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一章 异兆初显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林凡走在略显冷清的大街上，两旁稀稀疏疏停了几辆轿车。 一股冷风吹过，林凡微微瑟缩了一下肩膀，看着前方一个身材高佻的背影，黑色的长筒袜勾勒出修长的双腿。 “刚过春分而已，这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虽说女生的腿袜并没看起来那么薄，但总给人一种吹弹可破的感觉，让林凡忍不住多瞟了两眼。 这时，他注意到，街边的一辆轿车旁，蹲坐着一个奇怪的人。 他衣衫并不破烂，但却歪歪扭扭地套在身上，沾满了灰尘。一头短发乱蓬蓬的，东起一块，西塌一块。 女人踩着高跟鞋经过了他身旁，很显然，她并没注意到这个邋遢的“流浪汉”。 这个“流浪汉”却抬起了头，似乎被鞋跟撞地的声音惊醒。 他的目光定定地跟着女人，怔怔起身。 林凡感觉，这人精神多少有些不正常，略微向道路的另一旁靠了靠。 突然，一声嘶哑但歇斯底里的嘶吼，打破了晨间的寂静。 “小心！” 林凡惊呼出声。 那个男人在一瞬间转过了身，向女人的背影冲去。他转身的那刻，林凡看得清楚，他手里握着一把雪白的水果刀！ 女人也被这两声大喊吓了一跳，习惯性转过头，却看见一个男人发了疯似的扑来。 惊恐地尖叫只持续了一瞬，便突兀消失。 男人一刀狠狠划过女人的喉管，并顺势将女人扑倒在地，手中的刀不断向女人腹部捅去。 嘶嘶喷涌的鲜血溅了一地，也给这清晨蒙上了一层恐怖的血色面纱。 “住手！” 林凡大声吼叫，却难掩声音中的颤抖。 男人的动作微微一窒，机械般的回头看了一眼。 对上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球，林凡只觉心脏快从胸膛跳出，一股无法可言的恐惧扼住了脖子。 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数秒，那男人又回转身，缓缓向女人腹部再捅上一刀。 女人面部浮现出剧烈的痛苦，她似乎听见了那声喝止，嘴部无言地张大，眼神近乎哀求般，盯着林凡。 鲜血已经浸透了黑色的长筒袜，女人的手抽搐着抓向林凡，似乎要把握住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 林凡的心脏宛如被重物狠狠击中。 他再也不能忍受这绝望的气氛，面目狰狞地冲向街边六神无主的店铺老板，抄起一个三脚凳，用尽全力向男人掷去。 “老子叫你住手啊！” 板凳砸在男人身旁的地上，林凡大口喘着粗气，手臂抖个不停。 男人终于停下了手，他转过身，手里握着鲜血淋漓的屠刀，那双血红的眸子透露出令人胆寒的神情。 迈步，加速，男人猛地向林凡狂奔而来。 “快报警！” 林凡又操起一个凳子，转身就跑。 但他的双腿在此刻变得异常的软弱，竟使不上劲。 身后的脚步声步步逼近，林凡狠下心来，咬紧牙关，将手中的板凳用力向后挥出！ “嘭。” 一声闷响，男人左手抬起，挡住挥来的板凳。但因为用力过猛，林凡手中的板凳同样脱手而飞。 男人宛如没有痛觉，手中的刀子依然狠狠地刺了过来。 林凡右手下意识向前挡去，水果刀划破手臂，被向外推开。 但他也被凶手的冲击撞倒在地，男人毫不迟疑的双手握住刀子，再次刺向林凡的脖颈。 林凡只来得及双手紧紧握住男人手腕，僵持在半空。 男人由于左手受伤，一时无法得逞。但因为身体重量的优势，水果刀仍一寸寸的下沉。 刀尖已经触及到肌肤，马上就要见血。 林凡面部通红，榨干了身体里的每一滴力气，可仍不能阻止刀子的移动。 春日里，清晨的阳光和煦温柔，洒向大地，却也难驱除一片又一片的阴影。 生死存亡之际，林凡身下的影子突然延伸而出，脱离了大地的桎梏，蒙上了凶手的双眼。 男人刹那间失神，左手条件反射般地捂住眼睛。 林凡趁机挣出双手，狂飙的肾上腺素让他短暂忘记了恐惧。右手握拳，如飞脱而出的铁锤，狠狠击中男人的太阳穴。 一声闷响，男人身体软趴趴的倒下了。 林凡抽出身子，刚走出两步，又回转身，捡起水果刀，战战兢兢地在凶手左右两腿各刺出一个血窟窿。 即便如此，男人依然无声无息的伏在地上，面孔埋在阴影里。 来不及多想，林凡转身看着远处躺着的女人，她身体时不时抽搐，血在地上不断蔓延，宛如盛开的一朵血莲花。 林凡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他跪在地上，双手徒劳地捂住女人腹部和脖子上的伤口。 “快报警，快打120啊！” 清晨的人本来不多，大家先前都被突如其来的凶杀震慑，此时终于慢慢聚集过来。 “你们谁懂急救？有没有人会包扎？在场的有没有医生？” 林凡双手使劲撕扯自己的衣服，但因为脱力，只不过弄了一身的血迹。并且他的手刚松开，伤口又向外喷射出鲜血，但比先前已小了很多。 他突然想到，在网上查查，或许有可行的办法，于是拿出手机。 但因为满手的鲜血，指纹失效，触摸屏也按不动密码。 几番尝试无果，林凡焦急地低吼，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 “小兄弟，你别着急。”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越众而出，他将手指放在女人的鼻孔下，又俯下身将头贴在胸膛处。 不一会，男人抬起头。 “小兄弟，她是你什么人？” 林凡无力地摇了摇头。 “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林凡不可置信地望向女人的双眼——瞳孔散大，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 林凡双手无力地垂下。 没过多久，刺耳的警报声先后响起。赶来的督察疏散人群，拉好隔离带；医生们抬着担架，将女人送进救护车。 涉案的一系列人员和目击者，包括林凡，都被带回了警局。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二章 阴影之下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从警局出来，已是临近黄昏，血红的夕阳披在林凡的肩背上。 经过一天的审问，督察已调查清楚——那男子不过是因为遭遇多年相爱的伴侣背弃，一时精神上的旧疾复发，错将无辜的路人当作报仇对象。 这个结果很难令人接受，经过进一步审查，那个男人大概率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强制治疗，免除刑事处罚。 但一个无辜的人已因此丧命，无可挽回。 “因为我的胆小懦弱……” 虽然督察给他做过心理辅导，林凡也知道这场事故与他无关。 但这总归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或许……或许我不那么犹豫，不那么害怕，或许我当时第一时间阻止他，她就能得救。” 林凡心里总是止不住的这样想。 他一直自认为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也对网络上那些见死不救的案例愤愤不平。 但真当遇见罪犯时，他却是那样恐惧，无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关键时刻为何会松手？ 说来，凶手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林凡无意间听到督察们的谈话：男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和同村的青梅来到这个大城市打拼，眼见熬出头。但是一次争吵后，被贫穷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姑娘，选择和一个温柔多金的追求者在一起…… 或许正是这场凶杀案的两人都是受害者，林凡更加将愧疚归于自己，他本能阻止这起惨剧，拯救两个人。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 回到家中，林凡实在没有吃饭的心情，勉强对付了一口泡面。 收拾完汤水后，便顺势躺在了旁侧的床上。 林凡是个理工大学大三的学生，但是整天沉迷于各种乱七八糟的爱好，荒废了学业，对专业知识一窍不通，于是早早出来实习，在一家小公司干些打杂的工作。 本来想着积累工作经验的同时，再捡起之前丢下的功课，可惜这个计划一直搁置…… 这家公司也没什么名气，地处偏僻，所以林凡干脆搬出宿舍，在这附近租了间一居室的房子，拿着每月2500的工资。 房子构造类似酒店，电视、桌子、床都在一个长条状的房间里，同时充当客厅和卧室，外面紧邻着一个小阳台，房间里有一间磨砂玻璃围出的小厕所，也算作浴室。 当然，是没有厨房的，也用不着。因为交通不便的原因，房租只划1000元一个月。 今早，林凡就是去学校补交一项之前没完成的作业，否则他是懒得出门的。 在床上躺了一会，林凡坐起身打开餐桌，也是书桌上的电脑——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贵重财产，接着打开了“传奇联盟”的游戏直播，想调节一下心情。 “传奇联盟”是整个蓝星最风靡的游戏，没有之一。 电脑中的主播正在玩一个叫“阴影之主”的角色——绝。 “绝”的特点是能操控影子分身，杀人于无形。因为他帅气的战斗风格，吸引了不少玩家喜爱，林凡也是其中之一。 看到这里，林凡突然脑中一个激灵，想到今早发生的事。 男人的刀子已经触碰到喉结，眼见自己就要命丧刀下，一只没有实体的、纯黑的手蔓延上凶手的双眼，而这只手似乎来源于自己身后。 林凡猛的回头，落日的光晖从阳台上的玻璃门透过，在房门上映照出自己的身影。 盯了一会，没有任何动静，抬起手来，影子也跟着照做，倒没有发生恐怖片那样惊悚的情节。 可转过身，又总觉得它会在自己身后张牙舞爪的。 摇了摇头，将多余的心思甩去，林凡继续看起直播，兴致缺缺。 夜幕很快降临，因为心情烦躁，林凡早早便躺下了。 但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夜显得分外的长。 林凡侧过身打开床头的手机，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可他脑中总是不断闪现女人淌满鲜血的脸，凶手狰狞疯狂的面孔，搅得他心中一刻不得安宁。 翻起身，林凡端起桌上的水杯，冰凉的液体让他燥热的身体稍稍冷却。 突然，他的动作僵住了。 林凡不敢稍动，眼珠竭力的向左边看去，不知何时，房门洞开！ 屋外是一片黑漆漆的走廊，彷佛潜藏着巨大的威胁。 “怎么回事？！是小偷进屋了吗？” 林凡满头冷汗，他知道危险可能并未离去，甚至就潜藏在房间里。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悄悄用已适应黑暗的眼睛搜索着房间的每一寸，嘴里无意识的喝了一口又一口水。 “没人吗，那应该是已经走了吧，都两点了，对吧？” 林凡没见着人，心里开始安慰自己。 但随后他又倒吸一口冷气，如果说房间里还有哪里没看见的话…… “不会在我身后吧，大哥……” 林凡心里近乎哀求般的想道，缓缓地转过头。 一双幽绿色的眼眸正死死盯着自己的后背。 “啊…呃…” 林凡只觉心脏跳动得快破胸而出，他大声尖叫着，便准备向外逃去。 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身后那道黑影极快速的将他扑倒在地，一只冰冷的长着毛的爪子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搭上了他的脖子。 “嘘~~” 黑影的声音响起，音调如小儿啼哭，令人胆寒。 林凡惊恐地张大双眼，他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是一张长满黑毛的面孔。 “什么都不要说，老实跟我走，听懂了吗？“ 黑影如是说着，手中的利爪刺破了林凡的肌肤。 林凡只得拼命点头。 被胁持着站起身来，这时他才看清楚，眼前这黑影头生双耳，浑身长着锦缎似的黑毛，还有一条毛绒绒的尾巴，竟像鬼怪故事中的猫妖！ 突然，又有意外发生。 一根泛着光泽的锁链从洞开的房门外飞来，链端有一颗长满钉刺的铁球，擦过林凡脸庞，向其身后砸去。 林凡感觉脖子上的利爪松开，猫妖疾疾向后退去，躲过这一锤。 门口一个穿着牛仔衣的男人出现，他冲进房间，将林凡向房门口推去。 林凡只觉他力气异常的大，整个人被推得直接飞了出去。 男人握着流星锤的右手一抖，便收回锤身，随后流星锤竟如熔化一般化作液体，转眼又凝结成一面长着铁刺、一人高的盾牌。 男人抵住盾牌，向前撞去。 猫妖一声惨叫，撞碎了阳台的玻璃门，飞出了窗外。 林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里可是十楼！ 兔起鹘落间，战斗便已结束。男人跑到窗前，向下望去。 隐隐约约间，林凡似乎听到一声猫的尖叫，饱含了愤懑。 这时，男人已回到房间，武器不知何时化作了一颗光滑圆润的铁球，在手里把玩着。 “不要多问，等天亮时到这个地方，一切疑惑都能解开。” 说着，男人递来一封信函，人已经走上走廊。 林凡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追出门去，喊道：“喂，你要走了吗?” 男人没有说话，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里。 “那个猫妖一会又回来怎么办啊？” 男人终于停下脚步，紧接着又彻底消失在走廊转角，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他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林凡挠了挠头，今晚的事实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起身关上房门，打开手中的信函，只见里面有一张折叠的类似贺卡的纸片，上面写道：同学，恭喜你被我校录取，请凭本通知书到天元省成德市青峰山镇福星大道一号报道。落款：夏国体育培训大学成德校区。 “啊？录取通知书？还是体校？？？”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三章 神秘学院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男人走后，林凡并没乖乖回去睡觉。 他当即选择了报警。 “开玩笑，猫妖都出来了，不会还想我当作无事发生吧。” 林凡嘀咕道。 电话接通后，他详述了今晚的情况。那头的督察听罢明显语气变得糟糕，警告着报假警是要受到刑事处罚的。 “真的，督察同志，我要是骗你你可以抓我。我知道这很难以令人置信，但你可以派人来现场查看，我阳台玻璃都碎了，还留有血迹呢。”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最终还是松了口，答应帮他转接当地警局，并提醒他保持电话畅通。 过了一会，手机铃声响起，林凡按下接通键。 “喂，你好，请问你是？” 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答道：“不是你报的警吗。” 听起来竟似乎十分熟悉，而且有种不耐烦的感觉。 “现在的督察脾气都这么差么，真是没有一点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林凡默默腹诽，还是客客气气回答道：“噢噢，对的，是我是我。请问你现在在哪呢？” “开门。” 林凡听见，不禁一愣，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 “啊？效率这么高的，光速出警？电视里演的不都是拖拖拉拉到事情结束才姗姗来迟么。” 林凡起身，站在门前，从猫眼向外望去，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禁嘴角微微一抽。 “草，不会吧。” 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正是刚刚离开的那个穿牛仔衣的男人。 两人相望，良久无言。 最终还是男人率先开口，但他似乎先深深吸了口气：“不是叫你明早到信中的地址上去么？” 林凡尴尬地挠了挠头：“哈哈，呃…你穿着便衣，我也没想到原来你是督察嘛，毕竟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还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男人面色又恢复了古井无波地神态：“可以，有防备心是好事，你回去睡吧，我今晚会在楼下小区守着的。” 说着便欲转身离去。 “等等…” “你不用担心，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我不会离开的。” “不是，督察同志，我是想问要是又要坏人袭击我，你在楼下会不会来不及？我住十楼欸,要不来我房间打个地铺？”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林凡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会，来得及！” 说罢，男人转身离去。 林凡总觉得听出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悻悻地回床上睡下了。 …… 天刚亮，林凡早早便起了，其实根本没睡个好觉。 一番洗漱后来到楼下，买了个手抓饼填填肚子，正考虑着怎么前往通知书上的目的地。 街旁一辆越野车鸣了几下笛，打开了双闪。 林凡靠了过去，只见车里坐的正是穿牛仔衣的男人。 “上车，我带你过去。” “噢，好的，麻烦了。” 林凡坐上副驾驶，悄悄打量着男人。 昨夜光线太差，林凡没能看清。现在才发现，他也不过才26、7岁的模样。 “警官，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答道：“阎锡。” “噢，我叫林凡。” “警官，昨天那个猫妖，还有你的那个武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那人要来找我的麻烦。” 这时，阎锡竟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到了学校你就知道了。” 林凡被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一时无话，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 ……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停下了。 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不远处还能看到巍峨的青峰山。 “你下车吧，把你的通知书给那个保安，他会给你指路的。” “呃…噢，好的。警官，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我要回市里执勤。” “麻烦你了。” 阎锡并未回话，径直开车离去了。 “这个警官性子这么冷淡么？” 林凡不禁扶额，抬头看向前方的校门，一个高大的石拱横跨在上方，宛如一道灰色的彩虹。 来到门口，林凡侧头向一旁的保安室望去，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躺在靠椅上，双脚搭上面前的书桌，左手戴了一块手表，正玩着手机。 巧的是，林凡目光投去时，这大叔也正好向窗外张望。 “小兄弟，有事吗？” “嗯，我是来报道的。” 林凡说着，将信封递了过去。 大叔听闻，一挑眉，说道：“报道？新生？“ 打开信封，拿出通知书后，他细细审阅一遍，继而说道：“谁推荐你来的？” “阎锡警官。” “警官？那小子。” 大叔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将通知书装好，信封递回后继续说道：“前面路口右转，越过半个操场，然后爬楼梯上去，沿路找到行政大楼，上二楼的招生就业处报道。” “哦，好的。” 林凡收好信封，满头黑线，根本没记住。 “嘿，同学，你要是实在不认识路，沿路的保安亭你可以问问。” 大叔大笑着在后面喊道：“记不住可以直说啊，哈哈。” 林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嗯，谢谢。” 看见林凡转身离开，大叔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低声自语道：“阴影，终于解封了吗。” …… 在校园转了半个多小时，林凡终于来到行政大楼前。这个学校很奇怪，在导航上竟没留下任何痕迹，根本搜不到这个地名。 一路保安亭里的那些保安，林凡也总觉得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刺人，便也不好意思询问。 而且他还注意到，包括校门口的那个大叔，都只是便装，并未穿戴制服。 “恐怕不是什么保安公司吧，或许他们都是学校的老师？那他们也有超能力吗？” 林凡有种感觉，他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但要是踏进这个大楼，将会迎来完全不同的人生，进入一个神秘而危险的世界。 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下思绪。 林凡最终迈出了步子。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四章 黑暗封印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招生就业处，五个字悬挂在紧闭的房门旁。 林凡轻叩两下门，门内便传来一声温和的嗓音：“请进。” 林凡推开房门，只见一位老人坐在一张圆桌前，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他戴着眼镜，左手手腕处有一块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手表，身形干瘦，满头发丝却没有一点白痕，显得精神矍铄。 “您好，我是来报道的新生，这是我的通知书。” “嗯，小朋友，稍等一下。” 说着，老人站起身，打开一旁的柜子，拿出一张A4纸的表格和一颗透明锃亮的水晶球：“你就是林凡吧，既然是元素系的异能，就先测试一下属性，再填这张档案表。” “我好像还没说过我的名字吧。”林凡心里默默想道，“他提前就知道我会来？” “等一下，老师，我有一些问题想问。那个，可以吗？” 老人重又坐在皮椅上，看向林凡，微笑着说道：“可以，你坐吧，不急。” 林凡坐下，刚欲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沉默半晌，抬头道：“老先生，您也有超能力吗？” 老人哈哈笑了，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右手抬起食指，只见一束水流凭空出现，绕着手指盘旋飞舞。 林凡呆呆看着，虽然昨晚已见识过这非凡的能力，但此时此刻，看见老人如此轻描淡写，方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从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林凡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所学校，是谁创办的？” 老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开口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学校有官方背景，遍布在全国各地，这里也不过是天元省的分校。” “那，请问创办学校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培养特殊的人才，协助督察打击犯罪活动。嗯……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讲，就是特种部队。” “什么时候会轮到我们出手呢？或者说也有特殊的犯罪组织吗？” “特殊的犯罪组织？目前倒是没有发现，不过确实有一些不安分的小团体和异人。” “异人？那请问，异人是怎么来的，是现代科技的产物么？” “异人方面的具体知识，你的老师后面会讲，我就不赘述了。不过，异人嘛，自古有之。” 老人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撑住下巴，靠在桌子上。 “小朋友，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最后一个。” 林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对那些不想入学的异人，要怎么处理呢？像昨晚就有攻击我的神秘人，应该也没办法做到24小时保护吧。” 听到这个问题，老人明显愣住了，像是在思考。 其实林凡心里也有自己的猜测，要么是消除能力和记忆，做回一个普通人；如果没这个条件，恐怕自由会受到一些限制。 因为异人在普通人的社会里，就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弹。 镜片的反光，让林凡看不清老人的眼神，心里也有些忐忑。 老人突然笑了，抬头注视着林凡：“你比较特殊而已，怎么，小朋友不准备进入我们学校吗？” 林凡挠了挠头，挤出一个微笑：“怎么会呢，不过是好奇，问问。” 老人点了点头：“嗯，那就好。先来测试一下属性吧。站起身来，把双手叠放在球上。” 林凡听了，只得放下疑问，一一照做。 “闭上双眼，脑袋放空，什么都不要想。” 说着，老人竖起右手食、中二指，轻轻触碰在水晶球的球面上。 球体发出一股微弱的辉光，细看还带一点透明的质感。 此时，一道温润如水流的无形有质之物，从老人的指尖钻出，从林凡的掌心钻入，周游全身。 “接下来，用心感受外界的环境，不是具体的物体，将思绪发散出去，任其遨游。” 林凡便开始将自己的思绪慢慢放了出去。 不一会，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小鱼，周遭是广阔无垠的河流，七彩斑斓，绚烂夺目。 那颜色，许多不似人间所有，令人形容不出，但林凡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然后林凡又发现，属于自己的“鱼”在河流里可谓步履维艰，不论怎样转身，掉头，都像在逆流而上，有着莫大的阻力。 水晶球的光芒也逐渐变弱。 “嗯？怎么会这样。是因为封印的原因吗？” 老人嘀咕道，又加大了“水流”的输出，以稳定水晶球的光芒。 林凡在河流里奋力地挣扎，突然，在某个位置，传来一股震动。 这河流本来上无边下无界，也无任何方位之说，但便如黑夜中的灯塔，亦如磁铁的两极，使林凡缓慢但坚定地前行。 慢慢地，越来越接近。 林凡看见远处是一个光团，各种颜色纠结在一起，却和河流泾渭分明，隔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随着接近，小鱼也渐渐化成人形，终于来到了光团面前。 林凡伸出手，敲了敲光团表面，没有任何实感，却牢不可破。 他绕着光团踱步，想寻找一些线索。 果然，林凡在另一面发现，一滴如墨汁般的漆黑印在光团上。 这颜色与周遭格格不入，不断被向内挤压，但犹如不服输一般，固执地蠕动，抗争着。 林凡油然而生一股复杂的感情，有愤懑，有不屑，有自傲，同时有一种无法磨灭的坚定。 他也突然明白，这条包罗万象的河流缺少了什么。 是黑色。 林凡不禁抬起手，向前伸去，想帮助这固执的小家伙。 然而，当碰到这滴“墨汁”的一瞬，一股铺天盖地的黑暗从中爆发，席卷而来，周遭的场景也迅速变化。 一栋破败的教学楼，充满年代感，一名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坐在天台上，向下俯视，教学楼前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林凡环顾周身，也是挤满了人，自己站在校门口，却如灵魂一般和人影相重叠。 这时，男人彷佛有所察觉。 他抬起头，看向林凡，双眼开始透出漆黑，侵占了整个眼眶。 就在林凡一晃神间，男人竟已站在他身前，他抬起手，轻轻拍向林凡胸前。 一瞬间，整个世界开始分崩离析，周遭的人影全都变作黑影，转过头，注视着林凡，只有那个男人还保持着原有的色彩。 看着一个个看不清面孔的黑影，林凡不禁毛骨悚然。 他想要询问男人，却愕然发现，男人的眼瞳里，也倒映着一个浓郁的黑影，甚至比其他黑影的颜色还要深，宛如实质。 那是自己！ 林凡恍然大悟，这一刻，他几乎同时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男人的身形也破碎成满天光点消散。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五章 暴雪学姐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办公室内，自林凡体内爆发开一股浓郁的黑雾，充盈了整个室内。与此同时，一声脆响，水晶球也炸得四分五裂。 老人从座椅上站起，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此时衣衫无风自动，震得猎猎作响，睁开的双目里满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怎么回事？” 老人只觉五感蒙蔽，竟分不清前后左右。 但他虽惊不慌，右脚轻踩，一股波动自脚底传出，地板上流动着水流，宛如形成了一泓清池。 感应到林凡具体位置后，老人右手一招，地上的水流在某个方位腾空而起，将其上的人影包围缠绕。接着右掌一握，水流迅速冻结成冰。 然后，黑雾便一点点从打开的窗口处逸散而出，渐渐消散。 这时，老人手上的手表竟传来声音：“关主任，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强的灵力波动。暴雪就在附近，我已经叫她赶过去了。” 关主任抬起手臂，回复道：“没事，已经处理好了。” “嗯，没事就好。” 通话结束后，林凡也恰好苏醒过来。 他睁开双眼，看见自己竟被两条冰铸成的绳索捆住，其上散发出阵阵透入肌肤的寒气，令人十分不适。 林凡抬头看向老人，眼里是询问和不解。 关主任正欲开口，“嘭”的一声，门被从外踢开，数枚冰锥射了进来。 关主任急忙唤出一道水流，在林凡身后形成一面屏障，将冰锥悉数卷入。 “暴雪，停手！” “咦？不是敌袭么？”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凡尽力转过头，水流降下后，瞥见一道人影。 说话之人一头白色中短发，套着一顶黑色的针织帽，露出偏分刘海。身穿一件棕色的紧袖连帽衫和黑色的牛仔裤，右侧的耳垂打着黑色的耳钉，脖子上戴了一条黑色的颈带。 一眼看去，活脱脱一个影视剧标准的不良少年。但林凡注意到，他并没有喉结。 “暴雪，怎么还这么马虎？你的力量要是不好好控制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从里面取出一根纤细的烟含在嘴上。林凡注意到，她戴着黑色的无指手套，涂了黑色的指甲油。 “她似乎很偏爱黑色。”林凡心里想道。 “唉，你稍等一下。这位是新来的林凡同学，你带他去领一下校园卡，顺便熟悉一下校园。” 暴雪停下了点火的动作，瞟了一眼林凡，说道：“这个时间还有新来的？不过干嘛让我去，我可没这个闲心。” 关主任无奈笑了笑：“你也知道,现在已经过了报道时间，行政的老师们又都比较忙，你就当在校园里散散步，顺路照顾下学弟嘛。” “这破学校有什么好逛的？”暴雪冷笑一声：“不过我倒想看看这家伙有什么能耐，引起这么大动静。” 林凡被暴雪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笑了笑。 关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取下胸前的钢笔，和桌上的表格一并推给林凡：“把这个填了吧，通知书留下，就可以入学了。” 林凡点了点头，刷刷刷地填着，不过到某个地方停滞了一下，指着异能一栏问道：“这里……怎么填？” “元素:暗。” …… 和暴雪一路走出行政大楼，林凡抬起手，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暴雪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金属的方形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后，吐出嘴里的烟圈：“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凡，学姐你呢？” “你叫我暴雪就行。” “学姐姓暴吗？好少见的姓。” 暴雪嘴角抽了抽，恶狠狠地转过头来说道：“这是我的代号，你以后也会有的！至于我的真名，你还没资格知道。” 林凡默默点了点头。 “对了，之前那股灵力波动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哦，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关主任教我测试属性，结果我摸到那个水晶球没多久就晕过去了，醒来就见到了学姐。”林凡感觉此事并不简单，于是并未说出实情。 “嗨，真无聊，早知道就不接这个担子了。” 无言，两人这么走了一会，到了一处类似通讯营业厅的建筑，里面摆满了各种电子通讯设备，门匾上写着“校园卡办理中心”。 暴雪领着林凡进去，来到一个柜台前，对坐在后面一个扎着小辫的年轻男生说道：“喂，给这个新入学的小子办张校园卡。” 那男生本来低头玩着手机，听见声音似乎吓了一跳，“噌”地一下站起，说话都有些结巴：“啊……这……好的，同学把你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林凡递出身份证，男生拿到后，钻入身后一个小房间里，在一台电脑前操作。 “好了，送你到这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有什么事你问他吧。”暴雪指了指房间里的男生，转身便欲离去。 “对了学姐，你是几班的，有机会我请你吃顿饭感谢下。” 暴雪回过头，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我？我不和你们一起上课，吃饭就算了吧，以后未必能见面。”说着，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林凡也挥挥手当作告别，稍候了一会，那扎着辫子的男生转出身来手里拿着两张卡片，一张是身份证，另一张就是所谓的学生证了。 林凡接过后看了看，这学生证蓝色底色，上面有照片、姓名、学院、班级、学号几项信息。 林凡着重看了班级那一栏，竟然是空白的。 “别看了同学，我没搞错，资料上显示你确实没分班，挺奇怪的。” “噢，谢谢。” “小事。”辫子男生挥了挥手，又凑上前来说道：“对了，同学，你跟那个暴雪是什么关系啊？她竟然亲自送你过来。” “学姐呀，我也是今天刚认识，送我是关主任吩咐的。怎么了？她平时很高冷吗？”林凡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我就说，一般人怎么还敢请她吃饭。”辫子男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咂了咂嘴：“她岂止是高冷，暴雪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母夜叉，你这新入学的可能还不知道，我当初可是亲眼看见，在学校大比上，她把那些学长揍得嗷嗷叫。” 说着，辫子男生又拍了拍林凡的肩旁，揶揄道：“我还想着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泡我们的母夜叉呢，哈哈。” 林凡跟着笑了笑，却觉这人有些轻浮，赶紧转移了话题：“不知道学长怎么称呼？” “奇门学院1802班，陈飞宇。”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六章 入学事宜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两人相互介绍后，林凡继续问道：“学长，我之后该怎么办，这班级也没有，也不知道找谁帮忙的。” “没事，我这里有你寝室的信息，还有你记得去库房领一套教材，等下，我去给你拿凭证。”说完，陈飞宇又钻进之前那个小房间，带出两张小纸条，拍在柜台上：“收好咯，弄丢了又要回我这补办的。” 林凡收好这两张纸条，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跟我过来。”陈飞宇眨了眨眼，转向另一个柜台，林凡一同跟了过去。 陈飞宇停下后，拍了拍面前的玻璃柜：“来吧，选一款你喜欢的手表，免费的，而且手机也送一台哦。” 林凡愣了一下，然后指着面前的一排排手表，问道：“这个，有什么机关吗？” 陈飞宇挑了挑眉：“哟，挺聪明的嘛。我们学校的手表可跟市面上的那些货色不同。首先，它是一个微型对讲机，即使在电梯、地下室也有信号，而且防震防撞、耐火防水；其次，它还是个小型雷达，能显示半径一公里的灵力波动；并且它还是一个求救装置，通过发射特殊频率的波段向学校实时汇报我们的位置，以便遭遇危险时能及时救援。具体怎么使用，等你选好了我再教你。” 林凡点了点头，也算是知道昨天阎锡和那“猫妖”怎么找上自己的，恐怕也是类似的手段，一种探测范围更广的雷达。 “手机嘛,功能也很实用。这里的手机都是做过防偷听防定位的加密操作，同样质量极好，一般的手段根本无法破坏。而且其中内置了我们学院的专属APP，在里面可以查询你自己的档案，还有学生们的专属论坛，学校的各种通知，反正在这个学校生活就肯定离不开咯。” 林凡了解后，就开始挑选。没一会，便选中了一款黑色的国产手机，和一块黑色的金属手表，和自己目前使用的比较相似。 陈飞宇见林凡选好，拿出一沓发票，抽出两张来：“来吧，在这上面签个名，它们就属于你了。”说着，又仔细看了看，“不过你确定选好了？我瞧着这俩普普通通的，怎么不选个水果11？手表也可以整个地梭的嘛，反正都是白嫖，学校的便宜都不占？” 林凡笑着回绝：“不了，用不太惯。” “行，那我找个盒子帮你装起来。” 一切打包完成后，陈飞宇便给林凡讲解起各种功能的使用，又聊了一会学校的趣事，两人就欲分别。 “安顿好了，别忘了找学长我玩哦。”林凡推开玻璃门离开，身后还传来陈飞宇的喊声。 …… “梅园A栋320。” 林凡看了看门牌号，确定没走错，拿钥匙打开了房门。 里面是一个双人间，上床下铺，外面有阳台和独卫，空间宽敞，阳光明亮，林凡深深吸了口气：“嗯，空气清新，可比我之前那12人间的宿舍要好太多了。” 抱着房门口的一大摞书进屋，林凡发现左边的桌子上已经摆放有了书和电脑。右边的书桌倒是空空如也，但也放了一把椅子，床上铺着雪白的被褥和枕头，林凡摸了摸，感觉像是崭新的。 躺在椅子上，林凡喃喃自语道：“不会吧，还自带被褥和靠椅，这待遇也太好了吧。”随即想到之前去取钥匙时，楼下那个慈祥的宿管阿姨，想必是她提前准备好的，林凡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 将书本整理好后，林凡看了看时间，11:10。 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会，林凡打开新拿的手机，找到了陈飞宇所说那个的APP。 那是一个纯白的图标，也没有名称，点开后手机便陷入了黑屏。林凡将右手食指放在手机背面的指纹识别处，闭上双眼，模拟起测试属性时的状态。此刻，他身后的影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始悄不可闻地伸展。 等林凡再睁开双眼，手机屏幕显示在一片星空背景下，弹出解锁成功四字。 林凡点击屏幕，整个星空便极速飞逝，一颗星星开始放大占据整个屏幕，显示出他的个人主页。依次浏览完学校和论坛版块，终于了解了全貌。 学校分三大学院：元素、奇门、性命，通过区分异能的大致种类来达到因材施教的效果。其中唯独元素学院又划分八系：金、木、水、火、土、风、雷、光，在异人中占比最多；性命学院所觉醒的异能多与身体素质的增强有关，如兽化、神力、疾速等；奇门学院的异人最杂，多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旁门左道。 课程只安排在周六周日，上午八点开始，十二点结束；下午两点开始，六点结束；晚上七点到八点还有体能训练。一年两学期，上半期九月开学，次年一月结束；下半期三月开学，七月结束。这些都与普通大学类似，只不过从大二开始就需要协助督察打击一些异人犯罪活动。 “开学两个月后要进行一次学院内的考试，学期末进行全校的考试，有笔试还有擂台，而且计入排名，与日后的薪资待遇有关，我的天。”林凡蹬了一脚书桌，靠着椅背向后滑去：“这不就是半期和期末考试吗，和普通的大学有啥区别，感情我还相当于修双学位？” 林凡摇了摇头，论坛里都是一些谁谁谁又破获了一起抢劫案，谁谁谁在抓捕中受了伤，浏览了一会便兴致缺缺，于是将手机放在一旁，从书架里抽出两本书来。 两本书封面分别写着《异人的起源与发展》、《异能的本质研究》，。 仔细读完了序章，又粗略翻阅了一下，大概有些什么：异能是随机出现，但一些领悟“本源”之人能通过血脉遗传；异人的数量随人口增长而增长，陨灭伴随着新生；异人的特性与地域紧密相连。 林凡是看得云里雾里，感觉这就像异人专属的历史书和物理书。又翻看了其他几本的封面，有关于异能的使用的，有关于刑侦方面的，有关于心理学方面的，甚至有政治思想教育的。 这使得林凡不禁对未来这特殊的学校生活的好奇和热情浇灭了一半，甚至有几分绝望。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彻校园，预示着上午教学的结束。 林凡稍事休息，随即站起身，打算先去填饱下肚子。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后，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你就是林凡吧，吃完午饭来一教的301休息室找我，我是你的导师。” “呃，嗯，好的。” 得到答复后，对面很快挂断了电话，这般雷厉风行搞得林凡有些莫名其妙。 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林凡就准备出门，刚握住门把手，门外就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七章 异能启动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林凡将门打开后，门外一名年轻人正措不及防的拧着钥匙，措不及防地看着自己房间里的不速之客。 这人留着一头纹理中分的黑发，身高大概一米七多，与林凡相差无几，脸上那高挺的鼻梁十分显眼。 “你是？”年轻人疑惑地问道。 “呃，我是转校过来的，被安排住在这里。” “这样呀。”年轻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叫张明玉，光系1901班。” “嗯，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林凡报以微笑，离开了房间。 眼见林凡的背影的消失在走廊，附近几个寝室的学生围在320门口，向内探望着，其中一人疑惑道：“转校生，我们这学校还会有转校生吗？” “谁知道呢。”张明玉耸了耸肩膀，觉得这人冷冰冰的不太好相处。 …… 林凡离开宿舍楼后，先去了食堂。这学校都是包吃包住，不用充饭卡，也没有学费一说，待遇好得不得了，食堂饭菜看起来也很新鲜。 点了两荤一素，林凡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心里寻思着刚在寝室门口见着的几名学生，应该都才大一，但看起来年纪有大有小，想来在社会上的身份也不尽相同。 “难不成，还会有六十多岁的老爷爷和十岁的小朋友跟我同窗？”林凡心里默默想道，觉得有些好笑。 吃完午饭后，林凡便循着路标向着一教寻去。距离并不远，很快便赶到。 来到301的教师休息室前，林凡敲了敲门。 “进来吧。”正是电话里那爽朗的声音。 林凡推门而入，在休息室左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留着寸头的中年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国字脸，身材壮硕。 “老师，您好。”林凡走过去，微微弯了下腰。 嗯，中年人点点头，拖过来一把椅子，示意林凡坐下。 “别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叫杨子游，以后就是你的导师。你应该知道你异能的特殊性吧，以后你的课程我全权负责。” “说实话，老师，我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了解到有关元素的异能貌似并没有暗这个属性。” “是吗？也对，这些本来都是文化课应该讲的，你都已经错过了一学期了。” 杨子游沉吟了一会，抬头说道：“你知道学校为什么派我给你指导吗？” 林凡摇了摇头。 “我二十八岁那年，有一次执行任务，因为意外，异能被封印过一次。” 林凡似有所悟，试探着问道：“老师的意思是，我的情况和您类似？” 杨子游摇了摇头，嘴带苦笑：“哪里是类似，你的情况可比我严重多了，你的异能都被封印了快有44年了。” 林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都不过20岁。 杨子游说道：“先不说这些，你能给我展示下你的异能吗？” 林凡表示肯定后，闭上双眼，又陷入那种空灵的无意识状态。象征他的小鱼正游弋在那五彩的光团附近，与那墨滴间由一丝若隐若现的黑线相连。 此时，林凡身后的影子也开始变化。阴影变得浓郁，影子的两只手慢慢延长到一定长度，不断舞动。 杨子游见状，自言自语道：“还需要进入冥想状态才能发动异能，而且也只是最初级的变化，那就是毫无基础了。” “可以了。”林凡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于是他退出了冥想，慢慢睁开双眼，。 只见杨子游手指在桌上敲打着，说道：“你知道你发动异能跟我们有什么区别吗？” 林凡不假思索地回答：“据我所见，大家的异能似乎都是随手就能发动，但我好像并不能控制。” “没错，异能，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种超乎寻常的能力；但对于异人，只不过是一种本能，正如你呼吸、迈步一样的本能。” “本能？” “对，但是异能并非与生俱来，它一般都在人成年，大概是十八岁左右才会显现，所以你才会对自己的这项本能并不熟悉。就像你刚出生时，也不会走路，也是要经过许久的练习。” “但小孩不会走路还有一个原因，骨骼和脊柱难以承受自身的重量。可异能不同，当他出现征兆时，说明你的身体素质已经达标，这也是一般十八岁异能才会觉醒的原因。”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你的大脑熟悉它。” “熟悉它？”林凡有些疑惑不解，看了眼自己的的影子。 “对，最常见的方法就是配合手势或者口诀将它引导出来。”说着，杨子游突然起身，双手一拍，只见他的双臂迅速泛起一阵土黄色的光芒，散去后一层石铠已附着在手臂上。 随后杨子游一个弓步，一拳向办公室的墙壁打去，“砰”的一声闷响，墙上出现一个碗口大的洞，散落了一地的尘土。 林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子游笑了笑，手掌摁在那个洞上，又是一阵微弱的光芒闪过，石铠消失，墙壁被补平，一切好像无事发生。 “你看那些影视作品，有的人物出招总是要喊个招式名，我们中国古代也有手印一说。虽然熟悉异能后，这些就没了必要，但也作为习惯留了下来。” 杨子游笑吟吟地坐下：“而且有的异能甚至需要一些媒介才能发动。所以我们的第一课，就是设计你自己的开关，快速地启动异能。这并不难，一般一节课的时间就能初步掌握，现在就试试吧。” 林凡点了点头，右手在身前捏了个剑指，开始尝试起来。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反复尝试了不知道几十次，却一点成效都没有。林凡急得满头大汗，不禁有些尴尬。 杨子游眉头紧皱：“不应该啊，怎么会呢？” “林凡，你不冥想的话，感受不到灵力波动吗？” “灵力波动？” “就是你在冥想时，见到的五颜六色的水流，那就是灵力的具象化体现。异能的本质，就是消耗灵力，来产生超乎寻常的现象。” 林凡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不冥想，我确实感受不到异常变化。” 杨子游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八章 修炼一途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过了一会，杨子游说道：“既然如此，我先教你一些关于异能的基本常识吧。以后都是周六上午进行理论知识的学习，今天错过了就临时给你补习一下。” “异能的一切应用都来源于灵力，但灵力以目前我们的科技水平还无法检测，只有异人通过冥想能够感知。它像是一种更高级的能量，无所不包，当我们使用异能时，灵力会变得活跃，甚至会影响电磁波、光信号等的传播。所以往往异人的犯罪现场都很难有电子设备记录下线索，导致抓捕难度极高。” “冥想就是异人与灵力沟通最常见的方式，也是异能的修炼方式之一。” “说到修炼，这是重点。异人的修炼方式不尽相同，例如元素系的异能，主要通过冥想来感知灵力，尽力呼应它，融入它，以此来提高身体和灵力的相性。” 林凡点点头，说道：“类似于古人所说的天人合一，对吗？” “没错，要是达到那个境界，也就接触到了灵力的本源。从此，你即是元素，你即是自然。” “我即是元素，我即是自然……”林凡有些热血沸腾，这些话听起来就像神佛世界的谶言。 “不过也别太激动，没有那些搬山填海的仙人那么夸张，而且真能触摸到本源的人，数百年来都是凤毛麟角。”杨子游笑着说道。 “而其他种类的异能也有他们自己的修炼方法，你猜猜看，为什么性命学院叫这么个名字？” 林凡沉吟道“嗯……我听说过，有一种性命双修的说法。” 杨子游点点头：“你还挺博学。没错，他们的宗旨就是性命双修。简单点说就是身心全面修炼，追求至高完美的境界，一方面锤炼肉体，一方面洗涤心灵。” 这时杨子游的面色突然变得严肃：“心性说来有些玄乎，但你绝不可掉以轻心。灵力对异人来说既是良药，也是剧毒。若是过度使用异能，迷失本心，要么沦为丧失理智的杀戮机器，要么被灵力吞噬湮灭，这种情况被我们称作异化。” “异化？被阴影吞噬会怎样？”听到这里，林凡想起曾在一些杂书上看见过，世界各地有不少自燃案例，有多少是火系异能反噬的结果？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但也不用太担心，像我们学院就读的学生，基本没有先例。” “那就是有喽。”林凡心里腹诽道。 “回到正题，异能的原理到现在也没人敢下定论，大家都是凭意念驱使，水到渠成，你的情况真是非常少见……对了，你冥想时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你第一次发动异能时又是怎样？” 林凡略一思考，决定隐瞒黑色墨滴的事，除此外都和盘托出。 杨子游摇了摇头：“唉，你和我当年的情况不尽相同。虽然都是异能被封印，但我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段隔绝了与灵力的沟通，那段时间我的身体也是十分虚弱。但你活蹦乱跳的，冥想也毫无阻碍，看来要解决你身上的问题，得先弄懂四十多年前暗元素消失的原因，我只能去问问有没有亲历过那件事的前辈了。” “嗯，麻烦老师了。”林凡点点头，心里已有了一些猜测。 “既然如此，今天就到这里吧，平日里也要记得勤用功，明天早上八点到旁边的训练场入口集合。” “嗯麻烦老师了。”林凡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 “对了，还有个事，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以后你就住宿舍吧，不要在外面租房了。而且我们异人的身份，包括学校的存在，也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没获得允许，异能也绝对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展露，至亲也不行。”杨子游表情严肃，又朝着林凡的手腕扬了扬下巴说道：“手表也不能离身，损毁了及时向我汇报。” “嗯。”答允后，林凡离开了办公室。 关上身后的门，林凡右手摩挲着左腕的手表，离开了大楼。 …… 晚上九点，林凡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到宿舍，和房东扯皮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押金也没要回来。 将一切东西整理好后，已经快十点了，林凡泡好一桶方便面吸溜起来，这顿简陋的晚饭在饥肠辘辘下显得格外香。 这时，门锁响动，张明玉夹着一瓶可乐进了屋，头发明显的凹陷进去一块。 “没吃晚饭呢？” “啊……嗯。” “给。”张明玉将一小包饼干扔给林凡，一下倒在椅子上，拧开可乐喝起来。 “谢谢，你刚上网去了吗？” “欸，你怎么知道？和隔壁那几个家伙玩了会传奇联盟。你玩吗？我打野贼强。” “中单剑豪，不送包赢。” 两人互相给了个“你懂的”的眼神，不禁笑出声来。 志同道合最是容易搭的上话，游戏又是男生最大的共同话题，饶是林凡不待见生人也聊的火热。 嬉笑过后，天色也不早了，两人一同来到阳台洗漱，张明玉突然问道：“对了，你的异能到底是什么呀？怎么突然中途转校过来？” 林凡稍稍沉默，答道：“黑暗，我是暗系异能。” “暗系？不是好多年都没出现过了吗，我们学校也没开这个班啊。”张明玉刷着牙，偏过头来，显得十分惊讶。 “我也不太清楚，昨天刚觉醒的能力。你说好多年没出现过了是怎么回事，从哪里知道的。” “书上呀，上面讲了，四十多年前那场异人暴动后，就再也没人觉醒过暗系异能了，具体原因也没说。” “暴动？什么暴动？” “你不知道？哦，对了，你刚转过来，肯定还没学文化课呢。”张明玉嘴里含着牙膏沫，嘟囔着道：“四十多年前啊，国家觉得异人是个不稳定因素，决定收编组建部队‘神策’。但毕竟是一群超脱凡人的怪物，所以限制特别多，就有好大一部分人不同意，两边就打起来了。后面书上说是几大顶尖高手不忍乱象横生的惨状，带着小弟握手言和了，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林凡咕噜咕噜漱口，吐出一口水来：“‘神策’？那是什么？” 张明玉擦了擦嘴巴：“专门管理异人的组织，也办理侦破各种跟异人相关的案件，咱们以后毕业了就是干这个的。” “强制性的吗？可以不去么？” 张明玉挑了挑眉：“啊？你不想进神策？那你怎么转学的，我们学校就是培养这个的呀。没人告诉你吗？” 林凡跟着张明玉回到寝室：“哦，不是，有人跟我说过了，我挺乐意的，可能是因为这他没详细告诉我吧。” 张明玉爬上床，一下钻进被窝里，长长舒了口气：“舒服~那就对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训练呢。” “嗯。”林凡点了点头，拉灯上床。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九章 战斗训练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八点零七分，林凡赶到训练场入口，老远便看见杨子游穿着一身纯黑的制服在那等候，身姿挺拔。 咽下嘴里的一口包子，林凡急急地跑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老师，我起晚了。” 杨子游一言不发，拔腿就朝里面走去，林凡只得跟上。 两人在一处跑道旁停下，杨子游侧过身来说道：“五千米，现在开始。” 林凡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惊愕地看向杨子游。 “跑!” 面色虽说不上严峻，但语气不容置疑。 林凡便闷头跑了起来。 其时跑道上已经有不少人，都身着黑色的督察制服，穿戴了绑了铅块的负重背心，分成好几个方阵整齐划一的匀速跑动。 林凡一开始还有心情欣赏这些训练的学生，但两三圈下来下来，已是累的气喘吁吁，自顾不暇。 等到五千米终于结束，林凡近乎是挪到杨子游身边站定，衣服都拧得出水来。 “立正！” 林凡这次反应过来，站了个不太标准的军姿。 杨子游低头看了下手中的秒表：“30分28，你身体素质有够差的。” “我们学校，是培养督察的，服从纪律是第一位，今天你迟到七分钟，下次再犯就跑一万米。” 林凡顾不上擦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 “跟上我。”杨子游说完后，又向前走去。 林凡只能尽力迈动酸痛的双腿。 “以后你必须用严格的纪律来要求自己，我们学校虽然一周只开课两天，但那是为了不影响你们的生活，平时锻炼也不能停下，否则要是定期的考核过不了，你就要在学校呆到合格为止。” “后面的学习安排，你异能方面由我单独负责，体能和文化方面的课程你就跟着光系1901班的一起上，我已经给他们班老师打好招呼了，从下周开始。” “嗯。” 这次两人到了一个类似于体育馆的建筑前站定，门口上写着“第二演武厅”。 “把你的学生证拿出来。”杨子游拿出一张卡片，在门侧的一台机器上刷过，走了进去。 林凡照做，听到机器“嘀”的一声后，进入了第二演武厅。 但随之而来的，是令林凡一生都难忘的画面。 场馆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由实木铺就地板，里面没有任何体育设施，只有星罗棋布的擂台！ 每座擂台都被铁丝网包围，有寻常拳击擂台的数倍大小，相互之前留有不小的空地，摆放了许多座椅。 擂台上的人穿戴着护具对练，火光闪烁，尘土漫天，水花飞溅，金铁交鸣，场面异常壮观，彷佛进入了另一个次元。 门口处的擂台上，此时正打得火热，一人手掌朝前，一枚枚火球在掌心成型后射出。 他的对手拿着两跟短棍，脚下腾挪，大部分火球都被他闪躲开，击中铁笼后散作火星。另外一小部分，被他右手上飞舞的棍子打散。 林凡注意到，那根短棍其实并不是被他用手转动，更像是吸附在他的手掌上，自发地旋转！ 短棍转动得浑圆，如一枚小小的盾牌，火球刚一触碰，便被其周围飞旋的气流撕得四分五裂。 两人僵持了一会，放火球那人突然停下，虽然姿势不变，但明显大口地喘息起来。 “好机会！”使双棍那人心里想道，左手一掷，短棍飞旋而出，同时大步向前突进，右手护住面门。 发火球那人俯下身去，躲过飞来的兵器，但对手也紧跟而至，他继而倒退一步，闪过头上劈下的一棍。 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他仍像被劈中一般，整个人向后飞出，而之前被躲过的那根短棍，此时竟又倒飞回来，击中他的后背。 这人顿时扑倒在地，透过头盔，吐出一口血来。 使双棍那人将棍子召回，面容轻松，嘴角展露出笑意：“我赢了。” 话音刚落，他所站的那块地板迅速开始泛红，彷佛烧得滚烫的铁，继而一道火柱喷涌而出！ 他的身影瞬间被火焰吞没。 火柱的喷涌停歇后，只见他直直跪倒在地，浑身冒着热气，没了动静。 “是我赢了。”剩下的那人捂着胸口站了起来，笑得十分灿烂。 铁丝网被打开一道门，几名学生进去扶着两人，走出了训练场。 林凡目瞪口呆地看向身旁的杨子游，问道：“他们……没事吧？不会出人命吗？” 杨子游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异人身体素质强大，不会这么容易挂的。而且他们护具里有一层特殊的合金，跟这铁丝网的材料相同，坚韧无比，有吸收灵力的作用，是打造异人装备最常用的金属。” 林凡点了点头。 “你也不要小看了我们学校，旁边的医务室，里面有最先进的IPS再生舱，能最大程度地激活人体自愈能力，虽然这项技术目前还没能运用到普通人身上去，但对异人来说是最好的治疗手段。”杨子游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笑着说道：“所以以后在演武厅你可以放开了打，就算打得半死我们也能给你抢救回来。” 林凡附和着干笑两声，总觉着这话不太对劲。 “说回正事，刚才这场战斗，他们都是大二元素学院的学生，你看出他们两人的战斗方式有什么不同吗？” 林凡略一思考，回答道：“战士和法师？” “法什么？” 林凡首先想到的是传奇联盟里面对英雄的定位，进而继续解释道：“使短棍的那个学长，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风系异能，他更依靠自己的搏击技术，想创造机会与敌人打肉搏战。” “发火球的学长，则是依赖自己的异能在远处用火力压制敌人。” 杨子游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不同的异能有不同的特性，但你的战斗方式是由自己的心意决定。这两者不能说孰优孰劣，但怎样用自己的方式将异能的特性挖掘得更深、更好，就是实战中最重要的一点。” “大二以后，你能向学校申请打造自己的专属装备，也会进入警队实习，到时候实战是必不可少的，你得提前做好准备。” “是。”林凡应允道，抬头时却在远处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十章 命运魔牌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擂台上，一人头盔后露出一条小发辫，手里捏着一张空白的卡片，边缘泛出金属的光泽。 另一人赤着双脚，随着一声怒吼，身躯开始鼓胀，骨节噼啪作响，脊背变得弯曲，双手双脚也变得粗大，延伸出尖利的指甲，两股间钻出一条黄黑相间的尾巴，额头上几道黑色的纹路扭曲成一个“王”字。 “你认识？”杨子游侧过身问道。 “嗯，留辫子的那位学长，开学有过一面之缘。” 杨子游听见后，带着林凡向那处擂台走去：“性命学院的 ‘虎痴’和奇门学院的‘魔术师’，都是年级排名前二十的优秀学员。” “‘魔术师’？什么意思？”林凡好奇道，心想：“他不是叫陈飞宇么？” “他们的代号，大二以后你们每个人都需要给自己起一个代号，以后在警队就这样称呼，为了保密你们的真实身份。” 两人聊天时，擂台上已经打了起来，四周也围了比别处更多的人。 只见虎痴四脚着地，速度极快，转瞬便扑到陈飞宇面前。 陈飞宇向左一个翻滚，恰到时机的避开，起身后左手在卡牌上拂过。 林凡注意到，空白的卡面上出现一座山的图案。 虎痴扑空后，身体立即伏低，虎尾带着呼呼风声抽向身侧。 陈飞宇食中二指夹着卡牌，立于身前，下一刻一道土黄色的光芒爆发，一面土墙平地而起。 尾鞭抽碎土墙，陈飞宇却已趁机溜开。虎痴身形极快，几乎不给其喘息机会，挥动着虎爪，紧随而至。 陈飞宇将卡牌向身下一掷，钉在地上。待虎痴跑过时，突然“轰隆隆”声响，一颗半圆的球形土壁形成一个囚笼，将虎痴紧紧包裹其中！ “砰砰”的闷响不断从土球里传来，土球表面也慢慢浮现出一道道裂纹，但总归是延缓了进攻节奏。 陈飞宇可没打算放过这个手机，从腰间又掏出一张卡牌，像电影里的赌神一般，双手不断揉搓。 “嘭！”土球终于破碎，土块飞溅，虎痴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 这时，陈飞宇手中的卡牌终于亮出，林凡看的清清楚楚，上面有一头威武的雄狮！ “好牌！”陈飞宇喊道，将卡牌如暗器飞出，虎痴轻轻巧巧地躲过，但卡上地图案已经消失不见。 一道威武的狮吼声响起，陈飞宇的身体同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过他的额头上没有“王”字，但脸庞四周却生出蓬松浓密的棕色毛发。 “嘭！吼！”肉体的碰撞声，两头凶兽的吼叫声不绝于耳，两人如野兽般撕咬在了一起，打得难解难分。 渐渐的，陈飞宇身上血痕越来越多，反观虎痴，虽然也伤口密布，但一扑一咬都带起一阵疾风，割得人遍体鳞伤，稳占上风。 “云从龙，风从虎。”林凡自言自语道。 杨子游听见后淡淡说道：“借来的总归不如天生的。” “啪。”擂台上两人互扇了一巴掌后，向两侧飞出，陈飞宇落地后，浑身异状却迅速消失，只剩下一副衣衫破碎的凡人之躯。 虎痴这时却谨慎起来，只见他四脚大张，仰头一吸，接着对向前方发出一声怒吼。 这可不仅仅是示威，一道夹杂着数道令人远观就肌肤生寒的风刃的狂风向前吹去！ 陈飞宇右手立即在地上一撑，趴伏在地的身体向左滚出。 但是，慢了一步！他整个右臂被风刃卷中，同时被这股冲力带着狠狠撞上台边的铁网。 “学长！”林凡不禁在心里为陈飞宇捏了把汗，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位学长的性格，但这场战斗足以让林凡改观。 虎痴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再度奔出，向笼边撞去。 陈飞宇坐倒在地，抬头看着，双目毫不畏惧地看向前方。 虎痴已挥出双爪，下一刻就能插向敌人胸膛。 突然，陈飞宇动了！ 他伤势较轻的左手瞬间抬起，食中二指间夹着一张卡片，迎向虎痴的双爪。 两者接触的地方，一道纯净的蓝光亮起，同时还响起陈飞宇的怒喝：“玄冰！” 虎痴的身躯立时被一层冰霜覆盖，冻成了一个栩栩如生，正发起攻击的万兽之王冰雕。 但林凡却觉得，陈飞宇学长胜利的机会恐怕渺茫了。 他已经看出，陈飞宇学长不同能力的使用是有间隔的，现在虽然暂时限制了虎痴的行动，但很难造成有效伤害。等虎痴恢复行动，弹尽粮绝的陈飞宇恐怕立即就会落败。 杨子游也是如此看法，不禁摇摇头，叹道：“可惜，但仍是场精彩的战斗。” 旁边的学生听见，也附和道：“这场排名战，‘魔术师’虽败犹荣了。奇门学院的本来就不擅长战斗，但他仍在‘虎痴’手下坚持这么久，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吧。” 就在众人纷纷扼腕叹息之时，冰块里的虎痴眼珠正缓缓转动，身躯也不断颤抖，破冰而出不过是时间问题。 陈飞宇却在这时，缓慢却坚定的抬起血淋淋的右手，手指夹着一张卡片，慢慢举过头顶。 “他还不肯放弃吗？可是又能怎样呢，玄冰未破，他便不能使用新的异能，但玄冰破时，也就是他落败之时。”身旁的另一名学生见状，也只是摇头。 但林凡却发现，那张高举向天的卡牌，一抹赤红正一点点浮现。 虎痴颤抖得越来越剧烈，连带着冰块一起震动，陈飞宇却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快看！”这时也有眼尖的学生发现了，指着那张高高在上的卡牌。 其上一抹鲜艳的火红，连带着整张卡片都被包裹在一团若隐若现的火焰中。 “怎么可能！”“他的异能明明一次只能抽取一种能力！”“他居然打破了他异能的限制！” 杨子游同样略微失神后，露出一丝微笑：“奇门学院可真是出了个天才。” “火煞。”陈飞宇轻声念道，右手从上空划落。 冰雕里的虎痴双目圆睁。 一股火焰从陈飞宇手中的卡牌牌面喷出，如一席火帘席卷前方。 冰火相遇，冷热相交，威力更盛。 陈飞宇面前顿时发生爆炸，虎痴向后飞出，在地上翻滚几周后昏迷过去，浑身异状也消失不见。 陈飞宇也被炸得腾空而去，然后如破布一样摔倒在地，但随后他一寸寸地抬起头，被熏得黝黑的脸傻乎乎地笑起来。 短暂的寂静后，擂台四周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十一章 过往之事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陈飞宇被两名学生抬下擂台，看到站在一旁的林凡，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 林凡还之以微笑，夸道：“学长，你真厉害。” 陈飞宇顿时笑得更猖狂，眼睛都快瞟上天了，不过似乎碰到了伤处，整个人顿时抽抽起来。 杨子游实在看不下去，挥了挥了手，示意赶紧抬走。 此时，林凡对这些学生油然而生一股敬意，这不屈的战斗意志实在令人震撼。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拼命呢？”林凡自言自语道。 “排名可是会直接决定你们以后的工作待遇。”杨子游笑了笑说道：“当然，你在学校待久了就会知道，在这种氛围下，谁又甘愿居于人后呢？” 林凡默然无语。 “走吧，今上午就带你熟悉一下异人的战斗方式，下午我要外出，你自己安排吧。” “嗯。” 很快，一上午的时间过去，林凡也渐渐对这超乎常人的比试麻木了。 杨子游带林凡离开演武厅，说道：“你平时学校里还有课吗？有没有需要忙的工作？” 林凡回答道：“一周也就五六节课吧，工作的话……也无关紧要。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杨子游说道：“那就好，工作辞了吧，学校给你发补助。你大一的课程已经落下大半了，以后就呆在学校里，有空我会来给你补习，电话联系。” 林凡脸部有些僵硬，点了点头。 “嗯，我先走了，你自己加把劲。”杨子游说完后，大踏步离去。 林凡也转头走向食堂。 …… 宿舍里，林凡吃完饭后，赶紧回来冲了个澡，换掉了黏糊糊的衣服。 张明玉应该正在训练，还没回屋，林凡百无聊赖，便盘腿坐在床上，试着启动异能。 他右手成剑指，学着动漫人物，嘴里喝道：“影子模仿术！” 可惜房里没有一点动静…… 接着他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满屋都回荡着他中二的话语。 “影子召唤术！”“影子操控术！”“影子模仿手里剑！”十根手指跟畸形了一样扭来扭去，但仍没半点进展。 林凡不禁有点泄气，索性开始冥想，进入到那神秘的精神领域。 小鱼围着光球，在河流里游来游去，一接近就会化成人形。 林凡斟酌再三，决定再次尝试触摸一下这黑色墨滴。 但这次，手指都快戳断了，也没再进入到那个幻境。 林凡又观察起来，自己的胸口与墨滴间似乎有一条虚幻的线，时断时续，若隐若现。 他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胸上，神奇的事发生了。 林凡的意念似乎凝聚成了一束，沿着那条神秘的线逐渐向墨滴延伸。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地方是似乎没有时间一说，林凡的意念贴近了墨滴。这感觉就像在时空隧道里穿梭，终于抵达了终点。 这一刻，林凡的心脏骤然加速，大脑也是一懵，徘徊在清醒与昏迷的边缘。 这时有人在林凡身旁就会发现，他双目圆瞪，却是一片漆黑。四周的阴影也融合在了一起，明明艳阳高照，却透不进半点阳光！ “唉。”隐隐约约间，林凡似乎听到一声叹息。 大脑传来一股针扎般的疼痛，但也令林凡一下清醒过来，伏在床上，全身的骨头彷佛被人敲打过一番，哀嚎不已。 等痛楚稍缓，林凡再睁开双眼，已恢复正常人的瞳孔，浑身上下粘着不少黑红的不明残渣。打开身旁的手机一看，竟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此时他不禁后怕，明白刚才若不是有人相救，恐怕十死无生。 “那人是谁呢？难道我也跟那些小说里描写的一样，会有个老爷爷给我开外挂？” 林凡想到便做，在心里不停呼唤那可能存在的神秘人。不过也是徒劳无功，倒显得他神志不清似的。 无奈一笑，林凡却是不敢再尝试独自修炼，谁能确保下次也能有这么幸运？一切还是等和杨老师见面，探探口风。 又闲下来的林凡，打开手机，点开学校的论坛，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和自己相似的情况。 在搜索框里输入“黑暗”“封印”“幻象”“灵力禁制”等关键词，但出来的高讨论度都是一些学生聊天打屁的帖子。 什么“幻象异能制造春梦吗？爷想试试。”“最近冲得太多，色欲难平，会不会灵力流失过多呀？” 下面的跟帖都是一些“楼主一天一次就害怕了，搁那养生呢？“我平均一天三次，每天早上起床都神清气爽。”“别信楼上的，都是云飞行员。” 搞得林凡有些苦笑不得，有一种逛贴吧的既视感。 想来毕竟还是一群年轻人，只要扎堆聊起来，车一趟一趟不带停的。 这时林凡突然注意到一个帖子，排在本页最下面，只有十多个回复。楼主“人活着就是为了樱岛麻衣”问道：为什么暗系异能自1976年就销声匿迹，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吊大的来讨论一下。 终于找到想看的帖子，林凡迫不及待地点开，内容如下： 一楼“钥匙三元一把”：书上不是写了吗，四十年前那场暴动，暗系异人集结在一起，妄图控制国内异人界，被群起而攻之，一锅端了。 二楼“人活着就是为了樱岛麻衣”：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为什么要聚在一起造反？为什么偏偏是暗系异人？即使当时死伤殆尽，为什么现在国内一个暗系班都没有？顺便问问，你们有谁听说过哪位“神策”是暗系吗？ 三楼“钥匙三元一把”：你这么会抬杠怎么不去打麻将？ 四楼“绅士哥1999”：樱岛麻衣赛高！！！ 五楼“黑笛”：@一下楼主，别说没听说过哪位暗系“神策”了，我之前去丑国交流学习，都没听说他们有暗系异能班。 六楼“欧阳抽风”：楼上说的真的假的？不会全世界暗系异人都绝种了吧?这么玄乎，我还以为是被封禁了。 七楼“黑笛”：当时我刚知道也挺惊讶的，本来以为只是我们国家的事，没想到丑国也一样。所以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发现更惊人！从1976年之后，夏国、丑国、欧国、苏国几个大国，有关暗系异能的文字记载都跟绝迹了一样。 八楼“欧阳抽风”：插个眼，楼主调查清楚了记得分享给给大伙康康。 九楼“人活着就是为了樱岛麻衣”：好兄弟们，新进展，据说当年那个暗系异人的组织叫“黑幕”，暗系异能消失的真相就跟他们有关。 十楼“钥匙三元一把”：你们真几吧闲得慌，说得神神秘秘的。无非就是因为前车之鉴，国家不准用暗系异能了呗。其他国家又不傻，不会效仿吗？至于为啥他们要聚众造反，你们是没好好上课吗？异能本来就会对人的性格行为产生影响，暗系异能说不定就会导致人思想阴暗，所以给禁了呗。好了，此贴终结。 十一楼“您的共享父亲”：楼上也太想当然了吧，是不是巨婴啊，别人讨论关你屁事，沙雕。 再后面，就是“钥匙三元一把”和“您的共享父亲”的几条对骂了。 林凡阅读完毕后，一颗颗冷汗从额头滴落，心想：“自己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暗系异人？这就是那个猫妖来掳掠自己的原因吗？学校对此是什么态度？幻象中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看了下帖子时间，已经是一年前了。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林凡在回复栏输入了自己想问的问题，不过犹豫再三后删除了。 点开“人活着就是为了樱岛麻衣”的头像，私聊界面，林凡输入道：你好，我是从你那个暗系异能消失的真相的帖子来的，我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请问你最近有什么新进展么？ 点击发送，系统提示新用户取名，林凡想了想，在自己头像栏下输入两个字。 “白鹭”。 发送后，突然大门传来响动，林凡吓得浑身一颤，手机掉落在床上。 张明玉推门而入，看了看床上的林凡，问道：“怎么，你很热么，汗流得满头都是。” 林凡一愣，笑着答说道：“呵呵，是有点，你刚结束训练吗？” 张明玉答道：“是啊，走么，一起去吃晚饭？” “嗯，好。” 正当林凡下床，背后又传来张明玉的声音：“对了，我们后面组队去参加‘龙虎斗’吧。” 林凡愕然，回头问道：“什么‘龙虎斗’？” “嗨，就是双人战。以后我们进了‘神策’，出任务都是两人同行，所以学校要求每个人找个搭档，一般都是室友，在期末进行两两对战，要计入考核的。”张明玉笑着答道：“可是你也看见了，我刚好单出来，也没合适的人选，本来都准备申请免考，这不你恰好来了。” 林凡挠挠头说道：“可是，我可能会拖你后腿的。” 张明玉摆摆手说道：“没事，反正期末才开始，还有三个月呢。再怎么说，总比免考要好吧。” 林凡点了点头：“嗯，那行。” “走，去吃饭了。” 林凡跟着出了寝室门，心中的忧愁又多了几分。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十二章 午夜黑影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漆黑的夜幕，深邃到像望不见底的深渊。 一辆银白的跑车停在路边，一个穿着包臀裙的女人扭着腰肢，从车上下来。 “丰哥，我先走了，明天再陪你玩哟。” 一位梳着背头的公子哥探出半个身子，在女人的脸上一阵好啃，半晌才说道：“小慧，要不是我爸今晚非要找我回家，一定到你那去睡。”说罢，一脸坏笑。 “讨厌，丰哥，成天想什么呢。” “好了，大美女，我先走了。”公子哥在女人的屁股上“啪”地拍了一巴掌，指挥着司机离开了。 “丰哥，慢走啊。”女人站在路边挥了挥手，目送车子离开后，挎着自己的包包拐进了一条小巷。 女人正要回自己的家去，这是丰哥给她买的房子。 虽然地处偏僻了点，但是丰哥给她承诺过，等他手里这单生意成了，他就跟他爸说，明媒正娶地将她迎进家门。 “唉，刚子，不要怪我，我实在没时间陪你耗下去了，女人的青春真的很短暂。”小慧从包里的夹层，掏出一个塑料的项链，低声叹息道。 不得不说，小慧确实颇有姿色，凹凸有致，面容姣好，配上一身名牌，更显得妩媚多姿。 就在小慧即将转过街角，一声刺耳的撞击声从另一条街道传来，吓得小慧手一哆嗦，项链掉在了地上。 想到丰哥的车刚离开不久，出于担心，小慧急急向街那头跑去，可刚跑到一半，一道黑影从街对面的尽头转出来。 小慧连忙喊道：“前面那位大哥，请问一下，旁边的街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大响动。” 可那黑影听见声音后，只是站定了，不言不语。 小慧有些疑惑，心中忧虑，再次喊道：“大哥……” 可这次她住嘴了，街对面的黑影转过了身，借着昏黄的路灯，小慧骇得魂飞魄散！ 那人穿着白底蓝条的病号服，另半边的身子殷红一片，手里还握着一把不断滴落血液的尖刀！ “啊！！！！！！” 女人的尖叫在空荡无人的街角回荡。 怪人以诡异的姿势将头埋在胸前，冲过马路，向女人手舞足蹈地奔来。 小慧尖叫着转头就跑，向自己家楼下的巷子里冲去。可刚跑上没两步，却脚一崴跌倒在地。 平时惜若珍宝的名牌高跟鞋，此时成了死神挥向自己的镰刀！ 小慧近乎癫狂地撕扯着自己的鞋子，她绝没有那个胆量回头去看，但余光仍能瞥见地面上快速向自己逼近的影子。 终于，影子停下了，完全将自己笼罩，小慧甚至感觉到那人的呼吸向自己耳边逼近，一点湿润的水迹滴在自己的头皮。 也许是生死关头爆发的潜能，小慧奋力将终于脱下的高跟鞋向身后掷去，光着被自己的美甲抓得血迹斑斑的双脚，疯了似的向巷子里跑去。 可能当初中运动会上她都没跑得这么快过。 来到居民楼，推开玻璃门，小慧疯狂地按着电梯屏上的按钮，所幸电梯就在二楼，那个怪人也没有跟来。 “可能他被我砸晕了？”小慧心里这样安慰自己道。 “叮咚。” 电梯到达的声音此时宛如天籁，小慧浑身颤抖着一边祈祷，一边拍打着电梯门。 电梯门刚开了一条缝，小慧便慌不择路地向里挤去。 可刚踏进电梯，门轴转动声响起，有人推开了玻璃门。 小慧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手指抽搐着摁着关门键。 “嗒，嗒，嗒，嗒。”脚步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十分清脆。 “三寸，两寸，一寸。”电梯门缓缓闭合，小慧甚至看到了那人的腿，穿着一双染了血迹的白色布拖鞋。 “啪。”怪人的手按在了电梯门上。 “叮咚。”电梯开始运行，向十楼慢慢升去。 小慧一屁股坐倒在地，几乎被抽空了力气。 很快，电梯到达十楼。小慧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电梯门打开后，探出一个脑袋左看右看，一片漆黑。 小慧很纠结，想大喊大叫唤出声控灯，又怕暴露自己的位置。 可望着楼梯的方向，心里又总觉得那个穿着病号服的疯子，会从黑暗里冲出来，拿着刀癫狂地扑向自己。 最终她战战兢兢地迈出步子，踩着极快的小碎步，在不惊动灯光的情况下，向自己家门口走去。 来到家门口，小慧哆嗦着掏出钥匙串，但曾经作为一个上班族，一大把钥匙在黑暗中根本难以辨别。 小慧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摸摸索索中钥匙却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响声也恰好唤醒了声控灯，小慧借着灯光终于翻出了房门的钥匙。 就在她要插进钥匙孔时。 “嗒，嗒，嗒，嗒。” 那要命的脚步声竟然又从楼梯处响起！ 小慧的手顿时颤抖起来，心脏随着那越来越快的脚步越跳越快，最后犹如密集的鼓点，连她自己都能听见“砰砰”地响动。 “啪。” “咔擦。” 钥匙终于插进孔里。 小慧开门，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同时，那脚步声也顿时停在自己的门口，安静下来。 小慧整个人几乎快窒息，彻底委顿在地，靠在门边，汗如雨下，两腿间甚至有了湿意。 但短暂的寂静后，门外又有响动！ 先是一声声缓慢而有规律的敲击，渐渐变得紧促而响亮，最后直接变为粗暴的捶打，连门都震动起来。 小慧尖叫着双手抱头，坐在地上双腿乱踢，向后挪去，她现在只想远离这扇门。 突然，就在一瞬间，又安静了。 万籁俱寂。 稍等了一会，小慧也冷静了一点，心想：“怎么了，这个疯子终于走了吗？呵……呵，也对，他怎么可能打得坏防盗门。” “报警……对！得报警！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肯定杀人了，肯定还回来找我灭口的！” 小慧扶着客厅的沙发，站起身，在包里翻找起自己的手机来。 突然，她的动作停下了。 “不对，钥匙呢？” “咔擦。” 门锁转动声响起。 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正站在门外。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十三章 勘探现场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车辆倒翻，两名司机和乘客都死了。”孙礼带着一双白手套，蹲在车窗边朝里看去：“不过都是利器致死，一个被削得只剩一点皮肉连着头，另一个头直接掉下来了。” 刺耳的警报声拉响，一辆警车抵达现场，穿过警戒带，一个齐肩短发、穿着皮衣的女人从驾驶位下来。 孙礼迎了上去：“林队。” 来人正是成德公安局承化分局刑侦大队队长，林思侠。而孙礼，是侦察中队的队长，林思侠的直系下属。 林思侠点头示意，边向出事车辆旁走去，边问道：“情况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凌晨四点零四十九，一个环卫工报的案，不过事故可能发生的更早，有人说昨晚一点就听到街上有撞击声。“ “翻车响动不小吧，昨晚就没人下来看看？” “就目前几个接受盘问的居民来说，大半夜的都睡觉了，没太注意，你看……是不是需要挨家挨户的排查一下？” “没错，附近的几栋楼都需要派人。这儿挨着大学，应该会有不少大学生租住，这个群体熬夜的不在少数，可能会有目击者。” “好咧。”孙礼答应一声。 “监控呢？附近的监控。” “马路上有一个交通监控，附近几家做生意的门店也安装了自动报警装置，应该会有监控录像，已经派人去交通指挥中心和派出所取了。” 林思侠在车前蹲下，两名法医正对尸体进行初步地鉴定。 “小李，尸体完整吗？” 一名法医回答道：“还算完整，只是这个司机的头部分离，不过也在车里。” “而且车内的财物也没有丢失。”跟在一旁的孙礼补充道。 林思侠点点头，继续问道：“尸体有没有搬动痕迹？” 小李摇摇头：“典型的车祸现场，两名受害人都卡在座椅里，车内有大量的鲜血喷溅痕迹，符合颈部受到刀伤的状况。而且……” 林思侠转过身，问道：“而且什么？” 小李看了一眼身旁的法医同伴，见他也点点头，便说道：“而且这一侧的车窗玻璃破碎，乘客与司机之间的座椅也有半边头枕被切开，看切割痕迹，初步判断与后座乘客的刀伤相吻合。” 林思侠捻起一块玻璃碎片，说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在车辆翻倒后，拿着刀，从车外一刀刺穿了后排乘客的脖子，然后顺势挥出去，把司机的脖子也割下来，中途还切开了半块头枕和打碎了车窗？” 小李面露难色，点了点头。 孙礼立即反驳，面色不以为然：“可能吗？这凶手得多大的力气，你咋不干脆说这车也是凶手一拳打飞的呢。” “这……确实很荒谬，但根据现场情况来看，就是这样。”小李面露难色道。 “一会拉回队里再说吧。”林思侠站起身，围着车辆检查起来，对身旁的孙礼说道：“小孙，你说这起车祸会不会是凶手谋划的？” 孙礼挠了挠头，说道：“有可能，那就是死者身边的人动的手脚。” 林思侠不置可否，在车头前站定，车头上有一个类椭圆的凹痕，里面有四个长条状的撞击痕迹。 拿着自己的拳头比了比，林思侠说道：“你别说，这车还真有可能是一拳打翻的。” “啊？开玩笑呢，林队。”孙礼张大了嘴。 这时，两人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林队，林队，又有人报案，说附近的居民楼发现了尸体。”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凝重，出于长年作为刑警的直觉，这次案情恐怕麻烦大了。 林思侠立即说道：：“小孙，你留在现场，看能不能提取到凶手的足迹、指纹还有DNA信息，车和尸体都送回警队去，对了，玻璃碎片也给我一片不漏的带回去。” “收到，林队，你路上也小心点。” “没事。”林思侠点了几名警员，快步向事发地赶去。 就在她离开车祸现场没多久，突然蹲下来，打开手电筒，说道：“唉，你们等等。” 只见地面上有几滴红色的污迹，沿着路向前方看去，时不时就有几点，有的甚至连成了线。 林思侠立即对身旁一名警员说道：“马上联系孙礼，让他派人封锁整个街道，保护现场。” 沿着血迹向前走，在之前报告新案情出现的那名警员的提醒下，他们发现这个路线竟与目的地惊人的一致。 林思侠来到一个巷子口，血迹一直延伸了进去，就在她准备跟随时，手电的光线扫到，靠近墙边的角落有一条劣质的项链。 林思侠拿在手里检查了一番，发现其上只沾染了少许灰尘，说道：“装进物证袋，一会一起带回警局。” 随后几人沿着血迹追踪，一直到了一栋居民楼前，爬了十层的楼梯，来到了新的案发地。 一户人家的门被打开，两名警员背着身子站在门前，把一个男人围在中间。林思侠大步赶了上去，嘴里训道：“干嘛呢，保护现场！一个个跟刚毕业似的，是不是还要吐一场啊？” 但她刚把头看向房内，饶是她经验丰富，也被惊了一跳。 一个女人的尸体躺在客厅与玄关的连接处，四肢、头部与躯干分离，腹部、胸口、手腕、大腿都有大小不一的杂乱的刀痕。 但最诡异的是，案发现场没有一滴血迹！ 女人的尸体苍白如雪，肌肤略有些干瘪，地上只有一滩透明略黄的液体。 林思侠和几名警员检查了现场，但血滴到房门前就中断了，再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林思侠通过对讲机叫来随行的法医，向报案的男人问道：“你怎么发现的尸体？” 那男人面色苍白，显然吓得不轻，侧身背对着房门说道：“我在我家楼下开了个面馆，刚刚正准备出门备菜，就发现她家门开着。我就好奇，前去看了看下。哎哟，谁知道看见这……这么个情况。” 林思侠向先到场的两名警员扬了扬下巴，得到肯定的答复。 一会功夫，支援赶到，两名法医对尸体一番检查后，说道：“林队，尸体伤口与车内两具尸体的刀痕基本一致。” “嗯，对了，那些液体是什么？” “人体内的组织液。” “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抽干一个人体内的血液吗？” “人在短时间内失血30%以上就会发生失血性休克，50%以上很快就死亡了，我们根据尸体的软硬度，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就在今天凌晨。”小李苦笑着摇了摇头：“但尸体没有被烹煮过的痕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血液处理得这么干净，我实在没听说过。” “呵，是吗？”林思侠突然轻笑一声：“我现在倒想知道，这个凶手是何方神圣。”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十四章 案情推断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承化大队地下一层的法医室，林思侠对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说道：“秦法医，尸检结果怎么样？” 停尸台上有两具头部被切开的尸体，还有几袋黑色的塑料袋。 秦法医说道：“两具尸体致命伤都是头部这一刀，身体其它部位只有车祸撞击造成的擦伤和闭合性损伤，凶器大概是一把全长59cm、宽5.5cm、单面开刃、刀背带锯齿的刀具。” “啧，碎尸处理起来有点麻烦。来，你帮我一下。” 林思侠戴上手套和口罩，将几袋塑料袋提到一座空闲的停尸台，拿出里面零碎的尸块，拼接起来。 “骨盆部分被切除，内脏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各切割伤口创面无明显差别，测量尺寸和深浅吻合其余两具尸体的刀伤，指甲内有污垢和皮肤角质层类的残留。”秦法医边动手边念叨。 这时林思侠抬起头，说道：“防卫性伤口？死者在受害前有过挣扎。” 秦法医点点头：“可见部分也没有致命性的创伤，而且尸体内……没检测到血液残留。” 林思侠眉头紧皱：“意思是死者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凶手虐杀，最终死于失血过多……那么现场的血迹去了哪里？” 秦法医放下手中的工具：“先查一下死亡时间吧，现场的温度和相对湿度是多少？” 林思侠将桌上的现场勘验记录交给秦法医。 “温度22度，相对湿度50％，不过尸体损坏严重，肝脏和直肠的温度已经不可考，大概只能确定死亡时间是一点到三点左右。” 林思侠闭上双眼，轻敲着自己额头：“根据居民的说法，一点左右发生的车祸，那女性受害人是在凶手杀害车内两人后再动的手，为了灭口吗？消灭目击者。不过这样大张旗鼓地追杀到别人家门口，风险不是更大？” 这时，法医室的门被人敲响。 “请进。”林思侠说道。 一名年轻的警员推门而入，看见眼前破碎的尸体，脸色有些发绿：“林队，大家都在警队办公室等您。” “嗯，知道了。”林思侠摆了摆手，那人顿时如释重负般逃了出去。 秦法医笑了一声，说道：“现在警队的年轻人，心理素质不行啊。” 林思侠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都跟你秦大法医一样，看见尸体跟看见自己情人似的，像个变态。” “哈哈，林队长还好意思说我呢。” “少贫嘴，说正事。假设死者在一点半被杀害，凶手是怎么做到在四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将死者的血液处理得这么干净的？” “不太清楚，闻所未闻。” “也对，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我也是第一次碰见。”林思侠摘掉手套和口罩：“麻烦了，秦法医。” “嗯，没事。” 来到二楼的办公室，一群督察正聚在一起讨论。 林思侠拍了拍手，坐到一块投影幕布前，说道：“来，都少说废话，今天勘验现场有很多发现，我给大家先汇总一下，有思路的可以提出来。” 幕布上一张张案发现场的图片闪过，将大概情况叙述完毕后，林思侠对一名警员问道：“监控录像呢，你们情报部的人取过来没有？” “林队，这个……今天凌晨一点到两点左右，监控都出了一点故障……” “什么叫出了一点故障？” “这个时间段的录像，画面都是一片雪花，好像没有信号一样。技术科的同事也无法修复，已经送去物证鉴定中心了，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思侠低骂一声，说道：“那你一会叫他们把案发前后两个小时内的监控也调来，还有临近几条街道的。然后，大家先看这张图片，你们觉得这个痕迹是怎么造成的？” 幕布上正是那辆翻倒的车辆，车前有一个硕大的凹痕。 “会不会是两辆车相撞时留下的痕迹？”一名警员说道。 林思侠摇摇头：“车辆倒翻，如果是两车相撞，车速都不会低，但事发现场没发现其它车辆的残骸，地面上也只有一辆车剐蹭出的痕迹。” 这时，坐在一旁孙礼说道：“那应该是撞到什么障碍物了吧。” “嗯，这种可能性更大，而且障碍物的尺寸还不小。那你们觉得这是场意外事故吗？” “不可能吧，谁会随身带一把这么锋利的刀，轻松切开座椅和两个人的头，现场还没一点崩飞的刀刃碎片。”孙礼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那凶手是怎样确保车辆一定会撞上去？” “这就不知道了，兴许是他蹲守在居民楼的天台上，等车辆经过时再把一个大石墩推下去。” “可行性太低，对比凹痕这个东西肯定不小，至少半人高，一百来斤，你得多大力气才能扔过街道，砸中在马路上行驶的汽车？就算给你颗小石子也难办到吧。” 孙礼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想不出其他方法。 林思侠见没人再提出意见，便转移话题道：“对了，技术科对玻璃的还原进行得怎么样了，能找出是什么工具破坏的吗？” 一名警员回答道：“这种车窗玻璃跟普通的玻璃不同，破碎后会形成形状大概一致的碎片，只有压力点处的玻璃不一样。我们将这些玻璃挑出来，拼在一起后，基本可以确定是锐器刺破的。” 孙礼接过话茬，说道：“你说林队，我就奇了怪了，凶手这把刀到底是个什么神兵利器啊？砍肉剔骨、削铁如泥。哪有卖的，咋不给我们警队一人配一把呢。” 林思侠一巴掌打在孙礼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没个正形，死者的身份确定了没。” 孙礼回复道：“林队，我跟你说，死者里面有个人来头还不小。” “废话，开得起豪车来头会小？别磨叽，快说。” “车上坐后排那个，钱丰。他爹是钱建国，大老板，搞房地产的。” “他的儿子？那具女尸呢。” “钱丰的新女朋友，林慧。刚在一起两个月，就给她买了套房，你说这些富家子弟，啧啧。” 听到这，林思侠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情杀！ 她立即对孙礼说道：“你去物证科，把那枚掉落在现场的项链交给情报部，让他们查查林慧这个人的社会人际关系，着重调查她的感情经历，前男友，前前男友，一个都别给我放过。” “好的林队。”孙礼回答一声就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可他刚出去没两分钟，就急急忙忙跑了回来：“林队，那个钱建国冲到咱们警队来啦，嚷嚷着让我们交出凶手。” 林思侠眉头一皱，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把他撵出去，警队什么地方，他以为有钱就能来撒野吗？” “可是，赵局跟着他一起来的。” 林思侠脸色一变，起身走出门去，恰巧看见走廊尽头过来两人。 一人头发花白，穿着督察制服，在一旁不断安慰；另一人大腹便便，西装革履，老泪纵横，哭天抢地。 “草。” 林思侠迎了上去。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十五章 人间疾苦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打发完赵局和钱建国，林思侠回到自己办公室，回想起赵局的话，头疼不已。孙礼敲了敲门，进来后问道：“林队，赵局怎么跟你说的。” “市局对这个案子高度重视，限我们一周内破案，不然等着滚去派出所吧。” “啊，赵局说话这么不留情面吗？” “最后一句我加的。”林思侠翻了个白眼：“项链查的怎么样了？” “上面只有林慧一个人的指纹，东西是十年前量产的小玩意儿，全国上百万条，没法追查。”孙礼将一条劣质的项链放在办公桌上，塑料的心形吊坠闪烁着黯淡的光：“林慧从农村出来打工，在一家商场工作，为人内向，平时也没什么朋友，没人了解她的生活，跟了那个富二代后更是班都没上了。不过据她前同事说，以前在街上看见过她和一个男的手挽手。” “通知死者家属吧，顺便在村子里调查一下。”林思侠将那项链拿起，端详一番后放进口袋里：“凶手是怎么进入林慧家的，有眉目了吗？” 孙礼摇摇头：“门完好无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但林慧包被打开，没找见钥匙。” “今晚通知一下大家，恐怕要加班了。把所有调来的监控都对比一下，有无可疑车辆和人员。”林思侠站起身，拍了拍孙礼的肩旁。 “没问题，林队。” 林思侠笑着打趣道：“你小子，夜不归宿，回去不会又和老婆吵架吧。” “有林队给我作主，她敢说啥？” “哈哈，瑶瑶最近怎么样了？” “这不上小学了嘛，成绩可好了，随我。” “拉倒吧你，当初警校成绩就你垫底。不是我跟领导好说歹说，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当片警呢。” “嘿嘿，那不我俩关系铁吗？”孙礼打着哈哈说道。 “谁跟你关系铁，我是看你动手能力强，用着顺手。”林思侠踢了一脚孙礼：“别废话了，快去干事。” “遵命，阿Sir。” …… 转眼到了第二天中午，整个警队都熬了一宿，就抽空睡了两三个小时，每个人眼睛上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几个通过案发路口的车辆派人去查了，最终也没什么发现。 林思侠泡了桶泡面，准备当作午饭，孙礼推门而入，打着哈欠道：“林队，林慧的父母请来了，在会议室等你。“ 林思侠放下手中的塑料叉子，跟着孙礼一起出去。 路上孙礼对林思侠小声说道：“说来也可怜，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听见女儿的死讯，哭了一晚上，人都快虚脱了。” 林思侠来到会议室门前，低低叹息了一声，一咬牙推开了门。 会议室里坐着两位穿着破旧衣裳的老人，不停抹着眼泪。 孙礼抢在前面说道：“两位老人家，这是我们刑侦大队的队长，林队。你们有啥想问的就问吧，也请配合我们队长调查。” 两位老人见进来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听说是队长，顿时一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用乡土味十足的方言哭诉道：“林队长，我家女儿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杀的，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呀。” 林思侠眼疾手快，扶住两位老人：“老人家，我们是人民督察，破案是我们分内的事，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在孙礼的协助，好不容易才把两位老人搀扶起来。 “老人家，接下来我要问你们一些事情，你们一定要仔细回忆，如实回答，这对我们破案至关重要。” 林慧的父亲说道：“林队长，你问吧，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只要能抓住凶手，你让我们干啥子都行。“ “好。你们在村子里，跟谁有什么过节吗？当初和林慧一起来成德市打工的，有村子里的哪些人？” “我们都是只会种地耕田的农民，能跟哪个有啥子过节哦。不过要说一起出来打工的人，当初是刚子带着我家慧慧来城头的。他们两个关系一直都黑好，昨年还一起回来过年呢。” “刚子？刚子是谁，能具体说一下吗？” “刚子的父母跟我们是邻居，我们两家一直关系都黑好。慧慧和刚子也是从小就在一起耍，好多年了都，之前过年回来他们两个都在商量结婚了哟。对了警官，刚子怎么样了，慧慧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人在哪哈？” 林思侠和孙礼对视一眼，相互使了个眼色，孙礼上前说道：“两位老人家，谢谢你们配合工作。我们警局给你们在附近安排了个宾馆，先去休息下吧，后面需要你们配合会传唤你们的。” 两位老人家见督察赶他们走，情绪又有些崩溃，哭泣道：“督察同志，我们家慧慧一直都很懂事。家里穷，她从小就帮着劈柴挑水的，也没说过啥子怨言。我们两个没啥子本事，只能让娃儿跟到受苦。现在好不容易混出头，慧慧到城里头打工浪欸些年，每个月都会给屋里头寄钱，怎么突然就被哪个天杀的给祸害了哟。督察同志，你一定要给我们家慧慧做主哟！” 林思侠架住两位又欲跪下的老人，微笑着说道：“放心吧老人家，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林慧的父亲摘下自己破旧的军帽，哽咽着说道：“督察同志，我们现在也没啥子别的要求，能让我们再看看我们家慧慧最后一眼嘛？” 林慧的母亲听到这，又大声哭起来，嗓音都变得嘶哑。 林思侠笑容顿时一僵，心里莫名的酸楚。 …… 警队办公室里，林思侠半躺在沙发上，桌上的泡面已经泡得稀烂，像一桶面糊。 孙礼跟着坐在一旁，劝慰道：“林队，辛苦你了。” 两人最终是以案情保密为由，推脱了林慧父母的请求。 林思侠无奈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督察吗？” 孙礼神色一正，队长平日雷厉风行，倒很少听她谈起自己的事。 “我爸妈也是农民。在我小的时候，大概七八岁吧，有家工厂开在我们村子附近。不过污染问题处理得不太好，大面积农田被毁，山脉被炸开，村道也轧坏了。然后我爸看不下去，就带着村民到工厂去闹；我妈有一点文化，便一个人跑到镇政府去上诉。” “结果我妈在回来的路上，掉下山崖摔死了，当地公安局调查后说是失足。我爸也被人打断了腿，以聚众闹事的罪名关进了牢里，没几年就郁郁而终，是大伯从小把我抚养长大。” “小时候我想得挺简单的，就是一定要考上警校，不能让我爸妈一辈子背上这种不白之冤。后面真等我当上刑警，调查这件事时，工厂早就关停了，当地的镇政府、公安局关于当年的档案也被销毁，曾经的干部也说对工厂老板已经依法处理，所有的真相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依法处理，好一个依法处理，我到现在连幕后黑手是谁都不知道。枉我破了这么多大案，却连还自己父母一个清白都做不到。” 孙礼听后，默默拍了拍林思侠的肩，以作安慰。他父母都是城里人，虽然没吃过什么苦，但也能听到其中的辛酸。 “有时候我就会想，当年要是多几个秉公执法的好督察，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我现在当刑警的时间越久，就发现自己办不到事越多，破不了的案子也越多。你说我们是为了什么才当督察的，为了这点工资吗？” 孙礼听了，一时也不知道怎样回答。 这时，有人在沙发背后咳嗽一声。 两人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牛仔衣的男人站着，说道：“林队长，听说你碰见了一件棘手的案子，给我说说吧。” 这人竟然是阎锡。 孙礼半调侃半嘲讽道：“哟，我们的阎顾问居然想着帮忙破案了，我以为你还坐着你那清水衙门呢。” 林思侠皱着眉头，伸手请阎锡坐下。 阎锡并不在意两人的无礼，坐下后，突然说道：“林队长，我们干督察的，不过是为了八个字。”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十六章 暗影之力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射击训练场，林凡抬起手中的九二式手枪，使用的是双手持枪法。 “砰、砰、砰、砰、砰” 五声枪响过后，打出了33环的成绩。 林凡不禁低低叹息一声，枪响时巨大的声音和后坐力还是不怎么习惯，自己瞄准时注意力总会过于集中在扳机上，无意识的压枪。 “用枪要是像游戏中那么轻松就好了。” 林凡注意到相邻射击位的张明玉，5枪40环。 似乎是注意到林凡的沮丧，张明玉放下手枪，将他拉到后面的一张板凳上，说道：“没事，你底子薄，没脱靶就算很有天赋了。” 林凡装作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点头：“没错，我要是练了你这么久，肯定45环往上走。” “嘿，给你自信还傲起来了是吧。” 两人正打闹时，训练场外一人喊出林凡的名字，正是杨子游。 “唉唉，等下，我老师找我，先走了哈。” “OK，晚上回来一起打游戏。” “不虐爆你。”林凡笑嘻嘻地给张明玉说了再见，大步跑到门口站定，立正，说道：“老师，您找我？” 杨子游表示肯定，带着林凡向外走去：“最近学习怎么样了，能跟上吗？” “没问题的，老师。” “很好，给我展示一下你最近异能方面的进步吧。” 杨子游带着林凡来到办公室，两人找到椅子坐下。 “还是不能启动异能么？” “嗯。”林凡点点头，显得有些失落，这两个月期间，他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没事，你情况比较特殊，一步步来，先让看看你最近的训练有没有成效。” 林凡听罢，双腿盘在一起，进入了冥想。 依旧是那片河流，不过这次林凡将意识放入那条自己与墨滴黑色的通道时，场景发生了变化。 四周的环境映入了林凡的脑海，不过就是由颜色来区分。 办公桌等无生命的物体呈现一片灰白，窗外的树枝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杨子游则是由内而外的深黄人形轮廓，林凡自己则是一团漆黑。 通过意念驱使，代表林凡的黑团渐渐延伸出四五条触手，向那片深黄的人形伸去。 现实中，林凡背后的影子不断拉伸延长，四五条阴影裹上了杨子游的手脚。 “不错，有一定的束缚作用，而且能感觉到我的灵力变弱了。”杨子游挥了挥拳脚，一脸赞许。 林凡退出冥想状态，这是这两个月在杨子游指导下，对阴影新的应用。 被影子缠绕到的人，力气会被消减，对异人来说则是对灵力的感知减弱。虽然不足以达到限制行动的目的，但是个很不错的辅助技能。 林凡给它命名为“影缚”。 而之前对场景的感知，是林凡在杨子游的看护下，在那条黑色的细线中不断磨练自己的意志，新领悟出的能力—影触。 所有物体，不论有无生命，林凡都能通过阴影感知它的大概存在，宛如章鱼的触手。 “老师，您之前说问一下有没有了解当年那件事的前辈，有结果了吗？我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 杨子游神色略有些僵硬，但立马被掩饰下去，说道：“虽然没什么结果，但你也不要灰心。根据我当年的经验，只要你不断去努力感知灵力，并多多使用异能去提高自己的极限，迟早有一天能突破这个限制的。” 林凡注意到这一瞬神色的闪躲，心中默默想道：“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查。” 但表面上还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暗元素销声匿迹这么多年，现在重见天日，你总有一天会大展拳脚的。”杨子游拍了拍林凡的肩，以示鼓励，正欲再说，突然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杨子游掏出手机，听了几句后面色变得严峻，嘴里说道：“行，你就在承化大队呆着，一定要保证警局里其他人的安全，我这就回市局。” 挂掉电话后，杨子游对林凡说道：“林凡，我局里还有事，今天你就先自己练习吧。记得重点放在暗元素性质的掌握上，看能不能再开发出新的应用。” “嗯。” 杨子游说完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林凡打开门，见人走远后，把门关紧。 回到座椅上，林凡打开手机，在浏览器搜索：2020年承化区连环杀人案。 这两个月时间，林凡在和杨子游的相处中，早已了解到，自己这个老师是成德市神策支队的副队长，负责整个成德市的异人犯罪案件。 而刚刚，杨子游接电话时并没特意避嫌，林凡成为异人后耳力也大幅提升，断断续续听到：连环杀手、王刚、异人等字眼。 本来王刚是上一代特常见的名字，但正是因为生活圈的原因，林凡身边几乎没有叫这种朴素名字的人，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 他认识的唯一一个王刚，正是两个月前在他面前当街杀人的疯子，也是他觉醒异能的契机。 而当时事件发生的地点，也正好在承化区！ 果不其然，在跳出来的诸多网页中经过筛选，林凡看到几篇报道。 “承化区惊现连环杀人狂，如今已有三人遇害。” 林凡点进去后发现，并没有太多对案情的报道，只是说凶手多在夜里行凶，警方正全力追捕，提醒居民最近尽量不要在傍晚出门。 “会是一个人吗？” 林凡思考着，又打开了校园论坛，自己发的消息依旧躺在聊天框里没有动静。 那个发帖探秘的楼主彷佛销声匿迹一般，自半年前一个讨论动漫的帖子后，就没发过言。 自己后面又私聊过几次，但也没有动静。 林凡回到宿舍，路过食堂时带了两份套饭。在宿舍里等了一会，果然张明玉两手空空的回来。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那可不，毕竟我是你爹。” “儿子真有孝心。”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林凡突然心中有了个计划，对张明玉说道：“明玉，我晚上有事，就不玩游戏了。” “我靠，你放我鸽子。”张明玉把饭菜塞得满嘴都是，又说道：“咋了，有啥事吗？” “没事，一点私事，要去趟市里。“林凡收拾着吃完的垃圾，就准备出门。 “你现在就要走啊。” “嗯。” “我靠，有老师开小灶就是方便，想逃课就逃。” “滚犊子，说了我这不叫开小灶，叫单独辅导，懂不。”林凡一巴掌拍在张明玉背上，不等他回话就出了门。 翻看着手机，林凡订好最近一趟回市里的车票。 那个王刚总是令他很在意，他已经看见过一次惨剧的发生，既然如此，决不能放任他第二次。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跟林凡关系不大，但或许是他骨子里就有一种偏执。 既然放不下，就亲手去阻止他！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十七章 秘密调查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来到市内，林凡打车来到承化区。 在车上，他又查到警方的通缉令，上面的照片正是两个月前被送到精神病院的那个男人，警方将对为抓捕提供直接线索者奖励人民币30万元，但凶手危险性极高，提醒市民不要以身犯险，优先保证自身安全。 现在已经知道了凶手的身份，但警方都仍没将其抓捕归案，林凡一时也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思考一番，林凡查了下本地报道此案件的报社，在地图上找到其地址，便赶了过去。 进入大厅，林凡来到前台，对接待人员说道：“你好，找一下你们新闻部的主编。” 前台接待礼貌地回答：“请问您有预约吗？” 林凡指了指胸前的徽章：“督察。” 其实这是林凡从学院的制服上取下来的，跟正式工作的督察胸徽有细微区别，但唬唬人还是很容易的。 接待愣了下，说了一句“您稍等”，便打了个电话。 挂断后，接待说道：“警官，我们主编在三楼办公室等您。” “嗯，对了。我这次出来是秘密调查，不要把这件事泄露给其他人，否则将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不会的，警官，我一定保密。” 林凡点了点头，坐电梯直上三楼。计划得逞，他把胸徽摘下放进口袋，进入了主编办公室。 办公室内是一位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见林凡进屋，倒了杯茶，便邀请其坐下。 “警官，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这次承化区的连环杀人案是你们报道的吧。” “对的，怎么了？” “能见一下报道此案的记者吗？” 主编点点头，出门招呼了位年轻人进屋。 两人打过招呼，林凡便开始对记者盘问起来，并复印了一份报道原稿。 目的达到，不过做戏要做全套，林凡站起身向两人道别：“不好意思两位，这次案情严重，凶手尚未抓捕归案，保密性要求比较高，所以具体细节暂时还不能向民众透露，你们应该明白吧。” “你放心，警官，后续报道我们会注意的。”主编站起身和林凡握手告别：“不过这件事林队已经给我们提点过了，怎么又让您？” 林凡笑着回答道：“不是凶手猖獗嘛，市局就派我来协助调查。路过你们报社，顺便了解一下情况，到时候也给林队省事不是。” “哈哈，对，对。多亏了像您这种负责的督察，我们老百姓才安心，相信有您的协助，案子很快就能破了。” “过奖了，大主编。” 两人相互一番奉承，才分手离开。 主编送客后，让记者离开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心想道：“难怪年纪轻轻就进了市局，真会说话。不像之前那几个货，板着张脸，审犯人似的，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呀。” 林凡走出了报社，不禁长呼一口气。 第一次假扮督察，心理压力还是蛮大的，这可是违法的事情。 而且以林凡的性格，假装与人熟络，难为他了。 了解到整个案子的全貌后，林凡打车来到承化大队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 房间里，林凡躺在床上，根据打听到的三次作案地点，在手机地图上做出标记，发现都在承化区内。 而且凶手的行凶时间都在十二点之后，行凶地点在楼房间的小巷里。受害人除了第一起案子的两名男性受害人，都为20到30岁的年轻女性。 这不难理解，王刚因为女友的背叛，对女性产生了强烈的仇视情绪，所以犯下一起又一起命案。 关键是他是如何做到在犯案后销声匿迹，在下一次又凭空出现的。 现在天网遍布街道，既然确定了凶手身份，作案地点又只局限在承化区内，那凶手的生活范围肯定也在承化区。 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百多平方公里，警方两周的排查，却还没抓到凶手。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他肯定有着同伙。 两周内杀了五个人，第一、二、三次作案分别隔了一周和四天，如此频繁地作案，接下来肯定会更疯狂。 既然如此，那就去犯罪现场蹲他！ 在林凡看来，这个凶手落网只是时间问题，但他不希望是有更多的人牺牲为代价。 自己有能力，那就有责任阻止更多的受害者出现。 去超市买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林凡在酒店里等到十二点，夜幕降临，便是出发之时。 林凡先来到第一次的犯罪现场，马路的痕迹只剩下人行道上缺损的地砖，就算有其它线索也早被来往的行人破坏了。 不过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反正凶手尚未抓捕归案，调查案发现场的同时四处逛一逛，也能碰碰运气。 接下来，林凡来到第一名女性受害人的家门前，上面已经贴上了警方的封条，地面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林凡试着推了下门，门锁很结实。 虽然只是老式的防盗门，但即使林凡是异人，单凭蛮力也很难破开。借助工具或许可以，但发出的响动肯定会惊动周围的住户。 这时，林凡眼睛一亮。 他突然想道，自己曾在一本推理小说上看见，这种老式的猫眼，只要把手机摄像头贴到猫眼上，就能看见屋内。 说干就干，林凡打开照相机，贴近猫眼。 果然，屋内一览无遗！ 林凡手指划动着手机屏幕，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房门正对的就是客厅和阳台，客厅里一张L形的毛绒沙发，前面是一张玻璃桌子，墙壁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靠阳台的角落有一座老式的台式空调，靠里间的位置有一台冰箱，不过视野受限，只看得见半边。 客厅的桌子上有一个遥控器，一包打开的抽纸，一个热水壶，一个水杯，一个装零食的铁盘和一个玻璃烟灰缸。 烟灰缸里面有许多烟头和快满出来的烟灰，看起来很久没人打扫过。 阳台的推拉门敞开着，地面有一些干涸的水迹。 看了一会，没什么收获，林凡退出相机，将手机待机，便准备离开。 但手机黑屏的一瞬间，借着走廊昏黄的灯光，林凡看见在屏幕里，自己的身后，一张脸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不知何时，竟有人静悄悄地来到了自己身后。 这一刻，林凡毛骨悚然。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十八章 初战爆破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不过两个月在学院的训练，也让人在险境多了一丝沉着。 林凡立刻向身侧翻滚，接着便是一记扫堂腿向后踢出。 可那人也反应迅速，抬起脚便向林凡踹去。 林凡被踢得在地上打了个滚，那人也摔倒在地。 翻起身，林凡立即向楼道处飞奔，他想得很清楚，这人多半不是凶手，便是藏匿凶手的同伙。 走廊地方狭窄，退无可退，若是被夹击，肯定凶多吉少。 但犯罪分子被人发现了行踪，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那人一跃而起，追着林凡不放。 林凡一路向楼底跑去，凭借着异人优秀的身体素质，遇见阶梯都是一跃而下，速度极快。 但令他惊疑的是，那人的脚步声始终缀在自己身后不远不近，竟然一点没被甩开！ 跨过最后一层阶梯，林凡躲在拐角处，双脚依然在地上跺着，拔出了锋利的水果刀。 他此行前来可不是为了逃跑，若是能抓到这人，便能撬开他的嘴巴，得知凶手的下落。 尾随的那人听脚步声声，果然并不起疑，跳下阶梯，便准备向外冲出。 就在这时，林凡暴起，手中的小刀从腰间狠狠地向敌人小腹刺去！ 那人反应也极快，关键时刻一扭腰，刀子只是在腰间划开了一道口子。 电光火石间，林凡收回小刀，这一次，是对准敌人的胸口狠狠扎去。 这次不是突然袭击，那人有了充足时间应对。 只见他一手握住林凡拿刀的手腕，另一手向林凡胸口拍去。 林凡空出的左手挡住这一掌，正准备一记弹腿踢向敌人下阴。 突然，他感觉小臂处传来一股高温，灼烧得他生疼。 接着只听“轰隆”一声，那人手掌处竟产生了一次爆炸，冲击力将林凡炸得倒飞而出，将玻璃门撞得粉碎。 爬起身来，林凡浑身沾满了玻璃渣，鲜血点点，左臂处的衣袖被炸开了一个小洞，露出红肿的皮肤，长满了大小不一的水疱。 那人的面容此时也终于看得清楚，眉骨突出，一双三角眼，穿着一身名牌运动服。 这人吹了吹仍冒出丝丝热气的左手，嘴里说道：“好阴险的小子，不过你跑不掉了。” 但没等他话说完，林凡一记扫腿，将一地的玻璃碎片向前踢出，然后转身就逃。 “果然是异人！异能是爆炸吗？不管怎样，不是我能正面对付的敌人。” 见漫天的玻璃碴子飞来，那人抬起右手，又是一声爆炸，气浪顿时将碎片掀飞。 不过林凡已经跑出了大门。 “草，老子让你跑。” 这人怒骂一声，便跟着林凡追了出去。 但没人注意的是，在小巷深处，一双幽绿的竖瞳看向两人的方向。 两人一追一逃，很快便来到街道的路口处。 三角眼见迟迟不能近身，突然双膝微屈，脚底产生两声爆炸，将他整个人炸到半空。 在空中，他双手放在身后，不断产生密集的微小爆炸，调整方向，提高速度。 这样一来，他很快就窜至林凡上空。 三角眼将一只手对准林凡的头顶，热量聚集，一股气浪瞬间向下轰出。 不过林凡早有察觉，危急时刻，整个人向右方跃出。 虽然避开了爆炸中心，但林凡仍然被冲击力波及，摔倒在地，左臂也因为再次受到高温的灼烧，水疱破裂，露出猩红的肌肉。 “你跑啊。”三角眼一个翻身落在地上，向林凡一步步走来：“你放心，我们老板要活的，我最多将你手脚炸断，不会伤你性命。” “等等，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其实我不是督察，只是一个私家侦探，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林凡疼得几乎晕厥，语音颤抖，死亡的恐惧也逼得他的心砰砰直跳，脑子里飞速想着解决办法。 “噢，是吗？这么巧，我也不是督察。”三角眼一步步逼近，虽然嘴里大肆嘲讽，但双手垂在身侧，手掌间火花闪动：“也别藏着掖着了，你的异能是什么，亮出来吧，否则我可把握不好爆炸的力度。” 说着，三角眼双手对准林凡，“劈里啪啦”的爆破声愈发密集。 眼见对方行事谨慎，不给丝毫喘息的机会，林凡把心一横，便准备进入冥想，去触碰那精神空间里的墨滴。 本来冥想对精神状态的要求较为严苛，但林凡因为使用异能必须开启冥想，这两个月倒养成了轻易进入冥想状态的本领。 不过自从上两次触碰那滴墨滴，一次陷入幻象，一次陷入昏迷，林凡便再也没尝试过，意识只敢在那条黑线末端停留。 饶是如此，也领悟了三种不同的异能变化。 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但林凡没注意的是，当他这个念头出现，身后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开始扭曲。 三角眼双手中的火光也越来越亮。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 突然！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 “等一下。” 两人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向声音来源望去。 街角处，转出了一位明媚的少女。 一头橙红的发丝扎成一束马尾，一身橘黄的上衣和战裙，披着黑色的小坎肩，脚踩一双靛青的长筒靴。 少女拿着一根细长的银色金属棍，急匆匆地赶来，额上沁出晶莹的汗珠。 “站住，你是谁？” 三角眼一脸警惕，后退几步，双手分开，分别对着少女和林凡两人。 “嘻嘻，我就是凶手。”少女笑着说道，同时也走到了林凡身旁。 “什么？是你？”林凡与三角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接着两人又相互望了一眼，似乎也惊讶于对方会如此疑惑。 “对咯，你觉得我不像吧，那你就觉得他像吗？” 三角眼心中微微一惊，他与林凡自打见面，不是追逃便是搏斗，倒没说上几句话，两人都是心中就暗自认定了对方的身份。 不过现在想来倒大有疑点，林凡太弱，根本做不到那样的犯罪手段。 “那你是谁？鬼鬼祟祟的到现场来干什么？”三角眼对林凡问道。 学校的事情不能泄露，林凡正想着如何隐瞒，竟听到少女说道：“我们都是神策的见习警官，这次来秘密调查凶手，没想到和你撞上了。” 还没等三角眼回话，少女又继续说道：“你不过是受人所托，为了钱罢了。可如果杀了神策的人，可就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对吧，爆破。” 三角眼心中大惊，他的绰号仅仅在黑道流行，就算是神策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个少女又如何得知？ 要知道，政府对异人管控极严，像他这种游离于体制外，用异能给自己牟利的人，一旦被抓住，这辈子都未必能重获自由。 顿时，爆破心中起了灭口的念头。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十九章 神秘少女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行了，既然大家目标都一样，何必喊打喊杀呢？不如合作共赢，你觉得怎么样？” “噢？真是没想到，我居然会有与神策的警官合作的一天。不过有你们的帮助，我也乐得轻松。” 爆破笑着向两人走来，伸出手想要握手。 但林凡觉得，这个爆破出手心狠手辣，身份也不那么干净，恐怕没这么好心。 这神秘少女虽然身份未明，但总归救了自己，不能眼睁睁看她往陷阱里跳。 林凡不便出声提醒，伸手拉出少女的衣角，见她回过身，微微摇了摇头。 少女见林凡搭理自己，脸上竟没来由的表现出一股欣喜，轻轻拍了拍林凡的手。 林凡满头雾水，两人在哪里见过吗？ 少女笑吟吟地向前走去。 就在两人接近时，少女手中的金属棍一端，突然射出一枚菱形的铁刺，铁刺被锁链牵着与棍体相连。 爆破一惊，慌张中躲开，脸颊被划出一道伤口。 “你们他妈的，又敢耍我？” 今夜爆破被阴了两三次，有种常年打鸟的人被鸟琢了眼的感觉。愤怒之下他再无所顾忌，火力全开！ 爆炸声不绝于耳，一股又一股的气浪在马路上翻腾。 但少女面色平静，双手一扭，棍子被拆成两段，另一端也射出一枚与锁链相接的铁刺。 “小凡，你躲开点，别被波及到了。” 林凡一愣，说道：“我吗？” “快点，你现在伤势很严重的。” 听见少女略带薄怒的语气，林凡愈发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 不过他还是依言向街道边的门面挪去，倚靠在墙上。 少女见林凡脱离战场，也就放开了手脚，双棍当作两条软鞭使，舞得密不透风，任凭爆炸声声，自岿然不动。 爆破异能的缺点顿时暴露无遗，射程太近，若不能近身，只不过声势大一点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爆破之前被林凡小刀划开的腰部也愈发疼痛，血流不止，而他自己也因为过度使用异能，手掌通红，灼烧感愈发强烈。 又是两声强烈的爆炸过后，爆破借着冲击力向后飞出，右手捂住腰间的伤口，喊道：“这仇，我爆破记下了，两位后会有期！” 话毕，落荒而逃。 少女见打跑了敌人，双棍又拧在一起，并收回两条铁鞭，将棍子负在背后，急匆匆地向林凡赶去。 “别动，你到底是谁。” 林凡拿起手中的小刀，横在身前。 这少女知道神策，对异人也丝毫不惊讶，说明她肯定也是异人。她不施展异能，就能将自己无可奈何的敌人逼退，实力肯定数倍于自己。 这样一位神秘莫测的少女，林凡绝不可能信服于她，毕竟自己身上的秘密实在太过惊人，连自己也尚未明白。 “我说过了，我是神策的见习见习督察，学院的二年级学员。”少女蹲下身，便准备查看林凡的伤势：“别耽误了，你的烧伤处理不好会留疤的。” 林凡尽力向后靠了靠，但避无可避，于是将小刀架在少女的脖子上：“你怎么证明？” 少女无奈地停下手中动作，说道：“你真是，一直都这么谨慎吗？我要是想害你，救你干嘛。” “想害一个人，未必只有杀了他这一种手段。” 少女翻了个白眼，懒得再争辩，拿出手机，一番操作后，将屏幕拿到林凡眼前。 屏幕上是少女的资料—姓名：宋灵雨，学院：奇门学院，班级：1804班。 “说起来我还是你学姐呢，你稍等一下哈。” 说完，宋灵雨向街角走去，等再回来时，背了一个背包。 背包挺大，与娇小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倒显得有些憨态可掬。 宋灵雨蹲在林凡身前，打开背包，拿出几瓶水来：“来，把手伸出来，先用凉水冲一下。” 林凡将信将疑地伸出手，并趁机看了一眼背包，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急救箱。 几瓶水用光后，烧伤着实减轻了不少，宋灵雨又从包里拿出一包棉签和一瓶医用酒精。 “别动哦，可能会有点疼，我先帮你把大的玻璃碎片取出来，再简单消一下毒。” 林凡点点头，只能乖乖就范。 宋灵雨小心地将碎片一个个拔出来，又用棉签沾上酒精涂在创口上。 林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一低头，就瞧见宋灵雨专心致志的神情。 少女本就生得好看，眉目间是青春独有的明媚与活泼，呼吸时吐气如兰，轻轻吹拂在肌肤上，又怎能不让人心旌摇曳。 林凡脸庞一红，故作镇定地看向一旁，转移开视线。 处理完后，宋灵雨将东西收好，背上背包，问道：“你还能走路吗？我的车停在几条街外，还有一段距离。” 林凡点点头，但宋灵雨仍然过来搀扶着林凡的手臂。 作为一个母胎solo二十年的单身狗，林凡是第一次与除了母亲外的异性如此亲近，一时走路都有点不自然。 宋灵雨看出少年的窘迫，扑哧一笑，说道：“回酒店我再帮你处理吧，去医院的话，肯定会被老师逮住的。你还大一，偷偷出任务惩罚可不轻。” 林凡仍然只是点点头。 少女有些不乐意，娇嗔道：“你怎么只会点头啊，这么讨厌和我说话吗？” 林凡一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摇摇手道：“啊，不是，我没有。” 看着林凡满脸通红的样子，宋灵雨好像觉得特别有趣，又笑个不停：“哎哟，真不敢想象，要是以后的你有机会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会是什么表情，我好期待呀。” 林凡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心里觉得这姑娘漂亮是漂亮，但喜怒无常，说话也莫名其妙的。 不一会，两人到了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前。 林凡拉开门，本来想坐后座，结果被宋灵雨硬生生拖到副驾驶位置。 然后就是一路畅通无阻，在林凡的指点下，车子向酒店驶去。 车子里，林凡不发一言，只觉得异常尴尬，好在宋灵雨也没再出言调戏他。 回到酒店，宋灵雨将车停好，两人便来到房间。 刚到房里座下，宋灵雨突然对着林凡说道：“你，把衣服脱了。”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二十章 暗生情愫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噢，对。” 但说过话后林凡仍然扭扭捏捏，不肯有所动作。 “怎么了，快一点呀。”宋灵雨偏头问道。 “要不你去休息吧，我自己能处理。” 宋灵雨呵呵轻笑，上前一把撩起林凡的上衣：“跟我客气什么呢。” “啊，疼。”林凡咧了咧嘴，心里想道：“我又不认识你。” 宋灵雨打开急救箱，取出小镊子，凑上前去，从血糊糊的伤口里挑出一粒粒小渣子。 两人贴得很近，少女淡淡的体香留在自己鼻尖上，亮闪闪的双眼下几粒雀斑清晰可见。 “又来了。”林凡心里默默吐槽，无奈地别过头。 “别乱动。”宋灵雨手掌轻轻拍在林凡大腿上，顿时，一股触电的感觉流过林凡全身。 处理完伤口，宋灵雨又给林凡的左臂涂满烫伤膏，缠上绷带。 “好了，真费事。” “谢谢，我去用毛巾擦一下身体，太热了。”林凡说着，就急匆匆地进入洗手间。 看着林凡落荒而逃的样子，宋灵雨忍俊不禁。 平复好心情，林凡拉开厕所的玻璃门，就看见宋灵雨倚靠在门边，翻了翻眼睛：“弄好了，快让开，我洗个澡。” 说着，宋灵雨一只手将林凡推开，脱下坎肩，扔给楞在原地的林凡：“怎么，你要站在这看我洗澡吗？” “你今晚不会想就睡这吧？” “为什么不行呢？” “不行，把你身份证给我，我再给你开一间房。” 宋灵雨转过身，双手叉腰：“你是不是傻，你要是再开一间房，酒店前台会有登记的，到时候查到我们头上怎么办？你不会以为你们打得那么大动静，没人注意吧？“ “啊，这……” 宋灵雨解下皮筋，一头青丝披散在肩上：“好了，别废话了，快出去。” 浴室门被关上，林凡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床上，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但他无意间转身，却惹了个满脸绯红。 原来浴室的隔间是用毛玻璃围成，虽然不能看清里面的具体情况，但宋灵雨那曼妙身躯的轮廓暴露无遗。 他一个小处男哪见过这种场面，身体顿时起了微妙的变化。 害怕再呆下起情况会失控，林凡慌忙离开房间，去酒店前台领了一套床单。 在外面吹着凉风，头脑终于清晰了一点，林凡拍了拍自己的脸：“林凡啊林凡，不要中了别人的陷阱啊，这个女人的种种行为很可疑，目的肯定不单纯的。” 但话是这么说，林凡跟她在一起，总是莫名其妙的安心，提不起警惕。 将这一切归结于自己意志的软弱，林凡重又回到房间，打好地铺后坐于其上。 这时，浴室的门打开，宋灵雨只裹着一条浴巾，从氤氲的雾气中走出，沐浴露的香气扑满整个房间。 见她没穿衣服，林凡头脑都开始发热，也不知道是不是热气的原因。 宋灵雨见林凡在离床很远的地上铺了床单，竟有些愠怒，在林凡身旁坐下，娇嗔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处处避着我。” 林凡终于忍无可忍，说道：“你要是对我有所求就直说吧，不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了。” 话刚一出，宋灵雨的神色一窒，低下头，双手紧紧握着浴巾。 林凡见状，心里也生出愧疚，有些不知所措。 但没一会，宋灵雨重又抬起头，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你误会了，先前是我唐突，对不起。” 林凡摆了摆手，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有几件事想问你。” “你说吧。” “为什么今晚你恰巧出现在那里，你一直在跟踪我吗？为什么你会提前准备好医药箱，就好像知道我会受伤一样？最后，我俩素不相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素不相识吗？不一定噢。” “什么意思，我们在哪见过吗？” “现在没见过，以后也会相遇的。” 见林凡还是一脸不解，宋灵雨补充道：“我能看见未来的事情哦，你是我未来的老公，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我只不过是贪心了点，把我们相遇的时间提前了。” “老……不可能吧。就算你的异能是预知，也不可能见到那么久远的事，这不合理。书上说过，关于时间的异能都是难得一见，最多也只能操控几天的时间……” “好了好了，别唠叨啦，信不信由你。时间不早了，我关灯睡觉咯。”宋灵雨歪过头，摆了摆手，不给林凡反驳的机会，就自己上床关了灯。 林凡也不好再坚持问下去，只得和衣睡下。 “能再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床上传来宋灵雨的话音。 听着这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林凡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今晚体力实在消耗过大，很快便沉沉睡去。 …… 林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几缕光线洒在脸颊，窗帘被人贴心地拉上了。 看了眼手机，已经上午十点多，林凡起身伸了个懒腰，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他急忙掀开被窝，里面还残留有少女的余温。 “宋灵雨？”林凡试着喊了一声，敲了敲浴室的门：“宋灵雨，你在里面吗？” 但整个房间除了他没有别人。 林凡叹了口气，给自己倒杯水，并且在桌上和床上翻找着，希望找到留下的纸条，只不过一无所获。 这时房门响起“滴”的一声，被人用房卡打开了。 林凡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走到门口，只见宋灵雨左手提了一袋馄饨，右手是一个购物袋。 “哟，醒了？” “你干嘛去了？” 听出话语中微不可察的一丝怨气，宋灵雨进屋将袋子放下，伸手掐了掐林凡的脸蛋：“怎么，一会不见，想我啦？” 林凡尴尬地拍开宋灵雨的手，说道：“别胡说，你买了什么？” “给你带的早餐，还有你衣服不是破了吗，路过商场顺便给你挑了一件。”宋灵雨从购物袋拿出一件黑白相间的衬衫，递给林凡：“穿一下，看看效果。” 林凡接过衬衫，跑去厕所将破烂的衣服换下，正在整理时，宋灵雨推开门：“跟个小姑娘一样，还跑到厕所来。嗯，看着还不错。” 听见宋灵雨的数落，林凡有些尴尬，故作镇定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我自己老公的尺寸我会不知道吗？”说着，宋灵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别胡说！” 林凡避开宋灵雨的视线，自顾自地趴在桌子上吃起馄饨，这是他最喜欢的早餐。 宋灵雨在一旁笑个不停，让他很是无地自容。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二十一章 猫妖再现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吃完早餐，林凡见宋灵雨躺在床上玩手机，问道：“你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听你的。”宋灵雨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嗯，多谢你昨晚伸出援手，不过我还会继续调查这个案件，你要是有什么事自己先去忙吧。” “你这是要赶我走？”宋灵雨起身不满地看着林凡：“你还是不信任我。” “没有，只是这个案子十分危险，我不想把你卷进来。” “正是因为危险，我才要跟着你呀。不然你连昨晚的那个赏金猎人都应付不了，有什么本事缉捕凶手？” 被人轻视，林凡不禁心头火起，压着声音道：“昨晚是我大意了，多亏了姑娘相助。不过我也自有我的手段，就不劳烦你多心了。” 说完，林凡便打开房门送客。 “你怎么生气了？”宋灵雨凑到林凡身前。 “请吧。” “小气鬼。”宋灵雨自顾自躺在沙发上，说道：“那你准备从何处着手呢，像你这样偷偷摸摸地调查，恐怕又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了。” 见林凡面露犹豫，宋灵雨继续说道：“我已经申请了实习，刚好这次就负责协助本次破案，你看，昨天已经又出现受害者。” “什么？”林凡大惊，凑上去看宋灵雨举起的手机。 手机上是学校的内部官网，邮箱里附了几张满地残肢的图片和情况说明。 这是警方的内部资料，当然不会打码，血腥的场面狠狠冲击着人的眼球，林凡心中忍不住生出几分恶心和畏惧。 “怎么样？有我给你在警局作内应，情报唾手可得，对你来说可会轻松不少。”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后面不能跟我睡一个房间。” “……” “走吧，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 …… 一间办公室内，摆满了名贵的红酒，真皮的座椅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背后站了一位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 办公桌的另一头，坐着一名长着三角眼，面目阴狠的男子，正是爆破。 “那凶手昨晚再次行凶，我叫你调查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人神出鬼没的，暂时没什么线索。不过我昨天跟神策的人碰上了，他们好像也插手了这件事。” “哼！”中年人重重一拍桌子：“我雇你来，是让你把凶手亲自抓到我面前，要是被警方抢先了，你的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能让你为我办事，就能让你无声无息地消失。” 说完，那戴墨镜的大汉踏前一步，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异人那超出常人的第六感让爆破心慌不已。 “老板放心，一周以内，肯定亲自把人押到你面前。” “五天！超出这个期限的话，呵。” “好的，好的。” 爆破连连点头哈腰，离开办公室，狠狠往地上吐了口痰：“死胖子，我以后一定宰了你。” “一点线索也没有怎么调查呢？” “不如跟着那两个小鬼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而且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找机会也得除掉。”爆破自言自语道，在心中打好了主意。 …… 林凡和宋灵雨赶到案发地，是一条老式楼房间的小巷。 现场已经被警方拉上警戒线，周围不少围观群众议论着，这起连环凶杀案已经是全市皆知，闹得人心惶惶。 林凡向里面探头看着，但被几名督察挡得严严实实，只能退了回来。 宋灵雨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没。” “看不清楚。”林凡摇了摇头。 “那我进去帮你探探情况吧。” “你能进去？”林凡疑惑地问道。 “当然了，你大二申请到实习也会发这个的。”宋灵雨笑嘻嘻地拿出一本红皮的督察证：“怎么样，现在知道带上我的用处了吧。” “嗯，麻烦了。” “在这里等我哦，姐姐一会就出来。”宋灵雨拍了拍林凡的肩膀，便朝人群里挤了进去。 林凡待在原地，便观察起围观的人群。 他曾经在一些书上看过，有些凶手会在犯案后返回犯罪现场，来满足自己心里那病态的成就感。 这时，林凡感觉有一道目光似乎注视着自己的后背，转头一看，只见一名戴着眼镜，手里抱着书本的年轻男子直愣愣盯着自己。 那青年见林凡转头看来，突然咧嘴一笑，嘴里露出尖锐的獠牙，一只手挡住半张脸，上面长着黑毛和锋利的指甲！ 接着，男子扭头就走。 林凡心里大惊，这人酷似那晚来捉拿自己的猫妖。 “难道他和凶手是一伙的？他就是那名协助者！” 见男子越走越远，林凡不想放过这条线索，但宋灵雨一时半会寻不到，现场的督察又不过是普通人，竟找不到人帮忙。 林凡不想牵连旁人，明知是计，也只能跟了上去。 那男子不远不近地走在前方，不管林凡加速抑或减速，距离似乎始终不变。 前方拐过一个街角，男子消失不见，林凡急忙跟了上去。 转过街，对面的一条小路里，男子的背影再又出现，林凡紧追不舍。 但越走下去，周遭的风景便越荒凉，先前还能见到零星停靠的车辆和行人，后面便只有堆放的垃圾。 就在林凡心里愈发慌张，打起退堂鼓时，手机突然响起。 林凡拿起电话一看—“亲爱的”拨来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来少女气愤的声音：“林凡！你竟然敢骗我，这么想把我甩开吗？” 林凡有些无语，看着他记得自己可没把电话号码告诉过她，而且自己手机也设有密码，她怎么存进去的？ 不过此时计较不了这么多，他捂住嘴巴小声说道：“安静！听我说，我可能发现了凶手的线索，现在正在跟踪他。这人也是异人，你赶紧呼叫支援，我把实时定位发给你。” “林凡，你别乱来，快回来！你没什么战斗力的，别犯傻啊！” 林凡怕跟丢目标，挂断电话后，把自己的位置从学院的APP上分享给了宋灵雨。 前方又是一个拐角，林凡转过之后，嘈杂的喧闹声传来，出口就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身侧却有一条窄窄的小巷。 巷子被几栋老式的楼房夹在中间，七拐八绕，因为光线被遮挡的原因，即使太阳当空也显得十分阴暗。 林凡有些犹豫，不禁停下了脚步。 那男子也站住身，面对着林凡，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闪出幽绿的光。 只见他朝林凡比了个中指，又把手朝脖子一抹，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容，似乎嘲笑着林凡的软弱，走进了小巷身处。 林凡被他一激，脑子反而清醒。 这人想法设法地把自己引到这偏僻之处，想来早就把他当作。 “既然一切因我而起，那也应由我来终结。” 林凡咬了咬牙，掏出裤兜里的水果刀握在手中，走进了黑暗深处。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二十二章 绝处逢生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林凡跟着前面的背影七拐八绕，最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但男子的身影却诡异地消失不见。 不过这种情况早已料到，林凡也没太过慌乱，做好防御姿态警戒着四周，他自然会现身。 “你还真敢进来啊。” “有何不敢？” 呼呼风声响起，男子从一栋楼房的墙上落下，激起一地尘土。 “你觉得你能打过我？“男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说道。 “不试试可不知道。”林凡持刀对着男子，说道：“而且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死咬着我不放？” “哟，士别三日，当真刮目相看。”男子戏谑地笑着：“当初你可是被我吓得不敢动弹，现在长本事了，还敢拿刀对着我了。” 提到当初的丑态，林凡不禁有些恼怒：“恃强凌弱算什么本事，你也有脸拿出来说。” “所以你现在觉得和我是平等的？”男子夸张地笑着，甚至捂住肚子弯下腰。 他的笑声十分诡异，如小儿夜啼，在这阴暗的环境显得十分瘆人。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男子抬起头，死死盯住林凡：“猎物就是猎物，你以为跟我在这讲话拖延时间有用吗？看看你的手机吧。” 林凡抬起刀，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没有一格信号，GPS定位更是早就中断。 “什么！”林凡心中惊呼。 “嘿嘿。”男子冷笑着，身形开始发生变化，猫妖的形态完全展露。 林凡急忙向手表看去，却显示没探测到任何灵力波动。 原来学校发放的这两款手机和手表并不是寻常物品，不仅加强了信号的发出，而且内置能吸收灵力的金属芯片，所以不会像寻常电子仪器那样被干扰，还能探查小范围的大规模灵力波动。 但现在手表和手机一起失灵，说明有精神系异人在人为干扰，敌人不止一个！ 增援断绝，敌人又有备而来，几乎已经陷入了死局。 等林凡抬起头，猫妖却已不见了踪影。 后背冷风袭来，林凡向前踏出一步，刀子向后划出。 猫妖不知何时无声无息来到林凡身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嘲弄道：“你手为什么要一直抖呢？” “闭嘴！”林凡向后一记踢腿，却踢了个空。 猫妖又已绕到他的面前，一爪划过林凡的半边脸颊：“明明这么害怕，何必强撑呢？” 林凡闷哼一声，退后两步，那一爪从他的左眼角划过，差点让他失去左眼。 不给丝毫喘息机会，猫妖又出现在林凡左侧，对着那条烧伤的手臂狠狠抓了上去：“不要反抗，乖乖回去，又何必受这些哭呢？” 锋利的指甲刺入肉里，伤口再次被掀开的痛楚刺激着林凡的神经，不禁惨叫出声，拿着刀毫无章法地在四周挥砍，猫妖却已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就这样，如猫抓老鼠的游戏，猫妖时不时从黑暗中显身，在林凡身上补上一道伤口，将猎物折磨得筋疲力尽。 林凡终于撑不住，脚一软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猫妖骑在猎物身上，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这才有点猎物的样子。” 一咧嘴，露出满口尖牙。 林凡虚弱地说道：“你既然想抓我，目的已经达到，就不要再去伤害那些无辜的少女了。” “哦？你现在还有时间担心其他人。不过一码归一码，那些案子可不是我做的，那人我也管不着。” “你！”林凡愤怒地质问，假装没了力气，闭上双眼。 这时，周遭的黑影突然暴动，抽出几道触手缠住猫妖四肢，一条阴影甚至遮盖住猫妖的双眼。 林凡奋起最后的力气，右手举刀向猫妖的太阳穴扎去。 猫妖只感觉突然眼前一黑，四肢一瞬间变得虚弱无力，反应已经慢了半拍，来不及阻挡。 但他凭借着一瞬的直觉，千钧一发之际，头向后仰去，刀子在脸上划出一道皮肉翻卷的刀痕。 一刀落空，林凡心说不好，艰难地举起手想再补一刀。 但他已经退出冥想，黑影很快开始退散，归于平常。 被自己的猎物反咬一口，猫妖那源于动物本性的骄傲受到了极大的挫伤，进而恼羞成怒。 愤怒的嚎叫之后，一爪拍飞了水果刀，另一只爪狠狠刺入林凡右肩。 林凡一声惨叫，猫妖才觉心里稍稍舒畅一点，接着便准备废掉林凡的四肢。 就在利爪即将落下的一刻，铁链碰撞声响，一枚铁刺向他头顶飞来！ 猫妖一个翻身，伸手一挡，被刺入掌心。 还未等他缓过神，风声呼呼，又一枚铁刺从身侧疾射而至，只能暂避锋芒。 林凡偏过头，看见宋灵雨舞着双鞭从黑暗中走出，将猫妖步步逼退。 “小心……他是猫……速度很快。”林凡忍着伤痛出声提醒。 果然话音刚落，猫妖扛住第一波攻势后，身影再次消失在黑暗里。 宋灵雨冷哼一声，双手一抖，铁链收缩，仅在棍端露出铁刺，武器变化为两柄短枪。 猫妖这时自黑暗中出现在宋灵雨身后，利爪就要落下。 宋灵雨却彷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两柄短枪疾疾向后攻去。 猫妖被攻势逼退，故技重施，又拿出对付林凡那一套。 但宋灵雨武艺高强，直觉敏锐，往往及时调整身位，反守为攻，两柄短枪迅如疾风，向要害攻去。 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得谁。 猫妖心里开始焦躁，出言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管我的闲事。” 宋灵雨冷哼一声：“我是谁不重要，不过，魔君九命，你确定要和我耗下去？我来之前可是已经通知过神策了。” 听见此话，猫妖居然大惊失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惊怒之下，连音调都变得极其尖锐。 “我不仅知道你的身份，我还知道你的底牌：灵猫九命，九死还生。” “你到底是谁！”猫妖面色惊惶，竟然一反之前的冷酷和戏谑，极为失态。 “我？我知道你们的一切，我就是你们的死敌。” 猫妖听罢，竟不再辩驳，扭头转身，从胡同的墙上离开，看起来狼狈不堪。 林凡侥幸捡得一条性命，绝处逢生之余，神经松懈，晕了过去。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二十三章 夜探歌厅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林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的房间里。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头脑昏沉沉的有些重。 林凡站起身，走到玄关处的全身镜前，浑身上下像被打满了补丁一般。 自嘲一笑，又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林凡躺在床上，打开了手机。 果不其然有几条短信，来自“亲爱的”。 --我得先回警局报告今天的事，放心，我会帮你掩盖行踪的，你要是提前醒了记住不要乱走动，注意身体。 --千万不要出门，那些人就是冲你来的，很可能再次会盯上你，饿了就忍一忍吧，我尽快回来。 --你醒了吗？ --看见信息赶紧回我！别装睡！不能再扔下我单独行动了！！！ --你真能睡，嘻嘻，我马上回来了，给你带了鸡肉面。 看见这絮絮叨叨的短信，林凡不禁莞尔一笑，将备注重新改成“宋灵雨”，回了一条过去：我已经醒了，身体并无大碍，谢谢你，今天又救我一命。 短信刚发过去十几秒，立即收到回信：等我回来！！！ --嗯。 林凡放下手机，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伤口拉伸的疼痛并没有其它感觉。 毕竟只是些皮外伤，最严重的不过右肩的贯通伤，但异人恢复力强，此刻血肉已经又粘连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嘀”的一声轻响，房门打开，宋灵雨提着一碗面进屋。 “你回来了。”林凡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多谢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鸡肉的，又是预知吗？” 林凡打趣道，却发现没有回应，侧头一看，宋灵雨眼里泪光闪闪，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林凡问道：“怎么了？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突然，宋灵雨一下扑进林凡怀抱，双手箍得他生疼。 林凡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不自在，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撞邪了？” 但宋灵雨却开始歇斯底里地埋头痛哭，吓了林凡一跳。 “你怎么哭了？没发现你这么脆弱呀。是因为我刚才的话么，对不起啊，我给你道歉。” 但林凡越是解释，宋灵雨哭得越是厉害，打湿了胸前一片。 良久，宋灵雨声音颤抖，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小凡，没事了，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你说什么呢，这么点小伤，难道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听见这话，宋灵雨抬起头，直直地与林凡对视，说道：“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以身犯险了，如果实在不能避免，至少得带上我。” “唉，我又不是疯子，老往危险上去凑，而且至少带上你是什么鬼？”林凡默默想道，但看着宋灵雨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也是一股暖流回荡，水雾在眼眶里聚集，实在不忍心拒绝。 轻咳一声，偏过头，悄悄拭去眼角的几滴液体，林凡心口不一地说道：“嗯 ，我答应你。” 听见此话，宋灵雨破涕为笑，伸出右手：“拉钩，不许耍赖。” “嘁，哄小朋友这一套你还信呐。” “哼，我不管，你快嘛。” 林凡无奈地与宋灵雨拉钩，说了“骗人是小狗”的承诺。 “好了，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先松开我吧，快被你勒死了。” 宋灵雨不满地松开手，一屁股坐在床上。 林凡打开塑料包装，边吃面条边问道：“今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那个猫妖设了陷阱，连学校发的手机和手表都没信号，难道又是预知吗？” “当然了，我那么关心你，所以对你的安危比较敏感。当时直觉告诉我，你有生命危险，所以我立即动用异能找到你的位置，赶了过去。” “那，在你的预知里，我原本的结局会是怎样？” 宋灵雨神情一窒，瞄了一眼林凡，低声说道：“呃……你真的要知道吗，我怕给你留下心理阴影……” “有这么严重？你还是说说吧，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线索。” “你会被他带走，生死不明，现场只发现了一地的血迹，还有……一条胳膊……” “嘶，下手还真狠呐，我身上到底是东西那么吸引他？”林凡略一回忆，又继续说道：“对了，我还记得你今天说什么‘魔君’，“灵猫九命”，什么意思？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林凡一挑眉：“为什么，你既然要和我一起查案，干嘛隐瞒这么重要的信息？” 宋灵雨摇摇头道：“不是不愿说，而是不能说，你知道了只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我不想你再像今天这样了。” “行吧。”林凡擦了擦嘴，处理完垃圾后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出去逛一逛，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吧。” “啊，可是你身上的伤，这么晚了，要是再碰见危险怎么办？” “可凶手只会在晚上作案呀。” “但我们现在的情况都不乐观，碰见凶手又能怎样？” “放心，这次我远远地看见就立即报警，不会逞强的。” 这时，林凡注意到宋灵雨面色比先前多了几分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你怎么了，身体不太舒服么?出了一头汗。那你就在酒店休息吧，我一个人能行。”林凡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都只是些皮外伤，不影响我逃跑的。” 宋灵雨笑着摇摇头：“不行，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林凡拗不过她，只得两人一起出门。 这次，两人把先后四次犯罪现场都检查了个遍，却没再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想来也是，这现场恐怕都被警方翻来覆去搜了个遍，哪会那么容易找到遗漏。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时间来到凌晨一点。 “没什么收获，接下来怎么办。” 林凡摇了摇头：“警方的资料我也看过了，凶手身份和作案动机确认无疑，只是手法尚不清楚。不过尸体不存一丝血液，想来应该是某种异能，犯罪者是异人，这也不令人意外。” “唯一的难点是锁定不了他的行踪，作案地点在承化区内完全随机，案发时间多在深夜，没有目击者，监控也全部失灵，这应是猫妖在协助，可猫妖的目的是什么呢？他的目标很明显是我，可为什么要去帮助一个猎杀少女的连环杀人狂？” “线索到这里就全断了，案情也进入了僵局，既然这样我们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宋灵雨问道：“怎么说？” “去这个点女性出没较多的场所蹲点吧，说不定就有什么收获呢？刚好这回去的路上有个大型KTV，许多大学生聚会都会去，我们去看看吧。” 宋灵雨点点头，发动车子，突然问道：“你也经常和女同学去吗。“ 林凡瞟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呃……我这性格，谁会愿意和我去唱歌呀。” “哼，也是。” 林凡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总感觉自己刚才逃过一劫。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二十四章 意外收获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来到歌厅外，宋灵雨将车停在街边，两人一起盯着歌厅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自从刚才“失言”，宋灵雨就好像对林凡的大学生活起了莫大的兴趣，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在林凡再三解释自己没什么朋友后，她嘴上鼓励着说要学会社交，但眉间明明是藏不住的欣喜。 林凡不禁有些无语，女人的话还真是不能信。 盯了一个多小时后，宋灵雨开始眼皮不断打架，时闭时合地挣扎着。 林凡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搭在宋灵雨身上，说道：“你要是困了就睡吧，这里我守着。” 宋灵雨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林凡帮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心里想道：“异人的精神状态比普通人要好很多，她今天这么困，看来确实是累了。“ “算起来已经救了我两次，得找个机会把这个人情还给她。” 林凡头靠在窗户上，心里胡思乱想着，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这时，KTV的门口涌出一大群人，大部分都是女生，看起来应该是晚上出来聚会的同学。 他们站在路口等车，但因为人数众多，只能分几批走。 到最后，只剩下两名女生孤零零地站在路口。 本来林凡没太在意，但这时，一群本来蹲在KTV门口吸烟的混混向两人围了过去。 这群人将两名女生包围，勾肩搭背地将他们朝另一条街道拖去，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朝别人嘴里塞去。 两名女生似乎被吓得不轻，身体僵硬地跟着别人，肩膀怂成一团，不断摇着头。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群混混过去的方向有几个小旅馆。 林凡皱紧眉头，拔出车钥匙，静悄悄地下车后将门反锁，向他们走去。 “喂，住手。” 这群混混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穿着紧身裤、豆豆鞋，看起来像领头的人走上前，用手指戳着林凡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刚刚说什么，给老子再说一遍？” “这两位女生不认识你们吧，干嘛强迫别人。” 黄毛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回头向自己的兄弟看了一眼，顿时人群哄笑起来：“哟，这病怏怏的小子还想英雄救美呢，他这是电视剧看多了，把哥几个当反派了，哈哈！” “老子今天给你长点教训，什么叫社会。”说着，黄毛便一拳向林凡脸上包扎的伤口打去。 林凡只是左手轻轻一抬，捏住他的手腕，向上扳去，黄毛便“哎哟”惨叫着一下跪在地上。 “大哥！”后面那群地痞见老大被人欺负，便准备上前动手。 林凡一脚将黄毛踢翻在地，说道：“怎么？想打架？这街上监控多，找个方便的地方吧。” 黄毛爬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小子，有胆就跟我来，老子今天跟你没完。” 说着便招呼众人向一条昏暗的小道走去，同时挟持着两名女生：“你今天要是敢跑，我就让这两个娘们好好给兄弟们爽一爽，再扒光了仍在街上。” 两名女生听见这话，顿时脸色苍白，身体哆嗦个不停，满脸都是哀求的神色。 “你嘴巴最好干净点。”林凡冷着一张脸跟上前。 来到角落处，黄毛一声招呼，一群人立即将林凡团团围住。 “老子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废两只手，要么你跪在地上，喊我们一人一声爸爸，再喝光我们的尿，我就放你走。” 话刚说完，林凡就一巴掌扇在他的嘴上。 黄毛被大力扇倒在地，捂住嘴巴叫唤个不停，再张开嘴时，吐出一口鲜血，还混杂着几颗牙齿。 “个…喔…哒屎他！” 黄毛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哀嚎着，几名混混顿时上前一顿拳打脚踢。 林凡护住头，这些打击现在对他来说除了疼痛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他朝这些混混一人腹部来上一拳，便全部委顿在地，呕吐个不停。 黄毛见林凡轻松放倒众人，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指着一名女生的脖子，声音颤抖地说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们！你让我走，让我走！” 林凡挺住步伐，冷哼一声：“以多欺少，以强凌弱，现在还拿刀要挟手无寸铁的女生，你这男生可当得真有种。” 黄毛大声叫喊着，手里的刀子不断比划：“你少跟老子废话，快让开，不然老子要你们死！” 但他没注意的是，林凡已经闭上了双眼，几道黑影无声无息地爬上他的身体。 突然，他感觉眼前一黑，手脚一瞬间无力。 等他再恢复视力时，林凡已站在他身前，左手握住刀刃一寸寸拨开：“你再动手试试？” 还没等黄毛有所动作，林凡右手已抓上他的脸，提起后狠狠掷在地上。 只听一声闷响，伴随着黄毛的惨嚎。 林凡从黄毛的口袋里取出一袋白色的小粉末，应是迷魂药之类，想到这丑陋的嘴脸可能已经祸害了其它女生，不禁怒火中烧。 “你既然管不住那东西，还是割以永治的好。” 说罢，林凡一脚踢在黄毛胯下，黄毛的叫声在夜空下显得更加惨绝人寰。 其他的小混混看见这凶残的一幕，谁还敢有半点动作，只是在心里哀号着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知碰上了哪路煞神。 林凡收好刀子和药粉，就准备报警。 谁知黄毛可能是疼的有点神志不清，见林凡准备离开，习以为常地放出狠话：“你给我等着，你知道我老大是谁吗？他最近杀了十多个人，还上了新闻，连督察都不敢惹他，他肯定会给我报仇的！” 黄毛说完后，疼得眯着眼睛打滚，但紧接着就是眼前一暗，右耳传来尖锐的疼痛。 还未等他尖叫出声，林凡便捂住他的嘴，从上而下地俯视，冷森森问道：“你说你老大是谁？” 接着，第二刀便刺入他的右肩。 黄毛的身体顿时如临死的鱼一般扭动，双眼睁得溜圆。 但在林凡的压制下，却动弹不得半分。 “我再问一句，你老大是谁？” 说着，林凡便准备扎下第三刀。 黄毛顿时猛烈点头，嘴里支支吾吾个不停。 见状林凡松开手，黄毛垮着张脸，大声哭道：“呜呜呜，你要问我话捂我嘴巴干嘛，我又不是不说。” 见他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林凡心里也直犯恶心，喝道：“闭嘴，再哭就再给你两刀，快说！” 黄毛立即强忍住哭声，抽噎着道：“我说的其实是最近新闻上那个杀人犯，好像叫王刚。不过他不是我老大，只是上次我在三奇路溜达，看见过他，所以用他的名头唬人。” “目击者！”林凡心里一喜，继续问道：“他什么穿着，可有同伙，最后躲在了哪里？” “我哪晓得这么多，当时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屁滚尿流，一连跑出了好几条街。大概只记得他穿着一身像医院里的病号服，手里拿着一把刀，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凶手？” “谁大半夜的这身行头，而且后面新闻不是就报道了吗，就是同天夜里又有人被杀了。” “是嘛，你要是有半句假话……”林凡提起刀子，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敢，不敢，我哪敢骗大哥您啊。”黄毛立即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看你这怂样，也没这个胆量。”林凡松开黄毛，将他重重扔在地上。 “凶手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三奇路……是第一次案发地点！”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二十五章 醋意大发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有了侦查方向，这个案件便很容易破。 这时，两名女生中突然有人问道：“你是……林凡吗？” 从思考中惊醒，林凡抬头看去，是一个烫了波浪的短发妹子。 “你认识我？” “我是范妍，我们是同班同学呀。”短发女生指了指旁边个子高佻的女生：“他是谭嘉敏，也是我们班同学。” 见是熟人，两名女生也从惊吓中缓了过来，心情好了不少。 “你好，林凡同学，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谭嘉敏伸出手。 林凡伸手一握便轻轻抽出，礼貌地笑道：“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大好，天太黑都没认出来。话说我们是几班来着？这我都有点忘了。” “噗，6班呀，看来林同学是需要补补脑了。” 林凡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对了，我们先报警吧。” “嗯。” “那麻烦你们看好这几个混混，我去叫一下我朋友。”林凡将折叠刀递给她们。 “啊，这……”两名女生面面相觑，想起这事还是心有余悸，哪有这个胆子。 见她们犹犹豫豫，林凡也明白了她们心中所想，当即说道：“那这样，你们等我打个电话。” 拨通宋灵雨的电话，几声铃声后响起慵懒的声音：“喂，谁啊？” “我，林凡。” “林凡？你不是就在我身边嘛，打电话干……林凡！！！你跑哪去了！车门为什么打不开？我车钥匙呢！” 突然提高的音调让林凡不禁把电话暂时远离耳朵。 “你先听我说，我刚刚下车发现了新的线索，怕你一个人在车里不安全，就给你锁里面了。我马上让两个人去放你出来，你跟着她们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你！哼，晚点再跟你算账。不过怎么突然多出两个人，是谁啊？” “过来再给你解释，先挂了。” 挂掉电话，林凡将车钥匙递给两名女生，指明了方向。 范妍接过钥匙，开玩笑道：“林同学，你女朋友管你管得有点严啊。” 显然她们刚才也听见了电话里的“怒吼”。 林凡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可能丢下她一个人有点生气吧。” 两名女生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离开了。 林凡突然想道，他俩大半夜还在车上，一般人看见了还真容易误解。又设想了一下宋灵雨满脸通红的娇嗔模样，不禁有些害臊。 没一会，三人一起回来了。 宋灵雨大踏步冲上前，撅起嘴巴气鼓鼓地说道：“这两个女生是谁，怎么一会功夫，你身边就多了两个女人！” 林凡避过她彷佛要吃人的眼神，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最后说道：“所以她们只是我同学，你别乱讲。” 宋灵雨双手抱胸：“哼，那你叫我过来干嘛。” “这个，你不是有督察证吗，我动手的时候稍微粗暴了一点，一会警察来了，你在场好解释一点。” 黄毛听了，浑身打了个寒颤，心里默默骂道：“你这TM叫‘稍微粗暴了一点’吗？”。 到现在他浑身上下都没一处不疼。 宋灵雨瞥了一眼黄毛，上前又踢了两脚，在他的哎哟声中拿出自己的督察证：“一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数吧。” 想起林凡那恐怖的手段，黄毛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宋灵雨听后，便走到一旁打电话。 范妍这时走上前，问道：“你朋友是督察吗？” 林凡点了点头。 “你也在警局工作吗？听你之前的话，是在调查最近室内的那个连环杀人犯？” 林凡继续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你们有什么线索能告诉我吗？” 范妍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挺好奇的，我们不是学工科的嘛，再怎么实习也跟公安系统沾不上边吧。” “就是帮我朋友一个忙。”林凡笑着说道，指了指宋灵雨说道：“这件事也希望你们保密，警局要求不能透露给外人，被她上司知道，我俩都得受罚。” 两名女生立即保证，范妍说道：“放心吧，你今天救了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好回报的，这件事一定做好。要不是林同学你，我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说到痛处，两人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没事，都是同学，他们会得到法律制裁的，不过以后还是要记住少走夜路，毕竟不安全。” 两人点了点头。 宋灵雨这时走了过来，说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林凡翻了个白眼，没有搭腔。 范妍倒是及时出来解围：“我们在感谢林同学的救命之恩呢，也麻烦警官你了。” 宋灵雨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后面就是良久的沉默，两名女生倒时不时提起一些话题，但都说不上几句。 直到几辆警车赶到，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几名混混被逮捕，虽然是犯罪未遂，但性质恶劣，没个几年出不来。 两名女生也在告别后，被带回警局做笔录。 林凡因为宋灵雨的关系，倒免了这个麻烦。 两人回到车上，宋灵雨却一言不发，自顾自开着车。 林凡试探着问了一句：“这是要去哪呀？” 没应声，林凡继续说道：“去三奇路调查一下吧，那个罪犯可能就藏在那里。” 宋灵雨头也不回，冷冰冰地回道：“这么大晚上，人不会累吗？你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拿什么去抓凶手？还是说你刚刚英雄救美，现在兴奋得睡不着？” 林凡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有些伤口确实重又渗出血来，之前握刀的手也是血糊糊的，只好小声地说了一句：“那你开回去吧。” 回到酒店，两人无话，宋灵雨只甩下一句“急救箱在包里，自己包扎。”，就钻进地铺睡下了。 林凡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是我的位置。” 宋灵雨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你话怎么这么多呀，不是还要抓凶手吗，你的伤老是不好怎么抓？” “呃……你说得对，我去洗漱了。”林凡狼狈地逃进卫生间，看着镜子，心里默默吐槽：“我话哪多了，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二十六章 神策出动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第二天一早，林凡醒来后，发现宋灵雨已经坐在床前，低头摆弄着手机。 每次起得都比女生晚，林凡十分不好意思，于是赶紧起床准备去洗漱。 这时，宋灵雨头也不抬地说道：“不知道先吃早饭吗？一会凉了怎么办，这房间里又没微波炉。” “哦。”林凡乖乖坐到桌前 快速吃完早餐，洗漱完成，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看见宋灵雨收好手机，正准备离开。 林凡心里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问道：“怎么了，你要走吗？” “嗯。” “什么事啊？” “刚刚我把凶手可能藏在三奇路的事给警队报告了，她让我过去协助调查。” “噢。” “今天我可能不能回来，你自己呆在酒店吧，饿了就点外卖，绝对不能出门。” “哦，好。” 说完，宋灵雨离开了房间，“啪”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林凡躺回床上，自言自语道：“怎么莫名其妙的，这么照顾我，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摇了摇头，便玩起手机打发时间。 …… 宋灵雨来到警局，进入二楼的警队办公室，一群刑警正坐在里面。 林思侠见宋灵雨到了，招了招手说道：“小宋，到了就给大家讲讲怎么回事。” 宋灵雨点了点头：“昨晚我出门散步，碰见一群小混混欺负两个女大学生。逮捕他们后，领头的说有天晚上在三奇路看见一个穿病号服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刀。虽然他在慌乱中只看了一眼就跑了，但这么奇特的装扮不太可能记错。” 林思侠点点头，问道：“目击者见到犯人时大概几点左右，多少号？” “他说当时是和朋友刚吃完大排档准备回家，大概一点半左右聚的餐，时间是五月三十一日那天。” “当天凶手刚好做了一起案子，案发时间是两点。大排档半小时之内不可能吃完，那么凶手是行凶后被撞见。这样来看凶手藏身在三奇路的可能性很高啊。” 林思侠果断下命令道：“孙礼，你带着侦察组的同事，向周围的派出所借调一些民警，加强三奇路的巡逻，特别是附近的学校、歌厅、舞池等地。小王，你让情报部的同事，晚上五点开始，给我守着监控寸步不离，哪片区域监控失灵了，立马向我汇报。从今天起，一天抓不到凶手，我们就守一天，懂了吗！” “是，林队！” 任务分配下去后，大家陆陆续续都散了。 坐在一旁的阎锡此时站了起来：“林队，给警员们说一声，发现凶手立即向我汇报。” 林思侠一挑眉：“哟，你的意思是？” 阎锡说道：“凶手不是你们能对付的，抓捕工作交给我吧，你们能确定他的位置就行。” 孙礼作为侦查中队队长，一听当即不乐意了：“阎顾问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们侦察组的执法能力？” 阎锡懒得争辩，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市局文件，本次案件全权由我负责，承化刑警大队队长林思侠从旁协助。” 林思侠和孙礼凑上前去一看，确实如此。 孙礼质问道：“嘿，你说你有这文件早不拿出来？” “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你们的办案效率，所以暂时没通知你们。” “你成心逗我们玩是吧，这个时候耍官威，凶手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吗？” 见孙礼越说越激动，林思侠将他拦住：“小孙，将阎顾问的话传达给侦查组的同事。” 孙礼只得作罢，愤愤不平地离开办公室。 见阎锡仍然一脸平静，没有要解释地打算，林思侠说道：“希望你真能抓到凶手，要是放走了他，不管是不是市局派来的，我都要揍你一顿。” 说罢，离开了办公室。 这时，办公室内只剩下了六个人，宋灵雨旁边的一位年轻人有些不满地说道：“阎队，他们怎么能这么跟你说话？” 阎锡身旁的一个留着寸头的中年人说道：“你刚实习，不太清楚，干我们这行的就这样。平日要对工作保密，但会在警队占两个顾问名额，别人看来难免有尸位素餐的嫌疑。” 另一位抽烟的中年人接话道：“是啊，现在正是磨练你们两个实习生的时候。学会接受别人的非议，可是我们神策的必修课。” 阎锡突然开口道：“好了，宋灵雨，最近你为什么老是丢下刘心一个人跑出去。” 宋灵雨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大家分头行动，效率不是会更高么，两个人在一起反而碍手碍脚。” 听见这毫不留情面的话，宋灵雨身旁的年轻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阎锡瞥了一眼宋灵雨，说道：“两人一组，是神策从创立时订下的规矩，你要是再擅自离队，我会取消你的实习申请。” 宋灵雨微微皱了下眉，点了点头：“知道了。” 阎锡继续说道：“老赵、老冯，你们以后就负责三奇路周边几条街道的巡逻。” “好的，阎头。” “老李，你和我负责三奇街的警戒。” “嗯。” “你们两个，在警队随时待命。” “阎队，让我也帮帮忙吧，我可以在三奇街巡逻。”刘心有些不甘心呆在警队闲坐。 “这是命令。” “既然这样，你总不能限制我外出吧。”宋灵雨插话道。 阎锡看了他一眼：“随你，但五点之后不能离开警队，否则我会在你的档案上记上一笔。”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怎么这样啊。”刘心嘀嘀咕咕地抱怨道。 “阎头他脾气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他是担心你们。这次的罪犯多次杀人，却毫无踪迹，不是老手就是团伙作案，不是你们实习生能应付的。”老李笑着劝慰道，和另外两人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刘心和宋灵雨两人。 想着和自己的搭档多相互了解一下，战斗时也方便配合，刘心对宋灵雨说道：“你好同学，我叫刘心，能力是火系元素。我们……” 还没等他说完，宋灵雨就语气不善地打断道：“嗯，知道了。“ 话毕，也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一脸懵的刘心。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二十七章 一触即发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轰隆隆！ 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疾风四起，今晚雷雨大作。 林凡抬头看向窗外，不安的情绪令他愈发心慌。 …… 警局，一众警员集结，闷热的空气弥漫。 “各位，今天就是把三奇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个疯子找出来。” “是！” “行动！” …… 三奇路，突如其来的暴雨，驱赶着街上的行人。 一家面馆内，老李看着门外避雨的人群，说道：“阎头，这雨来得真突然。” “是啊。”穿着牛仔衣的年轻人回答道：“夏天到了。” …… 夜愈来愈深，整个城市重归于寂静，只剩下雨滴拍打路面的脆响，回荡在整片天地。 漆黑的屋内，两道人影晃动。 闪电不时亮起，让人勉强窥见一角。 一个男人戴着镣铐，坐在沙发上，双手在头颈挠出道道血痕。 还有一名男人，正站在他面前。 又是一道闪电亮起。 男人的镣铐被人打开，他更肆无忌惮地挠痒，将身上白底蓝条的衣服抓得破破烂烂。 下一刻，阳台上一道人影跃出，从十楼的高度急速下坠。 “啪！” 一地的雨水飞溅，向四周扬起。 数不清的血丝连接着男人的脚底，爬满地面。 屋内，一双幽绿色的竖瞳注视着夜幕。 …… 王辉是一名刑警，今晚参与了一场对一名杀人犯的搜查工作。 但毫无征兆的暴雨无疑给这项工作加大了难度。 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他从下午五点到现在，已经在街上巡逻了七个小时，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目标。 举着从便利店买来的劣质雨伞，王辉坐在街旁的一个石凳上。 雨夜的风吹得他遍体生寒，顾不上凳上的积水，反正身上也被淋湿得七七八八。 王辉单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在石凳上磕了两下，将一支抖出来的烟含在嘴里。 打火机点燃了略带潮湿的烟头，给王辉疲倦的身体带来一丝温暖。 “草，王八羔子，等老子抓住你有你好受的。” 正在他吞云吐雾，享受这短暂的惬意时，一声尖叫从暴雨的缝隙传来。 刑警的本能令他一下站起身，侧起耳朵细细听了起来。 但除了哗啦啦的雨声再难听到其它声音。 王辉吐出嘴里的烟头，右手搭在腰间的配枪上，向最初的声源处走了过去。 但走了一段时间后，街上还是看不见人影。 就在他神经松懈的一刻，又一声尖叫从身旁的小巷传来。 这次近在咫尺，绝不可能听错。 王辉当即打开对讲机，但话筒里只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掏出手机一看，右上角也只有无服务三个小字。 王辉当即拔出腰间的警用左轮，一步步向巷子里摸去。 …… “快看，这片区域的监控失灵了。” 承化分局监控中心，一名警员突然喊道。 四周的督察聚集过来，只见大王桥桥头的监控屏幕，只剩下一片闪动的雪花。 大王桥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就在三奇路的两条街区外。 “快通知林队。” …… 林思侠腰间的对讲机响起，接收到消息后，立即调到专用频道，吩咐道：“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嫌疑人疑似出现在大王桥附近。小孙，你马上带人前往大王桥，并通知附近的民警封锁现场。小王，你们情报部把附近的监控给我看好咯，发现可疑车辆或人员闯入，立马给我汇报！” “收到！” “收到！” 警铃拉响，几辆警车在夜幕下风驰电掣地冲出。 …… 刘心看着忙碌起来的警局，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见宋灵雨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稳如泰山，不禁凑了过去，说道：“宋警官，怎么样，我们也去大王桥凑凑热闹？” 宋灵雨瞥了一眼刘心，说道：“阎锡不是叫我们等命令吗，你要擅自行动？” 刘心抓耳挠腮的，支支吾吾道：“哎……那万一……阎头把我们忘了呢？反正现在嫌疑人已经现身，我们赶快过去，要是能抓住罪犯，也是为民除害嘛。” 宋灵雨耸了耸肩，说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没兴趣。” “那……” 见刘心吱呀半天不好意思开口，宋灵雨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给阎锡告密的。” “多谢了！” 刘心激动得敬了个礼，当即摩拳擦掌地向警局外跑去。 宋灵雨见状，不禁摇了摇头。 …… 酒店内，愈发肆虐的的狂风从窗外袭来，吹翻了一个装满水的纸杯。 林凡急忙关上窗户，抽出几张纸清理着桌面。 “这鬼天气，屋内闷热的很。” 隔着窗户都能听见，不知谁家的物件被风吹飞，在街道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好大的风啊。”林凡感叹道：“天气要热起来了，夏天的雨总是这么急。” 突然，林凡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问题的关键。 “不对！暴雨……这是最近头一次下这么大的雨吗？” 林凡立即打开手机，翻看起前几天的天气预报。 “果然是这样。” 手机上显示，五天前，刚好也下了一场暴雨。 “终于逮住你了!” 林凡披好外套，拨通宋灵雨的电话。 几声铃响过后，电话接通，宋灵雨还生着林凡的闷气，故意冷冰冰地说道：“怎么了，有事吗？” 林凡却没听出这么多，语气激动地说道：“我知道凶手藏在哪了！” “什么？”宋灵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在三奇路第一次的犯罪现场集合，我知道凶手藏在什么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 “事不宜迟，集合了再告诉你。” 林凡挂掉电话，刚打开房门，险些跟一个人撞上。 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穿着酒店制服的人站在门口，推了一个装满毛巾和洗漱用品的推车，瓮声瓮气地说道：“抱歉，客房服务需要吗？” 林凡关上房门，抬头看了一眼，说道：“没关系，不用了。” 服务员点点头，推着车去了下一个房间。 林凡虽然觉得这人有些可疑，但现在时间紧迫，也顾不了那么多，便急匆匆离开了。 但在他走后，那个服务员却突然回头，直直地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口罩下隐约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冷笑。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二十八章 迫在眉睫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阎锡的对讲机也处在警用频道，自然也接收到了行动命令。 “阎头，这小子终于忍不住冒头了。” “嗯，而且十有八九已经异化，才会越发频繁的杀人。” “巡逻的两位，立即出发前往大王桥。”阎锡在神策专用的频道里说道，四人很快从各地启程。 …… 王辉走进小巷，看见远处两道人影逼近。 “站住！” 王辉大喝道，声音却被雨声淹没。 只见前者跌跌撞撞地在雨中奔跑，后者手舞足蹈如癫似狂。 似乎是看见了王辉，前方的人影奋力挥舞着手臂，但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后方的人影趁此机会赶上，手臂高高扬起，屠刀正要挥下。 “嘭！” 一声枪响突破雨幕，响彻云霄。 但那人影身体仅仅一颤，刀便挥下砍中地上的人。 伴随着又一声惨叫，王辉毫不犹豫把剩下五发子弹全部打空。 那拿刀的人影身体连连后退，王辉一把扔掉雨伞，趁机重新装填子弹。 跑到倒地的人身旁，是一名黑丝短裙的职业白领。 王辉正准备宽慰她两句，一抬头，顿时心惊胆寒。 眼前穿着病号服的人身后，伸出数根手臂和腿脚，肢体间连接着鼓膜，撑开犹如一张奇形怪状的血肉大伞！ 先前射出的六枚子弹，镶嵌在大伞表面，被蠕动的血肉缓缓挤出。 王辉看着这头怪物，手抖如筛糠。 下一刻，他单手将女人从地上提起，向后推开。 “你快走！” 王辉瞄准怪物的头部，轰然开火。 …… 承化警队一行人来到大王桥头，雨幕和夜色交叉封锁了整条街道，能见度几乎为零。 林思侠下令警员们三人一组，三组一列，在外围民警的包围圈内逐步摸排。 就在督察们准备行动时，一辆疾驰而来的越野车在警戒线外刹住。 “督察办案，闲杂人等请回避。” “等等！” 阎锡拿着自己的证件从警车走下，阻止了刑警们的行动。 “林队，我说过逮捕行动由我负责。” “所以呢？” “让警员都退出来，我们进去抓人。” 林思侠走上前两步，盯着阎锡的眼睛，说道：“你最好能做到。” 说完，手一挥，刑警们便陆续后退，回到街道的路口处把守。 “请吧。” “再等等。” 不一会，又一辆黑色的轿车抵达现场，车上下来两名披着雨衣的中年人，穿过警员的封锁，来到阎锡身旁。 “阎头。”两人敬了个军礼。 “嗯，准备好了吗？”阎锡点点头，手里不知从何处拿出一颗铁球。 “没问题。” 老李点点头，另外两人也表示没有异议。 四人随即两人一组，向街道深处走去，没入黑暗。 …… 林凡赶到三奇路，发现宋灵雨已经站在街口，东张西望的。 看见林凡的身影，她却单手叉腰，把身子一背。 林凡苦笑一声，说道：“来了。” 宋灵雨只从鼻间吐出一声冷哼。 “那我们抓紧时间走吧，注意安全。” 走了两步，见宋灵雨没有动静，林凡又问道：“怎么了？” 宋灵雨撇了撇嘴，说道：“这是去哪啊？” “第一个受害者的家里，也是案发现场。” “为什么？” “你觉得今天的风大吗？”林凡指了指乌云密布天空。 “大啊，有关系吗？” “我查过天气预报，五天前也有这样一场暴雨。但我两天前去受害者家里时，阳台门并未关上，客厅里玻璃缸烟灰都快满出来了。” 宋灵雨也是眼睛一亮，接口道：“你是说，大风肯定会将烟灰吹得满屋都是，但没发生这样的情况，说明……” “聪明，说明屋里有人收拾过。” 听见林凡的夸奖，宋灵雨心里开心，却只是点了点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体谅到女生的小心思，林凡并未揭穿。见她只穿了一件雨衣，脸上已经淌过不少水滴，便把伞凑了过去。 两人因此贴得很近，宋灵雨这次倒很配合，挪着步子跟上林凡。 很快，来到房门外，林凡将手机贴在猫眼上，用老办法检查了屋内情况。 仔细观察后，发现物体的大概位置没有变化，细节则难以看清。 于是林凡关闭手机，将雨伞递给宋灵雨，说道：“我要动用异能检查一下屋内，能帮我护法吗？” 宋灵雨接过雨伞，点点头。 于是林凡盘腿在门前坐下，心念连接上黑暗之力，身后的影子开始扭曲。 不一会，伸出四五条触手，从门缝里爬了进去。 布满客厅后，触手伸长的速度明显变缓。 见状，林凡集中精神，将触手伸向另一边的卧室。等到触手终于爬满整个屋子，林凡已经满头大汗。 在他的脑海中，屋子的构造图一览无遗，但没有任何人的生气。 就在林凡开始收回触手的过程中，却意外发现，几丝猩红的细线漂浮在客厅和阳台的空中。 但来不及仔细观察，触手已经全部缩回影子体内。 林凡睁开眼，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额头冒着豆大般的汗滴。 宋灵雨轻轻拍了拍林凡的后背，问道：“你没事吧？” 林凡在宋灵雨的搀扶下站起，摆了摆手：“没事，只是第一次把’影触’展开这么大范围，没想到这么消耗体力。” “当然了，异人的体力和灵力是直接挂钩的，你强行提高异能的影响，灵力消耗加倍，自然很吃力。” 林凡点点头，接着把屋内所见告诉宋灵雨。 宋灵雨略一思考，说道：“那几缕红色丝线，恐怕是异人体内逸散出的灵力。” “没错，但屋内怎么没人？” “他能去哪呢？”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又出门杀人了！” 林凡左手捏拳，用力捶在墙上，说道：“不行，必须阻止他！” “我们在这守株待兔，他自然会回来。” “不行，又有新的受害者怎么办？”林凡说着，便向楼梯间走去。 宋灵雨一把拉住他，说道：“阎锡他们就在三奇路巡逻，不会有事的，凶手这是自投罗网。” 林凡正欲再言。 突然，宋灵雨腰间的对讲机响起，传来嘈杂的雨声和阎锡焦急的声线：“刘心，宋灵雨，马上前往三奇路的建汉巷，马上前往三奇路的建汉巷。” 宋灵雨举起对讲机，疑惑地问道：“凶手不是在大王桥吗？” “我们都被骗了，他现在就在三奇路！”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二十九章 雨夜激战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阎锡和老李、老赵、老冯三人进入大王桥路段后，便两两一组散开。 阎锡和老李向桥上摸去，老赵和老冯在桥头的街道搜寻。 雨声越来越急促，阎锡吩咐老李时刻注意手表上的灵力雷达，自己则举起警用手电，警戒四周。 “阎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向市局申请灵力探测。” “不行，覆盖式的灵力探测会对普通人的身体造成损伤。”阎锡摇了摇头：“凶手肯定还在包围内，他迟早会现身的。” “叮叮叮” 这时，手表上的雷达闪烁出红光，显示检测到灵力波动。 “阎头，凶手出现了，我们受到袭击，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啊！” 手表的对讲功能也同时响起。 听到最后的惨叫，阎锡心里一沉，看了一眼定位，便带着老李冲了过去。 等来到目标地点，只见老冯躺在地上，身下一滩淡红的血水被冲得四散开来。 两把手电也滚落在地，射出的强光不断摇晃。 老赵举着一把手枪站在原地，身后却有两道寒光骤然亮起！ “小心！”老李看见，大声喊道。 阎锡已将手里的铁球掷出，在飞行中，变作一把边缘锋利的回旋镖。 两道寒光与飞镖相撞，发出金属相撞的脆响。 老赵听得清楚，一个飞扑，转身，同时数条藤蔓从地上升起。 隐约可见一道黑色的人影，老赵指挥藤蔓向那人扑去，手中手枪已然瞄准。 但下一刻，只见人影挥动起双手，藤蔓竟寸寸碎裂成数段。 而人影，也消失在原地。 目标丢失，老赵只得放下手枪，着地一滚，站起身来。 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只覆满黑毛的利爪从自己胸腔内伸出。 听见身后细微的呼吸声，老赵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战友在眼前倒下，阎锡的怒火几乎同样快破胸而出。 接住飞旋而回的回旋镖，阎锡已冲到黑影身旁。 飞镖变化成闪着银白金属光泽的长刀，从上而下就是一记猛劈。 黑影没有硬接，几个纵跃向后退开。 但这一退，也退到一处路灯底下。 阎锡定睛一看，这“人”一身锦缎似的黑毛，一双幽绿的竖瞳，正是之前撞见过的猫妖！ “是你！”阎锡悚然一惊，心里暗道：“遭了。” “阎头，老赵还有呼吸，老冯已经……”老李蹲在一旁悲愤交加地说着，怒视向猫妖。 “老李，带他们俩出去。告诉林队，马上增派一部分警员返回三奇路。” “阎头，那你……” “我收拾了他再来。”阎锡昂首点了点猫妖。 “好。” 猫妖就站在原地，见两人交待完毕，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很不把我当回事嘛。” 阎锡见老李带着两人离开，长刀一甩，变化成一把长枪，踏前两步，向猫妖刺去。 猫妖右爪在枪尖一拨，长枪便失了准头。 但紧接着，阎锡一收一放，枪杆抖动，无数寒芒乍起，宛如点点飞星。 猫妖不敢再硬接，一个闪身向灯光所不及的黑暗中退去。 阎锡却不轻饶，奋起直追，右手向前一送，长枪扭动，变作一条软鞭。 猫的反应何其迅速，身子向后仰倒，宛如一座拱桥，躲过了软鞭的缠绕。 阎锡见攻击再次落空，跃至半空，双手抓住软鞭一分，化作八根铁针，夹在指缝中。 左手一挥，四根铁针刺穿雨帘，射向敌人。 猫妖身子只一扭，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四枚铁针尽数钉在地面。 阎锡刚一落地，又向前冲去，右手四根铁针扔出，同时左手一招，原本立在地上的铁针，竟回转飞来。 遭遇前后夹击，猫妖只轻蔑一笑，瞳孔里八枚暗器的飞行轨迹一清二楚。 在铁针临身的一瞬间，身子犹若无骨，扭动出一个非人的形状，躲过所有攻击。 接着，不进反退，俯身向阎锡奔去。 阎锡左手刚捏上四根铁针，猫妖已赶到面前，双爪从左右合击，袭向胸膛。 铁针只来得及变作一枚小巧的圆盾，甚至还有半边仍是液态。 猫妖一只爪子趁机从铁水中插入，在阎锡小臂留下五道伤口，一击即退。 一番穷追猛打下来，落入下风的竟反而是阎锡。 …… 林思侠在路口来回踱步，等待着此次抓捕的结果。 这时，黑暗中一道人影逐渐显现，林思侠赶紧迎了上去。 只见老李带着背着一人，抱着一人，急匆匆向自己车辆处赶去。 两人错身而过，老李甚至没有一刻停留。 “情况怎么样了？”林思侠追上前问道。 “犯人不止一个，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老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赶紧派人回三奇路，还有，把我两位战友送去医院。” 看见两人胸前那狰狞的伤口，林思侠心中惊疑不定，正常人受了这种伤还能喘气吗？ 但此时顾不了许多，她立即令人将两人送去医院，吩咐孙礼带队回防三奇路。 老李用手机发去消息，让神策的人在医院接应伤员，也跟着孙礼离开了。 现场顿时少了一大半的人。 林思侠心里焦急不安，方才没来得及仔细询问，此时真是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踌躇半晌，林思侠还是做出决定。 她全副武装，抽出配枪，招呼周围的警员说道：“你们继续严守，就算是一只狗也不许给我放进去。” 说着，便准备向里走去。 一名警员劝阻道：“林队，情况不明，你不能孤身犯险啊。” “放心，我当年可是警校的搏击、射击双料冠军。”林思侠微微一笑：“如果我殉职了，你们立即通知孙队长，让他全权负责此次行动。” 说完，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黑暗里。 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盏昏暗的路灯。 雨声隆隆，难以辨清方位。 林思侠突然想起一丝，低头看去。 果然地面某处的水流里，还有一丝极淡极淡的血色。 大王桥路段，排水系统一直不太完善，暴雨天常常积水。 幸亏如此，老李背着伤员一路留下的血迹也没那么快消散。 循着血迹，林思侠随之一路走向未知的前方。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三十章 再战爆破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沿着血迹一路追踪，不久后，终于在前方看见两道模糊的人影。 两道人影在黑夜中动如脱兔，纠缠不清，根本难以分辨身份。 林思侠蹲在一处屋檐下，左手握着警用手电，右手拿着左轮架在左臂上，成射击姿态。 就在两道人影再次贴近时，立马按下了手电的开关。 强光照亮了前方，阎锡和猫妖都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闭上了眼。 林思侠看见这浑身长满黑毛的怪人在和阎锡打斗，心头一惊，但立即反应过来，朝着怪人开火 。 “嘭！” 巨大的枪响，猫妖听得清楚，一个后空翻躲开。 林思侠朝着目标，再次连开三枪。 但猫妖速度极快，早已躲进了黑暗，不见踪影。 林思侠正要追，身后响起声音：“追不上的，他已经逃了。” 阎锡捂着左臂，一瘸一拐地走上前说道。 林思侠放下手枪，审视了他一番，说道：“你刚刚手里不还拿着刀吗？” 阎锡默然不语。 林思侠继续问道：“这就是你让我们不要擅自行动的原因吗？” 见阎锡浑身血痕累累，仍只是双眼看地，林思侠忍着怒气说道：“好你不愿意说，那这是凶手吗？你总能告诉我吧？” 阎锡终于正眼看向她：“他只是帮凶，真正的凶手应该还在三奇路。” 就在林思侠准备继续询问，两人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起。 “林队，刚刚有道黑影突然从包围里冲了出来，我们没拦住他，还有几个弟兄受了伤。” 林思侠拿起对讲机，说道：“不用管了，受伤的回警局，其余所有人整队，回三奇路。” 刚放下对讲机，手机铃声又响起，林思侠接通后，因为雨声嘈杂，打开了免提。 “林队，我们有位在三奇路值守的警员失联了！” 是孙礼的电话。 林思侠急忙问道：“具体怎么回事？” “失踪的刑警叫王辉，在建汉巷附近巡逻，刚刚突然对讲机联系不上，手机也无人接听。” “那赶紧派人增援呀。” “林队，之前大部分警力都调到大王桥附近了，现在我们正往回赶，根本没有多余的人可以调派……” “还有多余的人手。”阎锡突然说道，旋转手表上的某个按钮后，将其按下：“刘心，宋灵雨，收到请回答。” 随后手表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收到，请指示。” “刘心，宋灵雨，马上前往三奇路的建汉巷，调查警员王辉的行踪，并协助抓捕嫌疑人。” “犯人不是在大王桥么？” “我们中计了，嫌疑人现在很可能正在三奇路作案！” “好的，正前往目标地点。” 见阎锡结束对话，林思侠嘴角一撇，说道：“好玩意儿不少，不过倒没想到，小宋他们也是跟你一伙的。” “我们也赶快动身吧。”说完，阎锡便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林思侠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上前搀扶着阎锡，说道：“倔得跟头牛一样，你不需要先去趟医院？” 阎锡犹如触电般颤抖了下，僵硬地转过头说道：“小伤，不要紧，多谢你关心。” 林思侠皱着眉头：“扭什么扭，这是小伤？非要这么逞强吗？” 阎锡咧了咧嘴，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 林凡听见阎锡的话，拔腿便向电梯处跑去。 宋灵雨紧随其上，说道：“你太急躁了。” 林凡紧皱着眉头，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戳着电梯按钮。 这时，宋灵雨的手机响起，是来自学院APP的私人通话请求，发起人刘心。 宋灵雨接通后，刘心急急忙忙说道：“喂，宋警官，阎头他发现我了吗？” “放心，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你赶紧回来吧。” “啊，好的好的，多谢多谢。” 挂断后，林凡突然转过头，问道：“谁啊？” “同行的实习生。”宋灵雨晃了晃手机，随后指向电梯道：“电梯到了。” 两人走进电梯，一阵沉默。 突然，电梯顶传来“咚”的一声响。 宋灵雨眼疾手快，立马按下剩下所有楼层的按钮，说道：“有人在头顶，贴紧墙壁！” 林凡立即拔出手中的水果刀，两人背部紧贴电梯壁，双腿弯曲。 又是一声“轰隆”的爆炸声，电梯瞬间失衡，朝下飞速坠落。 “嘭！” 失重的感觉转瞬即逝，电梯已然坠落在地。 两人因为提前做好缓冲姿势，只是摔倒在地，有一点轻微的擦伤。 宋灵雨搭手扶起林凡，取出腰间两截金属短棍，棍端的尖刺弹出，插进电梯上的门缝，向两边扳开。 电梯发出令人耳酸的“嘎吱”声，门逐渐打开。 宋灵雨立即拉着林凡，向外扑出。 下一刻，剧烈的爆炸炸开了电梯顶，灼热的气浪席卷了整个电梯间！ 一道人影从爆炸中走出，正是“爆破”。 爆破向两人冲来，双手再次酝酿着能量。 宋灵雨单手握着两根短枪，向前刺去，另一只手抓住林凡，向后掷出。 爆破的手掌尚未接触到枪尖，其中的能量便爆发开。 冲击波将两根短枪弹飞，爆破的左手便趁机向宋灵雨的头顶抓去。 宋灵雨临危不乱，右手上抬，捏住抓来的手腕，矮身，左肘向敌人心窝顶去。 一声闷响和一次爆炸先后响起。 气浪在宋灵雨头顶的咫尺之间炸开。 但爆破的心口狠狠遭了一次重击，随即借助爆炸的冲击脱离了禁锢。 宋灵雨追着敌人，踏前两步，双掌边缘亮起一道温润的白光，便用掌根向敌人两耳击去。 爆破头向后一缩，抬起双臂格挡。 但被宋灵雨手掌击中时，放佛被千斤重物撞击，顿时软绵绵地垂在身侧。 爆破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连退数步，倒吸一口凉气：“青峰武术，玄门太极拳，你是青峰山内门弟子！” “青峰山内门弟子不入俗世，你怎么会内门武术？” 宋灵雨并不答话，轻蔑一笑，双手白光一闪，便再欲上前。 爆破突袭失败，又不是对手，当即脚底爆炸响起，炸碎地面，扬起漫天尘土，逃之夭夭。 林凡走近宋灵雨，被这名实力强悍的少女惊得目瞪口呆。 正准备询问，宋灵雨却身子一歪，向地上倒去。 林凡急忙扶住她：“你没事吧，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宋灵雨面色苍白，挥了挥手：“没事，就是体力消耗太大了。” 林凡将宋灵雨扶到墙角坐下，替她收好被击飞的兵器，交到她手里。 宋灵雨杵着长棍，踉跄着站起：“快走吧，晚了就抓不着凶手了。” 林凡阻拦道：“你就在这休息吧，我一个人去就成。” 宋灵雨并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向屋外走去。 看着少女披着雨衣，摇摇晃晃的背影，林凡突然憎恨起自己的无能，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跟了上去。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三十一章 守护之物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两人在赶往建汉巷的路上，又发现一位穿着工作装的女性扑倒在雨中，背部有一道不浅的刀伤。 “是受害者吗？”宋灵雨上前检查其伤势，发现还有呼吸。 和林凡将其搬到一个避雨的角落处，简单地做了止血处理。 “要抓紧时间了。”宋灵雨将伤者的位置向阎锡报告后，对林凡说道。 林凡只是点了点头，两人便再次向建汉巷赶去。 到达目的，林凡看着巷口，黑洞洞的宛如通往深渊，心里突然萌发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 杀人魔的癫狂、被猫妖折磨的痛苦和面对敌人的无助一起涌上来，将他吞噬。 宋灵雨发现林凡突然停步，转头看去。 看见他面色苍白，额头虚汗直冒，不禁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林凡勉强一笑，压抑住转身逃跑的冲动，和宋灵雨一起迈入了黑暗之中。 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却仍难以驱散恐惧，雨夜里这一丝光亮显得那样无助，反而更催发了心里的软弱。 “你不会是着凉了吧，感冒了？”察觉到林凡愈发明显的不安，宋灵雨将手贴上林凡的额头：“下着雨也感觉不出来。” 感受到少女掌心的温度，林凡突然安心了不少，不自禁抓住宋灵雨的手腕：“谢谢。” 宋灵雨被突然的感谢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关心他的感冒，自言自语道：“不至于吧。” 跟上林凡加快的步伐，两人来到建汉巷深处，终于发现了一些情况。 前方又有一道人影倒在地上。 两人走上前去，是一名穿着制服的督察，身体放佛被大力撕扯过，血液喷洒，残肢散落了一地。 身旁掉落了一把打空子弹的左轮，被揉成了一坨废铁。 亲眼看见这地狱般的场景，和隔着屏幕完全不一样。 身临其境地感受到生命的逝去，基因的本能令林凡胃里涌起一股酸苦，趴在路边呕吐不止。 宋灵雨却平静地蹲在尸体旁。 这名刑警在死前，仅存的左手捏着一张照片，空洞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它。 宋灵雨拿起这张照片，在怀里擦干其上的水迹 。 这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男人洋溢着笑容，另一侧的女人脸上也挂着微笑。 两人中间，站着一个小女孩，扎了两个麻花辫，朝镜头比起剪刀手。 林凡也已直起腰，看见这张照片。 强烈的自责和愤恨压在心头，林凡突然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您是个好督察，我们以您为荣。”宋灵雨用衣服擦干净照片上的水渍，小心收进怀里。 林凡痛苦地捂住头，跌倒在雨中。 “小凡！”宋灵雨慌忙将他抱起，用身体遮盖淅淅沥沥的雨。 林凡没穿雨衣，此时摔倒，雨伞被风刮飞到不知名的街道，浑身顿时湿透。 但他顾不了这些，眼里黑气弥漫，突然感觉视野清晰了许多。 黑夜仿佛成了他的家，此时令人无比安心，而闯进家里的不速之客留下的痕迹，自然也显而易见。 林凡挣扎着起身，指着猩红丝线弥漫的尽头：“他往那边去了。” “你看见了什么？” 来不及向宋灵雨解释，林凡一路小跑过去，路过那残破的尸体，脱下身上的外套，掩盖其上。 “快走吧，晚了又赶不上了。” 追赶的凶手路途中，林凡慢慢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回复了一点灵性。 摸了摸口袋里的徽章，他现在才明白“督察”这两个字的重量。 经过七拐八绕的数条偏僻小巷，血色丝线越来越浓郁，到最后已有人小臂粗细，弥漫在空气中。 “小心，他的气息更浓郁了。” 就在这时，两人听见一声尖叫从隔壁的巷子传来。 林凡转过拐角，看见一名穿着雨衣的少女惊惶失措地奔跑，一身躯庞大、似人非人、背有肉翅的怪物正在追赶。 少女看见两人，更加卖力地跑了过来。 就在距离不到十米时，那怪物背后的肉翅却突地前扇，其上一只光溜溜的手臂伸出，戳中了少女的右肩。 林凡现在的状态在黑夜里尤其敏感，他清楚地看见少女捂着右肩“扑通”跌倒，惊惶无助的表情里，眼里闪过明显的错愕，因为恐惧嘴里发出无声的呐喊——“救我”！ 怪物那滴着口涎的狰狞大嘴已临近少女的头颅，受害人向前伸出右手，似要做无谓的抵抗。 在这一刻，林凡双眼突然变成毫无眼白的漆黑。 他右手一抖，手里的水果刀化作最凶狠的暗器，被包裹上一层黑色的薄膜，在夜色下悄无声息地飞行，扎入了怪物的左眼。 “荷！荷！荷！” 野兽般的嚎叫从怪物的喉咙里挤压出，受伤的它爆发出疯狂的兽性，肉翅上的数条手脚，带着锋利的指甲向地上的少女刺去。 林凡的身形一瞬间隐匿在黑夜里，出现在怪物的身前。 噗！噗！噗！ 林凡的双手只够抓住一条手臂、一条腿脚，剩余的肢体瞬间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林凡！”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以宋灵雨现在虚弱的身体完全反应不及。 怪物的肉翅一个扑腾，林凡顿时如一个被风吹飞的破口袋，轻飘飘飞上天，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地上的少女仿佛已经被吓傻，痴痴地望着这一幕。 宋灵雨终于赶到近处，长棍里的铁索射出，卷住少女，用不多的力气将她扔至身后。 “快逃！” 啪！ 宋灵雨一拧长棍，变作两截软鞭，铁刺尖锐，扎向怪物心脏。 怪物两片肉翅向前一挡，说不清是铁刺嵌进了肉里，还是肉裹住了铁刺。 只见它将翅膀向后一扯，宋灵雨的身子便跟着被拉到半空。 在空中，宋灵雨重又将两根棍子拼到一起，逆向一扭，借着拧转之力收回铁索上的棱刺。 落地之际，宋灵雨长棍点地，以做缓冲。 怪物的肉翅却已扑来，顿时将宋灵雨掀飞，撞上两侧的石墙。 宋灵雨在墙上一个反弹，扑倒在地，一时头晕脑胀，喘不过气。 见有了新的猎物出现，怪物将目标转移，一步步向宋灵雨走去。 危机临近，两人却已都没有了反抗能力。 林凡侧躺在地，看见怪物停在宋灵雨身前，单手捏住她的喉咙举起，两片肉翅便要合拢，其上的肢体在血肉中不断蠕动，像渴求献血的活物。 这时，那张全家福被雨水击打着，从空中坠落在林凡面前。 雨水和着额头上伤口留下的血液，模糊了林凡的视线。 他感觉脑海内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失去了意识……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三十二章 暗影觉醒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生死一线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怪物和宋灵雨身上。 没人注意的是，“林凡”顶着倾盆暴雨，踉踉跄跄爬起。 他身上的伤口不再流出鲜血，开始缓慢愈合。 他的双眼变得漆黑一片，又凝聚成一团，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除了残留的少许眼白，已没有瞳孔和虹膜之分，看上去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而眼眶周围氤氲的血迹，更给他的气质添了几分诡异。 “林凡”扭了扭脖子，像拳击手即将上场般活动着手脚。 就在怪物肉翅上的手脚即将接触到宋灵雨时，突然，所有动作都停止了。 它的身躯微微颤抖，呈现住挣扎的动作。 只见“林凡”右手举于胸前，食、中二指骈起，他身后的影子离地而起，无限延伸，被拉扯成几段绳子，紧紧缠住怪物全身。 这有区别于“影缚”，影子已经能脱离地面的依托 ，化成宛如实体的存在。 怪物再顾不上宋灵雨，剧烈地扭动以摆脱束缚。 嘣！ 似乎听到细线崩断的声音，一条阴影构成的绳子断成两截，“林凡”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急忙收回所有影子。 怪物挣脱束缚，发狂般向“林凡”奔来。 “林凡”轻哼一声，掰响手指，几股“影绳”齐齐面向前方，尾端或是化作枪尖，或是刀锋。 这使得几条“影绳”看起来更像是恶魔的尾巴。 这些尾巴拦在怪物扑来的前方，疯狂舞动，组成一道锋刃之墙。 怪物刚奋不顾身的冲进去，瞬间就被切割出道道伤口，肉翅也被绞得支离破碎。 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回荡在雨幕中。 宋灵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见“林凡”的影子重新躺在地面，看见怪物倒下没了声息。 这时她终于有机会观察那被追杀的少女。 少女和他们年纪相仿，身材娇小，及肩长发披散开，穿了一件粉红色卫衣。 她一手捧胸，站在墙边看着三人，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超凡的景象所惊吓，忘记了逃跑，见宋灵雨盯来，又埋下了头。 宋灵雨挪开视线，暗自想道：“这就是小凡蜕变的转折点吗，他阴影之力觉醒的源头……” “林凡”向宋灵雨走来，蹲下身，正准备说话。 宋灵雨却看到悚然惊人的一幕，一把推开“林凡”：“小心！” 只见倒在地上的怪物，身上伸出数不清的血丝，像在空中飘舞的飞絮，向两人扑来。 血丝速度极快，纵使宋灵雨提前做出反应，仍有不少条刺入两人体内。 先是只有针头扎入肌肤的轻微刺痛感，但接着，血丝在皮肤下膨胀至血管粗细，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血液被以惊人的速度抽离，而其余的血丝则如同蛛网，将两人的手脚紧紧缚住 这时，半蹲在地的“林凡”低声说道：“灵力可以抵御血液的流失。” 宋灵雨幡然醒悟，准备好启动异能的前奏，双眼变得纯蓝，如干净剔透的宝石。 顿时，冥冥中那条七彩长河有力量汇聚在宋灵雨体内，血液的抽取受到阻碍，速度大为放缓。 但血丝的束缚却没有减弱，而且随着血液的吸收，那怪物身上的伤口，半撕裂的肉翅内，都有鲜血喷出，像强力胶水一般拼接起断裂的肢体。 同时随着怪物的复原，吸力也越强，在这场拉锯战中逐渐占据上风，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宋灵雨侧头看去，“林凡”身上的血迹已被雨水冲刷干净，那些致命的贯穿伤也恢复大半，只呈现出泛白的翻卷皮肉。 他也察觉到了形势的危机，不短的刘海被淋湿后紧贴住额头，让人看不清楚眼神，但夸张掀起的嘴角，露出的白森森的牙齿，在暴雨下显得愈发狰狞。 这使得“林凡”看上去更像一个精神不正常的雨夜连环杀人犯。 他突然抬起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在怪物的身后，一片阴影隆起，像粘稠的墨汁，凝固成一道没有面孔的人形。 那黑影极快地跑至怪物身后，双手化作两片刀锋，砍在怪物的脖颈上。 整个过程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刀锋只切入了一半，便卡在夸张隆起的筋肉内。 怪物发出一声惨嚎，体外的血丝迅速委顿、灰败，像枯萎的根茎爬在地上。 但先前两位异人的血液已足够他恢复伤势，重新焕发活力的肉翅蠢蠢欲动，其上的手臂探出 ，将黑影洞穿。 黑影顿时化作一滩黑水，融入大地，没留下半点痕迹。 “林凡”冷哼一声，双手举于胸前，脚下的阴影开始逐渐攀附于身上，最终完全包裹。 手腕处的黑影一阵蠕动，伸出两枚纯黑的拳刃。 “林凡”脚下一动，便向怪物冲去。 但与此同时，另有三道黑影于阴影爬出，从不同的方位杀来。 异化的怪物虽然丧失了神智，但战斗本能仍在。 它双翅一展，便和许多向外挣扎的手脚，朝朝前方刺去。 那是“林凡”最初的方向。 但双翅刺穿身躯的一刹那，黑影竟化作了一滩液体！ “林凡”不知何时置换了方位，剩下三道黑影一时难分真假。 宋灵雨在远处看见，嘴角不禁勾勒出一道笑容：“影杀，真是许久未见了……” 肉翅来不及回缩，三道黑影，六柄拳刃，几乎同一时间，切下了怪物的头颅和四肢。 阴影消融，重归大地，“林凡”现出真身，怪物的躯干重重摔倒在地。 “林凡”朝宋灵雨走去，将她从湿淋淋的地面扶起，突然开口道：“愚蠢的女人，你推开我有任何意义吗？” “你！” 宋灵雨眉头一轩，气鼓鼓地挥了挥拳头。 “林凡”并未理她，朝远处的少女招招手，喊道：“你，过来。” 穿粉红卫衣的少女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便挪着脚步向两人靠近。 就在这时，那躺在地上的巨大“肉排”突然爆炸，一道人影竟从中跳出。 他衣衫破烂，头发被粘稠的红色液体粘成一团，手里握着一把带有锯齿的开山刀，向少女扑去。 少女一声尖叫，惊惶地向后倒退。 但那人影已冲到身前，手里的刀狠狠捅出。 少女眼瞳里映照出死神的身影，在夜里反射出诡异的光。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三十三章 石破天惊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突然从地面的阴影升起，犹如墨汁的液体仍挂在身上，缓缓滴落。 噗！ 刀子插入肉体的闷响。 开山刀贯穿了“林凡”的胸膛，血液顺着刀刃流向凶手，从手指处渗透消失。 噗！ 又是一声闷响。 “林凡”没再给他恢复的时间，右手腕处的影刃刺穿了他的心脏。 王辉血红的双眼渐渐回转黑色，他晃了晃身子，松开手中的刀具，向后退去。 “谢……谢……你……” 与使用异能后夸张的庞大相反，王辉瘦弱的身体轻飘飘倒在地上，破烂的病号服下，隐约可见不少密密麻麻的针孔。 “真是碍事……” “林凡”低声自语，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林凡！” 宋灵雨呼喊道，勉强撑着身子跪坐在林凡身旁。 这次胸部的伤口没有愈合，大片的血迹晕染了地面。 宋灵雨拖着林凡的上身，想挪至一个避雨处， 但没走几步便气喘吁吁。 “还愣着干嘛，帮忙呀！” 宋灵雨对着发呆的少女吼道。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一起将林凡搬到一处屋檐下。 宋灵雨这时才有空按动腕上的手表，反出求救信号。 但手表却如损坏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宋灵雨奇怪地打开手机，左上方同样显示着无服务。 “你手机呢？” 宋灵雨向少女问道。 少女正直直地盯着暴雨阻隔的前方，直到宋灵雨再次重复才如梦初醒。 “噢，我也没信号。” 宋灵雨眉头一皱，顺着少女的视线看去，一道人影缓缓从雨中走出。 所有的雨滴在即将打在他身上时，都如蚂蚁遇着火，自行绕开。 他在暴雨中行走衣物竟未沾染一点水迹！ 这人双手插兜，一身黑色外套，兜帽罩在脸上，看不清面孔。 “都是你搞的鬼吧。”宋灵雨抽出长棍，警惕着问道：“能干扰灵力，你是精神系异人。” 那人似乎低低笑了一声，但透过暴雨，清楚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 他伸出手，手掌对准宋灵雨一捏。 宋灵雨只觉虚空中似乎有锐响袭来，当即低头。 一声脆响响起，身后的卷帘门凹陷出一个不小的坑。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于宋灵雨的反应，兜帽下穿出沉闷的声音：“有趣，一个实习生居然能避开我的攻击？” “你就是了解我们组织的那个神策？有意思，看来你身上有不少秘密。我不会杀你的，我会让你把知道的全部挖出来。” 说着，他手掌接连握下。 宋灵雨立即向侧身一个翻滚，卷帘门上又出现两个小坑。 但她刚站起，动作一滞，便被一股无形的大力带飞，砸中卷帘门后又反弹到地上。 见宋灵雨倒地，神秘男子在远处仍然继续虚握了一下手掌。 宋灵雨本是假装力竭，等到敌人近身后做最后的反扑，此时只能强撑起身子准备翻身躲避。 这时，穿粉红卫衣的少女突然跑到宋灵雨身前，张开双臂。 一声闷响过后，撞向身后的卷帘门，痛苦地捂住小腹。 神秘男子很意外地“哦”了一声。 “胆子不小，居然敢忤逆我。” 少女忍着疼痛，没有吭声。 神秘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别干蠢事了，滚开吧。” 接着抬起双手。 “别管我们，你快逃！” 宋灵雨低声喊道，没想到少女这样不自量力。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男子双手朝向，身体紧绷，手指已悄悄按住了射出铁索的机括，准备做最后的反击。 可男子的双手却突然转向侧方，一块巨岩突然从雨中冲出。 “林凡”顶着倾盆暴雨，踉踉跄跄爬起。 他身上的伤口不再流出鲜血，开始缓慢愈合。 他的双眼变得漆黑一片，又凝聚成一团，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除了残留的少许眼白，已没有瞳孔和虹膜之分，看上去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而眼眶周围氤氲的血迹，更给他的气质添了几分诡异。 “林凡”扭了扭脖子，像拳击手即将上场般活动着手脚。 就在怪物肉翅上的手脚即将接触到宋灵雨时，突然，所有动作都停止了。 它的身躯微微颤抖，呈现住挣扎的动作。 只见“林凡”右手举于胸前，食、中二指骈起，他身后的影子离地而起，无限延伸，被拉扯成几段绳子，紧紧缠住怪物全身。 这有区别于“影缚”，影子已经能脱离地面的依托 ，化成宛如实体的存在。 怪物再顾不上宋灵雨，剧烈地扭动以摆脱束缚。 嘣！ 似乎听到细线崩断的声音，一条阴影构成的绳子断成两截，“林凡”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急忙收回所有影子。 怪物挣脱束缚，发狂般向“林凡”奔来。 “林凡”轻哼一声，掰响手指，几股“影绳”齐齐面向前方，尾端或是化作枪尖，或是刀锋。 这使得几条“影绳”看起来更像是恶魔的尾巴。 这些尾巴拦在怪物扑来的前方，疯狂舞动，组成一道锋刃之墙。 怪物刚奋不顾身的冲进去，瞬间就被切割出道道伤口，肉翅也被绞得支离破碎。 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回荡在雨幕中。 宋灵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见“林凡”的影子重新躺在地面，看见怪物倒下没了声息。 这时她终于有机会观察那被追杀的少女。 少女和他们年纪相仿，身材娇小，及肩长发披散开，穿了一件粉红色卫衣。 她一手捧胸，站在墙边看着三人，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超凡的景象所惊吓，忘记了逃跑，见宋灵雨盯来，又埋下了头。 宋灵雨挪开视线，暗自想道：“这就是小凡蜕变的转折点吗，他阴影之力觉醒的源头……” “林凡”向宋灵雨走来，蹲下身，正准备说话。 宋灵雨却看到悚然惊人的一幕，一把推开“林凡”：“小心！” 只见倒在地上的怪物，身上伸出数不清的血丝，像在空中飘舞的飞絮，向两人扑来。 血丝速度极快，纵使宋灵雨提前做出反应，仍有不少条刺入两人体内。 先是只有针头扎入肌肤的轻微刺痛感，但接着，血丝在皮肤下膨胀至血管粗细，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血液被以惊人的速度抽离，而其余的血丝则如同蛛网，将两人的手脚紧紧缚住 这时，半蹲在地的“林凡”低声说道：“灵力可以抵御血液的流失。” 宋灵雨幡然醒悟，准备好启动异能的前奏，双眼变得纯蓝，如干净剔透的宝石。 顿时，冥冥中那条七彩长河有力量汇聚在宋灵雨体内，血液的抽取受到阻碍，速度大为放缓。 但血丝的束缚却没有减弱，而且随着血液的吸收，那怪物身上的伤口，半撕裂的肉翅内，都有鲜血喷出，像强力胶水一般拼接起断裂的肢体。 同时随着怪物的复原，吸力也越强，在这场拉锯战中逐渐占据上风，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宋灵雨侧头看去，“林凡”身上的血迹已被雨水冲刷干净，那些致命的贯穿伤也恢复大半，只呈现出泛白的翻卷皮肉。 他也察觉到了形势的危机，不短的刘海被淋湿后紧贴住额头，让人看不清楚眼神，但夸张掀起的嘴角，露出的白森森的牙齿，在暴雨下显得愈发狰狞。 这使得“林凡”看上去更像一个精神不正常的雨夜连环杀人犯。 他突然抬起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在怪物的身后，一片阴影隆起，像粘稠的墨汁，凝固成一道没有面孔的人形。 那黑影极快地跑至怪物身后，双手化作两片刀锋，砍在怪物的脖颈上。 整个过程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刀锋只切入了一半，便卡在夸张隆起的筋肉内。 怪物发出一声惨嚎，体外的血丝迅速委顿、灰败，像枯萎的根茎爬在地上。 但先前两位异人的血液已足够他恢复伤势，重新焕发活力的肉翅蠢蠢欲动，其上的手臂探出 ，将黑影洞穿。 黑影顿时化作一滩黑水，融入大地，没留下半点痕迹。 “林凡”冷哼一声，双手举于胸前，脚下的阴影开始逐渐攀附于身上，最终完全包裹。 手腕处的黑影一阵蠕动，伸出两枚纯黑的拳刃。 “林凡”脚下一动，便向怪物冲去。 但与此同时，另有三道黑影于阴影爬出，从不同的方位杀来。 异化的怪物虽然丧失了神智，但战斗本能仍在。 它双翅一展，便和许多向外挣扎的手脚，朝朝前方刺去。 那是“林凡”最初的方向。 但双翅刺穿身躯的一刹那，黑影竟化作了一滩液体！ “林凡”不知何时置换了方位，剩下三道黑影一时难分真假。 宋灵雨在远处看见，嘴角不禁勾勒出一道笑容：“影杀，真是许久未见了……” 肉翅来不及回缩，三道黑影，六柄拳刃，几乎同一时间，切下了怪物的头颅和四肢。 阴影消融，重归大地，“林凡”现出真身，怪物的躯干重重摔倒在地。 “林凡”朝宋灵雨走去，将她从湿淋淋的地面扶起，突然开口道：“愚蠢的女人，你推开我有任何意义吗？” “你！” 宋灵雨眉头一轩，气鼓鼓地挥了挥拳头。 “林凡”并未理她，朝远处的少女招招手，喊道：“你，过来。” 穿粉红卫衣的少女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便挪着脚步向两人靠近。 就在这时，那躺在地上的巨大“肉排”突然爆炸，一道人影竟从中跳出。 他衣衫破烂，头发被粘稠的红色液体粘成一团，手里握着一把带有锯齿的开山刀，向少女扑去。 少女一声尖叫，惊惶地向后倒退。 但那人影已冲到身前，手里的刀狠狠捅出。 少女眼瞳里映照出死神的身影，在夜里反射出诡异的光。 第一卷 喋血街头 第三十四章 逝者已逝 - 超凡之罪 - 白鹭无心 雨夜连环杀人案，告破。 案情相关文件被打上绝密，送往某个未知机构 ，不在公安局留存。 有传言说，犯人抓捕当夜发生了巨大爆炸，案发地两旁的居民楼都遭受了程度不一的损坏，现场一片狼藉。 不过不管真相如何，罪犯伏法，成德市的居民心里纷纷松了一口气。 当然，也不乏某些人和媒体对督察破案效率的质疑。 但这都是后话了。 …… 林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口干舌燥。 正准备起身找水喝，胸前传来一阵剧痛。 他右手下意识的想捂住胸口，却挪不动手。 转头一看，竟看见自己四肢都被一副漆黑的手铐铐在病床上。 这时，病床边一位穿着黑色督察制服，玩着手机的年轻人似乎发现了病人的异动，将目光转了过来。 林凡抬头看去，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十分刺眼。 不过他能看清，这年轻人眼神冰冷，只撂下一句“你等等”，便离开了病房。 林凡又饿又渴，但身体不能移动，只能干等着。 一刻钟后，病房门被推开，一行人走了进来。 林凡细心数了数，共有五人，为首的是自己老师——杨子游，还有一位熟人阎锡也跟在身后。 林凡察觉到，除了杨子游外，另外几人都逼视向自己，不由得心虚地低下了头。 病房颇为宽敞，杨子游拉了个板凳在病床旁坐下，率先开口道：“说吧，你为什么会在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凡自觉事大，不再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在学校发现端倪，到追查杀人凶手的过程全部交待了。 但说到那个雨夜，记忆只停留在了怪物即将杀害宋灵雨的一刻，再往后便是头疼欲裂。 突然，有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伴随着木头开裂的声音：“装什么傻？！” 林凡抬起头，只见阎锡腾地站起，双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由疑惑道：“什么？” “你为什么违背校规，擅自行动？！你为什么发现了线索，还要隐瞒不报？！你知道这造成了多严重的后果吗？！” 自己不惜性命也要追查凶手的线索，结果却被人指责，林凡心中气愤，不禁反驳道：“我只是想将他抓捕归案，我曾经亲眼看见他在我面前杀人却又无能为力，现在我在学校训练了这么久，已经有了办案的能力，那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 “你有个屁的能力，你知道因为你这无聊的侦探游戏，搭上了几人的性命吗？！” 阎锡双手握拳，再次狠狠捶在桌上，桌子立时崩塌，哗啦啦响成一片。 “我明明救下了……” “你根本不配提督察两个字！” 甩下这句话，阎锡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一名中年人也跟着起身，冷淡地瞟了林凡一眼。 林凡满腹委屈，扫视病房，发现剩下两名年轻人也冷冰冰看着自己。 杨子游说道：“这次牺牲了两名督察和一名学员，阎锡他还有一位下属现在都没清醒过来，难免情绪有些激动。” “学生……杨老师，宋灵雨她……” 杨子游摇了摇头道：“她没事，但她的搭档牺牲了，为了掩护你和宋灵雨，犯人最终也是他制服的。” 林凡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最终只挤出几个字：“他叫什么名字？” “刘心，元素学院18级学生，22岁。”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们先出去吧。”杨子游让剩下的两名年轻人离开后，便将那天的情况一一讲述了出来。 “这是从宋灵雨，和你救下的那名幸存者口中得知的。” “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林凡喃喃自语。 “他已经死了，尸体四分五裂。” 但林凡关注的却不是这个，他想起之前单独追查猫妖时，手表和手机无故失灵。 要不是宋灵雨突然现身，自己恐怕已落入敌手。 现在想来，当时那个神秘人应该就在附近，只是猫妖先被宋灵雨拖住，神策大部队也随之赶到，没有机会出手罢了。 也就是说，这次的杀人案从林凡参与开始，敌人的目的就变成了他。 敌人根本不在乎真正的凶手是否落网。 所以发现林凡后，让猫妖故意现身引诱，再突然袭击，但因为宋灵雨的保护而失败了。 于是他们准备了一个更大的局：先让猫妖模仿作案，引开神策和督察的大部队；再让真正的凶手在承化区行凶，这样留在承化区又发现了线索的林凡，肯定会主动钻入他们设下的圈套。 “这是他在初次碰见我时，试探清楚了我的目的，而专门设下的陷阱。”林凡痛苦地闭上双眼，心想道：“阎锡没有说错，如果不是我，那名督察不会遇袭，刘心也不会牺牲，而自己救下的女生，本就是受到波及的一个诱饵。正是因为我的莽撞和自大，才会每一步都被敌人算计，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还有脸自以为英雄？” 杨子游拍了拍林凡的肩膀：“不要太自责了，错不在你。” “但你严重违反了校规，在这好好反省吧，回学校再谈处分的事。” 说罢，杨子游便欲离开。 “老师，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不等杨子游回应，林凡继续说道：“不管处分如何，在这之前，至少让我见见死者家属，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他们。至少，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求你了，老师，你可以全程监视我，我不会逃跑的。” 杨子游直视向林凡的双眼：“你确定？” “让我去吧。” “行，今天正好是牺牲警察的追悼会。”杨子游解开林凡的镣铐，指了指床头一套崭新的督察制服：“换上你的衣服。” 林凡换好制服，又从地上一堆脏乱的衣物里翻找出一张相片——这是那天雨夜他的衣服，本来放在桌上，但被阎锡砸塌了。 全家福的相片上凝结了不少泥土，现在已经干结成块状。 将泥块扣掉后，林凡又用纸巾沾湿水，细细擦拭起来。 杨子游并未催促，只是突然说道：“他叫王辉。” 林凡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病房后，先前那两名年轻人之一正守在门口。 这时他说道：“杨队长，他……” 杨子游摆了摆手：“出了什么事我担着，你不用管。” “好的……” 两人一路向停车场走去，气氛有些凝固，林凡率先打破沉默道：“杨老师，宋灵雨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只是灵力使用过度，两天前就醒转，被带回学校了。” “作为大二的实习生，宋灵雨是有查案资格的。但她这次跟着你胡闹，知情不报，实习督察的资格肯定会被吊销，关禁闭也是免不了的。” “刘心……他是怎么牺牲的？” 杨子游叹了口气：“受重伤的情况下，强行使出超过极限的异能，又受到余波的影响，身体没能撑住。” “刘心，王辉。” 林凡默默在心中记下了这两个名字。 两人上了车，杨子游从驾驶座旁翻出一袋面包和一瓶水，递给林凡：“吃吧，你几天没进食了。” 之前情绪激动下忽视掉的饥饿，这时加倍的涌上来。 林凡撕开包装，大口大口地咬着，吃得满脸都是面包渣。 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包装袋上。 …… 一处混乱的人才市场，许多邋遢肮脏的年轻人躺在路边休息，残破建筑物林立。 一个廉价的黑旅馆内，房间逼仄，只放有一条行军床，床上的被子破旧发黑。 一名穿着名牌运动服，长着三角眼的青年盘坐在床上，与此地格格不入。 他撸起袖子，双臂仍有些青黑的淤痕，正拿着一瓶红花油涂抹。 “臭婊子，下手真狠。”似乎越想越气，他向地上吐了口唾沫：“这些青峰山的傻逼，老子迟早要报复回来。” 这人正是被宋灵雨打伤的爆破，此时因为任务失败，正被自己原先的雇主追杀灭口。 爆破刚自言自语完，那污黑的木门突然碎裂，一道黑色的人影携着劲风冲了进来。 爆破反应也是极快，双手一抬，就对着那道人影释放爆炸。 人影的撞击加上爆炸的反冲，爆破向后飞出，撞碎墙上的玻璃窗，从二楼落到街上。 他刚一落地，便头也不回地沿街狂奔。 那人影也从二楼一跃而下，一身黑色西装，戴副墨镜，体型异常魁梧，仿佛地面都在震动。 两人一追一逃，不仅没人阻拦，街道两旁反而有好事者大声叫好。 爆破终归是在突袭中受了伤，体力不支，被堵在一处肮脏窄小的死胡同内。 那壮汉一言不发，脚只一蹬，便挥着沙包大的拳头向其面门砸去。 爆破狼狈躲闪，壮汉却穷追猛打，毫不留情。 瞅准一个空隙，爆破左手按上敌人胸膛，炽热的气浪顿时爆发。 但他自己也被一拳擦中右肩，踉跄向后退去，再也抬不起手臂。 烟尘散去，壮汉胸口的西装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长满暗灰细毛的胸膛，只是毛发有些焦黑卷曲。 在其额头两侧，两根弯曲粗大的牛角突兀伸出，蜿蜒向上。 爆破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疼痛让他失去了战斗力。 他双眼不断打量四周，脚底灵力聚集，只盼能找出一条生路。 壮汉却不会留给他思考时间，直接扑了上来。 就在这时，爆破眼前一花，竟看见一道黑影蹲在敌人背上，双手齐齐握住牛角。 壮汉也有所察觉，后背汗毛倒竖，直吓得亡魂皆冒！ 他双手向后捉去，那黑影只是轻轻巧巧一个翻身，落在身前。 壮汉正欲一脚踢出，突然喉前一凉，浑身巨力随着红色的液体飞快流逝，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爆破当然不会干看着，脚底爆炸，借着气浪一跃而上近三米的石墙。 他刚要跳下，就感觉后背传来刺痛，反手一摸，一根针管正扎在上面。 “还要逃吗？” 爆破顿时停下动作，语气阴沉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那黑影上前几步，舔了舔毛茸茸的爪子，带着几分戏谑道：“空有这么强的能力，却不懂得利用，真是个废物。” 见爆破并未答话，那人继续说道：“扎了这针，要是不定时服下解药，没多久你就会异化而死。” 爆破悄悄试着调用了下灵力，竟感觉身体莫名升起一股燥热，心不禁下沉了几分。 “你想让我干嘛？” 那黑影竖起的耳朵动了动，说道：“为组织办事，在那里，你大有可为，而不是像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爆破并未犹豫，点了点头：“好，有什么规矩？” “只有一条，违逆者，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