难解开,哪怕解降的人能力比下降的人高出许多,也不敢说一定能解降。 我倒吸一口冷气,按照明叔的说法,解降的难度比下降要大十倍,不知道龙达空究竟行不行。 正当我们聊天的时候,龙达空那边已经有结果了,我回头发现莉莉已经昏迷过去,不再那么痛苦地挣扎,渗血的眼球也有所恢复,终于松口气,刚要对龙达空说谢谢,他就摆手说, “这个女施主的问题很麻烦,我不是专门研究降头的人,所以化解不了,目前只能暂时让她安静下来,如果48小时内找不到降引,恐怕还会继续发作。” 我苦笑了下,果然明叔说的没错,莉莉的麻烦太严重,就算龙达空也不能包治百病。 好在她暂时是没事了,我双手合十对龙达空行礼道谢,追问莉莉中的到底是哪种降头。 龙达空翻开莉莉的眼皮,指着因为充血而出现晶体化的眼球说,“应该是马来西亚的琉璃降。” 琉璃降是一种十分邪门的混合降咒,简单来说需要融合两种黑法,同时集中在一个目标身上。 凡是中了琉璃降的人,首先会出现晕厥、耳鸣和幻听的反应,这还只是最早期的发作迹象,满满的邪气集中到眼部,会出现双眼流血结晶的迹象。 等到莉莉的双眼完全结晶之后,不仅会失去视力变成个瞎子,连她的内脏和肠器也会不断结晶,出现晶体化的征兆,而通常走到这一步就无药可救了。 “琉璃降发作很猛,持续时间大概在一个星期左右,目前这个女施主还处在琉璃降发作的早期阶段,如果能对症下药找出导致她中降的降引,或许还有希望施救。” 龙达空一口气说了很多,我却越听越迷糊,说这次又是什么降引啊? 他把头摇了摇,说降引分为很多种,可以是阴邪物,也可以是下在饭菜里的降头粉末,总之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总之,要完成琉璃降这么复杂的邪降术,地方肯定会借助阴邪物充当媒介,这个阴邪物就是导致女施主中降的降引,你们要想救人的话,就必须先把降引找出来。” 龙达空顿了顿,继续说就算找到了降引,凭自己一个人的能力也很难治得好莉莉,因为莉莉中的是混合浆,简单来说身上同时有两股即将爆发的邪气。 第78章 阴物眼球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龙达空专修佛法,没有深入研究过降头,除非能为他找来一个能力不错,对降头也十分了解的帮手,否则治不好莉莉。 我是真没想到莉莉的麻烦会这么大,赶紧追问龙达空,可不可以找阿赞吉帮忙。 一听到阿赞吉这个名字,龙达空原本平静的脸上顿时抽搐了一下,露出几分便秘的神情。我见状赶紧说,“大师,我知道你和阿赞吉的关系比较特殊,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是佛门高僧,为了救人就破一次例好不好?” 龙达空被我说动了,点点头,用十分简洁的语气回复,“好,48小时内找到降引,再把阿赞吉叫到这里,女施主就有救。” 我匆匆谢过,和明叔一起把莉莉抬进了偏屋。 明叔一直在抱怨麻烦,说这个女人又不是咱们的客户,不知道在外面得罪了谁,搞得自己身中混合降,“要我说干脆还是别费这个劲了,直接联系她家人把人带走好了。” 我黑脸道,“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现实,再说莉莉家条件不错,她这么有钱,等醒来之后肯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一听到有钱赚,明叔当场笑得菊花开,乐呵呵地搓手道,“其实我刚才也就是随口抱怨两句,见死不救的事情我还干不出来。” 我特么无语了,当人的是你,做鬼的也是你,我是真服了这死奸商的臭嘴,怎么说他都有理。 事后我打了一盆清水,替莉莉简单擦拭脸上的血污,被冷水一激,莉莉忽然咳嗽着清醒过来,睁开眼十分虚弱地看着我, “林峰哥,我不知做梦吧,真的是你吗?” 刚醒来的莉莉身体十分虚弱,眼神也显得十分朦胧,虽然眼睛不在流血了,可视力却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瞳仁似乎没什么聚焦,但她还是精准地握住了我的手,浑身发抖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兽,那模样简直我见犹怜。 明叔在旁嫉妒得心肝发颤,“啧啧,才见过几次啊,都管你叫哥了,我也出了不少力,怎么不叫我一声大哥?” 我没好气道,“就你这老梆菜,还叫哥呢,没问候你一声大爷就算不错了。” 怼完明叔,我反手抓着莉莉的胳膊说,“你刚醒不久,现在还很虚弱,先安心躺下吧,放心,既然你找到我,我会尽最大努力把你救回来的。” 明叔再次插嘴道,“先别讲这些屁话了,丫头我问你,你到底惹了什么人,会染上这么恶劣的降头?” 莉莉脑子很迷糊,不清楚有没有听懂明叔的问题,痛快地扶着脑门,只是不停摇头,却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我赶紧让明叔别逼她了,中了降头的人特别辛苦,莉莉未必能想得起发生过什么。 明叔说,“我这哪儿是逼她,你没听龙达空怎么说吗?要解降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找出降引,一个是联系阿赞吉,不先把问题搞清楚,我们上哪儿去找降引媒介?” 我只好再次蹲在莉莉身边,温声细语道,“你最近一直在曼谷生活吗,都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物?” 莉莉满脑子混沌,已经无法思考了,可在我的引导下,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酒店房间号码。 我在莉莉钱包里掏出了一张房卡,赶紧对明叔说,“莉莉待在龙达空这里应该不会有事,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曼谷市区,找一下莉莉的随身行李,说不定能找出导致她中降的阴物媒介。” 明叔同意了,岔着两条腿开车送我回去。 路上我拨通了阿赞吉的电话,不出意外,阿赞吉对我深夜打扰自己的事情很恼火,本来是个温吞水的性格,现在都被我逼得要骂娘了, “林峰你为什么每次打电话都在半夜,我警告过你,不要每次都拿你的破事来烦我。” 我早料到他会有这出,直接了当说,“这次是龙达空让我找你。” 果然,一听到龙达空的名字,阿赞吉瞬间就哑火了,叹气问我什么事。 我把情况大致都说了,阿赞吉虽然很蛋疼,但因为这次是出于龙达空的授意,因此他并没有拒绝,表示自己会立刻出发,应该能在明天天黑前抵达寺庙。 挂完电话,我对明叔问道,“你没有觉得阿赞吉和龙达空有点奇怪,每次说起对方的时候,他们都表现得很不爽,搞得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可但凡是龙达空提出的要求,阿赞吉却没有拒绝过一次。” 明叔也有这样的疑惑,摇头说管他呢,这是人家法师之间的恩怨,你最好是少打听,免得知道的多了,阿赞吉为了保守秘密会把你给灭口。 我吓得直缩脖子,还别说,以阿赞吉的性格,灭口这种事他真能干。 等我们重新返回曼谷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顾不上休息,我和明叔直奔莉莉的酒店,通过房卡很顺利就进入了酒店房间。 我在房间里面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最终拖出了一个行李箱,由于没有行李箱密码,只好用弹簧刀给撬开了。 打开行李箱那一瞬间我感到十分尴尬,女人的箱子里有很多内衣裤袜和贴身用品,看得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明叔却见多了,压根没在意这个,伸出咸猪手在箱子里面乱翻,忽然手指头好像被电到了一样,猛地往回一缩,面露骇然道, “她箱子里居然有这么厉害的阴邪物,怪不得会中招!” 我低头一看,发现明叔说的阴邪物是个八音盒,盒子表面看来还蛮精致的,只是八音盒子的深处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造型奇特,有点像活人的眼珠。 玻璃珠上面涌动着清晰的血管纹路,细看之下像极了一颗狰狞的人眼,直勾勾的眼神的搞得我心口直发麻。 明叔倒抽冷气道,“这特么不是装饰用的珠子,是真正从活人身上剜下来的眼球,通过特殊的蜜蜡保存,配合阴法加持,才能保存得这么好。” 什么? 我嘴皮子都开始哆嗦,差点把八音盒失手摔在地上。 我说,“谁会这么残忍,把活人的眼珠挖出来练成阴物,这简直骇人听闻……” 明叔哼笑了一声,说这算什么,很多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不过看这棵眼球的制式,应该不是咱们这个时期的产物,恐怕是来自古代泰国王庭的献祭品。 第79章 联手驱邪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瞪大眼睛说,“泰国古代的王庭怎么会拿这么邪门的东西去献祭?” 明叔叹气说,“古时候泰国又称暹罗,这是一个比较原始莽荒的地方,历史上大一统的事件很少,大部分都是军阀割据,连年阵仗。” 长期战争导致泰国底层民众生活得很艰苦,为了追求统治、同时也为了麻痹底层老百姓的心智,当权者才从阿三国那里引进了佛教。 早期流入泰国的佛教比较原始,属于婆罗门教派,崇尚种姓制度,说白了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告诉你这辈子受苦是因为上辈子作孽,你就活该受苦,必须一辈子给上层人物当牛做马。 只有熬过了这一世,赎清罪孽之后,下辈子投胎才能成为人上人。 很显然提出这种教义理论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把老百姓当人,他们引进宗教也只是为了方便维护自身的统治。 这期间泰国王廷出现了一批宫廷法师,最出名的就是阿瑜陀耶王朝那批宫廷法师了,他们以献祭神明为借口,抓捕了大量犯人和民众,利用残忍的刑罚剜掉这些人的四肢或者身体器官,以酷刑折磨致死。 等犯人死后,这些宫廷法师会用他们的器官提炼阴物法器,据说这种阴物法器的效果十分霸道,说到底还是为了提升宫廷法师自己的修为, “这颗眼球上面刻画了一些阿瑜陀耶王朝的古文字,想必中世纪的产物,在那个血腥的年代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会有人利用活人眼球炼制阴物一点都不稀奇。” 我听得冷汗直涌,苦笑说好吧,既然降头媒介已经找到了,咱们就赶紧回去交差好了。 明叔说你急什么,阿赞吉从芭提雅赶来最少也要好几个小时,昨晚一直在忙活莉莉的事,自己根本没休息好,不如趁这个机会先在酒店就睡一觉,等养足精神再回去。 没辙我只好同意,确实这一晚上折腾下来,自己也够呛。 我们在莉莉的酒店房间睡了几个小时,快天黑的时候才重新开车返回龙达空的寺庙。 也是赶巧了,我们前脚刚到寺庙门口,马上就看见阿赞吉正顶着乱糟糟的鸟窝头从外面走来,身上还挎着一个用破布缝好的编织袋,搞得跟个捡破烂的流浪汉一样。 有段日子没见,我赶紧跑向阿赞吉,对他点头问好。 阿赞吉直接白了我一眼,最近我经常打电话骚扰他,害阿赞吉很生气,已经开始对我有意见。 他十分严肃地警告我,说自己传授我降头知识,只是为了完成龙达空的嘱托,并没有任何师徒名分,也不太想跟我一直纠缠不清,所以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以后最好不要随随便便去打扰他清修。 我苦笑说下次不会了,还是先搞定莉莉的麻烦再说吧。 很快我们进了佛堂,阿赞吉对我是一个态度,对龙达空又是另一个态度,见面之后立刻跪坐在地上,保持着匍匐的姿势,先行了一个大礼。 龙达空对此的反应却比较淡漠,只是默默点了下头,就不怎么理会阿赞吉了。 阿赞吉也不介意,自顾自爬起来,询问我们有没有找到降引媒介。 我赶紧把那个八音盒取出来,递给阿赞吉查看。 阿赞吉只是扫了一眼,顿时眼珠就亮起来,捧着八音盒爱不释手,准确地说他真正关心的并不是八音盒,而是盒子中间镶嵌的那颗眼球装饰品,目光一直围绕它打转。 同时龙达空也睁开了眼睛,起身看向那枚被蜡丸密封的眼球,露出十分厌恶的神情。 我算看出来了,龙达空和阿赞吉就是两种极端,一个追求最正统的佛法,对这些阴邪物相当反感。 另一个追求极致的阴法降头,对阴邪物爱不释手,分明就是站在对立面的法师,鬼知道这两个家伙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阿赞吉又要求我们去把莉莉抬出来。 等我们把莉莉弄到佛堂之后,阿赞吉立刻捧起八音盒,往前走了一步,果然莉莉瞬间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眼角也重新渗出红血丝。 根本不需要利用阴法试探,就连我这个门外汉也能确定,莉莉身上的麻烦确实跟阴物眼球有关。 接着阿赞吉就盘腿坐在龙达空对面,两人嘀嘀咕咕小声商量着什么。 他们说话的方式很快,而且用的是一种我听不太懂的方言,明叔倒是能听懂一些,若有所思道, “没想到阿赞吉和龙达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说的都是泰国北部的方言,看来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没多久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对策,还是老样子,龙达空让我帮忙,先脱掉莉莉的衣服,要给这女人身上刺符。 阿赞吉则捧出一根人骨制作的法器,盘腿坐在莉莉背后,点燃经蜡和一种特制的香料,随时准备上手段。 我叹口气蹲在莉莉身边,心说自己最近的桃花运还真是旺得可以,先是韩莹,现在又是莉莉,才短短一个星期就脱掉了两个女孩的衣服。 不得不说,仅从身材方面来说,莉莉比韩莹更优秀,毕竟是富家千金,多少讲究点形体方面的锻炼和保养。 我一边替她脱衣服,心里一边胡思乱想,反观龙达空和阿赞吉却两眼空空,对这幅香艳的场面不值一顾,搞得我有点脸红,好像自己有多不正经似的。 很快龙达空刺破自己的手心,在一张黄纸上面画下佛教咒文,然后平铺在莉莉光洁的背上。 阿赞吉同样咬破中指画符印,但却把这些符印全都画在了自己的人骨法器上面。 很快两人分开坐下,一左一右地围在莉莉身边,一个用手按着莉莉的头顶,另一个取出经线套住她脖子,把经线的另一头缠绕在人骨法器上面,再同时闭上眼睛加持起来。 气氛格外肃穆,我和明叔退到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现场不敢吭声。 随着两人的经咒声诵念,莉莉变得躁动了起来,身体好像毒蛇一样扭曲翻转,发出痛苦呻.吟,身体时而抽搐时而打挺,浑身痉挛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 绑在她脖子上的白色经线开始变黑,朝着阿赞吉那边伸过去。 阿赞吉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定了定神,提高诵经声音和频率,经线黑色延伸到一半停住了,和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进行拉锯。 再看龙达空,嘴里不停的诵经,搭在莉莉额头上的手指末端在微微颤抖,一股冷风从莉莉身上弥漫出来,经蜡火苗摇曳得非常厉害,把整个佛堂都映照得阴气沉沉。 第80章 标记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由于身上的降引,让我能够和这些阴法气息产生共鸣,很快在我的脑子就呈现出十分诡异的一幕画面,只见莉莉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冒着漆黑的雾气。 这些雾气好像水草一样上浮,在她头顶上形成一片云层般的幻影。 我无比震撼,没想到这股降头邪气这么强大,连龙达空和阿赞吉练手都无法快速驱散。 忽然间明叔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去看那个八音盒。我把头低下来,只见八音盒中间的人眼忽然膨胀了一圈,表面毛细血管清晰可见,并像树枝一样分岔延伸。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我只咽唾沫,明叔也露出见了鬼似的表情,一脸惊骇地说道,“老天,邪气这么强悍的阴物我也是头一次见,这下乐子可大了,不知道阿赞吉和龙达空究竟搞不搞得定。”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八音盒诡异地颤抖起来,盒子自行开裂,同样弥漫出一层诡异的黑色气体。 最终这些气体飞快上浮,甚至主动往龙达空和阿赞吉身上靠近。 反观两人还在大声诵念经咒,浑身被一股强悍的气流包裹着,像是龙卷风一样越旋转越快,已经彻底进入了僵持。 又过了十几秒钟,最先坚持不住的人反倒是莉莉,她反应特别激烈,在地上不断地翻滚哀嚎,眼窝里渗出的黑血变得格外粘稠,惨叫声撕心裂肺,害我把心揪得很紧。 还好龙达空的佛堂比较安静,大晚上不会有人路过,否则光是这动静都足以召来警察了。 翻滚了一会儿后,莉莉忽然停止惨叫,上半身犹如牵线木偶般诡异地支棱起来,一半的眼珠都变成了血红色,出现明显的晶体化征兆。 更诡异的是红色的眼球还在疯狂转动,一会儿停留在龙达空身上,一会儿停留在阿赞吉身上,还机械地朝我和明叔这边看来。 明叔大惊失色,赶紧拉着我躲到佛堂一根木头柱子后面,用颤抖的语气说,“老弟,千万别被这个女人用眼神标记上了。” 我不能理解,问他为啥。明叔脸色极度难看,“龙达空和阿赞吉强行解降,这个过程会引起对方的关注,那个降头师已经意识到莉莉找了帮手,正隔空操控莉莉,锁定解降的人身份。” 刚才那种眼神并不是莉莉发出的,而是对面降头师借助她的视线来锁定我们。 我吓一跳,说如果被锁定了会怎么样? 明叔哭丧着脸说,“你猜呢,自己下的降头被人破解,这对于降头师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搞不好这家伙会重新找上门,到时候他的目标可能不止莉莉一个。” 我心脏都悬到嗓子眼了,好在龙达空和阿赞吉的经咒发挥了很强的作用,渐渐的,莉莉身上那股邪气被压制下去,八音盒也停止抖动,忽然整个炸开。 血色眼球暴成一滩血污,散发出大股难闻的腥气,莉莉身体一软,彻底失去支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龙达空率先停止念咒,毕竟年纪大了,刚才的驱邪经咒消耗他不少体力,正靠坐在蒲团上喘息。 再看阿赞吉,他表情同样不清楚,脸色发白,胸膛剧烈起伏,整个额头都被冷汗占据,显然是没少费力气。 我和明叔战战兢兢走过去看情况,龙达空对我们招了招手,表示莉莉身上的降头已经被彻底拔除,只要给足休息的时间,往后就能慢慢恢复正常。 我长舒一口气正要道谢,阿赞吉却木然摇头,说你别高兴太早了,这个降头师很厉害,刚才自己和龙达空联手解降的时候,对方已经通过阴法窥探到这里的情况, “他的降头被我们强行破解,不仅会受到反噬,心里还很不服气,最多三天,这家伙就会卷土重来,接下来恐怕还会有一场斗法。” 啊? 我瞪大眼陷入惊慌,明叔则无可奈何地发出苦笑, “惨啦,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帮莉莉解降的同时,我们也得罪了那个下咒的降头师,对方只要调整好了状态,就一定会跑来寻仇。” 我说这些降头师是疯了吧,就因为自己的降头黑法被人破除,就要冲上来玩命? 明叔叹口气,说老弟你对这些降头师的性格还不太了解,所有降头师都有种狂妄自大的性格,他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降头黑法被人破除,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接下来势必会玩命, “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法师都不愿意帮别人化解降头,干这种事的风险极大,还容易把同行往死里得罪,经常闹到不死不休才会罢手。”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我重新翻开莉莉的眼皮,她眼球里的血色已经褪去,重新恢复了光泽,好在是降头已经被化解了。 随后我让明叔搭把手,重新给莉莉披上外套,把人抬进了偏屋。 龙达空消耗很大,并没有选择跟上来,自顾自去了佛堂后面休息打坐。 我紧张地追问阿赞吉,说降头不是被你们化解了吗,为什么人还没醒? 阿赞吉先往自己嘴里磕了一枚药丸,解释说,“虽然降头被化解了,但她体质还很虚弱,被降头折腾了好几天,能扛下来已经算很幸运。” 不过莉莉的身体底子不错,只要给她熬点补气的汤药,天亮前应该能醒。 随后阿赞吉开出一张药方,让明叔抓紧时间去调配药材,明叔老大的不情愿,说大半夜的上哪儿搞这些药材, “为了帮这个女人化解降头,我们已经折腾了两个晚上,非亲非故干嘛操这份心?” 我说,“你还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再说莉莉醒来后又不会亏待你,还是好人做到底吧。” 明叔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打发走明叔,阿赞吉也累够呛,盘坐在原地打坐调理精神。 这一打坐就是大半个晚上,直到天色蒙蒙亮,阿赞吉才重新睁开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气色明显好了不好。 我递过去一块毛巾帮他擦脸,感叹说,“没想到这个琉璃降这么厉害,连你和龙达空联手都差点没遭住。” 阿赞吉把头摇了摇,说真正厉害的还是那颗阴物眼球,那东西起码存在五百年以上,对降头师的阴法有很强的增幅效果,如果只是单纯面对那个降头师的话,倒不至于这么难受。 第81章 血手印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不淡定地说,“现在你和龙达空都出现了十分严重的消耗,如果对方降头师选在这个时候找来该怎么办?” 阿赞吉想了想说,“他的降头被我们强行破解,自己也要承受很大的反噬效果。” 不过这个人修炼的法门比较特殊,估计只需要三天就能调整好精力。龙达空毕竟年纪大了,修行的又是佛法,不擅长跟人生死搏斗,所以接下来的麻烦还得靠我们自己应对。 我听完直皱眉头,这么厉害的降头师,我们拿头去应付啊? 这时候我听到佛堂外面传来脚步声,明叔已经带上药材回来了。 我们立刻在佛堂前面架起一口大铁锅,把药材添加进去,文武火熬煮,大概熬了一个小时,形成一碗冒着腥气的汤药。 阿赞吉让我撬开莉莉的嘴巴,趁热把汤药灌进去,我只好硬着头皮照做。 灌入汤药之后,莉莉的身体再次出现了不适征兆,肚子好像在打鼓,不断发出咕咕的声音。 很快她睁开双眼,用力推开了我,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地呕吐起来,喷洒出不少黄白的秽物,还拼命咳嗽,呕出了很多血块一样的东西。 吐完之后莉莉的表情好受多了,意识也恢复正常,靠在草席上有气无力地看着我说,“林峰哥,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不等我答应,明叔就贱兮兮道,“回报的方式很简单,给钱就行了,这次为了你的事我们忙前跑后耽误了不少生意,光是昨天那批药材就花了不少……” 我直接推开明叔,对莉莉笑道,“别听这老小子瞎胡说,你安全就好,而且这件事处理最大的人并不是我,你应该好好感谢阿赞吉和龙达空。” 莉莉疲惫地坐起来,先是对阿赞吉道了谢,不过阿赞吉对女人没兴趣,态度冷漠地摆摆手,直接转身去其他房间了。 莉莉很尴尬,说这个人怎么怪怪的。我解释说降头师都这样,他们醉心于修炼黑法,很少接近女色。 莉莉哦了一声,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我们救了自己,同时让明叔不要担心,等自己身体恢复之后,肯定会给他一大笔钱作为感谢。 明叔是典型的见钱眼开,只要利润够大,有时候巴不得连腚眼都开了,闻言立刻笑呵呵地问她能给多少。 我白了明叔一眼,说你丫闭嘴,又追问起莉莉中降的经过。 莉莉精神恍惚,扶着脑门说自己能记起来的过程不多,只记得那天回酒店的路上,遇上一个在路边摆摊的怪人,摊位上有个八音盒看起来特别引人注目。 当时她就像着了魔一样,捧起八音盒爱不释手,询问对方需要多少钱才肯卖。 没想到对方只是笑了笑,表示八音盒是非卖品,不过莉莉既然这么喜欢,自己可以免费赠送。 莉莉顿时就觉得这个人有点怪,非亲非故又不认识,他干嘛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自己? 可架不住对八音盒的喜爱,最终莉莉还是留下一笔钱,带着八音盒回了酒店。 然后当晚她就开始不舒服,不仅头疼欲裂,精神恍惚,还出现了幻听和重影,连视力都变得模糊了。 莉莉在酒店休息了几天,症状不仅没得到改善,还越来越严重,等她被病痛折磨得受不了,半夜起来照镜子,发现眼睛居然开始流血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想到明叔的铺子就在曼谷,这才冒着大雨跑来求助。 这次算她运气好,碰巧遇上刚返回泰国的我,要不然恐怕没机会再醒来了。 得知整个经过,我也是一脸唏嘘,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追问莉莉,还想不想得起那个神秘怪人的长相?莉莉偏头回忆了一下,说当时天有点黑,自己只知道那是个皮肤黝黑、中等身材,脖子上还缠满绷带的家伙, “对了,他左脸有很多刺青,上面是一些看起来十分诡异的图案,老吓人了。” 我和明叔面面相觑,都摇头不说话。 等莉莉恢复了行走的力气后,我们带她一起去感谢龙达空。 经过一夜休息,龙达空气色已经调整过来,把手按在莉莉头上念了句赐福经咒,接着就嘀咕了几句泰北方言。 我听不懂,找明叔翻译。明叔一脸愁烦道, “龙达空的意思是,自己是出家人,只负责救人,不会出手帮我们对付那个降头师,对方昨天吃了大亏,肯定会想尽办法保护,接下来还得靠我们自己。” 虽然很无奈,但我也点头表示了理解。 总不能让一个修行佛法的人,跟我们回去和对方降头师拼命吧?龙达空是个慈悲的人,一辈子吃斋念佛连鸡都不肯杀,这种事太为难他了。 拜别龙达空之后,我们就启程返回曼谷市区,好在阿赞吉没有抛下我们,选择了继续跟上来。 我很兴奋,虽然阿赞吉表面是个冷血的人,但心肠却很热,我就猜到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阿赞吉可能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冷哼了声,“别想太多,我只是对这个降头师修炼的阴法比较感兴趣。” 他说昨晚帮莉莉解降的时候,明明感觉到对方修炼的是一种原始黑法,这种经咒应该早就失传了才对,如果阿赞吉能把这些原始经咒弄到手,修行就能更进一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好苦笑起来。 回了唐人街店铺,明叔刚要取出钥匙开门,细心的阿赞吉就在门上发现了一个血色手印。 他皱眉走过去,对着血手印看了很久,慢慢把目光眯成了一道缝。 明叔也紧张得不行,深吸一口冷气说,“这谁呀,居然把血手印弄在我的铺子大门上,简直过分,这不是诅咒我倒霉吗!” 阿赞吉哼笑了下,说对方可不仅仅只是诅咒你倒霉而已,他真正想要的是你的命。 明叔紧张得咽唾沫,我也回过味来了,一脸惊骇道,“莫非这是血手印是对方降头师留下的?” 明叔马上反驳道,“这不可能吧,那家伙怎么能找到我的铺子里来?” 阿赞吉平静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对方给这个女人下完降头之后,随时都能通过阴法感知她的一举一动。” 莉莉曾经半夜跑到铺子里面向我求救,这件事根本瞒不过对方的感知。 明叔听到这里已经开始发抖了,莉莉的脸色也陷入了惨白,无助地捂脸哭泣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第82章 守株待兔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安抚莉莉的情绪,表示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别的也没用。 既然对方已经找到了店铺,那就表示两天后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报复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做好防备工作,免得被人打个的措手不及。 明叔幽怨地看我一眼,说都是你,好好的非要当滥好人,这下麻烦大了。 这些话让莉莉很不好受,哭着说都是自己连累了我们,要不她还是回清迈吧,既然那个降头师的目标是自己,只要自己离开曼谷,对方或许就不会找到这里来了。 我摇头说你一个人回清迈,万一被对方找到了怎么办。 阿赞吉也冷笑说,“没用,现在对方最恨的人并不是你,而是强行破解他降头的我们。” 自己种下的降头被人化解,这对一个有追求的降头师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以无论莉莉是否离开,对方都一定跑来这里实施报复行动。 莉莉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急忙说,“你就安安心心住下来吧,等搞定了那个降头师再说,放心啦,阿赞吉也在,不会放着我们不管,有什么危险可以让他上。” 听到我的话,阿赞吉顿时蛋疼地扫我一眼,好在他只是抽了抽嘴唇,什么话也没说。 接下来我们开始着手准备,莉莉的混合降已经遭到化解,对面降头师必定会承受很强的反噬,按照阿赞吉的推测,对方起码要大后天才能恢复元气赶来报复。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有两天时间进行准备。 随后阿赞吉又给了一张单子,让我和明叔负责采购阴料,同时去弄一些婴儿粪便回来。 我有点不理解,追问阿赞吉为什么要弄婴儿的粪便,他只是诡异地笑了笑,没有明说。 他一直都这么神秘,我已经习惯了,懒得再问,马上陪明叔离开铺子做起了采购工作。大部分阴料都好说,唯独婴儿粪便把我难到了,最终还是明叔想了个好办法,带我去儿童医院找。 儿童医院里有很多半大的孩子,这些孩子有的还么有断奶,靠着喝母乳生活。 明叔带我去翻垃圾桶,找到一些用过的婴儿尿不湿,强忍着恶心把上面的粪便给搜集起来。 阿赞吉则留在店铺里养精蓄锐,随时准备迎战对面的降头法师。 说实在的,我心里有点发怵,私底下询问明叔对这件事的看法,“这次的降头师很厉害啊,你觉得阿赞吉能不能打赢?” 明叔哭丧着脸说,“你最好祈祷阿赞吉能赢,否则对方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就这样准备了两天时间,终于到了阿赞吉预计的时间点。 那天依旧下起了暴雨,天气十分恶劣,不仅刮风还在不停的打雷。 我们很早就关闭了店铺,几个人守在后院房间耐着性子等。 保险起见,明叔还专门安装了监控,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监控屏幕,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 时间很快持续到凌晨时分,外面除了倾盆暴雨外什么都没发生,渐渐的我们都困了。 明叔不再紧张,打了个哈欠说,“会不会是对方知道我们这里有个厉害的同行,心里害怕,所以不敢再来找麻烦。” 我也觉得这个说法挺在理,可阿赞吉却缓缓摇头,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他一定会来!” 我问为什么?阿赞吉淡淡地瞥我一眼,摇头说这是身为降头师的尊严,你们不懂,但我却很清楚。 我有些无语,心说为了尊严就到处找人拼命,这些降头师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怎么吭声的莉莉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指向监控屏幕说,“他……那个人好像已经来了!” 我们集体收声,齐刷刷看向监控大屏。 外面的雨水依旧在持续,雨帘子隔绝了摄像头,让画面看着有些扭曲。 通过监控屏幕显示的画面,我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缓缓出现在店铺后面的芭蕉林里面。 明叔的店铺有两扇门,前门直通店铺大厅,是平时用来接待客户的。 后门外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连接着一片芭蕉林。 只见黑影手拿油伞,在雨帘中缓慢地行走着,距离摄像头越来越近,渐渐浮现出一张乖戾扭曲的人脸。 和莉莉描述的差不多,东南亚人的身高普遍较矮,这个人只有一米六左右,穿着意见黑色的夹克衫,头发很乱,皮肤黝黑几乎跟黑夜融为一体。 他动作缓慢,脖子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绷带,在雷光映照下,露出左半张脸上的阴法刺符,看上去十分狰狞吓人。 莉莉看清楚了这个人的长相,马上吓到惊呼,直接瘫软在椅子上说,“不会有错的,就是他。” 我和明叔都有些紧张,感叹这家伙还真是固执,居然冒着这么大雨来寻仇。 阿赞吉则缓缓勾勒起了嘴角,好像对这人很有兴趣的样子。 雷雨持续个不停,对方慢慢走到芭蕉林边缘处,忽然停下脚步不走了,默默移开油纸伞,抬头朝摄像头方向比划了一个手势,同样把嘴角扬起来,露出一抹邪笑。 显然这家伙知道我们正在偷窥自己,可他不仅没在乎,反倒抬高下巴做出了挑衅的动作。 我说,“这家伙简直不要太嚣张,我们该怎么办?” 明叔按着我的胳膊,使劲摇头说老弟你别冲动,这种情况下一动不如一静,对方不知道我们有几个人,也不清楚店铺里的情况,担心中埋伏,肯定不会贸然冲进来, “我们只要继续守着监控,跟他对峙就好,反正对方在明我们在暗,也许对峙到天亮后,他就会自行离开了。” 我想了想,感觉这说法倒是蛮有道理,如果能不动手就最好了。 果然对方见我们没表示,也不敢立马闯进来,而是选择站在了一棵比较高大的芭蕉树下,继续撑着雨伞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峙大概持续了半小时。 感觉这家伙有点不耐烦了,慢慢把眉头皱起来,露出很邪恶的面容,随即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凑到嘴边慢慢吹奏起来。 我感觉那应该是个哨子,随着对面方式的吹奏,哨子发出很尖锐的嘶鸣,让人耳膜不太舒服。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还好,可莉莉的表情却忽然变得很痛苦,毫无征兆地大叫一声,随后双手捂着耳朵痛苦地惨叫起来。 第83章 斗法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什么情况? 我和明叔都惊呆了,赶紧扶起莉莉,只见她脸色惨白,紧咬的牙关止不住打颤,还泛起了白烟,五官和表情都扭曲失控。 阿赞吉也注意到了莉莉的变化,摇头说,“虽然降头已经化解了,可对面降头师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一缕阴气,方便随时能找到她。显然是用了什么非常规的手段,引发了她体内的阴气,准备再次落降。” 我大惊道,“那怎么办,莉莉岂不是要变回之前的样子?” 阿赞吉把头摇了摇,表示没有更好的办法,对方这次的目地并不是单纯地折腾莉莉,只想用这种方式逼迫我们现身, “如果一直不现身,这个女人的痛苦将会不断加剧,解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搞定外面的人,他一死,落在她身上的降头自然就消失了。” 说完阿赞吉直接站起来,一脚踹开院子后门,朝着雨幕中走去。 我和明叔都紧张坏了,赶紧把莉莉控制起来,不让她继续发狂,同时目不转睛继续盯着屏幕。 画面中的阿赞吉已经闯入雨帘,站在距离芭蕉林不远的地方,跟对面的降头法师隔空喊话。 外面雨声很大,好在这个监控质量不错,我们能够听到外面的对话声。 阿赞吉首先询问对方叫什么,是什么来历。这家伙邪笑两声,用十分沙哑的语气说自己叫阿赞布明。 接着阿赞布明开始质问阿赞吉,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好事。 阿赞吉很平静地说,“我并不是很想管你的闲事,只是对你下降头的手法比较感兴趣而已,另外,屋子里的那个女人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用这么厉害的降头对付她?” 阿赞布明发出冷笑,说自己是为了钱办事,她害死了自己雇主的儿子,雇主就花钱请自己来折磨这个女人。 阿赞吉一愣,有点不明所以。 我和明叔则是恍然大悟,瞬间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名字,李复。 之前李复用马食能阴牌控制莉莉,强迫她爱上自己,但因为阴物佛牌效果太过霸道,导致莉莉性格也发生了扭曲,李复为了得到完整的莉莉,才邀请我和明叔跑去解决问题。 只是当阴物佛牌被摘取掉之后,莉莉也彻底摆脱了李复的控制,还把自己身上的遭遇全都告诉了家里人。 莉莉的老爸在泰国有点背景,当然不会放任女儿受欺负,虽然不清楚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据说李复已经因为投资失败跳了河。 现在又轮到李复的老爸对莉莉展开报复,说来也是搞笑,这么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阿赞吉并不了解这些内幕,不过在听到李复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点点头说,“原来你是受雇于李老板,刚好我也认识这个人,但以前并没有听李老板说过,自己还认识像你这么神秘的人。” 阿赞布明冷漠地摇头,说你还是别猜了,我的来历你根本猜不到。 阿赞吉怪笑一声,说也好,其实自己对他的来历同样不是很关注,唯一在意的就是阿赞布明掌握的那些原始经咒。 接下来,阿赞吉表示会亲手击败对方,并拿走对方手上的原始经咒。 这句话引来了阿赞布明的嘲讽和冷笑,双方已经摆开了架势,在雨幕中双双站定。 对峙中,芭蕉林的冷风刮得更加猛烈了,一股冰冷的气息不断从林子中散发出来,阿赞布明直接松开了手,油纸伞立马被冷风吹起来,飘出老远。 随后他往前走出一步,直接把左手张开,咬破中指,再把中指点在眉心上画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虽然距离隔得比较远,可阿赞布明念咒的声音却很有穿透力,居然直接传递到了这个房间。 顿时我感觉到一股散发自骨子里的阴冷,肚子也变得冰凉难受,太阳穴更是一鼓一鼓的,好像被针炸了一样。 我扶着胀痛的额头,一脸骇然,没想到这个阿赞布明的经咒念力这么强大,甚至能影响到我肚子上的刺符。 很快阿赞布明又把手放下来,保持着五指虚张的姿势,隔空瞄准了阿赞吉。 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阴法气息在运转,这种阴法气流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真实存在,融合在冷风里不断地旋转,形成一股乱流涌向了阿赞吉。 我惊恐地发现,周围的雨水和狂风都受到了这股阴法波动的影响,好像刀子一样倒刮起来,狠狠吹打在阿赞吉身上。 阿赞吉站着不动,被大量雨水浇湿了身体,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那些狂风全都化作了无形的刀刃,狠狠吹在阿赞吉身上,顿时爆发出外套被撕碎的撕拉声。 只见阿赞吉的上衣被撕成碎片,露出黝黑的皮肤和胸口,雨点好像钢针一样打在身上,很多地方居然破皮了,渗出一层血水。 我带着颤音说,“阿赞吉怎么回事,好像一直在被动挨打,他为什么不躲开?” 明叔解释道,“不是不躲,是没那么容易躲开了。” 阿赞布明已经利用阴法锁定了阿赞吉,这些无形的阴法气流具有十分强大的追踪效果,不管阿赞吉往哪个方向跑,动作都不可能快得过对方精神念力, “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我感觉阿赞吉应该是故意不躲的,想用身体来试探对方的精神念力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 果然明叔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阿赞吉动了。 之前被动挨打的他忽然蹲下身子,一个翻滚避开了狂风和雨幕最密集的地方,然后打开口袋,取出一把白色的经线,狠狠投掷过去。 经线末端绑着特殊的钱币,好像绳子一样拉长,瞬间卷中了阿赞布明的左腿,然后阿赞吉回手一拉,经线霎时绷紧。 正在念咒的阿赞布明身体一歪,没能稳住重心,阴法也失去了目标。 现在轮到阿赞吉反击了,只见他取出一把黑色小刀,在手心上快速划了一刀,鲜血顺着经线移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转移到阿赞布明的小腿上。 顷刻间对方小腿滋滋冒烟,好像正在承受酷刑熏烤。阿赞布明感受到了痛苦,马上用力握住经线,咬破舌头喷出一口鲜血,同样洒在经线上面。 两个人大声念咒,咒语声疯狂碰撞,居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更加剧烈的狂风。 我看见经线绷得笔直,上面有两股强悍的气流在僵持,疯狂侵蚀彼此。 棋逢对手比的就是谁更持久,不知道谁能坚持到最后? 第84章 恐怖飞头降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从我这个角度看,应该是阿赞吉占了优势,因为他表情还算平静,最起码也露出太多痛苦,反观阿赞布明则发出了嘶哑的吼叫,嘴巴里还在喷血,整张脸也被的鲜血和雨水给染红。 阿赞吉趁热打铁,加快了经咒的诵念频率,一股冷风围绕着他盘旋,好像龙卷风一样吹来吹去,不借助任何外力就能达到这个效果,在我看来十分不可思议。 阿赞布明表情愈发痛苦,不断地挥手乱抓,惨叫声也变得凄厉起来,忽然伸手去扯开脖子上的纱布,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随着阿赞布明的动作,他脖子上的纱布被扯掉,居然露出一个碗口大的疤痕,好像整个脖子都是断裂的,强行被纱布连接起来一样。 明叔也看到阿赞布明脖子上的“裂痕”,跟着大叫,“不好,这家伙居然修炼过飞头降!” 飞头降? 面对我投来的不可思议眼神,明叔留着冷汗说, “飞头降是泰国最顶级的降头术,十分难以修炼,一共分为七个层次,每个层次都需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闭关打坐,还必须献祭大量的婴儿精血,反噬很强,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暴毙而亡。” 可相应的,一旦成功练成飞头降,就可以跻身顶级降头师的行列,可谓风险与机遇并存。 “这下糟糕了,没想到这个阿赞布明居然修炼过飞头降,恐怕阿赞吉未必有办法对付!” 果然明叔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了这辈子最诡异的画面。 只见阿赞布明脖子上的伤口忽然扩大,头颅打破了物理极限,居然扭转360度,随后脖子喷出一股血线,好像喷泉一样,头颅也直接漂浮到了半空。 我完全看傻了,不能理解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人的头颅居然可以脱离身体单独存在,这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血气还在蔓延,露出了阿赞布明那颗恐怖狰狞的飞头,脖子下面拖着一串血淋淋的肠子和内脏器官,乍看起来就像一串大号的葡萄,表面还粘连着许多鲜血和肉块。 只见他大喊一声,飞头果断扑向阿赞吉,速度快得惊人。 阿赞吉也露出震惊的表情,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趴在地上躲过了飞头的扑咬。 飞头贴着阿赞吉脑门掠过,下面连接的肠器则好像鞭子一样狠狠抽中阿赞吉,阿赞吉爬起来又跌坐回去,嘴里喷出一口血,似乎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 我一下就慌了神,急忙抓起一把折叠刀想冲出去帮忙,明叔死死拉着我说,“老弟你别胡来,飞头降没那么好对付,连阿赞吉都受伤了,你去了也只是送菜。” 我急得都不行了,指了指被逼得到处翻滚,满地乱窜的阿赞吉,说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看着吗? 明叔咬紧后槽牙牙,把头摇了摇,说你别担心,阿赞布明虽然修炼过飞头降,可看他的状态应该只停留在一个相对初级的阶段,还无法随心自如,否则阿赞吉早就落败了, “现在只能赌,赌阿赞吉能够战胜对方,要不然我们全都要玩完!” “你自己慢慢看吧,我才不要当缩头乌龟呢!” 我用力撒手,一把推开明叔,咬牙冲进外面的雨幕。 经过这么多事,我的胆子已经比原来大了不少,明知道飞头降不是我能应付的,却还是硬着头皮冲进雨幕帮忙。 说到底阿赞吉跟这件事情没关系,要不是被我连累,也不用面对这么可怕的强敌,现在他在外面拼命,我说什么都不能置身事外。 很快我跑进芭蕉林,看见那颗恐怖的飞头正在空中荡来荡去,拖着一大截肠子好像钢鞭一样甩动,把阿赞吉打得只能狼狈翻滚躲避。 顾不上想太多,我大喊一声“我来帮你”,用最快的速度跳到飞头后面。 可飞头离地起码三米高,就算我跳起来也够不着飞头,只能咬牙发狠,把折叠刀用力往天上投掷过去。 折叠刀插在飞头上面,阿赞布明发出暴怒的呐喊,忽然飞头诡异地转圈,拖着一大截血糊糊的肉肠往我这边射来,当场把我吓得魂不附体。 虽然很害怕,但我还没失去反应,立刻蹲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 飞头故技重施,用血淋淋的肠子抽在我背上,我难受得眼珠都鼓起来了,疼得差点爬不起来。 “哈哈……”飞头此时发出了狂笑,那些血色的肠子好像橡皮筋一样缠绕过来,死死卷住了我的腿。 我爬不起来,被这些肠子在地上拖着前进,狠狠撞在一颗芭蕉树上,疼得连内脏都在打结。 好在我的加入给了阿赞吉一些喘息的时间,忽然间他一个旱地拔葱跳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塑料袋子。 这个袋子我很熟悉,之前阿赞吉让我和明叔去搜集婴儿粪便,我们花了两天时间才搜集了这么大一袋,全都给了阿赞吉,却一直想不通他拿婴儿粪便做什么。 直到此刻,阿赞吉忽然掏出那包婴儿粪便,用小刀轻轻划开一个口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飞头甩出。 啪嗒一声,一整包婴儿粪便都落在飞头上,随即炸开,热翔喷了飞头一脸。 尼玛,真恶心! 我都快看吐了,癞蛤蟆不咬人,可它能恶心死你,难道阿赞吉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恶心对方? 还不等我想明白,诡异的事情再度发生了。 只见糊满的婴儿粪便的飞头开始滋滋冒烟,好像一颗被点燃的热气球,发出痛苦哀嚎,在天上横冲直撞到处飞来飞去。 原本绑在我腿上的肠子全都缩回去了,我把头抬起来,看见阿赞布明的飞头正在迅速腐烂,皮肤变黑,形成大量龟裂的裂痕,血肉一块快往下掉,好像承受了某种剧烈的腐蚀,瞬间就露出了发黑的头骨,甚至脸上还冒出了一个又一个血泡,别提多恶心。 “啊!”我还在发愣的时候,飞头已经伴随着凄厉惨叫掉下来,好像滚瓜葫芦一样滚了几圈,伴随着浓烟和滋滋的腐蚀声,居然停下来不动了。 同时我还听到“砰”的一声,傻眼回头,看见阿赞布明的无头尸也直挺挺摔倒,再无声息。 赢了? 这一幕让我十分诧异,没想到小小的一包婴儿粪便居然有这么好的效果。 阿赞吉抹掉嘴边的鲜血,咳嗽着跑过去,捧起了阿赞布明早就烂穿孔的飞头,露出呵呵阴笑, “三阶的飞头降果然不简单,差点被你杀死。” 第85章 人头域耶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惊愕极了,感觉阿赞吉好像早就知道对手的秘密,吃力爬起来说,“你怎么知道这家伙修炼过飞头降。” 阿赞吉背着我摇头,说自己也是猜的,之前他询问过莉莉一些关于这个神秘降头师的事,莉莉虽然记不清楚,但还是描述出了一些关于对方的体貌特征。 当阿赞吉听说对方脖子上缠满绷带的时候,马上就猜到这家伙可能正在修炼飞头降。 “要修炼飞头降,就必须用秘法让身体和头颅分家,这会导致脖子上出现一道裂痕,所以凡是修炼这种邪术的家伙,都会想办法把脖子上的伤口掩盖起来,而且每天都要涂抹特殊的药草。” 我恍然大悟,又指了指用剩下的那半包婴儿粪便,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婴儿粪便都是我和明叔花时间搜集到的,只是很普通的粪便,为什么一浇到飞头上,就会发生这么强烈的腐蚀反应? 阿赞吉解释说,“飞头降分七个阶段,这家伙能力不够,只修炼到三阶,虽然可以勉强控制飞头攻击对手,却十分害怕婴儿粪便,一旦沾上,马上就会破功。” 这道理就跟鬼魂害怕黑狗血一样,属于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幸亏这家伙还没有彻底练成飞头降,如果达到了五阶甚至是五阶以上的层次,婴儿粪便的效果就没这么好用了。” 阿赞吉砸咂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符布,小心翼翼把飞头包起来,顾不上满身雨水,仍旧捧在手上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好像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工艺品。 我恶心坏了,走过去说,“你收集他的脑袋干什么,都烂得这么严重了,也不嫌恶心。” 阿赞吉眼神里闪过一道光,十分兴奋地摇头,说你不懂,降头师为了增强阴法威力,通常会选择阴物骸骨打磨法器,这种法器被称作是域耶。 而最顶级的域耶,往往就是利用降头师的头颅制作出来的。 “阿赞布明的修法能力不错,虽然现在已经死了,可灵体的能力依旧十分强大,而且他还修炼过飞头降,如果我能把他的头颅带回去,好好研究一段时间,制作成域耶法器,能力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我哑口无言,果然降头师是种邪恶到极点的职业,居然会利用对手的头骨来炼制法器,这在我看来完全不可想象。 阿赞吉没有在意我的表情,转身走向那具无头尸,蹲下来摸索半天。 没一会儿他从无头尸身上摸出一部泛黄的羊皮纸卷轴,轻轻展开看了看。 出于好奇,我也凑上去看,发现这张羊皮纸卷轴似乎有些年头上,上面有很多虫蛀的痕迹,除了一些泰国古代的文字外,上面还刻画了很多弯弯扭扭的扭曲线条,勾勒出一些故意的图案。 阿赞吉皱眉看了半天,忽然吸了口气说,“这应该是一卷藏宝图,但并不完整,可能只是从藏宝图上面截取下来的一部分。” 我惊愕道,“是关于什么的宝藏?” 阿赞吉笑了笑说,“不清楚,但值得被阿赞布明贴身收藏的卷轴,来头一定不简单,这次收获不错,不仅得到了一个强大降头师的头骨,还免费收获了一张宝图的残卷,倒是没亏。” 随后阿赞吉把头骨和藏宝图一起收起来,转身带我走向了明叔的店铺。 没等我们返回房间,明叔已经笑呵呵地迎上来,对阿赞吉竖起大拇指,直夸他厉害, “本来我是打算出手帮忙的,可转念一想,有你在这儿,什么样的麻烦都能搞定,果然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我满头黑线,这叼毛可真能撒谎,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拦着我,不让我冲出来帮助阿赞吉的。 阿赞吉并非没有搭理明叔的谄媚,摇头说自己刚才也受伤了,现在状态不好,已经不适合逗留了。 他打算带上头骨和那份藏宝图残卷回芭提雅,可能需要闭关很长一段时间,这期间不能被人打扰,让我没事别再给自己打电话。 我连忙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起来,阿赞吉对我还是挺仗义的,不仅教会我这么多降头知识,还在最关键的时候站出来,帮我们搞定了阿赞布明。 人家帮我已经够多了,我确实没什么资格再去打扰他清修。 阿赞吉可能是猜到了我的想法,难得笑了笑说,“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近期不要再打扰我,没说以后永远都不能打扰,等我闭关出来之后还会再跟你联系,继续指点你降头方面的知识。” 我很吃惊,印象中阿赞吉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为什么这次会主动向我示好? 阿赞吉恢复了冷漠,表情严肃道,“因为刚才,你在我最危险的时候选择了站出来。” 虽说他早就想好了针对阿赞布明的应对措施,就算我不站出来,阿赞吉也能找到机会反败为胜,可我能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不顾危险冲上去帮忙,这点让他很满意, “看来你并不是一无是处,而且胆子也比刚认识的时候大了很多,也许我该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你打造成一个彻底的降头师。” 阿赞吉的话让我受宠若惊,本想谦虚两句,却被他摇头打断了, “有什么话等我这次闭关出来再说,还有,那具无头尸必须尽快处理掉,免得惹出其他乱子。” 说完阿赞吉拖着沉重的脚步消失在了雨幕,我和明叔面面相觑,赶紧找来锄头和铁锹,跑到芭蕉林深处挖了个坑,再把阿赞布明的无头尸埋在了下面。 这附近到处都是芭蕉树,根系可以吸收尸体的养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尸体分解掉。 搞定这一切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持续几天的暴雨也总算消停下来。 我和明叔都疲惫不堪,一起回了店铺,之前搏斗的时候我也受了点伤,感觉背上麻麻的,疼得都快失去知觉,赶紧让明叔取出医药箱,在被抽中的地方涂抹红花油。 等我换好衣服之后,莉莉也再次醒了过来。 随着阿赞布明的死亡,莉莉身上的降头气息已经完全消除,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她对我们表示了感谢,还通过手机转来一大笔钱,明叔看着银行卡上增加的数字,顿时笑得合不拢腿,在我肩上狠狠拍了一下, “老弟,看来这次冒险还算值得,这一趟买卖顶我小半年收入了。果然富婆出手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 第86章 富家千金的橄榄枝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一声富婆把莉莉说害羞了,低头说哪里,只是小半年的生活费罢了。 莉莉的身体逐渐康复,明叔让我把她送回酒店,其中莉莉又提出一个要求,希望我们能够陪自己回一趟清迈,找到她老爸,把自己这次中降头的始末说清楚。 我想了想,同意了。 说到底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富二代李复,当初他为了霸占莉莉,偷偷用阴物佛牌对莉莉锁心引起的。 现在事情闹得这么不可开交,李复一死,他老爸又继续雇佣降头师来找莉莉麻烦,事情总不能一直持续下去。 最好是能由莉莉的家人出面,约出李复的老爸把这起恩怨给抹掉。 简单休息了一天,隔天一早我们就准备出发,不料莉莉却在下楼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等到电话打完之后,她忽然对我们说, “不用去清迈了,我刚接到消息,李复的老爸已经畏罪跑回国内,可能是发现事情败露,担心被我家人报复,所以躲到了其他地方。” 我长舒一口气,说这样也好,最起码问题暂时告一段落,莉莉也不用再担心被人打击报复。 莉莉笑着说,“是啊,对亏了你,两次麻烦都是靠你帮我处理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明叔在一旁呲牙调侃道,“大家都是中国人,按照中国人的惯例,这种情况起码要以身相许才对。” 莉莉马上就脸红了,垂下脑袋偷偷看我,我则是一脸尴尬,狠狠瞪了老小子一眼,迅速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平心而论莉莉是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女孩,无论是长相气质还是身材,尤其是那双34C的疝气大灯,简直亮得惊心动魄。 可说不上为什么,我就是对她没感觉,她并不属于我心目中的那盘菜。 回头明叔向我抱怨,埋怨我错失了一次攀高枝的机会,“要我说,这丫头的条件是真的很不错,又漂亮又有钱,身材一级棒,家里还蛮有势力,你干嘛不上,难道是因为有心理洁癖,接受不了她和李复的过去?” 我摇头说怎么会呢,李复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到的莉莉,这根本不能怪她。 而且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我又不是个老古董,不可能因为莉莉曾经交过男朋友,就对她有轻视的想法。 明叔说那是为什么? 我叹气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自己确实对莉莉缺乏那方面感觉,再有就是自己身上的麻烦还没有搞定,降引邪气随时有可能再度爆发,自己小命都快保不住了,哪有心思接触女人。 明叔摇头晃脑地说可惜了,要是自己年轻二十岁,早就对莉莉下手了,哪轮得到我挑肥拣瘦, “老弟,这个世界很现实啦,抓好枕头扶好墙,疼点总比加班强。” 我笑骂他怎么不去死,满嘴顺口溜,这是打算考研? 莉莉的事情彻底告一段落,本以为我和这位小富婆的缘分就到这儿了,不料三天后,我竟然再次看到莉莉出现在阴物商店门口,给我惊讶得够呛。 我问她怎么又跑来铺子里了,难道身体还没有康复。莉莉笑着转身,向我展示了一圈自己妖娆曲线,说我现在很好啊,这次过来时为了应聘的。 我哭笑不得,说姑奶奶你这是唱的哪出戏,明叔这庙小,可供不起你这么大一尊佛。 这女人随便拿出点生活费,就足够我和明叔苦哈哈地埋头猛干一年,这样的人跑来应个鸡毛聘,我真怕她一个不高兴,直接把唐人街这一片铺子全买下来收租。 莉莉撇嘴说,“可我现在没事情做,家族生意都靠老爸和几个叔叔照应,我只是个女人,对这些家族生意不感兴趣,成天闲得无聊发慌,思来想去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我刚想说点什么,明叔就笑眯眯地跑出来接茬, “留下来当个迎宾也不错,你身材这么好,只要随便往铺子中间一站,那效果比招财猫还要好,就是劳务费方面……” 莉莉马上说,“我每个月给你们两万泰铢,行不行?” 我和明叔,“……” 去特姥姥的,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主动花钱找班上,哥们可算是涨了见识。 就这样莉莉留在了阴物商店,每天也不干别的,单纯就是当个展示花瓶,可即便是这样,也未店铺引来了不少生意,果然漂亮的女人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有先天优势。 明叔看着店里不断上涨的流水,乐得直流哈喇子,都恨不得给莉莉上柱香,把她当善财童子一样供起来。 那段时间我和莉莉接触的频率明显增多,这女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赖上我似的,每天下了班都要我开车送她回酒店,把我搞得我是不厌其烦。 那次送她回酒店的路上,我正儿八经地说,“莉莉,以你的家世和条件,应该有大好的人生去享受,不该埋没在这个阴物商店里面。” 她对我眨眨眼,说自己感觉这样很好啊,工作轻松,每天还能找到事干,不至于闲得无聊到处发呆。 我哭笑不得,生怕她那个有钱有势的老爹找来,一把火烧了明叔店铺。 我告诉莉莉,说自己也只是来唐人街当学徒的,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国开店,就算你一直留在曼谷也没用。 莉莉又说,“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回国呀?你开店也需要钱对不对,需要多少,我都能帮你想到办法。” 我被怼得无话可说,哭丧着脸说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我都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到你。 莉莉忽然不笑了,十分严肃地看着我,眼眶微微泛红说,“其实我也形容不出来,只是每次看见你都会觉得特别亲切。” 她虽然出生在豪门,可从小就没有得到太多家人的照顾,母亲早早病逝,父亲忙着做大生意,全世界各地到处跑,父女俩一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其实我朋友很少的,虽然身边总是围绕各种各样的人,可他们要么是看中我的钱,要么就是单纯好色,只有你不一样,连续救了我两次,却从来没提出过任何要求,连我倒贴你都不要,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我就喜欢你这样式的!” 得,要不是莉莉主动说起,我特么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优秀。 见她这么固执,我也懒得劝了,这富家千金做事情全靠三分钟热度,也许时间一长就不会再对我产生依赖心理。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搞钱,这事过去没几天,我就接到了另一笔比较棘手的业务。 第87章 人骨手链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那天下午,我刚把莉莉送回酒店,回铺子跟明叔就着小酒聊天。 明叔感叹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咱俩都认识半年了,“老弟,你这个人心眼不错,脑子也不算太笨,将来或许会有出息,可最大的问题就是遇上事情总喜欢婆婆妈妈的,这个毛病必须尽快改掉。” 我问他凭什么说我婆婆妈妈?明叔叹气道,“莉莉来铺子里快半个月了,对你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就算石头也该焐热了吧,你丫怎么还是放不开?” 我叹气说,“莉莉是因为从小缺失家庭照顾,才会对我产生依赖感,说白了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情。” 明叔剥了颗花生塞进嘴里,说管它呢,这年头流行先开车再考驾照,老哥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 正说着,忽然店门口走出几个穿黑西装的家伙,看架势派头十足。 我和明叔停止交谈,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天太晚我们已经打烊了,有什么事等明明再,哎呀我次奥,你拉人干什么……” 不等明叔把话说完,对面黑西装保镖就把我架起来,直接塞进了外面一辆加长版的商务车。 我和明叔吓够呛,还以为遭遇了绑票劫匪,泰国这地方治安不太好,类似大白天绑票的事情时有发生。 为了吓唬劫匪,明叔上车后赶紧说,“老兄,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我身边这位小兄弟可是正儿八经的降头师,你们最好别得罪他,不然分分钟给你们下降头。” 司机直到这会儿才回头说,“不要误会,我们是奉了老板的命令,请两位去公司做客的。” 我奇道,“你们老板谁呀?” 司机说,“他姓张,叫张XX,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才对。” 明叔马上发出一声卧槽,说张XX,这不是泰国知名的国际大导演吗,怎么会请我去做客? 司机摇头说,“等见到了我老板之后,他会告诉你见面的目地。” 说着司机一脚油门,直接在曼谷街头横冲直闯,没多久就把我们带进了一栋挺豪华的别墅庄园里面。 之前我听明叔说过,泰国这个地方支持土地私有化,很多有钱人都喜欢在这里买地皮修建大庄园。 这位张导住的地方跟个公园一样,大庄园三进三出,还有不少本地的佣人和保姆,感觉跟电视剧里的豪门庄园有的一拼。 进了庄园正大门,我们被司机带进前厅,在那里有个胡子拉碴、身材比较短胖的中年人,正翘着二郎腿等着我们。 这位就是泰国的影视大亨张导了,路上明叔向我普及过一些知识,张导不仅是泰国最知名的大导演之一,还是多家影视公司的幕后老板,资产少说也有十位数,而且和当地黑帮和政府高层都有联系,实实在在的狠角。 我想不通这位大人物为什么会主动约见我们,正发愣的时候,张导已经站起来,十分平静地跟我们握了握手,然后指着明叔说道,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曼谷唐人街最有名气的阴物商人,幸会了。” 明叔马上腆着脸笑道,“张导客气了,只是虚名而已啦,全靠道上朋友给面子。” 张导摆手说,“不用这么谦虚,我找你来是为了做一笔交易,想请两位帮忙找一件东西。” “张导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们帮忙去找?”我和明叔二脸懵逼。 张导点着烟斗说,“是一件阴物,对我的影视公司还挺重要的。” 明叔马上洗了一口凉气,说您都把产业做的这么大了,怎么还需要靠阴物维持公司的运转? 我也感到纳闷,再强的阴物效果都是有限的,尽管阴物能够帮人实现不少愿望,可这种愿望不能突破一定的界限。 比如你对着阴物许愿,说下个月要竞选美国总统,阴灵或许只会对你翻个白眼。 像张导这样的国际大人物,手握亿万资源和财富,靠的只能是自身福报加持,光是他一个人的福报还不够,极有可能是几代人的福报加持的成果。 张导点头说,“我并不是靠着阴物发家,到了我这个地步,阴物对事业发挥的作用不大。” 可虽然张导不需要阴物,可公司里的其他人却有这方面需要, “我开门见山吧,最近公司打算捧红一个人妖组合,光靠普通的宣传和商业推广效果太缓慢,所以我打算给他们找一件阴物,能帮助他们快速蹿红的那种。” 还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感情张导公司里的影视明星都是这么来的。 明叔见怪不怪,笑了笑说,“原来你们是打算用因为批量制造明星,好说,阴物对我来说不算是,你们需要什么样的阴物,我都能帮你打听到。” 张导还是摇头,说你误会了,自己并不需要其他阴物, “本来公司就有一串人骨手链,是大法师阿赞巴登临终前加持的孤版阴物,当初我也靠它捧红了不少明星,才把公司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 可遗憾的是这串人骨手链不见了,张导打算把它找回来,继续用它培养员工,经过朋友推荐,得知唐人街有个阴物商人或许能帮得到自己,这才让保镖把我们请到这里。 明叔皱了下眉头,说那这串阴物手链长什么样,属于什么性质的阴物? 张导说,整串手链都是用明星的头骨打磨制成的,一共有十八颗骨珠,分别取自十八个曾经红极一时的演艺明星,经过阿赞巴登的强效黑法加持,效果堪称拔群。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戴上人骨手链,就能得到极好的事业运加成,就算你是个丑到掉牙的老太婆,也能在人骨手链的帮助下成为大明星,让大部分影迷喜欢上你。 我暗暗咂舌,效果这么霸道的人骨手链,恐怕反噬起来也会特别厉害。 泰国影视圈的混乱程度远胜国内,经常会看到明星暴毙横死的新闻,一开始我不太理解,现在终于明白了,感情这里的演艺工作者都喜欢通过阴物来提升名气。 明叔的反应倒是很平静,说这种事,不管国内国外都是一样,不然你以为那么多忽然走红的大明星都是怎么来的? 说回主题,张导扶额叹气说,“这窜人骨手链最初是由一个动作明星在佩戴,为了培养他,我花了不少血本,可惜这家伙刚有点名气就忘记自己是谁了,居然参与黑帮斗殴,身中十几刀死掉。” 那之后手链就失踪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它物归原主。 第88章 三起命案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听完张导的话,我有点迟疑不想接这单生意。 影视公司为了捧红新人,居然打起了阴物的主意,虽然这种事情国内外并不罕见,但我始终觉得这不是正道。 而且人骨手链效果这么霸道,就算找回来,能帮助他捧红不少新人,长此以往这些新人也会承受巨大的反噬,要么晚景凄凉,要么疾病缠身甚至突发意外死亡。 这样的例子在新闻报纸上不胜枚举,实在不想害人。 张导看出了我的心思,摇头说,“我也知道阴物手链有很强的反噬作用,上一个因为斗殴死掉的武打明星就是个例子,所以这次找回手链之后,我不打算用它捧红单独某一个人,而是组建一个明星团体。” 这样一来就能把反噬效果降到最低,因为供奉人骨手链的人不止一个,就算将来反噬起来,这种反噬作用也不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我还是有点迟疑,张导也不再说什么,直接丢来一张支票,表示这是邀请我们找回人骨手链支付的定金,同意的话就把定金收了,事成后还有另一半奖励。 明叔捡起支票扫了一眼,顿时目瞪狗呆,随后笑嘻嘻地拍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不等我再说什么,明叔已经强行拉着我的手离开了那栋庄园。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抱怨,问他为什么想也不想就答应接手这么麻烦的事。 明叔挤眉弄眼掏出那张支票,说老弟,你先看看上面的数字再说话。 我打眼一看,发现是一个潦草“1”字,后面跟着六个零,当时也吓一跳。 国际大导出手就是阔绰,随便一笔定金就是七位数,虽然是泰铢,可换算成软妹币也有差不多二十万的样子。 何况这还只是定金,张导承诺过,事成后还有一百万泰铢奖励,等于这一单业务价值四十万,对我和明叔而言绝对算一笔横财了! 明叔笑得把眼睛眯成一道缝,“像他这样的大导演,要不是因为特殊的事由,根本就不会主动跟我们这种小人物见面,不愧是真正的有钱人。” 我哼道,“报酬越丰厚,也就意味着事情越棘手,咱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人骨手链的线索,这笔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明叔笑呵呵地表示,张导作为曼谷首屈一指的影视公司老板,手上掌握的资源简直大到离谱,如果能通过这单生意让他看到我们的能力,保证将来业务不断,回家躺着也能数钱。 话虽如此,我依旧觉得这个张导不算好人,利用阴物培养明星,完全不顾人家出名后会遭遇多少反噬,听起来也太缺德了。 明叔持保留意见,摇头晃脑道,“你呀,就是想法太多,总喜欢装圣母。” 他说泰国贫富差距太大,穷人家的孩子从出生那天开始,基本这辈子就定型了,要想跨越阶层,就必须付出百倍努力, “你以为佩戴阴物转运是在透支福报,事实上大部分穷人家孩子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对这些急着出名,改变家庭现状的穷苦人来说,什么反噬不反噬的,那些都是后话,眼下能够填饱肚子,改善家庭生存现状才是真的。 在他三寸不烂之舌的蛊惑下,最终我还是答应了帮忙一起找阴物手链。 现在问题出现了,目前我们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阴物手链的线索,究竟该去哪里找呢? 明叔让我不要担心,今天太晚了,先回家好好休息一夜, “既然张导邀请我们帮忙找阴物,肯定会给我们一些线索提示,现在最着急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刚睡醒,就看见莉莉急匆匆跑进了房间,拉着我手说, “外面有人来找和你明叔,看样子好像是个警察。” 我揉了下眼睛走出房间,发现明叔已经起床了,正在跟一个穿警服的男人闲聊,对方手上拿着一卷资料,正把资料交到明叔手中。 在看见我之后,明叔便指向对面的警察,介绍说这位是糯猜警官,专门来替我们送资料的。 我惊讶不已,心说这个张导能量果然不小,居然能让泰国警察帮忙跑腿。 糯猜警官带来的资料很厚实,打开来一看,是关于几桩凶案的文件。 我更震惊了,这些凶案资料属于绝密档案,除了查案的人有资格接触外,对外应该是绝对保密才对,张导可真有办法。 明叔小声对我说,“这有什么,泰国不比国内,在这里只要你有权有势,警察局长都能蹲下来帮你擦皮鞋,好了先不说这个,看资料要紧。” 说完他打开了卷宗,跟我一块研究起来。 我泰文不好,看不懂上面的专业词汇,明叔就一边念,一边帮我翻译,等到了解完这些资料上的内容后,我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抽了支烟押金。 里面记录了不止一桩凶案,每个死者的死法都很离奇。 首先是上个月那位武打明星,莫名其妙参与一场黑帮的火拼,最终身中十几刀,连肠子都露出来。 诡异的是即便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有当场咽气,反倒抽出了自己的肠子,当成麻绳一样勒住斗殴者的脖子,活活把对方勒得窒息昏死过去。 第二个死者则是一名女大学生,未婚先孕怀上了男同学孩子,也是莫名其妙发狂,居然把自己关在学校宿舍里,找了把剪刀划破自己肚子,还把未成形胎儿取出来…… 第三个死者更怪了,这家伙是个出租车司机,某天跑夜车的时候,忽然把车停在路边不跑了,然后当着乘客的面,活生生挖出自己眼珠,还把眼珠生吞了下去。 最终因为眼珠堵塞气管,生生搞得窒息而亡。 这三起命案的性质、环境和遇害者风马牛不相及,没有过任何接触,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死法相当离奇,而且死亡时间相隔都只有一个星期。 其次是他们死亡的地点都比较接近,全都发生在一条大街上。 了解完这些情况后,我感到手脚发凉,错愕地看向糯猜警官,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三起凶案归纳在一起。 糯猜警官告诉我,首先是三个死者的死亡时间,每次相隔七天,其次死亡地点相近,死法上也都不约而同地古怪,在生前有过类似的反常举动, “比如第一个死者,受伤那么严重,居然想到用肠子把人勒晕,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其次第二个死者,为什么要忍受这么巨大的痛苦,给自己做“剖腹产”? 第三个死者就更怪的,生抠眼珠活吞下去,把自己弄到窒息而亡,这纯粹就是一种反人类的举动。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警方怀疑,这三个死者都有接触过那串人骨手链。 第89章 精神受影响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瞪大双眼,问他凭什么这么说。 糯猜警官解释道,“第一个武打明星出事前,曾经去第二个死者所在的学校参加过一场义演,接待人员中就有第二个女死者。” 其次第二个女死者自杀前,曾经半夜打车去过医院,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当时开车送她回宿舍的出租司机,就是第三个死者。 虽然三个死者的身份地位截然不同,看似毫无关联,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出事前一个星期,都和上一个死者有过短暂接触。 死者也是在和上一个死者接触后的一个星期,才忽然发狂做出了诡异的自杀举动。 我忍不住倒抽凉气,这么说来这三起案子还真的存在内在联系。 明叔补充道,“没错,据资料上显示,武打明星出事前,一直把人骨手链佩戴在身上,可当警方发现他尸体的时候,却没有找到那串阴物手链。” 所以明叔怀疑,武打明星极有可能是在去大学义演的时候,不慎弄丢了手链,不小心被第二个女死者捡到,然后女死者觉得手链很精致,就当做装饰品佩戴在了身上。 “警方询问过女死者的同学,确认她自杀前,身上的确多出了一串精致的手链,可在自杀后,同样没有在凶案现场发现手链的踪迹。” 也就是说,女死者可能在打车去医院的路上,不慎再次把手链搞丢,又被第三个出租车司机捡到。 出租车司机捡到手链之后同样选择了佩戴,这才引出了第三起离奇凶案。 我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到底是一窜什么手链啊,谁碰谁就死,简直不讲道理! 明叔表情特别的严肃,点头说,“综合以上线索,我有了一个想法,这串手链极有可能是入了大凶的灵物,那东西不断地制造命案,是为了借助死者来养魂。” 我错愕地皱起眉头,说你的意思是人骨手链产生了自我意识,会控制别人自杀?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表示难以置信。 明叔却十分笃定,点头说只有这个可能,“一般的阴物没有这么强的持久性,佩戴时间一长,阴物的效果就会逐渐打折扣。” 可这枚人骨手链的属性却完全相反,被佩戴了这么多次,换过不少主人,效果还这么霸道,甚至越来越变态,现在又学会了控制持有者做出自杀举动。 明叔怀疑,这手链已经养成了气候,不再是普通的阴邪物,而是变成“煞器”。 煞器也是阴物中的一种,但属于比较特殊的阴物,因为长时间受到负面磁场加持,所以会诞生自我意识,对持有者充满恶念, “现在那串手链已经不适合被任何人供奉,谁碰了都不会有好结果。” 我悚然一惊,这么邪门的阴物还是头一次遭遇,顿时内心泛起了难。 糯猜警官说,“我从事警察这一行也有十几年了,经历过的凶杀案件不少,但死法这么古怪蹊跷的案子还真不多。” 他表示自己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要不是因为这件案子的性质太古怪,也不会接受张导的建议,把这些卷宗交给我们分享了。 事后糯猜警官追问我们有什么想法?我脑子有些乱,抓不住事情的重点,明叔则说道,“既然案子可能跟阴物手链有关,我们当然不能放过这些线索,当务之急是探探这几起凶案的底。” 他让糯猜警官带我们去“自杀”现场看一看,没准能有收获。 糯猜警官似乎并不是太信任我们,下意识皱了皱眉,但碍于张导的面子,还是点头答应了,很快带我们坐上了警车。 长这么大我都是第一次坐警察,感觉怪怪的,明叔则是一脸惬意,靠在警车后座上慢条斯理地抽烟,见我这么局促,忍不住调侃道, “安啦老弟,入了这行,以后坐警车的机会多的是,放轻松,多坐几次就习惯了。” 我没好气白他一眼,心说谁跟你似的,到哪儿都像个混混无赖。 很快到了那位武打明星出事的地方,是一栋很破旧的筒子楼,地上血迹早就被清除干净,只在现场发现了一些隔离带,地面被警察用白石灰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大致还原了现场。 糯猜警官说死者就是在这里跟人发生的冲突,当时十几个小混混拿刀追砍他,可这个家伙表现得贼猛,独自面对十几个黑帮小弟,居然没有选择逃跑。 明叔调侃道,“武打明星嘛,肯定有一身功夫在身,没准人家像托尼贾一样真的会打拳呢。” 糯猜警官不置可否地摇头,说自己不否认一些武打明星有搏击术的底子,可现实不是拍电影,一个打十个的情况压根就不存在,更何况这些黑帮混混手里那拿着家伙, “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蠢到赤手空拳招惹十几个持械的混混,感觉这家伙有可能是磕多了药产生幻觉,要么就是拍戏拍傻了,还真以为自己所向无敌呢。” 听完糯猜警官的话,明叔却是怔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把手搭在下巴上反复琢磨起来。 我问明叔,“你觉得这个武打明星会不会是真磕了药?” 他摇头,说不一定是嗑药,也有可能是因为长时间佩戴阴物手链,受到了精神方面的影响,从而产生某种幻觉。 我一愣,又听明叔继续分析道,“很简单呐,脑子正常的人不会干这么傻缺的事,他能干的出来,那就说明当时的精神状态一定出现了偏差。” 包括第二、第三个死者也是如此, “他们自杀的时候,肯定已经陷入了某种精神异常,也许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正在做伤害自己的事。” 我叹气说好吧,明叔的分析应该是对的,但这种分析对于整个案情的推进根本起不到没什么作用。 目前我们面临两大问题,一个是无法确定他们做出自杀举动的动机是什么。 还有一点,在害死第三个死者后,那串人骨手链就彻底失踪了,毫无征兆地失踪,极有可能已经落到了第四个人手上。 按照惯例,在得到人骨手链之后,持有者将会在一个星期左右自杀,我现在很担心会不会再出现下一个死者。 糯猜警官马上反驳我道,“你把事情描述得太严重了,我不太相信一串手链会有这么大的能力,这种说法不科学。” 明叔坏笑两声,表示这个世界上不符合科学逻辑的事情海了去了,如果事事都讲科学,那阴商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第90章 找尸体聊天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糯猜警官还是不服,他毕竟是职业警察,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持保留意见,要不是看在张导向警局施压的份上,也不可能同意让我们参与案子调查。 他反驳道,“我不懂什么是阴商,也不懂阴物,我只知道任何一场凶案都有它背后的逻辑,也许这三个人都有精神病,只不过恰好接触了那串手链。” 我和明叔都笑了,这种推测根本就站不住脚。 糯猜警官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他顿了一下,低头看向正在震动的手机,抓起电话对着手机喂了两声。 不知道打电话的人究竟跟他讲了什么,糯猜警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半晌后他变得呆若木鸡,放下电话对我们投来古怪的眼神, “好吧,我承认刚才的话有点幼稚了,现在又出现了第四个死者,死法比前面三个更怪。” 什么,这么快就出现第四个遇害者了? 我和明叔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倒抽起凉气,赶紧要求糯猜带我们去看看。 半小时后我们抵达了第四个死者家,这次自杀的人是个外科医生,据说医术相当不错,甚至在国际上也享有一定的名望,最擅长的是心脏手术。 昨天深夜,他把自己关在家,取出做手术用的刀具,自己划开了自己的胸膛,并把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活生生摘取下来,装在盘子里切片。 不得不说这家伙刀工极好,一颗心脏被切成了三十几片,切片的厚薄度十分均匀,刀口平整没有丝毫多余的损伤。 当我们来到事发地的时候,医生的尸体恰好被抬出来,望着盘子里那码放整齐,摆放极为精致的心脏切片,我和明叔胃里翻江倒海,都忍不住要吐了。 糯猜警官虽然也感到震惊,可毕竟是专业警察,心理承受能力很强,见我和明叔脸色这么难看,当即笑了笑,投来戏谑的眼神, “没想到你们胆子这么小,连这种场面都受不了,还说要帮忙查案,看来张导是找错人了。” 明叔瞪眼说,“谁胆子小了?只是这种场面太恶心,我看完了不太适应而已。” 糯猜警官没有继续争辩,微微点头说,“现场确实很诡异,按理说一个人被摘除了心脏之后,立刻就会大出血而死掉,可这名死者却能坚持坐在书桌上,对着被摘除的心脏做切片手术,这样的定力和忍耐力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说何止不是一般人,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 你能想象得到一个人挖出自己的心脏,摆在盘子里做切片手术的场面的吗? 经我这么一说,糯猜的神情也变得惶恐了不少。 很多事情不禁细想,因为你越想就越能发现这背后隐藏的恐惧,四个死者的遭遇却都脱离了正常的逻辑范畴,唯一的解释就是身边存在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左右他们的行为。 明叔等吐够了之后,才擦着嘴说,“妈的,事情是越来越邪门了,果然大老板的钱不好赚,难怪张导这么大方,出手就是一百万泰铢。” 我耸肩道,“定金已经收了,现在说这些有鸡毛用,还是想想怎么调查人骨手链的去向吧。” 在我们赶到现场之前,泰国警方已经针对凶案现场做了细致的盘查。 结果和之前差不多,搜遍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依旧没有找到那串诡异的阴物手链。 感觉那玩意好像自己长了腿,每害死一个人后就会流窜到下一个目标身上。 明叔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沉着脸说,“阴物一般不会主动害人,通常是持有者在某种机缘巧合下得到阴物,并触犯了里面的忌讳,才会导致灾难降临。” 但这次的阴物手链不一样,它好像会自己挑选目标,刚害死上一个持有者,马上就跑到下一任持有者身上,属实邪门到了极点。 我反问明叔,“有没有可能,这背后是有人在操控?” 明叔紧锁着眉毛,把额头拧成个川字,说倒是不排除有人在利用阴物手链养魂,可目前的一切都还停留在猜测阶段,不能过早下定义。 死者的尸体已经被法医部门运走,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我和明叔只能下了楼。 糯猜警官一直陪同在我们身边,同样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因为迟迟不能掌握线索的事情而发愁。 其实我挺佩服这家伙,印象中泰国警察大部分都是一幅懒散的样子,对普通民众的事情漠不关心,除了卡点要小费,几乎没干过什么正事。 这些天我一直陪明叔住在唐人街,经常看到当地警察欺负外国生意人的事,对这帮泰国警察印象很不好。 但糯猜警官显然是个特例。 他猜出我在想什么,冷着脸道,“我承认自己的队伍中有不少害群之马,但你也别以为每个泰国警察都是这样。” 我讪笑说,“还是先谈论正事吧,目前已经出现了四个死者,难道警方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掌握不了?” 糯猜警官看了我一眼,似乎我的话让他自尊心遭到了打击,可憋了好久,还是无奈叹气说,“要真有线索的话,我也不会接受张导的建议找你们帮忙了。” 这时候明叔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拍大腿说,没准我们可以找死者单独聊聊。 糯猜警官张大了嘴,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们,“究竟是我出现了幻听,还是你们神经有问题,死者怎么可能陪你聊天?” 明叔嘿嘿一笑,说凡是和阴物有关的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怪,“这几个死者可以用那么诡异的方式‘自杀’,为什么就不可以和我们聊天呢。” 糯猜警官抽了下嘴唇,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笃定心里一定在骂我和明叔是傻逼。 明叔也不在意,坚持要和这些尸体单独“聊一聊”。 糯猜警官气呼呼地说,“这几个死者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太平间,你们不是办案人员,需要走程序,回家等着吧,等我和上面协调好之后再说。” 在我们送回店铺之后,糯猜警察就气冲冲走了。 我对明叔说,“我跟你赌一百块钱,他现在肯定骂我们是精神病。” 明叔笑了笑,摇头说只要能赚到钱,被骂就骂呗,反正身上也不会少块肉。 我无语死了,问明叔究竟打算用什么办法去撬开死者的嘴。尸体早就凉透,绝对不可能坐起来,把自己的死亡经历告诉我们。 第91章 办法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猜这老小子肯定有其他办法,难不成他懂得招魂? 明叔看穿了我的想法,说自己又不是降头师,上哪儿招魂。更何况并不是每一个人死后都会变成鬼,一些怨念不是很强的人,魂魄只存在几天就会散了。 他有自己的办法,现在还不方便告诉我,要我耐心等着,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最受不了有人故意在我面前卖关子,心里不爽极了,偏偏拿这老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这一等就是一天,糯猜警官迟迟没有回信,我等的有点不耐烦,感觉糯猜警官并不信任我们的能力,也许压根就没把明叔的话当回事。 明叔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摇头晃脑说,“这么离奇的案子,光靠警方自己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调查得出来,不信你跟你赌二百,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主动来寻求我们帮助。” 这些对话被莉莉听到了,马上雀跃着跑来问我,“林峰哥,你们到底接了什么业务啊,搞得这么神秘,下次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去?” 我苦笑说姑奶奶你可别添乱了,这可是凶案,你去了能干什么。 果不其然,就在当天下午,糯猜警官又开着那辆警车来找我们了。 看得出他脸色不好,一幅很郁闷的样子,估计是被人骂过。 明叔笑着调侃他怎么耷拉着脸,是不是老婆跟人跑了?糯猜警官马上露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好像拐跑他老婆的人是我们一样。 我赶紧递过去一支烟,笑着说,“这老小子嘴上缺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话说回来,你脸色是真的很难看,难道又出事了?” 他接过香烟狠狠吸了一口,摇头说那倒不是,只是联系死了四个人,其中不仅包括以为武打明星,还牵扯到一位当地知名的外科大夫,造成的社会舆论很大,局长一大早就把自己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如果不能限期破案,就得拔了警服回家种香蕉。 我不禁感叹,无论在哪个国家,警察面临的压力确实都蛮大的,尤其是糯猜这种负责任的警官,出力的时候每次都少不了他,最终挨骂背锅的也是他。 显然糯猜警官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跑来向我们寻求帮助, “我已经和太平间工作人员联系好了,你们要接触尸体,随时都可以,但有个前提条件,必须由警方陪同。” 对个要求很合理,我和明叔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当即动身,又乘坐警车去了保存尸体的冷库。 泰国是个很神奇的国度,这里全民信佛,对待尸体的方式也很国内大相径庭,如果是正常死亡的尸体,通常都不会送到殡仪馆火化,要么是家属带回去自行埋葬,要么是请到寺庙的灵骨塔煅烧,有的甚至会直接把骨灰洒进河道。 也只有这种涉及重大案件的尸体,才会放进冷冻室进行长期保留。 去了冻库之后,糯猜警官找到值班人员说了句什么,对方马上递出一串钥匙。 当糯猜警官把尸体从冻柜里抽出来的时候,我和明叔立刻凑上前,拉开四具尸体的裹尸袋,仔细检查起来。 和听到的差不多,第一个武打明星满身都是刀口,肠子也不见了很大一部分。 第二个女死者小腹被自己剖开一个很深的洞,肚皮好像拉链一样敞开,别提多惨。 第三名死者尸体较为完好,只是缺失了左眼。 然后是昨天刚运来的尸体,这家伙胸口有明显的划痕,但肋骨却是完好的,我都想象不出,他究竟是怎么在肋骨完好的情况下取出了自己的心脏。 除了四具尸体外,糯猜警官还破例让我们看了法医的记录报告,上面除了“自杀”总结之外,基本就没有描述任何细节了。 估计是死者的死法太怪,法医也不知道该怎么些验尸报告吧。 检查过四名死者之后,糯猜警察马上对明叔说道,“你昨天说要找死者当年聊,打算怎么个聊法?” 明叔说,“别着急,你得先帮我们跑跑腿,去外面买些东西。” 随后明叔取出了一个清单,上面写着香烛纸钱、生鲜牛羊肉脏,以及一直奇奇怪怪的贡品。 这些贡品都是用来供奉死者的,糯猜警官虽然想不通,可还是照做了。 拿到清单上的供奉品之后,明叔就点燃香烛,围绕冻库的四个方位摆放,把所有贡品都分成四个等分,装在盘子里,按照东南西北的方位进行排列。 这行为太古怪了,别说糯猜警官,连我都看不懂,小声询问这老小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明叔小声说,“这案子并不是人为,常规的办法根本侦破不了,唯一的破案手段是让这四个死者主动告诉我们,阴物手链究竟去了哪里。” 我奇道,“道理我都懂,可光摆上这些贡品,就能知道阴物手链的去处了吗?” 明叔笑了笑,留下一句“阴灵也要吃饭”,转身就带我走出了冻库。 到了冻库外面,明叔对糯猜警官说道,“今晚麻烦你一趟,守在这里,绝对不能放任何人进去,更不要让尸体经受任何骚扰。” 糯猜警官点头说,“这个没问题,我倒想要看一看,你究竟怎么让这几具尸体开口!” 明叔啥也没说,重新带我回了铺子,让我好好睡觉,等到了明天还得再回去一趟。 就这么过了一夜,隔天一早,我们重新返回了冷库。 只见糯猜警官正坐在冷库对面的椅子上打瞌睡,这地方温度很低,可把人冻得够呛,我赶紧走去把人摇醒,问他昨晚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打着哈欠说,“几具尸体而已,能有什么异常?” 我不再说话,跟明叔一起推门返回冻库。 里面的情况和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香烛早就灭了。 糯猜警官很不爽地看着明叔,说按照你的吩咐,昨晚我一直守在这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稍微眯了一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究竟查出什么名堂了,你不说过尸体会向我们提供破案线索吗? 看得出他对明叔的意见很大,怀疑这狗曰的在作弄自己。 明叔则是笑了笑,忽然指向摆在南边的贡品,说你好好看看,那里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同时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过去,没一会儿糯猜警官就惊呼起来说, “怪事,为什么供在那个方向的牛羊内脏少了一块?” 第92章 阴灵的指示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摆在冻库正南方的贡品确实少了一块,这点我很确定,因为这里的贡品是我和明叔一起摆上去的,其他方向供奉的内脏都很完整,唯独这里少了一片,说明昨天晚上肯定有东西动过这些贡品。 糯猜警官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说,“怎么可能,我昨晚一直守在外面,确定连只苍蝇都没被放进去过,现在贡品少了一块,除非……” 话说到这儿,糯猜警官已经讲不下去了,顿时想到什么,惊恐地把嘴巴张到极限。 明叔似笑非笑说,“糯猜先生,现在你还坚持要用科学理论来解释这件事吗?” 糯猜警官傻眼了,愣在原地半天不说话,憋了好久才说,“可贡品少了一块,又能说明什么?” “这是死者亡灵给我们的提示。” 明叔脸上恢复了严肃,指了指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昨天摆放贡品的时候,他特意在四个方向摆上一样的东西, “可现在,其他三个方向的祭品都是完好的,只有南边的祭品缺失了一块,说明那串人骨手链走丢的地方,应该就在曼谷这座城市的正南面。” 明叔的话让糯猜瞠目结舌,我也不得不佩服这死奸商的脑子,看来除了挣钱之外,他并不是一无是处,居然能想到这么偏门的办法,简直是个天才创意。 事到如今糯猜警官也不得不服了,马上带我们离开冻库,回到警局办公室,又按照明叔的指示,取来一张曼谷的城市规划图纸。 当糯猜警官挂好地图之后,明叔就找来一支红色的铅笔,对着城市正南方向花了一条直线,表示凡是被直线覆盖的地方,都有可能出现那串人骨手链。 现在麻烦又来了,虽然我们通过阴灵的指引,已经能够确定阴物手链的大致方位,可曼谷毕竟是整个泰国最大的城市,正南面的建筑不少,总不能挨家挨户逐一排查吧。 明叔说,“当然不能挨家挨户去找了,我们需要找的是那种阴气过盛,最好是荒废多年的老式建筑。” 阴物喜欢待在干燥阴凉的环境,不能接触阳光的照晒,也不会跑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它的藏身点一定符合阴暗的背景条件。 可即便是这样,满足这个条件的地方也有一大把,糯猜警官对着地图研究了好久,最终标记出了十几个区域,表示这里每个区域都能符合条件。 明叔叹气说,“只能筛选到这里了吗?” 糯猜警官说暂时只能这样了,接下来他会邀请同时帮忙,仔细把这十几个区域搜索一遍,希望能够找到那串阴物手链的下落。 对于具体搜索过程,我和明叔帮不上什么忙,只好重新回了唐人街等消息。 这一等又是一天,到了隔天下午,糯猜警官重新打来电话,表示他和同时们已经搜遍了所有可疑的标记点,但很遗憾,依旧没有发现手链的下落。 不得已,我和明叔只能再次买了张曼谷市区的地图,对着地图继续研究。 天快黑的时候,莉莉帮我们点了外卖,见我和明叔抓耳挠腮忙活得蛮辛苦,主动询问我们在找什么。 明叔有点心烦,边抽烟边把案子的细节讲出来。 莉莉刚听完我们的话,马上就指着地图上一个没被注意到的地方说,“我感觉阴物手链有可能在这里。” 我和明叔一愣,齐刷刷看向那个位置,发现是一个被遗忘的贫民窟,恰好位于市郊的正南面,但位置特别偏,附近似乎没什么大型建筑。 明叔很纳闷,问莉莉为什么感觉手链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莉莉说,“因为这里曾经出现过一栋鬼屋,当时闹得特别厉害,据说有不少人惨死,事后鬼屋就荒废了,快三十年没人住过,现在已经沦落成贫民窟了。” 明叔更加诧异了,说自己在曼谷定居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没听过这栋鬼屋。 莉莉解释说鬼屋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年的事了,那时候明叔应该还没有来曼谷定居,自己还是在曼谷念大学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起过。 我好奇道,“那你能跟我们讲讲关于鬼屋的起源吗?” 莉莉笑着说当然可以了,接着她端来一根凳子坐下,说那栋大楼原本是曼谷南郊的一片开发区,但自从传出闹鬼事件,所有关于开发区的规划都停工了, “听说这个地方很邪,凡是走进楼道的人,都会陷入一种死亡循环,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人在那里自杀,而且自杀的人死后全都面朝着那栋鬼楼。” 这些人死后变成阴灵,会继续徘徊在那里,吸引更多人跑去自杀。甚至有人大白天路过那儿,都能看见鬼屋窗台上挂着人影,正笑着对自己招手呢。 听完莉莉的话,我和明叔立刻对视了一眼。 虽然传言可能会有夸张的成分,可既然鬼楼闹得这么凶,说明这里的确是个阴物藏身的好地方。 我和明叔打算立刻启程,先去鬼楼那边看看,不过前往鬼楼的路线很偏僻,现在已经被贫民窟覆盖了,明叔很少去那种地方,不确定能不能找到确切地址。 这时候莉莉忽然笑着眨眼说,“我可以陪你们一块去,那个地方路我还记得。” 我和明叔均感错愕,说你一个富家大小姐怎么会知道那种地方。莉莉解释说,自己在曼谷上大学期间,经常跟几个同学一起出门探险,在听说了那栋鬼楼的故事之后,曾经约好一帮朋友去过, “可惜鬼楼的进出口被钉了很多木板,我们没办法进去,所以就灰溜溜回来了。” 听完我郁闷得不行,这群富二代可真能折腾,没事逛什么鬼屋啊,幸好莉莉当时没进去,搞不好当时就出事了。 莉莉说,“那时候我还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胆子也比现在大多了,直到经历过上次的事情,才明白自己曾经去鬼楼探险的经历有多荒唐。” 莉莉又表示,如果我和明叔真要去那栋鬼屋的话,就必须带上自己,毕竟知道那栋鬼屋路线的人少之又少,现在只能靠她带路了。 我翻白眼说那你不怕吗?莉莉对我笑了笑,说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我都无语了,不知道她对我哪儿来的自信,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去了鬼楼一定能安全。 第93章 夜探鬼楼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现在没别的办法,我们只能招呼莉莉上车,跟我们一起去了南郊那个贫民窟。 之前有说过,泰国这个地方的贫富差距特别大,之前我们住在市中心,感觉周边环境还算不错,直到驱车赶往市郊后,立刻就被大量简陋破败的木棚房屋震惊到了。 泰国穷人的生活简直苦得没法描述,很多地方连电力都没有,甚至连饮水用都是直接从河里挑上来,贫民窟路边堆放了各种难闻的垃圾,甚至能看见一些小孩随地大小便。 明叔感叹道,“穷人住的地方是这样啦,老弟你生活在国内,可能不知道什么叫苦日子,和这些泰国贫民比起来,哪怕是国内八九十年的生活,都已经称得上富足。” 很快我们把车开到鬼楼附近,一开始路边还有许多贫民小孩跟着汽车,可刚靠近这栋鬼屋,他们马上就散开了。 我下车后仔细观察鬼屋,这里面积很大,周边还有几栋废弃大楼,不像地图上看起来这么荒凉。 莉莉告诉我,这些大楼当初都已经建好了,因为鬼屋的事情迟迟没办法投入使用,所以才人去楼空荒废这么多年。 我若有所思点头,让明叔去贫困窟附近先找人打听一下鬼屋情况。 明叔连续找了几个当地人,对方见我们衣着光鲜,一开始都很热情,可当明叔说出“鬼屋”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用警惕的目光看他,说不上两句就扭头跑了。 看来鬼屋的传闻在这里很流行,住在贫民窟的人大抵都知道这里是个不祥之地。 人总有个好奇心理,周围的人越是表现得害怕,我和明叔就越好奇,趁着天色还早,打算直接去里面踩点算了。 去了鬼屋里面,空间照样不小,这是一栋五层楼的建筑,按照商场的规格修建,一楼大厅很宽阔,每次楼都修建了大量隔间。 看得出当年泰国政府为了发展这里的经济,曾经投入过很大的精力,要不是因为鬼屋事件,这里绝对不会破败至此。 一楼大厅虽然很大,可里面到处是垃圾和粪便,我们只好上了二楼。 二楼环境稍微好一点,但却洒落着不少流浪猫狗的尸体,同样是腐臭难闻,熏的我和明叔直捏鼻子。 莉莉比较有爱心,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猫狗尸体,用悲伤的语气说,“城市里的小动物实在太可怜了,被逼得无处藏身,只能跑到这种废弃的楼道生活,病死饿死了都没人管。” 明叔翻了个白眼,说大小姐,你是从小出生在富贵家庭,根本不了解社会底层的难处。 他指了指外面不远处的贫民窟,说这里的人食不果腹,大部分都靠捡垃圾和打零工生活,连自己都饿肚子,哪有空管这些流浪猫狗? 我让他们别吵了,专心寻找阴物手链在不在附近。 明叔从怀里掏出一个风油精小瓶子,我认出那是五毒油,专门用来分辨阴气的,只要人骨手链在附近,五毒油肯定会变色。 遗憾的是搜遍整个二楼,五毒油都没什么反应,我们只好继续往上找。 不知不觉天色快黑了,楼道里空气特别浑浊,给人一种强烈的阴森感,虽然三楼以上的空间比较干净,但由于这栋鬼楼通风和采光不好,看起来依旧很阴沉。 莉莉有些害怕,不敢继续往上走,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说,“林峰哥,已经找了这么久,我们干脆回去吧。” 我偏头说你害怕了?早就叫你别跟上来,偏不听。莉莉抿了下嘴唇,很委屈地说,“人家那还不是为了帮你。” 我无言以对,继续待在这种地方,别说莉莉了,连我都瘆得慌,当即要带莉莉往楼下走。 明叔却留在原地没动,我纳闷地问他为什么不走。明叔摆摆手,让我先不要吵,手上依旧捧着那瓶五毒油,把眼珠眯得只剩一道缝。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五毒油呈现一股暗灰色,几乎和楼道里的光线融为一体。 正常五毒油的颜色应该是深绿的,和风油精一个颜色,现在却变灰了,说明这附近的确有阴气在作祟,只是究竟是不是那串人骨手链还不好说。 明叔环顾四周道,“大楼阴气很足,这里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觉得不如守在这里等一等,你觉得呢?” 我想了想,同意了,转身对莉莉说,“要不你先回去,我和明叔继续守在这儿算了。” 莉莉却不同意,坚持说大家是一块来的,要回去就一去回去,而且外面是贫民窟,治安不怎么好,她一个女人坐在车上也害怕。 没辙我们只好留下莉莉,在三楼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 天黑得很快,莉莉表情一直很紧张,蜷缩在墙角都快跟我靠在一起了,这妞儿身材一级棒,柔软的娇躯靠在我身边,浑身还散发好闻的香水味,一度让我想入非非。 但我很快就把这种冲动压制下去了,这里毕竟是鬼楼,可不是胡思乱想的好地方。 夜幕降临后,楼层安静得出奇,为了缓解紧张气氛,我只能小声给莉莉讲笑话。可她一直笑不出来,用略带羞涩的语气说,“我想上洗手间了怎么办?” 我和明叔都挺无语的,带着女人出门就是麻烦,这鬼地方哪有洗手间? 明叔朝楼道一指,说你找个废弃房间解决吧,放心啦,我们不是长针眼的人,不会偷看。 莉莉满脸羞臊,低头去了附近一个小隔间。明叔拿胳膊肘碰了碰我,打趣说,“这妞儿对你是真不错,要不老弟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我刚想说点啥,冷不丁就听到莉莉一声惨叫,“啊,什么东西……” 闻言我赶紧跳起来,紧张地跑向莉莉,心想着坏了,她一个女人,体质本来就偏阴,别是又被脏东西给盯上了吧? 当我冲进小隔间的时候,发现莉莉脸色惨白,正紧张地靠在墙角,像是受了些惊吓,好歹没出事。 明叔很不爽道,“我说丫头,你大半夜学什么鬼叫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莉莉小跑过来,低头说对不起,自己不是有意尖叫的,刚才方便的时候看见身边蹿过一道黑影子,她害怕所以发出了尖叫。 “什么黑影!”我和明叔反倒紧张了,这黑灯瞎火的,老楼早就荒废无人,哪儿来的黑影? 就在我们左顾右盼,试图寻找黑影踪迹时,真正吓人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通往这层楼的楼道口处,居然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在死寂的夜幕下显得无比渗人。 第94章 黑猫引路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先是愣了一下,起初怀疑是风声。可那种沙沙的声音十分明显,距离我们很近,好像就在楼梯口方向徘徊。 明叔也听到动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握着五毒油的手指紧了又紧。 最害怕的人要数莉莉了,她紧张得抱住我胳膊,“这,这是什么声音?” 我低声说,“不知道,好像有东西在爬。”明叔马上看我,说自己想起了一步岛国的恐怖电影,好像叫《咒怨》,里面的女主也是这样,总喜欢在楼梯口爬来爬去的。 这话说得我想踹他,因为他特么吓到我了。 好在那种沙沙的声音一直持续在楼道口,似乎没有朝我们转移的意思。 我看向明叔手上的五毒油,发现颜色并没有加深,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说,“走吧,过去看看,应该不是鬼。” 就这样我们壮着胆子往沙沙声传来的方向靠近,三个人挤成一团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距离慢慢拉近,我打开手机往楼道上一照,忽然视线定格在一只黑猫身上,顿时被搞得哭笑不得,忍不住骂了句,“瘪畜牲,吓死爹了!” 原来那种沙沙的声音并不是因为有脏东西在地上爬,也是野猫磨爪子造成的。 估计刚才莉莉看到的那团黑影也是黑猫造成的吧。 这头野猫个头挺大,长得比较肥硕,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楼道口,正把爪子搭在楼梯间栅栏上,不断地磨爪子,这才造成了那种动静。 我被气坏了,捡起一块木头刚要丢过去,明叔却按住我的手臂,小声说, “老弟你别动,这只黑猫有点不对。” 我愣了一下,刚想反问明叔有什么不对,莉莉已经提前发现异常,指了指黑猫的尾巴,说你看,这只黑猫尾巴有伤口,像是跟什么东西搏斗造成的。 我应声看过去,黑猫尾巴粗壮,上面确实有一道伤痕,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毛发上有鲜血顺着尾巴滴下来。 但我并没有当回事,撇嘴说,“流浪猫狗经常和同类打架,身上有伤口并不稀奇。” 明叔摇头说,“你错了,流浪猫确实经常打架,可跟它们打架的却不一定是同类。” 猫是一种很邪性的生物,经常游走在阴阳两界,具备很强的通灵能力。老家有不少关于野猫通灵的传说,尤其是这种黑猫,据说能看得见很多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和黑猫打架,并且弄伤它的不是人?” 明叔没说说话,只是看向黑猫的眼神米的越来越紧。 这时候莉莉也开口了,指着黑猫脖子上的项圈说,“你们看,它脖子上有装饰品,说明不是野生的猫咪,肯定是家养的。” 说完莉莉就小心翼翼朝黑猫走过去,嘴里轻轻唤着猫咪。 这黑猫果然的通人性,也不怕人,望着主动走向自己的莉莉,它非但没逃走,反倒乖巧地发出一声喵呜,主动用脑袋在莉莉腿上蹭了蹭。 很快我们都不再紧张了,明叔打趣说,“搞不好这黑猫是公的,对莉莉这么亲近,还偷看她撒尿,多半是头大色猫……” “你胡说什么呢!”莉莉满脸绯红瞪了她一眼,这时候黑猫忽然发出持续喵呜叫声,直接蹿向通往顶楼的台阶,跑出几步之后,又继续趴在台阶上,扭回头对我们发出急促的催促。 明叔看出了点眉目,“看来这畜牲想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莉莉赶紧说,“那我们跟上去看看吧,你看它尾巴还在流血呢,多可怜,肯定是打算向我们求助。” 尽管搞不清楚这黑猫哪儿来的,可在好奇心驱使下,我们还是跟着黑猫上楼。 黑猫动作轻盈,没一会儿就带我们来到顶楼一个小隔间,趴在隔间门上不停抓挠木板,莉莉好奇地想要跟上去看,这时候明叔却狠狠一抖肩膀,大声说, “别过去,危险!” 莉莉吓一跳,赶紧缩回脚步,不解地看向明叔。 只见明叔手拿五毒油,表情越来越严肃,瓶子里的五毒油俨然变成了纯黑色泽。 五毒油变色这么快,说明一定感应到了脏东西,这扇门的背后有问题! 我赶紧挡在莉莉前面,紧张地看向那扇虚掩房门,心脏狂跳起来。 没一会儿,隔间后面就发出了诡异哼唧声,“嗯嗯啊啊”的,像极了有人在痛苦呻.吟。 黑猫则不停用爪子挠门,在它的努力下,没一会儿大门就缓缓地被推开了,那吱吱呀呀的声音就跟有人在惨叫似的。 一股冷风也随着被顶飞的木门飘出来,吹得我们情不自禁地打起寒颤,我浑身发凉,只感到一股凉气沿着菊花直冲天灵盖。 等到木门被彻底顶开后,随后映入眼帘的一幕,则是让所有人都倒抽起了凉气。 我看见一个脑袋上血肉模糊,头发全都掉光的男人,正半死不活地靠在墙壁上,用阴森的表情盯着自己,嘴角还挂着莫名的笑意。 这人的笑容比毒蛇还要阴冷,包含了太多怨毒的东西。 我心口狂跳,注意到男人的头发并不是自然脱落,而是被他生生用手指拔下来的,一撮又一撮的毛发粘连着鲜血,全都摆在男人脚边。 更吓人的是,当男人牵扯嘴角邪笑的时候,露出满是血污的空洞嘴角,里面竟然是空的,舌头早已不翼而飞! “天啦,这个人的舌头怎么……”莉莉吓得一声尖叫,失去力气摔在地上。 黑猫也紧跟着炸毛,把尾巴竖起来,对着这个诡异的男人发出喵呜喵呜的尖锐吼叫。 我在男人身上捕捉到一股特别邪门的气息,好像他浑身每个毛孔都在释放黑气,暴瞪的眼角开裂,更是弥漫出大量殷红血丝。 几乎在黑猫尖叫同时,男人豁然站起身,用恶狠狠的目光死盯着我们,泛白的眼珠转动了一圈,张大嘴露出被嚼碎的舌根,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是在发出警告。 我完全看傻,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明叔也吓出一头汗,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咽着唾沫说, “老弟,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跟你说,在叫你,赶紧过去吧。” 我特么哭笑不得,没等做出反应,对面的男人却邪笑一声,忽然转身朝隔间窗户方向冲过。 砰! 木质窗户瞬间破裂,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居然翻窗掉下去了。 次奥,这里可是五楼! 第95章 下一个是你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意外发生得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到窗户外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等我们壮胆跟上去,趴在窗户边缘往下看的时候,只见这个神秘男人已经摔得四肢扭曲,横七竖八摆在鬼楼外的空地上,大头朝下,鲜血飞溅涂得满地都是。 “我次奥,赶紧通知糯猜!” 明叔发出一声猪叫,慌乱带领我们奔下楼梯,我一边安抚莉莉吓到痛哭的情绪,一遍哆哆嗦嗦掏出手机,联系糯猜警官过来处理尸体。 半小时后,两辆警车驶进贫民窟,糯猜警官带着几个同事赶来,在鬼楼附近拉起了警戒线。 在了解完整个经过之后,糯猜警官对我们私自行动的举动感到十分不满,黑脸道, “你们怎么瞒着我私自跑到这里,现在又多了一条人命,让我怎么跟上头解释!” 我和明叔紧张到舌头打颤,鬼知道我们调查到一半的时候,会遇上有人跳楼啊。 现在莉莉吓得正坐在警车上哭呢,我没辙,只好让明叔去做笔录,自己跑去车上安抚莉莉的情绪。 两小时后,经过法医的现场排查,又给我们带来了一条新的线索。 这第五个死者的死法同样很怪异。 明面上他是跳楼死的,可在坠楼之前,这家伙却用牙齿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还一撮一撮地拔光了自己的头发。 这种自残行为和前面四个死者简直如出一辙。 我们有理由相信,第五个死者也是阴物手链的受害人。 可搜遍这具尸体,我们依然没有看到阴物手链的踪迹,这鬼东西就跟长了翅膀似的,每害完一个人都会不翼而飞,即便我们亲眼看见第五个死者坠楼而亡,依旧没办法确定阴物手链到底躲在什么地方。 糯猜警官都快气疯了,咬牙跺脚,让同事们把整个鬼楼彻底封锁起来,就算搜遍每一寸角落,也必须找到那串害人的阴物手链。 一直忙活到天亮,我们才开车那辆汽车,重新返回唐人街。 此时莉莉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想起昨晚那吓人的一幕,她靠在我肩上不停发抖,“太吓人了,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做出那种自残的事,还当着我们的面跳楼呢?” 我脸色难看道,“或许是那串阴物手链给我们的警告,它在警示我们,最好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了。” 莉莉更惊恐了,表示这件事的诡异程度简直超出想象,根本就匪夷所思。 一串阴物手链居然会有自己的意识,操控死者来威胁我们! 明叔苦笑说,“阴物手链害死这么多人,吸收了这些死者生前的负面情绪,估计是已经成灵了,会有自己的意识也不奇怪。” 我不淡定地说,“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查?” 明叔叹气道,“案子已经查到这个份上,不往下继续都不行了,还有一个问题,之前我们在鬼楼看见的那只黑猫,很可能跟第五个死者存在关联,或许它是第五个死者的宠物,因为目睹了主人被阴物手链迫害的全过程,所以才跑来找我们求助。” 我点了点头,感觉明叔分析得有理。 老人常说黑猫通灵,能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这只黑猫很有灵性,或许它知道阴物手链躲在了什么地方。 可惜,自从第五个死者跳楼后,黑猫也跟着失踪了,当时我们只顾着下楼查看尸体,没人注意到黑猫究竟跑去了哪儿。 我摸着下巴说,“要不要把这个线索告诉糯猜警官,没准只要找到那只黑猫,就能搜索出阴物手链的下落了。” 明叔无语道,“就算找到那只黑猫,你打算怎么跟它沟通?还是省省吧,我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阴物手链的下落,反倒是我们自己的安全问题。” 我心里咯噔一下,反问明叔怎么说。 明叔哭丧着脸道,“阴物手链害人后会马上寻找下一个目标,我们目睹了第五个死者坠楼的全过程,现场只有我们三个人。” 按照常理,阴物手链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三个人之中的一个。 他的话差点再次吓哭了莉莉,我一边安慰她,一边瞪向明叔,“你个老小子有完没完,别说了。” 明叔撇了下嘴,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回了唐人街店铺,我们都感觉很疲惫,昨晚折腾这么久没合眼,我是又累又饿。 莉莉受了惊吓还没有彻底缓过来,我本来想送她回住的地方,可她用力摇头说,“不,经过昨晚的事情,我现在不敢一个人再待了,可不可以让我先留在这里?” 我顿时犯了难,明叔的铺子虽然不小,可真正能住人的房间只有两个,我和明叔一人一间,已经没有空位。 可看着莉莉那张饱受惊吓的脸,我于心不忍,只好腾出了自己的床铺,让她暂时住进去,自己就跟明叔挤一挤。 打从回来之后,明叔就变得心事重重,难得没有再开我和莉莉的玩笑,没一会儿就躺在床上睡死了。 他这屋不大,根本摆不下两张床,明叔一个人占了床位,我只能搬了把椅子靠着打盹。 昨晚的经历确实吓人,加上好久没合眼,我精神状态同样不好,没一会儿就靠在椅子上沉沉睡过。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生,迷糊中我开始做噩梦,梦到自己回到了那栋鬼楼,看见跳窗而死的男人正骑坐在窗户上,满脸是血对我投来怨毒的目光。 他舌头已经被自己咬掉了,无法发声,可嘴巴却一张一合,通过嘴唇的形状,大概读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你……是……下……一……个!” 梦中的场面无比真实,我浑身冒虚汗,明知道这是一个梦,可怎么都睁不开眼,也没办法醒过来。 正当我沉沦在恐怖的梦境中难以自拔的时候,冷不丁,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 喵呜~ 这一声猫叫无比嘶哑,好像有人在我耳边嚼玻璃,我打了一个机灵,这才睁开眼醒来。 本以为猫叫声是在我梦里的错觉,可醒来后我才发现那不只是一个梦。 黑猫的叫声真实存在,而且就在这个房间里持续着。 我瞬间清醒了许多,扭头往窗户那边看去,竟看见两道正在打斗的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属于昨晚那头黑猫,另一道身影则是明叔! 只见明叔手拿匕首,正闭着眼睛胡乱挥刺,黑猫则凭借着敏捷的身形躲避,不断地跳上跳下。 “明叔你在干嘛?” 我惊讶得不行,刚要喝止明叔,余光却发现老小子的手腕上,赫然多出了一串深黑色的手链! 第96章 手链现身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手链怎么来的? 我大脑恍惚了一下,耳边再次传来尖锐的猫叫声,把我拉回到现实,看见明叔的左手已经揪住了黑猫尾巴,另一只手把尖刀举起来,眼睛依旧保持闭合的样子,可麻木的五官上却挂满了狞笑。 他把刀尖竖着朝下,对准野猫身体就要刺下去。尽管黑猫疯狂挣扎,在他手背挠出了大量抓痕,可野猫力气哪能跟人比,眼看就要丧生刀下。 “你特么住手!”我马上抄起烟灰缸,用力朝明叔丢过去。 明叔被烟灰缸砸中,身体晃了晃,麻木的脸上没有痛快,仍旧保持着那副狰狞铁青的形象。 这模样把我吓一跳,再看看明叔手里的尖刀,忽然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他莫名其妙地抓把刀爬起来,该不会是为了刺杀我吧。 瞬间我又想到刚才那个噩梦,梦里第五个死者说过,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莫非…… 我冷汗狂喷,这时候明叔又抓着刀柄向我扑上来,我马上躲开,一脚踢在明叔屁股上,大喊尼特娘的是不是疯了。 可明叔毫无反应,两眼紧闭的状态分明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我已经意识到普通办法根本叫不醒他,好在明叔房间里搜集了不少用来驱邪的材料。 我眼疾手快,看见柜子上放着一个用来装材料的盒子,急忙冲过去把盒子打来,里面是一卷跟蚊香一样的东西,我认出来这是驱魂香,急忙掏出打火机点上。 驱魂香好像是受了潮,半天点不燃,明叔继续抓着尖刀追我,好在黑猫已经缓过劲来,不断地发出喵呜咆哮,跳到明叔背上不停地抓咬。 明叔受了些影响,一脚踩在凳子上,身体失去平衡。 这时候我才把驱魂香点燃,带着驱魂香主动往明叔靠近,果然明叔呆滞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似乎很害怕驱魂香散发的味道。 我往前走一步,明叔就挪着屁股往后退一点,僵持了几秒钟,那些白香冒出的烟柱子都被明叔给吸进了鼻孔,然后他变得头重脚轻,身体摇摇晃晃,竟然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恰好住在隔壁的莉莉听到这屋子里的动静,飞快跑来推门查看,见我惊魂未定地蹲在地上,明叔则倒地不起,她吓一跳,大喊怎么回事? 我摇头让莉莉别吵,快找绳子,先把明叔给捆起来。 莉莉手足无措地照做,找来一圈绳子,我们手忙脚乱一起绑住了明叔。 随后我转身去看那只黑猫,发现它真趴在墙角舔舐尾巴上的伤口,喵呜喵呜的声音很可怜。 我抱起黑猫,找了点外伤药涂抹在黑猫尾巴上,又让莉莉找来纱布,帮黑猫处理尾巴上的伤口。 黑猫很听话,蜷缩在我怀里动也不动,还用舌头在我手背上舔舐了几下,表示亲近。 我看着黑猫,发出一声苦笑,“猫兄,对亏你这次及时出现帮我,要不然我可就惨了。” 莉莉不清楚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在替黑猫处理好伤口后,便惊慌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吸了口气说,“明叔要杀我,幸好这只黑猫及时赶到,替我挡了一下。” 莉莉吓坏了,站起来说,“这不可能,明叔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我摇头指了指明叔手上的那串黑色手链,说因为老小子已经被这窜手链控制了,要不是他房间里还有块驱魂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我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结合刚才那个噩梦,以及这几天发生的遭遇,心里大致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我们目睹第五个死者坠楼的时候,阴物手链就已经锁定我们成为下一个目标了。 再后来,它跟着我们回了唐人街,又趁我睡觉的时候控制了明叔的思想,所以明叔才会找了把刀准备杀死我。 幸好这只黑猫也跟了上来,在最关键的时候翻窗扑到明叔身上,用猫叫声把我吵醒。 要不是这样,恐怕我已经在睡梦中嗝屁了。 莉莉手足无措,说那怎么办啊? 我揉了揉黑猫的脖颈,摇头说没事,刚点上驱魂香,明叔身上的负面磁场已经被压制,你帮忙搞点清水过来就行。 莉莉匆忙照做,去卫生间打了一盆凉水。 接过凉水之后,我二话不说,直接兜头浇在明叔脸上。 老小子被冷水一激,顿时打了个摆子,瞪大眼睛发呆看着我,“老弟你有病啊,好端端的干嘛拿凉水泼我?我次奥,你怎么还把我绑起来了,你到底想干嘛,快把我松开。” 靠,老小子恶人先告状。 我气得都不行了,揪住他衣领说,“你刚才差点弄老子,用绳子绑住你已经算轻了。” 明叔一脸恍惚,问我开什么玩笑。我松开手说,“谁有空跟你开玩笑,不信你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戴的是啥?” 他愣住,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腕,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惊呼起来,“这……这好像是张导让我找到阴物手链,它怎么在我身上?!” 比起明叔哭爹喊娘的叫喊,我这时已经冷静下来,抽了口烟说, “看来你之前分析没错,这串阴物手链确实有了自我意识,把我们也当成了目标。” 昨晚那个家伙是当着我们的面跳楼,我一直怀疑,阴物手链故意让我们目睹这一切,或许是出于一种警告,让我们不要再追查这件事。 但现在我发现自己猜错了,它不是在警告我们,而是直接盯上了我们。 明叔还是不可置信,说可是那家伙跳楼之后,阴物手链就失踪了啊,警察花了这么久时间都没找到的阴物,为什么无缘无故跑到我身上。 我叹气说这次的阴物和其他阴物不一样,它懂得隐藏自己,或许早在不知不觉间就钻进你口袋了。 明叔脸色发青,艰难地坐起来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说没想到打了一辈子雁,到头来差点被雁啄瞎了眼睛,“明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进鬼楼,凭啥上我的身?” “可能是因为你长得比较猥琐,鬼见了都恶心吧。”我翻白眼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阴物手链已经对你产生了影响,要不是靠着驱魂香,可能我都没办法唤醒你的意识,接下来得考虑怎么把它摘下来。 “难道不可以直接摘下来吗?”莉莉抱起那只黑猫,很紧张地问道。 我摇头说不行,谁碰了阴物手链,邪气马上就会过渡到这个人身上,如果阴物手链这么好摘下来,就不至于害死这么多人了。 第97章 夺运魂器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莉莉发呆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明叔送到龙达空那里,让龙达空帮忙驱邪,压制阴物手链的邪气,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它不会继续害人。 莉莉激动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出发吧。” 说完她慌忙找车钥匙,忙不迭冲到外面开车,我则明叔扶起来,搀着老小子往外蹦。 绳子被我绑得特别紧,明叔感觉不舒服,上了车跟我商量,“老弟,我现在已经清醒了,要不你替我把绳子解了吧,绑着怪难受,我很想找地方撒尿。”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先忍着,鬼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发作,安全起见,还是把你绑起来比较放心。 明叔哭笑不得,憋尿憋了一路,我让莉莉把车开快点,赶在天色擦黑的时候才抵达了龙达空的小庙。 刚走进佛堂,我就看见龙达空正在往供桌上添香油。 望着明叔身上套的那圈绳子,龙达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低头看向他胳膊上那串黑色的人骨手链,顿时露出了然的神情,问我们这么快又遇上了麻烦? 我苦笑说是啊,还得麻烦您老人家再出手帮我们一次。 龙达空倒是好说话,直接指了指蒲团,示意明叔坐下,随后自己也坐到明叔对面,把手搭在手链上闭目感知了一下。 几秒钟后,龙达空面露惊讶地睁眼,表示这串人骨手链附着的阴气好强,不过上面的阴气并不纯粹,明显不是来自同一个死者亡灵,说明在这之前,肯定有很多人因为这串阴物手链而死。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高僧呢,三言两语就道破了人骨手链的秘密。 我佩服得不行,双手合十行礼说,“大师您还真说对了,我们就是为了制止阴物手链继续害人,才想着插手这件事,没想到差点把自己也给搭上了。” 随后我也坐下来,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告诉龙达空。 龙达空闭目听着,时不时点头,忽然又睁开眼看向莉莉怀里那只黑猫,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招了招手,让莉莉把黑猫抱过去。 等到莉莉靠近后,龙达空就伸手在黑猫背上捋了捋,他动作平缓,很轻柔,黑猫一脸享受,眯着眼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接着龙达空一脸称赞道,“这只猫很有灵性,可以把它养在我的寺庙。” 我忙点头,说只要猫兄没有意见的话,当然可以。 明叔哭丧着脸惨笑,说两位,能不能先聊聊我这个大活人的事啊,阴物手链还在我身上呢,到底是摘还是不摘。 我再次看向龙达空,他不说二话,从佛堂里面取出了一盏油灯,围绕阴物手链转了转,然后跑去院子里,没多久便返回,手上还多了一朵黄花。 龙达空扯下花瓣放在嘴里嚼,嚼出汁水吐进一个器皿,用手指沾起汁水就往明叔胳膊上涂抹,老实说我觉得很恶心。 抹上汁水后龙达空双手合十在那念叨,语调抑扬顿挫,经咒声十分洪亮。 我感到身体有些冰凉,赶紧往后靠了靠,这时候阴物手链也产生了动静,居然微微抖动起来,冲上面释放出一股暗灰色的气息,不断地围绕手链翻滚。 因为体内那种邪降引的关系,我能用肉眼看到这些阴气,明叔和莉莉看不见,只是明显感觉佛堂气温骤降,两个人都感觉有点冷,抱着胳膊抖了抖。 龙达空的经咒声还在持续,声音越来越响,如佛陀般庄严宝相,等到念完几遍经咒声后,他忽然把双手叠起来,十指纠缠出一个宝轮印,对着阴物手链印上去。 顿时手链上邪气翻滚得跟厉害了,一股无形的阴气正在抗拒,和龙达空的佛印产生了无形的对撞。 但僵持不了多久,手链邪气就有了明显的败退迹象,一部分消失,还有少部分阴气重新缩了回去,被龙达空扯出一块符布盖起来。 同时原本死死贴在明叔手上的链条开始松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龙达空轻轻接住,用符布把它裹起来,找了一些白色的经线裹好,脸上恢复了平静。 明叔终于松口气,不淡定地动了动肩膀,询问龙达空没事了吧? 龙达空点头,说阴物上面的邪气已经得到压制,再也不会尝试操控你。 明叔马上对我说,“听到没老弟,还不赶紧给老子松绑。” “知道了。”我嘀咕了一声,慢条斯理帮他解了绳子,老小子一下就蹦起来,火速冲进茅房,估计这一路是憋坏了。 我从龙达空手上接过阴物手链,咂嘴说,“这阴物也太邪门了,为什么会主动寻找目标,用这么离奇的法子害死这么多人?” 龙达空翻转眼皮看了我一眼,解释道,“因为它是通过特殊加持的魂器,通过吸收其他人枉死的怨念,不断滋养和壮大自己,制作这个阴物的人野心很大。”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既然麻烦已经搞定,我们就不便久留了,当时已经天黑,龙达空喜欢一个人独处,并没有留我们过夜的意思,我识相地起身告辞,同时留了一笔钱,塞进佛堂的香炉神龛。 回去的路上,明叔还在感叹这一单业务的惊险,还在折腾这么久,总算替客户找回了想要的东西。 我长叹一口气说,“明叔,我总觉得这个张导要我们寻找阴物手链的动机不太简单,好像并不只是要利用阴物手链培养明星的样子。” 明叔哼笑一声说,“要你说?其实我早就猜到了,魂器是通过吸收亡灵怨气的方式来不断滋养壮大自己,根本就没有制造明星的功效,张导这么做是为了夺运。” 莉莉表示震惊,说什么叫夺运啊。 明叔看了她一眼说,“小丫头你还不知道吧,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自己气运不够,又想成为人上人,就会想一些比较邪门的方式,利用魂器掠夺他人的气运,最终集中在自己身上。一个人独享多人的福报。” 莉莉错愕地张大嘴,说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张导也太过分了,干脆我们把手链藏起来,不要给他! 明叔笑笑,说你还蛮天真,你以为把骨链藏起来,人家张导会放过我们? 再说干咱们这行的,根本就不论是非对错,客户有什么要求我们就去做什么,至于客户是好是坏,干这些事会背负什么样的因果,那就不是我们该理会的了。 第98章 回国开店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莉莉很不开心地撇嘴说,“你这样可真冷血,难道那些被阴物手链害死的人就活该吗?” “他们是否活该,同样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明叔摇头晃脑,老生常谈道,“这个世界没有救世主,我也不是那种内裤外穿的超级英雄,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海了去了,你能管多少?” 莉莉依旧不服气,还想反驳他两句,被我拽了拽袖子,说你别理丫的,跟这死奸商有什么好说的。 隔天一早明叔就打了电话,告诉张导阴物手链被取回的事情。 张导很兴奋,要求我们马上把阴物手链给他送回去。 本来我不太想去,这种事交给明叔一个人办就行了,可明叔非要拉着我一起,没辙我只能跟他一起驱车前往。 重新来到张导的豪华庄园,除了张导本人外,我还看见了糯猜警官,既然也在客厅等我们。 在拿回阴物手链之后,张导马上大笑起来,“哈哈,两位果然很有本事,看来我没请错人。” 糯猜警官也对我们投来纳闷的眼神,说自己和同事仔仔细细地把鬼楼搜查了好几遍,连根阴物的毛都没发现,问我们究竟是打哪儿找回来这串手链的。 我和明叔对视一眼,故作神秘笑笑说,“我们有自己的办法,不方便讲出来。” “呵呵,没错,阴物商有自己的办法,这是行业机密,人家不愿意说就不要勉强了。”张导心情很好,笑呵呵地递来支票。 望着七位数的佣金,明叔笑得直咧嘴,恨不得当场亲吻支票。 我不像他那么没出息,没有去打理支票上的数字,而是动也不动也看向张导的脸。 他气色看不来并不好,额头发黄,两眼浮肿看着身体很虚,虽然脸上一直保持着从容淡笑,却难掩眼神中的病态。 张导一愣,问我为什么这样看自己。 我笑笑说,“张导的气色看来似乎不太好,估计是久病缠身,被病痛折磨很多年了吧。” 张导大感意外,吸了口气说,“没想到阴物商这么厉害,连我的身体状况都能看出来,那你有办法帮我调理吗?” 我摇头说不能,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人这辈子,无论好赖都只是匆匆几十年光阴,要想活得踏实,必须先求个心安,要是干多缺德事,就算坐拥亿万财富,死状也不会太好看。” 留下这句话,我不再理会张导变得难看得表情,转身就往庄园外面走。 很快明叔追上来,苦着脸说,“老弟,张导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没必要逞一时口快得罪这么大的雇主,我还指着他多帮我介绍业务呢。” 我哼了一声,说咱们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违背良心的生意最好还是少做。 走了没一会儿,糯猜警官也开车警车追上来,主动邀请我们上车,愿意免费载我们一程。 上车后我们又聊了些关于案子的细节,经过他的讲述,我又得知了第五个死者的身份,原来是个专门收养流浪猫狗的人,经常去那栋鬼楼附近投喂流浪小动物,那只救了我们的黑猫,的确是第五个死者养的。 可惜黑猫虽然很有灵性,却没能救下自己的主人,反倒误打误撞帮我们破了案。 现在黑猫已经被龙达空收养,也算是有了个比较好的归宿。 虽然制造惨案的“真凶”已经被我们找回来,可糯猜警官却不大高兴,这案子太邪门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写总结报告,更加不清楚该怎么对大众公布这些事。 明叔笑他傻,“上面之所以要求你限期破案,是因为被张导利用影响力施压而已。” 现在张导已经拿回了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再对你的上级继续施压,结案报告怎么写都无所谓,除了几个遇害者的家属外,没人会关心凶手到底是人是鬼。 至于几个遇害者的家属心里会怎么想,又有那个有权有势的人会真正关心呢? 这笔业务虽然几经波折,但利润着实丰厚,我和明叔各分了二十万软妹币。 有了这笔钱,我终于可以回国开店了,明叔也支持我尽快回国,先把铺子给支棱起来,其他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毕竟搞钱才是第一要务。 我同意了,当晚就联系勇哥,帮我订好了回国机票。 入行这半年,我经历了不少光怪陆离的事,人生观已经彻底被颠覆了一遍,同时也通过这些业务积攒下人生的第一桶金,是时候回国搞自己的事业了。 唯独莉莉有点不高兴,她想跟我一起回国看看,我赶紧拒绝,说还是算了吧,明叔这边生意也忙,两个人都走了,肯定回他有影响。 莉莉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那好吧,以后你还会不会回泰国? 我说当然会了,对我来说赚钱只是次要的,最关键的还是早点学好本事,先搞定自己身上的麻烦。 而且就算我回国开了店,也永远没办法摆脱明叔,这死奸商掐着我的货源和命脉,我想继续从事阴物这一行,就必须找他拿货。 隔天我就回了国,勇哥接到消息,提前在机场迎接我。 上车后勇哥兴致勃勃地对我说,“你去泰国这段时间,我已经考察好了市场,贵阳这地方同行不多,竞争压力不大,另外我有个干中介的远房老表,已经通过他选好了开店的铺子,就等你回国了。” 就做生意的能力而言,勇哥的经验十分老道,起码甩我几条街,对他的话我当然信得过,于是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表示卡上一共有三十几万,再加上勇哥自己零零碎碎凑了点钱,不知道能不能把铺子搞起来。 勇哥笑道,“钱的事不用担心,铺子开张后会有三个股东,大股东是你,占四成股份,剩下两个是我和明叔,各占三成股,作为条件,老小子也会投入一笔钱。” 我有点不高兴,说怎么明叔没跟我讲过这件事情,再说他在泰国已经有一个店铺了,干嘛还要回国参股啊。 勇哥让我不要这么抵触,多一个人参股,也能多分担一些风险,再说明叔虽然抠门,但绝对属于这一行的老人了,手上还掌握着我的货源,让他参股也是为了将来的店铺发展。 我说好吧,反正是第一次开店做生意,就当拿这笔钱来学习了,至于后续能赚多少钱,倒不在我目前的考虑范围之内。 勇哥则是信心满满, 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对你很有信心,以你的能力再加上我的经商头脑,这次保证大赚!” 第99章 第一个客户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万万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比他们想的还要周全,直接就把东西给带回来了。 唯一吸引他的是,她那双黝黑的眼睛,寂寂寥寥,就像一汪沉寂了千年的古潭,只是偶尔闪过一缕流光碎金,真是漂亮。 众人遁声望去,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只见王当头几人抬着一头肥硕的野猪,吃力的往这边走来,那猪的体型,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头牛。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探索的时候,一个消息让他直接放弃所有手中工作赶回了秦星。 当然了,大家也并不是要做什么坏事,主要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好!”武云飞脸色大变,连忙双手运起内力护住候天逸的双耳,同时也封闭了自己的耳朵。 踮起脚试了试,火星的引力果然比秦星少了很多,他一下子就能飞出很远。 冷冷的笑了一声,王明峰只当做自己听不懂萧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一张脸更是冷的不能再冷。 听到这番话,李老太爷也是十分安心,只不过看到李越两眼冒光,神色异常,顿时又是一脸的好奇。 感觉此时李越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能够笼络到如此多的人才,掌握庞大的军队,是一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真户看着离开的泷泽,她觉得自己当班长是一个错误,自己真的能指挥的了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强者吗? 凌云顿时沉默不语,苍剑离给他九天霹雳龙的本命神通,让他逆战能力倍增,要不然,他决不能一斧子将赤 精 子砍成重伤。 “你们也下去吧,看来以后要多留意二贤庄的人。暂时就这样吧。”李渊让他们也下去。 看着杨猛离去,萧鹏直接把集装箱收入戒指中。回去看到杨猛正在那里检查飞机。 “唉,这注定是个悲伤的故事,你们还要听吗?”陆云悲伤的问。 红玉体内被来就有两股气息,再加上苍剑离灌输进去的清气,里面形成了三国交战的局面,三股气息在红玉体内翻江倒海,这可苦了红玉,红玉天生乖巧,知道怎样才能讨人喜欢。 “爷爷,你在说什么呢?”坐在副驾驶的古尔米没有听清楚萧鹏的话,不解问道。 所以,妄图用佧修派成员被龙人大军屠戮来打动夏勒·弗兹的人都可以省省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想想怎么应对龙人大军接下来的攻势呢。 像这几个台岛同胞,如果坚持自己不是华夏人的滑,结果只有一个:遣返回国。 出现在鞭子另一头的是一把短剑似的蓝色甲赫,头脑简单的纳基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招,所以被重创了。 也就是说,母亲从生下她之后就一直在干着对不起父亲的勾当!难怪阿恒怀疑父亲的死有蹊跷,现在看来这也不是空穴来风。 “那行,希望张道长能早日给我们答复,那聚集点的事,我就找智能大师谈就行了。”高会长有些失落的说道,也许在他的心里的,我是必然会加入到协会的。 他兴奋的哈哈大笑,却不肯松手。两只手在我腰上摸来摸去,摸得我心烦意乱,又不敢拼命挣扎。 茶室,木雕造型的灯罩下照出暖黄的灯光,许是常在这泡茶的缘故,房间里充满茶的清香;沉木色茶盘配着紫砂茶具器皿,精致考究;除了茶盘,一旁桌上还放置着棋盘;整体浓郁的古色气息。 即使身在黑暗也能感受到近旁的视线,以前我只当他是天生对黑暗敏觉,其实不然。这敏觉是靠他在暗无天日里生活十五六年而养成的,更甚至他能看见。 林佳佳没等多久陆盼便到了,停好车,两人在医院附近找了餐厅坐下来。 后来才知道,罗家在Y市一共有三家门店,而这三家同时被砸了。 杜若想要劝陆五去休息,但是她头抽痛的厉害,也就没力气再劝,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为自己孙儿有成家的想法高兴,可是一想到杜若的身份,又让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兄弟们看着公司每天的订货量,心里面也都是乐开了花。大胖、二妞、刘伟等人负责订货、出货;吴莫莫等人则负责财务收入和支出;沈阳和其他众人则忙碌公司的事物。 便深情款款的望着叶蓁,苦涩的勾唇道:“珍珍,你为何躲着不见我?”又想着走上前来伸手摸叶蓁的脸,他那毫不掩饰的贪婪眼神让叶蓁几乎作呕。 难不成苍天有眼,听得她心中殷切的誓言让她重生到自己十四岁模样,好让她也重活一世来惩罚那些人,让她改变自己今世的命格? 李子孝被姬若冰刚一醒来的话语弄的满脸黑线,这个臭丫头难道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苏丽一听是她妹妹蒋意欣的电话。下意识撇了撇嘴。不在说话。作为蒋意唯私人助理。跟在她身边多年。对于她的家事了解一清二楚。她怎么都想不通。像蒋意唯这么完美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能惹事的妹妹。 “这已经是李主任交代的,否则正常是五万的。你孩子的病情非常危险,如果钱不够抓紧时间去凑钱吧,李主任他们正在里面抢救呢。”这个医生看来还是一个不错的医生,看到夏语嫣为难的表情,同情的说道。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无聊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让莎莎永远摆脱掉李玉初的纠缠。 两人都气喘吁吁,胸脯起伏不定!眼中闪烁着一种兴奋的光彩。这一战,他们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第100章 情妇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女人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马上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眨了眨杏眼,把手的撑在柜台上看我,说那你能不能猜到我有哪方面需求? 我不太喜欢她的说法方式,总感觉有种挑逗的成分在里面。虽说对方长得很漂亮,可穿衣太暴露,太擅于展示自己的事业线。 我比较中意那种邻家小妹型的,赶紧把视线移开,“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么能猜到你有哪些需求?但你加持要我猜,那我就说了,万一说不得好你可别介意。” 她故意把身子挺起来,满脸笑意没活力十足,说不会,猜中了有奖。 我装模作样地打量她一阵,“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某个大老板保养的情妇。” 女人怔住了,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反问我怎么猜出来的? 我暗暗撇嘴,心说这还不够明显吗,你这么年轻,还穿得这么骚,光长得就像是一个勾引人的妖精。如果买名牌包的钱是自己赚的,肯定不会是这个鸟样。 话糙理不糙,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对自己的评价,点点头,说算你说对了。 我接着说,“你这次来店里的目地,肯定会包养自己大老板有关。” 女人更加好奇,张大嘴说你可真神,这次又是凭什么判断出来的。 我没好意思说,看她这副到处卖骚的模样,估计好久都没男人碰了,多半是和保养自己的老板发生了某种矛盾。 当然这话我不好直接表露出来,便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女人马上拍手说,“林老板,我真服你了,你刚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全中。”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自己好歹跟明叔学了这么久,别的本事不会,看人下菜碟的能力还是有的,要是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还做什么生意。 经过刚才的试探,女人已经相信我是真有能力帮自己,马上换了一副口吻开始介绍自己。 原来她叫宋娅,大学毕业没几年,这些年一直没有参加过工作,每天必干的事情就是逛街购物。 刚毕业那年他认识了一个煤老板,这个煤老板姓郭,在当地小有名气,也算是成功人士了,坐拥千万家产,还是个钻石王老五,特别舍得为女人花钱。 宋娅跟了老郭三年,没少在老郭那里捞好处,本以为自己可以靠着脸蛋和身材潇洒地过一辈子。 哪知好景不长,随着三年相处,老郭已经逐渐对她失去兴趣,近半年机会都没碰过的宋娅了。 “上次我逛街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老郭身边居然跟着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请了私家侦探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个狐狸精今年才刚上大四,比我更年轻有活力,早就跟老郭偷偷搞到一起了。” 说这话的时候,宋娅脸上忽然充满了怨恨,说真是只骚狐狸,才大四就开始勾引男人了。 我心里暗觉好笑,想说她怎么有脸骂别人骚,难道自己不是一样? 宋娅继续说,“后来我了解到,这个骚狐狸已经怀了老郭孩子,老郭甚至打算和这个女人结婚。” 这件事让宋娅有了强烈的危机感,这些年她吃的用的全靠老郭,假如老郭跟其他女人结了婚,肯定会断了自己经济来源。 所以宋娅希望能找到一种办法,让老郭能够重新迷恋上自己,和外面的女人断了来往。 我听完直接哦了一声,剧情跟我猜想的大差不差,但出于道德感,还是友情提醒了一句, “你跟了老郭三年,明里暗里的好处已经拿到不少了,为什么还这么执着于老郭,就不能换个目标吗?” 宋娅撇嘴说,“想换目标哪有这么容易,要找个比老郭有钱的目标实在太难了,就算能找到,对方也未必像老郭那样肯舍得为我花钱。” 我心说倒也是,这年头有钱人都不傻,像宋娅这种金玉其外的女人,没有丝毫内涵,不可能每次都钓到有钱的凯子。 宋娅说,“所以啊,我要老郭重新爱上我,你到底能不能满足我?”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说你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反问道,“可老郭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如果你把老郭抢回自己身边,他外面的女人怎么办?” 宋娅呵呵了一声,说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见我没声,宋娅继续催促道,“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你快告诉我到底能不能办到。” 我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有时效,“我可以卖你件阴物,让老郭重新黏上你,时间差不多持续半年左右。” 半年之后阴物会逐渐失效,到时候老郭可能会对你加倍讨厌。 “怎么只有半年?”宋娅有些不满,马上把眉头皱起来。 我说半年时间已经很长了好吧,你完全可以在这个时间段内,不停地给老郭吹枕边风,让他给你更多好处。 等攒够了下半辈子的生活费,到时候老郭离不离开宋娅都无所谓。 宋娅想了想说,“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时效也太短了点,难道就没有持续时间更长的阴物了吗?” 我说就算有你也驾驭不了,一个人的姻缘是天注定的,你和老郭没有夫妻缘分,顶多是再维持半年的露水夫妻,假如还不满足,非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福分,到时候有可能遭反噬。 感觉这次碰上的宋娅,和几个月前那位何娟没什么不同,相当何娟的下场,我有些谨慎,不敢把牛皮吹太满。 宋娅略显失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好吧,多少钱? 我耸肩表示新店刚开业,手头上暂时没现货,让宋娅先回去等消息,等我跟合伙人商量好用哪种阴物之后再报价格。 宋娅说,“没问题,但你必须快一点,老郭最近特别迷恋那个骚狐狸,再晚几天,我生怕他会跟那个狐狸精注册结婚。” 说完她就扭着小蛮腰走了,我目送宋娅离开,仍旧遏制不住打喷嚏,回头看见勇哥正贱兮兮地笑着走来, “这妞儿五官挺正点,难得店里第一次接到客户,为什么没有直接把她拿下?” 我叹口气说,几个月前自己做了一笔类似的生意,结果搞得上一个女客户失去了做女人的能力,实在不想让悲剧重演。 勇哥骂我傻,“你呀,可怜这种女人干什么。” 我摇头没搭理他,等回了住的地方,这才拨通了明叔电话。 明叔的反应和勇哥差不多,马上说,“这种客户正是我们需要的,你怎么才许诺人家半年期限,就不怕客户对阴物效果不满,直接跑去同行那里买。” 第101章 合欢牌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面对明叔的指责,我只能苦笑说经历过何娟的事情,自己已经对这类业务产生了心理阴影,要不是新店开张,客户稀缺,我都有点不想接。 明叔有点生气,咂嘴道,“你这圣母心态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不纯粹耽误赚钱吗?” 我说你甭废话,就算可不可以办到吧。 明叔说这些小事当然可以办到,别说半年了,就算捆绑一辈子的阴物都有,关键得看客户愿意花多少钱。 我说钱的方面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宋娅的钱都是从老郭那里骗来的。 明叔马上笑道,“那就行了,干脆给她弄个合欢牌吧,是早些年我去南邦府的时候意外受到的阴牌,据说是由阿赞迪龙亲手加持,属于典藏级别的阴物。” 这个阿赞迪龙我也有听过,据说曾是南邦府名噪一时大法师,已经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去世了,留下的阴牌都属于孤品,在黑市上价值相当抢手。 但效果越好的阴牌,也就意味着售价越贵,我问明叔打算卖多少合适。 他琢磨了一下说,“新店开张最重要的是攒积人气,早期业务亏就亏点吧,你可以告诉女客户,合欢牌市场价四万,考虑到是新客户,打八折,三万二就行了。” 我咂舌不已,老小子口口声声说要少赚点,一开口就是这样的高价,就算是阿赞迪龙死后留下的孤品,估计也永不了这么多。 明叔不耐烦道,“你怎么还替客户省上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跟这种女人您客气个鬼。” 第二天我就联系上宋娅,按照明叔的要求,给出了三万二的售价。 本以为宋娅会嫌贵,没想到她眼皮不眨就同意了,“钱多钱少无所谓,反正这些钱都是老郭再给,我只有一点要求,这钱必须花得值。” 我笑道,“这点你尽管放心,如果没效果你随时找我原价退款。” 得到我的保证,宋娅满意了,迫不及待说,“赶紧交易吧,别墨迹了。” 说完她就把钱转了过来,我有点难以置信,哪有客户花钱这么积极的。 宋娅焦虑道,“昨天晚上我跟踪老郭,发现他又跟那个死贱人混在一起了,我气不过,就冲上去找老郭要个说法,结果他态度很恶劣,还扇了我一耳光。” 我吃惊了下,看来做有钱人的情妇也不容易,不仅身材和相貌要好,还得学会忍受对方的暴脾气。 宋娅说,“可不是吗,老郭脾气可大了。” 尤其是最近小半年,老郭很少来宋娅住的地方,而且每次对她态度都不好,一次比一次恶劣。 我笑道,“那干嘛不离开他?” 宋娅说,“废话,离开老郭谁养我。” 我说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既然吃上了这碗饭,你就别嫌弃这饭烫嘴。 收完定金,我告诉宋娅合欢牌大概要五天左右才能到,让她耐心等。 宋娅老大不满,“等这么久黄花菜都凉了,你替我催催你的合伙人,可千万要抓点紧。” 我笑着说好,心里却充满了对这女人的鄙视。 付完款,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耐着性子等阴牌了,最近海关查得严,合欢牌属于阴物,里面添加了不少特殊材料,正规渠道走不通,只能靠一些特殊途径,所以耽误的时间会久一点。 这个过程中,宋娅隔三差五地给我打电话,不断追问佛牌到哪儿了。 我烦得不行,“你就不能有点耐心?” 宋娅说,“不是我没耐心,是老郭对我越来越不好了,几乎每天晚上都往那个狐狸精家跑,你要我怎么办?” 好在五天后,合欢牌终于是准时送到了,按照惯例,拿到阴牌之后我先拆开包裹看了一眼,发现是以快塑压模的银色佛牌,表面镶嵌了两条纠缠在一起蟒蛇图案,下面是一棵比例超大的合欢树。 具体造型我就不描述了,倒是挺符合“合欢”这个名字。 出于谨慎,我打电话问了明叔,合欢牌和马食能佛牌有什么分别? “区别不是很大,都属于强效锁心的阴物,不过合欢牌多了一个许愿功能,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愿望,基本都能帮客户实现。” 明叔告诉了我具体入灵办法,果然够复杂的。 掌握了阴牌的供奉方式后,我第一时间联系宋娅,告诉她东西已经到了。 宋娅当然很兴奋,立刻发来一个地址,让我赶紧给她送去。 为了赶时间,我还特意开走了勇哥的小车,来到宋娅居住的小区楼下一看,果然环境相当不错。 宋娅住的地方是一栋小洋楼,她家住在最顶层,风景相当不错,视野也很开阔。 我进门后环顾了一圈屋子里的布置,咂舌道,“这么豪华顶层洋房,价格肯定不菲吧。” 宋娅说那当然,这栋楼住的都是有钱人,快两万一平米呢。 我着实有点震惊,要知道那可是12年,两万一平的房子在我看来几乎不可想象。 宋娅解释说房子是老郭买的,自从自己跟了老郭后,他就买下这套房子作为幽会的地方。 我说,“这么看来老郭对你不错啊。” 宋娅哼道,“一般般吧,老郭玩过的女儿不少,几乎每个姘头都从他那里得到过很多好处,我陪他时间最长,得到的好处反倒最小。” 我顺口说,“人不能这么不知足,送你这么大套房子还不够?” 宋娅把眼睛一瞪,“他光固定资产就好几千万,浪费老娘三年青春,一套房子就想把我打发掉,想得也太美了。” 我悻悻地笑了笑,宋娅就是那种典型得了好处还不知足的女人,虽然聊天次数不多,但我早就洞悉了她贪得无厌的本质。 很快聊到正题,宋娅把手一伸,说东西呢。 我赶紧把盒子取出来,当她面打开展示了一下。 宋娅对着合欢牌左看右看,表情有点不屑,“这东西看起来不怎么样,感觉还像个二手的,你别是拿劣质品糊弄我吧?” 我赶紧提醒宋娅,对阴物必须尊敬,不能当年质疑,免得触怒阴灵,跑灵就麻烦了。 她将信将疑,说那好吧,东西留下,我试试效果怎么样。 我没动,表示供奉合欢牌还有很多细节要求,必须交代清楚才能走。 因为合欢牌的效果挺强,供奉起来也会相对麻烦一点,除了凌晨十二点默诵入灵心咒外,还必须供奉相应的血食, “还有一点,这块牌子有许愿功效,每次许愿之前,你需要用针头扎破手指,滴一滴鲜血在上面。” 再有就是默诵入灵心咒的时候,必须把她和老郭的毛发拔下来编成一个同心结,当着阴牌的面烧掉。 第102章 人心不足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火焰,那些火焰埋下在泥土里,我饿了就挖泥,找它们。”孩子说道。 白云兮望着大家都走了,凤子涵还怔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欢喜,又有些忧愁,她刚刚可在世子爷面前丢脸了,谁让那白木槿一点儿情面也不顾,当着那么多人面就打自己的脸。 “李耀杰,你的房间太多东西了,不如让他住在我房间吧!”李越彬微笑着说道。 “大姐,妖精和妖怪是有区别的,我属于怪这一层。”鱼聿认真说道,容不得别人诋毁他什么。 “有钱好办事,只要你把钱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和我联系,我这批货很多人眼热,你可要抓紧时间,万一卖光了可别怪我!”交代完这句话,柳舜泽很是潇洒的走人。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走着,凌彻已经着手撤退一事,王宫里的侍从和侍卫全都会撤回魔界,百纳从此归属洛城主管辖。 “你……你以为你是郡主了有什么了不得的?”凤子灵气呼呼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到底不敢打了。 “你如此每时每刻都在用内功,就算再强大也支持不了多久的……现在天气还不是太冷,我能忍的。”冰舞猜测,这具身体或许是早产儿,否则不会如此孱弱。 “就算整个世界都不要琉玻,我都要!”琅邪凝望着老人沧桑的背影,这位饱经坎坷的老人就这样面对河流,冬冷花谢。 “什么狗屁优雅如绅士。外界谁知道我被教廷武士追杀时候的狼狈,别以为跟教廷做对的就是伟人一般地完美存在。”琅邪哈哈笑道,摸了下鼻子。不自信吗?确实有点吧,为什么呢?是在觉得亏欠她吗? 所以当武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她只记得自己最爱的人就是李治。 加上他这段时间本来就睡眠不太充足,通常都是直播到深夜才下播。 龚谨飞也不敢将脑袋使劲,任由她扯了两下,还故意夸张地叫疼。 她这话一出口,立刻引得路人侧目,却畏于沈潇然的气势和他的军人打扮,不敢过来围观。 那话编得像真的一样,若慕清妍态度太从容,让人无条件产生信服感,真要让她给骗到。 “我什么时候给你家老爷子挖过坑,倒是他坑了我一万五千两银子好不好。”李泰对程铁牛说道。 “乖宝贝,爸爸带你去坐摩天轮。”龚谨飞说着,就抱着样样往摩天轮走去。 你一个大老爷们跟我说‘缘,妙不可言’之类的话,总让苏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和我坐了好一会临时接了个电话要走,我独自坐在咖啡厅里,顺便给江辞云飞去个短信等着他来接。等待的过程中,我没想会碰见陆励的妈妈,也就是我以前的婆婆陈萍。 “这种东西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可是你们竟然拿来对付我?”看到从帕奇手上一颗颗落到地板上的子弹,所有的蒙面男都不由停下火力齐齐愣住了。 喝酒之后醒来肚子铁定空落落的,我担心他身体,默默走进厨房,心想着好歹煮几个菜,不管他什么时候醒来好歹可以热一热就及时吃了。 昔日誓言还犹然在耳边回响,如今她同别人有了争执,他护在别人面前,她哭她闹,他便给她一耳光。 沉重的马蹄声敲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街上的行人们纷纷避让,只有宫千竹一人还蹲在路中央,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 天赐听完点了点头,换好了衣服后和大家一起来到了车站附近的饭店坐了下来。三人吃起了砂锅,还别说这里的砂锅真的不错,味鲜量大,吃的三人十分的满意。 “恭喜你攻下王村,请选择如何对待:摧毁、占领、废弃?”系统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 真的太苦恼了,每天要构思剧情,接下来怎么发展,某某人物又要什么时候出现,这条暗线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放进去,然后再衔接起来等等。 我脑袋里不停思考着他刚才的话语,总觉得哪里有着微微的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我琢磨得脑袋生疼,可还是没有想通,最后索性放弃了思考。 这二十多名马贼是这伙马贼中的精锐,他们的身上都穿着兽皮镶钉甲。比起那些只穿着兽皮坎肩甚至是布衣的马贼要好上了太多,而且这些人足够凶悍,又兼武艺高强,高长恭和乐毅的攻势竟然被挡了下来。 在场众人微微一愣,在他们的印象中洛寒还只是七阶真武境而已,连你这个老族长都不愿意面对轩辕家,你让洛寒这个少宗主如何处理? 也就一秒钟的时间,王道乾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五个彪形大汉就被刘浩然扇飞了。 “不然我怎么办?你帮我想想?”宫岩白眼不断,这下他可被害死了。现在宫岩根本不敢动,也不敢转身去和柳清萱说话。 “现在,大家说说,他们可以配得上是化元城的拯救者的称号吗?”黄天华没这次没有让下面的人安静下来后就问道。 为首之人脸色焦急,每窜出千余米,都会忍不住转头看一眼身后。 不过几分钟时间,清亮的湖水忽地变得有些浑浊起来,底下的人也看不清楚了,只能瞧见人影重重叠叠才荡来荡去。燕子立马挥手让我们上岸。 叶帝并不是一般的人,他前世成就天帝,那当真是万界来贺,场面亦是不知道比这壮阔震撼了多少倍。 我见他言语夸张,而且有些不着边际的了,也不想多说,问他老李去哪里了,想找他一起出去逛逛。 “可恶,去死,去死,去死。”连城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见到诸葛天心仍然没有被撑爆,立刻再次愤怒的爆发出全部的灵力,涌入阵牌阵法巨阵之中,再次激活阵法,爆发更加强大的能量轰向诸葛天心。 第103章 老鼠和孕妇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很尴尬,说起不要脸,宋娅和外面那个“狐狸精”有啥区别? 当然这话我没敢当面说,只好建议道,“有什么你们可以好好商量,那话咋说来着,哦对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本是同根深,相煎何太急嘛。” 宋娅认真想了想了我的话,夸我这个“根”字用得真好。 我特么差点没笑死,拿纸巾擦了擦嘴,转身要走。 不料刚到餐厅门口,竟看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人从外面走进来,一幅随时要找人干仗的样子。 我正纳闷这孕妇怎么长了一张苦大仇深的倭瓜脸,不料她居然直接奔着宋娅去了,还操起桌上的红酒杯,用力朝宋娅脸上泼去,指着她大骂贱人, “你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居然破坏我和老郭的感情,不要以为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把老郭抢回去。” 我去,没想到吃个饭还有戏看。 女孕妇声音很大,搞得整个餐厅的人都纷纷朝侧目。 尽管直觉告诉我应该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架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我还是选择留下来,跟其他客人一起强势围观。 只见宋娅不紧不慢,像极了偶像剧的大女主,用纸巾轻轻擦拭脸上的红酒,“何雯,你说谁不要脸,老郭爱的人明明是我,我和老郭认识三年,说起第三者应该是你才对。” 名叫何雯的女孕妇当场炸雷,说你放屁,老郭明明说自己爱的人是我,你跟了他三年,连个蛋都不下,我肚子里已经有了老郭的种,他凭什么会选择你。 宋娅哼道,“那你得问老郭自己啊,冲我嚷嚷个什么劲,大家评评理,这个女人勾引我男朋友,现在仗着肚子里怀上我男友的孩子,就跑来逼宫要我和男友分手,哪有这个道理?” 何雯说,“老郭要是不爱我,怎么会让我怀上他的孩子?你省省吧,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老郭都不可能跟你结婚的,因为孩子是我跟他的,而你只是一头下不了蛋的老母鸡。” “你说谁是下不了蛋的老母鸡?” 这句话无疑刺激到了宋娅,她把脸憋得通红,怒气冲冲站起来。 何雯一脸骄傲地挺着大肚子,“说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老郭在一起之前,同时和好几个男人交往过,做了几次手术,早就没有生育能力,老郭年纪大了,有那么多家产需要继承,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抛弃你的。” “你……你胡说!”这次换成宋娅的气炸了,直接把声调杨高八度。 何雯哼道,“是不是胡说,去医院查一下问诊记录就知道了,老郭还不知道你以前背着他干的那些臭死,等他知道这事情之后,保证不会再理你。” “狐狸精,你敢威胁我!” 宋娅恼羞成怒,扑上去撕何雯的嘴,可惜这场架最终没能打起来。 何雯毕竟是个孕妇,不少吃瓜群众都站在孕妇的立场指责宋娅,宋娅被围观群众们指指点点,臊得恨不能找地缝钻。 何雯则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临走时留下一段趾高气扬的话, “其实我挺可怜你,老郭之所以回去找你,是因为我怀孕身体不方便,你只是他的尿盆而已,用完了早晚得丢。我就不一样了,我肚子里怀着老郭的种,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抛弃我们娘儿俩。” 何雯说完就走了,留下宋娅木讷地站在原地,气得脸色煞白,用恨不得吃人的目光怒视她背影。 我无意间接触到宋娅的眼神,直接被她吓了一跳,感觉这女人眼神中隐藏着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除了妒火和愤怒,还有遏制不住的疯狂。 我本想上去劝她两句,让宋娅别太往心里去,可她太激动了,用力推开我,头也不回跑出餐厅。 特么的,最终这顿饭还是我结的账。 回去后我把这事告诉了勇哥,他哈哈大笑道,“就当花钱看了场撕逼秀,你也是,好端端陪女客户吃什么饭,早晚吃出问题。” 我心里特别无语,想着勇哥的话,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别再插手这些破事了。 不料这事最终还是找上了门。 几天后,我已经逐渐忘了这茬。 那天我为了扩展业务,连夜跑去外面刷小广告,赶上下雨着了凉,隔天一直在咳嗽。 趁着下午铺子歇业,我跑去附近一家医院打点滴,轮到小护士给我扎针的时候,冷不丁楼上产房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小护士一激灵,把针头往我大腿上戳。 我给疼坏了,拔掉针头跳起来喊,“谁家生孩子用这么大劲,也不怕把楼震塌了?” 旁边跑过一个看热闹的人,说小伙儿,你还不知道吧,楼上有个年轻产妇出事了,怀胎六个月,之前每次检查都好好的,可轮到这次做产检的时候,医生居然从她肚子里拽出一只死老鼠,产妇受不了刺激疯了! 怪事,大活人怎么会怀上老鼠? 出于好奇,我跟着几个病号上楼看热闹,本以为是医院出现了误诊。 可当我挤在产房过道,看清楚那个发疯孕妇是谁后,瞬间脊梁骨发寒,脑子立马就不烧了。 我看到了谁? 只见那晚在餐厅和宋娅爆发过激烈争吵的何雯,此时正满脸呆滞,疯疯癫癫地跌坐在地上,裤子上全是血,几个小护士怎么拽她都不动。 何雯脚边堆着两坨血糊糊的“肉块”,一块是未成形的胎儿,不知道怎么竟然从身上掉下来。 另一块“烂肉”则是一只个头齐大的死老鼠。 听旁边人说,何雯是因为感觉肚子不舒服,每晚睡觉时都会梦到有只大老鼠钻进自己身体,疯狂啃她肚子,所以才来医院做的检查。 医生听完后以为他在讲笑话,可架不住何雯坚持,还是给她做了B超扫描。 紧接着产科医生就在电脑中看到了令人无比惊悚的画面,何雯肚子里还真有一只比拳头大的老鼠,正在疯狂啃食胎儿脐带。 等到医生给她做完紧急手术,把老鼠夹出来的时候,胎儿也跟着滑落,已然被啃得残缺不全。 何雯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当场发疯跑出诊疗室,整个人的神经已经彻底崩溃…… 我浑身发汗,产生了一些很不好的联想。在回去的路上,我脑子里总会时不时闪过宋娅那晚露出的疯狂眼神,以及她问过我的那个问题: 合欢牌除了让老郭离不开自己外,还能许什么愿? 第104章 人性丑陋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现在我也很想知道,这娘们到底用合欢牌许了什么愿。 去医院被这么一吓,当时我的感冒症状已经好了很多,赶紧跑到没人的地方,飞快给宋娅打去电话。 宋娅这两天的心情应该很不错,接了电话笑着问我,“是林老板啊,怎么想起来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上来就说,“我想知道你究竟瞒着我干了些什么。” 宋娅有点吃惊,停顿了一下,在手机那头装傻充愣,“你说什么呀,我能瞒着你干什么?” 见她装傻,我马上哼笑了声,说想不起来我可以提醒你,何雯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 果然宋娅语气带着明显的发颤和心虚,支支吾吾说没什么呀,那个疯女人成天找我麻烦,我躲她还来不及呢。 我黑着脸说,“何雯确实疯了,知道她怎么疯的吗?你简直太过分,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千万别对着阴物佛牌乱许愿,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回想何雯刚在医院的下场,我心里很不淡定,对宋娅说话的语气也比较恶劣。她当即就不爽了,冷冷地说, “林老板,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既然阴物佛牌卖给了我,我就是它的主人,怎么使用是我的事。” 还真是她干的。 我当时就急眼了,火冒三丈大吼起来,“我特么卖阴物是为了帮你留住大款,不是为了让你害人,就算你跟何雯有什么矛盾,大家都是女人,干嘛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我气得不行,宋娅却洋洋得意说,“活该,谁让这个贱人成天炫耀自己怀上了老郭的孩子?如果不先解决她肚子里那个麻烦,老郭也不会轻易答应跟我结婚领证。” 呵呵,这女人挺狠啊。 我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无意间变成她的帮凶,宋娅连这么狠心的事都干得出来,说明内心根本就没有底线,把阴物佛牌卖给这种人,早晚会出大麻烦。 深吸一口气后,我继续说道,“现在你得偿所愿了,老郭已经回到你身边,何雯也被你整治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可以把阴物佛牌还给我了。” 宋娅可能是感觉我的话太可笑,马上冷哼道,“凭什么?” 我说用阴物害人会折损大量福报,我卖你东西是为了帮忙,不是用来作孽的。 她特么拿着我卖出去的阴物作孽,这些因果早晚也会沾在我身上,纯粹是损人不利己。 随便我怎么说,宋娅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林老板,说话要讲证据,无凭无据你可不能说是我干的,再说阴物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怎么处理是我的事,好了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真烦!” 说完她直接掐断通话,我听着手机传来的盲音,心里别提有多上火。 回去之后,我越想越担心,实在承受不了内心的自责感,又给明叔打去电话。 听完我的讲述,明叔稍微沉默了一会,本以为他会跟我一样感叹人心险恶,谁知他一张嘴就骂我多事, “你是不是爱管闲事的老毛病又犯了,既然知道宋娅是这种女人,干嘛还要管她的事。” 我说那害人的阴物是自己卖给她的,现在她拿着阴物跑去害人,我怎么能不管。 明叔有些蛋疼,撮牙花道,“你怎么还不明白,说到底阴物并没有好坏之分,好人拿到阴物会利用它去做好事,得到的也是积极向上的结果。” 反之恶人拿到阴物去干坏事,最后就会走向另一种极端。 无论客户是好是坏,都跟我们牵扯不上联系, “可你要是吃饱了没事干,非要插手别人的因果,那才是真的会受牵连,这道理你明不明白?” 明叔对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在电话里狠狠数落了我一顿,我被骂得没声了,苦忍半天还是过不去心那道坎,反驳道, “道理我都明白,可作为一个正常人,总得有点同情心吧,何雯被害得这么惨,难道你听完就毫无感觉。” 明叔说自己就是个做生意的个体户,管不了那么多陌生的人,这种事他见多了,能有个鸡毛感觉。 我哑口无言,咬着后槽牙骂了句死奸商,“知道你冷血,没想到你这么冷血,行了我不跟你废话,我打这个电话是为了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够阻止宋娅继续向阴物许愿?” 经过这么多次业务经验,我已经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欲望好似一道闸门,一旦打开就会造成洪水宣泄,怎么关也关不上。 宋娅已经尝到了利用阴物许愿的好处,将来肯定会不断地继续许愿,这次她害了何雯,下一个倒霉的又会是谁? 明叔拿我没办法,苦笑说,“要摆脱这些负面麻烦,除非客户自己停下来,不再拿阴物许愿,但这根本做不到,如果你个客户是个明白道理的人,就不会干出诅咒情敌的事了。” 同时明叔严厉地警告我,以后不许跟宋娅再联系,更不要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 “有时候你好心帮忙,造成的结果反倒是负面的,做人要明智点,找准自己的定位,才能避免麻烦缠身。” 这老小子说了跟没说一样,把我气得不行,口头上答应下来,内心却很不服气,埋怨他卖的合欢牌怎么会附带这种许愿功效。 明叔叹气道,“其实大部分阴物都是这样啦,只要是入了灵的强效阴物,都有概率跟客户产生心里契约,简单来说,阴物已经和客户彻底绑定,认她为主了。” 虽然合欢牌主要的作用是帮助宋娅锁住有钱人,可一旦宋娅有其他需要,还是可以通过供奉精血的方式,尽可能从阴物那里得到满足的。 长此以往,这女人就会成为阴物的奴隶,表面看来是宋娅再控制阴物,事实上她已经开始陷入沦陷。 挂完电话,我想着明叔刚才叮嘱我的那些话,心里极度刺挠。 只能说阴物本身无罪,有罪的应该是人性的贪婪。 这件事给我带来了一定的心理冲击,那之后我就没再联系过宋娅,反正人家也不想理我。 又过了几天,本来我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不料宋娅居然破天荒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她语气紧张,有气无力地说,“林峰,我有个事要找你,你能不能马上过来一趟?” 我语气不爽道,“过去干什么,上次你不是说过,让我别再联系你了吗?” 宋娅带着哭腔说,“对不起,上次是我态度不好,我现在就向你道歉,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啊!” 第105章 严重后果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眉毛跳了一下,终于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以宋娅的性格,要不是因为供奉阴牌出事,肯定不会主动跟我服软。 尽管内心十分不爽,我还是好奇问了一嘴,“你是不是又用阴物许了什么控制不了的愿望?” 宋娅哭着说,“是……是这样的,老郭不是身体不行吗,每次办事都跟送牛奶一样,我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所以就、就对阴物佛牌许愿,希望能增强他那方面能力。” 我去,这什么奇葩愿望。 我说然后呢? 宋娅深呼吸道,“上次你说,每次对阴物许愿之前都要滴一些中指血在上面,这次我照做了,可取血的时候不小心划了条大口子,流了不少血。” 当时宋娅心想,自己流了这么多血,与其白白浪费,倒不如全都拿来供奉阴物,等阴物吸饱喝足之后,为自己干活就更卖力了,也许还能附赠不少好运。 于是这傻女人搞了个水杯,把所有鲜血都接上了,生怕不够,还对着伤口挤压了很久。 等到接满一杯后,宋娅就干脆把阴物佛牌泡在了杯子里,打算拿自己的鲜血养着它。 “什么?” 我听完整个人都炸毛了,破口大骂,说你特么的是不是脑子进了水,之前我明明白白告诉过你,每次只需要一滴中指血就行,你居然给了它这么多,赶紧把那些血倒掉! 阴物的作用大小,通常会和供奉品的多少相关,宋娅一次性供了这么多精血,效果必然会失去控制。 果然宋娅带着哭腔说,“等我意识到这点,想把那些鲜血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短短不到一天时间,那个装满鲜血的杯子就空了。 阴物佛牌好像能喝血似的,凡是滴在上面的鲜血很快就会消失融入进去,而且它的胃口变得很大,那天晚上宋娅已经熟睡了,半梦半醒之间看到床头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嘬她手指上的伤口,讨要更多鲜血来喝。 等宋娅被吓醒之后,发现那块阴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缠在自己手指上。 她中指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渗出好多鲜血,全都被阴牌给吸收。 而原本是白银色的阴牌,也因为吸收了她太多中指血,渐渐发红连颜色都改变了,看起来特别吓人。 听完她的说法,我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这个蠢女人简直了,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宋娅的声调都变了,小声抽泣道,“这还不是最吓人的,真正吓人的是老郭。” 自从她给阴牌供奉了过量的精血之后,感觉老郭也变了,就跟要把自己吃了一样,五十岁的人变得龙精虎猛,哪方面需求强得可怕, “以前他一个星期才来一次,现在每天都要五六次,而且24小时黏在我身边,无论我走到哪儿他都跟着。” 我抽了下嘴唇,说然后呢。 宋娅哭着说,“一开始我还没怎么当回事,直到前天,我那个来了,可老郭居然还要,我受不了赶紧推开老郭,说经期不能同房,结果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他了。” 老郭一下就变得很疯狂,非要硬来,宋娅被他吓坏了,死死护着内衣不让老郭得逞。 “他当时的样子特别可怕,质问我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否则为什么不跟自己好。” 宋娅当时都哭了,说没有的事,自己只是身体不方便,但老郭根本不管那些,像条饿狼一样扑上来,足足折磨了两三个小时,直到宋娅疼晕过去。 醒来后宋娅下面全都是血,她吓得不轻,准备去医院看大夫, “可老郭不让,还抓了把菜刀堵在门口,说我是他一个人的,绝对不会让我出去勾搭其他男人。” 宋娅苦苦哀求,说自己不是为了勾搭男人,只想找医生看病。 老郭马上凶她,“你少来了,肯定是和妇科大夫有一腿!” 总之老郭的性格全变了,以前虽然脾气不好,却从来没有限制过宋娅的自由,现在他变得特别过分,成天把宋娅锁在家,恨不得每天24小时都干那件事。 其次他不让宋娅跟任何异性接触,就因为宋娅趁老郭睡觉的时候,偷偷开门拿了件快递,送快递的小哥是个男的,被老郭醒来后看到,就抓了把菜刀要追砍人家快递小哥,边追砍边大骂他和宋娅偷情。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特么简直心理有问题。 宋娅说,“我也觉得老郭心理有问题,等他赶跑快递小哥之后,我苦口婆心劝老郭去精神科看一看。” 结果老郭说自己没病,他只是太在乎宋娅了,见不得宋娅跟任何异性接触,一边说,还一边脱宋娅的衣服,像野狼一样继续扑上来。 宋娅被折磨得疲惫欲死,甚至都不想活了, “我只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跑进房间,偷偷把门反锁了,不让老郭进来,可他一直在拍门,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找你……啊,老郭又来拍门了,你听!” 随着一声惊恐的低呼,宋娅打开了免提,果然那头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夹杂着一个男人粗暴的喘气声, “宝贝快开门,我想你了,赶紧出来,把我送你的内衣换上。” 宋娅哭喊着说,“不、我不要,我还在流血,这样对我身体不好。” 门外砰砰的声音持续个不停,“宝贝,我真的是他想你了,猜猜我现在用什么在敲门?” 我听得目瞪狗呆,还不等做出反应,手机那头就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大门好像被什么人用力撞开了,混乱中传来宋娅的尖叫哭喊,夹杂着衣服被扯碎的撕拉声。 然后是砰一下,好像手机掉在地上,通话被彻底掐断,那头已经没声了。 我紧握手机傻站了很久,感到后脊梁一阵阵发冷。 “靠!” 几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宋娅可能要出事,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外面跑。 勇哥刚从铺子外面回来,迎面跟我撞了个满怀,见我这么激动的样子,忍不住埋怨道,“林峰你这么着急出门干嘛,媳妇跟人开房去了?” 我没好气骂了他一句,抢过勇哥车钥匙说,“女客户好像要出事,我得去他家看看!” 勇哥心情不太爽,说哎呀,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管这个女人干嘛。 “总不能看着人家出事吧。” 我飞快跨上车,一加油门直奔宋娅住的地方。 其实我内心十分复杂,宋娅之前利用阴物把情敌害得这么惨,当时我就感觉这女人很恶毒,会有这个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只是来自道德的谴责,让我无法袖手旁观。 可惜紧赶慢赶,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第106章 吃醋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等我火速赶到宋娅家楼下,急匆匆要上楼的时候,却发现几个警察正抬着她的尸体往楼下走。 尸体被裹上白布,看不清具体的死法。 后面还跟着一个五十来岁、中年谢顶的男人,腕子上戴着手铐,正垂头丧气地被架上警车,想必这个人就是老郭了。 我呆愣原地,感到难以置信,从我挂断电话到赶赴宋娅所在的小区,中间还不到一个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是好几天后,我才通过地方新闻,了解到宋娅死亡的原因。 她是被老郭活生生掐死的。 而老郭掐死她的理由也很奇葩,居然是因为太爱宋娅了,生怕她会跟别的男人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这种方式把她留在身边。 法制节目上有一段针对老郭的采访,画面中他耷拉着地中海的大脑门,垂头丧气面对镜头。 记者坐在他对面说,“郭先生,请问你为什么感觉宋小姐会跟别的男人跑?” 老郭双眼发直,对着镜头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太爱她了,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她,可她骂我是神经病,非要往外面跑,我知道,她跑去外面肯定是想偷人。” 记者说,“所以你打了她?” 老郭麻木地说,“那不是打,是我对她最深切的爱。既然用钱留不住她,我就只好用菜刀了……” 看完整段采访,我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头皮也开始发麻。 以老郭的家世和人生阅历,怎么会对宋娅这么痴迷? 说到底还是宋娅利用阴物,强行对他锁心的后果。现在宋娅得偿所愿,老郭已经爱她直到发狂,没有她的日子一秒都不能忍受。 只是不知道倘若宋娅泉下有知,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见惯各种奇葩事,我现在内心已经麻木了,自我调节能力也比当初好了很多。 两天后我已经忘了这件事,继续趁天黑在外面贴小广告,每天早出晚归。 那天傍晚我刚要出门,却看见韩莹下了班之后却没有回住的地方,反倒靠在玻璃柜台上,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很纳闷,走向韩莹说,“你怎么不回去?” 韩莹这才回过神看我一眼,摇头说没呢,自己是在想事情。随后又对我说,“对了,今天是我生日,还没想好该怎么过呢,要不你陪我出去吃顿饭吧。” 我愣了一下,指向那一堆小广告,说晚上还得找地方把它贴完呢。 她白我一眼说,“这几天你总是早出晚归到处贴小广告,上次我在下班的路上闹肚子,去了女厕所,发现女厕所门上居然也有,有效果吗?” 我讪讪一笑,新店开业,生意一直不好,贴了这么多小广告也只换来宋娅这一单生意,自己正为这件事发愁呢。 韩莹说,“反正生意不好,你就歇一歇嘛,我长这么大还没陪异性单独过生日呢。” 她这话说得我心里跳了下,感觉韩莹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便笨拙地点头同意了。 我们去了一家西餐厅,选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点菜,期间韩莹问了我一个位置,说你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单着吗,这几年怎么没想过谈恋爱? 突然间说起这个话题,我内心稍微刺痛了一下,低头说,“没遇上合适的。” 其实我说谎了,出社会这么久,并不没有遇上过好女孩。 只是初恋女友带给我的阴影太深,自从跟林夕分手后,我好像就对女人提不起特别大的兴趣,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去年林夕回国,又带给我这么打一份“惊喜”,甚至连我的人生轨迹都改变了。 韩莹并不知道我和初恋女友的事,还以为我是因为性格太内向,便打趣说, “这么大个老爷们,胆子还这么小,真没劲!” 我讪讪一笑,岔开话题说,“别说我了,高中时期就有过很多男生追你,可你一个都没同意,这些年不是一样单着吗?” 韩莹撇嘴说,“感觉身边这些男生都很肤浅,不喜欢那种幼稚的大男孩,想找个成熟一点,比较懂得照顾人的。” 我嘿嘿一笑,说那觉得勇哥怎么样,不仅成熟,还挺幽默。 韩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让我自己体会。 吃过饭我本来打算把韩莹送回去,可她非吵着要去看电影,没辙我只好陪她去了电影院。 哥们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总觉得电影院黑灯瞎火的,环境让人不适应,而且音响声特别吵,待起来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陪韩莹看完一场浪漫的发过爱情片,我出来的时候眼皮都沉得不行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韩莹则是被电影剧情感动得稀里哗啦,这么大个人还哭鼻子。 我很纳闷地递过去纸巾,说你至于吗。 韩莹擦了擦眼角说,“电影片段难道不感人吗?你这么跟个木头似的没反应。” 我说那些都是假的,有啥可感动?韩莹一脸无语,默默扭头陪我在路上走上。 走出电影院已经是凌晨了,我陪韩莹压了会儿马路,好不容易走到她租房子的地方,我打了个哈欠,想着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却发现韩莹脚步一顿,忽然停下来。 我顺着她目光看去,发现那里站着一个手拿鲜花,表情很阴鸷的男人,正冷冷地看着我俩。 这小子看着挺年轻,估计二十五六左右,长得帅气高大,五官轮廓分明,一米八的个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整体形象很不错,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费翔,也就稍微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我有点不明所以,双手插口袋,还以为对方只是偶然路过。 不料男人忽然拿着玫瑰花冲韩莹走来,很生硬地问道,“我等你这么久,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一愣,意识到对方是特意奔着韩莹来的。 韩莹低头说,“我刚才手机没电了,再说谁知道你会跑到我住的地方等。” 男人情绪很不好,又质问韩莹大晚上去了什么地方,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韩莹有些不舒服,说自己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不安全,再说去哪儿是自己的事,用不着对方管。 男人把脸憋得通红,跺脚说我这是为你好,深更半夜不回家休息,跟这个小子在外面瞎逛,你就不怕他是坏人? 我有点听不下去,咳嗽一声,说哥们,我可不是坏人,你哪位啊,怎么上来就开喷。 对方好像刚看见我似的,一脸桀骜地把头扬起来,说关你屁事,我和韩莹说话,你插什么嘴? 第107章 躺枪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去,怎么说话的? 还不等我发作,男人已经伸手拉住韩莹的胳膊,说今天你生日,我特意定了烛光晚宴,快跟我去吧。 韩莹很抵触地把手抽回来,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天太晚,她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男人一脸受伤,同时情绪更差了,说你跟谁吃的饭,无缘无故怎么跑去跟外面的人吃饭? 韩莹有点急,说黄浩,你说话可真有意思,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要你管! 这个叫黄浩的家伙同样垮着脸,说我是你男朋友,当然要管你。 我很惊愕,韩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我怎么没听过? 果然韩莹脸色一下就红了,很气愤地看着对方,“黄浩,你能不能不要瞎讲,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黄浩说上次相亲的时候,你父母不都同意了吗?韩莹听得想笑,说我父母确实对你家的条件比较满意,可也没说一定要我跟你在一起,再说了,我父母同意是我父母的事,我可没答应。 说着韩莹就往我这边靠了靠,继续说,“我很感谢你能喜欢我,但是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我直接听懵了,怪不得今天韩莹下了班迟迟不肯走,非要拉我送她回家,感情是为了躲这个小子。 黄浩气炸了,指着我说,“你为什么不肯当我女朋友,难道是因为这个兔崽子?” 韩莹一把就拉着我的胳膊,说你讲话客气点,他叫林峰,是我现在的男朋友,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当时我脑门子嗡嗡的,一时半会没转过弯,直到韩莹用力搂着我的胳膊,主动把身体贴过来,我才意识到这丫头原来是准备拉我挡枪。 我都无语死了,怎么事先不跟我说清楚? 见到韩莹主动贴近我,对面那小子肺都要气炸,马上说,“这兔崽子有什么好的,他那点比我强,比我有钱吗?” 本来我都没打算插话,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可对面一口一个兔崽子,满脸都是城市人的优越感,巴不得一脚把我踩死似的,这我可忍不了, “哥们,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哪有这么追女孩子的?” “去你麻痹,轮得到你教我!” 我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对方马上转移矛头,一拳朝我脸上砸过来。 我特么真是躺着也中枪,眼看拳头都到鼻尖了,赶紧往后躲,用力握住他手腕,同时心里那股邪火也被勾起来,瞪眼说,“你好好说话,别找死!” 这家伙态度很嚣张,对着我又是一拳。这次我不忍了,避开拳头,一脚踢在他小腹上,然后用力把人按在地上。 虽然我入行没学到太多真本事,可这大半年来一直在练习阴法经咒,隔三差五锻炼身体,比一般人要强壮,尤其是身上那股降引,虽然曾经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但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我无论是反应力还是爆发力都比原来要强,几下就摁住黄浩不能动,他发现自己挣脱不了,就开始骂娘,各种嚣张,污言秽语很难听,还恶狠狠地威胁我, “你特么敢跟我动手,知道我老爸是谁吗?” 我笑了笑,说着我还真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自己老爸是谁,为什么不打电话问你妈? “兔崽子,你……” 黄浩气得快把后槽牙咬碎,韩莹赶紧说,“够了黄浩,我说过不会接受你,请你以后别来打扰我生活,还有,林峰可是法师,你得罪不起他的,赶紧走吧,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黄浩不骂了,揉了揉胳膊站起来,满脸阴郁地盯着我,那表情就跟我当面玩了他老婆似的。 “今天的事没完,走着瞧!” 可能意识到自己占不了便宜,黄浩留下这句威胁,转身就走。 我很无奈地目送他离开,转过脸来看着韩莹,想听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韩莹脸蛋羞红,把头低下来说,“不好意思,这个家伙纠缠我很久了,我不喜欢黄浩,他仗着家里有钱,性格特别自大,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我一脸无辜道,“那你好歹提前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韩莹把头埋得更低了,小声说,“我也没想到,都这么晚了他还跑到楼下堵我。” 我打哈欠说算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吧,以后可别随便开这种玩笑。 这一晚的经历搞得我们有点尴尬,隔天韩莹跑来上班的时候,一直低头忙自己的事,没好意思跟我搭话。 勇哥看在眼里,忽然拉了拉我的袖子,说咋回事,韩莹性格这么开朗,平时话挺多的,怎么今天心情还不好了。 勇哥让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我仗着“老板”的身份,对韩莹做了不好的事。 我都委屈死了,怎么什么锅让我背? 这事很快就过去了,大概是一个星期后,我接到明叔打来的电话,问我最近忙不忙。 我说忙个屌,新店开张快一个月了,总共就做成一单生意,铺子里三个人成天对着柜台发呆,白天没屌事,晚上屌没事,再这样下去迟早发霉。 明叔坏笑道,“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闲得淡出鸟,有了好业务第一个就想到你。” 他让我尽快收拾东西,去一个叫马家屯的地方,最近那地方出了件邪门事情,好多人莫名其妙地发烧生病,轻则浑身浮肿,精神恹恹,严重的卧床不起,浑身溃烂长疮,有传言说是在闹瘟疫。 我说你个老小子真不是人,明知道那地方闹瘟疫,你还让我去? 明叔哼笑说,“传言是传言,又不是真的闹瘟疫,干这行的胆子这么小,怎么赚大钱?” 我一愣,说如果不是闹瘟疫,马家屯的人为什么大规模生病。 明叔问我旁边有没有人,确认我是一个人在打电话,便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怀疑那根本不是闹瘟疫,而是村民们都中了尸毒。” 尸毒? 我无比吃惊,问明叔凭什么这么判断。明叔说,“十几年前我去过马家屯,当年就发现屯子后山有座不知道什么年代留下的老坟。” 老坟下面邪气很深,而且位置不好,和村民取水的地方很近。 半个月前那里下了一场暴雨,可能是山洪水倒灌进坟头浸泡了棺木,导致尸毒蔓延,才会引起全村人中毒。 我说,“那你叫我去干嘛?” “两个目地,首先是有人花钱请我帮村民解尸毒,可我人在泰国,来回一趟太不方便,就决定把业务转包给你。” 老小子坏笑说,“还有,等你去了马家屯后,顺便替我留意一下那座老墓,万一有什么值钱的阴物,你就设法把它带回来,到时候五五分账。” 第108章 马家屯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差点笑了,老小子想得可真美,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一个电话,磨一下嘴皮子,就有这么可观的利润。 见我没说话,明叔马上说,“你肯定又在电话里骂我了对不对?觉得我啥也没干,光凭一个电话就想分走一半好处,是不是感觉很不公平。” 我乐了,说你还知道啊。明叔很无语地说,“赚钱的门路我给你提供的,如果没有我的情报能力,就算你使上再大的劲也没用,这样想想,你还觉得我拿走一半利润很过分吗?” 我懒得跟他扯,老小子油尖嘴滑,很擅长把死的说成活的,更他斗嘴只能是自讨苦吃。 虽然心里对明叔要分走一半利润的事情感到不爽,可的确像他说的那样,我现在每天闲得能淡出鸟来,老守在铺子里也不是个事,还不如出去活动活动,多发展一门业务。 想到这儿我又说,“可尸毒到底要怎么解啊,我以前只在电视上听过说,现实中根本遇不上。” 明叔笑眯眯地说其实尸毒很好化解啦,用糯米泡酒,或者是毒蛇的胆汁都可以化解,他待会儿会给我发一份资料,只要我按照资料上的步骤去操作就没事, “老弟,这笔生意的油水很大,先不说马家屯给的报酬问题,如果你能找到那个古墓下面掩埋的阴物,并把它带出来,我保证分到的好处起码是六位数以上。” 老小子说得比唱得好听,我深知他什么尿性,估计是害怕我不答应,故意拿好处诱惑我。 至于去了那个地方之后,究竟会不会有这些好处还不一定呢。 挂完电话,我第一时间找到勇哥,把自己要去马家屯的事情给说了。 勇哥表示了支持,说反正最近店里没生意,去外面跑跑也行,随后叮嘱我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 “马家屯在大凉山彝族自治州附近,那地方挺偏僻的,搞不好会遇上传说中的蛊师啥的,你身份比较特殊,去了那地方不要乱说话,免得被人惦记上。” 他说苗人通常会比较排外,好多村寨甚至都不愿意跟汉人打交道,提醒我必须要小心做事。 我笑着说你多虑了,我这次是去帮人治病,又不是跑去踢场子找麻烦的,怎么会跟那边法师起冲突。 其实我一直对苗族那边的风土人情感到好奇,虽说自己打小就生活在贵州,但从来没接触过传说中的苗疆,难得有机会,总要去看一眼。 确定了行程,隔天一早我就开上车出发了。 马家屯位于四川和贵州交界处,距离我老家其实不算太远,但西南这一带随处可见沟壑大山,到处是河流天堑,道路蜿蜒曲折,哪怕仅相隔几十公里,看到的风土人情也是截然不同。 汽车行驶在颠簸的盘山道路上,一路弯弯绕绕,颠得我差点吐苦水。 刚来的时候兴致勃勃,等真正把车开进山之后,我才一直到马家屯的路是真不好走,而且地图导航好像出了点问题,一直带着我在山里绕圈。 我只能找了个信号比较好的地方,再次拨通明叔的号码,抱怨说你提供的都是些什么路线,怎么搞得跟迷宫似的。 明叔说,“去马家屯的路就是这样啦,你先别着急,把车开到显眼的位置别动,我认识一个马家屯的村民,干脆让他来接你好了。” 挂完电话我就坐在驾驶室上等,约莫等了两个小时,才听到马路上传来三蹦子的声音。 我下车一看,来接我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村民,皮肤黝黑,长得颇为健壮。 男人把三蹦子停靠在路边,问我是不是明叔介绍的大师。我谦虚道,“确实是明叔叫我来的,但我并不是什么大师,你叫我小林就好。” 山里路不好走,勇哥那辆车地盘太低,根本开不进去,我只好下了汽车,坐上男人开来的三蹦子,跟他一起出发。 路上我陪男人聊了会儿天,得知他叫马德,是马家屯的村民,年轻的时候去外面卖过山货,所以和明叔认识。 我问道,“明叔说他十几年前来过马家屯,是为了什么?” 马德笑笑说,“进村收山货呗,西南山区虽然资源贫瘠,可特别容易出药材,我刚和段明(明叔姓段)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个中药贩子。” 刚下车那一段路还算还走,可靠近马家屯那一段路就难搞了,左侧全部是山,右侧是落差超过百米的断崖陡壁,路上随处可见山体滑坡掉下来的碎石子,一探头就能看到悬崖。 我都提到嗓子眼了,感觉比坐过山车还刺激。马德安慰我,“不用担心,我在这条路上开车十几年,也算老司机了,只要刹车不失灵就不怕。” 经他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鬼知道你刹车什么时候失灵。 这段路是真不好走,三十里山路愣是花了两个小时,直到天要黑的时候,马德终于带我走到了马家屯的村口。 村口蹲着几个穿着朴素的村民,看见我们,这几个村民立马围上来。 其中一个长着驴脸的村汉说,“马德,治病的大师呢,人在哪儿?” 马德指了指坐在副驾驶上的我,说人就在这儿,怎么你看不见。 “哪有这么年轻的大师啊,开啥子玩笑哦。”几个村民都露出不满的神情,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太对,除了怀疑之外,更多的却是形容不出的谨慎。 感觉他们好像很介意马德随便带人进村似的。 马德摆摆手说,“没事,人是一个叫明叔的中间人介绍的,错不了,你们赶紧把路让开吧!” 打发走村民,马德继续开着三蹦子往里面赶路,我趁机观察环境,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大概有二三十户人家,穷是真的穷,大部分村民住的都是木板搭建的棚户,少量的牛粪土坯房,东几家西几家,全都建造得歪歪扭扭的,不成个样子。 看到这儿,我顿时心凉了半截,这么穷的村子怎么可能拿得出治病的佣金?感觉这一趟估计是白来了,未必能有好收成。 其次我还发现了一个怪现象,这村里来来回回进出的基本都是男人,不仅看不到女人,甚至连小孩都看不到。 我倍感好奇,暗说就算村子再落后,也总该会有小孩和女人吧,否则这一村子的人,都靠什么繁衍下来? 马德看出了我的疑惑,摇头说,“村里太穷,四十岁以上的光棍一抓一大把,时代不同了,没有年轻女人肯嫁进村子,也就看不到小孩了。” 第109章 戴铁链的女人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解释听起来倒也合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马德看似憨厚的外表下,隐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路上我看见有不少村民正在排队挑水,想起了明叔的话,赶紧追问村子里那些得病的人都在哪里? 马德说,“生了病的人基本都会去村公社,村长在那里腾了一间大房子,专门用来安置病人。” 我马上要求他带我过去看看。马德却摇头说,“现在不行,天快黑了,村里有规矩,天黑之后每个人都必须待在房间,不能随便进出,还是等明天吧,今晚你可以先住我家。” 这话听起来很怪,他们大老远请我过来,不就是为了帮村民解决“怪病”吗,按理说我人都来了,马德应该首先带我去看病人才对。 或许是村里有什么特殊的习俗吧,起初我也没在意,马家屯背靠大凉山脉,属于彝族地界。 通常少数民族地区的规矩都比较多,我初来乍到,还是听从主人安排比较好。 不一会儿马德家就到了,算是村里少有能住得上砖房的人家。 他家位置挺宽敞,马德停好三蹦子,带我去了左边一间房,放下行李后说, “你赶了一天路,肯定累坏了吧,先留在我家不要到处走动,我去找村长,顺便给你弄些吃的。” 说完马德就走了,我一个人坐在木板床上,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马家屯太偏了,庄上好几家农户都没通电,手机信号也差得要死,我本想给明叔打电话过去,可惜试了几次,不是占线就是根本打不通。 农村娱乐基本靠手,天一黑外面就没啥动静,我刚想靠墙眯一会,无意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靠近,好奇地趴在玻璃窗上看了一眼,发现几个村民正抬着一个染了怪病的人往村公社方向走。 男人上半身赤果,穿着一条又脏又破的裤子,不停地发出痛苦呻.吟。 我往他脸上看去,只见他身上起了很多大肿包,有的已经腐烂破皮,渗着发黄的粘液,腐臭难闻。 其次男人眼眶乌青,两腮干瘪发柴,眼珠子也红通通的,好像染了红眼病,夜幕下似乎能反光,看着老吓人了。 这就是中了尸毒的征兆?果然很诡异。 我不禁担忧起来,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口袋,不清楚这次带来的糯米粉到底够不够。 几分钟后马德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干巴巴的老头,老头年纪挺大,看起来七十多岁,但人很精神,目光矍铄朝我看了一眼,笑着打招呼问好, “哎呀,没想到林大师这么年轻,可真有前途。你真能帮这里的村民治病?” 这不是我第一次因为年龄的问题被人质疑了,不紧不慢说,“我还没有看过那些染病的村民,不敢说一定能治,等白天见过他们之后再说吧。” 村长笑眯眯地点头说好,又给我端来一些吃的。 大山深处食物匮乏,村长拿不出太好的东西招待我,给的是玉米贴贴和白水煮的鸡蛋。 路上饿了一天,我没什么可讲究的,剥开鸡蛋就往最里面塞。 村长和马德则告诉我外面天黑了,山里不安全,今晚你将就着住下吧。 在叮嘱我一句不要随便乱跑后,两个人就一起出去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心里说不出的刺挠。 “算了,有事等白天再说吧。” 填饱肚子后我有了困意,靠在木板床上歇息。 第一次来这么偏僻的小山村,我心里一直不得劲,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烙煎饼,怎么都睡不着。 好不容易到了凌晨左右,总算酝酿出点睡意,结果却听到外面有人拖着铁链子走路的声音,瞬间又把我的瞌睡弄没了。 “靠,这村子可真怪,大半夜谁在吵?” 我气得爬起来,用力拉开门出去查看情况,刚出屋子我就愣住,只见外面出现了一个脚上绑铁链的女人,正步履蹒跚地打门口经过,朝一栋木棚房子方向走去。 我惊讶不已,马德不说是村里没女人吗,怎么大半夜会看见女人从外面走过去? 女人蓬头垢面,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她一直低头走着,表情很僵硬。直到看见我从院里走出来,才稍微愣了一下,麻木地回头看我。 这女人大概三十几岁,头发干枯皮肤暗黄,看着挺苍老,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四目相对,女人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喃喃说,“怎么又来一个?” 我好奇道,“大嫂,什么叫又来一个?” 女人把头摇了摇,移开视线说,“你是第三个找死的。” 我嘴角抽了一下,感觉这女人说话很奇怪,无冤无仇的干嘛咒我。还不等发作,女人指了指我,“他们有没有说,让你晚上别出门?” 我狐疑点头,表情还是怪怪的,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回事。 女人又说,“那他们给你吃鸡蛋没有?” 我心里一怔,暗笑说这女人鼻子可真灵,城市里的鸡蛋几毛钱一个,根本不值钱,可放在资源贫瘠的大山里,鸡蛋绝对是补身的好东西,我掏出剩下的两个鸡蛋递过去, “大嫂,你吃鸡蛋吗?” 女人没有回答我,木讷地看了我一眼,“村里东西不能乱吃,吃进去了早晚还得吐出来。”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把我僵在原地,很想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有病吧。 我继续回了屋睡觉,山里蚊子多,把我咬出满头包,怎么睡都睡不着,好在过不久后,马德从外面搞了盘蚊香进来帮我点上, “不好意思啊林峰,山里条件有限,你先将就一下。” 我笑笑说没事,自己又不是没被蚊子咬过,回去擦点花露水就完事。冷不丁我想起刚才那个带着铁链走路的女人,好奇道, “记得白天你说过,村里没女人,怎么刚才打门口走过去一个?” “什么女人!”原本还跟我有说有笑的马德瞬间变脸,好像踩着高压线似的蹦起来,一脸惊讶地看我说,“怎么你看见她了?” 他这反应让我感到特别古怪,纳闷地抬起了目光。 一阵尴尬的对视沉默后,马德讪笑着移开视线,“我没骗你,村里的女人早就跑光了,你晚上好好待在房间睡觉,别乱跑。” 说完他急匆匆跑去了外面,留我一个人继续在房间发呆。 他口口声声说村里没女人,可我刚才看到的又是谁,总不可能一进村就见鬼吧? 感觉这事很蹊跷,我更加确信马家屯可能藏得有秘密。 第110章 解尸毒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隔天一大早,我从睡梦中醒来,村长和马德已经早早地站在外面等我了。 马德好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说,“昨晚肯定没睡好吧,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我摇头打了个哈欠,说不睡了,自己来马家屯是为了办正事,然后就提出要去看一看那些生病的村民。 这次他们没有阻拦我,马上带我去了村公社。 路上我询问了村长一些基本情况,村长告诉我,说村民们是从上个月开始陆续患病的,起初只有一两个,发展到后面五六个,然后是十个、十一个…… 马家屯的人本来就很少,现在已经有半个村子的人染上怪病,自己为了方便处理,就把所有染病的人都集中起来,安排到村公社,好便于统一管理, “现在半个村子里的人都有病,不清楚到底会不会传染,所以我才不让你夜里到处走,万一被传染就不好了。” 感觉村长这么解释起来没问题,可我想起昨晚那个女人的话,依旧觉得哪里很奇怪。 现在顾不上想太多,很快我就跟着村子去了公社,跨进院子,里面果然有很多病患。 这些人的病情都差不多,浑身虚弱无力,半瘫半躺在木板床上,有的浑身瘙痒溃烂,头皮都被抓破了,到处是血淋淋的抓痕和伤口,头发也揪掉了大把。 有的身上长满燎泡和脓疮,不少脓疮都开始腐烂,挤出的浓汁熏臭异常,特别刺鼻。 村长带我走了一圈,愁眉苦脸说,“看吧,一个个都这样,马家屯本来就是远近驰名的光棍村,一下子病倒这么多个,这样搞下去村子都快绝种了。” 我让村长先不要着急,走到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年轻小伙子面前蹲下。 这个小伙子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患病的程度比较浅,只有脖子上长出了几个脓疮,抓痕也不深,看样子是刚染上“怪病”不久。 我让村长帮忙找个大头针过来,先扶年轻人躺下,把缝衣服的针头放在火上烤了烤,简单消毒,然后轻轻挑破年轻人脓疮下的燎泡。 “哎哟哟……轻点!” 年轻人疼得翻白眼,我按着他肩膀说,“忍一忍,我在帮你治病。” 被挑破的脓包里渗出很多发黄的粘液,我找来一个小水杯,把脓液接起来,然后打开随时的口袋,取出一小包糯米粉,轻轻撒下去。 糯米粉和脓疮腐液刚接触在一起,马上出现了强烈反应,居然肉眼可见的碳化变黑,好像被架在火上烧过似的,不仅伴随着强烈腐臭,还在微微冒烟。 看到这里我明白了,果然是尸毒。 之前明叔告诉我,尸毒是因为身体腐烂时产生了太多霉菌,挤在狭小的棺材里逐渐变异形成的特殊菌种,上面通常伴随着很浓尸气。 而糯米又天生克制尸气,所以要想判断村民们是不是中了尸毒,只要挑破脓疮,用糯米一试就能知道。 找出病根后,我马上取出一个玻璃器皿,先倒入一些糯米粉,又管村长要了几个生鸡蛋,把蛋壳打碎后丢进糯米粉,拿筷子调成一些糊糊状,再取出装蛇胆的小瓶子,把蛇胆碾碎也一起加入进去,充分地搅拌均匀。 事后我找来一块纱布,将少量“糊糊”均匀地抹在上面,对着年轻人脖子上的脓疮一贴。 年轻人先是感应到一阵不适,身体胡乱地扭来扭去,但很快这些挣扎迹象就消失了,从他身上的脓疮里渗出更多腐液,与药性中和。 年轻人不再喊疼了,停止哼唧声半躺在地上,脸色逐渐有了些好转,眼神也慢慢便清澈起来。 “果然明叔提供的办法有效。” 我心里暗暗佩服,把纱布从年轻人伤口上揭下来,脓液已经被拔掉很多,经过糯米和鸡蛋清的涂抹,伤口不再发黑发臭,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肉色。 村长和马德一脸敬佩,忙对我说,“太好了,林大师果然有本事,看来村民都有救了啊!” 我让他们先不要开心得太早,用糯米粉和鸡蛋液加上蛇胆调配成解药,的确有缓解尸毒的效果,但不代表这一下就能痊愈。 其次村里中毒的人太多了,我带来的材料根本不够。 我让村长挨家挨户去搜,把所有糯米都拿出来研磨成粉,同时找出村里的所有生鸡蛋备用。 而且我只带了几粒蛇胆,还得麻烦村民去山里抓蛇,取下蛇胆来熬药。 村长忙不迭点头,赶紧吩咐没有得病的村民去准备,又搓着手向我问道,“林小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村民会得这种怪病?” 我摇头说,这不是病,是中毒了,只是这个毒比较罕见,一般人没见过而已。 村长大为吃惊,说中了什么毒? 我说是尸毒,通常只有腐烂的尸体身上才会有。 村长更吃惊了,说可是最近村里没有死人啊,村民也没有接触过什么腐烂的尸体,怎么会染上尸毒呢? 我装模作样说,“具体情况还得容我调查一下,你们先凑材料吧,我得去村子后面逛一逛,看看这些尸毒的源头在哪儿。” 听我说要去后山,村长顿时迟疑了一下,为难道,“后山一片太危险了,里面埋的都是村里死去的老人,按规矩是不准许外人去的。” 我说你要是不让我去后山的话,又该怎么找到尸毒的源头? 这次来马家屯治病只是个幌子,我真正的目标是后山古墓,无论如何都得进去看一看。 村长想了想说,“那好吧,我让马德带你去,不过那地方好危险的,你记住进了后山不要到处乱跑,万一出了事我们不一定赶得及救你。” 我心说后山不就是一片破林子吗,能有多危险,也就没当回事。 随后我就陪马德去后山了,这里的道路更加不好走,到处是半人高的野草,马德一直紧跟在我后面,与其说是带路,更像是在监视我似的,无论我往哪个方向走,他都紧跟在身后,始终保持着不超过两米的距离。 我虽然年轻,但脑子还不笨,于是停下来不走了,装作肚子很疼的样子,对马德说, “哎呀,不行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吃坏了东西,我肚子疼,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找个地方撇条后回来找你。” 马德虽然不情愿,可见我捂着肚子难受的样子,还是把头点了点,说那你别跑太远,免得出事了我找不到你。 我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一钻进林子,马上把自己藏起来。 第111章 中招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村子给我的感觉从里到外都很奇怪,村长和马德表面对我客套,背地里却把我防的贼紧,恨不得连撇条也要跟上来。 我不蠢,已经意识到马家屯肯定影藏这什么秘密。 等避开马德视线之后,我就按照明叔之前的交代,直接选了一条往南边走的小路。 刚往前走了几十米,我就看见那里有个小山坳,山坳有座用石头砌成的坟墓,很高大,光坟头碑文就有两米多高。 坟头两侧各有一座石狮子像,看上去魁梧霸气,虽然饱经岁月沧桑,但石像依旧保存得比较完好。 我知道这叫“翁仲”,也叫石像生。通俗点的说法,这石狮子是用来守陵的。 古代王侯将相死后,通常都会在陵墓前竖立碑文,碑文两侧通常会雕刻石像,用来镇守自己的陵墓。 看着两座石狮子的规模不小,估计少说也得是个侯爷级别的王公贵胄,才有资格享受这种规制的石像。 我心里大概有谱了,果然马家屯后面有座古墓,村民们应该知道这座古墓的存在,所以才不让我这个外人接近。 正当我准备走向古墓仔细观察下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我名字,是马德的声音。 我心说不好,估计是马德等太久,没见我回去,所以进山来找了,我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赶紧钻进树林,找了条小路绕回去,继续捂着肚子出现在他面前, “肚子还是不太舒服,要不我们先回吧。” “好吧,逛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听我说要回去,马德立刻松了口气。 回村后我就不再继续装病了,跑到村长家,询问他东西搜集好了没有。 村长点头说都准备差不多了,让几个村民挑了好几担糯米出来,生鸡蛋也有一箩筐,唯有毒蛇比较难抓,村民把整个村子都翻遍了,找了好久,也才抓到四五条毒蛇。 我想着应该够用了,就让没有生病的村民先把糯米碾成粉末,然后取出毒蛇胆,再搭配一些中草药叶子研磨。 事后我让村长去找十几个大水缸,把糯米和鸡蛋清、包括裹上蛇胆的中草药全都投进去,架上干柴烧制,等到水缸沸腾后,熬出了一大缸米糊糊,再晾了两个小时,让他们把生病的村民都放进晾凉的水缸里面浸泡。 这个过程中必须继续往水缸下面添柴,保持水温恒定,又不能太烫,面对村民们受不了。 经过几个小时浸泡,水缸里的糯米水全都变黑了,村民们体内大部分尸毒都被药力逼出来,一个个脸色也都恢复了红润,不再像之前那么难受。 村长激动不已,恨不得带全村人给我跪下,拉着我的手使劲摇晃道,“林小哥你果然有办法,治好了这么多村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笑笑说没事,救人一命也算积德行善。 虽说大部分村民的状况都有了明显改善,不过他们中尸毒的时间比较久,距离痊愈还有一段时间,我便在村长的挽留下住进昨天那个地方。 忙活一天可把我累坏了,加上昨天喂了一夜蚊子,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闲下来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期间马德来过一次,给我弄来一些吃的东西,“小哥真不好意思,村里没好东西招待你,还是煮了几个鸡蛋,你将就着垫吧一下。” 我顾不上客气,有鸡蛋吃已经很不错了,等把肚子填饱之后,再次躺回床上睡觉。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了,可能是因为睡得太久,反倒感觉精神不好,脑子昏昏沉沉的很难受,一模额头还有些发烫,像是高烧了似的。 正当我爬起来,打算给自己做检查的时候,忽然间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马德喘着粗气跑进屋说道, “不好了林小哥,村民们、外面又有人病倒了……” 怎么会? 我很纳闷,明叔给的办法应该不会有错,昨天我亲眼看见那些村民的症状得到改善,只不过回屋睡了一觉,怎么又有人病倒? 顾不上多想,我赶紧陪马德出去,重新来到村公社,看见简陋的木板上再次躺满了人,这些人有不少都是刚中了尸毒,可症状却比昨天那帮病人更厉害。 我都傻眼了,村长拉着我的手说,“林小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昨天大家明明有了好转,可现在却又有人病倒,怎么这病会一直反复发作?” 我也纳闷,人只有接触了尸毒才有可能染病,没理由稀里糊涂就被感染。 很快我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询问村民们平时是在哪里挑的水。 村长往后山那边指了指,说整个马家屯只有一口水井,村民们平时都在井里挑水喝。 我急忙带上马德,飞快往水井那边赶去。 之前明叔就说过,怀疑马家屯的井水应该有问题,这些村民大概率是因为喝了被尸毒污染的井水,才会导致得病。 我早该来水井这边看看的,只是昨天一直惦记那座古墓的事,反倒忘记了这一茬。 等我到了井边,马上招呼马德打水,先用木桶装了井水,放在阴凉处沉淀,取出糯米粉洒进木桶里面,蹲在旁边看情况。 如果问题出在井水里面,按理说糯米马上就会出现变黑的症状。 可我守在木桶边等了大半个小时,水渍依旧清澈,洒进去的糯米也完全没有变色的迹象。 见鬼了,问题好像并不出现在水井里面。 这下我有点傻眼,如果井水没问题,村民们又是怎么接触尸毒生的病? 这问题我想不通,正打算继续跑到水井旁做检查,不料我刚站起来,忽然两眼一黑,顿时感到一阵头重脚轻,竟狠狠栽倒下去。 马德赶紧扶起我,在我脸上看了看,忽然说,“林小哥,好像你也中尸毒了。” 啊? 我吓一跳,赶紧伸手往额头上一模,顿时感觉额头烧得烫人,同时还起了一层皮疹,摸上去有点咯手。 我对着那盆水井一照,果然发现自己额头上起了一层水晶状的燎泡,刚才没感觉,现在却觉得额头又肿又痒,恨不得马上伸手去抓。 马德说,“不能抓,如果你抓破这些燎泡,里面的脓液会渗出来,流到哪里,哪里就会起新的燎泡,村民的烂疮都是这么来的。” 我直接傻了眼,在马德的搀扶下回了屋子休息。 马德刚扶我回来,就马上转身往外走,临走时忽然回头看着我说,“反正你自己会解尸毒,就留在这里慢慢治自己吧,村里的事还得继续指望你。” 关门后,我听到大门被反锁的动静。 怎么个意思,他这是要把我锁起来? 第112章 献候墓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头脑发晕,感觉浑身迷糊,想爬起来,但身体却感到阵阵疲惫,等我好不容易跑到门口,门已经被彻底锁死,根本出不去。 没办法我只好挪到床上,呆呆地坐下来发愣。 自从进入马家屯,我就老感觉哪里不对,现在想想,这帮人特么的根本就是在拖老子下水!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明明帮了他们,就算这帮人不对我表示感谢,也没必要专门算计我吧。 大脑烧得厉害,我已经没力气思考,之前为了帮村民解尸毒,所有糯米和草药都用上了,自己两手空空,根本解不了尸毒,只能靠在床上休息。 中尸毒的感觉十分难受,我在心里把明叔骂了上千遍,这死奸商果然是个坑货,没搞明白事情的情况,就稀里糊涂让我来这里做业务。 现在可好,业务没办成,我反倒被马德给托下了水,一想到这个我就想骂娘。 高烧症状还在持续,我越来越没力气,只好先乖乖躺下来睡觉。 迷迷糊糊睡了也不知道有多久,醒来时天都黑了,窗外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仍旧感觉浑身难受,酸胀得要死,同时额头上的燎泡痒得钻心。 我忍不住要去挠,可想到这些燎泡被挠破之后的下场,只能强忍着,靠在床板上无力呻.吟。 冷不丁,我又听到窗户外面传来拖着铁链走路的声音,有气无力地抬头看去,发现窗户被一只手推开,露出一张憔悴枯黄的女人脸蛋。 是之前那个脚上带铁链子的女人。 我吃力地坐起来,还没等说话,女人就木讷地开口说,“早说过,吃下去的东西早晚得吐出来。” 我震惊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会拖我下水?” 女人点了点头,“没错,你是他们从村外找的第三个人,前面两个都是这么死的。” 我吓惨了,疑惑说,“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做这种事?” “因为他们想让人替村民解尸毒,又不希望被人发现村里的秘密,所以每个进村的人,都会在失去利用价值后被处理掉。” 女人看着我冷笑道,“你不该怎么快就把解尸毒的办法告诉他们,当他们知道尸毒该怎么解后,你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我惊愕不已,整个人完全傻了,加上高烧让我脑子变得不太清晰,失去了思考能力。 女人见我这么难受,就说,“你先把手伸过来。” 我迟疑片刻,因为闹不懂女人要做什么,因此没有照做。 女人说,“他们把尸毒下在那些鸡蛋里面,这两天你一直在吃鸡蛋,尸毒已经很深,如果不赶紧治疗,你可能活不久。” 我吓得一激灵,没顾得上想其他的,急忙伸手。 女人隔着窗户,抓住我的手,我竟然听到窸窸窣窣爬动声,惊讶地睁开视线,看见一条黝黑发亮的蜈蚣,居然沿着女人枯瘦如柴的胳膊爬过来,慢慢转移到我中指上。 我最怕的就是这些爬虫,本能地要把手缩回来,但来不及了,只见蜈蚣迅速张嘴,在我中指上咬了一口。 顿时我剧痛钻心,强忍着把手挣脱开来,捂着吃痛的手指说,“啊,你和那些村民是一伙的,你也想害我!” 女人冷笑,“我要是真想害你,干嘛浪费力气给你治疗?” 我感到惊愕,这才意识到随着蜈蚣在手指啃咬那一下,自己虽然手指头传来剧痛,可身上其他地方却明显好了许多,尤其是额头上的燎泡,那种灼伤和麻痒感居然神奇地消退了。 我把心一横,继续把手伸过去,女人也不耽误,操控蜈蚣在我中指上咬了好几口。 这蜈蚣个头很大,一看就是有剧毒,每咬一口都让我痛彻心扉。 但奇怪的是,随着蜈蚣的联系啃咬,我居然感觉脑子不在胀痛,发烧的症状也有了极大的改善,最起码不像刚才那样眩晕了。 女人说,这叫以毒攻毒,自己的阴法蜈蚣可以缓解尸毒发作的痛苦。 她的话让我感到好神奇,摸了摸手指上被啃咬的地方,对女人说,“你身上的不是普通的蜈蚣,应该是蛊吧?” 女人笑了笑,点头说没错,还夸我眼力挺好。 我苦笑不已,摇头说自己就是个二百五,要是真有眼力劲的话,也不至于被村民算计得这么惨了。 女人却说这不怪你,毕竟谁都不可能想当,这群看似老实憨厚的村民,其实是一帮目无法纪的盗墓贼。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对这个村子的事情一定很了解,我赶紧坐起来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懂得化解尸毒,好像这个村子里的人还挺怕你似的。” 女人仰头说,“我可以把这个村子的秘密告诉你,但作为条件,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尽管说,我能帮一定帮。”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我除了跟这个女人合作,也找不到其他办法,当即点头表示了同意。 女人却不着急,慢吞吞地趴在窗户边,开始对我讲述起了这个村子的秘密。 马家屯后山确实有个古墓,大概是明清时间留下来的,是当地一个部落贵族的陵墓, “这个陵墓的主人叫献候,曾经接受过大明王朝的敕封,所以死后下葬的规格很高。” 献候死后留下一帮子孙,负责守护自己的陵墓,这些人世代居住在马家屯,慢慢形成了一个村子的规模。 我大呼,“所以马家屯的人,基本都是献候的后代。” 女人点头,说可以这么说,一开始这些村民还算尽职尽责,一直恪守祖训,世代守护着献候墓,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心慢慢改变,这里的村民不再甘心一辈子守护大山,也不想再过穷日子。 于是村里人动了歪脑筋,居然干起了监守自盗的勾当,发动村民们挖掘起了献候墓,打算弄到祖先留下的宝藏, “你昨天看到的那个坟墓,其实是他们临时堆起来的,真正的献候墓早就被挖开了,只剩下主墓室的部分还没有被彻底挖掘。” 这会儿我脑子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晕了,结合女人讲的故事,立刻张大嘴说,“明白了,这些村民之所以中尸毒,是因为他们擅自刨开了献候的陵墓对不对?” 女人说,“没错,献候早就猜到自己死后,陵墓可能会被人挖掘,所以提前做了准备,任何人擅自下墓,都会受它的诅咒。” 第113章 计划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发出了苦笑,果然这些村民不是省油的灯,难怪我一进这个村子就感觉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怪怪的。 但我还有些事不能理解,马上反问道,“那为什么村子里只有男人,没有女性?” 她冷笑了下,说自己不就是女人吗,“这个村子不是没有女性,而是所有女性都被他们逼着爬进墓坑,负责挖金银财宝了。” 马家屯的人很传统,女人在这里根本没有地位,村民不敢下墓取宝,就逼迫女人们钻进去找值钱的东西。 这些被迫钻进墓坑寻宝的女人,无一例外都中了尸毒,没过多久就相继暴毙了,所以村里只剩下男人。 我流了一头虚汗,默默把拳头攥起来,为了发财,居然舍得牺牲全村的女人,这些村民果然不是东西!女人见我这么大反应,也跟着叹气说,“马家屯太穷了,这些人已经被贫穷折磨得****。” 我说,“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女人收敛表情说,因为自己小时候被一个苗疆神婆选中,教了她一些炼蛊的知识,所以才能靠着蛊术存活到今天, “曾经我也被村民逼着下了墓,并感染了严重尸毒,当时每个人都怀疑我会死掉,他们甚至提前挖好了坑,把还有一口气的我丢了进去。” 我一阵恶寒,却听到女人得意洋洋的怪笑,“可他们不知道,我因为长期接触蛊虫的缘故,身体早就发生了改变,尸毒并不能要我的命,所以两天后我有自己从坑里爬起来了。” 当看到女人没死之后,村民们先是吓了一跳,但村长却很高兴,直接让人把她给抓起来。 村长觉得,既然女人中了尸毒还没死,那就说明她肯定懂得怎么化解尸毒,有了她的帮助,村民就能毫无顾忌地下墓找宝贝了, “他们为了防止我逃跑,在我脚上穿了铁链,限制我的自由,不让离开这个村子,完全把我当奴隶养。” 女人说起自己的遭遇,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但很快又发出了一声怪笑,“于是我假装顺从,下墓帮他们取到了很多宝贝,村民也因此过上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只是沉浸在横财美梦中的村民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女人隐忍的报复计划。 凡是被女人带出来的宝贝,上面都涂抹了尸毒,村民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了这些尸毒,所以才大面积病倒。 我瞠目结舌,说那村民们为什么不报复你? 女人嗤笑道,“虽然村民恨我,但也拿我没办法,暂时只有我才能下墓帮他们挖宝贝,他们为了继续发财,只能留着我。” 好吧。 我点头表示明白,想不到马家屯居然隐藏着这么深的秘密。 女人看着我说,“当村民发现自己人大规模中毒后,就想尽办法和外面的人联系,请他们进村帮忙医治,可无论这些外人能不能帮上忙,来了这里之后就注定走不了。” 我满脸发苦,显然女人说的是实话。 女人继续说,“我知道他们迟早会对你下手,所以前天晚上提醒过你,不要吃村民给的鸡蛋,可惜你没懂我的意思。” 我苦笑说大姐,你这么暗示我,换了谁懂啊,我还以为你神经有问题呢。 她没有计较我的态度,偏着脑门想了想,又问我还想不想活着走出这个村子。 这不废话吗?我无奈地叹气说,“可惜村民不会放过我,哪怕你替我解了尸毒,我也会被他们关在这里活活饿死。” “那倒是不一定。”女人神秘地笑笑,说村里人只直到自己对尸毒免疫,却不知道她早就研究出一种以毒攻毒的办法,能帮人无视尸毒带来的困扰, “明天,他们肯定会开门进来,看你有没有被毒死,到时候你可以这样做……” 女人隔着窗户把嘴凑过来,低声告诉我应该怎么对付这些村民。 我默默记在心上,回看女人,说你为什么帮我? 女人说,“我不想失去自由,成为这些村民的奴隶,而且他们坏事做绝,连我母亲和妹妹都是被他们逼死的,早就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可女人身体太柔弱,虽然她懂怎么炼蛊,却对付不了这么多村民,所以才找我合作, “帮我也就是帮你自己,你根本没有理由拒绝我,因为无论怎么样,这些村民都不可能放你离开。” 情况确实像她所说的那样,我现在被村民关起来自生自灭,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想办法自救。 而这个女人或许是我当前能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除了听她的话,我没得选。 在商量好接下来该怎么办之后,女人就转身离开了,我则继续蜷缩在床上,等待体力慢慢恢复。 天色渐渐亮了,果然像女人说的那样,天刚亮不久,我就听到外面传来村长和马德的交谈声, “那小子现在到底活着还是死了?” “不清楚,喂他吃了那多么毒鸡蛋,应该是活不成了吧。” 接着大门被人推开,我眯着眼睛不动,假装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马德见我还有呼吸,马上笑了,“嘿,这小子命真硬,吃了两天鸡蛋还没被毒死。” 村长说,“就算还有口气,估计也活不长了,赶紧把人丢到后山埋掉,省得死后尸体发臭,会污了地方。” 马德点点头,找来口袋准备把我装进去。 就在他即将靠近我的时候,我忽然一翻身,直接从床上坐起来,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我次奥,他怎么还能动?” 这一下很突然,马德和村长全都吓坏了,待在原地发傻,吃惊的样子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我冷冷地瞪着他们,“我能解村民身上的尸毒,自然也能解掉自己身上的,你们想拿毒鸡蛋害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村长很不淡定地抽了下嘴,马德却有恃无恐,慢慢抓起墙角的一根扁担,说你命真硬,鸡蛋都毒不死你,可那又怎么样,村里还有三十多个老爷们,你跑得掉? 我当然对付不了这么多村民,别说三十多个老爷们,昨晚身体发烧还没完全恢复,光马德和村长就能把我收拾了。 但我却露出丝毫不怕表情,挺直腰板说,“我死了,村民的尸毒还会反复发作,你们也永远别指望拿到献候墓下面的财宝。” 他们同时惊呆,张大嘴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村长震惊道,“你、你怎么知道后山那座墓的事?” 我摇头说,“这你别管,我可以帮你们下墓,拿到里面的宝藏,但我有要求,三七开,你们七,我三,这个提议怎么样?” 第114章 烟熏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马德态度很恶劣,说我凭什么信你。 我耸肩说,“你可以不信,或者马上找村民过来弄死我,但我保证,以后你们永远不要想拿到献候墓的东西。” 村长拉了拉马德的胳膊,对我挤出一张笑脸,“呵呵,林小哥别生气,我们逗你玩呢,你帮了村里一个大忙,我们怎么会恩将仇报要你死。” 逗我玩? 我特么简直要笑死,懒得继续跟他废话,直接了当说,“我肚子饿了,要吃东西,你们最好别继续拿毒鸡蛋招待我,不然后果自负!” 马德还在迟疑,有点拿不准主意,想继续探听我虚实。村长却是个老人精,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装模作样骂道,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小哥说肚子饿了吗?” 马德只好出去帮我弄吃的,这次倒是没有毒鸡蛋了,马德端来一碗鸡汤,还有很大一块腊肉,我正好饿了,什么都不管不顾,抓起了筷子大快朵颐。 村长似笑非笑地看我吃东西,说林小哥果然是个胆子大的人,不怕我们重新下毒? 我眼神冷漠地瞥他一眼,说你尽管试试。 不得不说,我把逼装得十分圆润,村长看我的眼神马上就充满了敬畏,连忙赔笑说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冷哼一声没搭话。 等我吃饱喝足后,重新躺回床上打着饱嗝剔牙,村长一脸讨好地走过来,“林小哥,你上午说帮我们下墓的事……” 我一翻白眼,“急什么,现在没到时候,我得好好修养个几天,等恢复精力之后再说!” 村长现在拿不准我的底细,不敢触我的眉头,只好赔笑站起来说,“那好,小哥你先好好休息三天,三天后我们就行动吧,这事不能耽搁太久。”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嗯了一声,翻身不再搭理他们。 接着大门一关,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我赶紧跳下床,把眼睛贴在门缝上观察。 狗曰的依旧对我不放心,不仅反锁了门,村长还找来几个村民,让他们把这栋房子围起来,估计是害怕我逃跑。 我长舒一口大气,总算是暂时把人糊弄过去了。 白天我出不了门,吃饱了就睡,睡醒后再次来到了夜深。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每到深夜,她总能绕开村民来到我窗户外面,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这样持续了三天,我的尸毒已经完全解了,女人也提前在后山那里布置好了一切。 到了第四天上午,村长终于憋不住,这次他为我带来了一只野山鸡,边讨好边笑着说, “小哥,你看,三天都过去了,这几天我们一直拿好东西给你补身体,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们怎么下墓了?” 我哼道,“给我补身体是应该的,再说你着什么急,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 马德一脸不耐烦,在桌角上踢了一脚,说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被我们照顾了这么久还不满足? 我深深朝马德看了一眼,说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忘了我是明叔介绍来专门帮村子忙的? 马德哼道,“什么明叔不明叔的,为了发财老子连亲妈都敢埋,外面认识的朋友又算得上什么。” 他的话让我深深理解到人性的丑陋,也不再对这帮人抱有什么幻想,丢开筷子说, “走吧,现在就把村民召集起来,带我去你们挖坑的地方。” 村长早就迫不及待,把所有村民都叫到一起,形成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个个带上犁耙和铁铲,浩浩荡荡陪我进山。 经过这几天的休息,村民大部分都好得差不多,看我的眼神表面很恭敬,但我知道这种感激全都是假装的。 等挖出宝贝之后,这些人迟早会跟我翻脸。 后山路不好走,跌跌撞撞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个山拗口附近,果然这里挖了许多坑,石头下面掩盖着不少村民打的盗洞。 最大的一个盗洞足足有超过两米的直径,我心说这帮人可真舍得下本钱。 村长上来说,“献候墓修得太深,我们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找到真正的墓坑位置。” 这些村民祖辈都在土里刨食,挖坑打洞不在话下,只是盗洞虽然挖好了多年,却没有谁敢大摇大摆地进去。 只要是坑里积攒的尸毒太浓郁,人只要靠近盗洞,马上就会嗅到一股恶臭味,坚持不了太久就会中毒。 我说,“所以你们就逼女人下坑,帮你们淘宝贝?” 村长老脸一红,讪笑说,“女人除了生孩子,本身就没什么用,村里那么穷,她们本来就该做点贡献。” 我哑口无言,亏他能找到这么无耻的借口。 马德催促道,“你别耽误时间,赶紧想办法让我们进去吧。” 此时跟上来的村民也全都等急了,一个个都催我赶紧想办法。 献候墓下的好东西不好,只要把这些东西挖出来,每个人都能一辈子不愁吃穿,可惜洞口尸毒太厉害,这些他们想了不少招,始终没办法进洞。 这感觉就跟花大价钱娶来的新媳妇,洞房时却发现对方穿了根铁裤衩一样无力。 我让他们不要急,先进山砍些桃树枝过来,如果桃树枝不够,也可以用荔枝树替代。 村民们都进山砍树了,剩下村长和马德留下来监视我。 村长面露不解,说为什么一定要看桃木和荔枝树。 我说树木也有阴阳之分,桃木和荔枝树都是阳木,烧掉桃木,可以用烟熏的方式中合里面的尸气。 村长似懂非懂地点头,感叹道,“果然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的人来做,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马德哼笑说,“你这个办法最好能管用,要不然烧得可就不止是这些柴垛子。” 他的话充满了十足的威胁感,我翻白眼说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半小时后,村民们陆续带着砍来的桃木和荔枝树返回,我让他们把桃木堆在一起,浇上一些清水,等到树枝被浸湿后才点火。 这样做是为了尽量造成更多浓烟,为了避免浓烟到处飘,村民还抬了几个鼓风机过来,对着洞口不停扇风,确保浓烟能够灌进去。 同时我打开一个随身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块黄布,撒上一些绿色的粉末,均匀涂抹在黄布上,用火焰熏烤,调整方位,确保黄布上的浓烟都能飘进洞里。 黄布和粉末都是那个神秘女人偷偷交给我的,上面是她炼制的蛊药,对尸毒有很强的克制效果。 第115章 螳螂捕蝉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火焰持续的时间很长,每个人都蹲在洞口焦急地等着。 村长向我询问了好几次,说到底什么时候能进去。 我慢条斯理说,“等洞里那些尸毒都散开了,我们就能进去。” 至于要怎么确定尸毒有没有消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抓一只大公鸡丢进去,过十五分钟后把公鸡捞上来,如果它好活着,就证明里面的尸毒已经对人没有威胁。 反之就需要继续加大火力。 村长急忙让人把公鸡抓来,给鸡爪套上红线,每隔十五分钟就往里面丢一只。 持续到第三只大公鸡的时候,我感觉里面的尸毒应该散了,就招呼村长说,“现在差不多可以进了。” 村长早就迫不及待,二话没说,立马带着一群人往盗洞钻进去。 洞里空间很大,超过两米的直径,哪怕不用弯腰也能轻松下墓。 看得出马家屯村民为了挖洞没少下功夫,这么大的工程量,又没有机械设备,哪怕集合整个村子的人,估计也要挖上好几个月吧。 坑洞内比较潮湿,没有灯光,必须打着手电筒才能勉强看清楚道路。 好在这里位置比较宽敞,我们穿过几道拐,终于进入了真正的墓道。 我发现脚下铺满了整齐的白玉汉砖,墓道口洞壁上也出现了不少精美的侍女图案,墓穴显得很是气派。 村长看了看这些精美壁画,忍不住咂嘴感叹道,“没想到献候还是个画家!” 我差点没笑死,说你要是不懂就别瞎说,这叫壁画,是专门用来记载墓主人生平事迹的,基本都是由修建陵墓的工匠完成。 村长嘿嘿一笑说,“我确实没文化,但我知道怎么发财。” 我暗自撇嘴,摇头不再说什么。 继续往前走,穿过阴暗潮湿的墓道,我们走进了一间耳室,这里除了有不少陪葬品,还散落着几具早就腐烂得看见白骨的尸体,从尸体表面的穿着来看,应该都是现代的。 显而易见,村里那些消失的女人都在这儿了。 我望着地上那些死状千奇百怪的女尸,一脸唏嘘地直叹气,马德冷言冷语道,“怪这些娘们没用,不能赶在尸毒发作前把财宝带出去,死了也活该。”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马德已经完全不装了,恶狠狠地回瞪我,眉毛上的横肉全都拧起来,“咋的,你不服?” 村长咳嗽一声说,“别吵了,赶紧找找,墓下应该有很多金银财宝才对。” 随着村长一声令下,所有村民都分散开来,试图找到墓坑下的财宝。 但很快,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搜遍整个耳室,除了一堆破烂粉碎的瓷器,以及一些散落的古代钱币之外,根本找不出太多之前的陪葬品。 村长不甘心,又带人进了主墓室,更诡异的现象发生了,只见主墓室的棺椁早就被人撬开,所有陪葬品都不翼而飞,甚至连墓主人的尸首都找不到。 村长大呼不可能,“我听上一辈人讲过,献候死前曾经得到过大明朝的赏赐,他死后他所有赏赐都带进了墓坑,都上哪儿去了?” 马德也激动地跳脚咒骂起来,说难道在我们下来之前,已经有人偷偷把墓里陪葬品搬空了? 话音刚落,所有村民都齐刷刷看着我。 我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后退了两步说,“你们别看我啊,我一直在村里被你们监视起来,根本可能走进这里盗墓。” 这时候村长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说,“该死,肯定是个死女人干的好事。” 马德也骤然变脸,骂骂咧咧地说,“走,我们赶紧回村找她去……”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你们用不着专门回去找我。” 忽然墓坑一侧的通道里传来铁链拖拽声,所有人都偏头看向那个方向,只见黑暗中多出了一道火把,神秘女人正面无表情往这边走来。 “何翠翠,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瞬间村长和马德都变了脸,咬牙切齿指着她大骂,“你这个臭女人,敢玩我们,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女人哼了一声说,“我母亲,还有妹妹都是被你们逼着下墓找财宝,最后死在这里的,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享受这些财宝。” “你一个人也敢说这种大话,真是笑死了,快说你把这些陪葬品藏哪儿了,不然我弄死你!” 马德第一个冲向女人,刚要动粗,不料女人居然笑了笑,嘴巴微微张开,一只蜈蚣直接从她嘴里跳出来,用极快的速度跳到马德脸上,张嘴就是一咬。 “啊……” 马德疼得发抖,用力丢开蜈蚣,捂着被咬伤的地方疼得原地跳脚,没一会儿嘴里居然吐出白沫,抽抽着摔在地上,尤其是被咬的地方,伤口肉眼可见的肿大,渗出的鲜血也变成黑色。 村长慌得不行,气得嘴角抽抽对村民大喊,“大家快过去,把这个女人控制起来。” 可他连喊了两遍却没人响应,村长大惊失色,回头看向村民,才发现每个下坑的村民都不约而同出现了中毒的症状,全都两腿发抽,吐着白沫子倒地,每个人都捂着肚子吃痛哀嚎。 村长也出现了明显不适,疼得冷汗直流,蹲在地上不可置信地说,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中毒了?” 女人扬起了阴笑的嘴唇,说想不到吧,这里的尸毒虽然被解掉,但我又在空气中下了另外一种蛊毒,放心你们不会就这么死掉,但是会活活疼够三个月,那种滋味一定比死更难受。 村长说,“这不可能啊,我一直提防你,你根本没机会给所有人下毒,除非……” 话说到这里,村长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把目光一转,怒瞪我说,“林小哥,是你下的毒?原来你和这个恶毒女人勾结!” 我说这还不是怪你们先骗了我,而且就算我带你们找到陪葬品,你们为了保守秘密,也不可能放我回去。 之前我故意当着村长的面说,等事成之后要拿走三成好处,村长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他根本没打算兑现承诺。 “你、你特么敢算计老子!” 村长凶相毕露,挣扎着要扑向我,可他身体刚动了一下,马上疼得再次蹲下去。 我说没用,毒是下在那种药粉里面,经过火焰熏烤挥发成浓烟,这里每个人都吸入了毒烟,你最后别激动,不然蛊毒会发作得更快。 村长傻了,说那你为什么没事。 我翻白眼说,“说你傻还不信,我早就吃了解毒的药,当然不会有事。” 可笑着笑着,我表情忽然僵下来,不可思议地用手摸肚子,感觉一股剧痛在小腹下蔓延,疼得和村长一样蹲在地上。 第116章 救兵明叔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感到精神恍惚,也意识到自己被再次算计了,难以置信看向女人。 女人还是那副表情,仰着阴邪怪笑的脸,好像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我吃力地说,“为什么我也会中毒?” 她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脸,“你当然会中毒,我给你解尸毒的时候,故意让蜈蚣多咬了你几下,以毒攻毒是个好办法,但必须注意剂量,如果蜈蚣的毒液太多,大过尸毒,你一样会很难受。” 我傻了,这么说女人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女人摇头说,“我没骗你,只是隐瞒了部分真相,这个村子的人确实很恶心,为了得到这个坟墓下的财宝,他们干了很多恶心事,村里女人也大部分是被他们逼死的。” 唯一的不同点在于,女人也想得到这里的财宝,她一个人没办法对付这些村民,所以才选择利用我。 我惊慌不已,说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女人笑笑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人的,我还要留着你们帮我干活呢。现在你中了和村里男人一样的毒,必须按时服用我给的解药才能延缓发作痛苦,我会继续留着你们,帮我们把财宝一件件运出去,等换成钱之后再考虑怎么处置你们。” 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村长忽然忍痛爬过来,骂我是傻逼,“你居然会相信她的话,你以为帮她下毒,撂倒了全村男人,自己就有好结果吗,她比我们更毒!”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跟我一起进来的村民有三十多个,全都因为吸入毒烟,疼得无法站起来。女人欣赏着我们的惨状,等大伙儿都疼得完全爬不起来,她这才丢来一个小瓷瓶, “里面是解蛊的药,可以暂时缓解你们的痛苦,每个人分一粒吧。” 我们迫不及待抢过药品,每个人都吃了一颗,几分钟后肚子里绞痛感稍微有些缓解,至少能站的直了。 女人命令所有人都站起来,陪她往墓坑外面走。 我小快步跟上她,问女人为什么墓坑下面会是空的,她得意地笑道,“林峰你可真蠢,我在村里生活这么久,而且早就研究出了解尸毒的办法,随时可以下墓把这些值钱的东西搬走,里面当然是空的。” 村长黑脸说,“何翠翠,你这个贱人,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们,我真后悔,不该心软把你留下来。” 女人回头,冷眼看着村长说,“你留下我根本不是因为心软,只是看中我能免疫尸毒的能力,想利用我带出更多财宝而已,如果我真的把所有财宝都给你,失去利用价值,你还会留我吗?” 村长无言以对,冷哼道,“这么多财富,你一个人怎么花得完,干脆你把财宝分我们一部分,大家一拍两散好了。” 女人笑了,说凭什么分给你,假如你有老婆,会交给别人一起享受吗? 村长怒道,“那你最起码把解药给我们!” 女人一脸戏谑,还是不答应,说村里的土司财宝是个大秘密,如果我把解药给了你们,搞不好你们会把这些秘密宣扬出去,到时候我也会有麻烦, “不会继续用蛊药控制你们,以后继续留在村里帮我做事,放心我会按时给你们发解药的,只要听话就能保证没事。” 我算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比村民更毒,她不仅要霸占财宝,还打算利用蛊药控制所有人,让这帮老爷们都当她的奴隶。 她的所作所为让我再次理解到了人心的可怕,可惜我已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中毒了,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回到村子里后,女人让我们先回屋子歇着,她已经把财宝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之前是分批转移的,现在要我们先好好养精蓄锐,等力气恢复之后,再跟她一起把这些值钱的东西运出去大山, “等我用它们换成钱之后,就不用再忍受这里的贫穷生活了。” 除了听话,我现在想不到其他好办法,只能先回了那个小屋。 关上门,我看向窗外渐渐黑透的夜幕,心情特别沉重。 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被明叔活生生给坑死了,假如我能完好无损地回去,肯定要逮住这个老小子,不把他打出屎我就改成他的姓! 可就在我靠墙咒骂这个老小子的时候,冷不丁又听到窗户外面传来砰砰的敲击声,心头顿时紧了一下,想说这是谁又跑来敲我窗户? 之前女人倒是经常跑来敲窗户,可她跑来找我的目地是为了利用我,现在目地已经达成,没必要大半夜跑来我这儿继续演戏。 出于好奇,我还是挪到窗边,轻轻把玻璃窗推开了。 然后我看到一个令自己意想不到的家伙,正贼眉鼠眼地趴在外墙上,转动着老鼠眼睛看我。 “明叔,怎么会是你个老小子……”我差点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擦了擦眼珠正要惊呼。 明叔快速跳起来,用手捂着我的嘴巴,“别嚎,大半夜容易把狼招来!” 说着他就用力钻进窗户,顺手又把窗户给关上,疑神疑鬼看着四周,“这附近没人会注意到我吧?” “你个老小子还有脸出现!”我气得都不行了,懒得回答他问题,揪住明叔领口就要骂娘。 狗曰的可把我害惨了,介绍这笔业务差点害我沦陷在这里。 明叔赶紧举手投降,“老弟你别冲动,我这不是赶来救你了吗,我大老远的从泰国坐飞机回来,又马不停蹄地往山里赶,都为你奔波两天了,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你还这么对我的?” 我撒开他脖颈,说你活该,这是你欠老子的,要不是你给我介绍这种业务,我怎么会沦落到这儿。 同时我又很好奇,明叔是怎么猜到我有事,这么及时跑来帮我的? 明叔抚平了衣服上的褶子,“自从你进了村,我就再也打不通你的电话,后来只好联系马德,追问你在村里的情况,这家伙支支吾吾,说你生病了,需要在村里多待一段时间,当时我就感觉不对了。” 然后明叔要求马德把电话给我,说要亲自问我得了什么病,马德却再三拖延,后来干脆借口村里信号不好,直接挂了明叔的电话,再也不接了。 明叔是个老江湖,对人性的把握比我强得多,立马猜到有情况,这才着急忙慌从泰国赶来救我。 第117章 明叔的计划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长出一口气,对亏明叔精明,只通过一个电话就猜到我这边出了问题。 虽然我现在还有点生气,可想到明叔为了救我,不惜从泰国千里迢迢赶回来,这一路应该很不容易,就不跟他再计较了。 我愁眉苦脸坐在床上说,“可就算你来了也没用,那个女人懂得蛊术,还给全村人下了蛊,现在她用解药要挟我们每个人必须听话,我根本想不出反抗的办法。” 接着我就把进村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明叔说了,明叔听完也是一脸唏嘘,拍大腿说,“也怪我被猪油蒙了心,早点没看出马德是这种人,原本是好心给你介绍生意,最终却连累你了。” 我翻白眼说现在讲这些有个屁用,你赶紧走吧,整个村子都是她的人,万一被发现了,你的下场同样很惨。 我起初是打算让明叔连夜跑出村子,找个最近的乡镇派出所报警。 不料明叔忽然怪笑说,“用不着这么麻烦,江湖事江湖了,报警太便宜这个女人了,而且条子一旦进村,肯定会把墓坑下面的财宝一起收走,你这份苦不就白挨了吗?” 我问明叔还有什么好办法。他怪笑说,“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次是带着帮手一起来的,你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来了吗?” 看着明叔那副自信的眼神,我马上猜到什么,果然明叔又奸笑说, “阿赞吉是跟我一块来的,就躲在村口等消息,别人对付不了这女人,阿赞吉肯定没问题。” 我张大嘴说,“什么,你怎么请得动阿赞吉,他居然愿意跟你来中国!” 明叔哼道,“一开始阿赞吉还不肯,当我说出你可能会死在这儿的时候,他才总算答应了,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跟一个降头师交上朋友。”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降头师都是热血无情、毫不在意旁人死活的怪咖,但阿赞吉显然是个例外,从刚认识到今天,他已经帮过我不少忙,这次更是千里迢迢陪明叔返回中国救我,这点让我特别感动。 明叔哼道,“你小子就知道阿赞吉对你好,那我呢,我不也为你跑了这么远的路。” 我翻白眼说,“你特么活该,谁让你坑老子!” 明叔气得鼻子差点歪了,冷哼说早知道你这么说,我就不该跑来救你。他很生气地在我身上推了一下,我则是闷哼一声,捂着绞痛肚子,蹲在床脚哼唧起来。 这一下把明叔吓够呛,赶紧扶我说,“老弟你可别装死啊,我就轻轻推你一下,至于这么疼吗?” 我好气又好笑,挡开他手说,“不是你推我才疼,我肚子本来就疼,早跟你说我中蛊了。” 明叔不开玩笑了,摸着下巴说,“老弟你再忍一下,等我想个万全之策。” 我问他到底在耍什么脑筋,老小子贱兮兮冲我笑,“我在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帮你解蛊,又能得到献候墓的财宝。” 得,感情他还是奔着钱来的。 我脑子里一万头草拟吗奔腾,奈何小腹胀痛得厉害,没办法当面问候他母亲。 明叔则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把嘴巴凑过来说,“老弟,我有个想法,这女人现在控制全村人,下一步肯定是设法把那些宝藏运出去,她一个人完成不了,只能找你们帮忙,不如……” 老小子趴在我耳边,把自己的计划嘀咕了一阵,我疼得都不行了,苦笑说好吧,你让阿赞吉早点准备,免得耽误太久,会疼死老子。 送走明叔,我蜷缩在木板床上将就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我捂着肚子走向村公社大门,发现所有村民都起床来到了这里。 这些人跟我一眼气色不好,显然昨晚都疼得没睡着。 没一会儿那个女人也出现了,站在一个比较高的地方说,“现在你们都知道我的蛊毒有多厉害了吧,想平安活着,你们就必须听我的话。” 我就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咬牙差点没骂出声,村长和马德的态度却转变得特别快,用讨好的语气说,“姑奶奶,我们信你了,以后你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快别做法了,昨晚疼得我们差点掉进茅厕。” 女人得意道,“这是给你们的教训,现在你们都跟我来吧。” 说完女人转身走在前面,其他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这女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默不作声跟上。 我们跟随女人走向村尾,重新到了后山,在一个特别偏僻的地上,发现了另外一个用杂草遮住的山洞。 女人一声令下,这群见风使舵的村民马上屁颠颠帮她挪开杂草,露出山洞里堆放的很多陪葬物品。 直到这时候我才看了眼,献候墓下不是没有宝藏,而是被这个女人一次次地分批运走,偷偷藏在这个山洞里面。 这里财宝数量着实不少,光金砖和银块都有一大筐,还有不少玛瑙玉石等等,几乎堆成一座小丘。 如果搬运到外面换成钱,估计九位数都打不住。 活了这么大,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值钱物品被堆放在一起,村民们更是看得眼都直了,恨不得冲上去抢夺。 女人冷冷地看着我们说,“不要抢,只要你们听话,等卖完这些东西后,我可以考虑分给你们一部分。” 村长眨了眨眼睛,问自己能分到多少? 女人说,“给你们三成,剩下都是我的。” 她话刚说完,洞子外面就传来一道掐着嗓子的声音,“才三成,不行,太少了,村里这么多老爷们,你一个女的要这么财宝干嘛,花的完吗你!” 我听出这声音是明叔的,不知道老小子什么时候混进了队伍。 女人暂时还没发现异常,以为是那个不开眼的村民站出来反抗自己,马上沉下脸冷哼道,“给你们三成已经是开恩了,惹我不高兴,一成都不给你们,谁在外面捣乱,快把他给我揪出来。” 她得话应刚落,村民们却面面相觑,茫然地看着彼此,直到女人抬高了声调,“还不动手,昨晚疼得不够厉害吗?” 听到这声威胁,村长迫于无奈,只好带几个村民去洞外抓人。 可他们刚跑出洞外,马上就来一阵哎哟哎呦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发现村长被打得满头包,正着急忙慌跑回来,大吼大叫道, “不好,外面又来了人,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第118章 鱼死网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到底是谁在外面?” 这下女人也有点慌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山洞外面出现了三道男人的影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明叔,左边那个人是勇哥,在他们背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大氅、头发乱糟糟好像鸟窝似的年轻法师,皮肤黝黑,脖子上刻满阴法刺符,赫然是阿赞吉! 明叔拿着棒球棍走在前面,嘴里骂骂咧咧的,“这鬼地方真难找,要不是你们带路,我到老实都想不到财宝被放在这么隐蔽的山洞里。” “你们是谁,快,把他们抓住!” 女人震惊不已,马上命令大伙儿一拥而上。 这里三十多个老爷们,如果他们全都冲上去对付明叔,就算阿赞吉当场施法念咒也来不及,我见状赶紧大喊一声, “别特么别动,难道你们打算一辈子变成这个女人的奴隶?” 我的话起了效果,村长和马德率先刹住车,那些村民也迟疑着停下脚步,脸上充满了挣扎和犹豫之色。 显然这里没人愿意服从女人,只是中了她的蛊毒,不得不屈从罢了。 这时候明叔站出来,指着女人笑道,“你脾气还真大,女人不要随便动怒,当心老得快。” “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女人气得脸发青,到这会儿了她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把目光投向我说,“人是你带来的?” 我耸肩说是啊,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的能靠蛊毒拿捏我吧,我敢一个人进村,不可能毫无准备,他们就是我的后盾。 “是我小看你了,可你身上蛊毒还没解,敢带人跟我作对,看你是不想活了。” 女人没有废话,马上把双手合十叠放在一起,大声诵念蛊咒。本来她只想教训我,但蛊咒是群发的,瞬间所有村民都捂着肚子蹲下去大声哀嚎。 我也不例外,感觉肠子里面好像有东西在搅动,疼得都不行了。 明叔和勇哥一起跑来搀扶我,没顾得上废话,明叔直接大喊一声,“阿赞吉,上!” 阿赞吉同样没耽误,快速冲到洞里来,摸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黄澄澄的液体,打开瓶塞,一股腥臭味冲出来,所有人都捂住鼻子。 我也闻到这股臭味,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很恶心,可脑子却很渴望这种味道。 阿赞吉把瓶子里的液体洒出来,同样双手合十念咒,这些液体并没有马上掉落,而是跟随着经咒声一起蒸发,形成了很奇怪的水雾,顺着呼吸钻进大部分的鼻孔。 我距离比较近,吸收得最多,肚子马上就没那么疼了。 女人感知到毒蛊药效在衰减,立刻发疯般的冲上去,试图阻止阿赞吉。 阿赞吉没跟她客气,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把黑色粉末,用力往女人脸上盖去。 女人冲得太快没来得及躲开,身子晃了一晃,忽然发出既像笑又像哭的尖锐大吼声,哭得越来越难听,最后竟然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大家回头看去,发现女人表情扭曲,已经半跪在地上,从她鼻孔、嘴巴和耳朵眼里莫名其妙就爬出了虫子。 这些虫子在她身上钻来钻去,女人受不了了,倒在地上用力翻滚。 她张嘴发出痛呼,更多虫子直接钉在她舌头上,并且朝食道里面疯狂乱钻…… 我恶心够呛,见女人痛苦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赶紧扭头看向阿赞吉,刚想问这是这是虫子,明叔就贱兮兮地在我耳边笑道, “这是虫瘿,其实原理很简单啦,就是用特制的阴料和虫卵混合在一起,经过黑法加持后形成的变异昆虫,它们只要接触空气就会迅速繁殖,而且会寄生在人的身体里面继续产卵。” 此时女人已经痛到没声了,瘫软在地几乎都失去了力气翻滚,我见差不多了,赶紧对阿赞吉说,“停手吧,没必要杀人!” 阿赞吉对我的话很不满意,好像在他看来自己干的根本就不是杀人的买卖,更像是在打造一件“艺术品”,被我打断的时候表情特别不爽。 但他还是停下来,默默收拾瓶子里东西。 明叔带我走到那个女人面前,不屑地抬高下巴说,“你这女人,根本就没学会什么厉害蛊术,只能靠下毒玩阴的,哪是阿赞吉的对手。” 女人痛苦地趴在地上,满脸不甘看着我们,喉咙艰难蠕动,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儿?” 明叔说,“当然是为了献候墓宝藏了,十几年前我就知道这里有个古墓,不过那时候找不到机会,自从听说村里有人中尸毒,我才意识到机会来了。” 一开始,明叔只想让我借治病的名义进入马家屯,看看墓穴下面能不能挖掘出值钱的阴物,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大大超出了明叔的设想。 现在阴物没找到,倒是找到了献候墓下的陪葬品,这些陪葬品的价值比阴物可大多了。 明叔面露贪婪,看着成堆的玉石和玛瑙,舔了舔嘴唇说,“对亏你分这么多次把这些陪葬品带出来,不然我们还要费很多功夫,有了这些东西老子就可以提前退休了,还干什么阴物商,哈哈……” 明叔很得意,老小子最大的特点就是贪,见了钱连亲爹都忘了。 他快步冲向那些玉石玛瑙,准备拿到手上瞧瞧,不料存放陪葬品的地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爬动声,然后猛地蹿出一条黑色蜈蚣,毫无征兆地对着他脚脖子来了一口。 “靠,有暗器!” 明叔马上疼得摔地上,用尽全力往后面滚,避开蜈蚣的第二次啃咬。 我和勇哥赶紧跑上去,一左一右架住他,等把明叔扶起来的时候,老小子脸上已经疼得没有血色,被咬伤的地方肿起来一个大包,好像发酵的馒头似的。 勇哥说起了风凉话,“谁叫你这么贪的,这下倒霉了吧?” 明叔有点气急败坏,龇牙咧嘴指着女人大喊,“都这样了你还要负隅顽抗,靠,早知道就不让阿赞吉留你一条命。” 女人脸上出现了很多被虫瘿啃伤的小洞,鲜血糊满一脸,五官也歪曲肿胀,可眼中爆发的怨毒却比井水更深,咬牙一字一顿说, “我花那么多力气才得到它们,这些统统都是我的,谁也拿不走,你们想拿,就留在这里跟我一起陪葬吧。” 说完她一瘸一拐扑到陪葬品后面,我还在思考这个疯狂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举动,耳边已经传来打火石碰撞的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有火药被点燃的嗤嗤声,定睛一看,这女人居然抱着一捆雷.管站起来。 第119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尼玛,拍电影是吧? 我人都吓迷愣了,打死想不到这个女人在洞里埋了雷.管,随着滋滋的引线被点燃,冒火星的地方不断的延伸,眼看不剩几秒钟就要炸了。 “快跑!” 我当机立断,陪勇哥一起架上明叔,一瘸一拐往洞口外面跑。 阿赞吉也感应到危险,发现女人已经把雷.管举起来,准备投掷向我们,他立刻眯起了眼睛,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小刀,率先对女人射去。 小刀精准地扎伤女人手腕,鲜血也很快流出来。女人手腕脱力,没能扔出雷.管,反倒掉在她脚边。 然后是轰的一声,后面的场面我已经不愿再描述。 这个疯女人埋得雷.管数量不少,所有雷.管都用引线连着,其中一根爆炸,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砰砰的气浪声马上传递整个山洞。 我们都是人,哪怕是阿赞吉这样的降头师,也扛不住火药爆炸的威力,所有人都被逼得抱头鼠窜,只恨爹妈少给了两条腿。 好不容易避开爆炸的地方,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爆炸声在空旷的洞子里来回传递,引起了巨大的连锁反应,不仅是爆炸的地方在剧烈摇晃,我们头顶上的岩石也在摇。 勇哥反应最快,大喊一声不好,这个山洞要塌了。 明叔捂着伤口哀嚎一声,“这个疯女人,炸塌了山洞,那些陪葬品怎么办……” “都特么快死了还在想发财的事,赶紧跑吧!” 我虽然爱钱,但还没有到为了钱不顾一切的地步,眼看山洞随时会塌,架起明叔就往外撤。 勇哥和阿赞吉紧跟在后面,连推带攘,和我们一起跑出山洞。 这时候后面已经有碗口大的石头掉下来,洞里到处都是哀嚎声,几个比较倒霉的村民被滚石砸得头破血流,村长则带着距离洞口比较近的人飞快撤离。 石块好像雨点一样砸落,形势马上失控了,紧要关头谁都顾不上谁,一个劲地埋头狂奔,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要命的地方。 明叔一直被我拉着跑,可看他的表情好像舍不得山洞里那女人似的,哭丧着脸大喊道,“完啦、全完啦,老子的发财大计又泡汤了!” 我是哭笑不得,钱当然是好东西,但和命比起来算个鸡毛,我生拉硬拽,对明叔大吼,“看来你没有发横财的命,就算发了横财也不一定有命花,赶紧的吧,先跑出去再说。” 顾不上明叔的嘶吼,我招呼勇哥帮忙,强行把他扛起来跑。 直到我们跑出一百多米才停下,回头看向那个藏宝山洞,里面早已是浓烟弥漫,塌陷的碎石几乎把山洞整个掩埋起来。 但还是有少量陪葬品被人冒着生命危险带出来,爆炸时产生的气浪也弹出了一些玉石玛瑙。 那帮村民正在疯狂哄抢,一个个都跟发了疯一样攻击对方,混乱中我看见村长抽出一把刀,为了抢夺一块玉石,毫不犹豫扎进马德肚子,红着眼睛大吼大叫, “你特么敢跟我抢,去死吧你。” 马德中刀倒地,不知道死了没有,村长则举着玉石哈哈大笑,可笑声没持续多久,马上被另一个村民按倒了,厮打中只听到那个村民的狞笑, “老东西,你一把年纪了发财有什么用,给我吧,我还想明年娶个媳妇呢……” 这混乱的一幕看得我心灰意冷,做人这么贪干什么,就算拿到全部财宝,死后不还是占那么大的一块地吗? 这时勇哥忽然喊道,“怎么办啊林峰,老小子晕过去了。” 我顿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向明叔脚踝肿胀的伤口,他刚被蜈蚣咬了一口,伤口没能得到及时处理,那种蜈蚣剧痛,毒素像是沿着伤口渗到血液里去了,人也迷迷糊糊没办法保持站立。 阿赞吉蹲下身快速看了一眼,沉声说,“这种蛊毒挺厉害,必须马上找地方救治,晚了可能来不及。” “走,我们快离开这个村子。” 我二话不说,扛起明叔继续往外跑,跑着跑着我们就出村了,阿赞吉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让我先把明叔放下来,平躺在地上,随后又从口袋里取了几片特殊的叶子,塞进嘴巴咀嚼,把叶子嚼出汁水,飞快涂抹到明叔的伤口附近。 明叔的伤口很快就渗出黑血,散发难闻的腐臭味。 阿赞吉又取出另一把小刀,飞快割破他的脚踝上的皮,用力挤压,直至更多黑血流出来,这才取出一个小瓶子,取出几粒药丸塞进明叔嘴巴里, “蛊毒发作挺快,需要赶紧下山处理,我现在只能暂时压制他身上的毒。” 为我们不敢再耽误,急忙转移,花了好几个小时下山,找到之前那辆开来的汽车,原地掉头,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山脚下医院。 经过一夜急救,明叔情况终于有了好转,老小子醒来后一直趴在枕头上沉默不语,我用手指在他肩上戳了两下,打趣说,“你干嘛不说话,好像受什么委屈似的。” 明叔龇牙咧嘴说,“老子受委屈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么多陪葬品都没了,知道我有心疼?” 我哑然失笑,摇头说不该你发的财,最好不要去奢望,你也是个老阴商了,看过那么多因为贪心最终把自己搞的妻离子散的下场,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明叔心里贼不好受,坐起来骂我,说太阳打西边出来,现在居然轮到你教训我了,忘了是谁带你入行的? 我耸耸肩,见他心情不好,就没再继续下去。 总之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大老远去了趟马家屯,不仅一分钱没捞到,还搞得伤兵满营,我和明叔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隔天我给明叔转院,一起回了贵阳。阿赞吉不喜欢国内的环境,加上他身为外国降头师,身份十分敏感,当天晚上就让我帮他订机票回了国。 我开车送他去机场,一路都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阿赞吉把头摇了摇,说自己不喜欢跟人假客套,救我是因为感觉我这个人比较有趣,其次他上次承诺过,会把我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降头师,在兑现承诺之前,不会让我这么容易嘎掉。 我同样感觉阿赞吉这个人很有趣,其实他内心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漠,明明是关心我,干嘛不肯承认? 送走阿赞吉,我把明叔接回铺子,好吃好喝照顾他一个星期,花了不少钱,一算账都亏死了,好在老小子恢复不错,几天就能自己下床蹦跶,还帮我揽了一笔生意。 第120章 夜总会业务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说起明叔这次揽生意的过程,我也是啼笑皆非。 那几天他一直在铺子里养伤,闲得无聊一直吵着国内没劲,连个消遣的地方都没有。 勇哥为了照顾他情绪,就带着明叔去了一次大保健,从此这老小子就爱上了国内的保健项目,三天两天往那边跑。 那天下午我照例关上铺子歇业,送韩莹回到住的地方,等回了出租房后,发现明叔居然没回来,想着老小子肯定又是去安慰失足妇女了,就没在意,自顾自地躺上床睡觉。 大概凌晨三点左右,手机突然响了,我被吵醒后很不耐烦,抓起电话就开始爆粗口,“你特么有事没事啊,没事大半夜的打电话干嘛,别是死在哪个女人肚皮上了吧。” 明叔讪笑说,“老弟你快别骂了,我这边确实遇上点麻烦,呃……江湖救急,你能不能马上带上钱,来一趟星洲夜总会,赶紧的!” 都特么凌晨了, 还让我跑去夜总会送钱,我心里那个火大,说妈蛋,不干,你直接死在外面好了。 明叔苦笑说,“你还是来一趟吧,不来我真的就要挂了。” 我很意外,思考了一下,说你泡妞不给钱?明叔回答说,“情况是这样的,刚才十点多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回去睡觉,结果路过这家夜总会,感觉五毒油好像起了反应。” 明叔拿出五毒油一看,发现油色明显发黑,猜到那家夜总会可能不干净,于是就厚着脸皮进去招揽业务, “结果这里的陪酒小妹太热情了,一进门就拉着我进包间,稀里糊涂灌我喝了不少。” 明叔酒劲上脑,当场就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陪几个小老妹多喝了几杯,等到酒过三巡,他看着服务员递来的账单,当场傻了眼,这一顿酒居然喝了八千多,比点外卖还贵。 我黑着脸说,“你个老梆子,死性不改,上次教训还不够惨,老实交代,你特么除了喝酒之外还有没有干别的。” 明叔赌咒发誓,说自己真没干别的,就是途中开了一瓶洋酒,好像叫什么人头马,他喝了两口不习惯,哪知道这么贵? 明叔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就跟人家经理商量,说他看出夜总会不干净,想请块佛牌来抵消自己的消费。 可人家经理不吃这套,给了明叔两个选项,那么打断他第三条腿,要么找人送钱过来。明叔果断选择第二种,只好大半夜麻烦我了。 尼玛…… 我能飙脏话么?一顿酒喝了八千多,这特么够我好几个月生活费了。 明叔也对夜总会敲诈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说那瓶洋酒是假的,自己一喝就觉得有问题,可惜人家把瓶子收走了,他没证据。 我无语得一匹,骂骂咧咧起床穿衣服,骑着小电驴去了明叔说的那家夜总会。 红灯区的夜生活比较热闹,大晚上夜总会里依旧有不少人,走在里面,迎宾小姐把自己画得跟妖精一样,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找到一个胖胖的保安,说自己是来帮朋友付钱的,胖保安马上带我上三楼。 走进夜总会经理的办公室,我看到明叔正坐在沙发上,讪笑着跟我打招呼,旁边有个带耳麦的中年人,个头不高,但是人很精神,剃着短平头,脸上有块疤,一看就是社会上混的,看着蛮有气势。 明叔马上站起来做介绍,“王经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老弟,你别看他年轻,在泰国修过法,正儿八经的阿赞师傅。” 王经理翘着二郎腿斜我一眼,估计是见我长得年轻,没怎么当回事,皮笑肉不笑说, “你就是林大师啊,听明叔说你学过降头,网上说降头是一种很厉害的邪门法术,能够千里之外杀人无形,是不是真的?” 他表面上在向我请教,可眼睛里却充满了各种质疑。我不想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摇头说怎么可能,我就是个买装饰品的个体户,别听这老小子吹牛逼。 王经理哈哈一笑,然后问我钱带来了没有。 我打开皮包,一脸肉疼取出身上的现金,刚要递过去的时候,明叔却急了,拦着我说,“别介啊老弟,我刚和王经理聊得好好的,他这家夜总会确实有问题。” 说完他又腆着脸去看王经理,露出标准奸商坏笑,“王经理,不是我吹牛,我和老弟都是干这行的老手了,夜总会有没有问题,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不耐烦地打断明叔,说你闹够了没有,怎么什么钱都想挣,赶紧走吧,天已经这么晚了,我还忙着回家睡觉呢。 老小子不停絮叨,我实在听烦了不想理他,打开门就要往外走,结果刚才那个胖保安却挡住了门口。 我回头问王经理什么意思,他皮笑肉不笑说,“你朋友在我店里大放厥词,到处妖言惑众,说这里闹鬼,还劝我手下的小姐换另一家娱乐城上班,这种事难道不该有个说法?” 我无语完了,这死奸商的臭嘴净特么整事,尤其是喝醉酒之后,就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啥牛逼都爱往外吹,我气得都不想再管他。 明叔喷着满嘴酒气说,“老弟,你就帮帮忙吧,忘了上次谁把你救出来……” “你丫闭嘴吧!”我没好气地瞪了眼明叔,这才重新坐下来,感受着酒精里的廉价香味,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 “那我们就说说你这家夜总会的事吧,明叔说这里闹鬼,肯定不会有假。” 虽然我对老小子喝醉酒后满嘴炮火车的行为很不爽,但明叔从来不拿自己的专业开玩笑,既然他看到五毒油变色,那就说明这里一定走过煞。 王经理很不屑地说,“开什么玩笑,这家夜总会开业的时候专门找大师看过,连风水都是大师亲手布置的,你看到大厅养的风水鱼缸没有?” 我平静地说,“看到了,刚进来的时候确实在一楼看到几条热带鱼,不过我要跟你讲的并不是风水问题,而是涉及到鬼魂的问题。” 我没学过风水,也看不出这里有没有布置过风水,不过风水对运势的影响并不起决定性的作用,不会真有人以为,在家里开几扇窗户,多养几条观赏鱼,就能保证一辈子事业运畅吧? “而且你那风水鱼缸应该很久没人打理过,不少客人可醉了,都会偷偷把酒水倒在里面,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见几天风水鱼都翻了肚子,要是不早点抢救估计就没了。” 第121章 王经理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王经理还是不相信,“就算店里的风水不管用,也不能说明这里一定闹鬼吧。” 我说你可以不信我的专业,只需要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 然后我正襟危坐,直视王经理的眼睛,“最近一个星期之内,店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打架斗殴,比如有人横死暴毙,又或者在这里上班的员工,会稀里糊涂遭遇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我这么说可不是单纯地在吓唬王经理,经过这么久锻炼,我虽然没学会大本事,可对阴气的感知能力还有有一些的。 刚才上楼的时候,我特意观察过这里的环境,的确捕捉到了阴气存在的痕迹。 夜总会本来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什么人都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加上明叔说出五毒油变色的事情,我笃定这里近期肯定发生过邪门事件。 果然经过我的质问后,王经理的嘴唇有点发飘了,不自然地颤抖了两下。 不过这家伙心理素质不错,把微表情管理得很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叹气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和闹鬼有关。” 明叔见事情有门,赶紧偷偷把我的钱收起来,嘿嘿笑道,“我就说嘛,五毒油不可能出错,你这里绝对不干净!” 王经理迟疑地看看我们,“你们真懂这方面的事?” 明叔刚要拍胸脯保证,我就把他拉回来,生怕这老小子又跟人乱承诺,同样站起来对王经理说,“我只能说自己有过这方面经历,或许能帮你出一点意见,但不保证一定能搞定。” 王经理不说话了,表情有点纠结。 迟疑再三,他最终还是客客气气坐下来,让门口的胖保安给我们换了一瓶真洋酒,边喝边说出了自己上个星期的经历。 王经理是夜总会的安保主管,说好听点是经理,说直白点就是老板专门雇的打手。 夜场隔三差五会有人喝醉酒来闹事,王经理的主要职责就是看着他们,别把事情闹太大。 就在上周五,有个客人在包厢喝多了,非要拉着“包房公主”玩点刺激,可惜遭到拒绝,于是就在包厢大吵大闹,还砸了柜台里的东西。 对付这种人,王经理自然不会客气,马上找了几个小弟,把人带到后巷帮忙醒酒。 那个醉鬼被保安痛揍了一顿,趴在地上狂吐,王经理就点了支烟在旁边等着,打算等醉鬼清醒之后,再跟他聊赔偿问题。 结果醉鬼在地上吐着吐着,竟然引来了一只流浪黑猫。 这只猫很瘦,全身都是黑色,油黑发亮,没有一丝杂毛,不知道是不是被醉鬼的呕吐物吸引,居然趴在那儿,舔舐起了醉汉的呕吐物。 王经理觉得有趣,就靠在墙上看,但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吓人的一幕。 只见醉汉吐得越来越厉害,慢慢翻起了白眼,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也不再是酒水和吃下去的的东西,而是大口的鲜血。 这些鲜血粘稠得好像果冻一样,里面似乎还掺杂着一些肉块,王经理看呆了,连香烟烧到手指没感觉。 那只黑猫就这样趴在地上小口吞咽,把醉鬼吐出来的鲜血和肉块小口小口吞下去,一边咀嚼,一边发出的喵呜喵呜的叫声,声音特别狭长尖,好像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忽然,黑猫停止咀嚼,把脑袋扬起来,露出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又开始对着王经理咧嘴,好像人类一样发笑。 “它嘴巴咧得很大,那种笑声特别恐怖。” 说起这段遭遇,王经理也止不住擦汗,哆嗦脸说,“我家以前也养过猫,但我没见过野猫跟人一样发笑,你都不知道那种场面有多吓人。” 我默默点头,说然后呢。 王经理说自己吓惨了,扭头去捡地上的啤酒瓶,打算把黑猫吓跑,可回头的瞬间,那只黑猫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醉鬼还趴在地上,好像刚才出现的都是幻觉。 王经理怕出事,战战兢兢跑去把醉鬼搀扶起来,没想到醉鬼的脸居然变得跟那只黑猫一样,同样对着自己发出奸笑,瞳仁也变成了白色, “我好像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张特别扭曲的人脸,完全形容不出那张脸的长相,总之就是恶心,特别吓人……” 王经理在道上混迹多年,胆子不算小,但还是当场吓得屁滚尿流,一愣神的功夫,醉鬼已经狞笑着朝他扑过来,嘴里还不断发出小孩哇哇的尖叫声。 然后王经理就“啊”了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之后,感觉脑子胀痛得不行,跟喝了一斤假酒一样,刚才的醉鬼和黑猫全都不见了。 王经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爬起来跑回办公室,那之后他调了监控,可监控显示的画面跟自己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明明看到了那只黑猫,但监控里什么都没有,醉鬼也没有扑向我,他吐完后自己爬起来走了,是我一个人对着空气在那里大喊大叫……” 说起这些,王经理的表情很忐忑,不断跟我强调,说自己以前当过兵,又在道上混过几年,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事情没少干,绝对不是个孬种,可那种幻觉画面却差点把他吓尿崩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摸着下巴说,“阴灵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怨念入侵大脑,给人制造一种强烈的精神幻觉。” 这种幻觉会把人的恐惧不断放大,王经理这种还算好的,至少他很快就清醒了,没有受更深层次的影响。 王经理不淡定道,“这么说我那时候看到的都是幻觉了?” 我点头又摇头,“既然监控里没有出现黑猫,而你又看到了,那就说明黑猫的确是你受怨气影响之后,自己主动臆想出来的东西,但那并不全都是幻觉。” 这时明叔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找胖保安要了一张湿纸巾,擦完脸后冷静分析道,“也许黑猫就是阴灵幻化出来的产物,它真正的目标是那个醉鬼,因为你也在旁边,打断了它的好事,所以才吓你。” 王经理喃喃说夜总会怎会有这种东西呢,更诡异的是他昏迷之前,好像听到小娃的哭闹声,这就更奇怪了。 明叔笑道,“不奇怪,这个‘鬼小孩’很有可能是被人从外面带进来的。” 王经理说,“谁会从外面把它带进来?” 明叔没有继续往下讲,故意钓王经理胃口,说刚才的酒账还没结呢。王经理马上赔笑说,“只要你们能搞定这件事,账单全免,我再一人包一个大红包。” 第122章 查找源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听到这句话,明叔马上笑起来,好像四十岁老光棍入洞房似的,笑嘻嘻地打酒嗝说,“安啦,有我和老弟在,保证没问题!” 我无语得直翻白眼,站起来说,“你在哪里看到那只黑猫,带我们过去看看吧。” 王经理不敢耽误,马上说,“那你们跟我来吧,小胖,你也跟我来。” 他嘴里的“小胖”是刚才那个带我上楼的胖保安,身高一米八,体重怕不得有两百四五十斤,一身的大肥肉,还长了张娃娃脸,也不知道也怎么当上夜总会保安的。 我们一起坐电梯下楼,在王经理的指引下来到夜总会后巷。 这里背对主干道,后巷很偏僻,不远处就有个垃圾桶,里面装满了各种酒水和垃圾。 王经理指着垃圾桶旁边的一块空地,说自己当时就是在这里教训醉鬼的。 我和明叔一起走过去看,地上确实有一摊干涸的呕吐物,说明王经理说的都是真话。 明叔取出口袋里的东西,掏出五毒油,在旁边感应了一下,情况和我预料的差不多,五毒油很快有了变色的迹象,但程度并不深。 这说明后巷确实出现过鬼魂,但鬼魂早就离开了,只剩下一点残存的阴气,五毒油感知并不明显。 王经理指着装五毒油的瓶子说,“这是什么玩意?” 明叔给他解释了一边五毒油的用途,王经理的想了想,“既然变色不严重,那就说明那个鬼已经走了,以后应该不会影响夜总会生意吧?” 明叔冷笑说才不是,酒吧夜店这种地方,天生就适合藏污纳秽,那东西就算当时走了,以后也保不准会再次出现, “而且五毒油一直都有感应,说明这个阴灵走得不远!” 我也认同明叔看法,让王经理先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仔细感应起来。 修法这么久了,我的进步不大,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因为身上那种降引的缘故,导致我能够感应出阴气的存在,有时候比五毒油还要好使。 当我闭上眼睛用心感知了一下后,忽然捕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正从夜总会后门方向慢慢飘出来,我马上睁开眼睛,扭头往后门看过去,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胖保安。 “奇怪了……” 我有点惊愕,急忙从明叔手上抓过五毒油,走到胖保安身边绕了一圈。 果然,当五毒油靠近胖保安的时候,颜色又变得更深了一些。 王经理和明叔同时惊呼,“阴灵不会就藏在你身上吧?” 胖保安大惊失色,急忙后退两步,使劲丫头说,“王哥,别开玩笑了,我身上怎么可能有鬼呢,我现在很清醒。” “如果阴灵不在你身上,为什么五毒油靠近你的时候会变色?” 明叔马上来劲了,要求胖保安站着别动,自己则伸手去掏裆,王经理很纳闷,问明叔解皮带干什么,明叔说,内裤是不洁之物,有辟邪功效,他想脱下来盖在胖保安头上试试。 我哭笑不得,说你也不嫌脏,还是别费这个劲了,鬼不在这个保安身上,从五毒油变色的程度来看,他应该是近期接触过那个鬼,所以沾上了一部分阴气,但还远没有到被阴灵附身的地步。 我走向一脸茫然的胖保安面前,看着他脸上的青春痘说,“哥们,方不方便让我搜一下身?” 起初胖保安有些抗拒,不愿意配合,直到王经理说,“小胖,站着别动,林大师又不会害你。” 胖保安只好举着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看上去特别滑稽。 我在他身上搜了一遍,最终从口袋里掏出几样东西,一部手机、一盒烟,还有钱包和打火机,最后是一块散发着香气的手绢。 我拿着五毒油挨个尝试,手机和钱包都没问题,香烟打火机也很正常,直到五毒油接触那张手绢之后,变色的效果马上加重了几分。 看来问题就出在手绢上了。 我偏头看向胖保安,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身上为什么会带这种手绢呢。胖保安表情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说, “手绢不是我的,是兰姐的,上次跟她在电梯里遇上,兰姐的外套拉链卡住了,是我帮她弄开的,然后兰姐就送了我这个手绢,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呢。” 说起这件事,胖保安一脸幸福,呆呆地摸着下巴,嘴上一直在淌哈喇子。 我奇怪地说,“兰姐是谁?” 王经理咳嗽一声解释道,“兰姐是夜总会的头牌大美女,长得特别漂亮,干这行十几年了,有不少固定的客源,老板很器重她。”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那这个兰姐目前在不在夜总会坐台? 王经理把头摇了摇,说今天不在,这几天她身体不太舒服,请假回家休息去了。 明叔马上露出贱笑道,“她今天不在,明天应该回来上班吧,能不能把她交进你的办公室,让我和这位头牌大美女好好探讨下人生意义?” 王经理满头黑线,干咳道,“可以倒是可以,就是夜总会的麻烦……” “放心,等明天见了这个兰姐,多半会有答案。”明叔酒劲已经过去了,他头脑很清晰,显然约兰姐见面并不是出于好色。 王经理想了想说,“没问题,那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把兰姐交到办公室跟你见一面。” 聊完我们就打算回去了,王经理可能是不放心,要走了明叔的手机号,表示明天下午再联系。 回去的路上我问明叔怎么看这件事。 老小子笑笑说,“这还用说吗,这个兰姐肯定有问题。” 我问他凭什么这么肯定。明叔慢条斯理地向我解释,“老弟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感触不深,但老哥是花丛老手了,对女人的年龄和身材变化规律掌握得特别通透。” 老小子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看起来特猥琐。 正来讲,去夜总会坐台吃的是青春饭,很少有女人能连续从事这行超过十年, “再漂亮的女人都有保质期,一旦超过30岁就开始走下坡路,尤其是这种风尘女子,因为纵欲和夜生活不规律,所以老得特别快。” 可这位兰姐却在夜总会干了十几年,还能成为这家夜总会头牌,这根本不正常。 “试想一下,一个快40岁的女人,哪怕再漂亮身体也该下垂了,怎么可能讨这么多大老板欢心?” 明叔很笃定地说,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这女人肯定是给自己上了什么手段。 我说,“比如尸油唇膏?” 明叔哼笑一声说,“尸油唇膏算什么,还有比这狠一百倍的,总之你耐心看着吧,明天晚上答案肯定能揭晓。” 第123章 兰姐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回去休息了几个小时,天很快就亮了。 我们一起去了铺子,恰好看见勇哥正在跟韩莹开玩笑,明叔马上打趣道,“姓魏的,你个老小子该不会想吃嫩草吧?” 勇哥翻白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么恶心,昨晚去哪儿鬼混了,黑眼圈这么重,没睡好吧?诶,怎么林峰你脸上也有这种重的黑眼圈,不会是瞒着我去大保健了吧?” 我很无语,“你脑子里除了大保健能不能有点别的,我和明叔是去办正事。” 勇哥很意外,还不等他追问什么情况,明叔就给了他一张清单,让勇哥抓紧跑一趟,去外面把这些材料买回来。 尽管有些不高兴,可勇哥对生意还是挺上心的,赶紧开车去了综合市场置办晚上需要用到的东西。 我和明叔则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打哈欠。 韩莹懂事地递来茶水,问我们昨晚到底干嘛了,怎么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我没好气地指着明叔说,“这老小子大半夜跑夜总揽业务,害我也没能睡好觉。” 韩莹一听“夜总会”三个字,马上撇嘴,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大白眼,说臭男人,真不正经,原来是去了那种地方。 明叔笑着说,“你别误会,虽然昨天叫了好几个妞,可那些都是我一个人的,跟老弟没关系,他真的是去办正事。” 韩莹说才不信呢,男人去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是办正事。我见事情越描越黑,赶紧打断,让韩莹别问了,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生意。 “才懒得管你们!”韩莹好像生气似的走出店铺。 她前脚刚走,明叔就贱兮兮地碰我胳膊,说老弟你艳福不浅呐,在泰国有个莉莉等你,回了国内又有韩莹陪着,真特么让人羡慕。 我满头黑线,说你丫闭嘴吧,我和她们是最纯洁的男女关系,才不像你想的那么脏。 “都特别扯到男女关系了,哪儿还有纯洁的?”明叔不屑一顾,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贱笑,搞得我有点想抽他。 下午勇哥回来,替我们带来清单上的东西,一包熟石灰,一把糯米,几个生鸡蛋,还有一些朱砂和红线之类的。 明叔叹气说,“国内就是不方便,很难搞到驱邪的阴料,只能用这些土方子代替了,老弟,到时候你可得出多出点力,被让阴灵跑了。” 我说,“你丫可真想得出来,自己吹出去的牛皮让我来顶锅,也不想想我究竟有没有本事驱邪。” “哎呀,有我指点你怕什么,小事情一桩,你又不是没干过。” 老小子每次都这样,不出事的时候恨不得把牛逼吹到爆,一有事就往我身后躲,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死坑货。 一直待到下午六点,王经理把电话打来了,“林大师、明叔,你们怎么还不来,我都快等急了。” 明叔似笑非笑说你急什么,怕我们跑路赖账不成? 王经理苦笑说哪儿呢,就是经过昨天的事,他稍微有点害怕,万一事情得不到及时处理,影响生意就不好了。 在他的催促下,我和明叔只好提前打车去了夜总会。本来勇哥也想跟上来,贱兮兮地说自己好久没逛过那种地方,陪我去见识一下也好。 我拦下他说,“我们是去驱邪的,待会儿可能会遇上脏东西,你要是扛得住就去。” 勇哥这才打住了念头。 来到夜总会的时间还早,楼下没有正式营业,王经理早就等不及了,赶紧邀请我们去办公室。 进屋后我询问那个兰姐什么时候到场,王经理说快了,“兰姐通常是晚上八点过来,因为她是店里的头牌,业务骨干,没有严格的上下班限制,只要能给老板创造利润就行。” 趁着等待的时间,我很好奇这个兰姐究竟长什么样子,就问王经理有没有她的照片,有就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一下。 昨天那个胖保安立刻笑着说,“有的有的,我表哥抽屉里有所有女员工的资料。表哥你快拿出来吧,让两位大师欣赏一下也好。” 王经理很无奈,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随后拉开抽屉,取出一沓坐台女的入职文件,上面有她们每个人的证件照。 很快我就看到了这位兰姐的照片,却感觉大失所望。 照片上的女人五官端正,长得确实蛮好看,但和大美女的定义想去很远,顶多也就七分吧。 胖保安马上解释道,“兰姐这个人不太上镜,真人比照片带劲多了。” 见他这么维护兰姐,明叔马上邪恶一笑,“你小子经常偷看人家照片吗,老实交代,偷看照片的时候有没有做奇怪的事情?” 胖保安年纪不大,被说的有些腼腆,局促道,“反正兰姐就是漂亮,比电视上的大明星还要攒劲,待会儿你们看过就明白了。” 他越这么说,我越好奇,打定主意一定要见到真人。 就这么等了两个小时,王经理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回来对我们说,“兰姐已经过来了,要不要马上让她上楼的?” 我和明叔都迫不及待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让她上来。” 王经理马上对胖保安点了下头。 胖保安心领神会去下楼找人,又过了几分钟,我们听到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大门被推开了,一阵香风吹进来,随即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色旗袍的中年女人,正在胖保安追星捧月的目光注视下走进办公室。 我马上看了一眼,果然这个女人长大特别漂亮,个子高挑五官白皙,尤其是那双紧绷的大长腿,简直开叉到了肚脐眼,天生媚眼,眼波好像水纹一样流转,我看了都忍不住要流口水。 奇怪的是一向好色的明叔却得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仅没跟我一样沉醉,反倒用力在我虎口上狠狠掐了一把。 我虎口传来刺痛,顿时清醒了不少,想起明叔的话,赶紧咬了一口舌尖,再次看向兰姐到时候,吓得差点把眼珠子掉进裤裆。 这个女人前后对比的差距也太大了,刚才还觉得美若天仙,等我清醒后再看,发现她脸上的粉涂得比墙灰还厚,各种浓妆艳抹,把自己画成了一个妖精,简直都不像个人了。 其次我还在这个女人身上捕捉到一股强烈的阴气,比昨晚发现的浓烈了十倍。 等到明叔掏出五毒油,才发现油渍已经黑成了浆糊色,没得说,这女人肯定是利用邪术在增强自身的魅力。 第124章 识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一阵冷笑,其实这个女人的底子不错,光看证件照也有六七分,如果正常保养得当,绝对不可能衰老这么严重。 说白了是她从事风俗行业,纵欲过度作息时间颠倒,身体早就垮掉,为了增加自身魅力,又碰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阴气入侵身体,所以衰老速度是正常人的好几倍。 可惜兰姐并不自知,仍旧沉浸在被阴物编织出来的美好幻想中,进屋后先是对王经理眨了眨眼睛,露出富有魅惑气息的表情,声音嗲嗲地说, “王哥,这么着急叫人家上来干嘛啦,天都没黑你急什么?” 看王经理尴尬的表情,我猜他之前应该没少仗职务便利,跟这位兰姐当露水鸳鸯。 果然这个兰姐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走到王经理面前,一屁股坐在他腿上,继续发嗲,“人家可是约了大客户,今晚要好好陪他呢,你这么着急叫我上来,总得有个理由吧。” 王经理咳嗽一声,稍微推了她一下说,“你注意点,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兰姐好像这才注意到了我们似的,眼波流转,露出职业化的风尘笑容,说哟,这两位看老板是打哪儿来的,看着好面生。 王经理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重金聘请的大师,左边那位年轻人是林峰,右边这位是明叔,都是泰国来的高人。” 听到“泰国”两个字,兰姐的脸色变了一下,脸上依然带着假笑,哦了一声说原来是泰国客人,我还没见识过呢,王哥你是打算让我今晚陪他们吗。 明叔皮笑肉不笑说,“怎么兰姐今晚身体不方便?” 兰姐说,“哎呀那倒也不是,只是下午刚约好了去见另一个客户,人家为了找我已经等了好几天,今天确实不方便出台。” 王经理马上说,“你误会了,这两位找你可不是为了寻开心,是有正事要办。” 兰姐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说什么正事?王经理马上说出了上星期晚上,自己在后巷撞邪的事情,又表示两位大师找你来,是打算聊一些关于夜总会闹邪的事。 果然王经理一说这话,立马遭到了兰姐的抵触,说什么夜总会闹邪,你去哪儿找来这两个招摇撞骗的家伙?还说什么泰国大师呢,这年头人人都说自己是大师,我看根本就是骗钱的。 王经理面露迟疑,看得出他不太想得罪兰姐,毕竟对方是夜总会的头牌,能给他带来很大利益。 但另一方面,王经理也不想放弃追查闹邪的事。正在纠结的时候,兰姐又开始卖骚,坐在他大腿上的轻轻扭了几下,嗲声嗲气说, “王哥,人家也是好心,担心你被骗子骗嘛,你看看这两个家伙,一个二十岁出头,另一个长得邋里邋遢,恶心跟蛤蟆似的,哪像是大师啊。” 王经理更犹豫了,站在他的立场上,兰姐是熟人,还是夜总会头牌,她的话显然更有说服力。 尤其是两个人挨得这么近,几乎是呼吸可闻,兰姐身上的灰色物质一直在影响他,随着一呼一吸,我明显捕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王经理的鼻孔,让他面露痴色,对兰姐的话更加着迷。 可就在王经理即将改变念头的前一秒,明叔却冷笑着站起来,把手伸手裤兜,抓了一把熟石灰,趁他们不备,直接抹在兰姐脸上。 石灰粉有隔绝阴气的效果,兰姐立刻发出一声尖叫,从王经理腿上蹦起来,一边擦脸上的石灰,一边大声说, “你干什么……神经病啊!” 她飞快擦掉脸上的石灰粉,连同上面的妆容也一起擦掉,露出惨淡的肤色和松弛的皮肤,哪还有半点迷人的妖精神态? 石灰粉中和了不少阴气,让兰姐短暂地失去魅惑能力,连毛孔中散发的灰气也被冲淡了很多。 这一下她终于恢复了本来的面貌,顿时王经理呆住了,瞳孔剧烈收缩,一脸错愕到难以置信,甚至差点恶心到吐出来。 呃……怎么说呢,其实兰姐长得并没有那么丑,只是这个女人为了掩盖松弛衰老的皮肤,在脸上涂抹了太多粉底,那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扑簌簌地往下掉粉,所以显得特别恶心。 王经理面露震撼,原本还对兰姐十分心疼,可现在却完全僵住。兰姐还没搞清楚状况,继续扑到王经理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王哥,你什么意思啊,有人当你面欺负我,你怎么不帮忙?” 王经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了看明叔脸上的戏谑表情,顿时咬牙推开兰姐,在对方一脸错愕的目光注视下,大发雷霆地拍桌子, “赵兰,你到底在卖什么骚,搞的什么鬼!” 兰姐看着王经理打心底里露出的恶心感,愣了一会儿,手足无措说,“我……没干什么啊,王哥你到底怎么了。” “呵呵!” 王经理都懒得看她,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面化妆盒镜子,丢到兰姐身上,说你好好看看自己的鬼样子,搞清楚状况之后再来找我说话。 兰姐一呆,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花掉的脸,皮肤松弛,皱纹叠加,一幅苍老十几岁的样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戏法”暴露了,赶紧丢开镜子,一脸恶毒地看向明叔,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叔呵呵一笑说,“我呀,刚才不都跟你介绍过了吗,我是来自泰国的阴物商,你这点小把戏在我眼里根本不够看,不如老老实实承认你干过的事吧。” “你胡说八道!”兰姐恼羞成怒,忽然跳起来,用指甲挠向明叔的脸,龇牙咧嘴地骂他陷害自己。 明叔赶紧躲开了,用力握住兰姐的胳膊,往旁边一摔。兰姐毕竟是个女人,站不稳狠狠倒在沙发上。 她发疯一样尖叫,伸手去抓烟灰缸,我赶紧把烟灰缸抱住。兰姐没办法抢走,干脆撒泼大骂,各种污言秽语,各种难听,像极了一个菜市场骂街的中年大婶。 王经理本来就憋着气,用力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 “赵兰,你够了,把戏都被我们戳破了还不肯说实话,你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这一声大吼把兰姐吓一跳,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撒泼都没用,表情忽然变冷说,“就算我用了其他办法增强魅力,又没伤害夜总会的利益,你有什么理由带人对付我?” 王经理快气笑了,指着她说,“你好意思说自己没损害夜总会利益,这附近经常有人撞邪,上个月还有个顾客无缘无失踪,警察都调查到我这里了,你说吧,该怎么办?” 第125章 古曼童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兰姐的神经跳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站起来要走。 王经理急忙对胖保安使眼色,胖保安挡在门口,一脸失望地对她说,“你先不要走,把事情讲清楚,夜总会生意已经受到你影响了,我们不能让你这么离开。” “小胖,连你都这么跟我说话?”兰姐很愤怒,气急了又要撒泼,王经理不想再忍了,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跑到兰姐面前,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脸上的妆容更花了, “臭女表子,我给你脸了?让你好好交代问题,不配合我就找地方把你卖了!” 王经理毕竟是道上混的,瞪眼的样子很吓人,兰姐不敢反驳,哭哭啼啼瘫坐在地上,好像受了很大委屈。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我有点于心不忍,制止了还要继续动手的王经理,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来。 明叔和王经理一脸戒备,我相对要放松点,站在兰姐面前说,“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养小鬼了吧?” 如果是用普通的阴物来增强个人魅力,应该不至于导致身上沾染这么强烈的鬼气,所以我猜测她应该是碰了小鬼。 见兰姐不说话,我猜到自己猜测是对的,继续说,“你根本不会养小鬼,阴灵是凶物,虽然能帮你达成愿望,可长时间供奉并和它生活在一起,一定会严重影响到你的运势。” 兰姐四十岁不到的人,可脸上却皱纹成堆,尤其是在失去了妆容的加持后,看上去苍老得很,好像变成了五六十岁,这些都是常年接触阴气的反噬效果。 我的话让她掉下了眼泪,终于接受了现实,哭哭啼啼说,“我养的是地曼童,大概是三年前,在网上买的。” 网上买的? 我和明叔均感震惊,互看了一眼,都感觉难以置信。 地曼童属于纯阴物,比一般的阴物可霸道多了,谁这么大胆子,敢直接放在网上兜售? 兰姐哭着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当时付完款后,那个衔接就失效了,等她再点击的时候,当时的购买网页已经显示不出来。 这个古曼童花了她三万多,一开始只是想碰碰运气。兰姐说自己十八岁就干这行,现在年纪大了,人老色衰早就干不动,但又没有其他谋生手段,所以才出此下策,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很怀疑,觉得它一不定能帮到我,没准只是网络骗子的陷阱。” 买回古曼童之后,兰姐也不懂怎么加持心咒,于是就胡乱地养着。 可渐渐的她感受到了,自己的魅力确实在逐渐增大,本来她快四十岁的人了,根本接触不大优质客户,但自从养了古曼童,居然有一些大老板主动跑来示好。 于是兰姐逐渐陷进去,在网上到处打听增强小鬼能力的办法,喂了很多生鲜的动物内脏,包括自己的精血啥的。 就这样持续三年后,她的魅力越来越强,但也明显感觉到生活有点不对劲。 首先是这三年来兰姐衰老得比以前更严重,皮肤一天天变得松弛下来,那天她照镜子,忽然把自己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快二十岁。 还有就是她越来越离不开古曼童了,每天都要跪在地上做祈祷,给古曼童准备大量祭品,不然就会浑身难受,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出问题。 更可怕的是古曼童根本不受她控制,也不知道究竟谁是谁的主人。 如果哪天兰姐供奉晚了,晚上就一定会做梦,梦到一个浑身漆黑的小孩坐在自己屁股上,青面獠牙狰狞地向她要吃的,甚至会扑上来在她胸口上啃咬…… 每次做噩梦醒来,兰姐的身体就会虚弱好长一段时间,精神变差,意识也迷迷糊糊,比发烧还要痛苦难受。 说到这里,兰姐自己也哭了起来,一脸惊恐地抓着我的手说, “大师你救救我吧,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去年我就不想做了,干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存够养老钱,只想回家找个老实人相亲,可是、可它不让,甚至会跟踪我进入夜总会……” 兰姐哭声凄厉,满脸都是懊悔。明叔哼笑一声道,“现在才后悔,已经晚了。” 入行这些年,明叔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刚拿到阴物时沾沾自喜,不懂得克制欲望胡乱许愿。 可随着欲望的达成,也透支了过多福报,最终沦为阴物的奴隶,害自己家破人亡。 明叔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按照正确的办法给它入灵,而是用了大量生鲜动物内脏去供养。” 这样做虽然可以增强古曼童的法力,但也在无形中增加了它的邪气。 经过三年供奉,小鬼已经完全摆脱了经咒限制,反过来成为兰姐的主人, “与其说是你在养它,倒不如说是这家伙在操控你,而且它现在已经强大到能够吸收人的精气了。” 听到这些,兰姐更害怕了,跟只鹌鹑似的发抖。 王经理不解地说,“它怎么吸收人的精气?” 明叔回看他一眼说,“你不记得自己上周是怎么撞邪的了吗?醒来后头晕了那么久,就是因为精气被小鬼吸走了。” 但好在王经理身体底子不错,加上经常锻炼,所以自身阳气比较足,就算被吸走了一部分也不会对身体构成太大影响。 换成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那种常年沉迷酒色,身体被掏空的人,本来精气就不足,一旦被路过的小鬼吸干,很有可能当场暴毙。 王经理不淡定地喊道,“可它为什么要跑到这家夜总会找目标?” 明叔怪笑不语,只是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兰姐。 王经理脸色大变,顿时猜到什么,恶狠狠地质问兰姐讲实话。兰姐只能哭哭啼啼说,“我……我也是迫于无奈,如果我不把它带到这里来寻找目标的话,我的身体就好不了,会被它折磨得生不如死。” “你特么……” 王经理肺管子都快气炸了,对着兰姐就是一脚踹过去,我挡住他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也没用,想想怎么解决吧。” “贱人,都是你闯的祸,如果夜总会生意出问题,我一定要你痴不了兜着走!”王经理恶狠狠地瞪向兰香,又回头向我挤出一副快要哭的表情,嚷嚷着大师救我。 我没有马上答应,先带明叔去了趟洗手间,小声商量,询问该怎么处置。 明叔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去这个兰姐家驱邪了。” 第126章 难搞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担心自己能力不够,可能没办法驱散这么厉害阴灵,当即苦着脸说, “你说的轻巧,兰姐家的古曼童可不是一般的阴灵,那玩意被她用动物内脏养了三年,不仅喜欢吃血食,甚至开始吸收别人的精气,这里厉害的玩意我怎么收?” 明叔说,“你别太小看自己了,其实你天赋不错,老哥一直都能看好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定可以的。” 我特么简直哭笑不得,说那你干嘛不自己上。 明叔两手一摊,说能上我特么早上了,这不是没有修法天赋,就算勤学苦练一辈子也当不成真正的降头师吗, “老弟你跟我不一样,你身上那种降引,虽然给自己带来了很多麻烦,但只要利用得当,就能发挥很神奇的作用,反正这买卖已经接下了,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我翻白眼说,“你每次都这么说,特么的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感觉要不还是回泰国请个法师来搞吧。” 明叔不同意,摇头说回泰国请法师哪有这么简单。 首先是来回的机票费用,还有路上吃喝拉撒睡,等等一切都需要钱,其次国际航班的安保太严了,降头师身份比较特殊,可能会受到机场安保人员的重点照顾,很多驱邪法器根本带不走。 更重要的一点,大部分降头师都反感出国,只喜欢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清修, “法师不是你想请就能请的,上次光是为了请阿赞吉,就害我磨破了嘴皮子,这次他肯定不干,其他法师只会更难搞,这种跨国业务特别麻烦啦。” 得,说来说去还特么要我上。 实在没辙了,我只能提出一个要求,说要我上也行,不过你个老小子这次不能溜,必须全程陪同! 明叔苦笑着答应了。 返回王经理办公室,我表示刚才已经商量出办法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最好立刻出发,趁小鬼还不知道有人要收它的时候抓紧时间出手,这样做成功率最高。 王经理当然同意,连忙点头说那就麻烦两位了,酬金的事情不用担心,事成后一定有重谢。 可兰姐却面露恐慌,一个劲摇头说,“不行,我怕它,如果让它知道我带人回家对付自己,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我,求求你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明叔冷笑道,“这不行那不行,活该你个老女人倒大霉,这小鬼是你一手养起来的,它吃定你了,如果不趁早把它搞定,它一定会越来越过分,到时候你喂不饱它,他就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明叔态度恶劣,捏着兰姐的下巴恶狠狠地发出警告,说你别以为我是故意吓唬你,像你这种养鬼遭到反噬的例子我见多了, 大部人到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怎么死的! 兰姐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王经理不耐烦地揪住她头发,“贱人,祸是你闯的,死活自己承担,要是因为你的事影响了大老板的生意,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下场。” 兰姐迫于无奈,只好害怕地点头,说可以带路。 简单整理好情绪后,我们就下楼出发,一起坐上了王经理的汽车。 这次行动的人一共有五个,除了我和明叔、王经理和兰姐之外,那个胖保安居然也陪着我们一起上车。 王经理拍拍他脖子上的肉,说小胖年轻,火力旺,应该不怕这些脏东西,关键时候估计还能派得上用场。 反观兰姐早就吓得蜷缩成一团,靠在后面座位上,用发抖的语气说,“天都黑了,为什么不能找白天驱邪?” 明叔尽管不屑,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问题,“老弟学的是降头阴法,和国内道教的法术不太一样,晚上阴气重,降头阴法发挥的效果也会比白天更强一些。” 其实真正厉害的降头师,无论白天黑夜都能施法,只是考虑到这种半吊子,白天施法会有各种限制,所以才专门选择晚上驱邪。 而且兰姐养大的小鬼很聪明,时间拖得越久,那玩意很有可能发现有人要对付自己,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一刻都不耽误。 兰姐住的地方是一栋很普通的居民楼,小区没有地下车库,我们只好把车停靠在外面,步行走进电梯间。 上楼的时候兰姐抖得相当厉害,胸口差点颠成了波浪。 明叔坏笑说,“你胸口料这么足,把小鬼喂太饱了,所以它才成长这么快。” 我是真服了这老小子,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黄腔。 她家在十四楼,下了电梯,兰姐已经害怕到走不动道,王经理用力拉了她一下,骂道,“臭女人你装什么装,拿东西难道不是被你养大的吗?” 我说,“虽然兰姐养大了小鬼,可小鬼明显已经不受她控制,害怕也是人之常情,没必要逼她。” 见兰姐这么害怕,我估摸着就算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让兰姐交出钥匙,留在走廊上等。 拿到钥匙,我蹑手蹑脚进屋去推门,先把大门扒开一道缝,眯眼往客厅查看。 她家很平静,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定了定神,这才把防盗门推开了。 王经理伸手去开灯,被我制止了,太强的灯光可能会刺激到古曼童,还是点蜡烛比较好。 说完我取出一对白色蜡烛,点燃后搁在墙角,进屋环顾了一圈四周,随后把目光定格在杂物室上,一只手握着糯米,另一只手轻轻拉开杂物室门。 来的路上兰姐告诉我,供奉古曼童的地方就是这件杂物室,只要趁它不备用红布盖住古曼童,再塞进装满糯米的袋子里,就能限制小鬼出来。 红布可以辟邪,糯米阳气重,对小鬼也有很大的克制作用,国内找不到像样的驱邪法器,只能拿这两样东西替代。 可当我小心翼翼推开杂物间大门,准备用红布给它盖上去的时候,神龛上的画面却让我吓了一跳,动作也狠狠僵在那里。 只见供奉古曼童的地方用碟子装满各种生鲜血食,不仅有牛羊内脏,甚至有老猫骨灰、乌鸦血和一些坟头纸,墙壁和地上画满了弯曲的血色纹路,大部分都弯曲得不成形状。 更让我吃惊的一点在于,古曼童的瓷像早就碎了,裂纹中渗出大量白色的碎骨,连加持在里面的尸油也渗出来,桌上流得到处都是。 明叔震惊到骂娘,“这个二百五女人,她平时到底是怎么供奉古曼童的,怎么会把灵龛搞成这样!” 第127章 裤裆藏法器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他坚定的道,但没想到自己想的却还是让凯不会因此而和他一起死。 君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本来还指望着能帮父亲一把呢,可谁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下场。 “所以说,阿斯玛老师这次任务出去,却没有带上你们?”鸣人问道。 吞下之后,他们用特别的结界让佐助进入假死状态,然后顺利晋升为咒印第二阶段。 所以,自己是中性态度,月无垠却是实打实的开心愉悦,也就没有必要去过多追究什么。 倭鬼都是极为自私的,说什么为了倭皇鞠躬尽瘁、百死无悔,但真正落到自己头上,那都特么是扯淡。 受到重击的霍斯不断嚎叫着,可惜嘴巴被人抓住,一时之间难以挣脱。 横滨的唐人街是倭国最大的华夏人聚居区,开着六百多家华夏餐馆和店铺,飞檐斗拱红砖琉璃瓦的装修,占卜、旗袍摄影等特色玩意儿,既让人有一种如归的感觉,又能随意品尝倭风和乡喂的美食。 “拿那么多干嘛?我要先尝尝。你们等着!”叶君瑶边说边打开塑料袋。 过去无数年间,洛河图没有与任何人发生过冲突,也没有任何人真正意义上的攻击过他,试探过他的实力如何。可反过来想想,能够做到这一点,不恰好便是他实力恐怖的反证么? 这些天众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知道是因为自己才把局面搞成这样子。可是他又不后悔打了宁缺那一拳。 侧写会错,而我国是一个不允许犯错的国家。只要这份侧写中某一条错了,那些不懂犯罪心理学为何物的学者就会跳出来大肆攻击漫骂。所以年纪稍微大点的犯罪心理学家都会故意给出一个模糊些的侧写,来规避风险。 “行,我等着!”韩烨冷冷的扬声答了一句,心里很有几分懊恼。 我一愣,这不就是白天林雅丽告诉我的消息吗?我还没当回事儿,可是为什么这四个本事高强的怪大叔却都上蹿下跳起来。 在典礼结束后,愤怒的张东升早早离开,但并没有走远,一直都在车里等着江平和林晓楠。在看到两人开车出来后,张东升立刻追了出来,终于在这个路口赶上了两人。 骗走丹方的人,能够将丹方的药味和灵气掩饰得一丝不透,显然也是高人,要无声无息的干掉一个混混,简直是轻而易举。 黄金巨虎巨大的咆哮,震耳欲聋,但是巨大的躯体,已经被李凌天控制住了。 这段日子荣叔,塞西还有白岩三人之间的感情到是好许多,没有像以前那般大打出手了,现在顶多也就是相互贬低一下,嘴上争锋。 他说啥不好,偏偏要放出三磕九叩这种话来,害得自己落到了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不管兑不兑现都是个问题。 青年看着秋玄那疑惑的神情,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这样子的确让他认不出,青年微微一笑,手掌之上,浮现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火凤凰来,在他的手掌之上振翅欲飞。 “我从西而来,要去往南边。”我有意说的含糊不清,不过他大致也是能够听明白的。 林然心道,这帮败家玩意,就连老祖宗的遗命都不听,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还以为这个老头能聪明一点,看来现在还是不行 ,就是一个蠢到家的玩意。 “晋级者们,都往这边来!”斯塔布恩教授的声音突然从广场中心传来。 星羽自然明白,老板指的就是七曜的首领D,如果他真的回来了,那么其他的七曜成员估计也会一起回来,如果他们回来了,那么星羽就非常的被动了,毕竟七曜可是疯狂的在追踪他的下落。 那个逆修认主了封魔塔不放手,却让人族来与黑魔拼命,这一战冤哪,但是众仙想活着回天界,却不得不为。 做商业投资,高风险往往意味着高回报。安知远相信,要成就大业雄心,就必须有承担与之匹配的风险的决心。 艾琳这时候忽然之间大叫了一声,而雷修和星羽也是被她这么一叫吓了一大跳。 云稹摇了摇头,摆手道:“你走吧!跟着我你没什么好下场。难道你想做第二个廖天鹰不成,就算你愿意,可我受不起,离我远点,有益无害!”话虽说着,人已走了人米开外。 走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叶岚”使用了灵媒能力对门外先进行了一次感应,结果门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最后,他把手握在了门把手,然后拧了一下把手打开了房门,招呼雷修他们出来。 原来是那个老态龙钟的掌柜,云稹不禁皱眉吆喝让他进来,此刻再见他的样子,登时狐疑了起来,但表面上仍不出任何动静,吩咐让他放下东西离去便是。 叶常青看着田萧彦如此热情,到也没忍心拒绝,她知道田萧彦对她这般是因为什么,但她现在确实也没心情去谈什么恋爱,毕竟闻楚航的行径还让她觉得恶心,所以她还是与田萧彦以好朋友的身份处着吧。 林乾心里才是有苦说不出呢,明明自己才是主角,怎么就就这么被别人要挟呢? 与此同时,这辆车也穿过一架狭长的隧道,杜飞已经知道,他们已经进入到落光山脉的中段,现在四周都是黑沉沉、仿佛一块畸形扭曲肉块一样的山体。 白楚涵一直紧绷着的身体,这会儿才微微放松了些,还以为叶行的爷爷会说一些难听的话,趁自己离开他孙子之类的,没想到,叶爷爷竟然这么好说话,心里放松下来觉得自己将来一定会很幸福。 第128章 顾虑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老小子动作够快,上来就抓起红内裤给兰姐套上。 别说这个办法虽然恶心了一点,但针对阴灵还是很有效果的,当被红内裤扣中脑门的时候,兰姐顿时就不挣扎了,身形呆滞麻木地坐在地上,只是白眼依旧往上翻。 明叔喘着粗气对我催促道,“老弟你还在磨蹭什么,赶紧给它超度了啊。” 我哦了一声,赶紧静下心,先把手指头咬破,点在兰姐眉心上画了个血印子,然后闭上双眼诵念起了驱邪经咒。 刚才搏斗中把我累够呛,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念咒声变得平缓。随着一股阴法气息流动,顿时兰姐双腿打直,浑身痉挛出现了明显的颤抖。 我加快念咒频率,忽然她眼球暴瞪开,上面红血丝好像蚂蟥一样游走着,模样越来越狰狞,鼻子和嘴也出现了歪斜的征兆,嘴巴里不时发出哇哇的孩童啼哭声,好像钢针刺进人的耳膜。 我的经咒念力感受到巨大的反弹,说明这个小鬼的戾气特别深,光靠我的经咒很难压制。 但好在她脑门上套着红内裤,没法子继续挣扎,只能通过阴气对我进行反扑。 我身体忽冷忽热,念咒声变得越来越快,同时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气从她额头上涌来,试图挣脱我的压制。 这种感觉十分难受,连我都受到了小鬼阴气的影响,浑身打起摆子,汗出如浆,只要咬着后槽牙艰难地维持。 这种拉锯战持续了五六分钟,我感觉精力都快被榨干了,可小鬼的怨气还是没有被完全压制的迹象,正手足无措的时候,明叔忽然跳起来,抓了一大把糯米,胡乱塞进暴张的嘴巴。 糯米刚被塞进嘴巴里,兰姐就跟被烫了一样,眼角持续张大,发出痛苦哀嚎,同时喉咙里嗬嗬有声,咳出大量浓痰带着黑色的黏液。 终于她身上那股邪气有了消退的迹象,我的压力骤减,一鼓作气加大了念咒的声量。 没一会儿兰姐的额头也开始滋滋冒烟了,怨气消失,有一股白色的烟雾从她头顶钻出去,直接飘到天花板上消失不见,隐隐夹杂着一个小孩呜哇的啼哭声。 等到这股怨气完全消失,我已经脱力跌坐在地上,兰姐也完全失去了挣扎,像条死鱼般直挺挺摔在地板上。 “呼,搞定了!”我从明叔那里接过一块纸巾,用力擦拭脸上的冷汗,王经理和胖保安不淡定地走来,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兰姐说, “她这种状态是……” 我摇头说没事了,这女人是因为长期接触阴物,本来就阳虚,加上刚刚被鬼附身,压榨了不少潜力,估计醒来后会持续虚弱一段时间,搞不好还会大病一场,以后肯定是没办法回夜总会上班了。 王经理哼道,“就算她想回去上班,我也不可能收了,这臭女人为了增强魅力搞出这么多事,我不找她麻烦已经算好了。” 对于王经理的话,我没有做出评价,既然问题已经搞定,也不想继续在这个地方逗留下去,擦掉汗水站起来说, “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得回去休息,之前说好的酬金你直接转到我卡上吧。” 王经理对我的态度还是蛮好的,马上躬身点头,说林大师放心,之前说好的驱邪费用一分不少,以后欢迎我和明叔常来,他会对我们后续的消费打八折。 我心说还来?一顿酒喝了老子八千多,你们那地方酒水卖的死贵,摆明了就是欺诈消费者,平时没少干这种亏心事,也难怪兰姐养鬼的事情会报应在你头上。 当然这些话我没明说,只是简单客套两句,就陪明叔一起回了铺子。 回去不久,天色也放亮了,昨晚强行驱邪把我忙活够呛,找了把椅子靠下来休息。 本以为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了,但这次精神力透支太严重,我醒来后依旧感觉脑子晕乎乎的,浑身乏力很难受,只好在勇哥陪同下去医院打了点滴。 驱邪是个很辛苦的过程,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我只需要坐着不动,随便念两句经咒就行了,殊不知经咒要想发挥作用,必须依靠人的精神念力作为推动。 我只是个半吊子,入行太浅,根本就适应不了高强度的驱邪法师,这次差点被搞得严重肾亏,每个三五天很难恢复过来。 好在王经理给的酬金还算丰厚,得知我时候住院,还特意带胖保安过来探望。 趁着交谈的时候,我询问起了兰姐苏醒后得情况。王经理不屑地说,“这老女人一声不吭就退了房,好像是直接跑回老家去了。” 我暗暗点头,这样也好,经历过这次的遭遇,希望她能够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通过正当方式赚钱,不要再动这些歪脑筋为妙。 那几天我一直在医院待着,韩莹每天都会跑来帮忙送饭,还特意炖了自己最拿手的排骨汤。 没想到她厨艺这么好,我住院这几天,几乎顿顿都吃她送的饭,心里美死了,不禁感叹说, “将来谁要是能娶到你,保证幸福死了!” 不料我的话竟让韩莹害羞起来,飞快看了我一眼,把头垂下去说,“哼,男人的嘴是不是都这么口是心非?” 我郁闷说哪有,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 韩莹又问我,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的炖的汤好喝?我点头说当然呐,你厨艺这么好,做店员实在太委屈了,应该开个餐厅才对。 她忽然噗嗤一笑,说那以后我每天都帮你做饭好不好。 我心里突突了一下,反问韩莹啥意思。她不说话了,咬着殷红的小嘴唇,含羞带怯,说上次我被那个黄浩纠缠,不得已拉你去挡枪,后来我想过了,感觉这家伙心眼太小,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不如找个男朋友在身边陪着自己,也好让对方知难而退。 “我去,怎么又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算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摇头,可话说一半,又注意到韩莹脸上露出的失望表情,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讪笑这解释, “别误会呀,不是你不好,只是我有麻烦在身,暂时没心思考虑这种事。” 其实我对韩莹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打小就十分有好感,只可惜当年忙着学业,没有心思想别的。 后来我考上大学,去了别的城市,又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初恋女友林夕,那之后就跟韩莹断联系了。 经过这些天相处,我也意识到韩莹是特别好的女孩,换以前肯定会毫不犹豫展开追求。 可现在嘛…… 想起身上那个不定时的炸弹,我是真的不想耽误人家。 第129章 勇哥的老乡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有些事我没法对韩莹讲清楚,那天她情绪比较低落,送完吃的就走了。 当晚勇哥怒气匆匆跑来找我算账,问我是不是欺负韩莹了,怎么这丫头情绪不好,搞定好像要哭了似的。 勇哥揪着我的领子警告我,“虽然我也不算啥正经人,但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要是喜欢韩莹,就好好对待人家,不喜欢就直接把话说清楚,要是敢耽误人家青春,我肯定饶不了你。” 我哭闷一笑。 相处久了,勇哥也真心拿韩莹当妹子看待,他特别希望撮合我和韩莹,可就我现在这幅衰样,像是能带给异性幸福的样子吗? 在了解完我的想法后,勇哥也忍不住点上一支烟,陪我苦笑起来,“安啦,事情终归是有办法解决的,你也别成天把降引的事情放在心上,好好学本事,也许将来有一天,你能成为比龙达空还要厉害的人物,到时候化解降引自然不在话下。” “希望吧!”我朝天叹了口气,自己不过是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能活着谁想死啊?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找到林夕,搞清楚这降引究竟是怎么来的。 就这样过了两天,我身体逐渐康复,已经不需要在医院疗养了。 我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打算继续回铺子经营,可到了铺子里之后,却发现勇哥居然没在,前台只做着韩莹一个人。 韩莹估计还在为那天的对话生气,扭头当看不见我似的。我苦笑不已,怎么女生心眼都这么小?我只好屁颠颠凑上去向她道歉。 韩莹说,“不用道歉,谈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既然你看不上我就算了。” “……” 没想到韩莹也这么彪悍,一句话直接给我整不会了,哭丧着脸说怎么会呢,不存在谁看不上谁的事,只是我一屁股麻烦没搞定,目前实在没这个经历。 韩莹吸了口气说你不用讲了,勇哥跟我说过一些关于你的情况,其实我能够理解。 我无语道,“这死秃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他人呢?” 韩莹摇了下头,说不知道啊,上午还在店里忙活,这几天生意有了起色,已经不想一开始那么清闲了,勇哥隔三差五地往外跑,估计是赶着见客户去了吧。 我哦了一声,对勇哥我还是挺放心的,既然他有事忙,我就准备先回出租屋休息了。 等回了出租屋,我又看见明叔正在收拾行李,问他是不是打算回泰国。 明叔说,“自从上次为了救你回国,我已经耽误了十多天,也不知道唐人街铺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再不回去照顾生意,以后只能喝西北风了。” 我想着也对,便帮明叔一起收拾好了行李。 晚上我打算带明叔找个烧烤摊搓一顿,就当是为他践行,不料刚找好地方,手机却震动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勇哥打来的,我马上笑着接听, “你电话打来的正是时候,出来整点呗,我和明叔还在老地方等你。” 勇哥说,“酒就不喝了,手头上有点麻烦,你放不方便先回一趟铺子?” 我和明叔都是一愣,只好带上刚买来的烤串和冰啤酒,一起打包回了店铺。 刚进店铺,我就看见勇哥整焦急地站在里面转圈,赶紧走上去问他咋回事。 勇哥说,“我有个发小老乡出事了,人在缅甸那边,据说病得很厉害,他家人想托我过去看看情况,可铺子里最近生意挺忙,我有点顾不上。” 听到这话,明叔马上笑着说,“这简单,反正我也准备回泰国了,缅甸和泰国挨着不远,倒是可以替你跑一趟,看在你经常带我去大保健的份上,这次就不收你跑腿费用了。” 我让明叔别哔哔,扭头问勇哥,“你那同乡到底遇上什么事,很严重吗?” 勇哥叹气说,“听他家人讲的情况确实很严重,可能是得了什么急症,人在国外又没人照顾,想托我把人弄回来。” 我想想了,说缅甸那地方很乱,别是被人骗过去噶了腰子吧? 勇哥瞪我一眼,让我别乌鸦嘴,“这个老乡姓刘,绰号刘胖子,湖北人,他是做玉石生意的,你也知道缅甸是玉石出口大国,那边的玉料成色很不错。” 上个月,刘胖子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消息,说是缅甸那边出土了一批成色不错的玉矿,所以就着急忙慌地出国打算把玉料拍下来,可途中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莫名其妙就病倒了, “现在人就躺在美塞县的一家医院,说是病得很严重,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明叔马上说美塞县的环境不好,医疗条件也很差,距离大其力不远,还特么是个战乱区,你朋友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跑到那种地方做玉石生意。 勇哥愁眉不展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没用,我怀疑刘胖子可能是得罪了当地人,搞不好是被人下药才会病得这么厉害,所以……” 不等勇哥说完,我已经懂了,马上道,“你打算让我和明叔跑一趟,去把这个刘胖子弄回来对吧?” 勇哥说没错,刘胖子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条件不错,佣金方面不需要考虑,再加上自己早年做生意的时候,没少受刘胖子帮助,无论如何都要帮这个忙。 勇哥这个人很重情义,无论对我还是对其他朋友都是如此,既然他开了口,我当然要办,当即点头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反正回国这么久,我也该抽空回泰国找阿赞吉学习降头知识了。” 刚好明叔也要回去,当晚我们就订好了前往大其力的机票,决定明天一早出发。 店里还有不少生意要忙,勇哥得继续留下来看店,这次只有我和明叔两个人出发。 这不是我第一次去大其力了,从国内转了一趟航班,路上耽误不少时间,赶到大其力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下午三点多。 勇哥给我了刘胖子住院的地址,为了抓紧时间办事情办妥,我和明叔顾上休息,下飞机后直接找了辆黑车,直奔美塞县。 严格意义上讲,美塞县应该属于泰国的西北边境城市,但由于和缅甸接壤,地缘有些混淆不清,而且这里存在不少武装军阀势力,隔三差五还能遇上黑帮火拼,贩.毒走私之类的事情屡见不鲜。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么乱的地方,心情比较忐忑,好在明叔在东南亚生活了快二十年,对当地风土人情十分了解。 第130章 刘胖子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死奸商的人脉就是广,到哪儿都能遇上熟人,经过当地人的帮助,我们没花多少功夫就来到了美塞县下属的一个小集镇。 说是集镇,其实和国内一个稍微大点的城乡结合部差不了多了,缅泰边境的环境恶劣,经济条件极差,到处是贫民和垃圾站,连条像样马路都没有。 加上这里靠近战乱区,沿途经过一些乡镇,甚至可以看见不少正在持枪巡逻的人,把我吓够呛。 见我这么紧张,明叔笑笑说,“老弟,东南亚的风土人情怎么样,比在国内刺激多了吧?” 我说确实够刺激的,国内强制管控这么严格,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见过枪长什么样,这里可倒好,十几岁的孩子都能别把枪在大街上闲逛,也不怕会出事。 “这里人命又不值钱,有啥好奇怪的。” 明叔撇了下嘴,带我下车,直奔小镇医院,找到一个女护士打听中国病人在哪儿。 这里的人说话口音很重,本来我泰语就不好,根本听不清楚女护士在讲什么,好在明叔会好几种东南亚方言,连问带比划,很快就带我去了二楼一个病房。 这病房是个大通铺,没有所谓的单间,每个病人之间都用帘子隔起来,医疗设备也简陋得可以,和国内正规医院完全没办法比。 走到病房最后一个小隔间,我终于看见了刘胖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肥硕、大圆脸,皮肤挺黑,正趴在简陋得病床上,双手捂着肚子呻.吟,跟个蛤蟆似的表情痛苦。 我上去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询问他是不是姓刘,认不认识勇哥。 刘胖子病得很重,好像高烧已经意识不清了,迷糊了好一会儿才听懂我的话,吃力地抬头问我是谁,怎么知道自己和勇哥的关系。 我确认他是刘胖子,赶紧说,“是勇哥托我来照顾你的,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到勇哥的名字,刘胖子眼里顿时闪过一道光,用力抓着我的手说,“小兄弟,我疼……肚子真特么疼啊,你可不可以帮忙替我联系家好点的医院,这鬼地方的医生护士根本不把国外病人当回事,我都疼死了也没人管我。” 明叔耸肩说,“缅甸这边是这样啦,没准人家就等着你活活疼死,好顺手摘器官呢。” 我瞪了一眼明叔,说你丫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这里没人把你当哑巴。 接着我询问刘胖子到底咱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病得这么重。 刘胖子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地哼唧说,“我特么被人骗了,上个月有人告诉我,这边出了一批成色很好的玉矿,价格比国内便宜很多。” 他做的是玉石生意,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马上带着一帮同行赶来了,等到了地方,遇上接头人,对方表示矿区在山里,只能步行进山谈生意。 刘胖子急着交易就没多想,哪知道进山后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玉矿,反倒被接头人骗到了一个小木屋关起来。 好在刘胖子早有准备,并没有带上现金交易,接头人逼他拿钱给自己,否则就要一直把刘胖子关到老死。 刘胖子很生气,表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结果对方强行喂他喝下了一杯水,笑着说,“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钱,现在你还能嘴硬,不出三天你就会跪着把钱给我了。” 果不其然,自从喝下那杯水后,刘胖子就开始闹肚子,肠子里疼得犹如刀绞一样,连意识都有些不清不楚了。 接头人并没有限制刘胖子的自由,一脚把他踢出木屋,说你现在可以走了,赶紧找地方凑钱吧,什么时候凑够一百万泰铢,什么时候来找自己换解药。 起初刘胖子还不行这个邪,觉得是单纯的食物中毒的而已,找家靠谱点的医院洗个胃就算了。 不料他进了医院之后,情况不仅没得到改善,反而病得更重了,这几天疼得满地打滚意识不轻,什么都做不了,担心自己可能会死在异国他乡,这才赶紧联系了国内的家人求助。 听完刘胖子的遭遇,明叔马上幸灾乐祸道,“老兄你胆儿可真肥,美塞县根本就没什么大型的玉矿出土,各种毒.品和枪支弹药倒是管够,跑这儿做正当生意,真不明白你是咋想的。” 刘胖子悔不当初,满脸痛苦地说,“我也是被财迷了心窍,最近国内生意不是太好,一直想着出国发展,没想到第一次出国就上了这么大个当,两位,你们先别损我了,我都快疼死了,哎哟哟……” 只见刘胖子翻了个身,露出蛤蟆一样肿胀的肚皮,病号服的扣子都快撑得系不上了。 我震惊不已,指着他的“啤酒肚”说你这是怀孕了吧,怎么肚子胀得这么大。 明叔差点没笑出声,说老弟,没见识了不是,男人怎么怀孕,这分明是中了一种毒药降头,腹水活活把肚子撑大造成的。 我惊愕极了,问明叔能不能想办法帮他化解药降。 明叔没好气地翻白眼,说你当我什么都会?降头化解起来很麻烦,除非是真正的降头师,谁都没办法替他解,而且解这个很耗费时间,最好是找到下降头的人讨取解药。 刘胖子大声呻.吟,说接头人要是肯给解药的话,也不至于给自己下药了, “他这么做是为了敲诈我拿钱,老子宁可疼死也不会便宜他!” 明叔无奈地耸肩,说没看出来,刘胖子骨头还挺硬,宁可活活疼死都不像下药的人妥协。 刘胖子忍痛说,“我不是骨头硬,是我知道就算给了钱,人家也不会把解药交给我。” 之前他打听过了,类似自己这样,被人从国外骗来要挟给钱的富商不在少数,最终这些人下场都不好,就算给了钱,对方也不一定会帮你化解,到头来还是会横死异国街头。 明叔点头说,“你还算明智,能想到这点就说明并不是蠢到无可救药。” 我让明叔别打岔了,赶紧来点实际的,到底要怎么才能救人。 明叔叹气说,“办法我已经说了,只能是花钱请降头师操作,而且必须抓紧时间才行,刘胖子中药降的时间不短了,你看他肚子,简直跟怀胎八个月似的,如果不能在一个星期内解降,要么活活疼死,要么肚皮被撑破爆裂而亡,没有第二条路走。” 我赶紧掏手机给阿赞吉打了电话,虽说阿赞吉性格比较冷漠,不太喜欢管这种闲事,可刘胖子毕竟是勇哥的朋友,我不能放着不管,只能拉下脸皮去烦他了。 第131章 阿赞坤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接通,当阿赞吉听完我的说法后,毫不犹豫给出拒绝,表示这次帮不上忙。 我急了,希望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够伸出援手。阿赞吉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人在尼泊尔,回去至少要几天,根据你的描述,这个姓刘的家伙已经等不到我回来了。” 我纳闷地问他干嘛跑去尼泊尔这么偏的地方。阿赞吉没有解释,只说自己有事情在忙,让我不要总是为了这些小事情来打扰自己。 我急坏了,恳求他再想想办法。阿赞吉被我烦得受不了,嘴里嘟囔一句,“你可以去找一个叫阿赞坤的家伙,他就住在缅泰交界的山里,距离美塞县不远。” 但他不敢保证阿赞坤一定会答应帮忙,毕竟降头师的脾气都很古怪,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阿赞吉这么好说话。 挂完电话,我准备去找这个阿赞坤试一试,既然是阿赞吉介绍的,想来能力应该不会太差。 明叔也表示刘胖子的情况不能再拖延,当即花钱请了几个本地人,租来一个简易担架,抬上刘胖子往山里走。 刘胖子早就被药降折腾得死去活来,进山途中一直在呻.吟,没多久居然疼得晕死过去。 我看着他胀鼓鼓的肚皮,心里很慌,生怕人会直接死在路上,只好催促明叔走快点。 这一带的地形很复杂,好在明叔是个百事通,在确定了阿赞坤的具体位置后,表示自己还知道一条小路,可以抄近道出发,比走大路节省两个小时左右。 紧赶慢赶,我们总算在天黑前抵达了一条野河附近,感觉这边的人都喜欢在河流附近建房子,当初第一次见阿赞吉的时候,同样需要跨越一条河道。 好在这次要找的人并没有住在河对岸,我们沿河边一条小路走,没一会儿就看见前面有颗巨大的榕树。 这棵榕树起码是一两百岁了,根茎十分发达,树干粗壮需要两三个人成年人才能勉强合围抱拢,树冠上面分岔形成大量枝丫,犹如一个巨大的撑天华盖。 在靠近树冠的地方则用木板搭建了一个简陋小屋,屋子前面垂挂着一盏油灯,除此之外就只有一部绳梯可供上下。 我陪明叔来到树屋下面,喊着阿赞坤的名字。 大概几秒钟后,树屋里面传来动静,走出来一个头发很长,皮肤黝黑身材十分纤瘦的年轻阿赞法师,看模样比我大一点,但大不了我几岁。 这家伙穿着打扮还算正常,只是个子不高,五官给人一种莫名的阴柔感,如果好好打扮一下的话或许会是个帅哥,但大部分降头师都不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阿赞坤看起来同样很邋遢,胡子拉碴挂满了食物碎屑,眼眶发黑像极了一对熊猫眼,好像好几天都没睡过觉一样。 他出来的时候表情有些烦躁,居高临下看着我们,用泰语冷冷地质问我们是谁? 我双手合十对他行了一礼,说你就是阿赞坤吧,我叫林峰,旁边这位是明叔,我们有事情想求你帮忙。 阿赞坤扬起了嘴唇笑笑,表情颇为不屑,摇头说你是中国人?我不认识中国人,也不想帮你们的忙,赶紧滚吧,不要打扰我清净。 我急忙说,“求求你发发善心吧,我的朋友病的很严重,他中了药降,如果你不帮忙他会死的。” 阿赞坤邪笑得更明显了,说你朋友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他。 没想到出师不利,对方居然会这么冷漠,我尽管心里很不舒服,但也只能继续和他交涉。 可能是嫌我太吵,打扰了自己清修,阿赞坤忽然把眼睛瞪起来,警告我别再啰嗦,要不然中降头的人可能就不止是我朋友了。 这些降头术做事情全凭喜好,根本没有太多是非观念,我知道阿赞坤已经不高兴了,惹恼他保不齐真的会对我下降头,只好赶紧闭嘴。 明叔也说,“看来刘胖子命不好,活该他倒霉了,老弟我们还是走吧,降头师不愿意帮忙,我们也不能一直纠缠,得罪了他搞不好连我们都要倒霉。” 我深深叹气,“阿赞吉也真是的,主动推荐我来这里,没想到他要我找的人居然这么不近人情。” 我们的谈话被树上的阿赞坤听到,原本一脸冷漠的他忽然扬起了眼角,直接从三米过高的树屋上面跳下来,询问我刚才是不是说起了阿赞吉这个名字? 我点头说是的,自己就是受到了阿赞吉的推荐,才大老远跑来找你。 听我这么说,阿赞坤马上扬眉笑了一下,上下打量我一眼,泛着黑眼圈的目光在我小腹上停留一会,这才冷漠地问我和阿赞吉什么关系。 我说是朋友,他教过我一些降头的基础知识。 阿赞坤哦了一声,似乎对我比较感兴趣,眯着眼睛围着我转圈打量,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不淡定地问阿赞坤怎么了。 他怪笑了一声,说没想到阿赞吉居然会把自己的降头术教给一个外国人,还主动让这个外国人跑来找自己帮忙,接着他开始自言自语,“难道这家伙准备想我服软,承认自己不如我?” 我感觉他说话方式很怪,就多嘴问了一句,先搞清楚阿赞坤和阿赞吉是什么关系。 阿赞坤冷冷地说,“我们是对头,已经斗了好几年,几乎每年都要交手一次,但一直没有分出过胜负。” 听完他的说法我大吃一惊,心说阿赞吉可真是的,居然让我大老远跑来找自己的对头帮忙,真不知道脑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阿赞坤没有在意我的表情,忽然扬眉,朝我身后躺在担架上的刘胖子看了看,目光微微一皱,随后大步走过去,翻开刘胖子眼皮看了一眼,稍微闭目感应了一下,随即说道, “既然是阿赞吉要你来求我,我就答应你帮这个忙算了。” 见他终于改变主意,我和明叔都很高兴,不管阿赞坤和阿赞吉私底下什么关系,只要愿意救人就是好事。 接着阿赞坤又命令我们,赶紧把刘胖子抬到树下去,找个阴凉的地方做检查。 我们急忙照做。只见阿赞坤盘腿坐在地上,先把手搭在刘胖子脑门上摸索了几下,表情怪异,时而疑惑、时而笑笑,最终翻出一把用竹片夹住的小刀,对着刘胖子手腕就是一刀斩下。 我吓坏了,刚想问他干什么。明叔把我拦住,“不同的降头师有着自己独特的解降法门,你老老实实看着就好。” 第132章 蚂蟥降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阿赞坤下手很快,竹篾刀轻轻一划,顿时在刘胖子手腕留下一条刀口,刀口并不深,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伤口,有一丝浅浅的血迹慢慢凝聚起来。 阿赞坤轻轻挤压伤口,上面顿时滴落出血迹,他马上取出一个小型的玻璃器皿,把鲜血装进去,然后点燃蜡烛,用烛火熏烤起来罐子底部。 这个过程中阿赞坤不断保持玻璃罐晃动,让血液受热均匀。 很快玻璃罐温度升高,血液受到高温影响持续蒸发,出现了浅浅的淡红色血雾。 这种行为让我想起了以前念书的时候,在学校做过的酒精灯实验,瞪大两眼感觉更加好奇了。 又过了几分钟,鲜血完全凝固干透了,只在玻璃罐表面附着上一层淡淡的血色斑纹,呈黑褐色形状。 我问明叔这是什么道理。明叔小声解释道,“这是打算通过刘胖子的血液,判断他究竟中了那种药降,因为药降一般是通过身体吸收才会发作,就跟吃坏了东西一样,毒素通常会沉寂在血液里面,可以通过对血液的分析和提炼进行判断。” 我哦了一声,没想到降头还有这种分辨方式,怪不得要取血。 明叔说,“其实降头也有他科学的一面啦,这些邪门咒术都脱胎与原始佛教和巫医,最早是用来替人看病的,只是后来融合了大量黑法巫术,才会衍生出这么多害人邪咒。” 其次降头的来源有很多种,除了一部分来自阿三国的原始佛经外,还融入了当地的邪术,以及我国云广地区的蛊咒,九黎一脉的巫术等等,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大杂烩。 因为形成原因比较复杂,所以不同的降头术学习的法门也是千差万别,虽然都是降头,可炼制的原理和解法却大相径庭。 趁着阿赞坤正在分辨药降的种类,我继续询问明叔,说那灵降和虫降又是怎么回事。 明叔耐着性子解释道,“虫降大部分都是脱胎自我国苗疆的虫蛊之术,也融合了少部分原始的痋术,其原理和苗疆蛊虫的区分不大。”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搜集动物虫卵的方式,在孵化过程中添加一些特制的阴料虫粉,再以黑巫术经咒进行催动,让虫卵形状发生变异,继而孵化出各种具备攻击力的虫子。 灵降就相对复杂了,因为涉及到精神念力,往往需要借助媒介和鬼神的法力,所以是三种降头中最难练的一种,对修法者的天赋要求很高。 别看明叔分析得头头是道,可他这些都是嘴上功夫,因为修炼降头黑法有着极高的天赋要求,尽管明叔对降头的性质十分了解,却无法学会任何一种降头术, “只有天生体质偏阴、且精神力相对强大的人才有机会接触神秘的降头术,好比老弟你这样式的,就属于典型的天赋型选手,好好练吧,我对你的信心特别充足,早晚有一天你甚至可以超越阿赞吉。” 我不屑地撇嘴,其实自己对降头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有些反感,要不是被逼无奈,才不要跟这种恶心的东西打交道。 回过神,我见阿赞坤已经加持完毕,正用竹篾刀轻轻刮着杯壁,将那些褐色的血液粉末分离出来。 在他面前摆放着好几个虫罐,每个罐子里面都装着一种毒虫,有蝎子、蜈蚣、蛤蟆和小蛇,其中还有个罐子里面,居然趴着不少个头很大的旱蚂蟥。 阿赞坤把这些罐子依次摆开,分辨添加了一些白色粉末,又将刚才用刀子刮下来血液粉末掺入进去,盖上盖子,闭上眼睛施法念咒。 很快所有虫子都变得躁动起来,在罐子里胡乱地爬来爬去,显得焦虑不安,还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吼声。 唯独那个装着旱蚂蟥的罐子却显得很是平静,并没有出现任何症状。 阿赞坤把其他瓶子收起来,把手按在装有旱蚂蟥的瓶子上,单独念咒,很快瓶子里面就冒出一股白眼,不断熏烤着蚂蟥,蚂蟥也相应做出了动作,身躯打卷变得扭曲起来。 这玩意看着很恶心,泰国这边的蚂蟥很粗,背上爬满了红黑相间的古怪条纹,身上黏糊糊的,乍看起来像极了鼻涕虫,但头部有吸盘,里面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牙齿,咬人特别厉害。 在阿赞坤的加持下,这头旱蚂蟥的身躯很快就干瘪了,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水分,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的皮。 这时候阿赞坤停下施法的动作,对着瓶子反复观察,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口音比较重,我听不明白,明叔帮我翻译道,“阿赞坤说,刘胖子中的是蚂蟥降,这种药降是通过山里的旱蚂蟥作为原材料,辅佐特殊的阴料培育出来的,一般会下在水里让人服用下去。” 等到蚂蟥虫卵进入人的身体,就会吸附在肠道生根,通过吸收营养的方式长大。 它们的吸盘会狠狠扎根在肠道上,导致肠道堵塞,并且吸收内脏里的血液,然后身体慢慢肿大,最夸张的甚至可以长到鸡蛋大小。 试想一下,肠道里吸附着这么多鸡蛋大小旱蚂蟥,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仅会引起腹绞痛,还会引起肠梗阻和腹水。 “这些东西郁结在体内无法排出,人的肚子就会水肿变大,看起来跟怀孕似的,早期反应会腹痛如绞,中期或者后期则会导致腹水膨胀,一到两个月之后进入降头末期,那时候内脏的鲜血和营养都被吸干了,就算不把自己活活脏死,也会因为内脏衰竭而亡。” 蚂蟥降之所以厉害,不在于有多么难炼,主要是会导致中降者痛不欲生,其发作时间较长、中降者需要经历两个月的痛苦折磨再慢慢失去生命。 我听完止不住地流冷汗,这些降头师果然是一群疯子,居然想到用山里的旱蚂蟥来炼制毒降,简直骇人听闻。 明叔摇头让我别说话了,好好看看阿赞坤是怎么解降的吧,近距离观摩法师研制解药的机会可不多。 只见阿赞坤取出了蚂蟥尸体,放进一个罐子里面研磨,在捣成粉末之后,又继续添加一些特殊的药材,有的我认识,有的我不认识,随后他取出一些灰色骨粉,掺进粉末中搅拌均匀,找来一碗水把它化开。 这个过程中阿赞坤不断配合手指头搅拌,这家伙的手指头脏兮兮的,指甲很长,里面满是泥垢,不知道多少天没清洗过了,看着不要太恶心。 等到调匀了那碗粉末之后,阿赞坤就把水递到刘胖子的面前,示意刘胖子喝下去。 第133章 找回场子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但刘胖子已经被剧痛折磨到奄奄一息,意识有些涣散,无法自行完成吞咽动作,我和明叔上去帮忙,找来竹筷子撬开他的嘴,帮助吞咽。 没多久刘胖子就把这些药水喝下去,随后我们蹲在一旁等待。 又过了几分钟,刘胖子微微睁开眼睛,神情迷茫,露出古怪的表情。 我赶紧问他情况怎么样,刘胖子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冷不丁从担架上爬起来,捂着肚子火速冲向那条野河,把我跟明叔都看愣了。 只见刘胖子动作迅速,一溜烟的跑到河边脱裤子,来不及蹲下,身后就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顿时一股恶心的臭气袭来。 尼玛…… 我被熏得差点飙泪,明叔也赶紧掐着鼻子叫骂道,“干林娘,真没公德心,拉稀也不先打声招呼。” 这味道实在太冲了,别说我和明叔,就连阿赞坤都有些受不了,黑着脸站起来,取出一个小瓶子,在原地洒了很多粉末。 别说这些粉末还挺香的,一下就驱散了空气中的恶臭味道。 我们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等,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却没看见刘胖子站起来,明叔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啥情况,你过去看看。” 我强忍臭味走过去,定睛一看差点没笑出来,估计是蹲太久,刘胖子居然把自己拉虚脱了,身体趴在的草丛里,跟个蛤蟆似的蹲在那儿,姿势丑得一匹。 没辙我只好叫上几个当地人帮忙,先把刘胖子架起来,给他换了一条新裤子。 再看刘胖子排出的粪便,差点没把我恶心到吐,那特么根本不是正常的粪便,而是一些粘稠的黑色血块物,跟黑色果冻一样,里面还有很多拇指粗的蚂蟥在爬来爬去。 阿赞坤取出另一个瓶子,在上面倒了些粉末,粉末刚沾上去就开始呲呲冒烟,所有排出的蚂蟥都被腐蚀干净。 随后我们又给刘胖子喂了点清水,阿赞坤告诉我,说刘胖子的药降已经被清除干净,但因为拉太久,身体脱水严重,可能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我双手合十表示了感谢,阿赞坤却冷笑一声,满脸邪气地说,自己出手不为别的,只是出于对敌人的尊重,让我回去带信给阿赞吉,别忘了今年约好斗法的日子,他已经研制出了一种新降头,一定能轻松击败阿赞吉。 我很纳闷,问他为什么每年都要跟阿赞吉斗法。 阿赞坤冷冷地撇嘴告诉我,他和阿赞吉师出同门,但修法的侧重点不同,阿赞吉主修的是灵降,自己则传承了药降,互相之间谁也不服谁。 自从传法的老师死后,这俩人就开始互掐起来,斗了好几次都不分胜负,已经养成了每年斗法的习惯。 我无言以对,这么说阿赞吉和阿赞坤是师兄弟了,既然是兄弟俩还斗什么斗? 阿赞坤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表示在降头师眼里并不存在所谓的师门情分,他们各自得到老师的一般真传,都巴不得马上击败对方,还抢走对方手上的那一部分修行法门。 在喂了一些清水之后,刘胖子总算是彻底苏醒了,我重新走过去,询问他感觉咋样。 刘胖子哭丧着脸说,“换了是你会感觉舒服吗?我现在肚子倒是不疼的,可就是浑身没力气,一点都不好受。” “拉脱力了嘛,好好养几天就行。”明叔一脸坏笑,蹲在刘胖子身边跟他讲价钱, “老兄,为了救你,我和林峰不惜大老远从国内转机赶到大其力,又费了这么多周折才帮你化解了药降,这一路很辛苦啦,虽然你是阿勇的老乡,可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刘胖子苦笑着说规矩我懂,放心我不会赖账的,等回国后第一时间给你转账。 但付款之前,刘胖子又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不能白受这委屈,希望我们帮忙替自己把面子挣回来。 我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答应,要知道对方能给刘胖子下蚂蟥药降,证明能力肯定不简单,多半也是个厉害的降头师一类的角色,这种人作对风险很大。 刘胖子说,“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降头师,他只是专门骗钱的接头人罢了,真正的降头师另有其人。” 我说那不一样吗,对方身后有个降头师撑腰,我们要替你找回场子,就必须面对那个降头师的怒火,这种事危险性实在太大了。 刘胖子马上说,“佣金另算,价格翻倍行不行?我就是忍不了这口恶气,说什么也要把场子给找回来。” 一听到佣金翻倍,明叔恨不得把嘴咧到后脑勺,立马笑笑说,“那感情好啊,不过这件事还得找阿赞坤商量一下,看看他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说完明叔就跑去找阿赞坤商量,询问他需要多少费用,才能答应跟我们一起去砸场。 本以为阿赞坤会拒绝,又或者狮子大开口,谁知他只是稍微思考了几秒钟,便点头答应下来, “我不会为了钱帮人做事,不过这一带是我的地盘,有人在我的地盘附近利用黑法闹事,我可以跟上去看一看。” 明叔喜出望外,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当即笑呵呵答应下来。 解完降头天色已经黑了,我们连夜离开深山,刘胖子身体发虚,需要人搀着走,等我们返回镇上已经是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 接下来需要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办这个接头人骗出来。 对此明叔早就有了计划,指了指躺在床上修养的刘胖子说,“这家伙的药降虽然得到了化解,可对方应该并不知情,估计还在等刘胖子主动打电话送钱过去,我感觉可以把这点利用起来。” 我想了想,感觉有道理,便找刘胖子要来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等天色彻底放亮之后,我便按照这个号码拨打过去。 铃声响了十几秒,那头接听了,传来一个阴沉的男人声音,“找谁?” 对方说的是汉语,对此我并不奇怪,这个接头人应该是华裔,否则没办法轻易骗取刘胖子信任。 我马上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大骂说,“你这个骗子,害我老表这么惨,你到底要干什么?” 接头人一愣,骂了句神经病,说谁是你老表,我认识吗。 我哼道,“你这么快就把刘胖子忘了?” 对方当即就笑了,说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刘老板家的亲戚,你们还挺有本事,家属这么快就找到缅甸来了。 第134章 交易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说,“你少废话,我老表现在浑身都疼,他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喂他喝了一碗水,你到底下了什么毒?” 接头人阴笑说,“那叫蚂蟥药降,是一种成分比较特殊的药粉,刘胖子不是嘴硬吗,死活不肯给钱,我就让他尝试一下活活疼死的滋味。” 我假装很震惊的样子,说什么,你给他下了降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降头? 接头人明显有点不耐烦,说如果没有降头,那你老表中的是什么。少废话,我可没心情陪他的家属聊天,不给钱你们就等着看他活活疼死吧。 我悲愤道,“靠,听你的口音应该也是中国人吧,为什么坑害自己同胞,你简直****。” 对方不屑地笑道,“不骗同胞我靠什么吃饭?谁家国内的有钱人这么好骗,再说我早就不是中国户口了,你跟我说这么废话没用,想让你老表好过就痛快给钱吧。” 我强人怒气问他要多少。接头人说,上次不是讲好了吗,一百万泰铢,或者二十万软妹币,什么时候给钱我什么时候提供解药。 我装作迟疑为难的样子,用商量的口吻说,“这笔钱不是小数目,我刚到这边人生地不熟,上哪儿凑这么多现金。” 之所以没有马上答应,一方面是这么大笔现金确实很难凑,其次如果答应太痛快,反倒可能引起对方怀疑。 我软磨硬泡,希望对方开价少一点。接头人稍作犹豫,用冷硬的语气说,“八十万泰铢,一分都不能少,劝你们最好快点把钱凑够,蚂蟥药降发作的反应可是很痛苦的,而且你老表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我说,“那好吧,凑够钱我们去哪里交易?” 接头人有恃无恐说,“上次那个木屋,你老表应该还有印象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在木屋附近等你们,劝你们不要耍花样,也别想着报警,不然后果自负!” 说完对方就火速挂断电话,一点没给我反应机会。 明叔哼笑着说,“这家伙还挺狂,看来是料定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叹气道,缅泰地区毕竟不是国内,这里法治观念淡薄,还处在战乱区附近,根本没有所谓的警察维护治安,对面接头人也是算准了这点,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刘胖子说,“那现在我们上哪儿去搞这么多泰铢,我的钱都在卡上,跨国取款太费劲了,而且一次性取走这么大笔钱,搞不好会招来其他麻烦。” 明叔坏笑说,“办法有的是,反正我们也不是真的需要用钱去换解药,随便搞点旧报纸不就行了。”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小时候我没少看港片,很多电影情节里都有用旧报纸冒充真金白银交易的情节,想不到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下午我陪明叔出去了一趟,找来很多报纸,按照真钱比例裁剪出来,用橡皮筋一捆一捆地扎好,塞进一个背包里面。 一夜无话,很快到了交易的日子,我们按照约定去了那栋木屋附近。 这里依旧是一片树林,人迹罕至,道路偏僻难走。 好在刘胖子记性不错,还记得自己是在哪里中的降头,经过他的指引,我们只用了不到一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附近。 这里果然有栋小木屋,出于谨慎考虑,我们没有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让刘胖子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由我率先走向木屋。 很快木屋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长得黑瘦的男人,头发很短,典型的三角眼,搭配上鹰钩鼻梁,给人一种很不好相处的感觉。 我猜想这位就是接头人,果然对方只是眯着眼睛打量我一眼,马上就怪笑说,“刘胖子怎么没来?” 我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咬牙切齿说,“你还好意思说,我老表都被折腾得下不了床了,他那副样子怎么跑来交易!” 接头人嘿嘿一笑,摇头说,“怪不得刘胖子一直没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他真有这么硬气,宁死都不服软呢,原来是病得不行了。” 我火冒三丈,说大家都是中国人,干嘛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接头人满不在乎地摆手,说自己来国外混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发现只有国内的同胞最好骗,这年头不坑几个同胞,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华侨, “好了,我不想再废话,钱带来了没有?” 我把背包摘下来,用来拍了拍口袋,说钱都在这儿,解药呢。 接头人摇头说不急,我还没验过呢,谁知道你口袋里的钱是真的假的? 说完他就作势要验货,我心里有点慌,想不到对方居然这么谨慎,口袋里大部分是报纸,如果被他看见了肯定当场翻脸。 想到这儿我索性把后槽牙一咬,拉开背包拉链,把最上面那几张真钞取出来,用力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说, “验你个大头鬼,谁会拿自己亲戚的命开玩笑,老子又不是给不起钱,我看你根本就是拿不出解药,故意拖延时间。” 说完我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瓶汽油,拧开盖子直接把汽油浇到背包上面,装作鱼死网破的样子大喊, “你特么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就点了这些钱,大家一拍两散!” 接头人被我的气势镇住了,怕我说得出做得到,赶紧摆手说,“好,你别冲动,我也只是求财而已,你等着,我马上找人把解药给你。” 说完他就转身去了木屋后面的树林,见状我也确认了一点,果然这个接头人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真正给刘胖子下降头的应该另有其人。 我停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木屋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定睛一看,发现接头人身后跟着一个枯瘦如柴,长得好像晾衣杆一样的中年法师,正快步走向这里。 这个中年法师的面相很阴鸷,皮肤是不正常的灰白色,头发蓬乱,把脸皮刮得乌青。 他脸上刻满了阴法符文,脖子上也有很多龟甲型的图案,上面是斜搭的红色坎肩,下半身是一根藏青色的灯笼裤,穿着一双灰色的草鞋,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打扮得不伦不类。 可在对方出现的那一瞬间,我便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个人身上的阴法符文相当密集,上面释放的阴冷气息也十分强烈, 哪怕相隔几十米,都让我感觉小腹隐隐发凉。 正当我思考怎么应对的时候,接头人已经带着降头师走过来,冷冷地说道,“你先给钱,然后我把解药给你。” 第135章 对决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眼珠转了一圈,摇头说,“不成,你先把解药给我,我再给你钱。” 接头人怒了,冷笑说你逗我玩呢,万一钱是假的怎么办? 看得出这家伙相当谨慎,事到如今我也懒得再装了,淡淡地瞥他一眼,满脸微笑地点头,“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在逗你玩!” 话音刚落,我身后的林子里也传来了脚步声,接头人先是一愣,抬头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位,只见明叔和阿赞坤正带着莫名的笑意赶来。 “你耍我!”对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扭头对身后的降头师快速说了句什么。 对面降头师同样把脸一沉,眼珠闪过一片阴鸷的邪气。 此时阿赞坤也来到我身边,灰色双眼死死盯着对方,两个降头师谁也没说话,这是隔空对峙用阴冷的目光锁定了彼此,好像武侠小说中的隐士高人一样。 反观接头人则是气得发狂,从腰上摸出一把尖刀,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指着我大吼大叫,“去你M的兔崽子,你敢阴我,当心我弄死你!” 我冷着脸没接话,明叔则面带揶揄地笑道,“谁弄死谁还不知道呢,你拽什么拽,只怪你自己没脑子,这么轻松就上了我们的套。” “你特么的又是谁?”接头人怒不可遏,怒视明叔大吼道。 明叔翻白眼说,“咋的,打听我名字想着以后报复我?你没机会了,我家又不住这儿,再说有阿赞坤在这里,还轮不到你嚣张。” “我特么……”接头人怒极反笑,挥了挥尖刀刚要冲上来,这时候却见对面的降头师冷冷开口了,先指着阿赞坤询问他来历,为什么要帮这几个中国人坏自己的好事。 阿赞坤面无表情地说,这个问题应该由自己来问,这些年他一直住在美塞县,早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地盘了,有人在家门口仗着阴法降头坑害别人,自己却不清楚情况,如果不及时站出来,只怕连名声都会被玷污。 降头师虽然不贪财,却很爱惜自己的名声,他们这么辛苦地修炼黑法,不顾一切提升自身能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名震整个东南亚的术道界,成为第一流的传奇大法师。 同时这些人的领地意识很强,绝对不会容忍同行跑到自己地头上搞事情,这也是阿赞坤为什么答应帮我们搞定麻烦的原因。 对方降头师哦了一声,说自己只是没想到这附近会有同行出现而已,一切都是误会。 接着他报出了自己名号,叫阿赞平度(音译),希望阿赞坤看在同行的面上给自己几分薄面,不要管这里的事,等他拿到钱之后就会马上离开。 阿赞坤却一脸鄙视,身为降头师却这么喜欢钱,自然不会引起同行的好感。 接着阿赞坤甩了甩头,很霸气地指向阿赞平度,让他滚出自己的地盘,以后都不许出现,不然自己会让他生不如死。 阿赞平度好歹也是个降头师,被同行这么不客气的呵斥,面子上挂不住,顿时满脸阴邪,嘿嘿一笑说,“那得看你本事!” 嘴炮很快就打完了,两人一言不合就做起了斗法的准备,只见阿赞平度盘腿坐在地上,取出一串用骨头打造的佛珠手链,阿赞坤则掀开大衣,摸出一些不同颜色的瓶瓶罐罐,一字摆在面前。 明叔眼皮一跳,赶紧拉着我后退说,“老弟,看来要动真格了,咱们赶紧撤,尽量闪开一点,免得被他们斗法波及到。” 我不愿意,小声说,“这么难得的斗法场面,是个不错的学习机会,怎么能说走就走?” 明叔跺脚说,“降头师斗法的过程很凶险啦,动不动就要出人命,万一阿赞坤失败了,对面那家伙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我很无语,老小子也太不讲义气,明明是我们央求阿赞坤帮忙出头的,真到了斗法的阶段他却一心想着尥蹶子,果然是个老阴逼。 “随你怎么说吧,总之这个地方很危险,在斗法结束之前咱们得离得远远的。” 明叔拉着我就要走,这时接头人却狞笑着站出来,挥了挥手上的尖刀,说你们往哪里跑,敢骗老子,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他挥着尖刀冲上来,明叔吓一跳,赶紧蹿到我身后说,“老弟,顶住,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 我特么哭笑不得,这死奸商简直把贪财怕死的性格诠释得淋漓尽致,眼看接头人拿刀冲上来,我壮胆捡起路边一块石头,指着他大喊,“别过来,我们两个,你只有一个,吃亏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接头人一脸不屑,指着躲在我背后的明叔说,“这个老废物连半个战斗力都不算,还是我们斗一斗吧。” 他拿刀就刺,我赶紧躲开,伸手去抓他手腕,本来我这些日子一直在锻炼,比一般人的体格健壮不少,只是没想到接头人似乎练过泰拳,反应特别快,一个膝顶就把我逼开了。 我后退两步,面露凝重,正在思考要不要继续跟他打,余光却看到明叔绕到背包附近,正在捡地上洒落的那几张泰铢。 我也是服了这个老小子,都什么时候还想着把钱捡回去。 接头人看见这一幕,同样发出一声大吼,“钱是我的,你们别想拿走!” 说完他就扑向明叔,用肩膀把人撞开,迫不及待打开背包,想拿走里面的钱,可当背包彻底被拉开后,除了最上面那一层是真钞,下面一层全都是假的旧报纸。 接头人傻眼了,跌坐在地上发出一声咆哮,“假的,都是假的,我弄死你们!” 说完他快速扑向明叔,恨不得把刀子捅进明叔的菊花。 明叔慌忙躲避,差点被尖刀插中屁股,捂着大腚喊道,“老弟快帮忙对付这个疯子。” 我只好冲上去,用力和接头人厮打在一起,这家伙拳头很硬,幸好我小时候没少跟流氓混混打架,还能应付。 我一脚替他接头人的尖刀,对方趁势给我了一拳,抱着我在地上乱滚,与此同时两个降头师也正式开启了斗法模式,隔着一段距离大声诵念经咒。 这些经咒声影响到了我,我立刻感觉肚子冰凉,大脑也变得胀痛起来。 不仅是我受到了精神念力的冲击,接头人和明叔也面露不适,赶紧大吼一声跑开了。 我受到的影响最大,因为体内那股降引邪气的缘故,对阴法的感知能力大大超出一般人,顿时脑子就有点飘了,只能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强忍着把头抬起来。 很快我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只见两人隔空对坐,各自都没有什么动作,可身上的阴法气流却浓得发黑,形成一片狂风,把树叶子吹得沙沙作响,连地上的草皮都被刮起来了! 第136章 获胜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些吓人的场面让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虽然脑子依旧胀得难受,却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一开始他们还只是进行精神念力的比拼,但很快阿赞坤就有了下一步动作,只见他忽然打开摆在面前的罐子,然后划破自己的掌心,滴入了不少鲜血进去。 这些罐子里面装着大量毒虫,全都因为鲜血的刺激变得躁动起来。 然后阿赞坤又把手按在了上面,闭上眼睛施法催动,他的阴法念力十分霸道,里面的虫子全都狂暴地转来转去,接着陷入了疯狂的撕咬。 等到它们撕咬差不多后,又被阿赞坤用一个玻璃瓶把罩起来,洒进一些灰白色的粉末,重新用阴法加持起来。 我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看来阿赞坤这是打算炼制毒降,可临阵磨枪有用吗?恐怕对面的降头师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果然阿赞平度有了新动作,只见他忽然把那块人骨佛珠举起来,双手合十,疯狂催动另一道经咒。 人骨佛珠起了变化,居然微微颤动起来,上面一股灰色的气流在弥漫,一点点往上升起,最终形成了一些诡异的雾气。 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直到用力擦了擦眼睛,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些深灰色的雾气一直围绕阿赞平度盘旋,很快就凝聚成了十几道鬼脸,鬼脸看上去比较模糊,但上面散发出的邪气却相当浓郁。 我大概猜到了什么,低头看向阿赞平度手上的佛珠,一共有十八颗,此刻盘旋在他头上的鬼脸也有十八道,每一颗佛珠都对应一道阴灵,他把所有灵异全部都释放出来了。 强烈的阴气席卷了小树林,顿时冷风大作,温度变得更低了。 阴风挂在脸上,好像钢刀似的难受,我屏住呼吸,强压小腹中的不适感,内心也是七上八下。 想不到这个阿赞平度居然这么厉害,能够一次性操控这么多阴灵,这在我看来几乎是不可想象。 再看阿赞坤,他依旧盘腿坐在地上加持那些毒虫尸体,时不时添加一些特殊的阴法降头粉,虽然那些降头粉给人的感觉也十分诡异,可比起阿赞平度制造出来的动静却小多了。 我心里捏了一把冷汗,目前看来,阿赞坤根本就没有太大优势,甚至可以说劣势已经很明显了,他加持出来的那些药降粉末,怎么可能挡得住这么多阴灵? 就在我念头转变的时候,对面的阿赞平度已经邪笑起来,忽然把双手摊开,紧接着十几张阴灵的怪脸就隔空飘起来,疯狂地冲向阿赞坤。 那一瞬间我心脏都差点跳出嗓子眼了,大喊一声“小心”! 阿赞坤冷漠地睁开眼睛,微微瞥了我一下,却没有太多反应。 此时他已经加持完了毒虫和粉末,居然快速把瓶子里的东西搅合在一起,对着嘴巴塞了进去。 “这尼玛又是什么鬼?” 我看愣了,本以为阿赞坤炼制这些毒降是为了对付敌人,怎么给自己吞下去了,难不成是发现敌人太厉害,自己打不过,所以决定服毒自杀? 直觉告诉我阿赞坤肯定不会干这么蠢的事,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看。 随着毒降粉末被咽下去,阿赞坤的脸色也转变成了乌青,这明显是中毒后的反应。 但他却并没有倒下,反而把双手合在一起,继续诵念经咒。 下一秒,那十几只阴灵已经飘过来,迅速笼罩阿赞坤的头顶,张牙舞爪地凌空盘旋下来。 再看阿赞坤,他依旧保持平静,直到十几头阴灵马上就要逼近自己的时候,才忽然扬起了头颅,做出惊人举动。 只见阿赞坤厉吼一声,嘴巴骤然长大,对着这些阴灵所在的方向猛地一口气。 吓人的一幕出现了,十几头阴灵化作气态的灰雾,竟被阿赞坤一口吞了进去。 我直接傻眼,整个人都石化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明叔忽然从旁边跑来,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阿赞坤这是用自己的身体充当容器,准备打断对方的阴法步骤。” 虽然明叔没办法像我这样清晰感应斗法的细节,不过他经验比我足,一眼就看穿了阿赞坤的用意。 果不其然,随着那十几道阴灵被吸入身体,阿赞坤脸上的邪笑表情变得更深了,反观对面的阿赞平度则陷入了紧张。 阿赞平度疯狂加持经咒,再次把佛珠举起来,但却毫无卵用。 十几头阴灵被阿赞坤用身体困住,无法响应对方的经咒,自然也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 很快阿赞坤又做出了下一步举动,只见他十字交叉,念咒的频率变得十分缓慢,当他再次把嘴巴张开的时候,竟喷出一大口绿色浓烟。 准确地说那并不只是毒气浓烟,里面还携带着十几头蠕动的阴灵幻影。 这些阴灵原本是受到阿赞平度的操控,专门用来对付阿赞坤的,可不知道阿赞坤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反客为主,把这些阴灵炼化,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很快那股绿色的毒烟就返涌过去,迅速笼罩阿赞平度全身。 下一秒,阿赞平度发出尖锐的惨叫,被浓烟覆盖的他胡乱爬起来,大吼大叫原地跳起了踢踏舞,露出相当痛苦的表情。 阿赞坤继续诵念经咒,浓烟越来越粘稠,阿赞平度没能挣扎太久,很快就失去动作趴在地上不动了。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阿赞平度浑身都变成了诡异的黑色,除了双腿还在微微抽搐,已经完全失去生命迹象,甚至连呼吸也停了。 我还在震惊,明叔却拍手笑了笑说,“赢了,看来最终还是阿赞坤更胜一筹,利用毒降破解了对方的阴法,害对方身中剧毒。” 虽说阿赞坤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但我却没法像明叔那样笑出来,只因对面降头师的下场实在太惨了。 我默默站起身,稍微走近一点,发现阿赞平度已经完全躺在地上不动,四肢蜷缩浑身发黑,身上的水分也大面积流失,俨然是一副干尸的形象。 我震惊不已,倒抽冷气说,“这个降头师,他、他怎么……” “唉,阴法对决是这样啦,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发生在降头师之间的战斗通常都很残酷,输的那一方面会成为对手的战利品。” 明叔刚把话说完,阿赞坤也站起来了,此时的他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表情依旧是那么冷漠,但脚步却显得有些踉跄,看样子在刚才的斗法中也没少消耗体力。 第137章 回曼谷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搞定对手之后,阿赞坤便直接走到尸体面前,弯腰捡起了对方手里的佛珠。 我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佛珠全都是利用人类的头盖骨打磨雕琢出来的,每一粒佛珠上面都加持过特殊的经咒图案。 阿赞坤把玩佛珠,低声喃呢了一句,“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擅长控灵术,我刚才稍微大意了一点,差点被那些阴灵所伤,好在及时用毒降压制住了它们,才能反败为胜。” 说完这句话之后,阿赞坤也开始微微咳嗽起来,我注意到他脸色有些发白,赶紧走上去说,“你怎么样,没事吧?” 阿赞坤微微摇头,说只是稍微受了一点经咒反噬,没什么大碍,回去休息几天就好。 随后他收起来战利品佛串,朝我瞥了一眼,表示事情已经搞定了,自己马上要返回驻地,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 留下这句话之后,阿赞坤转身就走,甚至都不给表示感谢地机会。 明叔笑了笑说,“老弟你别介意,这些降头法师都是这个臭毛病,因为常年修行黑法,隔三差五和阴灵打交道,也导致他们的性格受到了一部分阴气影响,大部分都很孤僻。” 我苦笑说这倒不算什么,麻烦的地方在于现在地上多了具尸体,我们到底干怎么收尾? 说实话,我有点被斗法的结果惊到了,果然降头师都是一群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疯子,本来想教训教训对方就算了,没想到最终却弄死了对方。 明叔漫不经心道,“老弟,这里是缅甸,死人的事情很常见啦,没必要专门对尸体进行处理,留在这里让他烂掉好了。” 我摇头表示不同意,虽说阿赞平度不是好人,可到底是一条人命,最为对头,我们应该给他足够的尊重。 听到我这么说,明叔表示没辙,只好撇嘴答应了,去木屋里面搞来一把铁锹,原地挖了坑,将阿赞平度尸体草草掩埋。 搞定这一切之后,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那个跟我们搏斗的接头人呢? 明叔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屑地发出冷笑说,“还用说,这家伙看见阿赞平度斗法失败,肯定早就尥蹶子跑了,反正只是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没必要理他。” 我说好吧,接着便甩甩头,跟随明叔一起下山。 到了半山腰,我们找到躲在草丛里的刘胖子,这家伙马上追问我们山上的情况。 我说还好,给你下药降的降头师已经被阿赞坤灭掉了,只是接头人发现情况不妙,提前跑路,我们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刘胖子终于满意了,长舒一口气说,“算了,我原本也只是打算为自己出一口恶气而已,没想过真的弄死人。” 随后我们一起下山,重新返回那个小镇,又搭车返回了大其力。 虽然刘胖子的药降已经被化解干净,但他中降头的时间比较长,身体不可能这么快完全康复,我只能帮他联系了国内的家人,顺便把解救刘胖子成功的喜讯告诉了勇哥。 勇哥很高兴,让我把手机交给刘胖子,表示自己有话要跟他说。 我照做了。当听到刘胖子的声音后,勇哥马上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说死胖子你特么胆儿可真肥,都不跟老子打声招呼,就稀里糊涂一个人跑去缅北,活该你出事! 刘胖子哭丧着脸说,“阿勇你先别骂了,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经过这件事以后我也学乖了,以后会老老实实回国做生意,一辈子不再来东南亚。” 我安慰道,“其实没这么严重,现在麻烦已经搞定,明天你家人就会赶来大其力接你回国,乐观点吧,别再一直哭丧个脸。” 重新拿回手机,我又陪勇哥聊了几句,他问我接下来的打算,我说既然回了东南亚,下一步肯定要去泰国唐人街暂住一段时间,同时也想去探望下阿赞吉和龙达空,顺便学点阴法经咒,提升下自己的能力。 勇哥说,“没问题,国内的生意你不需要担心,有我和韩莹足够应付了,要真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我会马上给你打电话。” 放下手机,我们继续陪刘胖子待了一会儿,见他气色恢复得不错,我也就安心了,直接把人留在酒店里,陪明叔订好了明天返回曼谷的机票。 隔天上午,刘胖子国内的家人赶到酒店,表示会尽快把刘胖子接回国内调理身体,同时还结清了我们的劳务费。 拿到钱,我们就跟刘胖子分手了,抓紧时间赶去机场,直飞曼谷。 路上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返回唐人街已经是晚上了。 这段时间明叔一直在国内,顾不上泰国的生意,本以为大门关了这么久,搞不好都结了一层蜘蛛网,没想到开门一看,里面的陈设和摆放却跟干净,尤其是玻璃展柜,一看就经常有人帮忙擦拭,几乎是一尘不染。 我有点惊讶,还在思考是谁帮明叔做的清洁,随后就看见后院一扇门打开了,走出一个身材火辣、个子高挑的女孩,正笑盈盈地冲我眨眼, “林峰哥,好久没见了,知道你今天要回曼谷,我特意来店里等你。” “原来是莉莉啊,怪不得铺子被擦拭这么干净。”我挠了下头,对的莉莉笑笑。 快三个月没见,感觉这女人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漂亮。 莉莉笑着走来,伸了个懒腰说,“对呀,铺子关门好久,明叔又不在,我来的时候发现到处是灰尘,就帮忙打扫了一下呗。” 我说,“你可是千金大小姐,做这种事可不好。” 莉莉冲我吐了下舌头,无所谓地说没事啦,总闲着也不好,还不如偶尔活动一下呢, “对了,你们路上这么辛苦,应该还没来得及吃饭吧,我刚才弄得点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说着莉莉就跑到后院厨房把饭菜端出来,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明叔忍不住在我肩上推了一下,说你小子还不赶紧过去帮帮忙,难得有个女孩肯对你这么好,要我说还是从了吧。 我无言以对,莉莉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尴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吃饭之后,我陪莉莉去了唐人街附近闲逛,刚走到一半的时候,莉莉忽然扭头看着我说,“听说你在国内有个女朋友?” 我心里愣了一下,摇头说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莉莉撇嘴说,“还不承认,是明叔告诉我的,那个女孩好像叫韩莹对吧?”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阵,摇头道,“别挺着老小子瞎说,我和韩莹清清白白,没你想的那么多破事。” 莉莉马上说,真的? 我点头,不可否认,我对韩莹确实存在很强烈的好感,曾经也有想过要不要开启一段新恋情,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麻烦,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了。 第138章 阴物刑场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莉莉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说那你既不肯接受我,也不和那个叫韩莹的女孩好,到底几个意思嘛,难道是打算孤独终老一辈子? 我干笑说自己没想得那么远,再说像我这种一屁股麻烦的人,根本没资格追求什么幸福。 莉莉从明叔那里打听过一些关于我的事,立刻眨眼表示,她对我的过去很好奇,希望我能把中降引的经过讲给她听。 我苦笑不已,摇头说还是算了吧,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 陪莉莉逛了一会儿,最终我把人送回了她住的地方。 返回店铺之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一开始入行的经历,不知不觉,脑子里又闪过了另一道倩影。 林夕,这个剥夺了我的整个青春,几乎让我对其他异性彻底失去兴趣的女人,到底藏在哪儿呢? 这一晚我失眠了,想到很多过往的事情,感觉就像是发了一场大梦,一切都显得很不真实。 隔天一早,我醒来后第一时间开走了明叔那辆十八手的破夏利,赶去佛堂拜见龙达空。 龙达空是我来泰国之后遇见的第一个贵人,要不是他帮忙压制降引,恐怕我早就一命呜呼,尤其是入行之后,每次遭遇麻烦都会邀请龙达空出手相助。 人家跟我非亲非故,却免费帮我这么多,在我心里一直把龙达空当做是大恩人,每次只要一有时间,都会跑来寺庙坐一会儿。 很往常一样,当我走进寺庙的时候,看见龙达空正面对佛像面壁打坐,我生怕自己会打扰到他,便找了个比较远的蒲团坐下来。 半小时后,龙达空睁开眼,对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他对面。 我赶紧照做,毕恭毕敬跪坐在他面前。 龙达空什么也没说,把手伸过来,在我脑门顶上摸索了几下,默默念了几遍咒语,还用树枝沾了点清水,在我额头上点了点。 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祈福,赶紧换了个姿势跪下来。 等到龙达空祈福完成,他才重新睁开眼说,“我能感觉到你的变化,比起刚来的时候,你已经成长了不少。” 我低头说,“这些都靠大师您的帮助,要不是你,恐怕我早就变成一把骨灰了。” 龙达空摇摇头,说这些都是因果缘分,让我不用太放在心上。 接着他又指着我说,“其实你心肠不错,挺适合继承佛法的,可惜身上带着那么大一股邪气,没有办法潜心研究佛经。” 虽然没有师徒缘分,但龙达空还是愿意帮我,因为从他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觉得我本性很善良,也许以后能走得很远。 我苦笑说,“降引的事情还没解决,这都大半年过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过那么久。” 龙达空在我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说按照佛学理论,任何事都讲究一个缘法,他刚才已经在佛祖面前替我祈过福,相信佛祖会一直保佑我的。 很快他又聊起了我回国的事情,询问我最近都在干什么。 我毫无保留,把自己回国开店,完成那几笔业务的经过都说了。龙达空听完没什么表示,只是在我临走时又特意叮嘱了一句, “你是个特别容易惹上麻烦的人,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还是尽可能的少介入他人的因果,免得将来会加重业报。” 我双手合十,表示受教了。 离开寺庙之后,我又开车去了芭提雅,来到阿赞吉隐居的林场,本来打算找他学一点降头阴法,谁知道当我去了水上木屋的时候,却发现阿赞吉不在家,打电话也没接,一看阿赞吉手机还放在柜子上,也不晓得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虽说这次白跑了一趟,但我并不沮丧,把带来的礼物搁在楼梯上,又划着小船离开。 返回芭提雅市区,我见天黑了,便找了个地方住下。 晚上明叔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找到阿赞吉没有。 我说没呢,下午去的时候他人没在家,手机也没带,不知道去了哪儿。 明叔说,“这很正常啦,降头师很少使用高科技产品,阿赞吉经常去山里挖阴料,那些地方没有信号,带上手机也没用。” 我反问明叔干嘛向我打听阿赞吉的去向,是不是又有新生意上门了。 “知我者老弟也!”老小子咬文拽字,呵呵一笑说,“最近有个叫德猜的老朋友联系我,说是在他老家发现了一个地方,可能会有阴物出土,想让我和他一起去摸摸底。” 我撇嘴说,“怎么又是跑去收阴物?” 明叔说废话,自己是个阴物商,不收阴物靠什么吃饭, “这次的业务在一个刑场附近,我想着路上可能会有危险,就像通知你一声,最好能带上阿赞吉一起出发,既然阿赞吉不在那就没办法了。” 我很纳闷,什么业务这么危险,必须带上阿赞吉才能做? “也不是啦,主要是这个地方比较麻烦,带上降头师会保险一点。” 明叔告诉我,就前段时间,南邦府周边有个村子,在挖水井的时候挖到了一片刑场,据说是孟莱王时期留下的古遗址,我猜想里面的阴物肯定不少。 我吊起了胃口,忙问孟莱王是怎么回事? 明叔说,孟莱王是泰国古时候的一个统治者,这个人比较主张严刑酷法,当时的法律和严苛,对犯人砍手砍脚、挖眼掏心的酷刑十分常见。 其次孟莱王还在很多地方留下了专门用来折磨犯人的刑场,这次发现的刑场就是其中的一个。 据说刑场周边发生过很多怪事,曾经有人在那里办了一个加工厂,专门生产罐头,没到深夜的时候,加班工人都会遭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机器会自己启动,又比如工人上厕所的时候,会看见玻璃上出现很多奇怪的人影…… “最吓人的一次,工厂老板的儿子夏天去那个地方避暑,晚上睡不着,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盔甲的神秘人,举着刀对他冷笑,还追砍他一路,直接把人吓晕过去了。” 类似的怪事没少发生,后来那家工厂也就黄了。 “再有就是上个月,有人在废弃的工厂原址上打井,没想到居然挖出来一个陷坑,里面什么玩意都有,比如专门挖眼的小刀、割舌头的钩子,穿琵琶骨的铁链和镣铐等等。” 这些都属于阴物,只是不那么值钱, “今天上午你走后,有个叫德猜的朋友给发来一段视频,向我展示地上出土的阴物,问我有没有兴趣亲自过去看一看,这么好的事情我当然不能错过,怎么样老弟,要不要一起搞?” 第139章 筹备行动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听完明叔的话,我想着反正阿赞吉不在家,我一个人待在芭提雅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同意了。 明叔马上发来一个地址,约我明天下午去南邦府的一家酒店见面。 当天我好好睡了一觉,隔天醒来,阿赞吉并没有给我回消息,我索性就不等了,直接开车抵达和明叔约好见面的地方。 去了酒店,明叔已经提前在房间里等我了,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埋怨我效率太低,居然花了这么久。 我无语地说自己对泰国的路线不怎么熟悉,这破导航也时灵时不灵,能顺利找到南邦府就很不错了。 明叔说,“你来晚一步,我那个朋友刚走,他已经提前回村打听消失了。” 我好奇道,“打听什么消息?” “当然是关于刑场的事了。” 明叔看了我一眼,说上个月打井的时候,施工队不仅从地下挖出了很多古代刑具,还刨出了大量尸骸,这些死者都是在孟莱王时期饱受酷刑折磨惨死的罪犯。 当时附近村庄的村民很害怕,忙让施工队的人不要再挖了,可施工队的包工头却是个不信邪的人,非要带人把这些尸骸弄出来。 结果当天晚上,包工头就被人发现惨死在了房间,死法十分诡异,浑身完好,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临死前眼珠子大大地长着,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事情,五官完全吓得扭曲了。 我惊讶道,“难道包工头是被活活吓死的?” “难说!”明叔晃了晃脑袋,说包工头死的时候门窗属于反锁状态,警察没有找到第二个人的痕迹,只在地上发现一些大大小小的脚印,站在包工头床前,把尸体围成一圈,就跟在欣赏他死状一样。 我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想说这种死法可真邪门, “既然这么危险,干嘛还要带上我一起去?” 明叔翻了个白眼,说就因为危险,所以利润才高啊,“原本我打算叫上阿赞吉一起去的,可惜阿赞吉不在,现在就只有你跟我,还有我朋友德猜一起去那里找阴物。” 出于谨慎,明叔才让自己朋友先行一步,去打听一些关于刑场的细节, “德猜也是那个村子的人,这几年一直在南邦府从事冻货生意,有他帮忙,事情会顺利一点。” 我点头说好吧,那这次我们要在酒店等多久? 明叔说,“不知道,应该用不了太久,等德猜回村子安顿好落脚的地方,会马上通知我们的。” 当天我们就留在酒店继续休息,直到傍晚时分,明叔接到一个电话,马上带我下楼,直接驱车赶赴郊外那个村子。 泰国的基建和国内根本没法比,刚出市区就是一段铺满碎石的小路,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我们才把车看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到地方之后,我看见前面树下站着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明叔替我做了介绍,说这位就是自己的朋友德猜。 德猜是典型的东南亚长相,身材比较高,但是很瘦,皮肤也比较黑,站在树下我差点没看清他的五官。 见面之后,德猜就带我们一起走进村子,来到了一个比较简陋的茅草屋里休息。 路上明叔忍不住抱怨了两声,追问德猜为什么这么晚才通知自己过来。德猜解释道,“这个刑场出土之后,引来了不少小偷,今天白天刚抓住一个人,被村民毒打一顿之后送进了当地警局。” 明叔惊讶道,“怎么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盯上那个刑场吗?” 德猜点头说当然,刑场出土的阴物数量不少,虽然单个阴物不怎么值钱,可加在一起确实一笔不菲的财富,所以引来不少人觊觎。 不过这些偷盗者的下场都不是太好,当地村民很迷信,坚称这些阴物会给村子带来灾难,谁要是碰了这些阴物,肯定会连累到村民,所以大部分阴物都被村民们集中保管起来了。 我摸着下巴说,“既然阴物已经被村民们保存起来,我们还费这大劲去刑场做什么,总不能直接溜进村子里盗窃吧?” 我虽然喜欢钱,但有自己的原则,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从来不干。 明叔摆手说,“谁让你当小偷了,刑场那么大,被挖掘出土的阴物只是其中一部分,而且我要收的是那种大凶的阴物,一般的货色我还看不上呢。” 德猜也点头道,“没错,后山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没出土呢,只要运气好的话,我们肯定能找到不少值钱的货。” 现在的问题是村民把那个刑场看得特别紧,据说还凑钱请来了一个法师,打算在不久之后,让法师去刑场做超度法事,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赶在村民们邀请的法师抵达之前离开,免得跟同行撞见,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听就知道难度不少,可架不住明叔许诺的高额报酬,只好同意了。 接下来我们就暂时留在德猜家住下,天不亮的时候,德猜再次出门打听起了情况,约好在他返回之前,我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我马上对明叔说,“你这个朋友到底靠不靠谱啊,别关键时候把我们卖了吧?” 明叔摇头说不会,德猜跟自己认识十多年了,为人还算靠谱, “最重要的是他最近生意遇上点麻烦,急需一笔资金周转,否则也不至于打起窝边草的主意,放心啦,老哥安排的事情不会出岔子的。” 我心中冷笑。老小子每次都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上次去马家屯差点害我陷进去,不知道这次到了泰国,又会是个什么情况。 白天没什么事做,我躺在房间养精蓄锐,快到傍晚时分,德猜终于回来了,找到我们说, “我打听到了,因为刑场死人的事,那个地方已经被村民自发看守起来了,白天一直有人守在那儿,只有到了晚上凌晨两点之后,村民们才会回家睡觉,我们必须在这个时间段之内展开行动。” 我提出质疑道,“可刑场这么大,我们又不了解环境,就算去了那个地方也无从下手啊,总不能带上锄头一寸寸地在地上挖吧,那得挖到猴年马月。” 明叔却笑了笑说自己有办法,叮嘱德猜想办法去抓一只老鼠,用筷子戳瞎老鼠眼睛,到时候应该用得上。 虽然很疑惑,但德猜还是点头出门照做了。我碰了碰明叔的肩膀,问老小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明叔故作神秘说,“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140章 地下骨坑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老小子这么说了,我也只能耐住性子。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德猜拎着个一个口袋回来,明叔问他老鼠抓到了没有。等德猜拍了拍口袋,里面马上传出“叽叽”的声音,德猜不仅抓来了老鼠,而且还不止一头。 这些泰国老鼠个头蛮大,还容易咬人,明叔打开袋子挑选了一下,放走了小的,留下个头最大的那只母鼠,让德猜找来一根筷子,拿刀子削尖一头,对着母鼠眼珠戳下去。 母鼠吃痛发出叽叽的惨叫,我感觉太残忍了,赶紧把头别过去。 明叔不爽道,“这些老鼠没事就偷吃村民的粮食,平时逮到了也是马上弄死,怎么你圣母心又开始泛滥了,一只母老鼠有什么好可怜的。” 我没吱声,等到明叔把母鼠双眼戳瞎之后,又找来了蜡烛,放在打火机上面烘烤。 受烘烤的蜡烛上面滴落下不少烛油,明叔又把这些香烛油滴到母鼠的耳朵里面去。 听着母鼠的惨叫声,我有点忍不住了,对明叔说道,“抓到老鼠弄死就好了,干嘛故意这样折磨它?” 明叔说自己不是变态,之所以弄瞎母鼠的眼睛,再堵住耳朵,是为了帮我们寻找阴物。 我感到吃惊,老鼠也能帮咱们寻找阴物?明叔笑道,“老弟不明白了不是,老鼠是一种阴气比较重的动物,这玩意平时都居住在阴暗潮湿的地洞里,有的甚至会在坟墓筑巢,所以对阴气相当敏感。” 当刺瞎了母鼠,又封住它的听力之后,母鼠会依靠自己对阴气的感知能力,就近找个阴气重的地方躲起来。 而整个刑场阴气最重的,莫过于存放阴物的地方,用这种办法找阴物,比我们自己动手效率高得多。 我不得不佩服这死奸商的头脑,好像确实比我聪明了那么一丢丢。 等到凌晨之后,我们就带上母鼠偷偷溜出门了,德猜对老家的环境相当熟悉,没一会儿就带我们来到了后山一个山拗口。 这地方很荒凉,到处是沟沟坎坎,不远处还有个废弃的加工厂房,看样子就是曾经闹鬼的工厂了。 厂房早就荒废,到处是蜘蛛网,来到这里之后,明叔把袋子打开,放出了母鼠,还找来一根绳子系住了母鼠的尾巴,紧接着把手一松。 母鼠马上蹿出去,急不可耐朝废弃厂房某个方向狂奔。 明叔牵着线头,示意我们赶紧追,大伙儿一起跑过去,只见受伤母鼠已经跑到一堵墙的墙角,正疯狂地用爪子刨地面。 这个地方泥土比较的松软,没一会儿就被母鼠刨出一个小坑。 等母鼠钻进去之后,明叔马上蹲下来,打着手电筒照进去,不一会儿就笑了笑说,“果然下面是空心的,就顺着这里挖,肯定会有发现。” 我暗暗佩服,明叔是真有招,这么快就利用母鼠锁定了目标。 他只负责动脑子,轮到出力的时候马上躲得远远的,我和德猜只能往手心啐了口唾沫,各自抓起了铁铲开挖。 刚挖到一半,我就感觉土壤颜色不对,下面泥土十分潮湿,而且挖开的土壤中浸着一股十分特殊的血气,更诡异的是土质发黑暗红,用手一捏,居然出现了鱼鳞一样的块状结痂。 明叔也看到了,打着手电筒蹲下来研究,倒吸一口冷气说,“这里肯定死过很多人!” 说完他取出一个玻璃瓶子,挖出一点发黑的泥土,把它丢进瓶子里,又拧开矿泉水瓶盖,把清水倒下去,找来木棍轻轻搅拌。 矿泉水立马变得浑浊,等到泥沙沉淀之后,水面居然飘出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我不明所以,明叔则沉下脸说,“刑场中曾经有大量犯人受刑,这些犯人死后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下面,鲜血和土质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这种特殊的黑色泥土,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被冲淡,可见死在这里的人不少。” 我皱眉说,“孟莱王庭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就算当时杀了再多人,这些人的血液也该蒸发掉了才对,加上雨水和各种地下水的浸泡,怎么可能保留得下来?” “所以说这地方很邪嘛!” 明叔看我一眼,说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下面肯定存在某种特殊的磁场,利用阴灵邪气锁住了这片区域,让它成为一个类似真空的地带。 德猜等不耐烦,用泰语说,“别研究了,我可不想研究历史,只想快点把值钱的阴物找出来。” 在他的催促下我们开始挖掘,只过了几分钟,铁锹就咯到了硬硬的红砖,我把红砖撬开,随后下面出现了一个地下室,规模看着还不小。 明叔用手电筒照向里面,发现这里好似一个拱形的结构,距离地表大概两米高。 地下室一片漆黑,手电筒光照在上面,居然有点照不透,这里的磁场的确很奇怪,我蹲在洞口感应了一下,感觉一股无形的冷风从地面散发出来,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汗毛也一根根竖直。 我打了个冷颤,看到之前钻进来的那头母鼠,正在发疯啃咬红砖,时不时发出叽叽的声音,动作显得很狂躁。 明叔说,“母鼠应该是受到了下面的阴灵怨气影响,这地方残存的怨气很足,很适合孕育威力强大的阴物,里面多半会有好东西!” 我心说可不是吗,这地方我刚一进来就感觉浑身发冷,连体内的降引都有被引动的迹象,看着不像什么刑场,更像是一个殉葬坑啊。 不知道当年的孟莱王庭究竟害死过多少人,这个地下室还只是刑场的一部分,可以想象古时候泰国民众的生活究竟有多恐怖。 很快我们下了地下室,随着距离拉进,终于能看清楚下面的全貌了,手电光下,到处是用来折磨犯人的刑具,什么铁钩、脚链和钉板床之类的,简直应有尽有,甚至能看见一些锈迹斑斑的铁刀,虽然表面已经腐朽,却依旧散发着血腥气的味道。 最扎眼的要数地下室中间那一个台子,上面摆满了玻璃器皿,里面装着很多犯人的内脏器官,骸骨保存完整,里面浸泡着泛黄的尸液,在手电筒光照下清晰可见。 我们都有点心颤,德猜更是直接腿软了,战战兢兢地指着角落里一些散落的骨骸,说这特么的简直就是地狱。 明叔叹气说,“遇上古代的残暴君王,老百姓的生活可不就是地狱吗?先不说其他的,好好找找这里的阴物,尽量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带回去吧。” 第141章 黑色凶刀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里骨骸成堆,到处都是和尸体相关的物件,几乎每一样都属于阴物范畴。 但不同的阴物价值不一样,有的比较值钱,有的因为品相不好,加上被锈迹腐蚀残缺,用作不是很大,需要我们自己去甄别。 这是个技术活,我每抓起一件阴物,都需要闭上眼睛仔细感应里面的怨气残存情况,明叔的分辨方法比较简单一点,直接取出五毒油,近距离观察,凡是让油渍变得浑浊发黑的东西,都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德猜则把我们选好的阴物塞进口袋,一般收捡阴物,一边喃喃说,“这么多阴物,起码价值好几百万泰铢,要是能全部带出去就好了。” 我看了他一眼,说做人不要太贪心,就算咱们三个人加起来,也不可能搬走所有东西,只选成色最好的就醒了。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地下室外面传来一些动静,隐隐还伴随着有人咳嗽的声。明叔脸色大变,赶紧对德猜说,“你之前不是说,凌晨两点之后这里不会有人巡逻吗?” 德猜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支支吾吾说,“按理说村里的人都应该去睡觉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靠,先不说了,赶紧离开这儿,要是被人抓现行就麻烦了!” 我做贼心虚,马上钻出地下室,明叔则掏出手机对地下室拍了照,然后带上德猜火速撤离。 这时候工厂大门已经出现了不少人影,我们只能往后门跑,好在这地方荒废了很多年,大门锈迹斑斑,锁链都掉了,并不能限制我们行动。 三人飞快冲出破旧工厂,找地方躲起来,明叔小心翼翼看向人群扎堆的地方,心有余悸地深吸一口气,不忘埋怨德猜办事情不靠谱,说了后半夜是安全的,结果忽然蹦出这么多人,都吓死爹了。 德猜无奈地说,“可能是因为最近盯上刑场的小偷太多了,这里经常丢东西,所以村民加大了巡守力度。“” 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有人看着,就没办法正大光明地钻进地下室带走那些阴料,我可不想被人当做小偷抓起来,痛打一顿扭送警局。 而且泰国警局特别混乱,像我们这样的进去了,肯定是局部难保。 明叔说,“今晚是不行了,赶紧回吧,等明天再说。” 在德猜带领下,我们重新回了小屋,躲起来翻开刚才偷拍的照片。 明叔把其中一张照片放大,本想通过照片确认一下,地下室究竟还藏着哪些值钱的阴物,冷不丁,等他放大图片仔细观察的时候,我们竟在地下室角落的暗处,看见一道蹲在那里的黑影! 这黑影十分模糊,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看着并不是很清晰,但我却能够通过照片感受到黑影对我们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十足的恶意。 这一细节不仅震惊到了我,同样也把明叔吓坏。 德猜不淡定地问我们,会不会是手机摄像头出了故障,所以出现这种暗影?明叔摇头说这可是自己新买的肾6,拍照很清晰,不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我也觉得,或许是地下室的阴煞磁场过于浓郁,干扰了手机镜头,这才导致鬼影被清晰地捕捉下来。 德猜咽唾沫说,“那怎么办,我现在想想都害怕,没想到咱们刚才下坑的时候,身边居然有个阴灵一直在盯着我们看!” 明叔让他别慌,富贵险中求嘛,既然坑里出现这么厉害的怨灵磁场,那就说明下面肯定有好东西,比起咱们刚刚带出来的破烂,那股怨灵磁场的源头,才是真正值得我们去找的宝贝。 就这样过了一夜,隔天上午,德猜依旧跑出去打探消息。 快到下午的时候他重新返回,告诉我们自己打听到了,原来村民们为了防止再出现邪门事件,已经联系了一名叫达旺的法师,准备明天一早就跑来刑场驱邪。 村民们也是按照达旺法师的要求,才会加快巡逻频率。 我感觉哪里怪怪的,法师怎么会在没有亲自到场的情况下,让村民们主动靠近那么邪门的地方? 随后我询问明叔,有没有听过这达旺法师的名头? 明叔冷哼道,“泰国全面信仰佛教,大部分命中都很迷信,这也导致行业里出现了不少败类法师,这个达旺法师的名字我连听没听过,多半是某个喜欢装神弄鬼欺骗村民钱财的商业阿赞,根本不用在意。”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这么多村民堵在刑场附近,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极大的不便。 其次昨天在地下室拍到的鬼影照片,让我确定了下面肯定隐藏着某种厉害的阴邪物,万一则个假法师不慎触怒了怨灵,岂不是会连累村民也遭灾? 明叔点头说,“没错,现在我们更要把下面的阴物带走了,这不仅关乎到我们的发财大计,更是为了替村民解决麻烦。” 老小子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搞得自己真像个英雄似的。 德猜则拍了拍脑门,忽然想到一个馊主意,“干脆我们往水井下点药,等村民们喝完了不干净的井水,病倒之后就没办法阻止我们了。” 我翻白眼说这算什么鬼主意,你就不怕事情闹大了,害我们被当地警察带走。 明叔却拍大腿说,“不一定非要下什么厉害的药,只要搞点生巴豆,用水泡涨之后,再下到村民的水源里就行了,顶多让他们拉上一两天,也不至于出太大的问题。” 我是真服了这老小子,出的主意有够孙子的,可现在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好让德猜去试试。 德猜是个行动派,当即离开木屋,没多久就扛着一袋巴豆进来,我们把巴豆碾碎,让德猜找机会下到水井里面。 果不其然,这些巴豆效果很好,当晚村民们一趟一趟地跑厕所,村头茅坑到处是排队窜稀的人,有人憋不住直接就地解决,还有的来不及脱裤子,直接拉了一裤裆,哀嚎声遍地都是,场面别提有多过壮观。 我深深怀疑,德猜多半是跟老家人有仇。 趁着村民们拉了一夜,全都头重脚轻顾不上巡逻的时候,我们赶在天亮前再次抵达了那个刑场。 经过搜寻,我在刑场土坑下面发现了一个发光的东西,赶紧用锄头把它刨出来,近距离一看,赫然是一把七寸长的黑色短刀。 这刀子呈现出月牙形状,有点像国内的苗刀,但是完全弧度并不是很大,刃口相对较薄,尽管被埋在地上很多年,表面已经斑驳生锈,可手电光照在上面,依旧会有寒光反射过来。 第142章 商业阿赞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盯着短刀看了半天,凭直觉确定这应该是一把凶刀,赶紧对明叔说,“找到了,这东西应该就是整个刑场最有价值的阴物。” 明叔马上取出五毒油,凑到短刀上晃了晃。 果不其然,五毒油还没等彻底靠近,油墨瞬间发黑,形成了浑浊的黑水。 当我们尝试用手去触碰黑色短刀的时候,顿时感受到一股冰沁的凉意袭来,好像冰块一样冻得人手指僵硬。 “老弟,不要直接用手去抓,刀身邪气这么重,很有可能会对你构成影响。” 明叔拦了我一下,舔舔嘴唇说,“煞气这么重,搞不好是一把剥皮凶刀。” 我顿时怔了怔,见我表情这么茫然,明叔便笑着解释到,“剥皮凶刀,顾名思义就是古代的刽子手专门用来给犯人剥皮的,这是孟莱王庭独创的一种残忍刑罚,他们相信处女的皮肤代表着高贵和圣洁,如果能完整地剥下人皮,用来制作域耶法器,可以极大程度地增加阴法威力。” 至于具体的剥皮过程,现在已经失传了,总之是很残忍,必须选择出生清白,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处女,把她们养在特制的罐子中,每天喂食阴料,再用阴法加持七七四十九天。 这个过程中,少女会变得日渐消瘦,但表皮却会变得鲜亮光洁,等到皮肉出现松弛反应之后,再从少女的后背下刀,人皮就像蝴蝶展翅一样被完整揭下…… 我感到一阵恶寒,急忙让明叔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些古代统治者折磨犯人的手法实在残忍,简直发指到令人听不下去。 明叔冷笑道,“现代人或许会觉得这很残忍,可在中世纪时期,这些刑罚却是维护统治的重要手段,其实国内也有类似的刑具,比如藏区的阿姐鼓、肉莲花之类的阴物法器,制作过程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咽了口唾沫,摇头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把这玩意带出去。” 德猜走来说,“还用商量吗,直接找个口袋装起来不就行了?” 我和明叔同时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要想死的话就这么干吧!。剥皮凶刀的冤孽气太强,属于大凶的阴物,这玩意绝对不能直接用手触碰,更加不能长时间携带在身边。 看这把凶刀的煞气浓郁程度,不知道害死过多少无辜少女,每个死者都会把怨气附着在上面,经年累月利用地气滋养,已经是极品的大凶物。 德猜说,“那怎么弄?” 我想了想说,“你去想办法搞一条蛇,把蛇皮剥下来,制作成袋子,蛇性阴寒,只有蛇皮制作的皮囊,才能隔绝凶刀的冤孽气,尽可能地减少持有者受到的印象。” 德猜叹气说了句真麻烦。明叔听到他的抱怨声,回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说你以为阴物生意是那么好做的,搞不好钱没赚到,反惹一屁股麻烦,很多同行收阴物的时候,死在半路上的例子多的是! 德猜被骂得没脾气,只好照做。 我看着德猜离开的背影,微微叹气说,“这哥们什么都不懂,你怎么想到跟他合作?” 明叔无奈道,“不是我要跟他合作,是德猜自己来找我合作,关于刑场的情报都是他提供的,我总不能直接把人晾到一边吧。” “可是跟普通人一起合作挖阴物,风险实在太大了,你就不怕这家伙给我们添乱子?” “德猜这家伙平时还算靠谱,应该不至于……” 明叔摸了摸鼻子,没等他话说完,我就看见德猜居然顺着原路跑回来了,立刻皱眉站起来,说你回来干嘛? 德猜苦笑说,“我也不想回来,可村民们已经带着那个达旺法师走进刑场了,我赶紧回来通知你们。” 次奥,来得这么快? 我和明叔把眉头拧成个川字,这帮村民太碍事了,凶刀不能直接带身上拿走,看来必须另想办法。 我急忙站起来挖坑,打算趁村民出现之前,先把剥皮凶刀藏起来,免得被人看见。 明叔拦了我一下,摇头说现在挖坑来不及了,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说完老小子就找来一个罐子,先开闸放水,对着罐子撒尿,然后把凶刀丢进去,直接浸泡在尿液里面,随即火速带我们离开。 出去之后,我们马上找地方藏起来。我问明叔干嘛对着凶刀撒尿,他嘿嘿一笑,是说为了试探村民们请来的法师到底有没有本事。 随后他神神叨叨地让德猜去准备糯米酒,顺便搞些鸡冠血过来。 德猜照做了,我们则继续趴在荒地里,观察起了村民举动。 几分钟后果然有一队人走来,带头的是个年纪挺大的老头,估计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留着八字胡,长得獐头鼠目的中年人,皮肤黝黑脖子上挂着一窜金色的链条,链条下面是一个崇迪佛的法相坠子。 明叔是摆弄佛牌的老手了,一眼就看出这块崇迪佛牌是假的,只是最简单的装饰品,忙凑到我耳边说, “老弟,看来我猜得没错,村民请来的法师压根就不懂驱邪,只是个装模作样的商业阿赞而已。” 我纳闷地反问道,“我只听过说白衣阿赞和黑衣阿赞,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种商业阿赞?” 明叔撇嘴说,“就是俗称的江湖骗子啦,你要知道,泰国是一个佛教大国,这里几乎人人笃信佛法,其中以僧侣的地位最高,再有就是民间的阿赞法师了。” 有人看准了里面的商机,会花钱请来一些不学无术的家伙,通过商业包装和炒作,把他们打造成名气极大的“大法师”,好方便自己卖假货。 其实这些商业阿赞除了巧舌如簧,懂得变些戏法之外,根本什么都不会。 我翻了个白眼,说你怎么对着这些骗人的商业套路这么熟悉,老实说,你以前有没有这么干过? 明叔表情很尴尬,干咳一声没有接茬,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此时村民们已经簇拥着商业法师进入刑场,不出意外,很快就有人钻进土坑,找出了那把被浸泡在罐子里的剥皮凶刀。 商业阿赞围着凶刀转了两圈,马上就叽里呱啦地对村民讲了一大堆,大致是这把刀怨气很重,村民死人都是因为冲撞它造成的,自己要马上把凶刀带回去加持,只有这样才能化解村民的灾难。 第143章 得手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一听就感觉好笑,要说这商业阿赞一点本事都没有,那也不现实,毕竟他能看出这把凶刀来历不凡,但要说他真有本事的话,偏偏这家伙又做出了一个十分愚蠢的举动。 只见商业阿赞径直拔出那把凶刀,近距离凑到眼前观察,还装模作样地用手在上面比划起来。 看见他的动作,我立马意识到这家伙要倒霉了。 果然当商业阿赞对着凶刀检查的时候,那把刀上也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随着商业阿赞和凶刀的接触点散发出去。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后,这名商业阿赞就开始哆嗦起来,表情也变得十分痛苦,两排牙齿喀喀打颤,甚至都有点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村民不解地看着他,纷纷询问什么情况。 商业阿赞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身体依旧在发颤。 明叔忽然哼笑起来,一脸玩味道,“剥皮凶刀被我浸泡在尿液里面,尿液是不洁之物,上面的怨灵早就被激怒了,偏偏这家伙又毫不做防备,直接把凶刀拿到手上近距离观察,导致冤孽气入体,当然会感觉难受。” 我担心明叔怎么搞容易出问题,忙说不会闹出人命吧。 明叔摇了摇头,说不会啦,大白天凶刀的怨念磁场会受到压制,哪有这么容易害死人?不过这家伙沾染了凶刀的煞气,估计这段时间会变得很倒霉,走路掉坑,踩钉子还算好的,搞不好会遇上车祸甚至出现血光之灾。 我有点不爽,“咱们跟这个商业阿赞无冤无仇,你干嘛这么玩人家?” 明叔哼道,“你以为这家伙是什么好人?摆明了他就是奔着刑场里的阴物来的,想偷东西就算了,还蛊惑这么多村民大半夜跑进刑场巡逻,根本就没在意过这些村民死活。” 我不说话了,再次看向商业阿赞,只见他表情越来越痛苦,腮帮子止不住地颤抖,屁股好像坐在高压线上,一蹦一蹦的,看起来特别的滑稽。 村民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想过来拉他,反被村长拦下来,说你别动,法师这是在通灵呢,肯定正替我们跟阴灵谈判,让它不要骚扰我们。 我感觉很搞笑,大概持续了两分钟,忽然间这个商业阿赞从地上蹦跶起来,大喊一声丢开剥皮凶刀,好像见鬼似的大吼大叫,手舞足蹈转身往村子外面跑。 村民们疑惑地跟上去,询问法师到底经历了什么,可商业阿赞一个字都没说,慌乱中跑丢了一只鞋都顾不上捡。 明叔目睹了这一切,躲在角落里怪笑说,“活该他倒霉,估计是看到了剥皮凶刀里的东西,非要做好几个月的噩梦不可。” 我让明叔别玩了,办正事要紧。 随着我们起身,德猜也带着明叔交代的几样东西回来了,明叔二话不说,匆匆走向被丢在地上的剥皮凶刀,先用糯米酒洗掉上面的污渍,然后把鸡冠血涂抹在一块黄布上面,把黄布染成了鲜红色。 红布可以辟邪,鸡冠血本身阳气很重,可以克制一些阴邪物,在把剥皮凶刀裹好之后,明叔这才长舒一口气说, “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们带上家伙匆匆离开,等回了木屋之后,发现村子周围依旧围满了人,这种时候不能直接带着凶刀离开,免得被人发现,又惹出新的麻烦。 明叔提议在村子里休息一天,等晚上再走。 我同意了,当即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隔着红布观察把柄凶刀,上面的气息特别阴寒,即便隔了层布,依旧让我刚到手心刺痛。 德猜笑着走来说,“东西终于到手了,能值多少?” 明叔翻白眼道,“这种凶物的价格不能用一般的经验来判断,主要是看能不能遇上合适的买家,遇上了就能卖个好价钱,如果碰不到懂行的人,估计也就十几万泰铢吧。” 德猜有点不满意,说折腾这么久搞到的东西,才值十几万泰铢,算下来一个人还分不到五万呢,根本不能解决自己手头上的经济危机。 感觉这家伙有点贪婪,我耐心劝道,“十几万泰铢已经不少了,做人要知足,你做生意究竟赔了多少钱?” 德猜说大概欠了一百万泰铢,这些钱都是向高利贷借的,下个月就到期了,他要不是很缺钱的话,也不会联络明叔干这种买卖。 明叔说,“谁让你欠这么多高利贷的,泰国黑帮可不怎么好说话,到期还不上钱,剁手跺脚都是轻的,你小子可真不怕死!” 德猜说,自己也是为了早点做生意翻身,没想到生意不好做,一下亏了这么多,他现在特别缺钱,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希望明叔能看在以前的交情上,再替自己想想办法。 明叔冷哼道,“你丫自己欠了钱,我能有什么办法?剥皮凶刀再值钱,我们每个人也分不了大几十万,而且还不一定能马上脱手。” 德猜动了动嘴皮,看向我们没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为了缓解局面,我立马笑着站起来说,“这单买卖能做成,总归是一件好事,忙活这么久我还没吃饭呢,可不可以先搞点吃的东西垫垫肚子?” 德猜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去外面弄吃的。 目送他离开,我和明叔继续守着凶刀,随后我询问起明叔,究竟是怎么跟德猜这样的人认识的。明叔说自己刚来泰国的时候,事业还不稳定,没少吃苦,在最落魄的时候曾经去赌场出过老千, “当时德猜也是那家赌场的常客,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 明叔懂得见好就收,出千是为了改善穷日子,可德猜却很贪,总逮着一家赌场薅羊毛,最终被人发现了,差点被剁双手,明叔出于好心救过他一次。 打那之后德猜就隔三差五跟明叔联系,关系说不上太近,但也是十多年的老交情了。 我有些无语,感情这个德猜年轻时候就是个赌徒,还专门靠出千过日子,明叔居然会跟这种人做朋友。 明叔说,“哎呀,干我这行的什么人都要打交道啦,德猜虽然出身不好,这些年也为我提供了不好有价值的情报,赚钱嘛,跟谁合作不是合作?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别总挑三拣四。” 很快德猜带着一些吃的东西回来了,我感觉很饿,赶紧和明叔填饱肚子。 期间我发现德猜居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即不吃东西也不说话,眼神一个劲地瞟向剥皮凶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144章 磕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当时我太饿了,只顾着填饱肚子,没顾得上多想。 吃饱喝足,我让德猜继续去外面放风,自己和明叔在屋里守着凶刀打盹。 没多久我眼皮就开始犯困,头重得抬不起来,一开始还不停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睡,可没一会儿就支撑不住开始点头了。 这一觉把我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时天早就黑透,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惊得蹦起来,一拍脑门说, “靠怎么睡这么久,都凌晨了,差点耽误正事。” 甩了甩头,我看向明叔,发现他居然跟我一样靠在桌上没有醒来,赶紧跑去晃了晃明叔的肩膀,“明叔,快醒醒,天黑了,咱们赶紧走吧,等把凶刀带出去之后再找个地方睡!” 明叔睡得跟死猪一样,还不忘砸嘴发出淫.笑,“小妞,别碰了,哥哥身上痒……”我气得半死,薅住他后脑勺上的头发, 用力拔下一撮。 “哎呀我次奥!”明叔当时就醒了,一个猛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抓着后脑勺说,“老弟你特么有病吧,好好的拔我头发干嘛。” 我说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还睡! 明叔一愣,低头看时间,马上反应过来,一拍脑门道,“哎呀,这两天太累了,晚上基本没喝过眼,德猜呢,都到点了这小子怎么也不进来叫我们?” 我摇头说不知道啊,我也刚醒,好像德猜出去了。 “出去了,他大半夜一个人能跑去哪儿?”明叔不愧是老江湖,立马意识到不对,脸色骤变,赶紧带我跑向藏匿剥皮凶刀的地方。 很快我们一起惊呼起来,“刀怎么不见了,难道是德猜趁我们睡觉的时候……” 话说一半明叔已经彻底咂摸过味来,飞快抓起我们白天吃过的食物,凑到鼻尖嗅了嗅,脸色黑得跟墨汁一样,直接跳脚骂起了娘, “狗曰的,我说今天则呢么这么困,德猜那孙子竟然敢跟我玩心眼,在吃的里面下迷药!” 我也震惊了,环顾四周,不仅是德猜和凶刀不见了,就连我们来时开的那俩面包车也不翼而飞。 事情很明显,肯定是德猜动凶刀起了贪念,准备一个人霸占凶刀,所以偷偷在我们食物里下药,趁我们睡着自己拿走凶刀,连汽车也被他开走! “这兔崽子敢这么阴我,老弟,赶紧追!” 明叔气得一脚踹开大门,骂骂咧咧带我跑出村子,扬言逮到德猜之后,非把人打出屎不可! 我苦笑不已,南邦府的村子本来就很贫穷,连条像样的马路都没有,现在又是大半夜,光靠我们两条腿拿什么去追? 要怪我只怪我和明叔识人不明,居然会相信一个赌徒。 明叔气够呛,边跑边说,“老弟你也真是,既然早看出德猜不能信,干嘛不早点提醒我。” 我直接翻起了白眼,说你特么还有脸怪我,这次的合作对象难道不是你自己找来的?明叔自知理亏,苦兮兮地笑道,“咱们先不要互相埋怨了,早点追回那把凶刀才是正经事。” 我说人已经开车跑远了,深山老林的怎么追,遇上这种事只能自认倒霉。 明叔却跺脚道,“不行,绝对不能让剥皮凶刀落到别人手上,否则会出大事的。” 我不解地看向明叔,说能出什么大事。明叔拍大腿道,“那凶刀只是暂时被我们用鸡冠血压制住了,上面的邪气并没有拔除,一旦重见天日,无论谁碰了就会到血霉!” 他问我还记不得记得白天那个商业阿赞的下场,当时是大白天,商业阿赞带着这么多人跑去看凶刀,就因为随手触碰了一下,马上就受到强烈的怨念侵蚀, “现在是深夜,子夜交替正是阴气最浓郁的时候,德猜一个人把凶刀带在身边,一定会遭遇不好的事。” 经他这一说我也紧张了,我们只想图财,并不希望事情被闹大,尤其德猜还是跟我们一起进的村,如果他出事了,恐怕我和明叔也脱不了干系! 就在我手足无措知己,明叔忽然指向前面,“老弟你看,那像不像我们的车?” 我抬头一看,只见孤零零的深夜马路上,一辆破十八手的夏利正横摆在路中间,车门已经打开了,可车上的人却不翼而飞。 “哪是像啊,那根本就是!”我急忙加快脚步,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去,大喊道, “德猜,你个老小子竟然甩我们,赶紧把凶刀……咦,这什么情况?” 吼声刚持续到一半,我就被迫停下来,只因为在车窗玻璃上看到了好多黑漆漆的掌纹,好像有无数只手趴在上面推车一样。 没一会明叔也赶到了这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脸惊骇地指着车窗上的手印说, “糟糕,德猜肯定打开了裹在凶刀上面的鸡血布,凌晨后阴气加重,凶刀里面的阴灵也趁机跑出来搞事,看样子它们并不想被德猜带出去!” 我打了个哆嗦,声音都有点变形了,“那德猜他……” “快找找看,一点要尽快找到这个家伙。”明叔急得不行,围绕汽车转了一圈。 很快我们在地上发现一串脚印,看脚印的前进方向,似乎是奔着后山刑场去的。 明叔拍脑门说,“不好,我们赶紧回刑场去看看!” 说完他撒腿就跑,没看出明叔嘴上嚷嚷着要把德猜打出屎,心里还蛮关心这家伙。 我们开足马力冲到刑场附近,果然远远的看见一道身影正跪坐在地上,身体保持着蛤蟆一样的匍匐姿势,似乎对着刑场方向磕头。 “德猜在那儿!”激动不已,正要冲上去把人拽回来,明叔却拉着我的胳膊说,“先别去,德猜的样子很不对劲!” 其实根本就不用明叔提醒,我已经看出德猜不太对了。 此时的他双眼紧闭,五官呆滞犹如石雕,身体保持僵立的跪姿,正不断对着刑场方向磕头。 那把凶刀赫然就插在他对面,黑色刀锋在夜幕下散发着诡异的血色,似乎比白天更亮了。 我和明叔震惊地停下脚步,隔着一段距离,呼喊德猜的名字。 这小子明明可以听见,却没有理会我们,只是机械般地把头抬起来,脸上流露出一抹阴邪的冷笑。 他额头早就磕得青肿,鼓起一个大包,血污横流占据了大半张脸,可那种怪诞的笑容却一直在持续,冰冷又麻木。 明叔忽然指着德猜的肩膀,带着颤音说道,“老弟你快看,他肩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第145章 坐地起价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目光顺着明叔手指看去,果不其然,德猜并不是自行下跪,在他肩膀后面衣服上,凭空多出了两个手印,压得他外套都陷下去了,手印显得无比清晰。 “看来是凶刀里的东西在控制德猜。”我低声说了一句,再次听到砰砰磕头的声音,惊恐地回头,只见德猜又开始对着刑场磕头了,额头撞破了也没反应,仿佛撞得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脑袋。 明叔惊慌地吼道,“老弟,快想办法阻止他。” “好!”我硬着头皮取出一袋鸡冠血,正准备给德猜来个“狗血淋头”,不料德猜似乎有了反应,僵硬地转动脖子,麻木看向我们的同时不忘把嘴角上扬,竟然露出挑衅的神态。 我动作僵了一下,被德猜充血的眼球吓得定格在原地。 明叔则轻轻推了我一下,指了指对我勾嘴唇的德猜,说他好像在叫你呢,快去吧。 我感到一阵蛋疼,但还是壮着胆子一点点挪向德猜,鸡冠血随时就位。 距离被一点点拉进,就在我即将走到德猜面前的时候,这家伙却忽然发出了“咯咯”的声音,眼球上的红血丝弥漫得更深了,诡异地扭转脖子,直接奔着剥皮凶刀撞去。 “住手!” 我和明叔一起大吼,凶刀虽然被埋在地下过了很久,可因为怨念的加持,仍旧锋利无比。 眼看德猜就要身首异处,我赶紧抓起鸡冠血,用尽全力朝他丢过去。 啪! 赶在德猜脖子即将撞向凶刀的前一秒,我鸡冠血先一步砸在他脑门上,一大团血污溅出来,糊满了德猜的整张脸,让他扭曲的表情更扭曲了。 “啊……”德猜痛苦尖叫,双手捂脸倒在地上,五官好似被浇上强酸一样呲呲冒烟。 “老弟,先控制那把刀!” 明叔大喊,伸手在裆部用力一扯,居然一下就扯出了标注性的红内裤,怪吼着跟我一起冲上去。 他把红内裤用力丢出去,不偏不倚盖住那把剥皮凶刀,我感觉凶刀好像颤了一下,有一股凶戾的气息龟缩进去,与此同时德猜也大吼一声,发疯般蹦起来,胡乱地厮打我们。 明叔大惊失色,“没想到凶刀的邪气这么强,连红内裤都镇不住。” 我特么哭笑不得,怎么每次都用这么恶心的招数。 眼看红内裤失效,我只能避开德猜的抓扯,看准机会一脚踢中他肚皮。这一脚力量很大,换成一般人早就撅那儿不动了,可德猜狞笑的表情却越来越夸张,嘴角上扬,瞳孔中弥漫出的怨毒浓得好像墨汁。 他嗷一声抱住我的小腿,发力一撅,我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德猜像极了一条扑屎的猎狗,张嘴对着我就要,嘴巴流出白色的粘液,烟渍黄牙好像一把锉刀。 我用胳膊肘顶住他下巴,不然德猜咬中自己,感觉他力量齐大,比磕了炜哥还要猛。我支撑不住了,大喊明叔帮忙,明叔不知道从哪儿捡起一块板砖,对着德猜后脑勺用力拍去。 第一下,德猜纹丝不动,脸硬的好像石头。 明叔拍了第二下,德猜身体晃了晃,依旧保持着咬我的姿势。 “干林娘的靠北啦,不信你这么抗造!”明叔火了,把板砖抡得呼呼带风,第三下、第四下……足足砸了五六七八下,直到板砖都裂开了,德猜终于失去攻击我的力气,砰一声倒下。 我心有余悸爬起来,看着德猜渗血的脑门,说他该不会被你砸死了吧? “这小子命硬,不会那么容易翘辫子,赶紧的,用绳子把人绑起来再说。” 明叔丢开板砖,迅速找来绳子,连打了十几个结扣,把德猜捆得跟粽子一样,还嫌不够解气,气急败坏地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大骂道, “死扑街,偷老子的阴物,还差点咬死我们,真想挖个坑直接把你埋了!” 我拦住明叔,说这家伙受了凶刀煞气影响,脑子已经不清醒了,你踹死他也没用,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明叔叹气道,“还能怎么办,尽快找个厉害点的法师给他驱邪,把凶刀里面邪气压下去,这样他就能醒了。” 我说,“可阿赞吉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这里距离曼谷也很远,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把德猜送到龙达空那里。” 明叔哼道,“你以为除了龙达空和阿赞吉,我就不认识其他法师了吗?赶紧的,先把人扛上车,我知道南邦府附近有个专门修炼布周十面派的鲁士,他的能力应该不在阿赞吉之下。” 我急忙照做,连夜把人扛下山,重新塞进汽车。 在明叔的指引下,我们朝着南邦府西侧前进,路上我询问明叔,这次要找的法师到底是什么人。 明叔黑着脸说,“这家伙叫鲁士卡迪,是个白衣阿赞,专修布周十面派法咒,能力十分强悍,就是每次要价都死贵!” 我纳闷道,“你不是阿赞法师都视金钱为粪土吗,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明叔翻白眼说法师也是人,吃喝拉撒睡哪样不要钱? 说话间我已经开足马力,赶在天亮前抵达了另一座小山包,果然远远看见山下包伫立着一栋木棚房,门口是一片竹林,上面还挂着很多红色的符布。 明叔率先跳下车,对着竹林大喊鲁士卡迪的名字。 没一会儿,木棚房子里面走出一个瘦得跟猴似的年轻人,黑衣黑裤,长相十分慵懒,打着哈欠问我们有什么事。 我直接愣住,从上到下打量这个年轻人,感觉对方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甚至有可能还比我小上两岁,年纪轻轻就当上鲁士了? 明叔摇头说,“这小子不是鲁士卡迪,是他的助手。” 随后明叔快步走上去,对年轻人说了句什么。 年轻人马上笑笑说,“你们要找我老师加持阴物,也不是不行,准备好钱了没有?” 明叔很不爽地抽抽嘴,问对方需要多少才肯出手。 年轻人伸出五根手指头,表示要五万泰铢。 明叔当场就骂骂咧咧道,“次奥,我以为自己就够黑了,没想到这小子比我还黑,光加持个阴物就要收五万泰铢!” 我也觉得这价格不太合理,大部分阴物的市场价格都很难超过十万泰铢,光请法师加持一下就要花五万,这样搞我们根本没利润。 年轻人指了指被我扛在肩上的德猜,说你朋友情况挺严重,如果不马上做法驱邪的话,估计不一定能撑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五万泰铢捡一条命,这个价格挺合适。 明叔火冒三丈,说这特么不是趁火打劫嘛,知道我们情况紧急你就漫天要价,哪有这个道理! 第146章 鲁士卡迪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老小子坑人坑了一辈子,这次终于尝试到被人坑的滋味,表情极度不爽。 年轻人却摇头说,“话不能这样讲,整个南邦府找不出几个比我老师厉害的法师了,他是有身份的人,如果出手的价格太低,那不是自降身份吗?” 我拉了拉明叔的袖子,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是别讨价还价了,赶紧把人就醒再说,反正凶刀的市场价格少说也值个十五六万泰铢,算下来咱们还有利润。 明叔说放屁,凭什么话这么多钱给他驱邪,老子又不欠他的! 我无奈地摇头说,“要不是德猜提供情报,咱们也找不到这么厉害的阴物凶刀,事先说好了赚的钱一起平分,那五万泰铢本来就是德猜应得的。” 虽然德猜迷晕我们,中途偷走凶刀的行为很不仗义,但我却不能跟他一样自私。 好说歹说,明叔最终还是跺脚同意了,一脸肉疼地掏出手机,给年轻人转了账。 对方拿到钱,马上指了指木棚后面的一个小山包说,“我老师就在里面,你们把人放下,跟我一块过去找他吧。” 明叔还在心疼他的钱,直接把德猜丢在地上,让我跟年轻人一块去找,自己就不去了。 我笑笑,跟上年轻人一起走进后山的小土包,出于好奇,便跟这个年轻人交谈起来,得知对方的名字叫阿伟,今年二十三岁,刚大学毕业不久。 我惊讶道,“你是大学生,怎么会跑来给鲁士卡迪当助手?” 泰国的教育水平比较落后,真正念过大学的年轻人比例很少,类似阿伟这样的已经算是个高材生了,我不明白一个高材生干嘛入这行。 阿伟露出满口白牙,笑道,“大学生为什么不能给法师当助手,我感觉这一行还蛮有前途的,自从成为鲁士卡迪的助手后,我主要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同时兼任经纪人,如果有人找他驱邪,价格必须先由我来谈妥。” 这话说得我哭笑不得,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连法师都有经纪人了,该找谁说理去? 很快我们来到了那个小土包下面,只见土包下面被人挖掘出一个大坑,形成一条很长的通道,直接延伸到土包下看不见的地方。 我很疑问,问阿伟这是什么情况。 阿伟告诉我,这个土包曾经是一个贵族坟墓,去年鲁士卡迪发现了这个坟墓,感觉坟墓里面的阴灵气场相当浓郁,所以就在这里定居下来, “老师平时基本待在墓坑下面,打算借助这里的阴气来加持古墓拍婴。” 我眉毛汗都出来了,果然这些泰国法师一个比一个变态,大活人居然跑到坟墓里住。 阿伟没有在意我的表情,走上去对着墓坑喊了两声,很快里面亮起了一盏油灯,有个身材削瘦,长着熊猫眼的中年法师走出来,应该就是鲁士卡迪了。 他的身材十分瘦弱,个子高高的,好像一根晾衣杆似的见风就能倒,同样是不修边幅,络腮胡铺满了大半张脸颊,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几个月没洗过,很容易招苍蝇。 阿伟快速走上去,在鲁士卡迪耳边会所了些什么。后者微微点头,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但目光集中在我小腹上的时候,眼角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却什么都没说。 我很惊讶,这家伙能一眼看出我肚子上有问题,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就是不知道能力比起阿赞吉怎么样。 我双手合十,对鲁士卡迪行礼,请他帮帮我带来的人。 鲁士卡迪话很少,点了下头,示意我带路。 没多久我们就返回了那片竹林,明叔站起来跟鲁士卡迪打招呼,说了句好久不见。 鲁士卡迪微微颔首,算是给出了回应,然后就自顾自蹲在德猜面前,先把手伸过去,按在德猜额头上闭目感应了一下,两分钟后他把眼皮睁开,扭头看向明叔,询问阴物凶刀在哪儿? 明叔把重新用红布裹好的凶刀递过去,鲁士卡迪惊愕地看了一眼,随后扬起嘴角发笑,嘀咕了一具这把刀上至少附着了几十个阴灵,还都是年纪轻轻就被酷刑折磨致死的妙龄少女。 我无比佩服,不愧是南邦府第一流的法师,一眼就能把凶刀的来历分析得这么透彻。 我小声追问他能不能帮忙压制凶刀邪气。鲁士卡迪说没问题,但凶刀不是凡品,要想彻底完成加持步骤,需要消耗很大的力气,时间也会相对漫长一点。 明叔撇嘴道,“五万泰铢的买卖当然不好做。” 鲁士卡迪没有跟明叔计较,平静地对阿伟递了个眼色。 阿伟心领神会,马上替德猜脱掉上衣外套,露出一身排骨肉。 接着鲁士卡迪给他翻了身,找出一块黑色的油膏,点燃上面的须子,让油膏保持倒立。 经过燃烧之后,油膏中散发出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我瞬间猜到那是尸油,吓得倒退两步,明叔则是见怪不怪,小声说, “尸油经蜡的效果比一般的经蜡强了十倍,凶刀戾气这么重,不下点猛料怎么行?” 随着尸蜡燃烧,上面渗出了很多蜡油,鲁士卡迪高举尸蜡,时不时绕着德猜后背转圈。 这些尸蜡精油也滴落在德猜背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没一会儿就把德猜背上的皮肤烫红了。 昏迷中的德猜表情痛苦,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扭曲之色,鲁士卡迪取出白色经线,先绑住他的四肢和头部,经线被搓成一股,另一头连接在剥皮凶刀上。 随后鲁士卡迪盘腿坐下来,一只手按在德猜额头上,另一只手伸进口袋,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虎头人身的金属雕像,嘴巴里开始念念有词。 我好奇地看向那种虎头人面雕像,小声说那是什么。 明叔解释道,“虎头雕像是布周十面派的标志性法相,金身通过多年的念力加持,可以让施术者借助神灵法力。” 布周十面派算是一个比较特立独行的流派,这行被称为“鲁士”,与大部分修炼黑法的降头阿赞不同,他们会通过虔诚的祈祷,还获得神灵的加持和祝福,这点和佛教比较接近。 我哦了一声,继续眯着眼睛看去。 只见随着鲁士卡迪的经咒声变化,德猜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难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有黑色的阴气散发出来,连面目都被黑气遮掩,变得混淆不清了。 这些黑气很有侵略性,甚至想沿着鲁士卡迪的手掌钻进他身体。 鲁士卡迪则高举着虎头金身像,加大了念咒频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竟看见虎头金身冒出了淡淡的佛光。 第147章 算账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些金色光芒具备很强的驱邪效果,黑气和它接触的瞬间就开始退散。 与此同时鲁士卡迪绷紧了手上的经线,把这些黑气全部都聚集在经线上面,通过经咒声的引导,黑气逐渐延伸,被缓缓地逼进那把凶刀。 同时凶刀也发出“嗡嗡”的颤动,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绳子悬挂起来,刀身居然离地,上面的黑气也开始全力反扑。 鲁士卡迪的额头上浸出了汗水,随着经咒与邪气的碰撞,我耳边也开始出现幻听,好似听到无数个女人在跪地哭嚎,尖锐的惨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简直比潮水还要猛烈。 不仅是耳朵出现这种幻听,我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了,感觉黑色气息随着冷风一起上涌,在空气中不断地变幻,然后凝聚成一具具女人的凄厉形象。 这些女人全都赤身果.体,身上的皮都被揭掉了,浑身浸出大量血水,倒在地上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看着别提有多么残忍和诡异。 我不敢再看了,急忙闭上双眼,可惜这种潜意识的感应并不是闭上眼睛就能结束的,在我脑海中仍旧浮现出大量无辜少女受刑的悲惨画面,情绪不知不觉就受到影响,同样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刀身承载的怨灵气息已经影响到了我,我开始把自己带入这些少女的情绪中,两排牙齿咯咯打颤,心中同样产生了强烈的怨毒感,恨不得把这个世界上所有作恶的人都杀光。 好在就在我情绪即将失控的前一秒,明叔已经察觉到我的表情,急忙用指甲在我虎口上狠狠掐了一把。 剧痛传来,我大脑瞬间因为刺痛而清醒,赶紧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退后两步。 想不到剥皮凶刀的邪气真有这么厉害,连我都会受到感染。 明叔拉着我退到竹林外面说,“当然啦,这把凶刀不知道剥过多少人皮,每个被施刑的少女,都会把自己的怨念留在上面,又经过这么多年的煞气滋养,在就变成凶器了。” 再加上我身上那种降引,对怨灵之气特别敏感,所以比普通人更容易受影响。 我长出一口气说,“不知道鲁士卡迪还要加持多久。” “这就说不准了,别着急,咱们时间很多,可以抽烟慢慢等!”明叔带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住下,边抽烟边等着。 这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鲁士卡迪的经咒声一直在竹林里面游荡,一直到当天下午,经咒声终于平复下去,萦绕在竹林里面的邪气也逐步有了退散迹象。 明叔带我重新走回去,只见德猜身上的黑气已经消失不见,全都沿着经线的引导被逼回凶刀里面,随后鲁士卡迪取出了一个红色的线轴,用红线把凶刀紧密地缠绕起来。 密密匝匝的红线将凶刀缠绕成了粽子,直到完成这一切之后,鲁士卡迪已经浑身大汗淋漓,长舒一口气,抬头对明叔嘀咕了一句什么。 明叔微微叹气说,“凶刀邪气太浓,就算鲁士卡迪也没办法轻易压制,目前只是把这股凶气重新逼退回去,接下来还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加持布法,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把凶刀带走了。” 助手阿伟也走来说,“老师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先带地上这个家伙回去,等他腾出手来再帮你们加持凶刀,等什么时候彻底做完了法事,再由我亲自把凶刀送去曼谷唐人街。”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加持凶刀需要耗费不少精力,根本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工作,好在鲁士卡迪虽然收费死贵,可贵有贵的道理,后续服务还是相当到位的。 至于德猜,这家伙身上的邪气已经被驱散,只是昨晚挨了那么多板砖,估计一时半会还醒不了。 没辙我和明叔只好把人抬起来,重新塞进车子后备箱。 正当我准备开离开的时候,忽然间助手阿伟又跑上来,找到我说,“林峰,老师刚给了我一样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说完阿伟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月牙形的鱼蛊吊坠,递给我说,“这个吊坠是我老师利用陀舍骨鱼的鱼刺制作成的,有压制邪气的效果,老师说你身上的麻烦比这笔凶刀厉害多了,连他都看不透,送你这个鱼刺骨坠,也许能帮你祈福。” 我拿过骨坠,对阿伟合十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阿伟笑着摇头,“这些都是我老师的交代,你不用感谢我。” 说完他朝我挥了挥手,转身走进竹林,我不仅感叹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呀。 明叔翻着白眼道,“妈的,一场法事坑了老子五万泰铢,只换回来一枚不值钱的骨坠,特么的亏死老子了!” 我无语道,“凶刀又不是不还给你,这钱早晚能赚回来,你慌鸡毛。” 明叔说你都跟我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对商人来说,少赚就是亏,本来这五万泰铢的驱邪费用是可以省下的,都怪后备箱里那个兔崽子,害老子白白损失这么多,省下这笔钱,去办个月卡大保健它不香吗? 汽车刚行驶在半路上,忽然德猜醒了,伸手在空气中虚抓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咯痰声。 我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回头见德猜正在掐自己脖子,经过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老小子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浓痰,呼吸很快变得顺畅,这才茫然地抬头看向我们。 他懵了很久,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擦了擦青肿的脑门自言自语,“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又回车上了?不行,我还得再睡一会儿。” 明叔咬着后槽牙冷笑,说你睡吧,再睡一会儿就该到人生的终点站了。 不等德猜反应,明叔就一股脑跳下车,拽开车门揪住德猜的衣领,把人拖进草丛一顿胖揍。 我点了支烟,靠在车门上替他放哨,德猜被打得哭爹喊娘,跪在地上叫爸爸,哭着喊着说你们别打了,再打就拉稀了。 明叔还嫌不解气 ,在他脸上啐了一口浓痰,骂道,“你个兔崽子,还想跟我玩黑吃黑那一套!” 德猜眼珠子一转,赶紧把手举起来,“没,我是看你们睡得太死,不忍心把你们吵醒,打算自己联系买家先换成钱,然后再回来找你们……” “装,你给老子继续装!” 明叔都气笑了,上去又是一脚,揪住他领口说,“知不知道你害老子损失了多少,昨天晚上差点没被你折腾死。今天不把你打出屎,算你拉得干净!” 第148章 不知廉耻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是这没客气,又是一顿老拳加耳光,打得德猜不停地抱头鼠窜。 我见差不多了,赶紧拦住明叔,说别打了,再打就该送他去见太奶了。明叔骂骂咧咧停下来,指着德猜让他滚,表示属于德猜的那份已经用来给他驱邪了,凶刀的好处他一分钱别想拿。 德猜急了,哀求说别啊,自己欠了这么多高利贷,要是一分钱没有的话,肯定会被人砍手砍脚。 明叔冷哼道,“那是你的事,跟我有毛关系!” 德猜赶紧跪下来,对我们狂磕头,希望看在自己一开始提供情报的份上,放他一马。 可无论这家伙怎么哀求,明叔就是铁石心肠不肯松口,我有点看不下去,劝明叔给他一次机会。 明叔立马翻起白眼,说怎么给?凶刀最多能买到二十万泰铢,还不一定能联系到这么好的买家。 刚驱邪已经花了五万,剩下十五万泰铢,就算全给了德猜,还是填不满他欠下的高利贷窟窿。 我想着也是,总不能我们一分钱不赚,自己还倒贴吧,而且我也没这么多钱能够倒贴给德猜。 经过一阵思考,最终明叔还是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给了德猜一个地址,让这小子先逃到柬埔寨生活一段时间。 明叔说他在柬埔寨有熟人,同样是做阴物生意的,可以免费收容德猜一阵子,等风声过去之后,再把德猜接回来,这样就不用害怕被高利贷追债了。 德猜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从小就生活在泰国,实在不想背井离乡,去柬埔寨那么老远的地方讨生活, “而且那个地方治安比泰国还要乱,我去了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明叔气乐了,活动四肢又要给他一顿老拳,我见状赶紧拦下,对德猜说,“祸是你自己闯的,我们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还不知足,那我也没办法。” 德猜无奈,只好苦兮兮地点头,表示会接受明叔的建议。 我们直接上车,把德猜拉到了南邦府一个大巴车站,明叔掏钱给他买了车票,又递给德猜一张纸条,上面有他朋友的联系方式和地址,附赠五千泰铢现钞,让德猜赶紧滚,以后不准再出现。 送走德猜,我们驱车往曼谷方向赶,路上我对明叔说,“你让德猜去柬埔寨避风头,只给他五千泰铢的生活费,这点钱够干嘛?” 明叔翻白眼道,“五千泰铢已经不少了,最起码保证他路上饿不死,至于去了柬埔寨之后该怎么生活,那就不是我应该考虑得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的错误承担责任,好像明叔年轻的时候一样,孤身一人带着几百块来到泰国闯荡,不一样有今天? 我忽然对明叔的过去产生了强烈好奇,这丫的究竟是怎么从一个小混混变成阴物商的? 可明叔不愿意回顾那段经历,摇头说那段日子太苦了,自己一想起来就冒酸水,还是别聊了。 尽管这次一波三折,好歹我们成功获得一把凶刀,收益并不算差。 回了唐人街,明叔准备请我好好搓一顿,正吃饭的时候莉莉忽然接了个电话,好久都没有回来。 明叔让我去莉莉打电话的地方看看,她一个姑娘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立刻放下筷子往外走,没一会儿就找到莉莉,正垂头丧气坐在路边花坛下,一幅很焦虑的样子。 我忙对莉莉说,“你什么情况,身体不舒服?” 莉莉摇头,说没有,只是刚接到一个长辈打来的电话,长辈家出了点事情,搞得莉莉有些心烦。 我纳闷不已,说哪个长辈啊? 莉莉说,“这个长辈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是我大学同学的母亲,她女儿叫宝珠,身上有一半泰国血统,之前跟我关系挺好的,尤其是上大学那几年,我经常去宝珠家玩,一来二去跟她全家都挺熟悉的。” 我哦了一声,说难道出事的人是你的大学同学? 莉莉嗯了一声,说刚才那个电话就是宝珠母亲打来的,她说宝珠疯了,出现了很严重的精神问题,我正思考明天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我纳闷得不行,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疯掉? 莉莉苦着脸说,“我也想不通,上个月我还跟宝珠一起逛街呢,当时她精神状态很好,跟我有说有笑,完全没有半点神智失常的样子。” 我又说,“那宝珠的父母或者其他长辈中,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精神疾病?” 莉莉摇头说没说,宝珠的父亲和爷爷是中国人,母亲是泰国的,两个家族祖上都没有出现过精神疾病。 那就奇怪了,正常来讲,精神病一般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遭遇了人生重大变故,导致脑神经突发紊乱,这种是可以通过医术治理的。 还有一种就是祖传的精神疾病,从小就携带着诱因。 可根据莉莉的说法,宝珠显然不符合这两种情况。 莉莉唉声叹气说,“看来我得向明叔请个假了,等明天去探望过宝珠之后才能掌握具体情况。” 我笑着说去就去呗,反正店里有你没你都一样。 话说一半我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果然莉莉气鼓鼓地咬着嘴唇看我,说你什么意思啊。 我赶紧道歉,赔笑送她回家。 隔天莉莉去探望生病的老同学,一直没有回来,我是无所谓,依旧忙活自己的事,明叔却显得有点不习惯,搓着手说,“莉莉在的时候,店里可热闹了,她这一走感觉铺子一下空了很多。” 我让老小子别多想,莉莉跟我们处在不同的社会阶层,早晚都是要走的,这位富家千金肯免费来铺子帮忙,只是出于一时兴起,走和留都是人家的自由。 明说贱兮兮地说,“要是你把她娶了,情况不就变了吗?泰国这里有钱人可以娶好几个老婆,不耽误你回国寻花问柳啦。” 我没好气地翻白眼,心说老子是那样的人吗。 恰好这时候莉莉回来了,表情比昨天还要郁闷。我和明叔对视一眼,询问莉莉啥情况。 她一脸气苦地坐下来,自言自语道,“宝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她怎么可以这样,简直不知廉耻!” 我一听就觉得有事,等莉莉情绪平复后,马上说,“你这个好闺蜜怎么就不知廉耻了?” 莉莉气呼呼地对我说,“她一次和好几个人男人同居,还隔三差五去夜店找刺激,被家人抓住了就开始大吵大闹,这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 第149章 华裔家庭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惊愕不已,这个宝珠是莉莉的大学同学,按理说也算高材生了,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我也奇怪,印象中宝珠性格挺腼腆的,班上那么多同学,属她性格最内向。” 莉莉接着说,“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有个泰国男孩为了追求她,偷偷写了几封情书,宝珠接到情书后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都吓得要哭了,我实在搞不懂她性格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这时候明叔忽然走过来,坐到莉莉身边仔细询问, “也就是说,你这个闺蜜性格一直很腼腆,她是在最近这一个月之内才忽然变得放荡起来的?” 莉莉重重点头,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张大嘴看向我们,“难道莉莉也跟去年的我一样,被阴物佛牌锁心了?” 明叔把头摇了摇,说她的情况跟你可不一样,这件事有点古怪,最好还是找个懂行的人去她家看一看。 莉莉马上抓着我的胳膊说,“你和明叔不就是处理这些事的专家吗,干嘛还要找别人去看。” 明叔笑了笑,说那也得等这个宝珠的家人同意花钱请我们过去才行,自己不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 莉莉急忙跑去后门打电话,看样子是联系宝珠家人去了。 见老小子一副得逞的样子,我心情略微有些不爽,说你个死奸商可真聪明,居然能够通过别人三言两语的描述就发现商机。 “那当然,一个合格的商人要是连这点洞察力都没有,还怎么开店做生意。” 明叔摇头晃脑,恨不得把尾巴竖起来当旗摇,那副小人得意洋洋的样子特别欠揍。 没一会儿莉莉就跑回来了,迫不及待说,“宝珠的母亲同意了,我跟她约好明天带你们过去看情况,没问题吧?” 明叔说,“当然没问题啦,难得是你替我介绍的业务,我和老弟肯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做。” 当晚无事发生,隔天一早莉莉就开来一辆汽车,着急忙慌地带上我和明叔,直奔曼谷市郊的一家装饰品店。 到了地方我才发现,原来这次的客户家里是卖香料的,生意还挺不错。 我刚下车就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料味,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莉莉在一旁解释,“这家香料店是宝珠爷爷开的,已经经营超过四十年了,口碑和生意一直不错。” 我暗暗点头,泰国是香料大国,各种香薰远销海外,看来这个宝珠的家庭条件也很不错。 进了香料铺,莉莉径直带我们往前走,这时候我却看见一个胡子花白,穿着正装的老人从里面走出来。 莉莉马上跑去问好,替我们做了介绍,说这位是宝珠的爷爷,冯老。 冯老也是华裔,已经在曼谷扎根超过四十年,他娶了个泰国女人做老婆,生下一个儿子,同样娶了泰国女人为妻,早就彻底融入了当地的生活。 冯老对我们的到来表示好奇,不解地指了指我和明叔,“莉莉,这两位是?” 莉莉马上说,“林峰和明叔是阴商,也兼职做一些驱邪生意,昨天我看过宝珠的情况,感觉她可能是中了邪,所以才请他们过来帮忙……” 可不等莉莉把话说完,冯老却当场变脸,“莉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麻烦你请这两位回去吧。” 莉莉愣了一下,赶紧说,“可宝珠她……” “莉莉,拜托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这种事了!”冯老的态度很不好,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下我和明叔都懵了,轻轻拉了拉莉莉的袖子,说这什么情况,难道你出发之前没有跟客户家商量好? 莉莉苦笑说,“冯老的性格比较固执,虽然他在泰国定居这么多年,但从来不信鬼神,也不准家人接触这些话题。” 我顿时无语了,刚想说这丫头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却看见香料铺后面走来一个中年女人,莉莉赶紧走上去,拉着那个中年女人说了什么。 中年女人立刻走向冯老说起了泰语,大意是家里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根本没办法用常理解释,希望老爷子能变通一下,让这两个法师陪自己看看女儿。 显然中年女人就是冯老的儿媳妇,从面相上看来还挺知性,性格也十分温柔。 冯老虽然固执,可对儿媳妇还算尊重,无奈叹气说,“行吧,既然是你同意的,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撂下这句话,冯老不再搭理我们,转身去了后堂。 中年女人则走向我们,双手合十道歉,表示十分不好意思,她公公平时还算好说话,主要是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丢人的事,老爷子好面儿,主张家丑不可外扬,再加上不信泰国阴法这一套理论,所以态度恶劣了些。 我笑着表示没什么,自己经常遇到这种事。 通过闲聊,我得知这个中年泰国女人叫赫拉,的确是宝珠的母亲。 泰国女人的长相普遍比真实年纪要大一点,赫拉看上去风韵犹存,很有中年女性的知性美,但她真实年纪并不大,也就三十八九岁。 赫拉十六岁就嫁给了冯老儿子,婚后第二年生下女儿宝珠,母女俩岁数相差不远。闻言我也是一阵唏嘘,感叹泰国女人命苦,十五六岁正处在人生的花样年华,还是个对人世很懵懂的年纪,居然就结婚生子了。 明叔小声说,“入乡随俗嘛,这种现象在泰国很常见啦,其实赫拉能嫁给冯老的儿子,结局已经很好了,最起码冯老是华裔,对儿媳妇还算尊重,要是换成泰国农村,可能她地位还不如一块抹布呢。” 说话间赫拉已经领着我们步入后堂,冯家铺子不小,前面是店铺,后面则是一栋很大的木质老宅,里面修建着假山流水,很有苏式园林的风格。 逛着逛着,我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怎么没看到冯老的儿子? 面对我的质疑,赫拉原本挂笑的脸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居然偷偷抹起了眼泪。 莉莉在我胳膊肘上碰了一下,小声说,“冯老的儿子是个大混子,几个月前迷上了一个教英文的女教师,已经搬出去和外面女教师同居了。” 啊? 我和明叔面面相觑,赶紧对赫拉道歉,表示自己不是有意说起这些让他不开心的事。 赫拉勉强笑笑,摇头说没事的,其实自己早就习惯了,作为一个传统的泰国女人,她能接受这一切,只是冯老却对女儿在外面包养情妇的事情很恼火,之前和儿子大吵一架,差点闹到要断绝父子关系。 第150章 情降油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都是人家的私事,我们没资格瞎打听,正当我准备岔开话题的时候,明叔却敏锐地捕捉到什么,继续对赫拉说, “也就是你说,三个月前你老公迷恋上外面的女人,为了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不惜和全家决裂搬了出去。而在不久之后,你女儿的精神状态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开始跟不同的男人……呃,我这么说没错吧?” 赫拉低头抹着眼泪说,“是的。” 明叔的表情马上变得奇怪起来,掐着手指头思索了一阵,“那你女儿现在怎么样?” 刚说到老公变心的时候赫拉还能忍,一聊起自己的女儿,她的情绪立刻就绷不住了,开始掩面抽泣起来,不停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实在不明白一向听话懂事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师,求你们一定要救她!” 说完赫拉就作势要给我们下跪了,我吓一跳,赶紧扶起她说,“别这样,我们会尽力的,。” 明叔也劝道,“表示感谢的方式有很多种啦,多付一点佣金就好,没必要下跪,这样会折寿的。” “你丫闭嘴!”我气乐了,狠狠瞪了一眼明叔。 没一会儿我们来到铺子后院的一间小柴房,这里环境不太好,和刚走过的地方大相径庭。 我疑惑地看向赫拉,“不是说要带我们去见你女儿吗,怎么来这么偏的地方?” 赫拉擦了擦眼泪,指着柴房说女儿就住在里面,“自从她犯病之后,性格就完全变了,不仅变得很开放,还很有攻击性,成天朝着要出去找男人,我不让女儿出去,她就疯狂地扑上来抓我挠我。” 冯老感觉很丢脸,说这是家门不幸,要把伤风败俗的孙女给关起来,免得她出去丢人。 明叔听乐了,撸起袖子说还有这种事,你女儿肯定长得很丑吧,否则她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男人。 我撮着牙花让他闭嘴,狗嘴吐不出象牙,不会说话可以别说。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柴房里传来一道动静,像是有人正从床上跳起来,很快传来一个女人捶打大门的声音,“我要男人,要男人……” 我尼玛,这特太直接了! 我和明叔都愣在原地,赫拉和莉莉则表情尴尬,低声说,“自从被抓回来之后,她就一直这样了。” 明叔当仁不让地站出来,“这么简单的要求很容易满足,先让我去会一会这家的女儿,看她到底长啥样。” 说着明叔就一马当先冲进去,我哭笑不得,急忙跟上去。 老小子动作很利索,没等我跟上,他已经飞快打开门锁,迫不及待闯进去了,那表情猴急得好像是要入洞房一样,我生怕这老小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赶紧大喊道, “你特么别乱来,这是在客户家……” 可不等我把话说完,里面就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明叔被扑在地上的动静,伴随着外套遭到撕扯的声音。 老小子在里面发出猪叫,“我次奥,美女你别急啊, 想让我给你号个脉,喂喂……过分了啊,你不能在我身上乱摸,啊,那里不可以,老弟赶紧来帮忙啊!” “啥情况?” 我赶紧加快脚步冲进去,只见昏暗的室内,一个长发披肩身材高挑的女人,正疯狂骑坐在明叔身上,不停地撕扯他外套,还把嘴凑上去又啃又咬,那副猴急得样子简直跟要强了明叔一样, “男人,我要男人……” 老小子死死护着兜裆布,对我投来求助的眼神,“老弟你看个鸡毛,赶紧把她架开啊!我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妞儿,居然比我还要心急!” 我一阵无语,赶紧绕到女孩后面,勒着她肩膀把人拽下来。 可女孩力气很大,忽然就对明叔失去兴趣,扭头看向了我,眼珠子好像在发光,流着口水又扑向了我。 我去,还真是! 我赶紧闪开,用手低着女孩的额头,不让她伸舌头舔中自己,明叔趁机跑起来,先用床单被套裹住对方,打开手电筒照在她瞳孔上。 只见女孩瞳仁发灰,眼珠在慢慢缩小,泛白的眼珠弥漫出一股灰暗的色泽,看起来很是诡异。 即便把床单裹住,她仍旧在不停挣扎,大喊大嚷表示要男人,明叔被吵的心烦,苦笑说就这样的谁能满足啊,还不如给她网购根黄瓜。 我找了块布,先把女孩的嘴巴堵起来,扭头谁明叔说闭嘴吧你,有没有看出问题在哪儿。 明叔这才恢复了正经,点头说有,指着女孩发灰的瞳孔说,“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很意外,究竟吃了什么东西,能把一个正常的姑娘变成这样?难道是中了药降! 明叔点头又摇头,“你这么说也不算错,但她吃下去的并不是真正的要将粉末,而是情降油!” “什么,她把情降油吃了?!” 我原地绷得老高,要知道情降油可是经过殉情女人的尸体炼制出来的,通常都是外用,涂抹在身上可以增强对于异性的吸引力,我还真没见过有人直接把情降油吞进肚子里的情况。 明叔摸着下巴说,“是啊,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情降油的锁心效果是针对异性,如果使用它的人直接把情降油吃进身体,结果会很难预料,要么是中毒而死,要么是导致甚至癫狂,就像这女孩一样,到处嚷嚷着要男人。 我指着被绑起来的女孩说,“会不会是宝珠喜欢上了谁,可对方却不肯接受,所以她才错误地使用了情降油。” “不可能!” 不等我把分析说完,明叔就断然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想,他说情降油这种东西很难弄到手,除非是专业的降头师才懂得炼制, “她一个女孩上哪儿接触懂得炼制情降油的法师?就算人家有,也不可能轻易把情降油送给宝珠,要知道情降油可是很难炼制的,必须用殉情而死的年轻女孩尸体炼制,光找材料就不是简单的事。” 我也觉得他分析有道理,点头没有吭声,期待明叔下文。 明叔继续说,“出现这种情况,多半是宝珠遭人算计,有人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情降油下在她的酒水或者饮料里面。” “可对方为什么这么干?情降油根本就不是这么用的。” 我马上提出质疑,如果是有人喜欢上宝珠,应该会把情降油涂抹在自己身上,吸引宝珠主动靠近才对,直接让她喝下去只能起到反效果。 明叔说,“万一对方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达到这种反效果呢?” 第151章 净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的话让我冷不丁打了个一个冷颤。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下情降油的人未免也太恶毒了。 明叔哼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疯子,为了报复仇家可以不择手段,喂她喝下情降油也不算稀奇。” 我还是不赞同,指着床上的女孩说,“宝珠刚大学毕业不久,性格内向,除了跟身边比较熟悉的人经常见面之外,社交方式机会为零,她应该没有机会得罪这么恶毒的家伙。” “这可说不准。” 明叔把头摇了摇,又看向傻站在门外的赫拉和莉莉,招呼两个女人一起进来。 随后明叔对还在抹眼泪的赫拉说,“你女儿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有没有跟人发生过感情方面的争执?” 赫拉用力摇头,说没有啊,自己女儿的性格特别内向,别说跟人发生情感争执了,平时一有男生主动跟她说话,都会惹得宝珠害羞脸红。 莉莉也佐证道,“阿姨说的没错,我能证明,宝珠的性格一直很内向,甚至可以说是自闭,长这么大她连恋爱都没谈过。” 我插嘴道,“也有可能是有人暗恋宝珠,得不到就怀恨在心。” 莉莉皱了下眉,说应该不会吧,宝珠的社交圈子很窄,接触过最多的异性就是大学同学了,不太可能有人这么干。 赫拉都要崩溃了,抱住女儿嚎啕大哭,自怨自艾地说,“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老公搞外遇,女儿也被人害成这样,求你们一定救救她,否则我也不想活了。” 明叔说,“大姐,安啦,情降油虽然麻烦,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解决,我可以找龙达空帮忙弄点净水,等你女儿喝下去之后应该就能平复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先找到这个用情降油算计她女儿家伙,否则就算化解了情降油,对方也有可能继续搞事,“能想得出用这种损招来折磨你女儿的人,来头肯定不简单。” 赫拉已经乱了方寸,她一个家庭主妇根本拿不出太大的主意,急了就哭,恨不得又要给我们下跪。 明叔没辙,扶起她说,“都叫你别跪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套,放心啦,我这就帮你女儿解决麻烦。” 留下这句承诺后,我们让莉莉留在这儿,负责宝珠,随后上车去了龙达空寺庙。 路上我有点不好意思,对明叔说,“我们要不要给龙达空带点礼物表示一样,每次遇上麻烦都第一个想到找他解决,搞得人家好像个NPC一样。” 明叔说,“你没必要跟龙达空客气,他是学佛的人,心思比较纯粹,帮助他人也是为了完成消业,最求自我灵魂的升华,如果拿了你的礼物反倒不好。” 我撇嘴说,“难怪你每次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龙达空,感情是因为收费最便宜,玩空手套白狼那一套!” 明叔很尴尬,讪讪一笑,专心低头开车。 我则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老小子坑我那几万块驱邪费用,心里有一万句妈卖皮要讲。 等到地方之后,明叔刚把车停好,我就迫不及待跑去找龙达空了。 他依旧是老样子,几十年坐在佛堂前参禅,除了吃喝拉撒,平时基本不去别的地方。 在看我之后,龙达空就已经猜到了来意,平静地问我遇上了什么事情。 我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伴随在面前,双手合十讲出来宝珠的事。 他默默点头,让我等一等,随后转身走进内堂,取出一个黑色的瓶子,里面是一些透明的液体,无色无味,表面还插着一根柳枝,有点像传说中的观音琥珀瓶。 不过龙达空虽然是僧人,多半是没听说过“观世音”这类国内的神仙,给我的瓶子也比较特殊,就是最普通的盛水工具。 他指着瓶子里的东西告诉我,说里面装的“净水”,有洗涤心灵的效果,让我带回去让事主喝下,应该能中和情降油的效果。 我有点怀疑,这种“净水”看上去十分普通,好像只是最普通的井水。 明叔则告诉我,说这不是井水,而是下雨时候产生的无根水。 说白了就是选择最干净、没有受过污染的雨水,通过寺庙供奉,再添加一点特殊材料调和出来的,主要的作用是帮人净化心灵, “这是一种僧侣做法的辅助材料,很多龙婆僧人都会专门收集雨水制作。” 我说净水的制作材料这么简单,你确定有效? 明叔说废话,没效果我这么大老远带你来做什么。 拿到净水,我们马不停蹄赶回冯家的香料店,用一根竹筷子撬开宝珠的嘴巴,将净水轻轻灌进去。 宝珠不肯配合我们,一直在反抗,挣扎得特别厉害,导致净水被洒了不少。 可挣扎到一半的时候,这女孩的神情忽然变得痛苦起来,猛地大喊一声,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地哀嚎打滚,叫声特别凄厉,不仅把我们吓一跳,就连冯老也被引到这里来。 望着倒地痛苦哀嚎的孙女,冯老气得脸发青,上来就揪住明叔的领子,大喊我们是骗子,究竟给孙女灌了什么毒药,会让人这么痛苦。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确实没想到宝珠喝下净水后会变得这么痛苦。 赫拉搂着女儿大声哭泣,冯老则掏出手机说要报警,明叔赶紧制止他,说你别报警了,再等等,你孙女很快就能恢复。 冯老气得推开我们,冷笑说你们这些江湖骗子的把戏我最清楚了,一开始我就不同意让你们靠近我孙女,现在搞成这样你们别想走! 这老头脾气死倔,对我和明叔的态度也很恶劣,显然根本就不信这套“封建迷信”的说法。 就在场面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莉莉反倒站起来,大声说,“都别吵了,你们快看宝珠!” 大伙儿都停下来,不约而同看向宝珠,只见她已经停止哀嚎,正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黄水,嘴巴里呕出许多腥臭的液体,夹杂着泛黄的秽物。 明叔拍手说,“太好了,净水不仅有中合情降油的作用,还会起排斥反应,等她彻底把情降油吐出来,神智马上就能恢复。” 没想到这小小的一瓶净水居然真这么管用,宝珠趴在地上狂吐两分半,几乎把所有吃下去的东西兜肚连肠呕出来。 等到吐完最后一口酸水后,人已经变得平静下来,不再嚷嚷着要去找男人,只是蜷缩在墙角不断地低声抽泣。 看来她记得自己在情降油的操纵下做过什么。 第152章 怀疑目标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宝珠恢复意识后便一个劲坐在地上哭,发生这样的事,对一个本就性格内向的女孩来说无疑是残酷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留莉莉在这里陪她,自己则跟随明叔去外面抽烟。 几支烟结束后,宝珠的情绪也终于稳定下来了,莉莉重新找到我们,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说虽然宝珠已经摆脱了情降油影响,可设计她的人还没有找到,我们暂时还不能走,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和这个女孩单独聊聊。 莉莉转身征求赫拉的意见,身为母亲,赫拉当然希望搞清楚究竟是谁在害自己女儿,连忙点头同意了。 随后我再次走进屋子,对那个蜷缩在墙角不断抽泣的女孩说,“别哭了,我知道发生这种事情让你很难接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还是搞清楚谁在害你比较重要。” 经过莉莉等人的安慰,宝珠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崩溃,只是她性格生来就很内向,有点不敢直视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她这样,我只好主动询问,“你能想起来,自己变得……呃,自己犯病之前都接触过哪些人吗?” 宝珠用力摇头,说自己毕业后就一直留在家里看店,冯家经营的香料店生意不错,宝珠性格有比较内向,没打算去外面找工作,就像继承爷爷留下的事业,所以平时很少跟外人接触。 我挠了下头,神情有些费解,既然没有接触过外人,也就不太可能被人算计,可宝珠总不能无缘无故变成这样吧。 我让她仔细想想,出事前有没有接受过陌生人递来的东西,或者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宝珠闭上眼睛,十分痛苦地回忆了好久,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说,“对了,那天有个客人主动跟我联系过,拜托我帮她带点香料过去,我在送完东西之后,曾经在她家待过几分钟。” 我马上说,“这个客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宝珠想了想说,“她叫妮查,是一个教英文的女老师。” “什么,你居然去过那个女人的家!” 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有点懵,结果一直站在门口偷听的赫拉却率先变得激动起来,直接冲进房间抓住女儿的胳膊,语气也变得尖锐了不少。 不仅是身为母亲赫拉,就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冯老,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 我看出这个叫妮查的女人可能有问题,马上追问他们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赫拉再次抹起了眼泪,神色哀伤没有说话,冯老则冷哼一声说,“这个妮查,就是勾引我儿子的人!” 啊? 我和明叔二脸懵逼,莉莉也露出相当惊愕的表情。 经过简单的交谈之后,我大概还原出了事情经过。 起因是这样的,冯老的儿子有点行为不端,接着做生意的名义,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接触,最终迷恋上了一个叫妮查的英文教师。 他为了这个女人茶饭不思,很快跟对方搞在一起,甚至对原配赫拉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但冯老作为一个思想传统的人,不允许儿子在外面瞎胡搞,尤其他对现在的儿媳妇十分满意,既然赫拉没有做过错事,儿子凭什么把她扫地出门? 因为这事,父子两人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最终冯老一怒之下赶走了儿子,勒令他必须和外面的女人分手,否则就不认这个儿子! 那之后冯老儿子果然就再也没回来过,反倒是那个叫妮查的英文教师,曾经尝试过要和冯家人沟通,但却被冯老毫不犹豫地拒绝。 再之后,妮查就借着买香料的名义,把宝珠交到自己家。 一开始宝珠并不知道买香料的人就是勾引自己老爸的女人,等见了面之后才意识到这点,她和冯老一样,十分痛恨这个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于是想都没想就转身离开了妮查家。 也是在那之后不久,宝珠就开始“犯病”,内心对男人滋生出了强烈的渴望,直至干出这么多伤风败俗的事情。 还原出整个事情经过后,所有人都表示了震惊,冯老更是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大骂这个妮查是个黑心的妖妇,勾引自己儿子就算了,居然还要祸害自己孙女, “肯定是因为她嫁不进冯家,因此怀恨在心,所以才拿我孙女撒气!” 赫拉则是抱着女儿痛哭,神情痛苦一脸的茫然。 接着冯老走向我和明叔,提出要我们帮孙女出气的要求。 明叔似笑非笑说,“你刚才还骂我是江湖骗子,怎么这会儿又相信我了?” 冯老面色一窘,苦笑说,“我承认自己太古板了,经过孙女的事我已经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希望你们不要跟我这个糟老头子计较。” 冯老好歹一把年纪了,见面主动拉下脸,低声下气跟我们讲说,我和明叔也不好在拿捏架子。 明叔笑着说好,自己会马上着手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直到把问题解决。 冯老怒道,“还有什么可调查的,明摆着就是那个女人在算计我家人。” 明叔跟我对视一眼,默默摇头,表示这件事有蹊跷, “根据你们的说法,这个妮查只是普通的英文教师,根本没什么大背景,否则也不会勾搭你儿子了。” 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英文女教师,又是怎么懂得利用情降油害人的呢? 冯老愣了一下,低头叹气,“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那就查吧,我正直了一辈子,从来不跟人结怨,也想不出到底什么人会这么仇恨我家,看来这件事只能靠你们了。” 明叔贱笑说没问题,不过调查之前必须先聊一聊佣金的事,自己总不可能白帮忙。 我看不惯明叔那副嘴脸,无语地转身走出去。 这时候赫拉忽然追上来,主动跟我聊起了一些关于他老公的情况。 赫拉的老公叫冯凯,今年四十三岁,年轻的时候还算忠厚老实,那时候冯家的生意还不像现在这么好,冯凯表现得踏实又忠厚,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尤其是最近这两年,慢慢喜欢上了花天酒地,还跟很多个女人有染。 可能真是男人有了钱就变坏了,提起她和丈夫的婚变,赫拉特别伤感,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对方会有这么大改变。 我则是把眉头微微皱起来,这么说,冯凯最初也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是最近这一两年才忽然变性格恶劣起来的? 第153章 怀疑出错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要真是这样的话,恐怕冯家遇上的问题还不只是婚变这么简单,我隐隐从赫拉的讲述中捕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说,“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家在无意间的罪过什么人,遭到了对方的集体报复,所以老公和女儿都变成了这样?” 赫拉马上摇头,说自己只是个家庭主妇,泰国女人出嫁之后通常都深居简出,只懂得操持家务,很少抛头露面,更不要说跟人结怨了。 至于她女儿宝珠,从小性格就内向,更加不可能和别人爆发矛盾。 “那……”我迟疑了一下,默默指向房间里的冯老,说有没有可能人是你公公得罪的? 赫拉说那就跟不可能了,公公是做生意的,最讲究和气生财,而且他为人特别正直,虽然有时候很固执,但却从来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还经常严格要求家人,让他们学习中国的传统文化和忠恕之道。 这我就不理解了,感觉问不出什么,只好转身回了房间。 此时明叔和冯老已经谈好了价,留下莉莉继续陪着宝珠,随后就带我出了门。 临行前,老小子还赠送了宝珠一块佛牌,说是由龙达空亲手制作的,让宝珠戴在身上,可以保平安。 难得这老小子变大方了,居然会主动赠送一块佛牌给客户,等离开冯家香料店之后,我马上追问明叔和冯老谈的价格是多少,按照这老小子的尿性,如果不是特别满意的价格,他不可能这么大方。 明叔笑道,“不对,也就十万而已。” 我说十万泰铢还不多吗,折合成软妹币差不多就是…… 明叔打断我,“和中国人谈价格怎么能扯到泰铢上面,我说的就是软妹币。” 靠,老小子果然够黑的,做生意专门杀熟,还好意思说什么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明叔心安理得道,“冯家有钱,这点佣金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啦,再说这家人的问题这么麻烦,不多拿点报酬怎么对得起自己。” 我无语了,明叔又笑嘻嘻地拍我肩膀说,“放心啦,老哥赚了钱,自然也不少你的份,还是老规矩,最后的利润四六开,你四我六,公道吧?” 我已经懒得跟他废话了,移开目光,“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吧,反正这是捡来的生意。” 他对我竖起大拇指,笑着说够意思。 眼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决定暂时先回唐人街,等到第二天再去找那个叫妮查的女人进行调查。 隔天一早我就出发,打听到妮查工作的地方,位于市中心一家普通的中学。 我去学校对面找了家咖啡馆打发时间,从上午一直守到下午,直到学校放学之后,才看见一个头发很长、肤色白皙的女人抱着一摞学习资料从里面走出来。 结合宝珠和赫拉的描述,我猜到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妮查了。 她个子蛮高的,一头披肩长发勾勒出S形的腹部曲线,看上去成熟又性感,确实比较迷人,很符合中年男人的审美标准。 我赶紧掏出手机,隔着街道把她出现的画面录下来,并发送给了明叔。 明叔马上回复一张好色的表情,“这妞儿果然很正,怪不得冯凯会为了她抛家弃女。” 我快速打字回复,“你特么能不能把关注点放在正事上,赶紧说下一步怎么做。” 明叔回复,“还能怎么做,跟上去,看看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料!” 放下手机,我火速结账,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学校大门。 肯得出妮查在学校的人缘不错,而且很受学生喜爱,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会主动跟她问好,妮查也抱着英文课本,对每个打招呼的人报以微笑。 从外表来看,妮查属于那种秀外慧中的女性,性格并不张扬,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很难想象她真的会干出那种事。 原本我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惊动对方,只想跟随妮查回家,搞清楚她家里是否藏着什么秘密。 可这个女人观察力十分敏锐,在走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我在跟踪自己,立刻露出很惊慌的表情,撒腿就跑。 她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快,我见状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加快速度,把人堵在了巷子里面。 妮查很惊恐,把课本死死抱在胸口,问我跟踪自己干什么? 我灵机一动,想试试这个女人深浅,于是故意装作很猥琐的样子,说你长得可真漂亮,我最喜欢穿制服的女性了,要不要陪我找个地方好好“坐一坐”。 我边说边朝她走进,这么做是想试探下妮查在遭遇危险时的反应,假如她真懂降头,肯定会在自身遭遇威胁的时候表露出来。 可惜我想错了,妮查的反应很害怕,把身体贴在墙根上瑟瑟发抖,十分恐惧地哀求我不要乱来,哪怕我主动把手搭在她肩上,她也只是用力躲开,根本没有反抗的迹象。 这下搞得我很郁闷,只好松开手说,“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还什么都不会,究竟是怎么搞到情降油的?” 妮查没反应过来,吃惊地看着我,说什么情降油? 我黑着脸说,“你少装蒜,冯家的事情难道不是你搞出来的?” 妮查这才意识到什么,松了口气,说原来你是为冯凯的事情来的,你误会了,他们家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我冷笑说你这女人倒是挺能装的,宝珠出事之前,难道不是你伪装成客户,让她去你家送香料,然后偷偷给她下的情降油? 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满以为她会在我的心理攻势下坦白,谁知妮查却说出了一段让我格外错愕的话, “你真的误会了,我的确想约冯家的人出来聊一聊,但并不是为了霸占冯凯,相反,冯凯一直缠着我,让我很难受,我喜欢通知他的家人,早点把人领回去。” 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惊愕地看向妮查,质问她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冯老和赫拉说过,是这个女人主动勾引冯凯,才导致对方做出了抛弃妻女的事,可妮查却说自己并不想跟冯凯在一起,是对方反复纠缠,她才不得不委屈求全。 显然这其中肯定有一方说了假话,我反倒不着急了,点燃一支烟,指了指巷子外面的一家咖啡厅, “去那边聊聊吧,我想知道你的故事版本。” 妮查并没有拒绝,马上陪我走出巷子,一起步入了对面的咖啡馆,接着就好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困扰全都讲出来。 第154章 禁忌阴物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妮查告诉我,自己是在买香料的过程中认识的冯凯。 一开始她并没有把冯凯当回事,这个男人年纪比他打了十几岁,长相也很普通,浑身上下根本没有能吸引到妮查的地方。 可冯凯却对妮查表现出了超出寻常的热情,自从认识之后,对方就隔三差五跑到妮查居住的地方,对她大献殷勤,还赠送了很多礼物。 可妮查还是没有打算接受冯凯,直接了当告诉对方,自己和他根本没有可能。 她以为只要把话说明白,冯凯就会放弃追求自己,谁知冯凯却当场下跪,抱住她大腿痛哭流涕,说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妮查,没有她活不下去。 妮查受了冯凯的真心感动,这才勉强答应接触下试试。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冯凯对妮查简直贴心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妮查从来没有在一个异性身上体会过这样的关怀,渐渐的也就沦陷了。 可直到两人正在一起后,妮查才发现了冯凯的不正常。 首先是这个男人那方面需求特别强烈,恨不得24小时都要腻在一起,而且嫉妒心很重,甚至会偷偷跟踪的妮查上班,调查她有没有和哪个异性同事接触。 这点让妮查产生了很大的不满,但最让妮查无法接受的,还是她在无意间打听到,原来冯凯并不是单身,他早就有了老婆跟女儿。 妮查很愤怒,感觉遭到欺骗,提出要和冯凯分手。冯凯再次痛哭流涕,跪地说自己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原本妮查并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可冯凯为了证明自己是真心对她,竟然真的跑回家,对原配赫拉提出了离婚请求,甚至不惜和父亲冯老决裂。 那之后冯凯变得更缠人了,简直像块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让妮查都快喘不上气了, “其实我早就发现自己跟他不合适,无论冯凯有没有成家,我都不打算跟他长时间交往,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他就是死赖在我家不肯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话说到最后,妮查的眼圈也有点红了,说上次自己打算赶走冯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本以为冯凯自尊心受到刺激,会乖乖离开。 可不料对方居然冲进厨房,抓了一把刀自残,还切下了自己一根小拇指。 妮查直接吓哭了,再也不敢提分手的事, “后来我又把冯凯的女儿叫到我家,是希望让她帮忙劝劝冯凯,可她对我有误会,认为是我破坏了自己的家庭,没说上两句话就转身跑了。” 听完妮查的讲述,我有点发呆。 这么说冯家的不幸并不是妮查造成的? 妮查抽泣着说,“我巴不得让冯凯早点离开我,怎么回去做那种事,再说你指的情降油到底是什么,我根本连听都没听过。” 我不说话了,递给妮查一张纸巾,同时交换了联系方式说, “冯凯会这么执着地纠缠你,多半是受了某种不正常的影响,你回去之后可不可以帮我注意一下,看看他究竟有反常举动,或者身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妮查擦干眼泪,点头表示同意,这时候她搁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妮查一看来电显示,马上露出慌张的样子, “是冯凯给我打的电话,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如果下班后没有及时回家,他肯定会无理取闹怀疑我在外面有人,甚至有可能做出自残的举动。” 说完妮查就抓起手机,匆匆跑出咖啡厅,我目送她背影离开,感觉有点苦笑不得。 这特么叫什么事啊。 晚上我回了唐人街,把自己调查到的情况说给明叔听。 明叔也跟我一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么说冯家的事情根本和妮查无关,连她也是受害者?” 我点点头,说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明叔迟疑道,“你该不会是被骗了吧,没准是妮查害怕冯家找她麻烦,所以故意编谎话来骗你……” 我摇头说不太可能,自己虽然不聪明,但还没有蠢到会这么容易遭人欺骗,从妮查说话时的神态和情绪来看,九成九并没有撒谎。 明叔直叹气,“问题麻烦了,如果妮查不是造成这一切的主谋,那就说明幕后主谋躲得很深,深到完全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这件事暂时分析不出结果,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在妮查已经答应了帮忙,或许能从冯凯身上找到些突破口。 就这样过去了一天,莉莉回来了,询问我们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我苦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发现,莉莉错愕极了,说不会吧? 我说自己也觉得蹊跷,但事实就是如此,妮查不仅不是元凶,甚至可以被当成是受害者,要不是冯凯一直拿自残的事情威胁她,也不至于被卷入这场风波。 莉莉有些无措,说那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宝珠和她家人? 我想了想说,“暂时还是先不要说了,等我有了进一步的调查结果之后再通知客户吧。” 这两天莉莉一直留在冯家安慰宝珠,看样子也困了,我让她先不要管这件事,好好回去休息。 前脚刚送走莉莉,我手机马上响起来,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便按下了接听。 那头马上传妮查的声音,“林老板,昨天我按照你的建议,回来后偷偷检查过冯凯的私人物品,果然发现了一个不正常的细节。” 我立刻坐直了身体,按下免提键,让明叔也凑过来一起听。 接着妮查说,“在他的内衣口袋里,有一个粉红色的人偶,是仿造真人比例制作的。” 妮查偷偷对着人偶拍了照,我麻烦让她把照片发过来。 收到照片之后,我当即点击放大,发现是一个穿着很暴露的女性玩偶,五官栩栩如生,嘴角涂了口红颜色特别艳丽,其次人偶眼睛是红色的,呈现出晶体的琉璃状态,看上去十分渗人。 正当我对着人偶愣神的时候,明叔却惊得直接站起来,带着颤音说, “鬼妓!” 我一脸纳闷,反问明叔什么是鬼妓。明叔脸色难看到,鬼妓是一种特殊的阴物,制作方式和佛牌大同小异,人偶里面添加了妓女的骨灰和头发,以及部分尸油,用得好可以增强社交魅力,获取大量异性资源。 不过这玩意很邪性,属于加强版阴物,比石油唇膏和单纯的情降油可霸道多了, “像这种入了灵的阴物,特别容易造成佩戴者反噬,十个佩戴者中有九个半都会遭到反噬,属于绝对不能碰的禁忌阴物!” 第155章 不安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么猛? 我满头大汗,意识到问题严重了,如今看来,冯凯并不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而是受到了鬼妓阴物的影响,所以才干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明叔咽了口唾沫说,“老弟,事情有点棘手啊,懂得制作阴物鬼妓的家伙绝对不简单,看来我们必须请个帮手了。” 我深以为然地点头。 通过明叔的描述,我已经意识到这种鬼妓人偶属于特别厉害的阴物,靠我的能力肯定是摆不平,要想帮助冯凯恢复正常意识,就必须找个货真价实的降头师帮忙。 正当我思考该去请谁的时候,碰巧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阿赞吉打来的。 “这不赶巧了吗!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老弟你别耽误,赶紧接!”明叔一脸兴奋地搓手,急忙催促我接听电话。 我按下接听键,询问起阿赞吉找我干嘛。 阿赞吉说,“上次你来芭提雅找过我?我看到你留下的礼物了。” 我马上说是啊,可惜当时你没在,我又急着陪明叔去收阴物,所以就留下礼物离开了。 阿赞吉解释说自己去了一个地方挖阴料,所以没把手机戴身上,反问我找自己干嘛。 我说没什么,只是长时间没见面,打算去拜访一下……不等我还说话,明叔就感觉啰嗦变得不耐烦起来,一把抢过手机说, “先不聊这些有的没的了,碰巧我们手上有一笔棘手的业务,没准你会感兴趣。” 阿赞吉一愣,继而不屑道,“我怎么可能对你们的业务感兴趣,省省吧,我近期并不缺钱,也没有做业务的打算。” 明叔马上说,“就算是发现了鬼妓人偶,你也没兴趣?” 电话那头的阿赞吉沉默了一下,随后说,“哪里发现的?” 明叔把大致情况一说,然后似笑非笑道,“制作鬼妓人偶的方式已经失传了,属于神隐派从不外传的特殊法门,可能冯凯身上的鬼妓人偶已经是最后的绝版,我不信你不想把它拿到手。” 果然阿赞吉立刻改变了口风,简洁地回复道, “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到!”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我看着满脸得意的明叔,感到特别好奇,忍不住追问,“阿赞吉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你怎么料定他一定会对鬼妓人偶感兴趣?” 明叔笑笑说当然了,其实阿赞吉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鬼妓人偶,而是如何制作这种阴物人偶的方法, “在降头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个十分神秘且强大的流派,叫神隐派,这个流派曾经很辉煌,但据说现在已经失传了,只留下一些比较特殊的黑巫咒和修行法本,属于大部分降头师梦寐以求的宝物。” 谁能得到神隐派的传承,就能跻身最顶级的法师行列,这对于一心追求力量的阿赞吉而言,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恍然大悟,自己对这些降头流派的事情并不关心,但既然阿赞吉肯答应帮忙,事情应该就没问题了。 在明叔的催促下,我又给妮查回复了电话,开门见山告诉她,“你刚发来的照片我看了,拿东西叫鬼妓人偶,属于强效版的至阴物,冯凯也是受了那东西的反噬影响,才会对你纠缠得死去活来。” 妮查大惊失色,惊慌道,“那怎么办啊。” 我说很简单,你明天最好向学校请个假,先别去上班,继续留在家替我们稳住冯凯, “我已经请了最专业的人来处理鬼妓人偶,等我们搞定阴物人偶之后,冯凯自然会恢复正常人的理智,今后也不会再继续纠缠你了。” 妮查当即表示愿意全力配合我们,“好吧,刚好明天学校放假,你们尽量快一点带帮手过来,这几天冯凯越来越不正常了,他半夜总是做一些怪梦,还自己爬起来梦游,尤其是昨天晚上,我感觉他眼神特别不正常。” “你一定要稳住,别被他看出破绽!” 我快速叮嘱道,“鬼妓人偶的迷心效果特别霸道,他神智受影响的时间比较长,一旦被激怒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放下电话,我心里还有点不踏实。 妮查只是个普通的英文教师,不了解阴物的特性,把她单独留在冯凯身边,该不会出问题吧。 明叔则让我不要总是杞人忧天,表示两人已经同居相处这么久了,要真的出问题,那不是早出问题了, “安啦,明天这个时候阿赞吉就到了,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等待了一天时间,我和明叔提前做好准备,守在铺子里等待阿赞吉。 没想到阿赞吉这么能磨蹭,从上午等到下午六点,天都快黑了才拎着一个破布包走来。 我早就等不及了,跳起来追问阿赞吉路上怎么耽误了这么久。阿赞吉说路上遇到一个老对头,差点被他拖住了,好在这家伙似乎急着去办什么事情,并没有拉开架势和自己斗法的意思。 我苦笑不已,心说这帮降头师可真有意思,赶路还能遇上死对头,差点耽误了驱邪的正事。 明叔则是见怪不怪,表示这很正常,凡是在道上混的人,基本都有得罪人的经历,跟不要说是阿赞吉这种专门修黑法的江头试了。 我不想再这种没营养的话题上耽误时间,既然阿赞吉已经到场,接下来就该办正事了,我当即拨通妮查的电话,告诉她帮手已经到场,我们马上就会过去。 妮查发来一个地址,用手捂着话筒说,“那你们快点过来吧,我现在很害怕,而且冯凯好像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 我一愣,说冯凯怎么会知道? 妮查说,“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冯凯就躲在门外偷听,等我挂断电话后,明显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变得很凶,而且这一天他都躲在厨房,不知道在弄什么东西,也不肯给我说话,搞得我心里很不踏实。” 次奥,早就提醒她稳住了,必要暴露我们的事,没想到妮查这么不小心。 我预感到冯凯的异常举动可能会给计划增添麻烦,不敢再耽误时间,赶紧叫上明叔和阿赞吉,用最快的速度上车,直奔妮查的家庭住址。 路上我右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怎么都静不下来,好不容易才把车开到妮查家楼下,火速接了安全带要下车,明叔说,“你别这么紧张,冯凯应该不会有事。” 我说冯凯大概率不会有事,可向我们告密的妮查就不知道了,一个被阴物操控的人什么干不出来? 他不屑地切了一声,说我在杞人忧天,不料这句话还没说完,车顶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楼下掉下来,不偏不倚砸在我们的车顶正上方! 第156章 当面行凶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听到砰的一下,车顶铁皮直接弯折下来,顿时吓得抱住脑袋。 阿赞吉和明叔也被吓一跳,不约而同看向凹陷的车顶,明叔更是气得一脚踹开车门,扯着公鸭嗓大声吼叫,“谁特么这么没有公德心,高空抛物很危险的,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下来……” 随着这一声叫骂,我和阿赞吉也同时蹿出小汽车,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掉车顶上。 不看不知道,这一眼差点没把握心脏吓出来。 只见车顶弯曲的铁皮上趴着一个四肢扭曲的女人,已经停止了呼吸,满身鲜血好像水龙头似的直接沿着车顶铁皮淌下来,整块挡风玻璃就好像被鲜血洗过一样。 妈呀! 我头发都竖起来了,肾上腺素狂飙,感到脑子有点飘了,意识中更是一片空白。 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已经没有那么害怕尸体了,但这具尸体不一样,应该它的主人正是半小时前刚跟我通过话的美女教师妮查! 此刻的她身形扭曲歪斜,好像肉蛆般从住的地方笔直落下,暴瞪巨大的双眼还保持着临死前的震惊和恐惧,就这样趴在车顶上直勾勾地看我。 这画面不太诡异,我心口发颤,好似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瞬间就站不稳了,半蹲在地,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妮查怎么会坠楼自杀……” “不是自杀,你们快看!” 阿赞吉只是对着尸体默默扫了一眼,马上把头颅扬起来,随后指着居民楼顶层发出一声提醒。 我和明叔同样抬头往楼上看去,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手拿菜刀出现在顶楼阳台上,正眯着阴邪细碎的眼珠,表情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是冯凯,这家伙发现妮查跟我们里应外合,准备拿走鬼妓人偶,所以选择了先下手为强!”我忽然大喊,指着冯凯叫骂一声。 阿赞吉当即迈开腿,沿着居民楼通道直扑进去,我紧随其后,边跑边大喊着让明叔报警。 等我从一楼冲上去的时候,发现冯凯正手拿菜刀躲在楼梯拐角和阿赞吉对峙,这家伙面露铁青,五官歪斜狰狞,额头被一股浓黑的邪气覆盖,显得狰狞吓人。 此时的他正毫无顾忌地挥舞菜刀,嘴里发出含糊的吼叫,像是在狠狠咒骂着什么。 我不敢靠近,缓缓挪到阿赞吉身边,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阿赞吉冷漠地说,“事情很明显,这家伙被鬼妓人偶的邪念彻底操控了,知道我们联系了妮查,打算对付他,所以故意当我们的面把妮查推下楼,这是一种有预谋的警告。” 我震惊到无以复加,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内心。 冯凯并不是刚刚发现妮查的秘密,可他一直忍着没对妮查下手,故意等我们驱车赶到这里的时候,才狠心把人推下楼,这特么纯粹就在挑衅我们! 我感到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二话不说,捡起地上一根木棍就冲上去。 冯凯麻木冷笑,举着菜刀劈过来,菜刀很锋利,轻易把木棍劈成两截,还差点劈伤了我。 我赶紧闪开,冯凯则发出尖锐的狂笑声,继续抡着菜刀追看我,嘴里还胡乱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好在阿赞吉也没闲着,趁着冯凯注意力被我吸引,他找准机会一脚踢在对方肋骨上。冯凯吃痛摔倒,阿赞吉马上抢走他手里的菜刀,把手搭在冯凯后脑勺上诵念经咒。 冯凯仍旧“啊啊”大吼着,用力往上翻白眼,挣扎频率极快。 但阿赞吉的力气很大,手掌好像巨石一样压着他,加持经咒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也冲上去帮忙,死死按住这家伙的肩膀,不忘抡起拳头,一拳一拳对着他后背砸下去,嘴里恶狠狠地叫骂, “你个王八蛋,牲口,为什么要伤害妮查,她是无辜的!” 事到如今我很后悔,早知道妮查会因为帮助我们落入这地田地,我就不找她帮忙了。 说到底这个女人的惨死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 我把愤怒全都宣泄在冯凯身上,一顿老拳打得他无法站起来,嘴里也喷出了不少白色的泡泡。 不等我继续给他做拳麻手术,阿赞吉已经念完了咒,挥手阻止我说,“不用再打了,这个人意识不清醒,是在对方法师操控下做出的这些举动,你打死他也无济于事。” 说完阿赞吉伸手在冯凯身上乱摸,不久后掏出一个红色的人形玩偶,拿在手上扫了一眼,扬起嘴角露出了笑容,“找到了,果然是鬼妓人偶。” 我已经顾不上去看那个人偶了,火速蹲在地上,抽出冯凯的皮带,死死把人捆起来。 事情发生在夜幕十分,居民楼的其他住户都被惊动了,纷纷打开门,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心里憋屈得要死,抽着闷烟没理会。 十几分钟后明叔带着警察上楼,火速将冯凯控制起来,强行扭送警局。 我们作为见证人,也被要求跟上去做笔录。刚到楼下的时候,我看见另一辆汽车正飞速驶来,车里跳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脸的老泪纵横,看了看妮查的尸体,又看了看被警察控制起来的冯凯,急得原地跳脚, “怎么会这样,我们冯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来的人是冯老,估计是接到明叔电话赶来的,他亲眼看见儿子被警察强行塞进警车,顿时急火攻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说着, “报应,难道真的是报应……” 我听出冯老的话里似乎有别的隐情,可惜警察已经催促我们上车了,因为事发时我们都在现场,必须跟随泰国警察回去做笔录,根本顾不上询问。 泰国警局的环境是真够乱的,我们被带进一个小黑屋,有专门的人负责询问事情经过。 这些泰国警察的查案方式比较粗暴,还在阿赞吉亮明了身份,得知他是降头师,这些泰国警察也害怕,不敢过分难为我们。 等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晚上凌晨。我对从另一个房间走出的明叔说道,“冯凯的情况怎么样了?” 明叔说,“还能怎么样,这家伙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生生把妮查逼得跳楼,人证物证俱在,根本没有抵赖的空间,这次肯定是要把牢底坐穿了,搞不好都有可能被判死刑。” 我心里狠狠震了一下,虽说刚制服冯凯的时候,我心里有气把人揍了一顿,但心里也知道杀人并非冯凯的本意,他只是受了阴物影响,行为完全无法自控而已。 第157章 接近真相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叼着烟说,“泰国警察哪里会管这个,这家伙不仅当面行凶,还拿着菜刀追砍你和阿赞吉,当时那么多邻居在围观,光是这些人的口供就足以把谋杀行为做成铁案,这次冯凯是死定了。” 我沉默不语,没多久阿赞吉也从警局出来了,泰国本地人对降头师很尊敬,所以他没有遭到任何审问,反倒趁机和冯凯又见了一次面。 我和明叔追问见面的情况,阿赞吉摇头说,“这家伙受鬼妓人偶影响太深,大脑已经彻底混乱了,一直在审讯房里疯狂大笑,什么问题都不肯回答。” 我心情更差了,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准备,最终还是晚到一步。 现在妮查已经死亡,冯凯又发了疯,关于鬼妓人偶的来历根本无从查起。 点燃一支烟后,明叔也跟着苦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诡异的业务,好像我们做的所有事都被人预料到了一样。” 阿赞吉认可他的话,点头说,看来在这件事的背后,应该还有一双神秘的眼睛,一直在密切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皱眉说,“关于我们去调查冯凯的事情,只有莉莉和冯凯的家人才知道,为什么对方能精确掌握我们的行动细节?” 其次是刚被带上警车的时候,我看见冯老一脸崩溃地赶到凶案现场,蹲在地上喃喃自语,说着“这都是报应”之类的话。 直觉告诉我,恐怕这件事和冯老也存在一定的关联,这个老头子并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明叔恶狠狠地掐掉烟蒂,点头说,“肯定是这样,干脆我们去一趟冯家的香料铺,找到这个老头把事情问明白!” 说干就干,我们三个人立马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冯家。 路上明叔还在惋惜自己那辆十八手的破夏利,表示这辆车已经跟随自己十几年了,一直没出过事,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成了“凶杀的工具”,实在有够倒霉。 我翻白眼道,“你那破车早就该换了,放在二手车市场也值不了几个钱,有什么好可惜的?” 明叔摇头说我不懂,自己是个念旧的人,那车就跟他媳妇一样,被自己睡了十几年,忽然就变成了报废车,他当然会舍不得。 我听笑了,故意挤兑道,“那你媳妇油门挺松啊,连我都开过好几次。” 半小时后我们到了地方,发现冯家香料铺子很闹挺,大门敞开着,屋里还不断传来哭声。 这意外的一幕让我心里有了更加不好的念头,急忙带着明叔闯进去,瞬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冯老居然自杀了! 遗体就挂在店铺后院的横梁上,身边围着一圈人,赫拉和宝珠则在人群的簇拥下哭得死去活来。 我打了一个激灵,望着悬挂在房梁上还没来得及取下的尸体,感到无形的诡异上涌,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明叔反倒不觉得意外,唉声叹气说,“早知道我就不打电话通知冯老了,他亲眼目睹儿子的凶杀案,又眼睁睁看着冯凯被警察抓走,杀人的罪名已经洗不掉,下辈子注定要在监牢渡过。” 老爷子毕竟年龄大了,受不了这打击选择自缢,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认同明叔的看法,摇头说不对,这件事很蹊跷,从冯老一贯的说话表现来看,他绝对是个性格强势古板,十分倔强的老古董,这种人就算遭遇了变故,也不会轻易想到自杀。 更何况昨天下午,当他冲到凶杀现场,目睹那副惨剧的时候,曾坐在地上说过关于“报应”的话。 我把这些细节联系在一起,认定冯老的自杀背后肯定有门道! 可就在我准备走上去检查尸体的时候,赫拉却哭哭啼啼地从人群中走来,不再继续让我们调查下去了。 她说现在冯家出现了大变故,不仅老公成了杀人犯,公公也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上吊,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实在没心情招待我们了。 事到如今赫拉也不想再调查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只想尽快处理完公公的丧事,带着女儿回到乡下生活。 见她这么难受崩溃的样子,我们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默默从店铺退出来。 到了铺子外面,明叔还在可惜错失了一单生意,我却冷冷一笑说,“未必,恐怕真想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明叔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摇头说,“就算真相已经距离我们很接近,可主人家不让我们继续调查,还能咋办?” 我看向他说,“你别忘了,冯家除了儿媳妇赫拉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明叔意识到了什么,迟疑道,“可宝珠的性格那么懦弱,身上还发生过那种事,会支持我们继续调查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但可以让莉莉去试试。 隔天一早我就联系莉莉,把大致情况跟她说了。 莉莉特别震惊,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我说,“现在我希望能通过你把宝珠约出来,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她,能办到吗?” 莉莉迟疑了一下,表示冯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自己没把握一定可以约出宝珠,但可以做一下尝试。 挂完电话我们就继续在铺子里等消息,差不多两小时后,莉莉给我回复了电话,表示宝珠已经答应见面。 我急忙按照莉莉给的地址找去,在距离香料铺不远的一家早茶餐厅看见了宝珠。 家里一下发生这么大变故,本以为宝珠会很崩溃,但这个女孩虽然外表内向柔弱,可骨子里却比一般人坚强,至少没有彻底的一蹶不振。 落座后我问了宝珠一个问题,最近她家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奇怪的人。 宝珠抹着眼泪摇头,说没有,虽然香料铺生意很好,可来的基本都是普通的客户,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家伙。‘ 我又问道,“那你的家人们呢,出事前有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宝珠一愣,不解地看向我,明叔也纳闷地打断了我的话,询问我为什么提出这种问题。 我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指着宝珠道,“之前你受到情降油影响,干过很多出格的荒唐事,起初我们都怀疑,这个给你下情降油的人是妮查,可我问过妮查了,她根本不清楚情降油是什么。” 如果下药的不是妮查,哪有会是谁呢? 宝珠性格这么内向,没什么人际交往,最有可能给她下情降油的,只能是身边最亲密的家人了。 第158章 证实猜想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你说什么?” 我话一脱口,所有人都炸了锅。不仅是莉莉感到错愕,明叔也张大嘴感到不可置信。 最激动的人莫过于宝珠自己了,她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用力摇头,大声说,家人怎么可能会害自己?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她而言很残酷,却不得不板起脸说,“你先是受到了情降油的影响,随后父亲又变成了杀人犯,连你爷爷冯老也因为接受不了打击上吊,好好想想,这件事的最终受益者会是谁?” “难道你怀疑是我母亲?” 宝珠突然面露愤怒,死死瞪着我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根本就是因为查不出真凶,在这里污蔑好人!” 不能怪宝珠是这种反应,就连明叔也对我投来了质疑的眼神,摇头说老弟你没事吧,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就算赫拉遭到丈夫的背叛,对他产生了恨意,也没必要连女儿一起报复啊, “再说冯老一直很维护这个儿媳妇,为了让儿媳留在冯家,甚至不惜和亲生儿子翻脸,对她这么好,赫拉完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我说,“要验证这个猜想其实很简单,只要暗地里找个人监视赫拉,搞清楚她处理完冯老的丧事后,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就明白了。所以我才让莉莉把宝珠约出来……” “你简直吃错了药,我怎么可能帮你监视自己的母亲!” 不等我把话说完,宝珠就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气呼呼瞪我一眼,转身离开了茶餐厅。莉莉本想追上去劝解,也被宝珠激动地赶了回来, “我很感谢你们帮过我,但我无法接受刚才的判断,如果你追上来是为了劝我接受这一切,劝你还是省省吧,母亲那么心疼我,怎么可能做出对我不利的事。” 说完宝珠就哭着跑回香料铺,莉莉无奈,只好转身回来。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成为僵局,既然宝珠不肯帮忙监视赫拉,我们只好回了铺子,决定放弃追查。 回去的路上明叔一直在埋怨我异想天开,现在好了,不仅弄丢了业务,还连同宝珠一起得罪,看来尾款是注定拿不到了。 我冷笑不止,比起赚钱,更吸引我的还是搞清楚这笔糊涂账背后的因果关系,自己有种预感,恐怕事情还没有进入结尾。 那两天阿赞吉一直待在明叔店铺里,难得他心情好,主动告诉了一些降头法咒。 到了第三天,阿赞吉表示自己手头上还有事,想要回芭提雅提炼阴料,我正琢磨要不要再留他住上两天,忽然莉莉跑来,对我晃了晃手机, “宝珠好像想通了,让我来联系你,说是有个重要的线索要提供。” 我眼前一亮,顾不上招呼明叔了,直接带上阿赞吉,风风火火去了上次那家茶餐厅。 步入包厢后,我再次看到宝珠,比起上次那副激动的样子,她情绪已经得到了平复,看我的眼神也变得相当复杂。 我坐在她对面说,“冯老的葬礼结束了吧?” 宝珠麻木地点头,表情略微有些失神,我也不急着开口,双手抱胸默默看着她,对视着沉默了好久,宝珠忽然把头低下去说, “对不起,我上次太激动了,不该用那种态度跟你说话。” 我摇头说,“我能理解,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听你道歉,我想知道你在电话里说的线索是什么?” 宝珠张了张嘴,显得欲言又止,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说, “那天我回去之后,觉得母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害我,可是……通过这两天母亲的一些怪异举动,我渐渐开始动摇了,或许这些事真的跟她有关。” 我马上问,“赫拉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宝珠尴尬地说,“这两天,家里正在给爷爷办丧事,母亲本该很严肃才对,可我每次路过她房间,总能听到她莫名其妙传来的笑声。” 还有就是赫拉居然变得爱打扮了,昨晚偷偷在房间里给自己画了艳装,还换上了一条很年轻的裙子。 女人爱美是天性,而且赫拉本来就不老,按理说这没什么问题,但怪就怪在她家刚处理完冯老的丧事,赫拉在这种时候换上艳装,和平时那种贤惠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最让宝珠感到意外的,是今天一早赫拉居然偷偷外出了一趟。宝珠见她举止神秘,出于好奇就更上去,结果发现赫拉居然跑去郊外,跟一个陌生男人在约会…… 啊? 听到这儿,我和莉莉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丈夫刚变成杀人犯,公公也上吊没几天,赫拉居然就忙着出去约会了,这也太猴急了一点。 这时候阿赞吉忽然插嘴道,“也许这个偷偷跟赫拉幽会的神秘男人,才是造成这一切的主谋。” 我认同了阿赞吉的判断,一拍大腿说,“好,那我们继续监视赫拉,等她下次再出门的时候,就一起跟上去。” 约定好行动计划,我一脸兴奋地返回店铺,赶紧联系明叔说出了这个意外发现。 明叔先是感到一阵纳闷,继而笑了笑说,“瞎猫碰上死耗子,搞不好还真被你给猜对了,行,下次我跟你一起出门,非要搞清楚这娘们究竟在背后搞什么鬼!” 很快我们就等来了机会,大约是两天后,宝珠发来消息,说看见赫拉再次打扮得浓妆艳抹出门了。 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二话不说拦了辆出租车尾随,在宝珠的遥控指挥下,很快就锁定了赫拉的活动轨迹,随后在一个不容易引起旁人注意的地方下车,选择步行跟随。 没多久我们看到了赫拉,只见她身边多出了一个穿着白衣白裤的男人,男人的手臂、脖子上都是刺符,手腕上还戴着一串造型特殊的手链。 阿赞吉小声告诉我,说对方的手链应该是通过特殊阴法加持过的,这个人一定懂黑巫术,而且看能力好像还不低。 我默默点头,和明叔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后分散开来,一前一后地朝赫拉那边走去。 赫拉正陪那个男人在巷子里聊天,并没有发现我们,反倒是那个白衣男子的感知很敏锐,余光往这边一扫,顿时脸色就变了一下,拉着赫拉往巷子对面跑。 可他们刚跑出没多远就一脸紧张地退了回来,只因阿赞吉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后,手拿一个蝶形的黑色器皿,冷冷地堵在巷子后面看着他俩。 第159章 巷斗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赫拉已经认出了我和明叔,顿时露出意外的表情,假装茫然地看着我们说,“你们来这个地方做什么,难道一直在跟踪我?” 我冷漠地点头没有说话,明叔则摆出似笑非笑的面孔说, “对,我们一直在跟踪你,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又该怎么见证一场好戏?” 赫拉在明叔脸上捕捉到了揶揄的味道,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依旧装傻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跟踪我,我早就说过家里的事情不用你们再继续追查了。” “不好意思,这件事你说了可不算。” 明叔还是摇头,扬起下巴指了指赫拉旁边的男人,冷哼一声道,“这年头要找出一个精通神隐派降头秘术的阿赞师傅可是相当不容易,没想到你的姘头居然懂得制作鬼妓人偶,还真不简单!” “你胡说八道什么……”赫拉一脸震惊,刚要反驳我们,她身边那个穿白衣白裤的男人就摇头站出来,用冷漠阴邪的目光环顾我们,发出一声很低沉的冷笑,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说这很简单,通过赫拉的种种言行,我已经猜到这个躲在幕后的家伙很有可能跟她有关,只要我们偷偷调查她的一举一动,等她出门的时候再尾随上来,自然就能揪出藏在背后的家伙了。 赫拉慌了神,大声说你们果然在跟踪我,不对……我出门的时候这么小心,你们怎么还是发现了我的行踪? “这是个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和明叔相视一笑,如果让赫拉知道,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泄露了她的行踪,还不知道会有多震惊。 赫拉十分恼怒,瞪着我们吼道,“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为什么这么执着,冯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说,“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身为儿媳妇的你要干出这种事,先用鬼妓人偶操控自己老公,让他死缠烂打爱上别人,又用这么过分的手段去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甚至连公公都不肯放过?” 赫拉冷哼道,“这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只是我花钱雇来化解情降油的商人,之前我已经付过钱了,没必要再掺和这些事,快滚吧。” 明叔不咸不淡地哼了声,说你要我滚我就滚,要我来我就来,你把阴物商当成什么了,我可不是你养的宠物,没有那么听话。 赫拉被怼得没话说,只好看向身边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坤猜,我不想看到他们,马上带我走。” 白衣男人点点头,马上露出一脸阴狠的表情,警告我们不要再挡路,不然后果自负。 这家伙表情很凶,身上散发着降头师独有的阴法气场,我和明叔都有些紧张,不敢直接面对。 阿赞吉确实毫无顾忌,面无表情主动走向对方。白衣男人看见阿赞吉手上的蝶形域耶,眼皮跳动了一下,哑着嗓子说,“我和你没有过节,为什么非要逼我,难道是为了钱?” 阿赞吉走到距离他五米的地方停下来,扬起了嘴唇怪笑,说自己根本不爱钱,只对神隐派的降头秘术感兴趣,这次答应出手,也是奔着神隐派的法门过来的。 白衣男人厉笑了下,嘴里忽然大声嘀咕起了神秘,说得好像是巴利语,这下我听不懂了,当明显察觉到周围的气温正在骤降。 只见他忽然举高右手,手腕上的链子上有一道朦胧的白光闪烁起来,然后一股冷风刮起来,直奔阿赞吉的脸颊。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白衣男人出手这么快,说动手就动手,不知道阿赞吉能不能应对。 好在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面对白衣男人的手链攻击,阿赞吉只是淡漠一笑,当即就把手上的蝶形域耶举起来。 这个域耶体型不大,看着就像一个倒扣的碟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线条和符咒,还缠绕着一圈黑色的经线,造型特别古怪。 明叔却一眼认出了那东西的来历,嘴皮狠狠颤抖了一下,边拉着我后退边说,“老弟,你还记不记得上次莉莉中混合降,之后有个神秘法师大半夜跑来寻仇,被阿赞吉弄死的事情?” 我点头说当然记得,那件事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只是不明白明叔为毛忽然跟我说起这个。 明叔嘴角发颤,指着阿赞吉手上的碟形器皿,“这东西,就是用上次那个降头师的头盖骨制成的!” 靠! 我当场就恶心坏了,利用飞头来制作域耶法器,阿赞吉还真有创意。 就在我们小声交谈的时候,两道身影已经同时提高了诵经频率,当面斗起法来。只见白衣男人手上的链子不断发光,散发出阴寒的波动,几乎要把阿赞吉整个覆盖进去。 正当我为他捏了把汗的时候,阿赞吉却十分不屑地淡笑起来,忽然松开覆盖在人骨域耶上面的手指,瞬间那块域耶居然飘起来,好像陀螺般地自行旋转,直接朝白衣男人头上撞去。 我看得目瞪口呆,小声说人骨域耶怎么会自己飞起来? 明叔咽唾沫道,“不稀奇,别忘了头盖骨是取自飞头降,本来就具备一定的飞行能力,再加上阿赞吉的经咒加持,攻击方式多变,甚至可以大幅度增加阿赞吉的法力。”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砰的一声,只见人骨域耶旋转频率加快,忽然喷出一股浓烟,随后在浓烟加持下冲破了白光,狠狠撞在白衣男额头上。 这一下看似撞得不严重,可白衣男却面露痛苦,发出极度凄厉的惨叫,连手链也从他胳膊上滑落下去,笔直地掉在地上。 阿赞吉趁机拉进距离,左手一翻,手腕中多出了一把黑色小刀,对着白衣男脖子上抹去。 降头师杀人的手法多变,丝毫不会给对手留情面,这一刀直接划破了白衣男的喉管,顿时一股鲜血喷溅出来。 血淋淋的场面看得我遏制不住想要呕吐,明叔脸色发白,低声喃呢着说,“没想到阿赞吉能力进步这么快,估计是从上次的飞头那里继承了很多好处。” 说话间白衣男人已经痛苦地捂着脖子倒下,赫拉尖叫一声,飞快冲上去检查他伤势,发现他鲜血已经止不住,马上抬头怒骂我们是凶手! 不等我回应,巷子外面竟传来另一个女孩的怒吼,“不,真正的凶手是你。” 我们集体愣住,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才发现宝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 第160章 真相大白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你怎么来了?”看着忽然出现的宝珠,赫拉明显怔了一下,低头不敢直视女儿的目光。 宝珠同样咬着嘴唇,露出十分沉痛和悲愤的表情,一动不动地看着母亲赫拉。 我注意到宝珠手上还拿着一封信,纸条被她紧紧地攥在手上,捏得几乎变形。 明叔走向宝珠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这封信是他……是我爷爷上吊前留下的遗书,也是我母亲的罪证!”宝珠用贝齿紧咬嘴唇,咬到嘴皮都破了,直至渗出鲜血,眼中恨意很浓,和之前那种胆小内向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感到十分意外,准备上去拿过冯老的遗书,不料赫拉却忽然发狂,跳起来大喊大叫,“不,遗书是假的,上面的内容都不是真的,不是!” 说完她就抛开地上的白衣男,忽然冲到宝珠面前抢夺的信封。 这女人忽然做出这么癫狂的举动,直接把我和明叔吓一跳,阿赞吉正要上前制止,我赶紧拦下他,微微摇头,“算了,这是冯家自己的事,我们只负责查明真相,找出躲在幕后的算计者是谁就行了。” 听我这么说,阿赞吉就不再上前了,转身往白衣男的尸体走去,蹲下去在尸体上面乱摸。 这时候赫拉已经成功抢到宝珠手上的信封,快速低头看向上面的内容。 虽然赫拉嘴上说着信上内容是假的,但我看得出,她对信封上面的内容特别在意,一边看一边流泪,好像个疯子一样癫狂大喊,一口一个老骗子,还把纸条揉碎了,恶狠狠地塞进嘴巴里吞下去。 我们完全看呆,实在搞不懂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会让赫拉直接陷入疯狂。 宝珠则冷冷地看向赫拉,“就算你撕了遗书也没用,信上写的什么东西我都看见了,果然是你在害我们,你是在太狠心了!” 赫拉红着眼睛大骂,说我狠心,你没想过这对父子是怎么对我的,既然他们不拿我当人看,我也没必要顾念亲戚。 宝珠指了指自己,脸色沉痛地说,“那我呢,我毕竟是你亲生的,你连我都算计,亏我一直把你当最亲的人。” 望着宝珠那张写满了心痛和绝望的脸,赫拉也受到了一些触动,略微迟疑了一下,发出更疯狂的大喊,“你是耻辱,是这对禽兽父子玷污我的证据,你根本就不该被生下来。” 母女俩的对话实在太劲爆了,我隐隐猜到什么,十分震惊地看向赫拉。 明叔则咳嗽一声道,“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冯老父子到底怎么你了,快把话说清楚。” 赫拉一脸崩溃,跌坐在地上喃喃摇头,“他们简直就是禽兽,为了给冯家留后,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人!” 看赫拉的样子确实很崩溃,或许是因为秘密被人揭露,加上心里备受打击,感觉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一边掩面哭泣,一边说出了自己这么痛恨冯家人理由。 她老家住在孔敬府乡下,从小就穷,加上泰国女人生来就没有社会地位,因此受教育的机会不对,小小年纪就辍学帮家里工作了。 一次偶然,赫拉遇上了冯凯,当时的冯凯还比较年轻,长得不算难看,性格也比较和善,给人一种他是宽厚的邻家大哥的感觉。 在后续相处中,冯凯喜欢上了赫拉,对年仅16岁的她展开了追求。 虽然两人有十来岁的年龄差距,可这在男尊女卑的泰国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赫拉对冯凯印象也很不错,加上冯凯家庭背景很好,能嫁给他也算是一种福气,所以两人很快就结婚了。 两人婚后的生活本该很幸福,可不久赫拉才发现,冯凯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但冯老却是个很传统的人,一直逼着赫拉为冯家传宗接代,赫拉很苦恼,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问题,男人不行她有什么办法? 无奈下赫拉四处打听偏方,让冯凯吃了很多草药,可即便是这样,她肚子依旧迟迟没有动静,后来跟着冯凯去了大医院检查,才发现老公患了一种比较罕见的死精症,精.子没有活力,怀孕几率是零。 听到这儿明叔也反应过来了,惊讶地看向宝珠,咽唾沫道,“既然你老公没有生育能力,那这么大个女儿又是、又是……” 我拉了拉明叔的胳膊,话说到这一步已经没必要再讲下去了。 事情显而易见,宝珠并不是冯凯的亲生女儿,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冯老强暴她留下的。 赫拉一脸悲愤,“你根本不知道这对父子有多恶心,这些年我一直在忍受巨大的屈辱,没有人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点点头,难怪赫拉和冯凯的关系这么恶劣,这些冯凯到处在外面乱搞,也是为了弥补被人“戴绿帽”的内心缺憾。 也难怪当冯凯迷上妮查,打算和赫拉离婚的时候,会遭到冯老的极力反对。 一开始我以为冯老是出于对儿媳的偏袒,没想到会是这种内情。 明叔叹气说,“所以你要报复他们,不仅是报复这对父子,就连亲生女儿也不想放过。” “没错,因为她是耻辱,每次看见女儿,我都会想到那晚被施暴的场面,有她在一天我的内心就会永远受到折磨!” 赫拉大声狂笑,笑容嘶哑五官也扭曲成一坨。 我还是不解,说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同意花钱,请我们给宝珠化解情降油? 赫拉不笑了,表情极度复杂地把头垂下去,喃喃说,“我不知道,一方面我痛恨女儿,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见证我的屈辱,可当她真的变成那副模样之后,我又会觉得很心痛……” 我明白了,身为母亲,赫拉的内心是复杂的,一方面是积压多年屈辱,一方面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两种情绪一直在她心里来回拉锯,不断折磨内心,才会让赫拉做出这种看似自相矛盾的事。 我又指了下地上的白衣男人,说这家伙又是什么情况? 赫拉擦干眼泪,半跪在地上说,这个男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如果没有冯凯的话,可能自己就会跟他在一起, “其实我从头到尾都不是真的喜欢冯凯,只是家里太穷了,根本无法为自己的婚姻做主,好在坤猜没有嫌弃我,自从我嫁到冯家之后,他就跑进深山找了个降头师学习黑法,还帮我偷出了老师炼制的情降油和鬼妓人偶……” 第161章 新业务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真相终于大白,我看着一脸崩溃跪坐在地上的赫拉,以及表情麻木同样饱受巨大冲击的宝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意见。 悲剧已经酿成,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经过十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我走向目光呆滞的宝珠,安慰说,“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你可以决定以后要走的路,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从头到尾你并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没必要因为自己出生就自暴自弃。” 宝珠眼神暗淡,默默看了我一眼,点头却没有说话。 明叔则尴尬地走来说,“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凶手’?” 宝珠还是没有说话,淡漠地扫了一眼赫拉,沉默好久才捂脸哭泣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害了我爸,又害了……害了我爷爷,连我都被她祸害得这么惨,可我却恨不起来。” 其实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赫拉固然干了很多恶毒的事情,但毕竟是宝珠的生母,而且事出有因,换成谁处在宝珠的角度,都不免会感到迷茫。 这种事没人能够代替宝珠做主意,我们只能一声不吭地守在旁边等着。 又过了几分钟,宝珠的情绪慢慢平复,冷冷地放下手说,“走吧,我情愿没有父母,也不想再面对这种事了。” 话说完,宝珠转身往巷子外面走,赫拉却再次变得激动起来,站起来大喊一声女儿,问她为什么就这样走了,难道不打算报复自己? 宝珠头也不回地说,“你是我母亲,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拿什么报复?但你虽然抚养过我,也害了我,从此以后我们谁都不欠谁,这样最好。” 赫拉惊愕地杵在原地,浑身再次发起了抖来。 我看像宝珠单薄的背影,内心却十分佩服这个女孩内心的坚强,换成其他人遇上这种事早崩溃了,但她却能这么尽快平静下来,说明心理素质比表面看上去强多了。 宝珠一走,我们也该离开了,大家都没有再搭理赫拉,完全把她当做是空气。 等我们即将走出巷子的时候,赫拉却再次发疯,冷不丁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我们大吼大叫,“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回来,来杀我啊,打我骂我都行……” 无论她怎么喊叫,我们全都当没听见,等把宝珠送回去后,我本想叫莉莉过来,陪这个可怜的女孩住上几天,可宝珠却摇了下头说,表示不用,还算经历过这些事,自己已经长大了,以后会继承家里留下的香料铺,把它做大做好。 明叔笑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不过这次的调查费用还是得着机会结一下。” 我当时就生气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明叔,老小子可真不地道,现在是讨论酬金的时候吗? 宝珠则让我们放心,说等她处理完家里的事,会准时把钱送过来。 见她情绪还算稳定,我们也就不再继续逗留了。 等回了铺子,我又把事情的调查结果告诉莉莉,不吃意外,莉莉被雷得外焦里嫩,好几分钟都没回过神来。 那之后几天莉莉没回来上班,主动请假去陪宝珠生活,阿赞吉则带上鬼妓人偶向我们告辞,说人偶上面加持了不少失传已久的神隐派经咒,自己要回去花点时间研究。 又过了一个星期,莉莉回来了,告诉我们后续的事情。 宝珠的心理承受能力挺不错,只花了几天时间就缓过来,目前已经全盘接手了家里的香料铺。 至于赫拉,或许是因为接受不了和女儿彻底决裂的打击,居然跑去警局自首,把自己干过的事情都供了出来,估计后半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在牢里度过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明叔也是一阵唏嘘。 这次的业务比较复杂,持续时间也长,好在是彻底搞定了。 几天后我还陪莉莉专程去了一趟香料铺,望着在铺子里忙里忙外,操持各种杂物的宝珠,我不禁笑了笑说, “果然人只有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才能快速得到成长,没想到宝珠这么擅长做生意,性格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内向了。” 莉莉说,“宝珠从小就跟家人学习经营香料铺,对做生意的事情本来就很拿手,相信这个铺子交到他手上,未来一定会经营得很不错。” 后续几天生活还算平静,这单生意赚了不少,明叔难得大方一回,表示要请我和莉莉出去好好搓一顿。 有白吃的便宜我当然不会拒绝,晚上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把自己灌得稀里糊涂的,根本不记得是怎么回的铺子。 隔天醒来我发现头有点疼,不仅是头疼,脸上还火辣辣的,拿镜子一照,我尼玛,这么大个巴掌印怎么来的? 放下镜子,我马上跑去问明叔,老小子是不是趁我喝醉酒的时候抽过我? 明叔似笑非笑说,“这一巴掌不是我抽的,是莉莉。” 我很纳闷,莉莉打我干什么?明叔贱兮兮地指着我,说没看出来,你小子喝了酒之后居然这么不老实,当时我看你喝吐了,赶紧让莉莉把你扶到车上,没想到你居然借着酒劲在人家身上乱摸。 呃…… 我完全想不起自己昨晚喝醉酒后干了什么,原来是手脚不规矩,挨莉莉一个耳光也不冤。 可正当我琢磨待会儿怎么跟莉莉解释的时候,明叔又把头摇了起来,说莉莉不是因为你手脚不老实才抽你耳光。 我说那是因为什么? 明叔笑得更贱了,说莉莉一直对你有意思,当时人家半推半就都打算从了,谁知道你嘴里居然蹦出前女友林夕的名字,你不挨揍谁挨揍! 我,“……” 或许是那晚的事得罪了莉莉,之后几天她都没理我,我特么贼尴尬,一直盘算着该怎么跟莉莉解释,明叔给我出了个主意,说女人嘛,都喜欢鲜花和小礼物,实在不行你请她看场电影不得了? 我说看电影就算了,反正莉莉下个月生日,干脆给她买份礼物好了。 不料就在我打车出去选礼物的时候,老小子却一个电话打来说,“先不要选礼物了,我刚接到一笔生意,赶紧回来,跟我去一样的的信武里。” 没辙我只好让司机远路掉头,又赶回了店铺。 进门我就开始抱怨,老小子有业务不早说,害我白白浪费打车费。明叔笑道,“打车费算什么,老哥替你报销不就是了,这次的客户是个做生意的大老板,如果能搞定他的业务,起码半年不用为租金发愁了。” 第162章 富商中降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好奇说什么业务,给你乐成这样? 明叔解释道,“这次的客户叫颂泰,是个开发橡胶园的大老板,名下有好几个工厂,在信武里也称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我说这么大的老板,怎么会有事找你帮忙? 明叔不满道,“你说这话就好像我在泰国混得很差似的,老哥人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接触不到的,赶紧收拾东西陪我出发,颂泰的问题好像有点严重,咱们得抓点紧。” 在明叔的催促下我们很快上了面包车,上次那辆十八手的破夏利已经报废了,明叔觉得不方便,又花几千块钱买了这辆二手面包车,比之前那辆车还要破,连坐垫都看了线,下面的弹簧露出来,总感觉有只手在托我屁股。 去信武里的路很颠簸,我被咯得够呛,一直埋怨他为什么不加钱换辆好点的车。 明叔白我一眼,好车不需要花钱吗,反正只是个代步工具,没必要那么讲究啦。 我都无语了,老小子这么抠门,省下钱也不知道是要去干嘛。 为了尽快抵达客户家,明叔跟我轮换着开车,一路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天黑之前抵达了信武里。 客户家在市郊南段,一座挺大的私人别墅,我们刚把车停靠在路边,迎面就走来一个穿着打扮比较时髦的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长得风韵犹存,很有成熟女性的气息。 女人是颂泰的老婆,这个求助电话就是她打给明叔的。 见面之后,颂泰老婆马上对明叔说,“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到了,赶紧进屋看看我老公的情况吧,他现在很痛苦。” 明叔马上带我走进房间,泰国有钱人的生活十分奢华,这栋别墅蛮大,光客厅就有上百个平方,客厅中间摆放着不少值钱的红木家具,以及一张宽大的沙发。 沙发中间侧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肚子鼓胀如球,好像怀胎七八个月似的,正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呻.吟。 明叔上前问好,“颂泰老板,幸会,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男人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皮,露出一双黑得好像熊猫眼似的眼圈,十分吃力地说感觉很不好,肚子胀得特别难受,已经好几天吃不下饭,胃里还经常咳血。 他刚说了几句话,马上就张嘴呕出很多暗红色的血迹,顺着嘴角流淌到胸口。 颂泰老婆赶紧找来纸巾帮他擦拭嘴角,用带着哭腔的语气说,“我老公的病特别奇怪,明明什么都吃不下,肚子却鼓得好像球一样,而且身上到处是肿块,经常呕血,怎么都止不住。” 我忙说,“病得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先送医院?” 颂泰老婆摇头,说医院不是没去过,刚开始发病的时候就去了医院,那时候肚子上的肿块还不大,除了吃不下饭,恶心吐血之外倒是没有太大的不适反应。 医生给颂泰做了检查,怀疑他肚子里长了一个大肿瘤,需要开刀切除。 颂泰老婆很担心,生怕恶性肿瘤会加速转移,害老公丢掉性命。 医生却说检查过了,是良性的,应该不会转移。 于是隔天他们就做了切除手术,医院把切下来的组织拿去化验,结果却大出意料。 这根本不是肿瘤,通过现有的仪器手段进行分析,根本判断不出它究竟属于哪种性质的病变肿块。 其次被切了肿块的地方也没有康复,只过了短短三天,颂泰小腹下就长出了另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硬疙瘩。 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还是老办法,准备把人推上手术台切掉,可这次颂泰老婆却不同意,刚切了肿块还不到三天,身上就冒出另一个肿块,这么切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而且肿块的转移速度很快,没两天,颂泰就发现背上长出了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肿块增长的频率之快,甚至远远超出了恶性肿瘤的增殖速度,几乎是一觉睡醒,身上就多了一个肉疙瘩,疼倒是不疼,就是肿胀得厉害,腹胀、呕酸水,不间断地发烧,经常做噩梦产生幻听。 尤其是最近两天,颂泰的精神状态越发糟糕了,不仅经常性呕血,闭上眼的时候还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幻觉。 就拿上星期举例吧,颂泰老婆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跑到外面处理点业务上的事,等她回来的事后,竟看见颂泰正一瘸一拐地爬楼梯。 起初她很高兴,老公卧床一个多月,难得有精神爬起来自己走走。 可渐渐的她感觉不对劲了,颂泰完全是闭着眼睛在走路,不停地重复爬楼和下楼的动作,更像是在原地转圈。 她赶紧跑过去,在颂泰脸上拍了几下。顿时颂泰醒了,睁开眼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喊疼,表示自己刚才是做梦了,看到死去多年的奶奶来找自己,要扶着他遛弯。 我和明明默默听着,十分诧异地对视一眼说,“你老公之前有梦游的习惯吗?” 颂泰老婆用力摇头,说没有,就那一次。 明叔若有所思地点头,又扭头看向颂泰那张发灰的脸,忽然把手伸过去,翻开颂泰的眼皮检查,在他连个瞳仁连接处的山根部位,赫然出现了一条很明显的灰线。 明叔看得手抖,赶紧把手缩回来,擦冷汗说,“你老公最近没得罪过什么人吧,这明显是中降头了!” 颂泰老婆更害怕了,站起来结巴道,“这、怎么会,我老公为什么会中这么诡异的邪术?” 明叔摇头晃脑,说自己说不清,但分辨一个人究竟有没有中降头,最好的方法就是看眼睛,他瞳仁里面有一股很明显的灰气,几乎覆盖了整个山根,这属于典型的中降头的征兆。 反之,如果瞳仁呈白色,可能是被阴灵附体,如果呈绿色,多半是遇上山里的精怪了。 总之有经验的阴物商能够通过一个人的瞳孔颜色,判断出对方究竟遭遇了什么麻烦,以明叔的经验肯定不会出错, “通常降头师不会无缘无故给其他人落降,毕竟这么做也需要消耗相当大的法力,一旦落降失败自己还有可能遭到反噬……你老公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才出这大力气对付他。” “可、可我老公真的没有得罪谁呀,这几年我们的事业发展得不错,名下的产业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打理,他很少参与商业竞争……”颂泰老婆手足无措。 第163章 掮客武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摇头,“不一定是商业纠纷,有可能是生活方面跟人结了仇。” 颂泰老婆说不可能,他们一直住在别墅里生活,家里除了几个佣人,基本不和外人来往, “我老公喜欢安静,年轻的时候为了创业落下一身病,身体状态下滑严重,这几年主要在家调理身体,至少最近半年都没怎么出去过。” 我补充道,“你确定这半年以内,颂泰先生一步都没离开过别墅?” 她摇头说,“当然偶尔还是会出门散心,参加同类酒会之类的。” 我说那不就结了,很有可能是他参加应酬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 颂泰老婆还是不能接受,说接触了人也不一定会得罪人啊,谁会跟自己老公有这么深的仇恨? 这个问题根本搅不清楚,明叔直接打断我们说,“先不要讨论这些没营养的话题,我来问你,你老公身上这些肿块持续了多久,是每天都会增加吗?” 颂泰老婆想了想,说具体的时间自己回答不上来,但一个多月肯定有了。 这些肿块不仅增殖速度快,而且会持续变大,从一开始仅有米粒大小,慢慢肿胀,变成拇指、甚至小孩拳头大小。 明叔不再说话,对我投来眼色,示意我帮忙把颂泰的外套脱掉。 等到解开颂泰的扣子,将他上半身彻底敞露出来的时候,随后一幕看得我和明叔触目惊心。 他不仅是小腹肿胀,包括胸口,肩膀和后背,甚至连大腿和胳膊都出现了包膜清晰的肿块,小的好似乒乓球,大的如同婴儿拳头,尤其是肚子上那几个“鼓包”,直接把肚皮高高地撑起来,像极了一团团拥挤的肉球!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从没见过这里诡异的病症,好比一个人全身都长满了痛风石。 明叔同样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语气低沉道,“好像是传说中的肿降。” 我不明所以,询问明叔什么叫肿降。明叔小声解释,“肿降是法源自国内苗疆的邪门降咒,中降者身上会出现一粒粒的小疙瘩,随着时间推移,肿块逐步膨胀,并蔓延至全身。” 这些肿块看起来好像痛风石,但不像痛风石那样会产生剧痛,但发作时同样不轻松, “肿块的生长方式毫无规律,有的在皮下,有的在血肉里面,甚至有可能转移到内脏和大脑,导致浑身器官承受巨大的压迫,进而出现咳血、幻听,有的会出现肠鸣,梗阻,无法排便。” 不等明叔分析结束,颂泰老婆就迫不及待地点头说, “没错,你说的这些症状我老公身上都有!” 明叔说,“那应该就是了,问题有些麻烦,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棘手的降头。” 颂泰老婆忙说,既然你认识这种降头,那应该有解法吧。 明叔摸了摸鼻子,思索道,“解法自然是有,但不同的降头流派有自己的下咒法门,如果搞不清降头是谁下的,胡乱请人解降,有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颂泰老婆急得只掉泪,只能哀求我们尽量想办法。 明叔说,“这样吧,我在信武里还有个朋友,那家伙虽然不是阴物商,但消息特别灵通,是个职业掮客,认识不少降头阿赞,倒是可以考虑请他帮下忙,但费用方面……” 颂泰老婆赶紧说,“你需要多少?” 明叔没有急着报价,说具体的费用还得看降头师的解降难易程度,让的颂泰老婆先支付十万泰铢订金,等事成之后再把剩余的部分结清。 对颂泰这样的富商而言,十万泰铢根本不算什么,他老婆当即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沓现金交给明叔。 明叔拿到钱,立马变得干劲十足,加上我跟他一起出门,打算连夜去找这个掮客。 掮客住的地方比较远,在距离信武里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镇上面,放在国内这点路程根本不算什么,但泰国的道路情况堪忧,晚上连个路灯都没有,我和明叔把车开得很慢。 路上我一直在观察明叔,老小子主意到我的目光,马上问我在看什么,是不是自己脸上有饭粒? 我笑着说饭粒是没有,就是觉得你好像转性了。 本以为遇上这么大个客户,他会漫天要价,没想到这次只收人家十万泰铢。 明叔哼道,“你以为我不想狮子大开口?只是肿降太难化解,我没有把握,万一失败了,客户会说我拿钱办不好事,就算要宰也得事成之后宰。” 认识明叔快一年了,很少见他这么不自信,我偏头问,“肿降真有这么难解?” “你以为?这种降头和上次莉莉中的琉璃降比较类似,都是针对人体的内部器官下手,属于混合降中的一种。” 明叔摇头晃脑,说你也知道,人的器官可是很脆弱的,稍不注意就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他中降这么久,本身体质就很虚弱了,解降的时候还要经历一次折腾,闹不好直接暴毙当场。 常听说明叔说,化解别人的降头比自己下降的难度大十倍,看来这并不是夸大宣传。 我咂舌不已,连明叔都这么说,看来这笔业务是真的挺棘手。 面包车摇摇晃晃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得到了信武里北边的一个小镇,明叔带我下车,直奔一家地下赌厅。 泰国并不禁赌,导致这个国家各种地下行业泛滥,类似赌场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遍地都是。 两个身上有纹身的壮汉坐在赌场门口,两眼放着凶光看我们,我有点心虚,明叔走上去问,“武巴在不在?” 听到“武巴”这个名字,壮汉点点头,掀开帘子放我们进去。 赌厅里面空气很浑浊,散发着各种香烟和臭汗气息,我捂着鼻子说,“不是说要找掮客吗,怎么带我来赌场了?” 我生怕这老小子刚从客户手里拿到钱,一时手痒要赌上几把,以明叔的尿性这种事他干得出来。 好在明叔这次并不想赌钱,指了指一个角落,“我们要找的掮客就在那儿。” 我愣神一看,果然角落里坐着一个脏兮兮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岁上下,人长得特别瘦,皮肤黝黑不修边幅,指甲特别长。 这家伙正在跟人玩牌,是那种赌筛子大小的玩法,明显是手气不佳,当我和明叔走过去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输光了所有筹码。 明叔说,“武巴你怎么又在赌钱?赶紧起来,我有事找你。” 对方回了下头,看见找自己的人是明叔,居然二话不说,起身就跑。 第164章 矛盾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武巴逃跑的一幕把我看懵了,还在愣神,明叔已经在我肩上推了一把,大声说追上去! 好在赌场人多拥挤,到处都是玩牌的人,武巴刚跑不远就一脚踢在凳子上,直接摔了个狗啃泥。明叔上去把人扶起来,好气又好笑说,“靠你跑什么,老子又不会爆.你菊!” 武巴把头抬起来说,“每次看见你,就代表肯定有麻烦要找上门了,还记得上次你是怎么坑我的?” 明叔笑笑,眼神有些尴尬,说都过去很久的事啦,你记性可真好。 武巴拍拍身上的灰,爬起来说,“我记性一直很好,尤其是对被你坑过的事,一辈子都不会忘,上次我都说过你再有麻烦不要来找我了,就当我们不认识。” 明叔一脸贱笑说,“别啊,好歹是一起打拼过的老朋友,再说你倒霉也不全都是因为我,难道没有你自己烂赌的原因?” 不管明叔怎么说,武巴依旧是摇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帮忙,明叔气得没办法,跺脚说干脆你打我一顿消消气好了,老子当年又不是故意坑你的! 我对两人的谈话表示好奇,看得出明叔和武巴应该是老相识了,以前关系肯定很好,就是不知道这死奸商究竟用什么办法坑过武巴一次,导致武巴会对他这么反感。 而面对明叔的诚恳道歉,武巴却不肯买账,摇头冷笑说,“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就算我打你一顿,这条腿也好不起来。”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武巴是个跛足,左腿站立的姿势很奇怪,像是骨头受了伤一直没长好。 明叔急了,直接捡起地上的一根板凳,递给武巴说,“那你干脆把我的左腿也打断好了,以后咱俩都成了跛子,谁也不能嘲笑谁!” 我觉得他们的聊天方式很有趣,忍不住在旁边笑了笑。 这一笑引起了武巴的主意,好奇回头看我一眼,指着我说,“这是谁?” 明叔做起了介绍,说我是他新收的小老弟,最近正跟自己一起熟悉阴物方面的业务,赶巧这次在信武里接了一单业务,顺便带林峰过来探望你一下。 “你会这么好心带人来看我?少装蒜,肯定是遇上了什么棘手业务,才想着请我帮忙!”武巴却一眼看穿了明叔的伎俩,笑得更加不屑。 明叔老脸一红,可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说你不帮忙就算了,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一个中间人,大不了老子把生意交给别人做,“老弟,人家不肯帮忙,咱还是走吧!” 说着明叔就拉了我一下,怒气匆匆外面走。 我轻轻摆脱了,摇头说这大半夜还能往哪儿走,你们到底有过什么恩怨,为什么武巴会拿这种态度对你。 明叔翻了个白眼没解释,哼道,“还不是怪他自己心眼小!” “老小子你恶人先告状是不是?”武巴表情激动,那模样像是打算冲上来咬死明叔似的。 我哭笑不得,挡在他们中间,语重心长地劝道,“老哥,我不知道你和明叔有什么恩怨,但这次我们过来不是找你吵架的,这次我们遇上一个比较难搞的客户,他中了肿降,命悬一线,如果不能尽快化解降头,人随时都会死。” “你的客户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儿子中了降头!” 武巴满脸不屑,可话是这么重,脸上的怒气却稍微平复了一点,用手摩挲下巴自言自语,“肿降?这降头可够邪门的啊,懂得下这种降头咒的法师可不多,能解的就更少了。” 我见事情有门,赶紧说,“那你知道谁能解吗?” 武巴瞥了一眼明叔,说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我可不会帮他! 明叔下巴一抖,刚要发作,我赶紧拦着说,“老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你看不惯明叔,也没理由跟钱过不去,你说对吧?” 果然武巴的脸色稍有缓和,哼了声道,“你小子说话文绉绉的,口音也很怪,应该不是泰国人吧?” 我赶紧说自己是中国人,自学泰语不怎么过关,请武巴必要介意。 武巴吸了口气道,“要我帮忙也不是不行,但丑话说在前面,我收费可是很贵的,少了三十万泰铢我不去。” “你怎么不去抢?”明叔眼珠子都要掉地上,这一单生意我们只收了十万泰铢定金,武巴开口就要三十万,这不等于让明叔倒贴? 武巴冷冷地抱住胸口,“三十万泰铢是算上你上次坑我的费用,难道我的腿还治不了三十万?” “你……”明叔自知理亏,憋了半天只好叹气,“我手上现钱不够,先付你十万定金吧,事成之后再给另外二十万。” 武巴这才满意了,从明叔手上接过钱,一瘸一拐走向赌场老板,丢过去说,“这是上次欠你的赌资,剩下二十万会尽快还你。” 赌场老板笑成了眯眯眼,点头哈腰表示自己信得过武巴的人品,他随时可以离开。 我和明叔则看到瞠目结舌,武巴究竟是欠了赌场多少啊,十万泰铢刚拿到手,没捂热乎就丢给了赌场老板,脸上看看不见一点心疼。 离开时明叔一直在抱怨武巴花钱大手大脚,要不是沉迷赌钱,也不至于混得这么差。 武巴冷漠地说,“这是我的事,要你管?” 我生怕两个人有吵起来,赶紧充当和事老,笑着说,“还是先上车吧,等解决了客户的事情,随便你们怎么吵都行。” 就这样我们邀请武巴一起钻进了汽车,经过他的指引,我们又把面包车朝乡下驶去,路上颠簸了很久,总算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落。 走过村落后山,我们沿着一条小溪又徒步了半小时,走得脚都快磨起水泡了,我不禁抱怨这些降头阿赞住的地方一个比一个偏。 武巴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闻言说,“降头师需要一个安静的修法环境,所以大部分都住在背离人群的地方,林小哥你入行多久了,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 我讪笑说自己入行时间还不长,不太清楚行里规矩。 穿过一片荆棘丛后,我们总算来到了一栋破烂的木屋前面,木屋依山而建,左边是一个断崖,右边则是一条小溪流,溪流旁边还栽种了不少水生的药材,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搭理。 武巴让我们先等等,自己跑去木屋前面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出来一个手臂上有刺青的男人,估计就是要找的法师了。 第165章 古墓拍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那人大概四十多岁,头发很短,好像刺猬一样一根根竖起来,两个漆黑的眼圈长得跟熊猫一样,上半身披挂着藏红色斜披,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垂到腹部的黑色珠链,每颗黑珠都有核桃那么大个。 武巴凑到男人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对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很快就点了点头,转身进屋收拾东西。 我和明叔一起上去问,“这个人就是你帮我们联系的法师吗,该怎么称呼?” 武巴说,“他叫阿赞明,属于老挝降头师,这几年一直在山里找草药,炼制一种十分罕见的降头,偶尔会托我帮忙带些东西,我们关系还算不错。” 明叔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老挝那地方比缅甸也好不到哪儿去,人口这么少,那边出的降头师基本都是水货,“这次要化解的是肿降,这个阿赞明到底行不行,你可别随便找个人凑数!” 武巴没好气看他一眼,说你要是信不过我就滚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跟你搭伙。 这话把明叔刺激到了,大声说,“行,那你倒是把钱退给我啊。” “不好意思,定金不退,再说我已经把钱交给赌场老板了,有本事你找他去要。” 武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明叔恨不得把后槽牙咬碎,说了句我靠,有你的,总算是遇上比我还不要脸的人了。 我让老小子闭嘴,重新凑到武巴身边说,“老哥,不能怪明叔提出质疑,这次要化解的降头的确不简单,对降头师的要求也很高……” 不等我说完就被武巴打断了,“你放心,阿赞明的本事不会差的,我还没见过他处理不了的业务。” 说刚说完,阿赞明已经扛着一个帆布包走出来。感觉这帮降头师都很不善于言辞,只是简单说了句“可以走了”,便自顾自扛着包下山。 我们几个赶紧跟上。 回去的路上,我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阿赞明,他自从上车后就一直待在后座,眯着眼睛好像在打瞌睡似的,路上这么颠簸,身体居然晃都不晃一下。 出于对阿赞明的好奇,我凑到武巴身边,小声打探对方底细。武巴则摇头说,“阿赞明不喜欢把自己的来历告诉别人,总之你相信我,有他在不会有问题的。” 正在开车的明叔忍不住质疑道,“说得这么热闹,既然阿赞明本事很大,为什么你只凭一句话就能请他下山。” “这你就别管了,我有自己的办法。” 武巴不想搭理明叔,同样靠在坐垫上打起了盹。 面包车摇摇晃晃行驶在石子小路上,很快三个小时过去了,我们总算返回信武里的市郊,来到那栋大别墅前面。 颂泰的老婆一直在等我们,听到汽车停靠的动静,急忙跑出来询问我们情况,等他看见车上的阿赞明后,立刻被对方身上的法力刺符吓到了,本能地把身体往回缩。 明叔道,“别担心,阿赞明是我们特意请来解降的老挝降头师,能力不错,你老公的麻烦应该能很快搞定。” 颂泰老婆这才松口气,急忙邀请我们进了家。 步入客厅后,明叔追问起我们离开这段时间,颂泰还有没有出现过不适。 颂泰老婆黯然神伤,点头说,“就在你们出去后不到两个小时,我老公就又犯病了,这次咳了很多血,我想喂他喝点粥,可惜吃进去的东西马上就被吐出来。” 没等明叔再说什么,阿赞明便忽然嘀咕了一句话,他说的是老挝那边的语言,我听不懂,好在有武巴帮忙翻译, “阿赞明说,中了肿降的人肠道打结,食道里会滋生大量肿块和肉瘤,根本吃不下东西,呕吐属于正常反应。” 颂泰老婆哀求我们快去看看自己老公的情况,我们都不敢耽误时间,跟她进了卧室。 来到病床前,我发现颂泰正正处于昏迷状态,回想昨天下午见面的时候,颂泰的意识还算清醒,没想到仅相隔一个晚上的时候,人就变得更加憔悴了。 阿赞明来到他前面,撑开颂泰眼皮的看了下,只见里面的暗灰色线条浓得发紫,眼球接出一道道血线,交叉起来像极了一道蜘蛛网,十分吓人。 颂泰老婆又开始变得哭哭啼啼,语气酸楚地问我们该怎么办? 我让她先不要说话,法师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独处,才能研究出解降的办法,如果旁边一直有人吵的话,会导致阿赞明无法集中精神,对她老公没有坏处。 打发颂泰老婆离开,我们才小声询问阿赞明,这个到底是不是肿降。 阿赞明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是单纯的肿降,而是混合降中的一种,客户除了中肿降之外,还被对方施展了精神方面的邪咒,所以时常幻听幻视, “下降的人手法十分特殊,使用的应该是南掌王朝时期的黑巫术,属于死降,寻常的解法对他没用。” 明叔纳闷道,“我记得南掌王朝好像是老挝的吧,难道给颂泰下降头的人也跟你一样,属于老挝降头师?” 阿赞明摇头说不确定,不过对方下降的手法确实比较符合南漳王朝的古巫法门,因为是比较原始的黑巫术,所以效果霸道无比。 我和明叔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这又是肿降又是精神降头的,处理起来的确十分麻烦。 我又问阿赞明到底能不能解,他没有说话,把眉毛皱了起来,表示不好说,这种降头十分棘手,自己也没有绝对把握。 虽说没有绝对把我,但阿赞明还是决定尝试一下,只见他打开了随身的帆布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奇怪的陶瓷像,这个陶瓷像是一个瓷娃娃的造型,有点类似于古曼童,但婴儿头颅硕大,双眼被涂成了猩红色,外表则是残破不堪,刻着很多不规则的咒文。 明叔纳闷说,“这不是拍婴吗?” 武巴反驳说,“错,阿赞明手上的可不是一般的拍婴,而是古墓的拍婴,用神遗派的降头秘术加持,然后放在古墓中埋藏多年,威力十分强大,不输一般的域耶法器。” 我倒不是很关注这种拍婴出自哪里,只要能够为客户化解麻烦就好了。 只见阿赞明给武巴递过去一个眼神,武巴心领神会,赶紧跑过去拉上房间窗帘。 屋子光线马上暗下来,阿赞明将拍婴放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手搭在颂泰的额头上,闭目诵经,他念的既不是泰国法咒,也不是巴利语,而是一种发音古怪的唱腔,嗓音十分低沉,听得人昏昏欲睡。 第166章 坟场斗术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感觉身上有点冷,下意识往明叔那边走去,很小声地询问,“这个阿赞明的念咒方式比较奇怪,你感觉他到底能不能解决颂泰的问题。” “不好说,但可以看出来,这个阿赞明能力确实不错,和阿赞吉应该属于同一段位,能力相差无几,如果连他都搞不定肿降,问题就真麻烦了。” 明叔指了指阿赞明手上的古墓拍婴,说这玩意经过古墓的阴气加持,比一般降头师域耶法器还要猛,能炼制出这种法器的人肯定不是寻常降头师。 武巴不咸不淡地哼道,“那当然,之前是谁质疑阿赞明能力不足来着?” 这次明叔没有跟他争执,半眯着眼睛看向阿赞明的动作。 伴随着经咒声持续,原本安睡的颂泰感受到了强烈痛苦,没一会儿身体就胡乱扭动起来,像是做了噩梦似的,手脚时不时抽动一下,额头完全被汗珠打湿。 此外他忽然把嘴巴张开了,嘴角张开到极限,呈现出一个夸张的O字型,同时食道在不断地蠕动,像是要呕吐,但又迟迟无法把喉咙里的东西吐出来。 阿赞明念咒的频率稍微放缓了一下,腾出左手,直接把食指和中指塞进他食道,轻轻抠动什么,有了他的帮助,很快颂泰就吐出了卡在食道里的东西,居然是一个血糊糊的肉瘤! 肉瘤差不多有鹌鹑蛋大小,血糊糊的,好像一窜不规则的肉葡萄,上面低落着粘稠的鲜血,看上去极度吓人。 同时阿赞明恢复了念咒的频率,嗓音抑扬顿挫变得凝重起来,屋里刮起了一股冷风,吊灯不断晃动,同时颂泰脸上也变得忽明忽暗,好像皮肤变透明似的,密密匝匝的经络和血棺全都呈现在脸上。 颂泰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呕出鲜血的同时,还不断喷出一个个肉瘤疙瘩,看上去很像被剥了皮的葡萄,别提有多恶心渗人。 这么诡异的画面别说是我了,就连明叔和武巴也是第一次看见,两人都吓得脸色发白,不约而倒退两步。 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忽然阿赞明停止了念咒,把古墓拍婴收起来,颂泰也停止发抖,再次合上嘴巴陷入昏迷。 我们集体围上去,询问肿降有没有被化解。阿赞明摇头,说刚才只是试探,并没有替客户完全化解降头,而且他身上的降引邪气特别浓郁,光靠自己一个人怕是没办法解得开。 “连你都不行,难不成还要找另一个帮手?”武巴皱下了眉头,面露震惊。 阿赞明把头摇了摇,说那倒不用,只是要化解降头还需要完成两个步骤,必须等到凌晨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随后我们把颂泰老婆叫进来,指着颂泰刚呕吐出来的肉瘤,示意她看一下。 颂泰老婆被恶心坏了,捂着嘴巴一阵干呕,脸上表情又惊又怕,结结巴巴问我们这些肉瘤到底是怎么来的。 阿赞明解释,这些肉瘤都是从颂泰的肠道和胃里长出来的,除了这两个地方,在颂泰的腹腔和胸口,以及其他地方同样长满了类似的肉瘤, “这些肉瘤没办法用常规手段取出来,就算能吐出来一部分,很快又会重新长出来。” 唯一的解法是直接和对方降头师斗术,只有彻底击败对方,才能化解这个死降。 既然涉及到斗法,危险性也就不言而喻了,阿赞明必须做主充分准备。 颂泰老婆一个劲哀求他必须尽快把老公治好,这女人哭哭啼啼的吵得人心烦,害得阿赞明无法精心打坐,我见状便走上去说, “病人交给我们,不会有问题,你快去外面弄点吃的吧,法师登门至今还没吃过东西呢。” 颂泰老婆这才出门联系佣人做饭,我则陪坐在阿赞明身边,观察他打坐的姿势。 感觉阿赞明打坐的姿势和其他降头师不太一样,单手举国头顶,一只脚压在肩上,另一只脚保持的盘腿姿势,搞得很像印度杂耍,身体都快扭成麻花形状了。 阿赞明见我一直在看他,便睁开眼说了句什么,武巴马上解释,“阿赞明虽然出生自老挝,但去过不少地方,还曾经跑去印度学过灵修法门,这些瑜伽姿势就是他从印度学到的,目地是为了提高身体的柔韧和协调性,通过这种方式打坐,也能便于和神灵沟通。” 我哦了一声,这时候佣人已经做好了饭菜,邀请我们出去吃。 阿赞明似乎不喜欢这些精致饭菜,只是简单尝了两口,便对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询问附近有没有大型的坟场。 我纳闷不已,反问找坟场干什么。 武巴主动替他解释道,“因为这个下咒的人念力很强,解降步骤也十分麻烦,阿赞明为了增加斗法的胜算,需要找个阴气比较重的坟场,借助阴灵的法力来消耗对方。” 我表示明白了,赶紧起身询问颂泰老婆。颂泰老婆仔细回想了一下,表示出了别墅往西走,大概两三公里外就有一个坟场,不过那地方很荒凉,很多年都没人去过了。 阿赞明点头表示,越是荒凉的坟场,对自己的辅助效果就约好。 担心阿赞明找不到地方,我提议跟他一起去,只要是自己想近距离观察一下降头师斗法的过程。阿赞明没有拒绝,临走时又叮嘱明叔和武巴,一定要看住客户。 当他和对面降头师斗法的时候,这些阴法波动也会波及到颂泰身上,到时候颂泰可能会很痛苦,甚至做出不理解的行动,届时需要他们即使制止。 明叔和武巴虽然互看不顺眼,但也清楚这件事的严肃性,都点头同意了。 下午六点我们正式出发,阿赞明除了带上一包法器之外,还从颂泰头上揪下一撮毛发。 我们按照颂泰老婆指引的路线,往西方走了三公里左右,果然看到前面有个巨大的坟场。 这里位置不仅荒凉,而且坟场里面很空,除了大大小小的坟堆外,几乎连野草都看不见一棵。我内心十分忐忑,被勾起了曾经被迫挖尸的不好回忆,阿赞明却对这里的环境感到满意,马上找地方盘腿坐下来。 他并没有上来就做法,而是取出颂泰的头发,搓成一股绳,又把头发绑在一个木头棍做成的十字架上,表面贴上黄纸,上面用红笔写下颂泰的生辰八字,充当客户替身。 待会儿斗法的时候,经咒念力很可能对颂泰的身体造成巨大冲击,用上这个替身,可以极大程度地缓解客户的痛苦。 第167章 隔空对阵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做好一切准备,阿赞明就闭上双眼调整精力了,我陪他一起打坐,又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时间很快来到夜里十点,阿赞明睁开双眼,让我去坟场里面寻找阴气比较强烈的墓地,最好是女性的坟墓。 我点头照做,围绕坟场走了一圈,最终找出五座孤零零的老坟,透过坟头遗像,确认这五座坟墓的主人都是女性。 随后我走回去,一边把老坟的位置讲出来,一边询问阿赞明为什么要找这种女性尸体的坟墓。 他说话的发音比较古怪,掺杂了不少老挝语,我只能听懂个大概,大意是女人属阴,变成阴灵之后通常会比男鬼厉害一点,所以大部分法师制作阴物的时候,通常都会选择女性阴灵。 同样的,刚才阿赞明让我去找五个女性的荒坟,也是为了借助这五个女阴灵的法力,和对方好好斗一斗。 听到这儿我反倒有些紧张了,明叔说过,阿赞明的能力不弱,大概跟阿赞吉处在同一档次,可他居然要借助五个女性阴灵的法力,才有信心很对方斗阵,可想而知这个下肿降的人来头是有多么不简单。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从阿赞明手上拿过经线,分成了五股,分别绑在那五座女性荒坟上,在将所有经线连接缠绕起来。 交叉的经线在坟头拉伸,形成一张诡异的蜘蛛大网。 阿赞明就盘腿坐在大网的中间,把经线的一头系在用颂泰头发制作成的替身小人身上,接着又取出了古墓拍婴,用刀子划破手掌,将鲜血全都淋在拍婴头上。 拍婴分为好几种,最普通的拍婴有点类似于古曼童,可以当做阴物一样供奉起来,保佑客户平安,增加气运。还有一种红眼拍婴,利用小孩尸骨加持制作,法力相对霸道,反噬效果也很强。 最厉害的就是这种古墓拍婴了,经过古墓阴气的加持,能够用来辅助降头师下咒,阿赞明说自己的古墓拍婴威力不亚于一般的域耶,但在我看来,它的威力只怕比寻常的域耶还要强悍不少。 等到阿赞明把鲜血涂抹上去之后,令人震惊的一幕就发生了,只见古墓拍婴上面的裂纹纷纷开始“吸收”他的鲜血,拍婴眼珠子变得更红了,甚至连身上的符文也出现了古怪的红色气息。 接着阿赞明把手覆盖上去,闭目诵念经咒,顷刻间风声大作,坟场周围的气流倒灌过来,形成一股气旋不断围绕着阿赞明。 虽然这些阴法念力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我却明显感知到,那几座女性坟墓中分别涌出了一股寒气,跟随着冷风一起旋转,渐渐把阿赞明整个身体都围绕起来。 同时阿赞明的头发也好像刺猬一样竖起,似乎被附加了某种状态,双眼通红,脸色也变得麻木铁青,和白天看起来完全不同。 我很清楚,这是因为引导阴灵气息进入身体造成的效果,此刻的阿赞明已经不单单是他自己了,还有五个女性阴灵的气息在辅佐他一起念咒。 这些阴法念力带来的波动十分强烈,很快就跟随经线一起涌入了替身小人的身体,我听到一阵滋滋的声音,低头一看,小人身上的头发居然有了烧焦的迹象,不断冒出白烟。 与此同时,上面的黄纸也诡异地烧起来,但火苗和普通的打火机火焰不同,呈现出一种惨淡的油绿色,火焰发青,犹如几条扭曲的小蛇, 没有丝毫温度。 我感到很不适应,这些经咒念力冲击着我的脑海,让我颅内高压出现了胀痛的迹象,太阳穴也一鼓一鼓的,只能用力甩头,勉强驱散阿赞明阴法对我造成的影响。 很快我的手机也震动起来,为避免打扰阿赞明做法,我只好走远一些,刚按下接听键,我就听到里面传来明叔紧张的声音, “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做法了,颂泰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不仅在吐血,人也好像疯了一样从床上爬起来,到处乱砸东西,还发狂做出了自残举动。” 我赶紧说,“看来是对方降头师感应到了阿赞明的念力,正在远程操控颂泰自残,你们先把人控制起来,这边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话刚说完,我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颂泰“嗷嗷”的鬼叫声,伴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桌椅撞击声,好像在跟人厮打一样。 明叔好像也加入了厮打,一边限制颂泰的动作,一边对我吼道,“那你们赶紧的,这家伙挣扎得很厉害,我和武巴两个人都有点按不住他,我次奥,怎么咬人……” 手机那头传来明叔咋咋呼呼的声音,我不敢挂断电话,赶紧扭头去看阿赞明那边的情况。 此时的阿赞明似乎也到了关键阶段,他念咒声不断增加,人偶替身冒出的绿色火焰更浓了,直接窜起了半米高,火焰不断扭曲,竟然隐隐勾勒出一张阴鸷人脸的形象,仿佛在隔空对阿赞明发出狞笑。 阿赞明感到吃力,额头汗珠滴落下来,打湿了面前的土地,不管他念咒的语调却没有多大变化,声音依旧平稳,抑扬顿挫不断和地方进行隔空比拼。 坟场风声大作,冷风刮得更明显了,气旋卷的泥沙到处乱飘,搞得我都有点睁不开眼睛。 忽然耳边传来啪嗒一声,我瞪眼看去,只见一根缠绕在坟头上的经线忽然崩开,白色经线已经变成漆黑的油墨色。 我震惊不已,没想到集合了五个女性阴灵的法力,居然还不能对对方降头师构成压制。 当第一根经线崩裂之后,马上又出现了第二根经线断裂的情况,与此同时我还看见了更诡异的画面,只见替身人偶好像被一股无形的拉力带动,竟然一点点支棱起来,在地上蹦跳个不停。 阿赞明面露惊讶,赶紧把古墓拍婴高举过头顶,同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古墓拍婴上面。 古墓拍婴再次吸收阿赞明的精血,红得几乎反光,同时眼球处也散发出更多阴寒气流,被阿赞明全部都集中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狠狠砸在替身人偶上面。 砰! 我听到一阵沉闷的敲击声,替身人偶承受不住这股冲击,竟然炸开变得四分五裂,同时手机里传来颂泰尖锐刺耳的惨叫声,伴随着桌椅板凳的倒塌声。 再看那些密集交叉在坟头上的经线,此刻已经全都被染黑了,大部分都崩开断裂,就连阿赞明也喷出一口鲜血,脸色霎时间陷入了苍白。 坟场风声小了许多,我赶紧冲过去,扶起阿赞明说,“没事吧?” 阿赞明擦掉嘴边鲜血,反倒露出微笑,“对方没有扛住我的全力冲击,受伤比我更重。” 第168章 意外消息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听阿赞明这么说我很高兴,不过看他那副苍白的脸色,我就知道这次隔空斗法赢的很不轻松。 在外人看来,降头师斗法时只是盘腿坐在地上隔空念几遍咒语,搞得好像很轻松似的,只有真正了解内幕的人才知道念力的比拼究竟有多危险,一个不慎就被阴法反噬了,受伤吐血还算好的,就怕一不小心变成痴呆,甚至当场暴毙都有可能。 我扶起了阿赞明,又看向那些坟头上绷断的经线,随着阴法念力的消失,那几座坟头上的阴气也没了,我猜可能阴灵也在这场斗法中魂飞魄散了吧。 这点让我很自责,原本只想借助那几个阴灵的法力来完成解降,没想到对方这么凶,反倒害了这几个女阴灵。 阿赞明看出我的心思,摇头说这些都是无主孤魂,常年得不到供奉,早晚会烟消云散的,没必要太上心。 完事后我们收拾东西,飞快赶回了颂泰家。此时颂泰已经平静下来了,可家里却被搞得异常狼狈,到处是被撞倒的桌椅板凳。 颂泰老婆正坐在墙角呜呜抽泣,明叔和武巴则站在旁边抽烟,两个人都鼻青脸肿的,看来为了阻止发狂的颂泰,都没少出力。 好在颂泰已经恢复平静,仍旧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脸上和肩膀全是鲜血,有部分伤势是他自己造成的,也有很多鲜血实在从嘴巴里呕出来的。 阿赞明走向病床,掀开被套一看,只见床上流满了更多鲜血,大部分都滴在床单上,颂泰浑身上下都是溃烂的口子,散发着恶心的污浊味道。 我不由紧张了,刚才斗法这么激烈,也不知道颂泰能不能抗住。 阿赞明则摇头示意我不用太紧张,还说溜了这么多血是好事。因为这些血都是从肿包里面渗出来的,当肿包里的血流得差不多之后,颂泰自然就会好起来。 当然一个人要是失血过多,还是有可能随时死掉,阿赞明建议我们尽快把人送去医院,给他补血。 我们急忙照做,让颂泰老婆联系救护车。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颂泰苏醒了,虽然感觉浑身没力气,但神情却变得松快了许多的。 我急忙抓住颂泰的手,询问他感觉如何。颂泰十分感激地看着我们,连声说谢谢,虽然他现在感觉浑身疲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但肿包已经消失了,身体也变得莫名舒畅,好像卸下了一两百斤的担子,呼吸也变轻松了。 我说那就好,接下来那就好好待在医院养伤吧,失血这么多也很危险,估计少说也要几个月才能恢复下床行走的能力了。 明叔则挤开了我,询问颂泰能不能想起来,自己中降头之前究竟和什么奇怪的人有过接触。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次询问了,只是当时的颂泰受到病痛折磨,意识不清,他老婆则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今颂泰的意识好不容易清醒,我们打算顺腾摸瓜,把这个背后下咒的人一起挖出来。 颂泰躺在担架上思考了很久,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 “我不确定是不是她,不过在中降的两天前,我曾经参加过一次酒会,在酒会上认识了一个华裔女人,这女人提出想要购买我工厂的股份,给出的价格蛮优厚,但我并没有同意。” 颂泰名下的工厂是他经过多年打拼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看待工厂就跟面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无论对方开价多少,他都不肯把卖。 对方有些生气了,就当面威胁颂泰,说你不把工厂卖给我,早晚会后悔的! 当时颂泰并没有在意,他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三言两语就唬住,只是没想到回来两天后就开始生病了,还病得这么重,差点搞得自己一命呜呼。 我和明叔均感意外,这么说来,对方很有可能是因为收购不成,继而恼羞成怒才对颂泰下的手。 武巴惊讶道,“这女人什么来头啊,居然这么狠,简直就跟个毒蝎一样。” 颂泰疲惫地说,“我只知道这个女人是华裔,好像跟林峰是同一个姓,叫……没记错的话应该叫林夕吧。” 什么?! 这话简直像炸雷一样,瞬间就狠狠击中了我的内心,害我浑身都发起了抖来。 明叔也是一脸震惊,急忙抓住颂泰的胳膊,“你确认害你的女人叫林夕,她多大了?具体长什么样,高还是矮、胖还是瘦?” 见我们这幅紧张得样子,武巴反倒不解了,忙说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面如铁石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地咬紧后槽牙,恨不得把牙齿都咬出血。明叔则是长叹一声,说你有所不知,林峰之所以入这行,是因为一年之前曾经遭到初恋女友的背叛和算计, “他初恋女友的名字就叫林夕,同样来过泰国,同名同姓又都是华裔,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继续帮我追问对方的情况,颂泰脑子比较迷糊,苦思冥想了好久,才吃力地苦笑道, “我和这个女人并不认识,是经过商会的朋友介绍的,之前从来没有打过交道,那次参加完酒会之后,大家都各自离开了,我也不确定这个女人究竟去了哪里。” 听完我大脑空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在偶然间得到了林夕的下落,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只是颂泰病情过于严重,没办法逼着他继续帮我回忆。 等到了医院之后,我灰心丧气蹲在台阶上抽闷烟,武巴和阿赞明已经通过明叔了解到我的事,一起走上来说, “其实还有个办法,或许可以找到这次暗算颂泰的女人。” 我马上把头抬起来,询问是什么办法。武巴指了指阿赞明,说之前斗法的时候,阿赞明已经熟悉了对方的阴法气息,只要对方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阿赞明就可以追踪到对方的踪迹。 如果算计颂泰的人,真是我的前女友林夕,那她多半会跟这个降头师存在联系,只要我们抓住对面的降头师,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这个女人了。 我顿时蹦起来,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向阿赞明。 阿赞明点了下头,说,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可以试一试,不过这个降头师很危险,哪怕在斗法中受了严重反噬,仍旧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能找到林夕,哪怕冒再大的风险我也愿意,说什么都要抓住这个女人,当面问一问她当初为什么害我! 第169章 果然是你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打定主意后我们立刻行动起来,让武巴继续留在医院守着颂泰,有任何情况就马上跟我们联系,我、明叔和阿赞明则迅速钻进汽车,沿着信武里街道搜索起来。 刚才斗法时,阿赞明已经记住了对方的阴法气息,经过他的指挥,我们把车开到了市郊东边的一栋废弃大楼旁。 这里环境很不好,大楼还没竣工,随处可见垃圾和建筑材料,横七竖八堆放在工地上,偶尔能看见一些拾荒者经过,此外就再也看不到人了。 明叔指着废弃大楼说,“降头师喜欢清净的地方,这里方圆几百米都没有人烟,恰好适合降头师生活,搞不好人就在里面!” 阿赞明则什么话也没说,带上古墓拍婴直奔破烂大楼走去,说是已经感应到对方降头师气息了,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我们急匆匆地跟随上去,刚到废弃大楼门口,我就听到里面穿来动静。阿赞明一下就警觉了起来,目光四下一扫,定格在其中一个方向不动。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一会就见一个穿着藏红色笼裤、光着双脚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中。 男人长相奇怪,面颊十分黝黑,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垂到腹部的黑色珠链,腰上则围着老虎花纹的皮裙。其次他脸色很难看,呼吸不稳,嘴角还浸着血丝,一看就是刚手上不久。 这家伙手上听着一个布袋,看样子是受了伤想要转移,没想到我们来得这么快,恰好把这人堵在了废弃大楼门口。 在看见我们之后,对面降头师马上就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把骨头打造的小刀,做出了谨慎的防御姿势,拧起了眉头,表情十分凝重。 阿赞明则冷哼一声,似笑非笑挡在前面和他对峙起来。 双方都没有开口说话,大概对峙了五六秒,对面法师忽然拉开布袋,取出了很多瓶瓶罐罐摆在地上,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引得阿赞明发出了嗤笑,摇头警告对方最好别轻举妄动。 对方则是一脸阴鸷,抓起了骨刀询问我们为什么跑来这里。 明叔说,“你用邪降差点害死了我的客户,难道还不许我们来找你?” 对方法师阴笑一声,说看来你们是被人雇佣,专程跑来找我寻仇的? 明叔不置可否,摇摇头,“你已经受伤了,目前很不在状态,如果再次斗法的话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懂不懂得珍惜了。” 对面的家伙一愣,纳闷地看着我们,有点搞不清明叔的来意。 明叔则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道,“我们想知道,究竟是谁雇你给颂泰下降头的,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幕后的人,我们自然就不会为难你。” 听到明叔的话,对面方式反倒厉笑起来,不屑地一扬嘴角,摇头说,“原来这才是你们找来的目地,不过很遗憾,我不会把她的消息告诉你们。” “那就没得聊了,你害惨了我的客户,今天说什么也要替客户把场子找回来,阿赞明,上吧!”明叔冷哼着说完这句话,自己却拉着我退到了后面。 阿赞明也对这个神秘法师很感兴趣,邪笑两声,双手捧着古墓拍婴走向对方。 几个小时前他们刚斗过一次法,虽说是各有胜负,但明显是阿赞明更胜一筹,以微小的代价破解对方的阴法。 反观这个神秘法师的伤情则比较严重,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嘴巴里还在流血,显然不可能是阿赞明的对手。 不过神秘法师并未认怂,反倒扬起了骨质小刀,快速抹了一把阴料在刀身上。 接着他嘴里不断诵念经咒,骨质小刀上面重新凝聚起一股阴法气流,率先扑向阿赞明。 阿赞明连看都不看,直接冷笑一声,说你受了重伤还强行催动阴法,根本就是在找死!说着就把古墓拍婴举国头顶,隔空挡了一下、 神秘法师的阴法念力被拍婴拦下来,顿时身体颤动了一下,面露痛苦。 阿赞明表情阴冷,无视对方的后手,刚要的冲上去拿下对方。 不料就在这一刻,神秘法师背后的建筑楼里却射出一把短刀,毫无征兆对着阿赞明心口刺去。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了,阿赞明没有心理准备,赶紧用拍婴挡住短刀。 短刀被撞偏了,但依旧弹起来,刺中了阿赞明的左肩。 阿赞明闷哼一声,捂着受伤的地方退后两步,与此同时大楼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声,“纳帕,快撤!” 神秘法师受到提醒,二话不说爬起来,转身往大楼另一个方向跑,我和明叔急坏了,大喊一声“别走”,赶紧追上去。 神秘法师回头轻蔑地看我一眼,目光阴冷好似毒蛇,嘴巴轻轻动了动,扔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瓶子掉在地上炸开,从里面飞出大量微型的虫子,瞬间就扑向了我们。 “是虫瘿,老弟快退回去,别追了!”明叔大惊失色,急忙拉了我一把,自己则七手八脚地跳开,避免被这些虫瘿扑咬。 别看这些虫瘿体型小,却是利用阴法加持形成的降头虫,咬人很疼,而且充满了毒性,一般人很难扛得住。 我大骂一声,就地扑倒,寻找掩体闪避。好在阿赞明只是遭到偷袭肩膀受伤,还没有失去斗法能力,立刻吼叫一声,同样从怀里掏出一把黄色的粉末,用力撒开。 这些黄色粉末在空中散开一团,和虫瘿们交织在一起,立刻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我趁机摆脱虫瘿,继续埋头往废弃大楼里面追。 “老弟你别冲动啊,危险,快回来!” 身后是明叔的惊呼和大喊,可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刚才那个躲在暗处偷袭阿赞明,并接应神秘法师逃跑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林夕。 我牟足了劲狂奔,没多久就穿过废弃大楼,来到大楼后面一块荒地上,再定睛一看,只见荒地后面的马路上停放着一辆白色私家车,有个女人正拉开驾驶舱车门打算挤进去。 我发出暴怒大喊道,“林夕,你给我站住!” 那女人背影稍微震了一下,猛回头,一脸惊愕地看向我。 经过这场追逐,天色即将放亮,晨曦中投射出一抹亮光,照在对面女人的五官上,映照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 四目相对,我们同时都颤了下身子。 “林夕,真的是你!”我发出了这辈子最嘶哑的大喊,林夕则飞快反应过来,换上一抹玩味的表情看着我说, “一年时间没见,你成长了不少嘛。” 第170章 自私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沉默着没有回应林夕的调侃,目光动也不动地嵌在林夕身上,眼中蹦出实质般的火焰。 从那次意外“邂逅”,我足足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来打听她下落,可这个女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多少个日夜,我总会做一些关于她的噩梦。 本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再见面,可我想不到,竟然会在巧合下用这种方式跟她重逢。 显然林夕也对我的出现感到意外,四目相对,迎来死一样的沉默。 几秒钟后,我压制着嗓子里的颤抖,恶狠狠地逼视她,一字一顿道,“为什么?” 林夕比我要平静了很多,一脸木然地摇头道,“没有为什么,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当时的我同样是自身难保,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找个人帮我分担痛快,恰好我们的生辰八字又是一样……” “所以你就把身上的降引转移到我身上,然后再假死脱身对不对?”我眼珠子都要瞪裂了,冷冷审视着林夕,发出了连自己都感觉陌生的咆哮, “你这个贱人,亏我以前对你那么好,毕业分手三年,还对你那么念念不忘,你居然利用我对你的感情算计我!” 林夕沉默了一下,眉头微垂,好像在调整情绪。 那种复杂的羞愧只在她眼里闪过了一瞬,很快就被冰冷再次覆盖,“这个世界很现实,不是吗?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你说过,愿意为我付出一切,这些承诺你都忘了吗?” 我哈哈大笑,“所以,我心甘情愿为你的付出,换来的就是这个?” “你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一如既往喜欢我,可去年的这个时候,当我抱住你,想要述说自己这些年的委屈时,你却那么狠心推开我!” 林夕反倒表现得比我更委屈,脸上充满了对我的憎恶和控诉, “男人的嘴最会骗人了,你向我承诺过那么多,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曾经幻想过,如果当年我提出分手的时候,你没有选择放弃,而是极力挽留我在国内跟你一起生活,我也不至于过得这么狼狈!” 这特么也能怪我? 我直接气笑了,指着她说,“大学四年,我追了你两年半,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尽量满足,难道这还不够?” 后来林夕有了更好的选择,傍上富商,表示跟陪对方一起来泰国发展,我虽然很心痛,可为了让林夕有更好的发展平台,还是忍痛选择放手。 扪心自问,我到底哪里对不起她! 林夕大声说,“可你不知道,那个富商根本不是好人,他骗了我,你根本想不到我来泰国后经历的是什么日子。” 我冷冷地摇头,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就像我当年选择了你,必须承受你的背叛一样,明明是你自己看错了富商,倒霉也不能怨我。 林夕已经恢复了冷傲,对我扬起下巴,一如既往的颐指气使,“那后来,我回国再找你,你凭什么拒绝我?” 真特么可笑,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女人的霸道不讲理,甩头说,“够了,这些糊涂账没必要计较,你一直都是这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你,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我不觉得自己有欠她什么,这次追上来也不是为了跟她讨论破镜重圆的事,我只想搞清楚这女人当初究竟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鬼东西,应该怎么化解。 林夕倒退两步说,“你中的是鬼母降,本来这个降头是下在我身上的,有人想利用我的体质来培养魔胎,我废了很多努力才摆脱了魔胎,并把降引邪气转移到你身上。” 魔胎的邪气非常强大,已经根植在我身上,根本无法化解, “除非是下鬼母降的人亲自出面,但他是不可能帮助你化解的,相反,你最好祈祷不要被他抓住,否则他一定会杀掉你,把你身上那股邪气拿走,到时候你会成为魔胎的营养品。” 我强忍怒火说,“这个下鬼母降的人,是不是传说中的菲律宾鬼王?” “你连这个都知道?呵呵,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林夕张大嘴,表情略带吃惊,但很快又恢复了淡定的笑容,说就算你知道了没用,菲律宾鬼王生性残忍,从来不会把其他人的生命当回事。 不等我再说什么,背后已经有脚步声传来,明叔和阿赞明带着家伙冲上来,打算帮我扣下林夕。 见状林夕也不再啰嗦了,冷冰冰地坐进驾驶室,撂下一句狠话, “我本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很幸运地活到今天,还带着阿赞法师坏了我的好事,林峰,虽然我算计过你,但这次你也害我损失了不少,大家就算扯平了吧,以后你最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她一脚油门,驾车扬长而去,只剩我麻木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晕眩。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环境下遇上林夕。 她的冷漠和绝情,对比上大学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我忽然感觉好疲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小腹不断喘气。 明叔在我肩上搭了一下,满脸紧张道,“老弟,你跟这女人聊什么了,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苦涩一笑,默默摇头站起来,转身离开。 赶回医院时已经快中午了,颂泰的身体状况恢复得还算不错,为了表示感谢,他老婆支付了我们一大笔报酬。 明叔看着银行的到账短信,恨不得把脸笑成一朵菊花,都说见钱眼开,这老小子是巴不得连腚眼也一起开,那模样看了都让我觉得恶心。 武巴哼笑说,“恭喜你了,一笔买卖能赚这么多泰铢,欠我那二十万尾款是不是该结清了。” 明叔说,“哎呀,你着什么急,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这不就转给你了吗?” 等武巴拿到剩余的二十万尾款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跟着阿赞明一起离开。明叔却叫住他,说你等等! 武巴一脸不爽地回头,“怎么,你还有事?” 明叔无语道,“你干嘛老拿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因为当年摔断腿的事,导致你一直对我有看法,可我真不是故意坑你的,再说那件事你自己也有一半责任……” 武巴摇头说,“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看在钱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快说你叫住我到底有什么事?” 明叔指了指我,说你也看到了,我老弟被昨天那个女人害得很惨,我想借你的情报能力打听一下那个林夕的下落,成不成? 第171章 双向佛牌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次武巴没有反对,他对我的印象还算不多,当即点头说可以,“等我打听到这个女人的消息之后,会尽快打电话通知你们,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打听情报也是需要收费的。” 明叔翻白眼说知道了,都说我是个黑心商人,那是他们不知道你每次都是怎么报价的,特奶奶的,一个情报贩子收费比我还高,找谁说理去? 武巴懒得跟他扯,转身带着阿赞明离开。 目送他们离去,我和明叔也上车,重新返回了曼谷。 这一路上我显得相当沉默,靠在坐垫上回想昨晚和林夕对峙的一幕,心里好像长了把刀子,翻来覆去地拉扯。 明叔知道我心情很不好,忍不住安慰道,“安啦老弟,谁年轻的时候不遇上一两个女表子,我当年也是被一个女人骗走了初夜,唉……说多了都是泪。不过人总得往前看不是?怎么还陷在过去出不来了。” 我麻木地看着明叔,“你有爱上过一个绿茶吗,等你真正经历过我的事,或许就没这么轻松了。” 明叔撇嘴道,“这个林夕不是盏省油的灯,虽然长得好看,可心肠坏得跟毒蝎一样,老弟你还是洗洗睡吧,这种娘们你把握不住的,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一看她就属于那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不会把老爷们当人看。” 我苦涩不已,这话明叔不说我也知道,只是回想起共同经历过的大学美好生活,心里怎么都不得劲。 明叔骂我舔狗,都这样了还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其实男人会舔没什么不好,最重要的是千万别舔错方向,你还是及时回头吧。” 我翻白眼骂他了一句,你丫才舔狗呢! 回了曼谷之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两天都没出门。林夕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她每次出现都能搅得我心绪不宁,我对她的感觉很复杂,既有初恋时的青涩甜美,也有被人玩弄于鼓掌间的恼怒和愤慨。 也许不见面是对的,倘若下次见了她,我又该拿什么去面对? 回曼谷的第三天,我心情依旧很糟糕,便找到明叔,提出自己打算回国了,国内的铺子刚开张没多久,让勇哥一个人守着,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明叔没有挽留我,知道我心情很不爽,便安慰道,“你回国待上一段时间也行,反正我已经让武巴负责打听林夕的下落了,等什么时候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很累,不置可否地摇头,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再次找到林夕又能怎么样呢? 明叔却正儿八经地看我道,“老弟,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重情重义是好事,但越是看中情义的人,就越容易被感情所困扰,听老哥一句劝,这女人不值得的。” 我说既然这样,你还帮我打听林夕下落干什么。 “当然是想办法解决你身上的麻烦啊,我感觉这女人昨天的话应该有所保留,没准逮住她,就能逼问出帮你化解降引的办法了。” 明叔说自己好不容易才收了我这个小老弟,还指着让我给他当骡子做马,留着赚大钱呢,肯定不能看着我这么早死去。 我特么彻底服了这死奸商,虽然我很感激他主动帮忙,可话能不能说得好听一点,干林娘的,谁要给你当骡子做马! 回国前我给勇哥打去一个电话,勇哥得知消息也很开心,说我这次出国耽误了一个月,店里最近生意不错,他和韩莹都快忙不过来了,早点回去帮忙也好。 隔天我就搭乘飞机回了国,返回贵阳铺子,发现店里生意果然好了很多。 我挺纳闷,出国前铺子里一个月都未必能接到一笔业务,为什么现在生意变火爆了? 勇哥笑呵呵地指了指韩莹,说多亏这丫头出的主意,找了家广告公司,让我在网上投放阴物转运的小广告,流量很快就起来了。 我暗暗咂舌,没想到韩莹还挺有经商头脑。 韩莹则腼腆地笑笑说,“我也是突发奇想,既然某宝都有人在卖佛牌,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阴物的广告投放到网上,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了一个表哥,他是专门搞传媒的,认识不少网络广告公司。” 我笑着说得嘞,哪天有空我请你表哥吃顿饭好了。 晚上我回了出租屋,陪勇哥一起剥花生下酒,顺便讲出来这次去泰国的经历。 勇哥听完后也替我感到不值,“要我说,这个林夕简直就是个贱货,压根不值得你惦记,下次见面可千万别心慈手软了,省得自己又要倒霉。” 我点头表示明白,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成长了不少,不会再想以前那样意气用事。 泰国那边我暂时没打算回去了,这次回国一方面是为了散心,一方面也是为了把事业搞好。 韩莹在网上打广告的办法是真不错,那段时间店里的隔三差五接到咨询电话,我很快又做成了几单生意,不过都是些零碎的小买卖,没太大利润,也不值得专门拿来说。 直到下星期,我又遇上了一个奇葩客户。 记得当时天已经很晚了,我正在出租屋看电视,忽然有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你是林老板吗,看网上信息,你们这儿好像在卖转运阴物,是不是真的?” 有生意上门我当然不会懈怠,赶紧回了信息,“有的,本店不仅承接阴物买卖,还兼职处理各种灵异事件,不管是国内阴物还是泰国佛牌,你想要的我都有的,不知道朋友想要哪方面的阴物?” 对方可能是嫌打字太麻烦,直接拨通我手机号,“你问我要哪方面的阴物,难道阴物还需要分类?” 听这人的声音比较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我耐着性子说当然,阴物细分下来有很多种,比如国内道家的护身玉佩,佛家的经文法符,东北的保家仙,苗疆伴生蛊等等,这些属于传统意义上的灵物, “还有就是一些加持入灵的特殊物品,如果杀过人的凶刀,煮过死人锅碗,包括人骨头制成的各种物品,死人寿衣甚至是拥有特殊属性的棺材,都可以看成是阴物。” 不同的阴物对应不同的需求,我必须先知道客户想要什么,才能推荐合适的阴物。 对方嫌麻烦,“你说的太复杂,有没有简单点的,我在网上听人说泰国佛牌效果就不错。” 我笑着说阴物佛牌我这里同样不缺,你是要正牌,灵牌还是邪牌?或者古曼童、拍婴等等这类的? 他叹了口气,“我想要那种能同时帮我提升事业和人缘的双向佛牌,有吗?” 第172章 猥琐技术宅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双向佛牌指的是通常是那种拥有两种,或者两种以上作用的特殊佛牌,一般客户很少知道,我当即好奇道,“看来你对佛牌知识还挺了解的。” 这人说呵呵,我专门上网查过,能不了解吗。 我忽然对这个客户产生了一定兴趣,马上问他是哪里人,具体干什么工作的。 他说自己姓徐,在东莞那边从事计算机工作。通常干这行的都是些技术宅,成天宅在办公室或家里,比较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我一问,果然是这样。小徐今年刚满22岁,是一家计算机学校的应届毕业生,毕业后就在东莞那边找了份和专业有关的工作,整天不是对着电脑打字,就是加班赶文件,日常社交几乎是零。 就这样一个技术宅男,竟然通过网络工具交上了女朋友,可惜每次在网上聊得好好的,只要私底下和对方见了面,保准会是见光死,第二天一早醒来,对方要么是把好友删除,要和就是直接给他拉黑。 其次小徐也处理不好工作上的人际关系。 他工作的部门一直不太稳定,竞争很大,小徐作为新人,经常受其他老员工不待见,部门主管也不喜欢他,总是安排一些边角料任务,从来不给小徐证明自己的机会。 小徐为此十分苦恼,上个月他喜欢上部门的一个女同事,同样是新来的,小徐特意打听过,知道这个女同事没有男朋友,便主动献殷勤,想邀请对方出去吃个饭。 结果人家直接让他省省吧,当面拒绝也就算了,甚至还当着其他同事的面说,自己就算打一辈子光棍都不会跟小徐这样的人约会,害他特别没有面子。 我很惊讶,同事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女同事对小徐没有好感,也不用采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拒绝吧,以后还要不要一起工作了? 我问小徐平时是怎么处理人际关系的,有没有在无意间得罪过这些同事。 小徐苦恼道,“没啊,我这个人比较内向,喜欢在网上侃侃而谈,现实生活中比较少说话, 同事们应该是因为这点所有才不喜欢我。” 我表示不太可能,内向的人虽然不讨喜,但也不至于同时被那么多人讨厌,肯定是他生活方面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在我的询问下,小徐这才不好意思道,“可能是因为,上次我趁加班的时候,偷偷对着女主管照片打飞.机被人看到了吧。” 我靠,这丫的可真能作啊。 我瞪大双眼说,“你怎么能在公司干这种事?” 小徐却不觉得奇怪,说这有什么问题吗,自.慰也是出于一种生理需要。 我无语说,“那你干嘛要对着女主管照片干那种事?”小徐解释是因为女主管长得挺漂亮,属于那种特别吸引人的成熟女性,自己一直对她有幻想。 我说,“那你干嘛不追女主管?” 小徐有些不好意思,说女主管都快40岁了,而且平时对自己很凶,他没那么胆子。 我摸了摸鼻子,“你没胆子追求女主管,却有胆子在工作场合对着人家照片做这种事。” 小徐又说,“其实不止是女主管,公司里好多女同事照片我都有。” 我震惊了,问他怎么拿到这些照片的。小徐很不好意思,说自己大学时期最崇拜的人就是某位陈姓明星,所以也给自己买了一款相机,没事就偷拍女同事,电脑上多的是她们的生活照。 我,“……” 难怪这小子不受女孩待见,在公司人际关系也处不好,这特么压根不是因为性格内向的原因,实在是因为小徐这个人心理比较变态。 我问他有没有想过,这么做属于不道德行为,甚至有可能触犯法律。小徐说自己也知道,可没办法,他就好这口,平时除了偷拍女同事之外,还喜欢收藏她们用过的私人用品,比如丝袜啥的。 公司有个员工宿舍,小徐没事就喜欢去宿舍下面转悠,偶尔刮大风的时候,阳台会掉下一些女同事们的私人物品,小徐就把这些内衣裤袜当宝贝一样收藏起来,贴上女同事照片,标明谁是谁的。 等夜深人静,内心躁动的时候,再对着它们做一些不好描述的事。 我嘴皮已经开始抽抽了,这尼玛简直就是个色.情狂啊。 小徐却振振有词,说自己干的这些事并不会对女同事生活造成影响,他又不敢真的犯罪,每次都是偷偷进行。 我冷笑说,“既然是偷偷进行,为什么还是会被那些女同事发现?” 小徐讪笑说,“应该是其他男同事告密吧,我也不在乎,现在已经搬出宿舍自己住了,再也没人影响我打飞的。” 我差点乐出来,男人有些小爱好很正常,但要注意克制,淫.邪过头同样会对运势造成一些不良影响,于是问道, “我猜你头发应该很油,每天总是睡不好,白天没精神记性还差,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对不对?” 小徐夸我真神,不用见面就能猜到这些。 我说废话,肾气乃阳之根本,你经常干这种猥琐事情,会极大程度消耗肾气,时间一长阳气也会衰弱,继而导致运势受影响。 我不是一个禁欲系的人,男人隔三差五对异性产生冲动属于很正常的现象,五打一的小游戏并不可耻,但加上这些变态举动就不对了,更何况通过小徐的讲述,我猜他干这种事的频率应该不低,搞不好脑子里成天都在想这些事。 这种思想会导致人形神猥琐,哪怕只是路过,异性都会下意识绕开他走。 小徐马上说,“对对……就是这样,我就不理解了,自己做的事也没伤害到她们,干嘛一个个都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甚至连男同事也排挤我。” 我说你怎么还不明白,凡是有度,不能太频,淫.邪思想最容易改变一个人的精气神,你要想改善自己的人际关系,让异性喜欢上自己,就必须断了邪念的根。 小徐说,“可我克制不了,生活唯一一点乐趣就在这上面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呗。” 我无语得要死,最终还是决定接下这单生意,能挽救一个堕落青年也算是在做好事。 随即我让小徐等着,自己找合伙人打听一下,有没有能帮到他佛牌。 第173章 女魂帕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挂完电话之后,我把小徐的大致情况编辑成短信发给明叔,明叔不知道在忙什么,当天没有给我回复,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打来电话说, “你这个客户是动了淫.邪念,心不正,运势自然就衰败,靠外物只能是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帮他解掉这些念头。” 接着明叔给我发来两张佛牌照片,一个是玩具型的人偶,和上次的鬼妓人偶有几分相似,另一个则是一块灰色牌子,中间有个大肚子的女性雕像。 我问明叔这两个东西是什么作用,明叔解释道,“第一个是女魂帕婴,有增强个人魅力的功效:第二个是南平妈妈佛牌,能够帮助客户匡正行为,逐步改善他的运势。” 两种都属于阴物,女魂帕婴价格高一点,需要一万七。南平妈妈佛牌的售价相对较低,一万三就行。 我打算让客户自己挑选,就把两个阴物的照片发给了小徐。 傍晚六点左右,小徐打来电话说,“我要女魂帕婴,那个人偶看上去挺漂亮的,比较符合我的审美口味。” 我好气又好笑,“我给你的是阴物,用来改善你气运的,你还把这当选美了不是?” 小徐嘟囔道,“我也是实话实话,本来就是第一个人偶好看一点,制作这么精致,跟个芭比娃娃一样,不像第二块佛牌,上面是个大肚婆,孕妇什么的最麻烦了,拿什么保佑我?” 我说那你可就想错了,南平妈妈佛牌在泰国很有名气,她生前是个孕妇,因为某些原因造成难产,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死后发下宏远,会守护每一个怀孕女性,保她们顺产平安,属于赐福之神,在泰国民间享受很高的声望。 小徐说,“可我又不是孕妇。” 我再次无语,说南平妈妈虽然是住保顺产的,但作用不至于此,常年佩戴在身上,可以匡正一个人的行为,我感觉这个反而是最适合你的。 孕妇之神代表慈祥和母爱,并且宽容大度,即便是反噬效果也没有那么强。 可惜任凭我怎么说,小徐都认定要第一个,我只好同意了,告诉他售价两万三,先前后货,这是规矩。 小徐马上抱怨说这么贵,我看某宝上佛牌也就几百块。 我冷笑说那你为毛不去某宝上买,不仅便宜还包邮哦亲。 小徐讪笑说,“便宜没好货,这个道理我懂,可两万三太贵了,就不能再便宜点吗?” 我说自己给他的都是一口价,没有还价空间。 明叔给我的报价是一万七,我开价两万三,还要支付阴物从泰国运送回来的快递费。 小徐想了很久,咬牙说,“是不是只要供了它,我的人缘就能得到很大改善,女同事也答应跟我吃饭了?” 我说可以,但你的问题来源于本心不正,必须改掉那些邪淫的毛病,才能让阴物效果最大化。 小徐直接付了款,问我要多久能到。 我说短则三天,长的话五到七天吧,毕竟货是从泰国发过来,而且阴物里面添加了不少“违禁品”,无法通过海关检查,需要走一些特殊的渠道。 “付了钱还要等这么久,真麻烦!”小徐抱怨着挂断电话,我看了看银行发来的到账提醒,赶紧给明叔把钱转了过去。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这一等就是三天,期间小徐给我打过几个电话,询问我为什么阴物还没送到,我让他别着急,算算日子也该到货了。 小徐说,“可我等不及了啊,你是不知道,我今天下班的时候被几个男同事堵在公司门口揍了一顿,他们警告我不许再骚扰女同事,还逼我离职。” 我吃惊道,“好端端的人家干嘛要揍你,是不是你又干了什么猥琐的事?” 小徐说没有啊,只是自己电脑坏了,拿到维修部找人修理,工人修电脑的时候发现他存在磁盘里的那些照片,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 之前他为了寻求刺激,偷拍过公司里的每一个女员工,连稍微年轻点的保洁阿姨都没放过,现在这些照片被宣扬出去,整个公司都炸了。 我差点没笑厥过去,心说你特么活该! 小徐委屈巴巴地说,“你怎么还嘲笑我,我都快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算了,你那阴物我不要了,还是把钱退给我吧。” 我顿时不笑了,说阴物正在运回来的路上,怎么能无缘无故退还。 小徐说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排挤自己,还有好几个男同事扬言要揍他,公司领导看着他挨揍也不管,甚至还打算辞退小徐, “就算我拿到阴物,恐怕也挽回不了自己的形象了。” 我当然不肯退钱,马上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卖的阴物百试百灵,改运效果不是一般的霸道,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去供奉,保证能尽快走出逆境。” 小徐将信将疑,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你必须亲自把阴物给我送过来,我不知道阴物该怎么供奉,而且我现在被同事打伤住院,必须由你帮我入灵。” 我叹气说行吧。 贵阳距离东莞直线距离不短,来回一趟光坐火车也要一天多的时间,这样算下来几乎没什么赚头。 可谁让我从事的服务行业呢? 隔天女魂帕婴就送到了,我照例打开包裹检查,是个精致的女性人偶,比上次在曼谷见过的鬼妓人偶还要漂亮许多,完全仿造真人比例制作。 明叔通过手机告诉我,说女魂帕婴制作材料很昂贵,肚子里填装了女性骨灰和尸油,人偶头发也是从女大灵尸体上拔下来,按照等比例加工制作, “这东西工艺水准很高,一般的阿赞师傅做不出来,几乎达到艺术品要求了,你一定要叮嘱客户好好供奉,时间久了还有收藏价值呢。” 我表示知道,当天就买票去了东莞。 经过十几个小时车程,我抵达了小徐所在的出租房,见面后当时就乐了。 这丫的果然被同事修理得很惨,脸和胳膊上打着绷带,走路也一瘸一拐。 另外这家伙长得有些肥胖,一米六五的个头,堆满了将近两百斤肥肉,皮肤黝黑,眼眶深陷,头发脏兮兮的好像半个月没洗过,一看就是那种常年不见太阳,就知道躲在家打游戏的电子宅男。 小徐抱怨我来的太晚,公司刚给自己一个处分,不仅扣发了这个月奖金,还把他的待遇往下调了一级,并要求小徐在下周一早会上当众检讨,否则就不用再回去上班了。 我没啥感觉,反倒认为公司的决定很合理,要换成我是老板,早把这种害群之马开除了。 第174章 供奉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当然这种话我没有当面说,安慰道,“别担心,只要供了我的阴物,情况自然会得到改善。” 接着我让小徐带我上楼,去他租房子的地方看看。 这家伙的生活习惯特别邋遢,房间大门一开,顿时就传来一股恶臭,我定睛一看,好家伙,不知道换下几天的臭袜子没洗,和内衣裤混合着堆放在墙角。 客厅茶几上堆满了各种垃圾,像什么西瓜皮的、烂苹果和榴莲果壳之类的,垃圾桶早就塞不下了,地上到处是吃剩下的泡面桶。 我差点没熏到吐出来,很无语地看着小徐,问他怎么不给家里打扫一下。 小徐用脏兮兮的指甲挠着脸上青春痘,这不是一直没找到女朋友吗。 我没反应过来,说找女朋友和打扫房间有必然联系吗?小徐说当然有了,他不喜欢做家务,就想找个长得漂亮、手脚又很勤快的女朋友帮自己做这些事。 我特么简直要无语死了,丫想得倒挺美! 废了半天劲,我才帮他把卧室柜子整理出来,本来这些活根本轮不到我来做,都是客户自己的事,但考虑到小徐刚被同事联合起来揍过,手上打着绷带不方便,我才勉为其难效劳。 等把供桌清理出来后,我就取出了供奉女魂帕婴的盒子,打开之后,将人偶给摆在了供桌上,找来几个还算新鲜的苹果,洗净之后当做供奉,再点上香,交到小徐手中,让他虔诚祭拜。 小徐拜了几下,拿着黄香,正对女魂帕婴的人偶发呆,痴痴流口水说,“哇塞,这要是真人就好了,娶回家当媳妇不知道有多爽。” 我用力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说你大爷的,找死啊! 小徐很不爽,捂着脑门说你干嘛打我。我黑着脸说,“供奉阴物的第一大禁忌,决不能对阴灵不敬,你最好能改掉自己的猥琐臭毛病,要是做了什么,让阴灵感觉受到冒犯,后果可没办法预料。” 小徐一脸不信,说那还有呢? 我说还有就是供奉它的时候心诚一点,女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比如口水、化妆品和香水啥的,就算变成了阴灵也不例外。 再有就是入灵仪式了,我把心咒教给小徐,让他半夜十二点拔掉自己的头发,当着女魂帕婴的面烧掉,一边烧头发,一边祈求女魂帕婴保佑自己转运, “女魂帕婴最主要的效果就是增强个人魅力,改善人缘,而且适应范围比较广泛,不仅仅只是针对男女间那点事,只要供奉得当,和公司里的其他同事也能搞好关系,甚至帮你博取领导赏识。” 唯一的确定的就是容易反噬供养者,甚至夺走健康。 我把这些禁忌全都说了,临走时再三叮嘱小徐,首先要保持房间通风,不要让恶臭味影响到阴物,更不要让的阴物接触不洁的东西,其次是心诚,让女魂帕婴感受到你的虔诚心态,迫切想要得到它的帮助。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端正态度,以后不许干那些恶心事了,有空可以多学习一点专业知识,偶尔打打篮球跑个步啥的。 其实很多人的霉运都是对自身不健康的心态的一种映射,如果行得端坐得正,内心积极向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倒霉的事发生。 小徐依然有些忐忑,说下周一自己就要当着全公司人的面做检讨,他本来就内向,不善言辞,不知道能不能过这一关。 我一本正经说,“只要你按照我说的,虔诚、谦卑,让大家看到你的悔过之心,相信公司领导还是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这小子在公司干过这么多恶心事,几乎偷拍过所有异性,领导也只是让他当所有同事面做检讨,并没有马上开除,说明小徐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的,只要认真改正错误,过这一关不难。 听了我的话,小徐连连点头,表示会尽量改掉自己的毛病。 说完他还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MP4,以及一大叠黄色书刊,让我帮忙带到楼下扔了,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我哭笑不得,抱着这一摞书往楼下走,路上出于好奇,打开MP4扫了两眼,我去这小子口味是真重,日韩和欧美类的也就算了,居然还收藏了不少非洲的,也属于绝版资源了。 完事后我马不停蹄,又坐了最近一班火车会贵阳。 这一来一回几乎耽误了我两天时间,刨除各种时间和成本费用,其实压根没多少赚头。 感觉这种业务太辛苦,还不如去乡下收阴物呢,只要运气够好,一件阴物少说也能赚个一两万,比苦哈哈地招待这些奇葩客户强多了。 在家休息一天,隔天我就让勇哥打听那里有阴物,勇哥说市郊有个叫青云水库的地方,据说有人遇上“鬼喊鱼”,已经连续淹死了好几个钓鱼佬。 有个侥幸爬起来的钓鱼佬说,看见水下有一头超过两三百斤的大青鱼,怕是已经成精了,问我有没有兴趣。 我当即就拍板决定,带上渔具去那个水库看一看。青鱼属于我国独有的四大家鱼之一,原本不算罕见,可超过百斤的青鱼就值钱了,因为它脑袋里有一块特殊鱼石,有开光辟邪的效果,虽然不是阴物,但却属于比较值钱的灵物。 超过百斤的青鱼已经很难得,像这种超过三百斤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估计都成精了,要是能把它搞上岸,放在钓鱼圈里绝对属于爆炸性新闻,够我把牛逼吹一辈子。 可惜去了我才发现这水库太大,要钓青鱼可不简单,连续在堤坝上守了两天,除了一筐白条,愣是一条青鱼都没钓起来。 期间我遇上一个老头,询问他这水库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青鱼,老头摇头说,“青鱼确实有不少,长三百斤那么大纯属吹牛逼,我都在水边住一辈子了,还没见过一百斤以上的青鱼呢。” 老头还提醒我,说这地方闹水鬼,好多钓鱼佬都是被水猴子拖下去的,让我别一个人守了。 我对这老头的说话不屑一顾,关于水猴子的传说,全国各地到处都有,在日本把这玩意叫河童,可真正的水猴子长啥样,却是从来没人见过。 比起水猴子,我更愿意相信这里有三百斤的大青鱼,可惜守了两三天都没守到,没辙只好无功而返。 恰好在我骑着小电驴回去的途中,手机响了,我打开手机,发现是小徐打来的, “林老板,你给的东西还挺灵,你离开后的当天晚上,我就做梦梦到了一个大美女,在我床边绕啊绕啊,老迷人了。” 第175章 泡上女鬼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说,“这叫耳抱,说明阴灵给你回应了,你小子别犯花痴,说重点,女魂帕婴究竟有没有帮你渡过难关?” 小徐马上说,“有的,我按照你的要求,周一跑去开员工大会,声泪俱下念了忏悔书,领导们见我态度还算诚恳,决定继续留我在公司上班,那几个打人的同事也赔偿了我不少医药费。” 我说这就结了,只要你能改掉那些臭毛病,以后认认真真工作,不要干那些猥琐的事情,未来还有挺有发展前途的。 毕竟小徐属于技术型宅男,对那家公司蛮重要,等过段时间消除了影响,没准还能获得职务晋升。 小徐讪笑说,“职务晋升的事我暂时没想过,就想尽快改善自己的人缘,早点找个女朋友。” 我说,“慢慢来,不着急,还有,你已经发誓戒掉以前的臭毛病,一定要说到做到,其次必须对阴物保持足够的敬畏之心,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别忘了。” 小徐笑呵呵地说,“放心,女魂帕婴可是我的大救星,我对它好来不及呢,怎么敢触怒他。” 虽然大青鱼没钓到,可听到小徐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不管咋说自己总算是干了件好事,能挽救一个堕落男青年的前途,也算为自己积德了。 回了店铺,勇哥屁颠颠地跑来问我钓到鱼没有。 我没好气说钓个鸡毛,什么鬼喊鱼,三百斤的大青鱼没有,0.3斤的大白条倒是有不少,害老子白晒了两天太阳,人都黑成煤炭球了。 勇哥皱眉说,“可真奇怪,那地方出现鬼喊鱼的事件不是一两次了,你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现?” 我说传言大部分都是假的,没啥可信度,反正这种当的我以后是绝对不上了。 听到我们的谈话之后,韩莹也撇着嘴说,“就是嘛,我还等着林峰请我们喝鱼汤呢,没想到去了两天一条鱼都没带回来。”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那几天店里很平静,没接到什么业务,我乐得清闲,偶尔锻炼身体,研究一下阿赞吉教我的阴法降咒,过得还算惬意。 大概是五天后,我再次接到小徐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这小子有点吞吞吐吐的, “林老板,你听说过海螺姑娘的故事没有?” 我一愣,笑着说听过啊,传说海边有个渔夫捡到一只大海螺,出于心善把海螺放掉了,那之后海螺一到晚上就变成一个大美女来帮他做家务,你跟我聊这个干嘛? 小徐神经质般笑笑说,“我也遇上海螺姑娘了,就是你给我的女魂帕婴。” 我又是一愣,问小徐几个意思,赶紧把话讲清楚。 小徐说,“是这样的,自从上次获得了同事们的谅解,顺利留在公司后,我就按照你的交代,给它买了很多化妆品和香水供奉。” 可能是觉得小徐心诚,梦里那个大美女会隔三差五出现,帮小徐整理房间杂物,小徐每天都会做梦,梦到家里有个做家务的女人,隔天醒来地板很干净,家里那些杂物也被清洁一空。 我说这是好事,说明女魂帕婴还挺喜欢你的,你要加倍对它尊敬才是。 小徐迟疑了一下说,“那,我能不能许愿不要找其他异性当女朋友了,直接让女魂帕婴当我老婆行不行?” “啥玩意,你特么脑壳进水了吧!”我差点没被口水呛死,掐着脖子猛咳了几声。 小徐说,“你不知道,这几天它老在梦里出现,哼着歌帮我做家务,我都快被迷死了,感觉女魂帕婴特别漂亮,比电影里那些大明星还要极品。” “停,你赶紧打住!” 我喝了口水润嗓子,大声质问他是不是没长脑子。小徐说,“有什么问题吗,你刚才也说了,女魂帕婴还挺喜欢我的。” 我无语道,“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人和阴灵怎么可能在一起。” 小徐反问怎么不能,那俏女幽魂讲的不就是人鬼恋吗,还有聊斋志异…… 我好气又好笑,“那特么是小说家编的小故事,人鬼不可能结合,而且女魂帕婴对你好,是对供奉的报道,你小子最好别对它产生邪念,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小徐心不在焉哦了一声,说知道了。感觉这丫的口服心不服,嘴上说知道了,可对于我接下来的话却没怎么在意。 我很担心,又给他发了条短信,叮嘱他绝对不能乱来,结果他没回我。 这事搞得我心里十分忐忑,改天就打电话跟明叔说了。 明叔听完后一个劲冷笑,说耗子腰里别杆枪,居然起了逮猫心肠,你这客户是真不怕玩火尿床啊。 我苦笑说,“希望这小子别真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吧。” 往后那几天,我一直没接到小徐电话,心里越想越担心,忍不住主动联系他,询问他最近咋样。 他说,“很好啊,我感觉没你说的那么玄乎,女魂帕婴对我越来越温柔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他什么意思。 小徐告诉我,经过这些天相处,他好像真的爱上女魂帕婴了,那天晚上女魂帕婴又出来帮他收拾家务,小徐看着她晃动的背影,一下没忍住,直接从背后扑了上去。 “你特么真不怕死啊……” 我肝都吓颤了,小徐却傻笑说,“虽然她刚开始很生气,躲开了,却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钻进神龛不见了,之后躲了两天没出来。” 而自从女魂帕婴不肯出来后,小徐就跟着了魔一样发疯想她,买了很多女性用的化妆品,跪在阴物神龛前面苦苦祈祷了两天两夜,对女魂帕婴表露心迹,说自己是真的爱上她了,求她原谅自己。 这时候我嘴角已经开始发抖了,很不淡定地抽抽嘴,“然后呢?” 小徐忽然变得很高兴,语气痴迷,说让后女魂帕婴原谅了自己,当晚又出来跟他见了一面,质问小徐对着神龛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小徐忙说是真的,自己是真心实意想和它在一起。 本以为女魂帕婴会继续生气,没想到它笑容居然变得妩媚起来,等小徐再次扑上去抱住它的时候,女魂帕婴竟然没躲。 我好悬没直接蹿上房梁,“你特么对它做啥了,你们该不会在梦里那个了吧?” 小徐说没呢,梦里怎么做?他只是抱着女魂帕婴聊心事,然后女魂帕婴给小徐讲了一些自己生前的事,原来她身世也挺凄惨的,遇人不淑,被骗财骗色最终跳楼而死,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到一个踏实的人托付终生。 我听完后直接抽起了嘴,尼玛,这个死肥宅是真有技术,连女鬼都能泡上! 第176章 永远在一起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挂电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凌乱了,实在不晓得究竟该哭还是该笑。 这件事很不正常,我从来没听过有人在供奉阴物的过程中,直接和阴灵谈起恋爱的例子,怎么什么奇葩事都特么让老子赶上了? 思索了一整天,我还是决定把电话打给明叔问一问。 当时天已经比较晚了,国内和泰国有一个小时的时差,明叔刚躺下没一会儿就被我吵醒,心里很不痛快,冲我骂娘说,“你小子什么情况,大半夜了还不睡,大半夜打国际长途,是想搞基吗?” 我呸了一声,说老子才不是钙片,你买我的女魂帕婴好像出问题了。 明叔无语说能出什么问题,难道是客户供奉出岔子,惹阴灵不高兴? 我说不是,比这更吊诡,让明明猜猜看客户正在陪阴灵干什么。 明叔说,“要么是阴物跑灵,不再继续保佑他了?按理说应该不会,发货之前我还检查过,阴物的材料很结实,不会这么轻易就跑灵。” 我大声说,“跑个鸡毛的灵,现在女魂帕婴正跟我的客户如胶似漆,搞不好都特么要生崽了!” “你说什么?”不出意外明叔发出了和我一样的尖叫,那叫声就跟被人用针扎屁股似的,扯着嗓子发出一声野猪叫唤,“你狗曰的跟我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我说我也觉得不可能,可它偏偏就发生了,白天客户打电话亲自告诉我的。 明叔在手机那头狂擦冷汗,结结巴巴道,“你这个客户是大情种吧,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把阴灵搞到手?” 我说好像也没用什么特殊的办法,这个客户长得胖胖的,身材油腻还是个不爱干净的死肥宅,我看了都感觉邋遢,也不知道女魂帕婴究竟看上他哪点,该不会真是因为两情相悦吧? 明叔说放屁,人死如灯灭,阴灵只会按照生前的执念生活,根本不可能记得七情六欲,除非她的执念来自爱情,可女魂帕婴是泰国人,怎么会跟一个生活在中国的死肥宅产生爱情? 我说不管了,总之这件事已经脱离了我的预想,让明叔务必把事情查清楚,早点给我给说法。 明叔老大的不乐意,说查个屁啊,现在客户这么享受,没必要干涉他和阴灵的爱情。 我都气笑了,说人鬼殊途的道理你都不懂?活人和阴灵是不可能长时间接触的,人鬼结合会特么触犯天条你不知道? 这件事简直让我不敢想象,假如客户真和一头女鬼生活在一起,究竟会搞出多大的乱子。 明叔叹气说,“好吧,做你的生意可真麻烦。” 他答应明天去帮我调查一下女魂帕婴的来历,等有了结果再告诉我。 结束了交谈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琢磨这件事,总觉得不得劲。 隔天我把事情告诉了勇哥,老小子听完反倒乐了,说哟呵,这是要上演现代版的倩女幽魂啊。 看见他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就来气,说毛线个现代版的人鬼恋,这种事属于人伦大忌,谁都不清楚以后会造成什么后果。 就这样苦等了一天,傍晚六点钟的时候,明叔给我回了电话。 手机里明叔语气哆嗦道,“老弟,这次好像是真闯祸了,我刚查过,女魂帕婴生前是个特别单纯痴情的女人,可惜命不好,喜欢上了一个好酒烂赌的混混。” 这家伙为了凑钱还赌债,居然逼女魂帕婴去卖.淫,事后女人染了一身脏病,他又嫌弃女人脏,跑去和另一个女人鬼混,并狠心抛弃了女魂帕婴。 最终女魂帕婴怀着对情人的绝望和怨恨,半夜跑到居民房顶楼跳下,那之后她自杀的地方就接连发生凶案,有好几个对老婆不好的当地人无缘无故暴毙在了家中。 事后当地居民为了阻止命案扩散,才凑钱请了一个降头阿赞把女鬼收服, “降头师收服女鬼之后,就把它制作了这个女魂帕婴。” 我悚然一惊道,“这么说女鬼生前就缺爱,从来没有被感受过情人的爱护,所以才这么容易被客户搞到手?” 明叔说应该是吧,现在问题麻烦了,阴灵是带着对情人的怨恨而死的,生前未能报仇,现在死后又遇上客户主动表白,最特么操蛋的是女魂帕婴还接受了! “感觉它目地不单纯,搞不好为了弥补生前的遗憾,会对你客户做出不利举动。” 我很不淡定地咽了口唾沫,说可是按照小徐的说法,女魂帕婴对他很好很温柔,几乎是言听计从…… 不等我说完,明叔就吵着打断我,说客户缺心眼,你特么脑子也跟着秀逗了?鬼魂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和欺骗,没准她是故意伪装成贤良淑德的样子,为的就是让客户爱上自己,好完成对男人的报复计划。 次奥! 经明叔这么一说我当时就慌了,咬着后槽牙说看你干的这件什么事,居然买一件这么危险的阴物给我。 明叔理直气壮道,“怪我咯?谁知道你的客户是个缺心眼的傻缺,连女鬼都想上,真特么不是人!” 我郁闷透顶,挂完电话第一时间给小徐打电话,不料这丫的居然关机了。 贵阳和东莞相隔这么远,我也没办法跑到他家里去,只能惴惴不安等到天亮。 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小徐才看到未接电话,给我回复过来,“是林老板啊,找我有事?” 我开口就咆哮起来,“你是不是有病,昨晚睡觉的时候为什么关机,直到老子给你打了个多少个电话吗?” 小徐一愣,顿时不爽道,“大清早你骂我干什么,以为我没脾气是不是,谁规定晚上睡觉不能关机的。” 我说你之前也是这样,每天晚上睡觉都关机吗? 小徐笑笑,颇为腼腆说,“以前不这样,现在关机是为了避免有人打电话吵醒我,打扰我和她在梦里相会。” 我嘴皮子一抽,忙问小徐和阴灵在梦里是怎么相会的,有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 小徐不满道,“梦里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们也就是手牵手在家里聊天,偶尔拥抱一下而已。” 我长舒一口气,只要没真的跨出那一步应该就还有缓和余地。 可小徐下一句话又立马让我把心脏悬了起来,“这两天她一直再问我一个问题,愿不愿意永远陪着自己。” 我呼吸都停了,反问小徐是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说愿意啊,这么漂亮的女人谁不爱,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只能在晚上跑进梦里来看我,要是白天也能……” 小徐沾沾自喜,根本意识不到问题严重性,把我气得直骂娘,“你个傻缺,谁让你答应她的!” 第177章 死不悔改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小徐很不高兴,问我咋啦。 我颤声说大哥,那是鬼诶,难道你真的一点不害怕?怎么稀里糊涂就答应要跟它永远在一起了,人不能对着阴灵胡乱许诺,这个道理我应该告诉过你才对。 小徐置若罔闻,根本不在意我的劝说,没等我继续说点啥,丫的已经直接挂断电话。 等我再打过去的时候,这丫的说什么都不肯接了,甚至直接把我的号码拉黑。 勇哥听说这件事,安慰我别多想,人家现在正处于和阴灵的蜜月期,当然听不进我的话。 我叹气说就因为这样才可怕,女魂帕婴是吃定这小子了,现在小徐已经对她完全入迷,压根听不进别人的意愿,时间一长肯定得出问题! 可惜自己已经联系不上下徐,只能听之任之了。 大概过了三天左右,我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不料那天下午居然又接到小徐打来的电话。 当时我心里很不痛快,冷哼一声说,“你不都把我拉黑了吗,还打这个电话过来的干什么?” 小徐在手机里吞吞吐吐,“林老板,你有没有办法让她变得不那么缠人啊。” 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说怎么个意思? 小徐叹气说女鬼好是好,不仅答应做自己女朋友,弥补了长期的心理空缺,还一直帮小徐改善人际关系,让他在公司逐渐变得很受欢迎。 唯独有一点小徐接受不了,女魂帕婴实在太缠人了,而且嫉妒心特别强,不允许他跟异性有任何接触。 接着小徐举了两个例子,说大前天他忽然接到公司领导电话,要求他加班设计一个系统,小徐忙着工作忘了回家去陪女魂帕婴,结果它就要生气了。 当天晚上在他梦里发脾气,不仅脸色变得铁青吓人,还掐着小徐的脖子警告他每天晚上必须十点前回家,不许在外面乱来。 小徐很冤枉,解释自己在工作,没有乱来。可无论他怎么解释,女魂帕婴的脸色都很难看,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小徐心底发毛,直接从噩梦中被吓醒。 再有就是昨天,有个新来的女同事工作遇上点状况,请小徐帮忙解决,他没多想就答应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过程中靠的比较近,导致女同事身上的香水气息沾到小徐身上,等小徐回家睡着之后,马上做梦,梦到女魂帕婴脸色乌青,龇牙咧嘴地瞪眼正在床头,质问他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瞎胡搞,是不是又打算抛弃自己? 小徐吓坏了,忙解释不是,但女魂帕婴根本不听,忽然扑上来,一口把小徐的肩膀要出血,边喝他的血边恶狠狠地质问道, “你说过要永远陪我,不能再接触其他女人,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等小徐吓醒之后,发现自己肩头居然真有被咬伤的痕迹,他赶紧点上一炷香给女魂帕婴道歉,可打火机却怎么都点不着。 最诡异的是女魂帕婴的人偶居然出现了一道头发丝那么细的裂痕,还渗了很多暗红色的液体出来。 小徐说,“我真的很冤枉,自己和女同事没什么,而且我的工作性质需要经常熬夜加班,它要我每天十点钟之前必须回家陪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我听完后闭上眼睛,心里苦笑一声惨了。 阴灵善妒,尤其是还是个因为受了情伤坠楼而死的女大灵,心中执念太重,根本就不会跟人讲道理。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现在麻烦了,女魂帕婴根本就不爱你,她生前被男人玩弄过,死后一直带着遗憾,只想在你身上找回曾经的心理落差。” 如果小徐再惹它不高兴,恐怕就不止是做噩梦被咬一口这么简单。 都这时候小徐还沉浸在美梦里不肯醒来,说你讲的也太严重了吧,不过是小情侣之间拌嘴吵架而已,它平时对我这么温柔,不可能说翻脸就翻脸。 我发誓自己真的很想抽他两耳光,女魂帕婴的人偶开裂,说明正在逐步失去对阴灵的束缚效果,通常这种现象也代表着即将有大祸临头。 顾不上再跟他废话,我直接把电话打给明叔。 明叔听完也开始冷汗,“遭了,人偶开裂,说明女魂帕婴已经不满足于只在梦里占有你的客户,按照阴灵的尿性,恐怕不久之后就该带他走了。” 我大吃一惊,说有这么严重? 明叔哼道,“你以为阴灵有这么好相处?还记得一开始,女魂帕婴反复的追问你的客户,愿不愿意永远陪伴自己的事吗?说明她老早就像带走你的客户!” 我马上说不行,阴物人偶是我们卖过去的,客户最初的要求只是为了改善自己的人缘,发生这种事我们不能撒手不管。 明叔无语地说怎么管,你管还是我管? 女大灵的怨气很强,而且它现在已经被客户激怒,变得不可控制,靠我这点能力根本降服不了这么凶的大灵。 话虽如此,我还是不肯放弃,再三要求明叔出个主意。 “唉,你这个人真麻烦,早就劝过你不要插手客户因果,你丫偏不听。”明叔拿我没辙,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答应了, “最多这样,我帮你联系一下女魂帕婴的制作者,那个降头师应该有办法克制她。” “那你抓点紧,估计小徐时间已经不多了。” 挂完电话,我在家急得抓耳挠腮,火速给小徐发短信,让他近期千万不要做出触怒女魂帕婴的事,一切等我赶到之后再说。 不料隔天一早,小徐却发来这样一条短信,“不用了,我们过得很好,它已经原谅我了,你别再瞎操心。” 要不是害怕现在打电话可能会触怒女大灵,我真想马上拨号过去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老子是为他好,怎么就是不肯听呢! 焦急等待了三天,我接到一个的从泰国发来的包裹。 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根黑色管状物,一头尖,另一条扁圆,上面涂满黑色染料,还刻着密密麻麻的泰国文字。 明叔告诉我,“这是女魂帕婴的制作者给我的符通,只要你带上符通对它念咒,就能把阴灵重新关进去,然后邮寄回泰国,让专门的人处理,不过邮寄的费用必须你自己承担。”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现在也懒得计较邮费的事了,赶紧收好符通给小徐打电话,不料电话里却传来他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又打电话干嘛,都说了我们过得很好,不用你操心!” 第178章 千里驱邪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冷笑说你要的真的过得好,为什么会是这种语气,是不是病了? 小徐说,“只是普通的重感冒而已,我已经吃过药了,在家睡两天就好,它会照顾好我的。” 我都彻底无语了,果然是个死性不改的家伙。 虽然心里生气,但我不怪小徐,他这样多半是受了女魂帕婴的怨念影响,神智已经开始不清不楚。 我正想说让小徐在家等着,自己马上就会过去找他,不料小徐的话音却忽然变得很冷,完全换成是另一个人的语调,“为什么非要分开我们,我们已经决定永远在一起了,谁都分不开我们。” 这声音特别尖锐,吓得我魂不附体直打哆嗦,完全就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头已经掐断了通话。 “不行,看来女魂帕婴不仅是在梦里影响他,已经开始操控他的正常生活了。” 想到这儿我赶紧飞奔下楼,不巧的是网上的火车票已经售罄,下一趟火车需要明天才有,我顾不上等那么久,急忙联系勇哥把车借给我。 勇哥得知我借车的理由,是为了尽快赶去东莞拯救客户,无奈只好说,“一千多公里路呢,你一个人开车太累了,等到了地方别说降服阴灵,恐怕累得嘴都张不开,还是我陪你去吧。” 就这样我和勇哥一起启程,勇哥负责开车,我则在路上背诵明叔发给我的经咒。 紧赶慢赶,等我们到地方时天已经黑了,我匆匆带上勇哥上楼,用力敲响房门,可屋子里却没有人回应。 勇哥疑惑道,“该不会客户这小子没在家吧?” 我摇头说不可能!小徐的心智已经被阴灵完全把控,一有时间就会赶回家陪伴女魂帕婴,这个点天已经黑了,他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勇哥指了指大门,说那对方就是故意不开门了,咱们怎么办? 我说管不了了,直接撬门吧! 好在小徐租房子的地方条件不是太好,大门防盗门比较松散,我和勇哥去楼下找来钢管和撬棍,一通忙活,门锁有了松动迹象。 “小徐你到底在不在,赶紧回答我!”我边撬门边呼喊小徐的名字,可屋子里一直没人回应,加上门缝中一片漆黑,里面连一点灯光都没有,更让我感觉不淡定了。 等不及大门被彻底撬开,我一个助跑,直接一脚踹在门锁上。 随着大门弹开,我立马冲进黑漆漆的客厅,这屋子里没开灯,光线暗得可以,我眯着眼睛看向客厅,赫然发现小徐正往身上缠满了电线,正伸手去够家里的保险丝开关。 靠! 我爆了声粗口,急忙跑上去阻止,没想到阴灵居然打算用电电死这家伙,这杀人手法简直太有创意了,简直堪称阴灵界的物理课代表! 要真要它如愿,哥们我这一趟又是为谁辛苦为谁忙?情急之下我一个猛子扑过去,用力勒住小徐的脖子,强行把人拽回来。 小徐刚要触摸电线,由于我的阻止未能成功,马上机械似地扭头,怒瞪的双眼中红血丝弥漫,露出极致愤怒模样,连五官都歪斜扭曲了,发出女人尖锐的咆哮声, “为什么阻止我们,他说了要跟我永远在一起。” “那是你用怨气骗他这么说的,人和鬼不能在一起。”我用力把小徐扑在地上,用膝盖顶住他太阳穴,不让这小子爬起来。 可小徐力气大得让我无法想象,直接把手伸过后脑勺,用力抓着我的脖领子,狠狠一掀,当时我就飞出去撞在了沙发一角,疼得浑身直抽抽,鼻涕眼泪一起留下来。 “靠,住手!”勇哥紧随其后重新来,见状马上帮我按住小徐,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质的佛像,狠狠贴在小徐额头上。 我认出那是四面梵天的佛像,勇哥上次去泰国买来专门防身用的,虽然是正牌,但经过龙婆僧侣的专门加持,还受到了寺庙香火的熏陶,对阴灵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当佛像帖中小徐额头的时候,这小子立刻发出“嗷嗷”的鬼叫声,两眼怒瞪起来,嘴巴长大,拼命地往后面仰脖子。 可惜正牌效果有限,只压制了两三秒,小徐的太阳穴就鼓出两道青筋,用力一甩,抢过勇哥的佛像狠狠摔在地上。 啪嗒一声,玉佛摔得粉碎,然后小徐恶狠狠地站起来,顶着满脑门的铁青血管,好像蚯蚓一样分岔蠕动,眼神充斥着强烈的恨意。 感觉勇哥的肾好像抽了一下,望着小徐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讪笑说,“那个,我是想请你鉴赏一下新买的佛牌好不好看,你别误会啊……我、林峰赶紧来帮老子,我次奥他怎么咬人啊!” 不等勇哥话说完,小徐呲着血盆大口就咬他胳膊,疼得勇哥拼命甩手发出驴叫。 “你帮我压着他,这就来了!”我七手八脚地取出符通,趁勇哥分散阴灵注意力,把符通举起来,用力砸在小徐后脑勺上。 “啊!”符通是泰国龙婆僧的法器,这下女鬼终于露出痛苦的表情,小徐的身体也终于摇摇晃晃倒下去。 我抓住机会用符通压着他后脑勺,闭上眼睛大声诵念驱邪经咒,小徐嘴巴里喷出很多黑色粘液,身体像鱼一样疯狂打挺,跟过电一样痉挛颤抖。 我加快念咒频率,符通上面弥漫出一股气息,然后小徐的头发丝里浮现出一缕缕斑驳的黑气,被符通快速吸收。 耳边隐约发出一个泰国女人凄厉的惨叫,用泰文大声咒骂着什么,我汗出如浆没听清楚,勇哥则揉着被咬出血的胳膊,往小徐身上啐了口唾沫说, “好心救你,还骂的这么脏,林峰,他问候你母亲呢。” 我哭笑不得,刚念完经咒感觉很疲惫,好像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懒得跟勇哥斗嘴,赶紧找红布把符通裹起来,指了指仍旧趴在地上的小徐, “这小子受怨灵影响太深,赶紧送医院吧。” 不曾想就在我和勇哥打算把人扶起来的时候,小徐却主动醒过来,睁开眼用十分恼怒的目光瞪着我们,“你们怎么会在我家,我老婆呢,她跟我说好了今晚就结婚,把一切交给我,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老婆消失了。” 得,这丫的入戏太深,脑子已经彻底秀逗了。 本来我是出于一片好心,见小徐对我态度这么恶劣,我也就懒得再管他了,摇头对勇哥说, “走吧,反正事情已经搞定,别理他丫的!” 第179章 水库凶案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说完我抱着符通就要下楼,小徐却失去理智扑上来,抱着我小腿大声嚷嚷,说你把老婆还给我,你这个人贩子,我要给你拼命! 我气坏了,一脚踢开他,指着墙角早就开裂的帕婴人偶,说你有病啊,跟一个玩具人偶结婚,早说过人鬼不能结合了,这样做只能是害了你, “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已经被活活电死了,我救了你你还骂我是人贩子?” 小徐根本不听,搞得自己好像个苦情剧的大男主一样,倒在地上痛苦哀嚎,不停地咒骂我是强盗恶霸,让我把老婆还给他。 我无语坏了,感觉这丫的纯纯有病,扭头下了居民楼。 回去的路上,勇哥边开车边向我打趣道,“咱们这样活活拆散人家,会不会有点不道德,感觉那小子是动真情了,好像心甘情愿巴不得要去死。” 我靠在坐垫上苦笑,“年轻人做事很荒唐,他现在哭着喊着要寻死觅活,再过几年兴许就不会这么想了,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至于客户现在怎么看我,我不在乎。” 勇哥递来一支烟,打趣说你丫没事装什么深沉,看你年纪也比这个小徐大不了几岁。 我没接茬。 经过这么多事,我的心里年纪起码比同年人老了十岁,自从接触了这么多阴物,看待直接的阳光也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返回贵阳已经是第二天,熬了一个通宵赶路,我和勇哥全都变成了黑眼圈,铺子也顾不上守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出租屋。 回去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符通取出来,拉上窗帘近距离查看。虽然有符通上面的咒文镇压,我依旧能够感应出里面沸腾的阴气有多强烈,握住符通的手指也一片冰凉。 这女鬼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强,多亏有明叔寄来的符通,要不然凭我这半吊子水准,还不一定谁搞得定谁呢。 事后我给明叔打电话,告诉它女鬼已经被我收了。 明叔一点都不关心驱邪过程,反问我符通没损坏吧。这东西是他找降头师借的,用完还要还给人家,否则会亏一大笔钱。 我哑然失笑,感觉这老小子除了钱也不会关心别的。 明叔马上说,“你不要把人看扁了,谁说我只关心钱?” 我来了兴趣,说想不到除了钱和女人你还会关心别的,说来听听,你还关心啥? 明叔说,“基金股票,房产地契,古董文玩什么的都可以。” 我无言以对,只好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让明叔放心,符通并没有损坏,这次驱邪它可是帮了大忙。 老小子终于满意了,又问我有没有把女魂帕婴的人偶带回来。我说拿东西都跑灵了,带回来干嘛,既然小徐这么痴迷女鬼,干脆留给他做个联想好了,省得这小子说我是棒打鸳鸯的土匪恶霸。 “靠,跑了灵的阴物一样很值钱的好不好,虽然阴灵不在了,可里面的阴料和尸油还可以重复利用,你个败家子,这么浪费,早看出你没有成为百万富翁的命了。” 明叔在手机里骂了我一顿,我懒得跟他争,打了个哈欠说, “东西明天给你邮寄回来,我现在很累了,有什么话等我睡醒再说吧。” 随后我把符通收起来,躺回床上美滋滋地睡了一觉。 隔天醒来后,我先把符通邮寄回泰国,然后和往常一样去了店铺守着生意。 不料刚到店铺门口,我就看见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站在铺子门口,顿时一愣,惊讶道,“张警官,怎么是你啊?” 我认识这位张警官,去年这个时候,我被林夕转移了降引在身上,上吐下泻很难受,正发高烧的时候张警官来我家敲过门,告诉了我林夕的“死讯”。 那之后我忙着去泰国治病,一直没有再见过对方,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跑来找我,难不成还在追查那件案子? 张警官说了一句让我很意外的话,“林峰是吧?没想到每次见你都是因为发生了命案。”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什么命案啊? 张警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很严肃的目光看着我,“一个星期前,你有没有去过一个叫青云水库的地方?” 我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点头说去过,自己是跑去钓鱼的。 当时勇哥告诉我,说青云水库出现了“鬼喊鱼”事件,有人在水库里发现过一条三百多斤的大青鱼,我对青鱼石比较感兴趣,就跑去水库守了两天,结果除了白条什么都没钓到,为这事还被勇哥嘲笑过一顿。 张警官点头说,“那就是了,麻烦你跟我回一趟警局,我有个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 等等,几个意思? 我没有跟他走,后退一步说,“警官,我就是去钓个鱼而已,又不是去当电工,不至于出动刑警吧?” 张警官摇头,说钓鱼的事情不归自己管,他只负责处理凶案, “就在你钓鱼回来后,隔天就有人在水库附近发现了一具尸体,根据法警检测,尸体的死亡时间跟你钓鱼的时间恰好对得上。” 我脑门子嗡一下就炸了,这可真是赶上哥们烧香,连佛爷都吊腚,我特么咋就这么倒霉,钓个鱼都能被人当做凶杀嫌犯? 见我这么紧张,张警官赶紧说,“放心,我并没有怀疑人是你杀的,否则也不会单独来找你聊天了,只是这次的死者死法很奇怪,当时他遇害的时候你有刚好在附近钓鱼,所以想请你回去聊聊。” 原来是这样啊。 我没刚才那么紧张了,出于好奇还是多了句嘴,“这人怎么死的,哪里奇怪了?” 张警官摇摇头,说他是被拖进水里活活溺死的,除了小腿上又一道淤青,脸和胸口还布满了大量抓痕,像是被大型猛兽用爪子撕扯造成的。 但青云水库附近根本就不存在大型猛兽,张警官觉得很费解,因为这并不是第一个死者了,两个月前他还处理过一桩类似的凶案,差不多也是这种死法。 我惊讶不已,想起了那个老头关于水猴子的说法,忙问,“可以让我看一看尸体吗?” 张警官很意外,“一般人遇上这种事躲都躲不及,你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我讪笑说,自己这一年去泰国长了不少见识,没少接触离奇的死亡案例,让我看一下尸体,没准能帮忙查出点关于“大型猛兽”的线索。 张警官迟疑了一下,说我不是警察,不能接触尸体,不过他手机上倒是有一张现场照片,可以给我看看。 第180章 水猴子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接过张警官递来的手机,我定睛一看,尸体确实是在水库边发现的,照片上还有很多刚被打捞上岸的痕迹。 这是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外貌看着比较普通,穿着蓝色的外套,下面是一根黑色的休闲裤,没什么值得描述的地方,唯一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这个人胸口和小腹上面布满了很多抓伤的痕迹,密密麻麻都是伤口。 伤口很深,整个上衣几乎都被扯碎了,露出被水流浸泡得发白的伤口,很明显的撕扯伤,部分伤口深得隐隐可以看见内脏。 但他真正的死因却并不是因为伤口带来的大出血,根据张警官的说法,人应该是被某种大型猛兽拖进水里溺死的,尸体的嘴巴和气管里还有堵着很多水渍和水下淤泥,甚至连肺叶里都能找到泥沙。 我表示很惊愕,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能把人拖下水的猛兽呢,如果说是鳄鱼的话还有可能,但贵阳这一带从没有听说过关于鳄鱼出没的消息。 张警官叹气道,“是啊,而且这些撕扯伤也不像是鳄鱼造成的,如果鳄鱼攻击人类,肯定会利用死亡翻滚把身体撕开,然后吃进肚子里,但打捞上岸的尸体却很完整。” 听完张警官的话,我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回想那天离开水库之前,我曾经在路边遇上一个老头,那老头告诉我,说青云水库不太平,闹过很多关于水猴子的传说,当时我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还以为老头是故意吓唬,想抢走我的钓位才这么说的,没想到离开的当晚就发生这种事。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水猴子?” 送走张警官后,我心不在焉地坐在柜台凳子上,翻来覆去琢磨这件事。 没一会儿勇哥也打着哈欠赶到了,见我这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凑过来说,“怎么,你小子还在为小徐的事情伤神?” 我摇头说不是,刚才铺子里来警察了,告诉了我一件奇怪的事…… “啥玩意,警察,警察来铺子里做什么?”不等我说话,勇哥就露出十分紧张的表情。 不怪他这么激动,老小子以前是专门走私保健品的,隔三差五往金三角那边跑,身上扛了不少事,估计是担心东窗事发吧。 我笑笑说,“警察是来找我的,你急个毛。” 勇哥稍微安心了一点,表情却更加不解了,忙追问警察跟我聊了什么。 反正大清早的店里也没客人,我就把关于青云水库的事情说了,勇哥听完先是一愣,本以为他会觉得扯蛋,没想到勇哥居然用手模起了下巴,陪我一起坐下来思索,自言自语道, “看来青云水库的那些传说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愣神问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勇哥甩甩头,说自己也只是道听途说, “你也知道,很多中年人对生活没什么大追求,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青云水库的水质好,又是一片野生的大水库,经常会有人开车去那边垂钓。” 勇哥也算半个垂钓爱好者,还加入了一个野钓俱乐部,曾经听不止一个人描述过关于青云水库闹邪的事。 我说你拉倒吧,上次就是你说那边有超过三百斤的大青鱼我才去的,浪费我两天时间只钓到一些打白条,你那些钓友的话根本信不过。 勇哥说,“三百斤的大青鱼可能是假的,但关于水猴子的说法却不一定,否则你怎么解释那两个死者的事。” 我找不到话反驳,只好拍拍额头,说算了,查案是警察的事,跟咱们又没关系,还是别再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了。 又过了两天,我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忽然接到明叔从泰国打来的电话,告诉我符通已经收到了,自己正在去找法师超度女灵的路上。 老小子三句话离不开钱,表示这单生意做亏了,害他来回跑了两趟,光路费就花了不少,希望我能赞助点跑腿费。 我气得骂他怎么不去死,明明是他自己卖的东西出问题,跑断腿也活该。 明叔自讨没趣,就转移话题跟我扯起了闲篇,我想到青云水库的事情,索性把事情跟他说了,不料明叔听完却很激动,“你小子居然能发现河童,还真是撞了大运!” 河童是日本和东南亚的叫法,和水猴子、水鬼没有太多区别。 我见明叔这么激动,马上撇嘴问他是不是又动起了歪脑筋。 明叔在手机那头咋了咂嘴,“老弟,这河童可是好东西,胡须很入药,爪子也属于极品阴物,能用来炼制阴物,在黑市上价格很高,起码值三十万泰铢!” 讲真我有点吃惊,这死奸商为了钱可真是什么都敢干,第一次听说水猴子还能用来卖钱的。 明叔道,“只要是对人有用的东西,都有它的经济价值,这行是这样的啦,越是古怪的东西就越值钱,我认识一个贩阴人,他专门收河童帮自己挖掘河床下的宝藏,要不然咱们把这单生意也接了吧。” 见我没吭声,明叔马上说,“哎呀,赚钱的生意有什么好犹豫的,大不了这样,你负责抓河童,我负责找人运输,到时候利润四六开,你六我四,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哼了声说,“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出力,你个老小子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能白白分走四成利润?” 明叔说,“我是靠情报和脑子吃饭,河童就算再值钱,你抓起来之后也得能联系上买主不是?如果没有我帮忙联系,这笔买卖根本就不成立,这样你还觉得自己吃亏吗?” 我无言以对,但心里就是很不爽,没有马上答应,表示要再考虑一下。 当晚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勇哥,勇哥听完后反倒来了兴趣, “虽然老小子很坑,不过每次介绍的业务确实都让你赚到钱了,一只河童能值三十万泰铢,算下来可就是六万多软妹币了,咱们和新店开张,一直没接到大买卖,感觉这笔生意可以做!” 完事勇哥又把电话打给明叔,经过一阵讨价还价,决定把利润三七开,我和勇哥占七成,明叔负责联络卖家,占三成利润。 明叔最终还是答应了,挂电话之前特意嘱咐我们要小心安全,“水猴子之所以值钱,一个是因为数量太少,很难抓捕,一个是因为这玩意很邪性,有很强的攻击能力,你们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第181章 守株待兔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赶紧问明叔,知不知道水猴子该怎么抓。 明叔说,“当然知道,其实抓猴子就跟钓鱼一样,这种水下生物特别喜欢腥味大的东西,比如猪肺、猪肝和的生鸡肉等等……” 他在电话里告诉了我捕捉水猴子的办法,我听完后和勇哥对视一眼,当即拍手说,“干吧,反正最近店里也没什么生意,如果真能捕获水猴子,起码半年不需要为租金发愁了。” 打定好注意后,隔天一早我和勇哥就开始做准备,去综合市场买了最坚固的牛皮渔网,还在网上嵌了不少岁铁皮和鱼钩,又弄来几双劳保手套和刀具,帐篷、探照灯之类,当天下午就驱车出发,重新来到了青云水库。 由于几天前这里发生过凶案,警察在水库周边架起了警戒线,还立了块“禁止垂钓”的牌子,所以附近除了我和勇哥之外,已经看不到第三个垂钓者。 我们选择天黑之后再摸进水库,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暴露行踪,遭到警察驱赶。 其次明叔也说了,水猴子常年生活在湖泊或者河床淤泥之下,平时不怎么现身,只有到了凌晨一点至三点左右,才有可能出来“晒背”。 很多水下的动物都有晒背习惯,因为住在水下的基本都属于冷血生物,没有自行调节体温的能力,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乌龟了,以前老家河里偶尔就能看到浮出水面晒背的乌龟。 但我不太理解,乌龟晒背通常会选择白天太阳大的时候,为什么水猴子却反其道而行,要选择凌晨之后“晒背”,那时候太阳早就落山了,还晒什么背。 明叔解释道,“水猴子和其他生物不同,它们不需要太阳光,靠的是吸收月亮阴气来维持生命,越是阴气重,月光最亮的时候,越有可能出现。” 挂完电话,我看了看时间,好巧不好,今天是十五月半,这两天月亮恰好比平时要圆,看来水猴子出现的概率还是蛮高的。 到地方后,我和勇哥先把帐篷搭好,取出一根竹竿,用红线绑住一头死鸡,选了个水草最茂密的地方坐下来守。 前半夜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勇哥带来几罐啤酒和一些花生,陪我边喝边聊。 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这时候湖泊上升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天气也逐渐转凉,勇哥给自己裹上外套,连打了几个喷嚏说, “水边可真冷,也不知道那东西究竟会不会出现。” 我耸肩说,“再等等看吧,如果水猴子不出现的话,咱俩就相当于来野外踏青露营了。” 这些年一直在城市里生活,很少有亲近自然的机会,难得今天到了水边露营,看看风景也不错。 勇哥没守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渐渐有点扛不住了,便跑到帐篷里打起了盹,我无所事事继续坐在水边,望着夜幕下一片澄清的水面,双手枕着后脑勺,难得享受片刻闲暇时光。 自打入了这行,我很少有闲心跑到山里看星星,今晚气候不错,月明星稀,天上一轮圆盘高高悬挂着,皎洁的月光映照在澄净的湖泊水面上,泛起鱼鳞般的波纹,四下一片静谧。 我舒服地半眯着眼睛,感受着水边徐徐吹来的晚风,只感到沁人心脾。 或许是因为学习过部分阴法的缘故,导致我对周围的环境感知十分敏锐,闭上眼,周围的一草一木却在脑子里清晰地呈现出来,小到一只蚂蚱,一片树叶的晃动,都能有清晰的感知。 忽然间,我感受到水面下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靠近,立刻警觉地睁开眼,飞快往左边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是一片湖水浅滩,周围的水草相当茂密,遮掩视线,让我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在我的感知中,水下明显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靠近,一点点浮上来,形成了许多暗青色的影子,看上去很模糊。 勇哥已经睡着,我不想吵醒他,于是便蹑手蹑脚爬起来,趴在一棵树背后继续查看。 水里的东西很警觉,并没有第一时间浮出水面,似乎一直趴在水下观望。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看见下水浮起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忽高忽低,随着水面起起伏伏,样子很诡异。 我眯着眼睛,努力把精力集中,距离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明显能感觉出水下的东西毛发很蓬松,是绿色的,和周围的水草是同一种颜色。 “这就是水猴子?” 望着水里浮起来的东西,我呼吸忽然加快了不少,心跳频率也在加快。 民间有很多关于水猴子的传说,有人说这东西是溺死的人怨气所化,俗称水鬼,能够拉岸上的人下水去垫背。 也有人说水猴子是一种生活在河床下的食腐生物,力大无穷,能够轻松搞定一个壮硕的成年人。 出于谨慎,我不敢鲁莽靠近水边,继续蹲在树下一动不动守着。 夜幕中树林一片死寂,唯有沉默到令人压制的呼吸。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水中那团东西没有发现危险,慢慢朝岸边游动过来,并逐步靠近了诱饵。 随着距离拉近,我也看清楚那东西的全貌。 和想象中不同,这是一种脑袋尖尖的,拥有倒锥形下巴的生物,满脸的褶皱发黑,像极了一张老头的脸。 它的五官并不立起,在蓬松的毛发掩盖下显得很模糊,眼窝是绿色的,犹如萤火一般能在月光下发光,鼻头扁圆塌陷,和猿猴有点相似,但嘴巴稍微长一点,露出白色的獠牙,呈倒锥形状。 这玩意光看着就很凶,我紧张到不敢呼吸,只能极力遏制激动。 很快水猴子就游到岸边,在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挂着一根竹竿,竹竿下面绑着一只用来充当诱饵死鸡。 水猴子似乎对死鸡肉很感兴趣,马上伸出爪子,尝试把死鸡拉进水里。 不过诱饵的大腿上被我缠了好几道红线,这些红线是我按照明叔说的办法,用朱砂掺和鸡冠血,浸泡了一天才制成,虽然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却没有明显褪色。 水猴子拽了好几下,都没能把绳子弄开,似乎有点生气了,在水下发出“叽叽”的声音,比猴子叫声更加尖锐。 它把两只爪子一起伸出水面,开始拉扯红线,我也意识到必须行动了,马上把手伸向事先准备好的布包。 我的左手上抓着一把经过朱砂和鸡蛋清浸泡的糯米,趁水猴子把脑袋探出水面的时候,用力挥动手臂,糯米立刻被我洒出去,好似雨点般散开,落在水猴子身上。 第182章 抓捕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被糯米盖住脸后,水猴子马上发出一声惨叫,松开死鸡肉,打算钻进水里逃跑。 我则二话不说蹦起来,抓起事先准备好的渔网,用尽全力朝它甩去。 渔网是特制的,牛筋很坚韧,上面还挂满了鱼钩,立刻把水猴子死死勒紧。 水猴子一开始还在挣扎,但它挣扎得越厉害,渔网就收得越紧,一层层勒在身上,裹得好像一个大粽子。 终于它没办法动弹了,我快步冲上去,抓着渔网末端的绳子,把这东西强行拖到水上。 值得一提的是,水猴子长得并不高大,也就六七十公分的样子,但是力量很足,即便被渔网束缚着,我都感觉有点拽不动,反倒差点被它拉下水。 传说果然是真的,要不是事先有准备,恐怕我根本就网不住它。 脱离水面,水猴子依旧在挣扎,那些绒毛全都贴在身上,露出锥子形的圆脸,凶巴巴地对我吼叫,眼神特别凶,把我吓得一激灵。 虽然蹲在渔网里面,可水猴子还是没忘记伸出爪子来挠我,我注意到它的爪子,一片油亮的绿色,很锋利,起码五六公分长。 这双爪子要是抓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我很震惊,正和水猴子对视的时候,勇哥已经被这边的动静吵醒了,急忙从帐篷里跑出来,看着网兜里的那团绿色影子,屁颠颠地跑来说, “林峰你可真牛啊,居然单枪匹马就把水猴子抓住了,刚才怎么不叫醒我?” 我说你刚才睡得这么死,我没好意思吵醒你,而且水猴子行动很快,来不及叫你。 勇哥咂了咂嘴唇,嘿嘿一笑,嘴里嘟囔着水猴子虽然不大,可值三十万泰铢啊,看来今天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忙活。 说完他就蹲下去,近距离看向水猴子。 水猴子一动一动,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用那双绿油油的睥子瞪着勇哥,眼底渗出一抹人性化的怨毒,没有恐惧和害怕,只有一种很难描述的仇恨和冰冷。 别说勇哥了,我也看得发呆,谨慎起见赶紧拦下勇哥,说你别乱动,这东西攻击性很强的,最好离它远一点。 勇哥却漫不经心道,“怕什么,我们已经网住它了,这张网是牛筋做的,它力气再大也出不来。” 随后勇哥美滋滋地把水猴子拎起来,说嘿,这家伙还挺重,长得蛮结实的嘛,怪不得这么值钱,等把它换成钱,老子肯定要找个地方大保健庆祝一次。 我哭笑不得,内心反倒犹豫起来。 看着水猴子那双充斥着漠然和冰冷的目光,我迟疑了一下说,“勇哥,要不咱们还是别赚这笔钱了,把它放了吧。” “为毛啊?”勇哥当时就不干了,把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一样,反问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就这样把它放了,那我们这趟不是白来了吗,再说那可是六万多软妹币啊,放了它怎么跟明叔交代?” 我说可是这东西的眼睛太邪门了,好像根本就不怕人,我也说不清楚理由,但心里总有种莫名不安的直觉,如果我们带水猴子回去,很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危险。 勇哥还是不肯,摇头说这畜牲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听警察说水边有钓鱼佬被它拖下水害死吗,咱们这么做也算替天行道了。 我一阵无语,感觉勇哥出现是越来越像明叔了,一看见钱就走不动道,还总喜欢给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没等我再说点什么,忽然听到刚才挂死鸡肉的地方再次传来水花声,心里顿时紧了一下,赶紧扭头往那边看去。 勇哥也听到了这声动静,笑哈哈地说,“林峰, 你赶紧去看看,搞不好水猴子不止一只,要是能逮个七八头带回去,哥们可就发达了,到时候想开什么车没有?” 我迟疑着指了指网兜里的水猴子,勇哥拍胸膛说,“安啦,有我盯着它,你怕个鬼!” 我只能同意,再三叮嘱勇哥要小心点,然后掉头往水边再次跑去。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那只被挂在竹竿上的死鸡已经不见了,我没有看见第二只水猴子的踪影,只在水面上看见翻起了一朵巨大的水花,下面是黑沉沉的泥浆,散发着一股浓郁恶臭。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水面翻滚的泥浆,我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心绪不宁,来不及反应,耳边就听到勇哥传来一声吃痛的惨呼, “啊……这该死的畜牲。” “勇哥!” 我更不安了,急忙掉头往后跑,等我来到树林边缘,发现勇哥肩膀上多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正靠在树干上狠狠咒骂着,脚下是那张松开的渔网,里面的水猴子已经不翼而飞。 “出什么事了?”我大惊失色,赶紧跑到勇哥面前蹲下来。 勇哥用力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吃痛到额头流汗,“就刚才,你跑去岸边检查的时候,渔网里的水猴子忽然叽叽地叫唤起来,发出来的声音特别刺耳。” 勇哥被吵的心烦,刚想拎起水猴子教训它一下,可目光和水猴子对视的时候,人却呆住了。 他看见水猴子眼窝里好像冒着绿光,表情特别诡异,尤其是那种叽叽的叫声,好像催眠曲一样,搞得勇哥头重脚轻,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 也就在勇哥失神的时候,水猴子的表情忽然变得凶狠,用爪子在他肩上挠了一下,然后就这样了…… 听完勇哥的描述,我震惊得一匹,赶紧低头看向他肩膀伤口,发现伤口极深,隐隐的都能看到锁骨,鲜血从肩膀上渗出来,连外套都染黑了。 妈的,没想到这畜牲被渔网套住了还能行凶,怪不得会有钓鱼佬被它拖进水底害死。 想到这儿我顿时紧张了,赶紧找了些外伤药给勇哥抹上,扶起他说,“我们先走吧,回市区找家医院处理下伤口。” 勇哥却不乐意,恶狠狠说,“不行,三十万泰铢可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水猴子是我放跑的,必须把它抓回来,不然怎么向你和明叔交代。” 我说交代个屁,鬼知道水猴子的爪子上有没有毒,听我的,赶紧回去处理伤口。 说完我生拉硬拽,带着勇哥往停车的地方赶,连帐篷里的工具都顾不上收拾。 而就在我们离开水库的时候,猛然间听到水下传来尖锐的叽叽怪叫声,我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过去,没能看清楚水底什么东西在吵,却听到勇哥发出的惊呼,“林峰,它在你头上!” 啊? 我一愣,下意识抬头,顿时视线中闯入一张冷漠狰狞的大毛脸,和我贴脸对视起来。 第183章 抱头鼠窜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是水猴子! 我怎么都没想到,这畜牲脱困之后不仅没有逃跑,反倒把自己挂在树上,等着找机会埋伏我们。 当时那张毛脸距离我连十几公分都不到,绿色的眼球果然发光。 我和水猴子对视了不到一秒,大脑顿时就空了,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中后脑勺,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身体也僵硬了,完全不能动弹。 危急关头,勇哥眼疾手快直接推开了我。 我失去平衡打了个趔趄,顿时头上一股冷风划过,这才看清那是水猴子朝我挥出的爪子。 它龇牙咧嘴,发出叽叽的怪叫声,后腿在树干上一蹬,继续跳下来攻击我。 我脑子依旧很晕眩,赶紧咬了下舌尖,通过舌尖刺痛感让大脑即使清醒过来,不由分说,抓起一根树根,用力砸向水猴子的肚皮。 水猴子吃痛,掉在地上滚了两米。勇哥大骂一声“握草”,急着要冲上去搏斗。 我用力抓着勇哥的胳膊,使劲摇头,“别去,这东西很古怪,它的眼睛好像能迷惑我们,万一中招就不妙了!” 虽然只和水猴子打了一会儿交道,但我已经意识到这东西太危险了,搞不好我和勇哥都会受伤。钱固然是好东西,可犯不上冒这么大风险。 “你撒开,我才没你这么怂!”勇哥很生气,刚才它被水猴子偷袭抓伤,心里有股火急着要发泄出来,立马推开我,捡起另一个棍子去追。 可没等跑出两步,忽然勇哥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一个急刹车,皮鞋贴着草皮滑出百米远,身体好像筛糠般抖起来,怪叫一声“妈呀”,扭头就往我这边跑。 我应声看去,只见黑暗中同时亮起了五六双绿色的眼睛,有多少双眼睛,就意味着有多少头水猴子盯上了我们。 次奥,这是捅了水猴子窝了。 我和勇哥都被吓惨了,要是单个水猴子还不算可怕,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带上家伙还能拼一拼,可当同时面对五六只水猴子,心里却免不了一阵肝颤,尤其是水库这么大,谁知道下面还有没有更多同类! 勇哥屁滚尿流地往回跑,拉着我抱头鼠窜,直奔刚才停车的地方。 我边跑边抖嘴说,“怎么会有这么多水猴子,这东西难道是群居的?” 勇哥说不知道啊,早知道有这么多水猴子,老子打死也不来。 说话间我听到身边的树叶子正发出急促的响声,回头一看水猴子已经追上来了,别看这些畜牲是水里面长大的,动作却跟猿猴一样敏捷,爬到树上的跳来跳去,速度比我们还要快。 勇哥嘴皮一个劲哆嗦,“怎么办啊,好像被包围了。” 我咬着后槽牙说,“除了跑还能怎么办,只要上车就没事了,跑吧!” 可水猴子好像洞悉了我们的意图,我们刚跑到停车点附近,就发现树上跳下来一道黑影,动作敏捷狠狠砸在引擎盖上,巨大的冲击力连汽车引擎盖都出现了一个凹痕。 “靠,老子的车啊!”勇哥气得大骂,我推了他一下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车,早叫你别买日系了,跟个薄皮棺材一样……” 话没说完,引擎盖上的水猴子发出叽叽怒吼,直接从上面跳下来,咋牙咧嘴扑向我。 我挥着木棍把它打开,飞快冲向驾驶室,忽然意识到车钥匙还在勇哥身上,赶紧回头催勇哥过来开车。 可勇哥跑得没我快,已经被两头水猴子摁倒在地上,这畜牲很凶,对着他大腿就是一口,勇哥疼得直翻白眼,大吼大叫道,“林峰快帮我。” 干! 我气急败坏,冲上去协助勇哥,不料林子里又蹿出四头长得差不多的水猴子,从不同的方向扑过来咬我。 这下惨了。 被水猴子围住的瞬间,我心里那个悔呀,哥们好歹也算见过世面的人,难道注定要被几头畜牲拿下? 正当我用力挥动木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冷不丁树林外传来一声枪响,吓得我双腿一软,差点丢了木棍抱头蹲地上。 勇哥则是大吼起来,“好像是警察,快,快来帮忙!” 大半夜怎么会有警察跑来这里? 我正纳闷的时候,看见几个穿警服的人正带着渔网冲过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找过我的张警官。 张警官看到是我,脸上也闪过一丝意外,“林峰怎么是你啊,这不胡闹吗,大半夜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不及解释,用力撂倒了一头水猴子,指着那几头受到枪声惊吓,正准备蹿回水边的水猴子大喊道,“抓住它们,别让水猴子跑了,之前那个钓鱼佬就是被它们拖下水的。” 张警官二话没说,继续开枪放倒了一头水猴子,他身边跟着两个同事,同样洒网困住了一头。 追击我们的水猴子有六只,被我用木棍放倒了的一头,张警官两枪打死一头,还有一头被他的同事用渔网困住,剩下三头水猴子跑得特别快,没一会儿就跳进水里消失不见了。 勇哥在搏斗中受了伤,不仅肩上出现了抓痕,大腿也被狠狠咬了一口,我们赶紧带他会市区治疗。 途中张警官质问我在搞毛,我不敢说出打算抓水猴子卖钱的事,只说上次听到这里发生凶案,感觉好奇来水边看一看。 张警官黑着脸警告我,“你这是胡来,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这些野生动物很危险。幸好我们为了调查那个钓鱼佬的死因,这两天一直在水库边巡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话说一半他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刚才听到你叫它们水猴子,怎么你知道这些畜生的来历? 我苦笑说知道,传说中水猴子是水鬼的化身,专门潜伏在水下,拉岸上的人下水当替身。 张警官旁边一个同事不屑道,“封建迷信,哪有什么水鬼?应该是某种还没被发现的水生猛兽吧,我们打算把它们带回去,交给动物专家研究。” 我张了张嘴,本来想劝他们别这么干,可想到对方身份是警察,自己不过是个小屁民,只好闭嘴了。 这次出门都亏死了,不仅没抓到水猴子,还害得勇哥被咬伤,去医院打了几针,回去路上都是一瘸一拐的。 勇哥打针的时候还不忘跟我吹牛逼,说林峰你信不信,要不是那几个警察坏事,我一个人全把它们收拾了。 我翻白眼说你得了吧,也不知道谁被吓得屁滚尿流。 隔天我给明叔打电话,说出抓捕水猴子失败的事,明叔却大呼小叫道,“什么,那几头水猴子被警察带回去做研究了?” 第184章 报复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见明叔这么大反应,我还以为他老毛病又犯了,“你总不能让我从警察手里抢东西吧,再说水猴子这么凶,就算抢到手了我也没办法把它运到泰国,这笔买卖还是放弃好了。” 明叔却说这不是钱的事,那几个警察抓走了水猴子,肯定会倒大霉! 我惊愕不已,说不会吧,水猴子已经被制服了,就在它们再有攻击性,架不住警察有枪,拿什么去伤害警察? 见我不信,明叔马上哼了声说,“不信是吧,咱们走着瞧!” 他语气这么笃定,我反倒紧张了,忙说为什么?明叔没有立刻解释,反倒问了我几个问题,“昨晚你们一共看到几头水猴子?” 我认真想了想,说一共有六头,一头被陈警官开枪打死,两头被抓,还有三头重新躲进了水库。 明叔又说,“那你知不知道,水猴子属于独居生物,通常一片水域只会出现一头,可这次却一下子蹦出这么多,这背后代表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僵住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明叔叹气说,“唯一合理的解释,这六头水猴子是人为饲养的。” “不可能吧!”当时我就震惊了,跳脚说谁这么无聊,会在水库里面养这么危险的东西,难道他不怕出人命? 水猴子这么危险,一旦找到机会就会拖人下水,而且它们和其他野生动物不一样,动物攻击人类是因为领地遭到侵犯,或者只是单纯为了填饱肚子。但水猴子害人却没有理由,完全是天性使然。 明叔怪笑道,“也许对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呢,水猴子杀人之后,会把人身上的魂魄一起带走,一些修炼邪术的法师专门饲养水猴子帮忙拘魂,只为了提升自己的修法能力。” 我彻底的不吭声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抓走水猴子,岂不是等于在无意间得罪了它的主人? “还不止是这样而已。” 明叔继续补充了一句说,“水猴子残忍记仇,特别好斗,昨晚你们攻击过它们,等这畜牲恢复过来之后,肯定会找那几个警察寻仇,我跟你赌一百块钱,那个开枪打死水猴子的警察很快就会遭到报复。” 我更紧张了,张警官打死水猴子也是为了救助我和勇哥,假如真因为这件事遭到报复,那岂不是收了我连累? 一想到这个我就急得不行,直接对明叔骂娘道,“明知道水猴子这么危险,你还怂恿我和勇哥去抓,你个老小子到底安的什么心!” 明叔大呼冤枉,说他哪儿知道这些水猴子是人为饲养的,“我还以为是野生的呢,如果水猴子落单只有一头,那就不抓白不抓,但如果遇上接着成群结队的就必须得小心了。” 话说到到最后,他又叹口气说,“唉,真是流年不利,怪我没把话跟你说清楚,总之现在事情有点麻烦了。” 以水猴子睚眦必报的性格,不仅那几个警察会倒霉,早晚也会报复到我和勇哥身上。 更麻烦的是这些水猴子属于人为饲养,一下被我们抓走一半,背后的饲养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急的都不行了,跺脚说你现在说这些有毛用,赶紧给个主意吧! 明叔说,“我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两个,要么你带上勇哥回泰国躲一阵,对方找不到你们自然会放弃。” 我翻白眼说你出的都是些什么鬼主意,说了跟没说一样,让我和勇哥躲回泰国,那店里生意不要了? 明叔说那就剩第二个办法了,对方肯定会报复你们,你们可以拿自己当诱饵,把这个饲养者引出来,想办法搞定他就完了。 我冷冷地笑了两声,偏着脑袋问明叔,自己心里有句妈卖皮不知当讲不当讲,这特么都是些什么缺德主意,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明叔说,“反正我能想到的就这两种,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可以帮忙联系厉害的法师回国帮你,不过车船费用必须算在你头上……” 靠! 不等明叔说完,我直接爆粗口挂断了电话, 老小子真够坑的,连我的钱都想挣。 完事后我赶紧联系勇哥,把明叔刚告诉我的事情都说了,勇哥很紧张,哭笑不得道,“这特么叫什么事,真是狐狸没抓到还惹得一身骚!” 我分析道,“就算对方要报复,估计也不至于第一个找我们,恐怕现在最危险的人还是张警官他们,我有个想法,不如直接把实话告诉张警官,让他们把水猴子放回去,也许对方就会放弃对我们的报复了。” 勇哥苦笑说这个办法欠妥,先不说水猴子已经被我们打死一头,就算放了它们,以这些畜生的性格,只怕也不会跟我们善罢甘休。 我叹气说现在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先找张警官聊聊了。 离开前我专门叮嘱勇哥,这两天最好留在店里哪儿都别去,尤其是不能靠近河沟、湖泊这些野生水源。水猴子神出鬼没的,谁也不清楚它们会从哪个臭水沟里蹦出来。 随后我火速拨通了张警官电话,表示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他聊一聊。 可惜张警官正在开会,没时间搭理我,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对方只好说, “我下午五点半下班,你到警局附近等我吧。” 就这样过了大白天,我提前来到警局对面的咖啡厅等着,好在张警官比较准时,下班后马上走进咖啡厅,摘下帽子抱怨道, “你这么火急火燎找我什么事,局里正开会呢,我手上还有很多工作……” 我直接打断他,“别的事先放一放,聊聊昨天那几头水猴子吧,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张警官一愣,估计是没想到我会对水猴子的事这么上心,不仅没有回答,反倒一脸狐疑地看我,“林峰,你小子别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我苦笑说火都快烧到眉毛了,我哪有心思打主意。 张警官不解了,追问我到底什么情况。我吸了口气,实话实说,表示水猴子这种生物特别记仇,我们抓走了它同伴,肯定会找机会报复我们,其次这些水猴子很有可能是人为饲养的,搞不好它们的主人也会上门找麻烦。 听完我的说话张警官却好笑道,“你是不是警匪片看多了,这里是中国,谁有这么大胆子,敢跑到警局找麻烦。” “那可说不准,懂得豢养水猴子的绝对不是一般人,不能用常理看待这些修炼邪术的法师。” 我正要继续劝说,不料这时张警官手机响了,他对着手机喂了一声,脸色变得奇差,猛一下站起来,“什么,水猴子跑了?” 第185章 遇害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听到这儿,我也跟着站起来,脸色难看道,“我说吧,这东西很邪门,关起来一准得出事。” 张警官却没有心情跟我废话,匆匆抓起了帽子,转身就要离开咖啡厅。我急忙跟上去,询问他水猴子怎么跑的,刚才打电话的人究竟跟他讲了什么。 张警官边上警车,边脸色难看道,“昨晚我们把水猴子带回来之后,问了好多同事,每个人都表示没见过这种生物,领导觉得这是一种暂时没被人发现的物种,所有联系博物馆,找了个房间把它们先关起来。” 可就在刚刚,博物馆负责人给张警官打来电话,表示水猴子已经消失了,其次是负责看守水猴子的工作人员也被抓伤,受伤比较严重,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我听完马上抽了下嘴,看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警官把车开得很快,十几分钟后我们已经抵达了博物馆,在员工带领下,我们急忙去了负责关押水猴子的房间,发现房间里面有个大水池,水池边还有斑斑血迹,可本该被困在里面的水猴子已经不翼而飞。 馆方工作人员说,“出事的时候,员工刚巧从外面走廊经过,听到这个房间有动静,所以就打开门看一下,没想到那两个家伙就躲在门背后,房门刚打开,它们就一窝蜂扑上来,对着员工又抓又挠。” 水猴子的爪子特别厉害,员工当场倒地血流不止,水猴子则趁机溜走,已经不见了踪迹。 张警官气得跺脚,“你们搞什么,之前不是提醒过你们,这种动物很危险,一定要加强防护吗?” 博物馆的人说,“我们已经加强了防护,一直用渔网绑着它们,但是这些东西爪子太锋利了,居然0扯断了渔网。” 张警官黑着脸说,“先不说这个,水猴子究竟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工作人员指向博物馆后面的一个大水池,说监控显示它们伤人之后跑进了水池,接着就跳下水不见了。 我们急忙跑去了水池,这水池是密封的,按理说水猴子应该跑不出去,可张警官带人搜查了好久,却没能发现这些水猴子的踪迹。 “奇怪,难道它们会隐身术?”张警官一脸疑惑,我则走向了大水池不远处一个小水道,蹲下去,从旁边勾起了一撮绿色的毛发,皱眉说, “水猴子当然不懂得隐身术,不过它们可以通过地下的排水管道离开。” 张警官感到惊愕,望着被破坏的下水管道,脸色阴沉道,“没想到这些畜生狡猾到这个地步,大意了!” 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赶紧对张警官说道,“昨天跟你一起抓捕水猴子的两个同事呢?” 张警官一愣,说小赵和小黄一个在外面执勤,另一个在家里休假。 我赶紧说,“马上联系他们,水猴子报复心特别强,一旦它们脱困,下一步要干的就是找抓捕自己的人报仇!” 他对我的说法存有疑虑,不淡定地笑了笑说,“你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严重吗?” 我沉下脸,提醒他别忘了之前有两个钓鱼佬就是被水猴子害死的,昨天的抓捕行动,假如张警官没带枪的话,指不定还会是什么结果。 回想起水猴子攻击我们的场面,张警官也紧张了,二话不说,赶紧掏手机联系那两个下属。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在外面执勤的小赵,幸运的对方正在警车上巡逻,并没有遭遇任何意外,张警官略感放松,赶紧联系第二个下属,可这次无论怎么打都打不通了。 他自言自语地看着手机说,“难道是睡着了?” 我看向外面天色说,“现在才傍晚七点,谁会睡得这么早,赶紧的,跟我去你下属家看一看,晚了可能会出事!” “好吧。” 尽管张警官内心并不觉得会有事发生,可在我的催促下还是勉强同意了。 在赶往第二个同事小黄家的路上,他边开车边跟我开玩笑说,“林峰,感觉你比去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神秘了不少,看来当初你前女友的案子对你触动很大啊。” 我苦笑了一阵,心说可不是吗,林夕带给我的可不仅是心里触动,简直颠覆了我整个人生。 张警官继续说,“那之后我们又调查了一段时间,可惜始终没有掌握到你前女友出事的线索。” 我抽了下嘴,本想说你不用查了,林夕现在活得好好的,只是考虑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忍住了没说。 同事小黄家离得比较远,赶上晚高峰到处堵车,我们足足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车看到他家附近。 下车一看,居然是一栋老式的平房,坐落在市区东郊,周围没什么人居住。 张警官说,“小黄住的位置比较偏,刚参加工作不久,还没来得及去市区租房呢。” 我没搭话,眯眼看着房子大门,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在空气中飘荡着,心脏顿时沉了一下。 这时候张警官已经开始敲门了,可惜无论怎么敲,里面都没反应。 “可能这小子没在家吧,年轻人喜欢凑热闹,没准是和朋友约会去了。”张警官只好再次掏出,打算再次联系对方,可这次依然没人接听。 就在他无可奈何准备再次拨打的时候,我却制止道,“没必要再打了,小黄的手机就在屋子里面,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他的手机铃声了。” 张警官无奈道,“这小子,出门连手机都不带,可真是……” 我瞥了张警官一眼,二话没说,直接起脚狠狠踢在大门上。 张警官吓一跳,说你干什么?我脸色难看道,“你这个小同事肯定出事了,屋子里有股血腥味,你难道闻不出来吗?” 好在这家没有防盗门,用的还是之前那种老式的木门,最终大门被我几脚踹开了,等到我和张警官一起冲进房间的时候,顿时被血腥的场面吓一跳。 只见警员小黄身穿短裤,上半身赤果趴在一个水缸上面,脑袋被整个塞进水缸里面,俨然没了动静! “小黄!”张警官发出一声大喊,满脸悲愤地冲过去,把人从水缸里面捞出来,我则一动不动看着水缸,注意到小黄双拳紧握,手指弯曲有着很明显的挣扎迹象,头发也被薅掉了不少,浑身血淋淋的布满抓痕。 而在淹死他的水缸附近,则出现了一些搏斗过程中被抓扯下来的水猴子毛发。 第186章 打鱼的老头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闭上眼,我开始在大脑中还原事发经过。 也许小黄是感觉天太热了,打算用水缸冲个澡,没想到水猴子的复仇来得这么快,趁他冲澡的时候直接从外面爬进来,不由分说就把他脑袋摁进了水缸。 小黄被淹死前肯定尝试和它们搏斗过,所以身上才会留下这么多伤痕,可惜他一个人势单力孤,根本打不过这些水猴子,最终还是遇害了。 想到这些,我心中一阵悲悯,更多的还是对于水猴子的愤怒。 张警官则气得大吼大叫起来,扶着小黄尸体喊道,“次奥,这群该死的畜牲,我说什么也要抓到它们,为我兄弟报仇。” 见他这么激动,我赶紧出声安慰,“抓人的事情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赶紧找人替你同事收尸吧,还有,恐怕这些水猴子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如果没有人指挥的话,光凭这些水猴子还没办法跑这么远的地方害人。” 张警官红着眼睛说,“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但最起码我能猜到一点,豢养这些水猴子的人肯定住在水库附近,只要沿着水库排查,就一定能锁定目标。 他认同了我的判断,脸色铁青地点头,“不管这家伙是谁,我都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绳之以法!”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张警官说,“我也跟这件事有关,等到你们实施抓捕行动的时候,顺便带上我吧,我也想看看这个豢养水猴子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张警官同意了,毕竟目前我们已经猜到这个“养猴人”可能是个精通邪术的民间法师,警察虽然有枪,却无法确保抓捕行动一定保险,有个“懂行”的人跟上去,多少能为行动增添些保障。 晚上我回了出租屋,勇哥立马疑神疑鬼跑来找我,询问我白天调查得怎么样。 等我把具体经过一说,勇哥马上蹦起来,一脸惊恐道,“不是吧,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居然明目张胆对警察下手!” 我说这种人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杀害小黄的人是那些水猴子,又不是这家伙亲自动的手,除非懂行的人出马,能证明他和水猴子的关系,否则谁也定不了他的罪。 勇哥很不安,说遇上这种事,正常人下意识的反应就赶紧躲远一点,怎么我还主动凑上去,要求参与抓捕行动? 我很无奈地用手扶着额头,说你以为我想啊,咱们也和水猴子起了冲突,搞不好同样在对方的报复名单里面,不把这间事情解决,心里始终有根刺。 隔天一早,张警官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已经锁定了凶手活动的范围,应该就在距离水库不远的一个村子里。 青云水库的位置很偏,方圆几里内就那一个村子,年轻人已经陆续搬空了,村里只剩下一些半截身子快埋进黄土的老人。 在前往那个小村子的路上,张警官对我表示了感谢,说案子持续这么久,还死了警察,影响实在太恶劣了,不管是出于哪个方面,自己都必须把凶手绳之于法,如果没有我的提醒,他们可能未必能这么快锁定这个村子。 被警察当年夸奖本该是件高兴的事,但我一点也笑不出来,这个凶手懂得养水猴子,修法能力应该不低,其次光那些水猴子就足够让人头疼了,万一真动手的话,我不一定能搞得定。 现在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 几辆警车驶进山路,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我们才来到村子附近。 这个村子有够荒的,八成都是老式的泥土墙,东几家西几家,歪歪斜斜的不成样子,村道旁边有几个光屁股小孩在追逐打闹,围着警车看稀奇。 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走过来迎接我们。他介绍起了村子里的情况,说自从九几年,村里年轻人流行去外面打工后,住在这里的人都陆续搬走了,现在只剩几户老头,留在村里帮忙看孩子。 张警官对村长说,“你们村现在还有外人进来吗?” 村长直摇头,说现在哪还有外人肯进这么破的村子。 张警官又朝水库那边指了指,说那最近村里有没人有经常去水库那边活动? 村长想了想,说有,有个叫黄三的老光棍,隔三差五去水库那边钓鱼。 没等张警官继续问,我就看见村口有个长得很精瘦的老头,正背着一篓刚钓的鱼获往村子里面走。 当我看清楚这个老头的长相之后,马上愣住,这张脸我还记得,正好我第一次去水库蹲守大青鱼的时候,路上遇到的那个老头。 当时他还提醒过我,说青云水库不太平,闹过一些水猴子的传说,劝我早点离开呢。 我问村长,那个老头是什么人。 村长马上告诉我,“他就是黄三,无儿无女,一个人在村东头住,专门靠抓鱼维持生活,经常去水库打鱼。” 其次村长还向我透露了一件怪事,说这个黄三抓鱼的能力很强,青云水库那么大,野生鱼特别难抓,大部分人都钓不到什么鱼,只有这个姓黄的老头,每次都能捞到足够多的鱼获。 还有就是黄三好几年前被查出得了肝癌,据说一查出来就是晚期。 按理说肝癌晚期的人都活得不长,可距离他查出得病都七八年了,到直到今天依然精神抖擞,完全不像个肝癌晚期的病人。 听到这儿,我心里已经有谱了,但却没有声张,单独把张警官带到一边去,说出了内心的看法。 张警官对我的说法表示认同,当场就跟我一起尾随了上去。 到了村东头那栋泥土房,我看见黄老头正把鱼获丢进一个人工打造的池子里,他家里飘着一股很浓的鱼腥味,也别刺鼻,更像是河床淤泥散发出来的死鱼虾味道。 很快黄老头也看到了我们,目光先是在我身上转了一圈,接着又看向张警官身上的制服,眼珠子稍微往回缩了一下,但脸上却没有露出太大的表情,反倒主动走过来, “你们是警察呀,来我家做什么?” “最近水库发生了凶案,我们过来调查一下的情况。” 张警官对黄老头说,“老人家,听说你警察去水库打鱼,又碰上过什么异常情况吗?” 黄老头摆手说,“我就是个没用的老头,早就老眼昏花了,就算有什么异常情况我也看不见。” 张警官不动声色笑笑,“老人家说笑了,到了你这把年纪,身体还能这么硬朗可不多见。” 第187章 实施计划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趁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已经抓紧时间观察起了这栋屋子,当时就感觉这屋子不对劲,除了一些臭鱼烂虾的腥气,我还隐约感受到一些特殊的霉秽气息。 尤其是东边那个房间,下面有一股淡淡的尸气,好像埋过尸体似的。 黄老头给我们端来一碗油茶,笑着说家里穷,没什么好招待客人的,张警官刚要伸手去接,我就挡在前面说,“不麻烦你了,我们还要查案,你忙你的。” 走出他家,张警官问我看出什么问题没有。我点了下头,“确实有问题,这老头家里有一股阴气,味道特别奇怪,我总感觉把他那些鱼获带回家并不是为了做买卖,只是想用这些鱼腥气压住家里那些味道。” 张警官马上说,“那我们要不要马上找人会冲进去调查?” 我摇头说不用了,人家已经看到了我们,肯定会做好准备,现在冲进去不仅什么都查不到,反倒有可能打草惊蛇。 张警官有点着急,说难道要一直耗下去?我笑了笑,对他说,“别急,我有办法,过了今天晚上,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走出村子后,我们跑去村口一栋闲置的老宅暂时住下,决定今天晚上在这里落脚。 张警官一直追问我葫芦里卖什么药,我没有明说,背过身给明叔打去了电话,把刚才看到的,以及心里的怀疑全都说出来。 明叔说,“这么看来,问题多半就在这个姓黄的老头身上了,人家已经发现你们正在调查自己,搞不好今天晚上就会对你们展开行动。” 我说自己已经猜到了,打这个电话是为了让明叔告诉我对付水猴子的办法。 明叔说,“水猴子虽然很凶,但平时基本都在水下生活,到了岸上行动就不怎么方便了,离水边越远,它们能力就越弱,这点倒是可以利用上,还有,水猴子和其他阴物一样,天生惧怕阳气重的东西……” 等明叔把话说完,我马上点头表示懂了,刚要挂电话的时候,老小子又贱兮兮地笑着说,“老弟,感觉你这么做挺危险的,还是考虑下我的建议,联系个法师过去帮忙好了,看在咱俩关系好的份上,这次给你打六折,这属于亲爹价了!” 我撇嘴说,“没想到你这么孝顺,可惜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不等明叔问候我家女性,我已经果断挂了电话,走到张警官面前说,“你帮我找几副猪肚,蛇胆、鸡冠血和糯米,要是有黑狗血就更好了,没有的话可以用朱砂代替。” 猪肚的腥味很重,我特别交代张警官,必须找那种卖了好几天,已经有些腐烂变质的那种,把它挂在墙上,是为了吸引水猴子。 蛇胆、鸡冠血和糯米是用来对付水猴子的,加上黑狗血,这次必须给它来点狠的。 完事后我整理了一下床铺,在枕头下面垫了一把杀猪刀,这把杀猪刀是我花两千多块钱,从一个客户家里收的,他老爸是杀猪匠,杀了五十年的猪,去年病逝后留下这把杀猪刀。 杀猪刀看似已经生锈,但死在上面的生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由于经常喝牲畜的血,杀猪刀上的煞气很重,把它压在床下面,一般的邪物根本不敢靠近,对付水猴子的杀伤力也很强。 万事俱备,就等着水猴子自己送上门了,我让张警官带着其他警察找地方守着,在身上涂满锅灰,可以避免身上的阳气走漏,这样一来水猴子就发现不了他们。 张警官有点怀疑,问我这个办法到底靠不靠谱,感觉好像在拍电影似的。 我知道他身为警察,对我这套“迷信”说法存在很大的顾虑,便直接了当地说,“你要想早点破案就听我的,反正对你们也没有损失,大不了就是白守一个晚上,多大点事?” 张警官只好同意了,马上带着同事们去外面准备。 目送他们离开,我一个人躺在刚收拾好的木板床上,假装用外套遮住身体,手里却拿着下午准备好的各种物品。 山里天黑得比较快,一开始没什么感觉,我玩了一会儿手机,渐渐有点犯困了,就把手机搁在床边,闭上眼睛假装睡熟。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直到凌晨两点多,我眼皮困得都快打架了,想象中的东西还是没有出现,搞得我心里很疑惑,难不成是我猜错了? 又过了半小时,破屋依旧很平静,我实在熬不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不知道隔了多久,冷不丁听到头顶瓦片被踩动的声音。 我本来就没睡熟,一下就把眼睛睁开了,看向破烂的屋顶瓦片,果然那里猫着一团黑色的影子,正隔着瓦片在偷窥我。 来了。 我心里很紧张,却装作睡着的样子一动不动。水猴子一直蹲在上面看我,足足过了五六分钟,确定我没醒,才顺着房梁滑下来。 它刚落地,就被挂在墙上的猪肚吸引了,这玩意属于食腐动物,特别喜欢水底的死鱼死虾,尤其是猪下水这种快要腐烂变质的食物,对水猴子特别有吸引力。 只见水猴子使劲抽了抽鼻孔,露出贪婪之色,马上靠近了那副猪下水。 我把身体蜷缩在外套里面,默默观察它的一举一动,心里冷笑,畜牲到底是畜牲,一有吃的就什么都忘干净了。 趁着水猴子去品尝食物的时候,我抽冷子把外套掀开,拿出白天准备好的东西,用力朝它丢过去。 一大片黑狗血和糯米全都淋在水猴子脑袋上,像极了一锅热油,顿时水猴子脑门滋滋冒烟,好像被烫到了似的,嗷一声蹦起来,一瘸一拐往窗户外面跑。 我早就预判了它的路线,抽出杀猪刀,抡圆了往它腿上剁去。 水猴子来不及躲开,大腿被切出一道伤口,鲜血飙射一地,散发出很浓郁的腥臭气。 同时屋子外面也亮起了手电筒光束,张警官带着埋伏好的同事们冲出来,在外面到处撒渔网,把水猴子带来的同类也一起抓起来。 房间里的水猴子虽然受了伤,却动作飞快地躲避渔网,跳到房梁上对我龇牙咧嘴,目光满是仇恨。 我直接抓起一把糯米丢过去,心说可算守到你了,就知道黄老头肯定会故技重施,派你们来对付我。 水猴子害怕糯米,哧溜一声从房顶破洞钻出去。我跟着跑出室外,张警官和他几个同事拎着刚用渔网套住的水猴子同伙,急匆匆跑来说, “林峰,可真有你的,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向那头受伤的水猴子逃走的方向,咬牙说,“追,水猴子一受伤就往主人身边跑,看这老头打算怎么抵赖!” 第188章 蜈蚣蛊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水猴子的出现完全验证了我的判断,加上它受伤之后马上朝黄老头家的方向跑,更加说明黄老头就是它的主人。 现在已经没必要拖延了,我示意张警官随时可以抓人,这几个警察也不含糊,全都带家伙陪我一起冲过去。 没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黄老头家,发现院门紧闭,里面一片漆黑,紧闭的大门则出现了一串鲜血淋漓的脚印。没得说,肯定是水猴子暗算我的计划失败,带伤跑回来留下来。 张警官特别激动,指着紧闭的大门喊道,“这家伙肯定躲在里面逃避抓捕,我一定要抓住他给小黄报仇。” 说着他就准备冲上去,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张警官,摇头说你别冲动,恐怕事情没这么轻松。 很显然黄老头早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暴露,可他并没有选择逃跑,反倒孤注一掷让水猴子对我们下手,说明早就有了和警察拼死一战的决心,逼急了肯定会狗急跳墙。 而且这房子阴气沉沉的,左右两间木屋都有阴冷的气息冒出来,笼罩着整个房子。 虽然我不知道黄老头的底细,可直觉还是告诉我,心在冲进去肯定会有麻烦。 张警官很不淡定,说那要怎么办,难道一直收在门口跟他耗下去?正当我们思索该怎么把黄老头逼出来的时候,有两个比较年轻的警察已经忍不住,直接破门要冲进去。 “你们别……”我很惊慌,正要开口阻止他们,大门已经被一脚踹开,那两个年轻警察以极快的速度冲进院子,举着枪大喊, “黄老头,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投降吧……啊,我去,这是什么东西?” 不等他们把话喊完,紧接着屋子里面就是一阵尖叫,夹杂着砰砰两声枪响。我抬头看见两个年轻警察跑出来,跌跌撞撞地趴在地上,嘴里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在他们背上和肩膀上则趴着几条拇指头大小的蜈蚣,色彩斑斓,上面流动着很强烈的阴法气息,油亮的甲壳在月光照射下泛着恶心的光,一看就有毒! “你们出什么状况了!”张警官脸色大变,赶紧招呼同事把这些蜈蚣的拍打下来,有的用脚踩,有的用火烧,总算弄死了这几头蜈蚣。 我们定睛再一看,两个倒在地上的年轻警察口吐白沫,脸色发紫有了变黑的迹象,抽搐的样子明显中毒很深。 张警官慌了,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般的歹徒,匆忙看向我。我没说话,蹲在那两个年轻警察身边,发现他们脖子和脸上存在大量咬痕。 这些咬痕不深,但肿胀得十分厉害,皮层已经高高鼓起来,流出很多散发腥臭味的脓血。 “是蛊毒!”我倒抽一口凉气,心里畏惧感满满,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上一个懂得炼蛊的法师。 要知道蛊毒源自苗疆,历史上的苗疆是一个神秘莫测、人人谈虎色变的地方,几个月前我就曾经中过一次蛊毒,当时要不是阿赞吉及时出现,用降头术化解了我的蛊毒,可能人就交代在马家屯了。 而这次咬伤警察的蜈蚣蛊,明显比我上次中的蛊毒要更加厉害。 我还在吃惊,张警官已经用力晃我肩膀,说林峰这可怎么办啊,你有办法救他们吗? 我苦笑不已,自己也就是个半吊子水平,连降头法咒都没学全呢,拿什么治疗蛊毒。张警官抖着嘴说,“什、什么……蛊毒,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那种玩意?” 我指了指地上那几条色彩斑斓的蜈蚣,说你都亲眼看见了还不信?看来我们低估了这个姓黄的老头,没想到他除了能养水猴子,还培育了这么多蛊虫。 张警官急得火上房,跳脚准备让人强攻,打算先把黄老头逮捕,再逼他把解药叫出来。 我想了想,制止他说,“你先别忙,让我想想办法。” 现在强攻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蛊虫可不会害怕警枪,就算我们一拥而上都不一定能占便宜,搞不好还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根本就不划算。 再张警官焦虑的眼神注视下,我掏出手机联系明叔。老小子一接电话就开始骂娘,问我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我顾不上跟他斗嘴,说出有警察被蜈蚣蛊咬伤的事情。 明叔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隔了几秒钟才笑着说,“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解,不过要收两千块钱。” 擦你大爷,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坑钱! 我气得不行,当面问候他老娘。老小子脸皮厚,说我娘早就死了,你想问候她,得先把自己脖子抹了。 我拿这叼毛没办法,咬牙切齿说,“人命关天,关于钱的事你就不能先缓缓?” 明叔理直气壮说,“我跟那几个警察又不认识,再说老子一直在泰国做生意,很少回国,也不怕得罪了警察被他们找刺,该赚的钱我凭啥不赚?” “你……”我刚要发作,旁边张警官就阻止我说,“给,两千块而已,我们马上转账!” 明叔听到他的话,立马露出标志性的奸商怪笑,“ 这才对嘛,两千块能救两条命,真特么的值。” 我全程黑脸,说你少废话,到底怎么解? 明叔说,“找那种受过精的生鸡蛋,煮得半熟之后,剥了壳在伤口附近滚动擦拭,再用凉水泡发银耳,喂这两个警察喝下去,如果只是一般的蜈蚣蛊,这个办法足够了。” 张警官病急乱投医,见两个小同事疼的死去活来,顾不上思考这个办法到底靠不靠谱,赶紧让人去其他村民家借鸡蛋。 我则是感到很好奇,继续对明叔问道,“你个老小子怎么什么都懂,认识降头也就算了,连苗疆的蜈蚣蛊都知道怎么解?” 难得听我夸奖自己,明叔马上贱笑说那当然了,老哥我年轻的时候走过南闯过北,认识的人比你见过的都过,其实蜈蚣蛊不算厉害啦,只是一般的虫蛊而已,只要对症下药很快就能解,不过得抓紧时间,如果天亮的时候还没有把毒拔出来,这两个小警察就废了。 我心口一颤,心说这个姓黄的老头可真够狠,居然当众对警察下毒手,简直无法无天。 想到这儿我重新看向老宅,里面依旧是一片黑沉沉的,既没有开灯,也没人说话,但我知道,那老头肯定趴在某种角落观察我们。 为避免暴露,我主动走远了一些,握住手机说,“明叔,既然你知道怎么解蜈蚣蛊的毒,肯定也知道怎么对付这种蜈蚣蛊吧?” 第189章 灵骨灰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笑得太贱让我想打他,“当然啦,不过这么有价值的情报不能白讲给那些警察听,再给五千块,我告诉你该怎么弄。” “你大爷的……” 我当场就炸毛了,不等脏话飙出口,张警官赶紧说,“给,都给,这件事之后我可以向局里申请破案经费,到时候还能给你们发一面良好市民的锦旗呢。” “锦旗什么的就算了吧,又不能换成钱,还是毛爷爷跟我比较亲。” 明叔根本不吃他那套,等威风耍够了,才慢条斯理地在手机里说,“老弟,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你应该懂吧,好好想想,蜈蚣最怕什么动物?” 我稍微愣了一下,立马拍脑门想起来,说对了,大公鸡! 我小时候家住农村,没少被黄狗追,被公鸡咬,深受被农村三霸支配的恐惧,尤其是那种芦花尾的大公鸡,天性好斗,没事就喜欢刨虫子吃,简直天克蜈蚣! 明叔笑嘿嘿地说,“你还不算太笨嘛,赶紧去找几只大公鸡过来,必须是那种芦花尾,散养三年以上的公鸡,有它在破解蜈蚣蛊不是问题。” 我懂了,火速挂断电话,让张警官赶紧找人去借公鸡。 可这黑灯瞎火的,村里根本找不到符合条件的芦花尾,张警官无奈,只好打电话通知市里的同事增援。 这时候警察已经土鸡蛋和干银耳找来了,我按照明叔教的办法操作,用冷水泡发银耳,原地支了个大铁锅,把鸡蛋煮到五分熟,蛋白刚好熟透,蛋黄还是散的。 顾不上刚出锅的鸡蛋烫手,我连忙把蛋壳剥掉,放在那两个年轻警察的伤口上滚来滚去。 没想到效果奇好。 看似普通的鸡蛋却能够吸收蜈蚣蛊的毒素,滚过几圈之后,鸡蛋的蛋白部分已经变黑了,警察伤口渗出的鲜血则变得红润起来。 我找了把小刀,把用过的鸡蛋对半剖开,发现蛋黄已经完全凝固,中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虫卵,都是蜈蚣的幼虫…… “快,赶紧把这些鸡蛋烧了!”我吓得手抖,又把冷水发泡的银耳喂给了两个年轻警察。 喝下银耳水后,这两个警察气色明显有了好转,也不像刚才那么疼了,只是依旧趴在地上哼唧,浑身没有力气。 我叹气说,“这种蜈蚣蛊的毒素很霸道,必须尽快把人送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张警官指了指老宅,说那这个凶手怎么办? 我问他公鸡什么时候能带过来,张警官看了看即将亮起来的天色,掏出手机再次给同事打电话催促。 十来分钟后,村口亮起了闪烁警灯,张警官终于等来了同事,随着警车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拎出来好几个鸡笼,里面装的都是那种农村散养的大公鸡。 别说国内警察的办事效率还是蛮快的,我观察了一下,发现带来鸡笼中,有一只芦花尾公鸡个头奇大,几乎比同类大了一圈,浑身油光水亮,特别鲜艳,斗志昂扬地抬着脑袋看我。 我马上拍大腿说有了,赶紧让他们把鸡笼子打开。 根本不需要我操作,鸡笼子一打开,这头大公鸡立马扑腾翅膀从里面蹿出来,扬起脖子打鸣,好像老鹰一样翻过围墙冲进了黄老头家的小院。 其他公鸡也紧跟着扑上去,院子里马上传来乒乒乓乓的摔打声,夹杂着蜈蚣嗤嗤的吼叫,还有公鸡们斗志昂扬的打鸣。 同时我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好像是躲在角落里的黄老头摔倒了。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由于搞不清楚里面的状态,谁都没胆子再冲上去。 我定了定神,第一个埋头往前冲,刚跑进院子我就听到了厮打声,定睛一看,刚才那只羽毛艳丽的大公鸡,正扑腾翅膀飞起来,对着黄老头脑门上乱啄,比成年人拳头还大的鸡爪子,好像铁钩一样撕扯老头的脸,抓得鲜血淋漓、 黄老头一边惨呼,一边捂着脸往后院跑,我冷笑一声追上去,瞄准他腰眼就是一脚。 黄老头失去平衡,侧倒进一个房间,狼狈地撞倒椅子滚了两圈,我掏出杀猪刀冲进去一看,发现刚才那头被我砍伤了大腿的水猴子也在,但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挂掉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跟我作对!” 黄老头趴在地上,用充满怨毒的眼神怒视我。大公鸡也跟上来,威风凛凛地站在门槛上,仰着脖子随时摆出攻击动作。 有这头大公鸡在,黄老头的蜈蚣蛊完全排不上用场,失去了蛊虫他只是个风烛残年的瘦老头罢了,我根本不用怕他,马上走到黄老头面前,居高临下说, “你还有脸质问我,之前你养了那么多水猴子,到底害过多少人,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黄老头一言不发,恶狠狠地要爬起来跟我拼命,但没等他彻底站稳身体,就捂着小腹重新蹲下去,脸色也瞬间变得蜡黄憔悴,甚至吐了一口血。 起初我以为他是因为蜈蚣蛊被公鸡们吃掉,受到阴法反噬所有吐血,直到我平移视线,在被撞倒的木架上发现了一张体检报告单。 肝癌晚期几个字映入眼帘,顿时我就明白了。 我蹲在黄老头面前说,“你养水猴子是为了给自己续命对吧?” 明叔说过,水猴子是一种阴邪生物,不仅能把人拖下水,还能吸走受害者的人魂魄。 有些邪术师会利用水猴子的特性,帮助自己“养小鬼”。 而小鬼的用途很多,不仅能挡煞转运,还能帮人补“阴寿”,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黄老头早就被查出肝癌晚期,却能活这么久。 可惜他的邪法已经被我找来的公鸡破了,现在肝癌病痛发作,连一个普通的老头都不如,已经对我们产生不了威胁。 黄老头捂着肚子,用十分凄厉的语气喊道,“我只想多活几年,你个臭小子,你怀我的好事,我让你不得好死!” 次奥,都这一步了还嘴硬。 我翻了个白眼,看见黄老头正拼命地在地上爬,跑到墙角后掀开一块砖头。再把砖头下面的一个灰色罐子取出来,紧紧地捧在手上。 罐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些被研磨得很碎的白色骨灰,黄老头抓起一把骨灰,拼命塞进嘴巴里,贪婪地深呼吸,原本蜡黄的脸色居然变得正常了一点,猜到这些骨灰应该就是他用来“续命”的阴料。 他豢养水猴子,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这些灵骨灰。 第190章 教导主任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二话不说,上去抢走这些骨灰,老头怨毒地瞪着我,目光像极了一把尖刀。 我冷冷地说,“你用邪术害人,搜集这些灵骨粉给自己续命,却没想过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有多惨,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活着。” “你把它还给我!”黄老头不顾一切冲上来哄抢骨灰,被我一脚踢中肚子倒下去。 同时那几只大公鸡也好似发疯了一样扑向黄老头,对着他又抓又啄,很快就把人啄得血肉模糊,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已经懒得再看他下场,转身走出去。 张警官带着几个同事冲进来,望着院里的一片狼藉,都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下手。 我把抢到的灵骨灰递给张警官,说出黄老头养水猴子害人,是为了炼制灵骨灰续命的事,这个罐子里的骨灰就是证据,刚从他家墙角被挖出来,可以当做呈堂证供。 张警官赶紧把罐子交给同事保管,一脸激动道,“太好了,有这些骨灰当证据,够给他判死刑了。” 我无奈摇头,转回目光看向被啄得半死不会的黄老头,“他这副鬼样子,受不受审有什么区别?邪术被破,很快就会受反噬死掉。” 结束抓捕行动后,天色也已经放亮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一个人为了活着,就可以毫无下限去伤害别人,把同类的骨灰当做增添寿命的阴料,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 陈警官倒是很开心,隔天就给我汇了款,说这次破案多亏我帮忙,他入行二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荒诞离奇的案子,看来有些民间流传的邪术偏方并不都是假的。 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反问他黄老头现在怎么样? 陈警官说,“这老家伙的状态很糟糕,根本没有扣押的必要,已经被我们送到医院安置起来,不过根据医生的说法,他肝硬化扩散的速度特别快,全身都开始病变,估计也没几天好活了。” 我表示清楚了,其实正常肝癌哪怕发作再厉害,癌细胞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内就扩散全身。 之所以出现这种效果,是因为他之前强行用灵骨粉续命,一旦邪术被破,会把这些年遭到压制的病根集中起来一起爆发,暴毙也就这一两天的事。 事后我把承诺的“顾问费”转给明叔,老小子拿到钱后马上给我回了电话,“怎么样,老哥说的办法百试百灵吧?” 我无语说,“算你蒙对了,早知道几只大公鸡就能对付歹徒,我们也用不着搞这么大阵仗。” 明叔翻白眼说,千金难买早知道,虽然这次你花了钱,好歹又学会了一门技术不是,再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花钱的人又不是你,有啥可抱怨的。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也因为破案时的表现,交到了张警官这个朋友,那几天他隔三差五就跑来店里找我,主动跟我聊起阴物的事,打听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邪乎? 我笑笑说,“很多事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你身为警察,根本用不到这些东西。” 张警官说,“话不能这么讲,我在体制里干了二十多年,到现在还只是个小组长,警察也是人,谁不想往高处爬?” 我说人只要行得端做得正,好运迟早回来,你当警察打击罪犯,每侦破一起案子都会积攒一份福报,至于阴物,那东西根本不适合你。 在我的劝说中,张警官也逐渐打消了请阴物的念头。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勇哥知道了,回头他骂我傻,说客户主动上门打听阴物,哪有直接把他往外推的道理。 我一阵无语,说大哥,张警官是什么身份?搞不好人家是在钓鱼执法,我把阴物卖给他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无论哪行都有自己的潜规则,阴物商的铁律是不能跟公家人打太多交代,更不能随便和吃公家饭的人聊生意,否则很容易惹出事。 勇哥摸着秃头皮说那倒也是,看来以后不能随随便便跟张警官聊这些内容了。 结束了这单生意,接下来那几天很平静,我也乐得清闲,没有成天关注店铺里的事。 大概是五天后,碰巧那天韩莹家里有事,请假回了老家,勇哥也去了外面给人送货,留我一个人看守铺子,只好通过玩手机打发时间。 一直到下午五点半左右,我感觉今天不会有什么生意上门,正打算关门歇业,却看见一个穿着打扮比较古怪的家伙从屋子外面走来。 我立刻抬头看向对方,却被这家伙的穿着给逗笑了。 明明是三伏天,这丫的居然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衬衣很厚实,每一颗扣子都被系得很牢,下面是灰色的长筒裤,把身体裹得很严实,腋下还夹了把雨伞。 外面天气特别热,我开着空调都觉得不过瘾,这家伙却把自己裹得这么严,也不怕长痱子? 趁我愣神的时候,男人已经探头探脑站在铺子门口,但却迟疑着没敢进来。 我主动迎上去,打开玻璃门说,“老哥,你是有事吧?有事可以进来说。” 男人皱了下眉,取出一块手帕擦汗,这才木讷地走进店铺。 出于礼貌,我递给了男人一杯冰镇的柠檬水,可男人没接,晃了晃手上的保温杯,“不用了,我不喝冰镇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我乐了,大夏天不喝点凉的解暑,成天捧着保温杯喝热水,你又不是女人赶上那几天不舒服。 当然这些话我没说,做生意你什么人都能遇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性格奇葩的客户,我并不是很在意。 等我把水杯放回去,准备询问他有什么需要的时候,男人又指了指空调,“可不可以把空调关了,打开窗户透透气?” 我有点纳闷,外面39度,你不仅要我关空调,还要打开窗户透气,这是准备捂痱子吗? 男人严肃地说,“人不能生活得太安逸,否则会导致身体机能出现各种问题,而且容易产生惰性,没听过饱暖思淫.欲这句话吗?” 我简直要晕死,忙说老哥,你教书的啊? 他这幅一板一眼的样子,很容易就让我联想起了曾经高中班主任。 果然男人点头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姓郭,是一所高中的教导处主任。” 我哦了一声,说怪不得性子这么古板,同时心里也感到一阵纳闷,这位教导主任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的? 郭主任咳嗽了一声,面露窘迫,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好一会儿才说,“我,喜欢上了学校一个女老师。” 第191章 尴尬求偶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笑了,又不是未成年,喜欢女老师就喜欢呗,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我让郭主任放松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现在这个社会很开放啦,男欢女爱属于正常现象。 郭主任说,“可我都四十几岁了,还结过婚,聊起这些事总归有点尴尬。” 我摇头说哪里尴尬了,四十几岁的人也有资格追求婚姻,往上那么多相亲节目,有的都六十多了还能勇于追求真爱,你这种老古董的思想该改改了。 不料郭主任却露出深恶痛绝的表情,说自己最讨厌往上那些相亲节目了,一个个女的穿得那么露骨,站在摄像机面前恨不得把身材展示给全世界男人看,简直伤风败俗! 我愣了一下,说没这么严重吧,你看大街上那些男男女女不都这么穿? 郭主任马上说,“就因为这个社会风气不好,才会造成大部分人道德败坏,比如我学校的学生吧,年纪轻轻居然就瞒着家长偷偷谈恋爱,上星期刚抓了两个,真不知道廉耻!” 我有点无语,最怕的就是和这种性格古板的人交流,只好讪笑说,“高中时期属于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这个阶段的少男少女们情窦初开,会对男女之事充满好奇也属于正常。” “胡说八道!”郭主任一巴掌拍在桌上,茶杯颤起来把我吓一跳,赶紧伸手去扶水杯。 他絮絮叨叨地说,“学生谈恋爱,简直离经叛道,拿着家长辛辛苦苦的赚来的钱荒废青春,简直都不配接受教育!” 我抽了下嘴唇,说那你是怎么处理那两个早恋同学的? “开除呗,这事没商量。” 郭主任一句话就让我蛋疼不已,心说这家伙也太不讲人情道理了,高中生谈个恋爱就要开除,这简直就是压抑人性嘛。 看得出这位郭主任是个不知道变通的古板性格,我也懒得跟他讲这些道理,直接了当地询问起他的述求。 一聊起自己的婚事,郭主任立马腼腆得像个大男孩,低头说,“我有过一段婚姻,可惜爱人身体不好,得了绝症,跟我在一起十几年,最终还是因为忍受不了病痛折磨自杀了。” 中年丧妻是件很痛苦的事,所有亲戚朋友都劝他趁年轻再找一个,刚好他负责的年级组有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老师,三十五六岁,名叫周丽,同样是离异单身,多年来一直是独居。 郭主任感觉周丽和自己比较般配的,虽然对方离过一次婚,但身材保养得当,人也长得不赖,而且落落大方很有知性美。 听着郭主任的描述,我心里不禁觉得好笑,感情他也是个看脸的人,我还以为真有多正经呢。 郭主任没有在意我的眼神,继续说,“同事们都觉得我和周丽很般配,偶尔有人开玩笑说要撮合我们在一起,我也暗示过对方,可她一直没什么回应。” 我反问道,“你怎么暗示的?” 郭主任向我举了几个例子,比如故意在周丽面前朗诵诗词,再校园周刊上发表赞美女人的散文。 我一脸惊愕,这算什么暗示,又问,“你就不能直接点,趁下班的时候邀请她出去吃饭,看电影或者聊一些家庭方面的事?” 郭主任却摇头说自己不会。 我无语了,心说这丫的还真是古板,连追女人都不会,也是没谁了。 郭主任又说,“虽然我不会那些年轻人的花言巧语,但我知道,周丽肯定清楚我的心思,而且她对我也有相当大的意思。” 我说,“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他理直气壮说,“周丽离婚都四五年了,那时候我前妻还在呢,既要照顾前妻,又要兼顾学校的事,经常忙的焦头烂额,周丽会经常出现在我身边,帮我分担一些课业上的事,还帮我打听一些治病的偏方。” 后来郭主任前妻离世,周丽也时常出现在他身边安慰,经常借工作的事,关心他身体。 我默默点头,这么说这个周丽确实对郭主任有意思,或许是因为从事教师这个行业,导致双方的性格都比较拘谨古板,抹不下这个面子来捅破那层窗户纸吧。 这事在我看来挺正常,就问道,“那你的述求是什么?” 郭主任说,“我想过了,这么下去始终不是办法,我在网上看过一些阴物的文章,感觉或许请个阴物,能帮我们的尽快步入正轨。” 就为这么点事请阴物? 我有些迟疑,表示请阴物并不划算,不仅费钱,还需要承担一定风险,“你直接鼓起勇气找她表白不行了吗?” 郭主任摇头,说自己不会,其实他一直想等着周丽给自己表白,可等了这么久也没动静,心里有点急了。 我哑然失笑,这人还真奇葩,就说,“都等这么久了,为什么今天等不及?” 郭主任说自己没有孩子,很想和周丽共同抚养后代,“我查过了,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龄是35岁之前,过了35岁就开始走下坡路,周丽刚好就在这个坎上,如果继续拖下去,会严重影响到孕育后代。” 我惊愕地张嘴,这家伙想得倒是挺全面。 反正最近也没接到像样的生意,有人主动上门,这钱不赚白不赚,我当即拍胸脯夸下海口, “行,两情相悦的业务处理起来很简单,我可以帮你请阴物,不过价格方面可能会贵一点,不知道你能不接受?” 郭主任站起来说,“只要能让我周丽的感情尽快步入正轨,多花点钱不是问题。” 说完这家伙就拎着保温杯走了,走路姿势也是一板一眼的,搞得跟军人踢正步一样,看得我只想笑。 晚上我给明叔打去电话,说起这位奇葩客户,明叔马上说,“你管它性格有多奇葩呢,只要咱们有钱赚就好,不就是让女教师倒贴吗,这事很简单,请个九尾狐仙牌就成!” 泰国佛牌种类很多,关于旺桃花的阴牌数量也不少,我询问明叔,这东西的反噬效果怎么样,该不会出问题吧。 明叔说,“安啦,客户和女教师本来就是两情相悦,阴牌的作用只是为了帮他们捅破这层窗户纸,不会出现反噬效果。” 我想着也是,阴物对人的反噬有个前提,必须是客户贪心不足,享受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郭主任和周丽互相都对彼此有意思,那就不存在反噬的可能,于是痛快答应了。 明叔给我报完价格,表示九尾狐仙牌属于灵物,既不像阴物那么霸道,也不像正牌那样平庸,价格不高不低,八千就合适。 这次发货很顺利,只等了两天,我就顺利拿到了九尾狐仙牌,通知郭主任上门来取货。 第192章 梦中择偶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九尾狐仙牌的造型比较普通,表面看来就是一块镀金的牌子,四方四正的塑压膜,里面填满了经庙土,还有一点粉末状的结晶物质。 牌子表面雕刻一头活灵活现狐狸形象,有九条宽大蓬松的尾巴,看上去很飘逸。 郭主任拿到阴牌,上看小看,很疑惑地问我,这个东西真有传说中那么灵验? 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几乎每次做这种业务,客户把阴牌拿到手上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质疑阴物的作用, “当然,九尾狐仙牌对于改善男女关系的效果特别灵验,其次这东西还能满足客户的择偶需求。” 所谓择偶,指的是客户会在梦中遇上自己心仪的女人,只要在梦里选定了这个目标,九尾狐仙牌就会把梦境反射到现实里面,让郭主任梦想成真。 “说得这么玄乎,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郭主任板着个脸,似乎对这种新鲜事物有些接收不了,还问我为什么不用中国的阴物。 我说不同的阴物针对不同的客户群体,国内阴物虽然也有帮人助长姻缘的效果,但却没办法进行定向选择,“万一给你安排的人不是周丽,那岂不是白瞎了吗?” 郭主任说也是,付完钱后,他又找我要正规发票。 我也是服了,老子一个卖阴物的,上哪儿给他弄正规发票去,没辙只好偷偷让勇哥弄了一张假票据交给他。 郭主任拿到发票说,“要是这个东西不灵的话,我会带上发票来找你退货。” 我拍胸脯保证道,“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只要你和周丽是真的两情相悦,有了九尾仙狐牌的加持,一定能水到渠成。”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个难搞的顾客,我决定喝杯水休息一下,勇哥却在旁边笑了笑,说这个老师还真逗,自己观念太老旧,不懂得怎么追求女人,居然要靠阴物牵线搭桥。 我摆手说不能这么讲,郭主任毕竟从事了一辈子教育工作,这样的人性格免不了有些呆板,受到一些老旧礼法的约束,可男欢女爱毕竟是人之常情,只要阴牌能够帮到他就行。 勇哥却提出了质疑,“像他这么刻板严肃的人,真的会有条件不错的女老师喜欢上他?别是这家伙一厢情愿吧?” 我想了想,表示应该不可能吧,如果那个周丽不是真的喜欢郭主任,干嘛要隔三差五关心他身体? 听我这么说,勇哥也就懒得再发表意见了。 又过了两天,原本我已经快忘记了郭主任这个客户,不料那天中午却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怒气冲冲质问我,“你这个骗子,阴牌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种效果,你敢欺骗消费者,我要投诉你!” 我惊得不行,忙让郭主任别生气,到底什么情况,有话可以好好说。 他冷冷道,“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就是没用,周丽不仅没有主动跟我告白,反而上了一个搞工程的小老板的车,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我就举报你欺诈。” 见他语气这么冲动,我只好苦着脸说,“你先别急啊,这样吧,你人在哪儿,我马上过来一趟,帮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郭主任说出了家庭地址,我赶紧打车过去善后,同时拨通明叔的手机号,询问他是不是发错货了,为什么客户供了九尾狐仙牌,却没有和心上人在一起。 明叔坚持自己没有发错货,“我都干这行多少年了,还能不认识九尾狐仙牌吗?” 我说既然没有发错货,那为什么对客户一点效果都没有? 明叔琢磨了一下,说是不是客户忘了进行入灵仪式,又或者供奉方式出了问题? 我想着没准还真有这种可能,郭主任毕竟是一名教育工作者,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供奉仪式难免会产生抵触心理,也许是觉得比较麻烦,所以省略了某些入灵步骤吧。 十几分钟后我抵达了郭主任家楼下。 他住的是单位房,距离上班的学校不远,我刚到学校门口,就看见郭主任正手握阴牌,用严肃刻板的目光注视我, “小林,你怎么可以欺诈呢,是不是忘记小时候在学校受到教育了,难道你老师没有教过你做人必须讲诚信?” 这家伙上来就跟我背书,讲了一长串大道理,我心里那个郁闷,摇头说你先别忙着给我上德育课,我都毕业多久了,别拿你平时对学生的那套来要求我。 郭主任态度很臭,说那好,你涉嫌欺诈行为,这是犯法的。 我很不爽,“我欺诈你什么了,难道我卖给你的不是狐仙牌?” 他摆着一张鲈鱼脸,眼珠瞪得跟牛一样,“可它没有发挥你承诺的效果!” 我只好说,“得,先别吵,换个地方守说吧。”同时我提醒他不要随时便便把阴物拿在手上,尤其是暴露在大太阳下面,这样有可能导致跑灵。 郭主任气鼓鼓地跟我去了单位楼,进去后随手把狐仙牌往桌上一搁,大声质问我要说法。 我偏脑门看他,“那你有没有按照我要求入灵,给它供奉?” “当然有!”郭主任指了指桌上的瓜果贡品,还有一个精致的小香炉,说自己回来之后马上把灵牌供起来,并在夜里十二点按照我的要求,对着狐仙牌诵念了三遍心咒。 我说,“如果你真的是按照我交代的步骤去供奉,那就不太可能出现问题。” 也许是因为狐仙牌刚入灵不久,还没来得及和郭主任建立心灵感应,需要几天时间才能逐渐发挥作用。 郭主任瞪大眼说胡说八道!还表示自己已经和狐仙牌建立了感应, “当晚我念完心咒之后,立刻就趟床上睡觉了,没一会我就做了梦,梦到一头白色的大狐狸站在我面前,还指引我走进了一片桃花林。” 我说那是好事啊,狐仙入梦,证明你和它已经建立了精神联系,怎么又跑来质问起我来了? 郭主任说好什么好,他走进桃花林之后,发现里面有很多女人,基本都是他认识的,狐仙把一个年轻女人带到郭主任面前,还问他满不满意。 我笑说,“这是狐仙在帮你择偶,只要你点点头,梦中那个女人就会在现实中逐步对你产生好感。” 郭主任很不耐烦说,“我知道,可问题是狐仙带给我的女人并不是周丽,而是另一个我没啥好感的女人。” 我说那就让狐仙换呗,你身边那么多女人,狐仙也没办法马上确定你最喜欢哪一个,反正时间还很长,你可以慢慢选。 郭主任气得暴跳如雷,已经顾不上身为老师的修养,说选个屁,选了一夜,连电影明星都给老子上了,唯独没有周丽! 第193章 自以为是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有点吃惊,狐仙替客户选择对象,通常遵循一个“由近到远”的原则,换句话说,通常都会从客户身边最亲近的人开始着手,怎么会选到电影明星身上,这也太远了。 郭主任很苦恼,“谁说不是呢,最气人的是狐仙随后给我介绍了几个女的,居然是洗浴中心的失足女,真是太侮辱人了!” 我去,这也太夸张了。 听到郭主任的说法,我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如果他和周丽感情真的这么近,没道理狐仙不优先把周丽叫出来让他选,怎么还扯到洗浴中心的失足妇女身上了? 他哼道,“我也想不通,感觉这个狐仙脑子有问题,再怎么会说我也是个人民教师,它居然准备把洗浴中心上班的女人介绍给我,简直离经叛道,太不像话了!” “你别老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洗浴中心上班的女人也未必都是坏的。” 我对郭主任这种门缝里把人看扁的职业歧视感到不爽,正要反驳,却忽然想到哪里不对,“等会儿,你怎么知道狐仙介绍给你的女人在洗浴中心上班?” 郭主任一愣,表情有点发虚,低头说,“我下班路上买菜,路过洗浴中心看见过她们揽客。” 我哦了一声,调侃道,“那你该不会进去过吧?” “你开什么玩笑,这些女人那么脏,我是那种人吗?”郭主任一脸激动,好像被人踩到鸡眼似的蹦起来,大声辩解,“我只是觉得这些女人年纪轻轻不知道学好,居然从事这么不要脸的行业,对她们感到好奇,所以多看了几眼。” “没去就没去吧,干嘛这么大反应。” 讲真我有些无语,最烦的就是这种自以为站在道德高地,随意谴责别人的家伙,感觉这个郭主任有点正经过头了。 郭主任喘着粗气说,“我不管,总之你的阴牌有问题,必须给我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 我努了下嘴说,“你要实在觉得狐仙牌不好,可以退给我,大不了我原价照收好了。” 人都是有脾气的,郭主任这种吃毛求疵的性格让我特别不爽,已经不想再帮他。 谁知他却摇头说,“那怎么行?你已经接了我的生意,就该负责到底。” 这话让我感到蛋疼,这家伙还真是轴得很。 郭主任却振振有词说,“现在周丽不仅没跟我表白,反倒上了一个小包工头的车,都是你害的,要不是我对你的阴牌有信心,错过了跟她表白的机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靠,这特么也能怪我。 我无语得要死,内心反倒对这个周丽产生了几分好奇,很想和她见上一面,看看这女人到底有多优秀,值得郭主任这么念念不忘。 在我的要求下,郭主任勉强答应了,带我走进学校,指了指综合大楼说,“她中午没回宿舍,一直在办公室批改试卷,等你看完就知道周丽有多好了。” 我点了点头,大步走进学校综合大楼。 刚到办公室外的走廊,迎面就看见一个长相端庄、穿着十分得体的中年女教师,正捧着一堆试卷从里面走过来。 看见周丽的第一眼,我眼神立马就亮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真的很有魅力,虽然年纪稍大,可肤色保养到位,容貌算不上特别惊艳,却有一种落落大方的知性美,很符合我心目中对女性教师的定义。 也难怪郭主任会对她这么执着了,换成是我到了他这个年纪,也会对周丽产生浓厚的兴趣。 可就在我准备上去跟周丽接触下的时候,余光却看见另一个身穿西装,长得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从走廊另一侧走来,手里还捧着一束玫瑰花。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男人把玫瑰花送给周丽,周丽虽然面带羞涩,抱怨男人不该来工作的地方找自己,但还是半推半就把玫瑰花收下了,接着就跟那个女人站在阳台上聊了一会。 看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挺愉快,其间男人把手搭在周丽腰间,周丽也没有拒绝。 看到这儿我已经明白了,回头对郭主任说,“你搞错了吧,人家周丽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是单身,她有男朋友!” 郭主任死死盯着那个男的,表情恶狠狠的,像是巴不得扑上去咬断对方搭在周丽腰上的手,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 “这个家伙是最近两天才跑来学校追求周丽的,我和周丽接触到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我摇摇头,说不管人家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周丽的,总之两人相处的很好,挺融洽,看周丽的样子并不反感和对方接触, “既然周丽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你还是……” 不等我说完,郭主任大声道,“放屁,这个家伙是个包工头,没什么文化,除了靠投机倒把赚钱什么都不会,他哪里配得上周丽!” “……” 这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偏头看着郭主任,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是那副传统的老观念,拜托,现在是21世纪,不像旧社会那样给士农工商划等级。 郭主任马上纠正我,说无论哪个时代,做人都是有差距的,自己教书的,是为祖国培养人才,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个工地包工头,既没文化又老土,成天跟一些社会底层打交道,他都不配跟自己竞争! 我无言以对,感觉这家伙简直没治了,只好摇头, “随便你怎么想,九尾狐仙牌只能帮你选择情投意合的对象,却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思维和观念。” 既然周丽有了心仪对象,我不能再帮郭主任去破坏人家感情。 见我转身要走,郭主任顿时急了,骂骂咧咧追上来,“你怎么能这样,拿了我的钱不办事,果然无商不奸,我真是错看你了,做生意的能有几个好人。” 我气得不行,回头说你讲话注意点,我怎么就不算好人了? 他振振有词说,“你要是好人,拿了我的钱为什么不帮我把周丽追回来?” 我说拜托,人家周丽心里压根就没你好吧,你这完全属于是单相思。 郭主任态度蛮横,摇头说什么单相思不单相思的,我就认准他了,我好歹是这个学校的教导主任,不管学历、身份配她都绰绰有余,跟我在一起,周丽不会吃亏, “你再看看那个土大款,除了花言巧语讨女人欢心,他还会什么?不行,我必须把周丽从火坑里拯救出来,只有我才是她最理想的选择。” 我彻底地不说话了,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见惯了自以为是的人,这位郭主任绝对算得上是一朵奇葩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自我感觉这么好,就因为你是读书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歧视其他职业? 第194章 分手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从学校出来后,我找个阴凉的地方等公交。 这所学校位置挺偏,加上外面天热,连出租车都不往这边跑,害我等了好久。 就在我等得直冒汗的时候,忽然有辆白色宝马轿车缓缓从学校边缘驶来,主动停在我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和善的中年男人的脸, “小兄弟,这地方平时很少有出租车过来,下一趟公交起码要二十分钟,你去哪儿,要不我送你吧?” 我顿时愣了一下,因为坐在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给周丽送花的包工头。 “得嘞,谢谢老哥。”正巧我对这个男人比较好奇,马上顺杆怕钻进了汽车副驾驶。 男人很大放地笑了笑,说没啥,出门在外都是朋友嘛。 别说,周丽这个新交的男朋友很大气,或许是因为经常跑工地的缘故,身上有种豪爽的江湖气,性格也比较随和,跟他相处起来很轻松,不像那位郭主任,一身的腐儒气息,看着都快发霉了。 路上我借故和男人交谈,得知他叫霍刚,今年四十岁,早年家里穷,去工地当学徒,没什么文化背景,靠着自己的努力当上了包工头,勉强算个小老板。 “那你也挺不容易,对了,你来学校干嘛?”我在心底称赞了一声,假装好奇问了一嘴。 霍刚笑笑说,“这不是女朋友在这所学校任职嘛,正好我今天工地上没事做,就过来探望她一下。” 我哦了一声,说你们认识时间多久了啊。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郭主任说周丽和男友是刚刚才认识,我想确认一下这句话的真假。 霍刚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怎么着也有半年了吧,但我女朋友比较传统,在关系没有确定关系之前,不肯让我公开,我平时只能偷偷在学校外面等她。” 靠,原来周丽和男友都相处半年了,郭主任却骗我说她还是单身,这帮读书人耍起心眼里真特娘的不是东西! 通过和霍刚的交谈,我意识到郭主任根本就没跟我说实话,什么和周丽情投意合,互相有意思,感情都是骗人,估计是怕横刀夺爱的名声传出去了,会玷污自己“知识分子”的形象吧。 我气得不行,决定再也不搭理他。 可这家伙很轴,隔天又给我打来电话,“林峰,你给的东西根本没用,昨天晚上狐仙又给我安排‘相亲’了,安排了二三十个,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甚至连学校保洁大妈都给我带来了,可偏偏就是没有我想看到的周丽。” 我冷哼不止,说那当然,狐仙只会为你选择单身的目标,人家周丽很男友感情发展得这么好,凭什么要在梦里跟你相亲? 郭主任像极了一只被烫到的老鼠,在手机那头咆哮道,“放屁,只有我才配得上他,那个搞工地的算什么身份,他配吗?我都打听过了,他家穷,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去了工地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变成包工头,私底下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他表示这种人不仅野蛮,骨子里还下贱,没资格玷辱自己的白莲花。 我咬牙咬得腮帮子疼,直接气笑了,说那你又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职业评头论足? 郭主任马上变得骄傲起来,“我曾经是985的交换生,硕博连读双文凭,还是学校调研组的组长,去年还跟区长坐在一起开会呢。” 我说那又怎么样,就你那副尊容,除了那点文凭什么都不会,人家周丽压根没理由选择你, “再说你根本就是在单相思,我都打听清楚了,周丽根本就没喜欢过你,人家跟男朋友在一起很久了,只是因为性格比较腼腆,迟迟没有公开承认罢了。” “你放屁,周丽不可能一直跟霍刚这种人在一起,这家伙是个流氓,还打过我,他就是野蛮的底层人!” 郭主任好像被踩痛了鸡眼,妒火上头恨不得蹦起来骂,“如果周丽对我没意思,为什么主动找我请教那些教学知识,还替我前妻打听治病的偏方?” 我满头黑线,“人家周丽那是出于善良,再说你是年纪教导主任,她是班主任,工作上难免会因为各种原因接触,就算跟你走得比较近,也不能说明就是喜欢你。” 我算看明白了,这家伙根本就是一根筋,性格偏执到没救了。 郭主任带着恨意说,“你不帮忙是不是?不帮忙就算了,这个世界上又不只是你一个人在卖阴物,等着吧,我早晚会帮周丽跳出火坑的!” 不等我继续说点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勇哥正坐在一旁偷听,了解完前因后果后马上撇嘴道,“算了,你跟这种偏执狂有什么可聊的,就当遇上了一条疯狗,好好做自己的事吧。” 我觉得勇哥这话没毛病,反正郭主任只是我众多客户中的其中之一,掰就掰了,我也不指着能在他身上搞太多油水。 那之后郭主任就从我职业生涯中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来我又做了几单比较奇葩的业务,直到再次打听到郭主任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但为了保持故事的完整性,我还是决定先跳到三个月之后,把这个故事讲完再聊别的。 我记得比较清楚,那天应该是周五,碰巧我一个客户在学校附近上班,向我买了一张保平安的转运灵符。 我骑着小电驴给客户把灵符送过去,回去的路上看见一辆白色的宝马车正斜靠在绿化带附近,旁边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独自喝闷酒的中年人,居然是那天主动送我回家的霍刚。 我很意外,停下小电驴走上去,没等靠近就嗅到一大股酒气。 只见霍刚好像失了魂一样半躺在绿化带里,身边是一堆喝剩的啤酒瓶,头发乱糟糟的,似乎承受了巨大的心理打击。 我对霍刚的印象还算不错,赶紧走到他身边说,“老哥你怎么躺在这儿,还把自己灌得这么醉。” 霍刚没精打采地抬头看我一眼,估计是喝迷糊了,没有认出我来,心情很不爽地说,“我喝我的,关你什么事?” 我说,“老哥你不认识我了?三个月前,就在这个地方,你曾经免费载过我一程,当时你刚陪完女朋友出来……” 霍刚这才认出我,失魂落魄地摇头苦笑道,“别提什么女朋友了,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只怪我瞎了眼!” “几个意思?”我纳闷不已,伸手把霍刚扶起来,问他是不是跟周丽吵架了。 霍刚哭丧着脸说,不是吵架,我们彻底分手了。 第195章 反转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好端端的怎么会分手呢?”我特别惊讶,虽然自己和这对情侣没有过接触,但印象中,无论是霍刚的仗义,还是周丽的知性温婉,都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在我看来,这两个相当般配,应该会有比较好的结果才是。 霍刚却大骂了一声,说放屁, “我和周丽在一起很久,她总说自己是个传统的女人,在领证之前不会轻易跟人发生关系,可昨天我才得到消息,原来她一直跟教导主任保持不正当关系,是人家包养的小情妇!” 啥? 我被他整不会了,周丽什么时候变成了郭主任的小情妇,就郭主任那副尊容,他拿什么包养周丽。 霍刚垂头丧气,用带着哭腔的语气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特意跑来学校找周丽对质,结果刚推开办公室,就看见他们正恬不知耻地抱在一起。” 霍刚特别愤怒,质问周丽为什么要这样做。 周丽吓坏了直接躲到郭主任身后,郭主任则洋洋得意地告诉霍刚,说他压根配不上周丽,让霍刚赶紧滚,不要打扰自己和周丽讨论诗词歌赋。 当面被人戴绿帽,换了哪个男人都无法忍受,霍刚当场就要冲上去跟郭主任动手,不料郭主任却打电话的叫了一群保安,直接把霍刚从学校里赶出来。 霍刚很不甘心,继续打电话质问周丽,问她为什么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猜猜周丽怎么说? 她先是跟霍刚道了歉,表示自己不该欺骗他感情,“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对,但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郭主任了,我根本离不开他,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之前你送我的礼物,我全都原封不动还给你。” 这话简直就跟晴天霹雳一样,霍刚当场破了大防,这才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买醉。 话说到这儿,他已经哭得稀里哗啦,说自己好不容易才遇上周丽这么温柔贤惠的女人,自己从不在意周丽离过婚,哭追她这么久,只想好好跟周丽过日子,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女人,自己真是瞎了眼,所有真心付出全都喂了狗…… 望着絮絮叨叨的霍刚,我却只感到一阵诡异涌上心头。 周丽真是这样的女人吗? 如果她真的自甘下贱,肯当郭主任的情妇,那么三个月之前,郭主任又怎么会想尽办法来求我帮忙? 直觉告诉我这背后肯定有名堂,我马上对霍刚说,“老哥你先别忙着崩溃了,回家好好洗个澡痛快睡一觉吧,实在不值得为了情伤这么折腾自己。” 霍刚已经发泄了很久,这会儿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点点头说, “谢了小兄弟,我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折腾自己,只是一想到曾经的周丽对我那么好,现在却……唉,不说了,当我瞎了狗眼吧!” 看着落寞离开的霍刚,我却淡定不起来,意识到这里面有情况,就没有急着离开,直接骑着小电驴返回了那家学校大门口。 一直等到下午六点左右,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从里面走来,仍旧是那副落落大方、充满了知性美的形象,和霍刚口中描述的“贱人”完全不同。 出于好奇,我硬着头皮跟上去。 周丽很快就发现了我,有些紧张地说,“年轻人,你跟着我干嘛?” 我看着周丽的眼睛说,“大姐,我是霍刚的朋友,想找你聊点事可以吗?” 周丽愣了一下,疑惑地看我半天,忽然后退一步说,“我的确对不起霍刚,已经向他道过歉了,麻烦你替我转告他,以后别再找各种借口纠缠我了。” 我摇头说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事的,就是单纯出于好奇,感觉霍刚这个人挺优秀,性格也好,跟你那么般配,你为什么要脚踏两条船? “我、我只是……其实我也不知道。” 周丽吞吞吐吐的样子显得特别纠结,说着说着,居然哄着眼圈掩面抽泣起来,“我知道霍刚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拒绝不了郭主任。” “你别哭,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已经猜到了什么,赶紧递了张纸巾过去。 周丽用纸巾擦了擦眼泪,仍旧是哭哭啼啼的样子,说郭主任一直对我有想法,这点我知道,但我一开始从没想过接受他,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导致我不得不经常跟他接触。 再后来,周丽又认识了男朋友霍刚,感情急速升温发展得很快。 这引起了郭主任的嫉妒,居然趁他们约会的时候,偷偷拿扳手卸掉了霍刚的车轮螺丝。 好在霍刚发现及时,揪住郭主任狠狠把他教训了一顿。 我震惊不已,这特么是知识分子能干出的事?狗曰的郭主任,我倒是小看他了! 同时我也变得更加好奇,“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会不可自拔地喜欢上郭主任?” 周丽大声痛哭,“我不知道,自从那次他被霍刚打了一顿之后,就一直怀恨在心,扬言要起诉霍刚,我为了化解他们的矛盾,就主动带上礼物,给郭主任道歉。” 郭主任对周丽的态度倒是蛮客气,把她请进家门,表示看在周丽的份上,可以不起诉霍刚。 途中两人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不知不觉天就晚了,周丽想起身回家,不料刚站起来,就感到一阵头晕,脑子天旋地转,好像耳边有个声音在说, “郭主任对你这么好,你怎么狠心拒绝?” 不知道这声音从哪儿来的,好像催眠曲一样,让周丽神情恍惚,大脑无法做主,居然主动勾住了郭主任的脖子,接着就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听完这些,我的脸已经彻底黑下去了,脑子里回闪过那天郭主任在手机里对我发出的咆哮, “这个世界上,可不止你一个人在卖阴物。” 我悚然一惊,抓住周丽的胳膊说,“你肯定被他下药了,要不然他就是利用某种邪术操控了你的心智,为什么还要继续跟他好?” 周丽哭着把手抽回去,一脸痛苦地抱头,“我不知道,我离不开他,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我,我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其实周丽也很痛苦,理智让她明白,自己这么做对不起霍刚,而且她对霍刚是有感情的,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霍刚的好。 可另一方面,脑子里那个声音却怎么都摆脱不掉。 第196章 愿打愿挨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等周丽讲述完这一段遭遇后,我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郭主任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另一种比九尾狐仙牌更加霸道的阴物,对周丽进行强效锁心,所以才导致了这种结果。 “靠,这个老家伙可真有门道!” 我气得都不行了,对周丽说道,“姓郭的摆明就是利用非正常手段得到你,你醒醒吧,不要再任由这家伙摆布了!” 周丽却哭哭啼啼说自己做不到,她现在根本离不开郭主任,好像对姓郭的产生了强烈的心理依赖,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必须照做。 我瞪大双眼,这时候周丽的手机忽然响了,她飞快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郭主任的,赶紧擦掉眼泪接听。 那头立刻传来郭主任的咆哮,“死女人你上哪儿去了,下了班还不回家陪我!” 我一脸愕然,没想到郭主任对周丽态度这么恶劣,之前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周丽,怎么对到手的心上人是这种态度? 周丽唯唯诺诺说,“你别急,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说完她扭头就要走,我急忙跟上去劝道,“姓郭的对你这么过分,你还愿意听他的?” 周丽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甩甩头,没做声,收拾起地上的书本就往郭主任家的方向走了。 我稍作迟疑,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跟上去。虽然这件事已经跟我没关系,但我依然很想知道,郭主任究竟是通过什么办法强行占有了周丽。 就这样我一直跟在周丽后面,周丽几次回头看我,最终却没有说什么。 郭主任家距离学校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到了,周丽上去敲门,很快我就看见大门被打开了,郭主任人还没有出来,已经用恶劣的语气对周丽展开呵斥, “女人下了班就该回家相夫教子,成天在外面逛来逛去的成何体统?” 周丽显然很畏惧郭主任,低着头啜泣道,“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见她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我心里有气,马上从楼梯间蹿出来,对郭主任说,“你也太过分了,怎么能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周丽?” 随着我的出现,郭主任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笑笑说,“是林老板啊,我和周丽怎么相处是我的事,你怎么跑到我家了?” 我强忍怒意,皮笑肉不笑道,“我来恭喜你呀,没想到还真被你得逞了。” 他紧绷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早说过,这个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有办法,就算你不肯帮我,我还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达成心愿。” 说完这家伙故意当我面搂住周丽的肩膀,脸上半是揶揄,半是挑衅,“现在周丽完全属于我了,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周丽你说对不对?” 周丽的身体抖了一下,很怯懦地把头低下来,“……是。” “下次回答我的问题声音大点,别搞得好像没吃饭一样。”郭主任仍觉得不满,态度冷漠地呵斥一声,周丽吓得手抖,好像小鸡仔一样点头,主动往郭主任怀里靠了靠。 他这才满意了,点头说,“行,赶紧做饭去吧,今天家里来客人,你得多弄点好吃的。” 接着郭主任炫耀般看向我,露出相当恶心的笑容,“林峰,难得来一趟,要不在我家吃个便饭再走?” 我哪能不知道,这丫的纯粹是故意恶心我,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人,根本没有半点教书育人的样子。 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好奇,干脆点了下头,“好啊,正好我也饿了。” 走进郭主任家,客厅打扫得相当干净,所有家具摆放严丝合缝,甚至连沙发布巾都被收拾得异常规整。 他家这么整洁,反倒让我不太适应,郭主任则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别不好意思,随便坐,弄乱了自然有人收拾。” 我嘴唇一抽,看向刚回来,还来不及歇一会儿就飞快跑进厨房忙活的周丽,忍不住说道, “你不是说,自己特别喜欢周丽吗,既然好不容易才追到手,为什么把她当个下人似的?” 郭主任理直气壮道,“这都是女人分内的事,男主外、女主内,我这是遵循传统。” 我气得想笑,说狗屁传统,周丽上了一天班已经很累了,反倒是你这个当主任的,即不需要给学生上课,平时工作还那么清闲,为什么就不能帮她分担家务。 郭主任振振有词,“女人回了家不做这些事,她还能干嘛,等伺候完我她自然就能休息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有点遏制不住想打人的冲动了,一开始觉得郭主任是因为爱恋周丽,所以才不惜一切,宁可用下作的方法也要得到对方。 可现在看来,他并不是真正喜欢对方,纯粹就是嫉妒心和占有欲作祟。 到了吃饭的时候,发生那一幕就更让我恶心了。 只见周丽把辛辛苦苦做好的饭菜端上来,郭主任跟个大爷一样指着餐盘评头论足,嫌弃她这个淡了,那个没味道。 周丽只不过回了一句,“吃太多盐对身体不好,平时还是应该以清淡为主。”郭主任反手就是一巴掌,虎着脸说,“你敢当客人的面顶嘴,简直不懂什么叫妇道!” 我震惊了,看着周丽脸上的巴掌印,半天说不出话。 周丽反倒没太大反应,只是委屈地掉了几滴泪,转身就去厨房盛汤了,更过分的是郭主任居然不让周丽上桌跟我们一起吃饭,嚷嚷着按照他们家的传统,女人根本没资格上桌,只配在厨房吃小灶。 当时我就黑脸,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姓郭的,你不要太过分,周丽是人,不是你喂养的玩物!” 我这人性格还算随和,很少主动给人甩脸,可郭主任对待周丽的态度实在让我看不下去,恨不得直接照准他鼻梁来一拳。 反观这老小子却稳坐不动,慢悠悠地把周丽叫出来,当着我的面说,“我对你好不好?” 周丽畏惧地看了我一眼,点头,“好!” 郭主任又说,“那我刚才骂你骂得对不对?” 周丽把头埋得更深了,“对。” “你自己说,女人有没有资格上桌,该不该三从四德,伺候好老爷们?” 周丽宛如一个木头人,木讷地说,“你说的都对,是我没做好,你骂我打我都是应该的。” 尼玛! 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傻子都能看出周丽的精神状态不正常,可一大愿打一个愿挨我能有什么办法?无奈只好气鼓鼓地丢开筷子, “我吃饱了,回家还有事,你们继续吧。” 第197章 同行竞争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回去的路上,我真是越想越气,忍不住对着电线杆子来了一拳,疼得自己直飚眼泪。 狗曰的郭主任,不知道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把一个好好的女人祸害成这样,偏偏我还什么都做不了,讲真,哥们今天火气是真的很大。 这股气我怎么都平复不下去,回了出租屋,看见勇哥正坐在我家茶几上剥瓜子,各种啤酒罐瓜子壳洒得满地都是,还主动抓起一罐啤酒递给我说, “回来了?刚来你家找你喝酒,发现你没在,我就自己先喝上了,你也洗个手陪我一块喝吧。” 我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喝个屁,谁让你把花生瓜子壳到处丢的?” 勇哥被我吓一跳,赶紧从茶几上蹦起来,有些局促地说,“你吃错药啦,冲我发什么火?老子好心好意请你喝酒,不想喝算了。” 我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赶紧收拾好情绪道歉,“不好意思勇哥,我不是冲你,刚遇上个煞笔,让我心情很不爽。” 好在勇哥大度,没跟我计较,听完我的话之反倒乐了,“这个姓郭的还真是个操蛋玩意,哪有这么对女人的?” 我黑着脸说,“谁说不是,你是不知道他刚在自己家拽的跟个大爷似的,装腔作势搞得我都想打人了。” 勇哥摸着下巴说,“要不,这事咱管管?” 我挺意外,印象中勇哥并不是个滥好心的人,对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从来保持冷漠态度,怎么这次会主动要求我去管郭主任的事? 勇哥解释说,“不是这样啦,你想想,姓郭的从你手上请了九尾狐仙牌,结果却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现在不知道去哪儿搞了另一个阴物,居然把周丽收拾得服服帖帖。” 我愣神说,“这又能说明什么?” 勇哥哼道,“这说明附近有同行,正在抢咱们生意,而且这是个没底线的同行,为了钱可以违背道德良心,什么缺德事都敢干。” 他表示自己调查这件事并不是为了周丽,只是单纯想把这个同行揪出来,免得对方生意做大了,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这话倒是没错,我想了想,马上给明叔打了视频通话。 明叔还是老样子,贱兮兮地说,“哟,喝着呢,还是你们在国内的日子比较安逸,不像我,成天守着空房,连个聊天都没有。” 勇哥不耐烦说,“谁有空跟你个老瘪犊子聊天,林峰有正事找你!” 明叔没在意勇哥的态度,笑眯眯地问我找自己干嘛,是不是有了新业务。 我把关于周丽的事情讲出来,明叔马上撇嘴说,“这种事很正常啦,阴物生意又不止我们一家在做,你不肯帮姓郭的达成心愿,人家肯定回去找别的同行。” 我说可是这也太卑鄙了吧,不仅违背道德,还违反了法律。 “呵呵,老弟你可真逗!”明叔被我逗乐了,摇头说吃偏门饭的人谁会在乎道德,至于法律什么的,只要警察抓不到证据就无所谓, “谁跟你似的,成天圣母心泛滥,就爱到处打抱不平!” 我无言以对,说问题是贵阳出了个同行,卖的阴物比咱们的效果更好,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对方的身份? 这家铺子明叔也有股份,真遇上同行搞竞争,到时候损失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明叔不笑了,偏脑门说,“这话没毛病,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能怎么办?” 我说,自己想帮周丽摆脱姓郭的控制,顺便把这个没底线的同行揪出来。 这次不等我说完,明叔就使劲摇头,说老弟你可别乱来,这么干有可能得罪同行,再说周丽又不是咱们的客户,何必会这么大力气帮她,无利可图的事情我可不干。 早知道丫的会这么说,我马上表示,“周丽还有个男友叫霍刚,一直被蒙在鼓里,如果我告诉他事情真相,霍刚肯定忍不了,没准肯花钱请我们……” “有了客户那就不同了!” 听我这么说,明叔马上恢复了笑容,舔了舔嘴唇,问我这次打算赚多少。 我一脸无语,狗曰的一听到钱就换成另一个态度,简直比川剧变脸还要快。 明叔慢条斯理说,“如果没有客户请我们帮我,我却让你私自破坏郭主任好事,这属于狗拿耗子,破坏行规。” 反之,如果霍刚肯花钱雇我们夺回女友,那就是另一种性质了,就算被同行知道了也说得通。 正当我无言以对的时候,勇哥直接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投错了胎,干嘛不去当女人?反正横竖都是嘴!” 明叔翻了个白眼没理他,我则挂断视频通话,打定主意明天去找霍刚聊一聊。 隔天我就动身去找霍刚,虽然自己没有霍刚的联系方式,好在还记得他的车牌号码,直接把电话打给张警官,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 张警官挺仗义,没几分钟就帮我查到了霍刚的手机号。 我直接按照号码拨过去,连打了两遍,那头终于接听,传来一道有气无力的说话声,“喂,请问找谁?” 我马上说,“老哥还记得我不,我是昨天那个林峰啊。” 霍刚一愣,反问我怎么会有自己的联系方式。我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办法帮你把周丽抢回来,你有没有兴趣陪我聊聊? 果然霍刚马上来了精神,那头传来一大堆瓶瓶罐罐被碰倒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我叹气说见面聊吧,你在哪儿,我可以过来找你。 霍刚给我一家医院的地址,等我去过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因为伤心喝多了闷酒,正在医院里打点滴。 见面后,我看着霍刚那副憔悴的样子,急忙安慰了两句。霍刚却甩头说,“先不聊这个,你真有办法帮我把周丽追回来?” 我重重点头,说可以,接着就重新做起自我介绍,把自己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会掺和这件事的理由告知了对方。 霍刚听完恍然大悟,面露复杂地看我说,“怪不得,你会这么了解周丽的情况,原来曾经帮姓郭的做过事。” 我有些尴尬,忙说那都是过去式了,我虽然是阴物贩子,但做人还算有原则,不会为了钱违背道德底线, “这次我决定帮你,但必须象征性地收取一些费用,你能接受吗?” 霍刚忙不迭点头,说自己喜欢了周丽这么久,现在分手后十分痛苦,假如真有办法把周丽抢回来,就算让他买车卖房也愿意。 我笑着说不用买车买房这么严重,“你意思意思就成,这次帮你不为赚钱,主要还是想揪出这个同行的身份,看看到底是谁在跟我搞竞争。” 第198章 通灵粉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在达成了一致意见后,我就向霍刚打听起了周丽变心的细节。 他努力想了想,很困惑地摸着后脑勺,“我也说不清,感觉周丽好像忽然之间就对我变冷淡了,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见问不出什么,我只好重新联系明叔,表示客户这边已经搞定了,只是周丽的男友也不清楚她身上到底出了情况。 明叔思索了一会儿,“你也见过周丽,昨天见面的时候,有没有从她身上感应到什么不寻常的气息?” 我摇头说没有,虽然周丽那副模样一看就有问题,可我仔细感应过,并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阴法的痕迹。 明叔说,“既然她身上没有阴法的痕迹,就说明并不是中了情降,那郭主任呢,他身上有没有类似的气息?”我依旧表示没有,昨天去他家吃饭的时候,我刻意感知过,有的话早就感应出来了。 这下明叔也纳了闷,如果郭主任是通过阴物来对周丽实施锁心,家里肯定会有类似的阴法痕迹,而我却什么都感知不出来,这件事十分反常。 我也认同他的看法,正费劲思索的时候,明叔忽然话锋一转道,“我明白了,贵州属于苗疆地带,光少数民族就有二十几个,搞不好对方利用的并不是降头黑法,而是蛊!” 蛊? 我把眉毛拧成一个川字,马上回想起上次青云水库的事,随后用力点头,表示还真有这个可能。 云贵地区本就属于苗疆巫蛊的发源地,这里生活着三十几个少数民族,几乎每个部落都属于苗族文化的一部分,会有人利用巫蛊之术害人也不稀奇。 只是我虽然是贵州人,可从小并没有接触过蛊物,无法判断周丽究竟是不是真的中了蛊。 明叔却笑道,“我有办法能判断出这女人是不是真的中了蛊。” 我忙向明叔请教该怎么操作,老小子却一点不急,反倒慢条斯理地卖起了关子,“帮你可以,但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这笔买卖虽然是你自己接的,但既然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那么事成之后的好处费……” 我满头黑线道,“放心,利润五五分,这种行了吧。” 明叔笑道,“痛快,这样吧,你先回去等着,我给你寄一包通灵粉过来。” 我有点没听清,说什么粉?通心粉我倒是知道,通灵粉又是什么鬼。 明叔无语道,“之前我就让你多跟着阿赞吉长点本事,可你小子一有机会就往国内跑,我都懒得说你!” 他解释说通灵粉是一种特殊的阴料,既可以辨别阴灵,也可以分辨蛊物, “说到底苗疆的巫蛊之术同样是阴法的一种,只是比较原始和古老,很多蛊术无法直接用精神力窥探罢了,但只要是利用阴法炼制的东西,都摆脱不了通灵粉的感应,你老实在家等着就行。” 挂断电话,我把刚才的通话内容告诉了霍刚,霍刚很激动,说怎么还要等,到底要等多久啊。 我让他放心,最多三到五天,通灵粉就能从泰国邮寄过来,到时候我还需要霍刚帮忙打个辅助。 之后那两天我就心平气和地返回铺子,耐性等待明叔邮寄的包裹。 三天后,快递如约而至,我将拆开包装袋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小包灰色的骨质壮粉末。 粉末通体呈灰粉色,无色无味,乍一看我还以为这是一包藕粉,明叔在电话里嘲笑我没见识,“让你多读书,你非要当头猪,这可不是藕粉,是龙达空利用很多种材料融合炼制出来的,数量相当稀少。” 一听是龙达空亲手炼制的,我马上就安心了,急忙打电话找来霍刚,告诉他材料已经到手了,接下来需要他配合,想办法让周丽把通灵粉喝下去。 霍刚急匆匆跑到店里,当看见通灵粉后变得有些紧张,说这个东西没毒吧,喝下去会不会有事? 不等我开口,勇哥就翻白眼说,“放心,通灵粉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阴料,对普通人没有毒害作用,当然这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周丽喝下去之后肯定会感觉肚子有点难受,这属于正常反应,不久就能恢复了。” 霍刚狠了狠心,说成,反正老子豁出去了,这就把周丽约出来。 随即霍刚当着我们的面,直接给周丽打去了电话。 尽管周丽一直躲着霍刚,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听电话,“我不是告诉你我们已经完了吗,请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好不好?” 霍刚强忍心痛,深吸一口气说,“我可以答应分手,但分手前我有个要求,最后再见一次面行不行?” 周丽迟疑了片刻,“那去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小公园吧,我不能离开太久,有什么话你抓紧时间说。” 挂完电话我们当即开始行动,勇哥去外面买了一杯奶茶,让我把通灵粉搀在里面,随后交给霍刚,让他无论如何要骗周丽喝下去。 等到赴约的时候,我和勇哥提前跑去公园踩点,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霍刚做心事重重地坐在公园边一个长椅上,露出十分哀伤的样子。 半小时后,周丽匆匆打车赶到了,见面就说,“有什么话你直说吧,我不想让老郭误会,还赶着回去给他做晚饭呢。” 霍刚露出心酸的样子,呆呆看向周丽,说你变憔悴了,那个家伙根本就把你当玩物,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服从他? 周丽好像生气了,“不许你这么说老郭,他只是观念比较传统而已,再说女人本来就该讲三从四德。” 我看见霍刚的嘴角抽抽起来,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无语,看样子这段时间,姓郭的没少给周丽灌输一些老掉牙的旧观念,简直就是在她对他洗脑。 眼看无法说服周丽,霍刚只好取出奶茶杯,递给周丽说,“这是你最喜欢的饮料,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喝完我就送你回去。” 不料周丽却表现得十分抵触,说这么大的人了,还喝什么奶茶,再说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健康,自己早就戒了。 霍刚很意外,说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喝这种口味的饮料吗? 周丽说,“老郭不让我喝外面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喝吧。” 说完周丽转身要走,霍刚则是手足无措,对我们投来求助的眼神,我咬咬牙,对一旁的勇哥说道,“不能让她走,这次说什么都得让她把通灵粉喝下去。” “行!” 勇哥二话不说,马上从树林里蹿出去,趁着周丽不备,直接从后面把人控制起来。 第199章 子母蛊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你们干什么,救命啊……”周丽顿时慌了,大声呼叫救命,勇哥手快,用力捂着他嘴巴,对还在愣神的霍刚说, “次奥,你还愣着干嘛,我们这可都是为了帮你,赶紧把通灵粉给她灌下去!” “这、不太好吧。” 霍刚一脸不忍心的样子,望着正在奋力挣扎的周丽,满脸的犹豫。 “你起开,让我来!”我看不下去了,直接抢过他手里的奶茶,撕开包装,对着周丽嘴巴一阵猛灌。 周丽毕竟是女人,面对两个大老爷们根本就没有挣扎余地,很快就被我和勇哥得手了。 而在灌下通灵粉后,果然这女人身上发生了很奇怪的反应,只见她忽然就不再吵闹了,双手死死摁着肚子,露出恶心想吐的表情,并吃力地蹲在了地上。 随着时间推移,呕吐感逐渐加深,没多久周丽就趴在地上大吐特吐,喷出刚喝下去的奶茶,夹杂着之前吃下去的东西。 我忍着恶心凑上去扫了一眼,发现这些呕吐物中掺杂了部分粘稠的黄色粘液,看上去怪怪的,有点像鼻涕虫的分泌物。 而在吐出这些东西后,周丽很快双眼翻白,失去力气倒在了草皮上。 这可把霍刚急坏了,赶紧抱住周丽,大声冲我质问道,“你们到底喂她喝了什么,为什么人都失去意识了?” 勇哥气得踢他一脚,说你鬼叫个毛,这里可是公共场所,生怕警察不会注意到我们是吧,赶紧的,把人架上车,等带回去之后再研究! 说完我们急忙把周丽弄到车上,火速带回了店铺。 途中我给明叔打电话,说出周丽喝下通灵粉之后的反应,明叔并不觉得奇怪,点点头说,“呕吐是因为她身上的东西和通灵粉产生了排斥效果,昏迷也是正常的,这恰好说明通灵粉对蛊形成了压制。” 接着明叔又问我周丽身上有没有出现别的异样。 我想了想说,“倒是没有太大异常,不过我在她的呕吐物当中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分泌物。” “什么分泌物?说清楚点。” 我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把刚才拍下的照片发送过去。 又过了两分钟,明叔重新打来电话,“靠,居然是子母情.蛊,难怪!” 勇哥也听到了对话内容,纳闷道,“什么是子母情.蛊?” 明叔吸了口气说,“亏你们还在贵州生活了这么久,难道没听过苗疆情.蛊的传说?” 他表示在国内一些少数民族地区,女孩们从懂事的时候开始,都会服用一种特殊的药,将情.蛊幼卵养在自己身上,等到长大之后,遇上情投意合的异性,便会通过献出初.夜的方式,将情.蛊转移到对方身上。 一旦对方情变,离开了女孩,身上的蛊虫就会自行孵化出来,把负心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只有重新回到女孩身边,痛苦才能得到缓解。 “不过情.蛊也分很多种类型,周丽身上的属于一种比较罕见的子母蛊。” 简单来说,就是把情.蛊分成两部分,母蛊被种在郭主任身上,子蛊则被种到周丽身上。 子蛊对母蛊天生就存在强烈的依赖感,一旦根植在体内,就会变成一只听话的宠物,一直陪伴在母蛊身边,无论对方要她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靠,这也太变态了! 我冷汗狂流不止,明叔则继续说,“时间一长,子母身上就会分泌出你刚才拍给我的那种粘液,这种粘液可以看成是一种精神毒素,简单来说就是用来影响和麻痹人心智的。” 幸亏是发现得早,假如时间长了,子蛊得不到清理,会持续不断地分泌这种毒素,到时候周丽会成为一个思维受限制,任人玩弄的傀儡木偶,谁都没办法救她! 霍刚马上抢过电话,大声吼道,“那要怎么办,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化解?” 明叔叹气说,“很遗憾,我只听说过这种子母蛊,却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下蛊的人,让对方把子母蛊收回去。” 我抢话说,“难道不能找其他法师……” “不可以!” 明叔斩钉截铁说,“苗疆情.蛊天下闻名,培育蛊虫的手法则是秘而不宣,只有苗疆三十六峒的人自己才知道怎么化解,找其他法师胡乱尝试只能是适得其反。” 其次明叔也不认识国内懂得化解子母蛊的法师,所以只剩这一个办法。 我擦汗说,“可我们根本不知道下蛊的人是谁,而且以郭主任的尿性,也不可能把这个法师的身份透露出来。” 明叔哼笑道,“办法总是有的,姓郭的不肯给联系方式,难道你们就不会自己找他要吗?” 我愣了一下,沉下脸说,“看来也只剩这一个办法了!” 正当我陷入思索,不知该怎么逼姓郭的把下蛊之人的情报透露出来的时候,却听到铺子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回头就看见玻璃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林峰,你快把周丽还给我!” 我大吃一惊,回头看见郭主任正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 勇哥不解道,“这货怎么知道周丽在这儿?” 我看向昏迷不醒的周丽,隐隐猜到什么,冷笑说,“周丽身上被他下了子蛊,母蛊则在郭主任身上,子母蛊只见互有感应,所以姓郭的才能这么快找来。” 勇哥震惊得直撮牙花,“早听说苗疆巫蛊十分诡异,今天我算长见识了。” 霍刚则是二话不说,直接捏着拳头蹦郭主任冲上去,大骂他是混蛋。 我见霍刚这幅恨不得吃人的样子,生怕他在店里搞出事,赶紧示意勇哥把人拦下来。 这时候郭主任也冲进了里屋,一看就看到昏迷中的周丽,“好啊,果然是你们把人绑走了,哼,胆子真大,大白天玩绑票,你们这是犯罪!” 我忍着骂娘冲动说,“你也有脸指责我们犯罪,瞧瞧你都干了什么,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 郭主任理直气壮说,“我和周丽是两情相悦,不然你现在弄醒她,问问周丽到底愿意跟谁走?” “去你M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勇哥原本还在劝霍刚不要冲动,可在听到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后,当场就炸毛了,摩拳擦掌说,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畜牲了,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猴子尾巴还不得翘上天?” “你们要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打架是野蛮人干的事。” 郭主任慌了,没等他吼出来,勇哥甩手就是一耳光,“就野蛮了,你拿我怎么样?” 第200章 杀心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勇哥早年专门在东南亚走私保健品,接触的都是些刀头舔血的人,别看这老哥平时笑眯眯的,动起手来却一点不含糊。 这一巴掌打得郭主任晕头转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找不到北,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们大骂“野蛮人”,掏出手机威胁要报警。 我和勇哥都笑了,面对这种人压根就不需要客气,勇哥上去就薅住他头发,把人往墙上撞,我一个健步赶上,一脚踢飞他的手机。 很显然郭主任的战斗了几乎是零,这家伙除了打打嘴炮,对我们展开职业歧视外,浑身下上根本找不到任何优点,没一会儿就被揍成了一直猪头,捂着脸哭喊道, “别动手……你们别打了,简直有辱斯文。” 我气笑了,指着他说,“别特么跟我之乎者也,孔老夫子就教会你们这帮读书人干这种事对吧?用不正当的手段横刀夺爱你还有理了!” 霍刚比我们更激动,刚给了他几耳光,依旧有点不解气,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嚷嚷要把他阉了,郭主任吓得夹紧双腿,哭喊着说,“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如果我受了伤,周丽也不会有好结果!” 我拦下霍刚,逼问郭主任什么意思。 这家伙被打得鼻青脸肿好像个猪头,却鼻塌眼斜地怪笑起来,“无论你们这么对我,都不会改变周丽对我的态度,她醒来后发现我被你们打伤,只会变得更加痛恨你们。” “你特么……”霍刚气得要剁他,但我清楚郭主任说的是实话,急忙制止,“行了,打一顿就行了,正要弄死他你自己不得偿命吗?” 霍刚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说那周丽就白让他欺负这么久吗? 我耸肩说当然会了,接着便薅起了郭主任的头发,把人拽到店铺后面的小院里面。 随后我让勇哥把所有门窗都关起来,这才拍拍手蹲在郭主任面前,“姓郭的,看在你是个知识分子的份上,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只要你答应以后别打周丽主意,我可以放过你。” 郭主任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脸上却挂满了得意洋洋的冷笑,说周丽是心甘情愿跟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见他这么不上道,我也懒得废话了,冷冷地说出情蛊的事,说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周丽会这么听你的话,纯粹是因为子母蛊的功劳。 他顿时愣住,大惊失色说你怎么知…… 话说一半,老小子又赶紧停下来,捂住嘴一声不吭,估计是意识到说漏嘴了。 我似笑非笑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会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吧,真以为靠着这点小手段能瞒过我?” 我逼他把解蛊的办法告诉我,郭主任却怨毒地坐在地上大笑起来, “周丽是我的,除了我没人配得上她,你们这些臭流氓,一个个都想从我身边夺走她,简直做梦,有本事你们就自己给她解蛊。” 这老东西已经彻底不装了,狞声狞气地威胁我们,表示现在还只是情.蛊发作的初级阶段,随着时间推移,周丽会爱自己爱到癫狂, “你们这么对我,等她醒来之后,肯定会第一个找你们拼命!” 看着他那张有恃无恐的脸,我发誓自己是真的很想弄死他,咬着后槽牙说,“你以为可以通过周丽来威胁我们,让我投鼠忌器拿你没办法是吧?” 郭主任把脸抬起来,脸上血污配上浮肿的眼眶,表情狰狞好像个鬼, “有能耐你直接弄死我,我死了,周丽也不可能独活,你现在怎么折磨我,后面我就怎么对周丽,反正她完全离不开我了。” “握草你个王八旦,不行我忍不了了,林峰你别拦着我,老子现在就要让他变太监!”这下别说是霍刚了,就连勇哥也被郭主任的无耻刺激得快要抓狂暴走。 霍刚则是拿着菜刀要劈死他,我见场面闹得不可开交,赶紧用力推开他们,大吼道, “够了,都特么闭嘴别吵,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我一声大吼镇住两人,重新蹲在郭主任面前,轻轻拍拍了他的脸, “我呢,一向都很尊敬教师这个职业,所以从始至终对你还算忍让,可姓郭的你实在太过分,根本就不配当个老师,更不配拥有周丽这样的女人。” 说完我把手转移到他后脑勺上,用力拔下一撮头发。 郭主任疼得飙泪,仍旧道貌岸然大喊,“我们是真心相爱,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 我都懒得再废话了,找来一张黄纸,一把小刀,又从郭主任口袋里掏出他的身份证,推算出这家伙的生辰八字,反手一刀切在他大拇指上。 “啊……你干什么?”郭主任刚要挣扎,被我死死握住手腕,强行把拇指血的挤出来,滴落在黄纸上,写下他的生辰八字。 随后我把他的头发卷起来,一起塞进黄纸,叠成一个三角形的形状,双手合十放置在了手掌中间,一字一顿说, “入行这么久了,你是第一个让我起杀心的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只会让你尝试一下降头阴法的滋味。” 说完我直接闭上眼睛,双手搓揉黄纸,大声诵念起了经咒。 之前陪阿赞吉生活过一段时间,这期间他也教会了我一些简单的降头法咒,只是我这个人性格比较随和,一般情况下不会用降头术咒人。 可不用不等于不会,随着我手上的动作,黄纸开始变得弯曲打卷,郭主任的头发也冒出了滋滋白烟,好像经受了火焰的灼烧。 我紧闭双眼,念咒频率不断加快,调动体内的降引邪气持续落降,只过了短短十几秒钟,黄纸就噗嗤燃烧起来,形成一片灰烬。 同时郭主任用手捂着肚子发出哀嚎,浑身汗出如浆,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发抖,明明看起来很冷的样子,头皮却红得冒烟,身体一会儿冷、一会热,疯狂打起了摆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啊,为什么我这么难受!” 他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就满地打滚到处找爸爸,我一脚踩在他背上说,“服不服?不服咱们可以接着玩,放心,现在刚入夜,距离天亮还早呢,我们可以打着吊瓶,陪你一句一句聊家常。” “你……啊,不行太难受了,你放过我,放过我……” 郭主任疼得嘴巴倒沫子,翻来覆去打滚,我却不忙着解咒,一直欣赏他哭喊的表情,直到半小时后,老小子已经跟个蛤蟆似的瘫软在地上,彻底使不出力气,我才松开了合十的双手,问他爽不爽? 第201章 中间商老谢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他有气无力趴在地上,像极了一条死狗,吃力地吐出嘴里的白色沫沫,用充满惊恐和畏惧的眼神看我。 我居高临下说,“还要不要再来?” 郭主任害怕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哀求我千万不要再念了,“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一开始不肯帮我得到周丽,反倒要帮这个霍刚?” 我斜眼说,“因为老子有原则,修法是为了自保,从来没想过要害人,这次下咒你也是你逼我的!” 他蔫头巴脑不敢再顶嘴了,果然这种人就是贱,跟他讲再多道理都没用,只有拳头才是最有效的沟通。 在我的逼迫下,郭主任终于肯说出子母蛊的来历,说是自从上次,我拒绝帮他得到周丽后,他就不停地在网上浏览阴物信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联系上了一个姓谢的中间商, “这个人听完我的事情,表示九尾狐仙牌什么都弱爆了,自己有办法让周丽一秒成为我的女人,起初我还不怎么相信,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试,没想到真的很有效果。” 他说当自己付完钱之后,马上从这个姓谢的中间商手里拿到两包药粉,一包蓝色的,一包浅绿色的, “姓谢的说蓝色是给我用的,绿色是给周丽准备的,只要我们依次服下这些粉末,他就会立刻找人在暗处做法,这东西比听.话水还管用,果然周丽刚喝下我给她准备的茶水,马上就对我变得主动起来了。” 郭主任一边说,一边哀求我放过自己,还说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起初也没想到这种子母蛊会这么好用,要怪都怪那个姓谢的中间商,要不是他怂恿,自己也不会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周丽。 我火冒三丈,“尼特娘的还挺能推卸责任,想要我放过你哪有这么简单,除非你帮我把这个中间商约出来!” 明叔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子母蛊特别难化解,唯一的解蛊办法就是找到炼制它的人。 郭主任面有难色,说事情都过去很久了,那之后他再打这个中间商电话,人家已经给他拉黑,根本就不肯再联系。 我咬牙切齿说,“打不通电话,不是还可以发短信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在周丽醒来之前,必须替我们联系上这个中间商,不然我保证你下半辈子都不会好过!” 可能是因为我的样子太吓人,郭主任屁滚尿流,只好捡起了地上的手机,尝试给那个中间商发短信。我则转身联系上明叔,把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 不料明叔听完竟直接在手机那头蹦起来,“什么,这个中间商居然是老谢!” 我一愣,说怎么,你认识把子母蛊卖给郭主任的人? 明叔哼道,“不能算认识,但我确实跟一个姓谢的阴物商打过交代。” 他告诉我,这个老谢同样是华裔商人,祖籍福建,十几岁就跑到泰国谋生,一开始是打算学习降头阴法,但因为天赋不够,加上吃不了修炼阴法的苦,所以就改行当起了中间人, “这姓谢的入行时间很长,而且认识不少邪修法师,不仅在经常在东南亚一代流窜,偶尔也会回国发展市场,跟我的关系不怎么对付。” 我好奇道,“你跟这家伙是怎么产生矛盾的?” 明叔哼道,“老谢这个人,做事很不地道,为了钱连腚眼都可以出卖,完全不顾交情,曾经利用我对他的信任坑过我一次,害老子差点死在柬埔寨!” 我大惊,在我眼中明叔已经属于是精的跟猴一样的人了,这个老谢居然可以算计到明叔头上,果然是个人物。 明叔大怒道,“放屁,他能算计我,靠的不过是我对他的信任,你让他现在蹦到我面前试试,我不把他爆出翔,算他拉的干净!” 我忍住笑说,“那你有没有姓谢的联系方式?” 明叔不爽地哼唧了声,“自从被这家伙坑过一次,我就满世界找他下落,他可能是出于心虚,这几年没敢在曼谷露过面,我也不知道上哪儿找他。” 我有点遗憾,目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郭主任身上了。 好在这老小子为了保命还算配合,我刚挂电话不久,就看见郭主任抱着手机蹦起来, “来了,这个中间人终于回复我了。” 我和勇哥眼前一亮,赶紧走上去查看双方聊天记录,只见郭主任先给对方发去短信,表示上次买的子母蛊效果十分霸道,自己还有个朋友,也有类似的要求,询问对方能不能再交易一次。 果然姓谢的中间商一看到还有第二笔买卖,很快就回复了信息, “可以,但价格必须再涨三成。” 我马上逼迫郭主任回信,表示价格不是问题,只要保证效果就好,随便询问起应该去那里交易。 对方发来一个地址,竟然是在东郊一家图书馆附近,同时神秘兮兮地叮嘱郭主任,表示只能让他一个人过来。 郭主任在询问我意见后,立马答应了,表示交易越早进行越好。 对方回复说,“那你现在就过来吧,记住把钱带够,我只收现金,少一个子都不行。” 看完对话内容,我感叹这姓谢的可真够谨慎,每次交易只收现金,居然连银行转账都不收,估计是害怕有人通过银行记录查出他身份吧。 商定好计划之后,我们搞来两台车,让郭主任开车走在前面,我则隐藏在汽车后备箱里。 至于勇哥和霍刚,则带上周丽远远跟随,等我扣住这个姓谢的家伙之后,再通知他们现身。 计划很快商量妥当,我拍拍郭主任的肩膀,警告他配合点最好不要动歪脑筋,否则我随时能让他生不如死。 经过刚才的教训,郭主任已经对我十分畏惧,小鸡啄米般点头,连连表示不会。 就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展开计划,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对方肯定想不到这场交易会是阴谋。 半小时后我们已经开车抵达东郊图书馆附近,郭主任把车停靠在路边,走到绿化带附近,给对方发了条短信。 也就一支烟的功夫,姓谢的就现身了。 我躲在后备箱里,把车门推开一道缝,眯着眼睛打量对方。 来人五十岁上下,人到中年身材有点发福,典型的地中海造型,大圆脸,上半身比较肥,两条腿却很细,走路时有点重心不稳,乍看起来就跟一只左右摇摆的企鹅似的。 第202章 威胁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正当我感叹这家伙造型别致的时候,中间商已经来到郭主任面前,伸手就问他钱准备好了没有? “钱已经带来了,就在车里。” 郭主任一边点头,一边带着老谢往车门方向走,可这家伙太紧张了,眼睛时不时往我这边瞟,走路的姿势还有点发抖。 老谢很精明,一眼就看出这家伙不对,忽然停下来不走了,对郭主任说,“我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点事,交易先取消吧,等下次再把东西给你。” 说完这家伙就往后备箱这边看了一眼,竟然扭头跑向绿化带。 次奥,不愧是明叔的对手,没想到这姓谢的这么精明,我躲得这么好都能别他发现! 事已至此,我只能用力推开后备箱,直接跳到马路边上,指着对方背影大喊道,“老谢,别跑了!” 不料在听到我的喊话声后,老谢直接把身体仰了一下,表情变得更紧张了,瞬间加快了脚步。 我赶紧跟上去,甩开膀子百米冲刺。 老谢虽然反应很快,可毕竟人到中年体力不支,加上一身的肥膘严重影响发挥,很快被我追上,照准他屁股踢出一脚。 老谢惊呼,失去平衡倒进草坪,狼狈地滚了一圈,居然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朝我洒来。 我闻到味道不对,赶紧躲开,这才发现他洒向我的居然是一把生石灰,顿时好气又好笑,绕过去对着他屁股又是一脚。 这家伙长得跟个秤砣似的,趴在地上连连喊道,“哎哟哟,别打了,我不是有意赖账的,黄金蟾特别难抓,总得跟我点时间吧,我保证下个月,不这个月末就能帮你们搞到手。” 我愣住了,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黄金蟾? 对方也懵了一下,揉了揉屁股爬起来,瞪着一双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眼仁,仔细看我两眼,然后吁了口气说,“搞什么啊,原来你不是廖家人,真吓死我了!” 见他这种反应,我猜到这丫的刚才之所以这么谨慎,可能是因为错把我当成仇家了,便忍不住冷笑起来,“谢老板反应可真快啊,怪不得明叔说你难找呢。” “等会儿,你说谁?” 老谢又一次大惊,瞪圆了老鼠眼睛看我,“小老弟,你谁呀,怎么你跟段明认识?” 我哼道,“当然认识,他让我代替自己想你问一声好。” 他讪笑说,“好什么好,这几年业绩不佳,上哪儿都倒霉,话说你刚才追我做什么,我们有仇吗?” 我指了指旁边的郭主任,说咱俩没仇,但你帮姓郭的害人,对方请我来帮忙解决问题,我又找到你,只好叫姓郭的带路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谢眼珠转的飞快,马上挤出一副笑脸说,“哎呀误会,我还以为……呵呵,小老弟你身手不错嘛,我之前没听说过你这号人,难道是段明刚收的门徒?” 他口中的“门徒”是行业内的叫法,跟学徒工差不多一个意思,我摇头有点头,表示自己的确跟明叔学了不少东西,但我们并没有师徒关系,严格意义上讲应该属于合伙人。 老谢马上挤出一副笑脸,咂嘴说了不起,明叔可是头老狐狸,小哥你这么年轻就能跟他一起搭伙做生意,看来能力没得说,早知道贵阳有你这号人物,我早该过来拜码头了。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丫的还挺会聊天,摆出一副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还笑眯眯地表示自己跟明叔是老朋友。 要不是我刚跟明叔通过话,没准还真就信了。 这人是个笑面虎,跟这种人打交道最麻烦了,我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直接了当说,“攀交情的话先放在一边,聊聊客户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吧。” 老谢却装傻充愣,摇头说解决什么,业务不都做完了吗? 我说你的业务是干完了,可我的业务才刚开始,你用子母蛊把人霍霍得这么惨,难道不该给个说法? 老谢马上说,“小哥,你也是这行的人,难道不了解这行的规矩?阴物商只负责出货,至于客户拿到货之后怎么运作,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只负责给客户达成心愿提供便利,这行可没有售后服务的说法。” 我冷笑说你少废话,子母情蛊害人不浅,如果你今天不想办法替我搞定留在客户身上的隐患,我肯定不能放你走。 这家伙立刻耍起了无赖,说小哥,你这么说是不讲行规了,大家都是这条道上的人,干嘛要难为同行, “客户的恩怨应该交给他们自己解决,你我都是局外人,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啦,要不这次就当叫个朋友好了,等下次有空了我再请你吃饭……诶,你拿刀干嘛?”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不动声色亮出了藏在口袋里的弹簧刀片,老谢吓一跳,哆嗦着嘴后退两步,“小哥,咋可不行这样式的,为了生意没必要舞枪弄棒,这样没意思。” 我说确实没意思,我也不想跟你啰嗦,还是那句话,你替我的客户搞定子母蛊,我让你走,不然…… “不然你还能咋地?”老谢毕竟是这行的前辈了,被我当面拿刀威胁,估计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表情居然变得硬朗起来,说你要捅死我啊,来来来……别忘了这里可是国内,捅死我你也得坐牢。 我似笑非笑说,“我哪有那个胆子,不过看老哥你的样子,似乎在外面得罪的人不少吧。别人不说,光明叔就很想亲自陪你聊聊。” “你要干什么?” 老谢流了一脖子冷汗,满脸肥肉在不自然地发抖。 我坏笑着取出绳子,说不干什么,只想请你去我店里坐坐,除了明叔外,我还猜到你最近应该正在躲一个姓廖的人,要不要我把你在贵阳的消息放出去,请那位姓廖的也过来当面聊聊? 我会这么说,是因为通过刚才的交谈,判断出老谢正在躲一个姓廖的仇家。 果然听完我的话之后,老谢的表情顿时就耷拉下来,哭丧着脸说, “得,小哥你路子挺野啊,这次算我认栽,你把那女人带来吧,我想办法帮她解!” “好说。” 我立刻掏出手机,示意勇哥开车把人带过来。 等到汇合之后,老谢就坐上了我们的车,指引我们把车往山里开。我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进山,是不是又想耍什么幺蛾子。 老谢哭笑不得,“我只是个阴物商人,自己不懂得炼蛊,子母蛊是一个苗裔法师亲手炼制的,不带这个女人进山,怎么给她解蛊?” 第203章 苗裔神婆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行,只要你配合我们搞定客户的麻烦就好。” 得到老谢的保证后,我就不再说话了,示意勇哥把车开快点。 我们朝着西南方向疾驰,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山路,总算来到一个苗族村寨的山脚下。 老谢对这里很熟悉,立刻跳下车走在最前面。 我则对勇哥递了个眼色,让他把人看紧点,苗寨是人家的地盘,听说这些生苗子都很凶,对待汉人的态度并不好,万一姓谢的耍诈,我们就马上挟持他离开这里。 好在这一路上老谢表现得还算配合,并没有发生我担心的事情。 我们在苗寨里穿行了十几分钟,周围都是一些两三层的低矮吊脚楼,很有苗族特色。 这一路都没事发生,我紧绷的情绪已经放松了不少,询问老谢怎么会找到这种地方。 老谢赔笑脸说,“小哥你有所不知,我年轻的时候立志要当一个法师,曾经找不同的民间法师学艺,可惜修法实在太难了,不仅要跟各类阴物打交道,还有可能遭到阴法的反噬效果。” 老谢吃不了这个苦,干脆就改行当起了阴物商,因为他学法的时候曾经接触过不少“师傅”,靠着这些关系,才能这么快在行业内风生水起。 至于眼下这个村子,老谢以前也没少来, “苗族村寨的等级划分很严格,苗人们不会搭理汉人的规矩,每个寨子地位最高的就是祭司,刚好我认识这个苗寨的祭司,子母情蛊也是她帮忙练的。” 说话间,老谢已经带我们走到一个木质的阁楼前,在大门上敲了敲,“麻姑在不在?” 随着敲门声响起,屋内亮起了一盏油灯,很快大门发出嘎吱一声轻响,接着门被推开了。 从屋子里面走出一个白发苍苍,满脸褶子老皮的老太婆,身形枯槁一脸的老人斑,脸颊就跟晒干的橘子皮一样瘪下去,两个眼窝异常空洞,看上去十分恐怖。 看见老太婆的瞬间,我脑门立刻蹦出一个形容词——形销骨立! 不仅是我,勇哥和郭主任也被吓一跳,都下意识往我身后躲了躲。 好在老人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马上就把目光转向老谢,用苗语嘀咕了一句什么。 我虽然是贵州人,但说不来苗语,好在勇哥见多识广,听得懂一部分,赶紧为我同声翻译。 老太婆询问老谢大半夜带人过来做什么,老谢苦笑着说明原委,指了指昏迷在车上的周丽,央求她帮忙化解子母蛊。 闻言,老太婆顿时眯紧了目光,朝老谢身后的我们扫了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讲了句, “让中了子母蛊的人一起进来吧。” 说完老太婆转身进了屋,我则催促郭主任,让他赶紧背上周丽进去。 郭主任很害怕,指了指老太婆的背影,说这穷乡僻壤的,那老太婆模样狰狞得像个鬼一样,该不会对我们不利吧? “现在知道害怕,你用子母蛊耍威风的时候干嘛了?” 我冷冷地瞥他一眼,威胁说你要是敢不配合,我保证你以后的下场会比周丽惨十倍。 郭主任无奈,只能扛着周丽走进去。 等到大门关上后,勇哥才探头探脑问我,“怎么感觉这个老太婆怪怪的,解蛊的时候干嘛要把门关上,搞得这么神秘。” 老谢干咳说,“化解子母蛊的办法属于苗疆的不传之秘,不可能让汉人看到,你们放心吧,麻姑可是这一片最厉害的神婆,子母蛊是她炼的,化解起来不会很麻烦。” 我感到遗憾,本想跟进去涨涨见识,看来是不行了,只好对老谢哼道,“真搞不懂,这么厉害的神婆为什么会帮你做事。” 老谢恬不知耻地笑道,“很简单,神婆也是人,总要穿衣吃饭不是?” 苗疆的人很少和汉族交流,还保持着比较原始的耕作方式,这也导致寨子里的人普遍很穷,大部分人都食不果腹。 老谢隔三差五过来,给苗寨带一些食盐和生活物资,渐渐的就跟这些苗人变成了朋友。 我纳闷道,“这些苗人也太好打发了吧,为了几袋食盐就能帮你做事?” 老谢只是笑笑,没说话。勇哥在我耳边小声解释,“在大城市里的人看来,食盐也就两块钱一袋,属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生活物资。” 可对于这些居住在深山老林的苗人部落来说,食盐却是不可多得的紧俏物资,“人要是不吃盐就会得软骨病,在这些交通闭塞的地方,食盐属于绝对的硬通货,价值堪比黄金。” 我哦了一声,点头表示懂了,同时也佩服起了老谢收买人心的手段。 怪不得苗族神婆会对他这么客气,心甘情愿为这奸商炼制子母蛊,感情是因为要靠老谢提供村寨的生活物资。 这老瘪犊子确实比明叔还要精明,只靠几袋食盐就能买通苗寨的人心,不愧是个比明叔更加油滑的奸商。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木质阁楼里传来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哭声,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飞快朝大门出跑来,没等我们反应,大门已经被推开了,只见周丽头发凌乱,一脸恐惧地边跑边大喊道, “救命,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 “周丽你醒了!”霍刚第一个迎上去,一把搂住周丽,安慰说你别怕,我们正在找人帮你解决身上的情蛊。 周丽一下就懵了,表情变得特别复杂古怪,忽然用力抱住霍刚,更大声地哭泣起来,吵着让霍刚带自己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见周丽紧紧抱着霍刚的举动,我和勇哥忍不住相视一笑,看来她身上的子蛊已经得到化解,再也不会对郭主任这个老禽兽产生依恋了。 很快我们又看见了郭主任,同样满脸惊恐地跑出木屋,大吼大叫道,“救命啊,我嘴巴里怎么会长出那么大一条虫子,呕……” 他话没说完就蹲在地上呕吐,紧接着刚才那个老太婆手里也端着一个托盘走出来,我定睛一看,只见托盘里面蠕动着两条比筷子还要长的虫子,身体呈粉红的肉色,腹部下面还长满了一根根水母状的触须,看上去十分诡异。 “这就是子母情蛊?” 我好奇地想要凑上去开,但老太婆却没给我机会,直接用一块红布把那玩意包起来,随后对我们嘀咕了几句苗语。 勇哥扯了扯我的袖子说,“走吧,子母蛊已经化解了,麻姑不喜欢外人留在这里打扰自己的清净。” 我只好双手合十,对老太婆表示了感谢,带着大伙儿一起步行离开苗寨。 第204章 同学会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回去的路上我感到很遗憾,好不容易进入苗人的地方,本想着亲自观摩刚才那个老神婆的解蛊步骤,但对方把大门关得死死的,让我们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冷风。 老谢似乎猜到我在想什么,解释说苗疆一共有三十六峒,每一支的法本都不一样,他们修炼蛊术的法门代代相传,只会传授给最亲近的人,别说是我了,连就老谢也欣赏不到麻姑的炼蛊手段, “不过小哥你要是真的对蛊咒感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联系另一个苗裔法师,他属于半路出家的野路子,没有那么多门派之见,或许能指点你一些蛊术知识,当然这个过程是要收费的……” 我不耐烦地挥手,说还是算了吧,我只是对苗疆的蛊术比较好奇,又不是真的想学。 再说阿赞吉教过我一些阴法降咒,我到现在还没学全,哪有精力研究其他流派的法门? 等我们返回市区,天色也快亮了,老谢对我说,“小哥,之前答应你的事情自己已经办到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我本来就没打算真的拿老谢怎么样,既然他已经帮周丽解决掉子母蛊,干脆就放他下了车。 不料这老小子却不急着离开,反倒屁颠颠又跑回来,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林小哥,你目前在国内经营阴物生意,少不了会遇上有特殊需求的客户,假如哪天接到一笔业务,让你感觉为难的话,可以试试打我的电话,保不齐我能帮到你。” 我翻白眼说,“还是算了吧,你卖的阴物我可不敢收。” 虽然自己和这个老谢相处时间很短,可经过这一晚的接触,我已经意识到他是个为了钱什么事都敢做的人,比明叔更加没有底线。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早晚会把我也拖下水,还是尽量远离他一点。 老谢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最终还是把名片硬塞给了我,表示大家都在同一个锅里捞吃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会有合作的机会。 说完这家伙就转身走了,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老谢一走,郭主任也急着想下车,却被勇哥一把拽住,说你还不能走。 郭主任很心虚地看着我们,说子母蛊不是已经解了吗,还留下我做什么? 勇哥似笑非笑,说你以为解了子母蛊就算完事?之前你利用情蛊操控周丽,干的那些缺德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郭主任大惊,擦冷汗问我们想怎么样。 勇哥摇头说不是我们想怎么样,成年人做了坏事必须懂得付出代价,你可以自己选,是主动去警局投案自首,还是让林峰继续下咒,让你的降头一直持续下去。 “你……”郭主任勃然变色,大骂我们说话不算数。我和勇哥闻言都冷笑起来,说我们有承诺过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吗? 郭主任没辙,又吓得磕头求我们饶恕,勇哥在他身上踢了一脚,指向后座上一言不发的周丽,说你求我们干什么,要求也该求周丽。 自己解蛊后,郭主任一直不太敢面对周丽,回来的路上也是一言不发,可这会儿被逼得没办法,只能跪在周丽面前狂抽自己耳光,痛哭流涕大骂自己不是人,请求周丽原谅。 本以为周丽被欺负这么久,内心会十分仇恨郭主任,或许会趁机狠狠报复他。 不料周丽只是心酸地吸了口气,靠在霍刚肩上,用很疲惫的语气表示,自己再也不想看到姓郭的,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我和勇哥都很惊愕,既然事主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太好发表任何意见。 勇哥气不过,扭头又在郭主任屁股上踹了一脚,“听到没有,周丽说以后不想再看到你,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方面,都不许你出现在她面前。” 郭主任屁滚尿流,忙磕头说自己懂了,他明天就回学校辞职,只要周丽保证不把这些事透露出去。 我好气又好笑,亏他一向以知识分子自居,仗着学历高、念过很多书,动辄就看不起其他行业,可惜仁义礼信全都学到了狗肚子里,往往像这种人才是最恶心的。 好在事情总算告一段路,回去几天后,我再次接到霍刚打来的电话,表示周丽这几天精神不太好,已经不想再回学校教书了,他打算把周丽带回老家休息一段时间,顺便聊聊订婚的事情。 说实在的我挺感动,比起郭主任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霍刚才是真男人,有担当,对待周丽不离不弃,如果世上能多几个像他这样的就好了。 那之后我就和彻底和他们断了联系,至于郭主任,据说这家伙同样离开了学校,还因为私下收家长红包,操控孩子入学考试的罪名被送进了法庭审判席。 对于他的下场,我只能说一句该。 大概是处理完这件事的第二周,我忽然接到老家一个同学打来的电话,邀请我回县城参加同学聚会。 离开母校很多年,我极少参加这种聚会,总感觉这年头同学会的主题早就变味了,本该是几个老同学聚在一起、共同回忆青春岁月的温馨场面,却演变成一小撮人的大型装逼现场。 但勇哥不这么认为,反倒怂恿我去参加一下,还说没准能在参加聚会的过程中多拉到一些业务。 没辙我只好去了,韩莹是我高中同学,自然跟我一起参加了聚会。 席间一帮老同学推杯换盏,女的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搞得好像参加选美大赛似的,男同学则聚在一起聊车聊事业,讨论着股票房产之类的。 我感觉这种场合很没意思,早早借尿遁离开,不料刚走出聚会现场,就看见另一个叫赵俊的老同学跟上来, “林峰,你怎么不继续参加聚会了?” 我摇头说里面没意思,我对房子和股票之类的不敢兴趣,加上好几年没见,和大部分老同学都生疏了,实在没必要强行凑在一起称兄道弟。 赵俊马上点头,“就是,我也看不惯那几个混得好的同学,成天人五人六的,搞得自己好像很厉害一样,狗眼看人瞧不起谁呢,不就是投了个好胎,靠父母的关系嘛!” 我哑然失笑,其实投胎也是个技术活,奈何我和赵俊都属于比较没技术的那种,父母都是普通职工,家世背景相当一般,自然跟那帮富二代同学聊不到一块去。 第205章 污蔑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赵俊又指了指马路对面的烧烤摊,拉着我走过去说,“算了,咱俩还是找个地方单独聚聚吧,难得跟你见上一次,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讲真我有点纳闷,自己和赵俊关系就那样,毕业多少年都没联系了,他干嘛对我这么热情? 碍于老同学面子,我只能陪他去了烧烤摊。 赵俊接过烧烤摊老板给的菜单,先点了两串烤肉,一分烧茄子和几样便宜的素菜,之后又要了一瓶啤酒,找来两个杯子,表示要跟我分着喝。 我都看笑了,这丫做人也太节省了,简直比明叔还要抠门。 回想高中时期,赵俊向来以“铁公鸡”著称,同窗三年却从没请同学吃过饭,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这幅德行,我也是服了,马上说, “干脆这顿我请吧,你随便点。” “好嘞!”赵俊一听这话,马上就让老板搬来一件啤酒,连点了十几串大腰子,然后乐呵呵地看着我说, “林峰,听说你小子最近混得不错啊,都在省会城市开店当老板了,是不是真的?” 我很纳闷,赵俊怎么知道这些? 赵俊说,“你就说是不是吧?” 我有些尴尬,但还是点头,表示说不上混得好,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勉强糊口罢了,其实成天忙死累活也赚不到几个钱…… 不等我把话说完,赵俊就撇嘴说,“你跟我装不是,放心吧,我又不找你借钱,只想打听打听你开店的事。” 我只好跟他讲了下自己开店的情况,却没说具体做什么。 赵俊听完马上说,“贵阳可是个大城市,在大城市做生意的花销肯定很高吧。” 我点头说,“还好吧,我那家是三个人合伙经营,总投资大概一百来万……” “靠,一百万还不多!” 赵俊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那表情就跟我投资开店花的是他的钱一样,痛心疾首道,“你说说你,唉,要我怎么说呢,你还年轻,居然贷这么多钱投资,万一亏了怎么办?” 我很错愕,说什么贷款投资,我没贷款啊。 赵俊马上反问我,“你没贷款,哪来的这么多钱投资开店?” 我快听笑了,摇头说赚的呗,开店之前我去过几次国外,跟一个合伙人干了几单业务,自然就有钱回国搞投资了。 听我这么说,赵俊却变得很不舒服,偏头看了我很久,语重心长道,“林峰,犯法的事不提倡啊,哥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你,别为了赚钱连良心都被抹黑了。” 我特别的不理解,他凭什么觉得我开店赚的是黑心钱。 赵俊理直气壮说,“咱俩小时候家境差不多,高考成绩也大差不差,都是一样背景出生,你凭啥能赚这么多钱?肯定是在国外从事不法行业对吧?” 这话我知道该怎么接,只能闭嘴不吭气了。 见我不说话,赵俊马上认准了自己的猜测,继续喋喋不休道,“你听我一句劝,还是早点收手吧,我怕你东窗事发到时候可能要坐牢,多划不来?” 这时候我已经有点不高兴了,斜眼看他,“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首先我没赚黑心钱,其次我也不可能坐牢。” “你跟我还装什么!”他急了,迫不及待要比我承认自己赚的钱都是违法所得,我特么简直哭笑不得,大概也猜到了,这家伙是那种典型的见不得别人好的性格,估计是得知我开店的事,心里不平衡了吧。 我没说什么,喝酒润了润嗓子,准备结账走人,赵俊则要我留下手机号,说老同学以后没事可以再联系。 我挺不想和他再联系的,可架不住三年高中同学的情分,还是给了。 等他要走我电话号码之后,又向烧烤摊老板要了两个塑料袋,把没吃完的烤串全都打包装起来,递给我其中一个,说吃剩下的可以带回去。 我都无语了,虽然自己并不主张铺张浪费,可在这种场合下打包总觉得有点不合适。 “你不要,那我全拿走了啊。” 见我没接,赵俊干脆把剩下的餐盒一起打包,连同喝剩下的半瓶啤酒也拿走。 我佩服得不行,想说这家伙还挺会过日子。 难得回一趟老家,在和赵俊分手之后,我就打车去了父母住的地方,本想着陪二老住几天再回贵阳。 不料隔天一早,我就接到韩莹给我打来的电话,“林峰你怎么还睡呢!” 我揉了揉眼睛,说大清早的不睡觉干嘛,店里有勇哥守着,难得给自己放几天假,当让要好好补下瞌睡了。 韩莹气鼓鼓地说,“有人在同学群说你坏话,都传到我这里来了,你知道不?” 我坐起来说,“谁这么无聊说我坏话。” 韩莹说,“赵俊呗,还能有谁,刚才他在同学群跟人聊天,说你开店的钱都是在国外从事不发勾当赚来的。” 尼玛……这孙子脑壳进水了吧,我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吗? 回想昨天一起撸串的时候,我虽然心情不是很爽,却没真的表现出来,这家伙无缘无故干嘛在同学群污蔑我? 韩莹说,“你还不了解赵俊吗,这家伙不仅心眼小,而且最看不惯别人比自己混得好,班上不少老同学都被他造过谣。” 我无语了,果然参加同学聚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韩莹马上说,“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澄清了,顺便还在老同学群里打了一波小广告。” 我更无语了,韩莹也真是,干嘛把店里的主营项目发到老同学群里,这不纯纯添乱吗! 韩莹哼道,“人家还不是为了保全你的名声,要是任由赵俊这么造谣下去,你在同学圈的名声就真臭了,而且同学圈打广告也不丢人啊,说不定还能帮咱们拉点业务呢。” 我讪讪一笑,只好对韩莹道了歉,表示过几天回去的时候再请她吃饭。 本以为这就是个小插曲,不料挂电话的当天下午,我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赵俊打来的,可把我气坏了。 这孙子莫名其妙在同学群里造我的谣,竟然好意思主动联系我。 我接了电话,很不爽地说,“你找我干嘛?” 赵俊说,“我问你个事,你和韩莹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我顿时一愣,心说这特么什么跟什么呀,赶紧说没有的事,你听谁讲的? 赵俊说你别骗我,你们要是没搞到一起的话,韩莹怎么净在同学群帮你说好话?你小子不仗义,明知道高中时期我就暗恋韩莹,怎么还干这么没底线的事,你对得起我吗? 第206章 求横财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当时就笑了。 首先自己和韩莹清清白白,就算互有好感,我也从没对她有过任何越轨举动,而且就算我和韩莹真的搞在一起,好像也轮不到赵俊来管吧。 碍于老同学面子,我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说,“你打这个电话是为了兴师问罪?” 赵俊马上说,“也是,也不是,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最会花言巧语玩弄女人感情了,韩莹那么单纯,我不想让她被你糟蹋。顺便我还有件事要找你帮忙。” 丫的居然好意思找我帮忙! 我直翻白眼,心说你特么要脸不?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他什么事。赵俊说,“听韩莹说你是卖阴物的,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很灵验?” 虽然心里极度不爽,但涉及到自己的专业,我便耐心解释了一遍,“阴物确实有帮人提升气运的效果,但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而且会有反噬……” 他马上说,“那就成了,我最近挺倒霉的,你回去帮我挑个好点的阴物寄过来吧。” 我就笑了,表示阴物不是那么好请,而且价格比较昂贵,再说他好端端的请阴物干嘛。赵俊开始叹气,说不瞒你说,最近我成倒霉了,属于走路都踩狗屎的那种。 我鼻孔里哼了一声,“可能是因为你嘴巴不干净,所以才连累到脚了。” 这孙子压根听不懂好赖话,居然一本正经反驳我,“我什么时候嘴巴不干净了,再说嘴巴干不干净,和走路踩狗屎有什么区别?” 得。 遇上这种听不懂人话的主儿你还真拿他没办法,我没好气说,“运气不好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没事不要乱嚼人家舌根,用佛家的话你这叫造口业,口业造多了自然会影响气运。” 他不耐烦道,“你先别打岔,让我把话完。毕业这几年我就没干成过一件顺心的事,工作上老跟同事处不好关系,相亲处了个女朋友也对我爱搭不理,还有,上星期我跟人打麻将,五块的底,愣是输了上千,你说倒不倒霉?” 我暗自撇嘴,就他这张破嘴,能跟同事处好关系才有鬼,哪个女人能喜欢一个爱嚼舌根的老爷们? 至于打麻将输钱,有可能是得罪太多人被人做局了。 赵俊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为什么会倒霉,继续讲述他的霉运,“我一直都有买彩票的习惯,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几乎是雷打不动,每天下班都会买一注。” 而且他每次买彩票都会选择同一个号码,这是保持了多年的习惯。 可就在上周三,他因为弄丢了钱包,彩票店老板又不肯给这种人赊账,于是就没买。 不料隔天开奖时差点没把他悔死,几年不中的彩票居然中了个三等奖,奖金足足有两万。 我暗自冷笑,就因为你买不着那个号码,所以它才中奖,假设你真买了,也许三等奖就变成其他号码了。 当然这话我不好意思挑明,只能顺着他意思讲,“确实遇上这种事比较糟心。” 他说可不是吗,自己这些年也没少求神拜佛,每年都要去庙里烧香,却一次都没灵验过。 我忍不住偷乐,神佛怎么可能无聊到保佑你中彩票? 我只好说,“大家都是老同学,我也不瞒你,发横财是每个人的梦想,可人的福报必须靠平时一点一点积累,真正一夜暴富的人太少了,这也不符合的因果规律。” 他说,“行了你别跟我扯这个,我就问你,到底有没有能够保我发财的阴物。” 我说当然有,但价格很贵,而且存在很强的负面反噬,劝你还是别打这种主意了。 我一直都没忘记张彬的事,自己回国后帮第一个人请了阴物筛盅,最终却害对方家破人亡,这样的惨剧我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赵俊是个死心眼,马上说,“你为什么不肯帮我,是不是怕我有了钱以后就看不起你?放心啦,我不会的,不管我以后赚多少钱,都不会看不起你们这帮老同学。” 我直接就无语了,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老子? 说真心话,和赵俊这样的人聊天很累,这家伙情商基本是负数,根本就学不会说人话,我只好说,“不是怕你挣钱,只通过阴物发财可能会引起反噬作用……” 我本想给他普及一下阴物接运的原理,但赵俊根本不听,气哼哼道,“只要有钱我什么都不怕,昨天同学聚会上,你瞧给那几个王八旦得意的,有两个骚钱都快拽上天了,我特么最看不惯这种人。” 他语气酸溜溜的,想到那几个炫富的老同学,立刻恨得咬牙切齿,我很想笑,有钱人嘚瑟一下怎么了,就你这性格,有了钱还不知道嘚瑟成什么样。 既然劝不动他,我只好说,“发横财的阴物也分很多种,看你需要哪方面。” 他说自己不懂这些,哪种霸道就上哪种吧。 我黑着脸说不行,财运不是这么好借的,老话说有借有还,你没有横财暴富的命,强行发横财肯定会倒大霉。 我原本是出于好心,这丫却不乐意了,“你特么几个意思啊,凭什么说我没有暴富的命,嫉妒我是不是?” 我扶额说你可真能想,我嫉妒谁也不会嫉妒到你身上。 他哼了声,“算了不说这个,我想发财,不想再上班了,平时基本就两个爱好,一个是打电脑游戏,一个是玩牌,感觉通过游戏发财不太现实,干脆就帮我打牌赢钱好了。” 靠,怎么又是这种? 我很为难,表示手头上暂时没货,让他过几天再联系我。 挂完电话我被气得不轻,跑回卧室躺了一会儿,没过两分钟,手机又响了,我以为又是赵俊打来的,接了电话说你特么的烦不烦? 不料那头传来勇哥的声音,“靠,你这么大火气干嘛。” 我一愣,赶紧爬起来对勇哥道歉,并讲出了自己这么窝火的原因。 勇哥听完就笑了,“怎么你身边这么多奇葩,既然这小子不务正业又想发财,你干脆满足他好了。” 我迟疑道,“可通过赌博发财毕竟不是正道,我之前也有个客户是这种情况……” 勇哥打断我说,“林峰你也太能婆妈了,每个人的命不同,干同一件事的结果也不一样,没准这次的赵俊就适合发横财呢,再说这都是他自己要求的,只要你事先把话讲清楚就行了。” 第207章 阴物赌桌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在勇哥的劝说下,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但店里确实没有现货,我只能打电话给明叔,想找老小子问问有没有合适的阴物,可明叔这次没接我电话,估计是又跑到泰国乡下收阴物了吧。 泰国的通讯设备不行,很多地方根本没信号,我只好暂停这笔买卖,想着等明叔忙完之后,主动联系我再说。 可赵俊却不愿再等,几乎一天三个电话,总是不停地催促我事情到底妥不妥,一开始我还能耐心解释,最后实在被烦得受不了了,呵斥道, '“你急个毛线,这么着急发财,你干嘛不抢银行?” 赵俊也火了,“你是不是就盼着我快点抢银行,好被警察抓起来?我算看明白了,什么特么的老同学情分,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是见不得我好,打心眼里没想过帮我。” “……” 我简直哭笑不得,生怕他继续跑到同学群败坏我名声,无奈只好说,“行,我再帮你想想其他办法!” 迫于无奈,我只好找出了老谢的名片,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把电话打过去。 老谢接打电话先是表示了意外,随后立马笑嘻嘻道,“林小哥,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能联系我,看来是业务方面遇上麻烦了吧。” 我说你少废话,最近我有个客户,既不想上班又想发财,打算请个提升赌运的阴物,你有没有? 老谢笑道,“那还不简单,我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就听到稀缺叫唤呢,原来是小哥你给我介绍生意来了,刚好我这里有个旺赌运的供桌,正愁没办法处理,你要就拿去把。” 我说,“什么供桌能够提升赌运,到底灵不灵啊?” “你放心,绝对灵验!” 老谢马上打包票,并向我介绍了赌桌的来历,说去年湖北有个小镇麻将馆出了件怪事,四个赌客约好了熬夜战个通宵,可直到牌局结束,四个人全输的很惨,最惨的输了两万,连牌运最好的那个也输了三千。 我听完感到不可思议,说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四个人围在一张桌上打牌,肯定是有赢有输才对,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输了钱,却找不出赢家? 老谢怪笑道,“所以才说这场牌局邪门嘛。” 那家麻将馆老板是个较真的人,不信四个人围在一张桌上打牌会同时输得那么惨,于是自己亲自上手,找来朋友玩了一夜, “你猜怎么着?结果还那样,四个人全输了钱,根本不知道拿钱被谁给赢走了。” 我心说怪哉,这么邪门的事情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要换了以前我肯定不信,可经过这么多事,我也勉强算得上这行的老手了,稍作思考,马上意识到问题可能出在那张牌桌上。 老谢当即拍起了我的马屁,说小哥你果然聪明, “麻将馆老板觉得事情不对味,自从那张牌桌买来之后,似乎几从来没有人能够在那张桌上赢到一分钱,于是请我过去看看。” 事后老谢邀请了一个法师陪同,在对牌桌进行感应之后,确定牌桌里面住着一个赌鬼阴灵, “说起来这个阴灵也是奇葩,玩了一辈子牌,几乎都没怎么赢过,生前最后一把牌局忽然运气爆棚,直接摸了个十三幺,一高兴就站起来撑着桌子狂笑,笑着笑着就因为心梗暴毙了。” 那之后牌桌就被附灵变成了阴物,任何人上了这张牌桌,钱都会被赌鬼赢走。 我马上反驳道,“不对吧,既然上了这张牌桌的人都会输钱,那我的客户还怎么靠它转运?” 老谢说,“这是以前,后来我把这张阴物牌桌买下来,找了个法师帮忙加持,锁住了里面的赌鬼,现在它已经具备了很强的提升赌运功效,只要客户按照我的要求供奉,甭管他玩什么,保证能赢他个五颜六色。” 我没有马上表态,内心反倒有点迟疑。 直觉告诉我,老谢就是个为了钱完全不顾道德观念的家伙,这家伙比明叔还要心黑,他卖的阴物质量无法得到保障。 见我不吭声,老谢又说,“小哥,经过上次的事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我老谢是做生意的,一向讲究合作生财,哪怕你照我脑门上开一枪,只要我不死,下次还能继续合作,前提是价格要公道。” 我说,“你别光拣好听的说,说这阴物赌桌肯定不便宜吧?” 老谢笑道,“这么大一张桌子,光运费就要上千了,价格肯定便宜不了,不过看到这是咱们第一次做生意的份上,我就收你两万八吧。” 靠,果然够黑的,比明叔从泰国发来的阴物还要贵。 我摇头说这个价格我接受不了,光成本费用你就收我两万八,我自己还要赚一笔,再加上运费和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落到客户手上岂不是那接近四万的价格? 老谢说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不用跟我计较价格,我敢保证,客户一定会爽快付钱的。 我反问他凭什么这么肯定。老谢哈哈大笑,说对于一个渴望不劳而获的赌鬼来说,有什么条件是他不能答应的? 我把心一横,当天就联系了赵俊,跟他说起阴物赌桌的事。 赵俊听完迟疑了一下,“这东西居然这么贵,你能保证效果吗?” 我说这是当然,咱们好歹是高中同学,这点信任总该有吧,再说也不敢坑你,省得你继续在同学群败坏我名声,我一个花上百万开店的人,会为了这点利润败坏自己名声吗? 赵俊有些犹豫,明显是嫌贵了。 我现学现卖,模仿老谢的口吻说,“一分钱一分货,如果你想花个千儿八百就发大财,那世界上还有谁肯努力啊,总之机会就这一次,你不是喜欢赌吗,这次就当一场豪赌了,赌的就是我会不会骗你。” 果然这家伙被我说动了心,犹豫了几秒钟,咬牙说,“行,玩牌这么多年,我还没赌过这么大的呢,这次我信你,反正我知道你家住在哪儿,谅你也不会骗我。” 我不禁苦笑,讲真我是真的不想跟这家伙继续打交道,可以赵俊的尿性,如果我这次拒绝,他肯定会继续在同学群臭我,甚至跑到我父母住的地方传闲话。 熟人生意是最难做的,何况还是这种死皮赖脸的人。 接着我们讲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挂完电话,我直接联系老谢发货,本以为他会要求我先付款,没想到老谢这么爽快,竟然答应我可以让客户试用三天,等看到效果之后再给钱。 第208章 捞本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感觉这家伙确实很会做生意,不像明叔那么古板,我马上把地址发送给了老谢,老谢当即安排发货。 由于这次发货点在国内,根本用不到24个小时,隔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到货提醒,赶紧打车去了物流中转站。 到地方一看,我却直接愣住,这特么是个什么鬼? 老谢发来的阴物赌桌看着就很破烂,整体是用木头打造的,那种老式的八仙桌,桌面盖了一块廉价的防尘油布,上面全都是灰尘,还沾满大量油渍和污垢,整体看上去别提有多破了,连吃饭都嫌脏。 我马上打电话质问老谢,怎么第一次做生意就坑我! 老谢赔笑说,“小哥我哪儿敢坑你啊,阴物赌桌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本来就很破旧,只要对客户有效果不就成了吗,做人不在太注重外表,还是内涵比较重要。” 我差点没听笑,说可是阴物赌桌破成这样,连一点卖相都没有,你好歹给它刷上油漆再送过来。 老谢解释说赌桌经过法师加持,不能随便破坏它的造型,而且油漆味道这么冲,万一不慎冲撞了阴灵就不好了, “注意到那四根桌腿了吗,其实里面是空心的,四个桌腿里面分别嵌了一根人骨,桌面别看很破旧,翻过来下面就是入灵的咒符。”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然和老谢说得没差,但出于谨慎,我还是反复确认了一遍说, “是不是只要客户在这张桌上赌钱,以后就再也不会输了?” “何止是不会输?我保证他想怎么赢就怎么赢,不过供奉阴物赌桌也是有要求的,每天都得浇一些纯高粱酒在桌面上,其次打牌只能在阴天或者晚上,绝对不能让赌桌正对太阳。” 老谢补充道,“还有就是摆放供桌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必须真对五鬼煞关位,就对不能让桌面正对大门,至于别的供奉需求你应该都清楚,我就不单独讲解了。” 我点头说好,自己这就给客户送去,三天内有效,我马上把钱转给你。 不料老谢却笑嘻嘻地说,“钱的事不用急,这是咱们合作的第一笔生意,互相都要留个好印象,往后合作的机会还多的是呢,以后还得靠你多照顾我生意。” 这家伙很会说话,不仅擅长拍马屁,甚至语气中还有几分谄媚的味道。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老谢这人虚滑得很,表面真诚,内心却很不实在,远不及跟明叔合作的时候踏实。 既然东西已经到了,我就不再浪费时间,找了辆货三轮帮我把阴物赌桌拉到了赵俊家楼下。 这小子住的地方很破旧,是一栋八十年代的筒子楼,楼里没电梯,光是把阴物赌桌搬上去就费了我很大力气,我给赵俊打电话,让他来帮忙,丫的却不肯,说自己付过钱了,这些都是他该享受到的服务。 我被气够呛,看在毛爷爷的份上才没跟他计较。 等把东西运上楼之后,我开始交代供奉阴物的禁忌,别的都好说,唯独“赌桌喝酒”这一项他有点不理解,纳闷道, “这不就是一张破桌子吗,它还能喝酒?” 我打开赵俊指向赌桌的手指,正儿八经道,“赌桌是阴物,这玩意入过灵,你撒上去的酒水就是用来供奉阴灵的。” 根据老谢的说法,赌桌阴灵生前两大爱好,除了玩牌就是喝酒,只要能哄它高兴,赵俊的手气就差不了。 赵俊皱着眉头说,“好吧,不过这桌子也太破了,看起来比我我家这套房子的年纪还大,感觉这么多钱花得很不值,你确定自己没坑我?” 我斜了他一眼,说咱们好歹同窗三年,连这点信任度都没有吗? 赵俊说话不是这么讲的,我知道你们这些生意人,做生意的时候最喜欢杀熟了。 我懒得跟他废话,交代完供奉阴物赌桌的注意事项,转身就朝楼下走。 这次的交易过程还算顺利,等搞定了这单买卖之后,我就带上韩莹一起回了铺子。 路上我问韩莹,回老家参加这场同学聚会的感觉怎么样,韩莹苦恼道,“别提了,那天刚参加完聚会回家,爸妈就逼着我去相亲,而且相亲的对象还是之前那个黄浩。” 我愣了一下,想起几个月我送韩莹回住的地方,在楼下遇上的那个嘴里不干不净的小子,忍不住偷乐,“没想到这家伙对你还挺有耐心,我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之后,他不会再纠缠你了呢。” 韩莹白我一眼,说要不干脆你就先做我临时男友吧,免得黄浩以后又来纠缠, “我爸妈也真是的,看中了这个黄浩家有钱,就没完没了劝我跟他接触,我已经说过自己不喜欢这家伙了,可他们却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真烦!” 我可不敢答应做她临时男友,当即笑着说,“你家条件也不差,和黄浩算得上门当户对,也许试着接触一下,真能摩擦出火花呢?” 韩莹有点生气了,剐我一眼,别过头不搭理人。 等回了店铺,我把车钥匙还给勇哥,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勇哥忽然笑嘻嘻说,“这次你回老家参加同学会还挺赚的,没想到真促成了一单生意。” 我没精打采说,“别提了,其实这单生意我根本就不想做,你是不知道赵俊的为人,再说我也很不喜欢老谢这个人,总觉得他卖我的阴物不一定有效。” “做生意嘛,跟谁合作不是赚,明叔那老小子不是一样坑?” 勇哥却不这么想,摇头贱笑道,“话说,这次你和韩莹一起回的老家,又是一块回来的,天气这么干燥,你们在路上就没有擦枪走火?” 我无语了,瞪向勇哥说你看老子是那样的人吗? 他撇了下嘴,骂我傻缺,表示给我机会都抓不住,简直是白白浪费表情。 我正儿八经地摇头说,“你还是别想着继续撮合我跟韩莹了,我说过,在身上的麻烦没有搞定之前,自己不会考虑男女问题。” 勇哥唉声叹气,也就不再劝了。 两天后,我接到赵俊打来的电话,这小子上来就说,“林峰你可真牛,没想到阴物赌桌的效果真的这么霸道,那天你从我家走后,当晚我就迫不及待约了几个朋友玩麻将,结果他们都输了,就我一个人赢,哈哈……” 光听到这么恶心的笑,我就猜到赵军应该赢了不少,果然这小子说, “我太开心了,从来没赢得这么爽过,头天我就赢了三万多,直接把本捞回来了。” 第209章 开茶馆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靠,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赵俊花四万从我这儿买走阴物赌桌,当晚就能赢回三万多,这投资回报率简直不要太高。 赵俊笑呵呵道,“是啊,一开始我还有点看不上这赌桌,没想到效果真这么好,是我误会你了,要不我请你吃顿饭表示下感谢好了。” 我撇嘴说不用,自己已经回了贵阳,吃饭的事情等下次吧。 “成,那就下次再说吧,我还约了朋友继续玩牌,就先不聊了!”赵俊乐颠颠地要挂电话,我看时间才下午三点,赶紧说, “大白天你打什么牌,不用上班了?” 他不屑道,“还上个鸡毛班,老子成天忙死累活一个月也就那三千死工资,辛苦一年还顶不上打牌一晚的收入,这个破班谁爱上谁上吧!” 尽管我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劝了他一句,“都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就算你现在手气很旺,也别忘了打牌始终是在发偏财,偶尔玩个一两次就行了,可别太沉迷。” 赵俊不置可否,说你又不是班主任,没事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花这么多钱买来的阴物赌桌,当然要好好发挥作用了。 这逼简直没治了,果然赌棍没一个听劝的。 回头我把阴物赌桌的钱转给了老谢,这老小子居然主动打来电话跟我说谢谢,礼数上倒是做的十分到位,最起码比明叔客气多了。 老谢笑道,“我和段明不同,他是个传统阴物商,不太能接受新鲜事物,我就不一样了,什么业务都能接,以后小哥你有了这方面需要,随时可以call我,我保证24小时都能及时给你回复。” “呵呵,下次再说吧。” 挂断电话,我开始琢磨老谢的言行,总觉得这家伙好像是在挖明叔的墙角,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仗义,反倒加重了我对他的谨慎。 勇哥却持反对意见,摇头晃脑说,“生意跟谁都是做,我反倒觉得这个老谢比较靠谱,比明叔稳妥多了。” 我反驳道,“难道你忘了咱们和老谢是怎么认识的?当时他用子母蛊差点祸害了周丽一生,这种能是啥好人?” 勇哥无奈说,“哎呀,你这个人圣母心一旦泛滥起来简直没办法沟通,都说了阴物商只管出货,至于客户的因果得让他们自己背,一个合格的商人做事哪能这么瞻前顾后?” 我无言以对,但心里依旧对老谢有防备。 又过了两天,明叔终于给我回复电话,我追问这老小子这段时间都干啥去了,上次有业务找他,结果却联系不上。 明叔骂娘道,“别提了,遇上一个穷鬼,老子大老远跑去替他解决麻烦,可事成后丫的居然想赖账,躲进山里不出来,老哥我是会惯着客户的人吗?进山找了他好几天,总算把人揪了出来!” 接着明叔又问我,说上一笔业务怎么处理的。 我就把自己联系不上他,只好找老谢合作一次的事情说了。 明叔听完很不高兴,骂我没脑子,居然会找那个死奸商合作,也不怕被坑死! 勇哥抢过手机回怼道,“就你也好意思骂别人奸商,难道你自己就不坑了?” 明叔哼了声,“你们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把丑话搁这儿,跟老谢保持长期合作的人,就没一个不倒霉的,别到时候捅了娄子又来找我求救就行了。” 挂断电话我反复琢磨了一下,明叔毕竟带我入行的人,老小子虽然偶尔坑我,可总体来说对我却相当不错,比较起来我还是偏向于跟他合作。 勇哥嘿嘿笑道,“干脆这样吧,以后明叔为主,老谢为辅,看谁卖的阴物价格低咱们就选谁的,做生意是这样啦,亲兄弟明算账嘛。” 我简直无语了,一个个都算得这么精,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压根就是个新手。 晚上我冲了个澡,正打算睡觉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赵俊打来的电话, “林峰,不得不说你给的东西是真的很牛,这才几天啊,一个星期不到我就赢到一套新房的首付款了。” 我很吃惊,说你该不会每晚都在打牌吧? 赵俊说对呀,有这么好的赢钱机会我为什么不利用?要不是你说只能晚上赌钱,我都恨不得24小时坐在阴物赌桌上, “不过昨天我没赌,倒不是自己不想赌,实在是最近赢太多了,经常跟我打牌那几个人都害怕来我家。” 我差点没笑出来,这孙子也是,每次打牌都选择那几个固定的对象去赢钱,时间一长谁还敢的跟他玩。 赵俊说那怎么办,自己那帮朋友都怀疑他出老千,现在已经不肯陪他玩了。 我说这几天你也赢了不少,干嘛这么拼,以后别这么频繁地熬夜打牌了,这样做也对你身体有好处,“对了,之前交代你的那些供奉要求,你有按时照做吧?” “放心,这可是我的摇钱树,我亏谁也不能亏它啊。” 赵俊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句,有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不行,好不容易才转运,我不能浪费时间,非得找几个朋友把牌局凑起来。”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我也不着急,赵俊情商很低,丫的根本不认识几个朋友,肯陪他打牌的人也不多,估计过段日子,等他赢光了身边所有认识的人之后,自然就会消停下来了。 可事实证明我小看了他,又过了几天,那天我正躺在床上刷朋友圈,冷不丁看到赵俊新发的一条动态,丫的居然新买了一辆全新的X5! 这下我震惊了,这车市场售价可不低,就算二手的也要二三十万,他哪儿来的钱买豪车? 隔天我又从韩莹那里得到了一个更让人震惊的消息,原来这孙子不仅买了车,还在市里供了一套新房,据说那房子位置还相当不错。 回头我就联系上赵俊,质问他是不是还在赌。 赵俊说,“不打牌还能干什么,都说了我已经辞掉工作,现在专门靠这个赚钱。” 我惊愕道,“可上次你不是说了?身边朋友都不敢再跟你打牌。” 赵俊嘿嘿一笑,说自己当然有办法。我生怕这孙子又动歪脑筋,赶紧问他想了什么办法。赵俊这才说,“我在楼下租了个小铺子,专门开了家麻将馆,现在不愁没人找我玩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去,真亏他能想到这个办法,难道是打定主意靠打牌赢一辈子? 第210章 冲煞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赵俊说,“怎么你好像很不高兴?” 我说,“之前不都警告过你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成天这样玩,会极大程度地消耗自己的福报,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后悔就晚了!” 赵俊丝毫不在意我的说法,阴阳怪气地笑笑,说就有算有什么事也是自己承担,怎么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差点被他气笑了,果然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孙子是真特么不识好歹。 赵俊反倒问我,“是不是你看我最近混好了,觉得心里不舒服?做人怎么能像你这样,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放心啦,等我赚了钱,以后肯定会继续照顾你生意,多提携你的。” 我无言以对,既然他把话说到这一步,我也懒得再说啥,只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叮嘱了他一遍, “你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供奉阴物有很多禁忌要求,绝对不能被打破,一旦出了事谁也帮不了你。”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决心再也不管他的事。 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一直都没跟赵俊联系,只是偶尔还会在朋友圈上刷到他的一些近况。 不得不说那阴物赌桌确实很有效果,自从这孙子开了麻将馆,每天毫不间断地跟人赌钱,日子是越过越红火,成天在朋友圈炫耀自己新买的豪车名表,甚至同学群里也有不少人在讨论他的暴富。 按理说这小子通过我卖的阴物彻底改善了生活,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不知为何,我始终高兴不起来。 回想前同事的下场,我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这小子可能要倒霉。 果然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应验,事情过去没几天,我就在同学群得知了赵俊住院的事情,当时我很紧张,怀疑这小子是触犯了供奉阴物的忌讳,所以才出的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老家市区里探望他一下。 勇哥对我的举动表示不理解,说你不是对这小子很厌烦吗,怎么大老远跑去关心他身体? 我叹气说,“我确实不喜欢赵俊,可我跟他毕竟是多年老同学关系,再加上同学群有不少人都知道他找我买阴物的事,假如真因为阴物出了事,其他人会怎么看我?” 拿到勇哥的车钥匙后,我再次驱车回了老家,直奔赵俊住院的病房。 到地方一看,我发现这小子腿上打着石膏,一幅鼻青脸肿的样子,好像刚被人揍过一顿。 我十分纳闷,走过去说,“你怎么搞成这样?” 赵俊却摆手表示没啥,自己只是一时不走运,遇上了一个无赖而已。 “什么无赖?”我要求他把话说清楚,这小子一开始还不肯说,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才开了口, “情况是这样的,我不是开了一家麻将馆吗,这段时间麻将馆生意还不错,有很多人跑来陪我玩牌,我也赢得是不亦乐乎。” 在所有跟赵俊打牌的人中,有个叫张娅的女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个烂赌鬼,和老公结婚好几年了,一直没干过正事,每天都通过玩牌打发时间。 恰好她和赵俊臭味相投,经常聚在一起玩牌,可无论张娅怎么打牌,每次都会输给赵俊,却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次次输钱,次次都来赵俊这里玩。 时间一长,赵俊却动了歪心,见张娅长得漂亮,故意约人家凌晨之后来玩,赢了对方不少钱不说,当张娅表示钱输光还不上的时候,这孙子居然提出用肉偿的要求。 “什么?!” 听到这儿我彻底呆愣住了,愣愣地看向赵俊,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赵俊说,“有什么问题吗,张娅欠我的钱不少,都上万了,我只不过要求让她陪我一次,之前的赌债就一笔购销,这已经很便宜了好不好?”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果然牌桌上什么人都有, “可你和这个女赌客的事情,跟受伤有什么关系?” 赵俊说是这样的,自己陪张娅玩的太刺激,不小心把她内衣裤给留在麻将馆了,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张娅老公知道,为了报复,就偷偷给他车轮子放了气…… 赵俊表示自己住院是因为车祸,跟供奉的阴物无关。 我听完也不知到底该哭还是该笑,虎着脸说,“你怎么就能确定车祸一定跟阴物无关呢?” 赵俊一愣,反问我啥意思。我说,“阴物赌桌一开始被我放在你家,你是不是动过了?” 赵俊说当然,自己要开麻将馆,不能继续在家里玩牌,所以就把赌桌给挪到了新开的麻将馆里面。 我黑脸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之前我告诉过你,摆放阴物赌桌的地方必须是固定的,不能随意移动,你偷偷瞒着我把桌子从家里搬到麻将馆,这已经触犯了忌讳。” “可我的赌运并没有消失啊,还和以前一样逢赌必赢,而且我感觉自己的赌运还越来越好了。” 赵俊说自己一开始只会玩麻将,但因为他通过麻将赢的钱实在太多了,其他人都要求跟他换一种玩法,赵俊只好答应。 可无论是筛子还是牌九、炸金花以及各种方式的赌博,赵俊只要拿到手上就一定是打牌,就算闭着眼睛都能赢。 “最可笑的是那天麻将馆来了几个出千的,我明知道他们在出老千,可一对三最终还是赢了。” 我偏头说,“你觉得这是好事?” 赵俊说赢钱当然是好事。我笑了,指了指他打着石膏的左腿,“这些天你确实赚了不少,可如果我告诉你,赚的钱需要用断腿的方式偿还,以后你赢得越多,可能还会断第二条腿,你还会不会高兴?” 赵俊怔了一下,连忙摇头,说你在讲什么胡话,这两件事根本没关系。 “有个办法可以验证这一点,你赶紧起来,陪我回自己开的麻将馆看一看。” 我不由分说,拉着赵俊离开医院,路上他不断表示是我想多了,我不吭声,直到走进他新开的麻将馆,望着那张被摆在角落里的阴物赌桌,我的眉头立马就拧起来, “我说过,摆阴物赌桌的地方必须是五鬼煞关位,而且要避免正对大门,为什么你还是把它摆在了这里?” 赵俊不解地问我摆放位置错误有什么问题。我气得肝疼,说问题大了,麻将馆外面是个丁字路口,马路直接指向大门口,你把阴物摆在正对大门的地方,会导致阴物犯冲。 就算我不懂国内的风水理论,也能看出这么做是冲了穿堂煞! 第211章 偏激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赵俊依然不为所动,摇头说你讲的也太玄乎了,“阴物赌桌一开始并没有摆在这里,是一个老主顾觉得背阴的位置不好,他晒不到太阳,所以才让我挪了位置。” 我说,“那就是说,自从你把阴物赌桌搬到这里之后,就经常给它挪位置对吧?” 赵俊点头说是啊,玩牌的人想坐哪儿,自己就把位置挪到哪儿,否则这些客人不高兴,谁还肯来这里玩? 我秒变黑脸,骂了他一句大傻逼!之前千叮万嘱,阴物赌桌的位置一旦固定,就能随意移动,当时他答应得好好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给忘了。 赵俊反倒不高兴了,很不服气地说,“不就是换个位置吗,有什么大不了,难不成就因为换了位置,就导致我出现车祸?” 我想了想,感觉应该还不至于。 随后我又走向阴物赌桌,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发现赌桌上面居然堆着被人吃剩的花生瓜子壳,桌退下还放了两个垃圾桶,里面堆满了各种生活垃圾。 当时我就感觉头大了,回头瞪着赵俊,问他这些垃圾怎么回事。 赵俊解释说是玩牌的客人留下的,“有时候打牌太枯燥,他们也会剥点花生和小零食什么的。” 我都服了,说那你为什么不干净把客人留下的杂物清理掉,这些被人吃剩下的花生果壳同样属于污秽物,你把它们摆在阴物赌桌上面,这不是纯纯给自己找不自在? 赵俊讪笑两声,指了指自己被摔伤的腿,表示现在行动不便,没办法清理。 我忍着骂娘的冲动,找来抹布替他清理桌上的杂物,无意间却在阴物赌桌的抽屉夹缝下面,抽出了一件女人穿过的内裤! 当时我都惊呆了,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质问它这又是什么情况? 赵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下头说,“原来张娅的内裤在这儿,唉……当时不该陪她玩得这么刺激,要不是我故意把她内衣藏起来,准备带回家搞收藏的话,估计她老公也不会发现……” “你等会儿……” 我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一脸的不可置信,连退了好几步,哆哆嗦嗦地指向阴物赌桌,“你特么的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当时你是陪那个女人在赌桌上办的事?” 赵俊干笑道,“我是不是太心急了,其实我也想带她去酒店,可张娅很着急,说回去晚了可能会被老公怀疑,所以我就……” “你大爷的,这次谁来了都救不了你!” 我直接黑脸,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见我这么激动,赵俊反倒有点慌了,一瘸一拐地追上来,问我为什么不能在桌上干那事。 我太阳穴都鼓青筋了,骂他二百五,男女之事本来就不洁,干这种事必须回避鬼神,赵俊倒好,居然直接在阴物赌桌上推倒了那个女人,事后还把女人的内衣裤塞进桌下底下,这尼玛简直就是打着灯笼去厕所找死! 赵俊被我的表情吓到了,不淡定地咽唾沫说,“那我给它打扫干净,多上点贡品行不行?” 我咬牙说晚了,别的事还好说,你把那种东西塞进阴物赌桌,这是诅咒人家永不超生,恐怕阴灵的报复已经开始了,以后只会来的越来越凶! 同时我也回头注意到,赌桌的四个桌腿都有明显开裂的痕迹,这是典型的阴灵发怒征兆。 这傻子不以为然,反驳道,“可我的赌运并没有受影响啊,昨晚还赢了不少呢。” “呵呵,那你多赢点,很快它就会用另外的方式让你还了!” 我面无表情地瞪他一眼,实在服了这个煞笔,找不到任何形容词。 赵俊终于知道害怕了,犹豫着说道,“那你有办法化解没有?” “加持阴物的人并不是我,我也不清楚究竟该怎么限制阴灵,可以帮你问问,行不行我可说不准!” 我黑着脸上车,拨通老谢的号码,可电话虽然拨通了,老谢却是另一番说辞,“林小哥,这种事可不能扯到我身上啊,这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客户自己触怒了阴灵,化解起来相当麻烦,不值得为了这家伙折腾一趟。” 我说,“那也不能看着客户倒霉啊,你就当给个面子帮帮忙吧。” 老谢吞吞吐吐道,“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这个花费……你也知道,化解这种事最麻烦了,只能找当初加持阴物的法师,可不巧的是那个法师已经去世了。” 我说难道没有别的办法?老谢说有是有,可以找另一个更厉害的法师帮忙加持阴法,重新禁锢阴灵的行为,不过厉害的法师要价很高,没个五六万搞不定。 靠,这么贵! 我回头看了眼赵俊,想着这孙子已经赚了不少,让他出点血也不算什么,便问老谢联系上法师后要怎么操作。 老谢说,“首先阴物赌桌是不能重新使用了,必须把阴灵单独禁锢起来,其次客户必须把通过阴灵得到的钱都散出去,可以是做慈善,也可以是捐款或直接烧掉,总之他不能再享受这些横财。” 我表示明白了,转身去找赵俊,说出了解决办法。 赵俊巴不得蹦上天,使劲摇头,说这样一来阴物赌桌不就没用了吗,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能帮自己翻身的东西,绝对不行。 至于让他把赚到的横财全都捐出去,这就更不行了,这家伙又是赔礼又是哀求,“林峰,你再替我想想别的办法,能不能即保住阴物,又不至于被反噬。” 我黑着脸说,“又当又立哪有这么好的事,总之要命和要钱,你必须选择一样。” 见我这么说,赵俊马上就黑脸了,抬头一脸暴怒地冲我吼道,“我特么都低声下气求你了,你还这样?草,你以为老子离了你就没办法,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边说边蛮横地推开我,嘴里骂骂咧咧说,“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混得好的同学,一个个都狗眼看人低,自己混好了却见不得别人好,呵呵,你特么算什么朋友,想骗老子放弃发财机会,你做梦!” 我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根根条状肌肉线条,意识到这家伙中毒太深,已经彻底没救了。 原本我还想再劝他两句,可赵俊忽然变得很激动,对我又踢又打,看我的眼神比见了杀父仇人还激动,只能上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正常人的性格就算再偏激,也不可能因为我的话生气到这种地步,显然这家伙的神智已经受到阴物影响,我有心帮忙,可他不肯接受我的帮助,只能听之任之了。 第212章 虎哥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回了贵阳后,勇哥见我闷闷不乐,便好奇地问我咋了,等我把情况一说,勇哥当时就冷哼了下,“你管这种人干嘛呢,反正钱也到手了,要我说还不如直接拉黑比较好。” 我叹气说好歹是老同学一场,明知道他要倒霉,我却不能把他拉回来,心里多少回过意不去。 勇哥却埋怨我不该总是这么圣母心,一个人做了什么、相应的也要承担什么后果,都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实在没必要为这种人着急上火, “就算你这次帮了他,保不齐还有下次,下下次?既然他路子已经走歪了,习惯了不劳而获的人又怎么可能学好?” 在勇哥的劝说下,我也打定主意不再打理这个赵俊,管他么的爱谁谁吧。 那几天我故意不去关注赵俊,直接给他微信拉黑,但还是通过同学群得知了赵俊后续的一些情况。 果然这小子开始走起了下坡路,先是有人在他店里输了钱,怀疑这小子打牌出千当场闹了起来,赵俊不仅不解释,反倒讥讽对方没牌品,输了钱不认账。 结果对方受了刺激,直接动家伙要跟他拼命,得亏赵俊跑得快,邻居及时报警才免遭砍伤。 可随着警察到场控制了输红眼的赌客,也在了解情况的过程中坐实了赵俊组织赌博的罪名。 怪只怪这小子太贪了,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撺赌局,而且每一次打牌输赢都达到五位数以上,已经构成了处罚标准。 最终他被送进了拘留所,那家麻将馆也因此关门歇业。 可就算进了拘留所这小子还不肯老实,居然和其他在押的犯人打赌,搞得拘留所乌烟瘴气。 这都不算完,等他被人从拘留所放出来之后,又开始撺掇其他人参加赌局。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的赵俊不仅没有再赢一分钱,反倒被人设套做局赢走了大部分积蓄。 这小子输红了眼,居然当场签下高利贷,借了一大笔钱准备捞本。 可惜阴物赌桌已经不再保佑他了,无论赵俊怎么玩,都是输多赢少,短短不到半个月时间就把之前赢走的钱输光,事后面临高利贷追债,他被逼无奈只好连夜买了张站票跑去广东大螺丝。 再之后我就彻底失去了这家伙的消息,大概是半年后吧,那时候我已经回了泰国,却在无意间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 “我真后悔,你卖的阴物赌桌简直害死我了!” 我很错愕,因为当时人在泰国,没办法了解国内情况,只好打电话给韩莹,让她帮忙调查赵俊的情况。 随后我得知,原来这家伙即便是跑到了广东打螺丝依旧是死性不改,经常跟老乡和同事们邀约打牌,仿佛赌瘾已经扎根在心上,越赌越输,越输越赌,人已经彻底废了。 不仅如此,老家那帮房高利贷的人也通过跟他一起打牌的同乡,锁定了这家伙现在居住的地方,连夜上门要账。 赵俊还不起钱,只能翻窗逃走,不料脚下一滑从五楼掉进花坛,当场把双腿摔得粉碎性骨折…… 这些情况都是我隔了很久之后才了解到的,当时感到特别的不可思议,这家伙也真是,明知道自己触怒了阴灵,阴物赌桌不可能再保佑他撞大运,为什么还要锲而不舍地参与赌博? 最终还是明叔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也许在他触怒阴灵的那晚,就已经被阴灵给缠上了,并不是这家伙自己要赌,而是在阴灵邪气的操控下不得不参与赌博。” “如果当时肯把阴物赌桌交给你,或许还有驱邪的可能,可他放不下横财暴富的机会,非要守着阴物赌桌继续赌,所以越陷越深完全回不头了。” 我听完只能发出一阵苦笑。 都说贪字害人,古来如此。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我们继续说故事线上的事。 自从和赵俊闹掰后,我就不再关注任何有关于他的事,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大概是两个星期后吧,那天店里忽然驶来一辆黑色的大路虎,车里走来一个虎背熊腰,脖子上戴着大金链的家伙,自称绰号叫“虎哥”。 虎哥一看就是道上混的,满脸横肉长得特别凶,胳膊和腰上盘着两条青色的大花蟒,一看就很有气势。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票小弟,一看就不是善类。 勇哥有点紧张,觉得这家伙来者不善,怀疑是不是业务上出了什么岔子,有人专程跑来报复咱们。 不料虎哥带着一帮小弟进了铺子,在让小弟们把铺子大门围起来后,居然快步走到我面前,扑腾一下给跪了,哀求着让我救命! 这一下直接把我干懵逼了,勇哥也是哭笑不得,看着这个长得挺有气势的壮汉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赶紧上去把人扶起来, “虎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大小也算个人物,怎么一上来就整这死出,让小弟们看见了多不好。” 虎哥抹掉眼泪说,“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不瞒你说,在找到两位之前,我已经请过好几个大师了,可谁都解决不了我家的问题。” 我心里一动,光看虎哥这一身打扮,就知道他肯定干的是不正经生意,莫非是得罪了道上的人,被仇家用阴物算计了? 可再看虎哥的精神状态,虽然愁容满面显得气色不好,但他长得虎背熊腰面相严肃,整体看上去还算有气势,不太像被脏东西缠身的感觉。 虎哥坐下来直叹气,“出事的人不是我,是我大侄女,我家是经营娱乐城的,在贵阳还算有点名气,你也知道上个世界八九十年代”国内治安不算好,要想混出头,人就必须狠一点。” 所以虎哥跟着他大哥一起出生入死,干过不少黑道买卖。 但就走夜路难免撞鬼,虎哥的大哥就因为参与一场黑帮械斗,身中十七刀横死街头,只留下一个侄女交给虎哥照顾。 这些年虎哥已经从善,不再过刀头舔血的日子,一方面是因为国内治安有了很大改善,黑道生意无法继续维持,其次他大哥已经死了,自己又无后,还有个侄女需要照顾,不得不改行做正当生意。 在虎哥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家人,虽然侄女不是他亲生的,但毕竟是唯一的亲人,他特别疼爱自己这个侄女,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跟亲女儿没什么区别。 本来虎哥生活还算平静,直到上个月初,他发现侄女得了一种十分罕见的怪病,一开始是浑身疲软无力,嗜睡没什么精神,胃口也很差,经常无缘无故发起高烧。 第213章 莫名其妙的伤口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虎哥担心侄女身体状况,就把她送到了最好的医院做检查,一整套流程下来,医院没检查出什么大毛病,虎哥也就安心了,感觉问题不大,就把侄女带回了家。 不料那之后几天,他侄女的身体不仅没有得到改善,反倒病得越来越重,身上也出现了很诡异的变化。 看着侄女一天天变得憔悴下去,虎哥担心得要死,可跑了几趟医院,医生却根本给不出任何合理的说法,气得他恨不得把这帮庸医吊起来打。 事后有人告诉虎哥,他侄女的病很特殊,估计不是一般的病,与其在医院浪费时间,还不如请个“懂行”的人过来看看。 就这样,勇哥托关系找来两个所谓的大师,又是喝符水,又是在家里摆坛念咒之类的,可钱花了不少,侄女的病还是没有任何好转,反倒开始吐血,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虎哥无奈,只好继续打听高人的下落,这才通过朋友介绍找到了我。 我挺纳闷,问他是通过哪个朋友介绍找到我的,虎哥马上说,“星洲夜总会的王经理,你应该认识吧?” 我哦了一声,当时就笑了。回想上次陪明叔回泰国之前,老小子半夜去夜总会喝花酒,后来没钱结账被夜总会经理扣留,差点吃了板刀面,得亏我及时跑去救场,还调查出夜总会闹邪的事。 那之后这家夜总会的经理就变成了我的老客户,隔三差五来店里请佛牌、购买平安符之类的,没想带这么快又给我介绍了新业务。 既然是王经理介绍的人,我当然要给面子,于是耐心询问起了虎哥的侄女具体得了什么病,有什么症状和不良反应? 可话到嘴边,虎哥却犹豫了,吞吞吐吐道,“我形容不出来,总之她现在的状况特别诡异,你……要不要亲自陪我回家去看看?” 我当即点头答应了,叫上勇哥跟我一起出发。 看得出虎哥为人确实挺有派头,他是一家娱乐城的大股东,家住在城南的高档别墅区里,门庭假山坐落,装修很气派,还养了一池子的风水锦鲤。 不过这水池一看就很久没人打理了,几条鱼挺着肚子浮在水面上也没见人打捞,池水浑浊不堪,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我皱眉问他怎么把鱼池搞成这样,虎哥苦笑道,“自从侄女生病之后,我就没心思再打理家里的其他事了,还是先上楼看看她的病情吧。” 我点头陪他上了楼,来到别墅二楼转拐的地方,虎哥却迟疑了一下,扭回头看着我们说,“我侄女病得很重,每到这个时候都有可能发病,你们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勇哥拍胸脯让他放心,强调我们是专业的,就算病人样子再可怕也没事。 虎哥这才点头,替我们推开了房间大门。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卧室,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空间也大。 在屋子中间摆着一张白色的大床,床单下盖着一个人,看不清具体模样。 我想着这人应该就是虎哥侄女了,心里还觉得奇怪,虎哥干嘛用床单把侄女捂得这么紧,便轻轻走上去揭开了床单,随后定睛一看,当时就把我看愣住了。 被单下躺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瓜子脸、西瓜留海模样很清纯,只是脸颊削瘦闭着眼睛,皮肤呈不健康的紫色,双眼紧闭,长睫毛微微发颤,配上那张枯槁的脸颊,给人一种极致的病娇感。 当然真正让我吃惊的并不是这女孩的长相,而是她浑身都裹满了白色绷带,整个人乍看起来就跟个木乃伊似的,脖子以下的部分都被紧紧缠绕,仅露出一个脑袋! 我惊愕极了,反问虎哥为什么要这么干? 虎哥哭丧着脸说,“我也不想这样,可她、小月她总犯病,每次犯病身上都会出现伤口,已经快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了。” 我十分纳闷,说你侄女身上莫名出现伤口是怎么回事? 他使劲摇头,愁眉苦脸说不知道。 为了搞清楚他侄女小月的状况,我只好建议把这些绷带先拆开来看。 虎哥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好,你弄吧,只要能治好小月,怎么样都好。” 我当即让勇哥帮忙,找来一把剪刀拆开了他侄女小月身上的绷带。 绷带下一具赤果的少女身体,长这么大我都没碰过异性,冷不丁看见一个不穿衣服的女孩,心里难免有些激动,但很快就激动不起来了,反倒深吸一口凉气,感到阵阵的诡异涌上心头。 虎哥确实没说谎,他侄女小月身上布满了十几处“伤口”,这些伤口基本都已经结疤,呈现不规则的状态,分别排列在身上不同的地方。 我细数了一下,伤口一共有十三处,大腿有三处,肩膀和胳膊上各有四处,还有六处主要集中在后背和肚子上。 这些伤口都不大,呈圆孔形,乍一看就像是被改锥扎出来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回头看着虎哥,“你侄女犯病的时候该不会喜欢自残吧?” 虎哥面容凄苦,摇头说,“没有,小月有没有心理疾病,怎么会自残呢。” 我指着那些结疤的小圆孔说,“如果不是她自己弄的,那这些伤口到底是谁造成的?” 虎哥抖了下嘴角,用十分诡异的语气说,“好像是她自己身上长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我和勇哥同时惊呼了起来,我只听说过长疮流脓的,却没见过有人平白无故在身上长出伤口,但凡是出现伤口,总会有个起因吧。 见我们不信,虎哥又十分难受摇了下头,说自己没骗我们。 他说小月今年才二十岁,之前一直在英国念书,从小学习成绩就很好,已经提前完成了学业,正准备回国找工作。 不料工作没找到,刚回家生活了不到半个月,就莫名其妙开始发烧昏厥了,一开始还只是食欲不振没有精力,持续了好几天高烧不退。 虎哥生意比较忙,以为是小问题,谁知道在上个月尾,那天他刚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回家,冷不丁就听到侄女卧室传来痛苦的哼声,匆忙跑来查看,发现侄女胳膊正在渗血,跌坐地上已经陷入晕厥。 他大惊失色,撕开了侄女衣服上渗血的地方,定睛一看,赫然发现侄女细嫩的胳膊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筷子大小的“坑”,伤口呈外翻状,里面血糊糊的,鲜血怎么都止不住。 第214章 钉子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虎哥赶紧叫医生给她进行包扎,等侄女醒来后,他开始追问对方胳膊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可侄女却茫然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那几天她精神状态特别不好,天没黑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冷不丁感觉胳膊传来剧烈的疼痛,一睁眼就看见衣服在流血,然后当场疼晕了过去。 听完侄女的话,虎哥的第一反应是跟我们一样纳闷,侄女房间除了化妆品和玩具,根本不存在改锥这种尖锐物,好端端的怎么会被刺伤呢? 勇哥怀疑是家里来了仇家,他以前是混黑道的,虽然这几年已经改过自新,但免不了会有仇家找上门寻仇。 于是他赶紧打开别墅监控,想搞清楚究竟是谁对自己侄女下黑手。 可当看完监控后勇哥却傻了眼,监控显示家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外人,他侄女刚吃过晚饭就回屋睡觉,没跟任何人产生过接触,实在搞不懂这伤口究竟哪儿来的。 听完他的话,勇哥马上说,“会不会是你侄女有梦游的毛病,在睡着的情况下翻出改锥伤害自己?” 虎哥断然摇头,表示绝不可能,“首先小月从来不会梦游,我从小照顾她长大,如果她有这个毛病,我不可能会不知道。” 其次如果伤口真是小月自己造成的,那导致伤口的工具呢,总不能是用牙齿咬的吧? 我若有所思点头,提醒勇哥先不要插话,让虎哥继续往下说。 虎哥长吁短叹,说看到侄女的伤口,自己心疼坏了,虽然小月不是自己亲生的,可赵家人丁单薄,他大哥一死,虎哥就只剩这一个亲人,看见侄女难受就跟有人拿刀戳在他心上一样。 为了搞清楚这伤口哪儿来的,隔天虎哥就留在家守着小月。 整个白天无事发生,直到晚上,虎哥开始有点犯困了,就靠在侄女床边打起了瞌睡。 不料刚合眼不久,侄女又是一声尖叫,直接把虎哥吓醒。 然后他定睛一看,只见侄女肩膀上赫然出现了另一道伤口,和昨天晚上的伤口大小差不多,同样刺穿了皮肤,造成血淋淋的创痕。 这下虎哥傻眼了,侄女睡觉的时候他一直在身边守着,十几个小时都没离开过,怎么打了个盹的功夫又多出了一道伤口? 其次家里除了他和侄女小月外,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总不能是鬼吧?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侄女每到晚上都会发作一次,莫名其妙出现这种贯穿性的伤痕,把侄女折磨得痛不欲生,渐渐失去意识。 虎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心疼侄女的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话说到这儿,虎哥泪目了,没看出这个外表粗犷彪悍的男人还有这么柔弱的一面,轻轻抚摸侄女的额头,一脸的痛苦纠结,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年轻时干过不少荒唐事,可毕竟都改行这么久了,有什么仇家可以冲我来,小月是无辜的,为什么偏要伤害她?” 瞧见虎哥这幅言真意切的样子,我心里也觉得不忍,起身说,“看来你侄女的问题确实很麻烦,我之前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必须亲自检查感应一下。” 虎哥同意了,拆开侄女身上的绷带,有的伤口已经结疤,有的伤口依旧是血淋淋的,虎哥边拆绷带边掉泪,说从小月发病至今已经过了十几天,每天出现一个伤口,搞得浑身都是窟窿眼,别说是外人,自己这个亲人看了都害怕。 他并没有说谎,当绷带被彻底拆开,我对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窟窿,心里也是一阵发怵。 赵月只有20岁,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花样年华,却得了这种“怪病”,就算医好了,恐怕往后的生活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我让虎哥西先站远一点,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卷灰色的香,点燃后系在床脚。 这种檀香有安神助眠的功效,能让赵月的稍微好受点。 随后我来到这个女孩面前,闭上眼睛,把左手轻轻搭在她晦暗无光的我头上,默默念咒感应。 果不其然,当我把手按上去的时候,立马捕捉到赵月体内浮现出一抹流窜的阴法气息,在额头和山根下似有似无地盘旋。 这股气息十分隐晦,要不是我经过一年多的修炼,已经有了一些长进,搞不好都无法捕捉到它的存在。 而就在我继续闭目感应的时候,忽然间,床上的赵月忽然扭动了一下身子,长睫毛微微颤动,似乎虚弱到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嘴里的呻.吟轻的仿佛是猫叫。 来自病痛的折磨已经消耗掉她大部分体力,赵月无法发生,只是喉咙稍微滚动了一下,随后我就感应到一股气流正在她身上诡异地攒动,缓缓朝肩膀部分渗去。 我急忙瞪大眼睛,死盯向赵月的锁骨,只见她身体微微颤动,锁骨位置的皮肤凸起了一个小点,好像被什么尖锐物顶起来! “这女孩身上有东西!” 我大惊失色,把眼珠瞪圆,一动不动看向她的锁骨位置,只见“圆点”越来越大,将皮肤撑到了极致,很快她皮肤就出现了破损,露出一个黑色的锥形物体,直接钻出皮层呈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是钉子! 瞬间我人都傻了,这钉子根本不是从外面插进去的,更像是从赵月的骨头缝中活活钉出来,刺穿肌肉和皮层,才造成了这种贯穿效果。 尼玛……活人身上怎么可能长钉子,这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 就在我震惊的同时,那根黑色钉子已经彻底刺破皮肤,顿时带出一股黑色鲜血,差点溅到我脸上。 我往回就躲开,看见钉子即将要往她身体里面缩回去,赶紧伸手去拔,不料却晚了一步。 黑色钉子在刺破她皮肤后,立刻诡异地往回缩,重新没入赵月体内,不给我揪住它的机会。 看到这里我已经彻底傻眼,怪不得虎哥想尽办法都发现不了伤害侄女的“凶器”,感情这玩意长在她身上。 勇哥也看傻了,嘴角跟抽风似的哆嗦起来,惨着脸后退两步说,“我次奥,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画面。” 我身吸一口气说,“很明显,赵月这是中了别人的邪咒。” 勇哥不淡定地开口,“又是降头?” 我摇头,现在还无法断定究竟是不是降头邪术,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身上那枚“钉子”,必定是引发这一切的关键。 虎哥直接扑腾一声给我们下跪了,磕头哀求道,“两位,你们要救救我侄女,无论多少钱我都肯给,求你们了,实在不行我让代替小月吧,我就这一个亲人了。” 第215章 蛊降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虎哥面容凄惨,显得情真意切,我却只能苦笑着叹气。 自己根本没那么大本事,虽然看出了一点问题,却根本无法断定他侄女到底被人下了什么邪咒,无奈只好说, “你先别着急,让我出门打个电话问一问。” 离开卧室,我立刻联系上明叔,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明叔听完直接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说,“你确定那根钉子是从她身上长出来的?” 我叹气说确定,刚才那一幕是我亲眼所见,真的不能再真了。 明叔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分析道,“这么诡异的情况我也没见过,现在还不好下结论,这样好了,我可以替你跑一趟,去询问下龙达空,没准他知道这是什么邪咒。呃,不过嘛……” 老小子话说一半忽然拖长了音调,我深知他什么尿性,马上垮着脸说,“你要多少跑腿费?” 明叔奸滑一笑,说跑腿费用是三千泰铢,等我打听出该怎么化解客户的麻烦之后,其他费用再另算。 我是真服了这根叼毛,但考虑到这件事自己无法单独解决,只能忍气吞声道,“可以,但你必须抓点紧,赵月的情况很不妙,时间耽误得越久,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挂完电话之后,我重新走进卧室,发现老虎正用纱布沾上酒精,给侄女伤口处消毒。 可能是酒精的刺激让赵月陷入了短暂的苏醒,她发出极度虚弱的痛哼声,痛苦地看了一眼我们,喉咙滚动,十分吃力地蹦出几个字眼, “你们,杀了我吧……” 说完这话,赵月又重新失去了意识。 虎哥愣在原地,表情凄苦到了极点,我和勇哥脸上也不好受。究竟是什么样的痛苦,让一个刚忙20岁的女孩宁可去死,都不要再继续忍受下去? 事后虎哥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扶着额头发呆,我看不下去,走到前面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找了帮手,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反馈。” 虎哥看我一眼,没等说话,别墅外却传来一辆汽车停靠的声音,紧接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打扮时髦、留着波浪卷长发的成熟女人,看模样大概四十岁左右,但皮肤保养极好,水蛇腰好像无骨般扭来扭去。 虎哥立马站起来,喊了对方一声嫂子。 女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忽然把目光转向我和勇哥,下意识皱眉,说怎么家里有客人? 虎哥咳嗽一声,“这两位老板是我请来给小月看病的。” 女人马上呵了一声,面露不悦,表示又是骗钱的吧? 勇哥当时就不满意了,说这位大姐,你怎么说话呢,谁骗钱了? 女人不再说话,只是轻蔑地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就去了另一个房间,没一会就拎着一个挎包出门,重新坐上了那辆汽车离开。 我十分纳闷,指了指女人的背影,“这人是你嫂子?” 不怪我会是这种表情,虎哥的嫂子应该是赵月的生母才对,可为什么好像对女儿漠不关心,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虎哥略显尴尬,干咳一声道,“她不是小月的生母,只是我大哥生前在外面找的姘头,刚领完证没几个月,我大哥就被人发现横尸街头了,这个家产业也有她的一部分。” 说起自己这个嫂子,虎哥显得很头疼,表示自从自己大哥死后,嫂子就三天两头不在家,成天拿着大哥留下的遗产在外面逍遥快活,根本就不关心这个家的情况。 勇哥坏笑道,“这不奇怪,赵太太身材和脸蛋这么好,还不算太老,以她的条件肯定不甘心替你大哥守活寡,没准早就盘算改嫁了。” 我忍不住瞪了勇哥一眼,埋怨他嘴上没个正形。 虎哥却苦笑起来,表示勇哥说的没错,“我这个嫂子一早就想改嫁了,可她却没办法改嫁。” 我和勇哥纳闷地问为啥? 虎哥有点尴尬,说是因为他大哥生前留下的遗嘱,要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亲女儿赵月,一旦赵太太改了嫁,就和这个家没关系了,到时候无法再继续从这个家获得任何好处, “反之如果她如果不改嫁的话,就能以赵太太的身份继续住在这里,每个月都能得到一笔钱。” 我很无语,果然有钱人家的生活就是乱,这么奇葩的遗嘱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当然这是别人家的事,轮不到我插嘴说三道四。 当天我们就先在赵家住下来,晚上继续陪虎哥守着赵月,还在她每天只发作一次,夜里睡得还算安稳。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明叔打来的电话,忙不迭追问他有没有搞清楚这种邪咒的来历。 明叔说,“我亲自出马还有打听不到的消息?帮你问清楚了,这是一种比较特殊蛊降。” 我意外道,“蛊降?” “简单说,就是苗疆巫蛊之术和南洋降头的混合体啦。” 明叔边打哈欠边说,“你也知道,降头的来源很复杂,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一方面是阿三那边的原始佛教,结合东南亚本地的黑法才诞生出了降头,另一方面,南洋深受我国苗疆文化的影响,也会有不少降头法师在阴法中融合巫蛊的成分。” 我说,“那龙达空知道该怎么化解吗?” “很麻烦!” 明叔吸了口气说,“这种蛊降混合了多种原始阴法,你昨天看见的那枚钉子就是下咒的降引,这玩意在苗疆又被称作钉子蛊,制作方式十分神秘。” 大体是先把一根钉子烧红,然后用它刺穿犯人的头颅,犯人临死前感受到极致的痛苦,这些痛苦会全都转化成怨恨,并被吸附到长钉之内。 随后法师对着蛊钉加持阴法,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炼制,才能加持出这样一枚蛊钉,接着将蛊钉磨成粉末,参入受害者的饮食中,为她中下降引。 再之后施术者便可以通过降引来催动钉子蛊,起初的反应是发烧,精神和食欲不振,偶尔会昏睡不起。 但这还只是早期的症状,时间一长,降引会在她身上扎根,形成一根完整的“钉子蛊”。 “至于钉子蛊发作的具体征兆,你昨天已经看到了,这东西狠就狠在不会立即致命,会先从人的手脚处钻出来,然后伤口慢慢转移至腹部和背骨,最终是脖子和胸口。” 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后,钉子蛊彻底成型,会直接刺穿受害者的心脏,造成内部大出血,到了那一步才是真的回天乏术。 我冷汗全下来了,尼玛这些邪术师真是害人不浅,好端端干嘛研究这么歹毒的邪术? 第216章 延缓发作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嗤笑道,“这些法师的追求跟正常人不一样,你好歹也算个半吊子法师,难道就不能共情一下?” 我咬牙切齿说共情个毛线,自己修法是为了保住小命,跟那些为了追求力量不顾一切的人根本是两回事。明叔叹气说,“真可惜,你有这么好的天赋,明明天生就适合修习阴法,却偏偏对这一行感到排斥。” 我让明叔别废话,快说接下来该怎么搞?明叔想了想道,“要搞定这么厉害的蛊降,一般的降头师还真不行,估计就算是阿赞吉也够呛,看来只好请龙达空亲自出面了。” 我震惊道,“龙达空肯离开泰国,专程跑来国内驱邪?” 明叔笑了笑说,“按照常理他是绝对不可能出国的,不过谁让龙达空最近有求于我呢,而且这笔买卖是你亲自接下的,龙达空一向对你有好感,看在咱俩的面子上,他已经勉强答应出国了。” 讲真我很意外,印象中龙达空几乎每时每刻都盘坐在佛堂中坐枯禅,几乎没见他离开过那家寺庙,更不要说出国从事这种驱邪生意了。 我让明叔老实交代,丫的究竟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办法,逼得龙达空不得不亲自出国做生意。 明叔撇嘴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逼他出国,是龙达空自己愿意的。” 我说你放屁,他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忽然想到出国。 在我的逼问我,明叔只好说,“情况是这样啦,上个月曼谷下了一场大暴雨,你也知道,龙达空清修的寺庙很破,被暴雨冲了两天,墙壁和佛像都开裂了,他想找人把佛堂修缮一下,可装修不是需要钱嘛……” 听到这儿我终于懂了,原来龙达空是为了凑钱修缮寺庙,怪不得肯来中国做驱邪生意。 明叔说,“是啊,重修那个大个佛堂不容易,怎么着也得近百万泰铢了,所以这笔业务的酬金嘛……” 我忙说,“这次的客户家里条件不错,倒是可以帮龙达空多要点,这样吧,等业务结束之后,我把属于自己的那份也交给龙达空,就当是为佛主尽一下心了。” 明叔嘿嘿一笑,说没看出来,老弟你居然也开始信佛了。我撇嘴说自己不信佛,但我十分敬重龙达空,要不是他去年帮了我,恐怕我现在已经嗝屁了,这点钱与其说是礼佛,但不如说是对龙达空表达的感谢。 计划就这么商量好了,关于龙达空出国的事情就交给明叔负责安排,等挂断电话,我马上打着哈欠返回别墅,跟虎哥聊起了驱邪费用的问题。 虎哥为了挽救侄女的生命,表示多少钱都愿意给。我思索了一下,光是帮龙达空凑齐修缮寺庙的捐款就是个不菲数字,难得遇上虎哥这么大方的雇主,我索性咬咬牙,狮子大开口道, “我要二十万酬金!” 虎哥正要点头答应,不料这时候别墅外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冷哼声,“老二可真舍得啊,居然肯为江湖骗子花这么多钱!” 我们同时把目光转移过去,发现是昨天那个长腿贵妇赵太太回来了。 她面露不悦地走进别墅大厅,对虎哥说,“你不是说自己请来的法师能替小月治病吗,她现在病好了没以后?” 虎哥看了她一眼,说哪有这么简单,不过林峰确实蛮有本事,已经看出小月到底中了什么邪咒,正在联系帮手,只要再过几天应该就能…… 赵太太扬了扬下巴,轻蔑地说光看出是什么病有什么用,治不好小月的病就滚,别赖在我家骗吃骗喝!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态度这么恶劣的女主人,被呛得胸口难受,差点没骂娘,虎哥面子上也有点过不去,问赵太太什么意思。 她冷嘲热讽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林峰提出的费用太不合理了,他来我家做什么了,就好意思张口要二十万酬劳,搞得赵家的钱是大风刮来似的。” 我看向这个的外表妖艳,骨子里却很强势的女人,光是脖子上的玉石项链也价值十好几万了,怎么她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轮到给“女儿”治病”的时候却这么小气。 虎哥也看不过去了,冷着脸说,“人是我请来的,治病的花费当让我出,这点就不劳大嫂费心了。” 赵太太双手抱胸,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说行吧,反正老赵死后,家里大部分遗产都落到你手上,你想怎么花都行,只要别影响我那份! 目送赵太太扭着水蛇腰离开,可把我恶心坏了,这女人长得不赖,没想到竟是个蛇蝎心肠,就算是继母也不该对女儿这么过分。 虎哥则是一脸的苦笑,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摇头没发表意见。 白天我继续在赵家别墅养精蓄锐,到了下午三点多,明叔打来电话说出国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最迟明天上午他和龙达空就能抵达贵阳。 我迟疑说怎么需要这么久,赵月的蛊降每隔24小时都要发作一次,看来她今晚又要受折磨了。 明叔让我等等,紧接着那头就传来他和龙达空窃窃私语的声音。 不久后手机被转移到龙达空手上,龙达空先是对着手机喂了一声,似乎有点不习惯使用这种电子设备,好一会儿才说了一串泰语,大意是要我去找乌鸦血,以及一块生鲜的猪肝。 猪肝必须要新鲜,最好是刚杀的那种。 我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照做了,通知勇哥赶紧跑市场,买了一副最新鲜的猪下水,又花了不少时间去捕捉乌鸦,把乌鸦血全都倒进一个碗里。 龙达空经过远程指导,让我把整块猪肝摘下来,浸泡在乌鸦血中,等猪肝略微变色之后,再用小刀戳一个洞。 接着他让我划开赵月的中指,把带伤的中指插入到猪肝里面,找来红线固定起来,这样就能延缓蛊降的发作时间。 果然这个办法十分有效,一通操作之后,我端来一把椅子,守在赵月的病床边做了一整宿。 整整一夜,赵月都睡得很安详,并没有蛊降发作的迹象。 翌日天亮,我才替她解开红线,扭头看向那块猪肝,发现猪肝已经发硬变柴,好像被丢进水里煮过似的,用手触碰起来特别硬。 勇哥找了把菜刀,把猪肝对半剖开,只见发硬的猪肝里面居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钉子眼! 我惊愕极了,没想到还能用猪肝代替客户“受刑”,这次可算涨了见识。 虎哥很开心,表示很久没见侄女睡得这么香甜了,他很庆幸自己能找到我,否则侄女的病情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好转。 第217章 龙达空到场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却是无奈一叹,告诉虎哥这种办法只能是暂时延缓,属于治标不治本,而且同一种办法最多用两到三次,再之后就不灵了。 勇哥说,“算算时间,明叔和龙达空也该到了,要不我先去机场接机吧。” 目送勇哥去机场,我继续靠在椅子上打盹。差不多又是两个小时过去,别墅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停靠声,我匆忙下楼,果然一眼就看到明叔和龙达空。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佛堂外面看见龙达空,只见他穿着一袭白色的僧袍,手拿佛串念珠,虽然人很清瘦,却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既视感,一看就很有高人风范。 我赶紧迎上去,双手合十对龙达空道谢,感谢他这么大老远来中国替我的客户驱邪。 龙达空同样双手合十还了一礼,古板木讷的脸上难得挤出一丝微笑,说其实最应该说谢谢的人是自己才对,感谢我替他凑钱修缮寺庙,这是做无量功德的好事,自己出国一趟又算得了什么。 虎哥也在场,看见龙达空这幅瘦巴巴,连走路都好似要人搀扶的样子,内心有点担忧,轻轻拽了我的胳膊说, “林峰,这老和尚看起来浑身都剔不出二两肉,连走路都发飘的样子,他能行吗?” 我正色道,“以貌取人不是个好习惯,你最好能改掉这个毛病,以后千万别对法师不敬了,龙达空可是曼谷第一流的法力僧,虽然未必是最厉害的,但除了他,我已经找不到第二个能救你侄女的人。” 虎哥赶紧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下,陪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对了,为什么泰国僧侣会取这么古怪的名字,龙达是他的姓吗?” 我摇头说不是,在泰国,法师有专门的称谓,比如降头师通常被称作阿赞、鲁士、黑巫僧等等,相应的,泰国僧侣则被人称作“龙婆”。 至于龙达,指的则是龙婆僧里面地位比较高、佛学造诣比较厉害的大师,跟国内的主持、禅师差不多一个意思。 虎哥恍然大悟,搓着手表示知道了。 很快我们走进别墅,在虎哥带领下我们直奔二楼,来到赵月的房间。 龙达空站在病床前面,眼帘微垂,默默看着形销骨立的赵月,先是翻开她眼皮仔细检查了一遍,接着有取出一个银质的烛台,点燃经蜡后搁置在赵月的额头上方,一边闭目念咒,一边默默摇晃烛台。 经蜡散发出忽明忽暗的光,映照在赵月蜡黄憔悴的额头上,居然反射出一片诡异的银斑点,好似她皮肤下有一层莫名的气息在窜动,把烛火都染成了银色。 接着龙达空收回视线,扭头淡淡地嘀咕了一句泰语。 虎哥听不懂泰语,忙问我大师什么意思。我叹气说,“龙达空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下咒的人出手太狠,居然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下这么重的手,其次这个人应该修炼过很长时间的黑巫术,下咒手法特殊,不太好化解。” 虎哥一下就紧张了,颤声说,“怎么又不好解了,你不是说这个龙达空是曼谷地区一流的法力僧吗?” 明叔在一旁说,“就算是一流的法力僧也有化解不了的邪咒,再说龙达空是研究佛法的,对这些害人的邪咒研究本来就不深,没听过隔行如隔山这句话吗,解咒的人通常需要付出堪比下咒者十倍的努力,你能遇上我们已经算运气很好了。” 虎哥不敢得罪明叔,赶紧赔笑说,“是是是……我知道了,那敢问大师什么时候解咒,要怎么帮我侄女化解邪咒?” 明叔摆手示意他先别急,需要再等等,给龙达空一点思考的时间。 随后我们停止交谈,纷纷把目光转向龙达空,此时的龙达空已经盘腿坐下来,好像聪明的一休似的,正把双手虚抱起来盘在膝盖上,阖上眼皮沉思研究对策。 我们全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生怕打断了龙达空的思路。 约莫半小时后,龙达空重新把睥子睁开了,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了一丝精芒,忽然把似笑非笑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我给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小声问龙达空有什么需要。 他只是摇头,没有明说,随后就打开了的随身携带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不少银色的烛台,递给我,让我按照莲花桩的方式,把烛台依次摆开。 接着龙达空又取出一个小碟子,在碟子里面添加了很多经庙灰,以及一种特殊的膏状物。 这种油膏通体呈黑色,看上去十分像果冻,但要更加粘稠一些。 他找来筷子进行搅拌,随后把这些黑色油膏分别添加到烛台里面,让我把它们全部点燃。 我点头照做,火焰刚刚烧起来,房间里就涌出了一股十分浓郁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奇怪,既不香也不臭,但脓腥刺鼻,让人莫名其妙地产生呕吐欲望。 我十分不解,小声询问龙达空用的什么香料。龙达空解释是一种经油膏,通过特殊的动物油脂制作成的,里面添加了十几种药材和香料,所以闻起来味道比较刺激。 勇哥受不了这种味道,捏着鼻子后退两步,小声嘀咕道,“怎么比尸油的味道还要难闻?” “只要效果好就行了,你管它什么味道呢,受不了可以出去。” 明叔和勇哥是一对欢喜冤家,一见面肯定得吵起来,但吵归吵,这两个叼毛交情还是蛮好的,很快明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风油精小瓶子,打开后滴了两滴,让勇哥抹在鼻子下面,这样就不臭了。 别说风油精效果还真不错,连虎哥都忍不住要了两滴,正当我们庆幸不用再忍受这种怪味的时候,明叔又收好瓶子说, “我给你们用的可不是普通的风油精,这叫十滴香,价值不菲,待会儿你们每个人给我两百块钱。” 我特么…… 正当我和勇哥想骂娘的时候,就听到别墅走廊传来怒气冲冲的脚步声,回头我有看加了那位颐指气使的赵太太,上来就开始大呼小叫, “你们搞什么啊,谁在我家煮大便,飘出来的味道这么刺鼻,让人怎么睡觉?” 明叔还是第一次看见赵太太,顿时眼冒星花,在这女人白皙的腿上狠狠扫了两眼,然后挤出一张坏笑的脸迎上去说, “大姐别担心,我这儿有香料,可以免费借你用一用……” “你给我死开点,谁允许你们进我家了,谁是你的大姐!” 不出意料,赵太太用十分恶劣的态度打断明叔,激动地赶我们出去。 第218章 拔钉子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明叔自讨没趣,那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虎哥直接怒了,黑着脸说,“我们在办正事,你要是受不了这个味道可以暂时离开。” 不料这话却点燃了炸药桶,赵太太马上叉腰说,“你凭什么赶我走,这个家也有我一份,怎了,大哥一死你就开始欺负大嫂了,果然姓赵的一家都没良心。” “你……”虎哥气得眉毛都快烧着了,偏偏拿这个女人没办法,说自己并不是要赶走赵太太,只是里面法师正在为侄女看病,不能受到任何干扰。 “呵呵,谁稀罕留在这儿!”赵太太见虎哥可能真的生气了,也不敢闹得太过分,转身怒气匆匆下楼,边走边说, “这野丫头也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一身什么样的脏病回家,真晦气,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给其他人。” 虎哥气得眉毛都在跳舞,等她走远后,才无奈地向我们道歉,“各位对不住了,我这个大嫂一直都这样,当初我大哥要跟她领证的时候,我曾经表示过反对,所以她……” 我摆手说没关系,让勇哥去把住楼梯间,避免再有人上来打扰龙达空做法。 此时龙达空已经开始念咒了,他并没有受到外面的干扰,取出一串佛珠抓在手上,闭眼诵念经咒,念的并不是泰语,而是一种比较古老的巴利语或者的梵语,声音很有磁性,好像低音炮似的让人昏昏欲睡。 这种佛咒声不像降头阴法那么诡异,屋子里并没有出现阴气森森的迹象,反而显得中正平和,好像暖阳照射房间,让人打心里感到平静。 见状我不禁感叹,还是正儿八经的佛经好啊,不像阿赞吉的降头阴法,随便怎么念都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可惜我身上有降引作祟,注定了没办法学习正经的佛经。 而随着龙达空的持续诵咒声,银色烛台也飘起了更多白烟,这些白烟在空气中诡异地翻滚,居然凝聚成一条线,不断朝赵月鼻孔处钻进去。 此时赵月仍旧在昏睡,但状态很不舒服,好像做噩梦似的,身体时不时抽动一下,并出现了痉挛的症状,额头全部都是汗珠,同时五官也诡异地扭曲在一起。 在我的感应中,她的额头上开始有一股灰气凝聚,好像乌云似的展开,正在抵御龙达空的经咒。 龙达空见状直接捧起了佛珠,飞快迎了上去,来到床边,一只手按压赵月的额头,另一只手继续捻着佛珠,转动频率飞快。 这时候诡异的画面出现了,只见赵月的脸好像变透明似的,皮肤下蠕动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一根根的好似还做了虬结的蚯蚓。 等我壮着胆子稍微走近了一点,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毛细血管,而是一根根好似“钉子”一样的气息,正在赵月的皮层下不断地汇聚,并缓缓朝喉咙那个方向汇聚起来。 我看得毛孔舒张,感到一阵惊骇,不等开口,只见赵月忽然把嘴巴长大,做出了呕吐的反应。 一开始她还只是张着嘴巴,但随着时间持续,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并下意识地伸手捏住了自己的脖子,表现得十分难受。 龙达空朝我递来一个眼神,我心领神会,赶紧用手掐住了赵月下巴,随着我的手指头用力,赵月的嘴巴渐渐张大,喉咙中一股寒气慢慢凝聚,有很多黑色的“丝状物”被吐出来,像极了一根根绵密的头发。 我壮胆把手伸进她嘴巴,握住这些“丝线”,轻轻往外面拉扯,但这些丝线表现得十分顽固,好似堵在赵月喉咙里似的,尽管我用了很大的力气,并不能将它们全部拔出来。 龙达空见状加快了念咒的频率,这些黑色丝线受到了压制,开始纷纷朝喉咙中间聚拢,等到所有黑丝全都凝聚到一起的时候,我才骇然地发现,自己抓住的根本不是什么“丝线”,而是一根生锈的黑色铁钉! 这就是导致赵月中蛊降的降引! 我赶紧用力往外拉扯,不过这时候黑色钉子里面也散发出一股相当浓郁的邪寒气息,抵御我的拉扯。 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铁钉有了自我意识,正在排斥我的拉扯一样,还是不是发出“嗡嗡”的抖动声。 好在龙达空已经加快了念咒频率,在中正平和的佛门经咒压制下,黑色长钉上面的邪气渐渐得到压制,无法抗拒我的拉扯,被我用足了力量一拽,径直从赵月的喉咙里脱落下来。 叮铃! 长钉掉在地上,我赶紧找了块红布把它包起来,凑到眼前一看,顿时惊讶得倒抽起了凉气。 只见这枚钉子足足有四五寸那么长,表面锈迹斑斑,上面散发着诡异的黑色纹路,好像被炭火烧过似的,血色纹路在不断地起伏闪烁,显得诡异极了。 龙达空已经停止念咒,把佛珠收起来,用同样走到我面前,一脸严肃看向长钉,嘴里嘟囔了几个字眼,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好像实在是“鬼骨钉”。 不等我开口询问,就看见病榻上的赵月忽然呕吐起来,喉咙里喷出很多果冻似的血块,虽然面部表情不再像之前那么狰狞,但却显得虚弱无力,脸色比纸张还要苍白。 虎哥忍不住了,快速冲上来,用力搂着赵月,用带哭腔的语气对我们说, “大、大师……不是已经做法结束了吗,为什么小月还是这么虚弱?她吐了好多血啊,到底该怎么办!” 龙达空面色平静,默默摇头说了句泰语,我赶紧翻译道,“龙达空的意思是吐掉这些淤血块,对你侄女的身体反倒有好处,淤血已经停止流动,无法在她身上发挥任何作用,吐掉了反而能避免内脏受到伤害。” 虎哥老泪纵横,说是不是吐完淤血,侄女就能恢复健康了? 我哭笑了一阵,摇头说蛊降要是这么好解,我也不用专程把龙达空请回国了。 虽然龙达空已经帮赵月拔出钉子蛊,但不代表赵月身体就能快速复原。 这枚长钉上面被加持了十分强大的阴法,如果不能彻底将上面的阴法气息抹除,短则一周,长则十天半个月,赵月身上还会长出另一枚钉子,仍旧会重复之前承受到的折磨。 我话刚脱口,虎哥已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地张大嘴说, “怎么会这样,钉子拔出来又会重新长回去,那岂不是说,我侄女的病一辈子都不可能治愈了?” 第219章 怀疑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连忙摇头,看了龙达空一眼,继续说,“倒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有龙达空在,一定会帮你想到办法的,先别急,折腾一天你也累了,大家都休息会儿吧。” 说完我就把做法的工具收起来,带龙达空去了楼下一个房间歇着。 他刚从泰国赶回国内,两口热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这么辛苦地施法帮的赵月拔出钉子蛊降,神情同样很疲惫。 其次龙达空年纪已经不小了,七老八十的人,精力不可能跟我们这些年轻人对比,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展开下一步解咒的步骤。 即便如此,他在入睡前还是跟我说了一大段话。 在龙达空的提醒下,我转身离开房间,重新找到正在抽闷烟的虎哥。 虎哥神情很憔悴,已经连续好几天睡不着了,没精打采地蹲在那里抽闷烟,连眼珠子都熬红了。 看见我后,他苦笑着递来一支烟,我接过来陪他一块抽。 随后虎哥一脸惆怅地问,“林峰,你说实话,我侄女到底还有没有救?” 我很笃定地点头,告诉她有了龙达空在,赵月一定死不了,就是……话到中途我又迟疑了一下,实在有些不忍心把实话讲出来。 虎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苦笑说有什么你就讲吧,我能承受得住。 我叹气说,“龙达空刚告诉我,他有把握帮你侄女解咒,可惜赵月受邪咒影响的时间太长,就算蛊降能够得到拔除,身体也会陷入虚弱,恐怕会大病一场,即便是治好了,将来也很难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那枚铁钉是通过摄取她内脏的营养长出来的,已经对大部分身体器官造成了严重的损害,运气好是气血双亏,一辈子药罐不离身,运气不好甚至会瘫痪,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尽管虎哥已经猜到了,可当我完我的话之后,还是忍不住把拳头死死地攥起来,后槽牙被咬的咯咯作响,“该死的,究竟是那个王八旦对我侄女下手这么狠,如果让我逮住他,一定要把他切成十几段丢进海里喂鱼!” 虎哥毕竟是道上混的,虽然这几年已经改过自新,可之前那帮老兄弟还在,只要他大声招呼,这些老兄弟都肯帮他卖命。 我苦笑说,“暴力并不能解决一切麻烦,甚至会成为制造麻烦的起因,你有没有想过,赵月现在的下场,未尝不是对你年轻时所作所为的一种报应?” 虎哥痛苦地低下头颅,说自己承认干过犯法的事,可祸不及家人,对方有什么完全可以冲自己来,为什么要伤害他侄女, “我侄女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能恢复正常,我宁愿马上投案自首,跑去坐牢!” 我说道,“那你觉得,身边最恨自己的人会是谁?” 虎哥很纳闷,问我这个“身边最恨自己的人”是什么意思。 我吸了口烟,说通常下这种邪咒,必须搞到赵月的生辰八字和贴身物品,其次蛊降一般是通过饮食的方法下药,先把降引种在赵月身上,再利用阴法激活。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基本都是赵月身边比较熟悉的人。 虎哥更困惑了,摇头说不可能吧,“我侄女可乖了,之前一直在英国念书,是今年夏天才回国的,她平时性格比较腼腆,跟外面的人接触不多,要说接触最频繁的人,就只有我和大嫂……“” 话说一半,虎哥猛地怔了一下,抬头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哆嗦嘴道,“难道是、是……” 我把头摇了摇,说目前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的,就不能随便指认好人。 不过这位赵太太确实很有嫌疑,首先她是赵月的继母,但却并没有在赵家获得太多好处,因为他老公死前留下遗嘱,家族产业要优先交给女儿继承。 除非是赵月死了,她才能够以“母亲”的身份拿回这些遗产。 其次我看赵太太的态度,似乎对整个赵家并不存在任何的感情,尤其是得知虎哥邀请我们过来给赵月治病的时候,她所表现出的言行处处都充满了针对。 虎哥不说话了,那烟头扔在地上,恶狠狠地用脚碾碎,几乎连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 尽管他一直保持沉默,但额头上鼓起的青筋已经足以描述他的愤怒,我生怕他会做出不理智的事,赶紧劝说, “你别激动,首先刚才那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咱们没有任何证据,其次你现在已经改行从良了,可千万不可能再干违法的事。” 虎哥深吸一口气说,“放心吧,好不容易才把生意洗白,我不会再干刀头舔血的事,不过老子也不好欺负,如果查出来真是她干的,我会有一百种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望着虎哥暴瞪眼睛,我心里很不淡定,紧接着虎哥又对我讲了一件事,说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大哥当年的死因耿耿于怀,怀疑赵月父亲的死不正常。 我奇道,“你之前说过,自己大哥是因为参与黑帮火拼,被小混混砍死在街头的。” 虎哥疲惫地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这只是表面现象,事实上自己大哥在出事前那段时间,就已经表现得不正常了, “那段时间他情绪特别暴躁,总是莫名其妙地身边的人发火,还喜欢上了吃生肉。” 那次虎哥因为办砸了一点小事,就遭到大哥的严厉斥责,虎哥很不服气,于是当场顶撞了一具,没想到他大哥立马就扑上来,死死掐虎哥的脖子,那模样简直就像是要掐死虎哥一样。 可等到第二天,当虎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大哥却表现得很意外,不仅对两兄弟打架的事情没有丝毫印象,还埋怨他胡说八道,自己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想掐死亲兄弟? “那段时间,他不仅脾气暴躁,记性还不好,甚至稀里糊涂跑到别人的场子里闹事,这才导致接头火并,被人当街捅死。” 而说起自己大哥的死法,虎哥的表情就更诡异了, “当时他身中数刀,鲜血都快流干了,还跟条疯狗似的扑在对方老大身上,活活扯掉了对方的耳朵,直到他闭眼的时候,还死咬着别人的耳朵不放。” 虎哥不能理解,他大哥生前还算讲道义,刚跟别人划分好了地盘,隔天就一个人跑去对方场子里闹事,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听到这里,我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没等开口,却看见明叔正似笑非笑地走来说, “没猜错的话,你大哥是中了一种癫蛊。” 第220章 降头载体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虎哥震惊道,“什么是癫蛊?” 明叔屁颠颠走来说,“癫蛊就是一种能够任意改变他人情绪,让人癫狂变得富有攻击性的蛊术,中蛊的人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一旦情绪受刺激,哪怕只是很小的刺激和波动,都会让他变得疯狂,逮到人就拼命,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听到这话,我和虎哥同时瞪大了眼睛,这么说就连赵月父亲的死,也是出于别人算计? 明叔连连点头,又露出那种贱兮兮的表情,“这么看来赵月的事情只是她老爸不幸的一种延续,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盯上了这父女俩名下的财产,先给赵月老爸下了癫蛊,害他在和其他黑帮火拼的途中被活活砍死。” 对方以为只好害死了赵月老爸,自己就能顺利拿到赵家的遗产。 没想到赵月老爸事先留了一手,早早就立好遗嘱,要把所有遗产交给当时还未成年的女儿继承。 于是乎对方心有不甘,就给赵月也下了蛊降,打算相继害死父女二人,这样一来财产就能落到自己手上。 “至于谁的动机最大,这就不用我说了吧?” 听完明叔的分析,虎哥几乎是条件反射一眼蹦起来,当场就要给小弟们打电话,我苦笑着拦了一下说,“捉奸抓双、拿贼拿赃,所有事情都只是我们的推断,就算你现在把人控制起来也无济于事。” 显然赵太太是不会承认自己干过那种事的,虎哥根本找不出任何她行凶的证据,总不能直接刑讯逼供吧。 要知道赵太太好歹是虎哥的大嫂,大哥刚死没几年,他就这么干,万一被其他道上的人知道,肯定会传为笑柄,甚至怀疑虎哥是为了霸占全家财产屈打成招。 虎哥黑着脸咆哮道,“难道我大哥和侄女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明叔慢条斯理说,“事情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但凡事都得讲个方式方法,时代不同了,你不能再玩黑帮逼供那一套,必须先拿到证据才能对这个女人采取措施。” 我补充道,“明叔说得没错,而且赵太太一个人肯定看不出这样的事,在她背后肯定还有别的参与者,咱们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 在我的劝说下,虎哥偃旗息鼓又坐了回去,只是依旧气得大口喘粗气,眼珠子也瞪得通红。 我安慰说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治好赵月,等到了晚上,龙达空应该就会着手解咒,一切还是等过了今晚之后再说吧。 虎哥用力点头,“说的没错,没什么比我侄女的命重要,和那个女人的帐可以留着以后慢慢算。不过……” 他抓耳挠腮表示自己这个大嫂太能隐藏了,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自己根本拿不到她的任何把柄。 闻言明叔马上笑了笑,贱兮兮地表示这件事可以交给我们来处理,保证办得妥妥贴贴,只是关于费用的问题嘛……还得再加! 我黑着脸,最看不惯唯利是图的样子,虎哥却答应得特别痛快,拍大腿说,“没问题,我可以再加五万,只要你们帮我揪出这贱女人背后的家伙就行!” 说完虎哥就跑去卧室看侄女了,我无语地白了一眼明叔,说你丫可真能算计,三言两语就多揽了五万块钱的业务,我是该夸奖你会做生意呢,还是骂你趁火打劫? 明叔满不在乎地摇头,说趁火打劫也好,会做生意也罢,反正赵家是靠着黑道生意发家,在我眼里压根不算什么好人, “你只看到虎哥为了侄女着急上火的样子很可怜,却看不到他当年为了发迹,究竟破坏了多少家庭的幸福,说白了这根本就是老天赐给赵家的报应。” 面对这样的人,明叔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我说不过他,只好摇头询问明叔打算怎么查。 明叔想了想说,“要不咱们分头行动吧,你和龙达空留在赵家,负责处理解咒的事,至于那位赵太太嘛,交给我和阿勇去调查就好。” 说着老小子还冲我挤眉弄眼,说你放心,对付这种成熟的中年妇女,自己最有办法了! 我无语到不想理他,甩头去楼下找到了刚起床的龙达空。 经过充分的打坐休眠,龙达空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得十分饱满,我进屋的时候看见他正在面壁盘坐,不好意思打扰,就主动站在门口等着。 龙达空则回头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屁颠颠跑到他身边,询问他有什么要交代的。 龙达空看我一眼,表示这个女施主的蛊降威力不小,尤其是那枚“鬼骨钉”,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利用出于大墓中的“鬼骨”打磨制造的,阴灵邪气特别强悍,而且被施加了一种强悍蛊降,化解起来难度很大。 我吃惊道,“连您都没有完全的把握?” 龙达空点头有摇头,表示如果只是单纯斗法的话,自己肯定不会畏惧施术者,可问题的麻烦点在于蛊降是种在赵月身上的,一旦摆开架势对抗,两股经咒念力势必会在赵月身上搏斗不休。 而赵月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根本受不了这种折腾,随时都会暴毙,这样一来就算胜了对方,也失去了解咒的意义。 我深以为然,默默点头,说自己记得降头中有一种“替身术”,可以利用赵月的生辰八字制造一个替身小人,替她承受大部分经咒念力,不知道这样行不行? 龙达空还是摇头,说普通人可以这么干,但赵月不行, “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而替身小人承受的经咒念力是有限的,一旦经咒的强度超过了替身承受的极限,反噬依然会落到她身上,到时她必死无疑。”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果然解咒比下咒还要麻烦十倍,考虑到赵月的身体承受能力,自己实在想不出别的招。 这时龙达空却淡笑着看了我一眼,说自己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降头转嫁给另一个人,利用另一个人的身体来承受阴法的对轰。 我惊愕了一会儿,当捕捉到龙达空那带有深意的目光后,顿时条件反射般打了个激灵, “大师您别开玩笑了,难道你是想让我……” 龙达空表情异常严肃,摇头说自己可没有跟我开玩笑,“你身上本身就有另一种魔胎降引,这种降引的强度比骨子蛊降强悍了数倍,是最合适的媒介载体。” 我很不淡定,可看着龙达空那张严肃的脸,也意识到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了。 第221章 引蛊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最终我还是同意了龙达空的说法,决定硬着头皮配合他试试。 为了安抚我的不安情绪,龙达空又说,“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毕竟你身上的降引邪气比赵月的更浓,当我把钉子蛊降引到你身上之后,你可以尝试调动身上的那股力量来压制。” 随后龙达空又教会了我一套经咒,专门用来疏导身上的邪气, “这套经咒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但之前的你入行不深,还感应不到精神念力的存在,就算学会了这套经咒也没用。”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我虽然依旧是个半吊子,好歹已经初步掌握了精神念力,可以尝试去引导身上的降引邪气了, “有了你自身的降引邪气加持,再加上我传授给你的控灵经咒,短暂压制钉子蛊不是问题,当然这个过程中你也不可避免地承受一定的反噬,就看你能不能支撑到最后了。” 龙达空严肃地告诫我,务必要多坚持一会儿,好给自己制造足够多的解咒时间。 反之,一旦我半路拉稀,钉子蛊降的反噬作用马上就会转移回到赵月身上,到时候这女孩就回天乏术了。 我无语得一匹,说好了是给赵月解咒,怎么最后来绕到我身上了? 可事已至此我总不能开口拒绝,只好重重点头,表示会尽力而为。 下午用过晚饭,我重新找到虎哥,说出了解咒的步骤和风险。 虎哥咬咬牙说,“没事,我相信你们,反正我侄女已经这样了,所谓死马当活马医,与其让她这么辛苦地活着,等待钉子蛊重新长出来,倒不如孤注一掷搏一搏,最起码还有几分活命的希望。” 既然注意打定,接下来就是施法解咒了。 我们再次上楼,封闭所有门窗,并把灯光全都闭掉,靠着经蜡的烛火来照明。 龙达空点燃了经蜡,把烛台摆放成莲花状,又取出一些银制的符通,用烛火熏烤之后按在赵月光滑的背上。 符通受热会产生很强的吸附效果,跟国内拔火罐的道理一样,很轻易就被龙达空固定在赵月身上。 随后他取出一把白色经线,分别套住赵月的手脚和脖子,将经线的另一头固定在我身上,返回地面盘坐下来,深深望了我一眼说, “准备好了没有?” 我看了看绑在自己手脚上的经线,定了定神,随后重重点头道,“可以了!” 龙达空不再说话,双手合十朝窗外黑沉沉的夜空看了一眼,浑浊的老眼忽然闪烁起了精芒,一下就变得犀利起来,双手种种一合,夹着佛珠大声诵念起了经咒。 这次的佛经和以往不同,显得浑厚有力宛如晨钟暮鼓,居然给人一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随着一个个佛号音节从龙达空嘴里诵念出来,雄厚的梵音好似变成了无形的声波,在宽敞空旷的房间里来回冲撞,形成了重重叠叠的回音,不停撞击着我的耳膜。 顷刻间我就感觉脑子有点发晕了,内心更是震惊无比,没想到龙达空这次的经咒居然这么雄浑有力,和以往那种中正平和的念咒声截然不同,看样子是打算见真章了。 果不其然,这次的经咒冲击力比以往大了数倍,当佛号声在耳边响彻的瞬间,我立刻感受到一股冰寒到了极点的阴法波动,正从赵月浑身的毛孔中徐徐散发出来。 这些黑色气息犹如小蛇一样到处游走,最终汇聚成一股肉眼可见的黑线,全都沿着经线传递过来,开始往我身上引。 起初我感觉还算不错,直到大部分黑气被导入身体,顿时感觉小腹下一阵剧痛传来,难受得眼珠子都鼓起来了! 次奥,太特么疼了。 我差点就张嘴喊出来,感觉这些黑气在我体内凝聚,逐渐形成一根钉子,沿着五脏六腑到处乱钻,几乎把我全身都扎成了透明的窟窿眼。 同时龙达空也改变了念咒的频率,翻开眼皮深深看了我一眼,眼中充斥着提醒和告诫。 我心领神会,赶紧收敛心神,同样把双手合十起来,按照龙达空传送的经咒,配合他一起诵念经咒。 这套经咒是用来控灵的,不仅能激发我的潜力,还能帮助我操控体内的降引邪气,让我把这股力量调动起来,对身上的“钉子”形成反扑。 果然这么做很有效果,当我尝试念咒的第一时间,小腹下就有另一股阴邪气息弥漫出来,好似囚笼一样困住了在我体内乱窜的“钉子”,把它限制在了一个很小的空间内。 顿时我感觉轻松了不少,与之相对的,龙达空则再次加大诵念的频率,一股伟岸磅礴的念力集中,好似洪水一样闯进我的身体,对那根看不见的钉子展开围剿。 三股念力马上就在我身上爆发了,激烈的念力对抗形成了大股乱流,几乎把我的肠子就绞了个遍。 这种痛苦简直没办法想象,我张嘴“啊”了一声,痛到几乎没有办法加持经咒,浑身大汗淋漓直接掉在地上翻滚起来。 龙达空却没有停下来,依旧双手合十大声诵念佛号,他的念力简直猛烈得好似一条大河,再和钉子邪气的正面对抗中稳稳占据了上风。 而那股邪气也感受到了致命危机,立马放弃正面抵抗,采用迂回战术在我身上钻来钻去,这也导致我的痛苦加剧,疼得几乎抽搐起来。 这个过程中我甚至有了一种咬舌自尽的冲动,那是一种极致的、难以用任何语言描述的痛苦,龙达空的经咒念力,钉子蛊降的邪气,以及我自身的降引邪气,三股力量在小腹中颠三倒四疯狂展开冲击,我感觉肚子涨得难受,几乎快要被撑破了! 好在这样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概三五分钟后,我明显感觉钉子蛊邪气开始减弱,抵抗得也不像之前那么激烈。 龙达空有所感应,立刻抓住机会,把所有念力全都集中起来,同时举起了手上的佛珠,朝我脑门上一拍。 我感觉脑子里“嗡”了一下,强悍的经咒念力如洪水一样挤压经络,全都对着钉子蛊爆冲上去,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要爆开了一样,脑仁剧痛,太阳穴好像针刺般跳个不停。 好在钉子蛊释放的0邪气也随之被打散,再也无法形成有效反击,恍惚间我听见一道沙哑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迷迷糊糊感应到一张惨白的人脸在黑暗中哀嚎惨呼,撞倒了无数瓶瓶罐罐…… 第222章 深沉大恨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这画面只在我大脑中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睁开眼,那张陌生人脸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龙达空对我投来的关切视线,他迫不及待地询问我怎样了,还撑不撑得住? 我浑身大汗淋漓,虚弱地张开嘴巴,没等说话,忽然打了个饱嗝,一股黑气直接从嘴巴里喷出来。 等吐完这口黑气之后,我冰凉冷硬的肚子已经瘪下去,默默小腹,那种刺痛感已经消失不见,同时喉咙里堵得发慌,掐着脖子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在一张嘴,喷出一口带着黑血的浓痰。 呼吸感觉变顺畅了不少,同时耳边也传来龙达空欣喜的淡笑,“恭喜你,成功证明了自己。” 我苦笑不迭,回想刚才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也不知道该挤出什么表情。 等我爬起来,抬头再看向病床上的赵月,发现这女孩身上同样在流血,只是神情安详,依旧处在熟睡中,并没有露出太多不适感。 龙达空同样擦了擦汗,站起来说,“解咒的痛苦全都转嫁到了你身上,所以这女孩不会有事,另外,她身上的蛊降已经彻底化解,以后不用担心再长出钉子了。” 我长舒一口气,麻烦总算是搞定了,赶紧双手合十,对龙达空说了句辛苦。 对方摇头说,“其实最辛苦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但好歹你支撑了过来,这次的事情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种巨大的考验,通过了这次考验,你对那股降引邪气的控制力也会得到加强,或许能支撑更久的时间。” 龙达空的话让我心头一震,看向他那张黝黑冷峻,但却挂着微笑的面孔,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这老和尚不仅只是帮赵月化解邪咒,同时也在通过这种方式刺激我的潜力,强行增强了我对降引邪气的适应力。 龙达空用心良苦,让我很受感动,忍不住对他深深鞠了个躬。 他摆手笑了笑,说你虽然与佛无缘,却有一颗很淳朴的心,只要能一直保持这颗本心不变,将来的成就肯定不低,我现在帮你也算是在做好事,替自己攒功德而已。 这时候卧室大门被推开了,虎哥着急忙慌地冲击来,指着嘴巴正在溢血的赵月,紧张地问我们怎么样了。龙达空摇头说,“流血代表她的身体正在排毒,等这些黑血流干之后,身体自然会恢复。” 只是赵月受邪咒折磨得时间太长,已经给身体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就算解了咒,恐怕没个一年半载也很难下床了。 虎哥泪眼婆娑,点头说明白了,自己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事后他直接给我和龙达空下跪磕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找机会报答我们。 我赶紧扶他起来,说你用不着这样,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犯不上这么客气。反观龙达空对虎哥的态度却并不是很和善,只会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就去楼下休息了。 我赶紧跟上去,扶着龙达空回房间坐下,问他怎么对虎哥不太感冒的样子? 龙达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摇头说自己能够在虎哥身上感受到一股缠身的冤孽气,这种冤孽气并不是来自阴魂,而是他之前作孽太多,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干多了坏事导致的冤孽果报。 我点点头,虎哥以前是混黑道的,虽然现在把自己洗得很白,但不代表就能无视年轻时犯下的罪孽。 不过这种事跟我无关,犯不上做任何评价。 解咒过程比较艰难,我和龙达空都有些疲惫了,分别靠在墙上打坐休息。 到了后半夜,龙达空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停止打坐对我说道,“虽然这个女孩身上的邪咒已经得到化解,可背后算计她的人还没落网。” 这种事不该他一个出家人去管,只能交给我继续调查。 随后他话锋一转,又很严肃地叮嘱我说,“不过这个人的修法能力不错,虽然被我用经咒重创,但还有不少反扑的能力,你要尽量避免跟他正面对抗。” 说完,龙达空又打开随身的布包,从里面取出一张黑色的符布,上面纹绘着“八部天龙”的法相,递到我面前说, “你把它带在身上,到了危险的时候可以挡一挡。” 我大受感动,重重点头对龙达空道谢。 他是修佛的人,只懂救人,不会害人,更加不会陪我去找下咒的邪术师麻烦,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算尽了最大的力气。 回想出道第一天,我一直受到龙达空的照顾,可以说半条命都是他给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龙达空看出我的想法,摇头一笑,说佛家只讲缘分,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那都是世俗的嗔念。 随后我走出龙达空的房间,找到虎哥,让他尽快给龙达空订一张回国的机票。 虎哥说,“怎么法师这么快就要走?” 我说当然了,龙达空是曼谷的高僧,平时一直在寺庙坐枯禅,半辈子都没离开过寺庙,这次肯出国已经十分难得了,要不是为了攒钱重修寺庙,他根本不会破这个例,既然问题都结束了,当然要尽快送人家回去清修。 虎哥却不甘道,“可是,那个修法害人的家伙还没有被揪出来……” 我哼道,“难道你想让一个吃斋念佛的僧人留在你家当打手?龙达空不可能替你做这种事,他是僧侣,不是降头师。” 虎哥不敢得罪我,赶紧低头道歉,立刻安排人给龙达空订好了回国机票。 天刚亮的时候,龙达空已经收拾好东西打算回国,本来我打算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只是考虑到虎哥家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只能让虎哥找佣人去送。 送走龙达空不久,明叔和勇哥也回来了,听说龙达空已经回国,明叔表现得很无奈,“他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这边的事情还没完呢。” 我说人家是僧人,难不成要他留下来帮我们和对方的邪术师对抗?而且龙大龙临走前送我一件东西,应该是够用了。 接着我询问他们的调查结果,勇哥马上怪笑起来,“查清楚了,赵太太果然在外面有奸情,而且这个姘头身份不一般,他叫杜明华,是另一家娱乐城的大老板。” “什么,老杜!” 一听到这个名字,虎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把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一幅巴不得吃掉对方的表情, “我早该想到了,当年我大哥的死多半就跟这个姓杜的有关!” 见他这幅样子,我已经猜到了一半,说怎么,这个杜明华跟你们家族有深仇大恨吗? 第223章 吃里扒外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虎哥咬牙切齿道,“老杜曾经是我们的合伙人,但因为经营理念不同,十几年前就跟我们分道扬镳了。” 最初杜明华是和虎哥兄弟俩一起出道,上世纪九十年代国内治安不好,干他们这行的,多少会涉及一些黑心买卖。 只是后来国内治安条件渐渐有了改善,很多从事黑道产业的大佬都被抓进了局子,虎哥意识到这样经营下去迟早要出事,就建议改行把生意洗白。 可这个建议遭到了杜明华的坚决反对,正当生意哪有刑法上的买卖来钱快? 姓杜的不仅不支持虎哥的决定,还跟他大吵起来,讥讽虎哥胆小,成不了大事。 但最终赵月的老爸还是选择听从虎哥的建议,这点引起了杜明华的极度不满,以为兄弟俩是联合起来排挤自己这个外人,于是愤然撤资,跑去对面开了另一家娱乐城。 那之后双方因为商业竞争,爆发了不少矛盾,虎哥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没有跟姓杜的计较,谁知对方越来越过分,居然明目张胆地抢生意拉人。 最终虎哥忍不了,找了一票人狠狠教训了这家伙一顿,并打断他一条腿作为警告。 于是双方梁子彻底结下了,杜明华一直想找机会报复,只是碍于虎哥当年在道上的名声,一直没找到报复机会,这些年表现得还算安分,渐渐的虎哥也就忘了这个人。 明叔哼笑道,“你忘了人家,人家可没忘记你,知道我们跟踪赵太太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 说着明叔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像。 画面中赵太太穿着透明的睡裙,用很旖旎的姿势坐在一个中年男人大腿上,两人举止肉麻画面有些不堪入目,其中还夹杂着密谋的声音, “呵呵,等这个野丫头死了,赵家财产大部分就归我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摆平姓赵的?” “哼,当年他打断我一条腿,这笔仇我一直都记着呢,到时候肯定双倍奉还!” “还说呢,忍了这么多年你都不敢报复,看你是怕了赵虎吧?” “我会怕他?我忍辱负重只是为了得到赵家的产业而已,对了,听说那二傻子请了几个法师来家里帮忙,到底什么来头?” 赵太太一脸不屑,“怕什么,一乳臭未干的小子,带着一个泰国请来的野路子法师,一看就是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唉你别乱摸,痒死了……”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点少儿不宜了,我选择性地略过,抬头看向虎哥的反应。 果然虎哥已经气得鼻歪眼斜,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大骂这对狗男女。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赵太太给前夫戴绿帽了,综合之前的猜测,这一切都是她勾结杜明华,对赵家采取的针对性报复。 以虎哥的性格当然忍不了这个,当即就要召集人手去跟姓杜的拼命。 我急忙劝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黑帮火拼那一套,你是嫌家里饭不好吃,想改吃公粮吧。” 虎哥暴跳如雷,说那你说怎么办,这种事我可忍不了! 我摸着下巴说,“问题的核心还在这个姓杜的身上,只要我们掌握他买凶害人的证据,就可以送他去监狱吃牢饭。” 至于怎么掌握这些证据,突破口应该在赵太太身上。 明叔和勇哥同时点头,“没错,其实没必要把场面搞这么大啦,只要控制了赵太太,一定能顺藤摸瓜拿到杜明华买凶的证据。” 虎哥回头看了看侄女赵月所在的房间,尽管内心十分不甘,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吧,这件事只能继续麻烦你们了,我还得继续照顾小月,实在腾不开手……” 明叔把眼珠都眯成一道缝,奸商属性暴露无遗,“呵呵,好说,只要钱到位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和勇哥都有些无语,从一开始至今,我们已经K了虎哥不少钱,这死奸商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好在虎哥这时候已经没心思计较钱的事了,大手一挥,直接递来一张支票,上面是一个5,后面跟着五个零,比之前承诺的佣金高出一倍。 明叔差点笑趴了,乐呵呵地收起支票,转身就带我们走出别墅。 上车后我一个劲抱怨,说你丫纯属趁火打劫。明叔翻白眼道,“钱是人家客户给的,我可没多要,再说这笔钱我也只是简单地过一过手,大部分都要带回泰国,替龙达空支付改造寺庙的费用,到最后也剩不了几个字,还得咱哥仨一起平分呢,干林娘,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呀?” 我无语地耸了耸肩,都不惜得搭理他。 勇哥则插嘴询问明叔接下来的打算。 明叔说,“这还用问?当然是直接把这位赵太太控制起来了,她才是这起事件最大的突破口。” 我不解道,“你知道赵太太在哪儿?” 这次明叔和勇哥一起点头,“知道,昨晚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女人为了方便和奸夫约会,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昨晚刚和奸夫光着身子打了一架,从沙发打到地板,又从地板打到阳台……估计现在都累不行了,应该还在补觉。” 接下来我们把车开出别墅区,赶赴市郊外另一栋豪华小区。 赵太太住的地方比较隐蔽,位于豪华小区最后面的独栋洋房,环境布置得还算温馨,看得出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勇哥哼道,“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寄生虫,所有吃穿住行,花的都是前夫留下的财产,居然勾结外人暗算自己的继女,压根就是一条****的美女蛇。” 明叔却猥琐一笑说,“美女蛇虽然缠人,可身材是真好,昨晚偷窥那场世纪大战的时候,你丫流得口水可一点都不比我少。” 我也是服了,这两个老流氓简直没得治! 很快勇哥把车停靠在小区外面,我们找了个机会溜进小区,步行穿过小区绿化带,直奔赵太太住的独栋小洋房。 不足两米的篱笆桩,我一个助跑就翻过去了,轮到明叔的时候却差点被木桩扯到蛋,老小子跟个蛤蟆一样蹬腿叫我帮忙,我气乐了,捂着嘴巴说,“你丫闭嘴,当心打草惊蛇。” 潜入洋房大厅,我听到卫生间传来淅淅沥沥的花洒声,估计是赵太太正在冲凉。 明叔和勇哥对视一眼,大摇大摆奔着卫生间去了,我赶紧拦住他们,说你们特么的究竟是来干啥的,想趁机揩油是不是? 在我的阻拦下,他们不情不愿坐上沙发,翘着二郎腿等着。 直到赵太太洗完了澡,披着宽大的浴巾哼歌走出客厅,结果却发现三个跃跃欲试的糙老爷们,正翘着二郎腿排队坐在沙发上,顿时发出堪比海豚音一样的尖叫, “啊——你们怎么进来的?” 第224章 事情真相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说句心里话,虽然赵太太年纪不小,可依旧长得秀色可餐,身材挺傲配上紧绷的大腿,皮肤白嫩堪比少女。 尤其是她刚洗完澡,披着宽大的浴袍不经意间露出胸前那一抹白,看得两个老色胚眼珠子都直了。 连我都不由在心里发出的感叹,这得吃多少奶白……啊呸,吃多少脑白金才能补成这样啊? 面对我们如狼似虎的眼神,身披浴袍的赵太太瑟瑟发抖,死死地抱住胸口,直接把后背抵在墙上。 不过这老娘们心理素质还算不错,经过最初的紧张,很快把情绪调整回来,一脸厌恶地指着我们,质问我们为什么要跟踪自己回家? 勇哥挠了挠下巴,似笑非笑说,“你家?难道这不是杜总买的房子吗?” “你怎么知道……”赵太太面露震惊,话说一半又连忙改口,摇头说,“胡说八道,什么杜总不杜总的,我根本不认识杜明华!” 听完我们都笑了,果然漂亮的女人只长胸不长脑。明叔猥琐地笑道,“你不都把他名字讲出来了吗,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认识。” 赵太太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马上板起了脸,说光你们什么事,谁给你们权力跑到这个地方来,信不信我报警告你们骚扰! 明叔笑得更明显了,摸索下巴说,“要报警你就尽管报,我们也想早点让警察过来,当面聊聊你和杜总内外勾结,谋害情夫和继女的事。” “你到底再胡说八道什么!”赵太太秒变愤怒,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看着我们。 勇哥冷笑着补充,说你还不承认对吧,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早就掌握证据了,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看一看? 赵太太脸色有点慌乱,但依然双手抱胸,趾高气扬说,“我实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识相的话你们还是快点走吧,老杜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让你们……” 呵呵! 这次不等她说完,勇哥就直接站起来,反手一巴掌,说老子最讨厌打女人了,可像你这种毒妇根本就不算女人,死到临头了还隔这儿装! “你敢打我?” 赵太太懵了,没想到勇哥居然说动手就动手,顿时气得两眼发红,像个骂大街的泼妇般直接蹦起来,披头散发用指甲薅勇哥的脸。 这女人指甲老长了,搞得跟慈禧太后一样,勇哥赶紧躲开,冷冷地打开手机,当面放了短视频,说证据已经被我录下了,随便你怎么抵赖,信不信我直接把它传到网上? “什么证据,你们根本就是一伙骗钱的无赖……” 起初赵太太还死不认账,直到目光定格向手机屏幕,看清楚手机里正在播放的“赤膊”画面后,顿时好像被雷击了一样,脸色苍白,错愕地坐倒在地。 勇哥坏笑说,“怎么不装了,你刚才不是挺能装的吗?靠,82年的龙井老绿茶!” “你……”赵太太表情很慌,本想发作,可当看见我们拿在手上的证据时,却不得不换了幅态度,委曲求全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要钱吗,尽管开个价吧。” 听到这儿我终于忍不了了,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冷笑说你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用钱摆平吗,我们是专业的阴物商,原则,你懂不懂? 她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咬牙切齿说,“你们替赵虎做事,难道不是为了钱?我可以出三倍的价格,只要你们保证别乱说……” “哈哈,晚了,如果你早点这么说,或许我还能考虑一下,可现在嘛……” 明叔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凹凸有致的身段,戏谑地吹了声口哨,“赵太太,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把事情的经过交代出来吧,也许客户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还能对你网开一面。” “你休想!” 没想到赵太太性格还挺硬,居然抱起桌上一个花瓶用力砸向我们,直接扑向勇哥抢夺手机。 勇哥没留神被她用指甲挠了一下,顿时脸上出现一道血痕,气得额头发青,揪住赵太太的头发一扯,大骂你果然是个毒妇。 赵太太毕竟是个女人,立马摔在地上大哭。 直到这时候,她终于意识到我们并不是为钱来的,神色陷入惊恐,哀求我们能放过自己。 我居高临下说,“放过你其实不难,但你得答应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赵太太脸色发白,露出很委屈的样子。 我说第一,你得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我们,其次你要帮我们指认姓杜的。 “不行,那样的话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起初这女人还很不配合,打算跟我们讲条件,直到看见我和勇哥眯得越来越紧的目光,终于发抖选择了妥协,掉下了几滴鳄鱼眼泪, “我、我也是被逼的,我恨姓赵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 原来赵太太年轻的时候曾经跟杜总是一对,那时候杜总还没有跟赵家翻脸,一次偶然,赵月的老爸在去杜总加做客的时候看到了年轻漂亮的赵太太,于是对她产生了非分之想。 不过那时候赵月老爸还不敢正大光明追求,毕竟勾引二嫂是江湖大忌,出来混的好歹要讲点道义。 直到后来,杜总因为理念不合,和赵家兄弟俩彻底闹掰,自己跑出来单干,并且因为抢生意导致双方彻底撕破了脸。 赵月的老爸或许是出于报复心态,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得到了赵太太,并以照片相要挟,威胁赵太太嫁给自己, “其实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之所以强迫我嫁给他,单纯是为了恶心杜总!” 说到这里时,赵太太抹起了眼泪,哭哭啼啼说这件事被杜总看成是奇耻大辱,但他没有当面找赵月老爸算账,毕竟当时的势力还比不上赵家,于是偷偷和赵太太取得联络,才定下了这个报复计划。 杜总把一包药粉交给赵太太,让她找机会下到赵月老板的饮食中,当时赵太太很害怕,毕竟毒杀亲夫是要坐牢的,可杜总却坏笑着让她放心,表示吃了这种药并不会立刻导致赵月老爸身亡,保证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谁都看不出破绽。 怀着对赵家的恨意,赵太太选择了信任杜总。 果然那之后赵月老爸的性格大变,经常为了一点小事跟身边人发火,变得神志不清特别有攻击性,最终死在了一帮黑帮火拼当中。 讲述到这里,赵太太咬牙切齿地说,“对于前夫的死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他本来就该死!” 第225章 顺从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我暗暗皱眉,仅通过赵太太的讲述,我意识到赵月的老爸确实不算好人,不过想想也对,毕竟是靠黑道起家的,干出这种事也属正常。 明叔却怪笑着指了指赵太太,说你痛恨前夫,这点可以理解,帮助杜总给他下癫蛊的行为还算正常,可前夫已经死了这么久,就算当年有什么仇恨,到今天也该结束了才对,为什么还要毒害自己继女? 面对明叔的指责,赵太太罕见地把头垂下去,有点心虚不敢看我们。 她脸色阴晴不定地沉默了好久,默默摇头,说其实前夫死后,自己感觉大仇得报,当时就想收拾东西离开赵家。 但杜总却不同意,他想霸占赵家的地盘,于是让赵太太以遗孀的身份继续留在赵家,到时候可以继承大量赵家的财产。 只是杜总也没料到,赵月老爸居然提前立下了遗嘱,要把所有财产交给当时还未成年的女儿继承,这也导致杜总的计划落空。 我说,“所以你们打算对赵月下手,因为只要她死了,你就能以继母的身份合法得到这一切。可为什么早点没下手,非要拖到今天?” 赵太太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说,“赵家靠黑道发迹,得罪了不少仇家,赵虎为了防止仇家上门报复,直接把赵月送到英国去念书,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我哦了一声,心说赵太太可真是执着啊,为了找到对赵月下手的机会,居然甘心留在赵家隐忍十躲年,直到赵月修完了所有学业,返回国内之后才动手。 听完这一切,我叹气说,“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就算当初有再大的仇恨也该淡了吧,你何必这么执着?” 她垂下目光没有说话,表情复杂中带着一丝阴狠。 明叔却笑着插嘴道,“恐怕促成这件事的真正黑手并不少赵太太,而是躲在她身后的杜总,要是没有杜总一次次的挑唆,这老女人也做不到这么持之以恒。” 我和勇哥都深以为然,既然问题已经搞清楚了,我也不想继续为难一个女人,指了指里面的房间, “你先进去换衣服吧,只要帮我们找出杜总的犯罪证据,我们可以放过你。” 赵太太不说话,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有动。 明叔咂了咂嘴,指着她这身暴露的穿着,冷笑说你这女人可真有意思,别是别我们看上瘾了吧,给你机会换衣服你都不干? 赵太太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目不转睛看着我说,“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跟老杜作对了,我承认你们厉害,可老杜也不是吃素的,他身边还有个苗裔法师,你们根本不是对手……” 听完我就笑了。 显然这女人还不清楚,昨天晚上赵月的蛊降已经被化解的事,龙达空在化解蛊降的同时,同样利用经咒重创了对方请来的法师,现在那家伙估计正躲在那个角落吐血呢,哪有本事跟我们对抗? 勇哥不耐烦地呵斥道,“你少废话,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要么合作,要么我们直接把你带回去交给客户处置!” 赵太太只能妥协,默默走进房间穿好衣服。 几分钟后她从房间里走出来,表情居然十分冷静,看得出这女人心理素质确实不一般,否则也不至于能够在赵家潜伏十几年了。 面对虎视眈眈的我们,她只是冷冷地说了一段话,“我和老杜私底下在一起很多年,确实掌握了不少关于他的犯罪证据,我知道这些资料放在哪里,可以带你们去找,不过你们必须保证,拿到他的犯罪证据之后必须放我离开。” 我点头说,“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并不想难为一个女人,只要你合作就好了。” 其实说起来,赵太太也算这件事中的受害者,无论是她的姘头杜总,还有赵月的老爸,显然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一个女人夹在两个给帮大佬中间,除了随风摇摆也做不出其他选择了。 很快我们上了车,在赵太太的指引下来到市郊另一栋大房子。 我们把车停靠在隐蔽角落,赵太太指着那栋大房子说,“老杜就住在里面,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家里没什么人,你们可以跟我进去。” 明叔却狐疑道,“这么大个老板,家里怎么会没有其他人?就算他自己不在家,总该会留下几个佣人和小弟吧?” 赵太太瞥了他一眼,说你们是不是黑帮电影看过了,以为每个黑老大都是前呼后拥,无论走到哪儿身边都会跟着一票人? 明叔说难道不是吗? 赵太太说,“老杜喜欢清静,除了必要的时候,很少会把人带在身边,他家只有两个保姆,你们不至于连保姆都害怕吧。” 总感觉这女人话里有点挑衅的意思,明叔哼了一声,说怕个鸟,带路吧! 很快赵太太下了车,直接朝那栋大房子走去,我们紧随其后。途中我拉了拉明叔的袖子,感觉有点不对劲,指了指赵太太的背影说, “这女人也太配合了吧,我感觉事情太顺利了反倒不太对。” 明叔皱眉想了想,和勇哥一块摇头,说这个女人已经被我们掌握了偷人的证据,她想要保全自己,就必须跟我们合作才行,这个时候应该没胆子算计我们。 话虽如此,我还是有点不安。 杜总的住处确实很安静,安静到都不像话,这么大一套房子连根人毛都看不见,我们跟随赵太太走进客厅,面对着几个空屋子发呆。 赵太太指了指书房,表示杜总的犯罪资料都所在书房保险柜里,里面很多他从事不法经营的账本,只要拿到这些账本,杜总立马就得完蛋。 勇哥正打算推门去找,我却拦下了他,扭头看着赵太太,“还是有劳你亲自进去,替我们把这些账本找出来吧,我们留在外面等你就好。” “呵呵,你们这是害怕了吧?” 赵太太立马发出嘲笑,挑衅的眼神看得勇哥心情很不爽,推开我的手说,“怕个毛,老子又不是吓大的!” 勇哥边说边走向书房,用力一推门,结果就在他推门的瞬间,我竟听到一阵诡异的毒蛇嘶嘶响声,顿时寒毛竖起来了,大喊勇哥快回来! 勇哥已经把门推开一半,略微迟钝了一下,回头说咋了? 就在他回头看我的瞬间,书房的门框上已经闪过一道绿色的影子,好像闪电一样扑过来,在勇哥胳膊上咬了一下。 第226章 拔鸟无情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靠,上当了! 我赶紧冲向勇哥,顺手抓起烟灰缸,用力朝那道影子砸过去。 砰一声后,那东西被我砸个正着,我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条倒钩毒蛇,浑身呈青绿色,只有筷子头大小,但三角形的蛇头却好像烙铁一样,毒牙锋利,已经在勇哥手臂上留下两个血痕。 勇哥则惊呼着退回来,看向伤口两个齿痕,脸色大变**起来,“啊……怎么有蛇?” “你先别动!”我火速取出弹簧刀,在他被咬伤的地方画出十字型伤口,飞快按压伤口,排出多余的蛇毒。 但这种蛇的毒性很霸道,才短短十几秒钟,勇哥脸色就变青了,伤口渗出来的鲜血也有了发黑的迹象,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该死,毒性居然这么强,这不是一般的蛇! 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赵太太却得意地大笑起来,指着我们说,“你们还真蠢,我怎么可能帮你们对付老杜,我是故意带你们来这儿,好让你们自投罗网。” “你这个毒妇!”明叔嘴角颤了一下,马上掐住赵太太的脖子,大骂道,“想不到我竟然会上你的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快把毒蛇解药交出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解药我没有,我也不相信你敢拿我怎么样,别忘了这里是老杜家,你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赵太太眼神恶毒,好像个疯婆子一样大声尖笑,与此同时勇哥也疼得直哼哼,刚被咬伤的地方肉眼可见地肿起来,出现拳头这么大的肿包,用用手一按,皮肤居然瘪下去,渗出很多黄疸水。 明叔眼珠子瞪得溜圆,大喊说老弟你别动,这不是普通的竹叶青,而是阴蛇蛊! 我紧张地问他什么是阴蛇蛊。明叔哭丧着脸说,“你听过坟鳝吗?” 上世纪西南少数民族的人喜欢把坟头建在水田附近,一旦坟头存在的时间久了,经过雨水浸泡,就会导致坟头下沉,被雨水倒灌进去。 有一种蛇特别喜欢这种潮湿的环境,会在被雨水浸泡过的墓坑下产卵,当蛇蛋被孵化出来之后,幼蛇就靠着吃死人肉长大,这种专门养在坟地的蛇,就被称为“坟鳝”。 而阴蛇蛊就是利用坟鳝培养出来的,因为从小吃死人肉长大,导致坟鳝毒牙含有剧毒,再被抓进瓮坛里和同类一起饲养,每天投入阴料。 这些坟鳝会因为吞食了阴料导致性格大变,和同类互相残杀,当吃掉所有同类之后,再把剩下蛇王放在坟头继续饲养,每天用阴法加持,三个月后毒蛇会产生变异称为阴蛇蛊。 “这玩意毒性特别霸道,就算是一个身体强壮的成年人,被咬伤后五六个小时得不到解药就必死无疑。” 明叔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流汗了,反观勇哥则发起了高烧,浑身发烫身体不自然抽抽,嘴角还渗出了许多白色的泡泡。 “靠,你个贱人!” 尽管明叔平时没少和勇哥吵架,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很在意对方的,一把掐住赵太太,逼她交出解药。 赵太太却冷笑说,“我劝你们最好对我客气点,解药只有老杜才拿得出来,只要你们承诺,以后不再插手我们的事,我可以让老杜把解药给你们,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呵呵,你凭什么觉得老杜会把解药交出来?”我气得后槽牙都咬紧了,冷冷逼视这个女人。 赵太太说当然,我还在你们手上,老杜为了救我肯定会交出解药,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 “什么,原来你早就……” 我和明叔脸色一沉,回想动身前,赵太太去了房间换衣服,虽然我们扣下了她的手机,防止这女人跟杜总联系,可以她这么精明的性格,搞不好卧室里还有个备用的联络工具。 大意了,我们小看了这个女人,没想到她表面顺从,肚子里全都是阴谋算计。 明叔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指着那条被我砸倒在地上的阴蛇蛊,“姓杜的在哪儿,赶紧让他滚出来,你给你十五分钟,如果他十五分钟不出现,老子就让你尝尝被阴蛇蛊咬伤的滋味!” 赵太太得意洋洋道,“放心,我没想真的害死你们,不用十五分钟,只要我打给电话他马上就出现了。” 说完她走向客厅座机,刚要抓起座机联系杜总,结果却发现电话线早就被人剪断,顿时惊愕地怔了怔。 明叔恶狠狠地催促道,“你倒是打啊,不是说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把姓杜的叫出来吗?” 我指着早就被剪断的电话线,咬牙说,“还打个屁,姓杜的根本就是拿这个女人当诱饵,准备把我们骗到这里解决,根本就没准备用解药换她!” “不,这不可能,老杜不会这么对我的。” 赵太太神色大变,当即尖叫一声,转过身冲向大门,边跑边喊,“老杜你在哪儿,快出来呀!” “想跑?”明叔气得把眼珠瞪红,一把薅住这女人头发,怒骂道, “你的姘头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不会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赵太太语无伦次,推开明叔发疯一样大喊杜总的名字。 别说,人还真被这个蠢女人叫出来了。 只可惜跟随杜总一起出现的还有几条阴蛇蛊,直接从大门冲进来,张嘴就冲着我们乱咬。 “我次奥!”明叔汗水都飙出来了,赶紧跳回来,抓起茶几上的东西一顿乱砸。 阴蛇蛊们盘在大门口,扬起了脖子对我们嘶嘶乱叫,阴冷的蛇信声像极了催命的音符,蛇瞳冷幽幽的,让人心脏都快抖出来。 “明华,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提前放蛇,这根你之前说好的不一样,难道你连我都不在乎了吗?”赵太太很崩溃,指着大门外那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大喊。 我同样抬头看着对方,由于自己看过他和赵太太“激战”的录像,所以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杜总。 杜总冷笑着堵在大门口说,“你们已经知道我的事,我不能放你们离开,否则以后会有数不清的麻烦,要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好了。” 赵太太难以置信地喊道,“那我呢,你连我都不顾?” 杜总冷漠地瞥她一眼,说了句没用的女人,之前对你这么好,只是为了靠你夺取赵家的家产,可现在事情已经办砸了,我还留着你这个烂货有什么用? “你、你……”赵太太傻了,脸色惨白跳起来骂道,“你这个拔鸟无情的混蛋,我怎么会相信你这种人!” 第227章 蛊师松赞 - 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 小丑 “怪就怪你自己蠢,和我有什么关系。” 杜总压根就不鸟这个女人,满脸嫌弃地说,“从你嫁给姓赵的以后,我就对你没感觉了,这么多年还一直保持联系,等的就是利用你彻底报复赵家,本来打算完事后再把你踢掉,谁知道你这么没用,居然被人抓到了把柄。” 现在杜总不仅要对付我们,同样没打算放过赵太太。就像赵太太自己说的那样,她和杜总私底下接触这么多年,对杜总背后干的事情很了解,放这个女人离开失踪会对自己有威胁。 听到这些,赵太太已经灰心失望,彻底瘫软在地,喃喃自语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带着怒火咬牙,瞪着她说,“这就是你误信他的下场!” 事到如今我只能重新把头扬起来,怒视着杜总说,“你以为光凭这几条蛇蛊就能对付我们,你也太自大了!” 杜总哈哈大笑,说当然不是,我知道你们确实有点能耐,而且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松赞,现在轮到你上场了,快出来吧。 随着他一声冷笑,房子外面走出了另一道身影,是个身材干瘪,穿着苗族服饰的中年人,耳朵上还挂着一双用兽骨打磨的耳环,顶着两个黑漆漆的熊猫眼,三角眼、塌鼻梁,看上去特别丑陋。 “你就是那个下蛊降的法师?”我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浓郁的阴法气息,顿时紧张地倒退一步。 中年苗人把头抬起来,阴冷地看了看我,掀起薄嘴唇说, “是我,昨天参与斗法的人,是不是也有你?” 我握紧拳头说,“是!” 中年苗人又把头摇了摇,说应该不止你一个,还有个真正厉害的家伙呢,他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出现? 我的心脏狠狠沉了一下,本以为经过昨天晚上的对阵,这个邪术师吃了大亏,应该会马上找地方躲起来养伤才对,没想到对方居然没走,反倒在杜总的带领下跑来埋伏我们。 情况一下就变得不妙了,这个叫松赞的家伙能力相当不弱,身上释放的阴法气息更是让我浑身都觉得不安,虽然他昨晚因为斗法反噬受了伤,可依旧是个强大的家伙。 明叔同样咽起了唾沫,不淡定地碰了碰我的胳膊,“老弟,你能搞定他吗?” 我脸色暗暗发苦,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我确实有进步,已经初步掌握了一点精神念力,但学会的都是些最基础的法门,别说跟人斗法了,连阿赞吉之前教给我的经咒都念不全,拿什么跟这个松赞斗法?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赶鸭子上架了,我默默抓紧弹簧刀,硬着头皮说,“你别得意,昨天跟你斗法的人马上就会出现了,如果让他知道你在算计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好受。” 我狐假虎威,以为这样就能吓唬对方,不料松赞却哈哈大笑,眯紧了三角眼说, “你少唬我,如果他真的在场,为什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而且就算他来了我也不怕,昨天斗法输掉,我很不服气,正想和他再斗一场呢。” 松赞顿了顿,继续指着我说,“不过既然这个家伙不在,我就先拿你出出气吧。” 说完这家伙已经把双手合起来,用阴冷的语调诵念起了法咒,房间里立刻涌出了阴法气息,那几条堵在门口的阴蛇蛊也全都把脖子弓起来,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扑向我们。 “是控蛇咒,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懂得远程操控毒蛇,这下麻烦了!” 明叔吓得嘴皮发抖,二话不说拉着我往另一个房间退,门口嘶嘶的蛇信声越来越明显,我边退边往前看,发现七八条阴蛇蛊正走着S型的路线,吐着阴冷的蛇信不断逼近。 该死。 我从小就害怕毒蛇,感觉这东西天生就很邪恶,而且这次面对的还不是一般的毒蛇,而是传说中阴蛇蛊,当那几条阴蛇蛊围上来的时候,当时就有了吓尿的冲动。 明叔比我更害怕,老小子看似什么都会,一旦实践起来就是个废,马上夹紧双腿说,“老弟,跑吧,我刚才看见后厨有个小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跑再说!” 我指了指脸色发情,瘫在地上吐泡泡的勇哥,摇头说不能跑,我们跑了勇哥就死定了,必须击败这个蛊师,拿到阴蛇蛊的解药才行。 明叔那表情都要哭了,说你玩个蛋啊,有把握面对这么厉害的蛊师吗? “别吵,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我打断明叔的聒噪,心里翻来覆去思考对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明叔说,“这些阴蛇蛊同样是被人用阴法培育出来的,童子尿管不管用?” “应该有用,不过就算你用童子尿破了阴蛇蛊,外面还有个更厉害的家伙……”明叔嘴皮发抖,肩膀都哆嗦起来了,我却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找了一个水杯,背过身开闸放水。 阴蛇蛊们已经带着嗤嗤的蛇信声扑上来,我让明叔赶紧顶住,他头皮全是冷汗,迫不得已抓起一把椅子,用尽全力乱挥。 阴蛇蛊很聪明,在松赞的控制下快速躲开,并不急着扑上来咬死我们,然而玩起了猫戏老鼠的游戏。 明叔手脚发软,快顶不住了,一边驱赶毒蛇,一边大喊道,“老弟你快点,我特么撑不住。” “就好了!”我拼命尿了一茶杯,连裤子拉链都顾不上,转身把童子尿泼出去,两条阴蛇蛊来不及躲开,被童子尿浇个正着,顿时痛苦挣扎,倒在地上剧烈翻滚,身体都痛苦地扭成了麻花。 果然有效果! 见童子尿能克制阴蛇蛊,我马上壮起胆子,端着茶杯主动扑上去,阴蛇蛊们感应到童子尿散发的阳气,不敢正面围上来,纷纷绕后躲到家具后面,一时间居然被我撵得到处乱窜。 我自信心爆棚,想着阴蛇蛊也没什么厉害的嘛,余光一转,看到角落的晾衣杆,马上把晾衣杆抓起来,用童子尿涂抹在上面,对着阴蛇蛊就是一顿乱挥。 虽然蛇毒很厉害,可它们毕竟体型小,加上害怕童子尿散发的阳气,很快就被我驱赶得溃不成军了。 我心里正得意,不料门外的念咒声突然消失,随后松赞直接踢开大门冲进来,脸色阴沉地瞪着我,语气比毒蛇还要阴冷, “想不到你还是个处男,居然懂得用童子尿克制阴蛇蛊,看来我小瞧你了,再试试这个!” 说完这家伙把袖子打开,顿时里面跳出很多蜈蚣、蝎子,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毒虫,一窝蜂全围上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