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大梁国,京城最大的青楼怡红阁,后院柴房。 左宛凝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重重划过苏华月玉面淡拂的面部,面目狰狞道:“苏华月,本宫真想让你死!” 剧痛袭来,面肌血流不止,苏华月却未吭一声,也未有反抗。 左宛凝讥讽狞笑,又泄恨般狠捏苏华月渗血的下巴狠狠道:“苏华月,本宫今日来,是想告诉你,许左相一家,在今日午时,已被满门抄斩。还有苏候和你那好哥哥,亦坐实谋反,被五马分尸。” 什么! 苏华月霎时只觉五雷轰顶,周围一切皆已失去了知觉。 “不!你撒谎!” 苏华月好似疯魔般嘶喊出声,整个人有如魔怔。 左宛凝见此畅快无比,狞笑道:“你真以为你在这里赎罪皇上便会放过许左相?聪明如你,应该知道狡兔死,走狗烹,许左相和苏候为皇上做了那么多腌臜事,皇上怎会容他们继续活下去?” 不! 那是她最爱的男人,她为了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闺中小姐,到几陷危险的王妃,受尽磨难,可以付出一切,甚至塔上外祖和爹…… 他怎么忍心,杀死了她最亲的亲人? 左宛凝又冷笑:“也是,皇上连你都舍得放入这怡红阁,许左相和苏候又算什么?” 一句话,使苏华月再度堤溃。 “你可知,苏候谋反的证据是怎么来的?呵!是你那好妹妹芝贵妃,为了讨好皇上,枉顾了生身父亲性命!” “还有,大皇子和小公主自你离宫后便茶饭不思,医药无救,一月前一个、一个离开了人世!” 爹! 乾儿!惜儿! 她的孩子!不! 苏华月形容枯槁,身色愈发笼起绝望的灰白,好似一只被拔去了所有力量的野兽。 左宛凝满意地畅笑出声。 却在这时,苏华月宛若疯狂了的狮子扑向左宛凝:“是你!你这个毒妇!你害了我的孩子!右相亦为萧奇明谋划不少,我的今日,亦是你的明日!” 左宛凝躲闪不及,苏华月正扼住她的喉咙。 “咳、咳,快、将她、拉开……” 苏华月恨意滔天,誓要让左宛凝下地狱,哪怕因在怡红阁被打被虐身子虚弱,用尽了全力,也不过一瞬,左宛凝便满面通红,几要说不出话来。 但左宛凝带了高手在侧,没多久,苏华月一双手臂被生生砍下! 鲜血飞溅,左宛凝得以挣脱,也丢了半条命。 苏华月失了双臂,依旧疯魔癫狂,仿若要用气势将左宛凝四分五裂。 左宛凝被吓得不轻,缓了许久才缓过声气来。 她狠戾如恶鬼地指着苏华月气急败坏道:“给本宫剥了这个贱妓的脸皮,千刀万剐处死!本宫要看着她活生生地死!” 贱妇!死到临头还敢谋害与诅咒于她! 那便莫怪她手下无情了! 一块块血肉在左宛凝的眼前被生切活剐,痛彻阁楼的嘶喊让左宛凝的狞笑愈发的狂与深。 原本的晴夜在此时响彻通天惊雷,仿若在为这一起人间惨剧悲泣怒吼。 弥留之际,苏华月泣血嘶喊:“萧奇明,左宛凝,苏若芝,所有害她的人,害她亲人的人……若有来世,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 “那个贱人就在里边,该怎么做、怎么说,不需要本小姐告诉你!” “是,三小姐,小的明白。今日之事,皆是大小姐与小的两情相悦,小的也没有办法。” …… 头,欲裂般的疼,身子,好似火烧般的热。 苏华月从满目悲痛与仇恨中诈然睁眼,朦胧中便听到苏若芝与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这是? 苏华月接触到四周的场景,太师椅、八仙桌……一个激灵便从案几上坐了起来。 往昔的记忆涌上心头。 十年前,姨祖母五十五大寿之宴,她便是在这个屋子里,被一众宾客发现与五十余岁的老管事苟且,自此清白名声尽失,受尽世人耻笑。 亦是因为此,她在后来与萧奇明的交往中,每每觉自己对不起他,每每忍让,每每想要弥补。 后来她落入怡红阁,甘愿在其内被折辱,亦与此事有脱不开的干系。 这是西院的堂屋,她小时候常在此玩耍,加之发生了那件改变她整个人生的大事,她对此处记忆犹深。 甚至此后多年,她还能时时在噩梦中梦见它。 只是,自那件事后,这屋子便被爹钉死拆封掉,已然不复存在,她怎会在此? 苏如芝的声音再度传来:“让那贱人夺本小姐的风光。今日,本小姐要看到那贱人身败名裂!明白吗?” 被左宛凝断掉的手臂还在,身上没有各种新旧伤痕。 掐了掐自己的脸颊,是活生生的疼。 透过屋子的缝隙,隐隐可见苏如芝不过十三四岁的纤纤身影,与一道男子的猥琐身躯。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苏华月的心头:难道,她重生了! 苍天不负她! “啪!啪!” 两道干净利落的闷棍从后一挥,屋外的苏若芝与汪管事应声倒地。 苏华月将二人的身子拖入堂屋,在案几上将二人的身子放平,褪下衣物,一道香艳场面生生呈现眼前。 苏华月漆黑的星眸目色幽冷,丹唇勾起一抹渗人的冷笑,不过十四岁的楚楚娇娥,却仿若王者般凌人。 阴霾的气势压迫,还以为是暗夜的幽灵王流落人间。 萧奇明,左宛凝,苏若芝……她回来了!回来、向你们索命了!你们伤害过她与她亲人的所有,她必要向你们一一地讨回来! 现今,正是她十四的将笄之年,年华岁月正好,萧奇明还未遇见,爹还是为国定疆土的苏候,祖父还是备受朝堂赞誉的许左相…… 一切的一切,今世,都还来得及! 现在。 苏华月幽黑的月牙眸看着苏若芝与汪管事褪去衣裳晕在一起的不堪画面,冷笑。 苏若芝,前世的今日,你与你的好母亲毁了她的一世清白,让她一辈子不可抬起头做人。 今世,便由你们来嚼下这不堪下咽的苦楚! 第二章 以彼之道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老夫人的寿宴在正院举行,苏华月出了西院堂屋,便行至正院,一路未见任何下人出没。 想来是岑秋兰为了让她的清白失去得更万无一失,摒退了西院所有人。 苏华月身子被下了媚药,哪怕有强大仇恨情绪的压制与穴位控制,现下这药仍未全然褪去,致她状态不佳。 加之不宜让岑秋兰发现她的存在,苏华月回到正院后,并未前去她该去的主人位,而是混在了寿宴人群的末尾,静静观察事态的发生。 苏若芝此时则在西院,被苏华月敲晕了,正与汪管事“苟且”在一起,只待岑秋兰领着众人去发现他们。 苏侯府是大梁国唯一的异性侯府,身份显贵,仅次皇族,让老夫人与岑秋兰在寿宴上挣足了面子。苏候不在府上,加之并非整岁大寿,今日来寿宴的,多是达官府中的女眷。 “老夫人,祝您福寿安康,永享天年。这是尚书府的一点心意。” “岑夫人好福气,苏三小姐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拔尖不说,苏大小姐也快及笄了,她便是贪玩些,以她的好相貌,必能寻个好姻缘。” 岑秋兰穿得一身锦罗裙,戴着黄金发簪,在众人中尽显庸俗的贵气,她原本笑盈盈的脸,在听得对苏华月的夸赞时,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刻薄阴冷。 她笑道:“若芝不过学了些皮毛,哪担得起戴夫人这般称赞?华月品貌俱佳,待老爷回府,是该她寻一门有品行的般配好人家。” 一番话,看似在批评苏若芝、夸赞苏华月,实际上,被抬高的人恰恰是苏若芝,苏华月才是那被贬低之人。 如今的京城贵族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苏侯府出了一对差别极大的小姐。 苏侯原配夫人嫡出大小姐苏华月行事鲁莽,刁蛮任性,琴棋书画样样不精,任其继母苏岑氏如何慈爱教导与感化,皆是无济于事。除了这两年长开后,继承了其生母——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的姣好容貌,便是一无长处。 苏侯现配主事姨娘庶出三小姐苏若芝,虽是庶出,模样也比苏大小姐略不如,但那端庄淑礼、娴雅才佳,自小便是京城贵族圈拔尖的小姐,谁若娶回去,那也是谁府里的福气。 岑秋兰明知苏若芝琴棋书画学得佳,故意言她不过会些皮毛,言下之意便是她的好女儿会些皮毛便这般厉害,若再学深些,那便是柳絮才高,无人可比拟。 而岑秋兰看似在夸苏华月品貌俱佳,却是在明知她品行声名不好下,故意言要为她寻一门品行般配的好人家。与苏华月草包般的品行相配的人家是什么?莽夫吗?叫人听去,自会徒叫人耻笑。 生母难产而死、岑秋兰入府后,苏华月便被寄养在岑秋兰膝下。 岑秋兰看似对她事事顺从,礼仪与琴棋书画学得乏累可不必去学,犯了错事不受责罚反被夸赞,有什么好玩的总是紧着她…… 反观苏若芝,却是每日必要规规矩矩与先生受教导,一刻也不敢放松…… 前世她先前觉岑秋兰对自己好,其实,岑秋兰待她,不过是巴不得将她捧杀至尘埃,不去与她的明珠女儿争任何光辉。 这两年,因她的容貌渐渐出众,几次三番在众人之中将苏若芝比将下去,岑秋兰便起了要以毁了她的清白将她打压下去的计谋。 女子无才亦是德,大家之中,多的是以相貌栓住人心的。她优于苏若芝的相貌与高于苏若芝庶出的嫡女身份,已让岑秋兰有了危机。 这些,是前世她在怡红阁受折磨时,苏若芝亲口告诉于她。 只可惜,前世的愚劣种种不会再发生。岑秋兰,苏若芝……你们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苏华月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思绪万千,心情在对重生的平复中,体内媚药的药效也渐渐淡了下来。 这时,不知是谁碰倒了油灯,寿宴场上原本用作装饰的帏布,尽数烧起了熊熊大火。 “走水了!走水了!” 场面顿时混乱,不断传来女人的尖叫。 苏华月跟着一众人,在下人与岑秋兰的牵引下,来到苏府西院。 那个堂屋里藏着苟且的院子。 岑秋兰在院内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夫人们,是侯府招待不周,堂屋有水,大家入内饮杯水吧。” 本便受了惊的众人,对此并无异议。 “啪嗒。” 关好的堂屋门被重重打开,众人不知所以地踏入屋门。 此时,听得动静的汪管事在朦胧中醒了来。 他抚着酸痛的脖颈,还未来得及细想发生了什么,便见得屋外行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夫人。 又见身侧有一女子,肤白如雪,皎洁的身躯在红色的里衣下若隐若现,惹得他喉结滚动,半老的身子一阵发热。 想到他今日来此的目的,汪管事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当身侧的人是苏华月,一个覆身,便对女子纤细的脖颈压了去。 “大小姐,小的这样可还喜欢?” 汪管事带着口气的气息直扑苏若芝之面,令苏若芝在不适间也醒了来。 “咳、啊!” 不过片刻,苏若芝便惊觉自己被男子压住,惊叫出声。 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在西院想提前看苏华月那贱人出丑吗? 汪管事听得苏若芝的尖叫,从她的脖颈间抬起头来,正要做些什么,猛然间看清了苏若芝的脸—— “啊!” 汪管事亦惊唤出声,吓得从苏若芝身上下了来。 苏若芝已瞬时坐起,气急败坏指着汪管事道:“你大胆!” 此时,苏若芝仅着单薄的亵衣,行动间玲珑有漏。 汪管事亦仅着里衣。 二人这般一番大动作,着实十分辣眼睛。 这一幕,恰巧被踏入屋门的众夫人尽数看到。 众人不由目瞪口呆。 一些有德行的,慌忙别过脸去,默念“非礼勿视”。 一些认识苏若芝的,当即窃窃私语。 “这不是苏三小姐么?她怎么……真是作孽!” “那男子瞧着也得五十几了,苏三小姐怎能跟他……苏三小姐不过一年也该及笄了,日后如何嫁得出去?” “……” 第三章 还彼之身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此时岑秋兰行在人群后边,并未第一时间见到堂屋内的场景。 只因她早便知道堂屋内有苟且,故意延迟入屋,好让众夫人多看看“苏华月”的丑事。 岂料她正幸灾乐祸时,隐隐听得众夫人谈论的皆是她的亲生女儿苏若芝,更有不少人以异样、甚至带着几分讥讽的目光看着她。 这其中,亦有隐在人群的苏华月。 前世,她正是在这样的境况下,被众夫人亲眼看着失去清白。 那时的她被下了媚药,身子根本不由自己控制,明明心里抗拒汪管事那老男人的接触,身子却根本拒绝不了。 无人理解她心中的绝望,甚至有人嘲笑她是自愿如此。 苏若芝如今脑子清醒,她至少还可以反抗,更有一个待会必然会帮她的岑秋兰。 不若前世的她,不仅名声被往最臭里传,岑秋兰还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带她出府,让她遭受更多的讥讽与冷眼,逼她绝望至死…… 她比现在的苏若芝惨得多。 岑秋兰在不好的预感下,拨开人群,入内便见得一副苏若芝只着肚兜与亵裤,惊叫着躲避众夫人的场景!她的旁边,是衣裳褪去的汪管事! “若芝!” 岑秋兰几乎是用尽全力嘶叫出声。 她脸色刷白,飞快跑向苏若芝,脱下外衣罩在苏若芝身上,惊唤:“若芝!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她又将嗜人目光射向一旁的汪管事,怒瞪了眼指着他厉声道:“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对若芝图谋不轨!来人呐,将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拉下去,打!狠狠地打!” 岑秋兰浑身颤抖,瞳眸几乎怒得充血。 苏若芝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岑秋兰怀中哭了起来。 苏若芝断断续续地道:“娘,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娘……” 众人见此有可怜苏若芝想上前劝慰的,更多的则是对苏若芝的遭遇幸灾乐祸。 苏若芝长得不差,琴棋书画在京城贵族圈中亦属上游,虽是庶出,在苏侯府地位并不亚于嫡出。岑秋兰平时又喜有意无意炫耀她这个女儿,众夫人对此多的是有嫉妒之意。 如今看苏若芝失去清白,不仅苏若芝毁了,名声臭了不说,日后必定找不到一个好人家,就连岑秋兰,也少了一个炫耀的资本。 岑秋兰虽是姨娘却能做堂堂侯府主母,地位几乎与正妻无异,早有人对此甚是不满,如今终于有了踩一脚的机会。 待岑秋兰恢复些理智,正想先带苏若芝离开。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清亮的声音:“姨娘,三妹妹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没穿衣服在此?方才那被带出去的汪管事也未穿衣服,他与三妹妹在做什么吗?” 一番话,倒叫众人有些面红耳赤,却也对苏若芝的鄙夷更甚。 这种事,放在明面上说出来与不说出来,带给人的冲击是不一样的。 众人又向说此话的人望去。 只见从人群中行来一十三四的姑娘,一身淡蓝百水裙,盈盈一握杨柳腰,杏面桃腮月牙眸。 薄唇黛眉,梳着两个圆发髻,行动端庄,拂柳行动间,飘扬的裙袂仿若有仙气飘散。 一出现,便有一瞬夺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叫人一看便不忍移了眼去。亦将一旁狼狈的苏若芝瞬间比至地底。 此人,正是苏华月。 有认出苏华月的暗叹,这真的,是从前那个草包苏大小姐吗?这持肃端庄的模样,只怕比右相府里的嫡小姐都有余。 见苏华月出现,原本努力平静了一些的岑秋兰瞬间又暴跳如雷。 “是你!” 岑秋兰忽然尖声道。 此时她的世界,只看得到苏华月的可恶模样,全然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尖叫恨道:“是你!是你害了若芝!我要让你赔命!” 语罢,她张牙舞爪行向苏华月。 苏华月见她这副疯魔模样,冷笑一声,假意害怕躲到众夫人身后,颤声道:“姨娘,你在说什么?我害怕。”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众人瞬间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更往身后护了些,对岑秋兰道:“岑夫人,三小姐做的错事,怎能怪到大小姐头上?” 岑秋兰这时才眼见到众夫人在此,不得以含恨将心中的恨意平压下来:“是本夫人思虑不周。”自己却因气不过浑身抽疼,巴不得要将苏华月吃了。 正这时,苏若芝见到苏华月,登时更受刺激,口不择言尖声道:“苏华月,今日身败名裂的该是你!唔……”却话未说完,便被尚存一丝理智的岑秋兰惊恐地捂了嘴,将她交给身旁的松嬷嬷示意带了下去。 可为时晚矣。 岑秋兰正想说些什么,苏华月已假意受伤,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眸,道:“姨娘,三妹妹为何说,今日身败名裂的该是我?三妹妹想说什么?我今日难道不应该参加祖母的寿宴吗?为何会来这堂屋?” 众人至此一片哗然。 “苏三小姐这是何意?今日身败名裂的该是苏大小姐?这话说得好似有人计划要害苏大小姐身败名裂似的。” “我说,好端端的寿宴怎么起了火,众人躲火不去别处偏皆来了这里,原来……” “可若是如此,出事的怎变成了苏三小姐?那不是岑夫人的亲生女儿吗?” “谁知道呢?许是遭了岑夫人害人的报应呗。母债女偿了!” “真没想到岑夫人竟是这种人。话虽是苏三小姐说出,可她那般小,不可能谋划这种事,将所有人引来这里。” “到底不过是继母,从前她待苏大小姐的好,只怕皆是装出来的。苏大小姐真可怜,碰上这么个继母。” “岑夫人还真挺能装!也不过是个姨娘,惯会摆主母架子!” “……” 岑秋兰此时脸上血色尽失。 怎么会如此? 今日落入地狱的,不该是苏华月那个小贱人吗! 岑秋兰绝望又涣散的目光接触到人群中苏华月淡蓝的裙角,瞳孔开始聚焦,猛烈的恨意愈生!都怪她! 又睨到鄙夷又幸灾乐祸的众人,眼中徒增极大的不服。 不,她不能倒下! 第四章 欠打的脸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努力平静了半晌,岑秋兰强撑起身子,不至让自己不堪至连站都没办法站稳,对众人道。 “若芝不通世事,那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汪管事胆敢觊觎若芝,本夫人绝不会轻饶他!今日寿宴,是苏侯府对大家招待不周,府上下人不济,众夫人海涵。来人,送客!”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所有的过错推到汪管事觊觎苏若芝上,决然没有原是她计划要用汪管事毁了苏华月的话。 苏若芝的清白不再之责,也被落为不过不通世事。 话已至此,众人在苏侯府里也不好多说什么,议论纷纷各自散府,眼中的鄙夷与嘲讽未因岑秋兰的话减一分。 甚至有些夫人还有些兴奋,这可真是件大事! 苏若芝失铁板钉钉清白于府里的老管事,岑秋兰今日的失态又都被众人看在眼中。 岑秋兰与她好女儿名声的损失或毁灭,必是不可挽回了! 苏华月也回行向她的如意院。 岑秋兰,苏若芝…… 前世你们为了权势地位,莫说害她不少,甚至连爹的性命都可置于不顾。 她重活一世,必要让你们付出该有的代价! 今日之事,才只是一个开始! 如意院位处苏侯府的南面,雕花的牌匾立于院门的正上方,书“如意院”三字,精致而典雅。 打开院门,是同样大方精致的三间院屋,正中间最大的那座,是苏华月往日的闺房。 院里的青石板砖干净无杂,海棠与桂树的叶子散发好闻的清香。 苏华月深吸一口气,沉浸在这她曾生活了十几年的梦中,一切,又都是那么真实。 “小姐,小姐!您…听说寿宴走水了,您可有事?” 一阵聒噪的声音打断了苏华月。 她收回思绪,抬眸望向向她走来之人,眸色骤然紧缩锐利。 来人正是她的大丫鬟冬玲。她的身后,跟着另一位一等丫鬟夏吟。 不是记忆中已然长成亭亭玉立女子的模样,不过十四五岁的她们现还有几分稚嫩。 但眼底流出的刻薄恶像,却并不比长大后的她们弱多少。 在苏候府,苏华月共有四个一等丫鬟:春雨、夏吟、秋云和冬玲。 其中以冬玲最为伶牙俐齿讨她喜爱,被封四丫鬟之首,从前与她最为亲近。 夏吟亦是跳脱,惯会讨她开心,次之。 春雨和秋云则一个木讷,任劳任怨不喜多言,一个常爱说些她不爱听的哀怨之语,皆不怎么招她待见。 正是这四个丫鬟,谁曾想到,到最后。 冬玲爬上了萧奇明的床成了宫里的玲答应。 夏吟在她出事后去了时为芝贵妃的苏若芝宫中享福。 春雨和秋云。 一个在她与左宛凝的宫斗中被杖责而亡。 一个为她不去怡红阁受苦,冒犯了萧奇明,被赐绞死。 可笑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夏吟与冬玲,根本便是岑秋兰一直安插在她身边监视她的棋子。 与她一同长大的春雨和秋云才是真心待她之人。 可惜,那时知晓,已然晚矣。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冬玲见苏华月听了她的话并未回答,反然冷冷地看着她,便再度问道。目色中,带着探寻与几分不屑。 苏华月知道这探寻与不屑来自什么。 前世的今日,她能身中媚药,被不声不响带入那炼狱堂屋,这冬玲,可是给了岑秋兰不少助力。 比如,岑秋兰喂她媚药时,正是冬玲引她到的她身边。 这,是她前世被迫流落怡红阁的前夜,时为玲答应的冬玲,亲口来告诉恶心她。 她如今话里有话,自是想知道,她与岑秋兰的诡计,今日究竟得逞否。 “你觉得,本小姐该发生什么事?” 苏华月未直接回答,冷冷地晒着冬玲,冰寒至谷底的气息直接令冬玲一颤。 冬玲目色流露几分不安,但仍是笑着道:“小姐能发生什么事?奴婢只是听前院走水,担心小姐,如今看小姐没事,奴婢高兴还来不及。” 又心内狐疑,她怎会没事?是夫人那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看到这草包身败名裂,真是可惜。 冬玲嘴角抹出一抹鄙夷的弧度,苏华月皆看在眼里。 她冷笑一声,不再搭理这个两面三刀之人,面色稍稍缓和些:“春雨和秋云呢?” 四个丫鬟,不见她们二人。 冬玲听声道:“春雨和秋云听说寿宴走水,便出院去寻您,现在还未回来。” 又故作笑颜凑近苏华月道:“小姐,昨日您的叶子戏又有精进,奴婢再陪您玩玩吧!” 她总觉今日这草包有些不对劲,许陪她玩玩便知因何了。 冬玲正暗想,却她话一说完,左脸便狠狠受了一巴掌—— “啪!” 冬玲捂脸震惊。 苏华月冷道:“叶子戏?今日祖母寿宴失火受了惊吓,三妹妹又在西院被姨娘发现与汪管事通奸,苏候府已然成为众人的笑柄。这种时候,你个贱婢居然还想着叶子戏?” 原本今日还不想处置你,但看着你那凑过来的虚伪笑容,她的手实在忍将不住。 再依稀想起前世冷宫里,冬玲毫不遮掩的阴笑面目,苏华月更觉冬玲恶心无比。 真是,生得一张欠打的脸。 似是不由自主的,在苏华月的厉声斥责下,冬玲膝一软便要跪了下来。 但一想起苏华月不过是个草包,她又直了膝盖,面部流露极大的不满。 她深得苏华月喜欢,何曾受过她这种对待? 又听被发现与汪管事通奸的变成了苏若芝,她懵然。怎么会? 不待冬玲想清什么,苏华月冷扫了夏吟一眼,冷道:“冬玲口无遮拦,你,将她掌嘴一百!”又顿了顿,“若哪一掌力度不够了,便由冬玲将你扇回去!” 夏吟听此瞠目结舌,今日小姐是吃错药了吗? 但苏华月的话语极具威慑力,令夏吟不敢反抗。 冬玲见此震惊:“小姐,奴婢……” 被苏华月硬生生冷睨了回去:“三妹妹今日出了这般大的事,若叫姨娘知道你胆敢在这时寻欢作乐,便不是掌嘴一百的事了。” 真是可笑,她因实在不想与她们多费唇舌,堂堂苏侯府正嫡女,处置个院内的丫鬟,还要搬出府中姨娘来。 第五章 出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雕花的红漆门向后一掩,院中带着“啪啪”掌嘴声的嘈杂便被隔于屋外。 晕红的帐幔,精致的梳妆台,花梨木的桌椅,少女所有用过的物件皆整整齐齐摆在房中。淡淡的梨木香味袭来,令苏华月甚至有一瞬的泪目。 时隔多年,穿越一生,历经所有磨难,再度以少女的自己置身曾无忧无虑生活的闺房,叫她如何不感动? 梳妆台的镜子整理得锃亮,镜中的自己仿若梦一般无法企及,却又是那么真实地近在眼前。 稍带婴儿肥的精致脸型还显稚嫩,两道柳叶眉弯于额间,微带月牙弯的星眸,浮起雾一般的朦胧水汽下,是深不见底的黑。 小小的鼻尖泛着微微的肉红,一抹弧度好看的小红唇将整张脸修饰得刚够婀丽之姿。 抬手抚上脸颊,如葱尖的纤纤素手在镜中泛起好看的光泽。 这已经,不再是她因受尽折磨,粗糙又长满厚茧的手。 她回来了。 翌日,苏华月起了个大早。 秋云正为她梳妆,春雨入内来报:“小姐,老夫人院里差了人,请小姐过去一趟。” 苏华月听声未作什么反应,淡淡道:“知道了。”又对秋云道,“簪这枚素莲红珊瑚发簪便好。” 秋云应声,小心翼翼为苏华月簪发。 又若有所思,顿了顿,道:“小姐,昨日寿宴走水,三小姐又……您若受了惊吓,这老夫人的相请,可需奴婢先给您回了?小姐金枝玉叶,想必您祖母也会体谅您。” 此时的秋云,心内是说不出的滋味。 昨日她刚回院便听得冬玲被罚,紧接又被苏华月提升为大丫鬟,顶替从前冬玲的位置。 她心内除了有一份可近身服侍苏华月的欣喜,更多的,是对苏华月终于识清冬玲那厮真面目的欣慰。 这个府院里,苏侯爷不在府,老夫人与夫人非小姐所亲,明面上对小姐好,背后潜藏的祸心,小姐不懂,她大小姐两岁,多知些世事,不是全然看不出。 而昨日三小姐出了那等事,老夫人应在气头上,这会唤小姐去锦院,未必有什么好事。她由是出言相劝。 只是,她有几分颤巍,不知道苏华月会不会听她的。 苏华月听声微微颔首:“嗯,你说得没错。便去回了锦院的人,说本小姐受了惊吓,身子不适,不宜多走动,让姨祖母她老人家海涵。” 祖母?她算是哪门子她的祖母? 如今的苏候府老夫人,左右不过是苏老侯爷的一个通房丫鬟。 在她真正的嫡系祖母死后,因沾着服侍过嫡系祖母、协助着理过家这一遭,便在苏老侯爷为原配夫人之死悲戚不已时,暂拿了侯府的管家之权。 后来她被提位为妾,又在苏老侯爷死后,被她的父亲敬为老夫人,地位一飞冲天。 真要深究起来,苏老侯爷死前她是妾,如今的她,也不过是一位姨老夫人,若非爹爹敬戴,根本没法享如今的地位殊荣。 只可惜,无论她与爹爹怎么捂,这人如石头般冰冷的心永远是那般冰冷。 前世苏侯府没落后,这位姨祖母,可没少对爹爹落井下石。甚至她怀疑,苏候府最后的被揭举谋反,也有她的一份。 她那好姨娘岑秋兰,正是这位好姨祖母的亲侄女,她能嫁入苏府,并以姨母的位置享苏府主母之权,这位姨祖母可谓功不可没。 苏华月思及此,目色骤然变冷,连带身旁的秋云也打了个寒战:“小姐……” 她总觉得自昨日后,小姐便变得大有不同了。 从前的小姐活泼爱动,大大咧咧,虽是贪玩顽劣了些,对人其实没有坏心。 如今的小姐……除了她所觉的沉稳安静了许多,小姐甚至有时会给她一种身在高位无法企及之感……这种感觉,她曾经有幸随小姐入宫,在宫里的那些不敢抬头仰视的主子身上见到过,甚至小姐的这份高贵气质,比宫里的主子更甚。 苏华月的思绪被秋云的一唤声打断,她收敛了心绪,对秋云莞尔一笑:“怎么了?” 少女眉目美如画,秋云愣了愣神:“没、没什么。”方才许是她看错了吧。小姐不还是她的小姐么?她自小跟在身边的小姐,不会错的。 梳妆完毕,又用过早膳,锦院那边未因她未前去有什么动静,想来是苏若芝之事有羁绊,让她们无暇顾及她。 苏若芝,从高高在上的侯府优秀小姐摔至名声全无的京城笑话感觉如何?那感觉便似千万只流言蚂蚁在啃噬你,你难受,却又无能为力。 若是可以,她真想去看看你落魄的样子。 前一世,你便是在她出事后,无情地来如意院羞辱她,用最下作的言语折磨她,让她夜夜噩梦……后来她被打入冷宫,流落怡红阁,你扇她巴掌,用暗针刺她……最可恨的,是你竟然联合萧奇明害了爹爹与哥哥。 这一世,她不会让你好过。 不过她现在除了去看你笑话,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重活一世,她最重要的事除了复仇,便是护亲人一世安康。 但她如今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中小姐,莫说与强大的萧奇明对抗,甚至连岑秋兰这等宵小之徒解决都有些困难。 眼下她最重要的,便是要想办法变得强大。 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力。 否则会连岑秋兰都敢对她为所欲为。寿宴出事的变成了苏若芝,以岑秋兰的性子,苏若芝毁了,她只怕会想法设法也毁了她,来给苏若芝垫背。 而她要变强,出府去寻她前世的至交梦娘与前世的师傅逍遥子,想必会有相当大的助力。 前世,她曾与梦娘合伙打造了京城强大的商业王国,为萧奇明提供了强大的金钱助力。 逍遥子则是她到目前为止都未知晓他背后势力的高人,曾在萧奇明的夺嫡路上,给了她不少指引。 不过前世,梦娘为负心人郁郁一世,逍遥子的逍遥楼在萧奇明登上皇位的那一日,离奇被毁,人去楼空,她到最后都不知道逍遥子最后的归宿…… 这一世,她必也要为他们谋一个更好的结局。 苏华月道:“秋云,收拾一下,我们出府。” 第六章 歹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府外。人群熙攘,阳光刺眼。 京城依旧那个京城,道路依旧是那个道路,十四岁的年岁间因贪玩,苏华月没少在这些街道行走。 但此时对已经多活过十年、死过一次的她来说,再度踏上这熟悉的街,心中的五味陈杂、虚假真实,无人可以体会斟领。 走到记忆中熟悉的位置,苏华月定住了脚,秋云紧随其后。 苏华月微微锁眉。 前世她与梦娘相遇的时候,便是在西街的这个尾巷。 但那时,这里的店铺名叫“锦里客栈”,而非如现在的“王鞋记”。 想来,提前两年来此,梦娘还不在此吧。 闭上眼,当年梦娘的一举一动一风韵展现眼前,苏华月微笑之余,心中五味陈杂。 梦娘,知道了前世为爱凄惨的结局,这一世待她找到你,必要给你规避那一切。 “小姐,小姐……” 秋云的声音传来,苏华月回过神来,道:“怎么了?” 秋云道:“没什么,奴婢看您看着这个鞋记发呆,叫您您也不应,便多唤了您几声。” 苏华月道:“走吧,我们去逍遥楼。” 逍遥楼有百余年的历史,是整个京城最大的酒楼,她记事起便已知道它的繁荣昌盛,此番去逍遥楼,必然不会扑空。 秋云愣道:“小姐,不去王鞋记看看吗?” 她看苏华月一直盯着王鞋记看,还以为她想入内买鞋呢? 虽说……那鞋记甚是破败,完全够不上小姐的档次。 苏华月道:“不必了,日后再来。” 语罢已经抬脚离开,秋云跟上。 逍遥楼处于京城的中心繁华位置,苏华月与秋云走着走着,周遭本便不甚少的路人又渐渐更多了起来。 已临近中午,想起前世逍遥子的午休习惯,苏华月怕错过时间,便带着秋云走了一条小道。 这条小道人烟稀少,但胜在是条近道。 眼见再拐一道弯便可抵达***后门,忽有七八个流氓模样的油腻男子,十七八或三四十的皆有,从后面冲出,围住了苏华月与秋云,淫笑着看着二人,口水涎三尺。 为首的刀疤脸色眯眯地道:“小妞,这是要去哪里呢?爷陪你去如何?” 此时的苏华月仍是那一身缃色仙服,泼墨发间一点珊瑚红,未因眼前的情境起多大波澜,只微蹙眉暗忖怎样脱离困境。 对方人太多,她哪怕懂一些防身之术,如今的身子太弱,秋云也只是小女子,硬拼绝无胜算可能,只能…… 正思索着,秋云已挡在了她的身前,害怕得颤颤巍巍仍未移动身子半毫道:“你们、你们退开,我们小姐是苏侯府大小姐,得罪了我们,没你们好果子吃!” 又声色发抖对苏华月道:“小姐,别怕,奴婢会保护你。” 她长了苏华月两岁,比苏华月整整高出半个头,虽说是挡在苏华月身前保护她的姿势,气势上来看,苏华月的震慑力却比秋云要高得多。 秋云暗想,怎会这般倒霉?行个小巷便遇上这等事,周围有没什么人…… 刀疤脸奸笑一声:“哟,威胁老子呢?告诉你,在整个京城,就没有我刀疤爷怕的!苏候府又如何?遇上了,是今日你的福气!爷今日便陪你们好好玩玩!” 语罢,在一众流氓的嘘声下,刀疤脸的淫手向秋云抓去。 秋云想躲,可身后是苏华月,她无从躲,惊恐道:“苏侯爷不会放过你!” 刀疤脸仍似未听见般未停止行为,正在秋云准备做什么之际,苏华月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疤脸的中指一折,在刀疤脸的惨叫中,挥出发髻上的红珊瑚簪子,抵在刀疤脸脖颈上,凛声道:“做个交易如何?” 冰冷的触感抵在刀疤脸的脖颈,少女的墨发散开,虽有些凌乱,但仍不掩她的风华之姿。 刀疤脸徒然被擒,正要反抗,脖颈的发簪压得更重,冰声袭来:“若不想死,你动一下试试?” 只这一句话,威胁的气息便已蔓延刀疤脸的周身。 他没料到苏华月一个十四岁的女子竟有如此危险的气场,一时腿软,秋云顺势制住他的手,竟让苏华月更好地擒住了他。 周围有想上来帮忙的,苏华月又将发簪一压,冰声:“让他们退开,否则……” 凛冽如王者的气息,令刀疤脸甚至没来得及思考,便已按命令行事:“你们、你们先退开!” 众喽喽虽有不满,但也只能先退开。 苏华月道:“我也不想伤害你,只与你做笔交易,告诉我背后指使你们的是谁,我出双倍的价钱。” 秋云在说出她是苏候府大小姐时,刀疤脸竟然没有任何意外和害怕,说明他应该早便认识她。否则以她父亲的名头,京城之人不可能无所畏惧。 刀疤脸身子壮过她两倍不止,她控制住刀疤脸已属不易,莫说挟持他离开现场。巷子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出没,稳住他们才是最要紧。 苏华月此话一出,却并未有人应声。 她观察了一番,见所有人皆以探寻的目光望向她手中的刀疤脸。 岂料刀疤脸听得苏华月如是说,只呸出一声:“呸!你当老子是什么人?岂是用钱能收买的?老子告诉你,老子今日就是看你不顺眼,钱?老子他妈不在乎!” 是么?苏华月冷笑。 你这么说,你手下小喽喽眼中的贪婪欲却很诚实。 今日之事必是她那位好姨娘的手笔无疑,可这位刀疤脸说他不在乎钱。 不在乎钱,在乎的便是情了? 刀疤脸看来还与岑秋兰的关系不简单。 苏华月又抬眸对周围的小喽喽道:“不如,我给你们……” 却话未说完,便听一喽喽指着苏华月道:“大哥,那娘们手里的簪子是珊瑚的,是钝的!她根本伤不了你!” 珊瑚发簪的尾部的确制得不如金银发簪尖锐,杀伤力也会大打折扣,可并非没有。 苏华月正想再使力给予刀疤脸威胁,刀疤脸听得小喽喽之声,却已一掌将苏华月挥开,他的脖颈上,也不过留了一道挣扎的划痕,渗出血迹,根本不致命。 “不好!”苏华月暗叹一声,刀疤脸带着众人已经围了过来。 “臭娘们,连你大爷我都敢威胁,大爷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兄弟们,上!” 第七章 二皇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秋云已几要淌出泪来,恐惧已溢满她的双眼,她颤声对苏华月道:“小姐,你快逃!”虽然她知道,对方这么多人,她们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看着黑压压过来的众人,苏华月取下秋云发上的两枚素银暂,一枚给秋云,一枚握在自己手里,目露寒光,已做好抵死一拼的打算。 正当秋云与苏华月的发簪将要挥出之际,只见几道寒光闪过,四五个喽喽便瞬间倒地,他们皆是脖颈冒血,一刀封喉。 再一瞬,一道蓝衣身影飞身而降,与早先来此的黑衣男子一起,手起刀落,巷子里的七八人便只剩了刀疤脸一人。 蓝衣男子的长剑横在刀疤脸的脖颈上,刀疤脸已吓得屁滚尿流,冷汗流了一地:“大、大侠……” 苏华月正想说留他一命,刀疤脸的整个头颅已被男子横刀砍下,死相比其他人要惨得多。 绢布一挥,剑刃上的鲜血被尽数拭去,那把冰蓝的刃剑才回封剑鞘,好似刚被拔出来般凌厉冰冷。亦如,这御剑的男子般气势逼人、冰冷绝伦。 来人,是这大梁国的二皇子萧凌瀚。 此时的少年不过十八九的年纪,眸色中的凌厉已经尽显,墨染的长发,深邃的剑眸,刀刻般的面容,薄唇微抿,一举一动尽显王者气质。 前世,除了为萧奇明夺嫡间与这二皇子交涉对抗不少,苏华月对萧凌瀚最后的印象,便是一次惨烈的御外战争中. 当时她随萧奇明出征,萧凌瀚单独带队出征,一次她带着少数人杀入敌营陷入圈套,萧凌瀚的人正好赶来,他们大梁国的军队寡不敌众间,萧凌瀚拼死护了她的安宁,被乱箭穿心而死。 说起来,虽说交集谈不上深,夺嫡谋划之时她也曾对他诸多算计,这位二皇子,还算是她前世的救命恩人。 苏华月思及此,望向萧凌瀚的目光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若非为了救她而亡,萧凌瀚背后有强大的皇后,萧奇明后来也不该那么顺利夺得江山吧。 或许,江山易主也不一定。 可惜,没有如果。 萧凌瀚身边的夜一见苏华月一动不动凝着萧凌瀚,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本能地,他将剑鞘一挥:“大胆,公子救了你,你怎不知道谢?” 还没有哪个女人,或者说哪个人,敢这般**裸地盯着他家主子。若唤作一般人,早便被他家主子的气场震慑了,岂敢这般直视? 或者说,这个女子,被主子的样貌迷惑住了么? 但不论哪种,都属不敬。 苏华月回过神来,也意识到直勾勾盯着萧凌瀚看有些冒犯,便颔了首,道:“谢公子救命之恩。” 萧凌瀚见苏华月道谢,并非多说些什么,凌厉的剑目凝向苏华月:“你认识本公子?” 方才这个女人那般直勾勾盯着他看,除了对他未有丝毫畏惧,其中的瞳眸深邃,她明显是在回味着什么。 他从前见过这个女人么?倒是有几分熟悉。 这女子身段曼曼,琼姿花貌,尤其一双月牙瞳眸,其内隐藏的点点星光,好似魅惑般在诱人深入,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气势已非寻常人可比,绝非什么常人。 甚至,他从这个女子身上,看到了几丝与他相似的孤傲不羁。 为何? 苏华月一抬眸,正对上萧凌瀚探寻她的目光,仿若潮水般要将她整个人卷入。 光是一道目光便足以令人震慑,萧凌瀚果然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前世是,今世也是。 不过一瞬,苏华月便将目光移开,道:“不认识。不过公子救了本小姐,本小姐也非不知恩图报之人。今日救命之恩,本小姐欠公子一个人情,公子日后若有所需,本小姐绝不推辞。” 前世她认识萧凌瀚的时候,是在与萧奇明大婚后的一场皇家家宴上。 那时他风姿亦如如今,作为皇后之子更是带给他无限的风光,走到哪都是众人的焦点。 只是萧奇明对他嫉恨,连带她也对他甚是不屑。那时的她只想着萧奇明是她心中所爱,心中岂能容下他人? 如今来看,都是笑话。 而哪怕前世她对萧凌瀚的一生甚至都甚是知晓,如今她重生在了尚未及笄之时,此时的她理应不认识他。 若非前世站了萧奇明的阵营,萧凌瀚此人除了冰冷一些,倒也算是正直之人,这在前世她与他交手时看得清楚。 而他背靠皇后,这一世她解决了萧奇明,他是最有可能成为上位之人,且理应是明君。 这般掂量下,她倒是觉得,或许,她日后对付萧奇明时,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毕竟他与萧奇明,是斗争关系。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萧凌瀚冷声:“不必。” 日后他若有什么所需,她绝不推辞?好大的口气。萧凌瀚嘴角勾起一抹他自己甚至都未察觉的弧度。 不过举手之劳,他自然不稀罕得什么回报。 只是他其实也非什么爱管闲事之人,今日这般情况,他碰见了,只叫暗卫出手便可,大可不必自己动手,但他在见得这女子哪怕实力悬殊,仍要斗争放手一搏的倔强时,不由多瞧了一眼,终是在最后一刻出手。 但这女子果然未见过他么?萧凌瀚不由思索。 那等目光…… 正这时,苏华月道:“本小姐还有事在身,便不多叨扰公子,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萧凌瀚既说不必,想来是并不稀罕她什么回报。但来日方长,他们有共同的敌人,日后也不定会有合作。 倒是日头眼看到正午,她再不去***,只怕见不到她师傅了。 萧凌瀚未答复,苏华月便带着到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的秋云离开。 秋云道:“小姐,方才真是太危险了,若非那位公子相救,奴婢与小姐只怕已身首异处。若是小姐要是有事,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危险解除,秋云戴回了自己的银发簪,又为苏华月将她的红珊瑚发簪戴好,二人算是有惊无险。 苏华月拦住了秋云的嘴,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这一世,她要你们好好活着。 又目色晦深:“此事不怪你。”怪她那好姨娘。 第八章 扑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转过一个巷子,苏华月便已从逍遥楼的背后小巷行至了正门。 作为整个京城最大的酒楼,逍遥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往来常客,好不壮观。 苏华月带着秋云行至酒楼内,哪怕见识了侯府富贵景象的秋云,也对这酒楼赞叹不已。 “从前只听说过京城第一酒楼有多大,在外边瞧着也壮观,不想内部更有一片洞天,华丽不已。” 苏华月笑笑未言,秋云此时还小,虽说陪她这个闺中小姐入过宫两次,但去的地方有限,到底也不算见过什么大世面。 若说华丽,其实皇宫里宫砖琉璃瓦、亦有高楼亭阁,比这逍遥楼还要华丽上几分。 但又有何用呢?不过是一个金笼子罢了。满藏着污浊、可闷害死人的金笼子。 若让秋云再选一世,她只怕也不愿如上世般,被关在华丽的金笼子里,惨死其内。 倒是这逍遥楼华丽则华丽,其内却未装饰什么黄金琉璃的庸俗之物,只以上好的楠木打造整整三大层阁楼,其上雕栏画栋,镌刻的麒麟瑞兽等吉祥物精致无比、栩栩如生,造价皆不菲但不显庸俗,反而有一种蓬勃大气之感。 三层大阁楼外,逍遥子所在之处是众人所不知的逍遥楼第四层。 这里布满机关,常人根本无法发现这一层的存在。 若想去这隐藏的第四层见逍遥子,除了本便熟识之人由阁楼的暗线带入,其他的,便需要以暗号通报逍遥子后,逍遥子同意后方可入内。 如今苏华月用的,便是后者。 这种方法也有见不到逍遥子的风险,前世能认识逍遥子纯属偶然,今日她不认识他,她也不知他会不会见她。 但不管会不会见,她都要来。 未去寻一张桌椅坐下,苏华月径直走进一楼一间不起眼的包间。 此时酒楼人多,哪怕有人注意到苏华月的气质不凡,但终究只是少数,并未有客人发现她的异常。 行进包间,仍是那般大气典致的酒楼装潢,苏华月让秋云在包间外等她,入内便道:“有客泛轻舸。” 略等了一会,却并未有人出来回应。 苏华月又道:“有客泛轻舸。” 再等一会,仍是一样的结果。 看来,又是与上世不同了,应是她提早一年来找她这师傅的缘故,连暗号也并对不上。 或者,甚至这间包间也并不做秘间使用。 否则,若是有暗线听得这暗号,应会出来与来回应,并上报逍遥子师傅才是。 竟又扑了一个空。 梦娘与逍遥子师傅皆未见到,看来有些事是强求不得。比如前世她能与梦娘与逍遥子相识,都是不可预料。 也罢,她只得再等等。 苏华月从包间出来,便带着秋云出了逍遥楼。 秋云道:“小姐,方才您是进去做甚了?” 苏华月道:“见一位故人,可惜未曾见到。” “故人?”秋云暗暗思忖,小姐有什么故人,会来此相见?可她想透了脑袋,也未想出,但见苏华月不愿再多言语,也未再多问。 苏华月又道:“今日你与我来过此的事不要与任何人说起。” 秋云应声:“奴婢知道了。” 苏华月道:“已是午间,逍遥楼有吃食在卖,我们入内用午膳吧。” 秋云自是同意,跟随苏华月再度进了逍遥楼。 另一侧。 萧凌瀚脑海里回味起苏华月那月牙星眸的精致面容,忽然觉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又是忽然的,苏华月的脸与他记忆中另一张稚嫩的脸重合。 萧凌瀚的眸色泛起了微光,但那张冰寒的脸仍是未有什么表情。 原来是她。 萧凌瀚一个飞身,行过苏华月方才行过的道路,透过***的雕窗,隐隐见她与一丫鬟在其内用午膳,见得她衣袖飘袂的暗影,眸色渐深。 萧凌瀚对夜一道:“派一个暗卫跟那位小姐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京城治安向来不差,***后边的小巷也不算太偏僻,今日发生这等事,只怕有人有意想害她。 夜一虽是疑惑,但仍抱拳铿锵有力道:“是!” 主子方才对这位小姐冷冰冰的,如今倒是要分派暗卫保护她,除了雪儿小姐,他倒从未见主子对哪位小姐这般。 思及此,他不由多看了苏华月两眼,又瞧了瞧他家主子,不由觉得,二人好似挺相配的? 但马上又否认了心中的想法,他不该去思索这等事。 又不待他多想什么,萧凌瀚已经动身离开,夜一也跟上前去。 不管主子要做什么,他照做便是。 吃饱喝足后,因不想那般快回府,苏华月与秋云便在外随意逛了逛。重活一世,现在的苏华月,总对一些寻常的事感到新鲜。 待到回到苏候府,已然是日斜西边。 今日日头好,夕阳将整个苏侯府都染上一层绚丽的红,整个府邸此时好似撒上红辉的宫院一般,像天上的光,也像地下的血。 苏华月与秋云刚踏进苏候府,正向如意院走去不远,便听得身后一道阴厉的声音:“华月,站住!” 苏华月一个回身,夕阳在她的缃色衣裙上撒上一层光辉,面容皎丽,好似仙人。有那么一瞬,叫岑秋兰惊愣住,这…这真的是那个草包苏华月吗?怎么她看到她,竟有种想匍匐之感? 但仅仅一瞬,那种感觉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愤怒与恨意。 这个贱人!若芝现在还在屋子里痛苦不堪,她倒好,竟出府闲逛去了? 她原在府中等着这贱人出事的消息,没想却等来派出去玷污她的人已全部被杀,怎么会?这贱人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苏华月勾起一抹冷笑,笑容清冷不可亵渎。 她平静地道:“姨娘,何事?”眸色却微澜,闪过一丝厉光,怎么?刚派出去害她的人死了,现在便沉不住气了么? 岑秋兰凝着苏华月的恨意已几要迸发出,见得苏华月这副清凛的模样,更是恨不得将她撕碎。 但行至苏华月身前,她仍是不得已将一身的锋刺隐下,切齿道:“华月,娘听说你今早才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脱了去给祖母请安,这会又出去疯玩一日,可知不肖长辈、欺骗长辈是何罪?” 第九章 巴掌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此时在松嬷嬷的搀扶下端足了架子,一副主母做派,若不细看,还真以为是什么厉母在痛心地教训孩子。 若前世岑秋兰这般,性子软弱的苏华月只怕早已被拿捏住。 可惜,她已不是她。 一回府便给她扣帽子,可是府外的阴谋不成,想回府责难她么? 苏华月勾起一丝冷笑,这笑容,看似是十四岁的楚楚娇娥随意展露的笑颜,隐隐瞧着,却透着渗人的冷气。 苏华月道:“姨娘,华月并未不肖长辈、欺骗长辈。华月身子不适,原是源于昨日寿宴上见了三妹妹失贞之事受了惊吓,今早才不适宜去祖母院中。今日外出去,也不过是为了散心。华月实在是因忧心三妹妹失贞之故,绝无不肖与欺瞒之意。” 苏华月一口一个三妹妹失贞,叫岑秋兰登时气得七窍生烟。 她原本还想好好从苏华月口中套套今日那些出事之人之事,此时却是再也对苏华月忍受不住。 该受万人骑的,是这个贱人! “你这个贱人!” 岑秋兰已然气结,强压的恨意与怒火再无法掩埋,挥手便向苏华月挥去—— 却不料,她的巴掌还未落下,手便被苏华月徒手接住。 苏华月眸色微澜,隐隐泛着危险的气息:“姨娘,你这是做什么?” 又将手一甩,岑秋兰一个重心不稳,正好踢到脚下的石块,重重摔了下去:“啊——” “夫人!” 松嬷嬷惊唤,赶忙去扶,狠瞪了苏华月一眼道:“大小姐,夫人好歹是你的母亲,你怎能这般对她?你平时顽劣些便也罢了,不肖父母,可是重罪!” 苏华月听言正想说些什么,秋云已站出来嘟囔道:“松嬷嬷,方才是夫人想打小姐,小姐不过是不小……” 却话未说完,便—— 啪! 她被松嬷嬷狠狠甩了一巴掌:“我在跟大小姐说话,哪有你这个贱婢说话的份!” 却话音刚落—— 啪啪啪! 她便被苏华月狠狠甩了数巴掌。 松嬷嬷瞠目结舌,可到底苏华月还是个嫡小姐,她暂未敢还手,瞪大了眼狠声不满道:“大小姐,你!” 但话未说完便被苏华月厉声喝住:“松嬷嬷,你大胆,还不给本小姐跪下!” 松嬷嬷。 苏华月目色微凛。 前世你随苏若芝同进宫,在她落难后,苏若芝对她的折辱多是由你代劳。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些暗刺刺入身子的剧痛感受。 这世,她要怎么“回报”你好? 苏华月一声呵斥,威严十足,莫说松嬷嬷,就连刚刚站起身的岑秋兰都被震住,想要立即弯下膝跪下。 但到底,除了松嬷嬷膝盖几乎触地又立即站起,二人并未有什么反应,只有一瞬古怪地看着苏华月,这真的是那个好拿捏的草包大小姐么? 但只一瞬,岑秋兰便恼羞成怒,怒对苏华月道:“华月,你如今是愈发顽劣了!昨日才在院中责打了冬玲,今日又推搡为娘,还打松嬷嬷,为娘今日不罚你,你日后必不知铸成什么大错去!” 气死她了!这个贱人!连她也敢推!她今日必要狠狠地罚她!否则难解她心头之恨! 秋云听得苏华月要被罚,连忙想跪下来为苏华月求情,却被苏华月暗暗抬手拦住。 苏华月冰声道:“姨娘,你此言差矣。昨日华月罚冬玲,原是为了三妹妹。” 提到苏若芝,岑秋兰顿了顿:“什么?” 苏华月道:“昨日三妹妹被夫人们发现与汪管事苟且,已然十分让三妹妹、让苏侯府蒙羞,那等时候,冬玲竟还心情愉悦,拉着华月玩叶子戏,说是不论三妹妹如何,她要与我开心。华月心疼三妹妹,一气之下,才重罚了冬玲些。” 岑秋兰听此面色骤变。 是她!是那个贱人! 怪不得她明明亲眼见着苏华月那贱人服了药,最后出事的却变成了她的若芝! 是那个贱人!是她换了她的若芝!一定是她! 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做! 贱人!贱婢!她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苏华月见此满意地勾唇,又将冰冷的视线扫了眼此时正怒瞪着她的松嬷嬷,一个眼神,便叫她有一瞬噤若寒蝉。但很快,她的目色又露出鄙夷与不满。 苏华月冰声道:“松嬷嬷么。” 又冷睨松嬷嬷道:“松嬷嬷,你胆敢乱了苏候府的规矩,你可知罪?” 苏华月的目光好似尖刀般刺人,话语好似寒冬的冰般渗人,直叫松嬷嬷打了个冷战,那种听了呵斥想当即跪下的感觉再度弥漫,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此时岑秋兰陷在自我对冬玲的恨意中,暂未搭理苏华月与松嬷嬷。 松嬷嬷捂着被打的脸极度气愤与嫌恶道:“大小姐,你这是何意?老奴何时乱过苏候府的规矩?倒是大小姐你,不分青红皂白便打老奴,这才是真真没了尊老的规矩!大小姐,你可不能……” 却她话未说完—— 啪啪! 她的左右脸又狠狠地挨了两巴掌。 又不待她说些什么,苏华月已凌声道:“松嬷嬷,看来你是挨打挨得不够!” 又道:“本小姐问你,你方才说,姨娘是本小姐的什么?”尊老?真会给自己长脸。 松嬷嬷被苏华月凌厉的气场震住,讪讪开口道:“姨娘?大小姐,你在说什……” 但话未说完,她的脸又再度挨了几巴掌—— 啪啪! 苏华月道:“松嬷嬷,姨娘不过是苏候府姨母,本小姐是苏侯府堂堂嫡小姐,你竟敢说姨娘是本小姐的母亲!苏姨娘并非苏侯府正位,你私自将一个嫡女的姨娘抬成母亲,可知是乱了苏侯府尊卑有别、正妾有序的规矩!可知是有辱我大梁国堂堂苏候府的体面!” 一番话,说得条条是道又气场十足,松嬷嬷虽有心反驳,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啊,虽说夫人手握苏侯府主母之权,身份到底只是个姨娘,大小姐再不济,也是根正苗红的嫡小姐,这点无法改变。 可大小姐向来便唤夫人母亲,今日怎会忽然这般说? 还说她私自将姨娘抬成夫人,乱了苏候府的规矩,辱了苏候府的体面,这她如何承受得起? 松嬷嬷的面色变白。 第十章 较量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松嬷嬷道:“大小姐,老奴……” 正这时,岑秋兰回过些神来,正听得苏华月嘲讽她不过是个姨娘之言,当即怒火更加攻心,正要发作。 苏华月已冰睨向她道:“姨娘,这些皆是昨日姨祖母寿宴上,夫人们教华月的,华月也不知她们说得可对,可也不敢无视了大梁国的规矩。” 此话一出,岑秋兰又要奔发的怒火,被硬生生压回,逼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此时她若因此怪罪苏华月,便是她无视大梁国的规矩,她岂敢明着如此? 又听苏华月是被昨日寿宴上的众夫人挑拨才至此,她一口银牙咬碎在了嘴里。 是谁?是哪个府的夫人? 昨日对她的若芝与她的嘲笑还不够吗!竟还敢教唆这贱人来膈应她! 岑秋兰手里的锦帕几要被她绞碎,苏华月勾唇冷笑,厌倦地睨了岑秋兰与松嬷嬷一眼,抬脚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此时这岑秋兰眼中,更关心的只怕是怎么报复冬玲与揣摩是哪个夫人与她作对。 今日她刻意在岑秋兰面前引导冬玲对苏若芝不敬,势必会引起岑秋兰的深思。 按前世冬玲与她所说,昨日的那番失贞设计,参与的主要人员便是冬玲、松嬷嬷与岑秋兰。 松嬷嬷一直跟在岑秋兰身边,不可能动手脚,她是岑秋兰亲自迷晕的,在她的眼中,也不可能自己爬起来。 倒是冬玲,不仅媚药是她提供,岑秋兰参与宴会后,后续的许多动作都是由她完成,再加上苏华月提了那么一嘴。 岑秋兰很容易将苏若芝此番之所以会出事的根由转移到冬玲身上。 不出意外,如潮水般的报复很快便会落到冬玲头上。 冬玲,你便等着吧。 岑秋兰,她也不会让你好过。 苏华月的背影越行越远后,松嬷嬷从地上站了起来,目色再露狠光,她堂堂夫人身边的近身嬷嬷,在府里哪个人不给她脸,她居然被个小丫头片子给唬住了!还被扇了数巴掌!这让她的脸往哪搁!一定是她的错觉! 不过…… 松嬷嬷行至面目扭曲的岑秋兰身边道:“夫人,老奴总觉着,大小姐变了不少,会不会今日的事大小姐知道了什么?老爷快回府了,大小姐若将此事告诉老爷,只怕对夫人不利啊。” 想起方才苏华月对她的责打,松嬷嬷便气得肝疼!不过是个在府中没有任何倚仗的草包大小姐,竟拿嫡女的身份压她、压夫人!夫人绝不会轻饶了你! 而哪怕苏华月的魄人气势是她的错觉,苏华月今日言语的各种反常,无论怎么看,似乎都不大正常。 闹了这么一遭,听了松嬷嬷的话,岑秋兰这才想起,忘记套出苏华月的话,今日被她们派出去玷污苏华月的人,为何会身首异处、苏华月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了。 不过看今日苏华月的态度,那等有几分冰冷渗人的目光,以及苏华月竟敢推她、敢嘲笑她的姨母身份! 岑秋兰不由如松嬷嬷一般的想,苏华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 还是仅仅是昨日有谁向苏华月挑拨了什么才会这般? 她拿捏不定。 缓缓地,她似是痛苦地想起什么,又似是做了什么决定,目露阴狠,附身松嬷嬷的耳边耳语几句。 苏华月!贱人!你本便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挡她与她女儿的端庄大道! 回到如意院,天际已吞下最后一抹夕阳残阳,院中已星星点点点好烛火,在天际将黑不黑间,整个院落,同时笼罩着朦胧的黑暗与朦胧的光。 刚踏入院中,便见春雨、夏吟与冬玲三人同时出来迎接。 其中,夏吟与冬玲脸上都有程度不一的红肿。 昨日苏华月一句“若是夏吟力道不够,可叫冬玲将夏吟打回去”,便在苏华月回屋后,院内原本的夏吟奉命扇冬玲,变成了夏吟与冬玲之间互扇,二人由是皆有受伤。 见苏华月回府,冬玲第一个挤开夏吟与春雨,冒至苏华月身前,一双圆眼目露狠光,面上却带着虚伪至极的笑。 “小姐,您回来了,出府一日累了吧。奴婢扶您入屋休息。”又一只手捂着被打肿的脸,“小姐,哪怕您昨日心情不佳罚了奴婢,奴婢也知道是自己的错,若是小姐能消气,奴婢甘愿受罚。” 她想这草包昨日不过是被寿宴之事吓住了才会那般对她,今日她再来说几句好话,必能让她再度亲近自己。 昨日出事的变成了二小姐,夫人也必不会轻易放了这草包,她需得与她打好关系,等着下回帮夫人让她身败名裂、失去一切!也好报了她昨日被罚得那般凄惨之仇。 骤然被罚,又失了大丫鬟之位给秋云,她明显感觉在院中的地位不如从前了!她必要扳回来! 却不料,冬玲另一只手刚碰到苏华月衣角,便被苏华月一记冰冷的目光给硬生生瞪了回去。 冬玲愣住:“小、小姐……” 那等寒光,竟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死亡威胁。 苏华月连一眼斜视都未给冬玲,冰声嘲讽道:“冬玲,你这副猪头模样出来见本小姐,是故意来倒本小姐胃口么?” 话语一出,便叫在场之人皆偷笑出声,冬玲亦有一瞬愣住,很快,又涨红了双脸。 这个草包,是在说她的脸肿得像猪头么?还不是因为她昨日! 冬玲的不满当即流露出,苏华月的冰声再度传来:“甘愿受罚?可是想本小姐再赐你掌嘴一百?” 说的是知道自己错了,却故意提及她是心情不佳才罚她,是在说她任性之至,放纵自己性情随意处罚下人么? 好巧一张嘴! 重活一世,真是许多事都看得格外清楚。 冬玲听声一怔,跪了下来:“小、小姐……”这草包、怎今日还如此!她捂住脸的手下意识地捂得更紧了些。 苏华月连看都未看她,喝道:“滚!”脏了她的眼! 不过这府里,很快便没有冬玲了。 冬玲被喝得眼中怨恨徒生,可想起苏华月说要再掌她一百,连忙狼狈退下。 苏华月带着秋云离开,春雨尾随其后。 夏吟原想跟着,想到自己的脸同样肿着,怕落不得好,只得住脚,退了下去与冬玲互相置气。 昨日互扇巴掌后,二人之间的虚假塑料情谊,也彻底断了。 第十一章 颜姨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侧,春雨见苏华月发火,有些忐忑地跟着她,生怕一个不慎,苏华月将她也罚了去。 岂料她跟随苏华月与秋云刚一进主屋,便见苏华月眉目和善地道:“春雨,我与秋云今日出府买了甚多东西,也有你的一份。” 春雨与苏华月同岁,脸有些圆,皮肤白皙,五官除了那一双杏眼,皆是小小,配合她时常发呆的神情,很是懵懂。 此时她懵懵的,见苏华月并不似方才般心情不佳,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秋云将一些小饰品等物件送给春雨道:“春雨,这是小姐与我特意给你选的。” 春雨接过礼物,开心一笑,连带苏华月也浮起了笑意。 这一世,她的温柔,只该如这般,给该给的人。 春雨则是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方才的忐忑不安,原只是被苏华月的心情影响,与冬玲的被罚、被呵斥并无多大关系。 说起来,虽不知为什么,她其实还不大喜欢冬玲。 是夜,已夜深,临近睡时。 秋云在主屋中为苏华月做睡前的衣饰拆卸与穿戴。 朦胧烛火里,秋云忙碌的身影,在镜中倒映出好看的身线。 待一切忙毕,秋云为苏华月做最后的发饰整理,她边轻柔摆弄边开口道:“小姐,冬玲被松嬷嬷带去见夫人后,听说以对夫人不敬为名,被仗责一百,赶出府去了。” 苏华月轻“嗯”一声,又道:“没有处死么?” 秋云亦是“嗯”一声,也未再说话。 冬玲平日里的鬼肠子她看得清楚,今日落得如此下场,虽是重了些,但也并不冤。 只是不知冬玲怎么的得罪了夫人?她可一直知道冬玲是夫人的爪牙。 秋云思及此微微皱眉,有所思量,但也不知如何跟苏华月说。 发饰整理毕,苏华月回头,瞧了秋云一眼。 秋云此时梳着两个双丫髻,已经几乎长开的眉眼带着几分十六七岁女子特有的韵味。 苏华月抚了抚秋云今日被松嬷嬷打的面庞,道:“还疼吗?” 秋云目含微光摇摇头:“不疼。” 今日夫人与松嬷嬷那般咄咄逼人,她也只是怕小姐吃亏,才会站出身来。 她被打并无什么关系,倒是未料到小姐,今日会这般与夫人和松嬷嬷对抗。 小姐说的话做的事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苏侯爷不在府,府中又是夫人当家,今日小姐那般得罪夫人,夫人其实并不好相与,她真怕小姐吃亏。 秋云目露担心道:“小姐,夫人到底是长辈,您今日这般……” 秋云说到此噤了声。她知道夫人待苏华月有祸心,如今苏华月不若从前般亲近夫人,这自然是好,但那般忤逆夫人…… 苏华月道:“你可是觉得,我今日推了岑姨娘,打了松嬷嬷,对岑姨娘说那些冒犯的话,会得罪岑姨娘,让我在府里不得好过?” 秋云未做声,算是默认。 其实真要说起来,如小姐今日所说,小姐堂堂苏候府嫡女,不该活得这么憋屈。 苏华月道:“难道我今日不这般做,岑姨娘便会让我好过了么?” 又道:“今日岑姨娘刻意在府门拦我,你可看得出来?” 秋云点点头:“像是刻意来***麻烦。” 今日夫人那般装扮明显不是要出府,却行至了府门前,一见小姐便对小姐加以指责,说小姐欺瞒不肖,若非小姐言语反驳,只怕要被夫人罚去跪祠堂去。 苏华月道:“你又可知岑姨娘为何这般做?” 秋云顿了顿,似是欲言又止,想了想,忽地跪了下来。 苏华月见此拉她:“秋云,你这是何意?” 秋云低了眸,道:“小姐,奴婢有一个猜测。” 苏华月道:“你说来听听。” 秋云面有忐忑,但仍是道:“小姐,奴婢怀疑,今日小姐与奴婢在外遇险,会不会…夫人也知道此事?” 秋云话语还说得有些含蓄。 昨日苏若芝出了那等丑事,今日她与苏华月出府,便遇见那般事,加之知道岑秋兰对苏华月的虚假造作。 她不得不怀疑,今日她与苏华月遇险,会不会死岑秋兰的手笔,见苏若芝毁了名声,也不让苏华月好过。 她觉得今日遇到流氓实在太过凑巧。 甚至冬玲的事,她也怀疑是不是岑秋兰在给苏华月什么警告。 这些话她早便想跟苏华月说,但一直有些不敢。 一来尽管苏华月如今对岑秋兰的态度大有改变,但到底苏华月曾经对岑秋兰极为尊重。 二来尽管苏华月将她提为了大丫鬟,又对她比从前亲近不少,可到底这也不过是近两日的事,她还未摸透苏华月是不是真的信任于她。 贸然在没有证据时说出她的揣测,她怕不仅苏华月不信岑秋兰会这么对她,还会将好不容易苏华月对她的亲近给消磨去。 如今苏华月问起,她掂量之下,终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管小姐对她如何,若真是夫人对付她,她需要让小姐有所警觉。 苏华月看出了秋云的小心翼翼与忐忑,莞尔浅笑将她扶了起来,道:“秋云,你说的,我都懂。” 又在秋云耳边耳语数句。 秋云面色瞬间震惊无比。 她没想到,昨日苏若芝出的事,竟原本是岑秋兰准备陷害的她家小姐!冬玲会得如今的结局,也是她意图与夫人同谋害小姐,完全是咎由自取! 她想到了岑秋兰是因嫉恨,三小姐出了事她也要害她家小姐,没有想到,哪怕没有三小姐,岑秋兰也已早早打算要谋害小姐! 她在震惊岑秋兰竟起了这等心思之余,也欣慰自家小姐能看清岑秋兰的真面目。 昨日她还隐隐听众夫人传出夫人原是要害小姐的话语,但想到岑秋兰不会愚蠢到让自己女儿因此出事,由是未在意这等说法,没想到这是真的! 小姐是通过此事对夫人有所觉悟吗? 只是如今这种境地,只怕夫人绝然不会让小姐好过。 秋云思及此疼惜地对苏华月道:“小姐,奴婢会保护你。” 苏华月浮起一丝感动的笑,未言,道:“秋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日后有什么话,直接与我说便好。” 其实秋云,不仅忠心,还比她想象中聪明许多。倒是秋云,一直在她面前小心翼翼。 前世,她真是忽视与亏欠她太多太多。 秋云重重点点头。 苏华月顿了顿,又道:“秋云,我或许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第十二章 毒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秋云道:“小姐,您说。” 不说一件事,她早便知道自己是小姐的娘亲捡回来的,虽说嫡夫人已难产而死,但小姐是她救命恩人的女儿。 她又从小跟着小姐长大,长小姐两岁,见到了小姐在这个深宅中浮沉,早便发誓要保护好她。 小姐如今身边没有近亲,她是小姐最信任的人,无论小姐让她做什么事,她都会尽心做好。 苏华月对秋云附身耳语几句。 秋云听罢有几分诧异:“小姐,您为何……” 苏华月道:“到时候自有妙用。”又道,“只是你此番出去,不定会见到什么血腥场面,保护自己的安全最要紧,我让你做的,尽力而为便可。” 秋云听言应声:“嗯。既是如此,奴婢这便动身吧。” 苏华月点点头。 秋云换了身深色的衣物,行出如意院便隐藏在了夜色中。 苏华月望着秋云的背影,无言地道了声:“谢谢。” 谢谢你前世今生、一如既往待她无条件的好与忠心。 夜色渐浓,苏华月朦胧睡去。 一名黑衣蒙面人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行进屋内,见得幔床上熟睡的身影,挥起手中的刀,便要向她身上刺去。 却他的刀刚刚举起,一道利刃便向他撞了过来,见血封喉,他甚至还未来得及喊出声,身子便已倒地。 又一道冷面黑衣身影从暗处出现,托起地上的尸体,一瞬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所有事情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床上的人儿似感知到什么动静,徒然睁眼,向屋子四周望去,除了黑暗,便再未见到其它。 是她想多了吗? 这已是后半夜,苏华月一睁眼,本便睡不安稳的她,整夜便再也未睡着。 终是,思虑甚重,无法消泯。 另一侧,岑秋兰院落。 岑秋兰左右等不来派出去暗杀苏华月的杀手,便命松嬷嬷前去查看发生了什么状况。 半响,松嬷嬷回院,脸上满满的冷汗、害怕与震惊。 岑秋兰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迎了上去,扶住几要摔倒的松嬷嬷,道:“怎么了?” 松嬷嬷大口喘着粗气,似是累坏了,用手向外指了指。 岑秋兰顺着手指所指方向望过去,便见得一架尸体横在屋外走廊,嘴角吐血,脖颈有鲜血冒出,在薄薄的月光下显得分外渗人。 “啊。” 岑秋兰几乎要惊叫,但立马捂了嘴,没有出声。 岑秋兰道:“怎么回事?” 松嬷嬷半天才缓过气来,她将这具尸体生生从如意院门口搬到岑秋兰院中,着实费了大劲。 松嬷嬷道:“老奴、老奴不知。老奴行至大小姐院外,便见到了这具尸体,确认是我们的人,老奴便将他背了回来。” 岑秋兰言语有几分颤抖:“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难道是那个贱人?但怎么可能? 岑秋兰走进看了看这具尸体,明显是被人一剑封喉,若非有武功的人,绝对做不到,而如意院那贱人,绝然没有武功。 松嬷嬷道:“老奴不知,老奴去时,便只见到这一具尸体。” 岑秋兰眸色变深,想去碰尸体的手亦有些颤抖。 怎么会?是谁?是谁救了那个贱人?还有今日白天之事。 半晌,松嬷嬷道:“夫人,会不会是侯爷留了人保护大小姐?” 岑秋兰听声目色一寒。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此,今日白天她派出去的人皆被杀之事,倒也说的清楚。 只是,老爷何时派了人在那贱人身边保护她?竟连她也不清楚。 不过这样一来,那贱人便必死不可了! 今日白天之事绝不能深查下去,若是那贱人还活着,回来不论是那贱人、还是老爷所留之人一告状,老爷指不定去追查些什么。 但若那贱人死了,老爷沉浸丧女之痛中,这等外出遇袭的小事,必然不会被关注。 今日白天之事,可不仅仅是她找人侵害那贱人那么简单! 松嬷嬷又担忧道:“夫人,我们派人害大小姐的事,会不会已经被人知道了?” 此次她们两番派人害大小姐,她身边既有人保护,不定已知道些什么。保护的人知道,那便是候爷知道,这可…… 松嬷嬷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岑秋兰也变了脸,但很快,她恢复镇定。 她道:“你方才在如意院,可见院内有什么动静?” 松嬷嬷摇摇头:“除了这具尸体,未有什么动静。” 岑秋兰听言道:“那他们,十有八九应该还不知道什么。” 死了个人这么大的事,未在如意院闹出什么动静,明显时人还未得手便被暗杀了,神不知鬼不觉,更不说从这个杀手口中探出些什么。 而今日白天的谋害,更不可能透露出她。 如此一来,老爷的人哪怕知道有人害那贱人,也应该算不到她头上来。 毕竟,这十四年来,她虚情假意地对那贱人那般好,可不是白铺垫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老爷真知道什么,到时人死了,她也能想办法把事情圆回来。 如今她看着,那贱人好似愈发不受控制了。 岑秋兰狠声道:“那贱人,还是得死!” 松嬷嬷犹豫:“夫人,大小姐身边有侯爷的人……”只怕不仅不好动手,若稍有不慎,将自己搭进去怎么办? 岑秋兰道:“暗杀不行,那便换种方法!” 乌云浮现,遮住月光,夜色愈发的浓郁,笼罩在岑秋兰与松嬷嬷的身子之间。 翌日清晨,秋云从外回院,步履看似正常,其实有几分杂乱。 入了正屋,苏华月已经独坐梳妆台前,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见秋云入屋,敛了思绪。 秋云将屋门向后一掩,便行至苏华月身边,脸上的神情有些沉重与惊魂未定。 秋云道:“小姐,人已经安顿好了。” 苏华月点点头:“那便好。”又道,“见到颜姨了吗?” 秋云点头:“嗯。人便是颜姨安顿好的。” 颜姨便是府里的一位厨娘,四十余岁,腿有些瘸,当年是苏候爷军队中的随行厨娘,伤了腿后,才被苏候带回了府。 第十三章 主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如今苏华月问起,她掂量之下,终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管小姐对她如何,若真是夫人对付她,她需要让小姐有所警觉。 苏华月看出了秋云的小心翼翼与忐忑,莞尔浅笑将她扶了起来,道:“秋云,你说的,我都懂。” 又在秋云耳边耳语数句。 秋云面色瞬间震惊无比。 她没想到,昨日苏若芝出的事,竟原本是岑秋兰准备陷害的她家小姐!冬玲会得如今的结局,也是她意图与夫人同谋害小姐,完全是咎由自取! 她想到了岑秋兰是因嫉恨,三小姐出了事她也要害她家小姐,没有想到,哪怕没有三小姐,岑秋兰也已早早打算要谋害小姐! 她在震惊岑秋兰竟起了这等心思之余,也欣慰自家小姐能看清岑秋兰的真面目。 昨日她还隐隐听众夫人传出夫人原是要害小姐的话语,但想到岑秋兰不会愚蠢到让自己女儿因此出事,由是未在意这等说法,没想到这是真的! 小姐是通过此事对夫人有所觉悟吗? 只是如今这种境地,只怕夫人绝然不会让小姐好过。 秋云思及此疼惜地对苏华月道:“小姐,奴婢会保护你。” 苏华月浮起一丝感动的笑,未言,道:“秋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日后有什么话,直接与我说便好。” 其实秋云,不仅忠心,还比她想象中聪明许多。倒是秋云,一直在她面前小心翼翼。 前世,她真是忽视与亏欠她太多太多。 秋云重重点点头。 苏华月顿了顿,又道:“秋云,我或许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秋云道:“小姐,您说。” 不说一件事,她早便知道自己是小姐的娘亲捡回来的,虽说嫡夫人已难产而死,但小姐是她救命恩人的女儿。 她又从小跟着小姐长大,长小姐两岁,见到了小姐在这个深宅中浮沉,早便发誓要保护好她。 小姐如今身边没有近亲,她是小姐最信任的人,无论小姐让她做什么事,她都会尽心做好。 苏华月对秋云附身耳语几句。 秋云听罢有几分诧异:“小姐,您为何……” 苏华月道:“到时候自有妙用。”又道,“只是你此番出去,不定会见到什么血腥场面,保护自己的安全最要紧,我让你做的,尽力而为便可。” 秋云听言应声:“嗯。既是如此,奴婢这便动身吧。” 苏华月点点头。 秋云换了身深色的衣物,行出如意院便隐藏在了夜色中。 苏华月望着秋云的背影,无言地道了声:“谢谢。” 谢谢你前世今生、一如既往待她无条件的好与忠心。 两三个时辰后,秋云从外回院,步履看似正常,其实有几分杂乱。 入了正屋,苏华月正伴着烛火独坐梳妆台前,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见秋云入屋,敛了思绪。 秋云将屋门向后一掩,便行至苏华月身边,脸上的神情有些沉重与惊魂未定。 秋云道:“小姐,人已经安顿好了。” 苏华月点点头:“那便好。”又道,“见到颜姨了吗?” 秋云点头:“嗯。人便是颜姨安顿好的。” 苏华月轻点头,又见秋云面色仍有惊魂未定,抚了抚她的鬓发,道:“可是方才所见之事太过残忍?” 秋云点点头:“奴婢没想到……” 没想到她原以为岑秋兰不过是虚伪阴狠些,不料她竟那般残忍,苏华月让她去办事,竟见到那等血腥场面…… 苏华月安抚了秋云一番,见她眼角发青,道:“眼见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别叫人看出异样来。” 秋云点头退下。 夜色渐浓,苏华月朦胧睡去。 一名黑衣蒙面人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行进屋内,见得幔床上熟睡的身影,挥起手中的刀,便要向她身上刺去。 却他的刀刚刚举起,一道利刃便向他撞了过来,见血封喉,他甚至还未来得及喊出声,身子便已倒地。 又一道冷面黑衣身影从暗处出现,托起地上的尸体,一瞬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所有事情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床上的人儿似感知到什么动静,徒然睁眼,向屋子四周望去,除了黑暗,便再未见到其它。 是她想多了吗? 这已是后半夜,苏华月一睁眼,本便睡不安稳的她,整夜便再也未睡着。 终是,思虑甚重,无法消泯。 与毒蝎的相契需要一定时间来磨合,苏华月这两日除了正常的作息,便是在与毒蝎进行相契感应,以便更好地控制它们。 这几日苏候府看起来甚是平静,岑秋兰在府门前吃了那一次亏后,并未来找苏华月麻烦。 苏华月觉此事奇怪,但也知平静只是暂时的,岑秋兰必会想办法来对付她。 这日,苏华月对秋云道:“秋云,今夜,我们去做一些有趣的事。” 秋云疑惑:“有趣的事?小姐,您想做什么?” 苏华月道:“当然是,向岑姨娘讨点利息。” 你前几日胆敢找流氓来找她麻烦,差点害了她跟秋云,此事自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现在她还不能扳倒你,但利息,还是能提前收收的,正好,也试试她新契的毒蝎如何。 夜间,岑秋兰院。 已是深夜,岑秋兰与松嬷嬷却还未眠,二人正在屋内,面色甚是不好地谈论着什么。 岑秋兰面色铁青:“这两次派出去的杀手,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么?” 松嬷嬷道:“是啊,夫人。也不知大小姐是使了什么手段,这两位杀手武功皆不低,可入了那如意院,便是再也没有出来过。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人就不见了呢?如意院的人也说未见院内有什么动静,您说……” “啪!” 不待松嬷嬷说完,岑秋兰重重拍下桌子,气道:“这个贱人!” 松嬷嬷小心翼翼地道:“夫人,您说,是不是老爷暗地里派了人保护小姐?否则怎会让我们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岑秋兰听声目色冰寒,气极地思索着什么,正这时,一道黑影忽从她们门前略过。 “谁!” 第十四章 利息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惊唤,松嬷嬷一个冷汗,与岑秋兰对视一眼,向人影处行去。 不是早说不许任何人靠近吗?方才她与夫人所谈论的,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松嬷嬷忐忑思量着,行至门前,刚想像四周找找人影,那道黑影便又从她眼前飘了过去。 “是哪个蹄子?” 松嬷嬷目露狠戾,向着黑影离开处望去,不管是谁,知道了她与夫人的秘密,便是不能留了。 却她的目光刚触到黑影,便吓得尖叫出声:“啊!啊!夫人、夫人!” 岑秋兰听得松嬷嬷的尖叫,不耐烦地行了出来:“嚎什么!” 却她刚一行至松嬷嬷处,便同样被眼前之景吓到:“啊!” 她们看到了什么? 黑灯瞎火的院子里,在几道微弱烛光的点缀下,一道酷似冬玲的黑影飘在院墙上,目露红光,浑身渗着似血的红光,阴森地睨着松嬷嬷与岑秋兰,一阵阴风吹过,甚是渗人。 已是夜深,原本甚是寂静的院子,听得岑秋兰与松嬷嬷尖叫的下人,皆起了身来,向发声处行去。 “夫人,您……啊!” 却当他们也见得院中的黑影,皆也不由惊叫出声。 这黑影的身段、装饰,妥妥的不正是那日被扔出府时的冬玲么?那日冬玲身上的伤还是他们打的,让他们如何不怕? 正这时,那黑影又从院墙飘了起来,直向岑秋兰逼去,那黑影的双眼红彤彤、圆滚滚,在岑秋兰面前不断变大,吓得岑秋兰一个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但不过一瞬,她又清醒过来,在松嬷嬷的搀扶下,指着黑影道:“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松嬷嬷,去,去将它抓起来!” 黑影十分渗人,根本没有人为装扮的迹象,松嬷嬷听此,颤声对一旁早躲得远远的下人道:“你们还不快去将它抓起来!” 但无一人听她调遣。 松嬷嬷没法,在岑秋兰的眼神威胁下,行向黑影,却在此时,黑影忽然撞向岑秋兰,不过一瞬,便从岑秋兰身上穿身而过。 “啊!” 原本在地上的岑秋兰惊得跳了起来,她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过一会,她生生向后倒了下去。 “夫人!” 松嬷嬷见此惊唤,但因为害怕,也未立即行向岑秋兰。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黑影出现,她才小心地行向岑秋兰身边,摇着面色早已铁青的岑秋兰惊唤道:“夫人!夫人!” 这…真的是,撞鬼了吗? 松嬷嬷又对躲在柱子后的下人道:“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还不快去找大夫!” 下人唯唯诺诺地从柱子后出来,却刚向前行进一步,便瞪大了眼,指着岑秋兰背旁的墙尖叫出声;“鬼、鬼、鬼又来了!” 言罢头也不回地跑掉。 松嬷嬷见此后背发冷,难道,鬼,在她后边? 又在此时,岑秋兰醒了过来,目光正对上那堵身旁的墙,瞳孔骤然变大,倒吸一口凉气下,气都喘不过来地道:“…滚…滚…” 只见,那堵墙上,郝然书着几个红大字:“还我命来,是你命我害小姐。” 夜色朦胧间,几个大字泛着冷光,分外渗人。 …… 另一侧,不同于岑秋兰院中的混乱不堪,苏华月带着秋云在离岑秋兰院子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身影清冷,纤手一招,便将几只从远处过来的毒蝎招入袖中。 又从地上捡起毒蝎原先带走的小烛火 、剪成冬玲模样的小人纸与可映光成像的红色荧光粉,冷笑销毁。月色中,苏华月面色冷凝,似是绝美的祭司。 虽说暂时比不上前世,这几只跟她结契的毒蝎,还算用得顺手。下回看到合适的,再契几只大物。 又听岑秋兰院中不断传出隐隐的混乱之声,她冷笑一声,对秋云道:“走吧。” 事情已成,她也该回去了。 此番被她这么一吓,苏府这几日是不会安宁了,当然,她那位姨娘,也不会好过。 秋云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原来、原来小姐说的要收了那些蝎子是真的!那些蝎子竟还听小姐派遣!这也太神奇了! 秋云震惊道:“小姐,这蝎子,竟真能听您的话?” 苏华月道:“你不是见到了吗?” 秋云还想说什么,苏华月已经向前行去。 夜色里,谁也没有看见,就在苏华月与秋云背影消失的不远处,一道冰蓝色的身影目泛幽冷光,看着苏华月愈行愈远的清影,目色中的深邃又多了几分。 他原是听暗卫说苏府里已有两回刺客要暗杀苏华月,便想过来看看,没想见到眼前这一幕。 操控毒蝎给自己报仇?这个女人,并也不像外界传扬的那般草包。 萧凌瀚棱角分明的冷面泛起一丝任何人都无法察觉的笑。他的小月儿,长大了。 正这时,夜一出现,在萧凌瀚身边耳语几句,萧凌瀚目色骤然变冷:“回府!” 翌日,苏侯府热闹甚常,连续请了两天的道士入府做法事,虽然岑秋兰勒令府中之人不许传扬那晚之事,但消息,仍是悄无声息地不胫而走。 “苏府的事听说了么?听说岑夫人打杀了苏大小姐的一个丫鬟,那丫鬟死后回来寻仇了,说是这岑夫人过河拆桥,害苏大小姐不成却杀了她,要岑夫人偿命呢。” “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苏府这两日可是请了道士入府,大家都瞧见了。你可知,这岑夫人要害苏大小姐什么?” “什么?” “前些日子,苏府老夫人大寿,苏三小姐不是被抓到跟一老管家苟且么?” “这?是这事?原本见苏三小姐出事,暗想只怕与她无关,如今竟连鬼魂都来找她……” “什么待继女好过亲生女儿,岑夫人啊,平时就是会装!不过是个姨娘!” “……” 一时间,京城贵妇圈皆在传扬岑秋兰因计谋害苏华月、被恶鬼缠身之事。岑秋兰端架子端多了,想踩她的女人,太多。 这侧,苏华月听说了此,却是毫无波澜。 第十五章 噩梦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一点小小的利息,不够前世你伤害苏家满门的千分之一。接下来,她要让你一点点失去所有,彻底从云端跌入泥沼。 秋云道:“小姐,夫人派人在院中寻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寻到人为吓她的踪迹,这回道士走了,听说她都吓病了。” 秋云面色浮有一丝幸灾乐祸,夫人平日里便表面和善、背地里狠心地捧杀小姐,这回又想置小姐于死地,她家小姐的这点报复,还轻了。 苏华月听言浅笑笑,未言。本便不是人做的,岂会有人为痕迹的道理。 况且她还控制毒蝎给岑秋兰撒了毒粉,让岑秋兰口吐白沫,短暂失去意识,症状与撞邪无异,但待她恢复意识,便也查不出中毒的痕迹来,叫岑秋兰更为确信自己是撞了鬼,从而更加害怕,不病才有怪。 这等以鬼影来吓人的法子,她前世也曾用于萧奇明一宠妃身上,当时她害死宫妃,还不自量力冤枉于她,不过略吓吓便尽数招供。 这方法对寻常人或许有可能有一定破绽,但对心中有鬼者,一抓一个准。 是日,乌云遮天,天际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如意院都被笼罩在一片阴雨朦胧中。 雨滴在地面漾开好看的圆弧,苏华月望着窗外的一切,愁绪从心中起。 爹,哥哥,外祖……回来这般久,倒是还未见你们一面。 算算日子,爹与哥哥应也不足半月便要回来了。 前世这个时候,因她失洁之事在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加之母亲忌日快至,爹与哥哥便是在大约一月后回到府中,痛心不已地看着失去清白的她伤心地缩在角落,几近魔怔。 这世出事的人不是她而变成了苏若芝,爹与哥哥的归程应不会有太大改变才是。 许久未见,她甚是、极其想念。 一滴泪珠划过苏华月的面颊。 娘的忌日,祭祀…… 算起来,前世她初见萧奇明,便是在那祭祀之时…… 这世,也快了。 萧奇明,这世再见你,她要让你怎么死好呢? 前世的一段段凄惨不断在眼前复现,苏华月眸色恨意乍显,几近魔怔。 惨死之仇,灭门之仇,萧奇明,这世,她定不会放过你! 轰隆—— 雷声降临,小雨越下越大,苏华月流干了泪,心痛得乏累,在极度困乏下隐隐睡去。梦中,是亲人皆在的天伦,与朦胧的血海。 翌日天明,一夜雷雨过后,雨已停,天际却仍是灰沉沉的。 苏华月刚用过早膳,夏吟便似狗皮膏药般笑着贴向她道:“小姐,老夫人请人来说,要请您过去一趟。” 苏华月冷睨了她一眼,光一个目光便使企图更近一步靠近她的夏吟止步。 苏华月未回答夏吟的话,冷冷道:“这个丫鬟,本小姐不是让她去后院做粗活了么?这等近身通报的事,怎还由她来做?” 苏华月院中的丫鬟共分为三等,一等丫鬟近身伺候她随身之事,如今只剩了秋云和春雨,二等丫鬟则负责通报、传膳等轻杂事,可听从一等丫鬟派遣,三等丫鬟负责院中粗重活,地位最低。 因不想见到夏吟,前几日,苏华月已寻了个由头将她贬为三等丫鬟,这等在前院通报之事,自不需她来做。 夏吟听得苏华月之言,面上的笑容有一瞬凝结,好歹也曾是近身侍候过的人,小姐怎能这般不给她面子?被从一等丫鬟贬为三等丫鬟后,她没少在院中受其他丫鬟白眼,她早便对此受不了了,以前给人以白眼难堪,那可是她的特权。 又一瞬,夏吟眸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恶毒,接着,她故作可怜巴巴道:“小姐,奴婢好歹曾近身服侍过您,惹小姐不快是奴婢的不对,离开您的这几天,奴婢一直思念小姐,求小姐让奴婢回您身边侍候。” 夏吟双目含泪珠,那副模样,好似真的是她与苏华月主仆情深,不忍分离,就这么看着,若是前世的苏华月,只怕早已心软。 可惜一想起前世夏吟对她做的腌臜事,苏华月看着夏吟这副模样,便只觉得恶心。 苏华月连一个余光都未给夏吟,道:“看来是后院的事不够多,让这个贱婢有时间来本小姐面前哭哭啼啼,秋云,带她下去,给她的活计增加一倍。” 秋云听言应声,唤了院内侍立的两位二等丫鬟道:“你们还不将她带下去!” 两名丫鬟听言也不含糊,不管夏吟的鬼哭狼嚎,便将她带了下去。平日里,这夏吟仗着是苏华月身边的一等丫鬟,没少给她们气受,如今这般,是她们喜闻乐见的。 秋云则是庆幸苏华月没有被夏吟迷惑。 苏华月或许不知道,但在从前,尽管夏吟表面上跟苏华月亲近,背地里,她却常常听夏吟说苏华月是个草包、好骗等的坏话,她早便看不下去。 秋云又吩咐下去:“小姐身子不适,老夫人院里的人,去回了吧。” 寿宴之事后,老夫人院里的人又来请过苏华月两次,但都被苏华月回绝了,这回秋云也不例外地帮她回绝。 如今府里甚是不安定,老夫人唤小姐去,指不定没什么好事。 处置走了夏吟,支使走了岑老夫人的人,院中安静了下来,刚用过早膳,昨夜的愁绪还未全散,苏华月便在院中随意坐坐以解闷。 正这时,院外忽摆进两道富贵的身影。 一道身影五十余岁,身着紫绡红纹罗裙,头戴黄金珠宝钗,面相刻薄,略带皱纹的脸上涂着不符合她年龄的鲜艳唇色。 一道身影十三四岁,一身梨花细锦裙,头上挽着珍珠钗,面容娟秀,身段秀丽,但在美好外表下,那眼眸底下的恶毒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来人,正是这苏候府里的岑老夫人,与苏华月的庶妹苏若芝。 她们的身后,跟着为数不少的仆从,这般行进如意院,倒也有种难言的声势。 苏若芝入了院内,一眼便瞧见了正坐在院中石凳上的苏华月。 见她一副怡然自得,见到她们来也未有任何表现的模样,不禁气从心起,指着苏华月便道:“大姐姐,祖母亲来你院中,不知道出来迎接吗?” 第十六章 示威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言语间指责之味异常浓重,好似苏华月因这未起身迎接,便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不肖之徒。 苏华月斜了她们一眼,像是看把戏一般,幽幽道:“姨祖母,庶妹,难得光临本小姐的院舍,秋云,看茶。” 姨祖母。苏若芝。 寿宴失洁之事也不过过去几日,她原以为苏若芝会消停一段时间,没想到才过几日,她便与正常人看似无异地出现在了她的如意院。 是想来找她麻烦么?带着岑老夫人来给她壮声势么?她倒要看看你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苏华月甚至未从石凳上起身,那等散漫的目光更是令苏若芝与岑老夫人感受到了一种轻慢,尤其,她不是唤她们妹妹与祖母,而是唤了庶妹与姨祖母。 嫡庶有别,这分明是在揭她们并非正位的伤疤。哪怕,她们一个曾经只是苏老侯爷的通房,一个是苏候府姨娘所生 ,本便皆不是正位。 岑老夫人听得苏华月的唤声当即便怒了,道:“不肖孙女!还不快跪下!”她年过半百妆容艳丽,此时作威作福的模样,活似一只耍把戏的猴子。 “哦?跪?”苏华月话语里满是漫不经心,仿若岑老夫人对苏华月的命令叫嚣便是一个笑话。 苏华月道:“姨祖母,华月不知犯了何错?” 岑老夫人见得苏华月的回答,愣了愣,这个软弱的草包向来对她敬重,往常见她发火,早便跪着来求她原谅,今日怎会这般无动于衷? 也正是因为她作为一家的老夫人,尚且能支使她,便自寿宴她的亲孙女出事后,她几次三番想将苏华月请去她的锦院,随便寻个由头罚罚她,也好让她顺顺气,毕竟,她亲孙女在寿宴上承受的一切,本该是这个贱种承受的。 谁想她请了几次都请不来,今日苏若芝来找她,向她诉苦,说寿宴上她会出事与苏华月这个贱种脱不了干系,说让她给她做主,再次请她不去,她索性亲自来了这如意院,必要给亲孙女撑腰,好好教训一番这个贱种,顺便,让这贱种去背一些罪。 岂料这个贱种,如今对她是什么态度? 还未等岑老夫人说些什么,苏若芝见苏华月这般,已恨恨地道:“大姐姐,你见到祖母不起身行礼,祖母几次三番请你去锦院你不去,竟还敢唤祖母姨祖母,唤本小姐庶妹,这般不敬,莫说现在跪下,祖母罚你跪祠堂都是轻的!” 不仅要让这个贱人跪祠堂,她还要让祖母好好罚她!凭什么,寿宴遭受一切的是她!那件事害得她到现在她都不敢出府,想去其他府找姐妹玩,都觉根本没有脸面! 尤其她现在竟还对她改唤了称呼,唤她庶妹!她娘好歹是苏府的主母,她怎敢唤她庶妹! 言罢,苏若芝冲向苏华月,言语间便要将苏华月拉起来,强迫她跪下去,她现在实在太憋屈,见到这个贱人便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看她遭受比她大十倍百倍的苦难。她一定要让她下地狱! 却她的手刚攥住苏华月的手臂,苏华月便一挥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这一巴掌,打你不尊重嫡姐,你不过庶出,称呼嫡姐理应用嫡姐的敬称,而非一句大姐姐。” 又不待苏若芝反应过来,苏华月再一巴掌甩在她另一张脸上:“这一巴掌,打你以下犯上,胆敢僭越拉扯嫡姐。” 又是一巴掌甩过:“这一巴掌,打你不知规矩,未经通报便进入嫡姐院子!” 三个巴掌扇得苏华月的手心都甚至有些泛疼,莫说脸上被打得泛红肿的苏若芝了。 苏若芝遭此一遭,气急败坏,原本哪怕巴不得苏华月受罚,也还是好声好气的假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未加任何掩饰的恶毒。 她目露毒光,张牙舞爪扑向苏华月道:“贱人,你敢打我!” 却一个始料未及,被苏华月抓住打过来的手,脸上又生生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你胆敢打嫡姐。” 打你? 苏华月平静冷笑。相比你前世做的恶,这几个巴掌,算得了什么? “贱人!” 苏若芝彻底气极了,挥起另一只手,不料也被苏华月抓住。 一旁的岑老夫人见此面色铁青,她身旁的麻嬷嬷已忙上前去拉开苏华月与苏若芝,苏若芝身旁的丫鬟碧儿则在瞪了苏华月一眼后,去照看苏若芝的伤势。 麻嬷嬷道:“大小姐,你怎能如此狠心,三小姐是您的亲妹妹啊!” 碧儿道:“小姐,您没事吧!您不过好心劝大小姐莫要对老夫人不敬,她便这般对您,可怜了您的一片好心。” 一个个,一句句,说的皆是她苏华月的错,转而将原本是苏若芝想冒犯她的事视而不见。 倒真是些,好奴才。 前世,她是怎么觉得,她们对她也甚好的? 岑老夫人亦已行了过来,心疼地瞧了瞧苏若芝脸上的伤,金鱼般的咕噜眼狠狠瞪向苏华月,挥掌便要向她打去:“不肖孙女!” 却在这时,秋云挡在了苏华月身前,为她生生挨了一巴掌,她也不喊疼,只对岑老夫人道:“老夫人,小姐不是……” 却她的话还未说完,被碧儿拉开的苏若芝目色中已要喷出火来,她狠狠推开碧儿,不管不顾地扑向苏华月:“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寿宴那天是你害了我!本小姐要带你去见官!你这个恶毒的贱人!” 她总觉得此事奇怪,哪怕她母亲说此事是冬玲那贱婢所为,但一想到那日她在提前看苏华月笑话时,身边除了汪管事那杀千刀的,便只有苏华月一人,总觉那日敲晕她的,便是苏华月无疑! 尽管冬玲也很有嫌疑,但她总觉得,这背后的主谋,是苏华月这贱人! 尤其今日这贱人竟敢打她,她更加确定! 她就知道,从前她对她的千般、万般好,都是装的! 待带这贱人见了官,给她定了罪,至少证明她的遭遇,都是拜嫉妒她的嫡姐所致,这贱人才该下地狱! 苏华月听苏若芝提起寿宴,唇角泛起冷笑,似是有意无意的,她在闪避开来躲开扑过来的苏若芝的同时,用眼神引导苏若芝望向她所指定的地方。 原本面色恶毒的苏若芝,不知因何,面色泛起恐惧。 第十七章 反击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看到了什么? 阴暗的天色下,一道隐隐的、酷似汪管事的影子出现在了院落的一角,此时,它目色所泛的红光正幽幽地盯着苏若芝。 苏华月适时地在苏若芝的耳边冷语道:“做了亏心事再害人,可是会被鬼缠身的。没有证据地胡言乱语,会断脚跟的。” 苏若芝目色中的恐惧更甚,想起前两日她母亲便被冬玲的恶鬼纠缠,她不得不怀疑苏府是不是真的有鬼。汪管事凄惨死时,她可是也下了手的啊。 又在那酷似汪管事的黑影忽地似要扑向她,她的脚踝没来由地似被什么咬了、脚底一麻之际,她惊恐地尖叫出声:“鬼、鬼啊!” 言罢,在黑影的追逐下,苏若芝似疯了般跑出如意院。 碧儿见此连忙去追:“小姐!” 乍然被秋云挡了巴掌,岑老夫人原本要迁怒,却见苏若芝似疯了般跑出去,她不由愣住,因担忧苏若芝想追出去,可苏华月的帐还没算,她又移不开步子。 她今日听了苏若芝所言寿宴那天是苏华月害她的话,本来打算教训一番苏华月之余,要将苏华月送官,好让大家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贱蹄子身上,让大家以为是她这姐姐要害妹妹,势必会在同情苏若芝之余指责苏华月的险恶用心,这样苏若芝的名声会变好一些,而苏华月的恶毒名声跑不掉。 加之哪怕苏若芝所言之事并非事实,她也打算给苏华月施压,让她去官府承认是她害了苏若芝,也能达到她的目的。 谁料一切计划还未开始,她的宝贝孙女便似是发疯癫狂了,苏华月看起来也并不那么好拿捏了。 岑老夫人恶狠狠指着苏华月道:“是不是你,对老身的若芝做了什么!”方才她的余光间,分明见苏华月对苏若芝耳语了什么,苏若芝才那般跑出去。 苏华月一脸无辜,冷笑道:“姨祖母,华月也不知三妹妹为何发疯。”又道,“三妹妹看起来甚是不好,可别做了什么傻事,姨祖母不去看看吗?” 此话一出,岑老夫人对苏若芝的担心更甚。 寿宴后她这宝贝孙女本便有些喜怒无常,这两日她跟她侄女千哄万哄,她才正常了许多,这会她这么跑出去,她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今日将苏华月送官之事只怕做不成了,她叹息之余,耳畔又回想起苏华月唤她姨祖母的可恨声音,她黑着脸阴沉道:“苏华月!不肖孙女!你可知唤老身姨祖母是属不敬?” 那等声音故作威严,其内的戾气却是丝毫掩藏不住。 苏华月听言冷道:“祖父在时姨祖母便是妾室,华月唤您姨祖母,也是为了不乱了苏侯府的规矩!” 岑老夫人听言气结:“你!” 她自然知道这句不能乱了苏候府的规矩是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这个贱蹄子,便对她的亲侄女岑秋兰说过一样的话,那时她的侄女也是被这贱蹄子唤作姨娘,被她这样一句话堵住了嘴。 那时岑秋兰说这贱蹄子不听话了,她还不以为然,如今来看,却是愈发地招人恨,今日不仅敢打她的亲侄女,连带对她也这般不敬,唤她姨祖母!果然已是个不听话的贱蹄子! 苏华月冷道:“姨祖母,三妹妹跑出去这般久了,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吗?” 正说着,苏若芝的尖叫又隐隐传来,想起自己的侄女因前两日被鬼缠身这会还在卧榻上,应管不到她的宝贝孙女,她不得以,只得先离开,去照看她这可怜的亲孙女。 岑老夫人恨恨地瞪了苏华月一眼,狠声道:“不肖孙女!你给老身在这里禁足思过!老身待会再来找你算账!” 苏华月听言看着岑老夫人极不端庄的背影冷冷道:“姨祖母,不肖谈不上,只是姨祖母是长辈,日后这等屈尊华月院子的事,还是莫要做了,若是传出去,着实掉了您的身份。堂堂苏侯府姨老夫人,有事还需屈尊嫡女的院子,不是显得不大气,掉价吗?” 又道:“算账?姨祖母想算什么帐?若是没有证据,可别算得白白叫人笑掉大牙!” 方才听了苏若芝一句送官之言,苏华月自然已看出,岑老夫人与苏若芝今日来此的真实目的。 “陷害”她害了苏若芝么?好让大家将关注度转移到她身上、以此减轻对苏若芝的嘲笑?这番“陷害”,只怕你们是做不到。 “你!” 岑老夫人恶狠狠回头瞪了苏华月一眼。 这话说得在理,可她怎么觉得这贱蹄子是在骂她呢? 只是日后,这晦气的小院子她的确是不想来了,她最喜欢端的便是架子,来这里着实掉价! 还有让苏华月背罪之事,好似确实得从长计议。 这时,麻嬷嬷道:“老夫人,三小姐看起来甚是不好,您快去看看吧!” 思及苏若芝,再在门口隐隐看着苏若芝不太正常的背影,岑老夫人咬了一口牙,终是追向苏若芝去:“若芝!我的孙女!” 如意院安静了下来,苏华月纤手一招,她的毒蝎再次隐入她的衣袖。 看这般吓人对岑秋兰的效果不错,她早命秋云剪了汪管事的小人像,想在什么时候也吓吓苏若芝,没想她今日来此自投罗网了。 今日天色阴沉,哪怕是白日光线也甚是暗淡,透过光影,再依样画葫芦在苏若芝面前造出一个汪管事鬼影并不成问题。 听说为了解气,汪管事在苏若芝面前被大卸八块,苏若芝也是凶手之一,她不怕才怪。 禁足她?真当自己是苏侯府的女主人正牌老夫人了? 秋云道:“小姐,您没事吧。” 苏华月看向秋云,抚了抚她被打红肿的脸,目色幽深浅笑道:“我没事。倒是你伤了脸,去屋里上点药吧。” 秋云应声:“奴婢没事。” 今日老夫人与三小姐这般来***麻烦,她自然不会任由小姐被她们欺负了去。 刚刚老夫人那一巴掌下来,不论是巴掌打在小姐脸上,还是小姐还手,都不是好的结局。 第十八章 制簪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几日后,如意院。 连日的阴沉天,好在并未下雨,今日难得乌云散去了些,院中的光线也好了许多。 苏华月便带着秋云和春雨,用上次出府买的发簪材料,静静地制起了簪子。 苏若芝与岑老夫人来闹过一次后,这几日沉寂了下来,并未来找她麻烦。 岑秋兰在府中请了几次道士,这几日也并不跳脱。 苏华月倒也算是安生。 前世,苏华月虽然性子顽劣些,一直以来却对制首饰这等设计美好物件的事情甚是感兴趣。 前世未及笄时,她在苏候府中,除了与冬玲等人玩闹,剩余时间便一直用来制首饰。 因制首饰并不如琴棋书画般入流,只要她不是学正道,岑秋兰等人也并未管她,所以制首饰的势头多年来一直未停过。 及笄嫁入明王府后,这等爱好也一直在持续。 甚至后来她与梦娘结识,带她入明王府,二人决定从商的契机,便是明王府那时经济拮据,她有意典当自己的首饰,却被梦娘想法子以高价卖出。 也是在那时,她发现了梦娘的商业才能,二人后来将生意一步步做大,几乎到了全京城少有人匹敌的地步。 如今重活了一世,虽说制首饰的爱好还在,但死过一次,背负过一份血海深仇的她,早已没了那等闲来制首饰的雅兴。 如今制簪,不过是哪怕梦娘不在,她一个人,也该早点将自己的商业王国起步,待重会梦娘,便再度将这个商业王国做大,甚至比前一世更大。 前世梦娘如何将她的发簪高价卖出的,与前世她与梦娘经营商业王国的点点滴滴,她还记得清楚。 一些些简单的材料一经苏华月之手,便宛如巧夺了天工,流畅韵律之美跃然了首饰之人,光是瞧着,便叫人甚觉赏心悦目。 秋云赞叹道:“小姐,您的制簪手艺,比前些日子增进了不少。” 苏华月自小便喜欢制簪,虽然她从前不与秋云亲近,但秋云是她身边的一等丫鬟,也见过她不少从前制的首饰。 从前苏华月制的簪子虽也堪称别具一格与精美,但相比今日制的,手艺相差却不是一点半点。 秋云看了出来,同在此的春雨亦是。 春雨直接惊呼:“小姐,这簪子制得太好了!谁见了都该爱不释手!” 苏华月听言浅笑笑,从制出的十数支簪子中选出两支最好的,递给春雨与秋云一人一支道:“这般喜欢,这两支簪子便送给你们了。” 春雨听言开心接过,当即便往自己的发髻上簪去:“小姐,秋云姐姐,你们看奴婢戴着如何?” 苏华月看着春雨笑得天真烂漫的圆脸,忍不住轻点她的鼻尖:“好看极了。日后我教你们学制簪,你们想戴什么发簪,自己制便好了。” 她所图不小,身边的帮手自然需要培养。 前世在与梦娘的生意渐渐起步时,秋云、春雨与夏吟、冬玲也皆做过她的帮手,只是因生意之事几乎皆是梦娘做主,她们所触并不深。 今世,她相信秋云与春雨二人能成为她更好的助力。 秋云接过苏华月递给她的发簪,也并不推脱,径直接了过来。 苏华月从前便大方,送她们些物件也属平常。 秋云将发簪在手中瞧了又瞧,笑道:“这般精美的发簪,奴婢这双糙手,想来是制不出了。” 主仆三人说笑着,气氛甚是融洽。 殊不知,这一切被院中角落里的一道身影看在眼里,她的眼中充满着恨意,恨不得将三人的笑脸全部撕下。 凭什么,她们可以在这里玩笑,而她却必须在后院做数不尽的粗活! 攥紧的拳头渐渐放下,转而一副虚假至极的笑脸跃然脸上,夏吟身穿着三等丫鬟的衣裳,没了昔日的风光势头,手里端着一杯刚泡的清茶。 趁院中人未注意,她快步走至说笑着的三人身边,俯身行礼谄俏道:“小姐,您制簪可累了?奴婢给您端了您最爱的清茶。” 不过是个草包,她再忍忍,再好好捧捧,她一定会让她回到她身边的!到时候,她一定让这些日子院中所有得罪她的人跪在她的脚下! 空气乍然变冷,一道锐利的目光射过,夏吟甚至感觉到有一把利刃射在她的背部。 她打了个激灵,一抬头正还想说些什么,面前座上的人已冰声道:“本小姐可是说过,这个粗使贱婢不许出现在本小姐眼前?” 冰冷至冰点的生硬,令夏吟生生打了个寒颤,一侧的秋云与春雨亦不甚友好地看着她。 夏吟暗暗腹诽,权衡之下,她仍是硬着头皮将手中的清茶呈给苏华月,笑得极尽虚伪地道:“小姐……” 却她刚吐出两个字,苏华月便嫌恶地道:“来人,将这个搅了本小姐好心情的贱婢拉下去,掌嘴一百!放着贱婢进来的丫鬟,自己去领罚!” 话语一出,秋云便以手势支使着两人过来将夏吟拉走。 夏吟慌了:“小、小姐,冤枉啊小姐!”同时她目含恨意。 但不待她多说什么,不久后,院外已传来隐隐的巴掌声。 秋云道:“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没能让人将她拦下来。” 冬玲之事后,秋云知道同样与夫人等人亲近的夏吟亦不是什么好人,也知苏华月如今并不想见她。 她特意吩咐过院中的人不许夏吟进前院,今日还是疏忽了。 苏华月道:“不怪你。” 这么多年了,岑秋兰安插在她院中的人,又岂止夏吟与冬玲两个?夏吟此番能进来,不是秋云一人能控制的。 不过,她必将这些吃里扒外的贱奴尽数打将出去! 苏华月目露冷光,秋云知她是不开心,小心翼翼地道:“小姐,已是中午了,不如将这些发簪收了,便去用午膳吧。” 苏华月轻应一声:“嗯。”瞥到身侧两人的翩翩衣角,目色柔和了些。 还好,许是看她年纪小,又受她控制,院中也还有如秋云与春雨般的人,一直真心待在她身边。 第十九章 病倒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日,天色已是大明,苏华月才将将从床榻起身,扶着有些乏累的身子道:“最近真是愈发贪睡了。” 秋云听得动静已经入内来,服侍苏华月梳妆道:“定是小姐这几日制簪太累才会如此。”又试探性地道,“小姐,今日的发簪便不如不制了?” 这几日来,苏华月连着长时间制发簪,往日玩耍的时间都用在了制发簪上,秋云皆看在眼里。 但苏华月喜欢,她也不敢多说。 如今苏华月的身子眼看受不住,她便不得不提提了。 苏华月却未听她的建议,敛眸道:“制发簪的材料拿去院子里了吗?” 她如今一心只想快些变强,手里这批拿去做第一笔生意的发簪自要快些做好。 秋云知自己劝不住自家小姐,只得轻叹口气道:“奴婢等等便让春雨去准备。”又道,“早膳已经在餐房备好了。” 苏华月轻应一声:“嗯。” 用过早膳,又是苏华月带着秋云与春雨二人同在院中制发簪。 所不同的是,前几日制发簪的只有苏华月一人,今日,在苏华月的教授之后,秋云与春雨也能在一旁帮一些忙。 忙碌了几个时辰,苏华月的身子又开始乏累起来。 她懒洋洋的身子伸了个懒腰,一瞥眼,却不小心瞥到院外一抹粗糙的身影。 接着,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秋云正笑着想与苏华月说些什么,抬头发现了苏华月的异样。 她顺着苏华月的目光望去,依稀看到一抹熟悉的衣角在院外隐去,又一眨眼,那一抹身影已经不见。 秋云觉得好奇,正想起身去看看是谁,来印证印证自己心中的想法,被苏华月悄悄拉住。 苏华月对着秋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同时唇含冷笑。果然,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春雨没发现苏华月与秋云之间的互动,仍在乖巧专心地制着簪子,制完一个还举起簪子来问苏华月与秋云:“小姐,秋云姐姐,你们看这个怎么样?” 苏华月只浅笑笑,陷入深思未言。 秋云接声道:“好看。” 用过午膳,苏华月身子乏累地躺于床榻,秋云立于她的身侧。 苏华月闭着星眸,侧卧床榻的身姿曼妙不可言。她道:“今日夏吟又在院外转悠,你可看见了?” 秋云听言幡然醒悟,原来今日在院外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夏吟?怪不得那般熟悉。她还真是不死心。 秋云道:“嗯,看见了。小姐放心,奴婢这便让人加强院外的看守,必不让夏吟再闯进院子叨扰小姐。” 却被苏华月拦住:“不必。” 苏华月又道:“夏吟此番来此只怕不简单,你暗地里去查查,她想干什么,不要打草惊蛇。” 若是一次两次,她还能当她是不甘心当个三等丫鬟,不死心想来她面前刷存在感。 但她已数番给她冷脸,前番又重责了她,这才不过过了几日,她竟又敢来内院转悠。 真是她不怕死至极,还是,另有所图呢? 她想,是后者。 又是几日过去,许是天气愈发闷热,也许是这些日子真是制簪制得累极,苏华月的乏累症愈发变得厉害。 发展了几日,竟直接倒入床榻,虚弱得说不出话了来。 春雨早已哭出了眼泪:“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分明昨日还好好的带着她制簪,只是瞧着她家小姐比往常易犯困了些,怎今日一早,就在床榻上起不来身了? 秋云对此自是焦急不已,于卧榻前急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好啊?”又道,“奴婢这便为您去寻大夫。” 言罢,秋云急忙跑出如意院,要跑出苏候府,去为苏华月寻太医。 却还未到达府门,便被迎面行来的岑秋兰与苏若芝一行人拦住。 岑秋兰满面威严:“慌慌张张地,跑什么呢?” 秋云气喘吁吁地道:“见过夫人、三小姐!小姐今早忽然病倒了,起不来床,奴婢正要出府为小姐寻大夫呢!” 岑秋兰听声冷冷道:“此事本夫人也听说了,正要去如意院看看华月那丫头,你正好在前头带路吧!” 秋云一听急了:“可是,奴婢还要去府外为小姐寻大夫呢!小姐病得很重,虚弱极了!” 岑秋兰与苏若芝听声默契地对视一眼,嘴角皆隐隐勾出一抹阴冷的笑。 明面上,她们却还皆是端庄的侯府夫人与小姐。 秋云又急着想从一旁离开,被松嬷嬷一把狠狠拽住:“夫人让你带路,你这是去哪呢?” 自从上回被苏华月狠扇了耳光后,她便连带将苏华月身边亲近的丫鬟也愈发看不顺眼了。 秋云忍着被松嬷嬷狠拽的疼,目噙了泪道:“如意院就在那侧,嬷嬷您也可带夫人去啊。可小姐的病,实在是等不了了,奴婢怎能不去给小姐找大夫而带夫人……” 却她的话还未说完—— “啪!” 她的脸便狠狠挨了松嬷嬷一巴掌。 松嬷嬷狠声道:“贱婢,还敢顶嘴!耽误了夫人的事……” 却她还一巴掌正要挥下,岑秋兰拦住了她。 岑秋兰道:“这丫鬟也是护主心切,如今还是华月的病要紧,冒犯本夫人的事便算了。” 这话极有当家主母的风度,听在秋云耳中,却没来由让她后背一凉。 岑秋兰又道:“松嬷嬷,你去将京城最好的大夫请来,看这丫鬟的样子,华月只怕病得不轻,不要耽搁了。” 语罢对松嬷嬷使了个眼色。 松嬷嬷会意道:“是,老奴这便去办,一定将京城‘最好’的大夫请来。” 语罢松开了秋云,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才离开。 苏若芝这时不满地对秋云道:“还不快带路!” 苏华月身边的人,她都厌恶得紧,方才,这贱婢竟还敢反驳她母亲的话! 秋云见此,只得行于岑秋兰与苏若芝的前方,将她们引去如意院。 看着秋云的背影,岑秋兰如刀剑般冰冷的目光却是射在她的背部。 这个贱婢,好极了。 原以为只有苏华月那贱蹄子伶牙俐齿了不少,没想到身边的丫鬟也不示弱。 方才那一番话,是在说她明知那贱蹄子生病,却还耽误她去找大夫么? 那贱蹄子也活不长久了,这贱婢,她必要将她发到勾栏子里去! 第二十章 看望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一病倒,如意院早已乱成了一团,连夏吟再度从后院来了前院的事,也没人管她。 岑秋兰与苏若芝等人一踏进如意院,夏吟便上前来迎道:“夫人,三小姐,大小姐快不行了!您们快进去看看。” 除了夏吟的相迎,岑秋兰与苏若芝还听到了屋内传来的隐隐哭声,嘴角的阴笑当即上扬得更深。 明面上,岑秋兰却是厉声对夏吟道:“好个口无遮拦的贱婢,本夫人看华月前几日还好好的,怎就不行了?还不掌嘴!” 虽说她的确让夏吟帮着暗地里谋害了苏华月,她们也都知苏华月必命不久矣,但此事岂能放在明面上来说? 苏华月那贱蹄子是该死,可老爷也快回来了,这件事上她绝不能将自己搭进去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也要做好。 夏吟听了岑秋兰之言,当即愣住,她前几日才被苏华月掌嘴一百,此时脸还没消肿呢,夫人怎又要打她? 可岑秋兰严肃至极,她也不敢违抗,对着自己扇了几巴掌:“奴婢多嘴!奴婢多嘴!” 苏若芝知道了苏华月已经中招,此时早已按捺不住要去看苏华月病倒的模样。 但前几日她在这如意院中看到汪管事鬼魂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她有几分害怕地向四周瞧了瞧,见没见到什么,又迫不及待想入屋去见苏华月。 才也不管夏吟什么,拉着岑秋兰道:“娘,大姐姐还在屋内病着,我们快去瞧瞧她吧!” 她们此番来此的目的,本便是一早听说如意院的这位病倒,知道是她们派在此的夏吟已经得手,迫不及待要来确认一番苏华月是否真的要死了。 先前迟迟没有动静,她们还以为药出了问题。 岑秋兰听言应一声:“嗯,知道你担心你大姐姐。” 就这般,母女二人一副担心苏华月至极的模样,相互挽着入了如意院的主屋。 秋云带着她们二人入内时,屋中只有在床榻哭泣不已的春雨,以及床榻上昏沉至极的苏华月。 秋云行至床榻边,意图唤苏华月醒来,摇了摇她的手臂道:“小姐,夫人跟三小姐来看你了。” 摇了一会,却是没有反应,秋云眼角几要噙泪:“小姐……” 春雨则哭道:“秋云姐姐,你为小姐请来大夫了吗?” 不知何时,原本离床榻甚远的苏若芝已行至床榻前,见得苏华月满面惨白,怎么被唤也唤不醒的模样,阴笑不已。 又嫌秋云与春雨在此碍事,她道:“你们先退下,本小姐要跟娘单独看看大姐姐。” 秋云犹豫:“可是……” 苏若芝一道阴目扫过:“怎么?本小姐跟娘看看大姐姐的病情,还要你来过问么?” 秋云道:“不敢。” 偷偷担忧地望了苏华月一眼,才带着春雨退出了屋子。 苏若芝又让碧儿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正门被掩,整个屋子暗淡了下来,屋内也霎时只剩了苏华月、苏若芝与岑秋兰三人。 秋云与春雨一退出去,岑秋兰与苏若芝母女二人的阴狠便尽态展现。 岑秋兰行至床榻边,阴笑着轻拍拍苏华月的面颊,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她脸上的阴笑更甚。 岑秋兰阴狠道:“是痴魂散的效果。按这药效,过不了几日,这贱蹄子便该下黄泉了!” 贱蹄子,你早便该死了!有她若芝在,你凭什么活得那般好! 老爷派了人在身边保护你又如何,换种死法,她同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若芝阴笑不已,抬手正要对苏华月做些什么,忽地向四周瞧了瞧,又对岑秋兰道:“娘,你说爹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大姐姐,我们现在在这屋子里,会不会被人瞧见了?” 岑秋兰听言也是一疙瘩,她怎么把这事望了。 又如苏若芝般向四周瞧了瞧,不一会却便笃定道:“不会。女子的闺房,怎能随意叫人窥视?” 苏若芝一想也是。 二人变得正常些了的神色,霎时间又阴狠至极。 苏若芝一脸阴鸷,狠狠地盯着床上那哪怕面色苍白如纸,也仍是甚是可人的人儿。 想起前几日她竟打她巴掌、嘲笑自己是庶女的模样。 又想起不久前自己失去清白的凄惨该是这个贱人承受。 以及苏华月的嫡女身份与美貌胜过她给她带来的耻辱…… 她心底的恨意再也控制不住,神似恶鬼般地张牙舞爪,抬手一巴掌便要向苏华月扇去。 岑秋兰见此只当是寻常,这贱人都要死了,给她的若芝打打出出气又怎么了? 却不料,苏若芝的巴掌还未扇下,不知什么黑物钻进她的流云袖子,她的整个手掌便是一麻,再接着,她整个挥起的右手都剧烈疼痛起来。 “啊!” 苏若芝尖叫出声。 岑秋兰见这般诧异不已,扶向苏若芝道:“怎么了?” 守在门口的碧儿亦开了些门探头来问:“小姐,您怎么了?” 岑秋兰没搞清楚状况,自不会贸然回复什么,只道:“没事,若芝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在门口好生守着!” 碧儿听此又掩了门,不敢再探头来看,也将好奇屋内发生了什么的秋云与春雨拦得死死的。 只疼了一会,苏若芝的手臂便自己好了起来。 苏若芝虽觉奇怪,但手臂既然不疼了,加之她想折磨苏华月的欲望远远强过她意图探知手臂为何忽然疼麻的程度。 苏若芝对岑秋兰摇摇头,屋子阴暗的光线下,她好似恶鬼般再度扑向苏华月,又刚一伸手想做些什么,手臂的疼痛再次传来。 “啊。” 苏若芝再次痛唤出声,跌坐在地。 岑秋兰急了:“怎么了?” 苏若芝摇了摇头:“方才手臂又疼了。” 她揉了揉又已不再疼痛的手臂,似是受到什么感召般,她怀疑是床榻上的苏华月对她做了什么。 可床榻上的人儿依旧那般苍白无力地卧在床榻,连眼睛都未睁开,如何对她做些什么? 岑秋兰注意到苏若芝的目光,顺势望到了床榻上的苏华月,目色一阴。 第二十一章 撞鬼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贱蹄子!一定是这贱蹄子害她的若芝无缘无故手臂疼! 虽说她在一旁看着,苏华月的身子被盖在薄衾里,闭目一动不动,根本不可能对苏若芝做些什么。 但尽管如此,屋内就只她们三人,她若芝的手臂疼便也是这贱蹄子克的! 岑秋兰确定苏若芝的手臂已没事后,似是泄愤般,她亦一脸阴沉地行向苏华月床边,狠狠地抬起手,一巴掌便要向下挥去—— 却如苏若芝一般的,她的手尚还停在半空中,未有任何什么东西触碰到她,她的手臂便忽然在一阵**之后,尖锐地疼了起来。 “啊。” 这回是岑秋兰一声尖叫,瘫坐在地。 “娘。” 苏若芝见此连忙去扶岑秋兰。 屋内的气氛一下变得奇怪起来。 一次两次、就一个人如此,或许还是是不是苏若芝的手臂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岑秋兰与苏若芝做了同样的事,亦与苏若芝有了一样的症状,她们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怎会她们一想打苏华月,手臂便尖锐地疼? 她们可看得清楚,这屋内除了她们母女二人,便只有如病秧子般卧病在床、明显不能对她们造成任何攻击的苏华月了。 这时,正对纱窗的位置,一道暗黑的影子忽然从岑秋兰的脚下窜过。 “谁!” 岑秋兰惊唤出声。 又顺着黑影窜过的方向,岑秋兰惊恐地看到, 那屋内的一侧墙上,竟郝然立着冬玲的影子。 “啊。” 这次的尖叫,不是痛呼,而是惊恐地叫。 又不待岑秋兰反应过来什么,那黑影忽地目泛红光,对着岑秋兰与苏若芝扑了过去。 岑秋兰吓得大叫:“啊。” 碧儿发现了里边似乎不大对劲,再度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却房门一开,她的头还未探进去,便见岑秋兰与苏若芝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屋内跑了出来。 “鬼啊。” 二人惊恐地道,一把推开碧儿便跑了出去。 碧儿一时纳闷,悄悄向屋内望了一眼,除了屋子光线阴暗些,没见到什么。 又见到屋外慌不择路的两位主子,她一脸纳闷地追了上去:“小姐,夫人!” 屋内。 秋云见岑秋兰与苏若芝那般慌张地跑了出去,对着二人的背影暗叹了句活该,便回到了屋内。 苏华月此时在床榻上已睁开了漆黑的双眸,纤手从被衾里一伸出,两只毒蝎便回了她的衣袖,隐而不见。 秋云道:“小姐,您没事吧。” 苏华月摇摇头,她自是没事,只是跑出去的那两位有事了。 又目色微澜在若有所思中,方才,岑秋兰和苏若芝说,爹派了人保护她?此事不管前世今生,她怎么不知道? 秋云又道:“小姐,您可没看见,方才夫人与三小姐跑出去的那副模样,可是狼狈极了呢。” 到了如今,她自然知道岑秋兰与苏若芝要独自留在苏华月房中必然是未安什么好心,此番她们害小姐不成反而自己被吓得屁滚尿流,她自然是解气。 秋云与苏华月同去吓过岑秋兰,自然知道苏华月是用什么法子使岑秋兰与苏若芝那般。 苏华月听言冷笑一声:“不过是她们咎由自取罢了。” 秋云应声,又有几分担忧道:“小姐,夫人让松嬷嬷去给您请了大夫,待会应要来给您看诊,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姐装病以放长线钓大鱼,或许能骗过岑秋兰与苏若芝,但若被大夫拆穿可如何是好? 苏华月道:“无妨,我自有方法应对。” 她早已在中毒的症状上事先找了人,做足了准备,此事哪怕大夫给她把脉,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但来的这大夫为岑秋兰为虎作伥,想要谋害于她。 事情既然做了,接下来的后果,就看他能不能承受了! 果如秋云所言,岑秋兰与苏若芝走后不久,松嬷嬷便带着一位大夫来了如意院。 那大夫瘦瘦的身材,中等身高,面容精细,留着一缕小胡子,一入院门眼珠便不停转动,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正道之人。 秋云迎了上去,面露焦急道:“松嬷嬷,大夫,你们可来了,小姐的身子愈发虚弱了!” 松嬷嬷听言阴笑,待经过这严大夫整治,屋内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只会变得更严重!用不了多久,她便要死了! 松嬷嬷道:“还不带本嬷嬷和严大夫入屋去!” 秋云应声,连忙带着严大夫与松嬷嬷入屋。 屋内,仍是那般阴沉的光线,秋云守在一旁,松嬷嬷与严大夫倒未做什么逾矩的事。 正常把过脉后,严大夫投给松嬷嬷一个放心的神情,松嬷嬷眸底的阴笑更深。 严大夫摊出纸和笔,提笔写下一张药单,道:“这位小姐是犯了邪症,病不好治。按这张药单每日煎服三次,十日内有望好转。” 秋云接过药单,小心收好,多嘴问了一句:“敢问大夫,这邪症是何病状?” 着实是她活了十几年来,从未听过邪症这等病状。 严大夫白了秋云一眼,道:“邪病便是病邪入体,贵府前些日子不是闹鬼么?许是跟这事有关。” 原来…是这么回事! 若是他们知道这鬼是她们家小姐造出来的,还敢这么大言不惭、找这么个蹩脚的病因么! 秋云鄙夷地撇撇嘴,但到底没多说什么。 只道:“奴婢记住了,多谢大夫。” 松嬷嬷早便听说岑秋兰与苏若芝在这如意院出了事,此时只想着回去向岑秋兰报告苏华月是真的中招了的事,得到严大夫确定的回应后,也未再多留。 待严大夫收好药箱,便要带着他离开如意院。 临走,她还假惺惺对秋云道:“照顾好大小姐,每日的药要服侍大小姐服了,大小姐若有什么事,唯你是问!” 语罢,大摇大摆出了院子。 秋云也未反驳她,只暗里对松嬷嬷的假惺惺嗤之以鼻,道:“是。” 又在二人走后,她回到苏华月床边,义愤填膺地道:“小姐,实在太气人了!” 第二十二章 苏候回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全程都听着他们的对话,自然知道秋云在气松嬷嬷与严大夫的假模假样、用心险恶。 苏华月从床榻上坐起身来,面上并未有任何波澜,道:“他们给你的药方,你按方抓药、按时熬煎,不要落下破绽。” 还未到时候,这表面上的戏,自然要做好。 秋云回应苏华月:“是。” 另一侧,岑秋兰主院。 松嬷嬷带着严大夫入了院内,对着座上的岑秋兰与苏若芝欠身,眼中尽是不怀好意:“夫人,三小姐,大小姐的事,成了。” 严大夫亦向座上之人作了一揖,眉眼皆是坏笑与阿谀奉承道:“岑夫人,苏三小姐,你们放心,贵府苏大小姐中了痴魂散之毒,再加上下人今日给她开的药方,不出三日,她……” 言及此,严大夫未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杀人的动作,岑秋兰等人自是懂他的意思。 在如意院再遭了一番鬼,原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岑秋兰与苏若芝心神至此到底安定了些。 岑秋兰微点点头,满意地道:“为防什么变故,这三日便有劳严大夫日日去那如意院看看。”又向松嬷嬷一个示意。 松嬷嬷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严大夫,目含阴色道:“给夫人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严大夫接过银票,眼底早已笑开了花,连忙道:“那是自然。能为夫人解忧,是小人的福气。” 再客套了两句,约定好明日再去如意院看苏华月的病情是否会愈发加重,严大夫退出了院子。 屋中只余了岑秋兰、苏若芝与松嬷嬷三人。 苏若芝阴狠道:“娘,那贱人终于要死了!” 此时,方才在苏华月院中撞鬼的阴霾已在她心中一扫而空。 岑秋兰轻拍拍苏若芝挽住她的手背,阴笑道:“日后,你才是苏侯府唯一的嫡女。” 哪怕苏候不会给她正妻的位置,苏华月死了,西合院住着的那位二姑娘根本不可能跟她女儿相提并论,她的若芝自会成为苏侯府最风光的女儿,地位便与嫡女无疑。 也别怪她做继母的心狠,她原本不想要你的命,岂料寿宴那件事后,若芝名声大降,你的嫡女身份更是时时压着若芝,她不得不这么做。 但,莫说以后之事,光是这两日之事,她们的想法便落空了。 第二日,岑秋兰等人满心欢喜地等着严大夫再度入府,带给她们苏华月病情愈发加重的消息,不料却等来那严大夫的病情。 松嬷嬷道:“夫人,小姐,府外传来消息,严大夫病了,这两三天来不了府上了。” 岑秋兰蹙眉:“怎这个节骨眼上病了?” 松嬷嬷道:“老奴不知,严大夫昨日一回去便病倒了。” 岑秋兰道:“可说什么时候能入府?” 一时半会儿,再去找个与她们同谋害苏华月的大夫也挺难的,倘若是不靠谱的人去给苏华月把脉,发现了什么,届时她们会很麻烦。 松嬷嬷道:“严大夫说过了这两三日那急病应当能好。” 岑秋兰蹙眉:“真是个不中用的!” 又道:“罢了罢了。你时时盯着如意院的动静,老爷的回信说还有七天才回府,等两三日他再入府瞧也无妨。” 过了这两三日,如意院那贱蹄子也该撒手人寰了,严大夫来,不过是多了一层保障罢了。 就算那贱蹄子命硬还没死,等两三日严大夫再入府,多下剂药也无妨。 只是,她们还是失策了。 苏候苏飞虽飞信是说七日后回府,事实上,苏候早到了四日,三日后便回了府。 岑秋兰等人,直到苏候的车马到了苏府门口,才知道此事。 苏候一人风尘仆仆地从战马上下来,他的身后,跟着一直随着他在军中历练的苏先,亦是苏华月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其他随行回京的人,都被他们远远甩在了后边。 岑秋兰与府中二房柳烟亲自出来迎接,岑秋兰走在最前端,身后跟着梨花带雨的苏若芝。 柳烟缩在角落里,甚至比岑秋兰的一个丫鬟都不起眼,她的身后,跟着同样不比丫鬟起眼的苏候府庶二小姐苏萱。 苏候一身黑色英装,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魁梧,满脸刚毅,整张脸棱角分明的轮廓依稀可见他年轻时的风采。 他身旁的苏先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头已与苏候一般高,虽不及苏候魁梧,但浑身透出的英气俊朗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岑秋兰目露悲戚,丰腴的身子妩媚地对着苏候一欠身,声音好似能柔出水来:“老爷,您可算回府了。” 岑秋兰生得不差,此时又刻意打扮过,虽已三十余岁,但那等妩媚与她倒也不算太违和。 岑秋兰这一欠身,她身后跟着的苏若芝、松嬷嬷、柳烟、苏萱等一堆人皆或跪或俯身向苏候行礼:“见过老爷。” 苏候轻“嗯”一声,如鹰一般锐利的视线向众人扫了一眼,最终落在苏若芝身上,微不可见地微微一蹙眉。 苏候道:“都起来吧,本候一路风尘也累了。”又将视线盯在苏若芝与岑秋兰身上道,“你们随本候进主厅。” 岑秋兰听此妩媚再一欠身:“是。” 苏若芝则一直躲在岑秋兰后边颤颤巍巍,似一只受惊的小鸟,听此娇娇柔柔地道:“是。” 苏候见她这副娇弱的模样,眉头蹙得又深了几分。 又步子还未挪动半分,似是不经意的,苏候再在人群中扫了几眼,道一声:“华月呢?” 岑秋兰听此微微一颤。 老爷提前回府了,也未曾知会一声,那贱蹄子今日的药效正是关键的时候,迟迟未传来消息,也不知道她死了没? 若是没死,老爷见她病了,若再请个大夫来,她可不好交代。 正当她犹豫如何回答之际,人群的末尾忽然传来一道细声,是苏候府的二房柳烟所发出:“老爷,大小姐她…病了。妾身听说她病得下不来床了。” 此话音一落,苏候原本在原地未动的脚,抬腿便向如意院的方向行去:“病了怎也没人跟本侯说一声!” 苏先随在苏候身后:“父亲!” 第二十三章 清醒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则是狠狠瞪了柳烟一眼。 这个贱人,平时不吭声,见了老爷就知道献媚!看来是她对她的打压不够! 柳烟感受到岑秋兰的目光,却是噤若寒蝉,低着头跟在下人堆里,带着同样没有丝毫光彩的苏萱行在人群的角落里,跟着苏候前去。 岑秋兰见柳烟这般心底的气总算顺畅了些。 同时心中含恨,她的若芝发生了那等事,老爷那般快回府分明是为了若芝。 原是要先管她若芝之事的,怎一听那贱人有恙,便急不可耐地要去那贱人院中! 亦是暗暗担心,此番去了如意院,苏华月没死、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但事已至此,也只得先硬着头皮跟过去看看了。 苏若芝亦与她有同等想法,岑秋兰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真要有什么,她也还留有后招。 又向松嬷嬷投了个眼神,松嬷嬷回给岑秋兰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们早准备好的善后工作已经做好。 岑秋兰追上苏候带着哭腔媚声道:“老爷,您慢些。华月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前几日便突然病倒了,妾身请来了大夫,府中前些日子闹鬼,大夫说是邪气入体,要治好只怕需些时日,老爷也莫要太过担心了。” 苏候还未说话,苏先已道:“这世间哪来什么鬼邪之说,哪等庸医竟能将病因归咎至鬼神?”有道,“华月妹妹如今的情况如何?” 岑秋兰心内一疙瘩,暗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和和善善的:“先儿,为娘为华月寻的可是回春堂的大夫,怎能是庸医呢?” 又故作悲伤道:“为娘前两日去看了华月,已然是…意识不清、下不来床了,也不知能不能熬过……” 却她话未说完,苏候便道:“妇道之人,休得胡说!” 又对苏先道:“先儿,你快去莫府将两月前军中回京的莫大夫请来,什么回春堂的大夫也不及莫大夫的医术高明。” 苏先道:“是,父亲。”说话间,他已消失在了众人间。 虽然一年未回京,他对他这个妹妹也甚是想念,到底还是为她寻医治病重要。 岑秋兰听苏候说要去寻新的大夫,心内先是一慌,又很快镇定了下来。 按严大夫给的三日时限,最好那贱蹄子现在已经死了! 都怪她还以为老爷还要几天才回府,严大夫又病了,加之那如意院阴森森的。 这两三日她未亲去如意院看那贱蹄子的病状,只知道她确实是要死不活的。 若是没死,老爷有可能将她救治好不说,她也的确多了许多麻烦事。 不过,不管死没死,她都不会让事情扯到她头上! 这贱蹄子不过是鬼邪入体才病了罢了! 再多些,她还有后招,不过便是将夏吟那贱婢推进去! 她做了善后,虽时间紧迫有些粗糙,但也不会让事情扯到她。 苏候步子快,很快便到了如意院。 如意院整个院落安静又精雅,苏候踏进院门,目色微光。 他未理会向他行礼的院内下人,径直向正屋行去。 刚一进屋,便见得床榻上苏华月面色惨白,身形孱弱。 苏候禁不住一声心疼呼出:“华月!” 岑秋兰等人则跟在苏候身后,她悄悄向着苏华月方向睨了睨,见她的身子似还有呼吸起伏,面色不禁阴下几分。 苏候声未尽,他的身子已到了苏华月身边,蹙眉看着眼前形容消瘦的人儿。 一年前他离开府的时候,他的华月还不是这副模样。 究竟是什么病害得她女儿这般? 床榻上的苏华月却未回答她,只床榻旁的秋云抹着泪对苏候道:“侯爷,您可算回来了,这两日,小姐的病情愈发严重了。” “怎么回事?” 怎会病的这般重?苏候威严而带担忧的话一说出口,大手已经心疼地抚上苏华月有些散乱的额发。 他方才听说苏华月病得下不来床,只知这病只怕不简单,没想她竟这般形容消瘦。 这惨白的面容,枯槁的神情,越细看便越觉她似受了什么天大的痛苦。 苏候轻晃了晃苏华月的身子:“华月,华月,爹回来了。” 却不待苏华月醒来,门外忽传来几声吵嚷:“你这个黑了心的小蹄子,正好老爷今日回府,我必要抓了你去见老爷!”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有!” “……” 这般吵嚷惊动了屋内的所有人,岑秋兰听出了其中有一人是夏吟的声音,不禁微蹙眉。 松嬷嬷亦听了出来,她呵斥道:“是何人在外吵嚷?扰了大小姐养病,还不快退出去!” 语罢她正要出去赶,颜姨有些肥胖的身子已像揪小鸡般将有些瘦弱的夏吟揪了进来。 她一瘸一拐地入屋,一手将夏吟扔在地上,一手抬着一份饭菜,入内便径直道:“侯爷,正巧您今日回府,可必要为大小姐做主!” 苏候原本一心系在苏华月身上,并无心管屋中忽然的吵嚷,现听事关苏华月,他将视线投向了吵嚷发起出,声音一如既往的威严道:“怎么回事?” 又在那视线转移的瞬间,他见到在屋内吵嚷之人是早先他军中的随行厨娘颜姨,对事情的关注度又上升了几分。 这颜姨当初之所以在军中伤了腿被安送回苏候府,原是为了救军中一位副将,他对这等可称豪义之人向来有几分敬重在。 颜姨见夏吟被扔在地上还不老实,又用瘸着的腿狠狠踹了她一脚,才将手中的一份饭菜呈给苏候道。 “拜见侯爷。侯爷,今日奴婢在厨房中为大小姐准备午膳,谁知见这个小蹄子鬼鬼祟祟在往小姐的饭食里加些什么。” “奴婢看这小蹄子的模样便不像什么正派之人,大小姐这几日病重不治,府中皆有耳闻,说什么大小姐撞了鬼,奴婢是不信的!莫不是跟这小蹄子有关!” 苏候听声目色一凛,似大山般的威严压在夏吟之身,直接将夏吟吓得跪下。 夏吟忙不迭地磕头解释道:“奴婢冤枉啊!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冤枉!” 前些日子她的确给苏华月投毒了,今日却是真真没有! 第二十四章 事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今日夫人的人来与她说,侯爷突然提前回府,让她将从前做的手脚都做干净,她这才去厨房看看。 谁知一入厨房,刚想做些什么,便被这瘸腿厨娘揪住,硬说她给小姐的饭食下毒,她还未争辩,便被她揪来了这里。 厨房她还未去清理什么,从前在那里下过毒,不定会留下什么痕迹,被这瘸腿厨娘一闹,真不定会查出什么…… 却夏吟的喊冤一说完,另一侧的秋云忽地疑惑道:“夏吟?你这个时候不是该在后院刷恭桶吗?怎跑到厨房去了?按理说,后院做粗活的丫鬟,不应当去厨房。” 又看了眼颜姨端进来的饭菜,假意深思道:“难怪这几日小姐吃了厨房的饭菜便觉更不舒服,原来……” 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却直接点燃了苏候的怒火。 苏候怒拍桌而起,将屋内所有人都震慑到,他直指夏吟道:“你好大的胆子!说,你对华月做了什么!” 直将夏吟的跪姿吓成颤抖着趴在地上。 颜姨跟过他的军队,是他敬重之人,闹出这么一遭,必然是这夏吟有什么问题。 方才秋云的话也说得甚有道理,她一个如意院的婢女,去厨房做什么? 还被颜姨抓到她对华月的饭菜鬼鬼祟祟,华月这几日吃了饭菜亦是不舒服。 他不过是不在府,这夏吟是反了天了吗!竟敢害他的华月? 岑秋兰与松嬷嬷亦是阴恨相对夏吟。 这个贱蹄子,不是让她去善后不要被抓住把柄吗?怎还去投毒了?不是在作死么? 夏吟霎时感觉数道吃人的目光射在她的背部。 她连身子都不敢直起来,颤巍着不死心解释道:“奴婢没有,奴婢冤枉……” 正是这时,苏先从外飞身而入,身边带着一位头发花白、身子还算硬朗的老者。 苏先未关注屋内的混乱,入了屋便道:“父亲、姨娘,莫大夫来了!” 言罢他透过众人一眼便瞧见了床榻上的苏华月,一年未见,如今隐隐瞧着她有些虚弱,他心内的担心自是不言而喻。 苏候听了苏先之声从对夏吟的愤怒中抽离出来,见到莫大夫,眸色也泛起了微光。 他道:“莫大夫,小女病危,您快来为她看看!” 他最担心的,自然还是躺在床榻上孱弱不已的苏华月。 莫大夫被请来时已在路上听苏先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了苏候之言,向苏候行了一礼:“见过大将军。” 苏候虽被封候,军队里,如莫大夫等的人对他的称呼仍是军中的职位大将军。 苏候忙将他扶了起来:“莫大夫不必多礼,看看小女要紧!” 说话间,莫大夫已起身,略有些苍老却还硬朗的身子行至苏华月床边,见着苏华月惨白的神色,面色便已有些凝重起来。 莫大夫道:“苏大小姐看起来病得不轻。” 又抬手闭目把脉,面色随即愈发不好看。 “这是……”莫大夫顿了顿,接着道,“苏大小姐,这是中毒了,痴魂散。” 又取下背上的药箱,从中取出一套银针,对着苏华月的几个穴道扎了几针。 “中毒?” 苏候与苏先皆震惊不已,苏华月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苏候又想起夏吟鬼鬼祟祟给苏华月的饭菜放东西的话,当即一道凛目如寒刀般射向跪着的夏吟。 难道是她?! 岑秋兰见莫大夫拆穿了苏华月中毒之事,倒也未惊慌。 这本便是她意料之中之事。 不论苏华月死没死,她所中之毒都很容易让人查探出。 她对此事原本的计划便是让夏吟来顶罪,毕竟毒本便是她下的。 如今这颜姨将夏吟揪了出来,虽说是意料之外的小插曲,但具体她要实施的计划并未有什么改变,最终都是指向夏吟下毒。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苏若芝见苏华月的毒被查出亦有些紧张,岑秋兰仍是暗示她不必太过担心。 苏若芝前些日子失了清白,今番苏候回府,她自要在他面前表现一副受伤模样,所以一直都未多说话。 莫大夫道:“中毒有些时日了,怎么没请大夫给大小姐解毒吗?” “老夫先给大小姐扎几针,控制毒性,待会再开几幅解毒的药,吃上几幅,毒便可清了。” 莫大夫的声音有些苍老,边说话边为苏华月扎着针,不过一会,苏华月便轻咳出声,慢慢地醒了过来。 “华月!” “华月妹妹!” 苏候与苏先同时唤出声。 苏华月的意识渐渐清醒,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父兄两张关切的脸。 此时的父亲虽还是那副凌肃模样,鬓角的风霜在此时却还并未袭向他,相比前世她在父亲最后一次出征前所见父亲最好一面,如今的父亲不知有精神多少。 苏先兄长还是那般俊朗,如今十七八岁的年纪虽比前世略显稚嫩些,却那双与父亲极相似的亮晶晶的瞳眸,此时极其有风采。 但想起前世父兄的惨死,苏华月的眼泪当即便涌了上来:“爹,哥哥……” 一声叫唤,一切的深情、悔恨、喜悦,尽在不言中。 苏候与苏先见得苏华月这般先是一震,后只当苏华月是一年未见他们、加之病痛致她痛苦才会如此,也为多想。 只心疼地为她擦了擦眼泪,道:“华月,别怕,莫大夫在此,你的病假以时日便会治好的。” 苏华月此时哽咽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含蓄地点点头。 为了整治岑秋兰,她先前除了将已中招的痴魂散余毒放在体内未清外,知道按上世的发展,今日她的爹与哥哥会提前回府。 这两日她便照常服用一定剂量的毒药,以应付爹与哥哥必会重新给她找的大夫。方才的昏迷,都是真的。 只是与岑秋兰给她下的毒不同,若是真真按照岑秋兰给她的剂量服药,在此时她只怕早已是一具尸体。 但仅仅服用处理过的药量,她虽有一定的严重病症,但必不致死、与并不会有大恙。 所以此时她不想多言,也还有身子确实不大舒服的原因。 第二十五章 事发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在此时凑上前来假惺惺抹了几滴眼泪道:“华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苏若芝亦是上前来,娇娇弱弱地道:“大姐姐,这几日,你可担心死我了。” 其实二人眼中满满隐着厌恶,恨不得苏华月立即去死。 苏华月听言淡漠地扫了她们一眼,隐隐冷笑。 二人被这眼神看得有一瞬发毛,但很快,她们便恢复正常。 床榻上的,也不过是被她们整得半死不活的贱蹄子,能吓到她们什么?估计现在都不知道毒是她们下的! 想起毒,岑秋兰又有一瞬目露狠光,假惺惺地道:“华月,你这几日病重,为娘没想到你竟是中毒了,是为娘的错。” 苏华月嗤之以鼻,苏候的注意力在苏华月身上,也未回头看她。 岑秋兰又是凄凄切切抹了几滴眼泪,接着回头阴睨了眼地上趴跪着的夏吟,回过头来,又是那一副妩媚贤良的模样。 她道:“府中守卫森严、向来安全,华月中毒,断然不是什么歹人潜入了府。方才听颜姨说看见夏吟这贱婢鬼鬼祟祟给华月的吃食里放东西,莫不是……” 又满目骇然,回身抬手似是气得发抖地指向夏吟道:“是你这个贱婢!给华月下毒!” 夏吟被岑秋兰的呵斥震住,但也并未有多慌张。 夫人早便与她说好了,此番下毒到最后,必然要让她受些委屈,以她一己之力揽下小姐之所以下毒的所有罪证。 事成之后,夫人会给她一大笔钱,让她与她的家人离开京城过上好日子。 如若不然,亦或是此事从她这里牵扯到了夫人,莫说她一分钱也拿不到,她的家人也会陪着她遭殃。 她原本有些犹豫,但夫人暗示她如若她不做,她的家人也不会好过。 加之夫人说必会保她性命,她到最后顶多受些皮肉之苦后,便与她家人有长远的好日子过。 想到如今在如意院做下贱的三等丫鬟,以及早便想报苏华月不待见她之仇,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事到如今,这最后的揽罪,她自然也要做好。 否则,她能想到她与她家人的凄惨。 夏吟凄厉地喊道:“冤枉啊夫人,奴婢冤枉!” 细细听来,她的那份凄厉,除了声音故作凄惨些,内里却是一丝感情也无。 苏候与苏先听得夏吟给苏华月下毒的话语,当即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射在夏吟之身,生生将夏吟做戏的凄厉叫声吓得哑了回去。 苏候气道:“贱婢!好大的胆子!竟敢给小姐下毒!本候看你是不想活了!” 苏先亦是冷声道:“说,你为什么要给华月妹妹下毒?” 虽然他们不敢相信苏华月怎么会好端端中毒了,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 而除了这鬼鬼祟祟的夏吟,他们也想不出苏华月为什么会中毒。 印象中,因为岑秋兰的贤良,苏华月除了顽劣些,在府中一直被养得极好,怎就能成了如今这般? 没想到他们一回来便碰到了这等事。 夏吟凄颤不已,原本还有些恃无恐,在被苏候与苏先吼了后,又真真切切害怕得颤抖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睨了岑秋兰一眼,岑秋兰未给她任何眼神交流。 她又下意识睨向一旁的松嬷嬷,松嬷嬷警告般地狠狠瞪了她一眼。 夏吟自知道那警告中的含义,讪讪地按计划低语道:“奴婢、奴婢有罪!” 原本众人还只是极度怀疑此时是她做的,如今此话一出,那怀疑,便变成了真真切切的确认了。 秋云最先锐声道:“夏吟,毒竟真是你下的么。小姐向来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如此昧了良心之事!”她气,哪怕早已知道,也气。 苏华月的身子微微颤抖:“夏吟,要害我?” 苏候怒声:“简直反了天了!来人!” 岑秋兰在这时适时道:“好你个贱婢,华月如何对不起了你,竟让你起这般杀心!”又道,“将这个背主的贱婢拉下去,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又趋身至苏候身前,用纤指为他顺气道:“老爷,您消消气。华月还躺在病床上,莫因那等贱婢再扰了华月的身子。” 苏候自然知道苏华月如今刚治了毒醒来,扰不得,但得知夏吟竟敢下毒害他的女儿,实在是气不过,才失控了一番。 如今是该先将这贱婢拉下去才要紧。 苏候推开了岑秋兰抚摸他的手,安抚了一番仍是十分虚弱的苏华月道:“别怕,华月。爹已经处置了害你的丫鬟。” 苏华月微微的点点头,心中却是冷然。 处置?岑秋兰看似是说不想她被打扰,实则只是将夏吟押入柴房,并未有任何实质性的处罚。 是想事后神不知鬼不觉处理了夏吟、日后自己的罪责再无人可知晓么?呵。 苏先则是盯着即将被拉下去的夏吟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春雨那张懵懂的面容出现在了房中,打断了这一切。 春雨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向苏候等人小心行了一礼,又行向苏华月道:“小姐,您的药奴婢给你熬好了!” 却她的药还未送到苏华月床边,她本来平稳的步子,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令她霎时向前倾去。 “小心!” 一旁的颜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春雨,但春雨手中的药却没那么幸运,直接洒在了地上。 春雨带着哭腔道:“小姐,您的药没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松嬷嬷见此板着脸呵斥春雨道:“毛毛躁躁打翻了大小姐的药,你该当何罪?还不快收拾了碎碗片退下去!” 语罢她便要亲自蹲下身来捡碎碗片。 惯会察言观色的她,从春雨端着药一进屋便察觉到了身旁岑秋兰的不对劲。 同时当即联想到,这药是她们找来的严大夫开的,且有问题。 但早在得知老爷回来的空档,她们便已快速地命令如意院的眼线将所有的药都处理了,怎春雨又端了药出来? 若是被老爷发现了药有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也正是因为想到此,方才春雨从她身边过时,她伸出腿绊倒了她。 第二十六章 事发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春雨道:“是。”又道,“熬的药还有剩余的,奴婢再去为小姐端一碗来吧!” 松嬷嬷与岑秋兰等人听此差点吐血,好不容易绊倒了这一碗,还要再去端一碗来? 松嬷嬷正要阻止她,莫大夫蹲下身来,捡起一枚碎碗片,蹙眉细细地闻了闻,面色不好地道:“这是苏大小姐的药?” 此时床榻上虚弱的苏华月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微声道:“正是我的药,已经服用过几日了,莫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等的便是这一刻。 待会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巧舌如簧! 莫大夫听了苏华月之言,忽地气愤不已道:“是哪个庸医开的药方!这药方中一味芥黄、一味羊参,莫说对痴魂散的解毒毫无作用,甚至还会加重痴魂散的毒性!这哪是解毒,分明是在害命!” 什么! 苏候与苏先当场震住。 竟连他们的华月喝的药也是有问题的么! 什么大夫竟如此大胆! 苏华月害怕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华月不过是看夏吟目无本小姐这个小姐,便将她贬作了三等丫鬟,没想到她怀恨在了心,下毒谋害了华月不说,竟还买通了回春堂的大夫,要同致华月于死地!” 岑秋兰等人至此早已愣住,她们是计划了让夏吟背锅,可没想到还扯出了药与严大夫来! 严大夫没有实质的把柄在她们手中,虽说合作前已经说好不许将下毒的事说出去。 但如今苏候爷回府,倘若事发,也难保严大夫不会破罐子破摔! 夏吟则被苏华月一句“她买通了回春堂的大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自然知道夫人带来的大夫有问题,但买通大夫之事夫人没说让她来顶,此事她该如何说呢? 不确定之下,夏吟的目光偷偷睨了眼岑秋兰与松嬷嬷,希望得到什么提示。 却岑秋兰那侧的回应还未来,这侧苏先已愈发发现夏吟的异样。 苏先冷睨着夏吟道:“本少爷看,恐怕不是夏吟买通了大夫那般简单吧!” 又一手将夏吟从押着她的人手中拎了出来,苏先身子高大,就好比拎一只落汤的鸡那般简单。 他径直将夏吟提到松嬷嬷身前,冰声道:“本少爷问你,方才你一直在与松嬷嬷眼神交流,是何意思?区区一个院中丫鬟,胆敢谋害小姐不说,竟能手眼通天买通到回春堂的大夫么?一个小小的丫鬟,你是有多大的家私!” 倒是松嬷嬷,自小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嬷嬷虽说当着众人的面挺好,暗地里却时有凶神恶煞地对他与他的华月妹妹。 从前年纪小,只知躲着这个嬷嬷便是了,如今看她与夏吟的交流,只怕这松嬷嬷才与这下毒脱不了干系! 但,为什么呢? 松嬷嬷是岑姨娘的近身嬷嬷,岑姨娘这些年来一直待他们兄妹不薄,甚至有什么好的都舍弃了她的亲生子女、而紧着他与华月。 岑姨娘这般好,松嬷嬷为何要那般对他们? 如今竟还要下毒害他的华月妹妹? 但,敌人的凶恶又岂是正常能想得到的呢? 苏先自小跟着苏候在军营历练,此时不由将松嬷嬷的恶与战场敌人想不到的恶联系了起来,更加觉得松嬷嬷十分可疑。 松嬷嬷一听苏先好似是怀疑到了她头上,当场一愣,声音有几分颤抖地道:“老奴怎知这贱婢为何要看老奴!” 又心知方才她与夏吟的确交流过多,费力解释道,“她这是害了大小姐,想让老奴给她求情呢!” 如今所有的罪责都在夏吟身上,谁与她扯上关系,谁便是死路一条,松嬷嬷自不会连这点眼力见都无。 只恨这贱婢好死不死要来看她做什么?还被苏先捉了个正着! 苏先看到了松嬷嬷眼底的慌乱,愈发确认她有问题,冷道:“哦?岑姨娘和父亲还在此,怎么夏吟不向他们求情,倒还向你个嬷嬷来求情?”难道她一个嬷嬷比岑姨娘和他爹的权力还大么? 药有问题、与松嬷嬷与夏吟交流的事被发现本来已经够胆战心惊,岑秋兰又听苏先提起自己,当即心内又一疙瘩。 虽说苏先并未说自己什么不好,但她知此事若不快些制止,只怕后续还不知怎么发展起来。 岑秋兰道:“本夫人看怕是这夏吟与严大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才会致使二人一同谋害华月!松嬷嬷一直跟在本夫人身边,害华月之事她是断不会参与的。” 此时若将松嬷嬷折进去,只怕真真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又道:“到底华月的身子要紧,先将夏吟打几板子关起来,本夫人再命人将严大夫捉来,到时严加拷问,必能问出个来龙去脉来!如今,到底莫要扰了华月休息!” 到了如今这等地步,她自然得先将严大夫抓起来,防止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变故。 待她将严大夫与夏吟同时解决了,再将所有的过错都栽赃在他们身上,此事自然了了。 都怪老爷突然提前回府,叫她处理事情的时间太过匆忙! 松嬷嬷听岑秋兰如此说,松了一口气:“老奴断然不会做什么伤害大小姐之事!” 夏吟在此时低着头未言。 苏先考虑到苏华月在此未再当即追究。 苏候亦考虑到苏华月此时到底毒未清,加之岑秋兰一直将府邸料理得很好,此番他自也将此事放心交给岑秋兰去处理。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一个丫鬟、一个大夫,竟吃了这等熊心豹子胆,胆敢谋害他的华月! 待查明了真相,他必不叫他们好过! 他正要挥挥手示意先将夏吟押下去再说。 苏华月忽然道:“爹,能不能将害华月的人找出来,华月害怕。” 此时的苏华月到底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子尚是娇小,病后更是苍白虚弱,一番自告害怕的话无端惹人怜惜。 苏候道:“华月放心,爹必定严加拷问夏吟和严大夫,问他们怎么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害你来!” 苏华月听之垂眸,只怕待你一安排岑秋兰去做此事,夏吟与严大夫再也不会活着出现给你拷问了! 第二十七章 自戕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听言恨恨道:“为娘是被冤枉的!” 这贱蹄子,如今竟这般不上道了么! 虽然自那次苏华月顶她嘴、甚至后来知道苏华月对老夫人与苏若芝也不敬后,她早已知苏华月已与从前不同。 但没想到她竟这般不留情面,如今见她这般被冤枉,也不为她说一句话么! 苏候面色铁青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药是哪来的?严大夫为何指证你!” 岑秋兰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道:“妾身冤枉!妾身什么也不知道!” 岑秋兰无法解释,苏候便只当她默认了,怒道:“来人,将夫人带下去,关进柴房,择日家法处置!” 这个女人,他给了她苏侯府最高的权力,也不求其他,只求她安稳待华月好便可,从前她亦是这般做的,如今竟要害华月性命? 岑秋兰见苏候要发落她,更是惊愣。 不,她不能被责处! 苏候府主母的位置来之不易,一旦失去苏候的信任,她知道她会面临着什么! 可,毒药为什么会在她的汀水院,还有严大夫! 岑秋兰又将目光向严大夫投去,严大夫感知到了岑秋兰的目光,却根本未敢回应,这个女人虽然厉害狠毒,但她在苏候面前毫无反击之力,加之苏候方才对他的性命警告,在二人之间,他自然知道怎么选择。 他拖着疼痛无比的身子,再度带着哭腔道:“小的所言句句是实!” 又似鼓起了什么勇气般,他忽地对苏候道:“侯爷,小的还请侯爷做主,小的这么做都是被岑夫人逼迫,岑夫人方才还威胁小的……” 岑夫人此时百口莫辩,责处想来是免不了了,他自然也要为自己谋谋出路。 一来说自己是被岑秋兰逼迫才如此,以求减轻罪责。 二来苏候到底是一方侯爷,岑秋兰方才威胁他要害他一家子的性命,若他将此告知苏侯爷,没准苏侯爷能帮他做做主。 岂料他的话还未说完,他的胸口,便被松嬷嬷狠狠插入一支簪子。 那簪子直插心脏,令他当场毙命,什么话也再也说不出。 所有人的注意力原本皆在岑秋兰害了苏华月这件事上。 松嬷嬷忽然来了这么一遭,直到她将此事做完,众人才反应了过来。 松嬷嬷又狠狠抽出严大夫胸口的簪子,血瞬间流了屋内一地。 松嬷嬷行向苏候身前,对着他磕头道:“侯爷,老奴一人做事一人当,毒害大小姐一事,全是老奴一人所为,夫人毫不知情,夫人为侯爷辛苦持家十数年,待大小姐一直视如己出,怎可能谋害大小姐,求侯爷明察!” 松嬷嬷的头重重磕在地上,仿若死声般沉闷。 她此话一出,原本要被带下去的岑秋兰也停了步子,众人皆看了看倒地的严大夫,又看了看松嬷嬷。 苏候听得松嬷嬷言苏华月的毒是她所下,目含怒火射向松嬷嬷,咬牙切齿道:“是你给华月下毒?” 松嬷嬷道:“正是老奴。” 此言一出,苏候的怒火更是宛若炸裂。 这个半老的嬷嬷,为何要害他的华月? 又不待苏候说些什么,松嬷嬷接着道:“侯爷,您有所不知,大小姐年岁渐长,如今是愈发顽劣起来,前些日子,不仅当众扇老奴耳光,更是待夫人与三小姐不敬,嘲笑夫人与三小姐不过是府中的姨娘和庶女。” “老奴一把年纪被打不要紧,夫人这些年来一直为侯府尽心尽力,哪怕侯爷您不在府上,夫人也一直对侯府不敢有任何懈怠,待大小姐更是视若几出。” “大小姐如今年纪尚轻便敢这般待夫人,日后她若及笄长大,苏侯府岂能再有夫人的容身之处?” “侯爷,大小姐下毒一事皆是老奴一人所为,毒是老奴命院中的夏吟下的,严大夫也是老奴以夫人名义去买通的,夫人自始至终未参与过任何事,侯爷若是不信,尽管去查!” 又目色复杂看了岑秋兰一眼,凄厉一声道:“老奴毒害了大小姐,自知罪孽深重、不求苟活,只以死谢罪,求侯爷还夫人一个清白!” 语罢,她再从发上摘下一枚发簪,如刺入严大夫胸口般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一口鲜血吐出,松嬷嬷两目一瞠,便丢了性命。 岑秋兰见松嬷嬷揽下了所有罪责,先是一愣,后滑落滴不断的眼泪来道:“嬷嬷,你糊涂啊!这等事,你怎么也做得出来!” 松嬷嬷从前是岑秋兰的奶娘,膝下无子女,自小便将岑秋兰看做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陪在岑秋兰身边,就这么看着松嬷嬷死去,岑秋兰心中自也是不忍的。 但不忍过去,岑秋兰却也松了口气。 方才松嬷嬷揽罪时将她的罪证皆说得一清二楚,加之这些事情本便是由她假手来做,松嬷嬷一揽罪,所有的事真还牵扯不到她身上来。 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将身上的罪摘了干净! 只是,这一切,都怪苏华月那个贱人!若没有她,便也没有这般多事了! 如今苏华月毒解了,她却折了苏嬷嬷,让她如何甘心! 岑秋兰敛了眸色中的恨意,又对苏候哭道:“老爷,妾身从未认识什么严大夫,汀水院的毒药,妾身更是一概不知啊!” 松嬷嬷将罪揽得极为干净,先是刺死了严大夫,再是将严大夫对岑秋兰的指摘解释为,她在买通严大夫时,是用的岑秋兰的名义。松嬷嬷是岑秋兰内院嬷嬷,她本来也便是在汀水院居住,毒药能在汀水院搜出,便也只是与她有关。 岑秋兰又道:“妾身也没想到松嬷嬷怎地做了这般错事,哪怕华月做错了什么,妾身如往常般教导她便是了,她若对妾身不敬,妾身也并非不能忍受,到底,妾身一手将华月带大,为华月操劳数十载,也并非她的生身母亲。” “如今松嬷嬷已以死谢罪,妾身只求老爷能消了气,华月身子尽快好起来便是了!” 接着,便是岑秋兰低咽的、极其委屈的哭声。 第二十八章 逃脱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经了这么一遭,饶是苏候、苏先与苏华月皆有一定程度的愣住。 苏候与苏先只想,如此来看,此事倒皆是岑秋兰身边的松嬷嬷所为,与岑秋兰并无半点关系了。 岑秋兰早先的贤良模样再度浮现他们的面前,松嬷嬷与岑秋兰方才话里话外也皆是岑秋兰十数年来对苏华月的好,他们不由去斟酌,岑秋兰真的会害苏华月么? 倒是那松嬷嬷,哪怕华月性子顽劣些,她又岂能去害苏华月的性命! 但到底松嬷嬷自戕而亡,此事也只能到此为止。 苏华月则是若有所思。 倒真是个忠仆,也是个有点脑子的忠仆。 不仅为岑秋兰无障碍地揽下所有罪责,还在认罪前将她狠狠地贬了一把,仿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再在事后自戕了事,临了还不忘夸赞岑秋兰一把,勾起爹爹的恻隐之心。 最后的结局,便是毒是她松嬷嬷下的,罪她都认了,但这一切起因都是她苏华月的错。 有威胁的证据她先毁了,如今她已命丧黄泉,你们绝不该再“冤枉”与为难什么坏事都没做的“好人”岑秋兰…… 岑秋兰哭得愈发梨花带雨,或许终究觉得岑秋兰该是被冤枉的,苏候最终抬手将岑秋兰扶了起来。 岑秋兰顺势一倒,便软在了苏候怀里。 苏候安抚了她几句,又将她扶了开去。 岑秋兰感觉到了苏候待她比从前多了几分生疏,眸中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哪怕今日松嬷嬷揽下了所有罪责,也让他们没有将矛头放在了她身上,但到底她是当家主母,华月出事她必然有责,且又是她身边亲近之人出了幺蛾子,苏候对她丝毫没有不满也是不可能的。 但这一切,都怪苏华月! 若是没有她,松嬷嬷不会死!她也不会因为此苏候对她有了怀疑! 苏候又蹙眉瞧了瞧松嬷嬷与严大夫的尸体,一挥手道:“将这两具尸体带下去!” 苏先对苏华月道:“华月妹妹,给你下毒的松嬷嬷已经自尽了,如今待毒解了,你只养好身子,莫要再多想什么。” 到底忽然在房中死了两个人,加之先前被投毒,苏先总是怕苏华月怕的。没想到竟是松嬷嬷要害华月。 苏候亦是有些担心苏华月,但见苏先说了宽慰苏华月的话,他也未再多言。 只道:“你好生休息,爹不会再让此事再度发生。” 苏华月微微点点头,也未去解释松嬷嬷对她的诋毁之语。 一来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什么,她到底是不是如松嬷嬷所说的那般顽劣,他们日后体会便是。 二来,其实她知道,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她父兄皆不会觉她不好、嫌弃于她。 这事她前世早已深刻领会。从松嬷嬷方才哪怕那般诋毁,父兄也未在病重怪罪她一句也可看出。 只是,因着那件事的隔阂,父亲心中虽是爱她极切,却也并不愿多加面对于她。 此事她在前世于几年后才知晓,今世,她必要早早解开父亲的那般心结。 苏华月道:“华月不要紧,倒是松嬷嬷自戕在华月院中,临死又带走了严大夫,着实叫华月有些害怕。” 言语中自有松嬷嬷认罪便认罪,何必好端端带走严大夫、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的意思。至于旁人能不能体会出,自要看他自己的领略。 苏候听了苏华月之言,果然微不可见地蹙蹙眉。 但不待他说些什么,一旁眼泪未干的岑秋兰忽然道:“老爷,若芝这些日子心绪不稳,一直需要妾身陪在身边。妾身如今,也该回院去看看她的状况了。” 苏若芝倒不是最要紧,经她劝慰后,她早便从汪管事那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倒是哪怕松嬷嬷已经揽罪,有些细节的东西,还是需要回院处理一番的。 否则搭了松嬷嬷一条命,她再栽在这下毒之事上,着实得不偿失了。 此时提起苏若芝,也是借口。 苏候听岑秋兰提起苏若芝心绪不稳之事,眉头霎时皱得更深。 苏若芝先前失去清白一事已传遍全京城,他也正是因为此事提前回府。 苏若芝也是他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出了这等事,叫他如何不担心。 但不待他回府岑秋兰什么,床榻上的苏华月忽地湿润了眼眶,有几分颤抖地道:“爹,有一件事,华月不知应不应说?” 苏候见此将从对苏若芝的思绪转移到了苏华月身上,见苏华月这般,关切地道:“何事?你直接与爹说便可。” 苏华月将目光投向了岑秋兰,那等目光虽并无什么锋芒,却直看得岑秋兰有一瞬发毛。 怎么回事,这贱蹄子看她作甚? 苏华月瞧了眼岑秋兰,却是欲言又止,低目摇了摇头,似是受了什么委屈般道:“罢了。” 苏先见此却是觉苏华月必然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又见她看着岑秋兰欲言又止,只当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他与苏候单独说。 便道:“华月妹妹,可是有什么话不便岑姨娘在此说?” 苏华月听此未点头也未摇头,只道:“罢了。经历了这般多事,华月有些累了,爹、哥哥与姨娘便先回院去吧,此事日后……” 语罢她再度欲言又止。 岑秋兰见此却是有些发毛。 有什么不便她在此说? 难道是下毒之事她知道了什么? 若真是如此,可不能让这个小贱蹄子单独与苏候说些什么。 如今这般敏感时期,若真是说下毒之事,她在此,好歹还有辩解的机会。 否则此事本便是她所为,若苏候暗地里查出些什么,她必然会很麻烦,松嬷嬷也白死了。 如今的苏华月已不似往日对她言听计从,甚至还十分难拿捏,她不得不要小心。 岑秋兰道:“华月,你有什么事直接说便好,才发生了这下毒之事,你这般想说又不便说的模样,徒徒会叫为娘与老爷担心你。” 苏候亦道:“华月,你有事便说,爹会为你做主。” 苏华月这才轻叹口气,眉头略舒展,眸底冷笑道:“华月便恭敬不如从命。” 第二十九章 是人是鬼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对身侧的秋云使了个眼色,又道:“秋云,你去将人带进来吧。” 秋云听命离开,再回来时,身侧一多了一位令岑秋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只见所来之人步子有些蹒跚,仿若身子受了什么严重的伤。 她的面色惨白,怨恨的眸子自入屋起便一动不动盯着岑秋兰,直看得岑秋兰浑身发毛,惊唤出声:“你…你…” 来人,竟是她已下令仗责一百扔出府后,又给扔进乞丐堆里**至死、被扔进乱葬岗里的冬玲! 联想到前不久她还见过“冬玲的鬼魂”,岑秋兰瞬间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你是人是鬼?”声色颤巍,显出她此刻的极度害怕。 冬玲眸色里的怨恨一丝未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阴森的笑。 原来,这位过河拆桥、心狠手辣的夫人,也是会怕的! 先前的惨状历历在目,冬玲恨不得将岑秋兰生吞活剥了。但她知道她如今若想复仇,跟着苏华月的计划走是唯一的法子。 苏候与苏先对这一切甚是不解,正想问些什么。 冬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苏候与苏先跪了下来,神色如死水般地道:“侯爷,公子,岑夫人前番在老夫人寿宴企图谋害小姐、让小姐失贞,请侯爷公子为小姐作主!” 语罢,她将头向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恨意便伴着那响声蔓延开来,也蔓延至吓得腿发软的岑秋兰耳边,令她顿时一个激灵。 这么真实的响声,冬玲这贱婢,没死! 这贱婢方才的话,是要指证她寿宴谋害苏华月一事! 不,绝对不可以! 岑秋兰阴戾地剜了眼地上的冬玲,余光同时瞥到床榻上的苏华月,不知为何,浸至脚底的寒意霎时蔓延至了她的全身。 是她!是这个贱蹄子找来的冬玲! 她早就知道了!是这个贱蹄子和这个贱婢早便联合起来了、要在老爷回来这一日指证她么! 不!她绝不能让她得逞! “冬玲!是你!你竟还有脸回来!本夫人今日要处置了你、为本夫人的若芝报仇!” 不待苏候与苏先消化过来冬玲的话是什么意思,岑秋兰忽地直立起被吓软的身子,从发上取下一枚发簪,便好似疯了般要向冬玲刺去。 冬玲眼疾手快,惊吓间霎时躲至了秋云身后,见岑秋兰扑过来眸底的恨意更深。 她这一躲,眼见岑秋兰的簪子便要刺向秋云,苏先顺手从身旁顺了个茶杯,一弹指,便在千钧一发时刻将岑秋兰要刺到人的簪子打开,岑秋兰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苏候沉下了脸:“怎么回事?” 冬玲是苏华月的贴身一等婢女,从前与苏华月最亲近,苏候自也认得她。 他如今没兴趣知道为何这丫鬟如今换了寻常丫鬟的衣服、且身子好似甚是虚弱,只在回味这丫鬟方才说的话。 她说老夫人寿宴那日,秋兰意图让华月失贞? 在寿宴出事的,不是若芝那丫头么? 还有秋兰,说要处置了这丫鬟为若芝报仇? 苏候之问一下,不待冬玲说些什么,岑秋兰已行至苏候身边,哭诉道:“求老爷为若芝做主!” 苏候蹙眉:“怎么回事?” 岑秋兰道:“若芝前些日子在母亲寿宴上出事,原非若芝本意,全是这丫鬟伙同汪管事那登徒子害的啊!” “若芝出事后,妾身拷打了害了若芝的汪管事,责问他如何胆敢这般对若芝,谁料汪管事竟说、竟说是冬玲那丫鬟看不惯若芝不久前撞倒了华月,叫华月额间磕伤了一块,要汪管事给若芝好看!” “冬玲那丫鬟早已与汪管事暗通款曲,汪管事借自己管事之便,便依了冬玲对若芝……” “妾身得知了此,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便将冬玲仗责一百赶出了府,今日这丫鬟竟还敢回来!求老爷给若芝做主,重重责罚冬玲!” 岑秋兰的气场到底比冬玲强不少,加之岑秋兰就在苏候身边,此次一番话,竟叫冬玲一点插嘴的机会也无。 岑秋兰说完后,苏候已是盛怒不已,顺手将手边桌子上的一个茶壶握住,摔向冬玲:“放肆!反了天了!” 苏候自是心疼苏若芝的遭遇,得知是冬玲害了苏若芝,更是怒极。 一个丫鬟,竟敢与一个管事暗通款曲了,便害他的女儿! 苏候这一下摔得重且准,哪怕冬玲侧身躲了,也摔得她的手臂渗出血来。 秋云则在苏候的盛怒威严下跪了下来。 正这时,床榻上的苏华月道:“爹爹,冬玲先前与华月说的,跟岑姨娘所说不一样,不知爹爹可否听冬玲说几句?” 苏候听得苏华月之声,怒气降下一些,但仍是存在,道:“这等凶奴有什么好说!活该打死了干净!” 岑秋兰听声冷冷一笑,再度从发上取下一枚发簪,又要向冬玲扑去:“冬玲,害了本夫人的女儿,本夫人要与你同归于尽!” 不管你们的计谋是什么,她必要先下手为强,最好让冬玲一句话也说不出! 本来,她的若芝不就是你冬玲害的么! 竟不知冬玲原一直与苏华月那个贱蹄子是一起的! 如此,会不会若芝出事也不止是冬玲一个人动的手,苏华月才是主谋! 刹那思及此,岑秋兰眸色中的杀气差点迸发而出。 但不过一瞬,又隐而不见。 岑秋兰已然要刺死冬玲一次,此番她再度扑过来,冬玲与秋云皆适时地躲在一侧,叫岑秋兰第一下扑了个空。 但岑秋兰很快又发起第二次攻击。 冬玲再度躲闪间,在苏华月的远远示意下,她趁着苏候的怒火小了些,一横牙,直接跪向苏候的脚边道:“侯爷明鉴!原是夫人害小姐不成反害了三小姐,如今更是陷害奴婢,奴婢有证据!” 冬玲躲在了苏候身侧,岑秋兰哪怕再想让冬玲死,都已有了些顾忌。 加之再听冬玲言及岑秋兰要害苏华月,还说有证据,苏候不由眉头一皱,一挥手,示意岑秋兰不要轻举妄动,苏先适时地折下了岑秋兰手中的发簪。 第三十章 争执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眉目流恨:“老爷,您莫要听她胡说!是她害了若芝!” 现在看来,是堵不住那贱婢的嘴了! 但,证据?她能有什么证据? 此事过去了这般久,该处理的早已便被她处理,断然不会似今日下毒一事般出现这等状况! 但,看这冬玲好似信誓旦旦的模样…… 真要有什么遗漏处,亦或有什么冤枉她的地方,她必然能将话圆回来! 本便是她的若芝出了事,能由她怎么信口雌黄? 她岑秋兰也不是吃素的! 倒是这个贱婢,没想到到现在还活着! 苏华月隐隐勾起一抹冷笑,假意犹豫道:“爹,不如您先听听冬玲怎么说。冬玲前几日浑身是伤地来找华月,华月听了冬玲的话……也是震惊不已。这几日华月病得厉害,没心思处理此事,正巧今日岑姨娘在此,华月便是犹豫是否让冬玲见见岑姨娘,好解除冬玲所说的误会。否则,华月终究难安。” 日日生活在一起的继母竟要害自己,此事叫她一个弱嫡女怎么能安? 岑秋兰,你便只等着百口莫辩吧! 苏候的注意力原本已经蹙眉放在了岑秋兰身上,现听苏华月如此说,蹙眉以冷光射向冬玲道:“你有什么证据?” 难道,这丫鬟说的是真的么? 可真若如此,怎么会是若芝出了事? 岑秋兰恨声:“你这个贱婢满口胡言,你害了若芝,你能有本夫人什么……” 却她的聒噪之声还未完,苏候便一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冬玲暗里恨恨剜了岑秋兰一眼,道:“侯爷,奴婢的证据,在夫人的汀水院里。” 岑秋兰又道:“你胡说!” 又被苏候制住。 冬玲接着道:“老夫人寿宴那日,夫人强迫奴婢给小姐下寻春散,给了奴婢一包药粉,说是要在老夫人寿宴同给汪管事下药,坏了小姐的名声。当时奴婢揣在袖中,惴惴不安,离开汀水院时,一个心神不定,无意将寻春散遗落在了夫人的房中。” “后来回了如意院,奴婢因为不忍,也未给小姐下毒。后来不知怎的,寿宴与汪管事出事的变成了三小姐。再后来,夫人便以奴婢对夫人不敬为由将奴婢仗责了一百,赶出了府,又在府外寻人折磨奴婢……” 冬玲说到此,目色中的恨意愈发明显,她又道:“奴婢深知夫人是因奴婢未给小姐下药才责罚奴婢,又因三小姐出事,要拿奴婢出气呢!” “后来事后想来,那包遗漏的药粉应当在夫人房间的贵妃榻下,奴婢依稀记得揣着药粉的左袖曾撞在榻上过。贵妃榻下的位置隐秘,侯爷此时若叫人去查应能将药粉搜出来。” “奴婢在府外受了折磨,侥幸活了下来,实在是担心小姐,这才回府告知小姐这一切。” “你胡说!贱婢,本夫人何曾给过你什么药粉?” “倒是你这贱婢,与汪管事暗通款曲害了本夫人的若芝,本夫人留了你一条命,已是对你天大的恩赐!” 冬玲的话语一完,岑秋兰便恨声反驳她。 同时心中觉得有些可笑。 就凭她房中贵妃榻下有寻春散便想冤枉于她? 她那日确是将药交给了这贱婢,让这贱婢去给苏华月那贱蹄子下药。 可那药她亲同这贱婢带出了汀水院,并亲眼见苏华月那贱蹄子中了招。 虽不知怎么那贱蹄子最终还是好好出现在了寿宴上,但说那药还在她的汀水院,那是绝然不可能! 冬玲与岑秋兰一人一个说辞,苏候自也不好辨别她们的真假。 只是寿宴失贞一事,不管出事的是苏华月还是苏若芝,都是苏候心中的一个梗,他自要将此事查清楚。 既然这冬玲这么笃定,他叫人去汀水院查探一二便知真假。 这丫鬟若敢害了若芝、还来华月面前挑拨离间,他必要让这丫鬟知道他的雷霆手段! 苏候对苏先道:“先儿,你去汀水院查查!” 苏先同样也目色闪烁好奇,听言便带了两个兵士向汀水院行了去。 不一会,他便再回了如意院,手里拿着一包药粉,目色甚是不好。 苏先道:“爹,岑姨娘,先儿确在汀水院房中的贵妃榻底下找到药粉。” 又将药粉呈给一旁的莫大夫。 莫大夫,接过药粉,不过略略一瞧,便道:“这正是寻春散,服用可使人失去意识,专想欢爱之事……” “怎么可能?”岑秋兰喃唤。 苏候如刀子般的冷目扫向岑秋兰:“秋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声音威严而有压摄力。 他原还对冬玲的话不大相信,如今看来…… 好端端的汀水院,怎么会有春爱之药? 岑秋兰愣了一愣,当即拼命反驳:“不,老爷,妾身从未见过此药,是冬玲那贱婢冤枉妾身!” 果真的寻春散,是那日她下给苏华月之药。 但怎么可能出现在她房间里! 她的房间向来只有她的心腹之人可以进入,冬玲那日入过她屋子一次后便再没有机会进入,药粉她也是看着冬玲带出去的,甚至后来还用在了苏华月之身,如今出现在她的房间怎么可能! 药是苏先搜来的,难道…… 岑秋兰暗暗睨了眼苏先,苏先正对上她的目光,霎时便被她目光中的阴恨震住。 岑姨娘,怎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她真的,要害华月妹妹么? 苏候怒道:“好端端的,你的屋子里怎会有寻春散?” 倘若不是想给苏华月下药,是要做些什么别的事么? 岑秋兰道:“妾身、妾身不知。必定、必定是冬玲那贱婢,记恨妾身将她杖责出府,所以用此药物陷害!” 苏华月这时目色含雾道:“原来冬玲说的竟是真的么?姨娘你要害华月,华月如今的毒是不是……原来姨娘从前待华月的好,都是假的……” 这次,便不会再有什么松嬷嬷来给你顶罪了! 冬玲亦俯首道:“侯爷明鉴,夫人之所以未发现贵妃榻下有寻春散,全然是她未想到奴婢会将寻春散遗落在榻下之故!” 第三十一章 疯癫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候目色阴沉。 岑秋兰所言确有一定道理。仅凭一包出现在汀水院的药物,哪怕这极其不合道理,也能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冤枉而为之。 但将这春欢之药与前番的痴魂散联系在一起,事情便变得更加意味不明。 怎会这般巧,两次谋害、或想谋害苏华月之事,都指向了岑秋兰? 尽管先前有松嬷嬷认罪,但松嬷嬷到底是岑秋兰的人…… 苏候阴怒道:“看来,有些事情,真得好好查查了!” 又道:“来人,将秋兰带回汀水院,禁足!” 岑秋兰听之脑袋一懵,不,如今还不能细查! 事情到底是她做的,如今这寻春散都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她的汀水院,她不知道苏候若真的查下去,会不会真查出什么来。 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其实她看得清楚,苏候表面上与苏华月不甚亲近,其实心中最在乎的,恰恰正是苏华月! 岑秋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颊落下了两行清泪,道:“老爷,妾身为侯府兢兢业业十数年,待华月向来便如几出,华月这些年来对妾身的亲近甚至强过老爷你,妾身怎会去做害华月之事?” “若芝是妾身的亲身女儿,此事若真是妾身所为,最后出事的,又怎会成为若芝!可怜妾身自若芝出事与华月病重以来,日日失眠,日日担忧,其中辛苦,又有谁能了解!” “老爷怎能因为一个害了若芝的奴婢之言,便这般不信任妾身……” 岑秋兰哭诉得声泪俱下,苏候并不为所动,沉蹙眉道:“出了这般事,本候必要查探清楚!” 又想起岑秋兰十数年为侯府的付出,终是有些不忍,将岑秋兰扶了起来道:“你不必多想,本候只是要查探真相,并不会苛待于你!” 连番出了两桩事,事事危及华月的安危,其中一件已使华月病卧在床,另一件虽好似未伤害到华月,却真真使若芝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其中又出了冬玲等的扑朔迷离,他自要查探清楚真相! 至于秋兰。 苏候以探索的冷目睨了岑秋兰一眼,仿若要将岑秋兰整个吃透干净。 如今的事,真与她无关么? 他虽对她感情并不深,但一直觉她贤良温厚,在岑老夫人的言传身教下,对府中事务的处理也甚是得手,关键是,他不在府中的时候,华月一直与她亲近…… 可如今,他变得好似有些不认识她了…… 岑秋兰感知到苏候的目光,没来激起一个冷战。 果然,还是不信她么? 不知因何,她竟徒生起几丝冷意与凄凉。 但很快,又被害怕苏候发现真相、她如今的地位财富一无所有的恐惧淹没。 岑秋兰正还想说些什么,苏若芝身边的碧儿忽然急急忙忙冲入屋中来报:“夫人、老爷,不好了!小姐的疯癫病又犯了!嘴里直唤着要见老爷呢!” 什么! 苏候一震。 岑秋兰见机道:“老爷,您快去看看若芝吧!自寿宴那事……发生后,若芝便时不时地会陷入疯癫,疯起来甚至会伤害自己,下人们根本拦不住!” “老爷回府时若芝便在念叨着老爷,此时一定是见到老爷又未能叙情,这才发病了!求老爷去看看若芝!” 还好,还有她的若芝帮着她! 苏若芝在寿宴事发后的确有些情绪激动,在屋中随意打骂人与摔东西,但被她安抚后,情绪已收敛了不少。 如今碧儿突然来言苏若芝情绪疯癫,必然是她的女儿得知她在此受困,来帮助于她。 还好,还有她的女儿! 若叫若芝拖住老爷,给她一些查探的时间,她必然不会叫老爷查到她头上去! 苏候蹙了蹙眉,回望向苏华月,道:“华月,今番的事你莫要多想,待爹爹查明真相,必不会叫任何人委屈了你。” 苏候在外行军打仗多年,威严雄武已经刻入他的骨髓,此番告诺苏华月之话,语气乍然听起来还有几分令人不敢亲近的威严,但其中隐藏着的对女儿的担忧,却是显而易见。 苏华月自是感动,轻点点头:“华月知道。如今爹爹回府,松嬷嬷也畏罪自戕,害华月的严大夫也死了,华月知道必不会再有人害华月。” 怪她从前不懂爹爹在威严之下隐藏的深深父爱,只当爹爹言语冷酷,平时又常年见不到他,到底不敢怎么与他亲近,倒对面善心恶、居心叵测的岑秋兰交好。 直到后来…… 苏华月敛了敛眸,隐藏了心中的万分感慨,叹了口气,似是极其难过道:“至于冬玲所说……华月想,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吧!岑姨娘从前对华月的好,必然不会是假的,岑姨娘又怎会害华月?” 岑秋兰听此忙接话道:“是,姨娘怎么会害你呢。” 虽说苏华月这番话是在为她说话,但她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呢! 苏候在听完此番话后,看向她的神色好像又冷了几分! 今番实在失策。一则苏候回府太突然,二则她的汀水院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痴魂散与寻春散的药粉! 这都不是该出现在汀水院之物,或者说这两包药粉会出现汀水院,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谁?是谁竟这般大胆! 她一定要好好查查! 碧儿又道:“老爷,夫人,院中的人管不住小姐,求老爷夫人快去看看小姐吧!” 岑秋兰急道:“老爷……” 苏候见此也未再犹豫,与苏华月说道了几句,又交代秋云好生照看苏华月,这才移步向苏若芝院中行去。 苏先多留了一会,在苏华月床榻前,看着苏华月病得苍白的模样,心疼溢然于言表,道:“华月,不想府中竟是这般混乱,委屈你了。你放心,哥哥必会与爹好好保护你,再不叫任何人伤害你。” 同时又略略深思,事情真的只是松嬷嬷下毒与冬玲害了苏若芝那般简单么? 此时的少年正是少年英姿,风从窗外拂来,掀拂起少年额角的鬓发,俊朗的外姿,显得少年是那般美好。 不似,前世最后一面相见时,她已然成熟的哥哥眼底的无措与难过。 第三十二章 失信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一个忍将不住,眼角再度有眼泪滑落。 爹,哥哥,这世,她必然要好好护着你们。 苏先见苏华月哭,还以为她是因有人给她下毒与病痛才如此。 有些无措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道:“怎么哭了呢?爹与哥哥回来了,便不会有人敢对你下毒了。” 小时候,倒也不常见她哭。 今日见她泪珠在深色瞳眸中似钻石般闪烁,面容虽有几分凄怜却依旧精致的模样,心中倒是微微一震。 不过一年不见,他的妹妹,好似长大了不少呢。 苏华月终是隐了泪水,轻点了点头道:“嗯。” 苏先又道:“还有两个月你便要及笄了,我与爹在塞外为你选了许多礼物,过几日军队回到京城,便会将礼物给你送来。” “此番回府,待给娘祭祀后,我与爹也不会如往年般早早回边塞,至少会待到你及笄后。” 苏华月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苏先自要说些事来哄她开心。 苏华月听言果是看起来情绪好了些:“谢谢哥与爹爹。” 娘的祭司是一月后,自打她记事起,常年在边塞的爹与哥哥便是每年这个时候提前一月回府,准备给娘的祭祀事宜,待祭祀之后,他们又重回边疆,去为大梁国守疆辟土。 十数年来,从未变过。 前世的时候,她只当爹与哥哥不留在苏候府是因边疆事务繁忙,他们不得不如此。加之十数年来已经习惯,他们离开时她也并未挽留。 后来才知道,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而她两个月后的及笄…… 按前世的发展,娘的祭祀与她的及笄上她都会遇见萧奇明。 一个是她与萧奇明的初见,自此对他情根深种。 另一个,是萧奇明来对她的提亲,自此她陷入无法覆灭的噩梦。 而爹与哥哥所以为的她及笄后,他们便会再度回边疆,也因为萧奇明夺嫡策略上对他们的挽留,留了下来。 之后,爹爹与哥哥为萧奇明与她殚精竭虑,最后却尽数身首异处…… 苏华月目色顿时迸发浓烈恨意。 苏先当时未看着苏华月的目光,所以未发现她的异样。 他揉了揉苏华月的头,目色中有独属于他这个大哥的宠溺,道:“待及笄后,华月也是大人了。” 苏华月回过神来,对苏先挤出一抹淡笑:“是,哥哥。”所以该守护你们了。 这抹淡笑到底让苏先安心了些。 二人又聊过几句,春雨为苏华月端来莫大夫开的药,苏先看着苏华月喝了药,见苏华月有睡意袭来,便嘱咐苏华月好好休息,自己先离开了。 另一侧苏若芝还有些不好,到底是他的庶妹,他也该去看看。 往年苏候府倒是挺安宁的,今年他们回府,他的两个妹妹竟都出事…… 苏先走后,秋云行向前来,道:“小姐,奴婢将冬玲带下去了,待老爷查清什么,许还要用到她。届时冬玲不会拆穿什么吧?” 虽说岑秋兰的确与冬玲勾搭做了坏事,但汀水院里作为证据的药粉,却是后来小姐控制毒蝎放入其内的。 冬玲此人绝不可信,虽说她如今为了给自己报仇,配合小姐指证了夫人,但难保日后不会有什么差错。 苏华月敛眸道:“带着卖身契,将冬玲发落远远的去做劳力吧。对外便称冬玲自己畏罪出府,我们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本小姐不想看见她。” 被岑秋兰折磨得这么惨,冬玲也算是罪有应得了,便让她去做苦力辛劳一世。如今她也重伤在身,现在便去劳力堆里,能活下来,也是她的造化。 秋云道:“可如今便送冬玲出府,若老爷查清了什么,还需冬玲对证怎么办?” 苏华月道:“苏若芝此番将爹引去拖了时间,你以为岑姨娘还会让爹有机会查出她做的那些腌臜事么?” 秋云道:“夫人毁灭的证据,小姐何不继续再造一个?” 岑秋兰这般几次三番害苏华月,秋云自希望她为此付出代价。若就这般让她掩盖过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既然药粉能神不知鬼不觉放入汀水院,那其他的…… 苏华月道:“秋云,你太天真了。已经中招一次,岑姨娘必会在此事上有所防备。再依样画葫芦,难保不被她察觉出什么。” 秋云道:“可……” 秋云欲言又止,苏华月知道她话里的意思,道:“放心,这番过后,岑秋兰将失去的,必然会比她所想的多得多。” 不仅得力的忠仆松嬷嬷死了,失了爹的信任,你还能在侯府蹦跶多久! 此番设计了岑秋兰,虽未一举扳倒岑秋兰,但想来也会达到预期最低的效果。 接下来,你只会一点一点失去更多,直到所有。 三日后,苏候府正厅。 经过修养,苏华月的身子愈发好了起来,苏若芝的疯癫自三日前那次后也再未犯过。 与此同时,那寻春散之事,经过探查,果然是与岑秋兰没有半点关系。 如上世一般,为了消除一些苏若芝失贞的影响,苏候动用了一些关系,处理了一些对此事渲染得甚多的人。 但人言是堵不住的,尽管一些人已然收敛,可苏若芝的名声,已然是废了不少。 待这一切事情解决完,苏候与苏先难得一年一度的回府,苏府这日便如往年般开了一场全家宴。 苏华月仍是那副清雅的装扮,简单的发髻簪上一枚东珠发簪,墨发飘袂,尽管未加粉黛,因痴魂散的余毒被解,她的气色好了不少,整个人也比苏候与苏先初回府初见她时,好了许多。 不仅如此,配上她隽丽的面容与清雅绝美的气质,当她一在正厅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此时离开饭还有些时间,不断有下人在厅内进出往来。 苏候、苏先与岑老夫人还未到,主座的两个位置空着。主座的旁边是岑秋兰与苏华月、苏先的位置,之后是苏若芝与苏忠、苏卫,再最后,是府中妾室柳烟与她的女儿苏萱。 第三十三章 苏萱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忠、苏卫是岑秋兰所出二子,一个年方十二,一个年方九岁,早先因在学堂念书并未在府,此番苏候回府,他们自也回了来。 岑秋兰与苏若芝见苏华月行进,一道恨恨的目光扫过。 尤其苏若芝,当她见到苏华月时,面容几要扭曲。 只见从厅外射进来的微光下,苏华月头上的东珠熠熠闪光,苏华月本便白,此时更衬得她仿若仙子般美好。 苏若芝暗暗绞手帕。 本来在苏萱面前,方才她因衣饰装扮华丽,已挣足了面子,岂料苏华月一出现,她便觉自己被比了下去。 莫说尽管苏华月未穿什么华丽的服侍,仅甚是雅薄的衣物便显得她出众。 她发上那枚东珠的大小,按苏若芝的目测,只怕比她托岑秋兰好不容易在江南求来的东珠都要大上一个尺寸。 她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好的东珠? 岑若芝也发现了苏华月的美与出众,更多是想苏华月这个贱蹄子为什么还活着?如此愈发长开的面容,必然会愈发将她女儿比下去! 同时注意到苏华月头上的东珠,不由蹙眉。 府里的一应物件都是经她手,苏华月的首饰采办也是。 尽管这方面她从未短过苏华月,但她何时给苏华月买过这般好的东珠? 又感知到一旁的苏若芝也在看苏华月发上的东珠,她抬手暗里轻按按苏若芝,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一瞬,苏若芝与岑秋兰母女二人的面色便恢复正常,只是面上有些僵硬。 岑秋兰笑对苏华月道:“华月,你如今的身子瞧着好多了。祖母和老爷还未来,你快过来坐吧!菜上得差不多了,你若还有什么想吃的,跟为娘说,为娘让厨房帮你做。” 同时也在记恨松嬷嬷为了苏华月中毒一事死了之事。 与记恨为了让苏候不再怀疑她房里出现的寻春散一事,她所做的不少功夫。 寻春散之事,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将苏若芝搭了进去,冬玲前几日指摘她之后,虽说后来她的嫌疑被解除了,但她总觉得苏候对她生分了不少。 都怪苏华月这个贱人! 若她早死了,她一把土将她埋了,便也没有这么多麻烦事! 苏华月看着岑秋兰的一副主母做派,只想冷笑,随意道了句:“不必麻烦。”且看你这主母还能做多久。 语罢姿势娉婷,袅袅娜娜在她的位置上坐下。 因她是嫡女,与岑秋兰这个作为主母的姨娘是同等位分的座位,比苏若芝等人的位置还略高些。 加之苏华月的摄人气质,她刚一坐下,便有一种睥睨座下所有人之感。 还差一些时间才到饭点,加之苏候、苏先与老夫人还未来,此时桌上的人自是不能动筷吃饭。 苏华月轻捻了一樽茶杯,细细品着淡淡的茶味,十四岁的娇娥身子,细看来却好似什么大人物般悠然高贵。 苏华月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三的尾音还未数完,便听一道细细的女声响起:“大姐姐,您头上的东珠好生耀眼,比三妹妹先前从江南买回的还要大上不少。” 苏华月有些诧异地望了发声的少女一眼。 没想到,率先与她说话的竟是平时大气不敢出一声的苏萱,而不是她所预料中必会来与她阴阳怪气言语的苏若芝。 苏华月以秀目睨了苏萱一眼。 此时的苏萱身着淡橙衣裳,梳着寻常的发髻,戴着寻常的首饰,若非衣服的样式与府中婢女不一样,粗略看一眼苏萱,其实还不比苏若芝身边的丫鬟华丽。 但这还不是她最显人普通的地方。 因为她与柳烟母女两常年被岑秋兰压迫,平日里在苏候府中便好似透明人般叫人感知不到她们的存在,苏萱堂堂一个庶出小姐,甚至还比不过苏若芝身边的一个丫鬟有脸面。 长此以往,自是使苏萱日复一日自卑。 走路总是低着头,甚至有些驼背,如此即便是小姐装扮,仅仅不那么华丽,便常常看起来还不如一个体面的丫鬟。 特别的是,苏萱的左脸上有一块遮住小半块脸的疤痕,使得她面容有些丑陋,更是加重了她的自卑。 苏萱比苏若芝先出生几个月,在府中位属二小姐。 本来同时府中的小姐,岑秋兰会对付她这个嫡女,也该对付苏萱才是。 但苏萱实在是太过普通,甚至可言有些差劲,加之苏候常年不在府,柳烟也不可能有得宠一说,见到岑秋兰,她们母女二人也好似小鸡般听话。 见这般,岑秋兰自然是忽视她们的。毕竟府里总是出事,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不过,经过一世的苏华月却知道,其实柳烟与苏萱母女俩,也并不像看到的那般简单。 她们二人的锋芒,在前世她及笄前还在苏候时,并未怎么显露出来。在她出府后的一段时日,却有过一段锋芒露出的时候。 苏萱脸上的疤痕,其实不是真疤痕,是柳烟自苏萱小时,为了保护苏萱,才在苏萱脸上糊上的,十数年来从未取下过。 如此的苏萱,岑秋兰与苏若芝一干人等只觉她至多不过配上一个小官职家的公子便是了,甚至连前世的她也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 那时她已嫁入明王府,因为她这个中间人的缘故,萧奇明常常会去苏候府与苏候和苏先商量各种事情。 萧奇明堂堂皇子,有爹与她外祖的助阵,加之拉拢的其他大臣,甚至极有可能登上皇位。 加之萧奇明一表人才,绝非寻常世家公子可比。常出入苏候府中,难保府中其他女眷不会有其他想法。 加之萧奇明生性风流,对看得过去的女子来者不拒,苏若芝与苏萱便皆看上了他,也皆想要有所举动。 柳烟与苏萱早已在苏候府这个府院隐忍太久,当苏萱言及想要在萧奇明身上争取什么时,柳烟犹豫后,决定帮女儿去夺得她想要的。 否则,若再让苏若芝得势,她们母女俩在苏候府的境遇,只怕更加举步维艰。 第三十四章 苏萱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萱抹去了脸上的疤痕,打扮起来姿容还算娟秀,并不比苏若芝差多少。 每日里,只要萧奇明出现在苏候府,苏萱便会想法设法地靠近他。 那时一向谨小慎微、在岑秋兰面前甚至话也不敢大声说的柳烟也开始在苏候身边走动得多了起来,以为给女儿创造更多的机会。 而二人之所以敢那般大胆,挑战十数年来一直屈服的岑秋兰的权威,萧奇明那等处处留情的风流性子、让苏萱以为自己有了很大的希望也有很大的原因。 可惜,二人的梦终究破碎了。 萧奇明原本不是真心待她,她与他身边待过的众多女人无二。 而柳烟与苏萱这等细小的胳膊,又岂能拧得过岑秋兰这条大腿? 终于,在一个爹爹恰好不在府、苏萱爬上了萧奇明的床的日子,苏萱被当场捉奸,萧奇明被苏若芝勾搭、加之不想将事情闹大、弃她而去。 苏萱当场被以秽乱为名要被浸猪笼,后来是柳烟死保,各种做法都用尽,她们二人才最终落得被岑秋兰同时赶出府的下场。 后来爹爹回府,岑秋兰故意将事情渲染,又说已为她们二人寻了好去处,爹爹见苏萱竟敢勾搭她的丈夫,也是在气头上,便并未将她们二人找回来。 事实上,尽管苏萱没有被浸猪笼,在岑秋兰的刻意授意下,还未有婚事便破了身子的苏萱,在外过得并不比被浸猪笼好多少。 她之所以知道这些,还要得益于苏若芝当时想用苏萱爬上了萧奇明的床来恶心她。 而据她对苏萱这个二妹妹的印象。 苏萱虽说因为自卑与没有地位和“容貌”,她在府中常常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她的心理,却也并不如表面般的那般怯弱。 前世她不懂事之时,苏若芝虽表面大姐姐地叫得好,其实常也有各种恶作剧欺负她时,那时若苏萱在苏若芝的旁边,为了讨好苏若芝,苏萱常常会比苏若芝更阴狠地欺负她。 其实现在看来,在这个苏候府后,哪怕卑微如苏萱,都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也只有她这个心大的,从前才会以为哪怕没有爹爹在府,苏府的人也极好。 她也见过几次苏萱在院中虐打服侍她的婢女,只是因也不常见她,与苏萱外表看起来实在不大容易让人记住,她只在当时劝解后,事后未多么记得这些事。 至于苏萱的母亲柳烟。 其实是有些手段的,能在岑秋兰手下活了十数年,除了吃穿用度上比较苛待她们以外,心中明明极有野心,却能让岑秋兰一次一次将她们视为没有威胁的分子,一再忽视。 甚至想出用疤痕遮住苏萱外貌的法子来保护苏萱,在苏候府里带大了苏萱,甚至后来想翻身的那段日子,她们还是蹦跶了些时日,不是一冒头便被岑秋兰彻底扼杀…… 可惜,她们也没想到,她们看上的能帮她们翻身的萧奇明,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看错了。但凡他有一丝感情,也不至于让她们母女俩的后景那般凄凉。 不过对于柳烟此人,她虽谈不上讨厌,但也绝谈不上喜欢。 面上的她虽是娇娇柔柔,不敢有任何冒头,但其实她知道,柳烟的心性,其实冰冷至极。 在她看来,因为岑秋兰是岑老夫人的亲侄女,爹爹不在府的情况下,苏候府几乎是她们二人独大。 柳烟在苏候府中只是没有能力对抗岑秋兰,若是可以,她待岑秋兰,也并不会比岑秋兰待她好多少。 好在前世苏萱冒头露锋芒已是她出了苏候府之后了,二人与她并未有什么大仇,这世倒也不需要特别针对她们。 但她们若敢冒犯她,她也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苏华月对苏萱莞尔一笑,苏萱低着头的眸色里霎时闪过一闪而过的嫉妒目光。 苏华月道:“这是爹与哥哥为本小姐从边疆带回来的东珠,珍贵得很,二妹妹若是喜欢,本小姐送你两颗,本小姐院中还有。” 今日这苏萱倒是转性,话里话外有贬低苏若芝来奉承她的话。 往日里,可只有她奉承苏若芝来贬低她的份。 到底她爹爹与哥哥回了府,待遇也不同了。 有点意思。 苏萱一听苏华月要送东珠给她,眸色中霎时亮起贪婪的光芒:“大姐姐,真的吗?” 不待苏华月回答,苏若芝便阴阳怪气、气愤地对苏萱道:“向来东珠配美人,二姐姐长相丑陋,便莫要戴着东珠出去惹人笑话了吧?” 见苏萱听言低了头,她得意地笑了笑,又道:“倒是本小姐最近正在做珍珠耳坠,倒可以那一对东珠凑凑数。” 一副高傲言语、好似她什么珍宝也不缺、只是恰巧拿一对东珠做一对耳坠的模样,语气里包含的酸气却早已掩藏不住。 苏华月冷笑一声,淡淡道:“常听东珠能光耀容貌,使人熠熠闪光的,二妹妹面有无盐之色,佩戴东珠不是正好么?” 又道:“此番本小姐所得的礼物中,东珠也仅十颗之数,数目不多,三妹妹若仅是做耳坠缺材料,寻其它材料做替补也可。” 表面一副看不上的样子,其实心里想要这东珠想要极了吧? 前世这个时候,爹与哥哥亦送了包含这十颗珍贵东珠的众多礼物给她,说是带回来庆祝她的及笄。 可以那时候她深陷失贞流言,心绪早已崩溃,哪有心情去佩戴那些物件? 倒是苏若芝,寻了个理由将她的东珠等珍贵物件尽数夺走,炫耀了好一阵子。 今世,这东珠你便是休想再得到了。 苏萱听苏华月仍是要送她两颗东珠,她虽开心,但也并不那么开心,总觉得她的言语怪怪的。 什么叫她面有无盐之色,佩戴东珠正好?这是在说她丑才该戴东珠吗? 苏若芝听了苏华月的话,则是气得牙咬咬。 此番苏候与苏先回府,除了苏华月,她与苏萱、苏忠与苏卫等自也皆有礼物,但皆是些寻常礼物,根本没有东珠这等珍贵的东西。 第三十五章 搬起石头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如今苏华月却说,她的礼物里,有十颗东珠? 为什么整整十颗东珠,她连一颗都没分到? 如今倒是苏萱也要被赠予两颗东珠了,苏华月还剩八颗东珠、却也不舍得给她两颗做耳坠? 便是苏候府里三个小姐,只有她一人没有东珠! 可既然苏华月拒绝了她,她不好直接去问苏华月要,只能干生气。 苏华月看着苏若芝吃瘪的样子暗暗冷笑。 正这时,一声“侯爷到、老夫人到、大少爷到”的宣传,苏候、苏先与岑老夫人三人同时入了厅房。 在座之人皆站了起来向苏候与岑老夫人行礼:“拜见老爷/爹、老夫人/祖母/姨祖母。” 苏先亦向岑秋兰与柳烟微微颔首。 苏候经过了前两日的事,今日见得一家子皆在此,心情总是舒坦了些,但在面对岑秋兰时,他总比从前冷漠了不少。 苏候恭敬地迎着岑老夫人落了座。 岑老夫人摆足了谱,起了皱纹的脸画了鲜艳的妆,端着架子在座位上的模样,仍好似一只得了势的猴子。 岑老夫人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落在苏忠、苏卫、苏若芝与岑秋兰身上时,皆是满意,当目光及至苏华月与苏先时,眉头却是一皱。尤其当她睨到苏华月时,眼中的厌恶几要喷涌而出。 苏先见到了苏华月发上的东珠,道:“华月,我在边疆寻了好久的卖者才买来的东珠,戴在你头上果然好看。” 苏华月对苏先笑笑:“还是哥哥眼光好。” 这一波与东珠相关的对话,又收获了几道嫉妒的目光。 即便是及笄礼品,怎也不为她们分一道羮? 苏候则见苏华月面色好了许多,道:“华月,身上的毒可比昨日好些了?” 苏华月道:“今早寻莫大夫看了,说是再服几服药便再无大碍。” 苏候点头:“那便好。” 虽说苏候与苏先刚回府不久,这桌全家宴之前,相互之间到底也已见过,便也未多言什么,便开始用起餐来。 苏华月性子虽有些不羁,用餐却是守礼,在用餐时,除了苏先给他夹的几筷子菜,她也仅仅在自己眼前的几盘菜里夹菜用餐而已。 都说食而不言,苏候府一个大家的家宴,自也遵守这样的规矩。 原本这顿饭吃得好好的,众人间虽有不少貌合神离,开饭后到底没有什么闹腾。 苏华月规矩地将自己的筷子伸向眼前的一盘五花肉薄片,却在这时,另一双筷子同时伸了过来,且与她的筷子撞了个正着。 嘭——那等相撞力道,甚至让筷子在苏华月手中微微一颤。 苏华月平静地望向另一双筷子的主人。 发现竟是与她隔了苏候、苏先两个位的岑老夫人,正巧伸长了手夹菜,与她的筷子碰在了一起。 见这岑老夫人脸上露出的恶毒神色,苏华月霎时便明白了她此举必然是故意的。 也是那一刹那,苏华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对手中的筷子使了一个巧力,顺着岑老夫人的力道对着岑老夫人的筷子一压—— 岑老夫人正想找借口挑起与苏华月之间的事,手中的筷子一刻也未放松,被苏华月巧力一使,便整个手臂向下一垂,直砸向她面前的几道菜。 其中的一道汤菜当即汤得她甩了筷子:“哎呀。” 岑老夫人痛唤,一甩手,脱手的筷子正巧砸在了临近她的岑秋兰脸上,筷子挑起的残菜,让临近岑秋兰的苏若芝、苏卫、苏忠等也有波及。 霎时间,一桌几人皆惊唤出声:“哎呀/我的衣裙……” 苏候轻皱了皱眉,因临近岑老夫人,便伸手去扶她:“姨娘。” 苏先吩咐下人收拾被打翻的饭菜。 苏华月装作没事人般道:“姨祖母,您没事吧?”话语里,其实隐隐含有挑衅。 岑老夫人本想向苏华月挑事,结果事还没挑成,自己却遭了殃,心中自是不满。 又听得苏华月的询问,她只确定方才她的手忽然失控,必然是苏华月动的手脚。 岑老夫人推开苏候,怒指苏华月道:“是你!是你害老身被汤菜烫伤!” 岑老夫人的话使得一桌人皆是一震。 苏先对岑老夫人的莫名怒气略蹙眉道:“姨祖母,华月一直在我的身侧未动呢。您可是搞错了?” 岑老夫人道:“老身与华月方才同夹一道菜,正是华月压了老身的筷子,老身才手不受控制压到汤药。华月,你眼里还有没有老身这个祖母!” 岑秋兰揉了揉被筷子撞痛的脸颊,道:“华月,为娘知道你做事不问轻重,可也不该拿老夫人开玩笑。你向祖母认个错,这事便也过去了。” 苏先瞧了苏华月一眼,苏华月冷笑一声,悠悠道:“我没有做过的事,道了歉,岂不便是说此事是我做的了?”岑秋兰真是好会说话。 又对岑老夫人道:“姨祖母,倘若华月方才真是不小心用筷子碰到了您的筷子,您觉得拿筷子不稳,大可将筷子扔了便是,何至于便手摔至汤药里呢?” “方才这那道菜离姨祖母也远,莫不是姨祖母的手伸得太长了,一时没拿捏住,这才摔了手?” 是她做的又如何?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真当她还是从前任人拿捏的苏华月么? 方才一番话说得岑老夫人有些哑口无言。 的确,所有人都看着,刚才仅仅是她们二人同夹了一盘菜而已。 哪怕苏华月真用筷子碰了她的筷子,她下意识扔掉筷子便会什么事也无。 她能那般将手摔至汤菜里,倒极有可能如苏华月所说,是夹菜时手伸得太长才会如此。 只是,为了供一桌人夹取方便,其实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做了两道。 方才岑老夫人与苏华月同夹的五花薄片,临近岑老夫人那侧也有一盘,她大可不必绕远路非要去夹苏华月面前那盘。 如此来看,倒有些岑老夫人刻意去与苏华月同夹一盘菜、事后又故意将手摔汤菜里、以此来陷害苏华月的模样。 第三十六章 砸自己脚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老夫人一时语塞,怒道:“老身手已摔至汤菜里,这还有假么?不是你还能有谁?” 她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原只想寻个由头在苏候面前贬斥苏华月一番,没想摔了自己的手到汤菜里! 如今哪怕她觉就是苏华月害了她,也有些说不清,倒显她胡搅蛮缠。 不过,她该做的事,也还是要做。 岑老夫人又对苏候道:“侯爷,如今这苏候府,是不是愈发不将老身放在眼里了?” 此时的她昂着头,轻乜着眼,自以为很有老夫人模样。 其实以她那般的小家子造作气场,又年纪大了显得为老不尊,看在旁人眼里,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苏候听言略愣了愣,一位岑老夫人是揪着苏华月与她同夹了一盘菜的事不放,恭敬地道:“姨娘,华月说她并未对您不敬,您可是弄错了什么?” 这件事怎么来看,也不像是苏华月做的。 又道:“姨娘被汤菜烫了手,可需回房去寻个大夫看看?” 岑老夫人狠睨了苏华月一眼,冷哼一声道:“并未不敬?今日害老身被汤菜烫伤便也罢了,前些日子,老身好心带着若芝去她如意院寻她,她耍横打了若芝不说,还对老身甚是轻慢。从前还敬称老身一声祖母,如今竟也成了姨祖母!还有秋兰跟松嬷嬷,老身听说那日秋兰见华月出府回来得晚,不过说道了华月几句,华月便对秋兰也甚是不敬,还打了松嬷嬷。侯爷,你若是不罚华月……” “够了!” 岑老夫人还未说完,苏候便猛一拍桌子,直将所有人吓得从餐桌上站了起来。 说其它的还好,一说到松嬷嬷,苏候便甚是生气。 岑老夫人如今在责怪苏华月打了松嬷嬷,是在为松嬷嬷打抱不平么? 前些日子松嬷嬷亲口在他面前承认给苏华月下毒她可知? 华月病了这般久,她必是知道的吧! 松嬷嬷连华月的命都想害,平常能对华月是什么模样,华月能打她不是正常么? 况且,他到现在还有些怀疑,华月的毒,是不是真的只是松嬷嬷…… 还有这岑老夫人与岑秋兰。 这两日他回了府,没少听岑秋兰等人暗里言苏华月在府中怎么变得更顽劣,今日岑老夫人又来向他说道。 可他瞧着,这两日华月病了,整日规规矩矩、柔柔弱弱的。 方才明明已经为自己分辨,岑老夫人还是这般不依不饶,口口声声便是华月的错,便是让他罚她。 真当他苏候是瞎子、他华月好欺负么? 他不在苏候府的日子里,她们也是这般待华月的么? 华月从前口口声声说她们极好,如今许是经了松嬷嬷等的事,看明白了一些事,待她们不似往常亲近了,也知道反驳这个姨祖母。 否则往日他回府,何时不是见苏华月待岑老夫人恭恭敬敬的。 苏候道:“华月扇了松嬷嬷巴掌又如何?本候还让松嬷嬷死在本候面前,姨娘也要治本候的罪么?姨娘从前本便是父亲的妾室,按规制,华月本该唤你姨祖母,唤错了么?本候唤一直唤姨娘姨娘,本候可是也错了?” 又道:“华月这两日毒才刚刚好,本候不希望家宅再有什么不安宁的地方!” 岑老夫人见苏候如此,愣了愣。 苏候不是最为尊老的么,从前在她面前可连大声说话都未有过,若是小辈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他也必是严厉地勒令改正,所以她今日才想借苏候给苏华月一个下马威,告诉她谁才是这个府里最大的主。 谁知苏候听了她的控诉,不但没有责怪苏华月什么,竟还对她拍桌子,还当众戳出她的妾室身份! 岑老夫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变了脸色正还要说些什么,被岑秋兰从一侧拉住她拦住。 岑秋兰扯出一抹艰难的笑道:“姑姑,您可是糊涂了,今日是老爷回来的第一场家宴,您真有什么事情,也该等用餐完后再说啊。总归您想让老爷教育教育华月,也是为了华月好。” 苏候这两日都不大爱搭理她,她知道是因苏华月中毒与寻春散的事。 原本想吃过这顿饭、再与苏候多接触接触,能不能最终挽回一局。 岂料岑老夫人好死不死提起松嬷嬷做甚。 又是在挑苏华月刺的时候,没地让苏候有诸多联想。 岑秋兰又道:“您看着汤水洒在您身上,我让怀嬷嬷带您回房收拾吧!” 语罢她示意怀嬷嬷来扶岑老夫人。 怀嬷嬷是继松嬷嬷死后,她新提的近身嬷嬷,比松嬷嬷年轻几岁,瘦削的模样,面上的戾气却比松嬷嬷只多不少。 怀嬷嬷见此上前来。 岑秋兰又壮着胆子对苏候道:“老爷,您看姑姑也年纪大了,是长辈,姑姑便是性子急躁了些,这才没来得伤了手,您也不该对姑姑拍桌呀。” 岑秋兰给了一个台阶,岑老夫人顺势道:“若非老身将华月视作亲孙女看待,还不与人说道这些,只任她继续顽劣下去!” 苏候从来便恪守礼仪,尤其对长辈尊重,否则也不会在苏老侯爷死后,见岑老夫人一个女子管了苏候府那么多年孤苦还没个名分、将她提成了老夫人。 岑秋兰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可以拿岑老夫人是老人、是长辈说事。 苏候听了岑秋兰的话,确有动容。 尽管此番回来,见到的许多事都令他极其不顺心,比如苏若芝名声受损,比如苏华月差点中毒而死。他甚至还觉府里似乎变得与往常不大一样。 可再想想往常,想想岑秋兰方才所说的话,好似一切到底只是他的猜疑,至少从前,华月一直向他说道岑秋兰与岑老夫人的好。 再想想岑老夫人确已有年岁,且到底是他父亲的女人,苏候正想是否就刚才的行为向岑老夫人服个软。 但当他睨到苏华月还有些单薄的身子,想到他刚回府时见到她中毒的模样,仍是作罢了。 只冷着脸,威严地背着手莫不做声。 第三十七章 柳烟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见此,为防再有什么节外生枝之事,连忙叫怀嬷嬷先将岑老夫人带了下去。 苏候仍是对她冷漠了不少,甚至在人前也不给她面子。 岑老夫人见岑秋兰来调解,原等着苏候向她服软,却什么也没等来。又见岑秋兰不断暗示,只得没味地离开。 饭菜被打翻,人也散了,这顿家宴自也吃不成了。 岑秋兰原还想说些什么,但也怕在众人面前吃瘪,她便也作罢。 苏候皱了皱眉看着饭桌的残局,又看了看因他方才的发怒站起来的众人,道:“今日家宴便作罢。本候还有些政事要处理。先儿,随本候去书房。” 他这般离开,除了这家宴的确没有吃下去的必要,而来刚从边疆回京,也的确有事。 苏先听言,安抚了一句苏华月,又向岑秋兰与众人略略颔首,便随着苏候离了开去。 这侧苏候前脚离开主厅,岑秋兰吩咐下人收拾饭桌残局后,也随苏候离了开去。 虽说苏候有政事处理,必然不会理她,但苏候方才才在饭桌上呛了岑老夫人与对她熟视无睹,她自然是在柳烟等人面前失了面子。 跟着苏候出去,还能在表面上扳回一点点局面。 岑秋兰与苏候皆走了,苏若芝暗里狠睨了苏华月一眼,道:“大姐姐如今是愈发没教养了,祖母一片好心,你竟将祖母逼得离席!” 再看着苏华月头上的东珠,想到她没有,她更是来气。 苏华月懒得与她言语,冷笑道:“这般长舌,可是先前的巴掌挨得不够么?” 苏华月整个人极有威慑力,提到巴掌,苏若芝想起那日在如意院她所受的待遇,不由微微一震。 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碧儿拦住劝离了:“小姐,夫人说今日让您去汀水院见她呢。” 这是早便说好的,苏若芝倒也没有拒绝,径直离开。 其实方才那一瞬,苏华月那般阵势下,她倒真有种苏华月会打她的错觉。 如今在正厅,苏华月的手段她见识过,真打起来,只怕她占不到好处,还要在苏萱面前出丑,她可不愿。 苏若芝走后,苏忠与苏卫也在各自教养嬷嬷的照顾下带下去念书。 正厅霎时只余了苏华月、苏萱与柳烟。 苏华月正也要离开,见到苏萱,她眉目含笑,对柳烟一示意,又将发上那枚嵌了两枚东珠的发簪交给苏萱道。 “二妹妹,这是大姐姐承诺你的,你拿去吧。” 苏萱见到东珠发簪,当即便贪婪地接了过去。 手上已是爱不释手,嘴里还唯唯诺诺地道:“多谢大姐姐。大姐姐,这怎么使得?” 苏华月一扬手,发上虽已没有东珠的陪衬,属于她的光彩却是一分未减:“无妨。” 言罢她便抬脚离开。 苏华月走后,身后的苏萱忙不迭地将手中的东珠往头上戴,喜笑颜开,对柳烟道:“娘,你看,好看吗?” 不知怎地,东珠到了苏萱头上,光彩被降了一半不止。 但在柳烟心中,苏萱仍是最美的,她笑道:“好看。” 同时又黯然失神。 同样是苏府的女儿,苏若芝与苏华月皆是光鲜亮丽。 倒是她的苏萱,得了两颗东珠,便似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般揣着。 她甚至不敢让她以真面目示人…… 柳烟又想起方才宴上之事,看着苏华月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如意院的路上,秋云搀着苏华月道:“小姐,方才可是老夫人为难了您?” 虽说她在苏华月身侧未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苏华月必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岑老夫人。 苏华月轻“嗯”一声,不再多言。 秋云虽是不平,但想到她们已经遭到了报应,便也不再多言语。 又想起说些什么,正这时,一道声音唤住了苏华月:“大小姐,留步。” 听得声音,苏华月回头,见是柳烟,她了然地淡淡一笑,颔首道:“柳姨娘。” 此时苏华月行在一条小道上,人烟较少。 柳烟身着青色的衣裙,虽然并不华丽,倒也衬得她的身形有徐娘半老的身姿婀娜。 明显,即便默默无闻十数年,平时看起来根本不注重打扮,她其实也从未放弃过自己的身姿锻造。 柳烟莞尔一笑,面容甚是娟秀,虽不算年轻但也不失吸引力。 柳烟道:“大小姐,姨娘来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谢谢你赠给萱儿一支东珠发钗。她从未有过这般贵重的发钗。” 苏华月淡笑笑道:“苏萱是本小姐的妹妹,再说美人配美钗,都是应当的。” 苏华月说此话时好似不经意说出,听在柳烟耳里却是一阵疙瘩,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的,她从未让萱儿以真面目示过人。 柳烟讪讪道:“大小姐说笑了。” 又试探般道:“今日老夫人与夫人责备于你,你别放在心上,她们也是为你好。” 苏华月暗里冷笑,终于说到重点了么? 若说岑老夫人责备了她的确是,但岑秋兰除了阴阳怪气背后使阴子暗示岑老夫人发火都是她的错,责备什么的,倒还谈不上。 明面上,苏华月却是目露不满,道:“本小姐今日绝然没有碰到姨祖母的筷子,她与岑姨娘却在爹爹面前那般责备本小姐,着实气人。” 柳烟道:“许是老夫人弄错了也不一定。” 苏华月更是不满:“有没有人碰到她的筷子姨祖母也不知么?这等事也能弄错?” 柳烟见此宽慰苏华月道:“看来是大小姐受委屈了。可惜姨娘是个说不上话的,老爷几乎也不来姨娘院中,否则夫人与老夫人责备你时,好歹也能为你分辨几句。” 苏华月见此径直握住了柳烟的手,道:“早已柳姨娘如此疼本小姐,本小姐便该多向爹爹说道说道姨娘的好。” 此事自正合柳烟的意。 苏华月前番中毒的事她知,因为苏华月的中毒、与寻春散的事发,岑秋兰与苏候出现隔阂她也知。 经过此事,她更深一步认识到了苏华月在苏候心中地位的重要。 第三十八章 斗起来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也知道苏华月这些日子似与岑秋兰等人并不对付,不仅对她的称呼从娘变成了姨娘,甚至还动手打了苏若芝。 她猜想苏华月理应全然不似从前般唯岑秋兰等人是瞻,今日一番揣测,果是如此。 而且苏候明显也对岑秋兰冷漠了不少,她在汀水院的眼线,甚至言岑秋兰主动去苏候房中,还被撵了出来。 甚至今日所见,连带苏候虽岑老夫人也不大待见了。 而她三言两语一番暗示,便让苏华月答应帮她向苏候争宠,也使她高兴。 也许借着这个契机,她与萱儿母女俩,真的能起来了。 说起来,她岑秋兰也不过是府中姨娘,不过是仗着有个老夫人的亲姑姑与手握主母之权,便过得比夫人还风光。 这些年,她在她那里受的委屈,也只是她一个人知道。 可明明,早先是她与苏候在一起的。 不过到底岑秋兰手段狠,此事,还是要小心为妙…… 正在柳烟若有所思想说些什么时,苏华月又略蹙眉道:“只是,岑姨娘向来善妒,此事若被她发现,本小姐便算了,本小姐怕姨娘你吃亏。” 此话正是柳烟所想。 若是能一举被苏候宠上便也罢了。 按苏候这十多年来几乎算忘记了她的模样,哪怕有苏华月助阵,她也最多能多被苏候记住些,一朝受宠还真是不敢奢望。 如此便要多次靠近苏候,难免被岑秋兰记上做些什么恶毒之事。 如今她还是苏候府主母,苏候府能被她所用之人屈指可数,真到了那个地步,她几乎没有胜算可能。 柳烟道:“姨娘倒是无妨,大小姐若是怕受委屈,此事便要小心着些,莫被夫人发现……” 到底,十数年了,这个绝好的机会,她不愿再错过了。 却她话未说完,便被苏华月打断道:“本小姐倒是有个法子。” 柳烟疑惑道:“大小姐说来听听。” 苏华月对柳烟附身耳语几句。 柳烟听之了然。 如此,也未尝不可。 终究抓得住苏候的心,才使她能真正的有靠山。 言语至此,柳烟又与苏华月随意聊了几句,便转身离了开去。 现在府中仍是岑秋兰当道,她与苏华月走得近的事,还是尽量少叫人看见地好。 没想到苏华月竟是这般有用的。 如今她识破了岑秋兰对她的虚假,厌恶上了岑秋兰,竟给了她这般大的帮助。 只是,令柳烟没想到的是,她方才与苏华月的言语,其实被岑秋兰身边的怀嬷嬷尽数听了去。 当时怀嬷嬷送岑老夫人回院,要再回岑秋兰的汀水院时,想起厨房还有岑秋兰的燕窝要拿,便在去厨房的路上,正巧经过了柳烟与苏华月相会的地方。 另一侧。 苏华月暗暗冷笑。 柳烟。 早先岑秋兰能入主苏候府,除了岑老夫人的推波助澜,其实这柳烟也有相当大的助力。 那时她的生母难产而死,苏候悲伤不已,当时便发誓绝不续弦,任凭岑老夫人想破了脑袋要将岑秋兰拉入府也没有成功。 直到几日后,苏候一个伤心不已,在城外一处与母亲的旧会酒楼喝得烂醉如泥。 当夜找不到回家的路,不知怎么进了柳烟的家中,一度将那时瘦弱柔美的柳烟,当做了母亲,要了去。 柳烟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女,但家中出了两代秀才,也算是书香门第,出了这等事,柳家自不会善罢甘休,找上了苏府的门来。 苏候自己做的事,自不会推脱责任,当即便答应将柳烟纳入府中。 可惜岑老夫人以柳烟不过小门小户、未入府便与苏候行不轨之事、实属有失妇道为由,咬死即便柳烟入府,也最多不过是个通房。 同时咬死,府中已有了苏先和苏华月两个孩子,主母都没有便纳通房进门实在不在话。 便要求若要将柳烟纳入府,同时便也要将岑秋兰纳入府。 苏候不喜欢岑秋兰,原本与柳烟在了一起,他已是过意不去,实在不想再纳岑秋兰入府。 僵持不下之下,柳烟又被发现已经怀孕。如此再让柳烟在府外为了他与岑老夫人的相较继续等待便是不妥。 无奈之下,苏候最终答应同时纳柳烟与岑秋兰入府。 但柳烟的位分不是通房,岑秋兰的位分也不是夫人。 她们二人都是以妾室的位分被迎入府,后来在岑老夫人的操控下,岑秋兰掌控了苏候府的掌家之权。 再后来,苏萱与不久后岑秋兰怀上的苏若芝相继出世后,边疆战事吃紧,苏候带着苏先远去边疆,只一年在她母亲忌日那日回京一段时日。 如此岑秋兰因为有管家之权,加之有身为老夫人的岑老夫人这个亲姑姑庇佑,苏候又常年不在府,岑秋兰几乎在苏候府一人独大。 柳烟因此在苏候府的度日艰难可想而知。 连带她也是在岑秋兰处心积虑的捧杀下长大,前世的后来更是被她多番所害。 柳烟据说除了刚嫁入府的初年,后来苏候每年征战回京,短短的时日,几乎鲜少有去她房里的时候。 就算有,事后她也会被岑秋兰折磨,甚至连带了苏萱,让柳烟哪怕心有余,也不敢贸然争宠。 十数年了,柳烟的弦已崩得极紧了。 斗吧,让岑秋兰多吃些苦头,最好将岑秋兰直接拉下水去更好。她不介意给你提供任何帮助。 什么来向她感谢她为苏萱送的东珠,若真是如此,怎不带苏萱一同前来呢? 今日苏萱会主动奉承她,只怕也是你授意她的吧? 府里的局势,其实她这位柳姨娘,也看得甚是清楚。 回到如意院,院中多了半数新面孔,连带给苏华月下毒的夏吟已被苏候下令杖杀。 原因无它,只借下毒之事,苏华月借了苏候之手,处置了所有早已打探好的、岑秋兰安排在她院中的爪牙罢了。 除了夏吟被杖杀,其他的人要么流放,要么被打得半死赶出府,也未有什么好下场。 苏华月未管这些新面孔,径直向她的主屋行去。 见了一午间的牛鬼蛇神,她倒是有些累了。 第三十九章 东珠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几日后,如意院。 这几日见了父兄几次,苏华月便在院中制簪。 秋云道:“小姐,听说三小姐去西合院抢了您送给二小姐的东珠发钗。” 自与柳烟有来往以来,苏华月便命秋云派人注意着那边的情况。 苏华月听言手中的制簪未停,道:“哦?是吗?苏萱岂不是恨上苏若芝了?” 秋云道:“理应是的。”又道,“不过此事不知怎么地被侯爷知道了,侯爷训斥了三小姐,让三小姐将二小姐的东珠还了回去,还额外赏了二小姐许多首饰。三小姐去闹,还被侯爷罚跪了祠堂,可将三小姐气坏了。” 苏华月道:“柳姨娘如今得了爹爹的宠,吹吹耳旁风也是有用的。” 秋云道:“小姐,您太神了,奴婢正要说,府里都说是因侯爷这两日都宿在柳姨娘院里、而未怎么搭理夫人,二小姐才有这般大的面子。” 苏华月淡笑笑:“预料之中的。” 果然柳烟是个有手段的。稍加提点,便已能让苏萱从苏若芝手里抢到东西。 春雨不太明白二人在说什么,听言停了手中的制簪,懵懂道:“小姐,秋云姐姐,你们在说二小姐什么呀?” 苏华月对她淡笑笑:“没什么。” 主仆三人继续制着簪。正这时,院外闯入一不速之客。 苏若芝入院便见到苏华月与秋云、春雨二丫鬟在院内制钗,她见到桌上摆放的十数支精美的发钗,当即眼前一亮。 行至桌前道:“大姐姐,你何时的制钗手艺这般精湛了?” 言罢也不管顾什么,径直拿起一枚发钗,正要往头上戴时,被苏华月不动声色给顺了下来。 苏华月将那发钗递给秋云。 又对秋云和春雨道:“你们先将桌上的发钗收起来吧。” 秋云和春雨应声收发钗离开。 苏若芝愣了愣道:“大姐姐,本小姐还没看够呢!” 苏华月冷冷道:“哦?那些材质不好的发钗有什么好看的?本小姐不过随便制制给丫鬟戴的。怎么,三妹妹对丫鬟的发钗有兴趣?” 苏若芝听言又是愣了愣。 什么材质不好?什么给丫鬟戴的? 方才她看那发簪的手感、的做工,分明在她任何见过的发钗里都是属一流的! 正还想说她拿一些回去戴戴,可苏华月既然说发钗送给丫鬟了,她也不好开口。 总不能说她堂堂苏若芝去抢丫鬟的发钗戴吧? 可看着桌上那些好看的发钗被尽数收走,她心里又是极其不悦,可又不好说出来,霎时只觉心中甚堵。 又想起今番来此的目的,苏若芝放下了对发钗的关注,秀眉一扬。 话锋一转对苏华月道:“大姐姐,听说爹爹与先哥哥为你从边疆带了许多及笄礼礼物,能否让本小姐看看?” 苏华月看着苏若芝扑闪的眼眸里带着试探与阴黠,当即便明白了她心底里在想些什么。 她冷冷一笑,玩味地睨了苏若芝一眼,冷道:“既然三妹妹想看。” 又转对秋云道:“秋云,你便去将哥哥送给本小姐的礼物箱带出来。” 秋云顿了顿,若是那些东西叫三小姐看到,不定她要想将它们拿走。 先前大少爷也不是没给小姐带回过一些稀奇物件,但从前都被这三小姐尽数或哄或夺去。 但如今的苏华月不比从前,她的命令她也不敢违抗,便命了两个小厮将一个足足有半人高的大箱子抬了出来。 苏若芝则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兴奋与贪婪,虽说这些日子她觉苏华月变了不少,她来时还有些嘀咕。 可一想到她因为东珠在苏萱面前吃瘪,还成了全苏候府的笑柄,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必要来苏华月这里试着夺夺东珠。 如今她刚一提出要看她的礼物,她便答应将礼物拿出来,可见苏华月蠢的性子是变不了的。 待她从苏华月这里拿到东珠和其它宝贝,她必要去苏萱那里好好炫耀一番! 有什么好宝贝她没有! 苏华月亲自打开箱子,勾唇一笑道:“看吧!” 此时天际有微微的阳光,箱子中有一些反射阳光的水晶等物件,一打开便闪出彩光,闪到了苏若芝的双眼。 细看来,箱子里除了一小部分金银首饰等姑娘家皆爱不释手的物件外,还有一些只有边疆有、京城根本没有的稀奇物件。 那些物件有的珍贵,有的虽看似不值钱,在京城却也是稀罕玩意。 比如各色水晶、羊角首饰、边疆特有珍稀树种制的摆件等。 这几日叫苏若芝稀罕不已的东珠,便是这些物件中既珍贵、又稀罕的东西。 此番苏候与苏先回府,苏若芝与苏萱虽然也收到了他们带回来的礼物。 但那礼物不及苏华月的一般多不少,苏华月有的许多稀奇玩意,她们根本便没有。 苏若芝赞叹一声,在那一刹那,眼中的贪婪几要喷射而出。 但不过一瞬,她便掩藏了贪婪,复现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先哥哥说给大姐姐带了许多稀奇东西,本小姐看也不过如此。” 又情不自禁将手伸向几块在京城绝未见过的各色水晶,拿起来便要揣进怀里:“这东西本小姐瞧着颜色不错,借本小姐回去玩两天。” 另一只手又伸向箱子中一个装有东珠的小盒,正要说些什么。 苏华月一把抓住了她拿东西的手,冷道:“三妹妹这是做什么?” 又将苏若芝拿走的水晶与东珠重新放回箱子里,对秋云道:“秋云,三妹妹看完了,你将这些东西收回去吧!” 秋云应声,连忙盖了箱盖,命小厮将箱子给抬了回去。 看来,三小姐今日的所想,是要泡汤了。 苏若芝看着要到手的东珠和水晶就这么飞了,当即急了。 可如现下她是在苏华月院中,又只带了碧儿一个丫鬟在,根本不可能阻止苏华月。 苏若芝不满急道:“你们、你们将箱子放下!” 但没有苏华月的命令,根本没人听她的。 眼见箱子生生从眼前消失至没影,苏华月却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第四十章 算计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若芝气得一跺脚,但也没径直将火发出来:“大姐姐,你什么意思!” 苏华月悠悠冷冷道:“怎么?三妹妹还没看够么?” “但本小姐不想给三妹妹看了,怕脏了爹与哥哥送给本小姐的宝贝。” 语气中尽有挑衅意味,苏若芝见之气愤:“你!不过是些没人要的玩意罢了,本小姐稀罕看?” 竟说被她看了是脏了那些宝贝? 苏华月悠悠冷冷:“既然三妹妹不稀罕,那便请便吧。” 语罢睨了眼院门口,自是要撵人的意思。 苏若芝此时恨不得一走了之,可一想到苏华月那一箱宝贝她什么也没捞着,她又属实气愤与不甘心,脚似粘在了地上舍不得走。 苏华月冷笑道:“怎么?三妹妹还想似在西合院般,进屋抢本小姐的东西么?” 又道:“可别又被爹爹罚跪了祠堂!” 苏华月此言一出,一些绷不住的丫鬟小厮竟直接笑了出来。 苏若芝见此,气得涨红了脸。 这个贱人,竟敢拿她夺了苏萱东珠的事说事! 她分明是故意的! 看她那副看她得意的模样,分明从一开始便是想看她笑话! 苏若芝心知她今日绝无可能拿到苏华月一丝东西,又见自己闹了笑话,气得挥手想要打苏华月:“本小姐稀罕看你什么宝贝!” 事实上她不仅稀罕看,还想要。 而她的手还没挥出去多远,接触到苏华月寒冷至冰点的危险目光,她终究没有将手打下去。 最终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如意院。 苏华月看着苏若芝的背影幽幽冷笑。 便就是要看你这想得又得不到的模样。 又回过神来。 倒是箱子里那些水晶,瞧着稀奇又好看,或许她在制钗时可以用上它们…… 翌日夜间,汀水院。 已是深夜,汀水院虽仍是烛火照明,里头却是混乱不已。 岑秋兰将桌上的杯杯壶壶尽数扒拉在地,瓷器入地,发出尖锐的撞击与破碎声。 岑秋兰面目扭曲:“柳烟这个贱人!老爷今晚又宿在她那里!” “真以为本夫人出了点事她便可以蹬鼻子上脸了么!瞧她那副风骚样,从前的做低伏小都是装的!” “苏萱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跟若芝抢东西?若芝能看上她的簪子,是她的福气!” “如今老爷正宠着,本夫人轻易动不得她,本夫人却也不是吃素的!日后,本夫人要将你千刀万剐!贱人!贱人!” “气死本夫人了!” 屋子里的瓶瓶罐罐已被摔得不能再摔,岑秋兰最后无奈坐在屋中生闷气,整个汀水院的下人都低伏着头,不敢作一声言语,生怕一个不慎,这个凶神恶煞的夫人便拿自己开刀。 好一会,怀嬷嬷在惴惴不安地对岑秋兰道:“夫人,从前柳姨娘也有在老爷面前的时候,可从前老爷怎么没搭理她,如今倒是破天荒去她院子呢?” 一提起苏候去柳烟院子,岑秋兰又是来气,一巴掌便糊在怀嬷嬷脸上,狠声道:“什么柳姨娘!那是个柳贱人!” 此时的她发饰乱了、服装乱了,阴狠土脸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曾经苏侯府当家主母的模样。 “贱人!贱人!” 岑秋兰又道:“不过是如今本夫人与老爷有些误会,她倒是蹬鼻子上脸了!惯会勾引人的贱货!” 怀嬷嬷捂了被打的脸,目色一沉,但仍是讨好般地对岑秋兰道:“夫人,您可还记得,奴婢前些日子与您说过,见到大小姐跟柳姨…不,柳贱人在小路里独自相谈着什么。” 岑秋兰听言顿了顿,面色上的狠戾却是一分未减。 她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说,老爷如今之所以宠柳烟那贱人,不是因为本夫人跟老爷的嫌隙,而是苏华月那贱蹄子从中作梗?” 怀嬷嬷满面阴张,点了点头。 岑秋兰恨恨地绞了绞手帕,阴狠道:“本夫人便说么,哪怕如今柳烟那贱人瞧着好看了些许,老爷想来不怎么亲近女色,怎么因为她小小的勾引如今便那般宠她?” “原来是苏华月那个贱蹄子搞的鬼!” “贱蹄子,如今倒还算计到本夫人头上了!昨日若芝去找她,还敢给若芝气受!” “不过,本夫人早该想到了。前番一个中毒,便叫她将本夫人安置在如意院的眼线全处置了!” 又在想着有什么法子能叫苏华月闭嘴、好好处置一番苏华月。 可又想着苏候已经在府,若让他发现什么她害苏华月的蛛丝马迹,只怕她的下场会很惨。 一时间,又想到柳烟此时正在苏候怀中承宠。 事事不顺,她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身侧的另一个婢女小琪狠狠地刮了数巴掌:“让你针对本夫人!让你给本夫人找不顺!贱人!贱蹄子!” 很快,小琪的脸便肿成了包子。但她却大气也不敢出,甚至连痛也不敢唤。 一会后,许是打累了,岑秋兰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些想法。 在府里处置苏华月不得,不久后,不是那贱蹄子的生母许芷贱人要祭祀了么? 到时候,在府外…… 岑秋兰心中有了念头,面上了怒气终是降下了些许,那阴鸷的扭曲却是一点不减。 她又似想到什么般,面上浮起了一丝诡异扭曲的笑。 她招招手,将怀嬷嬷招了过来,附耳正想对她说些什么。 但一想到她不是松嬷嬷,并不如她可信,霎时怒气又上了来,面色骤变,一巴掌将怀嬷嬷打趴了下去。 没一个中用的! 眼见苏华月生母许芷的祭祀愈发临近。 这日,如意院,夜间,梳妆台前。 摇曳的烛火下,秋云正在为苏华月整理发饰,为她做睡前的梳妆。 苏华月深思凝重的神色,在烛火的照耀下,在镜中亦有一分难言的迷人。 待一切侍弄好后,苏华月对秋云道:“你将今日从蛇市买回来的蛇带过来,等会先别回屋,在屋外帮我守着。” 秋云神色闪过一丝担忧与怪异:“小姐,您真的要……那般做吗?” 那可是极毒的海银蛇,一个不小心被咬了,是要人命的……她家小姐…… 第四十一章 争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道:“嗯。守好门,千万不要让人进来。” 语气丝毫没有跟秋云商量的意思。 秋云虽仍是犹豫,但最终也没有再劝苏华月。 上回的毒蝎子小姐能控制好,这回,应该也能吧。 秋云退出了房屋、掩好了主屋门。 屋内苏华月盘腿坐上贵妃榻,手中已多了一个小蛇袋。 蛇袋里边装着一条小蛇,虽体积不大,身量不过一只手指纤细,长度也只及一个人的手臂。 但这蛇背有银色和蓝色交织的鳞片,是大梁国毒性最大的几种毒之一——海银蛇。 被它咬过者,不过短短数分钟,必会毙命。 苏华月要与它相契,待她母亲祭祀那日、她与萧奇明初会之时。 用这毒蛇,夺取萧奇明的狗命! 苏华月取出早已配置好的药粉,又划破自己的手臂上沿取血,并将血与药粉混在一起。 此次相契的是一条毒蛇,体量与毒性都比先前的毒蝎大不少,所用到的血量自也多得多。 而之所以划破手臂上沿取血,目的便是不叫人发现她的伤口罢了。 待血液与药粉调制好,苏华月还未开装蛇的小袋,便探出手去,压住蛇的七寸。 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蛇袋,将血液与药粉皆放入蛇袋中。 她的速度必须要比蛇的反应速度快,否则若她被蛇咬了,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 蛇收了苏华月的血液与药粉,苏华月还是默念咒语,蛇的通体开始泛红。 约莫半刻钟后,那等泛红才渐渐消失,蛇也听话地躺在袋中,一动不动了。 做完一切后,苏华月则觉有些乏累。 契物需消耗契物者的气血,完事之后,她需要好好调养自己的身子。 苏华月一挥袖,将契好的蛇收入自己的袖中。 休息了一会,她便唤了秋云离开。 秋云听言回了屋见苏华月没什么事,才放心地离了开去。 祭拜那日终是到来。 这日天灰蒙蒙的,苏候、苏华月与苏先三人面上皆浮着难言的悲伤。 岑秋兰与苏若芝、苏卫、苏忠、以及柳烟与苏萱面上皆是对祭祀无所谓的模样,倒是各自心中的小九九演得浓烈。 岑老夫人则不与众人同去祭祀。 一排数辆精致又不失庄重的大马车已经陈列在苏候府门口,引来不少路过之人驻足,纷纷猜测苏候府一次出动这般多马车是要作甚。 数辆马车中,为首最威严的自然是苏候的马车。 从前外出的时候,与苏候同坐马车的从来便是岑秋兰。 虽说这些日子苏候对柳烟亲近而冷落了岑秋兰,岑秋兰到底还有主母位子,想着这般重要的场合,她理应也与苏候同坐第一辆马车才对。 便在苏候与众人言语了几句、正准备行向马车时,岑秋兰主动贴向苏候,声音婉尔道:“老爷。” 此时的她一身暗红丝缎裙,虽作为祭祀,衣饰并不出格,但她的妆容过于精致,反而在这个庄重的时间,显得有些轻佻。 岑秋兰言罢,理所当然的便一副主母架势,要搀着苏候上第一辆马车。 岂料她的手还未触到苏候,柳烟同时也靠近苏候。 正要说些什么,苏候见到柳烟,已抬手示意于她。 柳烟会意,欣喜不已,忙莲步更快行向苏候,顺势被苏候揽腰入怀中。 此时的柳烟一身水蓝衣裙,装扮清雅,虽显温婉多韵,但也不算错失了祭祀的礼分。 岑秋兰见此,连忙上前搀着苏候的另一侧道:“老爷,祭祀这等大事,妾身该与您同乘车马。” 苏候将手从岑秋兰的相搀中拉出,睨了她一眼,轻蹙了蹙眉,道:“车轿颠簸,烟儿在轿内服侍本候便可。忠儿和卫儿还小,若芝最近情绪也不大好,你在后边的车轿里照顾他们。” 从前一直觉这岑秋兰行事得体,是个贤母的典范。 在得知她有可能害华月,加之他也隐隐得知,岑秋兰这么些年来,并不似表面地对柳烟、苏萱与苏华月好,他越看她便越不再觉她并未有多贤良,甚至隐隐对她有些嫌恶。 倒是柳烟。 许是亡妻的祭拜快到了,这些日子,他总能从柳烟身上看到些许亡妻的影子。 虽然不多,但足以给他这孤苦之人以慰藉。 尤其今日为亡妻祭拜的特殊日子,他看到她,这种感觉便更强烈了。 语罢也不管岑秋兰如何,径直带着柳烟便要走。 却在这时。 柳烟停了下来,有些娇弱地道:“侯爷,这不合规矩。夫人是主母,该与您同乘一轿才是。” 语罢假意推开苏候,其实那双纤手在苏候胸前停留了许久,她也仅离开了苏候怀中半步。 苏候听此,却是再将柳烟揽近,也没有任何对所谓不合规矩的解释,道:“无妨。” 言语间仍是那般具有威严。 “可是……”柳烟有些害怕地看了正目露狠光睨着柳烟的岑秋兰一眼,欲言又止,好似真的岑秋兰说了什么不让她上轿的话一般。 苏候见此果然蹙眉,同时隐隐瞥到了一眼岑秋兰不同于往常的目露狠光的神色。 他只当是岑秋兰竟敢违拗他的意思,威声道:“本候的话,可不是耳旁风!” 又道:“没有什么合不合规矩,在苏候府,本候便是规矩!” 语罢威严地径直带着柳烟上轿。 岑秋兰在后边气得直肝疼。这个贱人!竟敢装柔弱挑拨本夫人与老爷的关系! 贱人!本夫人得势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角落里见不得任何光! 敢在她面前耍心机,她迟早要你好看! 岑秋兰精心打扮的面容已经扭曲。 另一侧,在场的下人见苏候为了留言呛了岑秋兰,都不由对柳烟的敬重多了几分。 但不得以,岑秋兰只得带着苏若芝坐了苏候后边的轿子。 苏华月看着这一切,冷笑。 柳烟与岑秋兰。 越来越有意思了。 又多睨了眼柳烟的背影,若有所思。 先前她对柳烟的指点,便是告知她,苏候既然从前对你情不自禁过,那自然便有你的过人之处。 你想得到苏候的宠爱,再度向苏候展现你的过人之处,许该无虞。 且只有如此抓住了苏候的心,才是最要紧的。 第四十二章 桃花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柳烟是个聪明的,稍加提点便知道她在说什么。 既然先前她是被当做苏华月的生母许芷被苏候宠幸,即便那日苏候醉酒,也该是她有某些与许芷相似之处才会如此。 既然如此,她便去找到那相似之处,重新勾起苏候的兴趣。 这些年来,虽然她一直对自己并未放弃过,但在岑秋兰的虎视眈眈下,她不知何时起早已只会穿不显眼的衣裙,梳不显眼的发饰。 如此的她扔在人群中都难叫任何人发现,何况苏候。 如今她旧装扮重拾,倒真真找回了一些苏候对她的关注。 苏华月则是看着柳烟的背影暗想,她的母亲,许芷,风华应该比柳烟更甚吧。 她看过她母亲的画像,她猜想,应该是。 可惜母亲生她时难产而死,她连母亲的一面都未得见。 父亲也因为此对她…… 一番惆怅过后,苏华月带着秋云行向了第四辆轿子。 此时的她一身素白衣裳,未施粉黛,长发只被一只素莲银发簪简单挽起,清净,又不失庄重。就这般瞧着,极似清泠的凡间仙子。 惹得远远驻足在苏候府外的来往人群隐隐赞叹。 “这是苏候府的哪位小姐?姿貌真是不俗。” “苏大小姐吧。苏三小姐我可认得,好是好看,可没这等气质。” “苏三小姐,那不是前阵子……此话苏候可不许咱们乱说……” “……” 众人就是那般说着,话语里只有苏华月与苏若芝。亦如往常般,苏萱好似是个苏府不复存在的小姐。 众人的话语隐隐飘入苏若芝与岑秋兰的耳中,其中多是夸赞苏华月之言,偶尔还有几句虽未明说,却明显是嘲笑苏若芝失贞之言,不由让二人就是眉头一皱,恼恨不已。 苏华月那个贱人! 可苏候坐在前边的轿子里,加之如今岑秋兰与苏候间有隔阂,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干生气。 苏华月则好似未听见他们说话般泠然坐于轿中。 她前边第三辆轿子由苏先乘坐。 后边依次跟着的是苏忠、苏卫的轿子,与苏萱和她的丫鬟的轿子。 再后边,便是随行的各方丫鬟小厮的轿子。 祭祀的地点是京城郊外云居山上的清观。 路有些偏僻,脚程有些远,今日整大半日几乎都是要在去清观的路上。 苏华月坐在轿中,时不时地掀开轿帘看看轿外的风景。 他们有时经过大路闹市、有时经过胡同小巷。 举目所望,都是鲜活的人间风景。 苏华月心中略有波澜。 除却前世最后在皇宫与怡红阁的那几年,即便她后来嫁入明王府,每年的这个时候也会被苏候带着去清观祭祀。 这条路,她自是每年走一遭,已甚是熟悉。 从前她贪玩的时候,尽管是祭祀这般严肃的事,她也爱掀开轿帘不时看看轿外的热闹。 如今活过一世,看着轿外的鲜活人事,她也亦是诸多感慨。 一行轿子渐渐使离了京城城内,渐渐向京城城外行去。 城外虽不比城内繁华熙攘,靠近城内处,却也有许多各色村庄位列道路两侧。 一如在城内般,苏华月对城外的景象也甚至欣然关注。 眼见行轿已经行了小半日,路途颠簸,众人皆有些累了。 秋云看着苏华月好似不知乏累般还在透过轿帘看轿外,便道:“小姐,您看轿外已经看了小半日了,奴婢瞧着轿外也就是些屋子田野村庄的,何以要一直盯着轿外看?” 苏华月浅笑了笑,道:“轿外的东西千变一律无趣,盯着轿内看不更是千变一律无趣么?” 如今轿外的一切,于死了一世的她而言,都是难得的生机。 她这是自重生后第一次出远门,秋云不会懂她心中的稀罕。 而稀罕过后,明夜,注定她要陷入危险…… 秋云见苏华月笑,她也跟着笑,同时暗想。 好像小姐说的……有些道理。 正这时,一行马车轿忽地停了下来。 苏先亲自来唤苏华月道:“清观还有些距离,华月妹妹,我们先在这个小客栈用午饭。” 苏华月自是应声下轿。 这与往年没什么不同,清观的路程远,过了午间还得行小半日才能到,这么一行人,午饭自是要用的。 小客栈离他们方才行过的大路不远,位于众多的小村庄的中心位置,虽开在远离京城城内的位置,平时来往的客人却不至于太少。有不少从一个村庄行至另一个村庄的赶路人,午间都会在此落脚。 但因今日日期特殊,知道途中必会经过此客栈用午餐,岑秋兰便早早已命人在苏候府的人来之前,便将客栈包了下来,不接待其他客栈。 所以小小的客栈里,接待苏侯府一大家子与随行的仆从,也不算太拥挤。 苏候等苏府之人围坐了一个大圈,大桌子是客栈事先用小桌子拼成的。 大家都有些乏累了,围坐在桌前也并未有什么别的计较,专心在用餐。 只岑秋兰瞧着柳烟与苏候亲近,面上虽还是主母架子,眸色中的恨意却已经倾盆而出。 苏若芝则暗里睨了眼苏华月,想着此番祭祀之后,苏华月便会毁灭,她的心中是扭曲的畅快。 苏华月比众人略早些用完餐饭,便率先放下了碗筷,行向了客栈门外。 却在路过客栈的柜台前时,她猛然见到台前的一罐大酒酿,上边标记着桃花村制。 桃花村。 这个村名,怎这般熟悉呢? 苏华月蹙了蹙眉,陷入思索。 不一会,她便莞然想起,前世,梦娘好似曾与她说过,桃花村,是她从前侍奉公婆的地方! 梦娘自小便被买入公婆家做童养媳,未婚夫被征兵后,她更是兢兢业业独自侍奉年迈的公婆近十年。 只因她未婚夫多年未回家,家中渐渐揭不开锅,她后来不得已,才不得不去了锦里客栈做小工,以补贴家用。 前世她遇见梦娘时是在两年后的锦里客栈。 前番她去前世的锦里客栈找过梦娘,但锦里客栈此时根本还未修建,梦娘也根本未在那里。 第四十三章 抵达清观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梦娘也与她说过,她出了桃花村后,所做的第一份工便是在锦里客栈。 如此说来,相对前世而言两年前的现在,梦娘应该还在桃花村照顾她的公婆! 如此,她若能找到这桃花村,便也能在现在便找到梦娘了? 苏华月的眸色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对客栈掌柜道:“掌柜的,不知这酒罐上的桃花村是在何处?” 掌柜看苏华月的气貌不俗,加之他知今日来他客栈用餐的都是苏候府的大人物。 不敢怠慢地行了一礼,才道:“禀小姐,桃花村是离小的的客栈不远的一个村子,常年给小的客栈供酒,酒质香醇得很。” 苏华月道:“桃花村该怎么走呢?” 掌柜虽疑惑苏华月为何会对一个小村庄感兴趣,但仍是不敢怠慢地答:“从小的的客栈左拐,穿过四五个村子便到了。” 苏华月沉思,倒还是有些偏僻的。 又道:“你可知这京郊之中,可还有其他的村子唤桃花村?” 掌柜的想了想,道:“没有。小的的客栈开在此十数年,京郊百里内的村庄小的都清楚,除了那村桃花村,再没别的村唤这个名了。” 苏华月听言点头,那便好。 她知道梦娘公婆的村子是京郊的,既然整个京郊只有那一个村子唤桃花村,那便是没错了。 苏华月道:“多谢掌柜的。” 正这时,苏先向苏华月行了过来。 少年同样是一身庄重的白袍,黑发拢起,因常年在塞外,身型除了强健外,肤色也被晒得并不那么白,但这丝毫不影响苏先的帅气。 客栈里有做事的女工,见到苏先,都不由得红脸别过脸去。 苏先对苏华月道:“华月妹妹,你在作甚?” 苏华月道:“没什么,忽然对店家的桃花酿有些感兴趣。” 二人随意言语了几句,众人的用餐也已尽数完毕,行向云居山清观的车马也再度动了起来。 过了午间,天色便渐渐转向下午。 眼见车马离云居山愈来愈近,苏华月的心绪,也愈发沉重起来。 契好的小蛇还隐藏在自己的袖间,不时地吐出剧毒的毒信子。 萧奇明,待前世的一切在清观重演,便是你命丧她手之时! 待一行人行到清观上时,已是天将黑不黑之时。 清观四面环山,是一个极清幽之地,因地处偏僻、路途遥远,平时来清观的人其实并不多。 许芷早先之所以葬在此,全因机缘巧合之下,此处算是苏候与许芷的定情之地。 苏芷临死前授意,加之地点特殊,又是清净的清观,苏候自是愿意将她葬在此。 清观早已为苏候一家子准备了数个房间。而打点好这一切的,便是一直主持府中各类杂事的岑秋兰。 不比往年,今年他们在清观所住的阁楼,是清观新修的。 亦如前世一般的房间安置,苏候的房间位于整座清观阁楼的主位,因阁楼设计特殊,苏华月的房间虽与苏候只隔了苏先一个房间,却苏先房间旁边间隔她还有一道长廊,整个苏府所有人房间的安置,虽说她的位置看似合理,却还是像她被隔离了般。 这自是岑秋兰的意思。 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的,合理,又悄无声息地不愿她多接近苏候。 上世是,这世也是。 如上世一般的,苏候蹙了蹙眉道:“怎华月的屋子被隔了一道长廊?” 亦是如上世一般的,苏华月在岑秋兰未作解释前答:“爹爹,无妨,华月喜欢那间屋子后边的竹林。” 前世她的解释除了对岑秋兰没有丝毫怀疑,还有她的确有对竹林的喜欢。 今世,却是若她不住进那间屋子,怎么在清观遭遇劫匪时,她顺利被劫匪劫走,再顺利遇见萧奇明呢? 她的海银蛇,已然是蓄势待发了。 岑秋兰见此阴笑道:“阁楼是新修的,妾身按往常的规矩排布房间,倒没想这里有一条长廊。不过这整栋阁楼都有苏家兵士把守,清观清净,华月住那里也无妨。” 这新修的阁楼,真是给她的计划又多了一份助力。 苏华月,敢与她作对,你就该栽在她手里! 苏候见苏华月这般说,也未再多言。 左右不过是一间住不了几日的屋子罢了。 因按早先的安排,岑秋兰应与苏候住一间房间,但此时柳烟却一直好似阴魂不散般立在苏候身侧。 岑秋兰敛住眸中的恨意,展开笑颜行向苏候,搀住苏候道:“侯爷,正中间是妾身与侯爷的房间,妾身与侯爷入内看看吧。” 苏候听言未作言语。柳烟这时道:“老爷,方才妾身给您的按摩还未做完,老爷您舟车劳顿身子累了,待妾身将那按摩做完,您在与夫人入房吧。” 丝毫不顾岑秋兰要吃人的目光。 这时她翻身的绝佳机会,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更多! 否则,已经得罪了岑秋兰,一个不小心,她会同时葬送她与苏萱! 苏候听言,顺势将柳烟揽入怀中,离了岑秋兰,回了房间:“好。”他如今仍是对岑秋兰甚有不满。 岑秋兰看着二人入房的背影,直气得身子打颤。 另一侧,苏先亲自送了苏华月回她的房间,也对那一道长廊甚是不满:“原本你该住在我隔壁,有什么不适应的,我也还照应你。如今隔了这一道长廊,倒是什么都不方便了。” 苏华月道:“无妨。” 又打开了房间背后的窗,习习微风拂过竹叶,带来好闻的清新气味。 又道:“这屋里的竹林风景可是哥哥的屋子所没有的。” 前世,劫匪正是入房后,挟持她从窗口跳入竹林,亦是在竹林,她被萧奇明所救…… 苏先见苏华月对这房间甚是满意,也未多说什么。 兄妹俩又多聊了几句,苏先吩咐秋云好生照顾苏华月后,便离了开去。 秋云只知道苏华月不久前契了一条蛇,还不知道她明夜的计划。 她倒了一杯茶呈给苏华月:“小姐,您喝茶。清观里的茶,比寻常的茶要清雅些。” 第四十四章 祭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浅笑笑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满意地点点头。 清观清净之地,屋后又有大片竹林,这里的茶,自非寻常的茶可以比。 不过,她生母明日祭祀后的明夜。 这里便要发生一场腥风血雨。 近乎一日的舟车劳累,众人在同用了晚饭后,便各自回了房中歇息。 苏华月对秋云道:“秋云,这阁楼可是专门有屋子是给丫鬟住的?” 秋云道:“嗯,小姐。怎么了?”祭祀的事务繁杂,除了苏府各人的贴身丫鬟与小厮,也有另一些丫鬟小厮跟随过来,他们自也被安排了房间。 苏华月道:“在清观的这两夜你便去与她们睡吧。这窗外的竹林幽静,难得来,我想一个人待两晚。” 明夜她的房中会十分凶险,她自不想将秋云扯进来。 前世冬玲陪她来此时,因当时状态不好,加之为了体验夜间独宿竹林之感,她也将冬玲支走过。 今世,自也同让她一个人在房中更好。 秋云离开了苏华月的房间,夜幕渐渐地愈来愈黑了起来。 苏华月所居住的房间是阁楼二楼,并不算高。 深夜,苏华月经由房间的窗户,沿着壁沿小心地跳入竹林,一个人在竹林中行走摸索着。 今夜没有月光,加之有竹子的遮挡,视野并不好,几步之外,便根本看不清眼前之物。 但苏华月仍是行入了竹林。原因无它,她只是想进入这片竹林里前世遇见萧奇明的地方,为她明晚的谋杀做更充足的准备。 前世的惨死之仇、满门被灭之恨,她实在是,恨极了! 相会萧奇明的时间便是明晚,明日白天一整日都会用在祭祀上,她只能今夜出来探寻。 竹林晚风徐徐,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好似一段悲怆的乐曲。 苏华月凭记忆走向前世遇见萧奇明处,不知走了多远,正这时,除了竹林的萧瑟声,苏华月又听到一些其它的窸窣声。 驻足仔细一听,那声音竟是隐隐的人声: “明晚的事,都做好准备了么?” “该布置的都已经布置好了,必定会一举成功。” “呵!主子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我们动的手脚!” “苏候一家怎会今日上了清观?会不会于我们计划有碍?” “据说是给人祭祀。无妨,夜间悄悄的,莫叫他们发现便是了!早便计划好了明日,若有变动于我们计划不利!成不成只在明日一举!” “……” 风渐渐大了起来,再说些什么,苏华月已然听不清。 这些人说到明晚的活动,应该是明晚会闯入清观盗窃的劫匪吧? 前世的她因寿宴失去清白一事,这个时候还处于心绪极其低落的状态,对这清观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其实并不是太过关注。 只依稀知道道观被一群劫匪劫了几尊大佛像,且此番劫佛像,惊动了萧奇明。 如此看来,能惊动皇子,只怕这劫佛像也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他们口中的主子,又是谁? 通常被下属成为主子的,在大梁国,也便只有皇子或江湖帮派了。 不过,竹林间既然有其他的人,她想先去与萧奇明初会处看看的想法只怕暂时不好实现了。 若是被他们发现有人在竹林中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只怕她是凶多吉少。 苏华月感受到了来自竹林中的一股压迫,小心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说知道明晚即将发生劫案,且知道此劫案不简单,但她并不打算去做什么阻止劫案。 如今任何的变动,都有可能使她明日毒杀萧奇明的计划出现变动。 苏华月的身影出了竹林。 令她没想到的,此时的竹林里,除了她所听到声响的劫匪,还有一个令她意向不想的人。 二皇子萧凌瀚。 萧凌瀚看着苏华月爬回房间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唤来保护在苏华月身边的暗卫道:“明夜清观有异动,保护好苏小姐。” “是!” 翌日天明。 苏府一家子用过早饭,便早早地行向清观里单独为许芷所建的一座祠堂前。 祠堂建得甚是**雅致,苏候府不入内来祭拜的日子,每日也会有专人来打理。 所以此时尽管一年未来,祠堂也是那么**整洁。 到了祭拜的时辰,苏候领着一众人**地踏进祠堂,苏候领先,苏华月与苏先尾随其后,之后是苏忠、苏卫、苏若芝与苏萱,最后才是岑秋兰与柳烟。 在这里,岑秋兰并没有她的主母身份,不过如柳烟一般,只是个普通的妾室罢了,还要排在苏府的庶子庶女身后。 道士为苏候送来香火。 苏候恭敬地点燃,鞠躬、祭拜。 苏候身后的众人也尾随其后。 接着道士开始为亡人祈祷,苏府众人虔诚地跪在灵堂前。 一上午一跪,便是几个时辰。 用过午饭后,又是一下午一跪,仍是几个时辰。 就这般时间滑至日落西山。 众人祭拜了一日自也有些累,岑秋兰与柳烟等人开始命丫鬟小厮为自己捶腿,只有苏候、苏华月与苏先三人,仍沉浸在一种难言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临离开祠堂前,苏候还好似双脚生了根般,在亡妻的灵位前深陷悲伤,久久不能自拔。 芷儿,若你还在,多好。 已到晚饭时间,苏华月前去搀扶苏候道:“爹爹,您十数年来如一日的特意从边疆回京为娘祭拜,娘九泉之下有知,必会十分欣慰。” 苏候轻叹一口气,铁骨铮铮男儿,从未有过这般落寞的时候。 苏候道:“你娘还活着的时候,与爹的那些回忆,爹如今还记着。” 十数年来在回忆里挚爱一个早已成为一呸黄土的人,这种感觉必然是极其痛苦的,尤其如今于对方的忌日在对方的灵位前。 苏华月见苏候这般自有不忍,道:“爹爹莫要伤心了,终究若娘在世,也愿您快乐一些。” 苏候微微点头:“自然是的。” 又回头看了苏华月一眼。 还有一个月便要及笄的苏华月,已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少女眼中此时所有的沉静,甚至是许多成年人也所不及的。 十五年了。 第四十五章 黑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整整十五年。 华月如今多大,他的爱妻便已去了多少年! 十五年前芷儿的难产,他到如今都记得清楚。 那时他的芷儿怀着华月,孕期便已遭受了比怀着先儿时更多的痛苦。 原以为孩子出生后她便会轻松些。 岂料华月出生那日,芷儿难产。 整整一天一夜,孩子都在芷儿的肚子里未能出来。 他劝芷儿放弃这个孩子,可芷儿不愿。 她说华月既然降生至她的肚中,必然是与她有特殊的缘分,她便是拼了命,也要将华月生出了。 最终,华月出生了,他的芷儿,也永远离开了。 临了的那会,产婆问他保大保小,他分明所言保大,可他的芷儿,还是去了。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为了避免苏华月生辰时他便想起今日是许芷的死日,他甚至将苏华月的生日自己改到了一月后。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不愿面对,几番特意从边疆赶回京城为许芷祭拜的时日,也未等到苏华月一月后的假生辰那日,便也离开。 他一开始请命去边疆,原是不想在京城睹物思人,也有几分畏惧见到苏华月便想到许芷的难产之死。 一边是他的爱妻,一边是他的爱女,叫他如何取舍! 后来,渐渐在边疆待久了,那也成了一种习惯。 说起来,今日其实才是他的华月的生辰,可惜他堂堂苏候爷,却也不敢面对! 这十数年来,终究是他欠了华月的! 苏候回身轻揉了揉苏华月的头,目色中是许久未曾流露的柔和。 或许华月说得对。 芷儿不会愿意见他不开心。 华月是他芷儿有命换的孩子。 若是芷儿在,她也必不愿见他与华月之间有什么嫌隙。 苏华月享受着苏候轻揉他头的关爱,眼角瞬间有些湿润。 又见苏候看她的神情有了往常不轻易透露的温柔,她知道是她的话起了一定作用。 她又将目光投向祠堂里许芷的灵位。 暗想,娘亲,您的想法,必然与华月是一样的。 您不愿爹爹因为你而冷落了华月。 华月知道,爹爹爱她。她亦也爱爹爹。 苏华月道:“爹爹,晚饭已经备好了,我来找您去用餐。” 苏候应声:“嗯。” 又回望了几眼亡妻的灵堂,神色复杂良久,才与苏华月一同去阁楼用晚饭。 沉重的氛围下,今日一整日用餐时都几乎无人言语,晚餐亦是如此。 岑秋兰与柳烟二人也丝毫不敢造次与争宠。 她们不能确定若不小心触到苏候的逆鳞会是什么后果。 而苏候的逆鳞,是关于许芷的一切。 晚餐用过后,众人仍是甚是沉重地回了房,苏华月亦然。 随着夜幕渐渐降下,夜越来越深。 今夜仍是没有夜光,吹灭了房中的烛火,透过临竹林的窗,外边的夜色是一片死沉的寂静。 苏华月算计着时间,做好了所有准备,躺于临窗的床榻之上,目色凝着窗外的一片黑,思绪从自己的生身母亲,飘到前世害她满门的萧奇明身上。 万千思绪皆涌上心头。 想到今夜她将要带来的血腥,看着那死沉的夜色,多像是为她的计划欢呼的魔鬼。 不一会,夜色的寂静渐渐消失,转而传来隐隐的窸窣声。 那些劫匪,开始行动了。 苏华月将身子从对着窗口侧,转为了对着门口侧。 她佯装着睡觉的模样,实则在等着劫匪冲入屋中,如上世一般劫持她。 上世,劫匪正是从她目前所对着的门口破门而入,将当时熟睡中的她吵醒,并劫持她跳入竹林。 不出意外,今世自然也会前世那般。 而她要做的,便是静静地等。 等着劫匪成功地劫持她,她不能做任何反抗。 而后,萧奇明成功的斩杀劫匪救下她。 之后,便是她的海银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挥用场的时候…… 萧奇明,你去死吧! 苏华月含恨在心中呐喊。 不知是谁的一声喊:“抓小偷!” 外面的窸窣声便开始变成打斗与叫嚷之声。 快了。 苏华月默数着时间。 因她的房间与其他人的房间至少多隔了一道长廊,加之劫匪正好逃向她房间的位置。 在打斗与吵嚷声起后,劫匪会在苏候与苏先来到她房间前,将她劫持。 之后劫匪以她性命相威胁,苏候等人不敢轻举妄动,只紧紧逼着劫匪入了竹林。 之后在竹林,萧奇明从天而降出现救了她。 “一。二,三,四……” 苏华月便默数便心里暗想着,按前世的发展,应当她数数不超过十个数,劫匪便会出现在她房中。 只是。 “十,十一,十二,十三……” 怎么回事? 苏华月蹙眉睁眼,视线望向门口。 那一刹那,她好像见得有什么黑影从门口闪过。 但也仅仅只限于闪过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劫匪破门而入? 怎么回事? 苏华月纳闷。 即便劫匪不来,前世这个时候,苏候也该来了。 当时劫匪前脚刚入她屋,苏候便后脚跟入。 劫匪感知到凶多吉少,便立即劫持了她威胁苏候。 如何到现在劫匪与苏候皆不来? 其实她不知道的,劫匪在方才想破门而入的那一瞬,便已被萧凌瀚派在她身边的暗卫发现,二人直接打了出去。 许是,她记错了时间么? 苏华月不禁暗想。 又闭上了眼佯装睡觉,再默数了十秒。 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苏华月不由再睁眼,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料待她的视线一睁开,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她面前。 此时天际的黑云散开,有一弯镰刀细月挂在了天际,透过窗口,也给了苏华月房中隐隐的光线。 透过那光线,苏华月隐隐地看到,有一道身着黑罗袍的男子立于她的床前。 那男子浑身摄人的王者气势,给苏华月的第一感觉不是萧奇明。 但一想起前世萧奇明出现时也是穿着这样的衣饰,她的恨意又涌了上来。 是萧奇明! 今世竟不是以在竹林救她出现,而是直接出现在了她的床榻前! 但,不管怎么出现,你都,受死吧! 第四十六章 炙热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当即满含着仇恨便要操控袖中的海银蛇去咬萧奇明。 却正在她要用意念之际,她不知怎么忽然意识涣散、浑身根本使不上力、几要晕厥了去。 接着,她的胸腔升起一股热火,浑身开始燥热起来。 前世经过人事的她自是知道这是什么! 怎么回事? 难道是萧奇明给她下了药! 为什么?如今他应还不认识她! 床榻前的身影,除了不知是否因她的晕厥导致的有些晃动,仍是未有任何挪动。 一定是他!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苏华月未去想为何今世与前世的情况不一样,想再用意念去控制袖中的海银蛇,却意识涣散,根本意念无法集中! 身子暗流涌动的燥热愈发浓烈,苏华月甚至想要解开自己的衣裳。 不! 就当苏华月要意识完全失去时,前世惨死青楼、满门被害的场景再度浮现脑中,致使她的恨意霎时被推倒极致。 仇人就在眼前,她绝对不能倒下!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仇恨的强烈驱使下,苏华月硬是用尽了残余的最后一点意识与最后一丝力气,猛然放出海银蛇,对着面前的黑影咬去—— 此番不负有心人,即便苏华月意识不清,也能清楚的看见,海银蛇咬到了他! 不出几分钟,他便要死了! 今日清观如此混乱,她想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会有人来救他! 扑通—— 被海银蛇咬了的黑影直直地倒了下来,苏华月根本没有力气躲开,那黑影便压在了她的身上。 一股好闻的清香味传入鼻腔,霎时令苏华月熟悉又陌生。 不待她多想什么,身子的燥热愈发浓烈,甚至身上压着的男子也成了她身子更加燥热的来源。 想到前世的仇人此时竟与她近距离接触,苏华月几要恶心得想吐。 她费力挣扎着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可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加之意识再度涣散,身上的毒物也根本无法使出。 终于,在更浓烈的燥热袭来时,苏华月再也支撑不住,全然晕了过去。 意识最后消失前,她依稀见到,压在身上的、身子同样炙热的男子略微动弹,那扬起的冷面好似并非萧奇明的面容。 还见到,在屋子门口,两道彪悍的身影不含好意地闯入…… …… 另一侧,苏候等人处。 苏候与苏先听到清观的动乱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隔了一道长廊的苏华月的安全。 又见外边苏府的守卫与不明身份的匪人打得火烈,且匪人因手段歹毒,明显略占了上风。 苏候见此冷哼一声:“敢在本候的地盘上撒野!” 又见匪人还未打入阁楼里,他对苏先道:“你去看看华月,保护好府中之人。” 语罢便飞身下了阁楼。 苏先听了苏候之言,正要行过长廊去找苏华月,身后的屋子忽然传出苏若芝的一声尖叫。 岑秋兰见此连忙道:“先儿,你快去看看若芝!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见长廊另一侧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动静,苏先不得已,便先进了苏若芝的房间。 苏若芝正在离屋门口不远的座椅上坐着,见苏先进屋,她先是露出一抹阴笑,再便是身子一软,扑向苏先抱着他梨花带雨道:“先哥哥!外面怎么打起来了,若芝怕!” 苏先被苏若芝抱得有些不适,但见此仍安抚了她几句:“别怕,爹已经下去对付他们了,他们很快便会落荒而逃。” 若非此番带着这般多家眷在清观,那些劫匪对苏候与他来说,的确是不够看的。 言罢,他便要离开去看苏华月。 苏华月的房间到底离了他们一道长廊,有什么动静都不能完全知道,必须要尽快过去。 苏若芝却仍是攥着他不放。 岑秋兰此时也进了来,絮絮叨叨地道:“若芝,你没事吧!先儿,好好的清观怎么会出现匪人来?” 这的确是她没想到的。 不过就在匪人刚刚出现的那一刻,她安排的人正好去了苏华月的房间。 此时那边没有什么动静,有苏候与守卫拦着,匪人也上不来阁楼,应当对他们没什么影响。 等他们过一会再过去,必能抓苏华月一个捉奸现场! 这番为了万无一失,她花了大价钱买了西疆的奇药,无色无味,甚至是武林高手都会招架不住,莫说是苏华月那个未出阁的小姐了! 她这番找来折辱苏华月的两个人也是道上的采花高手,身手甚至强过苏侯府的侍卫。 那折辱女子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 到时候,待她们在适当的时间闯进去,苏华月,必然会比她的若芝惨十倍百倍! 前番寿宴哪怕有那么一遭,她的若芝到底还是完璧之身,可苏华月此番会有人事之实,且是极其变态的那种。 快要及笄的女子出了这等事,待她再去一宣扬,苏华月的下半辈子,算是全完了! 而她找的这两人是真正的采花贼,又是在清观出的事,上下打点好了,加之事后,苏候必会一心在苏华月身上,全然怀疑不到她头上去! 等苏华月毁了,下一个,便是贱人柳烟! 岑秋兰含恨地想,又去向苏先言语,就是不让他有机会离开。 柳烟在一旁见岑秋兰与苏若芝一直阻止苏先去找苏华月,知其中十有八九必有端倪。 她原想上去提醒几句,毕竟她如今还要利用苏华月制造的苏候与岑秋兰之间的嫌隙,去争宠。苏华月如今也在与她交好。 但一想岑秋兰理应也不敢对苏华月下死手,便也止了步子。 她们两两相斗,她坐收渔翁,自然是最好的。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岑秋兰向苏若芝示意一眼,苏若芝才好不容易放开了苏先。 苏若芝道:“嗯。若芝相信爹爹必会保护好我们。” 苏先看着苏若芝自己擦去了泪水,这才送了一口气,回身便向苏华月房中行去。 还好,方才他一直注意着阁楼,并未有匪人去了苏华月那侧方向。 岑秋兰见苏先要去找苏华月,也道:“先儿,等等为娘,为娘也同去看看华月。” 第四十七章 失踪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言罢,一众人皆跟着苏先穿过了长廊,行向苏华月房中。 隐隐的,苏先似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他加快了行向苏华月房中的步子。 同时,岑秋兰也感觉到不对劲,那两男子在行事,理应有什么动静才是,这里怎这般安静? 苏若芝则同样加快了步子,她恨不得快点见到苏华月毁灭的模样! 柳烟则拉着苏萱在后边悄悄地跟着众人,猜测苏华月房中会有什么事发生。 在房间门口,苏先眼见房门有打开过的痕迹,他唤:“华月妹妹!” 又将房门一推,门没锁,当即便被打开了。 “华月妹妹!” 此次的唤声不是呼唤,还是一声惊唤! 因为苏先打开房门后,发现不仅房中没有苏华月的身影,在苏华月的离床不远,竟还躺着两个身形健硕的男子! 苏先不敢相信地再在房中找了一圈苏华月的身影,但仍是没有收获。 他又行向倒地的两个男子身边,一检查,发现两男子皆是被一手拧断喉咙、当场毙命而死!杀他们的人手段快很准,必定是个高手!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房中会有尸体?是谁动的手? 他的华月妹妹呢? 他又抬眼看到凌乱的床榻,探上前去,床榻还有余温。 苏华月应该离开才不久! “哎呀,华月的房中怎会有两个男人?” “娘,是不是大姐姐和这两名男子在房中做了什么啊?” 岑秋兰与苏若芝随后赶来,相继出声。 同时二人蹙眉,房中怎么只有安排进来的两个男人的尸体?苏华月呢?她怎么不在房中? 怎么没让她们看到苏华月身败名裂的画面! 又见苏先看着苏华月的床榻与床榻旁开着的窗户若有所思,岑秋兰行向苏先,假意担忧道:“先儿,华月呢?她怎么不在房中?清观如今这般乱,她若是乱跑可不好。” 同时极度诧异,哪怕苏华月不在,为什么那两个男人会死了? 发生了什么?他们得手了吗? 又蹙眉看着床榻,这床榻凌乱,倒像是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岑秋兰不动声色地行向床榻,猛然掀开床榻的被子,想在上边找到苏华月失身的证据,如此苏华月也是赖不掉了。 可掀开被子,其上除了一些睡过的褶皱,便再无其它。 苏先道:“床榻上还有余温,华月妹妹应该还未离开房中多久。” 岑秋兰道:“可这房间只有门口那一扇门,若是她离开,必要经过长廊被我们见到才是,我们方才一路行来,并未见到华月的身影啊。” 这个贱蹄子,去哪儿了? 尽管她房中死了两个男人,此事也能放出去丑化一番。 可这哪有让那贱人彻底脱不了身来得痛快! 白白浪费了这一次出府的机会! 同时又迟疑地看了眼苏先。 方才苏先比她们先一步进来,不会是他见到苏华月出事,率先杀了那两个男人、将苏华月藏了起来吧? 岑秋兰恼恨地剜了苏先一眼。 又暗暗扫视了房中一圈,清观的屋子修得简洁,哪里像藏了人的样子? 况且他也不过比她们先进来一会,他真要做了什么手脚,她们应当听得见才是! 苏先未发现岑秋兰的小九九,只在确认苏华月不在房中、且才离开房中不久后,盯着窗口外若有所思。 窗口外那一棵离窗口近的树明显有被人踩踏过的新痕迹,且此人身手了得,轻功极高,若他再晚进来一步,这痕迹便该消失了去。 不过,发现了这痕迹便也够了。 苏华月既未从门口离开,唯一离开的途径,便只有这窗口了! 但苏华月必然是不可能有武功的,一定是一个高手带走了她! 苏先道:“华月妹妹是从这窗口离开了,我去找找她!” 他的余音还未了,身影便已从窗口消失在了房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去窗口出去追踪一二便知! 今日不知怎么清观竟除了这等事,苏华月的房中又同时出现男子尸体与高手,华月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是! 岑秋兰看着苏先从眼前消失,只一愣一愣的。 难道是苏华月中了招从窗口逃了?可她何时会武功竟徒手杀了这两个男人?她找的这两个男人也不是吃素的! 不管怎么样,此计未成功,苏华月,贱人,你最好死在外边的好! 苏若芝行向岑若芝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唤:“娘。” 尾音中拖了极尽的不满。为什么那贱人没有按她们设想的被那两个男人蹂躏! 真是失望! 岑秋兰知道苏若芝不满,正要安抚她几句,正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屋外响起:“怎么回事?华月和先儿呢!房中怎会有两具尸体!” 还未等岑秋兰与苏若芝回头,发出声音的主人便已来到了她们身边,扫视了一眼房间,又盯着她们,眸色中透露出急于要知道一个答案的欲望。 来人,正是已在外边解决好匪人的苏候。 同时,看着屋内的场景,他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岑秋兰见到苏候,支吾了一声,又目色闪过一丝阴光,道:“我们方才入了华月屋子便不见华月在房中,倒是见到这两名陌生的男子躺在华月的床榻旁,不知是否是匪人闯入,跟华月发生了什么?” 岑秋兰刻意咬了言语中的两个男子、房中、床榻旁等词,本来好好的一句解释屋内发生了什么的话,硬是隐隐叫人听出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意思。 苏候听言蹙蹙眉,将视线落在了地上的两具尸体上,又稍稍一探,便知杀死这两男子的人不简单。 本能的,他便担心苏华月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倒未去详听岑秋兰话里的意思。 苏候沉声道:“先儿呢?” 岑秋兰道:“先儿说华月许是从那窗口走了,便追了出了。” 语罢,她的话音刚落,苏候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中。 岑秋兰见此阴沉着脸,又睨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 看他们衣裳完整的模样,只怕是还未碰到苏华月分毫便被杀了! 第四十八章 朦胧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没用的东西!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枉费她付了那么大代价! 岑秋兰的神色透出无比的嫌弃。 又睨到在屋子门口悄无声息站着的柳烟和苏萱,她目色中的阴沉更甚。 苏华月不见了,这屋子是没有什么好待了。 她端足了架子,整了整衣襟,端着行向门口。 柳烟见此忙移向一边,颔了首卑微地给岑秋兰让路,却还是被岑秋兰狠狠地撞上半边肩膀。 那相撞来的猝不及防,柳烟一个趔趄、身子没站稳便摔倒在地。 岑秋兰见此勾起一抹阴笑,对着柳烟伸出来的手便踩了下去。 “啊!” 岑秋兰的整个身子的压力几乎都踩在了柳烟的手上,令柳烟当即痛唤出声。 岑秋兰见此好似什么都没看见般,又加大了几下力度,见柳烟有冷汗冒出,才松了脚,将鞋子在地上擦了擦,好似她方才踩了什么脏东西。 岑秋兰冷笑道:“柳烟妹妹,你没事吧?你这忽然摔倒在本夫人面前,本夫人没看见便踩到了你的手。将本夫人的脚都踩疼了!” 又道:“倒也无妨,本夫人去找大夫看看本夫人的脚便是了!看妹妹的手有些肿了,知道妹妹在府中没有什么地位,顺带也帮妹妹看看吧!日后妹妹,也要记着自己的身份,小心着些行路,若再摔到本夫人面前,本夫人可没这么客气了!” 语罢她阴笑着头也不回地高傲地离开,一如她从前这个高傲的主母对卑微的妾室的态度。 贱人!老爷祭拜了许芷后,必有一段时间不会亲近女色,到时老爷忘了你,迟早便有她收拾你的时候! 苏若芝对岑秋兰欺负柳烟见怪不怪,心中还在为没见到苏华月毁灭不满,跟在岑秋兰身后离了开,走前还对柳烟与苏萱不屑地哼了一声。 苏候这些日子对柳烟的亲近、与冷落岑秋兰她也看着一些在眼里。还有苏萱早先与她争夺东珠、害她被苏候罚的事她自也记得清楚。 如今自比从前更看她们母女俩不顺眼。 不过不过是苏侯府一对极卑微的母女罢了,她也未怎么放在心上。 她更恨的,还是如今地位、容貌与名声皆强过她的苏华月! 苏萱扶起了柳烟,为她揉了揉被踩肿的手,轻声道:“疼吗?” 声音不大,甚至带有颤音,但那其中的恨意,是十分明显的。 母亲还是与她说,要忍。 所以方才岑秋兰这般对柳烟的时候,她忍在了一旁,没有做声。 柳烟看到了苏萱眼中的心疼,掩了眸中方才几要喷涌而出的恨意,强忍着疼摇了摇头。 今番的出头之路一走,她再没有退路了! 岑秋兰,此番之痛,来日必要加倍奉还! …… 另一侧。 苏华月的意识消退后,身子的滚烫却未有丝毫减退。 朦胧间,她感觉到有另一股炙热的来源在贴近自己,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更为靠近、发泄…… 无意识间,繁重的衣饰已然成了她的负担,她不安分地将自己胸口的衣裳扯开。 内里的里衣已然露出,可她却似什么都未察觉般还要继续。 眼看就要更近一步时,她那不安分的手被一双好看到极致的、纤长的手扣住,同时她原本已被紧紧抱住的身子被更严密地扣住。 苏华月却仍在面色潮红迷离地挣扎,暧昧的气息在苏华月与抱着苏华月之人之间火速升温。 啪啪! 苏华月的几道穴道被点,她的身子瞬间瘫软下来,这才让抱着苏华月的那位的紧绷之感好了些许,但作用也似乎不算大。 他今番,真是失策了。 只是…… 男子低眸看了看怀中的人儿,漆黑的眸色叫人看不出情绪,在他的感知里,他的视线却已有些模糊。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见到苏华月那此时红透了的小脸后,感知到怀中女子的温度,目色不由变得有些模糊。 也还好,他赶到了那里。否则,不知怀中的小人儿,将要经历什么。 不出多久,苏华月便被男子以轻功带到了一座屋宅。 这屋宅仙气飘飘,位于京郊中的一座密林里,四面环山,不远处又有水流缠绕,极似什么高人神仙居住之所。 而这屋宅看似似无意地建在山中某处地方。其实若非知道具体的路线,轻易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来。 “师傅……” 男子刚一入屋宅,便消耗了最好一丝力气倒了下去。 连带苏华月也从他的怀抱里摔了出来。 屋宅中一名满头白发、虽有些许皱纹、面相却极其年轻的男子见此,轻摇了摇头,行至了男子与苏华月身边,为他们二人探了探脉相。 他的面色霎时有些凝重,尤其是在为那男子把脉时。 接着,他将二人带去了屋子中去。行动间自有一番仙风道骨。 他这徒儿,幸好来了他这里。 再晚一些,只怕小命要不保了…… 只是,何人竟能这般伤到他徒儿…… …… 苏华月睁眼的时候,是在浑身乏痛中醒来的。 她一起身,入目便见得精致优雅的屏风、木桌椅、家具等。 苏华月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她这是,在哪? 又猛然想起她最后一丝意识残留前,是她放蛇咬了萧奇明、而萧奇明倒在了她的身上! 想起萧奇明,她不顾身子全身泛着的酸痛,全然从床榻上下了来。 她需要确定,萧奇明死了没有?她又为何会出现此处? 在清观的时候,她明显是中了某种春散,或许还要别的毒药。 为何会那般? 如今她身子里的毒是解了么?是谁救了她? 清观里的爹爹与哥哥他们如何? 苏华月满脑子的疑问,就要从床榻上下了去。 正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进了来,见苏华月要起身,忙上前来服侍道:“小姐,您醒了?” 苏华月警惕地看着那丫鬟。 只见那丫鬟中等身型,清秀的面容,衣饰装扮比她苏候府的还要精致一些。 这丫鬟若是她如今所待地方的丫鬟,不出意外,她如今应是在某个权臣或某个皇子的府邸,亦或是某个富商也有可能。 第四十九章 二皇子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想起萧奇明,她不顾身子全身泛着的酸痛,全然从床榻上下了来。 她需要确定,萧奇明死了没有?她又为何会出现此处? 在清观的时候,她明显是中了某种春散,或许还要别的毒药。 为何会那般? 如今她身子里的毒是解了么?是谁救了她? 清观里的爹爹与哥哥他们如何? 苏华月满脑子的疑问,就要从床榻上下了去。 正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进了来,见苏华月要起身,忙上前来服侍道:“小姐,您醒了?” 苏华月警惕地看着那丫鬟。 只见那丫鬟中等身型,清秀的面容,衣饰装扮比她苏候府的还要精致一些。 这丫鬟若是她如今所待地方的丫鬟,不出意外,她如今应是在某个权臣或某个皇子的府邸,亦或是某个富商也有可能。 苏华月冷静地做着判断,冷冷道:“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 许是因身子未完全复原的缘故,苏华月的嗓音此时清亮中带着略略的沙哑。 但这丝毫也不妨碍苏华月不过一质问出声,那丫鬟便没来由打了个冷战。 到底是二皇子带回来的人,那等强烈的气场与气度,竟是比主子也丝毫不差的。 丫鬟微微颤抖了一下,行了一礼,道:“禀小姐,奴婢欢儿,是这府中的奴婢,是被派来侍候您的。” 又道:“您可还感觉不舒服?奴婢见您醒来,方才已吩咐人去拿药了。” 却那立与床榻边沿的气势凛然的女子并未搭理她的话,继续质问:“我为什么会在这?这是哪里?” 苏华月的警惕性丝毫未减,此时亦是将丫鬟当做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气场自是比寻常更甚了几分。 而苏华月经了一世,从前更是位极最尊贵的皇后,压迫性的气场自非一个小小的丫鬟能承受住的。 而她在那样的境地下忽然出现在这里,也让她不得不警戒全开。 欢儿听了苏华月的又一质问,再度一震,恭敬答道:“禀小姐,您是主子亲自带回来的贵宾,这是主子的府邸。奴婢的主子是二皇子” 这般震人气场,果然与主子的冷冽不二。 二皇子?萧凌瀚俊朗的面容与冰寒的气场浮现她的眼前。 苏华月蹙了蹙眉,接着道:“我为何会在二皇子府中?” 她怎么会在这里? 在那种状态下,忽然从清观来到萧凌瀚的府邸,这究竟是为什么? 信息量确实有点大。以致于她一时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欢儿道:“奴婢不知。今早主子一带您回来,便吩咐奴婢好生照顾您。” 此时,为苏华月熬好的药已被人端来,欢儿接过药,恭敬端着行向苏华月道:“小姐,太医说您的身子如今十分虚弱,您请喝药吧!” 哪怕苏华月气场强,到底她是二皇子身边的大丫鬟,也见过些市面,所以服侍苏华月起来也并不会忙乱。 苏华月却是将欢儿手中的药推向一边,蹙眉道:“本小姐不喝药。本小姐要见二皇子!” 难道,是萧凌瀚发现她杀了萧奇明,所以将她带回了他的府邸? 因皇位与党派不同,萧凌瀚与萧奇明向来是水火不容的。 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什么来。 不过即便如此,这其中还是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她需要当面问问! 以及,萧凌瀚将她带此的目的是什么? 倒是没想到此事会叫萧凌瀚发现了。 也不知在清观发生的事怎么便与前世不同了。 否则按她的设想,她在竹林里放海银蛇咬了萧奇明,那也不过是他自己倒霉被蛇咬了而亡,即便那时她就在他身边,也牵扯不到多少到她身上来。 谁成想萧奇明今世直接入了她的房间。 虽说还是放蛇咬到了萧奇明,萧奇明也性命必危。 但,她那时却也中了某种、或多种厉害的毒。 想起那毒,苏华月忽然回想起一些朦胧的片段。 那是她在浑身炙热之下,不受控制地在钻入某个人的怀抱,好似,她还吻了他…… 那人……不会是萧奇明吧! 思及此,苏华月忽然泛起一阵恶心,加之身子本便未复原,苏华月一蹙眉,竟直接吐了出来。 萧!奇!明! 真是死了也要来恶心她一把! 可是…当真是他么? 萧奇明那时已深重蛇毒,理应不会再有力气。 可她的朦胧记忆中,她钻入怀抱的那人,似是极有力气的。 既然是萧凌瀚将她带回了二皇子府,不是萧奇明,难道是萧凌瀚? 此想法一出,苏华月愣了愣,但好歹也不那般反感。 只要不是萧奇明,任何人都行! 欢儿见苏华月如此,忙放下手中的药为苏华月顺顺背,道:“小姐,您没事吧?” 苏华月的思绪被打断,将她推了开去,再度道:“本小姐要见二皇子。” 欢儿听言道:“主子吩咐说无论小姐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小姐。只是如今小姐身子虚,主子此时正在褚玉院谈事情,不如小姐先喝了药,奴婢再去未您通报……” 却她的话还未说完,苏华月便道:“带本小姐去见二皇子。” 语气不庸置疑。 欢儿见此,也只得放弃先让苏华月服药的想法,恭敬地前去搀扶苏华月道:“奴婢这便带您去。” 在欢儿的带领下,苏华月很快便来到了褚玉院门口。 欢儿与门口守门的小厮相谈了几句,小厮便入了内去。 很快,小厮便出门对苏华月恭敬道:“苏小姐,主子请您进去。” 苏小姐? 苏华月听到小厮的称呼蹙了蹙眉。 萧凌瀚,是知道她身份的。 不过也是,萧凌瀚既然是从清观将她带来此,必然知道那日整个苏候府都在清观为她母亲祭拜,知道她是苏府的小姐也不足为奇。 褚玉院是一个带主屋与副屋的小院子。整个院落虽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却也典雅大气。 踏进院子后,直接便可见萧凌瀚正坐于主屋,与另一位应是下属之人在谈着什么。 此时的萧凌瀚一袭玄蓝衣袍,气势凌冽,整个人仅仅坐在那里,哪怕苏华月如今还离他数步远,也感觉到了他身上强大的王者气场。 第五十章 相会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皇上的六位皇子中,萧凌瀚算是最出色者的。无论从哪方面看。 苏华月忽然感慨。 前世,除了他因为她死在北域战场上的那一刻,她觉得马背上被万箭穿心的他无比耀眼,也令她心绪复杂、顿时涌出了泪水。 其他她以萧奇明为中心的时候,除了帮着萧奇明对付他,还没有多少特别关注他的时候。 欢儿并未跟着她一同进来。 仔细一看,这个院落中此时甚至除了屋内的萧凌瀚与与他交谈之人,根本便无其他人的存在。 苏华月也未多想,径直行向萧凌瀚所在的屋子。 青石板砖的路面一步步向前行过,屋内交谈之人的话语也越来越清晰。 那下属模样的男子道:“主子,已将那伙人所劫的黄金半路截住,此事全权交由了官府处理,劫匪背后的人应该也已知道此事。” 萧凌瀚道:“那伙劫匪呢?” 屋内的两人明显知道了苏华月的到来,但都没有结束对话的意思。 苏华月便静静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谈话结束。 下属道:“已被押入大牢。” 萧凌瀚道:“盯紧牢里的人,务必将背后的人揪出来。” 又再多言语几句,下属在萧凌瀚的示意下退下。 萧凌瀚冷冷地捻了捻手中的茶杯,那姿态搭配他堪称完美的侧脸,颇有几分不可方物之感。 萧凌瀚悠悠开口,似是自言自语道:“倒真是个好法子,将黄金铸成铜身佛像藏在清观里。枉本王查探了这般久。” 此时苏华月仍立于门口,萧凌瀚却仍好似未看见她般。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有夕阳打在苏华月与萧凌瀚之身,仿若在二人身上度了一层橙色的光彩,煞是好看。 见萧凌瀚未搭理她,苏华月也不拖沓,径直行向屋内,向萧凌瀚略颔首示意后,道:“本小姐听府中丫鬟说是二皇子将本小姐带至了你的府邸,不知二皇子为何带本小姐来此?” 苏华月此时目色凌厉,一双略带月牙弯的星眸毫不畏惧地直盯着萧凌瀚,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终究一切,她有太多想了解的地方。 而且,她昨日应当毒杀了萧奇明,萧凌瀚带她来此,究竟是敌是友?萧凌瀚可知她毒杀人之事? 萧凌瀚一直在回望着苏华月。 他首先触及到苏华月冷冽的目光,读出了那其中的探寻与防备。 又视线下移,触到苏华月不点而红的薄唇,昨夜唇齿交织的画面涌上心头,萧凌瀚冰凉的视线,情不自禁地放柔和了些。 萧凌瀚悠悠开口道:“本皇子倒想问问苏大小姐,昨夜为何放毒蛇咬本皇子?差点叫本皇子丢了性命。” 萧凌瀚整个颀长的霸气身子冷冷的,声音清冷,好似幽谷之声,又不失压迫人的气势。 如他师傅所言,昨夜他同中了极强的媚药与海银蛇之毒,若非二者之间恰好有一定的相互牵制,因那海银蛇的剧毒,他或许撑不到去他的师傅的隐世之所,便会命丧黄泉。 而他与苏华月同中的强媚药,也是轻易不可抵抗之毒。 若非他的师傅,只怕那毒若非破了身,还解不了。 又将视线投向苏华月。 只是这月儿,即便昨夜情况危急,她在那等状态下做出什么行为自保也是情有可原。 但这动不动便放海银蛇咬人,倒真是罕见的行为。 她一个女子,哪怕不知从什么地方学了这控制毒物的法子傍身,带什么毒物也好,随身偏带着轻易要人命的海银蛇,倒也是,有几分奇怪。 苏华月听了萧凌瀚之言却是霎时惊愣住。 什么? 昨夜她放蛇咬的是萧凌瀚? 她不由惊唤出声:“你说本小姐昨夜放蛇咬的是你?” 萧凌瀚见苏华月这般大反应,眸色里的探寻又多了几分。 萧凌瀚道:“怎么?苏大小姐准备放蛇咬的,不是本皇子?” 虽是疑问句,但看苏华月的神情,萧凌瀚甚至有八分把握确定他说的是事实。 可,她准备放蛇咬的,是谁呢? 昨夜虽仅有一点点月光照进了那个屋子。 但透过那一丝丝隐隐的光。 他其实有些朦胧的看见、或者是几乎清晰地感觉到,苏华月在放蛇咬他的前一瞬,有极强的恨意迸发而出。 当时他当他是看错了,正准备着力再看时,已被那蛇咬到。 早先他能在房中中了媚药之毒,也有几分是那时他的许多注意力都放在临月床前、那身姿曼妙的女子身上的缘故。 加之身边的暗卫被安排去调查清观的劫匪。 所以他确实是,失策了。 每一处。 见萧凌瀚疑惑与探寻的目光,又见她昨夜放蛇咬的那人的脖颈处,萧凌瀚同样的地方隐隐有包扎的痕迹,苏华月不禁暗想,难道真的咬错人了? 如此,岂不是便宜了萧奇明! 同时也…害了萧凌瀚。 可…… 前世在清观竹林初遇萧奇明的那一夜,几乎是正是她钟情于了萧奇明的那一刻,后来萧奇明来向她提亲,便是令她更加笃定了她对他的感情。 既是初动情的一刻,萧奇明那日的装扮她不可能会忘记。 正是昨晚她放蛇咬的那人的装扮。 难道,萧凌瀚在撒谎? 又或者,昨夜出现在清观的,其实除了萧奇明,还有萧凌瀚。 而今世的昨夜她遇见的是萧凌瀚。 但前世的昨夜,她遇见的是萧奇明? 苏华月思绪万千,也疑惑,同时,她从萧凌瀚乍然探寻向她的目光中,也注意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 她压住心底的万千心绪,面上浮现一如既往的平静,好似方才诧异的不是她。 她道:“本小姐昨夜意识有些不清,不知怎么便被二皇子掳来了此处,不知道二皇子所说的毒蛇是什么?” 契毒物是北域的秘术,哪怕是在北域,她也是在机缘极其巧合之下才得知了此法子。 前世除了萧奇明,更是无人知道她会此法子。 她知道,萧凌瀚必然也不会知道这等邪门的法子。 所以昨晚即便是萧凌瀚被蛇咬到。 第五十一章 倒霉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他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忽然有蛇咬了他而已。 至于蛇怎么来的,窗外那么大片竹林,他凭什么说是她放的? 又道:“二皇子还未告诉本小姐,为何带本小姐来了此?” 假使她放蛇咬的真的萧奇明而被萧凌瀚发现,萧凌瀚此时应不应与她谈论为什么放蛇咬他才是。 加之萧凌瀚此时脖颈上的确有伤口。 几乎可以确定,昨夜她放蛇咬的,真是萧凌瀚无疑。 许是重生了一世,有些事的发展真的与前世不大一样的吧。 比如昨夜早该出现的劫匪,她算计着时间等着,却没有出现。 比如昨夜她不知怎么便中了媚毒,后来竟失去了意识。 这般的手段,应是她那个好姨娘无疑吧? 当真是三天不打便要上房揭瓦! 不过这萧凌瀚。 即便昨夜他误入她在清观的房间,又发现她中了毒,当时苏候府一家子都在清观,他大可让爹或哥哥来帮助她便是。 何须就将她带来了这二皇子府? 昨夜,她记得她忽然意识不清的那一刻,萧凌瀚已经来到了她的床榻旁。 如此,昨夜,萧凌瀚也中了那媚毒吗? 苏华月思索着许多东西,外里却是平静不惊的模样。 萧凌瀚听得苏华月反咬一句不知毒蛇来自何处,冰冷的最佳不由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既然你不愿意承认,他不深问便是了。 只是月儿,你身上有什么秘密? 你如今的这份沉着,真真是一个深闺女子该有的么? 或者是你厌恶了深闺的一切,是你那明面对你好、暗里却想致你死地的继母害你至此? 还有你这控制毒物的能力与昨夜的行为,也甚是让他觉得奇怪。 这一切,他都会探究到。 萧凌瀚道:“本皇子昨夜寻了神医诊治时,神医言本皇子中的是海银蛇之毒。” “听闻这海银蛇爱在山崖间活动,不喜竹林树木,倒不知昨夜咬了本皇子的海银蛇,怎的到了竹林旁、苏大小姐的房间内。叫本皇子还以为,那蛇是苏大小姐你养的。” 苏华月讪讪道:“竟有如此毒蛇在本小姐房中咬了二皇子么?本小姐当真是一概不知。听闻海银蛇毒性极大,本小姐怎会养它?倒是庆幸它未将本小姐也咬了。” 萧凌瀚道:“那毒蛇咬本皇子时,本皇子便已经将它斩杀了。” 苏华月道:“那便好,否则倒有清观其他人为它所害了。” 又道:“还是不知二皇子为何将本小姐带来了这二皇子府?” 虽说海银蛇出现在清观咬了萧凌瀚他会觉得蹊跷,但还是那句话,他没理由去觉得这蛇就该是她放的。 倒是她仍在好奇,萧凌瀚为何将她带来此? 既然昨夜她放蛇咬到的是萧凌瀚,如今只有此事让她觉得奇怪了。 毕竟,即便她后来意识不清,他也可将她交给她父兄。 萧凌瀚道:“怎么苏大小姐不知本皇子为何将你带来此么?” 苏华月道:“不知。” 若是知道,她怎么会问你? 萧凌瀚略顿了顿,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冷冷开口道:“昨夜,本皇子追劫匪追到了苏大小姐房中,接着在你房中中了不知媚毒,当时本皇子便浑身发热。” 又冷睨了眼苏华月,道:“接着,本皇子被毒蛇咬。” “再接着,本皇子听到有人要入屋来的声音。见苏大小姐独在床榻上撕扯衣物。本皇子当时也不知是何人入屋,为了苏大小姐的声誉,这才将苏大小姐一同带离。” “接着,本皇子也不知将苏大小姐带去哪里,便带来了本皇子府邸。” 又道:“苏大小姐,你在清观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怎的你的房中媚毒、蛇毒都有,若非本皇子认识神医,只怕本皇子的命没栽在劫匪手中,倒栽在了苏大小姐的房中。” 原来……是这么回事么。 不知那岑秋兰又使了什么法子,她能不声不响中毒,当时也在房中的萧凌瀚自然也可能中。 甚至后来,她还放蛇咬了他…… 萧凌瀚这番不小心入了她的房间,当真是倒了大霉。 萧凌瀚此时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苏华月,目色冰冷深沉,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方才淡然地提及媚毒与蛇毒,以及自己差点因为此丢了性命之事,都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般,云淡风轻。 倒是苏华月知道不管是媚毒还是蛇毒,萧凌瀚昨夜的遭罪其实都间接或直接与她有关,心中终究是有歉意。 尤其昨夜那等时候,媚毒加蛇毒同时施加于他之身,他却还在听到屋外有人声后,临走时想着带她离开,以防她的声名受损。 苏华月重活一世虽说内心强大了许多,但也不是不知感恩之人,此时若是心中一点触动都没有,那倒也是不可能的。 苏华月的眸色微微发颤,向萧凌瀚行了一礼,沉声开口道:“如此,多谢二皇子的相救之恩。此番恩情,来日必定相报。” 她不喜前任恩情,她知道日后萧凌瀚与其他皇子的夺嫡之争会愈发严重。 她是活过一世的人,对许多事情有预见性,到时自能帮他。 又到底萧凌瀚昨夜是倒霉才出现在了她房中,他也不知道什么她要毒杀萧奇明一事,他也是无辜扯进来的无辜人罢了。 如今也知道了他为何将她带来了二皇子府,继续在此叨扰萧凌瀚倒是不便了。 苏华月又道:“此番对二皇子多加叨扰,是臣女给二皇子造成不便。二皇子若无什么事,臣女便先离开了。” 语罢她便要走。 却她刚一转身,座上那凌然霸气的某皇子便冷冷开口道:“苏大小姐留步。” 苏华月停了步子,转身,道:“二皇子可还有什么事?” 萧凌瀚道:“苏大小姐昏睡至现在,便是一夜一日未曾用膳,就这般回了苏候府,岂不叫苏候责怪本皇子待客不周?”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 萧凌瀚这是……要留她吃饭? 可她印象中、亦或是各方传言,都说二皇子杀伐冷面,并不喜过多与人交流? 第五十二章 记忆的香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正当她愣神之际,一身气势凌然的萧凌瀚已经从座位上起身,并未多看对面的苏华月,一转身,便已行向了屋子门口。 那等霸气的龙潜风姿,他立在哪里,哪里便仿佛能给人以无形的压迫。 感知到身后的人并未动弹,萧凌瀚再度冷冷开口:“走吧,本皇子有事找你。” 有事找她?什么事呢? 苏华月到底也未在多想。 萧凌瀚救了她,如今又邀她吃饭,虽说她不想劳烦于人,但萧凌瀚是她的恩人,她回绝于人也不大好。 又见萧凌瀚已经移步离开,她便也跟了上去。 既说有事找她,她便跟上去看看是什么事吧。 苏华月这般想着,双腿跟了上去,思绪有一瞬的愣神。 此时夕阳愈发浓烈,照在这精致大方的院落中,将萧凌瀚与苏华月两个一前一后的身影拉得颀长。 正这时,行在前方的萧凌瀚不知怎么止了步子,苏华月一个愣神,便撞了上去。 这时,一道熟悉的清香侵入她的鼻腔,令她的脑子有一瞬的愣住。 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东西被填满。 这道清香,与昨夜在她床榻旁的那人一模一样。 这倒没什么稀奇的。 毕竟她如今早已知她昨日放毒蛇咬的便是萧凌瀚。 忽然令她觉得奇怪且愣住的是,若她没有记错的话。 前世她初遇萧奇明的时候,被萧奇明所救搂如怀中,那一瞬,她的鼻腔也是涌入了这种淡淡的、好似没有却令人舒服的清香。 也正是因为气味如此相似,若非萧凌瀚给了她肯定,她到现在都还以为她昨夜已经成功让毒蛇咬到了萧奇明。 现在想来,前世好似除了初见萧奇明的那次,萧奇明身上便从未再出现过那种清香。 前世她并未多想,如今看前世与今世的这般发展,会不会,前世救她的人,根本便是这萧凌瀚! 前世的那夜亦如昨夜一般,天色黑得吓人,即便后来闹起来后,有人用火炬照明,但在那般大的竹林里,光线也是微乎其微。 她在被救时,其实并未看清救她之人的脸。 后来父亲与哥哥赶来,将她从救她之人的手中接过,救她之人便又离开继续去追劫匪。 当时她本便深陷失去清白的痛苦,在清观受了劫匪的惊吓,更是差点得了失语症。 爹与哥哥只想着怎么安慰她,便也没与她说谁救她之事。或者说过,但她恰好没有听进去。 只是那日过后,那救她之人的身影,会时不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特别神奇地竟让她不那么难过。 毕竟他让她感觉,在她深陷黑暗中时,还是有人会来救她的。 后来萧奇明在她的及笄礼上出现,当着众人的面向她下聘,向她表述爱意。 当时她懵懵懂懂,还不大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虽说萧奇明贵为皇子,又长得风流倜傥,是许多闺中女子想嫁之人。 在他表述爱意后,她能感觉到众人对她的态度有所不同,虽有嫉妒,但其中是带着羡慕的。 当时的她不知怎么,也并未直接回复萧奇明。 公开下聘后,萧奇明还在私下里找过她。 那时只萧奇明与她二人,有了先前的铺垫,加之萧奇明对外的正人君子模样装得极好,又惯会花言巧语。 在当时,不知怎么的,她将萧奇明那少年君子的模样与那晚救她之人联系在了一起。 并在那时问萧奇明是不是那晚救她之人。 萧奇明答是,她便自此沦陷了。 如今来看,难道,从一开始,就错了么? 前世救她的人,也根本便是萧凌瀚? 萧凌瀚止了步子被苏华月撞到后,凌然翩翩转身,衣袖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他原本想说些什么,却正见苏华月在盯着他发愣。 那般痴痴模样,好似他是什么稀奇之物。 另外,她的眸色中,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是浓烈的恨吗? 仿若是被极度伤害之后所致的浓烈的恨。 但那恨又被什么东西掩埋住,叫人想看也看不清楚。 萧凌瀚唤声:“苏大小姐。” 声音仍是冷冷的,却多了一丝探寻。 苏华月在萧凌瀚的唤声中反应过来。 但方才萧凌瀚的那一转身,二人之间本便离得近,萧凌瀚的袖子划过苏华月的脸颊,那扬袖再度带来的淡淡清香之味,叫苏华月再度加深了脑海中的回忆。 的的确确,是这种味道。 苏华月见萧凌瀚看着她面有探寻之意,知她方才又是失态了。 她努力调整好心绪,看似不经意般地道:“二皇子,臣女方才在你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甚是好闻,敢问二皇子平日里爱熏什么香呢?臣女回去也好调制一份。” 虽有些冒犯,但她还是想确认更多的事。 萧凌瀚听苏华月提及他身上的清香,愣了愣,同时,眸色中有不可意味的情绪暗暗涌动。 他见苏华月问他此话时神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顿了顿,修长的手一动,不知怎么手中便多了一个普蓝色的香囊。 他将香囊递给苏华月道:“苏大小姐若是喜欢,大可拿回去调制。” 苏华月接过香囊,拿在手中,再拿近些,更确定了它是记忆中的味道。 苏华月接着问:“二皇子常年带着这香囊吗?” 这一次,萧凌瀚却没有回答她。 苏华月抬头,发现萧凌瀚更为探寻地看着自己,目色还有些意味不明。 苏华月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多了。 萧凌瀚到底与自己不熟,虽说救了自己两次,但还是自己欠了萧凌瀚的恩情。 萧凌瀚本便性子冷,她问及他的习惯,的确是有些逾矩了。 萧凌瀚道:“苏大小姐果然是对本皇子的香囊感兴趣么?” 他怎么觉得,苏华月的意在不在香囊,而在其它什么东西? 可是,是什么东西呢? 他看不明白。 苏华月知道不能在继续问下去。 虽说他不可能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与如今的想法,但被萧凌瀚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总归是不大好。 苏华月道:“自然是的。臣女方才便觉二皇子的香囊好闻。” 又将香囊收入衣袖,道:“不知二皇子府中的膳食准备好了吗?二皇子找臣女有事,不知是何事?” 第五十三章 肖心雪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二皇子府的一草一物一建筑都建得甚为讲究。 此番的用餐在一个二层亭阁中,精致的桌椅,好看不油腻的菜色,宽阔的府院视野,夕阳亦还在天边悬着,令苏华月的心情不由放松了一些。 昨夜她在清观中失去意识,今日知道下午才醒来。 将近一日一夜过去,她的确是有些饿了。 萧凌瀚坐在苏华月的对面,虽说气场仍是那般强大,但苏华月并未觉得压迫。 在与萧凌瀚相互示礼后,苏华月开始动筷。 此时二人在精致的亭阁二楼相对而坐,有风伴着夕阳扫过。 萧凌瀚一身玄蓝衣袍,苏华月一身白衣,甚是唯美。 许真是肚子饿了的缘故,苏华月在此的胃口并不差。 也觉萧凌瀚招待她的饭菜虽不算华贵,但甚是精巧,味道也不错。 苏华月道:“二皇子府中的厨子不错。” 这言语虽是她随意找的话,但也并不算吹嘘。 萧凌瀚:“苏大小姐喜欢便好。” 苏华月轻“嗯”一声。 同时暗想,萧凌瀚所言找她有事究竟是什么事? 方才她问及他,他所言的只是待用过膳后,再与她谈。 正这时,二人正和谐地用着餐,一道粉白色的少女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亭阁中,在那等夕阳亭阁的美景下,显得有些突兀。 那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大眼小脸,睫毛扑闪,梳着一个圆发髻,发髻上戴着白色的玉发簪,皮肤白暂,一身粉白的衣裙显得她甚是粉嫩。 那女子蹦跳着行向萧凌瀚,目色好似泛着水光。 但当她见到萧凌瀚对面的苏华月时,面色是掩不住的厌恶。 女子行至餐桌前,毫不违和地在萧凌瀚旁边坐下,好似未看见苏华月般,道:“凌瀚哥哥,你何时开始用的晚膳?竟也不叫心雪。” 自称心雪的女子虽离萧凌瀚离得近,但未触到萧凌瀚什么。 萧凌瀚此时仍是气定云闲地用着膳食,半晌,才淡淡睨了那女子一眼,道:“本皇子用膳食时,何需来向你报备了?” 虽是冷冷的话语,但看得出萧凌瀚对这女子有些宠溺。 肖心雪听言尴尬地扯了扯嘴唇,又咧开了笑颜,道:“凌瀚哥哥不也常带着心雪用膳吗?” 萧凌瀚听言正要说什么,肖心雪兀自岔开话题,对亭阁外站着的夜一道:“去帮本小姐拿双筷子!” 夜一听言离开。 萧凌瀚此时的筷子是放在桌前,并未拿在手中。 肖心雪命令完夜一后,又伸手拿过萧凌瀚桌上的筷子,为萧凌瀚夹了一筷子菜放至他碗里,道:“凌瀚哥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语罢眨了眨她带长睫毛的双眼,甚是呆萌的模样。 萧凌瀚却是一动未动,看着面前的肖心雪道:“心雪,你来找本皇子何事?” 肖心雪道:“自然是想凌瀚哥哥便来找你了!” 萧凌瀚道:“本皇子今日有客在,你便先回雪阁去。” 肖心雪听言自是不满,可对萧凌瀚说一不二的性子,她也不怎么敢去挑战。 肖心雪撒了撒娇表示了对萧凌瀚赶她走的不满。 又在这时,好似刚看见苏华月般,将目标转向苏华月,语气中隐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溜溜道:“呀,这竟有位姐姐。姐姐一袭白衣不起眼的模样,心雪差点没看见你!” 话虽如此说,肖心雪方才在与萧凌瀚说话时,便时不时瞥向苏华月的目光,便已经出卖了她。 苏华月此时用完了餐,用白色的梅花手绢擦了擦唇角,举手投足间,是令人见之便要啧啧称赞的优雅与淡然。 仅仅那一眼,肖心雪此时的嫉妒又多增了几分。 苏华月擦完嘴角,才淡淡看了眼肖心雪,仅微微颔首以示意:“姑娘有礼。”之后便未再有任何动作。 心中却在暗暗思索。 心雪。 雪阁。 前世间,早听闻凌王萧凌瀚不近女色,不论皇后怎么催促,硬是不曾纳过一位王妃或侍妾进府。 世人间有传闻萧凌瀚之所以如此,是因他的凌王府中住了一位心底的佳人——心雪姑娘。 这姑娘也不知何时的进的凌王府,但自打一进府,凌王便为她单独修建雪府,以养佳人。 只是众人也不知为何,萧凌瀚如此喜欢这姑娘,为何不直接将她纳入府中? 即便或许有皇后的阻挠,纳在府中当个侍妾也应当是没问题的。 莫非,凌王其实是个短袖,养在府中的佳人只是个幌子? …… 坊间各种流言皆有。 不过苏华月今日所见,萧凌瀚是否喜欢这肖心雪她没怎么看出,不过肖心雪在他心中地位不一般才是。 否则怎么使得动他的贴身护卫夜一,且是拿筷子这种小事。 倒是这肖心雪,只怕对萧凌瀚有意思极了。 以她对萧凌瀚想来不近女色的推测,像今日这般萧凌瀚带了一位如她一般的女子进府的情况,只怕极少。 与女子一同用膳,只怕更少。 但仅仅因此而已,这肖心雪便把持不住,横空出现,在她面前故意亲近萧凌瀚,以宣示她的主权。 其实何需如此?她今日会进这凌王府,也不过是一个偶然罢了。 偶然间,她差点害萧凌瀚丢了性命。 偶然间,萧凌瀚出于好心不得不将她带来此。 不过,看这女子需要以这等幼稚的行为来宣示主权,只怕即便她喜欢萧凌瀚,萧凌瀚也让她感觉她抓不住吧。 所以才会这般极度没有安全感。 这种感觉,她前世刚嫁给萧奇明的那两年,也懂。 两年后,她在明王府中仍旧有这种感觉,只是未曾再做过这般幼稚的事罢了。 肖心雪做了一串的铺垫,目的便是为了向面前这个狐媚子女人宣示萧凌瀚是她的的错觉。 且她还以实际的行为向这狐媚子女人表示,她肖心雪眼里根本没这狐媚子! 原以为这女人该羞愤不已,在她面前自惭形秽才是。 岂料,她仅仅一句“姑娘有礼”便将她打发了? 肖心雪霎时有一种有气出不出的感觉。 凌瀚哥哥从未带女人回过王府,这个女人凭什么? 第五十四章 证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一入府便派欢儿亲自伺候她,如今竟与她一同用膳! 要知道,凌瀚哥哥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连她与他用膳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这一个刚来凌王府的女人,凭什么! 尤其她这一袭白衣仙气飘飘、容颜惊艳的模样,更是令她生气至极! 这等美貌,都快比上她肖心雪了! 正这是,夜一入了亭阁中。 他将肖心雪吩咐他拿的筷子恭敬地交到肖心雪手中。 肖心雪正有气一时没发出,气愤地、却还故意地在萧凌瀚面前保持好形象地接过。 夜一未管肖心雪的态度,转而恭敬地对萧凌瀚道:“主子,那人已经被带来了。” 萧凌瀚听言淡睨了肖心雪一眼,道:“心雪,你先离开,本皇子与苏大小姐与事情要谈。” 苏华月听言疑惑,要谈事情了吗?是什么事情呢? 肖心雪听言则愣了愣,让她走?凭什么?她还在想待会用什么方式再度向那女人宣示主权呢! 谈事情?跟那个女人吗?她忽然觉得心更堵了! 苏大小姐?这个女人是哪家的小姐? 肖心雪敛了自己的妒意,撒娇道:“可是凌瀚哥哥,心雪想与凌瀚哥哥一同用膳。” 当她必定要缠着萧凌瀚的时候,萧凌瀚有时是会顺从她的。 不过很多时候,即便在这凌王府,她也见不到萧凌瀚的人。 萧凌瀚却是冷冷道:“今日不行。” 又道:“夜一,将心雪带回雪阁。” 萧凌瀚已经动用了夜一将她送回雪阁,肖心雪知道自己绝无留在此处的可能。 即便赖着必要留下,夜一也能分分钟便将她抬走。 在夜一即将到她面前前,肖心雪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既然凌瀚哥哥有事,心雪便先回去,下次再来找凌瀚哥哥吧!” 若真叫夜一将她撵走,那她的面子不是掉尽了! 还是在那个女人面前! 一定,是这个女人,才让凌瀚哥哥对她的撒娇完全无视! 肖心雪仍是那副不屑苏华月的模样。 但临走前,她偷睨了苏华月一眼,正好被苏华月触及到了她如火般的嫉妒目光。 肖心雪忙一扭头,气呼呼地走了。 什么女人!不过是凌瀚哥哥恰好有事找她她才会来此! 出了用餐的亭阁,肖心雪没好气地道:“小夕,我们走!” 亭阁之中,肖心雪走后,夜一带了另一人入这亭阁之中。 只见那人一身壮实的肉,面露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甚至,还是那人寻常人一见便要躲着的凶恶类型。 但此人此时被五花大绑,夜一一把利剑横在他的脖颈,虽说他的凶相一点未变,但可以看到他的神色中是透露出害怕的。 待那恶相之人被带到萧凌瀚身边后,夜一重重一脚,那人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苏华月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是? 苏华月正想问些什么,夜一向萧凌瀚恭敬道。 “主子,是苏侯府的岑姨娘从这孟胜手中买的春媚散,再命两名采花贼去清观下药。主子处死的两名采花贼皆是官府的通缉犯,祸害了不少女子。” 原来,岑秋兰在清观给她下的药,是从他这里买的么? 采花贼? 是了,岑秋兰连药都给她下了,不给她塞个采花贼怎么行。 而这采花贼,是萧凌瀚帮她杀的。 原来,萧凌瀚要留她下来,是为了让她见此人? 萧凌瀚听了夜一之言,不动声色地冷睨了孟胜一眼。 仅那一眼,孟胜便瞬间感到有一种死亡的恐惧在向他靠近。 他原本还有些戾气的气场,瞬间便瘪了下来。 萧凌瀚冷冷道:“孟胜。” 不过一瞬,萧凌瀚便将冰寒的视线移开,孟胜霎时感觉一座大山从他的背上移了开去。 萧凌瀚对苏华月道:“苏大小姐,昨夜在清观,不仅本皇子九死一生,苏大小姐也身中了春媚散,若非本皇子找大夫未为苏大小姐解了这毒,苏大小姐此时还不知是什么境遇。” 又道:“清观本是清净之地,出现了春媚散那等秽乱之物,苏大小姐不好奇么?” 苏华月点头道:“自是好奇。” 又目色凌厉道:“既然二皇子已经将人找来了,便由臣女将人带回去,必定不会饶过此事的始作俑者——苏侯府的岑姨娘。这孟胜,待见了爹爹,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昨夜因为萧凌瀚的偶然闯入,岑秋兰所害的人已经从她,上升到了她与萧凌瀚。 虽说昨夜令萧凌瀚危及性命的蛇毒是她所放,但到底此事已被她揶揄过去,且放毒的是蛇,萧凌瀚已经将蛇砍死,此事查也无处查。 但萧凌瀚同时又与她中的媚毒,却是有处可查的。 方才那夜一已言及此事与岑秋兰有关。 萧凌瀚留她至如今,不过是等着夜一将孟胜带来,让她将人带回苏侯府,同时惩治此事的始作俑者孟胜与岑秋兰两人。 他们此番害萧凌瀚至此,萧凌瀚自不会善罢甘休。 苏华月抬眸望向萧凌瀚。 此事萧凌瀚面上冷冷的,看不出任何神色。 萧凌瀚听了苏华月之言,应了一声:“嗯。” 是个聪明通透的。 早先他在苏侯府看过苏华月用手段惩治苏候府中那岑姨娘,此时又听苏华月如此说,自也知道他将证人给苏华月后,苏华月能很好地处置了苏候府这个恶人。 苏华月见萧凌瀚神色淡淡的,知她也该回苏侯府。 她道:“天色已晚,臣女便不在府中叨扰二皇子,这便带着孟胜回苏候府!” 岑秋兰,还敢再度谋害她,你的好日子,今夜就要到头了! 萧凌瀚道:“苏大小姐好走。” 又道:“夜一,为苏大小姐备车马。” 苏华月站起身来,又向萧凌瀚行了一礼:“多谢二皇子的救命之恩与款待。” 她必会相报。 语罢一袭白衣,袅娜如风地行出亭阁。 正在这时,苏华月忽然回过身来,对萧凌瀚道:“二皇子,臣女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萧凌瀚冷冷的面上闪过一丝诧异:“苏大小姐但说无妨。” 第五十五章 黄金案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转身那一瞬,有一种萧凌瀚正与她视线相对的错觉。 但那错觉还没有一刹便消失不见,苏华月只当自己看错了。 萧凌瀚冷冷的面上闪过一丝诧异:“苏大小姐但说无妨。” 她有何事找他? 苏华月沉吟了一番,面色有些凝重,才道:“二皇子,先前在二皇子的褚玉院中,臣女不小心听得二皇子在谈论清观黄金一事。此时臣女不小心听来一些消息,不知二皇子可有兴趣?” “哦?”萧凌瀚挑了挑眉,明显是真的对此事感兴趣。 萧凌瀚再度道:“苏大小姐但说无妨。” 苏华月道:“二皇子,实不相瞒,臣女在清观时因一时贪玩,在昨夜出事的前夜入了清观的那篇竹林。” “在竹林中,臣女不小心听得有人在谈论,什么四皇子,什么主子,什么来清观取东西类的话语。” “臣女听得此言当时也未多想,只当是什么皇家之人要来这清观中取东西。” “如今转念一想,清观位于京郊荒郊之地,平时鲜有人去,皇家尊贵,怎会去那清观中取东西?” “二皇子昨夜出现在清观中,想必不是偶然。今又听二皇子在褚玉院谈论什么黄金一事。” “臣女便想,这事是否与臣女在竹林中遇见的那伙人是否有什么关联?” “那伙人半夜出现在竹林,又似是什么组织在谈论什么计划,一看便不像什么好人。” “第二日清观便出事,二皇子又同时出现在那处,如今又在谈黄金被劫一事。” “难道,是二皇子正巧在查什么黄金被劫一事,而那群劫匪恰巧在清观被牵扯其中?” “臣女也只是猜测。只是前夜所听之言语昨夜清观出事之事是在蹊跷,故而告知二皇子。” 苏华月讲完,便静静凝向萧凌瀚,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 见他神色稍有异动,虽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她知道,她应是,猜对了一些东西。 黄金之案,其实她前世便略有耳闻。 方才在褚玉院中听萧凌瀚提及黄金被劫时,她便有一些凌乱的记忆涌入脑海。 只是终究过了许久、记忆不全,加之她当时一心在乎的是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萧凌瀚为何将她驽来此,此事她便暂时放了下。 如今,记忆再度复现,当脑海中浮现一些与萧奇明有关的片段时,她努力回忆起事实的全部,方才终于记起了更多。 因她那时向来不爱过问朝廷之事,对前世这时候发生的黄金之案其实了解不多。 如今能对黄金案特别印象深刻,还要归功于萧奇明。 因为在前世的这个时候,约莫一月余后,萧奇明会大破黄金案,从一个寂寂无名的皇子开始在当今皇上面前崭头露角,并获得众人的一致称赞。 而在那个时候,她刚刚嫁入明王府不久,对萧奇明甚是上心,自也为此事为萧奇明高兴不已。 这黄金案原本是因有人暗里发现京城的黄金矿中有暗矿后,没有向上禀报,而是暗地里私自开采、中饱私囊。 后来被发现后,因数目太大,这批黄金贸然流入民间许会引起动荡,加之是在皇家矿中出的事情,完全是在蔑视皇权,这才惹得龙颜震怒。 皇上原本命二皇子查案,结果破案的却成了他四皇子萧奇明,自是让他名声大燥。 只是,按当时萧奇明的说法,他是在意外之下跟踪了一个鬼鬼祟祟之人,闯入了这群盗黄金匪贼的基地,几经磨难,斗智斗勇,才将他们一举抓获。 如此说来,萧奇明应该跟这批黄金没有过直接的关系才是。 但她记得她在府中库房暗格,曾经见到过一些没有官印的黄金。 市面流通的黄金皆有官印,而库房的这些没有,自是有什么问题。 她拿此问过萧奇明,但萧奇明只言语敷衍了她几句,让她不要将此事说出。 之后,这些没有官印的黄金便再没有在库房出现过。 她当时并未觉有什么问题,但如今想来,萧奇明破黄金案与明王府邸出现没有官印的黄金,两件事不是出现得太凑巧了吗?都在差不多的时间发生。 难道,或许,萧奇明能破获这黄金案,根本便跟他与这黄金案有关的缘故。 至于为什么后来他自己破获黄金案将大量的黄金上交大梁国国库。 只怕与今日萧凌瀚所言截获了劫黄金的劫匪只怕有关。 虽说她并不知劫黄金的劫匪是谁,但从萧凌瀚昨夜入清观,昨夜清观又有劫匪劫佛像来看。 这怕这所谓的佛像,根本便是别有洞天。 或许根本便是那伙盗黄金的人藏黄金的法子。 所谓的劫佛像,其实根本便是劫黄金,萧凌瀚入清观,也正是要抓他们。 至于劫匪为何要去劫清观已经藏好的黄金,她并不清楚,但大抵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缘故。 正是因为萧凌瀚在查黄金案时已经查出些端倪,萧奇明才会在最后兜不住时自行破案。 交出几乎所有黄金,防止萧凌瀚更深一步查到他的同时,也让自己有了不小的声名。 她记得,后来被抓出来偷挖黄金了,好似是朝中一位什么尚书。 虽说如今的这一切还只是她的推测,但真相只怕是八九不离十。 若是如此,萧奇明,你偷挖黄金,居心不轨,这世你必然逃不掉、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倘若不是,能查获这般大的黄金案必定不会仅仅与运气好、闯入匪贼基地有关,明王府中出现没有官印的黄金,也必然不是偶然。 她引导萧凌瀚去查你,以萧凌瀚的聪明,你若是掌握了什么关键证据,萧凌瀚必定也找得到。 这世的功名,你莫想再有! 狠毒恶心至那般的你,不配! 萧凌瀚听了苏华月之言,未直接言语,他沉静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数秒后,他才开口道:“此事非同小可,苏大小姐可听清楚了?” 苏华月点头:“当时夜里静,臣女听得清楚。” 第五十六章 对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知道他所言的非同小可,有她竟在竹林中听到劫匪要行动之事。 也有,她刻意提及了四皇子,萧奇明。 苏华月又沉吟了片刻,道:“还有一事,昨夜清观出了那般大的事,臣女还有一处觉得奇怪的地方。” 萧凌瀚道:“你说。” 苏华月道:“昨夜二皇子闯入的清观阁楼,早先年一直没有,今年才刚刚新修建,不知与昨夜之事有关。” “家母的骨灰被供奉在清观祠堂,每年皆会去清观祭拜,所以对清观的变化甚是了解。” 此事她前世没对此多加关注,今世却觉此或许有些蹊跷。虽不知哪里蹊跷,但若有不对劲,萧凌瀚总能查探出来。 而清观昨夜遭劫匪是因黄金之事,她在前世好似也依稀有耳闻,只是当时她状态不好,记得不大真切,今世这个时候倒也忘了,只知道会有劫匪闯入清观,来挟持她做人质。 萧凌瀚听此应声:“嗯。本皇子会派人去查。” 此时萧凌瀚目色幽幽、神色淡然看着苏华月,看不出他的情绪。 苏华月又颔了颔首以示礼,知道言及了此,她也该回苏候府了。 昨夜他救了她,今番她与他说的这番话,想来会对他查探黄金案有一定的关注。 苏华月道:“二皇子,臣女告退。” 萧凌瀚道:“苏大小姐好走。日后在府中小心些,再中了什么媚毒,不定会有本皇子来相救。”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亭阁之中却有明亮的烛火,但到底也不如白日里的光清楚。 有微微夜色袭来时,苏华月听了萧凌瀚此言,鬼使神差地看了萧凌瀚一眼。 那等人神共愤、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的俊脸,晦暗不明的目色。 有那么一瞬,苏华月不知为何,面上竟有一丝丝地烧得火辣。 又听萧凌瀚提起媚毒,昨夜她中了媚毒后,意识不清间与某位男子的些许暖昧行为浮入脑海。 那等厚实的胸膛、薄唇…… 如今,她已然确定昨夜跟她在一起的是萧凌瀚。 此时再这般对上萧凌瀚,若说心中没有半点起澜,那也是不可能的。 到底昨夜,是她无意识轻浮了萧凌瀚一些。 但很快,她便调整好自己的心绪,道一声:“岑姨娘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萧凌瀚到底最后愿意救了她,还将她带来了凌王府,想来并不怪罪自己冒犯了他。 此事,她不提便罢了。 岑姨娘,你便等着吧,她这便要带着孟胜来向你讨账了! 语罢她回身离开,一袭白衣的身影隐向了亭阁之外,那曼妙的身姿,甚是如梦如幻。 待苏华月行出去许远,萧凌瀚目色幽深,唤来夜一道:“派人手查查四弟是否与黄金案有关。” 夜一有一瞬的犹豫:“可……黄金案依暗卫至今的查探,好似与五皇子有脱不开的干系。” 而不是那苏大小姐说的四皇子。 他原还想她是不是说错了。 那前夜苏大小姐在竹林的时候,他与主子也在。 苏大小姐听到了那伙劫匪说了什么话,他与主子也听到了。 那伙劫匪虽然提及了昨夜的计划,但从头到尾根本未明里提过哪位皇子。 他们查探了许久,也只是知与五皇子有一些关系罢了,但还没有证据,被挖的黄金也还没有全部找到。 那苏大小姐,怎随口一言黄金之案与四皇子有关? 她可知污蔑皇子是重罪? 更奇特的是,他们主子竟然还依苏大小姐之言去查四皇子? 萧凌瀚听了夜一之言,却似未听到般,道:“去查四弟。” 虽说苏华月方才所言有不少漏洞,他也全然听得出来。 黄金案查探至今,萧奇明也根本未被牵扯进来分毫。 但不知为何,他听苏华月提及了萧奇明,总觉得此事或许真需要查一查。 总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说不上来…… 夜一听萧凌瀚并不打算听他的提醒,便抱拳俯首听命道:“是,主子!” 心中却是纳闷,真能从四皇子处查到什么吗? 他们查探这黄金案已经许久,根本未看出与四皇子有什么关系。 想来,此番查探,并不会有什么收获吧! 今夜月色甚好。 萧凌瀚立在亭阁之上,目色及到凌王府的府门、苏华月坐轿离开之处。 心中暗想:“月儿,你当真将本皇子忘记了么?” 又一挥袖,取出一支冰蓝色的玉笛,一飞身,玄蓝色的霸气少年便非至亭阁屋顶。 笛声悠悠,掺杂着月色,带有一种难言的冰冷与哀伤,但不似从前的笛声般孤寂。 无妨,你忘了,本皇子便将你找回来。 苏候府与凌王府相去不算远。 苏华月的马车轿回苏候府时,还是上半夜的时候。 虽说还不到正常人入眠之时,但此时的苏府也显得太过活跃。 不仅灯火比平时亮得高了八度,哪怕苏华月此时在府外,也感觉到了苏候府内部的动荡与骚乱。 也是,她这么大个人丢了,爹爹与哥哥又已回府,苏候府能安宁才怪。 苏华月带着被绑着的孟胜下轿,身后的马车轿随即驶离,消失在了月色中。 许是现在夜一**了孟胜什么,孟胜此时十分听话。 方才在轿中时,他也向她讲述了一些岑秋兰具体找他买药的细节,并表示一会回了苏候府,必会一五一十交代他所知道的一切。 同时,她还从这孟胜口中,听到了一些除岑秋兰此番下药外的其他事…… 说起这孟胜,倒在这京城之中也算是个人物。 虽不是什么权贵有官职,但在京城那些混子间,也是个有名号的,且名号不小。 手底下也有一帮弟兄出生入死,平日里带着兄弟做过不少黑事。 但混到他这种地位,仅仅是耍耍流氓、当当地痞自然是不够的。 如今大梁国虽然外患眼中,但国内的治安并不算太差,京城在天子脚下,敢明着放肆的人便更少了。 孟胜能在道上混那般久,除了本身敢做、够仗义之外,头脑够活、够聪明也是他的必要。 第五十七章 闲言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尤其,像这种出售春媚散那种连武林高手都几乎无法发觉抵挡的上品媚毒。 因知这媚毒的下药对象通常不简单,出售时若非报酬极高,顺便将保密性做得极好,根本不会轻易出售。 此番,他们找来的两个惯犯采花贼,还打算事后便自行处决,以防东窗事发。 岑秋兰此番在清观对她做这等事,即便没有萧凌瀚,她事后发现了,也必然会深查到底、叫岑秋兰好看。 如今萧凌瀚凌厉出手,省了她不少麻烦事的同时,也只能替孟胜这厮道一声倒霉。 萧凌瀚,岂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莫说皇后之子的二皇子身份便令常人望而却步,他的非常手段,也非常人可比。 前两年边关军事吃紧,萧凌瀚亲身上阵,那时的英姿战功,甚至便已传遍过大梁国。 岑秋兰此番为了谋害她,当真是费尽了心机。 用银钱**媚散、与买两位采花贼的命,花费的代价自然都不小。 何况,即便她有钱,若没有些门路,还根本找不到卖春媚散的人。买命之事同样并不简单。 能找到孟胜此人、并成功与他做比这般大的交易,便更不简单了。 “你说,大小姐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一天一夜未找到,侯爷都快找疯了!如今天色晚了,只怕更加不会回来了。” “谁知道呢?听跟去清观的人说,大小姐昨夜失踪的时候,大少爷一冲进去,便发现房里有两个男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个男人夜里入了大小姐闺房,还能发生什么?听说那还是官府追缉的两个采花贼!” “……” 因将府中侍卫全部派了出去找苏华月,此时苏府门口的守卫只有两个守门人。 二人光顾着闲聊,并没有发现苏华月已经回来。 待苏华月一袭白衣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差点惊唤出声:“鬼啊。” 但很快,他们便回过神来,知道是苏华月回来了,想到他们方才闲聊的话,不由渗出几滴冷汗道:“大小姐,您…您回来了。” 苏大小姐,不会都听到了吧? 又觉苏华月向来性子好拿捏,只觉发现了或许也没事。 二人又道:“大小姐,小的这就去告诉侯爷您回来了!” 苏华月失踪了一夜一日,苏候在府中确实要急疯了。 又正要入府去。 苏华月却在此时冷冷道:“站住。” 又道:“你们方才,在说本小姐什么?” 苏华月的声音冷幽幽的,神色凌厉,仅一句言语便将二人震住。 苏华月重生后,还并未接触了府中大多数人,他们没想到苏华月如今竟有这般气场。 到底是他们二人先嚼了苏华月舌根,还被苏华月当场发现,听言不由解释道:“小的胡乱……” 却二人的话还未说完,苏华月便寒睨了二人一眼:“背后议论主子,造谣生事,下去,领五十板子。日后这苏候府,你们也不必待了。” 语罢,苏华月便带着孟胜入了府。 门人听了苏华月的话面色刷白。 五十板子,不得将他们打得屁股开了花去?苏候府不必待了,大小姐这是在赶他们走吗? 可若说背后议论主子、造谣生事,方才他们所言,苏候府早便传开了! 苏华月一入了府门,便见到在府门不远处不断朝府门张望、满面焦急的秋云与春雨。 二人见到苏华月,当即奔向苏华月,面上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小姐,您可回来了,奴婢就知道您没事!” 苏华月简单安抚了一番秋云与春雨,道:“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又道:“爹与哥哥呢?” 秋云道:“侯爷和大少爷正在主厅。他们在外寻了您一天,这会才回来。” 苏华月又道:“岑姨娘呢?” 秋云道:“岑姨娘也在主厅。” 这便好了,人齐了。 苏华月勾起一抹凌厉的冷笑,道:“走吧,去主厅。” 秋云又道:“小姐,这一夜一日您去哪了?可把奴婢急死了!他们都说……” 苏华月道:“这事有些复杂。” 又道:“你小姐我不是没事吗?” 他们都说,她苏华月是被采花贼驽走了,这才失踪了一夜一日么? 岑秋兰,流言倒是散播得挺快的。 临近主厅时,苏华月听到了主厅了苏候焦急的怒吼,心下终究一紧。是她让她的亲人担心了。 苏华月对身后的孟胜道:“你先在此等候片刻。” 又与秋云和春雨入了主厅。 此时主厅的烛火点得明亮。 苏华月刚一袭白衣入了主厅,苏候与苏先便冲上来道:“华月/华月妹妹!” 此时的夜色还不算太晚,岑秋兰与柳烟、与苏若芝与苏萱此时也在主厅中。 苏候与苏先这般着急,到底也是苏侯府一个大小姐不见了,她们四人不出现在苏候面前刷些存在感,倒也说不过去。 岑秋兰与苏若芝见苏华月回来,当即面露不满。 贱蹄子,你怎么不死在外边! 柳烟与苏萱同样也不见高兴,但也未表现出来。 苏先道:“华月妹妹,昨夜发生了什么?你怎到如今才回来?” 又将苏华月瞧了一圈道:“在外没发生什么事吧?” 昨夜发现苏华月失踪后,他发现了一些苏华月被什么高手掳走的痕迹。 他与苏候随着那痕迹追了半夜,最终回到了苏候府附近。 但尽管如此,他们在这苏候府附近大肆寻人寻了一日,清观那边也派人在找,直到如今苏华月回来,她们才终于见到了苏华月的身影。 又见苏华月如今安然无恙,他们总算松了口气。 苏候道:“华月,昨夜发生了什么?带走你的人是谁?爹必定不会放过他!” 苏华月笑对苏候与苏先道:“华月没事,只是昨夜清观混乱,华月便一时离开了清观。” 萧凌瀚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倒是岑秋兰,该来承受属于你的清算了! 苏华月又目色凌厉,透向苏候与苏先身后那因她回来、面色甚是不好的岑秋兰。 道:“只是有些事,华月想问问岑姨娘。” 第五十八章 假惺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正准备做做样子,上前来关心一番苏华月。 但一接触到苏华月那冰寒的凌厉眼神,她的步子瞬间在原地顿住。 为何,那等目光,让她有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但不过一瞬,她便只当自己是想多了。 她能有什么危险? 如今可是苏华月那贱蹄子一夜一日未归、房中出现了两位采花贼! 就算她昨夜没能让苏华月身败名裂,但让苏华月名声落一波是跑不了了。 而且,就算此事是她做的,那贱人能知道什么? 如今她再怎么转性了,也不过是个没及笄的闺中小姐,能有什么能耐? 昨夜她一入苏华月房中苏华月便不见了,房中也只有两个采花贼的尸体。 她不知道苏华月在房中是否看到、或听到了什么,会不会有可能怀疑到她。 但,怀疑又如何,此事她与主事人的交易,可谓极其小心。 她还能查到她道上的事上去? 倒是她自己一夜一日未归,昨夜清观又恰好遭了劫匪,还真不知道她自己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思及此,岑秋兰强忍着被苏华月凌厉目光望着的不适,身姿风韵、笑意温和地行向苏华月。 她道:“华月,你一夜一日未归,是去哪了?昨夜清观遭了劫匪,他们没伤到你吧?你说有事要问姨娘,是何事?” 语罢为了在苏候面前刷好感,还向近身向前去,握住苏华月的手,道:“让为娘看看……” 却她的话还未说完,苏华月便一巴掌将岑秋兰的手拍开,冷笑道:“姨娘对本小姐做了那等丧天良的事,如今又何需在本小姐面前假惺惺!” 她原本想对岑秋兰厉声斥责,直接撕开她的假面,让她立即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真真此次若非遇见萧凌瀚,当时她已经被药效药得意识不清,绝然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但想到苏候与苏先还在此,她到底不想让自己在他们面前显得太突兀,终究还是可以让自己缓和些,但对岑秋兰的言语还是冰冷、毫不客气。 苏华月那一巴掌打得甚中,岑秋兰的手背当即红了一片。 她自是吃痛与恼怒苏华月。 但听了苏华月之言,她心中一阵疙瘩。 难道,苏华月真的知道了什么? 但,知道了又如何,你不可能会有证据! 岑秋兰一阵吃痛,“哎呦”一声,便要往苏候身上靠:“华月,为娘这是关心你,你怎的能打姨娘?” 却在这时,柳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扶住岑秋兰道:“夫人,您没事吧?” 生生阻隔了岑秋兰与苏候。 倒是柳烟这一插入,柳烟自己倒与苏候离得挺近。 岑秋兰见此,心中将柳烟骂了千八百遍,可面上仍不敢作出些什么,毕竟人家此时是在扶她,在为她好! 只道:“多谢妹妹,本夫人没事!” 同时,她使了巧力将柳烟来扶她的手甩开。 那力道,明着虽是岑秋兰正常地将柳烟拨开,实际上,却是柳烟顿时手一抽痛,只怕被岑秋兰碰到处,必要青了一片。 柳烟脸色变白。 此时苏候正为苏华月的事担心,自然不会多管她什么,如今她便是说了,也得不到苏候多大关注,且苏候转眼便会将此事忘记。 岑秋兰便也是拿捏到了此,才敢在苏候面前也这般肆无忌惮。 所以柳烟也没有声张,只暗里将对岑秋兰的仇恨又多记了一笔。 苏若芝与苏萱此时也行了过来,虚情假意地问了两句苏华月的情况:“大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柳烟也在收拾好心绪后,笑对苏华月道:“大小姐,你回来了便好,老爷可为了你的事,忙活了一夜一日,你柳姨娘也是昨夜一夜未睡,今日一日在等着你。” 又道:“你方才说,夫人做了什么丧天良的事、又说对你假惺惺,这是何意?夫人一直待你的好,老爷可都看在眼里。” 柳烟精,她岑秋兰更是个人精。 说什么她一直待苏华月好,看似在为她说好处,实则前边在提醒苏候她对苏华月的好不过是假惺惺。 岑秋兰听了此言暗里恨恨地剜了柳烟一眼,但明面上,她却是什么也不能说,只暗暗记着要柳烟那贱人好看! 她更靠近一步苏华月道:“华月,你柳姨娘说得对,为娘一直待你极好。你方才说出那番话,可是一夜一日不回府累了的缘故?” 又对苏候道:“老爷,华月刚刚回府,许是累了,你该让她好好回房歇息歇息。” 柳烟倒是提醒了她,早先苏候便已因苏华月中毒一事对她颇有微词。 如今哪怕没有证据,苏华月仅凭自己的怀疑在苏候面前告自己一状,哪怕她后来向苏候解释清楚,苏候心中也未必不会有更多的隔阂。 岑秋兰思及此,便想先将苏华月哄回去再说。 到时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苏华月不要在苏候面前说些什么。 这个贱蹄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了方才那一巴掌,岑秋兰此番靠近苏华月没有用手去触碰她,但其实心中是恨不得自己便将苏华月绑离开。 苏华月对苏若芝、苏萱与柳烟虚情假意的话无感,并没有多么回应她们。 她冷笑对岑秋兰道:“怎么?岑姨娘想赶本小姐走?心虚了么?” 苏候与苏先原本关心着苏华月这一夜一日的去处、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方才听苏华月忽然提起岑秋兰,心中自也纳闷,苏华月为何要提岑秋兰? 还言她做了什么丧天良的事,说她假惺惺。 联想到苏华月消失了一夜一日回来便这般说,难道,苏华月此番的失踪,与岑秋兰有关? 但据他们追踪,带走苏华月的,应该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又考虑到的确如岑秋兰所说,苏华月一夜一日未归,或许需要休息。 苏候道:“华月,你一夜一日未归,可需要先回房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尽管有夜间烛火的左右,但苏华月的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大好。 第五十九章 失控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听言道:“不必,爹爹。”又目色凌厉道,“本小姐有事要说。” “就这般回房了,岂不叫某些人得意?” 岑秋兰见苏华月这架势,心下一疙瘩,赔笑道:“华月,你说的哪里话?为娘是关心你的身子,怎会想赶你走?你这面色不好,还得先回房找个大夫来看看。” 不知为何,她心下愈发变空,总希望能阻止苏华月接下来要做的事。 同时心中暗暗咒骂,这个贱蹄子,真会给她找事! 苏候与苏先自仍是关心苏华月的身子。 苏华月听了岑秋兰之言,将她眼底的暗潮看在眼里,凌厉冷笑,冷唤一声:“进来吧。” 就在众人疑惑苏华月这话是何意之事,被绑着的孟胜行了进来。 厅内众人之中,岑秋兰的脸色霎时变得刷白。 他…他怎么来了…… 苏候与苏先等人疑惑:“华月,这是谁?” 苏华月冷笑,凌厉的目光射向此时已慌乱无比的岑秋兰:“这是谁,当然要问问岑姨娘了!” 岑秋兰听了苏华月之言,面色更加刷白。 苏华月这贱蹄子,是有准备回来的。 可,即便孟胜来了,以他们的交流方式,苏华月也不会有证据的…… 岑秋兰心中百转千回,不知道是否自己的处境已经到了不可扭转的局面。 对上苏华月的目光,她又一阵心虚,吞吐道:“本、本夫人怎么知道她是谁!倒是你,你好端端地带个男人回来作甚!” 这个贱蹄子!没想到她竟然能找到孟胜! 且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这等速度只怕连她都做不到! 还有那孟胜!他怎么会那么听话被那个贱蹄子绑过来! 岑秋兰暗地里去与孟胜眼神交流,希望能从孟胜这里看出些什么。 结果孟胜拽拽地将头微微扬起,根本也不搭理她。 与孟胜交流失败的岑秋兰不由更急。 苏华月却是冷笑着未搭理岑秋兰,转对苏候道:“爹爹,请容华月禀告!昨夜在清观,岑姨娘不仅给华月下媚毒,还派了两名采花贼夜潜华月房间,要毁了华月。若非华月得贵人相助,只怕今日站在爹爹面前的,便是华月的尸体!” “你说什么?!” “什么?!” 苏候与苏先同时惊唤出声。 柳烟与苏萱沉默地未作言语。 苏若芝听言则是愣了愣,这个贱人她怎么知道她娘做的事? 还有苏华月绑过来的那个人是谁?她明显能感觉那人进来后,岑秋兰变得甚是慌张。 她知道岑秋兰做的那些事,但不知道她是如何做的,所以并不认识孟胜。 岑秋兰则在这时也是惊唤出声:“苏华月,你住嘴!本夫人何时给你下了什么媚毒?何时派了什么采花贼?若是有什么媚毒,你今日怎能好好站在这里?昨夜你房中的采花贼,分明是他们自己入了你房中!” 岑秋兰此时的声音尖尖的,与她平时贤婉的声音有一定的差别,她的情绪已然失控。 她又狠狠睨向一旁不搭理她的孟胜,此时心中恨不能杀了他。 即便此番谋害她与孟胜双方都做得小心,力求在过程中不留下任何证据把柄。 但此时孟胜倒戈,她不确定苏候能不能因此查出些什么。 那些,是绝然不能被苏候发现的! 可岑秋兰深知哪怕孟胜此时被绑着,她真想对孟胜做些什么,也绝不是孟胜的对手,更何况苏候等人还在这。 她又霎时落出了眼泪道:“华月,为娘知道你如今长大了,不喜欢为娘了,可你亲娘去得走,为娘也是一把屎一把尿将你带大,可你怎能胡乱言语冤枉为娘?” 又行至孟胜身边,指着孟胜道:“这又是从哪里寻的蛮人来?你一个女子,夜里带男子回府,岂不是于你名声有恙?还是将他送走、你先回房才是应当!” 暗地里,她却接着靠近孟胜的当口,狠声对他道:“敢牵扯出本夫人来,霁哥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如今能拿捏的,也只有孟胜那道上闻名的仗义! 他或许对她看不上眼,但她不信他顾忌霁哥! 但,看模样,孟胜仍是那副对她不屑的模样。 她真是太过失策! 本想让苏华月身败名裂,谁知倒使自己处于这种境地! 苏华月那贱蹄子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孟胜告诉她的么? 为什么! 若非所有人都在此,岑秋兰真想嘶吼出声! 苏若芝也被苏华月的话语震到,苏华月,都知道了么? 她带回来的这个男人,好似也不简单的样子。 苏若芝道:“大姐姐,昨夜在清观,娘整夜都与我在一起,后来清观起了动乱,大家都可看见娘待在房中未出来,你怎能这般说?怎能这般冤枉娘?说话可是要拿证据,不是你随便言语几句就能冤枉娘的!” 又指着孟胜道:“你带这个男人回来,是指使他与你同来冤枉娘的吗?自己找男人放在外边便行了,怎能带回府中来?” 虽说她未直接参与岑秋兰对苏华月的谋害,但对其中的大概也算清楚。 岑秋兰曾与她说过此番谋害苏华月,过程极其谨慎,根本不会留下证据。所以她料定苏华月没有证据。 至于这个男人,壮实煞气的模样的确不讨人喜欢,看起来岑秋兰真的认识他。 但既然苏华月不会有证据,只有个证人,只说那证人是苏华月带回来污蔑岑秋兰的不就行了么? 顺便还能抹黑一番,苏华月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在失踪一夜一日后,在夜里独自带一位陌生男子回府! 虽说,那男子被绑着,根本不可能与苏华月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却苏若芝刚言语完,她还未为自以为滴水不漏的话得意多久,苏候便怒声道:“孽女!住嘴!” 苏先亦道:“若芝妹妹,莫要胡乱言语!” 苏候听了苏华月的话,原本正是震惊她说这番话当中。 岑秋兰给她的华月下了媚毒,还找了两个采花贼要毁了华月,这是真的吗?岑秋兰竟做这般狠毒之事? 又听了岑秋兰与苏若芝之言,霎时竟是让他暗恼又生气。 第六十章 信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莫说这苏若芝竟然明里说出那般诽谤苏华月之言语。 苏华月此番为何带着一个被绑着的男子回府,根本还未有定论,她怎么能说出那般难听的言语,说华月在外有男人? 这是苏若芝一个闺中女子该说的话吗? 还有岑秋兰,好端端地提许芷作甚。生生让他有些微恼。 苏华月却是冷笑:“三妹妹见到陌生男子眼中便只有找男人这一件事了么?本小姐可是与三妹妹不同。” 苏若芝方才同时被苏候与苏先吼,本便不大开心,现听苏华月嘲讽她之言,发将她诽谤苏华月的话全部还给了她,她霎时气结:“你!” 苏华月却压根看也未看她,冷睨向面上的慌张还未退的岑秋兰,冷声道:“本小姐有没有撒谎,岑姨娘心中清楚得很。” 又道:“本小姐这便让你们知道,本小姐带回来的这男人,究竟是谁!” 其实不止苏若芝,方才岑秋兰的言语里,也有她此番将一陌生男子带回府,是她与这男子有什么不干净的关系的意思。 只不过岑若芝知道苏候必会对此责备,说得比较隐晦罢了。 苏若芝如今还小,脑子总是不及岑秋兰够用的。 苏华月此言一出,岑秋兰心中的不安简直霎时到了顶点。 但她正准备她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苏华月已将孟胜的绳索解开,道:“孟胜,你来说说,岑姨娘是怎么从你这里买媚毒,怎么让你找采花贼要毁了本小姐的?” 孟胜依言,对岑秋兰仍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不论岑秋兰如何疯狂示意他他都只当做没看见,甚至还有些嗤之以鼻。 他被解开绳索后,从衣襟了取出几封信,在苏华月的示意下,将它们恭敬地交给此时震惊无比的苏候道:“苏候爷,这是贵府岑夫人与小人通信的证据,上边明确写着贵府岑夫人要从小的这里买媚毒、与让小的找两位身手好一些的采花贼,以此在清观来谋害苏府大小姐的话语。” “为了不叫人发现小的与岑夫人见面的证据,所以岑夫人与小的的通信,皆是通过书信进行,上边的书信皆是岑夫人的亲手书信,苏侯爷明察。” “你撒谎!不可能!是苏华月那贱人指使你的!本夫人何曾与你有过什么通信!” 岑秋兰见得这一幕,早已是完全按捺不住,甚至有些言语不注意起来。 她想从孟胜手中抢那些信件,可苏先见事情不对劲早已蹙眉栏着她,苏华月也并不许她靠近孟胜。 此时,她也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信件落入苏候手中而已。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为了事情的保密性、与尽力减少被任何人发现此事的可能。 他们在进行交易的时候,不论是需求的交涉,还是银钱和毒物的交涉,全部都是在几个地点轮流地只见物、不见人的交换。 这是道上交易重要物品时常用的手段。 此番岑秋兰更是要求在原来的基础上做到更保密。 毕竟苏候回来了,许多事总不完全在她的掌握。 只是,不管有没有做到更保密,因为字迹具有辨别性,他们在完成交易后,这些信件都是要烧掉、要毁掉的,孟胜不可能还留着它们! 她出事了,对孟胜也绝对没有好处! 松嬷嬷死了,怀嬷嬷是个不中用的,不会写字,加之此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那些信件上的字语,当真是由她一字一句写上! 只是,不管这些信件现在怎么回事,岑秋兰看着苏候在看了信件后,愈发阴沉的面色,霎时那种她要完了的感觉愈发强烈。 果然,苏候盛怒地将那几封信件狠狠地甩给岑秋兰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又狠狠一巴掌甩在岑秋兰脸上,直将岑秋兰打得趴倒在地,嘴角渗血,耳朵嗡嗡作响。 苏若芝见这般,连忙去扶倒地的岑秋兰:“娘,你没事吧?” 又蹙眉对苏候道:“爹,你怎么能这般对娘?信件都是可以作假的!” 又将岑秋兰扶起安抚她。 苏候盛怒:“作假?这个毒妇的字迹本候不认识么?”又道,“你也不必去扶她,你没有这样恶毒的娘!” 语罢又狠狠踹了岑秋兰一脚,连带扶着她的苏若芝也跟随倒地,一阵痛呼。 苏候却未管她们,转对向苏华月,原本已经喷出火的眸子转变为极度的心疼与愧疚:“华月,委屈你了,是爹不好,爹没有发现。爹……” 他没想到岑秋兰竟是这般的毒妇! 又是媚毒,又是采花贼,他的华月一个弱女子,若非逃了出来,此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他堂堂苏候,在战场历经人命无数,此时竟连想都不敢想那般场景! 那可是他的华月! 那个毒妇怎么下得去手! 苏华月活过一世,早已知道苏候对她的爱有多么深沉,自也知道苏候如今如何谴责自己没有做好一个父亲该做的一切。 苏华月安抚已被岑秋兰此事气得气都出不顺的苏候道:“爹,华月没事,华月发现得早。只是不知岑姨娘为何要这般害华月……” 岑秋兰被苏候狠狠扇了一巴掌,又狠狠踹了一脚。 苏候是习武之人,又常年征战沙场,他的力道根本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可以承受的。 岑秋兰费了好一会劲才缓过疼痛来。 她含恨从地上捡起那几封苏候扔给她的信,原本准备用信可伪造的理由去向苏候哭诉一番。 岂料那信一到她手里,她便发现有些不对劲。 信的内容与她要求孟胜所做的事无二。 但,仅仅是信内容的大致意思对而已。 这几封信虽然信纸、字迹什么的一样,却根本不是她亲自写的那几封! 比如她写的信的确要求孟胜给她找药效强、正常人无法抵挡的媚毒,但她万分确定,她没有在这封信中直接写明这药要在清观用,可这信上有! 其它几封信在一些地方同样有出入,都是更加从信上坐死了她要在清观谋害苏华月! 这信是假的! 第六十一章 证据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得知了此事,岑秋兰几要疯魔,更深的恨意从她眼底迸出。 她就知道,是苏华月那个贱人搞的鬼! 原本以为仅是苏华月发现了她的计划与孟胜不知怎么倒戈到了苏华月那边,没想到根本便是苏华月势要置她于死地! 想用几封假信便扳倒她么?休想! 岑秋兰将地上的几封信尽数拾起,霎时便向苏候凄厉喊道:“老爷,妾身冤枉啊!这些信件皆不是妾身写的!皆是有人仿了妾身的字迹要冤枉妾身,求老爷为妾身做主!” 呵!只要是假的,必然会有迹可循。 待她想办法向苏候证明这些信皆是假的,到时就算是她做的那也不是她做的。 苏华月,你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假的信,或许才更好成为她脱罪的筹码! 岑秋兰的声音凄厉无比,她从地上爬向苏候的脚边,此时的她发丝与衣饰皆有些凌乱,配合她脸上的泪珠,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 不得不说,岑秋兰倒还有些演戏的天赋。 苏华月冷笑。 不过若你不会演,怎么会在上一世几乎骗她至死,她死时才从左宛凝口中得知你的真面目呢? 倘若不是从她这个角度,看到你眸色中极度的阴狠,甚至连她都有种错觉,你叫冤叫得这么惨,是不是她真的冤枉了你。 但,怎么可能呢? 这一世,她不可能再被你任何虚假的表面蒙蔽! 原本的信的确已经毁了,现在的信也的确是高仿的假的。 但,即便你看出来又如何? 今日,她不会让你有任何从她手中逃脱的机会! 苏候见岑秋兰爬向他脚边,想起他方才在信上看到的内容,强烈的厌恶涌上心头,又是一脚便将岑秋兰狠狠踢开。 又听她那般凄厉说信是假的,信上的字迹是别人仿了她的,不由蹙眉,终究有些动容。 岑秋兰这般喊冤,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可昨夜苏华月房中出现的两具男尸、与苏华月失踪了一夜一日,都是真真切切的! 苏若芝见岑秋兰又被踹,连忙又去扶她。 到底是一直宠她至极的母亲,她见岑秋兰这般,也差点要哭了出来。 苏若芝对苏候道:“爹,娘是被冤枉的!这信是伪造的!是大姐姐如今不喜娘了,想将娘与我赶出府,才伪造的!” 岑秋兰曾与她说过此番谋害苏华月之事不会找到证据,如今虽然有信件出现,但岑秋兰这般凄厉地表明这信件是假的。 她自然是更愿意相信这信是假的。 心中也只认为是苏华月在设计岑秋兰。 没想到她这个大姐姐,如今已这般厉害了! 早先她打她的仇、她不给她东珠的仇,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如今,竟还敢做假信件陷害她的娘! 苏若芝不由对苏华月的恨意又深了一番。 苏候听了苏若芝之言,怒道:“胡说!” 兴许这信件的确有可能被伪造,但若说是苏华月为了赶走她与岑秋兰才伪造的,此事却怎么可能? 苏华月见岑秋兰与苏若芝这般,冷笑一声,向孟胜使了个眼色。 孟胜又道:“小的以性命担保,这信必是岑夫人交给小的的无疑!” 孟胜的声音比较洪亮,到底不是岑秋兰一个女子的声音可以比的。 所以孟胜一开口,苏候等人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孟胜又道:“除了这信件,小的还要别的证据。” 孟胜又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和几张当票,道:“这是岑夫人在与小的交易时,交给小的的银票,这几张当票,是岑夫人银钱不足,去当铺换银子的依据,上边有典当的时间,正是苏大小姐出事的前几日。” “这些银票不少是近几日从银庄里新取的,上边的编号去银庄一问便知,小的并未撒谎。” 苏候接过银票与当票,见到当票上一些典当的首饰的确是岑秋兰的首饰时,他的怒火再度蹿起。 他将当票与银票扔给岑秋兰道:“毒妇,你还有什么好说!” 岑若芝手有些颤抖地捡起地上一张当票,确定的确是她的典当物的当票,瞬间惊愣住。 怎么会,孟胜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此番的谋害计划安排的急,所需的银两又是巨大。 虽说苏候府在银庄存有银钱,但一次取用太多未免会太过引人怀疑。 所以此番在给孟胜付交易银钱时,她以防万一,谨慎地只从银庄取了一部分钱。 剩下的钱,用她私下的首饰等换钱交付。 但即便是去当铺,她也是去的京城边沿之处一个极其隐秘的当铺,这些当票为什么会被他们找到! 还有孟胜。 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钱。 今日他又将所有的银票悉数交出又是何意! 苏华月那贱人究竟怎么控制住了孟胜! 就在岑秋兰思绪百转千回之际,苏若芝见孟胜又交出所谓的新的证据,苏候又是发怒。 她当即为岑秋兰解释道:“爹爹,信件可以作假,当票不同样能伪装么!这些银票所有人都可有,凭什么他取出一沓银票,便说是娘的!一定、一定是苏华月跟这男子串通好了,要陷害娘!” 苏若芝甚为千金大小金,平日里就算用银票都有丫鬟帮着她使,她只需要下命令便好了。 她又哪里知道,银庄的银票都是有编号的,尤其取较多银票时,通常都是连编号的新编号银票,而这些编号,在被取出银票时,都会被记录上。 苏候听苏若芝又在言苏华月的不是,冷怒一声道:“既然说这当票是假的,你现在便去汀水院将当票上这些记录的首饰给本候找来!银庄之事,本候必会派人去查!到时是真是假,自是一目了然!” 苏若芝还不知道岑秋兰为了谋害苏华月,典当了一些自己的首饰。 听言道:“若芝这便去汀水院!” 却在这时,岑秋兰唤住了她:“若芝……” 当时她也是情急之下的一言,因为她知道汀水院里已经没有那些首饰,下意识便想唤住她。 但她此言一出,霎时间一种意味不明的猜测便在苏候等人中蔓延开来。 第六十二章 证据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不敢让苏若芝去汀水院找首饰,是因为她心虚!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而先前有了那几封岑秋兰笔迹的信的铺垫,他们更是确定了岑秋兰的心虚。 苏候更是怒到极致,怒火几要将岑秋兰包裹得窒息:“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为何要害本候的华月!” 苏华月昨夜切切实实的出了事。 苏华月的性子他了解,虽说平时顽劣的些,但也断然不会做平白这般冤枉人的事,可她今夜一回府便说昨夜是岑秋兰害了她。 即便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可如今的人证、物证一桩桩皆是指向岑秋兰的确做了此事。 她又还有什么好说! 他信了十数年的岑秋兰,为何要害他的华月! 苏若芝此时自也看出岑秋兰为何阻止她。 难道,岑秋兰真的为了付谋害苏华月的酬金,去当铺典当的东西? 岑秋兰被苏候扇了一巴掌、踹了两脚,再加之苏候怒火的施压,她的身子和精神都有些遭不住。 但即便事已至此,她仍然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挽回一下。 方才真是大意了,即便汀水院没有那些首饰。 待苏若芝回来,她只说那些首饰是被人偷偷拿去典当卖了不就行了么? 到时候她派谁出去典当的这些首饰,让谁来顶罪便是了…… 至于那些银票,不可以说是失窃么…… 岑若芝含恨地想着。她爬至苏候的身边,正想说些什么。 柳烟忽然一脸不可置信地行至苏候身边,生生阻隔了岑秋兰想要攀附苏候的手。 柳烟一脸惊吓有余的神情道:“夫人,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昨夜清观出事的时候,妾身便见你一直阻止大少爷去大小姐的房中找她。” “妾身原本还以为真是三小姐惊吓了不已,非要抱着大少爷才能不那么害怕。如今来看,莫不是夫人你早知道大小姐会在房中出什么事,故意要等到大小姐出事了,才放大少爷去救大小姐?” “难怪那么凑巧,大少爷刚一进大小姐房间,大少爷便摸着大小姐的床榻是热的,大小姐才刚离开。若是大少爷能早到一步,是不是便能更早一步救下大小姐了,也免让她独自逃离,失踪了一天一夜……” 她说得声情并茂,又扑通一声跪在苏候面前,抹了一把眼泪道:“老爷,夫人也是一时糊涂,从前夫人待大小姐也是极好的,您便绕了她这次吧!” 苏候听了柳烟的话,却更是气得冒烟。 极好,极好她如今会加害他的女儿? 她如今能狠心至此,只能说,岑秋兰从前对华月的好,都是装的! 早先回府时,苏华月出了中毒一事,毒药从她的汀水院搜出,又有寻春散同样出现她的院落。 虽说当时一切都已有了交代,但岑秋兰身为当家主母,却害苏华月病重至那般,他当时便已怀疑岑秋兰对苏华月的狠毒用心。 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苏候思及此,视线下意识地投向了一旁的苏华月。 苏华月正在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淡漠,脸上看似没有表情,苏候却在触到她的眸底深处时,一种难言的悲伤涌上心头。 就好像,他感知到他的女儿受到什么极大的伤害一般。 都是因为,她曾经相信的、当母亲敬重的岑秋兰如今要害她么? 苏华月感知到苏候的目光,偏过头来,回给他淡淡一笑。 苏候正想说些什么,原本在一旁气愤地看着这一切的苏先,听柳烟如此说,他也沉了脸站出来道。 “柳姨娘不说我还未曾察觉,昨夜在我要去华月妹妹房中救华月妹妹时,若芝妹妹与岑姨娘的确对我多加阻拦!” 若非那段阻拦,以他探到的苏华月的床榻温度,只怕真不至于让苏华月失踪这一夜一日! 又是媚毒,又是采花贼,他的华月妹妹小小女子,当时得有多害怕!况且,昨夜清观还正巧入了劫匪! 听了苏先之言的苏候,收回了思绪,更是怒到了极致。 果然,这个毒妇!一切都是真的! 他甚至已经开始确定早先苏华月的中毒也她有关!先前不过是怀疑! 岑秋兰听得柳烟这一番假惺惺的添油加醋,心中自恨不得要将柳烟撕碎! 但如今她最担心的,还是苏候听信了柳烟之言,要对她做什么。 在苏先同样那般言语后,岑秋兰便更担心了。 正当她面色铁青还想向苏候说些什么的时候,苏候已经狠狠地向她踹了来:“毒妇!本候杀了你!” 此番踹的一脚还不必先前。 先前踹的两脚或许还未用足全力,今番踹的这一脚,却是用足了苏候的力气、来表达他的满腔怒火。 果然,岑秋兰受了这一脚,当即便飞身出去,口吐鲜血,几要昏厥过去! 苏若芝见这般,被吓住了,连忙去扶起岑秋兰:“娘,你没事吧!” 又淌出了两行止不住的眼泪对苏候道:“爹,昨夜是我害怕这才耽误了先哥哥去救苏华月,不关为娘的事啊!” 又见岑秋兰口中又吐一口鲜血,她焦急不已:“娘,娘!爹,快去找大夫啊!” 苏候却还在气头上,怒道:“大夫?本候便是让这个毒妇死了!” 他不敢想象岑秋兰竟敢对苏华月做这般事! 又似想起什么般,道:“你这个孽女,昨夜这个毒妇害华月之事,你是否也参与其中!” 否则,她为什么要去拦着苏先去救苏华月? 苏若芝自是聪明,知此事绝然不能说,哭道:“若芝没有!若芝真的只是害怕!爹心中难道只有让先哥哥去救苏华月,没有若芝也会害怕么!” 苏若芝到底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苏候未能立即辨别她话的真假。 却知即便如此,怎么会那般凑巧,苏先刚刚入了苏华月的房间,苏华月便已离开。而苏华月房中的那两个男子,也才刚死不久。 若按这个时间算,若没苏若芝正好脱了苏先那么些时间,苏华月房中很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第六十三章 送顺天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此时缓过了些声气,她知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必然不能再牵扯到苏若芝头上。 她恨恨地一路剜了眼孟胜、苏华月、柳烟等人,又虚弱兮兮与可怜兮兮地对苏候道:“老爷,您怎么就不信妾身呢?妾身什么都没做过!” “妾身不知道这些当票是哪来的,只是前些日子确实发现院中有一些首饰不见了,只怕是汀水院中有人手脚不干净。” “这些银票,是妾身取来维持府中生计的啊!老爷去看看府中账册便可知!” “妾身也不知这些银票怎么便出现在了这里。便是被人偷走了也不一定啊!求老爷明察!”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必会毁了苏华月的一件事,到如今竟成了人证物证皆在苏候面前指向她谋害苏华月这件事! 本便因苏候的回府,她小心地将对苏华月的陷害被放在了府外的清观进行,没想到还是栽了! 可她不能认输! 在苏候府,失去了苏候的信任,还被安上谋害苏华月的罪名,莫说她的主母位置必定没了,甚至性命,都虽是可能被苏候夺取! 方才苏候那没留半点余地的一踹便是很好的证明! 先前好好的苏候府,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尤其是苏华月,她从前一直觉得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一直会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如今物证她已经想了办法辩驳,后续苏候对物证的求证,她也必会将一切引导到她想引导的地方去。 那人证…… 岑秋兰好似杀人般的目光射向孟胜。 这个贱人!买卖不成都有仁义在,何况他还收了她那么多钱,如今竟敢这么对她! 看她…… 岑秋兰正恨恨地想着怎么将孟胜千刀万剐。 倒是孟胜,先岑秋兰一步对苏候道。 “侯爷,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苏候府守卫森严,并非小人轻易能进!” 又从袖中再取出一些东西,呈给苏候道:“再禀侯爷,不仅是这回,岑夫人还曾向小的买凶杀人,要害了苏大小姐的性命,这些信件,便是证据!” 壮实的孟胜仍是那副拽拽的地痞模样,对岑秋兰望向他的眼神一概不理。 又听再来一条买凶杀人,苏候接过孟胜手中的信,看完后,便是想要杀人的心都有! 岑秋兰在之前,便想要杀了苏华月! 苏候宛若要吃人的目光看向岑秋兰,将信件扔给岑秋兰,便是那柔软的纸,此时也化作了锋利的物件,划破了岑秋兰的皮肤。 苏候道:“毒妇!” 苏候的怒火已是全面迸发。 岑秋兰听孟胜竟将她先前买凶杀苏华月的事也给向苏候透露的出来,心中除了对苏候的极致害怕,还有对孟胜的恨。 岑秋兰看着地上那几封仍是以她的字迹所书的假信,颤声道:“老爷,这些信件…都是假的!妾身是冤枉的!” 苏若芝对岑秋兰先前找杀手杀苏华月之事是知道,现在见这般情况,也慌道:“爹,这些信不是真的!请爹爹明察!” 苏候怒道:“假的?好!你们便说是假的,本候便去查,待查明真相,本候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毒妇,你竟歹毒至此!” 事情发展至如今,第二轮的信件被爆出,投毒之后再来一番杀人,自比第一轮的冲击要大,相同的解释,也不再变得那么可信。尽管,人证物证皆在,先前苏候便也不怎么信她。 今夜知晓了这般多的事情,苏候已不想再见到岑秋兰,怒道:“来人,将这个毒妇给本候送进顺天府!本候倒看看进了顺天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顺天府向来便是管各类案件之处。 岑秋兰见此自是慌了,入了顺天府,此事不是人尽皆知了么?顺天府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不能进去! 岑秋兰哭喊道:“老爷,妾身是冤枉的啊!妾身不进顺天府!” 又恨恨地指着孟胜道:“都是他,都是他陷害妾身!” 又道:“老爷,不管他如何冤枉妾身,若真如他所说,华月中的毒、华月差点害的命,便皆是由他所为!老爷,他才是害华月的凶手,妾身是被冤枉的!” 狗腿子!敢害她!她要让你先死! 还有,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再多说些什么…… 那是绝然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栽在孟胜手里! 苏候怒对向孟胜,杀意徒起,道:“他,也给本候一并抓入顺天府!” 即便此人指证了岑秋兰,他所做的事,也不可原谅! 下人听了苏候之言,入了屋内来,有人制住孟胜,有人制住岑秋兰。 孟胜并未反抗,被萧修澜抓住,再来苏侯府走一遭,做了那些事,他早已知道自己没有活命的可能。 别说苏华月这些事,进了顺天府,便是随便查出他其他的一件什么案子,于他而言都是死罪。 别说他一家人和一伙兄弟的命都握在萧修澜手中,便是霁哥的这个女人,他也早便看不顺眼。 岑秋兰则是淌出了泪水,拼命挣扎:“妾身冤枉!老爷,妾身冤枉!都是孟胜冤枉妾身!” 此时嘴角渗血、发饰凌乱、又狼狈挣扎的她,亦丝毫没了先前端出来的优雅。 柳烟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几乎要笑出声来。 岑秋兰,她有预感,你此番,再没有翻身的可能! 苏华月则是冷目看着眼前的所有做戏者,包括柳烟。 苏若芝见这般,狠狠地将制住岑秋兰的下人推来,对苏候道:“爹爹,娘是冤枉的!事情还未清楚,您怎么能送她去顺天府呢!娘若被您这般冤枉、被送去顺天府,若芝也不活了!” 语罢,她作势便要去撞墙。 今日的事俨然已脱离她们的控制,是谁也没料到。 但她知道,岑秋兰不能被送去顺天府,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见苏若芝这般,苏先自是去拦她。 但苏若芝仍是不甘示弱:“放开我!” 岑秋兰道:“老爷,您怎么能听信一个外人之言、而不信妾身的话!妾身为侯府兢兢累累了十数年啊!华月、华月必然也是误会了妾身什么!” 第六十四章 情况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言及此,岑秋兰从苏候的脚下,跪向苏华月道:“华月,你莫要信了他人的谗言,为娘都是被冤枉的!娘求你劝劝老爷!” 明面上是哀求,心中却是恨的牙咬咬。 那是比对孟胜的恨还要恨得多的恨。 她知道没有苏华月,孟胜也不会出现。 只是,孟胜究竟为何会倒戈向苏华月? 究竟为何! 而苏若芝便是要寻死了都不见苏候松口,她或许苏华月的话还管用! 此时岑秋兰跪在苏华月脚前,模样甚是可怜。 苏华月知她这副模样不知有多少虚假,心中并未起波澜。 相比前世你做的孽,你现在的下场,还是太好了! 苏华月眸色微动,最终道:“爹爹,家丑不可外扬,既然岑姨娘对这些证据有争议,爹爹不如先将岑姨娘关押在府中,待事情确定了,再做定夺。” 确实是一张巧嘴,什么证据都拿出来了,还能三言两语便将那些证据说成假的去。 不过,孟胜出现的突然,证据也出现得突然,不再去细查一番,的确没有那么大的说服力。 倒是顺天府,说到底这的确是苏侯府的家务事,岑秋兰入了顺天府吃点苦头是小,这事真要从顺天府宣传开去,丢的还是整个苏候府的脸。 但,经了这么一遭,不论是去顺天府也好,还是先关柴房也好,岑秋兰失势后,日子都不会再好过。 尤其,有柳烟在府中,甚至报复岑秋兰,都不需要她出手。 而苏候不是傻子,相反,苏候甚至比岑秋兰有勇有谋多了,只是没了那么些内宅的弯弯绕绕,否则也不能在边疆打了那么多胜仗。 即便这回的信件等证据有作假,但她与孟胜说的皆是事实。 哪怕岑秋兰再怎么从其中干预,事关她的性命,苏候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出。 苏候听了苏华月之言,冷哼一声,终是怒道:“将她给本候押到柴房,没有本候的命令,不给饭吃!” 又道:“待本候查明了这一切,便也不是入顺天府那般简单,本候要你这个毒妇的命!” 见不必去顺天府,岑秋兰终究是再闹腾了闹腾,便被押了下去。 临了,她恨恨地睨了苏华月一眼,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看似在为她求情,实则在间接肯定了她的罪证! 她又暗地里命苏若芝去找岑老夫人。 绝不能让苏候将这些罪证坐实了!否则她恐有性命之忧。 岑秋兰被押走了,苏若芝向苏候哭诉了几句冤枉之语便也离去。 孟胜则早已被人押去顺天府,等待对他的审判。 整个主厅,没多久便只剩了苏候、苏先、苏华月、柳烟与苏萱五人。 苏候余怒未消,柳烟行向前去道:“老爷,夫人许是一时想歪了,您别生气。待她知道了自己的错处,日后还会待华月好的。” 又道:“大小姐回来了便好。” 苏候想起昨夜那般情境下苏华月有多危险仍是余怒未消,道:“待本候查明真相,本候不会放过那个毒妇!日后比不让她伤华月一份毫毛!” 又对苏华月道:“华月,昨夜你受委屈了。” 又道:“可否告诉爹爹,昨夜你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才那个孟胜又是怎么回事?” 苏先道:“华月妹妹,你后来被谁带走了?他可有伤害你?” 他们自是好奇,昨夜明显有高人去过苏华月房中。 而他们一路追踪,最终到了苏候府附近。极有可能是被人故意引到此。 那个手里握着指证岑秋兰是幕后凶手的孟胜,苏华月又是怎么得来的? 如今岑秋兰谋害苏华月虽嫌疑很大,但到底没有定论。 孟胜的手中还有那么多的证据,即便是伪造,短时间内造出来也是很麻烦的,并非常人可以做到。 而若不是伪造,那孟胜也不是个常人。至少是个有胆子往外放毒药和杀手之人。 这人,看起来,好似很配合苏华月。 苏华月自然知道苏候的不解,道:“昨夜救走华月的,是二皇子。” “二皇子?” 苏候与苏先皆惊讶出声。 苏华月道:“正是。昨夜清观被劫了几尊度黄铜的黄金佛像,那几个劫匪如今已被官府捉拿,此事爹与哥哥可知?” 苏候与苏先点头道:“嗯。” 因苏华月是在清观失踪的,他们对清观的一些事自是特别关注,尤其是丢了黄金这般大的事。 现在朝中谁不知天家重视这黄金案重视得紧。 苏华月道:“昨夜,二皇子正是去清观暗查黄金之案,结果不小心入了华月的房间。” “也是不凑巧的,正是那时,有人向我屋中下春媚散,我与二皇子双双中毒。” “接着,采花贼闯入我的房中,二皇子解决了他们,正准备离开,便听得屋外哥哥与岑姨娘要闯入的声音。” “贼人放入我房中的媚毒药效强烈,当时我已中药,在屋中已是毒发。” “二皇子见先前有采花贼闯入我房中,如今又听得哥哥与岑姨娘的声音,担心你们不是良善之辈,要害我,思索之下,便将我一同带离了房中。” “接着,二皇子给我解了毒,将我带回了王府。” “因这媚毒药效颇深,我解毒后,直到今日日落才醒来,在二皇子府用过晚膳,我便回府了。” “回府时,二皇子将那孟胜交给我,说害我的是我们苏候府的岑姨娘,让我将孟胜带回去,惩罚下了毒、同时还害了他二皇子的岑姨娘。” “此事原本我是不信的,但想到先前从汀水院搜出的寻春散与痴魂散,那孟胜手中的证据亦是件件指向岑姨娘,我便将孟胜带了回来,要与岑姨娘当面对质。” 又顿了顿,似在深思道:“但岑姨娘既说她是冤枉的,想必此事…另有隐情吧!” 苏候听了苏华月之言,他惊叹苏华月昨夜所遇的险境,也感激二皇子对苏华月的相救,道。 “如此,此次便要多番感谢二皇子!” 当时,若非二皇子将苏华月带走,她中媚毒在身,屋中又有两具采花贼的尸体。 第六十五章 挫骨扬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加之没有二皇子如现在这般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即便是苏先将苏华月救了出来,也难免受人多加议论。 加之,他也并不认可苏华月所的认为。 他又怒目道:“若孟胜是二皇子所找,此事十有八九便是那毒妇所为!” 萧修澜两年前在战场上与萧凌瀚有一定的交集,知道萧凌瀚是一个怎样的英勇又智谋的人物。 他此番在清观被意外的下毒,查清楚背后的真相对他而言并不难。 而且,若是他出手,此事查错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那些证据,更是不可能由萧修瀚伪造。 如此而言,便是孟胜对岑秋兰的指证皆是真的! 方才还想不明白孟胜为何跟着苏华月回府来指证岑秋兰,如今知道有萧凌瀚这一层插手,一切事情便都解释得通了。 此番中毒的除了苏华月,正巧还有萧凌瀚,他会往深处查也是应当。 苏华月道:“终究,还是要查清楚了才知道。难保会有什么误会。” 她知道,方才还那般振振有词、一个个推翻证据,岑秋兰不见了死路,是不会承认的。 苏候此时的怒火已被再度激起,便向这时候便将岑秋兰处置了,让她为她的谋害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听苏华月如此言,苏候终是道:“误会?本候便好好查查,看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误会!” 苏先此时也在一旁沉吟。如此说来,只怕那岑姨娘真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这是从前,他的印象中,那岑姨娘是真对苏华月与他好。 苏候又以疼惜的目光望向苏华月:“华月,终究是苦了你。” 若岑秋兰真是那种人,莫单说这一次谋害,苏华月从小便随着岑秋兰长大,其中不知还能受多少苦楚? 但从前苏华月一次次地言岑秋兰的好,那般真心实意,却也不像是装的、被教唆的。 苏候道:“华月,你与爹说实话,岑姨娘从前究竟待你如何?” 苏华月道:“岑姨娘从前并不曾亏待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我,我不学琴棋书画姨娘也不会怪罪我,待我是极好的,只是不知如今为何……” 一番明夸实贬的话听得苏候更是面色一变。 但还不待他说些什么,不知是更深露重还是刚刚解了毒身子确实不大好,苏华月轻咳出声:“咳咳。” 苏候见此,知苏华月失踪了一夜一日才方回,昨夜又经那般凶险之事,今番一回来又是指认岑秋兰,此时必然是累了。 昨夜发生了什么的来龙去脉也已经搞清楚,人没事便好。苏候道:“华月,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夜深了,便先回去休息吧。明日爹再让莫大夫来给你看看。二皇子救了你,明日本候登门拜谢!” 苏华月自是应声,与苏候等人言语了几句便在秋云与春雨的搀扶下离开了。 苏候、苏先与柳烟、苏萱在不久后也各自回屋,两拨人各有心思。 苏华月的确是有些乏了,在回到如意院后,听了秋云与春雨的几声为她道不平,简单的梳妆整理后,她便将秋云与春雨支退了下去,独自一人留在房中。 两日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 苏华月独坐梳妆台前,有月光透过窗口照在她的身上,仿若为她洒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辉,也衬得她的身影甚是清冷。 此番清观一行,岑秋兰会给她下药是她意向不到的。 一则前世她并未这般做,二则她在清观时,一门心思皆在怎么向萧奇明报仇上,断然没有去注意到岑秋兰有什么异样,否则也不会这般容易让她得逞。 但此番岑秋兰的事其实还是次要。 比较主要的,是此番清观之行中,别说她没有成功毒杀萧奇明。 便是还意外地发现,前世与今世在清观救她的之人,竟都是萧凌瀚。 萧凌瀚送给她的香囊还在梳妆台前,她将香囊拿起,因香囊的味道极淡,方才放在梳妆台上没有闻到味道的香囊,拿起贴近些才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熟悉的味道入鼻,萧凌瀚的薄唇与厚实的胸膛闪现她的脑海。 但只一瞬,便稍纵即逝。 是这个味道,没有错。 也是了,这香囊这般淡的香味,萧凌瀚也必要带在身边很久,她才能在他身上闻到吧。 即便,也只有她几乎贴到他时,才能闻到这个味道。 苏华月将香囊扔进梳妆台底部的一个小木盒中,用将小木盒放回梳妆台底部。 半晌,苏华月唤道:“秋云。” 秋云应声入内:“小姐,怎么了?” 苏华月房中的灯还亮着,即便她命秋云退下,秋云也会守在屋外,时时听候苏华月的派遣。 苏华月又唤:“你过来一些。” 秋云应声行进,苏华月才以较小的声音吩咐道:“明日,你去明王府打听打听,明王昨夜有没有去清观。” 秋云疑惑:“明王?小姐您这是?” 苏华月道:“你照办便是,我自有分晓。”又道,“出去时小心些,此事不要被其他人知晓。” 秋云听苏华月这般言,道:“是,奴婢记下了。” 苏华月又道:“将烛火吹灭了,你便去就寝吧。” 苏华月此时整个人皆是淡淡的,身上还笼罩着一种难言的锐利与悲伤。 秋云只当苏华月是被清观岑秋兰谋害一事所扰,也未多想,道:“小姐,今日的事总归是过去了,老爷不会放过夫人。您早些安寝。” 语罢,她听苏华月轻“嗯”一声,便吹灭了苏华月房中的烛火,退了出去。 枝丫的轻轻关门声响起,接着房中便陷入了一片黑夜的寂静。 月光被云彩遮住,苏华月并未从梳妆台前的座椅上移开。 在静静地坐着,微闭着双眸,唇角挂着一眸冰冷的冷笑。 萧奇明,便是此番未毒杀到你又如何? 待萧凌瀚顺着她给的线索将黄金一案查清,你也必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这一切,还仅仅会是一个开始! 前世你害我满门,这一世,你便等着我将你挫骨扬灰吧! 第六十六章 柳烟上位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几日后,苏华月的身子已然全好,清观之事对她的影响渐渐淡了下来。 但因岑秋兰被揭举谋害苏华月,苏候对那些事的探查可谓一点也未放松。 岑秋兰仍是坚持自己的冤枉的。 信是伪造的。 当票她是不知情的。 银钱是府中失窃的。 结果,几日的审查下来。 那信的笔迹完全是岑秋兰所为,找京城最厉害的字迹鉴定人过,皆是一样的结论。 当票与银票。 原本岑秋兰身边新晋的怀嬷嬷已经认罪,说是她所为。 结果苏候曾经用给敌国间谍的手段还未用到她身上两种,她便全然招供,说是她所承认的一切,都是岑秋兰连同岑老夫人和苏若芝逼迫的。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不管岑秋兰承不承认,证据确凿,这罪,她不认也得认。 苏候命人狠狠将岑秋兰打了顿板子,按她的罪证,原本苏候要将她扔顺天府判死罪。 但在苏若芝与苏忠、苏卫,以及岑老夫人四人的不断哭泣恳求下,终究岑秋兰膝下有一女两儿,最终苏候也是动了些恻隐之心,未直接将人送入顺天府。 如今人还关在柴房,被打了板子也没人治,每日里更是吃不饱、穿不暖。 这日,苏候来到苏华月的如意院。 此时苏华月正坐在院中休息,苏候那伟岸的身影入了院中时,苏华月微闭的双眸正好睁眼。 “华月见过爹爹。” 苏华月恭敬地向苏候行了一礼。 苏候将苏华月扶了起来,也在院中坐下,道:“华月不必多礼。爹爹来看看你。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苏华月道:“早大好了。” 苏候道:“那便好。” 这时,院中陷入了几瞬的沉默。 最终,苏华月打破沉默道:“爹,我听说岑姨娘被打了板子关在柴房中,没有大夫医治,伤口快要溃烂了。每日夜里都有下人听她在柴房痛唤。” 听苏华月提起岑秋兰,苏候冷哼一声,道:“好端端的,提她作甚!她害了你,爹已查明确是证据确凿,爹就该将她送到顺天府,处以死刑!” 苏华月道:“爹,华月想不如,算了吧。” 苏候冷怒道:“算了?怎么能算了?她竟敢那般对你,便是死十次也不足惜!” 苏华月道:“岑姨娘自是死不足惜,只是可怜若芝妹妹尚未及笄,苏忠、苏卫二兄弟未满十岁便要失去亲娘,还是爹爹一手送进顺天府的,这让他们日后如何自处?害了他们便是不好了。” 苏若芝、苏忠与苏卫三人。 苏若芝的恶毒如今便已显现出来。 而苏忠与苏卫两人。 现在年龄小还看不出来,他们二人不过是在学堂顽劣了些。 但是在长大两岁,他们便是与苏若芝如出一辙,甚至表现得比苏若芝还要坏,给苏候府惹了不少是非。 前世苏候府后来的落寞,也与他们有脱不开的干系。 她这般劝苏候,自然也不是疼惜他们三人失了母亲。 到底她如今一点事也没有,岑秋兰主持苏侯府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加之有一女二儿,还有岑老夫人为她撑腰,她真要去死,只怕还死不成。 而她也知道,苏候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是想探探她的口风,究竟对岑秋兰是什么态度。 倒不是说他就想饶了岑秋兰。 只是她有罪,到底三个孩子无辜,苏候其实甚是在意骨肉亲情,在考虑到她的同时,三个孩子日日去他面前哭岑秋兰,他自也要考虑这三个孩子。 她知道他的意思,自然便出言让苏候饶了岑秋兰,以便顺水推舟。 事实上,她也并不想让岑秋兰那般容易便死了。 柳烟还等着她失势报复她,她便这么容易死了,事情岂不是没有趣味了? 听苏华月提及那三个孩子,苏候终究是叹了口气,未再那般怒气冲天,也久久未言语。 不处死岑秋兰,便是对不起苏华月,毕竟她竟敢这般谋害苏华月,其罪当诛。 处死岑秋兰,那三个孩子日日在他面前啼哭求情,他便也有些不忍。 终究手心手背都是肉。 苏华月见这般,又道:“岑姨娘失德,只怕继续做苏侯府主母是不合适了。苏若芝、苏忠与苏卫还未长成,尚且不能失了母亲,此番不管岑姨娘做了什么,终究华月没什么事。” “爹爹不如这样,撤了岑姨娘的主母之权,让她做个小妾继续待在苏候府,以示惩罚的同时,也不叫他们姐弟三人失了母亲。” “相信经此一遭,岑姨娘也不敢再犯。即便敢,她不是主母,也再没有银钱去雇凶杀人了。” 苏候听言未许可苏华月的话,但也并未否认。 苏华月又道:“府中如今只岑姨娘和柳姨娘两位姨娘,岑姨娘不能做主母了,倒是可以将主母之权给柳姨娘。” “听闻柳姨娘娘家是秀才,她也是读过些书的,学着管家只怕也不难。” 苏候这才点了点头:“如此……也可。” 又对苏华月坚定道:“你放心,即便是留那毒妇一条贱命,让她留在府中,爹也不会让她好过!” 苏华月听之未言,自也没否认。 如此,自是再好不过了。 岑秋兰在苏侯府仅作为那三位的母亲存在,地位上再无出头之日,苏候也绝对不会再原谅她,如今留她一名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而她从前不屑、打压的对象柳烟却一跃成了压她一头的存在,且势必会对她报复。 如此,岑秋兰的下场,倒是很令人期待。 不过,岑老夫人还在府上,柳烟只怕也不能做得太过。 但,暗地里使阴绊子,她知道柳烟其实惯会做。 岑秋兰还是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苏华月知苏候对此事心中有愧、以及有他的不得以,知不便再继续聊下去,该做的苏候自然会做。 苏华月道:“爹,明日我想出府一趟,去京郊玩玩。” 苏候听言道:“京郊?出了京城,路途倒是有些远了。” 苏华月道:“无妨,这几日困在府中烦闷,我便是想去个清闲的地方转转。” 苏候道:“也好。” 第六十七章 桃花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翌日,早早的便从苏候府出发,行了小半日,苏华月一行人才在京郊找到那日客栈掌柜所指的桃花村。 桃花村在京郊的位置尚属偏僻,虽说村内盛产方圆十里内盛名的桃花酒,但京郊之内需要酒的人家不多,加之大梁国经历数年的边疆战争动荡,国力并算强,所以桃花村如今还甚是贫瘠。 前世在梦娘跟随苏华月做生意发家后,也曾向京城内出售桃花村的桃花酒,因销量不错,后来到底带动了桃花村变得富裕些。 但这些只是梦娘口头告知的苏华月。前世遇见梦娘时,已是苏华月在明王府水深火热之时,并未有闲时真正随梦娘来桃花村看过。 桃花村一眼望去皆是些平矮的房屋院子,每家院子里种有树,村民们或在屋前忙碌着什么,或在桃花村穿流而过的一条小溪前浆洗衣物等。 见到苏华月一行人行入她们的小村庄,他们皆是好奇地张望着她,有些地里劳作之人,甚至忘了手中要做什么事。 这般标志、这般婀娜,这般小姐模样的女子,在他们的村子里,是很少见的。 除了苏华月这侧的人潮攒动,村子的另一端,还因一场闹剧正被村子的许多人围着指指点点。 “竟还有这种事,从小养到大的,怎么也算半个女儿了,怎么能这般做呢?” “真的是王婆子做的吗?会不会是梦娘自己……” “哪能呢?梦娘什么人大家还不了解吗?这钱送到王家,又不是梦娘得了。” “我看梦娘也不像个老实的,否则胡家怎么谁都看不上,看上她个有主的。” “……” 只见众人所围的是一处低矮的小院子,有一位秃了顶、咧嘴一笑便是满口黄龅牙的男子正在院内,他的旁边,是两只绑了两朵大红花的箱子,手里,是一封一看便装的满满当当的大红包。 那男子红衣礼裤的装扮,按大梁国的习俗,此人一看便是来向这院子里的某人提亲来了。 而在院子之中,除了那男子,还跪着一位甚有丰腴之姿的女子,与站着一男一女一对面相刻薄的老者。 那女子不断跪着向那两名老者磕头道:“爹,娘,看在梦娘服侍您二老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您不要将梦娘嫁给胡二狗!” 那王婆子道:“孟娘,不是为娘说你,这二狗子有什么不好?你也老大不小了,应儿一去七八年没有音信,为娘是不想耽搁你啊!” 女子道:“娘,梦娘不在乎!梦娘生便是王家的人,死便是王家的鬼,应哥如今只是没有消息,他终有一日必会回来的。梦娘也答应了应哥,要一直照顾您二老,梦娘怎能食言呢!” 王婆子道:“我们二老是需要人照顾,可你的终身大事才是要紧不是!梦娘,听为娘一句话,那二狗子,是个好去处!” 王婆子语音刚落,她身旁拄着拐杖的王爷子重重敲了敲拐杖,道:“说什么等应儿!老爷子我看你就是想赖在王家白吃白喝!你昨夜都跟二狗子有夫妻之实了,这般不洁的女子,二狗子要你,是你的福气!别说不知应儿在前线是什么情况,便是他回来了,老爷子我也不让他要你!” 语罢,他示意了一番一旁的胡二狗。 胡二狗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大黄龅牙,身上不知混了什么味的身子便要扑过去抱那女子。 那女子惊叫着躲避,可胡二狗根本不依不饶:“媳妇,你是我媳妇!” 王婆子和王爷子看着梦娘不愿,也未说一句话,甚至偷着想怎么让这梦娘就擒了,他们好拿胡家的礼金。 那可是整整五十两银子!还有大大小小两箱陪送品! 也就是梦娘运气好被家底殷实、四十几岁了也对女子向来无兴趣的傻二狗看上,又恰巧有算命先生向胡家说梦娘面相好,是个有大本事的命,胡家这才费了重金来向他们王家求娶梦娘。若放在他们村里其他姑娘,现在局势动乱,给个五两礼金顶天了。 而若非是胡家舍得,梦娘这般勤快,每日里因有梦娘在,不论是家里的活计还是地里的活计,都很少让他们老两口插手的,这近十年来也算是将他们二老照顾得好,不枉费当初买她花的半吊钱。 只是,若说这梦娘面相好。 长得眼是眼,鼻子是鼻子,有几分耐看的是真的,从前也是看她长得水灵,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加之家中的王应过两年也该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而以他们的家底,只怕轻易娶媳妇不到。 当时也恰是农忙的时候,请人帮忙做事也要钱,便想着先将梦娘买回去,给她口饭吃让她帮着做农活,再养一两年便与王应成了亲,再生个大胖小子,他们倒也不亏。 事实证明当时的梦娘虽才不过十一二岁,手脚的勤快已不亚于任何一个已及笄的女子,甚至比同龄男子还有余。平时吃的也少。 但唯一不足的是,梦娘来他们家不足一年,王应便与同村的一个小伙一同前去参军,以至于梦娘跟王应的婚事没成,他们自然没有大胖小子抱。 原以为不过两三年便挣到钱回来了,谁知如今过了将近八年,王应跟另一个人都根本没有音信。 身为父母,他们自然是着急,但也没有办法。 梦娘也一直与他们说王应会回来的,他们也一直自己骗自己。 但骗自己能骗得了三年、五年,如今八年了,其实他们心中如何不着急。 现在听胡家的人跟他们说梦娘的面相好,他们甚至想,会不会就是因为买了这梦娘回来,克了他们的儿子,王应才会一直不归? 有了这种想法,加之更主要的,是胡家如今要给他们天价礼金,半吊钱换五十两纹银,这是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梦娘平日里待他们再好又如何,岂有他们从未见过的五十两纹银实在? 不过梦娘有些死心眼,在他们说要将她嫁入胡家后,恁是死活不同意。说必要等王应回来。 第六十八章 逼嫁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他们认定了梦娘不好,听了梦娘这话,没有叹息她八年不变的忠贞,倒是暗想你若你嫁入胡家,他们儿子怎么回来?他们怎么拿钱? 眼见梦娘怎么说都不同意,他们甚至昨日夜里将胡二狗放进了屋里,料想生米煮成熟饭,梦娘不同意也得同意。 谁成想昨夜闹了一夜,胡二狗没有得逞,倒闹了个王家没脸,说他们见钱眼开,强迫儿子的媳妇。 但开工依然没有回头箭,今日胡家连礼金和陪送品一并送来了,他们必要让梦娘嫁进胡家! 院外看热闹之人有对屋内的情境看不下去的,想入院内帮梦娘忙,却被胡家几位守在门口之人拦住。 梦娘看胡二狗穷追不舍,又无人来帮忙,惊唤道:“我不是你媳妇,再敢追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胡二狗心智不全,却还是追着梦娘道:“媳妇,我要媳妇。” 王婆子黑着脸道:“梦娘,如今老婆子是好言跟你商量,你今日便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言罢,她向身旁的王爷子一个示意。 王爷子便也动身来,要帮着胡二狗抓梦娘。 一个胡二狗便已让梦娘吃不消,再来一个王爷子与王婆子,梦娘知今日她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想起王应临行前他与她的许诺,再想到她竟等不来王应,要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心一横,她便对着院中的一堵墙,狠狠地便要撞了上去。 梦娘用尽了全力,没有给自己留活口。 只是片刻后,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她感觉身子一轻,再度睁眼时,她发现眼前多了一位健壮的男子。 正当梦娘想说什么之际,又有一女子在另一男子的开路下,从院门行进院中来。 只见那女子一袭月白衣裳,一支白玉发簪挽着简单的发髻,冷面花容,风姿翩翩。 与现场一群穿着粗布衣裳的人相比,简直宛若仙女下凡。霎时将所有人都看呆了。 来人,正是来桃花村寻梦娘的苏华月。 她的身后,跟着秋云。 还有两位苏候派给她保护安全的侍卫,一个方才去救了梦娘,一个在院门为她开路。 众人间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院中向梦娘求亲的胡二狗。 胡二狗见到苏华月,当即便扔下手中的礼金,冲向苏华月道:“仙…仙女。” 结果还未跑到苏华月跟前,便被苏华月身前开路的侍卫用剑指着道:“放肆!” 吓得胡二狗止了步子,盯着那把指过来的剑,哆嗦着不敢言语。 胡二狗心智不全,只知道害怕,倒不觉这有什么。 倒是胡家陪同胡二狗上王家来提亲的胡二狗弟弟胡三不乐意了。 因提亲事大,此时他的身边也跟着胡家的四五个长工。 虽对这忽然出现的一行贵人模样之人,他并不大敢轻易招惹,但一想不能在村民面前丢了面子,加之自己的人也比苏华月的人多。 他便行向前来,指着用刀威胁胡二狗的侍卫道:“干什么干什么!敢伤我二狗子一根汗毛,别怪我胡三不客气!” 言罢他要去拨开指着胡二狗的剑,却手还未碰到那未出鞘的剑,那侍卫一使力,那剑气便直接令他摔出去几步远。 “哎呦。”胡三痛唤。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之际,忽地他见到行到前方的苏华月转过了身来。 那般花姿月貌,令他霎时垂涎三尺。 方才苏华月直接穿过人群走入院中,他因位置的缘故,只瞥到苏华月一个侧脸,便已觉惊为天人。 如今看到苏华月的正脸,直接将他看愣了去。 胡三当即口不择言地道:“你…你们想干什么!阻止二狗子娶媳妇,莫不是你看上了我们胡家的人!” 此言的胡家的人,自然指的是他自己,而非胡二狗。 苏华月与她身边之人此时虽然品貌不凡,一看便非常人。 但胡家是这方圆数个村子里的大家,早便让胡三眼高手低,看不清自己的存在。 即便眼前非常人,他也并不多么将人放在眼里。 苏华月却是冷睨他一眼,冰寒的目光霎时令胡三感觉一把利刃射在了自己之身。这利刃之锋利,甚至比方才震倒他的侍卫的剑刃还强。 苏华月又将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将目光定在王婆子与王爷子身上,那冰寒的目光令二人一震。 苏华月也不与人多言,直接冷冷开口道:“我方才沿路听说,这里有强娶强嫁之事发生,京郊之处,天子脚下,便有人敢这么大胆了么?可知强娶强嫁要入狱三年起?” 王婆子与王爷子见苏华月盯着他们,又说出那样一番话,自知苏华月此番是为眼前这桩强迫嫁娶之事来了。 桃花村虽说位置偏僻些,但到底地处京郊,从他们村子再穿过两个村子,还可到达人流较大的京道,虽说没见过什么贵人,但一年间偶尔有那么两三个京城之人闯入他们桃花村也是有的。他们大多也不过是从大路随意穿至此转转罢了,或者便是寻错了路。 王婆子与王爷子也只当苏华月是随意路过之人,虽恼恨苏华月来管他们的闲事,但一听什么强娶强嫁入狱三年起,还是开口解释道:“姑娘此言差矣。梦娘是老婆子八九年前买的一个姑娘,当做女儿来养的,如今她年纪也大了,老婆子将她嫁出去怎么了?是老婆子和胡家皆同意的,何来什么强娶强嫁之说?” 所为强娶强嫁,不过是有一方父母长辈不同意,另一方非要娶或嫁罢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梦娘是他们买来的女儿,婚姻大事他们做得了主,此事看起来自是合情合理。 但苏华月听言却是冷笑,正想说些什么,此时被另一侍卫护下的梦娘忽地冲到苏华月身前道:“小姐,你莫要听我娘胡说!我是被娘买回家做童养媳的,早便与娘的儿子互许了终身,根本不是自由身,应哥现在生死未卜,娘不能将我嫁给胡二狗!” 第六十九章 逼嫁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虽说梦娘第一次见苏华月,她也不知道苏华月为何来此,但不知为何,她从苏华月踏入院门与她对视的第一眼,便觉得她能帮自己。 何况方才她连死都准备好了,她去向一个愿意用侍从救她的女子求救又如何? 苏华月对上梦娘的目光,内心难掩暗潮涌动。 梦娘,一世不见,甚是想念。 方才她踏入院中的第一眼,便见到了梦娘,亦是如如今这般心绪涌动。 但今日她来的时机不对,恰巧见到王婆子向梦娘逼婚的一幕,需将这些解决了,再将梦娘带走才好。 前世便见梦娘的额头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从前问过她疤痕从哪来的,梦娘未说,如今看来,便是今日被王婆子逼婚所致、她以死来反抗了。 梦娘前世在两年后去锦里客栈做活计,只怕还不仅仅是家中困难那般简单。 苏华月听了梦娘之言,再度冷冷睨向王婆子,冷冷道:“是这样么?丈夫未传死讯,强卖儿媳,亦是违背大梁国律法!王婆子,今日我看,你这喜事,是结不成了。” 王婆子,前世在梦娘将她与王爷子接到京城享福后,这二人她倒是见过。都不是个什么善茬。 苏华月冰刀似的目光令王婆子极其不舒服,本来便要成的事,因突然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子黄了,她自是心中不爽。 王婆子恨恨道:“谁说她是老婆子的儿媳,我儿子还未与她成亲便去参军了,七八年未回,当初便是当童养媳养的,她昨夜与二狗子有了夫妻之实,我们王家,岂还留得了她!不将她沉塘、反将她嫁给奸夫,是对她的恩典!” 又道:“老婆子看你是端正之人,劝你一句,我们庄稼人的事,你少管!其中的弯绕,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想到的!” 王婆子仍只当苏华月不过是一个偶然路过之人,又见她年纪尚小,只当将事情的厉害讲给她听,她便会离开了。 岂料苏华月听言一挑眉,冷道:“是么?若是我必要管呢?孰是孰非可不是你一张嘴能说的。” 又语气柔和了些问向梦娘道:“梦娘,是这样吗?” 梦娘前世对王应的情义有多深她知道,所以她知她必不会做出这等事。 梦娘听王婆子如此言她,当即涌出了泪水,含恨答:“不是。我也不知那胡二狗昨夜怎么入了我的家门,但他还刚进我的房间便被我发现打出去了,院门前的乡亲有人能作证。” 她又决绝地对王婆子和王爷子道:“娘,爹,我是不会嫁的,你们若是硬要逼我,我便死给你们看!” 院外那些围观之人,见到这副场景,早有人忍不住打抱不平。 “你说这王婆子怎能这样?谁不知道胡二狗昨夜就是她放进去的呢?隔壁的李婆可都看见了。” “就没见过这种婆婆。梦娘是真好,要真被王婆子逼死了,我第一个为她鸣不平!” “王婆子,算了吧!谁不知道你是图胡家的那点礼金呢!害人命的缺德事可做不得!” “就是!梦娘这孩子是真好!她若死了,你们可捞不到什么好处!” “……” 许是方才见梦娘已经往墙上撞了一次,现再听梦娘与众人如此说,王婆子与王爷子面上终究有了些顾忌。 毕竟梦娘若真的撞墙死了,他们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也得不到了。死人,是要不来礼金的。 王婆子恨恨道:“谁说是老婆子我放人进来的!便是事没成,他也进了你的屋子,我们王家,已经容不下你!便是你不嫁入胡家,你的卖身契在我老婆子手中,老婆子也能将你卖给胡家做长工!” 她素日知道梦娘的性子,自然知道她真有可能会撞墙,便也未再提婚嫁之事。 但一想到那五十两纹银,她便心有不甘。 胡二狗是个心智不全的,四十几年没看上一个女人,如今看上了梦娘,想来便是先以长工送入他们家,也是愿的。只是不知还会不会给五十两这么多。但若没这么多,她老婆子也不卖! 王婆子还在盘算着,梦娘看透了王婆子的意思泪如泉涌,正想说些什么。 那胡三一听要王婆子不让梦娘做胡家媳妇了,只将梦娘卖给胡家做长工,只当是这场婚事黄了,自是不愿。胡二狗四十几岁才看上一个女子,早先因为不近女色而不娶媳妇,不知被村里人嘲笑了多少次,如今这早就说好的事,就这么黄了自是不行。 他耍横道:“什么做长工?我胡家不缺长工!胡家是要给二哥找媳妇!” 言罢,他行向梦娘,便准备拉着梦娘走,就梦娘这身段,比他屋中那位不知好多少,二哥真要能娶进胡家,以二哥这心智不全的,不也还是他的人? 胡三美美地想着,却手还未触到梦娘,便被苏华月的一个侍卫横刀拦住。 胡三自是被震住,但他却也不满,道:“我们胡家与王家的事,究竟干你们这些外来人什么事?” 同时,他瞥了苏华月一眼,眼神飘忽不定。 方才苏华月一行人突然出现,他们的确被震住了。但如今想想,即便有些事实真如苏华月所说,但到底王家与胡家是十分愿意这门亲事的,且梦娘的卖身契在王婆子手中,是王家可随意处置的人,他们也不是完全无礼。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他们这几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外乡人,凭什么管他们胡家与王家之事? 却他的话音刚落,便听一道冷冷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将这院子里的胡家人都扔出去!还有他们带来的东西,都一并扔出去!” 冷冷的声音刚落,胡三便觉得自己的身子腾空而起,再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身子已被恨恨地扔到了王家的院墙外。 与他一同被扔出的,还有他那心智不全的二哥胡二狗,以及他带来王家的五六个随从,和他们抬进去的陪送礼箱,以及那包着五十两纹银的红布包。 第七十章 带走梦娘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胡二狗被扔出来已经晕了过去。 胡三气极:“你们竟敢这般对我,知道我胡家是谁么!” 语罢,他便要纠集同被扔出来的那五六个人回到院内,要报他这被扔出来之仇。 结果到此时,王家的院外早已围满了人,许多看不惯王家和胡家做法的,见胡家一伙人被扔出来,虽是有些诧异那几位闯入之人会这么做,但也只幸灾乐祸,见他们还想闯进去,便默契地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去。 胡三再怎么样,也不敢明着去打那么多人,被扔出来受了委屈,又不能进去讨回公道,他自是气极,可又无可奈何。 王家院中。 因隔了院墙与院门围着的人群,胡三叫骂的声音传到院内已经小了许多。 但苏华月仍是嫌弃:“吵死了。” 言罢她向两名侍卫一个眼神示意,那两名侍卫便动身,出了院墙,不过几瞬的事,胡家之人便已不知被扔去了哪里,四周到底清净了许多。 就胡二狗和胡三那等货色,一个是个四十几岁、满嘴黄龅牙的弱智,一个一看便是心术不正之人,还想肖像梦娘,真是看着便恶心。 王婆子和王爷子见得眼前这一幕,早已傻了眼。 尤其当眼睁睁看着那陪送礼箱和装着五十两纹银的红布包被扔出去时,他们的心中,是极其揪心与不满的。 胡家人在他们家这般被对待,也不知这事是不是要黄了! 王婆子与王爷子揪心地唤:“二狗子!胡三!” 却不仅没等来胡二狗与胡三的答复,还耳听着胡家之人被越扔越远。 胡家之人是唤不回了,二人看着眼前的苏华月一行人,愤慨不已。 这些贸然出现的人,凭什么管他们家的事? 也忘了方才苏华月威胁他们强娶强加是要蹲大狱之事,王爷子上前便指责苏华月道:“你来我家做什么?滚出我的院子!” 却他还未靠近苏华月多远,便被侍卫与趋身向前的秋云拦住。 王婆子同样指责苏华月一行人,苏华月却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心中冷笑。 王婆子痛心道:“我老婆子的五十两纹银!” 眼看便要到手的。 苏华月冷笑道:“怎么你们要强逼着梦娘嫁进胡家,是为了五十两的礼金么?” 王爷子怒道:“是又如何?滚出我的院子!” 苏华月接着冷笑:“我给你们二百两纹银,你将梦娘的卖身契给我,从此你们王家与梦娘两清。” 原本为可能失去胡家五十两纹银痛心不已的王婆子与王爷子,现听苏华月如此说,只当自己听错了。 他们惊愣道:“你、你说什么?” 苏华月接着道:“我要用二百两纹银,换梦娘的卖身契。” 区区五十两纹银,这两个老人可真是欲求太低。 若他们知道上世生意成功后的梦娘,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生活,不知会怎样后悔如今的决定。 不过今日这胡家的求娶,是注定不会成功的,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而梦娘,也注定要过更精彩的人生,不若前世,而是今生。 再重复一遍,王婆子与王爷子自然将她的话听清楚了,他们愕然:“你、你说真的?” 苏华月道:“自然。” 又唤一声:“秋云。” 秋云应声,直接拿出了二百两纹银的银票。 今日小姐原本说是听闻桃花村有美酒,想要来看看,没想到碰到了村子里的这种事。 她知道自家小姐心肠好,自然不会看着眼前这女子生生被逼死,对她的行为自也赞成。 王婆子与王爷子见到整整二百两纹银,眼睛都快看直了。 没想到竟还有这种事。 胡家五十两纹银礼金的亲事不成,如今竟有人要以二百两纹银买梦娘的卖身契。 早知梦娘如此值钱,他们也不会贪图梦娘对他们二老的照顾了。 王婆子道:“你、你可别后悔!” 她只当是这偶然路过的女子看不过梦娘被逼嫁的行为,想要为梦娘赎身。 看着女子的通身气派,这二百两纹银相必对她只是小数目。 但对他们这种一年收入不过十两纹银的庄稼人来说,却是天文数字也不为过! 大家买仆从也不过只几两纹银,这一出手便是二百两纹银,也实在太过大方! 王婆子生怕苏华月后悔,当即便去屋中取出梦娘的卖身契来,要将秋云手中的二百两纹银换下来。 却在她要将卖身契交上去时,一旁的梦娘忽地挡在她的身前:“娘,我不走。” 梦娘又对苏华月道:“姑娘,梦娘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虽说她十分感谢眼前这位小姐为她赶走了胡家的人,也对这位小姐十分有好感,但…已经等了近八年了,她必要将他等回来。他将爹娘嘱托给她,她也不能违背诺言。 苏华月看着拦向前的梦娘,自知她心中有什么不舍,道:“你这么想,你的公婆,可不这么想。” 苏华月语音刚落,便见王婆子凶神恶煞地将她一把推开,王爷子顺势在后拉住梦娘。 王婆子向苏华月赔笑道:“姑娘,别听她胡说!她的卖身契在我手里,卖不卖,我说了算!” 梦娘被王爷子制住了自由,在身后言:“拿走了卖身契也无用,我是不会走的!” 王婆子与王爷子听此言自是气极:“这可由不得你!” 卖身契被买走了,她不走也得走了。 王婆子将卖身契呈给苏华月,苏华月却并未接过,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给王婆子。 她径直行至梦娘的面前,道:“你不被我买走,准备等我走后,让他们将你五十两纹银卖给胡二狗做媳妇吗?” 此时苏华月离梦娘离得甚近,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向梦娘袭来,令梦娘忍不住抬眸注视眼前的女子。 之间眼前的女子细眉微月眼,花容月貌,望向她的深邃眸色带着难言的亲切,与一种她看不透的情感,只一眼,甚至都要将她吸了进去。 有那么一瞬,梦娘甚至看呆了去。 第七十一章 离开村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苏华月眼中的梦娘,柳叶眉,风韵瞳眸明亮,虽是长期在地里做农活,繁忙的农事却依旧没有掩盖她的风姿。 还是,与前世她初遇她是一样呢。 苏华月陷入回忆,望向梦娘的眸色,不由更加柔和起来。 她想跟她走。 待梦娘从苏华月的眸色中反应过来后,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如此。 但当她再想到心中的那个男子时,仍是改变了看法。 她一定会等到他回来的。 她有预感。 在此之前,她不能离开王家。 梦娘道:“我也不会去胡家。” 苏华月道:“他们会准许你如此么?” 又道:“下回胡家人再来求娶你,他们逼你去时,你又该怎么办呢?像今日一样,撞墙寻死么?” 虽然,照前世来看,这个做法真的最终赶走了胡家之人。 梦娘沉默。 苏华月又道:“我是敬重你才要买走你。你放心,跟我走,我不会亏待你,只是因为我欣赏你,才想让你跟在我身边为我做些事罢了。” “跟我走后,我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什么时候想回这桃花村了,也可回来。只是……” 苏华月言及此冷睨了王婆子与王爷子一眼,“这对狠心的公婆,也不值得你回来。” 她其实知道,以如今梦娘对王应的深情,真要梦娘与桃花村断绝联系是不可能的。 但来日方长,待前世的苦痛再度袭来,她遇见了此,有的是法子来敲打梦娘。 而看如今这对公婆对梦娘的态度,着实不能将梦娘留在桃花村了。 王婆子与王爷子被苏华月的冷眼一睨,浑身打了个冷战。 但在他们的心中,梦娘是她们买来的,他们想怎么对待梦娘都没有问题。 只是如今,苏华月的二百两纹银,他们却是想要得紧。 王婆子听了苏华月之言,向苏华月赔笑一声,便对梦娘道:“梦娘,老婆子早就说过了,如今王家已经容不下你。卖身契就在这里,你今日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语罢,也未等苏华月接过卖身契,她直接先从秋云手中抢下那二百两纹银的银票,再将手中的卖身契扔给了秋云,高兴得简直要跳了起来:“二百两、二百两啊!” 秋云见王婆子这般,自是生气:“你!” 但苏华月从她手中接过梦娘的卖身契,小心收好,并未多言。 莫说其它,光是知道梦娘究竟有多大的商业天才,今日别说是二百两,便是二百万两为梦娘赎身,也是值得。 苏华月又道:“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命都没了,又如何等你想等的人呢?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你跟着我,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回来便是。” 梦娘听苏华月提起她想等的人,目色闪过一丝诧异,毕竟苏华月如今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她又如何知道她执意不走是想等应哥回来? 但一想到因胡家的求亲,如今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她的事,面前这个女子,应也是恰巧路过桃花村,听得此,一时心善想帮助她罢了,知道一些情况也是寻常。 王婆子生怕梦娘不跟苏华月走、她的二百两纹银打水漂,狠狠对梦娘道:“梦娘,你今日若不跟这姑娘走,王家绝对再无你的容身之地!老婆子便是再将你卖给胡家,也绝对会送你走!跟着这姑娘,只怕还是个好去处。”主要是,他们得的钱多。 王爷子道:“走走走!莫要在这里碍老爷子的眼!王家容不下你!” 莫说二百两纹银能让他们的日子好过多少,便是在提及梦娘的面相之后,他已愈发觉得儿子这么多年不回来,是梦娘在这个家的缘故。否则怎么梦娘才来他们家不足一年,儿子便离开了?待梦娘走了,他们的儿子也该回来了。 眼前女子的真心求得,耳边王婆子与王爷子生怕她不离开的谩骂,加之苏华月的言语确实有道理。 几番犹豫之下,梦娘终是对着苏华月点了点头。 王家院院门口。 梦娘简单收拾了些东西便跟着苏华月一行人离开。 王婆子与王爷子得了两百两纹银,见梦娘开了窍,自是乐开了花。 其他村民见梦娘不必嫁给胡家那个弱智,也有真心为她高兴的,但也有少数不满她区区农妇,竟有人肯花二百两为她赎身的。 梦娘终究是重情义,加之有王应那一层在,梦娘面对着王婆子与王爷子,虽是不满他们要赶他们走,但到底也对他们狠不起来。 加之她来到王家八九年,怎么也对这二老有了些感情。 临走时,向他们磕了三个响头,才背着包袱跟着苏华月离开。 苏华月的马车轿被放在桃花村门口。终究是在村子里生活了八九年的人,有村民将梦娘送到村口才离开,人群中倒是未见王婆子与王爷子的身影。 上了马车轿,两名侍卫皆咋马车前赶车轿。 秋云只当是苏华月一时想游桃花村的兴起让她得了梦娘,在车轿里,她看着梦娘,欢喜道:“日后,如意院便又要多一个丫鬟了。” 虽今日还是第一次见面,但看梦娘宁死不嫁不愿嫁之人、与临行前对想卖掉她的公婆仍是磕头感恩来看,秋云早便对梦娘有诸多好感。 苏华月顺利将梦娘带了出来,虽然中途闹了些不愉快,此时却也高兴,道:“我可没想让梦娘跟着我在如意院。” 实在是太屈才了。 又正想说些什么,梦娘终于收回了望向马车轿外的视线,从轿内的座位上坐起,便要对苏华月磕头道:“谢姑娘救命之恩。” 方才,她的思绪一直云游在桃花村之间,倒将这谢恩一事忘了。不管怎么说,若无苏华月,今日她凶多吉少。 苏华月将她扶了起来,道:“你不必如此,我也是看你性子刚烈,欣赏你,才要将你买回来,不单单是为了救你。如今你是我的人,是要为我做事的。” 梦娘道:“不知梦娘何德何能,得姑娘欣赏。”又道,“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 第七十二章 有人拦路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虽说苏华月品貌不凡,乍然如仙子般出现在桃花村,她也不知为何对她甚是相信。但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苏华月究竟是何身份? 苏华月道:“梦娘言重。我是苏候府大小姐苏华月,你日后唤我华月便好。” 前世初遇梦娘的时候,梦娘并不知她的真实身份,也是这样唤她。后来即便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也未改口。 其实梦娘大她几岁,她与梦娘的相处模式,亦像姐妹,亦像知心朋友。 重活一世,虽重遇梦娘的时机不同,但如今梦娘给她的感觉仍是如此。虽说梦娘如今的身份不高,但品行却是不低。 苏华月言罢,梦娘正想说什么,马车轿忽然一阵颠簸,停了下来。 “怎么了?”秋云问道。 侍卫答:“禀小姐,有人拦路。” 谁?苏华月听言愣了愣,谁还能在这山林间拦路? 说话间,苏华月掀开了轿帘,便见方才在王家院中被她命人扔出的胡三带着十数名男子拦在前方。 胡三道:“给你三爷下来!得罪了三爷,便想这么走么!没门!” 被那两名侍卫扔走后,胡三自是记恨。 本想着回去找苏华月他们报仇。 但在他们被扔的位置,他们远远见着苏华月的马车在村口,想着他们终要出来,坐上了马车才是孤立无援,便纠集了更多的人,要在苏华月他们离开桃花村的路上,给他们点教训。 更关键的是,就苏华月那神仙姿容,胡三见了一眼便难以忘怀,他此时更想的,是以报仇为由抱得美人归。 色胆包天,有了这种想法,即便方才苏华月身边的人,仅需两人便可轻易将他们六七人扔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他也想,在纠集更多的、更壮的人后,能不能便将苏华月他们一网打尽。 而且,方才苏华月的一掀轿帘,胡三见到轿中不仅有苏华月,那风姿撩人的梦娘也在里边,他更是把持不住。 苏华月看着胡三,却好似看笑话般冷笑一声,不过冷冷一眼,便放下轿帘,冷冷道:“给他点教训,不必手下留情。” 想报仇么?就凭你带来的这些人,便是再来一百个,也不是她所带的这两名侍卫的对手。 而且,方才你看向她与梦娘的神色,也实在令人讨厌。 那两名侍卫听令,只有一人从马车轿外飞身起身。 不过一瞬,便听了胡三惨叫一声后,便没了动静。 再多过几瞬,又是几声惨叫后,整体的打斗都没了动静,马车轿也开始继续行驶起来。 在梦娘因担忧掀起的轿帘中,清楚可看见那胡三倒在一块大石头旁,额头是开花的血迹。 另有几名同样倒地者,与惧怕地看着驶离的轿子之人。 梦娘道:“华月小姐,你没事吧?” 苏华月摇了摇头。 京郊的桃花村离京城的苏候府有些距离。 马车轿中,苏华月向梦娘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以及告知了梦娘自己想让她做之事。 苏华月道:“梦娘,你此番先随我回苏候府。我身边能用的人不多,过几日,我想让你帮我代管几家店铺。” 马车轿的空间甚小,梦娘鲜活的容颜在苏华月面前毫发毕现,仍然令苏华月觉自己仿若在做梦。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时辰的。 梦娘感知到了苏华月那一种对她特殊的亲近,加之苏华月方才救了她,她自是感动。 梦娘听言诧异道:“管店铺?华月小姐,可我不会啊。”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 苏华月道:“无妨,你学学便会了。” 有些人,有些本事当真是天生的,比如,梦娘做生意的本事。 待她着手后,便不会这般觉得了。 秋云在此时道:“小姐,您何时有店铺了?” 她服侍苏华月多年,苏华月虽说身份尊贵,贵为苏候府嫡女,在苏候府的吃穿用度也属上佳,但这仅仅只在府中而已,府中小姐还未及笄,并不会分配什么家产,她好似还并未听说苏华月有什么店铺?难道是她不知道吗? 苏华月冷笑一声,道:“现在没有,很快,便有了。” 前世,她也是在自己的商业帝国做得风生水起后,偶然得知京城中有几家店铺其实曾是她母亲的陪嫁,但一直被握在岑秋兰手中,被岑秋兰视作自己的私产。 此番岑秋兰落权、柳烟上位后,苏候府的一切开支用度、产业的管理,必会移接到柳烟的手中。 旁的便也罢了,都明里写着是苏候府的产业,必是要被岑秋兰交出去的。 但她母亲的那几家店铺不同。 因这几家店铺一直还是她母亲许芷的名字,加之这么多年来,想必众人早已忘记了这几家店铺的存在,所以岑秋兰在此番失去一切的情况下,必会将它们留在自己的手中。 不过岑秋兰,此番只怕你未将它们焐热,她便要将它们收回来了。 前世她并不知道它们的存在,即便后来知道了,也并未多么在意。 而在前世的时候,她与梦娘的商业帝国是从卖发簪攒了银钱、陆陆续续开了更多的店铺开始。 今世,她要将这个开始,直接换成现成的这几家铺子。 梦娘并不关注苏华月是否有店铺,苏华月这种贵府小姐,想要有店铺想来也是很容易的事。 只是苏华月想让她管理店铺的事,看起来并不像开玩笑,她仍是担心自己做不好。 梦娘道:“华月小姐,我…只是个农妇,真做不好您所嘱咐的事。”其实苏华月花两百两买她,是不值了。 苏华月却道:“无妨,行不行做了才知道。” 最终,梦娘虽觉得这个事情无厘头,但还是先应下了这个事。毕竟如今她是苏华月的人,苏华月执意安排她做什么,她也不好违拗。 再行了小半日,马车轿终于进了城门。 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下来,这般操劳了一日,苏华月此时也是有些饿了,她知道梦娘与秋云的情况也不会好多少,便想着要不要寻个地方用个晚饭。 谁知,当她掀开轿帘,不经意地向外望了一眼,却见到一道她怎么也意想不到的身影! 第七十三章 残虐至极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奇明! 居然在这里看到他! 只见轿门外,离京城城门不远的一条小巷前,一道哑黑色的身影带着两个侍从穿进了小巷。 那身影手拿一把玉树临风的黑扇,看起来风度翩翩,实际骨子里透出的那股阴鸷与坏,却是根本掩藏不住。 萧。奇。明。 苏华月的恨意蔓延了她的周身。 京城的边沿,也不是什么富庶之地,也未有什么权贵在此,他来这里做什么? 黄金案如今必定正查得如火如荼,难道他来此,与黄金案有关? 苏华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道:“我好似见到一位故人,我去瞧瞧,你们谁都不要跟着我。” 秋雨道:“小姐,你去哪?” 梦娘道:“华月小姐,可需我与你一同去?” 两侍卫开口:“侯爷让我们随行保护小姐的安全。” 苏华月道:“爹是怕京郊不安全,如今已进京城,你们不必跟着。我去去便来,你们在此等着我便好。” 夕阳将落之时的京城也煞是热闹,众人见苏华月坚持如此也未再忤逆她什么。 这侧,苏华月已进入了小巷,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小巷单单只有一条小路,苏华月径直从其中行进,周遭还有其他人,她快步走地追人也并未惹起谁的注意。 待走至那条长小巷的末尾,苏华月才终于见到那道哑黑色的身影,在那道小巷的末尾转了一道弯。 还好,跟上了。 见到了人,苏华月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萧奇明的身后。 前世她帮助萧奇明夺嫡之事,学过不少权谋之事,跟踪人的技巧自也十分熟练。 萧奇明一直在往更深的小巷走,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但苏华月仍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同时也更加小心翼翼。 终于,萧奇明与他的两个随从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院子里止了步子,又径直行了进去。 临了,萧奇明身边的两个随从在关院门前向外探了几眼,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关上了院门。 躲在一面墙后的苏华月幽幽冷笑,眸色中是止不住的恨意。 看起来,这个小院里应当藏了萧奇明什么秘密,否则,他堂堂四皇子,为何来屈身这种地方?还那般鬼鬼祟祟。 可,他来这里作甚呢? 若真是与黄金案有关,这等朝中重案,以她前世对他的了解,只怕不止会带两个随从随行才是。 苏华月选了一处易于躲藏的位置,爬上了小院的屋顶。 一阵惊恐的女子尖叫从屋中传来。 “你是谁!为什么将我关来这?你想干什么?” 接着是萧奇明冷漠阴鸷的声音:“性子倒是挺烈。” 两随从:“姑娘,小心伺候少爷,有你的好处。” 女子:“你想干什么?走开!走开!啊!” “……” 女子的尖叫不断传来,苏华月心下一紧。 萧奇明这个贱人,莫不是要在这里对一女子做那种事吧! 前世嫁入明王府约莫一年左右,她便发现萧奇明有那方面的特殊嗜好,甚至还有一个特殊的别院放着一些女子,十天半月里他便会前去那别院折磨那些女子一番。明王府中他偷偷养着的几个通房,也没少受他虐待。 前世她刚知道此事时,心里自是非常不能接受,甚至时时想起此事,还会不断地犯恶心。 这真的是人前那个不近女色、只爱她一人、谦卑恭雅的四皇子吗?那等事情,光只看到一点,她便觉得极度害怕与想吐,亦让她觉得人前人后表现不一的萧奇明十分恐惧。 当时的她原本想要离开萧奇明,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但萧奇明来向她解释,说他只是在夺嫡之争的残酷下,压力太大了才回如此,说他心中只有她一人,否则也不会不顾她在外边的名声将她娶进府,让她做他府中唯一的明王妃,而其他女人,虽说与他有不正当的关系,他甚至连一个妾室的位置都未曾给过。还说她若离开自己,他便也不知怎么活下去。 当时萧奇明那般深情的模样,她想到自己失去清白后,在外有多遭人唾弃,是萧奇明不嫌弃她接受了她,而他也眼见萧奇明在夺嫡之争下有多么的心力交瘁、几欲疯狂,只当、或者骗自己他这般也是不得以,最终在无数的恶心呕吐下,才渐渐对萧奇明的这般嗜好视而不见。 后来苏若芝、左宛凝等相继入府,她也是这般骗自己。 其实如今想来,什么叫夺嫡的压力大,那天家之位,你自己不去觊觎,还有人能逼你去觊觎不成?什么叫不得不才会那般?不过便是你本就是残虐**之人罢了。倒是向外沽名钓誉,一副不近女色的形象做得挺好。这等道貌岸然、残虐至极之辈,她当初这是瞎了眼才看上! 也怪她那时在被岑秋兰迫害后变得太过自卑,萧奇明待她一点点好她便感恩戴德、铭记于心,萧奇明有什么不好,随随便便向她解释几句她便即便不能忍受也会强迫自己表示理解,毕竟在她已然那般的情况下,萧奇明还向她求亲,萧奇明都不嫌弃她,她又有什么好嫌弃萧奇明的?甚至还一直以来对他无私奉献,从不求回报,直到后来…… 苏华月,你前世真是,痴傻、愚蠢至极!那般明显的利用,你若是清醒一点点,又何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屋顶的房瓦被苏华月轻轻掀开,屋内的一幕落入苏华月的眼底,也将她从充满恨意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果然,是在做那等事。 那女子被白布捂了嘴,身子被两个侍从绑在椅子上,萧奇明站在女子的对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子哭泣挣扎说不出话,面上是一脸的阴鸷。那等模样,着实又叫苏华月恶心了一遭。 屋内的萧奇明一步步行向女子,满面阴鸷忽视着女子的痛苦挣扎。 他抬手落向女子的衣襟,却被女子一个猛然移动,带着被绑的椅子躲开了他。 萧奇明面上变得更加阴鸷无比,抬手一巴掌,便向女子狠狠地扇了过去:“给脸不要脸!” 第七十四章 放蝎咬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女子的嘴角渗出了殷红的血,面上更加恐惧无比。 萧奇明又托起女子的脸,想要对女子做些什么。 岂料或许是方才萧奇明的一巴掌太用力,将堵住女子嘴的白布给震松了去,在萧奇明再度将手靠近女子的手时。 出其不意的,那女子一嘴便咬在了萧奇明的手背上。 萧奇明也未躲,在萧奇明强大阴鸷气场的压迫下,女子仅咬了一嘴便将萧奇明的手背松了开,惊惧无比地哭喊求饶道:“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萧奇明慢条斯理地将手背从女子的面前移开,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了方才被女子咬的手背。 他虽一言不发,但房中的女子与两名随从能明显感觉到空气的变冷。 萧奇明勾起一抹阴鸷之笑,仿若杀人的目光盯向女子,直盯得女子浑身发抖。 半晌,萧奇明阴冷道:“这女人,赏你们了。若不让本少爷满意,你们知道下场。” 语罢,他背过身去,不再看那女子。 那两名随从听了萧奇明之言相视一眼,眸色中虽有对女子的渴求,但更多的,是一种对萧奇明的恐惧。 但很快,看着眼前即便发饰凌乱、依旧美艳动人的女子,想到自己的主子让自己做什么,那两名随从眼中的渴求又盖过了恐惧。 两名随从向萧奇明回喏,便行向地上颤抖不已的女子。 其中一人将女子狠狠踹了一脚:“敬酒不吃吃罚酒,连少爷都敢得罪!接下来,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华月看着眼前这一幕,面色越来越冷。 从前萧奇明去那特殊的别院时,即便他们做的事再怎么腌臜,她还只当他们是你情我愿的,没想到,一些人竟还是萧奇明用一些强迫的手段得来的。 这女子一看便是良家女子,虽有几分姿色,但看装扮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而最关键的,是此女子已然挽发,这便说明,这女子如今已是有夫之妇!萧奇明竟还强迫她做这等事! 怪不得一直这般抗拒! 简直丧心病狂! 眼见萧奇明的两个随从便要对女子做什么,苏华月心下恶心无比,暗中以意念控制,便将身上随身带着的数只蝎子都尽数放了下去。 “姑娘,你且……啊!” 两随从已将女子的衣物扯开了一个口子,眼见便要更进一步,却忽然不知怎么,二人的一声惨叫传来。 萧奇明原本已经背过身去,听得这般惨叫,回过身来,还未看清些什么,便感觉自己的脚下不知什么钻进了自己的裤脚,接着,便是一阵难忍的痳痛传来。 怎么回事? 萧奇明的脸色变黑,暗暗以内力震碎了带给他痳痛的异物,便见几只毒蝎子从他裤脚内掉了出来。 怎么会? 正当萧奇明暗想这里怎么会有蝎子之时,那女子不知怎么挣脱了绳索,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之际,疯了般跑了出去。 萧奇明瞳孔骤然阴缩。 另一侧,苏华月见那女子跑了出来,为防自己被发现,她便小心地从屋顶上下了来,便要小心地沿着原路回去。 出来了有些时间,秋云他们该着急了。 苏华月这般想着,忽地刚拐过一个巷口,便见两名侍从向她行了来。 见到苏华月,他们明显松了口气,向苏华月抱拳道:“大小姐,属下看您迟迟未归,便过来看看。” 此地离萧奇明之事发生之处离得不远,苏华月怕引起萧奇明的注意,忙道:“本小姐没事,先回去吧。” 语罢,苏华月与两侍从回到了马车轿内,随便与秋云和梦娘言自己认错了人,便命马车轿先回苏候府。 临了,还透过轿帘望了望那道小巷口,暗暗握拳。 萧奇明,她必定不会放过你。 不过。 苏华月又垂眸。 方才她放出的蝎子不过才咬到了萧奇明,便被他尽数弄死。 且方才萧奇明的警惕心明显不高,她或许才能成功。 她如今的实力,还是太弱了。 不仅仅是契毒物一方面。 马车轿径直回了苏候府。 苏华月让秋云将梦娘收拾了一番,便将梦娘安顿在了如意院。 本便是带回一个丫鬟之类的事,倒也未惊动什么,也未有什么阻力。 蓦地重新找回梦娘,苏华月这日在院中交谈了许久,才在夜色已晚时将她放回了她的屋子。 甚好。 回了苏侯府后,在如意院苏华月与梦娘就那般甚是愉快地待了几日,因看得出来苏华月对梦娘的喜欢,如意院中的丫鬟等对梦娘自也不一般,梦娘跟秋云春雨等相处得也甚佳。 而梦娘并不是个闲得下来的人,虽说苏华月甚少让梦娘做什么事,但梦娘通常是自己早早便起来、自己主动将一些活计做了,且做的还多是后院的粗活。这也让如意院里的人更加喜欢她。虽说才来如意院三日,但总能见梦娘跟主动丫鬟小厮打成一片。 不过,梦娘的才能自然不能折损在这里,有些事情,该做了。 这日,苏华月一早用过早饭,便领着秋云和梦娘向西林院行去。 西林院是比从前柳烟所住的西合院更小、更偏僻的院子,如今是岑秋兰的住处。 而属于苏侯府主母的、先前岑秋兰所住的汀水院,自然换成了如今的苏候府新主母——柳烟。 刚行近西林院,便听院内传来一阵吵嚷之声。 苏华月听此驻足,示意秋云与梦娘先不要轻举妄动,三人便行至院中的门口边沿,细细听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听在西林院中,岑秋兰似疯了般嘶吼:“柳烟!别以为你一朝得了势便可爬到本夫人头上!本夫人再怎么着,也是若芝和忠儿、卫儿的亲生母亲!老爷只不过是一时生气,才惩罚了本夫人,假以时日,老爷必会让本夫人回去!你……” “啪!” 岑秋兰的怒骂声在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下戛然而止。 接着,便是岑秋兰更疯狂的声音:“你个贱人,你敢打……” 却是话还未说完,便是更狠的几巴掌甩上—— “啪啪啪!” 第七十五章 隐忍爆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柳烟那不复从前柔弱,甚至带了几分锐利的声音传来:“岑姨娘,方才那几巴掌,是打你不知尊卑,胆敢在本夫人面前自称夫人。你如今不过小小贱妾,在本夫人面前哪来那么大脸面?” 柳烟不复从前的模样蓦地将岑秋兰震上了一震,接着,便是岑秋兰尖锐的声音:“好啊,柳烟,本夫人从前当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还有如今这般的时候!” 这段时日虽说柳烟不断在苏候面前给她找不愉快受,但至少明面上对着她还是客客气气的,如今刚做上夫人,便敢这般对她了么?甚至,还敢打她? 却她的思绪还未了,又是锐利的几巴掌扇来:“啪啪啪!” 柳烟在座上慢条斯理地看着身边的家嬷嬷所做的这一切,怡然自得又扭曲地看着岑秋兰痛苦的模样,目色中尽是狠戾,岑秋兰,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柳烟道:“岑姨娘,你还是不长记性,不知道在本夫人面前,你该自称妾身么?” 岑秋兰被打了数巴掌,脸上早已不知肿成了什么模样,可她的身子被柳烟带来的丫鬟禁锢着,还有家嬷嬷在她面前毫不留情,而她被贬为妾室后,身边已只有三个服侍丫鬟,虽有两位是从前的亲近之人,但如今面对柳烟,她们根本无一来伸以援手,她便是如今恼恨至极,在几个丫鬟的桎梏下,也根本无法反抗。 但她的嘴仍是不留情:“我呸!柳烟,贱人!让我称你夫人,你也配!” 却她话音刚落,家嬷嬷的巴掌再度扇来。 这回,她没有坐以待毙,冷笑道:“柳烟,真以为拿了根鸡毛就可以当令箭了么?你可别忘了,本夫人是老夫人的亲侄女。哪怕本夫人一时落魄,你敢这般对本夫人,本夫人也有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又狠瞪向眼前的家嬷嬷道:“尤其是你,本夫人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言一出,柳烟果是顿了顿,那家嬷嬷也是停了手,望向柳烟,岑秋兰见此挑衅地向柳烟扬扬眉,配合她肿胀的脸,不无有几分滑稽。 却不过一瞬,柳烟便又目露阴戾。 她从座椅上行了下来,面满阴沉,对岑秋兰甚是嗤之以鼻:“岑姨娘,本夫人看你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岑老夫人又如何,如今的主母之权掌握在谁的手中,这苏候府后院,便是谁说了算!” “亏你还对自己是岑老夫人亲侄女一事这般津津乐道,就因为你是岑老夫人的亲侄女,你对苏华月做了那等丧尽天良之事,如今正是因为你,老爷好几日都不曾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更何况,是你岑姨娘先对本夫人不敬在先,本夫人按家规处置你,便是在老爷那儿,老爷也必会站在本夫人这边。” “不信,你亲自去问老爷啊。哈哈哈。” 柳烟尖锐的笑声几乎要穿透整个西林院,那是一种无比放肆的笑,包含了柳烟积怨十多年的恨意与不满,也带着一种变态的嘲讽与宣泄。 岑秋兰听言却是气得几要喘不过气来。 柳烟这个贱人!贱人!她当初就该弄死她!便也不会有如今这般祸害! 贱人!她明知她如今不敢在苏候面前出现,竟敢这般与她提苏候! 苏候不过几日不去见姑姑,柳烟你个贱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岑秋兰气得面色铁青,但仍是阴笑着道:“老爷那般孝顺,不过是这几日刚从清观回来,思念许夫人,心情不太好不想见人罢了。到底老夫人是苏候的娘亲,苏候怎会不关心她?柳烟,贱人,呸,小人得势!你胆敢这般对本夫人,老夫人必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不甘,她从前从未唤过许芷许夫人,但现下在柳烟面前,为了膈应柳烟,告诉柳烟,即便她如今掌主母之权,跟许芷相比,她在苏候面前连屁都不算,她刻意将许芷称作了许夫人。 毕竟她不愿唤你柳烟夫人,却愿唤许芷许夫人,便是在叫柳烟认清她自己有几斤几两! 而柳烟所说的苏候几日未曾去向老夫人请安,此事她早已知晓一二,心里也确实为此担心。 岑老夫人是她在苏候府的大筹码,若是因清观一事牵连到岑老夫人,确实对她的重掌主母之权多了许多阻碍。 只愿苏候早些气消了罢。 因为此,岑秋兰在回柳烟此话时,虽嘴里仍是不让,但其实已有些底气不足。 柳烟听岑秋兰如是说,果然是变了变脸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她柳烟的隐忍力不是吹的,她早便知道许芷在苏候心中有多重要,虽说心中确实嫉妒,但不过一个死人而已,她何必将她放在心中! 倒是岑秋兰还是对她这般态度,她当真是,觉得膈应、与恨极了。 十数年了,如今她已然得了势,你竟还敢这般对她!真以为她柳烟,是任你拿捏的软柿子么! 柳烟阴戾的气场已带了几分危险,她更走近一步岑秋兰,挥挥手示意家嬷嬷先退至一边去。 接着,她倨傲地看着此时已甚是狼狈地岑秋兰,面上是毫不掩饰的阴戾与厌恶至极。 她阴阴地扯了扯嘴角,看似在笑,其实那笑笼罩着难言的恐怖。 柳烟贴近岑秋兰的耳畔,那模样便是叫岑秋兰也有些发毛。 柳烟道:“那老婆子,根本从前便是个通房,她算哪门子苏候的母亲?苏候不去给那老婆子请安是因为你岑姨娘的恶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你比本夫人清楚。本夫人便好好看着,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如何跟手中握有主母之权的本夫人比!” 她跟岑秋兰,谁不了解苏候呢?一是一、二是二的性子,他开始膈应你了,便便是开始膈应你了,还是因为谋害他的嫡女这般大的罪来膈应了你,要消解,谈何容易呢? 柳烟又从岑秋兰的耳边起身,行动间近距离睨到岑秋兰的侧脸,一种更深的厌恶弥漫在她的心间。 第七十六章 报复威逼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眸底的阴戾更甚,刚一起身,未待岑秋兰说些什么,她便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岑秋兰脸上。 “啪!” 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直打得岑秋兰侧过了脸去。 柳烟的手隐隐泛疼,但她丝毫感觉不到。 她的心中,此时只有终于在这个毒妇面前站起来的快感。 真爽! 又不待岑秋兰反应过来,她继续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在岑秋兰脸上。 “啪啪啪啪!” “这几巴掌,打你一年前不过萱儿不小心撞到了苏若芝,苏若芝不过手臂磕破点皮,你便罚萱儿不吃不喝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这几巴掌,打你三年前自己不小心丢了首饰却冤枉是本夫人拿的,将本夫人打了五十大板,还将本夫人关柴房!不久后你便在你的房中找到了你丢失的首饰!” “这几巴掌,打你不分何时何地何人面前对本夫人极尽的侮辱打压!” “这几巴掌,打你……” …… 几番控诉下来,岑秋兰的脸已经肿成了包子,在柳烟此番的绝对打压下,岑秋兰甚至感觉自己的脸已被扇得麻木,同时心中对柳烟的恨意已经上升到极致,只是奈何在各番禁锢下,她根本没有还柳烟手的可能,只能任由柳烟对她的虐打。 便连柳烟自己,在强大的扇岑秋兰巴掌的快感下,她自己手的疼痛也几乎感觉不到了。 最终,终于,许是手臂开始扇累了,柳烟终于停了对岑秋兰的虐扇。 此时的岑秋兰,脸已经肿成猪头,已被扇得有些眩晕,心中虽是恨不得现在便杀了柳烟,但一时半会未能说出话来。 半晌,岑秋兰才目含滔天恨意道:“柳烟,本夫人要杀了你!” 柳烟见此却是阴笑不已。 还没悔改过来么? 柳烟阴笑一声,甩了甩现在开始泛疼的手,正了正自己的神色,阴戾道:“岑姨娘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一个妾室,还敢在本夫人面前自称夫人,对本夫人不敬。家嬷嬷,给本夫人狠狠地打,打到她恭恭敬敬地、唤本夫人夫人为止!” 打了这个毒妇,倒是将她的手打疼了,虽吃到了羊肉,却也被这个毒妇惹了一身骚! 不过,来日方长,她柳烟,日后,也有的是时间,狠狠地、慢慢地折磨你! 亦如你从前折磨她的十倍百倍! 家嬷嬷是柳烟从柳家带进苏候府的老妈子,从前是柳家柳烟的奶娘,柳烟在苏候府的十几年,她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柳烟身边,也为柳烟在岑秋兰手下吃了不少苦,此时自也巴不得岑秋兰倒霉,面对岑秋兰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听了柳烟之命,又是狠狠的几个大嘴巴子便抽在岑秋兰脸上。 家嬷嬷的手劲比柳烟大,岑秋兰察觉到柳烟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加之此时此刻,她确实没有办法跟柳烟抗衡,不由有些慌了。 莫说这么些年来,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对她。 便是她能承受一些痛苦,柳烟这般扇她的脸,这么不停不休的,让她毁了容怎么办? 可柳烟让她恭恭敬敬唤她夫人?呸!怎么可能!当真是得势的狗,还妄想她向她俯首称臣? 岑秋兰怒道:“柳烟…你算…什么东西!一时…得势…的狗!” 又怒道:“家嬷嬷,你再…敢动…一次手,本夫人…便让老夫人…将你…碎尸…万段!” “……” 此时的岑秋兰,虽嘴上还不饶人,气势却其实已降了大半,伴随着打脸的疼痛,她不仅说话断断续续,言语甚至还有明显的颤抖。 却家嬷嬷在得到柳烟的指示后,根本未再搭理她的话,只道:“岑姨娘自重!你如今可不是什么夫人!如今苏候府的夫人,是柳夫人!” 又道:“什么碎尸万段?岑姨娘在说什么胡话?嬷嬷我不过在教训以下犯上的姨娘,又未触什么律法,谁又敢将嬷嬷我碎尸万段?岑姨娘到底轻视他人的命轻视得紧,亦如前些日子姨娘在清观对大小姐的谋害。岑姨娘这般态度,真该再让老爷知道。” 家嬷嬷不紧不慢地说着,却是句句说到重点。 她在柳家一把将柳烟奶大,虽说只是个奶娘,但早已将柳烟视作自己的亲骨肉。她年纪大了,在柳家以前也去别的大家府上待过,活得通透,柳烟在苏候府一直以来的隐忍法子,有不少还是她教的。不过柳烟青出于蓝,却不是她一嬷嬷能比的。 家嬷嬷再多扇了几下,岑秋兰只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疼,已经开始那种火辣辣的疼,不出意外,只怕她的脸此时不知已伤成什么样了。 眼见家嬷嬷这般伶牙俐齿,柳烟还丝毫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岑秋兰终究是一咬牙道:“别…打了!” 家嬷嬷手未停:“姨娘你那般口出狂言对夫人不敬,夫人可是说了,要你恭恭敬敬地对待夫人,夫人才考虑饶恕你。否则,也别怪嬷嬷我的手!” 言罢,她不辞辛苦地再度扇上来。此番的扇打,相比从前你故意对她柳烟的挑刺责罚,还是要轻多了! 岑秋兰每听家嬷嬷与柳烟一口一个地唤她姨娘一次,一口一个唤柳烟夫人一次,她的心便揪一次。 可如今这种境遇下,她却也没有办法反抗! 她好恨! 最终,脸上的火辣辣之感越来越强,岑秋兰终是颤声道:“夫人…别打了。” 此言一说完,她脸上的火辣辣之感便更强,不是被打的,是心中不甘与恨的。 柳烟见这般阴笑着勾了勾唇,还是开口了。接着,她故意掏了掏耳朵,阴戾道:“你说什么,本夫人听不见。” 岑秋兰道:“夫人,本…夫人…错了。”恨意愈发蔓延。恨柳烟,亦恨自己如今怎能变成这般!还恨造成她这般的始作俑者苏华月!此时她也不知道,如今她的所有狼狈模样,都被院外的苏华月尽收眼底。 柳烟继续阴戾道:“在本夫人面前,你该唤自己什么?” 岑秋兰见她好不容易已将那两个字说出口,柳烟还这般不依不饶,不禁恼道:“柳烟,你…不要…欺人太甚!” 没有柳烟的命令,家嬷嬷的手一直未停,现见岑秋兰这般,柳烟阴戾道:“家嬷嬷,看来你对岑姨娘教训得还不够多!” 第七十七章 暗中提醒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家嬷嬷又加大了力度,岑秋兰咬碎了牙,心只道既然已说出一个词,便再说一个词又何妨!不得已,只得道:“夫人,妾身…错了。”屈辱至极!柳烟,待她起势,她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家嬷嬷,停了吧。”柳烟听言点了点头,一个示意,家嬷嬷这才停了手。 此时的岑秋兰脸肿得像猪头,面颊上还带着丝丝血丝,尤其她面上那想干掉、想吃掉她柳烟,却不仅干不掉、还不得不要向她伏小的模样,让柳烟看着便爽! 岑秋兰,你也有今天!一如她的昨日! 若是可以,她其实多想将你岑秋兰一刀刀凌迟处死!以解你压了她十几年的心头之恨! 可如今,还不能! 但她如今已是苏候府主母,她必也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将主母之权夺回去,岑秋兰,我们接着走着瞧! 柳烟又阴戾道:“岑姨娘,本夫人也并非有意罚你。只是你区区妾室,竟敢以下犯上,那般对本夫人这一府主母说话,只怕传出去,别人会说咱们苏侯府连一个姨娘都教不好,实在有失苏侯府的体面、有失老爷的体面。本夫人罚你,也是为了苏候府、为了老爷好。” 岑秋兰听了此言默不作声,面上却是更难看了。 柳烟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中更是阴戾的畅快。 从前,你岑秋兰不是这般么?明显的找麻烦还能说出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看似无法令人辩驳,其实不过是为你想惩罚与打压她与萱儿找借口罢了! 如今你站在了从前她的立场,不好受吧! 柳烟又道:“方才罚你,还有一个原因。你如今已经是姨娘,不比从前做夫人的日子,早膳精简些也是应当的,日后便莫要去厨房闹了,厨房给你院什么饭菜,你便受着。再有下次闹的时候,便不是今日扇耳光这般简单了。” 这才是她今日来西林院的主要原因。 岑秋兰不满她给她安排的姨娘伙食,去将整个厨房闹了一场,有人来向她告状,她便来此西林院敲打她一番。 可伙食的事还没说清,岑秋兰在她初来时那叫一个炸毛泼辣,让她不得不先来教教岑秋兰做姨娘的规矩。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她必要来找岑秋兰报仇罢了! 而那早膳,虽说如今岑秋兰的伙食相比从前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相比她刚进府、苏候离开的初年,她院中长期只有嗖了的食物的光景,她对她还算仁慈了! 言罢,待岑秋兰面色极其难看地“嗯”了一声,柳烟才退出了屋子。 住进了主母住的汀水院,再看这西林院,真是,简陋极了。不过她岑秋兰,也就配这样的院子! 柳烟就这般阴戾地想着,刚踏出院门,冷不丁地忽然被门口立着的两人吓了一跳。 “苏…华月。” 柳烟冷不丁地唤了一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来这里多久了?方才她对岑秋兰做的她都看见了么?就这般被苏华月看到她的另一面,倒确实让她有些难为情。毕竟,她确实还不能跟苏华月撕破脸。 苏华月平静地看着柳烟,面上并未有多大波澜,道:“本小姐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岑姨娘。” 柳烟顿了顿,道:“岑姨娘就在里边,只是现在或许不方便见客。” 苏华月道:“无妨,本小姐进去取点东西便走。” 柳烟又试探着问,“华月,你来这里多久了?” 苏华月道:“才刚来。好似听见家嬷嬷在院内扇人耳光的声音。柳姨娘,里头是作甚呢?” 只听到家嬷嬷扇耳光那段,那应该对她宣泄着打岑秋兰那段没看见,还好。 柳烟道:“没什么。只是你岑姨娘心下对你柳姨娘我不满,方才一直叫嚣着对我不敬,还说她才是夫人,我是个贱妾室。可明明前几日因为她竟敢在清观害你之事,她已被老爷贬为妾室,我气极了,才命人扇了她几下。柳姨娘也是气愤,当时也是想着前几日她害你之事,便忍不住了些。” 苏华月“哦”了一声,又一副气愤又痛心的模样:“本小姐真是没想到,一直以来敬重的岑姨娘居然会这般对本小姐!” 柳烟讪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华月你日后看人要明白些。老爷久经沙场,阅人无数,你可向他学习。”顺便向苏候说道说道岑秋兰敢谋害你之事是如何叫你防不胜防。 苏华月随意接了柳烟的话:“爹爹自是懂的。”又道,“方才好似听家嬷嬷打得甚狠,到底岑姨娘曾经是爹爹信任的人,不知道将岑姨娘打坏了,爹爹会不会怪罪家嬷嬷。” 柳烟道:“本夫人也是当时气到了,才一时命家嬷嬷打了岑姨娘,老爷或许也在气头上,会体谅于我吧。” 如今的苏候谈岑秋兰色变,又如何会来管她呢? 苏华月又看似随意地道:“那姨祖母和若芝妹妹可会怪你?” 柳烟道:“自然会的。” 可如今她才是主母,她们也不能耐她何。 柳烟又想说些什么,苏华月已道:“柳姨娘,华月便进院子了。” 柳烟浅笑着应声:“去吧。” 言罢,在苏华月踏入院子后,柳烟一行人等也向相反的方向离开。 蓦地,柳烟似想到了什么,脑海中念头一闪。 这苏华月的话,怎么像是在说不要让她因打了岑秋兰的事,被苏候和岑老夫人怪罪? 只是这念头怎么怪怪的? 不过,今日她确实是有些逾矩了。 本来她才登上主母之位不久,岑秋兰背后还有两子一女和岑老夫人,她即便给岑秋兰找绊子,也没太明着做。 比如给西林院安排的膳食,只是让膳食简陋了很多,即便甚至根本不及一个姨娘的分量,还没有像岑秋兰曾经对待她的那般直接分配馊饭。 这不是她想对岑秋兰好,而是她知道现在还需要压制。 否则若将岑秋兰逼急了,她不定会安生。 今日她会这般,也只是今日她来找岑秋兰,还只算是自她得卫、岑秋兰退位后,她第一次但单独正面与岑秋兰交锋。 原本她只想就膳食一事给岑秋兰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她如今落了位,竟还敢那般嚣张,不仅骂她,差点还打了她,嘴上也是一点不饶人。 第七十八章 讨要东西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一如曾经她在岑秋兰手底下不得不受她欺负的时候! 她如今有权力在身,岑秋兰又是这般境地,再想起她从前受的苦楚,这叫她如何能忍? 一时便是不加节制了些。 而且……将岑秋兰的脸打成那般,也确实太过扎眼,真闹到苏候那里,苏候或许不会给岑秋兰撑腰,但到底对她的印象也不会好。 柳烟对家嬷嬷道:“嬷嬷,等会你去给西林院那个恶妇拿点治脸的药,再派一个丫鬟看着她,让她这两日不要出去现眼,免得她那张脸太过招摇。” 家嬷嬷应声。原还不明白柳烟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帮那个恶妇治脸?但听到最后一句话,也全明白了。 柳烟又继续沉思。 其实到底哪怕岑秋兰如今失势了,府里还有她的两子一女和一位岑老夫人。 而她却才刚刚拿到苏候府的主母之权,府中甚至还有一些岑秋兰或岑老夫人等的下人根本便不服她。 不仅如此,她这刚刚掌权的主母,便是自己的孩子苏萱也只是个懦弱的丑八怪。 虽说如今这主母之权来得又快又出乎意料,但这送上门的权力,她必要好好握好,而有些她谋划了许久的东西,也该一步步实现、让它见天日了! 只有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大,让对手变得更加弱小,才是在这苏侯府生存的长久之道。 苏华月的及笄礼也快到了,那一日京城各府的贵宾都会来,到时候…… “小姐,总觉得柳夫人变了许多。” 柳烟一行人走后,秋云小声对苏华月道。 苏华月勾唇道:“意料之中的事。” 柳烟本便不是什么甘做池中之物之人,这才坐上主母的位子几天,这便对她不复从前的低声下气了,可见她从前隐藏得有多深。 不过也希望她认清自己,不要太过逾矩的好。 又睨了眼此时叫骂声已是不绝的屋中,冷冷勾唇道:“屋里的人此时只怕是难受恼怒得很。” 乍然被一直被踩在自己脚下的人踩在脚下,受了伤受了委屈又丢足了面,还不能反抗,岑秋兰心中气不过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你今日所要受的苦,可不仅仅是被柳烟踩而已。 “贱人!柳烟你这个贱人!本夫人必要将你碎尸万段!啊!她怎敢这般对本夫人!” “噼里啪啦!” 屋中不断传来物件被摔碎的声音,还有岑秋兰的怒吼。 苏华月与秋云刚踏入屋中时,几片茶杯的碎片正好落在她的脚边,溅起几厘米高的弧度,又落了下去。 苏华月背手而立,一身淡普兰衣裳,立在与如意院相比、甚属简陋的屋门前,仿若一股清流般不受屋内的吵扰打搅,遗世而独立。 “岑姨娘好大的脾气。脸肿成这样,是被打了么?” 苏华月冷冷睨向此时屋内怒火冲天且十分狼狈的岑秋兰,冷冷开口道,语气中无不有不加掩饰的嘲讽。 “苏、华、月!” 岑秋兰见到苏华月入内,瞳孔骤然紧缩,言语瞬间变得尖锐无比,她停了手中的摔打物件,恶狠狠地剜向苏华月,那模样,仿若要将苏华月生吞活剥了。 苏华月却未受她半点影响,继续冷冷嘲讽道:“方才本小姐见柳姨娘从这西林院里离开,岑姨娘脸上这伤,莫不是被柳姨娘打的?” 如今的惩罚,对你岑秋兰,还是轻了些。不过她相信,继续保持柳烟在府里的主母地位,岑秋兰的日子越过越凄惨,也是假以时日的事。哪怕,岑秋兰在苏侯府做主母多年,势力在府里甚是错杂,但柳烟,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岑秋兰听了苏华月的嘲讽,意外地却并未继续张牙舞爪,反而在眸色中的恨意一瞬爆发后,面露狠光之际,忽然变得平静了起来。 她将手中还举着的一个花瓶放下,竟是端坐在了座椅之上,仿若方才发飙的人并不是她。 岑秋兰道:“怎么?苏大小姐到本夫人这里来,便是为了来与本夫人道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么?” 若是忽视了岑秋兰语气中不比寻常的气得颤抖与尖锐,就连苏华月,也差点以为她对她的嘲讽一点也不在乎了。 岑秋兰此时却也是恨得牙齿打颤。 她就知道,贱人!贱蹄子!这回她必是被她联合柳烟那贱人给算计了! 柳烟刚来给她找了不痛快你便来了,想来看她的笑话么?没门! 她知道她如今便是发火也无力对苏华月做些什么,反而她刚刚生出谋害苏华月的丑闻,真在明面上做些什么,反而对她不利,不如端着架子藐视苏华月,方显她的主母之气。 可,想起她如今的凄惨,以及她方才刚被柳烟打过,面上肿得似猪头,她又如何真正端得住那架子。 总有一日,她所受的苦楚,她要十倍百倍地还在你与柳烟身上! 不知何时,苏华月,你竟已变成了这副她难以掌控的模样,对她、对若芝、对老夫人无礼,几次三番她对你的毒害都被你躲过,反而一次次她在这些事中陷入困境,如今更是落得如此地步! 一切虽说让她有些不可预料,这次在清观也让你走运碰上二皇子,但下次,下次一定,她一定不会再让你逃脱! 岑秋兰恨恨地想,指甲已经嵌入肉里,几乎要嵌出血来,可岑秋兰却是毫无察觉。 但,她如今这种境地,甚至在府里开始自身难保,下次的报复,还需从长计议…… 苏华月未将岑秋兰放出的无限恨意放在眼里,也懒得去揣摩她入刀剑般射向她的目光是何意思,更无意搭理她忽地强作的淡定。 她只冷冷地回望向她,光只一道强势的目光,便令岑秋兰刻意端出来的架子差点端不住。 苏华月越过了地上的碎片,仿若已将一切视若无物。 她将屋子里的四周扫了一眼,最终冷睨了岑秋兰一眼,仍是那般嘲讽的语气,道:“自然不是。” 又道:“本小姐来此,是来向岑姨娘讨要几件东西。” 岑秋兰听了苏华月之言,诧异了一瞬,又没好气地道:“东西?什么东西?本夫人可不会有苏大小姐要的东西。” 第七十九章 潇洒离开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要向她讨要东西?她能有什么东西让她讨要? 又转念一想。 她如今已不是主母,苏候府的东西都不是由她经手,她还来向她讨要东西,是要借此来嘲讽她如今已并非苏候府主母么? 贱蹄子,果然是来她院中嘲讽她的! 可如今……只能忍! 岑秋兰又阴冷道:“你走吧,本夫人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有,也不会给。” 看见这个贱蹄子便想将她撕烂! 苏华月不理会岑秋兰言语里的咬牙切齿,听言冷笑:“是么?那可由不得岑姨娘了。” 语罢,她向秋云一个示意。 秋云领命,便离开了苏华月的身边,开始在岑秋兰的屋中四处翻东西。 先是桌子,再是梳妆台,等等。 岑秋兰见此番情境皱眉愣了愣,苏华月这个贱蹄子,这是在搞什么鬼? 岑秋兰锐声指向秋云道:“住手!贱婢,你想做什么?” 又对屋中正在收拾被她砸了的各种碎片的两个丫鬟道:“你们是死的么?没看见秋云那贱婢在翻本夫人的东西?还不快阻止她!” 两名丫鬟听命便要去阻止秋云,却被苏华月一呵斥道:“本小姐看谁敢动!” 一声呵斥,两名丫鬟果然止了步子。 苏华月又冷笑对马上便要对她发飙的岑秋兰道:“岑姨娘,本小姐今日本想好好来跟你求那几件东西的,可姨娘方才说,姨娘即便有那东西,也不会给。不得以,本小姐只得自己拿了。” 岑秋兰怒目相视苏华月:“苏华月,你想搞什么鬼?” 她能有什么东西让苏华月拿?难道…… 岑秋兰正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床榻,正巧见到秋云从床榻夹层取出几张纸契的一幕。 岑秋兰当即大惊失色:“你做什么?放下!” 秋云哪会听她的,岑秋兰那般害过苏华月,秋云正恼她,听岑秋兰急了,她从床榻夹层取出那几张纸契后,还特意在岑秋兰面前扬了扬,才将其呈给苏华月:“小姐。” 见那几张纸契到了苏华月手中,岑秋兰大惊失色要从苏华月手中夺。 她原本是坐着的,如今“腾”地站了起来,一把便向苏华月的手中抓去。 苏华月却哪能那么容易让她得逞? 她在确认这几张纸契正是自己想找的东西后,当即便将它们收入了袖中,同时一侧身,躲过了岑秋兰的一抓。 苏华月站起身来,道:“岑姨娘,本小姐拿走了什么,想必你比本小姐清楚。这本便是本小姐母亲的东西,本小姐拿了,也是理所应当。岑姨娘若是不愿还给本小姐,大可去向爹爹说道。” 语罢一扬眉,又道,“秋云,我们走!” 岑秋兰听苏华月如此说,气得发抖,可恁是一时没说出半句话来。 这个贱蹄子!贱蹄子!她怎么知道她手中有她母亲的几家铺子?十几年了没人提起过,这几家铺子一直在自己的手中,她以为所有人都忘了,所以此次将主母之权移交给柳烟时,唯独这几家铺子留了下来。 原还想像往常一样用这几家铺子给自己捞油水,没想到铺子竟被苏华月给拿走了! 她手中握有这几家铺子的时候,苏华月方还不足一岁,府中后来也没有谁提起过这几家铺子,她又是如何知道的?不仅知道了,还要来夺她的铺子! 柳烟。 对。 一定是那个贱人! 岑秋兰气得够呛。可待她回过神来,苏华月已经带着那几家铺子的地契房契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贱人!贱蹄子!” 岑秋兰猛地一拍桌子,却不料正触到桌上几块被她摔碎的茶杯碎片,手心渗出血来。 “嘶。” 岑秋兰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正这时,又一道身影进入了屋中,见到屋中这一副狼狈模样,不由惊异不已。 “娘,你怎么了?” 来人,正是碰巧在院门口与苏华月擦肩而过的苏若芝。 苏若芝连忙前去查看岑秋兰被碰伤的手,又见她的脸上明显是被扇得红肿出血丝,不由大怒尖唤:“谁干的!” 又对身后的两个丫鬟吼:“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 两名丫鬟听声离开。 苏若芝又对身边的贴身丫鬟碧儿道:“你也去本小姐院中取些药来!”伤口正在往外流血,需要更快处理。 碧儿听声离开。 此时,房中只余了岑秋兰与苏若芝二人。 岑秋兰终是忍不住,落了泪:“若芝……为娘好苦啊。” 方才柳烟与苏华月折磨她的时候,她未曾觉得有一丝委屈,只是恨不得将她们二人碎尸万段,可此时见苏若芝出现,她倒忽然有些想哭起来。 但没多久,她便止了泪水,目色中尽是弥漫着仇恨。 苏若芝蹙眉:“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苏华月那个贱人打了你?我这便去将她也打一顿!”太过分了!竟敢打她的娘! 岑秋兰拦住了她,道:“为娘的脸不是她打的,但她做了更过分的事!” 苏若芝道:“那是谁打的?谁还敢这般对娘!”又道,“苏华月那贱人做了什么?”都是那贱人!若是那贱人前几日在清观好好地中她们的圈套,一切不还好好地么!偏偏遇上什么二皇子救了她!还害得娘如此! 岑秋兰目露恨意道:“还能有谁!便是那刚刚得势的柳烟贱人!迟早有一日,本夫人要将她碎尸万段!” 苏若芝听言惊讶道:“娘,你说,你脸上的伤,是柳姨娘打的?”平时那柔柔弱弱的柳烟,竟敢打她娘?怎么可能? 岑秋兰地点点头,道:“正是那个贱人!没想到她从前的柔弱,都是装的!如今刚一得势,便敢欺负到本夫人头上来了!” 又恨意弥漫了一番,再对苏若芝道,“若芝,如今她正得权,你也需得防范她。” 苏若芝听言气道:“得权?呸!爹不过一时生气,待我和两个弟弟还有祖母一同向爹求情,娘的主母之权回来也不过是时间的事,她柳烟算个什么东西!” 一想起曾经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柳烟竟敢这般对她娘,她便气不打一处来。如今岑秋兰谋害苏华月被抓、如今被贬至此之事已经够让她心烦。 岑秋兰恨恨道:“娘又如何不知道。柳烟从前的确不成气候,但如今她与苏华月一同来对付娘,便不同了。” 第八十章 及笄谋划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若芝听言更是气极:“什么?柳烟如今胆敢这般,都是苏华月授意的?” 岑秋兰道:“如何不是呢?从前老爷何曾注意过柳烟?若没苏华月的推波助澜,她岂能那般容易当上主母?怀嬷嬷先前便见她们两个贱人在一起说什么勾当!” 说起怀嬷嬷,岑秋兰又是一气。 这个贱奴,本来安排了她去顶罪,没成想不出一日她便将她供了出来,若非她,她也不至于此! 苏若芝气极,绞了手帕,将桌上唯一还剩的一个茶杯也往地上狠狠一摔,恶狠狠道:“贱人!贱人!” 一想起如今苏华月得意的模样她便想要将她碎尸万段。奈何她如今已不似从前般好拿捏,苏候也已回了府中,岑秋兰又是如今这种境地,想再解决她,已然没有那么容易。 可,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本来那个贱人该在清观身败名裂的,结果她不仅什么事也没,一回来岑秋兰还出事了。 但如今,不咽下又能如何呢? 苏若芝又道:“娘,你方才说苏华月做了更过分的事,是什么?” 岑秋兰气极道:“那个贱人,在娘这里明目张胆抢了几家店铺!” 苏若芝听言尖声道:“什么?可是娘私底下的那几家店铺被她抢了?这个贱人,我这边去找她拿回来!这店铺凭什么给她!” 语罢她便要去找苏华月。 岑秋兰手里有几家私用的店铺她一直知道,也知道此番移交主母之权时,她将这店铺留了下来。苏候府的账户到底是对公的,她们不敢明着太过放肆,从前苏若芝单独买些什么好东西,都是从那几家店铺得的,如今移交了主母之权,这几家店铺她们原还准备私用,凭什么便被苏华月抢走了! 岑秋兰拉住了苏若芝,道:“别去了,那店铺从前本便是那贱人她娘的产业,如今去,惊动你爹便不好了。” 苏若芝听言顿了顿,道:“是大娘的产业?那便放由那贱人将这几家店铺夺走吗!”她也是如今才知道岑秋兰手中的私产是死去的许芷的产业。只是她还是气不过。 岑秋兰道:“如今便也只能如此。”语气中不无带着几分无奈。 苏若芝再度坐了下来,气极之际,她忽地想道:“娘,苏华月这般过分,不如……” 言罢,苏若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岑秋兰却是摇摇头:“不妥。如今还不是时候。若被你爹发现一点端倪,你娘便是真的没一点翻身之地了。” 她何尝没想过杀苏华月,便是没有今日这一遭,光是苏华月将孟胜那个登徒子带了回来指证她之时,她便已对苏华月再度动了杀心。 可,若想杀苏华月,她只能借用府外那位人的手。 但如今苏候已然对她这般,苏华月这贱人又有些命硬,若再度害苏华月不成,再被苏候发现了她府外的那些事,可以想见她会死得有多惨! 那是绝然见不得光的! 不过是几家店铺么! 虽说被夺去了她只怕在府中会更难立足,但好在还有岑老夫人在,她也不至于太过艰难,她如今要做的,还是要尽快将苏侯府的权力拿回自己的手中,其中,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等到一切再回到她手中的时候,到底那几家店铺是她握在手里十几年的产业,想拿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而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要忍! 否则,她不敢想象她还会失去什么! 岑秋兰见苏若芝亦是那般气极,思索了一番,拉过她的手,安慰她一番,道:“别急,娘自有办法。” 又道,“苏华月那贱人的及笄礼眼看快到了,到时候……” 言及此,岑秋兰对苏若芝耳语了几句。 又道:“那贱人草包了那么多年,没办法跟你争的!苏萱那贱蹄子,不过是个丑八怪,更是不足为惧了!” 苏华月,柳烟!看你们能得意几时! 如今她要做的,便是一步步拿回属于她的权势,再待她的若芝也变成凤凰腾飞后,到时候,自有你们的毁灭之日! 今日之辱,她必要百倍千倍还给你们! 苏若芝听了岑秋兰之言,神色终究是缓和了些。 她如今在外名声不好,借此机会,的确,可好好扳回一局。 至于那几家店铺,如她娘所说,她日后是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岂能着眼那点店铺?这店铺,自有她娘为她争! 屋中的气氛至此终于缓和了些许。 苏若芝又道:“店铺的事可以另说,柳烟打娘的事,我必要找爹和祖母找个公道!” 岑秋兰听言没有阻止。 柳烟不过刚上位,便胆敢对她这般,此事让苏候知道,莫说让苏候怜惜此时的她,便是对柳烟,她在苏候面前也会大打折扣! 便是她今日吃了些亏,老夫人也必会帮她敲打她! 苏候府,岑老夫人院中。 岑老夫人与苏若芝倨傲地坐在屋中主座上,地上便跪着一位哭哭啼啼的女子,正是柳烟。 岑老夫人听苏若芝说了岑秋兰的事,此时正气得发抖。 柳烟这个贱人,便才刚得势便敢这般对她的侄女,真将她这个苏候府的老夫人放在哪里! 岑老夫人道:“你还有脸哭!来啊,将这胆敢打我的兰儿,藐视老身的贱人,重重地掌嘴!” 你敢掌嘴她的兰儿,将她的脸打肿,她老夫人今日便将你的脸打烂,也让你知道知道,这苏候府后院,究竟姓什么! 岑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听了岑老夫人之言,摆足了架势便要上前去教训柳烟,结果柳烟身边的家嬷嬷,先她一步在柳烟面前拦住了那嬷嬷。 家嬷嬷的身形比那嬷嬷魁梧,原本是岑老夫人一侧占上风的架势,此时反而有了细微的扭转。 岑老夫人见这般情境却是气甚,什么,柳烟这个贱人,竟还敢拦她的人?! 岑老夫人正要发飙,岂料柳烟先岑老夫人一步越过上前来打她的嬷嬷,哭哭啼啼对岑老夫人道:“老夫人,冤枉啊。妾身怎么敢藐视老夫人,只是妾身如今是苏候府主母,那岑姨娘犯了错,妾身才不得以罚她啊!妾身不过是身为主母不得已如此为之啊!老夫人明察。” 第八十一章 柳烟演戏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此时那一副娇娇柔柔的模样,加之她如今打扮开了许多,原本被精心养护好的身材与容貌便是露了出来,看起来甚有几分娇弱可人的既视感。 而她那哭哭啼啼的模样,也只不过是听声音好似她受了委屈在哭哭啼啼罢了,细细看起来,她根本未流一滴泪珠。 岑老夫人见柳烟的人敢拦她的人,本便是气甚,如今听柳烟虽然明面上在示弱叫苦,实则一口一个她是主母,还在说道岑秋兰的不是,更是气极。 岑老夫人气道:“贱人,刚当上主母便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兰儿能有什么错?岂能轮到你来教训?快,将这个贱人给老身狠狠地掌嘴!” 她必要更重地罚她! 那嬷嬷听了岑老夫人的话,又要上前去打柳烟,可家嬷嬷仍是一动不动在那嬷嬷面前拦着。那嬷嬷凶神恶煞地要去推开家嬷嬷,可根本推家嬷嬷不动。 柳烟在家嬷嬷的保护下有恃无恐又故作柔弱地道:“老夫人,你可知岑姨娘不仅对老爷贬了她的位分甚是不满,还大骂华月,说她是该死,说她若在死在清观,她便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老爷那般疼华月,岑姨娘谋害了华月不说还说出那般恶毒的言语,妾身、妾身也是不得不罚她。” 同时暗中阴戾地勾唇,他应该,快来了。 岑老夫人对着柳烟本就是气极,现听她提起苏华月,更是面上气得铁青与狰狞。 苏华月,这个贱蹄子,若非是她侥幸在清观逃脱,她的兰儿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柳烟言岑秋兰骂了苏华月她自是信的,可她不该骂么?她害了兰儿,不该骂么?她还想撕了那蹄子!可叹那蹄子竟是传召也不来见,便是见面竟也是直接跟她顶嘴! 岑老夫人怒道:“不过是说了华月那贱蹄子几句你便敢打老身的兰儿么!华月那贱蹄子在清观遭难,那是她该死!可你竟敢动老身的兰儿,老身必要让你知道这苏候府的后院究竟是谁做主!” 见那家嬷嬷一直挡着她派出去的嬷嬷,她抬手一指挥,命屋内两侧站着的五六名丫鬟道:“反了天了!你们,去给老身好好教训教训那贱人!” 岑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常常在苏候府是耀武扬威惯了的,加之她们的主子是苏侯府辈分最高的老太太,连苏候都会对老太太礼让三分,柳烟从前,更还是要看她们脸色行事。 如今柳烟虽已有了主母之权,但也不过才登上主母之位,如今又在老太太跟前这般娇弱模样,她们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听岑老夫人这般命令,她们便板着脸向柳烟行了过去。 柳烟不惊不惧,仍是那副做出来的娇弱模样,道:“老夫人,您怎可如此说?妾身人微言轻,您这般对妾身无妨,可华月也是您的孙女,您怎能不仅纵容岑姨娘,连自己也这般……” 一旁的苏若芝见柳烟即将要倒霉,心中自是痛快。你身边不过一个嬷嬷在这,岂能斗得过这里这么多人。娘,祖母马上便要为你报仇了! 苏若芝道:“少在那假惺惺,便是为了苏华月你便敢对娘无礼么?呸,她苏华月有什么恶果都是活该!” 眼见那几个丫鬟马上便要靠近柳烟,柳烟更是多抹了几把眼泪,娇娇柔柔又十分委屈地道:“妾身冤枉!” 正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给本候住手!” 一声怒吼如山倒,瞬间止住了屋内的浮躁气息。 苏候又踏进屋内,将屋中所有人都震住了一遍。 下人们纷纷向苏候行礼,岑老夫人的戾气收敛了一些,柳烟柔弱地看着苏候,正想说些什么,苏若芝抢先一步行向苏候。 苏若芝道:“爹,您可算来了,若芝正想去找您!您可不知道,柳姨娘今日竟仗着您刚给她的主母身份打了娘,如此失德的姨娘,爹爹就该收回她的主母之权……” “啪!” 苏若芝话音刚落,便结结实实被苏候甩了一巴掌。 巨大的手劲,令苏若芝脑子震得一懵的同时,摔倒在地。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苏候道:“爹……” 岑老夫人也急了:“苏候!” 苏候却是对苏若芝与岑老夫人怒目相视,道:“失德?柳烟为华月鸣不平,在你们眼里,便是失德么!便是如你们这般,一口一句华月该死、华月活该,便是有德么!本候真是没想到,你们一个个的,对华月竟是这般的恶毒!” 原来不仅从前所见的岑秋兰是假的,便是这老夫人待苏华月的好、与苏若芝与苏华月的交好,都是假的! 华月差点在清观便毁了! 她们三个,竟是一个是害华月的真凶,另两个在背后巴不得华月死! 苏若芝愣住了,她原以为苏候刚来,未曾听见她们说什么,没想到竟是全部听见了么? 她知道这些事不能放在明面上,小心翼翼地道:“爹……” 却被苏候吼住:“住嘴!本候没有你这个女儿!” 这般一吼,苏若芝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岑老夫人见这般,原本也有些惧苏候发怒时的威严,但还是道:“苏候!你看孩子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苏候听了岑老夫人之言,将怒目视向岑老夫人,当即便令岑老夫人打了个寒战,但明面上,岑老夫人仍是端着苏候府老夫人的架子。 苏候却是没有直接吼岑老夫人,而是望向这个敬重了十数年的姨母,目色突然布满了极大的陌生与不信任。 这个姨母,从前他一直跟在老侯爷身边待在边疆,对这个姨母,所知是甚少的。 只知道自他母亲死后,便是这个姨母一直在管理着苏候府。他也是记念姨母辛苦,加之是老侯爷的女人,便在老侯爷去后给了她苏候府老夫人之尊。 从前每年回苏候府的时候,虽说见苏华月对岑老夫人不比对岑秋兰亲近,好歹也是其乐融融、看着甚是和谐。 他原以为不管他怎么不愿意面对许芷生苏华月难产的事实,至少苏华月在府中过得也是不错的。 可如今他看到了什么场景? 岑秋兰设计谋谋害苏华月,岑老夫人一口一句苏华月该死,苏若芝同样也是出言不逊。 第八十二章 苏候发怒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如今这般才是他们的真面目么! 他竟让苏华月跟着这样的她们生活了十数年! 苏候乍然冷漠的目光令岑老夫人为之一震,张嘴正要说些什么。 苏候已道:“怎么若芝不过是挨了本候一巴掌,姨母便心疼成这般,华月在清观差点便死了,在您眼里便是活该么!姨母真是做的好祖母!” 岑老夫人被苏候当众这般冷嘲热讽,拉不下脸来,道:“你!” 却她的话还未说完,原本跪在地上的柳烟已扑向苏候,道:“老爷,您可算是来了!妾身打岑姨娘,也不过是希望她不要再错下去!老夫人既认为妾身无法担当这主母之权,妾身便将这主母的位子让出去吧!便是让岑姨娘重新做回夫人,才能全了老夫人的心意!否则,老夫人便动辄要掌嘴妾身,妾身实在承受不住!” 柳烟此时当真已挤出几滴泪水,我见犹怜的模样,令苏候一把便将柳烟揽入怀中,面上虽仍是气愤,但还是宽慰她道:“别怕!本候在,没人敢打你!方才你受的委屈,本候都听见了!” 又对岑老夫人道:“姨母,柳烟身为主母,岑氏一个姨娘做了错事,她处置她本便是她的职权,你因这个理由来掌嘴柳烟,只怕是于理不合吧!” 岑老夫人听言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方才她骂苏华月的话被苏候尽数听去,终究是没有贸然言语。 苏候又道:“本候今日将话放在这儿,柳烟如今才是苏候府的主母,掌管苏候府中的一切事宜,便是老夫人院中的丫鬟小子,敢贸然对柳烟不敬的,让本候知道,本候也绝不轻饶!” 又瞪向岑老夫人,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说。 接着,他将视线投向此时还倒在地上淌着泪望着他的苏若芝,方才苏若芝恶狠狠言苏华月活该的话语又萦绕耳畔。 他怒目道:“孽女!日后你母亲再敢对华月动心思谋害,莫说柳烟下令掌你母亲的嘴,便是本候,也要亲自了结了她!还有你!” 又指了指怀中的柳烟道:“如今柳烟才是苏侯府的主母,你该唤她一声母亲而非姨娘!下回再让本候见你不尊重你母亲,本候打断你的腿!” 苏若芝泪眼盈盈:“可……” 却又在想到什么后,终究止了话语,含泪点了点头。 她原本想说在她娘做主母的时候,苏华月这些日子也只唤她姨娘,她为什么不能唤柳烟姨娘? 但一想到苏华月其实是嫡女,而她一直便是庶女,嫡庶不同,自然对一个已经成为主母的府中妾室的称呼不同,终是止了声。 心中却是嫉妒苏华月嫉妒得发疯、恨苏华月恨得发疯。 凭什么! 同时也痛恨怎么原本是要她向苏候告状、苏候责罚柳烟的,如今却变成反而苏候出言让柳烟的主母地位更加稳固。 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候放了话后,便径直带着柳烟离开,仿若连一会都不想在这院子里留。 岑老夫人在这其中也是气得够呛。 苏候何时这般对过她! 可到底苏候回来了,他才是这个府中最有说话权的人。 她原本想倚老卖老反压苏候几句,但方才苏候的发怒,令她觉得苏候不定会卖她的脸。 岑老夫人看着苏候带着柳烟离开的背影气极。 忽地,她似是想起什么。 怎么会这么巧?怎么刚好她与苏若芝口不择言时苏候便来了此? 是柳烟! 那个贱人! 方才柔柔弱弱在地下说话时便故意提起苏华月激怒她们! 贱人! 翌日,如意院。 耳闻了柳烟在掌嘴了岑秋兰后,在苏候与岑老夫人面前非但没有被怎么责难,反而获得了苏候护佑、让岑老夫人气极的结果,苏华月在意料之中同时倒也是有些惊讶的,果然柳烟不鸣则已,有这个机会,还是可以一鸣惊人的。 如今店铺已经到了她的手中,清算了一番,总共四家店铺,两家成衣铺,一家书局,和一家酒楼。 都不是什么大铺子,但规模也不算小,且皆易打理,加之是开了十数年的老铺子,铺子皆有十分稳定的收入来源。 苏华月想了想,四家店铺皆是要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但梦娘一开始的精力有限,加之刚刚入手,总是要先着重做一两家店铺来练手的,让梦娘认识到自己的实力后,为管理其它铺子、以致发展更大的商业王国做准备。 两家成衣铺的位置较好,加之如意院如今也积累了许多做好的首饰,正好梦娘来了,可以让她先着重经营成衣铺的同时,将首饰也一同卖出去。 如此,倒也是如上世一般,率先卖首饰起家了。 苏华月正细致地想着,计划着这两日便带梦娘出门熟悉铺子的情况。 这时,一道带着男子中气又清润的声音在苏华月耳边响起:“华月妹妹,身子可是大好了?” 苏华月此时闭目躺在如意院的院子中,边闭目养神边思索着铺子的事,听得声音,一睁眼,便见那少年俊朗的苏先出现在自己眼前。 “哥哥。” 苏华月唤。眼角眉梢都是见到这少年的喜悦。 “嗯。”苏先应声,又道,“看华月妹妹这气色,是好了许多了。” 言罢,他在院中另一处座椅上坐了下来。 此时兄妹二人一人一椅在植着海棠树与桂花树的院间,气氛甚是温馨融洽。 苏华月听了苏先之言,浅浅笑道:“二皇子帮我解了毒,这几日又有莫大夫的调养,身子自是大好了。” 前几日才刚解毒回府时,因余毒还未完全清,那时她气色确不大好。 苏先道:“那便好。”又沉吟了一番,道,“华月妹妹也莫要多想,爹重罚了岑姨娘,日后她也不敢再谋害你了。岑姨娘……许是被鬼迷了心窍。”又道,“哥哥与爹会好好保护你。” 苏先的眸色中此时带着些许愧疚,到底他是哥哥,那日苏华月中毒时他也在清观,若是能早些去苏华月的房中接她,苏华月或许不会中毒的。 是他没保护好她。 而岑姨娘,是他完全没料想到的。 他也恼恨岑姨娘竟敢这般做,他从前,竟还一直觉得岑姨娘待他们兄妹俩不差。他也猜想此事会对苏华月有一定伤害,自也心疼他这个妹妹。 第八十三章 曲水衣坊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听着苏先对她的关心,心底的感动不言而喻。 苏华月道:“我知道。是华月让哥哥和爹担心了。” 又侧目望向苏先。 此时的苏先仍是那般少年俊朗美好。 想起前世他哥哥鲜衣怒马的风光,与后来的为她所累以致丢失性命,一点湿润的液体开始在苏华月的眼眶中滚动。 真好,这一世,他们还在她身边,在给她最真挚的关心。 苏华月又道:“哥哥不必担心,华月有哥哥与爹在身边,便已经很满足了。” 语罢对苏先笑笑,那等发自内心的满足与笑,竟真的不由自主让苏先有些放下心来。 苏华月又想起什么般,对苏先道:“哥哥,我能不能向你要几个人?” 苏先听言疑惑:“几个人?什么人?” 苏华月道:“有身手的人,身手好些的。” 苏先听言了然道:“华月妹妹可是想要几个人来保护你?” 苏华月道:“不是。”又将方才拿在手中仔细计量的店铺房契地契给苏先看,道,“我准备经营这几家铺子,但如今这铺子里都是岑姨娘的人,要赶走他们,需要几个人来保驾护航。” 苏先接过苏华月手中的纸契,看一眼过去,只见纸契上的落属名竟皆是许芷,他们二人的亲生母亲。 苏先疑惑:“母亲的店铺?怎么会在这里?” 苏华月道:“这是从前母亲的嫁妆,这些年一直在岑姨娘的手中,我昨日将它们夺回来了。” 苏先听言了然,也未多问什么,道:“便是拿回来才好。”毕竟是他们母亲的东西,如今再放在岑秋兰手中,他们皆不由觉得膈应。 又道:“身手好的人自然是有的,明日我便派人过来。” 苏华月应声。 苏先又道:“你可会打理铺子?可需哥哥帮你找人来?”他不仅有身手好的手下,做生意的掌柜他找找朋友,必也能给苏华月找个来。 苏华月道:“不必。打理铺子的人选我已经选好了。”又信心满满道,“必能将这几间铺子发挥最大的作用。” 又指了指正与秋云在不远处的梦娘道:“正是她,梦娘。” 苏先随意扫了梦娘一眼,见她品貌端正,知也是个可托付之人,也未多在意苏华月的自信满满,只道:“那便好。” 兄妹二人又陆续你一言我一语聊了数句,苏先向苏华月讲述边疆的生活,苏华月告诉苏先自己出府的趣事,不知不觉便是一下午过去了,可是二人皆未觉得过了多久。 夕阳西沉,苏先便离开了这如意院,临行的场面依旧温馨。 翌日。 苏华月用过了早膳,稍稍做了做准备,便带着梦娘与苏先派过来的两名兵士准备出府,去收回那四间铺子。因已有人陪在身边,秋云此番便并未跟随她出行。 随行的两名兵士从前皆是苏先的下属,一个名唤席高,一个名唤席孝,皆武功高强,一人可抵挡百人,便是收回那四家铺子,这二人也已足够。 此时的几人皆是着着便装。 苏华月一袭白衣,发上简单地挽着白玉簪,黑发如墨般倾泻而下,配合她精致的倾城冷面,乍然一看去,便好似一流落凡尘的仙女。 梦娘一袭紫罗兰色衣裳,发上用一支素银簪挽了一个圆发髻,略有丰腴的身材,整个人虽不说光彩十足,却也在人群中是极其显挑的人儿。 席高、席孝则一袭清灰色便装,跟在苏华月与梦娘身后做随从,二人相貌虽属一般,那般兵士魁梧的模样,却已足以惹得不少女子侧目。 几人最先要去收回的店铺是地处京城繁华路段的曲水衣坊,这衣坊中等规模的大小,虽在同地段的众多衣坊中不算特别出众,但因为地处位置佳,平日里向来生意也还过得去,也正是因为地处位置佳,这曲水衣坊无疑是四个店铺中最有发展潜能的店铺。 不过,有梦娘在,便是最没有发展潜能的店铺,便也能做到它的最好。毕竟前世那种手中仅有一对发簪的境遇下都能做生意成功,何论如今呢?不过相比前世后来强大的商业帝国,如今的境遇,也不过是比前世好一点点罢了。 苏华月一行人在那条繁华街道一下来的时候,当即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位姑娘好生好看,这是京城谁家的小姐?” “没见过,她行向曲水衣坊了,原来是出来买衣裙的。” “她身边那位紫衣女子也甚是不错,看衣饰是她的丫鬟么?气质也比一般丫鬟好太多了。小姐美,丫鬟竟也这般美。” “……” 苏华月出彩的气质引得众人窃窃私语,苏华月未多关注众人,径直带着梦娘一行人入了曲水衣坊中。 此时因时辰尚早,曲水衣坊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三两几个客人在随意看看。 但便是客人还未来,店铺的掌柜、伙计等店员也已在各自的岗位,做着他们应该做之事。 不大也不算小的店铺内,按约莫同等规模的区域,有十数个伙计在或引导客人买东西,或侍立左右,或整理衣坊里的衣物。 养得起这么多伙计,看来效应还算不错。也不愧是四家店铺中最好的一家。苏华月暗想。 苏华月踏入衣坊没一会,便有伙计上前来恭敬对她道:“小姐,店里上新了最新款的衣裙,小的领您去看看。” 苏华月听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伙计识趣地径直领着苏华月向新品区走。 苏华月没有拒绝,回身对梦娘道:“梦娘,你好生看看。” 接着,便随着伙计走向新品区。 梦娘随在苏华月的身后,自知道苏华月让她好生看看的意思是看看后便让她接手店铺,虽不知苏华月为何会想让她一个农妇来给她管理店铺,但苏华月这两日已明确这些事必让她来做,她也不好推辞。 便是日后觉得不行,再与华月小姐好生言说便是了。 伙计看苏华月的衣着气质便知她并非常人,到了新品区,指着其中摆得最显眼的一件便对苏华月道:“小姐,您看看这件,这是本店衣娘制的最新款,江南如今最时新的绸缎,款式端庄大方,穿在小姐您的身上,必是托您美貌高贵。” 第八十四章 撤职掌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望向了伙计所推荐的那件衣裙,辰沙色的料子,底上镌着梅花,被制成时下流行的上短衣缎加下长裙摆的模样,尤其那制作的精细,的确担得起伙计夸的那一句端庄大方。 苏华月细细瞧了瞧衣裙,衣裙华润的手感传入苏华月的掌心。 仔细看时,衣裙制作的精致更是深得苏华月之心。 没有如伙计预想地直接继续问及这衣裙的更多细节,亦没有直接言一句将衣裙包起带走,甚至没有提一句看不上此衣裙。 苏华月看着衣物,只是道了句:“衣坊的衣娘手艺倒是可以。” 前世苏华月虽然在皇宫里见过许多精妙绝伦的成衣,这衣裙与那些成衣也并不能比,但若拿外边的成衣店来说,这般手艺的确属于上乘。 伙计听了苏华月之言愣了愣,笑道:“这件最新款衣裙是我们衣坊最有资历的衣娘金衣娘制的,手艺岂是别的衣坊能比的?” 伙计又道:“您看这衣裙如何?若是喜欢,到试衣间一试再决定买也不迟。” 苏华月道:“这衣裙售价如何?” 伙计道:“二十两银子。” 苏华月听言默不作声,放下衣裙,抬腿便向店铺内另外的卖衣区域行去。 倒是梦娘暗暗吃了一惊,这衣裙虽说看着不凡,但卖得的确甚贵的,二十两银子,够他们一家子在村里用一两年有余。 伙计见这般,只当苏华月对那件衣裙不感兴趣,见苏华月离开,他便跟在她的后边,见她在哪停下时,随时为她讲解。 “这件广袖裙如何卖的?” “十二两银子。” “这件红色深衣如何卖?” “五两银子。” “这件雨花锦如何卖?” “二两银子。” “……” 苏华月就这般走了一圈,将整个衣坊大体的价钱了解了个遍。衣裙大抵按款式、衣料卖有不同的价格区间,价格不算贵,但也不算便宜,看这店的规模,扣去人工成本,利润也尚属可观的。 伙计见苏华月将衣坊转了一圈,皆仅仅只问价钱又不买,摸不着头脑,面上已有些恼怒,但也不敢对苏华月放肆。 正当他想对苏华月说些什么时,苏华月忽然停住了转衣坊的步子,问伙计道:“你们掌柜的在哪里?” 伙计虽然此时已有些不满,但苏华月极具气场的问话令他不由自主便如实回答:“掌柜的方才正来了,正在柜台与账房先生算账。” 苏华月听言抬目向柜台处望去,果见一身宽体胖、身着暗宝石绿锦袍的男子与一账房模样的男子在盘算着什么。 看模样,那暗宝石绿锦袍的男子便是这衣坊的掌柜了,刚入店铺的时候好似未看见他,此时应是刚来。 那般留着小胡须、贼眉鼠目的模样,倒不像是个好相与的。 苏华月未多加思索,径直行向柜台前。 柜台内的那两人仍在专心地算着什么账目,未发现苏华月一行人的到来。 席高与席孝见这般情境,魁梧的身子行向前去,向柜台的台面重重一扣指关节,那在算账的两人才抬起了头来。 贼眉鼠目的掌柜见了席高与席孝,先是被二人压迫性的魁梧身材一震,而后皱眉不耐烦地道:“想为妻女选衣请去那边置衣区。” 语罢他便低头继续与账房先生算计着什么:“这个账目要改,数目再改小一些。” “还有这个。” 却他谈了几句,发现眼前的压迫感还在,抬头正要不悦地对席高席孝说些什么,一只纤白玉手已将两张纸契拍至他的面前,那般宛若王者般的气场,令他更加为之一震。 又不待他看清那两张纸契上写的什么,苏华月已开口道:“掌柜的这是要改什么账目呢?” 语气虽是淡淡的,但那天生散发的威严,天然便具有摄压气势。 掌柜对苏华月之人打断他与账房先生的交谈本便已有些恼怒,现听苏华月问起他改账目之事,更为不耐烦,但在苏华月的气势压力下,还是抬目望了望苏华月,看一眼便觉苏华月是贵府小姐的同时,又摆摆手道:“姑娘若要买衣去置衣区便可,若是不买也可回去。” 否管今日是谁来衣坊买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华月听了掌柜之言仍是淡淡的:“你是这曲水衣坊的掌柜?” 掌柜的又是不耐烦道:“鄙人正是这曲水衣坊掌柜。”又还想言语着什么让苏华月先离开,莫要妨碍他。 忽地在苏华月纤手的示意下,掌柜注意到苏华月方才放在台面上的两张纸契。 他扫了一眼,面色便瞬间僵住。 这是,曲水衣坊的房契和地契。 这位姑娘,看这年龄,不会这姑娘便是东家说的那位吧? 掌柜试探性地望向苏华月。 苏华月将掌柜的神情尽收眼底,知道他已看清了那两张纸契,抬手将它们收了回来,扬了扬,直截了当地道:“这是曲水衣坊的房契地契,本小姐准备正式接手这曲水衣坊,衣坊掌柜本姑娘已另有人选,你若是想留下来,也可给本小姐的人做个助手。” 掌柜的听了苏华月之言,愣了愣,果然是她。东家说这两日会有人来收店铺,没想到这般快便来了。 又听她一来便要撤了他的掌柜之职,心中对苏华月的嫌恶顿起。果然如东家所言,不是个善茬。若他失了这掌柜之职,曲水衣坊的油水,他也别想捞了。 还好经东家授意提醒,他早有了准备,想撵他走,还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掌柜堆了笑掩饰住面上的嫌恶,对苏华月道:“原来是新东家。既然东家已有新掌柜,鄙人辞去掌柜之职离开便是。” 苏华月听言诧异地望了掌柜一眼。 看他这模样,还以为是个不好对付的,没想到这般容易便答应退出曲水衣坊。 也好。 苏华月正想说些什么,那掌柜忽又道:“只是曲水衣坊到底是手下有十数个伙计和十数个衣娘的大衣坊,若是鄙人辞去掌柜之职,一些账务必定需要交接一番,新东家,您看?” 第八十五章 众人闹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掌柜此时言语恭敬,面上却是那副贼眉鼠眼的宵小模样。 还好已经提前一天做了准备,虽说今日账本上还有一些小细节未处理好,但对付这么个小姑娘已经足矣。 不过是从东家那里抢到了房契地契么?但店铺,是这么好让你执掌的么? 苏华月听了掌柜之言,自知他说的有道理,这曲水衣坊先前一直是由他管理,如今换梦娘接手,自然有些事需要交代一番。 苏华月点头道:“你说得有理。” 又唤来梦娘道:“这是本小姐派给曲水衣坊的新掌柜梦娘,时辰还早,你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与她交代便可。” 又道:“方才本小姐听你言有什么账目要改,你再将这衣坊的账本给本小姐看看。” 掌柜听了苏华月之言,阴笑一声,甚至未看苏华月所指的新掌柜梦娘一眼,便道:“东家,鄙人要与东家交接的,便正是这账目问题。” 账本昨日已改得大差不差,今日只是有一些小细节未处理,便是听到他要改账目又如何?反正大体该改的已经改好了。真的账本已经被他们藏了起来,且看你接下来对假账本如何应对便是。 又道:“方才要改的账目,不过是先前有些账目有误罢了。” 言罢,他首先从账房先生手中取过账本,而后招手示意一伙计,道:“东家来了,你们拖欠了两个月的薪酬有眉目了,去将坊里的伙计和衣娘都寻来,领了薪酬便可收拾东西离开了。” 伙计应声退下。 掌柜又将手中的账本呈给苏华月,道:“东家,好歹您来了。您是苏候府的大小姐,手中银钱自是不缺。您可不知道,近几年来收益不好,这曲水衣坊早已是入不敷出的地步,从前若非岑夫人贴补着,这衣坊只怕早便开不下去了。前段日子岑夫人未有拿银钱出来,衣坊的伙计和衣娘已经拖欠薪酬两个月了,您既然来了,便将他们的薪酬结算下吧,好歹他们便快要走了。” 掌柜此时仍是笑嘻嘻的,但苏华月望向他的神情已不复先前的淡然,而是多了几丝凌厉。 苏候府的大小姐? 她自入这衣坊起,除了出示两张房契和地契,便未有说过任何表示身份的言语。 如今这掌柜张口便知她是苏候府的大小姐,这其中,未有岑秋兰的提前告知,她还真是不信了。 入不敷出?让她贴薪酬? 若她没猜错,这怕这要给她看的账本早便已动过手脚了吧? 伙计和衣娘结算了薪酬便要走了?是打着即便她接管了衣坊,也让她落入无人可用的地步么? 衣坊里的伙计和衣娘数目不少,岑秋兰能将他们尽数都说动,倒怕也是动了不少心思。 她拿回店铺的房契地契后,不过过了两日便来收回店铺,两日时间她已做到这般,她的动作倒快。 苏华月接过掌柜手中的账本,未对掌柜的话做回复,细细翻过账本前边的十数页,还未看出什么端倪,十数个伙计与十数个衣娘已风风火火行至柜台之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掌柜道。 “掌柜的,新东家在哪呢?拖欠的薪酬真能发了么?” “赶紧结钱吧!结了钱我们跟掌柜的走便是了,从前这衣坊便留不得,如今,便更不能留了!” “……” 掌柜见此不怀好意地指着苏华月道:“这便是这曲水衣坊的新东家苏大小姐,各位要结钱,找她便是!” 听了掌柜之言,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将矛头指向了苏华月。 “这便是新东家么?苏大小姐,我们的薪酬已经拖欠两月了,家中有病重的老母,药钱还等着小的去付!” “东家,快发薪酬吧!在这衣坊做事薪酬本便低,薪酬还能拖这般久!” “……” 霎时间,几十数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场面甚是混乱。 此时的苏华月已经将手中的账本放下,面向来讨要薪酬的众人,席高与席孝则挡在苏华月面前,时时保护她的安全。 苏华月蹙眉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众人究竟是真的未发薪酬,还是所有人都是被岑秋兰鼓舞了,才一同来刁难于她。 但看众人皆是义愤填膺的模样,并无一点邪气,她又觉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如今真正的账本必然已被掌柜的藏了起来,真想知道真相是怎样一时又不大可能。 苏华月正想着,来讨要薪酬的众人见苏华月看着她们默不作声,以为苏华月不想发薪酬,人群更为骚乱起来。 有人想前进几步更靠近苏华月,被席高与席孝拦住:“退后!退后!伤了苏大小姐,没你们好果子吃!” 他们事先便知道苏先将军派他们来是帮苏大小姐收店铺的。 早便知道会遇到些阻碍,如今这个伙计和衣娘有可能威胁到苏华月,他们自将他们当做阻碍,并未给他们好脸色。 不料席高与席孝这般,更为地激怒了众伙计与衣娘。 本便是这东家不发薪酬,东家的随从怎反而还威胁他们? 思及此他们反而闹得更烈。 席高与席孝见这般又想做些什么,苏华月已大力一拍柜台,双目凌厉扫向众人,道:“安静!若是短了你们的薪酬,待本小姐查过账本,自会按数发给你们!” 这般言语极有威慑力,众人听此,当真霎时便安静了下来。 又听苏华月言会给他们发薪酬,众人的火气也降下了许多。 众人道。 “既如此,东家便尽快将薪酬发给我们,我们今日便在此等着!” “就是,快些发!发了我们便跟着掌柜走!” “……” 苏华月听此还未言语什么,那贼眉鼠眼的掌柜行至苏华月身边,道:“既然东家这般答应了,曲水衣坊的伙计每月薪酬是一两银子,年限小的衣娘的每月薪酬是二两银子,年限高的衣娘每月薪酬是四娘银子,如此算下来,两个月的薪酬算到众人头上,总共是一百零八两银子,这对东家不过是小数目,东家这便掏了吧!” 又阴笑道:“既然曲水衣坊如今连薪酬都发不出,待这两个月的薪酬结后,鄙人便要带着众伙计与众衣娘去另寻出路了!东家赶紧着,莫耽误了众人!” 苏华月听了掌柜之言冷笑不已。 第八十六章 虚图假意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才是这掌柜与岑秋兰的最终目的吧! 一百零八两银子拿出来倒对她不成什么问题。 但这曲水衣坊是成衣坊,每件成衣都需要由衣坊的衣娘制出。 伙计倒也罢了,这衣娘是吃手艺的活,且每家衣坊通常有每家衣坊的制衣特点,轻易辞了衣娘,根本难以找到替代之人,极有可能便让衣坊开不下去。 岑秋兰这是,想让她拿回了店铺也开不下去么! 不过,你也太小看她了。 她拿回这店铺的目的,本便不是为了这店铺中的区区生意。 她的王牌,是梦娘。 便是没有衣娘又如何,她便干脆将这衣坊改成首饰铺,梦娘也能让它熠熠生辉! 如今时辰越来越晚,街道上的人也愈发多了,铺里这般多人在此讨要薪酬,已引得铺外有不少人围观,这般下去,也不少办法。 一百多两也不多,这些人在岑秋兰手下做事,除了那个掌柜的,其他人怕是讨不到好处。 便是这两个月的拖欠薪酬不是真的,如今他们要走了,她便是多发他们两个月薪酬也无妨。 倒是她方才看了一圈,这店铺如今能请得起这般多衣娘和伙计,亏损的可能性不大。 但这个的算计,待打发走这些伙计和衣娘后,再单独与这掌柜的算也不迟! 敢跟岑秋兰算计他,这掌柜的,她自会让他付出代价。 苏华月睨了眼掌柜,取出来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将其交给席高道:“你去钱庄将这银票换成碎银,用以给伙计和衣娘发薪酬。快去快回,莫要耽误了。” 席高听言接过银票离开,只余席孝一人保护苏华月,但也绰绰有余。 苏华月又对众人道:“席高是习武之人,不过半刻钟他便能换得碎银回来。待给各位发完薪酬,各位想离开便离开吧!” 众人见苏华月拿出了银钱,要给他们结算薪酬,一时间众人的氛围平和了不少。 倒是那掌柜,见苏华月这般有些急了。 发这一百零八两银子的薪酬倒没有怎样,关键是,这苏大小姐,竟真的允许这些伙计和衣娘走? 她是不是不知道衣娘对衣坊的重要性? 他最终的目的可不是此,若真将所有人赶走了,他便也要走,这可怎么行? 掌柜的只当苏华月这个小姑娘是不知道衣娘对衣坊的重要性。 他对苏华月道:“东家能这般自是极好。只是可惜了,没了衣娘给衣坊制衣,从外也轻易招不来新衣娘,鄙人走了,伙计与衣娘们也不愿继续留着,这曲水衣坊,只怕是要散了!” 苏华月睨了掌柜的一眼,虽见他有一瞬的慌乱,但听他这般言,只当他是见计谋得逞嘲笑她罢了,也未多想。 只淡淡盘算,待将这些伙计和衣娘好生支走了,待会有你这头子好受的时候! 掌柜的见苏华月听了他的话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语,心下更紧张了。 她怎么还没有反应过来要留他? 又当是他的话说得不够直白。 他又对苏华月道:“苏大小姐,你可知没了这些衣娘,这衣坊是再也开不下去的!” 此时掌柜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急躁,苏华月扫视了他一眼,倒对这掌柜饶有兴致起来。 苏华月道:“哦?依掌柜觉得,本小姐该如何做才好呢?” 掌柜只当苏华月已经上道,道:“若是苏大小姐不往这店铺放新掌柜,让鄙人继续留下来,鄙人倒是可以跟他们好生说说。只是这薪酬,只怕要涨涨了。否则,曲水衣坊便完了!” “哦?”苏华月冷笑一声,“掌柜的这话好似在说,本小姐的曲水衣坊离了你,便开不下去了?”她根本便不稀罕他,竟还要挟她要涨薪水? 不过看掌柜如今的态度,好似岑秋兰的授意,不是让她将店开不下去,而是要让这掌柜继续留在衣坊做掌柜啊! 不过也是,如今这店铺在她手里,她开不下去最多不过是她有损失罢了。 但若让这掌柜继续留在衣坊,日后他们便可继续在衣坊捞钱,这才是岑秋兰的目的! 便是店铺她夺走了,只要店里的关键人员还在,她还是可以间接操控店铺拿油水!甚至今日她刚一收店铺,还未得到什么,倒先赔了一百多两银子出去! 一百两银子虽是不多,但日后这四家店铺时不时来几回这般,加起来也不会是小数目。 失了店铺还想从她的店铺拿更多钱。 真是想得美! 苏华月又冷笑道:“这衣坊本小姐要怎么开便不劳掌柜费心了。倒是掌柜你。” 苏华月冷目扫向掌柜,直接令他不由一颤。 她接着道:“方才掌柜给本小姐的账本,本小姐粗略看了几眼,已知那是假账本。掌柜若是识相,最好将真账本交出来,否则,本小姐有的是法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让这掌柜留下是绝无可能,便是这衣坊真的开不下去也不可能。 倒是这掌柜的“帐”,她必是要好好算算! 掌柜见苏华月真的不着他的道,真真是急了。 他倒也未管苏华月所言账本的话,急道:“苏大小姐,你会后悔的!衣坊会毁的!” 苏华月听言正想说些什么,席高在这时回了来。 席高抱拳道:“大小姐,碎银子已经换好。” 苏华月点了点头,道:“将银子按数发下去吧!” 席高应声,便主张众人去他那领银子。 此时众人的气氛仍是教为平和,但便是去领银子,也未见他们有多开心。 不过苏华月并未多关心他们,而是对那掌柜的道:“掌柜的,本小姐给你一次机会,自己交出真账本,本小姐还可以对你从轻处罚。” 这时,苏华月话音刚落,那掌柜还未说什么。 倒是一已领好银钱退了开来的女子听苏华月这般说,对苏华月嗤之以鼻道:“自己克扣伙计和衣娘薪酬,倒惯会为难掌柜!长得跟老东家那般像,心却比老东家黑多了!” 苏华月听了此言愣了愣。 不由望向说此话之人。 第八十七章 错账拆穿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只见那说话之人身着衣娘服饰,约莫四十余岁的年纪,身上那等细致的气质,很容易让人想起她的衣娘职业。 她说她跟老东家长得像,说的是,这店铺的真正主人,她的娘亲么? 常听人说过自己越长大便与她那从未见过的亲娘越像,而柳烟虽说有一定容颜,但确实是跟她一点都不像的。 眼见那女子没好气地对她言语了几句便要走,苏华月唤住了她道:“大娘,留步。” 那声音清亮婉转,虽说那女子看起来对苏华月意见甚大,但还是止了步子,回身疑惑且不耐地看着她。 大娘道:“小姐有什么事?” 苏华月道:“大娘,你方才的话着实是冤枉本小姐了。本小姐也是前两日才拿到我娘的这家店铺,今日才开始来着手,甚至连账本都未来得及看,何来克扣伙计和衣娘薪酬呢?倒是这会刚一接手,便补了前东家拖欠你们薪酬的空子。” 这群人一来便对苏华月没有好气,这大娘这般说,苏华月原本可以不解释,但见这位大娘提起她的生母,许是跟她娘亲有渊源,加之此人此时虽面露不满,但也慈眉善目的,她终究是好生好气地跟她解释了一番。 那大娘许是见苏华月待她的脾气好,面上那不耐的神色终究是消除了些,但仍是透露出不满。 大娘道:“便是如你所说,补了两个月薪酬又如何?这难道不是我们应得的?曲水衣坊伙计和衣娘的薪酬本便比别的衣坊少,若非是我……你这一来,竟还要直接将伙计和衣娘的薪酬皆减半,任那点薪酬,如何能养得活一家人?” “小姐,不怕告诉你,别以为你减半薪酬可以得到些什么,待我们皆跟掌柜的走了,你这衣坊,也开不下去了!” 语罢她又是面露不耐,便要离开。 苏华月又唤住了她:“大娘,等等,你冤枉本小姐了。伙计和衣娘的薪酬,本小姐可从未说过减半。” 大娘听言顿住了步子,疑惑道:“你从未说过将薪酬减半?可掌柜的……” 苏华月已目露寒光:“可掌柜的说,本小姐不仅延发了你们两个月薪酬,待本小姐接手这衣坊后,还会将你们薪酬减半,你们只有跟着掌柜,才有出路,是吧?” 她说怎么不过两日,岑秋兰便将这衣坊二三十数人皆收服来对付她,原来,是事先便抹黑了她。 本来已经延发了两个月薪酬,再来一条要将薪酬减半,加之曲水衣坊的薪酬本便比别的衣坊少,掌柜的必还要在此基础上妖魔她,他再来一句跟着他走才有出路,如何不能激起这些人对她的抵抗、而尽数要跟着他离开呢? 之后,再以所有人跟着掌柜离开后,曲水衣坊少了掌柜和衣娘便开不下去,以此来威胁她,让她即便得到铺子也让铺子的实权不在她手中……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大娘与苏华月的对话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正当众人想要问苏华月些什么的时候,梦娘忽地拿起账本,将账本呈给苏华月道:“华月小姐,这账本有问题。” 在众人齐至此、苏华月将略略看过一些的账本放在一侧后,梦娘便将那账本拿了起来,方才苏华月在与众人周旋时,她便一直在有条不紊地查看账本。 苏华月听了梦娘之言,道:“哦?什么问题?” 梦娘将账本翻了翻,指了其中数处错漏道。 “这批江南云锻按账本所记购入布料成本五百两,衣娘人工三十两,最终卖出衣裙一千两,可所记最后却说这批云缎亏损两百两,其中有六百七十两的差价。” “这件披肩,方才小姐在问这披肩的价格时,伙计所报的分明是五两银子一件,账本上所记的却只有二两银子一件,这披肩总共制了一百件,便有三百两的差价。” “还有这处,据奴婢所知,这布料从江南买过来根本不是这个价。” “还有,……” 梦娘侃侃而谈,不过一会,便指出账本的十数处错漏处。 苏华月听着这些错漏处,知这账本必然有很大问题的同时,又看着厚厚的账本,再度惊异梦娘一如前世的优秀算账能力。 方才梦娘所指的错处,有两处是她先前翻过的几页里的,可她什么也没看出,但梦娘看了出来。 且加之梦娘在账本后边指出的错处,明显梦娘在放在的短短时间内,已经将这厚厚的账本几乎看了个遍,还准确无误地挑了许多错处出来。 梦娘又道:“除了这些明显的错漏处,奴婢看这账本还有很多作假的地方,虽不明显,但给奴婢些时间,未必不能将这些作假的地方找出来。” 惊异之余,苏华月从梦娘手中接过账本,向梦娘倒了一句辛苦,又将账本重重摔在桌面,冷面对那掌柜道:“说说吧,这些账本的错漏处是怎么回事?” 掌柜听见苏华月与那大娘在谈论薪酬减半的事,本已有些慌乱,正准备说什么,见梦娘不声不响找出了他所作假账本的这么多错漏处,若说他真的一点都不心虚,那自然是假的。 掌柜的忐忑地接过账本,随意地按梦娘所说翻了翻,果见方才梦娘所指处都有明显的错漏。 他心下更慌了,但面上还是保持镇定,这个账房,是怎么做事的! 他将账本同样重重地摔在账房面前,道:“你看你,怎么记的帐,怎么这么明显的账务也有错误!” 同时,他附在账房的耳边,恨恨道:“你怎么做的事!不是让你好好做吗!想办法将他们糊弄过去!” 账房是一个身型瘦弱的男子,当账本狠狠甩在他面前时,他甚至跟着账本颤了颤。 他拾起那摔在他面前的账本,翻过几页后也知道了自己的问题。 眼见这新东家和掌柜皆步步紧逼,他也是叫苦不迭。 这么厚厚的一本账本,昨天只给了他一天时间让他作假,昨夜他甚至整夜没睡,都没有复检的机会,账本有错漏也是正常。 今日跟着这掌柜同在确认这新账本时,新东家风风火火的便来了,更是有错漏也没有机会改,又叫他怎么办呢? 账房颤颤巍巍道:“是、是小的将帐记错了,小的这便改过来!” 第八十八章 掌柜太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同时心中念着掌柜所说让他将这新东家糊弄过去的话,心中更是叫苦。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做账房的,新东家身边这个女子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发现他的账本这么多错处,还信誓旦旦说知道账本里有很多作假。 这般行径,一看便是个算账高手,岂是他能随便糊弄过去的? 其实他却不知,此时的梦娘,不过是一还从未接触过什么生意的农妇而已。 “改?” 苏华月听着账房这拙劣的词不禁冷笑。 “你没听梦娘说么?这账本里除了她方才所指出的错漏处,还有许多作假的地方,你想改,是想将整个账本推翻重做一次不成?” 又是冷声道:“本小姐也不与你们浪费时间,识相的,便将真账本交出来,否则本小姐找的这个新掌柜,就你们做的这账本,不出几个时辰,所有作假处,不论是多隐晦,都能被她尽数找出来。” “到时候,本小姐将这账本一交官府,这做假账之罪,情节严重的,若再加条贪昧店铺私银之罪,便是将你们流放了也不为过!” “或者,凭本小姐的势力,只要本小姐愿意,便是将这衣坊翻个底朝天,也能将这真账本找出来。” “本小姐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主动将账本交出来,本小姐可对作假账本的,从轻发落。” 原本她想逼出这账本也有很多种方法,但还有其他三家店铺等着她去收回,倒不愿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让他们自己交出来更好。 苏华月此言一出,那掌柜与账房果皆面如土色。 没想到这新东家看着年纪不大,却是这么个硬茬子,如她所说,若她真要追责上报了官府,他们真被流放了也有可能。 就在掌柜想着怎么应对之际,那早已吓得浑身发抖的账房已缴械投降道:“东家,小的说,真账本…真账本在这柜台底下的夹层里!” 因为账本是昨日才开始做的假,而作假时需要用真账本做一定对照,所以到现在,真账本还未被真正处理掉。 那掌柜的原本还在想怎么应对苏华月,现见那账房竟就这般便将真账本供了出来,当即大惊失色。 他气极地对着账房狠狠挥了一拳的同时,连忙趴下柜台去找那夹层的新账本,势必要将那账本在苏华月找到前他先握在手中。 虽然,其实他也没有来得及思考,到了这个地步,即便他能将账本握在手中,苏华月想夺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待他刚一从夹层取出账本,一旁的席孝便已重重踹了他一脚。 在他被踹得头晕目眩之时,真账本已经到了苏华月的手中。 掌柜的见此哀嚎:“不!” 可他被席孝踩在脚下,根本动弹不得。 苏华月将得来的真账本交给梦娘道:“梦娘,你看看。” 梦娘接过账本,才只翻过十数页,便点点头道:“这账本清楚多了。” 又待她翻过更多些,她道:“这账本理应没什么问题,只是若按这本账本来看,这曲水衣坊,只怕不想掌柜的所说有亏损,反而利润挺大才是。” 见问题不大,她便开始快速地向后翻账本。 苏华月听言了然。 她早便料到了。 曲水衣坊是这四个店铺中位置、规模等皆最好的店铺,且看这店如今的经营情况,还要这掌柜一身富贵的模样,哪里像亏损的样子呢?利润好才是应当。 苏华月正要说些什么,这时,梦娘忽地唤了一声:“华月小姐,这账本还是有些问题。” 苏华月疑惑道:“什么问题?” 难道,这账本还不是真的? 梦娘指着账本最后几页中的账目对苏华月道:“华月小姐,您看这账本所记,伙计和衣娘的薪酬是伙计每月一两七钱纹银,年限小的衣娘每月三两二钱纹银,年限高的衣娘每月七两纹银,跟方才掌柜所说伙计每月一两,衣娘分别每月二两和四两纹银根本不符。” 苏华月接过账本瞧了瞧,果是如此。 看来即便是这已然真得多的账本,还是有不小的猫腻。 若她猜得没错,这账本应当是掌柜先前给岑秋兰看的账本,其中标志的高薪酬是给岑秋兰看的,方才报的低薪酬是他这些年来实际发的。 其中的差价,自然是进了这掌柜的口袋。而这给掌柜做账本的账房先生,应也能分得一杯羹。 至于账本所记的其他账目,不出意外必也有大大小小的其他猫腻。 不过这些猫腻应当做得十分隐晦,且掌柜从其中获利不大。 毕竟这掌柜在岑秋兰手中做事,以岑秋兰的性子,又能让外人从她手中获利多少呢? 苏华月冷笑一声,睨了眼此时在边领薪酬,边看她与掌柜的热闹的众人,冷声道。 “原来如此。在本小姐从岑姨娘手中拿回店铺时,岑姨娘曾专门与本小姐说过,本小姐的那四家店铺,只有这曲水衣坊的伙计与衣娘薪酬偏高。” “方才本小姐听众伙计和衣娘抱怨薪酬低,本小姐还不以为意,如今看着差价,原来东家给伙计和衣娘开的薪酬向来不低,只是那薪酬的差价,进了掌柜的口袋啊。” 众伙计和衣娘原本在听得苏华月这个新东家并未打算将他们的薪酬减半时,已然在窃窃私语此事的真实性,现听苏华月言掌柜的扣了他们的薪酬,更是炸开了锅。 “掌柜的,这事怎么说?我说别的衣坊伙计都有一两半银子,就曲水衣坊这般低,合着东家原本给了一两七钱银子每月,全都进了掌柜你的口袋啊!” “我这原本每月七两纹银给降成了四两,掌柜你也太黑了吧!” “……” 那掌柜见这般面色大变。 没想到竟是个这么狠的角色,这短短时间内,竟这么就将他克扣薪酬的事情查了出来! 但面上,那掌柜还是嘴硬:“鄙人没有!是…是这个女人冤枉的鄙人!鄙人从前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如今竟听信一个女人的话攻击鄙人!你们不要相信她,她只是想骗你们留下来,日后,有你们好受的!” 第八十九章 收回店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掌柜的此话一出,却也并未有多少人怎么相信他。 因为曲水衣坊的薪酬比别的衣坊低是事实,而这掌柜的,也并不如他自己所说对他们有多好。 苏华月听言冷笑道:“本小姐有没有冤枉你,将此事报给官府一查便知!” 苏华月又对席孝道:“你带着这两份账本将这掌柜与账房一同送官,务必要让他们罪有应得!还有这掌柜这些年在曲水衣坊吃的钱银,也让他尽数吐出来。这些钱银,待拿回来后,便发给曲水衣坊的伙计和衣娘,弥补他们这些年来在衣坊的薪酬损失!” 掌柜吞的不止是伙计和衣娘的薪酬,必定还有其他的银钱,即便这些年他有所花费,弥补亏缺的薪酬应也绰绰有余。 掌柜一听苏华月竟要直接将他送官,不仅要治他的罪,还要让他将这些年吞的钱尽数吐出,内心早已是慌乱无比。 眼见席孝便要将他架出去,他霎时便腿软倒地,向苏华月求饶道:“东家,苏大小姐,鄙人错了!求苏大小姐饶了鄙人!” 可苏华月并未放软任何话。 早给过你机会的,你不珍惜,便莫怪她无情了。 那账房更已是被吓得话也说不出来,径直由着席高将他与掌柜一同拉了下去。 掌柜的走后,整个衣坊霎时清明了许多。 一众人却还在对掌柜吞他们的薪酬嗤之以鼻,方才掌柜与账房被拖走时,鄙夷地攻击他们的也有人在。 众人也在听苏华月说要将他们从前被吞的薪酬要回来后,开心不已。 方才那对苏华月道出不满之言的大娘,见事情有这般好转,已是和颜悦色、又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对苏华月道:“小东家,是大娘冤枉你了。这要退薪酬的事,可是真的?” 苏华月对那大娘浅笑笑,听言道:“正是,若是银钱不够,找本小姐补便可。” 大娘连带众人皆笑开了花:“这得是多少银钱啊,我在衣坊做了十数年了。” “我便做了三年,也有不少钱了。” “……” 苏华月听言浅笑笑:“这皆是你们应得的。” 只是从前进了歹人的口袋,如今还回来了罢了。 苏华月又道:“之前那掌柜与你们所说,本小姐接管衣坊后,要将薪酬减半的事,皆是空穴来风、不存在的事。若是各位还想留在曲水衣坊,本小姐不仅不会减半你们的薪酬,还会按照原先账本上的银钱,发放你们的薪酬。你们若是想留下来,留下来便可,若是不想,待掌柜的事了,领了你们从前被亏欠的薪酬,离开便是。” 众人经了这么一遭,知道所谓薪酬减半之事都是那掌柜在造谣生事,更可恨的是,掌柜从前克扣了他们薪酬多年。 如今这新东家不仅要为他们追回从前被克扣的薪酬,还不仅薪酬不减半、现有的薪酬相比从前还有很大的提高,甚至比一般衣坊里的伙计和衣娘还高,他们又岂还愿意走。 一个个皆道。 “东家,我不走了。” “东家,我也不走了。” “我也是。” “……” 他们真是遇到了好东家。 想起先前他们竟那般对苏华月,终究心中有些愧疚。 但此时更多的,他们还是开心。 苏华月见这般会心一笑,如此也好。至少铺子保住的同时,衣坊也保住了。 席高这时已将先前拖欠的两个月薪酬发完。 席高对苏华月道:“大小姐,总计发完了一百零八两,现在还剩九十六两碎银子。” 苏华月听言道:“将这九十六两也发下去吧。” 毕竟那一百零八两也是被克扣后的薪酬。 众人听这般,自又在对苏华月道谢后,开心地继续领钱。 苏华月趁这时,又将梦娘介绍给众人:“这是梦娘,你们日后的新掌柜,好好跟着梦娘做,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按梦娘的商业天才来看,这话确是未掺一点水分。 众人欣然向梦娘这个新掌柜见礼。 梦娘也笑着回礼。 待一切事了后,苏华月交代众人先各回岗位,方才那一闹,到底那短时间内影响了衣坊中的生意。 待一切回复正轨后,苏华月便带着梦娘与席高在众人的敬重中离开了铺子。 到底也是不轻松,解决了这一个铺子,还有三个铺子要收回。 苏华月回望了曲水衣坊一眼,忽地想起方才分发两个月薪酬的事。 从前这衣坊都不曾拖欠过薪酬,倒是刚好这两个月薪酬未能按时发了。 岑秋兰必然不能未卜先知提前两个月便谋划如今的事。 这恰好两个月薪酬未发,细细算来,两个月前,不正是岑秋兰开始算计对付她的时候。 收买杀手费银钱不少,其他的支出自不会那般顾及。 正好如今她来收回铺子,她便借这两个月薪酬的事为引来闹事,真是好算计。 除去这曲水衣坊,另外三个铺子分别是君悦衣坊、弘鼎酒楼和梦溪书局。 君悦衣坊和弘鼎酒楼同样位于京城的中心地带,但所处位置并不繁华,梦溪书局则在中心地带边沿,距离有些远。 苏华月一行人待跑完这三个店铺,并将店铺的事情皆处理好,已经这这日夕阳西下的时候。 此时的苏华月等人刚从最后一家店铺梦溪书局出来,苏华月与梦娘坐上了马车轿,席高坐在桥前,为她们二人赶马车。 行了一日也有些累了,苏华月掀开轿帘,轿外的天际挂着一轮火红的落日,骄阳似火。 席高在轿前问:“大小姐,现在回府吗?” 苏华月听言正要应声,忽觉肚子有些饿,便道:“不,先去逍遥楼用餐。” 席高听言应声,便驾驶着马车不声不响地向逍遥楼行去。 梦娘此时坐在苏华月的对面,仍是有些犹豫地道:“华月小姐,您一下便将四家店铺交到奴婢手中,奴婢真怕自己做不好。” 虽说她今日在跟随苏华月处理事情时,有许多方面她都能快速得出独到的见解,但她终究只是个农妇,苏华月忽然便同时将四家店铺交到她手中,她实在怕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苏华月可以说是自己的恩人,恩人那般信任地将自己的所有店铺交到自己手中,她很怕将它们搞砸了。 而自苏华月将梦娘带回苏候府后,梦娘便与秋云等人一般,在苏华月面前自称奴婢了。 第九十章 去逍遥楼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听言安抚梦娘道:“无妨。如今我手底下也没有人,你先试着将这四家店铺经营一个月,若是经营得好自然是好,若是不好,到时再做打算也不迟。” 但苏华月的心里,却是肯定地认为梦娘一定能做好。 梦娘还是犹豫:“可是……” 苏华月拍拍梦娘的手道:“无妨,本小姐相信你能做好。这四家店铺经这么一收,虽说一小部分人离开了,但留下来的人也不少,你好好带着他们,再招些人来补缺口,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席高和席孝两兄弟也会协助你,有什么问题他们也会帮着你解决。” 今日从曲水衣坊出来后,他们去了另外三家铺子。 有了第一家铺子的前车之鉴,苏华月等人自也知这三家铺子不怎么好收。 果然,等苏华月带着梦娘和席高进入铺子时,受到的皆是各店铺掌柜的各番刁难与没好气对待。 但他们在刁难的核心,都有一个拖欠两月薪酬让苏华月这个新东家补,还有补薪酬后,只要掌柜的走,伙计们便会跟着掌柜离开。 换汤不换药的刁难,有了处理曲水衣坊的经验,另外三个比曲水衣坊小些的店铺,自是更好解决了。 如此待他们在另外三家店铺走了一圈,店铺掌柜皆被苏华月或送官或赶走,各店铺伙计也有真正离开的,但大多数得知苏华月真心留他们后,还是留了下来。 店铺的实际掌权者掌柜本便皆要换成梦娘,被赶走了自也无妨,店铺伙计则自然是需要的,他们没有离开自也符合苏华月的心意。 此番处理得也还算顺利。 不过岑秋兰这一波四个店铺同时拖欠两月薪酬,其实细细算来,总共不过三四百两银子。 虽说不算什么小数目,但也不算大,即便岑秋兰是为了谋害她花了不少的钱,但就这几百两银子也未及时拿出。 只怕更多的,还是正巧这两月苏若芝失去清白的事、谋害她的事等事花费她不少精力,铺里的事自也便搁在一边了。 梦娘听了苏华月之言,仍旧有些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便试一个月。若奴婢做不好,奴婢立马退出这些店铺,也不叫小姐继续有损失。” 苏华月听言浅笑笑:“不会的,本小姐相信你。” 因最后所去的梦溪书局离京城中心繁华地带的逍遥楼有些远,此时的马车轿还行驶在前往逍遥楼的半路上。 苏华月又道:“便是你今日在曲水衣坊看的账本,在弘鼎酒楼反驳的伙计……这桩桩件件,可是本小姐皆惊叹的能力,今日若本小姐没带着你,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将店铺收回来,这点你可同意。” 梦娘听言只是摇摇头:“不过是庄稼人生活经验多,恰巧知道些华月小姐不知道的罢了。” 苏华月道:“你也知你只是庄稼人,寻常的庄稼人如何会看账本?今日你在曲水衣坊找出的账本上的纰漏,我也在其上细细看过,可却是一个也未找出来,你还觉自己不会做生意么?这生意人,最重要的,可不正是要会算账么?”而后可以盈利赚钱,商人逐利,本质如此。 苏华月又道:“你今日的表现,可见我没看错人。” 梦娘听言倒是愣了愣,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前在桃花村也见过一次账本,当时也是一看便会,今日也是。” 苏华月听言浅笑:“这便是了。又是我没看错人。” 又似想起什么般,她忽道:“梦娘,你在桃花村只看过一次账本?” 梦娘点头道:“嗯。怎么了?” 苏华月道:“这便是奇了。你自小在桃花村长大,只在那村里看过一次账本便会算账,可知你是算账做生意的天才。” 经过前世,她自然知道梦娘本便是做生意的天才。 不过好似,这里边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梦娘听言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是自小在桃花村长大,奴婢是十一岁时被公婆买进桃花村、给应哥做媳妇的。” 说到此,梦娘略微红了脸。 苏华月将梦娘的脸红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有几分凄然,那个男人,实在不值得你这般对他。 她听言道:“那…你十一岁前,是生活在哪里呢?” 原来梦娘是十一岁才被王家买进桃花村的么? 前世她倒问及过梦娘的身份,但梦娘当时说她是自小被王家带在身边给王应做童养媳的,既是童养媳,她还以为梦娘是自小便生活在王家,原来是十一岁才在王家。 梦娘听言摇摇头:“不记得了。”此时她的眼中有几分茫然。 苏华月见此道:“怎会不记得,十一岁,该有记忆了啊。” 梦娘道:“奴婢也不知道,从小好像脑袋受过伤,自小的记忆便是从十一岁被公婆买进王家开始的,多的也曾试着去想起,但未曾想起来。” 苏华月听言若有所思:“如此,你那一身的算账本事,莫不是你十一岁前跟某位高人学的?”但苏华月知道,即便是算账的本事能学,做生意能做得那般好,必是跟梦娘自身的头脑有关的。 梦娘听言摇摇头:“不记得了,许是如此。从前奴婢也未接触过算账。” 苏华月又是若有所思:“你在桃花村可曾读过书?” 梦娘摇摇头:“未曾。公婆年纪大了,家里家外事情多,并未曾想过读书之事。” 苏华月道:“这便更是奇了,即便是天生会算账,也要能识字看懂账本才行,你既然未曾在桃花村读过书,必是十一岁前曾读过书。” 一般的农户家庭不会给女子读书的,梦娘这般聪慧,从前必然是出自什么大家或书香之家吧。 梦娘听言点点头:“兴许吧。否则奴婢怎会识字?”又道,“可惜十一岁前的事都记不起了。” 苏华月听言想说些什么,正这时,马车轻轻颠簸,席高的声音从外传来:“大小姐,逍遥楼到了。” 马车稳稳停下,轿帘微微扬起,夕阳之下,那座巍峨的阁楼已经依稀屹立在眼前。 第九十一章 东包间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逍遥楼。 再度来了此。 不过今日,应当也是见不到逍遥子师傅了。 不能进入逍遥楼的第四层,或者甚至是第三层,即便入了逍遥楼,也没有见到逍遥子的可能。 苏华月的思绪从对梦娘的探索中拉了出来,她对梦娘道:“劳累了一日,我们好生去逍遥楼用一回餐吧。” 前世梦娘一生几乎都在为王家那男子所累,自己只怕没怎么想过十一岁前失忆前的光景。 而她前世也从未想过梦娘在王家之外是否还有什么身世。 今世既得知梦娘十一岁前的这段渊源,或许日后,也该找找梦娘的家人,即便或许也找不到。 梦娘,今世你与我,都要好好的。 还有逍遥子师傅、爹爹、哥哥,以及,他所有想要保护的人。 苏华月看向梦娘,暗暗发誓。 梦娘听了苏华月之言,也从对自己失忆的探索中回过神来,回应苏华月道:“是。” 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不过能在桃花村遇见应哥,也好。 从马车轿上下来,一轮红日挂在逍遥楼的楼后,比透过轿帘更广阔的视野,整座大阁楼显得更为巍峨。 ***内,即便如今已是日落西山,内里却仍旧客流甚满,每日从早到晚几乎从不断流的生意,自也担得起它那天下第一楼的称号。 宽大的内里,苏华月带着梦娘和席高入内,几乎没有犹豫地便径直行向第一层中心的宽大楼梯,直接向第二层行去。 在第二层的门口,有衣着甚是鲜丽的小二见苏华月一行人行上,恭敬地便上前来问:“这位小姐面生,似是第一次来逍遥楼,请问小姐您是?” 苏华月淡淡道:“苏候府大小姐苏华月。” 又从腰间取下自己的随身玉佩,小二接过验过后,这才恭敬地请苏华月等人进去。 越过迎往的小二,梦娘不由嘀咕:“这酒楼好似没有身份的人便不能入内。” 苏华月听言道:“一楼不是,二楼却是。” 逍遥楼之所以能被称为大梁国的天下第一楼,除了它本身规模与豪华度皆是全国第一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逍遥楼的二楼,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达官贵人间的信息交易所,与他们相互之间的交互交流所。 逍遥楼除去那众人所不知的、逍遥子所待的第四楼,整体的三层楼结构中。 一楼容纳来往客人,备足美酒美菜,只要消费得起,便来者皆是客,典雅精致、错落有致的装潢,整整一层可零散容纳数百人之多,用以做平常的酒楼生意招待足矣。 二楼则是达官贵人专用楼层,非京城内有身份有地位的寻常人不接待。这层楼的结构构造特殊,有寻常的用餐区的同时,也分有许多小的包间。 其中,寻常用餐区是正常的达官贵人、公子小姐聚餐用餐之所,位于楼层偏中间位置,四周分布的小包间等,则除了同样可用餐外,许多隐晦的权钱交易、信息传播等都会选择在这里进行。 三楼则是三层楼中极为神秘的楼层,由这逍遥楼的主人或其手下亲自接待特定的贵宾,一般的达官贵人都不可进入,相传能进其中者,只有王爷与一品大臣等位极高之人。 而这第二层,除了正常的用餐区和那些小包间外,还安置有十分明显的四个大的包间。 这四个大包间环绕在整个二楼的四方位置,光是规模便比寻常的小包间大两倍不止,且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是呈愈发大的趋势,在价格上,自也是愈大的包间价格越高。 比如,寻常的小包间除去酒水费用,入包间便需交银一百两,东包间是小包间的两倍大,入包间则需交银一千两,南、西、北三个包间依次更贵,其中规模是小包间四倍大的北包间,入包间费是最贵的一万两。 四个大包间之所以会收取那么高的价格,尤其北包间更是天价的一万两费用。 除了这四个包间的确比其它包间豪华外,这四个包间还有各自独特的功能。 寻常人不知道,也不会去想知道,所以一般达官显贵入二楼进包间进行什么交易或交流时,即便不怎么缺钱,通常也只会选择使用价格正常的、一百两便可包的小包间了事。 但苏华月前世直接接触过这逍遥楼的最高领导者逍遥子,自也知道这四个特殊包间的特殊妙用。 苏华月在踏入了二楼内里后,也是未加犹豫,便越过了众多人群,行向了她的目的地——东包间。 交给东包间前的小二一千两银子的银票,苏华月便带着梦娘和席高入了那东包间中。 包间门口的小二正要关门时,苏华月道:“门便虚掩着吧。”这样,才能发挥东包间最大的作用。 小二应声退下。 东包间虽名称唤作东包间,其实也并非是位于这层楼的东边角落,只是位置在四个位置中偏东,便唤作东包间。 相反,东包间其实还更偏整层楼的中间位置。 而苏华月之所以选择来此东包间用餐,原因无它,只因坐在东包间的特殊位置中,二楼那位于中心位置的寻常用餐区的所有人的交谈,几乎都可传入东包间中。 这,也是今日苏华月特意来这逍遥楼用餐的目的。 从众人的交谈中,听到她想要听到的消息。 而即便东包间无法探听到那些小包间内的动静,但仅仅只是它有听得到寻常用餐区所有人交谈的功能,对苏华月此次消息的打探,也是足矣。 东包间中,苏华月对梦娘和席高道:“坐着吧,不必拘礼。” 另有小二入内来为苏华月呈上菜单,苏华月点了几个逍遥楼的招牌菜,小二便退下了。 梦娘和席高在推脱了两句后,在苏华月的坚持下,二人也坐了下来。 接着,源源不断的,虽然不大、但清晰的声音传入了苏华月的耳中。 “张府的三小姐死活闹着跟段侍郎的大公子退婚了你可知?” “怎么会?他们的婚期原本不是定在下月底吗?本公子还等着去喝喜酒呢!” 第九十二章 黄金案消息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谁知道呢!张三小姐如今是被她爹关在府里,也不许出门了。” “……” “你们可知秦太尉府上的秦大公子前几日升了都尉,前日宴请了宾客,可是威风凛凛呢!” “喜欢秦大公子你便直说呗!这事我们都知道!” “你!本小姐不跟你说了!” “……” “小姐,菜都上齐了,您们慢用。” 逍遥楼的菜品不仅质量高,且制作速度也快,这会还没过去多久,小二便已将她点的菜上齐,一声禀告也让苏华月分了分神。 苏华月点了点头,小二退出包间。 苏华月对梦娘和席高道:“吃吧。” 语罢自己动用筷子,先吃了起来。 还没有听到她想听到的东西。 不过无妨。 那般大的事,过去了这么些日子,也该有些眉目了。 她再等等,必能听到些什么。 梦娘与席高二人听了苏华月之言也与苏华月同吃了起来。 这般跑了一日,中午也不过随便在弘鼎酒楼用了餐,这会看着这逍遥楼比弘鼎酒楼好得多的菜品,他们也甚有胃口。 而虽说东包间可以听到来自包间外那用餐区的各种声音,但那声音仅仅是清晰但不大,就跟寻常人多的酒楼一般,梦娘与席高虽说也在包间内听着包间外的声音,但不仔细去辨别他们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察觉这包间有什么异样。 苏华月边仍在注意听着包间外的声音边用餐,又对梦娘与席高道:“今日收回了店铺,日后这四家店铺便由梦娘管理,席高你和席孝帮着梦娘解决问题吧。想必岑姨娘也不会那般容易善罢甘休,她若派人来找你们麻烦,你们不必客气,若有事,回苏候府找我便是。若是店铺在初期有人不听话,席高,你与席孝也可帮着教训,主要协助好梦娘便好。今日也是辛苦了你们。” 梦娘与席高皆道:“不辛苦。” 席高道:“属下知道。” 梦娘又道:“这店铺华月小姐这般信任地交由奴婢来管理,奴婢也会尽力做好,不辜负了华月小姐。” 方才在马车轿里她已一再推辞,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担心自己做不好,但苏华月一直坚持,她也知苏华月真是有心将店铺交给她管理,继续推辞下去便也无用,便向苏华月表了她必会将店铺经营好的决心。 席高与席孝便本是苏先安排给苏华月帮助她的人,苏华月跟他安排什么任务,他与席孝自是欣然接受。 渐渐的,用餐几近完毕,苏华月见想听到的消息还未在众人的各种交谈声中听到,便又点了几份饭后点心。 此时阁楼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阁楼内却仍是灯火通明,有舞娘开始在二楼奏乐跳舞助兴。 这也是逍遥楼二楼的一大特色,文娱服务的丰富加之逍遥楼的名声,让达官贵人、公子小姐们更愿意来此用餐、交流、各番交易等。 不过舞乐起,倒是叫苏华月的继续探听中多了一些音乐杂声。 但仔细听揽下,众人的各番交谈还是能尽数传入耳中。 这便,仍是这东包间特殊功用的加持作用。 一千两银子的高包间费,不会白花。 点心用至一半时,终于,有苏华月想要听的声音传来。 “贺尚书昨日被下大狱了,整个尚书府都被封了,听说是出了大事。” “怎么会?出了什么大事?我前日还见贺二公子好好的,谁一日之间便抓了贺尚书、封了尚书府?” “还能有谁,二皇子呗!” “二皇子?二皇子为何抓贺尚书?” “二皇子近期在查的大案你不知道?” “什么大案?……难道是,黄金案?” “可不是。” “贺尚书跟黄金案有关?还被抓了起来?府也被封了,这般重的判决,莫非黄金是贺尚书盗的?” “差得不多。” “怎么回事?你与我说说呗。” “……” 终于,谈到她想听的黄金案了。 爹和哥哥虽同样是朝中重臣,但是在军机处任职,加之刚从边关回府,还有许多军机要事需要交接处理,黄金案这等跟刑部扯上关系的案子,他们通常并不会多加关注,即便知道,也不过是粗略听说些皮毛。 而她这个闺中小姐,想要知道关于黄金案的消息,便是更加不会有门路。 这种朝廷的消息,既然问父兄不会知道多少,来逍遥楼探听消息或许才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贺尚书。 她知道此人。 前世,萧奇明在破获黄金案时,此人便是他交上去的主谋。 不过按前世的时间节点,此事应当近一月后才会出事。 今世萧凌瀚能提前抓到贺尚书,想来应与他听了她的提醒有一定的关系,否则不可能案件被无缘无故推快。 但,他提醒萧凌瀚的是此事与萧奇明有莫大的关系,已经追查到了贺尚书,不知对萧奇明的调查如何了呢? 苏华月恨恨地想着。 那桌讨论黄金案的人又继续开始言语。 “此事你也莫与旁人说,我可是从刑部听来的消息,听说这黄金案牵扯的可不止贺尚书。贺尚书头上还有人。” “还有谁?能在贺尚书头上的,官职可不小吧。此事牵扯甚大啊。” “此人当真是官职极大。” “谁?” “当朝五皇子。” “五皇子?怎么会?他去盗黄金作甚?堂堂皇子,还能少了他的银钱不成?” “要说你是个榆木脑袋呢!皇子便是不能少了银钱,银钱终究是有限的,岂能跟此番被盗的黄金比!倒也真是个贪心的,如今边疆时时紧张,国库正吃紧,他牵扯进了此事,便是五皇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 五皇子萧恒?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 不该是四皇子萧奇明么? 但细细想了想,她又了然了。 萧恒在前世便一直是萧奇明的爪牙,二人仿若狐狗般相伴相行,若说萧奇明阴恶至极,这萧恒,便也不是什么好人。 也好,一个黄金案,将萧恒同样也扯了进来,此人,同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也为大梁国再除了一害。 第九十三章 初见左宛凝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继续向下听了下去,良久,却未再听见更多有用的消息。 在萧恒出现后,苏华月一直在等着,萧奇明的名字也未传至她的耳边。 直到最终关于黄金案探讨的声音全部隐去,苏华月才起身道:“走吧,回府。” 看来此案,到目前为止扯到了萧恒,但还未查到萧奇明的头上,或者说,还未查到确切的证据,表明此事与萧奇明有关。 果然还是阴险狡诈的。 即便这世的这个时候,萧奇明应当不会想到萧凌瀚会无缘无故查到他的头上。 但就是这般突然袭击的情况下,他也暂时未有把柄被萧凌瀚抓到,倒是萧恒栽在其中。 苏华月就这般想着,结算了餐费后便出了包间,又行向从二楼下一楼的豪华楼梯。 楼梯口的小二见苏华月出来,向苏华月等人恭敬行礼:“苏大小姐慢走。” 能在二楼楼梯口迎来送往的小二,眼力见自是相当可以,客人来过一次后,他们便能记住客人,待第二次来时,也不必在展现什么证明身份的物件。 否则即便这逍遥楼有多好,验证身份太复杂,也会使逍遥楼损失相当多的客源。 苏华月领着梦娘与席高,越过小二,正准备下楼之时,苏华月在楼道口见到了一个怎么也不会想到的身影,顿时便止了步子。 之间一横排可容纳十数个人的大楼梯,苏华月一袭白衣,气质清泠绝尘地站在二楼行下一楼的楼道口,只消一眼便能使人移不开目光,她身上的强大气场也极能压迫到人。 另一侧,在一楼行上二楼的楼道口,一道粉紫色身影正摆着婀娜多姿的细腰徐徐上楼,她的眉间画着紫色的美人心,光是她那少有人能比的样貌和身材,便也不断吸引着逍遥楼里各方男子的目光。 虽说那女子的气质远远及不上上苏华月,但她的外形却是极其出众。 而这身着粉紫衣裙的身影,正是一位苏华月怎么也不会想到、心中已是恨极的人—— 左!宛!凝! 这个贱人!贱妇!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华月心底的恨意已让她不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个毒妇。 前世她的惨死、她孩子的惨死、她在宫中所受的一切委屈,都还历历在目!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春光满面,徐徐向她走来! 苏华月眼底的恨意已经喷涌而出,攥紧的拳头更是几乎要将她的手心掐出血。 这一刻,苏华月的眼底只留有了左宛凝的身影与血海深仇的恨意,左宛凝每在她面前一眼,她便已在心底将左宛凝碎尸万段数次! 左宛凝此时的脸还稍显稚嫩,虽一副貌美无害的模样,但苏华月是多么看得清她眼底的极度恶毒! 她的孩子,乾儿!惜儿! 才只有多大,便双双死在了左宛凝的手中! 那时她正在怡红阁受苦,而她的乾儿、惜儿,在左宛凝手里,会有多绝望啊! 始作俑者已离他越来越近!苏华月的恨意也越来越深! 她甚至还没有从恨意中回过神来,她袖里的十数只毒蝎子已经尽数探了出去,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铆足了劲悉数向那位粉紫衣裙的女子钻去。 “啊!” 已经快行至二楼的女子忽地一声惊唤。 苏华月听得那熟悉的、恨在心底的声音,自己的脚步也开始向那声音发起者探去。 却在这时,苏华月刚向下行了两三个台阶。 只听“啪嗒”一声锐响—— 苏华月脚下的楼梯木板不知怎么断裂开来。 此时,这一阶楼梯上,左侧是苏华月,右侧是左宛凝,眼见她们二人皆要向楼下倒去。 千钧一发时刻,梦娘拉住了不知怎么发怔了的苏华月,但在惯性下,她自己向楼下倒了下去,而被她拉住的苏华月,则身子向后侧了一定弧度后,又被席高接住,算是稳住了身子。 经了这么一遭,苏华月也彻底从对左宛凝的恨意中回过神来。 而眼前,已是一副眼前楼梯断裂,梦娘和左宛凝分别从楼梯的左侧和右侧倒下去的场景。 “啊!” “啊!” 两声尖锐的尖叫响彻整个逍遥楼,所有人的目光也皆被吸引过来。 “梦娘!” 苏华月唤。 正在那千钧一发,梦娘和左宛凝都即将重重摔落在地的时刻,两道男子的身影横空而出。 一男子飞身接住梦娘,另一男子飞身接住左宛凝。 两男子带着梦娘和左宛凝安全落地,事情看起来有惊无险。 但苏华月仍是极其担心梦娘。 她从另一道楼梯下了楼,飞快行向被围着的梦娘。 正见梦娘向那男子道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梦娘,你没事吧?” 苏华月担心地唤出声,向前去检查梦娘是否有什么异样。方才若非是梦娘,掉下来的,便是她了。 梦娘见苏华月担心自己,扯出一抹笑道:“华月小姐,奴婢没事。您没事吧?” 方才的确是有惊无险,如今自己也只是被稍稍吓到,身上应未受什么伤。 倒是苏华月,方才情急之下她将她向后拉住了,那般力道下,虽说她最终没有掉下来,但也不知在上边摔倒没有。 苏华月摇摇头。 你救了她,她还能有什么事。 梦娘又指了指眼前一名身形笔直、身着锦袍、温润翩翩的男子道:“多亏了这位公子救了奴婢。” 苏华月顺着梦娘所指望过去,便见到一张甚有些眼熟的俊脸。 眉清目秀的朗目,面如冠玉。 此人,不正是当朝三皇子,萧玉淮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华月正愣神之际。 那萧玉淮开口道:“姑娘这般看着在下,可是在下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苏华月这才回过神来,道:“多谢公子救了梦娘。” 萧玉淮听言礼貌的回言:“姑娘不必客气。” 又拱手对苏华月和梦娘道:“梦娘姑娘没事便好。” 又望了望那断掉的楼梯,若有所思,道:“想来是这逍遥楼的楼梯年久失修,不巧被梦娘姑娘碰上。” 第九十四章 贱男贱女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好在梦娘姑娘又碰到了在下,也算是有惊无险。所谓一祸一福,便是抵消这飞来横祸了。” 梦娘听言道:“多谢公子。若非公子出手相救,只怕梦娘危矣。” 总觉得眼前这男子所说的话怪怪的,可也不知道哪里怪。 正这时,逍遥楼的掌柜出现在苏华月与梦娘面前,道:“对不起二位小姐,是小店的错,小店已经派人去查明楼梯忽然断裂的原因。小姐今日在小店受了惊吓,今日您们在小店的用餐费用全免,看大夫的医药费小店也全出,如何?” 苏华月听着掌柜的道歉与赔偿,只是轻应一声:“嗯。” 思绪却在确定梦娘没事后,转移到了另一边同样摔下来的左宛凝身上。 她死了么? 苏华月此时甚至想,这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该有的报应与结果。 但当人群流动时,透过缝隙真真切切见到那边的场景,苏华月便也知自己的心绪是落空。 左宛凝。没事。 她同样也被一名男子救了。 此时在那男子与丫鬟的搀扶下,正在离开。 而人群窜动,她也将那边的身影看不大真切。 左宛凝,你怎么不死了呢? 苏华月冷冷地想。 但同时又想,前世你将她害得那么苦,她却也不能让你那般轻易便死了。 便是死,她也该让你脱层皮、断了经、毁了骨才死。 否则,怎么对得起她的乾儿与惜儿,怎么对得起你最后对她下的毒手! 左宛凝,这一世,你便等着吧,看她怎么让你经历地狱般的痛苦,一如她的前世! 苏华月的恨意再度迸发。 梦娘发现了苏华月的异样。 她顺着苏华月的目光望过去,却除了有些混乱的人群,什么也没看到。 华月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宁的? 方才在楼梯上时,也是如此。那时,华月小姐好似看着一位紫粉衣的小姐? “华月小姐。” 梦娘唤了苏华月一声。 苏华月回过神来,意识到方才自己的失神,收敛了思绪,应一声:“嗯。” 又见萧玉淮已经不在,她道:“方才救你的那位男子呢?” 梦娘道:“方才已经走了。”又道,“华月小姐,您没事吧?”方才和在楼梯上苏华月的神情,她总感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并有些担心苏华月。 苏华月道:“我没事。”又道,“倒是你,怎么那么傻,为了救我才摔下来,若是方才没人接你怎么办?” 梦娘道:“奴婢没事,华月小姐没事便好。奴婢身子壮实,便是真摔了也无碍。” 苏华月自是感动的。前世与今生,梦娘便一直对她这般好。 梦娘又对苏华月道:“华月小姐,方才见您一直看着那边,您可是在找些什么?” 语罢她投了投视线,示意苏华月方才望向的地方。 苏华月听了梦娘之言,想起左宛凝,神情霎时有有些冰冷。 她再度向着方才左宛凝离开的方向望去。 此时因为掌柜与小二的疏通,围着的人群见没人受伤,已经散开了不少。 苏华月则透过已经不那么密集的人群,目光在找到左宛凝后,目色中的神色又霎时冷下了数个度。 又在那一瞬间,那陪着左宛凝离开的男子,鬼使神差地向后望了一眼,目色正对上苏华月的目光。 而待那一张脸转过来,苏华月的恨意又再度爆发。 贱男贱女,真是难得的一对! 没想到,方才救下左宛凝的男子,竟是萧奇明这个贱人! 他们,真是合该一起去死! 人流即便散开了,仍是在流动,待几个人影从苏华月眼前行过、阻断了苏华月恨意的目光。 待苏华月再往原方向望去时,已不见了那对贱男贱女的身影。 半晌,苏华月才回过了神来。 梦娘再度担心地望着苏华月:“华月小姐,您可是方才被吓住了?待回了苏候府,需得好好找个大夫看看。” 苏华月却是拨开了梦娘,道:“我没事。” 又道:“天色不走了,先回府吧。” 梦娘与席高自是应声。 同样是席高驱车,苏华月与梦娘坐在轿中。 因苏候府本便离逍遥楼不远,皆是位于京城的较中心地带,马车轿没驶多久便回到了苏候府。 整个过程,苏华月除了询问了一番梦娘如今的身体状况,便未再多言语,而是一门心思陷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恨啊。 她真恨。 满门之仇。 弑子之仇。 杀身之仇。 前世那两个害她至那般凄惨境地的贱男贱女,今日竟尽数出现在她的面前! 萧奇明,左宛凝。 下次再见,她该如何将你们一步步剜死好呢? 不过,如今她们二人一个是皇子,一个右相嫡女,皆是权力中心的人物,真要杀死她们报仇,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没关系,她重生了,便是为了手刃仇人而重生。 势必,势必会有让你们倒在她面前的一天! 算起来,若是按前世的发展,萧奇明在她及笄礼上,会来向她提亲,而后她会再见萧奇明。 而左宛凝,前世则是在一场宫宴上初见,后来萧奇明被立太子,她作为太子侧妃入府,她也与她彻底熟悉…… 她的及笄礼已不足半月便会到来。到时候,萧奇明,她必定不会要你好过! 只是,照目前来看,前世与今世有些事情已在微妙地变得不一样。 比如前世她与萧奇明初见是在清观,今世却是在她提前去桃花村寻梦娘回来的路上。第二次见前世是在及笄礼,今世便变成了在这逍遥楼。 及笄礼那日,萧奇明还会来苏候府么? 不过,不管及笄礼那日,有一点,她今世其实已经确定了她前世错了。 便是,前世清观那日的初见,她所遇见的,根本不是萧奇明,而是萧凌瀚! 那日从凌王府回府后,她派秋云去明王府查探的结果,是她在清观遇袭的那日,萧奇明的确未曾出过明王府,更别说登上清观! 便是前世与今世有些地方走向不一样,但也是因她提前行了、或改变了某些事才会如此。 第九十五章 岑秋兰找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奇明未去清观之事她没有从任何方面改变,所以此时前世与今世的发展轨迹皆是一样的! 所以萧奇明前世根本未曾救过她! 而萧奇明要在及笄礼上向她提亲之事。 萧奇明的母家并不显赫,他此时本身也并不得当今皇上注意与喜爱。 前世他在这个时候敢公然求娶身为苏候府嫡女的她,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便是前世的这个时候,她正深陷失去清白丑闻,为世人所唾骂,那种情况下,根本很难有一门好亲事。 萧奇明即便再不得宠,到底是个皇子,来求娶失去名声的她,即便她是苏候府嫡女,也算是她高攀了。 而当时脆弱的她,也很容易陷入他的花言巧语陷阱,并随即答应他的婚事,落入他想拉拢她父亲和外祖的圈套。 因为有萧奇明所需要的,加之他有极大把握成功,萧奇明才会在及笄礼那日来向她求婚。 今世已经没了她在某种程度上低于他的必要条件,他还会来向她求婚么? 或许此事,倒是有些悬了。 不过不管你来也好,不来也后,即便没有及笄礼,她也会想办法最终让你不得好死! 便是再难,她也会做到!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左宛凝,亦是! 苏候府门口,苏华月与梦娘下马车轿后,有下人来接过马车轿去安置,席高退了下去,苏华月则与梦娘同回如意院。 一路上,苏华月仍是有些心绪低沉。 梦娘方才便已在回府的路上问过苏华月情绪低沉的原因,但无果,此时她虽是有些担心,但也并未再问。 难道,是方才逍遥楼楼梯的忽然断裂吓到了苏华月吗?可她看又不像。 回如意院的一路皆有雕花的路灯一路照明,但因为是晚上,府内行动的下人也少了许多。 苏华月与梦娘默默无言地行着。 这这时,在即将回到如意院的一道小道上,一道身影拦住了苏华月前行的路。 只见那身影身着明兰色衣饰,在此时光线不好的小道上也甚是扎眼。 明兰色身影的旁边,跟着一个衣着有些朴素的二等丫鬟。 此人,正是此时正气呼呼的岑秋兰和她的丫鬟。 虽说她如今的装扮还与从前差不了多少,但因为已降为妾室,身边最高等的丫鬟已经只能是二等丫鬟。 岑秋兰见苏华月一过来,便面色扭曲与不善地拦住她道:“苏华月,本夫人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竟是个黑心肝至此的?本夫人刚刚失去了掌家之权,眼见手下没有什么用度,你竟狠心将本夫人赖以生存的几家店铺尽数夺取,本夫人养你这般大,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实在是气不过。 莫说白白挨了柳烟的打,原本想借此将柳烟拉下一把,不仅没做到,反而让柳烟在苏候的庇护下更加有恃无恐不说。 原本设计好就算苏华月夺去了店铺、她还能通过控制掌柜实际再从那四家店铺中夺利。 结果她今日等了一日,四家店铺皆是传来掌柜被完全处置和换掉的消息,让她的计划完全泡汤! 虽说她还未穷到必要靠那四家店铺才能存活的地步,但事情一件件皆不顺地袭来,皆是因为苏华月和柳烟,她一时便气不过,在得知最后一家店铺也没了的时候,她便在这里等着苏华月回来,即便夺不回店铺,也要好好奚落她一番。 苏华月此时正心情不悦,见岑秋兰挡道,根本没心思搭理她,只冷冷呵斥:“让开!” 一句冷语气场十足,竟真真将岑秋兰震住了一瞬。 但不会一会,岑秋兰见苏华月这般嚣张,更是气极,恶狠狠道:“苏华月,贱蹄子,别以为本夫人一时失势你便能爬到本夫人头上!终有一日,你夺去本夫人的,本夫人都将一一夺回来!” 她知道,不管是她如今夺去她的店铺也好,还是柳烟如今大张旗鼓地上位欺凌她也好,其中都少不了苏华月的手笔! 而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便是撕破脸面也无妨了。所以如今在这个没人的地方,岑秋兰也是不管不顾地直接将心中所想骂了出来。 苏华月原本心情便不好,只想好好回如意院先平复下心绪,如今岑秋兰这般来拦她,她呵斥她让开她还纹丝不动,反而变本加厉地骂她。 苏华月终究是冷冷扫过岑秋兰,给了她一个锐利的目光。 那目光只不过一瞬,便叫岑秋兰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那等目光,她怎么竟有了,这个贱蹄子想要杀了她的错觉? 又不待她多想,她的下巴忽地被气场好似王者般凌人的苏华月狠狠掐住,接着,似雨点般的巴掌向她袭来。 “本小姐夺了你的店铺?那四家店铺皆是写的本小姐母亲苏芷的名字,你是多厚脸皮说是你的店铺?” “本小姐夺去你的,你都会一一夺回去?岑秋兰,这真是本小姐听的最好笑的笑话!从来便只有你们欠本小姐!所有的苦,都是你应得的!再在本小姐面前放肆,本小姐有的是法子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待十数个用尽了力道巴掌之后,被柳烟掌了嘴、此时本还未全好的岑秋兰的脸又变得更肿。 加之发饰的散乱,与这些日子以来柳烟对她个方面的打压折磨,岑秋兰整个人相比从前几乎已经失去了大半的光彩,若是忽略她恶毒的心肠,看起来甚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但在这里,不会有人同情她。 对苏华月,前世今生都对这个女人有恨。 对梦娘,梦娘已经从秋云等人身上知道岑秋兰曾经对苏华月做过的事,她害了苏华月的命,如今不过落得如此下场,还是便宜她了,而今日这位姨娘在那四家店铺给她们使了多少绊子她都知道,她们还不容易将店铺夺了回来,这姨娘竟还有脸面来挑苏华月的不是,确实是该打。 而对岑秋兰身边的丫鬟,岑秋兰即便如今失了势,私下里仍是对丫鬟极其不好,她巴不得看岑秋兰受教训。 苏华月狠狠地扇过岑秋兰后,在岑秋兰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将岑秋兰狠狠一推,带着梦娘离开了此。 竟还敢出现在她面前恶语相向! 岑秋兰,你与萧奇明和左宛凝一般,都是彻彻底底的贱人! 第九十六章 两倍价格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原是想来找苏华月发泄一番,没想到苏华月竟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虐打自己! 原本即便苏华月打她,同时女人,她总也不仅尽让苏华月占便宜。 但方才噼里啪啦的一整个过程下来,因那霎时苏华月整个人迸发的气场太强势,她当时脑海里竟没有想还手的意头。 待她反应过来,眼前只余了苏华月与梦娘的背影。 只一瞬,那背影又一转角,便消失不见。 “贱蹄子!贱蹄子!” 她原本只是想来过过嘴瘾,告诉苏华月即便她能夺走她的店铺,她岑秋兰也不是好欺负的,毕竟这几日又是柳烟折辱她、又是苏华月夺她店铺,她心中早便闷得不行,可暂时却又发泄不了,她只能借此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快。 岂料落的如此下场! 关键是,因以她目前的处境,根本不敢将此事闹大,所以即便如今反应了过来,她也不敢真的冲上去将苏华月回手打一顿。 加之……方才苏华月那迸发出来打她巴掌的时候,那等摄人的气势,即便她如今反应了过来,现在竟也不大敢上前去找苏华月理论,只能在原地干生气。 等好不容易她冷静了一些,她才阴冷地望向苏华月如意院的方向,眼中的阴戾愈发浓郁。 走着瞧吧! 贱蹄子,待你及笄之日,便是她岑秋兰与她的若芝扬眉吐气之时! 贱蹄子,便是如今一时得意,你也永远比不过若芝!迟早有一天,必要让你知道她的厉害! 翌日,经过一夜的修养,苏华月的心绪终究平复了许多。 梦娘见苏华月神色变好,也未再多问苏华月关于昨日之事。 昨日自离开苏侯府到最终去逍遥楼用餐,她全程都跟在苏华月的身边,也确定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后来忽然觉苏华月情绪十分不对劲,或许,她真是有些想多了吧! 又是这日,苏华月在仔细交代了梦娘一些关于那四家店铺的事宜后,又命秋云将这些日子她们在如意院制的发簪取来出来。 这些经由苏华月与秋云、春雨三人辛勤制作的发簪,日积月累,如今已有几百枚之多。 这几百枚发簪被分成两份,一份是苏华月等三人制的寻常发簪,这些发簪即便没有多费什么心思,但经苏华月的巧妙设计或对秋云、春雨的指点,发簪的精致别致都不是外边首饰店所卖的一般发簪可比。 苏华月将这一份发簪交给了梦娘。 另一份发簪则是苏华月费了一番心思才制好,数目只有几十之多。 这是她通过前世的记忆,回忆起一些世家小姐的喜好后精心而制,摆卖出去后必能卖出高价的发簪。 不过现在还不是卖这些的时候。 前世她在制这些发簪时,是在梦娘将她的制的发簪卖得有一定名声后,这些发簪才能被世家小姐们争相购买,也正是此,让她与梦娘在做生意的初期,也有甚多资金进账。 同时,前世她之所以费力去记世家小姐的喜好,给她们定制发簪,便是为了在那时给缺钱的萧奇明挣更多的钱。 今世她依样画葫芦,原是想在梦娘来到她身边前,她自己也先发展自己的商业力量,并同样以制卖发簪为起点。 如今梦娘提前来到她的身边,她自是要将这些发簪直接交给梦娘来卖。 不过如今名气还没被梦娘打起来,她便先将那些寻常制作的发簪先交予梦娘卖,这些特殊制作的发簪,日后再交予梦娘也不迟。 苏华月将那份寻常发簪指给梦娘,对梦娘道:“梦娘,你觉得这些发簪如何?” 梦娘看着那数百支设计、精致程度等都没得说的发簪,眸色中早已透露出赞许,道:“比奴婢从前见过的发簪都好,又特别又精致。” 又道:“便是奴婢自己没有什么发簪,寻常在首饰店见的,皆未曾有这般好。” 前世在明王府,梦娘得知她要卖自己制作的发簪时,在初次见到那些发簪后,同样是赞不绝口。 苏华月浅笑了笑,又道:“那你觉得,将这些发簪定价为市场价的两倍,可会有人来买?” 梦娘听言道:“便是单说这发簪的精致程度,的确可以卖得两倍的高价。”但比一般的发簪贵,却是不知道能有多少人买。 苏华月又道:“既如此,你便将这些发簪带至曲水衣坊,在那里设置一个专门卖这些发簪的地方,一月、不,半月内将这些发簪以高于市场价两倍的价格卖完,如何?” 前世的时候,她原本不过是想将她的发簪卖给当铺,换一些些钱罢了。是梦娘想法子将她的发簪卖至高于市场价两倍、甚至数倍的价格,也是那时,苏华月发现了一个和梦娘共同赚钱的法子,渐渐的,梦娘更多的商业能力便显现出来了。 此番她要将这些发簪交给梦娘卖出两倍的价格。 一则发簪早已制好,梦娘提早来到了她的身边,自便是由梦娘来帮她卖。 二则,她也想通过此方式,如上世一般更快激起梦娘的商业能力,毕竟,有什么比难以做到的逆境更能锻炼人呢? 梦娘听言沉吟了一番,几百个发簪,便是这些发簪的确完美精致,但要将它们卖出高于市场价两倍的同时还要在半个月内卖完,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她原本想推辞一番,但见到苏华月那等看似十分相信的目光。 再想起苏华月如今与她相识不超过十日,便先是救了她不说,还竟径直要将四个店铺交给她管理,便是让她卖出这些发簪又如何? 半个月的时间,若是能完成便好,若是她不能完成苏华月交给她的任务,她便也莫要在占着这店铺管理者的位子,不能切实为苏华月分忧吧。 毕竟,即便她昨日侥幸通过她的记忆或经验,看出了一些掌柜给苏华月的障眼法,她也到底不过是个农妇而已。 犹豫之下,梦娘点点头道:“嗯。” 又坚定道:“若是卖不完,奴婢便请辞这掌柜的职务,不给华月小姐添加麻烦。” 第九十七章 见苏候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听言却是不以为然,她知道梦娘一定能做到的。 毕竟上一世,她比她方才所要求的,做的还要好。 苏华月又从另一包特制的发簪中,精心挑选后,选出几枚发簪送给梦娘道:“这几支发簪送给你,我看跟你的气质挺搭的。” 她所记忆的世家小姐的喜好中,的确有几个根据她们的喜好制出来的发簪,跟梦娘的气质十分搭。 没有料到梦娘会被她提前找回,倒是没有特意为梦娘制什么发簪。 梦娘却是将发簪推离道:“不必的,华月小姐,奴婢只是庄稼人,不需要戴这么贵重的东西,华月小姐自己留着吧。” 苏华月给了她这般大的恩情,她怎么好似再拿她的东西?这发簪看材质、做工,便知价值不菲,是高门小姐才能戴的东西。 苏华月却坚持道:“你如今身份与从前不同了,总不能像如今这把素净地去做店铺的掌柜,总是不成样子。” 梦娘虽说着不要,她也知她是真心拒绝,但梦娘在见到这几只发簪时,眼前一亮的模样,她知道梦娘是喜欢这几支发簪的。 毕竟她是按梦娘的喜好拿给的梦娘,岂有她不喜欢的道理?梦娘如今也不过十九岁,且未嫁娶,爱美也是她的天性。 上一世发家之后,梦娘不也是甚爱打扮的? 苏华月又命秋云取来一千两银票交给梦娘道:“这些银子待会拿去买几身衣裳,穿着也该像个掌柜才好。” 梦娘还是推辞,但终究拗不过苏华月,还是接过了,心中却暗暗发誓必定要帮苏华月将这些花销挣回来。不过说实在,从前从未接触过生意,她现在也没底。 梦娘道:“奴婢谢过华月小姐。必定尽全力为华月小姐经营店铺。” 苏华月看出梦娘还是有些不愿,主要是觉得发簪和银票太贵重了的缘故,但她浅笑着未言,很快,你便会发现自己的价值,远远不止这几枚发簪和这一千两银票了。 为梦娘换了衣饰,又簪上了送她的发簪,略施脂粉过后,梦娘又比从前漂亮了一个度,同时她的身上还带着一种天生的老板娘风韵气质。 再在如意院用过最后一顿午膳,苏华月便将梦娘和席高、席孝两兄弟送出了府。 梦娘,再归来时,你必会那时不同今日了。 梦娘离开后,如意院相比从前倒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苏华月想起与梦娘前世的点滴,时不时有些想念梦娘罢了。 几日后,苏华月被苏候唤去了他所住的主院。 主院中,唤苏华月的下人退下后,此时只有苏华月与苏候两人在屋中。 在苏华月行礼后,苏候带着父亲独有的威严与亲近将苏华月唤至身边道:“华月,你过来。” 苏华月依言前进:“爹爹。” 苏候细细看了苏华月几眼,眸色中是慈爱与一种难以描述的深邃。 苏候道:“再过十日,便是你的及笄之日了。日后,你便是大姑娘了。” 说到此,苏候竟有几分惆怅。 苏华月知道苏候想的是女孩子及笄后一般便会有人上府求亲、而后她便会嫁出去离开苏候府,苏候这是,舍不得自己。 苏华月道:“嗯。”又道,“便是及笄了,华月也永远是爹的女儿。” 苏候听言揉了揉苏华月的头:“不知不觉间,华月竟长得这般大了。” 又想起他今日唤她来此的目的,想起自己的亡妻,与苏华月本该在亡妻祭祀之日便已及笄的,是因他的私心才将苏华月的生日后调了一个月的事实,再想起这些年为了不去想起苏华月生日之日便是她的亡妻死之时,他几乎从未给苏华月过过生日,一种强烈的愧疚感席卷他的心头。 眼中苏华月的脸有几分与亡妻重合,苏候的愧疚感更深。 他其实不该逃避的。若非他一直逃避自己亡妻因难产去世的事实,即便边疆真是紧张,他也不至于十数年的每年皆只有一月余的时间回府,不至于十数年来对苏华月忽视这般深,不至于让岑秋兰一个妾室竟敢那般谋害苏华月…… 其实,若芷儿还活着,苏华月也该是多么让她疼惜的孩子。 她在怀着苏华月时,便一直说这胎会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即便他的芷儿真的难产而死,他也实在不该,将许多错归结在这个孩子身上…… 这些年,是他错了。 “爹爹。” 眼见苏候征战沙场多年、铁骨铮铮般的男子,眸色中竟忽然似有泪珠滚动,苏华月经不住唤出声。 也正是这一声呼唤,将苏候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亦正是这一声呼唤,苏候在回复思绪后,见到了苏华月那张还显得稚嫩的脸,泪水,竟真的滚落了下来。 苏候忙抬袖拭去了泪水,怕自己这般会忽然吓到了苏华月,他道:“爹只是…爹只是觉这么些年一直不在你身边,对不起你。转眼,你便这般大了。” 苏先这些年一直跟着他在边疆,即便他平时对他严厉了些,可苏先的所有他几乎皆有参与,但苏华月,他的确亏欠太多。 苏华月见苏候这般,自己却也忍不住泪眼婆娑。 爹对她的爱,她都懂。 若前世真因与苏候真正相处时间不多,对苏候的父爱的确有些模糊。 但经过了一世,知晓了前世苏候为了她究竟做到了什么地步。 若说她不知苏候对她的爱其实有多深,那是绝然不可能的。 所谓父爱,可崩山河,可媲天地啊。 苏华月抹去了苏候的眼泪,又擦去了自己的眼泪,对苏候道:“爹爹无需自责,华月知道爹爹有自己的不得已。” 不论是为国赴边疆的不得已,还是心中放不下她母亲的不得已。 苏华月又道:“华月如今这不是好好的吗?便是爹爹不在华月身边,华月也会念着爹爹。” 沉默了一瞬,苏华月与苏候的情绪都恢复了一些,苏候这从一侧的桌子上,取出一个木盒,交给苏华月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一些东西。” 第九十八章 母亲的礼物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娘留给她的东西? 苏华月接过苏候手中那个精致的木盒,下意识地打开来,便见一副精致无比的头面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灵犀头面。 前世,苏候也曾送给她过。 也是在这个她快及笄的当口。 只是那个时候她正因失贞丑闻心绪十分低落,在苏候给她送来灵犀头面后,她不过粗略看过一眼便将它丢至一边,便没有心绪再去动用它。 虽然只那一眼,她便被这极其耀眼的头面吸引。 但那时的她,内心阴郁无比,看到那般耀眼的头面,只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它,即便心里喜欢得它打紧,也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它。 后来在及笄夜的前夕,苏若芝发现了她的这副头面,不过只言片语便让她将这价值连城的头面送给了她。 结果这原本苏候让她在及笄礼上戴的头面,当日出现在了苏若芝的头上。 苏若芝那日出尽了风头,苏候见这般却是脸色甚是不好,还在及笄礼结束后来问她为何不戴这灵犀头面,她给苏候的回答是不喜欢、不想戴,苏候见此只得是摇摇头离开,但在后来,也未再见苏若芝再戴过着头面,再后来,便是再也未曾见过这头面的踪影。 苏候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东西,在怀着你的时候,她与工匠花费了整整一月才制好,想让你及笄的时候戴着。” 必定很美。 他的芷儿当时是这么说的。 如今你与他的女儿的确美,戴上这头面必定更美,只是你却看不到了。 其实,他的芷儿,是不是早就冥冥中感觉到她不能在生出自己的女儿后再给苏华月制头面,否则怎在还怀着她时便将头面早早制好了? 苏华月的手不断在那副头面上婆娑,心中已是心潮涌动,道:“华月会戴的,戴着必定很美。” 她知道,这副头面是她的亲生母亲在怀着她的时候,便用极其珍贵的材料,她自行设计,又让大梁国最厉害的工匠为她打造的这副头面,说是等她及笄的时候再拿出来送给她。 生母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却被她不仅表现得嫌弃、还被苏若芝给拿走了,苏候那时自是气她的,她必也是对不起她母亲一片心意的。 必定很美。 听着苏华月说着与许芷当年同样的话,苏候的内心更是触动。 终究,这是他与许芷的亲生女儿。 苏华月又在那头面上婆娑不止,思绪翻涌道:“想起母亲,其实华月心中,终究有愧。” 苏候此时已经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听了苏华月之言,愣了愣,道:“此话怎讲?” 苏华月的手指在那头面上打着圈,有些吞吐道:“华月知道,母亲当年,是为生我难产而死……” 其实即便苏候心中对她的父爱如山般深沉,但她此时在面对苏候时,还是能感觉到他对当年难产的事有所隔阂。 但那不是对她有隔阂,只是他自己过不去那个坎罢了。 今日,便将此事放开来说,也希望能彻底扫除苏候心中的障碍。 苏候听了苏华月之言,却是面色一僵,当年的记忆回复心头,心中翻涌不已。 苏华月又道:“华月心中,其实一直对此事愧疚不已,恨不能自己未曾出现过这个世界、而让母亲活下来……” 苏候听此言唤住了苏华月:“华月,说什么傻话呢?” 苏华月继续道:“华月每每想起此,总是十分痛苦,但母亲似乎知道华月的痛苦,每每在华月的生辰前夕,便会给华月托梦……” 苏华月言及此顿了顿,苏候道:“你母亲……与你托了什么梦?” 苏华月道:“母亲告诉华月,说华月是她生命的延续,希望华月不要痛苦,要好好活着,否则她也不会安宁。” 原来是如此么? 苏候顿住了、彻底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从前他一直当是苏华月夺去你的生命,便是在边疆也时时记挂着她,终究不敢真正面对她,只因每每看到她,便想起你为生她难产而死的那日。 但你说,华月,是你生命的延续。 是啊。 你为了生她而死,他却一直认作是她夺走了你的生命。 其实,根本她便是你生命的延续。 这么些年,是他错了。 他不该胡乱思想冷落了华月。 他一直想不通该如何面对苏华月的事,在如今终究有些豁然开朗。 他其实,一直是想爱苏华月的。 苏候的眸色从痛苦最终变得柔和了许多。 他对苏华月道:“华月,日后不许你再说那等傻话了。你母亲生下了你,你便好好地活着。你母亲并不希望你那般想,也并不是那般,否则也不会托梦给你。” 最后一句话,是对苏华月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苏华月点了点头,又在父女二人强烈的情感联系间,二人再聊了许多。 最终在到了晚膳时间,苏候府众人一同用过晚膳后,苏华月才带着苏候交给她的珍贵头面,回到了她的如意院中。 这夜的月光,也比往日柔和了许多。 在苏候交给了苏华月头面后,对苏华月及笄礼的准备也开始有了诸多动作。 因为苏候说要将这及笄礼尽量办得最大,所以府里的这几日也可谓是热闹十分。 苏候与苏先真心为苏华月长大而高兴。苏先还尾随在苏候赠给苏华月头面之后,为苏华月送来了两套极难得的江南软缎衣。 岑秋兰与柳烟则是各怀心思,都准备着在苏华月这场盛大的及笄礼上准备些对她们有利的什么。 苏华月在乐于见苏候府的热闹氛围的同时,也在暗暗想着前世她及笄的时候,萧奇明会来苏候向她提亲之事。 他还是有可能会来的。 即便没有了她名声不好的前提,他或许不会贸然来提亲。 但按前世的走向,他还是会看上她背后的苏候和许相的势力。或许,会借她的及笄之礼,前来苏候府探查些什么。 苏华月暗想。 如此,她自总要准备些什么才好。 萧奇明,若你敢来。 她绝不让你好过。 第九十九章 不速之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及笄礼这日举办得甚是盛大,早便准备好的华丽装饰与精致场地,苏候与苏先、柳烟等人早便在苏府门口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苏华月在院中穿上了苏先送给她的榴花红色江南软缎衣,极其扎眼的灵犀头面精心的扮在头上,一点红胭脂点于唇瓣,一举一动间,配之苏华月凌人的气势,活脱脱一个画中走出来的绝世美人,便是呼吸都叫人觉得美。 “走吧,去前院。” 苏华月声音清冽,如吐幽兰。 行至前院,堪比过节还热闹的苏侯府,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各自在走动闲聊着什么,此时及笄礼还未完全开始,正是众人之间相互客套交往的时候。 苏华月一眼望去,众宾客中有不少她前世熟悉的人,但也有不少她从未见过的面孔,无一例外的,是今日来往宾客皆是他父亲邀请的京城的贵胄官员。 这是大梁国贵府女子及笄的习俗,邀请几乎所有有头面的宾客前来参加及笄礼宴会,一是给女子的及笄一个重大的仪式见证,二是女子及笄,也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众人之中家中有适龄男子的,也有不少官员会暗里来为自己孩子的相看,这都是自古以来的潜规则。 而因及笄礼仪式之大,涉及人群之多,加之有相看的意味在里边,免不了众人会从及笄礼的印象对及笄的女子多加议论与关注,若是在及笄礼上得众人赞善,也必会给及笄的女子传出一个好名声。 苏华月对这些事情其实不大感兴趣,早已活过一世的她对许多事都看开了许多,关注点自与一个平常的十四岁小姑娘不同。 今日认真对待这及笄礼,便也主要是苏候对及笄礼甚是重视,她不想拂了他的好心情罢了。 此外,她还有一个对今日的及笄礼比较关注的原因,便是料想萧奇明会来此。 届时,她自不会让他有什么好下场! “小姐,先退去房中吧,叫人看见了便不好了。” 秋云见苏华月在外停留的时间久了,便道。 还未到正式行及笄礼的时候,按礼苏华月应当先好好回前院后的房间待着,等众宾客来齐落座,苏候行了开场礼后,才会请苏华月出来。 接着便是隆重的加笄仪式,苏候和苏候邀请的正宾象征性地为苏华月加笄,再由苏华月对苏候行拜礼、对众宾客行谢礼后,算是礼成。 之后,便是苏华月展现才艺的时候,这个时候也是苏华月这么一个新及笄姑娘给众人留下好印象的重要时刻,这对她以后一生都十分重要。 苏华月听了秋云之言,轻应一声,又向众宾客扫视一眼,确定萧奇明没来后,随着秋云回到了前院后为她准备的屋子。 如今迎宾的时候差不多结束了,没来么? 倒可惜了她为他准备的“礼物”。 回到房间,四周安静了许多,但依稀能听到屋外的动静。 眼见苏候行开场礼的声音传来,正在屋内闭目养神的苏华月忽地睁开眼对秋云道:“秋云,你去屋外瞧瞧,看四皇子有没有来这场及笄礼。” 秋云听言疑惑:“四皇子?” 苏华月点头,神色有些凝重,秋云见此也未说些什么,直接退开。 前番有一回小姐还曾让她去打听过四皇子在苏候府去清观那日他有没有去清观,今日小姐及笄礼,又让她去打听四皇子有没有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听小姐提起四皇子,好似便有些压抑和一些其他的东西,她也不敢多问什么。 倒是这及笄礼,通常都是侯爷辈的有声望地位之人来参加,与小姐同辈之人一般不会来参加这及笄礼,皇子来参加及笄礼,倒也不是没有,但是极少,也难免会招人误会些什么。 秋云离开后,屋中便只剩了苏华月一人。 苏华月对着铜镜,细细欣赏着她头上的灵犀头面之际,忽地,一道阴寒的声音从苏华月的身后响起:“苏大小姐,好像十分期待本皇子的到来。” 此声音一出,便叫苏华月浑身一僵。 一转头,一张前世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他。萧奇明! 此时的萧奇明一袭黑衣,手里拿着他日日伴身的黑折扇,若非他此时的神情太过阴鸷,那等俊美的容颜,故作的仪表堂堂,加之他身上的皇子气质,还真要以为他是个什么一表人才的君子。 苏华月却是早就看透了他看似不错的外表里面烂透了的心。 再想起前世自己与他的血海深仇,在萧奇明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眸色中的恨意便迸发开来。 “你来干什么?” 苏华月恨恨的开口。 萧奇明感知到苏华月在望向他的那一刻,眸底忽然迸发的恨意,心下没来由地一震。 他从前,认识这个女人么?为何以那等眼神看他? 之前在逍遥楼,好似也是这种眼神。 还有,这个女人方才特意命丫鬟去看他有没有来,她认识他么?什么时候认识的?那日在小巷时她便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么? 这个女人既然认识他,难道说,这个女人本便对自己感兴趣?也是,这些年努力在外保持的形象,也不是白保持的。 如此,这个女人这般看他,在故意勾起他的兴趣? 但又不像。 亦或者,是自己在小巷的那一次,着实吓到了她?所以她如今才会这般?不过那日她放蝎子咬他,他还没找她算账! 而,不管她是不是对他有兴趣,以后,他必然会让她对自己有兴趣。 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被他选中了,也必然玩不过他。 萧奇明思绪之间,勾起一抹自以为可以勾引到苏华月的笑,道:“苏大小姐,不是期望本皇子来么?否则方才,怎么叫丫鬟,特意去看本皇子是不是来了你的及笄礼?” 又行至了苏华月的身边,声音故作魅惑地道:“只是不知苏大小姐是何时认识的本皇子?本皇子怎未对苏大小姐有什么印象?” 萧奇明的目色中带着强烈的探寻,他的确想从苏华月口中听到,一些他看不懂的地方。 第一百章 他怎么也在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看到萧奇明的愈发靠近,心中对他的恨意更深,也愈发地觉得此人恶心。 但同时,她也冷静下来许多。 萧奇明,为何会直接出现在她的房中? 他能来此,必然不是光明正大地来的,而是偷偷地来的,因为即便他是皇子,这等女子的内房也不能随便被闯入。 那,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呢? 方才她让秋云出去探查他的话,被他听见了么? 按上世的发展,清观救她的人不是他萧奇明,那她现在,应该是不认识萧奇明的。 不清楚萧奇明来此的真实目的,苏华月决定先按兵不动。 苏华月敛藏住眸色中的恨意,努力平静地对上萧奇明,冷声道:“本小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般不知廉耻地颤闯女子闺房,还自称皇子,不知你是哪位皇子?这般无礼,也叫我苏候府的人开开眼界,是谁敢大胆至此!” 又道:“本小姐马上要出去加笄了,奉劝你一句,赶紧离开,否则若被当做什么阿猫阿狗、强盗窃贼的给打死在苏候府里,可没人给你收尸!” 她知道萧奇明来此必然没有什么好意头,她要对付萧奇明的地方也不在这房中,不如先将他喝退出去,防止出什么意外。 又知屋外的加笄仪式很快便要开始,她便想先自己离开房中再说。 岂料她话音刚落、刚离开一步,萧奇明便抬臂攥住了她拦住了她的去路。 萧奇明阴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不管这个女人假意不认识他究竟是什么意图,认识了他又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方才胆敢这般跟他说话,他便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不知廉耻?阿猫阿狗?强盗窃贼? 她竟敢用这些词来比拟他! 眼看加笄礼快要开始了,他便让你知道胆敢这般说他的下场! 正待苏华月蹙眉想要反击什么,萧奇明忽地使了更大的气力,直将苏华月逼到了梳妆台边上。 接着,萧奇明抬手掐住了苏华月的下巴,道:“本皇子便告诉你,本皇子是当朝四皇子,闯入你闺房没有其他原因,只因,本皇子看上了你,忍不住想要来此找你。苏大小姐,本皇子必会好好待你的!” 萧奇明是有武功的,就这般忽然对付苏华月,苏华月在体力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但她立马反应了过来,便开始用意念驱使自己袖中的毒蝎去咬萧奇明。这个贱人!他想干什么!看上了她?那是绝然不可能的!他这种人,只会爱他自己! 结果那些毒蝎刚刚探头,便被萧奇明甩出银针刺死。 萧奇明阴鸷道:“苏大小姐,同样用过一次的伎俩,就不要在本皇子面前用第二、第三次!” 看见毒蝎尽数死去,加之自己被萧奇明压制,苏华月的眸色也越来越冷。 第二、第三次? 这么说,不论是在城门小巷她放蝎咬他的那次,还是在逍遥楼她放蝎咬左宛凝的那次,都皆被萧奇明知道了? 今日来此这般对她,是来向她报仇的么? 萧奇明的性子阴鸷无比,看似翩翩君子,实则阴险邪气、有仇必报。 他能对那些无辜的女子使那些变态的手段,如今知道她发现了他的秘密,不一定不会在今日来以变态的手法害她。 但,今日是她的及笄礼,那般多人在外边,他贸然来此,不怕出什么事么? 简单的毒蝎是对付不了他了,好在,她还有另一手准备。 这准备原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但萧奇明若敢更进一步伤害她,那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苏华月冷笑道:“四皇子,本小姐劝你最好不要对本小姐做些什么,加笄仪式马上要开始了,马上便会有人来找本小姐,四皇子若是不想叫人知道四皇子这般不知廉耻模样、坏了四皇子在众人心中的好形象,便放开本小姐,今日四皇子私闯本小姐房间一事,本小姐可以既往不咎。” 便是她的另一手准备可以让她有较大的把握除去萧奇明,但为保险起见,她还是先跟萧奇明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再动手才好。其实自己每与他说一句话,心内便多恶心一分。 萧奇明听了苏华月的话手中的力道却没有半分松懈,反而阴笑道:“本皇子爱慕苏大小姐已久,便是被人看见什么,又如何?” 语罢,他松开了苏华月的下巴,便想要做些什么。 苏华月见这般,没来得及思考萧奇明话里的意思,便要动用她的另一手准备。 却在这时,被攥住的手臂忽然一轻松,压制住自己的力量也消散不见,苏华月再一反应过来,发现萧奇明已被人踹至一边。 接着,未待苏华月和萧奇明反应过来,一道器宇轩昂的身影已飞身至萧奇明身边,一把便扣住萧奇明,带着他从窗户飞身了出去。 方才那人,是萧凌瀚? 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不待苏华月反应过来,秋云已入内道:“小姐,加笄仪式开始了,请您出去呢!” 却她话音刚落,见到有几分凌乱的屋内和发饰有稍稍凌乱的苏华月,诧异道:“小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苏华月平复了一番心绪,见秋云入内,听到加笄仪式便要开始,她也未再去多想什么,道:“没什么。” 秋云行至苏华月身边,知道加笄仪式在即,所有人都在外等着,若是出去晚了便失了礼数,她也来不及细问苏华月什么,为她好生整理了一番有些乱的发饰,又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苏华月便很快恢复了完美的模样。 她扶着苏华月道:“小姐,快走吧,晚了便误了时辰了。” 苏华月依言跟着秋云离开:“嗯。” 临走时,她依稀听到屋顶有什么动静的声音,迟疑地抬头望了一眼,又在秋云的再度催促下,终究出了屋子。 萧奇明。 萧凌瀚。 二人皆出现在了此。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出了屋门,秋云似想起什么般小心对苏华月道:“四皇子没有出现在及笄礼现场。” 第一百零一章 及笄礼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听言轻应一声。 她早便知道了此。 若是萧奇明出现在了现场,怎么也不可能有机会闯入她的房中来。 只是,萧奇明闯入她房中来究竟是何意?真的仅仅是因发现她知道了他的秘密,想来此变态地害她吗? 其中好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什么呢? 出了那屋门不远,便有两排十个丫鬟恭敬立在两侧等着她的到来。 那十个丫鬟,包括秋云,今日皆是穿着比一般丫鬟服更隆重的服饰。 待苏华月走近时,十个丫鬟皆是恭敬站着不动,知道苏华月行至她们的前面,她们才恭敬地转身,跟在苏华月的后边。 这也是及笄礼的规矩,苏华月作为及笄的主角,足够的丫鬟排场自也是要有的。 而即便丫鬟的服饰再隆重,就这般对着徐徐行向前院的丫鬟和苏华月望去,苏华月那一袭榴花红软缎衣,加之耀眼无比的灵犀头面,所有人中,苏华月便好似明珠般让身后跟着的人失去了光辉。 另一侧,屋顶上。 萧奇明在暗卫的压制下,匍匐在了站立着的萧凌瀚身前。 知道苏华月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些距离,暗卫才松开了捂住萧奇明的嘴。 萧奇明看向眼前拿到冰蓝色的、气势如王者般凌人的身影,表面恭敬、眸底阴鸷地道:“二皇兄,你这般对本皇子,是不是太过了。” 言罢示意了身后制住他的暗卫,可没有萧凌瀚的命令,暗卫根本没有松手。 萧凌瀚将目光从对苏华月离开的地方转至了萧奇明身上,道:“怎么四皇弟方才在屋中意图行不轨之事时,便是不过了么?” 萧凌瀚此时的目色与语气皆冰冷至极,看向萧奇明的目光,便好似一把刀子要将萧奇明凌迟。 萧奇明,竟敢这般对他的月儿! 此时的萧奇明嘴角还带着血,方才将萧奇明带离时,他已经狠狠教训了他,此时没有再对他动手。 萧奇明阴声道:“本皇子与苏大小姐两情相悦,如何能叫行不轨之事?” 却他话未说完,便被萧凌瀚的掌风劈了一巴掌。 萧奇明一个侧身躲避,但还是受了这掌风的波及,同时,他借此机会巧妙一脱,便挣脱了身后暗卫的控制。 萧奇明也是有武功之人,方才萧凌瀚能那般容易控制他,除了身边还有暗卫夜一的帮忙外,还有出其不意的加成。 如今还在苏候府中,萧凌瀚如今虽与夜一对付萧奇明是二对一,但要想再在动静不大的情况下制住萧奇明,也很难了。 萧奇明阴笑一声,揉了揉面上被萧凌瀚掌风击中的地方,道:“二皇兄特意来此,莫不是为了苏家大小姐?本皇子的苏大小姐倒真是招人喜欢。” “不过,苏大小姐早已心属本皇子,二皇兄想肖想苏大小姐,怕是肖想不到了!” 语罢,他紧紧握住手中那枚苏华月的耳环,一退身,消失在了屋顶。 心中却是怀恨。 萧凌瀚,坏他好事! 走着瞧! 也像他一样看上了那女人背后的势力么?便看谁能夺到了! 今日的巴掌之仇,来日必定会报! 萧凌瀚看着萧奇明离开的背影,目色冰冷不已。 他虽仍是面无表情,紧攥的拳头却已表现他此时有多激动。 夜一道:“主子,还追吗?”虽说主子不知抽的什么风忽然为了那苏大小姐这般对四皇子,但见主子对四皇子那般不满的模样,他还是需要问问。 萧凌瀚未回答夜一的话,半晌,他忽地冰冷的道:“你说,夜七说,苏小姐曾派丫鬟去明王府打听过四皇弟?” 夜七正是早先萧凌瀚派给保护苏华月的暗卫。 夜一回答道:“正是,在苏大小姐从凌王府回来的那日,便派丫鬟去了明王府。” 不仅如此,你还刻意引导他将黄金案从萧奇明的身上查。 虽说最终没查到萧奇明什么,却在查萧奇明的过程中,最终锁定了他五弟萧恒确实有罪的证据。 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联系。 可,苏华月为何这般引导他?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萧凌瀚冷冷道:“派人查一查苏小姐和四皇子究竟有什么关系。” 另一侧,主厅及笄礼现场。 苏华月端庄高贵,一袭榴花红缎衣,一头华贵的灵犀头面首饰,搭配她近乎完美的面容,一抹红唇冷艳无比,一身气质无人能及,刚一出场便令所有人呼吸一滞,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众人的目光。 众人有赞叹,有嫉妒。 苏候与苏先见到苏华月华丽出场分外高兴,岑秋兰和柳烟,以及苏若芝和苏萱,则是嫉恨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苏华月怎么可以,这么美。 到了场地边沿时,秋云和众丫鬟的步子停了下来,苏华月独自一人走至前台中央苏候所在的位置,仍是那般风华绝代的模样。 她先是依礼盥洗手完毕,又向苏候行了一礼,接着向众宾客行了一礼。 整个过程,众宾客仍是皆被苏华月的一举一动吸引。 接着,苏华月在正中间她的席位上坐下,苏先亲上前来呈上发笄,苏候用罗帕擦了擦手,才接过苏先呈来的发笄,为席位上的苏华月戴上。 接着,苏候邀请的众宾客中的几位德高望重的正宾来为苏华月同样行加笄礼,因发笄已经戴上,他们只是象征性地为苏华月抚了抚发笄,便算礼成。 接着苏华月再度起身,向苏候行了大拜礼,又向众宾客行了大谢礼。 待她又回到她的位子,苏候便唤一声:“礼成。” 言罢,苏华月再度向苏候行大拜礼。 及笄礼至此完全完成。 整个过程庄重无比,众人或因气氛的渲染,或因对苏华月的关注,皆鸦雀无声,静静看着这及笄礼的完成。 待苏候一声“礼成”声毕后,宾客的各番道喜声开始源源不断声起。 “恭喜苏候,苏大小姐端庄淑雅,及笄礼成,日后必成贵人。” “恭喜苏候,恭喜苏大小姐……” “……” 听着道喜声,虽说有些话不过是些奉承话,但苏候仍是高兴:“多谢各位今日对苏某女儿的捧场,多谢各位。” 又道,“上吃食,开礼宴。” 苏华月同样也在应付着各府夫人来对她的各番称赞。 正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零二章 二位皇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候府大小姐及笄大礼,本皇子来迟,实在是不敬、不敬!” 接着又是一声尖细的声音:“四皇子驾到。” 就这两声,令在场原本喜气洋洋的众人停止了熙攘,向声音发出处望去。 在见到是四皇子萧奇明本人来此后,他们皆行礼:“臣/臣妇见过四皇子。” 行礼的众人中,唯独只有苏华月目色冰寒,依然坐在自己台上正中的席位上,没有任何动静。 而因为苏华月所坐的正台,在众人转身后皆是位于众人的后方,所以未有人发现苏华月的异样。 萧奇明见众人皆行礼,唯独苏华月未行礼,目色一阴,但到底未多说什么。 面上,他甚是自然地对众人道:“平身。不必拘礼。本皇子不过是来看个热闹,苏大小姐的及笄礼该怎么进行便怎么进行。” 萧奇明又越过跪拜的众人,向正台方向行了几步,离苏华月更近了些,道:“今日苏大小姐及笄礼大喜,本皇子便在此为苏大小姐道喜。” 萧奇明摆着他的黑扇,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苏华月坐在高于他的台上的席上,冷目看着他,一言不发,目色中是一如既往的恨意,但被隐藏了许多。 此时众人在听了萧奇明的平身后已经站了起来,同时转过身来,正见到萧奇明向苏华月道贺、而苏华月冷面不搭理萧奇明的状况。 众人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之余,更多的是在想。 不过是个臣女的及笄礼,四皇子怎么出现在了此? 虽说苏侯府嫡女同样身份尊贵,但贵府女子的及笄礼通常不会邀请同辈分的男子或女子参加,四皇子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出现在这里,可是有看上了这及笄女子的意思? 众人揣测不已。 苏候此时因为萧奇明的到来,已经下了台去。 此时他见苏华月不搭理萧奇明,还以为苏华月是没反应过来什么,便轻声唤了声“华月”来提醒苏华月。 可苏华月仅是看了苏候一眼,仍未作任何言语。 正在这时,又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二皇子到。” 众人听得这个声音,又再度转过身去,去看向正厅院的门口。 只见一道身着玄蓝衣袍的男子,凤表龙姿,气势威严地正一步一步向厅院行来,每行一步,四周所有的生物便好似被他的霸气压制般,皆是生生低至了尘埃。 真是二皇子。 众人在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后,又皆向萧凌瀚行礼:“臣/臣妇参见二皇子。” 同时众人皆在揣测,今日这苏候府是怎么了?怎么连续有两个皇子来参加这苏候府大小姐的及笄礼? 难道,皆是对苏侯府大小姐有意思的缘故? 但众人揣测归揣测,却在萧凌瀚一路行来时,皆是弓着腰恭恭敬敬地,不敢有任何闲言碎语。 萧凌瀚一来到厅院,最先看到的便是台上苏华月那抹惊艳的身影。 在隔着一定距离,二人似有若无的一瞬对视后,萧凌瀚看向众人,冰声道了声:“不必多礼。” 他又径直行向萧奇明的所在,目色又霎时冷了几个度。 他此时面上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气势已经在剑拔弩张地压迫萧奇明地道:“四皇弟,真是好巧。” 此言听着寻寻常常,但若仔细听,其实能听出其中隐隐的**味。 萧奇明见萧凌瀚来此,目色闪过一瞬的阴鸷,但很快便恢复正常,迎上萧凌瀚道:“二皇兄,没想到你也来参加苏大小姐的及笄礼。” 萧凌瀚听言只是冷哼一声,未作言语,对萧奇明的气势攻势却一分未减。 萧凌瀚又对苏候道:“苏侯爷,本皇子只是见府中热闹,顺道来此看看,苏侯爷不必多在意本皇子,苏小姐的及笄礼照常进行便可。” 苏候听言自是恭敬地答:“是。” 同时想起前番萧凌瀚对苏华月的相救,心中甚是感激。 前番他亲自去凌王府登门拜谢,正巧萧凌瀚有事出门,未能见到萧凌瀚本人。 今日他能来正好,待及笄礼结束,他必要好好留萧凌瀚下来感谢一番。 苏候吩咐下人道:“为二皇子和四皇子增加主客座!” 又道:“二皇子与四皇子能来,府上真是蓬荜生辉。眼见时辰已到,小女的及笄礼便开始进行‘献才’一项吧!” 所谓献才,便是及笄礼成后,及笄的女子向在场的宾客献上最拿得出手的才艺,是及笄的女子向众人展现的最重要部分,才艺好的女子通常能得众人甚大的赞善,提高她的声誉,对她的将来以及日后的婚嫁都有甚为重要的助益作用。 主客座就被安置在离台上最近的地方,整个场地的布置便是以离台越近越尊贵,此番新添的皇子位置的布置比正宾位置还尊贵。 萧凌瀚见位置被安置好,不加思索地便行向右边的那一个皇子位,威严地坐了下来。 大梁国以右为尊,所以萧凌瀚已经坐了的位置比另一个还没坐的要尊贵一些。 萧奇明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听苏候言苏华月即将献才后,意味深长地睨了目色仍是冰凉的苏华月一眼,终究是未说什么,在台下左侧的位置坐了下来。 及笄礼成后,府里的下人早已将礼宴准备的精致食物点心放上每位客人面前的小桌,萧凌瀚与萧奇明的位子被添后,他们座前的精致食物同样是一份未少。 见萧凌瀚与萧奇明落座,在苏候等人的安排下,众人皆也相互礼让着落座。 整个及笄礼现场的氛围也几乎恢复了萧凌瀚与萧奇明未来前的热闹。 同样的,即便两位皇子来了此,苏候也并未减下半分此时的喜气。 他又登上了台,对苏华月道:“华月,你的献才艺准备好了吗?” 苏华月看向苏候,面上的冰冷终于降下来几分。 她故作无事地浅笑着对苏候道:“准备好了,爹。” 虽说早料到萧奇明会出现,但原本好好的及笄礼氛围此时被萧奇明搅,她倒希望萧奇明不要来此。 苏华月将一直立于台侧的秋云唤过来道:“秋云,去将本小姐‘献才’的东西取来吧。” 第一百零三章 及笄礼的意外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秋云应声离开,苏华月在转过头来时,目色扫到了台下的萧奇明与萧凌瀚。 萧奇明仍是那般可恨的模样。 方才在屋中时萧奇明已经差点害了她一遭,此番他公然来到她的礼宴上,是想有什么花样呢? 不过,不管你有什么花样,只怕你是不能成功了! 苏华月冷笑一声。 秋云已经去那她献才的准备东西,便让你再在此好生待一会。 带她献才后,有你好受的时候! 还有萧凌瀚。 他今日为何也来了此? 方才在房中时,他竟还出现救了她一次。 此时他也出现在她的及笄礼上又是何缘由呢? 难道是想来找苏候的,顺便参加了她的及笄礼么? 苏华月没想明白,但也没想去多想。 正这时,去拿东西的秋云回了来。 苏华月准备起身去献才,却一侧头,见秋云的面色好似不大好。 秋云却是面色有些慌乱地对苏华月道:“不好了,小姐,您献才要用的绢帛和画笔,被老鼠啃坏了!” 什么? 还未待苏华月做出回应,原本还在台下的岑秋兰不知何时上了台上,见秋云一副慌张的模样,关切地问:“秋云,怎么了?” 秋云一时心急,道:“小姐献才用的绢帛和画笔,被老鼠啃坏了!” 秋云此时的声音不算大,到底是府里的突发状况,叫更多人知道了不好。 岂料岑秋兰听了秋云之言,假意惊讶之余,锐声道:“你说什么?你将华月要献才用的绢帛和画笔,弄坏了?你怎么做事的?及笄礼的献才有特定的吉时,被你毛手毛脚弄坏了怎么好!” 此时众人正在饮酒用食,等着及笄礼的主人苏华月献才的开始,众人也没有什么声音。 就那般安静的环境下,岑秋兰那一声锐声,便叫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岑秋兰的声音。 的确如岑秋兰所说,及笄礼上,不论是开礼、加笄、献才等仪式,都有特定的时辰,耽误了时辰,虽说不会造成什么大的问题,但对及笄礼这么一个一生中只有一次的大仪式来说,终究是不吉利的事情。 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苏候蹙眉道:“怎么回事?” 这个怎么回事,问的一是绢帛和画笔被毁怎么回事,二是岑秋兰怎么登上了台上?前些日子的事,他还没有一丁点原谅她,现在根本便不想见她。 苏华月则是静静看着这一切,未作言语。 方才秋云在与她说话时,以秋云的声音,顶多便是在台上的人能勉强听到,岑秋兰方才还在台下,碰巧便在这个时候上台来质问秋云。 看来,她那绢帛和画笔被毁,与岑秋兰有脱不开的关系了。 且看她想做什么。 岑秋兰在这时又锐声道:“绢帛和画笔一时半会也找不来,眼见时辰便到了,若芝这几日正巧在练琴,便叫若芝先顶上吧!你这毛手毛脚的丫鬟,还不快去找新的绢帛和画笔!” 语罢她朝台下的某位婢女示意了一眼,很快便有人开始将琴往众宾客中心的空地上搬。 那地方,原本是用来放苏华月的绢帛和画笔的。 岑秋兰又自顾自地对众人说道:“各位大人、夫人,华月的献才材料出了些意外,已经派下人去处理了。为不错过献才的时辰,接下来先由苏府三小姐苏若芝为各位抚琴一曲,待华月的献才材料找来,适时再有华月上台献才!” 此时,岑秋兰早为苏若芝精心备好的琴已经搬了上去,苏若芝更是不知何时已退去后屋,为接下来的抚琴做换衣准备。 众宾客见岑秋兰这般,早已炸开了锅。 岑秋兰执苏侯府主母之权十数年,今日所来的众宾客,莫说所有的人皆认识她,宾客中的众夫人与岑秋兰相识的却是多数。 她们有的曾是岑秋兰的泡沫友情闺中密友,有的则向来与岑秋兰不对付。 岑秋兰谋害了苏华月、失去了主母之权的事,虽说并未被人大肆宣扬之类,但这些夫人圈们对此事却是了解甚多。 此番她们来苏候府参加苏华月的及笄礼,在及笄礼开始前,在见到已成为普通妾室的岑秋兰时,还曾抓着此事对其明里暗里的多加羞辱。 这倒不是她们有多么同情苏华月,想看岑秋兰那个曾经借着苏候府主母之权趾高气昂的女人、恢复她本来作为一介妾室、该低至尘埃里的模样才是真。 如今见岑秋兰又搞出这样的幺蛾子,皆是更对她嗤之以鼻。 “哪有那般巧的事,只怕是这岑姨娘早准备好让苏三小姐在苏大小姐的及笄礼上出风头吧?否则这琴,怎么这么快便搬来了?” “从前还想先前她被夺了主母之权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今看她,连嫡女的及笄礼都要算计!果然不过是个妾出身的!” “可怜这苏大小姐,及笄礼也要被人破坏了。不过你倒别说,不管岑姨娘怎么样,苏三小姐的才艺总是比苏大小姐优秀许多。” “这才是这岑姨娘的高明之处……” 尽管众人的闲言碎语说得很小声,但苏候离众宾客的位置不算远,多少也听到了些。 见苏华月的献礼材料出现问题,他本便有些不悦。 现又见他本不愿见到的岑秋兰有这般动作,与听见那么些闲言碎语,更是不悦。 他呵斥一声:“怎么回事?” 到底是及笄礼上,他的话语虽是严厉,但说得不大声。 又在他准备进一步问责时,只见苏若芝一袭白衣仙袂、化着精致的妆容,莲步袅袅地出现在了现场。 她的外貌与气质虽比此时的苏华月逊色许多,但一出场也同样吸引得众人侧目。众人的夸赞或嫉妒的酸语同样也来了。 “那不是苏三小姐么?方才分明不是穿的这件衣裙。连来抚琴的服饰都穿好了,岑姨娘当真是准备充足。” “还别说,这苏三小姐打扮起来还像那么个样子,可惜是个庶女,容貌么,终究比苏大小姐差一些。” “容貌差一些又如何?她这般模样,也是属上乘了。虽说是庶女身份,那苏大小姐那般刁蛮,琴棋书画也是个不通的,也是比不太上的。” “琴棋书画通又怎样?你可别忘了,前番岑老夫人的寿宴,那苏三小姐,可……丢了大丑了!” 第一百零四章 故作娇羞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说起来,今日岑老夫人怎么没出席苏大小姐的及笄礼?” “……” 在听得众人的闲言碎语嘲弄后,原本神色已极其不好的岑秋兰,在见到苏若芝闪亮出现后,嘴角终究勾起了一抹奸计得逞的阴笑。 虽说仍有一些不好的言语在耳边萦绕,但此时,没有那般重要了。 苏华月此时一时半会上不了台,可献礼的时辰不能耽误,此番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必是能在献礼时辰之时让苏若芝上台的! 苏华月那贱蹄子如今长开了、容貌上远远强过她的若芝又如何? 这十数年来,她一次一次捧着她,什么事都顺着她,时时对她笑脸相迎,便是为了如今这时刻,让苏华月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被她的若芝时时刻刻踩在脚底! 看着吧!今日你的及笄礼,在她优秀的若芝的衬托下,必会被搅得一团糟! 因为,你没有才艺!你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而她的若芝,抚得的一手好琴,早已在京城的贵女圈被人人称赞! 若在这及笄礼上,单单是你一人献不怎么样的才艺便也罢了!众人只会当你不过是普普通通! 但有了若芝和你的差别对比后,你势必会被众人取笑! 而她的若芝,会因自己的优秀被众人夸赞! 而此次一次出头,所得的好处好不仅仅止于此。 早先她的若芝因在岑老夫人寿宴那件事,已经被众人耻笑不已。 今日一番才艺的展现,在这般多人面前展现苏若芝的高超琴艺,必然能扭转不少苏若芝在众人面前的印象,日后再多几次让苏若芝出头,慢慢的,这些总能盖过那件事的风头去! 还有,如今她与苏候的关系势如水火,待苏候看到了苏若芝有多优秀,而苏华月有多上不得台面,多少也会对她们母女有更大的改观,日后再多使些手段,也要让苏候和苏侯府的主母之权回到她的身边和手里! 到时候,柳烟,她第一个让你死!这个贱人,这些日子,胆敢这般对她! 而还有一件她未能料想到的! 便是今日二皇子与四皇子皆来了苏华月的及笄礼现场。 此番才艺展现,若叫任一皇子看上了她的若芝,便也又是她们母女俩的另一翻身之路! 而在这与苏候势如水火的时候,她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苏华月的及笄礼的上设计此番事情,也确定此番设计会成功。 不过是她算准了及笄礼上的献才步骤必须在特定的时间进行,她掐着那个时间点毁了苏华月献才的材料,又让苏若芝适时的补上,便是苏候仍旧对她不满,考虑到及笄礼的顺利进行,还是会先允许她这么做。 待做完此事之后,便是苏华月已经在及笄礼上被苏若芝比下去了。 到时候苏候再追究起来,此事到底不过是毁了苏华月的绢帛和画笔,也不是什么大事。 反倒在苏若芝露脸后,苏若芝的优秀已经展现,苏候看到她的若芝和苏华月的差距,会不会怎么责怪她还是另说。 当然,今日随着二皇子和四皇子的出现,让苏若芝的献艺得到这二位皇子的青睐,比得到苏候的认可似乎还要重要了一些。 苏若芝适才悄悄退下去换衣服的时候,萧凌瀚和萧奇明还未来,但当她换了衣服出来,丫鬟已经跟她说了及笄礼现场有二位皇子到来的情况。 远远的,她便同时见到台下上座的萧凌瀚与萧奇明的两道身影,当即便因他们的俊俏红了面容。 没想到为今日这及笄礼精心准备的才艺,竟能有幸被两位皇子看到! 凭她的才艺和容貌,必能被这两位皇子看中! 到时候,苏华月,她必让你跪在她的面前! 苏若芝美美地想着,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几分。 她从一侧越过人群,傲慢又恨恨地剜了台上的苏华月一眼,又故作娇柔地向萧凌瀚与萧奇明行了一礼:“臣女见过二皇子、见过四皇子。” 那等比平时娇柔了十个度的声音,令无畏回视苏若芝的苏华月见之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当真是我见犹怜呢。 还想着在众人与萧凌瀚、萧奇明面前表现,让自己、让岑秋兰翻身么?她可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同时她在恨恨地注意着萧奇明。 不管你今日想做什么,待会,有你好看! 此时的左宛凝身段玲珑、妆容精致、白衣似雪,加之她那一副故作娇羞的模样,任哪个男人见了也要不由动心。 萧凌瀚受了苏若芝的行礼,甚至连正眼都未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倒是不时注意着萧奇明有什么行为,也在暗暗关注着台上的苏华月。 萧奇明见了苏若芝,则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回应她的放电,道:“不知这是贵府的哪位小姐?不必跟本皇子多礼。” 萧奇明虽说内心险恶,外形与声音却也皆算是上品,加之他擅长伪装,不过一句朗朗又富有磁性的话,便令苏若芝的身子一阵**。 她娇滴滴地道:“臣女是苏侯府三小姐苏若芝。” 语罢,她抬眸望向这与她说话的萧奇明,对方在感受到她的目光,视线也从手中的茶杯中移到她身上,两人目光一对视,苏若芝的脸霎时微微泛红。 这个皇子,好生好看。 她便是也认识一些贵府的少爷,其中也有风度翩翩者,但都不及眼前这个男人。 另一位皇子虽看起来比这位皇子更加英俊与有气势,但并不搭理她。 萧奇明听了苏若芝的话,对她点了点头道:“本皇子知道了。不必多礼,你起来吧。” 心中却是冷笑。 苏侯府三小姐,不是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在苏候府老夫人寿宴上被捉奸她和府中老管家的那位小姐么? 连他都从那些贵府少爷中听到了风声。 原本瞧着模样长得还可以,现在么…… 萧奇明原本因苏若芝的容貌还对苏若芝甚是关注,现在想起这件事后,心中不由对苏若芝轻视了不少。 但这些苏若芝丝毫不知情,原因无它,只因萧奇明伪装得太好。 便是心中已经嫌弃,带着苏若芝的感觉,还是他对她有意思的感觉。 苏若芝娇羞地起身。 第一百零五章 螳螂捕蝉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候在这时又有几分温怒地道:“怎么回事?便是绢帛和画笔被毁了,重新取一套来不就可以了么?” 这一听绢帛和画笔被毁便立即摆上去的琴是怎么回事? 这突然盛装出现的苏若芝是怎么回事? 苏若芝听了苏候之言,连忙又行至苏候身边,对他行了一礼,有几分惶恐地道:“爹爹,眼见献艺的吉时马上便要开始了,新的绢帛和画笔寻来,那吉时便也过了。不如让若芝先在吉时开始时先献一次艺,给大姐姐做铺垫。待大姐姐的绢帛和画笔寻来,大姐姐再上场,也不叫误了时辰。” 苏若芝又道:“若芝也是为了大姐姐好。及笄礼是大事,这献艺若是没按时辰进行,对大姐姐日后都是不好的。” 这是今日她与岑秋兰计划最关键的一点,便是让苏候答应让她先代替苏华月上场献艺,否则她便也没了表现机会,一切计划便也泡汤了。 不过今日日子太过特殊,她和岑秋兰有相当大的把握保证此事能成功。 苏候听了苏若芝之言,呵斥她道:“如何便是对你大姐姐不好了?休得胡言!” 同时却也是隐隐担忧,及笄礼的每一个步骤都需按特定的时辰进行,这是老祖宗的规矩,若是破了,的确不好。 眼见这献艺的时辰马上便到了,怎么这绢帛和画笔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苏候又冷冷睨了眼突然上台的岑若芝,见苏若芝和那琴准备得那般好,他也知此事只怕是她在出幺蛾子。 真是个不长记性的女人!竟又拿华月的及笄礼下手! 可如今这般多人在场,甚至还来了两位皇子,也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 苏若芝在这时又道:“爹爹,距离献艺的吉时,不到半刻钟了!” 苏候问一旁的管家:“新的绢帛和画笔还有多久到?” 便是真的不能误了时辰,就这般让苏若芝先替苏华月上场,也并不那般好。 管家道:“绢帛和画笔还好说,用宣纸和毛笔倒也可以代替,倒是那些作画的颜料也被老鼠毁了,府里早先有些多余的,但方才小厮说找不到了。所以这些都需出府去买,便是最快,半刻钟内也回不来。” 苏候听言蹙眉。 眼见琴也备上了,苏若芝也准备好了,献艺的吉时马上便到了,难道真的只有先让苏若芝上场这一个法子了么? 岑秋兰和苏若芝听了管家之言却皆是阴笑,没做好完全的准备,她们怎可能这般贸然行事。 苏若芝又道:“爹爹,若芝听说大姐姐的绢帛和画笔出了问题,便立即去后院准备,若芝也是想帮大姐姐,否则误了吉时,好好一个及笄礼,便也毁了。” 眼见吉时马上便到了,苏候摆摆手,便想说先这样也罢了。 苏华月此时见这般,正想出来说由她来抚琴也可以。 毕竟她是绝对不可能让岑秋兰和苏若芝利用她的及笄礼来出头的,想想马上便要看到苏若芝和岑秋兰因计划落空而失落的模样,她心中便是冷笑不已。 却她还未开口,苏候身边坐着的柳烟已经先劝苏候道:“老爷,时辰不等人,不如先叫若芝顶上,还有那般多宾客等着,不能失礼于人家不说,华月的及笄礼也不能因这意外给毁了。” 苏候扫视了眼众人,也知及笄礼这般重要的日子,献礼的时辰过了,总归对苏华月不好不说,众人传扬出去也不好听。 他又恼怒地再度睨了眼台上时时注意着此处的岑秋兰,心中对她的厌恶更深。 都是这个女人,搞出这么些意外。 从前他究竟是怎么觉得这个女人好的? 岑秋兰感知到了苏候在听了柳烟的话后看向她的厌恶目光,手里的拳头不禁攥紧。 柳烟,这个贱人! 看似在说道及笄礼时辰的事,实则在向老爷说道她的不好!这个贱人! 好在她没有出言阻止让苏若芝先代替苏华月上场,否则,她恨她更深! 实际上,她却是不知道,她待会将多后悔设计了几日这起计划! 苏候终究是摆了摆手,起身对萧凌瀚和萧奇明拱拱手,又对众人拱拱手,道:“各位,小女华月献艺的绢帛和画笔出现了一些小问题,献艺的时辰已到,先由小女若芝先抚琴献上一曲,华月的表演,稍后便上。” 众人见这般,自也纷纷道无妨。 按时上了献艺,虽说是苏三小姐先替苏大小姐顶上的,但总比误了时辰强。 一些了解苏华月和苏若芝才艺差距的的夫人,却是从其中看出了一些弯弯绕绕,对岑秋兰和苏若芝的下流手段嗤之以鼻的同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别人府上的家人,在这么个隆重的场合,摊开说出来,便是不好了。 岑秋兰和苏若芝见计划得逞,皆是阴阴一笑。 苏若芝又是摆出一副孱弱的模样,挪着莲步,在众人的注目下,身姿袅娜地行向那早已备好的琴旁边的座位,便要开始她精心准备的才艺,以此来在众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时将接下来即将上场的苏华月完全比下去。 苏候又对苏华月道:“华月,不必担心,待新的绢帛和画笔寻来,再去献艺也是一样的,如今不过是献艺的时辰不能耽误。” 苏华月点点头,道:“无妨,让三妹妹弹琴便好。” 在柳烟方才也为岑秋兰和苏若芝说话、支持她们的代替献艺计划后,她忽然改变了想法,便是她先任由苏若芝前去献艺,看她究竟能激出怎样的火花,又怎样被柳烟搞得狼狈退场。 柳烟这么些年最恨的便是岑秋兰和苏若芝,且恨了那么些年,那恨早就根深蒂固了。 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此番苏若芝要代替献艺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柳烟不可能不知道。 而柳烟知道了此,知道岑秋兰和苏若芝要借此扭转她们如今所处的不利局面,没有制止不说反而支持,其中若说没有猫腻,她是绝然不信的。 因为岑秋兰若是扭转了局面,最先倒霉的便是柳烟母女,她知道不管出由什么角度,柳烟都不会任由此时发生。 且看,柳烟究竟会怎么破了岑秋兰的局吧。 她想,必然会比她直接拦了她们的计划要精彩。 第一百零六章 全毁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又是一个不经意的,忽地发现,苏萱呢? 早前还见苏萱在柳烟的旁边坐着,怎么就这么一会,便不见了? 还有岑老夫人今日也未来,说是病了。怎会这般巧? 苏华月又淡淡睨了眼此时正气定神闲的柳烟,捕捉到她神色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看来,柳烟对今日她的及笄礼,也早有充足的准备。 献礼的时辰到了。 苏若芝在那精心备好的琴前边坐了下来,她那精心装扮的容貌,出众的身材,和优雅的动作,成功的令许多人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接着,她抬起纤纤素手,极具技巧性地抚上琴弦,悠扬的乐声便缓缓传出,令在场所有人皆啧啧称赞。 “不错不错,比本夫人府中那位不成器的姑娘强多了。” “这琴声如此动听,想必私下里必定练习不少。这苏三小姐还未及笄,便有如此造诣,难得了。” “早些时候也听曾听过苏三小姐的演奏,如今这弹琴的技巧,更有增益了。” “……” 苏若芝边抚琴,边听着众人的赞善,心中自是得意无比。 同时,她也在偷偷留意着两位皇子。 不知他们对她的琴声感受如何? 那个方才待她冷淡的皇子,如今听了她的琴声,态度可有改观? 必定是有的吧。 苏若芝得意地想。 岑秋兰见苏若芝的弹奏得到了理想的效果,众人皆是夸赞,两位皇子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满,那四皇子更是时不时在看她的若芝,苏候的面色看起来也好了一些,心中自是欢喜。 虽说四皇子比二皇子差了不少,但能比四皇子看上,对她的若芝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 今日才是一个开始,待她日后更多加谋划,柳烟,她必要好好折磨你!比你如今待她的,更痛苦百倍地还给你!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不仅柳烟膈应她,甚至她在府中愈发变得如真正的小妾般卑微,她的心中便记恨不已! 这一切,都是柳烟和苏华月导致的! 又听着苏若芝演奏的琴声,和感知到众人愈发浓烈的赞善,岑秋兰终究是心里好受了些。 等着吧! 柳烟虽对众人的赞善有几分不满,但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琴声演奏了前边那比较缓慢悠扬的一小段,接下来便进入了激昂的小**阶段,苏若芝的手指动得也不断地快了起来。 乐声激昂起伏,苏若芝也愈发投入。众人更是愈发对乐声的美妙欣赏。 却是忽然地,也不知怎么回事,苏若芝身上那一袭仙袂飘飘的白衣,好似在渐渐融化般,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 开始还不大明显,但随着演奏得愈来愈激昂,那白衣的透明度也愈来愈高。 渐渐的,苏若芝白衣内的红色肚兜也开始渐渐显现出来。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离苏若芝最近的一位夫人。 那夫人瞧着有些不对劲,便对身旁的大人道:“夫君,你看着苏三小姐的衣服,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此时苏若芝衣服的透明还不是特别明显,那大人原本还未发现,但听那夫人一说,当即便发现了什么,再细细看后,他的眼睛便直了:“当真…不大对劲。” 那夫人见她家大人这般,当即面色变得不大好,拉了那大人一把,骂道:“贱蹄子!”又对那大人骂道:“不许看!” 渐渐的,苏若芝衣服的透明度越来越强,也让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事的不对劲。 一些宾客碍着苏候的面子,当即瞥过脸去,暗道:“非礼勿视。” 一些宾客则悄悄**裸地盯着苏若芝。 有不少夫人开始开骂。 “这个苏三小姐,真是不知廉耻!” “上回岑老夫人寿宴上那次,本夫人还当是有什么误会,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便敢这般,可见是个不要脸的蹄子!” “下去!下去!” “……” 此时的众人,早已无心欣赏苏若芝的琴声,直接不满了起来。 但因苏候在此,他们也不敢太放肆,只是在小声地说道。 苏若芝此时却还沉浸在自己的弹琴中,想象着此番献艺过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她的名声大燥,而苏华月被她全然比下去,更有二皇子和四皇子两位皇子看上她…… 却她还在做梦时,忽听苏候一声怒吼:“若芝,你给本候下来!” 原来苏若芝此番的白衣便透明,只是身前的衣服不知怎么渐渐变得透明,而身后并没有。 苏候原本未仔细看苏若芝,加之以他的方位,对苏若芝身前出现的状态不太了解,只是在听得众人的反应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稍稍偏了偏视线,便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苏候这一声吼得极大,苏若芝听此愣了愣,不由顿了手上了琴,一回身望向苏候,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却她一回身,便听岑秋兰的凄厉一叫:“若芝!不!” 原来,先前以岑秋兰的视线,所能见到更多的也是苏若芝的背面,对她前身发生的状况不太了解,见众人突然变得蔑视和急躁,她也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在苏候呵斥了苏若芝一声,苏若芝转身后,她该看见的,便全看见了。 不!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岑秋兰疯了似的行向苏若芝,苏候此时已经飞身至苏若芝身边,他脱下身上的外衣,罩在苏若芝身上。 苏若芝此时也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紧紧裹上身上的衣物,尖叫一声:“啊!” 毁了! 全毁了! 她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都毁了! 她今日不能博的好声名了! 她不能压苏华月一头了! 二皇子和四皇子不会看上她了! 一如在岑老夫人寿宴那次,她又再度成了他人眼中的笑柄! 甚至这笑柄,比上次还大! 上次寿宴所在场之人更少!更也没有皇子和大梁国有头有脸的大人在场! 不!她不要这样! 是苏华月!一定是苏华月! 今日是她的及笄礼,一定是她害她! 怎么会这样! 第一百零七章 黄雀在后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周围人的轻蔑和嘲讽不绝入耳,苏候的厉声呵斥与岑秋兰的凄厉喊叫穿透耳膜。 苏若芝的情绪几要崩溃。 最终赤红了眼间,苏若芝好似疯了般便要冲向台上的苏华月:“苏华月!是你!是你害的我!” 此时的苏候站在她的身边,岑秋兰准备将她拉下台去。 谁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这般。 献才的地方本便离苏华月此时所在的台上不远,她这般一冲出去,眼见真要冲到那台上去。 关键时候,萧凌瀚向身后的夜一一个示意。 夜一上了前去,击中了苏若芝的穴道,苏若芝当即失去气力晕倒,夜一将苏若芝交到了随即赶来的苏候手中。 岑秋兰在这时也赶了来,从苏候手中接过苏若芝,惊唤:“若芝,若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天杀的!一定是苏华月那个贱蹄子!还是柳烟那个贱人! 此时她的心中是怨恨之至,却也全身心地在担忧着苏若芝。 苏候见这般却也是眉心紧皱,心中极不是滋味。到底,苏若芝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如今出现这般状况,虽说苏若芝方才责怪苏华月的行为他不认可,但她方才那副痛苦模样,叫他见了如何不心痛? 又见众宾客瞧着此处在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苏三小姐怎冲向了苏大小姐?” “怎么不是苏三小姐自己想在苏大小姐的及笄礼上出风头么?怎么如今闹成这副模样?” “……” 也有想上前来慰劝苏候等人的,但此事终究有些突然和尴尬,他们到底没有动身。 苏候蹙着眉唤来管家道:“派人送三小姐和岑姨娘回后院去!” 管家依言领命,带着人离开。 苏候又问柳烟道:“华月的绢帛和画纸送来了么?” 好好的一个及笄礼,怎这般多灾多难!又是被老鼠啃了绢帛画纸,又是苏若芝出了这般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候知这其中不知有什么端倪,但此时及笄礼还未完,还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 柳烟道:“还没有,毕竟是出府买新的,总需要些时辰。” 柳烟又道:“老爷,华月的献艺必还要等等了。若芝也不知怎么便出了这等事,也怪妾身,当着主母,却没将这及笄礼安排好。” 语罢她眸色晦暗,俨然有黯然落泪的趋势。 苏候见她这副娇柔模样,不由开口安慰道:“你终究才做主母不久,第一次主持这般大的礼仪。” 又是吹胡子瞪眼、目有怒气道:“况且,此事只怕还不是你安排好便能避免的!”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让他华月的及笄礼安生!不让他的若芝安生! 可…苏华月的绢帛和画笔被毁坏了,他怀疑是岑秋兰动的手脚,因为苏若芝的此番出风头来得太凑巧。 那么,苏若芝此次出事,又是谁动的手脚呢?绝对不可能是岑秋兰,那…… 苏候忽然以极度怀疑的目光望向了柳烟。 那目光带着一个久经沙场的侯爷将军的压迫性,令柳烟一感受到,便不由得为之一颤。 柳烟知道苏候在怀疑着什么,她的心底生起几分害怕的同时,面上却是更作娇弱:“老爷,您怎么了?” 那声音颤颤巍巍的,又是害怕,又是令人听着我见犹怜。 柳烟的神色里此时也尽是不解,仿佛也不明白苏候为何突然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那般模样,有一瞬令苏候怀疑,难道,他猜错了吗? 正这时,消失了一会的苏萱冷不丁地冒在了苏候和柳烟的身前。 柳烟在这时拉着苏萱道:“萱儿,这些日子你一直在苦练舞蹈,不如帮大姐姐一个忙如何?” 苏萱此时穿着一袭淡黄色衣裙,面上带着淡黄色的面纱,发上戴着比从前名贵不少的簪子,许是如今到底装扮好了些的缘故,便是面纱下看不清她的脸,她整个人瞧起来也比从前身段婀娜了不少。 而苏萱即便脸上有“胎记”,从前也并不戴面纱。 但不光是今日,自柳烟当上主母不久,苏萱脸上便一直戴着面纱。 苏候等人问起,便说是因脸上有“胎记”的缘故。 早几次苏候见此还劝她不必戴面纱,终究是有些不方便,但多说了几次,苏萱不愿意取,加之柳烟也帮腔,苏候便也不说了。 所以今日再见着苏萱戴着面纱,他也并不奇怪。 不过尽管如今苏萱的形象看起来比从前好了许多,但她那沉闷的气质,也总叫人难以在一群人中找到她,存在感并不强。 苏萱的目色中闪着隐隐的微光,配合柳烟的话道:“不知娘想让萱儿帮什么忙?” 柳烟目色闪过一瞬的狡黠,这一抹狡黠来得太快也去得太快,以致没有人看清楚。 柳烟道:“你大姐姐的绢帛和画笔还未送来,你三妹妹又……”说到此柳烟话语中有些哽咽,仿若她当真在为苏若芝担心般。 苏候见此目色又是一紧,难道,他真的猜错了? 柳烟继续道:“如今还是你大姐姐的及笄礼献艺的时候,这般断着可不好。不如你先去用你这些日子苦练的舞蹈顶上,不叫献艺的时辰被空缺着,也吸引下众宾客的注意。” 苏萱听言并未言语。 柳烟又对苏候道:“老爷,您看如何?萱儿终究是苏候府的二小姐,来日总是要出去的,妾身瞧着她性子太过沉闷,总归不大好,日后出去了,难免叫人笑话。” “今日正巧有这般多宾客在,萱儿的舞蹈得妾身真传,也算是拿得出手,这个时候让萱儿先去献艺,能解了如今的局面不说,也叫萱儿有个锻炼。” 苏萱在此时还是未言语,灼灼的目光望了望柳烟,又望向苏候,嗫嚅道:“爹。” 苏萱的声音软软的,一如她本人般有些沉闷。 苏候听了柳烟之言,沉默了一瞬。 他便是不怎么通内宅之事,却也知道柳烟的意思。 无非便是想解了如今这不好的局面之余,让苏萱这个几乎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过面的女儿,露个面罢了。 第一百零八章 苏萱献舞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柳烟此举,的确是在救如今的场,但自也有想让苏萱表现的私心。 说起来,苏萱这个女儿,他从前的确是忽视了。 一则苏萱自出生起,他回苏候府的时日本便不多,莫说苏萱,便是苏华月与苏若芝,也是甚少陪伴。 二则苏萱与柳烟二人从前的存在感实在太弱,若非这些日子柳烟不是带着苏萱在他面前出现,他仍旧会如从前般不怎么关注到她。 也正是这些日子见苏萱见得多了,见到她那副沉闷的模样,在他的面前甚至有些生疏、不敢大声说话,想起同样是苏候府的女儿,苏华月和苏若芝好似皆有她们的闪光点,苏萱却不仅没有闪光点不说,面上还带有胎记、容貌甚是不美观,性子也是那般的像是不健全,他心里倒也有些不是滋味。 而在他的记忆里,友人或者官员在提起他府上的女儿时,提起的多是苏华月和苏若芝,别说不提起苏萱,甚至不少人几乎忘了苏萱这么一个苏候府二小姐的存在。 今日是苏华月的及笄礼,虽说苏华月是绝对的主角,但如今出了这等状况,让苏萱先去舞一曲也无妨。 救场的同时,还能让大家认识认识他苏候的这个二女儿。 岑秋兰之前也是想让苏若芝表现无疑,但岑秋兰为了让苏若芝表现,不惜毁了华月的绢帛和画笔,同样是想让女儿表现,柳烟这番却也没那么让他反感,毕竟柳烟此举,看起来像是苏若芝出现状况后被迫的,苏萱也的确该让人认识认识。 可,苏若芝的出事,真的跟柳烟没关系吗? 他便是不通内宅争夺之事,柳烟这些日子,对岑秋兰的隐隐打压,他也看出来了些,虽说岑秋兰本身也有错,加之岑秋兰先前竟害他的华月,也是活该。但如今这府中,会针对岑秋兰和苏若芝,暗里害得苏若芝这般的,除了柳烟,还能有谁呢?他对内宅争夺也是极其不耻的。 眼见厅院的宾客看似更加躁动不安,苏候终究先放下了心中的思绪,对柳烟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不论如何,先继续办好今日的及笄礼才是要紧,这可是个大日子! 至于苏若芝的事究竟是如何,待他事后查清楚,便是柳烟,他也决不轻饶! 柳烟见苏候同意,心中自是高兴。同时也感受到了苏候对她怀疑的目光,心中终究是一疙瘩。 她便是今日出手害了苏若芝,后续事的处理也要好生解决才行,切不能让苏候抓到把柄! 否则解决了苏若芝和岑秋兰,倒把自己搭了进去,确实麻烦!而且可能,会十分麻烦! 柳烟想到此,眸色若有若无地望向了台上的那架琴,若有所思。 苏候走向宾客之前,蹙着眉拱手对众人道:“二位皇子,诸位大人、夫人,方才小女若芝出现一些意外,打断了献艺的正常进行,各位莫要见怪!” “现由小女苏萱在礼宴献艺舞蹈,各位便莫要才谈论方才之事!” 终究是久在边疆的将军,苏候的话语孔武有力,尤其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众人在苏候强大气场的震慑下,终究是停了议论。 萧凌瀚对此并未多言。 萧奇明则端着架子,面有隐隐的看戏之色,也未多言。心中却也在想着,苏华月的献艺,何时会开始?或者,这个献艺流程,何时会结束? 接着,苏候言罢,苏萱那道淡黄色的身影从苏候背后走了出来。 她的身段虽不及苏若芝婀娜,但也算是窈窕。 行至献艺的中间后,带着面纱的苏萱向着众宾客皆行了一礼。 她先是对着台下上位的萧凌瀚与萧奇明行礼,再是对着左右两侧的宾客各行一礼。 别人或许看不出,但苏华月此时在台上,却是清楚地能看见,苏萱虽然戴了面纱,在面向萧凌瀚与萧奇明时,神情中明显是流露出了娇羞。 这娇羞,是对谁呢? 如上世一般她看上了萧奇明?还是此时是对品貌和气质明显优于萧奇明的萧凌瀚娇羞? 或者,两人皆有? 这她倒没看出来,也没有心思去猜。 只知道,柳烟这招对岑秋兰计划的将计就计实在用得高明。 她知道柳烟早便想让苏萱出头,今日及笄礼这京城贵府圈皆在的场面她自是不会放过。 奈何今日是她苏华月的及笄礼,便是众人来了苏候府,也是为她一个人而来,柳烟想让苏萱做什么,也是没有好的展现机会。 而岑秋兰计划了在她的及笄礼上让苏若芝出头,她知道了此却没有阻止,便是想将计就计,在岑秋兰扰乱了她的及笄礼、让苏若芝来献艺后,坏了苏若芝的献艺,又借机让苏萱顶上。 这既毁了苏若芝与坏了岑秋兰的计划,让苏若芝没发在她的及笄礼上出头不说,还坏了她的名声,同时也让她想让苏萱表现的计划如愿以偿,并且还可以不染指对她及笄礼的破坏,一箭三雕,倒也算是个不错的计谋。 只是,方才苏若芝一直在弹琴,也没有任何人靠近过她,她的白衣裙就是在那般众目睽睽下渐渐变得透明,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的确让她有些想不通。 不过……难道是…… 苏华月又似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到此时还在原处的琴上。 或许,那里有答案。 一切好似又恢复了正常,苏萱行向了献艺的地方,苏候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众人也在苏候发声过后,停止了先前的议论几乎已经完全停止,将注意力更多放在了此时在中央的苏萱身上。 苏候离苏华月台上的位置比较近,见忽然又发生了这般事,他再度对苏华月安慰道:“华月,待萱儿舞了一曲,你的绢帛和画笔便也快来了。你不要多想,待绢帛和画笔送来,及笄礼会安和地办下去的!” 苏华月听言点了点头,道:“爹爹也莫担心,这些意外也是始料未及的。” 心中却是对她的及笄礼会安和的办下去之言并不大感冒。 莫说有岑秋兰和柳烟相继闹事。 第一百零九章 真容显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便是适才她在后院的房中便遭萧奇明那一遭,现在萧奇明与萧凌瀚又忽然堂而皇之地来参加她的及笄礼,她总觉得,一切并不会安和。 苏华月不动声色地饮了口茶,抬眸望向前方。 苏萱已经开始抬袖起舞。 那般淡黄色的身形,身段虽并不出众,但搭配那仙袂飘飘的舞袖,以及一看便久经锻炼的舞姿,翩翩起舞,倒也甚有看点。 只是这套衣裙。 虽仍是淡黄色的裙子,款式好似也与苏萱之前在礼宴现场所穿的无二,但细细看来,这裙子的衣袖和裙摆部分,分明都与一般的裙子不同,正是这几处不同,让苏萱在舞蹈时,整个人都要有仙气不少,整个人也更美。 但这几处与一般裙子不同的地方,都改地甚是突兀,若是苏萱在不跳舞时穿,必会早给人发现她衣裙的特异处了。 可没有人发现。 说明方才苏萱消失的那一会,也与苏若芝一般,是下去换衣裙去了。 但苏萱换得比较隐晦,甚至可以叫人看不出来她换过衣裙。 这想来也是柳烟的意思,便是她刻意设计了今日苏萱的露脸,也要做成她并未设计的那般。 倒是岑秋兰在这方面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又是搬琴,又是让苏若芝明目张胆换衣服的,任谁都能看出她刻意计划让苏若芝献艺。 不过倒也怪不得岑秋兰,琴棋书画,虽说苏若芝皆有不错的造诣,但这四样才艺,哪一样不是需要事先准备东西的?这四样中,苏若芝又属琴的造诣最高,自然是要事先准备好将琴搬上来了。 苏萱在苏候府的这十数年,虽说也跟着师傅学过一些琴棋书画,但在岑秋兰的打压下,她又能学得有多好?岑秋兰怎会让她学得好? 倒是柳烟的母亲早先好似是舞娘出身,教过柳烟舞蹈,柳烟自然而然便将这才艺教给苏萱了。 看苏萱这舞蹈动作的熟练度,从小是练过不少的。也可见柳烟从未放弃过自己跟苏萱。 而献艺舞蹈除了服装,根本不需要额外的准备,所以此番柳烟能做得如此隐晦。 而且,她还猜测,苏萱此番出面献艺,绝还不仅仅只有献艺那般简单。 苏华月将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她收回目光,想静静等着苏萱的这场闹剧走完。 却在那一瞬,她不小心对上台下萧凌瀚的目光。想起方才自己的揣度,尽管自己未开口说一句话,不知为何,在对上萧凌瀚的目光后,她仿若觉得自己被萧凌瀚看透了一般。 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待苏华月再要去看萧凌瀚时,萧凌瀚已经移开了目光,不知在看向何处。 苏华月便又收回目光,余光瞥到了萧凌瀚对面的萧奇明。 萧奇明此时正端着架子欣赏着苏萱的舞蹈。 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早已识破萧奇明伪装的苏华月,却知萧奇明并不会安好心。 苏华月心底的冷笑更甚。 待会,有你好看! 苏萱的舞蹈婉转又欢快,尽管没有音乐伴舞,她的舞蹈节奏却拿捏得甚好,也不由叫众人给她投去赞善的目光,并渐渐从方才苏若芝之事的阴影中走出来不少。 “这个苏萱是谁?苏候的女儿?怎从前从未见过?舞倒是舞得不错。” “苏候府的二小姐,你不知道么?苏候府如今的主母柳烟的独女,早先岑秋兰当家,哪能有让众人发现她的时候?” “这倒也是,嫡女她都敢谋害,从前柳夫人还未得势的时候,岑姨娘不知怎么压榨人家母女呢!看这姑娘身段不错。” “身段不错是不错,不过听说长得不好,脸上有块胎记,不然脸上怎么蒙面纱呢?” “倒是可惜了。本夫人还想要不要给家里的庶子说说亲。要说今日,最让本夫人开心的,还是看着那岑姨娘吃瘪,所谓风水轮流转,她从前那般目中无人,今日,她也有那般的时候!费劲心思在苏大小姐献艺的时候让自个女儿出风头,结果出那般丑不说,还给这苏二小姐做了嫁衣!她如今,就是活该!” “谁说不是呢!倒是今日是苏大小姐的及笄礼,被她这般设计了,苏大小姐也是可怜,现在她的绢帛和画笔还未送来。否则今日,该是独她一人在众人面前出彩的时候。” “这算什么?岑姨娘先前还要谋害苏大小姐!岑姨娘不正是因此失去了苏侯府管家之权的?如今看她一个姨娘害嚣张!今日本夫人看那新进的柳夫人倒也不错,谦和有礼的,苏候看起来也甚是亲近她。” “事情倒也不能看表面。看舞蹈吧!” “……” 苏萱听得到众人的赞善,也感知得到众人对她舞蹈的喜欢,心中自是欢喜,颇有得意,舞步也更稳了许多。 她早知道,她母亲也早便跟她说过,她非池中之物,终有一日会腾飞的,便是今日! 待会,待她真正“腾飞”,现场又有两位皇子在场,没准,她还能成为某一位的王妃也不一定! 没想到她苏萱,也有这样的时候! 到时候,否管苏若芝还是苏华月,甚至是苏候和柳烟,都要在她脚下俯首称臣! 此时的苏萱自是激动,但激动则激动,柳烟教她的,关键时候一定要稳得住自己,便是心中激动,也不能叫人知道,所以她如今的动作都还算得体。 而到底这是苏华月的及笄礼,她的时间有限,苏萱的舞蹈没多久便进入了**。 只见她一个婉转舞袖,数个点地旋转的动作开始进行。 只见苏萱在众人之间,淡黄色的衣袂飘舞,好似小燕子般欢快,众人看着也开心。 正这时,也不知是起了一阵风还是怎么,在苏萱的起舞间,苏萱脸上的淡黄色面纱不知怎么便飞落了下去。 一张袅袅婷婷的朱唇粉面面容呈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那张面容柳叶画眉,朱砂点唇,薄粉扑面,精心又精致的妆容下,加之苏萱此时甚美的舞姿衬托,苏萱真容显现的那一刻,不少人都觉眼前一亮。 第一百一十章 沾沾自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柳烟本便是个出挑的美人,只不过从前一直不敢怎么打扮罢了,她所生的苏萱,莫说倾国倾城之姿,中上水平的姿容总是有的。 从前有“胎记”的阻隔,众人不知道苏萱的“真面目”,加之苏萱性子闷,存在感低,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苏候府有苏萱这么号人存在的,便是知道的,也只当她是个有胎记的丑女。 如今她乍然这般被精心打扮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虽说气质并不多么出众,但从一个有胎记的丑女,转变成一个会舞蹈、面容中上的女子,对众人的冲击倒是挺大的。众人不由为此议论纷纷。 “这真的是苏二小姐?本夫人可是听说她脸上有胎记,根本便是个丑女,如今看她,不是眉清目秀的么?” “本夫人也不知道。上回本夫人见她的时候,真是个不多看几眼都记不住的丑女,也不知如今怎么这般了?” “是柳夫人将她治好的吧?柳夫人如今掌了权,便是请来大夫为苏二小姐治胎记,也是可以的。只是这胎记好得倒是挺快,看苏二小姐光滑的脸,倒像是从未长过胎记般。” “苏二小姐也是不错的,长得不耐,舞也跳得不错,苏候府的三个女儿……除了苏三小姐……苏大小姐和苏二小姐都是不错的。虽说,苏大小姐刁蛮了些。” “苏候府三个小姐,却是苏大小姐容貌最美、身段最好,那气度,本夫人如今瞧着,也不似从前刁蛮了……” “……” 众人有不少被苏萱的突然出场惊到,说道着苏萱的好,同时也不免将苏萱与苏候府的另外两位小姐比较。 在从前,众人在说到苏候府的三个小姐时,皆是对苏若芝赞叹有佳,赞她才貌双全,也皆是对苏华月表面赞扬的同时,暗里嘲笑她的刁蛮和不知礼数,对苏萱,便是鲜少有人提起,便是提起,也不过是偶尔说一句嘴,跟着其他两位一起带过,甚至有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而如今却是变了。 众人如今在说到苏侯府的三位小姐时,提起苏若芝,便是连连摇头,贬斥她有失风化,说起苏华月,虽说仍旧有不少人按旧时的印象,觉她刁蛮无才,但也有不少人在见到如今苏华月的气度不凡后,便是她未在人前表现过什么,也有人甚至将她的气质与一举一动与宫中的公主相比的,可见赞善之深。 对苏萱,则是自今日这场精心谋划的露脸后,众人也开始认识到,去除了胎记的苏萱,容貌和舞蹈才能皆是尚可。 虽说以苏萱的气质,众人对她谈不上惊艳,但一想到跟从前那个默默无闻的苏萱的对比,众人也是对苏萱非常有谈资。 苏候与苏先等同样对此惊异不已,苏候惊讶道:“萱儿的胎记,好了?本候怎竟一直都不知道?” 柳烟在一旁解释道:“这些日子妾身给萱儿找了个大夫,大夫为萱儿上了些药,便渐渐地好了。这些日子萱儿戴着面纱,便是为了遮那些药。” 苏候听言道:“原来如此。怎竟连本候都不告诉?”他问过苏萱几次为何戴面纱,但得到的回答都未提及治胎记一事。 柳烟道:“妾身也是怕老爷失望。过去这般久了,能不能治好还是另说了。” 苏候听言道:“这胎记从前便能治好了?” 柳烟道:“嗯,大夫是这般说的。” 苏候又道:“怎从前不治?”女孩子顶着胎记总是不好。 柳烟道:“从前大夫也不是妾身一个不能说上话的妾室能请的。不过寻常的胎记确是治不好的。” 苏候听言面色一冷:“萱儿这不是治好了么?” 柳烟道:“不过运气罢了。” 苏候听言冷哼,未言。若是此番运气不好,萱儿的胎记便是再也不能治了么?那岑秋兰,从前竟是连为苏萱请大夫都不肯。好在如今苏萱是好了。 柳烟见苏候生气,此时心中却是得意与冷然。 苏萱脸上的“胎记”本便不是胎记,是她为了保苏萱这十几年平安,才给她糊上的假胎记,如今自然是想除便能除了。 至于她说岑秋兰不给苏萱找大夫,胎记本来便是假的,她自然不会蠢到让岑秋兰找大夫来看苏萱的胎记。 但岑秋兰从前刻薄她们母女还少么?苏萱七岁那年,高烧差点死去,她去求岑秋兰给找大夫,可岑秋兰硬是不找,若非她的萱儿命大…… 如今她便给给岑秋兰扣顶帽子又如何! 岑秋兰,你便等着,所有你施加给她的,她都会一一还给你! 今日之事后,你会更加任由她摆布! 只是…… 柳烟睨了眼还摆在宾客中的那张琴,心中终是有些担心。 她不能因为此事将自己摘进去。 苏华月见苏萱薄纱掉落后的真容显现,心中并未有多吃惊。 她早便料到了此。 还有什么时候,是比如今这京城贵府各有头有脸的人物皆齐聚在此的时候,更加适合揭露苏萱真容的呢? 此番过后,莫说众人对苏萱多么赞善,毕竟她的舞蹈好是好,到底只是柳烟教的,并不算精美顶尖,叫人完全看进去很难。 但至此让京城贵族圈知道苏萱的存在,知道苏萱是作为一个还不错的小姐的存在,让苏萱不若从前般做一个隐形人,也是绰绰有余了。 这便是柳烟的目的。她想今日这么一个大好的时候,即便她没有就着岑秋兰的计划将计就计,自己也会谋划着让苏萱露脸吧。 有了这一番的大铺垫,加之柳烟如今的主母地位,日后再多带苏萱露脸,终究会让更多人知晓苏萱、知晓好的苏萱。 倒的确是个,会谋划、有心计的。 苏萱在借着舞蹈动作,自己摘取脸上的面纱后,听得众人对她容貌的一致赞善,心中更是得意。 果然么,她非池中之物,日后一定会“腾飞”的! 苏萱沾沾自喜不已,同时心中时时惦记着萧凌瀚和萧奇明还在此。 在自以为做出最完美动作的时候,她偷偷的,同时故作魅惑地同时向萧凌瀚和萧奇明望去。 她想,两位皇子一定会为她动心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狼狈离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结果当她满怀希望望向萧凌瀚与萧奇明时,萧凌瀚冷冷的,好似根本对她的舞蹈没兴趣的模样,萧奇明此时也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与一枚耳环,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萱见此,不由气极。 她跳得这般好,又这般惊艳亮相,展现了自己隐藏了多年的真容,所有人都在称赞,为什么两位皇子不看她! 她戴了丑面具太久,如今好不容易变得好看,是多么需要人的认可啊!尤其是这两位英俊又高高在上的皇子的! 结果,他们却连看都不看她! 苏萱感到自己的心受到了挫败。 一个气愤和失神,她竟乱了脚下的舞蹈步子,不知怎么便踩到了自己的舞裙。 这舞裙的裙摆本便比一般的裙子长,她很容易便会踩到。 结果可想而知,苏萱一个重心不稳,便摔倒在了地上。 “啊。”苏萱磕到了膝盖,痛唤出声。 没了优美舞蹈姿势的光环,苏萱即便面目秀丽、妆容精致,十数年来便一直沉闷、不显眼的气质,也霎时让苏萱顿时在人群中掉色不少。 加之在这般隆重的场景下,这般多人的围赏里,苏萱出现这般的动作失误,霎时不甚雅观地摔倒在地,自是令众人待她有些不悦。 这苏二小姐,这般简单的舞都跳不好,不太稳重了。 不过众人也仅仅在心中想想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虽说没了在舞蹈下被美化了一层的加成,整体而言,苏萱也还是不错的。 但苏萱敏感沉闷,感知到了在她摔倒之后,众人向她投来不少怀疑的目光,一时便是遭受不住。 一个被雪藏、当隐形人般活了十数年的人,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闪亮现身,得了众人的一致赞善,满足了她极大的虚荣心,但不过一瞬,这赞善便开始消失,刚刚膨胀的虚荣心感到了极大的惶恐,叫她如何承受得住。 膝盖的阵阵疼痛传来,更加重了苏萱的此番情绪。 苏萱已经含了泪光,本能地望向柳烟道:“娘。”十数年来,她只有她了。 柳烟见这般,本也不觉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即便是摔倒了,再站起来重新跳,众人的视线很快便会被吸引过去,不会怎么记得苏萱狼狈摔倒的模样。 但苏萱摔倒后不但不起来重新跳,还坐在地上眼泪汪汪,便是有些不成体统了,徒增人说道她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笑料。 也怪她,从前她们母女俩在苏候府活得那般,苏萱又能如何大方呢? 柳烟蹙了蹙眉,收敛了思绪,笑着行向苏萱,想要挽回些局面,道:“萱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崴到脚摔疼了?难为你为你大姐姐撑场子了。” 苏萱只是崴到脚摔疼了才会如此,并非怯场。 而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苏华月撑场子、收拾岑秋兰犯下的烂摊子的缘故。 众人中有听得柳烟这般说的,果然对苏萱的态度好了一些。 苏萱见柳烟过来,心中的不安好转了些,道:“萱儿没有崴到脚,萱儿的膝盖被磕到了。” 此言一出,柳烟泛了泛黑线,但终究没多说什么。 苏候见得这一幕,虽也是担心苏萱摔倒,但更多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快。 苏华月好好的一个及笄礼,绢帛和画笔毁了不说,苏若芝代替上台,出了那般事,苏萱再代替上台,又是摔倒又是流眼泪,着实是晦气。 但若苏候得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又会感叹若这及笄礼仅仅发生这两件事便好了。 不过好在的是,正在苏候蹙眉不已时,管家来报:“侯爷,新的绢帛、画笔和颜料都来了。” 苏候听之眼前一亮,道:“这便好。”终究这是苏华月的及笄礼,这才应该回到正轨。 又见柳烟和苏萱在说着些什么,道:“去让柳姨娘和二小姐快些退下来。” 虽说柳烟已是苏候府主母,苏候府其他人皆是唤柳烟柳夫人,但在苏候、苏先、苏华月等人的口中,仍是唤她柳姨娘。 苏候府夫人与娘亲的位置,在他们心中,都只留给许芷一人罢了。 苏候又行向苏华月所在的台上,道:“华月,绢帛和画笔都给找来了,你快些准备好献艺吧!你的及笄礼,便是出了这么个小插曲也无妨,你安心献艺便是!” 苏华月听言点点头,从席上站了起来。 萧奇明与萧凌瀚离那台上近,皆听到了苏候的话,二人的眸色中皆不由泛起期望,但萧凌瀚的期望是淡淡冷冷的,叫人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萧奇明则是在期望之外,手指婆娑着酒杯,心中还在盘算些什么。 柳烟与苏萱已经退开,苏萱原本的好心情,因自己摔了一跤已然有些不满,但如今再没有这样的机会让她再上场,已然是无可奈何。 众人看向苏萱,也不像初始时那般赞善。 毕竟除去了跟从前丑苏萱的对比,与优美舞蹈的加持,苏萱并没有那般出色。 苏候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张开来,他在台上对众宾客道:“诸位,小女华月的绢帛和画笔已经找来,她的献艺已经可以开始。方才,是本候准备不周,才让……出了一些事故,各位多担待!” 苏候的话语里,令他想到了方才的苏若芝,眉头不由又蹙了起来。 几日这及笄礼办得当真是不顺! 苏候又见那献艺的场地上还摆着苏若芝先前用过的琴,苏候又对管家道:“去,将那琴移下来,将华月的绢帛和画笔摆上去。” 好在即便耽误了些时辰,如今的时辰还在献艺的时辰内,但虽说献艺开始的吉时保住了,苏若芝却……真不知是好是坏! 却在这时,苏华月忽然拦住苏候道:“爹,我的献艺改为弹琴,不画画了!” 苏华月在说此话时,目色微澜地望了望那正要被人抬下去的琴,总觉得它,有猫腻。 苏候听了苏华月之言,却是疑惑:“不画画了?” 苏华月道:“嗯,改弹琴。” 苏候听此还想问什么,终未继续再问,便对管家道:“大小姐不画画了,将琴重新摆上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苏华月献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心中倒也没对苏华月的突然换艺献多想些什么。 虽说印象中,苏华月的琴弹得不怎么样,可她的画画,其实同样也并不怎么样。 此番献艺,便是随便献什么,都也无妨吧。 他其实也未往要让苏华月在及笄礼上再众人面前一鸣惊人上想。 在他的心中,其实不管苏华月如何,都是最好的。 这些琴棋书画之类,一个女孩子,若是能学好,自也是好,若是学不好,也无妨。 一旁的柳烟原本正等着将琴搬下去后,她命人将做的手脚处理掉。 谁知苏候与苏华月竟来这么一遭。 柳烟有几分慌乱,对苏候与苏华月道:“华月,你要将献艺换做弹琴吗?本夫人记得你弹琴弹得不及若芝,若芝方才弹了,你又上去弹,岂不叫人看出你们的差距?” 苏华月听了柳烟之言,盯了柳烟一眼,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心中更加笃定那琴有问题。 原本还没那般大的欲望想去看那琴,如今这欲望,倒是更强烈了。 而说她弹琴弹得不及苏若芝? 若说上世这个时候,的确是。不仅不及,可堪称是大大的不及,便是没有苏若芝的比较,她弹出琴来,也凭白叫人耻笑。 但如今的她是谁。 在前世做过堂堂明王妃和皇后的女人。 便是在入明王府前她的琴棋书画皆上不得台面,但成了明王妃后,地位已经不同,作为明王府的王妃门面,琴棋书画皆那般差怎么行? 在一次因琴棋书画不好吃过瘪后,她便已经开始费力重拾琴棋书画。 因为心中有一份必须成为优秀明王妃、为萧奇明助力、而不拖他后脚的执念,加之没有了岑秋兰的恶毒阻拦,以及本身她的悟性便甚高。 在她后来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的苦练下,她的琴棋书画,皆已到了鲜少有人能比拟的境地。 且这个鲜少有人能比拟,还是已然成长,进军至更高地位后的她,根本不是如今身边这些十三四岁、十五六岁的姑娘能望她项背的。 所以如今让她去弹琴,莫说是将苏若芝比下去,便是苏若芝拼尽了全力,也远远不及她随便动动手指。 而对柳烟而言。 她知道柳烟即便如今没有害她,但也并不希望她好,至少不希望她的风头能盖过苏萱。 换句话说,至少在今日这及笄礼的献艺上,苏萱已经上去表演了的情况下,对柳烟而言,她其实更希望她接下来的表现不好,甚至越不好越好,所以画画与弹琴,弹琴的效果能更差,她自然是更希望她此番献艺是上去弹琴。 如今她出言阻止,自然必是那琴有问题的缘故。 不过柳烟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她以为苏若芝的琴艺远远优于她,所以若她与苏若芝同上台弹琴,被取笑的必然是她。 而事实是,根本她的琴艺便远远优于苏若芝,所以若再是她与苏若芝同上台弹琴,便是被取笑的是苏若芝了。 若是岑秋兰知道了此,知道自己今日精心设计的计划,本便是个笑话,不知她会气得如何。 苏华月暗里冷笑。 又对柳烟道:“无妨,本小姐不怕叫人看出什么差距。倒是及笄礼上突然出了这般多事,本小姐原本准备好的画也忘了,这时再去献画,倒是更叫人笑话。” 柳烟还是想劝:“可……” 这时,用最快的速度安置好了一切的管家来了此,道:“侯爷,柳夫人,大小姐,琴已经安置好了,可以献艺了。” 苏候知此番献艺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再也耽误不得了。 听了柳烟与苏华月之言,未多想,便道:“弹琴便弹琴吧!不能再延误了!” 柳烟见此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那琴……她安置得巧妙,苏若芝便是中了招都未发现什么异样,苏华月也不会发现的吧? 这些日子跟苏华月交手以来,她总觉得苏华月不似表面看到得那般简单。但,能有多不简单呢?她算起来,也是看着苏华月长大的,从前倒是觉得有些痴傻,被岑秋兰那个毒妇玩弄于鼓掌。 如今……便是苏华月确实帮了她,但有些事终究是在她的指引下做的,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苏华月在那把琴前的座椅上落座,开始前对着众宾客行了一礼。 但她这行礼并不如苏若芝般,先对两位皇子行礼,再对众宾客行礼。 苏华月直接略过了向皇子行礼那一段,只向众宾客行了礼。 萧凌瀚便也罢了。让她向萧奇明行礼?呵,不可能的! 众人在知道苏华月要献艺弹琴后,并未有多大反应。在经历了苏若芝与苏萱两番献艺与出现意外后,尽管今日是苏华月的及笄礼,众人该期待她的献艺,但耐心已然被磨得差不多了。 更有一些早便知道苏华月的琴棋书画并不怎么样的,见苏华月要弹琴,直接便甚是鄙夷。 “苏大小姐终于开始献艺了。这般一折腾,这献艺的时辰都快被磨完了!” “此事也怪不得她,不是她准备的绢帛和画笔被动了手脚了吗?不过,新的绢帛和画笔来了,她倒不画画,改弹琴了。早知如此,何不早弹琴呢?也没了苏三小姐那些事!” “谁道不是呢?便是苏三小姐……苏三小姐的琴艺不知比这苏大小姐好多少,苏三小姐方才没弹还好,苏三小姐已然弹过了,以苏大小姐那琴艺,便是不知有多差!也可惜了她那越长越好看的面容!否则以她苏侯府嫡女的身份,不知……” “罢了罢了,好好的一个及笄礼,苏候府竟给办成这副样子!眼看她要弹了,先听罢!” “……” 萧凌瀚与萧奇明二人则皆是静静看着苏华月默不作声。二人早便在事先对苏华月皆有一定了解,萧凌瀚了解苏华月是因为对苏华月的有意,萧奇明对苏华月的了解则是将苏华月当做一个他的目标来调查。 但不管出发点如今,如今二人皆是知道、或一位自己知道苏华月的琴艺不好,但皆是静静地等待着苏华月的献艺,这其中或许还有某种期待。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惊艳全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并未多说话,甚至连一个在意的眼神也未给众人。 在那琴前落座后,她细细检查了那琴,想要在琴上寻找她所猜测的、致使苏若芝的白衣裙变透明的东西。 琴是一把极其精致的琴,看模样便是价值不菲,岑秋兰为了苏若芝此次表演,不可谓不是费劲了心思。毕竟如今的她,再要拿出一大笔钱置办琴,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只是这琴精致便精致,贵重便贵重,细细看来,琴头是琴头,琴弦是琴弦,琴身是琴身,琴尾是琴尾的,没看出来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况且,整个琴便只这么些部位,便只这般大小,柳烟真要藏东西,要能藏去哪呢? 虽说便是柳烟怎么设计苏若芝都与她无关,甚至她还乐意见柳烟如此,只是她如今既然摸了这把琴,便也是想知道其中的端倪。 可,任是苏华月将整个琴都细细检查了一遍,都没看出什么藏东西的地方。 正这时,许是见苏华月坐着没动静有些久,苏候命管家来催促道:“大小姐,您该献艺了,时辰眼看便要过去了,可不能耽搁了。” 苏华月见此只得先放下检查,对管家道:“知道了。” 管家退下去后,苏华月望了望苏候与众宾客等,便抬起她的瑈夷素手,开始在琴弦上抚动起来。 苏华月仅仅只是用自己娴熟的弹琴技巧,也未刻意表现或是什么,甚至连弹奏的曲目也是随意所选的。 便也是奇怪的,那原本没有生命的琴弦,在被苏华月的素手染指后,便好似有了自己的生命般,发出的每一个音都铿锵有力,悦耳动听,直击在场所有人的心底。 不若苏若芝弹琴时,众人对苏若芝的啧啧称叹。 苏华月纤纤细手下的琴弦一动,那动人心弦的乐声一出,众人便仿若被这琴声完全吸引般,连称赞都忘了称赞,甚至忘了自己的思想,完全走入了那琴声中的世界。 苏华月此时亦是随心所欲地奏着琴。 在她手下的琴乐,甚至没有参照任何曲谱,完全按苏华月的心性迸发而出。 在弹琴时,苏华月想到曾经与苏候等人开心的时候,琴音便完全表露开心,想到上世自己所经历的血海深仇,琴音便带着极大的仇恨张力…… 众宾客在这样的琴音中,也是亦喜亦悲,完全跟着跟着琴音中的情绪在走。一些感性的宾客,甚至跟着琴音或笑或哭了起来。 萧凌瀚与萧奇明亦是震惊苏华月的琴艺之余,为她的琴声所打动。 其中,萧凌瀚是从苏华月的琴声中探到了苏华月的内心,心中不知因何不由泛起些许心疼,究竟弹琴的女子,是经历过什么,是有着怎样的心境,才能弹出这般铿锵悲壮的乐声。可,这弹琴的女子,也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女子罢了。 萧奇明的为苏华月的琴声所打动,则更多的是不知因何,他竟从这琴声中感知到了一种强大的攻击性,甚至是杀气,怎么会这般? 待苏华月的最后一个尾音奏完时,及笄礼的献礼时辰刚好到了结尾,众人却还沉浸在苏华月在琴声中未能醒来。 他们一个个地竟然不知,这世间竟还有如这般扣人心弦、影响人心绪的琴声,便是有些人见多识广,也不过是从某些一代名琴师身上听到过如这般的琴声罢了。 而今日他们所听到这般震撼的琴声,竟仅仅是出自一个刚及笄的女孩之手! 渐渐的,众人从琴声中清醒过,擦去眼角的泪珠。 接着,伴随着萧凌瀚第一个地鼓起掌,清亮的代表赞善的鼓掌声响在厅院,现场的所有宾客,都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好!好!本官活到这般大岁数,听过的如这般好的琴音,绝对不超过三人!” “本夫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好听的琴音,便是宫廷那技巧极其娴熟的乐师,也不曾有这般好的弹琴技艺!” “没想到苏大小姐竟是这般的琴艺高超!当真不愧是苏候的女儿,是苏候府的嫡女!岂是方才那苏三小姐和苏二小姐能比的!” “……” 众人在被苏华月的琴声震慑和感动了之余,仿若忘记了方才他们的不耐烦和苏华月的悄悄奚落,皆是在苏华月十分高超的琴艺下,无不对苏华月赞善不已,甚至有些人还对方才的琴声有些沉浸。 苏候亦是开心不已,他没想到,他便是从未期望苏华月有这般优秀、甚至于高超的琴艺,在见到苏华月能弹出这般好的琴声时,也是欣慰的。谁不愿自己的儿女好呢? 只是,方才他也在琴声中感知到了一些痛苦,所谓琴心相连,苏华月是因为自己痛苦了,她的琴声才会透露出这般明显的痛苦吗?为何呢? 但苏候开心,苏候旁边的柳烟却并不开心,甚至此时,她的面目还有些扭曲。 怎么会?苏华月怎么可能弹出这般好听的琴声?竟是高妙的琴师也难以与她比拟了!怎么会! 原以为苏若芝出了丑,苏华月的献艺是扶不上墙的,便是苏萱的舞蹈也知堪堪称得上可以,也足以让她在这次及笄礼上、在众人面前脱颖而出。 可如今苏华月表现得这般好,这个及笄礼,在众人面前脱颖而出的,便妥妥的是苏华月无疑了。 甚至于,苏华月此番表现得太过优秀,便是苏萱此番费劲了心思,也不过给她做了个衬托而已,甚至于,连衬托都谈不上,因为苏萱的舞艺跟苏华月方才的琴艺相比,简直没有可比拟的地步,提起苏华月的这琴艺,苏萱那点舞艺,便要被遗忘了! 今日她费劲了周章给苏萱制造的出场,效果便要大打折扣了! 苏萱亦是面色十分难看。 今日被众人这般赞善的,不应该是她吗!而不是苏华月! 怎么会这样! 但柳烟自小教她的隐忍,让她此时即便嫉妒得发狂,也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从前的苏华月与苏若芝,皆是有太多让她嫉妒的地方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琴弦端倪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凌瀚与萧奇明亦是对苏华月由衷的赞善。 便是如他们这般见多识广、见惯了各种顶尖东西的皇子,在听了如苏华月这般的琴声后,都忍不住要赞一声妙极。 如这般的琴声,除了宫中少数几位娘娘,和一些顶尖的、便是他们是皇子、也甚少能听到的顶尖乐师,如宫中那等优秀乐师的聚集地,也鲜少有人能与苏华月今日这般的琴声相比的。 苏华月今日的琴声,除了那优秀的弹琴技巧,便是在琴声中,她能恰到好处表达入内的感情。 这般注情感于琴声中,若非心有大丘壑的性情中人,或者实在是有太强的情感倾入其中,便是再练个十年八年、甚至是几十年,都不一定能达得到。 苏华月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女子,便能将琴弹至如此地步,着实是属不易。 弹琴技巧便也罢了,多加练习,在她这个年纪这个程度的确能达到,但将琴弹到这般进入与影响人的心绪,便当真是求也求不得的了。 苏华月听着众人的赞善,心中却也没有什么动摇。 方才许确实是太投入了些,才引得众人这般情绪涌动。 不过她一拂琴,想起前世逍遥子师傅曾与她说的,琴要随心动,当时在自己琴声与自己心绪的影响下,想起自己今生大仇未报,甚至前世的仇人此时还出席了她的及笄礼,她却不能将她立即除去,加之前世的太多事涌入心头。 她一时情绪涌动,一时失控,一时琴随心动,便弹出了这般的效果。 而莫说她前世的那般苦练,再加之有逍遥子师傅的指点,琴声感动这些人的确不难。 不过,此时一曲罢了,她的心思倒未在众人的赞赏声中,而是在面前这把琴上。 果然如她所想,柳烟之所以能设计让苏若芝在弹琴之时,白衣裙渐渐变得透明,从而丢大丑,不过是因为她用到了两样东西——白绮布和虚化粉。 这两样东西皆不来自京城,而产自大梁国的西部边疆地区。 白绮布和虚化粉单只一样东西用着并无什么不妥,虚化粉只是一种无色无味、极其细腻的粉末,白绮布则是一种十分轻透的白布料,做成的衣服甚至比一般的衣服要轻亮好看。 但这两种东西不放一起便好,放在一起,这虚化粉则会使白绮布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想来,苏若芝今日身上那件仙气飘飘的白衣裙,便是由这白绮布所制。岑秋兰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心中只怕还想着苏若芝若用了这白绮布制的白衣裙,只怕会更加惊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岂料会造成她这种祸端。当然,岑秋兰能找来白绮布给苏若芝制衣,只怕与策划害了苏若芝的柳烟也脱不了干系。 而这能使白绮布变透明甚至消失的虚化粉,柳烟十分聪明地均匀地藏在了琴弦里,且用了什么胶状物跟琴弦粘在一起,乍一看或一摸不会觉得琴弦有什么问题,所以她初期的检查没有发现这把琴的猫腻。 但当琴弦被弹奏起来时,因为琴弦震动的张力,那些虚化粉便会四处散开来,最终落在苏若芝的白绮布制成的白衣裙上,致使苏若芝的白衣裙变得透明。 虚化粉不需消耗多少便可与白绮布反应,所以这琴弦上的虚化粉也没沾多少,更不易被发现。而因为本便没多少的虚化粉在空中的扩散,没动一次琴弦,最终落在苏若芝身上的粉末本便不多,所以直到苏若芝弹了一段时间,最终使白衣裙变透明的效果才显现。因为苏若芝所坐位置的原因,她身上那套白绮布所制的白衣裙,只有身子前处的透明度最大。 苏华月之所以对白绮布和虚化粉知道这般多,不过是因在前世,她在皇宫做皇后那会,苏若芝还是宫中的芝妃,那时的她为了算计宫中的另一位与她争宠的妃子,也曾用了白绮布与虚化粉做了肮脏的事,虽说用的不是弹琴的法子,但也害那妃子被打入冷宫,还是她亲自处置的,所以她知道得这般清楚。 倒也真是可笑,前世苏若芝用白绮布和虚化粉害别人,今世她便被同样的东西所害,可见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而柳烟之所以能想到此法子,听闻柳烟的娘亲,一位流落到京城的舞娘,旧时的家乡便是西部边疆的,想来与此有关联吧。 虚化粉如今在琴弦上还有残留,她方才也弹了这般久,之所以对她没效果的原因,不过是虚化粉只对白绮布有用,对寻常的布料无任何作用罢了。 苏华月又抬起袖子,无视众人,以一副在抚琴的模样,轻轻擦拭了每一根琴弦上遗留的虚化粉,她的力道甚大,以确保琴弦的绝对清洁。 便是柳烟害了苏若芝这一回又如何?苏若芝前世做的恶,在明王府里和宫里对她的谋害,身后后来六亲不顾、害了自己的母家苏候府,这点谋害,对她来说,算什么? 她之所以要擦拭琴弦,为柳烟善后,不过是苏若芝和岑秋兰现如今遭的报应还不够,她不想让柳烟这么个折磨她们二人的好手,这般快失去效力罢了。 事实对柳烟这种人,她并未有多大的好感。不过是,取她所需罢了。 众人皆还沉浸在苏华月方才优秀的演奏中,直到苏华月从自己的位置中站起来,向众人行了一礼,也未有人发现她对那琴做的小手脚。 除了,一直对那琴有些关注的柳烟。 但距离有些远,加之以柳烟的方位,其实看不大清楚苏华月在做什么,所以柳烟有些不确定,但也足够让她一颗心悬着。 苏华月,发现什么了吗? 向众人礼貌行过一礼,算是谢过众人对她的鼓掌赞善后,苏华月便再度行向台上。 按及笄礼礼节,及笄礼进行至这个步骤,待苏华月回到台上,苏候这个作为父亲的主事人也回到台上,进行加笄的最后一个形式步骤,苏华月再拜谢苏候与众人后,再不过一些官话,这及笄礼便结束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先下手为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众人对苏华月的赞赏持续了许久,那般声音才渐渐淡了下来,众人的心绪才渐渐趋于平缓。即便在场也有嫉妒苏华月能有这般高的琴艺的,许多人也对苏华月是由衷的赞赏。 台上,苏华月与苏候皆立于其上。 及笄礼的最后一个步骤“再加笄”正在进行。 所谓再加笄,便是将苏华月原先已戴好的发笄,苏候略松一松便再戴上,走一个形式上的再加笄,再示苏华月的已然及笄。 苏华月跪坐在苏候身前,苏候为苏华月再加笄结束后,苏华月又对苏候行了一大拜礼,以示对苏候养育之恩的感谢,苏华月的及笄礼便也算是至此结束了。 虽说出了苏若芝与苏萱的幺蛾子,甚至苏若芝让苏候府丢了些脸面,但苏华月最后的惊鸿献艺,已足以让苏候府挽回失去的面子,甚至极其为苏候府加光。在及笄礼这么个隆重的场合,苏华月今日完美的琴艺表演,也将为苏华月带来极好的名声。 苏候府嫡女身份,加之几乎少有人及的琴艺,便是苏华月从前顽劣些,以致名声不大好,如今也瑜可掩瑕了,甚至经此一遭,苏华月从前的顽劣,已不足以能成为贵族圈的谈资,便是有人再提起,如今的风头,已足以盖过从前的不好之处。 及笄礼的氛围至此终于恢复些正常。 众人甚是庄重地看着苏候最后为苏华月再加笄,与看着苏华月对苏候行最后的跪拜大礼。 接着,苏候在台上面向众人,面上终恢复先前的喜色道:“我苏候府苏大小姐苏华月之及笄礼至此结束,感谢各位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小女不才,叨扰各位,本候……” 在及笄礼正在正常的结尾、现场氛围甚好时,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苏候的话。 “苏候爷,本皇子有话要说。” 原是方才一直坐在台下左侧看着献艺闹剧的萧奇明忽然开了口。 此言一出,便叫苏华月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萧奇明之身。 这个贱人,他想做什么? 总觉得从方才的后院房中的冒犯,到如今的他忽然打断苏候的话,这其中,必然是藏着什么阴谋。 如今,这阴谋要开始实施了么? 是什么呢? 不过,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苏华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马上,便到你好看的时候了! 同时,一直在暗暗关注着萧奇明要做什么手脚的萧凌瀚也冷冷掠过萧奇明一眼,他想做什么? 苏候的面上此时仍有喜色,到底苏华月一番超乎寻常的献艺后,苏若芝出丑之事,终于在他脑海中淡下不少,但潜意识里也还在为此事生气,但大体上还在因苏华月之事高兴。 见萧奇明打断了他的话,他也不恼,不失了臣子礼仪地面向萧奇明道:“不知四皇子有何话说?” 他常年在边疆驻守,对皇宫中的几位皇子都熟知不多,便是知道一些,也只是从别的大臣口中听说。如今的他自也对这萧奇明不怎么熟悉,更不知道萧奇明与萧凌瀚今日怎么来参加了苏华月的及笄礼?但二位是皇子,便是来了,他也只得好生款待。 不过对萧奇明等皇子不熟,萧凌瀚曾经去过边疆几个月,与他有过较为深入的交往,这位皇子对边疆军防的见识谋略,他便是一位久在边疆的老臣,也不由对他这一年轻之辈甚是赞善。 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苏候在面向萧奇明时,目光也掠到了萧凌瀚,不由暗想。而且,萧凌瀚还救过苏华月,他更是对他好感倍增。 如今及笄礼快结束了,他待会便也该留他下来,去向他道谢了。 萧奇明接触到苏华月凌厉的目光,脚底不知为何一寒。 倒是个……令他有些捉摸不透的女人。 接下来的事,他还要做吗? 萧奇明忽然暗想,莫名地有些犹豫,这不是他的风格。 但按方才在后院房中,苏华月对他的态度,他忽然间觉得,自己今日的计划,不一定会成功。 尤其是如今,他只怕比方才更没把握。 正犹豫之时,他又感觉萧凌瀚的冷冷目光袭来,脚底同样一寒的同时,却是坚定了他必须要将他的计划做下去的想法。 今日他这个二皇兄来此,是与他一样的想法么? 皇后与他这二皇兄同样对皇位虎视眈眈,这是举朝皆知的事。 不过皇后背后已有那般大的外戚势力,竟还要将手伸到苏候府与左相府来。 不过,他是必不会让你得逞的! 既然你也想要,便来看看,谁能先将这想要的纳入怀中罢了! 苏侯府嫡女,左相府外孙女,加之他所调查到了苏候对亡妻的深情,与左相从前对她那嫡女的宠爱,得到了苏华月,便相当于同时得到了大梁朝的相当一部分文官和武官力量。放眼整个京城贵族圈,还没有哪位府上的小姐能带给他这般大的政治力量。 这股力量不能再被萧凌瀚得到!否则,他与萧凌瀚来争夺的可能性,便又更低了一成! 听说一月前在清观,萧凌瀚还救了这苏华月,他便更要先下手为强了! 想起清观,萧奇明却眼中忽是一毒。 萧凌瀚,没想到黄金案你能查到那般地步,害他身边损失了不少人,不过,他会报复的! 而今日对苏华月,便是冒险,他也必要入手一试!他萧奇明看中的东西,不管是用什么手段,都必要得到!或者,毁掉也可。 思绪间,萧奇明阴寒的目光睨了眼萧凌瀚,又睨了眼苏华月。 此时的苏华月正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没了方才那忽然射来的凌厉目光,她倒也只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那一身红色的衣裳,虽是耀眼,却也不足以让他将她视作什么威胁。 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罢了,便是琴艺了得,还不知怎么会驱使蝎子,到底未经过人事,接下来的事,她也不一定承受得住。 况且,今日这里这般多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原来如此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他,会成功的。 萧奇明将目光转向询问他的苏候,目色阴鸷,面上却是勾起一抹无害的笑,那笑经过他的装饰,倒是显得他皇子风度。 萧奇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十分正式地向着苏候拱了拱手,道:“自是,十分重要的事。” 苏候道:“不知四皇子有何重要之事?” 非要在他华月的及笄礼上说?苏候有些不解,同时也有些不悦萧奇明打断了这及笄礼最后的结场。及笄礼总是要先顺畅的结完场才好。 萧奇明听了苏候之言,不着痕迹地阴冷一笑,却未立即回答苏候的话,却是转身面向台下那因他的打断,已开始注意到他的众宾客,道:“各位宾客,乘今日这个盛大的日子,本皇子有一件事需要各位做个见证!” 此时因及笄礼已经临近结束,加之苏华月方才的琴声对众人情绪的渲染,众人之间倒已有些松散与放松。 见萧奇明忽然这般,他们倒大多不觉他打断及笄礼的结场有什么,听他这般说,不少人问道:“不知四皇子有何事需臣/臣妇见证?” 虽说萧奇明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家的势力也不大,但到底是位皇子,此时萧奇明乍然相问,他们大多也不敢怠慢。 不过,此事倒也是稀奇,四皇子有什么事需要到苏候府来请他们见证的呢? 苏华月与萧凌瀚此时则是冷冷地睨着萧奇明,冷冷思索着他究竟想搞什么花样。 萧奇明又是勾唇一阴笑,转而又面向苏候,一拱手道:“苏候爷,不瞒您说,本皇子早已与令嫒苏大小姐互生爱慕,今日贸然在苏大小姐及笄之日拜访,也是遂苏大小姐的愿,想趁着今日人多,让诸位大人与苏候爷做个见证,本皇子既已与苏大小姐……便想求娶苏大小姐,让苏大小姐做本皇子的四王妃,日后必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此言一出,苏华月与苏候等主要人物还未开口,倒是人群之中之人炸开了锅,对此事议论纷纷。 “四皇子要求娶苏大小姐?怪道今日苏大小姐及笄之日四皇子来此,果然是有猫腻。” “此事也太突然了,按四皇子的说法,苏大小姐好像早已与四皇子有什么了。没想到……” “本夫人今日看这苏大小姐有这般高的琴艺,原本对她的印象比从前好了许多,但她这还未及笄,便能与四皇子有了什么,还能在及笄之日招惹四皇子来求亲,倒也还如从前一般,不端庄。” “……” 苏华月听了萧奇明之言,却是目色霎时冷极。 果然,还是如上世一般,在及笄礼这日,来向她求亲来了么? 没想到这一世,他还敢这般做。 果然是苏侯府与左相府的势力太让他心动了么? 倒也是可以。 前世她是被岑秋兰搞坏了名声,本便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他才敢那般大胆,公然在她及笄之日来求娶她,且是对她势在必得。 今世,没了前世那她已经失去名声的先决条件,萧奇明还是胆敢来求娶她,且同样是当着这般多人的面,公然地来求娶她。 是什么给了他这般大的胆子? 如前世那般大的胆子。 原因无它,不过是前世是岑秋兰早已将她的名声搞坏,今世,便是没有了这先决条件,萧奇明自己来将她的名声搞坏便是了。 什么她早已与他互生爱慕。 什么遂她的心愿,他才来此求娶她。 哪一句话,不是在说是她苏华月,一个未出阁、刚及笄的女子,早便与他互通了款曲,才有了他今日来求娶的一幕。 女子的贞洁重要,未出阁女子的贞洁更重要。 他这般说,不是要将她置于早已在他面前失去贞洁,从而她又被毁坏名声,再度只能答应她的求娶的地步么? 况且,此事只怕还没有那般简单。 萧奇明今日来求娶,还远远不止如现在这般忽然说几句话来毁坏她的名声这般简单。 先前在后院房中,他便已经开始筹划今日的事。 先前在后院之时,萧奇明忽然出现对她不敬,她还以为是因她发现了他对女子变态之事被她发现,又放蝎咬了他,所以以他的性子,他暗中记恨,才会在后院向她报仇。 现在来看,却远远没有那般简单。 真要是想找她报仇,事情已经过去有一段时日了,他早不来报仇晚不来报仇,为什么偏偏选这个时候?而且刚好是她的加笄仪式快要开始的时候。 亦或是,他不在她在府外时报仇,亦或是她在别的什么地方时报仇,为什么偏偏选她在那前厅的后院房中报仇? 不过是,今日恰好是她的及笄礼,朝中几乎所有有头面的官员都会来此参加礼宴。 前厅的后院房中离前厅礼宴不远,而加笄的时辰又是严格规定的。 当时她在房中等待,恰恰是快加笄的时辰萧奇明去了房中对她不敬。 试想那时,若是萧凌瀚没有恰恰赶来,而她对身上的武功的萧奇明刚好无还手之力。 萧奇明那时正在对她不敬,且看他的打算,还想更近一步对她不敬。 若是在那个时候,因为到了加笄的时辰她没到,不论是谁急急忙忙来房中找她,恰巧看到了那一幕,他们会如何作想? 而看今日萧奇明的打算,打了那个时候,萧奇明只怕更加要添油加醋,以误导人们所看到的一切,到时候,那些来参加今日她的及笄礼的所有有头面的官员,又该如何想? 倒真是符合前世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他。 早便看中了苏候府她背后的势力,前世正好有机可循,被他循到了。 今日无机可循了,他便要创造机会来循了么? 这般的手段,若是放在别的闺中小姐身上,只怕早便被他得逞了。 在及笄礼时,在所有人的面前被发现她与一位男子有亲密举动,便是并非她主动的,亦或甚至是被迫的,当时她与男子有亲密举动已经被人看见,便是解释什么,名声已经回不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冷然反驳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若再在那时,那男子再言他们本便有所爱慕之情,众人又会选择去相信谁呢? 之后若在那男子向她求娶,事实他们之间已有实际的亲密举动,况且对象又是一位皇子,通常女子为自己名声考虑、或者女子府中家人为了女子名声、府中名声考虑,都会选择将女子嫁给那位男子罢了。 如此这般不要脸的手段,倒得亏萧奇明做的出来。 这般缺德,他真就不怕自己的缺德反噬自己么? 不过,她如今可不是那般任人摆布、那般好任人糊弄的闺中女子。 便是今日你当真在后院屋子得逞,她也必要让你自己食了自己的恶果去。 而如今,在后院你都没有得逞,你如今是凭什么以为自己空口白牙的一句话,口齿一碰对她的几句冤枉,便能达到你肮脏的目的? 是将她当傻子?还是将所有人当傻子? 没想到重活一世,倒是看你萧奇明变得愚蠢了。 苏华月冰冷的目光射向萧奇明,唇角冷冷的笑好似几要结冰,她正想说些什么,苏候已经率先开了口。 苏候原本正因苏华月优秀的献艺表现而喜,却在听得萧奇明的话后,目色顿时一冷,一股带着些许怒气的威严从他身上发散而出。 什么互生爱慕?什么求娶? 便是苏华月已经到了说婚事的年纪,是可以有人上门来求娶她。但也应该正规的按现拜帖,再由他同意,再上门送求娶礼金,再定亲的方式求娶吧? 岂有就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说道几句话便要求娶他堂堂苏候府大小姐的? 还说什么华月早已与她互生爱慕?这不是还没求娶时,便要坏了华月名声么? 谁家小姐未及笄时,便与某家公子不清不楚的? 这四皇子萧奇明他虽不是很熟,但他是大梁子民,甚至是大梁重臣,至少对萧奇明的身世还是有所了解的。 四皇子的生母淑妃虽有妃位,但也不甚受宠,母家也没有什么大的势力。 而这也不是最关键的。 虽说这四皇子在众大臣口中没有什么错处,但也没有什么德高望重之人夸他是贤能之辈。 目前而言,算得上是一甚是默默无闻之辈,便是他是皇子,若真要说给他的华月做夫婿,他倒未必还看得上。 而,即便真如他所言,苏华月与他互生爱慕,此事是可以随便拿到台面上说的么? 他有些冷怒的目光望向萧奇明,萧奇明那副毫不掩饰的模样却不像是在说谎。 苏候道:“四皇子,华月一直在苏候府中家教甚严,连苏候府都甚少出,本候不觉得华月会与四皇子有什么牵连,四皇子青年才俊之辈,便莫要再与本候开玩笑了。” 同时,苏候蹙了蹙眉对一旁的苏华月施以一眼神示意,那神色好似在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按照他如今的说法来。 这四皇子到底有过人的外表,又是个皇子,终究保不齐会不会真的有什么渊源,否则,这四皇子怎敢贸然来此这般做? 苏华月自然知道苏候的担心,见这般情形,原本她是在她的席位上坐着,苏候在离她不过一步远的地方站着。 苏华月站了起来,顺便离苏候更近一步,在他的旁边小声说道:“爹,我不认识这四皇子。” 苏候听言终究是放心了些,幸好是没有什么,若真是有什么,便是今日他将话压了下来,也难保日后会出什么幺蛾子。 但,没有什么,四皇子这般做是何意?不知道会坏了他华月的名声吗? 思及此,苏候望向萧奇明的目光,忽地冷了一个度,威严更甚。 萧奇明感受到了一丝压迫,但神态依旧有些怡然,手中不停地在把玩着什么。 不承认他的话?他自有办法让你承认。 苏华月又立在苏候旁边,与苏候一同声讨萧奇明。 苏华月冷冷道:“四皇子,本小姐在今日之前,可从未见过你,更不知你这互生爱慕是何意?不知你这本小姐要让你来向本小姐求娶又是何意?你这空口白牙两齿一碰,将没有的说成有的,莫不是想凭一张嘴,想借这求娶来向苏候府求得些什么?毕竟没有什么利益的事,像四皇子这般有地位的人,又何需用撒谎来谋取呢?” 又道:“今日既然四皇子以这等脏话来攀蔑本小姐,本小姐也将话放在这里,别说从前本小姐不认识你,便是本小姐今日一见你,也对你这等长得不怎么样、人品还极差的人没有任何好感,你这等撒谎阴夺之人,便是四皇子,也莫奢求得本小姐半点青睐!” 呵,你也仅仅不过空口白牙的一句话,就想污蔑于她、甚至还想最终达到求娶她的目的么?休想! 她反驳了你的话,再立誓绝对看不上你,你再说什么,又不过是红唇白牙一碰的事,谁又会信你? 若非如今的情形必要,在这般多人面前,不仅她的声誉受损,连带苏候府也跟着名声受损,她还当真是不想为这么个贱人一句话来解释。 不过,萧奇明,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苏华月又凝神静气,继续开始操控自己的事。 原本听了萧奇明的话,怀疑苏华月在及笄前便与萧奇明有什么的众人,在听了苏华月之话后,思绪终究有一定的回转。 “原来苏大小姐不认识四皇子啊。四皇子怎这般说?不过苏大小姐也太不留情了,竟那般说四皇子。” “四皇子方才说苏大小姐的话,不也没留情么?若他们二人真没什么,苏大小姐不将话说狠些,她的名声不是被四皇子毁了。要说,今日这苏候府,怎么这么不太平呢?” “也是,苏大小姐能那般说,想必应当是自己被冤枉了吧。不过你说,这四皇子既然与苏大小姐不认识,他方才为何要说那般的话?” “想求娶苏大小姐呗。这四皇子母家没什么势力,苏候可是有兵权的,苏大小姐的外祖左相,朝中也有不小的势力,若是……”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东珠耳环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可不要乱说!不过不论如何,四皇子也不该如方才那般做吧!苏大小姐的名声坏了可如何是好!” “……” 苏华月的话语丝毫不留任何情面,更是已经在明目张胆骂萧奇明,加之众人言语的风向转变为对他不利,饶是萧奇明忍耐性极强,也是被苏华月气到。 他面色铁青对苏华月道:“你!” 长得不怎么样?人品还差?撒谎阴夺? 她竟敢这般说他! 萧奇明几要发怒,但似想到什么般,他终究将怒火收了回去。 便是如今这般说他,待他真正将你弄到手,有他折磨你的时候! 萧奇明收回铁青的面色,唇角勾起了一抹阴鸷至极的笑,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但只那一瞬,萧奇明的面部表情还是被苏华月收在眼底。 她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萧奇明这般神情,可是在算计着什么?他还能算计什么? 未待苏华月多想,萧奇明已神色看起来无异地回复苏华月道:“华月还在真是转身不留情啊。前些日子本皇子才与华月在离城门不远的小街见过,华月这般快便不记得了么?” 语罢,他面色几分阴鸷几分玩味地看向苏华月。 苏华月听着萧奇明的话,却几要犯恶心。 从前只知萧奇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倒不知他不要脸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还敢提起城门小街之事?真不怕她将他变态折磨女子的事说出来么? 华月? 她的名字被从萧奇明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令她恶心得紧。 苏华月冷冷道:“城门小街?本小姐前些日子的确到城门小街逛过,不过未见过四皇子,倒是见到三位恶徒,专好折磨人做恶事。那三人本小姐也没看清脸,莫不是其中有四皇子?本小姐的闺名不喜被爱撒谎攀附的男子叫唤,四皇子自重。” 萧奇明听了苏华月随时随地对他的贬损,心中又是一怒,但终究未表现出来。 不喜欢被他唤名字么?他偏要唤又如何?不唤,怎么说明他与她关系亲密呢? 他道:“三位恶徒?在城门小街,正是这三位恶徒胆敢对华月你不敬,是本皇子救了你,也是在那时你对本皇子……华月竟全然不记得了么?” 萧奇明语罢,苏华月望向萧奇明的目光更冷。 倒还真是,胡说八道张口便来,不要脸到了极致。 也倒真是,不怕她将他变态折磨女子的事说出来。 不过也是,她手中无凭无据的,萧奇明便是变态折磨了女子,以他平时在外保持的形象,便是她说出来,没有什么实证,这般劲爆的消息,又有谁会信呢? 尤其是如今这个时候,她还会被当成被萧奇明拆穿与他“互生爱慕”之事,不想承认,而故意如是说。 他便是料到了这一点,才这般有恃无恐罢了。 不过迟早有一日,她会将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苏华月的目色几要结冰,望向萧奇明的目光也是冷恨交加:“本小姐堂堂苏候府大小姐,谁敢对本小姐不敬?四皇子莫不是本小姐有什么臆想?若有臆想,便该去看太医,而不是来苏侯府惹事!” 又暗中加大了操控意念的力度。 快好了。 萧奇明,必有你好看的! 又是毫不留情的话语,萧奇明仍是忍着。 因他言及的他与苏华月互生爱慕没有什么实证、加之不论他说什么,苏华月皆是一句否定,叫此时的众人也对他微言更多,但他仍是忍着。 待他又要想说些什么时,苏候开口道:“四皇子,小女方才有冒犯之处,请四皇子多加海涵。但小女既然明说不喜欢四皇子,也说从前从未曾见过你,还请四皇子莫要再拿小女玩笑!” 苏候此时的言语里已经有明显的怒气,且明显有萧奇明若继续无理纠缠下去,他苏候也绝不会客气的态度。 但萧奇明直到此时也仍旧端得住。 但从他有些铁青的面色,也可看出他此时的情绪也并不大好。 甚好。 苏华月,苏候,都甚好。 萧奇明便是情绪再不好,他还是没有发作出来。 他甚至又是端起他那皇子气度的微笑,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又将手中一枚又小又发亮的物件展现在众人面前。 接着,他故作失落地道:“本皇子原以为苏大小姐是真心对本皇子相许,本皇子才在你及笄之日来苏候府求娶。原是你要求本皇子来此,本皇子手中这枚东珠耳环,便是证据。” “岂料如今你竟这般否认与本皇子之间的过往,倒叫本皇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华月,本皇子原是真心求娶你,你怎可待本皇子这般冷淡?在你求本皇子来此求娶你时,可不是对本皇子这般态度。本皇子便是再差,也是堂堂皇子,怎可能是你口中那种人?” 萧奇明长得高大,再将手一举,加之他的刻意展现,手中的那枚东珠耳环很容易便被在场的宾客与苏华月、苏候看得清楚。 尤其是苏华月,在见到萧奇明手中的那枚东珠耳环后,下意识便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果然,她左耳的那枚东珠耳环,不见了。 右耳的还在。 这东珠是苏先特意从边疆给她带回来的及笄礼物,今日是她及笄之日,她戴着东珠耳环,自有她特殊的意义。 而东珠本身亮堂,十分扎眼。 在萧奇明举起他手中的东珠耳环后,很快便有眼尖的夫人发现,苏华月的一只耳朵上,戴着一只与萧奇明手中的耳环一模一样的东珠耳环。 而另一只耳朵上,是空的。 为什么空了,原因不言而喻。 萧奇明又是火上浇油地挑眉、面色仍是故作失落地道:“华月,你说你从未见过本皇子,为何要将你的东珠耳环交给本皇子?又为何在你及笄礼时,戴上这东珠耳环的另一半?” 如今,看你还有什么好说? 便是有什么好说,他手中有“信物”,即便你否认了他,如今你的名声已经毁给了他,日后他再在此事上费些心,你迟早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过麻烦些罢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意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再不济,他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便是到时候他最终没能娶到你,你的名声毁在他这里,至少,其他人,如萧凌瀚一般的人,是不能轻易对你,对你背后的势力动手了。 萧奇明思及到此,下意识地望了眼对面的萧凌瀚。 萧凌瀚此时却是冷冷的,冰冷的目光似是在望向台上的苏华月,但视线的聚焦并不大明显,只身上森冷的寒气,比平时更加瘆人罢。 萧奇明见此冷笑一声,继续专注于他手中的东珠耳环,面上的阴笑更甚。 众人见此早已炸开了锅。 “四皇子说的竟然是真的,若苏大小姐跟四皇子并没有什么,她的东珠耳环怎么会在四皇子的手中?” “方才看苏大小姐拒绝的那般干脆,还以为真是四皇子想攀附苏候府,现在么……” “这才将将及笄,便与四皇子有爱慕关系,都到要求四皇子上门求亲的地步了,还从未见过这般的。” “……” 一时间,原本理解苏华月、讨伐萧奇明的声音,纷纷变成了对苏华月未及笄便与人互生爱慕、撒谎等的嘲笑。 若是这四皇子拿着别的东西便也罢了,或许可以作假,但他手中耳环的另一半便戴在苏华月的耳朵上,此事还能有假么? 苏候见此,对萧奇明的温怒更甚。同时望着那东珠耳环正与苏华月所戴着的耳环是一对,心中不免怀疑,难道,萧奇明说的,都是真的?否则,苏华月的耳环,为什么在萧奇明的手中? 苏候对苏华月小声道:“怎么回事?” 苏华月此时目色冰冷,对苏候道:“许是在某个地方掉了,恰好被四皇子捡到了。” 她自不会在此时将已在后院屋中见过萧奇明的事说出来,如今此事本便已说不清,若再牵扯进此事,便更是说不清了。 莫说能不能解决如今的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便是没有的,只怕都要变成有的。 而那东珠耳环,她知道,是那时在后院房中,他靠近她时被他取下来的。 没想到他还留了这么一手。 大意了。 如今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若是不能将此事说清楚,便是她最终必定不会让萧奇明得逞,她与萧奇明是不是有什么的传言,只怕是说不清了。 倒不是她多么在乎这个虚名,重活一世,她早已知道这些表面的东西其实并不重要。 只是将自己跟萧奇明扯在一起,不论是什么,她都觉得恶心。 前世,她究竟是怎么眼瞎,看上这么个卑鄙无耻之人?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是说不清,也得先试着说说罢。否则只会更加让萧奇明得逞。 苏候此时正还要说些什么,苏华月已在台上冷笑道:“本小姐不过是不知何时掉了自己戴着的一只东珠耳环,四皇子不知从何处捡到了它,便将它说成什么本小姐给你的信物?本小姐早说过看不上四皇子,四皇子便是一厢情愿,亦或是有什么别的图谋,都从本小姐这得不到一丝结果!” 不仅得不到一丝结果,终有一日,你在她及笄礼上所搅扰她的一切,她都会一丝不动地还回去! 苏华月此时一袭红衣,戴着耀眼的灵犀头面,站着地理位置本便比其他人高的台上,整个人仿若修罗王者般在睥睨着台下的一切,她的声音不大,台下此时也甚是吵嚷,但因为她的气势,硬是让所有人皆听清楚了她的声音,也听清楚了她的反驳。 台下的萧凌瀚同样听清楚了苏华月的话,但与众人不同的是,萧凌瀚除了听清楚了苏华月的话,还从苏华月的话里,听到了几分咬牙切齿的仇恨的味道。仿若她说此话不是在顺着萧奇明的话给自己解释,反而像是在给萧奇明放什么狠话一般。 而此时苏华月看似冰冷和平静的眸色里,还隐藏着呼之欲出的恨意。 这种隐藏的恨意,他懂。 想来,这其中的确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但也应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 萧奇明手中的东珠耳环,应当是放在在后院房中,萧奇明对苏华月无礼时,从她的耳朵上顺来的。 而在后院房中的一切,他看得清楚,苏华月十分厌恶萧奇明的触碰。 所以萧奇明能拿到苏华月的东珠耳环,与苏华月无关。 否则若真是有关,今日及笄礼这般大的日子,苏华月又怎会只戴一只耳环上台? 而若是如此,萧奇明,自今日起,你便惹到他了。 众人至此的话锋又有所调转。 “便真是苏大小姐的耳环也不能说明什么,耳环掉了被四皇子捡到也是有可能的。” “我看这事也没那么快有定论,怎就那般巧了?偏是今日苏大小姐及笄礼戴的耳环被四皇子捡去了?真便是四皇子捡的,四皇子堂堂皇子,怎么可能因这么个巧合便来苏侯府求娶苏大小姐?总是说不通的。” “……” 一时间,众人同意苏华月与同意萧奇明,已是参半了。 真假难辨中,谁也不知道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毕竟苏华月的耳环在萧奇明手中,便是萧奇明有可能是捡的,有可能真是苏华月给的都不一定。 萧奇明听了苏华月的话,却目露阴光,仍是那副故作失落的模样,对苏华月道:“华月,若是你不愿承认本皇子,本皇子也无所怨由,许是你觉本皇子今日的求娶太过突兀,无妨,你我既早已互生爱慕,便是日后你准备好了,本皇子再来求娶,也无妨。” 仍是死死咬死苏华月先前是与他有关系的。 今日便是不能成功求娶,先坏了她的名声再说。 众人见萧奇明这般,觉他不像说谎,但方才苏华月那般,亦不像说谎,一时间,更是真假难辨。 苏华月见这般目色中冷光更甚。 是她大意了。 终究有了一枚东珠耳环在萧奇明手中,而另一枚耳环正明目张胆戴在自己的左耳。 此事,便是能如她所说般,以东珠是自己掉了为由避开,终究也有许多令众人遐想的地方,尤其,萧奇明这般咬着她不放。 正这时,一道巴掌声在人群中响起。 第一百二十章 冰锐的声音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接着,是一道冰锐的声音。 只听那声音冰凉彻骨,又沉稳如山,光是听那发出的声音,便能令常人感受到一股压迫人心的王者之势。 发出声音之人,便是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言的萧凌瀚。 他干冷地鼓了几声掌,便令众人霎时间干净了下来,皆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他。 但萧凌瀚没有管众人的目光,而是冷冷地望了眼还举着那一枚东珠耳环的萧奇明,令萧奇明不由脚底一冷,但也对他的目光不甘示弱、不屑一顾。 萧凌瀚又将目光扫向台上的苏华月与苏候,目色不觉柔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惯常的冰冷。 萧凌瀚道:“没想到,本皇子今日碰巧来这苏候府参加苏大小姐的及笄礼,还能见得这般有趣之事,实在是有趣至极。” 接着,萧凌瀚冷目望向萧奇明道:“四皇弟最近莫不是真犯了什么臆想之症?苏小姐已然言及她的东珠耳环不过是碰巧丢了,更言及根本不认识四皇弟你,四皇弟却死死咬着苏小姐与你相识,莫不是苏小姐与你相识是梦中?还是这东珠也根本不是四皇弟你捡来的,根本便是来路有什么不正当之处,才致四皇弟这般臆想?四皇弟,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萧凌瀚咬重了“不正当”三字,自是有警告方才在后院屋中,他便已经看到你怎么通过不正当手段拿到东珠耳环,随时可以拆穿你的意思。 萧奇明自懂此意,却也并不在意。 他原本的计划,便是要在后院房中,当着众人之面坏了苏华月的名声,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今后院房中之事被你搞得泡汤,让他不得不通过这等方式来继续进行他的计划。 这计划本便实施得有些困难,毕竟仅仅一个东珠耳环,哪里有众人亲眼看到他与苏华月有关系有说服力呢? 他原还巴不得你将此事说出来,到时事情说不清,才对他是更有利的。 萧奇明阴冷一笑,回望向萧凌瀚,道:“二皇兄说笑了。确实是华月心悦本皇子,并用这东珠耳环给本皇子做了信物,否则本皇子怎会贸然来此?原是华月让本皇子在她及笄之人当着众人之面来求娶,如今也不知为何,华月不承认本皇子,不过本皇子,却不是始乱终弃之人。” 仍是咬死了苏华月早先与他有关系。 便是今日不能真正求娶到苏华月,如此,她的名声自是要坏给他了。 同时他望向萧凌瀚的目光中带有挑衅。 萧凌瀚依旧是那般冷冷地视着萧奇明,冷笑一声,道:“哦?原来四皇弟是来求娶苏小姐的?苏小姐好歹是苏候府的嫡小姐,四皇弟上门来求娶苏小姐,什么礼不带不说,便是衣着什么也有些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四皇弟不过是随意来此呢。” 随意来此,正好如苏华月所说的那般,捡到了苏华月的东珠耳环,便来此攀附苏华月。 萧凌瀚话里的隐含意味十分明显,加之萧奇明此时未带求娶礼,所穿衣裳也并不正式,的确不像是他所说的那般,他是为求娶苏华月而来,由是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四皇子这副模样,的确不像是来求娶,倒像是一时兴起来了此。” “的确,礼也未带,衣裳也这般随意,若真是跟苏大小姐约定好求娶,至少求娶的礼仪该讲吧?岂能如如今这般空口白牙那枚耳环便是求娶了?” “若苏大小姐真与四皇子不认识,四皇子却这般捡个耳环便随意求娶攀附,他岂可知如此会坏了苏大小姐的名声?” “……” 一时间反对萧奇明之声之多,令萧奇明有些攥紧了拳头。 萧凌瀚。 你也想来苏候府插一脚么? 真是碍事! 但萧奇明便是看萧凌瀚不顺眼,终究此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便是了。 萧奇明嘴角抽了抽,底气已有些不足,但仍是咬死不放嘴道:“华月前几日夜里与本皇子商量的此事,本皇子来不及准备,却也不想辜负了佳人。” 前几日夜里? 光是几个字便令人遐想连篇。 但,真是如此吗? 苏候听了此言亦是有些生气,道:“四皇子莫不是误会了些什么?华月这几日一直在为今日的及笄礼准备,便是夜间也不得空闲,苏候府中之人皆可作证,何来华月与你商量了什么一说?” 终是是皇子,他便是生气,说话也还算客气。 而此事,他见苏华月一直否定,已经更多的确定是不是萧奇明要故意来他苏候府闹事。 萧凌瀚听了萧奇明此言,目色中的寒意更冷,但表面还是那般风雨不动的模样。 伶牙俐齿。便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假的便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 本来便不存在的事,即便你得了一枚东珠耳环来做佐证,待更深入探索,你也必会露出马脚来。 萧凌瀚又还想继续追问,要让萧奇明的话语中自己出现漏洞,让他自己的谎言不攻自破。 却在这时,一道女声从人群外的不远处响起。 “这其中有误会,四皇子手中的东珠耳环,的确不是大姐姐的。” 东珠耳环的事情正在争论不休,此言一出,便叫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发出此声之人。 但当所有人发现发出此声之人是谁时,不少人眸色中都露出了不加掩藏的鄙夷。 来人,正是方才白衣裙变得透明、狼狈退场的苏若芝!她的身后,跟在似在劝她什么的岑秋兰。 此时的苏若芝已换下了方才的白衣裙,身穿了一件寻常的青色衣裙,衣饰虽有些许凌乱,但在华丽的首饰等的精心装扮下,苏若芝本便出众的面容,令她看起来也甚美。 不过刚刚才经历了白衣裙之事,方才看她出丑的众人皆还在此,苏若芝即便外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其实她脚步有些虚浮,内心羞恨与挣扎得很。 尤其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出来,却在感受到众人对她的鄙夷目光后,心中的一些高傲开始在崩塌。 第一百二十一章 苏若芝出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她今日该万众瞩目,洗刷前番在岑老夫人寿宴上的耻辱,顺带将苏华月那个贱人打压下去,为什么她方才会遭遇那般苦难! 甚至在她狼狈退场后,苏华月那个贱人,在同样的地方弹出了比她好得多的琴艺,反而是她出尽了风头! 还有苏萱那个贱人!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将脸上的疤治好了,竟还敢当着这般多人的面跳舞出风头! 从前,苏萱也不过是她后边一个、可当丫鬟般使唤的跟屁虫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跟她作对! 如今她的名声是又臭了!当着这般多人的面、甚至是两个皇子臭了! 她原本是羞愧至死,可一想到苏华月和苏萱那贱人还好好活着,她便不甘心就那般下去! 好在,如今,让她看到了机会! 她知道自今日之后,她的名声又会臭一个度,日后再想起来,便也没有那般容易了! 所以今日这个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苏华月,你不要的东西,她要! 且一定要要! 萧凌瀚此时仍是冷冷的,只是平静地抬目看了眼打断他的话之人。 这是? 同时也对之前苏若芝的遭遇根本漠不关心。 早在他派夜七悄悄跟在苏华月身边保护苏华月时,便已知道岑秋兰与苏若芝二人皆不是什么好人,今日二人本便明显设计了苏华月的及笄礼,苏若芝会如此,便是她同样被人设计,也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萧奇明见苏若芝走来,想起方才苏若芝身姿若影若现的一幕,加之苏若芝本便不俗的容颜,萧奇明本便有些阴邪的目光,在望向苏若芝时,也变得有些不正常。 但惯会惺惺作态的他,便是心中所思并无好意,但面上看着他,仍是那副皇子气度模样。 同时,他听了苏若芝的话,见她反驳他手中的东珠耳环不是苏华月的,眉头不由得一蹙。 这个女人,来搞什么鬼? 苏华月原本在暗想萧凌瀚为何帮她,见苏若芝到来,不由得冷笑。 果然是已经在寿宴遭受过一次,此番再遭此磨难,恢复的程度也变得快了些么? 而她所言…… 是什么意思? 苏候见到苏若芝,又见众人似是不善,则是拉下脸来,蹙眉开了口,道:“若芝,你不在屋中好好休息,怎来了此?” 一旁的柳烟亦是开口,道:“若芝,岑姨娘,宾客还未走,你们此番出来,怕是有些不雅吧?及笄礼还未结束,你们便先回去吧。” 看似风轻云淡、关心苏若芝与岑秋兰的一句话,却是叫众人更为深刻地想起方才苏若芝在此不雅的一幕,令众人对苏若芝与岑秋兰的鄙夷更甚。 但即便如此,柳烟的话里还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而柳烟之所以想让岑秋兰和苏若芝离开,是因为她知道,不管她们想做什么,方才她们二人才遭受了那般劫难,如今竟还有胆子出来,必定不会是为了什么好事。 只是,她们出来做什么呢?还好似在出言为苏华月解围。 今日萧奇明手握苏华月耳环向苏华月求娶之事,她是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不赞成的是,即便苏华月贵为苏候府嫡女,身份显贵,她也并不希望苏华月能有皇家这般好的亲事。 不反对的是,萧奇明方才的言语里有抹黑苏华月的意思,这是她乐意看到的。 及笄前便与男子有爱慕关系,还在及笄之日招惹得人来向她求婚,便是她最后成为了王妃,这也是一不光彩的污点。 苏若芝与岑秋兰感知到了在柳烟的一句话后,众人望向她们的目光更加不好,岑秋兰发作道:“柳烟,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知道,她的若芝今日会出事,必定与柳烟脱不了干系! 只是,苏若芝的衣服是怎么变透明的呢?她到现在都未想明白。 苏若芝的衣服变透明的时候,可是没有任何人在她身边啊! 但岑秋兰话音刚落,苏若芝便拦住了她。 如今,不是去与柳烟争执的时候。 柳烟这个贱女人,从前不过是个看她脸色做事的姨娘,如今一朝得势,必定不会长久! 母亲还说今日之事必定与她有关,待她得了势,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便是她! 众人思绪之间,苏若芝已经走至了众人之间。 她的目色因为心中到底有的羞愧有些闪躲,但她还是大着胆子在众人面前将她想说的话说出。 苏若芝先是偷偷睨了眼站在台下的萧奇明。 此时的萧奇明手里拿着一枚东珠耳环,而是那般的有皇子风度,目色里看不出神情的,也正在看着苏若芝。 四目相对的,苏若芝感觉一股电流从脚底升起。 四皇子,很好看,很有风度,还是皇子。 苏华月有眼不识泰山,但她想得到他。 苏若芝又将目光一转,对苏候道:“爹,若芝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为了还大姐姐清白,若芝并不需要休息。” 苏候听言疑惑:“更重要的事?还华月清白?” 这话将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在众人的疑惑之间,苏若芝忽地抬起了手臂,道:“嗯,若芝要还大姐姐清白。因为四皇子手中的东珠耳环,根本不是大姐姐的,而是我的。我的手中,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东珠耳环。” 苏若芝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 令众人更加哗然的是,苏若芝此时抬起的手中,真的有一枚与萧奇明手中一模一样的东珠耳环。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苏三小姐手中怎么也有一枚东珠耳环?” “四皇子手中的耳环真是苏三小姐的?那耳环真是与四皇子手中的一模一样的,可苏大小姐耳朵上戴着的那枚,也是这般模样的,如此,便有三枚一模一样的耳环了。” “若四皇子手中的耳环是苏三小姐的,四皇子又为何说这是苏大小姐给她的信物?” “……” 萧奇明见此却面色不大好。 这个女人手中,怎么也有一枚东珠耳环?还是与他手中这枚一模一样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好戏要来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还说什么他手中的耳环不是苏华月的,而是她苏若芝的? 他怎么有一种今日的计谋要败在这个女人的手中的感觉? 苏若芝的话音刚落不久,听得此话的苏候对苏若芝沉声道:“若芝,你这是何意?” 萧奇明同样挑眉不解地问苏若芝:“苏三小姐,本皇子从前从未见过你,手中怎可能有你的耳环,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因怕苏若芝将他的事情搞砸,萧奇明的话语里此时有隐隐的不悦,但并不明显。 苏若芝隐隐感知到了萧奇明的不悦,内心开始有一些慌乱。 她能赌对的。 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苏华月的性子她了解,若是她真的跟萧奇明有什么,又要求他来此,此时不可能不承认,因为苏华月一直都是这般,一根筋,不会撒谎。 便是苏华月如今变了,也仍是一根筋。 所以苏华月根本便与萧奇明没有什么,方才萧奇明所言的所有,不过是在自导自演。 而萧奇明这般的目的,不过是想通过苏候府的小姐,获得苏侯府的势力。 苏华月是苏候府的小姐,她也是。 苏华月不愿跟萧奇明,她愿。 她如今这般,已是没有退路了。 苏华月一直在抗拒萧奇明,当着这般多宾客的面,必定让萧奇明很下不来台。 若是此时她来为萧奇明解台,公然承认萧奇明手中的东珠耳环是她的,与萧奇明有关系的人是她,这般多宾客在此,她想便是口头上,萧奇明必会先同意她的。 到时候,她再告诉她,苏华月能给他的,她苏若芝也能给他,她苏若芝才是苏候最疼的女儿。 她与萧奇明的事,一定会成的。 一定是这样。 否则,她如今已然这般,今日这般好的机会还不争取,日后她还不知是如何光景。 不就是边疆的东珠耳环么?她也有! 而其实苏华月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拒绝四皇子! 一旁的苏华月见这般却是冷冷挑眉。好戏要来了。 真是天黑有人递灯,下雨有人递伞。 正愁着即便有些话说清楚了,萧奇明手中的东珠耳环没法抹灭得清,苏若芝便出现来帮她来了。 苏若芝的心中此时终究有些惊惧,她先回复苏候道:“爹,四皇子手中的东珠耳环,根本不是大姐姐的。” 又抬起另一只手,只见其上又摆着一只东珠耳环,她接着道:“大姐姐丢了的那只东珠耳环,在这里。” “这是方才丫鬟在后院房中捡到的,正巧丫鬟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便要将耳环送回给大姐姐,被我碰上了,我便将这东珠耳环顺便送来了。” “前厅的后院房中今日只有大姐姐一人待过,这枚掉的耳环必才是大姐姐的。我正好与大姐姐有一对一模一样的东珠耳环,四皇子手里的那只,是我交给四皇子的。” 其实她原本没有这么一对跟苏华月一模一样的东珠耳环。 她手中的这对东珠耳环,还是那日在如意院,见得苏华月将东珠制成耳环得不来后,她用从苏萱那里抢来的东珠发簪上的东珠,重新命人制成的这对东珠耳环,才有了这么一对。 而此时,她既然要将自己说成才是与萧奇明有关系的人,自要先断了萧奇明与苏华月之间的东珠耳环联系。 苏若芝说完此,又神色有些紧张地想对萧奇明说些什么。 萧奇明此时目色有些难看,也正想说些什么来否认苏若芝的话。 如今这东珠耳环是他让苏华月名声坏给他的砝码,怎能轻易被这个女人给解释清了? 这个女人如今这般闹出来,是想跟他作对么? 却二人皆还未开口,苏华月率先道:“本小姐便说么,本小姐从前从未见过四皇子,好好的东珠耳环怎么到了四皇子手中。原来四皇子手中那枚东珠耳环,根本便不是本小姐的,而是三妹妹你的。本小姐的耳环,确实掉了,掉在了后院房中。” 头一回觉得,苏若芝还是有些用的。 不过,苏若芝此番,是想借东珠耳环跟萧奇明扯上关系么? 贱男贱女,倒真是挺般配的! 萧奇明见苏华月也这般说,众人的话风又更是改变,面色更加难看了。 苏若芝则是满意苏华月会顺着她的话来说。 算她识相,知道四皇子是她不可肖想的,从一开始便否认四皇子的话! 苏华月看向苏若芝,又道:“三妹妹,原是你送给了四皇子东珠耳环,四皇子却当成是本小姐送的,还说本小姐让四皇子在本小姐及笄礼时来求娶,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你前几日在送给四皇子东珠耳环时,他根本未看清你的脸,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才错将送他东珠耳环的人认成是我,你与四皇子说的,也是你及笄的时候吧?” 苏华月的话语条理十分清楚,自是要将萧奇明此番给她挖的坑,全部原封不动地转回到他与苏若芝的身上。 说什么用东珠耳环来定情? 便是要定情,萧奇明与苏若芝好好玩便好了。 别说苏若芝不过庶女,她如今的名声烂成这般,今日更是又在朝中大多重臣面前出了丑,将萧奇明与这般的苏若芝扯上关系,先别说他能不能借苏若芝搭上苏候,苏若芝也能先让他萧奇明成一番笑柄了。 苏若芝听了苏华月的话,果是顺着她的话来道:“你说得没错,前几日是本小姐与四皇子的初识,那时正在夜间,本小姐将随身戴着的东珠耳环交给四皇子做信物时,本小姐只说了本小姐是苏侯府的小姐,四皇子也并未看清本小姐的脸,所以四皇子只知道本小姐是苏候府的小姐,却不知是哪位小姐。” 又道:“本小姐的确说过让四皇子在本小姐及笄时来求娶本小姐的话,不过本小姐还需一年有余才及笄,但大姐姐你今日恰好及笄,必定是四皇子碰巧得知了此事,那夜本小姐又与四皇子提了及笄,四皇子才误将今日及笄的你与本小姐弄错了,出了今日这般的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突然疯癫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一切看起来好似便说得通了。 原来萧奇明一开始便找错了人, 跟他有什么关系的不是苏华月而是苏若芝,所以他们才各执一词,萧奇明说苏华月与他有求娶之约、且以东珠耳环为证,苏华月则说她根本不认识萧奇明。 到头来,不过是场误会罢了。 只是,苏华月便也罢了,堂堂苏候府嫡女,又这般貌美有才,便是及笄前便与萧奇明认识,真若求娶成功了,于萧奇明而言,也是好事一桩。 但,苏若芝。 从前便也罢了,人美才佳的,生母虽是个姨娘,好歹也是苏候府的主母。 可是如今,便长得仍是那般的美,岑姨娘失了势,她还两度在众人面前失去名声。 萧奇明得了她,只怕会徒沾到苏若芝的笑料,让他自己也变成笑话吧! 众人不由得一片哗然,对苏华月的负面说法也几乎是清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本夫人还猜着苏大小姐和四皇子究竟是谁说谎,原来,事情根本便是被搞错了。” “也不知四皇子与苏三小姐相见时发生了什么,不过一枚东珠耳环为信物便引得四皇子来苏候府提亲,可惜是弄错了人。” “四皇子是以为他遇见的人是苏大小姐才来苏候府提的亲,可他遇见的人其实是苏三小姐。以苏三小姐如今的名声,四皇子还会与苏三小姐在一起吗?” “……” 萧奇明见得这般状况,却是面色变得难看至极。 他暗里狠狠剜了眼苏若芝,但这般多人还在,他终究也没有太过放肆。 这个女人,忽然冒出来这般说道,是存心与他作对吗! 别说他跟苏华月之间的关系本便是莫须有的,是他故意谋划的,便是跟她苏若芝,他从前见过这个女人么? 原本今日之事,再不济也需得让苏华月的名声坏给他。 如今却是事情搞砸了不少! 况且,就苏若芝这么个女人,就算是有点姿色,如今她的名声坏成那般,他怎可跟这种女人有公开的牵扯! 萧奇明恼怒至极,便想说些话来否认苏若芝的话、挽回如今的局面。 毕竟苏若芝说的本来便不是真的,他也不能让它在众人面前变成真的。 却他刚刚想开口。 忽然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脚踝处似被什么咬到般忽的一麻。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去做些什么,他大脑的意识,便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萧奇明忽然大笑,行为变得状似疯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在众人望着他的愣神之中,萧奇明边笑便开始手舞足蹈地冲向众人。 “啊!” 宾客席上有夫人女眷,见萧奇明忽然的这般举动,变得有些惊吓。 众宾客亦是不解地看向萧奇明,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这般。 萧奇明身边此时还跟着一个随身侍卫阿唐,他见主子这般,便跟想萧奇明,想要确定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再三确认自家主子好似神志有些不清后,他想在场的所有人抱拳以示礼,便将萧奇明直接带走离开。 留下了一脸懵的众人与苏候等人。 苏候原本还想问问萧奇明,他与苏若芝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见这般情境,也知道一时半会是问不出什么。 他蹙眉对管家道:“管家,跟上去看看四皇子怎么了?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今日这个及笄礼,办得还真是一波三折! 苏候又蹙眉看了看此时正望向萧奇明离开方向的苏若芝,见整个及笄礼现场有些混乱,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望着萧奇明离开的方向,意外的同时也是哗然。 “四皇子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难道是见自己前几日所相会之人是苏三小姐,被吓着了?” “四皇子不会是身子有什么病吧?” “……” 苏候对此摇了摇头。 苏华月对这一切却是冷笑不已。 萧奇明方才会变得这般,自然是少不了她的杰作。 因知上世萧奇明会出现在她的及笄礼宴,今世也可能会如此,所以在及笄礼宴开始时,她便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她原本是想在礼宴开始时,契一个有致命毒性的毒物,索性夺了萧奇明的性命,以泄她心头之恨,以报她前世之仇。 但考虑到及笄礼宴到底是在苏候府中举行,又举办得那般盛大,有那般多人来参加,萧奇明若是死在礼宴上,便说有可能被看出什么端倪。 便是没被看出什么端倪,苏候府能完全摆脱杀人的嫌疑,萧奇明死在苏候府,也能让苏侯府有摆不脱的干系,严重的,甚至会让苏候府有致命的危险。 毕竟,萧奇明再怎么样,也是四皇子,也是皇家的人。 所以在及笄礼宴上杀死萧奇明,不管此事成不成功,都风险太大。 考虑到此,她便改变了教训萧奇明的方式,先饶过他的狗命,但他若出现在她的及笄礼上,她也必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及笄礼宴上的座位有着等级之分,及笄的主人会在台上受加笄礼等,而沿着台上往下,越靠近台上坐的人,通常身份地位便越高。 大臣女儿的及笄礼宴,来参加的通常都是其他的朝中之臣,且都是父辈的同僚之类,一般不会邀请及笄女子的同辈之人,今日她苏华月的及笄礼宴也不例外。 所以若今日萧奇明不来,最靠近台上坐的,便会是苏候邀请来的某一位德高望重的重臣。 但若萧奇明来了,便是他如今还年轻,但以他的皇子身份,也会让他的座位直接是最靠近台上的那固定两个座位中的一个。 考虑到此,苏华月早早便在这两个座位底下埋下了一种特殊的虫子——红蚕虫。 所谓红蚕虫,是一种生活在地底的、半寸长短的小虫子,它可在地底爬行,身子有毒,被它咬到者,会出现程度不一的疯癫状态,一如方才萧奇明那般。 为了整治萧奇明,苏华月一早便找了这种虫子,并跟这红蚕虫契约后,将它们埋进那两个特定的位置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宾客离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若萧奇明来了此,她便等着他上钩,一旦他坐上那个位置,她便会驱动那个位置下的红蚕虫,让红蚕虫咬到萧奇明,使他疯癫。 今日是她的及笄礼,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苏候府,都是一个甚是隆重的日子,关键是,来的朝中重臣也很多。 虽说红蚕虫不会给萧奇明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但他堂堂皇子,却因为这小小的红蚕虫在一种朝中重臣面前失态,这对一贯便喜沽名钓誉、便是自己是个烂人、对自己的声名仍是很在乎的萧奇明来说,无疑比伤了他还要对他的伤害大。 早先不知道,原来萧奇明早已知道她会驱使毒蝎,今日在后院房中,萧奇明来使计害她时,她才知道此。 不过,便是萧奇明知道了她会驱使毒蝎,在这方面对她有所提防,今日他也不会料到他的座位底下会有使他变得疯癫的红蚕虫。 加之之前在后院房中她与萧奇明相对后,方才在用意念驱使红蚕虫时,她做得格外小心,以致今日她对付萧奇明的计划,最终成功。 因今日到底是她及笄礼的大日子,苏候与苏先等也为她的及笄礼付出了许多,所以今日在实施这算计萧奇明的计划时,她一开始便打算如若萧奇明来了,也在她献艺完后再实施,因为那时候及笄礼已接近尾声。 今日她也这般做了,倒是意外见得岑秋兰和柳烟在献艺之时,多针对了一场。 而也因为今日岑秋兰和柳烟的小动作,今日她在成功让红蚕虫咬到萧奇明、让萧奇明在众大臣面前失态、影响了他苦心孤诣在众人面前塑造的形象外,还因为苏若芝跟他扯上的关系,让他更成为众人的笑柄。 不过这一切,也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若他未先想着来算计她,甚至在后院屋中的一计不成,还又新生了一计取了她的东珠耳环来试图坏她的名声,苏若芝又怎能借机攀附他? 便是在最后,他坏她名声不成,还反被苏若芝攀附的时候,正巧她所控的红蚕虫也咬到了他。 而最后,她被坏的名声已经找回,萧奇明还想解释与苏若芝的关系,却是不能了。 今日众多大臣与夫人这般聚在一起,待他们一回去,便会将今日及笄礼上发生之事大肆议论。 萧奇明在这个时候没法解释,待他清醒过来,已然来不及了。 至少,想借那东珠耳环想攀咬她,是不成了。 不仅如此,原本为防什么意外,便是未打算在她的及笄礼上杀死萧奇明,她除了红蚕虫外,还额外契了一条可要人命的毒蛇,以便能在必要之时保护自己。 所以在后院屋中之时,若是萧凌瀚未出现救她,她也会考虑用这毒蛇来与萧奇明决一死战。 早知道萧奇明有身手,一般操控的毒物只怕难伤到他,这毒蛇她还做了特殊处理,控制时消耗的精气与血气更多,但杀伤力也更大。 便是萧奇明死在苏候府很麻烦,在后院屋中那等他威胁到她的状况,她必然是先解决眼前的危机才是要紧。 萧奇明,今日之事,还只是个开始。 今日后院屋中,你胆敢公然算计她之仇,她也必然会跟你算! 方才献艺结束,及笄礼原本便已接近尾声。 如今出了这般状况,萧奇明在闹了一场事后疯癫而去,苏候在最后说了说尾声后,便命府中下人好生招待众宾客离场。 众宾客仍是哗然,但自也尊重苏候,在再度与苏候见礼后,便有序地离开了苏候府。离开后,他们不免仍是议论纷纷。 苏华月看着萧奇明与众宾客离开的大门冷笑不已。 正在她出神想什么之际,身边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 “四皇弟方才的疯癫,是苏小姐做的手脚吧。” 苏华月此时正在思索着今日的一切,没注意到周身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凌瀚竟来到了他的身边。 苏华月收回了神绪,定了定神,反应过来萧凌瀚的话,愣了愣,道:“二皇子说笑了,本小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此时众宾客皆在往苏侯府大门行去,苏候等人也在与众宾客迎来送往。 此时的台上,只余了苏华月与看及笄礼结束、上台来照顾苏华月的秋云二人,萧凌瀚身边跟着夜一上台后,此时便只有这四人在台上。 这四人中,秋云与夜一各自在各家小姐与主子身旁站着不语。 苏华月与萧凌瀚交流之间,二人一榴花红一冰蓝的两道身影,乍一看便皆是天人之姿,气场甚是强大。 此时的苏华月心中却也是好奇,萧凌瀚为何说萧奇明的疯癫是她做的手脚?难道他看出了什么?但,不可能吧。红蚕虫从地底钻出来咬的萧奇明,便是萧奇明自己都未察觉到,萧凌瀚又如何得知呢? 倒是萧凌瀚,先前在后院房中便得蒙他相救,否则不论是萧奇明得逞,还是她放毒蛇咬到萧奇明,都不怎么好收场。 方才萧奇明在以东珠耳环攀咬她时,萧凌瀚也是出面与萧奇明相对论。虽说二人之间并未有什么争执,但她从萧凌瀚的话语里听得出,萧凌瀚其实是在反驳萧奇明的话,是在帮她。 她也切实感觉到,在萧凌瀚与萧奇明对话后,萧奇明的底气开始变得不足了些。 虽着最终是苏若芝来帮她洗清了嫌疑,但萧凌瀚在那时也的确帮到了她。 萧凌瀚见苏华月否认了他的话,也未多言,而是冷不丁又来一句道:“本皇子看苏小姐,好似不喜欢本皇子的四皇弟。甚至,有些恨他?或者,是别的什么。” 此时的萧凌瀚仍是那般冷冷的,苏华月整整矮了萧凌瀚一个头,从苏华月的角度看去,萧凌瀚完美的俊脸并无什么表情。 但萧凌瀚此时泛着些许微光的目色正凝着苏华月,不加掩饰地直直地凝着苏华月。 饶是经历了一世生死的苏华月,在接触到这般目光后,不知怎么的,她将视线移了开去。 同时,她诧异于萧凌瀚问她的话。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及笄礼物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道:“二皇子又说笑了,四皇子方才在后院那般对本小姐,本小姐被他欺凌,厌恶他也是应当的。” 苏华月在提及此时,目色明显暗了下来。 她又面向萧凌瀚,诚挚地道:“本小姐谢过二皇子对本小姐方才的相救。” 算起来,这是萧凌瀚对她的又一次相救了。若非有他,她的确不好收场。 苏华月思及此,目色中的感激终是盖过了原来的阴霾,泛起了些许星光。 苏华月此时在道谢时微微颔首以示礼节,所以她微低着头,看不清萧凌瀚的样子,萧凌瀚却可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萧凌瀚道:“光是口头的道谢,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 是啊,加上清观那次,萧凌瀚已是救了她两次,她光是这般口头的道谢,的确是有些没有诚意。 而她之前所想的,借用她已经活过一世的优势,帮助他来夺得皇位,以此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此想法可以是可以,但终究在这个道谢的时候,显得有些空泛了。 苏华月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忽地她的手背一暖,原是萧凌瀚的大手托上了她的手背。 刹那之间,萧凌瀚手心的暖传来,令苏华月有一瞬的触动。 萧凌瀚这是? 再反应过来时,萧凌瀚已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她的手中。 苏华月诧异道:“这是?” 萧凌瀚道:“本皇子给你的,你便收着,也算本皇子没有白救你。” 所以……如萧凌瀚方才所说,她报答萧凌瀚救命之恩的方式,仅仅是收下他不知为何送给她的礼物? 这事怎么来看,皆是萧凌瀚在不断吃亏吧? 她原本想拒绝这盒子,毕竟无功不受禄,但萧凌瀚这般说,她一时竟未能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苏华月又正想说些什么,萧凌瀚却已经转过那道冰蓝的俊朗身影,向台下行去。 再等苏华月想唤住他时,他已行至苏候的身边,二人在谈过什么之后,苏候将萧凌瀚直接请向了正厅。 临走时,萧凌瀚淡淡地睨了苏华月一眼。 月儿,希望他的礼物,你能喜欢。 苏华月未注意到萧凌瀚的那一眼,只是在想,看起来,他们二人像是要谈些什么。 今日萧凌瀚,是来找苏候的么? 这个盒子……是他顺便带来的? 为何要送给她? 正当她不解之际,秋云在一旁对苏华月道:“小姐,二皇子是来给您送及笄礼物的么?他送了您什么?” 原来是及笄礼物么? 萧凌瀚向来不怎么近女色,也向来不跟任何世家小姐有牵扯,今日竟送了她及笄礼物,倒是稀奇。 苏华月听了秋云之言,道:“我也不知。” 又将手中的盒子交给秋云道:“先收着吧。” 此时的宾客已经离开得差不多。 苏候跟着萧凌瀚走后,剩下的宾客送往工作,便是由苏先在做。因宾客几乎皆在至了苏侯府门口,他便已在苏侯府门口招待他们。 按照及笄礼的礼仪,此时她应当回如意院先换下她如今的盛装后,再等一些时辰去正厅与苏候等家人单独用餐。 这个空档,也家中来的宾客多,苏候等自也有事要忙,苏华月便要在秋云的搀扶下回如意院。 苏华月原本思绪颇多,未关注到岑秋兰与柳烟等人。 却在她带着秋云下了台,要向如意院行去之际,正好路过了岑秋兰与柳烟等人的身边。 此时的她们,正在方才她与苏若芝所谈的琴旁边争执不休。 岑秋兰狠狠道:“柳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拦着我,若芝今日会出事,必然与这琴有脱不了的干系!” 想来想去不知道今日苏若芝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方才柳烟要将这琴拿下去的时候,她却忽然想起,她的若芝出事的时候,虽没有什么人对她做什么手脚,但她的旁边,却是实实在在有这么一架琴在身边。 所以她怀疑这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在她想要来检查琴,却被柳烟拦了后,她更加确定这琴必定有问题,且必是柳烟做的手脚! 她真恨,被柳烟算计了这么一笔。 虽说以今日苏华月的表现,她的目的也必定不能完美实现。 柳烟听了岑秋兰的话,却是毫不示弱,道:“岑姨娘,本夫人不过是命人来处理场地罢了,岑姨娘这般拦着,可是对本夫人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又对抬琴的下人道:“快些将场上的东西都搬走,宾客走了还要用餐。” 过了一段时日,柳烟已经愈发有了主母做派。同时她的心中在冷笑,此时苏候也不在此,想靠近琴,岂有那般简单? 岑秋兰见此自是气极,不过将将一月,早先许多听命于她的下人便已或被驱逐出府、或见风使舵投靠去了柳烟,此时柳烟要拦着她靠近那琴,她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与她抗衡。 可是,既然是柳烟害了她的若芝,她便必不能让这证据白白被柳烟毁灭。 便是若芝已然再度失去名声,她柳烟,也必要为此付出代价! 岑秋兰恨恨道:“这琴是我给若芝买的,便是要带走,也是由我带走,你有什么权利处理!” 为了今日让苏若芝有更好的表现,她为买这琴花了大价钱,没想到只是给苏华月做了嫁衣。真恨!眼下她的积蓄更少了。 柳烟听此却道:“你买的又如何?便是在这个场地上,便也先得由本夫人处理了,你才能去库房领。” 岑秋兰知道不管柳烟说什么,都是为了阻止她拦下这琴,她便也愈发知道这琴必定有问题。 绝对不能让柳烟将琴带走! 岑秋兰这般想着,眼看那琴被下人抬着,她索性亲自上前去,要扑在那琴之上。 柳烟见此自也拦她。 正这时,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将琴给老身放下!咳咳!” 原来,是早已抱病的岑老夫人来了此。此时不知怎么染了风寒的她,已没了昔日的厉气,但架子依旧端着。 而岑老夫人好巧不巧偏偏今日生了病,想来也是柳烟为防今日她的计划出什么茬子,才事先对岑老夫人做了什么。 不过今日及笄礼上发生了这般多的事,她最终还是拖着病重的身子出来了。 苏华月听到此,便也不再继续听她们争执。 反正,琴上的证据早便被她毁了,便是谁来、有任何争执,都已经无用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出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继续动身离开,余光又瞥到了一旁的苏若芝与苏萱。 此时苏若芝正眼巴巴地还在望着萧奇明离开之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萱则是目色阴沉地望着苏若芝与岑秋兰等人,目色中似有得意之色。 苏华月见此冷笑一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头也不回、不再听任何吵嚷地回到了她的如意院去。 如意院。 院中的安宁与方才那厅院中的吵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华月在她的梳妆台上坐了下来,卸下了她今日繁重的装饰,穿上了令一套红色的新便装,妆容也简洁了些,但属于她的光华丝毫未减。 秋云将苏华月先前交给她的小盒子交给苏华月道:“小姐,这是方才二皇子送您的及笄礼物,您看看。” 苏华月接过那个小盒子,只见朱红的梨木小盒子上戴着精致的雕花,淡淡的木香袭来,便光是看这精致的盒子,苏华月也有一种盒子内的物件必不是俗物的感觉。 待那小盒子一打开,果见其内陈着一枚精致的月牙小挂件。 只见那挂件不过手指长短,二指余宽,小小的月牙型物件的上面,还雕刻着一只瑞兽,那瑞兽活灵活现,毫毛毕现,能在这般小的月牙物件上雕刻出它,若不是极端顶尖的雕工,根本不可能做到。 虽也不是没见过珍贵的东西,但这物件,不知为何,苏华月一看便甚是喜欢。 苏华月在将那月牙型物件拿起来,发现其中的又一端倪后,不由对它更是喜欢。 原来这个月牙型物件,不单单是一个做装饰的挂件,它那月牙的顶端还有一个机关,仅需触动这机关,这物件的顶端还能生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 这小刀她用一枚簪子试了一番,仅需用常力对着刀子扫过,那簪子便瞬间断成两半。 削铁如泥。 外观做成挂件不引人注目。 这把月牙小刀,是个好东西。 苏华月不过犹豫了一瞬,便将这月牙小刀带在了身上。 伤人、防身的利器,还是小挂件的外形,可以掩人耳目。 这东西对她有用。 萧凌瀚。 苏华月在将月牙小刀最终挂在自己腰间时,脑海中一闪而过了他那冰冷又完美的脸。 她是该,好好感谢他。 几日后。 及笄礼上的混乱至今日已经有了一定的平复。 苏若芝在及笄礼上出的丑事,到最后,不过是处置了一位卖了那白衣裙给苏若芝的裁缝罢了,除了他被流放外,便没有任何人遭受处罚。 毕竟,除了那一副的材质比较特殊,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还有其他人害了苏若芝。 而萧奇明那日自突发疯癫离开苏候府后,至今日还未再出现过苏候府。 不过苏华月知道,他既在苏候府吃了瘪,是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这日,眼见与秋娘约好的十五日之期已然到了,苏华月便带着秋云出府,想看看秋娘究竟将店铺做得如何。 虽说有四家店铺同时被秋娘打理,但因现阶段主做的是那家最大、位置最好的曲水衣坊,所以苏华月与秋云此时正向着曲水衣坊行去。 此时苏华月与秋云正坐在轿中,虽说曲水衣坊离苏候府不算远,但也有一定的距离,半路途中,二人皆在静静坐着,并未说话。苏华月也只等着轿子到达曲水衣坊,她去听梦娘的好消息罢。 却在这时,一道吵嚷之声传来。 “让开!让开!众人避让!” “让开!让开!众人避让!” “……” 苏华月的马车轿也因此吵嚷之声行至一边,因一时未行稳,马车轿还颠簸了一下。 这般大的动静,苏华月便掀开了轿帘,朝外望了望,道:“外边怎么了?” 只见轿帘之外,有数十名官兵押着一顶轿子正在与她的轿子擦身而过,那些官兵整齐划一地走着,气势好不壮阔。 这是怎么了? 官兵押了哪一位皇家贵族要去哪么? 苏华月看着从她眼前擦身而过的官兵,不由暗想。 而她之所以确定眼前的轿子是有人被押走、而非是寻常的贵族坐在轿中出门。 是因即便是再大的贵族出门,通常也不会带这般多官兵出门,便是带官兵,也不会明目张胆地让官兵叫唤着让众人退让。 官兵之所以喝退路上的众人,不过是因押解的人要尽快送到某一地点,不能耽搁罢了。 寻常的人被押解,只能坐囚车,能坐着轿子被押解的,在大梁国,便只有与皇家直接沾亲的王公贵族了。 轿中之人是谁呢? 苏华月正疑惑之际,只见那数十名官兵押解着的马车轿已经行到她的前方,待众官兵离开甚远后,之听在后边的百姓不由得议论纷纷。 “看见那顶轿子没?只有王宫贵族做囚犯时才能坐着轿子。你知道这轿子里坐的是谁不?” “不知道。” “最近的黄金案知道吧?有人盗挖皇家黄金的那个。” “知道。京城都传遍了。” “我悄悄跟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二皇子已经查清了,就是五皇子组织人盗挖的皇家黄金,现在证据确凿,我可听说五皇子要被流放到奎州关禁闭了!现在那轿中的人,坐的正是五皇子哩!” “竟是这样的事!” “可不是嘛!” “……” 苏华月听了议论纷纷的百姓之言,不由愣了愣。 原来那轿中,坐的是五皇子萧恒么? 若是要被流放,看来他是已经被定罪了。 动作倒是挺快。 只是,牵扯进黄金案的,只有萧恒,没有萧奇明么? 萧恒一直是萧奇明的爪牙,且萧恒她也了解,就他那点斤两,若是做盗挖皇家金矿的事、还能做的这般沸沸扬扬,只怕他不定有这个本事。 所以此次黄金之案,若是萧恒被定罪,萧奇明必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那么,萧奇明究竟有没有被牵扯其中? 苏华月自是十分关心此事。 萧奇明十有八九是盗挖黄金案的主谋,他自也该为此付出代价。 那伙官兵走后,苏华月所坐的马车也渐渐快了起来。 苏华月在这时对马车轿外的车夫道:“先停车。”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探听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车夫不知苏华月为何忽然叫听马车轿,但他还是将马车轿停了下来。 车停稳后,苏华月便跳下马车,秋云不明所以地跟在苏华月身后,小姐这是? 秋云唤:“小姐。” 正当她想问些什么,苏华月已行至一正在说闲话的两三人面前,那两三人二三十岁的模样,普通的装束,看起来要同去做什么事的模样,此时见得方才的官兵通过,一时八卦,便聊了起来。 又见苏华月这么个仙人似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下意识的说话速度慢了下来。 倒不是见有其他人来刻意止了嘴,而是苏华月的出现,凭她的气度容貌,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也足以让他们说话的思绪慢了下来。 今日的苏华月一身茶白色的衣裳,头上挽着碧玉发簪,装饰并不华丽,但搭配她那玲珑的身段与出人的气质容貌,不论远瞧近瞧,皆是如白玉仙人般的人物。 苏华月未注意到几人的改变,行至她们面前,径直便问道:“你们方才说轿中被押的,是当今的五皇子,可是真的?那黄金案又是怎么回事?” 仙人似的女子忽然与他们说话,他们先是愣了愣,但考虑到他们方才揣测的是皇家之人,苏华月这般突然来问,也未贸然开口。他们原也是无聊谈谈,看这姑娘的装扮虽不华丽,但看气度便不像普通人,他们怕自己无聊谈的话,终究牵扯皇家,若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这人又是来故意套他们的话,脑袋只怕都不够他们砍。 京城贵人多,也不是没有平头百姓因几句话惹了什么人的。 苏华月见他们听她相问后,变得有些拘谨,也能猜到他们在顾虑些什么,便道:“我是从溪城来投奔亲戚的,今日刚到京城,头一次见官兵押解犯人是用轿子押解的,又听你们说什么五皇子,一时好奇,便来问问,日后再碰见,总不至于出了错。” 溪城,是跟京城隔了一城的城市,地方比京城落后许多。 那三人听苏华月说自己是外乡人,又打量了她一番,终究见她衣饰不华丽,也不像是说谎,加之苏华月有灵气,不像什么坏人,到底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与顾虑。 其中一人回复苏华月道:“你刚来京城不知道,京城的王公贵族犯了事,是不直接押解,要坐轿的!日后便是撞见了也不怕,横竖官兵出来办事,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招惹你便是了。” 又知既是外乡来的,身边又只跟着一位丫鬟,应也不是什么大富贵人家,又道:“我方才说的五皇子的事,我也只是有一个亲戚在刑部做门房,听到一些风声而已,听说五皇子是被定成了黄金案的主谋问罪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对这事,听听便也罢了,莫要去同其他人讲。” 回复苏华月的人,正是方才说得最起劲的一个人。 他虽然嘴里说着让苏华月知道了此事不要同别人说,但以他这般大嘴巴的程度,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陌路人,她随便一问,他都随意将此事告知于她,莫说跟他熟知的其他人了。 刑部做事那般多人,再多几个人多一些这样的亲戚朋友,这事只怕不久满京城都要知道。 不过这黄金案原本便是全京城皆知的大案,如今的案件办出了结果,想来上边也没有想要刻意隐瞒罢了。否则又能有何人会知道? 不过,这也不是她关注的要点。 苏华月又道:“原来如此。这黄金案我先前远在溪城也听到了些风声,竟是五皇子做的吗?可还有其他皇子牵扯其中?” 她只想知道萧奇明那个贱人被办了没有。 回答苏华月的那大嘴巴又道:“岂止是五皇子,听说还被定罪了好一批官员,还有两位大官呢!至于其他皇子,当今皇上总共才六位皇子,有一位皇子挖皇家矿已是够呛了,岂还能再有一位?” 苏华月道:“皇上总共有六位皇子吗?你确定被定为主谋的是五皇子,而不是其他皇子?或者,四皇子有没有牵扯其中?” 那人听苏华月竟连当今皇上有六位皇子都不知道,狐疑地瞧了她一眼,只当那溪城来的人真是没见识,或者眼前这位真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深闺小姐,连这点大梁国常识都不知道。 而他那喜欢说道的大嘴巴子又继续向苏华月道:“是啊,当今皇上总共有六位皇子,还有四位公主。那被定为主谋的,的确是五皇子,此时我好早便听说了,但从前只是五皇子被调查,并未定罪,如今却是定罪结案了,五皇子的罪行自是铁板钉钉了。” 又道:“四皇子么。四皇子向来勤政爱民,他岂会做出盗挖黄金这等事?” 言罢他又白了苏华月一眼,似是在嘲笑她连这等众所周知的事都不知道。 苏华月听了他的话却只光顾着深思:“结案了?” 那人又道:“嗯,结案了。” 又终究觉自己对那黄金案说得太多了,不想在此问题上跟苏华月这么个陌生人继续说下去,便道:“小姐,你初来京城投奔亲戚,京城的事还是多与你的亲戚了解了解吧。京城到底贵人多,不小心冲撞了也不好。” 苏华月听言轻应一声:“嗯!多谢提醒。” 同时陷入思索。 黄金案结案了,说明此案不会再继续探查下去了。 而据他方才所言,此案涉及的皇子,仅仅五皇子萧恒一人,萧奇明根本未牵扯进去。 而结案了他还未牵扯进去,日后萧奇明再牵扯进此案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了。 苏华月有些叹息萧奇明不能折进此案。 但一想萧奇明通过此案事情了萧恒这么一个左膀右臂,终究没太叹息。 至少,让萧奇明折损了一大将。 这比上一世的,萧奇明明明是黄金案的幕后推手,不仅暗里没受到什么大的惩罚,明里他还成了查清黄金案的有功之臣,要好太多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闹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又想起这人方才与她言及萧奇明时,说他勤政爱民时的笃定模样,不禁讽刺不已。 不过惯会做样子罢了。 不仅是你们,就连上世,几乎快到了死时,她才最终看清了他的真正面目,可惜那时,已经为时晚矣。 而后来自萧奇明上位,萧奇明重徭加税,又本在边境已安宁时再度发动战争,让百姓苦不堪言,后来他对她的愈发厌烦,也无不有她苦心规劝的缘故! 等着吧,她会将你的丑陋面目撕给众人看的! 便是京城随便一个百姓都夸他的好,可见他弄虚作假的本领有多大! 苏华月向那人又简单言语了几句后,便又回到了轿中,继续行向曲水衣坊。 秋云对苏华月打听黄金案等虽有疑问,但问过几句也被苏华月轻描淡写带过,便也未再询问。 马车轿在离曲水衣坊不远处停了下来,苏华月与秋云皆下了轿,苏华月暂时放下了方才打听之事,神色变得寻常。 下马车轿时,苏华月对秋云道:“将那包发簪也带下来吧!” 秋云听言应声:“是。”随后从马车轿上取下了一包装有几十支发簪的包裹。 这包裹里的发簪都是苏华月上回留在府里的那批在回忆了上世各世家小姐的喜好后,精心所制的发簪,原本便是计划梦娘将第一批给她的几百支发簪卖完后、继续要卖的发簪。 虽说苏华月给梦娘卖第一批那几百枚发簪只有十五天的期限,曲水衣坊从前没有卖过发簪,梦娘初到曲水衣坊卖这些发簪,跟在一个新发簪店卖发簪差不多。 加之苏华月要求梦娘将这些发簪以高于市场价两倍的价格卖出去,时间又短,这通常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但苏华月相信梦娘一定能做到。 所以苏华月今日出门时,未加任何犹豫地便将新的那批发簪带了来,顺应她先前的计划,在第一批几百支发簪卖完后,卖这批。 因曲水衣坊位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此时正是人流量较高的下午,所以马车轿通常不会驶入这条街道去,所以苏华月与秋云二人下马车轿后,距离曲水衣坊还有些距离。 秋云在拿好发簪包裹后,二人同向曲水衣坊行去。 却越靠近曲水衣坊,越发现那衣坊有些不对劲。 方才距离曲水衣坊有些距离的时候,苏华月与秋云瞧着曲水衣坊围着好些人,还以为是曲水衣坊生意好才致如此。 但当苏华月与秋云愈发靠近曲水衣坊时,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只见越靠近衣坊越近,便越听得其内有吵嚷之声,与围观之人有议论之声。 再更近些,苏华月与秋云才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曲水衣坊,透过人群,可见得里边似有三四个女子在闹事。 闹事的程度之大,令曲水衣坊此时的生意完全做不成了。 只听那三四个女子在衣坊内闹道。 “今日你们衣坊必须给我个说法!我花大价钱从你们衣坊买的簪子,带回去戴了却面上好生生长了水痘!曲水衣坊必须给我个说法!” “还有我!我从前一直睡眠顶好,自前几日买了你们的簪子戴了后,这几日便一直心悸睡不着觉,曲水衣坊必须负责!” “我也是!我最近面上的皮肤一直不舒服,也是你们衣坊里买的发簪导致的!” “……” 这三四名女子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尖锐,活脱脱皆是泼妇的架势。也正是因为她们够泼,才短时间内引得甚多人围观。而据苏华月从围观之人听得的来看,这几人刚来闹事不久,还有不少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梦娘见得这几日这般闹事,又见不过一会便引来这般多人围观,自知影响不好。 又听了她们的控诉后,好声好气向她们赔礼道:“几位姑娘买了我们衣坊的发簪不满意,是我们衣坊的错,姑娘若是不喜欢,我们可以按原价给姑娘退款。只是这长水痘、睡不好、皮肤不舒服,实在不能与戴了发簪有什么牵扯,姑娘可不能胡言。” 一番话虽是赔礼,倒也不卑不亢,同样有礼有节。先是表示若是不喜欢发簪可以原价退款,再是表明她们所说的症状实在不能与戴了发簪有什么牵扯,跟她们讲道理。 本来么。 谁戴个发簪还能长水痘、睡不好、坏皮肤了? 不仅梦娘,许多人都是头一回听说,皆在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几人听了梦娘之言,却是冷笑一声,泼辣丝毫未减。 “什么没牵扯?我早便去找大夫看过了,大夫也说我之所以会长水痘,皆是因你们衣坊这发簪而起,否则我因何由来找你们!” “就是,我也是找大夫看过的,莫不是还冤枉你们衣坊不成!” “不正是如此么!若非确实我的皮肤因为你们的簪子不舒服,谁还因个簪子来闹你们!说得好似我想要你们退发簪钱似的!你们这害人发簪,就不该继续卖下去!” “……” 梦娘的面色已经有几分冷下来,但语气的和善未变,她拦下想要直接赶人的席高,仍是好声好气地道:“几位姑娘倒是说说,大夫怎么便说是我们衣坊的发簪害了你们?我梦娘活了这般久,倒是头一次听得发簪还能令人长水痘、睡不着的说法。” 又转目问了问正在围观的众人道:“你们可曾听过这样的说法吗?” 她知道这几人来曲水衣坊这般一闹,不管是不是故意闹事,皆是对曲水衣坊的影响不好,她们可以故意撒泼引来这般多人,她自也要引导这些围观者不要被她们的撒泼迷惑。 她刚接受这个衣坊不久,自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出什么乱子。做了这么些时日后,此时她心中还有许多想法想去谋划,这皆是她从前从未想过的。 众人听了梦娘这般的相问,大多皆是摆摆手道。 “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一个簪子而已,哪里就能使人害病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闹事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就是!这几个人只怕是来讹人的吧!或者看人衣坊卖的簪子卖得贵,当时瞧着好看想买,这会嫌贵了想退货,找不到理由吧!” “人家掌柜方才已经答应退货和原价退款了,你们便也别闹了!白白毁了人家衣坊的声誉!都走吧,这热闹有什么好看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 却也有少数不同的声音混在其中道。 “你们没听过不代表没有,人家既然来闹事,自然有人家的道理!还是先看过究竟怎么回事再做定夺吧!” “可不是,这曲水衣坊忽然将发簪卖得这般沸沸扬扬,谁知道有什么问题?若将问题找出来了,也不至于诓害了更多人!” “……” 苏华月与秋云此时在人群的靠后位置,因人围得多,所以梦娘方才往人群看的那一眼,并未发现苏华月与秋云。 秋云见曲水衣坊出了这等事,原本想要立即进去看看,但被苏华月拉住,示意她先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事情究竟是如何还不清楚,她们此时若进去,人又多了两个,只怕更加混乱,不如先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再说。 这事情一看,她便觉只怕没那么简单。 那几人听了梦娘与多数围观者对她们的驳斥语言,却丝毫没有慌乱,又继续泼辣无比地道。 “什么想退货?若是嫌贵,当初哪能买?你想知道大夫怎么说是吧?我便告诉你,大夫说你卖给我的银簪里,里边混了有毒的水银。我正是因为长时间戴了这有毒的水银在头上,毒素渗透了我的脸,才让我脸上长了水痘!” “我也是!也是被簪子里的水银毒害了,买回去戴的几天,没一天睡了好觉!本来还以为是我自己有什么问题,结果阿吉与我说可能是那日我与她同在这曲水衣坊买的发簪有问题!因为她戴了你们的发簪脸上长了水痘!我去找大夫一瞧,果然我的睡不好觉是这发簪里的水银导致的!” “我也是!我们正是发现了此,才一同来曲水衣坊讨说法!今日,你必须给我个说法!卖发簪便卖发簪,为何要给发簪注水银害人!竟还卖得比一般的发簪贵!” “……” 围观的众人听了梦娘的质问,原本只当这不过是一场想退货的人的闹剧的人,听得闹事的人这般解释,霎时又有些疑惑了。 正常的发簪的确戴了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长水痘、让人睡眠不好之类的问题,毕竟那不过是金、银、玉等制成的发簪,大家天天同这些材料打交道,也不见出现了这样的症状。 但若如她们所说,发簪里被灌了水银,那便不同了。 因为金、银、玉没毒,水银却是有毒的,戴了正常的发簪不会发生什么,戴了注了水银的发簪可就不一定了。 听那闹事的三人说得那般真实,难道,此事是真的? 可是,这曲水衣坊,为什么要往发簪里灌水银呢? 实在是令人费解。 一时间,现场围观看热闹的人又是大片倒戈向那几位找麻烦的女子。 “给发簪灌水银?还有这样的事!” “水银可是有毒的啊,这曲水衣坊怎能往发簪里灌水银呢?怪道有人戴了发簪出问题!” “曲水衣坊为什么往发簪里灌水银?难道这里的发簪比外头贵的原因,全因发簪里被灌了水银?” “哪能呢?金银玉可不比水银要贵?” “……” 梦娘听闹事的三个女人说发簪里有水银,面色更是冷下几分。她与众人的想法也是一样,若是单纯的发簪,必定不可能出现她们说的问题,但若被灌了水银,可就不一定了。 可,这发簪里可能有水银吗? 她不是这批发簪的制造者,说起来,她或许还真不知道! 但她知道苏华月的为人,苏华月明确说过这批发簪是她和秋云、春雨做的,便不可能会被灌水银。因为苏华月必然也知道,水银是有毒性的东西,接触的人会中毒! 梦娘正色道:“几位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曲水衣坊卖的发簪,不可能有什么水银,一则水银怎能混进发簪里?二则曲水衣坊打开门做生意,已经在这街道扎根十数年了,我们岂会去往发簪里注水银还坏了自己的名声?你们出了问题,不也是曲水衣坊承担责任吗?所以曲水衣坊里卖的发簪,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水银,是姑娘搞错了。” 梦娘虽才掌管店铺十数天,但这店铺作为苏华月生母的嫁妆,的确已经来了十数年,也算是这条街上的老店铺,尽管不是很出名,但十数年来也没惹什么大事。 梦娘的话一出,众人却也觉得梦娘的话有道理,十数年的老店铺,何必给卖的发簪注什么水银呢?徒徒给自己惹麻烦。 那几位闹事的女子听梦娘这般说,却仍是泼辣道:“不可能搞错!我们几个都找大夫求证过了,出现的症状皆是这发簪里的水银导致的!” “我们原也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发簪里,怎会有什么水银?发簪有什么灌水银的必要?此事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 “直到我们发现,灌了水银的发簪不仅可以节省些金银类的材料,还可以让金银材料更好的雕琢打磨,才知道此事断然是你们曲水衣坊所为!” “我就说怎么就你们曲水衣坊的发簪比别的地方的发簪精美许多?原来掺了水银的发簪才更好雕刻!” “为了将发簪卖出高价你们使了这样的阴招,可曾想给我们这些买发簪的人带来怎样的困扰?大夫说带水银的发簪虽皆有毒性,但每个人的症状皆不一样,如今才只我们出了问题来找你们,你们这些日子卖出那么发簪,指不定以后还会有多少买了发簪的人出了问题来找你们!” “今日我们已经是受了难了,你们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 一番控诉一完,三个闹事女人中的一个又指了指围观的众人。 第一百三十章 讹诈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对他们撒泼道:“别看如今出事的是我们!稍待些时日,你们一个个买过曲水衣坊发簪的,都要有事!你们自个看着,怎么处理吧!是命重要,还是好看的发簪重要!” 曲水衣坊这短短不过十来日,便已卖出了数百支发簪,且卖得甚是火爆,近日来每日里皆有慕名来买发簪的人,现如今围在这里的人中,也有不少是曾在这里买过发簪的。 现听这几个闹事的如是说,她们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若当当只是在此看一个几个撒泼的女人要退发簪的热闹便也罢了,现在这几个女人竟然说她们买了曲水衣坊的发簪,也会如她们一般被其内的水银侵蚀而得病? 别人便也罢了,若是牵扯到自己,还怎么得了? 原本还甚是喜欢在曲水衣坊买的发簪,如今来看,自然是身子比美丽重要。 敢情曲水衣坊的发簪比别的地方制得美,皆是其内被灌了水银的缘故? 她们也不由得站了出来,想要声讨曲水衣坊道:“不会吧?我也在这曲水衣坊买了发簪,我的发簪不会也灌了水银、有问题吧?” “还有我的发簪,也是在曲水衣坊买的!” “还有我。” “……” 一时间,场面好似变得愈发混乱。 梦娘正蹙眉想说些什么来扭转如今的局面。 正这时,一道凌冽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你们这几个出现问题的,倒是与本小姐说说,本小姐的曲水衣坊该如何给你们说法?” 这声音音量虽不算大,但气势强,穿透力强,刚一说出,便以一种神奇的魔力令众人有一瞬止了声。 接着,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声音发起出望去,只见一道茶白色的、容貌气质皆似仙人般的身影从人群中走来,凡她所经过之处,原本围着的人群皆散了开来。 直到她走到曲水衣坊店铺中,那正在店铺内撒泼的三名女子才回过神来,苏华月正在跟她们说话。 梦娘见苏华月来此,连忙恭敬地对苏华月行了一礼:“华月小姐。”苏华月隔了十数天刚一来便叫她看见店铺的这般光景,真是不好!梦娘霎时有些自责。 苏华月将梦娘的神色尽收眼底,将她扶起来道:“不必多礼。” 此时的梦娘一身茜红色的衣裙,发上挽着一枚宝石金发簪,戴着耳环与项链,一缕微卷的刘海垂至下巴,不过十数日不见,已经颇具有掌柜的风情。 倒是,与前世的她愈发像了。 苏华月暗想,但同时知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 苏华月扶起梦娘后,将凌冽的目光扫向那三个来闹事的女子道:“本小姐是曲水衣坊的东家,你们出了什么事,本小姐方才在店外已经尽数听明白。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想要曲水衣坊给你们什么说法?本小姐可提醒你们,造谣生事、恶意诽谤店铺者,可是有违大梁国律法!” 方才在人群中听了那么一串,她可是听明白了。 这几个人,压根不是来讨什么说法、或是想退发簪的,根本便是来惹事的! 先是说她们戴了曲水衣坊的发簪出现各种不舒适,再造谣曲水衣坊卖出去的发簪被灌了水银,再以这发簪有毒为由,说买了发簪的众人最后皆会中毒,以引起众人的恐慌…… 这一桩桩,一件件。 若是前几个步骤便也罢了,她还能当这几个闹事的或许是想讹上衣坊一笔或是什么。 但从她们散布恐慌,教唆其他买了发簪的人同样来攻击衣坊时,她便知事情绝对没那般简单了。 这几个人的目的,是要坏了曲水衣坊的发簪生意。 这绝对不是某个顾客的目的。 而必是某个跟衣坊的发簪生意有冲突的商户的目的。 整条街上除了曲水衣坊,还有三家同样卖发簪的店铺,这三个来闹事的女人,是这几家店铺的人的可能性很大。 倒也是狠毒,会拿捏。 她所制的发簪本便是赢在精妙的设计与精致的做工。 也正是因为此,别人才愿意花比市面上更高的价钱来买她的发簪。 而她们却通过灌水银来暗指曲水衣坊卖的发簪之所以能有精妙的设计和精致的做工,都是以发簪有毒为代价换来的! 任何人以高价买了曲水衣坊的发簪美则美矣,却是以伤害身体为代价,此事若是传出去,否管曲水衣坊的发簪再有品质再美,又有谁再敢来买? 大家不来曲水衣坊买发簪了,去别的店铺买的,自然是多了。 在衣坊中闹事的三个女子皆是气势甚泼,一个个的三角眼、高颧骨等,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交往的角色。 她们被苏华月的凌冽目光一扫后,不由被她的气势一震。 又听苏华月言及她们所为有违律法,她们的心底到底也是空了一空,但很快,她们又恢复了方才的泼辣。 其中一个方才闹得最狠的人道:“东家来了更好!说法?你们曲水衣坊为了发簪好看,卖灌水银的发簪,害得我长水痘,今日没有一千两,此事我必与你们衣坊闹到底!” 说话的人在接触到苏华月凌冽的目光后,心不知怎么的有些虚,但她也没退缩她的脚步。 苏华月听言只觉得好笑:“不过长了一脸水痘,便要讹诈一千两银子,你这脸,这痘,是镶金了吗?” 又道:“本小姐怎么觉得,你这一脸的水痘,不过是自己皮肤本身不好才长的?怎能赖到我们的发簪上来?丑人多作怪说的便是你了。” “你!”那人听苏华月说她是丑人,顿时一气,谁愿被人称自己是丑人呢?可在苏华月面前,以她的容貌,加之面相恶,的确是自惭形秽。 她又气道:“什么皮肤不好?我这一脸痘是戴了从你们这买的水银发簪后才长的!” “治水痘的确不需要一千两,但大夫说了,你们发簪里的水银毒性很强,尤其被贴身戴久了,毒性会渗透到身体里去,且久久不散!我如今表现得是长水痘,可水银的毒一直在身子里不散,谁知道日后还会有什么!” “若是再生什么怪病,这一千两,还少了!” “而且我这好端端大闺女忽地因为你们的水银发簪长水痘,破了相,赔一千两不应该吗?”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讹诈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另外两个人也开始附和这女子。 “我这几日是睡不安宁,如今已经中了这簪子的毒,谁知道日后还要遭什么罪?我这没有一千两,你们也休想打发我!” “我也是,必须赔偿一千两!还以为这曲水易衣坊的簪子好看,谁成想是能破人相、害人的!” “……” 除了这闹事的三人,因衣坊这几日的发簪卖得好,围观的人中也有不少是买了这里的发簪的,且是高价买的。 而愿意花高价买发簪的女子本便大多爱美,一听戴个发簪还要破相,甚至还能害人,皆是不干了。 “曲水衣坊怎能如此?为了制好看的发簪便往发簪里灌水银,这水银可是有毒的啊!我也不管了,给我退货!” “若戴个发簪还能破相了,我的发簪必也要退货!若日后我也由如她们一般的问题,必也放不过你们曲水衣坊!” “太缺德了!为了让簪子好看、给簪子卖高价,竟连灌水银都做的出!真是无商不奸!” “……” 一时间,不仅屋内的三个惹事的,屋外一些围观者也开始攻击衣坊,吵嚷着要退货或是赔偿。 三个惹事的见这般都不由勾起一抹得逞的奸笑,但面上仍是一副泼辣且得理不饶人的形象。 席高见这般,连忙组织衣坊内的伙计维持衣坊的秩序,不叫外边闹事的闯进来,同时忧心忡忡望向苏华月与梦娘。 这若是平时那些店铺内的旧党来不怀好意闹事,他们还能将他们打出去,这回是卖出的东西出了问题,人家有把柄在手中拿捏,这可如何是好? 同时,席高也在疑惑,大小姐的发簪的确比别人家卖的要精美、精致许多,难道真的是掺了水银的缘故? 那可是有毒的啊! 梦娘见这般情形指着那三个闹事的女子气道:“胡说八道!我看你们便是为了讹那一千两银子而来!什么长水痘、什么睡不好,你们本便有的症状却要栽赃到簪子上了,还说我们曲水衣坊的簪子有水银?此事绝然不可能!我奉劝你们注意些分寸,凡事知道适可而止,莫要为了一千两银子来污蔑曲水衣坊,否则,我们曲水衣坊,也不是吃素的!” 又见一时间衣坊里闹得厉害,梦娘便将苏华月护在身后道:“华月小姐,你不必担心,她们不过是为了钱来闹事,我想办法驱开她们便是!” 梦娘在说此话时气势甚强,几句话便叫那几个女子有一瞬的震住,同时,她们的脸色不知因何变了变,但她们很快仍又恢复她们的撒泼模样。 苏华月自也对梦娘这般护着自己的模样心存感激。 或许在梦娘的眼里,此时的她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高门小姐吧,生意上的事才接触,不会懂什么,而她长了她几岁,下意识地便想要来保护她。 一如前世,她多番保护她的时候。 不过,今世的此时,不同前世。 那三名闹事的女子又道。 “栽赃?曲水衣坊这是要逃避责任了么?还奉劝我们?怎么,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你们还能吃了我们不成!我的水痘,就是因你们的发簪害的!此事我已经找大夫证明了,便是不管怎么样,理都在我这边!今日,我是必要一个说法!” “我发簪里的水银也是大夫看出来的,此事你们没的赖!我也必要一个说法!若是玩硬的,今日这般多人看着,且看你们曲水衣坊怎么高价卖有毒的发簪、怎么仗势欺人吧!” “……” 这般胡搅蛮缠,让围观的人以为曲水衣坊明明卖了灌水银的有毒发簪还有推卸责任,围观者的吵嚷不由更重了些。 梦娘又还向说些什么,苏华月向前一步,抬手一扬,反倒有护梦娘之势。 她冷剜了那三人一眼,令那三人更是为之一震。 这曲水衣坊的主事的,倒是一个比一个气场强大,尤其这个新进来的东家,不过一个眼神,便叫她们知道了什么叫做不寒而栗。 苏华月又将视线从那三人中移开,转对被席高等人控制着的已经开始闹事的众人道:“各位静一静,本小姐是曲水衣坊的东家,今日既然有人在曲水衣坊找麻烦找上门来,本小姐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孰是孰非,也不能只听这闹事的一个人来说,且让本小姐来问个明白,你们只管在旁听着,若是最终确定是我们衣坊的错,曲水衣坊该赔的赔,该退货的退货,绝不含糊!但在事情没搞清楚前,谁若在曲水衣坊闹事,我们大梁国的律法,也不是闹着玩的!” 原本因为三名闹事女子的煽动,已经愈发躁动、席高等人在不能动粗的情况下、已经快要拦不住的众人,在听了苏华月这么一番话后,确实安静下来不少。 一则苏华月的气势足够摄人,二则苏华月说的话的确有道理。 确实,这般有争执的事,怎么只能听挑事的一方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呢? 若挑事的说的不对,他们冤枉了店家,到底也不好,况且聚众闹事,若是没有由头,真要说起来,他们是可以被判监禁的。 最重要的,他们还是要了解事情的真相才是要紧。 围观的众人道。 “既然如此,东家便快将事情搞清楚!我在你们这买的发簪已经买了十来天了,每日皆戴着,甚是喜欢,若真如她们所说,这发簪戴着有毒,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容貌,此事我是断断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也是,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你们的发簪,我可是花高价买的!还买了五支,有两支已经送人了!” “……” 众人此时的气焰已经比先前弱了许多。 苏华月听此对她们道:“自然,本小姐会给你们个说法。若发簪真有什么问题,本小姐不仅会让店铺停业整顿,还必会赔偿你们!” 众人见此自是等着苏华月给她们说法。 那三个闹事的见苏华月不过三言两语便将她们激怒的众人抚平了心绪,自是不满。 第一百三十二章 讹诈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们又是那副撒泼的模样,道:“我们可都看过大夫了,是惠民堂的大夫!是大夫说这簪子有问题,被灌了水银,导致我们生病的!这还能有假么!我们不过便是买了支好看的簪子,没想到还要遭此祸害!从前可从未有此遭遇!” 众人听此又是躁动了几分,惠民堂的大夫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医术高,他们都如此诊断了,此事十有八九只怕是真的。 但是这份躁动还是比最开始平顺不少。毕竟苏华月说得也没错,不能偏听一方之辞,先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才对。谁知道这三个人说有惠民堂的大夫看过,是不是真的有惠民堂的大夫看过?她们戴了发簪至今,还是没有问题的。 苏华月凌厉的目光再度望向那三个挑事的女子,瞬间使她们的气焰不由得又降下几分。不过她们眼底的泼辣还是一分未减、 苏华月却是冷笑,木秀于林风必来摧,不过就这么三个别有用心的泼妇来撒撒泼也想来闹事,真是小看了她、小看曲水衣坊了! 如今正是人来人往逛商铺的高峰期,她对此事还是要速战速决的好。否则此事愈发影响得大,倒是愈发遂了他们的意。 苏华月对三名挑事的女子道:“本小姐是听明白了,你们今日来此闹事,是因你们长水痘、夜间睡不好,被惠民堂的大夫告知,这些皆是因我们曲水衣坊卖给你们的发簪里有水银而起,正是因为此,所以你们才想来曲水衣坊讨说法,并要求我们赔偿你们每人一千两银子?” 那三名闹事女子被苏华月看向她们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壮着胆子道:“正是!一千两银子虽然多了些,但大夫说水银中毒导致我们目前的这些,还可能带来后遗症,所以也不算多!” 又道:“你们曲水衣坊的发簪灌水银、赚黑心钱,簪子比别的地方卖的贵上许多,一千两银子,对你们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吧!” 梦娘听此想上前去反驳,什么黑心钱,这些簪子都是苏华月与秋云春雨一个一个精心制的,用料、制作等本便比一般簪子讲究,便是卖得贵些,怎么便变成黑心钱了?况且即便这些簪子卖得比市场贵,得到一千两银子的利润也并不算容易,卖出一枚簪子,也大多不过几两银子的利润罢了。 却她的话还未说出口,苏华月便将她拦住。 苏华月眸光微敛,倒是每说几句话,便不忘来带一番她们卖的簪子有水银、便是好看也买不得的节奏。 待会,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苏华月继续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三人道:“既然这事是惠民堂的大夫做的结论,此事光你们几个说了还不算,本小姐要将惠民堂的大夫找来,与你们对口径,看你们说的究竟是否是真。惠民堂的大夫医术甚高,相信他们不会误判的可能吧?” 那三人听了此言得意地道:“自然,我们说的句句属实,你尽管去找惠民堂的大夫来问便可。他们与我说我的症状是我发簪里的水银导致的,便必然如此。为了让发簪制作得精细好看些,不惜给簪子灌水银,真亏曲水衣坊做得出!” 三人眼底闪过的得意没能躲过苏华月的目光,苏华月知道这三人是有备而来,既然说得出惠民堂,自然料想她去惠民堂找大夫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苏华月又冷冷道:“本小姐倒是不知道,这惠民堂的大夫,除了会看病,倒还会辨别制首饰的材料了,倒个个皆是人才。” 那闹事的三人顿了顿,其中那发髻挽得最高,面上有水痘的人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水银有毒,大夫便是不会辨别首饰的材料,有毒的水银自是了解一二的。” 又道:“你别岔开话题,便说这灌水银的发簪对我造成的伤害怎么算吧!” 苏华月听言冷笑,大夫认识水银没什么奇怪不假,但正常人谁会去刻意看簪子里是否有水银?还仍是句句不忘带节奏。 看这一路下来,就这长水痘的女子话语最多也最刻薄,想来她便是她们三人的头吧。 苏华月冷笑道:“你说的话有道理。既然如此,本小姐倒真要去找几名惠民堂的大夫来,现场查查本小姐曲水衣坊卖出去的发簪究竟有没有水银,否则,不能平复诸位对曲水衣坊的猜测。” 闹事的三人听言面露得意,那水痘女子道:“小姐想找便去找便是。”又取出一枚发簪道,“正是这发簪,从你们曲水衣坊买的,大夫诊断出其中有水银,戴着危害甚大!” 另外两名女子也各取出一枚发簪,道:“我的发簪亦是,大夫说我们的不舒服,也是因这灌了水银的发簪而起!真是不知道,竟还有这般歹毒的生意人!” 苏华月见此,对梦娘道:“梦娘,你去将她们三人的发簪收过来。” 梦娘依言接过,仔细瞧了瞧,道:“华月小姐,这三枚发簪是从曲水衣坊卖出去的。”梦娘记性本便好,从她手里经手卖出去的东西,通常都会有一定印象,况且苏华月给她的这批发簪的确比旁的精致精细些,所以她辨认了出来。 不过,这发簪有没有水银她不知道,但她总感觉这发簪与卖出去时有一些不同了。 苏华月听言应声:“待大夫来了,让大夫看看究竟是不是如她们所说。” 三位闹事女子听梦娘承认这三枚发簪是曲水衣坊卖出去的,更是得意,她们还想着曲水衣坊会不会不认呢! 这曲水衣坊,要怪就怪她们太过放肆了罢! 虽说她们的发簪的确是精致精细些,但足足比市场价高出两倍甚至更高的价格,每日里生意竟还那般好,没做多久的发簪生意便在这一片街道甚有名气,这叫她们如何容得下? 闹事女子道:“自然是如我们所说,这发簪里注有水银!坏了我们的身子,必要让你们付出赔偿!” 第一百三十三章 萧玉淮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其实真正等大夫来了,其实她们也怕拆穿她们些什么。 不过,她们达到她们的目的便好了,至于过程如何,她们并不会在意。 今日她们说的话,有一半是可信的,便已经可行了。 苏华月盯着她们冷笑:“自然,不过若是你们今日是在刻意坏我曲水衣坊名声,你们,是不是也要如我们衣坊许诺赔偿你们的一般,来赔偿我们衣坊?” 闹事女子道:“你什么意思?” 苏华月继续冷冷道:“待大夫来了,为防止你们说假话,除了卖给你们三人的三枚发簪,在场卖给其他人的发簪也有同检查他们的发簪是否也有水银,若他们的没有,是不是便说明,你们三人的三枚发簪,所谓的水银不过是你们自己灌入的,灌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今日来曲水衣坊闹上一场,亦或是,别的什么?” 苏华月此言说到最后,已然有几分威胁的味道,这三名闹事者本便是来此刻意闹事,听到此不由有些心虚。 苏华月又对众人道:“到时候还望各位配合,将你们的发簪一同交予惠民堂的大夫查看,若是你们发簪没被大夫检查出水银,便说明此事不过是这三人随意捏造,到时候还希望各位莫要再对曲水衣坊有什么误会。” 众人听了苏华月之言,其中有买了曲水衣坊发簪的,听言自是应和:“待你们找到大夫,我们将发簪给你们检查便是。” 她们的发簪也在头上戴了些时日,现在忽然得知这些发簪可能有毒,甚至有可能毁了她们的容貌,现在巴不得知道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毕竟,这些发簪她们戴过。 只是,在这般的吵嚷之下,在场竟没有人注意到,便是苏华月一直在谈论惠民堂大夫来了便怎么怎么样,实质上从苏华月开始与闹事者对质到现在,她压根便没有派人去请过大夫。 听见苏华月与众人的这般对话,那三名挑事者面上却有些不自然。但她们明面上,仍旧是一副她们有理的模样:“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可能一些发簪有水银,一些发簪没有水银,就凭在场有人的发簪没有水银,便料定我们骗人,这可不能取!” 苏华月听言仍是冷冷淡淡的:“照你这么说,便就算你们三人对卖给你们的三枚发簪动了手脚,让那三枚发簪中出现水银,以此大夫仅仅查出只有你们三人的发簪出现问题,还是我们曲水衣坊的错了?卖给别人的发簪没有问题,就卖给你们的有,你们还来本小姐的衣坊这般闹事,还不能料定你们有错,竟还有这般的事?” 苏华月这般说,围观的人中已有人来为苏华月谋不平。 “若仅仅只是你们三人的发簪出现问题,你们还来曲水衣坊要求赔偿一千两银子,这明显便是你们的错了吧?这不是讹诈么?” “就是!若我们的发簪没问题,说明便不是人家曲水衣坊的错!” “……” 那三名闹事者自不希望有人为苏华月她们说话,又补充道:“我说的不仅仅是我们三人的发簪又问题,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们三人之外,人群中其他人的发簪,若有的有问题,有的没问题,只能说曲水衣坊的发簪有的有水银,有的没水银罢了,不能说大夫查到一些人的发簪没有问题,便说是我们在故意挑事!我们因为这有毒的发簪长了水痘、夜间也睡不好,谁想来惹这种事!” 苏华月却又是冷冷道:“这也不行,说知道这些围观的人中有没有你们三人的同伙,若他们中检查出来的带水银的发簪,也是你们合伙动了手脚的呢?” 又道:“你这般紧张本小姐方才的话,拒绝本小姐以围观人的发簪是否有水银为标准,是不是本来人群中还混有你们的人?不过既然如此,她们怎么不跟你们一同来衣坊闹事,这样岂不是能多讹几千两银子?” 那三人变了脸色,那长了水痘的闹事女子顿了顿,道:“不知道你这东家在胡搅蛮缠什么?我是自己气愤戴了你们的水银发簪中了毒,一时气不过才来衣坊找的你们,哪来什么同伙一说?便是我们三人,也是碰巧碰在了一起。是东家你自己心虚了吧!” 苏华月听言冷笑:“可本小姐觉得按你方才的表现,你们在人群中有同伙的可能性非常大。否则按你所说,我们曲水衣坊制的发簪,应是每个皆灌有水银才是,毕竟这些发簪是因灌了水银才这般精致精细,这批发簪每个都甚是精致精细,不是说明每个都被灌了水银吗?为什么你却料定这些人群里,有些人的发簪有水银、而有的人没有?不是你们有同伙藏在人群中的缘故么?” 又似是若有所思:“但这便是怪了,若你们有同伙,理应跟你们一起行事,现在你们却分开了,我怀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不若此事找官府来查查?” 那三人听到官府,正要说些什么。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声:“这位长了水痘的女子,看起来,不是广街青宝斋的簪娘么?怎么平时挺清秀的一个人,今日长了些水痘,倒像是泼妇了。” 这道清润的声音虽声音不大,但声音里透出的气势甚强,声音刚一发出,便叫众人不由自主朝声音发起出望去。 之间人群围着的角落里,一位白衣男子,眉目俊朗,虽是着着便装,气势也并不凌厉,但众人发现他后,皆不由自主地为他让了路来,所以在围得甚多的人群之中,男子很轻易地便行进了衣坊之中。 众人望着白衣男子,有一瞬的愣神,因为白衣男子不凡的气质。 苏华月望着白衣男子,同样有一瞬的愣神,不因其他,只因她发现这所来的白衣男子不是其他人,正是那当朝三皇子,萧玉淮。 算起来,这已经不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他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解决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前番在逍遥楼,楼里的楼梯忽然断裂,正是这萧玉淮救下了差点从二楼摔下的梦娘。 前世的记忆对着萧玉淮的并不多,只因这萧玉淮一向不怎么喜欢理朝廷之事,平日里并不结党营私与参与夺嫡之争,但他一直跟萧凌瀚走得甚近。 不过他虽然不喜权势争夺,前世萧奇明上位后,清算与他不亲近之人,他也并未得到什么好的结局。 在苏华月看着萧玉淮的到来若有所思之际,萧玉淮已经行进了衣坊之内,站在了苏华月与梦娘的不远处。 梦娘依稀觉得萧玉淮有些眼熟,但并未认出他来,只是多瞧了萧玉淮两眼。 趁着这个空档,萧玉淮从梦娘的手中取过三名闹事女子交给她的发簪,在手中细细瞧了一眼,勾起了一抹了然不羁又颠倒众生的笑。 接着,他行至人群之前,不过言语了几句,便有数名女子争先恐后地将手中从曲水衣坊买的发簪交给了萧玉淮。 萧玉淮选了其中的五六枚,不过对闹事女子与人群中女子的发簪一眼对比,便瞧出了其中的端倪。 他将两拨人群的发簪分别拿起,举给众人道:“何需请什么大夫、报什么官,你们的发簪跟那三名闹事者的发簪,光肉眼便可看出有一定的差别。” 又道:“这些发簪都卖自曲水衣坊,便是款式不一样,明显格式有很大的重合性。你们仔细瞧瞧,三名闹事者的三枚发簪,整个簪身是不是看起来比你们的发簪要臃肿一些?这便是这三枚发簪被注入了水银的缘故,而且看这发簪表面有些坑坑洼洼之处,明显便是水银注入得不均衡,且都是发簪制成成品后,后来注入的,你们这些没注入水银的发簪,便没有这个问题。” 众人并不知道萧玉淮的身份,只是他比常人更强的气场使得当他说话时,众人皆更愿意去听。 在萧玉淮说完两份发簪的差别后,众人接过萧玉淮手中的发簪,果然发现自己的发簪与三名闹事的发簪的不同。 按这般说,水银是制成发簪之后才注入发簪的,那么曲水衣坊便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发簪制得更精致精细、抬高发簪价格才给发簪注入水银啊。毕竟肉眼可见,三名闹事者宣称注入了水银的三枚发簪,粗略看起来或许不明显,但细细看来,可以发现她们自己的发簪比闹事者的繁杂要精细许多。 如此比较,那么她们的发簪都是没有水银的,只有闹事者才有?还是她们的发簪还是有水银,只不过碰巧闹事者的三枚要粗糙些?不过怎么可能这般巧,一枚粗糙些便罢了,怎么三枚皆会粗糙?众人自己都怀疑。 正当众人不解之际,萧玉淮又指了指三名闹事者中的那名长了水痘的道:“此人是广街青宝斋的簪娘,你们可有人认识?” 众人原本便皆在跟随着萧玉淮的思路走,在听了萧玉淮的指认后,果有人认出了水痘女子,正是青宝斋的簪娘。 “没错,这是青宝斋的簪娘,本姑娘经常去青宝斋,见过她。不过今日她的脸上发了水痘,再加上衣裳穿得跟平时不同了,我没认出她来。” “……” 萧玉淮又道:“你们再瞧瞧另外两位女子,可有认识的?” 众人继续顺着萧玉淮的话,去仔细瞧闹事的另外两名女子,果有人瞧出一个是绣花阁的女伙计,一人是贾老爷府里的下人,有时也会去青宝斋帮工。 萧玉淮又道:“认出了她们,想来大家也明白这三个人究竟为什么来曲水衣坊闹事了吧?只有她们三个人的发簪跟你们不一样,她们的发簪为什么有水银,还不明白吗?” 曲水衣坊被那三名女子闹事以来,从梦娘的调和,到苏华月对三名闹事女子的几番审问,前后也花费了一些时间,众人除了倒是从指责曲水衣坊的态度,倒戈到了开始质疑闹事的三人。 但萧玉淮的出现,也不过向众人展现了发簪的差别,与指认了来闹事三人的隐藏身份,前后不过数言,便已经几乎将闹事者的阴谋戳穿到了众人面前。 “敢情这来闹事的都是青宝斋和绣花阁的人。许是看这曲水衣坊最近的发簪卖得好,他们店铺的卖得差,便开始眼红人曲水衣坊,闹事陷害的手段都想出来了。” “可不是吗?我说我的发簪这几日一直戴得好好的,一个个地都夸我的发簪好看,怎能好看的发簪里边就要藏水银了?简直荒谬!” “虽说青宝斋和绣花阁这般做的确可恶,不过听她们说发簪里有水银,我还是有些害怕。” “……” 苏华月看着萧玉淮的出现,不过数句话便帮她彻底解决了今日的问题,倒也没有多意外,只对他道:“多谢公子的相帮。” 她更意外的其实还是,萧玉淮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还好心帮她解围。虽然她不需要他也能很好地解决今日的事。 不过,萧玉淮向来率性而为,他今日会这般做,或许也只是由了他的性子吧。 而她明明知道萧玉淮的真实身份,在称号他时却只唤了公子,而未唤皇子,只因为按这世的时间线,除了逍遥楼那次,她还并未见过他,且两次都还没有途径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萧玉淮听了苏华月的道谢,道:“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苏华月又还想说些什么,那来闹事的三人,见自己忽然被众人认出,心中自是有些慌乱,见众人皆是职责她们的势头,只叹大事不好,也不想再在此纠缠了,随便敷衍了几句:“水银的事确是大夫查出来的,怎么可能只有我们有?” 此时因为底气不足,她们的声音已经十分地小。 言罢,她们便想要悄悄地溜出去。 苏华月发现了她们的行动,冷声道:“三位这是要去哪呢?” 到了这般境地,那三人自不会蠢到听了苏华月一句话还要留下去,便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却席高一个人,加之此时门口仍是聚满了人,她们根本没法溜出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反击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那三人不得已,只得回过身来,但面上的嚣张气焰已将降下来许多,但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怎么?曲水衣坊还想扣下我们不成?我们想来逛店还是想走,不受你限制吧?” 这会倒不提及她们方才闹的发簪问题。 苏华月冷笑道:“你们若单单只是来逛店,曲水衣坊确实管不到你。但是你们使计污蔑曲水衣坊,企图讹诈曲水衣坊的一千两银子,此等行为,已经触犯了大梁国律法,别说今日我不让你们走,便是将你们扣住毒打一顿,也是丝毫不为过。” 又道:“还有你们背后的店铺,本小姐要是继续追究下去,想必你们的店铺,也不会有好果子吧!” 对曲水衣坊使了坏就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那三人原本还想继续将事情闹大,好让曲水衣坊受损失,岂料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个男子,竟然认出了她们的真实身份,加之指认了她们那些灌了水银的发簪是后来使坏灌上去的,两件事合在一起,众人自是很容易便能洞悉出她们的心思。 今日的闹事自然是做不成了,她们如今只想逃离罢了。 可看这曲水衣坊的东家,好似并不想轻易放过她们。 这可如何是好? 罢了,横竖这般多人在场,他们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先离开才是要紧。 那三人道:“什么污蔑?那位公子也说了,我们三人的发簪里的确有水银,便是其他人的发簪里没有,也只能说明曲水衣坊卖出的发簪,有些的确有水银,会害人,否则,我脸上的水痘怎么来的!大夫可说就是发簪里的水银造成的!罢了,今日我们也不想同曲水衣坊计较,快叫你们的伙计让开,否则这监扣人的罪,你们也是担不起的!” 三人的神色有些闪躲,但嘴上仍是不饶人。同时心中记恨拆穿她们的萧玉淮,都怪这个男人坏事!有事没事说出她们的身份做什么! 原本就算被发现了只有她们的发簪里有水银,她们只说有些发簪有有些发簪没有便是了。毕竟今日的关键不是曲水衣坊里卖的发簪有没有水银,而是想买的人相不相信这里边有水银,便是将信将疑,这关乎中毒毁容的事,日后谁还会轻易来买? 可她们的身份被拆穿,再发现除了她们外,其他人的发簪里没有水银,此事便是栽赃陷害的嫌疑更大了。 现如今,她们知道已经没有多少人信,只是先这般说罢了!已经被人发现她们是专门来闹事陷害人的,自己也不能再巴巴地承认了。 苏华月听言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被拆穿至这般了,言语上竟还在污蔑着曲水衣坊? 说给谁听呢?说给自己听吗? 原本你们被拆穿至此,她直接让你们走便是了,毕竟你们的污蔑不成立,此事也不过在场的人谈笑谈笑。 但你们这般来污蔑曲水衣坊,将事情闹得这般大,就这般轻易地息事宁人,岂不显得她曲水衣坊好欺负? 梦娘至此自也气不过,道:“水银分明是你们自己添加入内的,事到如今竟还不承认?你们是青宝斋和绣花阁的人,此事真相如何,不是明摆着么?今日不光监扣你们,便是打你们,也是我们有理!” 那三人却道:“我们是青宝斋和绣花阁的人便能证明是我们往簪子里加的水银来冤枉你们么?” 此话说得她们自己也心虚,言罢,她们又想要离开,却席高和还在围观的众人等还是拦得她们不能轻易离开。 苏华月冷冷道:“水银有毒,官府对它的售卖有监管,整个京城能买到水银的也就那么几家,此事若是深查,未必不能查到这些簪子里的水银来自何处、究竟是谁加入其中的,到时候真正坐实了构陷闹事的罪名,不仅你们背后的青宝斋和绣花阁,还有你们,只怕都会吃不了兜着走。这蹲大狱,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活计。” 那三人听言果是有些慌了。 她们胆敢到如今,便是被拆穿了、知道算计不成了还敢嘴巴饶人,不外乎有一点,便是她们闹事是闹事了,终究也不过是闹事罢了,这构陷的罪名,到底是没有实证的。 就算单单只有她们三人的发簪有水银,可这发簪就是在曲水衣坊买的,就说曲水衣坊单单卖给她们三枚有水银的发簪,也是无从考证。虽是站不住脚,但事情真闹起来,到底不能算是实证,毕竟这发簪不仅是她们的,从前同样是曲水衣坊的,水银的问题出现在哪一步,谁也说不定。 可若是有实证证明这发簪里的水银确实是她们注入的,情况可就不一样的。 闹事和蓄意构陷,罪名可是差很多的。 眼见苏华月根本没有就这般放她们走的打算,她们有些慌乱地看向苏华月。 苏华月也冷冷地看向她们,并未言语。 半晌后,权衡之下,她们最终跪了下来,对苏华月低头道:“小姐,我们也不想这样的。是我们掌柜的,要求我们如此的。” 同时心中也悔恨,将事情办成这样,掌柜的许诺的银两,只怕是得不到了!回去只怕还要受责难! 苏华月冷笑,掌柜的要求,你们便可以肆意妄为,以损害别人店铺利益为代价,避免影响自己的生意么? 当然,她知道此事,既然是青宝斋和绣花阁的掌柜有意,今日不是她们来,也会是其他人来。 苏华月道:“所以你们是承认,曲水衣坊的发簪根本没问题,所谓的水银,只是你们为了构害曲水衣坊,自己注入进发簪的?” 虽说萧玉淮已经推动求证了此,现场的人看来也是认可这种说法,但是从萧玉淮口中推动,和从闹事者的口中承认,效果还是不一样的。 那三人点头道:“是。” 也不算是她们当众便背叛了青宝斋和绣花阁,毕竟现场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此了不是么? 而众人在见得三位闹事女子亲口承认后,原本还留有的一丝丝保留意见,到此也是完全推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反赔偿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青宝斋和绣花阁真是不要脸,刚刚还在怀疑有没有可能不是真的,如今闹事的人都承认了,必是十等十的真了。” “我原本还在怀疑发簪里是不是真的有水银,毕竟中毒的事,她都亲口承认了,看来应声没有了。” “闹出这般大的事,该把她们三个送官去!” “……” 三位闹事者听得众人的话,亦是直冒冷汗。 苏华月冷冷道:“承认便好。” 又道:“今日之事,不仅是你们来曲水衣坊闹事这般简单,还涉及到青宝斋和绣花阁背后的构害谋划,我也不难为你们。” 接着,她指了指三人中那长水痘的女子道:“你,回去青宝斋和绣花阁报个信,就说要想平息今日之事,便给曲水衣坊赔偿三千两银子,以弥补你们来闹事后,曲水衣坊的销售损失。” “若是不按本小姐说的做,待本小姐报官将事情闹大,你们青宝斋和绣花阁会更棘手,且本小姐也不敢保证,此事传扬出去后,会给青宝斋和绣花阁造成多大损失。” “另两人和作为证据的那三支簪子,便留在本小姐这里了。” 其实此事,也是不宜传扬得太大的。若是旁的便也罢了,这三人来闹事的因由是曲水衣坊的发簪有毒、可能导致毁容。事情若是闹大,虽说最终大家可以知道曲水衣坊所谓的发簪有水银是冤枉,但难保即便是被冤枉,许多人听得这个由头后,日后来曲水衣坊买发簪,还是会有所顾虑,势必会对衣坊的生意有所影响。 青宝斋和绣花阁自然是早就料到这一点,所以原本的打算,必然是将今日之事能闹多大便闹多大即可,甚至早先她提到报官,他们也并不害怕,因为报官也是闹大的一种。 不过在她们的身份被拆穿后,她们便不会这么认为了。拆穿了身份,报了官,便受损的除了曲水衣坊,肇事者青宝斋和绣花阁的名声也会甚大程度受到影响,这必然不是划算的事。所以此番她要求的赔偿三千两银子,他们想必会赔付来的。 而先前在与三位闹事者对质时,她提到报官,原也只是随便吓吓她们罢了,并不会真的去报官。她原本的打算,便是顺着报官等的说辞,在有一定吓到她们后,最终拆穿她们“不一般”的身份,到时候事情必可得到甚好的解决,毕竟早已知道这是一场同行间相互打压的闹剧。 而萧玉淮的恰巧出现,便是加快了这一步骤的进程,更快地解决了此事罢了。 苏华月言罢,席高便给那长水痘的女子让出了一条路,那女子听言也未多说什么,只回去给青宝斋和绣花阁送信。事已至此,已然没什么好说了。她们的身份已经拆穿,闹到主家去或许也是应当。 临走前,那女子原想恨瞪萧玉淮一眼,却被他周身强大的气势给吓退。 那长水痘的女子离开后,苏华月命了两名伙计看好另两名女子,又对还在围观的众人道。 “各位不必再看了,今日是曲水衣坊没来由着了青宝斋和绣花阁的道,本小姐是曲水衣坊的东家,向你们保证曲水衣坊卖出的发簪绝对没有灌入什么水银,衣坊的发簪质量好,比别的店铺的发簪好看,不过是衣坊的制簪技术比旁的强罢了。若还有不信的,尽管去找任何大夫验证,你们的发簪究竟有没有任何问题,若是真有什么水银,衣坊必定给你们承担全部赔偿责任。或者现在有想退货的,来退货也可。” 众人在知道三名闹事女子的身份后,加之三名女子亲口承认她们的发簪的确是自己注的水银,早已不信这曲水衣坊发簪有水银的无稽之谈,听苏华月这般一说,更是不信。 苏华月言罢后,她们也没有想要退货的。事实上,即便是买这里的发簪花了比别的地方更贵的价格,只不过是买的时候心疼了一会,因发簪的别致和精美,她们将发簪买回去后,皆是喜欢得不得了,岂还有想退的道理? 接着,因三位闹事者处罚的决定已经做了,虽说银子什么的还未赔付来,但此事到底已经走入尾声,苏华月又命人将围着的人驱散了开来,继续开始衣坊的生意。那般围着人,如今人流量大,再借此吸引更多人过来,倒是不好。 曲水衣坊的生意恢复正常,萧玉淮还未走,苏华月再度对他道了道谢:“多谢公子今日的相帮。” 萧玉淮道:“不必多礼,本公子只是在店外看热闹,听姑娘说准备将此事报官处理,本公子觉不妥,那种情况报官只怕对你们店铺的影响不好,便出面阻止罢了。碰巧那长水痘的女子,本公子也认识,知道你们应当是受了委屈,便一时不平。”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道:“多谢公子的好心,本小姐原也并未准备报官,吓唬他们罢了。” 原来萧玉淮是怕他们吃亏才入内来帮助她们的么?萧玉淮入内拆穿这三名女子的身份之时,正是她提出了她要去报官之时,还以为这只是巧合。 萧玉淮听言了然,但也未多说什么,又道:“青宝斋和绣花阁都是贾家的产业,他们家的生意做得精,你们衣坊的发簪一时卖得那般好,影响了他们的生意,他们手下的青宝斋和绣花阁便使点小手段来为难你们。” “贾家?”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 这个家族,也是做生意的能手。 前世,在她与梦娘的生意起来后,当时的京城,生意场上共有三大最大的势力,一是她与梦娘的生意帝国,一是这个贾家,还有一个,据她上世的探知,好像那批生意群体,与萧玉淮有脱不开的干系。 萧玉淮并不知苏华月所想,又道:“经过了今日这么一遭,若你们再对青宝斋和绣花阁造成威胁,好似今日这般明面上的针对或许不会有,暗地里就难说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贾家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今日许是他们没将你们放在眼里,用的人也不怎么讲究,再有下回,暗地里的只怕并不好对付。” 苏华月沉吟片刻,听言应一声:“嗯,多谢公子相告。” 前世没怎么与这萧玉淮打交道,今日来看,倒是个实心肠的。帮了她们一次,倒还提醒着她们下回还要注意。 苏华月又对梦娘道:“梦娘,日后你掌管着店铺,要小心着些。贾家行事霸道,本分做生意之余,多加防范便是。” 其实梦娘聪明,做生意也极有才能,这些话她不提醒她,日后梦娘自己的摸索中,也只会看得比她更透彻,因为梦娘是个天生的做生意的料子。 不过前世她与梦娘的生意的确与贾家的生意有过不少交集,梦娘也与她说过贾家在生意场上的行事,能多得一分利绝对不少一分,哪怕有时候用一些肮脏的手段,所以特意提醒一句也无妨。 今日,青宝斋和绣花阁就必定是想在曲水衣坊生意还没起来时,便将曲水衣坊打压在刚刚崛起里,而能让他们起打压的心思,只怕梦娘这些日子必定做得很出色。 梦娘听言应声:“嗯。”又道,“这贾家是?” 苏华月道:“贾家如今是京城的生意大家,日后你多接触便知道了。” 又道:“贾家的生意占据了这片商业街的四分之一还多,实力不容小觑。” 今日来找曲水衣坊麻烦的,也不过是其中的两家小店铺罢了,想来想出这个对付曲水衣坊计谋的,也不过是这两家的小掌柜,计划并不周全,叫人将他们的人认了出来。 不过日后,随着梦娘生意的必然会做大,对手也会更厉害的。 梦娘听言应声,沉吟了片刻,又想说些什么,忽地不知怎的望着那萧玉淮觉得有些眼熟。 细细思索之下,梦娘对萧玉淮脱口而出道:“是你!你是那日在***救我之人!” 萧玉淮见梦娘认出他来,目色并未有半分波澜,望向梦娘的目光微闪,道:“正是在下。” 苏华月见此则是汗颜,梦娘到如今才认出这是救她的萧玉淮啊,她却是一眼便认出他来了。 不过想想也是,她前世便仍是萧玉淮,加之上回意外萧玉淮会救了梦娘,才会对他印象比较深刻罢了,而对梦娘而言,萧玉淮只是一个她只见了两面的男子。 梦娘见这般,向萧玉淮微微颔首,以表示她的谢意道:“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救了我,我该备礼道谢才是。” 萧玉淮道:“在下名叫肖玉,道谢便不必了,举手之劳罢了。” 又道:“在下不才,手下也有一家卖首饰的店铺,得知你们曲水衣坊的发簪卖得好,今日便想着来看看你们店铺发簪的独到之处,学习学习。” 梦娘听言道:“多谢肖玉公子的救命之恩。”又道,“肖玉公子,实在不赶巧,衣坊的发簪在昨日便全部卖完了,你今日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萧玉淮听言道:“是吗?那实在是不巧了。”声音淡淡的,丝毫没有半点没能学习到什么的遗憾。 苏华月在这时道:“肖玉公子原来是想看看曲水衣坊的发簪。这倒是不难。” 又对一旁的秋云道:“秋云,将那装发簪的包裹拿来。” 秋云将发簪呈给苏华月,苏华月并未从其中取出那些发簪成品,而是将里头百余张发簪纸稿拿了出来,分出几十张给萧玉淮。 她道:“既然肖公子对曲水衣坊的发簪感兴趣,本小姐便将这几十张发簪纸稿给你,你找簪娘将这些发簪制出来,放至你的首饰店铺卖便可,也算谢谢肖公子对梦娘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确是无以为报,加之今日萧玉淮还出面帮了她们,既然萧玉淮说对她们的发簪感兴趣,她自然是要顺水推舟送他一些他感兴趣的发簪的。 不过已制好的那些发簪成品不行,那些发簪花了她甚多的心血,且对她有用处。 那些还没制好的发簪纸稿,却是可以分出一些来给他。照着纸稿将发簪制出来,在他的首饰店倒还可以卖。 只是不知道,据她所知,萧玉淮势力下的生意其实不少,没想到他竟还会为了一个首饰铺特意来曲水衣坊跑一趟,他是背后的店铺东家,通常而言掌柜的会为店铺的生意跑得更多。不过萧玉淮能将生意做得那般大,也是有他自己的方法的吧。 而萧玉淮如今自称肖玉,自是不想泄露身份,她跟着不拆穿他便是了。 萧玉淮听了苏华月之言,从苏华月手中接过那几十张纸稿,粗略看了一眼,便将纸稿收了起来,道:“多谢小姐赠纸稿。” 梦娘见这般却有些不好意思:“华月小姐,原是该奴婢来给肖公子送谢礼的。”怎好意思将苏华月的纸稿心血送出去? 苏华月道:“无妨,你帮我打理店铺,我原也该谢谢你。” 萧玉淮此时已将纸稿收好,道:“在下还有事,今日便先离开了。” 语罢,他一拂袖,退了下去,行动之前自有一分不羁气质。 萧玉淮离开后,苏华月与梦娘等人叹了句多谢他的两番相救相帮后,也开始谈论起自己的事来。 此时还是逛街的人流高峰期,在青宝斋与绣花阁闹事的人离开后,曲水衣坊内来买东西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苏华月与梦娘、秋云此时已经去了衣坊的内间,这里只有她们三人,且将衣坊的吵嚷隔了开去。 苏华月道:“梦娘,许久不见,你倒是好看了不少。” 苏华月没有直接说生意上的事,而是如是说道。方才因为衣坊内闹事之事,她半月未见梦娘,倒是未能跟她好好叙旧一番。 其实她说梦娘变好看了,说得也没差。 或许生意场上本便是梦娘的天地,帮苏华月管着四家店铺的梦娘,这半月来虽有些忙累,但生意场间短时间内的锻炼,便已经让梦娘的气质有韵味了许多。 气质更好了,人自然也更美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报账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梦娘听了苏华月此言却是笑道:“华月小姐说笑了,人还是与从前一样的。” 她笑起来,仍是有她独有的韵味。 梦娘又从内间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本账本,呈给苏华月道:“华月小姐,这是这半个月以来曲水衣坊的账单,生意还算不错,几日前衣坊有数批服饰断货了,奴婢按照售卖的数量高低,加之去旁的衣坊查探了一番,新进了一批服饰,款式和数量都相比从前有不同,这几日衣坊的销量也每日都有了些提升,但是不高。” 苏华月接过账本,边翻账本边听梦娘言语,点点头道:“刚进进来新服饰衣坊的销量便有提升,日后想来会卖得更好的。” 这账本虽不比上世后来梦娘将生意做熟后做得好,但这账目已经比来收回这四家店铺时,清晰了不知多少。 梦娘道:“此事也说不好,服饰有穿衣的潮流,若想一直卖得好,新进的服饰都要时时更新才好。” 苏华月道:“说得没错。”生意场上,梦娘的确有天生的敏感。 梦娘又道:“华月小姐给了奴婢十五天的时间卖那批发簪,昨日已经全部卖完,用了十四天的时间,算是不辜负华月小姐的所托。” 梦娘言及此面色有几分喜色,她原以为她做不好管理店铺上的事的,还好没辜负苏华月的所托。 她又道:“价格整体是按高于市面上两倍的价格出售的,四百余枚发簪,卖了两万二千余两,钱皆锁在钱柜里,账本里还有对这批簪子卖出的详细记录,华月小姐可看看。” 苏华月听言点头:“嗯。你说说你是如何将这批发簪卖出去的?” 梦娘道:“卖发簪的前两日按华月小姐的吩咐,奴婢将这批发簪标价市面价格的两倍,许多人一看到价格便直接将发簪放下,买发簪的人甚少。那时每日卖出发簪不足十枚,照那般下去,十五日必定卖不完华月小姐吩咐的发簪的。” 苏华月道:“嗯。后来呢?” 梦娘道:“后来几日后,奴婢知道照这么下去,发簪必定卖不完,但在这几日的卖发簪中,奴婢发现,那些最终不买发簪的,多是问及发簪价格后,手里的发簪还未细看便决定不买的,而一些早就细细看过发簪,实在觉得发簪别致精美,即便后来得知发簪的价格比别的店铺贵,思量一番后,大多最终还是选择买,甚至有一些对着发簪看了许久,当日因价格原因决定不买,过一两日仍是忘不了,又来买了。” “奴婢知道以这批发簪的别致精美,价格高出市面上的两倍,也是绰绰有余的,目标特意去跟别的店铺的发簪比过,确定华月的发簪有这样的优势,只不过许多人没发现这批发簪的好罢了。或者说,还需要有更多人欣赏到这批发簪的好,否则,没法在十五日内将这些发簪卖出去。” “奴婢确定了这一点,便打破常规的将每枚发簪定价为市场价的两倍,而是将那几百枚发簪分了分类别,先是将设计简单、用料没那般多的发簪选了出来,以低于市场价格两成的价格来卖,这般做的第一日便卖出去了甚多。” “但这般做卖得多是多,价格上我们却是吃亏的。不过,依着买东西的通常想占便宜的心里,奴婢不过是将这些设计简单的发簪低价格卖了两日,许多人便通过一传十、十传百的方式,知道了曲水衣坊有便宜又精美的发簪卖,第三、第四日,曲水衣坊来买发簪的人便已经开始多得多了。” “为了留住客人,这两日仍旧是低两成的价格出售设计简单的精美发簪,但因人流量多,这两日卖出的发簪都是限量的,如此便有很多没买到发簪的,等着后一日来买。” “到了第五、第六日,奴婢仍就是限量卖发簪,但价格已经提升至了正常价格,且此时卖出的发簪比先前的制作复杂些。到此时,因为这几日的限量卖,仍旧有虚度想买发簪的没买到发簪,等着下次来买。” “这些人,加之先前卖出去的发簪,买的人戴出去后,身边的人都觉好看,也会询问卖发簪的出处,后来人流越来越多,加之奴婢将越精美的发簪放到越后边卖,后来的时间发簪的价格一直在往上提,直到渐渐高于市场价,买的人依旧不少。” “前两日,剩下一些制作最复杂、最精美别致的发簪,奴婢与她们说那是这一批的最后一些发簪,需按价高者得的方式购买,她们甚是买账,卖出最高价钱的发簪,价格甚至是市面价格的十倍不止。” “如此虽然这批发簪前边卖出那些设计简单的价格低了,但后来的时日卖的发簪价格都甚高,整体来看,整批发簪的价格还是在了市面价格的两倍以上。” “其实降低价格卖的前几天奴婢还有些忐忑,好在它们在十五日内卖完了,否则奴婢也不知该如何跟华月小姐交代了。” 苏华月在听梦娘讲述的过程中,将手中的账本也大概看完了。 听了梦娘的话她大概也知道梦娘是如何将这些发簪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并在短时间内卖了出去。 前期在没有人来买的时候以低价吸引人,在更多的人知道这批发簪、让这批发簪不愁卖后,开始按发簪的精致程度以不同的价格区间卖,到后来物以稀为贵,以竞卖的方式卖出尽量更高的价格。 最终高价和低价中和,整体发簪卖出的价格还是在市场价的两倍以上。 这与前世梦娘初次帮她卖发簪的方式多像啊。 那时明王府缺银两,她也并不想去问苏候要,便想着典当自己多年来制作的首饰卖钱。 原本她准备去典当,但梦娘说这样不合适,典当仅能获得市场价格的半数价钱而已。 那时为了帮她卖得更多的钱,梦娘带着她的发簪到当时一个生意还不错的首饰店,同样是以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卖发簪。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新的任务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那时她们的想法是,市场价正常价格的八成来卖,除去给首饰店分成的一成,还能拿到市场价格的七成,这比直接典当给当铺、只能拿市场价格的五成的确划算得多。 那时同样也是因为低价格与发簪好看吸引了不少的顾客,到后来,梦娘也是因看到买的人多的商机,挑选了一些更精致的发簪按价高者得的方式,将那批发簪卖出了很好的价格。 也是因为那个契机,梦娘与她渐渐开始接触生意,后来在梦娘的带领下,她们的生意做大做强…… 苏华月将手中的账本盖住,思绪也从遥远的前世飘到了现在。 苏华月眸色淡淡的,听着梦娘言语虽是喜欢,却并未对梦娘的圆满完成任务有什么惊喜,仿若她本便知道梦娘可以完成般。 苏华月点点头,赞许地看向梦娘道:“你做得很好。我早便说过你可以完成。” 此时屋内的氛围,已完全从方才衣坊内的吵嚷不悦中脱离开来。 梦娘眸色中也有愉悦,道:“是华月小姐的发簪制得好,若不是顾客觉得物有所值,不管如何卖,也不会买。” 苏华月听言未言,便是如此,让顾客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接受这些发簪,且在这么短时间内卖出去,也并不是那般容易的事。 苏华月又对秋云道:“秋云,将装发簪的包裹给我。” 秋云依言将发簪呈给苏华月。 先前因萧玉淮对想看看的发簪的要求,这个包裹已经打开过,苏华月将包裹摊在桌面上,先是将其内剩下的几十张发簪纸稿交给梦娘道:“梦娘,这些发簪纸稿你招些得力的簪娘来制好,看售卖的情况决定每种款式的发簪究竟制作多少枚。” 梦娘接过点头,将纸稿粗略的翻了翻。 苏华月又将包裹里的那几十枚精心制作的发簪交给梦娘道:“这几十枚发簪,你将它们放在衣坊里最显眼的位置,以高于市场价价格的十倍来卖,低价不能售,同样想法子尽快售卖出去。” 梦娘听言,放下手中的纸稿,对着这几十枚发簪愣了愣:“十倍的价格?” 市面上正常发簪的价格平均是二到四两,上批那些高价卖出去的发簪,平均每只约是六两,这批发簪要是市场价价格的十倍,便约每支发簪要卖到约三十两。 衣坊里做事的伙计和衣娘,许多人工作一年也没有三十两。虽说京城的贵人多,但这一支发簪便卖三十两,便是有人买,买的人也会很少吧? 不过,发簪这种东西,对于寻常的伙计或衣娘家庭来说,的确也不是常买的东西。 苏华月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梦娘听言犹豫了一番,终也是应了下来。 虽说按如今的情况,感觉按这般高的价格卖出去有些困难,但先前第一批发簪要在十五天内卖出去也有困难,后来不还是做到了么?这批发簪苏华月也没给她规定具体的时间,只是让她尽快卖,想来最终一定会有办法的。 秋云在一旁听此也是瞠目结舌,十倍的价格卖发簪?真的有人买吗?但到底也没多说什么。 临了,梦娘又与苏华月交代了一番另外三家店铺的情况,梦娘接手后,对三家店铺皆有一定的调整,且相比调整前而言,店铺的人流量和收入都比先前要好了些,苏华月对此自是满意。 梦娘原还提议苏华月是否亲自去那三家店铺看看情况与看看店铺内的账本,但苏华月拒绝了。她知道她不需要看,梦娘也可以将店铺经营得很好。待这四家店铺再稳健发展些时日,便该想想扩张的事了。 苏华月与秋云是下午出来的,在衣坊中过了些时辰,此时已是傍晚了,正是用晚饭的时候,苏华月提议道:“正到饭点了,不如去逍遥楼用餐吧!” 苏华月知道忽然接手四家店铺,又在短短十五天内,四家店铺都经营得甚好,梦娘必为此花费了不小的精力,她必也是累的。 苏华月又道:“梦娘,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梦娘道:“不辛苦,在桃花村的时候,奴婢做的活计,并不比在店铺里做得少。” 苏华月道:“四家店铺终究要几头跑,刚刚接手必也事务繁多,繁累程度也不是地里的活计能比的。”地里劳作只是体力活动,同时管四家店铺,且刚刚起步,脑力劳作和体力劳作只怕皆要同步进行了。 又道:“若是席高席孝忙不过来、或者有什么帮不到你的地方,你可以再招人,银子从店铺的帐里拿便可。如今四家店铺都没有掌柜,除了曲水衣坊,另三家店铺在你之下,还可以每家去聘一位掌柜。” 如今店铺里皆有一定的利润,但她皆还未动,这些钱积累到一定数目,她自有用途。 梦娘听言应声。 说话间,苏华月与梦娘、秋云已经上了马车轿,三人在轿中除了店铺之事,又甚是轻松地闲聊了几句,三人便进入了逍遥楼中。 逍遥楼仍是那般的热闹宏雅,上回断掉的楼梯已经接好,看模样好似比断前的楼梯要更稳固些,楼内仍是一如既往的客来客往与热闹,苏华月带着梦娘与秋云上了二楼。 未入包间,寻了一桌空桌坐下,傍晚时分,又正是饭点,已有舞娘与乐师在楼层的中间跳舞表演,给众人取乐,好不热闹。 苏华月在欢喜与梦娘和秋云用餐期间,也在留听着众人的议论,整个过程,果是听到两三次谈论萧恒因黄金案被抓的消息,整个过程没有听到萧奇明与此事有什么牵扯。 黄金案已经结案。 看来此事,的确要叫萧奇明逃过一劫了。 虽说经过前世,她知道萧奇明没那么容易对付,也知道即便她给萧凌瀚指了路,也不一定萧奇明就能被牵扯进黄金案中。 但因她希望萧奇明在黄金案中出事,此时再度得知萧奇明未能在黄金案中有所牵连,她心中还是有所不满的。连带用餐的心情也减退了许多,好在并未让梦娘与秋云察觉什么。 第一百四十章 放火烧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在逍遥楼用完餐后,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夕阳正没入地平线,只留给大地一线的残光。 而天际的夕阳光已落,京城街道上的万家灯火与街边灯笼却是亮起,所以此时的街道并不暗淡,相反在这刚进入夜色的时辰,倒是有不少人在外闲逛或办事。 苏华月的马车先将梦娘送回了宏鼎酒楼,在梦娘出了苏候府后,她便一直住在这宏鼎酒楼中。 又在酒楼门口与梦娘交代了一番后,马车轿开始载着苏华月与秋云回苏候府。 在马车轿行出去不远时,苏华月透出轿帘,忽远远看到有一条熟悉的街道,她勾起一抹冷笑,对秋云道:“秋云,你先回府,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办。” 秋云愣了愣,道:“小姐,天已经黑下来了,您这是要去哪?” 却未等到苏华月的回答,苏华月便已让车夫带着她先离开。 而苏华月在下马车轿后,并未向方才她看见的那条街道行去,而是在就近的街道,先是买了两枚火石,又买了一大桶的油,用布袋装着,在夜色里提着也不算太过突兀。 接着,她独自一人小心地向她方才看见的那条熟悉的街道行去,同时面上的神情越来越冷。 又在那条街道的末尾,她看着一座不甚起眼的宅邸,嘴角露出森冷的笑。 她隔了一定距离瞧了瞧宅邸守门的两人,又转移了视线,脚步穿过一条小道,不知怎么便到了这府邸的一条后门。 后门便是更加不起眼,也仍是有两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小厮在门口守着,但苏华月知道,正门与这个后门,虽皆是两个小厮守在门口,但相对正门而言,门内的守卫,后门却是比正门少得多。 苏华月手中的油桶并未有一刻的松懈。 她此时站在离后门不远处的一棵树旁,因她有意的躲闪,若不仔细看,在后门看门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那树的旁边会站立着一个人。 苏华月嘴角的冷笑仍是挂在唇边,见周围除了后门的看门者外根本没有什么人,苏华月默默用意念操控着身上的十数只带毒药的蝎子靠近那后门门前与门后的人。 费力且专注的操控下,不出片刻,便见那后门看门的两人已不知怎么倒在了门口。 苏华月一手提着油桶,冷笑着行向那后门,推开门,除了门外躺着的两人,门内还有四人也躺在了地上。 苏华月对他们熟若无物,推开门进去后又用意念将她的蝎子收回袖中,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关好后门,再蹑手蹑脚地行向那院内之中。 穿过后院的柴房,苏华月又用毒蝎神不知鬼不觉放倒两人,她便已到了院中的厢房附近。 又是同样的手段,她将一侧厢房的两位守门着用毒蝎毒倒,接着她爬上厢房的屋顶,小心翼翼选着不可能被屋内之人发现的顺墙沿等处倒下她手中的那桶油。 接着,她从屋顶上下了来,两枚火石一打,再扔上被浇灌了油之处,热烈的火苗便开始不断燃烧起来。 “着火啦!” “着火啦!” “啊!” “……” 女子尖锐的声音不断传来。苏华月冷笑着悄悄从后门退出,临走时还将后门打了开。 后门那一路被她毒倒的守卫还未醒,却有附近的居民见这所院子着了火,开始往这里围了过来。 这所神秘的院子,虽有不少人作为这院子的邻居,从未进入过这所院子过,但见院子着火,又有些人见院子的后门开着,还有人倒在地上,不禁呼喊着人从后门进院子救火救人。 但被浇了油的厢房,那是那么容易被扑灭火的? 加之有人闯了进去救火,虽闯进去救火的人多数被赶了出来,但趁乱之中,屋内也有几名女子同样在后门中跑了出来,虽有人出来追,但混乱之中,明显已经顾不全了。 跑出来的几名女子身上无一例外皆有触目惊心的伤疤,着实将围观这院子着火的人吓了一跳。 平日里这看似不起眼的院子,怎会住有好几个受了伤的女子? 但围观者还未多想,便被院中看守的人给喝退了下去。 混乱之间,苏华月仍是躲在那棵令她不起眼的树旁边,勾起了一抹冷笑。 萧奇明。 她会让你一步步付出代价的! 眼见火已经快要被灭完,院中被她毒倒的守卫也尽数醒了来,为防节外生枝,苏华月也在夜色中,悄悄退出了这条街道去。 她正是得意地想要回府,却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苏小姐,好巧。” 苏华月听了此声,许是刚刚放了火,令她有些心虚,她听声回过了身,见那萧凌瀚竟正站在出那条街道的口子上,不知怎么,她竟是一个哆嗦。 便是这一个哆嗦,她又感觉萧凌瀚望向她那幽深不见底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玩味。便是这分玩味,令苏华月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二皇子。” 苏华月回过了神来,便客气地回过他打的招呼。 同时,她回复了镇定,或者面上已经回复了镇定地道:“好巧在此碰见二皇子。” 同时心里在嘀咕,萧凌瀚怎么在这里?方才她放火的那一幕,他看见了吗? 虽说她在进去放火的时候,刻意注意了一番四周,确定并没有人,但不知怎的,她面对着萧凌瀚,总感觉有几分心虚。 放火这种事,总是不能轻易叫人知道的。 萧凌瀚此时仍是一身冰冷服饰,眉目深刻俊朗,在夜色中瞧着,也有着那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萧凌瀚见苏华月回过身来回复他的打招呼,并未立即言语,而是行至了苏华月的身边,才冷幽幽地道:“苏小姐夜间出门,竟也不带随从马车么?” 萧凌瀚靠近了过来,苏华月心底的心虚还是有些未减,甚至听他更进一步说话,来自脚底的寒冷又生了起来。 此时苏华月一身茶白色衣裳,整个人在街道两旁的人家照出来的灯火里看得并不明朗,但也并不妨碍她美的显露。 第一百四十一章 偶遇萧凌瀚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相比苏华月早先在逍遥楼用餐的那段繁华路段,这条街道其实有些冷清。在苏华月与萧凌瀚的身边,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群不断经过。 因萧凌瀚与苏华月二人皆有的强大气场,在有二人在的街道,其他来往之人与街道两侧的房屋等,就这般瞧着,竟皆成了二人的背景。 但苏华月尽管因放火后忽然见到萧凌瀚有些心虚,但很快还是镇定了下来。 苏华月道:“原本是坐马车出来的,在逍遥楼用了餐后,便想单独出来走走,所以支退了马车与丫鬟。” 此时二人对视着说话,许是夜色间隐隐有满月的月光的照射下来,二人的氛围不知怎地笼罩着一种美好的柔和。 萧凌瀚听了此言,接话道:“本王与苏小姐同样如此,也是在逍遥楼用了餐,此时想单独走走,走着走着,便见到了苏小姐。” 又道:“既是如此碰巧,一个人闲逛也无聊,不如本皇子与苏小姐同行如何?” 又指了指视线可及的一座高楼道:“正逢每月十五,又是晴夜,摘星楼会开放,那里正是热闹的地方,夜间闲逛,便该闲逛至那种地方。” 苏华月顺着萧凌瀚的目光望了过去,果见那一座全京城最高的高楼楼顶有星星灯亮起。 又抬头望向天空,果见空中挂着一轮满月,盈盈的月光照下,甚是好看。 摘星楼亮灯了,果然是晴夜的满月。 摘星楼作为京城最高的阁楼,楼顶那手可摘星辰的美轮美奂她早有听闻,不过前世因种种原因,虽知晓这么个地方,前世却从未去过,如今去去也无妨。 即便不算必须是晴夜的满月夜,摘星楼也最多不过一月开放一次,今日正逢摘星楼开了,也霎是难得。 苏华月原本想回绝萧凌瀚一同走走的提议,但见到摘星楼亮灯了后,还是改变了注意,应声道:“二皇子有这个闲性,难得见摘星楼亮灯,去瞧瞧也无妨。” 毕竟最多不过一月亮一次的摘星楼,平日夜里见着,自常常是熄灭的状态。 此时苏华月放火烧的那个院子火虽已尽数熄灭,但还有浓烟不断在那个方位升起。 萧凌瀚见苏华月同意,便与她转身,同向摘星楼的方位行去。 转身的间隙,不可避免的两人的视线皆触到了那院子里升起来的浓烟。 萧凌瀚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感情,但苏华月不知为何,从里听出了一丝丝的调笑。 萧凌瀚道:“也不知是哪家院子夜间起了火?” 苏华月听言心中一疙瘩,不知为何,有种萧凌瀚知道火是她放了的感觉,道:“许是晴夜太过干燥,哪户人家用火时未怎么注意吧。” 语罢缄未再谈论此事。 二人转过身后,院子升起的浓烟便降至了他们视线之后,萧凌瀚也不再提及此事。 苏华月与萧凌瀚所处的位置离摘星楼有些距离,还需走过好几个街道才能到。 此时虽是夜间,但那会苏华月刚从逍遥楼出来,也不过才刚刚开始天黑,便是她去放了把火,此时的时辰也并不算晚,所以二人此番去摘星楼,走得也并不急。 仍是不断有三三两两的人群从他们面前走过,专属于他们的柔和的氛围也一直笼罩在他们周身。 二人起先并未言语地并排行着,也并未觉有什么尴尬。 从担忧萧凌瀚是不是看见她放火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后,苏华月对萧凌瀚道:“本小姐及笄那日,还是要多谢二皇子为本小姐解围。” 除去及笄日那日的解围和在后院房中对她的相救,萧凌瀚已经不止一次地救过她,而好似,每次她对他的道谢都只是一句苍白的谢谢。 只是及笄那日他走得太过匆忙,后来她这几日她也未再看见他,如今再度相见,又是这般情境,即便是不能对他表示实质性的感谢,想起了那日之事,口头上的感谢,也还是不能少的。 而,她也是真正地感激他。 苏华月又道:“来日,本小姐必备薄礼,亲自向二皇子道谢。” 尽管谢谢还是要说的,但总是这般言一句苍白的谢谢,她倒也觉有些不妥。 萧凌瀚听言原想道不必再备礼谢他,但想了想,还是应了声道:“嗯。” 又道:“礼物不必太贵重,苏候爷已经谢过本皇子了。” 苏华月自知因萧凌瀚上回在清观救过她一次,苏候一直想着要筹备什么谢礼谢谢帮她谢谢他的救命之恩,只是自清观之事后,苏候便是去过两次凌王府,但皆不凑巧,并未见到萧凌瀚在场。 此番她及笄,萧凌瀚来了苏候府,苏候必是要借此机会来对萧凌瀚表示感谢的。 这般救命之恩,苏候向来恩怨分明,自然必是要道谢。 苏华月又道:“本小姐及笄那日,倒是未想到二皇子会来此。” 她知道萧奇明有很大可能会去她的及笄礼,事实上他也去了,但萧凌瀚也出现在她的及笄礼,此事她是始料未及的。 萧凌瀚道:“前番听闻苏候爷两度去本皇子府上,但本皇子皆因不在府未见到苏候爷。苏小姐及笄那日,本皇子正巧有空,便来苏候府回访苏候爷,正巧得知苏小姐在办及笄礼,便顺道来了你的礼宴。” 又瞥了瞥苏华月的腰间,见他送她的那把月牙匕首,她正佩戴在腰间,萧凌瀚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萧凌瀚道:“不知匆忙为苏小姐备下的及笄礼,苏小姐可还喜欢?” 苏华月听言下意识也瞥了瞥自己的腰间,目色没有太大的波澜,道:“二皇子备下这般厚礼,华月自是喜欢。见这小玩意又小巧又好用,便先戴在身上了,倘或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手足无措。” 萧凌瀚淡淡地道:“苏小姐喜欢就好。” 又一侧目,目光有些微澜地望向苏华月道:“苏小姐,本皇子有一事不明。” 苏华月听言疑惑地回望萧凌瀚道:“不知二皇子有何事不明?” 第一百四十二章 谈话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凌瀚收回目光,道:“此事苏小姐知道。苏小姐及笄那日,在苏侯府后院的屋中,不知本皇子的五皇弟,为何要对苏小姐不敬?” 苏华月听了此言,目色霎时闪过一抹冷光,道:“如二皇子所见,四皇子在礼宴上便企图用一枚东珠耳环败坏本小姐的名声,那日四皇子出现在本小姐屋中对本小姐不敬时,正是及笄礼快要开始的时候。四皇子趁那个时候企图对本小姐不敬,不过是想让及笄礼宴上的众人看到本小姐与他拉扯,同样败坏本小姐的名声罢了。” 苏华月在说此话时,言语中隐隐透露出恨意,萧凌瀚听了出来。 他又再度将目光投向苏华月,见她目色冰冷,冷冷的眸色里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倒是她那被月光映照的侧脸,因光线的缘故,看起来弧度甚是美好。 这般目光引得苏华月回望向萧凌瀚,但在苏华月望过去的那一瞬间,萧凌瀚便将目光移了开去。 若仔细来看,萧凌瀚在别过脸的那么一瞬间,眼底其实闪过一丝慌乱。 但稍纵即逝,苏华月没有看到,萧凌瀚也在那一瞬后神色回府惯常的冷冽,但今夜的他,还是添了些许柔光。 萧凌瀚冷冷道:“此事四皇弟的确是没了规矩,好在本皇子及时将他驽了出去,否则,苏小姐的名声便要因四皇弟受损了。” 若细细听,萧凌瀚此时冷冷的话语里,也泛着些许恨意。 何止是没了规矩?在那等情况下去轻薄一个女子,心里还想着怎么利用这番轻薄给自己谋取利益,这般行径,简直是心肠歹毒、居心叵测! 而这般行动,他竟敢对他的月儿做! 此事,除了在及笄礼上他最终的疯癫而走、丢尽面子,他自还要他付出代价! 或许今日…… 苏华月听了出来萧凌瀚话语里的不满,只当萧凌瀚是憎恨萧奇明那番无耻的行为。 苏华月道:“还是要多谢二皇子。” 其实她原本还好奇萧凌瀚为何两次出现在她的及笄礼上,一次是在后院屋中,还有一次是在萧奇明来到她的礼宴后,他也出现在她的礼宴现场。 现在知道他是因来苏候府找苏候恰巧在她及笄礼那日出现在苏候府中,倒也不奇怪了。 也是幸好,他那日去苏候府找苏候时,可以在后院房中救下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起来,今日在逍遥楼里,虽然逗留的时间不长,但除了听了萧恒因黄金案受罚外,还听到了对萧奇明大闹她的及笄礼而最终疯癫离开的嘲笑。 此事,便也是他咎由自取和活该。 萧凌瀚道:“举手之劳罢了。” 萧凌瀚又道:“本皇子还有一事,还要问苏小姐问你。” 苏华月道:“二皇子但问无妨。” 萧凌瀚再度将目光望向苏华月,此时他的目色幽深,相较从前的幽深又是更深了一个度。 他道:“苏小姐,你是不是对本皇子的四皇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恨意?” 萧凌瀚此番话一问出,苏华月整个人的气场,便瞬间冷冽下来了几分。 而萧凌瀚在问苏华月此话时,他的语气也是异常冰冷。 于是就这般一个问题,苏华月与萧凌瀚之间的气场瞬间有些冰冷和怪异。 半晌的停顿后,苏华月并未直接回答萧凌瀚,而是道:“二皇子何出此言?” 又想起此时萧凌瀚说她恨萧奇明的话,今日也不是第一次提出,在及笄礼那日,礼宴结束之后,萧凌瀚来送她及笄礼物时,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 苏华月又收敛了一些她周身的冷气,道:“四皇子擅闯本小姐的屋中,企图对本小姐不敬,甚至还意图以卑劣的计谋求娶本小姐,小姐自是厌恶他。” 如前番在及笄礼上一般的回答,她对萧奇明的恨,仅仅是因及笄礼那次,萧奇明胆敢对她那般罢了。 但,又何止于此! 便是苏华月有所收敛,萧凌瀚还是感知到了苏华月此时周身散发的更多冷气,他的面色自也冰冷,又状似漫不经心地道:“苏小姐的及笄礼那日,是苏小姐第一次见四皇弟吗?” 苏华月听言正想答是,但想起她曾经在清观他救她那次,她向他透露过黄金案或许与萧奇明有关,便想了想才道:“不是。在此之前,本小姐还在逍遥楼用餐时,见过四皇子一次。” 今世的这个时候,她的确还未怎么见过萧奇明。 不过说起来,萧奇明的黄金案是萧凌瀚主查的,如今萧凌瀚就在身边,她要不要问问他黄金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为何只查到了萧恒,萧奇明没有任何嫌疑吗? 她思索着,倒是一时没多想,萧凌瀚为何忽然问起她是不是第一次见萧奇明的问题。 萧凌瀚又道:“在逍遥楼用餐见到四皇弟的那次,是什么时候?” 苏华月并未多想地道:“大约一个多个月前。” 她既然是撒谎,自然这个回答也要将上个谎言补上。的确在及笄礼之前,她曾在逍遥楼见过萧奇明一次,但那个时辰,应当是半个月左右前。 但半个月左右前清观祭祀已过,需得一个多月前她便已见过萧奇明一次,才能对得上她在清观那次指认萧奇明。 不过苏华月此时的回答是脱口而出,倒并未去想,那时她指认萧奇明,不过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而已,根本不需要提前见过萧奇明也可指认,所以她这个谎已然没有必要。 不过她撒的这个谎却是令萧凌瀚冷了脸。 一个多月前,此时暗卫已经跟在她身边保护她一段时间了。 因为对萧奇明和她的怀疑,他早便问过暗卫,在保护她期间可曾见她与萧奇明有过什么来往,暗卫的回答是除了及笄礼外,他们只在半个月前在逍遥楼碰巧碰到过,一个多月前根本没有碰到过。 她为什么骗他? 为了证明清观对他撒谎之前,她曾见过萧奇明么? 说起来,这也不是她第一次骗他。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时好奇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苏华月不知道他派了暗卫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事,此时她便是说是一个多月前见到的萧奇明,他也不好拆穿她时间说得不对,否则倒是有些突兀。 又在萧凌瀚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苏华月忽地对萧凌瀚道:“二皇子好似对本小姐与四皇子之事特别感兴趣?” 的确,关于她是否与萧奇明之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牵扯这个问题,萧凌瀚已经问了她两次。 想来,是觉在及笄礼上,对她与萧奇明之间的事感到有些意外吧。 一则萧奇明竟敢在及笄礼上那般设计她,且在后院房中,差点被他得逞,此事自也是令萧凌瀚生气的。毕竟莫说是自己的弟弟,便是旁的人做这等,萧凌瀚也未必会坐视不理,上回在逍遥楼附近,她差点被岑秋兰之人所害,萧凌瀚也救了她,便是很好的例子。 而对她而言,在及笄礼的现场,萧凌瀚便怀疑、甚至是肯定萧奇明忽然的疯癫与她有关,加之经历后院房中那一遭,萧凌瀚正好撞到她与萧奇明之间的冲突,许是在那时,她有了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也令萧凌瀚怀疑。 不过也是,她本便恨萧奇明入骨,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她或许不会叫旁人发现什么,但及笄礼后院屋中的那般情况,萧凌瀚能看到什么不对劲也是寻常,加之怀疑她使计让萧奇明疯癫,他自是更加怀疑了。 不过即便他有什么怀疑,哪怕她使计让萧奇明疯癫不合理,但那日也是萧奇明对她不敬在先,及笄礼的现场,她便已经跟萧凌瀚解释过,尽管有些牵强,但那个理由也并无不可,萧凌瀚问一次便也罢了,又何必再旧事重提呢?说到底,她也差点是及笄礼的受害者。 不过,还是好好与他说道一番,让他不要再提及此事罢。 萧凌瀚听苏华月如此问他,知她或许觉他再度问这些问题有些突兀,但,他心中实在是疑惑,便是再问又何妨?而他心中的疑惑,又岂止只及笄礼那日的事? 萧凌瀚此时仍是有些冷冷的,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萧凌瀚道:“一时好奇。” 他又还想说些什么,苏华月又道:“二皇子无需好奇,四皇子在本小姐的及笄礼上,竟敢那般对待本小姐,甚至在后院屋中一计不成,竟还拿了本小姐的东珠耳环企图败坏本小姐的名声,本小姐知他居心不良,教训他也是应当。除此之外,也再无其它了。” 自然是有其它的,只是此事萧凌瀚再度拿出来说,他自然是有什么怀疑,不过有什么怀疑,才追究不到她前世与萧奇明之间的恩怨去。便与他说清楚,打消他心中的念头罢。 不过此时,她倒是很想从萧凌瀚口中,得知一些关于黄金案的事。毕竟,他是主查人。但,也且先打消他对及笄礼上的怀疑之事。 仅仅是如此么? 萧凌瀚听言自是思索。 不过单单是此事,这般解释也勉强说得过去,但再加上其他…… 萧凌瀚冷冷地应了一声:“嗯。”算是作为应答。 苏华月此时思绪正浓,听萧凌瀚应声,只当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话。 又在萧凌瀚正想冷冷地继续说些什么时,苏华月忽地目色变得讳莫如深,对萧凌瀚道:“二皇子,有一事,不知本小姐可否问你?” 萧凌瀚抬眸瞧了苏华月一眼,又是冷冷地应一声:“嗯。” 她能有什么事问他?倒是他,想问她的话才多。 苏华月沉吟着,听萧凌瀚回答,抬眸问萧凌瀚道:“在清观的时候,二皇子救了本小姐一命,二皇子可还记得?” 萧凌瀚听言掀唇淡淡道:“记得。” 她问她此事作甚?但说起此,那日他们皆中了媚药,便是后来解了毒,过程中有过的一些暖昧,此时倒是席入他的脑海,也令他此时冷冷的面目,稍稍融化了一些。 同时,他不由自主悄悄瞧了一眼苏华月,在月光照射之下,仍是那般几近完美的侧脸,令他心头不由轻轻一颤。 他的月儿,的确很美。 但不过一瞬,他便将视线移了开去,苏华月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但接下来没一会,听了苏华月的话,萧凌瀚便霎时又冷了下去。 苏华月浑然不觉萧凌瀚的心中所想,那日在清观之上,虽说她中了媚药,也做了些出阁之事,但到底她是昏迷状态,所知所觉甚少,所以此时她提到了清观,倒未想到那些事。 听萧凌瀚应声,她又道:“二皇子在清观救本小姐的那日,清观正遭劫匪劫黄金佛像,这佛像正是牵扯了今日京中的一桩大案——黄金案,听闻这黄金案正是由二皇子主查,可是如此?” 听苏华月提及黄金案,萧凌瀚的眸色霎时冷下数分,此事,正也是他要问苏华月的。 他知苏华月突然在他面前提起黄金案之事,必不是只想问问他那般简单,便道:“苏小姐有什么想问的话,直问便是。”她还想问他关于黄金案什么? 苏华月知萧凌瀚不喜她拐弯抹角,便直接道:“也没有什么想问的。只是好奇,本小姐最近听闻,这黄金案已经结案了,但最终抓到这涉嫌黄金案之人,并非是那日本小姐在清观竹林中不小心听说到的四皇子,而是听闻这最终的黄金案主谋,变成了五皇子,不知是因何缘故?” 又怕萧凌瀚觉她打听黄金案奇怪,她又补充道:“到底是在清观亲身经历过这件案子,对这案子也关注多了些。在竹林中听到的与最终结案所查的不同,便一时好奇,今日恰巧遇到二皇子,便问上一问,也好解本小姐心中之惑。” 苏华月自顾自地说着,心中在思索着什么,根本未察觉到身侧萧凌瀚在听了她的言语后,神色在不断地变冷。 倒是他还未问她有关黄金案之事,她先将此事问了出来。 萧凌瀚又侧目望向了一旁的苏华月。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谈黄金案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今夜的晴夜天际有少量的云,此时那黑夜中的云朵正遮住了一部分的圆月,月色变得比先前朦胧了起来。 此时街道的万家灯火虽仍旧亮着,但萧凌瀚与苏华月此时正恰恰行至了一个街道的拐弯处,这里有几家店铺早早关门,所以此时,便是街道旁透出的烛火,也比先前暗了许多。 正是月光与烛火的光线此时皆暗,萧凌瀚这一眼望向苏华月时,正看到她带着阴影的侧脸,且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只是,便是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在那张带有阴影的脸上,萧凌瀚也不知为何,感觉那张不过刚及十四岁的侧脸,此时仿若掩上了岁月的风霜,带有浓重的枷锁。 那一眼,萧凌瀚不知为何,心口竟有中隐隐的说不出的意味,便好似他感知到的那重枷锁,加到了他心口一般。 也是那一眼,他竟隐隐地想要陷入苏华月的思绪中去。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萧凌瀚正有几分走神之际。 此时提起萧奇明、心情便霎是沉重、也迫切想知道黄金案为何没有查到萧奇明身上的苏华月,似是受到什么感召一般,侧过脸、抬起眸便望向身侧萧凌瀚,正对上萧凌瀚望向她的目光。 感知到苏华月望向他的目光,萧凌瀚霎时从方才那奇怪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但此时的神色,已没因方才苏华月初提起黄金案一事时那般冰冷,已渐渐缓和下来许多。 苏华月没有察觉到萧凌瀚的异样,但在望向萧凌瀚后,她也从原先的沉重中抽离开来了一些,此时正疑惑地望向萧凌瀚,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此时的苏华月,只当萧凌瀚并不知道她在给萧凌瀚透露萧奇明与黄金案有关时撒过的慌。 而事实是,萧凌瀚根本便知道,所谓的苏华月从竹林中听到劫匪透露黄金案与萧奇明有关,根本便是假话罢了。 因为苏华月在偷听劫匪讲话时,他那时也在竹林中,劫匪根本从头到尾都未提过他那个四皇弟一个字。 甚至,即便这黄金案或许真与萧奇明有关,劫匪也是只知萧恒不知萧奇明。 在他调查黄金案的整个过程中,所调查过的所有人,肯开口的,也是几乎只知萧恒不知萧奇明。 苏华月为何要刻意这般说? 甚至第一次这般说了还不止,如今知道萧奇明没有在黄金案中落网,今日见到了他,还有刻意来询问此事。 她是确定萧奇明与黄金案有关么? 她为何会确定? 而其中更诡异的是,原本这黄金案查到了朝中的刘尚书便已经停止,即便是知道萧恒与这黄金案有一些关联。 但若非苏华月那日忽然说这黄金案跟萧奇明有关,他特意去查了查萧奇明,萧恒最终的定罪证据,根本不可能那般轻易得到。 他知道此事必定与萧奇明有一定的关系的,否则不可能透过他查到萧恒。 但是黄金案已经结案,便是知道有关系,此案他再查下去,他也知道不会再有什么结果,因为萧恒认罪认得很彻底,加之他领略过萧奇明的狡猾,如此必定是再查不到什么。 抛开此事不谈,他却也知道,苏华月会与他提及萧奇明,且他透过查萧奇明反而给萧恒定了罪,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联系。 但是,是什么呢? 萧凌瀚原本是想明确地告诉苏华月,他知道你在凌王府撒了谎,你在竹林中根本没有听到什么黄金案与萧奇明有关的消息。 但忽然地,他便不想如原定想法的拆穿和质问苏华月了。 不知为何,他知道此问他必定不会有答案。 但是,为何会如此呢? 好似,她知道萧奇明与黄金案有关一般。 但是,若非她的提醒,他对黄金案查探了那般久,都未查到萧奇明的头上,她又如何知道? 难道,是苏华月从前与萧奇明有什么过节,所以故意与他说黄金案与萧奇明有关,误打误撞才正巧撞上萧奇明真与黄金案有关? 但,若是如此,她只在第一次向他指认萧奇明便也罢了,如今知道黄金案已经定罪萧恒,为何又要来问他? 萧凌瀚百思不得其解,霎时之间,各种的疑惑闪过他的脑海。 最终,他压下心中的疑惑,心中虽有思绪涌动,但面上仍是冰冷平静地道:“苏小姐似乎是知道什么黄金案的内幕,好似是确定黄金案与四皇弟有关?”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心中暗自惊疑萧凌瀚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见到萧凌瀚平静眸子眼底下的疑惑,料想他应当不知道什么才是。 也是,她是重活过一世的人,所以才知道黄金案的内幕,此事谁又能知道呢? 苏华月道:“怎么会?不过是听到劫匪分明提过四皇子,但如今被定罪的是五皇子,一时好奇罢了。” 萧凌瀚又听苏华月提出这个蹩脚的理由,心下不禁腹诽。 倒还真是不知这个理由早已被他拆穿了。 但面上,萧凌瀚仍是那副冰冷平静的模样,从他的神色言语里几乎看不出什么波澜。他道:“是吗?本皇子怎么觉着,苏小姐好似很希望黄金案被定罪的是四皇弟?” 心中却仍是疑惑不已,究竟为何如此? 而苏华月见又被萧凌瀚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不由又是怀疑,难道,萧凌瀚真的知道什么? 但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理应是不知道的。 苏华月道:“二皇子说笑了,当真只是好奇罢了。无缘无故的,清观的劫匪不应谈及四皇子。” 又是清观的劫匪。萧凌瀚心中冷然。 又不待萧凌瀚回答,苏华月又道:“二皇子在查案过程中,没有查到黄金案与四皇子有什么关系吗?清观劫匪的话,理应是可信的。” 这才是她想问的。 不过,难道真的是没有查到什么吗?毕竟连萧恒都揪出来了,萧凌瀚不可能徇私。是萧奇明太狡猾了? 萧凌瀚再听苏华月提及清观的劫匪,再度冷然。 倒还真是很想知道他所查的黄金案,萧奇明有没有被牵扯进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朱罗街前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凌瀚对苏华月道:“按本皇子所查,这黄金案,的确与四皇弟没有什么关系。” 苏华月听言一阵疙瘩,道:“难道清观竹林的劫匪谈论错了人吗?他们既然提及了四皇子,此事怎会与四皇子无一点关联?” 是萧奇明太狡猾了吗?竟真的没让萧凌瀚查到什么。 萧凌瀚的能力,她知道并不差。 萧凌瀚听言讳莫如深:“清观竹林夜间风大,许是苏小姐听错了什么也不一定。” 竟还故意与他提及清观劫匪,是想引导他重新查案么? 苏华月听言还想说些什么,萧凌瀚又道:“好似苏小姐对本皇子的办案能力十分质疑?” 苏华月听言道:“怎么会?只是好奇罢了。总归劫匪不会乱说话,其中或许有什么端倪也不一定。” 萧凌瀚听言道:“看来苏小姐还是对本皇子的办案能力质疑。” 又不待苏华月说些什么,他又道:“苏小姐今日不是第一次怀疑本皇子办错了案了吧?” 苏华月此时正在对萧奇明此番逃脱黄金案的制裁感到惋惜,毕竟黄金案已经结案,且已经处置了萧恒,再复查起来也不是容易的事,她此番不断提醒萧凌瀚,既然竹林劫匪言及了萧奇明,萧奇明也必定与黄金案有脱不开的干系,但也仅仅是提醒罢了,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未必能使得萧凌瀚真正去重新审案,毕竟办案讲究证据,萧凌瀚最终得出了那个结果,想必也是经过多番探查的,而萧恒也不是个干净的,萧奇明躲在他的身后,也更为狡猾罢了。 当然,她这般不依不饶地暗里提醒萧凌瀚,最主要的原因,当然还是不希望萧奇明好过。 此时,苏华月听萧凌瀚言及什么第一次怀疑之类的话,愣了愣,道:“本小姐并非怀疑二皇子,只是心中疑虑罢了。竹林劫匪之事,许是劫匪有口误,将五皇子说成了四皇子吧。” 她自然是不会说自己听错了的,只说劫匪说错了,或许还更能引起萧凌瀚对此的注意。 只是苏华月不知道的是,别说那夜在竹林,劫匪有没有口误他知道,劫匪根本从未提及过什么四皇子与五皇子,他也知道。 不过知道从苏华月这里问不出来什么,此次苏华月对他的撒谎,他决定暂时不追究其中的根由。虽有他隐隐之中有种感觉,此事并不简单,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在。 但是,是什么呢? 他早便已派人查过,得到的答案是,在及笄礼与逍遥楼那次见面之前,苏华月与萧奇明根本未见过。 当然,他查探是查探是一回事,事实,或许也是另外一回事。 萧凌瀚此时的心情并不轻松,思绪良多,但与苏华月待在一起,他平日里散发的森森寒意,此时还是退下了许多。 竹林的事他可以暂时不追问,毕竟一定问不出什么,但有些事,他还是可以说道说道,也好叫苏华月知道,他也并不是那般好糊弄。 萧凌瀚道:“看到苏小姐心中的疑虑,也并不是一般的重。” 苏华月隐隐觉这话有些不对,便道:“二皇子这是何意?” 此时苏华月与萧凌瀚二人的步子未止,二人的身边,依旧有陌生的人行过,萧凌瀚望向苏华月,冰冷嘴角勾起的弧度,竟含有丝丝的玩味。 萧凌瀚道:“今日在朱罗街,押送五皇弟的兵士行过,不少百姓对被押的轿子议论纷纷,猜测轿中之中是近日在黄金案中犯了事的五皇弟。” “苏小姐听得这些议论后,从自己的马车轿中行下,也是以这般怀疑的口吻,询问议论的众人,定案的黄金案,除了五皇弟,是否还定了四皇弟的罪。” “朱罗街前,苏小姐已然怀疑此事,现在面对本皇子,苏小姐同样向本皇子提出怀疑,这般一听得此案的定罪,苏小姐便质疑该被定罪的是四皇弟,如此,还不能说明苏小姐对此案的疑惑甚深么?”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 朱罗街。 仔细想想,她今日下轿向人询问黄金案有关事宜的地点,好似正是朱罗街。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在询问人时,竟正好被萧凌瀚听见了她的话。 怪道萧凌瀚会一直质疑她,是不是对萧奇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恨意、是不是知道什么黄金案的内幕? 原来在当她问及萧凌瀚,黄金案最后定罪的是不是萧奇明时,他便已经开始怀疑。 或许她在见到萧凌瀚后,因为知道他是黄金案的主审,加之曾告知过他黄金案或许与萧奇明有关,遂去询问他关于黄金案为什么定罪的是萧恒而不是萧奇明还合理。 但随便听得一个路人议论黄金案,她都沉不住气要去询问一番,萧奇明是否在黄金案中被定罪,未免也太过奇怪了些。 尤其这两个场面,都被萧凌瀚遇见。 而如她方才所想,萧凌瀚既然最终将黄金案的主谋定罪为萧恒,自然有他十足的理由,同样他不定罪萧奇明,也会有他十足的理由。 早先她向萧凌瀚怀疑黄金案与萧奇明有关,也不过是她嘴上向他说了一个或许有的证据罢了。 萧凌瀚未必会对她说的萧奇明可能必然与黄金案有关有多大的关注。 而她数次三番向萧凌瀚提起此事,这若不是真对黄金案的内幕十分清楚,便是十分恨萧奇明,巴不得他在黄金案中出事了。 萧凌瀚自然不能猜到她真的知道黄金案的内幕,但猜测她恨萧奇明,却是有可能会这般猜。甚至从初次听得她在朱罗街的相问开始,便已经开始这般猜,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再问及她是不是恨萧奇明之类的话。 萧凌瀚何其聪明的人,她不断向萧凌瀚暗示,便是黄金案已经结案,此事还是有可能与萧奇明有关,他未必看不出她的刻意。 是她太过急于求成了。 不过,事关萧奇明,让她如何不想抓住任何机会来让他不好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多了探究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即便是如此,知道萧凌瀚已经在怀疑她,这个话题自然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 到底,黄金案已然定案,加之萧奇明的狡猾,先前找不到给他定罪的证据,如今只怕是更不能了。 到底,她还是太急了。 不过幸好,便是如此,她勉强解释一番,应也还能打消萧凌瀚的疑虑。 毕竟整件事情的由头,是她已然重生,在前世便已掌握了黄金案的许多的东西,此事萧凌瀚是不可能追究到的。 苏华月收敛了一番对萧凌瀚知道她在朱罗街已问过此事的吃惊,道:“终究是在竹林亲耳听到的事,突然定罪的从四皇子变成了五皇子,加之及笄礼一事,本小姐本便对四皇子不满,只当以他的人品,或许黄金案真与他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否则劫匪也不会无故提起他。或许,是本小姐想多了,以二皇子的能力,这等案子,想来也是不会办错的。” 她将及笄礼上一事都已搬出来混淆视听,希望萧凌瀚会信了她的话便是。 萧凌瀚听了苏华月之言,沉吟一番,只道:“苏小姐莫要太过多虑便好。” 同时心中暗想,此事之中,究竟是有什么端倪,他一定会查清楚的。 萧凌瀚又道:“苏小姐,本皇子还有一事未明。” 苏华月听言道:“不知是何事?” 萧凌瀚道:“本皇子知道四皇弟后来在及笄礼上的疯癫,是苏小姐造成的,只是不知苏小姐是如何造成的?”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 此事,要承认吗? 虽说后来萧奇明的疯癫太过诡异,但她操控红蚕虫去咬萧奇明做的隐秘。 便是萧奇明在最后的治疗中,知道是被红蚕虫咬了,他才会变得疯癫,但查到了此,他的疯癫也不过只能怪红蚕虫咬了他罢了,横竖也牵扯不到她身上来。 不过,萧凌瀚怎么知道是她做的? 是因为萧奇明在后院屋中企图设计她,所以他猜测她会报复吗? 但,也仅仅是猜测罢了,谁又能有实证? 苏华月思及此,定了定神道:“二皇子或许对本小姐有什么误会,便是本小姐怀疑四皇子与黄金案有关,也是事出有因,那日在及笄礼上,四皇子疯癫时,与本小姐间隔有一定的距离,本小姐便是恨他心怀不轨,也不可能对他做些什么,至于使他疯癫,更是不可能做到了。” 苏华月此言一毕,萧凌瀚便侧目凝向了她。 苏华月感知到了萧凌瀚探究的目光,并未躲,也并未回视,只若无其事继续向摘星楼行着,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 萧凌瀚却是对苏华月有些意外。 看来,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苏华月对他有所防备。 虽说不知苏华月不过刚及笄的年纪,便为何有此心机,但萧凌瀚对苏华月对他的防备,心下还是有些不满。 要继续追问下去吗? 清观那次,苏华月曾放蛇咬过他,他知道这蛇是被她控制的,也能找到被她控制的证据。 若是他拿此事来说道,也不难让苏华月承认,她的确是操控了毒物咬了萧奇明,才导致他突然疯癫。 毕竟太医已经查证,萧奇明突然疯癫的原因,是因被一种叫红蚕虫的虫子所咬,中了这虫子所带的毒。 红蚕虫虽说京城地界也有,但通常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出现,此次忽然在苏候府出现,且不咬所有人只咬萧奇明,他知道必定跟苏华月有关。 也罢。 既然你不愿意承认,他先不追究此事也罢。 只是,这一切终究是太过奇怪。 却也让他对苏华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苏候府家的大小姐,刚刚及笄的深闺少女,你是如何会这般地使用计谋,又是在黄金案上给他假的证据,又是在及笄礼上放红蚕虫咬萧奇明,又是被他发现了不对劲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否认的技巧,也是一个刚及笄的女子所能有,甚至,你还不知从那学会了去控制毒物…… 十年不见,这般的苏华月,除了仍叫他如从前一般喜欢,如今,她还让他多了几分想对她的探究。 萧凌瀚终究收回了目光,道:“太医说四皇弟被毒虫咬了才会突然疯癫,毒虫不咬其他人而光咬四皇弟,本皇子还以为是苏小姐放毒虫咬四皇弟才会如此。” 事实上,在及笄礼上的时候,他还只是怀疑此事与苏华月有关,在太医说萧奇明的疯癫与毒虫有关后,他便是确认了。 既然她还不想说,他便先别拆穿便是。 苏华月听了萧凌瀚之言,目光冷了冷,太医已经发现了么? 萧奇明知道她会操控毒虫,只怕此事他会猜到是她做的。 不过,他没有证据。 也怪她大意了,在城门的那间小屋,让他发现了她会操控毒物的事。 不过,操控毒物这种事,前世从北域学来时,便是在北域,这也是十分稀罕的方式,毕竟也不是什么好方式,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便是萧奇明知道她或许会控制毒物,也应不知道她是怎么控制的吧? 毕竟若他知道她是怎么控制毒物的,便有可能能指证她了。 毒害皇子是重罪,虽说她不怕,但她可不愿因此将自己搭进去。 苏华月又收敛了思绪,道:“二皇子说笑了,若是本小姐放的,当时那般多人,毒虫也不认主,怎会只咬四皇子一个人?许是四皇子做了亏心事,便是连天都要惩罚他吧?” 萧凌瀚知道事情的来由,自是不信苏华月的胡谄,但既然还不想追究此事,便道:“苏小姐说得有理。” 苏华月听言暗道,他是信了吗? 她有些不确定。 但,也没有道理不信。 两番说知道是她导致的萧奇明疯癫,她却也是有些压力。 二人聊至此,也不再继续说及笄礼与黄金案这些稍显沉重的话题。 未提及此,萧凌瀚也未再刻意去想苏华月与萧奇明之事,气氛终究又渐渐融洽许多。 而二人在方才的言语中,已行过数个街道,此时不过再走过脚下的这个街道,便可抵达近在眼前的摘星楼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细雨绵绵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摘星楼整整二十余层高,巍峨壮阔,精致非凡,是整个京城除逍遥楼外,另一个极具标志性的建筑。 它同样位于京城繁华区,以它的高峨,在它的月圆亮灯之夜,甚至在皇宫的高楼中,也可远远眺望到它的光景。 前世她在宫中孤寂之时,有时在楼顶眺目远望,便偶尔可见得那摘星楼。 可惜一入宫门深似海,那时在皇宫里的她,鲜少能有出宫门的机会,对摘星楼,便也只能远远望着罢了。 摘星楼的周围皆是些吃喝玩乐的商业铺子,得益于摘星楼这么个标志般的存在,即便是摘星楼不开楼的时候,这四周的商铺生意夜间都甚好,更不论如今开楼的时候。 本便也不怎么冷清的夜间,到了摘星楼的周围,热闹更甚了。 苏华月看着繁华的商铺与摘星楼若有所思。 据她前世所知,摘星楼四周的商铺大多皆为三皇子萧玉淮的产业,而摘星楼的主人,便是前世她与梦娘的生意做到那般,也只是知摘星楼背后的主人来头很大,但也并不知具体是谁。 不过,坊间有传闻…… 苏华月思及了什么,又沉吟了一番,未再继续想下去。 不论如何,随着离摘星楼越来越近,摘星楼的巍峨在苏华月的面前愈发展现,这般高大的建筑,她还是喜欢它的美的。 手可摘星辰、揽明月。 她的确自小,便喜欢这般的光景。 尽管四周商铺热闹非凡,人群在夜间的商铺闲逛走动,煞是有人间的烟火气。 但许是因方才的交流,导致苏华月五与萧凌瀚之间的气氛并不算太轻松,二人在走过这条通往摘星楼的繁华道路时,皆都未留念周遭的商铺,而是径直向摘星楼行去。 到了摘星楼底下,周遭的人流更多了,因为摘星楼的今日亮灯,此时的摘星楼底下,人流量甚至不低于白日京城最繁华的地方。 苏华月率先开口道:“摘星楼到了。” 便是方才他们在交流中气氛有些冷冽,但二人皆还是一同行到了摘星楼下。 苏华月是因她的确想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来摘星楼看看。 毕竟摘星楼每月最多开放一日,若遇到不是晴夜,还不一定会开放。开放的时日可谓是少。 前世她因为重重原因没有来摘星楼看过,今日正巧碰到这个机会,倒是不想错过。毕竟来日,也不定会在月圆的晴夜特地来摘星楼。 而这来摘星楼的提议是萧凌瀚提出的,她想他的思绪也差不多如此。 而或者,她对萧凌瀚而言,也不过是可有可无、恰好随他来摘星楼的人罢了,她最终是不是跟随他来到摘星楼下,对他都无关打紧。 萧凌瀚听了苏华月之言,轻应一声:“嗯。” 又抬头望了摘星楼一眼,眸底是看不清的神色。 接着,他收回目光,望了眼苏华月,直接到:“走吧。” 那一刹那,不知因何,萧凌瀚的眸底,又添了一抹柔色。 苏华月听言也未加犹豫,径直跟随萧凌瀚向着摘星楼内行去。 沿着摘星楼外围长长环绕的楼梯行向摘星楼,便可抵达摘星楼楼顶。这种楼梯加长了爬上摘星楼的距离,但即便是路途遥远,那种攀爬的乐趣,一步步登上全京城最高楼的感觉,也煞是不错。不过对这高楼,也有嫌累不愿登楼的。 摘星楼建得足够大,楼底通往摘星楼楼顶的通道有门,便是如如今这般多的人在陆续前往摘星楼,摘星楼也只显得热闹,并不拥挤。 苏华月与萧凌瀚随着热闹的人群行向那楼底的通道口。 苏华月因是第一次真正要进入摘星楼,正好奇地想着那楼顶是什么样。 却在这时,也不知是谁唤一句:“下雨了。” 苏华月一抬头,便感觉有冰冷的雨水打上她的面颊。 雨很小,但忽然就那般下起来了,先是一点点的细雨,不一会儿便是毛毛的细雨,人群中有人开始向四周的商铺行去避雨,也有人觉雨小并未在意,有一些带着小厮的公子或小姐,那小厮许是早料到今夜会有雨般,已经撑开伞给各自的主子避雨。 正这时,摘星楼通道口前的管事者一声唤:“下雨了,摘星楼关。” 言罢,那黑夜中仿若明珠一般的楼煞是熄灭了它通身的光亮,蒙蒙细雨中,仿若一座幽深的宫殿陷入沉默。 见此一遭,通道口原本要入内的人群开始往后退开与散开,原本已经登上摘星楼的人、或还在登摘星楼路上的人,皆在人员的疏散下开始往外撤出。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人群,仿若被这突然下下来的毛毛雨,淋得散了兴。 苏华月也有些意兴阑珊,一旁的萧凌瀚却仍是那副冷冷的模样,看不出因为这场细雨的到来,给他的心情带来什么影响。 苏华月抬眸望向萧凌瀚道:“下雨了,便回府吧。” 萧凌瀚听言望向苏华月,细雨之下,原本的圆月早已消失了踪影,四周店铺照过来的光线也显得黯淡,看不清他的表情。 萧凌瀚正想说些什么,正这时,一道带着焦急的声音在二人的周围响起:“华月,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那声音洪亮有力,同时带着几分清润,便是在众多的人群之中,也显得甚是明显。 苏华月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到一道熟悉的健硕挺拔身影向她行来。 是苏先。 “哥!” 苏华月见到苏先,面上便泛开了隐隐的笑颜。 苏先的脚程快,没一会便到了苏华月面前。 见苏华月好好在他面前,苏先神色中原先的担忧降下来几分。 他对苏华月道:“还是夜间,你怎么能让丫鬟和小厮先回,你一个人在外边呢?若是遇着什么意外怎么办?爹爹知道了此,忙让我来找你。” 言语虽有责怪之意,但语气里尽是宠溺。 苏华月听言面上又化开了淡淡的笑颜,道:“不过想一个人出来玩一会,京城的治安,我好好的一个人,怎能有什么事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离开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实质上,她是想一个人做些解恨的事,此事不便叫秋云跟着罢了,否则夜间一个人出来,倒的确怕苏候和苏先担心。 不过现在她已然要回去了,倒是苏先先一步来寻她了。 苏华月又道:“不过叫爹和哥哥担心,却是华月的错了。” 原也非是刻意,但苏华月真有此等想法,这言语里便透出隐隐的自责来。 苏先听出了苏华月的自责,也不忍心再言语上责备她,便道:“罢了,日后若要夜间出来,叫丫鬟和小厮跟着罢。” 苏华月浅笑着点了点头,那般笑颜好看,叫苏先更不忍责备她了。 眼见这蒙蒙细雨好似又要下大了,苏先便道:“先回府吧,马车轿在摘星楼外的街道。” 还好今夜的摘星楼开了,他猜想苏华月是不是来了摘星楼,才夜间支开丫鬟和小厮独自留在外边。这般来摘星楼一找,幸而找到了苏华月,否则京城这般大,他也不知该去哪找苏华月了。 言罢他一个转身,忽地见到苏华月身边竟还有一个身影。 那身影霸气立于苏华月身侧,光是在那那般一站,那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便震慑四方。 二皇子萧凌瀚。 他怎么也在这里? 苏先惊异于自己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萧凌瀚的存在。 他是一直在苏华月的旁边吗? 许是,他太担心苏华月了,便也一直没看见他。 而萧凌瀚此时并未穿皇子服饰,便是便服,苏先自也认识他。 一瞬的愣神后,苏先连忙向萧凌瀚行礼道:“臣苏先参见二皇子。” 健硕刚毅的身影一侧,虽说气势不如萧凌瀚那般的大,却也是翩翩的将军少年,一举一动都可引人侧目。 对于自己被忽视,萧凌瀚并未有什么在意,心中只在回味方才苏华月与苏先之间的交谈。 十年之后重会,苏华月方才对苏先透露出来的温暖,倒是忽然令他想起十年前苏华月与他交往之时的情景。 萧凌瀚淡淡地道:“不必多礼。” 言语举动间仍是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苏先依言不卑不亢地起身。 正这时,苏先身边的小厮也行了上来,见到萧凌瀚与苏华月,连忙对他们二人与苏先行礼。 小厮见下雨了,特意会马车轿中取了伞,原本是想给苏先撑的。 苏先见到他手中的一把伞,念及还在下雨,原本是想撑开来为苏华月躲雨,想到萧凌瀚还在此,身边又没有随从。 出于礼貌,他抱拳对萧凌瀚道:“二皇子,夜间雨露重,可需臣的属下送你回府?” 到底他的马车轿就在不远处,苏华月也不需淋什么雨。 萧凌瀚听言拒绝道:“不必,你带苏小姐回府便可。” 语罢他又对苏华月道:“苏小姐,日后再会。” 不知是否是错觉,苏华月觉得萧凌瀚在对她说此话时言语中有些意味深长。 甚至不单单是这一句,回想起来,好似萧凌瀚今夜对她说的许多话,都有些意味深长。 或许,是错觉吧。 苏华月又暗想。 便是他觉她对萧奇明的态度与黄金案等事有些奇怪,终究他也不会有什么证据。 苏华月听言,也向萧凌瀚行了一个简礼道:“二皇子慢走。” 此时的她虽在萧凌瀚面前微微颔首,小小的身躯间,气势却也并不比萧凌瀚弱多少。 苏先同样行简礼等着萧凌瀚离开。 蒙蒙细雨中,有些浑浊的夜色,店铺烛火也在雨中挥散了开来。 萧凌瀚便是在这样的蒙蒙细雨中,在摘星楼那座巍峨的阁楼旁,在苏华月与苏先的目送下,离开在了摘星楼旁的人群中。 见萧凌瀚离开,苏华月与苏先皆起身来。 小厮已经撑起了伞,因只有一把伞,苏先示意小厮给苏华月一人打便可,苏先便站在苏华月的身旁,苏先身形健硕刚毅,苏华月气质婀娜在小厮打的伞下,二人稳步向不远处的马车轿行去,二人气质与容貌皆佳,行动之间,便仿若成了一番风景。 苏华月行动之间,对今日发生之事若有所思。 偶然遇见了萧凌瀚,与他有了一些不甚轻松的交谈便也罢了。 她烧了萧奇明藏污的院子,眼见有人逃了出来,不知是否可以对萧奇明有什么影响。 便是不能有,也够他不消停一阵子了。 苏华月暗中冷笑想。 眼见苏先带来的马车轿快要抵达,正这时,苏华月身后响起一道突兀尖锐的女声。 “哟,这不是苏候府大小姐么?及笄礼上才出了那般丑事,现在竟还有脸出来。”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转过身来,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到一道身形面条的女子身影。这女子浓眉大眼、嘴唇虽也小巧,但却也显得聒噪。 是她。 张侍郎府上的嫡出大小姐,张彤。 苏华月一见到此人,思索了一番,便想起了她的身份。 说起来,前世她与她也交集甚多。 一则她是苏若芝的手帕交,便是在苏候府上,也时常能见到她的身影。 当然,因前世她的愚笨,加之她与苏若芝的私交甚好,在苏候府见到她的光景,多是她对她嘲笑愚弄的多。 二则前世透过苏若芝,她知道此人对萧奇明有些意思,在她嫁入明王府后,虽说她不能进府,但在府外有那种大家小姐交际的场所,她常常会对她刻薄地嘲弄一番。 嘲弄的言语,不外乎便是前世的她失去了清白,根本配不上萧奇明之类,还有嘲笑她愚笨的。 虽说前世在她嫁入明王府前,张彤也一贯嘲弄她,但她也能感觉,在她嫁入明王府后,她对她的嘲弄比从前更加尖锐了许多。 前世的以前她不懂,只当确实是她失去了清白、根本配不上萧奇明,张彤一时气不过,才会这般说她,当时的她嘴上虽不说,甚至在嫁入明王府后,已经学会了一些怎么应对这些的法子,但心里还是介意自卑的。 后来她却透过苏若芝知道,张彤在她嫁入明王府后,之所以更为尖锐的针对她,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还有张彤对萧奇明有意。 第一百四十九章 挑衅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张彤只当她这个又愚笨又失去清白名声的女人,根本“不如”她,却还成了明王妃,心中自然是不满的。 不过,她前世的尖锐针对也没有持续多久。 只因在前世她嫁入明王府约一年后,整个张侍郎一家便被满门抄斩,她也没能幸免,年仅十六便香消玉殒。 死了,便是想再尖锐地针对她,也不能了。 张彤比她大了一岁,如今年方十五。 从前对张彤对她无厘头的恶意,她虽是默默受着,但心里其实是还是有些介意的,毕竟谁希望自己被恶意对待呢?尤其前世,她便是上不得台面,到底也是被岑秋兰等人明着捧着的苏候府大小姐。 不过如今,经过了一世,再面对张彤那般幼稚的针对,她的心中已然是毫无波澜了,只是冷笑应对。 张彤此人有些急躁与毛躁,不仅体现在她的声音上,还体现在她的行为上。 她此时尖锐的声音刚响完不久,人便已经来到了苏华月的身前,望向她的神色里,多了比以往更多的憎恶。 想来,这多出来的憎恶,这世还是因为萧奇明。 前世多出来的憎恶,是因为萧奇明娶她做了明王妃。 这世多出来的,则是因为在她的及笄礼上,萧奇明公开向她求婚。 不过,后来她都已经论证了,该被萧奇明求婚的,应当是苏若芝,怎她还是来针对她,而不是针对苏若芝? 说起来,这世自她重生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 苏华月对张彤无名的憎恶视而不见,甚至她单单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对张彤的不在意与淡然,便令张彤冲上前来的气势,已然弱了许多。 但张彤仍当苏华月是从前的苏华月,便是她面对她时的气势弱了,尖锐和憎恶还是一点未减。 苏华月平静地对张彤道:“张大小姐,不知你说的本小姐及笄礼上的丑事,指的是何事?” 苏华月的眸色与语调都平静至极,仿若张彤指责的所谓的出丑,压根不是针对她。 这般平静令张彤下意识地多瞧了苏华月一眼。 脸还是那般的脸,眼睛还是那般的眼睛,鼻子还是那般的鼻子,嘴巴还是那般的嘴巴,怎么今日里瞧着苏华月,便觉着与从前不一样了呢? 从前的苏华月愚蠢刁蛮,她一瞧着便似个野蛮人般惹人厌恶,根本没有一点的大家小姐样子。 现在的苏华月……刁蛮…或者说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不听人言还是有的,但那种愚蠢之感,不仅全然看不见,甚至当她对上她的目光时,那种平静如水却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盯上,便有一种她想要匍匐的错觉。 这种感觉,神似……神似她入宫里时,见到的那些身处至高位主子时的模样。 怎么回事? 还有传言苏华月在及笄礼上一曲惊人,是真的么?她不是根本弹琴极其难听么?她听过…… 张彤思及此,便一回神,想到及笄礼,便又想起苏华月在她及笄礼上关于萧奇明的那些传言,便忘掉了方才那一瞬她见到苏华月时的惧怕感觉,又恢复打心底里对她的憎恶。 一定是她看错了,这个臭女人,不还是她见到的厌恶模样么?如今她已是,更加厌恶她了!什么她弹奏一曲一鸣惊人,必然是假的!苏华月这个臭女人,她怎么配好的琴技? 张彤思及此,面上一闪而过的尊重与惧怕便又变成了厌恶之至。 听得苏华月的相问,她面目扭曲地答道:“苏华月,你还好意思问?那点丑事,你自己不知道么?我若是你,怎么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苏华月听言汗颜,还是冷冷道:“张彤小姐,本小姐还真不知道你说的丑事是什么,那丑事是什么呢?” 答非所问,只知道一味地用幼稚的言语攻击人。 此人除了嘴巴刁毒些,只怕脑袋里装的还都是浆糊。 否则怎么她问她是什么丑事,她还是一味地在自顾自说呢? 苏华月仍是那般平静的态度与平静的语气,但这一回,张彤未再去想为何苏华月好似变得这般平静了许多,只道苏华月在她提及她的丑事时,她不仅不知羞愧,竟还无动于衷,果然她如今是太不要脸了! 不过苏华月丝毫不接她的指责,还是有些激怒了她。 毕竟想惹事的人,结果一拳砸在棉花上,她心中如何不恨得牙咬咬呢? 张彤的浓眉大眼怒目圆睁道:“什么丑事?哼。你算个什么东西?全京城都知道你是个废物,是个刁蛮蠢包,四皇子在你的及笄礼上向你提亲,你居然敢拒绝?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彤的浓眉在打颤,好似当真十分生气。 苏华月盯着张彤,原本想对她的无理施威,却不知怎么,心中霎时有些想尬笑。 怎么前世接受了萧奇明成了明王妃是她的错。 今世拒绝了萧奇明,还是她的错? 萧奇明不管做什么都是对,而她做什么都是错,萧奇明在她心中永远是宝,而她在她心中永远是草么? 脑回路倒是清奇。 苏华月扶额之际,一旁的苏先早已看不惯这个一直在出言不逊的女子。 在听她骂苏华月是废物、是刁蛮蠢包后,终于忍将不住,直接站了出来,将苏华月拦在身后,生气地挥了挥拳头对张彤道:“本将军不管你是哪家的小姐,再敢对华月不敬,小心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苏先刚从军营回来不久,对自己的称呼还是习惯性地称本将军,而不是本少爷。 而同样因他鲜少在京城待,即便因苏若芝的缘故,张彤出现在苏候府的次数很多,他也从未见过张彤,所以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不过知不知道张彤的身份无关要紧,他如今只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这般凶巴巴地对苏华月说话,甚至还对苏华月出言不逊,便是苏华月一直没骂她,他也是忍不住要教训她的。 若不是看她是女人,他早便直接动手了。 第一百五十章 手下留情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先是从军营出来的,那等威风凛凛的气场,发起火来的气场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抵挡,加之苏先的身形健硕高大,方才那般对张彤言语,也根本没有好生气,那般喝一句,竟叫张彤的步子连退了两步,还是她身边为她撑伞的丫鬟在她身后撑住了她,她才不至于继续往后退步子。 “你!” 张彤是张侍郎府上嫡出的小姐,父母对她皆是十分溺爱,至少在后来侍郎府出事前,她何曾被人这般喝斥过?受到这般被吓得站不稳的委屈? 她又是气极。 方才的气极是因气不过苏华月这般的废物竟敢拒绝她心中优秀的男神。 如今的气极,便是因受了不得了的委屈了。 张彤指着苏先道:“你!你胆敢这般与本小姐说话!本小姐……” 她原本想说她可是要嫁入明王府做王妃的,可又想起萧奇明已经去了苏候府提亲,霎时便也语塞。 接着,她好似想起什么般,看了看还在对她没好气的苏先,又看了看苏先身后的苏华月。 一副了然的模样鄙夷地指着二人道:“本小姐知道了,苏华月,原来你胆敢拒绝四皇子,是因为早已在外边有了小白脸了是么?” 说苏先是小白脸其实也不贴切,毕竟苏先常年在边疆,皮肤已被晒成了淡淡的小麦色,那小麦色虽不浓烈,瞧起来却也是十分健康好看的。 不过即便苏先不白,他的容貌坚毅俊朗,因着好看养眼,说是小白脸也不为过。 又鄙夷至极道:“不过是个小副将罢了,便叫你敢当众拒绝四皇子?不过也是么,像你这般的蠢货,也不过是配个小副将罢了。四皇子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她方才已经听到苏先自称将军,加之联想到苏华月与眼前这男子之间的“肮脏”关系,考虑到苏华月不过是个废物,她只道苏华月这般的人,最多不过配个小副将,所以眼前这个男子,便是气势有些凶,必也只是小副将。 同时,她在心中暗暗腹诽,四皇子还因被你这么个东西拒绝而受到人嘲笑,待她传扬出去,苏华月本来便不过是个还没定亲或成亲,便跟五品小将军出去鬼混的货色,到时候大家必定只心疼四皇子识人不清、而骂死苏华月这个臭女人! 张彤正恶毒地想象着,却是忽然,她的左脚小腿肚传来一阵刺痛,她来不及多想,当即腿部一屈,便直直地跪了下去。 “啊。” 张彤痛唤一声,竟是疼得眼泪都出了来。她何时受过这般苦楚? 同时她含泪怒瞪向眼前的苏先:“你竟敢伤本小姐?” 痛过之后,她回过神来。方才她小腿肚痛的当口,正是眼前这个屹然站立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手中的剑鞘。 又道:“本小姐可是侍郎府中的嫡大小姐张彤,你一个副将,竟然敢打我?” 苏先听言冷笑:“侍郎府的嫡小姐?本将军是皇上亲封的三品骁骑大将军,莫说你只是侍郎府中的小姐,便是张侍郎亲自出现在本将军面前,敢对本将军和本将军的妹妹无理,本将军也照打不误!” 小副将?亏她想得出! 便仅仅是个小副将,又岂有她这般贬低侮辱? 于他而言,莫说是个小副将,便是一个小小的士兵,都是守卫大梁国的英雄,都不由她这般言语贬低! 他本来并不想打女人,但这个女人,今日实在是触到他的逆鳞! 一则他的妹妹不允许她这般恶毒对待。 二则军营中的任何人,都不允许她随意贬低! 两件事一同触发他的底线,他不过是出手那一下,还算是轻了! 事实她敢贬低军营的兵士,便已经站在了兵士的对立面,对她做些什么,都已经无需再顾及她的性别! 皇上亲封的三品骁骑大将军! 苏华月那一直在边疆军营的哥哥苏先! 张彤听了苏先之言语,霎时愣了愣。 此人,竟是苏华月的哥哥! 苏华月的亲哥哥苏先她听说过,自小便跟着苏候在军营,年纪轻轻便已立下不少的战功,更是当今皇上亲封的三品骁骑大将军,军功与品阶皆显赫不说,京城贵女圈中,有一些得幸见过苏先容貌身形的,都无一不被苏先的外形吸引,加之他是苏候府的嫡长子,身世显赫,又有军功和三品将军官职加深,许多贵女在谈及他时,面上常是红粉扑面的。 当然这也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她方才居然对他出言不逊,说他不过是一名小副将,还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样。 要知道,朝中的小副将官职不过五品,虽说品阶也不算低,但张彤的眼中,低于她爹好几品了的官职,必然是低的。 可她爹的侍郎之官职,哪怕已有二品之高,但苏先的骁骑将军官职,虽是三品,但是是皇上亲封的三品,其中还带有军功在,至少在目前有些动乱的大梁国,国家重用武将,苏先如今的地位,并不比她爹低。 所以便是她爹,的确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张彤的面色此时有些好看,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在知道苏先的真实身份后,她其实是有些敬怕的:“你……你…你是苏先?” 但当小腿肚的疼痛传来,她又霎时收起了心中的敬怕。三品骁骑大将军又如何,三品骁骑大将军便能打她吗! 又想起苏先是苏华月的哥哥,苏先会这般对她,全是因为苏华月,她换了一副厌恶至极的嘴脸,对面前的苏先道:“三品骁骑大将军又如何?我爹是侍郎,也比你强!” 她爹的侍郎到底是二品官职,便是苏先,也不能欺负她! 又恨恨道:“你今日胆敢打本小姐,本小姐必然不会放过你!” 即便今日张彤的确过分,激到了苏先,但还是顾及到张彤是女人,他在战场上从未对女人下过手,还是手下留了情,对张彤动手时并未使多大的力。 所以张彤此时,在身后丫鬟的搀扶下,还能站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彻底骨折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倘若苏先方才那一下使足了力,以张彤这般弱弱的大小姐身子骨,如今那被击中的那一只腿,莫说是废了,便是骨头碎掉也是必然的。 不过张彤却根本不知道苏先对她的手下留情。 之间张彤的丫鬟心疼地揉了揉张彤被苏先伤到的小腿肚,也不知是真是义愤填膺还是假装如此,她边给张彤揉脚边道:“小姐,您也是堂堂侍郎府的嫡出大小姐,谁见了您不是小心翼翼地对待,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又故意斜眼向此事的始作俑者苏先与苏华月,原本是想说些什么,却在触到苏先的凛凛威严与苏华月的凌冽后,却是硬生生将嘴里想说的话给吞了下去。 只嘟囔向张彤,小声地说着些什么:“小姐,奴婢只是替您委屈,莫说是三品将军了,便是侍郎大人,何曾动过您一根汗毛?侍郎大人若是见到此,必然是要心疼死你了。”却气焰已经基本降至没有。 而那丫鬟确实也说得没错,张侍郎与他的原配夫人将将就只这么一个女儿,加之张侍郎与他的夫人感情深厚,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从小到大便是溺爱得不得了。 而若非这份溺爱,前世侍郎府的那场劫,他们也不至于遭得那般彻底。 张彤在丫鬟阴阳怪气的言语的助长下,心下更是生气,便是得知了苏先的真实身份,也便是方才她那般冤枉苏先与苏华月,也仍不再有所管顾,在丫鬟的搀扶下,挥起手便要向面前的苏先打去:“本小姐让你跟苏华月那个臭女人一起欺负本小姐!” 苏先见张彤这般不知悔改,小小女子还敢对他还手不说,竟嘴里还在骂他的妹妹,只是不能忍,待她话音刚落要扑过来时,便下定决心要给她些教训。 却在这时,眼见张彤便要打到苏先,也眼见苏先便要出手给张彤教训,忽的一双纤手灵巧有力地握住了张彤挥过来手腕,用力一甩,张彤便朝一侧倒了下去。 “啊!” 比方才更为尖锐的一声痛唤,光听声音便知道声音的发出者有多疼。 苏华月目测,这么摔了一下,加之方才她的小腿肚本便有伤,她的脚只怕是彻底骨折了。 又见丫鬟怎么扶她、她都捂着脚不能动弹,苏华月知道必然是如此。 活该。 苏华月见此冷笑。 方才在张彤动手打人时,出手的便是她。 此时的她正站在张彤的面前,平静地看着张彤的痛唤。 苏先打张彤便也罢了,毕竟张彤从未跟他相处过,不知道他或许是什么样的暴脾气。 但方才苏华月,竟然也敢推她? 苏华月她还不了解吗?平日里去苏候府找苏若芝玩时,她见到她没少对她的刁蛮蠢笨各种冷嘲热讽,她最多也不过是生气地对她不屑一顾罢了,莫说如今日这般的恶语,从前她甚至还恶作剧作弄过她,程度比今日这般严重多了,也没见她敢打她,今日,她居然敢推她? 张彤这回是真的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恶狠狠地气极指着苏华月道:“苏华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居然敢……” 却她话还未说完,便听“啪”的一声响,张彤的左脸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 张彤此时自是怒极了,被苏华月又推又打,她自然很想对苏华月打回去,奈何小腿肚更为刺骨的疼痛,令她根本动弹不得,她每动一会,便要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她平日里便是性子骄横些,但到底是侍郎府的嫡出大小姐,也未得罪过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何曾如如今这般狼狈? 张彤身边的丫鬟见张彤这般,更是不得了地在自家小姐耳边碎碎念地惊唤:“小姐,苏大小姐怎能这般对你?您的整个脚都肿起来了!”张彤从前对苏华月的欺负与苏华月从前的愚笨,张彤身边这个丫鬟也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的心底,也对苏华月有些不屑。 张彤此时却不想听丫鬟的碎碎念,甚至听丫鬟口中提到苏华月,她便觉十分火大,想打苏华月,可打不到苏华月,见这个丫鬟还在她身边,她抬手一个巴掌,这巴掌包含着她此时全部的怨气,手劲极大,直扇得那丫鬟有些耳鸣,委屈万分地看向自家小姐。 小姐从前最爱听的便是奉承话与与她一致对外的话,怎今日她说了,她还是打她? 张彤对那丫鬟怒道:“贱婢!看着本小姐被打,你是死的吗?还不快去帮本小姐撕了苏华月!” 此时的夜空还是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小斯一直站在苏华月的身后,为苏华月撑着伞,将苏华月保护得很好。而张彤在打了她丫鬟一巴掌后,丫鬟手里的伞已经松在了地上,此时张彤与丫鬟皆暴露在雨中,雨点便是不大,细细的雨水打在她们的脸上与身上也甚是冰冷,更是使她们烦躁不已。 丫鬟被张彤打,心中自是含恨,但对方是她家小姐,她也只能忍着。而张彤让她去打苏华月和苏先,面对苏华月与苏先那般凌人的气势,便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真的动手去打他们。连张彤都在他们面前讨不到好,她又如何敢呢?如今只是颤颤巍巍地捂着脸站在一边罢了。但她怕归怕,心中还是对苏华月这么个在她心中蠢笨的小姐,还是有些不屑的。 张彤又怒极地对苏华月怒吼:“苏华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敢打我!” 又道:“是本小姐说中了你的丑事,你恼羞成怒了么?别以为仗着你哥哥在这里,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你这般的女人,永远也配不上四皇子!” 张彤的言语几乎是嘶吼出声,言语中还带着极大的不甘。 她终究最不满的,还是萧奇明居然去苏候府向苏华月提亲,苏华月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拒绝了萧奇明,甚至还因为此,她心中的男神四皇子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 第一百五十二章 紧张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多么希望,萧奇明提亲的对象,是她啊! 她觉得她一点都不错,至少比苏华月那个蠢货不知道好多少! 苏华月见张彤这副模样,只是冷笑。 果然她心中最芥蒂的,还是萧奇明对她提亲一事么? 张彤虽是性子骄横些,但浓眉大眼小唇的,虽气质不佳,算不上是个美人,可瞧着也还看得过去,怎么偏死不死,便看上了萧奇明那个贱人? 张彤生来肤浅,看上的是萧奇明那还看得过去的容貌么? 可如今的六位皇子里,还有其他的贵家公子里,长得好看的也不仅仅只萧奇明一个人,甚至萧奇明便是外形出色,放入众人群当中,比他好得多的也有,比如萧凌瀚。 怎的偏生便看上了萧奇明? 若非是张彤眼瞎。 想来便是,萧奇明使过他常用的勾引女人的那一招,对张彤也用过。 眼见张彤不过为萧奇明一番求婚与她的一番拒绝,便这般地失控,且失控只对她一人,便是此事的始作俑者,明显是萧奇明先来对她提亲才有的此事,她也从未对萧奇明有什么看法,也可看出张彤如今对萧奇明陷得有多深。 前世可能也是因为她的这番沦陷,不仅在一年后害了她的命,还害了张侍郎一家之命。 不过,萧奇明糊弄这种不谙世事女子的本事,也的确不是张彤这般骄横无脑的人所能对抗的。 便是前世,她不是也被他骗得,丢了自己的命,与丢了苏候府与她外祖府上两家的命么? 两次悲剧的发生,所不同的,不过是萧奇明利用的是张彤的无脑,利用的是她的情深与愧疚罢了,而这些情深与愧疚,甚是是萧奇明精心对她营造出来的骗局,前世的清观,救她的人不是萧奇明,前世她所谓的愧疚,也根本不该是对萧奇明…… 苏华月思及此,眸底迸发出无尽的冰冷与滔天的怒火,但在面上,她仍还是保持着平静的模样,除了不知从哪散发出来的寒意令人隐隐胆颤。这份仇恨,她自是要埋藏在心底不叫人发觉,等待合适的时候,她的这份仇恨,必要使所有欠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华月又向张彤行近了一步。她微微颔首,以张彤摔倒着的角度,便只可仰视到苏华月倨傲的下巴,在夜色的朦胧细雨中,弧度是那般的清冷优美。 苏华月抬起纤手,以指腹勾住张彤的下巴,她又俯目望过来,迫使张彤对上她冰冷的眸子。 那般冰冷的眸子,幽深得深不见底。 张彤在苏华月更向她靠近后,原本还想继续骂苏华月,但在对上苏华月的冰冷目光后,她突然便噤了声。 不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只因为那般冰冷的眸子,实在有巨大的震慑她的力量。 一如,她在宫中,见过的至高位子的眸子一般。 居然,又有这种感觉。 又在张彤噤声之际,苏华月冷冷的开口,声音带着冰冷与极度的不屑。 苏华月道:“张彤,你给本小姐听清楚,萧奇明在本小姐的心中,便如那逐臭的虫蝇,莫说他来向本小姐求婚,便是叫本小姐多看他一眼,都会觉得恶心。你所那般紧张的萧奇明,在本小姐这里,也不过是什么都不是。萧奇明来向本小姐求婚,本是他死皮赖脸,本小姐拒绝他,也不过是本小姐不愿,看不上他,如何到你口中,便成了本小姐有丑事?便是那些还未出阁便心中怀春,随随便便在外为与她无关男子说话的,只怕才是真的有丑事。” 张彤原本被苏华月强大的气场唬住,现听苏华月这般说,有一瞬便被憋得红了脸。 苏华月竟敢这般说萧奇明的不是,还说她拒绝萧奇明的求婚,是因为她看不上他!她凭什么看不上他!萧奇明会向她这种女人求婚,那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她凭什么拒绝! 还有,苏华月竟敢隐射她喜欢萧奇明!还说她跟萧奇明有丑事!便是她真的喜欢萧奇明,这也是她藏在心中的秘密,只有苏华月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才敢这般随随便便拿出来说! 张彤又气又羞。 此时,苏华月已经松开了张彤的下巴,目光也不是那般咄咄逼人,张彤也从被她的威慑中回过神来。 小腿肚的尖锐疼痛还在不断传来,加之苏华月方才的话令张彤嫉妒气愤又羞愤,张彤霎时又忘记了苏华月方才给她的震慑,又是气又是羞地涨红了脸对苏华月道:“你……你胡说什么!本小姐什么时候紧张了四皇子!本小姐是为他鸣不平罢了!” 便是她真的很喜欢萧奇明,也不愿此事被人随随便便说出来,尤其这个人,还是才被萧奇明求过婚的苏华月! 张彤又道:“苏华月,你凭什么拒绝四皇子,凭什么在这里跟本小姐说四皇子的坏话!你这样的人,四皇子怎么可能看上你!你一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否则四皇子绝对不可能向你求婚!” 照目前来看,苏华月竟敢这般说四皇子的坏话,四皇子怎么可能跟这样一个人求婚?一定是苏华月耍了什么手段! 居然刷手段勾得四皇子向她求婚! 从前怎么没发觉,苏华月蠢便蠢、坏便坏,竟也能坏到这般地步? 而此时的张彤,言语间虽还是那般不满苏华月与咄咄逼人,但那种胆敢冒犯苏华月的气势已经没有了,言语上虽同样不好听,但已经没那般的口无遮拦,比如那种说苏华月不要脸的话,她已经下意识地没有说出。 这倒不是张彤刻意在言语上不对苏华月不敬,毕竟已经收敛了一些的言语,她也还是在说苏华月的不是。只是苏华月方才在震慑她的那一会,虽说她立马就忘了苏华月对她的那把震慑,但就在那么一会,苏华月带给她深彻至骨底的压迫,已足以使她潜意识不敢冒犯。 苏华月知道张彤的思想,也不是她几句话便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透露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当然,她也并不想要改变她,只是与她实话实话,如萧奇明那般的人,便是他求着她,她也不屑搭理罢了。而张彤言语中那种萧奇明向她求婚,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敢拒绝,是因为她不配之类的话,也确实令她听着觉十分无脑,只想冷笑。 不配的人,永远是萧奇明,便是把他的名字跟她提到一起,她都觉十分不屑。 苏华月冷视向张彤,目色悠冷,未直接回复她的话,只若有所思地凝向她的眸子。 苏华月冷冷开口道:“张彤,你知不知道本小姐为什么觉萧奇明恶心、觉萧奇明配不上本小姐?” 张彤面上又气又羞的红晕依旧没有减退,被苏华月盯得一颤,但一听苏华月一开口,便是什么萧奇明恶心、萧奇明配不上她苏华月之类的话,心中自是不满至极。苏华月怎能这般说萧奇明! 张彤仍是带着怒气,恶狠狠地道:“苏华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是你配不上四皇子!”苏华月一说萧奇明的不是,她便甚是不悦。 不过她说便如此说,其实当苏华月向她这般提问时,她还是有些想知道苏华月为何要这般说。 并非是张彤对苏华月好奇,而是她对萧奇明好奇,虽说她对苏华月说的萧奇明的坏话一个字都不信,但苏华月在说萧奇明坏话之时,那般笃定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说谎,甚至从苏华月透露出的对萧奇明毫不保留的厌恶和不屑,这些话看起来还十分真。张彤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苏华月仍是未直接回答张彤的话,此人,对萧奇明、对她的看法,还真是十分冥顽不灵。不过她这般想便这般想也罢了,日后看清了真相,别哭便是了。 苏华月仍是那般平静冷冷地凝着张彤,漆黑的眸底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苏华月道:“本小姐不与你胡搅蛮缠,只问你一句,在本小姐的及笄礼上,你可知本小姐为何会拒绝萧奇明的求婚?在萧奇明在向本小姐求婚后,又再发生了什么?” 此番苏华月没有提及萧奇明的不是,只是简简单单在询问张彤的问题。 张彤便未像方才那般是怒气满满的状态,但望向苏华月的目光仍是十分不友善。 张彤道:“你想跟本小姐搞什么花样?你拒绝四皇子的求婚,那是你配不上四皇子!” 诚然,她心中有萧奇明,自然在她的心中,只有她自己配得上萧奇明,至少不是苏华月这么个她看不上的人配得上萧奇明。 而张彤的语气已经比方才软下来许多,虽说她未直接说,但看得出来,她其实很想听苏华月说有关及笄礼上萧奇明的事。毕竟此事跟萧奇明有关,外边传出的流言只是流言,且她知道的也不怎么清楚,苏华月这个当事人到底知道得清楚些。 苏华月冷笑一声,仍是未接她的话,道:“萧奇明在本小姐的及笄礼上,是以一枚东珠耳环作为所谓的信物,才能向本小姐求婚,他只道这东珠耳环是本小姐给他的私定终身的信物。可事实并非如此,这东珠耳环不是本小姐的,萧奇明将它拿出来,本小姐自然不能认,直接了断拒绝了他的求婚,可饶是如此,萧奇明还是对本小姐死缠烂打,硬说东珠耳环是本小姐所有。这般信口胡产、颠倒黑白之人,本小姐自然觉得他恶心。” 萧奇明已经在私下里那般对待过她,萧奇明也知道她发现了他的变态的一幕,又在她的及笄礼上闹了那么一遭,他算是公然毁坏她的名誉,到了这般地步,实在已经没有必要粉饰太平,便是这般直接了断对张彤说出她的不满也无妨。而日后,她与萧奇明也必然是她要置他于死地的对手,如此更是没有必要粉饰太平。 苏华月又道:“便是此事放在张彤你的身上,一个你从不认识的人这般对待你,你又如何想?” 苏华月说到此顿了顿,张彤的面色却是有些许的缓和,苏华月从前不认识萧奇明?先前总觉得必是苏华月这个蠢笨刁蛮之人率先招惹了萧奇明,萧奇明才会去向她求婚,否则凭苏华月,萧奇明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可如今,苏华月说她先前竟是不认识萧奇明的?那么他们之间便不是如她所想了。 但很快,她的面色便恢复先前的怒气和不满,便是从前不认识又如何,萧奇明也不该向她求婚!他是她心中的人! 而苏华月所说的东珠的事,她倒并还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之事。 事实上,关于萧奇明在苏华月及笄礼上的那件事,她也是今日在逍遥楼用餐时才听说了个大概,只知道此事是萧奇明去苏华月及笄礼上向苏华月求婚引起,而苏华月拒绝了她。 后来好像苏若芝也牵扯了进来,但她暂时还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便是苏若芝牵扯其中又如何,苏若芝能做什么? 此事必然只会与苏华月有关系,凭苏华月,凭什么被她心心念念的萧奇明求婚? 倒是苏华月在与她说及笄礼上的细节,她是的确想知道更加具体的消息。 苏华月继续凝着张彤,张彤所有的面部表情都尽收她的眼底。 又不待张彤说些什么,苏华月又继续道:“原本此事到这里也应该了了,毕竟那东珠耳环本便不是本小姐的,萧奇明却偏说是本小姐的,本小姐自然是一直不会认,由他怎么说,是绝对不会答应他的求婚便是了。” “可是后来,你猜怎么着?” 说到此,苏华月勾了勾唇,望向张彤的目光多了一丝玩味。 苏华月继续道:“就在本小姐必要赶萧奇明离开时,本小姐那好三妹妹苏若芝便出现了。” 苏华月说到此又顿了顿。 果听张彤不悦地问她道:“若芝出现又如何?她爱在哪出现便在哪出现。” 又道:“后来怎么了,你还不快说。” 她自仍是想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透露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也自不为对苏华月的及笄礼感兴趣,而是想从这个及笄礼上知道更多关于萧奇明的消息。 毕竟今日她在逍遥楼听到的消息也太过骇人,骇人到她不知是怎么听着那些人调侃萧奇明和苏华月的及笄礼的。 亦是骇人到,她在当时,生生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等她反应过来想向那些调笑谈论的人问些什么的时候,那桌谈及此事的人已经走了。 后来她从逍遥楼出来,天已经差不多黑了下来,她便浑浑噩噩地在街上走着,有些不敢相信萧奇明居然对别人求婚了这件事。 再后来,她不知怎么地,走到了摘星楼的附近,又在下细雨准备回家时,正遇见了苏华月。 她本便跟苏华月不对付,又在逍遥楼听到了什么萧奇明跟苏华月求婚,还狼狈被拒,还有什么苏华月在及笄礼上惊艳全场之类的话,好似还有些关于苏若芝不好的传言,但是她当时一门心思在听萧奇明的事情上,这些事也没去细细辨认。 但光是她听到的那些话,再让她在那等状态下遇到苏华月,自要来与她理论和奚落一番。 事实上,不论如何,苏华月被萧奇明求婚,此事是让她十分气愤的,也让她不能接受。而在她的心里,此事必然是苏华月有什么过错。 苏华月仍是有几丝玩味地看着张彤,看她这副模样,应当是还不知道苏若芝后来的事了。 不过想想也是,便是苏若芝跟这张彤是所谓的手帕交,但二人皆不是什么多讲义气之辈,加之苏若芝不可能对任何人交心,二人之间的友情更是不可考量了。 张彤前世可是为了萧奇明,不惜害得她张家一家子受难,至少看这份情,对于张彤而言,萧奇明在她心目中应当是比苏若芝重要的。 若是她知道及笄礼上完全的事,今日也应该仅仅这般针对她,千句万句皆是她的错,且当她提及苏若芝时,她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维系着她们之间的塑料友谊。 如此,接下来的事,定然是有些意思了。 苏华月仍是未直接回答张彤的话,接着冷冷地道:“原本本小姐否认那东珠是本小姐的,萧奇明便是再想赖在苏候府求婚,也是没有理由了,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苏若芝忽然出现了,她原本在本小姐的及笄礼上出了丑,退了下去,却在萧奇明来求婚的时候,又再度来了及笄礼现场。” “而且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枚与萧奇明手中一模一样的东珠耳环,只说那耳环是她的。还说用东珠耳环跟萧奇明定下求婚之约的,是她苏若芝。说是早在不久前,她便与萧奇明暗通款曲,因为她有一对与本小姐一模一样的东珠耳环,碰巧这耳环本小姐在及笄礼上又戴了,这才导致了萧奇明的误会。所以说,这萧奇明的求婚对象,根本便是苏若芝,而不是本小姐。” 苏华月言及此,又停顿了下来,眼见张彤的面色渐渐地青成菜色,眼底的玩味和冷笑更深。 而当苏华月的话音刚落,便见面色已成菜色的张彤怒吼道:“胡说!若芝怎么会……” 却在她说到此时,言语顿了下来。 苏华月继续冷笑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彤,道:“苏若芝怎么会什么?” 张彤却没有立即回答苏华月,而是面色极其不好看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萧奇明要求婚的人是苏若芝?苏若芝早已跟萧奇明暗通款曲? 怎么会? 苏若芝明明知道…… 苏若芝明明知道她喜欢萧奇明,还说尽各种祝福的话,说萧奇明一定会跟她在一起,她一定会成为明王妃。 既然是她所喜欢的人,苏若芝又口口声声说祝福她,怎么苏若芝还能跟萧奇明暗通款曲?萧奇明甚至要去苏候府向苏若芝求婚了! 张彤的心中此时十分难受,十分地堵,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无话不说的手帕交,一个是她喜欢了两年的人,他们两个人…… 不!不可能的! 张彤怔怔的,眸色骇然。 又是一回神,她见到面前的苏华月,愣了愣,失神落魄间,又给了她一记嫌恶的眼神。 不,不会的! 必然是苏华月搞的鬼! 苏华月向来与苏若芝不对付,她见她跟苏若芝交好,便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挑拨她跟苏若芝之间的关系!一定是这样! 张彤思及此,终于是暗暗松了口气,相比只知道喜欢的人向别人求婚,若再加个最好的手帕交背叛自己,这种结果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想的。 但她这松了口气,也不过是一小口,她的心里,其实还是慌慌的。毕竟她今日在逍遥楼里,也听得了一些人谈论了苏若芝,虽当时她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如今听苏华月这么一说,好似有些地方跟苏华月所说的还对得上,但一些也还是不明朗…… 不是真的…… 张彤还是这般安慰自己,又恨恨地盯着苏华月道:“若芝怎么可能跟四皇子有什么关系,必然是你想挑拨本小姐和若芝!你怎么这般恶毒!” 苏华月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这样! 但是此话说出来,便是她自己都觉有些底气不足。 苏华月听言冷笑一声,仍是玩味道:“挑拨你们?本小姐不过是向你阐述一件事实罢了,如何便成了挑拨你们?本小姐说出此事,又怎能成了挑拨你们?难道说,你不希望萧奇明向苏若芝求婚?或是萧奇明与苏若芝在一起对你有什么妨碍?所以你才会觉得此事成了对你跟苏若芝之间的挑拨?” “本小姐原也对你和苏若芝之间的事没兴趣,今日本小姐与你所说,皆是事实,若是不信,本小姐及笄礼上,那般多的宾客,都是见证,你随便找人问问,便知道了。说起来,张侍郎大人应当也被本小姐父亲邀请了吧?你今日这般指责本小姐,难道张侍郎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经过吗?原本,萧奇明向本小姐求婚,都是萧奇明搞错了对象罢了,他要求婚的,正是苏若芝。”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悸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张彤听苏华月猜到了她并不想让萧奇明向苏若芝求婚的事实,面色自然极度的不自然与不好看。 到底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这般思慕别人之人,放在心底和私下还好,若是放在明面上,她却是并不愿听别人提起。 虽说她平日里骄横大胆,对于喜欢萧奇明这件事,却是隐晦而胆小却步的。 便是喜欢了萧奇明两年,尽管两人之间有过几次的互动,但她仍是选择将这份爱埋在心底。 而张彤本便心中没底,又接着听苏华月那般说,心下更是有些惊惧了。 的确,她的父亲和母亲参加过苏华月的及笄礼,对及笄礼上发生的事肯定也很清楚。 不过张侍郎公务繁忙,必然是没有闲心跟她说这种内宅之中的事件的,她的母亲也向来不喜说人闲话,加之她爱玩,苏华月的及笄礼到几日也不过结束了几日,这期间她还没有好好跟她母亲聊过天,便是她母亲突然想起此事、想跟她说些什么,也是没有机会的。 且最重要的事,她喜欢萧奇明这件事,除了苏若芝,她瞒下了所有人,她的母亲只当她也是那种对内宅之事没有兴趣知晓的人,怎会知道因苏华月的及笄礼上有萧奇明求婚,她是多么想知道及笄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正因为喜欢萧奇明这般的大事,她只告知了苏若芝一人知道,如今苏若芝却有嫌疑公然抢她喜欢的人,她的心中自然是极度震惊,更是不敢相信。 可真如苏华月所说,及笄礼上发生了什么,她的父亲母亲也很清楚,此事她回去一问她的父亲母亲便可知,苏华月根本便没有必要跟她撒谎,难道,此事真的是真的? 想到这一层面,张彤如今的面色,真的可用面如死灰来形容了。 萧奇明要求婚的,是苏若芝。 这话好似五雷轰顶般压在张彤的心中。 虽说她觉若是萧奇明跟苏华月求婚,苏华月是不配的。 而苏若芝,她对苏若芝的品貌、才德自是认可,可苏若芝是她的手帕交,她明知道她喜欢萧奇明,她怎么能与萧奇明暗通款曲,还让萧奇明去向她求婚呢? 张彤越想越心悸,心中一下认定这种事只怕真的很有可能,便心慌得不知该如何自处,同时心中,渐渐萌生起对苏若芝的恨意。 这种恨意不像对苏华月的恨意来得那般快、那般彻底,毕竟,苏华月所说的这件事,虽说她知道极有可能,但到底还没证实,而也到底,苏若芝曾经是她交心对待的人,她想起从前苏若芝端庄有才的模样,实在不敢想象她居然会做出背叛她的事来。 苏华月只冷眼旁观着张彤思绪的变化。能跟苏若芝那般要好,如今的结果,也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而还未等张彤从苏华月的话中反应过来,苏先又听张彤在说什么苏华月恶毒之类的话,还听她提起及笄礼上萧奇明来求婚之事,心中更是觉面前这个女人令人讨厌。 莫说她总是这般针对苏华月令他极度不喜。 萧奇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以东珠为信物来向苏华月求婚、之后发现求婚对象错了之事,他是整个过程都参与在场的。 虽说若真是两个人两情相悦,男子来女子府上向女子求婚也没什么不妥。私定终身之事放在明面来说的确有失体面,但若真是两人两情相悦,旁人也不好阻隔什么。 萧奇明是皇子,府里又没有王妃,虽说他见得他的第一眼,不见得对他有多喜欢,他常年在边塞,接触的人最多的无非是一身正气的军人,对人散发的正邪之气区分得很敏感,他瞧着萧奇明,一表人才的模样,虽看不出好恶来,他却从他整个人里看不出什么正气。 不过男未娶、女未嫁,萧奇明既然来求婚,若他与苏华月真的有意,他作为哥哥,在什么都不清楚前,的确也不好多说什么,父亲也还在,这事哪怕到最终,也还有苏候给苏华月把关,在萧奇明刚刚来求婚时,他的确并不怎么担心,不过也十分关注。 可若只是萧奇明与苏华月有意便也罢了。可事实呢? 苏华月先前明确表示了自己并不喜欢萧奇明,可萧奇明这个四皇子还是像个没事人般,继续当着众人的面非要向苏华月求婚。 又在苏华月明辞拒绝后,还向众人拿出了他们二人间所谓的定情信物东珠耳环。 便是这耳环真是苏华月的,私定终身本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是在那般多人的面前说出来,加之苏华月在场上一直对他的求婚表示拒绝,他当时一度感觉,这四皇子,莫不是故意来此坏他妹妹的名声的? 原先因为他拿出了东珠耳环,他便想着先观望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那里是苏候府,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又见后来苏华月还是在拒绝和否认,他正要出面说些什么的时候,萧凌瀚和苏若芝相继出现了。 萧凌瀚直接指出了萧奇明整个求婚过程的对劲,苏若芝则是出面,表示萧奇明手中的东珠耳环是她的,与萧奇明私定终身的是她。 虽说不管是他哪一个妹妹要有所婚配,只要所配是良人,他都是支持的,尤其苏华月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他更是关心。 可萧奇明在场上闹了那么一遭,在苏华月拒绝的情况下还要拿出东珠耳环,在众人面前叫苏华月好一次丢脸,便是最终误会被解除了,他也对萧奇明甚是不悦,对与他私定终身的是苏若芝这件事,也并不感冒了。 而对萧奇明的求婚,苏华月是一直拒绝态度,苏若芝则是自己出场承认与萧奇明之间有感情,对于萧奇明与苏若芝,他便也不再那般排斥,但也并不认可。 后来萧奇明忽然疯癫地跑出及笄礼现场,他也觉得此人甚是不靠谱。 对于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情,便是最终一切误会被解除,如今再听张彤提起苏华月与萧奇明之间的事,他自也是不悦。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耳语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尤其张彤还一句两句都是苏华月配不上萧奇明之类的话,他对此自是更加不满。 知道一切事实、又对张彤极其不满的苏先。 在苏华月向张彤解释了事实的经过, 张彤还一副不相信,非得认为跟萧奇明有什么关系的是苏华月后,苏先又向前来,将苏华月护在一旁,道:“华月妹妹,何必与她多说?” 又不悦地睨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张彤,道:“四皇子来苏候府求婚的对象,原本便是本将军的三妹妹,此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全京城如今都知道的事,本将军也不容你因此来说本将军的华月妹妹一个不字!” 便是萧奇明求婚对象真的是苏华月,方才她的言语,也是十分过分。十分他的华月妹妹配不上四皇子?就目前他对四皇子的感知来看,配不上他华月妹妹的,是他四皇子还差不多! 而苏先在边疆生活比较简单,遇到的事虽是国家边疆大事,但遇到的人通常也比较简单,所以他并不懂怎么察言观色,通常看到的,便是人直接表达出来的。 尽管张彤如今的面色不大好,但如今是夜晚,又下着雨,加之苏先也不愿正眼瞧张彤,所以苏先对张彤的感知,便是她话语里一直说出来的那般,她十分不喜“萧奇明向苏华月求婚”这件事,且即便苏华月告诉她,萧奇明原本要求婚的是苏若芝,她不仅还不相信,还因为此事也责怪苏华月,对此他自是十分不喜。 同时他对张彤喜欢萧奇明之事也一无所知,对此她更是看不清其中的端倪,不知道苏华月看似在阐述事实的华月里,有刻意在向张彤透露什么信息的意思,同时只知道张彤对苏华月不敬和态度不好的行为,着实令人不喜。 本来苏华月一个人跟张彤说那些事,她的心中已经在极度怀疑什么了,如今苏先在那般一说,她的心底更是几近崩溃。 四皇子去苏候府求婚的对象,原本便是苏若芝,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若只是苏华月和苏先两个人说便也罢了,她只当是他们兄妹二人挑拨她与苏若芝之间关系的伎俩。虽说她也没有理由去认为他们兄妹二人有什么必要来挑拨她和苏若芝。 可听他们话里所言,此事根本不仅他们如此说,更是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果真是如此么? 张彤失魂落魄。 苏华月听了苏先之言,自是顺从地应声,本来话语说到这个地步,她便已经准备走了。 而如今瞧着这夜间的细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而张彤的伞,方才在从摔倒的丫鬟手中脱落后,被风一吹,散至了一边,此时也被不知什么时候路过那伞旁边的路人捡去了。 本来这雨便下得突然,好好的晴夜,谁又会料到有雨?那些好好逛着街无端淋雨的路人,见到有被人丢弃的伞,自是早早地便捡走了。 如此张彤的脚又受了伤,如今的雨也渐渐开始下大,加之得知了一些她不想听到的话,今夜的张彤,只怕是注定要受一些苦了。 张彤还是那般失魂落魄、不敢相信的模样,从苏华月和苏先口中听到她不想听到的话后,暂时只陷在自己难受的思绪中,未去骄横地向苏华月和苏先回什么嘴。 苏华月仍是被小厮撑着的伞保护得好好的,苏先站在苏华月的旁边,也是作为护着苏华月的存在。 临走前,就在苏华月与苏先已经走了两步时,苏华月挥手拦了拦身后撑伞的小厮,独自转过了身,向着张彤行了两步。 张彤看着苏华月的靠近,倒是没有躲,也没什么心思管苏华月究竟靠过来做什么,毕竟今日连续发生的一切,都对她打击太大了。 倒是张彤身边的丫鬟,看着苏华月的靠近,只当她不怀好意,凝着她,颇有些虎视眈眈的意味。 但她也仅仅只敢窃窃地以不悦的眼神盯着苏华月罢了,苏华月强大的气场下,她根本不敢靠近。 苏华月径直对着张彤俯身下去,连正眼都没给张彤那个丫鬟,仿若她根本不存在。 苏华月对着失魂落魄的张彤,俯身耳语道:“虽说在本小姐的及笄礼上,萧奇明是因为本小姐与苏若芝那一对一模一样的东珠耳环将求婚对象从苏若芝错认成了本小姐。不过既然与苏若芝定情的事萧奇明,萧奇明又怎能仅仅只因一副东珠耳环便来向本小姐求婚、还错认了本小姐?” “苏若芝虽说从前风光,但也不过是个庶女。会不会是因为她早知道自己配不上萧奇明,这才对萧奇明谎称了自己的身份,又设计了本小姐及笄礼上那一出,在所有人面前公开她与萧奇明之间的关系,如此,萧奇明想拒绝便也不能轻易拒绝了?” “苏若芝为了能攀上萧奇明,还真是用心良苦,也不知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已有了这种想法?” 苏华月言罢,便冷笑着干净利落地转身,在小厮撑的伞下,随着苏先一同进了回府的轿子,便是在朦胧的夜雨中,身姿也别有一番气质和婀娜。 反观张彤,她如今却是狼狈不已。 左腿小腿肚已经肿了不说,在开始下大的小雨下,她的发饰和衣物早已被雨水打湿,湿哒哒的模样看起来甚是狼狈。 当然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她如今更狼狈的,其实还是她心中的翻江倒海。那种失魂落魄之至凸显出来的神情狼狈,比衣饰狼狈要给人的冲击感多得多。 她就那般静静地坐在小雨中,直到苏华月一行人的轿子渐行远去了,她都久久没有动弹。 “小姐。” “小姐。” “……” 丫鬟见张彤这般,有些担心地唤声。 方才,苏华月俯身跟她说了什么? 她虽没有听清,可却知道必然不是什么好话。 “小姐,您的腿伤了,奴婢扶您回去医治。” 在张彤刚刚被伤了腿时,她其实也唤过她一两次先去医治腿。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张彤那时的状态,甚是激动,相比去医治腿,似乎更愿意与苏华月争执说道什么,自然对她的提议理都不理,后来此话她便先暂时不说了。 倒不是说那丫鬟多么在意张彤的腿伤,张彤受了伤,虽说伤不是她导致的,但她作为丫鬟,小姐不好,她自然也不会好过。尤其她若再不关注张彤腿的救治情况,更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而如今眼见雨开始下大,她们的伞也不知被扔去了哪里,马车轿在她们离开逍遥楼后,便已经先回府了,加之张彤的伤,此时便是她们回去,也有些困难。 今日真是倒霉。 张彤还是不搭理那丫鬟。 “小姐。” 那丫鬟又唤。 终于,在良久之后,张彤盯着向她靠近的丫鬟,涣散的瞳眸忽然有了焦点,她尖叫一声:“啊!” 对准丫鬟的脸,便噼里啪啦开始扇了下去。 “贱人,本小姐当你是好姐妹,你却这般背叛本小姐,本小姐必然不会让你好过!” 那般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和泣血的喊声,消散在雨中,便是很久了,还在张彤的四周回荡。 原来苏若芝,不知什么时候起,早便已经开始觊觎萧奇明了。 而她作为她的手帕交,竟是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还将她作为唯一的秘密分享好友,对她分享她对萧奇明的喜爱。 贱人! 苏若芝你这个贱人! 贱人! 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过是个庶女!无论如何,你又如何抢得过本小姐! …… 苏华月与苏先的马车轿踢踏着马蹄行向苏候府,轿车轮与马蹄行过的地方,有轻轻的水珠在夜色中激起。 马车轿内。 苏华月用手帕为苏先擦了擦额发的水珠,道:“哥哥,方才在外站那般久,你淋湿了。” 苏先单独对着苏华月的目光,比方才在外面对张彤时,要柔和了许多。 而方才在轿外,小厮手中只有一把雨伞,撑给了苏华月,苏先自是淋着雨的。 苏先任苏华月擦雨水,也不懂,微微道:“无妨,不过是一些小雨,湿了也无妨。” 在军营中的时候,在大雨中训练之类的事都做过,这点小雨又何妨。 狭小的马车轿内,兄妹之间生出的兄妹情谊,令这个雨夜也多了许多温暖。 苏先又担忧地对苏华月道:“四皇子的事,你也不必太过在意,终究此事是他的不是,这般随意便来苏候府提亲,可见他的草莽。他提亲的对象是错了,即便不是错的,若是你不愿意,哥哥和爹也不会让你出嫁。” 便是最终在及笄礼上,苏华月与萧奇明的早已有私定的误会已经解除,但从方才苏华月与张彤的对话中,苏先听得出苏华月还是对此事甚是不悦,也非常不喜欢萧奇明那日在及笄礼上的行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苏华月的不喜萧奇明,何止是萧奇明贸然去苏候府提亲、差点坏了她名声这一件事? 若是苏先知道在萧奇明向苏华月提亲前,在府中的后院柴房,萧奇明还差点胁迫苏华月,以更直接的方式来败坏苏华月的名声,怕是苏先此时想恶打萧奇明一顿的行为也有。他就这么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岂能由他这般随意算计欺凌的? 而若再深一些,苏先若能知道苏华月对萧奇明的憎恶与恨,其实根本便是来源于萧奇明在前世对苏华月和苏候府做的一切,前世的萧奇明害得苏华月惨死,害得苏候府满门被灭,只怕他此时,想的便是怎么剁碎萧奇明了。 到底及笄礼上那一件事后来被化解了,他如今只是对萧奇明这个皇子并不感冒。 而对苏华月明显表露出的对萧奇明的不悦,或许是兄妹连心,他从其中还感知到了一些更深的东西,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那令他有些压迫,如此他自是要好好宽慰苏华月一番的。 苏华月察觉到苏先的担忧,回给他一个淡淡的笑颜,敛藏了方才在张彤的提及下,散发出来的对萧奇明的恨意,道:“哥哥不必担心,我也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只是萧奇明的行为,实在太过令人不悦。” 对上苏华月的笑颜,那一刹那,苏先又感觉先前的压迫感一扫而空。难道,那只是错觉? 但见苏华月展开笑颜,他自也是开心,担忧散了一些,道:“你不在意便好。你也不必管他。” 苏华月再度对苏先笑了笑,更加驱散了他的一些担忧:“我知道的。” 苏先至此也未再多言,倒是苏华月方才对他展露的笑颜,有那么一瞬刻在了他的脑海。 微微一笑倩兮,美目盼兮,虽说笑得不是很开,仅仅只是微勾唇角的淡淡的笑,但也令他心下一暖。 女孩子到了及笄的年龄便长得快,不过一年不见,他便也觉苏华月成长了许多、长大了许多。 不知觉间,从前那个一年才能见一次的、长得小小的妹妹,如今竟已到了及笄的年龄了。 不过苏华月的及笄一过,按照原定计划,他与苏候继续前往边疆的行程,也该提上日程了。 倒是,有些舍不得。 苏华月方才的笑颜再度浮现他的脑海。 其实,他是想在京城多陪陪这个妹妹的。 可惜……快要走了,每年都是如此。 但此时苏先还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后,他这个多陪陪苏华月的愿望,便可以得以实现。 摘星楼离苏候府不算远,加之有马车轿,没过多久,苏华月与苏先便已回到了府中。 苏候府门口,苏华月刚下马车轿,秋云便撑着伞迎了上来,道:“小姐,原说不一会便回府的,您怎到了现在才回来?” 早知如今的担忧,她先前便不该真的让苏华月一个人在外闲逛。 虽说苏华月在跟她提及让她和小厮先回府的时候,那般语气不容置喙,只怕她坚持继续留在苏华月身边也无用。而且那时天才刚黑,街道的人也多,她想便是苏华月想过一会自己回去,应当也无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 柳烟出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见秋云这般,对秋云浅笑笑道:“你不必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她才刚一回府,秋云便出现为她撑伞,她知秋云必是在苏先出去寻她后,便一直在等着她的回府。 而苏先之所以知道她在夜间还一个人在外边,应当也是秋云告诉他的。因为苏先已经去找她了,所以她便在屋门口等着,否则今夜满世界去找她的,是秋云也不一定。 而她所说的过一会便会自己回苏候府,是她原本打算在那小院放火后,便立即回府的,谁料遇到了萧凌瀚,又在相约去摘星楼的一路上相谈了许多,再在苏先找到她后,又在半道上遇到了张彤,这脚程自然就慢了许多。 想到此,苏华月又不禁暗想,也不知那小院如今如何了? 苏华月冷笑。 苏先此时也已下了马车轿,小厮在他的身后为他撑伞,翩翩少年将军模样,甚是潇洒。 此时的黑夜天际下着小雨,虽比先前的蒙蒙细雨要下得大了些,但也并不算大。 只是如今的黑夜夜空,莫说那原先挂在天际的圆月已经不见,天边积攒的越来越多的乌云,好似在昭示着这雨不会轻易停了。 苏先对苏华月道:“我送你回院中吧。” 苏华月原想道不必,但想到从如意院行向苏先的院中也不算远,便也答应了。 二人在同行向如意院的路途中又闲谈了几句,也不外是是兄妹之间的闲事。 又在到达如意院时,苏先想起今日发生之事,又安慰了苏华月一句:“今日那位张彤的事,你也不必多想了。” 他原本并不知道张彤的名字,但听苏华月叫过她,自然也知道了她的名字。 当然,他此时明面上说的是张彤,其实是关心张彤所说的萧奇明之事,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苏华月听言浅笑对苏先道:“此事我知道,哥哥不必担心。” 见苏华月面上仍是带着笑意,苏先便也不再担心,在小厮的撑伞下,离开了苏华月的如意院,向着他的院子行去。 苏华月站着目送了苏先一会,目色中自有柔光。 在苏先的背影走远后,秋云有些担忧地问苏华月道:“张彤大小姐?小姐,今日你遇到她了?可有发生什么?” 张彤她自然是知道的,与苏若芝玩得甚好,从前也没少明里暗里在苏候府欺负苏华月,从前是岑秋兰当家,张彤又是苏若芝的好友,这些事即便岑秋兰知道,只要不是闹得太过火,她也是不会管的。而岑秋兰不管,那时的府中,又有谁敢管? 苏华月听出了秋云的担忧,自然知道她在担忧什么,道:“没事,不过正巧遇见了她。” 又正想说些什么,忽地一道温柔中带着一丝丝锐利的声音响起:“华月!” 苏华月听言顺着那声音望了过去,原来是柳烟独自撑着伞向她行了过来。 柳烟此时看着苏华月泛着主母那种温柔端庄的笑,苏华月也扯了一抹淡笑回应她:“柳姨娘,夜间雨重,你怎么得空过来了?” 那抹淡笑不似苏华月方才对苏先和秋云的笑,这笑是没有感情的。 苏华月看着柳烟,便是在夜色中,因为如意院的门前挂有烛火灯笼,火光隐隐照在柳烟的脸上,也将她的脸看得甚是清楚。 仍是那般柔中又娟秀的面容,做了主母之后,不仅妆容与装饰精致了许多,便是她面上泛着的神采,也不是从前做默默无闻的小妾时能比的。 这份神采兴许她从前便有的吧,只是从前未显现出来罢了。 而单单除了柳烟的容貌和神采,苏华月还从柳烟的面色中看到了几丝隐隐的焦虑和探究。她今日是有事来找她的。 不过若是无事,她又怎会亲自来这如意院来找她呢?这个院子,从前她是不怎么踏足的。 而选择在夜间、且是这样的雨夜来找她,而且她刚回如意院她便出现,看来是在这里等了有一会了。 今日她想来找她之事,应还是急事。 柳烟听了苏华月之言,趁着那灯笼照过来的光,也在打量着苏华月。 是与从前无二的模样,衣饰也甚是简单,妆容不过是化了些微不可见的淡妆,就这般模样,怎如今看起来,便是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呢? 那等优于许多人的容貌下,散发出来的气场,如今竟是令她有些望而却步。 怎么会这样? 还有前几日她的及笄礼上,她高超的琴艺,是如何练就的? 那日因为她的惊艳四座,倒是使她精心安排的苏萱的露脸,效果被大打折扣,想必如今,那日在及笄礼上出现的人,也对她的女儿印象并不深吧。 柳烟思及此暗暗捏了捏掌心,霎时觉得苏华月如今的出挑甚是刺目。 虽说她如今已经当了苏候府主母,但她隐隐觉得,苏候府好似有许多事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至少从前,便是她活得窝囊,她觉得她对苏侯府是甚是了解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今日主要的,还是要问她那件事…… 思及此,柳烟面上浮现的担忧更深。 柳烟回复苏华月道:“姨娘随便在府中转转,正巧转到了如意院,见你回来,便来看看你。” 柳烟的面上仍是带着一种没有深入的笑。 苏华月听言却觉好笑。 这般蹩脚的谎言,也亏她能想得出来? 虽说她刚做上主母的那几日,偶尔也会来如意院看看她,对她做做样子,但在她当着苏候的面表示不喜欢人来如意院打搅她后,她来如意院的时候便少了。 如今她不仅是她是来看她,还说她是随便转转转至了此? 如今的夜已经有些暗了,又下着雨,她一个人,又有什么好逛的? 苏华月的笑已经收了起来。她对柳烟道:“有劳柳姨娘关心了。” 又对秋云道:“秋云,回院去为柳姨娘备茶吧,莫要轻怠了。” 既然她来了,她自然是要招待的,也来听听她究竟找她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交谈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虽然,她大抵也能猜到她找她何事。 秋云听言依言恭敬地前去开院门,临了意味不明地看了柳烟一言。 这柳夫人,夜间来找苏华月作甚? 在苏候府里,从前虽说柳烟并不似岑秋兰般那般明显地明面好、暗地里打压苏华月,但从秋云的角度来看,这位从前在苏候府中默默无闻的姨娘,对待苏华月也并不算好。 至少在她的记忆中,柳烟有过数次亲眼见着苏华月被暗地里欺负,但她并未站出来为苏华月做任何事。 不过尽管如此,柳烟也未做过什么害苏华月的事。 所以柳烟给秋云的感觉,是一个不坏,但是也比较冷漠的人。 所以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苏华月与柳烟都不甚亲近。 今日柳烟在夜间特意来等苏华月,而且还是下雨的夜间,着实是让她觉得奇怪。 如意院的院门开后,秋云恭敬地对苏华月和柳烟道:“小姐,柳夫人请。” 虽说柳烟如今还是姨娘身份,只是执掌了苏候府主母之权,但除了苏华月和苏先等,府中下人之类,还是如从前岑秋兰做主母时一般,唤柳烟一声夫人。 因是长期以往的习惯,众人也未觉有什么不妥。 事实上,有了主母之权,府中又没有正位夫人,柳烟这位姨娘,至少手中的权力,完全与主母无异。 开了院门。院中有其他下人见苏华月与柳烟入内,皆恭敬地来相迎。 苏华月和秋云领着柳烟入了如意院的会客厅,柳烟一直温柔带笑的面色,依旧带着隐隐的沉重和担忧。 在会客厅,苏华月和柳烟一人坐一个主位,此时除了奉茶的小丫鬟和门口守着的两个丫鬟,便只有苏华月和苏华月身侧的秋云、以及与苏华月相侧而坐的柳烟三人。 柳烟打开热气腾腾的茶,品了品,面色上的担忧依旧未减半分,笑道:“这茶味道不错。” 看似轻松家常的话语,在她有些沉重的语气下,在这个夜晚,却显得分外怪异。 苏华月的面前同样放着一盏茶,茶杯是开着的,其上冒着缭绕的热气。 苏华月未去动那一杯茶,听了柳烟之言,停了停,道:“柳姨娘找本小姐何事,不如直说便可。” 今夜在外转了那般久,发生了那般多事,她倒是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也并不喜欢柳烟在此过多地停留。 柳烟听了苏华月之言,顿了顿,又根本不知任何茶味地再在茶杯里品了一口,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这苏华月,果然还是与从前不同了。她如今会这般说,应当是料定她找她有事。可是从前,她并没有这般聪敏。 那件事,也不知…… 柳烟又在准备说些什么时,注意到屋中还有其他人,她便对屋中服侍的三个丫鬟和秋云道:“本夫人与华月有几句体己话要说,你们先退下吧。本夫人不叫你们进来,你们便不要进来。” 言语虽仍旧是她一贯的温柔,但细细听下,其中却已包含了几丝主母的威严。 这是苏华月的院子,她却在此对丫鬟发号施令,俨然是当自己的权力凌驾于了苏华月之上,正是苏候府主母的风姿。 那三名丫鬟听了苏华月之言,福了福身,顺从地退了下去,秋云并未立即行动,望向苏华月,苏华月对她点了点头,她才离开。 不一会,诺大的正厅,便只剩了苏华月和柳烟二人。 苏华月道:“柳姨娘想与本小姐说些什么?这般神神秘秘的,倒叫本小姐有些紧张了。” 话虽这般说,但她气定神游的模样,哪里有半点紧张的样子。 柳烟凝了眼苏华月,见她气定神游地端坐着,望向她的神色里还有隐隐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柳烟心中颤了颤,别开了目光,道:“何须紧张?姨娘不过是想跟你说几句体己话罢了。” 从苏华月的神色中,倒是看不出来什么,相反那种好似能看透一切的平静神色,竟是莫名令她有些心慌。 苏华月如今,是真的变了。 不知道那件事…… 柳烟此时仍带着冷冷的盈盈笑意,其中依旧掩藏着隐隐的沉重和担忧。 柳烟又状似无意地道:“华月,你前几日的及笄礼倒是办得成功,你那一曲琴音,可叹是惊艳四座。如今你又及笄了,有了这琴艺做陪衬,想来不久便会有好人家来向你提亲了。” 言及此,柳烟又望向苏华月,想见她提及及笄礼时,苏华月是否会有什么异样。 但仍如方才一般,除了被苏华月平静的目光隐隐震慑到,她一无所获。 倒是她自己,提及苏华月在及笄礼上的惊艳四座时,暗里掐红了指腹。 正是因为苏华月在及笄礼上的惊艳四座,她夺走了原本属于她女儿的荣光不说。 有了苏华月这么个优秀的大小姐,加之她的嫡女身份,她的女儿苏萱,是庶女不说又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才艺,日后只怕还不知怎么在苏华月的光亮下,活得默默无闻。 但很快,她又敛藏了这突然迸发出来的嫉恨。 只是柳烟的神色,被苏华月尽收眼底。 苏华月冷笑一声,并未搭理她的嫉恨。 苏华月道:“也不过如此,柳姨娘谬赞了。苏萱妹妹的那一支舞也舞得不错,本小姐从前倒不知道她还会跳舞。” 既然柳烟不会跟她交心,她自然也只跟柳烟说些场面话。 而她所提及的苏萱,在她的眼中,虽说苏萱的那一支舞并不算顶出众,但也可以称得上是中上水平,对于苏萱这么一个从未展露过头角的人来说,甚至前世今生,她在及笄礼那日还是第一次见苏萱跳舞,那等水平,的确是令她惊讶的。而前世在苏萱和柳烟蹦跶过的那一小段日子,她的确也听过苏萱舞跳得不错的传言,但那时她已是明王妃,明王府事务甚多,她到底未亲自见过苏萱跳舞。 所以对称赞苏萱的这一句话,她的确是在惊讶之余,带着几分真心来说的。 第一百六十章 嫉恨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苏华月说是这般说,听在柳烟的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本来就嫉恨苏华月抢了她苏萱的风头,坏了她精心为苏萱安排的一次露脸,加之就及笄礼那次来看,虽说她的确知道苏萱的舞蹈也还算不错,但跟苏华月的琴艺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当时便是她在场上,在听了苏华月的琴声后再去回想苏萱的舞蹈,都觉得拙劣不已,更不论当时座上的众宾客了。 事实已然如此,苏华月明知道苏萱的才艺与她之间的关系,却还故意提起,柳烟自当苏华月方才之言有嘲笑苏萱学艺不精的意思。 她也知道苏萱的舞蹈不算特别拔尖,顶多算个中等偏上,可先前的十数年,她与苏萱在苏候府活着都已经十分困难,便是苏萱这舞蹈都是偷偷学的,她又能学得有多好呢? 柳烟只感觉自己和苏萱受到了苏华月的低视和嘲弄,心中对苏华月的嫉恨又多了一分,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柳烟讪笑一声道:“萱儿不过是自己随便学的,哪能比得上你与若芝从前在府上的被精心教导?好在老爷回来了,怜惜萱儿,如今又请了先生悉心教导萱儿。” 不过是随意学的,所以她的女儿现在才比不过你苏华月。假以时日,待她的女儿深入学习得更多,苏萱必然也能超过你的! 虽说,考虑到苏华月在及笄礼上那般优秀的表现,她的心中对苏萱能不能超过她也没底。 不过她自然,是极不希望苏华月优于苏萱的。 柳烟又讪笑道:“不知华月你的琴艺是师从何人呢?相比从前,姨娘总觉得你的琴艺突飞猛进了不少。这般优秀的先生,可能介绍给姨娘认识认识?” 此事她也的确很疑惑,明明从前苏华月的琴棋书画皆是那般的差,她也是出了名的愚笨,怎么如今忽然变得那般厉害了呢?那般惊艳四座的效果,说她的琴艺顶尖也不为过。甚至她那般的琴艺,即便有刻苦的练习,在她这个年纪也是很难达到的。 莫非她是师从了什么琴艺高人才会有此成就? 若是有,她如今有了苏候府主母的位置,掌管着苏候府的财政大权,便是花费重金,也要将这个先生给苏萱请来的。 苏萱也到了快要及笄的年龄,她与苏萱隐忍了那般久,她太希望苏萱出彩、太希望她自己也出人头地了! 苏华月感知到了柳烟言语的有些不自然,知她心中必然是介意在及笄礼上,她轻而易举夺去了苏萱的风头。 又听她问及她的琴艺师从何人,她敛了敛眸,心中想起了那个出尘绝世的男人,她的逍遥子师傅,唇边不禁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意,便是叫整个会客厅的气氛也融洽了许多。 逍遥子师傅,这世,她一定会找到你的。 苏华月暗想。 苏华月又收回思绪,对柳烟道:“本小姐的琴艺师傅,正是辛琴师。辛琴师如今还在教导三妹妹琴艺,姨娘若是想认识他,待他来给三妹妹上琴艺课时,直接找他便是。” 辛琴师的确是她的琴艺师傅,是岑秋兰给她和苏若芝找的同一个琴艺师傅,从前简单地教过她一些音律和一些曲目,不过教的也只是些半吊子。 这倒不是他的琴艺不精,如今苏若芝的琴艺虽然比不上她,在在京城贵女圈里,她的同年龄小姐中,也算是佼佼者,而这正是拜辛琴师为师所教,足以证明辛琴师的琴艺不差。 不过她的琴艺不差,也不过仅仅是将他所懂的琴的精髓教给苏若芝罢了,却对她的教导并不甚认真。 这其中除了有岑秋兰的授意,前世被岑秋兰刻意教导得顽劣之下,她的心思也的确不能静下来在琴艺之上。 师傅不好好教,徒弟也玩心重,最后的教导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后来这辛琴师还以“孺子不可教也”为由基本断了对她的琴的教学,外人见此,也不过嫌她顽劣罢了。毕竟同样的琴师同样的教导下,苏若芝学业有成,而她成了半吊子,这自然只会是她一个人的错。 从前她的顽劣等的差名声,大抵便是这样一件一件传扬出去,最终完全恶劣掉的。 而虽说辛琴师不过教了她一些皮毛,严格算起来,他也算是她的琴艺老师。所以苏华月跟柳烟说,教了她的琴艺的人,是辛琴师,也是没有错的。 而其实,她的琴艺除了前世嫁入明王府后,为了做好她的明王妃,她特意找了老师花费大量的时间苦学外,主要的,她的琴艺最高的造诣,还是逍遥子师傅教给她的。 若没有逍遥子,她的琴艺也不过仅仅算是极其熟练罢了,逍遥子教她后,她的琴声便开始有了灵魂,而那才是练琴的最高造诣。 柳烟听了苏华月之言愣了愣。 辛琴师? 此人她知道。 自小,苏若芝的琴艺便是他教的。 同时苏华月也跟着他学了几年琴艺,不过一直没有什么成绩。更是在他的手下,苏华月的琴艺可以说是学得甚差。 本来跟苏若芝同一个老师,辛琴师的琴艺是不差的,柳烟知道苏华月之所以学不好,其中是有岑秋兰刻意阻拦的缘故,不过这种事她自然是不会管的,除了本身没有能力外,她也并不愿见苏华月出彩。 而且那时候苏萱虽同样作为苏侯府的小姐,但是是庶女,她在苏侯府也没有任何权力,岑秋兰给苏萱找老师,便是连如给苏华月找老师那般的样子也不做,只给苏萱找了位基本没什么造诣的老师,苏萱才是什么都学不到,她自然乐于见苏华月被教导得顽劣愚笨。 可既然苏华月在辛琴师手下不会学到什么,苏华月怎么又说她如今的高超琴艺是辛琴师教的? 柳烟诧异地对苏华月道:“辛琴师?姨娘若是记得不错,一年前因你的琴学得不合他意,他便对你甚少授课了,从前在他教你时,你的琴艺也并不突出,全然不是及笄礼那日时的效果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刺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柳烟此话自是在对苏华月表示疑惑,若真是如苏华月所说,她那高超的琴艺是辛琴师教的,理应是说不通的。 而她刻意提及辛琴师一年前起便不愿教苏华月的这件事,其实是有贬低苏华月的意思。 苏华月听言平静地道:“其实辛琴师教导得不错,不过是本小姐从前顽劣,不爱听他的教导、也不爱学习罢了。前番快要及笄了,本小姐也知道在及笄礼上,必须要献上什么才艺,便在及笄礼的前夕,对从前所学的琴棋书画皆认真地温习了一遍。原也不想学得多好,不过是想在及笄礼现场拿得出手罢了,也好叫人不轻视了我们苏候府。” “谁料及笄礼的现场,竟得到了那般好的效果,这也是本小姐始料未及的。想来从前教本小姐琴棋书画的四位老师,单这辛琴师最有造诣吧,否则本小姐不过在及笄礼前温习了一番从前的内容,怎能得到那般好的弹琴效果?从前辛琴师教本小姐的琴艺,皆是有作用的。” 又道:“本小姐也觉得奇怪,可若非如此,从前除了辛琴师,也未有其他人教过本小姐琴艺,本小姐如何能在及笄礼现场弹奏那般好的曲目呢?” “也得亏三妹妹先弹奏了一曲,在场上搬了张琴上来,否则若非是本小姐将原本准备的献画换成了弹琴,只怕也不能弹奏出那般好的曲目了。” 这话自然不是真的。 毕竟旁的便也罢了,弹琴,尤其是要谈好琴时,除了天分,通常是还需要日积月累的训练的。 便是辛琴师真的教给了她很多有用的琴艺,以她从前不学无术的态度,如何能在短时间内,仅仅在及笄礼前温习了一番,便弹得那般好? 更有甚的,其实当日在及笄礼现场的琴艺,她的水平绝然是超过了辛琴师。 毕竟前世有了逍遥子的教导,她的琴艺,岂是随意一个琴师可以比的? 可这话不是真的又如何?她当然是不会告知柳烟,她的琴艺是由逍遥子所教。 更也不会告诉她,除了老师的教导,她的琴艺能达那般地步,根本还有前世好几年辛苦的训练,和后来一段在冷宫中的时日,她孤苦聊赖地借琴以浇愁,弹琴颇多。 而苏华月也听出了柳烟的话语里有对她从前顽劣而让辛琴师不愿教她的嘲笑,但她并不想搭理。 一则她根本不在乎辛琴师那种人愿不愿意教她。二则,她如今高超的琴艺已经摆在那里,便是柳烟提及她从前的顽劣又如何?不过是话语上蒙蔽她自己一番罢了,该称羡她的琴艺的高超的,还是会称羡的。 柳烟听了苏华月所言,当即自然是不信的。 毕竟以她的了解,在辛琴师的教导下,苏华月根本不可能学到那般高超的琴艺。而苏华月从前本来琴艺并不好,怎么可能仅仅因及笄礼前的温习,便突然进步到那般水平? 可一想除了辛琴师,好似也没有别的琴师对苏华月的琴艺进行过教导,便也是将信将疑了。的确,便也是辛琴师的教导不可能让苏华月做到此,便是其他琴师,也没有谁能让苏华月突然进步那般快吧? 难道,到底辛琴师水平不差,正是在他的教导下,苏华月从前只是因为顽劣,没有对他的所教仔细学习,如今因为及笄礼的到来,她想要仔细学习了,便仅仅回忆起辛琴师从前的教导,便有了极大的突破? 此事若说不可能倒也有些说得过去,但还是令柳烟将信将疑。 不过听了苏华月的话后,柳烟此时的心绪,倒已不主要在关心苏华月的高超琴艺是如何学到的下。 而是在听到苏华月提及的苏若芝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弹琴一事后,让她更加回想起了她今日来此的正事。 方才突然提起苏华月在及笄礼上的献琴艺一事,让她在嫉恨苏华月的表现优异之余,也好奇苏华月这般优秀的琴艺,究竟是师从何人,她又是何时学会的?所以谈偏了一些话题。 她今日主要要来问她的,因还是那件事。 因为此事,她这几日一直有些饮食难安,今日必然是要将那件事说清楚的。 不过那事她一时也有些难以开口,不知该如何问苏华月,所以在谈话的开始,便稍稍偏离了话题。 柳烟面上的担忧和沉重又隐隐开始变得更明显了起来。 柳烟对苏华月道:“如此,倒是那辛琴师将你教得好了。不过这也是华月你有天分,同样是辛琴师教,若芝弹的琴,便比你差多了。” 这话自然有些不信苏华月的意思。毕竟同样的老师,辛琴师将苏若芝教得还好些,为什么相反苏若芝的琴艺比她苏华月还差那么多? 又不待苏华月回答,柳烟又有些不自然地对苏华月道:“说起若芝,她在你的及笄礼上出了那般丑事,倒也是太令人意外了。谁成想她为了这次及笄礼,特意买的白衣裙的衣料竟是有问题,也不知那日她在弹琴时碰到了什么,衣料竟变得透明了……叫若芝在你的及笄上好一番出丑!” 柳烟说此话时,声色虽是她惯常的温温柔柔,但语气中却是透露出明显的快意。 不过也是,苏若芝在及笄礼上的衣物出事,本便是她的手笔,此事成功了,叫她如何不乐于得见呢?前番十数年的打压,她可能希望苏若芝与岑秋兰的惨,还远远不止眼前的这些。 而她刻意提及苏若芝做了那套白衣裙,原是刻意为了苏华月的及笄礼,明显便是有挑拨苏华月与苏若芝的意思。 毕竟本来是苏华月的及笄礼,苏若芝还特意为了这及笄礼做了弹琴的衣裙,其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明了。不过可惜的是,在柳烟的操控下,不仅苏若芝的弹琴黄了,她如今的名声更是降低了一个档次。 同时,对于苏若芝在苏华月及笄礼上所出的那件丑事,苏候原本怀疑是柳烟所为。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刺探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毕竟即便是苏候不怎么懂得内宅之事,他到底是一位有着丰富沙场经验的将军,一些基本的理智判断还是有的。 整个苏候府其实也就那么些人,除了他、苏先和苏华月,还有岑秋兰和她的儿女以及岑老夫人,便只剩下柳烟和苏萱了。 这些人中,最有可能、且有理由去害苏若芝的,便是柳烟了。毕竟柳烟虽然不说,面上也做得还算好,但他看得出来,柳烟与岑秋兰其实并不对付。 她不满岑秋兰,自然也有可能对苏若芝下手。 不过最后在苏候的查探下,除了查出苏若芝买的布料有问题,便根本查不出任何此事与柳烟有关的蛛丝马迹。 尤其苏若芝是在表演琴艺的时候出事的,那表演的地点和表演用的琴之类,根本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既然没有证据,柳烟的嫌疑自然就解除了。苏候最终也只能将苏若芝出的那件事,怪在那卖布料的商人身上。 而苏若芝之所以会买那特殊的布料,主要还是因为岑秋兰想让苏若芝在那日及笄礼的表演上,哪怕是衣裙都十分出彩,那种可能变透明、却同时比寻常布料更加轻盈的布料,刚好符合这样的要求。如此,吃亏的是苏若芝和岑秋兰,最终错了的,倒也成了她们了。 加之岑秋兰设计让苏华月当日表演用的绢帛和画笔被毁坏,出事证据确凿,自也让苏候对岑秋兰更不待见。 如此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柳烟虽然逃脱,但苏候对她的怀疑还是有的,毕竟岑秋兰是苏若芝的生身母亲,她不可能害她,可惜再没有其他证据。 不过谁也没有料到的是,那的确本来可以作为证据的琴上的药粉,早已在苏华月后来上去抚琴时,尽数擦了去。 以致即便后来岑秋兰发现不对劲,特意上前来检查那琴,甚至搬出了那时正在病中的岑老夫人,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只是,此事其他人没能发现什么端倪,柳烟却知道有问题。 因为那个琴,在苏若芝弹完琴后,若不加以处理,若有人在她处理前检查了琴,是会发现琴上有使苏若芝的白衣裙变透明的药粉。 可那日岑老夫人来后,那琴在岑老夫人的威逼下,的确在她处理前便落入了岑秋兰的手里,可她们却没能发现什么端倪。 琴上的药粉自然不可能是岑秋兰处理掉的,也不可能是无故挥发的,毕竟为了保证苏若芝在弹琴时中招,她在琴上下足了料。 而这琴她自己也并没有处理,造成琴上药物不见的,最有可能的便是苏华月了。 毕竟在苏若芝弹了琴后,在岑秋兰检查琴之前,碰过琴的只有苏华月。 今日她来找苏华月,便是想来向苏华月刺探此事究竟是不是苏华月所为,好让她想想对策。 虽说苏若芝的事苏候并没有罚她,可她明显感觉及笄礼之后,苏候对她冷落了。 如今苏候府她的一切,都是苏候给的,若是在苏候这里失去了信任,她可以想象她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而她不想再过从前的日子了。 到底如今没有证据,苏候对她的冷落,她或许还可以通过时间和一些手段来抹平。 而苏华月可能知道她做过的事,若是她将此事告诉苏候,她甚至可以想见在苏候对她不信任后,她的结局是什么。 到底,她算计的苏若芝,也是苏候的女儿。 原本前几日她还不是很慌,毕竟到底她并没有因为此事受到任何惩罚。 可在苏候连续几日对她冷淡、对苏若芝关心后,她心里终究是不淡定了。 再想起苏华月这里可能有证据,她终究是安奈不住,越想越心慌,便来了苏华月院中找苏华月。 苏华月听了柳烟之言,故作叹惋地道:“三妹妹也太不小心了。岑姨娘也是不加注意,竟在给三妹妹买的衣料上出了这般大的问题。” 苏华月自然知道苏若芝之事仅仅处置了一名卖衣料的商人,冷笑了一声,便顺着柳烟的话言语。 同时,她并未搭理柳烟语气中隐隐带着对苏若芝出丑的解恨。 苏若芝能有今日这般下场,也确实是她该着,若非她想着在她的及笄上出风头,柳烟便也没有如今这个机会。 而相比前世她做的恶,她如今所承受的,还是太轻了。 苏华月在说此话时,除了装出来的叹惋,整个人的神情便是淡淡的,叫柳烟没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来什么。 甚至苏华月的这种淡淡的神色,给了柳烟一种苏华月根本不知道苏若芝出事跟她柳烟有关的错觉。 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吗? 若是知道的话,怎么会在她提及苏若芝及笄礼上出的事后,她仅仅是面有叹惋之色,便没有其他神情了呢? 柳烟装作不经意地道:“谁说不是呢?岑姨娘太不小心了。” 又继续偷偷看向苏华月,试探地道:“若芝那衣料也实在是奇怪,姨娘活了这么多年,都从不知道世间还能有这种衣料。华月,你从前可曾对这种衣料有所耳闻?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变得透明吗?” 苏华月感知到了柳烟对她的打探目光,心下自是十分了然柳烟为何会这般打探她。果然,如她所想,她是来刺探那件事的。 但即便知道了,她也只是按兵不动,听了她之言,只淡淡地道:“本小姐一直在闺中,连柳姨娘都不知道的事,本小姐又如何会知道呢?只怕相比柳姨娘,本小姐还要更孤陋寡闻些。” 这种特殊的衣料来自西部边疆地区,除了柳姨娘有机会接触,若非前世她正好碰到过,其实即便是前世经历过许多风雨的她,也不一定能够识别得出。 而倘若这种衣料知道的人能够更多些,这回柳烟的计划,即便有她的帮助,她也不可能如这般容易全身而退了。 苏华月又道:“本小姐对三妹妹这件事也甚是关心,听闻是三妹妹那日穿的衣料特殊,又恰巧碰到了空气中什么香料,才导致她那般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刺探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也是柳烟做得稳妥之处。 白绮布除了在虚化粉的作用下会渐渐变得透明,若是将几种香料混合,因那些香料中有与虚化粉相同的成分,其实也能达到同样使白绮布变透明的效果。 只是便是在及笄礼的现场,真有哪几位夫人用了那几味香料,因为香料挥发的范围广,挥发的量也有限,真正飘到苏若芝身上的香料其实不会有多少,根本不会达到使白绮布完全变透明的效果。更不论那些夫人们,是不是在及笄礼的现场,正好使用了那些香料。 不过这都不重要,事后能证明香料的确能使苏若芝身上的白衣裙变透明便可以了。 之所以查不出来即便是有香料,但及笄礼现场的香料浓度,也根本达不到使衣裙变透明的效果,不过还是众人对白绮布和虚化粉不了解罢了。 事实若非最终的调查结果出来,她除了知道虚化粉能使白绮布变透明,还真不知道香料也可以。 毕竟前世在经历这种事时,那位嫔妃所用的东西,只是虚化粉。 而尽管苏华月对一切事情都十分了然,但面上仍是淡淡的、平静的模样,没有起任何波澜的样子,好似她当真不知道那些事表面之外的事。 柳烟见她这副模样自是有些狐疑,以苏华月的说法,难道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可她若不知道,琴上她抹的虚化粉,在她处理之前,只有苏华月碰过那琴,那些虚化粉又是怎么不见的? 即便听苏华月如此说,柳烟仍是有些坐立难安,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 柳烟又道:“到底是那种布料太过稀奇了。” 这布料的确稀奇,便是她娘亲是西部边疆之人,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了这种布料,更不论京城之中的人了。 柳烟此时面上仍是带着温和的笑,但只需稍稍看一眼,便可以知道她的笑十分僵硬,说的话也是漫不经心。 又还觉不太稳妥,柳烟又试探着问苏华月道:“华月,你在及笄礼上献艺时,用的是若芝的琴,你在弹琴的时候,可有发现那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说到此,柳烟已有些目光灼灼地望向苏华月,不错过苏华月的任何一个表情,她如今已经说得这般清楚,若是苏华月知道什么,她必须要将其查探出来才是。 苏华月感受到了柳烟的目光,唇角隐隐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她的面上仍是淡淡的,甚至眼皮都未多动一下,俨然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苏华月道:“没有,那琴比一般的琴要好用些,本小姐能弹奏出那般好的曲目,也与这琴的优良有脱不开的干系。” 那琴虽比不上名琴,相比普通的琴而言,的确不差,弹奏效果也比一般的琴要好一些。这自然是岑秋兰为了苏若芝那一次表演精心准备的,想来花费不少。可惜…… 苏华月假装回忆了一番,又状似什么都不懂地望向柳烟道:“柳姨娘,你这般问,难道是那琴有什么问题吗?” 苏华月对柳烟灼灼的目光丝毫不畏惧,倒是她那平静的眸子幽深似海,她的目光一扫过来,便叫柳烟将目光移开了。 柳烟讪笑道:“没什么问题,只是瞧着那琴比一般的琴要好一些,便来问问你。” 那琴的确比一般的琴要好,她也知道这琴是岑若芝花大价钱买的,用了她不少的体己钱。 只是,难道,苏华月真的不知道什么吗?方才她细细瞧着苏华月,也未查看出任何端倪来,便是苏华月说的话,也好似她真的不知道琴有问题一般。 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柳烟再度抬起了眸子,对上了苏华月的目光,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又试探地问苏华月道:“华月,你在弹琴时,可曾发现琴弦有什么问题,亦或是,在琴弦上碰到什么东西?” 这话,她已经说得太直接了。 她在琴上下的虚化粉,正是下在了那琴弦上。在弹奏过程中,弦上挥发出来的量很少,肉眼的确无法察觉,可以她下的量,单单抚动琴弦的话,药粉不可能完全挥发不见的。但后来在苏华月弹完琴后,岑秋兰检查那琴,却没有在其上发现任何药粉,这说明,药粉很有可能被苏华月刻意擦拭过。如此,苏华月便很有可能知道她动的手脚…… 若真是如此,她今日自要来此弄个明白,也好想个对策。 毕竟此事查过之后没有证据指向她,但苏华月若知道什么,便很有可能搞垮她。 柳烟的目光此时更是灼灼了,仿若想将此时仍旧气定神游的苏华月看透一般。 苏华月听了此言,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抬起纤手在面前的茶杯上把玩了一番,思索了一番,才悠悠地道。 “琴弦的问题?本小姐在弹琴的时候甚是投入,那琴也是极佳的,琴弦的音也好听,琴弦便是琴弦,其上自然不会有什么东西。不过……” 苏华月说到此顿了顿,柳烟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什么?难道苏华月真的知道什么? 柳烟提着一颗心等着苏华月说接下来的话,却等了一会,苏华月仍未言语,她便安奈不住地对苏华月道:“不过什么?” 虽然是可以放平缓的语气,但听得出其中的慌张。 也是,此事毕竟非同小可,若被发现,柳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必会被苏候重罚,且莫说失去主母之权,冷落是必须的。 而她如今的位置也不算太稳,毕竟倒了一个岑秋兰,府内还有一个岑老夫人。 不过此事虽是冒险,她却不得不做。若让岑秋兰与苏若芝真因此出头了,她同样没有好果子吃。 苏华月暗睨了柳烟一眼,又是故作了一番沉思,才道:“不过在本小姐的弹奏到激昂处,好似感觉琴弦不知因何变得沉重了些,但不过一会,那般沉重又恢复了,后续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又故作回忆了一番,对柳烟道:“柳姨娘,难道你知道这琴弦有这般的问题?那琴的确是不错,不过出了那般小问题,的确是可惜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送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言罢故作遗憾的表情,那般神情惟妙惟肖,好似她当真在为一架琴的琴弦出了些问题感到遗憾般。 既然是演戏,自然是要演全套。 在柳烟出现在如意院来问她关于及笄礼上的事情时,她猜到了她想试探她是否对她害了苏若芝的计划知道什么。 那时她原想要不要承认这件事,以此来告诫柳烟不要轻易在她面前乱来,毕竟柳烟虽未对她做过什么,但她也的确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否则也无法筹划苏若芝之事。如此难保她日会不会在她面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告诫一番总是好的。 但她同时也想,若真叫柳烟知道了她知道她的事,这到底是些见不得人的事,说开也不一定好。加之倘若因为此事,柳烟开始在算计岑秋兰和苏若芝的事情上畏手畏脚,这倒不是她想见到的。 毕竟,她帮着扶柳烟起来,很大的一个原因,便是想让柳烟去对付岑秋兰和苏若芝,好叫她们为前世所做的恶付出更多的代价。 而到底她为柳烟抹去了琴弦上的证据,柳烟已然怀疑了她,想来她今日若不给柳烟找个琴弦上的药粉怎么忽然不见了的理由,柳烟必然是不会轻易放下对她的怀疑的。 事实上,柳烟对她的怀疑也是根本没有必要的。柳烟之所以担心她知道琴弦上的秘密,无非是怕她将此秘密透露给苏候。 但此事她若是想透露,在当时发现琴弦上的问题时,什么都不做、亦或是直接将问题指出来便好了,何需小心翼翼地帮她毁灭证据? 而既然她本来便是站在柳烟这边、支持她对付苏若芝和岑秋兰的,又何必叫柳烟因为此事去顾虑些什么? 柳烟听了苏华月的话,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五味陈杂。 看苏华月言语中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意思,难道,苏华月真的不知道什么? 而她所说的,当琴弹到激昂处时,琴弦沉重了一番后又恢复正常,难道,那些药粉,正是在那时被弹散开去,而后不见的? 琴弦会沉重,正是因为有药粉在其上,琴弦后来恢复正常,且未再变得沉重了,是因为药粉已经被弹散完了。 她在琴弦上暗里放置的药粉,虽说若按正常的弹法,便是除了苏若芝和苏华月的那一曲,再有人上前弹一曲都不一定散发得干净。 但那也是正常的弹法而言。 苏华月弹琴的时候,整个过程她是听着的,的确有那么一段的琴音特别激昂,那一段琴音相比要抚弄起来,对琴弦的震动也比其他的琴音要大。 如此,虽说那些药粉在苏华月弹完琴后尽数挥散开去很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而苏华月整个过程下来,也不像知道什么的模样。 或许,那药粉真的就是那般不见的吧。 也真是天要亡她苏若芝和岑秋兰,天要帮她柳烟,若非是那药粉如这般般不见了,后来那琴被岑秋兰拿去,指不定她会查出些什么。 柳烟思及此面色终于缓和了些。 若苏华月不知道什么,这期间也没有谁碰过琴了,如此,至少不会再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做过那件事了。既然终究没有证据,再过些时日,苏候想起她的好,再想起岑秋兰曾经做的恶,以及最终想明白这事应该跟她没关系,她再对苏候使些小手段,苏候总会对她态度缓和的。 柳烟这般想着,面上的担忧和沉重降下来许多。 正这时,苏华月又唤柳烟道:“柳姨娘。” “柳姨娘。” 连续唤了两声,柳烟才回过神来。 柳烟看向苏华月的神色已经少了那份灼目的探究。她反应过来苏华月在唤她道:“华月,怎么了?” 她方才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俨然忘记了她之间在与苏华月说的话。 苏华月道:“姨娘,你方才问我,琴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此时的苏华月仍是面色平静,仿若不知道柳烟方才经历的翻江倒海。 柳烟听言,想起了方才她们二人之间的对话,知道此时既然知道了苏华月并不知道什么,她更是不能变乱,稍稍收敛了一番思绪道:“那琴虽好,但到底是新的,特意为了若芝在你的及笄礼的表演上买的,便是在你的及笄礼前,也根本未怎么弹过,偶尔出些什么问题,也并不打紧。姨娘后来看了看那琴,也是觉那琴弦偶尔有些生涩,今日说起,便随意来问问你,你也不要多想了。” 苏华月听言道:“自然也没什么好多想的。若是那般,这琴再多弹几次,应当不会出现那样的问题了。待这小问题解决后,这琴也的确是把不可多得的好琴。” 心中却是冷笑。据她所知,柳烟对琴并不精通,这种琴弦生涩之类的细致问题,她这般不精通之人根本不可能轻易看得出。 不过既然她这般说,她便顺着她的话便是了。左右此事不过走个过场。若她不怀疑她,这过场也不必走了。左右她是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柳烟听言应声道:“琴自然是好的。” 左右她想谈的其实也不是琴到底好不好,所以此时也不过是随意应话罢了。 事情已然问完了,柳烟心中的石头放下了,此时的夜已然是更深了。 柳烟跟苏华月从前虽是无仇,但也并不多么亲近,事情问完后,两人之间便几乎已没有什么话可说。 “轰隆!” 正厅外的雷声适时地打了下来。 柳烟见得那雷声,又见那雨渐渐开始再度下大了。 便担忧地望了厅外一眼,又对苏华月道:“打雷了,今夜的天原本好好的,没想到渐渐便下起了雨来。原还想在此多跟华月你聊聊,如今眼看雨又要下大了,华月,姨娘便要先回院去了。” 语罢做出一副不舍的模样。今日这天色的确不好,也幸好她问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否则在雨中在如意院前等了苏华月那般久,她心中自是不满的。 苏华月知柳烟心中并未有任何不舍,听言点点头道:“本小姐叫小厮送你。” 其实她正也想下逐客令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敲打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柳烟站起了身来,身形比刚入这如意院时,显得轻松许多。 毕竟压在心中的一块沉重的石头放下了,便是想不轻松也不行。 幸好,苏华月并不知道什么。幸好,琴上的证据会被毁灭,只是一个好的意外。 柳烟思及此,心中对此自然是欢喜。 而正当她在门口要离开时,苏华月忽又唤住了她。 苏华月道:“柳姨娘。” 柳烟听言回过身来,道:“怎么了?” 苏华月顿了顿,才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柳姨娘比岑姨娘要亲切许多,岑姨娘便从未在夜间来过本小姐的院子。” 柳烟听言愣了愣,才道:“姨娘自然是关心你,今日正巧转至如意院的附近,便想进来看看你。” 又正想在苏华月面前再多说些什么刷好感,毕竟苏华月在苏候心中的分量重,若是苏华月在苏候面前夸她,她知道这必然会对她与苏候之间的关系有好处。 却在这时,苏华月又道:“只是岑姨娘虽未在夜间来看过本小姐,从前待本小姐也不错,却不知她因何会在清观谋害本小姐。” 柳烟听了此言再度愣了愣,却不待她说些什么,苏华月已道:“柳姨娘,你如今待本小姐好,日后不会也谋害本小姐吧?” 此时苏华月仍是端坐在主厅的主位上,厅外是愈发在下大的雨,屋内是烛火在屋外吹进来的风下扑闪,照得端坐在主位上的苏华月也有些忽明忽暗。此时的面色虽有些不明,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从柳烟的位置望过去,上位者的压迫感却十足。 有那么一瞬,在苏华月的话音刚落后,柳烟霎时愣住了,脚下也似灌了铅般不敢走动。 但很快,屋外灌进来的风忽然停了,苏华月的脸在正常烛火的照射下变得清晰,她精致的面容上,仍是那般平静的神色,根本看不出任何威胁的意味。 柳烟回过神来,回味起苏华月说的话,面色变了变,讪笑道:“怎…怎么会?姨娘跟你岑姨娘是不同的,姨娘待你的好是真心的,岑姨娘却是不希望你好。” 她刚开始开口时话语有些吞吐,直到好一会才语气平缓起来。 兴许是突然的雷声吓到她了吧。柳烟暗想。 苏华月听了柳烟之言,松了口气开口道:“柳姨娘待本小姐真心便好。爹爹为了本小姐重罚了岑姨娘,这本也不是本小姐愿意看到。如今也只愿柳姨娘你执家后,苏候府能和和美美,再也不要折腾了罢。” 柳烟听言心中一阵疙瘩,面上却是继续讪笑道:“华月你多虑了,苏候府自然是要和和美美的。” 心中却是冷然。苏候府从来和和美美过么?在此次夺权前,她和苏萱在苏候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如今她虽是执家了,岑秋兰却还一直对着她的位置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她便有可能带着苏萱再度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又叫她在苏候府如何和和美美? 除了此,听了苏华月这句话,她不知为何觉得心口有些许慌乱。 又回想起苏华月所说的觉得她比岑秋兰亲切的话,心中只暗道。 说起来,她今日能当上这苏候府的主母,除了岑秋兰自作孽害了苏华月必须倒台外,还有苏华月给了她一些建议教她如何更好地得到苏候的心,还有苏华月之前也的确在苏候面前说过她几句好话,说起来,她能当上这个主母,一些因素上还是多亏了苏华月。 而也的确,岑秋兰是因为谋害苏华月倒台的,倘若她也对苏华月做了什么,只怕是…… 柳烟思及此,面上不觉有隐隐的惊惧之色。说起来,自从苏华月在及笄礼上大放光彩后,她还真是对苏华月有诸多不满与嫉恨。这些如今来看,是必须要压制下去的…… 柳烟又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苏华月道:“柳姨娘,眼见雨又下大了,你便赶紧回院吧,本小姐也该休息了。” 柳烟听言道一声:“嗯。华月你好生休息,姨娘叨扰了。” 语罢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华月一眼,便转身离开。 横竖该问的与该知道的,都已经问清、知道明白,也没有留在此的必要。 同时,尽管及笄礼上设计害苏若芝的事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隐患了。 但就苏若芝和岑秋兰而言,莫说在这苏候府中,总有一个岑秋兰的姑姑岑老夫人压着她,让她许多事情都不敢放开手去做,苏若芝在及笄礼上跟四皇子萧奇明传出的流言,也让她有些心力交瘁。 虽说此事还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怎样,苏若芝如今名声坏了,又是庶女,四皇子也不定会娶她,但跟苏若芝扯上关系的到底是皇子,即便苏若芝入了皇子府被封个妾,岑秋兰也便相当于有了四皇子这个靠山了,这自然对她极其不利…… 柳烟的背影越行越远,直到消失在了如意院的范围中。 秋云在柳烟走后已来到了苏华月旁边,关切地问苏华月道:“小姐,柳夫人这么晚了,找你何事?” 她自然是担心苏华月,因为柳烟虽说比岑秋兰温和些,但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好相与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夜间,又下着雨,柳烟能来找苏华月何事呢? 苏华月自然感知到了秋云对她的关切,回给她一个让她放心的淡笑道:“不过来问问我及笄礼上的事,没有什么。” 她抹去了琴上柳烟下的药粉的事,自然是没有让秋云知道。 她经过了一世,有些事做起来在她看来理所应当,看在秋云眼中或许便奇怪了。她便是不知道也无妨。 苏华月行出了正厅,向她的房中行去,秋云在后为她撑着伞,雨看起来还有下大的趋势,天际的乌云也布得霎时狰狞。 苏华月想起秋云在离开前面色上露出的那一抹惊惧神色,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还知道怕,便好。 她即便是不会将及笄礼上发现的你对苏若芝的谋害说出,但她感知到了你已经开始对她散发的嫉恨,便不得不要敲打你一番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雷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柳烟,希望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惹,什么不该惹。否则以你如今的段位,做什么事都能被她一览无余地看清楚,拉你下来,也实在是太过轻松了。 苏华月与秋云刚行至房中,便再听“轰隆”一声雷声,天际的闪电也十分亮堂。 苏华月对外看了一眼,雨还是在继续下的趋势。她又将目光收了回来,对秋云道:“帮我准备沐浴休息吧。” 夜的确深了。 另一侧。萧凌瀚的凌王府。 也是“轰隆”的一声雷声,凌王府原本在烛火下有些暗黄的精致大方的房中,忽然被闪电照得亮了那么数秒。 屋中浴桶里,一名男子精壮的身材曲线被尽数显现。那般完美的身材曲线,加之那张几近完美的棱角分明的脸,无论是谁见了,都忍不住会要热血喷张。但这男子王者般凌冽的气场,又叫人只消一眼,便不敢继续看第二眼。 此人,正是萧凌瀚。 萧凌瀚在摘星楼与苏华月和苏先分开后,便回到了凌王府中,因他淋了雨,此时又是在夜间,他此时正在房中沐浴。 原本正闭目养神、安心享受沐浴时光的他,在听到“轰隆”一声雷声后,抬目望了眼窗外,目色幽深凌冽,叫人不敢轻易亵渎。 闪电过后,房中的烛火明黄,袅深的浴桶水汽里,萧凌瀚同样如谪仙般美好。 打雷起风了,雨下大了。 萧凌瀚幽深的瞳眸望着屋外放肆的雷雨,脑海中回想起在摘星楼他离开时,苏华月那道在细雨中的袅娜身影。 按照摘星楼到苏候府的路程,月儿此时,应当早已经回到苏候府了吧。 萧凌瀚暗想。 苏先为苏华月送来了伞,又有马车轿,便是后来雨渐渐下大了,也淋不到她。 萧凌瀚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原本放空的脑海,此时那道苏华月的身影仍旧并未散去。同时,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月儿。 萧凌瀚继续闭目养神,享受沐浴的时光。 正这时,一道干脆利落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主子!” 这是夜一的声音。 萧凌瀚初听到此声音时,原本有些不悦,因为他不喜有人打搅他的沐浴。 但想到是他自己命令夜一查探清楚那件事后,马上回来向他禀报的后,终究舒展开了眉头,道:“进来。” 声音清冽,不掺一丝尘杂,却也霸气威严十足。 夜一听令进了屋中,偌大威严的房间,一尘不染的地面,精致不透光的屏风后面,有袅袅的热气向上升起,昭示着房间的主人此时正在做些什么。 夜一身上带着从外带进来的雨珠,目不斜视,径直对着那堵丝毫不透光的屏风再道一声:“主子!”声音干脆,掷地有声,一听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 萧凌瀚在屏风后道:“事情可查探清楚了?” 声音不大,也没有刻意将声音变得凌冽,却天生带着不可轻易靠近的威严。 夜一道:“查探清楚了。”声音仍是那般的利落,但在言语过后,声音有一瞬的停顿。 萧凌瀚感知到了夜一言语间的停顿,知他必是查探到了一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闭目道:“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同时心中暗想,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呢? 夜一听了萧凌瀚之言,微微一颔首道:“是!” 他接着道:“主子,苏小姐烧的那个院子,与四皇子有脱不开的干系。” 萧奇明么? 萧凌瀚听言睁开了眼睛。 又是他。 今日在苏华月在逍遥楼用晚餐时,他便已经看到和注意到了她。 同时在苏华月独自离开后,他一时疑惑她单独想去做些什么,便带着夜一在她的身后悄悄跟着她。 又在与夜一见她放火烧院后,惊讶之余,他命夜一去查探一番苏华月为何烧那个院子。 因为那个看似普通的院子,院内却有不少人把守,在苏华月放火烧了院子后,还有奇怪的女子从院内跑出,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端倪。 之后,他孤身一声出现在苏华月的面前,看似跟在偶遇在街边,实则他注意她已久。 再之后,便是他与她边相谈,边去摘星楼了…… 不过此事暂且不提,莫说他在与她去摘星楼的路上、跟她交谈的过程中,在提到与萧奇明有关的事情时,苏华月的言语里明显对他有隐瞒。便是今日苏华月放火烧的院子,竟也是与萧奇明有关。 苏华月究竟跟萧奇明是什么关系? 她为何要放火烧他的院子? 她又是如何知道萧奇明又那么个院子? 那个院子一看便知不太寻常,可连他都不知道萧奇明还有这么个院子,苏华月怎么会知道? 萧凌瀚在疑惑之余,同时心中有些并不畅快,虽说显然苏华月烧了萧奇明的院子,并不是苏华月对萧奇明有好感才会做的事,相反苏华月应是对萧奇明不满,才会那般做。但为何这件与萧奇明有关的事,连他都不知道,苏华月会知道? 萧凌瀚收下心中的疑惑,对夜一冷声道:“说下去。” 不管这其中有什么,他是必然会查清楚的。 萧凌瀚突然变冷的声音令夜一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虽说四皇子那院子里的事的确做得不地道,可四皇子究竟做了什么,他还没说呢,主子怎忽然便生气了? 夜一道:“那院子,是四皇子……豢养……女人的地方!” 夜一想了好一会,才找到语句和词汇来描述那个院子用来做的事。虽说或许,还描述得不太准确。 “豢养女人?” 萧凌瀚冷冷的声音再度传来,夜一接着道:“正是。豢养…女人的地方。” 夜一在言语之间,想起他在那院子里看到的一切,心下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这种冷战不是再接触到萧凌瀚的威严和冷冽后,便强大的气场震慑而打的冷战,而是想到那般的场景,他便不由得头皮发麻所打的冷战。 谁能想到,那个外表看起来算得上是翩翩君子的四皇子,暗地里竟是那种变态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院子的秘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虽说即便四皇子这些年来在京中看起来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错事,甚至许多事情做得还甚好,但跟在萧凌瀚这么个堪称全能完美、虽说外表看起来冷酷了些、但他知道他的心中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炙热的主子身边久了,萧奇明这种虽也是有些看头、但也平凡许多的皇子,在他心中的确比萧凌瀚远远不及的。 尤其不知因何,他从前还一直对萧奇明不甚感冒。不过如今,他大抵知道,其中的原因因与萧奇明本身败絮其内有关。今日看到的一切,便是萧奇明败絮其内、绝对不如表面看到得那般简单的重要依据。 夜一继续道:“属下已经查探清楚,苏小姐烧的那座院子里,总共关押有十数名女子,这些女子平日里有专人看管,皆是供四皇子玩乐之用。四皇子的玩乐手段似乎甚是残忍,有不少女子遍体鳞伤,甚至得不到好好的医治。” 夜一作为萧凌瀚的贴身暗卫,身手甚佳,跟在萧凌瀚身边的这些年里,也执行过不少危险的任务,见过不少血腥,对杀伐之事的承受力也甚强,但那仅仅是针对正常的打打杀杀的承受力罢了,更多的,也便是一些常见的刑讯逼供。 那种针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且还甚是变态的凌虐,夜一虽也有所耳闻,但一次见到被萧奇明囚禁的十数名,莫说他的心中甚是为那些女子触动,便是由此产生的对萧奇明的改观,也是极大的。于他而言,女人作为弱者,应当被保护,一如他保护…她一般。而萧奇明的所作所为,着实令他十分憎恶。 而夜一拥有作为暗卫的冷酷,忍耐力也并非常人能比,但在提及此事时,言语中还是有微微的波动。 供萧奇明玩乐之用?玩乐手段残忍?女子遍体鳞伤? 萧凌瀚在听到夜一这般描述,再结合夜一的言语有些吞吐以及他情绪的波动,便能猜到萧奇明究竟在那个院子里做了什么。 萧凌瀚停了停声,道:“查探过程可有被他的人发现?这些女子是自愿的吗?” 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明显言语中的这份冷,又比先前多透了几分寒气。 夜一听言回答道:“看守院子之人虽也有高手,但苏小姐在院中放了火,他们又有人被苏小姐毒倒,混乱之中,属下查探了院中的十数个屋子,皆未有人发现属下的踪迹。” 他先前还在暗自腹诽苏华月怎么能随意去烧人院子,如今却只想说一句,苏华月这院子烧得真好! 夜一又接着道:“这些女子应当皆不是自愿的。苏小姐放火烧院后,有两名女子趁着混乱跑了出来,她们已被属下救了下来,从她们口中得知,被关在那些院中之人,皆是被四皇子之人或强抢、或哄骗而来,被四皇子关在那里也并非她们的意愿。” 不是自愿的,被强抢、哄骗而去的么? 萧奇明还当真是胆大包天。 从前只知道他在政事上的形式主义做得十分厉害,但因为到底还未造成过什么大的过错,他也并未搭理他。如今不成想,萧奇明他堂堂皇子,背地里竟然做这等强抢女子之事? 不过他堂堂皇子,若是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有,只怕他若表现出此意愿,多少人巴不得将女人送到他的府上去。 可是他想要女人,但没有这样做,反而背地里做那等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也是,若是知道被送进去的女人是去被折辱的,又还有几人愿意去送? 反之,若是被人知道他堂堂四皇子,会凌虐府中姬妾,他荒淫的名声,必然是逃不脱了。 反而若是在外设个院子来满足他的女人需求,若这院子不被人发现,他岂不是丝毫没有后顾之忧? 萧凌瀚听了夜一之言,整个人周身散发开来更为冷冽的寒气,若非有屏风阻挡,那寒气必然要将夜一震慑了去。 而即便有屏风阻挡,夜一也感觉房中的温度忽然降下了几分。 萧凌瀚冷冷道:“救出来的两名女子如今被安置在何处?” 夜一道:“甩了四皇子的尾巴后,如今被在府外一处小院中,已为她们寻了大夫,派了两名暗卫在院中保护,应当无虞。” 萧凌瀚接着冷冷道:“可有实证证明萧奇明掳虐了这些女子?” 他知道既然夜一直接跟他报告说此事是萧奇明做的,那么夜一必然有他判断的依据。但有判断的依据是一回事,能用这判断的依据指证萧奇明,便是另一回事了。 掳虐女子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便是皇子也不能堂而皇之违背国法而行,萧奇明既然胆敢这般做,必然也不会轻易被人抓住。 但已经知道萧奇明做了这般伤天害理之事,他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必然,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从前因为骨肉亲情,即便他与萧奇明交情甚浅,也会唤上他一声“四皇弟”,毕竟这是骨肉亲情难以剥离的关系,但经历了萧奇明在苏侯府几番设计苏华月与此番发现他做此掳虐女子的事后,他自然是不愿唤这种人四皇弟的。 夜一听言顿了顿,道:“被救回来的一位女子从前恰好见过四皇子,知道四皇子的身份,这才指认了四皇子,那座院子的守卫里,属下认识到其中有四皇子的人,关键的是,属下在那院子发现暗道,那暗道的通向地点是四皇子府附近的一座府邸,这般重重,才让属下知道那院子的主人应当是四皇子。但若以此来作为证据,证明四皇子掳虐女子,只怕还远远不够。” 的确,这些即便能作为证据,但它们也太容易被推翻了。那名眼熟的守卫是四皇子的人,必然不会轻易指证四皇子,如今有的证据,不过只有那被救回的两名女子作为人证罢了。 区区两名小女子,单单只是口头的记忆作为证据,尤其指证的又是当朝四皇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苏华月搞的鬼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们只怕便是说出去、将此告到京兆府,连信都不会有人信,她们便会被赶出来了。 而那暗道终究不是直接通向四皇子府,便是想找替罪羊,也是十分简单。 而他之所以能够透过这些简单的证据断定那便是萧奇明的院子,不过是因为首先这京中能有这么个守卫森严、内里关了十几名伤痕累累的女子的院子便已经十分稀奇。 再有逃出来的女子指证萧奇明,与他在院中看到萧奇明的侍卫,加之萧凌瀚在让他查苏华月烧的这个院子前,特意提过一句注意这院子是否与萧奇明有关,加之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在那院中发现的那条通向萧奇明府邸附近的暗道。 就算那条暗道不是正好通到萧奇明府邸,但它是通到萧奇明府邸附近,加之院中有其他证据直接指向萧奇明。 重重原因下来,想断定这个院子是萧奇明的,院中女人所受的伤是萧奇明导致的,便也不难了。 萧凌瀚听了夜一之言,接着冷冷道:“继续往深里查,短时间内找到更多指证萧奇明的证据。” 其实这件事情,即便真的找到了证明掳虐女子的人是萧奇明的铁证,萧奇明也不会那般轻易受到惩处。毕竟据萧凌瀚如今所探知的,萧奇明母家家室并不显赫,但他还能与不少朝臣交往甚密这一条,他便知道萧奇明必然有其的过人之处。如此之人,自然不会那般轻易被他抓到实际的小辫子的。 但能找到更多的证据,便离真正指证萧奇明更近了一步。 夜一听言抱拳道:“是。” 萧凌瀚又道:“你方才说,在你救走那两名女子的时候,身后跟了萧奇明的人?” 夜一道:“是。但在安置那两名女子时,身后跟着的尾巴已经被甩脱了。” 夜一说人已经被甩脱,那自然是被甩脱了的,萧凌瀚对此自没有疑虑,不过他此时的关注点,并不在此。 萧凌瀚又道:“你现在派些人,立马去将院中的那些女子救出来。” 既然夜一救人时后边有人跟着,说明萧奇明的人已经发现院中有女子被不明身份的人救走了。 如此他们必然会对此十分警惕,不出意外,今晚之前,那些女子应当马上会被转移走,那个院子,也会被荒废了。 这些院中的人自然要被救出来,一则她们皆是被萧奇明强迫在其中,既然被发现了,自然是要救她们出来火海。二则,便是也能从她们身上找到更多指证萧奇明的证据,若是她们被转移走了,找证据自然也会更难。 夜一到底长期跟在萧凌瀚身边,听了萧凌瀚的话后,大抵也能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他考虑到此,当即便要转身离去,去救院中的那些女子。 正这时,萧凌瀚冷冷的声音再度传来:“用阁里的人。” 夜一听言回身应声:“是!”便又转身迅速离了开去。 的确,想来经过方才那一把火,院中的人已然有所警惕,要从院中救出那十几名女子,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用凌王府中的侍卫或暗卫,自然有可能暴露身份,但阁中的人,便不一样了。 屋外还是下着雨,屋内的烛火依旧明黄。 夜一走后,屋内便再度恢复了宁静,但萧凌瀚的心中,却已隐隐起了波澜。 这波澜,一则是因为发现了萧奇明这等不为人知的龌龊秘密。 二则是为苏华月。连他都不知道的事,苏华月又是如何知道的?还放火去烧了那个院子,明显她根本便是知道那院子是做什么的。 就算他或许从前对萧奇明的关注只在他政事上的手脚上,并未过多关注他这般的私事,或许这些事情他做得也没有那般隐秘,但苏华月作为一个闺中小姐,会知道此,还是极其不正常的。 为什么呢? 屋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却并未给他答案。 另一侧,明王府中。 同样是雨夜,萧奇明正在府中因为一些小事阴戾地责罚了一些下人,虽未发火,那等阴寒的模样却也着实令人害怕。 自从苏华月及笄礼一事后,他本便阴晴不定的心绪在明王府表现得更为明显。 原本是想借着苏华月的及笄礼上许多朝中重臣都在场,他在众人面前坏了苏华月的名声可以使他借此得到苏华月,在他的多番权衡之下,苏华月这个苏候府的嫡女,同时又是左相府的外孙,对他的夺嫡之争是十分有用的。 加之早已让探子查过,这苏侯府大小姐自小到大都并不出彩,便是之前遇到过她两次,发现她好似懂什么控制蝎子的方法,但他也并未多么放在心上。 不过是懂得控制蝎子,她便也只是个才及笄的闺中女子罢了,在他的设计之下,她必然躲不过他的掌心。 谁成想他不仅是原定的计划没有达到,反而对他自己的名声有甚大的受损。他这些年在前朝矜矜业业,府中之事也甚是小心,甚至为了最终可以娶一位得他心意的正妃进门,这些年他一直制造着他洁身自好、不纳姬妾的好形象。其他在前朝的形象他也尽心维持。 他之所以用尽心机,不过是因为他不若其他皇子般背后有强大的母家支持,所以必须使用手段才能达到他的目的罢了! 可在苏华月及笄礼上的那一遭,不仅他一开始在苏华月后院房中的绝佳机会被萧凌瀚破坏。 便是后来在及笄礼的现场,用苏华月的东珠耳环耍的心机,竟也被不知哪冒出来的苏侯府庶女给破坏!那庶女是个庶女便罢了,还是个在及笄礼现场那般多人面前出尽了丑的! 更有甚的,他在及笄礼的最后,竟被苏华月使了坏招,让他中了什么毒、在那般多人面前变得疯癫、坏尽了他的形象! 虽说在他被随从带回府后,太医并未诊断出他疯癫的原因,只是说疑似中毒,但不确定,但他知道一定是苏华月搞的鬼! 因为他在他的脚踝处,发现了一道被虫咬过的小口子! 第一百六十九章 芬芳院出事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虽说他发现时那小口子已经快要愈合、小口子也十分不明显,但他想起他在及笄礼现场保留的最后一丝意识前,是脚踝处传来的一丝清凉之感,便确定一定是苏华月搞的鬼! 又是蝎子咬了他吗? 他还真是大意了,一次又一次让苏华月得逞! 只是在他发现被虫咬的伤口的第二日,那本便快愈合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加之及笄礼上发生的的事,苏华月伶牙俐齿驳斥他的话、快速地对他进行反击,已经让他看到苏华月并不如寻常的闺中小姐那般好对付,知道若没有更确凿的证据,苏华月只怕不会轻易承认她放蝎子咬他,再加之在及笄礼上出了那般事,他与苏候府便是处在风口浪尖上,他也不好贸然去苏候府,所以此事他先决定暂且不提。 不过苏华月胆敢这般算计他,他是绝然不会放过她的! 而经了及笄礼上那一遭,他不仅想娶的苏候府嫡女没娶到,还因为苏华月对他的算计让他在众大臣面前丢尽了丑,甚至因为苏若芝本身的名声不好,他却与她传出了流言,还让他成了京中各家公子的笑话…… 如此不仅想拉的苏候和左相势力没得到,反而让他在朝中行事只怕更加艰难,试问能在那般多人的面前疯癫无状的皇子,朝臣如何更为信得过?而且对他这等母家没实力、父皇又自小不怎么宠爱的皇子,便更加了。 “嘭!” 雨夜之中,萧奇明独坐在屋中,屋内的下人已经被他尽数呵斥出去。他饮下一杯酒,再将酒杯狠狠的摔下,在偌大的房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萧凌瀚,苏华月,苏若芝。及笄礼之事,他萧奇明必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正这时,屋外忽然响起一道有些迟疑却并不怯懦的声音:“主子……” “嘭!” 却那声音的尾音还未断,萧奇明便甩了一个酒杯出去:“滚!” 极其阴鸷的声音,令整个房中的气氛都阴沉下来。 酒杯狠狠地砸落在地,碎片激起的声音也淹没在了雨中。 但被萧奇明呵斥之人却并未因为萧奇明的阴鸷而退身出去,反而他又向前行进了一步:“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来人正是萧奇明的近身侍卫阿唐。 整个明王府中,或者说所有近身服侍萧奇明的人中,也就只有阿唐胆敢在萧奇明发怒的时候再靠近过来了。 他是萧奇明的贴身侍卫,自小便跟着萧奇明,曾经救过萧奇明的命,对萧奇明甚属忠心,萧奇明也待他比常人更信任些,所以一些禁忌的事,常人做了或许会丢了小命,但阿唐若做了,也可能仅仅是责罚罢了。 萧奇明其实心情正是十分郁闷,窗外的夜雨更是加重了他的这种郁闷。 便是此时是阿唐来向他禀报事情,他看起来也并不是很想听,阴鸷道:“滚!本皇子说过不许任何人来打搅!” 萧奇明的声音阴鸷无比,那般阴鸷笼罩着整个房间,仿若若不按他的话做,那般阴鸷便能将人席卷至窒息般。 但阿唐听了萧奇明之言,却仍旧没有退下去的意思,只道:“主子,事情十分突然和紧急,请主子听属下一言!” 萧奇明听阿唐这般说,到底也没有继续将阿唐呵斥下去。阿唐服侍他这般久了,他也知道若非事情真的十分紧急,阿唐也不会如这般一再坚持。 只是,出了苏侯府及笄礼那般的事,还能有什么事怎么突然和紧急呢? 若是先前,许还有个黄金案让他有些提心吊胆,但如今黄金案也结案了,他暂时也还没什么称得上紧急的事。 但阿唐既然如是说,他便先听听也罢! 而说起黄金案,萧奇明又在心中对萧凌瀚的恨意多了几分。 萧恒是个傻的,便是他被拉下了水也不足惜。 但少了萧恒,他便少了一个十分得力的帮手,萧凌瀚,他的好二皇兄,从前只当你和你背后的皇后碍事,怎不知你竟这般碍事? 萧奇明的阴鸷依旧,但终究没有再叫阿唐离开。 萧奇明道:“最好你说的事情紧急到叫本皇子不至于罚你!” 便是与他亲近如阿唐,便是该罚的时候,他也会罚! 阿唐听了萧奇明说要罚他的话并未有什么反应,倒是听得萧奇明如是说,知道萧奇明是愿意听他报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了。 阿唐又想屋中靠近了几步,才恭敬与有几分担忧地道:“主子,芬芳院的人来报,芬芳院起了火,院中有两名女子趁乱逃了,我们的人去追,但人没追回来。” 芬芳院? 萧奇明听到此阴鸷的脸上霎时泛起了危险的气息。 他倒是忘了,他还有一个绝对不能被人发现的地方,那便是芬芳院。 可那个院子做得隐秘,便是他进入的入口都是地道,院中还派有高手把守,它怎么也会出事? 起火? 逃了两个人? 萧奇明阴鸷无比地道:“安排在芬芳院的人,都是些饭桶吗!连几个女人都看不住!” 又是苏侯府及笄礼上的失利,又是芬芳院出事,这一桩桩一件件,他怎么觉着什么事都在跟他作对呢? 萧奇明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阴沉至极,阿唐听出了其中的怒火,禁不住轻颤了颤。 但很快,他便收敛了心绪,道:“芬芳院能突然起那般大的火,是有人在火上浇了燃油,这火是有人故意在院中放的。” 萧奇明仍是阴鸷无比:“你是说,院中有人故意纵火?” 萧奇明至此终于是沉寂了心来听阿唐报告芬芳院之事。 便是他还在因苏侯府及笄礼上之事阴郁,但他也知道芬芳院若是出事,此事也是非同小可,这般控制心绪、知道重要的事必须重点解决的能力他还是有的。事实上,若非是在明王府他的房中可以随意发火,他忍耐心绪的能力,还是少有人能比的。 只是,芬芳院怎么能出事呢? 外人应当是不能轻易进院的,若是发现有人闯入,院中之人也能快速将院中的人藏得谁都找不到。 第一百七十章 芬芳院出事了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院内之人也不可能轻易出现问题。 因为他派去看管藏着他这么重要秘密的地方的人,要么是精心挑选的死士,要么是有绝对把柄在他手上、必然不可能背叛他的人。 芬芳院又怎么会出事? 偶然失火便也罢了,竟是因为人为纵火它才失火? 是谁,竟有这般大的胆子? 萧奇明身上的阴鸷气息已然十分沉重,阿唐自然是感觉到了那种阴鸷带来的压迫,但他还是用甚是平常的语气继续对萧奇明报告道:“芬芳院后院小门的几个看守在院中失火时皆已昏倒在地,纵火之人应当是从后院进去的。” 如此,那便不是院中他的人背叛他了。 萧奇明的阴鸷气息算是散了一些,但还是十分严重。 相比被外人入侵,自然被自己人背叛,那种带来的冲击感要重一些。毕竟,萧奇明只当芬芳院的人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不过,即便不是芬芳院的人放的那把火,即便是有人成功闯入院中,他们应当要立即将院中之人转移才是,怎么还能让院中逃了两个女人? 倘若那两个女人出去乱说,尽管他或许不会有什么事,小小的风言风语,总还会有人信的,到时候自然对他的名誉有损失。 萧奇明继续阴鸷道:“后院看守的人都是饭桶么?从后院到正屋那般远的距离,有人闯入也没有人发现么?竟还让女人从那个院中逃了出去!” 萧奇明说此话时俨然已经有了隐隐的怒火。 阿唐听言微微颔首道:“是属下的失职,后院正是看守最薄弱的地方,没成想纵火之人正好选了后院来攻入!” 萧奇明做的许多事都会经过他的手,芬芳院那般见不得人的地方,其内的守卫等自然也是他负责组织安置的,如今后院那般轻易便被人闯入,他的确有脱不开的责任。 只是,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的看守,身上的武功都并不弱,闯入芬芳院之人能将后院的人都放倒便也罢了,竟做到了这般还未弄出任何动静?那便是不可小觑了。 否则,一旦有了动静,便是那人能放火成功,院中的女人也是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和逃脱才是。 究竟是什么人闯了芬芳院呢?目的又是什么? 阿唐自是陷入深思。 以他这般想法,自是绝然不会料到,在芬芳院放火一事,是苏华月这个基本不会武功的女子,借着早知道芬芳院的薄弱处与地形,和契毒物的能力,只身闯进去的。 虽说,她后来退出来的时候,其实萧凌瀚和夜一在暗中帮过她。否则当时已然惊动了人,退出来并不如闯进去般那般容易。 萧奇明听言阴鸷道:“一句失职,便可抵消你犯下的过错么?” 若真是因为这次芬芳院中逃出去的两个女子,让他的芬芳院被公诸于众,其中的过失,自然不是阿唐轻飘飘一句失职可以抵消的。 萧奇明继续阴鸷道:“逃出去的两个女人怎么回事?本皇子养你们都是饭桶么?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追不回来!” 此番芬芳院出事的关键点,自然还是那两个逃脱的女人,因为她们有将芬芳院说出去的风险。 倒是芬芳院被放了火烧了,至多再找一个院子便是。 阿唐默默承受着萧奇明的怒气,面上却没有任何的不满。 阿唐继续道:“禀主子,此事是属下的失职。如今已经派人四处去找逃出去的两个女人了,但先前跟丢了,只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两个女人去了哪里。” 萧奇明听言,不由狠狠再从手边扔了一个酒杯过去:“饭桶!” 酒杯正砸在阿唐的手臂上,阿唐闷哼一声,并未言语。 正这时,萧奇明又似想到什么般,再度阴鸷地道:“你们也是身手不错的高手,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究竟是带走她们的人太厉害了,还是你们太饭桶了呢?” 又是在芬芳院放火,又是在死士的追踪下堂而皇之地将人带走,此人只怕并不简单。 此人知道芬芳院是他的地盘吗?带走人是想针对他吗?会是谁呢? 萧奇明的脑海中闪过数个面容。 不论是谁,他又是何时、怎么知道芬芳院的? 而,倘若此人是想借芬芳院针对他,知道了芬芳院,暗中从中找他实际是芬芳院主人的证据、再在合适的时候公之于众不就行了么?如今夜这般放一把火再行动,岂不是打草惊蛇?能在死士的眼皮子地下带走他的人,用脚指头想都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萧奇明不知道放火和带走逃走女子的,根本便是两拨人,自然暂时不会想明白其中的事。 但不论如何,如今你们已然打草惊蛇,只怕想做什么,都不会如你们所愿了。 阿唐听了萧奇明的话,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恭敬地颔首道:“主子,如今那两名女子不知所踪,为防止她们说出来什么,芬芳院该如何处置?” 这便是他此时想向萧奇明请示的主要事情。 芬芳院中逃出去两个人,致使这个院子有随时被人发现的风险,而这个院子是见不得光的。 他自然知道这个院子不能留,但出了这般大的事,他还是应当来请示一番萧奇明的意见。 萧奇明的脸还是阴鸷得可怕,道:“你说呢?” 芬芳院当然不能再留,这种事还要向他来请示吗? 阿唐听了萧奇明之言,自然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道:“是,芬芳院的暗道已经在安排人填充了,必不叫人发现那院子有暗道的事。芬芳院中的女人,属下这便安排人转移至安全的地方,不叫人找到她们来。失踪的两个女人,属下也会尽全力去找,若是发现她们,格杀勿论。” 言罢,阿唐只等萧奇明一声令下,他便退出去执行这个计划。 这在目前来看,已然是最好的办法。不管被带走的两个女人能不能找到,芬芳院的一切证据被毁灭了,便是那两个女人真的出了什么幺蛾子,也从芬芳院再查不出什么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该存在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他再派人全力找那两个失踪女人的下落,只需找到,无需夺人,直接将她们杀死,便可再多一层保障。 阿唐这般想着,但萧奇明显然对阿唐的这个方案便不满意。 只听萧奇明听了阿唐之言,便阴鸷道:“只杀了逃跑的两个女人怎么够?既然芬芳院被发现了,芬芳院也不该存在了。” 阿唐听言愣了愣。 正当他在想什么时,萧奇明又阴鸷道:“既然芬芳院失了火,便叫这把火烧得更大些,最好直接将芬芳院夷为平地。至于院中的女人,一个不要留!” 即便带走了两个女人又如何?便是她们知道芬芳院的秘密又如何? 芬芳院彻彻底底的没了,光是凭两个从芬芳院逃出去的女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萧奇明阴沉冷笑。 想对付他,没有那般容易! 阿唐听言愣了愣,但也并未迟疑,道一声:“是。” 虽说他觉杀死那十几个女人有些残忍,毕竟只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但萧奇明想这般做,他也自当应承。 或许,对那些女人来说,死也是一种解脱。 主子是在给她们恩典。 萧奇明接着道:“这点小事你若再做不好,待回府,本皇子必罚你!”主座上的萧奇明,仍是阴鸷得可怕。 阿唐再度颔首:“是!” 又听着屋外的雨声,阿唐有几分迟疑地道:“这雨……” 水火不相容,有了雨水,自然放火烧芬芳院,便没有那般容易了。 萧奇明道:“先处置了院中的人。” 阿唐听言应声:“是!” 言罢,他便退了出去。 屋中霎时又只余了萧奇明一人。 偌大的房中,座上的人,形象仍是那般的阴鸷,整个房中的氛围,更也因他的这份阴鸷,变得阴沉了许多。 他萧奇明想要得到的,便都要得到。 于他有碍的,自然是该,抹去了。 第二日清晨,苏候府,如意院。 哪怕昨日夜里见到了不想见的柳烟,也与萧凌瀚进行了一断有些紧张的交锋,但想到她昨日成功烧了萧奇明的私院,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倒是未往她的心里去,昨日夜间的睡眠,她倒还是不错,到了早上还尚在浅浅的睡梦中。 但这段睡梦,很快便被人吵醒了。 只见秋云在如意院门口接待了突然来访的应管事后,当即转身便去了苏华月的房中。 这个应管事并非一般的管事,而是常年跟在苏候身边的管事,年纪已有五十有余,做事十分稳妥,直接听命于苏候,苏候便是去边疆时也会带着他,如今苏候从边疆回来了,他便也跟着回到了苏候府。 虽说他在位置上还是与府中如今的管事无二,但因为他是苏候身边的人,实际上府里如今的管事在这个应管事面前,是矮一截的。 而从前府中的汪管事因为苏若芝之事被岑秋兰处死后,又在柳烟上位后,岑秋兰重新提上来的一位管事也被换下,如今府里管着府中事宜的是柳烟安排的高管事。 而通常而言,若是一般的事,即便是管事直接来向苏华月传达,也不过是高管事来如意院罢了,如今是应管事直接来如意院,自是说明今日的事是苏候找苏华月,重要程度不一样,所以即便如今苏华月还在睡梦中,秋云也入房中去唤了她。 秋云轻轻推开了苏华月的房门,精致干净的房屋摆设,苏华月还在泛着隐隐香气的梨木古典床上均匀地呼吸,好看的帘帐放下来,苏华月那张精致的脸,便是透着一层帘帐,也可隐隐看到她好看的轮廓。 秋云轻手轻脚地进入房中,房中宁静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叫秋云顿时不忍打破这一宁静的氛围。但既然苏侯爷找苏华月有事,苏华月这般的安眠,却是必然要被她唤醒了。 秋云一步步行向了古典的梨木床,抬起手刚掀开苏华月面前的帘帐,正要去唤苏华月,便见苏华月已从睡梦中睁眼。 “秋云。” 苏华月有些睡眼惺忪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也压不出声色的清隽好听。 但苏华月的惺忪也不过是一瞬,很快,苏华月的目色便恢复了清明,其中虽然没有什么别样的情绪,但还是透着几丝隐隐的、常人不敢靠近的清冷。 自重生至今,她一贯都是如今,即便是在睡梦之中,即便是在自己熟悉的房间,只要有一些风吹草动,她总是能轻易地醒来,即便是秋云靠近也是如此。 秋云见苏华月醒来,知可能是自己的动静吵到了她,面上随机浮现些许歉意。 秋云将手中的帘帐挂了起来,道:“小姐,老爷差应管事来,说要让您去主厅见客。” 原来是爹找她有事,怪不得秋云会还在她睡梦中时来她房中。 她知道自己如今的睡眠轻,虽未特意跟秋云提及过,但秋云好似已经察觉到了此,所以如今每日早晨,若非是听到她的房中已经有动静,确定她已经醒来,秋云是不会贸然进来吵醒她的。 不过她从前起得倒也早。昨夜因为去放了火,费了不少精神和体力,加之夜间又是遇到萧凌瀚,又是会见柳烟,睡得也晚了一些,所以今早没那么早起来。 不过即便是如此,现在时辰也还早,这个时候,谁会来苏候府拜访呢?苏候又会这么早让她去见谁呢? 苏华月疑惑道:“可知爹让我去见的是谁?” 秋云道:“应管事说是四皇子和大长公主。” 提到四皇子,秋云想起他在及笄礼那日的表现,心中还是一阵疙瘩。 虽说最终表明他的提亲其实提错了人,但他当时在与苏华月交流的过程中,那般与她家小姐得理不饶人、苏华月明明已经拒绝、他还是步步逼近的模样,着实令她觉得不舒服。 不过即便如此,今日来的人也不止四皇子一人,还有大长公主。 虽说苏候府在大梁国的地位不一般,但堂堂皇子和大长公主一大早入府,又点名要见苏华月。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长公主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莫说苏候都对此推辞不得,命了应管事来请苏华月,在秋云这里,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连忙入内来向苏华月报告此事的。 苏华月听了秋云的话,除了在听到萧奇明的名字时,心底不由泛起一丝厌恶,同时,她还有很大的注意力放在了秋云所言的大长公主身上。 大长公主,秦宁。 先帝收养的幺女,从前是名震一方的秦国公独女,母亲自她两岁的时候便病亡,因秦国公与秦夫人感情深厚,秦国公在其夫人死后并未续弦,所以膝下也只秦宁一女。 原本即便是死了母亲,但还有一个那般疼爱她的父亲秦国公在,她又是堂堂秦国公府的嫡女和独女,秦宁的生活也甚是不错。 岂料祸不单行,在秦夫人去世两年后,因为一场战役,年仅四岁的秦宁又失去了她的父亲。 如此父母双亡,即便因为那场战役,秦国公即便身亡也立了战功,秦国公府也因此被赋予了更大的荣耀,身为秦国公独女、年仅四岁的秦宁,又如何撑得起那般大的一份家,年纪这般小便成为孤女的她,即便是有偌大的秦国公府,又如何能好好地生存? 先帝在那时便感念秦国公为国做的贡献,与怜惜秦宁孤苦,便将秦宁纳入膝下做了女儿,如此秦宁算是当今皇上的妹妹,也是萧奇明和萧凌瀚等一干皇子的小姑姑。 而即便秦宁在辈分上比一干皇子都大,但秦宁在被先帝收养时,先帝已接近暮年,便是当时的皇上,年龄也足够做秦宁的父亲,甚至当时他膝下的大儿子、也便是如今的大皇子,也只比秦宁小一岁罢了。 所以秦宁如今即便是辈分高、又是大梁国的大长公主,年龄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二。 这般的年纪,原本早已到了婚嫁的年纪,甚至已该开始生儿育女,但秦宁却还并没有意中之人,一直孤身一人至如今。 但因为她的位高权重,以及先帝在时,便已经下了命令,声称秦宁是功臣之后,如今又是他亲封的长公主,日后想怎么活便怎么活,谁也不许干预,所以也没有人敢对她有什么异议。 事实上,秦宁还真是顺了先帝的话,莫说到如今的二十二岁还在随性而活,对婚嫁之事毫不关心,便是前世她所记忆的,到她三十余岁,她还同样未曾有任何婚配。 不仅如此,她这一生也堪称一个传奇。 对女子之事丝毫不感兴趣便也罢了,平日里还专爱钻研查案破案之事。这不,在几乎所有官职都是由男子任职的大梁国,秦宁借由她的大长公主的权力,恁是在京兆府给自己寻了一个职位,来专注于她所喜爱的查案之事。 可若说她动用了大长公主的权力,可动用的权力也不算大。 虽说她如今在京兆府已经官至二品的京兆府尹,但她这个官职,虽有大长公主权力带来的便利,可若在京兆府提起她秦宁,却是没有一个不服的。 原因无它,只因秦宁刚进京兆府时,其实利用大长公主的权力,谋求的也不过是个小官职,如今她能升至二品,皆是她用一件一件案件的破获来得到的。 若是个男子,若能破获那般多案件,在官场没有黑暗的前提下,官升至二品也是绰绰有余了。 秦宁之所以在这其中动用她的大长公主权力,不过是因为大梁国没有女子为官和升官的先例,她动用了这些权力,可以叫人忽视她的性别罢了。 而因为秦宁的身份特殊,贵为当今的大长公主,虽不是皇家亲生,却也是公认的皇家之人,如此这般之人,在京兆府自然不需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也不需讨好任何人,查案办案等自也不需有除了找真相外的其他顾忌。 所以秦宁在十七岁入京兆府,如今五年来,破获的大小案件不计其数,且几乎没有冤案,更是有不少百姓听得她的名声来找她平反。 尤其这么些年,秦宁早已得到了一个铁面判官的名声,从她手里破获的案件,几乎是没有人会有异议的。判官在百姓的心中是当做神来供奉的,可见秦宁在百姓的心目中地位有多高了。 只是,如此之人,平日里用在查案探案的时间上也是甚多的,自也不会有什么闲心走家串巷,今日她怎会这般早来了苏候府?而且还是随萧奇明一起来此? 在她的印象中,便是前世她已经是明王妃,可都未发现这位大长公主与萧奇明那厮有什么亲近的地方。 事实上,秦宁此人,莫说跟萧奇明不怎么熟,因她好似只爱查案办案,只喜欢将时间花费在京兆府里,便是跟其他皇子或皇家贵族,来往也是甚少。 当然,或许有其他的来往,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前世她作为明王妃,主要的任务便是帮萧奇明夺得皇位,秦宁并不是夺嫡的人选,她自然对她的关注并不深。 只是在一些皇家宴会上见过她几次,她那般来去如风的模样,其实当时也甚叫她羡慕罢了。 而,她的记忆不可能有所差错,经过了前世一世,对秦宁的了解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如她这般的人,平日里应当是不会也萧奇明在一起的,今日怎会一大早与萧奇明便来了她苏候府,还点名要见她呢? 她想,个中原因,只怕还与这位大长公主酷爱办案查案有关系。 若非是有什么要紧的案子,萧奇明怎么可能请得动秦宁呢?便是闲事请她去玩她都不一定闪,莫说一大早来这苏侯府了。 而他们一早来苏候府便传召她,想来这位大长公主要来此查办的案,必然还与她有脱不开的干系。 只是,是什么案子呢?能请得动大长公主,想必是有所真章的。 是萧奇明在她的及笄礼上突然疯癫无状一案吗?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他便真想来追究,萧奇明身上被咬的口子、那唯一可能的证据也已经消失不见了,此案便是查也无从再去查,想来并不是因为此事。 第一百七十三章 见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那么,便是因为昨夜她放火烧了那院子一案了。 只是,办案需要证据,加之能请得动秦宁来此办案,萧奇明就更需要给她一个说法了,昨夜在那个院子里,她留下了什么证据呢? 而且还是请得动秦宁的证据。 苏华月暂时没想明白,但是她也不想费脑筋去想了,此事她也无需想明白,她去看看不便知道了? 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她真是留了什么证据在那院中,她也有办法完全脱身。 毕竟那院子本便见不得人,萧奇明肯定也不想继续深究下去不是吗? 只是,既然萧奇明其实不大敢深究下去,今日他为何要撺掇了大长公主来此呢?以大长公主的铁面无私,若叫大长公主知道了他的那些事,他必然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而一旦那院子的龌龊被证实,她苏华月放火便是事出有因,便是造成了什么财产伤害,也不会重罚的? 萧奇明为什么要来此冒这个险? 还是他有把握单单拉下她而不影响他自己? 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可真是太过自信了。不过也是,他不知道她是活过一世的人,手里知道的东西,要比他想得到的多得多。 不过到目前为止,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因为昨晚她放火烧院的事,萧奇明必然是急了,才会一大早便什么都不耽搁地找上门来,甚至还带上了以查案著称的、铁面无私的秦宁长公主。 也是,倘若他不是与秦宁一道来,刚出了及笄礼上那般的事,莫说是一大早了,随便什么时候他登了苏候府的门,她爹都不可能让她去见他,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搪塞了过去便是。同样的,他若一个人来,她大概率也不会去见他。 如今既然秦宁长公主也来了,且经猜测便知她是来查案的,案件又跟她有关,倘若她不出去,秦宁只怕也会自己来查案,她索性便出去也罢。 而说起来,她倒也想知道知道,昨日她纵火之后,那院子的情况究竟如何了?才能致使萧奇明才过了一夜便一大清早地赶来。 苏华月暗里冷笑一声,对秋云道:“既然是四皇子和大长公主来访,便为我梳妆去见客吧。” 秋云答:“是。” 又小声地抱怨道:“也不知一大早这四皇子便来府中找您何事?看应管事的模样,好似事情还挺紧急的样子。” 秋云这般抱怨,自然是不喜欢萧奇明一大早来府中找苏华月。 而秦宁同样是一大早来了苏候府,秋云却并未抱怨。一则秦宁并不似萧奇明般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做了混账事,二则秦宁查案的美名早已传遍京城,秋云自然也有所耳闻,同样是女子,秦宁身为大长公主却如此优秀,无论如何都令人敬佩,对于一个敬佩之人,秋云又如何说得出什么冒犯之言呢? 说话之间,秋云已经服侍苏华月穿好了衣服。苏华月坐在梳妆台前,秋云正要为她梳妆。 正这时,苏华月道:“去唤春雨来为我梳妆便是,我有一些旁的事需要你去做。” 秋云听言疑惑道:“小姐,您有什么事?” 苏华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秋云的耳边耳语几句。 既然连秦宁长公主都请来了,她自然是要好好准备,当然不会轻易给你拿捏住。 毕竟若真是鱼死网破,有了一晚上的时间准备,以萧奇明的狡猾,她的确不怎么确定能不能若她自己下水了,还能将萧奇明拉下水。 昨夜下了雷雨之后,今日的天便开始晴朗了起来,清晨的天空也比一般时候要清明。 如今虽还是早晨,但已有浅浅的阳光照射在苏华月之身,照射在苏候府。 到底来的也不过是萧奇明,也只是因为多了秦宁这么个客人,苏华月才好好地装扮了一番。 但即便她好好地装扮,也只是发髻梳得复杂了些,整个妆容也甚是简单。而苏华月之所以选择梳一个复杂的发髻,不过是为了给秋云做事争取时间罢了。 而以苏华月的天生丽质,便是妆容简单,也遮不住她的惊艳。 今日的她只是一身纯色的纹锦月华裙,发上挽着镶宝石的红珊瑚发簪,薄粉铺面的面容清冷,每走一步都是气场全开,通身的气质,莫说根本远远超过寻常的大家小姐,便是宫中的主子,与她走在一起,她也毫不逊色,但她细细看来,也不过是一名甚至身材都还未长开、才刚及笄的女子罢了。 苏候府的会客厅在正厅,此时正厅内坐着苏候、萧奇明与秦宁三人。 因秦宁的辈分与身份最高,她自然是坐在最主位,萧奇明和苏候则是分左右两侧坐着。因苏候是有军功在身的侯爷,既然封了候,也是受天家恩典,萧奇明到底算是小辈,加之这里是苏候府,所以在左右两侧的座位上,苏候坐了更为尊崇一些的右座。 在场的三人都有各自甚是强大的气场,其中以久经沙场的苏候气场最为浓烈,其次是已然在京兆府查案五年、颇有一脸正气的秦宁,气质最次的自然便是萧奇明了。虽说他是皇子,自小也是人上人,但相比其他二位而言,气质还是不能比了些。 三人就那般坐着,并未言语,好似在苏华月来之前,话语便已然说得差不多了。 但在沉默了一会后,秦宁在主座上蹙了蹙眉催促道:“苏大小姐还没来吗?” 便是还没起床,这时间也用得够久了。 今日她原本还有事情要做,是萧奇明与她说有命案需要她来帮忙办,她才一大早没有去京兆府,而是跟着萧奇明来了这里的。 对于萧奇明这个四侄子,因她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倒与他不算陌生,但因她若是要结交便必然深交、要么便保持安全距离的性子,对萧奇明这种自小便喜欢将心事放心里、且有些阴郁的人,她也不算熟络。 只是听萧奇明说要她帮忙办的是命案,她才跟着他来了此罢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见客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毕竟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秦宁这位大长公主,不爱绣花、不爱游玩,专爱破案,若是能破案,即便得罪的是多么背景深厚的人,她都是不管不顾的。 虽说她觉得苏华月一个才刚刚及笄的女子便能杀人有些不可思议,但既然萧奇明亲自指认她,还有一个人佐证,加之确实是出了命案,她自然是要来瞧上一瞧了。 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或许不能轻易杀人,但若按萧奇明说的那种方法,还真是不一定。 只是这苏大小姐一个大家小姐,在哪学得那种阴毒的招数? 不过具体如何,也不能只听她的四侄子一人之言,稍后看证据便是了。 苏候听言对秦宁作了一揖道:“女子起床总是要多侍弄一番,加之是来见大长公主您,自然要更为庄重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候将苏华月此番出来会客,仅仅说成只是来见秦宁,而未提及萧奇明。 事实上,出了及笄礼上的那件事,或许即便苏若芝真的跟萧奇明有什么,这般贸然地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提亲,总是对苏若芝的名声有损的,虽然如今苏若芝的名声已然不好了,而先前,差点被损名声的还是苏华月。这般情况下,他自然是不想让苏华月出来见萧奇明的。 尤其是今日,萧奇明带着秦宁来此,竟是要以那种理由来见苏华月。 其实从及笄礼开始,他便觉着萧奇明许是对苏华月有意,或者说对苏华月的苏侯府嫡女身份有意,才会冒失地在及笄礼上闹那么一出。 毕竟倘若真如萧奇明所言,他只是对给了他东珠耳环信物的女子有兴趣的话,在及笄礼的现场知道了跟他有些关系的是苏若芝,怎么除了及笄礼那日,到现在都还没来对苏若芝有所表现?甚至他怀疑萧奇明那日在及笄礼上突然的疯癫,是因为发现与他有意的对象是苏若芝,便故意做出那般模样,以此离开,原因无他,只因苏若芝如今名声不好,且只是个庶女。 但不管苏若芝名声是不是不好,是不是庶女,都是他苏候的女儿,他自然是不喜萧奇明这般做的。只是倘若最后苏若芝认准了萧奇明,最后萧奇明只怕还是有可能会做他的女婿,但这都是后话了。 今日萧奇明忽然来这么一遭,他却还在怀疑是不是萧奇明还是想与苏华月有什么牵连,所以故意那般说。但此事惊动了大长公主,自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了。 而他自然是绝然相信苏华月是清白的,也相信大长公主的办案能力,如今只想待苏华月来对峙后,这个事情可以了却。 毕竟那被扣上的罪名,可不小。 而对于座上的那位大长公主,虽说年纪不大,但也是当今皇上的妹妹,加之她这些年为百姓平了不少冤假错案,他对她也甚是尊重的。 萧奇明对苏候这般可以不言及他名字的行为,并未多么在意,事实上,他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苏候说了什么。 他此时虽然极力保持着平静,但一张脸仍旧阴郁得可怕。 按昨夜他发现的,芬芳院中的所有事情,竟都是苏华月做的吗? 但,怎么可能? 不过不管可不可能,待苏华月出来,他想他便能有一些定论了。 芬芳院的事情非同小可,若此事真是苏华月做的,便一定能查探出蛛丝马迹,也一定能查探出他芬芳院的那些人,究竟被苏华月弄去了哪里! 可是,真的是苏华月吗? 最后抢走芬芳院的人时,对手对抗的可是他精心培植的死士。 苏华月怎可能有这般的能力、亦或是手下有那般有能力的人,与他那般多的死士抗衡? 不过既然芬芳院后门看守的人晕倒的致因,与苏华月的手法那般相似,苏华月便一定是可疑人之一。 既然可疑,即便是惊动秦宁,他也必要来这苏候府查探查探究竟。 不过最重要的,是昨夜出了芬芳院的事后,他其实除了发现后门最先晕倒的人有被毒蝎咬过的迹象,便没有任何继续深查下去的线索。 苏华月这一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查探的地方。 秦宁听了苏候之言,却并不以为意。 在等了一会,见苏华月仍未来,她便一甩袖,便准备亲自去苏华月的院中去找苏华月。 虽说她不怎么喜欢化妆装扮,但她却知道一些闺中女子化妆步骤着实十分繁琐,花费的时间不是一丁半点,若真是如此,她可没有耐心在等下去。 正当秦宁准备问苏候苏华月的闺房在哪时,只见一道清冷与娟丽至极的身影出现在了正厅的门口。 那身影端步行向正厅内,对正厅外出现的其他生人目不斜视,行至正厅中央便向正厅中的三人行了一礼:“臣女苏华月见过大长公主,见过爹爹,见过…四皇子。” 在最后对萧奇明行礼时,苏华月故意顿了顿步子,实际上她行礼的方向,并未对向萧奇明。 又在还未有人喊她起身时,她兀自起了身。 秦宁见苏华月已然来此,终究是放下了想直接去寻苏华月的步子,继续坐了下来道:“苏大小姐倒是叫本府尹好等。” 她没有自称本公主,而是自称本府尹,因为她是来查案的。事实上,秦宁在办任何案件时,都是自称的府尹。 苏华月听言抬眸望向了秦宁。 还是从前那般的模样,只是相比前世最后一次见秦宁,如今的秦宁要显得年轻些,但她此时一身办案的红黑衣,将她一身的英气凸显得无余。 不爱红妆爱武装。 秦宁的身上,除了常人没有的英气,在常年的办案积累下,她的身上,还透着一股常人无法比拟的理性。 是个一身英气、潇洒不羁的女子。 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秦宁,苏华月这般近距离见到秦宁,仍是禁不住想要赞叹。 而在苏华月看秦宁的那一眼,秦宁也回望向了苏华月。 也同样只是一眼,秦宁便也有一瞬被苏华月吸引到。 第一百七十五章 问罪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与重活了一世的苏华月不同,今日的秦宁适才第一次见苏华月。 眼前的女子一身浅绛色月华裙,头上挽着珊瑚簪,发髻和衣饰皆精致,一张五官隽秀小巧的脸,行动之间,皆有说不尽的美好。 当然,吸引到秦宁的,不仅仅是苏华月美好的外表,毕竟她到底从小生活在宫里,见过的美女没有几百也有上千,其中总有十分出挑的,便是胜过苏华月的也有。 吸引到秦宁的,还是苏华月那即便比拟秦宁也没有不足的通身的气质,叫人见着便难以移开目光,即便是秦宁。这的确是少见。 倒是个看起来不错的女人。 这是秦宁对苏华月的第一印象。 但即便苏华月有一瞬吸引到了秦宁,但也不过一瞬,秦宁便移开了目光,同时也未再将目光刻意放在她身上。 不管长得有多美,今日她是来查案的,而查案的对象便是眼前这个女人。不论如何,她都会用手中的证据来说话,若是有罪,便是这女子使人惊艳,她也照办不误。 换句话说,因为要办案,即便苏华月有一瞬吸引到了秦宁,苏华月如今在秦宁面前,也首先是嫌疑人,而非是有些独特的女子。 秦宁的话甚有威严,隐隐含有些对苏华月来得甚迟责备之意,但并不伤大雅,这也只是秦宁在查案是注重时间效率罢了,毕竟今日来这苏候府,她也是抽时间来此。 苏华月对此自并未多在意,对秦宁道:“大长公主接见,臣女自是诚惶诚恐。”言语不卑不亢,气度不弱于秦宁。 事实上,她的确到得有些晚,但也不过主要是为了给秋云处理一些事情争取时间罢了。 秦宁听此并未多言,她对苏华月是否真对她诚惶诚恐并未多在意,只在乎她接下来的查案。 正当她要说些什么时,苏候在这时道:“华月,待会大长公主问你什么你也莫要心慌,如是回答便是,爹在这里,相信大长公主必定不会冤枉了你。” 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苏华月会那般做的,同时也相信秦宁的办案能力,如今只要让苏华月不因什么东西被吓住,她如实言语后,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同时心中仍旧保留有对萧奇明一大早便带着秦宁入苏候府来问苏华月的罪的不悦。可既是秦宁亲自来说苏华月有嫌疑,也只得让他们查查,顺带摆脱秦宁所言的嫌疑。 苏华月听言应一声:“是。”又故作不解道,“不知爹和大长公主、四皇子唤臣女来究竟是何事?大长公主又有何事不会冤枉臣女?” 若是仔细听,其实苏华月在道这一整句话时,当在提及四皇子时,言语中是有隐隐的恨意的,但谁也没有听出来,因为谁也不会料到苏华月对萧奇明有那般深的恨。 同时她心中也的确不解,对她的控诉会从哪一点开始呢?会从那个院子被放火说起吗? 不过不管从哪说起,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苏华月此问之后,萧奇明在一旁嗤笑一声开口道:“怎么苏大小姐昨夜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了解么?” 萧奇明在说此话时,死死地盯着苏华月,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他的面上带着阴鸷的笑,虽还披着一张像样的人皮,但苏华月却知道,在那张人皮背后,只是一个魔鬼。 而事实上,不仅萧奇明方才说话时,其实从苏华月一进入这房间起,萧奇明便一直死死地盯向苏华月,想要从她一个动作或一个表情中看出什么纰漏来,以找到苏华月是否与昨晚之事有什么关联的地方。 但遗憾的是,萧奇明从苏华月从一进屋到现在,都还未发现苏华月有什么异样来。 苏华月听了萧奇明之言,忍住心中对他的恶心,冷冽的目光扫过萧奇明,好似要将他刺透般,嘴上却是假装不懂地道:“本小姐昨夜在苏候府安睡一夜,不知四皇子所言的本小姐做了什么,是指的什么?” 又是有意无意地冷笑一声道:“若是本小姐没记错的话,前几日本小姐的及笄礼上,四皇子在礼宴的最后状似疯癫地离开,本小姐还以为四皇子是有什么癫狂疾病,这才在那日及笄礼上口出妄言攀咬本小姐。四皇子今日也要如及笄礼上那日一般么?” 萧奇明曾在及笄礼上差点败坏苏华月的名声,甚至在后院房中,还曾对苏华月有过不为人知的谋算,苏华月如今这般态度对待萧奇明,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也不会叫众人想到苏华月是否对萧奇明有什么额外的仇恨上去。 萧奇明听了苏华月之言,自也有被苏华月激怒到。倒不是他多么在乎苏华月的看法,而是苏华月的此言,成功让他再度想到那及笄上他所受的屈辱。 先是跟名声坏了的苏若芝扯上关系,没有按计划拉到了苏华月的名声下水,再是在众大臣面前表现疯癫,坏了他的形象……而他后来的疯癫,还是苏华月直接造成的! 叫他如何不觉得可恨! 但如今还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毕竟及笄礼上,唯一可证明导致他疯癫是因被虫咬了的口子已经痊愈,真要追究起来,又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还会叫人以为是他想故意攀咬苏华月。 如今他最在乎的,是他那芬芳院的事,到底是不是真是苏华月所为,若是,苏华月又是怎么做到的?他被抓走的人又在哪里? 萧奇明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扯出一抹阴鸷无比的冷笑,对苏华月道:“本皇子为何会在苏大小姐的及笄礼上疯癫,苏大小姐只怕再了解不过。本皇子那日会对苏大小姐说什么,也不过是以为苏大小姐与本皇子两情相悦罢了,这点,苏大小姐恐怕也清楚。” 便是萧奇明的言语阴鸷,但当他在提及“两情相悦”一词时,不知是否有意,那词语间竟还透着隐隐的暧昧。 苏候听此当即便觉有些不妥,但好似也挑不出萧奇明这言语中的错处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将尸体抬上来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顿了顿,苏候只道:“及笄礼那日的误会已然解除,此事还是揭过莫要再提的好。” 虽说事情已然过去,但及笄礼上那件事闹得那般大,虽然苏华月身上的误会已经解除,但笑话苏若芝的声音也是颇多,此事他自然是甚是不悦的。 尤其当再听萧奇明以有些暧昧的语气再度对苏华月提起此事时,他又不得不再怀疑萧奇明其实真的是想肖想苏华月的用心了。 同时也在暗暗担心,若真是如此,苏若芝亲口在那般多的大臣面前承认与萧奇明背地里有所感情,倘若萧奇明真的是看不上她的,那她到时候又该如何呢? 苏候又道:“四皇子和大长公主今日来得大早,小女只怕还未用早膳便来的此,若是要找小女查案,便快些进行吧。待大长公主给小女洗清了嫌疑,小女也好回她院中用早膳去。” 苏候自然是想快些结束眼前的事。他也自然觉得萧奇明忽然带着秦宁来到苏候府,必然是没安什么好居心。 秦宁自也是想早点了解这个案子的,早就想直切主题,便是苏候不说,她也马上要打断他们了。 听了苏候之言,她对苏候点了点头,又对苏华月道:“稍后本府尹对你的指罪,若是不服,大可直接提出异议,本府尹自会将事情查清楚。” 又对外一扬手,道:“将尸体抬上来。” 举动之间,尽是独属于她的理性和霸气。 对于苏华月与萧奇明方才有些**味的言语,她其实也对此有所耳闻。倒不是她刻意听来的八卦,而是萧奇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出的丑事,实在是在京城传扬得过快,便是她在外办案,接触的并不是那些贵女公子哥,也听一些百姓说起过。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即便是她对此事有所耳闻,她也对此并不甚在乎,她如今只关心手下这件与苏华月有关的案子罢了。 苏华月听了秦宁之言,却是挑了挑眉,尸体?怎么会有尸体?萧奇明方才已经明确点明找她的是是昨夜的事,可昨夜她便是烧了那院子,按理院中那般多的人,那火也不算太大,便是烧的屋中,若是里边有人,也是完全能够撤退的才是,怎会有尸体呢? 还有,萧奇明方才所言,他应当已经知道了及笄礼上他的疯癫,是她放了虫咬他所致的。 不过知道便也知道,萧奇明都敢在后院屋中对她那般无礼,他们自然也是不可能维持表面的平和了。便是知道了,她这不过是让他在众人面前失礼一次而已,相比他恶毒地想再来害她一生,这都算是轻了。 如今该关注的,倒还是秦宁所言什么尸体一事。 苏华月此时目露隐隐的疑惑,暗想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殊不知,她这透露出来的疑惑,虽是转瞬即逝,但已被一直在死盯着她的萧奇明看得清楚。 萧奇明暗中阴鸷地冷笑,果然,有所猫腻。 苏候早已知道萧奇明和秦明今日来此对苏华月的指控是杀人,所以对秦宁直接下令将尸体搬上来,他虽觉有些不雅,但也没有什么异议。 事实上,他的心中自然仍是在想,苏华月是不可能犯上命案的,这件事要么是有什么误会,要么是萧奇明刻意来苏候府搞出的小动作,用不了多久,秦宁的查案必然能让苏华月洗脱嫌疑。 此番对苏华月的犯命案的指摘,自然是早有准备,秦宁所命令抬上来的尸体,没一会便已被人摆在了正厅中。 只见这是两具成年男子的尸体,身材不高不矮,有一位身型比较偏瘦,身着侍卫服侍,叫人一看便能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他们的尸体只是看起来略微有些僵硬,可见死亡时间并不久。尸体的面上又浮现淡淡的黑青色,可见死者生前必然有中毒症状。 苏华月见尸体被抬上来,未搞清萧奇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同时,身子向苏候的方向退了几步,并摆出一副害怕这尸体的模样。苏华月语气有几分害怕的、娇弱地道:“爹,这是做什么?” 这倒不是苏华月真的害怕,毕竟经过了一世,她甚至还上过战场,什么样的腥风血雨、尸横遍野没见过,岂会害怕这小小的两具尸体? 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因为以她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闺中小姐,应当是见人杀鸡都怕的,怎会见到这么两具尸体不害怕? 尤其是,这两具尸体还即将是要栽赃给她杀的,她作为“不知情人”,自然更该觉得害怕了。 事实上,这两具尸体是怎么来的,她也的确有些不知情,因为便是她昨晚想给萧奇明一点教训,烧了那个院子,却也的确没有杀人,尤其这两人不是被火烧死的,更加不可能是她杀的了。 萧奇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不过说起中毒,昨夜在那院子的后门,她的确放毒蝎咬了几个人,并将他们成功放倒了,可那些毒并不致死,且那中毒的几人,看起来也并没有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的身形,明显比昨日夜里被她的毒蝎毒倒的人,要瘦弱一些。 正当苏华月边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边思索之际,秦宁未耽误时间,已经直接开口对苏华月道:“苏华月,本府尹问你,地上躺着的这两人,你可认识?” 她自然看到了苏华月看到这两具尸体候当即透露出来的害怕,但她也感觉到了这份害怕并不强烈,且便是苏华月害怕,如今她既然有杀人的嫌疑,也不能仅仅因害怕便洗脱嫌疑。 而如今已算是开始查案求证的时候,秦宁也将对苏华月的称号从苏大小姐换成了苏华月,查案之时,对于秦宁这一大梁国长公主,便是什么王公贵族,只要牵扯到她的案件之中,她都会直称姓名。 苏华月听了秦宁之言,想也未想自然便答:“本小姐不认识这两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故作害怕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此时的言语中仍旧带着微微的害怕之意,当然这同样仍是她装出来的。 她此时心中仍是在暗想这两条人命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她以为萧奇明应当是为昨夜她烧了院子一事而来,可如今倒是未提那院子之事,反而准备攀咬她害了两条人命,这是为何? 苏华月思考的间隙并不多,所以一时未能想明白。 正这时,苏候见苏华月甚是害怕这两具尸体,出言安慰道:“华月,你莫要害怕,待大长公主问清了你,你洗清了嫌疑,这来路不明的尸体便会被抬走了。” 苏候作为久经沙场的大将军,自然不觉得两具尸体有什么,但一想到苏华月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姐,她的言语中又透露着隐隐的害怕,他自然是心疼的。 而秦宁还未判定案件的结果,苏候便已直言这两具尸体来路不明,暗喻有人随便找两具尸体来苏候府闹事的意味便十分明显了。 萧奇明倒是未理会苏候的暗喻,也没心思搭理,他的注意力仍是放在苏华月身上,与昨日他的芬芳院出的事上。 或许其他人没有他这般关注苏华月,没能看到苏华月表现出的害怕背后的端倪。 因他一直在注意着苏华月,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芬芳院里出的事来,所以他对苏华月的表情,几乎没有一个错过。 他清楚地看到,虽然苏华月不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透露出来的害怕模样都甚是真切,若非他盯她盯得太死,连他都要被骗过了去。 但在那害怕之下,或者害怕之余,他明显还看到苏华月的神色中透露出极深的思量。 这是一个正常的闺中女子面对两具尸体时,该有的情绪吗? 这两具尸体自然不是她杀的,他知道,因为这本便是他找来的假尸体,用来刺探苏华月的。 而如今这刺探才刚刚开始,他便已经看出了些猫腻,且猜测昨夜芬芳院的出事,只怕真与苏华月有什么关系。 莫说他在芬芳院后门守卫找到了疑似苏华月攻击的痕迹,便是如今,若苏华月真的没有猫腻,在面对这两具尸体时,怎会透露出打量的神色、且明显在有所思量?倘若真的没有猫腻,面对用来冤枉她的两具尸体,不是仅仅有被冤枉的气愤便也够了吗? 这苏华月,他萧奇明早先还真是看轻了。 莫说倘若昨晚芬芳院之事真与苏华月有关的话,苏华月绝然并不简单。便是苏华月如今面对两具尸体,故作害怕之余还在暗里思量着什么,便也说明这苏华月有甚深的心机,这绝然不是一个闺中女子轻易所能有。 或许,他从一开始随意听信苏华月蠢笨的流言,加之看中了苏华月背后的势力,便贸然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出手对苏华月进行谋划,便错了。 错在他出手太轻视苏华月了。早知如此,应当制定更为周密的计划,再实施那日在及笄礼上之事才是。 如今闹成这副模样,时间却是不可能倒转了! 不过,来日方长,便是有心机,也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又能如何? 他如今只想继续深查芬芳院之事。 若真是这个女人做的,不管她用什么方法,他绝不能再栽在她手上第二次! 萧奇明阴鸷冷笑道:“苏大小姐这故作害怕这两具尸体的模样,眼神却一直在嫖向那两具尸体,莫不是苏大小姐见到了尸体,想确认一番是不是你昨夜害的那两个人?” 萧奇明故意加重了“故作害怕”几个字,意思自是十分明显。 苏华月听言冷笑:“四皇子的疯癫症莫不是又犯了?本小姐何曾害过什么人?” 又对苏候道:“爹,华月自是…不害怕这两具尸体,毕竟华月没害过他们,只是四皇子对华月血口喷人,华月实在惶恐。” 苏华月对萧奇明言语时是冷声,但对苏候言语时,便有些微微颤抖,一副当真还是在害怕的模样,单单用简单的神态言语,便否决了萧奇明方才对她的指认。 苏候见苏华月这般,自是心疼苏华月,又对萧奇明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苏候道:“四皇子进本候府中时,说的也只是怀疑小女有害人嫌疑罢了,既然只是嫌疑,四皇子方才的话可是有失偏颇了?” 明显又已是有隐隐不悦。 萧奇明听言阴鸷言语:“本皇子是不是有失偏颇,苏大小姐再清楚不过。” 他并未将苏候的不悦放在眼里,仍是在盯着苏华月的行为。 苏华月听着萧奇明阴阳怪气的言语,却是更加不在意。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萧奇明说第二,可还真没有敢说第一了。 她的害怕的确是装的,她也的确并不清白,但她也的确未杀人,而萧奇明肯定也知道她没有杀人,但这一副好似她就是凶手的模样,演得还真是像。 不过说起演戏,她的确也是不弱的。 苏华月与苏候听了萧奇明之言,皆正想说些什么,秦宁在主座上道:“肃静,本府尹问话期间,无关的人莫要插嘴。” 这是办案的规矩,加之秦宁也的确想早早将这个案子了结了。 苏候也不是什么喜欢言语争执之人,自也不喜萧奇明继续在此言语什么苏华月是凶手的话,也想秦宁早些还了苏华月的清白,听了秦宁之言,便道:“但听大长公主查案。” 萧奇明自也想案件早些进展,好让他多找到些苏华月是否与昨夜芬芳院之事有关的端倪,对此自然没有异议。 秦宁继续对苏华月道:“苏华月,本府尹再问你,昨日酉时末,你可是与两名女子在逍遥楼中用餐?” 苏华月同样也想案件继续下去,一则看看着其中究竟有什么端倪,二则事情了然后,她也并不想在苏候府中见到萧奇明的嘴脸。 听了秦宁之言,便顺从地回复秦宁道:“是,一名女子是本小姐的丫鬟秋云,另一名女子是本小姐的挚友梦娘,正是在酉时末的时候在逍遥楼用餐。” 第一百七十八章 证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只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苏华月自然疑惑,但也并未问,她知道秦宁待会便会提出来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问题。 不过,苏华月同样沉思。倒也是费了番心思的,居然连昨夜酉时末她在逍遥楼用餐都知道。但逍遥楼中人多眼杂,想知道她在逍遥楼中用餐倒也不难。 但,接下来是什么呢? 秦宁听了苏华月的回答,继续道:“戌时初,你与两名女伴从逍遥楼用餐出来时,与地上这两名死者有短时间的相会,你可记得?” 有吗? 地上的两人她方才已然看过,自然记得他们两人的容貌,但说她在逍遥楼的门口,见到了这两个人,她可便没有什么印象了。 一则在她的记忆中,这两人应当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二则逍遥楼门口那般多人,她对无关紧要的事是不会怎么关注的,哪怕真见过,只怕也不会记得。 只是,这其中在搞什么鬼? 苏华月摇了摇头道:“本小姐从未见过这两个人。” 秦宁听言道:“你再好好想想。” 苏华月假意思索了片刻,仍是摇头:“从未见过。” 事实上她的记忆力甚强,方才已经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没有他们,便是再让她想,也必然是没有,所以秦宁方才让她再想一遍时,她深知是没有必要的,所以不过是做做思索的样子。 秦宁这时道:“可他们说在逍遥楼里见过你,还将你酉时末在楼里用餐、和戌时初出了楼里,看得清楚。” 苏华月听言咂舌道:“这两人已经死了,如何能说在逍遥楼见过本小姐?况且本小姐酉时末进逍遥楼用餐和戌时初出了逍遥楼,逍遥楼里那般多人可以看见,怎能凭他们说出两个时辰,便确定他们在逍遥楼里见过本小姐?” 这都是很自然的疑惑,问出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同时,她心中也的确是疑惑,这又能从其中引申出什么呢? 秦宁听言道:“旁人或许见过你,但不一定认识你,可他们认识。” 苏华月疑惑道:“不知大长公主此话从何说起?” 秦宁听言并未直接回答苏华月,而是对外唤了一声:“带上来。” 秦宁言罢,便有人带着两名与死者同服饰的侍卫和一对中年男女入了厅中来。 苏华月知这两名侍卫与地上躺着的两名侍卫一样,皆是萧其明府中的侍卫。 而那对中年男女看亲密程度与面相的相契合度,便知应是夫妻。 这又是要做什么呢? 秦宁见证人被带了上来,丝毫不拖泥带水地道:“将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在秦宁方才言语一句“无关人员不许插嘴”后,从方才秦宁对苏华月的问话,和如今秦宁传证人上厅,一旁的苏候与萧奇明倒是没有再插过嘴。 其中苏候是在等着秦宁证苏华月的清白。 萧奇明则是在等着案件继续往深处发展,同时仍旧不放过地注意着苏华月。 那四名见证人入了厅内后,先是对着厅内的众人行了礼。 在听了秦宁的命令后,那两名侍卫率先道:“禀大长公主,在段和和段义生前不久,曾与属下提及过曾在逍遥楼门口见到了苏候府大小姐。” 段和和段义,正是厅上这已经死了的两名侍卫。 秦宁道 :“他们是如何说的?” 两名侍卫道:“他们说因他们不小心提及了自己是明王府侍卫的身份,加之在苏大小姐及笄礼那日,他们曾随四皇子一同入苏候府,苏大小姐见到他们便对他们甚是记恨,当即便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那眼中似有杀意,将他们好一顿吓。” “属下听了他们之言,原本还笑话他们胆小,苏大小姐堂堂苏候府大小姐,怎么会瞪他们呢?但在当属下昨日夜里得知段和和段义的死讯时,便知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后来四皇子得知了此事,派人一查,竟是得知……” 两名侍卫说到此未再说下去,只是低下头,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模样。 秦宁听到此,问苏华月道:“苏华月,此事你有什么好说?” 苏华月听了那侍卫之言,只冷笑叹一句不愧是萧奇明的侍卫,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可知道拿死人来说谎话,是会遭禁忌的? 但便是他们说了这么一番话,苏华月也知还没说到重点。 想要冤枉她杀了这两个人,只凭空口白牙几句她曾在逍遥楼门口瞪过那两名死了的侍卫怎么行? 便是有先前他们知道她去了逍遥楼的具体时间做佐证,也是远远不够的。 而她大抵也知道了秦宁方才一句“旁人不一定认识她,但死了的两位一定认识她”是什么意思。 只因为早先在她的及笄礼上,萧奇明曾差点毁了她的声誉,她因此怀恨在心,又恰巧死了的那两名侍卫是萧奇明带到她及笄礼上的人,她也恰巧认识,所以在再度在逍遥楼见到他们两人后,她将对萧奇明差点坏了她名誉的恨转移到了他们身上,便对他们下了杀手,害死了他们。 可真是看起来十分有理有据的推论。 可惜这推论,也着实太经不起推敲了。 苏华月道:“大长公主,这两名侍卫在胡言乱语。本小姐的确去了逍遥楼,但从未见了这死了的两名侍卫,更没有瞪他们,至于他们的死,便更与本小姐无关了,本小姐根本从未见过他们。” 她的确是恨萧奇明,而且是你们都想不到的恨,但这恨是无从嫁接的,便是嫁接,也不会嫁接到两个侍卫身上,便是可以如此嫁接,她也没必要贸然杀人,给自己惹来麻烦。 又道:“大长公主,杀人这般大的事,难道仅因随便找来两人的只言片语,便可来指证本小姐吗?本小姐的确不认识这两名死去的侍卫,大长公主明察。” 秦宁听了苏华月的话点了点头,如今苏华月不过是嫌犯罢了,她自是两方的话都要采信的。 秦宁又道:“你放心,若你是无罪的,本府尹必然不会冤枉了你。” 接着,秦宁又对除侍卫外的另外两名证人道:“你们有什么话说?”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证物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此时的秦宁一身红黑府尹官服,威风凛凛,目色精锐地望着眼前的数人,显然已经完全投入到了查案当中。 另外两名证人长相普通,衣着普通,站在大厅中显得有些拘谨。 在听了秦宁的话后,他们向前行了一步,道:“禀大长公主,小民有话要说。” 言及此,他们有些颤巍地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又指了指苏华月,道:“禀大长公主,小民是居住在亭松街巷的一对夫妻。昨日夜里戌时中,因正逢十五月色正好,小民夫妻二人便在屋前闲坐赏月,适才见到眼前这位小姐,似在不远处下轿后行向了亭松街巷内。因这小姐品貌不凡,小民夫妻便将这小姐记住了。” “原也以为不过是位寻常的小姐,却在不久后,小民贱内行至屋中取东西,正通过屋中的一面小窗户,见到这位小姐在亭松街巷另一分支小巷中,与地上躺着的这二位大人争执着什么,到底隔着墙,看得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争执声里,二位大人对这位小姐的劝慰颇多,只是那小姐仍是不依不饶,甚至扬言要杀了这二位大人。” “小民见他们争吵,虽说这位小姐在争吵中更为凶悍,但到底这位小姐是女子,另外两位大人是七尺男儿,小民也怕最后吵到头,这位小姐会吃亏,小民夫妻二人便决定前去劝架。” “谁知……谁知当小民夫妻绕到屋子的另一侧小巷,争吵声在这时却是突然停止,待小民夫妻走到争吵的地点时,只发现两具大人的尸体躺在小巷中。” “亭松街巷来的人不多,小民夫妻亲眼所见,从二位大人死之前到死之后,都只有这位小姐接触过这二位大人。虽说小民夫妻不知这位小姐如何能做到徒手害死两位大人,但小民夫妻确定,此事必定与这位小姐脱不了干系。” “望大长公主明察!” 语罢,夫妻中的一名男子放下指摘苏华月的手,有些害怕地对着秦宁磕了磕头。 这对夫妻言毕后,秦宁和苏华月等还未言语,倒是苏候忍不住气哼一声指摘这一对夫妻道:“一派胡言!如你们所言,华月不过是个弱小女子,如何孤身一人对抗这两位七尺男子?便是说谎,也该找个合适的理由!” 苏候堂堂大将军的气势,此时语气中又带有怒火,岂是这两个小民可以承受的? 在听了苏候之言后,夫妻二人原本便有些颤巍的身子颤巍得更甚。 但即便如此,那夫妻中的女子还是壮着胆子反驳苏候道:“民妇也不知这位小姐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在从这位小姐与两位大人争吵开始,整个亭松街便也只有这位小姐从民妇的屋前路过,也只有这位小姐和这两位大人入了民妇屋子侧的小巷,不是这位小姐害的两位大人,还能有谁呢?民妇如今也不过是将眼中看到的如实说出来罢了。” 那女子言语罢后便将头迅速地低了下去,整个人那胆敢说话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巍,好似方才对苏候的反驳,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苏候并未注意到这位女子的情绪,只是再度从她的言语里听出不对劲来,再度气哼一声道:“照你所说,当时的小巷里,除了这两名侍卫和华月,便只有你们夫妻二人,相比华月一个弱女子害死这两名侍卫,本候倒是觉得你们夫妻二人害死这两名侍卫的可能性更大!” 又是冷哼一声,将视线从这一对夫妻身上转移开来,目光也没什么焦点,但明显有所指地道:“便是想来苏候府冤枉本候的华月,也该找个像样点的理由、找几个像样点的人来,就这几句话的事,空口白牙便来苏候府闹这么一场,真当本候的苏侯府是想来闹事便来闹事的么?华月的清誉,是想破坏便破坏的么?” 萧奇明听了苏候的话,自然知道苏候是在说自己,面上倒没有什么变化,倒是目色中的阴鸷又多了几分,他在心中冷笑 ,若是给他时间准备,自然不是今日这般光景了,只不过芬芳院的事根本拖不得。 而他今日来找苏华月的筹码,以及能将秦宁请到此的筹码,根本便不是这几个无关紧要的证人罢了。这几个匆匆随便找来的证人,不过是想给这宗他捏造出来的杀人案,带来更多的可信度,并从其中找到一些昨夜芬芳院之事的端倪。 苏候的两段威严至极的言语,自又将那夫妻二人震住。 但那名妻子又是鼓足了勇气,甚至眼中噙了些许泪水,反驳苏候道:“民妇夫妻二人这般瘦弱的身子板,怎可能害死那两位身强力壮的大人?侯爷明鉴,此事与民妇夫妻二人绝无关系。” 女子的此言委屈自然是委屈,因为的确她跟她丈夫杀不死那两名侍卫。 但当她在言语这句话时,恰恰是反驳了他们自己方才的话。连他们都知道他们二人都无法杀死这两名侍卫,苏华月一个柔弱的少女小姐,气力自然是更不如他们的,苏华月又怎么可能杀死那两名侍卫呢? 虽说,若是苏华月想,此事也并非没有可能。 这时,夫妻中的丈夫颤巍着从袖口取出一个绣着“苏”字和“月”字的钱袋,道:“这是小民那日在小巷中那两名大人的尸体旁捡到的钱袋,这等做工精致的钱袋一般人家也不会有,小民想,应当是这位姑娘留下的。” 光是有人证自然不够,如今多了这个钱袋,便也勉强算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秦宁见夫妻二人拿出钱袋,威严唤一声道:“呈上来。” 又对苏候道:“苏候爷稍安勿躁,苏大小姐若是无辜,本府尹必会将其中的端倪找出来。” 苏候听了秦宁之言,又是冷哼一声:“本候还以为冤枉华月杀人还能有什么确凿一点的证据,如今这人证自己的话便自相矛盾,竟光凭几句言语便想证明华月杀了人?简直是胡闹!” 第一百八十章 对证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又见秦宁的侍从呈上一枚标记有苏侯府印记的钱袋,那钱袋上还隐隐印着“月”字,显然便是刻意不知从哪找来的假钱袋,毕竟这种钱袋不过比普通的钱袋多了一个标志罢了,要作假也太过容易了。 苏候又是冷哼一声:“这种苏侯府特制的钱袋,随便在苏候府问得钱袋的样式、再找人按模样制出来便可了,这岂又能作为华月杀了这两人的证据?” 言罢后,他到底也未再多言语。 他既然能看出其中的矛盾,想必秦宁也必然看得出。只待秦宁推翻这些证词便是了。 苏华月与萧奇明在听得两夫妻和苏候的言语后暂未说话。 秦宁在接过她的侍从递上来的钱袋后,略略看了一番这钱袋,便将钱袋放至了一边,点了点头道:“苏候爷说得有理。” 她又目色清锐望向苏华月道:“苏华月,对于这二位证人的证词,你有什么好说?” 秦宁虽然在来苏候府前已经大致从萧奇明的口中了解了一番事情的经过,但也不过是大致罢了,所以在两侍卫和两夫妻在阐述证词时,其中的一些细节她到底还未亲自去证实过,所以自然也是对此存存疑状态。 不过,此番要查清这个案子的关键,倒主要还不是这四个证人的证词,但证词还是要经过辩证的,如今自然不能亲自去现场考察,但是证人与嫌疑人之间的对质自然要先加以采纳。 苏华月听了秦宁之言,并未直接回复秦宁什么。 而是冷笑一声,目色清冷地睨向地上跪着的二人,内心思绪涌动。 亭松街巷的另一分支小巷? 那不正是萧奇明那见不得人的院子所处的位置么? 果然么,今日不管萧奇明做什么,都是为了那个院子来的。 那么,他想做什么呢? 来确定她是不是发现了他的院子,以此来做下一步的打算么?毕竟他那个院子是见不得人的,但是被她发现了,所以他要灭她的口?可若真是如此,也不该这般大张旗鼓地来此吧? 那是什么呢? 看来萧奇明对那个院子重视程度还的确是超过了她的想象的。毕竟不过一夜便有行动,还是请了秦宁来此,若不十分重视,不会如这般。毕竟至少在她看来,昨晚仅仅跑了两个人,如今萧奇明最该做的,应当是追回那两个人才是,如何能这般快便反应过来找她?便是反应过来了,又何需这般大张旗鼓请来秦宁?或许是因为没有秦宁,他今日不能成功在苏候府找到她,但也太急了些。而那院子起了火,更应是救火便好了。 而苏华月对这对夫妻说的话,虽知道他们必然是在说假话,但对其中的一些言语也并未多么怀疑。 比如这夫妻二人说他们的屋子位于亭松街巷,屋子的侧边窗口位置可以看到亭松街巷的另一分支小巷。 毕竟萧奇明今日既然敢来,自然是做了些准备的,在亭松街巷找这么户人家并不难,以皇子的身份将他们挟持至此、让他们帮他做伪证更也不难。 不过,不得不说,虽说他们这一番话除了方才苏候提出来的、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害死两个侍卫这个疑点,其他的话虽有些地方模棱两可,但也还算说得过去。 但说得过去是说得过去一回事,不过是两个平头百姓,单单跪在苏侯府撒谎都这般颤颤巍巍,便无需再去考证其它什么,单单便拎几个问题出来问问,他们也不一定能够顶得住。 苏华月对秦宁道:“大长公主,本小姐从未杀人,那日或许经过什么亭松街巷,本小姐也记得不太清楚,但也不过是路过那里,最终本小姐要去的不过是摘星楼罢了。昨夜本小姐在摘星楼一事,除了本小姐的哥哥能给本小姐作证,还有……昨夜在摘星楼的众人,若是能找来一些,总会有人见过本小姐的。” 苏华月原本想说那日遇到的张彤可以为她作证。 但一想到张彤对萧奇明的喜欢和迷恋,她想了想还是未提出她来。毕竟以她对萧奇明的喜欢程度,没准秦宁真采用了她的说辞、将张彤传了来,到时张彤一看与她对阵的是萧奇明,还不一定会帮着她说实话,到时情况只怕会更加复杂。 秦宁听言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摘星楼?便是你后来去了摘星楼,在昨日你离开逍遥楼后,还是独自一人经过了亭松街巷,对吗?昨夜戌时初在逍遥楼门口时,你身边原还有一个丫鬟和朋友在身边陪伴,戌时中时便有人在亭松街巷见到你独自一人,昨日是夜里,你的朋友先你一步离开便也罢了,怎么你的丫鬟在那时也不在你的身边?你独自一人离开,是要为你接下来做些什么做打算吗?” 苏华月到底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姐,夜间好生生地支退了丫鬟独自在街边闲逛便也罢了,还正巧独自一人经过的街道发生了命案,且有人指认她,这的确是有些可疑了。 苏华月听言道:“本小姐应是戌时末到的摘星楼,至于是否经过亭松街巷,本小姐不太记得了,只知道昨夜月色的确好,逢晴夜满月才开的摘星楼还在那夜开了楼,本小姐也不过是觉夜色好,便想一个人走走,这才让丫鬟和马车轿先行一步离开,本小姐随后再回府才是,亭松街巷应也是那是随便走走经过的,若这二位当真在亭松街巷看到了本小姐的话。独自一人行去摘星楼原也不过是本小姐临时起兴,实在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打算。” 她经过亭松街巷的确不是偶然,她也当然清楚地记得自己经过了亭松街巷,因为她就是要去亭松街巷放火烧萧奇明的院子的,但此事她自然不能说实话。 而苏华月也知道秦宁方才与她说那番话的意思,不过是即便她昨夜去了摘星楼,因有时间差的缘故,也并不能因此免除她在亭松街巷害了人的嫌疑。同时秦宁对她好生生决定夜间一个人走也持一定怀疑态度。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对证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虽说苏华月知道秦宁对她有这些怀疑,但她独自一人去过亭松街是不争的事实,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所以此事上她也没必要撒谎,否则还有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华月言罢后,未再等秦宁再说些什么,而是直接目色清冷地对地上跪着的二位夫妻道:“本小姐虽不知你们因何原因来此冤枉本小姐,但既然你们冤枉的话已经说出来了,本小姐也不能对此置之不理。” 苏华月此番虽未直接点名点姓,但地上跪着的二人已经知道苏华月是在与他们说话登时又更加紧张了。 虽说他们是被逼无奈才来的此,但他们今日面对的人一个个气场也太强大了。那苏候也便也罢了,他们便是平头百姓,也听过苏侯爷这些年的威名,他与他们说话,那种自带的威严能有多压迫他们也能理解。大长公主秦府尹同样在民间名声甚胜,她的威仪他们也有所耳闻。 但眼前这个女子,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起初一眼瞧过去便觉气度不凡,方才在与他们说话时,虽说她的声音甚是清冷好听,但这小小女子在言语时,给他们的压迫竟也一点不比大长公主和苏候也给他们的压迫少,甚至比大长公主和苏候给他们的压迫还更甚。 他们还在思索着什么,苏华月清冷与威慑力十足的言语已再度砸了下来。 只听苏华月接着道:“你们既然说是本小姐害了那两名侍卫,且按你们刚才所说,应当是没看清本小姐作案的过程,那么本小姐问你们,从你们决定出门劝说本小姐与那两名侍卫的争吵到你们最终在小巷发现两名侍卫的尸体,大约用了多长时间?” 二人听了苏华月之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原本还想向座上萧奇明身后的阿唐求助,但一想到阿唐厉声与他们说过,若是在苏候府内他们与萧奇明之人有任何眼神交流,便必会挖了他们的眼睛,他们终究是忍住了。 只是阿唐在交代他们来苏候府后要做的事情时,只是详细地告知了他们在指证苏华月的时候该如何说,虽然有些细节十分清楚,但是这种做了什么花费多少时间的话却没说。 最终,是夫妻中的那位女子结合了方才她们说的话,估计了一个大概的时间道:“少顷过后便已从屋内行至屋外那小巷里。期间在小巷的口子前,民女听见里边争吵的声音已经弱了,便在巷门口停了会才入了小巷中,见到巷中倒地的两位大人。” 他们的屋子总共便只有那么大,若按先前他们所说,的确不过少顷便已能从屋内行至那小巷中。 不过考虑到那么短时间内苏华月便杀死两个人的确有些说不通,她便又加了句自己在巷口耽误了些时间。 苏华月听了这女子之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未反驳她的话,而是继续问道:“在发现两名侍卫的尸体后,你们是如何做的?尸体又是如何被明王府的人发现的?死了两个人这般大的事,且亭松街虽然往来人群较少,但也不算偏僻,除了你们,可还有其他人发现尸体?你们发现尸体时,可有惊唤出其他人见到这两具尸体?” 两夫妻听了苏华月这个问题,倒没有似方才般那般无措,因为这个问题明王府的人曾特意告知过他们怎么回答。 此次听了苏华月这个问题,两人并未似方才般对视一眼,而是两夫妻中的男子直接回答苏华月的话道:“发现两位大人的尸体后,我们十分害怕,当即便冲出小巷要去喊人,却在刚冲出小巷,便见到另有两名穿着与死了的两位大人同制服的大人经过,小民连忙便告知路过的两位大人小巷里的事,两位大人带走死了的两位大人后,为怕死了人叫人害怕,问了小民一些情况后,便嘱咐小民暂不要将此事说出,直到今早,小民被大人们带来了此为两位死去的大人作证。” 苏华月听了男子的话,唇角的冷笑更深。这番话回答得这般流畅,看来是早便有所准备的了。 到底昨晚到现在时间有限,亭松街整个街道也有不少的人,既然萧奇明故意设定命案发生的地点为亭松街,他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完全控制亭松街那般多的人,便是可能,短时间内让那般多人完全对好口供也有些困难,毕竟是假口供,有一个人出现问题,便有可能精心做好的全部假口供都被推翻。 所以他们将便连发现尸体这般大的事,都控制在了那整条亭松街只有这夫妻二人发现,且给只有这夫妻二人发现尸体找了看似完美的理由,便是在他们发现尸体后,正好又有明王府的侍卫经过了此,如此明王府这般快发现尸体、且今日一大早便来苏候府找麻烦的说法便也合理了。 理由还真是找得充分,可惜,还是会有漏洞的。 苏华月仍是未反驳这两夫妻的话,继续冷笑着询问他们道:“本小姐再问你们,你们确实听到本小姐与那两名侍卫在争吵么?” 这几个问题萧奇明的人倒没有可以与他们二人说过,但这几个问题都不难回答。 又是两夫妻中的女子回答苏华月道:“正是,民妇确实听到了,吵得甚是凶闹?” 因着苏华月强大的气场,这女子说话仍是带着几分畏惧。 苏华月仍是不反驳,继续问道:“如此,那吵闹声是甚大了?” 那女子听言犹豫了一瞬,又答:“是,甚大。” 既然吵得甚凶闹,那吵闹声的确是甚大的。 这回答好似没什么问题,但不知为何,这女子在回答了苏华月后,总觉得她的言语有什么不妥,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妥。 苏华月问到此后,终于未再继续对他们问下去,而是嘴角的冷笑愈发地甚。 她未再看那两夫妻,清冷的目光直接转向了座上的秦宁。 第一百八十二章 驳击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那两名夫妻听到此后,心中那种觉得苏华月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的感觉更甚。 但苏华月既然问了,加之秦宁和苏候等皆在目光如炬地等着他们回答,他们在相视一眼后,那女子最终还是答道:“应是听到了。” 应当是如此的,如果按照他们刚才的说法,苏华月和那两名侍卫的吵闹声甚大的话。 苏华月听言继续冷笑道:“既然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也听到了本小姐与那侍卫的争吵,且据你所说,本小姐与那两名侍卫的争吵声甚大,怎么最终只有你们出来看这争吵是怎么回事,旁的人怎么未出来?” 因着这两夫妻说看到侍卫的尸体时只有她们两人看到,自然听到她与两侍卫的争吵的,应也只有他们两人,可如今这女子却又说应该其他人也能听到她与那侍卫的争吵,这自然是自相矛盾的。 而按照常理,人们都趋向于喜欢看热闹,尤其是在市井之中,所以苏华月所言若是她与两侍卫争吵了,旁的人若也听见了,他们也理应出来看情况的话,自然是十分有道理的。 那夫妻二人听了苏华月这番言语,心中却是有些慌乱,便是后边这几个问题萧奇明之人并未给过他们直接的答案,但他们也曾告诉他们,来到苏候府作证时,不要将苏华月与那两名侍卫之事牵扯出其他人来。 若是苏华月直接问他们方才的问题,他们自然不会对此露馅的,因为他们早已将萧奇明之人教他们之话记得死死的。 但苏华月方才绕了他们一圈才问到与之相关的问题,他们也想不到那么多,自然便有些自相矛盾、开始露馅了。 但到底他们也只说错了一句话,便将它们圆回来便是。 又是那夫妻中的女子道:“这…苏大小姐与两位大人争吵的地方终究离民妇的房间近些,许只是民妇听那些吵闹声听得清楚,他们没怎么听清楚,便也未出来罢了。” 这话说出来虽也还算站得住脚,但细细想来,整个街道那么多户人家,就算苏华月与两名侍卫争吵的地点离他们家近些,既然他们早先已说苏华月的争吵十分吵闹,旁人总也能听见甚大的动静。 苏华月问到此后,终于未再继续对他们问下去,而视线从那两夫妻处移开,清冷的目光直接转向了座上的秦宁。 苏华月对秦宁道:“大长公主,本小姐对这两名证人的话有疑虑。” 秦宁清锐的目光回望向苏华月,道:“你说。” 苏华月听言道:“疑虑其一便是本小姐爹爹说的话,本小姐到底不过是个弱女子,适才刚刚及笄,死去的两名侍卫皆是年过弱冠的武士,本小姐手无缚鸡之力,怎可能害死了他们,且还是在不到半顷的时间内,更是无可能了。” 苏华月说及此,倒是那跪着的夫妻中的女子打断了苏华月的话,道:“苏大小姐,民妇从房中出来到看到小巷中那两位大人的尸体,用了超过少顷的时间。” 这女子其实仍是惧怕苏华月那摄人的气势,但他们今日来此的目的便是指证苏华月莫须有的杀人罪名,方才那些冤枉苏华月的话都说出来了,自然不差这么一句解释。 便是方才她说苏华月用了少顷的时间杀人,她都觉得时间少了,特意补充了一句,如今再被苏华月说成只用了半顷的时间,时间少了一般,岂不是时间更少了? 苏华月听了那女子的话,清冷的目光扫向那女子,冷笑着好整以暇地道:“哦?方才不是你说本小姐用了不足半顷的时间杀人么?” 那女子听了苏华月之言,也不敢直视苏华月,只低着头声音绵软无力地解释道:“苏大小姐,民妇方才说的是少顷,大小姐听错了。” 苏华月听言道:“本小姐没听错,你方才说的的确是少顷,但后来你又加了句,你在小巷子门口还能听见较弱的争吵声。” 那女子见苏华月承认她方才的话,听言便道:“如苏大小姐所言,民妇正是因为在巷子门口听到吵闹声弱了,才再在巷子门口驻足了一番,所以民妇从开始出屋门到见到小巷子里的尸体,还超过了少顷的时间。” 苏华月听言点了点头,好整以暇地顺着这女子的话道:“嗯,你说得没错,但你的时间算错了。你从屋中出门到行向小巷里才用了少顷的时间,从屋中出门到小巷门口是要花费时间的,再从小巷门口到巷子里的尸体前,同样需要花费时间,这时间对半来算,从小巷门口到巷子里的尸体前,便只需花费半顷的时间,可你在小巷门口时还能听到本小姐与那两名侍卫微弱的争吵,说明本小姐在你在小巷门口时还是未动手杀他们的,如今杀他们的时间便只有你从小巷门口到巷子前的尸体这一段,如此算来,便是不足半顷了。” 同时,苏华月的心中对这女子冷笑不已。 真是说谎不打草稿,这般来冤枉她这么一个无辜的人,她不觉得愧疚么?竟还有脸来与她争执? 那女子听了苏华月的话,心中自是咂舌,若按苏华月这般的算,的确苏华月杀人的时间不足半顷了。 可叹她后一句想延长时间的话,最终还缩短了时间。 苏华月言罢后,见那女子不说话,对她冷笑一声道:“你还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那女子咬了咬下嘴唇,仍是未敢看苏华月地道:“民妇没有问题了。” 苏华月听言再度将清冷的目光从那民妇身上移开:“没有问题,本小姐便继续说本小姐的问题了。” 接着,苏华月继续对秦宁道:“大长公主,本小姐疑虑其二,便是方才本小姐在问这两名证人话时,两证人的话语几相矛盾。更若是本小姐真如他们所说,与死了的两名侍卫的争吵甚是严重,亭松街那般多人,不可能只有他们二人对那争吵有所动静。加之这才刚死了两名明王府的侍卫,另外两名明王府的侍从便出现在同一地点将尸体带走,这一切也太过巧合。” “所以这二位所谓的看到本小姐杀人,根本便是由他们杜撰,亦或是,有人刻意指使。” 第一百八十三章 驳击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冰冷的目光睨了眼萧奇明,目色中的寒光好似要射出刀子。 而这一眼的目光苏华月用得刻意,其中的意味自也十分明显。 这两位证人是你萧奇明带来的人,既然他们有问题,有受人指使的嫌疑,那么他们是受谁指使,便很明显了。 但不过一瞬,苏华月暗里注意到秦宁已经注意到她的目光后,便收敛了寒光,视线也从萧奇明身上收了回来。 苏华月又继续对秦宁道:“若真是如此,这二位侍卫的死因根本与本小姐无关,也并非如这两位证人所说死于亭松街,如此,大长公主,这二位侍卫真正的死因,只怕是有待商榷了。” 又道:“大长公主破案如神,从来一接手案子,便不会放过任何一犯人,想来如今大长公主知道人不是本小姐杀的,也会继续将真正的杀人凶手找到才是。” 秦宁听了苏华月之言,自是有所深思。 这深思除了对案件的思量外,还有对苏华月此人的思量。 方才在苏华月与这两名证人对话时,从两位证人与苏华月的话中,她便已经听出了苏华月方才所提的这些端倪,但听苏华月将这些端倪一一找出来,加之回想苏华月整个问问题的过程,那种不动神色、徐徐善诱出两名证人露出破绽的冷静。 便连断案如神、这些年理性思维已是极强的秦宁,也不免要赞苏华月一句,好聪明的一个女子。 尤其这聪明中还透着异于常人的冷静,这对一个才刚刚及笄的女子来说,是十分少见的。 秦宁在对苏华月的印象更深了之余,很快又回到了案件本身。 即便苏华月方才找出来的破绽有理,但假使那个可能存在的话,苏华月方才提出的那两点破绽,其实也不一定能成为破绽。 秦宁思量着,正想说些什么。 苏候在一旁暗中赞叹苏华月临危不乱之余,率先威声道:“本候便说,华月怎么可能杀人呢?” 又威怒瞪向地上跪着的两名证人道:“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事已至此,苏候自然也是怀疑是萧奇明指使这二人来冤枉苏华月,但到底萧奇明是皇子,加之即便此时他心知肚明,但到底还没有证据,他便也没有直接将其点出来。但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而苏候原以为苏华月面对萧奇明和秦宁给她的杀人指控,会慌张、会害怕,但如今来看,苏华月不仅没慌张害怕,甚至还十分清楚理智地向两名假证人问出了他们话语中矛盾,他自对苏华月甚是满意,也对他这个原本疼爱的女儿多了更多的欣赏。 而既然证人的口供有矛盾,也自然两名证人的口供是无法取用了,所以他便也可更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们的指控,同时也心中气愤他们做假证的行为,和甚是恼怒指使他们做假证的萧奇明。 那跪着的夫妻俩听苏候这般威严地与他们说话,加之苏华月方才拆穿了他们的一些谎言,他们自然是有些害怕。 正当他们嘴唇哆嗦,思索着该说些什么时。 一侧的萧奇明阴鸷地冷笑道:“苏大小姐倒真是好口才,三言两语便将这两位因看到了你杀了人而害怕的百姓问得语无伦次。便是他们说的皆是实话,单独来看没有一句话有问题,被苏大小姐这么巧妙一结合,倒成了他们有大问题了。” 萧奇明此话的意思很明显,便是就算你苏华月找到了所谓了两处纰漏又如何?不过是你刻意拼凑出来误导人的话罢了,而这两位证人话语或许有什么小小的偏差,但也不过是因为看到了你杀了人而害怕罢了。 而萧奇明在说此言时,同时刻意咬重了“两位证人说的是实话”之言,不过是在提醒那跪着的夫妻二人,不管苏华月怎么说,明王府教你们的是实话,那便是实话,无论如何,之前对给你们的口供都不能改变。 苏华月听了萧奇明之言却是冷笑。你便是这般说又如何,这两位证人言语里的纰漏那般明显,秦宁又是何许人也,就算这两名证人说的是实话,能被问出这般纰漏,秦宁都会再对他们的口供谨慎对待,莫说这两位证人说的本便是假口供,更该是经不起推敲了。 不过苏华月此时还不知道的是,萧奇明今日来指证她的关键证据,根本不在这几位证人的证词上。 萧奇明又阴鸷冷笑对苏华月道:“苏大小姐,你能不能半顷之内杀人,难道你自己不了解吗?” 萧奇明那阴鸷的目光灼灼,映在苏华月身上,仿若想将她整个人穿透般。 苏华月听了萧奇明之言,回望向萧奇明,目色中含着寒光,不过一眼,便将萧奇明目光中的那份灼热给冰凉得干净,同时也令萧奇明不由得一震,苏华月的气场,倒的确是强,能如这般压迫到他的目光的,他倒如今,遇到的也不超过五人而已,而那五人,都是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但萧奇明在一震之后,嘴角又染上了一抹阴鸷的笑,这苏华月,还真是有意思。 苏华月原想冷眼回复萧奇明,她不过一个弱女子,不可能如他所冤枉的般在半顷内杀人。 但对上萧奇明那坦然的目光,她忽然间却是想到,萧奇明是知道她会控制毒蝎毒虫的,若是以这个能力,的确出其不意、半顷之内杀人十分有可能,昨夜她在那院中,弄晕后门的那几名守卫,不正是用的这种方法么?若当时她再给咬他们的毒蝎上,加一些致命的毒药,他们没准便真的死了。 但……中毒…… 苏华月在想到昨夜她用毒蝎上的毒将那些守卫毒晕后,忽然下意识地望向那地上的那两具尸体。 尸体仍旧是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黑青,身体僵硬,没有丝毫的生气。 这看起来好似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苏华月却忽然感觉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什么不对劲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阴鸷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待苏华月再多想些什么,只听萧奇明那仍旧隐隐带着阴鸷的声音再起:“怎么?苏大小姐这般若有所思的神情,是想起了什么么?” 苏华月原本在思索着什么,听了萧奇明之言,回过了神来,冷笑一声,并未直接回复萧奇明的话,而是道:“四皇子多虑了。本小姐只是在想,这亭松街平时行过的人也不多,四皇子这般大费周章的,为什么偏偏在亭松街找了两个所谓的证人来冤枉本小姐?若是找个人流多些的街道,刚有明王府的侍卫死去、便马上再有明王府的侍卫来接走他们这般太过巧合的行为,不是能有更为合理的解释了么?” “难道说,四皇子是亭松街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还是亭松街有什么太特殊的地方,让四皇子记忆犹深?” 苏华月这般在萧奇明面前刻意提起亭松街,旁的人不明白,萧奇明却对其甚是明白,在听了苏华月的话后,霎时整张脸都变得异常黑青,便连秦宁也发现了萧奇明的不对劲,微微蹙了蹙眉。 苏华月则在看到萧奇明的这般神色后,心中了然地冷笑。果然么,还是很害怕那个院子的事被抖漏出去的。 苏华月早便已猜到萧奇明十有八九已从那守卫被她的蝎子咬的伤口中,判断出了那院子的着火是她所为,毕竟萧奇明知道她会操控的毒蝎的事,所以她对此自也无需隐瞒。 而之所以如今她刻意向萧奇明暗示此事,便是萧奇明方才的话语与模样,明显有警告她他知道她用毒蝎咬了他院中的守卫一事,以及只要他将她会用毒蝎一事说出来,便可以证明她能在半顷之内杀人,如此,今日的杀人案她便也不能轻易脱身了。 苏华月其实不怕他将此事说出来,但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以方才的话来警告萧奇明。 你以为你知道会控制毒蝎一事是什么把柄,其实她手中知道你有那见不得人的院子一事,才是真正的把柄。 倘若你不让她好过,她也自然不会让你好过。 不过苏华月如今没想到的是,因为她不知道昨夜她从芬芳院离开后,芬芳院还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今日她的一些推断,还是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不成熟的。 萧奇明的面色黑青了许久,才缓缓地缓过神来。 这期间除萧奇明和苏华月外的众人,能感觉到苏华月和萧奇明之间忽然的氛围变化,但却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秦宁想问些什么时,萧奇明对秦宁道:“小姑姑,证据已然收集到这般地步,也该进行下一个步骤了。” 此时的萧奇明,便是面上的黑青已经缓了下来,但他给人的整个感觉,还是比一开始要阴鸷了不少,也使人感到甚是压迫。 怎会如此呢? 其他人不知道,甚是苏华月也不知道全部,因为苏华月不知道的是,在方才她的那番话之前,萧奇明其实还只是怀疑昨夜芬芳院的事与她有关。 因为若只芬芳院的守卫被毒蝎咬便也罢了,此事苏华月有可能做得到,甚至便是苏华月闯入院中放火,因为“正巧”行到了院中管理薄弱的地方,这把火她也可能能放成功。但以一方势力、对抗他安排在院中的死士,甚至成功将院中的所有女子救了出去,此事若说苏华月这么一个刚及笄的女子能做到,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 便是苏华月可能真的完全不如他所想,背后或许真的有什么势力,他也对此事持怀疑态度。 此外,便是苏华月会操控毒蝎来咬人,但苏华月懂得这操控毒蝎的方法,不代表别人便会不懂,所以考虑到最后劫走芬芳院的女子的那群人的可怕力量,萧奇明还更倾向于相信是另外的人在他的芬芳院动手脚,只是恰巧他们也会操控毒蝎咬人罢了。 只是芬芳院的事出得那般突然,他对此事毫无头绪,他在短时间内,也只能先从苏华月查起罢了,毕竟到底,苏华月因着她那控制毒蝎的能力,也还是在他考虑的怀疑对象之内的,且不知因何,他对她的怀疑也甚大。 但即便是他对她的怀疑甚大,也在今日他来此对她的观察中,对她的怀疑愈来愈大,但先前也不过仅仅是怀疑而已,但在苏华月说了那番话后,他对她的怀疑,也彻底变成了确定芬芳院的事与苏华月有关,且关系还不小。 毕竟苏华月方才已经那般明显地在威胁他、她知道芬芳院的事,他确定此事,不已是轻而易举的事了么? 真没想到,区区一个苏华月,居然能毁了他的芬芳院! 而且听苏华月话里的意思,她明显是知道芬芳院对他的特殊功用的,否则不会在对他刻意提起亭松街时,语气中隐隐含着威胁的意味。 她既然敢以此来威胁他,不正是知道芬芳院对他的威胁在哪里么? 可,苏华月是怎么知道的? 苏华月能在后来将他芬芳院的人全部劫走,且派来劫芬芳院之人,全是些他的死士都打不过的高手,苏华月的背后,便必然还有什么势力,但,是什么势力呢? 苏华月既然知道他芬芳院的事,这股背后的势力必然也知道,不仅知道,还能轻而易举趁他不备毁了他的芬芳院,究竟是谁? 是苏候吗? 萧奇明的目光仍旧阴沉得可怕,想了半天,只从苏华月的身上唯一想出一个可能有那般大势力的人,便是苏候。 可苏候这些年一直在边疆,或许让他摧毁芬芳院真的有可能,在这在摧毁芬芳院的背后,毁芬芳院的人还知道芬芳院是他见不得人的院子,这便是很可怕的情报力量了,因为知道芬芳院的特殊性,他一直以来都纠结力量对芬芳院保护得甚好,究竟是谁,能这般轻易地便刺破了他给芬芳院铸的铜墙铁壁? 此人应当不可能是苏华月,或者不可能仅仅是苏华月。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向前一步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奇明这般想着,可他恰恰没想到的是,发现他这个秘密的,还真仅仅是苏华月,而且后来能一举端掉他的芬芳院、将他院中的女子全部掳走的萧奇明,也是因为苏华月给他引了路的缘故。 谁让苏华月是已经经过了一世、几乎知道你所有腌臜事的人呢? 萧奇明又继续想,若苏华月背后的势力不是苏候,那她背后还有谁? 但即便是他脑子转得飞快,但就那般一会,他还真想不出苏华月背后还有什么人。 也罢。 萧奇明强压住心中想掐死苏华月这个知晓他芬芳院秘密的人的怒火,暗暗恨恨咬牙地想,不管是谁,不管有什么,他都必要将你背后的人抓出来! 他的芬芳院,不是这么好烧的!他芬芳院的人,不是这么好掳掠的!他萧奇明,也不是这般好任人摆布的! 秦宁察觉到了萧奇明的异样,但也只多看了他一样,也并未多说什么。 在听了萧奇明的话后,她对苏华月道:“苏华月,你上前来几步。” 莫说萧奇明提及,便是他不提及,她也知道这个案子查探至今,也该进入到下一步了。 方才苏华月问了几乎她想问的话,也因为那两证人前后言语的矛盾,对这个案子存了一些疑虑。若这个案子只是有这几个证人这般简单的话,只怕再逼问证人几句,若证人再出现更多的前后矛盾,这案子也该有所了解了,至少这证人真的有诬陷苏华月的嫌疑。 但这个案子,偏偏没有那般简单。 倘若接下来,她真从苏华月身上发现萧奇明提的东西,那么苏华月,还会是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疑人。 苏华月的关注点原本在萧奇明身上,因为他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那般浓重的戾气让她有些咂舌,不禁在思考究竟是忽然导致了此。 是因为她刻意提及亭松路的那段话吗?因为知道她知道了他那院子的事?可此事他不是早便知道了么? 正当苏华月若有所思之际,又听到萧奇明与秦宁的对话,以及秦宁要让她上前几步的言语? 这是要做什么? 要进行下一个步骤是什么意思? 下一个步骤又是什么? 苏华月在思索间,疑惑地对秦宁道:“大长公主,不知要本小姐上前去何意?” 秦宁道:“你上来便是。” 秦宁有些冷冷的,仍带着她独有的理性与威严,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但相比她刚来苏侯府,苏华月感觉秦宁对她的质疑要小了些,但通过秦宁对她的打量目光,她知道秦宁仍是将她当做嫌疑人来看待。 为什么呢? 按道理来讲,她已经那般反驳了那两位唯一的目击证人的话,她的嫌疑人身份,在更近一步对目击证人的继续深问下,应当是被解除了才是。 苏华月便是疑惑,但终究还是听从了秦宁的话,走上前了几步。 苏华月原先本便离秦宁甚近,如今便是更近了,几乎只有两三步之遥,各自间甚强的气场扑向对方,却并没有令对方感到不适,反而隔近了看,苏华月觉得秦宁更为英气,秦宁觉得苏华月更为有气质。 但这种感觉,不过是稍纵即逝,二人还是很快便回到了那种府尹和嫌疑人的角色状态。 尽管苏华月如今已离秦宁如此近,但秦宁还是向苏华月继续道:“再向前来一步。” 苏华月虽仍是疑惑,但还是依言再向前了一步。 二人此时便只有一步之遥,秦宁一伸手便可以碰到苏华月。 正当苏华月还在疑惑之际,秦宁原本是背靠着主座甚是英气的坐姿,背部离了座椅的后背向前靠了一些,伸手便开始向苏华月的身子探去。 苏华月对秦宁的靠近并不反感,也知道秦宁必然不会伤害她,便任由秦宁向她的身子探来。 在察觉到秦宁是在仔细搜她的身时,苏华月面色上的冷笑更甚了。 果然么,还是被她猜对了。 她身上能有什么值得秦宁搜身呢?无非便是萧奇明以为她身上有的那些毒蝎罢了。 可既然在来这前厅见萧奇明和秦宁前,她便已经猜到萧奇明大抵是因为昨晚她火烧院子之事而来,且萧奇明能猜到此事是她所为,也不过只能通过她所用毒蝎毒倒的那几名守卫的伤口罢了。 她原以为萧奇明有可能会直接来追究她火烧芬芳院、毒倒守卫之事,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便早已经将毒倒那些守卫的证据给藏了起来,这便是她开始在来这前厅时来得迟的原因,不过是给秋云争取藏毒的时间罢了。 而如今萧奇明没有直接追究芬芳院的事,而是先找了两具尸体来,她早先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如今却是知道了。 萧奇明还是知道那院子是她烧的了,也知道她放了毒蝎毒了院子后门的守卫。 他今日来,也是来追究芬芳院所出的事,但不是通过直接向她问放火烧院与毒倒守卫之罪,因为萧奇明知道,倘若以此理由来向她问罪,他那见不得人的芬芳院,便也会公诸于事,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所以萧奇明便换了种方式。 依她放毒蝎毒倒守卫的方式,毒倒、不,毒死了另外的两个人,如此以这种同样死法的方式,来栽赃陷害她毒杀了人。 一般人不会用用毒蝎杀人的法子,至少以她的认知,便是在前世的几年后,她从北域学了这控制毒物的法子回来,那时的大梁国,也还是对着控制毒物的法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不论现在了。 所以这同样的毒杀方式,一旦被秦宁发现她的身上真的有致那两人死的毒蝎,亦或是知道了她会驱使毒物,她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一则她一个好好的闺中女子,身上为何要带那劳什子毒物。 二则,为何你身上带的毒物,会正好跟那致那两人死的毒物一样。因为萧奇明既然要冤枉她,自然是会找一样的毒物来作为杀人凶器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洗脱嫌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如此两个理由,便也足以让苏华月必然会陷入这场谋杀案当中,便是想摆脱也十分困难,尤其还有一个萧奇明绝然不会想让她摆脱的时候。 毕竟今日萧奇明来这一遭,甚至还请来了秦宁,不正是想定她的罪、以此来报复她烧了他的芬芳院、放跑了院中的两个人么? 甚至这般陷害,原比她原来的罪证要重得多。 难怪那两个已然死去的人是被毒死的。 放火和不过毒晕几个人,与直接毒死两个人,这其中的罪责差距,差得还不是一点半点,后者是直接可能判死罪的,若死的是他明王府的人,只怕还会连累家里。 好毒的算盘。 苏华月冷笑。 不过你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她早便算到了你的一部分算盘,早已将可能的罪证全部都藏起来了吧? 如此你今日来这想诬她一个毒杀罪责的算盘,只怕是要落空了。 不过苏华月此时也没想到的是,萧奇明今日来这苏候府的主要目的,还真不是将她定罪,毕竟他知道他准备得仓促,许多事情其实经不起推敲。 而其实今日只要萧奇明确认了昨夜芬芳院的纵火与苏华月有一定的关系,他便没有白来了。至少对昨夜发生的芬芳院那般大的事,他有了很大的头绪。 而他的最终目的,也不过是要探查芬芳院昨夜之事,最终找到或杀死那被劫走的芬芳院的女人,叫芬芳院的秘密埋进尘埃里罢了。 而苏华月没想到此的原因也很简单,不过是因为她不知道芬芳院后来被萧凌瀚做的事罢了。 苏华月在冷笑思索之间,秦宁已经搜完了她的身子。 因没有从苏华月的身上发现什么,秦宁瞬间对苏华月的面色柔和了许多。 毕竟杀人犯和一个聪明讨她喜的女子,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如今苏华月从她这里洗脱了杀人犯的嫌疑,少了那层作为府尹,她必然要痛恨的包袱,自然觉得苏华月瞬间喜人了。 但在当她松开了苏华月的身子,目光不经意将触到苏华月的神情后,她不禁问道:“你好像知道本府尹要搜你的身?” 苏华月听了秦宁之言,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知秦宁看她神情似乎不对劲才有此言,她便随便扯了个借口揶揄秦宁道:“大长公主多虑了,本小姐不过是在惊讶大长公主为何要搜本小姐的身?” 她便是随便找个她方才走神的理由,秦宁便是怀疑,也找不出什么端倪来,因为她不知道这其中其实有多少弯弯绕绕,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萧奇明利用了。不过到现在,她应该有所觉悟了。 秦宁听了苏华月之言,也未再纠结苏华月方才的走神,道:“本府尹不过是想看看,苏大小姐的身上是不是跟你的话一般的干净。” 将苏华月从嫌疑人的范畴里移了开,秦宁也将对苏华月的称呼从苏华月换成了苏大小姐。 而秦宁之所以一搜苏华月的身、没从苏华月身上发现毒蝎,便判定苏华月不是害那两名侍卫的人。 一则早先对案情的正常了解,证人与嫌疑人之间的对质,证人的证词出现一定漏洞,这已经让人怀疑。 二则秦宁今日之所以答应萧奇明跑这一趟,不过是从萧奇明口中听了那骇人听闻的杀人方式——控制毒蝎杀人,一时觉得此方法稀奇,以及若真是有这种杀人方式,便必要查出来控制此,因为对这稀奇杀人方式的重视,她便来了此。 同时到底这是出了命案,也的确值得她查探一番。 而苏华月的这个案子,原本通过先前对那两嫌犯的深问,便已知倘若苏华月不能在半顷内控制毒蝎杀人,杀死这两名侍卫的便另有其人,如今苏华月的确没有毒蝎,她的嫌疑自然没了。 只是,如今地上躺着的那两具尸体,死因也的确是奇怪。 秦宁下意识地望了那地上的尸体一眼。同时目色一冷,既然凶手不是苏华月,那便是另有其人了。 另一侧,苏候一直在关注着案情的发展,自对秦宁这一突然的搜身行为感到莫名其妙。 萧奇明则在见到秦宁在搜了苏华月的身后前后不同的神情,只暗道一声这桩谋杀案,只怕要被苏华月躲过了。 不过便是她苏华月躲过了又如何?今日他的意在原不是在苏华月是否在这个案子中被定罪,而是借着秦宁的势入了苏候府后,借着这个案子查苏华月是否与昨晚的事有关。 如今让他知道了想知道的答案,便是苏华月脱了这无关紧要的罪又如何? 来日方长,苏华月和苏华月背后的势力胆敢动他的芬芳院,便要想好怎么承受接下来的后果! 下一次,便不是这么匆忙地准备、轻而易举便可攻破的陷害了! 苏华月假意不明白秦宁话中的意思,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秦宁已然将锐利的目光射向了萧奇明。 秦宁道:“四侄子,本府尹并未在苏大小姐的身上搜到什么,你倒与本府尹解释解释,你给本府尹找来的这两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秦宁的话语极具正气和威严,尤其是在专门针对萧奇明言语时,甚至连萧奇明,都感觉到了隐隐的压迫,但这对他的压迫很轻。 如苏华月所说,倘若苏华月不是凶手,那么萧奇明带来的两名侍卫的尸体,自然是如何死的便很可疑了。 还有那四位证人的口供,那两名侍卫的口供倒也不算重要,因为他们毕竟没有目击什么。 但这对夫妻便不一样了。 苏华月根本没有杀人,这两夫妻却一口咬定是苏华月杀人,如此这两夫妻自然是做了假证无疑。 但他们为何要做假证?这只怕问带他们来此的人,答案要来得更快些。 萧奇明明显感知到了秦宁对他冷锐的探究目光,但却还是好似并没觉有什么害怕或其他神色。 缓过了一阵,他到底从方才的极度阴鸷中缓过了劲来,同时面上已叫人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第一百八十七章 突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他的眸色甚是平静地看向秦宁,仿若对她的怀疑根本视而不见。 萧奇明道:“苏大小姐的身上没有,不代表苏候府没有,小姑姑这般早地下定论,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萧奇明说得煞有其事,也不知是在被秦宁和苏华月拆穿他的意图后的垂死挣扎,还是真的觉得目前的案件还不明朗,必须再往深处查一些才能作数。 秦宁凝了萧奇明一眼,未能猜出他的真实意图,终究道:“也罢,本府尹便再搜搜苏大小姐的住处。” 按照查案的流程,既然苏华月有嫌疑,且被人举证手中有杀人的凶器——那特殊的夺命毒蝎,自然除了搜她身查毒蝎,住处也应当是查查的。 苏候在整个过程中听得一头雾水,听秦宁与萧奇明这般对话,他道:“不知大长公主在小女身上要搜些什么?本候的苏候府又有些什么?”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其中的端倪,自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之知道萧奇明与秦宁在苏华月身上找的东西,必然与今日的杀人案有关系,否则不会在秦宁搜了苏华月的身后,言语间便已排除了苏华月的嫌疑。 苏华月却是知道萧奇明与秦宁话中的意思,心中自然对此冷笑不已,但面上却是配合苏候的疑问一副疑惑的表情。 秦宁知道要想在苏候府搜些什么,最好还是要苏候的配合。 秦宁对苏候道:“苏候爷,您可上前看看那两具尸体,看看他们与旁的尸体是否有什么不同。” 秦宁虽与苏候在身份上是同辈,但苏候到底年长她许多,加之苏候这些年在战场的赫赫威名,秦宁也对苏候甚是尊重。 苏候听了秦宁的话,仍旧是一头雾水,但依旧依她之言行至尸体身旁,面不改色地瞧了那尸体几眼,道:“尸体面色青黑,是中毒而死。” 苏候府在边疆多年,见过不少战士马革裹尸,作为边疆某一方区域的最高将军,他也见过不少在阴谋毒杀下死去之人,自对中毒而死这种死法甚是熟悉,也并不会因两具尸体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秦宁听了苏候之言点了点头,又道:“苏侯爷有所不知,这两具尸体死法之奇,便奇在这中毒而死上。” 苏候听言仍是一头雾水,蹙了蹙眉道:“便是中毒而死,天下可下毒之人何其之多?莫非大长公主方才搜华月的身子,是在华月的身上搜毒药?大长公主,莫说方才你未搜到什么,便是搜到了,也不能因华月正巧有那毒药,便说这毒是华月下的!” 苏候并不是很关心这二人是如何中毒而死,因为自有人关心他们的死活,他如今更关心的,是怎么能说这二人是中毒而死,他们的死便一定与苏华月有关?还料定苏华月的身上藏有毒药?便是真有毒药又能说明什么? 秦宁听了苏候之言道:“旁的毒药或许不一定便有它固定的下毒之人,这二人所中的毒却不一定。” 苏候听言疑惑道:“大长公主这是何意?” 秦宁听言未直接回答,而是行向前去,掀起了那两名死者的裤脚,道:“苏候可来看看此处。” 苏候依言上前一步,只见被秦宁掀开的裤脚之下,两名死者肿胀无比的小腿上,两个淌着黑血的小伤口甚是引人注目。 但也不过是伤口显得有些引人注目罢了,苏候在沙场见过比这更恐怖的伤口多得多,不过都没这么奇怪的伤口。 只见这两人的两道小圆黑伤口皆是一模一样的样式,两个伤口间皆是隔着一样的距离,若是暗器所伤,理应不会达到这般整齐的距离才是,同时,若是暗器所伤,暗器在伤到四周的小腿时,应先击破外衣后,才能最终伤到外衣内的小腿肉,可方才苏候瞧了这两具尸体几眼,都未看到两人的裤脚有什么损害。 苏候因见其奇怪,见此也不由奇怪道:“这伤口是如何造成的?” 秦宁见苏候在见到伤口后这般表情,也知道他应当已经看出了伤口的不一般来。 秦宁道:“苏候爷可也觉得这伤口甚是奇怪?” 又道:“这伤口是被一种毒蝎咬后造成的,两名死者死前除了这两道奇怪的伤口外,便没有任何外伤,口腔内也未发现任何毒物的痕迹,换言之,这二名死者,是被毒蝎咬后毒死的。” 苏候听此不由蹙眉:“京城的毒蝎,竟是这般厉害了么?” 在边塞苏候也见过不少毒虫,那里的毒虫种类可比京城多得多,甚至苏候也曾被毒虫咬过,但是那些毒虫毒则毒矣,却是很少有毒素可直接致人死亡的毒虫,便是有,也不该叫人立即死亡,可眼前的这二人,伤口明显没有被治疗过的痕迹,应当是被毒蝎咬后不久,甚至来不及找大夫来治,便已经死了。 可莫说边境那种毒虫甚是横行的地方,毒性这般大的毒蝎都甚少,至少他在边境那般多年,极少遇到过,像京城这种人群聚集且毒蝎种类必然十分少的地方,怎还会有那般毒的毒蝎? 秦宁听言道:“毒蝎并不算厉害,但毒蝎钳子上带的毒厉害,操控毒蝎的人也厉害。” 纵使苏候见多识广,听到秦宁这话也是糊涂了:“大长公主这是何意?毒蝎钳子上带的毒不正是毒蝎的毒么?操控毒蝎的人?”又是一蹙眉,“本候可从未听说毒蝎还能有被人操控一说。” 秦宁听言道:“在今日之前,本府尹或许也不知道这世间竟能有操控毒蝎之事,但经过这次凶杀案候,本府尹却知道了。” 秦宁用的是知道与不知道,而非是信与不信,因为即便是操控毒蝎一事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甚是稀奇,但她却是相信这世间有她所不能想到的事情发生的,因为做府尹的这几年里,经历的事情多了,她也有不次刷新过从前她的认知。 苏候听了秦宁之言,不解道:“大长公主这是何意?” 第一百八十八章 问题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秦宁道:“这两名侍卫所中的毒是鸩毒,见血毙命,且这毒是从这两人被毒蝎攻击的伤口内浸入,致使这两人毒发身亡的,说明毒蝎在攻击这两人前,钳子上便已被浸了毒药,这其中很难没有人为的痕迹。” 苏候听言道:“便是如此,大长公主又如何说毒蝎能被人控制?” 蝎子的钳子被人事先涂了鸩毒还是有可能,毕竟只要能抓住蝎子,这都是很容易能做到的事。 但这毒蝎能被人控制,便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秦宁听言继续道:“鸩毒是见血毙命的毒药,毒蝎恰好咬了一个人便也罢了,按照大夫的推断,这两人几乎死于同一时间。这说明这毒蝎在咬死一个人后,立马去咬死了另外一个人,前一个人在被咬死后,另一个人不管怎样应当有所防范,怎能还能毫无抵抗力地再被毒蝎咬死?” “即便同时有两只毒蝎,同时去咬了这两人,但这种毒蝎是嗜血的,在咬了人后,或者说在将人咬死后,这人已经对它没有了威胁,它应当会继续攻击被它咬了的人才是。” “但是它,或者它们没有,它们皆是咬了人后立马便离开了,好似它们训练有素、被人控制了一般,咬死了人便离开。” “苏候爷,您觉得这其中没有什么问题吗?” 苏候听此陷入深思,的确,若如秦宁这般说,这蝎子若没被什么控制的话,怎可能好似刻意想给那两人下毒般毒杀了那两人? 半晌,苏候道:“这蝎子,许是被什么药物控制了也有可能。” 也不一定便是被人控制了。 苏候这般想着。 但很快他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同时,秦宁将他的否认说了出来:“便是被药物控制,那也需要人来给这些蝎子下这些药物。” 苏候听言未言。 便真是如此,秦宁与他说这些有有何意义? 难道…… 苏候正思索着,秦宁已经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所以,苏侯爷,本府尹怀疑,操控这些毒蝎的,正是令府的苏大小姐。” 秦宁对苏华月的称呼仍是苏大小姐而非苏华月,说明即便还有一个搜院的步骤没做,秦宁在此时也已经有八分相信苏华月不是凶手了。 毕竟按现在的进程推断,证人出了问题,苏华月的身上又没有搜出萧奇明所指认的东西,一步步的步骤出错,她不怎么相信到最后一步事情能有什么反转。 苏候听了秦宁的话,不由温怒道:“一派胡言!” 言语中自有他的威严。 苏华月怎么可能会控制毒蝎?简直是胡说八道!若非今日跟着萧奇明来的人是秦宁,就算苏候让他们做了查案的前边些步骤,再到如今,他们竟然离谱地说出苏华月会控制毒蝎,他必然将他们赶出去。 但今日来的人是秦宁,他便也到现在也未这般做。可若秦宁不能给他一个这般说苏华月的合理的解释,再说下去,便是秦宁,都也该送客了。 因为这个案件查探至今,难道事情还不明了吗? 三言两语证人的证词便可被推翻,简直便是闹剧! 苏候又开始恼怒起闹出这场闹剧的主事者萧奇明来。 秦宁并未被苏候的威严吓到或是影响到,而是平静地道:“苏候爷,本府尹之所以会怀疑苏大小姐,并非没有道理。” 言罢,秦宁的目光扫了眼苏华月,此时苏华月神色如常。她又扫了眼萧奇明,萧奇明的神色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有比平时起伏略大了些的胸口,昭示着他此时只怕在忍耐着什么,但秦宁并未注意到此。 接着,秦宁的目光再度回视回苏候,目色仍是那般的冷静睿智。 苏候仍是带着温怒,道:“大长公主倒是说说,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道理?” 秦宁并未直接回答苏候,而是将目光再度投向了苏华月,道:“苏大小姐,近一两个月以来,你曾有三次在京城的一个小摊贩上购买了一些数量的毒蝎子,此事你可承认?” 苏候自仍是不相信秦宁的话,更是不相信苏华月会去买毒蝎,此时也将目光投向苏华月,等着她说出否认秦宁的话。 谁料苏华月在听得秦宁的话后,不过一瞬,便回复秦宁道:“是。但本小姐买毒蝎,不过是以毒蝎、白杞、夏胆入药给本小姐去手臂上的疤痕罢了。” 又掀起袖子,将手臂上一出细长又淡淡的疤痕指给秦宁道:“正是此处。” 又待秦宁看清后,她将袖子放下,冷冷道:“这三味药合在一起去除疤痕的效果虽然甚好,但若是本小姐用毒蝎做做药都能被人冤枉成可以控制毒蝎,还以此杀了人,这疤痕倒是不用此法子去也罢了。” 这道疤痕是她先前制簪子时,因一个走神不小心划伤的自己。原本是打算去药房买舒痕膏去除疤痕,但当时她手中正好有几只在契约过程中淘汰下来的蝎子,便用方才她所言的那个方子自己制了去疤痕的药。 所以真说起来,她还真将蝎子做过药用,此事秋云也知道,若是他们要对质,她在一旁随意提点一番秋云,想必也能用此说法将他们糊弄过去。 毕竟只是要找个她买蝎子的正常理由罢了,她真用蝎子做过其他用途,此事又有何难? 但到底是要撒谎,最好便还是要让他们不要细细追究此事。 而那个去疤痕的方子,也是她偶然所得,因为知道这个方子其实比药店的舒痕膏去疤痕效果更好,所以在手里有蝎子时,便阴差阳错地用了。 苏华月此言一罢,秦宁还未继续问下去,倒是萧奇明率先对苏华月冷嘲热讽:“苏大小姐倒真是会说话,本便是用来杀人的毒蝎,被人发现这番用途后,倒是随口一谄,便与两味药说出一个闻所未闻的方子,说毒蝎是在此方子中用作去疤痕用便罢了。” 苏华月自是听出了萧奇明对她的冷嘲热讽,也知道萧奇明话语里的嘲讽意味之所以那般浓,也只因为他真的知道她的确会操控毒蝎的缘故。 但,你知道又如何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问题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他们到底并不如你一般亲眼见过她操控毒蝎,加之如今又没有证据,便是你告知他们此事,只要她不承认,他们也不会相信罢了。 倒是这种用毒蝎制去疤痕药膏的说法,看起来还更有说服力一些。 就算在座或许并不知道这个药方的制作法子,怀疑这个方子的真实性,但毕竟用毒蝎做药膏和控制毒蝎杀人,还是用毒蝎做药膏更具可能性。 但即便是如此,萧奇明如今自己还有天大的把柄握在她手中,他倒还是敢用毒蝎一事来肆无忌惮地嘲讽她,真当她不会反击么? 苏华月冷笑不已,道:“本小姐是不是胡乱言语的方子,此时随便去药房找个大夫问问,这三种药物合起来是否可能有这种功用便是。” 她又对秦宁道:“不知大长公主是如何那般清楚地知道本小姐买蝎子的次数的呢?” 当面向秦宁时,苏华月的语气缓和了些,但并不明显。 秦宁听言道:“今早四侄子带本府尹去摊贩处问的。” 苏华月听言又是冷笑道:“那便是四皇子事先查探清楚了本小姐买蝎子次数的了。” “本小姐倒是有一个疑问,既然本小姐买了蝎子,能说明本小姐有可能用这些蝎子杀了人。” “那么反过来想,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有人知道本小姐买了这些蝎子,才故意用这种蝎子杀了人,以此来冤枉本小姐呢?” 苏华月在说自己被冤枉前,刻意先提及了是萧奇明先查探清楚了她买蝎子的次数,其中的意指自然很明显。 既然你萧奇明对她买蝎子的事情这般了解,那么今日被杀的两个人的奇怪的死法,便有可能是你在看到她买蝎子的基础上,故意用这种蝎子杀人,以此来陷害她。 苏华月目色冷冷地睨向萧奇明,又正想用萧奇明芬芳院的事说些什么。 正这时,秦宁沉吟道:“毒蝎、白杞和夏胆,这法子的确能制去疤痕的药膏,此事本府尹知道。” 她不仅知道,还见人做过,所以如今敢这般笃定。 而既然如此,苏华月便有可能的确是买了这些毒蝎来做药膏。 但究竟是不是,或许待会再去苏华月居住之所查探一番,会有更好的结论。 同时,苏华月所言,她的确也清楚,所以在综合了一切来考虑后,即便苏华月曾买过那种作为杀死两名死者的毒蝎,她也对苏华月已经有了八分相信。 不过如今这些倒还不是最重要的。 苏华月说的这种可能的确十有八九是真的,苏华月也十有八九不是杀人凶手。 但这也只是十有八九,若是在寻常的事情上,事情也该到此为止了,但如今发生的是命案,她作为府尹,要的不是十有八九,而是十分之十,如此,才能确保案件到最后的真实性。 而这其中还有的十之一二,待查过苏华月的院子,其中没有什么问题后,也便可以去除这最后的嫌疑了。 毕竟若苏华月真懂控制毒蝎杀人的法子,她必然会留有毒蝎,不在身上,便的确可能在她的住所了。 而待苏华月洗清嫌疑后,便也该好好继续查查,杀死那两名侍卫的凶手,究竟是谁了! 既然秦宁都说苏华月说的药方的真实存在的,自也没有人再质疑这药方的真实性。 只是萧奇明对此深不以为然,不管这个药方是真是假,他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苏华月给她自己找的为何会购买毒蝎的噱头。 秦宁又继续对苏候道:“苏候爷,不仅苏大小姐的确在摊贩前买过毒蝎子,本府尹的四侄子和丁尚书府中的丁公子,还与本府尹说亲眼见过苏大小姐在逍遥楼控制过毒蝎。” “加之今日这番的杀人案有人证亲自指认苏大小姐,与案中的死者死得那般奇怪。” “事事皆指向苏大小姐可能与案子有关,本府尹自然是要应四侄子之说,来苏候府查探一二的。” 苏候听了秦宁之言,冷哼一声并未立即言语。 其实自家的女儿被指认成杀人犯,还惊动秦宁亲自来查案,这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觉得是高兴的事,所以苏候自萧奇明和秦宁入了府,他便一直不甚高兴。 如今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综合证人的证词出现问题等各方因素,苏华月的杀人嫌疑也该了了,这个案子与苏候府有关的部分也该到此为止。 但再听了秦宁说了这番话,加之让他没想到的,是苏华月竟竟然真的买过毒蝎,如此秦宁会对苏华月怀疑,即便或许有人在其中有一定的误导,但这份怀疑也并无道理。 苏候道:“便是如此,如今华月为何买了蝎子一事也已与你们说道清楚,这些证人的言辞也不可取信,华月的杀人嫌疑也该就此了了。” 秦宁听言道:“苏候爷,请待本府尹再查探最后一个步骤,再查查苏大小姐住的院子,若未在其中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本府尹必不会再因此案来叨扰苏候爷。” 苏候原想立即拒绝,但因为提出此要求的是秦宁,他还是耐着性子道:“这个案子跟华月没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再深查的意义?” 现有的证据已有太多的矛盾,除了苏华月买了毒蝎这一条,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事与苏华月有关。 但有关买毒蝎一事,苏华月已然说得十分清楚,此事又还有什么继续查下去的必要? 秦宁耐心对苏候道:“终究苏大小姐买的毒蝎与杀死者的凶器高度吻合,若苏大小姐真的无辜,便是再查查苏大小姐的院子,洗清她的全部嫌疑才好,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节外生枝之事。” 秦宁自是说得有道理,苏候听言未立即回答。 苏华月在这时道:“大长公主说得有理,本小姐愿意配合大长公主的查案,大长公主既说要查如意院,那查便是。” 查查也好,既然是要洗脱嫌疑,自然是要完全洗脱嫌疑才是最好。 反正,便是查如意院又如何? 第一百九十章 查如意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既然让秋云解决了她的毒蝎和一切相关事物,自然除了她身上的,如意院的也已被好生藏匿了起来。 便是如今叫秦宁和萧奇明去将其中翻个天,也找不出半点毒蝎和控制毒物的痕迹来。 既然苏华月已然这般说了,加之秦宁的话的确有道理,苏候便也对此并未阻拦。 如此,苏华月便准备带秦宁之人去她的如意院查探。 正这时,萧奇明的面上挂上一抹意味不明的阴鸷的笑道:“小姑姑,整个苏候府皆是苏大小姐的家,若是要洗脱苏大小姐的嫌疑,深入查探这个案子,别说单只苏大小姐的院子,便是整个苏候府,是不是也应当一道查探一番,才算明了?” 又在苏华月和苏候听此甚是生气之时,萧奇明又补充道:“若是小姑姑的人手不够,本皇子可以立即找人来帮你。毕竟死的是本皇子的侍卫,不能查出真正的凶手,本皇子的心,甚是难安。” 语罢萧奇明一副甚是为手下的死不满的神情。 其实他心中想的是,既然你苏华月愿意让秦宁去搜你的院子,他自然也知道你的院子必然如你的身上般被处理过。所以单单只搜你的院子怎么行?应当要搜整个苏侯府,才有可能将你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而揪你的狐狸尾巴不是最要紧,他最关键的,是要借着这个搜查机会,好好找找苏侯府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他那被劫走的芬芳院女子,能不能通过搜查苏侯府,找到一些她们被掳去了哪的端倪! 今日的一切重中之重,都是为昨夜芬芳院所出之事而来! 苏候率先听了萧奇明之言不满道:“四皇子,本候倒不觉得本候的府邸有什么搜查的必要,倒是四皇子你的府邸,是不是要因为这两名侍卫的死,被搜查一番?” 萧奇明听了苏候之言阴鸷冷笑道:“本皇子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既然苏大小姐的院子有嫌疑,整个苏侯府皆是苏大小姐的家,自然整个苏候府都有嫌疑。苏侯爷也不用急着攀咬本皇子,真相是什么,相信待小姑姑待会查过后,她自有定论。” 又面不改色地对秦宁道:“小姑姑,你说对不对?” 那般神态自若的模样,好似他真的才是被攀咬的一方一般。 “你!” 苏候自是被气到。 如今事情已然如此清楚了,萧奇明怎还能这般神态自若地说着黑白颠倒的话? 从及笄礼那件事开始,他便已经对这个平时看起来还尚可的皇子有极大的改观,如今对他的改观,是更大了。 但萧奇明既然已经做了这些事,如今又岂会在乎苏候的看法? 便是苏候现在对他看法不好,他也相信没有永远的敌人,在共同的利益之下,他相信一时的误会也不会成为问题。 苏华月见这般正要冷笑着说些什么,只听秦宁道:“既然暂时人手不够,本府尹觉得单单搜查苏大小姐的院子便也可以了。便不劳烦四侄子费心调人了。” 因为已经知道苏华月十有八九应该不是凶手,她便已经对这个忽悠她来此、甚至他自己才可能是跟那两名侍卫之死有关之人的四侄子感到甚是不满。 倘若最后查出来苏华月一定不是凶手,她便可以几乎想到,她这四侄子费了心机引了她来此,十有八九只怕是因为外边传出了她这四侄子与苏华月的丑事,他故意引她来此,想给苏华月泼一个杀人犯的脏水,以此来报复苏华月。 此事虽看起来有些荒唐,这种报复人的事,最后又不能给苏华月定罪,他还大张旗鼓地找了她来此,最后除了这查案的过程给苏华月安上了一个杀人犯的身份,待她查清楚后,苏华月不又清清白白了么? 这种看似是无用功的事,别人做或许奇怪,但她这个阴晴不定的四侄子做,她却也觉得并不一定无可能。 只是,她这个侄子或许自小便性子奇怪,但这些年来自他渐渐成熟后,这番性子也已经收敛了许多,他真的还可能因为一个所谓的报复,做这般无用功的事吗? 若真是要报复,仅仅不过是在苏候府走个过场,这报复是不是也太轻了。 难道不是报复? 但是是什么呢? 秦宁没想明白,但暂时也没想了。 不论如何,萧奇明想报复苏华月也好,想做什么也好,他怎能将她牵扯进来?她是这么好牵扯的么? 呵。 不过,如今事情还没有完全定论。 但即便没有完全定论,对萧奇明的提议,她也不想听了。 萧奇明听了秦宁之言,道:“小姑姑,若是只查一个院子,只怕真是不稳妥。谁能保证苏大小姐的毒蝎会不会只放在她住的院子里呢?” 他自然是希望秦宁可以查整个苏候府,如此他便可以安排人进来帮忙,但名为帮忙,实则自然是让他的人来查探苏候府是否有与芬芳院被掳走之人相关的东西罢了。 秦宁听了萧奇明之言,却仍是道:“不必,便是苏大小姐将毒蝎放在了别处,苏大小姐既然用过那些毒蝎,人又住在她的院子,便单单只查探她的院子,也必然能从其中找到一些与毒蝎有关的东西。如此还有什么必要再查探整个苏候府?” 萧奇明听言自还想说些什么,但秦宁阻止了他:“怎么四侄子是不相信本府尹的能力么?” 语罢,她也未再多说什么,便径直对苏华月道:“带路。” 便准备要离开。 她决定只查苏华月的院子,除了不想用萧奇明的人外,的确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倘若苏华月真的在苏候府有毒蝎,便是只查探苏华月的院子,因苏华月的院子是苏华月待得最多的地方,必然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凭她的能力,也能将这些蛛丝马迹找出来。 再者,苏侯府何其大,真要直接搜整个苏侯府,只怕还不如只仔细搜苏华月的院子更有用。 萧奇明见秦宁之意已决,便也未有再多说什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 阻止前行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他知道他这个小姑姑并不好搞定,既然是她已经决定的事,想必不会轻易改变。 加之想来她已经猜到自己可能在利用她,所以已然对他有些生气,连带对他的提议,自也更不想采用。 罢了。 萧奇明知道如今想通过他这个小姑姑来搜查整个苏候府、从整个苏候府里发现些什么,已然是不可能了。 如此,他也只得找机会派他的死士偷偷潜入苏侯府,来查探些什么。 可现在的苏候府已经不是苏华月及笄礼那日的苏侯府,没有了那日的宾客往来,苏候府自也不会如那日般好偷偷进入,甚至因为府中有苏候的精锐在,进入还有些困难。 不过也无妨,既然是他萧奇明想要做到的事,加之此事的确重要,他也必然要想办法让人入苏候府来一探究竟的。 如今,便先跟着去看看苏华月的院子是否有什么发现罢! 秦宁说离开便在苏候府丫鬟的引路下跟着苏华月已然动身。 萧奇明便也准备动身跟在秦宁的后边去探究些什么。 却正在他深思着要抬脚前行时,苏候忽然拦在了萧奇明的面前道:“四皇子,查案之事有大长公主便可。府中后院有女子家眷,四皇子便不便一同前行了。” 萧奇明原还准备从苏华月的院中发现些什么,这么乍然没苏候一拦,他的心中自然不满,心中霎时泛起更强的阴鸷。 萧奇明道:“本皇子死了侍卫,如今苏大小姐是嫌疑人,本皇子要为本皇子的侍卫讨公道,自然是要跟在小姑姑的身后看着的。” 的确,在大梁国,虽说约定俗称的女子的内院不许无关的陌生男子轻易进入,除非内院有人邀约,萧奇明这般跟去苏华月的院中的确不妥。 但在大梁国的律法中却有一条,若是任何人被列为某一案件的嫌疑人,在查案过程中,查案之人和受害者的家属是不受那个约定俗成的条约制约的,在这种情况下,女子的内院有陌生男子进入,也并不会影响女子的名声。 所以萧奇明说要跟着去看着秦宁给自己的侍卫讨公道,看起来也甚是有道理。 但有道理是有道理一回事,旁人便也罢了,苏华月今日遭的祸事,明显便是被萧奇明闹出来的,加之萧奇明之前还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闹了那么一场,如此,苏候自更不愿让萧奇明跟着进内院了。 听了萧奇明的话,苏候并未移开拦住萧奇明的步子。 苏候道:“官府没有正式下文书,今日的查案,也不过是大长公主顺道过来看看,华月根本不是正式的嫌疑人。既然华月不是嫌疑人,无罪,便是死的是四皇子的侍卫,四皇子也无权跟过去。” 又道:“府中内院到底不适合外男进入,为免影响内院女子的名声,还请四皇子止步。” 苏候便是在言语上还极力保持着尽量对萧奇明不失礼,但在语气上,苏候表现得已经对萧奇明甚是不待见了。 不过也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萧奇明竟还在苏候的阻拦下,还妄图进内院搅合什么,如此情况下,苏候怎会对他待见? 萧奇明听得苏候之言心中的阴鸷更甚。 这个苏候,还真是碍事。日后倘若他登大雅,必然不会放过他。 萧奇明这般想着,目色已经不由变得锐利,但在面上,萧奇明还是面不改色地对苏候道:“苏候爷,便是官府的文书并未下达,小姑姑是府尹,随时可以将苏大小姐定为嫌疑人。苏候爷也知今日是小姑姑亲自来府上查案,连她都已来苏候府查苏大小姐,苏大小姐还不能算是嫌疑人么?” “若苏大小姐是嫌疑人,本皇子的侍卫死了,本皇子跟过去也合情合理。” 言罢,萧奇明便想越过苏候径直跟着秦宁等人前往苏华月的如意院。 毕竟如今芬芳院的事还一直如一根刺一般梗在他的心中,他更是极度地想知道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及他该如何找到那些被掳走的人、并解决掉她们。 现在知道苏华月必然与此事有关,她的院中也自然会有什么线索,他当然是想跟上去看看。且是非常想去其中找到些什么东西。 苏候见萧奇明这般,却也是铁了心要拦萧奇明。 正当萧奇明便要向前迈出一步过去,在前边听得此处动静的秦宁和苏华月等人停下了步子。 秦宁回过了身来,便见得苏候与萧奇明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在萧奇明想要越过苏候时,秦宁开口道:“四侄子,本府尹觉得以如今的证据,还不足以完全认定苏大小姐是嫌疑人,本府尹甚至认为如今在场的另一位人杀害那两名侍卫的嫌疑更大。” “既然苏大小姐如今不是嫌疑人,四侄子作为男子,在主人拒绝之下,贸然闯入内院的确不好。你便在这里等着吧,等着本府尹出来问你话,待本小姐查探清楚苏大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府尹会出来亲自告诉你的。” 秦宁在说此话时,言语中可以咬重了“亲自”二字,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便是既然苏华月很有可能不是嫌疑人,那么将这两名侍卫的尸体交给她的萧奇明你,才更有可能是嫌疑人。 而倘若待她查清,苏华月当真不是嫌疑人,她必然会来找你萧奇明好好聊聊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萧奇明听了秦宁之言,倒并不在意她所言会来找他麻烦之话,只是在听得秦宁也言不许他跟着进内院之话,心下顿时十分恼怒。 的确在明面上,若是主人拒绝,男子的确不适合进府中的内院。 他之所以敢公然不管这条约定俗成之法,不过是因为苏华月有一层嫌疑人的身份,而他作为受害者的主子,自然可以堂而皇之地跟着进苏华月的院子,以此来做他想做的事,查他想查的东西。 可如今,秦宁竟是明着言说苏华月已经不是案件的嫌疑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卑不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如此,他便失去了探查苏华月如意院的正常理由。 此处又是苏候府,他若没有正当理由而明着擅闯内院,自然是不妥。 眼前的苏候依旧在拦着自己,秦宁在说他不必跟着后便径直与苏华月一同离开,显然他再贸然跟上去是不可能了。 萧奇明对此自是恼恨。调查芬芳院之事根本迟不得,此次这个绝好的进入如意院的机会,眼看是要失去了。 眼见秦宁和苏华月越行越远,苏候依旧怒目拦着他,萧奇明不禁暗里咬了咬牙。 但很快,他便在面上恢复平静。 见萧奇明似还有想追上去的意思,苏候将萧奇明拦得更死道:“四皇子,府中内院,实在不宜无关男子入内。” 萧奇明见此阴鸷笑了一声,但他这份笑里的阴鸷,藏得很深,若非细看他的眼神,根本看不出。 加之萧奇明甚是俊朗的外貌,所以他这一笑其实粗略一看还甚是俊朗正常。 萧奇明向一旁移了一步道:“既然小姑姑都这么说了,本皇子便暂且在这等着罢。虽说本皇子的确很关心对本皇子侍卫之死的调查,但既然苏候也如此说,本皇子便恭敬不如从命罢。” 萧奇明此时这副心甘情愿不去内院的模样,好似他方才的坚持根本不存在一般。 苏候见此冷哼一声,虽隐隐感觉这其中好似有什么不对劲,其实萧奇明也不是什么做事冲动之人,即便这些年他不常在京中,但在京中的日子,听起同僚提起过萧奇明,也对萧奇明有一定的了解,而皇家的皇子大多也是高深莫测的。 上回在及笄礼上,萧奇明会那般失态,或许还有利可图,毕竟在那般多人面前,他即便是求婚不成功,也会让众人对他和苏华月的关系多加议论,若他的目的真是为了得到苏华月,此时不管结果如何,都已经成功了一半,而也或许,他真的只是将苏若芝错认成了苏华月。 但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及笄礼上他会那般做还算是事出有因,但今日萧奇明来苏候府做的种种,看起来便有些像无厘头了。 若说是想找个由头来报复苏华月,给苏华月安上一个谋杀的罪名,但这种事情,找一个或许听他话的刑部官员不行么?或许一开始因为他苏候的面子,这官员对苏华月的查探一定不会怎么顺利,但若是经历一些时间,对苏华月的影响一定比现在大。 因为今日的谋杀案本便是萧奇明故意给苏华月下的一个圈套,但萧奇明却在这圈套中放了秦宁进来,秦宁是那般好糊弄的么?不过在苏候走一圈过场,待秦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后,苏华月暂时被蒙上的嫌疑人罪名很快便会被解除罢了,根本对苏华月的影响不大。 还有如今,看萧奇明方才那架势,若非秦宁最后说了那番话,想必他是必想越过他去内院看秦宁查探苏华月的院子了。 虽说他必然不会让他进去,可,他为什么这般坚持? 难道,还是报复么? 亦或者,他想在进苏华月内院后,至少在对苏华月的名声上,再度与他宣扬出去什么?如此,他今日的意在点,除了报复外,还有还想肖像苏华月的意思? 苏候再想不出别的原因来。而结合今日的种种,苏候自然会认为萧奇明的目的是后者。 看萧奇明如今这般的人品,加之苏华月看起来也根本不喜欢他,他是绝然不会让萧奇明与苏华月在一起的,甚至也不想让萧奇明与苏若芝在一起。 可真若如在及笄礼上苏若芝说的那般,苏若芝早便已经与萧奇明私底下有过私情,且此私情搞得人尽皆知,若到时苏若芝再坚持想跟萧奇明在一起,此事想阻止只怕也难。 可萧奇明像这般已然有了苏若芝,心中却还肖想着他的大女儿的行为,让他如何放心将苏若芝交给他? 不过,作为一个父亲,他必然也是会在阻止苏若芝和萧奇明上,做一些努力,但,倘若不行的话…… 苏候在几度深思之下,眉头紧蹙,再看了看萧奇明状似平静、实则让他觉得不甚舒服的脸,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又见秦宁和苏华月一行人已经离开这里许远,因担心苏华月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苏候对萧奇明形式上地拱了拱手道:“四皇子能理解本候便好。既然大长公主让四皇子在此等,四皇子便在此随意罢。” 又对应管事道:“应管事,你在此好生照看四皇子,切莫将四皇子怠慢了。” 便是这番客套的话,苏候此时也说得有些生硬,毕竟一而再再而三因为萧奇明苏候府有些不安宁,甚至是特别不安宁,叫苏候如何面对萧奇明高兴得起来? 而苏候对应管事说的那番话,名为照看,实则自然是为监视,监视萧奇明不要在他走后入了内院了。 不过内院也有人守着,想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苏候言罢了此,在应管事应声后,他便跟随着秦宁和苏华月的背影,前去如意院,看此案最后的调查结果去了。 苏候走后,应管事也不甚怯懦地行向萧奇明面前,对他恭敬道:“四皇子,厅内有上好的茶,可需老奴命人为您泡一杯。” 此时应管事一伸手,看似是在请萧奇明去正厅中喝茶,但那个角度,却极像在拦着萧奇明面前同往内院的路。 应管事不卑不亢的,他不是普通的管事,是这些年来一直跟在苏候身边,在边疆吹过风霜雪雨、见过铁骨战士的苏候的近身人,在他的眼中,权力势力之类的虚名,远不如苏候那般的铮铮铁骨令他尊敬。 所以这般的他,便是面对如萧奇明一般的皇子,也是毫不畏惧的。 可他不畏惧是不畏惧,萧奇明身后的阿唐见得应管事那有些奇怪的请礼动作,聪明敏锐如他,自是知道应管事这个动作背后的意思。 阿唐冷笑一声道:“四皇子不想在厅内喝茶。”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卑不亢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言语之中已经带着很浓烈的锐气。毕竟方才苏候那般对萧奇明,他俨然已经忍够了,但是碍于身份,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加之说了也没有。 可如今,不过区区一个苏候府的管事,竟也敢用这种小动作对他的主子不敬?他必然是要将这股气好好发泄一番了。 阿唐继续道:“四皇子难得来苏候府一次,想在苏候府四处走走,不知管事可否带路?” 阿唐说这话,除了的确看这个管事不爽,还有便是他与萧奇明,的确想在这苏候府四处转转,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与昨夜芬芳院之事有关的东西。 事实上,尽管今日他与萧奇明来这苏候府闹的一场闹剧,或许在众人眼中甚是无厘头,甚至甚是无礼,但只有他与萧奇明清楚,今日这场闹剧是必然要闹的,甚至因为时间不充分,准备的这场闹剧还甚是差强人意。 因为芬芳院昨夜出了事,那是个见不得人的院子,昨夜却不仅出事,还出了那般大的事,可以说是对芬芳院一窝端,而芬芳院里的事倘若一传扬出去,若他们不争分夺秒地处理好,他们难以想象此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尤其是此事再被人恶意放大后。 如今朝中势力纷杂,当下有可能最终登上皇位的也不止萧奇明一位,这背后之人若是抓到萧奇明的这番事打压,后果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据昨夜分析,这苏候府的苏大小姐苏华月是很有可能与昨晚的芬芳院之事有关之人,抓住了这么一些线索,在那般大的事情下,他们自然是要来这里一探究竟的。 但苏候在朝中的地位颇高,加之有了及笄礼那件事的失利,他们想来苏候府探查苏华月,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所以今日闹出来的这桩事在旁人看来无厘头,但对他们来说,是达到目的一种必要的手段。 而如今,阿唐跟着萧奇明看到了这场闹剧的全部过程,便是萧奇明没有与他说,他也从这层闹剧的表面之下,看到了苏华月必然与昨晚芬芳院发生之事有关的实质。 而他们既然得知了如此重要的信息,接下来对昨晚芬芳院之事的查探,自然还是要从苏华月身上继续查起。毕竟与早先一般,虽然如今对苏华月的怀疑已经转变成了确定,但在目前,苏华月还是唯一一个他们查探昨晚芬芳院之事的突破口。 只是,他如今其实也想不明白,便是苏华月会控制毒蝎咬人,她也顶多不过能控制毒蝎咬了后门的那些守卫罢了,再不者最多放一把火。 她又是哪来的势力后来派了那般多人打过了他们明王府的死士、掳走了芬芳院中所有人的呢? 因着早先萧奇明对苏华月背后的苏候和左相感兴趣,他在萧奇明的命令下,早便已经对苏华月进行了诸多查探,那时查出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闺中大小姐罢了,甚至连普通的闺中大小姐都不如,因为她琴棋书画不通,为人愚笨,尽管她有显赫的家世,若非萧奇明坚持她背后的家世有用,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空有其表,根本配不上萧奇明。 他的调查理应不会有错,但昨晚的事又怎么解释? 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端倪,且是被他忽略了的、极其重要的端倪。 如今,到了这种地步,他们已然在苏候府中,在后续派死士来苏候府探查前,他们事先在苏后边随便转转先探查一番也没什么不妥。 一则为接下来来的死士探路,二则苏候是大将军,府中的守卫力量不弱,死士到时候在暗中能不能成功探查到什么,还不一定。 所以借着如今在苏候府的机会,又是已经确定了苏华月必然有猫腻的情况下,能多在苏候府探查一分,便自然要在苏候府多探查一份。 昨晚芬芳院之事,非同小可。 阿唐的气势有些逼人,因为此时苏候已经不在,此时正厅之中,除了这个管事,也不过是些下人丫鬟罢了。 他的主子堂堂皇子,此时又没有直接提及进内院之中,只是想随便在苏候府中逛逛,想来这个管事也是不敢拒绝的。 而对于苏候府的内院,方才看苏候那般抵触,今日或许是探查不到了,但能随便探查探查外院也好。 而假若能最终探查到内院,那自然也是更好的,但照秦宁入内查案的速度,这个想法只怕不太可能出现。只怕他们刚逛完、查探清楚外院,秦宁和苏候等人便已经要出来了。 如此,阿唐自是满心以为应管事不会拒绝他的话,在听了他的话后,应当立马恭敬地请萧奇明逛苏候府的外院。 岂料应管事在听了阿唐的话后,步子并未有任何动摇,甚至手上那请萧奇明进厅内喝茶的动作都未变。 应管事礼数未有丝毫怠慢,但语气中也看不出任何对萧奇明和阿唐的奉承地道:“四皇子容禀,若是寻常,四皇子能莅临苏候府,又想在苏候府中逛逛,这便是苏候府求十辈子也求不来的福分。但今日府中出了大事,府中大小姐被人扣上谋杀嫌疑人之名,苏候府也处在阴郁之中,四皇子若在这时逛苏候府,只怕会对四皇子有所不利,坏了您的心情。” “四皇子若是想逛苏候府,待老爷待会出来后,您与老爷待会约个日子,过了今日这般的阴郁后,老爷必会觉得苏侯府能有四皇子光临,是苏候府的福分。” 应管事此时面容刚毅,面色沉静,仍是那般不卑不亢的模样。他跟在苏候身边处理事务多年,便是在军中,各种礼节也了解得甚是清楚,甚是苏候偶尔有什么礼节不对的地方,也是由他来周全的,所以此时在言语上应付萧奇明和阿唐,若是对方讲道理的话,对他来说问题不大。 而在应管事在说此话时,便是他的心理素质极好,在听得阿唐还想在苏候走后让他带着他们逛苏候府后,内心还是甚是对这二人不满。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卑不亢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本来么,今日这谋杀案之事,事情发展至如今,任谁都能看出苏华月十有八九不是凶手,对应管事这一对苏华月的秉性甚是了解的人来说,更是已经确定苏华月必然不是凶手。 可到了这个地步,在搜了苏华月的身后,连秦宁都已经说苏华月的嫌疑已经解除了,萧奇明却还冒了出来,说还要搜了苏华月的院子才算数,甚至还要搜了整个苏候府。 便是提出来要搜院子便也罢了,秦宁和苏候已然答应这个提议,可原本府中的内院便不许外男进入,在苏候的明显不悦和拒绝之下,萧奇明竟还想跟着进府中的内院。 若非秦宁最后出言阻止,只怕萧奇明此时还是想入内院去。 而在秦宁阻止之下,加之苏候的不悦之下,萧奇明本来已经止步不去内院了,事情若到此结束便也罢了。 可在苏候等人走了之人,萧奇明身边的侍从竟还来与他叫嚣,妄想威逼他带他们去内院。 以为是个下人便会听你四皇子的话么? 可惜他是苏候身边的下人,只直接听从于苏候,苏候在临走前既然让他看好你们,他自然不会叫你们得逞。 而没有他的带领,你们难道还敢公然闯内院不成? 应管事此时并不知道阿唐此时和萧奇明仅仅是想逛逛外院的想法,因为方才萧奇明的意图明显是想去内院,甚至为了去内院,差点还与苏候有了冲突,在阿唐在提出来让他带他们去逛逛的要求后,他自然是当他们想逛的还是内院的。 其实他们打得也是好算盘,若是一般的管事,在苏候不在的情况下,或许真会应了他们,带他们逛苏侯府,到时候苏候迁怒下来,也只会处置管事罢了,毕竟谁敢因为这种事对一位皇子有什么不满? 可惜他应管事只认苏候,也只认府中内院不许外男轻易进入这一个理,所以此时自然不会应他们的话,且在回复他们的话时,言语里已有些不客气。 但倘若应管事知道阿唐这话里的意思,主要只是想让他带他们逛外院的话,或许回复的态度还会好一些。 因为没了内院不许外男轻易进入这一约定俗称的理,萧奇明到底是个皇子,来这苏候府中,除了今日带给苏候府和苏华月的麻烦因素,他作为一个客人,在府中逛逛外院也没什么不妥。 但这最好还是要有府中的主人同意,也便是要有苏候同意,并由苏候直接带着他去逛最好,他一个管事,在萧奇明的要求下,虽然能勉强应下此事,但到底有些勉强。 但无论如何,内院也好,外院也罢,这种直接提出来要逛他人府邸的,尤其是在主人还不在的情况下,都是十分少见的。 阿唐原以为眼前的管事不过一个管事罢了,此时有萧奇明这个四皇子在此,他是四皇子身边的人,说的话便代表四皇子说的话,逛逛府中外院之事,也不是什么失礼之事,甚至还是一甚是简单之事,他没想到这个管事竟然不同意他的话。 不同意便也罢了,甚至他的话里还隐隐有不满他们的意思。 什么府中处在阴郁之中,什么若是四皇子在这时候逛府,只怕会对四皇子有所不利。 而苏侯府如今的阴郁是从哪来的? 不正是明面里说着四皇子光临苏候府是苏候府的荣耀,话里却隐隐有暗喻萧奇明的此次到来,给苏侯府带来了阴郁么? 既然是给府中带来了阴郁的人,这般人又岂是苏候府能欢迎的? 这管事的话里,明显有不欢迎他们逛府、甚是是不欢迎他们来苏候府的意思。 倒真是没想到,区区一个管事罢了,竟敢如此大胆。 便是他四皇子做了什么违背常理之事,又岂是你一个管事能议论、能不满的? 阿唐整个人的锐气更重。 同时萧奇明听了这管事的话,身上也散发了隐隐的寒气。 很好,苏候便也罢了,苏候府一个管事,竟也敢拒绝他? 萧奇明对着身后的阿唐一个示意,阿唐自是明了萧奇明的意思。 加之心中本便对这个无礼的管事不满,在应管事言罢后,阿唐一个趋身向前,便一把攥住应管事那一直未放下的、在给萧奇明向厅中引路的手道:“你不必管这府中的阴郁是否对四皇子不利,我让你给四皇子引路逛逛苏候府,你便引路便可。” 阿唐的言语甚是平静,但若仔细听,便可听出其中其实掩藏着不小的危险和波涛汹涌。 同时,阿唐的手看似只是攥住了应管事的手,但其实他的手此时用着不少的内力,一则阿唐想将应管事引路的手压下去,二则他便是想给应管事施压,告诉他他一个管事,他和四皇子不是他该惹的人,他只管听他们的话便是。 岂料阿唐原本以为应管事不过一个管事,他最多用一成力,便可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手压下去,顺便给他的手带点伤,以此来给他施压。 岂料当他的手用一成力刚刚攥上去时,应管事的手根本纹丝不动,甚至阿唐明显感觉其中有一股可以压迫他这一成力的内力。 倒还是个习武的。 阿唐有一些讶异,但稍后便恢复了正常。 他还以为苏候府的侍卫应当才懂武,没想到他一个管事也会武功。 不过便是这管事会武功又如何,他如今也不过用了一成力罢了,待他多用两成力,他也必然会被他震慑住。 因为以他如今的武功,这京中是少有人能及的。 但让阿唐没料到的是,随着阿唐一成成力往应管事的手臂上加上去,应管事自此至终也没有丝毫被他震慑的感觉。 直到阿唐最后的力用到六成时,应管事才手臂一旋,用巧力化解了他继续加重压过来的力。 之后,应管事退身一步,对阿唐和萧奇明道:“四皇子见谅,老爷和大长公主原本让四皇子在此等着他们出来,倘若四皇子真想逛苏候府,不如待苏候和大长公主出来后,再逛这府邸也不迟。” 第一百九十五章 剑拔弩张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应管事向后退了一步,自然是他不想节外生枝的缘故。 而他言语里却也同样的不甘示弱,既然他的奉劝他不听,他便试着用苏候和大长公主压他们罢。 到底苏候和大长公主不会入内院太长的时间,便是萧奇明这般闹事,他将他们拦至苏候和大长公主出来便也可了。 这其中自然最好不要出什么冲突。 但按方才这阿唐待他这般的态度,动不动便用武力的话,他也不知能不能相安无事地将苏候交代的看着萧奇明的事做好。 便是知道应管事退那一步是想相安无事,但萧奇明和阿唐的目的便是想借这个机会以逛逛的名头探查探查苏候府,可应管事不仅一开始便不应他们的话,在阿唐对他施压后,他竟直接抬出苏候和大长公主来压阿唐和萧奇明。 如此,便是今日在这个管事的阻拦下,阿唐和萧奇明想逛和探查苏候府,必是要受到甚大的阻力了。 不过你也不过是区区管事罢了,这般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他将你打趴下后,自有人愿意带他们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毕竟单是逛外院罢了,这些下人其实有这样的权力。他们也没想到这个管事会因区区此事这般强势。 而待这个管事出事被发现,他们有千百种理由搪塞过去,难道苏候府还要因为一个管事跟萧奇明一个皇子交恶不成? 而便是这个管事有武功、且按刚才的交手、这个管事的武功还不弱又如何? 待他阿唐使出十成力,加之他练习的武功招式,他不信他真的会打不过一个管事,毕竟方才,他还只用到六成力,虽然应管事能对抗他六成力已经很厉害了。 便是他不能将这管事短时间内碾压,因为到底没交过手,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但他单单将他拖住,让萧奇明一个人去探查这苏候府也未尝不可。 总之无论如何,他们要在苏候和大长公主回来之前,达到他们的目的。 萧奇明此时的面色变得更加不好,阿唐更是完全寒下脸,暗道一声:“敬酒不好吃吃罚酒!” 言罢,阿唐快速地出手,便要招招致命地向应管事打去。 应管事见此收敛了心绪,提足了神气,准备着对付阿唐。 这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至少他是没把握的。从他刚刚不断加力攥住他的手的力道来看,且这番力道,还不是眼前这人的全部力道,便已让他不得不出手避开。 但也仅仅是没把握罢了,倘若方才他出手避开阿唐时,阿唐使的力道已经是他的大部分力道,他还是能够跟他抗衡一些的。 便是不能抗衡,他应当也能撑到苏候和秦宁出来。 这些年跟在苏候身边学的武功,不是白费的。 就那般一瞬间,萧奇明已经退开了二人身边,免得对抗影响自己之际,也在等着二人真正打起来,他便随便去逛逛这府中的外院。 虽说不定有什么发现,但,谁能知道呢?至少任何可能的线索,他如今都不会错过。 而他想看这管事从前好似一直跟在苏候身边,想来是苏候的心腹,才会这般连他们去外院也阻拦他们,若是碰到其他人,便不一定了。 另一侧,阿唐和应管事已是剑拔弩张,眼看不到一瞬,二人便必定会打起来。 正这时,亭院的一侧响起一道柔媚无比的声音:“四皇子。” 那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能让萧奇明清清楚楚地听到其中刻意装出来的柔弱无比与娇媚。 自然,阿唐和应管事自也听到了这道声音。 但二人即将打起来的蓄力已经无法收回,阿唐还是一掌劈了过去,但这一掌被应管事躲开了。 眼见应管事好似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愿,阿唐在那一瞬收了些势,在余光瞥到不远处发出此柔媚声音的是谁后,他霎时又完全收了势。 原来是那位。 看来,事情马上便有转机了。 阿唐对应管事轻哼一声,冷冷睨了他一眼,便回到了萧奇明身边。 这应管事方才对他那一拳的反应能力不错,不过如今显然已经没有必要,他便已经不必对他出手了。 而应管事对阿唐的反应安之若素,他本便也无心跟他打斗。只是,当应管事也看见那柔媚声音发出的来人后,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原来,那正在厅院不远处徐徐向萧奇明处行来的身影,正是那苏若芝。 只见苏若芝此时一身粉色雨丝锦,外披着轻薄的白纱衣,两支缀着珍珠的发簪点缀着她垂鬓的发髻,娥粉扑面,面色微红,一双云纹缎鞋,扭着柳腰,缓缓醒来。 那等容貌和身材皆出色的姿色,此时又有微微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好一个窈窕淑女,甚是抓人目光。 便是萧奇明见过的美女甚多,见到苏若芝也仍是眼前一亮。 但在眼前一亮后,他的眸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这个女人。甚好。 他怎么倒将她忘记了。 虽然只是个庶女,但到底是苏候府的女儿,也还是有点用的。 若是他一早便想到她,今日或许便没这么多事了。也怪他一直没怎么将她放在眼里。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不算太迟。 苏若芝此时自然是刻意装扮了一番的,她方才离萧奇明的位置本不算太远,便是她刻意放慢了步子,让自己的姿态优美一些,没过多久,她便已经行至了萧奇明的身边。 苏若芝面露娇羞,同时眸色中含有几丝不安和害怕。 她对萧奇明款款地一福身子,仍是刻意放得柔美的姿态,道:“臣女见过四皇子。” 言罢,她刻意做着那种行礼的姿态并未动弹。 这是她在镜子前练习了好久摆的姿态。 在她这番姿态之下,以萧奇明现在的视线,看着她应是极其玲珑有致、曼妙多姿的。 她自然是希望以她出色的外表和姿态吸引到萧奇明。 但同时,她的心中也在犯嘀咕,她真的能够吸引到萧奇明吗? 第一百九十六章 拜见四皇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对方可是堂堂的四皇子,若是从前便也罢了,她即便是苏候府的庶女,因为她的母亲掌握着苏候府的主母之权,她本身便与嫡女无异。 加之她的琴棋书画皆精,又有“草包”苏华月做对比,以她昔日的光环,其实面对萧奇明,她也不会紧张,毕竟那时的她,一直是人群的焦点,京城贵女圈与她同龄的,几乎少有人能比,便是皇子,她也有信心让他在一堆的贵女中,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如今不同了。 先不说苏华月怎么一下似乎优秀到了几乎令她无法匹敌的程度,及笄礼上苏华月的表演,便几乎可用惊艳全场来形容,加之苏华月本便比她好看的容貌,一直以来作为绿叶、或者说作为丑角来衬托她这朵红花、主角的苏华月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苏华月甚至已经变成了比她更耀眼的红花、更优秀的主角,她才成了配苏华月的绿叶。 甚至说,在岑老夫人的寿宴和苏华月的及笄礼她两番出丑、臭名远扬后,加之苏华月名声的立起,她便是绿叶,也俨然已成为苏华月身边最丑的绿叶。 当然与苏华月角色的转变还是次要,最主要的,便是她自己不仅名声变得极差,就连她母亲如今的主母地位也已经失去,同时也连带她失去了府中的地位,如今便是苏萱那个从前只会跟在她后面的最不起眼的小姐,都敢站到她头上去。 她自知如今的自己和从前有很大的差别,不管是名声还是地位上。 可,她怎能甘心如此? 或许从前她无需担心,便知四皇子若见到她,便必会被她所吸引。 但是如今萧奇明,却已成为她翻身最重要的筹码! 她不甘心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不甘心在苏候府这般活着,莫说一直被苏华月比下去,甚至连苏萱都敢骑在她头上。 她需要一个人来救她脱离苦海。 苏华月及笄礼那日,因为苏华月公然拒绝萧奇明,给了萧奇明以难堪,但是她却在那时,看到了一个勾搭上萧奇明的机会。 虽说萧奇明并不是最优秀的皇子,背后没有显赫的母家,但她从前在贵女圈中,也听过不少称道萧奇明之言。 加之萧奇明到底是堂堂皇子,倘若她真的能借此勾搭上萧奇明,至少,待她成为萧奇明的人,众人再以从前的事来笑话她时,还要想想她背后的萧奇明的身份。 而当她搭上萧奇明这个靠山后,解决苏萱和柳烟也会轻松很多,到时候她母亲的主母位置一回来,一切,或许还可回到原来的轨道,她还能是从前那个受人瞩目的苏若芝。 待她出头,她也一定要将苏华月踩在她的脚下! 她便是怀着这般美好的愿想与希望,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做的那般决定,用手中的东珠耳环救下当时尴尬的萧奇明的同时,也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想勾搭萧奇明。 只是,她当时所说的与萧奇明有私情,也不过是顺着当时的时势,借着这般理由要与萧奇明勾搭上关系罢了。在那般多人的状况下说出那番话,想来萧奇明日后在她继续勾搭他时,也不该轻易地便拒绝她。 可真实的情况,根本便是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之前,她根本不认识萧奇明,更别说跟他有什么私情了。 若是从前便也罢了,任何男子要与她有私情,说出去都甚是光彩的事。 可如今她名声和地位皆已变差,在她壮着胆子在及笄礼上对着众人说了那番话后,在之后她甚至还听得不少因为她的这番攀附,萧奇明由此被嘲笑的话语。 她给萧奇明带去了差的影响,加之如今她本身的名声和地位不行,她自是害怕萧奇明在事后会拒绝她的。 但倘若如此,她便会因此拥有更差的名声。 毕竟在原来她那般差的名声的基础下,再来一条与皇子有私情不说,还被皇子抛弃,此事若真是成真,她只怕在京城贵女圈再也不敢抬头做人了。 所以对萧奇明,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她已然是必须要将他拿下,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因为,为了这个接近萧奇明的绝佳机会,倘若她没有真的勾搭上萧奇明,她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可倘若她不冒这个险,她便一直如这般名声差没地位地在苏侯府活下去,这让她怎么能忍受!她早便想改变了! 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之后,萧奇明忽然疯癫地离开及笄礼现场后,她一直在等着重新见萧奇明的计划,甚至已经在打探他的行程,要刻意制造与他的偶遇,但一直没找到真正合适的机会。 今日萧奇明居然不声不响地跟大长公主来了苏候府,她一大早听到此消息后便甚是激动,早早地便开始精心装扮,只等着合适的机会出来见萧奇明。 原本苏候和苏华月一直在前厅对峙着什么,她因为有些惧怕苏候,因为在及笄礼那日,她贸然当着在场那般多人说出那番话,苏候事后虽未对她说什么重话,但也言语了几句对她那种行为的不满,且在言语间,苏候好似并不赞同她与萧奇明在一起,所以在苏候在时,她没有贸然出来。 后来等到苏候和苏华月等人皆离开了前厅,独留了萧奇明一个人在此,她便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在她再度整理了一番仪容,再对着镜子练习了一番自己的姿势后,她便款款地行了出来,行向萧奇明的身边,希望萧奇明能多看她几眼,更希望能跟萧奇明攀上关系,从此她靠上萧奇明这棵大树。 萧奇明见苏若芝行向他,在他面前款款行礼,姿态那般娇柔美好的形态,加之那姣好的面容,他本便喜欢美好的女子,若说他没有丝毫的心动,那自然是假的,尤其苏若芝还有刻意勾引他的意味,他对她的心动自然是更深了。 但那般的心动,也不过仅仅是一瞬罢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忽然的惊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很快,萧奇明眸色中对苏若芝泛起的微微光芒便退了下去。 而之所以萧奇明对苏若芝的兴趣消散得那般快,一则此时他一心只想着昨夜芬芳院之事,并没有太大的心绪思索其它。 二则,对于苏若芝那张脸,虽然尚还称得上是好看,但一想起正是这张脸,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不仅破坏了他的计划,还让他因为她蒙上了一层羞耻。 毕竟,那日在及笄礼上,她前脚刚当着众人的面出丑,后脚便来承认她与他有什么私情,不是在告诉众人,他萧奇明与那般丢丑的女子有染么?加之早先苏华月对他的拒绝,那日他当真是丢尽了颜面。 不过么…… 萧奇明扫视了苏若芝一眼,那般玲珑有致的身形,和打扮得如花似的面容,在感受到萧奇明对她目光后,面上泛起了隐隐的红晕。 早先发生的事已然是无法挽回了,倒是她这苏侯府二小姐的身份,日后必然能为他做不少的事。 加之她这身段…… 其实,他也不算亏。 萧奇明亲自抬起纤长的手将苏若芝扶了起来,指腹触碰间,苏若芝因为自己肌肤灼热的触感,又再度红了脸,那般模样,却也甚是可人。 萧奇明道:“苏…三小姐,不必多礼。” 萧奇明刻意顿了顿,略带暗哑的声音也甚是好听,霎时又让苏若芝对萧奇明的喜欢多了一分。 苏三小姐。 四皇子叫她苏三小姐。 四皇子是记得她的。 既然记得她,便说明她一定还有机会。 她就知道,哪怕她在及笄礼那日在众人面前出了丑,便是当时她比苏华月的确是不如,但以她的姿色,她相信萧奇明必定是会注意到她的! 萧奇明甚至还亲自扶起她,听说萧奇明便是到如今都未立正妃,甚至府里未立任何姬妾,甚是洁身自好,如这般的亲自扶女子起身,萧奇明必然也不会有几次吧! 她还有机会,她一定要抓住它! 苏若芝在萧奇明的搀扶下,刻意放软放柔了身子起身,期间也有刻意对萧奇明身子的倾斜,萧奇明自是感知到了,但面上还并未对此动声色。 他知道对待这种女人,欲拒还迎,蜜糖一点一点地给,才能更好地控制她。若是最开始便蜜糖给多了,日后不仅不好控制,还有可能来向你要求更多,那便是不好了。 苏若芝在起身后,因为礼节的限制,她不得已跟萧奇明拉开了一些距离,但两人还是隔得甚近。 苏若芝对萧奇明道:“谢四皇子。” 此时的苏若芝仍是面露娇羞,故作柔弱,声线放柔,看起来甚是我见犹怜。 苏若芝又道:“臣女方才正在这厅院附近玩耍练琴,正听得四皇子您莅临府上的消息,便特来拜见您。” 其实哪里是碰巧才来此见萧奇明,在萧奇明一大早刚来苏候府不久,她听得消息后,便一直在装扮自己,更是在厅院附近特意徘徊等待了许久,才找到这个最合适的机会来见萧奇明。 苏若芝那般模样自仍是令人心动的,但萧奇明此时还没有心情欣赏,更是不怎么在意苏若芝这番话语究竟是真是假,虽说从苏若芝妆容的过分精致程度,他也能猜到苏若芝是刻意装扮过一番才来见他的。 萧奇明对苏若芝道:“如此,倒是有劳苏三小姐有心了。” 话语至此有一瞬的沉默,因为苏若芝与萧奇明双方都各有各对各自的思量。 一瞬之后,苏若芝的娇柔又装得更深了几分,接着,她回复萧奇明道:“能对四皇子有心,是臣女的福分。” 这话,她刻意说得有些暧昧,甚至她本便离得萧奇明甚近的身子,还刻意向前倾了一些。 她这般做的意味自是很明显,便是在言语上试探萧奇明,对苏华月的及笄礼那日,她当众承认与他有私情,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而她,自然是急切地想听到萧奇明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萧奇明听了苏若芝这句话,又感知到她肢体动作的变化,自是知道她此时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他并未立即给她回答,也未当即表明自己的态度。只道:“苏三小姐可是住在苏候府的内院?” “什么?” 苏若芝听得萧奇明此问,霎时愣了一愣。 她的暗示意味这么明显,萧奇明不该给她一个或接受、或拒绝、亦或是不回答的答案吗? 但,萧奇明问她是不是住在内院是什么意思? 苏若芝一时没反应过来,萧奇明又补充道:“不知苏三小姐在苏候府中住的什么院子?是住在府中内院吗?” 再度重复的问题,苏若芝自是已然对此问题完全反应了过来。 虽不知萧奇明问这话是何意思,但苏若芝还是又放柔了声音,对萧奇明娇娇弱弱地道:“回禀四皇子,臣女在府中住的是芝兰院,正是在内院之中。” 她回答虽是回答,但还是在好奇萧奇明为何问她这个问题? 萧奇明听了苏若芝之言,又是平平常常地道:“芝兰院,倒是个好名字。” 又道:“不知苏三小姐可否带本皇子去芝兰院转转?” “什、什么?” 苏若芝听得萧奇明此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萧奇明的意思,是要去看她的院子? 可,府邸中的内院,一般外男是不便进入的啊。 外男不便进入。 外男! 苏若芝想起此,忽地眼前一亮。 萧奇明想去她的院中转转,是不把自己当做她的外男了吗! 如此,萧奇明便是承认了她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所提的与他的那层关系了? 苏若芝想到此不由目露惊喜。 她原还想着用各种方式来试探萧奇明对她的态度,没想到萧奇明竟是直接承认了与她的关系! 虽说萧奇明也未直接说,但这般言及要直接去她的芝兰院看看,不是比直接说还要直接么! 惊喜之余,苏若芝却也知她的这份惊喜不能表现得太过露骨。 她便掩藏了一些情绪,继续那般娇柔地,刻意加重了自己的脸红地对萧奇明道:“四皇子怎忽地想起去看臣女的院子?” 第一百九十八章 苏三小姐带路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内心却是风起云涌。 萧奇明并未直接回答苏若芝的话,他自是知道自己还没必要向苏若芝撒一个谎来解释。 萧奇明对苏若芝道:“苏三小姐不愿意吗?” 又故意冷下几分脸来,道:“若是不愿意,……” 却他的话还未说完,苏若芝以为萧奇明是会错她的意了,连忙道:“愿意!” 又道:“只是芝兰院寒掺,怕委屈了四皇子。” 她怎么会不愿意? 既然知道萧奇明想去她院子是那层意思,她自然巴不得萧奇明去她的院子。 到了这一步,想来离真正勾搭上萧奇明,利用萧奇明来为自己扬眉吐气,已然不远了。 虽说外男进自己的院子看起来有些不妥,传出去也不大好听,但一旦传出去萧奇明进了自己的院子,不正是更坐实了自己与萧奇明的关系么? 苏若芝表面努力保持着娇羞平静,其实不自觉间已经流露出生怕萧奇明误会她的模样,令萧奇明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萧奇明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道:“若是苏三小姐愿意,本皇子不怕委屈。” 又道:“请苏三小姐带路吧。” 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去查探查探苏侯府,尤其是苏华月的院子,因为他是确定与昨夜芬芳院之事有关之人。 而不定苏候和秦宁等人什么时候便会从苏华月的院子出来,再来找他。便是可以利用苏若芝在苏候府多待些时候,但他也需要抓紧些时间,不能在这个时候跟苏若芝拖太久。 在此同时,他还要利用这个机会跟苏若芝套牢些关系,她如今的苏候府三小姐身份,日后必然对他有作用。 而这期间他或许会与苏若芝传出些什么流言,因为苏若芝本便不好的名声,他或许会因为这些流言得到些不好的评论。 但也无妨。待他利用完苏若芝后,想办法断掉与她的关系,说流言的人终究也不会太了解事情的真相,待再过一些时日,很多人便会将这件事忘记了。 苏若芝听萧奇明这般说,加之方才被萧奇明“误会”了一次,她也不再欲拒还迎多说些什么,只道:“既然四皇子喜欢,臣女便恭敬不如从命,四皇子请往这边请。” 语罢仍是做着那般娇羞的模样,刻意使她自己的身形曲线变得曼妙柔和,同时时不时地向萧奇明不太明显地抛一个媚眼,尽最大程度吸引萧奇明的注意。 萧奇明也未让她失望,在感受到她的目光后,会对他浅浅地笑笑。 虽然动静不大,但苏若芝觉得这般也已经够了。 事实在这般苏若芝极度想要萧奇明对她的亲近的状态下,萧奇明对她便是一个小小的示好举动,甚至这举动无需刻意示好,只要是对她做的,她都会觉得甚是受宠若惊。 毕竟如今,她太需要勾搭上萧奇明了。甚至说,如今的她,在众人面前贸然撒谎了与萧奇明关系的她,是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必须要勾搭上萧奇明。 萧奇明与阿唐跟着苏若芝向内院行去。 在萧奇明与苏若芝相互眼神交流之时,临了,阿唐对应管事讽刺道:“敢问管事,四皇子与我如今可还能进贵府的内院转转?” 阿唐刻意加重了内院二字,语气中讽刺意味十足。 这倒是他原本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在管家或下人的带领下,最多在苏侯府的外院看看便也罢了,岂料这苏三小姐的横空出现,竟让他们直接能去苏候府的内院查探。 外院会客场所比较多,人流量也较大,内院则不同,内院则隐私性更强了。若整个苏候府真与昨晚芬芳院之事有关,自然在内院查探,比在外院查探得到的有利消息要多得多。 可笑方才为了阻止他们去外院逛逛,应管事便与他们大打出手,如今他们能直接去内院,应管事反而阻止不了,岂不讽刺? 应管事一直都不知道阿唐话里那内院外院的区别,只当他们一直想要去的都是内院。 原本这自然是不允许的,他也做好了必要在苏候和秦宁出来前阻止他们的准备。 可如今苏若芝出现在了此,且在他们的三言两语之下便主动要带他们去逛内院。 若是寻常的人他或许还有理由阻止,但这苏若芝和萧奇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是闹出过一些有私情的流言的,如今看起来,他们二人虽表现得有些生疏,但明显也像是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如此,苏若芝亲自带与自己有意之人去内院,按理说他也的确不应当阻止。 既然不应当阻止,那便不阻止了罢。 左右这里还是苏候府,苏候和秦宁都在府上,这萧奇明虽然行为举动奇怪,但也谅他们在苏候府掀不出什么风浪来。 先前他们逛内院是于理不合,如今倒是已经算是合情合理。 当然,应管事也根本不知道萧奇明此番的目的根本便是要借机查探苏候府。不仅应管事不知道,便是苏候也不知道,甚至是苏华月,也不全部知道。 应管事对阿唐的讽刺言语未作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他的身型虽不高,但也有独属于他的沉稳气场。 阿唐见应管事不回答,便也只冷哼一声,便跟着萧奇明一道离开,同时眼睛不住地在暗里往苏候府的四处看,想从其中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如今,还是查探昨夜芬芳院之事才是最要紧。 穿过外院行向内院,在苏若芝的带领下并未行过多少时间。 在整个穿过外院的过程中,萧奇明除了在与苏若芝互动之余,还与阿唐在不住地仔细观察着外院各处的状态,是否有什么不正常之处。 但在二人观察之余,相互对视的时间,阿唐皆是对萧奇明摇摇头,以示他没有什么发现。 萧奇明的神色自是变得有些凝重,连带对苏若芝也显得更为冷淡起来。 虽说他知道芬芳院之事非同小可,真要查探起来,便是能在苏候府四处查探,想查出什么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第一百九十九章 访内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终究如今芬芳院是他心头最大的一根刺,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这里会出问题,如今有了一些头绪,自然是希望快点从这些头绪中找到更多的东西的。 苏若芝并不知道萧奇明与阿唐之间的猫腻,见萧奇明好似对自己变得冷淡了,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自己表现得不好,以致于萧奇明对自己兴趣盎然。 今日算是她与萧奇明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虽有些不愉快,但能在今日第二次见面,萧奇明便愿意随她入她的芝兰院,她知道萧奇明对她的第一印象必然是不错的,今早精心的装扮想来也是加分项。 而如这般,萧奇明与她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她自然不能让这个好的开始因为什么差错变差下去。 其实即便如今萧奇明对她示好,她的感觉中,萧奇明还是有些令她捉摸不透的。 但她相信通过她的努力,加之她的美貌和本便已优于很多人的才能,还是能够抓住萧奇明的。 如今,便是需要她更加努力的时候。 眼见萧奇明的目光又不在看向自己,反而不断转动不知在看向何处。 见着眼前有一块小石子,苏若芝对准那小石子踢了一脚,随后便向一侧一栽,不偏不倚正倒在了萧奇明身上。 萧奇明原本在四周查探着什么,正聚精会神着,被苏若芝这般一打断,思绪也断了些,他自然是甚是恼怒,面色一下便寒了下来。 苏若芝在倒在了萧奇明身上后,正娇羞地等着萧奇明来扶她。她娇媚地唤了声:“四皇子~” 言及此,她又偷偷去看萧奇明在她倒在他身上后是什么反应,却没来地碰上萧奇明目色中的寒光,令她整个人也感觉不好了起来。 萧奇明这是,生气了? 萧奇明不喜欢她的触碰? 萧奇明因为她的触碰不喜欢她了? …… 苏若芝的脑海中霎时间闪过了数个想法,每个想法都令她脚底一寒,她如今的确经不起萧奇明的冷待。 又待她对萧奇明说些什么来弥补,顺带起身时,因为她想是不是她突然对萧奇明的触碰令萧奇明不适应。 却在这时,萧奇明眸色中的寒光忽然隐而不见,再次回到了他那张对苏若芝甚是温和的脸。同时,萧奇明的大手一把揽过苏若芝的腰,女子柔软的触感传到了他的手心,倒也令他霎时喜欢。 萧奇明将苏若芝扶正了身子,环着苏若芝的手臂在苏若芝身上停留了一会,才将苏若芝松开道:“苏三小姐,你没事吧?” 别说萧奇明此时的面色变得温和,便是此时说话的语气,也是同样的温和。 这样突然的转变,令苏若芝不禁有一瞬的愣神,方才萧奇明对她露出的寒光,是不是她想多了? 但很快,她便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再度对萧奇明娇羞道:“谢四皇子,臣女没事。” 声音娇娇柔柔,甚至这般娇柔相比开始,又放重了几个度。 或许,方才萧奇明乍然透露出来的寒光,是她想多了吧?许是萧奇明不喜其他人触碰,方才她触碰他的那一下,他没反应过来而已。 后来萧奇明反应过来后,不是煞是温和地扶了她了么?如此说明,萧奇明心中还是喜欢她的,至少不反感触碰她。 苏若芝这般想着,方才那股因为萧奇明眸色中的寒气而引发的不安,霎时又消退了下去。 其实苏若芝原想忽视掉萧奇明方才那透露出的寒光,但那寒光着实太过刺骨,令她霎时间太过印象深刻,便是想忽视也无法忽视。 而之所以要为那寒光找理由,且是找对她有利的理由,不过是因为苏若芝并不敢接受萧奇明可能不喜欢她的可能罢了。 苏若芝又怀着小心思对着萧奇明再度靠近了一步,原本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正常男女之间的距离,如今又是更近了。 萧奇明感受到了苏若芝的小动作,但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也并没有什么回应,苏若芝到底也算是个美女,身材等各方面都还算不错,他还不至于不喜欢苏若芝的靠近,甚至还有些喜欢她的这般靠近,但也仅是仅此而已。 苏若芝又对萧奇明道:“四皇子,臣女的芝兰院从这个方向走,直接往这里行进,很快便到了。” 言罢,苏若芝向萧奇明指了指眼前这条路。 只见这条路径直通向前方一座院子,如今那院子相距他们所在的位置有些远,看不清院子上所提的字,但按苏若芝的指使,应当便是她的芝兰院了。 这个院子位于苏候府整个后院的偏中间位置,是岑秋兰在做主母时给苏若芝安排的住所,其中的规模陈设等自然是不差的。 而先前只是岑秋兰犯了错被罚,岑秋兰已然搬离了她原来的豪华院子,苏若芝的院子却是不变的。 苏若芝言罢,便要带着萧奇明往她的院子里走,却她往前行了两步,发现萧奇明并没有跟上来。 苏若芝随即止了步子,不解地对萧奇明道:“四皇子,走吧?” 看萧奇明这好像不想跟她走的样子,难道是她又说错了什么或做错了什么,让他不满了吗? 思及此,苏若芝的神色已有一定的慌乱。 萧奇明见得苏若芝眼底的慌乱,自知这抹慌乱是因何,但他不过对它冷笑置之与不甚在意罢了,同时,在听得苏若芝之问后,萧奇明并未立即回答。 在这时,一旁的阿唐“适时”地道:“苏三小姐,四皇子觉这条路的景致甚好,不知从这条路,可否通向苏三小姐的芝兰院呢?” 言罢,阿唐看似随意地抬手指了另外一条路,看似随意的动作后面,其实是阿唐已经细心观察过的结果。 方才一路行来,他大抵已经对这个内院的布置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虽还不知其中的具体排布,但他大抵能知道从他指的这条路行过,再回到前边苏若芝的芝兰院,应也能将整个苏候府内院转得一半。 第二百章 访内院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不似苏若芝所指的那条道般,一条路走到底便已是苏若芝的院子,如此那般快便到达了苏若芝给他们构建的目的地,让他们怎么在苏侯府这内院中更深一步探查? 毕竟他们跟随苏若芝进内院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探查这个内院罢了,不多转一些地方怎么行? 想从这条路行向她的芝兰院? 可直接行眼前这条路不是更近么? 何必要绕这个路? 此话是从阿唐口中说出,苏若芝也不知这是不是萧奇明的真实想法,便试探地问了问萧奇明道:“四皇子,从这条道走没多远便可到臣女的芝兰院了,可若从这条道走。” 言及此她顿了顿,指了指阿唐所指的那条道,同时微微流露出对阿唐乱指道的不满道:“只怕还得绕一个大圈才能到芝兰院。” 也不外乎苏若芝对此感到奇怪,毕竟苏若芝的认知里,萧奇明是想去她的芝兰院才跟着她来的内院,毕竟此事是萧奇明自己提出。 可阿唐如今随意指了一条要到达芝兰院必须要绕一大圈的路,这相比走这条可以直接到达芝兰院的路,不是有所冲突么? 要绕一大圈? 萧奇明听言自是满意,这不正是他想要的么? 萧奇明听了苏若芝之言,对苏若芝甚是温和地道:“无妨,本皇子的确瞧着这条道的景致更好。” 是吗? 苏若芝听言自是觉得奇怪,又瞧了瞧这两条道,感觉其上的景致明显差不多,她便更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不是差不多的吗? 但既然萧奇明已经开口如此说,想来他当真是这般认为。既然萧奇明这般认为,她便也打消这般的疑虑了。 萧奇明又对苏若芝道:“苏三小姐引路便是。” 此时萧奇明对苏若芝的言语仍甚是温和。 苏若芝自对此觉受宠若惊,忙娇媚地道:“四皇子既然这般认为,臣女便为四皇子引路。” 言罢,苏若芝便带着萧奇明与阿唐往一侧开始绕远路。 其实萧奇明的这个要求虽是奇怪,但就这般绕远路又有何不好? 路绕得远些,她便可和萧奇明在共同的行路上多增进些感情,虽然如今看起来萧奇明好似对她兴趣泱泱,许多时候都不怎么看自己,但待多行行,待她与他多聊聊后,还不知他对她是怎样的光景。 苏若芝思及此神色又变亮了几分,对萧奇明的小动作也更多了些,比如刻意触碰萧奇明,比如故意在萧奇明面前极尽娇羞之类。 萧奇明此时虽是心猿意马,注意力根本不可能多放在苏若芝身上,眼神的注意力也在苏候府的打量颇多。 但苏若芝的这般动作多了,加之苏若芝的确有她的可人之处,若说萧奇明没有对苏若芝的触动多了些,那自然是假的。 而心中对苏若芝的触动多了,哪怕他的心思仍不在苏若芝身上,但对待苏若芝的态度还是会有一定潜移默化的改变,加之萧奇明其实自己也有一定意识勾搭住、或者勾住苏若芝,这其中自也包含一些假装的、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暧昧神情或举动,苏若芝自对此心中激动与欣喜不已。 但在面上,她还是保持着克制与时时面带着娇媚神采,哪怕是她极度想得到萧奇明的青睐,但她也不想第一次亲密接触便给萧奇明留下一个她太主动的印象,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总归是不好的。 这点小心思自然都被萧奇明看在眼里,他其实对这些小心思也不甚在意,既然如今苏若芝是被他萧奇明决定暂时攻略和利用的女人,他自然有办法将她来降服。且对苏若芝这种情况,必然是苏若芝被他心甘情愿地降服。 苏若芝的这般大动作,与萧奇明这么一个外男行在内院之中,自然早已引得了不小大的关注。但因此时苏候等人还与秦宁在查探着苏华月的如意院,自对这边的情况不甚了解。加之就算苏若芝与萧奇明此番行为引得了一大批见到的人的关注,但到底才刚刚发生,也没那般快传到整个府上去。 内院中的下人其中也有不少在苏华月的及笄礼见过萧奇明的面容,知道此时这突然闯入内院、与苏若芝行在一起的甚是俊俏的男子,正是当朝的四皇子萧奇明,也正是在苏华月及笄礼那日闹出不小的笑话之人,同时也知道萧奇明与苏若芝曾有过私情的传闻,如今见得他们二人这般,倒也并不觉得太伤大雅。 毕竟虽说苏若芝与萧奇明先前的关系是私情,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当着那般多人的面这份私情被拆穿,其实也算得上是将这份私情被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布了。 苏若芝与萧奇明两人,男未婚,女未嫁,加之算是公布过恋情的,众人对此的接受度也还算高。 但接受度高则高矣,乍然出现这种事,人们还是对此议论纷纷。 “那男子是谁呀?三小姐竟带外男进内院,此事可是不允许的啊。” “三小姐身边的公子…我瞧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大小姐及笄礼那日来过的四皇子!” “四皇子?都说四皇子与三小姐私下早有私情,原来竟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吗?你看他们二人如今的举动如此亲密。” “如此,三小姐这是要嫁入明王府做明王妃了么?” “明王妃?你想什么呢?三小姐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庶女罢了,如今岑姨娘又失了势,加之她前番两次……这若是放在从前,她嫁入明王府只怕还有个侧妃当,但现在,啧啧……” “嘘,你小点声音,小心被人听见了。不论如何,都是皇子的女人,身份还是不一般的。” “……” 众人这般议论纷纷,有觉得八卦稀奇的,有想苏候府什么时候有好事到来的,有酸苏若芝的,也有觉如今的苏若芝配不上一个皇子,便是加入皇子府,位分也不会高的…… 各番议论之言顿时在整个内院扬起,一时平静的内院,倒也算是扬起了数圈涟漪。 第二百零一章 不透风的墙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这涟漪的来源,便是萧奇明与苏若芝。到底苏若芝还未及笄,也未与萧奇明正式定亲之类,加之府中内院少有外男进入,又是小姐与皇子间的八卦,自是聊的人甚多。 不过他们聊便聊罢了,相互之间顶多也不过是小声议论,声音也控制在一定不会被行在内院中的萧奇明和苏若芝听见。 虽说这般议论公子小姐、男男女女、莺莺燕燕、鸳鸯蝴蝶之类的话,众人都会喜欢稍稍谈论一番,但都也只敢放在私下罢了。 毕竟这种议论之言,若是被被议论的公子小姐听见,是些好话还好,若是些不好的话,或者话中带着不好的意味,十有八九他们是会被责罚的。 而现在他们议论的萧奇明和苏若芝,莫说萧奇明堂堂皇子他们绝不敢被他发现他们在背后嚼舌根。便是苏若芝,这个在苏侯府的地位已经远不如从前的人,他们也并不敢轻易惹。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苏候府的三小姐。也不管怎么说,她的上边,还有一个绝对会护着她的岑老夫人。而岑老夫人,是苏候也甚是尊重的人,辈分比苏候还高。 但便是注意着小心议论,不叫无关的人听见他们的议论,苏侯府又岂是那么不透风的? 在苏若芝带着萧奇明进了内院四处转悠不久,苏若芝和萧奇明的事情便传到了柳烟和苏萱的耳中。 消息到来的时候,柳烟和苏萱正在汀水院中饮茶对坐,好不悠闲。 此时的柳烟和苏萱不得不说相比从前已经大变了模样。 主母规格、不知比从前她们住的屋子华丽了多少的汀水院中,柳烟虽未俗气地穿金戴银,但也甚是有主母派头,去除了脸上胎记,同时装扮也更像大家小姐了的苏萱,此时的气质也比从前好了不知多少。 “你是说,三小姐此时正与四皇子在内院四处闲逛?” 柳烟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甚至她还在悠闲地品着手中的茶,但不知怎么的,她这言语一出,底下的于管事便生出一股寒意来。 于管事是如今府中大大小小事务的管事,是柳烟上了主母位后提拔上来的管事,他与苏候的应管事不同,应管事是一直跟在苏候身边的管事,只听命于苏候,原则上连柳烟想要使唤他,都要看苏候的面子。 于管事中等身材,身型有些瘦弱,此时正讨好地看着柳烟,对柳烟笑道:“可不是吗?夫人。好多下人看见了,三小姐整个人都快要贴上四皇子了。三小姐还未及笄便做这等事,带外男入内院,可是有伤风化了!” 他是得柳烟提拔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加之柳烟如今的势力,他自是对柳烟马首是瞻。 于管事言罢过后,便静静等着柳烟的回复。 半晌,柳烟才道:“老爷可知道此事。” 于管事听言答道:“侯爷还在如意院,跟大长公主查大小姐涉嫌杀人的案子呢!如意院也大,只怕还需要些时候。” 他又讨好地道:“夫人,您说这三小姐有伤风化也算了,大小姐如今还涉嫌杀人,这苏候府,也便只有二小姐名声极好了。” 此时苏萱正坐在柳烟的对面,也在拨弄着手中的茶杯,听着于管事之言,她并未有什么动静,只眼中闪过一丝一闪而过的快意。 柳烟听得于管事此言,轻“嗯”了一声,手中的茶杯有烟雾缭绕,印在她的脸上。 柳烟又道:“嗯,本夫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仍是端着主母的架子,她也才当上主母不久,但如今这架子端得好了,加之有人奉承,也甚是有一定的派头。 于管事听柳烟这般言,道:“是,小的告退。” 言罢,于管事退了下去。 屋中只余了柳烟和苏萱二人。原本屋中就只她们二人在品茶与聊着苏华月涉嫌杀人的一事,正是这于管事的进入,打破了她们母女二人的平静。 “嘭!” 于管事刚一离开,柳烟便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桌面上,砸出了“嘭嘭”的响声,在原本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甚是突兀。 苏萱也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虽未如柳烟那般砸出了响声,但也看得出来她此时的心情并不好。 苏萱道:“娘,怎么办?苏若芝真的勾搭上了四皇子!” 虽说如今苏萱的外形气质等条件有了较大的转变,但她仍是性子沉闷,在外人面前并不会过多地表现情绪,只习惯性地将情绪埋在心底。 原本在于管事说出苏若芝真和萧奇明在后院有什么关系时,她的情绪便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但当于管事在时,她并未将此情绪表达出来,只待于管事走后,她才对柳烟表述她的嫉妒和不满。 在今日之事之前,经过她们之前的分析,柳烟和苏萱其实觉得苏若芝大概率应当是跟萧奇明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的,只是那时的苏若芝已然失去了太多东西,不管是名声还是地位,所以她不过想借那个机会勾搭上萧奇明罢了。 毕竟苏若芝拿出来当做与萧奇明有私情的信物东珠耳环出现得太过凑巧。 苏若芝那对东珠耳环,苏萱和柳烟知道,这都是苏若芝在抢了苏华月给苏萱的东珠发簪后,用上边的东珠自己做的,这才导致苏若芝正好有一对跟苏华月一模一样的耳环。这大概率不过是碰巧罢了。 而以如今苏若芝的名声和地位,便是苏若芝想借那个机会勾搭上萧奇明,萧奇明堂堂皇子,她们猜测苏若芝应当勾搭不上他。 可如今,于管事与她们说苏若芝和萧奇明正在苏候府后院一同闲逛,且举止甚是亲密,这不是说明她们从前的判断有误吗? 莫说苏若芝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之前是不是真的勾搭上了萧奇明,苏若芝在及笄礼上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按现在苏若芝和萧奇明在苏候府后院的行为,苏若芝应当至少在如今已然勾搭上了萧奇明! 这事怎么会发生! 怎么能发生! 第二百零二章 不透风的墙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为什么苏若芝已然这般了还能勾搭上皇子! 倘若她真的勾搭上皇子,她的地位自然便与从前不一样了,如今她和柳烟获得的一切,会不会再失去? 她再也不想成为从前那个胆小如鼠、凡事都得忍耐、甚至还得看府中下人脸色的丑小鸭了! 柳烟看出了苏萱的惊惶,她此时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但还是抚住了苏萱有些颤抖的手,道:“没事,娘来想办法。娘不会再让她翻身的。” 她说此话时,看似在对苏萱说,其实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同时目色迸发了一丝明显的狠戾气息。 与苏萱一般,她柳烟也再也不想回到从前的日子了。 如今虽说岑秋兰已经倒了,在她这些日子的轮番打压下,便是有岑老夫人撑腰,岑秋兰这些日子也一直处在劣势,而按现在的状况发展下去,柳烟相信自己未来在苏候府的地位只会更好。 但也只是按现在的状况发展下去而已。 若苏若芝当真攀附上萧奇明,堂堂的大梁国四皇子,一切或许还会变得不一样也不一定。 莫说日后她在打压苏若芝时都得掂量掂量她背后的萧奇明势力,便是岑秋兰,必定不会如如今这般好打压不说,没准还会在萧奇明的扶持下,势头再度压过她也不一定。 以如今她对岑秋兰的态度,她能想到岑秋兰得势后,她会有多惨,在岑秋兰的虎爪下生活了十数年,她太清楚岑秋兰会有多狠。 只是,她从前便知道苏若芝如今是岑秋兰翻身的大筹码,毕竟尽管她有苏忠和苏卫两个儿子,但到底二人还未长大,对付他们往后排排也可。因此,她便费了一些心思来对付苏若芝。 可苏若芝如今名声已经差到了这般地步,甚至前番苏若芝在苏华月及笄礼上承认、亦或是撒谎了她与萧奇明之间的关系,便叫萧奇明徒徒教人笑话了一番,笑话萧奇明堂堂皇子,居然与苏若芝这般名声差的人有所私情。 都已经如此这般了,萧奇明怎还会愿意与苏若芝在一起? 是因为苏若芝的美貌么? 苏若芝的确比她的苏萱在外形条件上要好一些。 但苏若芝也称不上倾国倾城,萧奇明能见到的美人也多,怎会仅仅因为她的美貌、便忽视了她那般差的名声呢? 一定、一定是苏若芝自己贴上去的!因为她自己贴上去,所以萧奇明被她一时迷惑,才会与她在一起! 方才于管事不也说,是苏若芝自己贴萧奇明么! 她一定不会让苏若芝得势的! 一定不会让岑秋兰那个毒妇有翻身的机会的! 苏萱却对柳烟的话有些不太相信:“娘,苏若芝和四皇子都已经在一起逛后院了,这不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的身份吗?他们已然在一起了,娘还有什么办法?” 十数年来苏萱和柳烟十分忍耐的生活,叫苏萱虽然十分依赖柳烟,但在对付岑秋兰和苏若芝这件事情上,她是不能完全相信柳烟的。 因为从前十数年柳烟对岑秋兰和苏若芝的委曲求全和做低伏小,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如今她们的身份地位虽已经转变,但到底转变的时间还不长。 柳烟听了苏萱了话,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略略思索了一番,才道:“萱儿,相信娘,娘有办法。四皇子必定不是真的喜欢苏若芝的,苏若芝如今这样的名声,怎么配得上四皇子的喜欢呢?” 苏萱听了柳烟此话,对柳烟的相信才更深了一些。她眼前一亮道:“四皇子并不喜欢苏若芝?他们也不是真的在一起?” 的确,如苏若芝这般的名声,便是寻常的公子哥都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四皇子堂堂皇子,又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柳烟点了点头道:“不过是苏若芝勾引四皇子,四皇子觉得一时新鲜、才跟她待在一起罢了。方才于管事不也说只是苏若芝往四皇子身上贴么?” 苏萱听到此,对柳烟的话又多信了几分。 的确,方才于管事的确这么说过。 而如今的苏若芝,四皇子的确是不会想真的跟她在一起的。 柳烟又面色中露出一道阴险的笑道:“苏若芝,且看本夫人怎么来坏了你对四皇子的心机吧!” 她不可能让苏若芝和岑秋兰有机会崛起,便是有机会,她也要想办法将这些机会毁掉! 苏若芝名声已臭,苏华月如今深陷杀人案中,最好她便被当成杀人罪犯入了大狱!苏候府家的三个女儿,最终只有她的女儿苏萱才是最光彩的! 苏萱见得柳烟这般与从前大不一样的阴险表情,顿时心又安下来许多,每当柳烟露出这副表情时,是必会有计谋让岑秋兰或苏若芝遭殃的。 上回苏若芝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出丑的前夕,柳烟的神情也是如如今这般。 苏候府后院,苏若芝已经带着萧奇明和阿唐逛了小半个内院,萧奇明的关注点虽仍不是更多地在苏若芝身上,反而不住地在暗里观察着所经之处各处的情景,但在苏若芝这一小段时间对萧奇明的多番示好下,苏若芝和萧奇明的关系,相比从前,也已经有了一定的质的跨越。 比如一开始时萧奇明对苏若芝的暧昧目光,总隐隐含着刻意的意味,但在相处之后,因为苏若芝的多番示好,萧奇明对苏若芝的一些亲近,也不再显得那般刻意了。 能有如此这般变化,倒也在所难免。毕竟在一开始时,苏若芝和萧奇明是并不认识的,便是苏若芝有勾引萧奇明的意味,萧奇明对待苏若芝,更多的也是利益的考量,行为模式上自也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下多番刻意表现。 但经过一定时间的相处下,加之苏若芝的不断刻意靠近,以及苏若芝不断对萧奇明表现美好的一面,萧奇明内里本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有对苏若芝心动的地方,一些暖昧的表现,倒真的是有些顺其自然了。 第二百零三章 原型露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因为苏若芝的名声与苏若芝不过仅仅是庶女,加之苏若芝对萧奇明表现得太过主动,在一开始的关系势头上苏若芝便占劣势,所以萧奇明对待苏若芝的态度,也不过仅仅止于此而已。 不过萧奇明和苏若芝之间的关系虽有了一定的改变,但萧奇明和阿唐进这苏侯府内院来的正事——查探苏候府内院中与昨晚芬芳院之案有关的线索一事,却几乎没有进展。 他们除了探清了一些苏候府内院的构造地形,一路行来,几乎没有查到任何与昨晚芬芳院之事有关的信息。 其实此事本便除了苏华月的一时兴起,顺手在那芬芳院放了一把火,本便与苏候府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又怎会查探到什么?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此,甚至怀疑苏候府大概率与昨晚之事有什么关系,所以转了苏候府内院一小半了,还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地方,自也甚是着急。但他们也没有动声色。 不管怎么样,能入内院查探,总比心中一直没底要好得多。 眼见已经在内院逛过了甚远一段距离,便是走这段偏路,苏若芝的芝兰院也已经快到了,举目望去,不过在穿过一个小花园,再经过两个院子,便可以抵达苏若芝的芝兰院。 苏若芝此时相比开始,离萧奇明的亲近距离又更近了。 她与萧奇明并排行着,整个身子几乎已经能挨到萧奇明的手臂,行动之间,两人之间的手臂还能时不时地相互触碰,这般在大庭广众下的举动,已经俨然像是一对已然定亲、甚至已经结亲的男女。不过苏若芝对此不甚在意,如今身边没有什么萧奇明在意的人看见,萧奇明自也不在意。 苏若芝见自己的芝兰院越来越近,便对萧奇明道:“四皇子,臣女的芝兰院已在前方了。” 苏若芝仍旧以为萧奇明此番跟她进苏候府内院的目的地还是芝兰院,见芝兰院即将到达,她自然要提醒萧奇明一番的。 而此时苏若芝身姿软媚,声音娇柔,仍是如先前那般勾搭萧奇明的状态。 萧奇明听了苏若芝之言,只是略略地扫了苏若芝所指的方向一眼,不过见得牌匾上的“芝兰院”几个字,便将目光移了开去,继续关注内院的其它各处。毕竟,芝兰院本便不是他真正想要关注的。便是关注,也只是关注其中是否有与昨晚芬芳院之事有关的东西,亦如对苏候府后院其他地方的关注一般,目的皆是一样。 苏若芝见萧奇明这般似有些心不在焉的态度,倒也不恼。 因为今日整个的逛内院过程,萧奇明似皆有些心不在焉,苏若芝早已不再因此行为多想,继续领着萧奇明与阿唐向她的芝兰院行去,也继续做着她的扭捏姿态,力求继续给萧奇明留下好的印象。 他们一行三人此时已经行进了眼前的小花园中。 这个花园不大,在整个苏候府的后院有好几处,不过皆是做装饰府邸的作用。 但这个园子虽称作花园,其中也不仅仅只栽种花朵,许多时兴的树木在园子中皆有种植,有些树木长得高,行在其中,便可阻隔人左右两侧的视线,便是园中有其他人,有些地方也看得不甚清楚。 苏若芝与萧奇明和阿唐此时已行进了一处两侧有时兴树木的小路,树木里还栽种着一些花,霎时好看。 因为此番萧奇明的注意点一般不在苏若芝身上,苏若芝其实整个过程与萧奇明的话语并不算多,大多数时候也是苏若芝在努力跟萧奇明找话题罢了。 此时路过这个小花园,苏若芝见得一群长势正好的花木,便想借此与萧奇明聊上几句。 她抬起手,指向眼前树木底下的一片红花,娇柔地道:“四皇子,这些花……” 却她刚吐露几个字,便听“哗啦”一声—— 一盆脏水便不知从何处泼了出来,将苏若芝整个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 而因为苏若芝在指那些花时,身子向一侧侧了开去,也正是侧背着萧奇明,而那盆水正正对着她泼了过去,除了苏若芝本人被泼成落汤鸡外,萧奇明便几乎没有被这些水波及。 “啊!” 苏若芝不由得尖叫出声。 那是下意识的声音,加之她对这突如其来的泼水有些措手不及,自也对此十分恼怒,整个尖叫的声音便甚是尖锐的同时还显得有些嘈杂,虽然谈不上难听,但也与这一路行来,苏若芝刻意发出的娇柔的声音有较大的区别。 这自让萧奇明不由眉头一皱,因为萧奇明对苏若芝先前的声音,是甚是喜欢的。 苏若芝察觉到了自己方才的尖叫太过尖锐,生怕自己吓坏了萧奇明的她,连忙放柔了声音继续道:“是谁泼出来的水,竟泼到本小姐的身上?” 她此时的声音虽是刻意放柔了,但这般被人泼水,尤其是在萧奇明面前她被泼水,她的心中自然是恼怒的,连带声音中也带着恼怒,便是已经再度刻意放柔,但也不似先前好听了。 而且,更糟的似乎还不是苏若芝的声音。 而是这盆水泼向苏若芝后,苏若芝整个人仿若落汤鸡般变得破败的容貌,以及,她身上在被泼水后散发的甚是难闻的气息。 这股气息,莫说令萧奇明已然默默地跟他隔开了些距离,便是阿唐,都对这股气味甚是嫌弃。 毕竟,这盆泼向苏若芝的水,并不是普通的浇水的清水,而是被柳烟特意嘱咐、添加了特殊“调料”的水。 在听得苏若芝虽含着咆哮、但表现得甚是娇柔的问责的声音后,一名头发已有些斑驳的婆子从一旁的园木中出了来,见得苏若芝的那般模样,心中在偷笑的同时,连忙苦哈着脸、故作惊讶地对苏若芝道:“三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言语中虽含着惊讶,但那份惊讶的刻意性,也着实太过明显。 那婆子又连忙跪了下来,对着地上磕了几个头,继续对着苏若芝演戏。 第二百零四章 克制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那婆子故作着哭腔道:“三小姐,真是对不住!您这一出现也没个声音,蹑手蹑脚的,老奴也不知道您来了。将这带着肥料的水泼在了您身上,老奴也不是有意的。老奴上有老下有小,在这苏候府也不容易,求三小姐不要似从前打骂您院子里的那些丫鬟般、打骂老奴,老奴真不知道三小姐您会在此,若是知道,老奴便是将这些脏臭的水吃了,也不会泼到您身上……” 那婆子言及此,又狠狠地对着厚实的泥土地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那劲虽大,但因为所磕的地方是泥土地,所以根本不会怎么痛,只是势头大罢了。 她在整个磕头的过程,还哭诉得甚是夸张,仿若她给苏若芝泼了这盆脏水,是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苏若芝被这婆子泼了又脏又臭的水,且是当着萧奇明的面泼的,她本便已经极其生气了,在听得这婆子的哭诉后,她差点便要气得背过气去。 什么她一出现也没个声音,蹑手蹑脚的?是说她是个贼吗? 什么不要像从前打骂她院子里的丫鬟一般打骂她? 她从前的确打骂过丫鬟,但该是这个时候说出来、被萧奇明听见的吗? 这婆子就是故意在萧奇明面前这般说的吧? 分明被泼水的是她,受委屈的人是她,怎么仿佛受委屈的变成了这个婆子一般?这还是她还未说一句话责怪她、或做什么责罚她的时候,倘若她再责罚她,她岂不是更变成恶人了?可这婆子泼了她的水,她这般做不是应该的吗?只是,萧奇明还在此,此时却还不适合做那些,否则必然会破坏她在萧奇明面前的形象。 不用说,这个婆子必然是柳烟找来破坏她和萧奇明的! 柳烟这个贱人!苏萱这个贱人! 这些日子她已然是受够她们了! 没想到今日她刚与萧奇明有一些进展,她们便跳出来破坏她! 她好不容易拉近了与萧奇明的关系有多难!此时正开心呢,没想到柳烟找人给她来这么一遭! 她现在多想将柳烟和苏萱碎尸万段! 多想让眼前这个故意鬼哭狼嚎的婆子死在她泼向她的脏水里! 若是放在从前,她早便发飙了。 不论如何,便是她的母亲失去了苏候府的主母之权,她还是苏侯府的三小姐,背后还有岑老夫人为她撑腰,何时轮到一个下人婆子这般骑在她头上!便是从前柳烟针对她的时候,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可偏偏,她如今却不能发飙,甚至便是变得如今这般了,还有保持着一副端庄温柔的好形象。 原因无它,只因萧奇明还在此,她不能让萧奇明看到她发飙的模样!不能让萧奇明泯灭好不容易对她树立起来的好感!便是她如今已然被脏水淋成了这般,若是再发飙,只会让萧奇明对她的印象更差! 柳烟!贱人!你想必是猜到了此时的她不敢轻举妄动,才会在今日这般肆无忌惮地害她! 可偏偏她此时真是什么都不能做! 苏若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不要发火,对着那婆子好声好气地道:“无妨,你也不是故意的。你先退下吧,稍后再来本小姐的院子说明下情况。” 但便是苏若芝极度克制,她此时娇柔的言语中,还是带着隐隐的咬牙切齿。 同时,因为她此时背对着萧奇明,虽说声音要装,但面色却不需要装,所以与她带着娇柔的声音不匹配的是,苏若芝此时剜向那婆子的面部表情,甚是狰狞恐怖。 而苏若芝原以为她的言语已经这般克制,并没有出言要罚这个婆子,这个婆子应当适可而止,听她的话先离开才是了,毕竟她的脏臭水泼也泼了,她没有在当下对她责罚,她不应当感恩戴德么? 岂料那婆子根本不吃她的克制,在听得苏若芝这般话语后,鬼哭狼嚎又更为凄厉地对苏若芝嚎道:“三小姐,老奴真的知道错了,您别在稍后老奴去您院子的时候,因为老奴这个不小心的失误凌虐老奴啊。老奴如今也一把年纪了,实在不如您院中那些年轻的丫鬟一般,经得起折腾啊。三小姐,您可不能不尊重老奴这把老骨头啊!……” 一番哭天喊地的声音,不仅将她方才的话语里那“她现在不罚你,待会你自己去她院子里领罚”的潜台词说了出来,昭示她的心口不一,更是连带着再将她贬低了一番,什么**院中丫鬟,什么不尊重老人之类。 目的,自然是让苏若芝在萧奇明面前出尽洋相。 偏偏,她如今什么都不能发作。 苏若芝如今的整张脸已经黑得可怕,身子甚至已经有隐隐的颤抖,这婆子若是在平时敢这般编排她,加之是故意对萧奇明编排她,她早便已经将她毒打至死了,如今有萧奇明在,她虽说还没有发作,但已经到了发作的边沿。 她的眸色中此时已几近喷出火来,但言语还是有所克制地对那婆子道:“你可莫要胡说八道,本小姐何时责罚过本小姐院中的丫鬟?你这般言语,若不是你老糊涂该退休了,便是有谁刻意教你这般说。本小姐姑且念你一把年纪,今日泼水之事不与你计较,但你既然这般老糊涂,连水都能乱泼,为防你再不小心泼了什么人惹祸上身,本小姐许你先退下去休息,否则,若泼到的不是本小姐,你也不知道该受到什么样的责罚了。” 苏若芝这般言语,也算是为自己扳回了一局,提及婆子所说的什么她责罚院中丫鬟之类的话都是胡乱言语的、是有人教唆她这般说的。 同时,她也暂时向后退了一步,不再要求婆子在之后去她的院子领罚,只让她如今立即退下去便是。 同时也在威胁这婆子,若她胆敢继续对她不依不饶下去,她必定会重重地责罚她。 那婆子虽说不太聪明,但也不是个傻的,便也将苏若芝这番话里的意思领略得七七八八。 第二百零五章 丑不自知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同时见苏若芝极度忍耐的模样,也知她若继续纠缠下去,只怕会坏事。到底她也是苏候府的老人,虽说如今见风使舵跟了柳烟,但也知道苏若芝即便年纪小,但也并不好惹,如今苏若芝虽不敢贸然罚她,但她若过了,便也不知是什么后果了。 到底柳烟派给她的任务她也已经做到,眼见苏若芝被那一盆又脏又臭的水泼成这副模样,莫说萧奇明在她被泼水后已经远离了她不少,便是她这老婆子,其实也不想再受这臭烘烘的气味。 当然,最主要的,她还是怕苏若芝破罐子破摔,那即便是有柳烟保着,她的下场也必定会很惨。 那婆子见好就收地道:“三小姐可冤枉了老婆子!哪里能有人指使老婆子做这种事呢?便是有,老婆子也不敢这般做,实在是不小心,这才泼到了三小姐。三小姐既能原谅老婆子,竟也能这般宽宏大量,老婆子这便退开!” 言罢,她便退身向身后的林木行去,隐在了苏若芝的视线中。 苏若芝仍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到底萧奇明还在此,那婆子知道识相地适时退开,她便也忍了。 虽说那婆子在最后的那段话中,话里话外还有说她不好的意思,但如今她能退开、她继续去讨好萧奇明才好,否则岂不叫今日的努力全都白费吗? 可…… 苏若芝闻到自己身上嗡嗡的臭味,加之能想到自己被那臭水泼过之后,自己是怎样的狼狈落汤鸡模样,苏若芝心中的恨意便泛至顶点。 她这副模样,叫她如何去见萧奇明! 她今日精心准备的一切!她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 她恨啊! 苏若芝此时的面色比鬼还要可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过身过,又堆砌了笑容去面对萧奇明的。 只知道她便是已经好生又湿漉漉的袖子抹了把脸,还是力图用最好的状态出现在萧奇明身边时,萧奇明本便已经离开她数步的步子,在她靠近之后,又向后退了一些。 阿唐见得苏若芝这般模样与萧奇明对苏若芝明显的抗拒,他皱着眉、忍着苏若芝身上的臭味,拦在苏若芝的身前,对苏若芝道:“苏三小姐,主子忽然有些不适,你有什么话,站在这里说便可。” 说是忽然有些不适,但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感到有些不适,苏若芝自是心知肚明。 而苏若芝即便变成了这副模样,原还想在萧奇明面前刷一波好感,但这般被阿唐拦住,她自然心有不满,不过萧奇明身边的一个侍从,萧奇明都没开口,他凭什么这般拦她? 但她也不过这般想想罢了,根本不敢真正地说出口,只是面容极度隐忍。 为什么,为什么她难得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谁都要跟她作对! 既然阿唐拦着,加之她其实也感知到了萧奇明对这般的她的不悦,她便也止了步子,便是心中已经在极度忍耐,还是在强颜欢笑地对萧奇明道:“四皇子,真是抱歉,那个婆子不小心泼出了水、扰了您的雅兴。臣女的芝兰院就在不远处,不如臣女先回院换了衣物,再出来陪您如何?” 她这副模样,自然是不敢再度站在萧奇明身边了。自然只得先回院子换了衣服、再度装扮一番后,再度出来见萧奇明。好在芝兰院已然在不远处。 只是不知,见到了她这副模样的萧奇明,还愿不愿意陪她继续逛内院?愿不愿意移步她的芝兰院? 苏若芝又道:“四皇子,您与臣女一同去芝兰院吧,莫因一个婆子扫了您的兴致。” 此时苏若芝虽用的陈述语气,且努力让自己的话语平静而有魅力,但当她说出来,不仅其中透露出极大的不自信,便是那般陈述语气,也变成了对萧奇明的疑问语句,因为她实在不确定萧奇明会不会跟她去,但她还是用带着祈求的媚眼望着萧奇明。 而倘若,假使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丑的话,苏若芝或许即便与萧奇明言语、挽留他,也不会刻意再去摆弄姿势面容、抛媚眼,而是会恨不得遮住脸跟萧奇明说话。 因为此时的苏若芝虽说脸上的脏水已被尽数抹去,这也是她胆敢再对萧奇明抛媚眼的原因,因为她对自己的容貌自信。 只是她没有料到的是,今日先前为了来见萧奇明,她刻意往脸上抹了更多的脂粉,便是唇彩和眉黛,用的料也比从前多了不少。 所以方才苏若芝的那一抹脸,除了将自己脸上的脏水抹去外,还因为这些脏水已经化开了她的妆,她再这么一抹,她的整个脸便也变成了妥妥的大花脸,脸上又红又黑,加之她身上又湿又臭,整个人不可不用难看来形容。 在这般状态下,她还再度自以为是地对萧奇明抛媚眼,结果可想而知了。 萧奇明便是方才对苏若芝生出了一些好感,但到底是苏若芝以美**惑来的,如今苏若芝的美色霎时没了,这抹好感自也被霎时消失殆尽了。 加之苏若芝浑身散发着臭味,萧奇明自已是对苏若芝蹙眉不已,早便已想离开。 而他之所以没有立即离开,不过是他还想从苏若芝身上听到一些对他有利的消息罢了。 这个消息,放眼整个苏候府,问她自然是最合适的。毕竟,他跟苏候府不熟。 萧奇明忍住对如今的苏若芝的厌恶,毕竟这样一个又臭又丑、还在摆弄姿态的女子,萧奇明自是并不想待在她身边,可如今却是不得不待在她身边。 萧奇明对苏若芝道:“本皇子问你,在芝兰院之外的另一半院子,都还有哪些院子,住的都是哪些人?” 他也不与苏若芝客气,直接便向苏若芝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他之所以这般直接,一则如今的确不想与苏若芝待在一起,二则逛了方才那半个内院已经用了不少时间,可如今却是没有任何发现,考虑到秦宁在苏华月院子搜查的时效,接下来他与阿唐的探查,必须更具针对性。 第二百零六章 寻如意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是方才他在苏若芝与那婆子言语些什么时,他跟阿唐讨论出来的计划与对策。 毕竟按如今的探查,花费的时间多又没有太大的成效,在接下来时间不足的情况下,定点查探苏华月的院子,或许才会更有成效。 这便是方才萧奇明向苏若芝询问内院另外的院子所住主人情况的原因。 便是方才对着苏候府的内院转了近半圈以来,他们路过各种各样的院子,都不忘注意那是否是苏华月的院子,或者苏华月的院子是否在附近,但一路行来,并没有那般的发现。所以苏华月的院子应还在剩余未逛的院子之间。 而因为萧奇明与阿唐方才在商量更重要的事,所以方才苏若芝与那婆子的对话,萧奇明也只是依稀听了个大概,并未有听到多少,所以苏若芝方才气红了脸、又忍耐着与婆子对话过的那番话,其实是根本没有必要的,因为她说那番话,也不过是想向萧奇明解释证明什么,但萧奇明也根本没听到什么。 萧奇明如今对苏若芝最直观的感受,便是她如今如臭了的落汤鸡般又臭又丑罢了。 苏若芝听了萧奇明的话,愣了愣。 萧奇明此时不是应该回答愿不愿意再与她去芝兰院吗?怎么问起其它院子的情况来了? 但萧奇明既然这般问,她也不敢不回答萧奇明的话,这种情况下,萧奇明还愿意问她问题,不也证明萧奇明还没有太嫌恶她么? 虽说她明显感觉到了萧奇明隐隐已对她的不愿靠近,但她还是更愿意让自己相信萧奇明并未嫌恶于她。 也未来得及多想什么,苏若芝便回复萧奇明道:“那侧还有十数个院子,……靠中间偏南位置的是苏华月的如意院,还有如意院隔壁的院子是……” 苏若芝见萧奇明似是甚认真地在听她讲另一侧内院各人院子的分布情况,虽对此甚觉奇怪,与在自己身上又深又臭恶情况下,她其实更想回芝兰院洗个澡。 但见萧奇明愿意听她讲话,她还是仔细地将哪个院子住了什么人向萧奇明说道了清楚。 在苏若芝提及苏华月所住的院子时,萧奇明与阿唐明显有了意味不明的眼神交流。 …… 另一侧,如意院。 如意院到底是个两进的、面积也甚算大的院子,秦宁和秦宁的人要在这般大的院子中找到与那么小的一只毒蝎有关的事务,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但即便是不容易,秦宁与秦宁之人在找证据之时也甚是认真,并不放过任何可能遗漏的地方。 所以在秦宁最终将苏华月的整个如意院查探完时,倒已经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所幸的是,秦宁在整个如意院中事无巨细地查探了那般久,并未查探到任何苏华月与毒蝎有关的事务,至此,苏华月在此次谋杀案件中的嫌疑,也算是彻底解除了。 秦宁对苏华月与苏候道:“苏大小姐、苏候爷,此案的确与苏大小姐没有什么关系,是本府尹叨扰了。本府尹这便打道回府,苏大小姐与苏候也海涵!” 秦宁言罢,帅气地对着苏华月和苏候打了个拱手,动作甚是利落。 苏候听言道:“无妨,大长公主也不过是听了旁人的构陷,才不得不来此查案,本候自不会觉得大长公主对苏候府有什么叨扰。如今小女的嫌疑能解除,还是大长公主的功劳。” 苏候言语中所谓旁人的构陷,意指的谁自是十分明显。 如今尘埃落定的便好,他就知道便是苏华月买了毒蝎又如何?没准萧奇明今日对苏华月的构陷,便正是因为偶然得知了苏华月买了毒蝎才引起的。萧奇明这是何其地歹毒!他也知道苏华月必定不会是凶手! 苏华月也对秦宁道:“大长公主能为本小姐恢复清白之身便好,只是这二人不是本小姐杀的,凶手便还另有其人,大长公主莫要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才好。” 因为早便知道秦宁不可能在如意院查出什么,苏华月对秦宁的这个查探结果并未有多大的意外。同时也并不意外秦宁能在这个案件中还她清白。 相比其他,她更希望的,倒是能看到秦宁抓住这件凶杀案真正的凶手——萧奇明。虽说她知道以萧奇明的狡猾,此事必然没有那般简单,但便是抓不到萧奇明,折折他身边的人、杀杀他的锐气也是好的。 秦宁听言对苏候道:“苏候爷言重了,还无辜的人清白是本府尹应当做的。” 又对苏华月坚定地道:“那是自然。本府尹的职责便是惩抓凶犯,怎会让真正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秦宁此番言语中的坚定,倒不是在对苏华月允诺什么,只是在当她提到惩抓凶犯之类的职责时,言语都会不由得地变得坚定,因为这正是她心中坚定认为的。 接着,她又对苏候再度一拱手,又视线及了眼苏华月,道:“既然案件已然与苏大小姐无关,本府尹便也不多叨扰了!告辞!” 言罢,她对跟在她身后的几位随她来办案的仵作道:“我们走!” 声音仍是那般的干净利落。 苏候见秦宁要离开,因秦宁的大长公主与府尹身份,加之秦宁是一个甚是值得人尊重的人,以及此时是在苏候府,便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苏候作为府中的主人,也应当做好主人该做之事,他便在秦宁离开之时,也与秦宁一道走,要送她离开苏候府。 苏华月也与苏候一般尊重秦宁,加之知道秦宁在排除她的怀疑后,出去之后必然还会继续查探这个案件的真正凶手,她自想见萧奇明落网,或者帮着秦宁送萧奇明落网,便也跟着了秦宁与苏候一同出去查看一二。 秦宁见苏候与苏华月与她一同出了院子,也并未多说什么。 但如意院与方才他们所待的主厅还有些距离,几人同行,尤其相互之间还算相互欣赏,各自之间自也会有一定的交谈。 第二百零七章 咬舌自尽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秦宁在与苏候言语了几句,问候了几番他在边疆的辛苦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苏候身边甚是沉默的苏华月身上。 秦宁对苏华月道:“苏大小姐便也是个优秀的姑娘,便是在被人冤枉成杀人犯还是能沉着分析、冷静应对,这份沉着和冷静,在苏大小姐的这个年龄,本府尹还是第一次见。” 秦宁用了几个形容词来夸苏华月,优秀,冷静,沉着,句句在夸赞苏华月的好,却也没有半句夸大其词的意味,反而像是秦宁在对苏华月进行平静的分析,分析她方才在整个被冤作嫌犯过程中的表现,而秦宁所言在苏华月这个年纪,第一次见得如她这般优秀之人,也是秦宁的肺腑之言。 苏华月被秦宁夸赞,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也对秦宁的称赞甚是喜欢。 这份喜欢,喜欢的不是秦宁对她的褒奖形容,而是秦宁这份愿意夸赞于她,因为她经过前世今生,其实知道秦宁的性子,除了办案,并不怎么喜欢说话,便是说话,也如在办案时一般,喜欢一针见血地说真话,能让秦宁称赞的,便的确是她真正认可的,她欣赏秦宁,自也喜欢她的认可,虽或许也只是她如今一时兴起所说的一句话罢了。 而关于秦宁对她的称赞,说她有她这个年纪没有的沉重和冷静。便是又如何。她本便不是这个年纪的人,加之已然死过一次,自然会比寻常人更沉重和冷静一些。 苏华月对秦宁浅笑笑,那份笑是发自她的心底,她道:“大长公主谬赞了。本小姐也不过是在被人冤枉的境遇下,本能的反应罢了,谈不上什么沉着冷静。倒是大长公主破案果断严谨,还了本小姐的清白。” 秦宁听言亦是笑笑:“这都是本府尹应当做的。” 言罢她回望了苏华月一眼。 不知为何,苏华月觉这一眼有些意味深长,但这种感觉,也仅仅是一瞬便已经消散得尽。 应是她想多了吧。 秦宁与苏华月和苏候又多聊了几句,三人便已经到达了前厅。 眼见着方才办案的场所,想起还有两具尸体和几位证人还在正厅中,秦宁的面色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 苏华月不是凶手,这几位证人自然是做了假证的,真正的凶手也另有其人。 但,是谁呢? 难道真如苏华月所向她暗中透露的,是萧奇明么?还是别的什么人、萧奇明是真的误会了苏华月、亦或是借此来故意冤枉苏华月? 苏华月虽只给了秦宁一种可能,但以秦宁的脑子,自是能想到多种可能。 而虽说秦宁在皇家多年,知道位高权重之人,尤其是如萧奇明一般夺嫡的皇子,手中鲜少有干净的,苏华月与她言及的、此案只怕是萧奇明自己害了人后自导自演,虽是很有可能,但也并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作为府尹,她办案最讲的,是证据。 但不管凶手是谁,既然这般高调地惹上了她,且便看她如何将凶手揪出来! 前厅的门口看起来甚是平静,除了几个日常侍立在门口的侍从,便也没有其他闲人。 看情况,之前与此案有关的证人,以及被留下来的萧奇明和萧奇明之人,应还待在正厅之中。 秦宁已经从跟苏华月和苏候的闲聊中置出身来,此时满脑子全是与案件有关之事,脑中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这个案件该如何探查的思路。 直接指证苏华月的是那对夫妻,如今苏华月没罪,最直接的,自然是该从那对夫妻查起。 秦宁这般想着,与苏华月和苏候一同行向那正厅之中。 正在这时,只见应管事从正厅中行了出来,面色明显有些不大好。 见得秦宁和苏华月、苏候一行人向这边行来,应管事忙行向他们,向他们简单见了一个礼,道:“大长公主,老爷,大小姐,厅中有两名证人畏罪自尽了。” 秦宁听言蹙眉道:“怎么回事?” 眼见正厅已经在眼前,秦宁便边听着应管事的回答、边直接行向了正厅。 之间正厅之中,那两位原本作为关键证人指证苏华月的夫妻,已经陈尸厅中,有几名下人正在查看两夫妻的状况,其余人正在一旁观看。 秦宁再度蹙眉,快步行向两证人的尸体前,看尸体状况的下人退了开去,秦宁探了探两夫妻的脖颈,已经没有了任何跳动。 秦宁退了身去,原本跟着她去了苏华月院子的仵作趋身向前,仔细检查尸体的状况。 应管事在一旁道:“这两名证人是突然咬舌自尽的,老奴赶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气息,老奴正要去为这两名证人寻大夫,便见大长公主您已经从内院出来。” 咬舌自尽? 秦宁闻言再度蹙眉。 他们为什么要自尽?是为了隐瞒什么么?可有人逼迫他们自尽? 秦宁快速地反应,数个念头在脑海中蹦出。 正这时,仵作已经检查完两夫妻的尸体,对秦宁报告道:“府尹,尸体没有其他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初步判定是咬舌而亡。” 便是秦宁是大长公主,若不是在大长公主府,亦或是她手下之人,对她的称呼常常会是府尹。事实上,在众人的心目中,秦宁作为府尹、要比作为大长公主给众人的印象深得多。 而既然连仵作已经如此说,判定两夫妻是咬舌而亡,那么这两人的死因十有八九便也是这样了。 秦宁听了仵作之言,环顾了一番四周,除了秦宁与苏候和苏华月后来带进来的人,周围除了另外两个同作为证人指证苏华月的侍卫外,便只有两名苏候府中日常侍立在这正厅中的丫鬟。 秦宁凌厉的目光投向这四人,沉声道:“死者死的时候你们四人在何处?可有见到死者是如何死的?死者又为何突然咬舌自尽?” 秦宁的声音听起来甚是平常,但其中其实已经包含了一种无形的威严和严厉。 就她这去一趟苏候府内院的功夫,这里便出了两条人命,这自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第二百零八章 咬舌自尽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人命关天,这两人是如何死的?为何会忽然死在此处?这都是必须查探清楚的。 那四人听得秦宁凌厉的声音,又听得秦宁的问话,霎时便跪了下来。其中犹属那两名丫鬟跪得瑟瑟发抖,那两名萧奇明带过来做证人的侍卫,虽未对此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也对秦宁的威严有隐隐的畏惧,只是不太明显。 那两名丫鬟率先瑟瑟发抖道:“禀…禀大长公主,这两人咬舌自尽的时候,奴婢恰巧去为这两位侍卫大哥准备点心,待你带着点心回来时,这两人便已经自尽身亡了。这点…这点应管事可以为我们二人作证!” 两名丫鬟仍是瑟瑟发抖着,跪拜着埋着头,乍然亲眼见着两个鲜活的生命在她们面前死去已经足够让她们害怕,如今审问她们的大长公主足够具备威严,也足以使她们感到畏惧。 应管事听了两个丫鬟之言,拱手对秦宁道:“两名丫鬟出正厅后,在正厅门口便已见得这两人忽然倒在了正厅中,当时老奴便在正厅外,两名丫鬟是唤老奴一同进正厅见这咬舌自尽的二人的。老奴可以作证。” 恰巧为这两名侍卫出去准备点心,回来这俩夫妻便身亡了? 如此,这俩夫妻死时,便只有这两名侍卫与这俩夫妻同在正厅中了? 秦宁扫了门口散落的点心,又见那俩丫鬟瑟瑟发抖的模样,算是采信了她们的话。 她那凌厉的目光又单单扫向那两名侍卫,沉声道:“你们二人有什么话好说?” 言语目色中自有一分威严。 两名侍卫感受到秦宁更大的威压向他们袭来,面色因此并不轻松,但也感受不到什么慌乱。 那两名侍卫此时也是对秦宁跪着的,他们颔首道:“禀大长公主,属下因一时腹中饥饿,命苏候府的丫鬟为属下去取点心后,注意力便一直放在丫鬟离开的地方上,也没怎么注意那俩人。” “一开始并未发现这俩人有什么异样,等到见到他们出事的时候,便是那俩丫鬟回来的时候了。若非她们的叫唤,属下也并未发现那俩人竟怎么突然想不开、便咬舌自尽了。” 两人此时颔着首,叫人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语速甚是平静,仿若他们所言真是那么回事。 秦宁对这话自然是不信的。 倒不全是因为这两人是萧奇明的侍卫,在此情况下,她自会对他们的言语有更多的斟酌。 还有一点,刚好丫鬟离开,只有他们两人在时,那俩夫妻便出事,这自然是来得太过凑巧。且有这凑巧便也罢了,俩夫妻死时,这俩人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同在一个屋中,突然死去这般的事,他们却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还言语得这般平静,这听起来不是有些太过诡异了么? 丫鬟是被侍卫支开的,丫鬟刚被支开俩夫妻便出事,这看起来,俩夫妻的死更像是与这两名侍卫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只是,这俩夫妻的死因,却又皆是咬舌自尽…… 秦宁的目色冷冷的,对那俩侍卫道:“你们倒是在苏候府过得自在,本府尹和苏候也才离开不久,你们倒使唤起苏候府中的丫鬟来为你们取点心了。” 到底这里是苏侯府,这俩侍卫是明王府的侍卫,便是苏侯府有招待客人的职责,但他们也不过两名侍卫,却开口指使苏侯府的丫鬟为他们取点心,倒也真是少见。 尤其在丫鬟听了他们的命令去取点心之后,这厅中便出现了命案,便更是稀奇了。 秦宁的言语威严又沉着,听不出什么喜怒,只是对被问话的人有一种无形的施压。 俩侍卫听了秦明的问话,仍是颔着首,道:“大长公主明鉴,属下也不过是一时腹中饥饿,未料到在这个当口,这两名证人怎么便会出事了。” 仍是一副听起来煞是真实的模样。 秦宁听言还想说些什么,但当余光瞥到苏候和苏华月正在一旁等着她的问话时,她转对身后的仵作道:“将这两名侍卫和两名丫鬟皆带回京兆府,这两具尸体也给本府尹抬回去,好好地查!”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猫腻。 但不管有什么猫腻,此案与先前两侍卫被毒蝎咬死之案,显然都与苏华月或苏候府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已经在苏候府叨扰了苏候和苏华月太久,此时也该离开了。 先前从苏华月的如意院出来以后,她便已经打算回京兆府继续查毒蝎杀人之案,只是如今忽然又多了一桩命案,这才在此再耽搁了一番时间。 但便是这新起的命案,眼见物证并不多,将尸体和人证带回京兆府后,案件也可以查出来,她便不再继续待在苏候府了。 那两名跪着的侍卫听了秦宁之言,唤了一声“冤枉”后倒未对秦宁的命令有什么意外,仿若他们早便已经料到自己会去京兆府一般。 那两名丫鬟则对此甚是惊惶,磕头道:“大长公主冤枉,奴婢当真与他们的死没有关系!” 从看见死尸到要被带进京兆府接受未知的审判,这两名寻常的侍奉丫鬟,安稳地活了十数年,只怕对其中的一件事都还从未碰到过。 知道仵作在带她们走时,言语道:“若你们与死者的死没有关系,去京兆府做个证便会放你们出来了,不必担心。” 两丫鬟听及此,心中的惊惶才好了许多。 仵作接到命令后已经陆续行动起来,秦宁转身对身旁的苏候和苏华月道:“今日本府尹叨扰了,日后若还有需要,只怕还要来这正厅取证,到时还请苏候爷行个方便!” 到底苏候府正厅是那俩夫妻死时的案发地点,便是如今将死者和证人带走时没觉得还需要带走什么东西,但在案件查探过程中,难保会有回来取证的时候。 苏候对府中再度出现命案自有些不悦,且死的还是先前指证苏华月的人,他自更是不悦了。他原还想问问这两人,为何要似先前般冤枉苏华月。 第二百零九章 秦宁离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到底苏华月的嫌疑已被消除,加之这两人已经死了,便是有什么错,就这般赔了命也确实有些不值。 思及此,苏候到底也未再多说什么,对秦宁道:“今日是大长公主辛苦。有需要大长公主只管来取证便是。” 到底今日确实劳心劳神,多的他也未再多说。 苏华月道:“死去的两位夫妻是先前案子的重要证人,突然死去其中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端倪。还望大长公主尽早查清此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苏华月面色冷冷的,从言语中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只是那般过人的气质,无论从何时来看都是那般具有独属于她的威严。 苏华月在言语时,同时在心中冷笑。 在这个节骨眼上,两名关键证人的同时死亡,不用想便也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她早便知道被毒蝎咬死的两名侍卫便是与萧奇明有脱不开的干系,即便秦宁已经怀疑到了他,真要因此定他的罪,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今她的嫌疑才刚刚洗脱,所有的嫌疑才刚刚全数转移到萧奇明的身上,关键证人便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苏候府,这动作不得不说的确甚是迅速。 不过也是,萧奇明能明着弄出这般大的乌龙,没冤枉到她,背后必然还会有后手,至少不会让由他惹出的命案沾染到他身上。 毕竟,她从前也没少见到萧奇明暗里动的手脚都会将其处理得干净,更莫若说如今是明着的了。 但,说起来,事情好似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华月原还想再与秦宁说些什么,却在这时,她环顾一番四周,忽然道:“四皇子呢?” 萧奇明呢? 方才从如意院来到前厅,视线与注意力便被这忽然发生的命案吸引,倒一直还浑然未觉,原本被秦宁留在正厅的萧奇明好似已经不在此处。 是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所以已经出了苏候府了么? 正在苏华月疑惑不解之际,秦宁和苏候同样发现了苏华月提出的端倪。 是啊,萧奇明呢? 从方才他们一来至前厅,便好似未见到萧奇明的身影。 秦宁和苏华月、苏候三人先前一直在如意院,自然并不知道萧奇明早已在苏若芝的带领下进了苏候府后院。 在整个正厅中,知道萧奇明已经去了后院的,也只有应管事和厅外两名守厅的侍卫。 应管事因为跟两名丫鬟一同见到了那俩夫妻的尸体,已经被秦宁的仵作和那两丫鬟一同带走,所以此时已经不在厅中,并不能告知他们萧奇明已经进内院的情况。 厅外守厅的两名侍卫,则因为不知道厅内的具体情况,不知道苏华月等人正在问萧奇明的下落,自然也不会贸然入内来告诉他们。 所以此时,苏华月等人便也只能干问消失的萧奇明去了哪里,并没有人能回答他们。 秦宁向四处查探了一番,并未见到萧奇明的身影,便眸色深沉道:“许是出苏候府了。无妨,他与今日之案有太大的关系,本府尹必会将他寻回来。” 她也与苏华月一样的想法,萧奇明在这个时候不见,必然是知道她已经查出苏华月无罪、之后要去问罪他,才会率先离开的。 尽管先前她曾严令让萧奇明先在正厅等她出来,可萧奇明到底是四皇子,便是他想从这苏候府离开,她与苏候皆不在,又是有谁能强迫留他的? 不过,你今日带她来苏候府闹了这般大的事,又同时出了两桩命案,便是你率先离开,单单为了查案,她也必然会将你找回来! 苏候也与秦宁和华月同一般的想法,对秦宁的话并没有异议,但听秦宁和苏华月提起萧奇明,他便想起今日闹入苏候府的事皆是因他而起,心中的气自是不大一处来。 他暗里冷哼一声,但到底也未多表达什么,只对秦宁道:“大长公主查案辛苦,必要还死者一个公道才是。” 秦宁听言道:“自然。” 至此,三人到底未对萧奇明的行踪有其他的怀疑。 秦宁又对苏候和苏华月分别一个拱手,便转身离了开去。 苏华月对秦宁回了礼,秦宁与秦宁带来之人越行越远,因正厅中侍立的丫鬟已被秦宁作为目击者带走,此时的正厅已只余了苏华月与苏候二人。 苏候对苏华月道:“华月,今日着实委屈你了。”又甩袖将手背立道,“四皇子竟敢带着大长公主来苏候府闹这么一场,着实是不将本候放在眼里!” 可以说今日种种皆因萧奇明而起,苏候自还是生气。 苏候又对苏华月道:“华月,你也别将此事放在心上,日后再见到四皇子,你也无须搭理他!” 苏华月听言点了点头道:“华月知道,爹爹不必担心。” 她自是知道苏候是在气萧奇明今日的闹事之余,还在担心萧奇明此举是为了针对她,不论是报复也好,还是对她余心不死也好,她都需要小心萧奇明。 不过苏候担心的还只是一方面,他不知道萧奇明今日来此,还隐藏有一个极其特殊、且是主要的目的——为昨夜她放火烧了他的芬芳院而来。来报复她、想让她为此付出什么代价,亦或是别的什么。 虽然她猜测其中必定还有别的什么,但到底如今还没看出来。 苏华月又道:“四皇子一个皇子,却几次三番来苏候府闹事,及笄礼那次便也罢了,许真是他认错了人,今日他却真是有想闹事的嫌疑了,着实不像一个皇子作风。” 言语之中毫不保留地表达着对萧奇明的厌恶。 其实今日的种种,倘若她没有事先预料到萧奇明想做什么,真让秦宁发现了她会控制毒蝎的痕迹,便是她的杀人罪名最终不成立,也足够她被折腾一番,这又岂止是简单的闹事这般简单? 不过便连苏候也不知道她会控制毒蝎这一件事。 苏候听了苏华月的话道:“本候从未见过如此荒诞的行径、如此荒诞的皇子!” 第二百一十章 背影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若非萧奇明将秦宁骗了来,今日他是绝对不会让他在苏候府闹腾! 苏候又对苏华月道:“华月,你也无须担心,日后无论如何,爹必不许萧奇明再在苏侯府有任何闹腾!” 苏候仍是有些气愤,苏华月宽慰了苏候一番。 又知今日一早便来了这么一遭,便是苏候也必会觉得心力乏累,便对苏候道:“爹,好在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了,如今四皇子虽是离开苏候府了,但大长公主也说必然会去找他,眼见今日之事实在蹊跷,大长公主必也不会轻易放过四皇子的,您且安心,消消气,莫要再为此事伤神了!” 苏华月此时还不知道,萧奇明对苏候府的闹腾,此时还没有停止。 苏候也知道此事既然有秦宁牵扯进来,苏华月不是凶手,这起凶杀案又是萧奇明找到的秦宁,接下来的办案,秦宁必定不会让萧奇明轻松。 只是说到此,倒有一点让苏候想不通。 今日之事,虽说闹腾是闹腾,几乎是搅得苏候府一个早上鸡飞狗跳。 但也不过是搅了一个早上而已,整体来看,苏华月在整个过程中嫌疑一步步被摘除,到最后也并没有对苏华月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甚至最后是秦宁宣布的苏华月的无罪,此事甚至几乎任何对苏华月不好的评论都不会传扬出去,倒是生起此事的萧奇明时候必会被秦宁纠缠不说,只怕他还会因此事被人议论。 倘若早知道苏华月今日必会脱罪,不找秦宁、而找另外或许会偏向他的刑部官员来苏候府查案闹事不是更好么?萧奇明今日看起来好似在苏侯府掀起了风尘、其实风尘最后又回到了他身上的行为,究竟意欲何为呢? 一个人做什么事、尤其是反常的事必然有什么目的,这般目的势必会给他带来好处或用处,但看起来,萧奇明今日闹得这么一遭,好似未给他带去什么好处或用处? 难道,萧奇明单单就是来闹腾一番、像个顽劣的稚子一般? 苏候紧蹙了蹙眉,想起苏华月今日也因为此事劳累了一早,此时只怕也累了,加之秦宁与萧奇明今日一早来得太突然,苏华月只怕早膳都还未用。 他轻叹一口气,暂未在此事上多想什么,对苏华月道:“爹怎么会为那么一个顽劣之人伤神?” 确实为一个顽劣之人伤神不值得,若是寻常人那般,只怕他早便将他打出去了,只是对方的身份是皇子,终究有许多不便的地方。但他堂堂苏候,萧奇明还要来惹事,他也不会怕那么一个皇子。 苏候又道:“华月,今日之事你也受了乏累,这般一大早便经历这般多事必然辛苦。你便先回院吧,让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压压惊。” 苏华月听言答:“爹,华月知道了,您也是。” 父女二人又在言语了几番,苏华月终究在不久后对着苏候福了福身、行了行礼,一转身便要从正厅向她的如意院行去。 原本那张对着苏候笑意盈盈、满目敬爱的脸,在转过身去时,想起今日的闹剧、以及今日为何产生的闹剧,面色不由徒然一冷。 萧奇明,终有一日,她要让你死在他的手下! 出了正厅,下了几台阶梯,便行向了厅院。 苏华月在厅院缓步行着,目色若有所思,此时的朝阳已经升得甚高,打在苏华月的身上,有甚是好看的光圈,在苏候的目色中,苏华月的背影也甚是挺拔有气度。 不知何时,他的女儿竟看起来已有一个大人的风度了。 许是及笄了,真的成熟不少,今日她在整件事情上的应对,便甚是沉着有条理。 想起来,去年他回府的时候,他的华月还甚是顽劣,因为各种不听先生教导和在外闹出来的事惹得他生气。 不过他生气便是生气罢了,对苏华月的喜爱,其实不论是对从前顽劣的苏华月、还是如今沉着许多的苏华月,都是一样的。 便是从前他看起来对苏华月不甚关心,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论是回府时对她的偷偷关注,还是在边塞时不时对她的怀念,都是一分一厘也不少的。 只是从前终究是忘不了他深爱的许芷在生出这个小女儿后、便撒手人寰的模样,他的心痛无比,便也便是对苏华月放不下,也不甚敢面对她了。 但是如今回来,有些事他的想法却也变得不再一样。 其实换一种想法,虽说许芷是为了生苏华月难产而死,可许芷为了迎接他们这个女儿的到来,不惜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逃避苏华月、去不对苏华月好呢? 如苏华月所说,许芷必然是不希望他像如今这般的。 想通了这一点,苏候感觉阻在自己的那道屏障、压在自己心中的那块石头霎时消除、轻松了不少。 因为从前一直不敢面对亡妻因为生苏华月而难产死去的现实,他从前每年回京的时间,也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今年因是苏华月的及笄之年,他便多回京了一个月,算起来,莫说一月余前他亡妻的祭拜礼已经结束,如今苏华月的及笄礼都已经过去,按照报给当今皇上的计划,用不了多久,他便该回边疆、继续镇守大梁国了。 但如今,想起从前这个他不敢过多关照的女儿,再看着苏华月在朝阳中渐渐行远的背影,他不知怎的,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竟眼眶忽然有些湿润,心中想起即将到来的别期,也竟有些依依不舍来…… 半晌,直到苏华月快要走出整个厅院,他才将目光依依不舍地缓缓移开,随即步子也挪了开去。 苏华月并不知道苏候在她的身后看了她那般久,此时她心中也有她自己的心绪难平。毕竟,她是活过一世重生而来的,心中包含的许多的痛与心绪,根本常人无法想象。 眼见厅院已经快要走到尽头,她便要在尽头的一个转角处转弯,踏向另一条路行向她的如意院。 第二百一十一章 风风火火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正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前方。 来人,正是一身橙红衣裳,看起来甚是气势汹汹的张彤。 苏候府正厅前的厅院的尽头共有三条道,正前方的一条道只需一个转弯便可通向苏候府的大门,左右两侧的两条道皆是穿过苏候府外院后通向苏候府的内院。 其中左转一侧的道路,行进后可以通向苏华月的如意院。 而张彤出现在厅院的正前方,自然说明她此时刚从府外入内。 苏华月见得张彤这般风风火火的模样,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还未待她说些什么,张彤见到了她的身影,径直便唤她:“苏华月!” 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看起来还是如从前一般地不待见苏华月,甚至这般不待见,比从前那般更甚。 不过也是,张彤从前看苏华月不过眼便不过眼也罢了,便是苏华月从前甚是顽劣,那也是张彤和苏若芝对苏华月的欺负和恶作剧更多,尤其当张彤和苏若芝在欺负和恶作剧苏华月时,都是张彤打头阵的更多,所以苏华月从前没少被张彤愚弄。 相比苏华月对张彤,虽然被张彤欺负也有气不过的时候,但从前她虽是顽劣但也性子懦弱,对张彤的报复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根本未对张彤造成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倒是她在闹事之后,还免不了被岑秋兰以冠冕堂皇、苦口婆心的理由一阵责罚。 所以从前张彤虽与苏华月不对付,倒也未在苏华月这受过什么真正的伤害,相反苏华月被她欺负得多。 但是昨日不同了。 昨日张彤来找她撒泼时,因为萧奇明的事,她的心里本来便窝着一窝的火,见到苏华月正想狠狠地找她发泄。 岂料她的火没发泄成,不仅苏华月无论在言语还是行为上都未对她有丝毫的退让,因为苏先当时也在,张彤没占成便宜不说,还在雨中被苏先伤了腿,模样甚是可怜。 张彤在她的手下变成这般,本来便不喜欢她,心中自然是对她更为恼恨了,见到她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语气。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其实昨夜苏华月对张彤最大的打击,还是告诉了张彤,跟她心中的萧奇明有关系的根本的不是她苏华月,而是她的好朋友手帕交苏若芝。 相比面对讨厌的敌人,自然至亲的朋友的背叛给张彤的伤害更大。 所以昨夜在听说苏若芝可能对张彤的背叛后,张彤那般的面如死灰,显然比淋淋雨、不是很严重地伤伤腿要严重多了。 只是,她昨夜已然伤了腿,便是伤得也没有那般严重,但昨夜看起来已经整个小腿动弹不得了,加之昨夜又淋了雨,她的身子不会有多好,怎今日一大早还能闯入苏候府?且看起来还甚是风风火火、并不虚弱的模样?除了她的脸色,不知是气的、还是身子不好导致地有点白。 苏华月听了张彤的唤声,并未回答她,只是冷眼睨着她,想看看她这般风风火火,究竟想有什么作为。 但以苏华月的气场,便是不说话,就那般冷冷地睨着张彤,便已足以使张彤的气场矮了半截。 那张彤仍是风风火火地行向苏华月,虽看起来是那般地风火,且一身橙红的衣裳跟她如今一副带着**的模样甚是相搭,但仔细看起来,张彤左腿被苏先击伤之处,行动得其实还甚是不自然。 但那般不自然也不算太严重,想来昨夜苏先攻击了张彤,也不过是象征性地攻击了她一下,使她的左小腿有些骨折罢了,待将骨头扳回来后,其实行动什么的问题也不算大,像张彤这般如今看起来也只有小问题了的,想来之前的骨折也不是很严重。 但即便是如此,张彤的行动明显已不大受左小腿伤的限制,她身后的丫鬟还是小心翼翼地跟着她、看着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到底还是带伤的。 张彤行至苏华月的面前时,在苏华月不需刻意行为便凌冽的气场下,她整个人便霎时矮了半截,虽仍带着火气,但那般的气焰在苏华月面前已被压下去不少。 张彤的声音也不似初唤苏华月那一声名字时那般尖锐,但同样语气也不算太好,她道:“苏华月,昨晚你那般欺负我,你的心中是不是很得意?” 虽说她如今更对苏华月昨夜与她言语的、有关苏若芝的话甚是耿耿于怀,但在见到苏华月后,想起昨晚她借着苏先在场对她的欺负,心中还是很生气。 从前便是苏华月也有挑她刺的时候,但多数时候还只是她单单欺负苏华月,如昨日那般憋屈的时候,也只有她欺负苏华月的时候! 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哥哥回来了,才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么?有什么了不起? 让她的哥哥伤了她的腿便也罢了,竟还敢对她说那种话…… 张彤又想起苏华月与她言语的苏若芝早便对萧奇明有所肖想的话,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如苏华月这般说的!苏华月一定是故意在挑拨她跟苏若芝的关系! 可苏华月与她言语的那些理由,又是多么有道理啊!更关键的是,昨夜她在回府后,问了她父亲母亲与苏华月及笄礼有关的事,竟说明苏华月好似没有对她撒谎! 怎么会这样! 一定不是这样的! 张彤心绪纠结至极,甚至有恨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又被她逼了回去。 苏华月看出了张彤的极度不稳定,同时对她的“她欺负她、她便要得意”的话语甚觉可笑,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冷笑。 欺负? 想起张彤和苏若芝从前对她的恶劣行径,再看张彤昨夜看起来虽有些可怜,但今日除了腿伤未愈,今日还能这般生龙活虎,她还觉得昨夜对她的“欺负”还太轻了。 至于得意,她实在没太将张彤放在眼里,所以对张彤的什么行为和遭遇,都不会有什么额外的感觉或触动。 倒是相比她从前的行为,她昨夜的遭遇实属活该。 第二百一十二章 煽风点火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冷笑一声对张彤道:“张大小姐若没什么别的事,本小姐便先离开了。” 倘若今日张彤一大早来一趟苏候府,便是为了来发一顿她昨晚“欺负”了她的牢骚,她自知道这是没有继续搭理她下去的必要。 不过她猜想,应当不仅仅如此。 果然,张彤听得苏华月的言语,面色变了变。 的确,她今日来这苏候府,是还有别的事,或者说,单单只是为了别的事,只是今日她刚进苏候府,便碰见了苏华月,想起昨晚她对她的过分行径,一时气不过,便先拿苏华月开刷罢了。 不过苏华月这一副看起来好似不愿意搭理她的模样,让她更是生气的同时,却也是气一时不知该如何撒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苏华月提醒了她,她今日来苏候府的真正目的,那堵在她心里一夜的事,才是她真真切切最压在心中的一道心结。 如今被苏华月提醒想起,她便也顾不得向苏华月问罪昨夜她哥哥苏先伤了她的事了,同时更也将苏华月方才对她的不愿搭理放在一边。 张彤的视线望向了苏候府那苏若芝的院落所在处,眸色中充满着深深幽怨和恨意,但同时,还有一抹淡淡的怀疑,正是那抹怀疑,叫张彤那充满幽怨和恨意的目光,看起来不那么可怕。 接着,张彤又将视线从那聚焦处移了开去,见一旁的苏华月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面上甚是平静,但便是苏华月的这份平静,也煞是触怒了张彤。 她都已经这般焦虑和茶饭不思了,苏华月怎还能这般悠闲?倘若萧奇明的事与苏若芝无关,此事归根究底,便还是苏华月搞的鬼! 无论如何,她的萧奇明最开始也曾向苏华月求过婚! 张彤恶狠狠地瞪了眼苏华月,又恨恨地道:“苏若芝现在何处?” 不论苏华月如何,有些事她必须与苏若芝计较清楚,才能对事情有更明白的了解。 而张彤与苏若芝是手帕交,早已来过苏候府数次,对苏候府自是轻车熟路,同时也清楚苏若芝在苏候府的住处所在,此时刻意问苏华月一句苏若芝现在何处,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其实如今还早,苏若芝大抵便会待在她的院子里,再不者便是在岑秋兰的院中,左右不过那么几个去处。 但张彤却还多此一举了问上苏华月一句苏若芝现在何处,其实她心里不过是还抱着一些小小的希望,希望苏华月告诉她,苏若芝现在不在府上,她根本见不到苏若芝,这或许会让她短暂地松一口气。 她之所以会这般,原因无它,不过是还不敢去面对眼前的现实罢了。 苏华月昨夜跟她说的话她或许可以不去信,但昨夜她在向她的父亲母亲了解到了苏华月及笄礼现场的情况后,便已经知道了苏若芝或许真的已经、或者早就已经背叛了她。 这个很可能必然是事实的事实,叫她不敢接受,甚至明显事实已经很明了,她今日还想来向苏若芝最后求证一番,或者说,来问问苏若芝为何要这么做。 总之,萧奇明是她太在乎、太在乎的人,没有人能知道,她将萧奇明一直放在心中那最重要的角落数年,那个角落已经开出了怎样的花朵。 但是,想则是想矣,这个答案也必是必须要得到矣,因为知道很可能是事实真的不是她想面对的,她潜意识里还是有一些想要逃避。 是啊,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推心置腹最好的手帕交。 若是苏若芝背叛了她,她该如何面对呢? 没最好来向苏若芝求证,她或许还能想办法欺骗自己。 可昨夜一夜的辗转难眠,却是让她没办法止住自己想来苏候府走一遭的步子。 苏若芝未搭理张彤甚是不好的态度,听她提起苏若芝的去处,心中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是为苏若芝来的。 难道昨晚一晚上,她还没向张侍郎和侍郎夫人求证清楚她及笄礼上发生的真正事实么? 还是张彤是来向苏若芝吵架问责的? 不论如何,这丫头只怕还对苏若芝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 也不知苏若芝见到张彤会如何说呢? 苏华月清冷的目光睨向张彤,冷冷地瞧了眼苏若芝的院子的方向,道:“苏若芝住在府中何处,张大小姐不是比本小姐更清楚么?” 的确,她从前也不常去苏若芝的院子,如今便是更加了,根本不会踏足,张彤这个苏若芝的手帕交,平日里进芝兰院的时间自是比她要多些。 苏华月又是毫不留情地冷讽道:“难道张大小姐是对昨夜本小姐说的事耿耿于怀,便是来了苏候府,也不敢去见苏若芝了?” “张大小姐是怕知道什么不想知道的么?已然是事实的事了,张大小姐又有什么不敢去面对的?便是被好姐妹抢了一个萧奇明,以张大小姐的姿容身份,再喜欢一个男子,不也是十分简单的事?到底你与苏若芝那般交好,不过一个萧奇明罢了,她想抢,便叫她抢走便是。张大小姐宽宏大量,必然是不会与她计较的。” 此时的苏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整个人煞是清冷,气场也仍是那般十足。 还有些不敢面对么?她便来帮你面对好了。 张彤如今竟还对苏若芝留有余地,她倒真有些担心,待会张彤去见苏若芝,会被苏若芝三言两语给哄骗了去。 毕竟若是从前,苏若芝或许只当张彤是普通的手帕交,但放在现在,以如今的苏若芝和张彤身份地位的差距,她应当是不想失去这位“好”朋友的。 张彤听苏华月拆穿了她内心的想法,气又是不打一处来,她气指苏华月道:“苏华月,你胡说八道什么!” 同时,她目色中的幽怨和恨意却是更甚。 呸! 若是旁的便也罢了,以她跟苏若芝的交情,便是苏若芝如今让她去上刀山下火海,她或许还更有可能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 回如意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叫她将萧奇明让给苏若芝? 若是苏若芝不知道她对萧奇明的心意便也罢了,苏若芝早便知道她有多喜欢萧奇明,且苏若芝是她的好友中唯一一个知道她喜欢萧奇明的。 倘若苏华月和她父亲母亲说的、看到的真的全是真的,那么与她这般交好的苏若芝,便真的要抢走、或早已蓄意抢走她的萧奇明! 苏若芝怎能这般做呢? 所有的事她都可以让、可以不计较、唯独这件事不行! 苏华月见张彤这般,唇角的冷笑更甚,道:“既然张大小姐说本小姐是胡说八道,那便是吧。” 你的言语不承认她说的话,面部表情却很诚实啊。 不过,让你更能认清苏若芝,她今日也只能帮你到这般了。 苏华月知道自己煽风点火的助攻已经成功,也不再与张彤多言语,转身便要回她的如意院去。 张彤气得直发抖,对苏华月气,对苏若芝更气! 她在苏华月走后,狠狠地瞪了苏华月的背影一眼,也未再搭理苏华月,心中只包裹着苏若芝对自己的背叛,牙咬咬地对身后的丫鬟道:“走,跟本小姐去芝兰院!” 她倒要看看苏若芝有什么好说! 苏华月离开张彤后,左转行向了那条通往如意院的道路,也未再多想张彤的事。 却在她刚向前行进不远,便见得一道熟悉的身影行向了她。 那身影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但看那殷切的模样应是等了苏华月许久。 她道:“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没事吧?” 来人正是秋云。 原本苏华月初至前厅的时候,因为她需要帮苏华月处理毒蝎的事,便并未跟着苏华月去前厅,在处理完毒蝎的事后,她便回到了如意院,等着苏华月回来。 岂料苏华月回是回来了,却是跟着秦宁和苏候等人一同回来。 且秦宁还将苏华月当做杀人案的嫌疑人,将整个如意院都彻彻底底地查了一遍。 她在一旁看得清楚,自是知道秦宁此番来查如意院,是来查与毒蝎有关的事。 在苏华月先前与她说,让她将院中与毒蝎有关的东西尽数带出院子藏起来时,她还不大明白苏华月为何要这般做。 但在秦宁因为此事要来搜如意院时,她大概也明白了。 她家小姐这是未卜先知,知道秦宁会来如意院查毒蝎啊。 只是,听说此次将苏华月牵扯进去的杀人案,正是跟毒蝎有关,所以秦宁才会来如意院查毒蝎。 但,这杀人案为什么会跟毒蝎有关呢?这一切又为何会被查到苏华月的头上? 苏华月又是怎么知道秦宁会来查毒蝎的呢? 秋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家小姐为何会控制毒蝎、以及为何要控制毒蝎,只知道她家小姐就算是会控制毒蝎,也必然是做不出那种用毒蝎杀人的事情来的。 虽然,小姐不知何时起,好似变得与从前不同了许多。但小姐还是从前那个小姐,她心中确定。 而既然知道了苏华月被牵扯进了一桩杀人案,加之秦宁甚至来如意院搜院,虽说苏华月后来已经被秦宁解除了嫌疑,但经了这么一遭,秋云终究是不放心苏华月的。 所以在苏华月跟着秦宁离开了如意院后,虽说她没有跟着苏华月一道走,但还是在苏华月的身后偷偷地跟着苏华月,只是因为前厅有人进进出出,她没有直接去前厅,只在这条能看到前厅、又是苏华月回如意院必经的小道上等着苏华月罢了。 原本在秦宁方才出来后,她想直接进前厅找苏华月的,但想着苏候还在,便想着再先在此等等,倒是没一会,苏华月便从前厅出了来。 苏华月自是知道秋云担心她才跟着她来了此,便对秋云道:“没事。”又见秋云还是带着隐隐担忧的模样,便带了一抹浅浅的笑道,“不过是有人想冤枉本小姐,但是大长公主明察秋毫,已经为本小姐洗清嫌疑了。” 秋云见苏华月笑,面上的担忧终于彻底放下来许多。 原来苏华月是被冤枉的,她就知道此事不可能与苏华月有关。 秋云的面色轻松了许多,道:“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要冤枉您啊?”竟还将大长公主秦宁请了来,整个京城谁人不知秦宁秦府尹的威名,她能出马,也自然不是什么小案件。如今跟苏华月有关的案件被牵扯进了命案,自然也不是什么小案件。 此时苏华月已经跟秋云行在回如意院的路上,一主一仆,秋云跟在苏华月的身后,甚是和谐。 苏华月听了秋云的话,答道:“是萧奇明,他想冤枉我。” 苏华月知道秋云因为担心她才想知道事情的全部始末,便也耐心地告知于她。 萧奇明? 四皇子? 秋云听了苏华月之言,愣了愣。 居然是他。 秋云自还记得及笄礼上,萧奇明在礼宴上那般闹腾,差点毁了苏华月的名声是有多过分。 同时也知道今日一早来传苏华月之人,除了秦宁还有萧奇明。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竟是这萧奇明想冤枉苏华月,还找了秦宁来。 怪不得秦宁会忽然来苏候府查案,原来是被萧奇明找来的。 而幸好如苏华月所说,秦宁明察秋毫,已经为苏华月洗脱了嫌疑。 只是,萧奇明为何要冤枉苏华月?还是杀人案这般大的大案?若不是苏华月未卜先知,让她先将院中的毒蝎藏了起来,若是真被秦宁查到了,苏华月岂不是不好从此案中脱身了么? 闹了她家小姐的及笄礼还不够,这四皇子怎竟还想冤她家小姐一个杀人之罪?这岂是开玩笑的? 秋云本便对萧奇明印象不好,如今更是不待见他了。 秋云不满地道:“四皇子?他为何要冤枉您?小姐。” 苏华月听言未立即回答,冷笑一声,顿了顿,才冷冷地道:“许是心肠太坏了。否则也不能有别的理由了。” 不管昨晚她是不是烧了他那见不得人的院子,萧奇明今日一来便冤她一个杀人之罪,心肠的确不甚好。 第二百一十四章 黑透了顶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萧奇明的心肠不好又岂止是表现在这一点,从前世的种种事迹来看,萧奇明的心肠,只怕要用一个黑透了顶才可形容。 否则,该是怎样的人,才能那般地狠下心来,对所有那般对他掏心掏肺之人,都能忍心全部痛下杀手,且没有半丝的怜悯。 便是野兽,心肠只怕比他还要好些。 思及此,思及所谓的萧奇明的坏,苏华月的面色霎时又便冷了几分。 秋云自是感知到了自家主子在提起萧奇明后更加地不开心。 她也不知道苏华月在提及萧奇明的心肠坏时,话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只道萧奇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闹事与今日这番萧奇明冤枉苏华月的杀人,便已足以说明他的心肠坏,加之知道自家小姐更加不喜欢萧奇明,她便也更加不喜欢萧奇明了些。 秋云道:“小姐您说得对!四皇子堂堂皇子却要与您过不去,着实是心肠太坏了!” 言罢秋云鄙夷地向地上啐了一口,以显示她的不满。 苏华月听言并未作言语,只道若是秋云知道萧奇明前世做的一切,只怕便不是对萧奇明啐上一口那般简单了。 尤记得前世嫁入明王府一两年后,萧奇明对她的态度虽还维持在表面上的亲和,但在行为上以远远不及她刚嫁入明王府时对她照顾和亲热。那时她常常独守空房,还要作为明王妃为萧奇明解决各种各样应酬与官场之事,通常累极都得不到一句软语。 那时她自是伤神的,只是除了唉声叹气也没多做什么,秋云那时在她的身边,常常满面不满苦心婆心为她感到不值,可她那时跟冬玲更为亲近,虽说听得秋云的话有时会有些动摇,但在冬玲再以另外一番态度,向她述说萧奇明之所以会这般,都是为了将来她能更好之类的话,让她不由觉得秋云与她的琐碎言语,不过是秋云想多了,甚至因此责备秋云。 甚至后来苏若芝与萧奇明的关系被她发现,冬玲还在明着是为她好,实则是在为苏若芝和萧奇明说好话,她却仍是信了,而秋云自那时,对萧奇明的不满便更深了,常常是她规劝她什么时,眸色中更是有极其浓烈的不满产生,表现出来的形式可比如今的仅仅啐上一口重多了。 再到后来,萧奇明事成,对她的态度简直可用冷若冰霜来形容,而在那时,冬玲随之易主、又被萧奇明收入宫中,秋云却仍还是死死地守在她的身边,便是因为她不受萧奇明的待见,秋云常常在宫中被其他得势的人欺负,她也从未想过离开她。 那时秋云还想劝苏华月些什么,可是时势已变,有一些事说起来其实已经毫无意义,但秋云眸色中对她的心疼,她却是看得真切的。 好在她重活了一世。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这些悲惨重现了! 不论是她的、还是秋云的、亦或其它! 相反,她要将这些悲惨,一一地全部还回去! 秋云见苏华月没再说什么,独自郁闷了一会,又再不满地说道了萧奇明的几句不是,便也暂时停了这个话题。 到底,便是萧奇明两番的行为都甚是可恶,萧奇明整体看起来只怕人品有欠缺外,到底也未对苏华月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样的人,日后莫去搭理,平日里防着些便也罢了,他们苏侯府也不是吃素的,如此来看,也无需对萧奇明有什么额外的关注。 这时,秋云又似想起什么般,犹犹豫豫地,终是问了苏华月道:“小姐,您为何……” 秋云说到此噤了声,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苏华月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这副模样,大抵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华月道:“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她们之间,秋云有什么话,的确不需要吞吞吐吐地不敢问。 秋云见话在口中,苏华月也这般说了,便直接问了出来。 她向四周瞧了瞧,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才小声地问道:“小姐,奴婢终究有一事不明白,您为何要控制那些毒蝎呢?” 此事苏华月早已与她说过,不过是为了好玩与顺带防身之用。 那时她便也觉得奇怪,但既然苏华月都不怕这些毒蝎,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即便是没有什么好说,她还是对那种事觉得疑虑。 不过既然是苏华月决定的事,且她之前劝过几句,也并没有什么作用,便是疑虑,她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可今日发生的命案,虽说她相信苏华月必然是被冤枉的,因为苏华月这般与她说,她便必然相信。 可被冤枉是被冤枉一回事,整个命案为何会扯到毒蝎呢?甚至秦宁还知道了苏华月可能有毒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华月偷偷养毒蝎终究是奇怪,再加之到底如今是因为毒蝎苏华月才被牵扯进命案的,她自然想要问上一问。 毕竟,旁人以为苏华月不会控制毒蝎,自知道秦宁的判断是十分正确的。 可她知道苏华月其实真的会控制毒蝎,所以其中她自然有一些疑惑未了。 苏华月听得秋云的疑惑,再见她满脸疑虑的模样,自然知道秋云在这番问话的背后,其实真正是想要问些什么。 苏华月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因为未再提及萧奇明,她的神色也不再那么冷。 苏华月对秋云道:“你可是想问,为何今日大长公主会因为毒蝎去搜查本小姐的如意院吧?” 她早便告诉过秋云她为何要控制那些毒蝎,秋云从前也接受了她的说法,除了担心她带着毒蝎会咬到她外,并未再问起过类似的问题。 今日再重新提起,自是对本次的命案恰好与毒蝎有关、且秦宁特意去她的院子搜毒蝎有所疑点。 秋云听了苏华月的言语,点了点头。 她的确是想问这个问题,被苏华月直接说道出来,她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同时疑惑地望向苏华月,究竟是为什么呢? 第二百一十五章 心中的疑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见秋云这般,便为她解惑道:“这便得说说萧奇明此次冤枉本小姐的手法的高超了。” 言及此,她不由再度冷笑。 秋云听言自是疑惑:“这与四皇子冤枉您的手法有关?” 同时,秋云再度想起萧奇明此人,想起他在苏候府的所作所为,又对他甚是不满来。 苏华月听言道:“正是。” 又道:“大长公主此番能去那如意院查院中是否有我控制毒蝎的痕迹,不过是萧奇明引导大长公主,说我会控制毒蝎,还说有人亲眼所见我用毒蝎杀人、成功在大长公主面前将我变成了嫌疑人罢了。” 秋云听言再度疑惑:“四皇子怎会知道您会控制毒蝎?” 到底这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会做的事,叫萧奇明那种人知道了,若他有意,只怕还真会因此生出事端。 考虑到苏华月先前在及笄礼上那般拒绝了苏华月,萧奇明借此事来报复苏华月也有可能。 如此,她倒是有些理解此番的杀人案为何跟毒蝎与苏华月有关了。 原来是萧奇明早知道苏华月会控制毒蝎,借此来冤枉她杀人罢了。 可萧奇明怎么会知道苏华月会控制毒蝎呢? 秋云疑惑地望向苏华月,苏华月听言顿了顿,道:“萧奇明并不知道我会控制毒蝎。” 她原想顺着这个说法说下去,萧奇明知道她会控制毒蝎,所以以此来设计冤枉她,这个说法已经解掉秋云的疑惑。 但想到若顺着这个说法说下去,还得向秋云解释她为何会控制毒蝎,她终究还是向秋云换了个说法。 到底萧奇明发现她会控制毒蝎那次,正是她跟踪萧奇明进了小巷,暗里用毒蝎救了一名女子之时,此事她不知怎么与秋云说,自也不便提及的好。 而之前她在想秦宁解释时,到底也还有另一个说法。 秋云听言却更是疑惑:“四皇子不知道您会控制毒蝎?那……” 那此案究竟为何能与苏华月会控制毒蝎一事有关呢?此事还是没有个说法。 苏华月听言道:“萧奇明不过是偶然得知我从前外出买过两三次毒蝎,便以此来大做文章,用命案引得大长公主来苏候府查案罢了。” “倘若不是我事先将毒蝎藏了起来,若真叫大长公主发现毒蝎,此事便是说不清了。便是最终我没有被大长公主定罪,此事必也免不了折腾,我和苏候府必也不能安生,如此,倒叫萧奇明报了及笄礼上他被当众拒绝一仇。” 其实既然可以有此说法,而她已经承认她外出买过毒蝎,除了控制毒蝎的药粉,那些毒蝎原本不必被藏起来,甚至那些药粉也不必被藏起来,因为那都是些较为寻常的药粉,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它们被混合在一起的用途。 但到底那些毒蝎都是已经被控制过的,跟寻常的毒蝎终究有所不同,为了节外生枝,自然还是藏起来的好。况且,事先她也不知萧奇明会将她外出买了毒蝎、甚至买了毒蝎几次 一事,都已经探查得清楚。 秋云听了苏华月此言,倒算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萧奇明是得知了苏华月外出买了毒蝎一事,才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并以此作为用命案来冤枉苏华月的基础。这与在知道苏华月会控制毒蝎后,在此基础上做文章是一样的。 苏华月先前买过毒蝎,且是在市场光明正大地买的毒蝎,萧奇明在及笄礼上被苏华月当众拒绝后,倘若在那时开始便已经在暗里算计怎么报复苏华月,查出来苏华月曾在市场上买过毒蝎这件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一个大家小姐买毒蝎这种事本便不怎么正常,甚至连她也这么认为,萧奇明再在此事上做些文章,说苏华月买了毒蝎,是为了控制毒蝎杀人,再找来两具被毒蝎咬死的尸体,加之有证人看到苏华月杀人,秦宁能因为此事来苏候府查案、加之查案时入了苏华月的如意院查毒蝎,便也不甚奇怪了。 杀人案本便是重案,秦宁身为府尹,自对此甚是重视。 加之秦宁是出了名的查案时只管案件本身而不畏权势,苏候府到底堂堂候府,自是要由她进来才能顺利查案。 到底也算是苏华月机警,知道院中有毒蝎不正常,便事先将毒蝎藏了起来。 否则真如苏华月所说,若她未将毒蝎藏了起来,而真叫秦宁在如意院找到毒蝎,此事便真的有些难说清了,便是最终已然说清,终究不如当场便让苏华月解除嫌疑来得好。 而萧奇明借着毒蝎之名、用这般复杂的手段搅扰了今日杀人一案,竟只是为了报苏华月在及笄礼现场当众拒绝他之仇,实在是太没有男子气概与狠毒。 不过,除了在及笄礼现场那次,萧奇明又能与苏华月还有什么仇呢? 秋云听言气愤道:“四皇子着实是太过可恶!” 又道:“小姐,还好您事先将毒蝎藏了起来,否则您的嫌疑便也不会这般容易解除了。” 至此,秋云算是对心中的疑惑有了全面的解释。 虽说她一直都相信苏华月必然没有杀人,但能解除心中的疑惑,她到底是能更为明白的。 秋云又对苏华月道:“小姐,如今您的嫌疑已经解除了,可需奴婢去将您的毒蝎带回来?” 之前在苏华月的授意下,秋云自已将毒蝎藏至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苏华月听言想了想,道:“先不必将它们带回来,等过几日再说。” 其实整件事情思前想后,虽说她的推断也还算合理,但她总还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据她前世所知,萧奇明并不是那般冒失之人,他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通常他想要达到那个目的,在整个过程中,他设下的局必然是不会那般容易地解的。 可今日之事看起来,萧奇明的确是给她设了一个局,找了两个她从未见过的人说她杀了人,并找了秦宁来,显然是想因为此事让秦宁这个府尹给她定罪。 第二百一十六章 推波助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奇明之所以这般做,她知道除了及笄上她使他没脸的原因,还因为萧奇明知道昨晚芬芳院失火是她所做之故。 萧奇明因为此来报复她,想冤她一个杀人之罪,这对萧奇明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来说,的确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此番萧奇明对她的冤枉设计,她是不是太容易便解了萧奇明的局了? 毕竟萧奇明想冤她的杀人之罪,最终她却是连嫌疑也摆脱得彻彻底底。 或许,她能这般容易解萧奇明的局,是因为她比萧奇明多活了一世,两相较量之下她的确更容易赢他的缘故? 毕竟在萧奇明和秦宁唤她去前院的时候,她便已经接下来可能面对的一切,尽管猜得不甚准确,她不知道萧奇明带了两具死尸来,但到底她已经提前毁掉了关键证据,也算是一开始便做对了关键的一步。 只是,她总觉得一切还是来得有些容易,她是不是还是在其中忽视了什么? 但到底,她也未再继续多想。 秋云听得苏华月之言,应声道:“是,小姐。” 今早出了这般大的事,等几日再将毒蝎带回如意院,的确更为稳妥些。 苏华月又道:“秋云,先前我用几只毒蝎和另三种药制作了一种去除疤痕的药你可还记得?” 秋云听言点点头:“嗯,记得。” 苏华月怎忽想起此事了? 苏华月听言继续道:“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我买毒蝎回府做什么,你便说皆是用来制作去疤痕的药便是了。” 此事她到底未与秋云对过口风,加之先前只用过几只毒蝎制了那去疤痕的药,如今再特意提及一次,倘若还有人因此说起什么,终究她与秋云的口风要对。 秋云听了苏华月之言,未迟疑地点点头道:“是,小姐。” 的确,苏华月买毒蝎一事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之前她的确跟苏华月用毒蝎和另三种药制了去疤痕的药膏,这的确是个正常地使用毒蝎的方法,用以做苏华月作为一个大家小姐为何外出买毒蝎正合适。 终究,苏华月买毒蝎回来的真正用途,是绝然不能说的,以前是,因为这用途着实奇怪,如今更是,因为这毒蝎甚至已然跟一桩命案扯上了关系。 苏华月与秋云主仆二人在今早的杀人案这件大事之后,在回院的路上聊了一路,心情到底都放松了一些的同时,二人回如意院的路也走了一大半。 秋云在这时又似想起什么般,再度问苏华月道:“小姐,奴婢方才见张大小姐来了府中,她可有为难您?” 提及张彤,秋云的语气实在不会太好。 因为张彤是苏若芝的手帕交,从前给没少给她家小姐使绊子,她家小姐也不过是在气极了才回击她,但她仍是死性不改,还是爱变着花样和苏若芝欺负苏华月。便连她都看不下去,可她家小姐却也常常不记仇。 而因着张彤好似不喜欢苏华月的缘故,便每次见面都跟苏华月甚是不对付,对苏华月的态度也甚是不好,方才苏华月跟张彤交谈了那么一会,她还真怕张彤再做出什么欺负她家小姐的事来。 虽说最近来说,自苏华月开始疏远冬玲前后的日子,苏华月好似已然成长了许多,应当不会如从前那般被张彤欺负了。 但是有前车之鉴,想起从前张彤对待苏华月的态度,在苏华月方才与张彤交谈时,若是她们再多聊一会,她必然是要冲出去、护在苏华月身前了。若是苏华月和张彤当时看起来有冲突,她冲出去的时间,还要更往前一些。 多少次,看着张彤在她家小姐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她多想一拳砸在张彤的脸上。当然,她从前也不是在张彤欺负苏华月时,没暗里帮过苏华月。不过到底她一个丫鬟拧不过张彤一个小姐,便是苏华月都能被张彤欺负到,在那种时候,她也常常被张彤同时欺负的时候偏多。 苏华月听秋云提起张彤,又见得她一副有些生气的模样,自是知道秋云在怀疑张彤方才是否又如从前般欺负了她或对她态度不好。 她自是对秋云对她的关心感到暖心,对秋云浅笑笑道:“张彤没有为难我,你放心。” 苏华月忽然对张彤笑,自也是在告诉张彤,她其实不必担心。 而事实上,便是张彤为难她,她也不会将张彤放在心上。就凭张彤,真的能为难到她么?昨夜她不过稍稍使力,看今早张彤双眸那红彤彤的模样,她应是一夜辗转未眠吧?甚至,昨夜她还被伤了腿。 从前她也真是蠢,才会被这么个蠢货欺负罢了。 当然,除了蠢,其实她还知道,从前她之所以会容忍张彤对她那般明显的欺负,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张彤与苏若芝要好,且岑秋兰也喜欢张彤。 前世那时她只当岑秋兰待她好,也认为苏若芝不过有时对她耍些小性子,大多数当着别人的面的时候,对她也甚是不错。 所以便是张彤对她恶劣,但见苏若芝与岑秋兰与她好,许多事情,她便也没去计较什么,那时她大大咧咧的性子,对那些东西没一会便也能忘了。 如今想起来,张彤与苏若芝是那般好的手帕交,在先前,张彤根本不认识她,又怎么会乍然对她有那般大的恶意呢? 她知道这其中必然有苏若芝的推波助澜。 可笑从前在张彤欺负她后,苏若芝有时会假模假样地来安慰她,充当她与张彤之间的和事佬,当时她竟真的相信苏若芝是为了她好。 如今来看,苏若芝只怕是为了解除她与张彤之间的嫌隙,让她对张彤原谅一些,以便张彤日后更好地欺负她、而她仍旧不会怎么反抗吧。 这招以退为进、表面亲和、其实内心毒辣的法子,苏若芝与岑秋兰这些年来,也不知用了多少次了。 苏华月又冷笑道:“张彤如今只怕是要被气死了,她岂还有心思为难我?” 第二百一十七章 必有端倪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秋云听苏华月说张彤没有欺负她,她自是安下心来。 又听了苏华月那般说,她却是疑惑:“小姐,您为何说张彤如今要被气死了?” 张彤为何要被气死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张彤那般恶劣的人,竟也还有她被别人气到的时候? 虽说张彤被人气到也有可能,但说她要被气死了,此话听起来却是有些严重。 苏华月听了秋云之言,暂时也还未想到怎么说张彤、苏若芝和萧奇明三者之间的关系,因为虽说张彤一直喜欢萧奇明,但她虽说跋扈、但在爱情这种事上却甚是沉闷的性子,却叫她直到如今都未透露过任何喜欢萧奇明的讯息,只怕除了苏若芝这种手帕交,外人必然是不会得知此的,便是她,都是前世后来嫁入明王府后,才得知了此事。 所以秋云此时还不知道张彤有多么喜欢萧奇明,所以他们三人之间的恋爱、严格也谈不上恋爱之间的关系,倒叫她暂时不知道怎么跟秋云说。 不过看张彤这个架势,只怕她喜欢萧奇明这件事,迟早要被人提前知道了。到时候,秋云想来自然便会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苏华月对秋云道:“没什么。”又道,“张彤是来苏候府找苏若芝的。” 秋云听苏华月言没有什么,便也没再细想。又听苏华月言张彤是来找苏若芝的,她便又想起了方才一路从如意院行至厅院,听得众人谈论苏若芝的话语。 秋云便蹙了蹙眉,对苏华月道:“小姐,只怕三小姐正在和四皇子游园呢。” 秋云自然是不喜欢萧奇明的,苏若芝总是在府中暗中欺负苏华月,她自然也是不喜欢她。 如今这两个皆让她不喜欢的人在了一起,提起他们,她同样是不甚喜欢的。 苏华月听了秋云之言,却是疑惑万分,道:“你说苏若芝在和萧奇明游园?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秋云听言道:“整个府中内院都传遍了,三小姐正在和四皇子一道游园呢,好多人皆看见了。” 又道:“虽说在您的及笄礼上,三小姐和四皇子的关系算是公布给了众人,但他们二人也未正是求过亲,如这般公开在府中内院一同闲逛,终究是不好的。” 此时秋云在苏华月身边,四周又没有外人,她便径直说了自己的想法,也没有什么顾忌。 苏华月却未怎么听秋云的想法,只在听着秋云所言的苏若芝和萧奇明在苏侯府内院闲逛之事。 她对秋云道:“苏若芝和萧奇明这般在内院闲逛是怎么回事?你详细与我说说。” 她倒不是对苏若芝和萧奇明的私人感情感兴趣,从她的及笄礼上,苏若芝突然冒出来说她与萧奇明有私情时,她便料想这两人蛇鼠一窝,只怕是要在一起了。 毕竟苏若芝虽说如今名声不好,岑秋兰地位的下降,连带她的地位也大不如从前,但苏若芝到底还有一张甚是不错的脸,利用她的美貌,加之苏若芝有这个心,要勾引萧奇明,这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如今莫说是游园,便是听闻苏若芝与萧奇明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她也并不觉得奇怪。虽然说以如今苏若芝的名声,萧奇明这般快公开与苏若芝在一起,有些奇怪了一些。 她如今感到其中好似有些不对的是,萧奇明这才刚在苏候府惹出这般大一番事,甚至请来秦宁要冤她一个杀人之罪,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怎么这一转过身,他便与苏若芝游园去了? 难道说,萧奇明今日来苏候府,其实有两个目的,一个目的是要冤她一个杀人之罪,一个目的便是要勾搭苏若芝? 可,莫说这要冤她一个杀人之罪的目的,看起来设计得有些太容易被她击破。 这勾搭苏若芝,以苏若芝如今的名声,便是萧奇明禁不住想要跟苏若芝在一起,在没有拿到储君之位之前,还是甚是注意名声的萧奇明,不是应当离苏若芝远些么? 毕竟,以苏若芝如今的地位和名声,一个庶女,没了岑秋兰的帮持,亦是名声那般地差,萧奇明是绝然不可能娶她做正妃的。 而按萧奇明前世的想法,在他没勾搭到心仪的、有身份地位、能带给他莫大帮助的正妃前,不是必然会爱惜自己的名声,以为以后娶到心仪的正妃来铺路么? 拈花惹草的时候,必然要是他的正妃被他吃得死死的之后了。 她觉得萧奇明是不可能会改变的,那么,这其中究竟是有什么问题? 秋云听了苏华月之言,详细向苏华月阐述了一番她一路听得的关于苏若芝和萧奇明一同逛内院的传言。 虽说她听得也不算多,但就那么些事,梳整一番阐述一番,苏华月便也对整个事情有了较全面的了解。 在秋云将在一路上听得的流言尽数与苏华月阐述后,苏华月听言冷冷道:“你是说,苏若芝特意打扮了一番去正厅见萧奇明,随后萧奇明便跟着苏若芝进了内院,之后萧奇明也未直接去苏若芝的院子,只是跟在苏若芝在整个内院闲逛?” 在提及与萧奇明或苏若芝有关的事时,苏华月的态度并不会太好。 秋云点点头,道:“正是。” 又道:“奴婢还听说……” 秋云说到此顿了顿,苏华月见此道:“你还听说什么?” 秋云道:“奴婢听得也不太真切,好像是在三小姐去见四皇子之前,四皇子身边的人还差点跟应管事打了起来。” 苏华月道:“可知所为何事?” 秋云道:“此事奴婢没听太明白,那时光顾着来正厅***您了。” 萧奇明身边的人,是说阿唐么?阿唐差点跟应管事打了起来,为什么? 总觉得这件事跟萧奇明与苏若芝一同逛苏候府内院有什么关系,但又想不出其中能有什么关系? 不过萧奇明跟着苏若芝逛苏候府内院一事,表面看起来好似就是苏若芝勾搭了萧奇明、由是二人一同逛府中内院那般简单。 第二百一十八章 秋云被袭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真的有那般简单么?至少她的心中不这么觉得。 因为苏若芝如今的名声,便是苏若芝在她的及笄礼上错认了她与萧奇明的关系,让众人误会了他与苏若芝。 但按萧奇明的想法,他应该远离些苏若芝,便是暗里跟苏若芝有交集,明面上也该远离苏若芝才是,这才是对他有利的。 可如今萧奇明反其道而行之,她总觉得其中必然有猫腻。 可是,是什么呢? 苏华月想不通,正当她还在思索之际,秋云的唤声传来:“小姐、小姐。” 苏华月听得这唤声,回过神来,问秋云道:“怎么了?” 秋云道:“没事。奴婢看您好似在发呆,便唤唤您。”又担忧地问苏华月道,“小姐,您怎么了吗?” 她也不知苏华月怎地便在发呆了,方才她们在谈论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苏华月应也是与她一般,并不怎么喜欢苏若芝和萧奇明。 秋云又道:“三小姐和四皇子这般举动,也确实是有伤风化了些。” 言语中自是满含这不喜,倒不仅仅是不喜他们二人的行为,更是不喜这两个人。 苏华月听了秋云之言,道:“没什么。” 又冷笑一声,道:“何需搭理他们。”蛇鼠一窝罢了。 只不过这其中的弯绕,她的确还没太想明白。 苏华月与秋云又行了一段距离,此时二人已快抵达如意院了。 就行在如今的小道上,再转个弯,便可抵达如意院。 苏华月甚至可以在如今的位置见到如意院那熟悉的牌匾。 苏华月步履平静地走着,又似想起什么般,便唤了声:“秋云。” 意料中该有的回答并未传来,苏华月甚至感觉身后传来一道阴冷的气息。 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苏华月霎时便警觉了起来。 又唤了声:“秋云。” 但还是没有回应。 苏华月更为警觉,一个转身,秋云根本已然不在她的身后。随着视线下移,她竟见秋云已然面部朝下侧倒在了草地上,因为有草地的缓冲,她一直在向前走着,竟没有发现后边的异样来。 “秋云!” 见秋云倒下似无知觉,苏华月此时的唤声已然是惊唤了。 这是怎么了?秋云怎忽然倒下了? 苏华月蹲下身子,行至秋云的身边,正要去看秋云如何了,忽地一双黑纹云靴出现在她的眼前,同时一股阴沉的气息更为浓烈地扑面而来。 苏华月顺着那双云靴向上望了过去,萧奇明那张阴鸷无比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苏华月的神色顿时变得冷冽和难看起来,周身顿时散发出的那种排斥的气场,令萧奇明都不由得一震,甚至将他自己散发的阴鸷气息都压下去几分,不过很快,他的阴鸷便再度布满满脸,可算,让他找到这个女人的院子了。 苏华月强压住心中的不适,翻过秋云的身子,确定她只是后脑勺被人击中,暂时晕了过去,身子并无大碍后,便先将秋云放置在一旁,站起了身来。 此时的苏华月站立的身子比萧奇明矮了一个头,但整个人的气场却是丝毫不含糊。 几经较量之下,便是如今萧奇明因为心中强压的怒火气势已经强了几分,苏华月整个人的气质还是压了萧奇明一头。 甚至因为苏华月对萧奇明来自心底的憎恶,萧奇明在面对苏华月时,不知因何,他甚至感到了一丝丝不知来自何处的畏惧,但这抹畏惧不过存在一瞬,便被萧奇明此时心中的怒火给吞噬殆尽。 一瞬气势上互不相让的搏击后,苏华月冷冷地对萧奇明开口道:“擅闯女子内院、公然袭击府中丫鬟,倒是不知道四皇子除了冤枉人,这般的宵小僭越行为也做得甚是顺手。” 此番话自是在冷冷嘲讽萧奇明的宵小行径。 同时,苏华月也在疑惑,萧奇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按秋云方才所说,萧奇明其实不是在跟苏若芝同逛苏候府么? 为何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起来,苏若芝并未跟在他身边。 苏华月望了望四周,内心不禁疑惑。 疑惑的同时,却也有在这里遇见萧奇明的不满。事实上,不论何时,让苏华月见到萧奇明,都是令她不悦的。 同时,苏华月也万分警惕,她看萧奇明这个势头,一来便打晕了秋云,总觉得他出现在此,并没有那般简单。 但。 苏华月又暗里环顾了一番四周。 发现此处虽然离如意院甚近,但正是一条道的拐角处,此时四下也根本没有什么人经过,秋云被打晕后,此时四下,便也只有她苏华月一人面对萧奇明和他身边的阿唐。 这般的地点,看起来,好像是萧奇明特意选了此处来找她。 他想干什么呢? 苏华月不由目色更冷。 苏华月又冷冷道:“大长公主方才便在找四皇子你,说要向你追究今日的杀人之责,看来,如今倒是要多一个擅闯内院、无端攻击丫鬟之罪了。” 萧奇明是因为昨夜她烧了芬芳院之事特意来此找她么?见秦宁给她定罪不成,便要私下来找她报仇? 这里是苏候府,她怎么敢? 可看萧奇明如今这般的架势,阴鸷之气这般之盛,她自能看出萧奇明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 而萧奇明跟她的仇,最近的便是昨夜放火烧院之事了。 不过,在如今的对峙下,她此时身上甚至没有毒蝎护身,若萧奇明真对她做出什么攻击举动,她自然是打不过他的。 但虽说萧奇明选择拦她的这个地点四下没有人,可如今地处苏候府内院,她便是唤一声,四周也会有下人听得声音过来的,萧奇明应当不会有什么胆子在这里做出什么。 苏华月瞥了瞥倒地的秋云,眉头微蹙了蹙,正这时,萧奇明阴鸷地开口道:“冤枉?本皇子有没有冤枉苏大小姐,苏大小姐心里只怕明镜似的,比谁都清楚。” 他没有搭理苏华月对他擅闯内院、打晕丫鬟的控诉,而是直接切入了他的主题。 第二百一十九章 阴鸷的萧奇明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同时心中阴鸷地对面前这个女人嗤之以鼻,如今事情已然发展到了这般地步,便是秦宁或者旁的人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他是故意要来苏候府冤苏华月一个杀人之罪。 但是苏华月做过什么已然很明显,之前她甚至还用她昨晚做过的事对他冷嘲热讽,苏华月对他今日来此的真正原因,难道还不清楚么? 便是苏华月的确没有杀人,但她放毒蝎咬晕他的护卫、甚至烧了他的芬芳院,以致在后来命人劫走了所有他芬芳院的女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劫人放火,便是没有杀人,这罪责也不轻了吧? 不过,这些暂且还放在一边,他如今只想问问这个女人,昨夜芬芳院里那些被劫走的人,现今在何处? 光是靠苏华月一个人,是不可能劫走那般多人的,苏华月要做成昨夜那件事,身后必然还有什么势力,苏华月背后的这股势力又是什么? 他们劫走他芬芳院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又是如何发现他的芬芳院的? 萧奇明眸色有隐隐的赤红,他对此事,实在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苏华月解答,亦是此事的发生让他太过始料未及,他也太需要从苏华月的口中得到些什么,来助他解决眼前这件事。 毕竟,方才对苏候府内院探查了那般久,除了勘察到地形外,也未收集到什么有利的信息,此时秦宁已经离开,苏候到现在必然已经知道他们闯入了内院,若不抓紧时间从苏华月这里得到些什么,只怕再过一会,便是他想继续在苏候府查,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萧奇明又阴鸷地对苏华月道:“苏大小姐,说说吧,昨夜为何要放毒蝎咬本皇子的侍卫?被你带走的人,如今在何处?还有,你们是如何知道芬芳院所在的?” 既然是已然没有什么调查时间,自然是萧奇明有什么问题,便直接逼问苏华月了。 此时萧奇明的面色阴鸷得可怕,自苏华月重生见得萧奇明的次数以来,这回算是萧奇明最阴鸷的时候。 但苏华月并未对此表现什么惊奇,毕竟她知道萧奇明的内心本便是如此阴鸷之人,先前没完全显露出来,或者说没怎么显露出来,不过是先前她见萧奇明的时候,都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萧奇明需要在众人面前、甚至还需要在她的面前表现他虚伪的、好的一面。 如今经过了及笄礼当众拒绝与昨晚火烧芬芳院之事,萧奇明现在只单单面对苏华月一个人,自然是不需要什么太多的伪装了。 加之昨夜萧奇明那见不得人的芬芳院被烧,里头甚至跑出了两个人,会对萧奇明造成一定的威胁,萧奇明此时的心情并不佳,也更加重了他的阴鸷。 苏华月听了萧奇明之言,却是冷笑一声,并未直接回答萧奇明的话。 苏华月道:“本小姐何时放过毒蝎咬了四皇子什么侍卫?四皇子莫不是记错了什么?芬芳院又是什么?是四皇子你的院子么?本小姐也从未带走过什么人,四皇子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苏华月只当萧奇明所说的带走什么人,指的是昨晚芬芳院中,那趁着失火趁乱逃走的两名女子,还并未多想。 而苏华月先前在被萧奇明冤枉杀人时,言语争执之中虽暗里向萧奇明提了她知道他芬芳院一事,以此来对萧奇明造成某种威胁,警告他不要太过胡言乱语。 但这般提及到底只是暗里提及的,自始至终,她也并未明着承认过她昨晚真的放火烧了萧奇明的芬芳院一事,如今便是单独面对着萧奇明,为防节外生枝,她也并未直接承认此事。 到底毒倒护卫和放火明着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倘若事后萧奇明将芬芳院里对他有碍的证据和人全部清走了,再以她放火烧院来控诉她、报复她什么,此时她明着承认了这种事,倒是不好了。 萧奇明见得苏华月这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自知苏华月只怕是什么也不打算跟他说了,他的面色又阴鸷了几分,道:“苏大小姐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本皇子就什么也查不出来了么?也真以为就凭一个院子,你们便想威胁到本皇子什么么?倘若苏大小姐此时将你知道的尽数说出来,本皇子倒是可以考虑不追究你放毒蝎烧了本皇子的侍卫一事,否则……” 说到最后,萧奇明整个人已然阴鸷得可怕了,那否则背后包含的威胁意味,已然是十分明显。 光凭昨晚那件事,苏华月与她背后的人居然敢明着动他的芬芳院,若非此时还需要从苏华月处套出些什么,他还真想就地掐死苏华月。 不过,这里是苏候府,此事便是想想也便罢了,他便是再愤怒,也不会轻易这般做的。 而此时,便是他不能掐死苏华月,他却真想掐着苏华月的脖颈,逼问出她知道的所有事情。 但为防动静太大,他暂时还是在克制。但倘若苏华月再不说,他只怕…… 苏华月听了萧奇明的话,却是冷笑一声,周身的冷冽气息更重。 威胁她呢?真以为她会怕他么? 你想查出来什么?查出来她是怎么知道你的芬芳院、同时放火烧了那院子的么?放火一事或许能轻易地查得出来,但她怎么知道你的芬芳院之事么。 呵呵。 便是你想破脑袋,只怕都不会知道她早在前世,便已经将你的所有弱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吧? 如今不过是烧一个院子、让你为此困扰一阵,日后等待你的,可还不知道有什么! 同时,苏华月思及此却是有微微的思索,是不是她低估了芬芳院对萧奇明的重要性?便是她烧了芬芳院,萧奇明要报复,烧院的事已然发生,要逃的人已然逃出,今日萧奇明已然做出了报复动作、要冤她一个杀人之罪,怎么到了如今,萧奇明还要到如意院来逼问她呢? 第二百二十章 阴鸷的萧奇明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是如何知道芬芳院的,有那般重要么?萧奇明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去追回那两个逃走的女人么? 等等,萧奇明为何会认为她知道逃走的那两个女人的去处? 苏华月疑惑之余,对萧奇明冷道:“本小姐不知道四皇子想让本小姐说什么。一个院子便能威胁到四皇子?听着四皇子的话,倒像是四皇子所提的那个院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似的。” 苏华月冷冷的加重了“见不得人”几字,语气中极尽嘲讽。 便是不能明着承认此事,以此来对萧奇明进行嘲讽,却是并未不可的。 不过,放火一事明面上许是不对,但她放火烧的是什么院子?那般见不得人的院子,萧奇明知道那院子被她烧了,便是想报复,事情做得适可而止便是了,何以因为此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此事萧奇明报复之后不应该有所避讳么?倘若他还知道些廉耻的话。当然,她知道萧奇明是不知道廉耻的。 言罢,苏华月冷笑一声,也不想继续在此面对萧奇明,毕竟萧奇明如今想知道的,便是她是如何知道他的芬芳院的,此事她自然是不知如何说,便是知道,自也不会与萧奇明多说什么。 苏华月再度蹙眉望了眼倒地的秋云,萧奇明砸在秋云背上的那一下,她还真想就此砸回去! 苏华月正想着自己将秋云带走、还是去唤人来将秋云带走时,萧奇明似是知道了苏华月想要离开,在这时忽然一把扼住了苏华月的脖颈。 他已然提醒过她,到了现在,他竟还在对他冷嘲热讽? 是在故意激怒他么? 她的确是做到了,但她的下场,也必然不会好! 而如今,若是不逼得苏华月紧一些,看来是从苏华月嘴里问不出什么了。 萧奇明稍稍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因为要保证苏华月能说话,所以他此时的力道也不算太大。 萧奇明阴鸷地对苏华月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皇子再问你,芬芳院被带走的人,如今藏在哪?” 萧奇明此时亦是阴鸷得可怕,因为怕被人发现,他此时的声音不高,声色却极尽阴霾与威胁。 阿唐见萧奇明开始动手逼问苏华月,冷冷地行向四周,为萧奇明把关。 从前还只当这苏府大小姐苏华月不过是小小小姐,年纪也不大,不过刚及笄罢了,从如今的事来看,她不仅昨日烧了主子的芬芳院,不知背后有什么势力甚至直接劫走了芬芳院所有的人,便是今日他与主子找上门来,铁板钉钉的事她却也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周旋,甚至话里有此事暗里对他们进行威胁…… 这些种种,都说明她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方才他们已暗里进如意院探查了一番,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就那般一查,倒是并未在院中发现什么。 如今来看,便只有从苏华月这个人身上探查到更多的消息了。 如今萧奇明与苏华月所待的位置有些隐蔽,在他的把关之下,应当能为他家主子地盘问苏华月争取不少时间。 苏华月乍然被萧奇明掐住脖颈,顿时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但很快,她的呼吸又变得还算畅通,想来是萧奇明在给她留说话的余地。 苏华月被萧奇明这般掐住,倒也并未感到畏惧,她有十成的把握料定萧奇明不敢杀她,不管此时他有多么地生气,至少杀她,他不会在苏候府用这般堂而皇之的方式,这样必然会给萧奇明惹来很大的麻烦,萧奇明如今势力还不稳固,必然不会冒这个险。 同时苏华月身上此时没有毒蝎等毒物,就这般赤手空拳,自然不是萧奇明的对手,何况萧奇明的身边,此时还有一个为他把风的阿唐。 苏华月对此自是甚是恼怒,她不喜欢这种我无法对抗萧奇明的感觉。 不过这无法对抗,也不过是体力上的罢了,也是因为在苏候府,她才一时疏忽,给了萧奇明这么一个制住她的机会。 但也正是因为在苏候府,她想要逆转如今的局面其实也并不难。 比如,萧奇明此时想听她的回答,所以在她脖颈上的力道并不大,至少留在了可以使她说话的地步,所以借着这个空档,她可以利用呼救,只要一有人听见她的呼救,萧奇明还想这般僭越地对她,必然是不可能了。 在被萧奇明掐住脖颈下,苏华月眸色中泛起恨恨的光芒,气场直直震慑着萧奇明。 在萧奇明问出苏华月的话后,苏华月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铆足了力气大声唤:“来人…” 却她的声音刚一发出,萧奇明忽地便加大了他手中攥住苏华月脖颈的手劲,令苏华月一瞬便噤了声。 但苏华月方才的那一声尖唤,还是令萧奇明有些担忧地睨了阿唐一眼。 在阿唐向他点点头,示意四周并未有因为苏华月突然发出的声音有什么异样后,他才再度将注意力放在苏华月身上。 还真不是个老实的女人,难道她现在还看不出来,他与阿唐有绝对的力量压制她么?如今这四周也没有什么人,她竟还敢唤声,不怕他狞断她的脖子? 萧奇明还是那般阴鸷地,对苏华月道:“本皇子劝你老实点,好好回答本皇子的话,否则本皇子的手不知轻重,便是掐死了你你也不知道。” 言罢他再度加大了一番手中的力度,直使苏华月开始呼吸不上来他才略松了松手中的力气,以此来警告苏华月,他的确有掐死苏华月的力量,而有了方才的教训,此时他松手的力度比方才小了许多,便是苏华月已然能呼吸,但还是说不出话来。 萧奇明又对苏华月阴鸷道:“本皇子再问你一句,芬芳院被带走的人,如今藏在哪?” 言罢,萧奇明盯着苏华月有些涨红的脸,原想用他的气势给苏华月一些压力,但当他凝上苏华月的眸子时,感觉到此时迸发出的深深寒意,却是令他自己不由得想转移目光。 第二百二十一章 阴鸷的萧奇明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他终究还是未有转移目光,考虑到时间的缘故,他直接将手劲再度松了松,使苏华月尚且能够说出话来,但有了方才的教训,他此时对自己手掌的注意力抬高了几个度,只要苏华月胆敢再度唤声,他有把握在苏华月呼救的声音唤出前,再度扼住她的喉咙。 萧奇明又道:“说。” 其实他以如今这般的方式来逼问苏华月,苏华月必然有不愿说的可能,甚至他还会因此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就连今日用杀了两个人的方式将秦宁找到、并借此冤枉苏华月、结果没冤枉成、秦宁必然会查他的麻烦都惹了,他还会再怕惹一些麻烦吗? 如今这逼问苏华月的做法,也不过如先前那用人命请秦宁的法子一般,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先前的不得已,是因为昨夜的芬芳院被烧被劫之事,除了苏华月可能与此事有关,他们暂时找不到任何头绪,而先前因为苏华月及笄礼上的事,想要在苏华月身上查到什么,短时间内必须从秦宁入手。 如今的不得已,便是如今在确定苏华月跟昨夜的芬芳院被烧被劫之事有关后,他们在查探了苏候府一圈都没有什么收获,如今有这个逼问苏华月的机会,他们自然是连一丝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便是到最后苏华月或许什么都不会说,他们也必须要试试。 到底,还是芬芳院之事来得太过突然与它太过重要,若是不能通过尽量调查更多的东西、着手阻止可能的一切,若是芬芳院的事被泄露出去、加之被有心人利用,他们知道,这必然会导致十分严重的后果。 而他们,冒不起这个险。 虽说不通过苏华月,昨夜芬芳院发生了那般大的事,再往深查一些也不一定不会有迹可循,但谁也不知道那个有迹可循中的“迹”需要多久才能找到。苏华月这个现成的与昨夜之事有关的人,才是最好的突破口。 苏华月在萧奇明的手劲加大后也并未感到任何的害怕,便是细弱的脖颈、或是生命可能也掌握在萧奇明的手中,苏华月也对萧奇明未感到一丝畏惧。 她如今的脑海中,只在飞快地搜索着如何从萧奇明手中逃脱的办法。 还是继续唤声求救么?经过方才的那一声唤,萧奇明的警惕性必然更高,方才她还能唤出两个字,如今只怕便只能有半个了,因为如今这附近没有什么人,她想唤人来必须铆足气力唤大声些,而这种铆足气力唤出的声音和正常声音的差别也实在太好分辨。若是如此,只怕她还要在萧奇明手下吃些苦。 或者回答萧奇明的话与萧奇明周旋么? 她原本以为萧奇明是想问她关于她如何知晓他的芬芳院的问题,因为萧奇明的这个院子藏得很隐秘,这个隐秘不是藏进深山密林的隐秘,而是这宅子就是处在闹市中,无论从哪里看它都十分正常,其实其中根本不正常的隐秘,而往往正是这种隐秘反而不易叫人真正发现。 也正是因为这般地隐秘,所以萧奇明会十分奇怪她为何能发现他的芬芳院,并因此来询问她,以此来推断这个院子是否还已被其他人发现,她有没有泄露出去什么,这一切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需要提前知晓以好应对。 她原以为萧奇明正是担心后边的问题才会这般来逼问她,因为上升到了那个程度,才有了逼问她的必要,若单单只是为她一个人,他必然还不会这般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在萧奇明的心目中,她一个人,必然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 但如今听着萧奇明的问题,显然她好似猜错了萧奇明的意图,甚至显然,这其中是不是已经遗漏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芬芳院被带走的人,如今藏在哪? 萧奇明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 萧奇明用了“带走”、“藏”这样的词。 后边的藏或许还好理解,只当是萧奇明以为在她放火导致跑了两个人后,她将人藏在了哪里。 但那带走二字却是有些奇怪。 芬芳院确是逃了两个人不假,但这两个人是在芬芳院失火后自己跑出去的,不是被带走的,此时萧奇明不在现场或许不知道,也或许当时芬芳院之人在救火,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人如何逃脱。但那两人从芬芳院跑了出来,却会有其他围观芬芳院火灾的人注意到她们,此事查起来显然也不难。 可萧奇明没说她们是跑掉的,却说她们是被带走的,这究竟是何意? 苏华月有了这种不解,加之考虑到萧奇明虽然不会杀她,但在这种状况下,或许她可以先不呼救,反而先想办法用言语忽悠住萧奇明、在从他口中套出一些她理应不知道的事的同时,找机会先摆脱萧奇明的桎梏再说,那时再呼救,萧奇明也不能轻易阻止了。 苏华月思及此,便也未铆劲唤声,她冷冷的目光睨向萧奇明,冷笑一声开口道:“你很想知道么?” 苏华月言语时,一直注意着萧奇明的神情变化,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更多的东西。 萧奇明不知道苏华月有这般的想法,只听她并未如方才一般呼救出声,手中的力道自然也未有继续加紧。 但便是他手中的力道未加紧,萧奇明却是没有耐心听苏华月问无关的话,只阴鸷道:“回答本皇子的问题,芬芳院被劫走的人,此时在哪?” 其实萧奇明还不仅仅只想问苏华月这一个问题,但相对而言,此时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知道了芬芳院中的人此时在哪,他才有办法找人去灭了她们的口,以绝接下来必然会有的各种后患。 而诸如追问苏华月背后势力的问题,待会若还有时间和机会,自是再要问苏华月的。 苏华月听了萧奇明的话,未被他任何的阴鸷所影响,倒是对他方才的那句话再度嚼了嚼其中的字词。 劫。 如今又说芬芳院的那两人,是被劫走、而不是带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怒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的思索不由更深。 她此时已有八九分猜测,昨晚芬芳院之事,只怕不仅仅是她看到的那般简单。 难道在她放火之后,芬芳院还发生了什么事? 正是因为这些事,才导致地萧奇明今日的这些甚是反常? 毕竟若只是因昨夜她在芬芳院放火一事,萧奇明这突然的反应,的确来得太快太大了一些。 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昨夜从芬芳院放完火后,她便在半道上遇见了萧凌瀚,又与他同去了摘星楼,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自然是不能知道了。 不过,许能从萧奇明这套出些什么。 能让萧奇明这般,若真是发生了什么,那必然是有些不同寻常。 便是心中好奇,苏华月的面上还是冷冷的。 因为方才苏华月在思索,没有立即回答萧奇明的话,萧奇明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令苏华月脖颈的不适感加重,但还是能够勉强说出话来。 苏华月忍着脖颈的不适感,眸色中对萧奇明的恨意更深地流露。 仇人就在眼前,还这般制出了她,还叫她暂时没有反抗能力,叫她如何不恨呢? 若换做旁人,她自然是不会有这般大的情绪波动的。 苏华月开了口,冷笑一声道:“本小姐……” 却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那怒吼之音中气十足:“你干什么?放开我华月妹妹!” 接着,便是一阵拳脚相交的打斗之声。 来人,正是在方才苏华月半声呼救发出后,依稀听得此处有动静而赶来的苏先。 苏华月与萧奇明所处的位置原本没那般容易被从其他的小道上看见。 但苏先在顺着声音赶到此处后,隐隐发现阿唐似在如意院的附近踱步。 苏若芝与萧奇明逛院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苏候在听说后立马生气地命他去内院各处找到萧奇明,并将他请退出府。 苏先通过在芝兰院的苏若芝得知了萧奇明与侍从阿唐二人逛至了这侧的内院方向,便循着这个方向一路找了过来。 除了他,还有几名侍卫一同与他在找萧奇明,不过找了好一会了,皆未发现萧奇明的踪迹。 原本便是苏华月的如意院在萧奇明逛的这侧的院子,他还未将萧奇明可能会去如意院为难苏华月方面想,因为这里到底是苏侯府,便是苏华月先前在及笄礼上或许与萧奇明有些不愉快,也便是萧奇明今早竟堂而皇之带着秦宁来冤枉苏华月,但他没有想到萧奇明竟敢来如意院找苏华月。 虽说这与找来秦宁冤枉苏华月是同样恶劣的行径,但到底找来秦宁查案,萧奇明还有一个由头,擅闯至内院为难苏华月,严肃点说,他便已经违背律法了。 不过没有想到是没有想到,当在如意院的附近隐隐发现阿唐的踪迹、且阿唐鬼鬼祟祟地、好似在附近望风或是什么,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原本萧奇明带着阿唐已经进入苏候府内院是人尽皆知的事,他在内院的何处见到萧奇明或阿唐都没有任何稀奇。 但阿唐在内院里鬼鬼祟祟似在望风的模样,便是有些不正常了。 尤其阿唐望风的地方,还是苏华月的如意院附近。 联想到苏华月及笄礼上发生的事,以及今早萧奇明故意找到秦宁对苏华月的冤枉,苏先越想越不对劲,但考虑到阿唐在望风,这种情况下自不宜打草惊蛇,苏先便悄悄向阿唐望风出靠近。 结果一靠近,当即便见得一副萧奇明掐着苏华月脖颈的画面。 苏先见此当即便怒了,一个飞剑便怒气冲冲飞了过去。 但他的怒气还未触及那正在掐着苏华月的萧奇明,他的剑锋便被阿唐挡了过去,接着,二人便火热地打了起来。 另一侧,苏先的剑刃虽未直指萧奇明,但他在意图攻击萧奇明之时,手中的剑鞘还同时向萧奇明飞了过去。 阿唐能挡住苏先一人都属勉强,他飞出去的剑鞘自是无法阻挡。 那剑鞘便径直向萧奇明飞了过去。 萧奇明自也有武功,但他此时正在禁锢着苏华月,见剑鞘向他飞来后,因那剑鞘带着极大的煞气,令他不得不分心去将那剑鞘打开。 萧奇明的心思被那剑鞘分去,对苏华月的注意力自是减弱了,同时,他攥住苏华月脖颈的力道,也松下来许多。 借着这个空档,正在萧奇明费力击打苏先飞过来的剑鞘之际,苏华月一拳打上萧奇明的上颌,再一脚踢上萧奇明的裆部—— 这两个地方皆是人体的薄弱处。 萧奇明因为心思在那飞过来的剑鞘上,也没料到苏华月会有这么一手,下颌和裆部都被苏华月打个正着,且苏华月用尽了全力,那力道也不低。 萧奇明当即便变了脸色,此时苏先向他砸过来的剑鞘的威胁已经解除,阿唐看起来也还尚能阻挡苏先的攻势。 萧奇明攥住苏华月脖颈的手霎时松开,他恼怒地抬拳便要挥向苏华月:“你找死!” 这个贱女人,竟敢这般攻击他,那般薄弱的地方,现下他的感受,只怕受损不少。 同时,萧奇明也恼恨苏先的忽然出现,眼看他便要从苏华月处问出什么了! 如今,只怕也没有机会再问出什么了! 萧奇明自是生气,将所有的怒火皆尽数集中在他的拳头上,一拳便要挥向苏华月的脑门。 却在这时,苏先见得这般的危险情境,低吼一声,一个狠招便甩脱了缠住他的阿唐,径直飞身向萧奇明与苏华月的方向。 在萧奇明的拳头砸到苏华月前,他击到了萧奇明,同时在几招之下,便令萧奇明节节败退。 阿唐见得这般情境,忙趋身去帮助萧奇明,三人便以萧奇明和阿唐二对一的打法相互交战。 在这期间,苏先也想起方才萧奇明攥住苏华月脖颈的模样,几次用狠招对付萧奇明,苏先堂堂将军,身手自不必说,萧奇明在这其中很快便挂了彩。 但阿唐身手也不弱。 第二百二十三章 怒了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先在费心力针对对付萧奇明时,阿唐也有招式打在了苏先的身上,苏先自也有一定的挂彩。 考虑到因为苏先的到来,萧奇明与阿唐在现在已不可能从苏华月处问到什么,这种情况下,他们自是止战才最好。 他们原想从这场战斗中抽身出去,但苏先此时正在气头上,岂能这般轻易放过那般伤害苏华月的人?招招狠斗的打法,便是萧奇明与阿唐二对一,二人也根本不能在苏先的攻势下退身开去。 还是苏华月见得萧奇明与阿唐二面夹击苏先之下,苏先便是让萧奇明伤了不少,因为阿唐的战力力不弱,加之萧奇明本身也有一定的战斗力,苏先也未落的太多的好,身上已然有一定的负伤。 加之看萧奇明在苏先的攻击下,身上便是没有什么重伤,便是各种擦伤也已不下五六下,再这般打下去,便是苏先落一定的下风,稍不留神,或许真会给萧奇明一个什么重伤。 萧奇明自是死不足惜,但萧奇明到底堂堂皇子,便是身上挂了轻伤,苏候府已有些不好交代,倘若真让他哥哥打成了重伤,苏候府便是有理,也会不好脱身了。 如今重伤萧奇明也不合理,为了萧奇明这么一个人渣,让苏先陷入什么危险境地,自是不值了。 苏华月思及此对苏先道:“哥,别打了。” 倒是她自己轻咳了咳,抚了抚脖颈的现在还带着的灼痛感,面上的冷意甚极。 萧奇明,这一番,她记住了。 脖颈此时必然已经红了,但今日她穿的衣裙正是有一层薄纱护住脖颈的,所以外人看起来不算太明显。 苏先听得苏华月的话语,收起了一些怒火,唤起了一些理智,手下的攻击之气到底减退了一些,但手中的攻势仍是未停。 苏先怒道:“竟是欺负到了你的头上,真当苏候府好欺负!” 苏华月方才被萧奇明攥住脖颈的模样,他依旧还记得。 不过苏先在攻击之气减退了一些后,战斗之力到底减弱了一些,阿唐接着这个空档,在与萧奇明对苏先的两面夹击之下,终于用一个巧招攥住了苏先的剑柄,暂时使这场战斗暂停了下来。 当然,这场战斗之所以能暂停,还是因苏华月唤了一声“停”,令苏先怒火收了一些的缘故。 阿唐感觉到了苏先杀气的减退,暂时松了一口气,不愧是当今圣上亲封的骁骑大将军,身手的确是不错。 但此时他身上绷紧的弦仍是没有丝毫的放送。 阿唐对苏先道:“苏大公子,你好生无礼!你可知方才攻击的是当今四皇子殿下!” 便是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苏先是见苏华月被萧奇明掐脖颈才会攻击他们,但在言语之上,阿唐还是没有丝毫退让,仿若他们没有任何错一般。 事实上,他们一直便也是这般,便是有错也绝对不会承认。 苏先听此冷笑一声,周身正气十足,道:“本将军无礼?四皇子擅闯苏侯府内院,还潜至华月的院子攻击华月,四皇子便不无礼了么?” 他方才也不过是对萧奇明造成一些轻伤,还算轻了! 不过这句话只在苏先的腹中腹诽,并未直接说出来,他便是将军,是武夫,但也不是胸中没有任何沟壑,这种话他自是知道不能轻易说出。 苏先言罢后,目色没有丝毫畏惧地睨了与他对话的阿唐一眼,又睨向了一旁的萧奇明。 方才那话,他自便是对萧奇明所说。 萧奇明被苏先打断了对苏华月的问话,又被苏先这般一攻击,身上受了一些轻伤,加之方才苏华月对他攻击的那一下,他的心中此时自是极端气愤。 这对兄妹,一个个皆跟他作对是么? 但如今,却也不是跟苏先和苏华月算账的时候了。方才只苏华月一人,他或许还好控制,但现在多了一个苏先,加之他们如今所出的位置是苏候府内院,轻易苏先便能唤更多的人来此,苏候如今也还在府上,他如今自是先离开苏候府再说。 到底,现在是无法从苏候府得到更多的消息了。 不过按现在他所掌握的消息,便是明着已经无法在苏候府探查什么,暗里,这苏候府他还是要派人来走的! 只是苏侯府守卫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来此悄无声息地探查,必须还要费一番心力才是。 萧奇明便是已经准备跟阿唐离开,且知道如今这种状况,他们是越快离开越好。 萧奇明的嘴上却还是丝毫地不饶人。 萧奇明阴鸷地对苏先道:“擅闯苏侯府内院?苏大公子难道不知道,本皇子与苏三…若芝,也便是你的三妹妹,早已有所私情,本皇子此番逛苏候府内院,是若芝请本皇子入内的。否则,便是这种地方,轻易本皇子也不会进来。” 又睨了苏华月一眼,那眸色中带着的某种恨意自是不言而喻。 萧奇明接着道:“方才本皇子与苏大小姐有什么冲突,也不过是苏大小姐对本皇子冒犯在先,本皇子不得已,才稍稍动手自卫罢了。苏大公子可莫要误会了。” 萧奇明在言语之中,在提及苏若芝请他来逛苏候府时,可以加重了“私情”二字,且将话语说得讽刺暧昧,其中的意味,自是想表示若非他与苏若芝有所关系,这苏候府的内院,他其实根本是不屑来的。 而事实上,他今日只要是有机会,便是非想逛这内院不可。 同时,萧奇明对方才那般对苏华月的行为没有丝毫悔改之意,也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任何过错。 苏华月对萧奇明对她的阴睨毫不留情地冷睨了回去,气势上压了萧奇明一头,萧奇明却也对此有所思索,苏华月,的确是不可小瞧了。 与此同时,苏华月对萧奇明这般说谎不打草稿的言语不由冷冷地嗤之以鼻。 倒还真是脸皮厚之至,极会胡言乱语。 以为找了一个冠冕堂皇、是她错在先的理由,便可以洗刷你私闯内院冒犯于她的过错了么? 第二百二十四章 黑白颠倒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冷冷道:“便是苏若芝拉着四皇子,四皇子若是不愿意,苏若芝一介弱女子,还能强迫了四皇子不成?方才四皇子那般强悍的模样,可不像是苏若芝小胳膊小腿能撼动的。” “亦是四皇子这般的身手,连当今圣上亲封的骁骑大将军都能较量一二,面对本小姐这般的弱女子,分明是横加欺凌还可说成是自行自卫,倒是不知堂堂四皇子,扭曲黑白的本事却是这般了得。” 苏华月言罢冷笑一声,眸色中尽是对萧奇明的不屑与恨意。 说谎话也不打草稿,真当所有的听众都是傻子么? 饶是萧奇明的脸皮极厚,将黑的说成白的也毫不脸红,但到底是堂堂四皇子,平日里总是被人捧的多,便是暗地里被人不满,也鲜少有人敢当面将不满说出。 苏华月这般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话尽数反驳,加之他如今情绪本便有些不稳定,自也是被苏华月气到,气对苏华月道:“你!” 却他的怒目刚对上苏华月,苏先便挡在了苏华月的身前,苏先的身子比萧奇明长得高大,又是堂堂将军,此时一身的正气之下,面对萧奇明,气势上却是隐隐地强于了他。 同时,苏先听了萧奇明的话语后,心绪原本有了一定的动摇。 因为虽说他也对萧奇明的印象不太好,知道他的话里必然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但他说的话却也不一定无道理。 的确,就萧奇明的前番话来说,据苏候让他领人来后院找萧奇明时,听到的流言也是苏若芝领着萧奇明在苏候府后院各处闲逛,既然是苏若芝领着萧奇明闲逛,自然萧奇明来后院一事,是苏若芝请他的也不无可能。 毕竟之前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苏若芝连当着那般多人的面承认与萧奇明的关系这般事都可以做,邀请萧奇明随她入内院又有何不可呢?前者在有那般多人的情况下,对苏若芝的名声自是影响更大。 而对萧奇明的后番话,他说他掐了苏华月的脖颈是因为苏华月事先冒犯了他,虽说他仍对此甚是生气,也认为不管如何,苏华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萧奇明都不能那般对待苏华月。 但萧奇明说苏华月事先会冒犯他,此事却也是不无可能的,因为不管怎么说,虽说后来澄清了原因,但萧奇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还是对苏华月有一定的冒犯,加之有今日萧奇明请了秦宁入苏候府冤枉苏华月一事,萧奇明又在此时出现在了苏候府内院如意院的四周,苏华月在这种境遇下见得萧奇明而不悦,都是情有可原的。 但听苏华月这么一说,苏先原本还觉萧奇明说的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道理,但如今却是觉得,这其中是一点道理也无了。 的确,苏若芝不过是个弱女子,便是她邀请萧奇明逛苏候府内院,若是萧奇明想拒绝,苏若芝还能强迫萧奇明不成?到底一个外男逛府邸内院,又没有什么确定的亲事,都不是什么妥当的事。 便是最终萧奇明还是跟着苏若芝入了苏候府内院,但便是萧奇明将整个苏候府内院逛遍,也该是有苏若芝在一旁陪同才是,毕竟如萧奇明所说,他逛这内院,是苏若芝拉着萧奇明入内他才踏步此的。 可如今在这如意院附近,除了萧奇明和阿唐,根本没有半点苏若芝的身影,况且他们所来的地点又是苏华月的院子,且又恰好跟苏华月起了冲突,这其中是不是萧奇明有什么刻意的因素,自是不言而喻了。 萧奇明今早刚想借秦宁之手冤枉苏华月但没有成功,这会又出现在如意院跟苏华月起了冲突,这自更像是萧奇明刻意来此为难苏华月,便是苏华月真的冒犯了他什么,便也是他自找的。 苏先听了苏华月之言,对萧奇明冷哼一声道:“四皇子既是被若芝妹妹强行请至的苏候府内院,想来四皇子原是不愿踏足府中内院的,如此,四皇子日后还是少来苏候府的好,否则苏候府内院从来也未进过什么外男,四皇子若是入内,被当成什么贼人打跑便是不好了。” 苏先此言虽未明说,甚至前言还承认了萧奇明方才所说的话,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却是十分明了。 既然如你四皇子所说,你所来逛苏候府内院,都是苏若芝请你的,而你本是不愿的,那么你便莫要再来苏候府内院便是了,甚至连苏候府日后也不要再来了。 同时,苏先所言萧奇明被当成什么贼人打跑,自是有若是他萧奇明再无礼,他照样会如今日般毫不客气打他一顿的威胁意味。 萧奇明听得苏先之话,看着苏先和苏华月二人一唱一和给他没脸,心下自是感觉气极。 但知道他与苏华月和苏先的争执已起,这如意院、甚至是这苏候府内院已然是不可久留,况且他隐隐地,好似还听到了有其他人在靠近此的脚步声。 想来府中内院自有侍卫把守,方才他跟苏先起了那般大的动静,有人闻声而来也是十分正常。 既是此地不宜久留,加之现在的情况已然不能顺利从苏华月口中问出些什么,他便还得回明王府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自也不宜在此与苏华月和苏先多费口舌。 但便是真实情况是如此,在口头上,萧奇明还是黑着一张脸寒目反驳苏华月与苏先道:“本皇子不过是心疼若芝,不忍心拒绝她罢了。若芝于本皇子,何需用武力来撼动?” 苏华月听了此言未言,心中却是呕吐不已。 虽不知萧奇明为何忽然对苏若芝示好,也不知萧奇明为何跟着苏若芝有些违背常理地公开逛苏候府内院,但她肯定的是,萧奇明是绝然不会如他所说的那般对苏若芝有什么不忍心。 他从来只会为了他自己罢了,这点她对他是再了解不过了。 若萧奇明真是对苏若芝有什么感情,在及笄礼上苏若芝当着所有人的面去谎称他与她的关系时,他也不会面黑如土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被套话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萧奇明此时之所以能说出这般冠冕堂皇、浓情蜜意的话,不过是他用以勾搭女子惯常用的伎俩罢了。 他是愿意说女子爱听的话的,只要他想说,只要他需要那般说,反正,他也从不会为了他说的话负责。 苏华月面色冷冷的,只听萧奇明又继续寒声道:“至于苏大小姐。你是否有冒犯本皇子的地方,苏大小姐自己不知道么?今日所查的命案是否与苏大小姐有关,苏大小姐心里只怕更跟明镜似的。” 看似跟方才一般寒声的语气,但萧奇明在说后一段话时,比前番之话更多爆发出来的恶狠狠却是十分明显。 但苏先一直护在苏华月身前,萧奇明也根本不能做什么。 苏华月却听懂了萧奇明这话里的恶狠狠隐藏着什么。 他如今所指的她冒犯他,必是指的便是昨晚她放火烧了他的芬芳院一事。 而他所提的命案,自也是在说那芬芳院之事罢了。 当然或许还有,这背后还隐藏的一些她目前所不知道的事。 毕竟若她对这其中的事全然了解的话,便不会听不懂萧奇明之前所言的芬芳院有人被“劫”走是什么意思。 况且,她早便隐隐感觉到这其中似有什么不对劲。 不过,便是她火烧了芬芳院又如何?便是这芬芳院又出了其他事又如何? 这般见不得人的地方,你萧奇明又要这般道貌岸然,这其中出了什么事,都是你活该。 况且,这些事,也不过仅仅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苏华月正想说些什么,苏先却在感受到萧奇明明显对苏华月有甚大的敌意后,想起萧奇明方才攥住苏华月的脖颈对苏华月的冒犯,心中的不悦霎时又浓烈了起来。 这萧奇明,没完没了了是么?这一切的敌意,还有今早发生的一切,都是因苏华月在及笄礼上拒绝了萧奇明、让萧奇明丢了面子而起么?除了此,苏华月便也跟萧奇明没有什么过节了。 同时,又听萧奇明再度提及今早的命案,他那本便已经浓烈不已的不悦,又平白再加重了几分。 苏先再度冷哼一声对萧奇明道:“连大长公主都解除了华月对今早的命案的怀疑,四皇子再来用此话指摘华月,是否显得四皇子也太过居心不纯了?” 苏先不知道苏华月与萧奇明之间还横着如意院的瓜葛,再听萧奇明提起今早的命案,话中还是咬死这命案跟苏华月有关系,加之萧奇明对待苏华月的态度甚是不好,他身为苏华月的哥哥,自是想要为苏华月做些什么的。 苏先这般几度反击萧奇明的话,萧奇明对此自是甚是不悦。 正当萧奇明想要说些什么时,只听苏先接着道:“也是本将军今早不在正厅,也一时并不知道苏候府一大早便发生了这般的事,若是本将军在,第一个便能向四皇子说道你这无端冤枉的不公。” “说什么昨日夜里华月用毒蝎杀了人,莫说这用毒蝎杀人一事便极其无厘头,便是真有此事,说起来,昨日夜里,华月正是与本将军在一起,本将军亲自去摘星楼接的华月,本将军便是华月没有杀人的人证,四皇子日后说起今早的命案,可莫要再与华月扯上关系的好!” 却是如此,在听得今日一大早苏候府的动荡后,已然是秦宁查清了案件出府的时候了,他每日清早皆有早起练武的习惯,这期间不喜任何人打搅,所以得知了消息迟了些。 但在得知了消息后,知道了萧奇明控诉地是苏华月昨日夜间杀人,他当即便嗤之以鼻、气愤不已。 昨日夜间,他不是正与苏华月在一起么?还是他亲自去接苏华月回府的?他便与她在一起,她怎可能杀人呢? 就算他昨晚没有和苏华月在一起,他也不相信苏华月会杀人。 这桩案件显然便是明晃晃的冤枉! 他如今向萧奇明说出这番话,也不过是在警告萧奇明,莫要再以这命案说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坏苏华月的名声了,他是知道真相的人! 岂料萧奇明听了苏先的话后,关注点却根本不在他是不是证人之上。 而是在苏先昨晚竟与苏华月在一起上。 便是苏华月昨晚的确没有杀他的两个侍卫,但苏华月昨晚做的事,是比杀他两名侍卫还要严重得多的多的事! 可苏先说苏华月做了那些事的昨晚,他跟苏华月在一起! 萧奇明的眸色变得阴深无比。 看起来,苏先敢这般明着向他承认他昨晚与苏华月在一起的事,好像是不知道苏华月昨晚究竟做过什么。 不过…… 萧奇明假意听进去了苏先的话,他不动声色,声线却是阴鸷无比。 他眸色意味不明地对苏先道:“苏大公子是苏大小姐一母同胞的哥哥,你为她作证,自然是不作数的。便是本皇子的小姑姑为苏大小姐洗脱了嫌疑,那也不过是暂时的。除了苏大公子你,根本没有任何人为苏大小姐做人证。” 萧奇明言罢便目色阴深地睨着苏先,心中煞是渴求他说出什么来。 总会有什么的。 苏先不知道萧奇明的所思所想,听得萧奇明之言,却是冷哼一声,道:“除了本将军,还有一位……张家大小姐也可为华月作证。本将军昨日夜里与华月在一起时,正半道遇见了她!” 虽说在这过程中,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不过这张彤,也着实是太过无礼了。 同时,苏先的心里却是对萧奇明嗤之以鼻。 不到最后不死心么?其实不止张彤,昨夜苏华月所待的地方是甚是繁华的摘星楼,总会有人见过她的,他们必也能是苏华月的人证。 同时苏先对到了这般境地还是这般依依不饶的萧奇明,是冷讽不已的。 其实,他却哪里知道萧奇明如今的想法。 萧奇明听得除了苏先外还有一个人证,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仍是那般阴深地盯着苏先,那般的阴深,似是想将苏先整个人看透、想将他肚子里的一切都挖出来般。 第二百二十六章 被套话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先原以为萧奇明听得除了他外还有人证,至少会动摇一些是否还要因今早的命案冤枉苏华月的想法。 却只听得萧奇明阴阴地问了他一句:“哪位张家大小姐?” “张彤。” 苏先想也未想地冷哼一声开口道。方才在回忆起昨晚的事时,他便已经想起了张彤的名字。 同时,苏先对萧奇明这般追根究底的追问,只觉得是萧奇明还是对冤枉苏华月的贼心不死,便是听他说还有一个证人,都要确定了那证人的名姓才肯罢休。 不过,这萧奇明问他这张彤的名姓,除了想确定是不是真的还有证人外,会不会还想在知道张彤的名姓后,再背地里去做些什么? 比如背地里找张彤让她不要做苏华月的证人,甚至逼迫张彤做些什么不利于苏华月的事,比如再去向秦宁以目击者的身份指证苏华月什么…… 张彤看起来跟苏华月甚是不对付,加之昨晚他也对张彤出过手,便更是有不对付的地方了,如此那张彤倒真的有可能站在萧奇明的那边。 而便是秦宁处已经解除苏华月的嫌疑,倘若真的有新的证人加入,这案件还是很有可能被重启的。 而看萧奇明到现在都不依不饶的模样,只怕还真的怀有这样的心思…… 苏先不知道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是太了解秦宁为何在搜了苏华月的院子后、便直接完全去除了苏华月的嫌疑其中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端倪。 他只按他现在已经知晓的一部分真相来推断这萧奇明目前可能的意图。 他自也只当自己的推测是有一定的道理,在推测完后,他又似想起什么般,在心中暗想。 或许张彤你还能在她身上做些什么文章,可惜昨晚,除了他和张彤,跟苏华月一起过的可还不止他与张彤二人。 在他在摘星楼找到苏华月时,苏华月的身边可是有人的,而也是在他找到苏华月之后,他和苏华月才遇见的张彤。 苏华月在听萧奇明提问起张彤的名字时,再看看萧奇明此时面色的不对劲,她自是不由察觉到萧奇明在问苏先的话中只怕有什么猫腻。 又似想起什么般,她正想打断苏先与萧奇明之间的话,但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苏先俊脸冷面地率先开了口:“除却这位张彤,昨夜二皇子同样与华月待在摘星楼,说起来,二皇子也是华月昨夜未有杀人的证人!” 真当你是四皇子、并请来了秦宁,便想给苏华月冤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么?他是苏华月的哥哥,作为苏华月的证人或许有亲疏之嫌,昨夜的张彤因跟苏华月有嫌隙,或许也不会给苏华月作证,在萧奇明可能的威压之下,或许还更是不可能给苏华月作证。 但昨夜除了他和那位张彤,苏华月先前是与萧凌瀚在一起的。如此萧凌瀚便也可作为苏华月昨夜并未去杀什么人的人证。 他自小便跟随苏候在边疆,对京中的朝内之事并不怎么了解,跟萧奇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个皇子虽说母家权势不大,但各方面都还算优秀,如今来看,这种说法自是有大谬。 萧凌瀚作为大梁国的二皇子,同时是当今皇后的亲子,在众人的口中同样褒赞颇多,在一众皇子中,在名声上比萧奇明更盛。 苏先自也没有一一去求证这些的真假,但通过苏先先前跟萧凌瀚切实的接触,他却知道萧凌瀚不若萧奇明般,只是虚有其名、内里其实甚坏的。相反,通过先前跟萧凌瀚的接触,他甚至觉得众人对萧凌瀚的夸赞只是表面,在萧凌瀚的内里,他的优秀只怕要比众人夸赞的还要多得多。 先前在边疆的时候,萧凌瀚也曾有去过边疆的一段时间,那时他作为皇子,虽地位尊贵,但在边疆还是有一定受制在苏候之下,在军中的职位却是比他要高一些。 那时他与他的接触并不算多,但在接触之下,他却是认可萧凌瀚这个人。 而对于今早之事,萧奇明也不过是来的时间太早、加之一大早来苏候府有些突然,能证明苏华月无罪的证人不在、才让他嚣张了一阵罢了。 如今来看,苏华月在今早的案件上,却是有他、张彤与萧凌瀚至少三个人证,证明苏华月昨晚并未有去杀什么人,便是萧奇明再想借此耍什么阴招,也是不大可能的事。 萧奇明在听得了苏先的话后,并不知道苏先此时的想法,当然他也不想知道苏先此时的想法,因为一些信息的偏差,二人之间的思路根本便不在一条道上。 他只在苏先提及了萧凌瀚后,面色霎时变得极度阴鸷。 二皇子。 萧凌瀚。 原来是他么? 原来苏华月背后的人是他么? 原来昨夜在苏华月放毒蝎咬了芬芳院的护卫后,后来命人去劫走他芬芳院的人的人,是萧凌瀚么? 居然是他! 萧奇明的面色中此时除了阴鸷,还有深深的嫉恨,以及各种难言的情绪。 早该想到了。 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萧凌瀚便已然开始来与他争夺苏华月,亦是他在苏候府庭院后的屋院里坏了他与苏华月的好事。 那日若非是萧凌瀚出手阻止,他直接在那间屋子中跟苏华月生米煮成熟饭,便也没有后来那般多的事了! 如今他不得不拉拢苏若芝、坏自己的名声,也是萧凌瀚导致的! 这便也罢了。 没想到芬芳院之事,竟也与萧凌瀚有关!萧凌瀚又是何时知道的? 昨夜他与苏华月所做的那些事,皆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么? 萧凌瀚带走了那些女人,又是想做什么? 想打击他么?这自然是肯定的。 萧凌瀚与皇后那一党,莫说是他,便是任何一位皇子有什么把柄,他们皆会完全地抓住利用,以为他们在夺嫡的路上获得更大的胜算。 如今,他的确是有些麻烦了,芬芳院之事太过见不得人,此事被萧凌瀚与皇后知道了,自会成为他们手中一个甚大的把柄。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日后少来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虽说他一开始没想到与苏华月一同毁了他的芬芳院的人竟是萧凌瀚,毕竟据他所知,苏华月除了之前在清观偶然被萧凌瀚所救外,跟萧凌瀚并没有太大的交集,甚至至那次之后,他们便没有过再见面的时候。 这虽说是救命之恩,但也不过区区一面之缘,夺嫡之事错综复杂,背后牵扯颇大,便是苏华月与萧凌瀚在清观那次许有什么感情的交集,他也不认为萧凌瀚会那般快让苏华月牵扯到夺嫡一事中。 但他认为是他认为,如今来看,事实是显然不是这样了。 不过,便是萧凌瀚让苏华月参与到一些夺嫡的计谋中,此番芬芳院之事,相对从前萧凌瀚与皇后一党设的局来说,不是显得有些不严谨了么? 比如,萧凌瀚与皇后一党早便得知了他的芬芳院一事,先不打草惊蛇,待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再乘他不备利用芬芳院给他更沉重的打击不是更好么? 虽说芬芳院里的女子皆被劫走,此事给他的打击已然足够大。 但在事情发生之后,因事情有些手脚地做得不够干净,其实已然给了他甚多的反应时间,让他有机会来做些什么,不叫芬芳院昨夜之事对他有最大的损害,尤其因为苏华月的加入,昨夜之事被毒晕的守门人留下了那般醒目的证据,真是不怕他透过苏华月查到什么么? 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不过此事暂且不论,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在得知了萧凌瀚跟此事有关后,顺着这个方向,继续去探查昨夜的芬芳院之事。 倒真是没想到。 昨夜之事背后之人,是萧凌瀚与皇后一党。 不过,有了这个消息,今日这费了一番心力才逛到的苏候府内院也不算是白来了。 至少,知道了他的敌人究竟是谁,总比别人在暗、他在明地来得要好。 萧奇明又阴沉地睨了眼那苏先,整个视线似要将苏先看透般。 萧奇明的眸色里,只见苏先一副对他恼怒的模样,眸色中除了对他伤害苏华月的不满,好似便没有了别的什么,这倘若不是真的没有什么,便是苏先太会伪装。 但看苏先这一开口便跟他提供了萧凌瀚昨夜与苏华月在一起的讯息,只怕苏先是前者居多。 而若苏先跟昨夜之事没有关系,苏候府跟昨夜之事有关系的可能应当也不大。 到底,苏候会京城的时间不长,加之他这么些年一直在边疆,这般快便站到皇后一党阵营的可能性不大。 如此,对昨夜之事,调查的重心,便还是要放在萧凌瀚之上了。 虽说萧凌瀚与苏华月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遭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如今事情已然明了了许多,虽说还不知道被劫走的那些女子如今究竟在何处,但如今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他萧奇明这些年在朝中和背后潜藏的实力,也并不是吃素的。 但到底如今还有把柄在萧凌瀚的手上,还是有抓紧时间先回府做更进一步的部署才好。 这次的芬芳院,许真是他太过疏忽了。 可,将芬芳院建在那处,是早便算计好不大会出问题的,今番这问题,怎出得这般突然呢? 萧奇明在暂时解除了苏先对昨晚之事的嫌疑后,又将那阴鸷的目光望向苏华月。 苏华月冷冷地回视他,对他未有丝毫畏惧。 一瞬后,萧奇明阴沉无比的将目光收回,阴恻恻对苏华月开口道:“苏大小姐,可莫要以为手中有了什么莫须有的把柄,本皇子便可如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萧奇明此言看似在对苏华月说,实际上他也是在警告苏华月背后的萧凌瀚与皇后一党。 只是他如今不知道的是,苏华月的背后根本没有萧凌瀚与皇后,对于苏华月,他有太多的讯息根本不清楚。 言罢,他也未等苏华月回答什么,冷睨了苏先一眼后,也未再搭理苏先说过的话,径直便对身后的阿唐道:“我们走。” 言罢,萧奇明一个转身,便带着阿唐阴沉无比地离开。 阿唐全程听着萧奇明与苏先的对话,自也从苏先的话中看出了什么猫腻,在萧奇明唤他离开前,他便已然知道得知了昨晚芬芳院之事与萧凌瀚有关之后,此时必须尽快回明王府部署些什么。 虽说方才他与苏先有所打斗,此时萧奇明唤他离开,他却也是冷冷地睨了眼苏先与苏华月后,便径直离开。 苏先不知道萧奇明与阿唐此时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二人在离开前对他与苏华月睨过的那一眼,让他霎时十分想动手,尤其萧奇明跟苏华月说的那句话,虽说他一时没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萧奇明方才在说那句话时散发的阴沉气息,却是不知为何地让他想更多地在萧奇明面前保护苏华月一些。 不过,在见得萧奇明与阿唐二人在莫名其妙的言语与视线之后便离开,苏先还想做些什么,终究是未有去做。 但对萧奇明与阿唐的忽然离开还是感到有些奇怪。 但他也并未多想。 方才他在言及萧凌瀚也是昨夜苏华月未杀人的证人后,萧奇明便带着阿唐直接离开,且面色甚是不好,是知道有了萧凌瀚这个证人在,已然再度冤枉苏华月不成,便也不再在苏候府纠缠了么? 虽说这其中看起来好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苏先在想不出别的什么的情况下,便也这般认为了。 便是萧奇明直接离开,苏先想起之前萧奇明过分的行为,还是对着萧奇明与阿唐的背影恼怒了一句道:“四皇子若是不愿来苏候府,日后便还是少来的好!” 言语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但那般的语气,已然是不敬至极。 苏先开口后,萧奇明止了止步子,阿唐冷目回头睨了苏先一眼,道:“四皇子的行踪,只怕是不劳苏大公子费心了!” 言罢,阿唐到底还是跟着萧奇明离开了,他们离开的步子,不知是否是苏先的错觉,看起来甚是有些匆忙。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心疼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苏先也未对此多想。 今日一大早,整个苏候府便被萧奇明与阿唐搞得乌烟瘴气,甚至连秦宁都被请来了此,还差点冤了苏华月一个杀人之罪,更有苏若芝因萧奇明被府中下人好一番议论…… 他们二人离开,苏先自是求之不得。 但在苏先还未降下的怒火之下,他还是带着怒气地瞪了萧奇明与阿唐的背影一眼。 萧奇明与阿唐离开时所行走的那条道并不长,未走多久便到了一个拐弯处,身影便也消失不见。 苏华月却冷目凝着那拐弯之处,心中煞是若有所思。 昨晚的芬芳院之事,她必然是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的。 且这她所不知道的东西,十有八九已然让萧奇明联想到了萧凌瀚的身上去。 因为那皇位夺嫡之争,萧奇明与萧凌瀚、以及其背后各自的势力,闹得有多水深火热她自是知道,二人之间的相对立她也十分了解,因为一件对立之事一石激起千层浪闹出甚大的火花之事,前世她也见过不少。 虽说不知道昨晚芬芳院之事还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东西,但看萧奇明这般的反应,在听得苏先提及昨晚萧凌瀚与她在一起后,便满面阴沉与算计地离开,她知道不说其他的,昨夜那放火之事,只怕萧奇明也要将它们放在萧凌瀚的头上了。 萧奇明的这番离开后,会发生什么呢? 芬芳院被外人发现,对萧奇明来说可不是什么小的事件。 还有昨夜,说起来,她是刚从那芬芳院放火离开不久,萧凌瀚便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的,昨夜,会不会萧凌瀚也在查萧奇明的芬芳院之事?所以那时他们才正好撞在了一起? 否则怎会那般凑巧便在那碰到了萧凌瀚? 但也不对,前世便是到她死,都未听说过那芬芳院出了什么事,因为芬芳院这般重要的地方,那个院子的布置看起来平凡,但倘若不是她早便知道其中的一些猫腻,昨夜根本不可能那般容易放火成功的。 而前世在萧奇明成功上位后,这芬芳院其实后来被他转移到了皇宫中。 换句话说,若按前世的进程来的话,萧凌瀚、亦或是别的什么人,根本从一开始到最后,都不会发现这个芬芳院的存在,所以萧凌瀚昨夜应当也不可能在查芬芳院。 那么,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问题呢? 正在苏华月沉思之际,苏先收回了怒视萧奇明离开背影的目光,见苏华月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便唤苏华月道:“华月妹妹,你没事吧?” 苏华月这般不知在思索什么的模样,许是方才被萧奇明吓着了。 又想起方才萧奇明攥过苏华月脖颈,而方才他因在与萧奇明与阿唐对抗,根本来不及细看苏华月脖颈的伤势,如今想起来,细瞧苏华月的脖颈,却因其上笼着衣领上的一层薄纱,除了见得其上隐隐泛着微红,倒也不能知道其中的具体伤势。但他知道按方才的势头,萧奇明的下手必然是不轻的。 思及此,苏先心中对萧奇明的怒火,又多了几分。 苏华月在听得苏先的唤声后,暂时从方才的沉思中回过了神来,目色也从那转角处放至了苏先的身上,她那神色中的冷光因此变柔和了许多。 苏华月听了苏先之言,对他摇摇头道:“我没事,哥哥不必担心。” 言罢,她却又将思绪放在了刚才的思索之中,虽不及方才入神,但也因为思索,在回复了苏先一句话后,便未再多说什么。 苏先察觉到苏华月的有些寡言,仍只当苏华月是被萧奇明吓到所致。 他有几分心疼地对苏华月道:“华月妹妹,四皇子方才可有伤到你?你的脖颈没事吧?” 又道:“你也不必担心,今早是哥哥不在场,若是哥哥在场,四皇子刚带着大长公主来此,哥哥便要将他们赶出去!” 他便是苏华月昨夜没有杀人的证据。不仅是他,张彤也是,萧凌瀚也是! 不过苏先此时虽仍念及今早萧奇明冤枉苏华月一事,但到底秦宁已经给苏华月洗脱了嫌疑,苏先如今更担心的,还是苏华月脖颈上的伤。 苏华月听得苏先之言,感受到脖颈上如今还有隐隐的灼痛之感,便也知萧奇明方才的下手有多重。 想起萧奇明方才的放肆行为,苏华月的面色霎时冷下几分。 但不过一瞬,苏华月便笑面对苏先道:“我没事。方才萧奇明也不过是吓唬我,这是在苏候府,他也不敢将我怎么样。只是他这行径,着实是太过放肆了。” 苏华月此言自然有宽慰苏先、不想让苏先担心的意思。萧奇明之前的下手的确重,甚至他再下手重一分,她的呼吸必然要被他断了去,但她也不想因此让苏先担心。 好在今日她的衣裳在脖颈上有薄纱,稍稍隐去了那被萧奇明伤害的伤痕,否则也不知苏先该怎么心疼了。 前世她让她的哥哥心疼太多,这世却不想如此。 又想起方才在萧奇明和阿唐二对一攻击苏先的过程中,苏先其实也有受伤,只是皆是伤在衣襟里,明面上看不大出来,那被衣襟遮住的暗里,却必然是挂彩的。 苏华月思及此,又心疼地对苏先道:“倒是哥哥你,方才打斗间,必然是伤了。” 言罢,苏华月抬手抚了抚苏先那面上被萧奇明和阿唐轻伤的一处微微青肿,淡淡的眸色中自是心疼。 苏先听了苏华月之言,却对此不以为然,道:“哥哥在边疆待了多年,这点小伤根本不碍事,你不必担心。” 又恨恨道:“方才我打四皇子还是打得轻了,没给你出成这口气!” 苏华月自是看得到方才苏先在跟萧奇明与阿唐的打斗中,苏先一直在优先攻击萧奇明,以为她报方才萧奇明掐她之仇,也正是因为此,苏先才会对阿唐防守较为薄弱,几次被阿唐伤到。否则在那般短的时间内,以苏先的身手,根本足以抵挡阿唐与萧奇明二人的攻击。 第二百二十九章 秋云醒来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也正因为苏先方才的打法,萧奇明也的确被苏先打得挂彩了不少,身上受的上自是比她这脖颈上单单的一道红痕要重得多。 加之之前她用巧力踹的萧奇明的那一脚,只怕几日之内,那萧奇明是不能人道了。 当然,芬芳院出了那般的事,萧奇明这几日只怕也没有什么心思去人道。 苏华月对苏先道:“怎能不碍事?阿唐下手自也不轻,哥哥需得找个大夫看看。” 阿唐的身手她前世便有所了解,便是在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当然苏先作为将军,又是苏候亲自教导,武功自也不弱,甚至还略胜了阿唐一筹。 苏先听了苏华月之言却是不以为意,他身上常备着伤药,这点伤待会自己去上药便也罢了。 倒是他似想起什么般,对苏华月道:“华月妹妹,你脖颈上的伤才需找个大夫看看。我这便命人去请大夫。” 他的确是在边疆滚打多年,皮糙肉糙的,倒是苏华月,方才被萧奇明掐了脖颈那么一下,莫说他心疼,便是苏华月这才刚及笄的娇弱女子,必是要请个大夫来看看的。他一时粗心,倒是忘了。 言罢,苏先便要唤人过来。 正在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从一侧响起:“我这是怎么了?” 那女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道:“嘶,疼。” 又是抬眸,看向面前的苏华月与苏先,反应过来方才依稀听到苏先说的话,不由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对苏华月道:“小姐,您怎么了?为何要请大夫?” 要想起自己后脖颈上的疼,再联想到苏先也在说苏华月的脖颈,便道:“小姐,您不会也被人打了吧?” 她之前脖颈忽然刺痛了一会,她便失去了意识,她此时自然是知道自己应当是被人打了的。 再通过脖颈一联想,便想到苏华月是不是也被打了?心中对此自是焦急起来。谁胆敢打了她又打苏华月? 这忽然发起声音的人,正是先前被阿唐一掌劈晕的秋云。 在陷入一段时间的昏迷后,她这时终于醒了来。 秋云的后脖颈还是有些痛,她在渐次清醒后,便感觉到周围好似有些不对劲。 整个氛围不太轻松不说,苏先又是何时来到了此? 而且看这四周,好似还有打斗的痕迹? 又在想起她方才无意识所想到的苏华月与她同被人打了的话,她原本是撑坐在地的身子,一瞬便站了起来。 她原本想径直向苏华月行去:“小姐……” 秋云唤。 却她刚站起身来,向前踏了一个步子,便感到一阵眩晕,差点再度倒地了去。 好在苏华月此时便在秋云的身边,见此连忙抬手一把扶住了她,道:“秋云,你没事吧?” 又见秋云的后脖颈有微微肿起的痕迹,知秋云方才便是悄悄被击中了后脖颈才晕倒的,如今见秋云这摇摇欲坠的模样,苏华月不由得面色一冷。 萧奇明,阿唐,倒真有你们的。 这比帐,她迟早是要跟你们算的! 秋云方才已在地上晕倒了许久,此时醒了过来,已然清醒了许多,方才之所以会感到眩晕,不过是突然站了起来,那后脖颈的伤让她不太适应罢了。 在被苏华月扶好后,秋云微微颤了颤身子,摆了摆有些眩晕的头颅,那种突然而来的晕眩感便好了许多,同时,她也站稳了身子。 秋云对苏华月道:“小姐,奴婢没事。” 又顾不得她自己身子的不适,对苏华月道:“小姐,您没事吧?” 又向四周瞧了瞧,见得苏先,对他微微行了行礼,又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大少爷,您怎么在此?” 又见苏先脸上好似有一处有微微的青肿,加之待她清醒后,她也清醒地见得苏华月与苏先的状态的确不对,她便道:“小姐,大少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又有些焦急与一脸茫然地对于苏华月与苏先道:“大少爷,您方才说小姐脖颈上有伤是怎么回事?” 此时秋云与苏华月离得不远,因苏华月方才扶了秋云一把,此时二人算是离得甚近。 秋云在问出那那句话后,加之预感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与预感苏华月的脖颈必然是有伤痕。 她便也未待苏华月与苏先回答她的话,见苏华月的脖颈上隔着一层衣裙的薄纱,焦急地便微微地掀开了那薄纱,入目便见苏华月脖颈上那一圈赤红的痕迹。 秋云不禁愣住,惊唤出声:“小姐,您怎么了?” 这是被人掐了脖颈吗? 她还以为苏华月与她一般是被人击打了脖颈,才依稀听得苏先提及苏华月脖颈有伤。 可如今看苏华月这伤痕的模样,那脖颈上一圈红印的触目惊心,秋云当即便反应过来,苏华月这哪是被击打了,分明是被掐了脖颈啊!且掐脖颈的力道还不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谁胆敢如此! 秋云原本只是微微看了看苏华月的脖颈,脖颈上那层薄纱原也只是个装饰品,加之秋云一直便负责苏华月的装饰打扮,这般微微碰碰那层薄纱,也根本不是什么冒犯之事。 但方才只是微微看了看,只看到那层红圈依稀的影子,大概知道苏华月受了什么伤。 秋云因为担心苏华月,便还想将那层薄纱碰得更开些,想看看苏华月的伤究竟有多严重,苏华月却在这时躲了开去,不再让秋云触碰脖颈上的那层薄纱,道:“我没事,不过一些轻伤,待回院上上药便好。” 又给秋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秋云日日侍奉在她的身边,这圈红圈让秋云担心已是在所难免,但她却不想让苏先与苏候有更多的担心了,她知道今早之事已然够让他们烦心。 苏华月又睨了眼秋云后脖颈上的微肿道:“秋云,倒是你后脖颈上的伤,需要找大夫来看看才是。” 这个秋云,倒是光顾着心疼她了,也不惦想惦想自己后脖颈上的伤。 第二百三十章 回如意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说起来,她脖颈上的伤倒不是什么大要紧,毕竟原本的禁锢已去,脖颈上的威胁也已去,留下来的,不过是一道可较为简单处理的红痕罢了。 倒是秋云方才的后脖颈被砸那般一下,已然至她晕厥,便是如今已经清醒,也需得大夫好好为她看看,才能知道那一下攻击是否还有伤到别的什么的。 秋云见苏华月示意她先不要声张,知道苏华月方才那一个眼神,应是不想让一旁的苏先担心,主仆多年,加之以如今苏华月与秋云的亲近,二人之间早已有了这种不需言语的默契。 秋云此时心中虽然有万般疑惑,更也关心苏华月脖颈上的伤势究竟如何,但见苏华月这般,也未再多说什么。 听了苏华月之言,她道:“奴婢没事。” 又道:“奴婢这便去寻大夫来,为小姐您看看伤势。” 言罢秋云便要离开,但因为后脖颈的伤,致使她脑子还是有些眩晕,刚走出去不到两步,身子便已有些摇晃。 苏华月在不由心疼秋云的同时,忙又扶住了她。 苏先在秋云看了苏华月脖颈上的伤后,听她不由惊唤出声,自知苏华月方才被萧奇明伤得只怕不轻。 心中在恼怒的同时,自也十分关心苏华月。 但他也看出了苏华月好似不怎么想让他担心,连带秋云想再看看她的伤势,也被她阻止了。 眼见苏华月和秋云主仆二人皆有伤,而他们三人就这般站在此对这伤的帮助也不大。 苏先便对苏华月道:“华月,我送你回院,再为你请一位大夫吧!” 请大夫来看看她们主仆二人的伤势才是要紧。 苏华月自也知这个道理,同时也知秋云的伤必须尽快看才行,还有苏先如今也负了一些伤在身,需得回去上药才好。 苏华月点点头道:“嗯。哥哥的伤势也需找个大夫看看才好。” 苏先没有回复苏华月的话,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些轻伤,的确只需自己回院后,请下人为他上上药便好,无需再特意请什么大夫来诊治,他常年生活在边疆,没有这般金贵,与苏华月和秋云这两个小小女子不同。 倒是苏先又想起苏华月与秋云的伤皆是萧奇明导致的,心中不由又是愠怒,对苏华月道:“四皇子这般伤了你,还有下次,我也定不饶他!” 方才他在与萧奇明与阿唐的打斗中,的确是因偏向攻击萧奇明才会使阿唐能够伤到他,但能伤到萧奇明,解了他攻击苏华月之气,他心中也觉得值! 此时苏华月正微微搀着秋云,苏先则扶着苏华月,三人一同向不远处的如意院行去。 苏华月听得苏先提起萧奇明,目色微微发冷,道:“倒是叫他这般轻易入了府中内院来。” 方才一直以为,萧奇明与苏若芝同逛这苏候府内院,应当是萧奇明想勾搭苏若芝所致,而苏若芝同时又有意。 如今想来,就苏若芝如今的名声而言,萧奇明勾搭苏若芝并无多大的益处,倒是如今苏若芝想攀附萧奇明想得紧,便是萧奇明没给苏若芝什么明面上的回应,在背地里,他们必然能够勾搭得起来。 而既是如此,萧奇明突然明面上勾搭苏若芝,以她对萧奇明的了解,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府中内院终究外男进入太过突兀,苏若芝便是想借萧奇明来为自己造势,除了邀请萧奇明逛府中内院,也不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但此番苏若芝与萧奇明一同逛内院,且按她目前所看到的,除了苏若芝陪萧奇明逛的那一段内院,至少还有萧奇明来如意院找她的这一段,是萧奇明一个人带着阿唐来此的。 如此来看,萧奇明此番出现在苏候府内院,跟本便不是表面的他想勾搭苏若芝那般简单,反而最终的目的,看起来更像是想来她的如意院探查什么? 之前向秦宁提出要搜查如意院、乃至搜查整个苏候府的也是他,当时他甚至还想跟着秦宁一同来如意院,若非秦宁阻止,看他那架势是根本不会罢休的。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接着苏若芝成功入了苏候府的内院,甚至与阿唐二人单独出现在了她的如意院附近。 萧奇明这般执着地想要来她的如意院,是为了昨夜芬芳院一事吧?为了昨夜一些她所不知道的部分。 甚至今日一大早萧奇明闹出那般大的事,或许也是。 苏华月思索着,暗中梳理了一番今日发生之事,猜想许多事情只怕根本与她一开始所想并不同。 苏先听了苏华月之言,对萧奇明此番入了苏候府内院其中还牵扯到了苏若芝一事,对此未作太多的评论。 只道:“爹已经知道此事,大发雷霆,只怕若芝妹妹日后也不敢如此了。” 苏华月听言随意应了一声,未多言语。 倒是秋云在二人的身边听他们提起萧奇明和苏若芝,大概也知道了正是因为苏若芝带着萧奇明入了内院,才致使萧奇明方才伤了苏华月,而苏华月脖颈上的伤、以及她方才莫名其妙被人击晕,也是萧奇明导致的。 秋云对此自然有千般疑惑、万般不满。 比如萧奇明为何出现在此伤了苏华月?为何还要在伤苏华月前将她打晕?除了苏华月脖子上的伤,她可还有别的什么地方被萧奇明伤到?萧奇明是苏若芝带进内院的,他此番对苏华月动手,是不是跟苏若芝有关? 等等。 但秋云见苏华月此时正在与苏先说话,便是极度疑虑,终究暂时也未开口去问什么。 苏先待会要去找人给她们请大夫,待苏先离开后,她必要将这些事情向苏华月问个清楚。 苏先将苏华月与秋云送回如意院后,院中的其他下人自对苏华月与秋云的伤感到甚是奇怪,连忙上前去搀扶苏华月与秋云,尤其是春雨,见得苏华月与秋云忽皆变得这般,焦急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不断地问寒问暖、好生服侍。 第二百三十一章 隐蔽的一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春雨原本在关切地问过苏华月与秋云一番后,便想要去为苏华月和秋云请大夫,但在苏先恰好准备离开去安排人给苏华月和秋云请大夫后,她便也暂时作罢,继续关切苏华月与秋云。 因为此事,加之今早秦宁来院中搜院之事,一时间如意院也不甚安宁。 事实不止如意院,整个苏候府都被搅得不甚安宁,各人都因此番事有各种不同的反应。比如苏候关心整件事情给苏候府带来的影响与痛斥萧奇明的无耻,柳烟与岑秋兰的关切点更多在苏若芝与萧奇明同逛苏候府内院上等。 另一侧,距离如意院不远处的一处小园子里,一堵隐蔽的墙后边。 早已换好了干净衣裳,面容妆容也比先前在见萧奇明时粗糙许多、但也不失美感的苏若芝,在静静地抚靠在墙面,盯着眼前那道身着橙红色衣裳、面容气极败坏的女子,面上虽带着隐隐的担忧,却是神色淡漠,其中还带着些许倨傲,深色的眼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若芝用一种宽慰的口吻对那橙红色衣裳女子道:“本小姐早便说过了,你偏不信本小姐。” 又叹了一口气道:“枉本小姐与你多年的姐妹情谊,竟抵不过别人一句挑拨诋毁。” 言罢,她故作伤心的模样,那等柔弱的模样,好似她当真受了什么天大的伤害一般。 与苏若芝对话的那橙红衣裳女子正是今早那气呼呼来找苏若芝的张彤,此时的她相比今早刚入苏候府的模样,面上的气愤是一丝也未少。 她也无暇顾及此时苏若芝故意对她做出来的伤心,脑海中只一幕幕回想起方才苏华月与萧奇明两面相对的模样,气得简直要跳脚。 她甚至根本没听清苏若芝方才与她说了什么,只气急败坏跺脚道:“若芝,你方才为什么拦着我?我就该冲上前去将那个虚伪女人的脸撕烂!” 这个苏华月!贱人! 口口声声说自己跟萧奇明没什么,甚至说自己看不上萧奇明,还说跟萧奇明有关系的是苏若芝,甚至说苏若芝早就背叛她觊觎萧奇明! 可结果呢! 根本便是苏华月这个贱女人在勾搭萧奇明! 方才她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见了!萧奇明居然来苏华月的院子找她!这可是府中的内院!苏华月都这般让萧奇明一个外男入内了,竟还敢说他们没有关系! 贱人!贱人! 她从小就知道这个贱人不是什么好人! 张彤气得面目通红,越想越气不过,气道:“不行!本小姐要去将那个虚伪女人的脸撕烂!” 言罢她便气急败坏地转身要离开。 这个贱女人!勾搭萧奇明便也罢了,昨夜竟还骗她说苏若芝才是勾搭萧奇明的那个人!害她昨日一夜的咒骂,都骂错了人!贱女人!你合该下地狱! 张彤气势汹汹,一个转身的气力,差点令苏若芝拦她拦不住。 但苏若芝也怕自己的谎言败露,一只手拦不住,便动用了双手趋步过来抓她。 她眸色中虽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刻意对张彤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她紧抓住张彤道:“有些事知道便也罢了,你也已经退至此了,如今还眼巴巴地赶过去干什么?让苏华月和四皇子看你的笑话吗?” 张彤被苏若芝抓住,却还是想要努力挣脱:“放开我!我必要去拆穿苏华月那个贱女人的面目!” 她的四皇子,多可怜啊,亲自来苏候府向苏华月提亲,当着那般多人的面被苏华月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拒绝不说,假使苏华月真的跟萧奇明没有什么罢了,她对此倒还能好想一些,甚至对苏华月拒绝了萧奇明,除了觉得苏华月不配这般做外,还对此有些庆幸,庆幸萧奇明的求娶没有成功,她便还能继续保有她的幻想。 可苏华月本来便跟萧奇明有什么,还那般当众拒绝他、让他在众人面前没脸不说,在私下里,在面对她的质问的时候,苏华月竟还也不仅否认她与萧奇明的关系,还在跟她说萧奇明的不是!甚至借此挑拨她与苏若芝的关系! 四皇子只怕还不知道苏华月私下里竟是这般不堪的人,从前刁蛮不说,如今还是那种做出挑拨人关系的小人行径的人,她在及笄礼上当众拒绝了萧奇明、给萧奇明没脸后,萧奇明如今还能在私下里找她,必然是不知道苏华月的真面目,她一定要去拆穿苏华月! 顺带将苏华月的脸撕烂! 如此,待萧奇明看清苏华月的真面目后,必然也不会再喜欢她了…… 张彤愤怒又苦涩的想着,几要挣脱苏若芝的拉拽去。 苏若芝好不容易才将方才失神了一路的张彤从如意院拉到了此,此时怎能轻易放她离开。 从前早便知道张彤喜欢萧奇明,但也不过是当她少女怀春罢了,便是喜欢也不会至于太过浓烈,现在看来么…… 苏若芝眸色已然是深不见底,心底已然对张彤有了隐隐的嫌恶和敌意,但是并未表现出来,相反,她还是装得一副跟张彤姐妹情深的模样。 不过心中却在冷冷地想,从前便也罢了,她也不过是从你张彤口中听过萧奇明,只不过是有一种他还不错的概念罢了,心中也未太放在心上,毕竟从前她还小,加之大梁国也不止萧奇明一个皇子,所以她并不太会往那方面想。 可如今已然是不同了,现在她的名声已然坏给了萧奇明,加之她也需要萧奇明这么一个皇子来助她脱离苦境,如今她也不过是安抚一番你,叫你不至于给她造成什么困扰罢了。 至于萧奇明,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她必然是势在必得的! 今日若非是柳烟和苏萱那两个贱人从中作梗,只怕她现在还在跟萧奇明培养感情、亲密游园呢! 只是这萧奇明在那芝兰院附近问了她苏候府各处院子所住之人便跟她分开后,便来到了苏华月的如意院,却也是让她的心中也甚是介意。 第二百三十二章 隐蔽的一面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如今那般介意也不是太强烈,因为她还没确定萧奇明这番来如意院究竟代表着什么,是跟苏华月其实有一腿呢、还是来如意院找苏华月麻烦呢? 今早萧奇明都能请来秦宁、要治苏华月一个杀人之罪,她自然知道应当是后者的可能性更高的。 毕竟倘若萧奇明真的对苏华月有意,有岂会千方百计要入这苏候府来给苏华月一个杀人之罪? 所以萧奇明现在出现在苏华月的如意院,也不过是为了再想法子报复她罢了。 苏华月在及笄礼上那般给萧奇明没脸,萧奇明便是先前对苏华月有什么想法,到了如今,那想法想必也该消散了,否则今日萧奇明想要治苏华月一罪又是怎么回事? 萧奇明既然这般恼恨苏华月,想来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她出面帮萧奇明解了围,必然是一个十分正确的做法,他能有多恼恨苏华月拆他的台,必然也会有多感谢她帮他挽回一些颜面,虽说因为她如今的名声,也给萧奇明带来了一些负面的影响。 但从今日萧奇明甚至愿意跟她当众逛苏候府内院来看,萧奇明终究对她还是好感偏多的不是么? 虽说后来柳烟与苏萱横插一脚,竟是害她毁了这一次游园! 但她相信,下次她不要给柳烟母女机会,萧奇明还是会回到她身边的! 而即便苏若芝觉得萧奇明此番出现在如意院,来找苏华月麻烦的可能性更大,但心中也没排除萧奇明还对苏华月抱有什么希望的可能。 终究苏华月是苏候府嫡女,地位上便强她一截,如今苏华月的名声大涨,又在她的及笄礼上有那般惊艳的表现,加之她越长大便越长开来,在容貌上的确胜过了她,萧奇明在与她分开后,哪都不去就径直来了这苏华月的院子,综合各种情况,她总归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的。 毕竟倘若不是如此,萧奇明也不会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当着那般多人的面向苏华月求娶。 她比谁都更清楚,根本没有什么萧奇明认错了人一说,萧奇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想求娶的人正是苏华月。 而她带着张彤来如意院时,正见得苏华月与苏先正在与萧奇明说着些什么,虽然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万分疑惑,也万分想知道萧奇明对苏华月究竟是什么态度。 但因张彤在这,她也怕张彤听到什么后节外生枝,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先将张彤拉开了才要紧。 她之所以带着张彤来这如意院,不过是在刚刚回芝兰院清洗完柳烟命人倒在她身上的污秽、并重新装扮好后,她派出去跟着萧奇明的丫鬟刚向她禀告萧奇明好似去了苏华月的如意院,张彤便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一入院便对她一阵劈头盖脸地骂。 什么不要脸、什么她抢她的萧奇明、什么她不把她当好姐妹、什么绝交之类的话,尽数皆说出来了。 甚至还想扑过来打她。 那般撒泼的模样,她听得气极便也罢了,甚至还引来了芝兰院外的下人围观。 其实张彤撒泼嚣张个什么劲?不过是她自己喜欢萧奇明罢了,她实际上又跟萧奇明有什么关系? 如今萧奇明喜欢的是她,萧奇明府上甚至连侍妾也无,她也还未婚嫁,加之在那般多人面前承认了她与萧奇明的关系,她如今与萧奇明才是名正言顺的! 她张彤在他们面前只能靠边站! 如今苏候府已经不是从前岑秋兰还当权的苏候府,柳烟短短时间内便在府中布及了她的耳线,尤其她和岑秋兰住的地方的附近格外的多。 为防止节外生枝,眼见有人开始围过来时,她便一把捂住了张彤的嘴,并示意丫鬟先与她将张彤带去内屋去。 为着个男人、还是她苏若芝的男人撒泼的模样,她张彤不要脸,她还要呢! 内屋离院门远,加之院中皆是她自己的人,尤其她命之跟着她与张彤进内屋的人,更皆是她信得过的人,所以在内屋中,她倒是将张彤放了开来,细细听她讲述一番,并在想着用着话语来安抚这个女人。毕竟如今她的状态,实在不宜面对这么一个疯子。 尤其是一个从前与她交好的疯子,在她还未与萧奇明有更稳定的关系时,倘若张彤在外说她的坏话,必然会对她的名声有更坏的影响的。 其实,她原也没想到张彤竟会这般疯。 只是,她原本以为张彤只是听了外边对苏华月的及笄上、她承认与萧奇明关系的传言,才会这般疯狂地来找她麻烦,到底她们曾经二人是闺中好友,而张彤也向她表述过她喜欢萧奇明。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张彤的确在外听了些及笄礼上的流言,但除此之外,还有苏华月在对张彤煽风点火!尤其她听得张彤对苏华月话语的复述,有万分确定张彤能这般疯狂,十之七八便是因苏华月煽风点火的! 她倒是不知道如今苏华月竟这般本事,连背后胡说八道诋毁于她都已经学会了!虽说苏华月对她与萧奇明的描述也不算是完全的诋毁,但在她听来,那些话中是必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的! 她在更为憎恨苏华月的同时,却也还必须要分出心力来,在这个时候安抚好张彤。 原本她还没完全想好怎么向张彤解释,但想到在及笄礼的那日,萧奇明除了在后来传出了与她的风言风语,但在一开始,萧奇明主动求娶之人,还是她苏华月! 流言蜚语本便有它本身一定的添油加醋在,且真真假假,真的可以说成假的,假的也能说成真的,虽说大体的话题没有变,但具体的细节,看在众人眼里,说在众人嘴里,加之一传十、十传百,便是一定会有偏差了。 所以苏华月可以在张彤面前对她苏若芝添油加醋,在及笄礼上,与萧奇明传出流言的也不止她一人,所以她便也可借着这流言,对关于你苏华月的一切添油加醋。 第二百三十三章 手帕交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甚至是扭曲事实! 于是她好不容易顺着张彤的话安抚了一番张彤,又告知张彤,她苏若芝根本没有背叛她什么,也跟萧奇明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知道萧奇明是她喜欢的人,这才牺牲了自己的名声,来护萧奇明周全罢了。 其实这哪里是真的?假使张彤能早来一会,见到萧奇明与她逛内院的画面,只怕对这话是绝对不会信了。 哪巧柳烟便毁了她与萧奇明的一同闲逛,正好骗了张彤,这也算是这件事上正巧不巧地唯一带给她的好处罢了。当然,苏若芝也不会因此对柳烟不那么憎恨,她心中还是恨柳烟如今这般处处打压她的,尤其是今日她毁了她与萧奇明这一遭! 张彤听了苏若芝的话,自也不会全信,毕竟虽说苏若芝说的这番话有道理,也能很好地解释苏若芝为何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当众承认与萧奇明的关系这一点,但所有人都在笑话与谈及萧奇明与苏若芝之间的关系,苏华月先前与她说的话也还犹在耳畔,她哪能那般轻易便相信了苏若芝。 到底,外边的流言也传得太甚了,加之苏若芝当众承认与萧奇明有私情这一行为,她总也觉得无法接受。 但不全信是不全信,在苏若芝言罢后,张彤想这事情或许真的有另一种可能,她终究也不似先前那般激动了些,但还是对苏若芝的态度甚是不好。 苏若芝后来又说了苏华月的诸多不是,告知张彤,苏华月是见不得她好、与想要挑拨她与她之间的关系,这才跟张彤说的那些话,同时还告诉张彤,苏华月之所以在她的及笄礼上拒绝萧奇明,根本便是她在勾搭了萧奇明后,在及笄礼上为了自己的名声,这才没有承认跟萧奇明的关系。 听得前番的话时张彤还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在得知苏华月没有承认与萧奇明的关系还有那样一层因由在后,不由愤怒不已。 愤怒之一是在她的心目中,苏华月本便配不上萧奇明,她还竟敢在她自己勾搭了萧奇明后,萧奇明去向她求娶、她为了自己的名声而不答应?她可知萧奇明因为她的拒绝,如今被众人怎样的耻笑?萧奇明在她心中奉若神明,怎可以因为苏华月被这般对待? 愤怒之二便是她心中愤懑不已,苏华月这个贱人,她怎也配去勾搭萧奇明?甚至还勾搭得萧奇明去她的及笄礼上求娶?这是她勾搭成功了么?这个贱人!怎么可以如此! 不仅如此,苏华月这个贱人,勾搭了人还不承认,当了**还立牌坊,甚至在她指责她的时候,还对她理直气壮地说道萧奇明的不是!她怎么配! …… 张彤至此情绪已然被苏若芝完全调动,心中激动不已,恨不得现在便要向来找苏若芝找个说法般,要扒了苏华月一层皮。 而苏若芝与苏华月终究对张彤有些不同,苏若芝是张彤的手帕交,而苏华月从前便一直是她不屑的、讨厌的人,所以对于苏若芝,倘若她背叛了她,她必然是要向她找个说法,但倘若是苏华月做了什么她不喜的事,其实也不存在如苏若芝般的朋友间的背叛,她自是直接想向苏华月攻击的偏多。 不过便是张彤信了苏若芝大半的话,将心中先前对苏若芝的恨大部分转移到了苏华月身上,但这转移的恨也仅是大部分,仍有小部分的恨仍留在张彤的心中。 之所以会遗留这小部分的恨,一则便是苏若芝如是说,有了先前在外听到的各种流言,以及自己父亲母亲对自己的求证,加之苏华月的话到底还有些萦绕在她的耳畔,她终究对苏若芝已然不似先前那般完全信任了。 二则苏若芝到底在那及笄礼上亲口向众人承认了与萧奇明的关系,这是不是为了萧奇明还另当别论,这种行为,总归是令她不舒服的。 毕竟,在她看来,任何与萧奇明感情的事情,便是因为什么作了一场戏,她都还是希望只与她有关,而不牵扯到其他的女人。 以张彤这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性子,加之苏若芝对张彤的了解,苏若芝自也能看出来张彤对她的话还未完全相信,以及对她仍有些芥蒂隔阂。这她倒也能理解,毕竟她如今所说的皆是些捏造的事情,张彤都能信了她个七七八八,也足以说明她蠢了! 倒是可怜张彤跟往常一般下意识偏向相信苏若芝,倒被苏若芝在心中骂蠢。 既然张彤已然将苏若芝的话信了个七七八八,她对苏华月自然是恨极,也在此时想去苏华月的院中找到苏华月,指出她的真面目的同时,将她臭骂一顿,甚至要扯了她的皮,来泄泄她的心头之恨。 此外,因为终究对苏若芝还有些怀疑,待她跟苏华月对质后,想来对苏若芝此番与她说的话的真假,也可有更深刻的了解。 她自然是希望、甚至是更倾向与相信苏若芝没有骗她的,毕竟是她的手帕交。可倘若她骗了她……那么她张彤,也必然不会让你苏若芝好过! 张彤这般怀着两番心思,正要离开芝兰院去闯如意院时,苏若芝在这时又站了出来,言及要与她同去如意院向苏华月求个求证。 张彤见此,倒是对苏若芝的怀疑又弱了几分。 毕竟苏华月与苏若芝的言语有极大的出入,且皆是在说对方的不是,她们二人之间必然是有一方在说假话,倘若面对面一说,自然可以很好地分辨究竟是谁说假话。 如此苏若芝倘若是说了假话,必然会不敢与苏华月当面对质,至少在她面前不敢。因为苏若芝的谎话是对着她撒的。 而苏若芝此时没有避讳地愿意与她同去见苏华月,想来应是不怕与苏华月对质的,如此她说真话的可能性自然是更高。 到底是她的手帕交,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苏若芝会那般地背叛她的。 而事实却跟她想的根本不一样。 第二百三十四章 手帕交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若芝愿意跟着她去如意院见苏华月,哪里是她心中没鬼? 根本便是苏若芝见张彤要去如意院,考虑到自己说的假话,原本想要出言阻止。 但同时又想到派出去打探萧奇明去处的丫鬟告知她萧奇明此时也在如意院。 如此,张彤想去如意院,正好能见到萧奇明在如意院的画面,不是能正好证明她对张彤说的话所言非虚么?萧奇明的确是跟苏华月“有关系”,所以他才会在苏华月的如意院的。 但到底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其实不大,萧奇明去了苏华月的院子,更大的可能还是萧奇明要去找苏华月报复。 所以对张彤去如意院这一遭,她只能恰当其处地看到她该看到的便好,至于不该看到的与不该听到的,她自然要想办法阻止她看到和听到。 如是,张彤这番去如意院自然是去最好,且还必须要让她跟着去。 所以她便有了方才的提议。 倒是原本她让丫鬟跟着萧奇明,看他去了何处,原本是想在自己重新沐浴整洁后,通过丫鬟给的消息继续去找萧奇明,她可不能错过如今这么好的机会。 谁料她刚沐浴整洁完,自己还未借这个消息去找萧奇明,倒是在欺瞒糊弄张彤上,好生利用了这个消息。 而丫鬟给的消息果然是没错,萧奇明那时果然在如意院的附近。 且便是张彤先前跟她闹了那么一遭,耽误了一点时间,萧奇明好在还未离开如意院。 这其中是好是坏她暂且不论,至少萧奇明这一出现在如意院附近、且苏华月正好也在他身边的行为,是足以欺瞒到张彤、以致让她对自己之前给她撒的慌确信不宜了。 之前她与张彤编造的谎言,张彤本便已经信了七八分,如今又有了眼前看到的所谓的事实,以张彤的脑子,必然是对她的话语确信无疑了。 而为防出现她与张彤到了如意院,而萧奇明已然从如意院离开的情况,苏若芝已然事先打算后,若是如此,必然要在张彤见到苏华月前,阻止张彤进入如意院的步伐,不管以什么方式,哪怕付诸武力,苏候府是她的主场,这点她还是能做到的。 之所以需要如此,归根究底不过还是终究她才是撒了弥天大谎的那一个,让张彤继续有所轻微的怀疑,总比让张彤直接拆穿了她的谎言好。至于那种想办法证明她谎言的机会,便等下次便是。 不过上天好像站在了她的这一边,在张彤和她到如意院附近时,萧奇明还没有离开,且正让她们撞到了苏华月与萧奇明站在一起的画面。 虽说苏华月与萧奇明当时只是面对面地站着,什么也没有做,但便是这般,也已足以给张彤极大的冲击。 因为萧奇明与苏华月待在一起的地方不是旁的什么地方,而是一座府中的内院,一个女子的闺房内院,这种地方寻常的外男是不能进入的。萧奇明却出现在了此,还跟苏华月面对面站着,这说明了什么还不明显吗?他们之间必然有不正当的关系啊! 便当苏华月与萧奇明当时身边还有苏先与阿唐、以及躺在地上的秋云,但这些在当时的张彤眼里,已经被尽数视而不见了! 而果然在当时,张彤与她在远远瞧见如意院附近萧奇明与苏华月的情况下,她当时便要疯魔,几要尖叫出声,还是她适时捂了张彤的嘴,并示意丫鬟帮着她带张彤离开,这才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行为。 也阻止了她与张彤被如意院的人发现。 眼见张彤此时已经被苏若芝带离了如意院附近、并带到了如意院周围一隐秘场所后,张彤还是那般地不依不饶,妄图挣脱她的拉扯继续去闯如意院。 苏若芝一个横心,“啪”的一巴掌—— 便甩在了张彤的脸上。 苏若芝道:“张彤,你清醒一些,你如今这般闯进去,假使苏华月不承认她说过的话,你这般疯癫的模样,只会徒遭四皇子厌恶罢了!你一直在四皇子面前维持的好形象,要因为这么一遭给彻底毁了么?如此便让四皇子日后再也不想看见了,你想想你这般冒冒失失地去这一遭,真的值么?” 不得不说苏若芝也有些心机,知道打蛇该打七寸,会抓张彤的弱点,知道说得再多,也莫若在其中分析一句若她这般做了、萧奇明可能会讨厌她的利害。 张彤本便十分在乎萧奇明,便是性子大大咧咧有有些蛮横如她,平日里的装扮甚至不拘小节如她,倘若是在遇到萧奇明的场所,她便必然是会将自己打扮地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的。 因为她知道招男子喜欢的女子便是那般妥妥帖帖的大家闺秀的模样,便是她不是这般模样,也无意于成为那般模样,为了在萧奇明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她却极为愿意对萧奇明曲意逢迎。 为了萧奇明她可以失去自我,如此这般如她,听到因为自己的失控冒失,萧奇明可能会讨厌自己,叫她如何不十分介意呢? 果然,苏若芝此话一出,巴掌一扇,张彤虽然还甚是激动,但那想再闯入如意院的冲动,却是明显地减弱了。 张彤被苏若芝打了一巴掌原本甚是震惊,但显然苏若芝说的话更令她心中激动,一时间也只让她捂了捂脸暂时忘记了苏若芝方才打她的事。 张彤道:“我如今不闯进去告知四皇子苏华月那个贱女人的真面目,便叫四皇子被那个贱女人一直欺骗么!” 她在萧奇明面前的形象固然重要,可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奇明被苏华月那个贱女人欺骗! 那可是她放在心头那般喜欢的男人啊,苏华月竟敢随意勾搭他便也罢了,竟还在私下里那般诋毁他、欺骗他!尤其萧奇明如今还在心甘情愿被她欺骗! 这叫她如何能忍! 张彤思及此,那又想闯入如意院的心思又动了,苏若芝感觉手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人,又开始了一定的挣扎。 第二百三十五章 算计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若芝对此面色早已不好看,手下在紧紧攥着张彤不放开的同时,面上还是好声气地道:“自然不是,但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又道:“否则,你就这般鲁莽的闯进去,没有什么真凭实证,四皇子只怕也不会信你,倘若苏华月再指责你污蔑于她,你岂不是不仅拆穿苏华月没拆穿成,还白白在四皇子面前大失形象,被四皇子徒生厌恶吗?” 苏若芝言罢,张彤的躁动好歹又停下了许多。 仍旧是打蛇打七寸。 的确,便是你张彤怕萧奇明被苏华月骗、想要去“拆穿”苏华月,可倘若你说的话萧奇明根本不信,甚至还怪罪你冤枉苏华月在,这般行为终究是没有用的。 且就这般闯进去,还会破坏张彤在萧奇明面前一再注意的形象。 两样,张彤皆不会接受。 张彤仍旧带着怒火,但说话的语气中已然多了几分颓然,道:“便是拆穿也不能拆穿,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皇子被苏华月那个贱人骗吗!” 明知道苏华月在欺骗萧奇明,她多么想现在便叫萧奇明看清苏华月的真面目,可真相就在她的嘴中,却根本不能说出,这的确令她挫败感甚强,至少在当下,此事是能让她抓狂的。 苏若芝见张彤想闯如意院的势头又降下来许多,松了一口气,但攥着张彤的手仍未松。 苏若芝还是好声气地道:“本小姐不是说了么,此事从长计议便是。” 又目色闪过一丝精光,对张彤道:“你放心,你是本小姐多年的好姐妹,苏华月这般对待你,本小姐也必然会帮你。” 言罢做出一副怜悯张彤、与张彤感情颇深的模样,但目色中却尽是冷漠,甚至还有一些恨意。 张彤听了苏若芝此言,没关注苏若芝向她表现的姐妹情深,而是对苏若芝的话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张彤原本有些颓然,在听得苏若芝之言后,目色总算泛起了一些希望,道:“你说,此事该如何从长计议?” 的确,倘若如今甚至连出去当面向萧奇明戳穿苏华月的真面目都不能的话,要想办成这件事,自然是需要从长计议。 苏若芝听言沉默了一会,似是在深思,目色中闪着阴光。 她看了看张彤那副期待的模样,心中嘲讽张彤蠢货的同时,也对张彤产生了一丝嫉恨。 不管怎么说,萧奇明如今是她的男人、或者说她要势在必得的男人,凭什么要被张彤这么个蠢货惦记?便是张彤是她的手帕交、许久前张彤便已喜欢萧奇明也不行。 不过说起此事要从长计议,此事自是的确要从长计议,毕竟有张彤这么个现成的对付苏华月的棋子,怎能不加以好好利用呢? 虽说苏华月或许其实根本与萧奇明没有关系,但如今张彤相信有,那便是有。 张彤从前便是她对付苏华月的棋子,如今依然还是!真是个蠢货! 最好这番的从长计议,张彤不仅将苏华月算计了,也会将自己搭了进去,她便能在解决了苏华月的同时,少了张彤这么一个**烦了! 终究她如今都张彤说的话都是骗她的,日后她真正与萧奇明在一起了,这终究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到时以张彤如如今般的疯狂,张彤势必会成为她的麻烦。 不过这事还远了,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好好利用张彤这个蠢货对付苏华月了! 不过苏华月那个贱蹄子,如今也不是那般好对付的,此事要算计起来,还真是要花费一番心思,如今一时半会儿,她自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法子。 苏若芝望向张彤,目色中带着一丝为难,道:“苏华月如今比从前卑鄙无赖了许多,要想想法子拆穿她的真面目,可不是那般容易的事。” 张彤听了苏若芝之言,自是感同身受,苏华月如今的转变,她昨晚与今早可都是领略了。 昨夜不仅害得她那般狼狈不说,两番见面,从她口里听出的话、以及看她的言谈举止,但与从前那个刁蛮讨厌的她有了极大的不同了。 尤其是谎言张口便来,欺骗她的四皇子,这点尤其可恶! 但,既然苏华月如今已然不好对付了,甚至她如今还有一个亲哥哥在身边,那她该如何是好呢? 张彤道:“这该怎么办?”又恨恨道,“苏华月,本小姐必定要叫你好看!” 言罢,张彤又望了望苏华月那如意院的位置,想起先前在如意院见到萧奇明的一幕,怒火又燃烧了不少,但想起苏若芝与她说的话,步子倒是没有什么移动。 如今她该如何是好呢? 张彤将视线望向苏若芝,希望从她这里听到一些有用的计划。 事实上,张彤此人也不过是蛮横欺负人一流,真要遇到什么事,她是最没有主意的。 苏若芝自是知道张彤的无脑,暗里白了她一眼,面上却是一副关切她的模样。 苏若芝道:“你也别着急,本小姐说过要帮你,必然是要帮你。” “不过这一时半会,本小姐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法子。” 张彤听了此言自是又急了,没有法子,难道任由苏华月一直骗萧奇明吗? 但听苏若芝很快又道:“但苏华月这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欺骗于四皇子,四皇子必然是被她蒙骗了才会与她在一起。” “既然是蒙骗,我们只需想办法让她在四皇子面前露出小辫子,到时候,自有她原形毕露的时候。” 张彤听言又是安定了许多,对苏若芝道:“能有什么法子让苏华月在四皇子面前原形毕露?” 张彤实在是太希望这一刻的到来了,她心目中最喜爱的男子萧奇明,怎能跟苏华月这么个恶毒的贱女人在一起? 当然,便是萧奇明身边的女人不是苏华月、而是其他人,也不行,她也会嫉妒得发疯! 苏若芝听了张彤之言,道:“现下自然是还不行,以苏华月的狡猾,如今她正在四皇子的身边,便是我们想了法子证明,苏华月也必然会将四皇子诓骗过去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算计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倘若她没有这个本事,四皇子也不会在及笄礼上被她耍了一次后,如今还在她身边,被她欺骗左右。” 所以还是不行么? 她倒是能相信了苏若芝的这句话。 毕竟昨夜与今早她都已经领略了,苏华月的确已不似从前般好对付,甚至如今的苏华月,不知怎么的,竟给了她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不深,她更多的,还只是当苏华月变得更加不要脸了罢了。 毕竟倘若不是不要脸,她怎会去勾搭她的萧奇明?还是以欺骗的方式! 而苏若芝如是说,到底又让她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张彤道:“说来说去,还是只能任四皇子被苏华月那个贱人欺骗么!” 张彤言罢,又有些生气起来,正想着还不如直接闯入如意院,直接告知萧奇明情况便罢了。 可真若是如此,她平时能见萧奇明的机会也不多,若她说了萧奇明不信,于她而言却也好似是没办法的事。 张彤思及此自是颓然。 苏若芝听了张彤之言,心中暗骂张彤这个蠢货怎这般沉不住气的同时,又眸色阴沉继续对张彤道。 “你急什么,本小姐只是说现在不行,但不代表以后不行。” 张彤听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还是可以的么? 张彤又以期盼的目光望向苏若芝。 事实上,张彤虽说也有跟其他府上的小姐交好,但苏若芝是她最要好的手帕交,便是从前遇到了什么问题,她也是更倾向于跟苏若芝诉说、并想办法解决的。 苏若芝同样也因与她交好,会与她说各种不与旁人说的话,比如苏华月在苏候府上仗着嫡女身份、如何刁蛮欺负她之类。 苏若芝继续在心中鄙视张彤,面上对张彤关切地道:“是狐狸就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你放心,本小姐与苏华月同在苏候府上,本小姐为了你,必会派人好好盯着苏华月的。” “等到合适的时候,本小姐必会想办法让苏华月原形毕露,让四皇子自此厌弃苏华月的。” “便是没有合适的时候,本小姐也会为你建造一个合适的时候!” 苏若芝说到此,面上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倒不是为了所谓的帮张彤让苏华月原形毕露,而是在此时,她在心中酝酿的计划,根本便是要借疯狂的张彤之手,怎么害惨苏华月,让苏华月再也在她面前得意不起来! 她本便嫉恨苏华月,如今她的名声臭了,对苏华月的嫉恨也更甚,一想到自己将苏华月踩在脚下的画面,她自是变相地畅快不已! 张彤听了苏若芝之言,见得苏若芝这般好似甚有把握的模样,倒也被她感染了几分。其实她哪里知道,苏若芝此时有的把握,大多还是来自知道她张彤会做她手下一颗疯狂的棋子,不惜一切代价帮她对付苏华月罢了。 同时,张彤还有些没太明白苏若芝话中的意思,便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若芝见张彤好似没明白她的话,心中对张彤的鄙夷不由更甚了,真是个蠢货!不过这样,也才能更好地被她利用! 面上,苏若芝还是一副尽数为张彤着想的模样,她见张彤对她的话好似很有兴趣的模样,知道她已经将她的话听得个半懂。 苏若芝附身至张彤耳畔,好声好气地对张彤耳语了几句。 张彤的面色至此倒是更为安定了下来。 这样,到底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只是也不知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看如今的形式,她便是知道苏华月的真面目,可到底手中也没有证据,加之她对萧奇明也不过是暗恋,事实上跟萧奇明根本不熟,冒冒失失地其实也根本跟萧奇明说不上话。 萧奇明能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对苏华月求亲,又能放下身段屈尊降贵至苏华月的院子,想必也是对苏华月着迷不少。 如今苏华月又是那般信口雌黄、不好对付的人,想让萧奇明离开苏华月身边,便也更难了。 所以,除了这个办法,她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但张彤听了苏若芝之言,还是开口问了苏若芝一句:“这样能行吗?” 苏若芝听言对张彤一字一句地道:“你若是还有什么旁的法子,这法子不用便是。” 又道:“只是苏华月在背地里都已经那般对四皇子,四皇子竟还对她言听计从的,甚至不惜入苏候府来跟她幽会,不用这个法子,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阻止苏华月继续待在四皇子的身边?” “便是有,最终的结果会如何,四皇子会信么?” 又是字字珠玑、直打了张彤七寸的话语,张彤一听得苏若芝这番言的“苏华月跟萧奇明幽会”、“苏华月待在萧奇明”身边的话,便觉整个人都有些怒火更甚,先前还存有的一些疑虑,也几乎消失殆尽了。 的确,如她方才所想,她当真已然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以她一己之力,直接去向萧奇明述说揭穿苏华月是不行的,她手中也没有什么切实的、能指摘苏华月的证据。 倒是苏若芝方才所言,倒的确很有可能让萧奇明看清苏华月的真面目。 为了此,便是手段低劣些又如何! 张彤点了点头,整个身子算是放松了下来。 方才她的身子一直不放松,她一直觉得有些不安宁,且一直还不时地注意着如意院的方向,不过是还想着要去如意院阻止苏华月与萧奇明继续在一起罢了。 只是如苏若芝所说,那般直接闯入如意院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但便是如此,她就这般什么也不做,心中也觉得甚是不安。 不过如今,她的心里却也不似先前那般不安了。 因为如今,已经有了比直接闯入如意院更好的向萧奇明揭穿苏华月的真面目、阻止萧奇明与苏华月在一起的法子。 张彤至此面上的怒火终究也收敛了一些,但心中依旧对苏华月甚是不满,想起方才萧奇明与苏华月同在苏华月如意院的模样。 第二百三十七章 算计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张彤仍是那般的恨不得扒了苏华月的皮,但到底已然安宁下来许多,这般的心思表现在外的模样也弱了些。 张彤对苏若芝道:“我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若芝,就用你的办法!” 她又紧抓了抓苏若芝的手臂道:“届时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无论付出了什么都在所不惜!” 张彤此时的眸子瞪得圆圆的,可以想见张彤此时的渴望有多重。 苏若芝见得张彤这般模样,心中总算是暗暗松了口气。这个蠢货,她总算是将她说通了! 苏若芝原本紧攥着张彤的手总算松了开了,苏若芝原本整个绷紧的神经,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了放松的机会。 苏若芝拍了拍张彤抓着她手臂的手,示意她安心道:“你放心,苏华月如今做得这般过分,本小姐是必然会帮你的。” 又叹了口气道:“不过如今本小姐的情况你也知道,娘亲失了府中的主母地位不说,本小姐也几番被苏华月和柳姨娘算计,不仅自己的名声降了许多,便是府中的许多人,也是见风使舵跟了柳姨娘,根本不听本小姐的派遣了。” 言及此,苏若芝掏出手帕,竟是要假惺惺地抹眼泪。 当然,这也不尽然是做给张彤看的,她如今说的,也是她真实的处境,她的确有这般凄惨。 不过到目前为止,她倒还未到为这种处境哭的境地。 到底,在她的心目中,她苏若芝,是必然会有翻身的时候的! 从前她早便在这苏候府横行霸道惯了,日后她必也能如此! 况且,她现在在府中也没到了完全孤立无援的地步,便是岑秋兰暂时失了势,府中也还有一个岑老夫人。 加之如今她眼看便要勾搭上萧奇明,这必然会给她不久后的地位和处境带来极大的改观,如此,她便也更加不需要掉眼泪了。 但张彤见苏若芝这般,原本她的心思还未有一点放在苏若芝身上,一直是在关注着萧奇明与苏华月如何如何,她该如何想萧奇明拆穿苏华月的真面目之类。 如今她原本的怒恨之处有了一定的解决方案,加之苏若芝看起来忽然情绪波动甚大,她倒开始注意起苏若芝来。 张彤只当苏若芝是真的抹眼泪,见这般蹙了蹙眉,话语中终究有了些关切道:“若芝,你……” 但她的话刚一问出口,便只听苏若芝又继续对张彤道:“饶是如此,本小姐此番要为你对付苏华月,到时怕的确还需要借你些力了。” 张彤听得苏若芝此言愣了愣。 原本她听得苏若芝那般说,还几要哭了出来,还以为是她在如往常一般,向她苦诉她在苏候府的不如意处。 不过往常她在向她诉苦时,言语的皆是苏华月对她的不好之处,毕竟那时她的母亲是苏候主母,她的身份与嫡女无异,整个苏候府,除了苏华月这个正牌嫡女,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如今苏若芝的诉苦,苦诉的对象,除了苏华月之外,却还加了一位柳烟了,同时,还有这些日子她名声的一直下降。 而对于苏若芝这些日子名声的下降,她也对此有一定的了解,同时也甚是心痛这个手帕交,先前事情刚发生时,她也曾来苏候府劝慰过她。 不过那时劝慰的是岑老夫人寿宴上她丢了丑之事。 如今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她再度因为一些事情名声大降,因此此事正好跟萧奇明跟苏华月求娶、与苏若芝当众承认跟萧奇明的关系混在一起,她倒是还未因此事劝慰过苏若芝。 除却苏若芝当众承认与萧奇明的关系一事,苏若芝在苏华月及笄礼上弹琴时突然出现那般意外,的确是苏若芝受委屈了。 加之也未有多久,苏候府整个掌权主母由岑秋兰变成了柳烟,原先府中默默无闻的苏二小姐苏萱也开始崭露头角,苏若芝更是失去了原先的地位。 如此种种混合在一起,张彤还以为是在她的事情解决了之后,苏若芝如同往常一般向她诉苦。 但事实却是苏若芝向她诉说了这诸多难处,竟只是告诉她在她为她拆穿苏华月时,需要她提供一些帮助? 苏若芝此番要对付苏华月,本便是为了要帮她出气,她在其中出些力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而她方才也已经说了,在此番事中,无论她付出什么她都在所不惜。 而苏若芝因为此事需要借她的力,还要特意告知她是因为她如今处境不佳才会如此。 苏若芝倒真还是如从前一般,事事只会为他人着想。 想起之前她还那般误会她,说她背叛了她之类,如今来看,倒的确是她做错了。 张彤思及此,自是有些后悔。 但这后悔是后悔,想起苏若芝在苏华月的及笄礼现场,当着那般多人的面承认与萧奇明的关系的行为,她的心中还是感觉有一根什么刺梗在怀中,这根刺也让她没有办法如从前那般全心全意对待苏若芝。 可,苏若芝是为了她,因为她喜欢萧奇明,所以苏若芝不愿意让她喜欢的人被苏华月那般被众人看笑话,才站出来挺身而出的啊。 她怎么能怪她呢? 况且,苏若芝如今还要帮着她对付苏华月。 便是感觉心中有刺,张彤还是用这般想法将那根刺压了下去。 张彤对苏若芝坚定地点了点头道:“若芝,那是自然,你本便是为了我才要去对付苏华月,你需要什么,只需与我说,无论什么我都会想办法做到!” 方才她也是这般与苏若芝说的。 苏若芝听言自是欢喜。如今的苏华月不好对付,要想真正对付到苏华月,的确还需要张彤付出许多或许十分重要的东西。 所以张彤此言的愿意配合她攻击苏华月的行动,必须要让她尽最大可能的心甘情愿才是。所以在给张彤爱情的羁绊之上,又隐隐给她加了一道友情。 苏若芝心中虽是欢喜,但面上仍是不显。 第二百三十八章 你别伤心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若芝对张彤道:“若是容易的事,本小姐便也能帮你解决了,若是有需要你的地方,只怕也是些难办的事。” 不仅是难办,在整件事情中,她已经计划要将你也搭进去! 张彤听言继续向苏若芝许诺道:“若芝,你放心,无论什么,便是我觉得难办,我也必会想办法办到!” 为了向萧奇明揭穿苏华月的真面目,为了她的萧奇明不为苏华月所骗,为她自己不再日日记挂着萧奇明身旁居然会有别的女人的现实,也为了…… 想到此,张彤忽有一瞬的愣神。 苏若芝,怎么好似对此事、特别上心?仿佛她不是在帮她做什么事、反而好像是在为她自己做什么一般? 便是苏若芝是她的好姐妹、手帕交,理应该帮她,可如今苏若芝给她的感觉,怎倒更像是苏若芝在做自己的事、在向她寻求什么帮助般? 张彤心生疑惑之际,在这时,只听苏若芝又道:“张彤,你如今也知道我的名声在外有多差,那日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发生了那等事,我原是怎么也不愿意再出来的,若非听得苏华月在外那般让四皇子难堪,又知道四皇子是你心悦已久的心上人,我又岂会一时头热,竟是贸然出去想办法帮四皇子挽回颜面?” “张彤,你可不知道,因为此事之后,我被外边的公子小姐骂得有多难听。说什么我一个庶女,母亲如今不过是府中的姨娘,加之那般差的名声,便是跟四皇子有什么私情,也根本配不上四皇子,四皇子也根本不会纳我入府。” “事实上他们哪里知道,我的确根本跟四皇子没有什么,原意也并不是要让四皇子纳我入府,哪里便是如他们所说了?倒是这一番冲动,白白又是更加毁了我的名声。” 说到此,苏若芝仿若异常委屈,挥起手帕,又几要哭了出来。 但面上如此,苏若芝的心中却是丝毫不这般想。 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因为她名声差、却还在苏华月及笄礼的现场当着那般多人的面“承认”与萧奇明的私情关系,致使她更为被人笑话。 因为一个未及笄的女子,便是还未定亲,在外跟没有定亲的男子有私情,也是会令人耻笑的事。 何况,是她区区一个失去名声的庶女,跟堂堂的四皇子有所私情。 同样的,跟此事有关的萧奇明,也与苏若芝一般被人耻笑。毕竟整件事便是放在萧奇明身上,也是极有话题度的。 不过便是如此,苏若芝听闻这些流言后,除了气得痛骂了他们一顿,也并未对及笄礼上她所做的事有什么后悔的地方。 他们的取笑也不过是暂时罢了,当她真正成为了萧奇明的人,成了当朝四皇子的人,再利用萧奇明的身份地位将她从前失去的一切夺回来,届时她站在大多数人的高点,便是谁想再议论她,也不会敢这般肆无忌惮了! 而她失去的一切,也必然借着这个机会,悉数地夺回来! 既然苏若芝不承认这些事,而这些事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她原本是不愿意提及的。 但此番面对张彤,她却忍住心中的厌恶将这些她原本不愿提及的东西说了出来。 不过是她知道终究外边将她与萧奇明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张彤虽然是个蠢货,但也不是个傻的,便是她带着张彤来“拆穿”了苏华月与萧奇明,也只能说明苏华月与萧奇明“的确有什么关系”,只怕还并不能在张彤的心中完全摆脱对她的嫌疑。毕竟,有关萧奇明之事,张彤通常都会额外对待。 而以她一己之力是很难对付得了苏华月,接下来她有什么计划,势必是会让张彤参与的。倘若张彤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对她有了猜疑,那便自然会她大有不利了。 所以在此之前,她一定要告诉张彤,且一定要让张彤相信,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在及笄礼上“承认”与萧奇明有私情一事,都是为了张彤才会一时冲动为之,且此事根本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也不会去肖想萧奇明。 这其中她说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点,便是如今她不仅名声不好,岑秋兰不是主母后,她的地位也直线下降,成了完完全全的庶女,这般的地位和名声,根本不可能跟萧奇明这个堂堂四皇子有什么好的结果。所以倘若她真的跟外边流传的一样,的确是跟四皇子有私情、或是想攀附四皇子才那般,事实她所做的,对她根本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不过其实,她如今名声不好、没有地位又如何?这些待她攀附上萧奇明后,借着他的手,不是可以尽数夺回来的么? 待她尽数夺回来后,曾经的地位重新又拥有了,时过境迁,名声随着她恢复地位与攀附上萧奇明的同时,必然也会有同样的回升。 到那个时候,她不是自然便可以配得上萧奇明了么? 今日不论如何,萧奇明原本是愿意跟她逛苏候府内院的,便是中途出了变故、被柳烟毁坏了,这却也足以说明萧奇明其实对她有甚大的好感。 她就说么,她苏若芝从前出了近似嫡女的地位,还有着出众的样貌与才华,不论是谁不高看她一样?如今便是暂时落魄了,便连萧奇明这般的四皇子,还是会来喜欢她的。 她如今要做的,不过是先勾搭上萧奇明后,借着他的手夺回她失去的一切。 届时,她便仍旧可以获得她从前那近似嫡女的地位。 岑秋兰这些年在做主母时给了她的一切光环,已经让她以为到了那时,便是她的名义上其实还是庶女,但她其实与真正的嫡女已经无异了。 到底,苏华月这个苏候府真正的嫡女,曾经不是根本连她也不如么? 甚至可以超过嫡女,那她便与真正的嫡女无异。 张彤根本不知苏若芝所想,见苏若芝好似有些红了眼眶,连忙安慰苏若芝道:“若芝,你别伤心。” 第二百三十九章 仗义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又道:“他们若再敢说你,我张彤第一个跟他们急!” 同时,她的心中到底放下了方才的念头。 的确,倘若苏若芝此番作为是为了她自己,她真的对萧奇明有意、甚至她真的跟萧奇明有私情的话,苏若芝区区庶女,跟萧奇明堂堂皇子是根本没有可能的。 她居然又再度怀疑了她。 不过说起来,她的父亲是朝中的正二品侍郎,她也是侍郎府受千恩万宠的大小姐,真正的嫡女,这般的身份,跟萧奇明倒是十分般配。 张彤思及此,心情好了些许。 但一想起苏华月如今跟萧奇明的关系,以及苏华月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对萧奇明所做的一切,她的火气仍是不打一处来。先不说她与萧奇明之事,苏华月这个贱人,她是必然要将她从萧奇明身边铲除的! 不过苏若芝,若她与萧奇明本便是不可能的话,苏若芝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就因为萧奇明是她所喜欢珍爱之人,她便已那种方式为萧奇明找回些面子,到头来却又是失去了她自己的名声。 她的确是愧对于她。 再想起方才自己对苏若芝的怀疑,以及苏若芝便是这般了,还一心想着怎么帮她将苏华月从萧奇明身边铲除,她的愧疚不禁油然而生。 她从前一直便跟苏若芝最要好,苏若芝也一直是她最信赖的手帕交,她怎么能因为旁人的只言半语便那般怀疑她呢?尤其她听信的,竟还多是苏华月的谗言。 毕竟,从昨晚她听得那及笄礼上一点半点的流言,只知道萧奇明向苏华月求娶、而苏华月拒绝以来,再到今早她闯入苏候府,对于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她还只是从她爹娘与苏华月口中得知苏若芝的事的。 苏若芝在那及笄礼上承认的与萧奇明之间的私情,原也是为了她不得已而为之,她的爹娘见得那般的场面、并转而那般向她叙述,也是丝毫没有什么问题的。 倒是苏华月,她怎么一时便听了她的蛊惑了呢! 如是这般,她还真对不起苏若芝,也更讨厌苏华月了一些。 张彤又真切地对苏若芝道:“若芝,你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了!你此番这般帮我,日后你若有用得找我的地方,我也必不会推辞!倘若你那柳姨娘欺负你了,或者你在府中没银两花了,来找我,我也必会帮你!” 到底苏若芝与张彤已然交好许久了,二人能玩得那般要好,便是苏若芝对张彤其实也没有多少真心,更多是觉得她蠢,带她在身边很好衬托她、以及她从前还可以帮她教训苏华月罢了。 但二人间相处了那般久,相互之间各种小的互帮互助也有。 张彤自是不奇怪苏若芝会帮她,但苏若芝能因为她向她表述过她很喜欢萧奇明,便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也那般帮萧奇明,甚至因此还影响了她的名声。 如此这般仗义,她确实是有些始料未及了。 而既然是知道了苏若芝的心,她自然是对她感激不尽的。 而她张彤平日里虽说混了些,却也知道感恩图报的道理。苏若芝这般帮她,她自然是要回报她的。 而要想帮苏若芝,自然是要从她最缺的地方来帮。 如今苏若芝与从前最大的变故,除了名声有受损,便是自身在府中的地位也下降了。 她的生身母亲从原本的苏候府主母降为了没有什么地位的姨娘,张彤知道府院中的姨娘生活必然不似做主母时好过,甚至是要差得多,也常听过些姨娘的孩子被欺负之类的事件。 苏若芝如今便变成了姨娘的孩子,不仅没有地位,有可能在府中受欺负,便是手中的用度,相比从前也会大为缩减的。 名声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便能修复的,倒是苏若芝若是在府中被欺负、度得艰难,她堂堂侍郎府的嫡女是她的手帕交,必然是不会放人不管的。 有了如今苏若芝对她的这份情,她也是必然要帮苏若芝,要帮她讨要任何的公道。 同时,苏若芝这般帮着她与萧奇明,若是她的计划成功,苏华月成功从萧奇明的身边消失,这份情,她必然是要记她一辈子。 苏若芝见张彤这般模样,自知自己方才的那番话已然起了作用。张彤这个蠢货,无论什么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她自是对她的一切心绪一目了然了。 不过,帮她对付柳姨娘?给她银两花? 柳姨娘如今的确有些棘手,但她的需求,岂仅仅是对付了柳姨娘那般简单? 她需要的东西,目前除了萧奇明,没有人能帮助她。 甚至,你张彤,还是一个她靠近萧奇明的阻碍! 再怎么样,她在府中也还有一个岑老夫人在,加之苏候在府中,她到底还是苏候府中的小姐,虽说的确不如岑秋兰从前做主母时那般宽裕了,但岂会缺你张彤的一些银两?你的父亲便是身居高官,但你又能拿出多少银两给她呢?要施舍她么?简直便是个笑话! 不过么,倘若日后有对付柳烟或者有更多银两需求的需要,既然张彤已然这般说了,她自是不介意寻她帮忙的。 而张彤如今既然是苏若芝的障碍,张彤自然是有什么言行,稍有不妥当都会引得苏若芝更严苛的反应。 不过虽说苏若芝在心中对张彤已然有诸多不满,面上,她却表现得一副对张彤的言语甚是受用的模样,道:“我便知道我对你的好皆是值得的。张彤,你便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了。否则,我也断然不会为了你做这些的。” 仍旧是用友情来给张彤造成压力,以此向张彤表现,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日后你要帮她任何,都是应当的。 苏若芝又对张彤道:“不过,要算计到苏华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以苏华月如今的狡诈,到时候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呢。” 苏若芝言及此,又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煞是为难的模样。 第二百四十章 仗义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的确如苏若芝所言,要算计苏华月、让苏华月从此离开萧奇明的身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整个事情皆需要精密的从长计议。 而这件事情本便也与苏若芝无关,让苏若芝帮她策划此,的确是为难了苏若芝,且若事情败露,到底她们在整件事情中有所算计,对苏若芝来说的确是有可能造成不可预知的麻烦。 此事的确又如苏若芝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帮她的萧奇明挽回面子一般,皆是苏若芝为了帮她,而做了的、或需要做的有损于苏若芝自己的事。 她对此自是觉对苏若芝有所愧疚和亏欠,且苏若芝是她的朋友,她不该让苏若芝因为她有什么损害,尤其是明知道苏若芝很有可能因此而惹上麻烦的情况下。 可此事倘若苏若芝不帮她,她还能怎么办呢? 若是单靠她自己,如苏若芝所说,只怕便是她向萧奇明告知苏华月背地里的那些事,无凭无据的,萧奇明十有八九也必然不会信,相反还很有可能影响她在萧奇明心目中的形象。 而她必然又是不能放任苏华月与萧奇明如此的。 而她若单枪匹马地按苏若芝所说,通过算计苏华月来达成向萧奇明揭露苏华月真面目的目的,她自知她的聪明才智远不如苏若芝,这在她很久以前便是已经知道的事。连苏若芝甚至都觉此事棘手,若是让她一个人来做,又怎么可能成功呢?只怕反而还会更快将自己搭进去。 她自己不能做到此事,而苏若芝是她最好的手帕交,其他她便也还是有朋友,但她们甚至都还不知道她一直都喜欢萧奇明这件事。 此事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本便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事,尤其如今萧奇明与苏华月和苏若芝之事闹得那般沸沸扬扬,她若在这时因为萧奇明的事去向她们寻求帮助,只怕她们在瞠目结舌的同时,只会笑话自己罢了。况且,在她的眼中,那些人也根本不及苏若芝聪明。 加之没了与苏华月同在苏候府这一优势,她们只怕也是必然不能成事的。所以此事甚至不能告诉她们,莫说向她们寻求帮助了。 除却她的其他朋友,她的爹娘更是不可能在此事上帮她了。 与其他朋友一样,她的爹娘甚至都不知道她喜欢萧奇明这一件事,只怕知道了此事便要瞠目结舌。 加之此事中还涉及到算计苏华月,他们知道了此,只怕只会对她横加阻止,莫说帮着她来算计了。 所以要促成此事,她除了找苏若芝,还能找谁呢? 想起萧奇明跟苏华月在一起,想起苏华月一直两面三刀在欺骗萧奇明,她便会辗转纠结,心中烦闷,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在跟苏若芝的商量下,在苏若芝的帮助下,她对此事或许还有能让萧奇明与苏华月分开的念想。倘若这个念想没有了,只怕她会疯掉吧? 这又如何是她所能承受的? 苏若芝因为此或许会惹上麻烦她也会心中不安,但相较之下,还是能解决萧奇明那件事,在她心中的衡量尺度要更重要些。 在这个过程中,她便是的确没有能力独自算计苏华月,也除了苏若芝之外,她也不知道能有谁帮她,苏若芝在此事中必然要为她出谋划策。 但或许仅仅止于此便也罢了,苏若芝在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麻烦,她尽数为她挡下来便是。 考虑到此,见苏若芝有些为难的模样,张彤却也怕苏若芝会临阵退缩,便是已经有了谋划但也决定不做了。 张彤忙对苏若芝道:“若芝,你放心,此事倘若为你惹了什么麻烦,到时你直接说所有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便是。我爹是侍郎,便是最终有什么,谅谁也不敢将我怎么样。” 而苏若芝的爹虽说是侯爷,但她到底只是个庶女,如今的地位也俨然大不如前了,加之她此番要帮她算计的是她的嫡姐,这在无形中让她惹了什么麻烦、也会失去苏候对她的庇护,甚至苏候还会罚她罚得更重些。 张彤又对苏若芝道:“若芝,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最好的朋友了。你知道的,除了你,喜欢四皇子这件事,我对任何人也没有说,我爹娘也不知道此事。你也知道我不会什么计谋,做什么事都不如你做得好,你若是不能帮我,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若芝,你放心,这件事最后若有什么麻烦,我一定会帮你兜着。” “先前真是我不该听了苏华月的谗言,误会了你,如今你也没怪罪我的误会,反而还这么帮我,我必是会交你这个朋友交一辈子!”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总要劝得苏若芝帮了她才是,至于之后会惹什么麻烦,她也是做好了打算要一力承担。 她也是不知何时,竟喜欢萧奇明已经喜欢得这般深切,心中竟是有了一种为他做什么都可的念头。自然如今由苏若芝计谋、由她来承担任何可能的麻烦也不例外。 苏若芝见得张彤这般,心中不由激起冷笑。 果然是个蠢货,不过随意激了激她,如今便好似要来求着她帮她对付苏华月一般。 其实哪里便是她帮她对付苏华月,根本便是她苏若芝想要借你张彤之力对付苏华月罢了。且在这其中,她苏若芝还希望你张彤能够被搭进去。 而你如今对她这般许诺,说所有的麻烦你会自己扛,这自然是她求之不得的。 苏若芝便是在心中嘲笑张彤,面上却在为难之余,摆出了一副她听了张彤的言语、便变得有些犹豫的模样。 而张彤已然对她许诺至此,甚至整个的计谋,已经从她给张彤提供对付苏华月的提议,变成了张彤要求着她帮她对付苏华月,她此番言语使张彤的转变已然足够大,此番便到此而可便是。日后还有什么需要张彤的地方,她自然也有法子继续让张彤听她的。 苏若芝犹犹豫豫地对张彤道:“张彤,你我姐妹多年,你有需要,我自然是要帮你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仗义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你对我的误会什么的,我原也没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听了苏华月的谗言才会如此,根本不是你的本意。你好好的,我便也能安心了。” 张彤听苏若芝如是说,自知道苏若芝听了她的话后,还是打算要帮她的。虽然此事令她有些为难,但她还是要帮她。 这多年的手帕交,也算是她没有交错。 张彤在安下心来之余,感动地这般想。 同时在心中暗暗下决心,苏若芝这般为她着想,此番她这般帮她,她一定尽她所能不让苏若芝因此惹上任何麻烦。 其实她哪里知道,她心中全是在为苏若芝着想的同时,苏若芝想的却是怎么谋害她,以此来为她自己更好地勾得萧奇明铺路。 她所最在乎的萧奇明,惦记他的,也根本便是苏若芝。 张彤感动地对苏若芝道:“你我姐妹一场,我张彤没有交错你!你放心,我也必不会让你沾染上什么麻烦!” 又恨恨地道:“若非苏华月这般的不要脸,勾搭四皇子,我们也无需这般地算计了!” 到底若非需要算计苏华月,此番她们也无需冒险想什么计谋,张彤自会将这一切怪罪在苏华月的身上。 因为她和苏若芝是不会错的,萧奇明则是更加不会错了。 而她也对苏若芝能理解她甚是感激。 苏若芝叹了口气,假意对张彤甚是理解的模样,道:“苏华月从来便是这般行为卑劣,我也是见怪不怪了。” 又向张彤示姐妹之情道:“如今苏华月连你的心上人都招惹,你我姐妹一场,我自然是要帮你的。” 看起来,苏若芝是一副被张彤三言两语的示好承诺说通了的模样,俨然一副跟张彤好姐妹她必然相帮的模样。 张彤自是感动,再度感激地望向苏若芝。 还好,她还有苏若芝。 又在张彤准备说些什么时,苏若芝又若有所思地对张彤道:“张彤,在我们的计划成功前,这些日子你也别见苏华月了。否则倘若她再激怒你,你向她透露了些什么去,我们只怕到时候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苏华月之前如何向张彤编排她的不是的,甚至今早在张彤来向她问个究竟时,苏华月在此之前还刻意激怒来张彤,以此好让张彤更为怒火冲冲地要对付她。 这般的苏华月,她相比怕张彤不小心向苏华月透露什么的同时,更为担心的还是,苏华月用她如今的巧言令色告知了张彤萧奇明之事的真相,真的让张彤知道了她的敌人根本不是苏华月,而是她苏若芝,亦或是深切地怀疑此。 如此,张彤便瞬间会变成她的敌人,而不是她的帮手了。 届时,她想借张彤之手对付苏华月的计划,必然会完全失败,甚至还不知会给自己惹上什么样的麻烦。 她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的。 所以在此之前,她必然要说通张彤不要去见苏华月,便是见到了苏华月,也不能过多地搭理她,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像张彤这般好的杀手,她也不能有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华月竟已经让她觉得这般棘手。甚至她的母亲此时会失去主母之位,在府中被柳烟打压,最大的间接原因,也是因为苏华月。 是因为及笄之人,女子总是要变得成熟些么? 但便是再成熟,终也抵不过背后的算计! 苏若芝此时自是非常希望张彤听她的话的,甚至是急切地希望张彤对她的话做出回应。但在明面上,苏若芝还是摆出一副她是为她好的模样。 张彤原本还想等个萧奇明不在苏华月身旁的时候,好好对着苏华月痛痛快快地骂几句,甚至事先给她一些教训。 她不能当着萧奇明的面撒泼,也不能贸然在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向萧奇明讲述什么。但是在萧奇明不在的情况下,给苏华月一些教训还是可以的。 所以听苏若芝如是说,她其实还有些犹豫,道:“本小姐待会便想给苏华月些教训!”待萧奇明离开那如意院后。 苏华月已然那般过分,欺骗了萧奇明不说,甚至还向她挑拨她跟苏若芝之间的感情,她见到苏华月便想撕烂她的脸!计划也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成的,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言及此,张彤当即便摩肩擦掌,那般恼恨的模样,大有现在便想去将苏华月大卸八块的势头。 苏若芝见此,心中不由再对张彤暗骂了一句蠢货!这点气都沉不下来,还能成什么事?真以为苏华月还跟从前一般好对付么?若是如此,她哪需要兜着圈子来与你说这般多? 不过面上,苏若芝未让张彤看出她心中的端倪来,毕竟她也不想前番对张彤的游说功亏一篑。 苏若芝按压住张彤的肩膀,倒真怕这个冲动的蠢货又做出什么事来。 她劝住张彤道:“张彤,不可,苏华月如今的狡猾你想象不到,你这藏不住话的性子,若是跟苏华月争执起来,没准便向她泄露了我俩对她有所计划的事。我与你暗地里算计苏华月都不一定会成功,若是再让她察觉什么,便是更加不可能成功了。” 又感知到手下的张彤的肩膀松懈下来,她便也松开了按压住张彤肩膀的手,故作随便她如何做的状态道。 “你若是想让计划失败,最终苏华月还是在四皇子的身边欺骗四皇子,你便去吧。到时只怕我与你也不需要谋划什么了。” 又道:“苏华月如今的厉害你也领略到了,你也知道,我娘如今失去府中的主母位置,或多或少便是苏华月的推波助澜。” “你若是在计划实施成功之前去找苏华月,或许你未觉得你泄露了什么,但实际上苏华月已然从你的话中听出了什么,到时计划是必然会失败的。” 张彤一直便是苏若芝的手帕交,苏候府中岑秋兰忽然被褫夺了主母位置与权力一事,苏若芝早便与张彤诉过苦,其中不乏对苏华月的各种添油加醋。尽管她并没有证据。 第二百四十二章 都是有利的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从前苏若芝对张彤讲述的苏华月的各种不是,也多是捕风捉影、没有证据。 不过张彤总是对苏若芝的话深信不疑,这回也是。 同时,张彤听苏若芝如是说,自是犹豫了。 在苏若芝告诉她,若她贸然去找苏华月、计划便不可能成功后,她先前那想立即去苏华月的如意院将苏华月揍一顿的激动便已经消散了不少。 在听得苏若芝言及岑秋兰的失去苏侯府主母之权也与苏华月有关后,她更是有些退缩了。 的确,苏华月如今的狡猾她早便领略过了,先前苏若芝与她说,苏候府岑秋兰主母位置的失去,与苏华月有脱不开的干系,起初她还不甚以为然,只当必是苏候回了府,她在苏候面前卖了个巧才会如此,现在却是不那么认为了。 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只怕真如苏若芝当初与她说的那般,真是苏华月用阴谋诡计造成那般的。 如此,便是连苏若芝与岑秋兰都被苏华月算计了,她在苏华月面前,她又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没准哪句话说得不对,或许她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但指不定便被苏华月发现了什么。 她爹娘便一直说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和行为,迟早要祸从口出,她便合该乖乖学着不说话与待在家里才好。可她哪里在家里待得住,她若是不愿,她爹娘倒也未曾真正勉强过她。 张彤正在思索犹豫之际,只听苏若芝又道:“你若是心中不舒畅,且只忍过了这一段时间,待咱们的计划成功了,四皇子已然看清了苏华月的真面目、跟苏华月分开了,届时你再去找苏华月讨回你的那口气,又有何迟?” 又道:“假使你现在去找苏华月麻烦,气许是出了,但最后四皇子没能离开苏华月,你的气不也是白撒么?日后还有你更加难受的时候。况且,现在便是你去找苏华月,她也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也不一定找得到她的麻烦,许还将自己搭进去了也不一定。这里到底还是苏候府。” “所以,还是先忍了这一时之气,叫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你再去找苏华月什么麻烦才好。那时,你的心里也才能真的畅快。” 苏华月的确已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便是先前她与岑秋兰几番设计苏华月,都被苏华月因各种因由躲了过去。 虽说苏华月能躲得过去那些灾难,看起来跟苏华月好似也没多大关系。比如岑老夫人寿宴那次,是冬玲那个死丫头在背后捣鬼,青观那次,又是苏华月运气好正好碰到了二皇子等等。 但苏华月每次都能这般“凑巧”地躲过所有的设计,这其中跟苏华月没有半点关系,她与岑秋兰却也是半点也不信的。 而她们如今在与苏华月的各种交流中,也能察觉到苏华月不似从前那般地好对付,甚至是有些滴水不透,许多地方让她们开始不知如何对付。 而如今苏候也回了府,加之岑秋兰失了势,又多了个柳烟给她们恶心,接下来继续对付苏华月也不现实,所以她们甚长一段时间已然无暇顾及苏华月。 但从前无暇顾及苏华月,也有她们能力暂时受到钳制的缘故,加之没有合适的时机来对付苏华月。 如今横空杀出这么一个张彤,可以做她们对付苏华月最好的杀手,可不能那般轻易地便放过了。 况且,她如今要勾搭萧奇明,张彤如是这般,显然会成为她一个不小的障碍。 借着此番借张彤的手对付苏华月,还能在这其中动些手脚将张彤给搭进去,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接下来的计划都是必然要进行了。 张彤和苏华月,无论是谁在计划中受到多少损伤,对她而言都是有利的。 且此番的计划,有张彤全力地配合她,张彤的有意,加之她事后的必然会主动甩锅,她到时候自然会在整个计划中全身而退。 张彤与苏华月受了损,届时她再成功勾搭上萧奇明,她往日的辉煌,势必要回来了。 不,经过了此番,她必然要比往日更加辉煌。 一个虽过得如嫡女、但终究挂着庶女名头的苏候府三小姐,相比堂堂的四皇子妃,亦或甚至以后还能有更高的地位,总是有甚大的不同的。 苏若芝的野心不小,便是她如今如这般了,想到日后借萧奇明之手再恢复她以往的地位后,她再想办法勾住萧奇明,她总能成功成为明王妃的。 在这之前,倘若有谁阻了她这条路,她自然是要毫不客气地动刀了。 便是张彤,这个与她多年的“手帕交”,也是如此。 苏若芝此时的心中冷冷阴阴的,但面上仍是丝毫不显。 或者便是显了,张彤也丝毫看不出来。 苏若芝观察着张彤神色的变化,又继续对张彤道:“此事却也是由你自己主张,倘若是你执意要如此的话,我便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原也是怕你走错路,最后想让萧奇明离开苏华月那个恶心的女人也根本做不到,好心提醒了罢了。” “到底,我所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言罢苏若芝叹了口气,真就一副怏怏的模样,同时面上还带着满满对张彤的关切,且眸色中皆是“我也是为你好,你若不听,我也没办法”的意味。 张彤听了苏若芝之前那一番话,本便已经极度犹豫,现听苏若芝如是说,更也是心中彻底放下了先前的想法。便一时仍旧有所不甘,但现下来看,苏若芝说的总是对的。 的确,先忍了这一时之气,待苏若芝与她的计划最终成功之后,她再去找苏华月出她那一口恶气也并不迟。 毕竟倘若她现在去找了苏华月,以她这藏不住事的性子,倘若她真向苏华月泄露了什么,让苏华月事先便对她们的计划有了防范,导致她们的计划没能成功,苏华月没能成功地被萧奇明看到真面目、从而让萧奇明离开她。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时之气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那么她便是出了这一时之气,日后再见着苏华月继续欺骗萧奇明、继续与萧奇明在一起,到那时,她还不知要暗地里生多少气呢! 所以苏若芝给她的这个提议总是没错的。 可叹她方才差点便要因为一时之气、因为一时激动,便彻底毁了她们能制造的、让萧奇明彻底看清苏华月真面目、从而让萧奇明离开苏华月的机会! 其实这一时之气又算什么,为了不让萧奇明继续跟苏华月在一起,别说这一时之气,便是再有其他什么,她也同样能忍! 方才她的确是太激动、太唐突了! 又见苏若芝因为她冒失的行为有了“恨铁不成钢”、“不想继续原先的计划”了的意味。 张彤忙对苏若芝道:“若芝,是我唐突了!谢谢你提醒我,这段时日,我必不会冲动去找苏华月麻烦的!以防万一,便是因为什么场合不小心见到了苏华月,我也必不去与她说一句话!” 又带有些祈求的语气对苏若芝道:“若芝,原先的计划还是继续进行吧!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 苏若芝见张彤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下总算松了口气,这蠢货,总算是听懂了她的话、有些上道了。 苏若芝听言对张彤道:“你可记住你说的话了?” 张彤点点头道:“记住了。” 苏若芝听言道:“那便好。到时我们的计划若是因为你的莽撞行事有什么变故,我或许招惹了什么麻烦事小,计划不成功、一切皆是白做、四皇子与苏华月的关系没有什么变化,这事才是大了。” 又带着心疼道:“我也实在是怕你伤心。” 张彤接触到了苏若芝目光中的心疼,还以为苏若芝当真是对她情真意切。 什么她招惹了麻烦事小,她因为计划不成功伤心才事大了。 苏若芝这时一丝一毫皆在为她着想啊。 本来,这事原本与她没有多大关系的,她原本可以置身事外。 但她却在为了她思前想后,甚至认为自己惹了麻烦也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让她伤心。 张彤在心中自是大受感动,同时对苏华月的恨意也是一丝未减。 张彤感激无比地对苏若芝道:“若芝,你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你放心,我是不会莽撞行事的,事后若是有什么麻烦,我也必会为你担着!” 其实这哪里是她为苏若芝担着,分明便是苏若芝为她惹了麻烦,若是有什么东窗事发,这都是她应尽的责任。 苏若芝知道张彤虽说有些莽撞,但这般承诺于了她,且她已然跟她将这其中的厉害说得那般清楚,加之此事直接牵扯到萧奇明能否成功跟苏华月“分开”,张彤在这其中应当是不敢贸然行事了。 苏若芝在心中白了张彤这个蠢货一眼,面上却未将她心中的想法表露半分。 苏若芝继续对张彤道:“你知道便好了。我原也是担心你。” 苏若芝这般看似是在担心张彤的言论,又在张彤面前为她刷了一波好感。 苏若芝又若有所思一番,接着便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对张彤道:“张彤,我……” 那般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张彤霎时一阵疙瘩,苏若芝这般模样,怎好似发生了什么一般? 是她们对苏华月的计划有阻碍吗?她如今最怕的便是这个计划不能成功。 张彤见此忙问苏若芝道:“若芝,怎么了?” 苏若芝听言叹了口气,故作犹豫了一番,才道:“张彤,我想……此事莫若你找旁的人为你做罢。我总觉得此事我不能帮你。” 苏若芝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不这么想。 她早便知道张彤在这件事情上,若是想因为萧奇明做些什么,除了她已经不能找别人。方才张彤的话里话外,也曾向她表述过这番意思。 的确,张彤喜欢萧奇明这件事,除了她以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张侍郎与侍郎夫人更是不会支持她为了萧奇明做这般之事,她除了找她苏若芝,还能找谁呢? 她如今与张彤这般说,不过是为她接下来的话做铺垫罢了。 苏若芝的心中阴笑不已。 张彤听了苏若芝此言,霎时便急了。 方才不是说得好好的,苏若芝帮她出计谋,设计让苏华月离开萧奇明,也让萧奇明看清苏华月的真面目的吗?也说得好好的,这事倘若在最后出了什么麻烦,她张彤也必会帮苏若芝顶着,怎么这才一会,苏若芝又反悔了呢? 是嫌麻烦不想帮她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张彤霎时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萧奇明跟苏华月求婚、苏华月跟萧奇明有关系、甚至苏华月还在欺骗萧奇明之事,已然让张彤受了甚大的刺激,心中也绝然不能接受此事,每时每刻只要想起此,她便直想过去直接将苏华月与萧奇明推开,让苏华月再也不能蛊惑萧奇明。 萧奇明居然为了苏华月来了苏候府内院苏华月的院中,可见他们二人已经发展至何种地步! 这叫她如何能忍受呢? 而她这般不能忍受此,如今她最大的念想便是她与苏若芝之间的计谋,以此来是萧奇明与苏华月分开了。 可如今,苏若芝又说不能帮她了? 这可与先前苏若芝有所退缩的意思不同,先前苏若芝的退缩,原是她要做什么不妥当的事。 可如今她已经许诺不做什么不妥当的事了,苏若芝竟是直接提出不能帮她有什么计谋了。 萧奇明与苏华月必须分开。 可苏若芝不能帮她,她还能找谁? 张彤忙问苏若芝道:“若芝,为何?” 又顿了顿道:“若芝,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来帮我了。” 此时,张彤的眸色里出现了明显的慌乱。 到底此事,她能指望的只有苏若芝,倘若苏若芝不帮她,她可以想见,她只怕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能分开苏华月与萧奇明,并让萧奇明看清苏华月的真面目。 毕竟于她而言,对付苏华月,她能用的办法实在太过有限。 第二百四十四章 虚妄的欢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最可能做得好的那直接去向萧奇明拆穿苏华月的法子,已经被苏若芝否认。 除了如此,其他需要用什么计谋的法子,便是她能想到,她也必然是做不好。 她完全可以想见。 事实上,她哪里知道,苏华月根本便没有跟萧奇明在一起。她对许多事情,都误会太深了。 张彤又对苏若芝道:“若芝,许做这件事情不简单,这其中也许是会有什么料不到的麻烦,但你放心,这件事情做时有什么麻烦,只要你与我说,我都会为你解决的,便是不能解决,或者被什么人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我也必会一个人站出来顶罪。” 张彤通过苏若芝方才的行为言语,自知因为她与苏若芝这些年来的友谊,苏若芝心中是十分想帮她的,所以苏若芝说出方才的言语,必然是因为除了主观原因外的其它原因。 她相信苏若芝既然跟她说出那番计划来,心中必然是有一定的把握,所以据她推测,苏若芝忽然这般犹豫地与她说不再帮她,最有可能的原因还是怕这件事不好完成与有麻烦。 的确,因为她的事让苏若芝可能惹上麻烦,的确是她对不起苏若芝。 但眼下,除了这个法子,在分开苏华月与萧奇明上,她已经没有旁的更好的法子。 所以苏若芝既然因为怕有麻烦而拒绝她,她只希望向苏若芝说明在日后的计划中,所有的麻烦她皆会一力承担,以此来扭转苏若芝的决定。 归根究底,通过先前的分析,她已然必须依赖苏若芝,才能完成她想做到之事。 又不待苏若芝回答,张彤接着道:“若芝,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好。你也相信我,倘若最后因为我们的计划出了什么事,我是必然不会让你招惹上什么麻烦的。” “……” 苏若芝看着张彤因为她一句不想帮她而愈发变得慌乱的神情,心中在阴笑的同时,也有些得意。 真是个蠢货,这么快便被她拿捏至此。在前不久,你还不是叫嚣着要打死她么?还在骂她么? 你先前那般对她,差点被整个苏候府的人看了她的笑话,也别怪她日后如何阴毒地对你了! 心中恶毒的想法在苏若芝面上一丝也未显。 苏若芝在张彤的慌乱之间,再度叹了口气,道:“张彤,你误会我了。我原也不是怕麻烦,才拒绝你这件事。” 又道:“我将你当做好姐妹,这点麻烦于我而言也不过是暂时的,况且在整个计划中你还会帮我承担,我便是有什么麻烦,我也知道因为有你的帮助,也不会太深。” “所以此事于我而言麻烦不大。倒是对张彤你……” 苏若芝说到此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道:“若非你对四皇子情深之切,你原也不必见着四皇子与苏华月在一起便那般伤心,见得苏华月欺骗了四皇子,便为他鸣不平,更不会因为此来与我想办法阻止苏华月继续与四皇子在一起,我与你一样,也认为苏华月根本不配与四皇子在一起,你对四皇子的这份深情,在我眼中,便也只有你配站在四皇子的身边。” “我自是支持你与四皇子的这份感情,更是愿意为你做些什么,可是我……” 苏若芝说到此,又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顿了顿,才接着道:“终究还是不适合那般做罢了。” 张彤听了苏若芝之言,先是因为苏若芝一句“在她的眼中,只有她张彤配站在四皇子的身边”面上一红,不由脱口而出问苏若芝道:“若芝,你…你当真觉得我与四皇子般配么?” 她暗暗喜欢了萧奇明太久,在这期间,她的心中除了萧奇明,便也容不下其他任何的男人。 不过这份喜欢一直被她放在心中,从未见过光,除了苏若芝,莫说她的其他朋友与爹娘,便是萧奇明本人,只怕都不曾知道她对他的这份喜欢。 这份被掩埋又深沉的爱,如今心上人好似又喜欢上了其他人,那份喜欢甚至还到了向对方求娶的地步,她在伤心之余,自然是希望听到一些她与萧奇明般配、她这般喜欢萧奇明、日后必定会有好结果之类的话语。 之所以会这般,原因无他,萧奇明向别人提亲这件事,给了她极大的危机感罢了。 毕竟那是她极想得到又从未得到、如今看起来又好似很快便会失去的东西。 苏若芝见得张彤这般反应,却是有些意外之余在心中对张彤嗤之以鼻。 合着她向她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她这随口一言、顺势而言的一句“萧奇明与她般配”的话,才最终被她记住? 瞧她这因为她一句话便这般娇羞的模样,是从未见过男人么? 如今这仅需一句话便令她娇羞的男人,还日后必然是她苏若芝的人! 苏若芝对此自是阴笑不悦,先不论苏若芝能不能在仅见过两次面的情况下对萧奇明产生多深的感情,她苏若芝既然已经认定萧奇明将为她日后攻略的对象,以及认定自己日后会成为明王妃。 张彤的这般言语行为,显然已经触碰到她给自己圈定的所属领域了。 但苏若芝在心中嘲笑张彤之余,面上却也并未将此显露出来。到底张彤也不过是说了那么一句话,心中怀了那么一些春,苏若芝便是介怀,但还不至于到连这些都无法容忍的地步。 苏若芝对张彤道:“自然是的。” 此时倘若张彤的目光聚焦在苏若芝的脸上,她必然也能看出苏若芝在说此话时,虽然是笑着,但其中其实隐隐掩藏着不情愿。 但张彤在听得苏若芝说得那句话后,之沉浸在了自己虚妄的欢喜中,并未注意到苏若芝有什么异样。 但这般虚妄的欢喜只延续了一会。 张彤又想起苏若芝所言的不能再帮她谋划使苏华月与萧奇明离开的话语。心中又是一个疙瘩。 便是如苏若芝所说,她与萧奇明甚是般配。可如今萧奇明正被苏华月欺骗着,身边之人也是她。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吊胃口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解决了此,她与萧奇明之间自然是横着一道阻碍。 她可忘不了,萧奇明是曾向苏华月提过亲、求过娶的。这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明了,这可代表着萧奇明承认了苏华月做他的明王妃。 还有萧奇明作为一个外男出现在了苏华月院子这件事。 这些代表着苏华月在萧奇明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她深深喜欢的男人此时心中满满地装着别的女人,甚至要娶那个女人做妻子。 归根究底,张彤此时会这般疯狂,无疑是十分介意这些罢了。 所以便是张彤相信,若萧奇明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女子悄悄地深深地喜欢着他,且极其专一,心思未曾因为任何原因有任何改变,萧奇明必然是会她有好感的,也很有可能会跟她成善果,如苏若芝所言,她跟萧奇明般配。 但如今苏若芝若已然不愿意帮她解决萧奇明身边欺骗他的苏华月,这件事情不做,萧奇明身边有了旁的女人,她心中所想的一切,终究也只能是心中所想罢了。 张彤又想起苏若芝方才所言,她之所以忽然又不愿意帮她谋划,并非她所想的苏若芝是怕惹上麻烦才如此。 张彤不由心中疑惑,不是怕惹上麻烦,那是因为什么呢? 好似除了此,苏若芝也没有旁的什么原因不帮她做这件事了啊。 张彤在疑惑之际,收下了心中那一份因为苏若芝方才一句言语所产生的悸动,道:“若芝,若不是觉得这件事有麻烦,你又为何突然不愿帮我?” 难道,是因为你不愿意帮我? 张彤忽然冒出这个念头,心下顿时感到十分不安。 但这一份不安,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她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倘若是苏若芝不想帮她,又何必跟她提起这样的谋划?又何必苦口婆心劝她不要激动、以免在萧奇明面前平白惹他厌恶? 同时,先前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她又何必为了帮她,以致去为萧奇明挽回面子,同时那般失了自己的名声? 苏若芝已然这般帮你,你是你不能怀疑她的。 张彤对着自己摇了摇头,彻底放下了心中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同时视线放在了苏若芝身上,迫切地希望知道是什么原因忽然致使苏若芝不愿意帮她。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相信她必然是能有办法解决的。 到底,她是张彤么。是这么些年来除了她从未说出的萧奇明,她自己、亦或是她爹娘总能满足她任何想法的张彤么。 苏若芝看着张彤热切的目光,心中继续对这个蠢货鄙夷。 蠢货,便是解决了苏华月又如何,如你这般的蠢货,无论怎样怎 配得上四皇子! 面上,苏若芝仍是那副故作为难的模样,轻皱了皱眉道:“张彤,我哪里是不愿意帮你?终究是此事,由我来做,不大合适罢了。” 又故作伤心摆摆手道:“你莫若还是找其他人吧。” 其实她仍然是知道,张彤哪里还有其他人可找? 张彤听得苏若芝此言却更是疑惑了。 果然如她所想,苏若芝并非不愿意帮她。 可这件事由她来做,怎么便不合适了? 她是苏华月的妹妹,同生活在苏候府,要针对苏华月进行谋划,哪还有人比她更为占据优势? 而苏若芝到底还是唯一知道她喜欢萧奇明的人,此事除了她帮她,还有谁更合适帮她?同时,苏若芝也是唯一能帮她的人。 至于找其他人,那自也是一条行不通的路。 张彤疑惑无比地问苏若芝道:“若芝,此事你来做有什么不合适的?”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又道:“若芝,此事除了找你,我真的没有旁的人可找了。” 此时,张彤的眸色里带比便先前更为浓郁的祈求。 苏若芝对这份祈求甚是无动于衷,仍是吊了吊张彤的胃口,只叹了口气,道:“张彤,你知道我不是不帮你。” 又故作悲戚道:“此事不适合我来做,你难道真不知道是因何吗?” 张彤不知道苏若芝这忽然而来的悲戚来自何处,更是不知道苏若芝的话语是何意。 她怎会知道苏若芝为何忽然说那谋划之事不适合她来做? 在她看来,苏若芝便是最合适的人。 张彤听言忙对苏若芝道:“若芝,我实在不知道这是因何?” 又道:“若芝,你快别和我兜圈子了,你知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张彤的言语中仍是带着几分祈求。 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苏若芝是她如今唯一可以求帮助的人,可苏若芝好似在因为什么原因不太愿意帮她。 苏若芝看着张彤愈发焦急的模样,心中仍是对张彤甚是鄙夷。 同时见张彤的焦急已经愈发严重,眸色中对她的祈求也愈发地重。 她总算收起了继续惹她焦急的话语,喟然叹气道:“张彤,你今早能那般气势汹汹地来找我,想必也已经知道,因为苏华月及笄礼上、我贸然为了顾及四皇子的面子、撒谎说跟四皇子背地里有私情后,整个京城贵女公子圈怎么议论我了?” 倒也不是她多么想看张彤焦急的模样。 只是不让张彤先急了,只怕她不能更好地记住她接下来的话。 张彤的心思原本还在苏若芝因为什么原因忽然不愿意帮她上,现听苏若芝忽然提起今早之事与苏华月及笄礼上之事,不由愣了愣,暗想,苏若芝怎忽然提起这些了? 但便是忽然发愣,张彤还是回复了苏若芝的那番话道:“若芝,此事原是我对不起你,你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那般贸然行事、被众人议论纷纷。” 同时心中暗想,苏若芝是忽然在向她诉苦么? 说起来,此事的确是她对不起她。 甚至因为萧奇明还与苏华月在一起,她还需要苏若芝帮她谋划,这同样也可能对她造成负面影响。 这又是她张彤对不起苏若芝。 同时,张彤听苏若芝提起今早之事,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她原也是不该听信流言、听信苏华月的谗言,冲进苏若芝的院中那般对她。 第二百四十六章 假心假意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如此,苏若芝是因为这两件事在向她述说不满了? 正是因为这两件事,苏若芝忽然觉得对她甚是不满,所以才决定不帮她了? 可之前她还说,并未因为此事而怪她…… 终究,此事还是她的错。 张彤有些不安地对苏若芝道:“若芝,原也是我不该听信苏华月的话语来责怪你。你之所以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那般,也是因为知道我喜欢四皇子的缘故。你若是因为怪罪我才不愿意帮我,那我……” 张彤言及此的话语还未说完,便听苏若芝打断了她的话。 苏若芝对张彤道:“张彤,我并未怪罪你任何。你与我姐妹多年,这其间到底不过有误会罢了。如今误会已然解除了,我又怎会怪你?” 没有怪她么? 那苏若芝是因为什么忽然不愿意帮她计谋了呢? 原本若真是苏若芝怪罪于她才不愿意帮她的,她正想着想办法向苏若芝赔个罪,换取她的原谅后再提其他。 张彤对苏若芝疑惑之余,只听苏若芝又道:“张彤,你怎能误解我话里的意思至此呢……” 苏若芝言罢垂眸叹了口气,那模样看在张彤的眼中,是多寂寥就有多寂寥。 张彤见此心中又是一疙瘩,苏若芝的话里有什么意思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吗? 她的理解能力本来便差,这原也是怪不得她的。 但苏若芝直接向她说出这话中的缘由便好了。 只是,苏若芝忽然跟她提及她因苏华月的谗言责备苏若芝之事,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苏若芝为了帮她失去了名声之事,除了在向她诉苦,亦或是在向她表明她已经怪罪于她,还能有什么旁的意思呢? 张彤忙问苏若芝道:“若芝,你方才说那句话是何意?你便直接告诉于我吧!” 苏若芝听言继续叹气蹙眉,一副寂寥的模样。 苏若芝道:“张彤,我原也只是想与你说,因为苏华月的及笄礼上,我贸然谎称与萧奇明有什么私情后,莫说所有人都嘲笑误会于我,便是你,不过被苏华月轻轻煽动几句,便能那般气势汹汹来我院中责备于我。” “及笄礼上那件事,我的确做得有些冲动,当时也只想着不能让你喜欢的人丢面子,否则你会伤心难过,所以便没对之后的事顾虑太多。” “张彤,今日若非正好是四皇子来苏华月的院中找她,也正好被你我碰见,相信便是你,便是我在事后同你一再解释,你也不会完全相信我承认与四皇子的私情原是为了你。到底这事看起来太过敏感。” “可现在事实摆在你的面前,你能相信我,毕竟整个过程里,欺骗四皇子、勾搭四皇子的便只是苏华月。” “但便是事实是如此,可众人的传言却不是这样。” “苏华月为了自己身后的名声,在四皇子在向她求娶的时候,是断然拒绝了他,没有给四皇子留一点余地,也只在私下里继续跟四皇子有私情,甚至便是如此,她还四处在说道四皇子的不是,比如跟你。” “如是便是如你,在见得这般的表象后,都会认为苏华月的确跟四皇子没有什么关系。顶多不过是四皇子看上了苏华月罢了。” 又深深叹了口气道:“但我却不同了。” “在众人的眼中,我为了你那四皇子的面子,可是主动去向众人承认与四皇子的关系的。反倒我这种行为在众人的眼中,便成了我才是那个勾搭四皇子之人。” “张彤,说起来,你不也是这样认为的么?” 苏若芝言及此,幽怨地看向张彤,那般神色里,看起来包含了多少委屈,那便有多少委屈。 张彤见此,心中自然也是不大好受。 苏若芝说得这般多,仍也是在说她先前误会了她一事。 的确,那的确是她的不该。不该听信了苏华月那一点谗言,便冲动地去指责苏若芝,而如苏若芝所言,如她所见到的那般,苏华月才根本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不要脸勾搭四皇子不说,还欺骗于四皇子,向她挑拨她与苏若芝之间的关系! 张彤带着愧疚地对苏若芝道:“若芝,是我错了,我不该错信了苏华月,不该见得些表面便错认为你背叛了我。” 的确,苏若芝到底是她多年的朋友,最好的手帕交。 张彤又道:“若芝,不管旁的人怎么说,我却知道你这一切原皆是为了我。我知道你原是为我好。” 她知道苏若芝之所以说这些,应当还是对她有所怨言的。 毕竟先前当她以为苏若芝背叛了她的时候,她的心中是何等的生气?甚至翌日一大早便来苏候府向苏若芝讨说法。 苏若芝如今见她不相信她,跟她的想法应当是一样的。 所以苏若芝忽然说不想帮她计谋,仍是因为心中有些怪罪她了? 苏若芝听了张彤之言,面上的愁绪却仍是丝毫不减。 苏若芝对张彤道:“张彤,你如今这般说,日后却不定会这么想了。” 又道:“与其日后因为你对我的什么猜疑,让你我的计谋最终会失败。还不如现在你便去找别的人帮你,如此你最终才能真正得偿所愿,成功让苏华月这个欺骗四皇子的女人离开四皇子。” 张彤听了苏若芝之言急了,道:“若芝,我并未对你有什么猜疑啊。我如今已然知道了此事皆是苏华月那个贱人的错!你又何以忽然这般说?” 什么日后因为她对苏若芝有什么猜疑?如今她不是已然知道此事不是苏若芝的错了么?相反,她还因为先前误会了苏若芝,对苏若芝甚是愧疚。 而她在此事上,断然的确是找不到别的什么人帮她的。 苏若芝继续一副惆怅的模样,道:“张彤,我方才也与你说了,你如今会相信我,原也不过是今日正好你见得了四皇子与苏华月在一起的实证罢了。” “日后,你却不定会有如今这般的想法。届时你我之前的姐妹之情都已经分崩离析,若是那时我还在帮你做什么,又岂会成功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 假心假意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张彤听了此言自是有些懵,也感到有些不适。 张彤对苏若芝道:“若芝,你这是何意?你何以说我们二人之间的姐妹情,在日后会分崩离析?” 终究在她看来,苏若芝与她是最好的手帕交,突然听得这般的话,确是令人有些难以接受的。 还有,苏若芝是认为她们日后的姐妹情会分崩离析,所以此时她才未答应帮她的吗? 苏若芝继续惆怅道:“张彤,你还不明白么?” “你今日会听信苏华月与你说道的谗言,如今整个京城内,对于我的谗言可还不止苏华月与你说道的那般多。” “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勾搭了四皇子,而苏华月却是纯洁的好女子,与四皇子没有任何关系。” “你如今会相信我的话,最终没有如苏华月所期待的那般、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没有被她离间,也不过是我今日向你解释了许多,同时你也亲眼见到了苏华月与萧奇明在一起的事实罢了。” “但这份相信,终究也不过是暂时的。” “待今日你踏出苏候府这个大门,门外不知还有多少关于我与四皇子的流言等着你。” “如今你还尚存一丝理智,知道我不可能会背叛你,知道我之所以传出与四皇子的流言,原也是为了你。” “但当你出了这个大门后呢?当所有人都向苏华月一般离间你与我之间的关系时,你还会像如今这般相信我吗?” “只怕到时你一言、我一语,必然会令你忘记了今日的事实,只会如他们一般,误会我与四皇子之间的皇子,横加责备于我。” “到那时,想来你也是不会需要我帮你谋算苏华月了。只怕,到时候你还又会跟着苏华月来对付我……” “与其这般,你现在去找旁的人帮你解决苏华月与四皇子间的事,只怕才会成功。” “至于我……” 苏若芝说到了顿了顿,抽咽了一番,道:“早知你我日后会分崩离析,不如自今日起,你与我便少交往的好。到最终,待这个风头过去,希望你能想起我的好来……” 言罢,苏若芝用手帕一抹眼睛,便要扔下张彤一个人离开。 张彤见此慌了,忙拉住苏若芝道:“若芝,你说的什么傻话?你明知道我是相信你的!今早我之所以会来找你,原也只是被苏华月挑拨欺骗,不了解情况罢了!如今知道了你的真心,我又岂会不相信你?” 原来苏若芝担心的是这个。 她怕她再如今日一般,因为苏华月,或者旁的什么人的一句只言半语,便误会于她,从而导致与她的关系决裂。 到那时,她与苏若芝的关系都已经决裂了,她与苏若芝之间要对苏华月搞什么计谋,自然都只能作废了。 如此,苏若芝才劝她最好找别人帮她做这件事,这样便不会因为她与苏若芝关系出现的裂痕,而最终导致她的希求不成功。 其实,苏若芝当真是误会了她了。 她张彤或许别的没有什么,但对朋友、尤其是对苏若芝这个她最好的朋友,却是足够的仗义。 否则在她与苏若芝交往的这般多年里,她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因为苏若芝向她诉苦,表示苏华月欺负她,便一次又一次地帮她教训苏华月了。 而这些她对苏华月的教训,根本从来不是苏若芝要求的,都只是因为她仗义罢了。 先前她之所以会那般对苏若芝,除了她本身对萧奇明的过于在乎外,还有苏若芝在苏华月及笄礼上所行的那件事,若非是知道其中的因由,那的确是足够令人误会她与萧奇明有什么,毕竟她是当众承认他们二人之前有私情。 而萧奇明当时好似没有否认,这往往便代表着苏若芝很有可能会嫁入明王府了,尤其还有她爹娘向她求证了事实的真实性,让她如何不去对苏若芝有所怀疑? 更不论还有苏华月可以激怒于她、刻意挑拨她与苏若芝之间的关系、对她扭曲了事实了。 加之苏若芝是她最好的手帕交,得知是苏若芝背叛自己,总比得知是其他女人勾搭萧奇明,给她的冲击要更大些。 种种原因之下,她甚至昨夜一夜未眠,便只想来向苏若芝讨个说法。 她知道苏若芝如今伤心,可她得知了苏若芝“背叛”了她后,心中也是实在地煎熬。 不过后来苏若芝告诉了她其中的因由,加之也的确如苏若芝所说,她如今的名声和地位,根本不可能嫁入明王府,以及亲眼所见苏华月这个两面三刀的贱人怎么跟萧奇明在自己的府院中相会后,她也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地误会苏若芝了。 先前只是不知道事情的因由才会致她误会苏若芝,同时她的心中也承受着痛苦。 如今知道苏若芝根本便是为了她才那般,甚至因为那般,苏若芝还受了委屈,加之亲眼所见苏华月的两面三刀。 知道了所有事实的她,岂还会因旁人的三言两语便改变自己的看法? 甚至她还知道众人之所以会误以为苏华月是清白之人、而苏若芝才是勾搭了萧奇明的那个人,不过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事实的真相罢了。 她亲眼所见苏华月跟萧奇明在院中幽会,这又还能有假? 不过迟早有一天,她会将苏华月的这一面揭穿给众人的! 到时候莫说萧奇明会离开她,便是苏若芝受过的委屈,必然也会被众人所知晓。 一举三得。 张彤思及此,又继续对苏若芝道:“若芝,你应当知道我张彤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也不是那种轻易会听信他人谗言之人,今早之事实在是太过特殊。我其实…原也是先想来问问你究竟是什么情况的。” 便是有她爹娘向她复述了一些事实,证明苏若芝的确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向众人承认与萧奇明之间的私情。 但到底因为苏若芝是她最好的手帕交,是她倾注了数年姐妹之情的人。 心底里,她还是有些不愿相信苏若芝居然会背叛她。 第二百四十八章 到底还是个蠢的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如此,她否认的不仅是苏若芝,还有她交朋友的眼光,与这些年对苏若芝倾注的姐妹情了。 所以便是那时所谓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在心中怪罪苏若芝的同时,心底还是有一个角落趋向于相信苏若芝。 亦是所以,在今早她来苏侯府找苏若芝时,若非事先遇到了苏华月,被她挑拨起了更多的怒火,她在后来面对苏若芝时,也不会一开始便那般气势汹汹,至少会先给她解释的机会,因为她倾向于希望苏若芝能给她解释。 便是在还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她的心底都还有些趋向相信苏若芝,如今已然知道了事实,便是旁的人再跟她说什么,她又如何会去怀疑苏若芝? 这一切,原皆是苏华月那个贱人的错! 张彤又怕苏若芝不信,甚至举起手来对苏若芝发誓道:“若芝,你相信我!我向你发誓,我必然不会去轻易相信那些人的流言。那些人根本不懂你,也不知道事实的真相,不知道你原是为了我那会那般,我却是知道,我又怎么会听信他们的话,而来冤枉你?” 又道:“若芝,你若还不信我,我若去相信外边的流言而不相信你,我必被天打雷劈!” 张彤信誓旦旦的,拉着苏若芝的手未放,亦如苏若芝先前拉着她一般。 苏若芝原本作势要离开,在听得张彤这般说后,终究是止住了离开的步子,放下了抹着眼角的手帕,两眼泪汪汪地回身对张彤道:“张彤,我终究是信你的,只是怕事有万一而已。此事倘若出现一点变故,尤其你我二人之间出现不信任,你我谋划之事,便是绝然不可能成功的。” “终究我如今还在风口浪尖上,我让你去找旁的人帮你,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能成功不叫四皇子被苏华月所骗。” 苏若芝轻叹了口气,说得情真意切。 她的确是对张彤早便信了七八分,在张彤被她几番提点后,对张彤的相信也便更甚了。 先前之所以早便对张彤信了七八分,除了张彤与她之间是手帕交,到底有多年的友谊基础,便是在从前,苏若芝也是张彤最为信任之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任基础。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毕竟萧奇明这个事,原本便是她苏若芝背叛了张彤,甚至还打了要清除张彤这个障碍的念头。 事实本便是如此,加之有京城所有人风风雨雨的宣扬,以及苏华月恶意的推波助澜,先前张彤对她的质问,也并不能说明她与张彤间的信任基础有了多大的毁坏。 但张彤能那般气势汹汹来对她质问,却也说明这信任基础也不是非常牢固的,但还是有。 但便是不是非常牢固,整件事却还有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让苏若芝在这样一个并不是非常牢固的信任基础上,足以安安心心地相信张彤七八分。 这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便是苏若芝通过隐晦或直接的透露,已经让张彤相信,便是张彤在外和在苏华月那听到的风雨流言是真的,她苏若芝也不可能成为萧奇明的,因为她是庶女,她如今的名声与地位都让她有所限制。 加之她想了一个冠冕堂皇的、表面上看起来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张彤的理由,来解释她为何会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承认与萧奇明那般暖昧的关系,以此更进一步、打消张彤的所有疑心。 以张彤那般简单的脑袋,至此已必然几乎是完全相信了她为她编造的谎言。 再加之她带她亲眼见到苏华月与萧奇明所谓的“苟且”,她便也必会对她的话、或者对所谓的“事实”深信不已了。 有了这个基础,张彤本便趋向于相信她,加之确定她跟萧奇明根本没有可能,以及“确定”苏华月才是那个恶人、才是她真正的敌人,自然足以让苏若芝有七八分相信,张彤已然不会因为外边的流言来轻易怀疑她。 终究外面的流言只是流言,便是传扬得再广,说的人再多,并没有人能真正给张彤一个事实作为依据,何况,他们所传扬之事,已然被她以依据她做这一切皆是为了张彤给向张彤打发了。 当然,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便是她已经向张彤证明了所有,但当外边的流言传得太广、说的人太多时,也难保张彤不会对她有什么动摇。 虽然这个动摇注定不会太大,但接下来她要对苏华月做的事,终究还是主要要依赖张彤,无论是最终的顶罪还是其他,所以这个过程中,不定会承受得起这份动摇。 所以在原先的基础之下,她还用言语敲打张彤,告知她不要靠近苏华月,与不能去相信除她以外任何人的话。尤其靠近苏华月这一条。 到底,苏华月先前会去故意激怒张彤,在日后,若是苏华月遇见张彤,也不定会对她说什么特别的话。而此番她所冤枉的主体、以及想要攻击的主体都是苏华月,张彤靠近她,自然是最容易看出什么漏洞的。 倒是其他人的流言,真真假假,只要张彤笃定不信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而看张彤这焦急地与她发誓的行为来看,她后来的这番敲打,也与先前她对张彤巧妙的欺骗一般,都已经成功了。 她太了解张彤了,以张彤的性子,能让她发誓去证明的,必然是她已经放在心上的。 所以关于外边的流言会动摇张彤这一点,她倒也不再怎么担心了。 至于苏华月,若是见了苏华月能导致张彤所希望的“让苏华月离开萧奇明”失败的话,她相信张彤是会控制自己的。 其实什么友情,张彤的心中,更看重的,还是萧奇明罢了。 倘若此时在张彤的心目中,认为她有可能真的嫁给萧奇明,只怕她也不会对她这般相信了。 不过便是如此,到底还是个蠢的,还能被她利用一番。 从开始到现在她皆便在利用张彤,她早便已经习惯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恐怖的阴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张彤见苏若芝没再有要走的意思,总算安下些心来。 先前她以为苏若芝言及不愿再愿意帮她,还以为苏若芝是在怕麻烦、或是在怪罪她之类的原因,若是那般,她倒的确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终究她先前听信苏华月的挑拨之言,而去责备苏若芝,苏若芝因怪罪她而不想帮她,的确是应当的。 而如今得知,苏若芝只是因为担心她们日后感情有隔阂、从未导致她们的计谋失败,才选择不帮她去计谋,这看起来却是好解决多了。 终究她张彤也不是那偏听偏信之人,也不是随便会冤枉朋友之人,尤其苏若芝是她最好的朋友,加之她如今亲眼所见事实并非外边所传扬的那般,又怎会再去听信外边的流言。 尤其,倘若她去听信外边的流言,她与苏若芝对苏华月的计谋便会失败,苏华月还会继续待在萧奇明的身边,她便更加不会去听信旁的人说什么、而只相信苏若芝了。 到底苏若芝待她却也是真的好,便是害怕她们二人之间感情出现隔阂,对于她想拆开苏华月与萧奇明这件事,她却还是放在心上,让她去找旁的人来助她完成此事。 只是,对于此事来说,苏若芝已经是她唯一可信赖完成的人了。 张彤听了苏若芝之言,又忙道:“若芝,你若是相信我,便也应该知道事已至此,我断然是不会再去怀疑你的。” 又拍了拍胸脯对苏若芝信誓旦旦道:“若芝,你必须要相信我与你这般多年的姐妹之情,否则从前,我也不会一直义无反顾的帮你。从前苏华月在苏候府欺负你时,我帮你找她麻烦、为你出气,你可还记得?” 因为此,她倒也还受了当初了任性的苏华月不少反击,但她也一直对此甘之如饴。 张彤说到此顿了顿,又接着道:“或者,你原也还是怪我今早来寻你麻烦,这才以此为托词,不愿意继续帮我。” 若是如此,她得要想别的法子来劝苏华月原谅她了。 张彤如是想。 但在张彤说出此话后,苏若芝便好似好些生气了,瞪了张彤一眼道:“张彤,瞧你说的什么话,我早便说你那不过是因为被苏华月挑拨才会那般的,根本不是你的错,我亦没有怪罪你。” 看似宽宏大量的模样,其实心中早便记恨上了张彤今早对她那般的无礼。 苏若芝又继续对张彤道:“你既然这般说,我且也便相信你会相信我,不会听信外头之人的流言。你我之间的计谋,也继续做便是。” 张彤听得苏若芝此言,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彻底放了下来。 到底倘若苏若芝真的撒手不管她,她当真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看着苏华月继续欺骗萧奇明,此时便与他不清不楚不说,苏华月甚至日后还可能成为明王妃吗? 不,她可不能忍受! 张彤眉头舒张开来对苏若芝道:“若芝,我早便知道你必不会扔下我不管!” 那眉梢稍有上扬的模样,可见她此时松了多大一口气。 苏若芝自也装作一副与张彤误会解除的模样,对着张彤亦是舒展开了眉头道:“怎么会呢?” 又道:“你可记着,这些日子也要躲着些苏华月,切莫叫她看出些端倪来,否则我们的计划,亦会功亏一篑的。” 此事苏若芝早便跟张彤说过其中的利害,张彤也明了,回答道:“我知道的。若芝,我还是要谢谢你。” 同时,想到日后能让萧奇明看清苏华月的真面目,并让苏华月离开萧奇明的身边,苏若芝对她的此番提醒,她也算是记在心里了。 而苏若芝此番对她苦口婆心讲了如此多,她亦也记住了苏若芝的好,也在心中发誓必不会因为旁人的流言失去对苏若芝的信任。 苏若芝将张彤完全说通、确认在算计苏华月这件事上、在张彤这里已然没有多少障碍后,二人又聊了没有多久,张彤便也离开了苏候府了。 离开时,张彤因为相信不久后她的一块心病便可以得以解决,虽说如今还在萧奇明居然与苏华月在一起、甚至还向她求了亲的苦闷中,脚下的步子也还不算沉重。 苏若芝则看着张彤的背影,面上终于卸下了先前对张彤的笑面伪装,露出了极度恐怖的阴笑来。 张彤,很快,你便会知道她的手段了! 待张彤的背影完全从她的眼前消失后,她还独自阴笑着站了好一会儿,才移动步子离开,向她母亲岑秋兰的院子行去。 两日后。 萧奇明两日前在苏候府那般闹腾后随之激起的浪花,在经过两日的沉淀后,总算平息了许多。 苏华月被秦宁正名后,除了因为萧奇明一事恶心了一番,到底此事于她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心中一直在疑惑萧奇明两日前做那件事的真正动机。 苏华月那里在风波后算是平静,苏若芝之处却不是这般了。 因为一个未及笄、未出阁的女子私自相邀萧奇明一个外男入府中内院,还公然在府中内院各处闲逛,闹得沸沸扬扬,加之苏候对萧奇明本便不感冒。 苏若芝的那一个举动,在事后,令苏候气极的整整将苏若芝罚跪了一夜祠堂,便是岑老夫人出面阻止,也并未让苏候对苏若芝的责罚减轻多少。 毕竟这是事关整个苏候府体面的大事。 除此之外,苏候府这两日倒也未再有什么波动,萧奇明也未在这两日来苏候府中。 这日刚刚用过午膳,苏华月正坐在如意院的小院中小憩,有微微的阳光从天际的云层撒下,有微微的温暖却不炙热。 苏华月闭目养神着,思索着近来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不知不觉间倒也微微睡了过去,但睡得并不深。 自她重生以来便一直如此,睡眠从前便不深。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休憩够了,苏华月睁开了眼睛,便将秋云在不远处向她行来。 秋云面带笑意地对苏华月道:“小姐,您醒了。我正要来瞧您可是醒了没。” 第二百五十章 苏先来访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秋云一般不会在她休憩的过程中来打搅她,若是无事,便也无需刻意来此瞧她醒了没。 所以秋云此番靠近于休憩的她,必然是有什么事情。 苏华月此时正躺于一个躺椅上,姿势甚是悠闲。 她清冽的目光望向秋云,其中自是带有柔光。 她对秋云道:“发生什么事了?” 看秋云这般面带喜色的模样,想来还是什么好事。 秋云自知什么也瞒不过她家小姐的眼睛,道:“也没什么事。大少爷来找您,奴婢言及您在休憩,大少爷便说叫奴婢先进来看看您醒来没。” 哥哥来了? 苏华月听了此言,一个挑眉,与秋云一般,她亦有喜色浮上面上。 苏先是她所亲所爱之人,听得他的到来总是令人欢喜的。 苏华月正想让秋云唤苏先进来便是,只见苏先那道俊朗的身形已经自行出现在了院门口,正脚步轻快地向苏华月行来。 此时是个云层密集的晴天,有薄薄的阳光透过云层撒在苏先的身上,将苏先那在塞外锻炼出来的健硕体格,映出一个极其完美的弧度。 多好的少年郎呵! 苏先人未到声便先到地道:“既是醒了,我便是不请自来了!” 声音浑厚又富有磁性,且多年的行军生涯,令这声音的穿透力也甚强,声音一出,仿若整个如意院都包裹不住他的声音般,亦如他那一身自带的少儿朗英雄气概。 他的位置原本便离苏华月不远,加之常年习武,相比寻常人听得的声音也更远些,所以秋云方才在与苏华月对话时,苏先听到了苏华月的声音,便知道她已经醒来了。 遂便也提了步子,踏入院中来。 今日,他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知苏华月! 想来,她听得此,也会高兴的吧! 苏先思及此,脚下的步子便也不由自主地变得轻快起来。 苏华月见得苏先已然入内,便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笑意盈盈地看向离她愈来愈近的苏先,道:“如意院自是随时欢迎哥哥!” 感知到苏先心情不错,苏华月的心情连带也变得好了起来,从先前的平静变得生起了几丝欢喜的涟漪。 的确,还有什么比见得自己所亲所爱之人欢喜更重要呢? 秋云见苏先行近,已经适时地为他搬了一个椅子来,放置在苏华月的近旁。 苏先毫不见外地在那椅子上坐下,与苏华月之间的兄妹亲情,丝毫未因他常年生活在边疆、与苏华月两地相隔而有任何隔阂。 苏华月对苏先亦是如此。 同时,苏华月因为比苏先多活了一世,亦是比苏先多经历了许多东西,更是曾数次真切体验过苏先为了她,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的骨肉至亲。 所以相比苏先,苏华月对他的亲情情深,还要来得更猛烈一些。 不过苏华月压抑了一些自己的感情,苏先也没太看出苏华月有什么异样,只道相比去岁,苏华月似乎变得成熟了不少,但他只当是苏华月及笄了,才该有的变化。 事实上,不仅对苏先、苏候等的骨肉亲情,重活一世,苏华月对许多的感情都有一定的压制。 谁又能想到那看似平静的、才不过刚及笄的女子,前世经历过怎样噬骨的、漫长的苦痛呢? 苏先能感觉到苏华月对见到他的欢喜,他就这么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她能对他亲近,他自也是愉悦。 苏先对苏华月道:“如此,***后便要多来华月妹妹的院中转转才是。”以此弥补从前的十数年,他与苏华月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一直聚少离多的遗憾。 不过说起来,日后聚多离少的时日,只怕要愈发地多了起来。 苏先思及此,眉梢的笑意又是更深了起来。 苏华月听言道:“哥哥若是如此,我自是求之不得。” 说起来,苏先与苏候此番回来,虽说回了府,多少她能见得他们的时日也多了些。 但苏候与苏先常年驻守在边疆,此番回来京城一两个月,除了处理她母亲的忌日与主持她的及笄礼外,还有许多朝中之事也需要苏候与苏先去处理,比如各种对边疆情况的复职等。 加之她自己也有事,以及这些时日其实一直有些风波不断,所以像这种苏先来她院中悠闲坐坐的时日,其实是并不多的。 而她所言希望苏先能多来如意院陪陪她,她自也是真心言语。 苏华月与苏先又甚是有兄妹亲情地多言语了几句,二人在这如意院中也相处得甚是融洽,平日里并不喜多笑的苏华月,此时的笑容也多了许多,且皆是从心中真心焕发的笑容。 须臾之后,苏先又似想起什么般,从先前的与苏华月兄妹二人寻常亲切聊天,徒然面色变得有些生硬。 苏先对苏华月道:“华月妹妹,前两日四皇子来苏候府闹得那么一遭,你先前被他伤到过,可是好了?” 想起这件事,他苏先便心中一肚子火。 那日萧奇明一大早来苏候府闹了一桩命案、差点给苏华月安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不说,后来萧奇明竟还敢私闯苏华月的如意院,若非他及时赶到,当时的情形,他真是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苏先言及此,又下意识看了看苏华月的脖颈,那上边仍是围了一层薄薄的薄纱,看不出其上是否有被萧奇明掐得多么深的痕迹。 那日他在萧奇明离开后,他亦先离开如意院去给苏华月和秋云寻大夫,并在大夫离开后不久便来如意院看苏华月。 那时大夫便说苏华月没有什么大碍,先前那被萧奇明打晕的丫鬟秋云大夫也只说休息几日便好,他便也没有太担心。 不过如今想起此,想起那日萧奇明一手紧攥苏华月脖颈的情境,他还是有些担心苏华月的伤势。 苏华月听得苏先提起萧奇明,面色自也变得不大好。 若是可以,她真希望那个贱男人现在便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注意到苏先望向她脖颈的目光,自是知道苏先还在担心她的伤势。 第二百五十一章 苏先来访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如受伤那日苏华月便与苏先说的,苏华月同样对苏先道:“原本便没什么大碍,哥哥莫要担心了。” 又道:“哥哥那日也找大夫来为我看过,大夫的话哥哥也不相信么?那日四皇子不过正要伤我,哥哥便赶来了,所以我也并未受伤,倒是秋云……” 苏华月瞥了身旁的秋云一眼,故意将苏先的注意力转移到秋云的身上去。 原也是不想让苏先为她担心,所以便是受伤那日也好,还是如今已然过了两日也好、脖颈上的伤痕已然有所好转也好,她皆未对苏先就她的伤势过多言说。 那日苏先找来的大夫,也被她收买,根本未曾看过她的伤势,她只叫他开了些药便叫他离开,同时嘱咐他不许跟苏先多言什么。所以便是苏先寻大夫来看了她,苏先其实也未能知道她真实的伤势。 这萧奇明对她造成的伤,她原也想自己知道便好,终有一日,这脖颈上的伤,以及前世萧奇明给她带来的所有苦难,她皆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而苏华月刻意不让苏先知道萧奇明伤她有多重,除了不想让苏先为她担心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那日苏先还未看到萧奇明对她脖颈上造成的伤,便已然那般愤怒地与萧奇明大打出手,在伤了萧奇明的同时自己也负伤颇多。 倘若再叫萧奇明见到她脖颈上的伤,她可以料想到苏先必会更加记恨萧奇明与更加看萧奇明不顺眼。 她哥哥便是不愚笨,但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同时他如今年纪还尚小,经历的事到底不多,倘若因他的更加记恨萧奇明,而让他与萧奇明的矛盾更加地深的话,以萧奇明那阴毒的性子,二人之间交手,苏先还不定会吃怎样的亏。 她自然是不会让苏先冒这样的险。 前世她对萧奇明原也是极其虚妄的一厢情愿罢了,萧奇明若说对她不好,在需要利用她的时候,也会适时地给她糖吃。 但在后来萧奇明从她这得到得越来越多,也在后来萧奇明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以致最后登上他那梦寐以求的大统的时候。 萧奇明对她的需要也从越来越少到后来变得完全没有,再到后来,便更加将她视若无物、甚至视为眼中钉了。 这般的情形之下,萧奇明自也对她、对苏候府、对她外祖家做了不少伤害之事,但萧奇明为了他的面子,这些伤害多还是藏在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的。 那时她完全相信萧奇明,甚至萧奇明伤害了她,她还对萧奇明的阴狠多加掩饰。 但便是她掩饰,苏先与苏候那时也能看出些端倪来,他们自也如如今苏先这般,去找萧奇明为她出气。 可那时萧奇明已经权力稳固,甚至已经开始着手对付苏候府,又岂是那时苏先和苏候可以轻易拿来出气的? 最终的结果,还不过是整个苏候府、并连带她的外祖家遭殃罢了。 她那时见此,除了对萧奇明待她的不好掩饰得更多,也并未去多做什么。 倒是还心中一直存着念想,萧奇明之所以这般对她,不过是一时被左宛凝等人迷惑了心神罢了,终有一日,萧奇明还是会记得她苏华月陪他吃过的苦,毕竟在从前,她甚至是有好几次差点为萧奇明丢了性命。 可直到最后,她等来的却只是左宛凝对她的残忍杀害罢了。 以及到最后那一刻,她才彻底看清,她、以及苏候府、还有她外祖一家所有的苦难,皆是萧奇明造成的。 而萧奇明之所以能那般伤害苏侯府与她外祖一家,便皆是因为她一片赤心错付的缘故! 今世萧奇明所有的阴毒,便由她一招招拆解地还回去!若非必要,她自也要保护苏先等人,不叫他们轻易牵扯进来。 苏华月在言及她的伤势没事时言语说得轻松,苏先虽还是对苏华月担心,但想到大夫也的确与他说苏华月并没有什么大碍,到底是放心些心来,但心中对萧奇明的责怪还是一分未减。 不管伤没伤,伤得重不重,他萧奇明要冤他妹妹一个杀人之罪便也罢了,还意图要那般伤他妹妹,这在他眼中看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原谅的。 不过他前番也与萧奇明和阿唐对打了一番,萧奇明在这其中也未讨到好。 若是苏华月未怎么伤到,这便也罢了。 倘若还让他发现苏华月伤得不轻,他下次再见到萧奇明,必然还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同时,听苏华月提及秋云,想起那日秋云被萧奇明砸晕了过去,他便也望了秋云一眼,也有些关切地道:“秋云,你没事吧?” 若非是为了苏华月,他想这么个小丫鬟也不会轻易受伤的,便也关心了她一番。 秋云听得苏先之言,愣了愣,道:“奴婢没事,谢大公子关心。” 向来聪敏的秋云,在此时言语竟不知为何有些停顿。但很快,秋云便恢复了正常。 她那日醒来之后,虽说当时感到有些不适,但在大夫为她开了药,加之休息了一夜之后,身子便也大好了。 到底如大夫所说,没伤到什么筋骨。加之她的身子本便不错,也并不金贵,第二日她便坚持要来服侍苏华月了。 她知道如今于苏华月而言,有许多事没有她,旁的人服侍得并不习惯。 苏先见秋云面色红润,加之眼见她服侍苏华月也没有什么障碍,知她身子应没有什么大碍,便也未再多问。 正这时,苏华月对苏先道:“哥哥,那日你与四皇子和阿唐打斗,你亦是受了伤,如今可是好了?” 这两日如同苏先关心着她的伤势一般,她亦也关心着苏先的伤势。 除了苏先前日来如意院看她时她问过苏先的伤势,昨日苏先未来如意院,她同样也派人去问候过苏先。 至于为何她自己不去,不过是到底她的脖颈还是被萧奇明给伤了,加之此事她有意瞒着苏先,便是这几日她一直注意着在脖颈上戴着薄纱。 第二百五十二章 重要的礼物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终究在她看来,在她脖颈上的红痕彻底好之前,还是尽量不要出现在苏先与苏候面前的好,毕竟此伤若让他们发现,必然会在他们的心中掀起不小的风波。由此日后会导致招惹到什么,她也不敢保证。 她不想他们再如前世一般,为她冒任何的险。 倒是这一世,她愿意为他们冒所有的险。 不过她脖颈上便是有红痕,到底只是红痕,也未流血或是别的什么,这两日在她的上药之下,已然好了大半,只怕过了今日,这脖颈上的薄纱应也可以揭开了。 而通过前日的直接问苏先与昨日派人去苏先院子的打探,她虽已经知道苏先的伤已然好了大半,但现下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句。 毕竟对苏先的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嫌多。 苏先听了苏华月之言,不以为意地道:“我原也没受什么伤,你无需担心。” 其实在他看来,那日阿唐给他造成的那些伤,的确不算什么伤,在他的心中,只要不是牵筋动骨,只要不是他手中的金疮药治不好的伤,便都不算什么大事。 所以苏华月昨日特意派人送去他院中的补品与药物,他觉得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必要。 倒是昨日,苏候觉得萧奇明前两日忽然来这苏候府找苏华月的麻烦,背后的原因其实并不简单,所以便派他外出调查了一番。 由是昨日一日,他未似前日般来如意院看受了惊的苏华月。 但昨日将事情一了,他今日便又来看苏华月了。 到底他亲眼所见苏华月受了怎样的惊吓,遂放不下她。 而苏华月与他言并不想让苏候担心,所以除了萧奇明那日冤了苏华月一个杀人犯之罪,萧奇明那日在如意院那般对苏华月之事,苏候在此时还并不知道。 只知道萧奇明在被苏若芝带入苏候府内院后,曾意图来如意院找苏华月麻烦,但被他及时制止了。 到底萧奇明去了苏华月的如意院方向一事,苏候府中也有其他下人看见,便是想瞒也不怎么瞒得住。 但是因为此,苏候不知道苏华月后来又受了什么样的惊吓,便也不能就这惊吓对苏华月有足够的关怀,因此苏先这个做哥哥的,自要更加关心苏华月。 而因为真不想让苏候担心什么,苏华月甚至除了事发那日去向苏候说明了一番情况外,这两日便一直称受了惊吓不愿出门,也不想见客。 遂除了苏先,莫说苏候,便是府中的柳姨娘、岑姨娘、苏若芝、苏萱等人,也未曾来关看过苏华月,便是来,也被苏华月以不愿见客的理由给打发了。 而苏候这几天一直在跟苏先问着苏华月的情况,加之这几日苏候的确有事要忙,在听得苏先言及苏华月并无什么大碍后,加之他也确实不知苏华月后来还与萧奇明起了那般的争执,所以倒也未再特意来如意院看望苏华月。 但便是如此,苏候不来特意看望苏华月的原因,主要还是这几日苏候有事要忙。 今日苏候的一些事务忙完,很快,苏华月便也快见到苏候了。 苏华月也知苏先的身子的确无什么大碍,倒也未再太过担心。 而苏先来如意院一次,原本她心情还甚是不错,自也不愿同苏先继续提及萧奇明什么,毕竟这的确是一个不怎么令人愉快的话题。 有一些东西,留她一人承受便好。 有一些仇恨,留她一人来报便好。 思及此,苏华月正想跟苏先重新找一个话题。 苏先却已率先对苏华月神神秘秘地道:“华月妹妹,我今日来此,原也是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送你。” 苏先此时面上的那份提及萧奇明后的愤懑仍是未减,但在提及他所要送苏华月的这件重要的东西的时候,神色却还是比先前多了些神采。 苏华月自是不知苏先想要送她什么,疑惑问道:“不知哥哥想要送我什么?” 面上却也是带了些许疑惑。 重要的东西? 于苏先而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苏先从前也不是没送过她东西,莫说前世,便是此番苏先一回来,便送了她一箱子珍稀而又有些稀奇古怪的及笄礼品。 但那箱子礼品虽说贵重,其中许多东西寻常在京城根本见不了。 但苏先在送她那一箱子礼物的时候,也不过是叫下人随意抬到了她的院子,并在事后问了她一句“喜欢否”。 虽说能看出来苏先的确在这些礼物上花了不少心思,但便是如此,苏先在送她这礼物时,表现得看起来也甚是风轻云淡,甚至也未对此多言语什么。 但此番苏先要来她院中送东西,一开口便言及这是重要的东西,那这东西会是什么呢? 苏华月不禁有些好奇。 苏先看到了苏华月眼中隐隐的期待,倒也未对苏华月卖关子,只道:“只怕你是必然想不到。” 又对外唤了一声:“灵儿,进来吧。” 言罢,在苏华月还未反应过来苏先之言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见她眼中忽地飞快地闪过一个不知什么物件。 又再等苏华月从这忽闪而过的物件中回过神来,便见眼前出现了一身着绿衣,模样甚是水灵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不过与她一般大的年纪,带着稍稍婴儿肥的瓜子脸,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唇与鼻梁,如泼墨的发丝扎着数个小辫,瞧着便叫人觉甚是灵动可爱。 尤其她那一双瞳眸,便是前世牛鬼蛇神见过无数的苏华月,在见得她那双瞳眸时,也不禁想要叹一句那瞳眸的清澈。 不过那种清澈也不是绝对的清澈,其中却还带着些许狡黠的光。 但那种狡黠并不带有任何恶意,许这并不是一个正面的词,但将它用在这个女子身上,却还徒徒将她的那份水灵增色不少。 倒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 不过有些不谙世事。 还好似有一丝…令人难以捉摸。 这是苏华月第一眼见到苏先口中的灵儿,对她的第一印象。 第二百五十三章 灵儿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那丝难以捉摸,也只是苏华月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印象,但在一瞬之后,那种感觉便消失不见了,苏华月也未对此放在心上。 自经历了上一世的识人不清后,今世的苏华月也算是多了一层七巧玲珑心,常常便看人甚准,她也甚从第一印象来对一个人下一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定义。 所以对于这灵儿,苏华月第一印象喜欢她,日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便也一直在保持着这般的印象。 除了那灵儿给苏华月的讨人喜欢、不谙世事的感觉外,苏华月瞧着这灵儿的长相,却也有些感觉她不像中原人。 比如她的鼻子虽然小巧,但鼻梁却要比一般的中原人要高那么一些。 但也只高一些些罢了,不仔细看,她还是与中原人相差无几的。 而除了这灵儿的气质和外形给苏华月的感觉外,苏华月同时还在心中深邃地思索。 这个苏先口中的灵儿,方才是怎么出现在她的眼前的? 在灵儿出现时,她也不过只感觉眼前有什么物件一闪,灵儿便乍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而她此时正面向着她院子的院门而坐,在她所处的位置,外来之人只能从那个院门进入。 但她视野中的院门与她自己的位置,足足有数十步远,这灵儿从数十步远的院门口来到了她的身前,竟也不过是她眨眼的时间,这可能吗? 便是前世她所见过的最好的轻功,也比不过这灵儿这般吧? 还是她方才错认了什么,这灵儿根本不是从院门口出现的? 苏华月将探究的目光望向灵儿与苏先。 正在这时,只见这甚是灵动的灵儿率先开了口,她瞧了瞧苏华月,又瞧了瞧苏先,随后道:“苏先哥哥,这可便是你为我找的姐姐?你想让我保护的人,便是她吗?” 言罢,她也不待苏先回答,便径直行向苏华月的身边,对着苏华月左瞧瞧、右瞧瞧,面上充满了好奇,瞳眸中闪着讨喜的亮光。 她那般打量苏华月的距离,已经离苏华月小于了一步之远。 若是换在平常的陌生人,苏华月早便是不悦了。 但面对这灵儿的打量,苏华月却未有什么反感,反倒是灵儿凑近她时,她也近距离瞧了瞧这灵儿。 水灵灵的瞳眸、水灵灵的黑发丝、水灵灵的肌肤…… 这姑娘近了看,倒是不仅瞳眸水灵,好似她整个人的任何一部分,不知为何看起来竟都甚是水灵。 这世间怎能有如此的人儿? 苏华月不禁好奇。 但苏华月并未表现对这灵儿的不悦,倒是一旁的秋云知苏华月并不喜陌生的人近她的身。 莫说陌生的人,在整个的如意院,除了她与春雨,便是在这如意院已经服侍了苏华月好几年的老人,未经苏华月的允许,若是近了苏华月的身,那势必是要引起苏华月的不适。 更不论,这突然不知从哪出现的人了。 秋云思及此,在灵儿还想更近一步凑近瞧苏华月时,秋云便挡在了苏华月的身前,将苏华月护在身后,对眼前这个冒昧冒犯苏华月的女子并未有太好的语气。 秋云对灵儿道:“你是谁?离我家小姐远一些!” 秋云的语气并不客气,倒不是不喜灵儿,只是单纯的护主。 同时,秋云此时心中也与苏华月同样的疑惑与惊讶。 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院中的? 方才她甚至一个黑影都没瞧见,不过一个眨眼的瞬间,便见这女子忽然出现在了这如意院中,出现在了苏华月的面前。 方才听这女子与苏先说话,还唤苏先“苏先哥哥”,这女子是苏先带来的人么? 可方才这女子出现的时候,苏先也没离开去接这个女子? 大白天的,可是活见鬼了? 若不是见苏华月和苏先还好端端地在自己面前,以及周围还是自己熟悉的如意院,秋云只怕要在这大白天打一个大大的寒战。 灵儿原本满心欢喜地在观察着苏华月,便思量着自己日后是不是要待在苏华月的身边,思及此她同样地是满心欢喜,因为苏华月这般清娜出尘的女子,看起来甚是得她的心意。 岂料她正看苏华月看得起劲,便被人挡住了她的目光。 甚至那人还出言不逊,让她对眼前这个漂亮姐姐远一点。 灵儿历经此当即便蹙起了眉头,对秋云不悦地道:“你谁啊!快让开,挡着我的视线了!” 那般气鼓鼓的模样,仍旧甚是水灵。 与之相对应的,灵儿的声音同样也透着一股水灵劲。 秋云正是不喜灵儿对苏华月的无礼,站出身来也是怕苏华月对灵儿这个陌生人的靠近感到不悦。 此时灵儿让她让开,她自然是丝毫不会让开。 此时,秋云还只想让灵儿后退开去,好不叫她继续影响苏华月。 秋云未因灵儿的不悦移开步子半点,相反,她站在灵儿的面前,纹丝不动地对灵儿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还不快退下去!惊扰了小姐,你可担得起这个责任!” 秋云自是习惯性地便护着苏华月,同时,秋云作为苏华月的大丫鬟,如今又是她身边最亲近之人,在面对外人时,秋云的那一番番言语,还甚是有她的威严。 而灵儿虽说长相水灵,但她一身绿衣不像小姐也不像丫鬟,加之她所扎的那有些不伦不类、不像任何发髻的数个小辫,以及这灵儿一看便比秋云的年龄小,秋云会唤她野丫头,倒也是情有可原了。 事实上,灵儿的身上带着一种别样的不羁,这般的不羁,倒也使她有些对应野丫头这个名号。 灵儿却听得秋云这般与她言语,登时便怒了。 野丫头? 退下去? 还有这毫不客气的口吻…… 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讨厌的女人,为何要这般对她说话? 事实秋云一直在灵儿的视线范围内,只是灵儿一来便将视线放在了苏华月身上,便自动忽略了秋云。 所以秋云忽然出现,她还只当她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 同时,灵儿此时对着秋云,已然有些气鼓鼓。 第二百五十四章 灵儿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气哼一声,怒瞪向秋云,道:“你竟敢这般对我说话,哼!” 言罢她紧握了拳头,便要直接对秋云动手。 秋云此时其实能感觉到一些来自灵儿的威胁,毕竟此时灵儿整个人身上迸发的攻击之气,太过明显。 甚至虽说灵儿看起来无害且年纪小,这份攻击之气,还是令秋云感到了一些惧怕。 但也许是灵儿看起来甚是无害,加之秋云护主心切,所以秋云在感觉到来自灵儿的威胁后,犹豫了一瞬,也未移开半个步子,反而不惧地回望向灵儿。 灵儿只是被秋云的言语和行为气到,她在言罢过后,紧握的拳头眼看便要挥出,危险的气息从她的周身迸发。 “哗啦——” 在所有人都未看清灵儿怎么出拳的时候,灵儿的拳头已经挥至了秋云的脸上。 确切的说,应当是距离秋云脸上的零点一毫米处。 因为在灵儿的拳头快要挥至秋云之身时,一旁的苏先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了她挥出去的拳头—— 苏先道:“灵儿,不得无礼!” 便是苏先常年在边疆习武,以灵儿方才那一出拳的速度,连他甚至都差点没能接住。 这灵儿,他这才刚将她带给苏华月,便差点要惹出事来了。 不过日后熟悉了后,她也是能从苏华月和谐相处的吧。 方才见灵儿看见苏华月的模样,应是对苏华月甚是喜欢的。 苏华月看起来也甚对灵儿感兴趣,方才打量了她好一会。 灵儿原也是逞一时之气,倒也没多么想打秋云。 在被苏先拦住了她的拳头后,她生气地止了拳,对苏先道:“苏先哥哥,她骂我!” 此时的灵儿嘟囔着一张小嘴,生气的模样也甚是灵动可爱。 秋云经了方才那一遭,却煞是有些惊魂不定。 方才灵儿那一拳,若非苏先阻拦,可差点便招呼在她的脸上了。 虽说并未真正打到她,但她能感觉到那一拳的拳劲不小。 而非常关键的一点,方才那灵儿从出拳到差点打到她,整个过程她就在灵儿的近前,竟都未曾看清那灵儿是何时出手的。 一如她不知这灵儿何时出现在了如意院一般。 这是……见鬼了吗? 秋云惊惧之余,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同时,在听得这灵儿控诉她骂她,她不由开口道:“原是你冒犯了小姐!” 又正想在多说些什么,只听苏华月在她的身后道:“秋云,你先退下吧。” 不大且温和的声音,却甚是有威慑力。 秋云听得苏华月之言,犹豫了一番,在回头对上苏华月的瞳眸,苏华月向她点了点头,再示意她退下后,她这才退至了苏华月的身后。 苏华月道:“我原本不怎喜生人靠近,秋云不过是护主心切罢了。” 这话苏华月没有点名,但看她那若有若无地扫了眼不安分的灵儿的目光来看,这话明显是对灵儿说的。 此时灵儿在被苏先拦下了她要攻击秋云的拳头后,甚还是不满,若非苏先拦着,大有要再度去攻击秋云的趋势。 而苏华月面对灵儿的无礼,原本可以直接向苏先问这灵儿的责,毕竟显然,这灵儿是苏先带来的。 但苏华月并未选择这般做,而是自行出言安抚灵儿。 因为在方才她与灵儿的交集中,她能感觉到灵儿于她而言的亲切感,且灵儿之所以攻击秋云,原也是因为秋云拦住了她近距离打量她的路。 这若换做其他人,秋云这般做自是十分正确的,因为她不喜生人靠近她。 但换做这灵儿。 灵儿因为不能近距离观察她,便差点与秋云针锋相对,这怎么看起来,都有一种好似这灵儿十分在乎她的感觉。 事实上,因为苏华月给灵儿的第一感觉甚佳,灵儿在此时的心里,对待苏华月还的确与一般人不同般。 同时苏华月也对灵儿这个灵动精怪的姑娘甚是感兴趣。 所以在灵儿好似对秋云有了什么误会、以致想攻击秋云时,苏华月选择亲自开口言及了一句,言语中倒有些许安抚的意味。 当然,这言语中同时还带有不小的威严的。 到底灵儿想伤害的是她的秋云,此事也非同小可。 不过此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们起事的争端,也并非不可调节。 那灵儿听得了苏华月那威严中带着些许安抚的话语,倒当即便安静下来许多。 只是在听得苏华月一句“不喜生人靠近”时,不知因何的心中还是有些生气。 但这生气不似方才那般的火气大,而是在默默地生闷气。 不喜生人靠近。 是在说她么? 虽说她的确也才第一次见这个姐姐。 可方才她在靠近她时,也并未觉得她不喜欢她的靠近啊? 苏华月感觉到了眼前这丫头火气的下降,知道自己方才那半安抚的话语算是奏效了,由此她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淡淡的无奈的弧度。 怎感觉她在哄小孩子般? 倒也是被她给哄住了。 同时,苏华月其实也在暗暗惊讶,就方才这灵儿出拳的速度,这姑娘这小小的身子,只怕一身的武功并不低。 而灵儿后来散发的小小的对她的怨气,她却并没有感觉到。 苏华月又对苏先道:“哥哥,这小姑娘可是你带来的?” 她又取笑苏先道:“方才听她唤你‘苏先哥哥’,你这可是在哪又认了一个妹妹?” 很明显苏先跟这灵儿甚是熟悉,方才灵儿还说到什么“苏先想让灵儿保护的人是她”,莫非这姑娘是苏先找来、要送给她保护她的? 如此,她这一身看起来不俗的武功,也是很好解释了。 只是这姑娘,年纪看起来只怕还未及笄。 这一身的武功从苏先方才与她的交手来看,看起来好似能够与苏先媲美。 尤其她那一身轻功,方才她都还未看清什么,她便出现在了她的身前,也可堪称出神入化了。 这般小的年纪,便有这般好的武功造诣,还是一个女子,倒的确是甚是难得。 苏华月思及此,又多看了灵儿两眼。 第二百五十五章 边疆的故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先也感知到了灵儿整个人攻击势头的下降,便对她拳头的紧攥也松开了些。 他先是又安抚了一番灵儿,道:“可不许再闹了,秋云原也对你没有恶意。” 那般的言语,与苏华月对灵儿的言语一般,威严中同样带着安抚。 可见这对兄妹对灵儿的感觉是一样 ,有点将这个姑娘当做小孩子,同时对她不甚见外,愿意对她进行安抚。 灵儿听得苏先之言,睨了秋云一眼,对她冷哼了一声。视线又顺着一移,落在了清冷的苏华月脸上,对上了苏华月那平静如深潭的眸子,终是未再有什么造次,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顺从了许多。 但想起秋云先前对她的行为与言语,她的回答还是表现得有些不情不愿。 她道:“知道了。” 苏先听灵儿这般应声,知她应当不会再继续闹腾了,松了口气,道:“你知道便好。” 刚一来便闹出这般的事,真不知带她来此是好还是坏。 不过眼下,倒也没有什么太合适的人…… 苏先在思索之间,又听得苏华月之言,便笑对苏华月道:“华月妹妹,灵儿的确是我带来的。” 又道:“原是在边疆的时候,我机缘巧合下救了灵儿,她从一开始便唤我‘苏先哥哥’,日后便也就这么叫了。” 苏华月听言对苏先道:“这灵儿姑娘还需要哥哥来救呢?” 苏华月此时的言语和神情中皆带着些许讶异。 的确,从方才灵儿那般忽然地出现在如意院、甚至苏华月都没看清灵儿怎么出现在了此,以及灵儿方才对秋云的出拳之快,都可看出灵儿的武功并不低。 能让苏先去救灵儿,想必在那时,灵儿应当遇到了什么较大的危险了。 同时,她的哥哥在边疆对这么一个古灵精怪又有些身手不凡的姑娘有了救命之恩,又任由这个姑娘唤他“哥哥”,如今又将她带回了苏候府,也算是一段奇遇了。 苏先自知灵儿方才的表现,已经让苏华月看到了灵儿的一些武功功底,自是知道苏华月能猜到灵儿的武功功底应当不弱,所以对苏华月此时的讶异也并不感到奇怪了。 苏先对苏华月道:“恰遇着灵儿受了伤,在边疆的一处林子里被几只猛兽袭击,到底是一个姑娘对抗几只野兽,她又带着重伤,自是不敌的。” “我恰便是在那时救了灵儿。” 苏先此时说得风轻云淡,但在心中想起那日极端危险的时候,心中还甚是心有余悸。 倒不是他帮灵儿对付了那几只野兽感到心有余悸,他习武多年,正常情况下从几只野兽手里救下一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而是他知道现在,还能依稀记得灵儿在差点丢了性命的那日,身上的伤到底有多重,那时她见得灵儿,用血肉模糊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而便是这样一个女子,在那般的情况下,被几只野兽围攻,竟还能有条不紊地全力战斗,这般的意志力非寻常人能比。 若非她在当时身上的重伤致她失血过多,以致她实在没有气力继续战斗,以她当时的意志力,苏先甚至觉得,若她能再多坚持一会,那几只凶猛的野兽,在灵儿重伤的状态下,也并不会是灵儿的对手。 而这样一个战斗力与意志力连他这么一个将军都不由称赞的女子,苏先以为将她救醒后,她应当是一个冰冷的冰山美人才是。 岂料不是。 灵儿不仅不冰冷,甚至还十分热忱。 外加,甚是天真。 所以在边塞的时候,当灵儿第一次醒来,苏先见到那般古灵精怪的灵儿,还以为先前在林中与野兽浴血厮杀的女子并不是她。 但灵儿身上的伤与她的长相,却在告诉苏先,这正是你那日救回来的意志力、战斗力都极强的女子。 而边疆之地鱼龙混杂,不仅有着来自各国的情报员与士兵等,许多的江湖势力往往也会掺杂其中。 灵儿年纪不大,身手又是出奇的好,她背后的身份不用想便也知道并不会简单。 所以在将灵儿醒来后,苏先除了来看灵儿的状况,以及惊异于灵儿性格与他所料想的反差外,自也问及过灵儿的身世以及她背后的势力。 但许是灵儿受伤过重、伤到了脑子,苏先除了问到灵儿的名字应当是灵儿外,其它的任何东西便皆一无所获。 因为,灵儿自这次重伤醒来后,好似便失忆了。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毕竟重伤到脑子后失忆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而灵儿作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又是身手不凡,身后的势力一看便也不简单。 在这种情况下,便是苏先动了恻隐之心救了灵儿,在边疆那种复杂之地,灵儿这种看起来不简单之人,便是失了忆,醒来之后也应当被立即送走、不应该再继续留在苏先所待的军中的。 苏先在灵儿醒来之后,原本也是这么打算。 但在当时,灵儿便是已经醒了,身上的重伤却也未完全好,必定还需要调养些时日她才能有正常的体魄离开。 考虑到若是在灵儿醒后立即便将灵儿送走,灵儿身上未愈的伤可能会导致她再度陷入危险,苏先便想着待灵儿的伤再养好些才送她走。 但这一等,便等到了苏先直接将灵儿带回了京城。 这倒也不是苏先想将灵儿带回京城的,到底灵儿的身份并不明,加之京城的复杂,只怕比边疆的鱼龙混杂还要来得复杂得多。 因为边疆便是玉龙混杂,这般的杂许多都停留在表面上,甚至许多事情后续背后也有各种瓜葛,但在边疆,这些背地里的瓜葛还是会在明面上的混乱显现出来。 但京城却是不同了,京城许多时候,常常便是表面上看起来平静,私下里却是不知道有谁在酝酿着怎样的勾搭。 总的来说,边疆也有人杀人,但多是明刃。 京城同样有人杀人,但在这里杀人,用的便多是暗箭了。 苏候与他在边疆执掌着重兵,回京城虽在明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背地里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第二百五十六章 边疆的故事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所以带灵儿这个身手甚强、且陌生的女子回京城,未必便是什么好事。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若按照往年,苏先此番回京城,不过一月不足便又会回到边疆去。 便是今年苏华月正好及笄,他与苏候待在京城的日子,也不会超过两个月。 所以这般有限的时间内,倒也没必要带着灵儿。 所以便是后来他与灵儿感情也算是颇深、灵儿也甚是依赖他,在回京城时,他也只在安顿好灵儿后,独自与苏候回京,并未带灵儿走。 当时他原以为灵儿会闹情绪,因为在前番他与灵儿数个月的相处以来,他能感觉到灵儿甚是喜欢粘着他,比如他在训练兵士时,灵儿会时不时跳出来与他对打,有时在他作战后劳累时,灵儿有时也会为他送来可口的食物,等等诸如此类的鬼怪调皮中带着些温情。 军中纪律严明,灵儿所做的有些事原本是不被允许的,苏先自也说道过她,灵儿在当时自也是听着,但没过几回,许多事仍旧还是老样子。 渐渐的,苏先对一些未违背原则的事,倒也未阻止她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与灵儿的关系有所提升自是不说,便是军营中的许多兵士,也甚是喜欢灵儿这个活宝。 通常灵儿出现的地方,便是笑声到达的地方。 当然,灵儿与兵士之间的交流,也只在兵士艰苦的训练完毕后。 但饶是如此,也足以使灵儿与军营的许多兵士有甚好的关系。 当然,这其中,与灵儿关系最好的,还是苏先。 到底,灵儿平日里找得最多的人,便是苏先。 当然,对于灵儿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子,这般留在军营中其实于理不合。 在灵儿的身子大好后,苏先也曾多次表示要送灵儿离开,但每次皆被灵儿以要宝救命之恩给拒绝了。 而到底苏先所待的地方是军营,便是如此,苏先也曾悄悄将灵儿弄晕后要将她送走,却要么是一开始便不成功,要么是即便是成功了,不出几日,灵儿便又会自己回来。 而以灵儿的轻功和身手,又有几个人能拦得住的? 到底,灵儿便是回苏先的军营,回的也是军营的后勤住所等处,真正作战演练的地方,灵儿从未曾去过,后勤住所等处没有如作战演练之处般最严苛的纪律,加之士兵与灵儿熟识,灵儿想回来,自也是更加不难了。 几番之后,加之灵儿有时也会与苏先苦诉,失忆的她在除了苏先的军营,几乎已无别的去处。 苏先在对灵儿的背景经过一番调查、却暂时没能查出什么有害之处后,终是答应了她先暂时留在他的军营,不过灵儿的活动之处并不涉及军营的机密之处。 这般的灵儿,自是与苏先交情颇深了。 而在苏先准备与苏候动身回京城时,苏先自是打算不带灵儿回京的,在回京城时还特意告知她过,不会带着她一道回京。 原本并不啰嗦的苏先,在那时还向灵儿讲了几句道理,因为他料想灵儿不会轻易顺从他的这个决定。 因为假使灵儿会轻易顺从的话,先前他要送灵儿走,便也不会几次三番都不成功了。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灵儿在听得他讲了几句道理后,并在得知他一定不会带她回京后,并没有任何的拒绝,反而当时便同意了苏先的决定。 苏先当时自是松了口气。 岂料更出乎苏先意料的是,便是灵儿的确没有直接跟着他回京,但在他与苏候的队伍刚走不久,灵儿便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因为他们此番回京是公开的,且排场也不小,便根本没料到会有人在后跟着他们。 所以便是灵儿在他们后边跟了一路,甚至许多行径都没有任何隐藏,他们也并未发现灵儿这抹古怪的身影。 便是苏先,也只是在前不久才发现灵儿跟着他到了京城,且早已在随着他们一同回京的一队军士所驻扎的营地附近找了个客栈居住。 苏先也是这些日子在忙着苏候府与朝中的事,并未去军士的营地,所以发现灵儿来了京城的时间也不久。 但灵儿便是已经来了京城,这京城与边疆路途遥远,他也不能将灵儿给送回去,便由她住在了那客栈,并安排了几个兵士保护她。 或者说,半保护、半看着她。 好在灵儿便是古灵精怪,却也不会随意去外边闯祸,之前在军营的闯祸,也多是在苏先面前小打小闹罢了。 真正在外边的时候,灵儿却也不会随意胡闹的。 所以便是灵儿偷偷跟着苏先来了京城,她也未像苏先所想的那般轻易惹出什么祸事来。 同时她对苏先的话,除了叫她离开苏先身边,也算是甚为听从。 既是这般,对于灵儿,苏先便想着待不久后他又要与苏候回边疆的时候,再带着她回边疆便是。 虽说他此番回来,对京城算不得太留念,但对苏华月这个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他却是有诸多不舍。 但他与苏候已在边疆多年,大梁国的局势又不稳定,其实真正想留下在京城,也不是太容易的事。 因为便是先前驻守边疆是苏候请求,但安排他们去边疆的,却是朝廷。 但岂料事情出现了一些变化。 加之前两日萧奇明竟敢那般来找苏华月麻烦,冤枉她杀人不说,还攥住了苏华月的脖颈、差点便伤到了她,这般自然是触到了苏先的逆鳞。 苏先在打了萧奇明一顿出气后,事后又多想了许多。 比如苏华月先前之所以那般容易被萧奇明攻击到,除了苏若芝带了萧奇明入苏候府内院、使萧奇明顺利越过了苏候府中一些武功甚佳的府兵、致使苏华月没有府兵保护外。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苏华月的身边,当时没有强有力的人保护她。 而只有一个被敌人随意一击便会倒下的秋云。 这般的情况下,秋云不给苏华月造成累赘已然是好。 第二百五十七章 华月姐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更不论在面对萧奇明与阿唐时,秋云可能有余力保护苏华月了。 所以苏华月在除了秋云之外,身边必然还需要一个身手好、足以保护她的人。 毕竟他也不可能时时陪在苏华月的身边,那日倘若他并没有及时赶到,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的。 苏先身边身手好的人有,甚至也不少,但他们大多是男子,跟在苏华月的身边其实也不大方便。 在综合考虑之下,苏先便想到了灵儿。 前番在苏先发现灵儿来了京城后,灵儿其实已然多番向他表示想来苏候府,考虑到如今的情况,以及灵儿身手的极佳,苏先便打算让灵儿陪在苏华月的身边,以此能适时地保护苏华月。 以灵儿的身手,在重伤状况下,还能与几头野兽有一定的抗衡不说,尤其她的轻功与打斗时的速度,莫说苏先自己自愧不如,便是苏先这些年所见过的高手中,在这方面便没有比灵儿厉害的。 何况除此之外,灵儿的其他武功,亦是丝毫不弱。 而对于灵儿厉害的轻功与打斗速度,除了灵儿本便是天赋异禀、是个练轻功的奇才外,还有一个可能的原因,便是灵儿的师傅极其厉害、非寻常人可比了。 而这些日子以来,苏先对灵儿身世的调查、亦或是师从何人等的调查等,皆是没有停过。 但归根究底,若是灵儿喜欢与苏华月相处,于苏先而言,现在将灵儿留在苏华月的身边,不仅对苏华月是个极好的安全保障,便是对灵儿,同样也是一个好的去处。 终究灵儿如今住在客栈,先前的日子因她对京中好奇,在客栈中也住得甚是安宁,但近些日子以来,灵儿却是已多番表示不愿意住在客栈,想要跟他回苏候府了。 但灵儿终究是个女子,便是他的确早将她当妹妹看待,他若是直接接她入府,总归是不好的,于理不合。 但若将灵儿接至苏华月的身边,那便不一样了。 不过灵儿的性子有些古怪,若非她所认可之人,她只怕是不愿意过多接触,所以将她带至苏华月的身边,她还是有可能不愿意接受此的。 但他料想如苏华月,灵儿应当没有理由不喜欢她,加之在告诉灵儿,他要接她入苏候府保护苏华月后,灵儿是欣然地接受,苏先便安心地将灵儿带至了苏候府。 而照方才的情形来看,灵儿也的确甚是喜欢苏华月,甚至到了因为秋云拦着她靠近苏华月、她便与秋云生气的地步。 苏先又将如何认识的灵儿、以及灵儿如何来的京城等的信息,告诉了苏华月一番。 苏华月听之点了点头,望向灵儿的目光多了几分深邃。 便是看她这身手,也知是个不简单的女孩。 不过对这灵儿,倘若真如苏先所说,灵儿应当与苏先的渊源甚深才是,怎么在她前世的记忆中,倒对这个灵儿并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说起来,倘若此番不是苏先带着灵儿入苏候府的话,她其实也并不知道灵儿的存在,毕竟苏先与灵儿的相识是在边塞,她又如何能得知更多的情形呢? 况且前世与现在的情形不同。 前世的现在,她已然与萧奇明定亲了,并欢欢喜喜地准备嫁过去,根本不若如今这般的情况,甚至被苏先撞到萧奇明在攥着她的脖颈威胁她。 如此,前世的此时,苏先并不会因为担心她而想着找灵儿这么一个高手来保护她,但是今世的此时,会。 这也便解释了前世她为何不知道灵儿的存在了。 或许她后来继续留在苏候府还有可能在后来知道灵儿的存在,但她不久后便嫁入了明王府,光是萧奇明便有各种事情要劳烦于她,对于苏先身边是否多了这么一个古灵精怪之人,自也没有太多的注意了。况且,看起来苏先也并非将灵儿带在了身边。 苏华月听了苏先的话,却也了然了灵儿与苏先之间的关系,收下了心中的思绪,道:“原来灵儿是与哥哥过命的交情,怪道她直接与你以兄妹相称了。” 说是过命的交情其实也不准确,毕竟他们二人也未经历过生死,只是苏先救过灵儿的命。 但既然涉及性命,说是过命的交情倒也算是沾了边。 苏华月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灵儿,想着苏先方才对她的描述,便对灵儿看得也更细致了些。 果见灵儿在水灵的外表之下,细细看来,她的眉目其实是比寻常人多了几分坚忍的。 不知道灵儿失忆之前,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苏华月忽然间不由得好奇。 但这份好奇也只是浅浅的。 灵儿感觉到了苏华月在打量她,便顺着苏华月的目光望向了苏华月,又在接触到苏华月目光的一瞬,她对着苏华月笑了笑,瞳眸仍是那般的水灵无害。 灵儿道:“是苏先哥哥救了我,我还未救过苏先哥哥。” 苏华月听言亦对灵儿莞尔一笑,道:“都差不多罢。” 灵儿见得苏华月笑,目色中的灵动之光不由得更甚,她对苏华月道:“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一句姐姐叫得甚是自然,亦如灵儿叫苏先般。 苏华月听言对灵儿笑意更深,未言。 她其实对外人的夸赞并不太在意受用,这个灵儿这般灵动自然地夸她,倒让她对她有些例外。 苏华月又对苏先道:“哥哥,不知你带这灵儿妹妹来这如意院作甚?方才这灵儿妹妹说要保护我,这是何意?” 既然灵儿唤她一声“姐姐”唤得这般自然,她便索性认了她这个妹妹罢。 说起来,她其实也有苏若芝和苏萱两个妹妹,也曾听得她们不少次唤她一声“大姐姐”。 这她们唤及的“姐姐”,远没有灵儿唤的姐姐令她听起来觉得舒畅。 倒的确是个,特殊的女孩子。 苏华月不由得暗想。 苏先听得苏华月之言,未直接回答苏华月,倒是率先对灵儿道:“灵儿,日后你便跟在华月妹妹的身边,近身保护她,如何?” 第二百五十八章 留下来吧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灵儿本便对苏华月甚有好感,亦如之前对苏先的好感一般。 她听得苏先言及让她保护的人当真便是眼前这个姐姐,心中自是乐意。 灵儿听言对苏先点了点头,又甚是灵动地对苏先道:“果然苏先哥哥让我保护的人便是这位姐姐。若是姐姐喜欢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言罢,灵儿又对苏华月俏皮地眨了眨眼。 原先苏先与灵儿言,让她来府中跟在苏华月身边、并顺便保护苏华月时,并未提苏华月的名字,只是告诉灵儿,他让她保护的人是他的妹妹。 所以直到此时,苏先亲口告诉灵儿,他让她保护的人便是眼前的苏华月,灵儿才确定她要跟着的人正是眼前这位她甚是喜欢的姐姐。 如今苏华月她甚是喜欢,跟在苏华月身边又能留在苏侯府,更多的见到苏先,这样的结果,她自然是欢喜的。 在边疆军营的那些生活,她早便已将苏先当成甚是亲近的人。 苏华月见得灵儿对她的俏皮眨眼,又是对她莞尔一笑。 这姑娘,虽有些跳脱,但也不是个完全不知分寸的。 在她愿意留下来的前提下,言语上还在乎着她是不是喜欢她留下来。 苏先听得灵儿之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又对苏华月道:“华月妹妹,这灵儿原是我今日要给你引荐、想将她留在你身边的。” 言及此,苏先又顿了顿,面色变得凝重了几分,有几分愤然地道:“我总记着前两日四皇子竟然在苏候府中那般对你。究其原因,不过是你身边没有武力足够与他抗衡之人。” 又道:“灵儿自小便习武,在轻功和打斗速度的能力上更是优于常人,在军营里,便是十数个武力强的兵士都打不过她。她又是个女子,跟在你身边也方便。有她在你身边,我便也放心。” 苏华月早便已经从苏先和灵儿方才话里话外的意思知道了苏先想将灵儿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意图,如今听苏先直接提出来,自也不惊讶。 苏华月不过略微思索了一番,便对苏先道:“我身边倒是没有像灵儿这般古灵精怪的丫头。既是哥哥一片心意,那便将灵儿留下来吧!” 说起来,她身边还的确需要一个习武之人。虽说她所控制的毒物已然使她对一些危险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 但终究还是不足够的。 萧奇明前两日能那般容易伤到她便是很好的例子。 而灵儿年纪不大,长得无害,却还身怀不俗的武功,又是个女子,这样的人留在她身边自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除了,灵儿是苏先在边疆遇到的,且身份不明,又是失忆的状态,日后保不齐也许会发生什么。 但苏先既然这般相信灵儿,自然有他的一番道理,且这短短的接触以来,除了觉灵儿性子的确有些不成熟外,她还未找到灵儿的什么不是之处。 甚至灵儿给她的感觉,还令她甚是喜欢她。 所以自是留她在身边也无妨。 苏华月言罢,望了灵儿一眼,灵儿听得苏华月之言,自是欢喜,在对她俏皮一笑后,灵儿便丝毫不见外地直接行至了苏华月的身边,欢喜道:“我便知道华月姐姐会喜欢我!” 言罢,还对苏华月身旁的秋云赌气一哼,仿若在向秋云宣示什么主权。 秋云见灵儿这般态度,自是有些生气,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她原也是不了解情况,只当灵儿冒犯了苏华月,方才才趋身去拦住灵儿。 现下知道灵儿是苏先找来保护苏华月的人,心中对灵儿的到来,却是多了几分欢喜。 苏华月脖颈上的伤,苏先没有见过、不知道那红痕有多严重,但她秋云是见过的,且这两日还是她秋云一次次给苏华月上的伤药,也是她一次次见着苏华月因为不想被苏先等人知道脖颈上的伤、独自一个在脖颈上戴着薄纱、装作若无其事面对着一切。 而苏华月当时在受伤的时候,她却因为被人砸晕了在地,根本不知道苏华月受伤的情况,也根本不能为苏华月做些什么。 她自是自责。 但这归根究底,还是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苏华月罢了。 后来她听苏华月简单描述了一番那时的场景,当时的情境下,其实只怕即便她没有被砸晕,也根本保护不了苏华月多少吧。 但这灵儿显然与她不一样。 方才她出现在如意院,便已展现了她不俗的轻功与打斗速度不说。 如苏先所言,灵儿甚至在军营里十数个厉害的兵士都不是她的对手,甚至在灵儿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与几只凶猛的野兽抗衡。 这般的武力和力量,能有她在苏华月的身边,自是对苏华月安全的一个极大保障。 因此,她对灵儿的到来自是欢喜。 除了,这灵儿一来便对她有些不对付、让她有些生气外。 当然,这都不是多么重要的。 事实上,眼前这个灵气十足的姑娘,除了方才无礼了一些,从其他方面来看,她还是甚是讨人喜欢的。 而苏华月看起来也甚是喜欢她,也愿意留她在身边,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这灵儿在苏华月答应让她留下来后、故意对她冷哼的挑衅,她自也可完全装作没看见。 灵儿见秋云对她的挑衅没搭理,便也将注意力从秋云的身上移了开去。 如苏华月所言,这秋云也是为了护住那位华月姐姐、只当苏华月不喜她这个陌生人靠近、才会阻拦于她。 如此,她自也愿意原谅她了。 而她方才所以为的苏华月不愿意让她这个陌生人靠近,看起来也并不尽然。 先前她靠近打量苏华月时,苏华月便未表现什么不适。 如今她又站在了苏华月的身边,苏华月不也没对她有任何阻拦么? 如今苏华月已经答应让她留了下来,日后,她只怕还会更多地带着这位华月姐姐的身边才是。 灵儿思及此,自也甚是愉悦。 苏先不能常陪她,待在苏华月的身边,也甚是不错。 第二百五十九章 身世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听得灵儿之言,淡淡一笑,未言。 如先前一般,对灵儿的忽然靠近并未有任何的反感,反倒还甚是喜欢灵儿待在她身边的感觉。 一如也喜欢秋云待在她身边一般。 虽然对待灵儿,还不比对待秋云般那般自然。 到底,她对灵儿,还需要多熟悉熟悉。 苏华月又对秋云道:“秋云,灵儿刚来如意院,对院中事务还不太熟悉,你便多带带她。” 秋云听言自是应声:“是。” 总归她是很乐意见得灵儿留在苏华月身边的。 灵儿见秋云已然对她没了如先前般的无礼,加之方才她已然想通、原谅了秋云,便也对跟着秋云熟悉这如意院之事并不反感。 灵儿眨巴了眼道:“我自会好好跟着秋云姐姐学习。” 这一声“秋云姐姐”又是叫得毫不避讳,也叫人听起来感觉甚是自然。 的确这个院子她不太熟悉,是需要秋云领着她熟悉熟悉的。除此之外,苏候府、乃至整个京城,她只怕都还需要秋云好好地带带她。 秋云原本还有些生气灵儿方才对她的暗里的挑衅,打定主意日后她若再那般挑衅她,为了灵儿留在苏华月身边保护身边,她只不搭理她便是。 现在听得灵儿忽然态度大转变唤她“秋云姐姐”,又见灵儿那般俏皮可爱的模样,她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声。 到底,她本便也并未不喜灵儿,只是先前为了护着苏华月,她才必须要挡在灵儿身前罢了。 现在看来,苏华月其实完全并不排斥灵儿的接触,她方才的行为,显然是没有必要的。 而看起来这灵儿也甚是喜欢苏华月,方才灵儿对她生气和无礼,原也是她阻了她靠近苏华月罢了。 秋云见此,对灵儿便也多了笑意,道:“灵儿妹妹在如意院待几日,便也能对院中的人事熟悉许多了。” 既是受了灵儿一声姐姐,秋云便也毫不忌讳地唤了灵儿一声“灵儿妹妹”,这声称呼听起来也甚是和谐。 而秋云与灵儿之间的感情,因为两人的相视一笑,便也从方才的有些针锋相对,变得完全缓和了下来。 苏先见得这般情境,自是十分欢喜。 苏华月与灵儿相互之间甚是喜欢便也罢了,这是他完全乐于见到的。 看起来灵儿与秋云也能相处得甚是融洽。 方才灵儿一来如意院便与秋云起来冲突,他还差点当灵儿只怕不能在这如意院与院中的人和谐相处呢。毕竟侯府院落与军营的情况是不一样的,灵儿在军营能待得惯,不定代表她在府院中能待得惯。 如今来看,却是他想多了。 如此,苏华月的安全有了保障,便是灵儿……在这般的情况下,也算是有了一个更好的去处了。 苏先道:“灵儿既能在如意院与华月妹妹与秋云和谐相处,我便也是放心了。” 苏华月听言对苏先道:“哥哥放心。灵儿是哥哥带来的人,又身怀武艺、会保护于我,我自是不会让她在我身边受什么委屈的。” 况且,便是如今相处时间不长,她的确还甚是喜欢这个姑娘。 苏先听言道:“那自然便好。” 又似想起什么般,笑道:“想让灵儿受委屈,只怕也没有那般容易。” 苏华月听言莞尔了然:“便是容易,我也不会让灵儿受委屈。” 的确,以灵儿这般的身手,谁想让她受委屈,的确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或者在这个院落里,此事还不大可能。 不过这也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事,却也是说不清了。 但灵儿既然是近身跟在她身边,这点事她还是能给她保证的。 况且灵儿看起来虽是无厘头了些,却也不是那么的没有分寸,一些她不懂的事情,秋云教教她,她也应该能懂。 到底以她的身手,一看便知是个不简单的人,在失忆以前,保不齐不会这般无厘头不说,还有可能会甚是懂事。 苏华月又对苏先道:“只是灵儿就这般来到了我身边,总该给她一个合适的身份才是。” 灵儿的身份如今不明,且她背后的身份料想也不应该简单。 苏侯府也算是一个大家府邸,又是她这么一个大小姐多了一个近身女子,自然会有不少人注意到灵儿的存在。其他的先不说,便是柳烟和岑秋兰她们,便会对此事甚是关注。 灵儿在边疆的军营里身份不明或许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边疆本便是个鱼龙混杂之地,但军营里的人际交往到底还算比较简单,加之灵儿有苏先的庇佑,她可以在军营里身份不明地安心待上数月。 但苏候府却是不行。 倘若在这里灵儿没有一个适合的身份入府,若叫柳烟或岑秋兰她们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她们便必然要在此事上做些什么文章。 毕竟,她们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尤其是不希望她好。 更不论日后她出府,还叫府外一些什么居心不明之人抓住什么把柄了。 所以虽说灵儿如今失了忆、身份不明,对外,还是需要给她准备一个周全的身世、与想一个让她入府留在她身边的合理的理由。 苏先听言道:“此事我早便想到了。只说灵儿是边疆去世的冯老将军的遗女便是。因冯老将军去世,冯灵儿孤苦无依,你哥哥我便将她领了回来,将养在苏候府,陪伴在你左右。” 事实上,这位去世的冯老将军的确有一位遗女,十数年前便因为边疆的一场战乱失散了。 冯老将军是他的部下,几年前冯老将军战死前,曾与他说过他一生的遗憾便是没能找到他的女儿,他则答应必会为冯老将军找到他的遗女。 如今那个女子虽还未找到,他也不会放弃继续去实现冯老将军的遗愿。 但在此之前,可先叫灵儿顶了冯老将军女儿的身份。 灵儿一身的武功,若是因为苏华月,她与什么人起了冲突,她也是必然要招人注意的。 给她找这么一个身份,便是有人深究起来,也是深有所查,不至于叫灵儿在身份上让人做出什么文章来。 第二百六十章 保护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之前在军营里的时候,苏先便知道灵儿作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存在不合适。如今在京城,又要带灵儿回苏候府,他自是知道该在灵儿的身份上给她一个周全了。 同时,他也不会放弃对灵儿真实身份的探查。 毕竟,灵儿这一身这般强的武艺,总是叫人觉她的身份必定不一般。 苏华月听得苏先之言,点了点头。 说灵儿是边疆一个老将军的遗女,将其暂时作为灵儿的身世,的确没有什么不妥。 这符合灵儿是苏先从边疆带回来的事实。 加之灵儿的“父亲”已然战死在边疆,此事查起来,还需去边疆查探,其实不好深究。 而灵儿的“父亲”是将军,这也恰好能解释灵儿会武那一点。 事实上,便是灵儿的武功甚佳,她如今在她的身边,她那更深的武功功底,她是不会让她轻易显露的,平常保护于她,使用一些相对简单的拳脚功夫便也够了。 这般隐藏一些实力,对她有好处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保护灵儿。 苏华月道:“如此便好,此事还需哥哥从中多多周旋罢。莫要叫人看出作假的痕迹了。” 便是战死老将军的遗女符合灵儿的身份,但这毕竟是作假,有些事情自然还是要做的仔细一些。 苏先听言道:“嗯,此事你无需担心。不仅京城,便是边疆,我也已派人去打点好了。” 苏华月听言道:“那便好。” 她哥哥虽是武将,但自小苏候也没放弃对他各方学识的培养,加之在边疆历练,一些事情需要做得细致他自也是知道。 苏先又对苏华月道:“除了灵儿,我还为你安排了两名武艺高强的侍卫,你若外出,还可将他们带在身边,他们亦会保护你的安全。前两日那般危险的境地,哥哥是必不会再让你陷入了!” 言及此,苏先仍是有些生气。 便是事情已然过去,但萧奇明那般企图伤害苏华月的模样,总是令苏先想起便觉得可恨的。 灵儿是女子,她待在苏华月的身边,除了她自己在京城有了更好的去处外,她作为女子保护苏华月,总比作为侍卫的男子来保护她多了几分方便。 而他要确保苏华月的安全,除了灵儿,再安排两名武艺高强的侍卫,自是更加稳妥。 而先前他已经为苏华月安排了席高和席孝两位侍卫,他们亦是身手不错。 他原以为苏华月会留他们在身边保护安全,岂料他也是这两日才得知,席高和席孝已被苏华月安排去随着苏华月身边一个唤作“梦娘”的女子看管店铺了。 既是如此,自是要再为苏华月重新安排。 倒也是怪他,竟是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若是注意到,许会更早为苏华月安排什么了。 苏华月听言也未有拒绝,有这么两位侍卫留在身边也好。 苏华月对苏先道:“如此,便谢过哥哥对我的安排。” 又道:“我的事哥哥也不必太担心。那日便是谁也没料到四皇子竟会堂而皇之混入府中内院来,这才对他失了防范。若是在寻常,便是断然不会如那般的。” 她倒是有一个对她这般好的哥哥,一见她出了一些事,便想方设法地要想着对她好。 前世,她的哥哥也是如这般无数次地对她好而不求回报。 只可惜后来…… 原是她对不起她的哥哥、对不起苏先。 苏华月思及此,望向苏先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深沉的感谢与感情。 整个院中的氛围,也变得更为温情了一些。 苏先听言道:“无妨。原也是我上回没有保护好你。” 又愤然道:“四皇子能贸然入了苏侯府内院,原也是三妹妹一时的不注意,那会爹爹与你皆与大长公主在这如意院,我在自己院中练武,这才叫四皇子钻了空子。” “爹已然罚过了三妹妹,下回她断然也不敢如此了!” 便是苏若芝已然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当着众人承认了与萧奇明早已有所私情,但二人到底未正式定亲之类,这般便引得萧奇明一个外男入府,终究是有所不妥的。 尤其因苏若芝这般的贸然引入,还令苏华月差点受伤,这便是更加不妥了。 苏华月听苏先提及苏若芝,在心中冷笑了一番,只不过叫苏若芝在祠堂跪了一夜,这般的责罚虽也不算太轻,但要以此来阻止苏若芝与萧奇明私下里的交往,只怕是完全不够的。 只不过萧奇明这样的人,苏若芝如今又是这样的地位与名声,她去勾搭萧奇明什么,切莫是要玩火**才好。 但面上,苏华月也未显露出来什么,对苏先道:“三妹妹知道改错便好。哥哥也莫要再多想了。” 终归,她是不愿让苏先因为此事坏了心情。 苏华月又对苏先道:“如今有了灵儿在身边,哥哥又为我安排了两位侍卫,便是四皇子还想对我无礼,只怕也是难以做到了。” 苏先自是觉得苏华月说得有道理。 前两日苏华月之所以在萧奇明手下吃亏,原也是因为苏华月当时身边没有可以保护苏华月的人。 如今灵儿待在了苏华月的身边,灵儿的身手,便是比他还要有余,尤其她的轻功和战斗速度,根本不是常人可以相比。 如此若是萧奇明再来找苏华月麻烦,自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了。 再有不能解决的,苏华月的背后终究还有整个苏候府。 苏先思及此,到底安心了许多。 又在苏华月的转移话题下,兄妹二人的话题中总算没有了萧奇明那个讨厌之人。 二人之间的交流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加之后来在二人的继续闲聊下,灵儿与秋云也时不时地插上一些话,一时间整个院子的氛围都甚是轻松。 尤其灵儿作为一个新加入如意院、新加入苏华月身边的人,几个人的话题中,苏先还与苏华月说了许多关于灵儿的事。 苏华月便在谈话中对灵儿了解了更多的同时,苏华月和秋云与灵儿之间的关系,无形中也更加靠近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重要的事情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闲聊之余,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时辰,但在场谁也没有注意到时间竟流逝得那般快。直到苏先在无意中见到日头已经下沉不少,这才惊觉他已在如意院待了许久了。 苏先自是喜欢这种与苏华月闲聊的时光,有灵儿和秋云在场,这般的闲聊显然也多了更多的别样的乐趣。 但同时苏先也知道,待会他却还有他自己的事情需要做,便是有些不舍这般便离开了如意院、离开了苏华月身边,但他还是决定暂时先离开此。 终究如今,他与苏华月兄妹俩,还有来日方长。 苏先便对苏华月道:“华月,时辰也不早了,哥哥原还要去处理些事情。” 又神秘无比地对着苏华月笑了笑,道:“华月,此番哥哥来此,除了带灵儿给你,原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 苏华月自也喜欢与苏先待在一起的时光,甚至因为前世已然经历了生死,这般的喜欢,只怕比苏先还要来得浓烈一些。因为苏华月许比苏先更能懂得这种时光的珍贵。 不过她也知苏先既要离开,自的确是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她与苏先待在一起的时光,自也不急于这一时。 相处的时光自是珍贵,但这一世,她与她的哥哥,还来日方长。 苏华月道:“既是有事情要处理,哥哥可别耽误了才好。” 又听苏先言及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知她,她又不禁便疑惑道:“不知哥哥所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看苏先这般心情甚好的神情,应当是什么重要的喜事要通知她吧。 但是,是什么喜事呢? 看苏先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苏华月自是甚想知道事情的缘由的。 秋云在一旁听着,自也期盼知晓苏先所言的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 灵儿虽也在听着,但并不若苏华月与秋云有那般大的兴趣。相反,她更多地还回味在与苏华月他们方才的交谈中。 三人皆在等着苏先的回答。 岂料苏先在对此事起了开头,便又郑重其事地对苏华月卖了个关子,道:“此事今日爹会在今晚的家宴上告知你们。” 又道:“我原也只是来通知你今晚要去前厅用家宴,爹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罢了。” 苏华月原本期待苏先告知她、他所言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现听得苏先这般的回答,她心中的小小的期待自是落了个空,但也并不是太在意。 苏先之所以要对她卖关子,想来必是有他的因由的。 苏华月对苏先笑道:“也不知是怎样稀奇的事,哥哥倒不能在现在说出了。” 同时心中也在暗道,苏候此番回了苏候府,主持的家宴屈指可数。 如今看苏先的言语,今番苏候特意设的一个家宴,好似便是为了苏先所说的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需致使苏候要这般郑重的宣布呢? 苏华月不禁暗想。 苏先仍是对苏华月卖关子道:“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却是一件甚是重要的事。” 又道:“华月妹妹届时知道了,自是会开心的。” 既然觉得她会开心,想来是想让她在家宴上有个惊喜吧? 到底家宴便设在今晚,没多久便会到来了,她倒不急于这一时知道。 只是心中却也的确好奇,这让苏先卖关子的事究竟是什么? 苏华月原想说苏先既然不想说便也先罢了。 倒是灵儿在此时道:“苏先哥哥,此事华月姐姐既然想知道,你告诉她便是了。何需非要等到晚宴的时候?” 灵儿是个聪敏的姑娘,自是看得出来苏先其实是知道这个要在晚宴宣布的重要的消息的,只是暂时还不愿在苏华月面前说出来。 苏先听了灵儿之言却是笑道:“灵儿,你这才刚来如意院,便向着华月妹妹了。可见我如今是不受你待见了!” 这自然是玩笑之语。 灵儿听言自是解释:“我怎会不待见苏先哥哥?原本左右不过一个消息的事,苏先哥哥直接说出来便是了,倒叫华月姐姐徒徒好奇!” 话里话外,的确是有不想让苏华月徒徒好奇、有向着苏华月的意思。但这其中,自的确也没有不待见苏先,到底,这说出来消息,也不过是苏先动动嘴皮子的事,便是灵儿想要求他如此,却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苏先原本并没打算说,想让苏华月在今晚的晚宴上听苏候说出此消息、从而欢喜一番,自也不会因为灵儿随意的一句话便将那事说出去。 苏先对灵儿笑道:“灵儿到底是愈发向着华月妹妹了!” 灵儿听言还想嘟囔地说些什么。 苏华月在这时对他们二人笑道:“左右这重要的消息今晚晚宴便知道了,我也不急于这一时知道。倒是现在期待着晚宴,没准晚宴便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她又对灵儿道:“灵儿,我便是好奇也无妨,终究晚宴这消息的秘密便解开了。” 同时,她的心中自也还对此甚是好奇。 究竟是什么消息呢? 事实上萧奇明的事才在苏候府发生不久,苏候府里的阴郁也没有完全散去,但今日苏先的表现比料想中要更为轻松一些,许便是因为这个重要消息的缘故? 究竟是什么呢? 苏华月又对苏先道:“原也是哥哥的话叫灵儿也好奇了,她这才想让你早些说出来。” 当然,她也能听得出灵儿方才的话语里,的确有些许向着她的意思。 苏先听言也未再继续纠结此事。终究许多话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灵儿听了苏华月如此说,也未再多言什么。 既然苏华月觉得晚宴再知道此重要消息也无妨,甚至这还有可能带给她更多的惊喜,她自也无需为此多言了。 苏先到底的确还有事需要处理,在再与苏华月等人言语了几句后,嘱咐了灵儿几句道:“日后你便在苏候府好好待着,有什么不习惯的,找华月妹妹、亦或是找我皆可。” 灵儿听言点点头道:“我记住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家宴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事实上,因为苏华月令她甚是喜欢,她觉得自己这般待在苏候府,也应是不会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到底,先前不管是在军营,还是一路一个人跟在苏先的队伍来了京城,再一个人待在京城的客栈,这些不同的环境都不曾让她不适。可见她的适应能力是甚强的。让她适应苏候府,通常来讲也不会在话下。 苏先见此,便也安了心,又与苏华月言语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苏先走后,灵儿便粘上了苏华月与秋云,对苏候府的一切向她们二人问这问那。 苏华月与秋云甚是细心地为她解答。 因按目前的情况来看,灵儿被苏先留在了苏华月身边,自然已然成了如意院的一份子,将在如意院长住,所以秋云又主持为灵儿安排了住处等。 待一切差不多妥当,便也快到晚宴的时候了。 灵儿回了秋云为她安排好的房中休息,灵儿到底第一天入苏候府,如晚宴这般苏候府所有人都会到场的家宴,灵儿自是暂时还不太合适跟随苏华月入场,所以随同苏华月入晚宴的一切事宜,还是由秋云为苏华月主理的。 不同于待在如意院中的随意装扮,今日的晚宴到底是较为难得一次的家宴,所以去晚宴前,秋云需要为苏华月梳妆打扮一番。 仅仅是因为礼仪,倒也不是为了向晚宴上的谁显示什么。 苏华月便换了一身浅淀蓝色的锦裙,身下是绣工精湛的花纹云头鞋,头上挽着一支成色甚佳的碧玉簪。 整体素雅又不失端庄,面上未施脂粉却花容犹在,远瞧近瞧都甚是让人觉赏心悦目。 倒是活脱脱一个美人端庄。 晚宴的地点在苏候府的正厅。 苏华月领着秋云赶到时,天色刚刚黑了下来,夜色刚刚拉下帷幕,苏候府的大厅内确实烛火通明,便是大厅外,数盏明亮的烛火并排摆在厅门前,也使整个正厅平添了更多的人间烟火气息。 苏候府的一整家人说多也不多,但说少也不算太少。此时餐饭还未正式上桌,餐桌上正摆放着饭前的茶饮点心,柳烟、苏萱、苏若芝、岑秋兰、苏忠、苏卫与苏先几人既然到了家宴现场,围坐在餐桌上,整体看起来与寻常的家宴没有什么不同。 若说有不同,便是柳烟和岑秋兰的位置、以及苏萱和苏若芝的位置有了一定的置换,岑秋兰的两个儿子苏忠和苏卫的位置也比往常靠后了一点点,同时,柳烟和苏萱的衣着比往常也鲜亮了不少。 这样的转变,让在苏候府做了十数年主母的岑秋兰必然是有所怨言的,可惜她如今自己是身份卑贱,便是有所怀恨,也只能偷偷地埋在心里。 或者说,深深地埋在心里。 至少,在苏华月踏入正厅正巧睨到岑秋兰的第一眼,是能明显从岑秋兰那不甘心的眸色里,领略到这种感情的。 不过除了她的眸色带恨,她今日整体的妆容也还算是精心装扮了一番,面上也带着刻意摆着的笑,明面上来看,也不算是辱没了她。但真实情况如何,却是不好言说了。 柳烟则是在今日的家宴比往常更为注意打扮了些,整体主母的妆容使她比岑秋兰瞧着要华贵一些,加之这些日子柳烟从前隐蓄的气质已经愈发显现,以及柳烟在做主母后对岑秋兰成功的打压,如今柳烟整体的气场,其实比岑秋兰还是要胜了许多。 这自是一个,甚是大的转变。 苏若芝与苏萱之间的差距则是在装扮用度上有明显的缩短,但整体的气场上,到底苏萱被打压了太多年,加之她那沉闷的性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转变的,以及苏萱便是如今没了胎记变好看了,整个人在容貌上还是差了苏若芝一筹,所以苏萱如今去与苏若芝比较,面上看起来苏若芝还是比苏萱养眼一些。 但相比从前,苏萱站在苏若芝面前基本便只相当于一个丫鬟的存在,这样的转变,也已然是不小了。 而苏若芝是最见不得人在她面前有任何闪光点的,尤其苏萱这么一个从前的闷葫芦,不过一展眼便成了可以与她相提并论的存在,甚至在府中,借着如今柳烟的势,苏萱如今在某些时候还能打压于她,这已然会使苏若芝恨得咬牙、辗转难眠数夜。 苏忠与苏卫一直在府外的学堂念书,加之到底是府中的公子,苏候府中本次主母的异位暂时来看对他们的影响不算太大,除了她听闻这两位在府外一些不必要的开支早便已经被柳烟给斩了许多,以及看如今这二位公子坐于餐桌前,整两个人的嚣张气焰比从前弱下来不少。 想来如今还是柳烟执掌主母之位还不够长,以及苏忠苏卫大多时候不在府中,假以时日,苏忠与苏卫亦会被磋磨得更甚的。 看起来,柳烟身坐苏侯府主母之位后,岑秋兰以及苏若芝,甚至苏忠和苏卫的生活,都不好过了不少。 如此倒是甚好。 苏华月在秋云的搀扶之下,目光随意地落在了在场的岑秋兰与柳烟等人之下,脑海中回闪过岑秋兰与苏若芝前世所做的恶,心中不由冷冷暗想,又是在面上露出冷笑嘲讽。 但不过一瞬,苏华月的目光便也恢复了正常。 她踏着步子,一步一端庄行向她的位子,面上未再有什么过多的思索。 此时的餐桌上空了三个位子,最正位的两个是苏候与岑老夫人的,苏候与岑老夫人旁边分别又是苏先与柳烟的位子,苏华月的位子则在苏先位子的旁边。 因苏先和柳烟的位子更靠近正位、他们的视线更正对着门口的缘故,自是他们二人最先发现苏华月的到来的。 苏先见到苏华月,面上闪过一丝先前没有的亲切,对着苏华月唤道:“华月妹妹,快些过来坐,晚宴快要开始了。” 便是苏先今日午时才去如意院见过苏华月许久,现在再见苏华月,他仍是倍感亲切。 到底,这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第二百六十三章 灼热的目光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苏先的这一声唤,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令整个餐桌上的人都发现了苏华月的到来。 桌上的人虽未刻意扭头转身去看苏华月,以免显得太过刻意。 但只要能让她们便是并不有所大的动弹也能看到苏华月,她们的目光便皆是向苏华月来的地方望去的。她们或转移视线、或微微偏头等。 今日苏华月一身浅淀蓝色的锦裙,在正厅的烛火下微微泛着流光,头上一支上好的碧玉簪,亦是甚是给苏华月增色。 但苏华月整个人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微施脂粉便绝美的面容,以及通身绝尘的气质,那端庄一步一步地向餐桌靠近,每走近一步,所有人所能感受的气场便强一份,也每走近一步,苏华月整个人周身散发的完美,便令她们多嫉恨一分。 若非岑秋兰与柳烟的水火不相容,有这么一个不论身份还是容貌、还是气质皆碾压她们的人在府上,她们只怕还想要合起伙来将苏华月从优于她们的天坛拉下来。 可惜,以如今的她们,是做不到的。 苏华月感受到了一道道灼热的目光打在了她身上,她便不用去看、不用去想,也能知道究竟是谁、用怎样嫉恨的目光来望向她,以及此时她们的心中,怀着怎样险毒的恨意。 苏华月对此只是冷笑一声,并未去搭理她们任何一个人的目光。 这些的人,在她的心目中,也不过如蝼蚁一般罢了。若是想掀起什么风浪,她有的是法子压制。不过只怕你们的内耗,便足以使你们精疲力竭了。 苏华月对上苏先亲切的目光,面上终于多了几丝柔光。 她回复苏先道:“是。哥哥倒是来得早。” 只提及苏先,倒像是将其他所有人皆忽视了一般。 事实上此时的餐桌上,苏候还未上桌,整整一大桌的人,苏华月也的确只在乎苏先这一人罢了。 而苏华月是嫡女,按照身份,她原也必不对府中的姨娘行礼,便也只略略地对柳烟和岑秋兰点了点头,便行向了她的位子坐好。 整个过程,苏华月甚至都未睁眼瞧了柳烟与岑秋兰一眼,但她也未刻意表现什么不敬,只是淡淡的,叫柳烟和岑秋兰觉得苏华月并未将她们放在眼里的同时,也挑不出苏华月什么错处来。 秋云在苏华月落座后,为苏华月斟了茶,苏华月接过茶,品了品,整个过程仍是气质甚是出众地端庄,整个气场直接碾压在场所有人。 而苏华月一落座,便感觉更加灼热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苏华月仍是未搭理,只是静静等着苏候的入场,等着晚宴正式的开始。 同时,她的心中在暗想,苏先所言的重要的事情、要苏候亲自宣布的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她其实在来之前便已经思索了一番,前世的这个时候,苏候府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但除了想到苏候府此时正在给她与萧奇明准备婚礼、准备让她风风光光嫁入苏候府,便已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事发生。 而这一世的这个时候,她自是不可能嫁给萧奇明的。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是她的记忆遗漏了什么吗? 不过不论是什么,待苏候来后,一切也该知晓了。 苏华月这般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苏先。 正发现苏先此时正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面上正带着先前在如意院向苏华月提及那重要的事的神秘的笑。 苏先此时,自也是与苏华月一般,正在想那件苏候接下来要宣布的重要的事了。 而苏华月望向苏先的那一眼,却也让苏先看出了苏华月也正在想那件事,不由得笑意更深了。 但他只是在他的位子上品了品他面前的茶,并未多说什么。行动间自有一派少年风流。 而这般的少年风流,又带着他这少年将军独有的气场与锐气,这是与苏先同为苏候府公子的苏忠与苏卫所不能比的。 而确实,苏忠与苏卫,又岂能跟苏先相提并论?不论是身份外形涵养亦或是其它。 苏候与岑老夫人还是未到场,现场的氛围因苏华月的到来也有了一定的变化。 整个的氛围由柳烟与岑秋兰一伙主要的针锋相对,变成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更多地转移到了苏华月的身上。 柳烟的位置在苏华月斜对面的不远处,她率先开了口打破了有些沉闷压抑的气场,对苏华月道:“华月,姨娘瞧着你气色不大好,可是前两日四皇子来府上指认你一个杀人之罪,令你受惊了?姨娘这两日一直想去院中看看你,可你一直以受了惊吓为由不愿见客,姨娘也只能白白担心你了。” 又道:“姨娘昨日正得了一支上好的人参,原是要养颜用的,但这人参补身子的效用也是极好的,尤其是能够压惊,待晚宴结束后,姨娘便将这人参命人送至你院中吧。先前给你送了些补品,你倒是嫌它们药热给送了回来,这株人参的成色,你却是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 柳烟此时对苏华月微微笑着,整个人看似温和,但她的眸色之中,明显却是带着隐隐的寒气,叫人一看便也知她那温和的笑意不是真心了。 苏华月听得柳烟那看似在关心她、实则隐隐藏着暗刀的言语,不禁冷冷一笑。 萧奇明来苏候府中冤枉她的那日,秦宁明显已经给她洗清了杀人之罪,所有人自也知道萧奇明所谓给她指认的杀人之罪是冤枉于她的。 可柳烟方才在提及此事时,没有用“冤枉”二字,反而用的“指认”二字,这不是白白再叫人误会她有可能杀人吗? 什么要将上好的人参送至她的院中? 便是有上好的人参,昨日便已然得了,她这几日一直对外宣称身子的不适,真想将这人参送予她,昨日便已经送了,何需等到今日在这晚宴之上,再可以提及要送她这么一株人参? 柳烟此言,只怕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醉温之意不在酒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看似说她受了惊、要送她人参压惊,实际却刻意提及她要用这上好的人参养颜。 上好的人参这般珍贵之物,用以做药物养身都甚属奢侈,莫若要用这上好的人参养颜了。 若非柳烟如今是苏候府的主母,掌管着整个苏候府的财政大计,以柳烟的身家,怎能用得起上好人参这般珍贵的东西用以养颜? 柳烟说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在向岑秋兰炫耀和宣示她的主母之权罢了。 自苏华月将她生母的店铺从岑秋兰手中夺回,加之岑秋兰费了重金为苏若芝准备名琴、服装等想让她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出彩后,岑秋兰的收入来源以及积蓄都已然有了很大的亏空。 便是从前她也常用人参等珍贵的东西以做保养美颜之用,但放在现在,加之她又失去了主母之权,亦是失去了甚大的收入来源,便是还有岑老夫人的接济,用上好的人参用作美颜之用,以她目前的情况,她还是做不大到的。 总归,柳烟如今是主母,便是岑老夫人的用度,如今也必然需要经由她的手。 而柳烟自做主母之后,整个人在穿衣打扮、美颜吃食之上,都有了很大的改观,岑秋兰则在落位后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所以二人之间现如今在外形上的差距,跟那么一株用以美颜用的上好的人参,还是有甚大的联系的。 如此,岑秋兰在听得柳烟此言后,本便暗里已然变得扭曲的面目,自是变得更为扭曲。 柳烟这个贱人!看似在跟苏华月那个贱人说些什么,其实是在给她难堪么! 跟她炫耀你可用上好的人参养颜么?呵!不用烂你的脸! 岑秋兰自是恨柳烟恨得牙咬咬。 这其中除了恨柳烟向她炫耀她有上好的人参养颜外,自还有她如今的确用不起人参来养颜的自愤,还有对柳烟一朝夺去她的主母之位、骑在她的头上的恨极! 这个贱人!从前也不过在她的治下苟延残喘而已!便是每月那微博的月例银子都要看她的脸色,如今竟也有她这般炫耀、给她脸色的时候! 终有一日,她要将柳烟你剥皮抽髓! 另一侧,在岑秋兰对柳烟向她炫耀而怨恨之至之际,苏华月却是对柳烟甚是冷笑。 真是当了一些时日的主母,整个人便飘扬了不少么? 想用一句话同时来呛她和岑秋兰? 你呛岑秋兰她没有意见,甚至你能将岑秋兰折磨得越甚她越开心,这也不枉她费了一番心思扶你上这主母之位。 可你如今竟还来暗里贬损她呢? 是当她听不懂呢、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其实也就柳烟这么一句话,根本损害不到她什么。 但她还是希望柳烟在得了苏侯府这个主母之位后,专心对付岑秋兰与苏若芝一干人等便好,莫要沾染到她的。 苏华月清冷地望向柳烟,面上没有任何感情,也未回复她任何表面的笑意。 苏华月对柳烟道:“受惊自是有些受惊的,本小姐清清白白的,倒还从未想过会遇到过这般的情况,没想四皇子平日里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一个人,冤枉起人来却是毫不含糊。好在大长公主为本小姐洗脱了嫌疑,也不敢再叫人胡乱言语些什么,否则本小姐的清誉,也不知该被如何的毁坏了。” 又道:“按理说,四皇子好歹是个皇子,不应该做那么些卑鄙冤枉人之事,此番他这般冤枉于本小姐,也不知是真的对本小姐有什么误会,还是别有什么所图?” 苏华月又睨了眼苏若芝,顿了顿,继续道:“本小姐倒是忘了,先前三妹妹与四皇子已然在本小姐的及笄礼上承认了他们的私情,四皇子来这苏候府跟本小姐闹了这么一遭,会不会只是想借此理由、来苏候府中跟三妹妹有何幽会?” “说起来,本小姐在病中无意中听院中丫鬟提起,四皇子那日引来大长公主在苏候府调查本小姐后,一转眼可是又跟三妹妹在苏候府后院游了好大一圈。如此,只怕四皇子来这一遭,这就便是为三妹妹而来。” “可怜本小姐倒是白白被冤枉一场了,还引得堂堂大长公主来了苏侯府一遭。” 苏若芝被苏华月睨了那么一眼,原本甚是不开心。事实上,到了如今这般的地步,她如今名声地位皆下降不说,苏华月相比从前,更是事事强过了她,便是从前,苏华月不这么冷冷地睨她,她都看苏华月不顺眼,如今自是更加了。 只是听得苏华月言及萧奇明前两日来苏候府闹了那么一遭,原是为了来与她幽会才会那般后,她的心中却是甚是开心。 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面上去呢? 竟是如此吗? 原本她以为那日萧奇明之所以会与她游内院,是她那日精心装扮后,主动勾搭萧奇明,萧奇明见得美丽的她后,遂动心的结果。 毕竟在那日苏华月及笄礼她贸然表达对萧奇明所谓的心意前,萧奇明根本便不认识她,而她因为自己的处境,必然是要勾搭上萧奇明,所以在与萧奇明的博弈中,她自然是处于劣势、且是处于要努力让萧奇明对原本不认识的她动心的境地。 既然萧奇明原本不认识她,所以萧奇明那日答应与她游内院,她所想到的,自然应该是萧奇明被那日的她成功勾搭到的结果。 怎料经苏华月这么一说,她却想到。 难道真如苏华月所说,萧奇明那日之所以会那般容易被她勾搭进内院,是萧奇明早在那日她勾搭他之前,便已经对她有意思了? 说起来,那日同逛内院的提议,还是萧奇明提出来的。 她当时只觉得奇怪,如今想来,却极有可能真是如苏华月所说。 萧奇明是本便对她有意思,甚至那日萧奇明来苏候府找苏华月麻烦、原是为了来苏候府见她一面才那般的。 如此看来,萧奇明对她的意思倒是不浅了。 她怎么早未想到呢? 若是这般,郎有情、妾有意,她想勾搭上萧奇明,自是不难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引战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再利用萧奇明,为她夺回一切,自也是不难了。 还有在夺回一切后,她能成功嫁入明王府…… 苏若芝想到这一切,面上不由得开始泛起了笑颜,甚至连对苏华月的憎恨暂时都忘记了。 她就知道,她苏若芝,从前还是整个京城贵女圈的才女,勾搭一个皇子不是简简单单么? 没准萧奇明早在苏华月及笄礼那日之前,便已经听闻过她的才名和美名了,如此,萧奇明能为了在苏侯府见她一面、而在苏候府闹出那般大的事,也便不足为奇了。 苏若芝美滋滋的想着,差点便笑出了声。 苏华月正在淡淡地与苏若芝说话,自是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心中不由得冷笑不已。 苏若芝和萧奇明。 这一对狗男女还真是蛇鼠一窝。 不过听得这么一点关于萧奇明的甜头,便这般开心了么? 蛇鼠一窝的狗男女还真是前世这世都是适合在一起! 在苏若芝笑得更深之前,苏华月又是浅笑一声,目色却是冷冷地对苏若芝道:“三妹妹与四皇子情深义重自然是好,只是府中内院终究是一府内女居住之所,三妹妹到底还未及笄,也未与四皇子有过任何明面上的提亲定亲之类,三妹妹这般领着四皇子入内院,还是公然地在府中内院各处闲逛,终究是不利于三妹妹的名声,怕被人言及三妹妹不知检点。” “四皇子到底是皇家之人,三妹妹若是在这般之事上不注意名声,到时便是四皇子还愿意与三妹妹在一起,那皇家之人,四皇子的母妃,当今的皇上,何以会接受一个名声有损的皇妃,便是未知之数了。” 又道:“三妹妹,本小姐原也是怕你日后不得善终。” 苏华月这般对柳烟与苏若芝的一番话,不仅否决了柳烟先前所言的她的杀人之罪只是被“指认”的,好似她真的还有杀人之罪的嫌疑一般。 毕竟连堂堂的大长公主,整个大梁国都闻名的秦宁秦京兆府尹都已经洗脱了她的杀人嫌疑,说她的杀人之罪名是被冤枉的。 她柳烟便是如今是苏候府的主母,终究不过是个府中的姨娘,又是哪来的胆子敢否认秦宁对她的无罪的定论、口中言及什么模棱两可之语? 此事真要追究起来,这无凭无据推翻官方的言论,尤其这官方还是堂堂的秦宁,加之无端冤枉堂堂苏候府嫡女,严格说来,若是苏华月想,甚至还能治她一罪。 当然,到底如今还同生活在苏候府,加之还需要柳烟给岑秋兰和苏若芝罪受,若是柳烟知道自此收敛,她自然是不会将事情闹得那般僵的。 一切事情的她是否收敛有度,都看柳烟在对待她的问题上,是否收敛有度了。 同时,苏华月还在此的基础上,刻意在此时提及萧奇明与苏若芝游内院、萧奇明看上苏若芝一事。 除了用此信息叫柳烟介怀外,自是直接将柳烟引战给苏若芝了。 毕竟苏若芝当真攀上了萧奇明这棵大树,她柳烟在苏候府的地位,自然是岌岌可危了。 而一旦她失去了如今的一切,亦或是岑秋兰和苏若芝获得比她更大的权力与更高的地位,以这十数年来她所了解的岑秋兰和苏若芝的性子,她如今这般打压她们,到那时,她必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不仅如此,连带苏萱,到那时同样也不会有好结果。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已然闹得这般,她自然是不会让这样的结果发生。 由此,思及苏华月方才所提到的,柳烟自然要集中心力去更加努力地对付苏若芝与岑秋兰,同时想尽法子不要让苏若芝勾搭上萧奇明这棵大树。 虽说苏华月是乐于见苏若芝与萧奇明在一起、从而最终被萧奇明抛弃的。 毕竟以苏若芝如今的地位和名声,便是苏若芝还有一张还看得过去的脸,她也料定萧奇明这般自私的人不会轻易与苏若芝在一起、从而因此败坏自己的名声。 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她却也乐于见到因为柳烟的阻止,苏若芝再在其中多吃一些亏。 终究,苏若芝与岑秋兰之类的贱人,不能好过罢了。 当然同时,叫柳烟知道了自己该对集中对付的人应当是苏若芝和岑秋兰,也让她能在自己身上少花些心思,毕竟,她如今已然有这样的苗头了。 而便是苏若芝与萧奇明这对渣男贱女的确配在一起,见得苏若芝因为她随口一提的萧奇明或许对她很有意思便甚是开心,她还是有心想打击她一番,同时也落落她的面子,叫她知道,便是萧奇明真对她有什么意思,如她这般的下作,也是没有什么好脸面的。 甚至,不定会有什么好结果。 柳烟听得了苏华月之言,果是陷入了深思,同时面上也变得难看起来。 她先是在听得苏华月提及秦宁还了苏华月清白后,面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又在听得苏华月提及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后,更是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整个人对苏华月的关注度也小了。 柳烟在心中不由得暗骂,真是如苏华月所说的那般么? 秦宁能那般快还苏华月清白,又在萧奇明来指认了苏华月后,萧奇明又很快与苏若芝逛内院了去,苏华月这般的说法,只怕还真有一定的道理。 苏若芝这个贱人! 她原以为苏若芝与萧奇明之间,仅仅只是苏若芝单方面想勾搭萧奇明,毕竟以苏若芝如今的名声,萧奇明到底一个皇子,怎能看得上她?便是能看得上,也只是被她一时迷惑罢了。 没想到苏若芝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能引得萧奇明特意来苏候府找她,还是以那般的方式! 虽说这也不是一定,但这般来看,还是有其可能的! 如此,她对苏若芝和岑秋兰的对付,更是不能放松了。 否则若叫她们因为什么翻身,她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还有她的宝贝女儿苏萱! 不过苏华月说的也是。 第二百六十六章 皆是在咒她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便是萧奇明对苏若芝真的有意,以苏若芝的名声,萧奇明会接纳她进明王府,皇家会吗?当朝皇上会吗?萧奇明的生母淑妃会吗? 便是苏若芝如今的情况,不论如何,想与萧奇明有一个好结果都难。 更不论来日方长,她必会出手阻止你飞黄腾达了! 现在便想着捡了个高枝飞入明王府,还想得太早、太容易了吧! 不过苏若芝如今毕竟与萧奇明有一些渊源,岑秋兰其实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苏若芝原本听得苏华月那句“萧奇明前两日来苏候府皆是为了她”后,心中甚是沾沾自喜、心情也甚是愉悦,却又在听得苏华月后边的话后,面色瞬间阴沉扭曲下来。 她那对着苏华月好不容易缓和的面色,又阴沉了下来。 苏华月这个贱人!是嫉妒她得了萧奇明的喜爱,遂刻意要来言及她的不是么! 苏华月方才那一番言语,看起来好似在好心规劝她什么,实则话语中带刺,其中不知藏了多少对她的嘲讽! 什么怕人言及她的不知检点?什么何以会接受一个名声有损的皇妃?什么怕她日后不得善终? 苏华月这一句一句的,皆是在咒她么! 奈何她以那般委婉的话语说出来,竟叫她便是想反驳,倒也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一则,苏华月这话一时叫她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二则,事实上,苏华月所言的一些事情,其实还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比如说,苏华月所言及的,她的行为足以使人议论纷纷,又比如说,皇家可能不会接受一个名声又损的皇妃。 不过,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皇家日后会不会接受一个名声有损的皇妃还另说。 她早便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已经将名声损给了萧奇明,如今除了将那所谓有损的名声变成现实、让她真正成为萧奇明的人,她还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如今,她自然只能是死死地抓住萧奇明,才能得到最终那最好的结果,不仅利用萧奇明挽回她如今失去的一切,还最终成为明王妃,成就她现今最好的归宿。 待她日后与萧奇明真的成为名正言顺,如今那些所谓的她不知检点的流言蜚语,便也不足为惧了。 而皇家之可能不会接受她这么一个名声有损的皇妃之事,那都是将来的事了。 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定呢? 她想她如今便只是该死死地抓住萧奇明,再在日后亦死死地抓住萧奇明,能有萧奇明站在她这边,她相信许多事都会迎刃而解的。 届时她再以她的聪明才智讨得宫中萧奇明的生母、淑妃娘娘的喜爱,一切事情便也更加会迎刃而解了。 她相信不管苏华月怎么说,还是别人怎么说,她都可以做到这一切! 到时候,也便只有她将如今得罪她的所有人死死踩在脚下的时候! 此时虽是家宴,除了苏候与岑老夫人两位外,苏候府一家子皆已围在餐桌前,除此之外,餐桌的外围还侍立了数位随从和丫鬟,来侍奉这场家宴。 所以方才苏华月那一番言语后,除了餐桌前的人听得了苏华月所说,各人对此有各自的反应,比如苏萱暗中阴沉地嘲笑苏若芝、岑秋兰恨恨地看向苏华月等。 还有餐桌外那些侍立的下人,听得苏华月的言语后,也对苏若芝甚是鄙视。 不管苏若芝是不是这苏候府的三小姐,怎么着也是他们的主子,苏若芝的那番行为,总是有些为人所不耻的,况且经苏华月那般一说后,苏若芝那般与萧奇明逛苏侯府内院的行为,便更像是苏若芝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恬不知耻的倒贴了。 毕竟真如苏华月所说,萧奇明是皇家之人,以苏若芝如今的名声,必然是嫁入不了皇家的,一个未出阁、未及笄、未定亲的女子,与一个一定不能有好结果之人牵扯不清,且还是在那般的光天化日之下牵扯不清,总归比寻常的私情牵扯更令人所不齿。 如此苏华月一番话后,除了苏华月这本身的话语令苏若芝不悦,在场的许多人在听得苏华月之话后,对苏若芝投过去的那般有些嘲笑鄙夷的目光,更是令苏若芝甚是不悦。 这般的不悦,令苏若芝将面前的茶杯狠狠一摔—— “啪嗒!” 正厅响起了一声甚是锐利的声音。但这声音锐利是锐利,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震慑力,不过响了一声,便消散在宽阔的正厅中了罢了。 而苏若芝摔这茶杯的意思,原本是想在震慑那些竟敢暗里对她投去鄙夷目光的下人,可显然这震慑力远远不够,便是苏若芝已然摔了茶杯,她还是能感觉到周围人对她先前行为的唾弃。 但终究众人不过是在心中那般想她、从而在视线上有一定的表示罢了,如今又是家宴现场,苏若芝便是真的想因为众人一个眼神的不敬而发一通火,也是抓不住什么实际的发火依据的。 何况,在岑秋兰失去主母之位后,她更是失去了这样的发火权力。 思及此,苏若芝也只得暂时先收了那想将在场的下人教训一番的心思。 毕竟自柳烟上位后,府中不少下人已经对她愈发不待见,她早便对许多下人不满了,今日更是一个小小的***。 既然如今还不能动气,一切便皆等她借萧奇明之力崛起之后吧! 到时候,她自会让他们后悔的! 苏若芝未再去想那些下人,倒是将阴毒的目光剜向苏华月,但面上却是带着浮在表面的隐隐笑意地道:“大姐姐此言差矣,便是本小姐与四皇子还未正式定亲,前番在你的及笄礼之上,当着那般多人的面,本小姐与四皇子已然承认了本小姐与他之间的情意,本小姐与他之间的事,自也已然有了一个众人的见证了。至于提亲一事,到底是本小姐还未及笄,所以便也不急于这一时罢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蜜中藏刀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又道:“那日本小姐与四皇子同逛苏候府内院,原是四皇子想通过此等方式,告知众人,本小姐与四皇子关系匪浅、便是暂时他还未向本小姐提亲,日后也必然会与本小姐在一起罢了。” “有四皇子给本小姐这般的承诺,何人又敢议论本小姐什么不知检点,这是在公然说道四皇子与本小姐逛内院 、亦是不知检点么?” “至于皇家是否因此不接纳本小姐,此言更是天大的笑话,原是四皇子与本小姐要好,四皇子若真喜欢本小姐,皇上与当今淑妃娘娘作为四皇子的生身父母,又岂有横加干预他此事的道理?” “终究如今本小姐与四皇子之事已然是尽人皆知,倒却也未见皇上与淑妃娘娘有什么反对之声。” “大姐姐此番,确是多虑了。” 苏若芝这一番话不仅是说给苏华月听,亦也是说给在场那方才对她不敬过的下人听,言语自说得稍稍大声了些,叫那些下人尽数听见后,他们果然是了许多。 的确,不管怎么说,萧奇明会与苏若芝那般逛苏候府内院,总归说明四皇子还是甚是喜欢她苏若芝的。 有这么个前提在,日后便是皇家的人不接受苏若芝,倘若萧奇明能坚持,苏若芝也不无嫁入明王府的可能。 而也的确如苏若芝所说,倘若真的有人议论苏若芝不知检点,同时便也自是在议论萧奇明不知检点。 这议论苏候府一个庶女、与议论一个皇子,还是有甚大的区别的。 方才他们脑海中对苏若芝生起的那些不敬,自其实也同样是在对萧奇明不敬,这番之事,他们自是比对苏若芝不敬而更不敢去做的。 而如苏若芝所言,她既然有嫁入明王府的可能,日后的身份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也。 便是如今已然是柳烟当家,他们日后在对待苏若芝时,还是要比从前收敛一些。甚至日后在对待失势的岑秋兰时,也该比从前收敛一些。 不过这其实也只是府中下人听了苏若芝这番话后,这般想而已。 其实苏若芝自己心里明白,便是真如苏华月所说,萧奇明前两日以冤了苏华月一个杀人之罪入了苏候府、其实背地里的目的是为了来找她,萧奇明与她同逛苏候府便是很好的证明。 但这也只是说明萧奇明或许真的对她甚是感兴趣罢了,还远远达不到真的会为了她必定要娶她的地步。 但便是如今还未到那个地步,她日后也要勾搭萧奇明至那个地步的! 而便是那些不知其中端由的下人轻易信了苏若芝的话,苏华月对苏若芝这般的言语,却也只是当个笑话看看,不甚认同。 苏若芝这还做这嫁入明王府的美梦呢? 萧奇明与她同逛苏候府内院、是萧奇明想着般与众人宣示他与苏若芝的关系? 其实,萧奇明此番会与苏若芝同逛苏候府内院背后的原因还不得而知不说。 如萧奇明这般的人,事事只会以自己为准,只会以自己的利益为重,以苏若芝如今的名声,他也只会玩玩苏若芝而已,若说萧奇明会想娶她进明王府? 只怕苏若芝能带给萧奇明的利益,还绝对达不到能成为萧奇明心中他的明王妃的地位。 但她方才的话也不过点到为止便了了,苏若芝想攀上萧奇明这棵大树,莫说她成功的希望很渺茫,便是在她整个做梦的过程中,只怕便是柳烟,便也能给她不小的绊头和恶心了。 苏华月对苏若芝冷冷道:“本小姐原也只是规劝你几句罢了,到底还未正式提亲,三妹妹莫叫人骗了便好。” 苏若芝听了苏华月此言,自是更为阴狠地暗里睨向苏华月。 这个贱女人!还是在用言语说道她与萧奇明不可能么? 什么她莫叫人骗了便好? 是说萧奇明便是愿意与她在一起、愿意与她同逛苏候府内院、以此宣誓他们的关系,皆是骗她的?她还是不能拥有四皇子? 苏华月这个贱人!她就是嫉妒!还挑拨她与张彤之间的关系! 说起张彤么…… 苏华月必然想不到张彤如今已然彻彻底底站在了她这边,且已经恨上了你苏华月。 假以时日,她必然能借张彤的手除了你,届时,她必要将你狠狠踩在她的脚下!看你还怎么这般说道她!说道她与萧奇明! 思及此,苏若芝的面色总算好看了些,但整个人的眸色还是甚是阴狠。 她正想对苏华月说些什么。 在这时,柳烟忽地开口对苏若芝道:“若芝,华月说的原也没错。便是四皇子愿意与你逛这府中内院,你终究还未出阁,又未与四皇子正式定亲,光是听他那么几句随意的言说,你便失了女子矜持地与他在内院举止亲密,还闹得府中众人皆知,这终究是你的不对不说,到时若四皇子与你在一起待腻了,从而不愿与你结亲了,终究不是你的损失么?” “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终究要矜持些,防着这些才好。如此,你方才有可能真与四皇子有所善终。” “否则,你前番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出了那般事,又在华月的及笄礼上当众出丑,若再叫四皇子觉得你不矜持了,便是他如今对你一时新鲜,日后会如何,那便是不好说了。” 柳烟说的这话自是蜜中藏刀。 她看起来是甚是温和地与苏若芝说话,还在言及希望她与萧奇明有所善终,实则言语里是句句藏刀,不断地贬低苏若芝,言及便是她与萧奇明现在有所私情,日后也必不会有好结果。 什么若萧奇明与她待腻了,从而不愿与她结亲了。 什么萧奇明如今对她一时新鲜,日后会如何不好说。 还有什么苏若芝不矜持、早在岑老夫人寿宴和苏华月及笄礼上便已失去名声之类。 便皆是这般的意思。 是啊,便是如你苏若芝所说,萧奇明如今对你甚是喜爱,已然到了愿意与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逛一府内院的地步。 第二百六十八章 目色阴沉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谁又说得清,萧奇明如今对你的喜爱,是不是仅仅只是一时兴起、还是旁的什么呢? 按如今你苏若芝这般的名声、与这般的不检点来看,恐怕萧奇明如今只是对你一时兴起偏多。 所以便是如今你与萧奇明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你可也别高兴得太早了! 如苏华月你这般的名声,日后也必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同时,因为苏若芝到底是与萧奇明所传出来的私情,一些对苏若芝的议论,难免有可能会牵扯上萧奇明,给议论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若芝方才便也提及过,倘若说她与萧奇明一同逛苏侯府内院是她不知检点,其实同时也是在说与她同逛的萧奇明也是不知检点。 所以柳烟在方才说道苏若芝一番时,还可以回避了这方面的言语。 比如将苏若芝那般行为的不知检点、说成了是她个人的不矜持,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错之类。 总之便是她言语不饶苏若芝,不让苏若芝好过。 苏若芝听得柳烟的话,自是面色不好,也煞是便对柳烟恨得牙咬咬,同时,她也将先前对苏华月的恨意暂时转移了开来。 柳烟这番话,是在咒她必然不会与萧奇明有好结果么? 说起来,前日她与萧奇明在同逛内院时,还是柳烟派了人给她身上泼了臭脏水、生生坏了她那次与萧奇明的幽会! 这个毒妇! 现在还敢拿言语来呛她、来咒她! 真当自己一时坐上了这苏候府的主母之位,便真的永远是这苏候府的主母了么? 想得太远了!毒妇! 终有一日,她必然要将你打回你的原型! 而这一天,也必然快了! 苏若芝恨恨地望向柳烟,正想出言反驳柳烟的话。 正在这时,只听柳烟继续对苏若芝道:“若芝,也不是本夫人想说你,终究本夫人如今是这府中的主母,有些事却是不得不言说。” “到底如今是在家宴之上,又是在这正厅之中,这般多人还在此,便是方才华月对你的规劝让你有什么不满,你这怒砸茶杯的习性,还是要改改才好。” “终究以你如今这般的名声……本夫人不提也罢,在这般的小事上,应需要注意了,若是传出去,总归令你的名声更加不好。” 柳烟言罢叹息着摇了摇头,好似一副关心苏若芝的模样,实则目色中尽是冷光。 而相比方才柳烟对苏若芝言语的甚是温和,此番柳烟在与苏若芝言及此话时,却是无形之中在她的言语之中带了几分严厉的责备之气,颇有几分主母在训斥庶女的威严。 这,自然也是柳烟故意在向苏若芝展露的。 目的自然是在众人面前展现她的主母气势、与刻意借一个法打压苏若芝。而打了苏若芝的脸面,自也是同时打了岑秋兰的脸面。 苏若芝听得此言,却更是气极,望向柳烟的目光,也更是恨极。 早先不过一个看着她脸色行事的姨娘,在她面前大气也不敢出的,如今竟还敢出言教训她? 还端的那一副完全的主母架子? 甚至又是出言对她嘲讽? 柳烟!贱人! 不许她砸茶杯么?她倒真想将这茶杯砸在你脸上! 苏若芝整个人的呼吸有些凝滞。 虽说自柳烟成为苏候府主母以来,这些日子明里暗里给她和岑秋兰的磕绊不少,对岑秋兰自是不说,对她,最近的一次,便是前两日萧奇明与她同逛苏侯府内院时,她命人向她泼脏臭水,破坏她与萧奇明的相会! 但便是如此,这些大多也只是在暗地里进行罢了,明面上,她跟柳烟还是维持明面上的体面。 毕竟她到底还是苏候府的三小姐,也到底岑老夫人还在,加之柳烟需要对苏候表现,明面上,她是必然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今日这般的教训不同。 这般直接因为她一个摔茶杯便当着众人的面公开向她严厉斥责,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她到底还是苏候府的三小姐,曾经苏候府嫡女般的存在,连柳烟都要仰着她的鼻息做人,将来,她更是要嫁入明王府做明王妃的。 如今,她怎可在这般多下人、和全家人面前被柳烟这般训斥? 苏若芝自是气不过,憋了一股劲正要说些什么。 这些,一旁的岑秋兰忽地开了口。 岑秋兰此时一身的装扮比柳烟稍稍略逊了一筹,便是气焰,也比从前不如了不少。 但即便是如此,也阻挡不了岑秋兰此时好似想将柳烟杀死般的目光望着柳烟。 但岑秋兰此时即便是想将柳烟千刀万剐,整体来看,岑秋兰还是保持了相对的镇静,至少看起来,她是比苏若芝还是要镇静不少的。 到底,岑秋兰的阅历,还是要比苏若芝高一些。 岑秋兰目色阴沉地对柳烟道:“柳夫人倒真是错言了,若芝方才哪里是砸了茶杯,我看得真真切切,若芝分明是不小心将茶杯摔在了桌面上,方才不过是声音大了些罢了,柳夫人因为此便出那般的重言,莫不是想刻意以此来冤枉若芝的不好、平白叫若芝落人口舌?若芝到底还小,柳夫人如今身为苏候府一府主母,竟这般对待府中的三小姐,传出去,只怕坏的还是柳夫人的名声。” 岑秋兰此时一口一个柳夫人看起来叫得顺口,实则她的心中是对柳烟极其不屑的,且每叫柳烟一声柳夫人,她心中对柳烟的恨,便要多上一分。 夫人的名头,主母的位置,这苏候府无上的尊荣,从前可是由她在苏候府专享的,而她柳烟,在她眼中也不过连婢女不如罢了! 如今,她凭什么让她唤她夫人! 但如今她每唤她一声夫人,日后便皆要让你用血来承受如今她对你言语上的做小! 而事情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她对柳烟的恨,又岂只有不得不唤她夫人这一件! 这些日子一直明里暗里对付她便也罢了,便是刚刚,柳烟方才在与苏华月言语时提及什么上好的人参养颜。 第二百六十九章 呛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是刻意在她面前秀主母的优越、秀她如今用得起她用不起的东西养颜么? 说起来,她如今因为收入骤减,又失了苏华月的店铺和先前为苏若芝花费不少,的确已然用不起从前那些昂贵的保养材料了。 甚至也不知是因为此,还是因为她这些日子在苏候府也活得不如意的缘故,她的面容状态的确比从前差了许多。 这无疑让她更为在意柳烟这若有若无的炫耀。 从前只要她用着柳烟用不起的东西的时候! 除此之外,柳烟还在言语上这般攻击她的若芝,更是令她气愤不已!甚至柳烟还在这般多人的面前端着主母的架子指责她的若芝,这又让她如何能忍? 这在从前,便只能是她对柳烟和苏萱做的事! 柳烟如今已然是,愈发欺人太甚! 不过还好,如今苏若芝已然与萧奇明在了一起,虽说这其中用了些手段,但看起来,萧奇明对苏若芝还是甚是喜欢的。 如此,离她扳倒柳烟,自是有更近了一步! 加之她自己还有的势力,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柳烟,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岑秋兰又继续对柳烟道:“柳夫人,虽说不定亲若芝便与四皇子走得近于理不合,但若是若芝与四皇子两情相悦,这一个情字,终究是要大于礼的。当今皇上与当今德贵妃乃是青梅竹马,他们二人便是在未定亲时便已互生爱慕,如今更是传颂了他们的一段佳话,为大梁国众人所传唱。如此来看,若是两情相悦,一切规矩自是可以放置一边不论的。” “四皇子乃是当今皇上的亲子,他如今与当初的皇上一般同样与若芝传出一段情事佳话,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柳夫人,如你所言,若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妥,可是当今皇上与德贵妃娘娘之间的感情也是有所不妥?” 她又冷笑着睨了苏华月一眼,道:“华月,你以为呢?” 苏华月方才也如柳烟般说道了苏若芝的不是,且是在话里藏话暗骂苏若芝的那种。 方才她一时没想到怎么去反驳苏华月,如今她想了一个绝好的理由来反驳柳烟的时候,自是不能忘了同时也敲打苏华月一番。 说起来,方才若并不是他想到萧奇明,想到与萧奇明有关的皇家,她还一时没想到当今皇上与德贵妃这个例子来。 当今皇上与德贵妃青梅竹马,二人之间日久生情,直到如今仍是感情深厚,这是在整个大梁国传过佳话的。 而当今皇上既然与德贵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之间自是还不知事的时候便已经暗生了情愫的,那时候他们皆还尚小,又怎会那般早定亲呢? 便是皇上与德贵妃的爱情没有为众人所知,光是猜,其实也能知道他们在没有定亲之前便已经有所往来和私情了。 这与苏若芝和如今萧奇明的情况,不是也有相似之处么? 虽然不尽是相同,但是有同样在没定亲时便已然有私情上这一点上相同便可以了。 而岑秋兰此番以皇上和德贵妃做举,并将他们和苏若芝和萧奇明相比,便是苏若芝在与萧奇明同逛府中内院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柳烟与苏华月也断然不敢再继续在此时上言语苏若芝什么了。 毕竟她做了这样的类比,他们若是言语苏若芝,便同是在言语当今皇上与德贵妃,谁胆敢有这个胆子? 不过便是如此,其实若非近日出了这般多的事,苏若芝两番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丑不说,她的主母之位也丢给了柳烟,这番名声与地位的同时下降,才使得苏若芝必须以这般的方式去靠近萧奇明,徒然惹了这般多的麻烦。 否则,若是从前,若是没有出了这般多的事,以她这些年将苏若芝不仅养得如嫡女一般,还让她无论在才艺还是相貌上都属京中贵女的上游。 那般的苏若芝,便是直接引得萧奇明来向她求亲都可以,哪至得如如今这般! 如今的苏若芝,不用点手段,的确是很难引得萧奇明注意了,毕竟两番失去名声,不是小事。 最近这些时候,她总感觉倒霉的事围绕在她和苏若芝身边太多了! 不过,她却相信,总有她岑秋兰时来运转的一天! 苏若芝如今成功勾搭上萧奇明,不也是时来运转的一个开始么? 她们已经找到了萧奇明这么一个靠山,柳烟现今竟还敢如此嚣张,真是不自量力! 柳烟听得岑秋兰之言,果是有些噤了声。 没想到,岑秋兰竟用当今皇上和德贵妃来堵她的话,倒叫她还想借苏若芝那般不知检点之事来攻击苏若芝什么,也是不敢去轻易言语了。 不过,如今的苏若芝竟也敢去与宫里的德贵妃比?岑秋兰还真是敢去比! 就以苏若芝如今的名声,便是比德贵妃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不过经岑秋兰这么一说,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的确与当今皇上与德贵妃娘娘之事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不好轻易叫人去评论。 但,便是如此,便是在此事上她暂时不去轻易言说,岑秋兰与苏若芝如今在做的翻身梦,她是必然不会让她们实现的! 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传开后,岑秋兰与苏若芝的气焰在她面前盛了不少的。 但便是如此,她也必要将这气焰打下去!十数年了,她到了如今这个位子,是不会叫你们轻易对她有什么威胁的! 苏华月同样听得岑秋兰之言,又见她竟还刻意向她问及一句、好似在对她进行什么挑衅。 苏华月只冷笑一声,心中甚是不以为然。 将苏若芝和萧奇明比拟当今皇上和德贵妃娘娘? 莫说他们一个是蝇营狗苟、男渣女贱,一个是真有青梅竹马之情在。 便是皇上与德贵妃娘娘之间的感情,其实还真有些与传闻的不一样。她也是在前世偶然得知了此。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苏若芝和萧奇明这对狗男女的状态,岑秋兰竟还敢为他们来向她呛声? 第二百七十章 苏候到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正想说些什么,正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正厅外响起,只听那声音道:“放肆!敢将那孽女与四皇子比之皇上与德贵妃娘娘,贱妇,你这是在妄论皇家之事么?四皇子一个甚是还未封王的皇子,怎么能直接去与当今皇上比拟?那孽女又是何德何能,竟敢比之德贵妃娘娘?” 接着,又是一道小厮唤声的声音:“候爷到。老夫人到。” 发出隐约带着怒火声音之人,正是此时正从正厅门口行来的、威风凛凛的苏候,他的身旁,是此时面色甚是严厉的岑老夫人。许是柳烟上位后,她这些日子不顺心的缘故,岑老夫人整个人看起来,比往常又阴肃了不少。 不消片刻,苏候与岑老夫人便从正厅门口行至了餐桌之前,餐桌上所有人皆起身向这二人行礼:“见过爹/老爷、祖母/姨祖母/老夫人。” 因一入家宴,便听得了岑秋兰那甚是放肆的言论,苏候此时的面色自是不大好,他在岑老夫人坐上位后,他也在上位坐了下来,才摆摆手对众人道:“今日是家宴,不必如此多礼。” 岑老夫人亦对众人道:“都坐吧。”声音自是端有一府老夫人的威严,不过她整个人神色晦暗不明,尤其望向柳烟和苏华月、苏萱、以及苏先的目光,多了几分甚是刺目的、意味不明的意味。 一众人听得苏候与岑老夫人这般言语,自是颔首谢礼道:“谢爹/老爷、祖母/姨祖母/老夫人。” 接着,便是一阵窸窣落座的声音。 因为苏候与岑老夫人这两位府中最高地位的人到来,加之苏候那般威严的气场,以及他刚一入内便被岑秋兰的言论引得甚是生气。 一时间,整个餐宴现场的氛围变得严肃和正式了许多。 而苏候方才那一句训斥岑秋兰的话,自也是说得有理,也成功令岑秋兰有些被吓住了。 毕竟岑秋兰方才那番的话,虽说意图只在说明萧奇明与苏若芝的私情并不如柳烟与苏华月方才说的那般不堪。 但她这般将萧奇明直接比拟当今皇上的行为,实则是犯了大忌。 毕竟萧奇明如今只是一个未封王的皇子,莫说其他,他的上边还有一个位列太子之位的大皇子在,岑秋兰这般口无遮拦地将萧奇明与当今皇上相比,若往大了说,若叫人抓了把柄,不是在说萧奇明才是该登上那皇位之人么? 这将如今身为太子的大皇子置于何地? 又将当朝皇上置于何地? 真要深究起来,这般随意比拟皇家的皇子和皇上,便是将岑秋兰入了大狱也不为过。 而苏若芝一个庶女,如今名声又是那般的不堪,若是叫人知道她被哪来和当朝的德贵妃娘娘比拟,只怕莫说别的,便是德贵妃娘娘,也不会轻易饶了岑秋兰,甚至不会轻易饶了苏若芝。 岑秋兰方才的言语里,那是造成了何等的过错。 再接着苏候的话,考虑到这些话可能给她带来的后果,又叫她如何不害怕? 而除了害怕,岑秋兰在苏候听得她方才的那番话后,心中其实还甚是不安。 原因无它,便是不论在萧奇明在苏华月的及笄上的闹事后,苏候对萧奇明表露出来的不满,还是在苏若芝与萧奇明同逛苏候府内院后,苏候对苏若芝的重罚。 都已然说明便是苏若芝与萧奇明如今的关系已然不菲,苏候其实还是不喜欢萧奇明的,自也在苏若芝与萧奇明同逛苏侯府内院之事才发生的端口,苏候自也不想听得关于苏若芝与萧奇明有什么关系之事。 先前因为清观之事,她已然在苏候府举步维艰,如今被苏候听得她那般言语,加之她方才的言语其实无意中有诸多不敬之言,苏候只怕自是会对她更加不悦了。 果不其然,在岑秋兰还未对苏候方才的话反应什么,只听苏候又带着隐怒地道:“那孽女与四皇子所闹之事,还不嫌丢人么?竟还在这家宴之中大肆喧嚷!” 苏候又对苏若芝道:“孽女,小小年纪,怎可做出那般不知廉耻之事!你若是真与四皇子有所情悦,何以不能与之正式定亲?偏生要在还未定亲的时候生出那般事端来,你可知女子矜持为何物!” 言罢,苏候怒一拍桌,看他那被怒气引得甚红的面色,便也知这一场家宴因为这事,要惹得一个不好的开端了。 而苏若芝前番所为,自也着着实实令他生气,更不论方才还有岑秋兰的那一番话煽风点火。 那番话有大逆不道的嫌疑不是,本便是苏若芝与萧奇明做了丢脸之事,岑秋兰竟还堂堂正正拿此来比拟当今皇上与德贵妃娘娘。 是以为苏若芝此番做得很对么? 当今皇上与那德贵妃娘娘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从前又何曾做出过这般出格的事情来? 有这么一个母亲,倒也是不奇怪苏若芝竟是做出那般丢脸之事了。从前,他怎么竟当她是个贤良的一府主母? 苏候思及此,自是对岑秋兰的责备更多了些,同时对苏若芝自也还是甚是不满。 苏候的怒火很明显,对岑秋兰和苏若芝的责备也表现得**裸,她们自然也感觉到了这些。 同时,对苏候那番责备苏若芝之言,也甚是介怀。 好歹,这也是在家宴,不仅全家人在场,阖府也有不少下人在此,苏候对她的责备,怎能那般不留情面呢?他还是她的父亲吗? 不知廉耻,不知矜持。 到底苏若芝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便是先前与萧奇明做了一些出阁之事,也还是爱护自己的面子的,同时,也是不认可苏候的言语的。 由此苏候这般说道她,她自也是心中怀恨。 只是,苏候的那番话,除了斥责她之言,却还有另一句话引得了苏若芝的关注,并徒然使得苏若芝心底生起的怀恨弱了许多。 苏候说,若她真与萧奇明有所情悦,何不正式定亲?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们惹的好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候这句话的意思,其实还是支持她与萧奇明在一起的是么? 甚至还愿意出面帮助她与萧奇明定亲? 不过也是么,到底她还是苏侯府的三小姐,如今她与萧奇明之事也是传扬得全京城尽知了,她与萧奇明之间的感情,苏候除了支持,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而既然苏候只能支持她,那么她与萧奇明在一起之事,苏候必然是要将此拿到明面上、并想促使她与萧奇明定亲的。 如此,有了苏候的支持,她与萧奇明必也能更快修成正果了。 而既然苏候是支持的,未来她与萧奇明,自便仅仅只需她搞定萧奇明便行。 得知此条信息,苏若芝自然还甚是高兴。但苏候方才那责骂她的话、与对她厉斥的语气,还是令她有些生气。 前番已然罚她跪了一夜祠堂,还不够么? 便是如今她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 方才岑秋兰在与柳烟和苏华月对话后,原本她已然找回一些面子。 毕竟她与萧奇明之事上的确有有失体统的地方,但倘若将这些事与当今皇上与德贵妃娘娘相比,别人也不敢再对她妄议什么了,包括柳烟和苏华月这两个贱人! 同时将她与德贵妃娘娘相比,她也觉得甚是自得。 将萧奇明与皇上相比,她也亦是。 毕竟倘若萧奇明真能成为皇上,那她也不照样能鸡犬升天么? 可方才苏候那般驳斥了岑秋兰的话,却瞬间使岑秋兰那个比拟站不住脚不说,甚至岑秋兰的那番比拟还成了有罪。 再加之苏候后来骂她的话,倒又成了苏华月和柳烟方才说得对了! 苏若芝正欲开口与苏候说些什么,正这时,岑秋兰已率先跟苏候道:“老爷,原是柳夫人……” 岑秋兰听得苏候这般训斥之言自甚是不满,原想将一切都推倒柳烟的身上,言及柳烟辱骂苏若芝、她这才出言反驳之类。 可话到口边,她却想到柳烟和苏华月辱骂苏若芝之言,亦是如苏候所说的一般,皆是提起苏若芝的不知廉耻和不懂矜持。 甚至柳烟和苏华月还未似苏候说得那般直接。 既然柳烟与苏候说得是同样的话,她若是以此来指责柳烟,不同样也是在指责苏候么? 没奈何,岑秋兰只得说到一半便住了嘴,想着以别的什么法子来对付柳烟、与反驳苏候。 倒是柳烟在这时,见得岑秋兰这般阴暗地睨了岑秋兰,又换了副笑脸对苏候道:“老爷,您消消气,岑姨娘原也是护女心切,这才口没遮拦了。终究若芝会这般,也是年纪小不懂事……” 柳烟温和地说着,心中却在对岑秋兰和苏若芝暗暗阴笑。 方才你提出当今皇上与德贵妃娘娘做例子,她还一时语噎,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毕竟涉及皇上与德贵妃娘娘,她若再敢说苏若芝的不是,自也是同时在说德贵妃娘娘的不是了。 可如今正如苏候所说,便是苏若芝,也配与德贵妃娘娘比拟么? 他萧奇明,便是四皇子,终究皇上立的太子也不是他,怎能直接跟皇上比拟? 如此来看,倒是岑秋兰说出来的、看似叫人已然不敢再胡乱言语苏若芝的言语,无非便是个笑话罢了! 甚至岑秋兰的那番话涉及对皇家无礼,还应该被罚呢! 柳烟那看似在劝苏候的话语,自是令苏候更加生气。 什么年纪小不懂事? 年纪小不懂事还能不知礼义廉耻么? 便是真那么不懂事,岑秋兰那个做母亲的又是怎么教的? 又是什么什么护女心切? 苏若芝已然出了这般的丑事,作为母亲,岑秋兰竟还这般护着她? 这是她一个作为母亲该做的么? 苏候怒火更甚,对岑秋兰和苏若芝的责怪也更深,正想说些什么,柳烟已然阴阴地笑了笑,又对苏候道:“只是岑姨娘所言涉及皇家,终归她护女心切,也不该那般胡乱地做比拟,这若是叫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苏候府,净出这般不知礼仪之人呢。” 所谓的净出不知礼仪之人,自是除了在说道岑秋兰,言语中也还有言及苏若芝的意思。 毕竟苏候府最近出了那么几件大事,叫苏候府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都是与苏若芝出的那几回事有关。 苏候听了此言,果是怒火又再甚,他威严的目光直射向岑秋兰道:“口出妄言的无知愚妇!本候便罚你斋戒三月、罚俸半年!叫你好好去清心想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若再继续如这般,若芝那个孽女也生生要被你带坏!” 苏候言及此,又以威严的目光射了眼苏若芝,苏若芝自隐隐被苏候震慑住,一时有些噤若寒蝉。 苏候这是,在罚了岑秋兰后,又要来继续罚她么? 却在她还在继续思索时,苏候的目光又直接转移向了柳烟。 仍是那般威严的、足以震慑人的目光,令柳烟亦是不由一震,但她自是并未像苏若芝那般害怕,只是在暗想,苏候莫不是,从她话里听出了什么言外之意?方才她对苏若芝和岑秋兰的针对,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么? 好似也没有啊? 柳烟一时变得有些紧张,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只听苏候已然盯着柳烟开了口。 苏候道:“秋兰今日言及皇上与德贵妃娘娘之事。” 苏候言及此对外拱了拱手,以示对皇家的尊重,又继续严厉地望向柳烟道:“你也只可今日说道这一次。” 他又望了望在场的所有人,从餐桌的苏候府之人,到一旁侍立的仆人,接着道:“你们日后也不可对此多言。” 又道:“否则,此事若是传扬出去,牵连到苏候府,阖府之人都莫想好过!” 又盯了岑秋兰与苏若芝一眼,厉声呵斥道:“全是你们惹的好事!” 众人听得苏候这般言语,自是应声允诺道:“是。” 的确,便是岑秋兰口无遮拦了什么,甚至她竟胆敢妄议当今皇上与德贵妃娘娘,甚至将他们比拟萧奇明与苏若芝,此事本就有她失言之错。 第二百七十二章 岑秋兰反击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甚至若追究起来,此事牵扯皇家,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罪名还不小。 虽说在座有人甚至希望岑秋兰因此被责罚,也甚至是责罚得越重越好。比如说柳烟。 但岑秋兰终究是苏候府之人,也正是此事牵扯到皇家,此事便是岑秋兰错了,也便是岑秋兰可以因此受到什么责罚,却也是不能因为此去针对岑秋兰什么了。 因为这有可能重罚到岑秋兰的同时,也将整个苏候府给搭了进去,这自然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原本柳烟在向苏候告状之后,还想着再借这个由头、用些别的什么法子算计岑秋兰、比如在外也给岑秋兰安一个对皇上和德贵妃娘娘不敬之罪,自然是不行的了。 柳烟听了苏候之言,心中叹息少了一个为难岑秋兰的机会之余,面上顺从地对苏候道:“是,妾身知道了。妾身原也是觉得岑姨娘方才所言不妥,这才与老爷您说道说道,对外妾身自是不会胡乱言语的,亦不会让老爷烦忧。” 苏候听之对众人点了点头,也对柳烟点了点头。 此时柳烟一身烟青色衣裳,头上戴的首饰虽比从前华贵但也不艳丽,面上的妆容也恰到好处的温和,倒叫苏候觉得从前好似真的忽视了柳烟太多,也没想到从前一直放心将苏候府交至她手中的岑秋兰如今竟是这般地不得他的心。 众人皆是顺从地允诺苏候的话,岑秋兰和苏若芝心中却不是那么好受了。 一则是苏候几番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于她们。 二则便是苏候对岑秋兰的责罚了。 斋戒三月罚俸半年! 三月不能使用荤食不说了,这罚俸半年,是要让她这半年过得再拮据些么! 本便还有俸禄的时候,她便已然过得甚是拮据了,再少了半年的月俸,岂不叫她更是捉襟见肘! 若是放在从前,她做主母的时候,自是不稀罕那点月俸,毕竟那时整个苏候府的买用都在她的手上,她想给自己留多少银钱便留多少银钱。 但如今却是不同了。 如今她手中的银钱收入,那点甚少的月俸也已然是其中一个重要的部分。 想起柳烟方才对她炫耀、她用上好的人参来养颜,她的心中便恨得牙咬咬。 这叫她日后岂不是活得更加难堪! 虽说,她知道她方才说错的话,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便不是一个罚月俸可以解决的。 但她还是心生不满。 可便是不满,她对于苏候的这般责罚,也只能收敛了不满与恨意对苏候道:“此事是妾身失言,老爷责罚地是。” 同时,她的心中也在更加地恨柳烟。 这个贱人! 原本苏候并未说要因为她的失言罚她,方才柳烟句句在对苏候所说的话,皆是在苏候面前挑拨她和苏若芝的不是,真当她听不出来么!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个贱人的口才竟是这般的好! 不过若是没有些本事,怎能瞒了她这么些年,直到今日才原形毕露! 原本她还想先指责这个贱人的不是,没想还先被这个贱人将了一军! 不过确也是她方才说错话了、又偏又被苏侯听见、惹得苏候生气,再勾得苏候想起苏若芝的不是来! 一切,许还真要等苏候气消了、亦或是苏若芝真的与萧奇明名正言顺在一起了,此事才能迎刃而解! 岑秋兰又心中恨恨、但面上不显地对苏候道:“若芝与四皇子暗生情愫,这原也是谁也没料到的事,便是若芝也是如此,经过人事的皆知道,唯情一字是最难控制的,便是妾身对老爷……亦是如此。” 岑秋兰说到此,故作一副深情幽怨的模样,睨了眼苏候,果见苏候面色到底缓和了些。 其实谁说不是呢?唯情二字,不便是最难克制的么?理有理的道理,但当牵扯到情的时候,有些法理却是可以通融的,自古便是如此,也不止苏若芝这一例。 所以岑秋兰所言的这般道理,也足以使苏候面色变得缓和些。 同时,她故作的神情,自是想要激起苏候对她的恻隐之心,可这般的目的,看起来收效甚微,毕竟苏候早便已经深情予人,给了苏华月的生母许芷,加之岑秋兰这些日子的确已经令苏候攒够了失望,所以此番岑秋兰的收效甚微,也是理所应当的。 岑秋兰又对柳烟咬牙了一眼 ,继续道:“若芝也确是经人事不多,到底还未及笄、年纪还尚小,许多事也不懂,若是四皇子与若芝情深,想与若芝同在苏候府中逛游一番,若芝心肠软,有些不想拒绝的时候也有。” “说到底,这还是妾身没教导好若芝的缘故,妾身一直在教若芝如何以‘情’行事,以‘德’行事,倒是对礼仪方面对若芝的教导有所偏颇,是妾身的错。” “日后,妾身必当谨记此次的教训,好生教育若芝,不叫无知的她再犯同样的错误。老爷若还是生气,便只责罚妾身便是。” 又暗里恨恨剜了柳烟与苏华月一眼,接着故作委屈的模样,道:“妾身方才出言不当,原也是有人为着若芝与四皇子之情、责骂为难于若芝,妾身确实是爱女心切了,这一时口不择言,老爷还是消气罢!” 言罢,她挥出手帕,假意抹了抹眼泪,又故意用一种略带害怕和伤感的目光去瞟柳烟,确保苏候看到她瞟柳烟的目光后,才将这目光移开。 她这般做的目的,无非是在向苏候表明,她口中所言的责骂为难苏若芝的人究竟是谁。让苏候看清柳烟那个贱女人的真面目。 贱女人,真当只有你会口吐莲花、只有你会向苏候旁敲侧击地冤枉于人么! 她岑秋兰,也不过是如今一时失了势罢了!你的那些伎俩,在她眼里根本什么都看得懂,可叹苏候竟是看不清! 而柳烟方才自也的确责骂为难了苏若芝,她这番用一种甚是委婉的方式向苏候揭露柳烟的险恶用心,原自也没有冤枉了柳烟。 第二百七十三章 岑秋兰的反击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只是其实,方才攻击了苏若芝的,原也不止柳烟一个人,还有苏华月。 岑秋兰自也同样恨苏华月的,但考虑到苏候终究会对苏华月有更多的偏颇,她便也暂时只暗里针对了柳烟一人。 事实在目前的状况下,这么些日子以来,还是柳烟对她和苏若芝的攻击最多的,倒是苏华月在她失去主母之位以来,看起来销声匿迹了甚久,并未对她们有什么直接的攻击。 不过,这也并未妨碍她们将苏华月仍旧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毕竟苏华月的嫡女身份、还有她如今的名声大涨,不管怎么看,都还是使得苏若芝这里的局势更加不利。 只是这一次,她在这种情况下针对了苏华月罢了。 岑秋兰此言一毕,过是让苏候面色缓和了些。 终究真如岑秋兰所说,苏若芝所做的一切,若是只关乎她与萧奇明的情的话,一切看起来倒还尚属合理。 可事情终归是不仅是要讲究情,还要讲究理的,抛却了那属于“情”的合理性,苏若芝所做的行为,还是应当被谴责的。 加之与苏若芝有关系之人是苏候目前甚是不看好的萧奇明,苏候因此对苏若芝的责难,自是还会比一般情况要更为严苛些。 但便是苏若芝因为与萧奇明的“情”,以致她所做的一切看起来甚是情有可原,也叫苏候因此原谅了她一些。 可到底此事于理不合,仍是如岑秋兰所说,此事还是有岑秋兰教苏若芝之不过的罪责的。 加之岑秋兰方才那些口不择言的言语,她便是被苏候所罚,也自是理所应当。 苏候同时又注意到岑秋兰在言及什么“有人责骂为难苏若芝”后,目色望向了柳烟,他自是不由得思索。 岑秋兰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柳烟责骂为难苏若芝么? 在岑秋兰方才那一番言语之后,苏候已然没有像先前一般对苏若芝那般生气。 毕竟到底这一个“情”字的力量有多厉害,连他自己都是感同身受,苏若芝因为此犯了些错误,自也是有些情有可原了。 而苏候对苏若芝的态度有所好转,现又得知了柳烟责骂为难了苏若芝,他自是对柳烟霎时有些不满。 并以怀疑的目光望向了柳烟。 到底虽说柳烟近些做主母的日子,虽是给他的感觉还甚好,但他却也知道一些柳烟看起来甚是对岑秋兰有所懈怠的,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发生之日,他还隐隐听得一些柳烟派人给苏若芝泼脏臭水的流言。 虽说这些流言没有什么证据,他在当时因为柳烟这些日子以来的甚好表现,也没有对柳烟表现什么怀疑。 但现今又跟今日之事联系在一起,他终究还是开始重新略微怀疑了些柳烟了。 柳烟到底也是个聪明人,同时也感觉到了苏候方才那一眼对她甚是怀疑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阵疙瘩,暗里有怨毒的目光睨了眼岑秋兰。 这个毒妇!真是不可小瞧的! 便是到了这般的境地,连苏候都与她责备了苏若芝一样的话,她还能用三言两语引得苏候怀疑她,还让苏候对苏若芝的责备也减轻了些,道还真不愧是个压了她多年、让她小心翼翼应付了多年的老狐狸! 柳烟对苏候的这一眼怀疑自是甚是不甘,正要说些什么,苏候已然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只听苏候对岑秋兰道:“便是如此,若芝的行为也实在是有失体统,徒徒惹得人笑话、亦是笑话苏候府!你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太过失责!” 言罢冷哼一声,苏候自还是生气的。 岑秋兰方才见得苏候对柳烟那般怀疑的目光,心中自是阴笑。贱人!跟她斗! 她听得苏候之言,只点点头,又故作悲戚道:“这些年老爷一直不在府中,妾身不敌老爷睿智,独自一人将若芝抚养长大,总是有失偏颇的时候。如今妾身知道错了,必会好生教导若芝!” 言罢,她又是用手帕掩了掩面,一副后悔的模样。 手帕后,她却是隐隐带了一丝得逞的笑。 便是苏候依旧在责备于她,但如她所愿对苏若芝改观、同时隐隐对柳烟怀疑了,便好。 不过,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终有一日,她必是要让柳烟尝到所有的恶果! 今日她与苏若芝所受的苦,她来日必要千倍百倍还在柳烟的身上! 苏候此番听得岑秋兰之言,思及这么些年他对苏若芝以及苏华月教养的缺失,终究对岑秋兰的怒火也消散了些,转而心中多了些自责。 到底,便是他在责备岑秋兰这个做母亲的对苏若芝教育的缺失,他这个做父亲的,因为这些年一直在边疆,自苏若芝她们出生起便没好好陪在她们身边过,难道他不是也对苏若芝的教导有一定的失责么? 不过便是如此,此事苏若芝的错处还是甚大。 因为除了苏若芝,苏候府中还有苏华月和苏萱这另外两个女儿,他同样未对她们有多少教导,但她们却并未如苏若芝般做出那般出阁之事。 苏候神色复杂地扫了苏华月和苏萱一眼,又将视线定在苏若芝的身上。 他的视线在仍旧有些复杂的同时,到底还是再度染了怒火,但是相比一开始,这些怒火已然消散了许多了。 苏候对苏若芝道:“不止你娘,爹也该好好教导教导你!日后,看你可还敢做出什么出阁之事!” 苏候的神色带有严厉,但比一开始怒骂苏若芝的时候,态度已然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苏若芝此番被苏华月、柳烟和苏候三番责斥,便是因为方才岑秋兰的话,苏候对她的态度看起来已然缓和了许多,但她的心中其实仍旧是甚是不舒服与不满的。 不过暂时,她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报复什么。 只能待着日后她重新夺回了一切,再来报复她这些日子所受的苦了! 现下,她除了先忍着如今遭受的一切,也没有别的办法。 苏若芝听得苏候之言,顺从地点了点头道:“是。” 第二百七十四章 故作委屈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又道:“是女儿错了。是女儿不该惹爹生气。” 言罢苏若芝故意做出一副甚是悔恨的模样,其实心中却是煞是不满,心中未有任何觉得自己做错的地方,反而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全是说道责难她的人错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她如今已然这般了,若不去那般勾搭萧奇明,不去为自己争取些什么,还不知道她日后有多悲惨! 苏候是她爹,理应理解她! 此外,苏若芝在心中埋怨苏候的同时,自也十分怨恨柳烟。 苏若芝与她母亲岑秋兰一般,或许别的地方不算特别出色,但这算计人、亦或是体量别人算计自己的能力,却是许多人都比不过的。 所以先前柳烟对苏候说的那番话,话中不仅有贬低岑秋兰的意思,还有贬低她的意思,她自也是听得出来的。 便是方才岑秋兰已然让苏候怀疑了柳烟什么,苏若芝自也还是恨她! 苏若芝又道:“女儿也不该惹柳夫人生气,便是不小心碰掉一个茶杯,也要被当着众人的面责难……女儿知道,这些皆是女儿做得不对的缘故。” 苏若芝言及此,又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斜了眼柳烟,未指名道姓是谁因为区区一个碰掉茶杯责难她,但其中的意图却已然是不言而喻。 她这自然是,就着岑秋兰方才的话语,让苏候对柳烟的怀疑更深罢了。 苏候本便因为岑秋兰方才的话、以及近来知道的一些风言风语,对柳烟有所怀疑,如今苏若芝再这般委屈地斜了柳烟一眼,他自也更是怀疑了。 不由用更加怀疑的目光望了眼柳烟。柳烟不由心中一震,同时手中的手帕捏紧了些。苏若芝这个贱人!跟她母亲一样的贱! 柳烟讪讪地道:“若芝,你可是误会本夫人了,先前你与华月拌了些嘴,恰巧你面前的茶杯又重重砸在了桌面上,本夫人还以为你跟华月置气呢!” “原本你们姐妹俩有些小磕小碰也没有什么,但今日到底是家宴,比寻常不同些,本夫人这才出口劝了你几句,叫你知道些规矩,哪里便是责难了?” “方才众人可皆看着呢,他们应也能看到本夫人不是责难你,这皆是你多想了。” “到底是岑姨娘从前爱护了你些,许是没教你这家宴上需要更加知礼的规矩,否则,方才也不需本夫人来教导你了,倒叫你误会了。” 方才岑秋兰故意望向她的那一眼、引得了苏候对她的怀疑,便已然叫她甚是不舒服。 可方才岑秋兰没有指名道姓,说的话也甚是模棱两可,叫她有些话也不好直接说出来,从而向苏候辩解。 苏若芝此番虽也同样未指名道姓、说为难她的是她柳烟,但苏若芝提出了砸茶杯被说道一事,很明显便是在说她,如此,她也有更好的由头来解释一番。 毕竟所有人皆是看着,方才是她柳烟在因苏若芝砸茶杯之事说道她。 而苏若芝既然要借此来攻击她、叫苏候对她再度怀疑,她对苏若芝言语的反击,自然也是不会心软的。 这苏若芝和岑秋兰本便不是什么好鸟,十数年来她早便领教过了。 自是不能让这两个贱人在苏候面前长了脸、反而将她拉了下去! 而岑秋兰方才不是说没有教苏若芝规矩、才导致苏若芝与萧奇明那般不知廉耻么?在此事上你没教她规矩,在别的事情上,你自然也没能将她教好了。 既然你教不好,如今她是苏候府的主母,又她来教导教导苏若芝,又有何错? 而苏若芝方才砸茶杯的时候,分明便是在与苏华月置气才故意砸的。在那等情况下,她作为一府主母,说道苏若芝几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现在倒是苏若芝红口白牙,一句话便将砸的茶杯变成不小心碰到的了?索性方才也还不止她和苏若芝两个人在这里,事实自然不止任凭她说便是。 尤其,这件事情还牵扯到苏若芝与苏华月有磕碰,苏若芝与苏华月皆是苏候的女儿,苏华月还是苏候的嫡女,牵扯到此,苏候也该知道这件事不像她苏若芝空口白牙说得那般简单了。 以此,既然苏若芝的指认不对,苏候对她的怀疑,自然也会随之减弱的。 终究,岑秋兰与苏若芝本便不是什么好人,莫说方才的那一次置气,从前的时候,岑秋兰和苏若芝对苏华月的欺负还少么? 只不过苏华月不自知,苏候也被岑秋兰制造的表面欺骗,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说起来,倒是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苏华月从前那个总是被人欺负的草包,如今不管是相貌、才艺还是心智,都比从前要优秀成熟了许多了。 许是,被岑秋兰和苏若芝欺负得多了,总也有幡然醒悟的时候了吧。 岑秋兰言罢略带歉意与略带慈母光环地看向苏若芝,仿佛她当真是因为爱苏若芝这么一个小辈,才在方才出言教导了她般。 却不知她的眼底,此时还掩藏着深深的冰冷。 苏候听此,自也从怀疑柳烟,变成将探究的目光望向了苏若芝。 其实从上回清观谋害苏华月之事发生后,苏候已然听过数次岑秋兰和苏若芝从前对苏华月不好的言论,这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苏候还是一直对岑秋兰甚是不待见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些事他同时还旁敲侧击地问过苏华月,苏华月对此还没有否认,他自是对此事是更加介怀。 所以此时再听柳烟与他说,苏若芝因为与苏华月置气,所以才砸了茶杯,他心中自是对此还是有些相信的。 尤其柳烟还言及在场所有人都见到了苏若芝与苏华月置气,此事看起来就更像真的了。 而倘若是如此,苏若芝方才所言的柳烟因为她碰到了茶杯便责难于她,岂不是非有其事? 苏候对柳烟的怀疑减弱了,反倒对苏若芝的探究变深了。 苏若芝仍是那副故作委屈的模样。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到此为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已然感觉到了在柳烟那般言语后,苏候对她的变化。 她忙一副更加委屈的模样,对苏候道:“爹,女儿何曾跟大姐姐置了气?女儿知道大姐姐和爹对女儿的说道是对女儿好,又怎会跟大姐姐置气?女儿也不知柳夫人对女儿怎有了那般的误会。” “终究那砸茶杯之事,女儿是确实没有做的。倒是女儿因此所受的责备,女儿实在是惶恐。” 言及此,苏若芝抽抽搭搭,好似真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 但内里,她其实已经将柳烟咒骂了千万遍。 柳烟这个贱人!毒妇!空口白牙的毒妇! 便是她的确是因为苏华月才砸了那个茶杯又如何?柳烟对她的责骂侮辱,难道不是真的么?从前不过一个看她脸色行事的姨娘,凭什么! 原是她暗里向苏候指摘柳烟什么。 柳烟那般的言语,倒成了她柳烟什么错处都没有,反倒成了她在编造什么愿望她柳烟了! 还牵扯出了苏华月来! 这些日子以来,柳烟一直命人有意无意透露她跟岑秋兰从前对苏华月不好,真当她不知道么! 现又在此事上提及她砸茶杯是因为与苏华月置气,不是更让苏候相信她柳烟所言是真、而她苏若芝是在冤枉她柳烟了! 她怎会叫你这个毒妇得逞! 苏若芝又道:“女儿一直在与大姐姐好声好气说话,断然没有柳夫人所言的与大姐姐置气。倘若那茶杯真如柳夫人所言,是女儿为与大姐姐置气才砸的,女儿又怎会与大姐姐好声好气说话呢?女儿与大姐姐的好,大家也可都看在眼里。” 的确,便是之前因为苏华月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致使她遭受甚至来自一旁侍立下人的嘲笑,令她一时气愤砸了手中的茶杯。 但她的气愤在明面上,也只是表达了此而已。 后来她与苏华月说话时,便是话中带刺,但说话的语气,她还是控制得甚是正常的。 毕竟苏华月跟她说话时语气也甚是正常,此时又是在这般多人在的家宴上,她何以要怒气冲冲地去回复她? 当着众人之面做好看的表面功夫,本来便是她的强项。 所以便是她对苏华月极度憎恨和恼火,明面上,至少在今日之事的明面上,若未透过表面看深层,她与苏华月,还真没有什么置气可言。 岑秋兰在这时亦是恨恨地剜了柳烟一眼,然后道:“老爷,此事妾身可为若芝作证。” “若芝便是在情爱方面不甚懂事,妾身也未在此方面好生教导过她,但这么些年来,若芝的琴棋书画一直在京城贵女圈中都是极佳的,她的为人修养,亦是引得众人啧啧称赞,这些,您从前皆是看到的。” “除了若芝年纪小还未经过的情事,其他的礼仪,若芝也是不差的,若芝又怎会在今日家宴之上当众砸茶杯呢?老爷切不可冤枉了若芝!” 柳烟这个贱人! 方才那番话,她可不仅是在说苏若芝欺骗苏候,可还同时骂了她对苏若芝的教养不好! 若是她对苏若芝的教养不好,苏若芝的才情,可能一直居于京城贵女圈上游么? 只不过如今…… 她那她没教导好苏若芝之言,原本是在为苏若芝与萧奇明闹出来的不合礼仪之事开脱,叫苏候不要再对苏若芝太过责备,哪怕叫苏候因此对她责备得更多一些也无妨。 因为以如今她和苏若芝的处境,自是待苏若芝成功勾搭上萧奇明后,一切困境便可都迎刃而解。 而倘若苏候对苏若芝不满甚重,这对苏若芝将来与萧奇明在一起,自然是有一定的阻碍。 所以如今自然是想办法保苏若芝最要紧。 不过她那一番为苏若芝开脱之言,岂能便成了柳烟对她的教骂之言? 这个贱人!怎么也配教骂她! 苏若芝、岑秋兰、柳烟三人此时倒皆是一副她们三人皆有理的模样,其中涉及到的苏若芝是否因与苏华月置气而砸了茶杯之事,看起来她们三人皆有自己的说法。 苏候对这三番有些矛盾的话,至此自皆是有些将信将疑了。 但因为此事到底不算大,加之今日是家宴,餐食在这个时候,应皆已在后厨准备好,此事也不宜再继续深究下去了。 接下来,他倒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宣布。 柳烟则是听了苏若芝与岑秋兰之言后,还想再解释什么。 因为不管怎么说,苏若芝与苏华月不对付之事其实是真,苏若芝因为苏华月的言语砸了茶杯之事也是真,她再向苏候说道几句,总能让苏候偏信她一些。 这一番的偏信,看起来好似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柳烟与岑秋兰在整个苏候府立足的根本,其实还是看苏候,毕竟苏候是可以直接决定她们在苏候府地位和富贵的决定人。 所以一个小小的偏信,往往却能对她们二人在苏候府的地位有决定性的作用。 但不待柳烟说些什么,苏候已然在扫视了她们三人一眼,又睨了眼一旁的苏华月,见她气定神闲在独自饮茶,好似并未因苏若芝和柳烟的话有什么影响,也猜想她与苏若芝之间并没有什么,便是有什么,也应当不严重才是。 苏候摆摆手道:“罢了,此事今日便到此为止,开宴,先用餐!” 到底苏若芝有没有砸茶杯,这原不是一件什么太要紧的事。 倒是苏若芝、岑秋兰与柳烟之间互相好似在指摘对方的过错,却着实也令苏候有些心烦。 终究,此番回苏候府遇到好几件大事,比如苏华月中毒又遇刺、萧奇明在苏华月及笄礼上闹事、苏若芝与萧奇明传出丑闻之类,都挺令苏候心烦。 而如今最近令苏候心烦之事,自是萧奇明来苏候府冤枉苏华月、明显人品堪忧,而苏若芝且已与萧奇明不清不楚、甚至已然传出丑闻了。 今日刚一入正厅,又听得岑秋兰说出那般大逆不道之言,又令他勾起了对苏若芝所做丑事的记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支持定亲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本便想今日好生开这个家宴,先不要太过提及前两日发生之事,但那般情境之下,却又是不提不行了。 但经了柳烟、岑秋兰与苏若芝与她数番言语,苏候至此终究是气已然消了些,到底不管怎么样,苏若芝也还是他的女儿。 也到底苏若芝与萧奇明若已然有情,加之这情已然是传扬得人尽皆知,有些事情,的确已然是不能阻止的。但不管怎么样,苏若芝和萧奇明还未正式定亲,便是有情,二人之间的基本礼仪还是要守的。 否则,若有下次,他还是不会轻饶了苏若芝! 罢了!这般烦心之事,先不想也罢! 苏候又正想说些什么,正这时,只听苏若芝思索了一番,又对苏候道:“爹,您方才说要将女儿与四皇子正式定亲,不知您可有什么打算?” 其实自苏候说了“她若是与萧奇明有情、便应与萧奇明定亲”之话后,苏若芝整个注意力的重点,便已皆放在了这句话之上。 到底,她如今最关注的,还是与萧奇明之间的事。 毕竟只要与他之间的事确定的,许多她如今的困境,便已然能迎刃而解了。 四皇子妃。 她如今做梦都想要这个位子。 想要这个位子来夺回一切。 想要这个位子来让所有得罪她的人付出代价。 所以苏候既然提及了此,她自然是想要多问苏候一句的。 苏候听了苏若芝之言,却是未立即回答她,反而是面色变了变。 他才刚一打算不去想苏若芝与萧奇明的烦心事,只安心进行接下来的家宴便可,也不再去怪罪岑秋兰先前所说的那一番大逆不道之言。 怎他才刚刚来敛压下来情绪,苏若芝又向他提起了她与萧奇明之事? 还是问她与萧奇明定亲之事。 苏若芝这般问他,是很想与萧奇明定亲么? 虽说苏若芝与萧奇明之间的事如今已然是人尽皆知,且苏若芝整个的清白名声都已失给了萧奇明,他们二人自然是要正式定亲的。 他作为苏若芝的父亲,自也应该去促成此事。 只是便是如此,从今番短时间内两回见到萧奇明的情况来看,一次是萧奇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差点毁了苏华月的名声,一次是萧奇明带着秦宁入府,差点冤了苏华月一个杀人之罪,再到传出苏若芝与萧奇明同逛内院,还有萧奇明在逛内院期间,私自闯入了苏华月的如意院附近…… 如此种种,苏候自是对萧奇明此人是极其不满意的。 所以便是到了这个地步,萧奇明与苏若芝的确有私情,且此私情已然是人尽皆知,他也还没真正打算好将苏若芝嫁给萧奇明。 毕竟苏若芝也是他的女儿,他对萧奇明这么一个人来做他的女婿自是甚是不满意。 况且,以苏若芝的庶女身份,其实若是嫁给一个皇子,自然大概率进门的位分最多只会是侧妃,亦或者是妾。 当然,苏候的打算,便是准备正是筹划给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怎么也要给苏若芝要一个侧妃的位分的。 但便是如此,这些事还要是日后的事,到底苏若芝还未及笄,此事还甚是长远。 所以便是苏候如此打算,此事他也是暂时不想去提的。 至少在如今这个他对萧奇明甚是不满的端口,是绝然不太愿意去提它。 亦是所以,苏若芝在这个时候向他问起来此事,第一反应自不是向苏若芝表述他的打算,而是对苏若芝询问他的这件事,感到甚是不满。 苏候原先的怒火原本已将降下去了许多,整个人也已经变得随和了不少,但在苏若芝向他问起了此事后,他整个人又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严厉地看向苏若芝,又在见得她那甚是期待他回答的目光后,目色变得更为严厉。 苏候道:“定什么亲!如四皇子这般随意惹事、不顾你名声与你公开在一起的男子,便是你们有所情意,你原也不该再想着他!还未及笄便想着定亲之事,成何体统!” 萧奇明的随意惹事自是显而易见了,苏华月的及笄礼,还要前两日苏华月差点背上的杀人之罪,便皆是他惹的事。 还有萧奇明不顾苏若芝的名声与苏若芝公开在一起、公开游苏候府内院一条,苏候自也没有冤枉他。 于大梁国的国风来看,男女之间若是在未定亲之前便有所私情,舆论总是对有私情的女子更为不利一些,反而对有私情的男子更为宽容。 萧奇明自然是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这般与苏若芝当着众人的面有甚是亲密的举动了。这自然也足以说明萧奇明此人甚是自私,至少没有那般护着苏若芝。 从这些来看,其它的倒还另说,倒是其实苏候要是将苏若芝真的嫁给萧奇明,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于他而言,皇子地位什么的倒是其次,终究是该他的孩子过得好才好。 苏若芝并不知苏候心中的想法,只是在苏候这般与她言语后,不由得面色一变。 苏候方才不是还说她应该与萧奇明定亲么?这不是支持她与萧奇明在一起、并会为他们的定亲出一些力的意思么? 怎么现在又说她与萧奇明定什么亲、她原也不该想着萧奇明了? 苏候的意思,是又不支持她与萧奇明在一起了么? 苏若芝原本目色中的期待消失不见,神色转而变得有些寒凉。 倘若苏候不支持她与萧奇明在一起的话,无疑她与萧奇明之路,必然是要历经更多的坎坷。 可她如今是多想与萧奇明在一起,是多想借萧奇明之势做到她想做到的一切啊! 苏若芝甚至一改了先前对苏候的恭敬态度,反而带着些质问的语气问苏候道:“爹,您这是不支持女儿跟四皇子在一起?” 那语气的突然一变,令苏候与岑秋兰、以及在座的一些正在听着苏若芝与苏候对话的人,都不由为之愣了愣。 毕竟,苏若芝这突然的气场转变太过明显了。 她用这般已然是质问的语气、与苏候说话,也是来得太过突兀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苏若芝的失控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候是这苏候府的权威,又是苏若芝的父亲,她怎敢这般对他说话? 随之在众人的一愣之后,是苏候的面色变得更为严厉。 他看到苏若芝好似在因为他方才的话在与他生气,不由得面色一沉。 这个若芝,当真是这么想与萧奇明在一起么! 竟到了一得知他不支持她与萧奇明,便煞是不开心、且还敢质问于他的境地? 苏候对此自是生气。 生气之一是苏若芝忽然对他态度的变化,竟敢以质问的语气与他说话。 生气之二便是他还甚是不喜欢萧奇明,可苏若芝竟已然喜欢萧奇明到了这般的地步。 苏候正想说些什么,正在这时,察觉到不对劲的岑秋兰连忙暗中拉了拉苏若芝,示意她收敛情绪。 同时出来打圆场,笑道:“若芝,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你与四皇子之事,如今已然是尽人皆知,四皇子也对你甚是喜欢,加之你也喜欢四皇子,老爷这般通情达理之人,怎会不支持你们这对有情人在一起呢?” 言罢,她不断地向苏若芝眼神示意。 苏若芝受了岑秋兰的提示,自是反应过来她方才是有些偏激了,整个人的状态、与与苏候说话的语气,都不太对。 她连忙调整了一些方才的状态,但整个人的心情看起来还是不大好。 这其实也怪不得她。至少在目前的情况下,苏候对她与萧奇明的支持自是太过重要。 方才她一听苏候愿意帮她和萧奇明定亲,心中便霎时高兴得不得了。 岂料方才她一问,苏候又说并不希望她跟萧奇明定亲。 而若没有苏候的支持,她与萧奇明之间自会多了许多意想不到的阻拦。 一个是使她和萧奇明之间的路走得顺畅许多,一个是使他们之间的路多更多的阻拦。 两者之间极大的反差,加之苏若芝如今对萧奇明的重视程度,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去质问苏候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她是很想得到苏候对她和萧奇明的支持的。尤其在得知苏候同意他们定亲后,她自是对此更为在乎了。 而苏候既是同意他们的定亲,他作为当朝的侯爷,自然是会出力做些什么来促成她和萧奇明之间的亲事的。 苏若芝自然是想知道苏候会怎么帮她,所以便问了一句苏候对她和萧奇明的打算。 岂料竟得到了完全相反的结局。 如何不叫她从甚是开心变得甚是生气? 苏若芝正还在生闷气之时,只听岑秋兰又道:“若芝,老爷的意思不过是你与四皇子的亲事需待你及笄之后再议,如何会是不支持你与四皇子在一起呢?” 她又对苏候道:“老爷,妾身说的可是?” 岑秋兰此番再几句补充,自是看苏若芝看起来情绪还是不太稳定,又再度劝她道。 其实说是劝她,她其实心中依然有了把握,苏候的意思,八成便也是如此。 其实若非苏若芝提及,她原也还未注意到,苏候先前竟说了“苏若芝应当与萧奇明定亲才是正道”之类的话。 因为那时她正在因为柳烟和苏华月对她和苏若芝的攻击烦心。 加之当时因为说错了话被苏候斥责,以及因为苏候在对苏若芝说此话时,是同样以斥责的口吻说出,她便并未注意到这句话。 但是以她对苏候的了解,倘若苏候不是真的有这个打算的话,必然是不会开口说出那般的话的。 而苏若芝在询问苏候后,苏候现又说出的这番话,看起来是并不支持苏若芝与萧奇明定亲。 但想到苏候对此的态度应不是此,便也可以较轻易地看出,苏候那番话里的意思,看似是在说苏若芝未及笄不应想着定亲之事,但言外之意,不正是苏若芝若是想定亲的话,需得等她及笄之后再说么? 而苏候之所以未明说,说到底,苏若芝与萧奇明现在的关系太过名不顺、言不正,苏候还在为此生气罢了。 又听苏若芝的言语中好似有十分想与萧奇明定亲的意思,自也更是生气,也不愿与苏若芝说好话罢了。 但苏候生气是生气一回事,不愿与苏若芝说好话也是一回事,只要苏候心中其实还是支持苏若芝和萧奇明、甚至是同意他们二人定亲的,此事便是尚可。 苏若芝在岑秋兰几番言语和行为暗示之下,听岑秋兰与她言语时,刻意加重了“及笄”二字,又想起苏候所言的“未及笄不应想着定亲”之话,终究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情绪也因此稳定下来许多,心中的不满也消散了许多。 苏候还是支持她与萧奇明的便好。如此她便不仅没有后顾之忧,还会有更好的后盾。 但她的不满此时也未完全消散下来。 毕竟若要待她及笄,便还要等一年之久,她那想要崛起之心、想要疯狂报复伤害她的人之心,是允许不了她等这般久的。 苏若芝原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再岑秋兰的再度示意之下,她终究未再贸然言语。 当然,这其中还有苏若芝后知后觉、察觉到她方才与苏候说话的语气竟是那般的不好之后,心中还带有些余怕,让她不敢继续去多问什么。 岑秋兰又道:“若芝,你原也还小,若是与四皇子有情,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岑秋兰的“何必急于这一时”加了重音,以苏若芝与她的默契,自是了解这其中还有若是苏若芝真想早点与萧奇明定亲、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日后也可想法子让苏候助她的意思。 苏若芝至此总算驯顺下来许多,至少已经不再想因为与萧奇明之事在现在去向苏候争问什么了。 察觉到因为她方才情绪的有些失控,苏候此时的神情甚是严肃。 苏若芝有些害怕地收敛了一番心绪,道:“娘,您说的是。原也是……原也是女儿唐突了。” 又有几分颤巍,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扯了一抹笑对苏候道:“爹,女儿原也是之前听您说,女儿若是与四皇子定了亲再在一起,才是合乎礼,女儿先前所做的一切,也才会显得名正言顺。” 第二百七十八章 老夫人的架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正是因为此,女儿才向您问及与四皇子定亲一事。终究,便是女儿还未及笄,此事早些有了好的结果,才是对女儿的名声真正的好。” “爹,女儿原也是一时急了……” 言及此,苏若芝换了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望向苏候,仿若她现今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方才她那般忽然对苏候的质问的模样,根本不存在。 当然,此时的苏若芝眼中,除了委屈,其实还隐藏着几分试探和祈求,这般的试探和祈求,便是苏若芝话里话外,还是有希望苏候在她及笄前便着手帮助她和萧奇明定亲的意思,同时,那般的话里,还有着对此般意思的试探。 虽说大多数人的定亲都是在及笄之后。 但在及笄之前定亲的女子也不少,她与萧奇明在她及笄之前便定亲,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尤其是在她如今已与萧奇明闹得不清不楚的情况下。 所以便是苏候答应了她的试探,又如何呢? 见苏若芝换了话锋,以及提及她方才向他言及想要与萧奇明定亲的理由,原是与萧奇明定亲,才能使她如今的名声有所好转,苏候的面色终究是缓和了些。 否则,若是苏若芝没有给他一个充足的、她作为他的女儿、竟敢质问他的理由,他终究会重新审视一番苏若芝。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便是如今苏若芝因为与萧奇明之事、以及先前在岑老夫人寿宴和苏华月及笄礼上闹出来的丑事,整个人的名声不是降下来一点半点。 但苏若芝一直以来的多才和从前在他面前都甚是恭敬,以及从前苏若芝的为人处世其实都还甚是得体,都使他对苏若芝其实并未有太过失望,除了她与萧奇明之事令他太过失望外。 但今日方才苏若芝与他说话的态度,却令他觉着这般的苏若芝与他印象中的苏若芝不太相符了。 苏候还未说些什么,倒是一旁的岑老夫人在这时忽然道:“既是如此,若芝与四皇子的定亲的确该早些确定才好。” “否则若芝与四皇子的私情如今被搅得人尽皆知,不正式定亲,倒叫人白白笑话若芝、笑话苏候府!” “老身年纪大了,听得这些笑话若芝和苏候府之心,没来得便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 “苏候,老身也没几年好活了,若芝和苏候府原也不该这么被外人取笑。若芝与四皇子定亲之事,你的确该好生安排才是!” 言罢,岑老夫人端着她那老夫人的架子,扶了扶额,又以阴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苏候身上。那般的视线,不可谓不带着些倚老卖老的威胁在。 而岑老夫人那般阴厉的目光,也只是在扫过苏华月、柳烟、苏先与苏萱才阴厉而已,在扫过岑秋兰和苏若芝,以及苏忠和苏卫之时,她的目光还是柔和了许多。 同时,在提及苏若芝要与萧奇明定亲之后,岑老夫人望向柳烟和苏华月等人、尤其是望向柳烟的目光、变得倨傲了许多,同时带着几分泄愤的阴狠。 岑老夫人之所以会这般,原因自是无它。 只因柳烟自此番一跃成为苏候府主母后,不仅对岑秋兰和苏若芝打压甚多,便是对她这个岑老夫人,便是面上尚还过得去,其实内里已是愈发地不尊重。 但先前的形式大变,苏候回了府,她这个岑老夫人终究失去了苏候府最高的决策之权。 且岑秋兰失去了主母之位,反而是柳烟成了苏候府的主母,地位对比是一个一落千丈和一个一升千丈。 苏若芝也是失去的名声和从前的光环,从从前的人人羡慕变成了如今的人人嘲笑。 如此,原本在整个苏候府占着绝对的权力地位的三个人,短时间内便皆是权力身份有失,变得大不如前。 柳烟成为主母之后,那怎么也令她们没想到的雷霆手段,更是让她们三人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谁又能想到,原本在苏候府畏畏缩缩生活了十数年,十数年来一直仰着岑秋兰和岑老夫人鼻息生活的柳烟,成了主母之后的狠绝,甚至还不弱于岑秋兰呢? 她们一直都以为柳烟不会对她们构成任何威胁,养柳烟在苏候府中,也不过跟多养了一个仆人罢了。 如今来看,柳烟却是成了她们最大的威胁。 先前对柳烟的无视,如今看来,却已然成了养虎为患。 而在这期间,岑老夫人自也受了柳烟不少暗气。 但奈何柳烟手段的高明,致使她即便是受了气,也极少能将这气给撒回去。 加之岑秋兰看起来暂时夺回主母之权无望,加之苏若芝名声的不断大降,岑老夫人自是已经忍受柳烟良久。 但是自苏若芝勾搭上萧奇明后,一切便已然又开始变得不同了。 虽说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令苏若芝又多了些让人嘲笑的话题,毕竟一个名声那般不好的女子,如今又是未与人定亲便公开与人走得那般近,总是会招得许多恶意的嫌恶和嘲笑。 但便是如此,从长远来看,萧奇明到底是当今四皇子,倘若苏若芝一朝成了四皇子妃,一切自然会变得非常不一样了。 如今苏若芝到底只是苏侯府的庶女,众人在议论她时,便是也会顾及苏候府,但当话题一旦变得太大,亦如如今这般,便是众人有些顾及,也照样该议论的还是会议论,明面上或许还不大敢,但在私下里,那自然是不好听的。 但当苏若芝成了四皇子妃后,她便成了皇家的人,若是胆敢议论皇家之人,便是私下里偷偷议论,当时或许是没事,但若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追究起来,也便会有他们好看的,到了那时,他们自然不敢再妄议什么。 不过苏若芝一个庶女,如今又是这般的名声,其实真要成为四皇子正妃,还是有些困难。毕竟皇子的妃子鲜少会有从庶女中选的,但也不是没有,只是非常之少。 第二百七十九章 妄想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岑老夫人和岑秋兰早便对此合计过,虽说苏若芝做萧奇明正妃的可能性的确不大。 但在苏候府的助力下,苏若芝做个萧奇明的侧妃还是可以的。 虽说侧妃不比正妃,但有了萧奇明侧妃这一层身份,莫说是对苏若芝本人地位的提升。 在她成为萧奇明侧妃后,便也可利用萧奇明这个四皇子的力量帮助岑老夫人和岑秋兰更好地在苏候府行事。 到时候,除去个柳烟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 没准还能让她们一步步便好,甚至在让岑秋兰恢复主母之位的同时、能被苏候封为苏候府夫人。 毕竟苏若芝富贵腾达候,岑秋兰自然也是十分长脸,加之萧奇明的帮助干预,这些事到底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时候,苏若芝又可从庶女变成嫡女,那时候,苏若芝便已然可以被扶为正妃了。以苏若芝的才貌,在她成为嫡女后,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在她们看来,这事的可能性还甚大。 所以在她们的眼中,便是苏若芝如今名声也不好、身份也只是庶女,她们还是将苏若芝当做萧奇明的正妃来看待的。 甚至,她们还觉得,如今的太子大皇子不才,萧奇明同样作为当今皇上的儿子,自也还是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到时候……苏若芝与她们岂不是真要一飞冲天了么? 这般乐观的想法,在她们看来不仅是可能,而且还是甚是有可能。 这原也怪不得她们。 本来便皆是地位不甚高的人,却皆是已然在苏候府作威作福了十数年。 在这十数年里,嫡女过得不如庶女,庶女活得比嫡女尊贵,一个仅仅是有着主母之权的姨娘便堪比一个侯府的正夫人,甚至比正夫人还要权力大,因为苏候不在府中后,府中几乎所有事皆由她支配,便是头上还有个岑老夫人,但这除了是她的婆婆外,还是她的亲姑姑,本便是一家人,自是对她没有什么限制。 单单就岑老夫人来说,便更不用说了,府中位分最高之人,便是苏候也要敬她三分。 府中的主事之权、主母的地位虽不在她的手中,却是在她的亲侄女手中,她之在整个苏候府,便一直是相当于老佛爷般的存在。 可这些,原也不该是她们应得的。 岑老夫人在成为老夫人之前只是个通房,岑秋兰便是有主母之权,终究在府中也只是个姨娘。苏若芝为岑秋兰所生,便也只是个庶出。 如此这三人本应该在一府苏候府中唯唯诺诺地做人,她们却趾高气昂成了权力最高的主人。 且这般的状态还延续了十数年之久,她们早已忘记了自己得到了许多原本的身份不应该有的东西。 所以在苏若芝与萧奇明的这件事情上,她们过分乐观也便不足为奇了。 毕竟她们本便习惯得到一些以她们的身份本便不该有的东西。 一如如今的苏若芝,还是这般的状态,名声毁至谷底,她们还能想见苏若芝日后应当是做明王府的明王妃的。 而既是苏若芝日后会成为明王府的明王妃,而与此同时,岑秋兰也会成为苏候府的夫人。 那么对于柳烟,如今借了一点主母之权便敢对她们叫嚣的柳烟。 她们自也从先前的在一些事情上不得不忍耐,变得开始不加掩饰地轻蔑了,同时更是想好了如何报复柳烟在她做主母的这些日子对她们所做的一切。 毕竟苏若芝已然勾搭上萧奇明,甚至日后苏若芝会成为明王妃。 她柳烟,自是已然不配如现在这般以主母之位她们面前甚是嚣张的,而且柳烟的好日子,也自是快要到头了。 柳烟感受到了岑老夫人那股甚具穿透力的阴狠目光,不用去猜,她便也知这股目光意味着什么。 岑老夫人,这是在向她嘲讽和宣战呢。 柳烟面上未有改色,只淡淡地向岑老夫人的方向扫了一眼,又将目光转移至一旁的苏候,最后很快地将目光收回。 她的面色看起来平静,其实她那隐在平静下的寒厉,已经袭入了她的骨髓。 若仔细地看,甚至还能隐隐地看到岑秋兰的身子,有微微的颤抖。 方才她那快速地向岑老夫人和苏候的方向扫的那一眼。 除了不意外地扫得岑老夫人整个人透着的对她的攻击性,她还扫到了,苏候在听得岑老夫人的话后,面色其实已然有一定的犹豫。 如此,苏候便是十有八九要做主帮苏若芝跟萧奇明定亲了。 其实不是十有八九,便是连她也听出来了,苏候的心中本便已然有这个打算,只是原本准备在苏若芝及笄后他在考虑这个事,在听得岑老夫人的言语后,他甚至已然准备将这个打算提前了。 苏若芝的确勾搭上了萧奇明此事她知道,同时也对此暗暗担忧,并已经计划好一定要阻止苏若芝与萧奇明在一起。 因为便是以苏若芝如今的名声,便是与萧奇明有什么激情,只怕也进不了明王府的门,因为皇家不会要她这么一个明王妃。 但便是如此,她也对此甚是重视,知道应当拆散苏若芝与萧奇明。 因为便是苏若芝没有真的进入明王府,她勾搭上萧奇明后,必然也会唆使萧奇明帮助她与岑秋兰什么,届时她的处境一定是维艰。 而在苏若芝还没能进明王府的情况下,她的处境已然是维艰了,若是真的在苏候的帮助下,苏若芝与萧奇明定亲,那时她的处境还会更加艰难。 因为到那个时候,莫说萧奇明有可能会帮着岑秋兰和苏若芝对付她,便是不帮着,日后她在与岑秋兰她们的相处中,自也是她落着下风的,莫说岑秋兰必会欺负她之类,届时若是她反击,还将有可能同时得罪萧奇明。 那到底是四皇子,她当真得罪得起么? 这还是萧奇明不主动对付她的情况,倘若是主动对付她,她只怕还会更加招架不住。 柳烟的拳头暗地里紧紧攥着。 第二百八十章 饭菜该凉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其实如今苏若芝和萧奇明的关系还没有什么定论,府中之人已有人见风使舵,对她的态度已然没有从前那般恭谨了。 倘若苏若芝再跟萧奇明更进一步,她已然可以想象她在那时的困境。 那不一定是她能招架得住的。 所以,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她是势必要想尽办法阻止! 苏候其实也对苏若芝和萧奇明的关系甚是犹豫,能看得出来苏候并不喜欢萧奇明。 所以便是苏候真打算在苏若芝及笄之前帮助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事情自然也不会进展得太快。 事实上,自她做主母以来,经过她的用心筹谋,已然发现岑秋兰和苏若芝之流便是有些难对付,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对付。 一切,总还会有办法的。 而她,不能失败。 柳烟与岑老夫人暗暗较量着。 另一侧,苏候在听得岑老夫人之言后,加之联系苏若芝方才所言,苏候其实觉得她们所说也不无道理。 的确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苏若芝和萧奇明越早定亲,对苏若芝名声的挽回便越大。 毕竟待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之后,原本那些可以用来嘲笑攻击苏若芝之事,比如苏若芝当众承认与萧奇明的私情、当众与萧奇明逛一府内院等,皆将不会成为苏若芝被嘲笑的理由。 因为一旦他们定亲,这些便已会成为能被认可之事。 而因为苏若芝几番在众人面前出丑、传出丑闻,其实已不仅仅是她个人被人嘲笑,便是整个苏候府,如今叫人听起来,因为苏若芝的存在,也好似是个笑话一般。 若非苏华月在及笄礼上那般惊艳的表现,叫众人对苏候府多了些称赞,只怕苏候府还要被人取笑得更甚。 但也正是苏华月那般惊艳的表现,有了比较之后,苏若芝看起来便更加是不堪了。 众人对苏候府的议论,原也不太关乎轻重。 但苏若芝如今这般的情况,时间拖得太久,对她总归是不好的。 况且,如今不仅是苏若芝的名声毁给萧奇明,苏若芝如今甚至还与萧奇明交往得不亦乐乎,她与萧奇明所能走的,也只有与萧奇明定亲这一条路了。 但…… 苏若芝要定亲的对象,是几番来将苏候府搅的不甚安宁的萧奇明,一想此,总是让苏候频频皱眉。 他是不愿意让萧奇明与苏候府有什么关系的。 只是目前的短时间内,他一想起此,便觉得甚是抗拒。 此事,无论如何,总是要先搁搁。 苏候蹙了蹙眉,神情还是甚是严肃。 听岑老夫人与他说话,他便也未去回复苏若芝,转对岑老夫人拱了拱手,道:“姨娘,此事牵扯甚多,容后再议。” 岑老夫人原也能猜到苏候不会太快给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因为苏候此番的确因为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生了大气,倘若苏候能那般快接受萧奇明的话,此番不会生那般大的气。 但听到苏候直截了当地拒绝言及此事,岑老夫人心中还是有些不甘的。 岑老夫人原还想再说些什么,苏候又冷哼一声道:“若芝与四皇子的关系,原本一开始便也不应该开始!” 言及此,苏候整个人的气场又更加严肃起来。 加之他本便气场甚大,方才的声音又有些严厉,倒叫一旁的人轻易忽然轻易未敢言语。 包括岑老夫人在听得苏候这般的话后,到嘴边的话,暂时也未说出口。 到底,她们本便也知道,目前的状况,至少暂时来说,苏候是不会那般快答应此事的。 甚至此事若非苏若芝将其挑开了来说,便是极度希望苏若芝与萧奇明正式在一起的岑秋兰和岑老夫人,也未想在苏若芝和萧奇明逛内院两日后便将此事对苏候提出。 因为在苏候还在生气的情况下,此事若是提出,还是更有可能得到反效果的。 苏候言罢了之后,又冷冷扫了此事的罪魁祸首苏若芝一眼,又连带冷冷地扫了眼岑秋兰。 苏若芝在接触到苏候的目光后,原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被岑秋兰拦住了。 苏若芝与萧奇明逛内院之事才过去两日,苏候原本还在气头上,此时本便不是提此事的最佳时候。 如今得知苏候其实心中是有让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的意思的,便已然是很好了。 方才岑老夫人其实已然将如今该说的都说了,到了现在整个苏候府中,属岑老夫人的辈分最大,苏候最为敬重的也是她了。 连由她提出来的话苏候都暂时未答应下来什么,如今苏若芝再去说些什么,只是让苏候凭白对她更加生气罢了。 方才苏若芝提了那么几句,苏候便已然差点发火了。 若非是她拉着,还不知要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终究如今,只是等苏候消了气,再去向苏候提此事便罢了。 苏若芝到底是苏候的女儿,如今这种情况,只要苏若芝继续跟萧奇明在一起,只要萧奇明跟苏若芝是一心的,苏候这,其实还不是太难搞定。 到底,到了这种境地,苏若芝原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归宿了。 岑秋兰在这时道:“老爷,今日原是家宴,若是再不开始,饭菜便该凉了。” 她笑意盈盈地跟苏候说着话,同时暗里向岑老夫人使着眼色,示意她莫要再多说什么。 岑老夫人原也没打算在此时继续深入说些什么,再被岑秋兰一提示,自也完全放下了这个念头,暂时放下了苏若芝与萧奇明定亲之事未提。 苏若芝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在柳烟的提示下,亦是没有再言语。 她也只是装作抹了一把泪,对苏候道:“爹,此事原也不是女儿能决定的……” 知道了不应该再去向苏候提她跟萧奇明定亲之事,以苏若芝的聪明,自也知道如今该说什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不论如何,她与萧奇明的感情不被承认,全是因他们没有定亲、于理不合而起。 这在他们感情伊始,倘若这个伊始有的话,总是他们所不能控制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家宴起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若芝和萧奇明男未婚女未嫁,他们之间因为有感情而闹了这般大的笑话,原也不能完全怪他们。 虽说,别的有所私情的人,也不若他们一般将私情搅得人尽皆知,此事不管怎么看起来,其实还是有些奇怪的。 但苏若芝故意向苏候哭诉她的不容易的这一句,却也未提及此,终究还是勾起了苏候的一些恻隐之心。 此事的确,也不能全然怪他们。 苏候这般想着,恻隐之心起的同时,心中再起的怒火也压下去了许多。 又听得岑秋兰提及家宴之事,他威严地摆摆手道:“上菜,先用餐。” 又对苏若芝蹙了蹙眉道:“此事便莫要再提了!” 恻隐之心是恻隐之心,想起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苏候仍就是甚是心烦的。 但现在到底是家宴,此事不提也罢。 在家宴开始之前,餐桌上还未上任何的菜品,只摆放着一些餐前点心和供人品的茶。 如今家宴开始,一旁侍立的下人将餐桌上的餐前点心和茶给端了下去,将一个个的菜品端了上来。 没多久,各色各样的菜品便摆满了餐桌,五颜六色的,看起来甚是丰富。 有淡淡的热气从菜品上升起,整个正厅霎时也盈满了饭菜的香味。 一时间,便是整个餐桌还未有人说话,整个正厅看起来也已然热闹了许多。 等到最后一个菜品上完,下人们各自侍立在一侧,整个用餐的氛围变得更为浓烈,那原先被搅扰的家宴气氛,总算是恢复了许多家宴的感觉。 但这般的感觉,因为一桌之人有许多甚是不同心,也未使这般的感觉有多浓烈。 不过不同心的、别有所想的,也多是岑秋兰、苏若芝和柳烟、苏萱等这两派人罢了。 别说这是家宴,十数年来,她们早便已经互相不对付良久,如今的争斗更是愈演愈烈,她们在一桌吃饭,一看到对方,想到的便更多是如何斗倒对方罢了,哪里会去想什么家宴的温馨。 苏华月因有了上一世的记忆,知道许多人根本便是披着羊皮的狼、带着人皮面具的魔鬼,对这餐桌上的许多人自也是十分不对付,比如苏若芝和岑秋兰、还有岑老夫人,她是甚至跟她们在一个桌上用餐,便甚是觉得恶心的。 但便是如此,一想到与她同用餐的还有苏候和苏先,再想到前世她对他们的亏欠,她便也极其珍惜如今的时光。 甚至她对苏候和苏先的这份珍惜,足以让她暂时将餐桌上的岑秋兰和苏若芝等人忽视掉。 到底,以她所坐的位置,便是右侧之人她皆不大想看到,但左侧便是苏先,再左便是苏候,想着他们离她这般近地在身边,她便也觉得安心。 同时,她也对方才苏若芝和岑老夫人想请求苏候帮助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的行为感到嗤之以鼻。 蛇鼠一窝,还真是那般快便想在一起。 而她对于此事,原是不支持也不反对的。 不支持是因为她知道,在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之后,她的地位必然会有一定的提高,如今因为萧奇明和她的私情、她所受的非议也会完全被消除,这些对苏若芝的诸多好处,自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同时,苏若芝在借定亲这一条路,正式跟萧奇明攀上关系后,柳烟日后若要对付她,也会变得更加吃力,那时候,她便得想别的法子来对付苏若芝、不叫她好过了。 而她不反对的原因,则是她知道萧奇明那般的德行,苏若芝终究已然不是前世的苏若芝,且她必然还会从中作梗,不会继续让苏若芝好过,这般的苏若芝,便是她与萧奇明在一起二人有一时之欢,也是必然不会长久的。 同时,苏若芝也必会在这段本便扭曲的感情中受到不小的伤害。 这些,原也是她应得的报应。 而正是因为这份不支持也不反对,在苏若芝和岑老夫人在向苏候提出要给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时,她便也未去言语什么。 随着苏候与岑老夫人率先的动筷,家宴便也正式开始了。 苏候在热闹的家宴氛围中,也算是暂时较为彻底地先放下了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 终究如今是家宴的时间,不该白白被那么一件烦心事继续搅扰。 毕竟就这么件事,已然让苏候府这两日都甚是阴郁了。 加之今日家宴,他原也还有一些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他抬眸望了望整个餐桌,餐桌前围着的苏候府所有人都落入他的眼眸。 方才除了苏若芝和岑秋兰等人闹腾了两句,其他人原也还是甚是安静的。 不管发生什么事,苏候府如今是这么一大家子人,他作为一家之主,总该将一切事情处理好才是。 他的余光又扫到了一旁的苏华月和苏先。 许是因遗传的缘故,整整落入苏候府眼眸的一桌人中,其实还只苏华月和苏先的容颜最为好看。 同时,苏候在觉得他们好看的同时,脑海中还浮现起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这位故人,自便是他十数年前难产而死的妻子,他这一辈子唯一会认的夫人,苏华月和苏先的生母,许芷。 思及从前,看着眼前的天伦热闹,心上之人却已不在身边。 苏候自是触景生情,拿起面前的酒杯,便一饮而尽了下去。 谁也没有看见,在苏候仰头的那一瞬间,除了酒水的汩汩流入,还有苏候那带着些沧桑的眼角,泛起了淡淡的泪光。 但这泪光,也不过泛起一瞬便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苏候眸色里常年有的严肃和坚韧。 而苏候的身旁苏先,此时的心绪也甚是活跃。 但他的这份活跃,不是因为忽然而起的家宴的热闹,便是他也常年在边疆,回苏侯府与家人团聚的日子也不多,但终归是少年郎,别离和团圆的愁绪皆少,亦或是根本不甚明显。 苏候的这份活跃,原是因为他知道在家宴的接下来,苏候该宣布的消息。 第二百八十二章 重要的消息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先前苏若芝与岑秋兰和柳烟等人在家宴现场闹出来的事情,原本也使他看着有些心乱,同时因为对萧奇明的印象不好,他对苏若芝那想跟萧奇明定亲的请求,其实是并不大看好的。 但苏若芝既然已然跟萧奇明有所关系,她与萧奇明定亲原本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便是他不怎么支持,他也未对此作出或好或坏的评价。 苏先并不大懂后宅的争斗,但在方才岑秋兰、柳烟和苏若芝等人在相互交谈时,虽说她们的面上并未有什么波动,甚至还甚是笑意盈盈,但苏先也能感觉到这其中似乎有什么**味。 这种**味出现在家宴上,自然是令人所不喜的。 所以苏先原本在家宴的座位上有些压抑,甚至正准备出言阻止些什么。 但后来苏候来到,家宴也终于正式开始了,那般的压抑之感才渐渐地消散了下去,家宴的热闹也渐渐显示了出来。 至少在苏先的眼中,在家宴正式开始后,众人先前的一些**味,是完全消散不见了的,取而代之的,是整个家宴呈现的一片甚是热闹平静的景象。 或者说,到了这一刻,苏先的左侧是苏候,右侧是苏华月,再想起苏候接下来要宣布的好消息,苏先的心中是甚是热闹平静的。 苏华月正在一旁安静地用餐,苏先忽然一侧身,小声地对苏华月道:“我先前跟你说的重要的消息,爹不一会便要宣布了。” 苏先此时正笑着,少年甚是俊朗。 那般的笑容,令转头去回复苏先的苏华月也不由地笑了出来。原本心中还存有的一些思虑,霎时便一扫而空。 究竟是什么事情呢?足以令苏先这般开心? 她又实在想不起来,前世的这个时候,苏候府中究竟发生了怎样一件开心的事。 苏华月对苏先笑道:“我倒要好好听听是什么消息。” 苏先既然先前不愿意跟她说,现在自然也不会将这消息告诉于她。她且待会好好听苏候来说,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足以令苏先跟她卖这般大的关子。 苏华月这般想着,又与苏先言语了几句,便又各自安心用餐了去。 虽说苏华月和苏先关系亲近,但这食不言的规矩,还是大抵要好生遵守的。 而正是因为这食不言的规矩,在家宴上要宣布的事,自是要等家宴用完餐后,才会正式宣布。 苏华月不是急性子,虽是好奇,但这点时间她还是等得起。 同时因为苏先和苏候在她身边,另一侧的岑秋兰和柳烟等人,因为苏候在此、与方才已然闹腾了一番,此时也是甚是安静。 所以苏华月这一餐家宴用得还是顺心。 众人酒足饭饱、一餐家宴完毕后,整个正厅内虽还是烛火通明,正厅外却已然是天完全黑了下来、夜愈发地深了去。 黑夜幽深安宁,与餐桌烟火热闹,正是隔了一层坚固的屋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人将用过的残羹冷炙给收了下去,同时端上来甚是精美的饭后点心。 一时间,原本在用过餐后显得有些狼藉的桌面,又变得整洁了起来。 此番除了苏华月被苏先有所提前告知,岑秋兰和柳烟等人其实是不知道苏候今日要宣布什么什么消息的,都以为这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家宴。 所以在用过餐后,按照惯例,点心也不过品尝须臾,众人便要各自告退离开了。 但在这时,苏候忽然对众人道:“今日家宴,除了最近阖府上下甚是不安宁,本候将你们聚来此安定一番外,还有两个重要的消息,本候要在家宴上宣布。” 此时苏候威严地坐在整个家宴的主位之上,凝着底下的一众人,煞显一家之主的权威。 众人在不言不语地用过餐后,原本皆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显得甚是安静。 在听得苏候的此番言语之后,众人却是有些不安静起来,皆是狐疑地望向苏候。 两个重要的消息?要在家宴上宣布?他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要在家宴上宣布的重要消息,这一听便不怎么简单,这消息到底是什么呢?可是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些狐疑的人中,同时也包括了岑老夫人。 岑老夫人与众人一同狐疑的望向苏候,她的目色中,除了狐疑,其实还隐隐有对苏候的责备。 什么重要消息要大张旗鼓地在家宴上宣布?既然是重要的消息,怎么她作为府中的老夫人,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倘若事先知道,若是些什么与府中大事相关之事,她还能早些跟岑秋兰做些准备。 这个苏候,真是没规矩! 同时,在众人狐疑之中,苏华月也有些疑惑地望了望苏先。 两个重要消息? 苏先先前好似只跟她说只有一个重要的消息? 苏先感受到苏华月的目光,只转头对他笑笑,并未因他所言的重要消息数量的不对有什么反应。 苏华月倒也没多想什么。 不管这重要消息是一个也好、还是两个也好,总之苏候马上便要将这两个重要消息皆说出来了。 此时整个餐桌的一众人皆望向主位的苏候。 岑老夫人率先开口道:“苏候,是何重要消息?老身怎一点也不知?” 言语中自然有隐隐的责备,在岑老夫人的心目中,她的地位甚至是高于苏候的,所以阖府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自然得是最先知道,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跟所有人一样要被苏候通知了才知道。 而她却是忘记了,以她在苏老侯爷在世时的通房身份,若非是苏候抬举,尊她为岑老夫人,如今莫说是原本没什么权利要求苏候有什么重要的消息率先告诉她,便是今日这一府的家宴,她甚至是没有资格上桌吃饭的,甚至上了桌,也不过只能坐下座而已,哪能如如今这般坐仅次于苏候的上座? 苏候倒是对岑老夫人有所责备的言语并未在意,或者压根便未察觉出来岑老夫人的言语中有什么责备之意。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不必回边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因为他压根也不觉得,这件事他有什么好被责备的。 正在苏候想正常回答岑老夫人些什么的时候,柳烟在一旁又道:“老爷,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妾身竟从未听你提起过?” 柳烟对苏候的话里,自然是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她自也不敢因为此去责备苏候。 她这般问苏候一句,不过还是为了彰显她的主母地位罢了。方才她在问出苏候这句话时,端的也是主母的调子。 同时,她的心中却也好奇,身为主母,加之苏候如今对她亲近了许多,苏候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还是两个要宣布,她怎是一点也不知呢? 一些重要的消息,总是要更早地握在手里才可能是对她最有利的。 岑老夫人方才之所以开口询问苏候,她心中自然也是有这样的想法。 苏候听了柳烟和岑老夫人之言,同时回复她们二人道:“本候也是今早入宫上早朝刚刚得知的消息,姨娘,柳烟,你们不知道倒也是正常。” 苏候自只当她们二人只是随口一问她,并不知道她们心中藏有的心思。 柳烟和岑老夫人听言倒是了然了,原来是今日上早朝才得知的消息,怪道她们不知道了。 她们原也只在苏候府阖府安插了自己的眼线,手自然是伸不到宫里去,如此不知道自也是正常。 只是,既然是入宫上早朝得知的消息,此事只怕便不止是重要那般简单了,应当还有些非同小可。 只是,早朝能有什么事情,除了关乎苏候,还与苏候府上的他们众人相关呢? 众人至此不由得有些正色了起来。 苏华月同时对此了然的同时也甚是好奇。 了然是因为如今既然知道这重要的消息是从宫中的早朝传出,也不奇怪此事目前看来只有苏候和苏先知道了,苏先是跟着苏候一道入宫去上早朝的,苏候在早朝上得知了什么重要消息,苏先自然也知道。 好奇的则是,宫中传出的重要消息?究竟是什么呢? 在她的记忆中,前世的这个时候,好似也未记得宫中传出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不过不管是什么消息,至少看苏候和苏先的表现,她能知这必然是两个好的消息。 且听听究竟是什么罢。 众人在听得苏候的这般话后,又是更加狐疑地望向苏候。 重要消息,加这个消息还是从宫里出来的,足以调动他们的所有好奇心。 苏忠与苏卫在这时道:“爹,究竟是什么消息?您快与我们说罢!” 苏忠和苏卫因为在学堂求学,平时很少回苏候府,今日的家宴,岑秋兰倒是将他们接了回来。 不过这也不奇怪。 岑秋兰的地位如今一落千丈,苏候也是愈发地对她不待见,她如今手中最大的筹码,便是苏若芝和苏忠苏卫了。 苏若芝现今虽是勾搭上了萧奇明,给了岑秋兰甚大的希望,但苏若芝与萧奇明在的一起甚是不光明正大、甚至目前来看,还让苏若芝被众人嘲笑,更是令苏候生气。 虽说从长远来看,苏若芝勾搭上萧奇明必然是对岑秋兰等人有利的,但在目前的短时间中,因为苏候对此的甚是生气,倒在暂时使得岑秋兰的日子仍是那般地不好过。 将苏忠和苏卫接了回来,一则是让苏候见到他们二人之后,想起岑秋兰是他们二人的母亲,从而改变苏候如今对她太过冷漠的境地。 二则则也有让苏候想起苏若芝还有这么两个亲弟弟,也可让苏候对苏若芝消消气。 此番参加家宴,自是很好的一个带苏忠和苏卫回来的当口。待家宴结束后,苏候还计划再带着苏忠和苏卫单独去见苏候。 总之,岑秋兰此番将苏忠和苏卫接回来,利用的成分还是更大。 而方才在苏候来之前,岑秋兰和苏若芝与柳烟和苏华月有过一小段对抗的时候,苏忠和苏卫虽是在一旁听着,其实他们还不大听得懂她们暗里之间的对抗,只当她们在正常地说话。 前世在再过两年,他们长大些之后,原也做了不少阴坏之事。 但这也仅仅是他们人品不算好罢了,事实上,相比苏若芝,岑秋兰所生的这两个儿子,还是甚是愚笨的。 而苏忠和苏卫到底年龄还尚小,此番回来也不知道岑秋兰暗地里的意思,只当这是一次普通的家宴,所以一直在规规矩矩地用餐。 此时他们开口来询问苏候,也只是苏候的话勾起了他们的兴趣、他们随之开口罢了。 但苏候见到这两个庶子,心中说没有任何触动也是假的。 虽说苏先自小待在他的身边,如今也算是一个有所军功、少年有所成的将军,他也对苏先甚是满意,同时也对苏先的感情比对这两个不常待在身边的庶子强一些。 但终究,苏忠和苏卫也还是他的孩子。 但苏候对苏忠和苏卫触动是触动,这也是他对自己的骨肉正常的感情罢了,还没有如岑秋兰所愿,从苏忠和苏卫的身上牵扯到岑秋兰和苏若芝的身上去。 苏候望了苏忠和苏卫一眼,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苏候又端坐了一番,抬袖朝着一侧拱了拱手,以示礼仪,道:“皇上今日早朝已经下旨,言及本候与先儿暂时可不必回边疆,暂时只在京中任职便可。” 苏候此言一出,便仿若一棵**扔在了正厅。令整个正厅皆是炸开了锅。 不仅是餐桌上的苏候府众人炸开了锅,还有一旁侍立的下人亦是炸开了锅。 当然,这番炸了锅,并不说他们在听得苏候的话后,立马开始展开激烈的讨论,而是苏候的话一出,便在他们的心中泛起了甚大的涟漪,只是到底这是家宴,他们暂时未将这般大的涟漪,用激烈的言语表现出来罢了。 其实按照以往的惯例,苏候与苏先每年从遥远的边疆回一趟苏候府,不过至多在府中待一个月的时间,在苏侯府曾经的女主人、苏华月和苏先的生母忌日一过、苏候领着众人对她祭祀完毕后,苏候与苏先便也该离开苏候府、回到边疆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喜忧参半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十数年来,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而因为许芷当初的死,是因为生苏华月难产而亡的,所以苏华月那被可以调晚了一个月的生辰,苏候是必然不会帮她过的,必是在这个日子之前便与苏先动身回了边疆。 今年因为是苏华月的及笄之年,要比往常不同了一些,这般重要的日子,到底是要苏候在府中主持的才是。 所以苏候今年在回苏候府后,如往年一般用回来的第一个月的时候为许芷祭祀后,苏候又带着苏先在苏候府多留了一月,以为苏华月举办及笄礼事宜。 而苏候常年驻守边疆,便是因为今年特殊,苏候与苏先在苏候府中多留了一个月,其实众人也知道,在苏华月及笄礼之后,苏候与苏先离开的日子便也快到了。 这般一年不过回来一次的行为,本来便是往常的惯例,加之苏候作为戍边将军,又是那一片土地上的主将领,便是苏候一时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想在苏候府多留些时日了,或者说突然又决定不去边疆了,都是很难做到的。 所以自苏华月的及笄礼之后,府中的众人都能猜到苏候要离开的日子只怕是近了。 只是众人便是能猜到此,他们大多还是对此事缄口不言的。 原因无它,便是他们皆是不怎么想让苏候离开的同时,又皆有些想让苏候早些离开。 而让他们产生这种想法的根本原因,无外乎便是此番苏候回的这次苏候府后,整个苏候府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因为刁蛮愚笨被众人嘲笑的苏华月,变成了在众人之中闪闪发光的那个。 原本才貌皆备、在整个京城贵女圈皆有极好名声的苏若芝,变得叫人人人耻笑。 不可一世的岑秋兰从主母的高位跌了下来,变成了低贱的姨娘。 而原本低贱的柳姨娘,则一跃成了苏候府主母。 柳烟上位之后,岑老夫人的威势更是大不如前…… 这一桩桩、一件件,几乎是在一月之内改变了苏候府许多维持了十数年的东西。 这些,也皆是在苏候回来的这一月余里,在苏候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虽说在事情发生之时,一切事情的因果关系看起来还甚是合理,单单一件事情拎出来,虽也看起来甚是重大,但远没到改变苏侯府太多的境地。 但所有的事情结合在一起,对整个苏候府却是改变甚大了。 而虽说这一切的推手、当事人、始作俑者等皆不是苏候,但苏候在许多事情上其实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比如撤了岑秋兰的主母位分,扶柳烟当主母等。 这些除了苏候,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当做这些事的决策人。 同样的,扭转了苏候府维续了十数年的局面,苏候是这其中的关键人物,如今有人想将这局面再扭转回去、亦或是维持现在的局面不动、甚至令如今的局面有更深的改变,苏候仍旧还会是这其中的关键人物。 所以苏候府的那些人,比如柳烟和岑秋兰,都是不希望苏候太快离开的。 若是苏候离开了,她们想要往她们希望的方向去改变局面,都会有较大的困难。 因为在这个苏候府中,有些决策,必须要由苏候来做才甚是合理。比如,改变一府主母的位置。 同时,她们却也隐隐希望苏候早些离开。 因为苏候离开后,不定会对她们就造成有害的局面。 比如对岑秋兰来说,苏候离开后,整个苏候府位置最高的人便成了岑老夫人,柳烟虽还有主母之位,但以她和岑老夫人这些年在苏候府中的根基,苏候走后,她们对柳烟的动手不至于畏手畏脚,没准柳烟还能被她们更快地拉下去。 而对于柳烟所言,她如今占着主母之位,其实拥有着苏候府绝大部分的权力,且许多关键的权力都在她的手中,苏候离开之后,这些权力自可被她发挥至淋漓尽致的地步。 到时候便是岑老夫人还是这个府中的老夫人,也不定能阻止她蚕食岑秋兰和苏若芝的脚步。 总的来说,便是苏候的离开,可以令岑秋兰和柳烟都可更为放开手去对付对方,不定谁的胜算更大。 苏候若是还在苏候府,她们的敌对双方便皆会有所顾忌,同时,府中一些事情有苏候在,行事其实还要更为方便一些。 正是因为这般进退不决的境地,才使得她们两派之人皆对苏候是否离开苏侯府、什么时候离开苏候府表现得甚是不关心,仿若不去关注此事的发生一般。 因为一旦关注,得知了此事的结果之后,不管这结果是什么,都会令她们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索性便没有人与她们说,她们便也不去了解,只任事态发生到最后,她们再去最后知晓便是。 不过,因为按照之前十数年的惯例,苏候在苏候府待了一月后总是要走,此番便是苏候在苏候府待得久了些,考虑到以往的惯例、以及苏候他那戍边将军的身份不会允许他想留下便留下。 她们便是不去刻意关注苏候究竟什么时候走,心中却也是认为苏候在之后总是要走的。 此时苏候告知她们,皇上已然下旨,让苏候和苏先不必回边疆,苏候和苏先留在京中任职,她们对此觉得十分惊讶的。 同时对此有喜亦有忧。 喜的自然是苏候留在苏候府后,会给她们带来的诸多好处,忧的自然便是,苏候留在苏候府后,同样会使她们去对付对方有了一定的阻碍。 不过喜忧参半、两相抵消,加之一时半会也想不了太多,她们得知此事后,心中最大的感受还是惊讶。 苏先在此时又道:“如此,我与爹便暂时不需回边疆,可以多留在京中些时日了。只怕这两年,不出大事的话,我与爹都会留在京中。” 苏先在边疆生活了十数年,虽说早已习惯了那边的一切,也甚是喜欢那种驰骋边疆的快意,同时,边疆也承载了他这个少年将军不小的抱负。 第二百八十五章 便是极好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有得便有失,虽说边疆实现了他作为将军的抱负,也让他在边疆得到了不小的锻炼,但与之相对应的,是他失去了与家人相处的时间、与苏华月相处的时间。 同时,自小便待在边疆,一去便是十数年,他的生活终究相比一般的公子哥,要差别甚大。 虽然说他也并不想要什么公子哥的生活,同时在边疆的时日虽然苦一些,但他也觉得甚是值得。 如今得知他能留在京中至少两年,他的心中更多的,还是一种对新生活的新奇吧。 苏先言罢之后,转头悄悄对着苏华月笑了笑,示意这便是他之前对苏华月所说的重要消息。 虽然此次回来的时间不长,但他能感觉到他与苏华月的感情甚是深厚的,终究是一母同胞所出,有些天生带来的东西总是不可分割。 同时,他也能感觉到,不止今年,便是从前,其实每一回他与苏候离开的时候,苏华月都甚是不舍的。 从前的年岁他年纪还小,但在他的记忆中,他就是能感觉得到,整个苏候府的所有人中,当他和苏候照惯常离开时,苏华月虽待在一侧不做任何言语,但对他们不舍的,就是她。 苏华月那种面上虽未怎么表现,但眸色中透出来的不舍,是骗不了人的。 基于此,苏先在得知接下来的两年,他与苏候皆可以留在京城、留在苏候府后,苏先自己也甚是高兴之余,最关心的,还是苏华月在得知了此番消息之后,她会有多高兴。 他原本想在得知消息的当时便去告诉苏华月,但在得知苏候决定在今晚的家宴上宣告此事后,他便决定先暂时不说,等苏候向众人告知此事,苏华月再与众人一同开心便罢。 但今日去将灵儿送至苏华月院中时,苏先还是忍不住向苏华月提了一嘴。 虽不知苏华月在苏候晚宴当众宣布之时在得知此事,会不会比他单独告诉她多了几分开心,但苏先此时可以确定的是,苏华月在从苏候的宣布中得知了此事后,这个时候,她是甚是惊喜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苏华月在得知此事后,的确是甚是惊喜,她回对苏先笑了笑,以示她知道了此事便是苏先先前与她神秘兮兮所言的重要的事。 同时苏华月在惊喜之余,还保留着思索。 是朝中的旨意下旨苏候和苏先暂时不必去边疆了么? 为何? 算起来,若说让苏候和苏先此番回来暂时不必再去边疆,前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的前后,朝中也给苏候下了同样的旨意。 但前世的这个时候,苏候与苏先之所以会不必去边疆,她记得原也是因为她与萧奇明成了婚,同时苏候向皇上请求留在京城,他们这才不必去边疆。 可惜原本苏候的此番不去边疆,原意是知道她嫁给萧奇明这个四皇子后,因为他知晓四皇子有所野心,所以她嫁入明王府后,若是没有他这个父亲的帮忙,只怕会是举步维艰。 甚至在皇权的争斗之下,还有可能身死人手。 苏候虽说他本人一生还未参与过皇权的争斗,但到底经历的事多,知道皇权的争斗有多么可怕,也知道苏华月成为明王妃后,必也会卷入皇权的旋涡。 加之有萧奇明的授意和帮忙,最终苏候选择留在了京城,而在苏华月及笄婚嫁的那一年,与苏先没有再去边疆。 谁又能想到,正是因为这个选择,最终给苏候和苏先带来了多大的灾难。 此事暂且不提,倒是苏候今番这已不必去边疆之事。 今世已然没有了她要嫁给苏候的前提条件,没了苏候对她卷入皇权旋涡的担忧,没了苏候本人因此的去向皇上的请旨。 今世的差不多同一个时间,怎么又有了皇上下旨,叫苏候和苏先先不必去边疆了? 苏华月不由对苏先和苏候道:“爹,哥哥,如此,便是极好了!” 又问道:“只是不知,皇上为何忽然对爹和哥哥下了这般的旨意?” 苏华月的面色此时仍是甚是惊喜,毕竟不管怎么样,苏候和苏先能留在京城,她都是极其高兴的。 前番在她的及笄礼结束不久,她便已经在担忧苏候和苏先会不会什么时候便要回边疆去。 因为这世已然没有了她嫁给了萧奇明这么一个先决条件,再如前世一般苏候要留在京城的理由,已然是没有了。 这些日子,每每想起苏候和苏先不知什么时候便要回边疆之事,她的心情总归是不好。 但因为在她的及笄礼之后,又发生了萧奇明与秦宁闯苏候府一事,一来二去之间,这些日子她便是担心此,也暂时还未将这担心对苏候或苏先述说出来。 如今骤然得知了便是没有了前世那般的前提条件,苏候和苏先也不必再去边疆,她的担忧骤然消退,再想起日后还是可时常见得苏候和苏先,她的惊喜自然是必然的。 而在这惊喜之下,苏华月那看似是不经意间的询问,却藏着不小的思量。 她着实是好奇,没了前世那些事,皇上何以也会下这样的旨意? 这背后掩藏着什么么? 据她前世的所知,如今在位的皇上,虽算不得是一代明君,但也是绝不昏庸。 他忽然下这番的旨意,若是他个人而言,想来也是不会对苏候和苏先有什么坏的思想。 但若此事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意思,背后还有某些人的推动,那么事情的缘由究竟是如何,那便是不好推论了。 皇上本人暂且不说,皇上背后有一些人的险恶程度,便是是前世发生之事,她如今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令人生寒。 苏候到底手握兵权,免不得被人觊觎。 她虽然已经经过了一世,对许多事情有了一定的预判能力,但有些事情的发展还是有些超出她的预期的。 比如此番苏候和苏先的忽然被皇上留京。 虽然还是与前世一般的结果,在这个时间上下苏候和苏先留京。 但没了前世的一些先决条件,此事原本不应该发生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北域求和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本不该发生之事如今发生了,尤其牵扯到苏候和苏先,苏华月自是对此甚是小心。 苏候和苏先见得苏华月开心,他们自然也开心。 苏先笑着回复苏华月道:“边疆刚传来消息,北域前不久向我大梁国请求和谈了。大梁国已然同意求和,为示我大梁国的诚意,皇上下旨将边疆的兵力减少五成,同时下旨命我与爹先不必去边疆,以示对北域求和的回应。边疆北域的兵马,亦是后退了数十里。” 苏先说着说着,又是笑了笑道:“此事我与你说了你原也不懂。你只需知道我与爹这两年应是不需去边疆便是了。” 他只当苏华月是一介女流,不懂边疆军事,亦是对他所说的话没兴趣。 他哪里知道苏华月不仅对他说的此番话感兴趣,还是感兴趣极了。 原来,苏候与苏先不必去边疆的原因,原来竟是因为此么? 北域求和,我大梁国也没有继续打仗的打算,为表诚意,苏候和苏先不必再去镇守边疆,这原也没有违反任何常规,甚至是十分正常的举措。 苏候与苏先常年在边疆,与那伙人没有太大的利益牵扯,想来,他们暂时还动不到苏候和苏先头上才是。 便是前世的后来,整个苏候府树敌不少,但那也是因为苏候府因为她加入了萧奇明的阵营,那原也是难以避免之事。 今世许多事已然变得不同,苏候和苏先此次能留在京城,想来除了北域求和的缘故,应当没有其它什么额外的原因了吧。 说起来,苏候和苏先作为一方边疆的将领,其实一时之间真的便想请求不去镇守边疆、而留在京城,也不是太容易的事。 今世的这个时候北域忽然向大梁国求和,前世的这个时候,北域想来也有了同样的举动。 所以前世苏候和苏先得以留京,只怕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她与萧奇明成亲、苏候由此去向皇上请留的缘故。 因为边疆将领的任留迁移、尤其是苏候这样一位主将的任留迁移,未经过极其严密的审核,轻易其实不会调动的。 而以苏华月对当今皇上的了解,倘若前世的当初,苏候去向皇上请留,仅仅只是背后的原因跟苏华月和萧奇明成了婚的话,皇上只怕还会更加不愿意答应此。 因为皇上其实不愿意见得皇子之间的各种争斗,只是有些事情,他也的确是身不由己罢了。 所以前世的这个时候,苏候的因而留任在京城,苏候的向皇上请求留任,不过是恰恰撞上了北域求和、本便已经不需要苏候和苏先去边疆的时候。 而前世的这个时候,苏华月不过还在与萧奇明定亲成婚的当下,满脑子想的皆是日后的成婚之事,根本不会去关心北域是否求和了。 只知道萧奇明曾拉着她,让她向苏候示意、希望让苏候留下来。 所以她前世一直以为,苏候之所以会在她成婚之后便一直留在京城,是为了她和萧奇明的缘故。 如今来看,便是苏候本来的意愿的确是如此,但之所以苏候能成功留下来,更主要的还是北域求和、苏候和苏先本不必去边疆的缘故。 苏华月心中了然了,原先对苏候和苏先乍然被留下来、其中只怕有什么猫腻的担忧也消失了,暂时便只余了对苏候和苏先不必去边疆了的开心。 她倒也未表现出对苏先言语的感兴趣,听言只对苏先笑道:“如此,华月日后可常常见得爹与哥哥了!” 又道:“北域向我国求和,边疆的百姓和将士也不必受苦。” “这可堪是双喜临门,今日这场家宴,原也该举办得再大点才好。” 最后一句自然是玩笑话。不过若是苏候在家宴之前便宣布了这个好消息,这场家宴,只怕还能用得更加热闹欢喜些。 至少,对苏华月而言是如此。 苏候和苏先见苏华月这般开心,他们自也开心,先前因为苏若芝和柳烟等的争执在整个家宴带来的不愉快,至此也更加消散了许多。 苏候整个人仍是甚是威严,但依然不若先前般严肃,在苏华月言罢后,他望向苏华月的目色中,也多了几丝微不可见的慈爱。 十数年了,他这十数年一直呆在边疆,除了身为苏候、身为将军,他要在边疆守护疆土、报效国家外。 其中还有多少原因,根本便是他不愿回来京城,面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面对许芷的难产而死,面对许芷的死是因为苏华月的出生和出现。 一个是他挚爱的妻子,一个是他挚爱的妻子为他留下来的爱女。 他不知如何面对苏华月的出生是用许芷的死换来的。 所以十数年来,他一直留在边疆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他不知怎么在苏侯府面对苏华月。 否则,不仅仅是此番的北域求和,其实这十数年来,也有过数次他可以离开边疆回到京城的机会,但都被他拒绝了。 甚至一个边疆领地不需要他,他可以申请去到另一个领地。 这一切的缘由,归根究底,还是他不敢面对苏华月,面对许芷的难产而死。 此番北域求和,便是他不能回去原来的边疆领地,他也可以申请去边疆其他的领地,以此再度离开京城,离开这个他曾经的伤心地。 但这回他没有。 因为此番回府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苏华月几次命在旦夕,他的心中有多么地焦急,已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认清了苏华月在他心目中究竟有多重要。 他曾经不愿意面对的一切,在发生了事情之后,开始几番在他的心中激起了极大的波澜。 加之在清观中,他似乎也懂得了,许芷用命给他换来的这个女儿,原也不该被他这般忽视、这般轻待。 苏华月也根本便不是害死许芷的凶手。 而是在许芷离开之后,留给他的、留在他身边的生命的延续。 可叹他竟是逃避她良久! 看清了这些之后,原本便是此番北域没有求和,他也会想办法请旨留在京城。 第二百八十七章 权衡算计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只有在他看清了苏华月究竟于他而言有多重要后,他才知道这些年他究竟错过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此番北域正好向大梁国求和,朝廷下旨可许他留任在京城,许是上天也知他这十数年的逃避做错了,要在现在给他一个留在苏华月身边、弥补她的机会。 说起来,除了这北域求和、他和苏先可以留任在京城之事,倒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也与苏华月有关。 不知不觉间,他与许芷的女儿,竟也这般大了…… 苏候的眸色霎时有些模糊,但很快又恢复清明,谁也没有察觉方才那一瞬,苏候的神色有什么不对。 苏候正要说些什么,在这时,柳烟笑着靠近苏候,对苏候道:“如此,妾身日后便可日日见到苏候了。” 那般笑容灿烂的模样,那般故作娇羞的模样,光看表面,柳烟便好似一个对丈夫深情的小媳妇一般,得知了一直在远方的丈夫可以留在自己身边,甚是开心无比。 事实上,柳烟的心中此时还在掂量着。 虽说苏候留在了苏候府,对她光明正大地打击岑秋兰和苏若芝还是有些阻碍。 但总体而言,苏候留下来之事,对她还是利大于弊的。 终究,她如今在苏侯府、乃至在京城的根基还不深。 便是登上苏候府的主母之位后,她的权力大了不少,苏候府的大多数下人也在短时间内、通过恩威并施的方式使大多数人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但相比在京城以苏候府主母之位流连了十数年的岑秋兰,便是对苏候府她已经几乎全盘掌控,但是对苏候府外的京城贵妇圈,她所认识的、所结交的人,其实寥寥无几。 毕竟她从前不过是苏候府中一个比丫鬟还不起眼的姨娘,又被岑秋兰打压得甚死,根本不敢在岑秋兰面前表现任何,便是她有心想结交一个京城贵妇、以便给自己铺路,这也是极其困难的。 所以便是到了如今,她一跃成了苏候府新的主母后,也有一些人闻风来结交,但短时间内,大多来与她结交之人,与她的交情还是停留在表面。 且因为到底她当主母的时间还短,便是已然浅浅结交一些人,京城贵妇圈中还是有许多人,她甚至连初步的交往都没有过。 但岑秋兰却是不同了。 虽说她如今已然不是苏候府的主母,但她曾经当过苏侯府主母十数年,交往的人际关系之广、之深,这一时半会儿,柳烟还真不大赶得上。 所以若是苏候离开了,虽说她在对付岑秋兰和苏若芝上没了一定的牵绊,但同时岑秋兰对她的反击也会没了苏候这个牵绊。 虽说如今苏候府被她掌控甚多,但苏候府之外、岑秋兰所还有的那些人脉,却是她所不具有的优势。 倘若苏候一离开,岑秋兰向苏候府外的人求救,并伙同外人来对付她,她那时势单力薄的,还不定会有什么抵抗之力。 所以苏候此时留在苏候府中,且还留在府中两年,在这两年里,只要她保证苏候仍旧继续厌恶岑秋兰、不愿靠近、不愿相信岑秋兰,她的主母之位便一定可以保证。 再利用这两年的时间,她去接触岑秋兰曾经接触过的京城贵妇,莫说将她们拉至她的阵营,至少要让她们不再愿意与岑秋兰交往、不会帮着岑秋兰来对付她。 事实上,到那个时候,岑秋兰失去主母之位一两年,她也充其量不过是个姨娘而已,只怕那些京城贵妇们,与她交往还要嫌降低了自己的档次。 原本岑秋兰与那些贵妇,便也没有真正的友情罢了。 那些贵妇许是不知,可她与岑秋兰同在苏候府、加之她在岑秋兰身边有自己的眼线,所以她却是知道,岑秋兰在外的时候虽看似与一些夫人交情甚好,其实背地里,说道那些夫人的话也是极其难听。 她对那些夫人那般,莫说那些夫人是不是也是对她这般,倘若她将这些岑秋兰曾经说道过那些夫人的话语通过什么方式给传扬出去,她想也岑秋兰也绝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不过,要让岑秋兰真的在外孤立无援、以致根本没有任何力量与她抗衡,她知道这还需要一个过程,不是一时半会能一蹴而就的。 苏候此番的留府,正是给她更进一步扳倒岑秋兰,提供了更好的机会。 如此看来,苏候的留府自是比他离开对柳烟来说,要更为有利了。 不过便是如此,岑秋兰也根本不好对付,她仍是需要万事小心才是。 而如柳烟这般的对苏候的留不留在苏候府,做这般的权衡算计,原自也不是柳烟所表现出来的,一个“小媳妇”该对爱着的“丈夫”的正常的表现。 于她而言,权衡算计,是高于希不希望苏候留下来本身的。 说到底,无论什么事,无论她外在怎么表现,柳烟想得更多的,还是关乎她自己和苏萱的利益。 苏候虽对柳烟没有太深的感情,但终究这些日子柳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加之柳烟如今妆容的清雅,总是令她有几分像当年的许芷,当初她初次对柳烟所做的错事,也正是他将柳烟当成了许芷。 如今也不知是对许芷的余情、还是终究对柳烟有些怜惜,当柳烟故作娇羞与苏候言语时,苏候倒也不是说没有任何触动,毕竟这也是他的女人。 但到底触动不大。 他对靠近他的柳烟淡淡地望了一眼,道:“边疆这两年想来是不必回了。” 虽只是淡淡的回应,却也还是能说明苏候对柳烟的重视。 毕竟,柳烟此番在与苏候言语时,是故意靠近了他才对他言语的。 所以苏候在回复柳烟时,也与柳烟离得甚近。 这般一来二去,加之柳烟在刻意地对苏候散发她的娇羞与魅力,二人的这般对话,在有心人的眼中看来,还是苏候对柳烟甚是重视的一个讯号的。 不过也是,倘若苏候对柳烟不重视,便也不会扶柳烟上主母之位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踩得更狠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虽说,整个苏候府,苏候也只有两个女人,岑秋兰因事被拉下主母之位后,柳烟当然便是那最有可能成为主母之人了。 而除了那些有心的下人,在见得柳烟与苏候这般对话后,更加地记住日后要好生地奉承柳烟,绝不可有任何怠慢了。 岑秋兰在见得柳烟那般地靠近苏候后,心中在嫉恨的同时,也在暗骂着柳烟。 这个贱人!从前在这种家宴场合,她哪里有权力去靠近苏候! 从前在苏候身边、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女子柔情的,一直都是她岑秋兰! 贱人! 故意在众人面前靠近苏候现眼么! 可惜如今她与柳烟的身份换位,便是看柳烟不爽,她如今也不敢公然地对对付柳烟了。 除了看柳烟不爽之外,岑秋兰的心中还一直在记挂着苏候方才宣布的那个消息。 事实上,在前几日,苏华月的及笄礼刚结束不久,她便已然在与苏若芝和岑老夫人商量着苏候只怕在不久后又会如往年般回到边疆之事。 那时候她们一致觉得,苏候的离开对她们而言,对她们如今的处境而言,应是甚是有好处的。 因为柳烟如今的作威作福,很大程度是因为还在苏候的庇佑之下,才让她们不敢贸然对柳烟出手。 倘若苏候离开苏候府,柳烟失去了庇护,万事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苏候离开之后,她们在对付苏华月时同样也会没了什么顾忌。 不过,这也只是一方面。 倘若柳烟没有成为了苏候府主母,她们在整个苏候府需要对付的人都只有苏华月,苏候的离开,于她们而言自是完全有利。 但在柳烟成为主母之后,虽说苏候的离开,对她们对付柳烟也同样有利。 但与此同时,柳烟的主母身份,在苏候走后,使得她可以随意调动府中的守卫军,至少若她们想害柳烟,不会太过顺利。 其次便是,苏候作为苏候府的候爷,主母之位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有权力去任免。 此时柳烟是苏候府的主母,待苏候离开之后,柳烟也仍是苏候府的主母。 便是她们在苏候离开后谋害柳烟成功,苏候府也只是死了一位主母,而她也不过仍旧是姨娘罢了。 且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 便是她因为在没有苏候的任命之下、她只能是姨娘,在她同时害死柳烟和苏华月之后,便没有足够大的魄力和地位来掩藏这两个人的死。 到时候苏候若是知道在他离开之后,柳烟与苏华月相继死了,必然会回来调查什么。 届时难保不会出什么漏洞。 亦是届时,她莫说重新掌控苏候府了,只怕连命也要给苏华月和柳烟赔了去。 这自然是不行的。 所以对于苏候将要离开苏候府之事,他们对此的感觉还是甚是矛盾的。 此番苏候明确宣告他与苏先近两年已不必去边疆、而是可以留任在京城、留在苏候府。 岑秋兰对这样的结局自原本是喜忧参半。 但先前在家宴之前经历了一番被苏候的训斥,她此时却也能明确地想到,苏候现在已然不需要离开京城远去边疆,可以留在苏候府。 这便是表明,苏候可以在苏候府为苏若芝和萧奇明主持定亲的事宜了。 原本若是苏候在现在离开了苏候府去边疆,便是他其实是有意让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他不在京中之时,许多事的行事终究不是那么的方便。 但倘若苏候留在京中两年,苏若芝与萧奇明定亲之事,于她们而言必然是有更大的盼头了。 虽说苏候的留京,会使她们在对付柳烟与苏华月上,仍旧有较大的阻力,甚至会使她们的对付苏华月和柳烟,根本无从下手。 但同时换来的,是苏若芝与萧奇明的更大可能。 考虑到便是苏候离京,她们在对付柳烟和苏华月上,也是有甚大的风险。 如此倒是苏候留京,带给她们的好处还是更大了。 因为一旦苏若芝和萧奇明成功定亲,苏若芝自是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连带岑秋兰与岑老夫人也可不可同日而语。 那时待她们变得更为强大之后,加之有了萧奇明作为后盾,对付柳烟和苏华月自是更为得心应手些。 思及此,岑秋兰自是对苏候要留京之事,表现出了甚大的欢喜。 不是为苏候留京本身。 而是为苏候留京之后,能带给她与苏若芝、以及岑老夫人甚大的好处。 岑秋兰没有似柳烟般主动靠近苏候,因为自她被撤下了主母之位以来,之前便使用心计靠近过苏候多次,但都被苏候或柳烟给阻止了她的靠近。 尤其是苏候本人对她明确表示的厌恶,致使她如今不敢轻易去靠近苏候,尤其是在这般众人皆在的场合。 因为苏候仍有可能如从前般不喜她的靠近,甚至直接表达对她的厌恶,这自然会使得她为众人所嘲笑,更使她在苏候府的境地举步维艰。 所以岑秋兰在此时,只是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之上,对苏候笑道:“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妾身对老爷多年的思念,总是在如今有了更深的盼头了。” 言罢,岑秋兰用手帕抹了抹眼角,装作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其实她的手帕上,根本没有任何泪痕。 同时,她面上虽是一副欢喜的模样,其实心中仍在恨着此时可以直接在苏候身边的柳烟。 她始终记着,那应该是她的位置。 不过,要不了多久,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必将将柳烟再度踩在脚下! 一如从前的十数年一般! 不,这次,她还要将她踩得更狠! 岑秋兰恶狠狠地想着,但丝毫也不影响着柳烟继续在苏候的身边不断给自己刷存在感,吸引苏候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除了柳烟和岑秋兰,其他的众人,苏若芝和苏萱等,也表达了对苏候可以留在京中的高兴。 但他们高兴是高兴,心中是否如柳烟和岑秋兰一般,还掩藏着别的想法,却是不得而知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另外一个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甚至也可以说,苏若芝与苏萱亦是如岑秋兰和柳烟一般,心中考虑得更多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利益。 所以对于她们对苏候留京高兴的原因,多少、甚是更多还是有对自身利益的考量在的。 而因为不论是岑秋兰还是柳烟,亦或是苏若芝还是苏萱,考虑到苏候的留下,其实对她们而言都是利大于弊,所以在苏候宣布了他与苏先要留京的消息后,整个家宴整体还是洋溢着浓烈的欢喜的。 苏华月与苏先则是更不必说,天知道苏华月多么想让苏先和苏候留在京城,不为别的,只为她能多待在他们身边一些时日。苏先则同样也是高兴自己能留下来,可以与苏华月多待待的同时,还可以体验与边疆不同的另一种生活。 众人高兴之际,苏候也甚是开心,他在苏华月和柳烟等人的围绕之中,已是几番笑出了声来。 正这时,苏候又深深望了苏华月一眼。 又正色地对众人道:“除了本候与苏先将在京中留任,本候还有另一个重要消息要宣布。” 苏候此话一出,原本有些吵嚷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许多。 同时也有不少人反应过来,苏候先前说要在家宴上宣布重要消息时,的确是说要宣布两个重要消息的。 如今第一个重要消息,苏候与苏先将在京中留任、不必去边疆的消息已然宣告了出来。 另外一个重要的消息,又是什么呢? 从直觉、以及苏候今日的表现来看,今日要宣布的这两个消息,好似都与坏消息沾不上什么边。 但在苏候提出要宣布另一个消息时,面上的神情好似要严肃一些。 除了众人对苏候将要宣布的另一个消息疑惑,苏华月亦是对此有同样的疑惑。 若说苏候和苏先将要留任京城这一重要之事,她在搜索前世的记忆时,因为今世和前世情况的有一些偏差,她先前没有猜到苏候要宣布的第一件重要之事是它。 如今便是她将可能的记忆偏差思考进去,也暂时怎么也想不到苏候要宣布的第二件重要的事究竟是什么了。 毕竟前世的这个时候,还只是她将嫁入明王府的当口,除了她嫁入明王府、和苏候与苏先留在京城一事,许多大事都还未开始发生。 而苏候要在家宴上宣布的事,亦是如苏候与苏先将要留任在京城一般,都是甚大的大事。 在这个时候,还能发生什么样的事,是同比这桩大事一般的事呢? 苏华月不解,将探索的目光望向了苏先。 苏先回给了苏华月一个迷茫的眼神,以示他也不知道此事。 事实上,接下来苏候所要宣布之事,苏先此时也的确对此事还不知道,或者说,他对那事实在是不甚关心。 苏华月将苏先这般反应,则是更加茫然了。 看起来,苏先也不知道此事,那么此事究竟是什么呢? 苏华月又将探究的目光望向了苏候,那一刹那,苏候正好对上她的目光,那一刹那,她竟从苏候正对上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不舍。 怎么会? 正当苏华月疑惑不解、想要更深些探究什么之际,苏候已经将他的目光转移了开去,苏华月也因此未再继续看到什么。 柳烟在这时笑对苏候道:“老爷,不知还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可是如您不必回边疆一般的好消息?” 柳烟笑意盈盈的,与苏候说话的声音比寻常说话的声音软了一个度,这自是她想在苏候面前表现,想让苏候看到她柔情的一面,让苏候更为喜欢她。 同时,柳烟在说这话时,仍是端足了主母的架子,从她说话的语调,便可看出她整个语气中有些傲然的意味,这是一府掌权者独有的语气。 而柳烟这般的语气,最能被她气到的,还是岑秋兰。 毕竟柳烟如今拥有的一切,曾经都是她岑秋兰的。 柳烟如今炫耀的资本,原也是她岑秋兰的。 但眼下,岑秋兰便是被柳烟气着,她也只能将所受的气咽在肚子里,一如从前柳烟被她欺凌时,所不得不咽下的气一般。 同时,岑秋兰在生气之时,亦是在好奇,苏候所说的另一件重要的事,究竟是什么呢? 这件事还能如苏候可以留京任职一般,可以给她带来诸多的好处吗? 其他人亦是在思索苏候所说的另一件重要的事究竟是什么。 所有人皆是以探索的目光望向苏候,且因为前一个重要消息的也算是令人震撼,所以在等着苏候在说第二个重要消息时,众人看起来兴趣也甚大。 苏候见此,扫视了众人一眼,其中自有身坐主位的一家之主的威严。 苏候的视线又是转了一圈,随即转到了苏华月的身上。 但不过一瞬,苏候便将目光转移了开去。 苏华月自是察觉到了苏候对她特别多停留了一瞬的视线。 但在还未读出苏候那一瞬的视线代表着什么时,苏候已然将视线转移了过去。 但在此时,苏华月已经有了一种隐隐的强烈感觉。 便是,苏候接下来要说的重要消息,只怕与她有不小的牵连。 但,这消息究竟是什么呢? 苏华月不禁更加疑惑了。 但苏华月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苏候很快便为她解除了心中的疑惑。 只听苏候对着众人、其实视线更多是聚焦在苏华月身上地道:“宫中一年一度的赏花节不日便要举行了,华月今年正好刚及笄,按例,她该去宫中参加这赏花节。” 苏候言罢,便将视线完完全全聚焦在了苏华月的身上,那般的视线,有欣慰,亦是有一些不舍。 欣慰的是苏华月居然已经到了这样的一个年纪。 不舍的依然是苏华月已然到了这样一个年纪。 不过,便是苏华月已然到了这样一个年纪,他还是想将苏华月在身边多留两年。 毕竟,他自苏华月出生的那一年起,便常年待在边疆,与苏华月相处得算是甚少。 此番好不容易他要留任在京城,可以多陪苏华月些时日了,自然是不希望苏华月太快离开苏候府的。 第二百九十章 赏花节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苏华月已然及笄,且他能看出来,他的这个女儿如今是极有主观性的。 她到底已然到了这个年纪,最终她能不能久留在他身边些,却是谁也说不定的。 到底,他作为苏华月的父亲,原也该早一些醒悟一些事情…… 苏候看着苏华月,有些复杂地想着。 却不知他方才那一句话一出,整个正厅便霎时炸开了锅。 当然,这被炸开锅的,仍只是在各怀心思的众人的心里,并未通过什么吵嚷的方式显现出来。 所谓赏花节,名为赏花,实际上是一场大型的、在已及笄、但未定亲或成亲的贵女中,给皇子或一些贵家公子寻合适的正妻对象的宴会。 大梁国虽然男女之间的交往不算是严令禁止,但终究有社会的条约伦理在,一些世家小姐和公子可以因为家族之间的亲密往来而有一定正常的来往,但男女之间更近的交往,就要被人所议论和唾弃了。 而除却一些大型的宴会,世家公子小姐间的交往终究是十分有限的,一些公子小姐之间尽管互相认识,但也不定会互生情愫,也不定他们之间的交往就是为自己的家族所希望和允许的。 赏花节则打破了一些这样的交往限制。 大梁国的赏花节每一年举行一次,在皇宫中举行,通常是由宫中的嫔妃、甚至是皇后之类的重量级人物直接主持。 在赏花节里,全京城已及笄而未定亲或成亲的贵女都会被邀请进入其中,同时,一些还未娶正妻的青年才俊、世家公子也会被邀请进入其内。 但这些青年才俊、世家公子,可不若已及笄的未婚女子一般,只要是已及笄的未婚贵女,便会被邀请进入赏花节中。 能被邀请进入赏花节的世家公子,还有一个前提条件,出身王公之家,亦或是是与皇子交好的大族。 之所以对参加这赏花节,世家公子有这样的限定、而世家小姐却没有,原因无它,只因这个赏花节,世家小姐作为被赏的花,入场的世家公子与皇子虽皆是赏花之人,但赏花的主体,其实还主要是众皇子与世子们。 也就是说,这赏花节,相当于是众皇子在一众世家小姐中挑选自己皇子妃的节日。 也不外乎这一年一度的赏花节、每一次都可办得甚是声势浩大,且主持举办赏花节的主体,是皇宫了。 皇子们是否会对着赏花节额外关注暂且不说,那些被邀请参加赏花节的贵女们,却大多是一个个皆想破头颅要在赏花节现场表现了。 因为此,每次闹出来的话题度也是甚大。 而因为这一年举办一次的赏花节主要是给皇子们选皇子妃,所以一般能获得这赏花节入场券的,除了要是已及笄而未定亲结亲的贵女外,还需要是一府的嫡女。 毕竟通常以庶女的身份,是不可能成为某一位皇子的皇子妃的。 苏华月是苏候府的嫡女,前不久刚刚举办了及笄礼,她自然是符合这样的条件。 而入宫去参加赏花节,说明苏华月有可能被某位皇子选上,亦或是在赏花节上与某一位公子互生情愫。 这是直接关乎苏华月终身大事之事,且建立在赏花节这么个盛大节日的基础之上,也不外乎苏候将此事当做苏候府的一件大事来宣布了。 而赏花节虽然是一年一度,举办的周期自大梁国建国不久便已然确定,但每次举办的具体时间却是没有一个固定的日子了,全由宫中的主子来随性决定,甚至某一年的赏花节举办在春天,隔一年后,下一次举办的赏花节便举办在秋天也不一定。 正因为这日子不确定,所以便是所有人都知道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赏花节,因为没有确定举行的时间,众人对此也不好大加议论。 而每一次的赏花节的开启虽然没有确定的时间,但通常会在赏花节举办的一个月之前发帖通知各府符合参加条件的小姐,所以人们对赏花节的大肆讨论,通常会在宫中的发帖下来以后。 便是苏若芝和苏萱皆未及笄,但岑秋兰和柳烟每回对这个赏花节都甚是关注。此番在苏候宣布这个消息之前,她们一直未对此事加以关注,除了苏若芝和苏萱的年龄限制、毕竟不能参加赏花节外,还有便是赏花节具体的日期还没有下来的缘故。 换句话说,赏花节虽然是一个甚是公开的节日,但此番整个苏候府阖府,苏候还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 想来,应如他与苏先此番可以留任京城一般,这个消息,应是苏候从宫中带出来的。 苏华月听得苏候说出了此番话,自是了然了苏候所言的另一个重要的消息究竟是什么。 她还以为还是什么与苏候和苏先可以留京一般的大事,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赏花节罢了。 那般无聊的节日,大抵也只是初怀春的少女才会对此感兴趣了吧。 虽按如今的年纪来看,苏华月的确还是个少女,甚至才刚刚及笄,大好年华正好。 但苏华月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莫说在上一世便已多活了十年之久,上一世那十年间,她所经历的无数生死、看到的无数世事,都令她如今的心智成熟得根本不止一点半点,又岂会对这无聊的赏花节感兴趣? 至于婚嫁之类的无聊之事么,大仇还未得报,她又怎会去想这等事? 便是大仇得报了,对于那种闹腾又无意义且无聊的节日,她也是半点兴趣也没有的。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她去逍遥楼饮半壶酒来得畅快。 而算起时间来,前世的这个时候,的确不过一月余后便会举办赏花节,苏候在此时提出此事来,自也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不过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虽同样也已及笄,也符合去参加赏花节的要求,但那个时候,她已然已与萧奇明定亲、且很快便要成婚。 这种情况之下,这赏花节,她自是不会去参加的。 第二百九十一章 赏花节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所以对于前世的这次赏花节,她也不过是有所听闻罢了,并不知道其中究竟是怎么样的景象。 只知道这次的赏花节由皇后亲自主持,举办得极其盛大。 她虽未亲临现场,却也是听不少人说起了这次赏花节举办的规模之大,堪称前所未有。 不过之所以此次的赏花节会举办得甚是盛大,且是由皇后亲自来主持,相比往年的赏花节来说,今年的赏花节看起来像是甚是特殊,其实细想下来,却也并不奇怪的。 赏花节的存在其实甚为特殊,名为赏花,邀请合适的小姐入宫参加赏花节时,所用的名头亦是赏宫中节令之花,其实真正被赏的花,还是这些去“赏花”的各府小姐。 而赏花的主体,自然主要是那些皇子。 皇子之所以去赏花的缘由,则多是去为自己挑选心仪的皇子妃。 这其中便有一个很大的条件限制。便是去赏花的皇子,需要没有皇子妃,亦或是有选皇子妃的意头。 在皇子年纪尚小、亦或是后院已经充盈的情况之下,这样的赏花之节自然于皇子、甚至于入宫的小姐而言,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所以在一些没有皇子需要选皇子妃的年头,赏花节虽按照习俗仍旧会一年一度地举行,但举办的力度与举办的盛大程度,都会大大减小,甚至当年去参加赏花节的小姐,数量也会大幅地减少。 与此同时,主持举办这些年份的赏花节的人,自然在身份上也会降低很多。 毕竟这样的赏花节,于所有人而言,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与之相反的,便是有皇子需要选皇子妃、亦或是有一些背景十分强大的皇子需要选妃的赏花节了。 这类赏花节因为举办赏花节的主体本就一般权力滔天,加之各府的小姐也对这样的赏花节趋之若鹜,加之这些小姐背后的家族也对这样的赏花节趋之若鹜,自是令这样的赏花节举办得热闹且盛大。 今年的赏花节,正是属于后者。 于今年而言,莫说当今皇上的六位皇子有五位皆是属于适龄的皇子,便是光二皇子萧凌瀚这一位,他的母亲是当今最为尊贵的皇后,今年的赏花节由皇后亲自来主持,自然是有想为萧凌瀚寻皇子妃的意思。 萧凌瀚相貌英俊,如今不过是刚及弱冠的年纪,便是文治武功被举朝所称赞,虽说朝中还有一个大皇子占着太子之位,但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这太子是做不长的。 而本身优秀、背后又有皇后撑腰的二皇子,却才是更有机会在最后登上储君之位之人。 且除了二皇子萧奇明,三皇子、四皇子等也皆会在今年的赏花节上出现,以期挑选何时的皇子妃。 数个皇子同会在今年的赏花节上出现,去参加今年的赏花节之人,自是被选为皇子妃的机会会大很多。 便是最终不能被二皇子选上,也还有三皇子、四皇子或许会选上他们。 而其他的皇子虽然没有二皇子那般大的夺储把握,但到底事情还未到最后,谁知道最终的结果究竟会是怎样呢? 便是最终她们所嫁的皇子没有成为皇上,日后她们也可成为王妃,这对她们大多数小姐来说,自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皇子就那么几位,真正能被选上的人还是甚少的。 所以各人自会在这赏花节上努力让自己出彩、让自己被选上,以期改变自己的命运,乃至改变整个家族的命运。 尤其是今年的赏花节,众人之间的争奇夺艳和竞争,便是更加激烈了。 不过这些所有,苏华月都对它们没有兴趣。 只是如今在回忆上世的赏花节时,知道有些事情只怕并不能如那些去参加赏花节的小姐所愿。 比如这次的赏花节,有不少小姐单单便是奔着萧凌瀚去的,因为此次赏花节由皇后主持,皇后想要给谁选皇子给自也十分明了。 但不论各府小姐在赏花节上使出了多么厉害的武艺,都没有一个人被萧凌瀚所看中。 甚至不仅如此,萧凌瀚在他此后短短的一生中,到最后为了苏华月而死,都没有纳过一位皇子妃入府……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如今,苏华月只知道,如这般无聊的节日,她是绝对没有兴趣去的。 虽说如今没了因要与萧奇明成婚才不能去赏花节的阻碍,她原也可随便找个理由拒绝去参加这次的赏花节便是。 毕竟在从前那些冷清的赏花宴上,不少贵女就以各种理由拒绝去过赏花节,有了这样的先例,她拒绝此次的赏花节,自也有她顺理成章的理由。 苏华月看向苏候,此时苏候的目光恰巧也落在了苏华月的身上。 那般的目光中,仍是带着一种难言的欣慰与不舍。 苏华月先前不懂苏候这般的神情是什么意思,现下却是懂了。 苏候这是觉得她长大了,将要成自己的家了,既是欣慰又是不舍啊。 不过,她哪里便是去这么一次赏花节便要离开苏候了? 她甚至连这赏花节都没有兴趣去。 待大仇得报,她能护得她一家的安宁,就永远留在苏候的身边,自也挺好的。 苏先在此时,则亦是以同样一种甚是复杂的目光望向苏华月。 那般的目光虽不及苏候的来得真诚,但这其中,苏华月仍旧读到了几丝不舍。 终究,在这世的这个时候,前边十数年因为一些原因,苏候与苏先一直生活在边疆,与她的见面不过每年一次罢了。 如今好不容易苏候与苏先要留京了,却转而惊觉苏华月已然到了可以婚嫁、可以离家的年纪,叫他们如何不比正常的父亲和哥哥对苏华月的感情更为复杂深沉呢? 便是苏华月此时还没有婚嫁,甚至也没有表现任何婚嫁的意愿,但他们通过赏花节一事,想到苏华月已然到了可以婚嫁的年龄,所迸发出来的情感,还是比寻常人要猛烈一些的。 苏华月对此自知这是苏候和苏先对她的爱与亲情。 第二百九十二章 柳烟的心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便是先前的十数年,因为一些原因苏候和苏先没能陪在她的身边,致使这十数年里她对他们的记忆有一定的缺失。 但经过前世的几番生死,苏华月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的父亲和哥哥究竟有多爱她。 她对他们的感情,亦是同样的深沉。 见得苏候和苏先仅仅因为她要去参加赏花节这件事,且仅仅是可能在赏花节上与什么人可能定亲,他们便对她是这般的不舍,苏华月对此自是想出言几句安慰他们的。 同时也告知他们,她并不会去赏花节。 苏华月正要与苏候和苏先说些什么时,却在这时,柳烟率先开了口,亲昵地对苏华月道:“华月,没成想转眼你便这般大了。如今我大梁国的皇子正当年少,今年的赏花节,只怕会有几位皇子一同在赏花节上选皇子妃,华月若是被其中一位皇子看上,也是咱们苏候府的造化了,姨娘也为了你高兴。” 又顿了顿,笑得更深地道:“哎呀,姨娘说到此倒是忘了,说到华月你被皇子看上,前番四皇子在你的及笄礼上,原本不差点便向你求亲了么?” “虽说是认错了人,但也足以说明咱们华月是能得皇子的喜欢的。这次去赏花节,也是势必会被某位皇子看上了。” “如此,苏候府便也成了皇亲国戚了。” 柳烟言及此,笑意更深了,望向苏华月的眸色中,满是欢喜。 若是忽略掉她嘴角此时的一抹冰冷,见她这般对苏华月说话的模样,只怕还真要被人当成她是一个什么慈母,在对苏华月送什么祝福了。 可惜事实,却是完全地相反。 虽说苏萱如今还未及笄,根本没有去参加赏花节的资格,看起来,苏华月此番去参加赏花节,跟她柳烟是没有什么利益的纠葛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 当今皇上的皇子就那么六位,除去六皇子还未到选皇子妃的年纪、大皇子已然有太子妃、以及五皇子前番因为震动整个京城的黄金案被皇上关押了外,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如今皆是没有皇子妃的。 且除了这三位皇子,大皇子虽已然有太子妃,但他府中的侧妃之位还是空缺,所以此番的赏花节,莅临现场的便足足有四位皇子。 以苏华月如今的才貌,加之她苏侯府嫡女的位置,自是很有可能被其中某一位皇子看上的。 到时候,有苏候府嫡女身份的加持,苏华月必然会成为皇子的正妃。 此事光是想想,便自然让柳烟嫉妒不已。 不仅是柳烟,苏若芝和苏萱,还有岑秋兰同样会为此嫉妒。 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们不过是姨娘和庶女,苏华月天生在身份上,便有着她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而此事柳烟除了嫉妒,原本其实什么也做不了。毕竟苏华月已然符合了去参加赏花节的条件,待赏花节一来,除非柳烟敢谋害苏华月,否则以柳烟之力,是不可能阻止苏华月去参加赏花节的。 可如今柳烟最大的敌人是岑秋兰,谋害苏华月之事太过冒险,稍有不慎她便会立即获得岑秋兰一样的下场,事实上,岑秋兰不正是因为在清观谋害了苏华月,才落得如今这般的下场的么? 岑秋兰到底还有所根基,有岑老夫人和苏若芝这两个帮手,如今落了难,也不至于太过窘迫,但柳烟不同了,柳烟若是落了难,下场必然是会比岑秋兰更惨的。 所以柳烟现阶段的对手,自然还主要是岑秋兰,虽说她不希望苏华月好,但在这个当口,她是万不敢对苏华月下手的。 便是下手,也不能是谋害这般重的手。 而既然不能阻止苏华月去赏花节,柳烟自也只能让苏华月听之任之了。 而苏华月去参加赏花节被皇子看上后可以成为皇子妃,表面看起来除了让柳烟嫉妒一番,其实也对柳烟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在柳烟看来,在这个苏候府中,会对付她、算计她之人,原也不过只岑秋兰罢了。 她虽然同样将苏华月视作阻碍,毕竟如苏若芝一般,只要有苏华月这个苏候府嫡女在一天,她如今又是这么优秀,便必然不会有她的女儿苏萱的出头之地。 但视作阻碍是视作阻碍,如今看起来,她和苏华月还是相处甚安的。 至少苏华月做了皇子妃,不会像苏若芝若成了四皇子妃一般,必然会对付于她。 所以苏华月好也好、不好也好、至少只要她不去主动招惹她,苏华月不管怎么样,也对她和苏萱造不成什么影响,此番苏华月去参加赏花节有可能被选为皇子妃也一样。 但表面看如此,在柳烟的心中,却并不这么想。 因为,整个大梁国的皇子就那么几位,虽说如今的皇上也有可能在日后再添皇子,但到新的皇子长大了,苏萱早便已经老了,想让苏萱攀附上新的皇子,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几乎所有的大家小姐都想攀附一位皇子,柳烟自希望苏萱也能如此。 而苏萱的这个年纪,若真能成功入了某个皇子府,势必是要入今番会去参加赏花节的那几个皇子的皇子府的。 同样的,今番会去参加赏花节的皇子数量有限,倘若他们今年选到了合适的皇子妃,明年苏萱有机会去赏花节的时候,便也少了皇子来选她了。 所以苏华月此番去赏花节,看起来她在赏花节上被皇子选中,对柳烟和苏萱的影响不大,顶多不过是让她们眼红罢了。 但实际上,苏华月一旦被一位皇子选上,便很有可能夺了苏萱日后的皇子妃之位。 虽说苏萱便是明年及了笄,甚至是以庶女的身份,亦或是如柳烟所梦想的,她日后成了夫人,苏萱则成了嫡女,光明正大地去参加下一年的赏花节,苏萱其实也不定会被某一位皇子选上。 甚至以苏萱的才貌,这样的可能性还比较渺茫。 但柳烟不这么想。 凡是不去试过怎么知道呢? 第二百九十三章 柳烟的心机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渺茫也不代表机会没有。况且,在一年之后,她相信她的女儿,必定不会还是如今这般的光景,所以到了明年,苏萱被皇子选上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既然如此,自是不能让苏华月今年被选上,导致明年可能少了一位皇子选皇子妃,以致于苏萱被皇子选中的可能性降低。 柳烟这般的想法看起来有些可笑。但她作为一个母亲,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一个最好的归宿的。 哪怕获得这个最好的归宿的希望十分渺茫,但她还是想要尽力去将这个希望变得更大一些。 不过这也仅仅是柳烟的希望而已。 就像柳烟不可能逼着某一位皇子选了苏萱、亦或是谋害了所有会给苏萱造成威胁的人、让苏萱有最好的归宿变成百分之百一样,柳烟如今还不敢谋害苏华月一样,她的这个希望是必然会落空的。 不过这个希望落空是落空,柳烟的心中自是极度不爽之余,其实也还不忘用言语的技巧给苏华月添堵。 事实上,不希望苏华月去参加赏花节、从而被某位皇子看上的人也不止柳烟一个,柳烟自也会适时利用言语的技巧,来诱导岑秋兰帮着她阻碍苏华月。 虽说苏华月若是想去赏花节,她便是这般诱导岑秋兰帮着她阻碍苏华月,阻碍苏华月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因为岑秋兰也跟她一样,不可能真用什么手段去谋害了苏华月,她跟她一样,都不会那么傻。 但柳烟在知道她能诱导岑秋兰和苏若芝去阻碍苏华月、或意图去阻碍苏华月什么时,她还是这般地做了。 毕竟技巧性地说几句话于她也没有什么损失,但她还是想看到岑秋兰和苏若芝与苏华月有什么不对付的。 毕竟这两伙人都是妨碍她的人,她们相斗,她自是渔翁得利。 而事实上,柳烟所说的诱导岑秋兰和苏华月不对付的话,也的确达到了她所想要达到的效果。 苏若芝听了柳烟的话,首先便不淡定了。 她自然是记得柳烟所说的,萧奇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本来原本是打算向苏华月求亲。 且柳烟下一句还说错了一点,便是萧奇明原本是向苏华月求亲、后来因为她的站出来、导致众人以为萧奇明当真是认错了人、萧奇明原本有私情的是她,此事根本便是子虚乌有的事。 萧奇明先前向苏华月求亲,或许本来便是他原来的意思。 只是苏华月那个贱人有眼不识泰山,拒绝了萧奇明,让萧奇明无地自容,这才让萧奇明最终断了对她的念想。 而后来,她也知道是她的挺身而出、加之美貌最终让萧奇明还是对她动了心,至少前番,萧奇明是已到了愿意与她当众逛内院的地步,这其实已经是间接地承认了她,虽然方式甚是不雅。 不过这些暂且不论,萧奇明到底先前是对苏华月动过心的,真的想要向她求亲的。 便是如今萧奇明已然断了那个念头,倘若苏华月在赏花节上惊艳出现,萧奇明会不会又在赏花节上看上她呢? 到时候,她自然是危险了。 其实苏若芝自己在此时,也未发现自己竟然用“惊艳”一词来形容了苏华月。 她之所以会这般形容苏华月,原因也无它,不过是因为苏华月那日在她的及笄礼上的表现,便是苏若芝面上不肯承认,甚至还诋毁于苏华月,但真正的内心中,其实还是被苏华月那般的表现给震撼到的。 而苏华月的容貌的确强于她,加之苏华月如今的气质,其实在苏华月的面前,苏若芝心中是有些自惭形秽的,只不过她面上根本不承认罢了。 甚至因为苏若芝为求自己心中的平衡,一直用苏华月从前愚笨、不如自己的样子来欺骗自己,所以她心中所想,更多的时候还是看不起苏华月。 但她不知她的潜意识中,已经对了苏华月有了极大的改观,所以才会在此时用“惊艳”一词来形容了苏华月。 却也正是这样的苏华月,加之在听了柳烟的话后,她一时惊觉了苏华月在参加赏花节后,她可能会遇到的危机,不由得霎时便变了脸色,心情顿时变得十分激动起来。 事实在如今,只要是与萧奇明、与影响她成为明王妃之事,都会令她变得激动起来。 与此同时,岑秋兰自也知道其中的内情,自也与苏若芝抱着同样的担忧。 而柳烟虽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但她知道她方才所言必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便是萧奇明真的将苏华月错认成了苏若芝,倘若萧奇明对苏华月真的没有一定意思,怎会在众人面前贸然与苏华月说那番话呢? 不管这般的意思,是对苏华月的才貌也好,还是对苏华月的身份也好。 而柳烟见她的言语一完后,苏若芝与岑秋兰的面色皆有变,她的心中自然是满意的。 苏若芝正要在此时说些什么,只听苏候在听得柳烟的话后,倒是先冷哼一声,面上霎时有些不悦地对柳烟道:“柳烟,本候可有说过,四皇子前番在华月的及笄礼上闹事一事,不可再在苏候府中提起?” 其实按苏候的脾气,听得柳烟提起萧奇明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无礼地向苏华月求亲、差点便毁了苏华月名声一事,当即便想直接将萧奇明骂上一顿。 可惜萧奇明到底还是个四皇子,且此时正厅中有这般多人在,就这般骂他原也不合适,他便也忍住了想骂萧奇明的话,但面上自是变得不悦。 便是现在想起当日的事,仍是令苏候觉得生气,不仅是为苏华月,同时也为苏若芝。 苏候又道:“华月此番去赏花节,原也不是去攀附什么皇子。” “不过是去走个过场,若是没有什么姻缘也罢,若是有什么姻缘,便是不是什么皇子,只要是华月喜欢,只要对方的人品端正,我苏候也是同意的。” “到底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赏花节罢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一时嘴快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在苏候的眼中,这也的确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约定俗成的节日罢了。 他所以要让苏华月去参加这个赏花节,也不过是因为按照惯例,所有已及笄、未定亲的贵府女子会去参加这个节日,不过是仅此而已。 当然,苏候在此事上原也还有一些私心。 便是历年去参加赏花节的都是些青年才俊、亦或是王公贵族,还有许多贵府的小姐。 苏华月去参加这赏花节,他是必然无需她去攀附上什么皇子、以此来让苏候府地位便高之类,就是苏华月在这节日之上看上了一位身份不高、但人品得他认可的男子,他也甚是欢喜的。 同时,苏华月或许还可以在这赏花节中交到一些闺中密友。 自他回京这般久,倒是还没看到苏华月有什么亲密的手帕交,苏若芝倒是结识的各府小姐比苏华月要多。 所以秉持着这个原则,苏候更多的,不过是想苏华月在这赏花节上多交交朋友。 毕竟因这赏花节一年一度,虽说有不少人的确是将这赏花节当做自身或自身家族进阶的阶梯,但有些人却不这么想,总有些人是因着有这么个节日,便去走个过场参加一番,若是能得心仪之人最好,若是不能得,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而苏候之所以觉得此事重要,不过是因为此事终究跟苏华月的终身之事搭边。 会去参加赏花节的也会有不少优秀的男子,没准苏华月会喜欢上其中的谁。 到了苏华月这个年纪,已然及笄,有这般的想法原也是正常的。 而假使苏华月真的在赏花节上遇见了自己喜欢的男子,没准她的婚姻大事便要来了,这又如何不重要呢? 此事在苏候这里看起来有些矛盾,比如他觉得苏华月去参加的这个赏花节不过如同一个普通的宴会一般,又觉这个赏花节对苏华月来说甚是重要。 终归究底,不过是因为赏花节的性质有些特殊,苏华月真有可能在这赏花节上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子、而后便是一生一世、何其重要罢了。 毕竟,去参加赏花节的,包括一些皇子在内,的确是聚集了整个大梁国的青年才俊,这样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但苏候终究也不觉得必须要让苏华月在这赏花节上遇到什么优秀的男子,而后同时也长苏候府的脸面之类,一切,不过是看苏华月自己的喜欢罢了,之后他来把把关便可。 所以此事皆是随苏华月之心而为,这赏花节对苏华月来说,自是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宴会罢了。 柳烟方才的话里,不仅提及的如今着实令苏候生厌的萧奇明,还言及什么“苏华月被皇子看上、苏候府会成为皇亲国戚”之类的话,苏候自是不悦的。 尤其是对柳烟提及的萧奇明闹了苏华月的及笄礼一事。 现今苏候府的烦心事,苏若芝清白名声被毁、苏华月差点被冤一个杀人罪名之类,都是萧奇明搅出来的事情,自是让苏候在这个时候听柳烟提起萧奇明,而非常生气。 柳烟在说方才那一番话时,原本是自己心中嫉妒的同时,想要挑起苏若芝和岑秋兰与苏华月之间的战争,倒是一时没考虑到苏候必不愿听她提起萧奇明一事。 此时被苏候这般训斥,她的心中自是不满。原本便对苏华月充满嫉妒之心的心,此时是更加不舒服了。 不过此事原也是她考虑不周,这个不满,她也只得满满当当地受着。 柳烟对苏候道:“是,老爷,是妾身错了,是妾身不该提起四皇子。” 语罢她故作愧疚的模样:“只是一时想起了那日之事,一时嘴快……” 又在苏候脸再度变黑的同时,她适时收了嘴,道:“妾身原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希望华月在赏花节上能有个好的归宿罢了。” 这话她自己说出来,甚至连她自己都不会信。 苏华月如今已然是锋芒够露,再在赏花节上寻一个好的归宿,她的苏萱,必然是要被比到更低的水平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大抵也能更为理解,岑秋兰前番为何要做那么多,去为苏若芝开路了。 同样是苏候府的女儿,为什么她的女儿不能是最出彩的那个呢? 原本她在岑秋兰的压迫下,想着的不过是让是苏萱过得去便是了,如今成了主母,要求却也是越来越高了。 柳烟虽是被苏候怒斥了一段,但这却也没有打消此时苏若芝和岑秋兰心中的疑心。 苏若芝仍旧煞是激动,正要说些什么,岑秋兰在一旁拉了拉她,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接着,岑秋兰笑道:“不知不觉间,华月竟也长到这般年岁、到了去参加赏花节的年纪了。记得姨娘刚将你带着身边的时候,你也还才那么巴掌点大呢。” 言罢,岑秋兰以慈爱的目光望向苏华月。 但是那目光,莫说周围人看着觉得假,毕竟对周围除苏候和苏先外的柳烟等人及下人来说,他们一直生活在苏候府里,谁不知道在苏候不在的日子,你岑秋兰是怎么对苏华月的? 如今便是假装一副对苏华月好的模样,自己不觉得假么? 虽然,他们其实已然习惯,岑秋兰对苏华月假惺惺的模样。 而对于苏候和苏先来说,前番岑秋兰自清观谋害苏华月之事如今还在历历在目,加之柳烟上位后,他们也听到了不少岑秋兰曾经对苏华月不好的话,如今便是岑秋兰一副故作慈爱的模样,他们又如何轻易会信? 苏华月见到岑秋兰这般模样,却是直接恶心到吐了。 岑秋兰的黑心,她已然是见识了太多太多,相信如今这正厅里的众人,大抵也对她真实是什么模样了解了十之八九。 在这种情况之下,岑秋兰还能对她装出这副模样,她可真要叹岑秋兰一句脸皮厚了。 不过也是,如今苏候还在这里,她不对她装作一副慈爱的模样,难道还敢直接对她恶狠狠地说话么? 她不敢。 也便是叫她恶心一瞬便罢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深深的嫉恨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岑秋兰要在此时以这般慈爱的口吻、说出这般话的目的,她其实也能理解,不过是在苏候面前刷好感度么。 告知苏候便是她在清观上做了什么错事,她从前对她也是极好的么? 如今她只怕是不知道柳烟已将你从前的事情抖漏出来多少。 而此番岑秋兰的突然出声,她想也不仅仅是想在苏候面前刷好感度那般简单。 接下来,她想说什么呢? 苏华月将冷冷的目光扫了眼岑秋兰的同时,亦是扫了眼柳烟。 如今这柳烟,倒是愈发地胆大了。 苏候听了岑秋兰这故意邀功的话,并未言语,只冷冷地扫视了她一眼。 岑秋兰自讨了个没趣,心中更是阴沉了一些的同时,面上却是表现得并未多在意。 她又将话头转向了苏华月,笑对苏华月道:“华月,你前番当众拒绝了四皇子,自然是并不喜四皇子。” “不过也是,原本与四皇子有所交好的是若芝,四皇子也只是对若芝钟情,在那日,四皇子忽地认错了人,想来必也是吓到你了。” “不过四皇子虽是堂堂皇子,地位尊贵,但却也不引得华月你喜欢,想来华月此番去了赏花节,必然是会另选优秀的男子去关注的,姨娘说得可对?” 岑秋兰言罢,仍是面带笑容地看向苏华月。 这番笑容之下,除了眸色透露着明显的阴冷,岑秋兰此时的神情里,其实还带着深深的探究。 她方才说出了此番话,原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向苏华月确认,她究竟对萧奇明是什么态度,在她的及笄礼上她拒绝了萧奇明一次,日后会不会还会拒绝他第二次? 因为真如柳烟所说,萧奇明既然会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贸然对苏华月求亲,心中势必是喜欢苏华月的。 且这份喜欢,要比柳烟所认为的要深。 因为柳烟还当萧奇明向苏华月求亲,是萧奇明错将苏华月认成了苏若芝,其实不是。 萧奇明要求亲的对象,原本便是苏华月。 而苏华月如今终究是比苏若芝好太多了,不论是身份,还是才貌,亦或是名声。 萧奇明第一次碰了壁,不代表在赏花节上,苏华月必然会精心打扮的赏花节上,萧奇明会不会再一次对苏华月动心,从而让她和苏若芝所做的一切尽数白费。 所以岑秋兰才想要在此时向苏华月确定,她对萧奇明究竟是什么态度。 倘若苏华月仍旧还如在及笄礼现场那般,甚是讨厌萧奇明,不给萧奇明留任何面子地拒绝萧奇明,萧奇明与苏华月之间,便是萧奇明有意,他们二人之间也必是成不了的。 倘若不是,一切事情便也是不好说了。 不过从萧奇明此番特意来苏候府差点冤了苏华月一个杀人之罪、加之苏华月前番当着众人之面对萧奇明的拒绝太过不留余地,其实苏华月跟萧奇明也没有多大可能。 甚至看起来,他们二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便是几乎为零,也还是有很小的可能性有可能。 尤其是在得知苏华月要去参加赏花节、又在被柳烟这般一刺激、加之苏若芝和岑秋兰此时本就对萧奇明有些捉摸不定,苏若芝和岑秋兰自就将这般的可能性放大了。 加之她们对萧奇明甚是看重,这般对苏华月探究便也不奇怪了。 同时,便是此时岑秋兰的心中带着对苏华月甚深地探究,岑秋兰却是同时也知道,柳烟方才故意在她们面前提及萧奇明的一番话,根本是不安好心,是故意对她们这般说的。 她知道柳烟必然也如她一般对苏华月将要去赏花节上这一件事甚是嫉妒。 毕竟不管如今她们怎么斗,苏华月作为苏候府的嫡女,如今又是这般优秀,总是在一些事情上对她们有所妨碍的,她们甚至都是希望苏华月这么个人可以不存在。 正是因为柳烟对此的嫉妒,可她此时也不敢动苏华月,所有想借此来挑起她与苏若芝和苏华月之间的斗争。 届时不管她与苏华月是谁赢,她柳烟都是得利的一方。 不过,柳烟,贱人,你也想得太好了! 便是她也的确恨苏华月恨得牙咬咬,又岂会被你利用! 如今萧奇明也正与苏若芝交往甚好,你所在她们面前挑拨的,或许根本便是子虚乌有之事! 且待她先向苏华月套出一些情况便做定论。 便是苏华月真有夺走萧奇明的可能,此事也需她与苏若芝在今番家宴结束后再做从长计议,是万不得在此家宴上当着苏候的面她们便有什么不当之处的。 柳烟这个贱人! 方才若不是她警觉出来什么、从而暗里看着苏若芝,苏若芝便要入了她的圈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惹得苏候不悦了! 还好她没有让这个贱人得逞! 岑秋兰在心里暗骂着柳烟,但面上仍是带着笑的,同时探索的神色一直跟着苏华月。 苏若芝则是在岑秋兰提醒她之后,平静下来一些。 又在岑秋兰询问苏华月后,她大抵也明白了岑秋兰问苏华月那番话的意思,在心中仍旧不安定之余,同样以探索的目光望向苏华月。 同时,苏若芝在对苏华月满是探索时,目光中亦含着深深的嫉恨。 赏花节。 那是一个一众争奇斗艳的女子在其中可选得最优秀夫婿的节日,赏花节那日的皇宫,倘若碰上举办得甚是盛大的时候,那便是往来出入,皆是贵府小姐,以及大梁国里最优秀的适婚男子,还有皇子会去赏花节上看一众小姐的才艺展示…… 苏若芝学习了琴棋书画这般多年,这些年来一直刻苦将一切尽力做得最好,除了日常让其他人追捧称赞她外,她最终的目标,便是要在那赏花节上一朝惊艳,名动京城了。 那时候,便是皇子也难逃被她吸引,她便是整个大梁国公认的、最有才貌的女人…… 这些,莫说她自己一直便期望如此,便是岑秋兰自她从小,便与她说过许多如这般的话。 第二百九十六章 真是个蠢货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很多训练艰难的时候,她想起岑秋兰与她所说的、她惊艳四座的时刻时,她便将许多的苦给忍下来了。 所以赏花节于苏若芝而言,其实是抱有属于她这么一个少女最大的幻想的。 先前她的地位堪比苏候府嫡女,中上的容貌加之优于许多人的才艺,一直以来都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 所以从前的她,一直是相信自己是绝对会在她及笄那一年的赏花节、惊艳四座的。 但如今的她失去了原先的地位不说,名声也是一落千丈,便是自身的才貌还没有什么变化,但以她如今的地位和名声,莫说是惊艳四座,只怕便是想出彩,都会处处碰壁。 她真恨啊!她实在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得如此! 原本从前,她一直都是最好的那个的! 虽说倘若如今她成功勾搭上了萧奇明,便是明年她及笄了,赏花节也于她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换句话说,她自小便心心念念的赏花节,到了明年她真正达到参加条件的时候,或许根本便不能参加。 但她能不能参加是一回事,眼看着苏华月就要去参加她所心心念念的赏花节、甚至苏华月会成为惊艳四座的那个、她心中嫉恨不已又是另一回事了。 同时,苏华月在赏花节上一旦惊艳,还甚至有可能再度招得她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萧奇明的喜欢,这叫她如何能忍! 苏若芝到现在亦是没有发现,她又将苏华月当成了可惊艳四座的一类人了。 其实也怪不得苏若芝会如是想。 毕竟以她从前的资本,便已在京城贵女圈中属于中上,再多加装扮一番,便也能有足够的资本有机会在赏花节上惊艳四座。 便是如今她不愿意承认,苏华月如今的才貌、身份地位等皆在她之上。 便是如她都有机会惊艳四座了,苏华月又如何不能呢? 而苏华月既然会在那赏花节上惊艳四座,这自然是令苏若芝恨得发狂的。 便是苏华月只要在赏花节不会威胁到她和萧奇明之间的事,原本苏华月在赏花节表现如何便与苏若芝没有什么关系,但苏若芝还是恨。 不过这些嫉恨,如今她也只能咽下来,如今最为关键的,还是萧奇明在见得赏花节上的苏华月后,会不会再对她动心、甚至苏华月有可能在赏花节上跟萧奇明在一起之事。 原本这些事还没有发生,赏花节也还根本没有到来,苏若芝和岑秋兰所想看起来根本便没有依据。 但经柳烟先前那番话一提点后,她们二人还是忍不住对此担忧的。 事实上,倘若她们知道苏华月有多恨萧奇明、甚至恨不得萧奇明死后,她们根本便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惜她们什么也不知道。 苏华月感知到岑秋兰和苏若芝的目光,不必去回视她们,听着岑秋兰的话,她便也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 一字一句不断重复萧奇明对苏若芝钟情、她是不是不喜欢萧奇明之类的话语。 是在听了柳烟方才那番话后,心中害怕她会抢了苏若芝的萧奇明么? 呵。 萧奇明那般的人渣,便是跪在她面前送给她她都不要,她甚至恨不得萧奇明死,竟还怀疑她会抢了苏若芝的萧奇明? 萧奇明这般的人渣,也只跟苏若芝这般的贱人相配罢了。 还说什么她是不是要另选优秀的人关注? 是想套她的话么? 她原本也不想对你说些什么,就让你在柳烟的挑拨之下胡乱猜测、心神不宁便罢了。 可惜这趟浑水,她不想自己去走。 接下来她要做的,只怕会让岑秋兰和苏若芝会比如今的胡乱猜测、心神不宁的处境艰难百倍吧! 还有柳烟。 还想将战火引到她的身上呢? 接下来,她必要让你后悔你先前所做的决定。 以及,让你对岑秋兰和苏若芝所言的、将战火挑至她身上的话语,变得没有任何效力。 苏华月清冷的目光睨了眼一直在期盼她的回答、好让自己安心的岑秋兰与苏若芝,并未说话。 她又扫了眼柳烟,目光仍是冷冷的。 接着,苏华月将目光放在了苏候的身上,那目光瞬间便变得柔和了起来。 苏华月此时神色甚是坚定地对苏候道:“爹,女儿最近身子有些不适,不喜去热闹的场所。所以这赏花节,女儿便不去了。” 苏华月此话一出,便仿若一个**一般令众人都惊了惊。 苏候的惊讶倒还是其次,只是岑秋兰和柳烟等当场便是愣住了。 她们原本都因苏华月去参加赏花节后、必定会出尽风头、以及以她的身份和才貌、十有八九会被某一位皇子看上、且最终极有可能会成为皇子妃而嫉恨不已。 如今苏华月却说,她不去赏花节了? 如此,她们所有的担忧,岂不是多余了? 苏若芝率先地向苏华月确认道:“大姐姐,你说,你不去赏花节了?” 苏若芝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其中在有隐隐不确定的同时,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浓厚的窃喜。 苏华月这个蠢货! 还以为她如今变得聪明了一些,没想到还是这么蠢! 她可知赏花节是什么特殊的节日? 她可知以她如今的才貌,若是参加赏花节,是必然会艳压四座的? 她可知她如今还未婚配,若是在赏花节上一鸣惊人,会给她在京城的地位带来多大的提升? 真是个蠢货! 苏若芝此时心中虽是在骂苏华月,其实暗地里已经窃喜得不得了。 蠢货! 你不去赏花节便好,原本她还担心着,因为萧奇明此时也未纳妃,她与萧奇明照如今的情况,一时半会也是定不了亲,所以萧奇明不日必然会出席今年的赏花节的。 所以倘若苏华月在赏花节上出彩,萧奇明作为曾经想对苏华月求过亲的,难保不会再因为苏华月在赏花节上可能的出彩表现再度对苏华月动什么心思。 所以若是苏华月去参加赏花节,她必然是对此有很大的担忧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亲者自亲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除此之外,便是苏华月不能影响到她如今与萧奇明之间的关系,她也要万分嫉恨苏华月即将在赏花节上出彩。 毕竟到底以苏华月如今的才貌,这是无法避免的。 但如今,因为苏华月这个蠢货主动放弃去赏花节的机会,这些的担忧,她便也可完全消除了! 苏若芝感到自己忽然变得畅快起来,若不是她惯学会了伪装,此时的她,只怕还要笑出声来。 因为她原本在得知了苏华月要去赏花节后,心情变得甚是压抑,在听得柳烟说的那般话后,她的压抑便更甚了。 如今这所有的压抑在这一瞬间几乎全部被解除,又叫她如何不畅快呢? 苏若芝的一番话语,问出了岑秋兰和柳烟此时想问的问题。 而此时的柳烟和岑秋兰,在听得苏华月不去赏花节后,心情虽不比苏若芝的起伏大,毕竟牵扯到萧奇明之事,直观的冲击最大的还是苏若芝,但她们二人也着实全部在心中松了口气。 同时,除了苏若芝,岑秋兰和柳烟、以及苏萱等皆在等着苏华月的回答。 苏华月再次感觉到了苏若芝情绪的波动。 但先前的那次感知,她感知到的是苏若芝心情由还算平静变得压抑无比,如今她的感知,却是感知到苏若芝的压抑变成了一种变态的惊喜。 苏华月对苏若芝的这种转变,心中只是在冷冷地冷笑。 只想,便是你如今在笑着,相信你很快便也笑不出来了。 便是还笑得出来,你所要遇到的麻烦事,也必定是不会少。 苏华月思及此,冷冷地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 在这时,苏候有些担忧地对苏华月道:“华月,你的身子不适,可还是前番四皇子闯了你的如意院、惊扰了你的缘故?” “大夫为你开的药可有按时吃了?这几日可有休息好。” 又是冷了脸,怒道一声道:“这个四皇子,本候必是不许这般人再踏入苏候府半步!” 言罢,又收了怒火,关切地望向苏华月。 终究相比对萧奇明的气愤,还是苏华月所言的“不适”的身子更能引得他的关心。 而苏候自与苏若芝和柳烟等一干人等不同,苏若芝和柳烟一干人等,在听得苏华月方才的一番言语后,关注点仅仅只在苏华月所言的“不去赏花节”上,对苏华月言语中的其它语句自动摒闭。 但苏候在听得苏华月方才的一番话后,则关注点完全放在了苏华月所言的“这段时日觉身子不适”上,而对苏华月所言的“不去赏花节”置若罔闻。 一切,自都没有苏华月的身子在苏候的心中重要。 而于苏若芝和柳烟而言,则一切却是皆没有与她们利益相关之事重要。 苏华月感知到了苏候的担忧与动怒,当即便将注意力从苏若芝身上转移到了苏候上。 此时苏华月的目色对上苏候深深的担忧,她的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方才随意找了一个理由,倒是忘了倘若她说她身子不适,苏候必然会担忧了。 其实她的身子原没有什么大碍,除了脖颈上被萧奇明掐出了勒痕以外,其它的,不管苏华月的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没有任何不适。 毕竟身体上,苏华月脖颈上的红痕也快好了。而心理上,莫说那日在如意院外边被萧奇明那般简单一吓了,前世她经历过的苦痛比这多得多、重得多,那些都没有将她打倒,于重活了一世的她而言,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苏华月方才所言的不适,根本便是完全的托词罢了。 但这般的托词却白白引得苏候担忧,这却是她的不是的。 不过话已说出口,她也没有收回的余地。 苏华月便顺着方才的话道:“爹不必担心,大夫说我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 又道:“我自己原也未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不大想出去走动罢了。身子上却是没有什么不妥的,爹放心便是。” 苏华月言及此,又对苏候笑了笑,表明她的确没有什么大碍。 苏候见得苏华月的笑颜,又听得苏华月如是说,终究是放下些心来。 但听得苏华月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变得不想出去走动,他思及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苏华月在这些日子搅扰了苏华月,心下不由得又对萧奇明厌恶了几分。 而这也原本便是苏华月与苏候说这句话的目的。 不论如何,这一世,苏候自是越与萧奇明老死不相往来越好的。 而苏先在听得苏华月的话后,原也是关心苏华月的身子,在听得苏华月这般说后,也是放下心来。 苏候听了苏华月之言,道:“如此便好。”又对一旁的应管事道,“老应,你明日去寻个好大夫来,再为华月好好看看。” 应管事听言自是应声。 苏候又接着对苏华月道:“既是不想多走动,这赏花节你若不想去,那便不去也罢。爹找个理由,为你将此事推辞了。” 原本也并未将此事看得太重,只是觉着苏华月到了已及笄的年纪,去赏花节上看看也好,若是遇上让苏华月心仪之人,也未尝不可。 可赏花节虽是一个开眼界的好去处,但于苏华月而言,这也不是非去不可的,苏华月既是不想去,苏候自也不会勉强。 而去参加赏花节的贵女那般多,便是少了苏华月一个,也并无妨碍。 苏华月听言道:“谢过爹。” 这般言语间的一来二去,苏候与苏华月显然是已经敲定一件事,便是苏华月的确是不会去参加赏花节了。 此时便是苏华月不回答苏若芝的话,众人的心中也是更加有了底。 苏若芝、岑秋兰与柳烟、还有苏萱的心中同时变得甚是高兴。 苏若芝与岑秋兰相视了一眼,柳烟与苏萱相视了一眼,以示她们互相之间的开心。 虽说这般的开心未用外在的笑声表现出来,但她们皆是整个人的气场从压抑变得轻松了许多,也可看出其中的端倪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点到为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自是察觉到了她们情绪的变化,也完全知道她们因何情绪会有如此变化。 苏华月心中暗暗冷笑,又是话锋一转,冷面对向苏若芝,道:“三妹妹,本小姐方才的确是说,本小姐不去赏花节了。” 此时苏华月目色凌厉,面上看起来虽是没有起什么波澜,但神色中对苏若芝的不屑已经全然对苏若芝展现了出来。 苏若芝被苏华月这般看着,心中自是不舒服的。 只是又听苏华月向她确认了一句,苏华月的确不去赏花节了,苏若芝心情的轻松,又完全将这般的不舒服给掩盖了下来。 不过便是心中高兴,面上,苏若芝还是对苏华月摆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她叹了口气,叹惋地对苏华月道:“如此,大姐姐便是要错过赏花节了。” 同时她的心中仍在欣喜地暗骂,蠢货!如今有几位皇子皆正是选妃的时候,不知道今年的赏花节会举办得多盛大呢。 苏华月这个蠢货,竟真的白白将这样的机会给放弃了! 不过这样也好! 苏华月看着苏若芝这般故作叹惋、其实心中不知有多得意的模样,心中的冷笑更甚。 虚伪造作。 这还真是你苏若芝十分擅长的! 苏华月冷笑一声,听了苏若芝的言语,故作有些犹豫地道:“三妹妹,你这样一说,本小姐的确觉得这般错过赏花节有些惋惜了……” 言罢苏华月故作低头思索。 苏若芝见得苏华月这般模样,顿时便急了。 她方才故作惋惜地对苏华月说的那般话,不过是想在苏候面前装作一副关心苏华月、为苏华月感到可惜的模样,哪能让苏华月将她的话当真,真的便认为不去赏花节会十分可惜了? 如此,她方才的造作不是太过多余了么? 早知道她便不造作了! 苏若芝急忙对苏华月道:“大姐姐,倘若你身子不适的话,原也不惋惜。终究不过是一个盛大的节日,哪里有大姐姐你的身子重要呢?” 苏若芝此时言语中表达的虽是对苏华月身体的关心,但她那般只是焦急、但面上没有丝毫关心神态的模样,却叫苏候和苏先等不由得向她侧目了。 苏若芝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连忙收敛了自己的焦急,皮笑肉不笑地对苏华月道:“大姐姐,相比赏花节,还是将你的身子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言罢摆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望向苏华月。 但是连苏若芝自己都能感觉,在她的这份虚假的关切之下,流露得最多的还是急切希望苏华月再度回复她、便是她如今有些犹豫了、但最终还是不会去赏花节的。 终究苏若芝如今最在乎的,还是苏华月要去赏花节一事。 苏华月看着苏若芝仿若一个小丑一般在自己面前演戏,只不过冷笑一声,终究也未多说什么。 之后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你,她的言语,便点到为止便罢了。 苏华月冷冷地对苏若芝道:“三妹妹说的是,终究还是身子最重要。赏花节什么的……” 苏华月说到此故意顿了顿,在如愿见到苏若芝变得神态有些紧张后,才冷笑一声道:“赏花节倒是不去也无妨,原也不过是个寻常的节日罢了。” 苏若芝听到此才是松了口气。 心中却是暗骂道。 果然是蠢货! 赏花节哪能是个寻常的节日呢? 也只有苏华月这个蠢货,才这般认为罢了。 也亏得苏华月是个蠢的。 与此同时,在一旁关注着苏若芝和苏华月言语的岑秋兰和柳烟,至此虽然并未在心中暗骂苏华月是蠢货,但同样也是松了一口气。 好在苏华月还是不愿意去赏花节的! 苏若芝听此道:“自然是如此的。” 她到了此时,也不敢再去故作对苏华月关心、而假惺惺规劝她应该去赏花节了。 这个蠢货,真的听信了她的话该如何! 苏若芝此时满脑子只想着苏华月不能去赏花节一事,对苏华月方才那一番犹豫之言、原本只是故意如是说、以便揭穿她的真实想法没能有任何感知。 而就在此时,就在苏若芝和岑秋兰及柳烟几人松的一口气还未顺下来时。 只见苏华月冷笑着睨了眼苏若芝,又对苏若芝道:“此番的赏花节,本小姐自是不会去了。但三妹妹你原也不过是比本小姐小不过一岁,又同样是苏候府的本家小姐,本小姐不去赏花节,若是三妹妹你愿意的话,你倒是可以代替本小姐去赏花节。” 又顿了顿,似想起什么般,扫了柳烟一眼的同时,又将视线投向了柳烟一旁的苏萱。 她故作思索地对苏萱道:“说起来,二妹妹如今亦是比本小姐小不过一岁,二妹妹甚至原还比三妹妹大上两个月,论起来,本小姐不去那赏花节,若是二妹妹愿意的话,二妹妹同样可以代替本小姐去赏花节的。” 苏华月又是沉思一番,道:“只是虽说若本小姐不去赏花节的话,按照习俗本家的姐妹可以代替本小姐去,但本小姐去参加赏花节,原只有一个名额,倘若让二妹妹或三妹妹代替本小姐去的话,原也只能有一个人代替本小姐去,不知二妹妹和三妹妹……” 苏华月说到此先是望了眼苏萱,又经由苏萱扫视过柳烟和岑秋兰,最后扫视了一眼苏若芝,话锋同时戛然而止。 且同时,苏华月看着这四人瞬间又变得不轻松的神色,知道她的话语说到此,原本便是完全足够了。 接下来,且看苏若芝和苏萱怎么争得个你死我活、最后又是谁能夺得这去赏花节的机会了。 说起来,若是今年这个时候,便是她苏华月今番不去赏花节,可以让出一个名额来,苏若芝和苏萱,两人其实都还不怎么适合去赏花节的。 于苏若芝而言,虽说她如今的才貌以然足够,好好打扮一番、再好好准备一番,光是凭她的才貌,想在赏花节上出彩,其实并不难。 但对赏花节这么一个特殊的节日而言,想要真正的出彩,仅仅凭好的才貌又怎能足够?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争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若芝如今的名声、地位同时大降,虽说足够的才貌的确足以让她出彩。 但以她如今的名声和地位,等到她真正在赏花节上出彩后,谁知道惹来的是喝彩声还是嘲笑声呢? 当然,或许苏若芝和岑秋兰对此也不甚在乎。 因为苏若芝如今的名声本就已经完全臭了,便是苏若芝在赏花节的现场被嘲笑,但她在被嘲笑的同时,展现的才貌总会一些被人所记住的。 如果表现得足够好,也许众人在嘲笑之后、也会夸赞苏若芝也不一定。 总的来说,便是苏若芝如今名声已然这般了,便是在此的基础之上,能展现苏若芝更多的好,于苏若芝而言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但这也仅仅是一方面罢了。 还有另一点,便是苏若芝如今与萧奇明的关系。 虽说苏若芝和萧奇明没有正式定亲,他们之间从礼法来看其实没有任何关联和羁绊。 但二人有私情的事如今已然传遍整个京城,至少在众人的眼中,苏若芝和萧奇明便是没有定亲,苏若芝也应该是萧奇明的人了。尽管,许多人也知道,以苏若芝如今的名声,萧奇明最终究竟会不会娶苏若芝,还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 但对赏花节这么一个特殊的节日来说,苏若芝这么一个明确已与其他男子有所私情的女子、去参加赏花节终究是不合适的。尤其,与苏若芝有私情的男子,还是皇子。 这不仅会让众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苏若芝,同时也会于萧奇明的名声有一定的损害。 这般之后,自是对苏若芝继续去勾搭萧奇明,也是有一定的妨碍的。 如此,不仅苏若芝如今的名声和地位使她如今不太适合去参加赏花节,在她参加赏花节后,甚至还极有可能对她和萧奇明的关系造成影响。 苏若芝以如今的名声和地位,其实便是去了赏花节,想要勾搭什么人其实也是很困难的。倘若还因此影响了她勾搭萧奇明,这自然是得不偿失的。 而于苏萱而言,苏萱此时虽没有如苏若芝般名声、地位皆下降的困扰,甚至在她的母亲柳烟成为苏候府主母之后,她的地位相比从前还有了显著的提升,平日里柳烟自己在进行社交时,也会有意无意带上苏萱。 甚至苏萱前番在被柳烟去除了胎记之后,容貌上虽说不属上乘,但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但苏萱此时有了这些条件,相比想去赏花节出人头地,还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苏萱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便是她自出生起的十数年来,琴棋书画的才艺一直是她的短板,便是在舞蹈上,在柳烟的教导之下有些长处,但也不过是有些长处罢了,倘若将苏萱去赏花节上与众多的贵女相比,她这点才华,还是远远不够的。 而苏萱的样貌也属不了上乘,甚至便是柳烟是苏候府主母,她也只能算是苏候府的庶女,只是如今的地位,相比苏若芝,要高一些罢了。 样貌、才华、地位,所有的平平加在一起,自也导致了苏萱的平平。 在赏花节那个争奇斗艳的场所,一切太过平平的苏萱,便是去了,也只不过是去给别人做衬托。 所以于苏萱而言,待一年之后,她的才艺有所长进,个人的气质也不似如今这般沉闷、有所变佳了,才是再去赏花节的最佳时候。 但便是苏若芝和苏萱二人此时皆不适合去赏花节又如何呢? 其实倘若如今她们没有去赏花节的这个机会的话,她们各自皆不会觉得可惜。 但如今不同了,如今她们不仅有了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还是必须跟对方竞争才能有的。 如此,这便说明,倘若她们自己不去这个赏花节的话,对方便会要去。 所以便是如今让她们去赏花节,其实有诸多的不合适,但为了不让对方去,她们必然也会争夺到这个去赏花节的权力。 因为倘若自己因为一时的退缩没能去成赏花节后,对方如果在赏花节上有了什么高的攀附,这必然都是她们所不能接受的。 而对苏华月而言,便是她抛出了这个橄榄枝,让苏若芝和苏萱中有一人能够去这赏花节,于她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 终究赏花节那等虚浮之地,苏若芝因与萧奇明传出了不好的传扬,便是去了赏花节,也断然勾搭不上什么于她有用之人,最多不过是去走个排场罢了,甚至在走这个排场的过程中,她还免不了要被人所嘲笑。 而对苏萱而言,便是她去了赏花节,也完完全全不过是个陪衬罢了。 但便是是个陪衬,在有苏若芝与苏萱竞争的情况下,柳烟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如今,只看她们怎么斗得你死我活便是了。 在这个过程之中,苏萱是否平平无奇其实于苏华月的妨碍不大,因为苏萱到目前为止,原还不是苏华月针对的目标。 但苏若芝便是不同了。 不管苏若芝最后去没去成这个赏花节,苏华月故意抛出橄榄枝、让苏若芝和苏萱斗争的目的,原也不过是为了让苏若芝好看罢了。 当然,还有一个次要的原因,便是柳烟在得权之后几次竟敢隐隐针对于她。 此番的赏花节之争必然会甚是激烈,届时不管柳烟是赢了还是输了,她必然也会从中遭受甚大的挫折,便也算是给她提个醒吧。 苏华月暗暗地想着,目光从面色明显已经大变了的岑秋兰和柳烟的脸上转移了开去,面带冷笑,转将视线投向了面前的茶杯,提起她来,潇洒地一饮而尽,仿若这餐桌上波诡云谲的争斗暗流与她毫无关系。 苏若芝听了苏华月的话后,原本还甚是欢喜,毕竟苏华月这个蠢货到最后还是决定不去赏花节。 甚至在听得苏华月说,要将这去赏花节的机会让给她后,变得更是欢喜。 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历年的赏花节的的确确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第三百章 争夺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便是一府符合去参加赏花节条件的小姐,若是其因为什么原因而不去这个赏花节,府中其他的姐妹便可代替她去。 通常而言,去参加赏花节的都会是一府嫡女,也就是说大都是府中嫡女才有资格参加赏花节。 于苏若芝和苏萱这样的庶女而言,便是到了及笄的时候,能不能去参加赏花节还另说,这都要看她们有没有机会收到当年赏花节的邀请函。 但虽说赏花节的邀请函通常是给一府嫡女,但当这个嫡女不去赏花节时,代替这个嫡女、用嫡女的邀请函去赏花节的同府小姐,却没有嫡庶的限制。 甚是说还没有及笄、小了那嫡女一岁也可以。 所以说,倘若苏华月不去这个赏花节的话,因为不管她去不去,赏花节的邀请函都会下发给她。 在苏华月拿到邀请函后,倘若苏华月不去,这个邀请函便可以给到苏候府中的苏若芝或者苏萱,由苏若芝或者苏萱来代替苏华月去。 因为苏若芝和苏萱皆是苏华月的同府小姐,且皆只比苏华月小一岁。 但便是苏若芝或苏萱可以代替苏华月去赏花节,邀请函只有一张,最终能代替苏华月去到赏花节现场的,也只能是苏若芝和苏萱中的一人。 所以苏若芝原本听着苏华月言及可以让她代替苏华月去赏花节现场,心中是十分地开心。 毕竟赏花节是她自小便梦寐以求参加的节日,如今她还未及笄便得知可以参加,让她如何不开心呢? 虽说她如今与萧奇明传出了有所私情,名声上不大适合去赏花节。 但到底也只是不大适合罢了,终究她与萧奇明还未定亲,便是去赏花节也是符合要求的。 苏若芝也只是在现在,才觉得她与萧奇明没能定亲有那么一些些的好。 因为倘若她去到赏花节的现场,那里可不止萧奇明一位皇子在场,倘若她还能被其他皇子看上呢? 如此,她便是有了两层保障。 到底,萧奇明优秀是优秀、俊朗是俊朗,但到底不是如今最优秀的皇子。 不是还有一位二皇子萧凌瀚不论是优秀程度还是俊朗程度、都是胜过萧奇明么?萧凌瀚甚至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子…… 她苏若芝这般的优秀,便是名声如今有差池,但到底才貌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便是萧奇明都能被她所勾搭到,不过见面两次便愿意与她亲密地逛苏候府内院,谁知道她还能不能勾搭上其他皇子、甚至是萧凌瀚呢? …… 苏若芝正美滋滋地想着,岂料苏华月很快便给她浇了冷水,言及苏萱也可以代替苏华月去参加赏花节。 苏若芝恨恨的目光由此望向了苏萱。 是啊,这个府中,苏华月不去赏花节的话,眼下除了她可以代替苏华月去赏花节,苏萱也可以呢! 这个死气沉沉的贱女人! 从前不过是个带着胎记、连大气都不敢对她出一声的丑女! 如今她不仅因为柳烟成了主母的缘故、夺去了她曾经的地位不说,更是在如今的苏候府,处处可以见到她的痕迹! 如今,这个女人竟还要跟她争夺去赏花节的机会! 就凭她,也配么! 若是从前,苏萱若想跟她抢东西,她必能让她生不如死! 可惜如今! 苏若芝恨恨地想着什么,苏萱在感受到她的目光后,却是无畏地回望向了她。 苏萱此时虽未说话,但嘴角挂着阴沉的笑,沉沉的目色中也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 这在从前,苏萱是绝然不敢直视苏若芝的眼睛。 但是如今,她已然敢了。 且是在她想跟苏若芝争夺什么东西时,她知道自己也可能有胜算了。 这在从前,是她绝对不敢想的事! 就在苏若芝和苏萱暗里较劲之时,柳烟在感知到苏若芝在瞪着苏萱,暗暗剜了苏若芝一眼后,笑意盈盈地对苏华月道:“华月,你若是身子不适,不去倒也无妨。但你说得也不差,你二妹妹一直在府中安分守己,从未见过什么大市面,此番你若是不去这赏花节,让给你二妹妹去见见这赏花节的市面也是无妨的。” 柳烟仍是如先前一般,在对着苏华月说话时,面上虽是笑意盈盈,其实眸色中却带着深深的冰冷。 同时,她在心中暗道。 到底先前也没想到苏萱能有机会去参加赏花节,所以对待历年的赏花节,她除了听得其中的一些花间趣事和盛况外,也未对这赏花节做过太深的了解。 一来这赏花节原也多是嫡女的去处,从前她与苏萱在这苏候府中便是生存都困难,对赏花节自是不敢肖想的。 二来对于自己不敢肖想之事,打听多了,也不过是让自己心中不好受罢了。 所以若非听苏华月提起,她倒是忘了,赏花节还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倘若有一府小姐放弃邀请函上的邀请名额、而不去参加赏花节,同府的另一位小姐可以代替这位小姐去参加这赏花节,而不论这代替者的嫡庶尊卑,且在年龄上,也放宽至了低于及笄年岁也可以。 苏萱此时,自然是符合这样的条件的。 而同时符合这样的条件的,却还有苏若芝。 她自然是不会让苏若芝夺取苏萱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的。 虽然,以苏萱如今的才貌,便是去了赏花节,也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她便是要为苏萱争得这个激不起什么风浪的机会来,也不让苏若芝借着这个机会而去了赏花节。 柳烟言罢之后,又似刀子般锐利的目光扫了苏若芝一眼。 在苏华月言及她的去赏花节的机会可以让给苏若芝和苏萱中的其中一个人后,苏若芝便在以带锋芒的目光望向她的女儿苏萱,她在苏萱的旁边,可是将这一切感知得清清楚楚。 还想去赏花节么? 一面勾搭着萧奇明一面竟还想去赏花节? 她对你苏若芝和你苏若芝的母亲岑秋兰了解得可真是太清楚了。 还真不愧是母女,皆是一把的贪慕虚荣、贪心不足! 第三百零一章 争夺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这次,如今,她可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不仅是如今,日后你们想得到什么,她皆不会让你们得逞! 柳烟冷冷的想着,似刀子一般的目光在扫过苏若芝后,不过一瞬,她那随即落在了苏候身上的目光便满带了柔和。 因为角度的问题,加之柳烟这一神情转变得太快,以致没有什么人看到了柳烟神情的变化,至少苏候,在对上柳烟那满带柔和的目光之后,并未察觉到柳烟先前的情绪有任何的不妥。 只听柳烟声线放得温柔了一些,对苏候道:“老爷,您说呢?若是华月不去这赏花节的话,让萱儿代替华月去如何?萱儿自小便胆小,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露面,此番让她去赏花节见见世面,自然是好的。” 又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原本若芝也是可以代替华月去这赏花节的,只是若芝便是还未与四皇子定亲,但与四皇子闹出了那般之事……如今若芝与四皇子之事已是人尽皆知了,这般的名声下,去赏花节只怕不好。如此,苏候府阖府也只有萱儿、华月、若芝三位小姐罢了,华月和若芝皆不能去,自便只有萱儿一人可去了。” 原本在一番还算和谐的家宴用餐后,苏若芝和岑秋兰在家宴一开始在苏候面前所闹出的不愉快已然消退了不少。 而在柳烟一番看似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在分析苏若芝不适去赏花节、而苏萱适合去的话后,苏候的面色登时又变得沉下来几分。 什么未定亲便与萧奇明闹出那般之事。 什么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已是人尽皆知。 …… 这一句句的,哪一句不是在向苏候提起苏若芝所做过的丑事? 而柳烟这般做的目的自也很明了,便是要向苏候说明,苏若芝如今的名声,的确是不适合去赏花节,从而让苏候站在她的这一边,与她一同支持苏萱去赏花节。 如此,究竟是谁此番能去此赏花节,自也是没有任何悬念了。 苏若芝与萧奇明之间的事她日后便再去解决,总归不会让苏若芝成功勾搭上萧奇明这位四皇子。 而眼前的,她也绝不能让苏若芝去成如今的赏花节。 以她对苏若芝和岑秋兰的了解,她太过于知道,便是如今苏若芝名声变成如今这般、且其与萧奇明的丑事传遍了整个京城,她们二人也十有八九不会放弃这次去赏花节的机会。 因为终究苏若芝还未与萧奇明定亲,苏若芝还是可以去参加赏花节的,甚至同时,是可以在赏花节上继续勾搭其他人的。 在发觉苏若芝用恨恨的目光望向苏萱后,她也更加确定了,苏若芝和岑秋兰的这般想法,只怕是不止十有八九,而是十有之十。 但,她又怎么会让你们得逞? 你们又怎么能得逞? 柳烟见得苏候在听得她的话后霎时变了脸色,她的底气便也更足了。 岑秋兰和苏若芝则是听得柳烟这般与苏候言语后,自是了然了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二人对此在心中不由暗暗发恨,盯向柳烟的神色已然是恨意弥漫。但这些皆是在暗中表露的,因为苏候还在此,加之因为萧奇明之事,她们二人本便是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自是不敢太过放肆。 不过不敢太过放肆是不敢太过放肆一回事,柳烟这一桩桩、一次次不断对付她们的仇,她们却是已然完全记住了! 同时,在记恨柳烟之时,岑秋兰与苏若芝的心里也是在暗暗地担心,柳烟在这般与苏候言语后,苏候会不会真的听从柳烟之言,不仅对她们生气的同时,还将那去赏花节的名额,真的给了苏萱? 不过因为柳烟说的话有一些道理,这却的确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岑秋兰和苏若芝自是急了。 苏若芝道:“我原也未与四皇子定亲,这赏花节,我如何不能去?” 的确,去赏花节的条件,只需已及笄加之未定亲、同时能收到赏花节的邀请函便可。 如今邀请函可以用苏华月的邀请函,加之苏若芝未及笄的条件可以适当放宽,再加上她的确未与萧奇明定亲的条件,她若要去参加赏花节,也是符合的。 除了,在她去了赏花节后,必定会因她与萧奇明那些不好的传闻,被众人所耻笑和指点外。 苏若芝又对柳烟冷笑道:“柳夫人,你若是想让二姐姐占了这去赏花节的名额,直说便是了。何以要说道本小姐不能去赏花节呢?只怕以本小姐的才貌,才是最应该去赏花节的!” 柳烟这个贱女人! 她实在是忍她太久了! 苏若芝面对着柳烟,想起她方才所言的话,心中自是有些生气。 以致于此时面对柳烟的态度也不大好了。 因为苏候还在此,岑秋兰知苏若芝这般将她不好的一面表现出来自是不好。 但觉着便是苏若芝态度有些不好,到底说出了她想对柳烟说的话,所以只是在暗里示意苏若芝不要动怒后,便未再多说什么。 本来便是,苏若芝便是与萧奇明有什么关系,到底她与萧奇明还是未定亲,怎么便不能去那赏花节了? 便是如今柳烟成了主母翻了身,而她如今地位一落千丈。 但这也不过是她和柳烟地位的互换罢了。 于苏若芝和苏萱而言,不管她和柳烟谁是主母,她们二人终究皆是庶女,地位上原也没有什么不同。 除去地位之后,苏若芝无论是在相貌还是在才艺上,都比苏萱好得太多了。 换句话说,以苏萱这般相对平平的才貌,此番便是能去赏花节,也不过最终成为默默无闻的陪衬罢了。 但以苏若芝的才貌,便是她的名声差些,在其它方面,她却甚是出彩的。 如此,同样是苏候府的两个庶女,同样是可以代替苏华月去赏花节现场的苏候府小姐。 苏若芝和苏萱一个优秀、一个普通,为什么不选择让优秀的苏若芝去、而让那资质平平的苏萱去? 第三百零二章 责罚苏若芝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萱去了,不是叫人白白小瞧了苏候府么! 若是见过她若芝的还好,若是没见过的,再听得若芝一些不好的传闻,再见得苏萱的那般模样,岂不还叫人轻视了同为苏候府小姐苏若芝的才貌? 岑秋兰恨恨地剜了眼柳烟,又嘲讽地阴睨了眼苏萱。 心中暗想着,她必要将这对母女打回她们从前的原型!也必要让她们为她们现今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同时,岑秋兰的心中也在暗想,苏候此时心中究竟如何想呢? 到底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再被柳烟这般一提,苏候还是很有可能因着苏若芝和萧奇明之事,真的同意苏萱去参加这次赏花节、而拒绝让苏若芝去的。 她也是第一次觉得,萧奇明如今与苏若芝的关系,成了苏若芝的绊脚石。 但终究,二人还没有定亲,她好生与苏候说说,应当会让苏候重新考虑的。 毕竟,苏萱实在是太过平平无奇,在争妍斗艳的赏花节,根本不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柳烟这般想着,正要在苏若芝的基础之上,再说些什么。 却在这时,苏候在听了苏若芝的言语后,却是隐隐更为动怒了。 虽说苏若芝所提出之言也的确不假,苏若芝的确还没有跟萧奇明定亲,原则上是适合去赏花节的。 但原则上是如此不假,她如今与萧奇明之事闹得这般沸沸扬扬,仅仅因为她还未与萧奇明定亲,便要真的去参加赏花节吗? 前番苏若芝与萧奇明出了那般大的丑事,苏若芝听得柳烟所言的因为她与萧奇明的丑事、以致于她不适合去赏花节后,不应当羞愧难当吗? 便是她还未与萧奇明定亲,就以如今她这般的名声,真的去了赏花节现场,岂不也是叫人耻笑? 她何以便说柳烟是为了给苏萱要这么一个去赏花节的名额才这么说呢? 便是柳烟真是为了给苏萱要一个去赏花节的名额,她说道苏若芝的话,原也没什么错处。 倒是苏若芝,听了柳烟的话后,不为自己做的事情检讨、反而还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质问柳烟,且还因为自己才貌比苏萱高,便认定自己应该去赏花节。 你的才貌比苏萱高的确是没错,但这哪便能成为去赏花节的资本了?才貌低的女子、才貌低的苏萱,便不能去赏花节了么? 怎么不去反思反思自己、如今的状况怎适合去赏花节那么个节日? 苏候有些愠怒地对苏若芝道:“孽女!你如今被与四皇子传得那般不堪,若是去参加赏花节,是想被大梁国众人耻笑么!” 其实苏候此时的生气,还不是为了苏若芝如今因名声差而不适合去赏花节。 而是因为见得苏若芝名声如今已然这般了,竟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丝毫不以自己先前传出的丑名为耻。 毕竟,倘若苏若芝还因为此有一点点羞耻之心的话,在听得柳烟所言她不适合去赏花节、苏萱才适合去时,便不会这般激烈地反驳柳烟,而是会自行羞愧不已、不敢言语了。 而倘若苏若芝当真自行羞愧的话,到底柳烟在方才提及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时有些不当,他其实是会责备一番柳烟的。 因为便是苏若芝是因为与萧奇明的丑闻才不适合去赏花节,但到底二人还未定亲,此事不适合在此时说出来。 加之他早便严令禁止过,不许再在府中提起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可柳烟还是在此时提及了。 此番的行为,倒的确有苏若芝所言的,是为了让苏萱能去成赏花节才故意提及此的目的。 但这行为,相比苏若芝此番的不知悔改而言,招惹苏候生气的程度还是小得多。 况且,柳烟所说的话,也的确有她的道理。 这个去赏花节的名额,倘若苏华月不去,而苏萱想去的话,便交由苏萱去也无妨。 只是苏若芝,她如今捅了这般大的篓子,该好好待在家中反省才是。 如若不然,他便该动些手段让她能好好在家反省了。 苏候又气哼一声道:“你如今的名声,怎适合去赏花节?本候看你这般不知悔改,是前番跪祠堂跪得太少了!” 接着,苏候又道:“家宴结束后,你再回屋中面壁思过十五日!抄女则一百遍!” 又扫了一旁的苏萱一眼,道:“这次的赏花节,若是萱儿想去,便去吧!” 苏候府的三个女儿里,苏华月的才貌自不必说,便是放眼整个京城贵女圈,都是鲜少有人能与她相比的,她前番在她的及笄礼上所展现琴艺,更是放眼整个大梁国,那些琴艺高超的琴师,苏华月都能算是优秀。 那一曲之后,苏华月更是在整个京城闻名,便是如今苏若芝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将整个苏候府的名声皆搞臭,外人在谈起苏华月来,仍是在啧啧称赞的。 就好比,苏若芝将苏候府的名声搞臭后,苏华月在这其中,还是如一股清流般,丝毫未被这变臭的名声影响。 反而在苏华月和苏若芝的两相对比之下,苏若芝显得更为不堪了。 之所以会造成这般的局面,原因也是无它,苏华月堪称倾城的容颜与整个大梁国都少有人能比的琴艺,在她的及笄礼那日一展现后,对比苏华月从前的愚笨名声,这般忽然的优秀给人的冲击太大了。 且这般的优秀,如苏华月那般的琴艺,还甚是高山仰止,几乎令所有人喟服。 当一件事做得超出人们预期太多时,名声的存在也更为持久、也更不为外物所扰,也是不稀奇了。 终究,做了丑事的,也不过只是苏若芝一人而已。 加之苏华月是苏候心中唯一的爱妻许芷所生,苏华月又是这般优秀,苏候对苏华月的满意自是不必说了。 而苏若芝虽说如今名声的确太臭,但因为她才貌的中上,在前番岑老夫人寿宴、与苏华月的及笄礼上跟萧奇明的丑闻出来之前,京城对苏若芝的赞誉还是甚多的。 在苏华月崭露头角之前,苏若芝的名声更是绝对地在苏华月之上。 第三百零三章 凭什么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抛却如今苏若芝所出的丑事不提,苏候府的三个女儿,也就只有苏萱太过平平无奇了。 虽说相比从前有胎记、还甚是丑陋的苏萱来说,如今的苏萱已然是好了太多,但显然对比苏华月和苏若芝二人,她的资质还是太过平平的。 早先琴棋书画学得皆不精不说,前番在苏华月的及笄上,虽说她舞了一曲,也有她的长处所在,但终究也不属舞姿上乘。 但苏候也并未因为苏萱的平平而放弃苏萱什么。 在苏候的心目中,因为苏华月生母的缘故,或许苏候对待苏萱比不上苏华月,但苏候对待苏萱和苏若芝,还是完全一样的 。 同时,见得苏萱这般的平平,苏候也从未嫌弃过苏萱什么。 只是如今觉得,既然苏萱这般平平,苏候府的三个小姐,在外甚至还有许多人都不知道苏萱的存在。 今番这个举办得甚是盛大的赏花节,苏萱去其中见见世面也是未尝不可。 她能不能在其中出彩还是次要,在赏花节上去认识些朋友,亦是让更多的人认识苏萱,认识苏候的二小姐,自也是甚好的。 终究这个赏花节,在苏候心中看得其实也不是太重。 在苏候的这些看法里,他所做的这些决定自是十分正确的。 无论是对苏若芝的教诲,还是想给苏萱多一个让众人认识她的机会。 无一例外地,皆是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好罢了。 但苏候心中是这般想,岑秋兰和柳烟的心中却并未这般认为。 尤其是岑秋兰和苏若芝,在听得苏候这般的决定之后,当即便咬碎了一口牙几乎快要气死。 岑秋兰是极其强力地忍着,才让自己不至于情绪失控地跳出来跟苏候反抗。 苏候居然,不仅直接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了苏萱,竟还下令要责罚苏若芝! 难道苏若芝说得不对么? 便是苏若芝因为与萧奇明的暧昧关系,的确去赏花节有些不妥当。 但这也仅仅是不妥当而已,她未跟萧奇明定亲,还是完全可以去赏花节的! 但苏候却仅仅以为这份不妥当,要责罚于苏若芝! 苏若芝便是前番与萧奇明闹出些不好看的事,前番苏若芝也已被罚跪了祠堂了,她的膝盖甚至到今日还未好全! 此番怎又能因苏若芝提出应由她赏花节,便因她因为萧奇明之事不适合去赏花节为由,再度罚她闭门思过和抄女则呢? 苏若芝难道不是才貌比苏萱更佳么? 赏花节那般大的节日,在苏若芝和苏萱皆可以去的情况下,难道不是由苏若芝去更好么! 苏萱那个贱人的女儿!哪里配跟她的女儿抢什么! 从前在她女儿面前卑躬屈膝、连丫鬟都不如的模样,都忘了么! 苏若芝所言的柳烟原是为了让苏萱去赏花节、这才故意说道苏若芝的不是,难道不明显么? 苏候早便言过不许府中之人谈论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柳烟方才那般公然说出,且意图又是那般的卑劣,难道没有错么? 苏候何以在苏若芝拆穿了柳烟的真面目后,不仅责骂处罚苏若芝不说,还径直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了苏萱? 苏候真的没看明白柳烟那般明显的真面目么? 苏若芝方才的话语的确是有些过激,态度上的确是有些不妥,但她在察觉到苏若芝态度的不妥后,并未立即说出什么来弥补苏若芝的不妥,不过是因为苏若芝的话其实已然向苏候拆穿了一些柳烟的真面目,以及说明了苏萱如今这般的平平资质,的确苏若芝去赏花节才更为合适。 她原以为苏候听了苏若芝的话,虽说并不会立即答应让苏若芝去赏花节。 因为终究苏若芝与萧奇明的事传出的丑闻太大,苏候因为此不得不对苏若芝去赏花节一事有所掂量。 但她觉得,在苏候得知柳烟背后的意图以及思量到苏萱资质的确是不如苏若芝后,苏候至少应该拒绝柳烟所提议的让苏萱去参加赏花节。 之后,她与岑老夫人和苏若芝再想办法,让苏候最终答应让苏若芝去赏花节,这件事也算是圆满了了。 可结果呢? 苏候不仅没如她所想反对了柳烟的提议、反而直接答应让苏萱去赏花节不说,甚至还处罚了苏若芝! 苏候这是完全不懂其中的端倪和利弊么? 这样的结果,自是让岑秋兰好似霎时堵了一块大石头在胸口般,万分难受和不可置信。 苏若芝此时的状态也比岑秋兰好不到哪里去。 其实她们哪里知道,苏候心中所掂量的去不去赏花节、谁去赏花节的标准,根本不是她们所想的谁才貌好、谁去才能给苏候府长脸。而根本考虑到的苏若芝此时的确不适合去赏花节、而苏萱的确可以去赏花节多长长见识、多开开脸。 苏候处罚了苏若芝,也原不是因为苏若芝方才言语的态度不好、以及还在为苏若芝和萧奇明之事生气,毕竟如岑秋兰所想,苏候在苏若芝和萧奇明之事发生后,原已让苏若芝跪了一夜的祠堂作为处罚了,如今便是还在因此生气,又何以再在家宴之上再处罚苏若芝一番呢? 苏候的之所以罚苏若芝,是觉得苏若芝如今根本还不知悔改、不知悔恨,先前的处罚没有起到该起的作用,如今自是要再将苏若芝处罚一番、以期她能再有所悔改了。 事实上,对苏若芝而言,在这件事情上,只怕无论处罚她多少次都没有用。 她已然认定萧奇明才是真正能带她脱离“苦海”、助她恢复往日荣光之人,若不在萧奇明身上吃大亏的话,她是绝然不会放弃的。 当然,还有一种让苏若芝放弃的可能。 那便是有一个比萧奇明更优秀的人出现让她勾搭,让她看到更大的新的希望,等有了更大的目标,本质贪婪如苏若芝,自然是会主动放弃萧奇明了。 奈何以苏若芝如今的名声,便是萧奇明前番搭理了她一次,也不过是因为正好需要利用她罢了。 比萧奇明更为优秀的人,那便至少是其他的皇子。 第三百零四章 凭什么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甚至是当今的皇上。 后两者显然是不大可能的事。 苏若芝也自是知道此,所以心中自然是会对萧奇明不轻易放弃的。 她倒如今甚至还在相信着,萧奇明前番之所以会与她亲密地逛苏候府内院,完全是因为接受了她的缘故。 由此,她与萧奇明的修成正果,自也只是时间的事。 倘若到最后,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甚至是到最后最终看明白了萧奇明的真面目,不知该作何感想? 萧奇明对苏若芝的,更多的也只不过是利用那般简单。毕竟以苏若芝的名声和地位,是断然不符合萧奇明心中的标准的。 等到萧奇明有一日不需要利用苏若芝时,那一日自然也不迟了。 苏候在如今自是还不知道此,他之所以罚苏若芝,也不过是恨铁不成钢、心中希望她好罢了。 而苏若芝被苏候责罚,只是当下在心中立即不高兴,哪里会去想苏候什么苦心? 于她现在而言,谁阻止她与萧奇明之事、谁不支持她与萧奇明之事,便皆是阻碍她恢复往日荣光、乃至于变得更为荣光的脚步,她是绝然不会听从的。 说若因为此而罚她,她便是面上不敢反抗,心中自仍是极度不服的。 而除却她与萧奇明之事,对于苏候此番阻止她去赏花节、而同意苏萱去赏花节一事,她的心中同样甚是不满和愤怒。 凭什么! 她苏萱凭什么! 她苏萱凭什么跟她争! 苏候凭什么同意苏萱去赏花节而处罚于她! 她不同意! 苏若芝和岑秋兰几乎皆是不满与愤怒之至。 另一侧,柳烟听得苏候这般的决定之后,却是几要笑出声了。 没想到。 她原本不过是想为苏萱在苏候面前争得这么一个去赏花节的机会,有苏候支持她时,苏若芝和岑秋兰再想将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夺走,也是甚难了。 没成想在她向苏候提出此事后,苏候不仅直接同意了让苏萱去赏花节,还顺带将苏若芝罚了一番! 方才苏若芝在提及苏萱资质平平、而苏若芝自己的才貌甚佳、以及拆穿她方才提及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是不怀好心时,她还以为苏候会对让苏萱去赏花节一事有些犹豫,也会因为方才她故意提及了苏若芝与萧奇明先前之事而责备于她。 抛却的确如苏若芝所说,方才她刻意提及苏若芝与萧奇明先前之事、是为了让苏萱去赏花节的嫌疑,苏候先前也曾刻意提过,不许府中再提及苏若芝与萧奇明先前之事,此事至少她在苏候面前这般提起,是犯了苏候一些禁忌的。 没想到她不但没有受责备、苏萱去赏花节一事苏候也没有犹豫反而直接答应了下来,苏若芝才成了那受责备的一个! 想来,苏候心中是觉得,便是苏若芝和萧奇明没有定亲,他们二人之间传出了那般丑闻,苏若芝还是不适合去赏花节的。 不管苏若芝是不是以自己有才貌作为争取,苏候也同样未对此想法有任何动摇。 甚至苏若芝明知自己与萧奇明传出了丑闻、还与她争执、想要跟苏萱抢得去赏花节的名额,根本便让苏候因此更为生气。 毕竟苏若芝好歹是苏候府的三小姐,这般的行为,还是甚是不知羞耻的。 由是,苏候因为苏若芝的辩驳,反而是将苏若芝训斥了一顿,并处罚了她。 而能代替苏华月去赏花节的也只有苏若芝和苏萱二人,苏华月不去,苏候也不许苏若芝去,能去的,自然也便只有她的女儿苏萱了。 柳烟看着另一侧岑秋兰和苏若芝吃瘪的模样,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别样的快感。 岑秋兰,苏若芝。 作威作福十数年,你们的好日子,已然是到头了! 而她与苏萱,在苏候府的路、在未来的路,都会走得越来越好。 柳烟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心中自是美滋滋的,但面上也没有太表露出来,因为苏若芝刚刚被罚,她便表露出一副开心的模样,岂不是叫苏候觉得她没有主母风度么? 一府主母,便是府中其他姨娘的孩子,她也应当好生爱护的。 所以便是柳烟的心中此时窃喜不已,在面上,她甚至还一副为苏若芝被罚而感到叹息的模样。 柳烟甚至还假惺惺地劝苏候:“老爷,若芝原还是个未及笄的孩子,终究还小,想不到那般多去,只是觉得赏花节热闹,她便也可以去了。殊不知这其中有许多事,是她根本所想不到的。” “老爷,念在若芝还小的份上,您便轻饶了她吧!” 柳烟一副殷切的模样,皱着眉头好似真在为苏若芝担心,那般的模样,与故意对苏华月摆出一副慈母模样的岑秋兰有得一拼。 她句句所言好似在为苏若芝说话,甚至在劝着苏候轻饶了苏若芝。 但这话听在苏候的耳里,却不仅没令苏候听了柳烟的劝后,决定轻饶了苏若芝一些。 反而是让苏候对苏若芝更加生气了。 苏候道:“还未及笄如今便已这般不听教化,今番不好好罚她,日后岂还得了!” “柳烟,你也不必劝本候,本候先前的责罚,对她还轻了些!” 苏候这番话看似是在对柳烟说,但话头皆是对着苏若芝,言语中尽是严厉,差点便将苏若芝更重罚了些。 从前一直觉着苏若芝是他三个女儿中最为听话的,没想如今竟是令他这般不省心! 其实他哪里知道,苏若芝从前在她面前一副乖巧的模样,有多少造作的成分在? 苏若芝在被苏候又一番训斥之后,心中有些许被苏候的严厉震到的同时,却是更为发怒了。 这般的怒火,不仅是对苏候对她的责骂,更多的,还是对柳烟方才那一番话里对苏候的挑拨离间。 柳烟这个贱人! 一字一句好似是在劝苏候轻饶了她,实际上这般看似在为她说好话的话里,不知藏着多少暗针。 岑秋兰在听得柳烟和苏候的对话后,同样也发现了这其中的猫腻,对柳烟是更恨了。 第三百零五章 凭什么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什么苏若芝原还是个未及笄的孩子? 什么苏若芝原还小? 这是在提醒苏候苏若芝还未及笄便与萧奇明做出那般之事,倘若不加处罚,日后若再大些,必定不知还会做出什么吗? 这般看似在劝苏候轻饶了苏若芝的言语,实际上根本便是在劝苏候应该将苏若芝更重罚些。 倒真是好。 你在苏候面前做了好人,还将苏若芝给推出去了! 可叹柳烟便是有这意思,话却说得滴水不漏,还一副关心苏若芝的模样,倒叫她轻易挑不出她的错处来! 而如今最关键的,倒不是柳烟这般暗里在苏候面前告了苏若芝一状。 而是她必须要想个法子让苏候收回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苏萱的话,也得想办法让苏候不罚苏若芝。 跟这个比起来,柳烟说的那些表面和善、暗里阴毒的话,倒是可以先放在一边、日后再报仇也不迟! 原本她跟苏若芝刚听得苏候让苏萱去赏花节以及处罚苏若芝的决定后,有一瞬的愣神,正在反应该怎么让苏候收回成命才好。 谁知稍不留神,便让柳烟再在苏候面前说道了苏若芝一番。 她们是必然不会放过柳烟的! 苏若芝到底还小,加之此事牵扯甚多,苏若芝今番已经两回在苏候面前控制不住情绪了,且两回都得到了不好的结果。 岑秋兰因此在此时感知到苏若芝心中的怒火愈发地甚后,只暗里压制着她,示意她先稍安勿躁,便是她受了委屈,也先不要开口。 否则苏若芝再在生气的情况下说出什么不好的言论来,只怕又是要得不偿失了。 同时,岑秋兰尽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火气,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分析了一番眼前的情况,冷静了一瞬。 她才开口对苏候道:“老爷,若芝自小便喜欢参加各府举办的宴会,您不是不知道。她自小也是琴棋书画样样优异,早在数年前,她在得知在赏花节上可以跟全大梁国最优秀的女子一较琴棋书画高下后,便一直心心念念着想去赏花节,可惜赏花节原也不是想去便能去的。” “但若芝想去赏花节见识一番其他府中的小姐的琴棋书画想得紧,如今有这么个可以去赏花节的机会,若芝自是想要为自己争取的,所以才在方才言语急躁了些,老爷您可不能怪罪若芝。” “倒是萱儿,自小不怎么喜欢说话,加之她自小也怎么不喜欢琴棋书画,由此也跟别的府上的小姐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若芝同时也知道她不喜欢参加什么宴会,自未将她考虑在其中了。” 岑秋兰说到此,苏候的面色终究是缓和了一些。 到底先前苏候对苏若芝的生气,原是因为觉得苏若芝是不知悔改与不知羞耻才那般想去赏花节,甚至出言与柳烟争执。 但现在,岑秋兰给了苏若芝那般想去赏花节的另外一个理由,由此说明苏若芝想去赏花节的根本原因,并不是不知悔改与不知羞耻。 知道了此,苏候对此自是没有那么生气了。 同时,岑秋兰还刻意提及了苏若芝从前的诸多优点,比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远远在苏萱之上等。 这些虽未直接让苏候的气消了些,但到底让苏候想起了苏若芝从前的一些好,想起了他的三女儿苏若芝,也不是那么差的。 柳烟自是听出了岑秋兰话中的意思,也见到了苏候在听了秋兰的话中面色的缓和,她在心中暗骂岑秋兰的同时,又在一旁开口道:“从前倒也不是萱儿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自是来给萱儿教琴棋书画的先生总是三天两头便推故不来,如是便……” 柳烟说到此,垂眸故作一副无奈的模样,顿了顿,又对苏候道:“如今妾身给萱儿新请了先生,萱儿倒是学得起劲。老爷,您前番也见到了。” 柳烟又道:“若芝若只是因想与各府小姐一较琴棋书画的高下,在普通的宴会也可以与她们比较,寻常若芝去的宴会也多,她不也正是这般做的?便是不去赏花节也可以的。” 柳烟言罢,笑意盈盈地看向岑秋兰和苏若芝,仿若是在和曦地给苏若芝提建议,其实心中早便暗暗将苏若芝和岑秋兰剐了千万刀,亦是在心中阴笑不已。 什么因为想与其他各府的小姐一较琴棋书画的高下、这才想去的赏花节? 倒真是找了个好理由! 便也只有还不完全知道你们真面目的苏候才信你们! 既然如你岑秋兰所言,苏若芝从前便喜欢宴会,那么寻常的宴会便可以一较的琴棋书画,何以需要非要去赏花节才能进行呢? 这不是你的话语前后矛盾么? 竟还在故意夸苏若芝的同时贬低了她的苏萱一番。 苏萱的确是琴棋书画样样不同,但她为何会这般不通,你岑秋兰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么? 好在她在成为苏候府主母、成为苏候的近身人后,已暗里提过在岑秋兰当主母时,苏华月和苏萱在这府中真实的待遇,苏候也听过一些苏萱之所以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缘由,是因为岑秋兰从前苛责于她们母女俩的缘故。 如今她将此事提出来,苏候自会更加思量你岑秋兰的恶毒了。 倒也的确真是可怜了她的苏萱,不管什么都落了苏若芝一大截,便是自小便该学的琴棋书画,直到今日才能真正学起。 还有这赏花节的名额,你们也休想三言两语便拿到!她是必要将此抓得死死的! 苏候听了柳烟之言,果是面色又变得不好看了一些。 岑秋兰自也察觉到了其中微妙的变化,暗暗恨恨地瞪了柳烟一眼后,又笑对苏候道:“原只有赏花节在是各府所有小姐必会聚集之处,一些寻常的宴会哪能跟赏花节相比呢?京城这般多优秀的小姐,若芝在寻常的宴会上见不到的小姐也多。” 一番话,便算是对柳烟刻意在她话里挑的刺的解释。 岑秋兰又道:“萱儿先前的先生总推故不来教萱儿,此时妾身倒从未听人提起过……” 第三百零六章 多伤苏若芝的心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话,便算是岑秋兰对柳烟所言的苏萱的先生懈怠苏萱所做的解释。 但她解释得也不深,因为她知道,从前给苏萱请的先生,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但这已然皆是过去的事情,虽说在得知柳烟这些日子以来、总时常在苏候面前揭穿她过去所做的不周到的事后,她与苏若芝和岑老夫人也曾对曾经的一些事情做了些补救,比如堵住一些人的嘴、让他们不去帮柳烟作证等。 但过去她对柳烟和苏萱、以及苏华月等的确不怎么样,且做过的不好的事情也多,真要一件件全部补救来也不大可能,毕竟就算她有这个心、有这个能力,许多事情根本不可能事无巨细地顾全到。 何况,在失去主母之权后,加之在柳烟的打压下,她想补救这些事的能力也减弱了。很显而易见的,便是她甚至堵不住府中一些下人的嘴。 不过也无妨,这些下人,等日后她再起势,必然不会轻饶了便是。 所以对于柳烟已然对苏候明里暗里、或自己、或命人说了她许多不是之处之事,她在尽量补救了能补救的之后,许多事情,也全凭柳烟的一张嘴和她的一张,看苏候信谁了。 比如她给苏萱请的先生根本不尽力教苏萱之事,其中的错处,苏候便是信了一些,她如今也已然是无能为力,只能尽全力的,自己也来否认一些事情,希望苏候能信自己。 便是柳烟在苏候面前状告她时,其实也不是每件事情皆有足够的证据的,甚至许多事情,真真有许多的添油加醋在,所以便是她解释,也是理所应当。而当然,她的解释,便也可以有添油加醋在。 但今日争执她从前是否对苏萱不好、从而不给苏萱请好的先生、以致苏萱琴棋书画不精一事已然不是主要。如今最主要的,自然还是让苏候答应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苏若芝。 便是此时他没有立即答应,也不能让苏萱那般轻易地便将去赏花节的机会夺去,让苏候还在犹豫这个赏花节的机会究竟给谁也是可以的。 这样日后她们也还有机会将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夺回来,而不是如如今这般,被苏候一棒子打死,这赏花节的机会就是给苏萱了。 岑秋兰又对苏候道:“老爷,若芝自小便想去赏花节见识更多大家小姐的才艺,今日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若芝原也甚是想去,老爷怎能只将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萱儿、而忘了若芝呢?甚至因为若芝向您说出她想要这个机会,您便要处罚于她……这可多伤若芝的心啊!” 如今也已然没有办法了,只能先用告知苏候、苏若芝想去赏花节只跟想见识大家小姐的才艺有关、且苏若芝亦是想去赏花节这一点、先至少要让苏候犹豫、不直接将去赏花节的名额给苏萱了。 同时苏若芝的才貌远远胜于苏萱这一点,应当也能在苏候处给苏若芝一点加分项。 终究苏候的生气只是因为苏若芝先前与萧奇明之事,倘若此事尽量少地牵扯到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苏候应当不会再直接偏向苏萱、而直接将去赏花节的名额给苏萱了。 毕竟不管是从前她做主母也好、还是如今柳烟做主母也好,苏候对待苏若芝和苏萱两个女儿都是没有区别的,这点她一直都看得清楚。 这也是便是柳烟上位之后,苏若芝的各方开支额度、以及各方面的生活都与从前没有太大差别的最大原因。 便是柳烟不想对苏若芝好,碍于苏候的不会差别对待苏若芝和苏萱,她也不敢明里对苏若芝做什么手脚。 只是,便是她以这般的理由让苏候的决定有所动摇了,终究因为苏若芝和萧奇明之事闹得太过沸沸扬扬,最终能真的让苏候答应将这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苏若芝,也不是容易的事。 但便不是容易的事,她也绝不能让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给了苏萱。 这个机会,一定要是苏若芝的! 早知道如今还有这么一个去赏花节的机会,是该让苏若芝和萧奇明收敛一些的。 先前因为苏若芝名声的大降,她还教着让苏若芝越公开她与萧奇明的关系越好。 如今来看,这个决定做得太早了…… 岑秋兰正这般想着,也正有些忐忑地等着苏候的回答。 因为便是如今苏候看起来已然没有那么生气,但苏候方才已然说让苏萱去赏花节,让他直接收回先前的成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倘若苏候先前没有那般快做决定,如今只是先不说让谁去赏花节,倒还好。 岑秋兰此时思绪万千,眸色中有对柳烟的恨、有对拿下去赏花节机会的强烈欲想、亦有对想让苏候改变主意的希望、以及苏若芝与萧奇明的关系先前进展得那般迅速的悔恨。 但万千的思绪,都凝结在了此时岑秋兰望向苏候、等待苏候给她答案的眼中。 但还不待苏候说些什么,只听一旁的苏若芝忽地对苏候道:“爹,您不是一直不支持我与四皇子在一起吗?何以如今再因为我与四皇子的关系、而不许我去赏花节、甚至还责罚于我呢?” 原本对比苏若芝和苏萱的条件,除了苏若芝如今名声的受损、以及苏若芝如今与萧奇明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外,苏若芝的任何条件其实都要优于苏萱。 便是苏萱的母亲柳烟如今是苏候府主母,但也仅仅是得了主母的管家之权,本质上,她其实还是个姨娘,跟岑秋兰身份一样的。 所以,苏萱各方的平平,对比苏若芝,并没有任何优势。 亦是所以,对苏若芝和苏萱这两个苏候府小姐来说,真要选一个人去参加那盛大的赏花节,无疑苏若芝各方面都是最适合的。 毕竟这么一个节日,众人除了对皇子等人选妃的关注外,同样还会关注参加的各府小姐在赏花节上才艺的表现。 谁的表现好,谁的表现平平,都会直接牵扯到对这位小姐背后家族的讨论。 第三百零七章 冷静下来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如此无疑苏萱是太过平凡。 如此,苏候在此番对究竟谁去赏花节的人选中,甚至没对苏若芝任何考虑地便选择了苏萱去参加赏花节,个中最大的缘由,无非便是苏若芝最近和萧奇明所发生的那些事。 不管苏候是直接对苏若芝和萧奇明发生的事情生气也好,还是对苏若芝不因这些事情有任何悔改也好,苏候否认苏若芝的因由,最根本的还是因为苏若芝和萧奇明之事。 岑秋兰先前为苏若芝的辩解、告知苏候苏若芝想去赏花节的原因只跟她想见见赏花节上的各府小姐有关、而跟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无关,虽自然可以让苏候生气,但于真正让苏候决定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苏若芝,却是作用不大的。 到底,岑秋兰所解释的,虽是解决了一些问题,但牵扯的,还不是问题的最根本。 苏若芝方才在一旁,虽内心极度生气,差点又要出言跟苏候和柳烟理论来。 却最终在岑秋兰的安抚之下,她没有动怒的同时,也最终冷静下来许多,并重新思考了一番眼前之事。 终究苏若芝也有她的聪明才智所在,除了如今她的生活阅历终究比岑秋兰不足外,一些事情,苏若芝有时甚至比岑秋兰看得还要透彻。 比如此番,苏若芝正是看透了眼前之事的一些本质,才突然开口,对苏候提出了此事。 此时苏若芝已将自己心中的不平降下来许多,只着眼于要解决眼前苏候因为她与萧奇明之事要拒绝她去赏花节之事。 至于她和岑秋兰在争执间所受的柳烟和苏候的气,她日后再报仇也不迟。 除却一些情绪实在是失控的时候,苏若芝大多数时候,其实心中的计谋并不算差。 否则也不至于心中已然阴狠成那般模样,甚至在她手下被她教训过的人也不少,人们最终还是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从前一直当她品貌皆备、才艺皆通、样样皆好了。 此番她已然在岑老夫人的寿宴和苏华月的及笄礼上两番失去名声,如今虽然勾搭上了萧奇明,但她与萧奇明未定亲,之间的关系是不光彩的。 为此,莫说她受尽了旁人的谩骂,便是苏候也许久未给过她好脸色。 甚至因为此,原本以她的资质,这去赏花节的机会是手到擒来的,如今她要与苏萱争夺此不说,甚至她还未开始争,便已落了苏萱的下风。 这叫她如何不生气呢? 这叫她如何不冲动而做出不理智的举动呢? 她如今能快速压制住她心中的怒火与冲动,又看出此番之事的本质、并对苏候说出那番话来,其实已然说明她心中的谋略便是不算顶优秀,但也不是一般寻常人可比了。 只是可惜,苏若芝便是有一些优于常人的聪明才智,心术不正之下,这般的聪明才智最终带给她的是福还是祸,却是极度不可预料了。或者说,心术不正之下使用聪明谋略,大多数时候便是看着是福之事,最终也会变成祸也不一定。 不过,便是她如今甚是理智地向苏候提出了此事问题的本质所在,并准备以苏候本便不支持她和萧奇明在一起为由、让苏候收回他那因她和萧奇明的关系、才拒绝她去赏花节的决定。 但苏若芝将此事提出来,其实是冒了一些风险的。 这个风险不是来自于苏候会因此责备她还是别的什么,而是来自一旦她将这个理由说出来、并用这个理由让苏候收回拒绝让她去赏花节的决定,一旦此事传出萧奇明的耳中,必是会引起萧奇明对她的猜疑。 因为便是她什么都不说而去成了赏花节,最终都有可能对她与萧奇明的关系造成有些裂痕。毕竟便是她与萧奇明还没有定亲,以他们如今的被传扬出去的名声,只要她出现在了赏花节那个特殊的节日,萧奇明必会因为他被众人所嘲笑。 亦是如先前她名声不好、却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当着那般多人的面承认与萧奇明的所谓“私情”,致使萧奇明被众人嘲笑一般。 由此,萧奇明只怕必会因此对她有所怪罪。 而倘若在她去赏花节的基础上,萧奇明还得知了她是以向苏候否认与他的关系才去成的赏花节,萧奇明在对她怪罪的基础之上,同时猜疑自也会升起了。 所以关于此事的提出,她还只能开一个头,最后来帮她用此理由劝服苏候的,不能是她自己,而必须是别的什么人。 而如今整个的正厅中,能帮她更好劝服苏候的,也自只有她了。 苏若芝在言罢之后,暗里抛出一个目光给到了岑老夫人。 岑老夫人此时也正生气着,同时也在时时关注着岑秋兰与柳烟之间的争执。 她在心中将柳烟和苏萱骂了数次的同时,却迟迟还没有在现场开口为苏若芝说了一句话。 这自然不是她不想为苏若芝说什么话,而是她一直没能找到什么好的切入口来帮苏若芝说话。 若是放在从前,对她岑老夫人来说,岑秋兰还是苏候府主母的日子,便是苏候回到府上,她岑老夫人照样还是府中最尊贵、最大的人。 这倒不是说在柳烟当上主母之后,苏候便对岑老夫人不尊重、不将岑老夫人当成苏候府中辈分最大的人了。 而是说自柳烟上位之后,岑秋兰在府中的势力被一再打压,岑老夫人便是空有尊贵,手中没有实权,其实许多事情还是被柳烟桎梏。 加之前番在与柳烟的对抗当中,岑老夫人也曾借着自己老夫人的位子,对柳烟多加责难,以便警告柳烟,便是她如今一时得了主母之位,府中做主的仍是他岑老夫人。 而她岑老夫人能做主,自是说明岑秋兰也能做主。 岑老夫人做这些的意图,除了自己给柳烟施压外,自也还有想让岑秋兰便是失了主母之权、也能在府中活得风生水起的意思。 毕竟岑秋兰是她岑老夫人的亲侄女。 第三百零八章 世事难料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老夫人能压制柳烟,自是说明便是失了主母之位的岑秋兰也能压制柳烟。 她柳烟便是如今得了主母之位,也还只是从前那个连有脸面丫鬟都不如的姨娘罢了。 可惜这一切也只是岑老夫人想得好,事实根本不如她所料。 柳烟根本不似她想象中的好拿捏,甚至还比她想象中的要棘手多了。 她对柳烟的各番施压和立威,根本不仅没能让作为主母的柳烟比现在失势的岑秋兰地位更低,便是她所想的,让柳烟屈服于她这个苏候府的老夫人之下,也没能做到。 其实岑老夫人也不是无能,毕竟曾经能成为苏老侯爷唯一的通房,又在苏老侯爷死后,成功被苏候奉为府中的老夫人,备受苏候府之人的尊重,她若说没有一点手段,自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从前她之所以能成为苏老侯爷唯一的通房,除了她自己的确有些手段之外,幸运的是当时老侯爷夫人的陪嫁丫头,也给了她很大的助力。 若非她是老侯爷夫人的陪嫁丫头,在老侯爷夫人屋里伺候,她哪里来的机会靠近到老侯爷、并使计成功爬上老侯爷的床? 原本她的志向也不大,上了老侯爷的床做个通房、做个姨娘,给自己长点脸面便好了。 毕竟那时的老侯爷夫人良善,加之老侯爷不喜姬妾,整个老苏候府后院里也只有老侯爷夫人一个女主人,她在这样的环境下做老苏候府中的姨娘,自有她的好处。 而她之所以没让自己往更深层次想,一则自那次她爬上苏老侯爷的床后,苏老侯爷除了按例给了她一个通房,便再也没有搭理过她。 二则苏老侯爷实在喜欢老侯爷夫人喜欢得紧,加之苏老侯爷并不大愿意搭理她,她若真对老侯爷夫人动了什么心思,被苏老侯爷发现了,只怕她的好日子还没来,她的命便没了。 加之到底从前不过是个丫鬟,能在这没有任何通房姨娘的老苏候府做一个通房,她其实也比一般丫鬟要体面多了。 她原本是这般的想法,毕竟在老苏候府过得也不错,便是用了手段基本晋升也无望,她自也只能暂时安定的待在老苏候府里,同时用心机搞好跟老侯爷夫人的关系,日子也是不错的。 也真是世事难料。 原本便是她比一个丫鬟要体面多了,若是就那么活下去的话,她也就那点在老苏候府里活得比大多数人好些的出息。 没成想后来老侯爷夫人自己得急病去世,苏老侯爷也悲痛非常,变得不理府中之事,她作为府中后院唯一一个除老侯爷夫人外的女人,这苏候府的管家之权自是自然而言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自那时起,虽她也还只是个通房,也虽她将老苏候府管得不如老侯爷夫人好,但有权力的日子和没有权力是不一样的,她自是再比做老苏候府通房的日子威风多了,便是名头还只是个通房,但府中事无巨细都需要向她通报,加之苏老侯爷不管事,她俨然已与老苏候府的主人无异。 但在那时,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因为便是苏老侯爷不管事,苏老侯爷对她到底没有什么情意,她所得来的一切,也皆不过是她的手段和她恰好运气好罢了,倘若她真闹出什么大事来,苏老侯爷还不定会对她怎么样。 但便是如此,她的生活也相比从前有了太大的改观。 再后来,苏老侯爷病故,如今的苏候掌家,因为先前她管理过苏候府,苏候甚至直接奉她为了府中的老夫人,这般的位分,名义上甚至在了苏候之上,苏候因为这个位分,也必须对她尽孝。 自此,她自是在苏候府活得无比尊贵。 后来她的亲侄女岑秋兰入府,成了苏候府一府的主母,苏候又常年不在府上,这苏候府便完全成了她岑老夫人和岑秋兰的天下,她的尊贵,自也更甚了。 而岑老夫人能成为苏候府的老夫人,虽说运气占了甚多的因素,但她的手段却也不是没有,虽说她这个人也不算高明,但手段也绝然是不会拙劣的。 尤其已然活了这般久,虽说这些年来安逸尊贵的生活让她懈怠了许多,但到底也经了些事,并不是是个人便可以拿捏她的,或者说,想拿捏她很难。 但偏偏,她却被柳烟给拿捏住了。 严格来说,倒也不算是拿捏,毕竟岑老夫人到底是苏候府的老夫人,柳烟再怎么也不过是个小辈,她怎么敢拿捏岑老夫人呢? 甚至莫说柳烟拿捏岑老夫人,柳烟在成为主母之后,对待岑老夫人甚至还甚好,不管在府中操持什么时,在需要想到岑老夫人的地方,总能适时地想到岑老夫人,并做出许多孝顺之事,让整个苏候府阖府都对柳烟孝敬岑老夫人一事甚是夸赞,这般的夸赞,甚至一度传到了苏候的耳中。 而偏偏,正是柳烟将事事做得滴水不漏,且甚至府中的下人都开始大多向着她说话,便叫岑老夫人对付柳烟的路变得艰难起来。 岑老夫人几番对柳烟下手,虽说柳烟也有吃亏的时候,在当时岑老夫人也甚是得意。 但柳烟在她这里所吃的亏,最终岑老夫人却发现,总会以什么方式报复到她头上来。 且便是她受了报复,柳烟也能在所有的争执中全身而退,反而她被几次搞得里外不是人。 之所以会如此,原因也很简单,便是柳烟就算是报复了她,也根本不会留任何证据,但她对柳烟的为难,却时常处处给柳烟留下什么把柄。 甚至她对柳烟的为难,还多次被添油加醋地传到了苏候的耳中,让苏候已有几次对她有些不满。 而本来她对柳烟的打击已然有些不风光,再被添油加醋传到苏候的耳中,其中的意味自然是更为改变了。 可即便她知道许多传入苏候耳中的话是被添油加醋的,但那些添油加醋的话又被说得甚有道理、且有理有据的。 第三百零九章 真是上道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毕竟这些事情她本便被柳烟抓了把柄,这些被添油加醋的话可以有理有据却也是不算稀奇。 这般一来二去,莫说她在柳烟这里没落到什么好,便是几番过后,她甚至感觉苏候对她的态度明显有轻微的改变了。 虽说还是同从前一样的尊重,她也在苏候面前摆着长辈的样子,但很多时候,只要是牵扯到与柳烟之间的争执,苏候总是不信她偏多,甚至有一次,苏候还当着下人的面告知她不要为难柳烟。 她从前一直在苏候府中以老夫人之尊自持惯了的,这么些年来苏候府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得罪她,柳烟在这十数年来也在她面前夹着尾巴做人,何曾敢这般对待过她?她又多久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 如此,岑老夫人对此自是气极。 可她便是生气,火却是不知道往哪发。 对苏候,她便是可以说道他两句,却是必然不可以说他什么重话的,且苏候便是告知她不要为难柳烟,也是用甚是有礼仪的方式,苏候到底才是这个苏候府真正的主人,她真的发火,只怕会给她招来没脸。 而对柳烟,她便是能对柳烟发火,可当时没有什么柳烟做错事的证据,柳烟还在她面前哭哭啼啼、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还假惺惺向苏候求情,说不关她岑老夫人的事,都是她柳烟一个人的错。 这般之下,岑老夫人便是有火,也无法发出。 同时,便是知道柳烟究竟有多少心机,也不好直接对着苏候说出来。 因为所有的事情皆指向是她岑老夫人无理,而她手中却没有实质的指摘柳烟的证据,她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只得把自己的火气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也同样是这一来二去之下,岑老夫人也算是知道了柳烟究竟有多难缠,同时也知道,她先前那般对付柳烟的法子是不行的,只会徒徒给柳烟算计她的把柄罢了。 真要对付柳烟,一切事自要从长计议。 且打蛇要打七寸,真要在某件事上对付柳烟时,也应当是在这件事上找到确凿的证据时,她再出手。 到底她是这苏侯府中的老夫人,先养精蓄锐、不要让柳烟抓住她太多的把柄、以致她在苏候面前和苏候府里失去威信,等到合适的时候,她自然能将柳烟一网打尽。 岑老夫人能达到如今这般的位置,这点忍耐性终究还是有的。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个想法,让她在此番的家宴里,便是因为柳烟和岑秋兰以及苏若芝的争执、同时因为柳烟意在争夺苏若芝的去赏花节的机会,她也没有贸然地开口说话,因为她早便知道,对付柳烟这样的人,若是贸然去反驳她什么,反而还会被柳烟抓住什么把柄,以致于让局势更加对柳烟有利。 尤其如今是在苏候的面前有所争执,她便是要更加小心。 经过多番与柳烟之间的交锋,她太了解柳烟必然有这样的本事。 所以她一直在阴沉地静静思索,究竟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在此时斗倒柳烟、帮助苏若芝夺回那去赏花节的机会。 可便是她整个过程中几要气炸,同时也想破了脑袋,也暂时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让苏候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苏若芝、而不是给苏萱。 而这其实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岑老夫人本身的手段虽有些阴狠,但其实也不算高明,尤其是在对抗计谋比她深的人时。 柳烟前番既然能多次斗败她,只说明凭她一人之力,的确不是柳烟的对手。虽说她也的确有些计谋,但同时也只能说明,柳烟的计谋根本还在她之上。 既然她本便斗不过柳烟,对今日这局势,她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可能凭她一人的想法去扭转的。 不过,也只是在她一人之力下,今日的局势不能容易被扭转,在此时苏若芝给了岑老夫人几个眼神提示后,加之听得苏若芝对苏候说的那句话,岑老夫人却是一时有了主意,知道怎么阻止苏候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苏萱了。 岑老夫人终究还是有些智谋的,在有些事情上也看得甚是通透,否则,她也不可能在苏老侯爷对她一点也不宠爱的时候,最终好好活了下来,且最终熬成了今日的岑老夫人。 假使她在心思阴毒的同时连看透一些事实的本事也没有,只怕她早便再度去对苏老侯爷使计谋,甚至去对老侯爷夫人使计谋。倘若她那般做了,只怕她的命,早便是活不到现在了。 由是,岑老夫人在得到苏若芝的暗示后,很快便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知道苏若芝是想让她以她的威势,用她所说的理由来劝住苏候、责令苏候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苏若芝。 岑老夫人当即便板了脸,在苏候还未回复苏若芝时,便摆着老夫人的架子对苏候道:“苏候,老身看也是。” “你本来便不支持若芝跟四皇子在一起,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倘若没有你苏候的支持,若芝自也是不能跟四皇子在一起了。” “可如今若芝跟四皇子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若是若芝不跟四皇子在一起,又该何如?” “老身来看,既然若芝不能跟四皇子在一起,如今外边又传得那般不好听,就应该让若芝去去这赏花节,以此来告诉众人,不管外边的人怎么说,若芝是不会跟四皇子在一起的!” “正是若芝跟四皇子没有可能,她才会跟那些没有定亲的众府小姐一同去那赏花节,她跟她们也是一样的。” “此次的赏花节,正是若芝告知众人她跟四皇子没有关系的好机会!” 她又故作威严地望向苏候道:“苏候,你认为老身说的可对?” 岑老夫人言罢后,暗里给了苏若芝一个眼神回应,意在告诉苏若芝,她完全领会了苏若芝的意思。 苏若芝同样以眼神回府了岑老夫人,满意地对她点了点头。 没想到她的这位祖母这么上道。 第三百一十章 关键点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将她所有的意思皆领略得完完全全。 她如今的确是看到了整件事情的关键点、知道要想真的改变苏候的想法,撇清她跟萧奇明的关系才是最为本质。 但考虑到她日后还要继续勾搭住萧奇明这个至少贵为堂堂皇子的四皇子,以及她作为苏候的女儿,一些逼压苏候的话其实也不能真正地说,而在如今苏候已经答应将去赏花节的权力给苏萱的情况之下,她们实际要行的便是逼压苏候改变主意之事。 所以提出此事来逼压苏候、彻彻底底说出那些跟萧奇明撇清关系的话的,是岑老夫人再适合不过的。 一则便是苏候不是岑老夫人所亲生,到底岑老夫人还属苏候府中的长辈,也到底她被奉为了这府中的老夫人,虽说苏候跟她或许不如自己的母亲亲,但给寻常老夫人的尊重还是有的,同时对她的话语自是要比一般的晚辈要看中许多,以及案如今苏候府的辈分来看,整个苏候府能命令苏候做什么事的,也只有岑老夫人一人了。 虽说岑老夫人的命令苏候不一定会听,但一些有理有据的话,苏候也必定会慎重考虑,且对于一些岑老夫人万分坚持的事,若是的确有道理,苏候便是原本不是那么打算的,最后也不定不会妥协。 所以自是由岑老夫人来提出让苏候改变他那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苏萱的决定最好。 同时,岑老夫人不是苏若芝本人,只要那些说要跟萧奇明撇清关系的言语,最后不是直接从苏若芝的口中说出,苏若芝便是利用这些话最终成功去了赏花节,责任不在她,萧奇明便是可能生气,最终原谅她的可能性还是更大的。 苏若芝在冷静过来之后,自是将这些事情思考得清楚,否则也不会在抛出一个话头后、便用眼神暗示岑老夫人来接她的话、而不是让岑秋兰来接她的话。 当时她还担忧,岑老夫人能不能体会她的意思、而按照她的意思来帮她。今日之事发生得太过突然,加之又是在这般的家宴现场,所有人皆在,且她和岑老夫人还坐得有些远,根本不可能事先或暗中直接跟岑老夫人交涉什么,甚至这种眼神的交涉也要十分小心。 所以在先前的时候,便是她看透了事情的本质、知道这件事究竟该怎么解决好,还有一大障碍便是岑老夫人会不会理解她的暗示。 如今看岑老夫人说的话,她却是完全不担心此,心中也安然下来许多。 同时,她适时地闭了嘴,不再作任何言语,只安安静静地摆出一副甚是惆怅、犹豫的模样,那般的样子,好似岑老夫人提出来的要跟萧奇明撇清关系的言语,根本不是她的意思,而是岑老夫人的意思。 最终苏候会不会因为此而答应让她去赏花节,也只是苏候的意思,最终便是她去了赏花节,也不要因此影响与萧奇明之间的关系。 她只要做那个什么都得到了、什么也不影响的人便好了。 与此同时,她却也还在跟岑老夫人暗暗地有一定的眼神交流,示意她方才将她的意思领略得甚好。毕竟岑老夫人此时是她的代言人,倘若岑老夫人没将话说好,她便也不能适时保持沉默,最好成功地在得到一切后从此事中脱身了。 而祖孙十数年,苏若芝一直在岑老夫人的膝下享天伦之乐,她们二人之间,那点眼神交流的默契还是有的。 岑秋兰原本还在等着苏候回复她的话,且心中甚是忐忑,因为便是如她所说,苏若芝所以想去赏花节、仅仅只是跟想一见赏花节里的各府小姐有关,苏候也可能不会因为此便改变他那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苏萱的决定。 毕竟便是苏若芝在才貌方面相比苏萱有优势,苏若芝和萧奇明的关系才是阻止苏候答应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苏若芝的原因。 但她所提的这个理由,还是很有可能让苏候对他的决定有所犹豫的。 岑秋兰便是仅仅抱着这个想法。 不料在听得苏若芝和岑老夫人方才二人之间那一来一去之话后,岑秋兰明显地愣了愣。 她下意识地微微侧头看了眼苏若芝。 方才的时候,苏若芝不还甚是激动、还需要她的劝慰才能不至于情绪失控的吗? 怎么苏若芝方才在与苏候说话的时候,看起来也甚是冷静? 且岑老夫人后来所接的话,也像是顺着苏若芝的话才那般说的? 苏若芝此时已然是故作着惆怅,没有发出一眼,在感知到岑秋兰望向她的目光后,她却暗暗给了岑秋兰一个眼神示意,示意岑秋兰不必担心。 也正是那一个眼神,叫岑秋兰霎时明白了所有的事。 同时,岑秋兰也安心了下来。 苏若芝冷静下来了便好。 她这般对此事做出正确的反应,才应该是她苏若芝该有的样子。 她早便知道她的女儿不一般。只是近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才叫她方才一度失控、差点惹怒了苏候、没落得好。 在她冷静下来后,她不还是她那个甚是聪敏的女儿么? 她怎么没想到,既然苏候是因为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才拒绝让苏若芝去赏花节的,她原也是知道此,怎么她不知道与苏候说出苏若芝本便与萧奇明没有定亲、且苏候本便不同意苏若芝与萧奇明的事的厉害关系来呢? 如岑老夫人所说,既然苏候是不同意苏若芝与萧奇明在一起的,也既然如此,苏若芝是跟萧奇明没有可能的,而外人因为苏若芝与萧奇明之间的传闻,却将苏若芝与萧奇明的关系“诋毁”得沸沸扬扬。 若是苏若芝不跟萧奇明在一起,这般的“诋毁”自然是要被消除,如此,让苏若芝去参加赏花节不是正好么? 毕竟,倘若真如外人“诋毁”的那般,苏若芝真的跟萧奇明在一起的话,苏若芝此番又怎么会去赏花节呢? 她竟是没看出这层关系来。 第三百一十一章 回转的余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因为她先前所想,便是苏若芝要去赏花节,她与萧奇明的关系也不能被影响。 虽说的确,既然苏候是因为苏若芝与萧奇明的关系才会拒绝让苏若芝去赏花节,直接跟苏候否认苏若芝与萧奇明的关系,自是才更有可能让苏候答应让苏若芝去赏花节。 但若是这般做的话,倘若萧奇明知道了此,难免会影响苏若芝与萧奇明之间的关系。 而这去赏花节的机会固然重要,苏若芝丢失了名声才攀上的萧奇明这棵大树,却也是不能轻易用来冒险的。 所以便是岑秋兰一直知道苏候之所以不让苏若芝去赏花节、甚至还因为苏若芝争着要去赏花节而处罚于她、根本原因便是在于苏若芝先前与萧奇明闹得沸沸扬扬的关系。 但是因为考虑到萧奇明这棵大树不可丢失,她在向苏候解释什么时,根本没曾想要直接从否认苏若芝和萧奇明的关系下手。 但现在看来。 苏若芝和萧奇明本便没有定亲,他们如今将这些事闹得沸沸扬扬,本便不应该是苏候府所认可的。 到底,苏若芝还是苏候府堂堂正正的三小姐。 苏若芝与萧奇明如这般没有定亲的感情,理所当然也只该有苏若芝一个人同意罢了。 苏若芝一个人同意是苏若芝对萧奇明感情颇深,而苏候府里苏若芝的家人在他们二人没有定亲时不同意此事,乃是为了周全世俗的礼仪。 所以苏候府之人本便不该同意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此时让岑老夫人提出来苏若芝与萧奇明本便没有定亲、所以苏若芝必然是可以去赏花节、甚至岑老夫人要借此逼迫苏若芝去赏花节、以此来挽回一些苏若芝的名声,又有何不可? 到底,提出对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的异议的,是岑老夫人,而不是苏若芝。 而,因为苏若芝和萧奇明没有定亲,岑老夫人原是应该提出如这般的异议的。 如此,岑老夫人以这个理由来要求苏候让苏若芝去赏花节便也算是有理有据,加之岑老夫人到底是这苏候府中的老夫人,如今有有了这般有道理的理由,这去赏花节的机会,只怕十有八九是要落到苏若芝的头上了。 这比她先前所想的,先让苏候对此事有所犹豫、再慢慢地彻底扭转苏候的决定,要来得快速得多。 这不愧,是她岑秋兰的女儿! 岑秋兰想清了这其中所有的关联,不由得对苏若芝变得有机会骄傲起来,同时对夺回那去赏花节的机会也有了更大的把握。 岑秋兰暗里得意地睨了柳烟一眼,心中对她的恨意毫不掩饰,但面上,因为苏候还在此,她倒并未表现出来什么。 柳烟,你之所以让苏候答应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苏萱,不就只是手中拿捏着苏若芝与萧奇明的关系的把柄么? 当苏若芝与萧奇明的关系不仅不成为苏若芝去赏花节的阻碍、反而成为了她可以去赏花节的一个很好的借口的时候,再加之苏候府中还有岑老夫人在,你柳烟,还拿什么来跟她争? 等这件事情一了,苏萱也不会有什么出彩之处,加之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也有很大的可能,皆是,待苏若芝和她岑秋兰崛起,苏候府,哪里还有你柳烟的容身之处? 柳烟,苏萱,你们合该永远如从前一般,卑微至尘埃里! 或者到了如今,你们连卑微至尘埃的资格都没了!待日后有机会,她必要好好地折磨你与苏萱,来一洗她如今竟受制于你之耻! 她岑秋兰在苏候府呼风唤雨这般多年,何曾如这般过! 柳烟自也有她的通透,听得苏若芝和岑老夫人如是说、加之感知到岑秋兰那般攻击她的目光后,她自是知道了苏若芝和岑老夫人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手中的拳头不由得握紧了许多。 没想到,苏若芝和岑老夫人居然想出这般的理由来夺回去赏花节的机会! 她们就不怕萧奇明因为此冷落了苏若芝吗! 不,提出这般异议的是岑老夫人而不是苏若芝,便是这般的理由被传了出去,只要苏若芝在萧奇明面前不认,倘若苏若芝那个贱人再勾搭勾搭萧奇明,只怕最终还真不会怎么影响苏若芝与萧奇明之间的关系。 但,想就因为此便夺回已然属于苏萱的去赏花节的机会么?绝然不可能! 从前在岑秋兰的打压之下,苏萱已然在苏候府中默默无闻了多久?今番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她必然不能让它再被苏若芝和岑秋兰夺了去! 她柳烟和苏萱,已然不是从前的柳烟和苏萱了! 柳烟心中自然已有些恼怒,毕竟事情这般的发展明显脱离了她的预期,方才苏候还因为苏若芝想去赏花节之事而责罚苏若芝,且已经直接将去赏花节的机会给了苏萱,她怎能料到如今还能出这般的变故? 本来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是苏候必然不会让苏若芝去赏花节的理由。 如今苏若芝和岑老夫人想出那般的理由来,反而这苏若芝和萧奇明之事,成了苏若芝此番必须要去赏花节的理由了。 但,事情终究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的。 便是如此,究其根本,不管怎么说,苏若芝如今的名声,怎么适合去外抛头露面呢?还是赏花节那般大的场所。 柳烟面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在岑老夫人言语后不久,便开口道:“老夫人,您此言差矣。” “不论老爷是不是支持若芝跟四皇子在一起,若芝与四皇子那些事已然是人尽皆知了,若是让若芝去赏花节,终究不免引人嘲笑苏候府,嘲笑若芝。” “若芝不过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怎生承受得住这般……” 柳烟言罢,便做出一副关心苏若芝的模样,叫人看着,还真以为柳烟是因为关心苏若芝才出此言。 不过这也只是骗骗苏候这位还不知道苏候府的内院已经乱成什么样的不知情者罢了。 至于真正的知情者。 第三百一十二章 苏候动摇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如岑秋兰,如岑老夫人,如苏若芝。 对柳烟所表现出来的表面关心之言,自是一个字也未信。 什么引人嘲笑苏候府。 什么引人嘲笑若芝。 什么若芝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怎么承受得住这般。 …… 一字一句的,看起来好似是在担心苏若芝去赏花节后,会因被众人嘲笑而承受不住。 实则内里的意思,哪一个不是她柳烟自己在嘲笑苏若芝的名声,同时告知苏候,苏若芝这般的名声,根本不适合去赏花节,会让人嘲笑苏若芝不说,还会让人嘲笑苏候府。 终归究底,便是苏若芝不适合去赏花节,而还是应该让苏萱去。 不过,她们根本不怕所谓的外头对苏若芝的议论,待苏若芝日后正式跟萧奇明在一起、成为四皇子妃后,这些议论便皆会消失不见的,她们对此又有何惧怕? 倒是你柳烟,此番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她们是必然不会让给你! 而没了这般的惧怕,加之她们已然知道如何应对苏候因为苏若芝和萧奇明之事而不愿让苏若芝去赏花节之事,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她们必要跟你柳烟抢定了! 苏候听得苏若芝和岑老夫人的话后,自对她们的说法甚觉意外,苏若芝倒还好,还只是简单地提了提他不能因为苏若芝和萧奇明之事便拒绝让苏若芝去赏花节。 而岑老夫人说的比苏若芝深刻许多,所以苏候此时的注意力算是大多放在岑老夫人之上的,同时,他也对岑老夫人的言语和要求深觉有些惊讶。 虽说他如今的口头上的确是不支持苏若芝和萧奇明在一起。 但苏若芝和萧奇明之事如今已然闹得这般沸沸扬扬,他们二人之间的私情变得人尽皆知,事情既然已成这般,倘若苏若芝最后不跟萧奇明在一起,又当如何呢? 她的名声已然失给了萧奇明,日后又有哪个府里的人家愿意将苏若芝娶回去? 便是娶了回去,苏若芝又能在那府中过得好吗? 作为父亲,她对苏若芝还未与萧奇明定亲便做出这般事自然生气,这可是关乎苏若芝一辈子声名的大事。 同样是作为父亲,他也深知苏若芝和萧奇明如今已然这般,便是如今他因为生气如何处罚苏若芝,亦是如何说不支持苏若芝和萧奇明在一起,最终,他也是要为苏若芝和萧奇明的亲事去奔走的。 毕竟事情已然发展到如今这般的地步,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让苏若芝正式与萧奇明在一起后,给苏若芝争得更好的地位与待遇了。 只是,到底因为苏若芝如今的名声失了给萧奇明,可以说苏若芝算是非萧奇明不嫁不可了,又因苏若芝如今的名声不好,其实他最后在给苏若芝和萧奇明谈亲事时,苏候府其实是站在劣势的一方。 但便是站在劣势的一方,到底苏若芝是他的女儿,他在考虑这件事情时,给苏若芝的定义也是至少要做萧奇明的侧妃。 但这原也是后话了。 他虽是这么打算的,但事情也只是想了个大概而已,具体如何实施,他根本还未细想。 同时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才发生不久,事情不仅是苏候府的家丑,整件事还在整个京都都被闹得沸沸扬扬,苏候对此自然还在气头之上,自也不会对此事想得太多。 而苏候既然是不得不要支持苏若芝和萧奇明的,只是如今正在气头之上,加之苏若芝和萧奇明所做之事实在是太有伤风化,所以他明面上的表述还是不支持苏若芝和萧奇明在一起。 无论如何,苏若芝此番做得太过过分,苏候要真是太快表达对苏若芝和萧奇明的支持,只怕苏若芝还要以为自己与萧奇明之事并无过错。 但便是如此,他所有的不支持原也不过明面上的,真实情况原根本不是如此。 岑老夫人如今却以他明面上的不支持苏若芝和萧奇明在一起为由,来要求苏若芝此次去参加赏花节,以此来表明苏若芝与萧奇明其实根本没有可能,传言的不一定是真的。 因为若是苏若芝和萧奇明有可能的话,苏若芝日后必定要与萧奇明在一起,她便不可能会去参加那赏花节了。 岑老夫人这般的言语自也有她一定的道理,倘若苏若芝此番真去了赏花节的话,以赏花节的特殊性,的确是能说明苏若芝和萧奇明在一起了之事可能有什么猫腻,也的确符合他这不支持苏若芝和萧奇明在一起的态度。 但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他的确是完全不支持苏若芝和萧奇明在一起上的。 但事实上,目前的状况来看,让苏若芝尽量以更高的位分嫁入明王府,才是对她最好的归宿。 虽说萧奇明近来连番在苏候府惹事,惹得苏候几度发怒,且对萧奇明的人品有了很大的怀疑。 但萧奇明人品不好是不好,不过他为堂堂四皇子,却府中后院没有什么姬妾,众大臣也言及他私下里的生活甚是节制,这点倒也是做得不差。 何况不论如何,看苏若芝的模样,虽说表达的方式有些不对,但看起来是甚是在乎萧奇明的。 既是如此,若是萧奇明也的确对苏若芝是真心,让他们正式定亲了才是最好。 不过,他其实原也不知道萧奇明究竟是什么态度。 若是萧奇明真的对苏若芝在乎的话,出了这般的事,萧奇明也早该来苏候府向苏若芝提亲了,亦或是来找他商量与苏若芝的亲事之事。 但萧奇明什么也没有做。 甚至还来苏候府闹事。 其实萧奇明若是这个态度的话,真照岑老夫人所说,让苏若芝借着今番这个一年一度的机会去参加了赏花节也无妨。 毕竟他觉得苏若芝如今闹到了这般地步,他必要在日后让苏若芝和萧奇明正式定亲也只是他个人的想法。 虽说以他苏候之力可以改变一些东西,届时便是真的让萧奇明成功娶了苏若芝。 第三百一十三章 总得想个法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倘若萧奇明心中其实是不愿的话,苏若芝在明王府其实也不会好过。 倒不如借这个赏花节的机会,向外表明苏若芝与萧奇明之间的事或许并不如传闻所言,毕竟倘若苏若芝和萧奇明真如传闻所传的那般不堪,苏若芝此番又怎会去赏花节这般的节日呢? 如此,倘若日后他发现萧奇明有什么不对劲,也可借此因由不要闹到必须要将苏若芝嫁给萧奇明的地步。 因为事实经过此番,苏若芝的名声是会有一定的回转的。 但与此同时,苏若芝日后还要注意与萧奇明保持该有的距离,名声才会持续回转。 如此来看,这般突然而来举办的、苏华月又不愿意去的赏花节,倒是给了苏若芝一个好的扳回名声的机会。 真让苏若芝去赏花节也是有诸多好处的。 不过便是如此,柳烟方才所言却也不是不无道理。 便是苏若芝此番去了这赏花节,能证明苏若芝与萧奇明的关系或许不如传闻所言,否则苏若芝也不会去这赏花节。 但这也只是往好的一方面想。 到底苏若芝如今的名声这般之差,倘若苏若芝便是去了赏花节,众人也并不以为这是因为苏若芝跟萧奇明没有关系才去的赏花节,而是将苏若芝往更差的方面想了呢? 比如言及苏若芝是有了萧奇明还不满足之类。 毕竟的确如柳烟所言,苏若芝与萧奇明之事闹得太过沸沸扬扬,真要让众人收回从前的成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届时苏侯府的名声或许还是其次,倒是对苏若芝本人而言,只怕又是极其不好了。 况且这其中牵扯到的萧奇明到底是皇家的四皇子,苏若芝与他之间闹出这般大的事,赏花节又是在宫中举办的,还不知最终会惹出什么来。 苏候对此自是蹙眉犹豫。 同时心中想起苏若芝和萧奇明所做的那些事来,终究还是气愤。 岑老夫人则是在听了柳烟之言后,阴狠地剜了柳烟一眼,眼底对柳烟的恨意自是不言而喻。 她冷哼一声,面色阴寒、摆足老夫人的架子对柳烟道:“你以为,若芝是不适合去此次赏花节的?苏候原是该支持若芝和四皇子在一起的?” 岑老夫人言罢,又对苏候摆着老夫人的架子,面上的阴寒降低了许多,但语气仍是故作威严地生硬地道:“苏候,若你原是这般想的,便该早早地做主让若芝跟四皇子定了亲!” “否则若芝一个还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今番有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怎就不合适去了?” 又冷睨了柳烟一眼,道:“还是说有些人不想让若芝去赏花节,原是见不得若芝好?” “让若芝去赏花节、表明她与四皇子的关系原非那般有何不可?” “倘若若芝跟四皇子的关系真如那般,便也该先叫若芝跟四皇子定了亲,再来商量若芝去不去赏花节的事!” “至于苏萱。本便是个资质平平、丢到人群中谁也找不到的庶女,这番去或不去赏花节,又有何妨?” 岑老夫人此时对柳烟甚是冰冷冷漠的模样,目色中自也是带着对柳烟浓浓的恨意。 同时,岑老夫人此时面上虽冷漠,心中其实有些得意。 真不知她侄孙女给她找的这个必须要去赏花节的理由,怎会这般好用? 方才她细想了想,这个理由也算是进可攻、退可守。 因为若是苏候不因为她所提出的这个理由让苏若芝去参加赏花节,那他便应该是支持苏若芝和萧奇明在一起的。 如此,苏候便自应该做主让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 如此,便是最终苏若芝没能去成赏花节,但最终在苏候的主持下,她成功和萧奇明定亲的话,却也是未尝不可的。 毕竟让苏若芝与萧奇明定亲是她们一直所希望的,倘若苏若芝和萧奇明成功定亲有了名分,提早确定苏若芝日后势必要成为萧奇明的女人,便是这个赏花节苏若芝不去、让给苏萱去,也是无妨了。 因为苏若芝和萧奇明成功定亲之后,苏若芝的名声便得到了弥补,同时她们有了萧奇明这个大靠山,她柳烟日后想跟她们作对,还得掂量掂量苏若芝背后的萧奇明,以及萧奇明背后的皇家人。 而待苏若芝恢复名声之后,同时得到了萧奇明,苏萱便是去了赏花节,也不会给她们造成什么威胁了。 她们如今想跟柳烟争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无非是不想让柳烟在赏花节那般重要的场所露脸、同时因为此事给柳烟长脸、并打她们的脸。 但一旦苏若芝跟萧奇明定亲、恢复名声之后,柳烟想用这些来给她长脸,却是必定不行了。同时,自也打不到她们的脸。 到底,原还是苏萱太过平凡、苏若芝得势后、柳烟主母地位的优势也不明显了的缘故。 柳烟听得这般之话,面色自是更加不好看了。 苏若芝不去赏花节,便要让苏候帮着给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吗? 想的倒是好! 不过,她也能感觉得到,苏若芝和萧奇明闹到这般地步,便是苏若芝的名声毁了,终究其中还是有一个好处,便是苏候其实隐隐的确有最终要撮合苏若芝和萧奇明的意思。 苏候帮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一事,便是现下不进行,按如今的形势,日后自是要进行了。 而倘若苏若芝和萧奇明有了苏候的支持,他们之间的进展可以有多顺利也是不言而喻了。 而她柳烟,必是不会让此事发生的! 她总得想个什么法子…… 现下,她也必须想个什么法子,岑老夫人如今所提出的要么让苏若芝去赏花节、要么让苏候帮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的提议,她自是一个也不能让她们成功的。 只是,岑老夫人这话看起来却也有她一定的道理。 岑老夫人之所以敢这么说,归根究底,还是便是苏若芝已然这般,苏候还是希望苏若芝变好。 毕竟不管是用去赏花节的机会挽回苏若芝的名声。 第三百一十四章 母女唱和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还是帮着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都原是苏候想要做些什么希望苏若芝芝好。 否则,原也没有岑老夫人这般跟苏候谈条件的机会。 到底,苏若芝在怎么样,也还是这苏候府的三小姐、还是苏候的女儿。 如今,怎么阻止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暂且,因为便是苏候也在这般的时候、的确到最后总不得不要主持苏若芝和萧奇明定亲之事。 但苏若芝和萧奇明的丑事到底才发生,苏候不管怎么样也还在气头上,加之这般之上,也不是说一句能成就能成的。 所以此事原还不算急,她可以慢慢算计着让苏若芝最终和萧奇明总没有个好结果。不管是从苏候那边下手、还是从苏若芝那边下手、甚至是从萧奇明处下手。 眼下最为着急的,倒是这将这去赏花节的名额给谁的事。 苏若芝和岑老夫人真不是省油的灯! 原本已然必定是苏萱的去赏花节的机会了,被她们二人这一唱一和,想出那么个理由来,她倒真已经感觉苏候此时已经犹豫了! 岑老夫人还说她的苏萱资质平平、是个丢到人群中怎么也找不到的庶女? 若非这十数年来你们在苏候府一直打压她们母女,苏萱至于这般资质平平吗? 庶女? 如今她好歹也已经成为了苏候府的主母。 倒是她岑秋兰如今不过是个普通的姨娘! 便同时庶女,苏若芝和苏萱之间的尊贵,也已从从前苏若芝远远比苏萱尊贵、变成如今苏萱远远比苏若芝尊贵了! 至于你这岑老夫人,苏若芝的亲侄祖母,这么些日子以来处处跟她作对,在任何时候都未曾给出她一点好脸。 便是如今你还贵为苏候府的老夫人,用不了多久,她也必要将你拉下地狱! 没了你,苏若芝和岑秋兰也便更好对付了! 没了你,今日这逼迫苏候将去赏花节的机会让给苏若芝的行为,日后这苏候府中也没有谁能做了! 柳烟恨恨的想着,眸底已经迸发出杀意,但她掩藏得很好,以致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甚是和善的模样。 她笑里藏刀地冷笑一声,道:“老夫人,您此言仍是差矣。” “您的想法原也是没错,让若芝去赏花节,许能证明若芝原跟四皇子不若传闻所言的那般不堪,否则,她原也不会去赏花节。” “但倘若,众人并未如您所想呢?” “便是若芝去了赏花节,众人也非但不说若芝的好、说若芝跟四皇子并不那般不堪,反而指责若芝已然有了四皇子还去赏花节呢?” “大梁国历年,可还没有与人有染的人还去赏花节的先例,众人会怎么看若芝?” “老夫人,妾身知道您想让若芝去赏花节,原是不支持若芝与四皇子的缘故。” “这点固然是好,可倘若你的想法原不是为若芝好、而反而会害了若芝,这般的想法,还是莫要有的好。” 的确,便是岑老夫人方才所言的确有一定的道理,让苏若芝去赏花节的确可能撇清苏若芝跟萧奇明的关系,也可能挽回苏若芝的一些名声。 但这也不过是一方面罢了。 倘若便是苏若芝去了赏花节,众人没有以为苏若芝跟萧奇明没有关系,而是借此攻击她呢? 如此,苏若芝的处境岂不是很艰难?苏候府岂不是又要因苏若芝更被人所耻笑?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罢了,还是更大的可能便是,苏若芝去赏花节之后,不仅名声有了一定的挽回,以她的才貌,甚至还有可能在赏花节出彩。 届时,苏若芝出了彩,苏若芝、岑秋兰以及岑老夫人便皆会在她之上压上一头的。 同时,苏若芝去得赏花节后,便会让苏萱少了这么一个去赏花节的机会,也少了一个重要的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更是少了一个在一个甚大的场所表明苏候府后院如今是柳烟做主了、她岑秋兰已然落场了的机会。 因为苏萱能长脸,自也是她柳烟能长脸,一如苏若芝能长脸,亦会让岑秋兰长脸一般。 而岑秋兰和岑老夫人,自也是这般想的。 而对柳烟而言,虽说倘若苏若芝去了赏花节后,有可能名声没有变好、反而名声好变得更差于她而言自是有益的,她甚至乐于见到此。 但这也仅仅只是有可能罢了。 相比不让苏若芝去赏花节、而让苏萱去赏花节所确定能给苏萱和柳烟带来的好处,这般可能会给苏若芝造成的严重后果,还并不在柳烟的考虑范围之类。 到底这赏花节,甚至还有可能给苏若芝、给岑秋兰带来诸多的好处。 如此,自是无论如何,她皆想要的,还是让苏萱去赏花节、而不让苏若芝去了。 方才她所言及的可能严重后果,不说是说与苏候听后,让苏候不要在让苏若芝去赏花节上有所犹豫。 柳烟又声线放柔了些对苏候道:“老爷,您以为呢?” 到底,能对这一切真正有所决定的,还是苏候。 接着,柳烟又在声色中带了些哽咽,面色也带了些委屈,拉了拉一旁正阴沉着脸、默不作声看着眼前这一切的苏萱,有些疼惜地道:“萱儿,原也是母亲的错,若是母亲早能有权力为你请好些的老师,你的资质,原不至于如如今这般的。” 苏萱听此,阴沉的面色动了动,也故作一副悲伤的模样配合柳烟演戏道:“娘,萱儿无妨。萱儿如今可以好好与先生学习琴棋书画,不若从前那般,已然是很满足了。” 柳烟和苏萱的这一番一唱一和,无疑问,自是在回应岑老夫人那一句“苏萱是个资质平平的庶女”的话。 二人这般的唱和,听在苏候的耳里,苏候自是能知道苏萱如今之所以琴棋书画皆不出彩,皆是早先岑秋兰做主母时,苛待了苏萱的缘故,由此望向岑秋兰的神色,明显地变了变。 同时,也不免对苏萱更多了几分恻隐之心,在对让谁去赏花节的考量之上,也对苏萱更偏重了几分。 第三百一十五章 斗吧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到底,他此番回府的这些日子,也知道了许多苏萱这些年在苏候府的委屈,且同为苏候府的女儿,苏萱是最为默默无闻的一个,倘若这个赏花节苏萱想去的话,的确该让她去才是。 不过,便是有了这般的恻隐之心,苏候在对谁去赏花节这件事上,对关于苏若芝的考虑也没有任何松懈。 毕竟相比苏萱去赏花节只是让她露个脸、满足满足一直默默无闻的她的心愿外,对苏萱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实质性作用。 但这个赏花节的机会,对如今的苏若芝而言,却甚是不同了。 若是这个机会利用得好,甚至有可能摆脱苏若芝如今这般甚是不堪的处境。 假使萧奇明根本靠不住的话,借着这个机会,也能给日后苏若芝不嫁给萧奇明、而嫁给其他人多一些坏名声扭转上的加持。 但这也只是好的一方面。 坏的一方面如柳烟方才所言、亦是如他方才所想。 如果众人并不以为苏若芝去到赏花节是说明苏若芝其实根本跟萧奇明没有太大的关系,苏若芝在跟萧奇明不清不楚的状态下还出席赏花节,只会让她的名声更为不堪。 同时,假使苏若芝日后真的还会跟萧奇明在一起的话,她此番去了这个赏花节,对她日后和萧奇明的发展而言,还是甚是不利的。 不过在目前苏候的心目中,还是对萧奇明甚是不支持的。 倘若是支持,他如今也不会这般犹豫,直接不许苏若芝去赏花节便是了。 毕竟已然打定主意让苏若芝和萧奇明在一起,又有什么思考苏若芝去不去赏花节的必要? 可惜,在如今苏候的心中,萧奇明前番做了那般多过分之事,在苏候的心中自是不可信任的,苏候此时的犹豫也是不可避免。 那么,究竟该不该让苏若芝去赏花节呢? 此事着实是太过好坏参半。 不过,若是苏若芝知道洁身自好一些,不跟萧奇明闹出这么些丑事来,此事原也不必这般犹豫了。 还有苏萱,他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女儿此番好似也甚是想去赏花节的模样,否则柳烟也不会一直为她这般争取。 …… 苏候此时的面色并不好看,神色严厉之中,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面对柳烟和岑老夫人的连番相问,他也暂时没给她们任何回复。 因为事态有些复杂,他暂时也不知究竟是让苏若芝去赏花节、还是不让苏若芝去赏花节?哪一个又是更为正确的? 岑老夫人以及岑秋兰和苏若芝,还有柳烟和苏萱则在苏候的此番暂时沉默之中,各自的剑拔弩张、暗里之间的**味已然是越演越烈了。 各自的,她们都不想让对方好。 而见苏候暂时没有言语,他们也知苏候此时在犹豫着什么。 也知道苏候在犹豫过后,接下来所做出的决定便能决定她们两拨人究竟谁能胜利。 沉默之中,谁也不想坐以待毙。 因为谁再多跟苏候说一句话,都有可能让苏候在最后的犹豫中选择让她们中的苏若芝或苏萱去赏花节。 于是,在苏候短暂的没有给出回答之后,柳烟和岑秋兰便又皆想要说些什么。 二人因当着苏候的面,面上皆是一副甚是平常和善的模样,其实暗里察觉出对方想要做什么后,皆恨不得永远封住对方的嘴。 眼下,便要看二人接下来还要说的话是能打动苏候了。 二人思及此,自是皆要启唇。 却在这时,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苏华月忽然对苏候开口道:“爹,家宴已经用完,女儿想早些回去休息,便先离席了。” 语罢,苏华月起身,对苏候行了一礼。 此时,苏华月的声音甚是清冷,又带着独属于她的一种天然的威慑之力。 自然而然,苏华月原也没有逼迫岑秋兰和柳烟什么,但在苏华月那清冷又具威慑力的声音开口后,岑秋兰和柳烟原皆想剑拔弩张地说些什么,但皆是话到嘴边皆将话咽了下去,并将这跟苏候说话的机会让给了苏华月。 一时之间,当时整个因为苏若芝和苏萱这场去赏花节之争而变得甚是乌烟瘴气的正厅,仿若便多了一股正然之气,将所有的瘴气压了下去。 也仿若是,苏华月一开口,所有牛鬼蛇神的阴瘴便要在苏华月的威慑之下退至一边般。 同时,苏华月在对苏候恭敬地言语之时,内心也对岑秋兰和柳烟之流甚是冷笑。 方才苏若芝和岑秋兰、以及岑老夫人和柳烟一来一回的相对抗之间,所有的一切她皆是看得清楚,也对她们话语里的意图和阴损甚是明了。 斗吧。 为了这么一个去赏花节的机会,你们原也该斗得这般如火如荼才是。 不管结局如何,她只希望,让苏若芝和岑秋兰在这其中多受些委屈和苦难便好。这才是你们所应该承受的。 相比你们前世所造的孽,这些于你们,原还是轻了。 苏华月想着前世与今世苏若芝和岑秋兰皆是这般丑陋的嘴脸,心中不由得冷笑更甚。 因为苏若芝如今的名声实在是太臭,她原还以为苏若芝会因为此对去赏花节一事多少有些犹豫,但没成想她为了去赏花节,连教唆岑老夫人用她与萧奇明的关系去给苏候施压都想到了。 苏若芝和岑老夫人眼神的交流,旁人看得或许并不明了,但以华月敏锐的观察力,加之以她的视线所在,本便能同时看到苏若芝和岑老夫人,自是知道岑老夫人此时所言的施压苏候的话,皆是苏若芝暗里教唆给岑老夫人的。 她原也该想到的,前世苏若芝和岑秋兰为了利益最后连整个苏候府都可以不顾,连生养她的苏候府都可以不顾。 如今为了去这赏花节,如今因为去赏花节于她而言或许有想不到的益处,也因为她和岑秋兰不能将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让给苏萱和柳烟。 区区在赏花节上可能遭受的谩骂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三百一十六章 夜深路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便是去了赏花节、有可能影响到与萧奇明之间的关系又算得了什么呢? 到底,也只是影响罢了,让苏若芝必须去赏花节的机会是岑老夫人提出、是苏候允诺,又与苏若芝无关,大不了,苏若芝最后再想个什么法子跟萧奇明解释一番便是了。 以苏若芝的才貌,以萧奇明明面上是正人君子、实际上连人渣都不如,苏若芝总还会以为如今愿意跟她有所交集的萧奇明必还是她的囊中之物。 不过,不论如何,不管苏若芝和萧奇明之间有什么不堪,最终他们二人是不是能在一起,这对渣男贱女,的确还是甚是般配的。 而此番苏华月已然用一个区区的赏花节将苏若芝和苏萱之间的矛盾挑起,她也只需看着苏若芝和岑秋兰在这其中怎么倒霉便是了。 今日晚宴已然结束,她也体会了一番与苏候和苏先用家宴的美好时光,如今正是苏若芝、岑秋兰、岑老夫人和柳烟、苏萱争吵得喋喋不休、乌烟瘴气之际,她做好了她该做好的一切,自也该适时离开了。 这般看着她们之间你来我往、勾心斗角,倒的确是甚是让人觉得恶心。 不过,此番柳烟和岑秋兰以及苏若芝和岑老夫人斗是斗,苏候因为作为整件事的必须决策人,倒是不得不让苏候这段时日因为此事被她们叨扰了。 这是苏华月在设计此事时,唯一觉得有所愧疚之处。 苏候原本因为究竟让苏若芝还是让苏萱去赏花节之事甚是觉得烦扰,听得苏华月那甚是清亮的声音,见得苏华月那一般甚是出尘的模样后,终究心绪平静了些许,但到底也还没想清楚那去赏花节之事究竟该如何做才好。 但能在一片烦扰之中见得苏华月后、心绪变得平静许多,也足以令苏候此时甚是烦闷的心情有些许的轻松了。 听了苏华月之言,苏候也没有什么阻拦,对苏华月道:“夜也渐深了,你便好些回去休息吧。” 又想了想,对苏华月身后的秋云道:“秋云,夜深路暗,提个大点的灯笼,好生服侍华月回院!” 秋云自是应声:“是。” 这般乌烟瘴气之地,苏华月也的确早便该离开了。 秋云自小便待着苏候府,也在苏华月身边待了数年,自是知道岑秋兰和柳烟在光鲜的外表之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也自是知道在她们今日的争夺之下,实际上心里还藏了多少肮脏。 只是…… 秋云又将视线投向了在这一片吵嚷之中仿若清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的苏华月,濡了濡唇,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赏花节是何等盛大重要的节日,也怪道柳烟和岑秋兰此番会因为此那般的争执。 不过,这去赏花节的机会原本是苏华月的,苏华月为何不去呢? 秋云其实是想劝劝苏华月,到底那赏花节可不是一般什么宴会,多少人盼星星盼月亮盼着那么一天呢,她家小姐怎不愿意去呢? 不过前番苏华月在言及不愿去赏花节的时候,秋云也看出来苏华月是真的对此没有什么心思,所以想了想,便也没有因为此事在此时劝苏华月几句。 她知道自己小姐必然是有自己的注意。 不过这平白倒是便宜了苏若芝和苏萱这两位小姐。 她们原皆只是苏候府的庶出小姐,其实便是明年她们及笄了,也不一定会有去赏花节的机会,更不论在今年她们还没有及笄的时候了。 若非苏华月此番不想去赏花节,只怕这辈子她们或许也没有去赏花节的机会。 也怪道她们要为此争执不已了。 同样,岑秋兰和岑老夫人,以及柳烟都对此甚是看中。 苏候听得秋云应声后,也未再过多言语,只对苏华月道:“今日家宴也累了,好生休息。” 苏若芝和苏萱这般的烦心之事,苏华月原也不必再在这听着,让她早些回去歇息了也好。 好在,他还有苏华月这个让他甚是省心的女儿,不至于叫他因为什么太过烦扰。 至于苏若芝和苏萱之事,此事的确还需再过斟酌再做定夺。 柳烟听得苏华月要离开,并未有什么太大的神情流露,只是摆了摆主母的架子,对苏华月道:“华月,夜深路远,可需姨娘再派个人送你?” 其实说起来,苏华月此时离开了这家宴现场也好。 因为此时她为苏萱和苏若芝争夺如火如荼的赏花节,其实真正能去赏花节的主人,还是这苏华月。 苏华月在这里,她倒真怕苏候看到苏华月后,想起来什么,又想逼着苏华月去参加赏花节,届时,苏萱能去赏花节的机会,便更小了。 原本知道苏华月要去赏花节的时候,因为苏萱到底还没及笄,柳烟也只是嫉妒苏华月能去赏花节,并未往让苏萱代替苏华月去赏花节上想。 如今知道她还能有机会让苏萱代替苏华月去参加赏花节,加之已与苏若芝争执了那般多,她其实已然将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看成势必是要收入囊中的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在她心目中无比看中的赏花节,对苏华月而言,其实根本便不甚在乎罢了。 苏华月听得柳烟之言,只淡淡睨了眼柳烟,看着她面色上甚显虚假的笑,只是淡淡道了句:“不必了,柳姨娘有心。” 言及此,她原还想就这争夺赏花节之事,提点提点柳烟,但想了想,还是并未言语。 终究不管苏若芝最后去不去赏花节,苏若芝最后不会有怎样的好的结果。 去成了赏花节,她不仅要遭受众人更为猛烈的嘲笑,还要面临着怎么与萧奇明更好解释的焦头烂额。 去不成赏花节,柳烟让苏萱去赏花节后,必会想办法让苏萱在赏花节留下些什么出彩的印记,届时也有她嫉妒的时候。 且不管能不能去成赏花节,苏若芝在这整个的过程之中都势必要与柳烟有一场不小的恶斗,这期间她自然也是必不会好过。 第三百一十七章 徐徐的晚风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所以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的地步,加之最终谁会去成赏花节的结果,苏华月并不甚关心。 由此苏华月是否在此事上对柳烟有什么提点,都没有任何意义。 而苏华月也知柳烟看起来好似对她甚是关心,关心她夜深路远,关心她是否需要她再安排人来送她。 其实不过是柳烟想在苏候面前对她做做样子外,对着整个正厅的众人摆摆她苏候府主母的架子罢了。 毕竟安排人来送她这种事,也真便只是一府主母才负责安排的。 至少对如今的岑秋兰而言,除了岑秋兰如今院中那几位下人,府中其他的下人岑秋兰要想明着安排去做什么,在柳烟这一府主母在的场合,还需要柳烟的同意。 而柳烟如今成了苏候府的主母,于她而言自没有这样的限制。 事实上,便是正厅距离她的如意院有些距离,但如今的夜也不算太深,苏候府除了各番小路上皆有灯火照路外,府中守府的侍卫也并不少,在前番萧奇明来苏候府闹了一次事后,府中后院便更加注意院中安全的巡逻了。 别的不说,至少保证苏华月平安回到如意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便是出了什么意外,真有人能越过如今后院的守卫来给苏华月造成什么威胁,这般的威胁,自也不是岑秋兰多派一个人护送苏华月所能解决的。 所以岑秋兰所言的要多派一个人护送苏华月回院,出了在显摆自己的主母地位外,再无任何的意图,也根本没有半点关心苏华月的意思。 当然,苏华月对此也并不关心。 苏华月又对苏候点头以示意,又跟苏先温和地眼神已交流后,也未再多言什么,便起身离开了这正厅。 岑老夫人和岑秋兰、以及苏若芝在苏华月站出来说话后,除了惯如往常地对苏华月暗里表达她们心中的恨意外,也未与苏华月多说什么。 岑秋兰原本还想回应柳烟方才故意在言语中的彰显她的主母之位,来说些什么跟苏华月客套客套。 毕竟这主母之位曾经是她的,柳烟这般在言语中处处彰显她的主母之位,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虽然她现在还对柳烟甚是无可奈何,但言语和气势上她自不能输了柳烟什么。 但苏华月显然是真的不想在这正厅继续待下去,不过与苏候简单告了个退、也未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导致岑秋兰的话还未酝酿好,苏华月便已经转身离开了数步。 岑秋兰还想说些什么,自也不好说了。 而因为到底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跟柳烟争夺这去赏花节的机会,柳烟此番对她逞的这个小威,她自也只能先忍了去。 终有一日,她自会千倍百倍地还回来便是! 岑秋兰恨恨地剜向柳烟。 柳烟正好也在阴睨着岑秋兰。 两道恨意的目光相碰撞之间,暗里的火光甚重。 夜已经完全深了下来。 苏华月走出正厅时,又徐徐的晚风抚过她的面庞,甚是清凉。 苏华月走下正厅的台阶,台阶两旁是侍立着的侍卫,见得苏华月后微微颔首,以示行礼。 待苏华月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才收回他们的行礼,继续昂首挺胸站立。 等到苏华月从门口侍立的几位侍卫间走过时,身后自她离开之后,又起了的各种阴阳怪气的争执之声,已然渐渐淡了下去。 夜晚,是甚静的。 若是没有阴险的人声的吵闹。 秋云从苏华月的身后为苏华月披上早便准备好的披风,对苏华月道:“小姐,夜间有风,小心身子。” 她们来正厅用餐之时,还只是傍晚将黑不黑之时,那时有落日的余晖,大地之间还有些温暖。 待真正的黑夜来临之后,起了风,人行走在这般的夜间总是有些阴寒。 苏华月前番本便受了伤,行在这般的夜里,着凉的风险自是被寻常要更大些。 秋云早便料到用过餐后也会深下来许多,所以在跟在苏华月来正厅用餐时,便已经为苏华月备好了这薄薄的披风。 而披风虽薄,却是挡风,带来的温暖亦是足的。 不管是带给身子上的温暖,还是带给苏华月心中的温暖。 苏华月侧过头来对秋云笑道:“你倒是心细。”又道,“怎也不知为自己备一件披风?” 她自是知道,如秋云这般的,才是对她真正的关心。 柳烟那般不过言语上说道几句、背地里却不知怀着什么心思的,实在跟秋云的关心比,比不上秋云的十万八千里。 秋云听言对苏华月笑道:“奴婢身子好,哪里便有那么金贵了,不碍事。” 又眸色中略带了心疼道:“小姐,您的身子还未恢复,需要多注意一些。” 便是如今,秋云想起那日苏华月在她被打昏迷后所受的伤,也总有些心有余悸。 心中自也憎恶此事的始作俑者萧奇明。 亦是对如今对萧奇明甚是看中的苏若芝更加不喜了些。 那日的事她已然已经明了,倘若不是苏若芝带着萧奇明入了内院,又岂会有后来苏华月受伤的那些事? 秋云思及此,目色不由得落在了苏华月的脖颈之上。 她知道苏华月脖颈之上那一道前两日留下来的伤疤,直至今日都还有淡淡的伤痕。 但苏华月在脖颈之上围着薄纱,不仅叫今日来院中看望苏华月的苏先看不到那脖颈上的伤来。 便是苏候,从头到尾,因为苏华月的刻意隐瞒,甚至还不知道苏华月的脖颈上受过伤这一回事。 苏华月这两日在院中一直宣称心情烦闷不见客,除了挡掉柳烟等人虚伪的关心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不想让苏候知道苏华月受伤了这一回事。 是以苏华月不仅今番出院来正厅用餐小心翼翼地在脖颈上戴着薄纱,便是在苏先原本打算将苏华月那日所受的伤告知苏候时,苏华月完全制止了苏先将此事告知苏候。 所以在今日的家宴之上,除了苏先以及她秋云,苏候等人甚至不知道苏华月脖颈受伤这一件事。 第三百一十八章 淡淡的烛火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也正是因为苏候压根还不知道苏华月那日甚至被萧奇明掐了脖颈这一件事,苏候不必那般担心苏华月的同时,在今日的家宴之上,便也未问及苏华月的伤势之事。 秋云知苏华月之所以这般做,原也是为了不叫苏候太过担心她的缘故。 但想起这几日以来,因为这个伤势不可公布,苏华月在处理伤势时甚至只是让她来为她上药,所有受了伤的痛苦几乎皆是她一人承担。 秋云对此终究是有些心疼的。 苏华月自是感知到了秋云的心疼,心中在喟叹她前世今生都能有秋云这么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甚好的同时,也对秋云甚是感激,心中也甚是感动。 想到岑秋兰和柳烟、苏若芝等人的冷漠,她自是知道这般的真心有多可贵。 同时,她也顺着秋云的目光,抬手触了触自己的脖颈。 不若前两日只要轻轻碰到这脖颈,肌肤上便会传来甚是清晰的疼痛,经过这两日的上药处理之后,如今这脖颈上的红痕伤口已然是好多了,需在其上用些力气才能感知到它传出来的疼痛。 而便是这淡淡的疼痛,也昭示着前两日她与萧奇明的对抗之间,萧奇明究竟对她做了多般过分之事。 她不会放过萧奇明的。 苏华月的眸色中闪过一丝杀气,又很快地隐而不见,恢复了她目色中的平静。 她将身上的披风拢紧了一些,披风上秋云为她系的带子也被她重新正位调整,正好挡住了她脖颈上原先挡着淡淡红痕的薄纱。 苏华月对秋云道:“日后夜间出来,也记得为自己备一件披风。” 言罢,苏华月终究未再多说些什么,便领着秋云继续踏上回如意院的路途。 秋云跟在苏华月的身后,主仆二人行过的小路旁,大多有悬挂的灯笼烛火为她们照光,秋云也听从苏候先前的命令,为苏华月举着一盏比平常略大的灯笼照路。 黑夜之中,淡淡的烛火一路照在这主仆二人之上,在夜色中为她们拉出两道甚是好看的影子,甚是安宁与美好。 而这般的安宁与美好,对比她们方才一路走出来的正厅中的吵嚷,要显得更为美丽得多。 不过,便是夜色静谧,到底因为方才在家宴之上的不平和,秋云此时的心绪也不算太平和。 她回想起方才在家宴之上发生之事,总又想着想询问苏华月些什么。 比如,关于苏华月不去赏花节之事。 便是方才她在家宴之上没询问苏华月此事,除了知道苏华月已然打定了主意、只怕不会改变之外,家宴之上到底人甚多,有些话原也不是想问便问。 比如,苏华月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去赏花节,而苏若芝和苏萱等人当时正为去赏花节之事争执甚大,倘若秋云在当时提出来对苏华月不去赏花节的疑问,只怕还不待苏华月回答她什么,她便要招至苏若芝和苏萱等人的怀疑了。 倒不是她害怕她们什么,只是秋云在从前岑秋兰主事、苏候又不在府上的情况下都能忠心苏华月那般多年,有时候有些不是特别必要的话,原也不必说出来,这个道理她自是懂的。 若是不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她在岑秋兰的眼皮子底下忠心于苏华月,自也活不到现在。 所以对于赏花节这件事,她原也在听得苏华月拒绝去赏花节后,便已经大抵知道便是她觉得苏华月应当去赏花节、想与苏华月说道几句其中的利害,苏华月也应当不会听从她的建议。 她主要想问的,也只是问问苏华月为何不去赏花节而已。 毕竟这般重要的节日,苏华月在拒绝去赏花节时,给苏候的理由是身子有些不适、不喜去热闹的场所。 苏华月刚刚经过萧奇明之事,又在这两日闭门不出,外人看来,她以这般的理由拒绝去赏花节,自是情有可原。 但秋云一直在苏华月身边,却知道苏华月便是在前几日被萧奇明伤到,她当时也甚是生气,但这般的生气,还绝然不到影响苏华月不去赏花节上。 所以苏华月不去赏花节,自是另有原因。 而秋云在觉得苏华月不去赏花节可惜的同时,也好奇苏华月究竟是因什么原因不去赏花节。 觉苏华月不去赏花节可惜之事秋云知道劝苏华月也没用,不管是方才在正厅的家宴之上,还是在如今。 而对于好奇苏华月因为什么原因不去赏花节,秋云在正厅家宴上时好奇,现在自也是好奇的。 在正厅家宴上之时,她之所以没将这般的好奇说出来,只不过是因这问题到底问得也无关紧要,但倘若她在家宴之上问了出来,难免会引来不必要的祸事,所以便也没有问了。 但如今离开了正厅家宴,现在只有她与苏华月两人在一起,她心中存有的好奇仍在,秋云倒是想在此时再将这个问题对苏华月问出来了。 不过…… 秋云抬眸望了眼前方的苏华月,仍是那般绝美的侧脸和身形,便是在夜中,苏华月那胜于一切的气场也是十分扎眼,夜晚没有使她的耀眼降低半分。 同时,苏华月的神色看起来甚是平静和出尘。 先前在家宴现场那一群人因为赏花节一事吵得那般不可开交,虽说并未真正吵起来,但她们看似寻常的话语里隐藏着多少阴谋和杀机,这却比真正的吵起来还要令人觉得可怕得多。 苏华月正是因为不想看她们因此而吵架提前出的正厅,此时她若向苏华月再度提起赏花节之事,会不会叫苏华月想起来方才她们那般令人恶心的吵嚷,而变得心情不佳呢? 事实上,便是她,一因为赏花节之事想起她们方才的嘴脸来,都觉得甚是恼怒和不悦。 如今苏华月已然因为不想听她们从正厅出来,应是不想在这时听她提起赏花节的。 而她知不知道苏华月究竟为什么不去这赏花节,说起来,其实也并不算有关紧要。 第三百一十九章 俊朗的身影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是她一人心中的好奇罢了。 不如,过些时候再问吧?明日闲着的时候或者什么时候。 届时苏华月已然忘记今日她们在家宴上的吵嚷,再提起此事,总不至于因此而觉得生气。 秋云这般想着,咽下了自己此时心中的疑惑,正要将目光从苏华月甚是平静的侧面和身形中转移开去,而苏华月此时的平静与美好,正是她所不愿打扰的。 却在这时,苏华月感觉到了秋云的目光,微微侧了侧头,见得秋云正疑惑地看着她,便笑对秋云道:“秋云,怎么了?” 同时心中在想,秋云应当是为她不愿意去赏花节一事而感到奇怪吧。 毕竟对于赏花节这般的节日,只怕鲜少有贵家小姐会不愿意去。 无论如何,不说别的什么,去参加赏花节的多是刚及笄的少女,对许多的一切都尚存着幻想,尤其是对赏花节这么个举办得必然比寻常的宴会盛大、且为众人所赞誉的节日,众人总是愿意去参加其中体味体味个中的新鲜的。 而事实上她如今的年龄,也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少女。 按道理,她也该与所有的众人一样,天真无邪,对赏花节这种被传得神乎其神、甚是新鲜的节日感兴趣。甚至还该如所有人所想的那般,想着去赏花节去为自己寻看一个如意郎君。 毕竟大梁国这般性质的节日,也只此一个罢了。 但,苏华月显然已经不是那刚及笄的少女。 便是重活一世,苏华月如今的身子、以及身边的一切好似都回了从前,但实际上,她是回不去从前了。 因为如今的她在前世早已经历了一切,历经了千疮百孔,所有的繁华和落魄都已然经历过。 对赏花节这么个节日,何以能提起任何兴趣呢? 她若真去到现场,见着现场若干刚及笄的少女为了在别人面前争奇斗艳而各种表现自己,只怕只会觉得她们如一个孩子般幼稚罢了,岂能想要参与其中? 秋云哪里会知晓她的心中所想,怎能不疑惑? 事实上,她先前在拒绝苏候去赏花节时,所用的理由还是她身子不适,所以不愿去赏花节。 众人知她前番被萧奇明所惊吓,这两日又一直抱病,她所以说出这样的理由来,便也不足为奇了。 但这也只是众人看到的表象罢了。 秋云一直待在她的身边,不可能不知道便是她的脖颈的确被萧奇明所伤,其实这般的伤害,除了肌肤隐隐的疼痛外,其实没能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若不是如此,她岂还能在受伤的情况下,满心还念着、规划着怎么苏候和苏先减少对她的关心? 其实秋云哪里能知道,对于前世经历过一世死生、一世悲凉的人来说,这点伤、这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不管秋云知不知道什么,总之秋云是十分清楚她跟苏候所言的不愿去赏花节的理由,不过是她为推脱所找的借口罢了。 众人便是信了她的借口,都对她不去赏花节一事有些奇怪,何论秋云明确地知道她不去赏花节的理由只是借口呢? 所以,没了那个看起来还算可行的借口作为依托,她必然是好奇她何以不愿意去赏花节的吧? 但这一路行来,秋云却是没有就此事询问她,却在方才以那般疑惑的目光望着她。 想来,便便是她心中疑惑,为了她不被先前正厅苏若芝和苏萱为争这个去赏花节的名额而不可开支的吵嚷所影响,她也未将心中的一腔疑惑给说出来。 秋云先前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先不询问苏华月什么,此时苏华月便是问起,便是她心中仍是好奇,她也没打算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了。 今日在家宴上闹了那般一遭,苏华月必然是累了的。 秋云这般想着,回对苏华月笑道:“没事,小姐。终是夜间,您小心行路。” 苏华月知秋云应是暂时不想对她提起此事了,想了想,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莫说她提起今日那家宴上之事,便觉得苏若芝和柳烟一干人等甚是叫人恶心。 便是秋云想起她们来,应也甚是不悦的吧。尤其是想起她们各番带着阴谋的吵嚷来。 夜深了,莫不如先回院去休息,先不说道此事。 虽说,也不是不提,这事便好比没有发生了一般、苏候府好比没有被她们搞得乌烟瘴气了一般。 苏华月这般想着,正要对秋云说些什么时,只听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华月妹妹!” 声音甚是明亮好听。 苏华月听言一转身,便见到在一条间隔不远便依稀挂着照明灯笼的小路上,苏先那道甚是俊朗和健硕的身影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苏先自小便是习武之人,教程快,加之苏华月看到他时,她原也离苏华月不远,所以没一会,苏先便来到了苏华月的身边。 见到苏先,苏华月自是甚是欢喜,道:“哥哥怎么来了?” 苏先听言道:“柳姨娘和岑姨娘还在为谁去赏花节跟爹说道着,我觉着无趣,便也先出了来。” 整个的过程之中,虽说除了一开始苏候对苏若芝和岑秋兰所发的火,以及苏若芝在过程中有那么一两次情绪有些失控外,整个家宴,不论是家宴前众人的你来我往言语、还是家宴后苏候宣布了两个重要的消息后,以及苏华月宣称不去赏花节后,岑秋兰和柳烟未此不住地向苏候说道什么,想让苏若芝或者苏萱去赏花节。 过程里,虽然她们也没有什么吵嚷,甚至相互之间说话还甚是有礼貌,面上笑意盈盈、和和气气的。 但苏先总感觉这其中有些什么东西其实导致他甚是有些不舒服。 虽然从前常年在边疆生活的苏先并不懂什么家长里短、后院勾角。 但到底也是见识过边疆场上的阴谋厮杀的。 而苏先其实并不喜欢阴谋。 所以苏先在岑秋兰和柳烟各番的言语之中,虽说没有去探究她们话里深层次的意思。 第三百二十章 撒一个谎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她们之间明显听起来有些不甚简单的话语,已让苏先并不愿再在那正厅之中听她们说些什么。 只是到底是家宴,苏候还未离开,他原也没有什么事,他便也未有先离开罢了。 此时苏华月已然从正厅离开,他倒是正好找了个送送苏华月的理由也随着苏华月离开。 出来与苏华月聊些什么,总也好过继续在正厅中坐着听她们不断说些无趣的话。 苏先又对苏华月道:“我送你回院吧。” 苏华月听言对苏先笑道:“哥哥原是不喜听人多说道什么的,出来倒也好。” 苏华月倒也没点破那正厅里岑秋兰和柳烟之间的看似说道、实则是在各自带着阴谋地争执,还是半点也见不得对方好的那种。 她知道便是苏先并不喜那其中的氛围,他原也对她们之间的各种勾心斗角并没有任何兴趣。 她知道他的哥哥,是有大追求和抱负的。 可惜前世…… 苏华月思及了什么,眸色又是暗了暗,但不过一瞬,她又恢复了正常。 还好,重活了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 苏华月和苏先言罢之后,二人自然而然地便向着苏华月的如意院行去,秋云则在苏华月的身侧为二人掌着灯。 苏华月也知苏先此番出来,原也是有见她出来,想来找她的意思。 不然,苏先若是不想听岑秋兰和柳烟说道什么,在她们刚开始说道时便已可以离开,何需等到她离开后他才随之离开呢? 苏先又对苏华月道:“华月,你的身子如今还是有不适吗?” 苏先言及此,望向苏华月的眸色中不由多了几分心疼。同时,他下意识地望向苏华月先前被萧奇明伤了的脖颈。 但其上不仅仍是戴着围着脖颈的薄纱,苏华月的披风也将那脖颈掩盖得甚好。 苏先什么也没能看到。 但因为此,苏先不由回想起了萧奇明那日在如意院外对苏华月所做的过分的事,不由得又甚是生气起来。 同时,苏先也想着苏华月方才在家宴上所言的是因身子不适才不去赏花节的话。 虽说苏候已然就此事询问了苏华月几句,但他想起此不免还是担心,便也在此时又问苏华月道。 苏华月自是感觉到了萧奇明对她的关心,心中自是暖暖,同时想起自己脖颈上伤疤的始作俑者,面上却是不由得冷下了几分。 终有一日,她所承受的一切,都必然会对萧奇明还回去的! 便是心中怀有难言的恨意,苏华月对外却未表现出任何来。 苏华月对苏先笑道:“我原是好多了。” 又道:“只是不愿去赏花节,这才那般与爹爹说自己身子不适罢了。哥哥不用担心。” 苏先望着苏华月甚是温暖的笑意,从她身上感知不到任何不适来,终究也放下些心来。 苏先对苏华月道:“那便好。” 同时,他心下对萧奇明的厌恶却也没有淡下些。 只是在得知苏华月好似真是没事后,心中对萧奇明在那日所做的恶事到底淡忘了些。 终究,苏先最关心的,还只是苏华月罢了。 便是方才想起了萧奇明什么,也不过是因看着苏华月的脖颈、想起那日萧奇明对苏华月的伤害来,所以才关注了萧奇明一些。 现下因见苏华月的身子没有那么不适,他因为苏华月的不适而想起的萧奇明,自也是忘了。 苏先又对苏华月道:“华月,你竟是这般不愿去赏花节吗?竟还要因为此撒一个身子不适的慌来骗爹爹。” 想起苏华月先前在家宴上所提的身子不适,苏先自是想起苏华月所言的她不愿去赏花节来。 除了对苏华月身子不适的关心,苏先如今次之较为关心的,便是苏华月那不想去赏花节一事了。 虽说去不去赏花节原也没有什么大要紧,若是苏华月不想去的话,他自也没有什么理由想要劝苏华月去、或是想让苏华月去。 只是赏花节到底是一个甚是特殊的节日,多少的闺中小姐想破了脑袋想要去赏花节。 今日在家宴之上因为想要去苏华月不去的这个赏花节而互相有所争取的苏若芝和苏萱便是很好的例子。 而苏先便是自小便生活在边疆,都知道赏花节对一个闺中女子来说是多么重要的节日。 苏华月对这般重要的节日却不仅不甚感兴趣,甚至还要撒一个谎来拒绝去赏花节,苏先终究对此是有些好奇的。 苏华月听言亦是对苏先浅浅一笑,道:“不过是些无聊的女子争奇斗艳的节日罢了,我原也没有什么好跟她们争的,这赏花节,自也没有必要去了。” 苏先听言,点了点头,对苏华月这般的说法倒也甚是认可。 的确,便是苏华月的确优秀,莫说就凭苏华月在她及笄礼上的那一抚琴曲,若是苏华月去了这赏花节,便必然会是其中最耀眼的主角。就凭苏华月是苏先的妹妹,苏先也觉得苏华月是甚至特殊优秀的。 既然是别样特殊优秀的人,苏华月整个人的气质也显然是少有人比,这般之人,便是优秀,又有什么去跟其他女子争奇斗艳的必要呢? 苏华月原说得也对,赏花节,名字便是好听,也虽说甚是特殊,但其上女子的各番争奇斗艳却是免不了的。 既是如此,既然苏华月根本没有与任何女子争奇斗艳的必要,苏华月又何必去那赏花节呢? 不过,这赏花节,除了每年去的人甚多、去的也多是优秀的大家小姐,且其中的争奇斗艳甚是精彩之外,它还是有一个更为重要、也是更为主要的作用。 便是在这赏花节中,除了各府各院的优秀小姐外,一些正妃、侧妃之位还有的空缺的皇子,也皆会去到赏花节中。 不仅如此,整个大梁国里几乎都属上乘优秀的一些贵府公子哥也会作为皇子的陪同一同去那赏花节。 他们去赏花节的个中因由,自也十分清楚,便是想要在赏花节的众多优秀大家小姐中,选自己的心仪之人。 第三百二十一章 长长久久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一如众府的大家小姐也想去赏花节选自己心仪的公子或皇子一般。 别的尚且不说,赏花节既然设立的缘由那般特殊,整个赏花节上,其实说起来,几乎所有的大梁国最为优秀的公子哥都会聚集在此。 同时,也包括大梁国那些优秀的皇子,其中甚至还包含着一位日后必然可能登上皇位之人。 如此,众府小姐自然是对这赏花节趋之若鹜。 苏华月便是不想与各府小姐有任何的争奇斗艳,对于在赏花节的现场,选自己心仪的夫婿一时,苏华月也甚是没有兴趣吗? 说起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虽说倘若苏华月真要出嫁、从苏候府去到别的府上,苏先必然是不舍的。 但婚姻嫁娶究竟是大事。 便是苏华月如今不嫁,日后也同样会嫁。 而既然都会嫁,苏先自然是希望苏华月能嫁一个更好的人家。 所以对于赏花节这种聚集了大梁国几乎所有优秀男子的节日,想到苏华月或许能其上寻一个心仪的如意郎君,苏先对此其实还是甚是看中的。 这当然不是苏先希望苏华月嫁出去。而是想让苏华月在婚姻嫁娶这件大事之上,有一个更好的选择罢了。 苏先想了想,仍是对是华月道:“与各府小姐争奇斗艳你是不屑,但赏花节上一众皇子和数位公子哥也会去到,华月妹妹便对此也没有任何兴趣吗?” 终究在苏华月的这个年纪,一如所有她这个年纪的闺中小姐一般,她应也理应该对这般之事甚是感兴趣的。 不过看起来,苏华月好似对这也真没感兴趣。 苏先此时望向苏华月的神色有些复杂。 其中除了善意的探究之外,还有一丝疑惑,以及些许甚是不舍。 这般的不舍,也只是来自苏先想到苏华月日后可能会嫁娶,心中终究所有的一种复杂的情绪罢了。 这其实原与希望苏华月嫁得好也不冲突。 苏华月听得苏先之言,先是微微愣了愣,又对苏先笑道:“哥哥这是……希望我早些嫁出去?” 苏华月此时的口吻里有些许开玩笑的成分,她自是知道苏先并不会希望她早些嫁出去的。 只是她也倒是有些意外,苏先怎会问出她这般的话来。 看来苏先对她的嫁娶之事甚是关心吗? 说起来倒也是,她如今已然及笄,的确是到了该嫁娶的年纪了。 她们大梁国的女子及了笄,通常过不了两年便皆会嫁出去了。 带了她如今这个年纪,苏先关心她的嫁娶之事倒也并不意外。 而既然苏先已然开始关心她的嫁娶之事,对赏花节这般个能有不少优秀的公子哥同样会去的节日,她原本有这个机会去,但却没有去,苏先对此特别关心、并向她问出方才的那般话来,却也是不足为奇了。 同时,苏华月却也在心中冷笑。 婚嫁么? 重活了一世,她如今最想要做的,便是手刃前世的仇人,而后便跟苏候和苏先一同好生生活在一起。 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她便也满足了。 至于她的另一半。 前世经过了那般的苦痛,受了那般重的伤害,甚至于到最后落得家破人亡、惨死异处的下场。 婚嫁之后经历过这般的下场,她如何还愿意去婚嫁。 她只愿守着身边的人、让她在乎的人和亲人好便是了。 苏华月思及此,抬眸望了苏先一眼。 仍有淡淡的烛火在黑夜中洒在苏先的脸上,甚是好看。 而苏华月的眸底在落入苏先的面容后,她的神色也变得更为柔和了一些,心中方才再度激起的涟漪又平复了下来。 还好,这一世,你们还在。 苏先并不知苏华月心中所想,听苏华月这般说,忙道:“哪能呢?华月妹妹若是能永远待在哥哥和爹的身边,哥哥也巴不得呢。” 他此番说的自然是心里话。 便是如今关心着苏华月未来的婚嫁之事,甚至想着若是苏华月去了赏花节,没准能寻到一个令她欢喜的好郎君,毕竟去赏花节的公子哥和皇子中的确是有优秀的男子,有些甚至还是苏先甚是认同的。 但想让苏华月有一个好的婚嫁是一回事,其实苏先也还是想让苏华月留在自己的身边、留在苏侯府、莫说希望她早些嫁出去了、便是永远留在苏侯府也行。 这两种看似矛盾的想法,真实存在苏先的身上,不过也只要一个因由,便是苏先希望苏华月好。 不论是希望苏华月嫁得好、还是待在他们身边过得幸福。 苏先又对苏华月道:“但若是华月妹妹有了喜欢的人,我也认同那人的话,华月妹妹若是要嫁给她,我原也不会拦你。” 苏先言及此,面上又带了隐隐的不舍。 终究,对于苏华月日后要婚嫁一事,苏先也是甚至矛盾的。 可苏华月已然及笄,有些问题却也是不得不想。 苏华月听了苏先之言,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苏华月又对苏先笑道:“不管哥哥拦不拦,既然哥哥说巴不得我永远待在哥哥身边,那我也便打定了主意,永远呆在哥哥身边便是。” 又道:“既然我已有了这个打算,这赏花节,自是更不能去了。” 苏华月此番的言语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出,其实她的心中也并不是全然当这是一句玩笑话。 若是一切岁月可以静好,其实就这把带着苏先、待在苏候、待在她所有亲人、待在她所在乎的人身边,又有何不好? 同时,对这不去赏花节一事,苏华月倒也不想与苏先说太多。 毕竟她之所以不去这赏花节,除了的确是不想去赏花节外,原还想用这赏花节引起苏若芝和苏萱之间的争执。 这其中自是有许多不便让苏先知道的地方,所以关于她不去赏花节一事,也不便与苏先多说。 苏华月又对着苏先转移话题,面上更添了几分欢喜地对苏先道:“今日原最令我欢喜的,还是哥哥与爹不必去边疆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皆是欢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言罢,思及此事,心内的欢喜又是更甚,面上的欢欣又是流露而出。 苏先听得苏华月之言,还想就赏花节一事说及些什么,究竟未再言语出。 这赏花节,苏华月不想去便不想去罢了。 虽然婚姻嫁娶的确是大事,但苏华月这般好似真对婚姻嫁娶没什么兴趣的模样,叫他的心内也不全是忧愁。 终究如苏华月所言,若是苏华月不婚嫁,便会永远留在苏候府,也便是永远留在他和爹的身边,此事原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苏先和苏华月此时都不知道的是,对于他们二人此时其实皆是愿想的苏华月可以永远留在苏候府、留在苏候府的家人的身边一事,他们二人这般的愿想,不久后皆要彻彻底底地落空。 苏先又听苏华月言及他与苏候将要留府之事,感受到苏华月因为此的欢喜,他的心情自也变得甚佳。 事实上,便是苏华月没有为此事这般开心,他也一直因为此事心情甚是愉悦。 毕竟在边疆待了那般久,便是保家卫国他也有一份成就感,但对于能更多地陪在苏华月身边这件事,他又如何能不为此欢喜呢? 苏先笑着回应苏华月道:“华月妹妹既说不去赏花节,那便不去便是。” 又对苏华月道:“哥哥原一直想能多留在京城陪陪你,奈何……” 苏先说到此顿了顿,但苏华月已然知晓其中的意思。 这其中的奈何,除了驻守边疆的将士、尤其是如苏候和苏先这般的主守将军、原本没那般容易轻易调动外,自也有苏候一直以来的其实不大愿意留在京城、不大愿意面对曾经的一切。 好在,在苏华月的一些顺带点拨,加之苏候的内心里、其实也对苏华月甚是心疼和不舍,苏候最终走出了曾经的不大愿意面对。 而苏候没有执意要去边疆,苏先自也不必再跟着他去了。 苏先又道:“北域与大梁国有争斗摩擦数年,边疆的百姓早已不堪其忧,多少戍边战士因此不能回家与家人团聚,他们这番的求和,原也是甚好。” 同时,自也是全了他此番也甚想留在京城的心愿。 苏华月听言面上的神情未明,道:“北域愿意止战自然是好的。” 苏华月这般说着,心中却是对此事有些打鼓。 以她前世对北域的了解,记忆中这两年北域在大梁国边疆的动作的确有所停暂,但她记得再过几年后,北域对大梁国的野心却是愈发膨胀。 这般的膨胀自不是一天两天所能突然而起的。 她甚至心觉,北域只怕便是这停战的两年,内里对大梁国所安的不好的心也从未停止过。 否则怎会在没过几年,北域开始对大梁国的侵扰比从前更甚呢? 这其中必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是什么原因呢? 奈何前世的这两年里,她在明王府里做明王妃,虽说因为她这明王妃的身份,加之萧奇明的有心利用,她对大梁国内的朝堂之事其实有甚深的了解,甚至直接参与过不少权力之斗。 但这也仅仅只限于大梁国国内罢了,对于大梁国与北域发生了什么事,她却是并不甚了解。 加之原本戍守在大梁国与北域边境的苏候与苏先也回了京城,对外没有刻意关注,对内没有获取消息的渠道,她更是对北域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甚了解了。 苏华月思及此,自是不由对此陷入深思。 不过,不管北域如何,北域此番的停战,却确确实实是促成了苏候和苏先此番的不必再回边疆。 不仅今世这般,前世应也是如此。 这点,不管如何,终究也算是甚好。 不过,这般的甚好,日后要用什么代价来换呢? 北域此番的突然求和,会不会跟几年后北域对大梁国发起更激烈的战斗起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苏华月思索着,但终究也未想太久。 苏先此番提前从正厅的家宴出来,虽说的确是因正厅那古怪的气氛造成的,但更主要的,其实还是苏先见苏华月提前出来后,他因可以留府心情甚佳,便想在送苏华月回院的同时,与苏华月多言语些什么。 虽说,如今已然留府,日后便是有话,也有千千万万的机会可说。 但此时正是欢喜的时候,在此时便与苏华月多说些又如何? 因为此事,苏华月与秋云自也同样欢喜。 三人便这般有说有笑地一道行向如意院。 这般的和谐欢欣,自是与先前在正厅时那般的沉闷古怪氛围,有了甚大的区别。 说话间,三人不久便回到了如意院。 因聊得甚佳,三人皆是觉得这条回如意院的路今日拉得过短了些。 不过,苏先和苏候到底已然留京,便是今日这条回如意院的路拉得甚短,日后到底他们也还有更多的日子,至少这两年内是不会分别了,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呢? 在如意院院门口临走时,苏先望了那此时留着灯火等苏华月回院的如意院内一眼,忽想起什么般,对苏华月道:“华月妹妹,灵儿与你相处得如何?” 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向来只愿与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前番看灵儿对苏华月甚是喜欢,她应当与苏华月相处得甚佳的吧。 但到底也因为灵儿的古灵精怪,她那时常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也不知苏华月经不经手得住她这般的性子。 不过,他已然不会回边疆,以灵儿的性子,和她此番居然悄悄跟着他来了京城的决心,灵儿势必也不会会边疆。 她又不是个消停的人,加之身份不明,又时常会跟在他身边,若是不给灵儿安排一个正常的身份、为她找一个好的去处的话,只怕灵儿不知会在这京城惹出什么祸事来。 正好灵儿的身手非寻常人能比,苏华月的身边又缺一个近身保护的人。 将灵儿安排在苏华月这里,显然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既解决了灵儿的去处问题,又叫苏华月的安全有了一定的保障。 第三百二十三章 古灵精怪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他已将灵儿的身份作假等之事办好,现在的问题,便是苏华月和灵儿能不能和谐相处了。 不过,看苏华月和灵儿今日白天时还甚是友好的模样,此事的问题原也不大。 但这终究到底也只是苏先的下意识以为罢了。 灵儿的性子还是太过古怪,真实她与苏华月能不能相处好,自也还需问过才知道。 苏华月听得苏先之言,笑回复苏先道:“灵儿与我相处得甚好,哥哥不必担心。” 又道:“灵儿这姑娘虽是古灵精怪了些,但心性其实是不错的,灵儿若是愿意待在我身边,我自是不会亏待了她。” 看苏先这对灵儿的上心程度,看来在边疆的这些日子里,苏先与灵儿的感情的确是甚是不错了。 而她见到那灵儿的第一眼,便对她甚是喜欢,苏先又是这般地看重她,她日后自是会待灵儿更加不同些。 而在前番苏先与她的交流之中,她也已对苏先和灵儿在边疆的相处情况甚是了解。 前番苏先将灵儿带至她的身边,她自是知道苏先之所以会带她来,一是因为她的身手好、正好这段时日她正受萧奇明骚扰,灵儿在她的身边,必然可以保护她。二是苏先与灵儿的关系到底不一般,灵儿又是千里迢迢独自一人跟着苏先来了京城,在京城灵儿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让她来了苏候府,也算是对她有个照应。 如今知道了苏先和苏候可以留京的消息后,苏华月却也知道,苏先带灵儿来此,除了上述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 既然灵儿这般粘着苏先,甚至苏先回京没带着她,她一个人千里迢迢跟着苏先来了京城。 原先以为苏先准备待在京城的时间原不过两月之久,如今苏先留在京城的时间却将至少变成两年。 以灵儿会跟着苏先来京城的这股韧劲,苏先留在京城两个月她会陪她,如今苏先要留在京城两年,她只怕也会陪着他。 先前两个月的时间到底不算久,灵儿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来了京城也好,还是她一个姑娘家独自住在外也好,到底时间不长,待苏先动身回边疆之后,这些日子原也可以较快结束。 但如今苏先留在京城的时间变成了两年,且两年之后苏先会不会回边疆也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灵儿身份不明又性子古灵精怪,再如从前那般留在京城自然是不妥。 所以苏先此番将灵儿带至她的身边,除了上述的两个理由外,自然还有苏先要留在京城的时日过久,因此灵儿必要找个合适的去处的理由。 而,还有哪里比苏先居住的苏候府是灵儿更好的去处呢? 正好,灵儿还能陪在苏华月身边的同时,保护苏华月。 而苏华月也知道,苏先的这番举动,不论是对灵儿、还是对苏华月,都是安的一片好心。 苏先听言也是放了心,道:“既如此,我便也放心了。” 瞧着苏华月的模样,也甚是对灵儿较为满意的样子,他也放下心了。 只要苏华月和灵儿相处甚是愉快,她们之间各自的问题,灵儿没有好的去处,苏华月没有合适的人来保护她,便也皆可以解除了。 又见天色已晚,苏先又以那般哥哥对妹妹独有的疼惜神色望了苏华月一眼,道:“夜已深了,今日的家宴亦是甚累,你便早些回房歇息吧。” 苏先又望了眼如意院院内,道:“灵儿这个时候也不知休息没?” 苏华月听言笑道:“哥哥若是想灵儿,何不入院内去看看?” 苏先听言亦是笑道:“不必了,灵儿喜欢闹腾,看到我便更甚了。这夜深了,便不折腾了。” 苏先正说着,突然,一道带点温怒、甚有灵性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响起:“你说谁喜欢闹腾?” 那声音故作着凶巴巴,其实话语里有隐隐的撒娇成分。 接着,苏先的脑袋被响当当地敲了一记。 若不是苏先躲得快,只怕又是好几记的敲砸又会砸在他的脑袋上。 而砸苏先脑袋的,自然是此时他和苏华月正谈着的灵儿。 苏先躲开灵儿之后,回身对灵儿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虽说苏先此时故意板了脸,言语也不似先前那般笑意颇深的模样,但看得出来苏先还是对灵儿甚是宠溺的。 不过也是,如灵儿这般古灵精怪、又甚爱黏人的人,叫谁不忍不住宠溺呢? 莫说苏先了,便是苏华月才跟灵儿相处了半日,都觉得这么个姑娘是天生就该让人让着她的。 其实如意院的人一直以来都甚是规矩,便是有时有所闹腾,但大多到不了界越的地步,便是从前苏华月还未重生、脾气甚是软弱的时候便是如此,如今自是更不用说了,那些不听话的丫鬟,早便被苏华月给发落了下去。 而从前她还未重生的时候,虽说她的性子甚是软弱,有些丫鬟也会在暗里甚是看不起她,但因为岑秋兰要一直对外摆着对她甚是好的模样,所以在明面上,她们也不会做得过火。 甚至因为岑秋兰从前的甚是严苛,便是在她院中的人,除了有时暗里欺负她外,也鲜少是有闹腾的人。 所以她的如意院一直以来也甚是清静。 但灵儿今日不过来了半日,虽说灵儿也没做什么出格之事,苏华月却是感觉整个如意院都变得活跃了许多。 甚至因为灵儿刚来如意院不适应,还与几个丫鬟闹了小小的矛盾,甚至对给她安排的一些物什甚是不满意,要求一切都要按照她的想法来。 这若是对寻常人,苏华月只将她赶出自己的院子便是了,因为她其实并不喜人闹腾,尤其是此番重生之后。 但对灵儿,她却是甚是不同。 在这半日里得知灵儿所做的一切后,她是不仅没有对灵儿有半点怪罪,灵儿惹的任何麻烦,她都是向着灵儿来。 比如灵儿跟丫鬟有矛盾,她只说是丫鬟的不是,灵儿对自己房间的物件不满意,她只吩咐下去按灵儿喜欢的物件置办,等等。 第三百二十四章 言语吞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灵儿所以会这般的闹腾,想来苏先也是想到了她或许会如此,也怪道苏先对她和灵儿的关系这般担心了。 不过,若是旁的人在如意院中这般的行为,她或许会认为这是闹腾。 但灵儿这般在如意院中鼓捣,她不仅不认为这是闹腾,甚至还觉着灵儿在这院中闹上一闹,还给如意院带来了甚多的灵气。 终究,爱屋及乌,也不过如此。 灵儿听得苏先的训斥,别过脸去气哼一声,道:“你们说道我便说道得,我如何不能敲你一记!” 她故作着生气的模样,又见到一旁的苏华月,便躲至了苏华月的身后,仍是那般气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 虽说她的身手的确不错,但苏先也不是吃素的。 而虽说她与苏先的关系甚好,但这般直接敲苏先一记的时候也不多。 这般的时候,她其实也是怕苏先责罚于她的。 到底,便是苏先平时与她感情甚好,但苏先到底还是边疆的威武大将军,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 苏华月见灵儿来到了她的身后,便也将灵儿往身后护了些,笑对苏先道:“哥哥,你吓到她了。” 苏先听言,故作生气道:“才不过一日,到底我不过成了外人了!” 至少,在苏先带灵儿来见苏华月以前,灵儿在边疆军营里闹了什么事情,更多的是躲在苏先的身后求庇护的。 如今倒是反了过来。 不过,苏先对此原也是开开玩笑,谁也没有对他这句话有什么在意。 苏华月自也知苏先没有生气,对此也只是笑笑。 不过倒对灵儿对她的亲昵甚是受用。 有些人便是如此,根本不需要认识多长时间,便也可以亲昵如认识许久一般,一如苏华月与灵儿相互之间的还未认识多久便对对方甚是信任包容。 而有些人,便是天天相处、日日交流,走不到一起便是走不到一起,甚至因为一些利益的纠葛、身份的限制,有些人在一个屋檐之下也情愿成为仇人。比如岑秋兰和柳烟之流。 世间之事,便是这般的异象环生。 苏华月又回对灵儿道:“灵儿,你方才一直在外面吗?” 方才她可看见了,灵儿突然出现来敲苏先一记时,不是从如意院中出来的,而是从他们的后面不知哪里冒出来的。 这说明,至少,他们从行向如意院、能看见如意院门口、到在如意院门**流的这一段时间里,灵儿一直皆在外面的。 这算起来,虽说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这夜间的,灵儿在外边干嘛呢? 难道一直呆在如意院门口不远的那一棵树上,正好听见了他们的讲话? 亦或是灵儿出去了,这会才回来? 苏华月对此自是有些好奇。 苏华月言及此,苏先自也发现了灵儿方才是从外出现的这一件事。 他倒没有似苏华月般猜测些什么。 以他对灵儿的了解,直接便对灵儿道:“灵儿,你可是出院乱逛了?” 他和苏华月在如意院的附近和门口也聊了些时间,他知道灵儿既然出院了,这段时间里,自然不会只待着什么树上一人待着的。 以灵儿对他的黏人程度,若是一直在这附近,看到他们行向如意院,只怕早便出现来找他们了。 何用等到他们正好在说道她的时候。 当然,如今灵儿所黏的人,还要加上一个苏华月。 而灵儿之所以正好在他们说道她时出现,又在他面前闹腾了一记,大概率不过是因为她出院逛到如今刚好回来,正听见他们说道她罢了。 又听他说她“闹腾”,他的脑袋,便白白被灵儿敲了一记了。 这灵儿,倒真是随时随地都这般没规矩。 不过,他原也没有怪罪她。 灵儿听得苏华月和苏先之言,自知自己私自出府一事是瞒不住了。 苏先先前与她千叮咛、万嘱咐过,叫她来苏候府后,便好好跟在苏华月身边,没有什么事不要轻易出府,不要惹出什么事来,没准还会连累他和苏候府。 她当时能来苏候府已然是甚是开心,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 而便是她平时与苏先开玩笑甚多,苏先也对她甚是包容。 但对于苏先与她严肃说道的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她其实知道苏先是希望她对此多多听从的。她自也能知道苏先会与她这般交代的事情一般是甚是重要,她一般也会在这种事情上卖苏先一个面子。 同时,也会在这种事情上若是犯错,并且被苏先抓到,她便会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内心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也会甚感焦灼。 亦是如如今这般。 灵儿有些嘟囔地道:“我……” 言及此后,她的话语便暂时断在了此。 同时在心中暗想,她哪里是出院乱逛了,还是出府乱逛了。 不过,她是事出有因的。 不待灵儿再多说些什么,苏先见得灵儿这般的神情,大抵也知道灵儿只怕不止是出院逛了这般简单,她只怕还做了比这更严重的事。 那这更严重的事是什么呢?她在苏候府惹事了吗? 他与苏华月这一路行来,原也没发现苏候府出了什么特别的事。 或者说,灵儿出府了么? 他记得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灵儿不要轻易出府的。便是出府,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毕竟,京城不比边疆,如今灵儿又住在苏候府,贸然出府做了什么,原是很容易出事的。 如今他才将灵儿带到苏候府一日,她便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只是这夜间,她出府作甚? 言语这般的吞吐,又可是在外惹了什么事? 倒也不怪苏先对灵儿这般的一个言语吞吐便想起这般多的事。 实在是灵儿在边疆他的身边的这些时日,闹出的稀奇古怪之事实在太多了,其中棘手的事也有不少,叫他不得不多想。 但便是灵儿闹腾,闹出的有些事也有些棘手,但灵儿闹出的事一般都是她性子喜欢闹腾,亦或是看到边疆有什么不平之事、她出手相救而闹出事罢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原是有原因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前者闹的事虽然有些琐碎,但到底没什么破坏性,甚至在军营里还能给将士的生活增添不少色彩,这般的闹腾自然是无关痛痒。 而后者因为一些不平之事而闹出的事,这种事虽然有些情况有些棘手,但知道事情的因由起末后,苏先在帮灵儿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心中却也是甚是乐意的。 甚至有些情况下,苏先还有因为灵儿对某件不平之事出手,而对灵儿甚是赞赏。虽然说,他面上仍然是责备于灵儿、叫她不要太过放肆的。 所以与苏华月一样,对于灵儿的闹腾,不若对别的人的闹腾那般不能忍受一般,苏先对灵儿所做之事的接受度还是甚高的,哪怕灵儿时常便做错事,需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不过,对于灵儿的惹事闹腾,苏先或许是知道许多灵儿闹腾之事是事出有因、是灵儿在打抱不平,由是自不由对灵儿这般珍贵的品质多加赞赏,同时便也包容了灵儿的闹腾。 但苏华月却是不同。 苏华月原才不过认识了灵儿不到一日,对灵儿的了解,至多不过是通过苏先的口述,知道了灵儿真实的身世和她与苏先在边疆生活的点滴,也知道灵儿此人甚是古灵精怪和闹腾,但却是对灵儿有些闹腾背后所怀的金子般的心是不知的。 但便是这般,苏华月仍是如苏先一般,对灵儿的闹腾包容性甚大。 终究,有些事情、有些感觉,总是说不清的。 不过,便是苏先对灵儿的包容比对寻常人不同,灵儿真正闹了事的时候,苏先由此对灵儿的训责,也是并不会手软的。 比如如今,对灵儿可能出了府一事、亦或是不知在苏候府闹出了什么一事。 苏先板下了脸来,对灵儿道:“又闯祸了吗?” 那般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大哥哥在教训小妹妹。 苏华月则只当灵儿是不是顽皮出了院、又是在院门口的大树上玩了玩,毕竟灵儿的轻功好,她想出院也不过是随时的事。 所以到底对苏先的这般举动有些不解了。 其实到底也是苏华月对灵儿还不是太了解,不知道灵儿的这般模样,必然不会是出院上了树这般简单。 能让苏先板着脸去责问的,自然要比这严重得多。 苏华月却是不知其中的奥妙,见苏先和灵儿一个强势、一个好似对另一个有些惧怕的模样,不由开口道:“哥哥,灵儿若是想出院玩玩、便让她出院玩玩便是,不必如此。” 她自然能猜到苏先之所以会这般,只怕是怕灵儿会闯祸的缘故。 不过她和秋云出院去前厅用餐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便意味着灵儿出院的时间也不长,加之她和苏先从正厅一路行来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便是灵儿出院闹了什么事,应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虽说若是灵儿闯祸闯多了,在苏候府这么个地方,有着岑秋兰和柳烟这般的人,真被抓到什么把柄,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灵儿到底才刚来苏候府,倒是不必对她太过苛责了。 灵儿其实也不怎么怕苏先,有了苏华月这般庇护于她后,便也有些有恃无恐了,朝苏先吐了吐鬼脸,轻哼一声,又往苏华月的身后靠了靠。 做完这些,灵儿却又偷偷去看苏先的反应。 到底,便是灵儿不怕苏先,但却也怕苏先对她的失望。 而对苏先千叮咛万嘱咐的事,若是她再做错了,苏先是大概率会对她失望的。 由是她才对苏先千叮咛万嘱咐的事那般的顾忌。 她原是不愿见到苏先失望。 苏先见得苏华月和灵儿这般模样,对灵儿的鬼脸是忽略不计,对苏华月的言语却是不以为然。 苏华月是还不知道,灵儿这个姑娘闯祸的能力有多厉害。 若是她知道了,想来也不会这般地护着她了。 不过,见得苏华月这般护着灵儿,倒是更加了了他担心苏华月和灵儿相处不好的担忧。 苏先对苏华月道:“华月妹妹,若是你知道灵儿此番会惹了什么事,这时也不会拦着我追问灵儿什么了。” 苏华月听言,心中却是对此犯嘀咕。果真如此吗?灵儿闹事的本事竟是这般的大? 苏先看起来也不像跟她开玩笑,莫非,事情真出在了灵儿身上? 苏华月回头看了灵儿一眼,瞧着灵儿那般有些惧怕苏先、却好似并没有认错之意的模样,不免有些疑惑。 正当她想问些什么时,只听苏先又是板着脸问灵儿道:“可是出府了?” 既然被苏先猜到了什么,灵儿原也没想瞒他,最终,灵儿又是嘟囔着,对着苏先点了点头。 事实上,对于灵儿不要轻易出府惹事、若是出府、必要跟苏先说道一句之事,苏先在今日带灵儿来苏候府的早上便才嘱咐过灵儿。 而现在才不过从早上到晚上,灵儿便将苏先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又被苏先抓了个正着。 这事搁在灵儿身上,又是在此时这个被苏先逼问的时候,她怎么内心也会生出几丝愧疚来。但同样的,她愧疚是愧疚,心下却还是并未认为自己做错了。 但到底是怕苏先生气,她在苏先说话前,忙又道:“但我此番出府,原是有原因的!” 苏先听到此,面上的严肃并未缓和,心中却是在思索,有原因?有什么原因呢? 灵儿在这般解释她所做的事情之时,有时倒真是事出些特别的因由,有时候的因由却是有些无厘头。 苏先猜不到灵儿此次的事出有因究竟是因何原因,但看灵儿的神色,他却猜这原因只怕大抵是第一种。 那么,灵儿能因为什么原因出府? 苏先仍是板着脸对灵儿道:“什么原因?” 不管什么原因,灵儿这才第一天来苏候府,便将他前番叮嘱她的话当成耳边风,他总是要对灵儿表示他的生气的。 便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出府,他却也是与灵儿说过,叫她出府前先告知他一声的。 她这还是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日后灵儿要较长期的生活在苏侯府、生活在京城。 第三百二十六章 我发誓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若是再如在边疆军营那般鲁莽,可不是什么好事。 搞不好,便会惹事上身。 所以在京城其实不比在边疆,苏先是对灵儿比从前更为严厉了一些的。 到底,在边疆的时候,苏先是边疆的威武大将军,是边疆举足轻重的人物,便是灵儿在边疆闹出了什么事,只要事情不是特别大,他通常能不着痕迹地帮灵儿解决。 但在京城却是不一样了。 若是灵儿惹了不该惹的人、惹了不该惹的事,真要招了什么祸事上身,只怕他也不定能保她,甚至于,还会连累苏候府什么,灵儿入住了苏候府,又与他和苏华月的关系甚是亲密,在外做了什么事,便不止是代表她自己一个人了。 在京城这般的地方,便是他和苏候在有些事情上都要小心。 对于灵儿可能在京城惹出什么来上,他自是要比在边疆时上心些。 而也的确是灵儿惹事的本事不小,在边疆已然数次显露出来,来了京城,苏先不得不对此多加关注,所以才会不过对灵儿是否出了府这一事有什么怀疑,便甚是严肃地追问于她。 苏华月则仍对苏先这般严肃的态度有些诧异,同时心中也在暗暗思索,只怕灵儿的确是比她想象中还要任性一些吧?由是苏先才会对她偷偷出府一事这般在意。 同时,她心中也在诧异,灵儿出府了吗?这才不过来她如意院、来苏候府一日不到,她便一个人悄悄出府,且应当是苏先不许她轻易出府的情况下,她出府作甚呢? 便是苏先与灵儿之间那不出府的约定没有与苏华月说,苏华月也能从苏先和灵儿的言语交流之中猜出苏先大抵是不许灵儿轻易出府的。 否则也不会在怀疑灵儿自己出府之后,苏先这般的责问于灵儿。 毕竟若非是事先说好的事,灵儿到底也不是苏候府的人,只是暂住在苏候府,她便是出了府,也与苏先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通过先前苏先对灵儿的描述,苏华月大抵也能猜到,苏先不许灵儿轻易出府,大抵是为了防止灵儿在府外惹祸吧? 毕竟倘若不是怕灵儿在京城惹事,苏先也没有必须要将灵儿带至苏候府的必要了。 秋云虽与苏华月一般,并还未认识了灵儿多久,甚至今日初见了灵儿,她便与灵儿有所争执,但在今日的大半天相处下来,她察觉灵儿虽说是任性了一些,有些事情也的确做得惹人生气,但其实她能看出灵儿的本质实质是不坏的。二人在后来的交流之中,感情也相比初见时有了较大的升温。 秋云并不知道事情内里的因由,只就今日这事情来看,便是灵儿真的偷摸出了府,苏先此番对灵儿的责备之词,是不是太重了些。 虽说苏先也没有说什么太重的话,但秋云一向见惯了苏先待人和善的模样,乍然见到苏先对灵儿这般严肃,尤其是自己心中觉着灵儿好似没有什么错处的时候,她却也还是在心中犯嘀咕,暗道苏先原不必对灵儿这般严肃的。 同时,在见得苏先对灵儿严肃后,灵儿那般好似做错事的小姑娘的模样,又是让她大吃了一惊。 她还以为灵儿永远都是那般不可一世的模样,原来被苏先稍稍这般凶上一凶,她还是会老实的。 不过也是,苏先好歹也是堂堂的威武大将军,便是古灵精怪、身手好如灵儿,也不一定不怕苏先吧。 不过在这其中她所不知道的是,苏先便是严肃对待灵儿,其实心中也是不怎么想凶她的,但若想压制住灵儿,叫她不要出去惹祸,有些特殊手段自也是需要使用。 而秋云以为灵儿是因为苏先是威武大将军、她打不过他才对他有所惧怕,其实她倒真看错了灵儿。 莫说灵儿的身手真正爆发出来并不比苏先差,便是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便是伤在敌人的刀刃之下,灵儿也只会越战越狠,并不会真正害怕的。 她之所以害怕苏先,除了苏先生起气来,周身的确有一股常人难以抵制的压制力外,便是在苏先救了灵儿的命后,在从前的相处之中,灵儿早便将苏先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她之害怕苏先,一是在自己哥哥的威严之下,二便是,她相比流血,最害怕的,还是在乎的人的失望和生气。 灵儿见苏先还是那般严肃的模样,待在苏华月的身后,也甚是老实。 她嘟囔一声,便回复苏先道:“有人在暗处好似在跟踪华月姐姐。我便也跟了他一小段,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结果他发现了我后,便飞快地逃出了府去。我怕他是什么坏人,日后会对华月姐姐不利,便也跟着他出了府。” 又道:“我发誓,我绝对没在外惹什么事!” 她此番的确是因担心苏华月的安全才跟着那悄悄跟着苏华月之人出了府。这原也是因为担心苏华月的缘故,并没有什么过错。 但到底苏先今早才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不许她轻易出府、便是出府也要跟苏先报备。 此时苏先又是这般严肃地责问她出府一事,她便也自觉此时的确是有她做得不对的地方。 至少,她没按苏先所说,在出苏候府前,先向苏先报备一番。 可那跟着苏华月之人就在眼前,在发现她之后立马离开了,当时还因为见那人出府,她先犹豫了一番要不要先报备了苏先再去追此人,结果导致她与那人的距离相比先前进一步拉大,本来她还有甚大的把握追到那人,结果还是在追到一半之后,将人跟丢了。 这种情况下,倘若她再在报备了苏先之后再去追此人,莫说是在追到一半后才将此人追丢了,一旦她回身先去找苏先,此人只怕立马便会不见了。 这人的轻功虽然比不上她,但是会使暗器,加之引她进了数个她不熟悉的地点,才导致她追丢了人。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有人跟踪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说到底,京城到底是大,她才不过来了京城两个月,虽说也逛过、玩过不少的地方,但她也不可能将京城所有的地方都逛遍、对京城所有的地方都熟悉,尤其那人故意将她引到一些地形相对复杂、且适合他施展暗器的地方,她人生地不熟、又要躲暗器,自己又没有暗器,便是轻功优于那人,自也还是将人跟丢了。 这种情况下,其实苏华月的安全应该是遭受了一定的威胁。 所以便是苏先跟灵儿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许她轻易出府、出府也需跟苏先报备,察觉到危险的境遇之下,灵儿应当先不跟苏先报备也没事。 但到底今日是灵儿第一天来苏候府,且便是察觉到那人跟着苏华月只怕是有可能让苏华月有什么危险,但到底在那人离开之时,灵儿并未发现那人做了什么伤害苏华月的事,且到底对苏候府的一切还不熟悉,她其实并不知道她直接跟着那人追出去对不对。 加之苏先先前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的是,是让她不论遇到什么事、若是要擅自出府,都要亲自跟苏先报备。 她自是知道苏先是怕她出府后惹出什么事情来,而她此番追着那人出了府,也不知自己是否会惹出什么事情来,这事情又会不会让苏先生气、会不会给苏先带来麻烦。 毕竟她也知道,她先前在边疆给苏先带来的麻烦已然够多了。 而苏先前番也与她说过,如今她所在的地方是京城、不是边疆,事事行事都不应该如在边疆那般妄为了。 苏先将一切利害关系与她说得清楚,她听进去了一些,一些也没听进去,但在得知,倘若她在京城惹了麻烦,很有可能给苏先、甚至给整个苏候府带来大灾难后,她的心中还是有所顾忌了。 苏候府的府邸许毁了没事,但苏先这个人,以及苏候府里她所在乎的人,比如苏华月,却是必然不能有事。 其实此时的她也没有往深处去想,苏候府的府邸都毁了,苏先和苏华月等人可能会没事吗? 而正是因为到底有了一些顾忌,所以在察觉到那人可能有危险时,在出苏候府的当口,她还是犹豫了一番,要不要出苏候府。 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会不会如苏先所说的那般,若是她惹了不该惹的事,会不会在京城造成苏先所不能解决的祸事。 她因为她的行为遭了祸倒是无妨,但因此连累苏先和苏华月也遭了祸,考虑到接下来可能造成的后果,她是不得不对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有所犹豫和考量了。 但她那般的犹豫,也不过持续了一会,眼看着她所追踪的人马上便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可能错过这次追踪,便再也不能追上此人、看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了,她最终还是一咬牙,决定先出府追上那人再说。 怕惹祸事,大不了,她行事小心些便是! 虽然,从前在边疆惹了祸事之后,下回她再想做些什么事,也是这般告诉自己,但最终的结果也仍是不尽如人意的。 不过不管如何说,此番便是她出府去追踪了那人,最终却还是将人跟丢了。 苏先在听了灵儿的话后,没理会她那因为怕他继续责备她私自出府一事的躲闪神情,而心中一疙瘩,不由思索着灵儿所说的话。 灵儿说,有人在跟踪苏华月? 灵儿是为了去追踪了跟踪苏华月的人,这才出府的? 相比起来,后面的问题此时倒也不算是重点。 此时最为重要的,自然还是灵儿所说的有人跟踪苏华月一事。 竟是有人跟踪苏华月么? 还是在苏候府中? 这便是说明,有外人混进了苏候府?且是跟踪苏华月、准备对苏华月不利? 此时正是萧奇明几番针对苏华月的时候,苏华月又是一个闺中小姐,根本不可能在外有什么仇人。 如此,今番这个混进苏候府跟踪苏华月的人,是谁派来的便是不言而喻了。 那人是准备伤害苏华月么? 灵儿刚发现他他便离开,看来是这般的意图无疑了。 萧奇明啊萧奇明,苏华月可是跟你有什么深仇么?苏候府可是跟你有什么深仇么? 前番那般伤害了苏华月不说,如今竟还暗中派人来跟踪苏华月,若非灵儿发现,他还真不知此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前番萧奇明通过苏若芝闯入苏候府内院、而后闯了苏华月的如意院、伤了苏华月之后,整个苏候府内院的守卫已然是加强了,没想到萧奇明还能派人闯入苏候府内院、且跟踪苏华月、意图再伤害苏华月。 看来萧奇明此番派至苏候府的人,身手必然是相当的不错。 毕竟若非是灵儿发现了此人,并追此人而去,府中那些守内院的侍卫,是根本没有发现那些人的存在的。 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息地跟着苏华月、而不被内院已然加强的侍卫发现,显然此人的身手必是不凡。 而灵儿的身手比府中内院的侍卫都要好上许多,所以内院的侍卫虽然没能发现此人,灵儿却是发现了此人。 无疑萧奇明为了此番派人来跟踪苏华月,是下了不小的功夫。 只是,萧奇明究竟派人来跟踪苏华月作甚呢? 他究竟有何目的? 若非是灵儿的轻功比寻常人皆佳、甚至比他还要好上几分,只怕这个跟踪苏华月的人,也不能被发现了。 苏先面上的严肃比先前更甚了,且这般的严肃,没有丝毫可以板着脸的意味,而全然是苏先在听了灵儿的话后,联想到一些事情,而从内而外散发的严肃。 甚至因他这般的严肃,整个如意院门口的气场,都要变得严肃了许多。 当然,如意院整个门口气场的改变,还有灵儿的话语一出后,苏华月和秋云思绪的霎时也改变。 她们的内心同样与苏先一般的惊讶。 有人跟踪她? 是谁呢? 她怎会一点也未察觉出来? 是萧奇明? 一时间,在场的三人都甚是严肃地看向灵儿,气氛霎时变得凝结了许多。 第三百二十八章 有人跟踪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连带灵儿,也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面上对苏先的害怕神色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面色同样有的凝重。 到底,灵儿先前的害怕,也只是害怕苏先对她的失望罢了。 如今听得了她的解释之后,苏先对她的失望好似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其他事情的关注,连带苏华月和秋云的严肃望向她,她的面色自也不由得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苏先率先开口问灵儿道:“你说什么?有人在暗处跟踪华月妹妹?你可看清是什么人呢?追出去后可有发现什么?那人被你抓住了么?” 此时苏先的关注点,自然已经不在灵儿背着他出府这一件事情上了。 取而代之的,是苏先不由生起的对苏华月安全的担忧。 今日潜入苏候府跟踪苏华月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尚且不说,这人能悄无声息地躲过苏候府内院所有的侍卫、不被他们发现而跟踪苏华月,足以说明这人的身手必定不简单。 倘若不是灵儿发现了他,将他追走了的话,他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今日他决定将灵儿带来苏候、带来苏华月的身边,这个决定做得实在是太过正确了。 同时,苏先也煞是关心灵儿对此人的追踪情况。灵儿此番适时地追了出去,以灵儿的轻功实力,必定会追踪到什么才是。 那么,灵儿追踪到什么了呢? 苏先煞是认真地凝向灵儿。 苏华月同样亦是凝向灵儿,问灵儿道:“灵儿,你是在哪里发现有人跟踪我的?又是从哪里追出去的?你详细与我们说说。” 同时,她心中也不免对此暗暗思索。 灵儿本便觉得有人在苏侯府的暗中跟踪苏华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那时她便是犹豫,也还是盯着违背苏先的千叮咛万嘱咐出了苏候府去追踪了那个人。 如今她说出此事之后,见苏先和苏华月都对此事煞是关心,不仅整个氛围有些紧张严肃,便是她也又变得了凝重许多。 灵儿先回复苏先道:“正是,那人一身黑衣,应是训练有素之人,专门用以跟踪人的。” 说到此,灵儿似思及了什么,面上又有些失望,顿了顿,才继续道:“那人会使暗器,又惯会躲闪,我追了一段距离,他便将我甩开了,我没能抓住他。” 看苏先这般问,灵儿自知苏先是希望她能抓住那人的了。 只是那人轻功不差、又会使暗器、加之会挑地形甩她,她要想追上他,的确是很难。 不过这也间接说明了此番来苏候府跟踪苏华月之人身手的确是厉害,因为对灵儿来说,她便是失了忆、有些缺心眼,以她的轻功,是很少有人能被她追丢的。 除非,对方的确是很强。 苏先听此自是陷入深思。 连灵儿都觉得他比较棘手、追不上么? 看来,的确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过,此人的身手究竟如何、身手是不是佳得可以不被灵儿追上都不是重点,如今的重点是,此人闯入苏候府跟踪苏华月究竟是意欲何为? 此人也十有八九便是萧奇明的人,萧奇明究竟想干什么? 如今,自然是弄清楚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虽说有了灵儿在苏华月的身边,苏华月的安全已经有了一定的保障。 但萧奇明这般反常的举动,倘若是不加以知道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不加以从问题的根本处解决。 今日是有人夜闯苏候府跟踪苏华月,下一次,便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了。 灵儿又望向苏华月,神色在微微的凝重之中有一闪。 那一闪虽闪得很快,但还是被苏华月捕捉到了。 苏华月还未来得及对此多思索什么,只听灵儿又对苏华月道:“我在正厅附近便发现有人跟踪你了,随后我便追了出去。” 灵儿说到此,对苏华月眨巴眨巴了眼睛,那扑闪的睫毛,好似扇子一般的好看,那般的眸色,也是一闪一闪的。 苏华月还未看懂那眸色中的意思,灵儿便又垂了眸,叹息一声道:“可惜,人最终被我跟丢了。” 接着,灵儿又耸耸肩,在众人思索之时,她又开口道:“苏先哥哥,灵儿此番出府追了那跟踪华月姐姐之人,是否做得很对?” 灵儿问这句话的意思,自然不是问出府追了那人可对,而是问她没有经过苏先同意便出了苏候府可对。 终究她先前还因此事害怕苏先的责备,此事看她说出她出府的因由后,苏先好似没有责备她的意思,且看起来还希望她将跟踪苏华月的那人抓到。 如此,自是说明她做的出府跟踪那人之事是对的了。 灵儿到底便是知道有人跟踪苏华月非同小可,但因为还不了解苏候府的情况,所以并不会因为这一番有人跟踪苏华月一事有太多的联想,所以也不若苏华月和苏先想得多,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向苏先证明,她不听苏先的话好好待在苏候府、却出了苏侯府是正确的。 苏先先前没料到会出现这般的情况,没料到在苏候府里苏华月还会有危险,甚至没料到便是苏华月在苏候府里有危险,还需要灵儿追出府去才能解决。 这般的情况下,考虑到灵儿在外边极有可能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苏先自是严令交代灵儿不许轻易出府去。 亦是因为怕灵儿在外招惹什么祸事,所以此番在猜到灵儿可能出府后,他才会有些生气,当然,其实更多的,还是对灵儿的担忧。 如今知道灵儿原是意识到苏华月可能有危险、且是为了追踪那可能伤害到苏华月的人、这才在夜间追出了府,他自是知道灵儿此番的行为是没有错的,甚至说,灵儿决定出府去追那人,是完全正确的。 由是,倒是他先前对灵儿的嘱咐,有所料不到的疏漏了。 不过,现如今也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还是先去更多地了解今日这闯入苏候府跟踪苏华月之人的事才是要紧。 不过,在此之前,也可以先回复回复灵儿,安抚她一番。 第三百二十九章 有人跟踪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他知道在他真的对灵儿板着脸生气时,灵儿还是会在意他的生气的。 终究,他早已将灵儿当成了需要好好疼惜的妹妹。 虽说,抛却灵儿的一些天真和古灵精怪,以她的武功功底,根本不需人的疼惜便可活得很好。 苏先对灵儿点点头,肯定道:“灵儿,你做得很对。下次若在碰见有人要对华月妹妹不利,你亦是要这般追出去,当然,还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在追出去前,也可唤些府中的人帮你。” 又道:“只是,除了此番之事,再有别的什么事你想单独出府,还是要先与我说道一番才好。” 虽说以灵儿的实力,的确是不需要人的疼惜便可以活得很好,但灵儿对他的安慰,总是特别受用的,就好比,一个孩子一般。 而苏先也能感觉出来,自他救得灵儿醒来之后,灵儿也只是对他一人这般受用罢了,旁的人夸她时她虽有时也会开心,但灵儿并未对他有那般亲切的感觉。 想来,也正是灵儿对他的这份独一,叫他更为地打心底里将灵儿当做一个可以被疼惜的妹妹看待吧。 而关于限制灵儿随心所欲出府一事,除了如今日这般的情况、要帮苏华月追踪危险之人,好似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需要灵儿独自出府了。 由是,还是以防灵儿在外闯祸,终究在赞同灵儿今日出府一事的确做得对的同时,还是要限制灵儿其他的出府因由。 不过,说起来,以灵儿的轻功,若是灵儿真想出府去做什么,苏候府也没人能拦得住她。 好在,如果与灵儿好生说道的话,灵儿也还算听苏先的话,不至于叫苏先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灵儿听得苏先的肯定,先前面上隐隐的一些愧疚倒是一扫而空了。 灵儿对着苏先点了点头。 苏先在这时又对灵儿道:“灵儿,你从苏候府中追出去后,又追着那人去了哪里?又是在哪里跟丢的那人?你说那人有暗器,你可有瞧见他的暗器什么样?” 终究,在这个时候,还是探究那跟踪苏华月之人,比告知灵儿什么时候可以出苏候府一事要重要得多。 而他如今所问的那跟踪苏华月之人的去处、以及他所使用的暗器究竟如何等,正是可以直接利用此来探究此人更多的信息,从而探知他背后之人更多的信息。这自然是极其重要的。 苏先又似想起什么般,仔细瞧了瞧灵儿,有些担忧地问灵儿道:“他朝你放暗器,你可有受伤?” 虽说以灵儿的轻功,以她使用甚强的轻功躲避伤害的能力,任何的暗器想要伤到她都挺困难。 但挺困难也不是不可能。 刀剑到底无眼,那人能在灵儿手中逃脱,身手必定是不错的,且能躲过灵儿轻功的追击,要么是自身的轻功极其厉害,要么便是他的暗器使用得好、且利用暗器让灵儿追踪他的步子变弱。 不过如今看来,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后者。 毕竟如果此人的轻功极其厉害、可以躲开灵儿轻功的追踪的话,此人也必不朝灵儿放暗器才能最终甩脱灵儿了,轻功足够好的话利用轻功甩掉灵儿便行了。 而想用暗器来延缓灵儿追踪他的步子,此人的暗器必定是使用得极好。 既然如此,灵儿自然会有被他的暗器伤到的可能。 虽说,灵儿从出现到现在,他也没有发现灵儿的身子有什么不对劲、是否有受了什么伤。 但到底是暗器,倘若灵儿受的是暗伤呢? 先前也不知灵儿出府竟是为了此事了,所以没想到灵儿可能会被暗器伤到。 如今想到了,苏先自在关心那跟踪苏华月之人的同时,也关心灵儿是否受伤。 不过与先前灵儿刚出现时给他的感觉一般,此番他仔细瞧了瞧灵儿,也没发现她被伤到什么地方来。 灵儿听得苏先担忧的问候,调皮地眨了眨眼道:“我没有受伤,苏先哥哥不必担心。谁又能轻易伤到我?” 她说的这话倒是实话,除了失忆前那一次不知经历了何事的九死一生,她被苏先救活恢复记忆以来,以她的轻功,到目前都没有遇到过轻功强过她的对手。 而轻功不仅可以使她的脚程变得极快,躲避别人的暗器自也是比寻常人要得心应手一些。 何况…… 许是她的错觉吧,她觉着她今晚所追的那人,便是对她放了暗器,其实所放的暗器,也并不想伤到她,只是想借用放暗器来减缓她追踪她的速度罢了。 不过,这事也说不定,许是那人在逃跑之间,一时心急,导致放的暗器都杀伤力不大呢? 灵儿又垂眸想了想,有些吞吐地对苏先道:“那人使的暗器是一种短镖,至于在哪里跟丢了他么……我记得,那里建了几座相连的房子,那人入了房子后,行踪便甚是诡异,没两下就闪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短镖? 倒是一种常见的暗器,只怕不能以此来作为那跟踪者的身份辨别了。 苏先问灵儿道:“那短镖你可有取得一枚回来?” 灵儿摇了摇头。 苏先见此,也知的确暂时不能用短镖查出来什么了。 苏先又微微蹙眉问灵儿道:“建了几座相连的房子?那房子具体什么模样可还记得?可有在房子周围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房子的牌匾前可有什么名字?” 但一问出来,苏先觉只怕灵儿在这种事情上不会多记得什么。 因为他太过了解,灵儿什么都好,身手轻功什么都是上佳,但有一点,就是有些不记路,去到一个地方后,若非特别记忆过,便想不起来这个地方是哪里。 果然,灵儿听得苏先的疑问,道:“正是,一个小胡同里,四五座相连的房子。那房子的模样么……跟京城那些寻常房子的模样一模一样,没有什么不同。房子的匾额,我记得……有一所房子前写了一个‘朱府’。” 果然,问了还是与没问一般。 苏先听得灵儿这般的言语,不禁暗想。 第三百三十章 事不宜迟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一个小胡同里四五座相同的房子,那些房子又与京城寻常的房子一样。 这般的地方,京城只怕少说也有数千个。 而房屋前书“朱府”二字,这样的屋子,只怕在京城也不少。 苏先知道在此事上已然问不出来灵儿什么,好在如今距离灵儿回苏候府还不久,以灵儿的轻功脚程来看,只怕她跟丢那人的时间也不长。 如此,直接叫灵儿带他去跟丢那人的地方看看,许也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苏先对灵儿道:“灵儿,你没事便好。” 又道:“事不宜迟,你是在哪里跟丢那人的?带我去那处看看!” 灵儿闻言点了点头。她也知自己一些事许说不清楚,领着苏先去看看许会好很多。 苏先又望向苏华月,苏华月此时在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的同时静静地思索着什么,如意院门口的烛火洒在她的身上,她仍是那般气质甚好的模样。 苏先望向苏华月的同时,想起前两日苏华月才被萧奇明伤害,心中不免泛起几丝心疼。 倘若今日不是灵儿发现了跟踪在她身后之人,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苏华月远与人无冤、近与人无仇,今番还能有人在夜间跟踪苏华月,想来必又是萧奇明搞的鬼无疑的! 待他跟着灵儿去外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必然不会放过萧奇明! 前番在如意院的门口,他打萧奇明还是打轻了! 苏先对苏华月道:“华月,你便与秋云先回屋吧!今夜之事,我必与灵儿为你找出些什么来!” 苏华月知如今的情形也只能如此。 同时也在心中冷笑思索,萧奇明此番的动作,又是意欲何为呢? 还在打她的主意、打苏候府的主意吗? 是前番她拒绝萧奇明拒绝得不够彻底? 不过,她又觉事情好像是没有那么简单。 不仅是今夜灵儿发现有人跟踪她一事没有那么简单,前番萧奇明闯入她的如意院,也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过,事情的差池究竟是出在哪里呢? 她甚是好奇,却也不大有什么主意。 苏华月对苏先点点头,道:“哥哥与灵儿万事小心。” 言罢,苏华月又望了灵儿一眼,灵儿在苏华月与苏先说话时也正看着苏华月,她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便是在夜间也甚是有神、甚是天真无邪,叫人一看,都不自觉要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苏华月又对灵儿道:“灵儿,今夜多亏了你。” 否则,那般来历不明潜入苏候府跟踪她之人,甚至是苏候府的侍卫都没能发现他,且她也不知道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若非灵儿发现了那人,只怕会有什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真没想,苏先才带灵儿来第一天,便发生了这般的事。 但,说起来,事情好似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呢? 苏华月望向灵儿的神色不由多了隐隐的几分探究。 灵儿并未发现苏华月情绪的变化,只是在苏华月与她言语后,调皮地对苏华月笑了笑,那般的笑中,甚至还带着几分不明的狡黠。 灵儿对苏华月道:“华月姐姐,这都是灵儿应该做的。日后灵儿跟在华月姐姐身边,都会保护好华月姐姐的!” 灵儿言罢,又在对苏华月笑了笑后,转对苏先道:“苏先哥哥,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灵儿虽对世事都有些无邪,但在对一些类别事情的处理上好似有天生的敏感,比如她知道此番若要去收集那跟踪苏华月之人逃脱时是否留下了什么证据,应当尽早去才好。 这般的敏感,倒不是来自于她的思绪有多周到,通常的时候,她的思绪还是天马行空地偏多。 这些敏感,反而像是来自灵儿对这些天生便懂。亦或是说,从前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如今便是失了忆,有些事情该怎么解决好,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有甚好的意识。 苏先听了灵儿之言,又对苏华月嘱咐了几句,苏华月应声之后,灵儿和苏先二人一前一后便很快消失在了苏华月的视线之中。 如意院的门口,很快便只剩下了苏华月和秋云两人。 秋云听得他们三人方才的言语,虽然没插上话,但也已经知道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夜她与苏华月去前厅时,分明并未曾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没成想苏华月的身后居然跟踪了一个身份不明之人。 秋云有些担忧地望向苏华月道:“小姐……” 她如今只是担心苏华月。 在苏候府都能有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苏华月,可见苏华月如今有多危险。 可是,这个跟踪苏华月的人是谁呢? 又为什么会跟踪苏华月? 他又想要做什么? 萧奇明伤害苏华月之事还没有发生多久。 苏先和苏华月都能猜想此事十有八九是萧奇明做的,秋云自然也会往这方面想。 毕竟,苏华月原也没结什么仇人,便是苏华月所认识的人中,能派人悄悄潜进了苏候府跟踪苏华月的,只怕除了萧奇明,旁的什么人也难以做到吧?苏候府、尤其是后来又加强了守卫的苏候府,可不是那么容易便可以进入的。 思及此,秋云自是在心中将萧奇明咒了千八百遍。 秋云又对苏华月道:“小姐,这跟踪你的人,可是四皇子派来的?” 秋云此时的神色中,除了带着对苏华月隐隐的担忧之外,还有对萧奇明的甚是恼恨。 这个四皇子,从一出现在她家小姐那天起,便没有给她家小姐带来过什么好事! 苏华月对此并未言语,但没有显露什么神情的面色中,明显也流露着对萧奇明的不悦,并未说话也算是默认了秋云的话。 秋云又对苏华月道:“我们一路行向正厅,都未察觉出来身后有人跟着,这一路以来也有不少侍卫,他们也皆未察觉有人跟着我们。” “今日若非是灵儿发现了什么端倪,那跟踪我们的人只怕还不知会做出些什么呢!” “小姐,您说,这四皇子这般做,究竟是想做些什么呢?”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先回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您都已经明确拒绝他了,他怎还这般地死皮赖脸?” 秋云一时气急,竟是连骂萧奇明的话都说了出来。要知道,萧奇明不管怎么样,好歹也是当今的四皇子,秋云不过是一个丫鬟,却胆敢骂他,这若是被有心的人听见了,秋云搞不好还要判一个重罪。 不过萧奇明几次三番地想对苏华月做些什么意图伤害之事,前几日还那般伤了苏华月的脖颈,她早便在心中将萧奇明骂了千百遍,今番她会直接对萧奇明骂了出来,也是心中实在是忍将不住了。 苏华月听得秋云之言,自是听出了秋云的愤怒,也知道秋云是在为自己鸣不平。 她心中也与秋云一般对萧奇明甚是不对付的同时,注意力却同时也放在了秋云的另外一句话上。 她与秋云今日一路行向正厅,旁的人都没发现什么端倪,只有灵儿发现了她的背后有其他人跟着。 此事看起来原没有什么不对,甚至她还得庆幸灵儿发现了那在后边跟着他们之人。 但,在她们去正厅参加家宴的时候,灵儿不应该待在如意院里么?她原也没有带灵儿去正厅参加家宴。 灵儿方才也说,她是在正厅附近发现有人跟踪她的。 正厅离她的如意院有较远的距离。 也就是说,她原本一直以为在她去参加家宴的这段时间,灵儿是自己待在如意院。 其实不是,灵儿其实也在后边跟着她和秋云,跟着她们到了正厅处。 也正是因为灵儿也在后边悄悄跟着她们,这才发现了同样在跟踪她的那一个来历不明之人。 她说怎么总觉得灵儿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灵儿看她的神情也有些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 原本说好了灵儿此番不跟着她去家宴,她与秋云走时,灵儿当时虽也在身边,但也答应得好好的不与她同去家宴,怎么一转过身,她倒悄悄跟着她走了? 是灵儿甚是喜欢她、所以才想跟着她么? 相处的这一日的时间以来,她也能看得出来,灵儿的确是对她甚是喜欢的。 不过,灵儿这表达对她喜欢的方式,也太过特殊了吧? 竟没有带她去正厅,她自己便悄悄地跟着? 其实她今日才新得了灵儿,莫说灵儿对她甚是喜欢,其实她也是甚是喜欢灵儿,若是寻常去什么地方,她许也带着灵儿去了。 但那家宴是什么地方? 若只是苏候和苏先在便也罢了,岑秋兰和柳烟那等人,灵儿又是刚来苏候府,什么也不懂,就这般让灵儿与她们之间有什么交流,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来。 她此番不让灵儿去见岑秋兰和柳烟,原也是为了灵儿好。 谁成想她不让灵儿去,灵儿便也不管什么,面上应得好好的,背后转眼却悄悄地跟着了她去了正厅。 虽说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是多亏了灵儿,否则她还不能知道萧奇明今日还派了人入了苏候府跟踪她,也不知道倘若灵儿未发现这件事,之后会发生什么。 但灵儿今日这般本来答应得好好地她会留在如意院、一转眼却偷偷地跟着她去了正厅、这般的跳脱行为,却也的确是让苏华月更能深刻地理解苏先、为何他会那般地在意灵儿的一些不寻常行为了。 比如今番,怀疑灵儿出了府,便反复就此事对灵儿询问。 实在也是,灵儿太不按套路出牌,让苏先也是捉摸不透,所以他才会那般对灵儿有些没有办法的样子吧。 按她的观察,能让苏先生气的事情很少,便是如对灵儿那般假装生气也是。 但不管怎样,一如苏先便是对灵儿没有什么办法、也同样对灵儿甚好一样,她便是今番被灵儿糊弄、也同样未对灵儿有什么反感。而灵儿今番算是救了她一次,帮她赶走了跟踪她的人,她也对她甚是感激。 苏华月望了灵儿和苏先先前离开的地方一眼,那处是黑漆漆的夜空,因为灵儿和苏先才从那处走过,那处便仿若还有余温。 苏华月收回了思绪,秋云还是那般甚是为萧奇明派了人来跟踪苏华月生气的模样。 苏华月平静地对秋云笑了笑,算是对她的安抚,道:“别多想了,先回院吧。” 心中却是冷然。 萧奇明。 都已经到了如今这般的地步,都还不死心是么? 竟还敢派人潜入苏候府来跟踪于她。 不过,萧奇明要真是那般容易死心,那也不是他萧奇明了。 前世经过一世,她也太过了解他了,只要是他认定要得到的事,不管有多难、手段要使得多下作,只要他认为还有得到的必要、还有一丝得到的可能,他都会要尽心去得到。 这原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错处,不过是固执一些、偏执一些罢了。 但萧奇明这般的人,在他达到目的的过程之中使的手段太过下作,却也会使得他的这般固执和偏执,变得令人恶心无比。 若非如此,他也断然做不出来在她的及笄礼上妄图以坏了她的名声以达到想跟她定亲、从而跟苏候府攀上关系的目的。 而他之所以要这般做,也不过是如前世一般,都看上了苏候府的势力罢了。 所不同的是,前世萧奇明利用她的懵懂无知,成功骗到了她后才进而来勾搭苏候府。 今世,他没能成功骗到她,却准备来以下三滥的手段继续达到他的目的。 总而言之,不管使用的手段有多下三滥,他都要不达目的不罢休便是。 不过,今世,你还想要来勾搭于她、还想来戕害苏候府,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做到这些了! 苏华月回身踏向了如意院,秋云此时仍是有些心悸和担忧苏华月,但也并未再多说什么,跟着苏华月便也回了如意院。 终究,今日除了这个有萧奇明的人跟踪苏华月的小插曲,一切的事情也还算是甚是顺利的。 比如,得知了苏候和苏先不必再回边疆去,便是这个府里天大的喜事。 第三百三十二章 危险的处境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说起来,在苏华月及笄之后,想到苏候和苏先又要如往年一般回来苏候府一会又离开苏候府,秋云的心中其实是有些心悸的。 不为其它,只为对苏华月的担心。 她早便是苏候府的老人了,也是苏华月身边的老人了。 对整个苏候府的格局也甚是了解。 同时也知道,在往年,苏华月这个名义上的苏候府大小姐,便是有着苏侯府嫡女的名头,对外也甚是光鲜亮丽,其实在苏候府中过得并不好,岑秋兰从前主事之时,虽面上待苏华月不错,其实背地里并不希望苏华月好,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好,都不过是为了向外人、向苏候表现什么罢了。 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向苏候表现些什么。因为倘若不需向苏候表现什么、不需在外人的名声里、她也是个对苏华月甚好的苏候府夫人的话、便是岑秋兰不对苏华月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妨碍。 而既然在苏候的面前表现对苏华月的好这般地重要,苏候和苏先回府之后,岑秋兰、连带府上的众人,待苏华月的态度都比从前有了大大的不同了些。 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源自所有人想在苏候面前表现罢了。 一旦苏候和苏先离开,一切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众人该在背地里嘲笑苏华月还是会背地里嘲笑苏华月,该在暗地里算计她,还是会在暗地里算计她。 只要明面上看着好看,谁又会去管背地里究竟是什么呢? 也只有如她这般真正关心苏华月的人,才会叹息着、想着苏候和苏先能不能晚些再离开了。 从前每年,秋云都是在这般中度过的。 奈何她人微言轻,管住自己的嘴巴什么都不说、想在苏华月面前好生生存都有些困难,更不论便是她有什么想法、还要去跟苏候提出了些什么了。 只怕,她所说的意味还未明了,她都不知在苏候府中身死了何处。 而便是她身死,倘若能引起苏候对苏华月的重视、知道苏华月在苏候府中过得其实并不好也好。 怕只怕便是她呕心沥血、甚至赔上自己性命地跟苏候说了,也是根本没有用。 究其原因,便都要算是岑秋兰的有些手段的确是了得。 便是从前苏华月在苏候府中过得其实并不好、也便是苏华月堂堂苏候府嫡女、在府中的地位甚至连苏若芝那个庶女都不如,苏华月都还事事说着岑秋兰的好、且当岑秋兰是真的对她好。 当然,这原也怪不得苏华月,到底苏华月自小便生活在岑秋兰的身边,加之年纪小、尚不懂事,身边又尽是些说道岑秋兰好的人,苏华月会当岑秋兰真的对她好倒也并不算太稀奇。 但正也是因为这般,导致苏华月在苏候府里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或者说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这其中岑秋兰才是最大的主谋,便是她向岑秋兰告了状,处罚了谁,下一回再欺负苏华月的人,也只会换成另一个可以将苏华月欺负得更精明的人罢了。 而正也是因为这般,连苏华月都打心眼里认为岑秋兰好,便是她向苏候告状,说岑秋兰并不是真的对苏华月好,待苏候追究起来,苏华月否认了此事,苏候自是对此话不会相信,也不会对岑秋兰有什么责罚。 到头来,也不过是白白丢了她一条命罢了。 她早便知道在这个府里,要想在岑秋兰的淫威下活下去,除了为岑秋兰所用,那便是沉默不言,一句话也不说了。 而倘若她死了,苏华月的身边同时又少了一个真正护着她的人,这无论是怎么来看,都不是一件划算的事。 由是往日苏候和苏先从边疆回府再离开,她也只能是暗暗的高兴地看着他们回来,又暗暗地失望地看着他们离开罢了。 而今年又与往年不同些。 苏华月因为容貌的愈发出挑,岑秋兰和苏若芝先前竟还准备使用手段害苏华月的命。 若非是苏候及时回府,废了岑秋兰的位子,便是苏华月如今已然变得聪明了许多、不若从前一般偏听偏信岑秋兰和苏若芝的话,但苏华月到底还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孤女,便是有着苏候府嫡女的名头,苏华月在这苏候府中形单影只,没有任何权力,也没有任何人给她以庇护,岑秋兰想要谋害于她,也还是十分简单的事。 前番苏华月中毒、在清观出的事情便是很好的例子。 而在清观出的事,都已经在苏候回来以后了。 而当时苏候都还在府上,时为苏候府主母的岑秋兰都敢这般对苏华月,苏华月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也是可想而知了。 后来虽说岑秋兰已然被去了主母的位子,柳烟上位之后,岑秋兰和柳烟因为互相之间的争夺,加之苏华月自己本身也变得比从前心思清楚了许多,岑秋兰这段时日由是并未伤害到苏华月什么。 但岑秋兰和柳烟这些日子在自行的争斗之中,之所以都未对苏华月下手,其中又有多少因由,是因为苏候还在府上、她们不敢对苏华月下手呢? 只怕这般的因由,占了她们所有不敢动手的大多数吧。 而如今,秋云已经将想对苏华月动手的人,从只认为只是岑秋兰一伙,变成将柳烟也加了进来。 原因无它,只因心思聪巧如秋云,便是柳烟上位不久,但柳烟上位以来的变化、野心的流露、尤其对待苏华月的态度也不如从前了,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综合从前柳烟在府上是个隐形人一般,便是知道苏华月受了什么委屈也次次皆是无动于衷,她知道柳烟便是比不上岑秋兰的坏,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加之苏华月在她的及笄礼上以一抚琴曲名动京城,苏华月的样貌也皆是优于苏若芝和苏萱。 岑秋兰和柳烟自皆是因此对苏华月甚是嫉妒,甚是恨不得对苏华月除之而后快,只是奈何苏候还在府中,她们根本不敢轻易动手罢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错判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确定岑秋兰和柳烟必定皆对苏华月有一定的杀心的情况之下,更是在这般只有苏候在苏候府,她们才有所收敛的情况下。 秋云对苏候和苏先又要如往年一般即将回边疆一事,甚是担心。 而苏华月显然已不若从前一般那般相信岑秋兰和柳烟等人。 在这般的情况之下,秋云甚至想,要不要她去与苏候告知苏华月如今的状况,让苏候不要轻易地离苏华月而去。 毕竟没了连苏华月都要帮她们说话的顾忌,秋云相信她这般地对苏候的拆穿,必然是有所作用的。 便是苏候不会因此便留在苏候府,因为边疆也不是说不去便不去的,至少苏候应当会在离开前更为妥善地安置苏华月。 而在这个过程中,倘若被岑秋兰或柳烟知道是她与苏候说道了什么要报复她,她也并不害怕。 到底,便是如今的苏候府大换了岑秋兰和柳烟的位置、相比从前大不相同,苏候离开之后,究竟还会是什么格局、岑秋兰和柳烟会不会都对付、甚至是联手对付苏华月都不知道。 到那时,在苏候府没了苏候的庇佑,苏华月甚至恐有性命之忧。 她未雨绸缪、先帮苏华月谋算一些又有何妨? 哪怕,她或许会因此陷入危险。 但,便是如此,此计终究不是完全之计。 她在这其中可能会陷入什么危险暂且不说,便是她向苏候为苏华月求得了什么保障,苏候一离开之后,苏华月在苏候府的安全,相比苏候在时,必定还是差了许多。 好在一切事情如今都有了甚大的转机。 苏候和苏先都不去边疆了。 她先前所有的担心,便也皆可以放下心来了。 由是,今日得知了苏候和苏先可以留京之事,自然是一件喜事。 不过除此之外,苏华月拒绝去赏花节此时是好是坏暂且不说,终归灵儿今日发现了有来历不明之人潜入了苏候府跟踪苏华月,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一切,且待苏先和灵儿出去查探后、知晓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情况后,她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在苏华月的身边,都是必要保护好苏华月的。 哪怕,她其实只是一个弱女子,当真正的危险来临的时候,她或许并不能做什么。一如先前萧奇明潜入了如意院附近、准备对苏华月有所伤害、她却根本没能保护到苏华月什么、反而在苏华月遇到危险的一开始、她便被人给砸晕了过去。 但这一切,也丝毫不影响她对苏华月的忠心护主。 夜虽已有些深了,但苏华月和秋云还是在房中并未安息,皆静静等着苏先和灵儿的回来。 苏先和灵儿此番出去,究竟会查探到什么呢? 能否找到确切的、今日那人是萧奇明派来的的证据呢? 苏华月与秋云皆在思索着。 事实上,今夜之事,今夜那跟踪苏华月之人究竟是谁派来之事。 不论是苏华月、还是秋云、亦或是苏先,其实都错判了。 萧奇明在芬芳院出事、又苏候府的内院他光明正大并未查探出来什么后,的确还派过一批密探入苏候府查探。 但他此番所为的目的,也仅仅是查探苏候府罢了,根本并未额外派人去跟踪苏华月。 毕竟苏候府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地方,倘若不是萧奇明事先进了内院探查了一些地形,便是那么几个来查探苏候府之人都不能轻易放进来。 更不论再让他多放人进来跟踪苏华月了。 而以防他所派进来的人被苏候府的人发现,他的人在办事时,在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他所吩咐的时候,当即便立即离开了,并未在苏候府有一刻的多留,更不论慢慢地跟在苏华月的身后了。 事实上,此番跟在苏华月身后的,根本便是萧凌瀚的人。 夜间,凌王府。 夜一抱拳恭敬地立在房中,他的身前,是那永远都透着一身王者之气的萧凌瀚。 此时萧凌瀚在主座上坐着,目色凌然,周身的气场好似王者一般叫人不敢直视。 萧凌瀚的指节扣着他手边的桌面,一击一击之下,都甚具备着威严。 半晌,萧凌瀚才勾了勾唇角,面上却仍是甚是冰冷地道:“你是说,夜七被发现了?” 夜七,正是那自萧凌瀚第一次在逍遥楼的附近遇见苏华月、正见得苏华月差点被一群流氓欺负后,所叫夜一派在苏华月身边保护的暗卫。 这些日子以来,虽说苏华月自己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也解决了自己身边许多的危险。 但一些潜藏在暗处的危险,比如前番岑秋兰曾派杀手来暗杀过苏华月,都是暗卫救下了她。 只不过这一切因从未放在明面上过,苏华月一直都不知道罢了。 而苏华月便是聪明,甚是身边有不少毒物护体,对于专业训练过的暗卫,躲在不知在何处的暗卫,她其实并不能及时知道他们的存在的。 所以苏华月一直都还不知道萧凌瀚在她身边安排了暗卫保护。 但因为萧凌瀚在苏华月的身边安排了暗卫,苏华月这些日子以来的一举一动,萧凌瀚却是十分清楚。 甚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萧凌瀚已然开始期待暗卫对苏华月情况几日一次的报告。 不过看起来,这样的报告,从今日开始,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听到了。 因为灵儿的存在,因为灵儿这个跟在苏华月身边、又同样神出鬼没的存在,让一般的暗卫在灵儿的眼里,根本便没有隐身之所。 而灵儿如今是苏华月身边的人,在灵儿面前没有隐身之所,自便是在苏华月的身边没有隐身之所。 夜一听得萧凌瀚之言,再度抱拳恭敬地道:“是。苏大少爷在苏大小姐的身边安排了一位武功甚是高强的女子灵儿,轻功甚至在夜七之上。今日夜七如往常一般潜伏在苏大小姐身边保护苏大小姐,结果被同样跟在苏大小姐身后的灵儿发现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笑意更深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灵儿姑娘一路追着夜七出了府,夜七费了一番劲,才将灵儿姑娘甩掉。” 萧凌瀚听得此言,又是若有所思叩击了一番桌面,若有所思开口道:“轻功在夜七之上?让夜七费了一番劲才甩掉?” 萧凌瀚好似在自言自语,但夜一听得此还是颔首回复了萧凌瀚:“是。” 夜一又道:“听夜七的描述,这灵儿姑娘好似不是中原人,武功的路子也与一般的人不同。” 萧凌瀚听言又是若有所思自说自话:“不是中原人?” 又对夜一道:“你说此人是苏候府的大公子给华月找来的?” 夜一听言道:“正是。苏大公子常年在边疆,这女子只怕是苏大公子从边疆寻来的也不一定。” 夜一言及此又在心中暗想,苏先这般将一个非中原人带来京城,那人武功又是那般高,也不是是好还是坏。以他对苏候府的了解,这个大公子也不是什么恶人,只是怕他带这么一位来历不明的人入惊,若是被有心的人利用,只怕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不过,能发现夜七在苏华月身边的潜伏、甚至让夜七觉得棘手,这个女子,也的确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但苏华月的身边多了这么个人,日后若要在苏华月的身边安插暗卫,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夜一正想着,只听萧凌瀚那满带着王者气息的凌冽之声传来:“去查查这个灵儿,莫要打草惊蛇了。” 夜一能想到苏先忽然带回来这么一个人只怕不简单,萧凌瀚自然也能想到。 夜一颔首应声:“是!” 萧凌瀚又道:“夜七可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 虽说他安排人在苏华月身边保护苏华月,这原不是什么错事,但这一切到底是在暗中进行的,加之便是他先前救了苏华月两三次,但苏华月终究还是没有与他多深的交情,或者说,这个交情还到不了要让他派个人随时保护她。 况且,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苏华月一开始便不知道此事,倘若突然查出了他派了人去跟踪她,只怕不知要引出什么遐想来。 当然,便是苏华月知道了、有了什么遐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妨碍。 但最好,还是叫她不要知道的好。 事实上,萧凌瀚这些日子里,已经习惯了这般地默默关注着苏华月。 倘若叫苏华月知道了什么,苏华月若说不需要他的人来保护她,他好像倒是没有什么理由安排人在苏华月的身边。 夜一听言继续抱拳恭敬道:“夜七躲开灵儿姑娘后,见灵儿姑娘离开,又回身去收拾了留下的痕迹,不会叫人察觉出他的身份来。” 灵儿那时离开后便没有再回来,夜七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他在与灵儿交斗过程中留下的痕迹。 身为凌王府的暗卫,又是他亲自带出来的人,这点本事自然还是有的。 萧凌瀚听言微微点点头。 又若有所思一番,道:“这位灵儿姑娘的轻功身手,暗卫里可有能与她抗衡的?” 夜一听言抱拳道:“夜三的轻功整个大梁无人能及,便是这灵儿姑娘,再厉害想来也只能与他有个平手。” 同时,他的心中又在一疙瘩,夜三的轻功之所以非寻常人所能比,是因为自小他的师傅便给他进行最为严苛的训练,加之夜三也的确是个好苗子,他的轻功能达那般的地步也是理所当然。 那灵儿姑娘也能达到这般的轻功水平,只怕自小所受的轻功训练,并不比夜三少了。 只是,一个姑娘家,要与一个男人一般经受那般严苛的训练,却也是不简单了。 萧凌瀚听言道:“日后换夜三随身保护华月的安全,让夜三小心一些,可不要再被那灵儿姑娘发现了。” 夜一听言顿了顿,但还是抱拳恭敬道:“是!” 夜三是暗卫中最优秀的暗卫之一,一些武功方面甚至不弱于他,萧凌瀚不加任何犹豫便将夜三派去保护苏华月,仅仅是因为苏华月身边多了一个轻功甚好的女子,可见萧凌瀚对苏华月的关注。 不过,萧凌瀚这段日子以来,对苏华月所有的特别他都看在眼里,如今萧凌瀚会派夜三去保护苏华月,倒也不算是奇怪了。 只是,萧凌瀚这般关心苏华月,此番又将夜三派去保护苏华月,若是雪儿小姐知道了,也不知…… 夜一思及此,微微敛了眸,目色中是一种难言的神色。 但这这般的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所以座上的萧凌瀚并未发现他的异样来。 萧凌瀚又在座上,似想起什么一般,忽然道:“本皇子今日在宫里听闻,今年赏花节的日子已经确定了,各府及笄的姑娘都会参加。” 萧凌瀚言及此,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说起及笄的女子。 苏华月不正是,前番不久才及笄么? 萧凌瀚思及此,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夜一微微颔首,虽然没能看清楚萧凌瀚的表情变化,但他能明显感觉到整个屋子的气场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在他和气场强大的萧凌瀚共处一室时,是很少遇到的情景。 不过他也并未多想,听得萧凌瀚之言,答道:“正是,皇后将赏花节的日子定在一月后。” 又道:“今年的赏花节又是皇后主持,届时只怕皇后又要唤您去参加了。” 同时,夜一的心中也在纳闷,前两年同是皇后主持赏花节时,皇后派了好一波人来请萧凌瀚去参加赏花节,都被萧凌瀚以各种理由给躲了过去。 否则他家主子已经年近弱冠,这个年纪,若是旁的皇子,府中只怕早便有几房娇妻美妾了,可萧凌瀚不仅是正妃侧妃一概皆没,便是一个小妾、一个通房,府中都未见得一个。 即便是如此,萧凌瀚好似也没有任何娶妻纳妾的打算,便是所有人都十分看重的赏花节,皇后逼着萧凌瀚,萧凌瀚都未曾愿意去过一次。 当然,萧凌瀚向来都这般的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夜一对此也习惯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漆黑幽幽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且近两年皇后逼着萧凌瀚去参加赏花节萧凌瀚都没有去参加,夜一也对此等行为算是免疫了。 但如今他怎么觉得,事情好似发生了一些变化? 从前莫说萧凌瀚主动提及赏花节了,便是皇后逼着萧凌瀚听那赏花节的事,萧凌瀚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今日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萧凌瀚竟是主动问及他此事? 且看萧凌瀚的样子,好似是对此事甚是感兴趣的模样? 夜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甚至偷偷抬眸望了望萧凌瀚。 但那主座上坐着的不是他家那气场极强的主子是谁? 显然方才的问话,正是从他主子的嘴里问出的。 唯一所不同的是,与他所感觉的整个屋中的气场变得柔和了一些一般,他方才悄悄抬眸看向萧凌瀚的瞬间,也感觉萧凌瀚整个人变得柔和了一些。 这种感觉,倒是如萧凌瀚先前在听得夜七提及与苏华月之事时很像。 不过,夜一对萧凌瀚的突然转变的思索猜测,也只是思索到萧凌瀚如今的柔和神情与从前什么时候像而已。 还并未想到,萧凌瀚既然从前的柔和都与苏华月有关,那么此次他的神情变得柔和,应也与苏华月有关。 萧凌瀚方才的言语虽未直接提及苏华月。 但萧凌瀚提及了赏花节、与及笄的女子会参加赏花节一事,苏华月不正是那及笄的女子么? 夜一也不是说不懂情爱,只是他在这方面比较直接,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对萧凌瀚与苏华月之间有什么感情的思索,也并不会去弯弯绕绕地想。 在他的感情世界里,也不过都是十数年如一日的爱那一个人而已。 萧凌瀚听得夜一言一月后赏花节便会开启,面上的柔和并未减下多少,甚至他柔和的眸色里多了许多的思索。 但当萧凌瀚听得夜一言皇后会勉强他去参加赏花节时,他整个人的目色又霎时冷下来几分。 但萧凌瀚此番的变柔变冷都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他的神色恢复了惯常的冷冽,仿若先前那变柔变冷的人都不是他。 夜一在此时也明显感觉整个屋子的气场变得跟寻常一般令人不由脚底生敬了。 萧凌瀚听得夜一之言,并未回复他所言的话,而是道:“下去安排夜三的事吧。” 夜一听言抱拳颔首恭敬道:“是。” 言罢,夜一便退了下去。 夜三的事,自然是那苏府大小姐苏华月的事。 夜一离开后,偌大的屋子中只余了萧凌瀚一人。 那主座之上宛如王者般耀眼的男人,在夜一消失在他的眼前后,顺着屋子的大门望了望屋外黑漆漆的夜色。 在想起什么后整个人的眸色变得甚是幽深可怕,在这份幽深可怕里,还潜藏着一抹浓浓的忧伤。 那抹浓浓的忧伤,甚至将整个屋子、整个夜空,都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悲色。 半晌,萧凌瀚才似想起什么一般,苦笑一声后,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赏花节。 头一次倒有些期待这个节日。 有些期待这个节日上的苏华月。 此时,因为被萧凌瀚派去保护苏华月的夜七在潜入正厅附近时便被灵儿发现而追了出去,致使夜七此番还并不知道苏华月已然拒绝去赏花节的事。 夜七没在暗中打探到此事,自也说明萧凌瀚暂时也并不知道此事。 另一侧,苏候府。 黑漆漆的夜空里,如意院中点着点点烛火。 苏华月同样望着屋外漆黑的夜空,并不知在想些什么,目色漆黑幽幽。 她的身旁,跟着一直在陪着她的秋云。 主仆二人就这般坐着,苏华月就这般望着屋外漆黑的夜空,好似在等着苏先和灵儿回来,其实思绪的飘荡,也使她的心中想的也不止是苏先和灵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屋外传来一阵响动。 秋云在向苏华月一个示意后,迎了出去,果见是苏先和灵儿回了来。 苏华月有几分担忧地看向他们二人道:“外边可还安全?你们可再有碰到什么人?” 相比询问苏先和灵儿此番向外探知的结果,苏华月此时最为担心的,还是苏先和灵儿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到底这夜半三更的,他们又是去追踪萧奇明的人。 虽说以灵儿与苏先的身手,两人结合之下,想伤到他们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事。 但萧奇明生性狡诈,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谁又说得定呢? 不过,苏先和灵儿回来的时候,两人皆是那般完好无损的模样,她自也是放下心了许多。 但还是忍不住先关切地问了他们二人一句。 灵儿翘了翘嘴唇,看起来有些生气地径直行向苏华月的对面坐下,然后回复苏华月道:“对我灵儿来说,外边还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她自是对她的武功十分自信。 至少在她失忆后到目前为止,所碰到能打得过她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 也不知道她身手这般好的人,前番在生死一线的情况之下被苏先救下,周身不知受了多少的伤。 也不知那时,就是是谁、亦或是什么势力伤了她? 当然,灵儿失忆后每日都活得没心没肺,加之身边也没有什么苦痛之事,一般是不会对失忆之前的事胡思乱想的。 只是在思考自己的身手时,想到从前还有人能那般伤到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灵儿又耸耸肩道:“我和苏先哥哥追出去时,那人早便不见了,他先前对我发的暗器,也都早被收拾干净了!” 灵儿言罢,端起秋云为她倒的一杯茶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到底灵儿和苏先才出去追了人、查探了消息,所走过的教程也不近,这般风尘仆仆地回来,秋云一见他们坐下,便开始为灵儿和苏先倒茶了。 而灵儿此番出去了两趟去追那跟踪苏华月的人,又在那人扔暗器的地方和消失的地方好一顿地找线索,此时自也有些累了,秋云为她端了茶,她自是毫不犹豫地饮了下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 查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先倒是未饮茶,而是坐下来后亦是回复苏华月道:“我带着灵儿出去的时候,早已没有了那人的任何蛛丝马迹。” “那人放向灵儿的暗器、消失地方所有的痕迹,都已经不见了。” 目前对那个跟踪苏华月的人,他们觉得最可疑、最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地方,便是那人对灵儿发的暗器、和那人消失的地方是否能发现什么了。 如今这两个地方皆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便是意味着他和灵儿这一趟白跑了。 不过,此人的动作倒也是快。 去除所有他出现过的痕迹,又将他先前放出去的暗器尽数收回,这般短时间内便做得这般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此番没能找到关于那人的什么线索,便是没有找到这跟踪苏华月的人的线索,线索越少,自是给他们保护苏华月又添了一些不确定性。 而,假使能找到什么线索,他们还能用这线索去直接找萧奇明对质,顺带教训萧奇明一番。 如今看来,这条路算是堵死了。 同时,其实还有一点,便是他们都确信此事必是萧奇明派来的人无疑。 但没有什么线索的情况之下,一切终究只是猜想罢了。 整件事情,倘若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的情况下,还是有一定的可能今夜跟踪苏华月的人不是萧奇明派来的。 可,倘若不是萧奇明派来的,会是谁呢? 到底便是有这个可能,在他们的心目之中,这个可能性也甚小。 所以这般的可能性他们也只是微微地想想,便没有对其有更多的思索了。 事情的着重点,还是被他们放在了此人应当是萧奇明派来的上。 不过,便是今日灵儿发现的此人其实是萧凌瀚先前派来保护苏华月的,此番他们将此人误会成了是萧奇明派来之人,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不妥。 到底,萧奇明便是没有派人跟踪苏华月,在近两日却也的确是派人来查探过苏候府内院。 他对苏候府,同样是做过一些甚是不妥之事。 苏华月听得苏先和灵儿的话,自是知道他们此番出门并没有什么收获。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没有在外碰到什么异样的事、没遇到什么危险。 如此,倒也是无妨了。 终究她也是知道萧奇明的狡猾,不过这里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日后在别的什么地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是无差别的事。 总之不论如何,她是不会让萧奇明好过。 此番他又做出来越来越多的动作,她是更不会让他好过了。 只是,苏候府到底也是有诸多侍卫守卫的,萧奇明的人就这般轻易便入了苏候府来,还跟踪于她,若不是灵儿发现了此事,她还真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萧奇明派人跟踪她是为了什么呢? 想算计她什么吗? 不管怎么样,如今有了灵儿,如这般的事,日后却是不那么容易发生了。 苏华月有些感激地望了灵儿一眼。接着,她的视线转向了苏先,目色中同样是带着感激。 多亏了她的身边还有他们。 很快,苏华月又将着甚是明显的感激压制了一些,又苏先和灵儿道:“萧奇明生性狡猾,此次你们没能发现什么,原也该是预料之中的事。” 又对灵儿道:“灵儿,此次多亏了你。若非是你,只怕还不知道萧奇明会做出些什么来。” 灵儿听了苏华月之言,笑对苏华月道:“华月姐姐跟我不必客气。” 又恨恨地咬咬牙道:“灵儿只恨没能亲手将那人抓住!没能帮华月姐姐找那四皇子报仇!” 先前在如意院的门口,她在苏华月和苏先的华月里,便听到了萧奇明这么一个名字。 她原先也不知道这是谁,但听苏华月和苏先的口吻只觉他很讨厌。 后来在与苏先出去查线索的时候,她又特意问了苏先这萧奇明是谁。 在从苏先口中得知这萧奇明先前伤了苏华月后,她对着萧奇明算是彻底讨厌上了。 同时也在心中发誓,倘若让她见到萧奇明,她必要帮苏华月好好教训他一顿! 苏华月自知灵儿是在为自己着想,回对灵儿笑笑道:“灵儿,你已然做得很好了。我心中感激你。” 的确,灵儿便是来苏候府有给她身份做庇护的意思,但灵儿这才不过刚来苏候府一天, 也不过刚认识苏华月一天,在苏华月遇到危险时,便这般尽心尽力地帮她,知道萧奇明伤害了她,还发自内心为苏华月感到生气、想要为苏华月打抱不平。 不过一日的时间,灵儿便已经对苏华月有这般的情义,叫苏华月如何不感激呢? 苏先见苏华月和灵儿相处得好,心中也是喜欢。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在听得苏华月和灵儿的话语后,对苏华月和灵儿道:“华月、灵儿,你们不必担心。便是今夜没有查到什么,萧奇明派的人潜入了苏候府,苏候府中也必然会有什么线索和不对劲的地方。他的人能在府外消除一切的蛛丝马迹,他们在府内留下的蛛丝马迹便没有那么容易清除了。” “待我去派人在府中好好查探一番,只要是萧奇明做的事,我必不让他逃脱了开去!” 苏华月听言,自也是认可苏先的话。 虽说不管萧奇明此番的动作留不留下什么线索、日后她也必然会斗倒萧奇明。 但相比萧奇明有了今日这么一番动作、他们却没能在府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倘若能在府内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先此番一查探后,没准还真能发现些什么。 虽说如今她的身边有灵儿之后,她的安全必然是有了一定的保障,像萧奇明这般找来人跟踪她一事、必然是可以轻易被她发现了。 但便是安全有了保障,萧奇明此番为何会派人潜入苏候府来跟踪她的目的却是不明。 此番让苏先就此事好好查探一番,真查出些什么,自也可能有莫大的好处来。 第三百三十七章 离开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到底如今,她便是能猜到萧奇明在苏候府对她做的任何事,都必然还跟萧奇明觊觎她、觊觎苏侯府有关,但萧奇明做此事的具体目的,到底还并不明了。 苏先又道:“事不宜迟,我这便派人去调查此事。” 言罢,苏先又对苏华月和灵儿道:“夜深了,你们便先休息吧。灵儿,今日要多亏了你。” 又道:“你今日也累了,先好好休息。” 言罢,苏先便要离开。 正这时,苏华月忽地唤住苏先道:“哥哥,等等。” 苏先回身望向苏华月,道:“华月妹妹,怎么了?” 此时苏先那略有些为今日之事生气的面容,仍是那般的俊朗。 苏华月对苏先道:“哥哥,今晚之事,我想……先暂时不要跟爹说起。” 终究一如先前苏华月的脖颈被萧奇明伤到、苏华月也不愿让苏候知道、从而让苏候担心一般,如今苏华月被萧奇明派的人跟踪、她同样有危险、她也同样不想让苏候知道、让苏候担心。 终究,在如今苏华月的心目当中,要对付萧奇明只是她一个人的事。 前世萧奇明带给她家人的伤害太多,她不想过多的让他们牵扯其中。 若是可以,其实她连苏先都不愿让他牵扯其中。 毕竟萧奇明生性太过狡猾,苏先为了她而得罪萧奇明之后,日后也不定会遭到萧奇明什么报复、或者不定会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伤害。 可此次两番她被萧奇明所伤害,若非是苏先出手救了她、一次是苏先直接救她、一次是苏先找到的灵儿救了她,她都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困境。 终究,是她自己疏忽了,也是她自己不够强大,才会导致了此。 这一切,都怪她罢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当然,萧奇明那般贪得无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也是他造成他人伤害的原因。 其他的,苏候府的确是树大招风之类,至少在前世,倘若没有她对萧奇明的一意孤行,便是苏候府树大招风,也不至于让苏候府最后落得那般的下场。 因为苏候府手中有兵权、有侯爵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至少经历了老苏候爷和苏候两代人。 在这两代人的手里,苏候府都未曾出现任何的变故,前世苏候府却因为她遭受了灭顶之灾。 此事不怪她,又能怪谁呢? 苏先自也知道苏华月的意思,听得苏华月之言后,思索了一番,终也未说什么,点了点头对苏华月道:“你放心,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这般的小事,的确不需要苏候的插手。 他是苏华月的哥哥,他也能保护好苏华月。 他不会让苏华月受到伤害的。 苏先又道:“此事我便先不往外说。你们今日也受惊了,早些休息吧。剩下的事,哥哥来处理。” 既然此事不能被苏候知道,那自然便是整个苏候府都要瞒着、整个都不能往外说了。 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小事情,一旦透露出去一点,此事便很有可能传入苏候的耳中。 这自然与他们不想因为此事让苏候担心是相悖的。 所以思索之下,此事自然是要瞒着、只他们几人知道便可了。 苏华月听了苏先之言,自是知道他已经答应了。 苏华月对苏先道:“夜深了,哥哥也要注意身子、早些歇息。” 苏先听言应声,便要离开。 灵儿对着苏先的背影道:“苏先哥哥好走。” 苏先回头对灵儿笑了笑道:“如今灵儿有了华月,倒也不留我了。” 的确是如此,灵儿跟在了苏华月身边后,对他的一些注意力,显然已然转移到了苏华月身上了。 从前若是他要离开,灵儿只怕还要黏他一会,但今日她倒是让他走得痛快。 这自然是好事,毕竟灵儿和苏华月日后要较长期地在一起,灵儿和苏华月相互喜欢,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事。 灵儿听得苏先之言,眨了眨眼睛道:“我倒是想留着苏先哥哥,可是苏先哥哥要去给华月姐姐查华月姐姐被跟踪之事,此事当然是宜早不宜迟的,对比我想留下苏先哥哥,当然是华月姐姐的安全最重要了!” 原来灵儿今日没有留他,还有担心苏华月的成分在。 苏先听言对灵儿笑道:“华月妹妹的安全自然是重要。不论如何,今日若没有灵儿,那跟踪华月妹妹之人不可能被发现。今日也辛苦你了,灵儿。” 灵儿听言眨巴着眼睛道:“帮华月姐姐追坏人,灵儿不辛苦。” 苏先和灵儿的这般对话之后,屋内原本甚有些生气的气氛到底被放松下来许多,灵儿的古灵精怪的确很能感染人心。 简单的告别交谈后,苏先便离开中,屋中只剩下了苏华月、灵儿与秋云三人。 苏华月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夜终究已经愈发地深了,今夜,从正厅的家宴,再到灵儿告知有不明身份的人跟踪她,发生的事也的确有些多了。 而经这般一折腾,自不仅是她有些累,灵儿和秋云应也有些累了。 苏华月对灵儿和秋云道:“灵儿,秋云,今日你们也累了,便好生回去歇着吧。莫要太过担心了。” 灵儿和秋云应声。 灵儿也看出苏华月确是有些累了,道:“华月姐姐,你也好好休息。” 秋云则目色中泛着隐隐地担忧,对苏华月道:“小姐,奴婢服侍您更衣。” 苏华月道:“不必了,我自己来也行。” 又道:“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灵儿和秋云闻言,向苏华月应了一声后,便皆离开了屋子。 她们二人所住的地方皆离苏华月不远,皆是在苏华月的隔壁。 秋云的住处在苏华月的隔壁自是早便如此安排的,秋云作为苏华月最为近身的丫鬟,如此可以更好地服侍苏华月。 灵儿的住处同样被安排在苏华月的隔壁,这其中有这本来是灵儿的意愿外,自也有灵儿住得离苏华月近、也可以更好地保护苏华月的缘故。 而秋云和灵儿离开后,秋云为苏华月带上了房门,屋中霎时只剩了苏华月一人。 第三百三十八章 出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床榻前的烛火还未熄灭。 苏华月在为自己卸去妆容后便吹灭了烛火,躺在了她带着幽幽清香的床榻上。 黑夜铺面而来,苏华月却是没有立即睡去。 而是躺于床榻之上,在黑夜中睁着自己的双眼,良久,才缓缓地闭了去。 萧奇明。 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身边、在苏候府惹事,她必要尽快找个机会,让你不可这般蹦跶! 且等着吧! 两日后,如意院。 苏华月、灵儿与秋云三人皆换好了寻常的服饰。 秋云还在梳妆台前为苏华月整理最后的发饰。 灵儿已因为苏华月说要带她出府,几乎要高兴得欢呼雀跃起来。 灵儿在苏华月的身旁,那欢快的模样好似一只小燕子。 灵儿道:“华月姐姐,你真的要带我出去玩吗?曲水衣坊又是何处?梦娘又是谁?” 灵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似对苏华月所说的一切都甚是感兴趣。当然,她此时最为感兴趣的,还是苏华月所言的可以带她出府去。 虽说来苏候府不过两日,便是府中她也还觉得甚为新鲜,但苏华月与她所言的曲水衣坊等处她从前也未曾去过,又是第一次跟着苏华月出府,她的兴趣自是甚大。 到底,便是她来京城的这两个月,她自己在府外时也去过些地方,但终究大多皆是她一人在外闲逛,人生地不熟的,便是有些地方有乐趣,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味道。 如今苏华月要与她一同出府去逛逛这京城,她自是欢欣的。 苏华月看着高兴起来便像个孩子般的灵儿,心情自也是甚好,对着灵儿笑笑道:“待会你随我出府去便可见到梦娘了。” 又收敛了一些笑意对灵儿道:“到了外边可不比在府里,你可不能在外边惹事。还记得我跟你的约法三章吗?” 这段日子苏候府里也是接连出事,算起来,她也有段日子没有见到梦娘了。 也不知梦娘如今将曲水衣坊经营得如何了?那批她专制的首饰梦娘又卖得如何了? 按照梦娘前世的实力,只怕经营一个曲水衣坊、外加卖好那么些首饰,根本是不在话下吧。 当然,她前番所让梦娘卖的那些首饰,自也不仅仅是卖首饰那么简单。 她早便已经知道,萧奇明如今之所以还能在她面前闹腾、在苏候府闹腾,不过是因为她还不够强大、没能将萧奇明打倒罢了。 所以她要报仇的一切前提,便是她必须要尽快变得强大起来。 且这份强大,尽量不要依靠苏先和苏候。 因为,这一世,关于向萧奇明报仇之事,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苏候和苏先拉扯进来。 不过,前世从一个懵懵懂懂的闺中小姐,到最后巅峰时她到底成为过一国之后,其中她所经历过的许多事情自是难以想象的。 将她前世的许多经验放到这世来,她便是靠她自己一步步变强也不算太难。 而她变强的第一步,自是从梦娘这里入手。 先与梦娘赚得足够多的钱,许多事情都会变得好着手许多。 此外,除了赚钱之外,她的一些小动作也一直在开始着手。 比如,前番她要求梦娘以高价卖的那批首饰。 今日待她去见到梦娘后,梦娘若是将这批首饰卖得甚好,必也会离她变强更近了一步。 与此同时,前夜苏先离开如意院去探查那夜跟踪她之人之事后,倒是已然在苏候府中查出一些端倪来。 只不过更详细的细节,还需要更进一步探查。 而她与苏先,是必要让萧奇明为前夜之事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且这个代价,苏华月以为,必要十分惨痛! 灵儿听得苏华月之言,见苏华月的面色变得严肃了些,她面上的笑意却是一点未减,目色中仍是带着对出府的期待。 灵儿对苏华月道:“记得记得。在外收敛性子、收敛先前的习性,没有华月姐姐的允许,在外不轻易动手,若非必要,必须隐藏自己的实力,只当自己是个普通的丫鬟便可!” 灵儿自是记得苏华月与她说的约法三章,此三章苏华月在与她说过一次后,秋云又与她说过数次。 她原本并未打算太将这什么约法三章放在心上,因为她灵儿还是个不怎么喜欢被约束的人,若是能不被约束、自是不被约束更好。 但是听得苏华月言倘若她不遵守这约法三章,日后便不会带她出府,且苏华月说这话的模样甚是严肃、像是一定会执行的样子,她还是认真记住了这约法三章,且在想闹事的时候记得时时提醒自己不要闹事。 到底苏先先前也用这般的甚是严肃的语气与她说过话,加之她经过多番的惹祸、见得苏先在为自己处理事情时的一些棘手后,也知道有些时候她的确该听从苏先的不要那么惹事。如今她在苏华月的身边,便也同样听从苏华月的。 苏华月听得灵儿记得她与她说的话,便对她点点头道:“你记得便好。” 灵儿倒是甚是的童真与返璞归真,她与她相处的这两日,因为灵儿这般的性子,倒是给她带来了不少的快乐。 当然,灵儿看起来也甚是喜欢她,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欢笑声也多。 而同时,想来这欢笑声也能影响她吧。 秋云很快也已将苏华月的发饰侍弄好。秋云将苏华月从梳妆台前将苏华月扶了起来,一旁的灵儿见一切已然准备就绪,便蹦蹦跳跳地行至苏华月的另一边,如秋云一般搀扶向苏华月道:“华月姐姐,秋云姐姐,可是可以走了?” 其实来了苏候府后,什么都好,就是衣饰装扮之类的要比从前更为注意了些。 先前无论是在边疆军营,还是她独自一人待在京城边郊的时候,因为她大多数的时候还是自己一人随性生活,独来独往,自是没有这般的限制。 而在边疆军营的时候,虽说军营里还有苏先和一些将士与她交情甚好,但更多的时候,苏先与将士们还是训练的时候偏多,她在军营里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也多。 第三百三十九章 虚假的真实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所以军营里便是有甚多的人与她交情甚好,她也还是更多地一个人独来读外过得随性、没有什么限制。 不过便是如今进了苏候府待在苏华月身边后、于她而言有了一些如衣着言语上的限制,但因为她喜欢待在苏华月的身边,这些的限制她却也是乐于接受。 秋云听言笑对灵儿道:“可以了。原本收拾收拾、换好衣饰便可以走了。我已经安排轿子在府门等着了。” 灵儿除了有时调皮了些,其实本性挺好,秋云在这两日与灵儿的相处间也能感觉得到。而经过两日的相处,她对比先前面对有些陌生的灵儿,自也是相处得更好了。 灵儿听言小声地嘟囔一声:“还要坐轿呀?” 语气中自有隐隐的不乐意。 相比那慢腾腾的马车轿,她一个轻功飞过,可比马车轿快多了。 她一般情况下,也并不喜欢做轿子,总觉得那又闷又慢,再不济,其实骑马也挺好的。 灵儿这般想着,不过脚步还是跟随着苏华月和秋云二人向外行去。 秋云自是听出了灵儿话语中的有些不乐意,便对灵儿道:“你刚与小姐说定的约法三章便忘了?” 她也能想到,灵儿这般轻功了得、又是自有惯了的人,是不大乐意坐轿的。 不过此番灵儿要跟着苏华月与她出行,若是她不坐轿,难道让苏华月和她坐轿,而她在后边以轻功跟随吗? 这自然是不大现实的事情。 灵儿听得秋云之言,自也知道现下的情况下,她不应该对不愿坐轿表现出什么不乐意。 总而言之一句话,既然如今她已然在苏候府,既然她想待在苏华月的身边,便要有她该有的规矩。 灵儿道:“记得!我要收敛先前的性子,收敛先前的习性!” 灵儿仍是嘟囔着说道,但言语中已然没有了那份不乐意。 毕竟,那她与苏华月的约法三章,是早便已然说好的事。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府门前,轿子果然早已在府门前备好。 秋云在服侍苏华月上轿后,灵儿倒是甚是主动地自己坐上了轿子。 她瞧了瞧轿内的光景,道:“原也还可以,比我先前雇的轿子好看多了!” 的确,苏华月出行的轿子外侧虽是普通,不过是普通的大家小姐的轿子模样。 但轿子的内里秋云却是命人用苏华月喜欢的装潢精心装扮的,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是典雅而不失气质。 坐于其中,也令人有一种舒适之感。尤其苏华月还在灵儿的身边,灵儿坐在这轿中,舒适之感也更强了。 而灵儿先前在偷偷跟着苏先回京的时候,因为他们的脚程不算快,加之倘若灵儿直接用轻功追,没有轿子那般的掩体,只怕很容易会被苏先发现,所以灵儿在跟着苏先回京的时候,也雇了一顶轿子。 那顶轿子较小,轿内的装潢也不如苏华月的轿子精致,灵儿自是觉得那轿子不如她如今所坐的苏华月的轿子舒服了。 苏华月听得灵儿之言,也未去多问她关于她先前雇的轿子的事,对她笑笑道:“灵儿喜欢便好。” 从前虽说她与秋云两个人待在一起也甚是舒服。 不过秋云此人做事谨慎,不如灵儿这般的活泼,多了灵儿这么一个人在身边,给人的感觉总是变得有些不一样的。 曲水衣坊离苏候府并不算远,马车轿的脚程也不算慢,一路上,苏华月、秋云与灵儿三人说笑了一会,马车轿便很快载着她们到曲水衣坊所在的京城中心街道。 一如往常一般,因中心街道的人流比一般的街道人流要大得多,马车轿并未行驶至曲水衣坊门口,在衣坊所在的那一条街道口便停了下来。 见马车轿停下,灵儿率先便跳下了马车轿,她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兴致颇深却也并未向前走动,只跳下马车轿后便在原地等着苏华月与秋云下轿,但目色一直盯着那街道上的一些稀奇玩意,心情看起来自是甚是不错。 京城很大,便是灵儿已经在京城待了两个月,但还是有许多没有逛到的地方,看她眸色中那般有些稀奇的模样,眼前的街道显然便是她没有逛到的街道之一。 而其实灵儿甚是喜欢热闹,不过从前没有人与她一同逛街时,她逛街道的方式大多还是用轻功行在屋檐之上,以一种独特的视角看着别人的热闹,尽管喜欢这热闹,但并不参与其中。 这在其他人看来或许有些古怪,既然喜欢热闹,又是喜欢在外边闲逛,为何出来热闹处闲逛时,不直接加入这热闹当中,只是仅仅以一种独特的视角看着这种热闹便满足了呢? 灵儿并不能说出这其中究竟是一种怎么样古怪的感情。 她只知道,不仅她看街道热闹的人群的时候喜欢置身事外地站在屋檐这么一个独特的视角看着旁人热闹,许多时候,她便是对自己身边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有一种不真实、她其实并不是真实活在其中之感。 就好像,她参与的这个世界,便是她参与了其中,便是她真真切切地生活在了其中,她却也好似是一个旁观者一般在经历着所有的事,不若寻常的人一般,所经历的事情,都是自己所切身体验的。 也许,是因为自己失忆了的原因吧。 灵儿这般地想。 不过便是她在这方面跟正常人有较大的不同,她也还未将此事完完全全、正正式式地对谁说过。 因为她先前在发现一点不对的苗头、而对她身边的一些将士说起时,那些将士好似皆听不懂她的话。 久而久之,她便也不说了。 或者说,久而久之,她有时也忽略了自己这般是否有些不正常的了。 而对于她的这般不正常,她之前之所以只对一些身边的将士说过,而没有对苏先和苏华月说。 原因也很简单,便是当她待在苏先和苏华月的身边、与苏先和苏华月有什么互动之时,那种不真切的感觉便会消失。 第三百四十章 有什么动静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换句话说,便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灵儿在与其他人相处之时,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总会对一切存在一种不真实之感。 这不会让她不开心,也不会让她多快乐,仅仅只是让她感觉不真实罢了。 就好比,她便是活着,但无时无刻活的都不是自己的人生,而仅仅只是在参与别人的人生。 但对苏华月和苏先不同,待在他们的身边,她能感到她自己在真真切切地活着,确确实实地感知到自己的存在,而在与一切接触的过程之中,不仅仅是作为参与别人的存在。 这种真实感对她的人生自是非常有必要。 而既然她先前在苏先的面前并没有那种不真实之感,加之先前便是有不真实之感,她也没太放在心上,自她失忆以来,更多地其实还是活得没心没肺,所以当在苏先的身边没有那种感觉时,她便没有将此事对苏先提起。 对苏华月,她同样没有这种感觉,自也同样没有在她面前提起此事。 不过,她既然会有这种特别的感觉,苏先和苏华月则同样对她而言甚是特殊,她能在他们的身边有更为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的感觉,直观的感受下,她自是更想待在苏先和苏华月的身边、更为地粘着她们了。 而虽说离了苏先和苏华月,灵儿便会有一种对这个世界失真的感觉,但这也并不影响她在这个世界继续甚是天真快乐地活着,所以对她的影响也不算大。 不过相对而言,她自是更为喜欢真实一些的感觉,所以粘着苏华月和苏先的时候自是更多了。 但,灵儿为何会单单对苏华月和苏先有这种感觉呢? 灵儿并未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她的思想甚为简单,自是她怎么觉得舒服、便会怎么去活了。 而苏华月和苏先单单于她而言的特殊,许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苏华月与秋云很快也下了轿。 秋云此时在苏华月的一侧搀着苏华月,灵儿见苏华月下轿后,则行至了她的另一侧。 灵儿对苏华月道:“可是曲水衣坊到了?可这曲水衣坊在哪呢?我怎么没有看见?” 因为今日出门的目的地到底是曲水衣坊,这是灵儿一早便知道的,所以灵儿方才下轿后在望向这热闹的四周时,也特意寻了苏华月口中的那个曲水衣坊。 但这里店铺众多,属于热闹人群中一眼望不到头的那种,灵儿与苏华月、秋云此时所处的位置在街口,虽能看到的店铺不算多,但到底也能见到数个店铺。 不过,在这数个店铺之中,灵儿并未发现苏华月所提的曲水衣坊,遂开口向苏华月询问。 苏华月先前对灵儿夸了这在曲水衣坊中的梦娘几句,而苏华月也鲜少会那般夸人,灵儿自是对曲水衣坊、对梦娘比较感兴趣了。 苏华月面对着灵儿,自仍也是心情甚好。 灵儿的心性纯真,在对人欢笑时,自也有她的感染人心的力量。 苏华月顺着灵儿望向那曲水衣坊所在的街道,透过热闹的人群,便抬手一指,给灵儿指了指那曲水衣坊所在的地方,道:“曲水衣坊还得往前面一些才能看到。” 又将那位置指明了些,示意灵儿向前去看道:“就在那处,你看…看……” 却在话说到一半时,她示意灵儿往曲水衣坊看时,自己也在向曲水衣坊的位置看。 但隐隐却见得那个位置之处,好似围了不少的人,相比整个热闹的街道,那里的人群更为攒动一些。 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华月有这么一种直觉。 但就在她的位置远远看过去,仅仅只能见到曲水衣坊的门口人群攒动比较多罢了,并不能确切地看到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且那里的人群攒动,也仅仅只是人流相对其它的地方比较密集罢了,看起来也并没有人在那里闹事。 曲水衣坊那处之所以围的人较多,是因为曲水衣坊的生意好吗? 好似也有这个可能。 且以梦娘的本事,这个的可能性也是甚大的。 思及此,苏华月那担心曲水衣坊出事的心思淡了些,指向曲水衣坊的手指也缓缓放了下来。 灵儿顺着苏华月所指之处望了过去,因为并未真的去过曲水衣坊,所以便是苏华月所指的位置其实甚是精确,但在距离曲水衣坊有些距离的情况之下,苏华月的那般一指,其实也只是真正知道曲水衣坊在何处的人见得苏华月的所指后,可以精确的辨别出曲水衣坊真正的所在罢了。 但对灵儿这般并不知道曲水衣坊确切位置的,见了苏华月的那般一指,也只是知道了那衣坊大概的位置所在,所以对苏华月所关注的曲水衣坊好似人流量比寻常的店铺人流量要大一些的点,也并不是太过注意到。所以思绪并未因苏华月的所指有什么变化。 但一旁的秋云却是不同了。 秋云知道曲水衣坊的确切所在,所以当秋云同样也顺着苏华月的所指望过去时,见得曲水衣坊的附近好似与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便不由蹙眉对苏华月道:“小姐,衣坊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苏华月听言未作声,道:“前去看看吧。” 算起来,她也的确有些日子没来曲水衣坊了。 记得前番来曲水衣坊时便碰到过有别的衣坊来闹事的情境,这次曲水衣坊又围了比别的店铺更多的人,不会又是有旁的店铺来闹事吧? 不过那里也只是人群攒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闹事的势头。 所以许是曲水衣坊的生意好也不一定。 苏华月言罢之后,也未多作言语,抬腿便径直向曲水衣坊行了去。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去看看便能有所分晓了。 苏华月行动后,秋云和灵儿二人也跟在了苏华月的身后。 苏华月今日一身象牙白的衣裳,衣裳上缀有好看典雅的花纹线,发上挽着一个红梅发簪,肌肤似雪,行动如风。 第三百四十一章 吵嚷之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整个人的气场甚大,刚一踏入街道,便引来了诸多瞩目的目光。 而灵儿和秋云同样是气度不凡,尤其是灵儿,周身的气场虽不如苏华月足,但那般灵动的模样也甚是招人注目和喜欢,便是她没有刻意表现什么,人们一见得她,总会有一种心情更为舒适的感觉。 而苏华月给人的感觉,则更多的是令人有些肃然起敬。秋云则更平易近人些。 而不管三人给众人的感觉有什么不同,所相同的是,三人一出现在那街道,行动之间都引得不少人的侧目和驻足,一个个地皆在讨论这是谁家的小姐和丫鬟。 而走在最前方、容貌最美、气场最甚的苏华月,则是所有注意力的高光集中点。 苏华月和秋云早便习惯了这般的目光,毕竟以苏华月的姿容和气场,不管她出现在何处,都曾受过不少的瞩目,苏华月和秋云对此自是见怪不怪了,同时,苏华月对众人是注意她也好、还是不注意她也好,其实也并不算在意,只要不打扰到她,注不注意到她于她而言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而灵儿此时的心绪有些奇怪,除了苏华月和苏先这些她愿意亲近之人,旁的人在她眼里不管做什么、注意她也好还是不注意她也好,她看着众人,都不过如走马观花一般看着他们在演戏罢了,于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妨碍影响,所以她对众人的关注与不关注否,都不甚在意。 往常在苏华月身边时,她怎么粘苏华月,此时自也怎么粘苏华月。 因为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曲水衣坊,加之因为先前苏华月和秋云都夸了梦娘,其实灵儿也甚想见到那曲水衣坊的梦娘。 所以在整个行进曲水衣坊的过程之中,便是路旁也有一些其他的什么物件吸引了灵儿的注意力,灵儿也只是与苏华月感兴趣地说道几句,并未驻足下来观看或购买之类。 当然,这其中许还有灵儿能感觉到苏华月和秋云便皆是在听她说话,其实她们二人此时也皆并没有驻足下脚步的意愿。 到底察觉到曲水衣坊的门口好似有些不对劲,她们在与灵儿交谈之余,最为关心的,便是曲水衣坊此时的现状了。 也不外乎她们此时一心想要一去曲水衣坊看看究竟。 从下轿的地方来到曲水衣坊有段距离,但也并不算远,苏华月一行三人在有些加快的脚程下,没有行多久便已离曲水衣坊越来越近了。 直到近到离曲水衣坊只有两三个店铺的距离时,她们依稀听得曲水衣坊中传来较为明显的吵嚷声,苏华月和秋云也算是确定曲水衣坊内里应当是出事了。 灵儿是识字的,先前不知道曲水衣坊在何处,是因她所处的位置根本不能看到曲水衣坊的牌匾。 如今已然离曲水衣坊这般近的距离,灵儿自然是很容易便可看到曲水衣坊的牌匾,知道曲水衣坊确切的所在之处。 又已见得曲水衣坊附近好似围了不少的人,且曲水衣坊之内好似传来吵嚷之声,灵儿不由得好奇道:“华月姐姐,秋云姐姐,这可是你们所说的曲水衣坊?听这般的动静,里边可是出事了?” 灵儿这般说着,苏华月和秋云自也是看出了此。 苏华月随意应了一声,秋云则回答灵儿道:“正是,这正是小姐的曲水衣坊。” 言罢,二人也未多言语什么,便更为加快了步子行向那曲水衣坊,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梦娘是否有什么麻烦。 灵儿见她们加快了步子,她自然也更快地跟随了过去。 而随着三人离曲水衣坊越来越近,内里传出的吵嚷之声由是也越来越清晰。 “这个簪子本小姐说看中就看中了!你不过一个尚书府的小姐,凭什么跟本小姐抢?” “这个簪子是我家小姐昨日便付了定金预定了的,你怎能这般不讲理?” “昨日定金预定、今日才来买?可是没带够银钱么?没有银钱,何必来这曲水衣坊买首饰?去寻常的首饰买不就行了么?这个簪子,我出三倍的价格,今日必要买下来!掌柜的,收银钱!”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本店虽不是什么大雅之店,但也知道一个先来后到的道理。这个簪子这位小姐昨日既然已经预定了,今日便也只能卖与这位小姐,这位小姐,小店还有其他的发簪,您可以先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小店可以给小姐打个折扣……” “打折?你这是看不起本小姐么!本小姐告诉你,能看得上你的店铺的东西、那是你店铺的福气!你知道本小姐是谁么?赶紧将这簪子给本小姐包起来!” “小姐……不好意思,不管您是哪家贵府上的小姐,做生意便有做生意的规矩。是这位小姐先来的,若是这位小姐没有退货,小店便不能将这簪子卖给其他人。这位小姐,您还是看看其他的发簪吧!” “好啊你!一个小小的掌柜也敢跟本小姐叫板!合着本小姐只能用她盛寻剩下的东西是么!她盛寻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小姐争?本小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蹬鼻子上脸,本小姐便将你这个店铺砸了!还要你,本小姐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不好意思。这枚发簪,盛小姐昨日便已经定了。”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么!一个小小的掌柜,也敢在本小姐面前叫板!来啊,给我砸!砸了这曲水衣坊!本小姐还真当这是个什么好店铺,没想到其中的掌柜都是个有眼无珠的东西!” “左二小姐,何需如此?这个簪子你若是喜欢,本小姐让给你便是。” “让?盛寻,你好大的口气!本小姐告诉你,这簪子,本便是本小姐的东西!你也少在本小姐面前装清高,本小姐不吃你这一套!哼,今日不仅你的簪子本小姐要,这衣坊的掌柜有眼不识泰山,连本小姐都敢得罪,这店铺,本小姐也必是要砸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吵嚷之声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小姐砸!节日就让你们看看,得罪本小姐是什么下场!” “左二小姐,何必呢?簪子本小姐已然让给你了,又何必将是事情闹得这般僵硬呢?这掌柜的按规矩来办事,又有何错?难道堂堂的右相府二小姐,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欺压一个店铺的掌柜不成?说出去,莫说左二小姐你的名声丢了,只怕右相,也要白白因为你被众人所议论吧!” “左二小姐,得了簪子,便好生离开便是,何需在蛮横无理,欺压这无辜的掌柜呢?若是右相知道了此事,想来应也不会支持左二小姐这般做吧?” 曲水衣坊相比苏华月前番来时已然变了些样子,店铺虽还是那个店铺,但店铺内的装潢明显比先前要好了一些。 虽然这个店铺的装潢改变程度也不大,只是稍稍增添了一些东西,与先前相比,只是一些售卖物品的区域被按照物品类别做了一定调换。 但就那么几个简单的改动,整个店铺看起来比先前要雅致了许多,同时在视觉上,整个店铺也比先前要大了些,且不仅看起来面积大了些,那么一踏入店铺所第一眼能见到的东西,也比先前能见到的东西要多少许多。 这般更为令人舒服的装潢和东西摆放位置,自是让人入店的购买体验更好了些,一入店便可见到更多的东西,同等条件之下,顾客入一次店可能会购买的东西也会变多。 顾客购买体验变好,日后自也会更多地来曲水衣坊,让曲水衣坊的客流量便大,而顾客每入一次店,购买的东西相对也应该会比先前多,则曲水衣坊的销量也会相对提高。 双管齐下之下,其实也不过小小的变动,却会使整个店铺的生意比先前变好不少。 梦娘这自然也算是,在经营曲水衣坊的过程中,尽最大可能让曲水衣坊有更多的人流量、有更好的生意。 各种小细节都能注意到、且能做得这般地好,不得不说,梦娘的确是有较异于常人的商业敏感与做生意的能力。 这般的改动,对先前那曲水衣坊的掌柜便不说了,他没想到这样的改动,许是他根本便也没有用心去经营衣坊,只要衣坊还过得去,他能从中获取相应的油水,他便也不会管那么多了。 但曲水衣坊早先的掌柜许是只顾着自己才没想到要改装店铺,可这整个京城的中心街道,虽说苏华月自重生以来、以及重生前的那数年,并未怎么逛过,毕竟她原也没有多少心情。 但在所有的一切还未有遭受,甚至是她还未认识萧奇明的时候,其实她也常会去中心街道的各种商铺逛买,其中自也逛过不少的衣坊店,那些为数不少的衣坊店,虽一些衣坊店也在装潢上有它的优势,但大多的衣坊店还是根本比不上梦娘此番对曲水衣坊的改动的。 那般改动后的装潢,整个人一踏入店内便会感觉其中的不一样,梦娘在怎么将店铺从各个方面皆做得甚好上面,自是少有人能比拟的。 当然,苏华月早便知道梦娘的实力,现今见得梦娘对曲水衣坊整个店铺的改造,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只是她过了一段时日又在今日见到这曲水衣坊的第一眼,便不由得在心中由衷称赞梦娘的能力罢了。 当然,便是梦娘的能力的确令人称赞,如今倒也还不是更多地关注梦娘对店铺的改装的时候。 因为显然,苏华月这隔了一段时日后地再来到曲水衣坊,这衣坊又如她上回所来的一般,碰到有人闹事了。 不过,前番来曲水衣坊闹事的,是眼红曲水衣坊的青宝斋和绣花阁,见曲水衣坊的生意好,便命人来闹事。而这青宝斋和绣花阁,则皆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商贾之家贾家名下的产业。所有的闹事,自皆不过是见不得人的商家背后之争罢了。 而今番来曲水衣坊闹事的,却倒不是因为什么商业之争有人故意来曲水衣坊闹事,而是两位大家小姐,好似是因为一个发簪的购买权,争了起来。 不管这两位大家小姐往日里是否有什么仇怨,她们会在此红了脸争夺这么一个发簪,是不是仅仅是因为都喜欢这个发簪。 从她们二人今日能在此因为这枚发簪吵了起来,至少,应是能说明这段时日里,梦娘将她交给她的下一批发簪是卖得甚好的。 且应当是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便是用高价发簪,来吸引各府小姐对她所制的发簪的注意。 当然,便是梦娘在这方面应当已经的确做得成功了,就面前这二位小姐而言,以苏华月对她们的了解,她们此番能因一枚发簪吵了起来,个中的原因,只怕也不仅仅是二人皆喜欢这枚发簪这般简单。 而同样是当然,也同样是以苏华月对她们二人的了解,她们二人能吵起来,所惹起事端的,必然是这二位中的那一位左二小姐。 至于那盛尚书府中的大小姐盛寻,她之所以会跟那左二小姐左娉吵起来,更多的,也只该是盛寻看不惯左聘的作风罢了。 曲水衣坊内吵得有些火热,尤其是左聘的泼辣不讲理程度之大,瞬间又吸引了更多的人围在曲水衣坊外边看热闹。 原本众人不知道左聘和盛寻二人是谁,也不知道她们二人因何而吵嚷,在围过来看热闹后,原也只是小声了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但随着左聘和盛寻二人吵嚷的深入,加之众人也从她们二人的吵嚷之中,听出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这二人之所以会吵嚷,完全是因为左聘想要夺走盛寻昨日便已预订好的发簪。 且不仅是如此,左聘还因不能轻易夺走那发簪而威胁曲水衣坊的掌柜不说,在盛寻同意将那发簪让给她后,她还甚是无理取闹、不依不饶地要砸了曲水衣坊的店铺。 第三百四十三章 仗势欺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原本这发簪本便给盛寻预订了,左娉是后来者,想夺走盛寻早预订好的发簪是不对。 盛寻见左娉闹得不行,已然允诺将发簪让给左娉了,左娉却还是那般的不依不饶,也实在是太没有大家小姐风度了。莫说没有大家小姐风度,她这般地无理取闹,跟一个市井泼妇又有何区别? 这曲水衣坊的掌柜的不惧权贵,守着生意人的规矩要将发簪卖给先来者,竟还被这左娉指着鼻子骂? 曲水衣坊也不过是正常地做生意,左娉竟还准备要砸人家的店铺? 听另一位小姐所说,原来这位被唤作左二小姐的小姐,是当朝右相府的二小姐么? 右相的廉名远播,右相府的大小姐左宛凝也是才名甚广,没想到这右相府的二小姐,竟是这么个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货色? 真是没想到! “那闹事的女子是右相府的二小姐?便是家父是当朝右相,她也不该这般不讲理吧?原本是自己要夺别人家小姐的发簪,竟还叫嚣着要砸了人家的曲水衣坊?” “就是,也不知道曲水衣坊招谁惹谁了?同样是右相府的大小姐,左二小姐相比左大小姐,可是差远了!前番我可见过左大小姐一次,那才叫真正的大家闺秀呢!同样都是右相府出来的,左二小姐怎这般地不讲理呢?跟个市井泼妇一般!” “看左二小姐这般不讲理的模样,你竟还将她与右相府的大小姐比?这嫡出和庶出的,能一样吗?今日我看着曲水衣坊是倒了大霉,竟遇着这么个人来闹事。虽说她是庶出的二小姐吧,背后好歹是右相府,曲水衣坊这么个小小的衣坊,也是惹不起的!” “你说那位小姐已经答应将这发簪让给这左二小姐了,这左二小姐怎还这般地不讲理呢?都说右相治国治家都严明,我看,也不过如此了!” “可不是,出了个这般不讲理闹事的二小姐,右相府的脸,只怕都要被这位小姐丢尽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因为到底是在议论当朝堂堂右相府中的二小姐,他们的声音也并不大。 但因为左娉的行为实在是可憎,分明是自己的错,且盛寻都已经答应将她想争的发簪让给她了,她怎还口出狂言,不愿放过盛寻不说,还要砸了这无辜的曲水衣坊? 虽说便是左娉砸了这曲水衣坊,原也跟围观的众人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曲水衣坊跟他们利益并不相关,便是曲水衣坊真出了事,只要事情不是太大,他们也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 不过在大梁国的法纪严明之下,虽说尊卑还是有别,但对于权贵欺负平头百姓之事,若是那权贵是在私底下做的这等事还好,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何不会激起民愤? 曲水衣坊的势力的确是必然不如右相府,难道在场的任何一个平头百姓的势力便如右相府了吗? 虽说如今被左娉的势头打压的是曲水衣坊,但是想到左娉这般的做法,其实是在仗势欺人,以有权势来欺负没权势的人,叫在场所有看热闹的百姓如何不气? 便是如今左娉不是仗势欺人,如今只是两个势力相当的人,一个在欺负另一个人,其实也同样会令人气愤,更不论说左娉如今明显地是在仗势欺人了。 他们自然皆对此觉得生气,且在见得左娉越来越过分之后,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开始为曲水衣坊发声、呵斥左娉的不是,便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指责左娉的不是了。 当然,便是他们指责了左娉的不是,到底左娉的背后还有右相府,他们的言语,其实也不敢说得太大声。 同时,倘若不是如今围观此事的人足够多的话,在右相的名头的压迫之下,只怕也鲜少会有人站出来指责这一切。 道理还是那般,便是到底左娉的势力远远强于他们,他们势单力薄之下,必然不足以跟左娉抗衡。 倘若现在围观的人甚少,发现左娉仗势欺人的人甚少,他们不定会敢站出来指责左娉的不是。 因为这极有可能给他们带来他们所不能抗衡的风险,甚至他们还要为此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虽说京城权高的公然欺压平头百姓之事甚少,但并不是没有,且那些权高之人很容易能将他们的命握在手中而不要付出太大的代价,他们在行事之前,自然是有所掂量。 尤其这左娉背后的右相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其中所要掂量的东西,自是更多了。 不过,这也是在他们势单力薄的情况之下,倘若他们碰到了左娉仗势欺人或许不敢多说什么。 如今他们正处在整个京城最繁华的中心街道,且事发地曲水衣坊围来的人越来越多,在众人之中总有几个胆大的正义之士敢于先为弱势的曲水衣坊发声。 有了领头人后,加之人多众人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毕竟在他们势单力薄之下,招惹了左娉,左娉或许敢报复于他们,但如今这里有这般多人,难道左娉胆敢将他们全都处理了吗? 人命可是关天之事,何况是这么多的人。她右相府的一个庶女,可没有这般大的胆子。 在这种情况之下,虽然人多众人也不敢太过大声地议论,但有一人起了头后,众人跟随着发声以泄他们见到这些不公后的不满也是可以的。 毕竟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单个人被左娉报复的风险也极低,还能说出来他们心中的不平,又何乐而不为? 当然,这其中也还有些人是在八卦凑热闹,也要说上这左娉一嘴。 不过,不管众人是基于什么原因而在此说道左娉的不是,至少在各种言语传到左娉的耳中之后,左娉是极其不满的。 她左娉是谁?堂堂右相府的二小姐,如今是这曲水衣坊胆敢先得罪于她,她便连一个砸店的权力都没有了么! 莫说砸店了,便是她如今将这曲水衣坊夷为平地又如何? 第三百四十四章 仗势欺人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让掌柜那个贱民竟敢帮着盛寻那个贱人来欺负她,她不管对这衣坊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他们一个个的,凭什么说道她! 还有,这些人一个个地皆是眼瞎了么?怎么竟说道她的不是、而丝毫不去议论盛寻那个贱人的不是? 她盛寻昨日也不过是将这个发簪定下来而已,根本没有买下来,而今日是她先提出来要买这枚发簪的,是这掌柜的死活不肯!后来盛寻这个贱人来了,一开始也是说根本不会将这个发簪让给她! 她原准备出三倍的价钱将这个发簪买下来,这对掌柜的本是求之不得的是,掌柜的竟还不愿! 而今日本便是她先看到的这个发簪,她又说要出三倍的价钱了,怎能成为她的不是? 昨日一点点的定金算什么? 她盛寻昨日连这发簪的全款的出不起,还要等着今日才能补来全款,凭什么跟她这么一个随随便便能出得起三倍价钱的人争? 是众人看盛寻假惺惺地说要将这个发簪让给她,众人便皆一边倒地去支持盛寻了么? 盛寻这个贱人,也只是惯会收买人心罢了! 还有左宛凝! 她今日跟盛寻的矛盾,众人怎也能将她的事扯到了左宛凝的身上! 呵,左宛凝不过也与盛寻一般,同样是那么个惯会收买人心的贱人罢了! 整日一副装清高的模样,她真是看着便想吐! 本来在府中时不时看到她已是让她内心觉得极其恶心了,没成想出个府还要听到有人拿她与她相对比! 左宛凝便是右相府的嫡女又如何!便是整个京城公认的才女又如何! 终有一日,她必要在右相府中将她踩在脚下的! 只是如今…… 左娉听着众人对她的议论纷纷,以及在对她的议论中,其中皆是对她的指责之词,尤其隐隐还听众人将她与左宛凝相对比,心中的气自是不打一处来。 而众人此时议论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句句皆是对她的指责之词,听在她的耳里自也足够尖锐,也正是这般的尖锐,同时也在她的脑海中将众人对她的议论之声放大了一些。 左娉听得此,便将怒火从想砸了曲水衣坊这个店铺上,转移到了对围观的众人之中。 她想找出来究竟是哪些人在议论于她,她好将那些人尽数揪出来而后好好责罚于他们。 却当她一转过头去面对众人时,发现此时曲水衣坊的门口已围了她想象不到多的人,且当她怒气冲冲转过头过去后,众人交头接耳对她的议论明显变得小声与收敛了许多。 由是,她原本想找那些说道她的人的麻烦,看着众多的众人,倒是一时不知道该直接找谁了。 不过,方才她进入曲水衣坊买东西的时候,门口原没什么聚集的人,只不过正常的人来人往罢了,怎么一时之间,这里竟然聚集了这般多的人? 左娉略有些诧异之余,见自己一时也不知该直接找谁的麻烦好,便气呼呼、恶狠狠地直接指着在场的众人道:“你们给本小姐闭嘴!信不信本小姐现在便命人将你抓起来!” 今日真是诸事不顺!看中一个发簪结果有个她讨厌的盛寻来跟她争便也罢了,一个曲水衣坊掌柜的竟也敢拒绝她的要求?现在这么些贱民也敢这般议论于她?且议论她的人方才她听来竟还不少? 虽说她的确不过是右相府的庶小姐,但她的母亲在右相府中一直以来都十分受宠,除了庶女的名头,她在右相府中吃穿用度,一直以来都是与左宛凝无异的! 甚至有些稀奇的东西,她母亲偷偷找来给她、连左宛凝都没有! 如今,她竟要因为区区一枚发簪受这般多的气? 若是跟她争夺这枚发簪的是旁的人便也罢了,如今跟在争夺这发簪的是盛寻,叫她如何能忍? 今日,不论如何,不仅这枚发簪她要得到,这些议论她的刁民,她也不会放过他们! 只是…… 左娉望着门口围着的众人却也有些发憷。 这曲水门口围着这般多的人,一则方才她一转头,他们便停止了对她的议论,导致她想找他们的麻烦,也找不到具体的人。 二则若是找不到具体的人,直接对在场的所有人皆治罪的话,毕竟方才据她所听,议论她的人还不少,但她如今身边不过两名侍卫,哪里便能将这般多人全制服了? 但不管怎么样,气势不能输。 便是先不能抓他们,也必须将他们震住,不许他们再议论她了! 今日之事,原本她便没有任何过错! 众人见左娉直接回过身来对他们发火,考虑到左娉的身份,他们先前的议论没有继续如先前那般肆无忌惮下去,许多人都适时地住了嘴,或者便是还在议论什么,也将声音降到了左娉听不见的程度。 但他们便是嘴上没再说左娉什么了,神色中那种对左娉的不屑一顾,却皆是显露无疑的。 但同样是考虑不可惹祸上身,他们在对左娉表露不屑一顾的神色时,并没有直接对上左娉的目光。 而众人的这般突然噤了声,表面上看起来好似是众人因惧怕左娉而不敢多说什么,实际上左娉才刚因众人的噤了声没高兴多久,在感知到众人那般对她不屑一顾的神色时,其实她的心里还是甚是不满的。 且这般的不满,还是一股气在心中根本发不出的不满。 但,众人没有将对她的不屑一顾直接表露出来,甚至还是一副不敢看她眼睛的状态,加之此时围观的众人也的确甚多,她目前的状况,想直接找所有人的不满根本便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在这种众人不直接表露不满、由是她没有好的发火的由头的情况下。 左娉在这般的状况下,只得自己气了半晌,才恶狠狠地撂话道:“再让本小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本小姐必要你们好看!” 左娉说完后,那般恶狠狠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见确认众人没有再说什么不该说的后才罢休。 第三百四十五章 砸了曲水衣坊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接着,左娉又收回了面向门口众人的目光,重将注意力放回衣坊内的盛寻与梦娘。 她所不知道的时,等她那注视的目光一移开,众人私下里便又开始窃窃私语了。 “倒真是野蛮,没见过哪家小姐是这样的。” “嘘,小点声,到底与我们无关的事,别惹祸上身的好。” “我就是看不惯那种做派。左二小姐又如何?这般夺人家定好的发簪,说难听点便是抢。堂堂一个右相府二小姐,像没见过什么东西一般。” “嘘,小点声。” “……” 不过这般的窃窃私语,他们已然尽量用到了最小的声音,便是衣坊内的左娉能听见些什么动静,但却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的。 到底,虽说左娉这般去抢夺他人已然定好的发簪做法并不厚道,也足以使人非议她。 但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便是人们愿意为此抱不平,但对任何人来说,也不至于到了要因为这么一件事去惹左娉这么一个右相府二小姐。 左娉见得盛寻与梦娘二人仍是气不大一处来,加之身后已然听不到明显的议论她的声音,她便重将注意力放在了盛寻与梦娘二人身上。 这二人,一个胆敢跟她抢发簪,一个区区一个老板娘,也敢不听她的使唤。 她身边带着的人不多,教训不了外边那么多人,教训教训盛寻和梦娘还是可以的! 当然,盛寻到底也是当朝的盛尚书府嫡小姐,加之方才她虽在发簪上跟她有所争夺,但后来盛寻已然好生好气地跟她说要将发簪让给她了,虽说语气仍是那般故作清高的语气。 但盛寻既然已经如此,加之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右相的地位便是比尚书高上一截,没有合适的理由的情况下,她也不能真将盛寻打一顿。 但盛寻打不了,这个曲水衣坊的掌柜的可就不一定了。 盛寻方才已然说要将发簪让给她,让她其实没了继续找盛寻麻烦的理由。 但这个掌柜的么。 区区一个掌柜,胆敢跟她叫嚣,连她的命令都敢违背,她今日便是将她打死在这里了,谁又敢说她一个不字? 或者说,不闹出人命来,她也必要将她的曲水衣坊闹个底朝天! 而这掌柜的是帮着那个盛寻的,想来只怕盛寻与她还有些私交。 如今她虽是不能直接动盛寻,但动了这个掌柜的,不也是在给盛寻示威么? 盛寻,装清高的贱女人,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左娉这般想着,当即便凶狠着一张脸,不满地神色先从盛寻身上扫过,再又落在了梦娘的身上。 她恶狠狠地对身后的侍卫道:“本小姐方才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本小姐让你们将这衣坊给本小姐砸了!今日就让你们看看,跟本小姐作对,是什么下场!” 拿梦娘、拿曲水衣坊开刀,其实不仅能给盛寻一个下马威,方才竟敢议论她的众人,她必也能通过此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至少左娉的心中,此时是这么认为的。 左娉又指着梦娘道:“还有这个曲水衣坊的掌柜的,给本小姐打!本小姐想要的东西,你也敢拦?给本小姐打到让本小姐满意为止!” 左娉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是跟着左娉为非作歹惯了的。 现下听左娉这般命令他们,他们也没有犹豫,同样是凶狠的一张脸,他们一人拔出长剑,便作势要毁了曲水衣坊,一人则是凶狠地行向梦娘,要执行左娉的命令,将梦娘打到让左娉满意为止。 而那两名侍卫长得甚是高大,这时皆是掏出了真家伙,也着实将围观的众人震慑了一番。 刀剑无言,对于没有武功的人而言,总是对其怀着一种隐隐的害怕的。 但众人在震慑之后,知道左娉仍是要无理取闹、仗势欺人地欺负曲水衣坊和曲水衣坊的掌柜,心中对左娉的不满和鄙视也是更重了。 到底,两个侍卫都已经动了真家伙,这相比左娉先前的只是言语中要仗势欺人而言,都是一种更为严重、更为令人忿忿不平的行为。 盛寻见得左娉这般,眉心不由得蹙了蹙。 左娉这个刁蛮之人,竟是要伤害这掌柜的和打砸曲水衣坊? 先前她见左娉要跟她抢发簪,一时不满便呛了她几句,没想到闹成了如今这般的地步。 她好歹是尚书府的嫡小姐,左娉或许不敢对她怎么样,但她方才的行为,显然把这么一个无辜的掌柜给牵扯进来了。 这掌柜不过是个商人,必然是拧不过左娉这么个大腿的,而左娉在对这掌柜的下手时,必然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但,这掌柜的是因为坚持要信守承诺将发簪卖给她才因此招惹了左娉,她怎能让掌柜的因为她出了什么祸事呢? 早知如此,她先前就不该逞那一时之气,直接将那发簪让给左娉便是了。 只是看着左娉那嚣张的做派,她却又看不过眼,加之这左娉处处跟她作对,她总也没那么情愿便将发簪让给她。 便是后来她因不想跟左娉太过计较而出言说愿意将发簪让给左娉,现在想来,心中仍还是有些膈应。 这到底是一枚她甚是喜欢的发簪,若是旁的人便也罢了,怎偏是左娉来跟她抢? 但……罢了,到底也不过是枚发簪而已。 在那持刀的侍卫靠近梦娘前,盛寻率先将梦娘挡在了身后,蹙着眉义正言辞地对那侍卫和左娉道:“左娉,你是想抢本小姐的发簪。有什么事冲本小姐来,找一个掌柜的出气算什么本事?” “再说了,本小姐不是答应将那发簪让给你了么?你拿着发簪走便是了,何需这般节外生枝?” 看着眼前这般麻烦的状况,盛寻其实又有些懊悔没早点将发簪让给左娉。 但眼见着自己昨日一眼便看中的发簪在左娉的手里,她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 那靠近梦娘的侍卫见盛寻挡在了梦娘的身前,便回头向左娉请示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有几分犹豫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连左娉想直接对付盛寻都要考虑考虑,左娉的侍卫面对盛寻会是什么态度自是更不必说了。 说到底,有着左娉这么一个主子,虽说他们也常在外边耀武扬威的,但做的更多的,还是欺压弱小之事罢了。真遇到比自己强的,便是左娉命他们去做什么过火之事,他们也会甚是畏畏缩缩。 当然,到底左娉还是他们的主子,他们便是畏畏缩缩,也不会完全不听左娉的命令的。 左娉见盛寻竟敢拦着她的人做事,自是更加气不大一处来,恶狠狠地对盛寻道:“让?本小姐早便说了,那发簪今日是本小姐先看上的!本小姐看上了便是本小姐的东西,哪里需要你来让?” 又道:“盛寻,你给本小姐让开!这掌柜的对本小姐无礼,本小姐今日必要好好教训她一番!你若拦着本小姐,本小姐便连你也一道教训!” 左娉此时对着盛寻吹胡子瞪眼的,若不是一身小姐的装扮,那般的架势,又与一个泼妇有何异? 盛寻见左娉这般地不讲理,心中自是生气,但同时也打定了主意,今日她必然不会让开。 说到底,那曲水衣坊的掌柜原是因为她才惹上左娉这么个货色,她是必然不会让那掌柜因为她受左娉什么欺负的。 盛寻听了左娉之言,非但没有让开,反而将梦娘护得更为牢牢的。 她毫不畏惧地对左娉道:“左娉,这掌柜的何曾对你无礼过?原本已交定金的物品若非原主人违约,是概不出售的,这般寻常的道理,难道你一个堂堂右相府二小姐丝毫不知么?” “本小姐如今已然说将那发簪让给你,若是再这般不依不饶,你若在外闹出个欺压百姓的名头来,待你回了右相府,只怕也不知该怎么跟你母亲和右相大人交代吧?” 言罢,盛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看今日左娉这么些泼妇举动,只怕这左娉不仅是蛮横无理,还根本是个傻的。 方才她便刻意警告着左娉,让她注意着行为,注意着她是右相府的二小姐,可不能随便在别人的店铺闹事,以此来终结了今日这场闹剧便是。 到底她好端端地来买昨日看上的发簪,却碰上了左娉这么个无礼之徒,白白坏了她的心情。 加之便是她再继续跟左娉吵下去,这左娉也还不一定会将发簪还给她,且先前她看势头,左娉便有要跟这曲水衣坊掌柜的吵起来的势头。 又见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她原也不想再继续节外生枝,便说出了些话来震慑于左娉,同意将发簪让给她之余,希望她见好就收便是了。 因为事情已然闹起来,以她盛寻对左娉的了解,到底如今得罪左娉的不止她盛寻一人,曲水衣坊的掌柜的一参与到了其中。 便是她最终将发簪让给了左娉,左娉也不一定会不找这掌柜的的麻烦。 所以她在说将发簪让给左娉、以平息她和左娉间的争执之余,也说出了一些其他的话,以期震慑住左娉,让她得到了发簪之余,也不要在找曲水衣坊的麻烦。 奈何这左娉好似是个傻的,方才便没听懂她说的话,意识到自己的右相府二小姐的身份,以及此事本便是她理亏,她倘若在纠缠下去,名声继续受损的也只是她自己罢了,顺带还会连累了右相。 虽说,据她所知,右相本便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怕也该让他坏坏名声才好。 但左娉也不知是没听懂她的话还是压根便不在乎,在她说完之后,不仅没有任何收敛,反而好似气焰更为嚣张了,威胁围观的众人不说,竟还直接命人便要打砸了曲水衣坊与教训衣坊的掌柜的。 当然,在盛寻看来,以她对左娉的了解,只怕是没听懂她的话偏多。 所以方才,盛寻又对她方才的话加以了补充,将话说得更直接了些。 只希望左娉可以听得懂她的警告,知道要适可而止,否则今日这闹剧,倒还真是有些不好收场。 到底左娉是右相府的二小姐,她真要不管不顾必要针对于曲水衣坊了,这么个衣坊又怎么能跟她抗衡呢? 当然,她也会尽她所能,护好曲水衣坊的。 “落得个欺压百姓的名头,待回了右相府,必不好跟她母亲和右相交代。” 盛寻的这般之话,的确令气极中要让曲水衣坊和梦娘付出代价的左娉有所犹豫。 的确,就她这喜欢闹事的性子,父亲与母亲已然说过她多次,必然要在外维护好右相府的形象,倘若她因为什么让右相府的名声有损,他们必然是不会轻饶了她。 从前便有过几次,她因在外惹事、牵连了右相府、回府受到重罚之事。 在那时,面对盛怒的右相,甚至连一向受宠的她的母亲都没能保住她。 左娉思及此,自然是心有余悸。 她光想着为自己出口气,怎么将此事给忘记了? 母亲与她说过,她在外闹事是闹事,但事情是绝不能闹大、且不能将右相府牵扯进去。 如今因为她与盛寻的吵嚷,此时四周已然围了这般多的人,倘若她真的闹下去,事情是必然会闹大的了。 而且她方才在与盛寻的争吵之中,已经向众人暴露了她的身份,如今在场之人皆知了她是右相府的二小姐,且还将她与那右相府的大小姐左宛凝做了比较,令她好一阵生气。 不仅如此,若她没有记错的话,方才人群中好似还依稀谈论了右相府。 如此,将事情闹大、让她的闹事牵扯到了右相府这两件事她尽数是占齐了。 今日之事,她还真要继续闹下去吗? 左娉不禁有几分犹豫了。 若是砸了这么个曲水衣坊,却让她回到右相府后白白地受责罚。 她一咬咬牙,也觉得就这般贸然地去打砸曲水衣坊也不是什么好事。 届时赔钱倒还事小,毕竟她现在便是砸了十个曲水衣坊她也赔得起、 但因为此让她受责罚,让府上那么些人因此耻笑于她、尤其想到左宛凝那般看起来好似跟她好、实际上在背地里嘲笑她的模样,她便觉得这曲水衣坊也砸得太不值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她怎么能忍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左娉正想着要不将两个侍卫召回来,今日拿走了那本该属于她的发簪便算了。 但当她一咬牙,准备跟两个侍卫说什么之时,又见得了盛寻那张讨厌的脸。 她心中忽又在想,今日掌柜的这个贱民当着盛寻的面这般忤逆她的话、而帮着盛寻,她真要就这般轻易地放过这掌柜的和曲水衣坊,盛寻岂不会因此很得意,这让她的脸往哪搁?一想到盛寻那可能得意的模样她的心中便对盛寻恨得牙咬咬。 她的母亲和右相会不会因为此事而责罚于她还是后话了,也许她也不过打砸个店铺罢了,她的母亲和右相根本不会知道此事,到时候又哪来的责罚于她? 她砸了曲水衣坊可能不会受到责罚,但倘若她如今不砸了这曲水衣坊,却是必定要被盛寻这个贱人得意地嘲笑! 这她怎么能忍! 盛寻敢跟她抢东西,不能直接教训盛寻她已经很憋屈了,难道她如今连一个店铺都不可以砸来出气、连一个店铺的掌柜的都不能打来给盛寻示威吗? 不,她是堂堂的右相府二小姐,哪点不如盛寻,今日,她必不能受这个气! 盛寻在言语过后,见左娉的面色已有些惧怕和犹豫,知道左娉总算听进了她的话,正当她已然松了一口气时。 却在这时,只见左娉也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犹豫忽而又消失不见,转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道:“什么寻常的道理?这发簪本小姐今日先于你看到,且本小姐要花三倍的银钱来买,你们一个个地跟本小姐作对、不卖给本小姐,所以本小姐必要惩罚于你们,这便是本小姐的道理!” 盛寻听言一愣。 这左娉,真打算完全不讲理了是么? 不过说来也是好笑,她竟是指望这么个人讲理。 左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她丝毫不了解么? 不过,左娉不管如何,不管在外多么敢惹祸,对她母亲和右相不是都有些惧怕的么? 怎她搬出来他们,此言竟也没有震慑住她? 或者,她错估了什么吧? 盛寻正准备说些什么,左娉却已横眉对那两名侍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按本小姐的命令做?” 又对那被盛寻拦着的侍卫道:“你一身的武功是白学的吗?一个盛寻便能拦住你?” 方才因为盛寻的相拦,两名侍卫原本已经停了先前的动作,等着问左娉他们下一步该如何做?在盛寻的相拦下,他们是不是要继续去攻击曲水衣坊和梦娘。 毕竟有了盛寻的出现,一切变得不一样了一些。 如果没有左娉更进一步的指示的话,他们自然是不敢去冒犯盛寻。 而如今听得左娉明确说不必管盛寻的相拦,他们自也要收起一些先前的顾忌,来听从左娉的指示。 左娉的两名侍卫中的其中一名已然抬起了自己手中的亮剑准备将整个曲水衣坊打砸一空,而另一名在听得左娉特意嘱咐不必管盛寻的相拦的指示下,直接用武功巧妙地躲开盛寻,便要向盛寻身后的梦娘攻击去。 盛寻见左娉这般地说不通,加之她的两名侍卫皆又有所行动,面色自然有变。 这个左娉,是不管不顾了么? 同时,她见得眼前的侍卫在躲开她后直接转向攻击她身后的梦娘,也未加思索的,便要趋身去拦住那名侍卫。 但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哪里又是那名侍卫的对手。 今日她出门,身边也不过跟着一位丫鬟。那丫鬟同样也是不通武功的,此时在她的身边只想着怎么护着她,显然也是帮不上什么忙。 盛寻此时只在心中懊恼,倘若她今日出门,也带上两名侍卫便好了。至少在当下的情况下,她有足够的人力去阻止左娉的行为。 但便是显然在盛寻只有一个丫鬟在身边、硬着对抗必然是不是左娉的两名对手的情况下,盛寻察觉到梦娘有危险,还是第一时间转身,想要挡住那想去攻击梦娘的侍卫。 到底,今日之事还是因她而起,她不能让梦娘这么一个无辜的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加之,到底她还是盛府的大小姐,她再将梦娘护得周全些,想来那侍卫也不怎么敢乱来。 盛寻这般想着,正要说要伤害梦娘便从她身上踏过去时,忽见有两道煞是健壮的身影不知从何处飞了出来,只见不过一瞬的刀光剑影,左娉的两名侍卫便分别被这两道健壮的身影给制服了去。 从两名侍卫恶狠狠地耀武扬威到这两名侍卫忽然被人打倒,那过程之快,差点叫人没有反应过来。 又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只听那两名健壮的男子道:“哪里来的蛮人,竟敢在曲水衣坊闹事!” 他们又对梦娘道:“梦娘,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席高席孝两兄弟。 他们今日原本听从梦娘的命令外出去采购,没想到刚从后门回到曲水衣坊,便有曲水衣坊的伙计来告诉他们曲水衣坊出事了。 他们依稀也听得曲水衣坊的前门有什么动静,便从曲水衣坊的后屋刚来到前屋,便见到两名持刀侍卫、一名侍卫准备打砸曲水衣坊、一名侍卫准备攻击梦娘的情况。 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名侍卫胆敢这般在曲水衣坊放肆自然是不行,且他们还想伤害梦娘,他们见着了,自然是立马便出手将这两名闹事者给制服了。 自从前番绣花阁和青宝斋命人来闹事被苏华月拆穿赶跑之后,曲水衣坊已然平和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今日竟是谁又胆敢来此闹事? 且闹事的程度升级了,敢直接动手打砸店铺和打人了? 是谁竟这般大胆?不知道这店铺背后的老板其实是堂堂苏候府家的大小姐么? 而正因为曲水衣坊这些日子都开得顺风顺水,生意越来越好不好、也再没有任何人来找麻烦。 席高和席孝此番才因要处理的事情甚多便一同离开了曲水衣坊。 第三百四十八章 颜面往哪搁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没想到他们这才刚一同离开不久,曲水衣坊便出事了。 若是放在从前,因为先前他们兄弟二人被苏华月派至梦娘身边时,苏华月与他们说,他们主要的职责便是负责梦娘的安全,所以他们大多数时候,是至少有一个人跟在梦娘的身前的。 而当他们思及他们制服的这两人竟敢伤害梦娘与想毁坏曲水衣坊时,顿时气便不打一处来,手里攻击他们的力道大了些。 同时,他们见这周围围了不少的人,不禁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方才他们在衣坊后屋时,来向他们报告情况的伙计只告诉他们有人在闹事、要打梦娘、要砸衣坊,却也没告诉他们具体是什么事。 梦娘见左娉那般不依不饶的,准备要打她不说,还准备砸衣坊,且眼看左娉手下的侍卫便要动手了,她内心原本是有慌乱的。 到底左娉的这两个侍卫一看便是有功夫的,恰逢席高和席孝不在店铺中,店铺中的其他伙计也根本没有会武功的,必然不会是这两个侍卫的对手,倘若那两侍卫真的动手,那必然是会有些麻烦。 她被打了或许也不算最要紧,曲水衣坊近来的气色不小,就这般被人给砸了,只怕必然是会影响生意,届时,她自然是不好向苏华月交代…… 这,便是梦娘眼见着左娉的两名侍卫准备动手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当然,虽然她梦娘不会武功,却也不是那种遇到麻烦被动等着挨打的那种,她眼见着两名侍卫正要动手,原本她也想做些什么时。 却在这个时候,席高和席孝刚好回来了,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两个侍卫解决,自是恰好解决了现下曲水衣坊所面临的难题。 席高与席孝在,便是不管这左娉还想做什么,她这两个侍卫必然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虽说左娉只怕还要无理取闹,听方才挡在她眼前的那位小姐说,这位左娉还是当朝右相府的二小姐,他们就这般制住了她的人,只怕后续也不好解决。 不过这也算是后续的事了,至少目前,眼前的左娉是闹不起来了。 日后再不行,或许她也可以找找苏华月,到底,苏华月是苏候府的大小姐,此时本就是左娉理亏,事情处理起来,总归会有一个处理的方法。 当然,此事能在她这里了结了是最好,若非是必要,她不想因为任何事去烦扰苏华月。 苏华月没有任何条件地便将她的店铺全权交给她管理,她自是不想因为任何事让苏华月失望。 但不管怎么样,今日之事其实还是有些棘手。 见席高和席孝回来,梦娘的底气自是足了些。毕竟在先前的情况之下,曲水衣坊几乎没有人可以和左娉的侍卫抗衡,但席高和席孝回来,事情便变得不一样了。 梦娘回复席高和席孝道:“席高、席孝,你们回来了便好。” 又指了指面前的左娉道:“这位小姐因对发簪的购买不满意,便想砸了曲水衣坊。原也是我们曲水衣坊惹这位小姐生气了,你们便将这位小姐的侍卫先放开吧!” 其实左娉先前在曲水衣坊这般地闹事,梦娘是巴不得席高和席孝将这两名侍卫教训一番便好。毕竟事情终究是他们先挑起的,他们不论是落得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但巴不得是巴不得,眼下她是曲水衣坊的掌柜,自然是要好好地解决眼前的事情才好。 这位左娉一看脾气便不好,席高和席孝这般制住了她的人,还不定她会不会更加地发火,倘若她再说出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这左娉想发的火自然是更甚了。 所以作为曲水衣坊的掌柜,她自然还是要出言安抚左娉一番,才是最为要紧。 只是,碰着左娉这么个不讲理之人,盛寻明明已然将发簪让给她了她还要闹事,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将此事处理好。 当然,这事还是要能和平处理才是最好。 那两名侍卫能在左娉这么个堂堂的右相府二小姐身边做侍从,身手自然是一般人所不能比的,加之他们的背后有左娉、有右相府撑腰,平日里更是无法无天。 如今他们竟然那般轻易便被席高和席孝两人制服,心中自然是极其不服。 可不服是不服,在他们突然被制服之后,他们原本想出招对抗席高和席孝,却发现在席高和席孝的制衡之下,他们连一个反抗的招式都打不出。 他们原本身手便不差,却在席高和席孝的手下落得这般的地步,只能说明一个事情,便是席高和席孝的武力明显在他们之上,且只怕是远远高于他们。 他们虽然武力不是顶好,但能进入右相府、并成为左娉身边的贴身侍从,身手却是强于大多数人的,至少在这么个普通的衣坊,不该出现两个实力绝对压制他们的人。 而席高和席孝也不过是穿着普通的衣坊伙计服饰。 一个看似普通的衣坊伙计却有这般好的身手,难道这个衣坊,也并不简单吗? 这般的想法在两名侍卫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他们便将这般的想法压制了下来。 当朝之中,他们的主家右相府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便是这个衣坊不一般、便是眼前的这两人不一般,衣坊背后的势力,又怎能强过他们背后的右相府呢? 加之梦娘在见得席高和席孝制住他们之后,当即便甚是好生好气地劝席高和席孝放了他们。 原本因席高和席孝对他们有绝对实力压制而感到有些害怕的两人,思及此自是将所有的害怕都抛之脑后了。 他们在听得梦娘的话后,原本以为席高和席孝当即便会送开他们,便准备一挥手,先将席高和席孝推开便说。 毕竟他们跟在左娉的身边,便是左娉的脸面,便是右相府的脸面,他们这般容易便被两个衣坊的伙计打倒了,让他们的颜面往哪搁?让左娉的颜面往哪搁?让右相府的颜面往哪搁? 第三百四十九章 调和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他们倘若是让左娉没脸,左娉事后必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岂料他们正准备推开席高和席孝挽回自己的颜面,却发现便是在梦娘开口让他们让开之后,席高和席孝仍是没有松开他们。 席高和席孝虽不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但方才他们一入衣坊时,这两侍卫有多无礼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方才他们不过一招便将这两名侍卫给制服了,他们还觉得没有打这两名侍卫,是便宜了他们。 如今梦娘这般轻易便让他们将这两名侍卫松开,他们岂是有多愿意? 席高和席孝又对梦娘道:“这是发生何事了?为何这二人要来闹曲水衣坊?屋外怎又围了这般多的人?” 梦娘自是知道席高和席孝如她一般,皆是甚是看不惯这两名无端闹事的侍卫,这才没有立即听她的话松开这两名侍卫。 不过倘若今日的事情没有闹得这般大、且没有左娉这么个一看起来便十分难缠的人的话,对于敢来曲水衣坊闹事的,她是支持席高和席孝不让他们好过的。 但如今显然是不行了。 事情发展到这般的地步,加之左娉作为右相府的二小姐,最好是不要轻易招惹的人,她还是要想办法和平解决了眼前的事才好。 梦娘靠近席高和席孝了些,用眼神示意他们听她的话道:“没什么事,不过是左二小姐和本店有些误会罢了。你们快将左二小姐的侍从松开,莫惊吓了他们。” 席高和席孝听此,相视了一眼,见梦娘两番提醒他们放人,这才将人松了开来,临了还狠狠踹了他们一脚。 那两人自知自己不是席高和席孝的对手,且席高和席孝看起来并不好惹,在席高和席孝松开他们并踹了他们一脚后,当即便灰溜溜地行至左娉的身边。 但便是他们心中怂了,言语上,他们还是丝毫不嘴软地对席高和席孝道:“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可知我们是右相府二小姐的人?” 还是那般的道理,便是直觉席高和席孝的来历有些不简单,甚至席高和席孝的身手让他们觉得有些害怕,但一想到不管席高和席孝是什么人,总不能大过他们背后的右相府去,所以他们在言语之上,根本还是丝毫地不退让。 但到底先前席高和席孝的能力已然显现,他们也只是逞逞嘴上之能,行动上,他们只是站在左娉的身前,根本不敢靠近席高和席孝。 梦娘在席高和席孝松开了那两名侍卫之后,又本着和平解决事情的原则,行向了左娉的身前,对左娉道:“左二小姐,今日是小姐照顾不周,原也没想到左二小姐竟是对本店的发簪这般喜欢。” “虽说这发簪用料制作讲究,簪子的价值也不是一般的发簪所能比的,但既然盛小姐主动放弃这枚发簪,左二小姐又对这枚发簪甚是喜欢,我便做主将这枚发簪松给左二小姐如何?左二小姐若是愿意,还可在曲水衣坊中随意选一件物品作为礼物。这也是衣坊的一点心意,算是衣坊对左二小姐的一点赔偿。” 虽说她作为曲水衣坊的老板娘,帮苏华月经营着曲水衣坊,最终的经营目的,自然是要让衣坊的生意越好、赚钱越多便好。 所以对于这种不收钱、直接送左娉两件东西的生意,她是并不愿意做的。 但是往更远些考虑地话,今日闹出来这事,左娉都打算砸了曲水衣坊了,相比整个曲水衣坊被砸,两个簪子的损失其实又算几何呢? 虽说席高和席孝回来之后,左娉现在便是想要命人砸了曲水衣坊,也并没有那般容易。 但到底左娉是堂堂的右相府二小姐,便是她现在没能将曲水衣坊砸成功,倘若不好好解决眼前这事、平息了左娉的怒火,日后左娉真要计较起来,曲水衣坊只怕也不能好好地开。 如此倘若送两枚发簪便能解决的事,何必将事情闹得更加复杂呢? 不过,左娉看起来甚是刁蛮,其实真要看起来,只怕区区送两枚发簪、她再说几句好话,还并不能平息左娉的怒火,解决眼前曲水衣坊的困局。 梦娘又道:“左二小姐,您觉得如何?您看因为这事小店处理不周,引得这般多人来观看和对小店指指点点,也坏了左二小姐您的名声,这事皆是小店的错,我再给左二小姐赔个不是。” 其实围观的人那里是对曲水衣坊指指点点,根本便是在对左娉指指点点。 毕竟今日的闹剧究竟是谁的错,是谁在蛮横不讲理,围观之人也可皆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其实,今日这梦娘和曲水衣坊又做错了什么呢? 那发簪本便是盛寻早已预订了的,按照规矩,她便只能将那发簪卖给盛寻。 这种情况之下,左娉又想来夺那发簪,考虑到自己顾客的利益,她不是只能婉言拒绝么? 如今她先好生好气地与左娉说,倘若此事不能好好解决的话,她最终只怕也只能将此事告至京兆府了。 听闻当朝的京兆府尹秦宁、亦是当朝的大长公主,若是遇到什么不平的案件,只要是她一接手,不管牵涉到的人是什么样的权贵,她都会秉公处理,届时她必然能在京兆府讨回公道便是。 到底便是如左娉这般的右相府二小姐不能轻易得罪,她若是随意欺压曲水衣坊,那终究是她理亏,总归还是有一个说理之处的。 不过,便是最后京兆府能还曲水衣坊一个公道,此事处理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自然是不要选择这个办法。 如今只希望左娉能到底有所顾忌,且接受她的示好,将这件事情了了便是。 否则倘若事情真的被闹大,不仅曲水衣坊遭殃,其实于左娉而言,在众百姓之中失了名声,必然对她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只怕右相不会轻易因为此饶了左娉。 而梦娘之所以知道右相只怕会因为此事责备左娉,还要来源于盛寻方才的话。 第三百五十章 正人女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因为左娉在曲水衣坊这般地闹事,多番注意着左娉的,除了盛寻,自也有梦娘。 方才盛寻一言及左娉若是还坚持在曲水衣坊闹事、回右相府后右相必不会饶了她,她原先那不可一世的神色明显出现了甚大的顾忌。 聪敏如梦娘,怎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所以为了更大程度、更好地解决好这件事,梦娘不仅要给左娉送发簪,给左娉示好,还也从侧面敲击了左娉,示意她若还闹下事去,于她而言也必是没有什么好处。 毕竟如她所言,若她的名声受损,此事传到了左娉所惧怕的右相口中,右相当真责怪起来,左娉又如何自处呢? 不过,便是梦娘已然尽了她目前的所能来周全此事,她此时也不是完全确定能不能真的劝住左娉、处理好此事。 思及盛寻先前所言的话,梦娘下意识地望向了身侧不远处的盛寻。 此时的盛寻正也若有所思地看向梦娘,这般之下,二人的视线正好相撞,原本甚是紧张的场景,二人的目色相会后,却皆忍不住回了对方一个微笑。 那般的微笑,宛若春桃花开,其中自有对相互的欣赏与真心实意在。 但不过一瞬,盛寻便将目光转移了开去,转而目色中泛起了些许冰冷。 她在梦娘言罢后,亦是开口对那左娉道:“左二小姐,若是你欺压百姓的名声真传到了右相府,亦或是你非要在曲水衣坊闹事,但自己又理亏的话,倘若曲水衣坊将此事告到了京兆府,只怕你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她又道:“左二小姐,你也不过是想要那枚发簪罢了,现在不仅本小姐已然将那发簪让给你,便是掌柜的也同意将发簪免费送予你,你便将那发簪带走离开便是。今日的闹剧,也该有个收尾了。” 盛寻一双瑞凤眼,眉毛稍浓,五官清秀,整张脸棱角虽不那么分明,整个人却散发着一种难言的英气,是叫人一靠近便想要尊重的那种。 她此时对左娉的言语的冷冷的,看得出来,若非必要,她其实并不想搭理眼前这个女人。 在与左娉言罢后,盛寻的目色重又投向了梦娘,她那有些冰冷的面色,明显又变得缓和了许多。 她对梦娘道:“掌柜的,这发簪原是本小姐找你预订的,虽说今日闹了些不愉快,也给你曲水衣坊带来了不少麻烦,还让你不得不免费送发簪给那位左二小姐,但你放心,本小姐必是不会让你吃亏的,虽说这发簪今日本小姐没能买下,但你免费将你发簪送给那左二小姐,本小姐愿意为这发簪买单,没理由让你来为今日之事买单。” 盛寻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看向梦娘的目光带了一些更为复杂的心绪。同时,在那一瞬间,盛寻不仅对梦娘的好感更甚,她那目色里,还隐隐含了一些感激和敬意。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比她大几岁的女子,心性真的是没话说。 她也不过是一个衣坊的掌柜,在明知道左娉并不好惹的情况之下,先前在左娉想要抢走她的发簪的时候便义正言辞地出来拒绝左娉不说。 方才在与左娉的交涉之中,为了息事宁人,她在没有说左娉一个不是的情况,还仅仅只是说是他们曲水衣坊的过错,而半句话都没有提过今日之事其实与她盛寻有脱不开的干系。 明明若非是她与左娉有所争执,这掌柜的和曲水衣坊皆是可以置身事外。 但整个过程之中,这掌柜的却是没有怪过她半点,反而还想自己送左娉发簪来息事宁人,且言语中将所有的过错都自己揽了去。 或许这掌柜的真觉得整个事件之中有曲水衣坊招待不周的错处在,但不管怎么样,整件事情的完整起因还是因为她和左娉。 虽说她原也无心跟左娉有所争执,最后也答应了将发簪让给左娉,可最后左娉还是想要不依不饶,整个事件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左娉的蛮横和无理取闹。 但没有她这个引子,左娉原也不至于如此,或者说,她不至于在曲水衣坊如此。 这个道理她懂,她想这曲水衣坊的掌柜梦娘也懂。 可在这般的情况之下,梦娘都没有说过她一个不是。 想来,梦娘也是知道整个过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左娉的无理取闹,知道便是说出来她的不是,左娉也不会停止她的无理取闹吧。 但便是如此,整个过程之中,梦娘也应当能看得出来,没有她,左娉根本不会在此闹事。 所以便是整件事情的主要原因是左娉,在最后梦娘的求全息事里,她倘若不是只承认自己和曲水衣坊的不是,而是在左娉面前也说说关于她的不是,没准左娉便会只将所有的火撒在她身上、而不去为难曲水衣坊。 虽说这也不是确定的事,但有那么些可能让曲水衣坊脱离麻烦、而只将麻烦引到她和左娉身上,若是唤作旁的人,早便这般做了吧,毕竟这完全事关这自己的衣坊。 但梦娘没有这般做。 不过,从一开始,便是知道自己对面来闹事的右相府的二小姐,梦娘便没有答应左娉的无理要求、将她已预订好的发簪卖给左娉起,她后边有那么些一系列的行为,倒也是不足为奇了。 总的来说,全然是这位掌柜的品性甚好、是个正人女子,才会这般罢了。 而她盛寻其实也甚是欣赏这般的人,加之今日这曲水衣坊之事的确是因她而起,不管最后这事会被怎么处理,她是必然要管曲水衣坊和梦娘到底的。 如今告知梦娘,便是她将发簪最终免费送给了左娉,她也会为那发簪支付银钱,不让梦娘和曲水衣坊蒙受损失便是其一。 与此同时,她也势必会尽她所能拦着左娉在曲水衣坊有什么蛮横的动作。 方才见曲水衣坊有两位有武功的男子回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击退了左娉身边那两位放肆的侍卫。 第三百五十一章 气甚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如此左娉便不能借那两位侍卫在曲水衣坊为所欲为了。 因那两名侍卫有武功,而曲水衣坊现有的人明显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先前左娉命那两名男子打砸曲水衣坊和想教训梦娘,她原本还为此甚是担心。 因为倘若真动起手来,她自也阻止不了他们,到时自也只会白白让曲水衣坊和梦娘受委屈。 那两名有武功的男子来了后,这些担心自也不会造成她的困扰。 至少在目前的情况之下,左娉是绝然不能利用那两名侍卫对曲水衣坊和梦娘造成什么伤害了。 如今若左娉依旧还是要不依不饶的话,她只需要与梦娘一起,将左娉劝离便是了。 而左娉能好好地被她们劝离那自然是最好,倘若是不能,没了那两位侍卫的优势,左娉暂时也在曲水衣坊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便是左娉日后还想利用她右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再在曲水衣坊惹出什么事来,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想办法应对左娉了,毕竟她想在日后来曲水衣坊闹事,必然还要去右相府搬救兵,这一来一回的,自然是有足够的时间。 到底她也是堂堂尚书府的嫡小姐,真要动用什么势力来保曲水衣坊不被左娉惹事,自然也是有她的办法的。 事实上,她知道右相必然不会允许左娉在外边乱来,她若是想阻止左娉,只怕不需要她直接动手做些什么,传一些话给右相或者左娉那位好母亲,告诉她们左娉在外以右相府的名头做了些什么混账事,右相府只怕便不会让左娉好过了。 梦娘自是感知到了盛寻在望向她的目光时的善意。 其实不光是盛寻对梦娘甚有敬意,梦娘对盛寻其实也甚有好感。 虽说今日之事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盛寻而起。 但盛寻在整个过程之中,也不过是要买她昨日早便定好的发簪,她便是在过程之中与那左娉有一定的言语冲突,但她那也不过是要求得到她所应该得到的罢了。 况且,在后来,在左娉的一再坚持之下,且是态度不好、本便没理的一再坚持之下,盛寻还答应了将发簪让给左娉。 只是左娉到了那般的地步,最后还依旧是不依不饶罢了。碰上左娉这么个人,任谁也不知道在其中如何做好的。 当然,梦娘对盛寻的好感,也不是主要来源于这些。 梦娘对盛寻的好感来源最主要的,还是方才在左娉试图命人伤害她时,盛寻想也不想地便挡在了她的身前,想要护住她、让她不被左娉伤害。 要知道,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衣坊的掌柜罢了,便是她今日真的被左娉打了,其实也与她坚持自己的底线、不愿松口将盛寻已经订好的发簪卖给左娉有关联。 这其实说实在的,原本也还是她的分内之事。 因为那个发簪,本便是盛寻昨日已然订好的。 但盛寻因为此,却是站出来为她发声、护住她了。 且盛寻整个给人的感觉,便有一股隐隐的正气,让梦娘不由得地喜欢。 除了对苏华月外,梦娘其实很少对其他人有过这般的感觉。 如是这般,所有的事一加起来,梦娘自也对盛寻甚有好感了。 又听得盛寻之言,梦娘正要回复盛寻。 却在这时,已见左娉见得眼前的局面突然发生这般的扭转,不由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发簪狠狠地摔在地上,指着席高和席孝二人发狠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本小姐是谁?连本小姐的人都敢打?” 又对梦娘和盛寻道:“将发簪送给本小姐?你盛寻来给本小姐买单?呸!本小姐稀罕你们这么个发簪么!还送给本小姐,这么个发簪,便是求着本小姐要本小姐也不要!盛寻,还有你,本小姐需要什么东西,何时需要你来买单?本小姐告诉你,便是这么个曲水衣坊,本小姐便是全然买下来都可以,何需你们拿一个发簪来跟本小姐说事!” 她简直是快要被气死了! 原本她要命人砸了这曲水衣坊时便已经甚是生气了,原本还指着砸了这衣坊解气。 谁成想她的侍卫才刚动手,便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个人全然拦住了她的侍卫,且看那两人的身手,她的侍卫好似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当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拦住她侍卫的那两名男子,看装扮也不过是这曲水衣坊的伙计而已,这曲水衣坊的掌柜敢与她叫板便也罢了,便是两个伙计,也敢对她的侍卫动手? 是真的没将她的这个右相府二小姐放在眼里么? 这让她的面子和威严往哪搁? 尤其,今日发生之事,还全是发生在盛寻的面前、以及这般多围观之人的面前! 盛寻的心里,此时一定是笑死她了吧? 竟还说让帮她来买这个发簪的单,是嘲笑她买不起这个发簪么? 还有那掌柜的,还将这发簪送给她?谁又稀罕她曲水衣坊的发簪了? 不论如何,今日这曲水衣坊和盛寻,是完完全全惹到她了! 她是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 不过,这梦娘和盛寻却也是说得没错,右相府甚是反感她在外边闹事,如今这般多人在外看着,倘若她真有什么做得不当的地方,此事若是传到右相和她母亲的耳朵里,待她回到右相府,只怕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但,便是她回府许没有好果子吃,如今这般的情况之下,她如何还咽得下这口气! 方才许还是还好,还只是盛寻和这掌柜的和她有一定的争执,且到最后,盛寻也答应将那发簪给她了,她再放几乎狠话,许面子也不会太失。 但如今呢? 这曲水衣坊和盛寻是愈发地过分了,敢对她的侍卫动手不说,还出言嘲笑于她! 虽说并非直接嘲笑,言语之中也只是说要送她发簪之时,但那般轻蔑的口气,尤其是那盛寻的口气,她却是全全然然听得出来,分明是对她的嘲笑! 第三百五十二章 还不快动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别的她还能忍,放在先前她或许也还能忍。 但是到了现在,她却是必然忍不了了! 还是那句话,她父亲母亲究竟会不会责备于她还并不确定,但今日这口气,尤其是在盛寻面前这口气,她却是必然不会忍! 盛寻和梦娘见左娉这般的模样,自知她们方才所言并没有起到劝住左娉的作用,听了左娉之言,她们原还想再说些什么。 其实,不管是梦娘还是盛寻,方才对左娉之言,其实言语中皆是有对左娉的相劝作用,且其中更多的,还是好心劝左娉,让她不要再在此闹下去。 虽说盛寻因为早便知道左娉是个什么货色,言语中不自觉地便对左娉有冷意。 但除此之外,盛寻和梦娘二人还是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跟左娉交谈的。 不管是梦娘所说的将发簪送给她也好,还是盛寻暗里劝左娉莫要惹事、否则她自己也会被右相惩罚也好。 但这般虽说也不是为了左娉好、但实际上的主要目的也只是要解决问题的话语,听在了左娉的耳里,却全然地变成了完完全全在针对她。 也正是因为此,加之席高和席孝二人对她的两名侍卫的制衡,使得左娉在听得盛寻和梦娘的话后,非但没有去反思自己,反而心中对盛寻和梦娘的敌意更深了。 当然,这其中最深的,其实还是对盛寻的敌意。 或者说今日倘若是没有盛寻,便是今日梦娘以同样的理由惹到了左娉,也断然不会闹到如如今这般的地步。 毕竟以梦娘的周全事情的能力,加之左娉其实原也不屑或也没有必要跟一个衣坊店铺来吵什么。 总归今日之所以一切会越闹越僵,其中的许多事情,也远不止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但便是左娉此时最深的敌意还是对盛寻,因为盛寻的身份摆在那,以及盛寻到底也没对她做什么明面上的过分的事,左娉此时也不能直接便命人去打盛寻。 而既然不能打盛寻,而左娉此时又还在气头上、有一肚子的气需要出,她的这些气,自是全然只能撒在同样也惹了她生气的梦娘和曲水衣坊身上。 不待盛寻和梦娘对左娉的话回应什么,左娉已然面目扭曲、甚是恶狠狠地对她身前的两名侍卫道:“本小姐让你们砸了这曲水衣坊,没听见么?还不去给本小姐砸!” 其实此时看着她的这两名侍卫,她也甚是生气。 虽说那两名曲水衣坊的伙计胆敢与她的两名侍卫对抗,同时也是对她这个右相府二小姐的甚是不敬。 右相府为她精心挑选出来、要护她周全的这两名侍卫,却连两个衣坊伙计都打不过,此时却也是十分落她的面子。 两名侍卫听得左娉之言,以及听得她这般的口气,知道自家的小姐此时是甚是生气了,且在左娉这般生气的情况之下,倘若他们不安左娉的命令来做,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在左娉言罢之后,他们便也准备听从左娉之言、去打砸这曲水衣坊。 但正当他们准备有所动作,便感觉到方才那两个制服他们之人身上隐隐有杀气向他们扑来,虽还并未动手,但仅仅只是这般的杀气,便足以令他们甚是颤栗。 这般之下,他们也只得犹犹豫豫地对左娉道:“小姐,这衣坊中的打手身手甚好,属下…属下……” 言及此,两人又睨了眼席高和席孝二人,席高和席孝显然对他们二人的杀气是丝毫不减,直叫他们甚至说话都有几分颤声。 倘若不是习武的底子好,叫人也看不出他们什么大端倪来,只怕他们还要当着众人的面,瑟瑟发抖了去。 左娉自也是感知到了他们二人的有些害怕,但她自也并未去体谅他们什么,只觉他们竟在区区两个衣坊伙计面前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模样,甚是丢她的面子。 左娉在二人的身后狠狠踹了二人一脚,道:“听不懂本小姐说的么?还不快去!” 又恶狠狠地道:“如是不去,待回了府中,本小姐必对你们家法伺候!” 就算这两侍卫或许是打不过那两人,但便是打不过,他们也要给她去打!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今日曲水衣坊这事,她是必要惹定了! 梦娘和盛寻见这般,自还想出言阻止。 梦娘道:“左二小姐,有事好好说便是,何需这般?” 便是席高和席孝的身手明显在这二人之上,这二人便还还想继续对曲水衣坊不利,也根本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但到底他们二人也是习武之人,真要跟席高和席孝打起来,便是打不过,只怕曲水衣坊也要跟着他们的打斗顺带着遭殃。 还有一点,便是只要还有可能,她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今日之事。 虽说,看左娉的这般模样,只怕能和平解决的可能性甚小。 盛寻也冷冷地道:“左二小姐,你可想清楚了,真要将事情闹大么?你想要的发簪,原也让给你了。” 盛寻同样也只在心中抱有微弱的希望,希望左娉这么个刺头不要再继续闹下去了。 但同时理智也告诉她,她难道还是第一天认识左娉么?左娉是什么货色她不知道么? 看这般样子,十有八九应当是劝不住了。 她还是想想该如何善后才好。 左娉原便已经到了爆发的极致,便是梦娘和盛寻再怎么劝只怕也是无济于事的那种。甚至再从盛寻的口中听得一个“让”字之后,左娉又是更为地爆发了。 她左娉,何需你盛寻来让什么? 左娉又气对眼前还未动身的两名侍卫道:“你们两个,还在愣着做什么!” 真要让她真的决定重罚你们么? 左娉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但那两名侍卫也大抵知道了左娉话中的意思,知道在这般的状况之下,倘若他们再不动手,必然是会在右相府落得一个凄惨下场了。 虽说席高和席孝二人武功的确在他们二人之上,他们二人此时便是去跟席高和席孝作对,便也只有挨打的份。 第三百五十三章 扔出去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一想到倘若他们不去跟席高和席孝动手,回到右相府后,他们可能的下场。 二人斟酌之下,还是决定动身去跟席高和席孝动手了。 只怕便是以席高和席孝的身手,他们与他们动手必是要被碾压。 但是相比回到右相府后被重罚,他们将要受的伤,只怕还少一些。 只是,按照方才的情况,左娉应也知道他们是打不过席高和席孝二人了。 既然如此,左娉何不去右相府多唤些人来再找曲水衣坊的麻烦呢?皆是岂不是确定能将曲水衣坊砸个稀巴烂? 但现下这种情况之下,让他们再去砸曲水衣坊,莫说曲水衣坊必然是砸不到了,只怕便是他们,也要白白被狠狠揍上一顿。 可左娉如今正在气头之上,他们也知道左娉不会听他们理论什么,他们唯一的出路,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他们这般想着,脚步有几分虚浮地便要向席高和席孝靠近。 梦娘见这般,原还要去说些什么,但席高和席孝已然行至了她的身前。 席高和席孝与那两名侍卫原本便隔得不远,两拨人再这般一靠近,眼看便是要剑拔弩张、打起来了。 梦娘到了这时,其实也有些犹豫,到了这般的情况,只怕不管怎么样,左娉都是要在曲水衣坊闹上一闹的了,这般的情况之下,不如先不拦着席高和席孝,让席高和席孝先将那两人制服了,先解决了眼下之事,左娉日后还想对曲水衣坊做什么,她再想办法解决?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席高和席孝和他们打起来,于曲水衣坊总是有所损害的。 不过一会,席高和席孝和那两名侍卫又靠近了些。 那两名侍卫知这番的打斗已然是躲不过,便索性用尽了全力,挥起手中的剑便要向席高和席孝砍去。 席高和席孝也是毫不示弱,做足了势便要制住他们二人。 方才他们已然交过手,席高和席孝自是知道这二人其实根本不足为惧。 便是因为方才他们是突袭,可能占了些优势,才可以一招制敌,现在他们这般直接正面与他们对抗,许是要比突袭难对付一些,但到底这两名侍卫也不过如此。 到底,席高和席孝二人,莫说从前一直与苏先在边疆,战力本便比一般的习武之人要强上许多,他们二人又是被苏先特意挑来保护苏华月的,他们二人的身手,自是根本不是一般的侍卫可以比。便是对手的侍卫是右相府中的侍卫,也不为例。 “哗啦!” 眼看那两名侍卫的剑便要挥下来,两拨人真的要打了起来,梦娘和盛寻也一时没有劝的意思,左娉更是巴不得两拨人打起来。 却在这时,只听得衣坊外传来一道甚是清亮又威严的声音:“住手!” 此声一出,因为此声的气场之大,令所有人皆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那发出声音之人。 包括正要打起来的席高和席孝与那两名侍卫也并不例外。 而就在此时,那两名侍卫眼看就要挥出去的剑,不知受到了一股什么力量的冲击,致使他们的剑被打开不说,他们二人也硬生生地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席高和席孝见那两名侍卫忽然退开,暂时也收了他们手中的拳头,与众人一同望向门口发出“住手”声音之人。 同时,在见得来人究竟是谁时,席高和席孝皆是不由眼前一亮。 来人,正是已在衣坊外驻足看了一会的苏华月。 她领着秋云和灵儿二人,一路宛如踏着一阵风入了衣坊之内,所到之处,所有人都被她的气场所震慑。 一时间,原本甚是吵嚷的衣坊内外,也不知因何地,安静了一瞬。 许是,苏华月的出现,叫众人的注意力瞬间便从左娉闹出的事上,转移到了苏华月的身上了吧。 苏华月的确是有这般耀眼的气质。 梦娘率先反应了过来,见苏华月出现,面上顿时散发了隐隐的笑意与对苏华月的尊重,她迎上苏华月道:“小姐。” 算起来,她也有些时日没见苏华月了。 只是…… 梦娘的目光又注意到了此时有些混乱的曲水衣坊,面上不由也微微地皱了眉。 原还想着苏华月来曲水衣坊的时候,告知苏华月衣坊如今的生意已然越变越高,苏华月安排她卖的首饰她也卖得甚好。 没想到待苏华月今日真正来的时候,竟又遇到了衣坊出事的时候。 苏华月见得梦娘,面上也泛起了笑意,唤梦娘一声道:“梦娘。” 同时,苏华月的余光亦是瞥到了衣坊此时发生的情境。虽说一段时日不见,她甚是想先与梦娘说道些什么。但她也知眼前的事若是不解决,她与梦娘也必然不能好好地交谈。 她便又是面上的柔光和笑意一敛,目色有几分冰冷地道:“这是怎么了?” 同时,她那冰冷的目光又睨了左娉一眼,心中不由泛起丝丝冷笑,正面对向左娉,语气更冷地道:“这不是左二小姐么?怎好似一副甚是生气的模样?可是本小姐的小店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她又冷睨了左娉的两名侍卫两眼,冷冷道:“这二位带剑进入衣坊,还一脸的杀气,可是想在衣坊闹事么?” 又对席高和席孝道:“他们二人这般带剑入内,恐要伤到了其他来衣坊的客人,你们还不将他们扔出去?” 席高和席孝本便看左娉和这两名侍卫不顺眼,毕竟如今他们帮梦娘打点着店铺,左娉和这两名侍卫想在店铺内闹事,甚至这两名侍卫先前还妄图伤害梦娘,让他们如何看他们顺眼呢? 现听得苏华月言语要将他们扔出去,他们自是非常愿意听从苏华月的命令。 毕竟先前他们要在衣坊再度制服这还想闹事的二人时,终究还想着倘若他们之间的打斗毁坏了衣坊怎么办?毕竟他们一路跟着梦娘走来,也知道衣坊如今经营到这般的境地,其实并不容易。 现听苏华月说要将他们扔出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 相形见绌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他们自然是满心乐意而为之。 事实上,若是早想到可以将这二人扔出去,他们早便这般做了。 方才在准备与他们打斗时,他们却是没有想到要去这般做。 而既然席高和席孝乐意将他们二人扔出去,在听得苏华月的话后,他们也是丝毫都不墨迹,极为快速地便用武力将他们二人架住,不过稍稍使力,便将他们二人从门口围观的众人间扔了出去。 “啊。” 那二名侍卫一声惊呼,他们二人的身子便在门口的众人之上构成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接着,他们凄惨地落地,随之而来又是一阵惊呼。 围观的众人早便看不惯左娉和这两名侍卫这般地耀武扬威,毕竟整个过程众人都看在眼里,梦娘和曲水衣坊原便没有什么错,此时错得更多的便是那左娉了。 可左娉不仅丝毫不知悔改,还想要打砸了曲水衣坊,这叫众人如何看得过去呢? 席高和席孝将那二名侍卫扔出去后,又气势汹汹地一道行向衣坊外,要再去教训他们二人一顿,至少保证他们二人不会再进来。 此时衣坊门口围观的众人,见席高和席孝想要过路,都自发地为席高和席孝让开了路,其中还有不少人暗暗道了句:“好!” 终究,整件事情本便是左娉的错罢了,那两个侍卫帮着左娉耀武扬威,他们如今落得这般下场,自是罪有应得,且是令人畅快地罪有应得。 而见得这一幕,畅快的不仅是围观的众人,自然还有梦娘和盛寻等人。 左娉和她那两名侍卫在这衣坊里耀武扬威,她们自也是早看不过眼了。 原本那两名侍卫要和席高和席孝打起来,她们还担心他们的打斗会不会对衣坊有什么损害。 毕竟便是那两名侍卫实在是该打,但因为他们毁了衣坊,却也是并不划算的。 如今苏华月一来,便直接命人将那两名侍卫给扔了出去,这可以在教训了这两名侍卫的同时,还不对衣坊有任何的妨碍,自然是甚好。 如今,衣坊内已然只剩了左娉这么一个闹事者。 可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弱女子,没了那两名侍卫的加持,暂时想对衣坊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怕也是没有那么容易了。毕竟,左娉再怎么样也还是右相府堂堂二小姐,身边没了打手,她真还想对曲水衣坊做些什么,总不能自己动手吧? 而事实自也是如此,两名侍卫被直接扔了出去后,身边又全然是些与自己作对之人,还有甚多的围观者在暗里对她指指点点,左娉几乎感觉自己快要发疯。 可便是她想要发疯,她也不能真自己动手、去将这衣坊给砸了去。 虽说她自负地认为便是她想要亲自动手来将这衣坊给砸了,在场的也没有人敢阻止她,但她好歹也是千金小姐,怎能动手去做那身下的下人应该做的事呢?直接动手撒泼,看起来自是有失身份极了。况且,这曲水衣坊整个店面也甚大,她真要动身去砸,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在她的侍卫被人扔出去后,关于还想要砸了曲水衣坊一事,想到侍卫没了,她需要自己来动手,她便也只能暂时地咽下这口气。 而除了不能砸曲水衣坊的这口气外,突然出现的苏华月,也是令她甚是生气的对象。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不仅刚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幸免。 还刚一入店铺,便开口命人直接将她的侍卫给扔了出去。 她以为她是谁?她知道她是堂堂右相府的二小姐吗?竟敢直接扔她的人? 不出意外的,左娉面目扭曲、恶狠狠地盯向苏华月。 这个女人,看通身的气派和穿着,应也是一位大家小姐才是。 不过她面上未施粉黛,整个人除了发上的那一支红梅发簪,便未戴任何的首饰,相比左娉此时的珠钗满头来看,苏华月整个人的富贵程度自是不如左娉。 只是,便是苏华月整个人装扮甚是素雅,身上也没有佩戴什么庸俗富贵的珠钗,苏华月通体的气质,无论怎么看,都要比左娉雅致大方数倍有余。 也就是说,无论左娉整个人的装扮怎么地富贵堂皇,只要在苏华月面前一站,她都宛若小丑一般,被苏华月给比了下去。尽管,苏华月未戴什么富贵的金银首饰,左娉与苏华月站在一起,苏华月也比左娉大方得多、更像身份更高的大家小姐得多。 而这,当然使左娉嫉妒得发狂。 当然,还不仅仅是如此,不仅是苏华月那整个人往那一站、气质并明显优于左娉使左娉嫉妒,还有苏华月那宛如明月般完美的容颜,更是左娉嫉妒的对象。 仍旧是那般鲜明的对比。 苏华月甚至都未施什么粉黛,都要比一脸盛装的左娉要好看得多。 左娉其实也是属容貌上乘,加之到底是右相府的二小姐,尽管是庶出,但因她的母亲在府中甚受宠爱,她在右相府中的待遇,也是右相府里其他的庶出子女所不能比的。 虽说她在右相府也比不上左宛凝的用度,但一直以来在右相府也算是过得顺风顺水、几乎无人敢惹,右相又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所以左娉在面对一般的大家小姐时,通常还是甚有优越感。 毕竟论身世,她的父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论容貌,容貌上乘的她自也是优于大多数人。加之不少人在她面前也自觉自惭形秽,自是令她更为得意了。 但如今,遇到了苏华月后,虽说她依旧还有着右相府二小姐的身份,但面对无论是整个人的气质还是相貌都远远胜于她的苏华月,左娉却是没来地觉得自惭形秽、早先那些她引以为傲的东西、都霎时失去光彩了。 亦便是,左娉整个人在苏华月的面前,从她见到苏华月的第一眼起,便觉得自己整个人在苏华月面前都失去了光彩。 第三百五十五章 这个女人是谁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便是,左娉此时还不知苏华月的真实身份,她那自已有的右相府二小姐身份的加持,也不能让她的这份自惭形秽降低多少。 这个女人是谁? 说实话,左娉在京城活了十数年、活了一辈子,其实见过的大家小姐也不少了,其中自也有容貌气质出众的,同样也有少数容貌气质优于她的,但不论是哪一个人,都没能让左娉如如今这般严重地自惭形秽过。 甚至,莫说是她觉得她见过的所有大家小姐、无论是美的还是丑的、都并不如眼前的苏华月,便是她心中永远的那根刺——她的嫡姐左宛凝,她甚至都觉得她到苏华月的面前,都要略逊上一筹。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她怎么会有这般优秀的容貌和气质! 便是苏华月这般优秀的容貌和气质都已经让左娉嫉妒得发狂了,倘若有机会,她便想要撕烂苏华月那张完美的脸。 眼前这个容貌和气质皆佳的女人,方才一进这衣坊,便命人将她的两名侍卫给扔了出去! 凭什么! 她凭什么扔她的人! 她以为她是谁! 真当自己的容貌和气质皆佳便可以与她作对么? 她可是!堂堂的右相府二小姐!她的爹右相,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这个女人又是谁?她又是哪府的小姐?到底是这般出众之人,她怎么从前从未听过京城有这么号人物? 难道不是京城的?近来才入京的? 如此,她便也必然不是什么大家之人了!脱离了京城,且她十数年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出众的人,那必然也只是京城外的小门小户之家的小姐! 只是小门小户之家的小姐,便敢这般来动她的人么?可知道她是谁!看她不…… 左娉思及苏华月应当只是京城外哪户小门小户家的小姐,毕竟倘若以苏华月这般的气度,倘若她在京城的话,她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她,可如今她却好像并不认识她。 当左娉思及此时,总算觉得自己已然在身世方面远远地超过了苏华月,但便是她思及此,在面对苏华月时,她从心底而发的自惭形秽也并未有减少多少。毕竟苏华月的气质和容貌,太给左娉压倒性的优势,而这,恰又是左娉极其在乎的。 但便是如此,思及自己的身份必然远远高于苏华月时,左娉心底的底气还是足了些,当然,并不是觉得自己优于了苏华月的底气,而是若是她的身份远远高于了苏华月,苏华月胆敢动她的人,她必然也可以好好教训苏华月了的底气。 左娉思及此,正要恶狠狠对苏华月说些什么时,却又忽似猛然想起什么般,察觉到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毕竟,倘若真如她所推测的,苏华月是因只是京城以外小门小户家的小姐,最近才入京,这才导致她这么个气质的人她左娉从未有听说过的话,那么,按道理来说,亦如她并不认识苏华月一般,苏华月也并不认识她才是。 毕竟从未有见过面,又如何认识? 但她方才清楚地听得,苏华月唤她左二小姐! 如此,苏华月便是认识她的! 如此,那莫非,苏华月其实是京城之人,所以才会认识她? 在左娉的认知里,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整个大梁国最为富庶的地方,也是大梁国所有高官云集的地方,在京城内的小姐尚且有许多身份并不如她的、亦或是说,有许多父家家室并不如她的,京城尚且如此,何况京城外呢?所以一联想到苏华月可能是京城外某家的小姐,她自然是将她往身份必然不如她、且必然是远远不如她方面想了。 只是,如今这般的想法,却是出了一些偏差,因为倘若苏华月不是京城中的小姐,且只是最近才入京城的,那么便不可能认识她。 但,苏华月是哪家的小姐呢? 所有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姐之中,除了她那位好嫡姐左宛凝,她真的想不出还有哪府的小姐竟能有这般的容貌和气质。甚至便是左宛凝也不如她! 不过,去除了不是京城中小姐这件事,苏华月这般的气质,便是宫中的公主、不、甚至是宫中那几位掌权的娘娘,都未必能比得上她! 这般的好容颜和气质,真是让她嫉恨啊! 可是,她居然不知道她是谁! 但,她却知道她左娉是谁? 怎么会呢! 不过,不管眼前的苏华月是谁、是哪府中的小姐,她又是如何得知了她的身份、认识了她,今日,她胆敢在众人面前动她的人、命人将她的侍卫随意扔了出去,她便必然不会放过了她! 尤其她这般的气质和样貌,也来和她作对,更是令她想要更为狠毒地向她报复! 不管眼前的这苏华月如何,便是她的气质再贵气,也便是她就是京中的小姐,总不能,她还能是宫中的公主!毕竟,宫里的公主每一位她便是不熟,她也还知道长什么模样的。 而她的父亲已然贵为右相,只要苏华月不是公主,再怎么样,苏华月的身份都不能越过她去,最多,也不过恰恰只能与她相抗衡罢了! 既是如此,她面对这苏华月,自然是没有什么惧怕、可以更为放肆地惹事的! 左娉这般地想着,思及方才苏华月直接命人将她的侍卫丢出去的讨厌模样,思绪也不再放在对苏华月的打量之下,而是全心全意继续积蓄着苏华月胆敢招惹她的怒火。 不过,便是她如今的怒火再甚,考虑到从前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后、她回到右相府也不会有好下场,而苏华月整个人的气场,便是左娉没能想到她是谁,也能料想苏华月的身份只怕是不简单,所以左娉在想着怎么在苏华月面前发泄自己的怒火时,还是有所了保留。 所以,左娉在一番地对苏华月身份、与怎么发泄自己怒火的考量之下,还是压制了一些怒火、面向苏华月,横眉指向苏华月道:“你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本小姐可是右相府的二小姐?” 第三百五十六章 冷笑不已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你哪来的胆子竟敢命那两个曲水衣坊的伙计动本小姐的人?” 因为到底还考虑到苏华月身份的不明,加之苏华月的气场本身便对左娉有一定的压制作用,让左娉的怒火真真实实也不敢完全发出。 但左娉便是可以压制了一些自己的怒火,但她的考量之下,也不过是稍稍压制一番自己的怒火,让自己面对苏华月时,不至于直接便上前去动手伤害了苏华月。 因为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上回她因为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后回府会被责罚,原因不过是因为她没忍住对对方动了手,叫对方有了把柄,所以现在在面对苏华月这么个她也没有把握之人时,她要克制自己不要动手。 但便是如此,她面对苏华月时,该有的狠话还是要有的,且她一旦放了狠话,也应当让面前的苏华月感到害怕,最终向她认错、向她的两名侍卫认错,这才能稍稍让她的心情好受一些。 但此番她在面对苏华月的时,该说的话的确是说了,比如向苏华月表明自己的身份,让苏华月因此觉得害怕,毕竟她父亲右相的身份摆在那里,苏华月的身份或许也不低,但怎么也高不过她去,她表明自己的身份,是让苏华月意识到她方才得罪的是谁时,首先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其次,她在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后,又向苏华月表露出来她究竟哪个地方对苏华月不满,让苏华月觉得自己矮了她一截之后,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因为什么事跟她左娉道歉。 左娉的想法自然是好,她该说的原也说了。若一切真如她所想,如今苏华月应当好好跟她道歉、让她心情变得好受一些才是。 但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 先莫说苏华月听了左娉的话后,会不会如她所想、真的因为对她有所畏惧而立马向她道歉。 到底此事左娉觉得是自己受了委屈,她原本想着便是不能对苏华月动手,也该说话时气势凶一些、让苏华月觉得害怕。 但左娉原本是作好了势、心底的怒气也足地在对苏华月说话。 却没想她心中想着的是她与苏华月说话的气势足以震慑住苏华月。 没想到她的话才刚一说出口,因为在说话时正面面对苏华月,而苏华月那冷冽的气势瞬间便将她压垮。 结果左娉在与苏华月说话时,不仅该有的盛怒气势没有发泄出来,更也没有如她所想她能压迫住苏华月,反而她的言语一出、她整个人又被苏华月的冷面一吓,她说出来的话,不仅没有什么气势,甚至还有些结结巴巴。 让人一听,不但不会觉得她在向苏华月施压、想让苏华月跟她道歉,反而像是她在苏华月面前颤颤巍巍、她在跟苏华月倒什么歉一般。 不过,今日左娉在曲水衣坊闹了这么一遭,这般的蛮横不讲理,她也的确是该道歉的那个人。 但左娉自是不会这么觉得,也自是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有什么该道歉的地方。 她只是在惊觉方才她在对苏华月放狠话时、话语虽然是放出去了,但说话时那般的畏惧和唯诺,都恨不得让自己打方才的自己一巴掌。 她这是……怕了眼前这个苏华月了吗? 不!怎么会!她凭什么怕她? 可她方才那般的模样,却只怕会让人以为她怕她! 左娉思及此,心中的怒火更甚了,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再度面对苏华月的冷面之时,她又感觉自己被一种无名的气势给震住了。 在这般的气势之下,明显她便是还想再对苏华月放什么狠话,只怕说出来的话还会如方才一般显示出她的畏惧! 左娉思及此,适时地闭了嘴。 可她明显地感觉在她方才那有几分颤巍的言语之后,在场的人好似有不少人还是对她表露出嘲笑,尤其她感知到了盛寻对她的恶意的目光了! 这让她怎么能忍! 可,面对方才她失了势的苏华月,她还是不大敢再去放什么狠话,因为她明显能感觉,眼前那个女子,气势实在是太强了! 难道,苏华月命人动了她的侍卫的一事,便这么算了么! 没了侍卫,她也不能再砸了这惹了她的曲水衣坊,难道这也要这么算了么! 今日她的笑话,可是被众人和盛寻给看了个全了! 不!不可以! 可,曲水衣坊已然砸不了,面对动了她的侍卫的苏华月,在她那般强的气势之下,她要放不了什么狠话、吓不到她什么,加之苏华月的身份不明,她也不能直接对这个女人动手宣泄她的愤怒…… 难道,就要这么算了么! 她自然是不甘心,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 左娉几要气得发抖,苏华月看着左娉的这般模样,心中只是冷笑不已。 左娉。 右相府的二小姐。 她恨之入骨的仇人左宛凝的亲庶妹。 前世初遇她时,已然是四五年之后,那时她已然是一个丧夫的寡妇,心狠手辣,在左宛凝的身边,在左宛凝与她作对之时,不知给左宛凝出了多少馊主意来谋害于她。 严格来说,她对她的谋害虽没有左宛凝那般地深,但既然谋害过她,那自然便也是她的仇人。 不过她对她的仇,远没有她对左宛凝和萧奇明的仇那般的大罢了。 不过,就凭左宛凝和萧奇明那般的毒男贱女,还有谁的仇,能比她对他们的更深的呢? 夺命之仇、害子之仇、害得她家破人亡之仇…… 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一样不足以造成血海深仇? 不过,此时倒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左宛凝和萧奇明的仇她自然会去报。 而左娉么。 说起来,其实她也算是一个可怜人。 前世夫君死了凄凉守寡不说,后来去到左宛凝的身边,也算是为左宛凝做了不少事,到最后却是落得被左宛凝害死的下场。 当然,前世左娉死的时候,苏华月自己已然是自顾不暇,那时她也只是知道左娉的确是被左宛凝害死,但具体是如何死的,她便不得而知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她怎么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也是当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其实并不关心左娉究竟会如何被左宛凝害死。 她如今看着左娉,只是能想到前世她与左宛凝联手对她做过的那些事罢了。 那些事说严重也不算太严重,但说不严重,但有些事情前世的确给她带来了甚是不好的后果。 所以思考到这些,恰逢今日又碰上了左娉,她倒也还是没想好日后怎么回击她曾对她做过的一切。 当然,这也皆是后话了。 如今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左娉,且还是提前了四五年、算算年龄才刚刚及笄的左娉。 没了前世丧偶后的那般凄然,也没了磨了四五年才有的极度尖酸,如今刚刚及笄的左娉,给苏华月的第一感觉便是,到底如今的她还不若四五年后那般尖酸狠毒,如今的她看起来蛮横恶毒是蛮横恶毒,但少了那四五年的成长,她看起来的确也是少了那么一个坏女人该有的心机和城府。 比如,她倒是没有料到,如今的左娉,方才她也不过是稍稍待她冷面了一些,她便全然被她吓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不过也是,倒是左娉也才刚及笄,什么事都还没有经历过,且据她所知,左娉虽是庶出,但因此自己的母亲一直以来在右相府甚是受宠,她到目前为止,其实应该没有受过什么苦楚,也没有受过什么不该有的惊吓。 她方才在见到左娉时,因着左娉是左宛凝的庶妹,她见着了她,心中思绪的自不仅有左娉对她做的恶毒之事,还有左宛凝对她做的恶毒至极之事。 同时思及了左娉和左宛凝,她那冷冽的目光将所有的恨意和寒光都射在了左娉的身上,左娉如今到底才不过刚及笄,哪里受得了她这般的目光注视呢? 不过,听左娉方才所言,左娉方才对她的言语,应当是要以她的身份来给她施压的。 按照左娉的性子,想要给她施压,跟她说话自是不会客气,但左娉方才在与她说话时,便是话语在放狠话,但她语气却是说得甚是颤颤巍巍。 活脱脱原本想对她施压、却变成了仿若左娉在向她示弱一般。 左娉此人甚是争强好胜,尤其今日发生了这般之事,盛寻和梦娘都没给她好脸,又是在众人的面前没有给她好脸,恰逢这个时候,她又命人将她的侍卫毫不客气地给扔了出去,左娉的心里此时自然是十分地不好受,想要做些什么来让她们这些“欺负”她的人害怕她、从而不敢“欺负”她。 所以她方才刻意向她表明她那所谓的高身份,想先让她苏华月害怕罢了。 因为抛却梦娘和盛寻给她的吃瘪不说,方才她命席高和席孝扔了她的侍卫之后,看起来最不给她面子的,要变成她苏华月了。且侍卫被她扔出去之后,显然左娉还想让侍卫砸了曲水衣坊出气,也是做不到了。 但左娉没有料到的是,因为被她的冷面吓住,她不仅没有成功吓住她苏华月,反而在她苏华月面前,连说话的语气都落了下风。 而在见得左娉之后,苏华月此时的心中仍还是想着左娉和左宛凝先前对她做过的恶毒之事,且面对左娉时,那般冷冷的恨意也并未收起。 左娉看起来也并不能承受她这般目光的洗礼,便是方才她已经在她面前失了势、且在失了势之后、她必然想立马将她失去的势挽回来。 但奈何,在她冷冷的目光之下,左娉只怕再想在她面前耍什么横,便是话可以说出来,但语气不对,说出来的话也只会是变了味。 左娉想来此时正是顾忌到此,所以才会对她便是已表露出那般怒火冲天、恨得牙咬咬的模样,却还是欲言又止、什么也不敢轻易说出吧。 倒真是不知,前世那般阴毒的左娉,在这四五年前,也还有这般容易惧怕的时候,竟是连她的一个眼神,都不怎么敢面对么? 苏华月自是觉得可笑。 她不由冷笑一声,那其中自是包含着无限的嘲讽与冷意。 苏华月对面目扭曲的左娉道:“左二小姐,原来那被席高和席孝扔出去的两名侍卫,竟是左二小姐的人么?” “他们那般拔刀在衣坊中闹事叫嚣,本小姐原也是怕他们在衣坊里伤了不该伤的人,这才好心命人送他们出去罢了。” “左二小姐原来是右相府中的千金。本小姐向来听说右相治家严明,他府里的千金,应当不是什么蛮横不讲理、仗势欺人之人吧?” “还有那两名被本小姐扔出去的侍卫,既然他们是左二小姐的侍卫的话,那自然也是右相府中的侍卫。” “右相既然治家严明,想来不会有什么蛮横不讲理的千金之外,府中的侍卫应也是谦和有礼的,至少不应该公然亮剑在众人面前叫嚣、甚至意图伤人才是。” “可方才那两名侍卫,却全然是有了这般的行为。” “左二小姐既然是右相府的千金,自然不该有这么两个侍卫。” “如今左二小姐却说那两名侍卫是你的侍卫,看来,他们能在这衣坊之中这般无礼,左二小姐该好好反思反思、教训教训他们了。” 苏华月言罢之后,面上仍是带着冷冷的笑,甚是嘲讽地看着此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仿若已经要气疯了的左娉。 同时,她眸底里那般彻骨的寒冷,也未有丝毫的消退。 苏华月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但言语中那般露骨的嘲讽,却也是被左娉听得一清二楚。 左娉在听得苏华月这般的话后,也几要气炸,可一时半会儿,她好似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苏华月。 此时的左娉微微颤抖着,便是面对苏华月、她有一种难言的颤栗,她也还是恨恨地剜向苏华月! 这个女人!这个贱人! 什么蛮横不讲理!什么仗势欺人!什么该好好反思反思! 这苏华月一句一句地,是在骂她和在教她怎么做人么! 她怎么敢? 第三百五十八章 看不下去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还有她提及的右相府。 一字一句看似在说道右相府的好,说什么右相府治府严明。 可言语中不断提及那两名侍卫的错处,又将那两名侍卫跟右相府联系在一起,叫她听着,分明是在说右相府的不是一般! 这也便算了,这个女人还不断地提及这两个“叫嚣”、“意图伤人”的侍卫是她的侍卫,分明又是在提及她的不是! 这般又是编排她、又是编排右相府的,又叫她如何不生气! 但诡异的是,她便是生气,便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言语想反驳这个女人什么,却发现她话到嘴边,根本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原因无它,只因这个女人明明是在说道她和右相府的不是,但话语之上,又好似没有直接说她和右相府什么。不仅如此,甚至她明面之上,还尽是说道着她和右相府的好。 什么右相府治府严明,什么她身为右相府的千金,不应该不讲理之类。 但她话中的意思,明显便是右相府治府不严明,这才能有那么两个“叫嚣”、“意图伤人”的侍卫,而这两个“叫嚣”、“意图伤人”的侍卫,还是她左娉的贴身侍卫,她话里的意思,不还有她明明就是蛮横不讲理么! 这般明显的反讽,便是谁都听得出来! 可偏偏这个女人只是在话里拐着弯骂她和右相府,并没有在明面上骂她,让她如今只是语塞气结,想发火也不知道怎么发! 可天知道,左娉如今是多么地想直接扑向苏华月,将她的嘴撕烂! 她已然到了发作的边沿了! 想她堂堂右相府二小姐,从前只有她欺负和说道别人的份,何曾有过今日这般狼狈的时候? 但,眼前苏华月的冷冽气势,又还是有些压制了她的火气,让她不大敢轻举妄动。 同时,左娉也不知道苏华月究竟是谁,这也加重了她的一些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便是她是右相府的二小姐,大梁国也还是有她所不能轻易惹的人,虽可能也不至于招致杀身之祸,但倘若是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回右相府后,被右相责罚、被左宛凝暗里嘲笑一番自然是免不了了。 而她自然是不愿意被右相责罚与被左宛凝暗里嘲笑。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些致使左娉有一些不敢轻举妄动,左娉在听得苏华月之言后,才没有立即扑向苏华月,而只仅仅暂时是像鬼一样地看着苏华月。 可是,苏华月竟敢这般编排她!竟敢这般编排于右相府!关键是,她便是听出了苏华月是在编排她和右相府,莫说直接扑过去去打苏华月了,甚至她还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苏华月。 这让她怎么能忍! 可不忍,她又能怎么办! 左娉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与此同时,围观的众人听得苏华月这般的话,加之见得苏华月直接命人将那两名侍卫扔了出去,都觉得甚是解气。 左娉这般地蛮横与仗势欺曲水衣坊,他们围观看了这般地久,早便已然是看不下去了。 原本因为左娉吼了一声、而降下去的议论之声,在这时又起了来。 “还是右相府二小姐呢,竟是这般地仗势欺人,身边的侍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我说,这位小姐命人扔得好!” “右相真的治府严明么?若是治府严明,这右相府中的二小姐怎会这般呢?右相府的侍卫又怎会那般?若是右相没错的话,那便是这右相府的二小姐生来便蛮横了。”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这右相府的二小姐也不过是个庶出,就是仗着自己的母亲在右相府得宠,这才一贯在外边横行霸道,如今她会有这般的行为,却也是不甚奇怪了!” “倒真是给右相丢脸!活该被这位小姐训斥!话说起来,这位训斥右相府二小姐的小姐是谁?这般的样貌和气质,也是少有人能比了,但这位小姐,我好似从来没见过……倒是越看越觉这位小姐煞是好看!”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没见过的小姐多着了,人家高府中闺房里的小姐,哪能这般轻易便被你见着认识了?” “这话倒是。不过便是我见不着那些小姐,那么些有才有貌的小姐,不皆是闻名了京城,该让我们知道个名头么?也不知这位小姐是谁呢?说起这右相府二小姐,那右相府大小姐便甚是有名,听说有才淑德得很,不似这右相府的二小姐……不过这右相府二小姐看起来跟这位小姐不认识,她们二人也不似姐妹,这位小姐自是不是那右相府大小姐了。还有……” “莫要想了。闻名了京城的那些小姐,也不止那一位两位,便是你想到了谁,也不一定便是眼前这位小姐了。说起来,否管这位小姐是谁,看这位小姐能使得动这曲水衣坊的伙计,这位小姐应是与这衣坊有什么关系才是。不过,这曲水衣坊是哪府中的产业呢?” “……” 众人的议论之声此起彼伏,虽并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至少衣坊内的左娉是能听得到许多的言论。 而众人之所以议论之声忽又再起,除了事情进展得愈发具有争论性之外,苏华月的忽然出现,也令众人有了不小的话题。 毕竟苏华月在左娉的眼中都看起来非同一般,在众人的眼中,自更是惊为天人了。 何况,苏华月还一威风出现便处置了左娉,更是让人对她更加赞善、更想议论她了。 而这想议论的心一起,众人的话题便越聊越广,先前因为被左娉吓唬之后、没在左娉面前甚是公然地议论左娉的顾忌也没了。 原本便甚是生气的左娉,不仅面对着胆敢惹她的苏华月要生气,听着众人的这般议论纷纷,自更是生气无比。 今日一个个的,都来跟她作对么? 不仅是盛寻,还有这衣坊的掌柜的,又来了这么位不知是什么身份的女人。 如今,这些个刁民,竟也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谈论她?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群刁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简直是放肆! 方才她分明已然是将他们呵斥住了,如今又敢对她放肆了么? 一个个的,真皆当她是好欺负的? 什么仗势欺人?什么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横行霸道? 什么也不过是个庶出?什么给右相丢脸?什么活该被那个女人训斥? 还什么这个女人样貌、气质皆好?以及什么左宛凝有才淑德? …… 一个个的说她不好便也罢了,还顺带当着她的面夸这个贱女人和左宛凝那个贱女人? 这个女人的样貌气质她且不谈,左宛凝有才么?左宛凝淑德么?呸!她听着这般的话便想作呕! 当然,她听着众人夸赞苏华月的话,同样也未有多好受。 这些人,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左娉的发抖更甚了。 她阴狠的目光先前还是狠狠地剜着苏华月,如今在听得众人的话后,又阴狠狠地剜向了众人。 不过不知是否因为她的两名侍卫皆被打了出去、左娉到底不过一个弱女子、真也做不出什么伤害众人的事来,还是因为众人更多的注意力其实在苏华月的身上,根本便没有注意到左娉那阴狠狠剜向众人的目光。 当左娉的关注点从苏华月身上有一些转移到众人身上、且她已然面向众人时,众人中的大多数,也似好似没有看见她般,继续自在地谈论着什么。 左娉见得这般,自然是更气了。 这帮刁民!这群贱人! 都是贱人! 一个个地,她皆是要你们付出代价的! 因为对于苏华月,左娉因为苏华月强大的气场以及不明的身份、加之苏华月明面上其实没有说左娉什么、只是众人皆能暗里听得苏华月其实是在骂苏华月,所以左娉便是对苏华月再生气,也暂时还没有真正对苏华月发出火来。 亦或是左娉便是想发火,但当一对上苏华月那般冷冽摄人的目光时,她因为发火还作出来的气势根本便发不出来。 毕竟左娉原本的打算,应当是对苏华月发一通火,让苏华月对她有所畏惧,好顺带挽回她的面子,她对苏华月的底线,应当只是不对苏华月动手便了了。 岂料因为苏华月的眼神太冷冽、气场太强势,让左娉在苏华月的面前,甚至连火都发不出。 左娉从未觉得自己有这般狼狈过!也从未有一人能让她这般过! 甚至不管是左宛凝,还是眼前一直她便视为仇敌、且对她也不待见的盛寻! 不过,这也只是因为有诸多原因的缘故,左娉一时没对苏华月发出火来、与没对苏华月做出什么攻击性的动作罢了。 她之所以在苏华月面前没能发出火来,是因为苏华月的气场甚强。 而她之所以也不敢对苏华月有什么攻击性的动作,是因为苏华月此人看起来气质太过贵气,可以说优于了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贵女,包括宫中的公主!若非是宫中的两位公主她皆认识,她甚至还要觉得苏华月该是哪位公主了! 不过,便是确定苏华月不是宫中的什么公主,看苏华月这通身的气派,她也能猜到苏华月的身份应当不简单,考虑到先前她因为惹了不该惹的人曾经造成过的祸事,她自是不敢太过放肆! 但,这也仅仅只是对苏华月! 眼前这么些个竟敢这般说她、这般在她面前夸苏华月和左宛凝惹她生气的这一群刁民,可没有苏华月于她而言的那些限制! 论气势,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苏华月那种凌人的气势压制她到连火都发不出,甚至这些在场的所有人的气势,都不足苏华月气势的百分之一。 而论苏华月未明的身份带给她的终究有些顾忌,眼前的这些刁民明明显显仅仅只是刁民罢了,以他们这般的身份,她想,便是她今日对他们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她爹、不、甚至她的母亲都能帮她妥善解决了吧!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她在寻常百姓中惹出了事的时候! 不过,这种时候倒也不多,毕竟她的精力也有限,她还有许多东西要跟各位贵女攀比,只要那么些刁民不来招惹她,她自是不会有那么多的闲心故意去为难谁什么。 当然,大梁国到底还是有她的法制,便是她贵为堂堂的右相府二小姐,倘若真的惹了什么大的祸事,比如甚至闹出了人命,哪怕那只是一条并没有权势的贱民,真要被人揪了小辫子,抓了什么把柄,便是她不要杀人偿命,也够她喝一壶了。 而同样便是她是右相府的二小姐,其实想来抓她小辫子的人也是甚多,远了不说,往近了来看,右相府夫人便一直看她们母女不顺眼,只是那个老女人惯会装,面上对她们母女好罢了,她们母女在右相府中为数不多的几次遭殃,其实哪次不是她的手笔?她和她母亲其实都知道,只是都没有拆穿罢了。 而倘若她真在外害了谁的命,便是那人不是什么有权势之人,只要是命案,都有那老女人好追究的。 所以左娉其实便是甚是蛮横不讲理,在一些事情之上也极其放肆,但她在面对甚是严重之事时,其实也有她的界限与底线,这般的界限和底线,她并不会去轻易越过。 比如,对不会轻易害人性命、便是那人是没有任何权势之人之事。又比如,在苏华月的面前,因为苏华月于她而言有太多的未知,她便是气极了,最终也没有太过轻举妄动。 终究如今的左娉便是还没有太深的心机,在右相府那么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待着,有一些东西的知晓,她其实是被潜移默化的。 当然,现在也不是思索这般的时候。 同样,因为左娉不管做些什么,其实终究不会将事情做得太绝,亦或者说,她不会让自己被逼入死路。 所以便是左娉此时甚是生气,她也还没有想让眼前这些敢说道她的人死或是如何,只是在想着,她必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三百六十章 狠狠的代价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因为对于左娉来说,这些人胆敢当众议论她、议论右相府,说她和右相府的坏话,便是她重重处罚于他们、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相比让他们死,待会她便是做出什么伤害他们之事,可能导致的后果,自然是小得多。 当然,这所有的权衡,也只是左娉在潜意识中的权衡。 如今左娉一心所想的,只是今日有盛寻和苏华月跟她作对便也罢了,这么些个刁民,凭什么这般说道她? 她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狠狠的代价! 原本没对盛寻和苏华月发出的火,她要尽数对你们发出! 以此来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的同时,也让盛寻和苏华月知道,她并不是好欺负的! 左娉这般地想着,面色已经阴沉得几要喷出火来。 但便是如此,众人因为更多的注意力其实还在苏华月、以及自顾自地议论纷纷之上,其实还是只有少数人注意到了左娉的异常,但那么些少数人,也没有激出什么风浪来阻止众人继续对左娉的议论。 左娉自是更气了! 她必然要爆发了! 虽说,今日真正让她极其生气的,其实还不是这些围观者。 但如今盛寻不能动、苏华月也不能动,她能用来撒气的,也只有这些人了! 不过,便是这些人被她撒气了,他们也本便是罪有应得,谁让他们对她有诸多的议论呢! 左娉更加阴沉着脸,向着众人行去。 却她还没走两步,甚至还没有更多的人发现她的异样,左娉又似听到什么一般,忽然止了步子,停了许多发泄向那些围观者的怒火。 但左娉此时的面目仍是扭曲,只是围观者那么一句有意无意地话却有些重磅地击入了她的心间,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那个女人能使得动衣坊的伙计,必然跟这衣坊有什么关系才是。” 是啊,她怎么忽略了这件事! 方才这个女人一入衣坊来,便命人将她的两名侍卫给扔了出去。 当时因为这个女人本身太过惹眼,她的关注点便一直在这个女人本身身上。 什么这个女人气质甚至强过左宛凝、不知是哪府的小姐、她是不是惹得起之类。 如今看来,她,还真是想太多了! 她怎么忽略了,方才这个女人在命人将她的侍卫扔出去的时候,所命令的不是别人,竟是先前那两位胆敢对她的两名侍卫动手的衣坊伙计! 这两人虽然身手甚佳,仅一击便突袭制住了她的侍卫、一看武功便非寻常人可比,但便是如此,看那两人的装扮,也不过仅仅是这衣坊的两个伙计罢了! 而就这么两个衣坊伙计,竟被这个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女人给轻易支使了。 不正是如众人所说,这个女人必然是跟这衣坊有着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她才能轻易支使了这两人么? 而她也想起来,不仅是那两个身手甚好的伙计被那个女人轻易支使了,她可瞧见了,便是那衣坊的掌柜的,方才也对这个女人甚是恭敬。 能让衣坊的伙计和掌柜同时这般、同时与衣坊有着不一般关系的,这个女人的身份,应是除了是这个衣坊的老板娘,便是没有别的什么了! 她就说么! 倘若京城的贵府小姐中有这个女人这般的一号人物,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便是她不知道,她身边又怎会一直没有人提起她? 而倘若有人提起了她,她应当是必然会想办法去知晓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但这些都没有。 只能说明,这个女人应当不在京城的贵女圈中。 而既是如此,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应当也仅仅只是简单的是这个衣坊的老板娘了! 虽说京城的那些贵府也有不少的府邸有不少的产业在外,或许这个什么曲水衣坊便是哪个贵府的产业也不一定。 但在没有见到这个女人前,她或许会这么想,但在见到这个女人后,她却不这么想了。 因为,这个女人便是气质非同一般,看起来年龄也并不大,应也只是与她同岁罢了。 一般的贵府便是有什么产业,都通常会有专人打理,根本不需要主家的老爷或是公子小姐亲自来店铺中。 右相府亦有自己的产业,加之她有交好的贵府朋友亦是有产业的,通常都是如此。 便是真的会有主家的人亲自来打理店铺,也应该只是年纪稍大些的男子来打理罢,哪有让一个最多不过刚及笄的小姐出来抛头露面的道理? 这些原因的纠合之下,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便是苏华月根本不是什么贵府的小姐。 便是她是什么府上的小姐,家中的权势应也是不大才是,否则,断不会让苏华月一个女子、小小年纪便出来成为这衣坊的老板娘。 何况,事实上,左娉其实还对一些甚是显赫的府中究竟有哪些生意也了解一些,她根本并未从前其中听过曲水衣坊的名。 甚至,若非今日她听别府的一些小姐言及这曲水衣坊有甚是好看的首饰卖,她在京中好歹也生活了十数年,却是对曲水衣坊这么个店铺没有什么多深的印象。即便,这衣坊所处的位置甚是繁荣和甚好。 如此,至此,自便是可以推翻她先前所想的、苏华月许是身世甚是显赫、她许惹不起、在她面前好歹应有些收敛的推断了! 原来,这个女人,也不过是个衣坊的老板娘么! 既是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怕她的?还有什么好在她面前忍耐的?还有什么好在她面前有所顾忌的? 好歹她是堂堂右相府的二小姐,她不过是一个衣坊的老板娘,凭什么! 而虽说左娉此番的推论看似甚是有道理。 毕竟倘若苏华月的身份真足以让她害怕的话,苏华月的地位应当是甚高,而倘若苏华月有甚高的地位,是不可能才这般小的年纪来出府来管一个店铺的。 毕竟对于一个大家小姐来说,着实是有失身份极了。 所以结论便是,这个令她有些害怕和顾忌的苏华月,并不是什么大家小姐。 第三百六十一章 衣坊的老板娘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或者说,一定不是什么身份甚高、高到可以让她有所惧怕、不敢轻易惹的大家小姐。 这些推论,看起来自是甚有道理。 毕竟,若是放在前世的苏华月身上,在她刚刚及笄的时候,的确不会考虑外出做生意之类的事。 倒不是什么觉得大家小姐便不应该去做什么生意,毕竟后来她甚至贵为了明王妃,在当时萧奇明需要用银钱的时候,她不也还是与梦娘想办法做起了生意筹钱么? 她前世的这个时候,更多的还是,并不懂生意上的事、同时也的确没有意识要做生意罢了。 但,这也仅仅只是前世。 谁能料想如今苏华月的不一般呢? 虽说经过了一世的苏华月,如今的做生意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大家小姐可以比,但相比梦娘而言,苏华月自知自己也还是差远了。 但便是她做生意并不精通,苏华月也还是有着要将生意做好的大念头。 不然,苏华月也不会一直在制首饰、与一直在尽力帮梦娘一同打理好现有的店铺了。 但左娉哪里又能想到这些呢? 一想到如今已然没了她不可以轻易更为招惹苏华月、对苏华月动手的限制,左娉当即便将对围观众人的怒火、转移到了苏华月的身上。 毕竟,方才要去对那围观的众人做些什么,是她在不能轻易动盛寻和苏华月的情况下,所不得已找的一个发泄的窗口。 如今知道苏华月原本如那些百姓一般可以招惹,她为何还要放弃找苏华月麻烦、而去找那些围观众人的麻烦呢? 莫说那围观众人后来又敢对她议论纷纷,其中可有不少苏华月先前暗里拐着弯骂她的功劳。 苏华月胆敢拐着弯骂她和右相府、以及胆敢以来便命人将她的侍卫给扔出去、还有苏华月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皆是胜于她,都无不令左娉相比那些围观众人、要更恨苏华月得多。 如此,自然相比对围观的众人发火,可以对苏华月报复发火,要令她更为解气得多。 而左娉此时想得更多的,也只是怎么令她更为解气罢了。 倘若,仅仅是倘若,若是她此时没被气极了,也不应当因为那众人的一句话,便将先前对苏华月那贵气逼人的印象彻底改观了去。 毕竟如今她所猜测的一切,终究许多都是没有什么依据的。 用苏华月一个她本便与一般人不同便可推翻的。 虽然,左娉如今所猜想的,也好似是那么回事。 左娉原本已然转身面向了那围观的众人,正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时,忽然便又恶狠狠地转了回来、转向了苏华月的方向。 左娉此时恶狠狠的心中,满心只在想着。 贱女人!不过一个衣坊老板娘罢了,胆敢这般对她堂堂右相府二小姐,简直是活腻歪了! 先前这衣坊的掌柜的也对她甚是不敬,也令她好一番生气。 果然不愧是这个贱女人的掌柜,当真是沆瀣一气、上梁不正下梁歪! 正当她好惹么? 接下来,她必马上要叫你们后悔! 先从苏华月开始!再到那个梦娘! 左娉这般想着,要面向苏华月的身子也完全转了过来。 而在面向苏华月之前,左娉原还是信誓旦旦、她是必要叫苏华月好看了。 但当她真的完全地转过了身子,面向了苏华月之后,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苏华月还是那么冷睨着在睨着左娉,那般深不见底的瞳仁,甚至让人有一瞬觉得它宛若夺命的阴司般可怖。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左娉接触到苏华月冷冽的目光,霎时便腿软了去,原本积蓄的那般复仇的火焰,霎时也便减弱了大半。 甚至,因为方才她自发的思绪过重,导致苏华月突然冷冽的目光撞入她的瞳孔中撞得太突然,她差点便打了个哆嗦,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竟一时连靠近苏华月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个贱女人!难道还是什么索命的魔鬼吗? 左娉突然一闪而过这般的想法,但很快,她又将她的思绪收了回去,那般快速地收回,甚至让她一瞬便忘了自己先前那一闪而过的想法。 还剩余的,更多的还是方才她自发地给自己的解释。 那便是,苏华月也只不过是个衣坊的老板娘罢了,她有什么好害怕她的! 她堂堂右相府的二小姐,应当是苏华月害怕她才对! 只是……这个女人究竟为何会有这般摄人的气势? 便是她方才在脑海中想了那般多、想着苏华月不过是个衣坊的老板娘,根本没有任何权力敢对付她的侍卫,甚至还敢拐着弯骂她和右相府,毕竟,她也只是个衣坊老板娘罢了! 但是当苏华月那冷冽的目光一射过来时,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左娉还是有一种苏华月是什么高位者的错觉。 这般的错觉,甚至让她觉得苏华月凌驾于她所认识的所有贵府小姐之上!包括宫中的公主、甚至是那些娘娘! 怎么会! 不,眼前的这个贱女人,只是个衣坊的老板娘罢了! 且还是个胆大包天、胆敢对你不敬的衣坊老板娘! 这个女人便是有甚强的气场,你作为堂堂右相府二小姐,原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想来,不是只有别的人怕你的份么? 这个女人之所以有这般强的气场……不,必然不是因为她真的是什么她惹不起的贵女!而是世间这般大,大梁国之人这般多,怎么一个衣坊的老板娘便不可以有过人的样貌和气质么? 说起样貌,她倒也见过右相府有不少舞女样貌甚是不错呢!甚至也有样貌优于她的、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她们,也不是只仅仅是舞女而已么!供她爹取乐的乐子罢了! 眼前这个女人优于了她、甚至令她有些害怕的气场和气势,必然也只是因为她恰好天生优于其他人罢了! 左娉这般想着,不断提醒着自己苏华月只是衣坊老板娘,自己不需要害怕她,好不容易才减退了自己心中的那么些对苏华月没来由的害怕。 第三百六十二章 必要毁了你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事实上,样貌可以天生,但那等凌人、叫人一看便觉不一般的气质,又怎能完全依靠天生呢? 左娉之所以会这般想,除了她本身年纪小见识也不足外,便是因为她对苏华月的憎恨和嫉妒,让她偏向于将苏华月往不好的方面想罢了。 同时,倘若她的心中承认了苏华月之所以有那般摄人的气质,是因为苏华月本身便是遥不可及,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让自己可以对苏华月更为放肆、以此来解她的心头之恨呢? 虽说左娉也不算是故意将苏华月往坏的方面想,因为倘若她故意的话,她也应当知道自己可能为她的故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此番,更多的还是潜意识地便要将苏华月往更差的方面想,以此她若是向苏华月报复,便不必承担更多的风险罢了。 当然,也并非说苏华月倘若只是衣坊的老板娘便是甚差,只是左娉向来仗势欺人惯了,有了这么个身份差距,让她在面对苏华月时,到底是多了些虚妄的底气。 她不过是个衣坊老板娘,而她堂堂右相府二小姐,断没有她还要惧怕她的道理! 这个女人就跟那么些刁民一样,便是命都可以随意拿捏在她的手中,只不过倘若她真的拿了他们的命,最后处理起来要麻烦些罢了。 但便是如此,她堂堂右相府二小姐,现在甚至还是可以要了这个女人的命,她为什么要怕她? 还有,方才这个女人怎么拐着弯骂你的你忘了么? 这个女人怎么区区一个衣坊老板娘也敢随意扔你的侍卫、让你在众人面前彻底丢了面子的忘了么? 如今这个女人区区一个眼神,你竟是惧怕了她? 不!她左娉谁也不怕! 何况对方只是区区的衣坊老板娘? 她这个女人方才这般过分,她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在盛寻那个贱人面前跟她作对,她便是更不能退让了! 否则,她还岂不是要被盛寻耻笑死? …… 左娉在心中不断地扭曲着思索着什么,面色在变得愈发阴沉的同时,原本一看到苏华月那冷冽的目光便腿软的步子,也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接着,在众人皆没有察觉到她要做什么时,她猛然扑向苏华月,气吼道:“你这个贱女人!不过一个衣坊老板娘罢了!你敢骂本小姐!” 左娉此时距离苏华月不过几步之遥,很快,她便张牙舞爪地扑到了苏华月的身边。 当时,她的想法只是,苏华月敢骂她、敢扔她的侍卫、让她不能让侍卫砸了曲水衣坊、还因为她的言语让她被众围观者嘲笑、以及苏华月姣好的样貌和气质也让她嫉妒得发狂,她是必要让苏华月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让苏华月付出惨痛代价的第一步,便是她要划花苏华月的脸! 那姣好的容颜、那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的气质,她都想要毁掉! 当然,她也想借此来出气! 而苏华月先前便已毫不客气地对待她,她之所以忍到如今才发作,自然不过是因为到现在她才想清楚苏华月不过是个衣坊老板娘,不足以让她克制着不对她动手。 毕竟,划花一个衣坊老板娘的脸于她而言其实不过是小事,但倘若她划花的是一个她不可轻易惹的大家小姐,事情便不会能轻易了解了。 便是左娉蛮横无礼,她的心中还是有一杆微微的天平,帮她计量着哪些事的得失以致于她不能轻易去做。 左娉的身边原本跟着两个打手侍卫,一般她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之时,都是假手于她的那两个侍卫。比如这种毁人容的时,一般也会是那两个侍卫来帮她做。 但她的两个侍卫先前都被苏华月命人扔了出去,如今她也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 当然,她已然忍了苏华月不少,早已在爆发的边缘,她如今自己动手,只怕还能觉得更为解气一些,自也是更为愿意自己直接去动手。 一想到苏华月那张堪称完美的脸待会便要毁在自己的手上,左娉便甚是兴奋,甚至这时已然露出了可怕的阴笑。 而在左娉觉得划花苏华月这么一个“衣坊老板娘”的脸并没什么所谓的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如今虽然没了两个侍卫在身边,不会武功的她也只不过是个战斗力甚弱的大小姐,至少在面对苏华月时,她也有被还手的可能。 但她想她堂堂的右相府二小姐,苏华月或许敢拐着弯骂她、敢扔她的侍卫,却理应是不敢直接对她动手的才是。 毕竟,便是先前苏华月做了那么些令她极其生气的事,可苏华月骂她时,不是并不敢直接骂她么?苏华月便是扔了她的侍卫,也不是并未有直接对她做什么么? 到底她的身份摆在这里,便是苏华月再无礼,她不信她还敢直接对她动手。 区区一个衣坊老板娘,倘若她左娉想打,想划她的脸,不也该乖乖地给她打、给她划脸么? 左娉这般地想着,甚至在她扑向苏华月时,她已然看到苏华月被她划了脸、向她求饶的场面。 便是她的手还未狠狠抓到苏华月,一想到此,她的快感便已是油然而生了。 还不知当她真正划到了苏华月的脸,她的快感可以有多深。 这个贱女人,区区一个衣坊老板娘竟敢长得这般地好看?还敢对她左娉无礼?她是必要毁了你! 左娉那张牙舞爪的手离苏华月越近,左娉心中的快感便越深。 同时,也正是因为她那虚妄的快感,导致便是离苏华月越近、左娉所能感觉到的危险气息便越重,她也最终没有因此退缩什么。 近了。更近了。 苏华月那张完美到、讨厌到她一看到便想毁掉的脸,离她越来越近了! 苏华月见左娉扑过来,并没有怎么地躲,只是看着越来越靠近地、面目狰狞的左娉,她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深。 同时,她的心中也不由泛起了不浅的冷笑。 第三百六十三章 狼狈的模样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跟她动手么? 她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刚及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真以为就凭她的蛮力,便能对她动手么? 简直可笑。 在左娉刚准备向苏华月扑过来时,苏华月身后的灵儿便已经准备要对左娉动手。 但在灵儿出手的前一刻,苏华月察觉到了灵儿的意图,挥手示意拦住了她。 而因为先前苏华月早便已经告知过灵儿数次,在外需要听她的命令,灵儿见左娉对苏华月也没有太大的威胁,终究也听了苏华月的命令,没有直接对那放肆的左娉动手。 否则,若是按照灵儿的脾气,就左娉这般小胳膊小腿、一看便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她随便一击,这个女人不死也要半残了。 而也正是因为知道左娉没有什么杀伤力,在苏华月阻止她动手之后,她也才什么都没有做。 毕竟灵儿知道苏华月身上有毒蝎等毒物,具备一定的自保能力,以左娉这般毫无战斗力的小姐、还敢直接来对苏华月动手,便是苏华月也能直接让她好看。 甚至,就左娉这小胳膊小腿的,苏华月甚至不用毒物,也完全能够制住她。 真没想到这么个蛮横无理的女人,怎还这般不自量力来打人呢? 若不是苏华月拦着,其实她早便看她不顺眼了。 而苏华月方才拦灵儿的一下,秋云也知道苏华月是在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了,同样考虑到左娉除却她那层右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后、事实的战斗力之弱,秋云也是暂时没有任何动弹。 于是在此时,在左娉扑过来之时,一时之间,苏华月没动,灵儿和秋云也没动。 左娉见得她们不同,也只当苏华月这个个“衣坊老板娘”是怕了她、不敢躲,由是她也更为狰狞和大胆了起来。 没一会,苏华月那张完美得令左娉恨极、令左娉当下便想要毁掉的脸,霎时便已离左娉近在咫尺。 马上便要出她一口恶气了! 左娉这般想着。 内心的快感也愈发地盛。 就差一点点了。 左娉的面前已经全然浮现出苏华月的脸被她完全抓烂的景象。 但就在那一瞬间,忽然,左娉感觉有一股难言的痳痛从她的脚底升起、又遍及了她的全身。 左娉原本是一个扑向苏华月的姿势,倘若她没能抓到苏华月、以此来作为她飞扑的落脚点的话,以她当时姿势的平衡度,根本不可能站稳。 更何况,她用以立足的脚还突然地变得痳痛了起来。 怎么回事? “啊!” 随着左娉的一声惊呼,以及苏华月的身子适时地微微往一侧一侧,左娉那张牙舞爪的身子,便完美地、重重地贴合在了地面。 光是听那“扑通”之上,也知道左娉的这么一撞倒在地,究竟有多痛。 而摔倒后的左娉,只觉得自己脑子一懵。 方才那是怎么了? 痛! 全身都痛! 撞倒在地上、与冰冷的地面完美贴合的身子痛! 方才那脚底一麻、随之全身也变得痳痛的身子也痛! 左娉此时被摔晕了,整个人皆是晕头转向,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的面前,便已经不是那张苏华月即将被划花的脸,而是冰冷的地面了。 怎么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 浑身的痳痛渐渐的散了开去,但脚踝的那一阵更为严重的痳痛却还是有所余痛。 致使她一时间想要站立起来,却是有些困难,只能那一副狼狈地趴在地上的模样,叫众人看着她出丑。 因为左娉的这一顿摔倒,众人中也有对此唏嘘的。 “方才这是怎么了?” “你没看见么?这左二小姐因为衣坊的老板娘方才骂了她,要对那老板娘动手呢!” “那老板娘哪里便骂了左二小姐了?那说的不皆是实话么?左二小姐怎么打人呢?这一摔,也是活该吧!” “少说两句!叫左二小姐听见了!我可瞧见了,方才这左二小姐吃人似的看着咱们,只怕还准备来打咱们呢!可别去做这个刺头!不过这左二小姐这么一摔,还真是……活该!” “……” 众人议论的声音不大,但到底还是有不少的声音传至了左娉的耳中。 同时,因为考虑到先前的确见苏华月不费吹灰之力地使唤了席高和席孝,且苏华月一副跟曲水衣坊的掌柜梦娘很熟的模样,加之被左娉那一声唤作“衣坊老板娘”,众人也开始认为苏华月是这衣坊老板娘了。 当然,便是有些确认了苏华月这衣坊老板娘的身份,苏华月那高企于人的气质和样貌、以及苏华月方才一入屋便整治了左娉的飒酷模样,都还是令众人对苏华月的好感度颇大,以及便是左娉不知怎么地摔了个狗啃泥,且摔得甚是狼狈,众人相比对苏华月的注意力,对左娉的注意力还是要低一些。 这其中的原因倒也不复杂,只是如苏华月这般的气场,一站入人群之中,大多数人也只能给她当配角罢了。左娉这般的小丑,便是再叫嚣,但也只是配角的地步。 离苏华月甚近、以及知道苏华月会控制毒物、知道左娉这般一摔必定和苏华月控制的毒物有关的灵儿和秋云倒是对左娉忽然地摔在苏华月的近前并不感到意外。 甚至灵儿见左娉摔得那般地狼狈,还不由得咯咯地笑出了声,与众人一同嘲讽左娉。 那般的笑声虽声音也不算大,因为便是灵儿顽皮与古灵精怪一些,很多时候她的一些行为看起来也还是甚是小女人的,她之行为的让人觉得惊世骇俗,倒不是她做事情做得多么地放肆显眼,而是她所做的那件事情本身,便甚是惊世骇俗。 不过便是灵儿的笑声不大,在所有人带着些许嘲弄的笑声里,灵儿笑声里的嘲弄,还是最令人觉得刺耳的,左娉听得了此,自也感到了深深的被羞辱。 但与此同时,同样因为灵儿的笑声里其实还透着一股异于常人的叫人不好靠近,便是左娉听得了灵儿的笑声觉得羞辱,她也只是在默默忍受着这份羞辱,而暂时没有生出来要扑倒了近在咫尺的灵儿的想法。 第三百六十四章 深深吸引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当然,这其中也还有左娉此时已然被摔得有些晕,还没能那般快地站起来对嘲笑她的人有所回应。加之灵儿本便看左娉不顺眼,若非是苏华月拦着,灵儿只怕早在左娉扑向苏华月的那一刻,废掉左娉了。 虽说灵儿此时也还没有动手,但她周身透出的那股隐隐的生冷杀气,也是左娉在面对灵儿时、潜意识生出了一种恐惧、从而不敢轻易靠近灵儿的原因。 秋云因为左娉竟意图伤害苏华月,也未给左娉好脸色,同时见左娉真真实实地摔了下去,她也暂时在心中松了口气。 毕竟,便是理智也告诉她苏华月应足以对付左娉,但看见左娉离苏华月越来越近时,她也对苏华月甚是担心。同时,也不由对左娉的这般蛮横无礼深深皱眉。 从她们方才到了曲水衣坊门口起,便没有见这个女人消停过。 虽说她一直待在苏候府、陪在苏华月的身边,严格说起来也未有见过太多的别府小姐,有时便是在什么宴会上见到,也是对这么些小姐印象并不深的。 所以便是此时的苏华月对左娉甚是了解,甚至如今还能数出左娉和左宛凝一同做过的许多恶毒腌臜事来,于这个年岁的秋云来说,她却是并不认识左娉的。 但便是不认识左娉,在知道左娉是右相府的二小姐后,她的心中也还是在犯嘀咕,听闻右相一直以来治府严明,右相府的大小姐左宛凝也是闻名整个京城的人物,怎这右相府的二小姐左娉便是这般的不堪呢? 秋云自是想不通。 同时此时的她还没有想到,现在还在她心里被她夸赞的左宛凝,日后她会对她有怎样的改观。 而虽说灵儿和秋云大抵能知道方才左娉那张牙舞爪扑向苏华月间、又忽然痛苦倒地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场的人中,也只是秋云和灵儿知道罢了。 此时除了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外,离苏华月远些的梦娘和盛寻见得此突然发生的状况,都有些惊异了。 方才发生了什么? 若不是左娉忽然自己摔倒,苏华月便要被左娉攻击了? 左娉先前的行为早已引得人厌恶,加之此时也是左娉自己想要攻击苏华月导致的摔倒,所以左娉此番看起来便是摔得甚重、也摔得挺凄惨的模样,她们二人也没有任何人同情她。包括围观的人,也几乎没有人同情她。 毕竟她这般地摔得惨原也是因为想要攻击其他人才导致的,这不是活该么? 尤其她想攻击的还是此时在众人心中印象甚好的苏华月,更是引不起人的同情了。 在这般的突发意外发生之后,梦娘当即便来到苏华月的身边,问苏华月道:“小姐,你没事吧?” 此事说起来倒也是她的错,若她能好好地将这件事情解决,便也不需要苏华月一来便帮她解决事情了。若是苏华月不是一来便碰到了这般的事,她也不至于跟左娉起了冲突,从而差点被左娉伤到。 苏华月此次来衣坊两次,两次好似皆碰到了她管理下的衣坊出事。此事,她自然是有所过失的。 只是,有些事情,却也的确不是梦娘所能料及的。 比如,前番因为生意好被同行的人排挤。 又比如,此番“人在坊中坐、祸从天上来”,谁能料到便遇到左娉这么个顾客呢?且左娉正好还跟盛寻抢上了东西。 梦娘便是甚有商业头脑,有些事情她未有经历过,自也不是真的想处理便能立即处理好。 到底左娉今日会在曲水衣坊闹得这般难看,也与盛寻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毕竟倘若跟左娉抢东西的不是盛寻,左娉许也不会这般激动了…… 同时,便是盛寻此时也只是第一次见苏华月,但方才苏华月一出现,盛寻除了被苏华月那甚佳的样貌和气质所吸引外,便是盛寻一见到苏华月,便于她而言有了一种难言的好感。 这种好感甚是微乎其微,但却让盛寻一见到苏华月,便想要上前去与苏华月结交。这对盛寻而言,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相反,因为她自小的想法便与一般的小姐姑娘家不一样,导致便是她一直以来也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待人也算是谦和有礼,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种,但饶是如此,她活了十数年来,身边饶是没有一个玩得近的伙伴,甚至连可以说话都都甚少。 原因也无它。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因为盛寻自小所想要追求的,便与一般的大家小姐不一样罢了。 而因为苏华月给了她一般的女子所没有给她的感受,盛寻的心中,自是对苏华月更为惊艳和亲近了。 同时,苏华月方才一出现,便命人将左娉那两个为非作歹的侍卫给扔了出去,又对左娉说了一番暗骂她的话、令人听着十分解气,这自然又加深了盛寻对苏华月的好感。 除了,她觉着苏华月在一入衣坊便反击左娉时,言语行为间好似裹了一层难言的冰冷,从而叫人看不清了她的内心外。 当然,这也并不阻碍盛寻继续对苏华月的好感倍增。 苏华月是这个衣坊的老板娘么? 看这衣坊掌柜的对她这般地恭敬,她方才又对衣坊的那两位身手甚好的伙计甚是熟络,那二人也甚是听她的话,如此看来,她也应当是这衣坊的老板娘不错了。 其实她盛寻甚少有十分喜欢的首饰,一般时候,她的打扮更注重的还是简单方便罢了。 这京城中的首饰店也甚多,她时常在外走动,有时也会路过一些首饰店,但这些店面甚少、或是几乎没有能激起她的兴趣的。 这除了那些首饰店面花里胡哨、叫她一眼望过去便没有什么心情外,她本身便不怎么注重首饰购买以及打扮之类的、也是那些店面吸引不到她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但就是她这样一个对一般的首饰和几乎所有的首饰地面都激不起什么兴趣的人,在昨日她第一眼见到这曲水衣坊时,便被这曲水衣坊给深深吸引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没料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严格来说,曲水衣坊也不是首饰店,衣坊衣坊,甚至这个店铺卖得更多的还是衣裙。 但就那么阴差阳错的,昨日在一见得这个店铺,便被店铺内甚是特别的装潢吸引后,又鬼使神差地踏入了店铺。 接着,她不过在店铺了扫视了几眼,便见到了一枚令她甚是心仪的发簪。 那枚木质的发簪,上边巧雕着兰花,又嵌了成色甚好的碧玉,她才不过看了一眼,便对它爱不释手。 见到好看的物件,自然是要买下来的。 虽然因为她一直在往外花钱,通常的时候手里头并不宽裕,但按发簪正常的价格来算,她难得这么喜欢上一枚发簪,想要买下来也并不难。 但这也只是她当时个人的想法而已。 因为确定看中了那枚发簪,她自是按正常买东西的流程,询价后结账,结账后便带走物件。 她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原本以为她当时带的银钱应当足以买下一支发簪,却没想她所看中的那枚发簪高于了市场价十倍还多。 她手里头一般也没有什么余钱,那日她还正好帮人买了药,是更加没有钱了,若是这个发簪是正常发簪的价格还尚可,谁能料到这个发簪竟能超出正常价格的十倍呢? 手里没有足够的钱,可对这个发簪又是爱不释手。 当时衣坊里的掌柜梦娘应也是看出了她对这个发簪的喜欢,同时也知道她没有带够钱,便提议让她先交了定金,她先帮她留着这枚发簪,待她哪日带够了银钱再来买。 当时的情境下,也只能这般了。 毕竟昨日她路过这曲水衣坊看中那枚发簪时,还天色正晚,当日回府中拿了钱后再来买必然是来不及了。同时,她也见得这个衣坊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在她看发簪的时候,店中已不知卖出几枚其它的发簪了,倘若她不花定金将这支发簪留下来,谁能保证它不会被别的人买去呢? 难得见得一支这般喜欢的发簪,她又怎么舍得便叫其他的人买去了?可惜她当时又没有足够的钱。 思及此,她也只能听梦娘所言,先交了定金 ,明日再来买这枚发簪了。 因为对这枚发簪的记挂,她自然是第二日一空下来便带着钱来这店中付尾款。虽说因为她时常给人垫付药钱,手里的钱经常是不够用,但难得遇上一件自己喜欢的物什,虽然贵了些,她还是想要将它买下来的。 算起来,她只怕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自己给自己买过首饰和新衣物了,便是府中自己的母亲时不时给自己买新首饰和新衣物,她也是常常对她劝阻,甚至让她直接将买首饰和衣物的银钱给她便可。 此番她这般想自己花钱、且是花比寻常发簪贵十倍的银钱来买那么一支发簪,也着实是破天荒了。 当然,这也足以说明了这支发簪有多好看,同时她又有多喜欢它。 事实上,先前她还与那左娉争执了一番,说什么也不肯将那发簪让给左娉,其中,自也有她心中的确是甚是不舍的缘故。 不过在后来,因为实在不愿意与左娉争执,加之再闹下去,只怕对曲水衣坊也不好,她才最终没有坚持下去。 谁能料到,她好不容易才想自己掏钱买一次发簪,竟是让事情发展成这般的境地呢? 如今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娘也加入了进来,同时左娉也跟苏华月吵了起来,左娉还想打苏华月,事情看起来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但事情已然如此,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早知道如此,她也合该在一开始便将那发簪让给左娉便是,想来后来也不会有这般多的麻烦。 可是,真要说起来,便是到了现在,她其实还是有些对那枚发簪念念不舍…… 同时,因为发簪让给的对象是左娉,盛寻的心中其实要比让给其他人要更为不爽一些。这个左娉,每一次跟她见面,好似便都没有什么好事情。 不过,到底因为不想同时连累了曲水衣坊,她最终还是选择将发簪先让给了左娉罢。 到底,也不过是一枚发簪罢了。 这次情况特殊,便先让与她,倘若下回没有在牵扯到其他人,左娉还想从她这里抢到什么东西,那是绝然不可能的! 而如今虽说她已经将发簪让给了左娉,看起来左娉和这曲水衣坊的梁子只怕是结下了。 左娉好歹也的确是右相府的二小姐,现下是她的两名侍卫正好被衣坊懂武功的伙计给制服了,倘若事后左娉还想来衣坊报复或是别的什么,曲水衣坊的人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此番过后,她是必然要想个法子,让左娉不来曲水衣坊闹事才是。 那时,她许要出动她爹了…… 虽说她爹也不是很好说话,但不管怎么说,今日之事还是因她而起,她必是要想办法帮曲水衣坊、不叫左娉日后来曲水衣坊闹事的。 当然,这也皆是事后的事了。 如今见左娉在苏华月面前摔了一个狗啃泥,她除了暗道一句左娉活该外,也在有些担心那苏华月。 虽说左娉好似没有碰到苏华月便不知怎么地便自己摔倒了,但方才左娉离苏华月那般近,以她的位置,也不能全然看到左娉究竟有没有伤到苏华月什么。 便是没有伤到苏华月什么,看左娉对这苏华月这么激动、攻击性这般强,她们二人之间的梁子,应当也是完全结下了。 当然,她知道,这一切也还是因她而起。 不过不知为何,便是她知道左娉已然跟苏华月结下梁子,不同于知道左娉跟曲水衣坊结下梁子后、她本能地对曲水衣坊有些担心,她却并未对苏华月有多少的担心。 至于原因么。其实她也说不大清楚。 或许是,以苏华月这般便是身居高位之人能鲜少有人能比、叫人一见之甚至有些不敢直视的气场,给了她一种不过区区一个左娉、在苏华月面前根本不成问题、苏华月动动手指便能轻易捏碎她的感觉吧。 第三百六十六章 她是谁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至于她为何会有这般的感觉,其实她也说不上来。 但是按她先前的经验来看,其实她看人的感觉一向甚准。 比如看着各府的那些莺莺燕燕,她瞧着便觉着跟她们合不来,最后事实证明,她的确是跟她们没有多少话好说。 而苏华月,给她的整个感觉都是不同的。 想来,苏华月也真的是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吧。 至少,目前在她盛寻的心中,是已然下了这般的定论。 只是,苏华月究竟是谁呢? 方才听梦娘唤苏华月“小姐”,苏华月又是哪府的小姐?是京城哪府的小姐吗?这般出众的人儿,倒不知从前她怎从未听说过她、好似,也从未见过她? 不过真要说起来,就她这也并不时常与贵府小姐交往的性子,京中有哪位小姐她从未见过,实属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并不十分为奇。甚至有些从前已见过数面的女子,倘若隔了一段时日没见,她假如当时正好有事缠身的话,只怕还要想不起来她是谁了。更何况对苏华月这么个她从前没有任何印象的人了。 而她之所以确认从前对苏华月没有任何印象,是因为她知道,京城中这些贵府的小姐于她而言大抵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见了多面也有些难以记住的,这她曾经便经历过。还有一种,便是那种便是没怎么见过,但因为那些女子身上有某些异于常人的闪光点,便是见上了一面,都能叫人难以忘记。 苏华月于她而言,自然是第二种。 而且,是第二种中甚是特殊的、她头一次一见她便忍不住想要认识她的一类。 至于其他的,京中也有其他女子的确有一般女子所不能比拟的长处,这些长处也能让她们容易被人记住,但也仅仅是记住罢了,这般让盛寻不仅一见就应该已然记住、且还生出强烈想要结交兴趣的,苏华月是第一个。 不过,她不认识苏华月,或许是她本便对京城的贵女圈并不怎么关心。 可左娉看起来,也并不认识苏华月? 左娉这么个特别喜欢跟各种贵女扎一堆的,能让她不认识的贵女,只怕是整个京城贵女圈也鲜少有了。 或者说,便是这个苏华月是哪个贵府上的小姐,倘若左娉对苏华月丝毫不知的话,她父家的地位很大可能便不高。 当然,这也并不重要,只是盛寻在好奇苏华月究竟是何等的身份时,顺带地一想罢了。 她心中的思量,并未有因为觉得苏华月父家地位或许不高,便降低了对苏华月的兴趣半点。 相反,考虑到今日左娉在曲水衣坊惹的事,以及左娉看样子已经跟苏华月有了磕绊,倘若苏华月父家地位真的不高的话,她倒还有些担心苏华月的安危,以及思索着,倘若真是如此,她便必须要阻止左娉对苏华月有什么报复。 但话又说回来,不管这苏华月是什么身份,至少苏华月整个的气场,除却盛寻十分喜欢的那一部分,方才苏华月刚一出现,盛寻便有了一种王者降临的错觉。 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便是这苏华月父家的地位或许不高,但她盛寻,已然是认定苏华月必然是人中龙凤。 同时,原本她在第一次踏入曲水衣坊、与昨日第一次那般看中那个发簪时,她还额外赞叹过这曲水衣坊内里的布置以及其内发簪制作得精美独特,尤其是其内的发簪,便是对一直以来对发簪没有什么兴趣的盛寻都起了那般大的兴趣,昨日和今日两度来曲水衣坊,便只为买那一支发簪,且从来都舍不得乱花银钱的她,为了那么一支发簪,心甘情愿愿意用高于市场一般发簪价格的十倍来买下它,可见那支发簪是有多优秀了。 在当时,她还因为此对曲水衣坊啧啧称奇,也赞叹这曲水衣坊有那么一个七窍玲珑心的掌柜。 但如今,在见到苏华月后,知道苏华月是这衣坊的老板娘后,虽然她对曲水衣坊和衣坊中发簪的称赞还在,但因此引发的惊奇,却是没有了。 就好像,倘若这衣坊是别的什么人的,能将这衣坊设计得这般好,里边卖的东西也那般优秀,是令人觉得甚是惊奇的一件事。 但倘若这曲水衣坊是苏华月的,这衣坊的好、其内发簪的别致优秀,都仿若变得理所当然了。 因为衣坊的老板娘已然是那般地令人惊赞不已了,她的衣坊这般的好,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如苏华月这般甚是优秀的老板娘有一个优秀的店铺,都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事罢了。 在梦娘赶至苏华月的身边询问苏华月后,盛寻也很快来到了苏华月的身边。 她走近了瞧了瞧苏华月,同样又被苏华月那般的气质给惊艳到。 接着,盛寻关切地问苏华月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她不知道苏华月的身份,也不知道苏华月的名字,在唤苏华月时,也只能有“这位姑娘”来代称。 与此同时,在盛寻与苏华月说话之时,对于仍旧还在地上“狗啃泥”般趴着的左娉,盛寻甚至连一个眼神边角都没有给她。 不管怎么样,便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与大多数人一样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方才发生的事情,一则左娉的摔倒与任何人无关,看起来便是她在想打苏华月时,自己摔倒了去。二则左娉之所以摔倒,全是因为她自己想要闹事而起。 这般因为想要伤害别人而自己摔倒,差点伤到别人不说,自己摔倒也怪不了别人,这不是她自作自受么? 况且,盛寻向来便与她左娉不对付,经了今日这一件事之后,盛寻又更加与左娉不对付了,这般蛮横之人,摔倒又是自己居心不良造成的,便是真的摔伤了,又与她何干? 甚至倘若她真的摔伤了,她今日在这曲水衣坊这般地闹事,那也不过是因为她罪有应得罢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前世的盛寻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因为此,盛寻此时自是没有任何理由去搭理左娉。 何况,还有苏华月这么一个她难得极其感兴趣的一个人在这里,同时也吸引了她大半的注意力,在这个时候,她又哪里还有闲心去管左娉呢?行至苏华月和左娉身边之后,她自是更偏向于只关心苏华月了。 同时,虽然苏华月此番好似没有被左娉伤到,但倘若不是左娉忽然自己摔倒的话,以左娉和苏华月方才的距离,苏华月明显是躲无可躲的,那时她自是十分危险。 而苏华月这般的危险,明显上皆是因为左娉的蛮横无理,而左娉之所以会在这曲水衣坊这般蛮横无理,其中却也与她有脱不了的干系。 盛寻对待苏华月本便不同些,思及此,她的心中也不由得生起自责了。 盛寻又对苏华月道:“此事原是因我而起。” 她又睨了地上的左娉一眼,左娉仍还未从方才的摔倒中反应过来,仍是那般“狗啃泥”的姿势趴在地上。 盛寻只淡淡地扫了左娉一眼,便冷哼了一声,将视线重新转回到苏华月身上,道:“左娉便是右相府的二小姐,你也不必怕她,我与她之间的恩怨,日后断然不会牵扯到你和曲水衣坊。” 到底就凭左娉方才那般张牙舞爪地对苏华月攻击那么一下,盛寻便已然断定左娉是想向苏华月寻仇的,便是方才她没打到苏华月,到了这种境地,她日后十有八九也会来找苏华月的麻烦。 因为左娉的右相府二小姐身份,加之猜测苏华月父家的权力应该不高,为了防止苏华月担心,她自是要向苏华月表明此事她会负责,她会帮她解决与左娉之间的恩怨。 到底,今日之事,若是没有她,没有她正好看上了这衣坊的发簪,原不会闹到这般的地步。 盛寻的言语自是真诚,同时,盛寻言罢之后,也在甚是真诚的打量着苏华月,与越看苏华月,她在心中便对苏华月的赞叹愈盛。 苏华月原本的注意力还稍稍放在左娉的身上,面色也甚冷,在梦娘和盛寻先后来到她身边询问她的状况之后。 她收敛了冰冷的面色,先是对梦娘浅浅一笑道:“我没事,梦娘不必担心。” 接着,苏华月又将她的目光转向了后赶来的盛寻。 在听得盛寻的话后,她并未有立即回答盛寻,而是盯着盛寻的脸不由得思绪万千。 仍是那般甚有英气的模样,如今不过十五六岁的盛寻,看模样也跟她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整个人略显得稚嫩一些,但她眸色中那种独有的光芒,却是依旧如她记忆中的模样。 盛寻。 盛尚书府的大小姐。 如今的她虽还算是名不见经传。 但算算日子,应当是大约两年以后,她便会以盛小神医、盛菩萨的名头,享誉京都了。 甚至在更多年以后,盛寻的名声还会更盛。 可惜的是,在她的记忆之中,不仅是有盛寻闻名了整个京都的模样,还有最后她被人谋害、双手尽断、双目被毁,一身的医术无法施展的模样。 虽说前世她与盛寻并不算太熟,顶多不过算是点头之交罢了。 但当时身为明王妃的她,在听说大梁国有那么一位奇女子盛寻,自小便喜欢医术,每日里不爱红妆爱医术,常喜欢给穷苦百姓治病且不收分文、并因为此渐渐闻名整个京城之后,她自是对这样一位女子甚是好奇和向往的。 只可惜那时的她为了萧奇明而忙于权术奔波,便是对盛寻甚是感兴趣,与在一定的场合见过盛寻几次,但皆没有机会跟盛寻结交,那时候想想,自也只有兀自叹息的份。 而后来,盛寻的名声越来越盛,甚至到了当今皇上亲自接见她的地步,盛寻在百姓里的口碑也越来越好,当然与此同时的,还有苏华月对盛寻的愈发好奇和向往。 可惜直到盛寻出事,永远地离开了京城,苏华月也没能再与盛寻有什么交往的机会。 而在听得盛寻出事的时候,她原也派人去找过盛寻,可惜后来无疾而终,但她也一直未放弃对盛寻的寻找,那时盛寻的下场凄惨,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无论是那般好的盛寻最终落得那般的下场,还是最终导致盛寻那般下场的原因。 不过,再到后来,因为便是连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对盛寻的寻找,最终也还是无疾而终了。 这样看起来,好似前世,她什么也没抓住,她的命也好,家人的命也好。也错过了许多东西,比如一直以来她都甚是感兴趣的盛寻。 不过好在,上天待她不薄,让她重生之后不仅重拾了自己的命运,还重新遇见了盛寻。 这一世,她想,她不仅必要结交盛寻这么一个奇女子,日后盛寻可能出的事,她也必会在事情开始时便阻止。 盛寻这般好的人,甚至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医术、献给了那些需要救助的穷苦百姓,甚至一度名声那般地盛,最后却落得那般的解决,这背后必然不会没有更深的原因的。 比如她,曾经还是明王妃,最显赫的时候,还做到了一国之后,到最后,不也是什么都没有握住么?甚至,许多她曾经以为她握住了的东西,都不过只是她以为罢了。更确切的来说,她从头到尾,便也只是别人的棋子。萧奇明后来有多风光、左宛凝后来成为皇后有多风光,还有整个苏候府没落后、苏若芝却还能身为贵妃有多风光,这其中,却不知掩藏了她多少的心血,和多少的鲜血。 毕竟,倘若没有那近十年她和她背后的苏候府和左相府在背后流血流泪,又何来萧奇明最后的皇位,萧奇明没有皇位了,左宛凝与苏若芝自也不可能风光。 不过,她之所以落得这般的下场,是因为前世她是萧奇明的明王妃,萧奇明利用她达到权力的巅峰,又在达到巅峰之后,想要过河拆桥。 第三百六十八章 前世的盛寻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以及想将所有的腌臜事甩给她和苏候府,和想让他曾经在褫夺皇位事所做过的恶事尽数被湮灭。 而这显然也只是仅仅对她而言而已,对盛寻来说,情况却是大有不同了。 盛寻便是盛名,但她所做之事没有妨碍任何人的权力,所以盛寻从最终的名声顶峰到后来的下场凄凉,其中必然是没有如她这般的权力纠葛的。所以盛寻最后的凄惨,必然是没有如她一般,是被人利用权力之后,最终狡兔死走狗烹,以致最后家破人亡。 盛寻所做的事,仅仅也只是尽她所能好心关切那些她所认为需要帮助的穷苦之人罢了,那些穷苦之人被盛寻免费治好了病,同时日后也许还需要盛寻为他们治病,他们只感谢盛寻还来不及,自然是不会起了害盛寻的心思。 所以前世盛寻被害,只怕十有八九也跟她为别人治病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盛寻最后沦落之那般呢? 必然是有人害盛寻无疑的。 那么,是谁呢? 她、或者他,又为何要这般做? 是因为嫉妒盛寻的盛名所以要害她么?还是别的什么? 苏华月想不了太多,到底前世她也只是心中羡慕盛寻,对盛寻的实际情况也了解不多,如今对于盛寻最后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她暂时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般多了。 无论如何,不管怎么样,既然她重生了,既然她知道了盛寻要被人所害,既然她知道如盛寻这般的人,最后不应该落得那般的结局,重生的这一世里,她是必然要想办法护盛寻周全的。 苏华月就那般直勾勾的盯着盛寻,思绪万千。因为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且盯着盛寻的目光太过**裸,倒叫盛寻有一瞬的不习惯。 该怎么形容那般的眼神呢? 盛寻想不出具体的描述语句,但在对上苏华月这般的目光之前,盛寻对苏华月的态度,还是十分想要结交和十分好奇,在这个时候,盛寻还是将苏华月视作一个她十分感兴趣的陌生人对待的。 在对上苏华月那般的目光后,她对苏华月的感觉,除了从十分想要结交变成在心下里思索一定要跟她结交外,还忽然跟苏华月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甚至是感觉她们前世便认识的感觉,便是这种感觉许是稍纵即逝,但就那么一瞬,她甚至有了一种苏华月已经跟她相识已久、是她知己的错觉。 当然,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是苏华月给她的眼神再奇怪,在盛寻的记忆里,苏华月还是一个她从前从未见过、脑海中也没有任何印象的陌生人。 同样的,她也“知道”她自己对苏华月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她有这般的想法,对苏华月来说,也有些太唐突了。 而除了通过苏华月对她的对视,她对苏华月感觉更为亲近了外,她其实还从苏华月的神色里,看到了一些她有些复杂难懂的东西,那种东西,或许还包含着些许痛惜? 但,痛惜?为什么呢?那般的痛惜,她甚至可以确定,就是为她而发出的,可是,为什么呢? 苏华月对她发出那般痛惜的神情,或许也不算是太奇怪,更奇怪的是,她在接触了苏华月这般带有些痛惜的目光后,朦朦胧胧中她竟是有些想哭。 怎会如此? 不过,盛寻在苏华月那甚是复杂的目光望向她后、由此而生出来的各种她觉得莫名其妙的想法,很快便又停息了,再过了一会,她甚至又忘了方才她所有的奇怪的感觉,毕竟,对她而言,苏华月所表露出来的任何神情,都是有些陌生的。 而之所以盛寻很快停息了她心中的一些莫名其妙和震惊,是因为苏华月没一会便收回了那般**裸盯向盛寻的目光,而是换了一种寻常的、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的目光望着她。 那般神色的转变之快,甚至仿若苏华月先前那般甚是奇怪的神色没有出现过。 而因为盛寻到底并不懂苏华月先前神色中究竟包含了多少东西,倒也对苏华月突然的转变并未有多在意了。 但虽说盛寻并不在意苏华月方才那有些奇怪的目光,在经过苏华月和盛寻先前的那番对视之后,二人之间关系不知为何的突然拉近,盛寻对此的感觉,却是没有任何减退的。 而此时,也只有盛寻将苏华月和她关系仅仅因为一个眼神的突然升温,当成是她与苏华月缘分使然。毕竟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苏华月给了她这般多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感觉。 但苏华月对她与盛寻关系升温的认定,却是知道她们本就有前世之缘,以及这世苏华月想着必要结交盛寻才导致的。 当然在同时,盛寻便是没有苏华月那般多的记忆,她也已然认定自己必要结交苏华月。 苏华月同样以浅浅的笑意对盛寻道:“盛小姐也不必担心,我没事。方才左二小姐还没碰到我,便自己摔倒了。” 苏华月暗暗咬了“自己摔倒”这四个字,虽说咬字并不明显,几乎没有人听出来她在咬字,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她在说这四个字时心中不由带着的嘲讽。 同时,她亦是微微扫了还趴在地上的左娉一样,并未言语,但明显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了。 而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罢了。在将视线从左娉再度转移至盛寻的身上之后,苏华月又恢复了那般打心底里温和和微微浅笑的模样。 且在将视线从左娉身上转移到盛寻身上越久,苏华月眼底的温和便越浓。 也真是没有想到,此番出府来曲水衣坊,居然会遇到盛寻。 虽说遇到盛寻的时候盛寻正与左娉有些摩擦,衣坊里也有些不愉快,但这其中丝毫不影响苏华月在见到盛寻时的欣喜。 先前在曲水衣坊门口的时候,她原也没有第一眼便认出盛寻。 毕竟,现在的盛寻比前世她第一次遇见盛寻要小几岁。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一定有问题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虽说样貌察觉也不算大,整个的容貌轮廓也没有太大的差距,但随着盛寻后来医术的愈发精湛、以及后来她所救治的人愈发地多,其实盛寻整个人看起来,要比现在更为光彩照人一些。 虽说盛寻现在的气质也甚是不错,一身正气,叫人一看便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但在经过救治无数人的洗礼之后,她周身的光彩还是要不一样一些的。 当然,苏华月没能第一眼便认出盛寻来,除了盛寻的气质相比几年后的确有所不同外,便是便是在前世,苏华月实际上见到盛寻的次数,其实也并不多了。 虽说她对盛寻印象深刻,但更多的,还是出于她对盛寻的关注,实际上她们二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或者说甚至没有,她在这世第一眼见到盛寻后,没有马上便认出来,倒也不算是奇怪。 但便是苏华月方才在衣坊外时没有第一眼便确认了盛寻的身份,但她当时已然对盛寻有了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与探究性。 也正是因为这强烈的熟悉感与探究性,让苏华月在衣坊门口见得其内的吵嚷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踏入衣坊来,而是在衣坊外站了好一会,直至终于想起了从前一些关于盛寻的事、以及彻底认出了这是几年前的盛寻,这才最后带着秋云和灵儿入了内。 苏华月又对盛寻道:“此事原与你无关,是左二小姐太过蛮横,想来我曲水衣坊闹事罢了,盛小姐不必自责。” 苏华月在盛寻来到她身边后,便盯了盛寻好一会,自是知道盛寻方才言语里,有自责自己的意思。 同时,盛寻所言的她会帮她解决好左娉、不叫左娉来伤害她和曲水衣坊,她也知道盛寻这是因为担心她和曲水衣坊才会这般。 事实上,左娉也并不是好对付的,到了这般的地步,便是盛寻想要阻止左娉来曲水衣坊闹事和找她麻烦,只怕也要费不少的功夫。 她倒是觉得,她自己或许便有办法让左娉不来曲水衣坊闹事。 左娉么? 看起来张牙舞爪,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纸老虎罢了。 不过她这像臭虫一般地闹事,也的确是令人生厌。 若非是左娉的无理取闹,今日的麻烦事,理应不会发生才是。 当然,若非是左娉的无理取闹,按照她来曲水衣坊时左娉和盛寻之事的进程,倘若今日没有左娉出现在此与盛寻起了争执,闹了不少的时间,在她来曲水衣坊之前,只怕盛寻也早便买好她看中的发簪离开了。 那时,她恐怕也有可能碰不到盛寻。 这于她而言,自然是一个损失。 因为倘若这次碰不到盛寻的话,按照盛寻那不喜欢参加宴会的性子,加之按照前世正常的进展,她只怕还要几年后才能第一次见到盛寻。 而因为前世到底对盛寻的记忆不多,加之盛寻如今也没有出名,她基本听不到盛寻的消息,自也不会主动去找盛寻。届时这世她会在什么时候遇到盛寻,都已然是说不定的事了。 凡事么,有失便会有得。 经今日一场闹剧,能得与盛寻的相遇,于她而言自是十分划算的事。 不过便是和平解决了今日之事,以左娉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她跟左娉的梁子,只怕是要结下了。 不过,不管是对左娉,还是对左宛凝,亦或是右相…… 对他们一整府之人,她皆是没有丝毫的好感,便是结下了这么个梁子,又如何呢? 很大可能,她这与左娉的梁子,对她与右相府日后的争斗之间,只怕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开胃菜。 且看着吧。 右相府的一个个,她是皆不会放过的。 苏华月又想告知盛寻,让她不必担心今日左娉在曲水衣坊闹的事,她自有办法应对。 正这时,突然倒地一摔摔得阵阵眩晕了左娉回过了神来,她撑起自己不知为何仍旧有些麻痛的身子,因为她的侍卫被席高和席孝给扔了出去,她身边也没有带丫鬟,此时她一个人想起身还甚是困难。 在鲁莽地尝试了一次起身之后,她仅仅起身至一半,便又狠狠地摔了下去,但因为她还用另一只手撑着身子,以至于她并没有完全摔下去,现在的她,保持着半个身子撑地的姿势。 而苏华月利用毒蝎给左娉下的药其实并不算重,至少不会到了让左娉在地上躺了许久、还起不来身。左娉方才之所以没能成功起身,除了身子的确还有些痳痛之外,更多的,便是她起身的动作太过粗鲁鲁莽了。 当然,第一次动作粗鲁鲁莽会直接导致她起不来身,但倘若她再尝试第二次的话,到底她的身子也没有什么缺陷,其实想要成功起身,便是再有些鲁莽,成功起来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但左娉在第一次尝试起身失败之后,并没有立即再继续进行下一次的起身尝试,而是等不及地直接气呼呼地指向苏华月骂:“贱人!你好大的胆子!你…你对本小姐做了什么?是不是你害本小姐摔倒的?本小姐要打死你!贱人!” 左娉此时其实有些气急败坏,虽然她口口声声说她的摔倒是苏华月导致的,但是她其实没有任何证据,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她的摔倒怎么会是苏华月导致的呢?方才她靠近苏华月的时候,她可看见她一动都没动。 但或许,她摔倒的秘密,便出现在苏华月这一动不动里! 毕竟,若是正常情况来看,倘若察觉到有人想攻击你,躲不躲得掉是一回事,不是至少该有动作去躲么?或者会惊吓出声? 但这个女人什么都没有! 甚至在她靠近这个女人最后的那一刻,她还看到这个女人的神色异常的冷静。这般的冷静,现在想来,甚至莫名地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而又在她快要攻击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的脚忽然痳痛了一瞬摔倒了,看这个女人奇怪的表现,她脚的痳痛、她的摔倒,只怕便是她做的! 第三百七十章 泛起了冷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贱人!这个贱女人! 必然是这样! 可,既然这个女人在她摔倒的时候是一动不动的,她又是怎么做到让她摔倒的呢? 思索到自己的摔倒是苏华月导致的,想着她好似没有什么证据,左娉便又努力回想了一番方才发生的事,想要在其中找到什么苏华月确实不对劲的证据来。毕竟既然有猫腻,想来其中必会留下什么证据的。 但,遗憾的是,左娉什么也没有想到。 左娉的印象之中,苏华月还是在她张牙舞爪扑向她时一动不动。 如此看来,难道自己的摔倒真的跟苏华月没有关系吗? 凡事自然还是要讲证据,左娉在往没有证据的方面想,自然有些犹豫了方才的想法。 可…… 左娉又朝着四周瞧了瞧,围观众人、盛寻以及梦娘的脸一个个皆落入她的眸底,同时,众人对她的奚落之声也传入她的耳中、盛寻和梦娘面上对她的不屑,亦是同时被她收入眸底。 贱人!贱人!一个个都是贱人! 看本小姐摔倒,便对本小姐落井下石了么! 一个个的,她皆要将你们的脸撕烂!尤其是盛寻!她左娉,怎可以在盛寻面前这么狼狈! 不过,方才那一圈扫下来,她却也没能发现她方才的摔倒究竟是谁所为,因为,方才在她摔倒之时,只有苏华月离她最近。那些离她更远些的众人,看起来自是更加没有可能了。 到底因为方才在她摔倒的时候,她好像的确不记得有谁靠近过她对她做了什么,所以左娉也算是稍稍思索了一番,想着要回想一下,方才她摔倒之时,究竟有谁靠近过她没?或者有谁有可能对她做了什么而被她忽视了? 毕竟她摔倒出了这般大的丑,事情又发生得那般突然,加之在她摔倒之时情绪甚激动,她摔倒时的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她也记得不是太清楚,主观之上,她还是更想将害她摔倒的真正凶手找出来的。 虽然,她觉得苏华月也很有可能便是那个还她摔倒的人,但到底思考到苏华月的确在她摔倒的时候一动不动、没有碰到她什么、如此自是苏华月也很有可能不是害她摔倒的那个人。而苏华月自然很有可能不是,左娉自然还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是。 如今她看了一圈下来,除了听得一些对她的闲言碎语、和被盛寻以及梦娘等人的不屑气到之外,也根本还是没能找到究竟是谁还她方才摔倒。 毕竟她方才找了一圈,思索回忆之下,在她方才摔倒的那一刻,根本便没有任何人靠近她。 而既然如此,那么如今,便是她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苏华月搞的鬼,她也十分确定她的摔倒必然是苏华月害的了! 思及此,再度想到方才她摔倒之时苏华月那般冷意甚重的眼神,她不仅打了个寒战的同时,也完完全全确定了,此事必然是苏华月搞的鬼。 想清了这一切,虽说思及苏华月先前那般冷意的目光,左娉心里其实还有些发憷。 但再想到在她摔倒之后的狼狈模样、以及众人对她的嘲笑,加之思及苏华月不过是个衣坊的老板娘、无论如何应也斗不过她这么一个右相府二小姐,左娉还是暂时压制住了她心中的发憷,从而整个人被一种对苏华月的攻击性所代替,望向苏华月的目光,也愈发地狠意重了。 苏华月原本正沉浸在能与盛寻相会的喜悦中、与正准备与盛寻说些什么,在听得左娉与她说话后,她又不由将注意力放在了左娉身上。 苏华月一转身,整个人在面对盛寻时原本有的温和霎时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苏华月对待左娉的无尽冷意。 她冷睨着以手臂撑着身子的左娉,此时左娉虽已不是“狗啃泥”那般的丑陋姿势,但此时面上有擦伤、衣饰已有些凌乱的左娉,无论怎么看,也还是甚是狼狈的。 终于从她毒蝎的药效中缓过来了么? 还真是不自量力。就凭你,竟还妄图伤害她呢? 苏华月的面上不由泛起了冷笑。 她听得左娉方才气对她的话,冷笑道:“左二小姐倒真是好会冤枉人。本小姐还未指责你方才差点伤了本小姐,你倒反扑起本小姐来了?” 她又扫了围观的众人一眼,道:“大家可都在这里看着呢,左二小姐你便这般胡说。方才本小姐差点被你伤了的时候,可是吓得一动都不敢动,连你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怎你摔倒,还要怪到本小姐的头上?” “左二小姐好歹也是右相府的二小姐,这信口胡说的本事,莫不也是右相府的家教?” 就凭左娉竟敢以这般的语气跟她说话,以及想起前世左娉所做过的一切,其实她若是想解气,完全可以再放几只更毒的毒蝎去咬左娉,直接叫她闭嘴了便可,也省得她见着左娉便觉着心烦。 但她想了想,也还是没有这般做。 今日若是她单独遇上左娉,左娉胆敢这般招惹她的话,她的确可以这般做,甚至方才灵儿想对左娉动手的时候,她直接不拦便是了,那时,自是有左娉好受的时候。 而她之所以没有这般做,各种的原因,便是如今左娉招惹她的地方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而是在曲水衣坊里。 她倘若是过分地伤了左娉,或许不怕左娉的报复,但是曲水衣坊便不一定了。 本来左娉先前便与梦娘有所争执、想要砸了曲水衣坊,她还要想办法让左娉不来砸曲水衣坊,若是她真的再那般对待左娉,她在苏候府中左娉自然是不能把她怎么样,便是左娉来苏候府闹,她也有的是办法应对。 但曲水衣坊可不一样。 曲水衣坊不可以像苏候府般有那般多的侍卫守卫,这衣坊又是公开开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之上,众人来来往往的,想要出些什么事、左娉想要在这里闹些什么事,自是比在苏候府要容易得多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考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甚至,左娉在曲水衣坊闹事还是其次,苏华月更担心的,还是左娉来曲水衣坊找梦娘的麻烦。 毕竟梦娘要在外打点生意,不能如她一般有苏候府的保护,虽说席高和席孝在梦娘的身边,今日席高和席孝也轻而易举解决了左娉的侍卫。 但这是在左娉还不知道席高和席孝实力的情况之下,今日带的侍卫战斗力不算强罢了。 如今左娉已然知道了曲水衣坊有席高和席孝这般实力的人,下回左娉若还想来曲水衣坊找麻烦的话,必然是会早早准备比席高和席孝更厉害的人来此闹事的。 左娉好歹是右相府的二小姐,想找几个高手自然是不难。就算是右相因为自己名声的缘故阻止左娉从右相府拿人来曲水衣坊闹事,但左娉还有银钱,倘若她用银钱的话,也是能找到一些身手甚好的人,从而帮她制住席高和席孝后,来找梦娘的麻烦的。 如此,梦娘自然是有麻烦了。 而苏华月也不能时时陪在苏华月的身边,真要跟左娉彻底结了仇,让左娉将曲水衣坊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保不齐在外的梦娘会受到左娉怎么样的袭击。 曲水衣坊被砸了,或许苏华月也不算太在意,但倘若此遭还将梦娘搭了进去,苏华月自是必然不会答应了。 所以便是苏华月对左娉甚是不满,现下也没有直接与她撕破脸来,或者便直截了当地用武力让她闭嘴。 她这皆是,为曲水衣坊和梦娘考虑罢了。 甚至因为此,她还要想办法让左娉不记恨曲水衣坊什么,亦或是不来找曲水衣坊麻烦。 此事自然是有些难度。毕竟像左娉这般不讲理的人,她原本是因为与盛寻争夺一枚发簪导致生起了现在的事,后来盛寻已然将发簪让给了她,她还这般不依不饶的。若非是席高和席孝将她的两名侍卫扔了出去,与她的及时赶到,只怕曲水衣坊现在已然被她砸了,梦娘在这其中只怕也不能幸免地被伤。 不过有难度是有难度,早便经过了一世,她其实还算甚是了解左娉的软肋在哪,害怕什么与不害怕什么,此番想要让她不找曲水衣坊的麻烦,说太难,倒也不是。 不过,说起盛寻来。 方才她在外见得盛寻,因有些激动而在外逗留的时候,除了心中在想盛寻之事外,盛寻与左娉在衣坊之中的对话她也是听得甚是清楚的。 盛寻方才在言语上反击左娉的时候,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盛寻故意在话语中提及了右相府,其实是她本便对右相府不满、故意在众人面前揭穿右相的不是的意思。 虽说她也不是很确定,但方才在盛寻的话术里,按她的理解,她却是全然听出了这般的意思。 本来她已然将这件事忘了,毕竟也不是很确定的事。 但方才她在反击左娉的时候,自己也有意无意提起了右相,想要以左娉的行为来告知现在在围观的众人,右相也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好,这才想起了盛寻方才好似也跟她说了类似的话。 不过,她是因为前世早已看透了右相的真面目,这才知道右相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的。 盛寻又是如何知道的呢?盛寻知道,便是代表盛尚书知道么? 毕竟盛寻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岁,平日里更多的时间还是花费在治病救人之上,对官场之事还是关注较少的。 而以右相的虚伪,加之现在这个时候,他的狐狸尾巴没有丝毫地露出来,倘若不是关心官场的人,应当是不怎么会知道右相的真面目的吧? 当然,或许也只是她想多了。 同时,这在目前来看,也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 现下最为关键的,还是要将左娉给解决了。 苏华月思索着,下意识地冷睨了眼左娉,又望了眼盛寻。 盛寻此时正好也是望向了她。 二人对视了一眼,目光随之皆变得温和了许多。 但只交集了一会,盛寻便行至苏华月的身前,在左娉还未对苏华月的话加以反驳的时候,她对左娉道:“左娉,你也别在曲水衣坊闹事了。本小姐原也知道你是想针对本小姐。有什么事,你只管来找本小姐便是。” “至于这老板娘……” 盛寻言及此,回望了苏华月一眼,又将苏华月往身后护了护,道:“这老板娘原也没有什么招惹你的地方,便是动了你的侍卫,也是你的侍卫先对曲水衣坊和掌柜的无礼在先。” 她又看了身后的梦娘一眼,接着道:“这掌柜的原也没有得罪你,是本小姐昨日定了那枚发簪,她也只是在做自己分内的事。” “你这般吵吵闹闹也不成体统,只不过白白叫人家看你的笑话、看右相府的笑话罢了。你若是识趣,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便该早早离开才是。” “还有什么不对的,你只管来找本小姐!” 盛寻将苏华月护在她的身后,目色微冷、不卑不亢地对着左娉说了这么些话,总之这话中的意思便是,今日所有的事,你左娉有什么不满的,只管去找她盛寻一人便是,不管是曲水衣坊也好,还是苏华月也好,还是梦娘也好,这些人皆是你动不得的。 与此同时,盛寻在说话时虽然努力克制住了不要对左娉发太大的火,因为她也看得出来,这左娉闹起事来便跟疯狗没有什么两样。 倘若只是她一个人跟左娉有所争执便也罢了,便是将左娉激怒得再疯她也无所谓。 但现在是在曲水衣坊里,苏华月这个“衣坊老板娘”、还有梦娘那个衣坊掌柜的都有可能因为左娉的发疯而受到不应该受到的牵连,思及到此,她便也只能稍稍克制住自己。 但便是盛寻已然稍稍克制住了自己,盛寻其实是一个并不善于隐藏自己的人,此番在与左娉言语时,话语之中还是带有了隐隐的怒火。 当然,左娉今日已然过分至这般地步,她便是有怒火也是应当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保护者的姿态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别的便也罢了,其实尤为激起盛寻怒火的,还是左娉方才对苏华月的攻击。 虽说苏华月并未因此受伤,甚至左娉方才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自己狠狠地摔了下去,而也正是左娉想伤害苏华月没有成功、反而伤了自己,让盛寻没有在左娉伤害苏华月的当口,便冲过来挡在苏华月的身前、或者直接教训左娉。 但方才左娉明明是自己自作自受摔倒、反而还出言辱骂苏华月,还是又生生激起了盛寻的怒火。 倘若还是初见苏华月而跟苏华月没有视线交集的时候,盛寻或许也不会因为此太过生气,但方才她跟苏华月有了那么特殊而又奇妙的视线交集之后,虽说盛寻跟苏华月也还不算太熟,但在盛寻的心中,却是已然将苏华月当成了她难得的交好。 而既然盛寻已然将苏华月视得甚是重要,听得左娉这般地辱骂苏华月,她又如何不生气呢? 同时,在生气的同时,盛寻对苏华月更多的,其实还是担心。 担心左娉在方才攻击苏华月失败之后,还会继续伤害苏华月,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所以,正是因为这份担心,她才会趋身将苏华月挡在身后,才会在与左娉说话时,句句不离让左娉找她的麻烦便是,不要来攻击苏华月、梦娘和曲水衣坊什么。 盛寻现年十五岁,身段虽没有苏华月优美,但是整个身子要比苏华月显得略微成熟和高大一些。 当盛寻来到苏华月的身边,将苏华月牢牢地挡在身后,以保护者的姿态在她身前站立时,苏华月心中不由生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与一种隐隐的、油然而生的满足感。 虽说重生之后,苏候与苏先等自也给过她这般的感觉,因为他们自然是愿意保护她的。 但盛寻在想要保护她时给她的满足感,却与苏候和苏先给她的有隐隐的不同,但也有隐隐的相同。 或许,这是友情与亲情之间一种微妙的差别吧。 虽说苏华月和盛寻看起来还没有认识多久,但二人一相会便相互生出来的那种一眼万年之感,已然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忽然之间便发生了质的改变。 而被自己看重的人毫无疑虑地保护,给人的感觉,自是要不一般些的。 同时,苏华月听得盛寻的话,也知道盛寻此时正在将所有的错处将自己的身上揽,虽说整件事情之中,不管是盛寻,还是她苏华月和曲水衣坊,严格来说其实并没有做错,便是她的确对左娉有所针对,但相对左娉自己做的事情来,她对待左娉,已经算是甚是仁慈了。 而对盛寻来说,盛寻更加是没有做错什么了。 本来是她已然交了定金的发簪,左娉不知规矩地要来争夺,甚至后来盛寻都已经答应将发簪让给左娉、加之还有梦娘表示可以免费将发簪送给左娉了,左娉还是这般地不依不饶,其中究竟是谁的过错,自然是非常明显了。 而本来她们便一个人都没有错,仅仅因为左娉自己的蛮横,盛寻便要在左娉面前告知左娉,若是左娉有什么不满的,只找她一个人便是。 事实上事情的是非对错已然是如此清楚,便是该有所不满,也是她和盛寻该有所不满,她左娉凭什么有所不满? 不过此事暂且不提,盛寻这般在左娉面前将一切全揽下来的行为,其中的好意她却是十分明了。 方才她听得,盛寻在唤她老板娘,说起来,她也感觉得到其实盛寻也甚是喜欢她,但目前也只她知道盛寻的身份,盛寻还尚且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呢。 不过,仅仅以为她是一个衣坊老板娘,便已经这般地对她。 虽说衣坊老板娘也没有什么不好,但跟左娉做个对比,左娉在知道她是衣坊老板娘后又是怎么对她的?便也可知盛寻的好了。 而她之所以知道左娉先前应当不知道她是衣坊老板娘,后来才认为她应当只是衣坊老板娘,是从左娉后来在言语中对她的轻蔑所看出来的。 而先前因为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左娉因此对她有些克制,她其实也看得清楚。 前世已然见过了那般多的牛鬼蛇神,如今的左娉,也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罢了,真要论起来,在她面前便仿若小孩般幼稚,加之她前世对左娉的了解,她自然是很容易便能通过左娉的言行猜出左娉的心中所想。 另一侧,见得左娉在意图伤害苏华月、却自己摔倒后,非但还没有任何悔改、还在骂苏华月、以及听得苏华月和盛寻对左娉反驳之言的众人,见得这一幕,不由得又对左娉议论纷纷了。 “这左二小姐分明是自己摔的,怎么能有怪到这衣坊老板娘的头上呢?” “就是,不仅如此,这左二小姐还骂人了呢!你可听见了?这右相府的大家小姐骂起人来,倒也不比市井泼妇好听多少啊。” “这衣坊老板娘和那位盛小姐也说得好,右相这般的贤相,府上怎会有这般心口胡言的二小姐?今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分明皆是这左二小姐有错在先,怎么她全能怪在别人的身上、这般蛮横不说,还…还动手打人呢?” “我早便说过了么!左二小姐这般做,便是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原本好好地正行动着呢,因为她想托势打人,自己便摔了。” “谁说不是呢?相比这衣坊老板娘和那位盛小姐,这左二小姐可是差远了!也不知右相府怎么会有这么个二小姐……” “……” 这侧众人正说得热火朝天,苏华月与盛寻等人也是各有思绪。另一侧,左娉那里却是极其不好受了。 天知道,此时的左娉简直快要气炸了。 这个贱人!不过一个衣坊老板娘罢了,居然还敢跟她顶嘴! 还有盛寻这个贱人!和这一群贱民! 竟都敢说道她是么? 一个个的,不怕她左娉叫你们好看么! 她简直要气死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不会放过你们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什么反扑?这苏华月,是在骂她是狗么? 冤枉?没家教? 她是不是冤枉她,她苏华月不知道么! 方才经过了一分析,没有任何人靠近她她却莫名其妙地摔了,且她摔的时候苏华月离她离得最近,不是她对她做的手脚是谁? 也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贱民,不过一个衣坊老板娘,连她的侍卫都敢动,如何不敢暗地里害她摔倒? 没有明面上做,便当她不知道了么? 做了还反咬说她是冤枉她是么? 还说她没有右相府的家教? 她右相府是什么府邸门楣,她一个衣坊的老板娘,竟也敢来嘲笑她没有家教? 你苏华月今日胆敢对她这般无礼,应当是你没有家教才是! 倘若你有些家教,便该知道你区区一个衣坊老板娘,惹了她堂堂右相府二小姐后,会有什么后果! 她是不会放过你、放过这个破衣坊的! 还有盛寻! 这个贱人!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是么!从前还一副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现在倒来说她针对她了! 你盛寻,不是活该被她针对么?贱人! 什么吵吵闹闹?什么白白叫人家看她的笑话?什么她应该早早离开才是? 今日若不是你来跟她抢发簪,她会在此吵吵闹闹么? 这曲水衣坊那般多的发簪,你盛寻昨日哪枚发簪都没看中,怎偏看中了她今日看中的这一枚?还好死不死昨日便付定金了,这不是明摆着跟她作对么? 口里说着别人看她的笑话,只怕最想看她笑话的,是你吧! 想让她早点离开,然后你盛寻在背后放肆地笑话她么? 盛寻,她早便知道你是个恶毒之至的女人! 还有这么些还胆敢议论她的刁民,他们一个个的,怎也敢如此放肆! 都是、都是盛寻和苏华月害的! 若非她们后来说道于她,原本那些刁民在她发怒之后,已然是不再敢说道于她了。 都是她们的错! 一个个的,她是皆不会放过的! 这些刁民她或许还可以暂时不论,但盛寻这个贱人和苏华月这个贱人,她是决然不会放过! 左娉的面色阴沉得可怕,对苏华月和盛寻阴声怒吼道:“你们给本小姐住嘴!你们使计害本小姐摔倒,还有理了是么!” 左娉认为她的突然摔倒是苏华月导致的,或许还有苏华月离她甚近的缘故。 此时她将害她摔倒的人的指认,从苏华月一个人变成了苏华月和盛寻两个人,则是她完完全全想这般说便这般说了。 毕竟方才她攻击苏华月而后摔倒的时候,其实还离苏华月有一定的距离,自也离她左娉有一定的距离。 不过左娉现下会这般毫无根据地指认盛寻,其实也并不意外,她在指认苏华月的时候,于她而言,不也是毫无根据的么? 毕竟现场除了苏华月、秋云和灵儿三人,谁还能知道左娉摔倒的真正原因呢? 而左娉此时对苏华月和盛寻的指控,也完全不过是她一个人自说自话罢了。她方才光指控苏华月一人时便没有人信,且众人还因此对左娉议论纷纷、责备于左娉,更不论如今左娉再“无厘头”地指控苏华月和盛寻二人了。 至少在目前的情况来看,众人对苏华月和盛寻的印象,皆是甚好的。而对左娉的印象,则是不可言说了。 当然,以左娉的以自我为中心,她或许“冤枉”了苏华月和盛寻,只要自己觉得畅快了便成,不会过多地去管这些围观者相不相信她的话。 这倒也不是说左娉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倘若现在有足以对她的名声造成更大威胁的人亦是不相信她,她还是会十分在乎的。 总的来说,还是左娉还不算将那些围观者看在眼里罢了。因为这么些人,在她眼中该是匍匐在她脚下的,她说什么、便是没有什么理由、便是他们心中不服,他们也必须服从的,在右相府,她们府中的下人们便是这样,这些刁民,身份上跟她府上的下人又有何不同? 到底,还是现在围在衣坊门口的人还不算多,加之左娉在整个过程之中其实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众人对左娉的行为反响并不激烈罢了。 倘若情况变得不同些,众人的反响变得激烈一些,左娉看到这些人与她们右相府上的一些下人有本质的不同,或者左娉的坏名声传的人再多些,她或许便也不会这般想了。 左娉在恨恨地出声之时,此时还巴不得便将眼前的苏华月和盛寻生吞活剥了去。 方才因为身子的痳痛还未完全退下,加之猛然一用力,才让她一时身子没平衡好,还没起身完全便又摔了下去,致使她如今还是侧摔着的模样。 而这样的模样,自是支撑不了她那想攻击盛寻和苏华月的想法的。 但此时的左娉对盛寻和苏华月恨极,她哪里能忍受自己还在摔着攻击不到苏华月和盛寻呢? 左娉此时身上的痳痛算是完全好了,只有她方才摔了个“狗啃泥”的时候,身上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地方还泛着有些尖锐的疼痛。 而这些疼痛虽令左娉痛苦,同时也更令她憎恨苏华月和盛寻,毕竟在现在的左娉眼中,苏华月和盛寻皆是害她摔倒的“凶手”。 但这些疼痛,已经无法阻止左娉成功地站起身来。 只是她到底是甚是娇贵地右相府二小姐,从前也未曾受过这般的伤害还身边没有人服侍,此时要自己站起身来,有些艰难罢了。 而左娉在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后,忍着身子的疼痛,第一个动作便要挥手去打眼前的盛寻。 毕竟盛寻在挡在苏华月的身前之后,离得左娉最近的便是盛寻了,她想要打人,自也打盛寻要更为方便一些。 与此同时,因为此时的苏华月在盛寻的身后被保护得甚好,左娉便是想越过盛寻直接打苏华月,其实也是甚是困难的事。 当然,于左娉而言,虽说她现在憎恨苏华月憎恨得紧,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更恨的还是盛寻。 第三百七十四章 逮谁咬谁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所以能打到盛寻,于她而言也未尝不舒畅。 当然,前提是她要能打得到盛寻。 而左娉先前因为盛寻的身份,原本还对盛寻有所顾忌,思索着不便直接对盛寻动手,毕竟有可能带给她的后果也不好。 但先前是她还没受什么委屈的时候,想要发簪虽然跟盛寻和梦娘起了些争执,但最终发簪还是被她得到了,只是过程中她有些受气罢了,委屈什么的还谈不上。 但现在可是大有不同了。 现在不仅左娉的侍卫被打被扔,便是左娉自己,也在与盛寻和苏华月相斗的过程中摔得甚惨,虽说她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谁害她摔倒,亦或是干脆便是她自己害自己摔倒,但在左娉的心中,已经咬定就是盛寻和苏华月害的她,那自然便就是盛寻和苏华月害的她。 既然盛寻联合苏华月害她到了这地步,已经被欺负到了头上,她还能忍住不对盛寻动手吗? 何况,盛寻今日可不仅对她不敬,甚至还说道了右相府的不是。这些众人可皆看见了,倒是便是因为她打了盛寻惹出什么祸事来、右相要责罚她,她自也有她的说法。 总之,今日她的“委屈”,不能白白地受了! 还有现在在盛寻背后的苏华月,同样不是什么好人! 待她将盛寻收拾了罢,再来收拾你! 左娉气道:“盛寻,你个贱人!好,你不是让本小姐找你么?本小姐便找你!你害本小姐摔倒、害本小姐出丑,本小姐现在便要你好看!” 盛寻听得左娉这般的言语,倒是还没有太大的反应,知道她言语中已然有攻击她的意思,但她也丝毫没有想要退开的意思,满心想的,倒更多的还是身后苏华月的安全。 毕竟,到底她是尚书府的小姐,在面对左娉时,有的风险也要小些。 再怎么说,就算是她现在跟左娉打上一顿,不管是她受伤也好、还是左娉受伤也好,至少她是不怕左娉事后报复的。 但她身后的苏华月只是“衣坊老板娘”,倘若左娉现在对付的是苏华月而不是她,若苏华月不还手任左娉打,苏华月自然是吃亏,倘若苏华月还了手,现在有这么多人在,左娉或许占不到什么便宜,但等日后左娉暗地里来找人报复的时候,到时是个什么情况便说不定了。 总而言之,只要苏华月跟左娉正面对抗,吃亏的总要是苏华月才是。便是苏华月现在没有吃亏,以左娉的性子,日后也必然不会让苏华月好过。 而苏华月到底只是一个“衣坊老板娘”,她又如何能与左娉相抗衡了。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她挡在苏华月的身前,让苏华月不受伤害、让左娉将所有的怒气发到她身上了罢。 当然,倘若左娉来打她,她自然是要还左娉手的,不比苏华月是“衣坊老板娘”,面对左娉时,身份有些悬殊。 她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嫡小姐,虽说她爹的职位不比右相高、权力不比右相大,但左娉怎么说还只是右相府的庶出,真要论起来,怎么也是她在身份上占了上头。 所以她自然不会、也不需要惧怕左娉什么,同时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而这番与左娉的相对,倘若左娉伤了她、自己的怨恨便能退了下去、从而忘了跟曲水衣坊、跟苏华月的恩怨,她这般受了伤,倒是也值。 盛寻这般地想着。 而盛寻的身后,听得左娉这般的言语之后,心中只是冷笑更甚。 还真是狗,逮谁咬谁呢? 若说左娉一口咬死是她害她摔倒的,到底当时她离她那般近,她还有个说法。同时也毕竟,的确是她让她摔倒的。 可若说盛寻也害她摔倒了,便真是左娉是狗、逮谁咬谁了。 毕竟,盛寻那时离左娉那般远,加之盛寻也不似她一般会控制什么毒物,怎么可能害她摔倒呢? 当然,其实左娉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害她摔倒的,先前指认于她,也不过是像一只疯狗一般想咬人罢了。 只是,抛开左娉不谈,看左娉这般的言语,很明显是又想要发起什么攻击了。 毕竟方才的情况之下她都想要攻击人,现在她又摔了个“狗啃泥”,自是更想要攻击谁来泄愤了。 而左娉这般明显地具有攻击性,而盛寻又是离左娉最近的,未必不能感受到她的怒火和攻击性,可盛寻非但没有想躲,她甚至还感觉盛寻将她保护得更为严实了。 虽说左娉的攻击性也不强,便是想伤人也不能给人造成太大的伤害,便是盛寻此时因为感知到危险而让开了,她便是不用毒蝎,也不一定不能应对左娉。 但便是盛寻知道左娉的危险性不大,但是感知到她有危险,还是更为地护着她了。 动作虽小,但这份情义,的确是令人敬佩与喜欢。 到底她苏华月,对她盛寻而言,也不过是一个今日才刚认识的人而已。 当然,盛寻现在挡在她的身前,应也还是不想左娉直接与她起冲突吧。 毕竟在她的眼中,她只是“衣坊老板娘”,必定不能与有身份地位的左娉相抗衡,便是现在左娉不能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但一旦跟左娉的矛盾更为激化,日后左娉必然是会狠狠报复她这个“衣坊老板娘”的。 盛寻先前在左娉面前将所有的事揽在自己的身上,亦是同样的想法。 不过现在的情况,又与方才略有不同些。毕竟,此时的左娉已然极具攻击性,眼看便要对人动手了。 这边盛寻和苏华月皆在对眼前的情况有所考量。 另一边,左娉还在气头之上,自是没有去顾忌这二人有什么想法。 她只知道到了如今这般的情况,不管是盛在她身前也好、还是苏华月在她身前也好,她皆是要对她们狠狠的动手,给她们一个下马威的同时,也狠狠地泄泄心中的怒火。 她必要让她们知道,她左娉,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今日发生的种种,实在是太让她憋屈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都给本小姐去死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此时,因为左娉的侍卫皆已不在她的身边,其实倘若她想对盛寻和苏华月动手的话,还是有甚大风险的。 莫说现在整个衣坊之中,都已然全是苏华月和盛寻的人,便是左娉一个人单挑盛寻和苏华月二人,她也必然没有那么轻易打得过,这还只是对盛寻而言,毕竟盛寻不会武功,也不会使用什么毒物。 若是对苏华月而言的话,只怕苏华月想让左娉倒下,比让一只蚂蚁倒下还更简单。 便是左娉不知道苏华月有这般的本事,光是对上一个跟她同龄的女子,她其实胜算也并不算大。 毕竟她从前惹事,也多是有侍卫在一旁助纣为虐罢了,凭她一个刚及笄的女子,哪里有什么杀伤力? 而左娉现在想对盛寻和苏华月动手之时,虽说按照她先前的考量,倘若她对苏华月动手,苏华月这个“衣坊老板娘”必然不敢对她还手,但现在她除了想打苏华月外,还想打盛寻。 盛寻好歹是尚书府的嫡女,虽说家室的确也比不上她,但是论身份,盛寻也并不差,甚至说她爹是二品大员,她作为嫡长女身世还甚好。 所以对盛寻而言,倘若她是要打盛寻,便是不存在如苏华月那般的“不敢对她动手”。 所以在现下的情况之下,倘若她对盛寻动手,莫说日后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便是在当下,盛寻对她还手之后,她也是有可能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不过她已经受了“那般大的委屈”,盛寻和苏华月居然敢害她摔倒,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如今侍卫不在她的身边,她也只能靠自己来让盛寻和苏华月付出代价了! 便是盛寻向她还手,她也必要狠狠地打盛寻一顿!还有苏华月,她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总之,这般状态下的左娉,不管是打盛寻后日后可能造成的麻烦也好,还是现下盛寻会对她还手也好,她都已然是管不得那般多了! 她如今想要做的,只是狠狠地揍盛寻和苏华月一顿,好给她出一口恶气! 而按照她的想法之中,以她堂堂右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如今这整个的衣坊,也只有盛寻敢对她还手罢了,便是她要打的是盛寻和苏华月二人,但实际上,她只要打过了盛寻便可。 而盛寻便是比她年长一岁,身形看起来也比她稍稍高大些,但现在的她可是在盛怒之下,加之她想盛寻也不会像她这般为了打她什么都不顾的,所以,她必然还是有胜算。 而既然有胜算,今日这口气,她怎能不出。 盛寻,苏华月,她左娉现在便让你们付出代价! 左娉在对盛寻放完狠话后,又对盛寻背后的苏华月道:“还有你这个贱人!以为躲在盛寻的背后本小姐便不能耐你何了?区区一个衣坊老板娘也敢跟本小姐作对?本小姐必也要让你好看!” “还有你,盛寻,你们都给本小姐去死吧!” 左娉怒吼完毕之后,便生生地扑向了盛寻,挥起手便要打盛寻。 毕竟现在左娉的目的也很明确,便是要教训盛寻和苏华月二人,而苏华月此时被盛寻保护得死死的,她想教训她们二人,自是得先从盛寻入手了。 而左娉现在也想得甚好,毕竟苏华月是不敢对她还手的,她现下只要先狠狠教训了盛寻,她背后躲着的苏华月,不也是任她打么? 左娉挥起来打人的手离盛寻越近,左娉心中便越激起变态的快感。 这与她方才想打苏华月时的快感来得如出一辙。 贱人,都给本小姐去死!本小姐必要你们好看! 只是,就在她快感达到最大的时候,她那离盛寻已然十分近的手忽地被谁猛然抓住,停在了半空之中,任左娉使多大的力,都没有挣脱开来。 眼前的盛寻显然还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两只手也未有什么动静,所以此番她的手被抓住,不是盛寻做的。 那么,是谁呢? 这个衣坊里,谁还有这般大的胆子? 左娉那带着怒火的眸子从盛寻身上转移到了胆敢抓她的人的身上。 原本左娉还甚是具有攻击力的神色,在对上哪胆敢抓她手的人后,本能地突然一个激灵,整个人用怒火积攒的蓄势待发都被消散了去。 但不过一瞬,左娉的神色重又聚集了攻击性。 左娉看到的人是谁呢? 原来在左娉开始对盛寻动手的时候,盛寻正要反击的时候,盛寻身后的苏华月先盛寻一步来到了盛寻的身前,同时按压下了盛寻想要反击左娉的手,自己动手将左娉那挥起来打人的手拦了下来。 苏华月之所以这般做的原因,一则她知道盛寻不会武功,只是医术甚是精湛,所以左娉现在攻击性甚强,便是盛寻比左娉大上一岁、身形比她高大一些,也难保不定左娉便会怎么伤了盛寻,虽说,在这个过程之中,左娉也不一定落得什么好,但对盛寻来说也太过冒险。 而苏华月前世便习得了高超的防身之术,此番重生之后,虽说身子比前世她练防身术时要弱一些,但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她注意练习,如今她也已然能将这防身术使得甚好。加之她身上还有不少毒物,对付一个左娉还是绰绰有余的,且她还能保证左娉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 如此,自然由她来对付左娉更保险。 除此之外,盛寻可以因为怕她招惹上左娉而惹来麻烦事、从而将她护在身后,她如何不能呢?便是盛寻是尚书府的嫡小姐,身份自是不低,但招惹上左娉这么个刺头,日后若是左娉玩阴招向盛寻报复,盛寻不一定能抵挡得住。 她便不一样了。 在她的仇人还没死之前,她是注定要活在黑暗之中的。同时,右相那么一大家子几乎都是她的仇人,反正迟早她都要与他们相斗的,便是如此惹了一个小小的左娉又如何呢? 况且,到底她经了一世,前世在黑暗中摸索滚爬的十年,她不是白摸索的。 第三百七十六章 表明身份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若说玩阴的、玩计谋、玩报复,莫说左娉了,只怕那老奸巨猾的右相和左宛凝,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区区一个左娉,根本不足为惧。 所以目前的情况,便是必须要惹左娉,还是由她来惹便是。 当然,若是左娉识相,最后自行离开了,倒也不是未尝不可。 毕竟相比左娉这么个小喽喽,她还是更想将精力花费在对付右相和左宛凝等人身上。 相比起来,他们的段位,的确要比左娉高得多了。 不过,倘若接下来左娉非不识相,到时候倘若为了让左娉不在她的身边惹麻烦而发生了什么,便也怪不得她了。 苏华月对左娉道:“左二小姐好大的脾气!右相便是这般教你的么?” 苏华月此时的神色冷冷的,甚至在她眸子的深处,倘若左娉跟她对视的话,必然会感到一种来自深渊的恐惧。 这也是先前左娉第一眼看向拦住她手的苏华月时,不由得害怕的原因。 这个该死的女人! 怎么每次她一见到她的眼神,便没来由的害怕? 甚至左娉先前那般大的怒火,在被苏华月的神色一吓之后,生生让她连生气都忘记了。 不过,这也不过是短时间内的事。 在从苏华月眸色的深渊旋涡里出来之后,左娉见得拦住她的人居然是苏华月,自是不由得气不大一处来。 是这个贱女人!她还没对她动手呢,她居然敢来拦她了? 不过是一个衣坊老板娘罢了,她怎么敢! 还敢说她好大的脾气? 今日她的脾气,皆是被你们这些贱人逼的! 说右相没教好她,又是再说她没有家教么? 她堂堂右相府的门楣,她一个衣坊老板娘,怎么敢随意议论? 左娉先前在对上苏华月深渊般的目光后,心中自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苏华月先前对她做的一切、以及想到苏华月只是一个衣坊老板娘,便是眼神恐怖,其实也根本不足为惧后,还是为自己壮了胆,怒火也重新燃了起来。 当然,她此时其实最为生气的,还是就在刚刚,她差点便打到盛寻了,但却被苏华月给生生拦了下来。尤其拦她的人还是苏华月,她自是更加生气了。 左娉同时也对苏华月那般冷笑着嘲讽她的言语怒不可遏,左娉怒目回怼苏华月道:“贱人,你给本小姐放手!你不过是一个衣坊老板娘,居然敢这么对本小姐?本小姐必要将你这曲水衣坊夷为平地!” 左娉怒目瞪圆,继续挣扎着想将手从苏华月的禁锢之中抽出来,但不知苏华月的力气怎那般地大,不管她怎么抽,皆是抽不出来。 左娉对此自是更加生气。 而苏华月在听得左娉胆敢这般对她说话后,原本还想加重手中的力道,让左娉更加地不好过。 但在听她提及曲水衣坊时,她还是没有这般做。 的确,还有曲水衣坊,还有梦娘,她不能让左娉去寻这些报复,今日之事,还是要好好地解决才好。 不过,她苏华月也只是在这个时候忍你。 下回只有她们二人在场,不牵扯到曲水衣坊和其他人时,倘若你再敢这般放肆,她是必然不会给你好果子吃了! 苏华月听得左娉之言,冷笑道:“左二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谁跟你说本小姐不过是这衣坊的老板娘了?” 左娉仍是挣脱苏华月挣脱不开,在听得苏华月的言语后,她仍是怒对苏华月道:“贱人!你不是这衣坊的老板娘么?难道,你是这衣坊的伙计?放开本小姐,否则,本小姐必叫你好看!” 方才她便已然想清楚了,这苏华月十有八九便是这衣坊的老板娘无疑了。倘若不是,这衣坊的掌柜怎会跟她那般熟呢? 当然,跟衣坊的掌柜的熟,还有可能只是衣坊的伙计! 虽说苏华月这般的装扮和气质,怎么也跟区区一个衣坊的伙计搭不上边,但事实上,苏华月看起来自也不仅仅像一个衣坊的老板娘。毕竟她那般甚至有王者般的威严的气质摆在那里。 不过,先前左娉能忽视了苏华月这般的气质,只当她是这个衣坊的老板娘,如今苏华月否认了她衣坊老板娘的身份,她如何不能再忽视苏华月的气质一次,只当苏华月是这个衣坊的伙计呢? 总之,在左娉的心中,苏华月的身份必然是不能比她高、且必然是要被她踩在脚下的。 毕竟,今日她在这曲水衣坊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她的侍卫被苏华月命人给扔出去了不说,方才在她打苏华月的时候、苏华月还设计害她摔倒,这些气,她怎么能咽得下去? 而这些咽不下去的气,倘若苏华月真的是她不能轻易惹的人的话,那么这口气她或许不咽也得咽了,这让她怎么能忍? 本来在右相府里她便不知受了左宛凝多少暗气、又碍于左宛凝的嫡女身份和心机,在左宛凝处受的气,她便是不咽也得咽下去。 难道到了外边,在一个区区的衣坊里,她也要受这般的委屈吗? 何况如今四周围了这般多的人,更是不行了。 左娉仍是自欺欺人着,她也只能自欺欺人着,同时也仍是在怒瞪着苏华月,与挣扎着想挣开苏华月对她的束缚。 苏华月见得左娉这般的模样,只是冷笑更甚,道:“左二小姐,说起来,这般久了,倒还没向左二小姐介绍本小姐。本小姐是苏候府的嫡小姐苏华月,不是你口中那什么区区的衣坊老板娘。” 听这左娉一直不断重复着她“衣坊老板娘”的身份,她几乎可以确定,左娉之所以敢对她这般嚣张,除了性子本便蛮横、加之她也没给她好脸色外,左娉一直以为她只是“衣坊老板娘”、从而她必定可以压制她、而她必定不敢反抗她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毕竟她知道以她如今的气场,便是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左娉感到害怕,在气场上她已经能轻易压制了左娉,倘若左娉不想点什么她能压制她的地方的话,只怕还不敢这般放肆地对她无礼。 第三百七十七章 苏小姐又如何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到底,她的气场,倘若她想压制左娉的话,轻易便能对左娉有甚强的压制作用。 左娉也不过是努力地自己骗自己,才勉强在心中将她和她放在了同一水平线上罢了。 只是,她怎么能跟她在同一水平线上呢? 便是她真的只是一个衣坊老板娘,以她现在的手腕,区区一个左娉,她也能想到办法对付于她。 不过,既然左娉心中对她和她的天平只是建立在自欺欺人之上,她打破这个天平便是了。到时候左娉自然会不那么嚣张许多。 当然,以左娉现在的状态,便是她告知了左娉她的身份,也只是压压她的势头罢了。 到了这般的地步,想要与左娉和平地了了现在的事,仅仅告诉了左娉她真正的身份、去了她心中自欺欺人的天平,也还是不够的。 左娉听得了苏华月的话,当场便愣了愣,手下的挣扎甚至一时也忘记了,同时一瞬后,左娉的神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说她是,苏候府的嫡小姐苏华月? 她竟然便是她苏候府的嫡小姐苏华月? 她竟然便是前番她的及笄礼上、几乎一曲在整个京城闻名的苏候府嫡小姐苏华月? 怎么会是她? 她怎么会是? 左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是左娉近距离看着眼前的苏华月,苏华月不论是样貌还是气质,分明皆是一等一的好,同时她那一双微带月牙弯的瞳眸,亦好似也在证明着她的所言非虚。 这般优秀的样貌和气质,的确跟传闻中的甚像啊!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苏候府的苏华月? 天知道,在京中前不久突然传出来苏华月的各种好名声时,她的心中有多嫉妒。 当然,这种嫉妒并不是针对苏华月这一个人,在这京中,不论是哪府的小姐得了好的名声,都会招至她左娉的嫉妒,包括她的亲嫡姐左宛凝,甚至她对她亲嫡姐左宛凝的嫉妒,要比对其他人的更甚。 甚至她甚是嫉妒苏华月,还是因为众人将苏华月跟左宛凝做了对比,说苏华月比左宛凝还要更加优上一些。 当然,在听得这般的言论的时候,她在嫉妒苏华月的同时,其实还在暗暗欢喜众人说苏华月比左宛凝要好。 毕竟相比苏华月这个个素不相识的人,她更恨的当然还是左宛凝,由此自然是希望有人能超过左宛凝的,毕竟从前她听过太多人议论左宛凝的好,其中自也有不少人将她和左宛凝做比较、同时贬低她的。 当然,以前她对苏华月的嫉妒尚且不提,方才苏华月一出现的时候,因为苏华月的样貌和气质皆是那般的出众,从而左娉当即便对苏华月的嫉妒也先暂且不提。 如今还有一个问题,便是眼前这个苏华月的身份,竟真的不是区区一个衣坊老板娘。而是堂堂苏候府的嫡小姐? 要知道,虽说她的爹是朝中的堂堂右相,是堂堂一品大员,在京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职上已经没有人能比她更高了,便是与她爹同样在朝为相的左相,真要说起来,其实权力和地位还比不上她的爹。右为尊,光是看他们的官职名声便可以看出。 但这也仅仅只是官职上的优势罢了。 眼前的女人既然是苏候府的苏华月,她的爹自然便是当今的苏候。 这个被封候的苏候,同时手中还掌管着边疆的几十万军队,被封一品大将军,真要说起地位来,这苏候的地位还丝毫不比右相逊色。只是右相在朝为相,名声上是为百官之首罢了。 而既然苏候的地位不比她爹右相逊色,相比在官职上必然比她爹低上一等的盛寻的爹盛尚书而言,同样是作为嫡小姐,莫说苏华月的地位比盛寻还高了,便是相比只是右相府庶二小姐的左娉,苏华月的身份还要高得多。 当然,左娉一直不把自己当成庶出,在现在自然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地位比苏华月低了。 只是如今的问题是,不管她的地位比苏华月低也好、还是不比苏华月低也好,苏华月既然不是区区的衣坊老板娘,而是苏候府的嫡小姐,那么显然,她今日想在此教训苏华月一顿、而苏华月必然不敢还手的假想便不成立了。 同时,思及苏华月的身份,左娉在攻击苏华月和盛寻这件事情上,同时又多了些掂量,远的暂且还不说,伤了苏华月是否回因她是苏候府的嫡小姐而在右相府中给她带来麻烦,就是近的。 如今这整个的曲水衣坊里,敢直接跟她动手的,便出了盛寻之外,还多了一个苏华月了。 而盛寻和苏华月看起来皆不是好惹的,现下苏华月抓着她的手,她甚至不能轻易松开,她如今一对二,又岂是能好好对付的? 何况,她现在想要动手的二人,便正是敢跟她还手的二人。 贱人!都是贱人! 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是苏候府的嫡小姐! 不过,便是苏候府的嫡小姐又如何,今日你们一个个地胆敢这般对她,难道就因为你是苏候府的嫡小姐了,她便不打你、不解她现在的心头之恨了么? 今日事情已然惹得这般了,她已然受了这般大的委屈了,便不能收手了! 不管怎么样,她也必要让她们付出一些代价! 虽然,在现下的情况下,她若是动手程度太大,她是必然吃大亏,但她也仍是要动手,大不了,先动手程度弱一些便是! 左娉仍旧是恶狠狠地瞪着苏华月,但明显她全身的气焰要弱上了许多。 左娉恶狠狠地对苏华月道:“苏候府的嫡小姐又如何?本小姐的爹是当朝右相,你今日惹了本小姐,本小姐同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管怎么样,便是左娉的心里也知道苏候和右相的地位其实差不了多少,但名头之上,她爹右相仍还是百官之首,既然是之首,那么还是要比苏华月的爹苏候强上那么一些! 如今,左娉也只能以这般的方式来安慰自己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议论纷纷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左娉这般的人,或许别的本事没有,但借着一点点的势头便抬高自己、贬低他们的能力,却是甚强的。 而因为苏华月的容貌和气质的确是太过出众显眼,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寻常人,加之左娉先前在当苏华月只是衣坊老板娘时,便是她当时咬死那么认为,其实心中也是有些发鼓。 所以苏华月只是用一句话表明了她的身份,左娉便也信了。 加之先前在听别的人议论苏华月时,她其实也大抵听人描述过苏华月的外貌,眼前的人不论什么都甚是吻合,自也加重了她的相信。 而与此同时,苏华月在她的及笄礼上扬名京城之后,众人不仅对她的样貌议论纷纷,对她的身世、以及她背后的苏候府也有诸多的议论,所以现在左娉才能对苏候在朝中的官职也那般地清楚。 同时,左娉别的什么正事不做,平时也惯爱跟各府小姐听这些闲言碎语,前番苏华月的名声那般地盛,她自是对苏华月甚是关注。 左娉的手仍是被苏华月抓着不放,左娉在言语过后,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继续挣扎着要甩开苏华月对她的禁锢。 便是如今得知了苏华月的真实身份,让左娉甚是惊愕与有些措手不及,同时也令她的心中不免有些退缩。 但已然到了这般的地步,她所有的委屈已经受了,摔也摔了,众人的闲言碎语也已经听了,不论如何,她左娉总要苏华月和盛寻给她个说法!事情已然闹成这般,便是再闹大一些又如何?只是,她的确是要再掌握一些分寸。 左娉便挣扎苏华月对她的禁锢,边恶狠狠地道:“你松开本小姐,否则,本小姐必叫你好看!” 左娉也不知道,苏华月看起来与她同样大小的年纪,手下怎么这般大的气力,或者说,苏华月好似也没有用什么气力,但不知道为什么,苏华月攥住她的手后,她便好似自己的气力使不上大半了一般。 怎会如此? 左娉也来不及多想,只知道自己一直挣不开苏华月的禁锢,让她很是恼火。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给苏华月和盛寻以教训了,可如今居然挣不开苏华月给她的禁锢。 难道她今日的委屈,真的只能白白地受、而不能施以报复了么? 不,绝对不可以! 除了在右相府受了左宛凝有苦不能言的委屈,她在外还从不曾受过这般的委屈。甚至今日在这般多人面前受了这般的委屈,便致使这般的委屈比左宛凝给她的委屈还要大。 可,便是她受了这般的委屈,想要挣开苏华月对她的禁锢,还是完全也不能够。 甚至她越挣扎、挣扎的动作越大、她便也越狼狈,致使她闹的笑话更大了。 在左娉看起来愈发狼狈的同时,另一侧,众人听得苏华月透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见得这般的情形,不由得议论得更为激烈了。 他们听得苏华月言及自己竟是前些日子在及笄礼上一曲成名、一曲几乎轰动京城的苏候府嫡女,不由得道。 “这衣坊老板娘竟是那苏候府的嫡女?怪道气质和样貌竟是这般的好,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谁说不是呢?原来她便是那苏候府的嫡女。我可听闻她在及笄礼上抚的一曲,真真是堪称‘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你这么说起来,我好似也记得前番听人提起过这苏候府的嫡小姐苏华月,据说不管是才貌还是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今日见得,果然是名不虚传。” “要我说,这苏小姐不仅是样貌气质好,行事的风格也甚是好,不拖泥带水,原本这曲水衣坊差点便被左二小姐的侍卫给砸了,这苏小姐一来,便命人将那闹事的侍卫扔了出去,解气!原本,我早便看不下去了!” 又见左娉在知道苏华月的真实身份之后,还是对苏华月这般的无礼,甚至还出言不逊地要苏华月好看,众人也不由得地指责左娉道。 “左二小姐的侍卫是被扔出去了,可这左二小姐还在衣坊中继续闹腾呢!你看苏小姐和左二小姐站在一起,原本看着左二小姐便是泼辣一些,其实长得也还行,但现在来看么,左二小姐对比苏小姐可是差远了!” “要我说,左二小姐对比苏小姐可不仅仅是样貌差远了,各番的修养行为,左二小姐也是差得没话说。先前还想对苏小姐动手便也罢了,后来这位盛小姐拦在了苏小姐面前,这左二小姐又要对盛小姐动手。好在被苏小姐给拦了下来。可便是左二小姐被苏小姐给拦了下来,你看她如今,还是挣扎着想要动手呢!还出口便说要苏小姐好看,这哪里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这般的模样,可不跟市井泼妇如出一辙么?大抵,她跟苏小姐,便是嫡女与庶女的区别了。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庶女,说起来,苏小姐堂堂苏候府的嫡女,苏候又是堂堂的一品大将军,虽说右相的职位许比苏候高些,但苏华月是苏候府的嫡女,她只是右相府的庶女,这般来看,左二小姐的身份便不知要比苏小姐低多少。既是身份比苏小姐低,左二小姐怎还敢这般地大言不惭、说要苏小姐好看?只怕苏小姐让左二小姐好看还差不多!” “若说,苏小姐的修养倒是真的好,若是我是苏小姐,是苏候府的嫡女,却被左二小姐这个不知死活的庶女这般说道,早便像扔她的侍卫一般将她扔出去了,她又能比耐我何?” “这左二小姐身为庶女,可不仅仅是比不过苏小姐这么一个嫡女,右相府里不是还有个嫡女大小姐左宛凝么?那也是极其温婉动人的,怎会有这么个庶妹?倒真是如你们所说,嫡庶终究有别!” “说起来,不说这左二小姐,右相府大小姐左宛凝和这苏候府大小姐苏华月,虽说苏华月被人知晓得晚些,但也算是同富盛名了。这左大小姐和苏大小姐,也不知哪位小姐更甚一筹些?” 第三百七十九章 议论纷纷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我瞧着这苏大小姐不管容貌和气质,好似都要胜一些。前番我见过出行的左大小姐,虽同样是长得不错,但苏大小姐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今日更是叫我惊艳一些。” “快别说苏大小姐和左大小姐了,这左二小姐现在还在与苏大小姐胶着着,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说,同样是贵府小姐,这左二小姐,和苏大小姐和左大小姐怎么差别这么大呢?希望左二小姐最终能被劝住、不闹了吧。如今苏大小姐在这里,论她的身份地位,她的闹腾,合早该停了才是。” “我看这副样子,看样子是停不下来了,也不知道最后这左二小姐和苏大小姐会闹成什么样子!只是看这左二小姐这般不依不饶的,理应今日之事,她绝然是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 “她也不过是右相府的一个庶女,怎么在苏大小姐这个苏候府嫡小姐面前,也这般地大胆呢?她真不怕惹了人出事么?” “你看她便不像什么省油的灯。她便是庶女,左右也是右相的女儿,便是闹了事,右相也应当不会不管才是。” “右相有这么个女儿,左大小姐有这么个庶妹,真是将右相府的脸都丢尽了。” “……” 众人的议论之声不绝入耳,皆是对苏华月的夸赞和对左娉的贬低的,其中因为左娉是右相府的二小姐,而右相府的大小姐左宛凝名声也甚大,在众人的言论之中,还夹杂了不少对左宛凝的夸赞。 虽说众人的许多声音也不算太大,或者说不算是那般地明目张胆地在言说,但还是有不少的言语传到了左娉的耳中。 本来眼前的苏华月就已经极其让她讨厌,又是对她的侍卫动手,又是害她摔倒出丑,说的话也是句句让她讨厌,众人当着她的面说道苏华月的好、说道她的不是不说,竟还时不时地提起左宛凝那个贱人? 相比苏华月,在左娉的心里,其实还在憎恨左宛凝多了。 这个贱人,她有什么好?所有的人皆是瞎了,才会说她的好! 而既然左娉这般厌恶苏华月和左宛凝,尤其是左宛凝,众人这般在她面前说道,她自更是极其地不满。 只是可惜,她的手如今还是被苏华月禁锢着,便是她想挣脱,还是一时没法挣脱过来。 而既然左娉连苏华月的禁锢都挣脱不开,此时便是她听得众人的话想发火,又如何发得出呢? 她甚至连动弹都无法轻易动弹,只能兀自更加地生气罢了。 在众人对苏华月和左娉议论纷纷、以及对苏华月的身份大家谈论时,盛寻在听的苏华月的真实身份后,心中也是思绪良多。 原来,眼前这个她以为只是这曲水衣坊老板娘的女子,竟是那苏候府的嫡女苏华月么? 原本她也并没有想起这苏候府的嫡女是谁,毕竟她向来便对坊间传言的什么不甚感兴趣。 但不感兴趣是不感兴趣,当一个人的名声甚大、坊间传言太多时,便是对其不感兴趣,只要在坊间走动,总能听得一些传言在耳中的。 而苏华月正是一时间在及笄礼上出名之后、名声甚大、坊间对她的流言甚多,盛寻则正好是那一个常在坊间走动之人。 所以在听得苏华月透露自己的身份时,盛寻只是在庆幸苏华月原来并不仅仅是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娘,而是堂堂苏候府的嫡女,毕竟若是有了这层身份,至少她方才所担心的,左娉会在日后来找她麻烦、而她根本无法抵挡这般的找麻烦的顾虑是不会有了。 同时,她在听得苏华月的真实身份是苏侯府的嫡女时,第一的印象不是对苏华月本人的,毕竟她向来对坊间传闻之事并不感兴趣,当时听得苏候府嫡女这个名头,只是依稀觉得这么个名头有些耳熟罢了,并未想起来她究竟是谁。 而盛寻在听得苏华月的真实身份时,第一的印象其实还是对苏华月的爹苏候,盛寻知道苏候是大梁国的英雄,镇守着边疆,前番在边疆战乱之时,还立了不少的战功,甚受百姓爱戴。 盛寻在坊间各家小姐之类的传言并不感兴趣,因为个中好好坏坏、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其中究竟有什么端倪呢?便是知道其中有什么端倪,盛寻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兴趣知道。 但这也仅仅是对各家小姐之类的坊间传言罢了,前番边疆战乱,各人皆是人心惶惶的时候,盛寻体验着这种人心惶惶的同时,亦是对边疆的战报甚是感兴趣,也是在那时,她知道了大梁国有苏候这么一个英雄,一直以来皆在镇守着边疆,保家卫国,没有这些英雄,便不会有大梁国任何的安宁、大梁国百姓的任何安居乐业…… 因为此,知道苏华月是这么一个英雄的女儿后,盛寻原本便对苏华月甚有好感,如今这般的好感,便是更甚了。同时,也不免因为苏候,对苏华月也多了一种难言的敬意。 而原本盛寻也只是透过苏候对苏华月有了更深的印象,并还不知道、或者还未想起苏华月单单是什么人、怎么样、或者曾经有过什么。 但在听得围观的众人在听得苏华月的真实身份后,对苏华月议论纷纷,她也算是知道了、亦或者说想起了,苏华月究竟是谁,还有为何她在听得苏华月的身份时,其实对苏华月的身份也有一种难言的熟悉感、只是想不起来苏华月究竟是谁。 原来,苏华月不单单是这个衣坊的老板娘,还是那苏候府的嫡小姐。 前些日子在她的及笄礼之后,因为在她的及笄礼上的那一抚琴曲,她的才艺、样貌和气质皆被人啧啧称赞,且名声在坊间流传甚广。 她时常会在外走动,不为别的,只为为有需要的人看病。 虽不是刻意去听什么市井之言,但苏华月的名声在坊间传得那般之甚,便是她不刻意去听,也很难不从中听到一些关于苏华月的什么。 第三百八十章 更多了敬佩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那时,她听得这些坊间传言,也只不过是一笑置之,也不管它是真是假,也只是听听罢了。 如今知道那坊间传言说的竟是眼前的苏华月,她倒有些后悔没能认认真真听听那些坊间传言。 因为她知道,面前的苏华月受得起那般的称赞,坊间不论怎么夸赞苏华月、说苏华月什么的好,都必然是真的。 虽然盛寻跟苏华月没有认识多久,那让苏华月一曲成名的琴曲她也没有亲耳听得苏华月弹奏,一直秉承着耳听不一定为实、喜欢脚踏实地做事的盛寻,却在这时候笃信坊间对苏华月夸赞的传言。 不因为什么,只因为她是苏华月,只因为众人说道的是苏华月,她甚至认为,苏华月比众人谈论的还要好。 盛寻这般的认为,其中自然也没有什么切实的依据,毕竟她跟苏华月在今日之事之前一直没有什么交集,她自然是不可能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什么切实的依据。 但便是如此,仍是因为盛寻对待苏华月那种不同一般的感觉,让盛寻认为她这般对苏华月的看法必然是对的。 而在她日后与苏华月的交往之中,也的确见证了她如今这般的想法的确没有任何的差错。甚至在以后,她还要觉得,现在的她还是低估了苏华月。 盛寻看向了苏华月,因为苏候,也因为苏华月本人,以及因为她所听得、所记起的坊间对苏华月的赞赏,盛寻此时看向苏华月的目光中,不由更多了一丝敬佩。 同时,她见得苏华月此时与左娉对峙着,左娉不断地在苏华月面前挣扎、与恶狠狠地言语,不由皱了眉,同时心中也难免五味陈杂。 原本她还想着她来保护苏华月,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苏华月来保护她。 方才左娉在对她动手时,原本她当即便要立即还手的,保护自己的同时必也在保护身后的苏华月,毕竟倘若她被左娉打倒了,她要保护的苏华月不也同样危险了么? 当时她还想好了,不管打不打得过左娉这么一个疯女人,她当时要做的,便是先用蛮力制住左娉对她的攻击后,先跟左娉讲道理,至少先将左娉带离曲水衣坊再说,毕竟左娉只要在这曲水衣坊内,她们之间无论有什么争斗,总是会对曲水衣坊有所影响的。 而倘若跟左娉讲不通道理、将她甚至连曲水衣坊都带不出去了,倘若她再攻击她的话,她便也只能尽她之力对左娉打回去了。 且不管怎么样,她也必须是这场打斗中的胜利者才是。 毕竟只有如此,才能用武力阻止左娉在曲水衣坊闹事,至少将她打倒之后,不管怎么样,今日左娉至少是没有力气在曲水衣坊闹事了。 毕竟好好说解决不了的事,也只有用武力来解决了。 而她将左娉打倒之后,按照左娉的性子,日后必然要来找她报复。 但她来找她报复便来找她报复便是,至少她是尚书府的嫡小姐,相比苏华月和曲水衣坊来说,应付左娉还是要容易一些。 最后左娉能在挨了她的打之后,将所有的怨恨转移到她的身上,自此便忘了她与苏华月和曲水衣坊的恩怨。 盛寻当时这般想着,自然是一片好心。 而当时她也握紧了拳头、蓄好了力,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对抗左娉将要给她的攻击。 但就在那个当口,她就要对左娉动手之时,她身后的苏华月忽然拦住了她要挥出的手,同时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当时苏华月虽只用了浅浅的一眼,但盛寻还是读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 并且不知怎么回事的,她当时便被苏华月的眼神蛊惑了,或者说,也不是被蛊惑,只是在对上苏华月的目光,且读懂她目光中的意思后,便当时整个人都趋向于听苏华月的话、不去轻举妄动,尽管当时,她已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要还击左娉,但就那么一下,她在心中放下了所有去攻击左娉的念头,仅仅是那个时候,苏华月又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当然,盛寻这般的松懈,也只不过是一瞬罢了。 没一会,盛寻便又反应过来,知道按照现在的情况,她倘若不给左娉一点反击,必然是行不通、解决不了眼前的事、也保护不了苏华月的。 所以她在又有一瞬的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先对抗了左娉再说。 但当时左娉本便是在气头之上,想对盛寻动手的欲望也打,当时攻击盛寻的速度自也快。 盛寻原本全身心准备着反击左娉,但在她经历了苏华月对她的阻拦、与她自己的犹豫之后,虽然她的动摇也没有多久,但就是那没有多久之时,已是足以让盛寻霎时便没有时间去反击左娉当下对她的攻击。 而在眼看着左娉便要打到她时,苏华月站了出来,拦住了苏华月。 当时的盛寻,没料到的同时自是甚是担心,倒不是担心左娉再动手打到她亦或是什么。而是担心,苏华月只是“衣坊老板娘”,她这般拦下左娉,会不会再激化了她跟左娉的矛盾。这当然不是盛寻想看到的。 当时盛寻便准备横插她们二人之中,断不能让左娉将她的矛头过多的指向苏华月,毕竟左娉这般的小人,你也不知道她会做些什么。 但她还未有什么行动,便听得苏华月言及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当时惊愣了好一会,甚至在听得苏华月的身份之后,一时间还忘了她要去阻止左娉对苏华月的矛头更深。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不担心苏华月了,而是在知道苏华月的身份之后,也知道这或许没必要成为她的担心了。因为苏华月既然是苏候府的嫡小姐,至少对左娉而言,她可不能再轻易伤害到她什么。 而与此同时,盛寻也甚是感动苏华月在左娉要对她动手之时挺身而出。 虽说倘若她自己反击左娉,她也不定会受到左娉多少的伤害。 第三百八十一章 劝上一劝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甚至她本便比左娉年长一岁,身形也比左娉要高大一些,到时候左娉在她手里吃亏的可能性自是更大一些。 但便是如此,苏华月这般地挡在了她的身前,她还是觉得甚是感动。 而盛寻身边先前也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这般的感动之感,她还是甚少生起的。 同时,她事后想想其实也知道,苏华月这般先她一步去拦住左娉,其实她也是知道左娉难缠,不想让她盛寻招惹上左娉的意思。 毕竟,倘若她没有此意思的话,她拦左娉便拦左娉便是,也没有必要在拦左娉之前,还阻止她还攻于左娉。 虽说事实上,她知道便是她身为尚书府嫡小姐,要对付左娉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此时对苏华月来说,又何尝有多容易呢?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得先这般、日后她再想办法帮苏华月了便是。 盛寻蹙眉看着左娉面目狰狞地在苏华月面前张牙舞爪,心中更厌恶了左娉、更为感动于苏华月了的同时,也暗暗发现了,苏华月对左娉的控制,好似并没有看着的那般简单。 此时左娉的双手呈交叉之态置于身前,显然是她想用手攻击与苏华月、正好被苏华月拦住了,才导致了这样的姿势。 而苏华月则是一只手攥住左娉的一只手,将她具备攻击力的两只手,都禁锢得死死的。 这般的对峙姿势,乍一看好似并没有什么不对,无非便是左娉想蛮横动手,正好两只挥出来攻击人的手皆被苏华月拦住了罢了,且在苏华月对左娉的禁锢之下,左娉已然是不怎么好动弹、没法再继续攻击苏华月,毕竟她能用来攻击的两只手都被制住了。 但这也仅仅是表面而已。 倘若是仔细地看,便会发现。 虽然苏华月和左娉皆是一般的年纪,苏华月虽然身段比左娉好看,身形比左娉匀称窈窕,但二人的身形瘦弱程度其实差别不大。 就是这般一般的年纪、一般的身形,苏华月与左娉在对峙之间,却是左娉看起来在用尽全力跟苏华月对抗,而苏华月仅仅只是用了甚少的气力,便将左娉完全禁锢住了。 而盛寻方才在细细打量苏华月,自是同时细心地发现了这一点。 这自然是一个令人感到有些疑惑的点。 想来,苏华月手里应当有些武功,才会对付左娉这般地甚是得心应手吧。 盛寻这般地想。 毕竟除了此,也没有苏华月与左娉看起来差别不大、但细细看来、两人的对峙之中其实是苏华月占上风的合理理由了。 苏候是那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大英雄,想来身手也必是了得。苏候可以有了得的身手,苏华月同时也有身手,自然是也不奇怪了。 盛寻没对此思索多久,只是在觉得奇怪之后,略略思索一番后,便想通了其中的端倪。并在想通的同时,知道苏华月还会武功,对她是更为敬佩了。 在这般思索之后,盛寻的心思,很快又回到了此时苏华月与左娉的对峙之上。 不管苏华月是不是在这般的对峙之中占上风,左娉这般的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还保不齐她待会要做什么,届时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苏华月还能不能一直制着左娉、不受伤了。 盛寻对此自是担心,她更为行近了苏华月和左娉的身边,想着要不要有什么动作来隔开苏华月和左娉,再将苏华月保护在她的身后。 不管苏华月是不是想着让她置身事外、从而主动与左娉有直接的交手,且是不是并不愿让她与左娉交手、从而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在想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之时,盛寻还是想要去保护苏华月,不管她为此惹上什么麻烦也好。 但盛寻尽管这般地想,在真正更为靠近苏华月和左娉、与想着怎么帮苏华月的忙后,却发现以苏华月和左娉二人此时紧张对峙,她想要插手进去,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倘若如她所想,她接手苏华月来跟左娉对峙,只怕苏华月禁锢住左娉的手一松,左娉便要借机攻击她或苏华月,到时只怕更加不好收拾。 这显然自然是不好行事的。 在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时,盛寻先冷脸对左娉道:“左娉,今日之事闹到这般的地步,你原也没有什么好脸,右相府亦是没有什么好脸。倘若你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或是回府受到更重的责罚的话,你最好便放手莫要再闹事、直接回府去罢!” 今日之事最好的结局,自是便是左娉先不要再闹事,至少不要再在这曲水衣坊闹事,且便是苏华月不是区区衣坊老板娘、还是堂堂苏候府大小姐、有足以对抗左娉的资本,此事也最好不要把苏华月牵扯进来。终究便是中间发生了甚多事,今日之事,也是因她而起。 所以她自还是想要劝左娉一劝。 虽然她不知道是否有用,但她其实也能看得出来,在苏华月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到底因为左娉还有些对苏华月身份的忌惮,整个人的攻击性其实少了一些,毕竟左娉自己也明白,攻击一个衣坊老板娘、和攻击一个苏候府嫡女,于她而言难度不一样、造成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 如今她的攻击性已然小了一些,便是她还是有甚大的怒火,有了更多的忌惮,她还是想着要不要再劝左娉一劝。 她若是听了,自是最好。 盛寻更为靠近苏华月、又在她的身边对左娉冷声说了那么一番话后,苏华月其实也大抵知道了盛寻的意思。 虽然她是支持盛寻的想法、知道现下的情况还是劝左娉莫要再如这般是最好的。 虽说她并不完全知道盛寻的考量,但曲水衣坊不若苏候府的保护,梦娘亦是还在曲水衣坊中,她是想要劝得左娉日后不要找曲水衣坊的麻烦。 这其中包含这日后曲水衣坊的安全,自不是用武力来制住了左娉所能轻易解决的。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一水的货色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毕竟倘若可以如此,先前她直接默许灵儿攻击左娉便是了,岂不痛快?也没了后边的这些烦心事。 而如今她和盛寻想到了一块去,她与盛寻的这般想法自然是好。 但盛寻方才劝左娉住手的言论,在她看来,对左娉不一定有用。 前世也经历了甚多的交集,以她对左娉的了解,只怕如左娉这般骨子里甚是自私的人,其实不怎么会在乎右相府的名声和死活。 方才在她还未踏进曲水衣坊的时候,便听得盛寻也以右相府为要挟来劝左娉住手。 这般的想法自然是没有错,那时她在衣坊外的时候,也清楚地见得左娉听得盛寻的话后,的确有了一些忌惮,不过最终她还是未能放弃闹事罢了。 但左娉既然在听得盛寻的话后有了忌惮,自是说明左娉对盛寻所言的右相府有所惧怕的点。 但这其中令左娉所惧怕的点,并不如盛寻所想,或者说并不完全如盛寻所想,左娉会因为右相府会因她名声受损而停止她的蛮横行为。 左娉听得盛寻提起右相府后会有所犹豫,她想,更多的,还是惧怕她回府后右相对她的责罚吧。 说到底,在左娉这般人的心中,永远只会将自己放在第一位、或者说心中从来只有自己罢了。便是生她养她的右相府在她面前,也并不会有任何例外。 她这般的自私自利,苏华月在前世便早已领略过不少,所以对左娉再了解不过。 而便是左娉倘若今日继续闹下去,将事情继续闹大了,让众人在不满她的同时也损害右相府的声誉,且她继续闹的事情越大,右相府损害的声誉越大,右相会找她麻烦的可能性也越大,按事情现下的发展来看,在当下的情况,左娉明显已然是要选择忽视她若继续闹下去、右相可能对她的责罚了。 毕竟倘若她不是已打定主意选择忽视的话,在盛寻第一次以此为由来劝她收手的时候,她便也早该收手了。 之余左娉为什么最终选择忽视右相可能对她的责罚、而坚持继续在此闹事下去、甚至得知了她的身份后、在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决定继续闹下去,个中的原因,只怕到底还是左娉便是右相府的庶女,也向来在府中嚣张惯了,她便是对右相有所害怕,却也没有害怕到太极致的地步,加之她如今年纪也还小,只怕还不知道右相其实比她想象的狠心的…… 而盛寻原本的想法其实是没有错,用右相府来震住左娉,告知她继续闹下去可能的严重后果,以此让她有所忌惮,从而不要再继续闹下去,还曲水衣坊该有的安宁。 但盛寻的想法没错,她却是对左娉有些错估了。 不过,盛寻会对左娉错估,她却不会,她想,既然用到底她还是有些惧怕的右相都镇不住她,接下来她所提及的,她想于左娉而言,却是必然的、不得不要去顾忌了。 左娉听得众人愈发放肆的议论,加之双手一直被苏华月禁锢着,想做什么根本无法轻易动手,早便已经是到了爆发的边沿。 苏华月!贱人! 苏候府嫡女又如何! 跟她右相府里那个坏到骨头里的贱人都是一路的货色! 都认为这个贱人好么?从始至终,分明受委屈的都是她!凭什么众人皆在说道这个贱人的好、而辱骂于她! 都跟左宛凝那个贱人是一水的货色! 从前她在右相府里、在左宛凝面前,经历过如多少次这般的情境! 分明不是她的错、所有人却皆说是她的错! 今日的情境,更是如出一辙! 苏华月!左宛凝!皆是贱人!她左娉皆让你们不得好死! 听得众人在对她和苏华月的议论中,不仅皆是在说道她的不是和苏华月的好,其中甚至还不时夹杂着对左宛凝的夸赞,还在对左宛凝夸赞时同时对比她的不是。 原本便对苏华月、对今日之事甚是不满的左娉。 在听得这般的言论之后,更是不由得将左宛凝也与今日的苏华月联系在了一起,不由得对苏华月更为地憎恨。 不管今日之事究竟如何,至少在左娉的眼中,她是什么都没有做错的,今日错的皆是苏华月和盛寻、还有曲水衣坊,甚至,她在整件事中,还受了天大的委屈,侍卫被人粗暴地扔出去不说,便是她自己,都被苏华月和盛寻害得摔倒,现在身子还疼。 可就是她这般什么都没有做错,而苏华月什么都做错了,众人却皆说道她的不是,而不说道苏华月的不是,甚至还夸赞苏华月。 这般的情境,不是与从前在右相府里,数次她在左宛凝的面前如出一辙么? 众人还是在不断地夸赞着苏华月和左宛凝的好、与说道着左娉的不是。 这些话不断地在传入左娉的耳中,也让左娉愈发将苏华月和左宛凝联系在了一起。 原来左娉跟苏华月并不相识,便是有了今日之事,左娉对苏华月从嫉妒变成了有些憎恨,其中的憎恨其实也并不深。 但在左娉听得众人的言论、将苏华月同时和左宛凝联系在了一起后,又将今日的处境和往日她在左宛凝面前受的委屈联系起来,左娉对苏华月的恨意,自是霎时增长了不止一点半点,几乎便要喷涌而出。 原本她对苏华月的恨意已然是够大,在盛寻又在她身旁指责于她、说她没什么好脸的话后,不由得更气了,她的脸几要涨得通红,甚至整个眼睛都红了。 左娉心中先前最恨的便是左宛凝与盛寻二人,其中左宛凝最甚,当然,她对盛寻的恨也没有弱多少。 如今多了个苏华月后,原本对苏华月更多的只是嫉妒,经历了今日之事后,她自然是对苏华月恨上了,尤其是将苏华月和左宛凝联系在一起后,她自是对苏华月更甚了。 如此,这个时候,苏华月此时在禁锢着左娉、左娉想挣开也挣不开,盛寻则是在一旁胆敢指责于她。 第三百八十三章 早该下地狱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左宛凝则是在众人的提醒之下,让左娉不断加深对她的恨意。 一下子,左娉最恨的三个人好似皆充盈在了她的脑海,亦是让她的恨意不断膨胀。 此时,不仅苏华月就在她的身前,盛寻更加靠近苏华月之后,也来到了左娉的面前。 左娉面对着这两个让她泛起无尽恨意的女人,情绪自是已然接近无限爆发。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左娉早已在心中将面前的苏华月和盛寻大卸八块。 可这也仅仅是在左娉的心中罢了。 现实是,不管左娉此时的恨意已然有多深,她那被苏华月禁锢住的双手,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开本小姐!” 左娉气极怒吼着,可根本是没用。 不管她怎么地挣扎,自己的双手好似被铁钳攥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这个苏华月也不过才刚刚及笄,与她不过一般的年纪,看起来也没有多强壮,为什么在她的面前,她就挣不开她控制她的手呢! 当然,这般的疑问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到底该怎么挣脱苏华月开来? 天知道她有多大的怒火需要去发泄! 可她具备攻击力的双手都被苏华月禁锢着,她又该怎么去发泄? 靠吼吗?现场这般多的人,只怕她的声音刚出来没多久,便会被人群淹没了。 况且她方才一直在吼,好似也根本没有什么用,根本没有任何人惧怕她。尤其是她所吼的对象苏华月,基本是在将她当做空气一般,那般冷睨着她的眸子,不管她是发多大的火也好,也同样是那般的令她不由觉得害怕! 贱人!放开她!她一定要打死你!贱人! 她的两个侍卫也让这个贱人命人给扔出去了,倘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地孤立无援。 贱人!这个贱人!是故意的!是她用计谋害她如今这般的狼狈的!这个贱人跟左宛凝那个贱人简直如出一辙、皆是坏透了! 可,她如今能怎么办? 她的手实在是挣脱不开啊! “放开本小姐!” 左娉几乎是怒吼着,她同时怒瞪着苏华月和盛寻,想回复盛寻对她的指责,但暂时也没有说出来什么,还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挣开苏华月对她的禁锢上。 毕竟,也只有挣开了苏华月对她的禁锢,她才有能力真正地去反抗苏华月和盛寻什么。 可,不管她如何剧烈地挣扎,她的手还是挣脱不开来。 “苏华月,你这个贱人!你放开本小姐!不要以为你是苏候府的嫡女本小姐便怕你!你今日和盛寻胆敢这般对本小姐,本小姐必然不会放过你们!贱人!放开本小姐!” 不管怎么样还是挣不开苏华月,怒火甚至让左娉的声线都变得更为尖锐了起来,连苏华月和盛寻都能感觉到左娉的怒火愈发变甚在言语中的表现。 盛寻并不在意左娉怎么发火,毕竟她早已见过几次这个女人的疯子行径。她只是担心,随着左娉的怒火愈发地甚,她的挣扎也更为剧烈了,如此这般会不会伤到苏华月。 虽然,她早便看出来苏华月手里会点武功,便是左娉再怎么挣扎剧烈,想要伤害到苏华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她仍旧是担心苏华月。 苏华月则对左娉的威胁毫不在意,只是当成看了个笑话。只是看左娉如今已然是愈发地激动,她知道她那劝着左娉停止继续闹腾的话,是该要说了。 到底,她的确是并不想面对左娉这么张讨厌的脸。 方才她故意拖了左娉那么一会,故意让左娉在她的禁锢和众人的议论之下愈发地生气,也不过是想让众人多看看左娉的丑态罢了。 当然,这其中,众人对左娉究竟是什么态度她或许也不是特别在乎,毕竟就左娉这般的小丑,实在的确是不足什么挂齿,前世她之所以还被她冒犯她,也不过是她太蠢了罢了,那时认为左宛凝好,自也同时认为她好,这才着了她们的道。这世她已然是看清了许多的事,自是不会再这般地愚蠢、连个左娉都摆不定了。 而在今日之事中,她之所以故意让众人多看一些左娉的丑态,更多的,还是想让众人借着左娉这个窗口,了解了解右相府内究竟是怎样的不堪景象,虽然,右相府表面看起来甚是光鲜。 当然,仅凭她今日让众人看看左娉的丑态,是不可能直接便达到她所想要的效果——直接让众人透过左娉看到整个右相府的不堪的。毕竟右相这些年做了不少的表面功夫,并非左娉这么一件丑事便能压垮他整个右相府的形象的。 方才众人对今日之事的议论纷纷里,也只是对左娉个人的道不是,牵扯到右相府时,她还是能听得出来,众人是觉得右相是甚好的,一句“右相怎么会有左娉这么个女儿”,便可以看出其中的端倪来。 同时,不仅如此,不仅听众人的言论,她知道众人对右相的口碑是甚好,便是那右相府中的左宛凝,众人一提及起来,便也皆是源源不断的夸赞之词…… 呵,左宛凝,右相,且看你们虚伪的表面,还能掩藏到几时吧! 若是连你们这般的人都可被称作好人,那这个世界,便是没有坏人了! 今日之事,也不过是她揭穿你们真正面目的一个引子,她故意让左娉多出丑,原不是为了左娉,而是为了你们! 且等着吧! 虽说今日之事看起来好似没有影响到你们,但日后你们真正的面目被完全揭穿时,今日的这个引子也会被众人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解释,届时,于整个右相府而言,只会是有害而无利。 右相府的黑面目,早该被揭于世! 右相府里的人,尤其是左宛凝和右相,早该付出你们该有的代价! 如你们这般的人,也早该下地狱! 苏华月这般地想着,心中冷笑不已,她面上的神情,也不由得冷下来几分。 这般的冷,甚至让左娉燃起的怒火都被浇灭了一些。 第三百八十四章 再摔一跤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在面对苏华月时的挣扎,甚至都减弱了一些。 怎么会? 这个女人怎么忽然变得这般地可怕? 左娉脑海中不由得冒出了这般的想法,一度盖过了她心中的怒火。 但这也不过是一瞬罢了。很快,还是左娉心中对苏华月的恨意占据了主导。 果然苏华月这个贱人,跟左宛凝那个贱人如出一辙。 左宛凝平时也是一副温婉的模样,但有时没人的时候,她也会见得左宛凝不一样的可怖模样。 虽说,左宛凝那般的可怖模样,没有苏华月方才那般的冷令她害怕,苏华月眸色中的冷也跟左宛凝眸色中的可怖不大一样。 但同样是震住了她的神色,同时是发自两个让她讨厌的人身上,左娉自是很容易便将这二者联系在一起。 尤其是在如今的状况之下。 同时因为又从苏华月身上看到了所谓左宛凝的“影子”,左娉对苏华月的恨意更甚。加之苏华月眸色中的冷意过了一会又消散了许多,左娉又恢复了她先前的怒火,继续挣扎着要挣脱苏华月的束缚。 自然,左娉还是徒劳无功的。 因为她还不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是苏华月的对手。 但是,似是忽然的,左娉的心中忽然冒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谁说打人就必须用手了? 苏华月只是禁锢了她的手,虽说她的手一时甩脱苏华月这个贱人不开,但她身子的其他地方不是没被苏华月禁锢住么?为什么她不用这些地方攻击苏华月呢? 也怪左娉到底自己亲自动手的次数不多,在真正跟人对打上其实没有什么经验,否则她也不会想不到怎么才能更为有利地反击了。 不过左娉到底是右相府的二小姐,身边时常便有侍卫和丫鬟跟着,便是她什么时候想蛮横无理了,哪里便需要她亲自动手?所以之所以会这般在打斗之事上有些迟钝,也是甚是正常的。 但这些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便是左娉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至少在这个当口,她想起了在她的双手被禁锢的情况下,她究竟该怎么去对付眼前的苏华月了。 左娉狰狞地阴笑一声,暂时放下了手下的挣扎,而是将所有的力道皆积蓄在了她的脚上。 她恶狠狠、面目狰狞地对苏华月道:“贱人,让你不放开本小姐!本小姐踢死你!” 左娉言语之中,她的右腿已然狠狠地向苏华月踢了去。 她想着苏华月此时在紧紧攥着她的手,她想要挣开苏华月那般费力,想来苏华月要攥紧她的手,所费的力道也不小。 而苏华月既然要费力攥紧她的手,那么她的脚必然是会有所松懈。 看她怎么踹残了苏华月这个贱人! 左娉这般地想着,几乎用尽了全力去踹向苏华月,且心里已经在扭曲地想着苏华月被她踹后龇牙咧嘴喊疼的模样。 而在苏华月被她踹疼之后,必然会松开对她双手的禁锢,届时她的禁锢被解除,整个人恢复自由,她又可以对苏华月发起更猛烈的攻击,届时…… 随着左娉踹出去的脚离苏华月越来越近,左娉面上扭曲的狰狞也愈发地甚。 但就在左娉以为她要踹到苏华月、立马可以为自己报仇雪恨之时,忽地不知怎么回事的,她的脚猛然被一踹空,她整个人便又仰头背对着地面摔了下去。 而原本在她面前紧紧禁锢着她手的苏华月、原本她马上便要踢到了的苏华月,在方才那一瞬、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那一瞬,她面前的苏华月,竟忽然地闪至了一边去了。 原本左娉的双手被苏华月托着,整个人的力又皆用在了她的脚下,身子本便是有些不平衡,若是真的能踢到苏华月,让苏华月作为她的一个靠力点,她或许还能不摔倒。 但谁成想就在她就要踢到苏华月的那一刻,苏华月却是松开了她、且拉着盛寻远离了她。 如此,左娉这般地一个脚踢空,苏华月原本禁锢着她的手也松开,她一时便甚是不稳地,又再度摔了一跤。 “啊!哎呦!”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倒地声,左娉一声惊呼,便是听她声音的尖锐程度,也知道她此时有多疼。 除了苏华月,许多人对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盛寻和左娉。 盛寻心想。怎么回事?方才苏华月不是还禁锢着左娉的么?怎么忽然她不仅松开了左娉、还将她拉开了?方才发生了什么?左娉竟又自己摔倒了? 不过方才听左娉说要踢苏华月,又依稀见她好似真踢出了腿,便是她真的摔了,也是无妨。 盛寻这般想着,只当左娉是自作自受,她又对苏华月道:“苏小姐,你没事吧?” 话语中自有关心。 同时又对苏华月道:“苏小姐,方才……谢谢你。” 她原本想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一切好似发生得有些太快,令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原本苏华月和左娉还是紧张的对峙状态,忽然便变成了苏华月拉着她退至一边,左娉摔倒的场面了。 但她还是只对苏华月说了一句谢谢后,没有多问什么。 而她之所以对苏华月说谢谢,是因为倘若苏华月方才退离开左娉身边的时候,没有拉上她的话,她当时离左娉那般的近,是必然会被左娉的摔倒给波及到的。 与此同时,知道了苏华月的真实身份,她也可以唤苏华月一声“苏小姐”,而不至于是连她的名姓都不知道了。 苏华月听得盛寻的道谢,只微微对她一笑道:“盛小姐不必客气。” 左娉自作孽不可活,还想踹踢于她。 她适时松开了她让她摔倒,自是只让左娉一人受伤便可,岂能拉上盛寻? 而苏华月方才在面对左娉时的甚有冷意,到现在换至与盛寻言语时,她的目色中又多了几丝暖光。 总之不管苏华月和左娉此时的关系多么紧张,她与盛寻之间,总是有着那般温和柔软的氛围的。 第三百八十五章 该庆幸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般的温暖柔和氛围不需要刻意去营造,亦如苏华月对右相府等人的冷意一般,亦是不需要刻意去营造。 但苏华月和盛寻之间的交谈没有持续多久,便听再度摔倒的左娉的怒吼声音传来。 她恶狠狠地对苏华月道:“苏华月!你这个贱人!你敢害本小姐摔倒!” 虽然方才的情形发生得太快,甚至让盛寻没有反应过来,怎么突然便那般了? 但盛寻在苏华月的身边却也是看的清楚,苏华月在方才左娉摔倒的时候,除了松开左娉顺带带着她退了一步以外,便什么也未有做。 所以左娉此番所言的苏华月害她摔倒、与方才她所言的、她先前的摔倒是她和苏华月所害一般,皆不过是无稽之谈。 同时,也全然是冤枉苏华月的话语。 而既然是冤枉苏华月的话语,叫盛寻听着了,她怎么能任由左娉胡说呢? 只是,在盛寻还未因此去对左娉说些什么的时候,苏华月已然再度拦在了她的身前,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而是自己独自行至左娉的身边,对左娉道:“左二小姐,你这话从何说起?方才你让本小姐松开你,本小姐只是听你的话松开了你罢,哪里便是本小姐害你摔倒了?本小姐方才好似还听你说,要踢死本小姐?莫不是你在踢本小姐的时候自己没站稳、以致摔倒了,却要怪罪到本小姐的头上来?” 此时的苏华月仍是那般甚是华美的模样,便是她没有施多少粉黛,但她就是那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左娉站着,也能给人一种惊艳、甚至是惊世骇俗之感。 而这种惊艳和惊世骇俗,还不仅仅是来自苏华月那绝美的外貌,更多的,还是来自苏华月内里的气质。 苏华月这般地居高临下与令人惊艳,反观此时摔倒在地、不过才堪堪扶身而起的左娉,却不得不说左娉是煞是狼狈了。 本来在第一次摔倒便已让左娉的发饰甚是凌乱,此时左娉的发饰又是更为凌乱了。 加之左娉那十分扭曲恶毒的面容,此时那摔倒在地的左娉,便仿佛一个落魄的恶鬼一般令人觉得面目可憎。 再对比她身边绝美的苏华月,左娉的那般面目可憎,又是愈发地明显了。 与此同时,方才在苏华月与左娉说得那般的言语之前,苏华月还不仅拦着盛寻靠近左娉,还暗里拦了拦一旁想要有什么动作的梦娘、灵儿和秋云三人靠近左娉。 接下来的事,由她一个人解决便是了,无需将她们牵扯进来。 而以苏华月的魄力,在她明显没有什么危险之时,阻止他们靠近她和左娉,也不是什么难事。 左娉在摔倒之后,此时已然艰难地自己起身。 不管是先前的那一下,还是方才的这一下,因为她对苏华月动手的力道都十足,身子的不平衡也是切切实实存在,所以其实她这两跤,都摔得甚是严重。 而且,摔得甚是严重的左娉,此时身边不仅没有随从服侍她,还得忍受着众人的嘲笑和对苏华月等人的恨意,其中的痛苦,也是可想而知。 但便是左娉此时摔得甚重和甚是狼狈,因为对苏华月等人的恨意,加之听得苏华月之话后,她对苏华月的恨意再度提升。 左娉不由恶狠狠地对苏华月道:“苏华月!你这个贱人!你还跟本小姐狡辩!方才本小姐踢你的时候,你便是故意退开、害本小姐摔倒的!” 什么她自己没站稳摔倒便怪到她的头上? 若不是她苏华月在她踢向她的时候故意退开,她还会摔倒么? 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的! 否则方才她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怎么偏方才就松开了? 贱人!就是故意的! 左娉又想挥手去打苏华月,可她才刚刚摔倒,便是起身已然费了她不少力气,加之她身上还摔得甚痛,挥手一动便更痛了,哪里还似方才那般的有力气去打苏华月? 先前她都不是苏华月的对手,如今她又如何是? 只怕照她现在的状况,必是要再休息一会,才能蓄得足够的力气去对付苏华月才是。 苏华月听得左娉的话,却是冷笑不已。 原本,倘若你不打算来攻击她的话,这一跤你是不必摔的。 可惜怎么便是个脑子不好使的、非要往枪口上撞呢? 如今自己自作孽,她也不过是适时退开罢了,倒成了她害她摔倒了? 怎么难道你向她踢过来,她还不能躲开只能任由你踢了? 亦或是,当你踢过来的时候,她直接还手,顺便便将你的腿给废了? 她原本便看你不顺眼,搞不好你的腿还真要折在她的手里。 届时好好的一个姑娘,年纪轻轻便腿断了,啧啧…… 相比这两种后果,她左娉应当庆幸她如今只是这般地摔倒了。 苏华月对左娉继续冷笑道:“左二小姐这话说的,怎么你要来踢本小姐,本小姐躲开还成了本小姐的错了不成?左二小姐平时打人都是不许人还手的么?原来这便是右相府的家教么?” 苏华月再度刻意提起右相府,自仍是将左娉个人的蛮横行为上升到整个右相府罢了。 虽说众人现在不懂她话中所说,但总是可以潜移默化影响一些右相府在众人心中的好印象的。 而左娉此时必定只关心着自己的事,不会注意到她将她的行为上升到了右相府。 当然,就凭左娉的智商,便是她此时没有在关心着自己的事,听得她的话后,也并不能知晓她话中真实的意思。 左娉听得苏华月的话,心中自仍是只当苏华月在为自己辩解,因为她早已认定苏华月是故意如此,便是苏华月再说什么,也都不过是狡辩罢了。 而事实上,苏华月方才适时地远离她、让她摔倒,也的确是故意的。 左娉正想要再恶狠狠地对苏华月说些什么。 众人的议论已先她一步开始了。 “这左二小姐怎能这般?分明是她自己摔倒的,怎要怪到苏小姐的头上?” 第三百八十六章 给自己没脸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何止是她自己摔倒的?我可看得真真的,先是这左二小姐想去踢那苏小姐,苏小姐也不过是躲开了,这左二小姐便说是苏小姐害她摔倒的,居然还有左二小姐这般蛮横无理的人?”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左二小姐也着实是太过恶毒了,从头到尾苏小姐都未对这左二小姐动过手,如今这左二小姐分明自己摔倒了,还要怪罪到苏小姐的头上。何况,左二小姐方才的摔倒,还是她自己想去踢苏小姐导致的,怎会有这般的人?” “苏小姐倒真是倒霉,怎么碰上这般蛮横不讲理的人?我若是苏小姐,原本我的身份也不比这左二小姐低,甚至这左二小姐不过是庶女,哪里比得上苏小姐的苏候府嫡女之尊?若是左二小姐这般冤枉我,我非将她的嘴撕烂不可。可叹苏小姐竟是那般的有修养,到了这般的地步,还在与左二小姐讲道理。” “要我说,这边是嫡女和庶女的差别了。庶女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便是右相府的庶女也一样。” “左二小姐真是快别闹了,她便是这般闹腾下去,也不过好端端影响人家曲水衣坊的生意罢了,也叫我们这些看客看不平,于她又有什么好处?不知还有什么可闹腾的?” “你看左二小姐这般的蛮横无理,可像是那般会结束这闹腾的人?我看今日她只怕还有好闹的。倒的确是委屈了苏小姐和这曲水衣坊。白白小半天的生意便被耽搁了。” “……” 众人的议论自也不断地传入左娉的耳中,又皆是指责她、而夸赞苏华月的话,天知道左娉听得这么些议论,几乎要气得吐血,比原先的气还要加上了几分。 贱人!苏华月这个贱人! 愚民!皆是些蠢笨的愚民! 苏华月和盛寻惹得她生气,这些蠢笨的愚民也要惹得她生气! 都跟右相府那些看不清事实、只知道盲目站在左宛凝那边的是一样的货色! “都给本小姐住嘴!” 左娉听得众人的议论之声又不绝如耳、同时在被苏华月气到之余,也被这围观的众人气到后,不由得吼出了声。 此时的左娉却便是吼叫着发出了怒火,因她此时甚是狼狈,加之有苏华月气场的压制,以及前番左娉所做的一切,已然让众人皆甚是不满,此时的众人也对左娉的吼叫没有多大的退让反应。 他们仅仅只是左娉吼那么一声的时候顿上了一顿,但不过一瞬后,众人又皆开始议论纷纷了,仍是那般的道左娉的不好和夸赞苏华月的话。 左娉见连这么些围观的愚民都敢这般对她无礼,自是更为生气。 贱人!一群贱人! 都跟她作对是吧? 她要让你们也不得好死! 左娉怒目睨向那无视了她方才一声怒吼的围观者,正要说些什么,她身旁的苏华月忽冷声对她道:“左二小姐也是堂堂右相府的二小姐,跟一群百姓过不去,可不是给自己没脸、给右相没脸么?右相府能有左二小姐这般之人,莫非右相从前所谓的体爱百姓,都是弄虚作假的?否则右相怎么会教出左二小姐你这么个女儿来?” 苏华月此时的言语中尽带着嘲讽,那般好比左娉是这世间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的语气,成功让左娉几要跳了起来。 以苏华月的气场和苏华月这般言语里对左娉**裸的嘲笑,带给左娉的刺激,比那么些围观者的恶语带给左娉的刺激要强多了。 而左娉听得苏华月之言,更多的自只是关心苏华月言语里的说道她给她自己没脸,和说道她不配为右相府之中。而对苏华月后来所言的暗讽右相府的言语并未怎么注意。 到底,左娉更为在乎的只是她自己罢了,何曾、什么时候还能将右相府放在她之上、亦或是放在跟她自己的同等位置? 如今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怎么还会去关注与右相府有关的什么事? 苏华月见得左娉明显的将注意力又放回了她的身上,到底在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 这些围观之人对左娉的道不是和对她的夸赞她也皆是听见了,左娉到底还是右相府的二小姐,她或许不怕左娉,但对那么些围观之众来说,若是被左娉盯上,没准会送命也是不一定的,虽然,他们也不一定知道可能导致的结果会这般地严重。 但左娉今日的种种表现,显然已经表露出左娉不是什么好招惹之人,但便是这般,这些围观之众在见得不平之事时还是勇敢地道了出来。 能有这般,也足以见得这些围观之众是心怀正义感之人。 而虽然这些围观之众并不知道得罪了左娉的可能的严重后果,但以她对左娉的了解,她却是知道的。 所以在这个左娉必然是想找个什么作为她心中发泄的对象的时候,她是绝对不能将这些围观之众牵扯进来。 否则左娉这么个内心扭曲之人,会怎么谋害这些人来发泄她心中的怒火都不一定。 现在的左娉,只需要来与她一个人作对便是了。 而她也知道,左娉必然不会是她的对手。 便是现在左娉还燃烧着满满的怒火,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才罢休,甚至今日她不招惹些什么人、惹出些什么事来是绝不罢休,她想,在接下来她好生应对左娉之后,左娉只怕不见得还会发什么火出来。 至少,不会在这曲水衣坊,因今日之事迁怒衣坊、亦或是迁怒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便是左娉已然是气极,甚至她今日也的确是吃了些亏,连着不明不白摔了两跤,心中必然极度委屈的她,接下来,也不定还会想在曲水衣坊做些什么。 苏华月此时面目冷冷的,虽是与左娉一样的年岁,但个头要比左娉高上小半个头。 便是左娉在摔倒后此时已经自己勉强站起来了,在苏华月那强大的气场之下,左娉此时整个人看起来,要比苏华月矮上一半还不止。 第三百八十七章 冷言解释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左娉此时的狼狈,自也还是跟苏华月此时的气质凌人、身段美柔形成鲜明的对比。 左娉在听得苏华月的话后,原本来准备望向围观之众的视线,还未触及到那围观的众人,便又回望向了苏华月。 她恶狠狠地瞪向苏华月,那般可怖的眼神,仿佛是要吃了苏华月一般。 但便是她的眼神再可怖,苏华月也只需稍稍一个冷眼,便使她的气焰降下去大半。 换句话说,便是左娉此时的怒火再甚,心中的自负程度有多高,面对着苏华月,她也还是不自觉地便降下了数分的身段。 这不是左娉所能控制的,但左娉能感觉到苏华月对她无意识的压迫,她想这般的压迫以更强势的姿态去面对苏华月,但她发现她在苏华月面前这根本无法做到。 事实上,左娉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正巧是右相府的二小姐、由是手里有些其他人没有的权力、便借着这些虚妄的权势叫嚣的货色罢了。她这般的货色,在面对苏华月这般真正有真才实学、内心真正有计谋、内心真正强大之人,根本便是不可能是苏华月的对手。 当然,苏华月身上那股左娉所绝然没有的浩然正气,也是苏华月能压制住左娉的一部分原因。 但便是左娉的气势可以被苏华月狠狠地压制,以左娉的蛮横和必不会饶人,今日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却在这曲水衣坊、在苏华月面前受了那般天大的委屈,这又让她如何会肯善罢甘休? 便是现在跟她作对的人是苏华月,是当今苏候府的嫡女、她若得罪了、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苏华月,闹到了现在这般的地步,她也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尤其苏华月这个贱人还让她想到了左宛凝那个贱人,左娉心中一些对左宛凝的恨也转移到了苏华月的身上,左娉自是更加不会对苏华月善罢甘休了。 便是,即便抛却苏华月的身份,她也隐隐觉得苏华月并没有那么好惹,也不可以。 左娉恶狠狠地对苏华月道:“苏华月,你这个贱人!你少在这给本小姐装好人!别人或许不知道,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么?本小姐方才的摔倒,必然是你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否则,你一直抓着本小姐的手不放,怎偏偏本小姐方才摔倒的时候你的手便放开了?本小姐必要叫你好看!” 贱人!都是贱人! 苏华月是,那些说道她的不是的愚民也是! 分明是这个贱人害本小姐摔倒,那些愚民皆是看不见么! 还有苏华月这个贱人,现在她的话已然说的这般清楚,看苏华月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不是苏华月故意害她摔倒,苏华月会早不松开她的手晚不松开她的手,偏她摔倒的时候松开了她的手么? 必是这个贱人故意为之! 先前她摔的那一跤,必也是这个贱人和盛寻那个贱人搞的鬼! 左娉从方才摔倒到现在自己艰难站起来已经有了一些时候,她的身子也算恢复了一些气力。 原本这般的气力,也不足以让她去与苏华月有什么对付或是能伤害到苏华月多少。毕竟以方才她和苏华月的对抗来看,便是她还没有如现在摔倒受伤的时候,她都不是苏华月的对手,如今又如何是呢? 但左娉如今又是在盛怒之下、又是极度地想攻击苏华月、想让苏华月付出什么代价,又会去多管些什么? 或者说,她早便已经在了失控的边沿,先前早想打苏华月,只是或被苏华月禁锢着、或刚摔倒起身没有力气,想打苏华月也是不能够。 现在她的身子恢复了一些力气,至少是主动去打苏华月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便是她尚存的一些理智、加之她方才与苏华月的对抗提醒着她,她便是动了手,也不一定是苏华月的对手。 但她身子本能的愤怒使她也没有经过多少大脑,那带着怒火的、不安分的手又是已然对着眼前的苏华月挥了出去:“贱人!让你三番两次害本小姐摔倒,本小姐必是要打死你!” 连带着左娉没经过多少大脑的行为的,左娉在挥出去她的巴掌时,她那一贯的放肆的、恶毒的言语也随之发出。 但,便是左娉此时放的狠话和挥出去的巴掌都几乎带了她全部的气力,不出意外的,她这巴掌刚挥出去,还未有碰到苏华月,便已然被苏华月眼疾手快地狠狠攥住。 左娉见此自是十分不满。 这个贱女人!放开她! 左娉又是开始挣扎,但便是她先前力气尚足的时候都无法挣脱苏华月,更不论现在这个时候了。 见挣脱不开,左娉正要恶狠狠地说些什么的时候,苏华月已经先左娉一步冷声对左娉道:“左二小姐,本小姐方才见你要踹本小姐,这才松开了你,你以这般的理由便说本小姐故意害你摔倒,是不是太过唐突了?” “换做是左二小姐你,倘若现在有人要来踹你,那人又在你的面前,你会不躲开任那人踹你么?” “本小姐相信左二小姐自然是不会的,本小姐也不会。那时本小姐又正好在攥着左二小姐,为了能顺利躲开左二小姐的那一脚,本小姐也只能先松开左二小姐了。左二小姐,你说是不是。” “至于左二小姐你方才为何摔倒,本小姐更是丝毫都不知了。本小姐瞧着,原也是左二小姐你自己没站稳摔倒了下来,又何以能怪到本小姐的头上来?” “左二小姐,本小姐劝你,还是不要太动肝火的好。原本你摔倒便已摔了不少的外伤,倘若再因动肝火有了什么内伤,岂不内外皆伤?总是对身子不好的。” 苏华月在再度攥住左娉那挥过来的手时,自是又再度离左娉甚近。 而苏华月离左娉越近,苏华月那冷冽的气场便越甚,加之苏华月这般的冷语,自也是足以将左娉震住一些的。 但,也仅仅不过是将左娉震住一些罢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必是让她好看的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在苏华月的气场和冷言的确甚有威慑力之余,便是苏华月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方才的确是她去踹苏华月的时候,苏华月才退开的,所以便是因为苏华月的突然退开她才摔倒,苏华月也极有可能不是故意的。 但,便是苏华月不是故意的又如何? 终归究底,倘若不是苏华月在那么个重要的当口突然松开她的话,她还是不可能会摔倒,苏华月也不可能会躲过她的攻击,所以不管苏华月是不是故意的,她的心中依旧在恨着苏华月,所有的一切,在她的心里也依旧是苏华月的过错。 况且,便是她知道苏华月说的的确有可能是真的,她还是更愿意相信苏华月方才的退开,是故意要害她摔倒。 毕竟今日的种种,哪一样不是苏华月和盛寻这两个贱人害的? 左娉自有她扭曲的怒火没有消退,所以便是苏华月看起来好似在跟她讲道理,她也大多没有听苏华月究竟在说些什么、是否真的说的有道理。 左娉更多的,自还是不论苏华月说些什么,她都要向苏华月追究她害她摔倒之事、以及苏华月先前得罪她之事。 左娉阴沉着一张脸,听苏华月将话说完后,仍是未放弃挣扎苏华月再度对她的禁锢。 左娉恶狠狠地对苏华月道:“胡说八道!别以为你这般说,本小姐便会原谅你!原本便是你害本小姐摔倒,何以到了你这个贱人的嘴里,便成了本小姐自己害自己摔倒了?贱人!你放开本小姐!本小姐不会放过你!” 她只知道这个贱人不是什么好人!她必是要让她好看的! 只是,这个贱人这般紧抓着她的手,她怎这般难松开呢?这个贱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怎力气这般地大? 松开她!现在她只想狠狠地打这个贱人!抓这个贱人的脸! 苏华月方才在与左娉言语时,虽语气仍是那般的冰冷,但相比从前,其实她的言语已经柔和了许多。 先前她在与左娉说话时,所说的话便是明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错处,其实暗里是包含着要么是对左娉、要么是对右相府的揭穿责骂的。 可方才她对左娉说的话里,却是便是她的话语也不怎么客气,但其实已经放柔了她的话,没有再是句句一针见血地明里或暗里责骂左娉和右相府,而是在其中增添了一些对左娉解释她方才为何忽然松开了左娉的言语。 这般的解释自然是假的。 毕竟真如左娉所说,方才她突然地松开了左娉,的确是因为想害左娉摔倒。 但她还是在方才的话语里告知左娉,方才她突然松开了她,仅仅只是要躲开左娉对她的攻击罢了。 这般的解释看起来甚是合情合理、但其中其实也隐隐有能让人、或者说是让左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但便是左娉会觉得不对劲,但其实苏华月这般的解释其实也说得过去。 而苏华月之所以要突然给左娉这么一个看起来还算说得过去的解释,倒不是因为她无聊,想对左娉多说一些话。事实上右相府里的任何人,在苏华月这里都是极其不受待见、甚至几位还是苏华月一见之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苏华月对左娉,自然也是左娉滚得越远越好,哪里还会想跟左娉多说一些话? 苏华月方才之所以费口舌向左娉故意地、虚假地解释一番,也不过是要为她接下来的言语做铺垫罢了。 而便是方才苏华月对左娉的解释甚是虚假,因为苏华月很清楚她的确是故意让左娉不好过,但这般虚假的言论,只要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可以让左娉勉强相信便是了。这个解释能有多假,各种的因果缘由,却是根本也不重要。 苏华月暗暗对左娉那甚是不安分的手加重的力道,让左娉的挣扎稍稍少了一些,但同时,因为苏华月对左娉加重的力道不甚明显,左娉其实也感觉不出什么苏华月手里的力道控制。 而此时,因为有了方才踹出一脚便狠狠摔了一跤的阴影,便是左娉的双手现在又被苏华月禁锢着、动弹不得,左娉也暂时没有想再度去踹苏华月一脚来解除苏华月对她的禁锢。 但这也不过是左娉潜意识里心有余悸、暂时没有想到罢了。倘若左娉又一时想到她可以用脚来攻击苏华月,只怕她还是会不知死活地以此来攻击苏华月的。 不过苏华月接下来的话,倒是不仅让左娉放弃了用脚攻击苏华月,甚至她那被苏华月禁锢着的双手,也渐渐地便停止了挣扎。 苏华月见得左娉这般跳脱的模样,心中只是冷冷一笑。 她丝毫未将左娉对她的威胁和放狠话放在眼里,毕竟左娉如今整个人在苏华月面前都宛若蝼蚁一般、不值得她在意分毫了,她的威胁和狠话又能在苏华月的心中有多少分量呢? 只会让苏华月觉得可笑罢了。 但苏华月现在也没想跟左娉计较,或者终究因为现在是在曲水衣坊里,因为今日梦娘也参与了其中,她还是稍稍有所了顾虑,所以才能让左娉闹腾了这般久,还能如如今这般地活蹦乱跳罢了。 先前左娉摔的那两跤,都是十分轻的。 当然,今日左娉除了摔了那两跤外,在今日她精神上所受的摧残、只怕要比肉体上所受的摧残多得多。 毕竟看左娉这般的嚣张模样,应还是鲜少在外、在众人面前吃了多大的亏才是。 到底,她也是右相府的二小姐,真能让她可以吃什么大亏的人、又是可以恰好让她碰上的人,只怕也是屈指可数的。 不过左娉其实也只是色厉内荏罢了。 而左娉这般色厉内荏的性子,更爱做的只怕还是欺软怕硬,否则也不会苏华月方才才一放柔了一些言语,左娉在回怼苏华月时,看起来嚣张气焰又似盛了些。 但左娉色厉内荏是色厉内荏、欺软怕硬是欺软怕硬,这些现在苏华月倒也是不甚关注。 第三百八十九章 怪异的氛围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如今只关注,利用左娉的自私和只顾着自己,理应能帮她还算周全地解决今日因为左娉而在曲水衣坊起的闹剧。 苏华月冷冷地对左娉道:“左二小姐,本小姐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故意害你摔倒?本小姐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左二小姐若是不信,本小姐自是没有办法。” 苏华月此时仍是语气虽是冷冷的,但言语相比先前,已然是更加没有了攻击性。 而左娉仍旧是一如先前,听得苏华月那没有了什么攻击性的言语,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加深了她那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本性,倒更是对苏华月的态度更加猖狂了起来。 她手里挣扎的动作愈发地盛,同时,她仍旧恶狠狠地对苏华月道:“贱人,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这般的人,本小姐见多了,不要以为本小姐会相信你!你放开本小姐,你害本小姐摔倒,今日这般得罪了本小姐,本小姐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放开本小姐!” 苏华月感觉手里攥着的左娉的手臂的挣扎好似又剧烈了一些,心中不由得冷笑。 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原还想着先好好跟你左娉说说话,不过看起来,还真是没有跟你左娉好好说话的必要。 不过,她苏华月原也是醉温之意不在酒,便是左娉没好好听从她的话,她也并不甚在意。 只是,左娉这般的言论,还真当她稀罕着要她相信她么?还真是想得太多了。 苏华月又故作深沉,继续冷冷地对左娉道:“左二小姐,你确定让本小姐放开你么?” 苏华月此时眸色颇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时之间,倒是真有些将左娉有一瞬给唬住了。 那一瞬,左娉甚至停了手头的挣扎,不由愣了一愣,苏华月方才那一眼的若有所思和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忽然有了一种倘若不听苏华月接下来的话,她一定会损失颇重的错觉? 应当是她的错觉吧?怎么会? 还有苏华月的言语,问她是不是确定让苏华月放开她? 她听着这话,怎么觉着这般地怪呢? 其实这话单独地摘出来,也并不算太怪。 但苏华月方才可以营造了一种紧张神秘的氛围,以苏华月的气场和氛围带动能力,左娉离她这般地近,自是很容易被她影响的。 加之苏华月方才放开了左娉一次,却是令左娉狠狠地摔了一跤。 左娉的潜意识里自然是对苏华月的松手有甚深的印象,或者说有一种难言的惧怕。 所以在苏华月的可以营造氛围和左娉潜意识里便对苏华月的松手有一种惧怕,左娉此时感觉苏华月说的话有些奇怪、倒也是不奇怪了。 不过,便是左娉此时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奇怪,她在面对苏华月的言语之上,还是那般地蛮横不饶人。 左娉横眉对苏华月道:“苏华月!你放开本小姐!本小姐要让你好看!” 便是左娉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怪氛围弄得有些奇怪,但左娉的心中还是记着苏华月方才害她摔倒的仇的。 不管苏华月方才向她“解释”了多少,她还是会认为、或者说倾向于认为,她方才的摔倒,就是苏华月故意害的!不管怎么样,她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她是要复仇的! 苏华月见得左娉这般的模样,面色仍是冷冷的,心中亦是同样的冷笑,这左娉这想让她好看的想法,倒还真是挺根深蒂固的。 不过么,就凭你左娉,还想让她好看? 呵,下辈子都不行! 苏华月在心中对左娉的冷笑并没有直接表露出来。 她此时只是在冷笑过后,继续营造着那般甚是怪异的氛围。 苏华月对左娉道:“左二小姐,你可想好了,待本小姐放开你的手后,你会做什么?你又可会为此后悔?” 苏华月言罢之后,左娉便感觉那般甚是怪异的氛围更为地加重了。 这其中同样一是因为苏华月那强大的氛围制造能力,二则是左娉本身对苏华月放开她的手,已然是有了甚是不好的印象。 但在感受着这奇异的氛围、同时让左娉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之时,左娉也觉苏华月的话是甚是好笑。 苏华月说,待她放开她的手后,她会做什么?会不会后悔? 做什么?松开她的手之后,她自是要狠狠地教训你苏华月了。之后还要狠狠地教训盛寻,和砸了这个劳什子曲水衣坊! 不管今日要得罪谁,是否会惹出什么祸事,左娉早已是想开了、要将它们先丢至一边了。 因为她今日受的委屈实在是太多,不轰轰烈烈地闹上那么一场,至少是让苏华月和左娉不得好过,她怎么咽得下那口气? 而她会不会后悔?简直便是笑话!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直接将苏华月和盛寻二人揍得稀巴烂!和多想将这曲水衣坊闹个底朝天!待这一切她做成功后,她会后悔? 不,绝然是不会的! 左娉这般地想着,觉着苏华月的言语甚是莫名其妙。 左娉原想恶狠狠地对苏华月说些什么,但在思索了之后,她却还是有些迟疑地对苏华月开了口道:“苏华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再是对苏华月出口成恶,但左娉此时的语气也甚是凶狠狠的,也并不好。 而左娉这会之所以一改她先前对苏华月的出口成恶,而是出口问了句苏华月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因她在听得苏华月方才的莫名其妙的话后,实在觉得奇怪之余,还从苏华月那问她是否会后悔的言语里,忽地想到了一件事。 那便是若说她在对苏华月和盛寻动手之后会不会后悔,真实的回答应当是她当下不会后悔,但倘若因为此事,事后让右相重重责罚了她,左宛凝等人也因此对她落井下石、笑话不已,那么她在事后,是一定会后悔的。 因为想起了这么件事,她心中到底对这可能的后悔感到有些心有余悸。 第三百九十章 原都是为了你好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所以在她还没有对苏华月开口成恶之时,先下意识地问了苏华月,她为何要问她她会不会因此而后悔? 总而言之,在这般的氛围之下,左娉的思绪其实有些并不受自己控制,且不知因何,倘若她不问出苏华月她那为何会后悔的所以然来,她总觉得她会错过许多的东西。 到底,还是苏华月的气场太大、与制造氛围的能力太强,轻易便影响到了左娉。 或者说,其实左娉的内心深处也知道现下的情况之下,以她一人之力得罪苏华月和盛寻,还是在这般多人围观、且众人皆是在说道她的不好的情况之下,她倘若是再闹下去,的确是很有可能落得不好的下场。 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其实是觉得她若再闹下去,的确是会后悔的。 只是在左娉先前的愤怒之下,脑海里主导的意识根本便忽略了这般的潜意识,只是在为自己要继续闹下去、要为自己出一口恶气找理由。 先前那意识到不对的潜意识思想被压制,而现在在苏华月的提醒之下,这般的潜意识思想却又被唤醒了出来,左娉会下意识之下没有再似先前那般反驳苏华月、而是忽然询问苏华月她为何会后悔,倒也是不足为奇了。 苏华月轻易便见得了左娉在听得她的话后眸色中表露出来的隐隐不安,且整个人的气焰也是下降了许多,不由得唇角再度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女人,倒也还是知道害怕的么。 到底,也的确不过是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罢了。 不,用沾上了老虎名头的字句来形容左娉,还是高看了她。便是她发怒的时候,也没有半点的威势,莫说是她了,便是连围观的平头百姓都不曾怕她,这样的人,莫说内心其实十分虚伪、便是这色厉内荏在外表现的“厉”,也不过是尔尔罢了。 苏华月冷笑着看向左娉,故意叹了一口气,对左娉道:“左二小姐,本小姐这抓住你的手,阻止你进一步错下去、从而日后后悔,原都是为了你好罢了。左二小姐倒是,丝毫都不理解本小姐的苦心。” 苏华月的气势依旧在逼近,她所营造的那种有些怪异的、轻易便能使左娉感到心慌的氛围还在加强。 左娉在苏华月这般气场的影响之下,听得苏华月这般的言语,加之她自己的思绪本便不安定,自是还是信了苏华月所说的她有可能会后悔的话。 只是她也单单在心里对苏华月这般的话有了甚大的怀疑而已,表现在外的,左娉仍是那般蛮横嘴利的模样。 且便是觉得苏华月所说的可能真的有她的道理,但她的心中,还是在暗骂着苏华月。 苦心? 你这个贱人对她的苦心么? 本小姐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本小姐面对你这么个贱人,简直便是看着便不舒服,你还几番攻击本小姐、禁锢住本小姐、害本小姐摔倒、害本小姐被众人嘲笑,这般的“苦心”,还真是用得甚好! 这般的“苦心”,也便是送给她她都不要! 还有苏华月所说的抓住她的手是为了她好的话,她自也更是一个字都不信! 若是苏华月单单只说她若再继续闹下去、她可能会后悔之类的话,因为今日之事她的确是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她或许还会因此去思索些什么。 但苏华月所言的为她好、对她有苦心的话,她却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不仅不会信,就算真如苏华月所说,苏华月真有那么好、会为她好、会对她有苦心,她也是一点都不会稀罕! 左娉因此此时在那般有些怪异氛围的影响之下,手下的挣扎因为思绪颇多没有再继续,但整个人在面对苏华月时,也是一根绳绷紧的状态。 她目色恨恨地对苏华月道:“为本小姐好?苏华月,你少跟本小姐装!你两番害本小姐摔倒,还能对本小姐有什么好心?” 不仅如此,这个女人还一出现便粗鲁地动了她的侍卫,后来还说了诸多的令她不适之言,加之这个女人跟左宛凝那个贱人一般的心思深沉、表面看起来好其实内心里坏透了,这般的人,她能对她安什么好心,真是会装! 苏华月听得左娉之言,心中只是冷笑,左娉,你这话说得倒对,她的确是不会对你这般的人安什么好心。你的两番摔倒,也的确皆是她害的,可惜,你没有证据。 装么?现在这般假意与你好好说话的模样,她也真是不想表现出任何来。不过若是为了曲水衣坊和梦娘,她便是跟你多费些唇舌又何妨? 否则,就你这般的人,她却是一点唇舌都不愿意与你多费。 其实便是左娉嘴里如是说,因为那般怪异氛围的影响、唤起了她心中认为她的确会后悔的潜意识之后,左娉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 不过,在她决定对苏华月和盛寻动手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任何她可能导致的不好后果来。 所以便是她想到她可能会后悔,其实心中也还是没有多想就这么地轻易饶了苏华月和盛寻。 她们今日竟敢这般待她,她如何不能让她们付出代价! 不过,倘若只是她现在心中所想的后悔便也罢了,不知道为何,她直觉苏华月跟她说的后悔,还远远不止她所想的、可能因为在闹事之后要在右相府受到责罚而后悔。 只是,除此之外,她还能有什么后悔的呢? 其实她的心中想不出来,但她仍旧是下意识因为此而有些心慌。 苏华月冷冷地对左娉道:“本小姐早便说了左二小姐的摔倒并不是因为本小姐,左二小姐若是不信,本小姐倒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又道:“不过本小姐此时这般地劝告左二小姐,原也的确是为了左二小姐好。但倘若左二小姐仍是不信,本小姐亦仍是没有什么办法便是,只是倘若日后左二小姐因为今日之事后悔的话,还是莫忘了本小姐今日对左二小姐的好心提醒才好。” 第三百九十一章 将话说清楚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左娉此时的眸色之中仍是透露出隐隐的不安与迷茫,苏华月知道这份不安与迷茫,皆是因为她说左娉会因此而后悔导致的。 她说得这般郑重其事,在她第一次说出来时,便已经感觉左娉对她的话感到深深的不安了,如今她再将这话语加重,左娉对此的不安自也会更深。 左娉对她所言的她可能感到后悔之事感到甚是不安,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未将这左娉可能后悔之事真正说出来,她知道左娉必还会对她所言之事感兴趣、而不会贸然继续闹下去的。 而她所言的为她好、为她着想之类的话,本来便不是真的,她自也不在乎左娉对此信或者不信。 其实,倘若不是因为今日闹事的地点正好是曲水衣坊,又很有可能日后给梦娘带来较大的麻烦,她其实大可以任由左娉去闹,而在她闹事之后,她也有的是办法让左娉付出更大的代价、从而真正让左娉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她先将左娉好好劝退便是。 至于让左娉后悔之事,日后她自是有的是法子让左娉后悔、而不牵扯到曲水衣坊和梦娘。 今日,也只得先便宜了左娉一番。 不过其实,到目前为止,左娉在这曲水衣坊里,倒也是没少受伤害,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但这一切,同时也皆不过是她自作自受罢了,便是她的确被围观的众人说道、摔伤了自己,一切也不过皆是她的咎由自取。 果如苏华月所想的,左娉听得苏华月再度提起那会令她后悔之言后,目色中的不安又是更重了。 那般怪异的氛围依旧还在,左娉所感觉的、她倘若再继续闹下去、的确会因什么而后悔的感觉也依旧还在,但苏华月一直没说她因为什么会后悔,所以现在左娉的心中在不安之余,也是有些空落落的。 左娉暂时忘了对苏华月所谓的为她好、为她着想的言语的讽刺,听了苏华月之言,再度问苏华月道:“本小姐有什么好后悔的?你将话说清楚些!” 便是左娉此番是自己需要苏华月来与她说清楚一些事、为她解心中之惑,严格来说,应是她有求于苏华月,因为便是她问了,倘若苏华月不愿意说的话,她也得不到她所想要的信息。 但便是她是有求于苏华月,在与苏华月说话之时,她的语气也甚是地不好。 当然,在面对苏华月时,便是苏华月的言语里此时有左娉想要知道的消息,左娉的心中此时到底是对苏华月憎恨的,她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心中的疑惑、便对苏华月好声好语地说话呢? 倘若是苏华月执意不告诉她,她又觉得这事她非知道不可的话,她或许还会好好地跟苏华月说话。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苏华月看起来好似甚想告诉她这其中的原委,虽然苏华月一直还没有说这其中的原委究竟是什么,但一直以来却一直是苏华月主动提及此事。 而对左娉来说,便是她现在对苏华月嘴里那未说完的话求知未可,但到底也还没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 因为便是她的心中有强大的欲望想要知道这背后究竟有什么,毕竟她有一种感觉,这的确是会如苏华月所说,她日后真的会因此而后悔。 但这也还在在日后而已,至少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现下倘若不继续闹下去、狠狠地给苏华月和盛寻以教训,现在不仅这些围观的众人,包括苏华月和盛寻都会觉得她软弱好欺负,这她怎么能忍! 日后她会后悔或许还另说,倘若她就这么不继续闹下去,只怕她现在便是要后悔了。 不过,便是在目前的情况之下,她更是要顾忌眼前,但现在这怪异的氛围和苏华月的话语给了她甚大的不安,所以这日后很大可能会后悔之事,她的心中还是有甚大的兴趣想要了解。 原本苏华月便是想主动告知、亦或是说警告左娉倘若继续闹事下去、她便可能造成的后果,此时,苏华月自也是不甚在意左娉究竟对她是什么态度。 事实上,一直以来,从今日刚进曲水衣坊到事情发展到这般的境地起,便是左娉胆敢对她不敬,她也没有在乎过左娉对她的任何态度,只是若非今日的情况特殊的话,以左娉今日的行为,她是不会只是摔了两跤那么简单的。 苏华月的面色仍是冷冷的,她顿了顿,冷笑一声,她与左娉之间那般怪异的氛围又是更甚。苏华月对左娉道:“既然左二小姐想知道,本小姐便告诉左二小姐。” 又道:“本小姐若是没猜错的话,左二小姐才及笄不久,便是只是区区庶女,到底还是右相府的二小姐,只怕今年的赏花节,左二小姐还是会去的吧?” 苏华月了解那右相府中后院的一些情况,别的不说,至少左宛凝和左娉的底子她是甚是清楚的。 左宛凝不必说,根正苗红的右相府嫡女,右相府夫人的长女,在右相府的身份自是珍贵。她比左娉大不过几个月,亦是以今年到了可以参加赏花节的年纪,而以她的嫡女之尊,加之她那想攀龙附凤之心,以及右相亦是想将左宛凝当做他势力再扩大一番的一个棋子,此番的赏花节,左宛凝是必然是会参加的,毫无悬念。 左娉则身份比左宛凝差些,只是府中姨娘所生,是府中的庶女二小姐。按照一般的赏花节习俗来看,通常去参加赏花节的都会是一府嫡女、庶女所去参加赏花节的甚少。因为能不能去参加赏花节,并不是一府之中愿意让谁去便让谁去的,而是要由朝中的礼部先核实各府的情况之后再下帖子。 考虑到赏花节的重要性,整个赏花节最重要的还是要为皇子选妃,而皇子选妃的人选身份不能低,所以通常礼部在拟去参加赏花节的名单之时,都更多的是考虑嫡女去参加。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不屑与得意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且由于一府去参加赏花节的,通常只有一个名额,所以对于府中同样及笄还未婚嫁的庶女而言,想要去赏花节,通常也只有府中嫡女不去的时候,府中向礼部请旨,让庶女代替她去便是。 不管这种情况较少。因为赏花节这般人人想去的节日,便是一府嫡女都难得有想去的机会,这府中嫡女,又怎会轻易让给府中庶女呢? 去赏花节的名单换人还需要通过礼部的审核,这其中也让庶女为了去赏花节而谋害嫡女成为几乎不可能。 因为这关系到皇子选妃的大事,搞不好,便是要砍头的。 而她此番将那去赏花节的机会,主动让给了苏若芝和苏萱,则是这少数情况中的一种。 而若是如此,倘若一府庶女想要去这所有京中小姐挤破头颅都想要去的赏花节的话,自然是甚是困难之事。 但,这也仅仅是对绝大多数的庶女而言。 对于一些权势几乎可称滔天的府中而言,让嫡女去赏花节的同时,再让符合情况的庶女同时也去赏花节,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对于这般的府中而言,他们府里的庶女,莫说是给皇子做正妃,对于一些人而言,给皇子做个侧妃倒也算是绰绰有余的,一些受宠的庶女,在多般的撮合之下,甚至真能成为皇子正妃也不一定,当然在这与此同时,这庶女的母亲在原府中的地位也会有甚大的提升。 而右相府,作为百官之首的右相府,自然也可以算是那权势滔天的府中,对于让一个庶女去参加赏花节这般的事,于他们而言自是并不难的。 尤其如左娉这般在右相府里甚是受宠、除却左宛凝之外,因为她的母亲在右相府中最受宠爱,她几乎可以称是右相府里的所有庶子庶女之首。 这般地在右相府中被看重,便是她是庶女,苏华月猜她必然会有去赏花节的名额,自然也是不足为奇了。 虽然,前世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跟萧奇明定亲,根本没有去参加赏花节,也根本无从知道究竟谁去了那赏花节、谁根本没去。 说起这可以以庶女的身份轻易拿到去赏花节的名额,左娉的心中也甚是引以为傲的。 反观这整个京城的庶女,能有几个庶女能如她一般,未需有任何的祈求和动静,这京城所有贵女想破头颅想要去的赏花节请帖,她轻而易举便得到了。 且不是家中嫡女不去她才得到的请帖,是真真正正属于她左娉的请帖。 虽说她爹贵为右相,想得到这么张请帖轻而易举,她作为右相府的小姐,便仅仅只是庶女,相比许多府中的嫡小姐也是甚有尊贵的,便是得了这么张请帖又如何? 但如今右相府的庶女也不止她左娉一人,可这个右相府的庶女中,不管其他的庶女日后会不会得到请帖,至少她左娉的请帖,是这右相府中唯一一个跟左宛凝同期被授予的。 右相府中那几个庶女独独只有她一人有此尊荣,这可是说她在右相府中的地位堪比嫡女? 不过也是,她左娉在这右相府里,除了自己的娘亲的确不是这右相府的夫人、她也由是的确不是右相府的嫡女外,除了没有那么个嫡女的名头,她在右相府中所有的一切,有哪一点不如左宛凝那个真正的嫡女了? 左宛凝也不过是比她会投胎,正好托生在了夫人的肚子里罢了。否则以她左娉,哪里便比左宛凝差? 从前她在右相府经历的一切是,如今她作为右相府中唯一一个与左宛凝同期得到赏花节请帖的庶女,亦是。 而这所有的一切,若非她左娉有嫡女之尊,又岂可以如此? 虽说苏华月此时提及她是庶女,令她听之不由有些生气,但苏华月随之提及的她作为庶女、亦是可以如左宛凝那么一个嫡女般可以轻松地便有众人梦寐以求地去赏花节的请帖,她想到自己与嫡女之尊无异,自然也是甚是得意的。 虽说左娉在右相府的地位虽只比左宛凝差一些,但相比右相府其他几位庶子庶女而言,的确是与嫡女无异。但便是如此,终究因为与左宛凝那么一个名头的差异,加之左宛凝在外传的名声太好,其实左娉是受了不少她不如左宛凝的言语的,而左娉自也是对此心存芥蒂。 而苏华月此番提及的话语里,提及了她不过是庶女却可以有一般府中嫡女才可以有的赏花节请帖,左娉在此言语之中,自是听出了她自己有嫡女之尊的意思,心中自是得意。 苏华月言罢之后,左娉面对着苏华月,虽仍是那般甚是不满和充满憎恨的模样,但左娉此时的神色之中,却也明显带有了一丝不屑与得意。 左娉对苏华月道:“自是如此。不过一张赏花节的请帖罢了,这般的物件,本小姐要多少有多少。” 左娉听得苏华月提及赏花节,也只当苏华月是与众多的贵家小姐一般的、甚是看中那赏花节。同时她心中也暗想,苏华月前不久也才及笄,她作为苏候府的嫡女,理应也是收到了那赏花节的请帖的。 不过,这般原本只有一府嫡女才有的请帖,如今她一介右相府庶女却也同样有,足以说明便是她是庶女,她也是不比任何嫡女差的,包括与左宛凝相比,也包括与苏华月相比! 甚至她爹是堂堂右相,与苏华月的苏候爹相比,她爹乃百官之首,自也是苏候之首,便是苏候与她爹官位品阶一样,她爹自也是略胜苏华月爹一筹的,而她爹略胜苏候一筹,便是她胜苏华月一筹。 如此,她这右相府的庶女,自也比苏华月这么一个苏候府的嫡女还要尊贵。 她能轻易得到苏华月必然甚是看重的赏花节请帖,便也可以为她证明。 左娉又冷睨向苏华月道:“你倒是对本小姐的事知道得清楚,知道本小姐有那赏花节的请帖……” 第三百九十三章 好似有些奇怪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左娉言及此,原本是想向苏华月炫耀一番的。 但说到此时,她的言语忽然顿了顿。 这苏华月,是怎么知道她有这赏花节的请帖的? 今日她也才今早刚刚拿到请帖,消息至少还没有传出府外才是,苏华月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说起来,不仅此事,她忽然记起,方才苏华月刚进这曲水衣坊的时候,便开口唤了她“左二小姐”。 如此,便是说明,苏华月本来是认识她的? 但她可不认识苏华月,苏华月又是怎么认识她的?她从前与苏华月见过么?说起苏候府,若非最近这苏华月的名声忽然大盛,她其实从前倒还只听过这苏候府中有一位名为苏若芝的小姐。 但好似,这苏若芝,近来的坏名声有些多…… 左娉正思索着,苏华月在这时开口打断了左娉的话道:“本小姐早便听闻在右相府中,右相最为宠爱的除了左二小姐的嫡姐左宛凝,便是左二小姐你了。区区一张赏花节的请帖罢了,想来左宛凝会有,左二小姐自然也会有。” 同时,苏华月见得左娉这般有些得意的模样,心中不由是有些冷笑。 她原本是想借这赏花节提及其他的事,倒没想到左娉一听她提及她可以去赏花节,便甚是得意了起来。 不过也是,便是前世,她其实也看得出来,左娉是甚是嫉妒左宛凝的嫡女之位、和左宛凝的处处比她好的。 奈何左娉不仅出身比左宛凝不足,心机、才貌之类的也是远比不上左宛凝,同时相比左宛凝,也还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如何又能比得上左宛凝、叫众人不将她和左宛凝比下去呢? 左娉又是那般的性子。由此,左娉在心中对左宛凝嫉恨不已,且更加是恨不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左宛凝的。 尤其这其中,以左宛凝那天生便比左娉高上一等的嫡女身份,令左娉嫉妒最甚。 而这赏花节的请帖各府常常是嫡女才可获得的,可左聘却如那府中嫡女一般也得了这么一个赏花节请帖,如此便是代表着她左娉与左宛凝这个嫡女无异,填补了左娉心中那个最为嫉妒、最为空缺的地方,她的心中自是得意。 加之赏花节这么个节日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求之不得、千方百计想去参加的节日,且赏花节相比其他的宴会是有极大的不同之处。 左娉能去这么个节日,她心中自然也是欢喜,这自然也是加重了左娉心中对此的得意。 但左娉这般的得意,在苏华月看来,却是甚是好笑罢了。 其实不过一张请帖罢了,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左娉能因为此便感到得意,还将这得意表现出来,终究不过是一极其虚伪浅薄之人罢了。 左娉原本还在好奇苏华月怎么知道她有赏花节请帖一事、以及苏华月怎么好似一早便认识她。 因为如苏华月这般的气质和样貌,倘若左娉能见得苏华月一次的话,是不可能不认识她的。 但事实却是,在苏华月表露她的身份之时,她的确是不认识她。 如此,自然是说明她从前并未与苏华月见过。 而既是如此,苏华月又是怎么认识她的? 但听得苏华月的言语之后,她倒是对苏华月为何知道她有赏花节请帖一事了然了。 听苏华月的言语,原来苏华月之所以知道她有赏花节请帖,是根据她在右相府的地位猜的。 倒还真是不知道,原来她的名声已然是传得这般盛了么? 而苏华月忽然给了她一种她好似认识她的感觉,莫不是,她从前的确是跟苏华月见过?亦或是从前因为她这堪比右相府嫡女身份的右相府二小姐,让苏华月甚觉印象深刻了,这才记得她? 但因为是在什么人多的场所苏华月见到她的,所以她并未注意到其实与她见过的苏华月? 也许吧。 不过她就知道,她左娉在外的名声,与左宛凝这么一个右相府正牌的嫡女,其实是无异的。 不过,便是她好像将一切事情皆想通了,但不知为何,她却仍是忽然地感觉,苏华月好似是有些奇怪。 但那种奇怪,她又说不出其中的意味来。 只知道她忽然感觉,苏华月今日这般地针对于她,只怕不仅仅是因为她带着侍卫闹事那么简单。 但,倘若不是因为此,还能因为什么呢? 便是苏华月先前或许认识她,她以她没见过苏华月来看,苏华月必定是跟她交往不深的。 那么若是如此,她与苏华月之间还能发生了什么、导致苏华月今日要因为别的什么事针对她呢? 左娉其实觉得她自己忽然冒出这般的想法有些无厘头,但不知为何,这般的想法在起了一个头后,便不由自主地想得更深了。 但不论如何,不管苏华月从前是不是认识她、又是不是从前便对她有所不满,今日苏华月这般地对待她,她是绝然不能忍受的。 说起来,她现在的手还被苏华月给攥着,苏华月先前所言的让她后悔的话,还是未仔细地与她言说。 左娉的目色仍是有些凶狠狠的,但此时她的神色中亦还是带了些许得意。 左娉对苏华月道:“那是自然,本小姐早便说过,不过一张赏花节请帖罢了,本小姐想得便得!不过此事,又与你苏华月何干?你快放开本小姐!还有,你方才所言的会让本小姐后悔之事,为何现在还不言说?” 左娉恶狠狠的,又开始挣扎着要挣脱苏华月对她的禁锢。 但这自然,仍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要苏华月不想,左娉根本无法挣开苏华月。 苏华月也未搭理左娉的不敬态度,暗暗里加重了些对左娉禁锢的力道,让左娉在她的禁锢下便是挣扎、也不得不要安分一些。 苏华月对左娉冷冷地道:“左二小姐,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本小姐说到了此,你还不知道本小姐所说的你会后悔之事是何事么?” 仍是那般有些怪异的氛围,苏华月那般认真地言语态度,还是将左娉又唬住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为左娉好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还未待左娉回答,苏华月便又继续道:“左二小姐,你可知你今日若继续在此闹事下去,以现下的围观者之众,此事若是继续传扬下去,会对左二小姐的名声有什么影响么?” “也许左二小姐是心中一时不快、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这才想要在曲水衣坊闹事。但这蛮横闹事的名声一传出去,如今又是快要赏花节的日子。赏花节多么重要左二小姐理应知道,左二小姐在这赏花节的前夕不好好为自己的名声造势、好让自己可以在赏花节上一鸣惊人便也罢了。” “现下还要因为今日的一件小事在这小小的曲水衣坊闹事、坏了自己的名声,到时候,左二小姐若是因为此在赏花节上被众人笑话,可是没人会听左二小姐什么解释的。” “旁的人倒也罢了,倘若这赏花节上有左二小姐喜欢的什么人,赏花节这么好的机会,倘若左二小姐因为今日之事名声有所受损、而叫左二小姐喜欢的人在赏花节上也听得了左二小姐不好的名声、从而对左二小姐有什么误会,下一回的赏花节,可是要等上一年了。” “赏花节这般的大事,本小姐自然也是十分地清楚了解,知道它不久后便要开始,也知道现在各府的小姐已经陆续收到请帖。” “原本左二小姐今日想闹便在此闹便是了,左右也不过一个衣坊罢了,相信左二小姐便是砸了,也是完全可以赔得起。” “但砸了一个衣坊是小事,若是因为此坏了左二小姐的名声,却是甚是得不偿失了。” “本小姐一直思索着此,这才一直阻止着左二小姐继续闹事。” “左二小姐以为本小姐是在故意责难你,殊不知,本小姐也原是不愿意见左二小姐自己失去名声、得不偿失罢了。” 苏华月此番的话语故意附耳在左娉的耳边小声地说,以展现她的确是为左娉好的“诚意”。 因为这般之事,倘若她公开地说、叫众人也听见了的话,而左娉到时候也因为此不继续在这曲水衣坊闹事下去。 当然,苏华月知道听到了此后,左娉是必然不会在曲水衣坊继续闹事下去的。 因为此事牵扯到了赏花节,必然关乎到了太多她所在意的东西,这是与她个人有关的事,不若关乎右相府的名声般其实对她的影响不太大,所以对左娉这般自私的人来说,必然是会对此多加考量的。 而因为赏花节之事关乎太大,左娉对此多加考量之后,必然不会再因为要发泄今日的一时之气而失去了在赏花节上的名声。 按照上世的发展,左娉应当是大约两三年以后跟她后来的夫君成亲的。 虽说她的夫君后来没几年便死了,左娉也年纪轻轻便守了活寡,但据她前世的传闻,左娉好似对她那夫君也甚是有些情意,在她夫君死后也颓废了好一阵子。 当然,也应不过是仅仅有些情意罢了,在她夫君死后她颓废了那么一阵子后,左娉后来去了左宛凝的身边,听说也是并未为她的夫君多么守节。 但不管怎么样,左娉与她那还有些情意的夫君有关联,都是两三年之后的事了。 按现在左娉对这赏花节的热衷程度,左娉应当是还没到那个看上她前世夫君的时候的,若是她早已有意中人,听到她提及赏花节,应当不会那般激动才是。 而既然是如此,对于赏花节这么个特殊的节日,左娉自然是也会如许多的大家小姐一般,在乎自己在那赏花节上的名声的。 虽说今日之事的确是足以令左娉生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倘若没有什么能浇灭她的怒火的话,只要她还尚有余力,是必然要将这曲水衣坊闹得个底朝天不可。 但今日对左娉而言,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实质性的损失,左娉之所以会这般生气,其实自然更多的还是她自己。否则在一开始的时候,都已经到了盛寻愿意将发簪让给她、便是左娉不讲理、梦娘也在好生好气跟左娉说话的时候了,左娉却还是那般地要蛮横闹事,在这种时候左娉却依旧看起来是极其气不顺,她今日会这般生气和扭曲,不是怪她个人又还能怪谁呢? 既然左娉实际上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失、且今日之所以会闹到这般的地步,大多是她个人的原因,现在左娉的心里在想生气闹事之余,有了一个更大的要阻止她继续生气闹事的理由,几番衡量之下,左娉自然是不会选择继续闹事下去的。 依照苏华月对左娉的了解,打蛇要打七寸,苏华月知道这般的言论必然是会对阻止左娉继续闹事下去有用。 但她在跟左娉提及此事时,还是要最好甚是小声地与左娉说道此,不叫众人听见了去。 因为一旦众人听见了此,左娉也因为此停了她的继续闹事,以众人现在对左娉的不满不悦态度,虽然左娉在那时已不想再继续闹事下去而停止了她现在的蛮横无理,但众人思考到左娉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停止了她的继续闹事时,必然还是会对此颇有微词。 虽说在苏华月看来,她现在要的只是解决今日左娉闹事之事,让左娉日后也不来找曲水衣坊和梦娘的麻烦。 但对围观的众人来说,他们其实更关心的还不是左娉砸不砸曲水衣坊,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众人更关心、更想议论的,还是左娉的品性缺陷。 先前左娉在闹事之事,众人更多议论的也是此。 而既然众人会这般对左娉的品性缺陷指指点点,倘若叫众人觉得,左娉今日是不想在赏花节上失去自己的名声、这才停止闹事的,众人必然是会觉得左娉虚伪。 虽然左娉的确是因为不想在赏花节上失去自己的名声才停止闹事的,也的的确确是甚是虚伪。 便是众人这般议论于她,她也不过是活该罢了。 但在现在的这个当口,却是不是再让众人对她横加议论。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不能接受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因为左娉的确是虚伪。 不仅会在爱护赏花节的名声上虚伪,因有可能因为她的虚伪,在众人发现她在爱护赏花节的名声上的虚伪时,羞恼成怒,以致于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虚伪的人而反其道而行之,只怕今日在曲水衣坊这事没完。 苏华月自是原本丝毫也不关心左娉在众人之中的名声如何,甚至叫越多人看见她的虚伪也越好。因为左娉到底还是右相府的二小姐,她的名声受损,不论如何,总是会对右相府有一定的影响。 但为了能让今日在曲水衣坊的闹事可以更快更好地解决,苏华月自然还是选择稳妥些,先不向众人揭露左娉的一些虚伪便是。 事实上,经历了今日这一遭,听众人对左娉的那般议论,今日之事发展至现在,对左娉的名声必然是已然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也是足够她喝一壶的了。 当然,以左娉这般的蛮横,其实原本名声便不好。 但从前左娉便是闹事,也大多是她闹事的对方让着她,所以只怕像今日在外边闹出这般大动静的,还是头一遭。 加之苏华月也知道自己现在风头正盛,此事牵扯了她进来,闹到现在,便是不再继续闹下去,也是会对左娉有甚是不好的影响的。只是影响没有她真正将曲水衣坊砸了那般大罢了。到底今日,其实左娉便是闹腾,便是在众人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事情发展到如今,其实左娉也没能真正对曲水衣坊造成什么破坏,也没能伤到了谁。 当然,这是在她及时赶到了的情况下,倘若不是她及时赶到,事情的发展还是会有些脱离如现在这般的控制的。 总之在现在,一切还是先以不叫左娉继续在此闹事、不叫左娉日后来找曲水衣坊和梦娘的麻烦为前提。 左娉听得苏华月的言语,当即便是脑子一懵,一时间心中便是思绪颇多。 说起来,她怎么将此事给忘记了。 赏花节这般大的节日,虽名为赏花节,实际上却是各府小姐争奇斗艳的地方。 虽说她也是前不久才及笄,在今年还只是第一次去赏花节,从前也并未亲身经历过赏花节,但因为赏花节这么个节日太过特殊,在早先还未及笄时,她便不知暗里打听过关于这个节日的消息多少次。在今年临近及笄时,知道自己也快要去赏花节了,她对于赏花节的打探自然是更频繁了。 而既然是打探了赏花节那般多,左娉自然是知道,赏花节上各府小姐的比较究竟有多激烈。各府小姐的名声,尤其是这赏花节前后,倘若哪府小姐因为在什么事情之上有什么名声受损,在赏花节上又皆是会受到多少的贬低和影响。 如此,莫说原本可以去赏花节的风光变成了去赏花节上会遭受众人的贬低,原本在赏花节上可以在众皇子、和大梁国最优秀男子面前亮相的机会,自然是要被破坏掉、使她与他们的会面被大打折扣了。 她期待了这个赏花节这般久,甚至在赏花节到来前的许久,便已经在张罗着准备去赏花节的物件,今日来曲水衣坊看发簪,也是她听得今日京中女子皆在盛传这个衣坊有多好,其中卖的首饰又有多好,她想着可以来此挑选一些首饰以被赏花节之用,没想到便遇到了今日这般的事,搅得她来为赏花节挑选首饰都没有心情了…… 而倘若不是苏华月现在与她提及此,她在方才之下,都已经忘了她原是为了赏花节才来的这衣坊。 也若不是苏华月方才的言论,她倒还不能想起,她今日在这曲水衣坊的闹事,背后居然会与赏花节有那般大的牵扯,且那般的牵扯,看起来还甚是重要。 的确,现在这衣坊的围观之众眼看便是越来越多,且她也听得众人对她的行为是多有微词。 虽然她还是不认为她的行为有什么错,今日的一切皆是苏华月和盛寻还有曲水衣坊的错,但众人这般的言论若是传扬出去,的确是会对她的名声有一定的影响。 这若是放在往常便也罢了,现在她是没有带足人手,等到什么时候她带足人手了,谁要再敢议论于她,她直接将那人抓起来便是了。 从前她也不是没有这般做过,且事情都也算是解决了。虽然从前,议论她的不是的,没有现在场议论她之人的人数的小半之多。 但这也仅仅只能是在往常的做法。 现在在这个赏花节即将开始的当口,先莫说能不能在赏花节之前来得及解决掉,便是她真的将人解决掉了,其实也还是有因此她随意解决议论她的人而受到责罚的风险,先前左宛凝等人不是没有借此攻击她过。 而且今日围观之人之众,胆敢议论她之人之多,倘若她真的再继续闹事下去,只怕情况会越来越糟糕、她在这赏花节前夕的名声也会传得越来越差…… 想到此事可能在赏花节上带来的后果,左娉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她为今年的赏花节已经准备了那般久,已然是做好了在其中显眼和出众的打算,甚至她的精心准备程度已经到了,要和左宛凝这么一个京城有名的才女一决高下的地步。 左宛凝,她这个好嫡姐,只比她早那么几个月及笄,亦是要去参加今年的赏花节。 而以左宛凝的才貌,左娉也知道左宛凝是必然要在赏花节上出众的。 她的心中早便将左宛凝恨得牙咬咬,她这般精心地准备赏花节,其中自也有不少的因由是因为想要与左宛凝在暗地里较劲,想让众人看到她并不比左宛凝差。 因为此,她自然是为了在这赏花节上有所表现做了极其多的准备。 其中自然也有不乏辛苦的时候。 其中所有的许多辛苦,甚至是她从前从未曾有过的。 可想而知她有多看重这赏花节。 如今仅仅因为这么一个曲水衣坊的小小的事,便要让她为赏花节所做的一切可能功亏一篑。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不能接受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于左娉而言,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她原也是没有想到这么一遭,倘若是想到了,早知道今日之事会发展到如今这般的地步,便是她讨厌的盛寻要与她过不去,她也必是要忍忍、不起今日这般的冲突。 可惜,今日盛寻一在曲水衣坊跟她过不去,她便一时没忍住便与盛寻吵了起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的,她与盛寻的吵闹还引来了甚多的围观者。 后来苏华月又出现,围观者也越来越多,事情接着发展到于她而言越来越有些不可控的地步。 原本她还在想,便是事情有些不可控,今日在这曲水衣坊里,苏华月和盛寻胆敢跟她过不去,便是今日之事最终发展到什么地步,她也必是要让苏华月和盛寻付出代价、要将这曲水衣坊翻出个底朝天的。 而现在,便是她的心中依旧是看苏华月和盛寻不惯,但考虑到倘若她继续闹事下去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她的心中,自然还是趋向于选择将今日之事息事宁人。 因为于她而言,便是今日之事让她甚是咽不下那口气,但相比倘若她继续闹下去、接下来可能给她的赏花节带来的不好后果而言,今日就是这么咽下一口气又如何呢? 她已然是准备了那般的久,不仅是为了要在那赏花节上跟左宛凝一决高下,让众人不仅看到右相府有一位左宛凝,还有她这么一个左娉,赏花节那般盛大的节日,既是在皇宫中举行,又是整个京城中有头有脸的贵女都会参加这个节日,还有什么时候比这个时候来表现她是更为合适的呢? 天知道她这般期待那赏花节,前番又那般为赏花节做了那般多的准备,其中是有多少的原因,是因为她并不想屈居于左宛凝之下! 她早便是受够了!但却是不论什么时候,从小到大,从没有任何一点,她所能超过左宛凝的! 可,她又有什么不如左宛凝的呢! 分明在这右相府中,她也是如左宛凝一般的嫡女存在! 左娉自然是恨!而赏花节这么一个难得一遇的表现机会,左娉自然是不愿意它有任何的差池。 而除了要在赏花节上跟左宛凝一决高下、以了断她在心中对左宛凝的嫉恨之痛外,左娉这般地看中此番的赏花节,是因为她知道,以他的优秀,必然也是要去参加赏花节的,那时候,她为赏花节所准备的一切,不仅有望将左宛凝比下来,还必然会带给他甚深的印象…… 以她的准备程度,她有这个信心! 除了他之外,左娉也知道今年的赏花节还会有不少的皇子参与,因为此,左娉自也同样是想在其中表现一番的…… 有这般多重要的理由皆指向赏花节于左娉而言的重要性,对左娉来说,自然是不会容忍她期待已久、精心准备的赏花节出现任何的差池。 便是今日她的确是在这曲水衣坊受了委屈,为了不影响她的赏花节,她甚至是愿意白白吞下这今日的委屈。 因为一想到倘若她今日继续在此闹下去可能对她的赏花节造成的严重后果,左娉心中泛起的隐隐不安,便甚至足以使她完全盖过现在的无比生气。 由是她今日所受的委屈,自然是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左娉此时的面容仍是扭曲,但面上的怒火却是突然地降退了许多。 左娉阴阴地望向苏华月,此时苏华月的面色仍是那般冷冷的、淡淡的,便是苏华月方才与她说出了那般的话,苏华月此时的神色也是与左娉先前所见得的没有什么两样,同时苏华月那般绝美的容颜,仍是让左娉一见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嫉妒感又是不禁油然而生。 苏华月,的确是有着一张比左宛凝还要好看的脸。 且这张比左宛凝还要好看的脸,与左宛凝同样的是那样令人生厌! 不过,左娉现在也不是去计较苏华月究竟有多好看,究竟与左宛凝一般有多少心机、可以与左宛凝一样、分明是她的错、却让所有人将过错推到她的头上了。 左娉现在最为关心的,还是苏华月与她所言的、倘若她若再继续闹下去,必然是会对她的赏花节有所影响的言语。 左娉此时的面色仍旧是恶狠狠的,但此时她的神色里,已然是增添了若许的复杂神色。 但这般的复杂,也仅仅是因为左娉此时的心绪里,再多了一些对赏花节的考量等情绪,绝然是没有因为苏华月“好心”跟左娉提醒了她若是继续闹事下去、可能对左娉去赏花节有甚大的影响,而所有的对苏华月可能的一点点好感。 在苏华月以那般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左娉的面前,又是那般毫不犹豫地便扔了左娉的侍卫、两番害左娉摔倒、几番言及对她不悦的言语的时候,左娉便已然是将苏华月当做了自己心中的仇敌形象。 尤其是当左娉听得众人同时提及苏华月和左宛凝,且左娉暗里将苏华月和左宛凝相比较时,左娉已然是将苏华月当成了跟左宛凝一样讨厌的人。 以左娉对左宛凝的恨意,左娉有了这般将苏华月和左宛凝视作同一的想法,苏华月在左娉心中的仇敌形象,怎么能短时间内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也是可想而知。 而以左娉的自私自利和心胸狭隘,与她是那般敌人向来是比朋友多、只要是比她好、她必然是有所嫉妒的人,从一开始左娉便将苏华月定性成了那般令她讨厌的人,加之苏华月便是明面上的优秀程度都看起来比左娉不是强了一点半点,左娉怎么会因为苏华月仅仅向她提了提赏花节于她而言可能的影响之事,便对苏华月有了什么好感了呢? 只怕便是苏华月的提醒确确实实是帮到了她,她也是不会对苏华月有任何的感激。 一如左娉现在望向苏华月的神色中的复杂里,也仅仅是多了许多对赏花节之事的考量。 第三百九十七章 比任何人都好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根本不是多了什么对苏华月的特别情绪。 而对于左娉在心中这般将苏华月和左宛凝做比较来说,是苏华月不知道左娉此时心中的想法。 倘若苏华月知道左娉在心中将她与左宛凝做了那般多的比较,便是左娉其实也是打心眼里觉得苏华月要比左宛凝好。 但苏华月得知了此,只怕是不仅不会高兴,还会在心中甚是不悦和泛起更深的冷意。 不论如何,不论外人将左宛凝传得有多好,也甚至是不论有人将她与左宛凝比较时、提及的更多的是她的好,苏华月其实对此也是甚是的厌恶。 不为其它,只是在苏华月的心里,左宛凝那般的人,又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便是仅仅将她与左宛凝的名字提及在一起,她都觉得甚是恶心。 不过,苏华月也仅仅是在心里觉得甚是恶心、与在心里对左宛凝甚是不屑罢了。 同时,便是苏华月在心中对左宛凝等人的恨意堪称极其浓烈,但以苏华月现在的才能和修养,便是听到有人提及了一些关于他们的、她所不愿听及的事,只要苏华月想,苏华月便完全可以将那般不悦的情绪隐藏起来,不叫任何人发现她的任何端倪。 因为有些黑夜里的伤口,只有她这个经历过无尽黑暗的人,才适合独自去舔舐。 当然,那些将她拉进黑暗的人,她也必是要让他们尝尝被黑夜吞噬的苦楚,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便是当众人提及她所憎恶的人时,尤其是做出那种将她和她所憎恶的人做比较的行为时,苏华月的心中便是不满,那也很少是对提及此事的不满,更多的,苏华月所不满的,还是他们提及中的、那些合该下地狱的人! 苏华月自然的确是恨那些人,但她也仅仅是恨那些人罢了,苏华月的爱憎分明,永远使她只会恨着该恨的人,对于无关的人,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迁怒。 倘若不是如此,虽说苏华月的确是此时没有听到左娉的心中所想,不知道左娉的心中此时在将她和左宛凝做什么比较。 但方才众人在对她和左娉议论纷纷时,因为左宛凝是左娉的嫡姐,加之左宛凝在京城的名声实在是甚大,众人在议论她们时,考虑到左娉右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加之苏华月和盛寻也刻意在众人的面前数番提及了右相府,自是更令众人更多地想起右相府的左宛凝来。 这般的思绪之下,苏华月此时同样是名满京城的大家小姐,众人自是难免要将苏华月和左宛凝议论在一起了。 苏华月恨左宛凝吗?自然是恨的,谋命之仇、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而苏华月愿意谁将她和左宛凝议论在一起吗?自然是不愿的。左宛凝那般的人,怎配和她议论在一起? 那么将苏华月和左宛凝二人议论在一起之中,苏华月应当对他们嫌恶吗? 理应是如此的。因为苏华月心中既然是不愿如此,但还是有人偏偏如此,正常情况而言,苏华月怎能不嫌恶? 但事实却是,苏华月的确是对那些议论此的人没有任何的嫌恶。 其中的原因无它,只因苏华月爱憎分明,便是心中的确是对某些恨恨极,但却也并不会因为这般的恨去迁怒任何人罢了。 倘若不是如此,方才苏华月在听得众人将她和左宛凝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应当发火让他们不要再继续议论下去才是。 但是苏华月没有。 毕竟苏华月知道那些围观议论者,其实的确根本没有过错。 这般的苏华月与那蛮横不讲理的左娉一对比,也便能知道什么叫做天壤之别了。 左娉是无理依旧不饶人,苏华月却是便是她的心中的确有理,她所受的那般苦难倘若对人说出,便是她对那议论者做任何事,众人都会觉得情有可原,但苏华月却仍旧是有理还饶人,其中的差别,自是可想而知了。 而苏华月此时便是不知道左娉此时在心中怎么将她和左宛凝对比,但在她方才一言罢之后,左娉整个人情绪的变化、以及她整个人怒火突然的消退,都让苏华月窥到了左娉一些有关赏花节的、应当还甚是准确的想法。 至少,从左娉现在整个人情绪的变化来看,她这般地向左娉提起赏花节一事,应是提对了。且看这般的状态,在不久之后,左娉可能在曲水衣坊继续闹事下去的威胁,应当算是解决了。 当然,这本便是苏华月早就料到的事,现在感知到左娉整个人的变化,便让苏华月更为确定了她心中的想法罢了。 而亦是果然的,此时神色相比先前有些许复杂的左娉,在凝了苏华月一眼后,便蹙了蹙眉对苏华月阴阴开口道:“别以为你这般说,本小姐便会原谅你今日对本小姐的无礼!” 左娉又恶狠狠地道:“苏华月,你也大可不必‘担心’,本小姐必然是会在赏花节上好好的!比你,比任何人都好!” 其实不管怎么样,苏华月忽然这般跟她提及赏花节一事,也算是提醒着左娉,倘若她继续在曲水衣坊闹下去,会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但便是此话对左娉有提醒的作用,左娉在对此不会对苏华月感谢之余,却也对此事感到有些意外。 虽然苏华月现在与她言语之时,神色仍是冷冷的,看起来也还是对她有些不屑,但她总是感觉,在与她说方才那番话的苏华月,与先前的苏华月,还是是有些不同的。 因为不管左娉承不承认,苏华月此番这般提醒了她,让她不再因为曲水衣坊里一件小事继续错下去,苏华月其实是对她有帮助的。 而苏华月所言的禁锢她、阻止她等皆是为了她好,虽说左娉心中对此并不相信,因为左娉早已在心中将苏华月归成了她所讨厌、所不会有同好的一类,自然是不会相信、或者说不会承认苏华月任何的好。 但不管左娉承认还是不承认,苏华月那般的说法,却的确是有她的道理在。 第三百九十八章 左娉与左宛凝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因为不管怎么样,苏华月到底没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虽然左娉的心中一口咬定她的两番摔倒都是苏华月一手造成的,但到底左娉对此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细想起来,她的心里其实也没多少底,只是她明面上不会对此有任何承认罢了。 而只要左娉不能有特别实质地证明苏华月的确对她有什么伤害,那么苏华月所说的她方才任何对左娉不客气的行为,皆是因为不想看左娉出丑、为左娉好、不想让她因为这曲水衣坊的一件小事害了她赏花节的大事,自然是十分说得过去。 因为既然苏华月没有想要害左娉什么,那么谁又能说苏华月便没有那般的好心,愿意帮助左娉呢? 事实上也的确如苏华月所说,倘若方才不是苏华月的阻止,倘若她方才继续闹腾下去、将事情闹得更大,的确也是有甚大的可能会真的影响到她的赏花节,且影响度可能还不小。 如此有事实作为依据,左娉又想不出什么真正的证据来证明苏华月事实没有对她那般好心,只是在心中暗暗觉得与暗暗咬定苏华月必然不是什么好人、也提前将苏华月视作了她的敌对面。 如此这般,又如何不能说明苏华月的话的确是有她的道理呢? 左娉便是也不算聪明,但到底也不是个傻的,自然也能感觉到其中一些这看起来好似正确的端倪。 但以左娉的脾性,便是心里对此的确是有了一些动摇和一定的认可,她明面上也是不会有任何承认的。 当然,这些所谓看起来好似正确的端倪,虽说说起来的确也是那么回事,但也仅仅只是看起来正确的端倪罢了。 虽说事情的结果的确是如此,便是苏华月此番对左娉的劝说,的确是有她的道理,苏华月阻止左娉继续闹下去,也的确有一定程度挽回了一些左娉的名声。 但这却绝对不是因为苏华月对左娉好心。 以苏华月前世和左娉的恩怨,这般的好心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相反,苏华月所有对左娉的毫不留情的阻拦,恰恰是因为对左娉的厌恶。 她之所以说是为了左娉好、为了让左娉不在赏花节上丢脸才会如此,自然不过只是她恰好想到这么一回事、且知道这么一回事必然能够震慑到左娉,所以才这般地说罢了。 事实上,虽说苏华月是巴不得左娉不会好过,但相对而言,其实苏华月还不是很关心左娉在赏花节上究竟会不会丢脸亦或是如何,这倒不是说苏华月不希望左娉在赏花节上丢脸,而是苏华月根本不在乎赏花节这么一个节日,觉得这个节日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对赏花节不甚关心,自也对赏花节上的左娉不甚关心了。 当然,便是苏华月对赏花节不甚关心,她却也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人会对赏花节甚是关心,至少她目前所见的,苏若芝和苏萱、以及左娉这三位便是。 由是,苏华月还是能借此来抓住左娉的弱点,以便借此来解决今日之事。 同时,苏华月在对左娉提及赏花节的落脚点上,也只是为了解决今日曲水衣坊的闹剧,对其他的,其实也不甚关心。 事实上,若非今日牵扯到了曲水衣坊和梦娘,其实左娉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苏华月来关心。 比如方才,在听得左娉在听了她的“好心”的“好言相劝”之话后,虽然面上是甚是犹豫,但言语上竟还甚是对她无礼,苏华月对此也不甚在意,只是在心中冷笑不已。 早便知道左娉是个什么货色了,她如何能期待她这“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苏华月又是故意叹了一口气,对左娉道:“本小姐早说过左二小姐在右相府中向来便不比你的嫡姐左宛凝左大小姐差,左二小姐可以在赏花节上出彩,这也是本小姐能想到的事。毕竟左二小姐并不比左大小姐差,左大小姐的名声一直比左二小姐高,也不过是左二小姐没有合适的机会展现自己罢了,赏花节众府小姐皆在,今年的赏花节更是由皇后娘娘亲自主持,自然会是盛大无比,这样难得的盛大的节日,自是不会将左二小姐给埋没了罢……” 苏华月说到此顿了顿,同时一直关注着左娉在听得她说此话时的反应。 见得左娉在听她提及左宛凝时,面上的神色不断有微变,苏华月对此自是不由冷笑不已。 果然么,便是前世左娉跟左宛凝有诸多的合作,其实左娉骨子里,是容不下左宛凝的。 这二人虽是姐妹,但二人其实又皆是那般自私且残毒的性子,二人之间又怎么能互相相容呢? 不过,她们二人这般的人,倒也的确真像是姐妹。 但二人便是是姐妹,在许多特点上其实十分地相近,比如品性皆是不好。 但事实上,左娉与左宛凝二人,其实也还是有着甚大的不同。 其中最为明显的一点,便是左宛凝的确是要比左聘聪明,也的确是比左娉要会装。 否则苏华月早已是看透了左宛凝究竟是什么货色,但纵观左宛凝前世一整世来看,左宛凝的名声,便皆没有坏过的时候。 甚至她苏华月,从前也曾十分信赖过左宛凝,甚至将左宛凝当成那推心置腹之人,如今想来,也只是她愚蠢罢了,同时倒也可见左宛凝的手段之深。 前世她是受了多少委屈、多少彻骨的伤害才最终看清了左宛凝的真面目。 但那么些一直被她蒙在鼓里之人,甚至后来左宛凝当上皇后之后,被她所蒙骗的百姓,都一直只当左宛凝是那心善人美的大善人。 可众人哪里见得过左宛凝那似魔鬼一般恐怖的面目呢? 只能说,左宛凝,你这张伪善的面具,实在是戴得太好。 不过,左宛凝,前世你用极端的恶毒、和那般伪善的造作赢得了或许你想要的一切,不论是名声、还是地位等等。 第三百九十九章 左娉与左宛凝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在你最终站在了权力顶端的时候,手中握有了多少人的鲜血?其中,便包括了她、包括了她的家人、包括了她的孩子的鲜血! 左宛凝,这些,她皆是要让你血债血偿的! 等着吧,伪善的就是伪善的,假的就是假的,终有一日,你所有虚伪恶毒的面目,都会原封不动地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而你,亦会如她前世一般、失去所有!这一世,只要有她在,她是什么也不会让你得到! 而不同于左宛凝那将所有的恶毒几乎皆是掩藏于背后、所有的恶毒也皆是在背后而做,左娉的恶毒虽也比左宛凝好不到哪里去,但相对而言,左娉倒是不比左宛凝那么会掩藏。 而谁又会喜欢恶毒、且还将所有的恶毒表现出来之人呢?左宛凝恶毒是恶毒,但是她所有的恶毒皆是被藏在肮脏的背后,人前所展现的,却皆是左宛凝那所谓美好、完美的一面。但左娉没有她这般的特质。 自然,左娉在众人的心目中一直便没那么好。 当然,如左娉和左宛凝这般的人,本便该如臭虫一般被所有人所厌恶,左宛凝之所以到目前为止都一直是那般被当做极好的人被众人称赞,不过是因为她的心机的确是深沉罢了。 但此时暂且不提。 左宛凝和左聘同作为右相府的小姐,其中左宛凝作为右相府的嫡长女,父亲母亲皆是荣光,她在右相府里,自然是有甚高的尊荣的。 左娉虽只是右相府的庶女,但左娉的母亲在右相府甚是受宠,左娉自也得以在右相府得到了其他的庶子庶女所没有的待遇。 据她前世的了解,因为左娉的生身母亲数年来又许多时日被右相专宠,左娉自也得以在右相府几乎获得了不亚于嫡女的地位。 但便是因为左娉母亲的受宠,左娉在右相府也甚是有尊荣,但到底嫡庶还是有别,加之左宛凝那般深沉的心机,左娉是必然在左宛凝的手中吃过亏的。 而于左娉而言,数年那如同嫡女一般的宠爱,早便将左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右相府庶二小姐宠上了天。 且左娉必然也是认为自己的尊荣无人能及的。因为右相对她母亲的宠爱,自也会对左娉骄纵许多。而在整个右相府,一切的风向指标自也皆是以右相为准,左娉在右相府面前有体面,自也会在整个右相府有体面,如此这般,加之如左娉这般爱于旁人争强好胜的性子,如何不觉得谁都比不上她? 但偏偏便是她这般认为自己有无上尊荣、是右相府最尊贵的小姐的时候,总要不少的时机会在不断地提醒着她,因为右相府还有左宛凝这么个正牌嫡女在,她左娉便是深受右相骄纵宠爱,很多时候,也不得不只能屈居第二。毕竟,嫡庶到底有别。 但,倘若左宛凝仅仅只是一个嫡女身份超过左娉便也罢了,左娉对此或许也还没有那般的不平衡,毕竟在整个右相府,那右相府正牌夫人、也便是左宛凝生母所受的宠爱,可是比左娉的生母要所受的宠爱要少得多,便是左宛凝有那么个嫡女的名头,但左娉母亲在受右相宠爱这件事上,也能将左娉嫡庶名头上不如左娉的不平衡不回来。 可惜的是,左宛凝相比左娉,那优越性哪里只有左宛凝是嫡女那般简单? 或者说,左宛凝相比左娉,她那最强的优越性,还是左宛凝那常人所不能比的心机。 当然,左宛凝自身琴棋书画等才艺的出众、以及在相貌上略胜了左娉一筹,也是左宛凝压制住左娉的筹码。 而于左娉这般,因为不过区区一个庶女,却在右相府得到了近乎嫡女的尊荣,自然会使左娉甚是膨胀。 但与此同时,右相府还有那么一个身份、才艺、容貌等皆是强于她的左宛凝存在,且因为左宛凝的心机,从前左娉不管如何跟左宛凝交手,便皆会是左娉输。 如此这般,左娉必然是对左宛凝甚是嫉恨的。 但因为左宛凝的心机的确简直与左娉不是在一个档次,便是左娉嫉恨左宛凝,也便是左娉的母亲的确是在右相府甚是受宠,左娉也几乎不能耐左宛凝如何。 但便是左娉不能耐左宛凝如何,这却也是丝毫不影响左娉对左宛凝的嫉恨。 甚至因为左娉的不能耐左宛凝如何,还会让左娉由此对左宛凝的恨意更深。 苏华月前世便已有些看出,虽说左宛凝与左娉是姐妹,也虽说在后来左娉守寡、去投奔左宛凝后,她们二人时常走得甚近,许多事情也皆是在一起行动。 但苏华月却也看得出来一些,左娉和左宛凝其实并没有看起来的那般姐妹合拍。当然,后来苏华月通过与左宛凝和左娉的交手,也看出来了一些其中的端倪。 事实上,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苏华月其实都不笨,许多事情她也能看得甚是清楚。奈何前世被人蒙蔽,在一些关键的事情之下她却是屡屡犯傻,若非如此,她也断不能到如前世那般凄惨的境地…… 如今这些倒已是后话,重活一世,苏华月的人生已然是有了极多的可能,原也不必再去纠结从前的愚蠢。只是,前世伤了她之人,她还是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抓住一切机会地让他们付出代价! 包括在现在,借着左娉和左宛凝私下关系的必然不好,她要再添一把火,让她们尤其更为互相猜疑来。 而因为苏华月前世其实便是跟左娉交了手,但到底还不如跟左宛凝交手多,加之从前她不会多想太多东西。 所以对左娉和左宛凝究竟的关系如何,她更多的,也还是靠自己的揣测。 毕竟如左宛凝那般虚伪的人,是必然不会让人传出她与自己的姐妹互生嫉恨、暗地里不合的传言来的。 加之左娉在后来守寡后一直投奔在左宛凝的身边,看起来更是二人的姐妹情深了。 苏华月所看出来的左娉和左宛凝实际上关系并不好,自也更多地添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第四百章 松开了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或许在从前,苏华月还只是深深地怀疑左娉和左宛凝的关系究竟如何。在方才她的一番话后,她见得那左娉的眼中燃起深深的怒火,便算是确认了左娉和左宛凝的关系实际上真的是甚是不好了。 当然,从前她也对此甚是确定,如今只是更为确定了罢了。 而对于左娉和左宛凝之间暗地里的关系其实并不能好,到目前为止却还是没有传出来她们二人任何不合的传闻来,想来这其中,还是左宛凝用心机搅的便是她和左娉真的不对付、她也不让众人传出她不亲姐妹流言的缘故。毕竟左娉既然与左宛凝不合,只怕还会更多地想将此表现出来,不可能是由她操控导致传不出左娉和左宛凝其实不合的流言来。 事实上,不仅这世的现在没有在左娉身上传出任何对左宛凝不利的流言,便是在前世的几年后,左娉守寡后直接去到左宛凝的身边,那时众人还是以为左宛凝和左娉关系甚好的。 不过,不管别人如何地传,苏华月通过自己前世的记忆、加之方才的判断,却也能够确定,左娉和左宛凝真实的关系,不可能会好。 当然,苏华月其实并不关心左娉和左宛凝真实的关系究竟如何。 只是苏华月知道,在确认了左娉和左宛凝的关系的确是不好、左娉的心中其实真的甚是嫉妒样样堪称都强过她的左宛凝后,她在日后,或许还完全可以利用左娉来对付左宛凝。 虽说以左娉那般的蛮横恶毒程度,加之 假使不能机缘巧合,她也不一定能借左娉之手报复到左宛凝多少,但她却是知道,通过一些恰到好处地对左娉的点拨,让左宛凝在日后跟左娉的交往之中,更为地感到不适却是可以的。 或许以左宛凝的心高气傲,或许不一定看得上左娉这么个敌人,毕竟对左娉而言,许多事情和情绪太多地写在脸上,相对而言自是属于十分容易对付的那种。 但左娉到底是右相府的二小姐,还是在右相府里甚是得右相喜爱的右相府二小姐,她真要因为什么更恨了左宛凝,并由是更为频繁地找左宛凝麻烦,自也会给左宛凝造成更多的困扰。 而见左宛凝困扰,自然是苏华月所喜闻乐见的。 当然,就凭苏华月早先和左宛凝的交手,苏华月也知道以左娉的段位,便是她听了什么言论更恨了左宛凝,由是发挥出了更多更大的力量。 但到底她的力量、她的心机计谋等,相对左宛凝而言,还是十分有限。 所以便是到那时左娉与左宛凝的交手,究竟左娉能不能给左宛凝多大的困扰,还只是一个未知数。 但她们二人一旦交手,便是左娉没能给左宛凝什么困扰,左宛凝在被左娉攻击后,以她的性子,必然是会暗地里给左娉以反击。 到时候,左娉却是很大可能落不到好。 在这其中,不管是左娉不好也好,还是左宛凝不好也好,都是苏华月所喜闻乐见的。 当然,苏华月方才故意在左娉面前以及左宛凝的话、言语里多少便有左娉不如左宛凝的意思,还只是在轻轻挑拨了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确定了左娉的确是对左宛凝甚是嫉恨、二人之间的关系必然是不好罢了。 不过,只是轻轻挑拨了她们二人,加之确认了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如何,于苏华月而言,还是得到了些许有用的消息,这倒却也是足够的。 毕竟于今日而言,苏华月主要要解决的事,还是今日这曲水衣坊之事,方才的话,只不过是突然想了起来,顺带一提罢了。 苏华月在冷笑过后,又接着道:“本小姐原是为了左二小姐着想,没想到还是被左二小姐当成了无礼。” “本小姐原也是言尽于了此,至于左二小姐相不相信,原也只是左二小姐的事。如果左二小姐实在不信本小姐,本小姐原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得任左二小姐去便是。” “只是到时候,左二小姐可别怪本小姐没有提醒左二小姐,若是左二小姐因为今日的闹事而名声受损,会对赏花节造成多大的影响。” “到底,本小姐也知道左二小姐不缺银钱,便是今日将这曲水衣坊砸了也赔得起。” “但左二小姐还想继续砸是继续砸,为了区区一个曲水衣坊却坏了左二小姐在赏花节的名声,到底还是不值的。” 苏华月再度与左娉提及赏花节,同时察觉到左娉在听得赏花节后神色再度有变,且现在的变化又比方才大了些,她便冷笑着,渐渐松开了手上对左娉的禁锢。 而左娉果然如她所想的,只是自己在蹙眉思索着,到了这个时候,根本已然是没有注意到她将她的手松了开,且在被她松开了手后,也没有了继续想攻击苏华月的想法。 或者说,也不是没有了想攻击苏华月的想法,只是因为苏华月的言语令左娉思索太多,一时让左娉望了她方才还想着的、想打苏华月一事了。 苏华月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又在彻底松开左娉的手之前,苏华月对左娉附身耳语道:“左二小姐,本小姐方才的话,你也别想太多了。虽说倘若你再继续闹下去,确是会对你的名声造成一定的影响,也会影响左二小姐此番的去参加赏花节。” “但众人原也不是什么不讲理之人,倘若左二小姐现在不再继续闹事下去,以左二小姐这仅次于左大小姐的身份,众人断然是不敢再继续对左二小姐议论什么的。” “当然,便是众人由是不再对左二小姐议论什么,这原也是左二小姐你其实也可以得众人喜欢,都是左二小姐自己的身份和品性。” 苏华月此时言及此,自也还是在告诉左娉,便是方才众人还在对她议论纷纷,且明显是对她颇多微词,但倘若左娉听她的话停止继续闹事的话,众人对她的看法,还是会有所扭转的。 第四百零一章 情绪波动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由是,众人对她的看法扭转之后,自然便不会再传出她什么太多不好的传言,自也便不会由此影响她在赏花节上的形象。 同时,苏华月还向左娉提及,便是众人最后因为她的不闹事不再继续对她不满地议论什么,也皆是因为你左娉本人的身份和品性的高和好才会如此,并不是因为你虚伪地因为不想影响赏花节才会如此, 而苏华月之所以刻意要向左娉提及此,不过与她方才在与左娉言语时、还要刻意在她耳边附身耳语、不叫众人听到她对左娉说的话一般,不想节外生枝、不想在众人也知道左娉后来之所以决定不继续在曲水衣坊闹事、只是因为左娉不想影响她不久后的赏花节后、由是对左娉颇有微词、更是由是、左娉只怕还要因为此发出一通火来、搞不好、她这般忍着对左娉的厌恶近身与她说话、还要搞得个适得其反的效果来、非但没成功让左娉离开曲水衣坊、还让她继续在曲水衣坊更为激烈的闹事。 到时,自是不好收拾。 到底,便是左娉的确最后要是因为虚伪才停止了在曲水衣坊的闹事,但她却是不能叫别人知道和议论她这般的虚伪。 先莫说左娉本身的虚伪便会导致她如此。 倘若真是如那般了,便是最后众人没有太传出去她蛮横闹事的名声,若是被众人盛传她的虚伪,且是与赏花节有关的虚伪,这般的名声,只怕不比她蛮横闹事的名声要好多少,甚至只怕还要比她蛮横闹事的名声招得更多的耻笑。 由是,倘若真是此,自是有很大的可能左娉还是要继续闹事下去。 这,当然不是苏华月想要看到的。 所以不管是方才还是现在,苏华月都是要尽量地避免此。 而对于左娉这般虚伪的人,自然是喜欢有人给她戴高帽,同时也不会承认她的任何不对。 她这般对左娉言及,也算是夸了她的“身份高”和“品性好”。同时也算是,给了左娉另一个她停止继续闹事下去的理由。 便是便是她左娉的确、也必然会是因为不想影响自己在赏花节的名声今日才会停止闹事,但的确假使她真的停止闹事了,说她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高贵和品性好才停止的闹事,自是会更加让她接受。 或者只怕,左娉听得苏华月这般说,还会将自己接下来行为的好转,完全当成是自己身份高贵和品性好的缘故。 虽说左娉品性的确不怎么样,也只是个庶女,便是右相府的二小姐,也谈不上身份有多么的高贵。苏华月在提及此时,心中也甚是冷笑。 但苏华月这般地说,自然也还是希望左娉会这般地认为的。 原因还是无它,这样左娉便不会想在此多提及赏花节什么事,毕竟她现在贸然在此纯粹因为快赏花节了、不想失了名声而停止现在的闹事,多少显得甚是虚伪。 但假使左娉听了她方才的话,便不再提及多少赏花节之事,至少是不会让众人因此而议论她虚伪或是什么,届时自是对了却今日之事有帮助。 苏华月松开了左娉的手后,便清冷地立在一侧,冷冷地睨着左娉,还是那般气场远远盖过左娉的模样,左娉虽说长得也不算差,但与苏华月站在一起,活活地便被压得失色了不少。 左娉则在听了苏华月的话后,不由得情绪波动得甚大,整个人的神色变化也颇多。 她先是在听得苏华月提及左宛凝之后,神色堪称是巨变。 这其中的原因自然也无它。 左娉之所以在听得苏华月自己左宛凝之后,情绪波动较大,除了左宛凝本便是左娉最恨的人外,便是苏华月此番在提及左宛凝时,虽看起来好似也没哟说些什么。 但苏华月的言语里,分明是在说道左宛凝的好。 什么左宛凝的名声一直比她高? 什么左宛凝是她的嫡姐? 她才没有这般的嫡姐! 且便是左宛凝为嫡、她为庶,她也从不觉得自己比左宛凝差多少! 还有左宛凝所谓的名声比她高。 左宛凝这所谓的名声,其中有多少是左宛凝的虚伪,她自己不知道么! 左宛凝或许在才艺上的确是有她突出的长处,这点便是左娉对此甚是嫉妒,也是她所不能否认的。 但若说左宛凝的德行也像传闻的那般好,她却是一点半点都不会承认! 这左宛凝,也不过是表面看着的好罢了! 左宛凝其实的内心究竟有多黑,也只有她这个切身体会过的人才了解! 不过便是她的确在左宛凝手上吃了不少亏,也因此对左宛凝甚是憎恨。 但左宛凝先前便是算计过她,所有的算计却皆是在暗里进行,根本叫她抓不到任何的把柄,甚至倘若不是她的娘亲,她还发现不了那些事里是左宛凝害了她,还将左宛凝当成似她那外表表现得一般的无害…… 也正是因为没有左宛凝什么的把柄,加之左娉也的确是不太懂怎么才能让左宛凝在她手上吃亏,所以便是左娉知道左宛凝实际的不堪,也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此。 由是便是听得众人对左宛凝的议论,她也不能去反驳什么。 就左宛凝那般造作的模样,她真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她的不是,转头众人见得左宛凝那虚伪的模样,便也没有一个人会信她的。 导致便是左娉知道左宛凝的真面目,便是左娉将左宛凝恨得牙咬咬,却也是的确奈左宛凝不何了。 亦如如今这般,便是左娉听得苏华月对左宛凝的“夸赞”,她心里知道左宛凝根本不若苏华月所说,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苏华月话里的不对! 不过,苏华月有一句话倒是说得好。 便是她左娉向来不比她左宛凝差,而左宛凝之所以能有现在这般的盛名、而她左娉现在没有,也不过是因为她还没有合适的机会展示罢了! 等到她向众人证明了她左娉的确不比左宛凝差,她左宛凝还凭什么能压着她? 第四百零二章 情绪波动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凭她的身份么?她左娉右相府的待遇向来便等同嫡女,只是没有嫡女的名头罢了!与你左宛凝又有何差! 凭她的名声么?待到她也在众人面前展示了的时候,她的名声也不会比你左宛凝差! 都是右相府的小姐,她能有什么比你差! 还有,赏花节! 的确是如这苏华月所说,倘若她因为今日区区一个曲水衣坊里的事,坏了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那的确是极其不值的。 不管是为了她自己在赏花节上有更好的表现,还是为了她在赏花节上一定要成功将左宛凝给比下去! 不过,虽说今日这曲水衣坊之事相比那赏花节一事而言的确是太过不值一提,两者相较之下,左娉甚至愿意忽视今日这曲水衣坊带给她的影响。 但左娉愿意忽视是愿意忽视一事,以左娉这般自私恶毒和小家子气的性子,今日她觉得自己在此吃了甚大的亏,也因为一些原因原要发誓跟苏华月和盛寻势不两立,就算她知道今日曲水衣坊一事不适合继续闹下去,左娉的心里,却也自然还是膈应和不顺畅。 可,便是她膈应和不顺畅又如何呢? 她如今清楚地得知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难道她还要因为这曲水衣坊之事毁了她的赏花? 这于她而言自然是极其不划算的。 不过便是如此,她的心中仍旧是恨啊! 便是知道已然不能继续闹事下去,想起今日所经历的一切,左娉心中的恨,甚至是还在不断地蔓延。 不管是左娉心中那讨厌和憎恶的苏华月和盛寻的嘴脸,还是她今日在这曲水衣坊受委屈后、众人对她的嘲笑,亦或是在今日的闹事一开始、甚至连一个衣坊掌柜的都敢对她不敬……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在知道今日不可在继续闹事下去后的左宛凝,心中此时仍是甚是不甘心和恨意弥漫的原因。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不过,倒也同样还如苏华月所说,她好歹堂堂右相府的二小姐,甚至有着右相府嫡女的尊贵,虽说她的样貌和才能算不是极好,但也绝然是算不得差。 而在她有机会表现自己后,或许此番的赏花节便是这样一个机会,到那时,她甚至还有可能超越了现在名声甚盛的左宛凝。 如她这般的身份和品性皆在,今日所有人对她的不敬,她原也皆可以不放在眼里! 便是事实上,不管左娉如何地想,其实左娉在心里还是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但,便是左娉咽不下这口气,她又能如何呢?便是她心中再不愿和不满,这口气却是必然要让她咽下去的。 而以左娉虚伪的性子,又怎么愿意承认现在她要停止闹事、是因为她因为不能影响赏花节的原因、而不得不咽下她今日所受的所有委屈? 在她左聘的字典里,以她右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向来便只有别人咽下她的气的时候,哪里有她咽下别人的气的时候。 可现在的事情,偏偏却是已然不得不如此了。 但便是已然不得不如此,左娉却终究还是不愿意承认此。 如此,便自然要陷入一种好似不能解决的境地。 分明事实已然必然只能如此,左娉却因为一些什么原因不愿意承认只能如此,或者说,不愿意承认她自己在只能如此下,必须要忍气吞声咽下一肚子的委屈。或许在面对一些事的时候,左娉也有不得不要咽下什么委屈的时候,比如,被左宛凝暗算的时候。 但左娉也的确承认,她之所以能被左宛凝算计到,的确是因为左宛凝的心机比她深沉,加之左宛凝到底是她的嫡姐,有些事情她的确是没发掌控。 但,那也只是对左宛凝那么个她对付起来的确是有些困难的人来说而已,今日她在闹事的地方,也不过是一个区区的衣坊,莫说是这一个衣坊了,便是十个这样的衣坊她砸了都赔得起。 况且,今日让她觉得甚是不满的,除了对付起来相对还有些棘手的苏华月和盛寻外,还有这里一个区区衣坊的掌柜的、和一众围观的平民。 这些她只需稍稍动动手指便可以让他们付出沉重代价的人,今日明显是对她甚是不敬。 如此,她今日还不仅是受了苏华月和盛寻的气,同时还受了他们的气,如此这般,真只能这般轻易地便算了么? 还是以这种她甚是不情愿的方式——因为她不能因为此影响到赏花节什么,所以她今日不得不要先承受下在这些人这里受下的委屈。 便是不得不,左娉自也还是那般地不情愿。 所以便是左娉知道苏华月所言的她不能再在曲水衣坊继续闹下去的确是有一定的道理,但左娉在苏华月言罢之后,也根本不愿意承认苏华月所说的话。 但到底因为苏华月所言的确是甚有道理,左娉在听了苏华月的话后,也并不若先前那般的跳脱。 而便是如此,左娉的心中此时仍是有一口气顺不下来,因为在左娉的心中,今日她的确是受了甚多的委屈。 不过,左娉的气顺不下来是顺不下来,苏华月还有一句话倒也是说得好,便是便是几日有甚多的人对她无礼,不仅是苏华月和盛寻,甚至还有围观的百姓和一个区区的衣坊掌柜。 但想她左娉堂堂右相府二小姐,又岂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以她的身份和品性,原是不屑于如此的! 事实上,左娉自然不是这般的人,因为身份先不谈,左娉的品性,其实还真不如何,在今日之事上,左娉同时也没有任何不屑于跟任何人计较。 因为倘若是不愿意与人计较之人,许多人心中大抵是有大沟壑的,但左娉显然不是这般的人。 今日这整件事情中,无论是任何人对她不敬、对她议论,她便对此甚是计较,甚是恨不得让她得罪她的人下地狱,也足以说明这一点。 也甚至到现在,或者说若不是现在不得以。 第四百零三章 情绪波动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便是左娉知道跟那么身份低于她的人计较其实“有失她的身份”,也其实倘若是真正有品性的人,根本不会去与那些稍稍言语得罪她的人计较什么。 左娉就算是听得这般的道理,也是有甚大的可能根本不愿意去搭理这般的道理,而还是会继续选择更深一步地闹事下去、以让她觉得自己出了气为止。 因为左娉本便是如此,她更想做的事,还是蛮横无礼、睚眦必报。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不同,现在的情况就是左娉便是性子蛮横无礼和睚眦必报,她也根本不怎么敢继续闹事下去。 因为现在与从前的普通时候不同,现在已然是临近赏花节,左娉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在名声上出现什么茬子。 所以在现在的情况之下,从前那大抵不会被左娉所关注的所谓“身份”和所谓“品性”,现在却在左娉的心中,成为了她今日不继续闹事下去的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也亏得有这么一个理由,也算是在左娉的心里,给了左娉一个完美的台阶下。 便是正是有这么一个理由,才能让左娉的心里觉得,她便的确是因为自己虚伪、不想因为曲水衣坊之事影响自己的赏花节才停止了在曲水衣坊的闹事,但她之所以停止现在的闹事,更多的,还是因为以她的身份和品性,现在根本不屑与去与现在曲水衣坊的人计较任何,不管是苏华月还是盛寻,亦或是梦娘和围观着对她议论的众人。 甚至现在在左娉的心里,她还完全将她接下来不继续在曲水衣坊闹事的理由,变成了她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品性、根本不屑于跟方才任何得罪她的人计较才如此,根本便跟她不想因为曲水衣坊之事而影响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而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已然有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左娉怎么还会眼巴巴地去承认自己的虚伪呢? 甚至左娉这般思绪的转变,在左娉的主观意识上,还没有刻意这般去想的意思,只是自然而然的,左娉便完全将所有的思绪转移到了对她有利的说法和想法之上。 毕竟不管怎么样,如左娉这般的人,能认为自己有什么好,便不会再让任何不好牵扯到自己,而反之对其他人,她则是全盘否认别人的好、以及不断去找别人的错处了。 不管是左娉一直以来对左宛凝也好,还是左娉现在对苏华月也好。 毕竟不管怎么样,不管苏华月现在的意图究竟如何,苏华月对左娉说的话,或多或少还是帮到了左娉一些什么的。 虽说苏华月对赏花节也不甚在乎,觉得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大不了的日子,但这般的日子,对左娉等许多女子而言,却对待赏花节堪比一生之中甚是重要的日子。 而既然是如此重要,苏华月对左娉所言,到底的确还是帮助左娉适当避免了一些可能在赏花节上出现的不好的事故。 按道理来说,苏华月既然到底还是帮到了左娉,且于左娉而言,这个帮忙还甚是重要,通俗来将,左娉应该多少对苏华月有些感激才是,事实上,左娉根本没有。 不仅没有,在方才她还没通过苏华月的话想到她那么一个放弃继续在曲水衣坊闹事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时,左娉甚至还在算计着,是不是还是要攻击苏华月一番以解她的心头之恨,毕竟她因为不想坏了在赏花节上的名声、这才忽然不在这曲水衣坊闹事,传扬出去,也不一定便对她的名声没有什么损害。 既是如此,她自是还是有可能在曲水衣坊闹事,而倘若她还是继续打算在曲水衣坊闹事,苏华月仍旧是她要主动攻击的对象,虽然,就左娉那么一点武力值,在苏华月那里根本是不够看的。 但便是左娉有那般的想法,因为事关赏花节,左娉多少还是有些犹豫的。 后来想到“以她的身份和品性、她不屑跟曲水衣坊的人计较”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没了“她停止继续在曲水衣坊闹事、是因为她不想因为此影响赏花节”的真正事实,或者说,这么个真正事实可以完全被掩埋进众人看不见的角落,从而让众人看不见左娉的虚伪,也让众人不能因为此议论什么,自也不会因为此对左娉的名声有什么损害,左娉终究到了现在,才算是完全放弃了她那继续闹事下去的想法。 因为左娉已然有了这般的想法、决定不再继续闹事下去,原本因为觉得自己在这曲水衣坊受了太多的委屈,且心中也甚是憎恨苏华月和盛寻等人,由是左娉先前还巴不得便将苏华月和盛寻狠狠地揍上一顿,同时还因为此还几番对苏华月和盛寻动手,只是到目前为止,她还并没有真正地打到苏华月和盛寻,不仅如此,前番她几番想要打苏华月和盛寻时,不是她自己先摔倒等先遭殃,便是根本由于她的武力值甚低,几乎还未出手,便已然被苏华月完完全全地禁锢了住。 原本对苏华月的禁锢,左娉还甚是反感,甚至说,还对此生起了不小的恨意,一被苏华月所禁锢住,便当即想要狠狠地甩开苏华月。 毕竟一则她以为苏华月凭什么要禁锢于她?凭什么敢禁锢于她?二则她如这般被苏华月禁锢住了,她还怎么对苏华月和盛寻动手、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所以在先前,左娉是不断地挣扎着想要挣开苏华月对她的禁锢的,奈何不知为何,不论她如何地对苏华月挣扎,她都没能成功甩开苏华月对她的禁锢。 但这也不过是先前罢了。 在苏华月还未出言劝左娉不要在继续在曲水衣坊闹事时,左娉原本还是极度想要挣脱开苏华月的状态。 但在苏华月出言劝了左娉不要在曲水衣坊闹事、且向左娉说明了其中所谓的利害关系后,苏华月见得实际差不多了,甚至已然将左娉的手松开,左娉也未再见有任何动静了。 第四百零四章 皆是冷眼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因为以先前左娉的不断挣扎来看,倘若是放在先前,左娉获得了自由,必然是想要立即便再去对苏华月动手、以解她心头之恨的。 但左娉并未如此,自是因为,便是左娉还在心底深处对苏华月、以及在场曲水衣坊的所有人甚是不满,但心中那决定已然不在曲水衣坊闹事的想法,已是让左娉最终不再做任何在曲水衣坊闹事之事,包括攻击苏华月之类。 因为若是攻击到了苏华月,自然也是继续闹事下去的一种。 既然已经看清了所有的利害关系,加之甚至在左娉的心中,已然有了那么一个完全可以说得过去、且甚是冠冕堂皇、不让她因为突然停止在曲水衣坊闹事而背负虚伪骂名的完美理由,至少到了现在,左娉已然是决定不再在曲水衣坊闹任何的事了。 由是原本极其希望苏华月可以松开她的手、以此她便可以如愿以偿攻击到苏华月。 如今没了继续攻击苏华月的想法、或者说不得不没了继续攻击苏华月的想法,她自然也对苏华月有没有松开她的手太关心,或者说,便是苏华月松开了她的手,她也不会继续有什么攻击她的行为。 而苏华月方才在言罢之后,刚刚松开她的手时,因为她还沉浸在苏华月的话中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她压根是没有注意到苏华月松开了她的手。 后来又在她从苏华月的话中反应过来之后,距离苏华月松开她的手其实已然有一些时间,此时的左娉也算是想清了、决定好不再在曲水衣坊闹事,所以便是她现在感知到自己的手已然获得了自由,同样也是没有了继续攻击苏华月的想法。 而苏华月此番对左娉所说的话,其实其中的信息量甚多,便是一句“左娉的身份和品性甚高和甚好、所以她不会跟众人计较”等话,都已足以让左娉想得甚久。 所以在左娉最终想通、并从自己的想法中反应过来时,已然过了一些时间。 但在这些时间里,也只是左娉一个人思绪颇多,且她整个人的思绪,堪称在各种难言的犹豫中游走、走过了不少冰火天地,毕竟,左娉在方才那也堪称甚短的时间里,思绪不断跳动,从恼火、到惊讶、到羞愧、再到想通等等,经历的思绪着实是不少。 但这也仅仅是对左娉一个人来说,事实上,整个过程中,除了左娉面前的苏华月看清楚了左娉这一路心路历程的所有过程,其他人立于左娉的身侧,还是该鄙视左娉的鄙视左娉、该对左娉不满的对左娉不满、该议论左娉的议论左娉等。 但到底因为左娉还是决定不再在曲水衣坊闹事了,此时左娉整个人积蓄的怒火看起来消退了不少,且左娉整个人的攻击性也是降低了,众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知到左娉的变化后,还是对左娉的议论少了些,但因为左娉先前的过分举动,这般的议论,倒也并未完全减少。 到底,众人还是甚是宽容的,一旦察觉到左娉有所想要改变的心思,还是会选择对左娉原谅。 到底,对这众人而言,先前之所以那般地议论左娉,更多的还是看不过左娉的行为罢了,因为到底左娉跟那些议论的所有人其实都无冤无仇的,那些人便自也不会真正恨上左娉这个人什么。 如今左娉的行为明显有所收敛,她的行为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具那般大的攻击性,众人自然不再如先前那般,那般地看不过左娉什么了。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左娉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不得不的原因才选择不在曲水衣坊继续闹事,对左娉整个人而言,她也还是有不少的戾气在身上的。 便是左娉现在的攻击性弱了许多,看起来好似也不若先前那般的泼辣,让众人对她的议论减少。 但左娉那几乎根深至骨子里的戾气,也便是让众人减少了些许对她的议论,众人却也并未觉得左娉有多好。 此时众人除了对左娉的议论减少,在对左娉的态度上,也只有细微的差别。 而除了围观的众人对待左娉有细微的差别外,盛寻、梦娘、秋云和灵儿等人,此时一直关注着左娉与苏华月之间的对话,她们皆并未如围观的众人一般,觉得左娉整个人散发的攻击性弱了,便对待左娉与先前有什么不同。 她们在现在这个时候,也仍还是在冷眼睨着左娉,同时一直关注着左娉身边的苏华月。 事实上,她们这几人现在这个时候之所以会关注一些左娉,也完全是因为苏华月此时一直跟左娉在一起罢了,她们只是在关心苏华月,所以顺带关注左娉一般。 这自与从一开始她们便对待左娉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苏华月自对待左娉仍是那般冷冷的模样。 若非是此事牵扯到曲水衣坊和梦娘,加之盛寻也牵扯在了其中一些,苏华月还真想如先前扔走左娉的那里两位侍卫一般,直接将左娉也扔出去曲水衣坊,如此,曲水衣坊自然是落得一份清静。 可惜,苏华月却是知道,她不能贸然地这般做。终究事情不能总如人愿,还是需要诸多的考量。 而于左娉而言,此时自也几乎只她一个人心绪有了甚大的变化罢了,周围的人,皆还是在如方才那般着。 左娉对此倒也并不算太在意,只是察觉到众人对她的冷眼,多少心中还是有些许怨气,但一想到因为赏花节、她已不能继续在此闹事,加之想到她左娉堂堂的右相府二小姐,身份和品性之高和之好,根本不屑跟他们这些人计较,最终还是没有因为那么些怨气发出怒火来。 事实上,便是左娉发出了怒火又有何用?这是苏华月的地盘,她能是谁的对手? 且她再发出怒火来,也不过最终只是影响妨碍她自己罢了,方才通过苏华月的那一番话,左娉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第四百零五章 想通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左娉终究自是没有再发出她的什么怒火来,或者说,她终究未让她的行为有任何的失控,以便不继续在此闹事、从而影响她在赏花节的名声来。 左娉完全反应完了苏华月的话后,她此事虽未再有任何攻击性的动作,但此时的神色仍旧是阴阴的。 到底,便是左娉如何地告知自己,她更多的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和品性,这才没有想在这曲水衣坊继续闹事下去。 事实上,左娉不能再在此闹事下去的根本原因,还是赏花节的即将到来让她不得不不在此继续闹事下去。 凡事既然是不得不的,人的心中终究还是会有所怨怼的,不管它被隐藏得有多深。 于左娉这般的心胸极度狭隘之人而言,自是更加了。 由是左娉此时便是已然下定了决心不再在曲水衣坊闹事,她的心中总也还是憋屈。 所以便是对苏华月没有继续方才攻击的行为,她却也对苏华月有不出什么好的态度来。 当然,除此之外,左娉对苏华月有不出什么好的态度来,还有因为左娉对苏华月的嫉妒和憎恨的缘故,而左娉对苏华月的憎恨,除了一部分原因来自今日在这曲水衣坊,不管苏华月口头如何说,左娉还是感觉到了苏华月对她的冒犯外,还有一部分原因,便是方才众人在将苏华月与左宛凝联系在一起时,左娉透过苏华月想到了她所最憎恨的左宛凝,自也因此对苏华月也多了些憎恨。 左娉阴阴地对苏华月道:“苏小姐说的自然是没错。以本小姐的身份和品性,怎么会跟区区一个曲水衣坊计较什么?” 她又若有所思了一番,道:“今日之事,原也不过是本小姐在这曲水衣坊开了个玩笑。” 左娉言及此顿了顿,接着,她阴阴的目光睨向了她的脚下。 正在离她不远处,那枚先前被左娉与盛寻争夺的发簪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那枚发簪仍是那般甚是好看的模样,叫人一看便想要将它占为己有。 它亦有着出尘的美,便是今日所有的吵闹和闹事看起来皆是因它而起,但它此时还是那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切的纷争好似与它无关一般。 左娉在此时,自早已不想欣赏那枚发簪的美,此时这枚发簪在左娉的眼中,左右不过是一个害她今日差点酿成大祸的罪魁祸首罢了。 如今看它那般完好无缺地躺在那里,左娉甚至有了一种想要狠狠地将它踩上一脚的冲动。 方才,她怎么便没将这枚发簪摔断了呢? 左娉这般地想着,好似真的在对什么人般,对那枚发簪这样一个物件起了甚是憎恶的心思。 这看起来自是煞是扭曲,不过其中个中的因由,也不过是因为左娉此时心中的确是还有怒火没有发出、也不能发出、不能对在场的任何人发出。 既然不能对任何人发出什么怒火,她在心中暗暗对这枚发簪也发了一通火,难道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说到底,倘若今日的事情真的到了不可发展的地步,这枚发簪,却也算是那么一个罪魁祸首! 不过此时的左娉心中,也只是在见到那枚发簪的第一眼,暗暗发了一通无名的怒火,但不过一瞬,那股无名的怒火还是暂时消退了下去。 到底,那也只是一枚发簪而已。 在一眼扫过先前被她狠狠扔在地上的发簪一眼,左娉又在一瞬的思绪良多后,她微微俯了俯身,捡起了那枚先前被她狠狠摔在地上的发簪。 虽然左娉也没有刻意地卑躬屈膝或是如何,但左娉在捡起那一枚发簪时,终究还是俯身而捡的。 相比先前的趾高气昂,现在的俯身低头,倒仿若真的是在向这么一枚先前被她粗鲁对待过的发簪低头道歉一般。 那枚先前被狠狠摔下的发簪现在离左娉的位置并不远,左娉很快便将那枚发簪捡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左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左娉又手拿着那枚发簪,阴阴地行向了盛寻的身侧。 原本盛寻便距离左娉并不远,因为左娉方才是在苏华月的对面,而盛寻便在苏华月的旁边。 所以左娉也不过是移了两步步子,便来到了盛寻的面前。 苏华月在左娉的面前,自是看到了左娉的小动作,她也未动身色,只是冷笑着看着左娉究竟想要做什么。 苏华月有绝对的把握,便是她靠近盛寻,意图伤害到盛寻什么,苏华月可以在她刚刚有什么动作时,便后悔对盛寻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不过,从左娉方才的行为和反应来看,苏华月猜想左娉是十有八九不会再继续闹出什么事情来。 很明显,方才左娉已然不坚持要继续攻击她,且接受了她给她想的那个冠冕堂皇的推脱理由,还以此为借口说她方才不过是在曲水衣坊开了个玩笑。 如此“顺理成章”、一气呵成的推脱,左娉自然是不管怎么看,都理应是不想再在此继续闹事了便是。 果然么,打蛇还是该打七寸,于左娉这般的人而言,只有她自己,才算是她真正的软肋。 不过此事先不提,她自己能想通了自是好,不仅她好,曲水衣坊好,许所有人都能相安无事。 如今奇怪的倒是,左娉这捡起了那枚发簪行至盛寻的面前,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 事实上,看着那枚她亲手所做的发簪被拿在左娉的手里,苏华月的心中其实甚是膈应。 左娉与她之间的仇恨虽说没有左宛凝、右相和萧奇明等与她之间的仇恨大,但她们也是极其不对付之人,加之苏华月早便知道左娉的人品,以及左娉到底是右相府的人。 于苏华月而言,自是并不愿自己制的发簪被拿在左娉的手中。 苏华月冷冷的目光冷睨着左娉,在场的人也是皆不知左娉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左娉此时整个人皆笼着一种甚是阴沉的气息,这般的气息自是令人觉得不甚舒服。 但与此同时的,左娉的面色看起来好似比先前要好了许多。 先前的时候,左娉因为怒火或是别的什么,整个人的面色都甚是扭曲难看。 第四百零六章 不屑跟你争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左娉此时的面色虽仍是阴沉,但那般带着怒火的扭曲,却是已然是没有了。 但便是如此,此时左娉的面色,也没有多么好看。 只见左娉拿着那枚发簪,在盛寻的面前,盛寻只冷冷地、面色也并不好看地睨着左娉,不清楚左娉想要做些什么。 不过盛寻见左娉好似已然没了先前的那种攻击性,便是现在苏华月松开了她,她也并未想要似先前那般攻击苏华月或是如何,见苏华月自然没了先前那般的危险,盛寻的心中总是要放下些心来的。 只是,左娉现在靠近她,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她方才捡起了那枚被她扔掉的发簪又是想做什么? 她靠近她是想攻击她吗?可现在的左娉看起来,也没了方才的那种攻击性。 从她方才的言语之中,也能看出她已没了那种攻击性的端倪。 不过,如左娉所说,以她的身份和品性、不会跟曲水衣坊计较什么? 若说凭她的身份么,还能勉强地说得过去,但若说凭她的品性……盛寻听此,只是觉得左娉这般的言语不要脸之至。因为左娉的品性究竟如何,她丑恶时的品性又是何种模样,她盛寻可以说是太过了解。 不过这些现在也不是重点。如今的重点是,左娉方才好似是在短时间内,整个人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管左娉的言语是如何的不要脸,至少她如今的言语中,是明显有了不再继续计较今日之事的意思,不管是她所言的不会跟曲水衣坊计较,和她今日所有的闹事,都是跟大家开了个玩笑。 当然,盛寻也能看出来,左娉此番显然不是开了个玩笑那般简单。 左娉方才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怕显然是想以一个看似正当的理由、来不再计较今日之事。 左娉这般的转变自然是好,不过相比左娉先前的歇斯底里来看,左娉此番的行为,多少倒还是显得有些突兀。 必然是有什么原因导致左娉有这般变化的。 而左娉出现这般变化的关键点,应当……只怕是在苏华月那里。 因为据她方才一直对左娉和苏华月的观察,她明显在见得是苏华月在对左娉附身耳语言及了什么之后,左娉才在后来突然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不过,因为盛寻到底跟苏华月和左娉还是有些距离,加之苏华月方才在跟左娉说些什么时,明显是刻意放轻了她的声音,所以盛寻便是知道左娉这突然的转变应当跟苏华月方才对左娉的言语有关,但是并不能知道苏华月方才究竟对左娉说了些什么。 盛寻自然对此时有些好奇,她狐疑地望向了一旁的苏华月,但很快,因为左娉对她的靠近,她便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左娉的身上。 盛寻的目色霎时便变得有些冷。 左娉,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盛寻仍是那般地对左娉冷着脸,不给左娉好脸色看。毕竟今日的事发展到这般,加之盛寻从前便与左娉不对付,现在她又能给左娉什么好脸色看? 还有左娉手中的发簪。 不管左娉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将那枚扔掉的发簪又捡了起来,对于那枚盛寻昨日一看便甚是喜欢的发簪,盛寻在看着左娉的同时也见得左娉手中的那枚发簪,心中还是对它甚是喜欢的。 只可惜,今日碰到了左娉竟来跟她抢这枚发簪,只怕她是注定要跟这枚发簪无缘了。 真是可惜了。 盛寻不由再度在心中暗暗感慨道。 事实上,能让盛寻这么个向来不怎么注重红妆的姑娘这般喜欢这么一枚发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左娉此时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正当盛寻想要冷声对左娉说些什么时,只见那左娉已然率先阴阴地行至盛寻的面前,提起了她手中那枚盛寻到底也在加以关注的发簪,阴阴地对盛寻道:“盛寻,这便是你昨日便跟这家店定下来的发簪么?” 又是阴笑一声,道:“你也别误会了,方才本小姐之所以说想要跟你争夺这枚发簪,不过也是跟你开了个玩笑罢了。毕竟本小姐堂堂右相府二小姐,还会缺这么一枚发簪不成?你说是吧?盛寻,你不会跟本小姐计较的吧?” 她左娉的确是不缺这么一枚发簪,但今日她刚拿起这么发簪,你盛寻便出现在此,说这枚发簪是被你昨日预订的。 这是要跟她抢发簪么? 这若是别的什么人便也罢了,独你盛寻要来跟她抢发簪,她是犹为生气一些! 便是你昨日早便预订了也不行! 原本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你盛寻在她面前占了便宜的,可如今这般的情况! 也只得暂时先作罢了! 不过,来日方才,日后,有她左娉对付你盛寻的时候! 今日这枚发簪,全当她左娉施舍给你了便是! 不过一枚发簪罢了,你盛寻今日跟她闹到这般的地步,还真是小家子气! 左娉此时的面上泛着阴笑。而她那般的阴笑,说是笑却也不是笑,只是刻意地将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罢了。整体看起来,左娉其实是根本不仅没有笑意,那般的神色,若叫人乍地那么一看,还真有些毛骨悚然。 左娉又继续道:“今日这玩笑 ,本小姐也跟你开够了。这发簪本小姐便还给你,你若想要,直接拿去便是。这么一枚发簪罢了,本小姐自是不屑跟你争的。” 左娉言罢之后,便将她手中扬着的发簪向前伸了伸。 虽是那般作势要将发簪还给盛寻的姿态,但左娉整个肢体的僵硬,以及左娉那拿着发簪的手每靠近盛寻一些、她的面色便更阴沉一些,足以说明便是左娉说得那般地愿意将发簪还给盛寻,其实心中还是甚至、或者说极其不舍的。 左娉此时的面色,也因为她此时的行为和心中所想的极度不一致,变得更为扭曲。 盛寻则听得左娉这般言说、和看着左娉这般的行为,不由地有些愣了愣。 第四百零七章 嗤之以鼻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左娉,忽然地靠近她,便是要准备将那枚发簪还给她么? 这倒还真是……让她有些没有想到。 虽说盛寻的确是对这枚发簪甚是喜欢,先前在左娉想夺走她的这枚发簪时,她还因此跟左娉起了一些争执。 但后来事情发展到那般的地步,左娉为了跟她争这枚发簪,差点便将这曲水衣坊给翻了过来,她最终便是还是对那发簪甚是喜欢,还是决定放弃了这枚发簪。 而左娉先前也因为这枚发簪、竟在曲水衣坊闹腾到这般的地步,明显她是非要要这枚发簪不可的趋势,现在,左娉竟这般地便说要将这枚发簪还给她了? 虽说倘若她还能得到这枚发簪,她的心中也是甚是高兴的。 但与此同时,见得左娉行为间这般的反差,她还是有些奇怪。 不过,便是左娉的行为出现了这般的反差,左娉现在在还她发簪时,那般不情愿的模样,倒还是让事情显得不那么诡异。 因为倘若左娉在还她发簪时,不仅言语上放弃了那枚发簪,在神色上还表现得甚是愿意的话,盛寻只怕见得这样的左娉要惊掉了大牙才是。 毕竟左娉从前可一直便与她不甚对付。先前她们之间看起来没什么矛盾的时候,左娉对她态度便不怎么样了,今日起了这样的争执,倘若左娉还是一副甚是愿意将发簪让给她的模样,那可真是便太过奇怪了。 不过,虽说左娉那般不情愿的模样甚是正常,从之前左娉的蛮横态度来看,左娉现在这突然行为上的转变,从便是将曲水衣坊闹个底朝天也要将发簪夺走、到现在主动至她面前要将发簪还给她,这般的行为,总归是甚是奇怪的。 但,想到方才在苏华月面前时,左娉态度突然转变后便已有些反常,左娉如今的行为看起来便也没有那么奇怪了。 或许,不管是左娉方才行为的反常,还是现在行为的反常,都跟苏华月方才附身跟左娉耳语所说的话有关系吧。 不过,苏华月跟左娉说了什么呢?竟是让左娉从那般蛮横的态度到现在有了这般明显的转变。 盛寻对此自是奇怪。 不过此事盛寻可以稍后再想,现在盛寻最为紧急需要应付的,倒还是眼前的左娉。 盛寻听了左娉的话,倒也没有太过多想。 只知道以左娉这般绝不会吃亏的性子,现在行为忽然这般地改变,只怕是在苏华月方才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之后,她自己决定、且已经是确定不再这么继续闹事下去了。 先前苏华月在挡在她面前、先她一步去跟左娉对抗的时候,便已然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那般的眼神好似有魔力一般,当时便不知怎么地让盛寻相信,苏华月此时去面对左娉,可以很好地解决左娉现在的闹剧。 如今看来,她先前对苏华月的相信,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说苏华月不知跟左娉说了什么让左娉忽然这般转变,但明显苏华月是对左娉甚是有办法,至少,苏华月方才也没有说多久便让左娉有了这般的转变,这对于盛寻而言,她相信自己做不到这样。 不过现在既然左娉已经决定不再继续闹事下去,盛寻自然是乐于见得如此的。 她此时唯一的想法,原本便是在头痛怎么阻止左娉继续再在曲水衣坊闹什么。 因为今日她跟左娉之事不仅仅是她跟左娉之事,还牵扯到了曲水衣坊。 如今按现在这般发展下去,明显盛寻现在的担忧可以有一定的解除了。 而对于先前被左娉夺走、且她最后不得不让步的发簪来说,这枚发簪本便是她甚是喜欢之物,便是先前说要将这枚发簪让给左娉,原也是不得已之举。 如今左娉说要将这枚发簪还给她,她自然仍是喜闻乐见的。 虽然,左娉言说的方式让她有些不喜欢,左娉在说要将发簪还给她时的撒谎也让她有些嗤之以鼻。 很明显,事实并不如左娉所说,今日左娉这般跟她争夺这枚发簪,很明显完全不是因为在开玩笑,左娉也并不如她所说,不屑于争夺这样一枚发簪,更也不如她所说,多么愿意将这枚发簪还给她。 毕竟,倘若左娉不屑于跟她争夺这样一枚发簪的话,今日这般的闹剧,明显便是完全不会发生。 也倘若左娉多么愿意将这枚发簪还给她、先前的闹剧皆是左娉在跟她开玩笑的话,左娉现在在有意将发簪还给她时,便也不会是现在这么一副表情,虽然言语和行为上是要将这发簪还给她,但是当她一说出来将这发簪还给她的话,她的面色便仿若吃了屎一般难看,整个人也好似在做什么极其不愿意做的事一般的僵硬扭曲。 一切的种种,都只是在说明左娉现在的所有行为,都的确是在苏华月跟她附身耳语说了什么话后、令她不得不这般做的行为罢了,一切对左娉而言,都是极其不愿意的。 不过不管左娉是不是多么地不愿意,又是为何现在要这般“勉强”自己,亦或是这般“勉强”自己后,她的心里究竟是有什么想法等,盛寻对此都并不关心。 如今重要的,明显还只是左娉最终显然已经决定不在此闹事了罢了,还有一点对盛寻而言倒也是有些重要,便是左娉的言语中,明显已经明确说明要将那发簪还给她了。 她本便对那枚发簪甚是喜欢,从昨天初见这枚发簪起到今日,她都一直对这枚发簪甚是念叨。 先前是因为事情发展到有些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算是不得不说要将那枚发簪让给左娉,她便是如是说,其实心中还是甚是不舍的。 不过她先前是不舍没错,如今左娉言及可以将这枚发簪还给她,倒的确是令她还是有些欢喜。 不过这般的欢喜,盛寻倒也没有多么表现出来,且现在她因为此的欢喜情绪,也并没有多大。 毕竟今日的闹剧实在是太过令人扰心。 第四百零八章 嗤之以鼻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便是这枚发簪可以失而复得、可以使人欢喜,但这般的欢喜,还是完全掩盖不了在今日经历了这样一场闹剧之后,所有人心中的、亦包括盛寻心中的一地鸡毛。 好在,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显然已然是有了甚好的转机。 盛寻听着左娉那并不着调的话,冷眼看着左娉那递过来的发簪,倒也没再继续多想什么,直接伸手便想着要去接过左娉那递过来的发簪。 倘若现在左娉递给盛寻的是别的什么东西,盛寻是不一定会去接的,毕竟去从左娉手里接东西,便说明需要更为靠近地接触左娉,而盛寻不论如何总是对左娉甚是厌恶,岂会愿意轻易靠近她? 但左娉现在递给盛寻的是那枚盛寻先前便甚是喜欢的发簪,便是先前盛寻为了息事宁人,已然是决定将这枚发簪让给左娉再说,但终究难抵对这枚发簪的喜欢,毕竟这也是一枚盛寻难得第一眼见得便甚是喜欢的发簪,所以左娉在将这枚发簪递给盛寻时,盛寻自也还是去选择将这枚发簪给接过来。 至于左娉方才与她说的那般不着调、且明显是不真实的话,盛寻却是懒得搭理,就算左娉方才的话中,其实隐隐还有责备盛寻的意思。 不过其实盛寻在整个过程之中有什么好被左娉责备的?但左娉在言语之时,虽说是说要将发簪还给盛寻、还说什么先前她的闹事是在开玩笑之类的话,这般的话明显是要为她方才的闹事洗白,毕竟便是她不继续闹事下去,先前的闹事若是传扬出去,也还是对左娉有所影响的,现在赏花节在即,左娉自私不想让任何的因素对她的赏花节有影响。 但左娉在说这些话为自己洗白之余,同时还提及左娉不会跟她的开玩笑计较。先前刚一开始的时候,盛寻到底还甚是喜欢这枚发簪,加之盛寻一直以来也看左娉并不顺眼,所以在开始左娉跟盛寻争夺这枚发簪之时,盛寻还是跟左娉起了一定的争执。 但虽说盛寻跟左娉起了争执,但这枚发簪本便是盛寻昨日便已经定下来的,便是盛寻因此跟左娉争夺这枚发簪,原也是理所应当。 倒是左娉,这枚发簪盛寻昨日便已然将它定下来,左娉今日却还这般堂而皇之地跟盛寻争夺,甚至还在后来盛寻说可以将发簪让给她的情况之下,还差点将整个曲水衣坊给拆了…… 如此种种,自能说明左娉在整个事件之中究竟有多错。 但现在左娉却说先前她的蛮横不讲理的错行为仅仅只是在开玩笑,还在同时提及盛寻不应该因为此而怪罪她。 但一开始的时候,盛寻跟左娉是起了争执的,她们能这般起争执,自是说明盛寻的确是对左娉先前的行为不满,且的确是怪罪着左娉。 毕竟倘若不是如此,盛寻在一开始便不应该跟左娉起什么争执了。 可左娉先前那般的行为,本便是左娉的极其不对,盛寻对左娉不满、怪罪于左娉又如何?这本便是理所应当的。 但在左娉现在的说法之下,左娉先前的一切只是开玩笑,所以盛寻不应该怪罪她的开玩笑。 如此,先前的一切,倒皆是成了盛寻的错、而她左娉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了。 盛寻自也从左娉的这般话中听出了什么。 但她也属实不想跟左娉计较什么罢了。 现在的情况之下,她跟左娉的恩怨倒还是次要,毕竟她跟左娉其实已然是有恩怨已久,便是现在再多了今日这么一个恩怨又如何?她与左娉之间的恩怨,日后她跟左娉单独解决便是了。 如今只要左娉不继续闹事,曲水衣坊没有什么事、苏华月没有什么麻烦便可以了。 今日不管是曲水衣坊还是苏华月,被牵扯进来这件事,其实她盛寻也是有脱不开的干系。 虽说今日的确是左娉先不讲理,但倘若她能预料到后来会发生什么,她从一开始便不在曲水衣坊给左娉起争执,亦或是一开始便索性将那枚发簪让给左娉,自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可惜盛寻在一开始的时候,原也不能预料后来会发生什么。 而便是左娉的言语之中,有为自己洗白、和暗诋盛寻的意思,但这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左娉的一家之辞罢了。 任她现在说得如何,先前左娉所有行为的蛮横众人也皆是看在眼里,虽说左娉现在态度的转变让众人到底虽左娉的议论少了些、众人也对左娉有所转变。 但众人对左娉的转变,仅仅是对左娉行为转变的正常反应罢了,根本不是因为听了左娉那么一段不着调的话后,真的信了左娉是因为开玩笑才有了先前的一切、根本不是他们以为的蛮横才有的转变。 事实上,先前左娉蛮横不讲理的举动行为是那般的真,众人又岂会因为左娉现在的几句三言两语便完全改变了对左娉的看法呢? 所以左娉那番洗白自己、暗诋盛寻的话,听在众人的耳中,莫说不会因此对盛寻有任何的什么意见,毕竟众人也皆是明理的人,那枚发簪本便是盛寻早定下的,是左娉想要强抢豪夺,甚至已然抢走了还要继续闹事,其实孰是孰非,这般明显的表现,众人自然是看得清楚。 而众人在听了左娉的那番话后,自除了不会转变对盛寻的看法,甚至左娉数句刻意为自己洗白的话语,众人也是不会买账地去相信。 毕竟今日的事实究竟如何,一切都是表现得再清楚不过了。 而对于众人而言,其实现在也更为担心的,还是左娉不该在曲水衣坊闹事之事。 毕竟整个过程之中,曲水衣坊差点被砸,左娉几次三番地想要在衣坊内打人,都是众人最为愤懑的点,和众人觉得最不应该发生的点。毕竟这些,都是煞是有杀伤力、会伤砸到人或东西的行为了。 不论如何,左娉今日本便无礼,自是不应该这般地做。 第四百零九章 故意错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到底,现在左娉好似已经不打算继续闹事下去,众人的想法也跟盛寻等人一般,不继续闹事下去了便好。 否则按照刚才的闹法,今日之事,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盛寻抬手去接左娉递过来的发簪,眼看那发簪便要被盛寻接入手中,盛寻倒也有些期待拿回那枚发簪。 岂料在这个时候,就在左娉便要接到左娉递过来的发簪时,眼见那发簪只距离盛寻的手毫米之遥,却在这时,左娉忽然将手微微一扭转,再将自己捏住那发簪的手指一松,那枚发簪便从盛寻的手掌边错开,并掉了下去。 在那枚发簪真正错开盛寻手掌边的一瞬间,左娉的面上不由泛起的,是更为阴沉的阴笑。 那股阴笑仍是如先前一般的,没有任何笑意的、只是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大概可以被称作笑意的弧度,实际上那般的面部表情,是叫人乍然一看便要觉得毛骨悚然、只怕见了鬼都不比这要好看多少。 左娉此时只是这般阴阴笑着,虽说对着盛寻好似一副还算是和善的模样,因为左娉将发簪拿给了盛寻,到底也是在对盛寻表达一种表面的“善意”,或者说,这在表面看起来,勉强可以被称之为“善意”。 但左娉这表面“善意”的背后,心中却是极度的阴沉。 今日跟盛寻在曲水衣坊闹了这般久,无非其中便有着左娉不想在盛寻面前服任何软的缘故。 如今为了她赏花节的名声,虽说左娉是不得不挽回一些先前她蛮横闹事所导致的名声损失,也因为此不得不要将那发簪还给盛寻。 毕竟今日一切的由头皆是因为她在争夺盛寻这么一枚发簪而起,其实左娉的心里也知道,盛寻昨日便已然定了这枚发簪,说起来,盛寻的确是可以优先买这枚发簪。 今日因为此而起的争执之上,左娉思来想去,她也便只有这么一点不对罢了。 后来她的闹事、她的命人差点拆了曲水衣坊、和她后来的差点打人,都是因为盛寻和苏华月等人先招惹她的缘故! 如此,今日之事,她也便只将这枚发簪“合理”地还给盛寻便好。 倒也真是,这个盛寻,昨日选什么发簪不好,偏偏选了一枚今日她看中的发簪,这不是成心跟她作对么? 便是盛寻昨日已然交了这枚发簪的定金,由是她是有些理亏,所以她有必要在此特意说明一番。 但,也就是仅此而已! 便是她在此特意说明了,她左娉打心底里还是认为,今日之事,只单单是盛寻和苏华月等人的错!她左娉没有任何过错处! 只是!现在牵扯到赏花节,她也不得不先那般地说罢了。 而便是她那般地说了,也甚至将发簪亲自给盛寻还回去了,毕竟倘若真如她所说,她不屑跟左娉争这枚发簪的话,她的确是该将发簪还给盛寻,才能验证她的说法,所以她才将发簪去还给盛寻。 但便是如此,便是她那般做了,左娉原本便不是真心如此,她此时的心中,自也还是十分地不愿的。 毕竟左娉今日本来便是极想从盛寻手中抢到这枚发簪,也不全是单为了这枚发簪,自也还有左娉一直便与盛寻不对付的缘故,所以跟盛寻起争执的地方,左娉要更为地不服输一些。 由是便是左娉将发簪拿给盛寻,她也是没有任何真心的,只是做了那么一个样子。 且为了赏花节,左娉原本以为自己的样子可以很好地做下去,至少她该将那样子做完,将发簪先真正还给盛寻再说。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便是刚开始的时候左娉的确觉得这枚发簪看起来还算是过得去,她便是将它买来也尚可,但到了现在,左娉却早已对这枚发簪不甚看重,否则在先前的时候,左娉便也不会因为负气将这枚发簪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点,倒是与盛寻对这枚发簪的态度甚是不同。不同于左娉对这枚发簪的因为一些事便完全可以毁坏丢弃,盛寻却是为了这枚发簪,倒是可以略略忍受一些本不想忍受的东西,比如更为靠近左娉、从左娉手里接过东西。 说到底,这其中原还有盛寻对这枚发簪的喜欢本便远远超过了左娉的缘故。 左娉先前也是看上了这枚发簪不假,否则也不会出现今日这般的争夺。 但左娉的看上这枚发簪,也只是今日左娉在走进曲水衣坊时,恰好见这枚发簪做得还可以,便恰好拿起来看看罢了。她的这般的恰好,不仅对这么发簪适用,便是当时那个位置摆的别的什么发簪,她或许也其实会觉得甚是可以。 而这般的恰好原也没有什么,但今日却恰好还有另外一个恰好,便是左娉刚拿起那枚发簪不久,盛寻便来了曲水衣坊要买走那枚发簪,加之梦娘后来的坚持要按规矩将发簪卖给昨日便已交了定金的盛寻,以及同时盛寻和左娉从前本便不对付,今日的闹场,自然而言地便开始了。当然,今日之所以会闹起来,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左娉的蛮横不饶人。 而这般的闹场发展到现在,左娉也算是在其中经历了一些起伏,便是一开始左娉势必不会将发簪让给盛寻,但现在情况特殊,为了表现自己,左娉原想着先将发簪还给盛寻便是。 现在左娉的确是要将发簪还给盛寻。但先前左娉想得好好的,她只先将发簪递给盛寻,再为了赏花节再挽回她的一番名声。 但随着左娉手中的发簪递得离盛寻越来越近,左娉想到自己居然要将“自己的东西”让给跟她争夺的盛寻,加之想到今日自己在这曲水衣坊受的“委屈”,左娉最终的情绪还是有些失控。 以致左娉在最终将那发簪还给盛寻时,还是并未如她先前所想的她先将发簪直接还给盛寻便是。 而是在最后的当口,她还是一个不顺畅,便将手一侧,没有将发簪递至盛寻接过来的手中,而是故意让发簪错开盛寻接过来的手,自是意图让盛寻接不到她手中的发簪。 第四百一十章 小气不饶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盛寻,这是她的发簪,你不配从她手中接过! 左娉这般恶狠狠地想着。 而便是左娉在还盛寻发簪时,内心走过了不少扭曲的戏,现在左娉的神情,也甚是的扭曲。 但左娉在明面上,见得那发簪成功错开了盛寻接过来的手掌,还是故作叹息地道:“呀,盛寻,本小姐这手一滑,不知怎么的,这发簪便掉在地上了。” 而在此时,盛寻原本还甚是期待那枚发簪再被她拿在手中,毕竟她本便甚是喜欢这发簪。 但她眼看着她的期待便要实现,眼看着那枚发簪便要回到她的手中了,却不知怎么的,那枚发簪眼生生地便从她眼前错过了。 盛寻自是对此感到惋惜。 也便是在那发簪错开她的手掉落在地的那一瞬,盛寻面上也露出了甚是惋惜的神情。 左娉见得盛寻这般惋惜的神情,则是甚是得意。 她让盛寻不好过了吧! 总之,只要是盛寻不好过,她便开心! 左娉又道:“盛寻,本小姐方才这发簪还拿得好好的,这朝你一递,这发簪便掉在了地上。莫不是你不肯原谅本小姐对你的开玩笑,这才故意让那发簪掉在地上吧?” “本小姐早便说了先前只是对你开了个玩笑,你怎还这般小气不饶人了?” 拉高踩低,抬高自己,贬低他人,自也是左娉一贯的作风。 先前她倒还没想到还能借那发簪掉了一事同时贬低一番盛寻,所以还只是提及她只是不小心弄掉了发簪,掩饰她那其实是故意弄掉发簪的行为。 后来又想起发簪掉了,也可以将它冤枉成盛寻不来接她的发簪才故意掉的,以此来证明盛寻此人的小气不饶人。 原本盛寻便不是什么好人,今日也是所有人皆瞎了眼,这才在言语中对盛寻甚是夸赞。她可也听见了许多,对于今日之事,众人在议论她的不是时,其中或多或少还夹杂着对盛寻的称赞。 但她早就看清楚了,盛寻这般之人,根本担不起任何的夸赞,今日便是她现在将发簪让回给了盛寻,那也皆是她的好、皆是她好心! 今日众人所有的夸赞,原皆该是在她的身上才是。 但今日她所听到的明显跟她的想法相反的言论,皆是众人瞎了眼的缘故。 便是她现在的确是胡言乱语了,将自己故意弄掉的发簪,说成是盛寻故意不接才导致那发簪掉到了地上,那也是她在向众人揭穿盛寻的真面目,她也是对的! 总之,于左娉而言,不管她做了什么,好的也好,坏的也好,做错事的从前都是别人,做对事的都是她自己,无一例外! 而左娉原本在不得不将发簪还给盛寻下,心中是甚是的憋屈和不满,现在她见得发簪被她弄掉后,盛寻面上的惋惜之情,以及她言语上故意对盛寻的贬低,也让她心里或多或少发泄了一些怨气,左娉在此时,心中的憋屈和不满也算是宣泄出了一些。 但,这也仅仅只是一些罢了,想到今日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以及现在为了赏花节,她还不得不不能发泄任何怒火不说,还要亲自将这原本便属于她的发簪还给盛寻,左娉想起这一切,内心还仍是扭曲的不适。 她在言罢之后,又想着,她不过是“不小心”将发簪掉到了地上,盛寻都看起来是那般地不开心了,她若是再顺便将发簪给毁了,盛寻岂不是会更加的不开心? 总是,只要是盛寻不开心,她便开心! 说起这,怎么先前她摔了那发簪的时候,怎没在那时便将这发簪给毁坏了?如此盛寻该从那时便不开心到现在了。 不过,现在她毁了这发簪也可同样叫盛寻不开心! 左娉这般地想着,便要有所行动。 说起来,左娉会时不时地便有这般的想法,其实也甚是可怜。 她总是这般想着怎么去针对别人,虽说有些行为的确会对别人造成一定的伤害,但左娉在对别人造成一定伤害的同时,自己在心中这般阴狠狠地盘算,只怕那么一遭,她的心中,也未见得会有多么的舒畅。 甚至就这么一遭,到底左娉的能力也有限,她不比左宛凝,能想出那般多害了别人、自己还能完全脱身的心机,更多的时候,只怕左娉便是伤害到了别人什么,自己也只怕还在自损三千。 比如说现在,虽说她将那发簪故意扔在了地上,让盛寻因此对此甚是有些惋惜。 但左娉在见得盛寻惋惜之后,忽惊忽乍的,且先前左娉所受的气她也根本没有平息,整个一遭下来,只怕左娉所受的气,和左娉情绪的不断波动,致使左娉所受到的伤害,还要多一些。 反观盛寻,对那发簪掉地除了惋惜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心中虽是有些不舒畅,但盛寻这般的不舒畅,相比左娉那般的不舒畅来说,还是差得远了。 左娉思及踩坏发簪会让盛寻更为的不顺畅,便心里一惊一乍的又要开始去作妖地踩那枚发簪。 方才在左娉故意将那发簪摔掉在地后,那发簪因为在地面有些反弹的缘故,现在掉的地方倒是离左娉有两步远的距离。 但左娉已然是有了那般的坏想法,莫说现在是距离她两步远了,便是那发簪距离她十步远,她也是必要是去踩的。 且因为现在众人正看着,加之因为赏花节之事,左娉其实还想在众人面前留得一个好的印象。所以便是此时左娉要去踩那枚发簪,还要以一种看起来算是她不小心踩到了那枚发簪的姿势去踩,且这般的不小心,还要甚是自然。 毕竟到底不久后便要是赏花节了,如今的左娉最为关心的还是此事,且也是不得不要为了特别注意。 尤其是在苏华月刚刚才向她提及了此事的情况之下。 既然有了这般的想法,左娉自然是要去做的。 因为现在左娉只要一想到盛寻吃瘪的模样,她的心中便是极其的畅快。 第四百一十一章 给自己找痛快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到底今日,她觉得自己受尽了委屈,可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对付盛寻和苏华月等人,尤其是现在她还根本不能轻易闹事的时候。 她也只能是借这么些事来给自己找痛快了。 不过有一件事左娉倒是猜得、想得十分的对,便是左娉将那枚发簪踩坏之后,盛寻的确是会为此叹惋。 毕竟盛寻这般的人,其实也不会轻易去喜欢太多的东西,但一旦是她真的喜欢上了,那也不是能轻易便放弃那个东西的。 盛寻现在对医术是,她自小认定自己要学医、悬壶济世之后,便在排除任何万难的一直在做这件事。 对那枚发簪亦是,从第一眼见得喜欢它开始,便以对待寻常物件所不能有的态度对待它。比如寻常连一支普通簪子都不愿意去买的盛寻,现在愿意用高于市场价十倍的价格来买这枚发展。比如一直将时间看得甚是宝贵的盛寻,此番愿意走两趟来买这枚发簪。便是今日这般跟左娉无谓的争执,也是因这枚发簪而起…… 事实上,盛寻对待一枚喜欢的发簪尚且都能如此,今日苏华月一出现在盛寻的面前,盛寻便觉得对苏华月甚是喜欢。后来跟苏华月的交往之中,虽然交往的时间尚且短暂,但显然已然让苏华月和盛寻之间有了更好的升温。 如此,也可以想见日后盛寻会待苏华月如何了。若是她们二人日后还有更深的交集的话。 当然,其实不仅盛寻喜欢苏华月,其实苏华月也是那般地喜欢盛寻,加之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其实苏华月还对盛寻甚是的敬佩,今日一见,早便是想要跟盛寻深交。 盛寻虽没有跟苏华月前世的记忆,但心中想跟苏华月继续深交的想法却是差别不大。 如此,她们二人之间日后更深的交往,自也是甚是理所当然的了。 而苏华月与盛寻之事暂不提,提及此时的左娉,她在思及毁掉那发簪可以让盛寻更为不痛快外,当即便行动着要去踩那枚发簪了。 毕竟她开始可是言说了,要将这枚发簪还给盛寻。 虽说现在这枚发簪掉到了地上,盛寻也还并没有得到这枚发簪。 但既然她已然说要将这枚发簪让给盛寻,便是这枚发簪掉到了地上,盛寻自也是想什么时候捡便也可以了。 而盛寻想捡什么东西原也是没有什么,但倘若她现在早左娉一步将这枚发簪捡了起来,左娉想踩坏这枚发簪、让盛寻更加不好受的念头,不是必要落空了么? 到底,若是盛寻早一步将那枚发簪捡了起来,左娉难道还能从盛寻的手中抢过那枚发簪毁了不成? 左娉倒是想这般做,莫说是从盛寻的手里抢发簪了,左娉现在甚至还想将盛寻整个人给撕烂。 但现在的情况之下,到底赏花节在左娉的心中还是更为重要一些,所以左娉因为此倒是不能去攻击盛寻什么、亦或是不能像现在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去攻击众人什么了。 所以左娉现在想要去踩坏那枚发簪让盛寻不好受,自然是宜早不宜迟的。 左娉自然是考虑到了此,对于能不能膈应到盛寻什么一事,左娉自然还是会想得甚多。 左娉这般地想着,便开始悄悄地向那枚发簪的掉落处行进。 同时,因为要表现得现在她特意去踩坏那枚发簪是不小心为之,左娉在靠近那枚发簪时,还只得悄悄地、假意是不在意地在挪动着步子。 且因为她这般注重着在悄悄地、假意不在意地在挪动着步子,此时左娉的眸子,其实是不能像正常做什么事一般,目色也在时时注意着地上那枚发簪的。 甚至还是为了表现她将要是不小心踩到那枚发簪的假象,左娉还要故意不去看地上的那枚发簪,只能在略略瞄了一眼后,凭记忆知道那枚发簪大概是在什么位置,且凭记忆悄悄地去靠近它。 毕竟倘若她在踩那枚发簪时不表现得是没看见那枚发簪的样子的话,又怎么叫人详细她是不小心才踩到那枚发簪的呢? 正是因为“看不见”,才那般地不小心。 左娉到了这个时候,倒是开始想,倘若她方才在手中不小心滑下这枚发簪的时候,可以将这枚发簪掉得离她的脚边近一些便好了,这样她现在便不必为了去踩那枚发簪这般地辛苦了。 毕竟要在凭记忆踩那发簪的情况下,还要装作一副根本是不小心踩了那枚发簪的模样,其实装起来,也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这个衣坊空地就这般大,里里外外看起来也是围了甚多的人。 在这般多人的面前,想要骗过这般多人的目光,以此来证明左娉的“不小心”,可想而知左娉要做成此事,也并不容易了。 当然,这般的不容易,也仅仅只是躲过所有人的目光、骗过所有人的目光、表现自己的“不小心”不容易,左娉好歹也已是一个及笄的人,若是可以要去踩坏一枚发簪的话,自也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左娉现在在知道自己在众人面前的行为甚有可能影响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后,所表现出来的甚至小心,其实更多的,也不过是骗她自己罢了。 其实便是左娉现在真的是不小心踩到了那枚发簪,那又如何呢?又有多少人关心左娉对此究竟是小心还是不小心? 左娉先前那般蛮横的行为,又已在众人面前留下了多少不堪的印象,这岂是现在左娉的三言两语和一个故作的不小心所能轻易洗灭的? 便是真有人信了一些左娉的话,那也不过是极少罢了。 总之,左娉现在这般地故意地小心翼翼,亦如先前她对盛寻等的计较一般,更多的,也不过只是她自己的心中更为不舒畅罢了,她的所有算计,在伤害别人之前,总也能轻易地便伤害到了自己。 事实上,其实左娉这般心中的扭曲算计,众人又会在意其多少、关注其多少呢? 第四百一十二章 给自己找痛快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到头来,左娉更多的,还只是让自己不畅快。 当然,除此之外,左娉在算计之中惹到不该惹的人之后,不仅自己会给自己找不畅快,便是看她不过眼的,或许稍稍动一个手指,便已能够完全反击到她。 比如现在。 在左娉算计好了一切,悄悄阴笑着去挪动步子去靠近那枚发簪时,只见她在心中仔细算计着那枚发簪大概的位置,又狠狠地对着那么发簪踩了下去。 岂料左娉这般地狠狠一踩,根本便不是踩到了她想象中的发簪,而是硬生生便不知怎么便踢到了什么硬物。 “啊。” 脚上有一阵麻痛传来,虽说这阵痳痛也不算太痛,但这般来得太过突如其来,左娉还是不由得痛唤出了声。 怎么了? 左娉在痛唤之后,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她所踩的发簪之处,却是见鬼一般的,原本那放着发簪的地方,不知怎么便放了一条凳子。 而那枚发簪,不知怎么好似便在左娉的印象中移了位。 怎么回事! 先前那个地方放置的东西不是那枚发簪么?怎么现在变成了一条木凳子? 她理应是记得清楚,那放置凳子的地方,先前放置的应该是那枚发簪才是。而那枚发簪现在所在的位置,她记忆里,不是好似才是凳子么! 她不会记错的!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可叹左娉方才能一脚便将那枚发簪踩坏,其实脚下在踩那枚发簪时,是用了甚大的力气的,由是她那般地便踩到了那木凳子的上边,那木凳子硬邦邦的,左娉自也是甚痛。 虽然,到底因为此事是左娉在悄悄地进行,便是她可以用了大力去踩那枚发簪,但那般的大力,原也不能到达太大的地步,所以左娉现在倒也不是特别的痛。 但这般中等的痛感,已然是让左娉甚是不满了。 她怎么便踢到那木凳子、没踩到那枚发簪了呢?怎么现在她非但发簪没踩到,反而还因为那破木凳子伤了腿? 都怪盛寻!若非是她,她怎么便需要去踩那枚发簪了? 若非是她需要去踩那枚发簪,又怎会错踩了木凳子、害她疼痛? 这一切,全是盛寻的错! 可……现在便是盛寻的错,因为到底不能坏了她在赏花节的名声,她也不能真的去责怪盛寻什么。 因为便是她心中现在这般认为,到底盛寻方才便在她眼皮子底下,也没动或是如何,明面上看起来她是没有伤害她,她自也不能贸然对盛寻动手或是如何。 但,便是盛寻明面上没有对她动手,现在她会踩到她木凳子、弄痛了她的脚,也只能怪盛寻! 都怪盛寻为何要喜欢这枚发簪,倘若盛寻不喜欢,她便没有必要去踩这枚发簪了,她不悄悄去踩,便也不会不小心踩到了别的什么…… 虽说左娉的心里也算是甚是清楚的记得,分明她方才踩下去的位置,是她想要踩的发簪,而不是她真实踩到的那木凳子,现在那发簪所在的位置,才是之前木凳子所放的地方。 但在她的的确确是在她以为的发簪位置上踩到了木凳子后,左娉到底也还是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什么。 毕竟她便是是悄悄地走近去踩那枚发簪,那枚发簪到底离她的距离并不算远,便是她那般悄悄地走近,自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且那枚发簪也算是一直在她的附近,便是她为了所谓的避嫌,没有刻意去看那枚发簪所在的位置。 但她也就在发簪的旁边,且她去踩发簪的时间那么短,假使真如她所记忆中的,那发簪的位子和木凳子的位置是错位的,难道是它们凭空自己换了位置不成? 左娉可没有感觉在那个过程之中,有任何人靠近过那枚发簪和那条凳子。 而既然没有人靠近过那枚发簪和那条凳子,它们之间的互换自然不是人为的。 而既然不是人为的,自然便更不可能是它们凭空自己换了位置了,因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这般多人在此,怎么可能呢? 所以想来想去,左娉也只得当自己踢错了东西,是因为她一时看错了那发簪与那木凳子的位置罢,白白让她的脚遭了一顿痛! 不过,这也怪盛寻!怪所有人! 倘若不是因为盛寻,倘若不是她想在所有人面前为了赏花节留一个好印象,她哪里还需要踩一个发簪还要看都不敢看地偷偷踩? 倘若她方才是看着那发簪踩的发簪,还能踩错么?自然是不能的。 都是他们所有人,才害她花了眼! 事实上,其实也根本不是左娉花了眼,以灵儿的轻功,只要灵儿想,莫说左娉当时没有看着了,便是左娉看着,灵儿不定便不能在左娉的眼皮子地下换东西成功。 而左娉发簪没毁成、却踢疼了自己的腿,心中自然是气急败坏的。 可还是考虑到赏花节,她并没有将这般的气急败坏给发泄出去。 到底,左娉也不是那完全不会权衡利弊之人。 考虑到赏花节的得失,现在的得失,她还是决定要忍。 而让她忍可以,让她不将气急败坏发泄出去也可以,毕竟这牵扯到她在赏花节的名声,那太过重要,左娉自是不会轻易去冒险。 但这是要去冒险之事,为自己出口气,自也有不冒险的做法。 比如对左娉而言,方才她是没有“看清”发簪和木凳子的位置,这才导致自己的第一脚失了利,不仅没有踩坏发簪、让盛寻不好过,还连带伤了自己的脚。 但在伤了自己的脚之后,现在她看那发簪和木凳子的位置可是看得清楚。 这发簪现在距离她的地方也并不远,她这第一脚失利,现在她真真实实看清楚了那发簪的位置,难道她再下一脚踩发簪下去,还能再踢疼她的脚不成? 好在方才那一脚带给她的脚的疼痛,也不算特别疼,现在她再去踩上那发簪一脚、甚至是狠狠地踩上了发簪一脚,也是完完全全地可以的! 第四百一十三章 踩痛了脚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盛寻,她的脚踢疼了都是你的错! 虽然她现在不能明着针对讨伐你盛寻什么,但再踩准一点,将你喜欢的那枚发簪踩坏,让你不开心,也是可以的! 左娉此时的心中自然是气,其实现在的她也甚是难受,且在对付盛寻上边,也只能想到去踩盛寻喜欢的发簪这一个法子了。 虽说若发簪毁了,盛寻的确是不会开心,但,就凭左娉这一人,还想在曲水衣坊毁曲水衣坊的东西,她真的能做到么? 不过左娉就是那般的不自量力的。 且在方才左娉一脚便踢到了木凳子吃痛后,左娉到底因为心中的扭曲,不由得更为激动了一些。 而人一激动,自便更容易出错。 原本左娉在去踩那发簪时,还考虑到众人正在围观着,她不能明目张胆地踩,要好好地躲着众人的目光、不动神色地踩了那枚发簪,才能在让盛寻不爽的同时,也对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 必须这是关乎她赏花节名声的事,她自是不得不要多想一些。 而能多想事情,于左娉而言,自还是在她甚是冷静的状态之下。 方才那一下踹到了木凳子吃痛,却是使左娉的冷静度一下下降了许多。 毕竟原本左娉是想着用那一脚使盛寻不爽的,岂料非但没有使盛寻不爽,反而她自己便伤了腿,这样的落差,自是加剧了左娉内心的不满。否则,到底左娉方才踹的那么一下没有用全力,也不算是特别痛,若只是单单因为此,左娉所能有的不满,自也不会太有多少。 可惜已然是有了那般的对比,自是使左娉的不满更为地加剧了。 这般的不满加剧后,左娉的冷静度自是下降。 而人一旦不冷静,做起事情来,自是远不如冷静的时候了。 比如在现在左娉不冷静了之后,左娉再决定再去踩那枚发簪时,已然不似先前一般的躲躲闪闪。 甚至因为左娉的怨气现在又积累了甚多,左娉此番的去踩那枚发簪,倒还像是颇具了几分明目张胆的味道。 甚至说,因为此时左娉的甚是不冷静,左娉现在去踩发簪时,甚至看起来是没有丝毫的闪躲。 而左娉这般有些失控地去踩发簪,自然还是有些破坏她在众人心中的位置的。 而在这个当口,她再度破坏她在众人心中的位置,自也同样会对她赏花节的名声有一定的影响,现下左娉忍下了许多,原也只单单是为了赏花节的名声。 如今看来,只怕又要搞砸些什么了。 但,倘若左娉这般的搞砸了什么,能让她得到一些她想要得到的东西,比如成功踩坏那枚发簪、让盛寻不悦,左娉的心中岂还不会那般气一些。 可惜的是,现在左娉所经历的,好像总是不仅她自己吃了亏,她想要破坏的东西,还一件都没有破坏掉,这便也就算了,甚至她吃的所有亏还都是哑巴亏,是她便是吃了亏,也找不到发泄点来发泄的那种。 可,怎会如此? 任左娉怎么想也想不通。 当然,左娉其实也不会刻意对此去想些什么。 因为左娉其实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知道自己一直很气便是了。 但便是很气,也在当下根本找不到她任何发泄的当口。 便是她发现了一些什么发泄的当口,看起来,许多当口在她发泄之后,还让她更为生气了。 比如即将到来的。 原本左娉以为这一回她看清了,再去踩一脚应不会再踩错、只会踩到那枚发簪的。 甚至现在她为了踩到那枚发簪,还放弃了第一次踩发簪时的假装。 到底,对于此时的左娉来说,除了踩发簪这么一件事,能发泄的地方已然是很少了。 但眼看左娉又要踩成功那枚发簪、发泄成功时,却在这时,在左娉还没有落脚的时候,灵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般将左娉脚下的发簪一扫而开。 接着,不一会,那枚发簪便到了苏华月的手中。 而另一边,左娉原本踩发簪的那一脚,因为抱着必要毁坏了发簪的决心,其实也踩得甚重,加之不似先前那般偷偷摸摸,此番踩下的力道,自是要比刚才要更重一些。 就这般地对着什么东西重重踩一脚下去,不论如何,总是会痛的。 倘若这么一脚下去,真能如左娉所愿踩坏了那枚发簪,左娉心中扭曲的痛快或许还能减缓一些左娉的疼痛,让左娉不觉得自己的脚有多么的痛。 但偏偏事情并不如左娉所愿,不仅左娉又没有踩到那发簪什么,那发簪还被人带离了地面,只怕之后左娉自是想踩也踩不到了。 脚底那一踩空的痛意又袭来,左娉自是更加觉得痛苦。 方才发生了什么? 有人捡起了她要踩下的发簪,然后交给了苏华月? 那捡起发簪的人,好似便是苏华月带进来的侍女! 贱人!都是贱人! 方才她一直在想着盛寻的错处,想着怎么让盛寻更为痛苦些,倒是暂时忘了这还有苏华月这么个贱人! 贱人!她就是成心的!竟连她要踩的发簪都捡!不是成心跟她过不去么! 脚底的疼痛再度传来,左娉的心中自是更为痛苦了。 她今日,就没有过过一个顺心的时刻! 左娉此时望向苏华月的神色阴沉得可怕,在左娉还没有说些什么时,苏华月已然冷冷地对左娉道:“左二小姐,方才你那一声痛唤,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去踢那凳子作甚?” “本小姐方才若是没看错,左二小姐方才是想踩这枚发簪?” “那般大的力道,这发簪这般被一折腾,只怕便要被毁掉了,左二小姐忽然便要踩发簪,这是何意?” 苏华月手中此时手捻着那枚发簪,仍是那般气质甚佳与面容绝美的模样,面对左娉的那般冷冷的面孔之上,还带着不容人轻易侵犯的威严和不可亵渎。 苏华月此时冷笑着,目色透着一股有些寒人的寒光,不管是苏华月此时的目色、还是苏华月方才对左娉的话语,都在直逼着左娉。 第四百一十四章 真是太委屈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什么她先前的闹事只是开了个玩笑? 什么盛寻得理不饶人? 什么她将发簪掉在了地上只是不小心掉的? 还后来什么又说发簪掉到了地上,是盛寻不接她手里的发簪的缘故? 这波给自己强行洗白、还顺带抹黑了盛寻,还真是做得好! 知道今日只是要影响赏花节了,便开始这般做了么? 不过,你要强行给自己洗白她或许不会管,但你还要顺带来抹黑盛寻,她可便不会坐视不管了。 还想毁了她的发簪? 毁之前也要冤枉一波盛寻? 想在她面前做到这些,简直是痴心妄想! 毁发簪之前倒还想作出一副不是故意踩坏了发簪的势头? 不知那一脚狠狠踢在了椅子之上,你的脚可还好? 苏华月冷笑着看着左娉,同时隐隐将盛寻护在了她的身后。 左娉方才故意将发簪掉在了地上,还冤枉是她盛寻不接才导致发簪掉地的,盛寻对此本便生气,但想着既然左娉已然决定不闹事,加之便是左娉故意将发簪掉在了地上,看左娉的意思,她也是有意将发簪还给她的。 如此不仅今日曲水衣坊之事可以完美解决,这枚她看上的发簪也可以回到她的手中,今日虽说是闹腾了一些,结局也不算是太差。 如此的话,她便是被左娉冤枉几句,也是无妨的。 到底,除了这丢发簪一事外,先前左娉也不止冤枉了她这一句。 但清者自清,她盛寻也不想去争这么些东西。 但左娉若是不继续闹事、真的打算将那枚发簪还给她便也罢了。 方才她听苏华月话里的意思,这左娉,其实根本没打算将发簪还给她,她自己将发簪扔在地上后,其实是还准备踩坏这枚发簪的? 盛寻对苏华月的此话自是煞是相信。 毕竟她就在左娉的身边,方才左娉踢那凳子的古怪她便已经看见了。 开始她还奇怪,左娉踢那凳子作甚? 但现在一切却也是明了。 左娉一开始踢的便不是凳子,而是准备去踩坏那发簪的。 只是开始的时候踩错了地方。 但后来又在确定那发簪在哪里后,左娉又找准了地方去踩那枚发簪,要将那枚发簪毁了去。 若非是苏华月先左娉一步将那枚发簪捡了起来,那枚发簪现在便已经被毁坏了。 盛寻本便想要那枚发簪,加之先前左娉冤枉盛寻的时候,盛寻虽说为了息事宁人,忍住没有跟左娉计较,但这并不代表盛寻对此不生气。 两相的生气之下,盛寻此时自也是对左娉更为冷下脸了。 但在对左娉冷下脸的同时,见得苏华月来到她的身前,盛寻其实是甚是感动的。 虽说苏华月的话语里没有刻意严明是在为她说话,但苏华月一出来找左娉便隐隐将她护在了身后,加之苏华月是在左娉一句一句皆在冤枉她是站出来的,苏华月此时是为谁而站出来,自是十分明了了。 若是她早一些认识苏华月便好了。 她盛寻,还是第一次这般对一个女子有好感和感兴趣。 不过跟苏华月更深一步的交往,怎么也得等今日之事完结了。 但来日方长,知道了苏华月是那苏候府的千金,日后便是她想要找苏华月,却也是并不难的。 盛寻向前行了一步,倒是将苏华月微微护在了身后。 总归她不能一直让苏华月站在她的身前才是。 倒是苏华月给她的感觉,她不仅是想要结交,也还是想要保护她。 虽说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她在见得苏华月时,隐隐有这种不明的意味。 不过,从今日苏华月处理事情的表现来看,这个女子有着一颗常人所不能及的七窍玲珑心,一般的事情上,也并不需要人的保护。 但饶是如此,盛寻依旧是有那般的感觉。 盛寻冷声对左娉道:“倒不知左二小姐竟是有这般的撒谎本事。方才那发簪原本是左二小姐自己掉在地上的,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现在左二小姐还想毁了这发簪。” “虽不知左二小姐因何便这般跟这枚发簪过不去,跟本小姐过不去。不过左二小姐这又是撒谎、又是冤枉本小姐的,这等幼稚害人的行为,不知道的,还以为左二小姐是什么市井泼妇呢!” 盛寻又从苏华月的手中取过那枚发簪,在取发簪时,因为盛寻靠近了苏华月,在那个当口瞬间,盛寻的面色霎时变得柔和了一些。 但在离开了苏华月,盛寻的目前复又望向左娉后,盛寻的面色又变得冰冷起来。 盛寻没给左娉好脸,举着那枚发簪在左娉面前道:“左二小姐,既然你方才说你先前的一切皆是在开玩笑,你原本也无意跟本小姐争夺这枚发簪,也准备将这枚发簪还给本小姐。” “那么本小姐便也将这枚发簪给好好收将起来,不拂了左二小姐的这番‘好意’!” 盛寻刻意加重了‘好意’二字,其中的讽刺意味自是十分明显。 盛寻在言罢后,又将那枚发簪放入自己的怀中收了起来。 到底因为对那枚发簪的喜爱,盛寻在收发簪时,便是动作看起来突然,其实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左娉见她心心念念想毁的发簪没毁成不说,竟还被苏华月和盛寻这般一说教,心中自是极其不悦。 左娉望向苏华月和盛寻的神色,自是变得更难看了。 苏华月!盛寻! 苏华月!你这个贱人! 谁让你先她一步将发簪捡起来的! 为了毁掉这枚发簪,她方才甚至踢到了凳子踢伤了自己的腿,这发簪,怎能你说捡起便捡起来了?便是你要捡起来,也该她将发簪毁坏后你再捡! 她今日不能得到这枚发簪,她怎么愿意让盛寻完美地得到? 还嘲笑她踢到了凳子么? 她凭什么嘲笑她? 若非是盛寻,非要看上那枚发簪,她哪里会为了毁了这枚发簪、还踢痛了自己的腿? 她真是太委屈了! 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觉得十分委屈。 虽说这些事情看起来她好像也不能怪罪谁。 第四百一十五章 指指点点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毕竟她摔倒和踢到了凳子什么的,好似都是她自己的原因才导致的此。 但左娉依旧觉得,她的所有倒霉,都该算在苏华月和盛寻这两个令人极其讨厌的人身上。 一切都是她们的错!她左娉没有任何的错! 还有盛寻! 这个贱人! 她就是不想发簪落在这个贱人的手中。 毕竟她本便不希望盛寻好过,加之她今日已然因为这发簪跟盛寻争了那般多,最后的结果却还是发簪被盛寻拿了去,结果自然是很可笑的。 但偏偏,结果就是那般的可笑。 盛寻当着她的面将发簪放回了她的怀里! 且在放回那枚发簪前,还不忘调侃她一番。 说什么她跟发簪过不去、跟她过不去。 说什么她冤枉她、想毁了发簪。 还说什么她跟市井泼妇一般。 她现在正想在现在挽回一些自己在众人面前的形象,盛寻怎能这般的说? 竟还将她与什么市井泼妇比较? 倘若这话传了出去,说她左娉在外便跟市井泼妇一般,完全没有右相府二小姐该有的样子,这不是又要毁了些她在赏花节的名声么? 贱人! 她就是故意这般说的! 故意要跟她过不去! 还说什么她冤枉她!这话是可以放在明面上说的么? 这不又是坏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么? 盛寻不会意图便是如此吧! 这个贱人! 但不管盛寻的意图是不是如此,总之盛寻的此番话下来,必然是对她的赏花节的名声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如今那赏花节在左娉的心中可是一等一的大事,甚至苏华月一提及赏花节后,左娉虽苏华月和盛寻的仇恨,都可以先放在后边了,可见赏花节在左娉的心目中有多重要。 不够也不止左娉,京中其实也还有其他府中的女子将这赏花节看得这般重要,一开始便已经对赏花节有了诸多准备。 哪里像苏华月,赏花节那样的地方,便是请她去她都不愿意去。 当然,对赏花节不热衷的,虽说少,但除了苏华月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比如苏华月身边现在的盛寻,因为她一心仍只扑在学医救人和悬壶济世之上,她其实对赏花节也不甚感兴趣。 盛寻其实也知道,赏花节之中,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其中的皇子选妃一步骤,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步骤,这才让京中几乎所有的大家小姐将这赏花节当成了趋之若鹜的地方。 毕竟有这么一个几乎可以参加皇子选妃,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跳板。 但盛寻对她不甚稀罕。 倒不是盛寻觉得皇子就有多差,事实上其实朝中还是有优秀的皇子的,盛寻的父亲在朝中任要职,盛寻对此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但假使真的别选为皇子妃,日后成为了王妃亦或是其他,于盛寻而言,在寻医问药之上,自然是没有这般方便的。 毕竟历朝历代还有哪一位王妃,会向她现在这般地抛头露面? 甚至历代的王妃中,其实也是有会一些医术的,但她们也不过仅仅止于会医术罢了,成为王妃后有了诸多束缚,哪里还能真正的用医术救病治人? 但偏偏盛寻十分了解,她学医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治病救人。 所以对一般女子趋之若鹜的王妃之位,于她而言其实还算是一个累赘。 单单就这一个理由,盛寻自也就对王妃之位、对赏花节等不那么热忱了。 苏华月对赏花节不热忱,则是以她现在的见识和资历,对那般之事,本就是不屑要关心的。麻不麻烦倒还是另说。 毕竟,连一点知道赏花节消息的意图都没有了,赏花节麻不麻烦,又其实和苏华月有多大的关系呢? 说起来,倒是不知道苏华月在将赏花节这么一个苏候府后院那些人皆所看中的诱饵给抛了出去后,苏候府后院那么些人,现在已然因为那个去赏花节的名额,闹成什么样了? 眼看赏花节就要到了,加之竞争那般的激烈,他们双方,都是不会好过的吧? 苏华月暗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候府后院,本该便是要如此。 都斗、都斗,最好到最后皆是两败俱伤、都再也闹腾起来,且皆大伤元气。 倒是先借柳烟等人的手,先放岑秋兰和苏若芝等人十分不好过了。 这侧,苏华月因为赏花节一事回忆起苏候府后院的光景,另一侧,左娉自又是被苏华月和盛寻惹得更为生气。 她的面目,几乎便是要扭曲了。 苏华月!盛寻!贱人! 坏了她的赏花节,她必还是让你们好看! 而在此时,左娉除了在受苏华月和盛寻的气,众人在见得究竟发生了什么时候,嘴上对此也甚是严厉。 左娉同时,又还在被众人给议论说道着。 原本好不容易已然有一些回温的议论,现在又是继续给议论了回来。 众人都左娉指指点点道。 “我怎么看左二小姐还是舍不得那枚发簪的样子?先前还说她防擦跟盛小姐抢发簪只是她自开玩笑。如今看来,她说的那句开玩笑的话才是玩笑吧?” “谁说不是呢?我可看得清楚,左二小姐方才是真的想毁了那枚发簪!我离左二小姐近,所以看得特别清楚。她想踩那发簪便想踩那发簪便是了,怎刚刚还撒谎说呀将这枚发簪还给盛小姐。说起来,听那掌柜说,盛小姐昨日便已经交了这发簪的定金了,今日不过是正常来取发簪,怎么从来取发簪一开始,便遇到了左二小姐,遇到了这等事?” “方才这左二小姐还冤枉盛小姐,说这发簪是盛小姐给掉在地上的,说的好像盛小姐是故意不接她的发簪一样。可你看盛小姐那宝贝那发簪的模样,哪里就像是会故意将那发簪掉在地上的?左二小姐自己弄掉发簪、好像将那发簪给毁了便也是了,怎么还冤枉人呢?还说什么她开始在这里闹事皆是开玩笑的,她那哪里有在这开玩笑的样子,可差点就将这曲水衣坊拆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得这般的人。莫说是堂堂右相府的二小姐了,就是寻常的人,我都未有见过这般的。不过一个发簪罢了,看她的装扮,自也不像是一个缺了发簪的人,怎么今日就要闹到这种地步呢?刚刚她说她先前是开玩笑的,我原还信了,毕竟到底是右相府的二小姐,不至于。可刚刚这左二小姐在踩那发簪的时候,我也是看得清楚。现在我算是确定这左二小姐是什么人了!” “你倒一开始还相信左二小姐说是开玩笑的话,她那般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真是没脑子。同样都是府邸里的大家小姐,你看左二小姐这般的样子,看那盛小姐和苏小姐,对比左二小姐,可就是好多了。” “可不是!这盛小姐虽也没听过她什么传言。但看她先前怕闹事还主动将发簪让给左二小姐的样子,一看就是不差的。那苏小姐,这几日我可听了太多夸了她的话。不过大家的夸是夸,我也是到现在才觉得,这苏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在方才左娉的态度忽然转变之后,原本还真有那么一些人信了左娉原来的话,是她自己不过是开玩笑才闹得今日的事。 因为不管先前的事闹得再大,左娉那恶狠狠的模样闹得再逼真。 但后来左娉的态度变好,整个人也完全没有了想要继续闹事下去的气息,总有些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是会相信左娉的。 毕竟是不是开玩笑,都只是左娉的一面之词,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真假。 对于这种事,那些愿意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自是更多的会相信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但这到底也还有一个前提,便是这些一面之词,看起来要有道理。 但在左娉又恶狠狠去踩那发簪的样子完完全全地看见后,左娉的这一面之词,没有了任何道理的依托,自是原本有些相信了左娉的人,也不会再去相信左娉了。 毕竟左娉现在所有所谓的开玩笑在,真的都是建立在左娉对那枚发簪没有意图下的。 因为今日的争执正是因那么发簪而起,只有真的左娉对那枚发簪没有任何意图,所有与今日争执有关之事皆是开玩笑才说得通。 但显然,左娉想去毁了那枚发簪,还想借那枚发簪去攻击盛寻,足以可见,左娉不仅不是对那枚发簪完全没有意图,甚至左娉对那枚发簪的意图,还很大。 否则,左娉也不会在说要给发簪还给盛寻后,还准备要去将那一枚发簪踩烂了。 虽说她们也不知道为何,左娉那蛮横嚣张的态度突然发生了改变,至少在眼前的事实之下,左娉就是仍是那般的蛮横,现在,她整个人还平添了不少的虚伪。 因为方才左娉故意在众人面前言及她先前的蛮横是开玩笑,但结果根本不是开玩笑,自是虚伪。 左娉则是在生苏华月和盛寻的话的同时,又听得众人言及那般的话,心中自然是更气。 她原本是想在众人面前留个好印象,毕竟事关到赏花节,便是她现在止损,先前的蛮横名声已经是被众人指责了。 左娉自然是不想让众人指责她的蛮横,为了赏花节,她不想因此出任何的差错。 但方才她的确是刻意为了给她自己找回名声、做了一些事情,结果这些事情刚刚起色,才没过去多久,不仅她所做的这些事情最终没能成功挽回她的名声,她的名声,还因此更差了! 现在众人的言论之中,不仅是不相信她方才的闹事只是开玩笑,还觉得她虚伪,觉得她冤枉了盛寻! 其实便是她冤枉了盛寻又如何,她也不过是将盛寻真正的面目拿给大家看罢了! 怎么便没有人懂她呢! 那盛寻,她从一开始便已经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人信她,所有人都在指责她! 她想借撒谎来挽回自己先前失去的名声的意图失败了,甚至她又搭上了更多的不好的名声。 这让她如何能忍? 苏华月!盛寻! 贱人,都是因为你们,她才会如此! 还有这些议论她的人,也都是有眼不识泰山的贱人! 左娉几乎要气得吐血,但饶是这个时候,左娉还是控制了自己,没有动手去打人。而这倘若换做她一开始这般生气的时候,她只怕早已经开始对人动手了。 但左娉现在并没有如此。 原因无它,还是为了赏花节。 为了赏花节,左娉就是有这般的克制。 但饶是左娉克制到在这样的怒火之下没有去动手打人,但苏华月和盛寻这般让她不痛快,左娉又哪能一句话都不跟你苏华和盛寻说?现在想起苏华月和盛寻说的话,左娉都气得吐血。 虽说除去骂她的话,苏华月和盛寻所言也大多皆是真话。话也的确是没有说错,她也的确是将左娉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原本那般的真实想法,便是被人看了出来,左也不会有那般在意。 但此事牵扯到了赏花节,在这个当口言及她的真实想法会坏了她的一些名声,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毁了她的赏花节。 这在左娉最看重赏花节的当下,自是完全不能忍受的。 左娉恶狠狠地对苏华月和盛寻道:“胡说八道!本小姐何时便要去踩那枚发簪?若是本小姐要去踩那枚发簪,那枚发簪如何能完整了到了你盛寻的手中?” “本小姐看你们便是嫉妒本小姐,想要来冤枉本小姐,这才这般说本小姐!” “本小姐先前,压根就是没有看上这枚发簪,所有的一切,也皆是本小姐在开玩笑!” 既然不能在气极的状态下对苏华月和盛寻动手,毕竟倘若她一动手,事情自然是又要闹大,自然她的名声还是会在这曲水衣坊受损,那时自是还是会影响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这对盛寻来说,自然是不行的。 第四百一十七章 众人不知她知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既然不能打苏华月和盛寻,左娉自然也不能骂苏华月和盛寻。 因为这跟打苏华月和盛寻皆是一样的道理,骂了苏华月和盛寻同样也会将事情闹大,最终也只会得到一样的结果,便是还是会影响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让左娉不愿意见到此。 而也正是因为不能坏了赏花节上的名声,左娉在这般气极的状态之下,既是不会去打苏华月和盛寻,也是不会骂苏华月和盛寻,为此左娉的心中自然是很委屈。 但这般的委屈都能承受了,为了那赏花节的名声,左娉自也还是愿意做更多。 那便是不管众人方才已然是如何讨伐她方才那有些牵强的解释,现在那个有些牵强的解释,左娉还是要来用一遍。 那便是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咬死自己先前并没有在蛮横闹事,先前所有的闹事,都还是她在开玩笑。 关于她去踩那发簪之事。 便是众人见得她去踩那发簪又如何?最终那发簪她不是也没有踩到么? 现在那发簪都被盛寻放入她的怀中了,为什么她还不能说她根本没有踩那发簪? 她不仅是发簪没踩到,还因为此落了别人的口舌,倒是盛寻因为此得了天大的好处,还将那发簪收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委屈么? 见得盛寻将那发簪收走,她如今已然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盛寻拥有那枚跟她有所争夺的发簪便也罢了,她怎么还能因为此失了赏花节上的名声? 所以不管怎么样,就算她的确是准备去踩坏那枚发簪,但发簪根本没有踩到,那她就是没有去踩那枚发簪。 不管怎么样,就是如此! 只有这样,只有表明她先前的一切的确是开玩笑的,只有她的确没有去踩那枚发簪,今日之事才能有一个圆满的解释。 不能她什么好都没有落到,今日还在此受了诸多的委屈,甚至先前摔的那两跤,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但她还要因为此毁了一些赏花节上的名声。 甚至现在那一开始她要争夺的发簪,都被盛寻拿走了。 这一切,绝不可完全如此! 至少,赏花节可能被影响的一切,她要收回来。 否则,她为了这赏花节上的名声忍气吞声,最终受着天大的委屈没有找苏华月和盛寻的麻烦,结果该失去的名声还是失去了,这怎么能行呢! 所以便是所有人都不认可左娉,甚至便是左娉那般说,所有人都有可能不相信左娉,左娉依旧是要那般地说。 因为,她现在除了那般的说,还能有什么办法? 莫说现在苏华月和盛寻她不能轻易打和骂了,便是其他的什么人,她显然也是不能轻易地打和骂,否则都有可能将事情闹大,由是影响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 但现在所有的人都在针对她,可她不能去反击打骂所有人,除了用这种方式为自己据理力争,她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总之,她不能什么都不得到。 总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显然已然是决定所有事情以赏花节为重,那自然便是要所有事情以赏花节为重。 而其实,前番左娉已然闹出了那般大的闹剧,当着众人的面说她先前都是开玩笑,说要将发簪还给盛寻,结果却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差点将发簪踩烂。 原本左娉先前的话便没什么人相信。在她那般的心口不一的表现后,现在左娉说那般的话,更是没有人相信了,只是徒增众人对她的笑料罢了。 众人对此只觉嗤之以鼻。 分明已然是十分明显的事情,一切根本不是像左娉所说,左娉先前的闹事是真的,现在她想要踩坏那枚发簪也是真的,她不是真心想将发簪还给盛寻也是真的。 所有的事情根本都清清楚楚,且所有人都皆看在眼里,怎么左娉就是不承认这件事呢? 她做都做了,竟还不愿意承认? 众人因此自是对左娉甚是鄙夷。 但,众人不知道左娉之所以要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地不断重复她先前的狡辩,究竟是何因由,苏华月对这其中的缘故却是十分地清楚。 这中间,绊了一个赏花节。 绊了一个左娉必然是十分在乎的赏花节。 众人不知道此,是因为她在用赏花节暗里威胁左娉时,众人并不知道她跟左娉说了什么。 当然,众人也不能知道她说了什么,否则众人因此骂左娉虚伪,左娉为了证明自己不虚伪,只怕还要刻意在这曲水衣坊闹更大的事,那自然是得不偿失的。 而众人不知道此,她知道此。 众人或许觉得左娉这般地坚持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假话,是不是有些厚脸皮,但苏华月知道,这其中的因由,还远远不止于此。 左娉仍是那般气极败坏的模样。 虽说她的嘴里尽是那些为自己开脱的话语,但便是她这开脱的话语说出来,她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好过多少。 毕竟她之所以说这些开脱的话语,皆是为了扭转众人对她的看法,以此不影响她的赏花节。 但现在便是她将这些开脱的话语说了出来,众人也好似完全并不相信她。 而她说这些话本来便是为了让众人相信她,现在众人不相信她,她说这些话其实便没有多大的意义,便也还是不能扭转一些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这又让她如何能心安? 但眼下,她除了这样自欺欺人地自言自说,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毕竟,就算她不说,众人也还是会认为她蛮横无理。 如此,说了不是比不说好?这样至少还能欺骗欺骗自己。虽说现在众人的表现,让左娉欺骗自己也很困难。 此时众人对左娉的议论风向仍是不好,亦是有诸多对左娉那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言论嘲笑的。 倒是苏华月,听得左娉这般的话后,对左娉道:“左二小姐其实说得对。左二小姐好歹是堂堂右相府二小姐,怎会因为区区一枚发簪,闹出今日这般的事来呢?” 第四百一十八章 你知道就好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左二小姐,方才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你那作势要踩发簪的样子,许也便是真的要踩发簪。” “左二小姐,你不要生气,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 又环视了一番众人道:“他们,自然也是相信你的。” 为了不再让左娉在此继续闹事下去,她之顺着她的话说便是了。 毕竟,不过承认左娉的话罢了,又有何难? 左娉现在生气地说这般多,不正是希望有人能赞同她么? 赞同她的胡言乱语,赞同她的明显的假话,以便挽回她今日在此留下的蛮横名声,好不影响她的赏花节。 一切,终究还是为了赏花节。 不过,她想如此,她便顺着她的话说又有何难? 终究,左娉今日已经闹出这般大的事,便是她顺着她的话说,也只是她一个人顺着她的话说罢了,便是她将这些话说了出来,又有几个人会信呢?亦如她自己说出来的话一样。 况且,她方才所说的话,看起来是顺着她的话说,但真正要细细品味来,哪里就是在顺着她的话说了? 的确堂堂一个右相府的二小姐,今日为了这么一枚发簪闹出来这般大的事,先是跟人争发簪不说,后来已经将发簪让给了她还是得理不饶人,好似没看见过这么一枚发簪一般,而且还泼辣。 这若真是堂堂一个右相府二小姐,哪里能这般? 到底是左相府二小姐,什么样的金银珠宝没见过,不该为了一个发簪便这般才是。 如此,苏华月方才说的,和左娉之前自己说的,听起来好似是有些道理。 但苏华月方才的话,却也还有另外一种理解意思。 就是左娉这么个堂堂右相府二小姐,竟真的如方才所有人所看到的那般为了那么一枚发簪那么蛮横无理。 虽说左相府或许的确不缺金银珠宝,但左相府不缺金银珠宝左娉还这般,左娉的人品,更是可见一斑了。 如此,左娉这个右相府二小姐,倒真是给右相丢脸。 堂堂右相府,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二小姐? 如此一想,只会让众人更为鄙夷左娉、更为鄙夷右相府罢了。 还有左娉那作势要踩发簪的样子,已然是那般的明显了,甚至在踩发簪之前,左娉还因为踩错了地方踢痛了自己的脚。 这么明显的行为,还能是苏华月看错了? 众人听此,更多的也只是会感慨苏华月这般言说是在为左娉说话罢了,根本不会因此而改变对左娉的看法。 方才左娉那要踩发簪的样子,他们所有人真是看得太过清楚。 如此,苏华月后来所言的她会相信左娉,和众人相信左娉,自然是无稽之谈。 不过苏华月这话里的意思看起来是在支持左娉,实际上后面还有那般多嘲讽左娉的意思。 虽说苏华月话里的本意便是这般,但苏华月以这种明面上支持左娉的方式说出来,却也根本叫左娉听不出其中的意味来,还当苏华月的话真的是在支持她。 而左娉之所以会这般,其中的缘由自也不难理解。那便是左娉的确是个蠢的。就算没有特别蠢,也听不出苏华月话里那般的意思来。 苏华月与她这般说,她只怕真是会满足罢了。 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方才是苏华月最先指责左娉故意去踩那发簪的,而左娉其实自己心里也承认,她的确就是为了毁了那发簪、为了不让盛寻如意得到那发簪才去踩那发簪。 但这也只能在心里承认罢了,若是在往常,或许她就是真的踩的那发簪她也愿意承认,因为那不过是一个发簪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 现在的事情已经闹到了这般的地步,倘若她承认了这般,如今有这般多的人在这里,自然会认为她是因为蛮横才去踩那个发簪,如此自然还是会传出对她不好的名声,由此影响她的赏花节。 如今她心中最忌讳的就是此,自然会不愿意承认这些。 而苏华月先前第一个指责她踩了发簪,现在苏华月又来跟她说话,她原本以为苏华月还是要指责她。 但苏华月现在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没有指责的意思,而且还承认了她的话。 左娉对此自然是的得意。 还是有人相信她的,如此,她还是有可能挽回她的一些名声,以此不影响赏花节的。 左娉听了苏华月之言,得意道:“你知道就好。本小姐堂堂右相府二小姐,不稀罕盛寻那劳什子发簪!” 到了这个地步,左娉不稀罕这个发簪或许是真。 毕竟这个发簪虽说的确是设计精巧,但对左娉这么个在买发簪时,注重得更多的是发簪的华贵的人来说,今日这发簪也给左娉带来了这般大的名声损耗,关键这名声损耗正好跟赏花节挂钩,左娉自然很有可能已然对这个发簪没有兴趣。 先前左娉也还算喜欢这发簪,但后来左娉扔了这发簪,后来为了不让盛寻得到这发簪,还差点要踩坏这枚发簪,便是很好的说明。 而这,也仅仅是左娉自己不稀罕这枚发簪了而已。 对于左娉来说,就算她自己不稀罕了这枚发簪,但盛寻一直在跟她抢夺这枚发簪,且看起来甚是喜欢这枚发簪。 这枚发簪就算她不要了,但是盛寻还喜欢,盛寻还因此要跟她争这枚发簪,她自然是要将这枚发簪毁掉的。 她得不到的,哪怕是不想得到的,盛寻想得到,她也不会让盛寻得到。 不过方才她毁发簪没毁成功,现在这枚发簪已经到了盛寻的口袋,便是左娉还想毁了这枚发簪,却也是不能够了。 左娉对此自然是感到惋惜。 但事情发展至此,对于毁了那枚发簪她是没有办法,可她已经让步不跟苏华月和盛寻计较什么,她这赏花节的名声,却是一定要收回来了。 否则这一遭,她又是白费了一番力气,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不说,还要失去一些东西。 比如,她费了力气去踩发簪,要让盛寻得不到这枚发簪、不能如常所愿。 第四百一十九章 你知道就好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结果发簪没毁掉、发簪最终还是进了盛寻的袖子、让盛寻得偿所愿不说,她还因为此被众人责备故意毁了那簪子,又是在这个赏花节快来的当口,更近一步毁了她的名声。 这让她如何愿意? 好在,在她的聪明才智之下,她用言语为自己洗白,让人相信她是没有踩那枚发簪的,先前她所有为了那枚发簪的闹事,都是开玩笑的。 毕竟,她堂堂右相府二小姐,凭什么稀罕那样一枚发簪?比这更好的发簪她见多了。 她所稀罕的,不过是要跟盛寻争夺,不让盛寻好过、不让盛寻得偿所愿罢了。 所以,其实她也没有说错什么,苏华月那般顺着她的话说话、那般相信她,都是应该的。 左娉又得意道:“你们今日,原也不该议论本小姐任何!” 此时左娉得意的神色上,还有些恶狠狠。 这会倒不是她刻意对谁恶狠狠,而是左娉平日里就这般惯了,表现出任何神色的时候,几乎都带着些恶狠狠的意味。 但左娉此时在得意的时候,还压根并没有看出来,在苏华月顺着她的话说完后,众人并也没有因为苏华月的话跟苏华月一样“那般”看待她,“以为”她今日的确没有有意在这曲水衣坊争夺什么,刚刚她也没有要踩那枚发簪。 众人在听了苏华月的话后,因为对整个事情看得清楚,加之并不如左娉一般那般的自欺欺人。 所以更多的人,领略了还是苏华月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也便是苏华月话中那一层暗暗嘲讽左娉的意思。 而既是这般,众人听得苏华月的话后,不仅没有对左娉的印象更好些,反而因为看得更明白了,反而对左娉更加的鄙夷了。 可惜左娉方才在那般自欺欺人的言论后,因为急需人承认她那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但同时潜意识也知道自己是骗人的,所以也知道可能不会有人承认她这样的话,但她还是急需人承认她那样的话。 就是在那样的矛盾想法之下,苏华月正好承认了她那样的话,她的那种需要认同感得到满足,且这种需要认同感,还是那种变相的,明知道或许不可能得到,还求着要得到的满足。 所以在这般之下,左娉在听得苏华月那般说之后,心绪还是有些飘了。 且是一飘了,虽然只是苏华月承认了她的话,她便也会以为周围的话也承认了她的话一般。 毕竟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别人承认她自己也知是胡言乱语的话。 毕竟为了赏花节,她是不得不需要得到这样的承认。 就算她知道或许是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承认,毕竟她蛮横的闹事已经做了。 但一想到赏花节,她还是硬着头皮要去求那样的承认。 如此这般的矛盾,便自然会导致虽然只有苏华月一个人明着说了承认她的话,她能得意地认为既然有人承认她说的话且说了出来,那么那些没有将此说出来的,自也有很多可能也根本便是承认她的话的。 终究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得不只能自欺欺人罢了。 除了此,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 毕竟她那样蛮横的样子,已经深深烙在别人的心里了。 同时,自也烙在了她自己的心里。 所以对此,左娉也还算是有一些自知之明。 苏华月见得左娉这般的得意模样,心中却是冷笑。 今日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你的蛮横无理,看得出来你究竟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其中的意图又是有多坏。 如此这般了,你自己那么三言两语地欺骗自己几句,她又顺着你的话那般三言两语的欺骗你几句,你倒还真得意,当成自己真的有多好、所有人以为你有多好了? 倒是说你可笑还是可恶呢? 只怕两者皆有吧。 不过,不管你左娉是可笑还是可恶,都跟她、跟所有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现在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你快些离开曲水衣坊、不在曲水衣坊闹事罢了。 其他的,她是什么也不想搭理你。 方才的故意顺着你说话,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今日在这曲水衣坊的闹事,也着实是太过讨人嫌了。 苏华月冷笑一声,对左娉道:“左二小姐,你说得有理。今日你在曲水衣坊的所有事,皆不过是在开玩笑是么?” 左娉不知苏华月跟她说这话是何意思,但苏华月所言的便是她想要表达的。 左娉听了苏华月之言,回答苏华月道:“那是自然。本小姐本便是开玩笑的。不过一个发簪罢了,哪能让本小姐为此争执什么?” 虽说,她先前的确是因为那么一枚发簪跟盛寻吵得不可开交。 苏华月听言道:“确实如此。左二小姐是堂堂右相府二小姐,区区一个曲水衣坊罢了,其内的发簪,是左二小姐看不过眼的,左二小姐,我说得可对?” 左娉仍旧不知苏华月跟她说这话究竟是何意思。 倒是见苏华月对她的态度好似好了些,心里还是甚是得意。 当然,这其中的得意,更多的还是为苏华月跟她所说的话。 句句皆是承认她今日的确是没有在这曲水衣坊闹事。 现在她就是不想让她在曲水衣坊闹事的事传出去,以免影响她的赏花节。 苏华月一直说她并未在曲水衣坊闹事,她自然是开心得意。 左娉听了苏华月之言,道:“那是自然,比这曲水衣坊好的发簪,本小姐可见多了!” 的确,曲水衣坊的发簪虽说特别,最近她在贵女圈里也一直听人称赞曲水衣坊的发簪。 但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她娘亲那里不知有多少比这贵重的发簪,这里的发簪虽说有一些的确也能如她的眼,在贵重之上,曲水衣坊的发簪和她从前见过的那些好发簪,自然是不能比的。 而苏华月所提及的她不稀罕这曲水衣坊的发簪,自也能够从侧面证明,她的确是没有为了那么一枚发簪在此闹事的地步。 第四百二十章 不再来曲水衣坊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为此,她自然是愿意回复苏华月。 苏华月听言又道:“如此,想来日后左二小姐也不需来曲水衣坊买发簪了。毕竟这些发簪都是寻常的贵家小姐来此购买的。左二小姐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要比寻常人喜欢的东西要更为贵重些。” 左娉听得苏华月此言又是得意。 那是自然?她左娉是什么人?是堂堂右相府的二小姐,就是跟右相府的嫡小姐相对比,也是没有多大的差别的。 如此她身份这般的尊贵,哪里是寻常的小姐所能比的? 寻常小姐用的发簪,的确是如苏华月所说的一般,比不过她的。 左娉得意地道:“那是自然。本小姐……” 左娉言及此,忽然不知怎么的,她的话语忽然顿了顿。 她怎么感觉,苏华月说的这番话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还未待左娉反应过来,在左娉应了苏华月的话后,苏华月已然是顺着左娉说的这番话,忽地对众人道:“大家可皆听见了,左二小姐根本便不稀罕这曲水衣坊的发簪,今日她又怎么可能跟盛小姐争夺这衣坊的什么发簪呢?先前都不过是左二小姐开玩笑罢了。” “不过今日左二小姐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倒是没的惹得大家看了这么一场热闹,差点便冤枉了左二小姐什么。” “到底左二小姐对曲水衣坊的发簪也不感兴趣,想来日后左二小姐也不会来这曲水衣坊了,否则她再在衣坊开个什么玩笑,大家还要将这当成了真的去。” “只要左二小姐日后不来曲水衣坊,说明左二小姐自然是看不上曲水衣坊的发簪的,今日她在曲水衣坊的闹事,自然只是开玩笑。” “大家也莫要再多议论左二小姐什么了。” 苏华月言及此,又问向左道:“左二小姐,我说得可对?” 左娉听得苏华月如是说,到底是变了脸色,同时,大抵也是明白苏华月是什么意思,和明白她觉得苏华月说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什么日后她不需要来曲水衣坊买东西。 什么她对曲水衣坊不感兴趣,日后不会来曲水衣坊。 还有什么她日后不来曲水衣坊,就说明她看不上曲水衣坊的发簪。 苏华月这话里话外,分明有着不想再让她来曲水衣坊的意思! 苏华月这是什么意思? 左娉听到此,面色到底有些变了变。 这曲水衣坊的发簪物件等的确是不够豪华。真要她来看,或许她的确是没怎么看得上,仅仅只怕也只有小部分她会想买罢了。 但,因为这曲水衣坊的发簪的确是做得精巧,许多的发簪根本不是一般的发簪店所能有的,今日她第一次来逛这曲水衣坊,其中便已有好几枚发簪被她看上,其中就包括盛寻跟她争夺的那一枚。 只不过因为今日盛寻跟她的争夺那枚发簪,到现在为止,另外几枚她看上的发簪,她还没去买罢了。 但因为那几枚发簪着实精巧,她也甚少见得这般让她看一眼便喜欢的发簪,所以她是打算在跟盛寻争完后,就竟那几枚发簪买下来的。 虽然那几枚发簪并不怎么豪华,但胜在外形独特精巧,也不是一般的发簪可以比。 不仅如此,现在这曲水衣坊的发簪在那京城贵女圈中也算是甚火。她有好几次在跟一些贵女交往时,听得她们炫耀在这曲水衣坊买的发簪如何如何的好。 也正是因为听人形容这曲水衣坊的发簪有多好,她今日这才特意往这曲水衣坊跑了一趟。 谁知便遇到盛寻了? 谁知便闹起来了? 谁知便让事情发展到这般的地步呢? 苏华月竟然还说不让她来曲水衣坊买发簪呢? 她还打算今日从曲水衣坊买完发簪回去后,拿这些发簪跟贵女炫耀的。 毕竟这些发簪现在在京城贵女圈中的确甚火,拿此来炫耀的,可不是一两个之数。 苏华月凭什么说她不来曲水衣坊、且是以后再也不来曲水衣坊? 她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她是不是故意如此说的? 是不是知道曲水衣坊的发簪好看,现在京城贵女圈皆在买这些发簪,知道大多的贵女都在拿这些发簪炫耀,因为她不想让她拥有曲水衣坊的发簪、好让她也有了炫耀的资本,所以才会这般说,说她以后再也不来曲水衣坊买发簪了? 她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她才不要她做决定! 方才她还想着苏华月倒还算是会说话,知道帮着她承认她说的话,她还想着今日她动了她侍卫一事,她可以轻些与苏华月计较。 毕竟,苏华月到现在为止,算是唯一一个帮着她说话的人。 但没想到,苏华月帮着帮着她说话,竟是提及不要让她来曲水衣坊来! 虽说苏华月没有明确说不要让她到曲水衣坊来,但苏华月所言的所谓她不愿意到曲水衣坊来买东西,却是这个意思无疑。 谁说她不愿意到曲水衣坊买东西的? 这若是别的地方便也罢了,可这偏偏是曲水衣坊!是她正好想来此买东西的曲水衣坊!是她想来此买东西回去、炫耀的曲水衣坊! 苏华月怎能这般说呢? 她凭什么帮她做决定? 她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苏华月又不是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她凭什么帮她做决定? 苏华月这般的言说,倒说得好似她来曲水衣坊买发簪,便是她打破了她自己方才的话一般。 毕竟她刚刚就说了,她不稀罕这曲水衣坊的发簪,毕竟她作为右相府的二小姐,什么样的贵重珠宝没见过,怎会在乎这么一个曲水衣坊的发簪? 毕竟这曲水衣坊的发簪的确不华贵。 不过曲水衣坊的发簪不华贵是不华贵一回事,她的确见过不少比曲水衣坊的发簪贵重得多的发簪也是一回事,她更为偏向于喜欢更华贵的发簪也是一回事。 这三回事看起来皆是她的事,但事实上,这三回事根本便是毫不相干的,谁说有了一件事就不能有另外一件事? 第四百二十一章 可想清楚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的确曲水衣坊的发簪不华贵,也的确左娉见得了不少华贵了发簪,寻常的发簪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但这跟她看上了曲水衣坊的几枚发簪有什么关系。 只能说明曲水衣坊的发簪的确要比其他地方做得好罢了,虽然称不上是华贵,也虽然它们根本比不上她从前所见的、真正华贵的发簪。 但现在的关键点,是她的确已经看上了曲水衣坊的发簪、甚至已然准备今日之事过后来这曲水衣坊买那些发簪,但苏华月这般一言说后,倒是成了,自现在起,便是她先前在曲水衣坊看中了发簪,也便是她其实很想买一些曲水衣坊的发簪回去炫耀,她现在起也不能再在曲水衣坊买她想要的东西。 这怎么可以? 苏华月凭什么帮她做决定? 曲水衣坊是苏华月不许她来便不来的么? 苏华月难道还是这曲水衣坊的老板么?可以阻止她来? 等等,曲水衣坊的老板。 说起来,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娘,好似真的是是华月。 方才她不是便已经知道苏华月是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娘了么?方才她还因此对苏华月甚是轻蔑。毕竟就是一个衣坊的老板娘罢了,先前竟还敢帮着盛寻跟她起争执,甚至还扔了她的侍卫,害她摔倒,她自然是没给苏华月好脸色。 但后来苏华月表明了她的真实身份,表明她其实是苏候府的嫡女后,左娉的关注点转移到了对这般身份的苏华月的嫉妒上面,倒是有些忽略了苏华月其实还是这衣坊老板娘的事实。 毕竟,便是苏华月是那苏候府的嫡女,她还是这曲水衣坊老板娘的身份,也是不会错。 毕竟,苏华月之前跟这曲水衣坊掌柜的的亲密交谈,和苏华月可以轻而易举使唤动其中的打手伙计,便可以证明苏华月的确跟这曲水衣坊有脱不开的干系。 而看这曲水衣坊掌柜的对苏华月的恭敬态度,苏华月自然是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娘无疑了。 如此,既然苏华月是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娘,真要说起来,她的确是有权力阻止某一个人不进她的衣坊。 毕竟这是她的店铺,这点控制权她还是能做到的。 但,便是苏华月是这曲水衣坊的掌柜的,她可以决定谁可以进曲水衣坊、谁不可以进曲水衣坊又如何? 想她堂堂右相府的二小姐,就是她真的想要进这曲水衣坊,难道,这曲水衣坊的人还能拦她不成。 便是苏华月,也不该拦她! 既然是如此,苏华月作为那苏候府的嫡女说方才那般的、说她日后不进这曲水衣坊的话不应该,就是作为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娘,她说那般的话也是不应该! 原因无它,就是因为她是左娉,是右相府堂堂二小姐,她还想进这个店铺买东西,苏华月就不该那般的说! 而苏华月已然是那般说了,果然,她早便知道,苏华月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她到底是堂堂右相府二小姐,难道她真的要来这曲水衣坊的时候,苏华月还敢拦她不成?还敢像扔她的侍卫一样将她也给扔出去了不成? 苏华月不敢! 所以,苏华月便是如是了说,她日后想进这曲水衣坊,也都能进! 以后她还是想买这曲水衣坊里的发簪,也还是能买! 谁也不能阻止她!苏华月也不能! 左娉原本甚是得意的面色,在听得苏华月说得那般的话后,面色到底有些僵了下来。 毕竟,苏华月说那般话的意思,就是以后不让她进这曲水衣坊了。 可她还想进这曲水衣坊! 左娉有些黑了脸地对苏华月道:“苏华月,你在说什么呢?” 这般明目张胆地不许她来这曲水衣坊,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莫说以曲水衣坊所卖的发簪的好看程度,她日后必然还是想来此买发簪,且现在这曲水衣坊甚火,别的贵府小姐有曲水衣坊的发簪,她也要有不说。 她堂堂左娉,右相府的二小姐,什么店铺有她的光临,都是蓬荜生辉,巴不得她入内去购买东西的。 什么时候,还能有一个店铺不许她进的时候? 就是这个店铺的老板是苏华月,而苏华月是那苏候府的嫡女也不行! 想到其中这般的利害,左娉的脸更黑了,道:“本小姐可没有说过……” 但左娉说到此,话还没有说完,她身前的苏华月忽然压低了声音对左娉道:“左二小姐,你可想清楚了再说,我这么跟你说话,可都是为了你好。” 因为苏华月此时离左娉还是甚近,所以苏华月此时压低了声音跟左娉说话,倒也只有左娉这么一个人可以听见。 而苏华月此时的面色冷冷的,声音也是冷冷的,但她那般压低了的声音,就是轻易便能使左娉霎时安静下来许多。 就算,左娉刚刚还在生许华月的气,在心中对苏华月怒骂不已。 而苏华月此时也只是压低了声音,也没有说什么太重要的话,之所以能对左娉达到这样的效果,其中的原因,倒也是不复杂。 便是先前苏华月在“好心”提醒左娉再闹下去会影响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之时,用的也是这般压低的声音,说的也是同样的话语,也是说苏华月是在帮她左娉。 而左娉当时听了苏华月的话后,的确是有那般茅塞顿开的感觉,也的确是感觉苏华月说了那般的话后,的确是帮到了她。 如今苏华月再这般压低了声音与她说同样的话,左娉会有所警觉,从而甚至暂停了对苏华月的责备,倒也是不足为奇了。 “什么意思?你如何是为了我好?” 左娉不解地问苏华月道。 同时,左娉在安静了一会后,又在心中对苏华月有些腹诽。 为了她好?为了她好故意说以后不让她来曲水衣坊?还说的是她自己不愿意来曲水衣坊。 她如何不愿意来曲水衣坊? 曲水衣坊现在在京城贵女圈中有多么受欢迎,从来不愿落于人后,京城贵女圈的人有的,她也要有,她们玩的,她也要玩。现在许多人皆在曲水衣坊买发簪,这里的发簪,她自然也要有。 第四百二十二章 觉得膈应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哪怕,这里的发簪的确是没有那么华贵。 但,胜在精巧。 胜在现在有那么多人喜欢它们。 她自然是也要有的。 先前苏华月跟她提及的那赏花节之事,提醒她继续闹事下去会影响她在赏花节的名声,她听了之后的确觉得有些道理,或许在此事上苏华月的确是在为了她好。 但这说不要让她再来这曲水衣坊。 这哪里又能是为了她好了? 不来曲水衣坊,她还怎么来此买精巧的发簪,还怎么在买了曲水衣坊精巧的发簪之后跟那些京城贵女炫耀? 虽说曲水衣坊的发簪的确不华贵,真要让她说特别看不上也说不上。 但这曲水衣坊的发簪这么风靡,这些发簪也有它的特别之处,她还是需要买的。 苏华月现在这般说她,意在让她不要来曲水衣坊了,这她如何能接受?这其中哪里能牵扯到半点为她好来? 她以后真不来这曲水衣坊了,以后就只有别的贵女在她面前炫耀的份,苏华月这安的什么心? 苏华月这就没安的好心,根本没有半点为她好的意思! 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说得那么好! 左娉思及此,面上那恶狠狠的嫌恶又多了些。 但便是她的心里现在如此想,明面上,她还是决定先问问哪里是为她好再说。 毕竟也说不定,倘若苏华月真的说出来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呢? 毕竟苏华月先前提及的那有关赏花节的为她好的事,倘若不是苏华月那般说出来,她还真是想不到。 所以现在苏华月说的,或许也还是有她所没想到的事。 总之,先听听苏华月怎么说也无妨。 毕竟苏华月有可能说出什么重要的事。 倘若在听苏华月言说后,她没有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来,她再反驳她,也是不迟的。 苏华月看着左娉那恶狠狠的面色上泛起了些许犹豫,大概也能猜到左娉在想些什么。 苏华月在心中暗暗冷笑,又继续压低了声音,在左娉耳边对左娉道:“左二小姐,本小姐这是在为你挽回名声。” “本小姐方才不是说了么?倘若你承认你的确不稀罕这曲水衣坊的发簪,日后也不再来曲水衣坊,不是便能说明,今日你跟盛小姐所抢的发簪,根本是你所不稀罕的么?既然是不稀罕的,先前众人认为你为了这枚发簪在曲水衣坊闹事,不是毫无根据了么?如此,众人便也能相信你方才的闹事,只是你在开玩笑了。” “否则左二小姐方才差点将曲水衣坊整个翻过来,左二小姐若不给这么一个依据来证明你的话,谁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呢?众人不相信左二小姐的话,到时候那不好的名声在传出去,如今眼看这赏花节要到了,影响的也是左二小姐你。” “倒是有这么个依据,众人知道左二小姐根本不稀罕这曲水衣坊的发簪,左二小姐那为了一枚发簪跟盛小姐闹事的说法,便是站不住脚了。” “左二小姐,本小姐说得可对?” “本小姐原也是处处为左二小姐着想,左二小姐若是不信,到时候影响的,还是左二小姐你自己的名声罢了。” “本小姐原也是好心提醒左二小姐,至于左二小姐信或不信、照做亦或是不照做,都在左二小姐自己了。” “事实上,左二小姐来不来这曲水衣坊,又与我何干?左二小姐知道,本小姐是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娘,若是左二小姐来曲水衣坊买发簪,本小姐还能多赚些银钱。” “现在不但不劝左二小姐来曲水衣坊、反而劝左二小姐不要来曲水衣坊,皆也不过是本小姐的一片好心。” “若非真心为左二小姐好,本小姐又何需说这般多?” “但倘若左二小姐不信本小姐,本小姐也是没有法子的。” “只是左二小姐也该想清楚,莫要在这个节骨眼,影响了自己才好。” 苏华月这般说着,心中却是没有丝毫感情,甚至跟左娉说的话越多,她的心中就越厌恶。 原因自然无它,有了前世那般对左娉不好的记忆,苏华月对左娉的印象,又怎么可能好?既然印象不好,又怎么可能愿意跟她多说话? 现在跟她说了这般多的话,也不过是为了让左娉日后不要来找曲水衣坊的麻烦罢了。 毕竟虽说今日这曲水衣坊的麻烦是解决了,左娉听她提及是赏花节,心中有了顾虑,现在是不会考虑找曲水衣坊麻烦,更多的只会想关于她自己名声的事。 但日后赏花节过了,她不再为赏花节的名声困扰了,日后回过神来,保不齐会再来找曲水衣坊的麻烦。 那时同样她也不能时时守着曲水衣坊和梦娘,自也不能保护她们的安全。 所以就在今日,就趁着这个当口,能减少一些左娉对曲水衣坊的麻烦,就减少一些左娉对曲水衣坊的麻烦。 若不是为了此,莫说像现在这样长篇大论地跟左娉解释了,就是左娉求着她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屑于去说。 只是现在已然是这个情况,为了曲水衣坊,为了梦娘,她也是不得不要这么做。 而她方才说的什么作为曲水衣坊的老板娘,她其实是希望左娉来曲水衣坊,毕竟于她而言,也可以多赚一些银钱之类的话,其实皆不过是些她自己听着都觉得膈应的话。 虽说她找来梦娘,经营这曲水衣坊,甚至日后还要经营更大的店铺,的确皆是为了赚钱,好为她日后的筹谋做铺垫。 但想赚钱是想赚钱,想做铺垫是想做铺垫,关于这左娉的钱,莫说她一个人,她也根本赚不了多少钱,就是能赚比较多的钱,左娉的生意,她也不想做。 方才那般地说,也不过是增加一些她的话的可信度,表明她的确“不是”真的想让左娉不来曲水衣坊,打消左娉在这方面的一些顾虑,好在其他方面更为相信她,以便更为听从她的话,可以保证日后不来找曲水衣坊麻烦罢了。 其它的,自也没有甚是真的。 其实这话说的,她倒也觉得膈应。 第四百二十三章 犹豫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左娉听了苏华月的话,却也觉得苏华月所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在听苏华月说话时,左娉倒也没有刻意去注意苏华月所说的她作为曲水衣坊的掌柜,其实是“希望”她来此的话。 毕竟对于左娉这么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来说,更多的,也是不会去注意别人什么。 但听了苏华月可以提及了此,倒是让她不会去怀疑苏华月所说的不想让她来此,是不是苏华月有什么动机? 毕竟真如苏华月所说,苏华月作为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娘,对于这么一个身份来说,自然是希望客人越多越好的。 但左娉同样也没料到的,是苏华月便是是衣坊的老板娘,希望客人越多越好,却也是根本不欢迎她这么一个客人。 这其中根本也不冲突。 但左娉现在也没心思想那么多。 除此之外,倒也的确如苏华月所说,倘若她现在承认,她真的不稀罕这曲水衣坊的发簪、日后再也不来曲水衣坊的话,倒也的确是可以有充足的理由证明,她左娉先前为了一枚发簪跟盛寻争执什么,的确有可能是开玩笑的。 毕竟她连这么一枚发簪都看不上了,又能真的去争执什么呢? 但,这也仅仅是有可能有这么个证明而已。 毕竟左娉为了一枚发簪跟盛寻起争执,也可以不仅仅是因为看上了那枚发簪,也可能真的就是本人太过蛮横无理、就是喜欢乱惹事呢? 自然是有这般的可能,先前左娉的闹事那般真,只怕还会有不少人会这么想。 但便是如此,左娉现在是想不了那么多的。 现在左娉的脑海里,只要知道苏华月说的那些话的确有道理,只要知道只要说明她以后不会来曲水衣坊、她根本看不上曲水衣坊的发簪,就可以挽回她的名声,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就算她想也没用,能有这么一个理由可以证明她方才说的话、帮助她挽回名声,她其实已经是算是有意外收获了。 毕竟,她方才说的她闹事皆是开玩笑的话,根本便是胡言乱语。现在能有那么一个看起来甚是有道理的理由来证明她的胡言乱语,自然也是有些稀奇,且足以让她珍惜这么个理由。 但,珍惜这么个理由是珍惜这么个理由,能有这么个理由难得是能有这么个理由难得,她只要一承认她的确看不上曲水衣坊的发簪、以后也不会来曲水衣坊就可以证明她先前的胡言乱语是真话也很好。 可这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她以后真的不来曲水衣坊上的。 就算现在挽回一些赏花节上的名声,是她所梦寐以求的,但就以这么个理由来证明她先前的胡说八道后,日后她就再也不能来这曲水衣坊买东西,日后就算有人在她面前炫耀曲水衣坊里的东西,她也只有徒徒嫉妒不可言的份了,真要这般,她自然也是有些舍不得。 可是,现在这赏花节的名声,也是那么地重要。 难道她真的要在现在承认她以后再也不来曲水衣坊么? 左娉不由得悄悄睨了眼曲水衣坊中那些精巧的发簪,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到底,她日后还是想来曲水衣坊买东西的。 不管是为了曲水衣坊那些虽说的确不是太华丽、但也的确甚是精巧的发簪,还是为了在现在曲水衣坊甚是受欢迎的时候,她买了曲水衣坊的发簪可以用来跟京城贵女炫耀。 何况,她原本对这曲水衣坊的物件,还是甚是喜欢的,就算它不华贵。 比如今日跟盛寻所争夺的那枚发簪,虽说在这众多的发簪之中,那枚发簪还不是她最喜欢的一枚,毕竟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清淡了。 但就算是这枚发簪的确是有些清淡,她在看到那枚发簪、拿起那枚发簪的时候,喜欢却也是真的喜欢。 否则,今日跟盛寻的吵闹,也就吵不起来了。 毕竟倘若她先前真没对发簪有一点的喜欢的话,又怎么可能跟盛寻有今日的交集? 而既然是如此,现在,她也的确是曲水衣坊也想来,但也想能有这么个理由可以证明她先前说的“胡说八道”的话。 但,要想证明她先前说的胡说八道的话、真的挽回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就必须表明她以后不会再来曲水衣坊、根本不稀罕曲水衣坊里的任何东西。 这与她想要这曲水衣坊,显然是冲突的。 怎么办呢? 早知道今日会面临这样的局面,那枚发簪,她就是不跟盛寻争也罢。 毕竟,这曲水衣坊好看的发簪也不止那一枚。 如今…… 都怪盛寻,昨日为什么要看中她今日看中的这枚发簪!且分明那发簪已经在她手中了,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不肯将发簪让给她! 都怪盛寻! 否则,她怎么会陷入这样两难的局面? 可…… 左娉又望了望这整个的曲水衣坊,咬咬唇,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苏华月见得左娉这般的犹豫模样,倒也是有点讶异。 看左娉的这个样子,是不舍她的曲水衣坊、是日后还是想来曲水衣坊买东西? 也是,曲水衣坊里现在那些比市场价贵了十倍的发簪,本便是她借着上一世的记忆,给京城的贵女所准备的,以此在与京城的各府有联系后,日后想要做些什么,到底也可以方便一些。 本便给京城贵女准备的发簪,左娉见得它们会喜欢也是无妨。 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管她这个曲水衣坊需要好生意也好,还是左娉就是京城贵女,的确符合她现在曲水衣坊的受众也好。 因为这个人是左娉,她其实还是并不怎么乐意左娉到她的曲水衣坊来。 只是没想到,看左娉的那个样子,看起来好似还对这曲水衣坊甚是留念。 竟还因为此跟赏花节的名声考虑在了一切、且还在这其上有些犹豫不决了。 这还真是令苏华月所料不到。 她还以为,只要这件事牵扯到赏花节,她跟她说多一些,说清楚一些,还是很容易让左娉下她的套的。 第四百二十四章 犹豫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只要她当众承认她真的并不想来曲水衣坊,她日后也不会来曲水衣坊。 这般当着这般多人的面承认了此事,真到了日后,她再想来曲水衣坊,思及她今日对众人所说的话,自也不会来了。 而她连曲水衣坊来都不来,自也不会在日后想到再来找曲水衣坊的麻烦了。 说来说去,苏华月设计了这么一遭,都只是为曲水衣坊和梦娘着想罢了。 而苏华月这般的想法,自也没有错。 毕竟也真如苏华月所想,左娉现在最为在乎的,就是赏花节上的名声一次,借着这赏花节的名声逼迫左娉当众承认了此事,她所想要达到的目的便也能达到。 但令苏华月有些没有想到的是,看左娉的这个样子,竟然好似在因为不舍不来买曲水衣坊的发簪,而没有立即回应她那与赏花节的名声有关的话。 或许,还真是梦娘将这曲水衣坊办得太好了吧,否则怎么就遭了左娉的记挂?她还真是不希望左娉记挂此。 毕竟倘若左娉记挂此,倘若她心里记着曲水衣坊,日后便是更有可能在赏花节后想起今日在曲水衣坊之事,从而来找曲水衣坊的麻烦。 而这,正是,她所要避免的。 那么,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该如何是好呢? 左娉这般迟迟不承认她以后不会来曲水衣坊,又怎么给曲水衣坊和梦娘以后不受左娉骚扰一个保障。 苏华月见左娉现在还在犹豫地看着曲水衣坊的首饰,微微蹙了蹙眉。 到底,左娉现在还只是一个刚及笄的姑娘家,对发簪首饰之类的东西更为感兴趣,倒也不是太足以为奇。 只是左娉对发簪首饰感兴趣可以,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已经跟她说得那般清楚了,承认不来曲水衣坊关乎到赏花节的名声,她还是迟迟不肯承认么? 现下该如何是好? 或者…… 也只能先这样了。 苏华月在左娉还在环顾曲水衣坊四周时,对左娉道:“左二小姐,可是对曲水衣坊的首饰喜爱,不舍得日后不来曲水衣坊?便是日后可以来曲水衣坊的代价,是坏了赏花节的名声,左二小姐也是在所不惜么?” 左娉原本是在对曲水衣坊各种发簪日后到底要不要来买的犹豫中,听了苏华月与她说话,心底也还是甚是犹豫。 是啊,日后可以来曲水衣坊的代价,是坏了赏花节的名声,她真的愿意如此么? 可是现在她也没有继续闹下去了,她也说明了她今日是开玩笑先前才会那般闹事,虽说现在也还没有证据,但真的这些一定能坏了她多少赏花节的名声么? 若众人原本是相信她的话的、便是她不说她以后不来曲水衣坊、众人也还是相信她的话的,如此这般,她再说她以后不来曲水衣坊了,不是她自己吃亏了么? 可是,她到底也不确定。 若是只能她说她日后不来曲水衣坊了,才能完全挽回她在赏花节是上的名声,又该如何呢? 但这一切都还只是可能。 但赏花节是那般的重要,有可能让她完全不坏了赏花节的名声,这个不来曲水衣坊,要不她便答应了是了? 可,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她的确是喜欢。 见左娉还是犹豫,苏华月又对左娉道:“左二小姐,你可是担心那般说了后,日后再也不能来曲水衣坊买心仪的东西?” 听得苏华月这般地问她,处在犹豫中的左娉,终于是开了口道:“凭什么要限制本小姐才能让大家相信我的话?” 此时左娉也像苏华月一般咬低了声音,众人也如听不清苏华月说话一样,听不清她说话。 而她之所以要压低了声音说话,也不过是跟着苏华月罢了。 如左娉这般本便也没有什么主见之人,在许多事情之上,也的确只能跟着别人走罢了。 而便是左娉的确是因为以后还想在曲水衣坊买东西,现在才犹豫着没有说以后再也不来曲水衣坊的话。 但因为这个曲水衣坊到底是苏华月的,左娉不想在苏华月面前表现得她的确多么想日后再来曲水衣坊挑选心仪的物件,所以她也嘴硬地没有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 毕竟与苏华月有关,左娉讨厌嫉妒苏华月,对此自然是要躲避、要不甘示弱一些。 苏华月也知道左娉是在嘴硬,毕竟左娉在看向曲水衣坊的首饰时,眼神的闪躲和想要拥有,的确是骗不了。 而左娉到现在还以为苏华月并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也着实是可笑罢了。 苏华月没搭理左娉的嘴硬,直接对左娉道:“左二小姐,这原也不是限制你,这原也皆是为了你好。” “毕竟你先前差点便将整个曲水衣坊给拆了,现在就算你向众人解释了,众人也不见得就相信你的只言片语,终究还是需要些证明的。” “你向众人表明你不稀罕曲水衣坊的发簪、以后不会来曲水衣坊了,就是很好的证明。” “不过左二小姐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并不是说左二小姐这般说了,日后真的就不能来曲水衣坊买喜欢的物件了。” “今日左二小姐就算是承认了此,日后就算左二小姐要来曲水衣坊买东西,只要不叫人发现你来了这曲水衣坊便是,或者左二小姐可以让下人来为你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到时候左二小姐还是能自己喜欢的东西也能买、今日这对你先前的确是开玩笑的证明也能证明的,两不误。” “再说远一些,等到过段日子,大家忘记了今日的事,那时候就算左二小姐来曲水衣坊买东西,众人也不会想起左二小姐今日所说的不会再来曲水衣坊一事的。大家都会忘记了。” “如此,左二小姐便也只是现在表示以后不会再来曲水衣坊,这都是为了左二小姐的以后考虑,其实真正的,对左二小姐的影响并不大。也就只是在今日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左二小姐需要注意一些,不叫人抓住左二小姐话里的把柄就是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不会再来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是如苏华月方才所说,让左娉先在众人面前承认她看不上曲水衣坊的发簪、以后不会再来曲水衣坊了。 日后左娉究竟来不来曲水衣坊,还是另说。 毕竟看左娉的模样,好似根本舍不得不去曲水衣坊买发簪首饰的样子,她也只能是先这般说了。 今日之事闹到现在,她也的确是不想再与左娉多说些什么。 而苏华月思索之中,倒也觉得就算左娉以后还来曲水衣坊买东西,只要现在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她以后是不想来曲水衣坊的,便还是能对曲水衣坊和梦娘有一定的保障。 毕竟就算如她所说,假如左娉只是口头上这般说而不去兑现的话 ,左娉很有能可能会继续靠近曲水衣坊,也有可能在众人淡忘今日之事后,明目张胆地来曲水衣坊买东西而不被人发现有什么异常。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左娉不在曲水衣坊闹事的前提之下。 因为只要左娉当众承认了她以后不会来曲水衣坊,众人就会将她来不来曲水衣坊跟今日之事联系在一起。 以后你来了,就说明你的确是蛮横,今日你跟盛寻的闹事,就是因为你看上那枚噶赞引起的。 以后若是见不到你来,就说明你先前的确是有可能是在开玩笑,毕竟你真的看不上曲水衣坊的发簪。 而在今日之事后,只要左娉当众承认了她以后不来曲水衣坊,众人就会对她去不去曲水衣坊特别关注。 倘若她不再在曲水衣坊闹事还好,或许就算众人发现了她去了曲水衣坊,也不会激起多大的波澜。 但倘若她以后又在曲水衣坊闹事了,这事情一旦闹了起来,众人联想到左娉先前在曲水衣坊闹事的那一次,两次的闹事联想在一起,左娉的名声势必会因为此有较大的损害。 毕竟现在只闹了这么一次,都已经对她的名声有较大的损害了。 闹上两次,自然对她的名声损耗更大。 这般地想的话,就算现在不咬死就不让左娉来曲水衣坊,只是让她躲着来,就只让她在明面上承认以后不来曲水衣坊就好,自也能防止左娉在曲水衣坊闹事,在一定程度上保护曲水衣坊和梦娘。 而现在看左娉这般好似不想不来曲水衣坊买东西的样子,现在这样,也只是最好的法子了。 左娉听了苏华月这般的话后,倒是若有所思。 的确,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如苏华月所说,她真的可以又可以来曲水衣坊买东西,又可以借着向众人表明她不稀罕曲水衣坊的发簪、以后也不会来曲水衣坊、借此证明她今日所说的她只是在开玩笑的话。 这样两全其美,又可以不影响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又可以让她不错失曲水衣坊的发簪,不至于京城所有的贵女皆有曲水衣坊的发簪,而她没有,自然是甚好。 而对于来曲水衣坊买发簪这一件事,就算她承认了什么她不能来,便是让家中下人来帮她买东西又何妨? 众人能因为她即将要说的话对她去曲水衣坊议论纷纷,难道还能议论她右相府的下人不成。她不说,谁又能知道她派出去的下人是去曲水衣坊给她买发簪呢? 这样,倒的确是两边都好了。 苏华月此时的面色冷冷的,站在左娉的旁边,时时观察着左娉的神色。 左娉原本想到有这么一个方式可以两个她想要的地方都兼顾,她的心中也甚是高兴,但在见到苏华月那张比她美得多的脸后,她的心情还是煞是的变得恶劣了一些。 不过现在,关键还是要好好解决她的赏花节名声一事,且是尽可能不对她有更多损害地解决那赏花节名声一事。而显然,苏华月方才与她说的那番话,就可以较为圆满地解决此。 苏华月那般“费心费力”地为左娉“出谋划策”,左娉便是采纳了苏华月的意思,也是不会对苏华月有任何的感谢的。 左娉在听了苏华月的话,想通了什么之后。 先是眼前一亮,又是冷冷地一甩头道:“曲水衣坊这般的地方,本小姐本便是不稀罕!本小姐早说过这里的发簪入不了本小姐的眼!” 这句话算是回苏华月的,因为苏华月跟她压低了声音说话的影响,左娉在说这句话时,也是压低了声音。 但便是这句话说话的声音低,也掩饰不了左娉说此话时态度的恶劣。 毕竟左娉这般从不知道感恩的人,就算苏华月是“帮”了她,因为她甚是嫉妒和看不惯苏华月,她还是不会对她好好说话的。 左娉到了此时也算是想通了,因为在苏华月跟她提及了赏花节名声一事后,她便已然几乎忘了要砸了曲水衣坊一事。 因为她当时一心想着赏花节名声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想着想着,像砸曲水衣坊这种一时兴起、砸了对她也没有好处的事,她自然很轻易便可以暂时忘了,毕竟并不重要。 所以左娉在现在想着向众人表明她的确不稀罕曲水衣坊这么个地方、以后也不会来的时候,是不会想到在她表明了此后,日后便不可以轻易来此找麻烦的。 她现在最为关心的,也只有挽回今日之事的名声上,附带的,也比较关心日后能不能在曲水衣坊买到她心仪的发簪。 这两个一个是名、一个是貌,自然都是她所喜欢观察的点。 左娉在对苏华月言罢后,又放开了声音,对众人道:“对,苏华月说得没错。就曲水衣坊的发簪,本小姐皆是看不上的,这曲水衣坊,本小姐日后也不会再来了!” “本来这里本小姐便看不上,本小姐又有何必要跟盛寻在此抢发簪,都不过是本小姐的玩笑罢了!” “你们日后,也不要再言说本小姐什么了。毕竟一个本小姐看不上的衣坊,本小姐还真能因为这里的发簪跟谁起了争执不成?岂不是白白叫你们看本小姐的笑话?”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一言既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所以你们皆听清楚了,这曲水衣坊,本小姐以后再也不会来了,今日跟盛寻有什么争夺,都是本小姐开玩笑的。她昨天定下的那枚发簪,本小姐也根本不稀罕!” 左娉说到此,在环视了众人一眼后,有些恶狠狠的目光落在了盛寻的身上。 终究今日是只能将那枚发簪让给盛寻了。 如果不是今日情况特殊,没有这么便宜盛寻的时候! 也罢,为了赏花节,她就暂且先忍忍,到底现在还是赏花节最重要,她跟盛寻的帐,以后再算也没事! 至于这承认以后不再来曲水衣坊一事,也的确如苏华月所说,以后她想买这曲水衣坊的东西,还是能买的。 还是为了赏花节,她就暂时先承认以后不来曲水衣坊了,终究也不影响她什么才是。 只是这苏华月…… 左娉有些狐疑地望向了苏华月。 苏华月为什么要帮她? 不管是之前告诉她再继续闹下去会影响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还是刚刚告诉她怎么让众人相信她“的确没有”为了区区一枚发簪跟盛寻闹事、一次来挽回她刚刚失去的名声,都是苏华月在帮她。 但,她与苏华月素不相识的,苏华月为什么要帮她呢? 不过,就算是苏华月帮了她,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看着苏华月就有种不适应和想躲的感觉,总之就是感觉不喜欢苏华月。 不管苏华月有没有帮她,她都不会感激她的吧。 到底,苏华月也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又为她做了什么? 这曲水衣坊是苏华月的,刚刚这衣坊的掌柜的还得罪了她,现在因为她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她不跟在掌柜的计较了,苏华月还该感谢她才是。 所以,这一来二去的,她和苏华月也算是扯平了,她也不欠苏华月什么。 盛寻感知到左娉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就瞪了回去。 这左娉满眼的坏心思,她一看就知道。 不过现在对盛寻来说,关注点更多的还不是在左娉身上,而是在左娉和苏华月方才所做的事上。 虽然她对这些事感到有些疑惑,比如苏华月为何说什么左娉再也不来曲水衣坊了、左娉又为何当即就借着这个理由挽回自己的名声? 还有在苏华月和左娉对话之中,她明显感觉左娉整个人的神态和态度都有了一定的改变,这又是为什么?苏华月跟左娉说了什么?苏华月又为何要跟左娉说那些?苏华月之前为什么要故意帮左娉说话等等。 盛寻有太多的疑惑。 不过因为跟左娉那般交谈的是苏华月,盛寻对此倒也没有在怀疑什么。 单单的只是好奇罢了。 同时,她的心里也十分相信苏华月。 而在左娉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般的话,虽然大多数人也还是觉得左娉不怎么样,但也有一小部分人觉得左娉说的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到底左娉也还是右相府的二小姐,现在那发簪也到了盛寻的手中,今日的事闹到现在,左娉也的确没做、或者说没做成多少伤害曲水衣坊的事。 说左娉刚刚在此是在开玩笑的,倒也算是勉强说得过去。 由是因为这一小部分人对左娉的态度有了一定的改变,众人对左娉的议论也到底是少了些。 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就这般的议论声变小,也足以使左娉得意了一番,觉得苏华月说的果然是有用,只要她宣布她以后再也不来这曲水衣坊就可以。 大不了,以后让右相府的佣人来曲水衣坊给她买东西就是了。 或者等现在的风头过去了,大家也想不起今日之事了,她就是来曲水衣坊,还有人能说她的不是不成? 而虽然现在也不是所有人就完全相信了左娉的话,甚至还有大多数人不相信左娉,但对于左娉来说,只要议论她的声音变小,就足以给她安慰了。她其实想要的,更多还是安慰而已。 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不长在她身上,想要完全阻隔所有人的议论,也是不可能的。 苏华月听左娉承认,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事情到这里,也可以了。 她所只要保证的,就是左娉不在曲水衣坊闹事、以后也不来找梦娘麻烦就可以了。 现在因为考虑到赏花节,左娉为了她在赏花节上的名声,不会继续在这里闹事,也因为已经当众承认了以后不会来曲水衣坊,她就是来曲水衣坊也不敢明目张胆,也算是解决了左娉以后不来找梦娘麻烦的事。 如此,这两件她所担心的事,自然都已经解决好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赶人了。 她早就不想看到左娉站在她面前了,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她必须跟左娉周旋了那么久。 现在事情解决了,左娉自然也该走了。 苏华月这般想着,她其实连让左娉多在这曲水衣坊一刻都不想。 她也没有直接感左娉,只对所有人道:“今日之事皆不是左二小姐的事,各位想来是误会了什么,左二小姐堂堂右相府二小姐,断然是做不出那种蛮横闹事的事的,右相府的家教没有那么差。” 在最后的关卡,倒也可以再提提右相府。 右相养了左娉这么个女儿,自己也并不干净,以后就算是听到什么不好的话,对他来说、对右相府来说,也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苏华月又继续道:“今日之事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事情闹了这么久了,大家也该该干嘛便干嘛去了,耽误大家的时间。曲水衣坊也还要做生意。若是没什么事,大家便皆请回吧。” 苏华月又暗睨了眼左娉道:“左二小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说以后再也不来曲水衣坊,那就是真不会来的。大家也不要再议论左二小姐什么了。” 眼见事情没有继续闹下去,众人也的确是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毕竟大家伙围了过来,想要看的就是冲突,现在冲突好像也没有了,闹剧的主人公左娉也要离开了,他们自是先离开了再说。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不想待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到底也没有什么热闹看了,众人各自准备着就先离开。 但因为先前听左娉说以后不会再来曲水衣坊,也听苏华月在最后刻意提及了此,一些人在离开之前也在议论:左娉既然说不稀罕曲水衣坊,怎么现在她已经不再闹事了,怎么还不离开? 一些人则是看左娉还在这里,就索性也还不离开,议论着左娉是不是还想在这里闹事。 左娉自然是听得到众人一些对她这般的议论。 考虑到她最终要顾虑的还是赏花节的名声,毕竟在这个当口,也没有什么比赏花节更重要了。 先前为了不让众人对她议论下去,她所有的委屈都已经受了,忍着不在这曲水衣坊闹事,甚至忍着对盛寻服软、将发簪还给了盛寻…… 连这些委屈她都受了,现在众人都在等着她离开,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离开呢? 终究一切,她就是要以赏花节为重,至少在这个当口,是必然是。 左娉嘴硬地道:“这曲水衣坊本小姐现在就不想待了!今日也就是本小姐想跟盛寻闹着玩一玩才进的曲水衣坊。否则这地方,就是请本小姐来本小姐也不来!本小姐堂堂右相府二小姐,不稀罕这种地方!” 左娉说到此,又是刻意地睨了盛寻一眼,眼中还是满满的恨意。 这个盛寻,什么都跟她作对!今日如果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了!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加之到底现在牵扯到赏花节,她也只能先不跟盛寻计较了! 左娉思及此,终究是先收了对盛寻恨极的目光。 她正准备走,按照往常她的习惯,因为她的身边一直跟着侍卫,所以她离开的时候是要叫侍卫一起走的,这次也不例外。 这次却她在准备叫侍卫一同离开时,想起了她的侍卫早已经被苏华月命人给扔了出去。 只是刚刚她一直在关注着她的赏花节的名声的事,所以忘了她的侍卫。 现在想了起来,她当即又是对苏华月恨上了。 刚刚她还在想着苏华月提醒了她两次,那两次提醒说明苏华月倒也还行。 至少那两次也算是真正地帮到了她。 现在想起了苏华月还扔了她的侍卫,还和盛寻两个人害她摔倒了两次,左娉又是对两人的恨意更深。 她说苏华月怎么那么好心提醒她两次,原来是扔了她的侍卫心虚了么?害她摔倒两次心虚了么? 这笔账她现在还是要顾全名声不跟你算,日后有她跟你算的时候! 苏华月,她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跟盛寻一样讨厌!都是跟盛寻一样讨厌的人! 可惜,她现在不能找她们两个算账! 她现在也只能先离开! 就算是想起了她那两个被苏华月命人给扔出去的侍卫,想起了自己受的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先离开。 不过,今日的仇,她日后都是要报的! 左娉言罢之后,思及了自己的恨意,恨恨地睨了苏华月和盛寻一眼后,最终还是狼狈地出去踢了外面的两个侍卫一眼,离开。 那些还留下来的一部分看热闹的人,看见左娉真的走了,这才自己也离开了去。 过了一会,曲水衣坊也算是恢复正常。 灵儿早就是看左娉不正常了,如果不是苏华月拦着,她早就对左娉动手了。 现在看左娉离开,没了这个讨厌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灵儿的心里也算是好受了一些。 但她还是对着左娉的背影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表示对她的不满道:“讨厌鬼!” 一番甚带着孩子气的行为霎时将所有人都逗笑了,衣坊内的气氛一下是轻松了许多。 秋云笑对灵儿道:“灵儿,你小点声,等下被左二小姐听见,她又该回来了。” 灵儿道:“她要是敢回来,我一定打得她不敢回来!” 众人听此,又是笑了笑。 不过就是众人对此感到好笑,左娉方才的那番一闹事,对曲水衣坊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影响的,梦娘因此也在顾全地安排人去处理余下的残场。 秋云则去帮忙,灵儿因为第一次来曲水衣坊,在左娉走了之后,她的注意力便放在了衣坊的各种首饰和漂亮的衣服上,一个人看衣坊内的各种各样的东西也忙得不亦乐乎。 而先前因为左娉的闹事,众人围在了曲水衣坊门口看热闹,当然也挡了一些生意。 现在衣坊不被围着了,整个衣坊的生意也渐渐流通了起来,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店里的不少人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在这人来人往直接,有两颗独特的心,却是一直在联系在一起。 就是苏华月和盛寻二人。 她们刚才在左娉在此闹事时便已经互相欣赏,且相互之间在心里暗暗定下对方为一定可以深交、一定要去深交之人。 只是刚刚有闹剧,所以这般的想法,刚刚只能是想法而已。 现在左娉终于走了,那场闹剧暂时结束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她们二人之间若是要去相互交往,自也没有什么可以对她们之间造成阻拦。 尤其是在现在,她们二人之间相互对对方的关注更多了。 盛寻率先对苏华月开口道:“苏小姐,有幸认识,今日谢谢你。” 其实今日若不是苏华月赶到了此,事情其实是没有那么轻易解决的。 在整个事情之上,盛寻其实也能感觉到苏华月其实是在偏向于帮她。 毕竟在整个过程之中,她所能看见的,也只是苏华月在对付左娉一个人罢了。 但事实上,今日的闹剧其实她也有份。 虽说主要的原因也不是她,但没有她的话,今日的事也根本闹不起来。 虽说回来她的确是答应将那枚发簪让给左娉了,但在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对那枚发簪的喜欢和看不惯左娉,她多多少少还是对左娉起了争执。 倘若是没有这些争执的话,说不好今日的闹剧是不是完全不会发生。 所以今日的事,她其实也有莫大的责任,不管怎么说。 第四百二十八章 结交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盛寻又道:“今日之事,原也有我的错在里面,给你们曲水衣坊惹麻烦了。” 盛寻说到此,眸色染上一丝愧疚。 苏华月感知到了盛寻的愧疚,也知道盛寻的这一份愧疚来自何处,但其实她觉得盛寻根本不必如此。 苏华月对盛寻道:“我不过是在为我曲水衣坊赶走闹事的人罢了,盛小姐又有什么好谢的?” 的确她今日对左娉所做的,更多的还是为了曲水衣坊,为了她不再来衣坊闹事,为了梦娘不会因此惹上麻烦。 而对于盛寻来说,因为早知道左娉不敢轻易惹盛寻,所以在这件事情对盛寻的顾虑上,她也没有考虑那么多。 不过,区区一个左娉而已,对梦娘,是因为身份上的差别和考虑到梦娘的性子让人不得不防。 但对盛寻来说,一个左娉还不够看的,盛寻自也是不需要她的担心。 倒是对盛寻来说,那枚发簪本来便是盛寻先预定的,按照规矩,左娉的确不该拿盛寻的。 也是盛寻倒霉,才碰上左娉那么一件事。整个事情上,她其实没有任何过错,所以自也不需要表达任何歉意。 至于今日是因为盛寻和左娉之事才让曲水衣坊闹了这般大的事,其实也跟盛寻没有丝毫的关系。 毕竟今日闹事的主体还是左娉,今日就算是没有盛寻,假使曲水衣坊有什么让她不开心的地方了,她想闹事的时候,还是会闹事的。 因为盛寻到底是盛尚书府的嫡小姐,今日有盛寻在这里,事情只怕还没有闹到最难看的地步。 不过,盛寻本来在今日之事上也没有什么过错,她却还这般的愧疚。 反观左娉,今日之事分明是跟她有了天大了关系,没有她,事情根本不会闹到那般的地步。 可左娉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似事情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莫说自己愧疚了,她甚至还表现一副所有的事都是别人的错的模样。 相对比之间的人品,也是可见一斑。 苏华月又道:“盛小姐不必这么说,今日之事我看得真切,你原是没有错的。那枚发簪,本便是你昨日已经定下来的,来跟她争夺的左娉才是不对。” 话虽是如此,她也知道在发簪的争夺之上,就算她真的跟左娉争了几句,那也是她在为她所应得的东西而争执,原也没有什么好说道的。 但饶是如此,今日曲水衣坊这场闹剧还是跟她有关联,她总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今日之事最终已经解决,再继续纠结此倒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此时众人皆好似各有各的事情需要忙碌,人群流动之中,只要苏华月和盛寻相对而站。 二人相互之间又甚是欣赏,那种顾盼扭转之间,自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其中。 说起那枚发簪,盛寻将那枚收好的发簪从袖中拿了出来。 其实也还好,至少兜兜转转,这枚发簪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其实她对这枚发簪这般喜欢,是第一眼见之就甚有眼缘的那种,难得能有让她这般喜欢的发簪,真要让她落在了左娉的手里,她其实还是觉得糟蹋了。 就算,这枚发簪到现在为止她也只是看上了、定下了,也还没有真正属于她。 可有时候,对于一件好的东西来说,其实也不定就需要那件东西属于了自己,才会去感觉另一个人其实并不配拥有这么一件东西。 盛寻拿着那枚发簪对苏华月道:“说起来,这枚发簪我原也才只交了定金,今日特意要来此交的尾金也还没有给你,这就将发簪放入了自己的袖中,实在是失礼了。不过这枚发簪,我倒也是真心喜欢。” 盛寻说到此,笑了笑,自有一番属于她的明媚。 盛寻又从袖中掏出来一把银子,递给苏华月道:“苏小姐,你是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娘,想来这银钱交给你也可……” 盛寻的话还没说完,便见苏华月将盛寻递过来的银子给推了回去:“盛小姐,你我今日有缘,这枚发簪就送给你了。” 盛寻听言忙道:“今日我已经给曲水衣坊带来麻烦了,怎么好意思再收这枚发簪了,这些银两苏小姐是一定要收下的。” 苏华月道:“原也不值几个钱,就当做我与盛小姐第一次见面,送给盛小姐的礼物吧。我与盛小姐投缘,日后还想与盛小姐有更多的交往,这枚发簪就当成我送给盛小姐的见面礼如何?” 盛寻听得苏华月的话心中一喜:“实不相瞒,我也对苏小姐甚是投缘,第一眼见到苏小姐就十分喜欢,苏小姐想跟我深交,我也是十分欢喜的,改日我也会亲自去苏府登门拜访找苏小姐。” “只是结交是结交一回事,这枚发簪本便是这曲水衣坊售卖的东西,我今日已经给曲水衣坊带来麻烦了,怎么好意思再要曲水衣坊的东西呢?若非……我还该赔偿曲水衣坊一些银钱才是。我看这发簪做得精巧,是别的地方所没有的精巧,只怕这发簪造价也不菲才是。” 其实说起来,她几日给曲水衣坊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差点让左娉砸了这曲水衣坊,就算左娉最后也没成功,可耽误了衣坊这么久的生意,此事也是因她而起,她其实还该给苏华月一些赔偿才是。 奈何她实在是囊中羞涩。 虽然家中也还有一些银钱,但倘若她将她的银钱给苏华月了,那么势必那些人的药钱就不太够了,她想办法去周旋的话,一时半会也不知能不能有,况且就算她能周全,这些周全下来的银两,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的用处…… 到底苏华月看起来也并不缺银钱,她看起来也并不在乎这些虚的东西,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些钱她还是留着给人买药才最好。 但那些赔偿是赔偿一回事,她可以不提,但这枚发簪,她却是不能白拿苏华月的。 苏华月听得盛寻欲言又止,其实心中也知道盛寻欲言又止什么。 第四百二十九章 礼物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前世盛寻就被人称作是活菩萨,除了盛寻的医术甚好,为不少人治好了病之外。 其中更多的原因,还是盛寻在给穷人看病时分文不取,甚至还给许多人免费送药。 毕竟这世间医术好的也不止盛寻一个人,但只有盛寻被称为了活菩萨,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而盛寻这个活菩萨,给人免费看病不说,还给人免费送药,一个两个或许还好,但盛寻帮助的一直是一群人、或者说是很多人,所以其中的花费一定是不少的。 盛尚书虽然身居要职,但盛家也非大富大贵之家,给不了盛寻多大的支撑。 但饶是如此,盛寻也一直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初心,常常还是会给人免费看病。如此,自然会导致盛寻常常入不敷出,常常手里没有多少闲钱。 现在盛寻虽然还没有活菩萨的名头,名声也并不大,名声也还没有打出去,但看盛寻这一身几乎没戴什么金银首饰,和盛寻身上隐隐散发的药味来看,这个时候开始,盛寻应该已经在给人诊病了,只是京中知道她的人还不多罢了,据她前世所知,盛寻一开始在给人诊病的时候,更多的还是行走在京郊之地。 毕竟相对而言,那些地方需要帮助的人要多一些。 而不管怎么样,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盛寻现在的经济并不宽裕。 否则也不至于买一枚发簪还要先叫定金、第二天再来买了。 就算她将发簪的价格设定得比市场价高了许多,但盛寻作为堂堂尚书府的嫡小姐,不至于一次性买一枚曲水衣坊里这样的发簪买不起。 但盛寻已然是如此,只能说明她的银钱被花在了别的地方。 而盛寻身上也没什么首饰,穿得也比较朴素,身上药味又重,她所能花钱的地方,只能是给人看病抓药了。 而对于盛寻这么一个人来说,莫说她的确有意结交、不论送盛寻一些什么东西也无妨。 就算是她不跟盛寻结交,就凭盛寻是一个这般高尚的人,她送盛寻一枚她所喜欢的发簪,都是无可厚非的。 况且,对于盛寻而言,因为盛寻是她十分想要结交之人,倘若盛寻收她的发簪,她其实会十分地高兴。 苏华月仍是将盛寻递过来的银钱推开,笑着道:“盛小姐,你误会了。这些发簪其实花费不对,或者说,几乎没有什么花费。” 盛寻听言疑惑:“怎么会呢?这般精致的发簪,总是要比别的发簪花费大一些的。” 能做出这样发簪的簪娘,想来必定是制簪技艺十分高超的。 这样的簪娘通常制作一枚发簪的费用也高,当然制作得也好。 而据她对曲水衣坊的发簪的观察,虽说这些发簪用料精巧,但所用的用料也不是特别华贵的用料,这些发簪能卖到那般高的价钱,且还有那般多人买,其中的成本,更多的应该就是给了那位簪娘才是。 不过这位簪娘能将发簪制得那般精巧,便是银钱拿得多一些,那也是应该的。 苏华月听言道:“的确不花什么银钱。这些发簪都是我在府中带着自己的丫鬟自己做的,所用的用料很多都是家中哥哥从边疆拿回,也并不花费什么银钱,整个发簪做下来,花费都不大,盛小姐是误会了。” “我将这发簪卖得比市场要贵一些,不过是想让这些发簪寻到真正的有缘人、不叫人糟蹋了这些我精心制作的发簪罢了。” 苏华月又从盛寻手中取过她的那枚发簪,直接簪上了她的发髻道:“盛小姐看上的这枚发簪,我记得正是我前些日子亲手所做。” “我既然要与盛小姐结交,送上一枚我亲手所做的发簪,自然是正合了我想与盛小姐结交的心意,盛小姐就莫要再推辞了。” 盛寻倒是没有拒绝苏华月为她戴上发簪,只是心中多少有些惊异,原来这些这般好看的发簪,都是苏华月和她府中的丫鬟做的么? 刚刚她还在想究竟是什么簪娘能制得这般精巧的发簪,没想到这簪娘就在她的眼前罢。 既然她头上的这枚发簪是苏华月亲手所做,而苏华月又说这是与她结交所送的礼物,她倒是不好拒绝了。 盛寻没取下苏华月为她戴上的发簪,只抬手触了触,想了想那发簪戴上头的美好,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盛寻又道:“只是苏小姐送了我东西,我也该回赠苏小姐一些东西才是。” 盛寻言及此,便开始在自己身上找东西。 只是她向来不爱带什么多余的东西出门,首饰也不怎么爱戴,这么一会,她倒是想不起该送苏华月什么了。 难道她下次去苏候府找苏华月的时候,再重新送她东西吗?可现在正是她们刚刚结交的时候,自然是当下就送东西最好。 正这时,正在盛寻想着送苏华月什么好时,苏华月道:“我闻着盛小姐身上的药味甚是好闻,不知盛小姐身上是有什么药包吗?不如送我一包药包如何?” 苏华月此时在笑着,说得甚是真诚。 盛寻听此,似想起什么一般,将身上一个随身佩戴的香囊取下来递给苏华月道:“苏小姐,这个药包虽是旧的,但是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戴着可以解一些毒,苏小姐若不嫌弃,就收下罢!” 虽说苏华月送她的是一枚新发簪,而她送她的只是一个旧药包,但送礼也不在贵重,心意到了就好。 她现在身上最宝贝的,其实也就是这个药包。 她一直随身戴着这个药包,但若是将这个药包送给苏华月的话,她是十分舍得的。 苏华月听言迟疑道:“这是你师傅留给你的,我拿着是不是不太好。” 她只是知道盛寻身上有药包,所以就这么随口一提,没想到盛寻把她师傅送给她的药包给了她。 倒不是她嫌弃这药包旧,只是这药包对盛寻必然有纪念意义,就这么给了她,自然是不好。 第四百三十章 亲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盛寻却道:“无妨。” 又不顾苏华月的拒绝,直接将药包放置在了苏华月的手上。 盛寻触到苏华月的手时,有暖流传至了盛寻的指尖,令盛寻的心也一暖。盛寻感觉自己跟苏华月的距离又更近了。 盛寻又道:“我身上最贵重的便也只这个药包了。既然是结交初送的礼物,只要苏小姐不嫌弃,我也不能轻待了你。” 又道:“这药包里的配药我都知道,便是这个药包给了苏小姐,我再重新配一个便是。” “倘若日后还能见得我师傅,我师傅问起这个药包去了各处,我只说送给了一位值得的友人,师傅想来也不会怪罪于我。” 说起贵重,盛寻给苏华月的这个药包左右不过是个旧药包,就算其中的一些配药的确珍贵,但到底已经是盛寻戴旧了的,真要说起来,只怕跟贵重搭不上太边,至少是不可以轻易换真金白银的。 盛寻之所以这般说,到底是她的确觉得这个药包对她来说十分珍贵,也珍贵到足以作为初见礼物送给苏华月了。 而说起来,盛寻师傅的医术比盛寻要高明得多,盛寻师傅为盛寻配的这个药包,就算其中的药物她的确大多皆认识,但真要配起这药包来,以盛寻现在的功底,只怕还掌握不好其中的配比火候,就算真用一模一样的配料配出来那么一个药包,所获得效果必然是不如以前的药包的,甚至可能会大不如前。 但盛寻显然对此并不在乎。她倒是庆幸自己身上此时有这么个还算是珍贵的药包。 说起来,这个药包的解毒功能也非寻常的物所能比,苏华月真要戴在身上,只怕保不齐对她有用,如此,她倒也不算是轻待了她。 又不待苏华月多说些什么,盛寻继续道:“师傅医术高超,配的这个药包也有一般的药包比不了的解毒功能,苏小姐若是不嫌弃,可以随身戴在身上。” 在盛寻的手握上了苏华月后,指腹的触碰间,苏华月也感觉跟盛寻的距离更近了。 她见盛寻坚持将这个药包给她,倒也没再坚持什么。 对于盛寻刻意提醒的关于这个药包有解毒功用一事,苏华月对此自也十分相信,同时暗想这个药包只怕是不俗,不然盛寻不会两番对她提及。 而盛寻的师傅苏华月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能将盛寻教得这么优秀,且盛寻的言语中还对这位师傅甚为敬重,那么她想盛寻的这个师傅自然也是不俗的,所做出来的东西、这个未盛寻所多加赞叹的东西,自也是不俗。 而倘若这个药包真如盛寻所说,只要戴着便有一定的解毒功效,那么这个药包虽说有些旧了,但只怕会是甚是珍贵。 至少相比她送给盛寻的那么一枚简单制作出来的发簪来说,这个药包只怕是还要珍贵得多。 毕竟发簪可以常见,且就算她做出来的发簪别人做不出来,但这个发簪她是放在曲水衣坊售卖的,倘若盛寻是有心,她其实也可以用银钱将它买下来。事实上,盛寻也是这般做的。 而她送给盛寻的那枚发簪可以用银钱买,盛寻送给她的这个药包却是不一定能。 其中的差别,也是可想而知了。 而盛寻所说的这个发簪既然是有解毒的功效,现在,或者说现在到以后,因为她心中的仇恨,只怕还有一段甚长的时间她需要与一些牛鬼蛇神斗争,其中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其中自也有可能中毒。 虽说她也不是可以让人随意拿捏的,但能多了这么一个可以解毒的药包,其实也是给她自己的安全多了一份保障。 苏华月也没有再迟疑,倒也没有将盛寻递给她的药包拒绝。 苏华月将药包挂在了自己的腰间,道:“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谢过盛小姐了。” 又看着盛寻笑道:“你我二人如今交换了礼物,只怕该以姐妹相称了。” 苏华月的这话有调笑的意思,但苏华月觉得,她倘若真的能有盛寻这么一个姐妹,只怕她做梦都要笑出声来。 苏侯府里的苏若芝和苏萱是不能跟盛寻比的。 尽管,盛寻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亲疏,有些人茫茫人海相遇,一眼就可以万年,怎么都只是血缘可以说得清的呢? 而苏华月收下盛寻这么一个贵重的礼物后,想起自己只不过送了盛寻一枚发簪,总觉得自己是轻待了盛寻。 毕竟这个珍稀的药包和那枚相对比较普通的发簪不能比。 也到底,她觉得盛寻值得所有最好的东西,不论她送盛寻什么东西,总觉得是不够好的。 不过来日方长,她想她跟盛寻之间也不至于眼下,日后她与她之间必然还会有更深的交往的,皆是她自也会再回赠盛寻能与这个药包相当的东西。对于盛寻,她是必不会轻视了才是。 此时苏华月和盛寻仍在相互对视探寻中,周围人也皆还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倒叫苏华月和盛寻之间有了一个仿佛只属于她们二人的世界。 盛寻见苏华月没有再推脱她的礼物,心中自是高兴。 同时想着苏华月所送她的亲自做的发簪,还觉得只送一个药包给苏华月,是轻待了苏华月。 虽说这个药包对她来说弥足珍贵,但盛寻跟苏华月有同样的想法,觉得对方值得最好的,自己在送礼物的时候,自也恨不能将更多更好的东西送给苏华月。 盛寻听了苏华月的话,嗤笑一声出声,声音如银铃般悦耳。盛寻对苏华月道:“我若真有华月这么一个妹妹,只怕不知会有多高兴。我那府中倒是还没有一位妹妹。” 先前苏华月的名声之甚,盛寻你自然知道苏华月已经及笄,而她前两年已经及笄,她自然是知道她的年龄是比是华月大的,所以在调笑之时,称了苏华月为妹妹。 同时,盛寻对苏华月的称呼也一时便从苏小姐变成了华月。 称呼称得十分顺口,仿佛她本来便要这么称呼苏华月一般。 第四百三十一章 亲近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过不知为何,虽说苏华月的年纪看起来比她小,但苏华月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其实要比她更为成熟一些。 虽说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她总觉得苏华月有些不一般。 不过便是如此又如何?不管苏华月是成熟也好,还是不成熟也罢,苏华月这个朋友,她是已然交定了。 今日能在这曲水衣坊认识了苏华月,也让盛寻不由得觉得这必然是一种特殊且丰盛的经验。 而说起来,盛寻的确在盛尚书府中没有什么庶妹。盛尚书府纳妾甚少,府中几乎只有盛夫人一人操持,后院中的子嗣自然是要单薄一些。 苏华月也是笑了,道:“既然寻儿唤了我一声妹妹,日后我可是要赖上寻儿了。” 苏华月对盛寻的称呼也自然而然地换成了寻儿,煞是亲切,但丝毫也不突兀,仿佛苏华月与盛寻之间,苏华月也本便要这般亲切地称呼盛寻一般。 一时之间,苏华月与盛寻之间的关系,不知因何又是亲近了许多。 事实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就算苏华月已然是经历了不少事情,但因为很多原因的限制,其实苏华月身边可以交心的人十分的少。闺蜜一般的好友也几乎是没有。 现在乍然给盛寻这般的亲近,对苏华月来说其实是甚是新鲜和开心的。 而对于盛寻来说,她从前一直在钻研医术,与几乎所有的大家小姐走的都是一条不同的路,这条路上的朋友自也十分地少。 所以盛寻在交好朋友上,也与苏华月差不多,几乎可以称作为头一回罢了。 而对于苏华月和盛寻来说,二人现在都是对方不可多得的好友,互相之间由是生起的感觉,其实是十分奇妙的。 盛寻对于苏华月改了对她的称呼丝毫不感到突兀,仿佛对于她们二人来说,苏华月本便该如此唤盛寻一般。 而事实上,寻儿这个称呼,对于盛寻来说,寻儿这个称呼,从前也并非没有人叫过,在她的家中,她的父亲母亲皆是这么叫的。 盛寻听了十数年,丝毫不觉得这般的叫声突兀。 今日苏华月这般唤她的时候,她也同样不觉得突兀。 不似先前,那一位…… 盛寻思到了此,倒是愣了愣,但在想到苏华月还在她身边的时候,盛寻还是很快便收回了她的思绪,将她的心思重新放在了苏华月的身上。 现在不管是什么,都没有苏华月重要。 盛寻对苏华月笑道:“华月愿意赖在我的身上,我自是求之不得的。只是日后,华月跟我在一起交往久了,莫要厌烦了我才好。” 苏华月听言道:“寻儿何出此言?我哪能厌烦寻儿呢?” 她喜欢盛寻这般的人还来不及。 毕竟要碰到那么个跟自己合得来的人实在是太难了。苏华月前世今生,所遇到跟自己合得来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还是在前世她多经历了十年、多煎熬了几年的情况下。 所以苏华月自然是对跟盛寻之间的友情甚是看重。也十分地珍惜盛寻。 同时自也对这世能与盛寻这般地相识甚是看重,是绝然不会有如盛寻所说的厌烦盛寻在的。 倒是她还真不知盛寻何出此言?她其实珍惜跟盛寻之间的关系还来不及。 苏华月又对盛寻道:“我可珍惜跟寻儿之间的友情还来不及,哪里便能厌烦了呢?” 其实盛寻方才那半开玩笑的话中,真的透着隐隐的担忧,虽然那般的担忧不重,但还是被苏华月捕捉到了。 苏华月其实不知盛寻有什么好担忧的,也不知她到底在担忧什么。 不过察觉到盛寻有那般的情绪,苏华月还是忙不迭地便询问盛寻究竟在担忧何事了。同时也向盛寻明确表明,她只会珍惜跟盛寻之间的关系,厌烦是绝对不会的。 曲水衣坊的内部还置放着几张为客人准备的休息的桌椅,这些桌椅原本的曲水衣坊是没有的,也是梦娘在管理曲水衣坊的过程中,细心地观察到一些客人的确是有休息的需求,这才放置了几张不占地方、不显眼的桌椅。 如此客人在逛店逛累了还可以有适当的休息,对曲水衣坊的印象自然变好。除此之外,客人在坐在店中休息的过程中,因为还是在店中,自然是会十分关心店里的一切,就在坐着休息有意无意观察店中的空档,客人没准就又看中了什么先前原本不想买的东西,这样自然还能给店铺带来一些额外的生意。 如此,自然算是一举两得。 而在现在的整个京城,其实还没有一家店铺这般做过。不得不说,梦娘的商业头脑,的确不是寻常人可以比。不过若非是如此,前世梦娘又怎能在白手起家的情况之下,和苏华月一起、帮苏华月一同建立了那般强大的商业帝国,甚至前世萧奇明最终能登上皇位,都与这有脱不开的干系。 不过梦娘的商业头脑是梦娘的商业头脑一回事,现在苏华月和盛寻相对而坐在店内放置的桌椅上,倒是不大可能给曲水衣坊带来什么额外的收益。 毕竟苏华月是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她就算是看中这曲水衣坊中的什么,想拿便拿就是了,谈不上给衣坊带来什么生意。 而对于盛寻来说,虽说她的确有可能看中曲水衣坊的一些什么东西,毕竟盛寻昨日刚入这曲水衣坊,便看中了一枚那般喜欢的发簪,甚至为此在今日差点闹出大事来。这自是足以说明曲水衣坊的东西的确是对盛寻有不小的吸引力的,哪怕,盛寻更多的精力是放在医术上面、而不是放在打扮上面。 但就算盛寻的精力不是放在打扮上边,但当一个人在看到一个真正合意的东西时,哪怕这东西与寻常她所看重的东西关系不大,但还是会不可预料地看上了它。 但,便是因为曲水衣坊的许多东西不凡,盛寻其实有可能对曲水衣坊的其他动心也煞是喜欢。 第四百三十二章 异样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亦如盛寻昨日和现在喜欢那枚发簪一般,毕竟喜欢的东西被看见了,必然会被喜欢上,这都是无法避免的。 但要看上一件东西,必须要去看、去甚是仔细地看才可以。 否则就算将一个人放到她所有喜欢的东西面前,她若是不看那些东西,也是丝毫不会对那些东西起什么兴趣来。 毕竟兴趣的前提便是关注。 这就好比现在的盛寻,虽说曲水衣坊其它的一些货物或许有盛寻所喜欢的,盛寻现在所坐的位置也轻易可以使她看到那些她所细化的东西,毕竟以梦娘的经商头脑,总是时时注意着要将一切的利益都最大化,就连这桌椅的摆放她自然也是要讲究,会选择将这些桌椅放置在衣坊中那些尽可能可以看到更多商品的地方。 毕竟只有让顾客看到了更多的商品,才能让顾客有可能想买更多的东西,这自然都是梦娘的顾虑周全。 而梦娘顾虑周全是顾虑周全一回事,盛寻在现在的位置之上,也的确是可以看到店中的许多商品物件,其实自然也是不缺可以轻易惹起人兴趣、让人激起购买欲望的东西是一回事。 盛寻就算是现在的确看到许多她所喜欢的物件,但对盛寻来说,因为现在她的前面坐着苏华月,她是完全便可以将这些东西皆可忽略了去。 毕竟苏华月早已便在盛寻的心中有了极其不一样的地位,就算这一世,盛寻跟苏华月也才是第一次见面,但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就是使盛寻将苏华月看做了不一样的人。 而也正是因为这一份不一样的看到,让盛寻将苏华月放在了心中甚是重要的地位现在盛寻在跟苏华月对视而坐时,事实上几乎所有东西都不会拆分盛寻的注意力,让盛寻更多注意到苏华月以外的事务。就算是曲水衣坊中那些的确惹人喜爱的东西也不行。 而既然在与苏华月交谈时,尤其是现在两个人初遇,正是十分惺惺相惜的时候,盛寻除了对苏华月的兴趣外几乎勾不起对其他东西的兴趣,自然曲水衣坊要卖的东西盛寻不会关注,这波苏华月和盛寻在此坐一会,两人都不会有可能给曲水衣坊带来什么额外的收益了。 当然,就算是苏华月和盛寻在此对坐一会,可以给曲水衣坊带来什么收益,其实也是并不重要。 现在虽苏华月和盛寻二人来说,最为重要的,还是二人之间相聊的话题。 盛寻的目色之中还是带着隐隐的担忧,不过那股担忧很淡很淡,淡到假使你不仔细去看,完全会认为这般的担忧不存在,但事实那般的担忧就是存在的。 而盛寻哪怕现在对她心中的疑虑甚是担忧,但事实上,从盛寻的眸色来看,她其实还是对她现在的心中所想,甚是坚持坚定的。 她现在之所以会泛出隐隐的担忧,则完全是因为苏华月的确是在她心中比较重要罢了。 这般的重要和看中的确是与生俱来的,不外乎苏华月是盛寻此时不过才认识小半日。 盛寻对苏华月道:“华月,你方才既然能知道我身上有药包,想来是闻到我身上的药味了。那你可知,我身上的药味可不仅仅是来自那个药包?”或者说,根本绝大部分都不是来自那个药包。毕竟一个小小的药包而已,就算是长年累月戴在身上,也生不出那般浓烈的药味来。 盛寻此时看向苏华月,看似没有什么异样的眸子中其实还是带着一种隐隐的担忧,在她跟苏华月提及她身上的药味之后,她眸子中的担忧好似不由得深了些,她跟苏华月说话的语气,虽还是跟先前跟苏华月说话一般,还是带着一种隐隐的、刚认识了苏华月的欣喜,但在提及了她身上的药味之后,她的语气也明显是有些不对了,甚至是有几分凝滞。 以苏华月的观察入微,自然是察觉到了盛寻这般语气和神色的变化。 不过她想了想,却是没能想到盛寻的担忧来自哪里。 这般的担忧,就算是方才左娉在此闹事、并将事情闹得了 那般的地步,盛寻的神色中也没露出这般的异样来,顶多是十分生气罢了。 现在盛寻眸色中的担忧,又是来自何处? 左娉不是已经离开了么?她应当不是因为她担忧吧?因为最后左娉离开的时候,因为关乎到她自己的名声,她的态度也不算恶劣,甚至还是十分放软的态度。如此,盛寻理应不是再为左娉担忧什么才是。 只是,不是左娉做过的什么担忧,盛寻现在还有什么好为什么担忧的呢?她为什么会突然露出那般的神色?在这个当口,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啊,盛寻为何会如此? 现下在盛寻面前发生的事也只有之前左娉的闹事,和她现在跟她的结交。 盛寻现在眸色中的担忧应当不是对左娉发出。毕竟左娉刚在时她都没有这般的神色,现在自也是更加不应该有了。到底,左娉那般的小喽喽,能有什么好让人担忧的? 不过,倘若盛寻不是因为左娉担忧什么的话,盛寻现在是在跟她说话,难道盛寻的担忧来自她? 可是为什么呢? 她有什么好让盛寻担忧的? 难道她刚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让盛寻觉得担忧了? 可是她能有什么让盛寻觉得担忧呢? 盛寻这神色突然的变化,倒的确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还要,盛寻刻意提及的她身上的药味是何意?难道盛寻现在的担忧跟她身上的药味有关? 可是这能有什么关系? 她身上的药味能有什么好让她担忧的? 难道,盛寻担忧的,是她送给她的那个药包? 可这又更奇怪了,那个药包又有什么好让盛寻担忧的? 盛寻忽然情绪的变化,倒是令苏华月猜了一圈,也没有猜出个所以然来。 而对于苏华月来说,就算她的确很懂得观人心,很多时候可以通过动作和神态等读出对方的心绪。 第四百三十三章 恍然大悟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毕竟前世她在水深火热中过了十年,其中不知经历过多少明刀暗箭,也不知见过多少个牛鬼蛇神,亲手接手多少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时她见过多少的人,加之有过特殊的训练,自然可以比较轻易读出人的情绪来,就算那人将情绪隐藏得甚深。 一如现在的盛寻,就算她眸色中所表现出的担忧甚是淡,但还是被苏华月看了出去,且只一眼便看了出来。 而苏华月之所以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倒不是说苏华月的读人之术到了那般炉火纯青的地步,而是就算盛寻现在所表现的担忧甚淡,盛寻其实对这抹担忧是没有任何的隐藏的,所以苏华月自然很容易便能知道盛寻这般表现得并不明显的情绪。 而盛寻的这般的担忧来得有些突然,苏华月对此自是有甚多的疑惑。 而其实对于苏华月来说,就算是她甚是会观人,但其实对大多数的人,苏华月其实是并没有观人的兴趣,现在这般地关心是盛寻究竟是在担忧什么,还对此多加思索,不过都是因为苏华月对盛寻的额外在乎罢了。 毕竟,盛寻在苏华月的心目中是不那么一般的。 苏华月对她的关注,自然是比寻常的人要多上许多。 不过,就是是苏华月猜了那么一圈,也思索了许多的东西,倒还是没有猜出来盛寻究竟是因何才突然生出了担忧的神色。 不过,既然是没有猜出来,她直接问盛寻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也无妨。 苏华月面带疑惑地对盛寻道:“这有什么问题吗?便是你身上的药味不是全部来自那药包又如何?” 苏华月没有直接问盛寻在担忧什么,而是直接顺着盛寻方才跟她说了话问了些问题出去。 盛寻既然是在面色隐隐有担忧的时候向她说了那些话,盛寻所担忧的东西,十有八九便也在那些东西里,否则她也不会在那个时候挑那个问题问出。 只是,药味能跟盛寻的担忧有什么关系? 她其实想不明白,只希望这番问了盛寻两个问题过去,便可以将盛寻的担忧问出来才是。 到底,苏华月其实是不希望盛寻的眸底有任何的担忧的。 她自是希望盛寻好好的,也开开心心的。 当然,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谁又能总是开心呢? 只是盛寻的这般担忧来得莫名,又出现在这个原本盛寻与她结交后、明显甚是开心的时候,苏华月对此自然是比较好奇了。 而对与盛寻身上有药味,且这药味大多不是来自那个药包一事。 就算是盛寻不跟她说,苏华月其实也对此甚是明白。 毕竟早已活了一世,加之上一世的后来,盛寻的“活菩萨”名声传得那般盛,苏华月怎能不知道盛寻其实一直在学医术济世救人呢?现在这个时候,也正也是她在行医救人的时候,只不过现在她的名声还并不盛罢了。 而盛寻身上的药味,有什么端倪吗?盛寻为何要刻意提及此? 苏华月正疑惑着,盛寻倒是很快便解决了苏华月的疑惑,令苏华月对盛寻的言语有些意外的同时也算是恍然大悟。 只听盛寻听了苏华月之问,眸色中的担忧也没有消散去什么,当然也没有加深,只是那般淡淡的。 盛寻对苏华月道:“华月,我学医你可介意?几乎所有的大家小姐皆是在家端庄地学琴棋书画,但我与她们不同,我自小便喜欢学医,大多数时候也会用我自己的医术去救人。这是我自小便喜欢的,绝不会放弃。” “只是这样一来,倘若你跟我结交的话,便是要经常闻着我身上的药味,我或许也不能陪你去参加各种宴会了。” 盛寻说到此时,望向苏华月的神色之中,除了那抹淡淡的担忧,还多了几抹甚深的探究。 此时盛寻的神色也甚是认真,盯着苏华月,倒是叫苏华月不知怎么地便想捏一捏盛寻有些紧绷的面颊。 原来,盛寻是因为这个在担忧! 事实上,苏华月在生起那般的想法后,也那般地做了,她真的捏了捏盛寻那紧绷的面颊。 力度不大,也不疼,但却令盛寻的神色霎时便放松了一些。 盛寻也没有躲开苏华月,事实上,她对苏华月对她的触碰没有任何的排斥,就好像亲近的家人来触碰她她不会排斥一般。 虽说是华月不是她的家人,但她也已对苏华月足够地没有任何距离生疏感。 苏华月对盛寻笑笑道:“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呢?” 苏华月此言一罢,苏华月明显察觉盛寻神色中隐隐的担忧降下了许多。 此时,苏华月的心中已经是十分地了然了。 原来,盛寻方才神色中隐隐的担忧,皆是因为怕她介意她是医者、从而不会像那么些庸俗的大家小姐一般、会陪着所谓的朋友一同参加各种宴会,由是担忧她不会接受她这个医者。 事实上,哪里会呢? 说起来,苏华月还正是因为盛寻的学医救人对盛寻甚是钦佩。 其实不仅是她,在日后盛寻愈发地坚持自己、救了更多的人后,盛寻还会因为她的医术,收获许多人、乃至无数人的钦佩。 这般正确的事,盛寻又何需为此而担忧? 当然,苏华月其实也知道,盛寻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学医而担忧,看得出来,盛寻是对她学医一事甚是坚持和自豪的。 她所担忧的,其实只是怕因为她的学医,而无法向一般的大家小姐一般地陪她,怕她心生介意,所以担忧。 她所担忧的,只是她苏华月,或者说只是担忧她们之间的结交关系罢了,自也根本不是盛寻自己学医这一件事。 而假使苏华月真的表示她所结交的对象不该学医,盛寻会不会因为此有什么改变苏华月不关心,事实上盛寻也很难在学医上因为任何有什么改变。 毕竟方才盛寻也跟苏华月提及了,学医济人是她一直以来所喜欢的,不会放弃的。 一句不会放弃,自足以说明一切。 第四百三十四章 意外和惊艳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此时苏华月与盛寻仍是那般地相对地坐着,二人之人仍是生着那种难言的、珍贵的友情,那般的氛围亦是那般的美好。 苏华月笑着看向盛寻,又笑对盛寻道:“寻儿可知道,其实寻儿学医、会医术一事,我早便知道了。” “其实除了寻儿,各府的大家小姐中,我也没有什么交好之人。原因也只不过是那般的觥筹宴会,我并不喜欢罢了,也并不喜欢同她们在一起。倒是寻儿这般的人,我是极其的欣赏。” “如此,我哪还有因为此对寻儿有所芥蒂的道理,只是更喜欢寻儿还来不及。” “我原也同一般的大家小姐不一样,原本我还怕寻儿嫌弃我呢。” 苏华月笑着,笑容仍是那般的温和和带有亲切性,这才一般的时候,其实苏华月并不会展露这般的笑容,或者说极少会展露这般的笑容。现在之所以展露这般的笑容,只因为她对方坐着的人,是盛寻罢了。 苏华月的这样一番话,也算是完全打消了盛寻的顾虑,她告诉盛寻,她不仅不会如她所想一般介意盛寻的学医,反而还会因此对盛寻更为喜欢和敬佩,且不仅如此,苏华月自己还和盛寻一样,也根本不若寻常的大家小姐一般喜欢你来我往参加宴会,这点跟盛寻自又是更为契合了。 盛寻原本还有些担忧的神色,在此时那些担忧已经完全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盛寻此时完全的欣喜与欢喜。 如此,自然是极好的。 难得她这般地想要跟一位女子结交,这位女子果然跟寻常的人是不一样的。 听苏华月这般说,她的担忧,自也完全是没有必要了。 不过饶是如此,因为她的学医,因为她一直以来对医术的坚持,以及对救病治人的坚持,她相比一般的大家小姐,相对而言与苏华月的交往时间只怕是要更少一些。 不过倒也无妨。哪怕今日也才第一次见苏华月,但盛寻在此时也能体会得到,那便是即便日后她跟苏华月交往的时间或许不会太长,也或许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交流与苏华月之间的感情,但她也知道,她跟苏华月之间的情意,是并不会因为此而那般容易地消退的。或许一般的感情,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它们必须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维系,但她能感觉得到,她跟苏华月之间的情谊不需要。 亦如今日她们之间的情谊突然而起,也并没有从前交往的铺垫一般。 一切的情谊从一开始便自然而然,到了日后,自也同样会有自然而然的更深的情谊,而不需要什么刻意地加长时间的交往。 盛寻的担忧消失了,她也被苏华月的笑颜所感染。 现在苏华月就坐在她的身前,容颜绝美,气质超然,那般的笑颜,也好似有感染力般让盛寻立马也染上了甚是浓烈的笑颜。 盛寻对苏华月笑道:“如此自然是甚好,华月不介意我与一般的大家小姐不一样便好。” 如此,是真好。 其实盛寻从前也不是完全没有跟任何的大家小姐交往过,但是她们在得知她喜欢医术,且惯常都喜欢出去用医术救人,去的地方还是她们嫌脏不愿意去的地方后,都对盛寻甚是鄙夷。也有对盛寻不鄙夷的,但却也是劝盛寻不要再学医术,不要再去想什么救病治人,毕竟这不是她一个女孩子所该想的。女孩子所更多该想的,还是该放在怎么把自己变得更美、让自己更为耀眼上。毕竟,这才能让她们在日后有一个更优秀的夫婿,也能让她们有更为尊贵、更为美好的未来。 盛寻听了这般的话,自是不敢苟同。她有自己的人生方向,也有自己的人生目标,这使她注定与那些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女子不同。 盛寻听了她们的话,也并未听从她们的话,只是相对更为远离她们罢了。 事实上,她们会与她说那般的话,也注定她跟她们不是一路的人,也注定这十数年来,盛寻一直地身边没有什么要好的手帕交,只是一个人在走她所坚持的道路。 这其中自也有过寂寥的时候,但因为还有医术可学,还有需要救治的人她要去救治,十数年来,便是盛寻因为身边没有要好的手帕而偶然有些寂寥了,但学医救人所能带给她的,也足以充实了她的生活,让她不去在意那些与她不同的人的看法,也不去在意她不能与她们走到一起。 但不在意是不在意一回事,盛寻到底也是一个正常的人,也是一个正常的女子。 虽说学医救人可以让她过得十分地充实,可以弥补一些她所没有朋友的内心,但这也仅仅只是弥补而已,并不能代替。 人生一世,谁又不希望自己的身边能有一两个真心懂得自己、自己也真心愿意结交的手帕交呢? 否则在学医救人的充实之外,总也会有一种友情缺失之感,若非是如此,盛寻也不会在便是学医救人给她带来充实的情况之下,有时还是会感到莫名的寂寥了。 不过,这样的寂寥,这样身边没有任何友人、没有任何手帕交的寂寥,只怕对盛寻来说,从今天开始,是要中止了。 毕竟,苏华月出现在了她的生命。 这个她见得一眼便惊艳的女子,这个她在今日见她之前便已从旁人口中听得她惊艳声名的女子,这个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得知她学医之后,没有对她表示任何的鄙夷和不赞成的女子,她从第一眼见之便感觉她不一样,现在见得她,更是感觉她日后必是要在她人生中不一样了。 她说她跟她一样,也不喜欢外边的觥筹宴会。 她说她知道她学医,对她喜欢还来不及,并不会由此对她有所芥蒂。 她说她十分欣赏她。 她还说她也跟她一样,跟一般的大家小姐并不一样。 多么地……令人意外和惊艳啊。 亦如她刚开始见到苏华月一样。 不,也不能说是意外。 第四百三十五章 早便知道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毕竟从她见得苏华月的第一眼起,便已感觉到苏华月的不一般。 既然是不一般的,她不会似先前那些大家小姐一般嫌弃她学医救人一事,又有什么好意外的呢? 毕竟正如苏华月所说,她本便与她们不一样。 亦如她一直以来的追求便与她们不一样一般。 虽说在她追求的过程中,她也听到了许多不一样的声音,甚至是有许多否定反对她的声音,但是因为她心中相信自己的追求,所以她完完全全地坚持下来了,也在完完全全坚持的这条路上,因为这份坚持,她也收获了许多常人、或者说许多寻常的、中规中矩与所有人一般的大家小姐所难以收获的东西,她不为此有任何的后悔。她的这份坚持、这份与她人不一样的不一样,是对的,她确定。 哪怕,到底因为她的不一样,也到底因为大多数人一样,她的这种追求,多少也显得有些离经叛道和不一般一些,也多少会被那些一样的人所排挤,甚至于在那群一样的人中交不到任何的朋友手帕交。 盛寻对此,依然只是偶然寂寥之下没有丝毫的后悔。 究其原因,还是,她始终坚持自己的是对的。 但便是盛寻坚持,但说起来,因为跟所有人的不一样,盛寻从前做的几乎只是自己一个人,而面临的那些不一样的却是一群人。 通常在这种情况之下,几乎所有人都会说是盛寻的不对,仅仅是因为盛寻跟所有人的追求不一样罢了。 而虽说盛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依旧地坚持自己,但听到的反对的声音多了,盛寻还是会由此产生只怕所有的人都会反对她的想法,虽说不是确定会是所有人,盛寻对此还是有些惧怕,至少对那群京城大家小姐的群体,她是惧怕的。毕竟从前除了她的病人外,她所接触的最多的群体便是那群人,而在从前盛寻的印象之中,这个群体中她所接触的所有人几乎都会对她表示反对。 而苏华月作为苏侯府的嫡小姐,自也是那群群体中的人。 虽说一开始盛寻便感觉到了苏华月的不一样,但因为先前对那群群体所一定会否认她的固有感受,她还是会担心苏华月会不会如她们一般反对她。 其实盛寻心底里也并不在乎她们的反对,否则也不会在从前所有人都反对她的情况之下,还依旧那般坚持的坚持自己的道路,从没有任何的怨言,甚至还因为她自己笃定的那份坚持,她可以完全不顾及她们的想法而去走她所认为正确的那条路。 如此,若是寻常的大家小姐可能会不支持盛寻的话,盛寻自是对此会是毫不在乎的,更加不会为某一个人或某一群人对她的反对担忧什么。 盛寻现在在苏华月面前,表现了她的担忧,更多的自只是她的确在乎苏华月,苏华月的确是在她的心目中不一般罢了。 否则若不是她其实是在乎苏华月这个人,对于苏华月是不是同样反对她与一般大家小姐不一样的学医救人之事,她只在表现无视之后、疏远不支持她的人便是了,就像她从前对待那些不支持她的大家小姐一样,毕竟她们不支持她,她其实也同样看不上她们罢了。 而不是像现在对待苏华月一般,对苏华月是否会像从前那些大家小姐一样对她表示不支持而表现出一份担忧。 盛寻此时与苏华月相视而笑着,其中的惺惺相惜自是不言而喻。 盛寻又似想起什么般,对苏华月道:“华月,你方才说,你早就知道我学医、会医术一事了?” 刚才听苏华月提起时她就觉得奇怪,但后来听着苏华月后来所说的支持她、欣赏她、她自己也与她一样之类的话,她因为心中一时的高兴,倒是暂时忘了她初听那句话时的奇怪。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会对此事觉得甚是奇怪。 毕竟,说起来,她今日也才与苏华月第一次见面罢了,哪里苏华月便早就知道她学医、会医术一事了? 她与苏华月从前其实见过、所以苏华月知道此吗?但倘若她与苏华月从前见过,以苏华月给她的这般惊艳,她怎么可能在跟苏华月见面时,对她没有任何印象呢? 但倘若不是因为此,苏华月又是如何知道她学医、会医术一事? 其他的人告诉她的? 可她又没有什么交好的人,且她这般的学医治人,对大多数的大家小姐来说还是甚是瞧不上的,其他的一些人也对她没有什么兴趣,那么又有谁会跟苏华月提起她呢?此事倒是奇怪了。 不过,不管苏华月如何得知了此,既然苏华月早便知道了她学医、会医术一事,可方才她与苏华月在交往之中,没有感觉苏华月对她有任何的不承认,足以可见苏华月的确是真的支持她学医治人一事了。 如此自然是好的。 苏华月感觉到盛寻的担忧已经完全不见,随之她所表现的是完全的欣喜,苏华月对此自也甚是愉悦。 毕竟她在乎盛寻,自然也会在乎盛寻的喜怒哀乐,盛寻不开心她也会担忧,盛寻开心了,她自也为她愉悦。 同时,她也知道盛寻此时对她是完全放下了心了。 而先前盛寻对她不放心,也仅仅只是因为担心她不支持她学医治人罢了,但,怎么会呢?盛寻这般的学医治人,其实完完全全是在奉献自己帮助她人,且不求任何回报,甚至在过程之中遇到任何的阻拦也绝不会放弃。 这般高尚的情操,她哪里会不支持? 甚至这根本不需要她的支持,这原本便是一件极其正确的、令人敬佩的事,总之,她对此敬佩无比还来不及,也因为此自也更尊敬了盛寻,哪里就便会不支持了?盛寻这般的担心,自也是完全没有必要。 而对于盛寻之所以会有这般的担忧,其实她的心里也能明白一些究竟是因为什么。 第四百三十六章 早便知道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到底在这大梁国,对于大多数的大家小姐、或者说对几乎所有的大家小姐来说,人人所信奉的,更多的是自己大家小姐的形象,已经怎样有更好的形象以便给自己换来更尊贵的地步。 这些所有中,她们所在乎的中心,皆是在自己身上,在自己的荣华富贵身上。当然,这其中或许还有一个家族的荣华富贵。 在她们的心中,或许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毕竟她们大抵从小便这般地认为。 但不仅是她们如此想,她们身边的几乎所有大家小姐皆如此想,如此,她们自然而然地便会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倘若有人与她们的想法不一样,那么那人的想法必然是错的。 比如说现在的盛寻。所有的追求便与她们不一样,她们的追求是方才对自己利益上升的追求上,而盛寻想的是怎么帮助他人、怎么奉献自己。 如此来看,自然是盛寻比她们要高尚得多。 但那么些庸脂俗粉,就算读了些女则之书,哪里又会懂这些? 她们所能看到的,最多也不过是表面罢了。 在那表面之中,她们光鲜亮丽,所有的人都捧着她们的想法。 且在表面之上,盛寻每日里背着药箱朴素地出去,所会去的地方也不是她们所稀罕的地方。 如此下来,盛寻本人不光鲜亮丽,她们对盛寻本人不待见,盛寻所做的事同时也让他们不待见。 如此,自然对与盛寻所做的与她们不同之事,她们几乎完全是不支持不赞同,甚至还会嘲笑盛寻的。 且这样的人,还不会少。 盛寻平日里在与她们的交往之中,只怕也是见得了不少这般的人,所以在盛寻的印象之中,一般的大家小姐只怕皆会如她们一般,不支持她所一直坚持的不一样的事。 正是有了这般的想法,有了这般的固有印象,盛寻才会这般担心她也会如那些大家小姐一般、对她不支持罢了。 但,哪里会呢? 她太能看清楚这其中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而不仅仅只拘泥于表面众人所看到的那般,所以也知道盛寻现在所做的事究竟是多么的正确,也更是不由得对盛寻敬佩不已。 她知道她所看中的盛寻,不会错的。 而盛寻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会在以后的将来获得不菲的回报,让盛寻获得不菲的声名。 这般的声名,虽说盛寻必定也不稀罕,毕竟她从来所想的,便是做好自己的事,便是按着自己所认为正确的事一直做下去罢了,从不寻求什么回报。 所以在盛寻的名声真正起来前,甚至有许多人直到那个时候才知道盛寻真正的身份,因为盛寻从前给人治病救人的时候,许多时候都未曾留下过自己的名姓,除非是有必要,她觉得病人或许需要去她府上找她的时候。 而盛寻从前给治病的人,大抵都是些付不起药钱的穷人,她不仅为那些人免费治病,甚至还自掏腰包为他们买药。 如此,盛寻在整个为人治病的过程之中,既没有为名,也没有为利,甚至在其中还要自己倒贴钱财,但她对此丝毫也不以为意,甚至对此完全是不在乎、还以帮助了他人为乐。 这般的盛寻,哪里会求什么回报呢?后来她的声名鹊起,她所因为此获得的荣誉,都不过是实至名归罢了,事实盛寻本人,根本对此也不甚在乎。 但盛寻本人是不在乎,她只不过是想追寻自己觉得正确的东西。 但盛寻这番获得的声名、获得的关注,却是那么些个一直以来不断展现自己的大家小姐所想要获得的,甚至想也不敢的想的梦寐以求的。毕竟倘若她们不想要那般人前显贵的声名的话,从前也不会去表现自己什么了。 可惜她们以为只要不断表现自己所能获得的声名,后来却是被她们所看不上的盛寻得到了。 她们从前或许还想着,盛寻每日里穿得那般朴素,还与一堆穷人在一起,根本便是上不得台面,根本有辱了她尚书府嫡小姐的身份。 但她们哪能料到,就是这般所谓上不得台面的盛寻,后来得到了她们梦寐以求所不能得到的声名。甚至盛寻后来那般的声名,是她们所想不到的盛。 毕竟对于一般的大家小姐来说,哪怕是想要一个好的名声,哪里就想到会得到举国所瞩目的名声了呢?她们平日里更多的所想的,只怕还是招惹皇子等人的注意罢了。但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大家小姐都能如自己所愿的,毕竟有些身份等东西,在权力的洪流里,根本便是跨不去的鸿沟。 不过,盛寻后来声名鹊起是声名鹊起,这原本也是她本来该得的东西。 但在盛寻后来名声变盛了不久,盛寻又是从云端跌落神坛,不仅声名狼狈了不说,最后她甚至是双目失明、不知流落到了何处,下场甚是凄惨。 苏华月因为活过了一世,活过了她凄惨的一世,自是知道盛寻后来所要经受的一切。 但盛寻后来的凄惨,都也只是上一世的事罢了,这一世,她是断然不会让盛寻上一世的凄惨再重演的。而盛寻的盛名,倒的确是她将来该得的。 只是,到底因为前世未跟盛寻结交,所以盛寻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其实并不清楚,不过既然这世知道了此,她是必然要将此调查得清楚的。 而盛寻后来名声跌落神坛之后,出现了许多诋毁、不利于盛寻的言论,对于那些,她自是一个字也不会信,也知道那些事绝对不真。 苏华月对盛寻点了点头笑道:“是,我早便知道寻儿你学医、会医术一事了。所以寻儿完全不必担心我因此而觉得寻儿学医不好或是如何,毕竟我是十分敬佩寻儿这般的行为的。” 又是得到一句苏华月对她的支持,盛寻听此自也还是开心。 同时,盛寻还是又疑惑地问道:“我早知道华月你会支持我。” 又道:“只是华月,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学医、会医术一事的?又是如何知道的?我记得……我从前好似未曾见过你……” 第四百三十七章 盛姐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盛寻自对此还是感到疑惑。 苏华月听了盛寻此言,仍是带着浅浅的笑,眸色甚是轻松温和地道:“前不久在城外的时候。那日我正好出京城,远远在轿中便瞧见了有人在为人看病,我掀开了轿帘,正好便看见了寻儿你。” “那日虽还不知道寻儿你的真实身份,但寻儿你那般在为人治病、而众人一再感激你的模样,却是烙印在了我的心中。” “那时我还在想呢,究竟是哪里来的一位女大夫,竟这是这般的好心,为人在城外免费的看病,有机会该认识认识才好。” “只是那时我出城也还有事,马车轿不知不觉也驶远了,我当时也没能下马车轿去见见你。” “后来马车轿回程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看你先前在为人治病的时候,可惜那时你已经不在了。那时我还为此叹息了许久,想着是无缘见你一面了,若是一开始的时候便下马车轿来与你相识便有多好,但时间却是回不去了。” “那日便是我回苏侯府后,也还是时时在记挂着你,惋惜那日没能与你认识。毕竟你那日在城外为人治病的模样,太让我喜欢了。” “倒是没想到今日还能在这曲水衣坊遇见你,倒是不枉我在城外那日便对你甚是关注、想要结交你了。” “如此,我自然是结交你成功了。” “我早便说过我对寻儿治病救人一事甚是敬重,寻儿可别不信。我对寻儿的敬重,可是从那日在城外便开始了。” 苏华月这般说着,话语中倒是有些许的调笑意味,但也不过是开玩笑罢了。苏华月此番更多的,还是要告诉盛寻,她的确是十分敬佩她这救病治人之事。 而对于苏华月来说,便是她的确一早便知道了盛寻会医,但这也并不如苏华月所说,是她在城外正好看见盛寻在给人治病才知道的,而是通过前世的记忆、通过前世盛寻那不得了的盛名才知道的。 不过,这她有前世的记忆一事,是她所并不能说出口的,所以自然也不能让盛寻知道此。 而她所说的是在城外正好看到盛寻在给人看病才知道此,不过是她信口捻来的一个理由罢了,并不是真正存在的事,毕竟倘若她真的在城外便已见到了盛寻,她是必然在当时便会前去与盛寻交会的,哪里还会等到了现在。盛寻这般的人,只要她见到,她便必然马上会去结交。 而苏华月这信口捻来的一个理由,倒也不是完全是胡说。 苏华月在说此话时,单单说了是在城外看到的盛寻,而没有说其它的地方。是因为她心中知道,盛寻在这个的时间点,她这十五六岁的时候,更多的去给人看病,是去到城外给那些无家可归、没有银钱的人看病。毕竟对于这些人来说,倘若他们是生病了,必然是最需要帮助的,毕竟他们没有任何可以依托的银钱去看病。 而盛寻本来便是极其愿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所以她现在说在城外看到过盛寻给人治病,所以她才因此知道盛寻学医救人,这自然完全是说得过去的。 而苏华月既然说得这般有理有据,盛寻自然是完全相信了苏华月的话。 原来苏华月在先前便已经见过她了么?还是在城外看到了她给人治病,还因此记住了她。只是,她倒没有在那个时候见得苏华月一眼。 想来在城外给人治病的话,想来那个时候她的关注点完全地在病人身上吧,毕竟她给人看病的时候也甚是投入。 倘若她在那个时候也像苏华月一样可以看到苏华月一眼的话,那个时候她必然也是可以记住苏华月的,毕竟苏华月就是那般可以轻易让人记住之人。 虽说给人治病也无可厚非,但因此而错过了跟苏华月的那一次见面,倒也真是可惜了。 盛寻完完全全地相信了苏华月的话,对苏华月道:“也不知你看到我的那一日是哪一日。这些日子我的确常去城外给人治病,没想到便被华月你给看见了。” 又笑道:“可惜那日我没能见到轿中的华月你,否则……” 否则在那时她们二人怕已经结交了。对苏华月这般的人,盛寻自是希望自己越早认识她便可。只是如此时间已经错过,已然是回不去了。但现在她们又相遇了,倒是足以弥补了先前的损失。 盛寻说到此轻叹了口气,其中尽是惋惜。她自是真心希望可以早一些认识苏华月。 苏华月见盛寻这般地叹气,安慰她道:“无妨,我们现在不也认识了么?终究该来的缘分总是会来。” 盛寻听言也没再多叹息什么,终究现在她们又相会了,这比什么都要重要。 盛寻道:“是啊,该来的缘分总是会来,我与华月你的相会,该是本便该来的。让我遇见了你,倒是叫我觉得幸运。” 苏华月听言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觉得。” 二人正聊着,忽然又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华月姐姐,盛姐姐,你们正在说什么呢?” 一道煞是可爱的声音,来人正是灵儿。 她逛这曲水衣坊逛够了,便来找苏华月,正见到苏华月和盛寻在此聊着什么。 而对于灵儿来说,她与盛寻今日虽才第一次见面,对盛寻也不怎么了解,她通过方才的对话,却也知道盛寻是姓“盛”,所以叫了她一句盛姐姐。 灵儿毫不客气地在苏华月和盛寻所坐的桌椅前找了个位子坐在。 这套桌椅总共又四向而摆的四张椅子,坐了苏华月和盛寻,灵儿便是想来坐,自也随意在那两个可以坐的位置坐便可。 虽说灵儿也对盛寻不排挤,甚至还甚是喜欢盛寻,但灵儿在找位置坐时,还是更为地贴近了苏华月。 到底她再喜欢盛寻,盛寻现在也不过是灵儿刚认识的一人罢了,灵儿对她的喜欢程度,自是比不过对苏华月的喜欢程度的。所以灵儿在位置的选择上,选择了更靠近苏华月地坐,自也是不足为奇的。 第四百三十八章 疑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便是灵儿现在是靠近了苏华月,其实她现在对盛寻也还甚是感兴趣,坐在位置之上,眨巴着一双天真的瞳眸看向盛寻,对盛寻多了许多的探索。 盛寻见灵儿过来,自也对她甚是喜欢。 只是灵儿虽然认识盛寻,但盛寻并不认识灵儿。 但方才听灵儿唤苏华月华月姐姐,盛寻便暗想灵儿是不是苏华月的妹妹。 此时的灵儿扑闪着睫毛,一双大眼睛煞是无辜,令盛寻当即便想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子,果然不愧是苏华月的妹妹,这一看便是不一般的。 盛寻对灵儿友好地笑了笑,又对苏华月和灵儿道:“华月,这位,可是你的妹妹?好生可爱。” 灵儿此时正在苏华月的旁边,苏华月听了盛寻之言,捏了捏灵儿可掐出水的、可爱的面颊,道:“正是,这是我的灵儿妹妹。” 灵儿被苏华月触碰,笑了笑,苏华月随之也笑了。 盛寻亦是笑着的,暗想,原来这真是苏华月的妹妹,的确是好生好看。 只是苏华月和灵儿的样貌长得倒是不怎么像,是不一样的美。 苏华月的美偏向倾国倾城一些,而灵儿的美则是偏向可爱的。 还要也不知是不是盛寻的错觉,她不知为何,倒是有些感觉,灵儿不像是大梁人。 但很快,盛寻想起灵儿是苏华月的妹妹,还是又否认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既然灵儿是苏华月的妹妹,怎么可能不是大梁人? 况且,方才她也只是一眼看过去觉得灵儿的眉眼间有种大梁人没有的风情,但后来又一眼望过去,这种感觉便又没有的。 都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灵儿也只是鼻梁略高了一点点,哪里她便不是大梁人了?她怎么想到那方面去了?况且就算灵儿不是大梁人又如何?何况灵儿是苏华月的妹妹,还不可能不是大梁人。 灵儿在笑过之后,又问苏华月道:“华月姐姐,方才你跟那讨厌的左娉说了什么啊。你看她那么讨厌,你还靠过去跟她说话,而且在你跟她说话之后,她整个人的态度便变了。华月姐姐,你跟她说了什么啊?你是不是吓她啦?那个女人,活该被华月姐姐吓。” 其实在苏华月跟左娉说话之后,左娉的态度有所改变之时,灵儿便被苏华月到底跟左娉说了什么有些好奇了。 当然,除此之外,灵儿心中洋溢得最为浓烈的情绪,还是对左娉的厌恶。毕竟左娉几次三番对苏华月不敬,甚至还妄图去打苏华月,让灵儿如何不生气? 灵儿几次想动手,都被一旁的秋云给劝住了。 加之先前苏华月也示意她不要动手,以及她们此番在出门前便已经说好的,灵儿出门不能随意动手,在外一定要听苏华月和秋云的话,倘若因为不听话闹出事来,日后是不会再带灵儿出门的。 诸多的因素之下,灵儿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而先前在灵儿好奇苏华月究竟跟左娉说了些什么的时候,灵儿原本想凑过去听或问,但都还是被秋云给劝住了,但她心中的疑虑还是没有消失。 现在过来找苏华月,她正好想起了这般的疑虑,便开口对苏华月问道。 苏华月听了灵儿之言,并没有立即回答。 倒是盛寻听了灵儿的话,同样是疑惑不已。 是啊,苏华月那时候到底对左娉说了什么,怎么左娉本来十分激动的情绪,一下子便平稳了下来,且决定不再在曲水衣坊闹事了呢? 且看起来苏华月在跟左娉交谈时,也并没有费了多大的心力。看起来只是三言两语几句话,左娉便是有被苏华月吓到的感觉。 但左娉其实盛寻是了解的,今日出了这般的事,她已经闹腾成那般的模样,甚至几次三番扑腾着准备自己打人、不论她跟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必定不是这么好解决摆脱的。 甚至她当时还想着,反正左娉的两个侍卫已经不在了,左娉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倘若左娉再闹事下去,她不如直接动手将左娉拉出去。 左娉到底年纪比她略小些,身形也比她单薄些,来硬的的话,她应该是可以将左娉拖走的,只不过中间她会剧烈反抗,她可能有点不好对付她便是了。 但不论如何,总之今日是她跟左娉之前起了这次的争端,她必然是要自己解决,不该连累了苏华月和这曲水衣坊,哪怕后来知道了苏华月是苏候府的嫡小姐,也不行。毕竟左娉真的疯起来,便是苏华月有了身份的保障,也保不齐左娉会做些什么的。总之左娉这个人,有些时候即便知道自己做一些事情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影响,但她依旧还是要去做,只要这些事情可以达到她想要的破坏力,最多她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而也是同样的道理,左娉这只疯狗是因为她才在这曲水衣坊闹事的,就算她要疯,她也该引她疯到她的头上来,而不是让她在这曲水衣坊闹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坏了曲水衣坊不说,还有可能连累苏华月,这自然不是她想看到的,她更多的,当然还是宁愿自己惹事。虽说她跟左娉真的落到了那般的地步,她自己只怕也是落不得什么好。 但就是这样的左娉,盛寻都准备跟她拼一把的左娉,在那时苏华月好似只是近身跟她略说了说话,左娉便忽然地不闹事了。 虽然后来还有一些扑腾,但苏华月也还是只不过跟她动动嘴皮子,左娉便也不再闹事下去。 后来的时候,在左娉明显地说一些不符合事实、美化自己的话时,苏华月在那时还顺应了左娉的话,虽说那些顺应的话也不见得有多好,但这总归还是有些奇怪的。 还有在她的印象中,左娉便是惹了事,因为她这个右相府二小姐的身份,总是令她有了一些常人所没有的不惧怕。 所以在她闹事的时候,或者说闹事之后,通常也是不会自己去解释什么,或是美化什么。 第四百三十九章 原来如此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也只管自己扭曲地得意便是了,哪里会管其他人怎么想? 毕竟她是右相府的二小姐,虽是庶出的,但还有个受宠的娘,基本与嫡出无异。 就算是左娉在外闹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更多的时候,或者说几乎所有的时候,都有右相府出来打点和解决。虽说,倘若左娉太过过分了的话,左娉自己也会受到责罚。但那些责罚跟左娉闹的事相比,却还是比较不值一提的。 但,就是这般闹了事也会有人帮处理后来的事、她其实根本也不用担忧太多的事、在自己气极的时候,是必然要闹上一番的左娉,在今日所有她闹事的条件都满足的情况下,在苏华月不知跟她说了什么后,苏华月也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便真的让左娉不继续闹事下去了。 这自然是足以令盛寻感到意外和奇怪的。 当然,也不是特别的意外,毕竟先前在她挡在苏华月的身前的时候,原本那时她便已经打算自己直接跟左娉来硬的了。 但那时苏华月仅仅一个眼神,便让她暂时制止了自己想当即跟左娉来硬的的想法,也是那样一个眼神示意,让盛寻不知怎么的便相信苏华月一定可以解决好当时的事。 同时,也正是因为那短暂的,不知怎么的便完全地相信了苏华月,盛寻原本要靠近左娉的步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给苏华月让路。 虽说那时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但就是那样一个眼神,已足以让她在那时相信了苏华月。 而苏华月也的确是做得很好,担得起她这般仅仅因为一个眼神便对苏华月的相信。 苏华月只靠近左娉动了动嘴皮子,便真的劝住了左娉。这自然比她打算要直接跟左娉来硬的要好解决得多。 毕竟左娉这般的人,就算她是没有什么好可怕的,但真的要沾染上这般的人,其实还是会惹上一身的骚,有些时候倘若能有和平解决的办法,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而其实那时候,在她给苏华月让路之后,她是有些后悔的,哪怕当时见苏华月的确制住了左娉,她也是有些后悔。 毕竟便是苏华月可能真的有能力轻易地制出左娉,但那时左娉的攻击意图十分明显,稍有不慎,她所给苏华月让开的路,还是有可能给苏华月造成不好的后果的。 既然有这种可能,她自然还是隐隐后悔给苏华月让路的行为,哪怕,在她给苏华月让路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好似是魔杖的一般其实是完全相信苏华月的。 不过还是幸好的是,苏华月最终完美地解决了眼前的事,左娉也没有能给苏华月什么伤害。否则,盛寻只怕是要后悔不跌了。但不论如何,盛寻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但便是盛寻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盛寻先前那般地相信苏华月,甚至在那般地情况之下仅仅因为苏华月一个眼神便给苏华月让路,足以说明其实苏华月能那般容易地解决掉左娉,也不是令她特别意外的。 毕竟倘若她为此而特别意外的话,或者感到多意外的话,那么便是说明她其实没有多么相信苏华月,那么她那时是必定不会给苏华月让路的。但是她那时让路了,便足以说明了这一切。 盛寻也对苏华月道:“华月,我倒是也很好奇你那时跟左娉说了什么?我当时还想着左娉倘若还这般不好对付,我直接跟她来硬的便是了,没想到你那时只三言两语便劝服了她,让她不再闹事了。” “那时看你靠近左娉,我原还担心呢。” 盛寻这般说着,便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她想起当时的事的时候,还是会隐隐的有些担忧,这份的担忧也在现在她的眉眼之中反映了出来。 而与灵儿一样的,其实盛寻也对苏华月当时跟左娉说了什么感到甚是好奇。 只是那个时候事情还没有解决,左娉还没有离开,她也不好就那么地去问。 后来左娉走了,她的思绪又更多地被跟苏华月结交所占据,自然在那个当下是没有闲暇想这个事的。 不过如今灵儿正好地提起了此时,她顺带想起了此事,自也还是感到好奇的。 毕竟她自是觉得那并不是容易办到的事,或者说倘若她去办,是绝对不可能办到此的,但是苏华月办到了,她自是十分好奇。 苏华月听得灵儿和盛寻皆疑惑,自也知道她们在疑惑什么。 她倒也没隐瞒,先是对灵儿道:“我不过是吓左娉一吓,她便被吓到了,我原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左娉自己不经吓罢了。” 苏华月又对盛寻笑笑道:“我只是告诉左娉,倘若她再继续闹下去,必然会影响她在赏花节的名声。她原是为了此,才不闹的。” 虽然是同一件事,但苏华月跟灵儿和盛寻说的是不一样的答案。 原因自也无它,只是灵儿并不知道赏花节之事,但盛寻却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委。 她只要跟盛寻提及赏花节,盛寻自对这其中的事皆懂了。 但若她跟灵儿提及赏花节,灵儿只怕不仅会不懂,还会更为疑惑,疑惑究竟为何区区一个赏花节便可以让左娉突然安静了下来。 终究是灵儿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如此,她自然是跟灵儿和盛寻说的是不一样的答案了。 但便是苏华月没有跟灵儿提及赏花节,灵儿在听了苏华月的话后,却也是大概知道了左娉先前为何会突然不闹了。 原来是那个女人不经吓啊。 她早便看出那个女人是个孬的,还那般凶巴巴的和行为恶劣,让人看着就气。 好在苏华月将她给吓走了,否则她再继续在这里闹下去,她可保不齐她会对她做些什么。 盛寻听了苏华月的话,自也同样是了然。 原来苏华月是跟左娉提及赏花节了。 难怪她原本还那般闹腾的情况之下,在苏华月说了什么之后,当即便安静下来、没那么闹腾了。 第四百四十章 原来如此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原来是苏华月提及了她必然会十分在乎的赏花节。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倘若在她和左娉争吵的一开始,她也告知左娉,倘若她在此继续闹下去,必然会影响赏花节的话,想来今日的闹剧也起不来吧。 像左娉那般虚伪的人,的确一顾忌到赏花节的名声,她是必然会在所有的事情上有所收敛的。 毕竟左娉也是今年及笄,加之她也大概听说了,今年的赏花节是由皇后主办,场面十分的大,几个皇子都会去现场选妃。 这般情况之下,左娉想来也必会想在这其中占上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吧。 毕竟就算她是右相府的二小姐,相比皇子妃或皇子侧妃的位置,她这个右相府庶出小姐的身份还是不够看的。甚至右相府嫡女的身份也不够看。毕竟倘若皇子选得好,日后还有可能更为一国皇后,这哪是一个府邸的小姐身份能比的?哪怕这个府邸是当朝的右相府府邸。 而既然这次的赏花节可以给左娉带来这般大的好处,甚至有可能让左娉一飞冲天,左娉自然而然便会十分在乎她在其中的名声了。 自然是不会想让今日曲水衣坊这么件“小事”来影响她在赏花节上的“大事”。 虽说就这么件“小事”,若不是与赏花节的事做了比较,放在平常一定是一件大事,但偏偏就是现在的事撞上了赏花节的事,让左娉不得不对这件平常来看必然会是“大事”的事有跟寻常不一样的思量,也让左娉在今日是不得不不去闹事了。 苏华月倒的确是聪明,想到跟左娉提及了赏花节之事,也让左娉因此不得不停止在曲水衣坊的闹事,今日的困局也是迎刃而解了。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样的话。 不过其实盛寻在劝左娉的时候,其实也是想了些事情来阻止左娉的,比如奉劝左娉,倘若她再继续闹事下去的话,右相府必然不会轻饶了她,也比如说她作为右相府的二小姐这样闹事,不仅对自己影响不好,也会给右相府抹黑。 可惜到底盛寻跟左娉的交往不算深,也或者盛寻根本不擅长攻心,盛寻在当时,亦或是现在也没有发现,对于左娉这种人来说,对自己的关心和对右相府的关心相比,她对自己的关心是远远超过对右相府的关心的。 就算她的确会有些惧怕右相对她的责罚,但说到底,右相终究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对她怎么样罢了,她因此在是在乎右相,但也不会多么在乎。 如此自然涉及到她自己的相关利益,跟她提及一旦她继续闹事下去,便会影响她在赏花节的名声,顾虑到她在赏花节可能失去的一切,左娉自然是不敢再在此继续闹事下去了。 说到底,诛人该诛心,对付左娉这般的人,就是该找切合她自身利益、且十分切合她自身利益的事来对付罢了。 正好现在有一个左娉必然会在乎的赏花节,苏华月提及了此,自然是让左娉因此而克制自己的行为了。 而盛寻先前所提及的,虽然是让左娉的确是有所顾虑,但终究是没有诛到左娉的心,所以事情没有成功罢了。 当然,这原也怪不得盛寻。 毕竟她的确没能知道左娉是那么一个只会在乎自己的人。 苏华月前世到底跟左娉有更为深层次的交手,自然是对左娉要更为了解一些。 盛寻对苏华月笑道:“原来如此。我倒是左娉怎么忽然便不闹事了,原来是华月你提及了赏花节。” “左娉今年刚刚及笄,自是十分在乎这个赏花节的,若是告知她继续闹事下去会影响赏花节,她自然是会不继续闹事下去了。什么事比得过在赏花节上出风头重要?可倘若她今日继续在此闹事,失了名声,可就不能好好地在赏花节上出风头了,如此她自然而然便不继续在衣坊里闹事了。” “华月,你真是聪明,我原还没想到此。” 灵儿听了华月的话倒也笑了:“我早就知道那左娉就是个外强内干的,就算华月姐姐你不去吓她,倘若我去吓她一吓,她原也要被吓得屁滚尿流了。今日她好好离开了便好,倘若不好好离开,若是我出手对付她,有她好受的。” 灵儿倒是对苏华月和盛寻所说的赏花节没有多大的兴趣,听她们提及左娉的离开赏花节有关,倒是没有多问什么。 只是听苏华月和盛寻提起赏花节节,她却是觉得好似在哪听过赏花节这么一个节日。 后来想啊想,她终于想了起来,对苏华月和盛寻道:“华月姐姐,寻姐姐,你们提的赏花节,是不是华月姐姐你不去的那个赏花节,要给府里两个丑八怪去的那个?那两个丑八怪还为此争得死去活来的。” 虽说灵儿那日没有跟着苏华月去前厅用餐,所以也没有亲自听苏华月拒绝了去赏花节一事,也没有亲眼见到苏若芝和苏萱对那赏花节的争夺。 但那日之事闹得那般大,且还是跟所有人都关心的赏花节有关,便是灵儿没有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什么,这两日听着府邸里的人谈论赏花节之事,倒也将此事听了个大概了。 灵儿其实平日里对其他人的事也没有多大的耐心关注,更也不会费心思去打听别人的私事,或是听什么额外的闲言碎语,对府里的丫鬟小子们谈论的许多事都并不关心。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自己多睡会,或自己找苏华月或苏先玩会。 但因为这件事跟苏华月有关,所以府里的下人在谈论这件事时,灵儿才对此表现了更多的关心。 也正是因为此,她才能在此时恰好想起这件事来。 毕竟这是这两日才发生的新鲜事,府里的人谈论得又多,让灵儿如何不对此十分关心呢? 在这两日对赏花节之事听得甚多的情况之下,今日又听苏华月和盛寻在此提起此事,也不外乎灵儿要对此多问上几句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原来如此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听了盛寻的话,原也是笑了笑道:“这原只是你恰好没有想到罢了,倘若你想到了,跟左娉一说,她也该被吓了回去。” “到底她的闹事,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吓吓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闹不出来什么事。” 当然,苏华月其实也知道,盛寻之所以想不到用赏花节之事来噎左娉,这其中其实是有原因的。 在这其中,一则盛寻其实只怕对赏花节根本不怎么关系,毕竟她的一门心思更多的只在学医救人之上,怎么会对赏花节这种花里胡哨的节日感兴趣呢?有那时间,她想她还是更想多医治几个病人的,这对盛寻来说,自然是有意义得多。 也正是因为此,就算是最近这赏花节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盛寻但对此不怎么关心,所以在这个当口,想不起来要用此来噎左娉。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盛寻只怕对左娉也不如她对左娉了解,所以她可以轻易想到左娉因为她的极度自私,和那想攀龙附凤的心,必然是会对赏花节十分的在乎,但盛寻就算是知道左娉甚是自私,只怕也想不到她是那么自私的人,同时,她先前用右相府来噎左娉,只怕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左娉会在乎右相府的名声,会在乎右相府里的亲人对她的失望的吧?但事实却是,左娉内心里的深处其实根本不会在乎此。 两个这般重要的原因之下,盛寻没有立即便用最合适的方式阻止左娉在此闹事,便也是情有可原了。毕竟谁又能似她这般,经历了一世那般的刻苦铭心,所以对一些人、一些事物,有了超乎寻常人的理解呢? 苏华月又对灵儿笑笑道:“我原说过你不可在外闹事,便是方才左娉没有离开,你也不可闹事,会带来麻烦的,知道吗?” 不得不说,灵儿看人的确还是挺准的,的确如她所说,左娉根本便是那色厉内荏之人,稍微吓吓便离开了,根本便掀不起什么风浪。 若不是因为左娉背后道理还有右相府,事情真的闹大了只怕有些麻烦,她其实是一句话也不想跟左娉多说,直接叫人将她扔出去,让她吃些亏,她今日也是不敢进曲水衣坊这个大门了。 但到底因为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她没有那般做。 不过左娉就是这般地离开了倒也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日后想来也不会来找曲水衣坊麻烦了,毕竟这对她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好处。 如此来看,今日她忍着厌恶跟左娉说了那般多的话,倒也是算了。 苏华月又听灵儿提起了那赏花节,以及提起了她放弃了去赏花节的机会,并将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给了苏若芝和苏萱,倒是没有多回答她关于此事什么。 但听灵儿提及此,她倒是也在暗暗思索。 今日又是过了大半日,也不知现在府中的苏若芝和苏萱等人争夺得怎么样了? 这赏花节机会的争夺可是刻不容缓,毕竟只要一方在这个事情上抢占了先机,另一方就很难有机会再去夺回什么了。 而对于赏花节这对于她们来说也极其重要的节日,她们自然是断然不会将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人的,这只怕会让她们比吃了屎还更难受。 所以虽说大半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思及她们二人之间的争夺,她还是会好奇这半日间她们是争夺到了什么地步,又有哪一方是失去了什么的。 不管怎么样,她苏华月放下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就是为了让她们二人因此而争夺,两败俱伤不说,至少苏若芝和岑秋兰是必然要因为此付出甚大的代价的。 而她,正是想要看她们遭受报应。 如此,这也是苏华月所以在这时忽然关心起苏候府里为赏花节的争夺的原因。 当然,这也只是苏华月一个人想想罢了。 毕竟她的这些想法,一如她是重生过一世的人一般,是不能被人所轻易知晓的。 毕竟这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倘若她真的将此事说出来,只怕是绝然不会有人相信,甚至还有可能将她当成失常的疯话。 可是也只有苏华月知道那究竟有多真罢了。 不过幸好,她重生了。 所以现在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前世所有的仇,也还足以得报。 不过,虽说苏华月在听灵儿提及赏花节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己在心中思索着什么。 盛寻在听得灵儿提及苏华月放弃了赏花节后,却是甚是意外。 盛寻在苏华月思索什么之时,对苏华月道:“华月,你放弃去赏花节了?” 其实对于此事,盛寻仍是如先前对苏华月一般,是意外又不意外的。 意外的是,赏花节这么个所有的京中小姐想破头颅也想要去的节日,苏华月作为苏侯府的嫡女,又是刚刚及笄,是必然有这个去赏花节的机会的,但苏华月对此却放弃了。且听灵儿的口气,加之苏华月听得赏花节后那般没有多大关注的模样,看起来这放弃去赏花节对苏华月来说只是一件甚是稀松平常的事。 可这般的稀松平常,在外人看来,却是多么的奇怪啊。 从左娉那般的在乎赏花节、因为赏花节甚至二话不说、当即便在那般的情况之下不闹事了,便也看出这赏花节在京中小姐的心目中有多么地重要。 可苏华月看起来稀松平常地便放弃了,在整件事的行为上,苏华月的这般举动,如何不让人意外呢? 当然,令人不意外的便是,盛寻早便已经看出,苏华月根本便跟一般的大家小姐不同,她会做出这般不同于所有大家小姐的事,倒也不算意外了。 不过就算因为此此事看起来也不意外了,盛寻在听得灵儿提及了此后,还是开口问上了一问。 而对于灵儿的话,盛寻其实也只对前半句有关苏华月放弃了去赏花节的事便是关注。 对于灵儿后半句的话,她却并不关心。 第四百四十二章 身边有她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毕竟盛寻更多的只是关心苏华月这个人罢了,对于灵儿后半句提及的苏若芝和苏萱,以及她们在府里的争斗,她却是丝毫地也不关心。 毕竟莫说盛寻对苏若芝和苏萱这两个人没有兴趣,对于那种内宅之中争斗有关的事,她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总的来说,倘若她去关注内宅之中的争斗之事,还不如让她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医书。 而对于盛寻来说,因为盛尚书府中其实人员关系也比较简单,她的父亲深爱她的母亲,她甚至没有一个庶妹庶兄的,自小便也没体验过什么叫做内宅争夺,自也对此漠不关心了。 她这般地活得简单,自也是好。 苏华月听盛寻问起她放弃去赏花节之事,点了点头道:“嗯。那赏花节原也没有什么好去的,我便放弃了。让我府中的庶妹去也可以。” 苏华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掩去了苏侯府中因为她不去赏花节、而闹腾得死去活来之事。 当然,对于这般之事,她原也没有什么兴趣跟盛寻提及。这样的事,只怕是要污了盛寻的耳。 盛寻听了苏华月之话,道:“华月若是如此想,那赏花节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去的。” 又道:“其实原本知道这赏花节要去便要去一天,去之前还要为此做不少的准备,其实我原也不想去的。” “只是此事我刚一跟我爹娘提出来,我爹娘便对此甚是反对,我现在对此便也只能作罢了。” “其实真如华月你所说,那赏花节又有什么好去的?不过是去皇宫里走一圈罢了。还要浪费那般多的时间,我倒是想用这些时间去城外给人看病,他们才需要我。” “只可惜我爹娘皆是不准我不去赏花节,不论我如何跟他们说都不行。现在府中倒是在为我去赏花节的事准备了。我原想也根本不需要为此准备什么。” 事实上,这也是她对去赏花节与否的真实想法。而倘若是有可能的话,这赏花节她也与苏华月一般,同样是不愿意去的。 可惜的是她爹娘皆不允许。想起这么些年来,为了学医术,她爹娘对此也为她妥协了许多,这次她爹娘一再坚持,她倒也没有再为此坚持了。因为她的答应去赏花节,她爹娘还因为此开心了许久。 罢了,只当她是给她爹娘尽一次孝心吧,倘若她爹娘是这般的坚持的话。 而除了她爹娘,事实上,先前对于她那去不去赏花节无所谓的态度,一旦此般的态度别的人所知晓,其实她们对此皆是强烈的反对与十分的不理解她的。 虽说她对这般的反对和不理解并不关心。毕竟她学医这么多年,听到的反对和不理解的声音也太多了,早便已经对此麻木了。就算他们反对她不去赏花节又如何?她其实也不怎么在乎。 但不怎么在乎是不怎么在乎一回事。 在现在难得听得苏华月跟她有一样的想法的时候,她的内心,其实对此还是甚是高兴的。 不管什么事,其实就算是所有人皆不支持她,其实从现在开始,她的身边显然已经有苏华月支持了。 当然,就算是别的人不支持她,其实她也并不在乎。 这么多年了,那些人一直觉得她学医如何如何,她又听了吗?他们又将她怎么样了呢?现在她不还是在做着她所喜欢的医术么? 只是现在有了苏华月,不管是学医也好,还是这不去赏花节也好,亦或是还是其他的事情,苏华月跟她的想法皆是十分的契合。 其实能有这般,她已经是十分地满足了。 虽然在她看来,就目前苏华月给她的感觉来看,她其实感觉,苏华月日后会给她的惊喜,只怕远远还会比现在还多。 虽然她也才第一日认识苏华月,但苏华月就是给了她这般的感觉,她就是觉得苏华月是一个藏着很多美好东西的奇女子,只要你去慢慢发现,必然是会发现其中许多不一般的东西。 这种想法来得突如其来,但从最近的这两件事来看,她的这般的想法,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华月听了盛寻的话,倒也不意外,毕竟她知道学医救人对盛寻是有多么的重要,的确区区一个赏花节罢了,怎么能跟盛寻一直以来所最在乎的学医救人相比较? 不过说起来,她大抵也能猜到盛寻的爹娘为何想让盛寻去赏花节。 倒不是为了让盛寻在那赏花节上攀龙附凤,嫁上什么皇子好让盛寻、让整个盛府一飞冲天。 虽说她前世也跟盛尚书一家没有太大的交集,但前世她那般地在官场周旋过,却也是知道盛尚书一家是并没有什么野心的。盛尚书虽然身居高位,但他更多的,还是兢兢业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罢了。 那盛尚书夫人虽然在京城的夫人圈中并不出名,但也同样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至少苏华月所接触过的人都是这般说的。 而苏华月之所以知道这些,仅仅是因为前世她要为萧奇明做笼络消息等事,会去收集各府的消息罢了。 前世她为了萧奇明,可谓是呕心沥血、费尽了心思,如今来看,都不过是笑话。 而所以盛尚书夫妇想让盛寻去参加赏花节,绝对不是如一般的家族一般,想让自己家族里的女儿去攀龙附凤。 但倘若不是因为此,盛尚书夫妇又为何这般地想让盛寻去参加赏花节呢? 这其中自然还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会去赏花节选妃的皇子,其实还会有一些大梁国的青年才俊同样会去参加赏花节。 他们之中或许有些人的身世并不显赫,但声名一定是极好的。 总之一个赏花节,除了会汇聚各位皇子外,必然还会汇聚大梁国其他最优秀的男子。 盛尚书夫妇虽也没想让盛寻便去赏花节找皇子、从而飞黄腾达了,他们的意图从来不在此。 盛尚书夫妇这般地想让盛寻去赏花节。 第四百四十三章 好归宿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只怕更多的,还是想让盛寻在那赏花节之上,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罢了。 毕竟父母百年之后,能陪在盛寻身边的人,也便只有盛寻的身边人了。 而盛寻因为一心在医术之上,其实在这方面她自己是不会对此又过多的顾虑的。 如此,盛尚书夫妇作为盛寻的父母,自要因为此对盛寻多加关心了。 而赏花节上会汇聚不少优秀的男子,自然是符合盛尚书夫妇心中的预期的。 倘若盛寻在那赏花节之上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而这个人又被他们所认可,此事自然是皆大欢喜了。 而盛寻能不能在赏花节上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另说,毕竟赏花节上会汇聚整个大梁国最优秀的男子,至少倘若盛寻在那赏花节之上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这个人被盛尚书夫妇认可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如此,盛尚书夫妇自然是要抓住这个机会,为盛寻的终身大事考虑罢了。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盛尚书夫妇作为父母的一片苦心罢了。 事实上,苏华月其实也支持盛尚书夫妇这样的一片苦心。 换言之,其实苏华月也支持盛寻去参加赏花节。 不为别的,同样是为了盛寻的终身大事。 事实上,苏华月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支持,其实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事实上,在苏华月前世的记忆之中,莫说盛寻现在已经及笄两年了,身边还是没有任何的桃花动静,毕竟她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了学医救人之上,哪里有时间去想那种莺莺燕燕之上,只怕盛寻也没有生起过这种想法。 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不生起那般的想法便可以的。 其实盛寻不仅是现在没有心仪之人,在几年之后,到盛寻最后出事之时,盛寻其实也并没有心仪之人,或者说,她的身边一直没有站过哪位男子。 这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倘若一个女子本来便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兴趣,更想要潇洒地一个人过,或者因为经历什么事,导致的确不想婚嫁等等。 就那么一个人地过下去,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但倘若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感情,但还是最终没有想要跟任何一个人共度余生的话,那么此人的心中其实多半是冷漠的,这般的人也的确不适合跟人共度余生。 但在苏华月看来,盛寻并不是这般的人。 盛寻并不冷漠,相反,她觉得,盛寻其实还十分地有情有义、有血有肉。 这从她愿意牺牲自己去救治其他人便可以看出。 一个这般乐于奉献、无私奉献的女子,是决然不会多么冷漠,或者说其实是完全不会冷漠的。 如此对于这样的盛寻来说,倘若她身边能陪伴一个同样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的话,那自然也是十分地美好。 虽然她对赏花节并不感冒,毕竟她还有复仇大计背负在身上,是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 加之赏花节上必然会有萧奇明,她自然是对此更加地厌烦了。 只是,虽说赏花节上有如萧奇明那般恶习之人,但这也并不足以便使苏华月对赏花节上的所有人便否认掉。 毕竟就算苏华月前世被萧奇明所伤,苏华月如今也一心想要复仇,苏华月也并不会因为萧奇明一个人而否认所有的人的。 毕竟萧奇明一人是渣,难道所有人便是渣了吗? 如此,那她自己,那她身边的所有人,不也皆是渣了? 显然不是这样的。 远的不说,就那赏花节来说,同样是皇子,萧奇明那般的人会出现在赏花节之上,萧凌瀚那般的人也同样会出现在赏花节之中,这其中不是有着千差万别么? 萧奇明和萧凌瀚,一个害她,一个救她,不管前世和今生都是一样,苏华月自然轻易便可拿捏出他们二人之间的差别。 只是,不知为何,想到萧凌瀚也在那赏花节之上,苏华月也不知为何,倒是有些觉得赏花节也没有那么招人厌恶了。 不过此事暂且不提。 既然同为赏花节,萧奇明那般的人渣会出现在赏花节之上,如萧凌瀚那般的人也会出现在赏花节之上,自也说明赏花节上除了一些渣滓,也还是有好人在赏花节之上的。 如此,为了盛寻的婚姻大事,便是让她去那赏花节又如何? 她相信盛寻还是有可能在赏花节上找到属于她的好归宿的。 毕竟盛寻这般的好人,碰到的必然也是好人。 再不济,以她前世的记忆,在盛寻碰到什么喜欢的人后,她完全可以帮她把关对方是不是好人了。 毕竟她有十年的记忆,一个人好与不好,或许现在会伪装,但十年的时间,也是足以看出端倪了。 如此这次只要是盛寻去那赏花节,只要她在赏花节上有看得上的人,苏华月大抵还是能为她把关的。 而苏华月之所以这般地关心盛寻此番去赏花节与否,也是与盛寻的父母一样,对盛寻甚是关心罢了。 且是对盛寻终身大事的关心。 终究想要处理好终身大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盛寻前世直到几年后,以及知道她出事,身边也没有一个知冷暖的人陪着,更多的,只怕也是跟盛寻一直以来的坚持学医救人有关罢了。 毕竟时间都花费在学医救人之上了,哪还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些儿女情长呢? 但这也并不是代表盛寻便是那完全绝爱之人了。 她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盛寻是那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只要有合适的人,她还是可以绽放她的情义的。 前一世,她只是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学医救人之上,由是耽搁了罢了。 这一世,对于苏华月来说,她却是希望盛寻可以能够有一个有情的归宿的。 这与她前世受了情伤、由是这一世也不会轻易接受感情、更多的只想着报仇无关。 她虽然在这一世或许自己不会去想那些事,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在这方面为盛寻去着想。 第四百四十四章 我帮你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的出发点,其实到底还是在为了盛寻好。 而她这般的想法之中,除了她的确是希望盛寻的身边能有一个正确的人陪外,一如盛寻的父母所想的那般。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她知道盛寻几年之后会在声名极盛之后经历一场大难。 虽说在那个时候,她是必然会陪在盛寻的身边的。 但她却是隐隐觉得这其中的事并不简单。 所以倘若盛寻能碰到什么知心的人,从而修成正果。 日后在盛寻受苦难的时候,他没准也能帮上盛寻一把。 如此,自然也是两得的。 当然,倘若盛寻没有遇到什么合适的、喜欢的人的话,她就算是希望能有知心的人陪伴盛寻,自也不会勉强或劝盛寻与谁将就。 终归,不论怎么样,她都希望盛寻好。 也不论怎么样,她都永远会站在盛寻的身边,不论发生了什么。 而这,都是永远的。 虽说便是苏华月前世便认识盛寻,但其实跟盛寻没什么交往。 今世的今日,也才是她第一次遇见盛寻,但就是这样的第一次,却也足以使苏华月愿意对盛寻交心交到永远。 因为这值得。 苏华月听了盛寻之言,思索之下,对盛寻笑道:“你爹娘原也是为了你好,倘若他们让你去,你便去吧。” 苏华月又对盛寻道:“赏花节的那一日,倘若你城外的病人有什么需要照顾的,我也可以帮你照顾。” “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原也可以找我的。” “其实我也十分愿意去帮助那些病人,寻儿愿意去操劳的,我也愿意去。” 苏华月在听得盛寻要去赏花节之后,虽然在心中感慨万千,但也没对盛寻聊关于赏花节太多的东西,也没有因为自己想让盛寻去赏花节,便过分地劝她。 毕竟她知道她父母也是真心地在为盛寻好,这去赏花节一事,虽然她不劝,但她知道盛寻的父母也是必然要去劝的,所以她对盛寻最终会不会去赏花节也不是太担心。 毕竟倘若盛寻不去赏花节的话,若是她父母也的确最终是劝不动,盛寻虽然现在是答应,但是临终又反悔了,她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这个时候,她倒是可以提及帮盛寻顾及她的病人之事。 因为对于盛寻来说,她之所以会犹豫着要不要去赏花节,最终的原因,还是因为盛寻时时刻刻记挂着她在城外的病人罢了。 否则若是盛寻不是记挂着城外的病人,她有比较多的闲暇时间,那么对于赏花节,便是她没有抱有什么额外的心思,但在盛尚书夫妇的坚持之下,她只单单去那赏花节看看,原也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只是参加赏花节罢了,原也不必因为此去不听从父母或是如何。 而盛寻之所以在现在盛尚书夫妇跟她提出让她去赏花节时有一定的拒绝,原也单单只是记挂着自己心中的病人。 虽说现在她是勉强答应了盛尚书夫妇回去赏花节,但她心中必然还是会有那般的记挂的。 而对于苏华月来说,虽说她想让盛寻去赏花节,且是为了她好,但她没有直接说,只是提及可以帮她去照看她所记挂的病人。 如此她心中的记挂少了许多,自然也会更加愿意去赏花节了,如此她的目的自也达到了。 而对于苏华月想劝盛寻去赏花节一事,她为何没有直接说,而是通过绕一圈的方式暗地里支持盛寻去赏花节。 个中的缘由,只是苏华月不想在跟盛寻多提及赏花节后,盛寻询问她关于她更多的去赏花节的事,比如她为何不去之类的。 她其实也不想对盛寻说什么慌,但苏候府里苏若芝和苏萱的那些事,她其实是觉得根本没有任何必要去告知盛寻的这些事。 这些烦心的小事,她自己知道便好了,也不需要让盛寻听得此后,徒徒地为她担心或是什么。 而她在后边提及的可以在赏花节之时帮盛寻照看城外病人一事,其实还可以起到转移话题的效果。 让盛寻在听到此后,可以想不起来她方才所提的她不去赏花节、将去赏花节的机会让给了府中庶妹一事。 而苏华月这般的想法,却也是得到了很明显的效果。 在苏华月跟盛寻提及她可以帮盛寻照看城外的病人一事之后,盛寻果然当即便是眼前一亮,也忘了苏华月也不去赏花节一事了,听言对苏华月道:“如此,那便是甚好了,我也不必担心赏花节那日病人没有人照看了。” 如此,她没有了那城外病人的顾忌,倒的确可以先听家中父母的,先去赏花节也无妨了。 盛寻又是真心地道:“华月,谢谢你。” 苏华月听盛寻这般的话语,知道她言语中隐隐泛出来的便是已经更加愿意去赏花节了,苏华月为此自然是高兴。 苏华月对盛寻道:“你我之间何需谈什么谢谢?只要盛寻你开心便好。” 盛寻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对苏华月充满着感激。 她是何德何能,可以认识苏华月这般的人? 盛寻又对苏华月道:“华月,这才认识你第一天,便劳烦你帮我。倘若日后你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便是了。” 她其实是对苏华月真诚地表示感激。 而盛寻此时倒也没再去纠结苏华月的不去赏花节一事。 毕竟连她自己都不怎么愿意去赏花节,自当苏华月不去赏花节也是十分正常的。 关于苏华月为什么不去赏花节一事,虽然苏华月没有说,但她只当苏华月就是个性使然、对赏花节没有什么兴趣便是了。 这原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虽说所有人都十分在意赏花节,但不能有人不想去在意赏花节而选择去在意其他的东西吗? 她便是这样的,相比于关心赏花节,她更多的还是关心自己的学医救人。 苏华月的一些想法跟她有些相像,自也如她一般不像所有人一般关心赏花节、而选择关心其他的东西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盛寻离开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虽说她相比赏花节,更为关心的便是学医救人,若是可以的话,在赏花节和学医救人中间,她所会选择的,自然还是学医救人。 但因为家中父母让她必须去赏花节,她没有办法,也不得不地只能选择去赏花节了。 而对于苏华月来说,虽说苏华月与她一般,同样不甚在意赏花节。 但苏候或许与她的父母不一样,她的父母会强迫她去赏花节,但苏华月的父母没有强迫她去赏花节。 如此,苏华月不想去那赏花节的话,自然便是想不去便不去了。 这原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华月听了盛寻之言,笑回盛寻道:“寻儿说的哪里话?这样与我说话,寻儿与我倒是生疏了。我帮寻儿原本便是应该的,是不需要寻儿说什么劳烦的。日后你我之间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不需那般客气。” 盛寻听言也未反驳,道:“都听华月你的。” 这也不是她们直接的什么客套话,她其实是相信她与苏华月之间的情谊,是已经到了那种完全不需要客套的地步的。 虽然她们也才今天第一天认识,但就是已然达到了,这并不需要理由。 苏华月跟盛寻又聊上几句,二人之间的感情更近了。 这时,盛寻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有些依依不舍地对苏华月道:“华月,城外还有一个病人等着我去救治,我便要先离开了。今日谢谢你。” 苏华月听盛寻要走,自有些舍不得,但也没有留盛寻。 苏华月对盛寻笑道:“才说了不必客气。出城的时候可是要注意安全。” 盛寻应声:“我知道。华月,日后,我会去苏候府登门拜访。” 苏华月听言道:“日后我想见寻儿的时候,也会去盛府看寻儿的。” 几句告别之后盛寻便要起身,正这时,处理好衣坊事情的梦娘和秋云来找苏华月了来。 见她们刚来,盛寻便要走。 梦娘原本想留留盛寻,但盛寻坚持自己要去给城外的人看病,梦娘听此也没再多说什么,便送盛寻到了门口的轿子上。 梦娘送完盛寻回来的时候,苏华月浅笑着对梦娘道:“梦娘,有段日子没见了。” 梦娘亦是笑对苏华月答:“华月小姐,您忙,我便在此为您把店铺搭理好。” 其实梦娘见苏华月来,她是十分地高兴。 但与此同时,她在与苏华月说话时,也是注意着自己的身份。 苏华月自是听了出来,倒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原也不必刻意,顺其自然便好。 她想她跟梦娘之间的感情,很快便如恢复如上一世一般的。 其实说起来,上一世梦娘与她之间的感情变化,梦娘对待她,不也是从一开始的恭谨,最终还是到了后来的几乎姐妹相称,无比亲近吗? 梦娘又对外唤了一句:“席高,你去将账本拿来。” 梦娘言罢,又款款向苏华月行来,其中自有一番风情。 有段日子没见,其实梦娘倒是又比从前更为动人、多彩了一些。 梦娘天生便是属于商场的。在商场之上,可以养她。 苏华月看着款款行来的梦娘,笑道:“原不必这般快,待会再算也无妨。” 梦娘笑道:“华月小姐若是现在不想算,待会再算自也尚可。不过我可给华月小姐道喜,这段时日衣坊的生意不出,收账也是甚多。待会华月小姐看账本便知了。” 意料之中的事,苏华月对此自也没有多欣喜,只是见得梦娘,她被梦娘的笑意所感染,导致她面上的笑颜也变得更为深一些了。 苏华月指着自己面前的座位道:“既然账本要拿来了,那般先聊聊衣坊的事吧。” 又对梦娘道:“梦娘,坐。” 梦娘倒也没推辞,在对苏华月谢过之后,倒也直接坐了下来。 这时,还不待苏华月和梦娘说话,苏华月旁边的灵儿见得梦娘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拉了拉身边的苏华月,又看了看梦娘。 灵动的眸子中充满着好奇。 苏华月见灵儿这般的模样,自然知道灵儿在想些什么。 她拍了拍灵儿向她扯过来的手背,算是安抚。 又对灵儿道:“灵儿,你今日与梦娘第一次见,你认识认识,这是梦娘。” 她又对梦娘道:“梦娘,这是灵儿,现在住在苏候府里,住在我的院中,是我新认的妹妹。” 灵儿听了苏华月的介绍,眨巴着眼睛对梦娘道:“梦娘,幸会。” 梦娘见灵儿的眸子扑闪灵动,甚是喜欢,听得苏华月对灵儿的介绍,笑道:“华月小姐的妹妹呀。日后我便唤你灵儿小姐了。” 此时梦娘凝着灵儿,见灵儿那般灵动的模样,可称是越看越喜欢。 灵儿感觉到了梦娘对她的喜欢,她同时对梦娘的喜欢也加深了。 事实不知是不是苏华月的影响,还是灵儿本便跟苏华月的眼光差不多,苏华月这两个甚是喜欢的女子,盛寻和梦娘,灵儿见之了也都甚是喜欢。 灵儿眨巴着眼,对梦娘道:“华月姐姐和秋云姐姐她们都叫我灵儿,你也叫我灵儿便可。” 这是觉得梦娘对她的称呼她不满意了。 梦娘听言道:“灵儿小姐……” 但话还未说完,便被灵儿打断道:“我可说了,她们都叫我灵儿,你也要叫我灵儿。” 灵儿仍是眨巴着眼,灵动的模样,语气软软的,让人忍不住便想要听她的。 梦娘亦是如此。 梦娘听此笑了笑,也未再坚持,道:“好,我便叫你灵儿。” 灵儿听此这才笑了。 虽说她因为失忆,的确是有许多事情不懂。 但对于什么称呼亲不亲近,亦或者说那个称呼会让她舒服,她的心中也是知道的。所以在觉得梦娘对她的称呼她不满意时,她直接便提了出来。 而梦娘见灵儿这般,自也愿意满足她。 正这时,听了梦娘命令的席高将衣坊的账本拿了来。 她对着苏华月行了一礼,又对着梦娘尊敬地一示意,在苏华月回复后,他便将账本放置在了桌面之上。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与梦娘的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账本来了,苏华月翻了翻桌面上的账本,笑对梦娘和灵儿道:“好了。你们二人的事完了,该开始我跟梦娘的事了。” 苏华月对梦娘道:“梦娘,既然账本来了,我们便先对账吧。” 到底今日来曲水衣坊,除了看梦娘以外,的确还是要跟梦娘对对这生意上的事的。 不过说是对账,苏华月其实对这账本上的任何账目都不是太关心,毕竟她知道梦娘一定会把曲水衣坊经营好。 她所更关心的,还是之后她要跟梦娘说的事。 该是时候了。 虽然这个时候比前世以前了些。 但她经历了前世,知道梦娘和她生意发展的全部走向,所以便是现在接下来要做的事提前了一些,她也知道梦娘也必然会将她接下来的事做好。 梦娘原本在跟灵儿嬉闹,同时也对灵儿甚是喜欢。 在听得苏华月的言语后,她停止了跟灵儿的嬉闹,有几分恭敬地对苏华月道:“是。” 又对苏华月道:“华月小姐,一段时间不见,这段时间曲水衣坊的营收比先前多了五倍不止,你看这个数目,这些利润都是增加的……” 梦娘快速地进入了工作的状态,神色也变得认真了许多。 她向苏华月指示着账本里的详细数目,滔滔不绝地讲着,向苏华月汇报着这几个月的账目,条理十分地清楚,比许多人都要清楚,若是不说,根本没有人想到梦娘会是从一个小小的桃花村出来的。 当然了,梦娘本就不寻常,这些账目报告,都只是小事情。 苏华月也知道,梦娘的价值绝不仅仅只在此。 苏华月粗略地听着梦娘在说什么,也没太仔细听,因为她知道梦娘可以把她的曲水衣坊打理得很好。 当然,苏华月也听了个大概,大概知道了这曲水衣坊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经营情况。 总之就是一句话,经营情况好啊,实在是太好了。 梦娘在说完账本上的所有类目后,将账本放置在了苏华月的近前,道:“华月小姐,你看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说给你听。” 苏华月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梦娘,我没有什么不清楚了。你将衣坊打理得很好。” 梦娘谦虚地道:“是衣坊本来的位置也不差,人流量也大,我只是给店铺做了些改动,让店铺看起来好了些罢了。谈不上打理得多好。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华月小姐交给我的那批发簪卖得极好,少了这部分利润,这店铺……经营得原也没有那么好罢了。” 苏华月听言却不以为意。她太知道梦娘了,太了解梦娘了,也太知道梦娘的实力了,梦娘现在之所以这般说,仅仅只是她在她面前谦逊了罢了。 就算是她交给梦娘的那批发簪卖得很好,给曲水衣坊带来了甚好的生意。 但那批发簪,她先前是说要用高于市场价十倍的价格卖出去的。 虽说那些发簪或许真的制作得比一般的发簪要好,但动辄超过了市面十倍的价格,就算是这些发簪特别好,也是鲜少有人来买的。 可是在梦娘的想办法卖发簪上,她却是完全达到了她的预期——不仅真的将这批发簪以十倍的价格卖了出去,且卖得甚好,还在京城中打出去了曲水衣坊的名声。 总之原本在京城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曲水衣坊,现在已经是大有名声了。 而这一切都是梦娘的功劳。 她的那些发簪虽然的确是有些不一般,但也仅仅是发簪本身不一般罢了,真要让它实现它该有的价值,没有梦娘的手段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便是她带了些发簪来曲水衣坊,那些发簪之所以能卖得那般好,能带来她想要的价值,都得多亏了梦娘罢了。 而除此之外,曲水衣坊的情况也不完全如梦娘所说。 就拿那批发簪来说。 就算那批发簪的确给衣坊带来了不小的利益,但现在曲水衣坊的收益比从前整整翻了五成,这绝不仅仅是卖好了那批发簪就可以做到的。 在这翻了五成的收益里,就算是除去了那批发簪给衣坊带来的额外收益,衣坊其他地方的收益也比先前要多得多。 而这,显然都是梦娘的功劳。 当然,这都是苏华月意料之中的。 她早就知道梦娘可以将这件事做得极好。 而这些,现在其实也不是最重要的,她今日来找梦娘,原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跟梦娘商量。 有了梦娘,和有了接下来的计划,她相信梦娘在这一世建立跟上一世般的强大的商业帝国,也是不远的事。 苏华月对梦娘道:“梦娘,你谦虚了,这家衣坊被你经营得很好。” 她又合上了手上的账本,对梦娘道:“梦娘,除了曲水衣坊,其他四家店铺现在的收益如何呢?” 原本现在她们的手里的店铺,除了这曲水衣坊外,还有其他四家店铺。这五家店铺,都是早先苏华月亲生母亲的嫁妆,之前一直被拿捏在岑秋兰的手中,现在皆被她拿了回来,交到了梦娘的手中。 虽然说起来,乍然让梦娘一个人接管五家店铺其实有些困难,尤其是对梦娘这样一个从前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的人来说。 但苏华月除了知道梦娘的实力完完全全足以把控这些店铺外,考虑到梦娘从前从来没有经商,一下子接受这么多店铺就算是能干如梦娘,在一开始时只怕也会经营得有些困难。 但苏华月有意训练梦娘,想让梦娘比上一世更快变得强大。 毕竟,就算是上一世梦娘最后成了那般优秀的人,但那般的优秀,都是一步步走上去的,也并不就是完全一蹴而就的。 在这个过程中,其实不管是梦娘还是她,都经历了不少的困难和挫折。 但最终,她和梦娘都将这些困难和挫折承受了下来。 而这些,前一世她们可以做得很好,这一世自也能做得很好。 而在那些经历困难和挑战的过程中,她们也在一步步变得强大。 第四百四十七章 开新店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对于现在的梦娘来说,虽说梦娘天生就已经很优秀,可以做到许多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事,一些生意上的能力和见解,或许梦娘生来就会,但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终其一生也不能学会。当然,这也是梦娘后来能那般成功的决定要素之一。 但天生的能力是天生的能力一回事,后天能力的锻炼又是后天能力的锻炼一回事了。 有些事情虽然因为天生的一些能力,可以让人天生就比其他人做得更好。 但对于有些事情来说,没有后天的锻炼,就算是有天生的能力,只怕也是不能成事了。 比如这生意场上,许多的事情错综复杂,哪怕因为天生有一个很好的头脑,对很多事情可以很好地处理。 但许许多多的事情,却也是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根本很难做到的。 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前世就算最后她与梦娘成功了,在这其中,其实她们还是碰到了不少的她们所不能解决的事,也在这个过程中走了许许多多的弯路。 而对于这些弯路来说,倘若事先便有很好的经验的话,这些弯路原本是根本不必走的。而那些很好的经验,都需要后天的努力去获得。 由此可见,想要成功,先天的能力,和后天的努力,都是一样的重要了。 所以她一次将五个店铺都交到梦娘的手中,自然可以给梦娘后来的经验带来很大的锻炼。 毕竟在日后她跟梦娘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梦娘将要掌管的店铺,可就不仅仅只有五个之多。 现在在梦娘从零开始时同时给梦娘五个店铺,都是在给梦娘练手罢了。 当然,梦娘在这其中,也将一切都做得很好。 梦娘听得苏华月的夸赞,倒也没有太多的反应。毕竟其实也的确如苏华月所说,她的确做得很优秀。 甚至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优秀。 在她经手那五个店铺之时,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的将店铺办得越来越好。 她其实也是完全没有想到她可以将店铺经营得那般好的。 经她手之后,那五家店铺的收益几乎都至少翻了一番。 而在最开始的时候,梦娘心里想的只是,既然苏华月放心地将店铺交给了她,她哪怕是竭尽自己所能,也要保证店铺不亏损。 而现在来看,店铺不仅是不亏损,还盈利比从前更多了不说,她虽说一开始接手店铺的时候,的确是忙得昏天黑地了一段时间。 但到了后来,在她对店铺经营得更得心应手之后,她掌握了一些管理店铺的诀窍,虽说现在的店铺管理得更好,但她相比从前,忙碌在店铺中的时间却少了。 这让她可以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想其他的一些事情。 比如想着怎么改变店铺,可以让店铺收益更佳等等。 而便是如此,便是她比从前想得更多,她还是比从前多了许多的时间。 有时她甚至在想,既然她可以在管理好这五家店铺之下,剩余这般多的时间,这些剩余的时间,只怕她再管理五家店铺都可以。 不过苏华月既然只需要她管理好这五家店铺,她便将这五家店铺管理得更好便是了。 这也是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想办法最大化地优化这五家店铺的原因,说实话,这段日子以来,这五家店铺被优化的地方可不少。 但事实上,就算梦娘能想要再多优化店铺的法子,终有一天店铺会有最优的、不需要再继续优化的时候,那时候,她只怕还是会很闲。 不过到时候,只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到底,她还是得感谢苏华月给她这么个机会,让她可以管理店铺,这的确比从前在地里做农活使她开心多了。 而苏华月到底也是会识人。 不知为何,梦娘总有种感觉,便是苏华月在将这五家店铺交给她的时候,便已经知道她一定能胜任现在的事。 但后来转念一想想,又觉得不完全是。 毕竟在此番之前,她跟苏华月也没有见过,苏华月第一次见她时,她也只是个在地里做活的农女,苏华月怎么就能想到她会管理店铺了? 说到底,都是苏华月对她好罢了。 而苏华月对她这般的好,她日后是一定要报答的。 又听了苏华月之问,梦娘对苏华月道:“那几家店铺的账本都还在那几家店铺里,华月小姐现在想看的话,我让席高去店铺里拿吧。” 苏华月说到此,就要开口唤席高。 苏华月制止住了她,道:“不必了,我直接问你便是了。” 梦娘道:“华月小姐若是想直接问,直接问我也可以,只是我到底没有真正的账本清楚,但账本中的许多事情,我都是记得个大概的。” 苏华月听言道:“我原要问的东西也不多,你只告诉我那四家店铺现在的总收入便是了。” 梦娘听言道:“我前两天才算过几家店铺的总账单,那四家店铺加起来这一个月以来总计盈利约一万两银子。加上曲水衣坊这一个月盈利的八千两银子,五家店铺总盈利大约一万八千两银子。这两天的收入还没有算进来,若是算进来,只怕还要多些。” 梦娘又道:“这些数目在账本上都有详细记载,若是账本在此,便也好看了。店铺所有的收入银钱现在皆在店铺的库房里,可要席高拿给你?” 苏华月问道几家店铺的账目,梦娘自然能想到苏华月许是要动这些银钱了。 不过究竟要如何动,她原也并不想知道什么,这原也不是她该问的。 苏华月听言道:“拿来是不必了,只不过这比银钱最近只怕皆要花出去。” 苏华月又道:“梦娘,我想用这些银钱再多开几家店铺,你觉得如何?” “若是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劳烦你拿着这些钱去选店面和决定这个店面如何开。” “这只怕是又要劳烦你了。” “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亏待了你。新开的店铺,赚的钱我与你四六分如何?我四你六。” 第四百四十八章 开新店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原也不想占梦娘的便宜。 说起来,这一万八千两银子的收益,若是没有梦娘,她是根本不可能得到。 所以便是这几个店铺是她的,但这些收益说什么也得有一大半是梦娘的。 既然如此,用这些银钱开的店铺,得到的收益她四梦娘六,才算是不亏待了梦娘。 其实说起来,想到梦娘以后的成功,她跟梦娘合伙开的店铺,她在其中拿四成,其实还是她赚大发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谁能想到她日后会在什么地方花钱呢?可以肯定的是,她以后的路不会好走,且必然是需要许多银钱铺路了。 大不了,她现在占了梦娘的便宜,待她日后报了仇,这四成皆还给梦娘也可。 苏华月又对梦娘道:“梦娘,我还想,日后你若是要再开什么店铺,我都想往里投钱。” “这开始投的钱全部我出都可以,但日后开的店里的收益,还是得我占四成,你占六成。” 不管怎么样,先与梦娘说好,以后她开的店铺她日后都要在其中占有份额。 这虽在日后来看,必然是她在其中占便宜的。 因为待梦娘日后自己有能力开店后,完全不需要她的参与,梦娘一个人就可以占有店铺利润的百分百。 但她的这个提议从现在来看,却是有点匪夷所思,毕竟她说以后的店铺哪怕前期投入的钱她一个人全出也可以,这种情况之下,按照惯例来讲,应该是她一个人占有店铺的全部利润才是,但她将这其中的利润让了六成给了梦娘。 这怎么乍一看,都是她吃亏的。 但这都只是明面上的罢了。 事实上哪怕她开的店铺她一个人可以占全部的利润,假使没有梦娘来经营这些店铺,这些店铺的收益也不过是平平,甚至还有可能亏损。 但只要有梦娘经手这些店铺,这些店铺一定不会亏损不说,收益还必然会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上数番,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她的利润只占四成,也比她没有梦娘时占全部的利润要多得多。 现在的这五个店铺,在梦娘的手里利润都翻了几倍就是很好的例子。 就是这几个店铺,假使没有梦娘,就那么按先前那般平平无奇地经营下去,这一个月以来莫说总共一万八千两的利润了,只怕拿到五千两的利润都有点悬。她看过这些店铺之前的利润,大抵真实的利润就是那个样子。 加之还不止如此,这还只是五个店铺罢了,梦娘以后会开的店铺,总数可压根不止这么点数。 单个店铺的高利润,再加之有开有多个店铺,那四成利润必然是十分可观的。 所以她这么跟梦娘算数,看起来像是她吃亏了,实际上到了以后,她根本就是赚翻了。 虽然这实际上是她占了梦娘的一个大便宜,但前世到了后期的时候,梦娘绝对可以一个人去开店、自己拿所有利润的时候,原本她就是要放手让梦娘一个人去赚更多的钱的,哪怕当时为了萧奇明,她的确也还需要钱,但她还是没有想着将梦娘锁在身边。 但前世的那个时候,她在那般地跟梦娘说后,梦娘却是说什么也不肯一个人走,最后还是必要给了她五成利润才罢休。 到底既然梦娘那般坚持,加之对于那时的梦娘来说,就算五成的利润数额很庞大,梦娘其实也并不多么需要这些钱,或者有或没有都一样。但当时的她为了萧奇明,的确需要这些钱,她到底也是接受了。 这世的她同样不想占梦娘便宜,只是在报仇之前,她还是需要更多的筹码加成的,所以在此之前她还是需要沾沾梦娘的光。 在此之后,属于梦娘的,她都会还回去。 说来也是可笑,前世她找钱是为了帮萧奇明,到了这世,她找钱就是为了对付萧奇明了。 梦娘听言愣了愣。 苏华月这是要用自己的钱开店然后分利润给她?这怎么使得呢? 苏华月已经帮了她很多,苏华月哪怕只给她一口饭吃,她都觉得十分满足了,又怎么会希求拿苏华月的钱呢? 店铺既然是苏华月投的所有钱开的,那店铺所有的利润自然也是属于苏华月,这是毋庸置疑的。 苏华月怎么能分利润给她呢?还是分六成给她,这样岂不是店铺每次赚的钱,她都要拿大头了?这原本不是该有的,她也不会要。 虽说自她接手那五家店铺以来,店铺的确有了更好的收益,可以说若是没有她,店铺很有可能不可能有那么好的收益。 但就算是因为她店铺才有了那么好的收益,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中分什么钱。 还是那句话,苏华月先前救了她,又对她这么的好,她就是为苏华月做牛做马都不愿意,更是不会去分苏华月的利润的。 而对于开新店的事,其实之前她的确也想过。 但那都是因为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管理五家店铺之后,气力还十分有余,可以掌管更多的店铺罢了。 而她想管理更多的店铺,除了在她经营好这现有的五家店铺之后,觉得自己着实也十分喜欢管理店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原也想为苏华月赚更多的钱,仅仅是只想为苏华月赚更多的钱而已。 现在苏华月却说开了新店后要分给她六成的利润,且开新店的钱全部都是苏华月的钱,这万万是不可以的。 她知道苏华月很好,对她很好,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要她不该要的东西,就算是苏华月送给她也不行。 梦娘对苏华月道:“华月小姐,这使不得。” “店铺可以开新的店铺,我现在也还有余力管理,但这给我利润分成的事,我是断然不会接受的。这都是华月小姐自己的店铺,哪有我从中拿利润分成的道理?华月小姐可莫要再提及此了。” “倒是开新店的事,倘若华月小姐真的有这个想法的话,我是必然帮华月小姐好好经营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 利润分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只是给我利润的事是切不可了。华月小姐若是想,倒是可以给我涨涨薪酬……” 梦娘正说着,苏华月却是早猜到梦娘不会答应给她利润分成。 毕竟在场的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她给梦娘的这个利润分成实际上完全是她赚的,所有人都会认为,倘若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做的话,赚的必然是梦娘。 梦娘自己肯定也这么想。 而以梦娘的性子,这样以为自己占了她的便宜的话,是必然不会同意的。 可惜,众人皆不醒她醒。 她完完全全地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完完全全知道她理所当然应该就要这么做。这样做了,不仅可以让她有更好的收益,其实对于梦娘来说,梦娘也可以更快地接触更多的生意,对她自己来说也是更好的。 苏华月对梦娘道:“新店自然是要开的,也自然是要由你来开,你既然说还有余力管理更多的店铺便好,我便也就不担心了。” 又道:“你既然说由我全部出本金不好,这也不是全然没有法子。开新店铺的本金,就由我出四、你出六就是了,你现在还没有银钱,这六成的本金就算我借给你的,你日后十倍地还给我,如何?” “开新店铺总也有风险,这样你出了六成的本金,我的风险也没有那么大了。或者日后店铺赚了钱,你再还我十倍的本金,这样我总也是赚的,如何?” 这样看起来当然就没什么差错了,虽然如她所说,她借梦娘六成本金,梦娘日后还给她十倍的本金,这看起来怎么也都是她赚了十倍的钱,便是放高利贷的,也鲜少敢这么放的。 但这十倍的银钱跟店铺真正开起来候的利润相比,到了九牛一毛的时候,那个时候,梦娘总也是不亏的。 苏华月的华月看起来有理有据。 这样苏华月借了银钱给梦娘,梦娘就算那利润,也都是应该的了,而苏华月日后让梦娘还给她十倍的本金,这看起来怎么也不是梦娘占了苏华月的便宜。 而苏华月其实说得也对,开新店铺总也有风险,倘若是苏华月自己一个人投本金的话,如果亏损了,就只是她一个人亏损了,肯定亏损是最大的。 但倘若苏华月拉了另一个人来跟她一起投本金,倘若是亏损,苏华月的亏损自然也是变少了。 虽然,这些钱是苏华月借给梦娘的,最开始实际也是苏华月出的,但总有借据在手,苏华月想收的话,也可以问梦娘收回来。虽说梦娘也没有什么银钱,但到了那个时候,总归是有办法的。 苏华月在言罢之后,问梦娘道:“怎么样?事情就这样定了吧?我也不想与别的什么人一同开店,别的人我也信不过。” 在苏华月这般的言语之下,虽说梦娘还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就按华月小姐说的办吧。” 又对苏华月道:“但利润我不要六成,我要四成就可以了。” “本金我同样还是算六成,日后也按这六成还给华月小姐十倍。” 苏华月听梦娘答应了她的话,自也是对此高兴。 她也没听梦娘的提议,道:“五五分成吧,本金也是你五我五,这样才不算我占了你的便宜。” 梦娘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听华月小姐的。” 的确,倘若按她刚才说的那样办的话,好似真成了苏华月占她的便宜一般,毕竟那样便是她出了更多的本金,却占了更少的利润,传出去的名声也不好听。 总归五五分成便五五分成吧,也便是让她反而还占了店铺更多的利益。 梦娘又道:“华月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经营店铺,不会让华月小姐亏银钱的。” 苏华月对她这般好,她也只能以此来报答她了。虽然说,她总觉得苏华月今日的提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但现在已经知道的是,待那些店铺开起来后,她便也算是有店铺的人了。 这一切也太过梦幻。 她居然从一个农妇,在这么短时间内变成了将要有店铺的人,这在从前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苏华月听梦娘答应了她的提议,自是安下了心来。 又是五五分成,这倒是跟前一世一样了。 苏华月道:“如此,那便说好了。这几天你去看看店铺,选好店铺后便告诉我吧。” 又道:“梦娘,日后你也不必唤我华月小姐了,唤我华月就行了,日后就是合伙人了,你哪能再向个丫鬟一样叫我小姐?” 梦娘道:“我这几天会去选店铺的。” 又道:“华月小姐,我还是唤你华月小姐吧。如果没有华月小姐,我现在也只是个连丫鬟也不如的农妇罢了。” 苏华月道:“合伙人要有合伙人的样子,那样总归不好的。”又道,“就这么说定了,你日后就叫我华月便好。” 毋庸置疑的语气,她跟梦娘之间,总是要回到跟上世一样的。 上世梦娘也是一开始叫她华月小姐,后来又改口称华月了,这世也该是一样的。 事实上梦娘比她年长,在生意上也比她能干许多,日后还要成为梁国厉害的人物之一,像个丫鬟一样唤她小姐的确不行,着实委屈她了。 梦娘也不是扭捏的人,听得苏华月如是说,倒也没再坚持,道:“华月……日后我便叫你华月了。” 梦娘有些生硬地开口,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叫起来也并不违和。 苏华月应声:“嗯,梦娘。你就这样叫很好。” 事情谈成之后,苏华月来曲水衣坊要解决的事自然是差不多解决完了。 她今日来曲水衣坊,本来更多的便是跟梦娘商量开分店的事,的确已经到时候了。现在看起来,一切倒还是顺利。 方才她和梦娘在商量事情的时候,灵儿和秋云也在身侧。 灵儿倒是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只是在她们说话时,乖巧地在一旁坐着、听着。 第四百五十章 为梦娘高兴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倒是秋云,在听得苏华月和梦娘要一起开店后,对梦娘笑道:“梦娘,这便恭喜你了。” 秋云是真的为梦娘高兴。 秋云一直跟在苏华月的身侧,自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梦娘将这五家店铺经营得多好。 秋云虽然没自己经营过店铺,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她也知道梦娘能做到这般其实也是不容易的。 同时也看得出来梦娘的确是有这方面的能力。 毕竟苏华月每回来跟梦娘交代工作的时候,她几乎皆在苏华月的身侧,自也听到了苏华月交给梦娘的工作究竟有多难。 至少苏华月交给梦娘的工作,她当时乍一听,都是觉得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最终梦娘还是一一做到了,可见梦娘的能力究竟有多深了。 而每次看到梦娘将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变成可能,她的心里其实也由衷对梦娘佩服。 事实上,就算先前梦娘在苏华月的面前以奴婢相称,其实秋云能感觉得到,苏华月对待梦娘其实是不一般的。 虽然表面看起来也没有做太多什么额外的事,对待她跟梦娘也几乎没有差别。 但秋云还是感觉得到,梦娘在苏华月心中是跟她不一样的存在。 这或许是跟梦娘有不一般的做生意的能力有关,或许也还要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 不过不光是苏华月,就算是她看见梦娘的第一眼,都感觉梦娘有些不一般。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感觉梦娘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如今来看,梦娘也的确是跟别的跟有些不一样。 莫说是女子了,就算是经常在外做生意的男子,能做到梦娘这般,都是极少的。 同样是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就算是秋云的身边没有什么男子在经商,但秋云就还是对此多多少少地知道些。 当然,不光是梦娘,这些店铺现在能做到这般的好,除了梦娘的极好经营外,其中自也还有苏华月那不得了的识人的能力。 至少在秋云看来,若不是苏华月的火眼金睛,看出来梦娘有那般好的经商能力,现在的店铺也同样不能成功。 而对于秋云来说,若不是现在梦娘的能力在店铺里得到那般好的显现,至少在一开始,秋云是绝对不能像苏华月一样,看出来梦娘有那般好的经商能力。 不得不说,不管是现在的店铺开得甚为红火也好,还是即将选址开业的下一批店铺,这些店铺能做大做好,其中都免不了苏华月和梦娘两个人的功劳。 而对于苏华月要将店铺的利润让给梦娘一事,秋云虽对其中的事也有一些不了解。 但到了现在,看到苏华月做了那么多有主见的事,梦娘当然还是相信苏华月之所以这般做,都是有她的道理的。 而她要做的,只是不管苏华月要做什么,她都听从与顺从便是了。 梦娘听得秋云的恭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都是华月小……华月的看重。” 乍然就改了称呼,梦娘自然有些不习惯,但在她纠正过来称呼后,直接唤苏华月为华月,也十分地顺口。 仿佛梦娘本该这么叫一般。 苏华月对梦娘道:“梦娘,我这都是多亏了你才可以让店铺被经营得好。梦娘,这我都得感谢你。” 梦娘听言对苏华月道:“华月,你这都是折煞我了。” 苏华月道:“我这说的都是实话。” 苏华月又将桌面上的账本推给梦娘道:“梦娘,你将账本收起来吧。几家店铺这些日子的收入,你全部作为开新店的银两便是,其中有一半是要借给你的,新开的店铺也会有你的一般。到时候我会请人证明。” “有什么问题,你只管来苏候府找我便是。” 苏华月言罢,梦娘顿了顿,咬了咬唇道:“华月,这些银钱日后我都会十倍还给你。” 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是接下来的选店铺,还是选好店铺之后的经营等等,她梦娘日后都要将这些做到极好和更好。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报答苏华月的知命之恩。 毕竟倘若她不将店铺好好经营、让店铺就高的利润的话,她借苏华月的那些钱,莫说还十倍了,只怕四连十分之一都还不起。 不仅如此,一旦店铺经营不好,苏华月同样没有利润,她自己所投的那些钱也会全没了。 总而言之,开了新店铺后,她一定要比现在更为努力地经营好店铺,必定不会让店铺亏钱、也一定让店铺有更高的利润收益,以此才能报答苏华月。 她找到,没有苏华月,就没有她的现在。 苏华月点了点头道:“梦娘,这个银钱不急,待你有钱了还给我便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将店铺经营好,只有将店铺经营好了,才是长久之计。” 又道:“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我。” 她再度提醒梦娘有问题要找她。 她了解梦娘,很多时候,哪怕是遇到了困难,她通常都是想要自己一个人扛。 但很多时候,她原也不必如此,因为无论如何,她是一定会站在梦娘的身侧的。 而对于一些事情来说,总有些是梦娘不好解决、而她可以解决的。 这种时候,或者哪怕问题连她都难以解决的时候,她都希望梦娘可以提出来跟她一起面对困难。 现在经营的这五家店铺,或许还没有经历过太大的困难过,毕竟五家店铺对于梦娘来说,经营起来必定是绰绰有余的。 但前世在经历一些的确很大的困难的时候,因为她原也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梦娘通常的做法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一个人处理。 这自然是不好,因为她也不希望梦娘为难。 不过在前世的时候,她原也跟梦娘说过,让她有困难的时候找她。 但大多数的时候,梦娘显然还是不会找她。 今世的时候,梦娘依旧还是那般地逞强、倔强,她想就是几日她两番跟梦娘那般说了,真正到了又遇到困难地时候。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不简单的男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梦娘只怕还是会一个人独自撑着、一个人独自面对。 虽说梦娘不至于所有事情都如此,但必然大多数事情她都会如此的。 而对于苏华月来说,她依旧是如上一世一般,并不希望在梦娘遇到困难时,她对梦娘没有丝毫的帮助。 当然,就算是苏华月不希望梦娘独自承受一切,当梦娘真的许多困难都不跟她说,对于事情只报喜不报忧的时候,很多事情其实她也是并不会完全了解的,或者说,并不知道梦娘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 毕竟她也不会时常地待在梦娘的身边,自也是不会对梦娘的所有事情都了解。 如此,她自然也是不能更好地帮到梦娘、让梦娘不独自一人面对困难了。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就算是梦娘不跟她说遇到的困难,并不代表这些困难她就完全没有办法知道。 说起来,就单单是苏候府出来的人来说,席高和席孝不也还跟在梦娘的身边,对梦娘的许多情况都知道吗? 到时候梦娘有什么事,她也可以问席高和席孝。 终归,她也只是不想让梦娘在接下来的道路上走得太难。 她也知道,接下来她们所要经历的一切,并不平坦。 梦娘对着苏华月点了点头:“华月,这些银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还是那句话,苏华月可以要求她不那么快还银钱、不那么快让店铺有更好的利润,那都是苏华月对她好。 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完全地消耗苏华月对她的这种好,也不代表她不需要自己更快地去还苏华月银钱、以此不至于欠苏华月太多。 终归,苏华月所带给她的帮助,在人情上,她必然是还不了了。银钱上那些能还的,她是必然要尽她所能的更快地还给苏华月。 梦娘经过苏华月递给她的账本,觉得这个账本加了苏华月带给她的情谊,已然是变得有些沉重。 这时,梦娘又似想起什么般,对苏华月道:“华月,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苏华月道:“有什么事你说。” 梦娘道:“前番在你回苏候府后,衣坊时常多了一名男子光顾,原本在那日绣花阁在衣坊闹事后,他们几日后又开始来衣坊闹事,我原本对此觉得有些伤脑筋,但这名男子光顾后,说是要去找绣花阁理论,在这之后,绣花阁的人再也没来此找过衣坊的麻烦了。” “那名男子在那件事之后还是经常来衣坊,我总觉得这名男子不太简单。” 梦娘在言语之时,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有感觉,苏华月是感觉梦娘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苏华月对这名男子是不是不简单兴趣不大,毕竟听梦娘的话语,这名男子对曲水衣坊是没有什么恶意的,甚至还帮曲水衣坊,所以这名男子必然是对曲水衣坊没有什么威胁。如此她去关心这名男子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不过在是否对曲水衣坊有害上,她或许关心这名男子没有什么异议,但对于牵梦娘和这名男子的红线上,她却是觉得意义非常地大了。 对于梦娘来说,从前世来看,倘若梦娘还等着她那个参军的丈夫的话,是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不过前一世她也没料到会那样,所以也没有阻止梦娘跟她的丈夫。 这世知道了梦娘上一世的结局,她自然是要阻止梦娘和她的丈夫的。 虽然距离梦娘的那位丈夫回来还有些时候。 但与其等到梦娘的丈夫回来的时候再阻止她和她丈夫,还不如趁现在,梦娘对别的男子感兴趣的时候,若是那名男子可以托付,她完全可以撮合梦娘和她两个。 毕竟看梦娘这般的,模样,必然是对那名男子感兴趣了。 她前世到底已经经历了一事,经历的事情也颇多,这点看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苏华月颇有兴致地对梦娘道:“嗯?你有什么看法呢?” 梦娘道:“我原也没有什么看法,只是觉得那名男子看起来甚是不简单,又爱来衣坊,觉得他比寻常人都奇怪,故向华月你提及一番。” 这般爱来衣坊,还帮梦娘解决绣花阁的事,只怕这个男子也是对梦娘有意思。 如此自是甚好了,只要她考察之后,觉得这男子还行,剩下的,就是撮合他和梦娘了。 苏华月对此自然是高兴。 今天还是适宜出门的,虽然左娉来此闹了些不愉快,但整体而言,今日她不仅在此遇到了盛寻,现在又得知了梦娘的一些好事,她终归是十分欢喜的。 苏华月故作思索地道:“既然如此,梦娘,下次他再来衣坊的时候,你帮我引荐他吧。” 对其他的事没什么兴趣,其实只是想了解她对梦娘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梦娘听言略思索了一番,还是点了点头:“好。” 虽然衣坊一般的事情她也不想劳烦苏华月,但对于她所说的这个人来说,她的确是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说不上哪里奇怪,但她总觉得这个人有点不简单,或许引苏华月和他见见也好。 苏华月和梦娘各自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一会,很快,她们又各自回过身来。 这时。 “咕噜、咕噜。” 灵儿的肚子忽然发出一声异响,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灵儿望了过去。 灵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笑道:“我可能是饿了。” 虽说苏华月和梦娘谈论事情的时候,她其实并不想打扰。 毕竟对于苏华月和梦娘来说,这两个人都是灵儿甚是喜欢的人,她们二人聊天,灵儿光是看着她们聊也甚是愉悦。 加之,灵儿其实也知道,在别人谈论事情的时候打断别人,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她自然因此也不想打断苏华月和梦娘。 但有些事情终归也是控制不了的事。 比如这个时候灵儿肚子饿了,灵儿自己也控制不了。 她肚子“咕噜咕噜”地叫打断了苏华月和梦娘,这也同样是她并不能控制的事。 第四百五十二章 去逍遥楼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中午了,苏华月知道大家都该饿了,便道:“不如一同去外用餐吧。” 梦娘、秋云和灵儿自皆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本来已经到了用餐的时辰。 灵儿开心地道:“好啊好啊。去逍遥楼用餐吗?” 灵儿这几日在苏候府一直缠着秋云将苏华月和她以前的事,知道苏华月和秋云以前一直喜欢在逍遥楼用餐。 她之前一个人在京城的时候,虽也经过过逍遥楼,知道有逍遥楼这么个地方,但其实她并没有自己进去用过餐。 而逍遥楼作为京城里最大的酒楼,灵儿见得了它,又知道苏华月和秋云从前经常去那里后,自也对那里是心生向往的,或者说是好奇,也或者说是因为苏华月喜欢去那个地方,她便也想要去看看。 如今正好碰上这个时辰,苏华月是要带她们去用餐,她们为什么不何不去那里用餐呢? 总归苏华月本来便喜欢去那里,这同时,还可以全了她的一个心愿。 苏华月听得灵儿提及逍遥楼,她自然也是愿意去逍遥楼的。 说起逍遥楼来,苏华月倒是想,也不知她的师傅何时才会跟她遇见。 虽说这一世还没有到前世她跟她师傅相遇的时候,但总归她还是想早点遇见她师傅的。 可惜她师傅并不似梦娘那般的好找。 苏华月点了点灵儿的鼻头,道:“好,就去逍遥楼。” 逍遥楼作为京城最大、名声最好的酒楼,又正是中午的高峰时候,酒楼来来往往的人十分多。 灵儿看着各种各样的人穿梭酒楼,热闹的氛围中,她好似也甚是开心。 苏华月已经来过逍遥楼几次了,小二自然是认识苏华月、知道苏华月的身份。 所以当苏华月一行人走进逍遥楼时,小二就领着苏华月等人上二楼:“苏小姐,您这边请。” 秋云道:“还有座位吗?” 小二答:“还有的,二楼还有座位。” 秋云和小二问答着,忽然间,踏上楼梯的苏华月止了步子。 秋云等人也随之停了下来,问:“小姐,怎么了?” 苏华月没有搭理秋云,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她现在的视线所在处。 只见苏华月所望向之处,正是逍遥楼一楼的一个包厢之内,透过屏风,苏华月隐隐看到其中有人群在流动。 是那个有机关可以通向逍遥楼隐藏的第四层的包间! 而逍遥楼隐藏的第四层正是逍遥子的所在。 现在那包间有人在流动,说明她的师傅逍遥子很有可能已经在这逍遥楼里! 她的师傅! 没想到这这个时候居然得知了与他有关的消息! 在她刚重生的时候吗,这个包间她就曾经来过一次。 那个时候她用以前的暗语和机关,也没有找到那通往第四层的通道。 之前那个包间一直都是没有人的。 先前她每次来逍遥楼时,都刻意注意过那个包间,一如今日她下意识地注意那个包间一般,但一直都没有看到其中有人。 可是现在,她居然看到其中有人了! 苏华月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有些激动。 她是鲜少有这么会激动的时候的。 可原本还心心念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的师傅,现在忽然得知应该有很大的机会可以看见他了,又让她如何不激动呢? 灵儿和梦娘也发现了苏华月的异样,停了下来。 苏华月对她们三人道:“你们先跟着小二上去吧,我有点事情,等会来找你们。” 说完,不待她们回答,苏华月已经独自下了楼。 还是那个熟悉的包间,虽然苏华月这一世其实来逍遥楼的时候不多,但前世这个地方,她不知已经来了多少次。 这世的这个时候,虽然有些事情有些不同,但逍遥楼大多数的地方都还是跟前世的几年后十分相似的。 尤其是这个有机关的包间,虽然陈设有些变动,但其中很多的东西都还是跟前世一样。 这也并不奇怪。 毕竟她的师傅逍遥子在修建这个逍遥楼的时候,就已经设定好了所有的机关。 逍遥楼其他的地方或许可以轻易的变动,但那些设置了机关的地方,很多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所以并不会轻易地去改变。 苏华月走进那个包间。 她刚刚就看见有人走进来又消失,所以必然是通过这个房间的机关进了逍遥子所在的四楼。 毕竟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通往四楼的机关。 苏华月像以前一样地唤暗语:“有客泛轻舸。” 但,机关没有回应。 苏华月暗淡了一番,看来还是不行。 就算现在通往四楼的机关已经开了,可是暗号不对,所以也还是见不到逍遥子。 可叹刚刚已经有人进了机关上了四楼,说明现在的四楼之上是有人的,很有可能就是逍遥子在上面。 先前她来逍遥楼的时候,还并不能确定逍遥子在不在逍遥楼,现在这个时候,却是几乎可以确定她师傅就在逍遥楼里,可她因为一些消息的不通,还是不能跟逍遥子见面了。 苏华月叹了口气,叹息地转身要走出包间。 既然还是不能上四楼,也可能是时间还没到吧。 她只能再等了。 不过她相信,既然前世她跟她师傅有那么大的牵扯,这世她也是必然可以见到她师傅的。 只是,如果可能,她还是想更早地见到她师傅。 苏华月深深地惋惜着。 她又是叹了口气。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华月姐姐,你要上去吗?” 苏华月原本在沉思,冷不丁地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 原来是灵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出现在了包间门口。 灵儿也总是这么突然跟在她身边神出鬼没的,苏华月倒也不觉得太奇怪。 苏华月对灵儿道:“走吧,去吃饭吧。” 暗号对不上,已经上不去了,就是灵儿跟着她过来,她也只能带着灵儿回去了,不能上去了。 这时,苏华月忽然似想起什么一般,忽然惊觉,灵儿怎么知道这个包间可以上去? 这个包间表面看起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包间,也没有梯子或是什么,灵儿问她是不是要上去,这是何意? 第四百五十三章 是逍遥子的声音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道:“灵儿,你知道怎么从这里上去?” 灵儿想必是看出来这里面有机关了,否则她是不会问出她是不是要上去这样的话的。 不管灵儿是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机关的,灵儿既然能一眼就看出这里面有机关,是不是她也有可能知道怎么通过这个机关上去? 虽然若不是被直接告知,逍遥子的机关几乎无人能解,但这也仅仅是几乎罢了。 有些江湖异士,如果学过高超的机关术的话,还是有可能能解逍遥子的机关。 但逍遥子绝非俗人,能解逍遥子机关的自也绝非俗人,且这世间根本寥寥无几,所以逍遥楼的机关还是非常安全的。 不过虽然解逍遥子的机关很难。 放在别的人身上,若是有人说能解逍遥子的机关,她或许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若说是灵儿能解什么机关,苏华月却也觉得不是太奇怪了。 毕竟灵儿身上的许多事情都已经让人意外。 比如她的力气,她的轻功,这些能力之强,甚至是许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但灵儿现在小小年纪,便已经做到了。 所以灵儿还在机关术上有异于常人的能力的话,也并不能算是太奇怪。 灵儿听得苏华月之言,对着苏华月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怎么上去。” 十分肯定的语气,苏华月完全信了灵儿在这方面的能力。 苏华月现在的心情若说完全不激动也是假的。 毕竟倘若灵儿真的可以解了包间的机关、带她上四楼的话,她就可以见到她一直都特别想见的逍遥子师傅了,让她如何不激动。 苏华月对灵儿道:“灵儿,你带我上去可以吗?我要去上面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灵儿听了苏华月之言,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又道:“华月姐姐,楼上的人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吗?” 灵儿的言语之中明显是有隐隐的酸意了。 苏华月笑了笑,勾了勾灵儿的小脸道:“一样重要,上面的是我师傅。” 灵儿听说有人跟她一样重要,原本是抗拒的,但听苏华月说是她的师傅,她又没有那么抗拒了。 毕竟楼上的人是师傅,而她是妹妹,原是不一样的重要的人,她就是酸,其实也酸不上。 在苏华月的要求之下,灵儿直接着手解包间中的机关。 不一会,一道隐藏的门便被打开了。 苏华月对此自是惊异。 同时也知道这个门真的是通向隐藏的四楼的门。 前世她对这个门非常的熟悉。 苏华月惊喜地对灵儿道:“灵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话还没说完,苏华月已经踏进了那个小门中。 虽然她的心中很惊奇灵儿怎么做到了这般。 但她心中现在最关注的,还是尽快通过这个小门上到隐藏的四楼,看到她一直以来十分想见到的逍遥子师傅。 甚至当苏华月踏进小门时,苏华月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 灵儿也跟着苏华月进了小门,关上小门后,灵儿和苏华月都开始被机关带得缓缓上升。 没有轻功或被人带着,这么自己地上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逍遥子的机关做到了。 灵儿睁着灵动的眼睛,对苏华月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面好像有什么机关了。再多看几眼,就知道这个机关怎么解了。” ……她倒是忘了,灵儿失忆了。 所以就算是灵儿把机关解了,她一不定知道这个机关究竟是怎么解的。 机关很快带着苏华月和灵儿到了隐藏的四楼。 灵儿虽然解了机关,但还是稀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而灵儿现在所觉得的稀奇,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事,而是在机关缓缓带着她们上升时,她还看见了许多别的机关。 那些机关都设计得十分精巧,有许多甚至让灵儿叹为观止。 等机关在隐藏的四楼停下之后,那机关之门缓缓地开了,灵儿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大房间,不禁惊异道:“这个房间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机关!” 灵儿是用惊奇的语气说的这句话的,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她用稀奇的目光看向苏华月。 但她的目光才刚刚触到苏华月,两把冰冷的剑便同时横到了苏华月和灵儿的脖子上。 饶是灵儿反应那么快都没有躲过那道剑。 当然,之所以没有躲过,也还有灵儿和苏华月所处的地方十分小,便是躲,只怕也无从躲的缘故。 而现在架在苏华月和灵儿身上的两道剑,还根本不是某个人发出来的,可以说是凭空被亮出,或者说,是机关让这两把剑亮出。 而正是因为是机关,所以这两把剑有比灵儿还快的速度。 而当这两把剑向苏华月和灵儿的脖子上架来时,灵儿的第一反应还不是反击,而是惊异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机关剑。 至少在灵儿看来,就算是灵儿本来就对机关术很懂,能做出来她眼前这样的机关,都是十分厉害的。 倒是苏华月看到剑亮了出来惊了一惊。 她和灵儿这是被当成侵入者了。 按她前世所知,现在亮出来这两把剑,也还只是一个开始,倘若她不能找到逍遥子,说服逍遥子不要攻击她们的话,她和灵儿就很有可能有危险。 且是不小的危险。 苏华月道:“我们来找逍遥子师傅,没有恶意!” 她其实还是十分担心她和灵儿真的被当成入侵者攻击的。 她师傅的机关术有多厉害她知道。 苏华月又再想说些什么时,苏华月和灵儿脖子上的剑就被快速收回去了。 一如这两把剑出现时让人没看清怎么出现的一般,在它消失时,也没能让人看清它们是怎么消失的。 同时,苏华月对这两把剑消失得这么快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她原本以为还要周旋一些时候,她和灵儿才能顺利进去的。 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道虽然苍老但甚是有活力的声音:“你这姑娘,谁认识你呢你就乱叫师傅?” 是逍遥子的声音! 第四百五十四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一听到这道声音,便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弹跳出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先前她多番来逍遥楼找逍遥子而没有任何音信。 原本今日是跟梦娘等人来逍遥楼用餐的,也没想就能在逍遥楼见到逍遥子,只是照往常的习惯性一般看了眼那个特殊的包间。 没想到看到包间已经如前世一般通了不说,灵儿还像个宝藏女孩般出现,为她直接解了机关,带她来到逍遥子所在的逍遥楼四层。 原本她以为想见到逍遥子,必然还是要多费一些周折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这么突然地就见到了。 不,其实也还没有见到,只是听到了逍遥子的声音。 但这已足以让苏华月激动无比。 连声音都已经听到了,她已经到逍遥楼第四层了,离她见到逍遥子还远吗? 苏华月感觉自己几乎已经激动到声音都相比寻常有些欢呼雀跃。 这对这一世沉稳了不少的苏华月来说,几乎是不曾有过的情绪。 苏华月知道这一世她才第一次见到逍遥子,就那么叫逍遥子“师傅”,的确是有些唐突了。 不过此时在苏华月的心中,她却是清楚地知道,就算逍遥子现在还不认识她,也不一定会认她这个徒弟,但逍遥子这个师傅,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跟定了。 苏华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逍遥子师傅,我是苏候府的苏华月,是特意来向您拜师的。” 她自然不能跟逍遥子说她是前世认识的逍遥子,前世便已经是她的徒弟如今只说她是来向逍遥子拜师的便是。 原本,便是这一世,她也是必要认逍遥子这一个师傅的。 苏华月又道:“可否请师傅您为我们开门,让我们来见见您?” 天知道她是有多想见逍遥子。 尤其是在逍遥子现在已经在她眼前的当下。 而虽说她与灵儿现在已经上了这隐藏的四楼,也已经听到了逍遥子的声音。 但其实逍遥子还是跟她们隔着一道机关。 若是无法越过这道机关,就是上了这隐藏的四楼,也根本不可能见到逍遥子。 而据苏华月所知,这四楼里的最后一道屏障机关,可谓是复杂无比。 便是灵儿,只怕也不一定能解了这道机关。 当然,看灵儿现在在对楼下的机关的胸有成竹,或许给灵儿一些时间,这道屏障机关也可以解。 但这四楼也不是仅仅只有这道屏障机关而已。 除了给世人造成阻碍、给世人造成障眼法的屏障机关,这第四楼还有许许多多的攻击机关,只要逍遥子想,这些机关招招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而机关常又能达到正常人所不能及的攻击力量,所以这些机关真的发力来对付攻击者,很多基本不会肉身凡胎所能抵抗的。 便是武功再高强也不能。 所以便是灵儿真的有可能解了这第四楼的机关,她真的有这个能力。 但便是她有这个能力,在被四楼里的机关全力攻击后,灵儿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根本没有命去解这个机关。 所以在苏华月和灵儿来到这隐藏的第四楼后,要想见到逍遥子,当然是让逍遥子本人愿意让她们去见他。 不过其实逍遥子脾气有些古怪,基本只会见他自己想见之人。 这世苏华月到底才是第一次来此见逍遥子 ,其实苏华月也没有太大的逍遥子会见她。 毕竟现在的她对逍遥子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但现在逍遥子将攻击她和灵儿的剑给退了下去,可见逍遥子应当知道她们来此是没有恶意的,且逍遥子对她们应该也是并不觉得厌恶。 苏华月这般的想着,只听逍遥子爽朗地笑了几声:“哈哈哈。小姑娘,老头子的师门也不是这么好拜的。” 逍遥子这般说着,又是沉默了一会,只听得机关门开的声音后,逍遥子又道:“小姑娘,想拜老头子为师的话,就进来说话。还有与你一同来的那个姑娘,她也一道进来。” 苏华月和灵儿面前的机关门缓缓地完全开了。 当那隐藏的四楼的场景完全出现在二人面前时,灵儿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到了此时灵儿才发现这整个四楼不仅比她先前看到的要大得多,整个机关的复杂度,也比她先前所想的要更加复杂得多。 这是怎么做到的? 灵儿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呼。 同时,灵儿不由自主地就要去触碰那令她感到稀奇的机关。 但她的手还没触到那机关,便听逍遥子的声音再度传来:“小姑娘,这里的机关可是不能随便动的。” 灵儿乍的被吓了一跳,正要说些什么,苏华月又对她道:“灵儿,不要乱动。” 灵儿最终也没再多做些什么,道:“好,我不动便是了。” 又对着现在不知在哪里说话的逍遥子道:“逍遥子师傅,我不动便是了。” 言罢,她跟在了苏华月的身边,没有再多言语、多做什么。 刚刚在上来的时候,苏华月就已经跟灵儿说清楚了,让灵儿上来的时候务必要听苏华月的话,也务必不要多动这逍遥楼的东西。 所以灵儿此时自然是听苏华月的。 而灵儿那一声逍遥子师傅,则完全是跟着苏华月喊的。 同时,在灵儿听从了苏华月的话后,虽然她手上的动作是止住了,思绪里,她却还是一直对这四楼里的机关多加的关注,也在不断地在心中发出惊呼之声。 苏华月没去管灵儿的行为,领着灵儿便去了这四楼的最深之处。 其实整个四楼构造复杂,逍遥子师傅距离苏华月和灵儿的距离也甚远。 若是唤作寻常的人,是断断难以在这般复杂的地方找到最深处的那逍遥子所在的。 但苏华月对这里太过熟悉,哪怕她并不完全知道这里的所有机关的所在,但通过她前世的记忆,她却能很轻易地便知道怎么在这甚是复杂的构造里找到逍遥子,且躲开这里所有的机关。 在最终逍遥子的面容出现在苏华月的面前时,苏华月的内心若说不是特别的激动,那必然是假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 他也在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还是从前的那般模样,逍遥子没有比几年后显得更为苍老或是如何。 他有着花白的头发、长长的胡须,整个人精神的硕沥,让人感觉他的年龄甚至与他花白的头发不甚相符。 同时的,逍遥子一身白衣,周身还透着一股不沾世俗的仙气。 “师傅。” 苏华月不由自主的、亦如前世那般相唤的唤出声。 这般的唤声,让那座上的逍遥子不由自主地愣了愣:“小姑娘,我从前见过你吗?” 又是暗地里的,逍遥子掐起手指一算,他那看向苏华月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深邃的探究。 接着,逍遥子手一扬,他的面前便多出了两条椅子。 逍遥子道:“两位小姑娘,来坐吧。” 逍遥子言罢,又看了苏华月身边的灵儿一眼,他的眉心又是一蹙,又是掐指的一算,他目色中的深邃,倒又是多了几分。 但很快,他的目色便恢复成了一开始的清朗出尘模样。 灵儿看到逍遥子,原本那有些顽皮的性子不知便怎么有些收敛,变得有些毕恭毕敬起来。 苏华月听得逍遥子之言,恭敬地行向前去,灵儿则跟在她的身后,二人皆是对逍遥子十分的尊重。 而此时的苏华月,却也知道逍遥子至少应该是接受她和灵儿了,不管是不是原因要再次收她为徒。 因为据她前世对逍遥子的了解,若不是逍遥子认可之人,他不是不可能引她们坐到他的身前去的。 虽不知逍遥子是因为什么这般快便接受了她和灵儿,但现在能得到逍遥子的接纳,苏华月还是对此甚是高兴的。 苏华月领着灵儿恭敬地行向了逍遥子处。 现在的时候,苏华月便已经发现逍遥子的面前其实还坐在一个人。 因为先前在逍遥楼一楼的时候,苏华月看向那包间的时候,便已经看到有其他人上了这逍遥子所在之处。 所以发现有其他人还在逍遥子的身边,苏华月也并不觉得太奇怪。虽然,通常的情况下,逍遥子其实还是更喜欢一个人待着,他的身边也比较少的时候才会有人。 但便是先前发现逍遥子的身边有人,苏华月因为还沉浸在见到逍遥子的喜悦当中,其实对这个其他的人并没有放什么注意力。 加之距离远,苏华月根本也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是谁。 但当苏华月走近之后,不仅是心中加深了终于又可以见到逍遥子的喜悦,同时因为距离越来越近,苏华月发现了逍遥子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凌瀚。 萧凌瀚今日一身的黑衣,坐在那里一身的王者气息,其实是不容忽视的。 他转头,仍是那般的俊朗,对苏华月点头示意道:“苏小姐。” 他并没有问苏华月究竟是为何、又是怎么上了这逍遥楼的第四楼,好似对此莫不关心。 萧凌瀚又对苏华月道:“苏小姐,有段时日没见了。” 萧凌瀚微微抬头,正对上苏华月正好望向他的目光。 两道电光火石之间,不知怎么的,两个对视的人都好似触了电般的微微移过了一些目光去。 苏华月对萧凌瀚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十分感到意外。 因为她前世就知道萧凌瀚跟逍遥子有来往,不过她也仅仅是知道这么一回事而已,大多数的时候,她并没有正好碰到萧凌瀚也在这逍遥楼的时候。 不过现在萧凌瀚跟逍遥子就甚熟的样子,倒是令苏华月有些意外。 因为现在这个时候,距离苏华月前世刚刚遇到逍遥子,都还有一年之久,更不论逍遥子后来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各种帮她,并帮她分析朝中各种事情的利弊等,那时有了逍遥子的提点,很多完全感到迷茫的事,苏华月都能很快地开窍。 看萧凌瀚和逍遥子的这个样子,倒像是很早以前他们二人就认识了。 不过苏华月意外是意外,却也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事实上,前世她是站在萧奇明的阵营的,逍遥子所帮过她的朝政上的事,实际上帮的就是萧奇明朝政上的事。 那时她因为有逍遥子的帮助,可算是如鱼得水。但那也自然相当于是萧奇明有了逍遥子的帮助,他也如鱼得水。 现在看来,萧奇明自然是不配得到逍遥子的帮助的。 而这一世,他自也必然得不到逍遥子的帮助,所以这一世,他自然要在他的道路上走得艰难得许多。 与此同时,对于萧凌瀚而言,这一世独独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得到逍遥子的帮助,于他而言他自然也是如鱼得水,他的道路必然要走得顺畅得多。 而萧凌瀚跟萧奇明是竞争的关系,至少在夺嫡这件事情上是。 所以萧凌瀚走得顺畅,萧奇明的道路必然是要受到极大的阻碍。 这自然便是苏华月想看到的。 且不仅如此,这一世,萧奇明的路还要受到她苏华月的全力阻拦。 总之不管怎么样,萧奇明都不会有好结果便是了。 苏华月看到萧凌瀚,其实心有些微微的隐乱。 她对萧凌瀚颔了颔首道:“二皇子。” 萧凌瀚对着苏华月点了点头,又转过了头去,对逍遥子道:“师傅,没什么事,徒儿就先离开了。您今日跟徒儿说的话,徒儿记住了。” 言罢,萧凌瀚对着逍遥子恭敬地行了一礼,又对着苏华月点了点头,便离了开去。 萧凌瀚作为二皇子,苏华月只是臣女,在萧凌瀚离开之时,苏华月也对萧凌瀚微微侧身,恭送他离开。 萧凌瀚就那般离开了,便是他离开走动的身影,都甚是具有王者气息。 萧凌瀚走后,苏华月的目光完全放到了逍遥子之上。 苏华月看向逍遥子,逍遥子此时也在看她,且目色带着深邃,和很深的考量。 不待苏华月说些什么,逍遥子捋了捋胡须道:“华月姑娘,老头子是不是从前见过你。” 逍遥子的话一说出口,苏华月当即便愣了愣。 逍遥子现在所说的见过她,莫不是指的是逍遥子是不是上一世见过她? 逍遥子也看得到上一世? 第四百五十六章 他知道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望向逍遥子的目光同样隐着很深的感情,苏华月吞吐道:“师傅,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华月说到此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定定地看着逍遥子。 其实此时她的心里甚乱,也有些害怕、同时也有些期待逍遥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而这份害怕和期待,同时都是在逍遥子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知道她重生一事。 倘若是如此,前世她经历了那般多的事,如是逍遥子真的都能看到,她的心情必定会十分地复杂。 同时,倘若逍遥子真的知道此,从此她早已活过一世之事也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秘密,这会让她在一定程度之上觉得不再那么孤寂一些。 苏华月望向逍遥子的目光没有半晌的偏移,全身心地都在关注着逍遥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逍遥子也在盯着苏华月,仿佛是要从苏华月的神色中读出些什么来。 同时,逍遥子在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苏华月之时,他暗地里也在掐着计算着什么。 半晌,逍遥子闭上了瞳眸,再过了一瞬,逍遥子睁开了眼睛,望向苏华月的眸色,变得更加的深邃了。 逍遥子对苏华月点了点头道:“华月徒儿,你我是真的有缘。” 原本逍遥子在跟苏华月说话的时候,虽然能看得出来逍遥子并不讨厌苏华月,但两人刚刚初见面时,虽然苏华月还是对逍遥子是如前世一般的尊重和亲近,但逍遥子因为这世才是第一次见苏华月,对待苏华月时,先前还是有那种初见面时的距离感。 但在逍遥子方才一闭眼再睁眼后,苏华月明显地感觉那种距离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与逍遥子之间那一如前世的亲切师徒之感。 一如前世啊。 不用逍遥子说,苏华月现在都已经能感觉得到,逍遥子是真的知道她重生一事了。 苏华月不知怎么的,眸子中就噙了泪水。 她看向逍遥子道:“师傅,您都知道了。” 甚至是肯定的语气。 逍遥子看着苏华月,点了点头。 不待二人之间再继续多说什么,这时,灵儿察觉到了苏华月的异样,见她哭了,她焦急地道:“华月姐姐,你怎么了?” 苏华月知道灵儿担心她,倘若她再继续哭下去,她势必是要更加担心了。 苏华月擦了擦泪水,对灵儿道:“没事,只是眼睛进了沙子。” 不光是因为灵儿,其实这种时候,逍遥子完全知道她是重生的,意味着她这重生之后,至少从今天开始,她在逍遥子的面前,可以一如从前了? 这其实不仅仅是她在这世间多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还有一点,便是逍遥子既然知道她前世的事,这世她与逍遥子之间,想来是不需要那重新认识之类的事了,拜师也不必重新拜,从现在开始,逍遥子便是她的师傅,亦如从前一般。 对于苏华月这明显的谎言,便是于灵儿而言,她也并不是怎么信的。 毕竟灵儿现在也只是失忆了,或是傻了、没了辨别基本事实的能力了。 灵儿凑近苏华月道:“哪里有沙子呢?分明就没有沙子。” “华月姐姐,你真的哭了。” 又道:“华月姐姐,你为什么哭?” 灵儿正说着,不待苏华月回答,这时逍遥子看到灵儿,道:“这位姑娘,可是在楼下解了老头子的机关的那位?” 说话间,逍遥子细细打量着灵儿。 灵儿听了逍遥子之言,回复逍遥子道:“正是我,是我解了您在楼下的机关。” 又对逍遥子道:“逍遥子师傅,这楼上的所有机关是不是都是您做的?这些机关您都是怎么做的?您能教我做机关吗?” 此时苏华月的哭泣已经停了下来,加之方才苏华月在与灵儿说话时,已经故意压制了自己的情绪,且告诉灵儿自己没事。 所以现在灵儿对苏华月的担心,倒是减低了不少。 不过在逍遥子和她提及机关之事时,不知怎么的,灵儿便忽然觉得眼前的老者非常厉害,且生起了要拜这老者为师的想法。 拜他为师也不为别的,也只为让逍遥子教她做机关之法。 毕竟灵儿虽然在楼下解了逍遥子的一个机关,但是她能解那个机关,其实更多的原因还是有很大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 便是在灵儿的记忆之中,好似见过那般的机关,所以她才可以很轻易地便将那机关给解了。 但灵儿对机关的得心应手,其实更多的,还是她在记忆中的确有那些机关的记忆。 但这仅仅是限于那些她有记忆的机关,对于那些没有记忆的机关,其实很多而言,她还是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事实上,对于这四楼的许多机关,或许便是她同样还有什么记忆,但也同样不定能对这些机关看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在这四楼里,那些比包间那个机关复杂的机关也是大有所在。 而灵儿自在包间发现第一个机关起,便发现自己对这些机关特别地感兴趣,而逍遥子刚刚提到机关不说,灵儿还自觉这些机关就是逍遥子做的,自然是对逍遥子表现了不小的兴趣了。 又想起先前苏华月要拜逍遥子为师,她自己倒也是索性想拜逍遥子为师了。 逍遥子听了灵儿的话,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灵儿看了好一会。 这一会逍遥子在盯着灵儿看的时候,倒是不像刚刚看苏华月一样那么眸色深邃,也没有掐指去计算什么,他只是在看灵儿的时候,仿佛在对灵儿有什么查探。 这般的查探,倒不似方才他在看苏华月时,仿佛要将苏华月看透一般。 他对灵儿这般的查探,更多的,还是好似在查看灵儿是否有什么病一般的查探。 事实上,逍遥子对灵儿的查探,其实还真是在看灵儿是不是有什么病。 但除此之外,其实还是有一些别的什么,比如灵儿一身的机关术本事不小,她这是跟谁学的?她才这么小,怎么就有这一身的机关术?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中毒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虽然灵儿也才解了他一个机关,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有多么特别的厉害。 但能解他那么一个机关,对灵儿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不管怎么说,也是十分的难得了。 同时,逍遥子也明显地看出,灵儿的身体,其实好像还有一些正常人所没有的病症。 逍遥子对灵儿和善地笑道:“这些机关的确是老头子我闲来无事做的。老头子这一身的机关术,的确也想要一个人来继承继承,倘若你喜欢机关术的话,老头子这一身的本事,自然是不吝啬教你。” “不过老头子看你本身就会机关术,不知你的机关术从前是师从何人呢?” 逍遥子此话一出,灵儿还没有激动,倒是苏华月听之觉得甚是欣喜。 她对灵儿道:“灵儿,师傅收你为徒了,你还不拜见师傅。” 既然逍遥子是也有前一世她跟他师徒情谊的记忆,与此同时,她和逍遥子之间的感情明显在刚刚的那一个瞬间已经拉近不少。 现在在再面对逍遥子时,她自然已经是以逍遥子的徒弟自居了,同时,她在这逍遥楼之中,也是占据了更多的主导地位。 所以在逍遥子明显有意要收灵儿为徒时,她其实是作为一个师姐对此感到甚是高兴。 尤其逍遥子要收徒的人是灵儿,苏华月自是更加地高兴了。 事实上,逍遥子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便是苏华月前世在逍遥子膝下拜师那么久,其实对逍遥子的本事她也没有完全且全面的了解。 而对于逍遥子这么一个这么厉害的人来说,灵儿现在能拜他为师,自然也是她的造化。 与此同时,其实逍遥子一般而言并不轻易收徒弟。 前世,在逍遥子的身边,其实也只有她和萧凌瀚两个徒弟而已,足以看见就算是逍遥子厉害,假使不是真的缘分使然的话,也成不了逍遥子的徒弟。同时也说明,要想成为逍遥子的徒弟,其实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 现在逍遥子要收灵儿为徒,这自然是甚好。 尤其是对灵儿来说,她现在失忆了,逍遥子收她为徒,也是让她有了更大的一个依托。 灵儿本就十分听苏华月的话,加之她所要拜逍遥子为师,本来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其实也甚想要拜逍遥子为师,为了要学机关术、亦或还有别的什么。 所以在苏华月那般与她说后,她便顺从地跪了下来,对着逍遥子拜了三拜,道:“徒儿拜见师傅!” 模样儿十分地规整,礼仪也十分地周全,可见灵儿是懂这种拜师的礼仪的。 也可见灵儿在失忆前必定是一份十分知礼仪的姑娘。 逍遥子见灵儿这般,捋了捋胡须对着灵儿笑道:“好、好。起来说话。” 却不待灵儿起来,一旁的苏华月便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也对着逍遥子跪了下来,对逍遥子重重磕了三头道:“师傅,华月给您磕头!” 见到逍遥子高兴,知道逍遥子知晓她重生一事高兴,她倒是一时忘了,她见到这许久不见的师傅,必须要对逍遥子行大礼以示尊重了。 真好,她重活了一世,让她还有机会可以在逍遥子面前这般地尊崇行礼。 不过不知晓的是,前世在萧奇明登上皇位不久,整个逍遥楼便人去楼空,逍遥子不见了踪影,大梁第一酒楼逍遥楼也至此只是成为了一个传说。 那时候,逍遥子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其实苏华月对此还是有些好奇。 逍遥子见苏华月这般,亦是笑着对苏华月道:“华月徒儿,你起身吧。回来了,便好。” 再一次的语句,又是说明逍遥子的确是记得她跟他的前世的。 逍遥子又对苏华月道:“华月徒儿,你还有来日方长,无需再多虑什么。” 苏华月听言起身,顺带将灵儿拉了起来。 同时她听得逍遥子的话,却是有微微的思索。 他说她还有来日方长,是说她这世的复仇会成功、且在她复仇之后、她还会好好地活下去的么? 逍遥子竟是连她这世的想要复仇都知道? 苏华月和灵儿同时对逍遥子道:“谢师傅。” 不待苏华月和灵儿再多说些什么,这时候,逍遥子忽地对灵儿招招手道:“灵儿,孩子,过来。” 灵儿乖巧地向前行去。 虽说灵儿跟逍遥子现在是实打实的第一次见面,但灵儿本能地对逍遥子感到亲切,加之苏华月也对逍遥子那般的尊重亲近,灵儿对逍遥子的好感度自然是更重了。 如此逍遥子这般唤灵儿过去,她自然是甚是顺从地直接过了去。 灵儿对逍遥子笑道:“逍遥子师傅。”模样仍是那般的天真无害。 逍遥子对着灵儿点点头道:“灵儿,你将你的手伸出来,为师帮你把脉。” 同样是因为对逍遥子的信任,灵儿在听得逍遥子要为她把脉后,并没有问逍遥子为什么要为她把脉,而是顺从地将手便伸了出去。 灵儿对逍遥子道:“师傅,您把。” 逍遥子对着灵儿点了点头,探上了灵儿的脉搏。 不一会,逍遥子微微蹙了蹙眉道:“孩子,先前你是不是受过很重的伤?” 灵儿迟疑地点了点头,苏华月知道逍遥子说的是苏先将灵儿救回来的那次,道:“师傅,灵儿是哥哥救回来的,救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重伤,且已经是失忆了。现在灵儿的外伤已经养好了,您是帮她把出了什么问题吗?” 逍遥子既然刻意提及灵儿先前受重伤一事,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在的。 逍遥子捋了捋胡须,并未摇头也并未点头道:“灵儿的伤倒是恢复得不错,现在她先前伤到的五脏六腑几乎已经还原了。” “只是似乎……” 苏华月关切地问:“师傅,似乎怎么了?” 逍遥子道:“似乎灵儿的体内还中了一种毒未清,这种毒潜伏甚深,灵儿的失忆只怕还不是先前的重伤导致的,而是她身上现在有的毒导致的。”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 第四百五十八章 好的结局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先前只以为灵儿的失忆是因为她先前受的伤,没想到竟是因为中毒。 不过倘若灵儿的失忆是她先前受的伤导致的,或许她记忆的恢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但现在知道灵儿的失忆是因为中毒导致的,只怕她的失忆是可以更快的好了。 毕竟不同于伤了脑子的不确定性,中毒导致的失忆,自然是解了毒就能好了。 只是不知道灵儿的毒容不容易解。 如果容易解的话,灵儿现在的失忆,岂不是很快就能好了? 苏华讶异地对逍遥子道:“师傅,灵儿中了什么毒呢?您可以帮她解吗?” 在她的记忆中,逍遥子对毒药亦是有一定的研究。 灵儿听到逍遥子和苏华月在谈论她。亦是在好奇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同时她自己也在惊奇,她怎么中毒了呢? 逍遥子听了苏华月之言,捋了捋胡须道:“毒老头子我可以解,只是这个毒有些复杂,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调配解药。” 苏华月听言自是惊喜:“如此,灵儿被解毒后,记忆是不是也可以恢复了?” 逍遥子听言道:“那是自然的。” 在言语之时,他又有些深邃地睨了面前的灵儿一眼。 苏华月听到确定的回答,更是欢喜了。 虽说灵儿就是不恢复记忆,她就这般与灵儿待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灵儿跟她待在一起,也甚是开心。 但现在的灵儿,开心是开心,她总觉得灵儿有时有些空洞的眼神中,少了些什么。 而这少了的东西,她又觉得是很重要的东西。 或许,当灵儿找回记忆之后,这些空洞的东西也可以找回的吧。 那时的灵儿,或许才是一个完整的灵儿。 这对于灵儿来说,无论如何,总归是好的。 今日他们或许真的是撞了好运,不仅她见到了逍遥子,还跟逍遥子的关系一如前世那般。 灵儿的失忆逍遥子也说可以帮她治,只是需要些时间。 可以堪称是两件好事同时撞上了。 苏华月对灵儿笑道:“灵儿,用不了多久,师傅便可以帮你恢复记忆了。” 灵儿听苏华月这般说,也是笑了,倒是没有对可以帮她恢复记忆置什么可否。 对于现在的灵儿来说,其实她觉得恢不恢复记忆都不怎么重要。关键是她看到苏华月笑,她便也想要笑。 逍遥子在这时对灵儿道:“灵儿,你可还记得你的机关术是谁教你的?” 灵儿年纪还尚小,就能破解了他的机关术,如此灵儿的优秀自然是不能被否认的。 但与此同时,灵儿也应当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师傅。 但关于机关术厉害的人,逍遥子其实总共也就知道那么几个人,且都已经闭关了,不知道灵儿的师傅会是谁呢? 灵儿听了逍遥子之言,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是谁教我的了。”又笑对逍遥子道,“师傅,以后您来教我。” 逍遥子听言笑了笑:“好、好。”又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 苏华月倒是更关心灵儿失忆的治疗之事。 苏华月对逍遥子道:“师傅,灵儿的毒大概什么时候能解呢?失忆症什么时候能好呢?” 逍遥子道:“我需要帮灵儿配置解药,她的毒快则十天半月能解,慢则要几个月。” “她体内毒的用法用量十分精巧,想要解不是件容易的事。” 又对灵儿招了招手,道:“灵儿,你过来。” 灵儿顺从地过去:“师傅。” 逍遥子用针刺破了灵儿的手,用小瓶子装了几滴灵儿的血,这点疼对灵儿来说如九牛一毛,灵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华月听了逍遥子的话后,倒也同样甚是高兴。 如果真的快的话,十天半月灵儿便可以恢复记忆了,到那时,也不知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灵儿的事情暂且清楚后,逍遥子和苏华月的目光有一瞬撞上了对视,各自之间,都是十分复杂的目光。 逍遥子对苏华月意味深长地道:“华月,你受苦了。”言语之间,逍遥子的神色中满是心疼。 苏华月自然知道逍遥子在说什么,对上逍遥子的目光,不知怎么的,苏华月便有热泪涌了上来。 上一世所受的苦难,哪里是一句“受苦了”可以描述得清的? 而她也看得出来,逍遥子的欲言又止里,究竟包含了多少的对她的心疼。 这样的心疼在,在这一世里,也只有逍遥子这么一个知道她所有过往的师傅可以给她,让她如何不感动? 苏华月摇了摇头,将眼泪咽了回去道:“师傅,一切重新开始了。” 逍遥子听言,也不再多说什么。 的确如苏华月所说,一切重新开始了。 看到了苏华月上一世的机缘,哪怕是见多了不寻常的事如他,其实对那事也是甚感惊奇的。 可是他也知道那事是切切实实发生的。 只是,怎么会如此呢?怎么会发生这般的事? 当然,也诚如苏华月所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现在。 苏华月重新活过来了,她的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只是,苏华月带着前世那样惨烈的记忆重生,虽然这世她的确可以因此规避所有的苦难,但同时也因为那些惨烈的记忆,注定让苏华月这世活得并不会轻松。 不过好在他已经给苏华月卜上了一卦,这一世到最后,苏华月是必然会得到很好的结局了。 逍遥子和苏华月倒没有多说前世的什么,逍遥子对苏华月道:“华月徒儿,前世是委屈你了,不过这一世,上天会给你一个好的结局的。” 苏华月听此深思。 好的结局,什么叫好的结局呢? 经历了前世那么多,她其实已不再关心她可以有多好的结局。 苏华月道:“得了这样的机缘,重活一世,我也只希望父母安康、家人周全,让所有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罢了。” 这便是她重生以后最想要做的事,而关于她自己好不好,她其实当真没有认真想过。 逍遥子听言未置可否,意味深长地道:“该属于你的好,这世也逃不掉。” 第四百五十九章 不会让她好过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逍遥子在说这话时,不知是否苏华月的错觉,她甚至看到了逍遥子的嘴角好似隐了微微的笑意。 苏华月不知道这笑意从何而来,但也没有多想。 苏华月和逍遥子又聊了许久,在逍遥子有事需要处理后,苏华月才带着灵儿离开了这第四楼里。 虽有些依依不舍,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已经跟逍遥子重新相会,日后他们二人之间更进一步的交流,其实也是免除不了了,所以她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梦娘和秋云见苏华月和灵儿消失了那般久,早已是在楼下有些焦急。 见苏华月和灵儿不知从楼里的何处出了来,正在逍遥楼里四处找苏华月和灵儿的梦娘和秋云道:“小姐/华月、灵儿,你们去了哪里,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待苏华月回答,灵儿已经道:“我跟华月姐姐去见师傅了。” 梦娘和秋云对此奇怪:“师傅?什么师傅?” 苏华月道:“我们去了这般久,你们必然是饿了吧?快去二楼用餐吧。” 到底结束了有关逍遥子的话题。 她们没有见过逍遥子,现在与她们说道,必然还是有许多说不清的地方。 待日后有机会,她们能真正见到逍遥子,自然是不会对今日灵儿所说的师傅一事赶到奇怪了。 苏华月有意不去提及逍遥子,刻意地转移话题,灵儿自然也不多说逍遥子什么。 四人之间的话题很快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仿佛刚才苏华月和灵儿的消失并不存在,在接下来的用餐里,四人也甚是愉快。 四人的愉快用餐间,有一些杂乱的讨论倒是引起了苏华月的注意,是有关萧奇明的。 “你听说了吗?四皇子有一个芬芳院被发现了,听说里面可养了不少女人呢!” “怎么会?四皇子不是向来不近女色吗?” “呵!那也不过是表象而已,有两个芬芳院里的女人都亲自去京兆府指证四皇子了,听说还有证据!秦宁长公主已经在调查此事了……” “……” 人声嘈杂,加之有人在议论其他的事,最终将这些谈论萧奇明的声音吞没不少。 但就是这样,也足以令苏华月勾起一抹冷笑。 没想到她那天在芬芳院放的那一把火,跑出来的那两个人,还真的对萧奇明造成了影响。 看现在已经有人在逍遥楼里这般放肆地议论了,看来这造成的影响还不小。 今日真是,怎会有这般多好事接连发生呢? 对于苏华月来说,现在听到萧奇明倒霉,也是一件不错的好事。 不过她要对萧奇明的报复,也远远不止于此而已。 用完了餐,四人便出了逍遥楼。 在逍遥楼门口,苏华月抬头往逍遥楼那隐藏的四楼方向看了一眼,面上又是泛起了笑意。 像做梦一样,她真的见到自己的师傅了。 且逍遥子还知道她重生的事。 这让重生的她,在新的一世,仿佛更有了依托。 梦娘已经跟苏华月三人分别开,开始回曲水衣坊处理开新店铺的事。 苏华月三人则回苏侯府。 这时,苏华月似想起什么般,对秋云和灵儿道:“秋云、灵儿,我想再多走走再回府。” 秋云自没什么异议,灵儿对此则是甚是开心。 她本来就想多转几个地方玩玩,尤其是跟苏华月一起玩。 可惜原本出门的时候,苏华月明确表示让她在外不要多闹腾,她这才没有提出来去哪里玩。 没想到苏华月倒是自己提出来了,让她听了如何不欢喜? 多逛逛的一路上,灵儿自是煞是开心,倒是苏华月,虽然是由她主领着三人在街道上逛,但她看起来好似是没有逛什么心情。 虽然她的心情看起来也不差,但她在街道上行动之时,那般快的步子,且甚是有目的性的方向,倒不像是在闲逛,而像是在向什么目的地行去。 因为苏华月的脚步快,灵儿有几次让苏华月慢些走,在苏华月没有顺从她后,她倒也没有再多提些什么,就那般有些快的脚程闲逛,其实也比什么也不逛要好。在苏华月的身边,灵儿总是十分容易知足的。 行了一段路,苏华月似是到达了目的地,止住了步子。 灵儿和秋云亦是跟随苏华月止了步子。 灵儿好奇地指着面前的一座烧焦的屋子道:“华月姐姐,秋云姐姐,这里不久前起大火了吗?” 秋云道:“只怕是的。” 倒是苏华月看着那烧焦的屋子若有所思。 她们面前烧焦的屋子,正是芬芳院。 那日,苏华月的确是在这芬芳院放了一把火。 但那火势之小,是不可能将芬芳院烧得这么彻底的。 现在芬芳院被烧成了这把的模样,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在她那日放火之后,又有人放火烧了芬芳院。 现在芬芳院算是完全毁了。 只是,放火完全烧了芬芳院的是谁呢? 是萧奇明自己吗?芬芳院的事泄露之后,他想烧了这屋子以毁灭证据? 还是放火的还另有其人? 苏华月沉思了一番后,对秋云和灵儿道:“走吧。” 言罢,她移开了步子。 这时—— “小心!” 随着灵儿的一声惊呼,苏华月被灵儿拉开了好大一步子。 接着,灵儿快速地接过向苏华月射来的几道暗箭,又对着暗箭发出处反击了过去。 随着一声闷哼,不远处一道黑色的身影开始快速逃离。 灵儿想追出去,但顾及苏华月的安全,没有追。 灵儿扶向苏华月道:“华月姐姐,你没事吧?” 苏华月摇了摇头,看着黑衣身影消失的地方,更加若有所思了。 另一边,芬芳院附近的一处小院暗处。 一道黑衣身影捂着伤口,对面前一道身影道:“禀主子,苏大小姐身边有一个十分厉害的丫鬟,属下没有得手。” 前面的那道身影转头,显现了萧奇明的脸。 萧奇明听言狠狠踹了那黑衣身影一脚,黑衣身影鲜血直流:“废物!” 同时,萧奇明的眼中隐隐泛着恨意。 虽说不知道苏华月是怎么做到的,现在芬芳院的事已经彻底闹大了,他知道跟她脱不了干系,他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第四百六十章 发生了什么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奇明又道:“在苏候府里听到什么消息?” 黑衣身影道:“苏大小姐放弃了去赏花节,苏府的另外两位小姐因为去赏花节的名额闹得不可开交。” 萧奇明冷笑:“赏花节可不是你想不去就不去的。” 又道:“看来得走一趟宫里了。” …… 从芬芳院回苏候府的路上,秋云和灵儿一直有些惊魂不定,倒是苏华月对此十分地泰然处之。 秋云不断地检查苏华月有没有什么地方伤到了,甚是焦急地道:“小姐,您没事吧?” 又道:“那地方看起来才刚被烧不久,现在竟还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可见那地方原本是不能去的,下次可不能去那地方了。” 灵儿亦是担心苏华月道:“华月姐姐,刚刚没有伤到你吧?” 苏华月上次来芬芳院放火时,身边没有带任何人,所以秋云和灵儿这回还是第一次来此,她们对于苏华月曾经做过的事也毫不知情。对于芬芳院近期被烧一次,她们也仅仅只当是普通的失火罢了。 现在她们最为担心的,还是刚刚苏华月差点就被黑衣人扔的暗箭伤到了。 不过还好,有灵儿在身边,灵儿保护了苏华月。 苏华月还在思索之中,对于她们的询问和关心的回应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苏华月扯了一抹浅笑,对她们摇摇头道:“我没事。” 有灵儿在她身边,她知道一般的人是伤不到她的。 而同时,苏华月其实也对秋云和灵儿对她的关心甚是感动。 不过这些现在还不是苏华月最关心的,苏华月现在思索得最深的还是,关于芬芳院被烧、和那些攻击她的黑衣人究竟是谁的事。 那些人是萧奇明的人吗? 事实上十有八九就是的。 在那日萧奇明来苏候府闹事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萧奇明知道她到芬芳院动过手脚了。 现在她刚一来芬芳院,便有人想要刺杀她,这些刺客自是有很大的可能是萧奇明的人。 不得不说,萧奇明这般也走得甚是大胆,毕竟哪怕萧奇明是四皇子,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地便攻击她,事实上他自己也是要承担不小的风险的。 杀人偿命。 尤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要偿命。 哪怕萧奇明是四皇子,倘若今日她真的死在这里了,事情一旦查起来,这般大的命案,他必然也逃脱不了重罚。 可便是如此,萧奇明还是命人暗杀了她。 由此可见,萧奇明已然是对她动了杀心了。 不过,便是你对她动了杀心又如何,她对你的杀心、只怕比你对她的杀心要强得多。 她是不会这么轻易便让你伤到的,倒是你,你如今敢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攻击她,她必然是要加快攻击你的步伐了。 等着吧,她会让你好看的。 苏华月的思索之间,和秋云和灵儿的担心之间,二人不一会便回到了苏候府。 刚到苏侯府,便见有人来苏华月跟前行礼报告道:“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爷说让你回来后马上去前厅一趟。” 马上去前厅一趟? 苏华月听言挑眉? 父亲有什么事找她吗? 不过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倒是她这看府中众人皆是一副紧张和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华月回答那前来报告的人道:“知道了。” 又询问那人道:“府中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华月总是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哪里不对呢? 秋云也是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在四顾地望了一眼气氛不太对的苏候府后,又聚精会神地听着苏华月所询问的那人将要给她们的回答。 灵儿的思绪一直在跟着苏华月,见苏华月在等着那人的回答,她亦在等着那人的回答。 一时间,刚一回来的这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人之上,那人自是更觉得府中的氛围有些紧张了。 那人对苏华月道:“禀大小姐,府中确实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又道:“但侯爷让您先去前厅,府里发生的事便先不告诉您。” “等您去了前厅后,侯爷有事找完您了,那事想来侯爷便会告诉您了。” 苏华月原本抱有了甚大的兴趣听他言及究竟发生了什么,听到了这样的答复,自也有些不甚满意。 不过既然说是苏候让他们先不要说的,那她先听也罢。 她知道苏候之所以这般做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只是在府里出的所谓大事告知她前,苏候还有什么事找她呢?她着实倒是有些想不清楚。 总感觉她和秋云和灵儿出了这一趟府,有许多事似乎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苏华月听了那下人之言,也没有再在大门口多做逗留,应声道:“嗯。” 又对秋云和灵儿道:“走吧。” 原本秋云和灵儿还在期待着那下人说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见这般,也只得先跟着苏华月意犹未尽地走了。 事实上,就算是那人现在不说,苏华月其实再多问几句,那事还是会告诉苏华月和她们的,这样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吊着她们的胃口了。 不过既然苏华月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们也只得先作罢了。 既然待会苏候会跟苏华月说,那她们到时候听苏候提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一样的。 不过这样的话,她们也只能迟一些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正厅离大门不算远,苏华月一行人没多久便到了正厅。 苏候此时正好坐在正厅里,也不知是否是在特意等苏华月。 自知道苏候此时在正厅中什么也没有做,只单单在那坐着。 柳烟此时正坐在苏候的 旁边,岑秋兰和苏若芝、苏萱都不在正厅。 她们二人坐在正厅之中,看起来心情都不太好。 正厅之中和正厅之外一样,气氛都有些沉闷。 或者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整个的苏候府都有些沉闷。 到底发生什么了? 苏华月再一次在心中问自己。 秋云和灵儿同样感觉到了事情的有些不对劲,此时倒同样也严肃了些许。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不是这么简单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柳烟最先发现了苏华月。 看到苏华月之后,她看起来有些欢喜地对苏华月道:“华月,你回来了?我和老爷特意在此等你回来。” 柳烟这般说着,笑着行向苏华月,将苏华月拉到了苏候的身旁,对苏候道:“老爷,华月回来了,您快将那好消息告诉华月吧!” 好消息? 苏华月听言挑了挑眉,现在的情形来看,整个苏候府中,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柳烟为什么这般说? 但现在柳烟是当着苏候的面,她也不大可能撒谎。 所以现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又说是好事,又府中所有人都那么紧张的。 看到苏华月回来,苏候虽然没有像柳烟那么夸张的整个笑了出来,但看起来苏候的面色在霎时中缓和了不少。 虽好苏候开心苏华月自也开心,但此时看到苏候这般的神色,她是更加好奇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苏华月对着苏候行了一礼,道:“爹爹,我刚回来便听门房说您找我有事,是什么事呢?” 又微微蹙了蹙眉道:“府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看起来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苏候听言对苏华月道:“府中的确是出事了,但你现在还不必担心。” 虽然苏候没有具体说究竟是什么事,但苏华月还是从苏候的神色里看出来苏候是为此事甚是忧愁的。 苏华月更加的好奇了,对苏候道:“爹,究竟是什么事呢?为什么我不必担心?” 苏华月这把的问,自然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但显然,苏候还是不愿意让苏华月如愿。 苏候对苏华月道:“此事我稍后在跟你说。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与你说。” 苏华月听言道:“爹,是什么事呢?” 除了府中依稀发生的一件不怎么好的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这件更重要的事到底会是什么呢? 苏华月正在好奇之际,只见苏候身后的管家在听得苏候的指令之后,拿出了一份圣旨,在苏候的面前行向了苏华月,展开了圣旨。 管家道:“苏华月接懿旨。” 懿旨?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 苏候口中重要的事,就是要让她接懿旨么? 的确接懿旨重要,毕竟一份懿旨相当于便是皇后亲临了,在苏候府中自然是十分重要的。 而这份懿旨指名是要给苏华月的,那么对苏华月来说自然也同样是十分重要的。 只是,皇后为什么有懿旨要给她? 对于皇后而言,苏华月前世经历了那般多的斗争,皇后这么一个位高权重、一直为萧凌瀚奔波着斗争、要让萧凌瀚登上皇位的人,苏华月跟她交手自然也是甚多的。 毕竟在上一世,她是萧奇明阵营的人,是站在皇后对立面的主要人物,自然是要在各种事情上跟她交手甚多。 而前世她与皇后的交手先暂且不提,对于皇后本人来说,苏华月对她的印象其实是不算太好的。 总觉得她这个人有些太过冷漠,为了权力甚至可以伤害一切,哪怕是包括萧凌瀚也在所不惜。 所以事实上,苏华月对皇后的好感度并不大。 当然,前世作为皇后对立面的苏华月,皇后自然也不喜欢她。 不过这都是前世了,对于这世来说,皇后这个时候应当还不认识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懿旨给她呢? 懿旨里又是什么内容?她有什么事找她? 苏华月跪了下来,连同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道:“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众人皆恭敬地跪好后,管家对着懿旨念:“兹有苏候府女华月与苏候府女若芝恭谨谦良,甚得本宫之心。赏花节之时,本宫特许二人为本宫展现才艺,钦此。” 原来……是皇后要让她和苏若芝一同去赏花节。 苏华月听了懿旨的内容之后,面上的神情没有任何的起伏,甚至还对这么个懿旨的内容感到有些失望。 因为她原本是打算不去赏花节的,她原本对那样的节日没有什么兴趣。但皇后这懿旨一下,她就是不想去也不得不要去了。 何况今日,她才刚告知了盛寻,倘若盛寻不得不去赏花节的话,她可以在赏花节那日帮盛寻照看城外的病人,如今看来,是必然要食言了。 便是心中略有不满,苏华月还是接旨道:“谢皇后隆恩,臣女苏华月接旨。” 管家将懿旨交到了苏华月的手中,苏华月等一众人这才起了来,正厅中那有些严肃的氛围霎时倒也是缓和不少,但相比平常而言,现在的氛围还是有些严肃。 苏华月知道这十有八九是除这份懿旨之外府中还发生的什么事所导致的缘故。 因为就这么一道让她去参加赏花节的懿旨,还不足以在整个苏侯府产生这般大的动静,或者说不至于产生这般沉闷的动静。 苏候对苏华月道:“华月,若芝刚刚已经接过旨了,现在你也接了旨便好了。” 又道:“虽说你的身子有些不适,但现在你却也是必须要去赏花节了,推脱不得。” 连皇后都下了懿旨,苏华月自然知道自己这个赏花节是推脱不得了。 不过也仅仅是个赏花节罢了,她就那般去看看便是了,虽说有些吵嚷,但也不过是一天的时辰,她忍忍便也过去了。 总而言之,在赏花节上她必然是没有什么心情选什么人便是了。 苏华月对苏候道:“我知道的,我会听从皇后懿旨的,爹不必担心。” 又对苏候道:“爹还没告诉我府中发生什么事了。” 相比去不去赏花节一事,苏华月现在更为关心的,自还是府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一事。 毕竟赏花节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无关紧要。 不过无关紧要也只是对她而言,现在皇后下了懿旨,对她而言只是去赏花节忍受一天的喧嚣罢了。 但这对岑秋兰和柳烟,以及苏若芝和苏萱而言,就不是这样的。 或者说现在是对柳烟和苏萱而言,尤其不是这样的、不是这么简单的。 第四百六十二章 突发急病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毕竟这道懿旨一下,苏若芝是没有任何悬念地必然要去赏花节了,而苏萱也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必然不能去赏花节。 这便让原本柳烟和苏萱还想为此争一下的努力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便是去讨论,也同样没有任何的意义。 现在苏华月最为关心的,倒还是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候听了苏华月的话,叹了一口气,苏华月更加感觉发生的事只怕不小了。同时也更加地好奇。 这时,在苏候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柳烟在一旁抹了一把泪,对苏华月哽咽道:“华月,你不知道,老夫人……老夫人突发了急病了。” 那模样煞是伤心,苏华月却知道这其中的伤心有多少的水分。 同时,苏华月虽然对岑老夫人患了急病没有多大的感觉,但也大概知道了苏候府现在为何是这般沉重的模样。 不管怎么样,岑老夫人现在还是苏候府的老夫人,她生了急病,对苏候府来说,怎么都是大事。 苏华月也故作了伤心,对柳烟道:“怎么回事?病得重吗?大夫怎么说?” 岑老夫人前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在苏华月看来,其实她是该死的。 柳烟还是在抹着眼泪,艰难地点点头道:“大夫说只怕熬不过多久了。” 苏候也甚是伤心,虽说他不是岑老夫人亲生的,但岑老夫人也被他尊为老夫人数年,说没有一点感情也是假的。 苏候对苏华月道:“华月,你也别太伤心了。” 苏华月当然不伤心,但她还是装作一副难过的模样,道:“爹,我没事。” 其实她是巴不得岑老夫人早死了才好。 虽然这次苏萱最终还是去不成赏花节,不过柳烟就岑老夫人斗死了也甚好。 苏华月象征性地去看了看岑老夫人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岑秋兰和苏若芝在岑老夫人床边哭天喊地地示意岑老夫人的病另有苗头,只怕就是柳烟害的。 可惜苏候早已不相信岑秋兰,根本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岑秋兰领略过了柳烟的厉害,也不敢说得太过明显。 此事暂时便不了了之了。 倒是苏华月看着岑老夫人那已经不清不楚、话都说不清楚的模样,心中只不由得暗道活该。 前世,整个苏候府遭了难,岑老夫人,还有岑秋兰、苏若芝的嘴脸,她可是皆看得一清二楚。 若是按报应来算,岑老夫人这世在苏候府里死得这般轻松,还是便宜她了。 在离开岑老夫人房中时,苏华月冷冷地睨了在一旁哭成泪人的岑秋兰和苏若芝一眼。 她们这般的苦,也不知有多少真是为了自己死了个亲人哭,还是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在苏候府少了个大靠山才哭? 毕竟在柳烟越来越得势之后,岑老夫人几乎算得上是她们在苏候府里唯一的靠山了。 没了岑老夫人,她们日后在苏候府里会艰难许多。 大抵上,她们二人为岑老夫人的哭泣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少了个大靠山吧。 毕竟如果真的是为少了个亲人哭,前世在苏候府出事的时候,她们也不会表现得那么绝情了。 不过让她们哭哭也好,现在把眼泪流尽了,日后的苦难发生在她们身上时,她们要流的泪也可以少一些了。 现在是岑老夫人倒了,下一个,一定会轮到她们自己。 时间一晃过去十来天,赏花节在这个时候也开始了。 到底苏若芝要去赏花节是有皇后懿旨的,所以这十来天里,苏若芝也没有出什么事,柳烟也没有在赏花节上做什么文章。 毕竟柳烟再厉害、野心多强、又有多想让苏若芝和岑秋兰倒台,她们也不敢明着跟皇后的懿旨作对。 毕竟这个事情搞不好,是要杀头的。 岑秋兰便是现在失势了,她到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真要把岑秋兰逼急了,柳烟只怕最终也落不到什么好。 在这个时候,或许柳烟还可以在其他事上动手脚,对于苏若芝去赏花节的这件事上,却是完全不行了。 现在柳烟搞垮了岑老夫人,其实在她和岑秋兰的战斗之中,已经是进步了一大步了。 下一步,柳烟不论是搞垮岑秋兰和苏若芝,都可以再度大大削弱她们的力量,到时候,再离将她们完全解决,自然也是不远了。 而柳烟在设计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苏华月自然也会在其中出一份力的。 总的来说,现在的情形对苏若芝和岑秋兰是越来越不利了。 当然,这也是苏华月想要看到的。 岑老夫人的病这十多天来也越来越严重,就是没死,只怕她也没有多少活头了。 去参加赏花节是大事。 在这十来天里,苏候已经给苏华月和苏若芝都请了最好的裁缝添置衣服,也买了不少的首饰。 去赏花节的这天,苏华月和苏若芝出现在了苏候府门口,二人的衣裳都甚是华丽。 但华丽是华丽,这里的华丽,倒多指的是衣裳本来的料子就是甚是华丽的。 此时二人虽然都穿着华丽的料子制的衣裳,但苏华月一身雪蓝的衣裳,虽然比苏若芝一身嫣红的衣裳要清淡不少,苏华月头上也只戴了两枚碧玉发簪,倒是苏若芝头上的朱钗戴了不少,但苏华月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要比苏若芝华丽许多。 可以说,苏若芝在苏华月跟前一站,她身上所有的光亮都霎时失去了色彩。 尽管,苏若芝本身其实长得也不差。 苏华月这般的出众,苏若芝自然是嫉妒的。 在苏候府的门口,苏若芝看着苏华月那般出彩的模样,恨不得要将苏华月整张脸给扒下来。 明明她刻意穿得比苏华月华丽了,为什么还是轻易地被苏华月给比了下去? 这要是到了赏花节,所有人都看苏华月了,还有谁看她? 到了赏花节,她也只有远着些苏华月。 可是同样是苏候府的小姐,她凭什么要这么憋屈? 怪就只怪苏华月长得太过好看了! 不过就是好看又如何? 苏若芝思索间,眸色中泛起了深深的狠意。 第四百六十三章 比了下去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若芝走向苏华月,明面上虽是笑着,但那笑容的背后,却隐着刺骨的寒意。 苏若芝对苏华月道:“大姐姐今日好生好看,到了赏花节,必然是要拨得头筹的。” 说话间,苏若芝刻意靠近苏华月,她手里握着一支簪子,用那尖锐的一边原本想将苏华月的衣服划破,毕竟她们也就做了这么一套华丽的衣服,如果苏华月的衣服被划破了,她就是再换上别的衣服,必然也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那时候,苏华月便是在赏花节上出彩,也不会有这么出彩的。 苏若芝恶狠狠的,拿着簪子贴向苏华月。 苏华月此时好似是知道苏若芝想要做什么一般,不过一个侧身,又反手一折,苏若芝的簪子就划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撕拉——” 苏若芝的袖子被划上了一个的口子。 苏华月假意地惊讶道:“呀,三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拿着发簪往自己的衣服上划啊?” 苏若芝手里拿着自己的发簪,划了自己的衣服,苏华月这么说,她根本没有任何的辩驳之力。 她气极指着苏华月道:“你、你就是故意的!” 苏华月摊摊手道:“三妹妹说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又也不再搭理苏若芝,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 苏候、岑秋兰和柳烟三人都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各人的表现不尽相同。 在苏华月走后,先是柳烟行向苏若芝的面前,正在苏若芝想着索性衣袖的缺口也不大、先这么穿着去赏花节也行、毕竟她也只有这么一套新做的华丽的衣裳的时候,柳烟一把扯过苏若芝的袖子。 看起来无意,其实是有意地将那袖子扯出了更大的口子。 之后,柳烟惊异地道:“呀,若芝,你的袖子怎么烂了,这还怎么穿着去赏花节啊?” 本来她就看不过眼皇后亲自下懿旨让苏若芝去赏花节,想做点什么也不敢搞出大动静,小动静又被岑秋兰防得死死的。 正在她不爽时,没想到苏若芝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变故。 她可是看清楚了,刚刚是苏若芝想害苏华月的,结果反而害了自己。 虽说苏华月的好也让她嫉妒,但现在苏若芝倒霉,同样是她想要看到的。 岑秋兰日夜寝食不安,像防贼一样防了柳烟十数天,费尽了心力才好不容易让苏若芝就要去赏花节了,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出事了! 柳烟这个贱人! 你等着吧! 等苏若芝真的跟四皇子成了,她必然有你好看的! 岑秋兰道:“柳夫人,若芝好好的袖子,被你扯烂了!” 柳烟道:“岑姨娘,这袖子分明是若芝自己用发簪划的,老爷可看着呢,你可不能冤枉我。” 岑秋兰和苏若芝恨死了柳烟,还想说什么,苏候已经道:“还不快去换衣服!耽误了赏花节的时辰还得了?” 就算柳烟后来扯了苏若芝的袖子,到底在所有人看来,苏若芝的袖子破了,还是苏若芝自己造成的。 加之赏花节的确不能耽误,岑秋兰和苏若芝最终也只能暗暗瞪了柳烟一眼、再去换衣服罢了。 相比从前她们二人嚣张的模样,现在她们的样子,看起来也煞是可怜。 苏若芝最后换了衣服出来,才最终好好地上了那去赏花节的轿子。 可惜苏若芝尽管现在穿的也甚是华丽,但也比不过先前的那套衣服了。 毕竟先前的那套衣服,是用最时新、最华贵的料子,请的最好的裁缝、用最时新的款式做的。 苏若芝现在穿的衣服再好,也断然不能是最时新的料子、最时新的款式了。 但这本来也是苏若芝自己导致的,在最后,她也只能咬碎了银牙将苦往自己肚子里咽。 进入了宫中,一切都变得**了许多。 到了赏花节的现场,盛大的场地上,已经聚拢了不少人。 虽说来参加赏花节的许多都是京城和大梁国各地的世家小姐,平日里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见识了不少的富贵。 但对于许多人来说,其实还是第一次进宫。 毕竟皇宫这种地方,哪怕是世家小姐、尊贵的嫡女,也是很难得能进入的,除了少数那么几家的确权势滔天、或者跟皇宫沾亲带故的除外。 而宫里的富贵,其实相对来说还是外头的许多富贵所不能比的。 加之赏花节现场的确布置得华丽,这些世家小姐到了赏花节的现场,对许多事情还是觉得甚是稀奇。 不过这样的稀奇,也不过是对大多数的世家小姐来说罢了。 苏华月在这一世里虽然还没来过一次皇宫,但对于苏华月而言,皇宫这个地方她不知已经踏足了多少遍,且在前世,她多数时候还是以尊贵的皇后身份待在宫中。 所以当苏华月进入皇宫的赏花节现场时,不仅是没有丝毫的怯场,反而她一步步地走向赏花节,那姿态美妙又从容,加之苏华月那出众的容貌和气质,她刚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议论苏华月。 “那是哪家的小姐?真是好看。” “她是苏候府的嫡女苏华月,前些日子她在及笄礼上弹的琴,听说是极好的。” “原来是她啊。先前听人夸赞她,我还以为是言过其实了。现在看来,苏大小姐的确是有那般的美。” “……” 苏华月的身后跟着秋云,秋云听到有人夸苏华月,倒是自豪又高兴,不过苏华月听着这样的赞善,只是觉得淡淡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毕竟她早已经历了生死,这样的赞赏荣辱,相比生命、仇恨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时候,在众人对苏华月的议论声中,又响起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那位小姐是谁?虽说比前边的苏大小姐要差一些,但这般的身段和气质,也是十分不错了。” “那是右相府的嫡小姐左宛凝。” “原来是她啊。不愧是京城的第一美女。不过要说她这第一美女的名头,跟前边的苏大小姐比起来,其实也不怎么样嘛。” “……” 听到众人提起她的身后有左宛凝,苏华月倒是顿了顿步子。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上不得台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回头,就看到左宛凝一身华服,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行来。 她的容貌美丽、妆容精致,一身衣裳的色彩更是盖过了所有人,乍那么一看的确吸引人的目光。 但因为有苏华月在她的前面,她所有的美丽就好比失去了色彩。 苏华月和左宛凝身上的衣服是用同样华贵的缎子做的,左宛凝的衣服因为缀了珍珠,单从衣服上来看,比苏华月的衣服还要显眼一些。 可惜苏华月那没有她华贵的衣服往身上一穿,两人站在一起,左宛凝就是顿时失去了色彩。 众人的夸赞自然也不自觉地更偏向苏华月一些。 尽管,左宛凝其实才是那名头上的京城第一美女,且享誉名声以及。 苏华月转头看向左宛凝的时候,左宛凝也正在看苏华月。 原本她的目光中闪着嫉妒的火焰,但当对上苏华月的目光时,左宛凝的眼中顿时只余了友好的笑意,仿佛她刚刚的嫉妒根本不存在一般。 但其实,她早已想去将苏华月掐死。 因为她为赏花节做足了准备,本来想一出现在赏花节的现场就一枝独秀。惊艳全场的,就像以往大多数时候那样,只要她一出现,所有的大家小姐都会成了她的陪衬。 但今日苏华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不仅她的出现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分明苏华月的衣服没有她华贵,但反而好似她还成了苏华月的陪衬。 此事她自然是不能忍,但现在在众人面前,她也只能忍。 苏华月早已看透左宛凝和善笑容背后的意义,也知道她抢了她的风头,以左宛凝的性子,现在必然是对她恨死了。 可惜这份恨她也只能放在心里罢了、只能忍着。 苏华月此事的心中也埋藏着对左宛凝的恨。 这份恨与左宛凝的嫉妒的恨不同,那是一份害了她性命、害了她孩子的性命、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彻骨的恨。 这份恨显然比左宛凝对她的恨深多了。 苏华月恨不得要喝了左宛凝的血、吃了左宛凝的肉。 但就是这样的恨埋藏在心里,苏华月在明面上也没对左宛凝表现出半点。 她亦是和善地对左宛凝回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本来今日她来赏花节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根本不想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所以她原本只是穿一件最普通的衣服来赏花节就可以了,哪怕是苏候劝她,她也有理由拒绝。 但因为知道左宛凝必然想要在赏花节上出彩,她就是要属意在赏花节上压左宛凝一头。 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左宛凝在赏花节上是拨得了头筹的,且名扬四方。不过这一世,她必然是做不到这么好了。 看似简简单单、其实隐藏着电光火石的对视之后,苏华月和左宛凝都各自行向了自己的位子。 这时候,人群中又响起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这些声音中有嘲笑、有讽刺。 原来,是苏若芝随着苏华月、左宛凝之后出现了。 本来苏若芝相比苏华月和左宛凝都差得甚远,就算她出现了,也根本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但在赏花节这么个盛大的节日上,所有的人几乎都是盛装出席,都穿着最时新、最华贵的料子做的最时新款式的衣服。 苏若芝出现的时候,尽管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价值不菲,但在所有时新的款式中,她整个人就显得格外的老气。 加之苏若芝先前也传出过不好的名声,一时间,众人就对她的嘲笑声四起了。 “那不是苏侯府的庶二小姐吗?她怎么也来参加赏花节了?你看她嫡姐那么耀眼,她穿的衣服就那么老气。还戴了那么多的珠钗,这是把所有压箱底的首饰都戴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吗?” “到底是个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我之前不是听说她在她嫡姐的及笄礼上倒贴了四皇子吗?怎么现在还来参加赏花节?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 苏若芝在后边早已听到先前所有人对苏华月的夸赞,现在到她出现的时候,她就要承受这样的屈辱,自然是心有不甘。 她生气地骂道:“你们给本小姐住口!” 可惜根本没有人听她的,反而对她的嘲笑更重了。、 苏若芝气出了泪花,可是根本没有办法。 事实上,苏若芝现在这么一副模样出现,其实真有些上不得台面。 倒也不全是她的衣服不是最时新的款式的缘故。而是她头上戴了不少的朱钗,原本都是搭配那件新做的甚是华丽的衣裳的,虽然戴得多了些,但也不怎么显得突兀。 现在她只是换了一套衣服,还是戴着华贵的头饰,反而就显得突兀和土气了,也怪不得有这么多人笑话多。加之来赏花节的大多是嫡女,她一个庶女,更加惹得人嘲笑。 现在她的眼中噙了泪水,在众人之中无可奈何的模样,倒也煞是可怜。 这一幕,被暗处的萧奇明看得清楚,萧奇明对此只是冷哼一声、未做搭理罢了。 也根本不管他跟苏若芝现在其实早已有了身体之实。 在先前他们一起设计今日针对苏华月的计谋的时候,那些事早已发生。有苏若芝的刻意勾引,也有萧奇明的根本不拒绝。 现在这个时候,萧奇明倒是更关注苏华月。 在苏华月在众人面前出彩的时候,其实他也对苏华月有暗暗的心动。 可惜苏华月动了他不该动的地方,今日针对苏华月的计谋,还是要进行的。 很快到了赏花节开始的时间,各家小姐早已在各自的位置上做好。 一些跟随皇子出席赏花节的世家公子已经来了,就坐在各家小姐的对面。 因为早已知道赏花节的背后意义,各家小姐和那些世家公子在对视之间,就已经有不少的情愫暗生。 当然,也有一些世家小姐的目标明确是接下来要出场的皇子,就端着坐了,仿佛对所有的世家公子都没有兴趣一般。但实际的情况究竟如何,也只有那些世家小姐心中自己知道。 第四百六十五章 全毁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低调地未言饮茶。 她原本不想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可她就那么坐着,就已经压倒了一片人,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所以这些注意力,不是她想不吸引就不吸引的。 “皇后娘娘驾到,大皇子驾到,二皇子驾到,三皇子驾到,四皇子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尖声,只见一个身着皇后制服、衣着装扮极其华贵的女人,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领着四位风华绝貌的男子出现在了赏花节的最前方。 他们一步步行向早已为他们备好的最尊贵的座位,每走一步,脚步都仿佛在生出华贵的光泽,所有人的气场都显露出独属于皇家的威严。 整个现场都安静了下来,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每个人都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看着那几个上位者一步一步地走近。 等到他们五人皆在座位上坐下,众人也皆起身,对他们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 声音洪亮整齐,颇具气势。 或许这样的气势也不是他们洪亮的声音发起来的,而是整个现场**的味道导致了这样的气势。 座上那最尊贵的女人一扬手:“平身。” 雍容华贵的气势,雍容华贵的声音,苏华月一听,就知道这是那皇后的声音。 众人听得声音,恭敬地起身:“谢皇后。” 众人纷纷起身落座,在太监宣布了赏花节正式开始,又为众人上了点心之后,整个赏花节现场总算开始有了过节的气息,众人也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苏华月在整个过程中都对发生的一切淡然处之,现场的任何人,甚至是那最高位的皇后,都无法对她产生任何形式上的震慑。 她倒也是不太奇怪皇后这次为什么要下懿旨特意点名让她来参加赏花节,现在在她及笄礼的时候,萧凌瀚和萧奇明同时在现场为她闹出了事,皇后因此在这件事中听说了她,所以点名让她来参加赏花节也不一定。而苏若芝跟萧奇明扯出了关系,不过是有同样的效果罢了。 不过既然已经不得不来了,她倒是只希望这个赏花节快点结束就是。 苏华月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起茶杯品茶,忽然地,她感觉正位台上向她投来了目光。苏华月顿了顿,但没有回视。 这时,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于太监在台上道:“请各位小姐准备好献艺。第一位,请右相府嫡小姐左宛凝献艺。” 右相是朝中品阶最大的官,由左宛凝最先献艺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倒是左宛凝本身不论是容貌还是才艺都名声甚大,在场莫说有不少世家小姐对左宛凝甚是嫉妒的,也有不少的世家公子哥对左宛凝甚是觊觎,哪怕以左宛凝的身份,只怕也是他们大多数人觊觎不到的。 所以当听说左宛凝第一个出场时,一时就有不少的人将目光投放在了左宛凝的身上。 左宛凝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她款款行了出去,款款对着台上的皇后、皇子行礼:“右相府左宛凝参加皇后、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 左宛凝的声音如黄鹂般好听,她在说话时对着台上的几人暗送秋波,那模样楚楚可怜,煞是招人喜爱。 而这次没有了苏华月在左宛凝的身边将左宛凝比下去,左宛凝在众人中间也是那般的耀眼。 上位者的皇后看着左宛凝,微微笑着对着左宛凝点了点头,道:“嗯,开始吧。” 左宛凝含羞行礼道:“是。” 左宛凝准备的才艺是书法。 只见宣纸在中间铺展了开来,左宛凝的身段娇柔,她拿起了毫笔,光是那拿笔的姿势都煞是迷人,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左宛凝的书法写得甚好,这是不少人都知道的。 所以在知道左宛凝的献艺是写书法后,不少人都甚是期待左宛凝的表现,期待着左宛凝在宣纸上写下第一个字。 但就在左宛凝的毫笔要在宣纸上落笔时,左宛凝却忽然一旋身,在写书法的同时伴随着舞蹈。 那舞姿曼妙、裙袂纷飞。 加之左宛凝美妙的身段和美丽的容颜,当她翩翩起舞时,她的舞姿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又随着左宛凝的裙袖起舞,她手中的毫笔也在宣纸上挥洒而下。 她写下的字,一如她的舞一样的美。 所有人都被左宛凝的这出表演给惊艳住了。 按照习俗,每一位小姐在赏花节现场都只有表现一次才艺的机会,以示公平。 如此所有人都只准备了一个才艺,琴棋书画的其中一种或是其它。 没想到左宛凝竟是将书法和舞蹈结合了起来,不仅展现了她的更多才艺,且每个才艺都展现得甚美,着实是出乎人的意料、又让人惊艳。 就在众人都对左宛凝啧啧称赞和嫉妒时,不知怎么的,忽然原本平坦的地面出现了一颗圆润的珍珠,翩翩起舞的左宛凝正好踩在了那圆润的珍珠之上。 她的脚底一滑,啪嗒—— 她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原本的表演霎时戛然而止,左宛凝也甚是狼狈。 早已写好的书法因为左宛凝的摔倒,被她不经意的一笔毁坏。 霎时间,左宛凝原本完美的表演,全毁了。 左宛凝暗暗咬牙,忽然地,她看到了那颗害她摔倒的珍珠,她将珍珠捡了起来,握在手中。 又环顾四周,只看到众人或嘲笑或失望的目光。 加之众人皆是珠光宝气,她也不知这枚害她摔倒的珍珠究竟是谁的。 忽然的,左宛凝似是受到什么感应一般,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苏华月。 可苏华月正在独自品茶,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一般。 关键的是,苏华月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珍珠配饰! “怎么回事?” 台上皇后的略有不满的声音传来,左宛凝惊了惊,赶紧跪下来请罪,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女不小心摔倒了。” 就算知道可能有人害她,但仅凭一颗珍珠,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她如果乍然提出来,找到了凶手还好。 第四百六十六章 抬举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如果没有找到,只怕还要治她一个故意惹事的罪名。 所以在现在,就算她是吃了亏,但暂时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将苦往自己肚子里咽。 今日她也真是太倒霉了,不仅是容貌被苏华月给比了下去,原本准备拨得头筹的节目,现在也毁了。 她真是气极!可却也什么都不敢说。 皇后不满地挥挥手:“既然如此,换下一个上场吧。” 不管怎么样,左宛凝在赏花节这么重要的节日上出事,实在是太不应该。 皇后已经这样说了,左宛凝也只得先离开。 离开前,她含恨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头上戴了珍珠首饰的,都被她狠狠记恨了一番。 于太监随之继续在台上宣念:“下一个,请太傅府嫡小姐蔡雅献才艺。” 一个甚是文弱的女子出场了,她在行礼之后,表演的同样是书法。 虽然书法的确没有左宛凝写得好,但到底是完成了,书法功底也还算是优秀。 众人虽没有太过惊喜,但也不至于像左宛凝方才那般被惊吓到。 蔡雅表演完毕后,接着,于太监又念:“下一个,请苏候府……苏候府……” 于太监念到此顿了顿,众人也不禁猜测于太监为何顿住的原因。 不过一瞬,于太监在得到皇后的眼神许可后,他将接下来的话念了出来:“下一个,请苏候府庶三小姐苏若芝表演才艺。”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 庶三小姐? 按照一般的流程,不是应该嫡女先表演的吗? 苏候府的嫡大小姐苏华月也来了,怎么苏华月还没有表演,就让苏若芝先表演了? 于太监不可能念错,今日的赏花节又是皇后主持的,如此说来,这就是皇后的意思了。 本来嫡长庶幼,嫡尊庶卑,再怎么样,也应该是苏华月先表演才是。如此,倒成了苏华月的身份比苏若芝还低了。 如果已经这样安排了,说明皇后完全是在贬压苏华月。 先前在苏华月的及笄礼上,就已经传出过了二皇子和四皇子皆为她争执的事件,那时众人也对此传想颇多。 皇后是二皇子的生母,看来皇后是不支持苏华月和二皇子了。 这是要给苏华月下马威啊。 一时之间,众人的关注点又放在了苏华月之上。 苏若芝倒是没去想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她先前虽然是庶女,但一直压在苏华月头上惯了,现在虽然她和岑秋兰暂时失了势,但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差过。 现在听到自己的赏花节出场被安排在了苏华月之前,只当是所有人又恢复到了以前,就算是苏华月是嫡女、她是庶女,所有人也尊重她胜过苏华月。 她以前很久没有承受这样的尊重了,面上简直要笑开了花。 她端正了自己的身段,款款地行了出去,款款地对座上的人行礼:“臣女苏若芝参见皇后、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 那般的暗送秋波,比左宛凝要明显多了。 甚至座上的萧奇明都明显感觉到了苏若芝在对他以外的皇子抛媚眼。 虽然苏若芝很快就是弃子了,但到底现在苏若芝还是在跟他有名声上的纠葛的,现在苏若芝这般,自然是让他甚是难堪。 不过因为苏若芝作为庶女先出场,众人的关注点,好像更多的不是在他这里。 苏华月感觉到了众人对她和苏若芝的关注,倒是对此没有什么波动。 她知道这明显是皇后在向众人表明不喜欢她,她其实对此并不在乎,事实上,前世的时候,这位皇后也没有多么喜欢她。 不过前世的时候,皇后不喜欢她,是因为她是萧奇明的皇妃。这一世,皇后不喜欢她,明显就不是这个原因了。 而她也早该想到,皇后既然特意下懿旨让她来此,就必然是没有那么简单。 只希望皇后对她的针对到此结束吧。 毕竟她这世的仇人,还只是萧奇明和左宛凝一档,倒没有过多的在皇后身上。 毕竟前世就算她跟皇后有所对付的地方,因为她们本来就在对立面,她也早就已经还击回去了。 根本没有像跟萧奇明和左宛凝这般的,一世的血海深仇根本还没报。 皇后见苏若芝出来行礼,笑着点点头道:“起来吧。” 又道:“你这孩子,本宫早听说你跟老四已经私下定了终生了,老四倒不知带你来宫中见见本宫。” 皇后一派和善的模样,苏若芝从前从来没有跟皇后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打过交道。 先前左宛凝出错的时候,皇后还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她原本还对皇后有些惧怕,行事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现在听皇后对她这么和善地说话,她又有些飘飘然了。 同时,当皇后提及萧奇明时,她心里又忽然明白了皇后为什么单单对她这么客气。 她可是以后确定要嫁给萧奇明的人,跟现在所有的大家小姐都是不一样的,皇后当然对她刮目相看了。 同时又得意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大家小姐都是嫡女又如何,就算是有着京都第一美女的右相府嫡小姐在皇后面前都不如她,现在在在场的所有大家小姐里,还有谁是如她的。 包括苏华月,也不如她。 先前她还奇怪她怎么在苏华月之前表演了,现在这么一想,倒是不奇怪了。 毕竟,她可是以后的四皇子妃。 苏若芝对皇后娇滴滴地道:“是臣女的疏忽了。日后臣女必定与四皇子多来宫中孝敬您。” 其实现在不仅是苏若芝变得得意,在场的其他人听到皇后这么抬举苏若芝,看向苏若芝的目光到底是不一样了。 先前苏若芝和萧奇明的流言传出来的时候,因为苏若芝的名声和她仅仅是个庶女,其实几乎没有人相信苏若芝真的可以嫁进四皇子府,但倘若连皇后都这么支持苏若芝的话,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苏若芝不过是苏侯府的庶小姐,名声又那么差,还能得到皇后的这般亲近,其实还是引得不少人的嫉妒。 第四百六十七章 轻待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若芝也感觉到了这样的嫉妒,但苏若芝在这样的嫉妒中骄傲得仿佛一只孔雀。 她平日里多有嫉妒别人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享受这样的嫉妒目光。 但苏若芝的得意没有持续多久。 没一会,就听皇后对苏若芝笑道:“你这孩子现在也是孝顺,明明已经跟老四在一起来,还来赏花节见本宫,可见是个不错的孩子。” 这话听起来就是在夸赞苏若芝,且皇后对待苏若芝的模样也甚是和善,苏若芝又被皇后这样对待,心里当然是高兴的。 但高兴之余,又觉得有些不对。她来参加这赏花节,不是皇后亲自下懿旨让她来的吗?怎么现在皇后的话语中,完全成了是她自己要来的? 苏若芝其实没想明白皇后为什么要这样说,正要问些什么的时候,于太监已经道:“苏三小姐,开始你的表演吧。” 苏若芝要表演的才艺是画,在于太监开口后,已经有人开始做苏若芝献才艺的准备。 苏若芝见此,只得先不问了,开始准备她接下来要献的才艺。 但不知怎么的,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苏若芝感觉众人对她的态度好像改变了。 但她没有多想,开始投入了她要献的才艺中。 事实上,在现在这个时候,众人对苏若芝的态度,岂止是改变,根本就是完全改变。从原本的有些嫉妒的目光,看向苏若芝时,变成了更多的是嘲笑。 且这份嘲笑不仅是针对苏若芝,甚至还转移到了萧奇明的身上。 在赏花节这样的场所,众人就算是对苏若芝和萧奇明有所嘲笑,也是根本不敢交头接耳说出来的。 但就那样的眼神,已足以让座上的萧奇明黑了脸。 苏若芝或许看不出来、听不出来,但萧奇明却是完全地清楚,皇后对苏若芝说的那番话,根本就是说苏若芝分明已经跟萧奇明有所流言了,却还来参加赏花节这样的节日,这在嘲笑苏若芝的同时,其实也同时嘲笑了他萧奇明。 萧奇明对苏若芝此番来赏花节其实是有皇后的懿旨在身是知道的。 因为皇后给苏华月下的懿旨,就是他暗示的。 不过他所暗示的,也只是让皇后下懿旨让苏华月来赏花节罢了,没想到她还同时给苏若芝也下了懿旨。 但现在,皇后却只说苏若芝来赏花节是苏若芝自己要来的,对他的羞辱自然也是十分明显了。 萧奇明身下的拳头攥了极深。 苏若芝现在还沉浸在皇后对她的“好意”的快乐中,整个献艺的过程也煞是开心。 苏若芝其实原本就有些才艺,虽然她的名声没有左宛凝那么甚,但在早先的时候,她在京中的贵女中还属于中上的水平。 加之苏若芝为赏花节所做的准备,此番她在此画出来的画,虽然比不上刚刚左宛凝没被毁之前的书法,相比中间的蔡雅,却是强多了。 不过便是她的才艺表现得还可以,以她现在的丑闻,在她画完之后,众人对她的嘲笑还是颇多的。 苏若芝自是感觉到了众人对她的恶意,不过她也只当这些恶意是对她的嫉妒。 今日来赏花节的时候,到底因为赏花节是一个不寻常的节日,加之来参加赏花节的优秀贵女不少,其实苏若芝是没想到她的献艺可以这么吸引人的目光、这么成功的。 现在来看,明显她所获得的反馈,是超过了她的预期了。 苏若芝仍是那般不自知的,在画完之后,对着座上行了一礼:“臣女画完了。” 那般的身姿曼妙。 在私下里,她又在座上寻找萧奇明的目光,以向他炫耀她今天的优秀表现。 但萧奇明的目光她找到是找到,可惜对上的是十分阴鸷的、恨不得杀了她的目光。 苏若芝霎时被吓住了。 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萧奇明的这般模样。 萧奇明这是怎么了?她做得不好吗? 苏若芝这般想着。 事实上,此番倒不是苏若芝做得多么不好,毕竟她此次在赏花节的表现还尚可。 萧奇明之所以会用这般的眼神看苏若芝,根本便是苏若芝现在使他落入了一个极其难堪的境地。 萧奇明一直注意自己的名声,事实上这种时候于他而言是十分少的。 不待苏若芝再多想什么,皇后已经笑着对苏若芝点头道:“好。” 又道:“将那画给本宫拿上来,就送给老四吧。” 皇后不断地火上浇油,萧奇明已经气极了,但皇后那般地笑着,好像也没有做什么错事。 萧奇明就算是生气,他也还是只得黑着脸,将所有的气往肚子里咽,恭敬地接过送上来的画道:“谢皇后。” 话语可谓咬牙切齿,在这咬牙切齿之外,还有他暗里对苏若芝恨恨的目光。 苏若芝接收到了这样恨恨的目光,惊愣之余,其实还是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毕竟皇后对她是多好啊。 皇后对萧奇明也甚好的模样。 为什么萧奇明在接受她的画的时候,是那般勉强的模样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若芝感觉自己的手心出汗了。 她的表演已经结束了,甚至在她回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她心中的疑惑还没有被解除。 皇后又对萧奇明道:“老四不必多礼。好好收着这幅画退下吧。” 萧奇明咬牙退下。 于太监在这时道:“下一个,请苏侯府嫡大小姐苏华月献才艺。” 此话一出,众人的所有目光都投在了苏华月身上。 那其中的目光,有探究,也有嘲笑,当然苏华月本身的气场便极强,样貌也几乎强于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在看向苏华月时,其实也是有对苏华月的艳羡的。 但饶是如此,明显的,相比苏华月刚刚出现在赏花节现场时的惊艳,现在众人对苏华月的态度,明显是轻待多了。 这其中也没有多大的理由,仅仅是因为皇后明显是不喜欢苏华月。 苏华月便是再好,皇后到底是整个赏花节现场权力最大、最尊贵的女人,甚至几乎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第四百六十八章 添堵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不得皇后的喜欢,自然是让不少人对她轻待了。 苏华月对此倒是不甚关心。 她原本就不在乎皇后喜欢她与否,同时,不管是先前众人对她的称赞,还是现在众人对她的态度明显有转变,她都不甚在乎。 只希望皇后对她的针对到这一步就止了便是,她也好在赏花节结束后,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苏华月举态端庄地从自己的座位行了出去,丝毫没有因为现有的变故让她的心绪、行为有什么变动。 她通身的气场,行动时的端庄,甚至整个人的气势完全不弱于台上的皇后。 就是在她行进的过程中,不经意地与皇后的对视,都还是苏华月微微占了上风。 苏华月行动款款,行动间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对着座上行礼道:“臣女苏华月参见皇后、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 她微微福身,姿容娉婷,声音婉转,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的动容。 皇后见得苏华月这般,不由得暗暗深了深目色,暗叹道,这姑娘只怕是不简单。 若是换做别的人,被她这么明显的针对,分明是嫡女,今日在场上比庶女还不如,肯定是要有所失态的。 可这苏华月不仅没有失态,一举一动还甚是淡然,甚至这么一个不过刚及笄的女子身上,皇后还看到了一种不属于她的气势,这种气势,她甚至感觉压过了她…… 这自然是让皇后有些微惊。 同时,她也有些不悦。 毕竟原本她是想让苏华月失态的,可是她却没有,与皇后的心愿相违,这如何让她高兴得起来? 皇后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又隐而不见,独余了端着的皇后的母仪天下,道:“起来吧。” 苏华月道:“是。”起身。 今天苏华月准备要献的艺是弹琴,跟上次她的及笄礼展现的才艺一样。 这原本都是早就报告给宫中知道过的,所以要献艺的琴现在已在场地摆放好。 苏华月正要动身去弹琴,这时候,只听座上的萧奇明道:“早听闻二皇兄对苏大小姐的琴艺甚是喜欢,苏大小姐在及笄礼上的一曲也可谓是名动京城,今日大家可要好些听了。” 看起来是无关痛痒的一句话,萧奇明话语的背后却是隐藏着深深的阴鸷。 苏华月大抵知道萧奇明这般言语是何意,听言也未言,只微微勾了勾唇便继续她的步子。 皇后此时却是变了些脸色,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这个萧奇明,是不满先前皇后用苏若芝来使她难看,所以现在故意说话给皇后添堵。 毕竟皇后今日抬举苏若芝,可不仅是要给萧奇明添堵,明显还是要压制苏华月。 按理来说苏华月跟皇后无冤无仇的,皇后犯不着跟她过不去。 皇后现在不喜苏华月的原因,玩玩全全便是宫外现在所传的关于苏华月和萧凌瀚的流言罢了。 自那日苏华月的及笄礼上、萧凌瀚帮苏华月说话之后,坊间除了有对苏华月琴艺的赞赏,更多的,就是议论苏华月是不是跟萧凌瀚有什么关系了。 毕竟萧凌瀚向来便是低调,也不近女色,府中到现在连一房姬妾都没有。 他又是当今皇后的亲子,虽说不是太子,但也是很有可能继承大统的。 这样的皇子,本来不近女色却忽然出现在了苏华月的及笄礼上,苏华月又同样那么优秀,众人自然是对此浮想联翩了。 当然,苏华月和萧凌瀚在及笄礼上之事能流传得那么广,其实跟那日萧奇明和苏若芝在其上流传的丑事也有很大的关系。 而苏华月和萧凌瀚的流言现在已经传到了皇后的耳中,皇后本来跟苏华月不认识,现在之所以针对她,完完全全是因为不支持苏华月和萧凌瀚罢了。 明显萧奇明明明知道此,却还要在现在故意提及苏华月和萧凌瀚之事,就是要给皇后添堵,以回敬皇后先前给他的添堵。 皇后在这时冷笑道:“苏大小姐从前默默无闻的,那日在及笄礼上倒是一鸣惊人,能做到这般,想来苏大小姐的确是有过人的琴艺,本宫倒是要好好听听了。” 苏华月此时已经在琴前落座,听到皇后这般说,却也知道她话里究竟是何意思。 从前一直默默无闻,那日在及笄礼上却突然一鸣惊人了。 倘若她今日不能像在及笄礼上那样同样一鸣惊人,只怕她先前的一鸣惊人就是有猫腻了。 赏花节可是比她的及笄礼更引人注目得多的节日,虽说她在及笄礼上已经获得了极好的名声,但倘若今日在赏花节上表现不好,在及笄礼上的名声只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虽说她也并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名声如何,但她先前为自己正名,是有一定的思量在的,倘若因为一个赏花节,毁了她在京城的名声,对她来说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今日的赏花节她只是想随便走个过场就离开,就是要弹琴,也只是过得去就行了,总之不要引起过多的注意就是,最好在赏花节上被人忽视最好,因为赏花节这样的节日,想出风头的人太多,且都是带有目的的,她没必要去阻止这样的目的。 但现在看来,她所想要的不引起注意,只怕是不能做到了。 至少,此番的弹琴,她不能比在及笄礼上弹得差就是。 可倘若她弹得像及笄礼上那般,今日这赏花节上的献艺,只怕是没有几个人能超过她了。 毕竟,她的琴艺得过她师傅的指点,她前世又多活了十来年,期间见识过的东西甚至现场的闺中小姐想都不敢想,她的才艺,自然也不是她们轻易能比拟的。 苏华月听得皇后之言,又起身,对皇后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谬赞了。” 仍是那般端庄有礼的模样,皇后今日明显有意针对苏华月,可对苏华月的言行,是完全挑不出错误的。 当然,皇后已经在别的方面打压了苏华月,也没必要非得要在苏华月的言行上挑什么错误。 第四百六十九章 又惊艳了全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行完礼后,又回到了琴前。 到底因为苏华月先前的名声大,加之方才明显皇后在对苏华月打压,有了自己的名声和皇后的特别关注,现在众人自然是对苏华月的才艺表演有更大的关注的。 苏华月就是在众人那般甚大的关注下,抬手抚上了琴。 但她刚抚上一个琴音,就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这个琴,弦的音不对! 苏华月又巧妙地试了其他的弦,发现音都不对! 一根弦音不对或许还有可能是偶然,所有的琴弦音都不对,看来必然是人为了。 刚才皇后在提及她先前的默默无闻时,她还以为皇后只是随便提提而已,没想到,她还怀了这样的心思。 联系前后,皇后是明显想在她先前的盛名下也打压她无疑了。 先是故意提及她先前默默无闻,只在及笄礼上才一鸣惊人。 现在又给她音不对的琴,让她在赏花节的才艺表演上因此表现出拙劣的琴艺。 如此而来,赏花节受到的关注本来比区区一个及笄礼要大,这样,她就会因此在赏花节上出丑,并显现她压根没有盛名中那么好的琴艺。 她的名声因此会被毁,她也自此该被众人认为仍只如从前那般默默无闻,再想要为自己正名,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毕竟当众人以为你撒过一次谎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你。 这世她已经不站在皇后的对立面了,没想到皇后还是这么针对她。 还是那句话,倘若她没有必要的话,她根本就不在乎众人是不是承认她的琴艺,毕竟她学琴的时候,也根本不是为了让众人表扬她。 但现在她既然已经为自己正名,自然就不会让它那么容易被破坏掉 就是皇后想要阻止她,也不行。 她苏华月的琴艺,可不是用一个变了音的弦就能那么容易打倒的。 苏华月对着手下变音的弦冷笑不已。 周围的众人却因为苏华月弹出变音的调已经在窃窃私语。 “我刚刚听错了吗?苏大小姐是不是连音都弹不准?” “你没听错,我也听见了。连音都弹不准,现在及笄礼上传出来的她的琴艺有多厉害,只怕都是假的吧。” “我看就是。我说先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苏大小姐的名头,忽然她的名声便那么大了。合着根本便是假的。” “……” 怀疑之声,幸灾乐祸之声,嘲笑之声等等已经四起。 皇后听得此,嘴角暗里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冷笑。 萧凌瀚对此则是微微蹙了蹙眉。 萧奇明对此则亦是阴笑不已。 这些话自然也是传到了苏华月的耳中,她却是并不着急,而是在众人的非议之下,没有立即用什么法子对抗众人的非议,而是在仔细检查手里的琴。 毕竟她已经想好对策来应对现在出现的琴弦变音的状况了。 在她解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还得确保接下来她的解决不会出错。 所以在她弹出变音的调后,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苏华月还因为在检查琴,还弹出了更为难听的调子。 众人对她的非议更重了。 苏华月却只是对这些非议置之不理。 没一会,苏华月便检查完了整个的琴。 发现这把琴,不仅是琴弦的音不对,还有两根琴弦是快要断的。 她现在是还没有弹多久,倘若再多弹一些时候,这个琴弦是必然要断在她手里,那时她的表演自然会更加砸了。 不过,已经有了琴弦的变音,还设计让琴弦断,这样的操作看起来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毕竟都是让她弹不出好的乐曲。 这样的话,这琴会不会不止皇后一个人动了手脚? 不管怎么样,现在她已经把整把琴的问题都找出来了,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规避这些问题,然后再好好弹琴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苏华月便开始正式弹琴。 原本有些杂乱的琴音,渐渐地开始悠扬起来。 虽然还是那有些变音的琴弦,也尽管有两根琴弦苏华月甚至没有动。 但那把已经被毁坏了的琴,在苏华月的指腹之下,就是弹出了堪称完美的音乐。 众人的议论渐渐停了。 慢慢的,在那悠扬的琴声之中,所有人又完全被带入了那琴声中的世界。 这是一段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乐曲,也是用已经稍稍变音的音调弹出的乐曲。 但仿佛就是因为已经变音,这样的乐曲更加有了生命。 一曲终了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其中,这般的沉浸,甚至比先前苏华月在及笄礼上带给众人的沉浸还要更甚。 等到琴声已经停止了好一会,众人才从悠扬琴声的徜徉中反应过来。 接着,不间断的夸赞席卷而来。 苏华月在所有人的瞩目中站起身来,也没有提琴的问题,只极有规矩地对座上行了一礼道:“禀皇后娘娘,臣女的才艺献完了。” 此时对于皇后来说,她的脸色也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了。 毕竟她原本让人将琴调到变音,原本是想让苏华月在赏花节上出丑。 没想到在变音之下,苏华月仿佛又弹出了更为动听的音乐。 这不是反而带来了相反的效果吗? 事实上,苏华月在得知琴弦变音后,知道已有的乐曲不能再谈,方才她所弹的乐曲,根本便是她跟着变了的音随性在当时作的一首新曲。 倘若没有这首新曲的话,这个局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解。 而苏华月只所以能这般力挽狂澜,自然是与她本来便少有人能比的琴艺分不开的。 苏华月的琴艺又惊艳了全场,同样面色难看的还有苏若芝和萧奇明。 事实上,早在这架琴被抬上去之前,萧奇明就已经命人弄断两根琴弦了。 他们没想到苏华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那么好的表现,且明显对琴动手脚的还不仅仅是他们。 不过,就算你弹琴弹得好又如何?接下来他们给你设的局,他们不信你还躲得过! 且只等着吧,得罪了他们,他们是不会让你得意多久的! 第四百七十章 转变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皇后就算是没想到苏华月能做到这般因而变了脸色,很快,她的神情就恢复如常了。 她对苏华月道:“你这琴弹得不错,看来坊间对你的称赞不是虚言。” 又道:“不知道你方才弹的是什么曲目?本宫怎么从未听过?” 苏华月仍是那般八风不动的模样,规规矩矩、端端正正地答:“禀皇后娘娘,那是臣女即兴创作的曲目,还没有想好什么名字。” 琴弦的音变了,琴弦也断了两根,倘若她再用已经有的曲目弹琴的话,的确不容易再把这琴弹好。 所以她刚刚弹的琴,是她自己随性、即兴弹的一段乐曲。 前世她的琴艺在熟稔之后,也自己编过不少的乐曲,这样随着琴音的变化来即兴地编曲,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 但这也仅仅是对苏华月来说而已。 只是苏华月觉得就这么随性编上一曲并不算什么,或者说,今天的局必须要用随便编上一曲来解。 但对于在场的其他人来说,苏华月这么随意编上一曲,就可以达到这么好的效果,实在堪称是不得了的事。 本来么,就算苏华月弹的是别人编的乐曲,她所弹奏的水平和技巧能达到她在及笄礼上的程度,已经是十分地了不得,且单单靠那一曲,便已经让她名扬了京城。 现在在赏花节上,苏华月不仅还同样有那般好的技巧,竟还自己编出来了那么好听的乐曲,让现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入迷了过去。 苏华月其实也才刚刚及笄而已,却达到了大多数人甚至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如苏华月这般的琴艺,若说她是天才也不为过了! 而既然苏华月能达到这般的水平,必然是要被众人所赞扬称颂的。 只听众人听得刚才苏华月所弹的乐曲竟是她自己所即兴创作之后,对苏华月的赞赏也开始不绝如缕起来。 “苏大小姐果然是名不虚传,现在传出她在及笄礼上的名声的时候,我原还不大信,现在听到苏大小姐这么弹上一曲,我却是完全地信了。” “谁说不是呢?苏大小姐弹琴弹得那般好便也罢了,竟还会谱曲,竟是在现场当场谱的曲。今日苏大小姐这一弹琴,可不仅是她弹琴的技巧是一绝,她今日所谱的曲子,在我听来也是堪比名曲。待赏花节结束了,我必要问苏大小姐问得这曲谱来。” “我也要问得这曲谱,回府勤加练习,只是不知到何时才能达到苏大小姐的水平……” “这曲谱待会我同你们一道去问!” “……” 一时之间称赞之声不断。 因为苏华月刚才的琴音带动了气氛,甚至现在众人所对苏华月的谈论,因为他们的激动,甚至导致他们议论和称赞的声音都不小,一些声音还传到了皇后的耳中。 苏华月原本在今天按照皇后的计划,是要在赏花节的现场出丑的,可现在的结果是,她非但没有在赏花节上出丑,反而是赢得了满堂彩。 其实皇后压根也不在乎苏华月的琴艺到底是如何,她只知道苏华月现在会现场编别的曲目来弹,大抵是知道她是在琴上动了手脚、想让她在赏花节上出彩的。 因为从她今日见到苏华月第一眼起,就感觉到这是一个极聪明的姑娘,甚至是一个极不一般的姑娘。 这里的不一般,主要体现在苏华月整个的气场,皇后一见之便感觉她不一般上。 毕竟苏华月便是身份地位也不低,但到底也只是苏候府的嫡女罢了,相比皇后来说,这样的身份地位是远远不够看的,所以苏华月能震慑到皇后的,自然也只能是她身上那不一般的气场。 而苏华月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闺中小姐,却能让皇后这么一位在皇宫中摸打滚爬多年的、全大梁国最至尊的女人感到震慑,这样的女子,也只能是不一般的。 而既然苏华月这般的不一般,这般的聪明,以致于她早便看得出来她皇后不想让她在赏花节上出彩,可偏偏还是要故意在赏花节上随性编曲、以达到更出彩的效果。 苏华月这般,无疑是在跟她这个皇后对着干,也无疑是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苏华月再怎么样,也只是苏候府的嫡女罢了,却胆敢不将她这个堂堂皇后放在眼里,这让她如何能忍? 更不用说,甚至在今日皇后第一次见苏华月之前,皇后便已经对苏华月不怎么喜欢了。 虽然,这样的不喜欢并不是针对苏华月本身,而是因为苏华月和萧凌瀚传出去的流言。 但不管怎么样,已经不喜欢便已经是不喜欢了。 本便不喜欢她,她还故意在一些事情上招惹到她,自然只会让她更加不喜欢了。 皇后思及到此,面上的阴鸷多了几分。 但很快的,她就将这般的阴鸷给压了下来。 但同时的,她也收了原本的表面笑意,转而忽然煞是严肃地对苏华月道:“你有这样的才艺固然是好,可赏花节这么隆重的节日,今年的赏花节又是本宫亲自主持,你原本选好弹奏的曲目不弹,却在半道上忽然自行重新作曲,是不是对赏花节太过轻视、对本宫太过轻视了?” 这一个罪名被安得极重,虽然皇后在说此话时,声音也只是稍带严肃罢了。 但就是这样一句话,让底下原本对苏华月甚多夸赞的场地顿时便变得雅雀无声。 虽然他们承认,苏华月方才的表现的确是不错,但皇后刚刚那番话的意思,明显是对苏华月忽然的随性创作煞是不悦。 惹得皇后不悦,便是现在所有人其实心里都觉得苏华月刚才的琴音的确是不错,但也压根没有人敢将此表现出来了。 因为是不是夸赞苏华月是无关紧要的,是不是让苏华月刚才精彩的表现得到应有的称赞也是无关紧要的。 有关紧要的,是他们绝对不能惹皇后生气、逆着皇后的想法、说法来罢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各怀心思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毕竟那是一个处在帝国最高位置的女人,不仅可以轻易决定苏华月的生死,也可以轻易决定他们的生死。 倘若他们仅仅是因为想夸赞苏华月而被皇后责罚,那必然会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 所以谁也不会在此事上冒险,去违背皇后的意思、来给苏华月那本该属于她的夸赞。 而对于苏华月来说,原本苏华月无论是容貌和气质上的出众,都足以引得各家小姐对她煞是嫉妒。 按道理来说,若是她们嫉妒苏华月,应当是吝啬于给苏华月夸赞才是。 但从方才的情况来看,刚刚那些大家小姐,不仅是没有吝啬于夸苏华月,刚刚若非是皇后阻止,她们对苏华月的称赞简直要堪称不绝如缕起来,她们的夸赞在当时的确是绝然没有什么吝啬之意的。 这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矛盾。 毕竟若按照她们先前对苏华月的嫉妒,刚刚那些夸赞原本不该有才是,或者说远远不该有那么热烈的称赞。 但在深思一番,此事原就也没有那么地矛盾。 毕竟一个人之所以嫉妒另一个人,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觉得另一个人只比自己优秀一点点。 对于在场的人和苏华月来说,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是大家中的嫡小姐,个个都是在养尊处优中长大,相比较而言,乍一看,苏华月除了样貌和气质比她们强一些,其他的地方她们原也是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差距来。 这自然是符合嫉妒的前提条件的。 但对于苏华月的琴艺来说,这其中牵扯到的东西,只怕就不满足那嫉妒产生的先决条件了。 毕竟对于她们这些年龄段的女孩子来说,想要达到苏华月那样的琴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再加之苏华月还有那么优秀的谱曲能力,这一点更是大大拉开了她们的距离。 而一旦某件事的距离变得太大,原本有的嫉妒就该变成艳羡、崇拜了。 所以在苏华月利用那把有问题的琴弹了自己即兴创作的曲子后,已有不少人对苏华月煞是崇拜,那些徐徐而来的夸赞之声,自然该是不绝如缕了。 当然,苏华月其实也并不在乎他们的夸赞。 一如现在,所有人在皇后的压力下,停止了对她的夸赞,她也不在乎一样。 她早便知道这样的夸赞其实根本不会长久。 当然,便是苏华月的琴艺和可以谱曲的能力,已经到了足以让人崇拜的地步。 但现场的那么多人中,也并不会是所有人都因为那件事对苏华月称赞不已,甚至还有除了皇后的人,也对苏华月能在刚刚的献艺上表现憎恶不已,比如左宛凝和苏若芝。甚至还有人对此表现出不一样的情绪,比如萧奇明。 左宛凝和苏若芝在看到苏华月在台上的那般精彩的表现之后,本来便是嫉妒和憎恶不已在,在听到众人对苏华月的称赞之后,她们的脸色是更加的惨白了。 毕竟现在苏华月能在赏花节上能有这么精彩的表现,又能赢得这么多人的赞赏,只怕便又是要如她在及笄礼上的精彩表现一般,让苏华月在京城扬名了。甚至现在的名声,只怕比在她及笄礼上还要更甚。 毕竟赏花节是比及笄礼更隆重得多的节日,能在及笄礼上一曲便那般的出彩,现在在这赏花节上她又表现得那么优异,自然是会更加的出彩了。 除此之外,苏华月在及笄礼上还只是弹奏了一曲便那般地出色,现在在这赏花节上,苏华月是不仅弹了一曲出色、让所有人都自叹不如,甚至连今日所弹的曲目都是她自己即兴所作,这般惊世的才华,一旦传出去,必然是会让苏华月更加的出众了。 而对于左宛凝和苏若芝来说,她们其实都恨苏华月,所以苏华月在外越出彩,她们便越恨。 也所以,在苏华月完美表现又得到众人那般的夸赞之时,她们整个人几乎都已经不好了。 但在听到皇后好似并不喜欢苏华月,且对苏华月的自行谱曲加以斥责之后,她们又没有那么地不好了。 毕竟对于现在的她们而言,几乎整个的心绪都跟着苏华月的荣辱在转,只要苏华月倒霉,她们就高兴,苏华月出彩,她们就难受。 虽然左宛凝和苏若芝其实是并不一样的人,但在恨苏华月这件事上,她们的确是有着甚是一样的心思,只是在表现的程度上,苏若芝对苏华月的恨表现得甚是明显,而左宛凝则煞是有心机,便是心里的确恨苏华月这么个抢她风头的人,但也的确便是她恨,也几乎根本让人看不出她在恨来。 萧奇明其实同样也恨苏华月。毕竟萧奇明虽然在外表现得甚是完美,但其实内心是一个极度狭窄的人。 苏华月跟芬芳院之事有关之事,已足以让萧奇明对苏华月恨上了。 而恨归恨一回事,其实今日苏华月在赏花节上的表现,是令他有些惊讶的。 因为除了皇后改变了苏华月所弹的琴上的音外,苏华月表演所用的琴,萧奇明还命人毁了两根其上的琴弦。 而他的想法自然也是跟皇后一样的,就是要让苏华月在赏花节上出丑,毁了苏华月在外的好名声。 先前苏华月用那般琴弹出来那般好听的琴音时,萧奇明其实是怀疑自己给琴动的手脚是不是出错了的,或者说苏华月现在在弹的琴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他所动手脚的那把。 因为除了苏华月一开始“随意”弹的那几下外,苏华月后来的琴音表演堪称完美。 但在随着苏华月的琴音越来越深入,而琴声中也丝毫没有出现断掉的两根琴弦的音时,萧奇明又是知道了,那琴的确是有问题的,但苏华月依旧还是能用那有问题的琴弹出来那般动听的琴音。 所以苏华月这般的表现,着实是令他有些惊讶。 而对于萧奇明来说,他在琴上动手脚,除了是想要毁了苏华月在外的名声外,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苏华月因此让皇后更加不喜欢。 第四百七十二章 皇上驾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显然,就算他的计划没有成功,他的第二个目的也达到了。 苏华月明显在此番的才艺表现表现得甚好,所有人都对苏华月夸赞不已,但皇后偏对苏华月这番的表现挑出刺头来。 甚至因为皇后的此番挑刺头,众人便是对苏华月的夸赞也不敢了…… 总之,就算此番他没能成功毁了苏华月的名声,有皇后对苏华月的针对,苏华月也落不得好。 苏华月自是知道皇后此番是在责难于她,她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同时也对众人的夸赞忽然全部停止也并不在意。 她恭敬地对皇后道:“禀皇后,臣女并非轻视赏花节、轻视皇后您。臣女正是因为重视赏花节,一入赏花节便觉皇后您主持的这番节日煞是吸引人,这才即兴谱了曲弹奏了出来。臣女之所以会即兴编曲,全然是因为皇后举办的赏花节太过盛大,让臣女实在心生尊敬,请皇后明鉴。” 苏华月说得不卑不亢,一番话说出来,倒是叫皇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苏华月。 她真是小瞧了这个姑娘。 她给她安上一个自编乐曲是对赏花节不敬、对她不敬的罪名。 结果她反口一说,说自编乐曲反而是敬重她、敬重赏花节才为之。 偏偏这话还说得甚有道理,她竟是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此时众人仍是大气也不敢出,皇后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只听这时响起一道极其威严的声音:“哈哈哈。刚刚朕听到一段甚美的琴声,不知是谁弹出来的,循着这段琴声过来,原来是皇后你在此举办的赏花节。” “是哪位大家小姐竟弹出那般美妙的琴声?朕已经很久没有听过那般好的琴声了。朕此番必要好好见见、好好赏赏。” 来人正是当今的皇上萧正。 只见他身着一身龙袍而来,远远瞧着宛如真龙。 走近了看,亦是威严万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一声行礼之声,众人皆跪了下来。 座上的皇后和众皇子等也皆起身向皇上行礼。 皇上威严地坐上了主座,一挥袖道:“平身吧,哈哈哈。” 皇上看起来心情煞是不错。 众人听到皇上说平身,也皆起了身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皇后坐到了皇上的旁边。 苏华月此时本来是站在场地中央回皇后的话,此时起身后,便也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加之苏华月本身的气场甚强,此时她站在场地中煞是显眼。 皇上对苏华月道:“这位可就是刚才弹琴的人了?” 此时皇上坐在龙座之上威严甚强,但苏华月在与他对视之中,也毫不惧怕。 她向前行进了一步,对着皇上行礼道:“禀皇上,刚才弹乐曲的正是臣女。” 皇上点了点头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苏华月道:“臣女是苏候府嫡女苏华月。” 皇上又是点了点头道:“苏候为国守卫边疆,在边疆几乎不打败战,果然是虎父无犬女,苏大小姐琴艺几乎也是少有人比,小小年纪已堪是顶尖水平,难得、难得。” 皇上对苏华月一番夸赞,又连用两个难得,可以看出皇上对苏华月刚才的表现是有多满意了。 不过在皇上刚才对苏华月这般夸赞的话说出口后,苏华月又感觉到了四周射来不少嫉妒的目光。 毕竟就算因为苏华月那过于高超的琴艺,众人对苏华月的嫉妒已经有许多转变为了崇拜,但到底如今这般多的大家小姐在,却只有苏华月一人因为她的优秀得到了当今皇上的夸赞,众人对苏华月的嫉妒, 必定已然还是存在的。 苏华月同样未搭理这些目光。 她恭敬地对皇上行礼道:“多谢皇上夸奖,方才的琴音的确是臣女所弹,只是皇后娘娘方才好似对臣女的琴声并不满意,皇上这般夸赞臣女,只怕是谬赞了。” 其实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苏华月对皇上的好感度都要强过皇后。 同时苏华月也知道,当今皇后之所以能坐稳皇后的位置,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皇后母家背后的势力,而不是皇上真的有多么喜欢皇后。 相反,通过前一世苏华月已经可以看出,皇上其实还对皇后甚是芥蒂。 不过皇上到底是皇上,就算皇后背后母家的势力在强,在皇上的面前,她也是要讨好皇上的。 现在因为对她琴艺的评价而与皇上的意见相左,皇后自己只怕也不太会好受。 皇上听了苏华月的话后,略微沉了沉面色,对皇后道:“皇后,朕觉得苏家大小姐这样的琴艺甚至连宫中最好的琴师都比不上,你如何便说不满意了?” 皇后没料到皇上会被苏华月的琴声引来,原本皇上向来是对赏花节一类的事没有兴趣的。 同时也没料到皇上居然当着所有的人的面这般落她的面子。 这都要怪苏华月,怎么偏就把皇上引来了? 不过既然皇上都已经这么说了,她倒的确不好再坚持说苏华月的琴弹得有多么的不好。若是如此,显得太过刻意不说,还会惹得皇上不高兴。 毕竟皇上的话谁又敢跟他唱反调呢? 皇后讪笑道:“皇上误会了,臣妾也不是对苏家大小姐的琴声感到不满意,臣妾也觉得苏大小姐的琴弹得甚好。臣妾方才对苏大小姐表示不满意,不过是不满意她临时更换曲目,原本选好的曲目不弹、却自己随意创作了一曲来弹,臣妾只当苏家大小姐是不尊重赏花节、不尊重臣妾才会这般,倒并未否认苏家大小姐的琴艺,皇上是误会了。” 又是跟刚才一样的理由,虽然看起来甚是有道理,但苏华月方才已经出言否决了皇后那番的话,可皇后在与皇上言及此时,却是偏偏没有说,那针对苏华月的心思也全然是昭然若揭了。 但皇上的心思好像也并不放在对苏华月的责难上。 听了皇后的话后,皇上倒是讶异地道:“你说苏家大小姐刚刚弹的琴是她自己即兴创作的?” 第四百七十三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听皇上的语气,就知道对苏华月不仅琴弹得好、还可以自己谱曲一事甚是赞赏了。 皇后霎时便知道自己不该提及此,明显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苏华月反而在皇上的心目中印象更好了。 皇后暗里眸色阴了阴,但面上仍是不显地道:“正是,臣妾原只当苏家大小姐这般做是不尊重赏花节这才如此。” 皇后又可以暗里说苏华月的坏话,但显然皇上的关注点仍是不在此。 皇上听言“哈哈”笑道:“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没想到这苏家的大小姐不仅是琴弹得好,就是曲也谱得这么好。朕怎么说这曲目朕像是没有听过一般,还想来问问这究竟是何曲目,没想到竟是苏家大小姐随性弹的。” 皇上眸色里对苏华月的赞赏更甚了。 事实上,若非是皇后从中作梗,非要说道苏华月的不是,苏华月这般好的琴艺,原本就该受到那般的赞赏。 而苏华月又被皇上这样夸赞,皇后自然还是不满的。 只是既然事情已然如此,苏华月弹的琴正好就被皇上听见,皇上还特意来此夸赞苏华月,皇后对此原也是没有办法的。 皇上既然是要如此夸赞苏华月,皇后对此也只能接受罢了,只是在皇上言罢之后,面色有些难看地对皇上应声了几句。 苏华月听得皇上对她的这般夸赞,倒也是不卑不亢。 苏华月对皇上道:“只是臣女随性而弹的罢了,皇上谬赞了。” 又敛了敛眸,道:“臣女原本的确是打算弹奏原本报上来的曲目的,奈何那琴弦断了两根,臣女是原曲目弹奏不了了,这才新创作了一篇曲目来弹,原非是可以要如此。” 苏华月说得甚是诚恳,倒是皇上听得这般的言论之后,着实地惊了惊,倒是以责备的口气看向皇后道:“怎么赏花节这么重要的节日,竟连一把琴都准备不好么?” 虽然并未点名是在说皇后,其中的意味却是很明显了。 毕竟赏花节本就是皇后主持的,赏花节出了什么问题,自然是皇后在其中也有关系。 虽然,如准备琴这样的琐事,其实也并不会是皇后亲自动手去准备。 而皇后听得皇上这般因为苏华月而当众责备她,又是更加地憎恨苏华月了。 他微微颔首对皇上道:“是,是臣妾疏忽了。时候臣妾必会命人好生检查那琴的。” 同时她却也惊讶,苏华月的琴琴弦还断了两根么?她不是只改了琴的音、让整个琴音都不对么? 皇上听得皇后认错,却也没有对皇后的态度好多少。 他并未回复皇后,而是对身边的齐公公道:“齐公公,你现在就去检查检查那琴。也不必等事后了。” 事实上,便是这赏花节的所有东西必不会亲自经皇后的手,但到底是这般隆重的节日,底下的人做事也必然是十分小心。像断了两根琴弦这么大的事,未必就是底下的人不小心而为之。 齐公公待在皇上身边多年,听得皇上这么一声令下,他也知道皇上究竟是让他检查什么了,听得皇上的命令之后,便下去开始检查那琴。 皇后便是没有弄断那两根琴弦,她倒也的确是对琴动了手脚,所以此时未必不心虚,尤其是在明显她也能看出皇上让齐公公下去检查,并非只是单纯地检查的情况下。 不过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皇上既然已经下了那样的命令,齐公公也已经行了下去,琴的检查已经是不可避免。 若是皇后再表现得对此有所异动,反而她还会更遭皇上怀疑。 不过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般的地步,若说皇后不恨苏华月,那也是假的。 毕竟倘若不是因为苏华月,现在的情形便不会发生了。 而皇上向来便不喜欢后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现在若是知道琴是被故意动了手脚,难免会怀疑她什么,从而对她有什么意见,以致冷落于她。 不过现在的情形,倒也的确是她所没能料到的。 或许苏华月并没有因为她设的这个局有什么损害,她或许还能对此有一定的预料,但皇上今日会这般来到赏花节的现场,就是她无论如何也所不能预想到的了。 皇上其实平日更加心系前朝,对后宫之事本就不那么关心,今日的赏花节虽然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节日,但对皇上来说却是通常对这样的节日没有什么兴趣。 可谁又能料到,皇上居然会出现在赏花节的现场呢? 齐公公检查完琴后,回来对皇上禀告道:“禀皇上琴弦的确是断了两根,其他好的琴弦的音也有些不对。” “哼!” 皇上听到这般的回答后冷哼了一声,又重拍了一把椅把手,以示他对此事的不开心。 若说那琴只是出现了琴弦断的问题,或许还有可能是意外。但这个琴同时出现琴弦断和琴弦变音的问题,不是明摆着有人对这琴弦动了手脚么?倘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如此? 赏花节现场的众人听得齐公公的言语,同样也是颇为震惊。 没先到苏华月弹琴的琴弦竟被动了这样的手脚。 但这也同样可以说明了,苏华月的确是琴艺十分了得。毕竟苏华月那即兴创作的曲目是在变音又少了两根琴弦的琴上弹出来的,不管怎么样,至少会比在一架正常的琴上做到这些要难。 不过便是众人对此煞是惊异,此时也没有人敢说出什么来。 反而的,众人见皇上隐隐有发怒的迹象,忙皆跪了下来。 皇后亦是在皇上面前夸张地故作惊异道:“皇上,臣妾不知啊。臣妾也不知这琴怎么出了这样的问题!” 皇后的模样煞是恳切,说得好像跟真的一般。皇上见得这般的皇后,其实也看不清楚皇后对此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他也是知道皇后究竟能有多能装。 不过话真要说回来,苏华月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才及笄的小姐,皇后的确也没有理由跟那么个小姑娘多么过不去。 第四百七十四章 拔得头筹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此时的皇上,还并不知道苏华月先前在及笄礼上曾一曲成名,自然是看不出其中的端倪来。 不过便是这件事不是皇后做的,出了这样的事,此番的赏花节又是皇后主持的,有问题当然还是该找皇后。 被皇上亲自指责出了差错,皇后其实还是有些害怕。 现场的氛围一下子甚是紧张,皇上此时其实也并不想破坏这样的氛围,便道:“行了,此事事后好生调查,莫要影响赏花节接下来的进行。” 语气却是有些生冷。 皇上又看向苏华月,面色明显变得缓和了些,道:“今日之事是你受委屈了,不过你今日的琴声的确是弹得好,尤其是在琴被毁坏的情况下,更是难得了。” 又扫了眼底下的所有人,道:“你这样的琴艺,就是宫中最顶尖的乐师都不如,在座的想来也不会有人比你的才艺好,今日不管是谁要赢下来这个比赛,朕都先封你一个三品县主,也算是对你今日比赛不公的弥补了。” 三品县主?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 凭她这个年纪的闺中小姐,被皇上亲封三品县主的,只怕放观这个大梁国也没有一个。 她这是怎样的殊荣也可想而知了。 不过,她被皇上封三品县主,算是得了皇上庇佑,这对她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苏华月道:“谢皇上。” 恭恭敬敬,仍是不卑不亢的姿态。 众人听得皇上这样的决定,嫉妒、艳羡的皆有。 皇后则是一口银牙咬碎在了嘴里。 没整成苏华月,反而让她得了个县主,甚至她也被皇上斥责,她这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今日,她是不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皇上封了苏华月县主后并没有离开,赏花节的献艺环节又继续开始了。 因为皇上的在场,现场的庄重氛围多了一些的同时,也让众人在赏花节上更加不可怠慢了。 苏华月则是并没有什么样的感觉,毕竟前世比这更大的排场她可是见多了。 只是,因为先前苏华月在现场那太过令人惊艳的表现,接下来的女子无论献什么样的艺,都显得让人感觉兴趣泱泱。 经过方才的那一遭,皇后和几位皇子对接下来的表演也好似没了多大的兴趣。 就是在所有人看起来好似都已经没有了兴趣的情况之下,评选名次的环节便开始了。 这也算是赏花节一个身为重要的环节。 毕竟在这个环节里,按往年的经验来看,通常在赏花节上排名前几的,尤其是博得头筹的,不仅名声从此会大振,也几乎是完全没有悬念的会被选为某一位皇子的皇妃。 虽然苏华月方才得了皇上的称赞,又被皇上封为了三品皇妃,她刚才的表演也的确是让人觉得惊艳和自愧不如。 但真要到了评选名次的时候,众人自然还是希望自己被选上一个好名次的,毕竟这对她们而言实在是甚是重要。 选得了一个好的名次,就算是没成为皇子的皇妃,日后她们嫁给别人的时候,其实也是多了甚多的筹码加成,能让她们嫁上一个更好的人家。 不过其实她们也知道,大抵她们的确是比不过苏华月的。 但就算是比不过苏华月,苏华月就算是得了名次,在苏华月之后,不是也还有那么多名次么?她们皆是希望自己能有更靠前的名次。 随着于太监的一声:“请皇后娘娘评选名次。” 皇后便开始在众多的贵家小姐中排列名次。 原本皇后是不想让苏华月博得头筹的,刚刚她故意说道苏华月的不是,便是因着这个因由。 但谁曾料想皇上会出现给苏华月说话? 加之皇上刚刚将苏华月夸成了那般,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她不让苏华月做第一名也不成了。 若是为了踩低苏华月而让她在皇上这里的名声变得更差,无论如何都是不划算的。 不过苏华月这厮,她本来就对她不甚满意,毕竟对于萧凌瀚的王妃,她当然是另有人选,如今经历了今日这么一遭,她更加是对苏华月不满意了。 不过无妨,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罢了,就算琴弹得好又如何?还能斗得过她不成?今日就是你运气好而已。 极度的不情愿之下,皇后将苏华月定为了今日的第一名,她原本中意的第一名的人选,当朝国丈府的嫡孙女,也就是她的亲侄女曹嫣反而只能屈居第二,而第三名则是其实画得并不出色、但被皇后捧起来的苏若芝,左宛凝原本很有希望得一个好名次,但因为先前她的失误,此次前列的名次根本就找不到她。 当最终名次结果被宣布时,众人煞是哗然,但最终也接受了那样的结果。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其实她们的名次跟她们料想的是差别不大的。 但苏华月、苏若芝和左宛凝的名次却是让她们津津乐道。 “苏大小姐此番能拨得头筹也算是实至名归了。她那样的琴艺的确是让人自愧不如。倒是苏三小姐和左大小姐的名次让人出乎意料。我原以为左大小姐是必然能进前三的,没想到她的名次比我还靠后呢!苏三小姐今日的话其实也并不怎么样,可惜人家得了皇后和四皇子的青睐。” “我也是没想到今日的名次会是如此,不过此番我的名次倒还是挺如人意的。第八呢,比你们都好!” “名次第八有什么用,只要不是前三,那都是有很大可能不被皇子选上的。日后,也没人记得你这个第八!话说回来,也不知接下来皇子会选谁呢?” “……” 众人在窸窣的谈论之间,苏华月将所有的言论都听在耳里,倒是未有多大的波动。 同时,她也对博得了今日的赏花节头筹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事实上,她今日是原本不想在赏花节上出彩的,虽说她的琴的确是弹得好,但她也原本打算是随便弹弹便好、不引起什么注意的。 毕竟这个赏花节她本来就不想来,谁想出彩,谁便在这其中出彩便是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选的就是她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谁料她并不想出彩,结果有人却想利用她不出彩来害她。 毕竟琴已经被动了那么大的手脚,若非她临场一变,弹了新创作的曲目,就真的中了有心人的圈套,在赏花节不出彩的同时,还连累她先前的名声。 既然有人这么不想她好,她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今日会被封为三品县主,这倒是她没有料到的。 有了今日这样的一出,想来她的名声自此更盛也是必然的了。 与苏华月的淡然不同的是,苏若芝和左宛凝听到自己的排名后,堪称是两个极端。 虽说表演结束后,她们大抵也能料想到这样的结果,但当结果真正出来的时候,她们还是情绪波动甚大。 苏若芝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取得第三名的名次,加之先前皇后对她的赞赏,现在她已经能感觉到众人对她的羡慕了。 虽然相比苏华月拿到的第一名的好名次,她的名次的确是有些不够看了,但对于她来说,其实这也已经足够了。 不过就算是今日在赏花节上收获了意外的惊喜,但不知为何,在她看向萧奇明的时候,总能感觉到萧奇明对她甚是不满。 这样的不满其实是让她有些不安,不过她也并未多想。 而相比苏若芝因为得到好名次的意外欢喜,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得到意外差名次的左宛凝了。 按照左宛凝的真实水平,本来她要得前三甲是绰绰有余的,可现在她的名次却是降到了后面去了! 虽然不是特别后面,但对她来说就是耻辱! 曹嫣是皇后的亲侄女,她能得第二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倒是苏家的两位小姐,一个得皇后青睐,一个得皇上青睐,今日更是双双出尽了风头,凭什么! 左宛凝恨恨的目光望了眼苏华月,又望向了苏若芝。 却在望向苏若芝的那一眼,她忽然发现了什么一般,眼中的恨意更甚了。 好、很好! 而左宛凝现在便是心中充盈了恨意,在明面上,她还是那般浅笑端庄的模样,叫任何人都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来。 隐藏自己的情绪,是她惯会用的伎俩。 在评选了赏花节的名次后,接下来又是甚为重要的皇子选妃的环节,在这个环节之后,便是贵府小姐和贵府公子的互相交谈了。 后一个过程自然会有一些看对眼的小姐公子结为良配,但这些都是日后他们在赏花节结束后会公布的事。 在赏花节现场会公布的,还只是各位皇子对各府小姐的选择。 终究这么个节日本就是为皇子准备的,自然是让各皇子来优先的。 在宣布了名次了之后,众人议论吵嚷了一番,当然,这到底是在宫中,众人的议论吵嚷动静是甚小的,虽然各人之间自有嫉妒和争执,但终归是叨扰不到座上的人去。 毕竟座上都是这大梁国最位高权重之人,谁又敢如此? 随着于公公的一段声音,众人又安静了下来。 只听于公公道:“诸位小姐的名次已经宣布,接下来,便由各位皇子在各小姐中选自己心仪的王妃或侧妃了。” 整个赏花节的举办终于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所有人来参加这赏花节,最终的目的自然还是希望自己被选上的。 虽说有些人也知道自己的希望煞是渺茫,但最后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前,谁也不能万下定论便说自己不行便是如何。 总归,能来到赏花节现场的人,大抵都是有机会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座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于公公的宣布上。 于公公又道:“请各皇子在笔墨上选上最心仪的正妃或侧妃人选,一刻钟后老奴来取纸宣布。” 太监为在场的四位皇子都送上了笔墨纸砚,四位皇子的目光都扫到了台下,台下不少的大家小姐都羞红了目光。 而不用于所有人都希望能有皇子选上自己,苏华月则是甚是淡然地想不要有任何人选上她才好。毕竟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的都是报仇。 先前不想在这赏花节上崭露头角便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如今来看,这不想崭露头角一条已经是被破了。 一刻钟后,在众人的忐忑和脸红之中,于公公又宣布:“一刻钟时间到。下面由老奴来宣布各皇子在纸上留下的心仪贵府小姐人选。” 形式越来越紧张了,虽然是这么多人在的盛宴,台下此时却是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毕竟所有人心心念念的赏花节,所有人期盼已久的赏花节,所有人在这赏花节上所期盼的东西,究竟能不能实现,就在此一刻了。 于公公倒是安稳如山,并未管众人是否多么紧张或是如何,接着道:“大皇子选侧妃太傅府嫡小姐蔡雅。” 虽是侧妃,但蔡雅听到她的名字后,倒也煞是高兴。 于公公继续道:“二皇子选正妃苏候府嫡大小姐苏华月。” 一言一出,所有人纷纷向苏华月侧目。 还未多看苏华月几眼,这时,座上忽然传来酒杯破碎的声音。 原来是皇后不小心碰掉了她面前的杯子。 皇后侧目看了身后的萧凌瀚一眼,萧凌瀚却并未与她对视,反而在优哉游哉地喝茶。 考虑到皇上还在身边,皇后也未敢多说什么,只咬碎了一口牙,问于公公道:“确定是苏府大小姐,可有念错了?” 皇后这一句看似寻常的话,却不知怎么叫于公公听得打了个哆嗦。 于公公犹豫了一番,才道:“禀皇后娘娘,二皇子的字写得有些不清楚,奴才许是读错了。奴才……” 却不待于公公多说些什么,只见萧凌瀚放下了杯子,淡淡睨了于公公一眼,道:“你没有念错,本皇子选的就是苏府大小姐。” 那般淡淡的样子,却煞是叫皇后急了眼。 皇后回头道:“皇儿,本宫觉得曹嫣那孩子也不错,不如你再考虑考虑?” 看似是商量的语气,但明显可以听出皇后的语气中煞是不悦。 第四百七十六章 都是苏华月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凌瀚听了皇后的话,却还是坚持道:“母后,儿臣觉得苏大小姐就不错,听了苏大小姐的琴声,儿臣便被她打动了,如父皇一般。” 说话间,萧凌瀚有意无意地睨向了苏华月的方向,苏华月也正好在看萧凌瀚。 两道目光相撞之间,仿佛有电火花从中撞出。 两颗心也不知因何地皆加快了。 苏华月率先微红了脸移开了目光,萧凌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皇后听萧凌瀚如此说,更加不悦了,本来她跟萧凌瀚说好的事,他怎么又变卦了呢! 皇后正还想要说什么,只听皇上道:“好了。瀚儿既然选了苏家大小姐便就她吧,朕也觉得她不错。” 皇上已经开了口,皇后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得道:“是。” 但言语上虽然是答应,神情里明显却是流露着极大的不甘心。 苏华月听到这样的结果,心下觉得有些惊异的同时,却也没有多大的反感。 而她之所以惊异,便是因为此番来赏花节,她只是想一个人默默地来、又一个人默默的走的,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于公公继续念着:“三皇子……三皇子未有心仪的贵府小姐人选。” 萧玉淮此时正坐在萧凌瀚的旁边。 此言一出,萧凌瀚睨了萧玉淮一眼,萧玉淮回给萧凌瀚一个温润的目光。 底下之人听得这样的结果,在惋惜难过之余倒也不算多么意外。 毕竟萧玉淮跟萧凌瀚一样,这些年来一直孑然一身,他不选皇妃倒也算是煞是正常的事。 只是萧玉淮到底是偏偏君子,他这样一个举动也是让不少心悦他的闺中女子感到惋惜了。 皇上听了这样的话,也是煞是惋惜地道:“老三,你也十九了,是时候往府里接一位王妃了。” 萧玉淮听言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儿臣还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还想在自由自在地陪父皇几年。” 说话间,他的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位煞有韵味的女子。 这名女子在他的心中便是现在场上的任何贵女都无法比拟。 皇上同样还是着急萧玉淮的终身大事,但听得萧玉淮这样的回复,却也煞是受用,道:“哈哈哈,终归还是你的终身大事重要。” 于公公也知皇上并不是真的想责怪萧玉淮什么,而萧玉淮的选妃之事,大抵到这里也断了。 于公公继续念道:“四皇子选……选……” 于公公说到此又停顿了下来。 此番来了的四个皇子的选妃,他也就对大皇子的选妃念得流畅下,接下来的三个皇子,他都有或多或少的停顿。 皇后因为皇上同意了萧凌瀚和苏华月之间的事,此时正是心情不好,只希望快点结束赏花节,她好继续去算谋接下来的事。 现在于公公念到一半却停了下来,她不禁是有些不耐地道:“选的谁?很难念出来吗?” 皇后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于公公立马便继续念了下去:“四皇子选苏候府嫡小姐苏华月。”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皆是炸了。 事实上,皇子在赏花节上选妃虽然是由自己随心来选,但到底因为皇子妃之位牵扯到的利益关系甚大,所以有不少的皇子在选妃的时候大多是事先商量好的,如此而言,几乎各皇子间将皇子妃选重样的机会还是非常少的,大梁国自开国以来便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 此番萧凌瀚和萧奇明同选了苏华月作为他们的皇子妃,这样的情况就更少了。 外人或许不知道皇后给萧凌瀚内定的皇子妃其实是她的亲侄女曹嫣,但对于萧奇明而言,众人却皆是知道他最近跟苏若芝闹出来的流言的。 两个皇子选了同一个皇子妃就已经话题度甚大,现在萧奇明还跟一府中的两姐妹牵扯不清,更是让人不由议论纷纷了。 交头接耳的众人中,尤其苏若芝的脸色最为难看。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入到了肉里,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萧奇明的同时,也在用恨恨的目光看向苏华月。 为什么?萧奇明不是说喜欢自己的么?为什么选了苏华月这个贱人不选她?萧奇明不是还让她跟他一起害苏华月的么?现在又是为什么? 众人因为萧奇明跟苏若芝有那般的流言而没有选苏若芝,不少便对苏若芝投来嘲笑的目光。 苏若芝自然也对这些目光甚是憎恨,但她现在最为憎恨的,还是苏华月! 苏华月就在苏若芝的旁边,其实感觉到了苏若芝那充满恨意的目光,但她此时也没有心思搭理苏若芝。 现在苏华月听到萧奇明竟然选她为正妃后,前世萧奇明那些令她觉得恶心的记忆也涌现了许多在心头,让苏华月霎时对萧奇明的恨意更深了。 不过现在,苏华月更为关心的,倒是还是萧奇明这般选她做正妃究竟是何意思? 她知道萧奇明必定不是喜欢她,像萧奇明这样没有心的人是不可能喜欢她的。 那他究竟是意欲何为呢? 知道萧凌瀚会选她所以故意跟萧凌瀚作对?或者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记挂着她苏候府嫡女的位置? 不论萧奇明究竟是怎么想,总之他必然是居心叵测便是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和不少人的各怀心思之中,皇后和皇上听得萧奇明这样的选择,同样是煞是惊讶的。 但这样的惊讶在他们的脑海中也没有持续多久。 皇后回头挑眉对萧奇明道:“老四,你也喜欢苏府的大小姐?” 皇后这般的询问看似是笑着,但萧奇明知道这笑必然是不怀好意。 不过他毫不畏惧地迎上皇后道:“禀母后,正是。” 同时在心里冷笑,刚刚你皇后不是还用苏若芝来羞辱他么? 现在她只怕是巴不得不提苏若芝了吧?应该只想他跟苏华月在一起了吧? 毕竟,你皇后是希望萧凌瀚跟曹嫣在一起了,可萧凌瀚偏偏喜欢苏华月。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苏华月最后跟他在一起了,曹嫣才更有可能更为萧凌瀚的皇妃、如皇后所愿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皇上定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萧奇明此番的想法,倒是真的想到了皇后的心坎上。 因为皇后先前对萧奇明的羞辱,萧奇明现在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敬重她的,所有的和善,都只是表面上的和善罢了。 所以现在萧奇明虽然是表面恭敬地在回复皇后的话,但皇后也听得出来其中的挑衅。 而皇后虽然对这样的挑衅生气,却也是没有反驳萧奇明的话。 反而的,她笑意更深地对萧奇明道:“你二皇兄同样喜欢苏府大小姐,此事便有些难办了。” 皇后又对萧凌瀚道:“老二,你是皇兄,现在你四皇弟也喜欢苏府大小姐,不如你便将苏府大小姐让给他吧,你再另外挑一个好的。” 看起来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其中明显隐隐含有命令的意味。 原本萧凌瀚要娶苏华月看起来像是板上钉钉了,就算日后她要弄了这桩婚事,也必然是有些困难,毕竟这桩婚事是皇上亲自同意的。 现下正好有一个有退路的机会,可以让一切走到正轨上来,她自然还是希望萧凌瀚能听她的改选曹嫣的。 而对于萧奇明来说,她原本是刻意下旨将苏若芝宣来,是要狠狠羞辱萧奇明的,现在因为萧奇明和萧凌瀚都选了苏华月作为皇子妃,苏若芝跟萧奇明的事倒是可以先搁一搁了。 到底皇后是皇后,萧凌瀚这些年来也煞是听皇后的话,此番皇后这般对萧凌瀚冷脸了,她想萧凌瀚应该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继续按照她让他走的步骤走的。 但奈何萧凌瀚听了这般的话,仿若不懂皇后的话一般的,还是坚持了自己原来的想法,坚持道:“母后,儿臣被苏大小姐的琴声惊艳,觉得这样的女子必然会是一个好皇妃,可以好好地陪伴在儿臣的左右。所以便是四皇弟跟儿臣同样喜欢苏大小姐,儿臣也仍是想要坚持将苏大小姐留在儿臣身边。倘若四皇弟想跟儿臣抢,儿臣愿意跟四皇弟一较高下。” 话说得滴水不漏又丝毫不留任何余地,甚至连愿意为了苏华月跟萧奇明决斗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萧凌瀚那要娶苏华月的决心有多大。 皇后对此,自然还是觉得煞是生气。 她正要说什么时,只听一旁的皇上道:“哈哈哈,既然瀚儿这么喜欢苏府大小姐,先前朕又已经帮他们二人赐婚了,便是明儿也喜欢苏大小姐,凡事长幼有序,苏大小姐便还是先许了瀚儿吧。” 又对萧奇明道:“明儿,你再另外选一个,还喜欢谁父皇都给你做主了。” 皇上的金口玉言已开,萧凌瀚跟苏华月的事也算是板上钉钉了。 而皇上说话的声音也不小,这样的决定同样传到了众人的耳中,也传入了苏华月的耳中。 苏华月在听到这样的决定之后,庆幸必然不会跟萧奇明再有什么牵扯的同时,却也同时对已经跟萧凌瀚有婚约之事有些愕然。 同时,她当然也还是不反感此。 又是下意识的,苏华月再度看向了萧凌瀚的位置,同样的,萧凌瀚也又恰好在看她。 视线的交集之间,苏华月的脸又有些红了。 她再度移开了目色。 好在在场的人多,她现在的脸红其实也没有太多人发现才是。 而不少人也对皇上下了这样的决定围绕这苏华月窃窃私语。 “二皇子向来便不近女色,听说府中是连一个通房都没有,像二皇子这般的人,我还一直猜想他日后会选谁做皇子妃呢,没想到竟是苏大小姐。” “苏大小姐那样一手琴艺那般之绝,便是她配二皇子,我觉得也是绰绰有余了。” “我可不这么想,二皇子那样谪仙般的人物,是谁都配不上的。” “你可嫉妒苏大小姐吧,难道此番得了赏花节第一的苏大小姐配不上,你这个方才表演时都没有多少人看的就配得上么?” “……” 人群已然是有淡淡的熙攘,但这个熙攘声并不大。 另一边,萧奇明听了皇上的话,故作惋惜地道:“既然二哥同样也喜欢苏大小姐,皇弟便也的确只能勉为其难地放弃了。” 他又对皇上道:“父皇,若是苏大小姐不能为儿臣所得,儿臣便斗胆请求父皇为儿臣和国丈府的嫡小姐曹嫣赐婚吧!” 此言一出,还没有人回答,登时就让皇后变了脸色。 这个孽障,他还真敢选! 曹嫣是她为萧凌瀚准备好的皇妃,怎么可能下嫁给萧奇明! 萧奇明这个登徒子,没想到一段时间她没有跟他打交道,他竟已然变得这般刁钻! 不待任何人言语,皇后已经率先道:“此事万万不可!” 言及此,皇后恨恨地剜向萧奇明。 但不待皇后再继续说些什么,萧奇明听言已经故作惋叹地道:“今日赏花节的第一儿臣是无幸拥有了,没想到赏花节的第二儿臣也无法拥有,既然如此,儿臣的王妃之位便先如三皇兄一般地空着吧!” 一番说说得煞是无奈,倒是让皇上动了些恻隐之心。 原本萧奇明跟萧凌瀚选了同一位小姐,他却将苏华月许给了萧凌瀚,这看起来已然是对萧奇明有些不公。 现在萧奇明选了另一位没有什么争议的小姐,若是再不答应他,此事倒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听了萧奇明的话后,不待谁再说些什么,皇上已经道:“既然明儿喜欢曹府的小姐,朕便允了,将她许给你吧!” 萧奇明听言笑道:“谢父皇。” 一派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面,皇后听到皇上居然又下了旨意,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 不可以!怎么可以!她的亲侄女怎么能嫁给萧奇明! 可她还向表示拒绝的时候,皇上已经命人下去同时拟萧凌瀚和苏华月、以及萧奇明和曹嫣的旨意,让她有什么意见,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此番,皇后想撮合的萧凌瀚和曹嫣都各自分别娶和嫁了她都不喜欢的人,皇后自然是十分生气的。 可现在此番,显然是立马要成为现实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精神恍惚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于公公很快按皇上的意思拟来了旨意。 在得到皇上的点头示意下,他将圣旨铺了开来,对着众人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赐二皇子萧凌瀚与苏候府大小姐苏华月择日完婚,赐四皇子萧奇明与国丈府大小姐曹嫣择日完婚,钦此。” 在于公公将圣旨拿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安静了下来。 在听到于公公念完了圣旨后,众人皆互相交头接耳。 虽然因为皇上皇后等人还在,众人的交头接耳也不敢太过大声,但各人言语中的各种羡慕、嫉妒等情绪都不觉地展现了出来。 但对于萧凌瀚和萧奇明的这两桩指婚,众人也有不同的情绪偏好。 对于萧凌瀚与苏华月的指婚而言,因为刚才就已经有不少人听到风声说萧凌瀚看上了苏华月,加之因为苏华月今日在赏花节的完美表现,以及她身为苏候府嫡女,其实并不低的身份,苏华月其实便是被任何一位皇子看上都不足为奇。 所以对于苏华月和萧凌瀚,众人虽有嫉妒,但也还是祝福偏多。 “我刚刚还想苏大小姐会被哪一位皇子选上,没想到是二皇子。二皇子那如谪仙般的人物,配苏大小姐也够了。” “也不知道苏大小姐是如何学的琴艺,倘若今日我也能在赏花节上拨得头筹的话,我想二皇子也会看上我的。” “想什么呢?你看看你,再看看苏大小姐,别说琴艺了,苏大小姐通身的气派,是你能比的吗?” “说的好像你能比一样!” “……” 而对于萧奇明和曹嫣的指婚,众人的话题度可是甚大了。 毕竟萧奇明先前和苏若芝的事传得那么沸沸扬扬,苏若芝还各种用萧奇明跟她的关系炫耀,可现在萧奇明选的却不是苏若芝而是曹嫣,此事不免就让人议论纷纷了。 原本苏若芝得了这赏花节的第三名,还让众人有些艳羡嫉妒,但现在便是她得了第三名,萧奇明都没有选她,而她先前跟萧奇明有那样的流言,其实名声已经坏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倘若萧奇明真的没打算选她的话,无疑,她是要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了。 众人此时看向苏若芝的眼神已经变了。 “没想到四皇子居然没有选苏三小姐,而是选了曹大小姐。四皇子先前不是便已传出了跟苏三小姐有关系了吗?” “有关系是有关系,你要知道,苏三小姐再怎么样,也只是苏候府的庶女,而曹大小姐可是国丈府的嫡女,这二人的身份就没有可比性。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个庶女都只是纳入府中做妾的吗?我怎么看似皇子的样子,好像连纳苏三小姐去府中做妾的打算都没有啊?” “刚刚她也不过是侥幸得了皇后喜欢,侥幸得了个第三名罢了。她这个样子,四皇子不要她,日后想来她也嫁不出去了吧。” “……” 嘲笑声、恶毒之声不断。 苏若芝感觉现在的自己如雷轰顶,几乎是要懵了。 皇上亲自下旨了,萧奇明跟曹嫣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那她呢? 萧奇明先前跟她说过的一切难道都忘了吗?她现在的身子早已交给了萧奇明,萧奇明怎么能这么对她? 周围的嘲笑声不断传来,苏若芝感觉自己快要疯掉。 尤其是让苏若芝更想疯掉的,是她无论怎么跟萧奇明眼神示意,萧奇明都仿若不认识她一般。 难道真如大家所说,萧奇明其实根本连一个妾的位置都不会给她? 那她以后要怎么办? 苏若芝的心情低落到了极致。 她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样的光景。 不!不可以这样!如果是这样,她的下半辈子都毁了! 苏若芝的心中有一个激烈的声音在呐喊着。 这个声音让她的步子不自觉地在往外移。 她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位子,一步一步地行向台上的萧奇明。 她一定要问问萧奇明,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此时大家都各怀着心思,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苏华月发现了苏若芝的不对劲,但并没有去拦她。 而对于苏若芝自己而言,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知道她现在的心中十分煎熬,倘若不做出些什么来,她是必然要受不了的。 这时候,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唤她:“苏三小姐,苏三小姐。”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她想不起来是谁,她只知道她现在只想为自己去谋一个早已设想好的未来,一个建立在萧奇明身上的未来。 “苏三小姐、苏三小姐。” 这个喊声还在不断地持续着,苏若芝听到了,但同样没有去搭理。 现在还有什么能比她去问萧奇明要一个说法更重要呢? 这时,苏若芝的心中忽然一激灵。 萧奇明? 刚刚那个声音,不就是萧奇明身边的阿唐的声音么? 想到这个声音跟萧奇明有关,苏若芝不由自主地向声音发起处望去,还真的是阿唐! “苏三小姐!” 这回苏若芝看清了,阿唐不仅在唤她,还招手示意她过去。 阿唐所待的位置有些隐蔽,加之现在也的确没有什么人关心苏若芝去了哪里,毕竟他们更关心的还是怎么说苏若芝的笑话。 所以在苏若芝走向阿唐后,并没有人发现什么异样。 再者,阿唐此时穿着寻常的侍卫服侍,场地周围的侍卫不少,就算有人看见苏若芝跟阿唐说话,也只会以为她是在跟一个普通的侍卫说话罢了。 苏若芝的神情还是有些恍惚,来到阿唐的身边后,她问阿唐道:“阿唐,什么事?” 阿唐恭敬地对苏若芝道:“苏三小姐,四皇子让我来告诉您,就算今日他在赏花节上选了曹大小姐,那也是他被皇后逼迫的,不得已的,四皇子的心中只有您。” 苏若芝听了阿唐这样的话,几乎是要激动不已。 她激动地对阿唐道:“真的吗?四皇子真的这样说吗?” 若说先前精神恍惚的苏若芝仿佛死了一般,现在的苏若芝便是已然是活过来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计划启动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她就知道!四皇子是不会抛弃她的!她就知道四皇子的心中是有她的!萧奇明先前跟她说过的所有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阿唐继续安抚苏若芝道:“苏三小姐,您知道,曹大小姐是皇后的侄女,皇后逼四皇子选曹大小姐,四皇子暂时也没有拒绝的办法。” “不过您放心,四皇子会想办法推掉这门亲事的,四皇子想娶的,只要您一人。” 苏若芝听言是更激动了,同时也更欢喜。 先前她所受的委屈几乎在此刻都被横扫一空,她高兴地对阿唐道:“阿唐,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你帮我转告四皇子,我信他,等他。” 阿唐听言道:“是,苏三小姐,我会的。” 又看了看四周,低声对苏若芝道:“苏三小姐,四皇子还让我告诉您,赏花节马上便结束了,我们的计划不要忘记了。” 苏若芝此时已经恢复了元气,听了阿唐的话,她的目色中闪过一丝狠光,道:“你放心吧,你也让四皇子放心,这个计划我没有忘。” 现在她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嫁进四皇子府和扳倒苏华月。 虽然说今天出了一点状况,但所有的事现在还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不久后,她心心念念的这两件事就都要实现了! 而今日她虽然是受了些委屈,但她相信,等她帮四皇子扳倒了苏华月,等四皇子推掉了跟曹嫣的婚事,会有她好的一天的。到那时候,便看谁还敢像今天这样笑话她?今天笑话了她的人,她也一个一个皆记在了心里,日后她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阿唐见苏若芝这副样子,也知道苏若芝是不会忘了今日的计划的。 他此番来找苏若芝的目的已经达到,为防事情再节外生枝,他适时地又恭敬地对苏若芝道:“苏三小姐,属下就先退下了。” 苏若芝正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阿唐如此说,她对着阿唐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阿唐恭敬地对着苏若芝行了一礼,但一转身,他那故作的敬重就已经全部不见。 就凭苏若芝这么个玩意,也配得上他四皇子? 等到苏若芝的利用价值没有了,她也只有被四皇子无情抛弃的下场罢了! 阿唐的情绪表现得十分隐晦,苏若芝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等到阿唐走远,张彤来到了苏若芝的身边。 张彤看向阿唐离开的方向,对苏若芝道:“若芝,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苏若芝看到张彤,故作轻松地道:“没有谁,一个侍卫而已。” 今天张彤才是计划的重头戏,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她可不能让张彤看出她跟萧奇明有关系来。 这些天以来,一直听着张彤跟她说着对萧奇明的喜欢,她早就觉得烦躁透顶了。 如果不是因为要利用张彤,入股不是现在还不能跟张彤撕破脸,她现在真的想撕烂张彤的嘴。 不过跟张彤撕破脸的那一刻也快到了,等到解决了苏华月,等到她跟萧奇明的事确定了,到时候,她必然是让张彤有的哭的时候。毕竟,萧奇明是她的,张彤这么觊觎萧奇明,她可看不过去。 张彤此时面色有些难看,她质疑苏若芝道:“苏若芝,你好好跟我说说,你跟四皇子到底有没有关系!” 苏若芝听了张彤这般的话,乍一听还以为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一想张彤先前被她骗了那么久,现在也不可能突然变得那么聪明,她现在之所以质问她,肯定是因为在赏花节上听到有人谈论她跟萧奇明而已。 虽然先前张彤肯定也听人提过她和萧奇明,但必然不像今天有这么多人谈论她和萧奇明,所以张彤此时情绪有所变动也算是情有可原。 而事实上,张彤也的确是因为此才质问苏若芝。 苏若芝想到这些,故意板着脸对张彤道:“张彤,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我跟四皇子没有关系吗?” 张彤狐疑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你跟四皇子有关系?” 苏若芝继续板着脸:“大家为什么这么说你不知道吗?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别人这么非议?” 又试探着道:“倘若四皇子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今天他的选妃选了曹嫣没有选我?” 张彤到底是信了苏若芝的话,毕竟她也只是有些怀疑苏若芝而已。 同时,她听到苏若芝提及曹嫣,气是不打一处来:“曹嫣那个贱人,不就是仗着在赏花节上得了第二才引起了四皇子的注意吗?如果我再在赏花节上表现得好点,四皇子选中的人也轮不到她了!” 苏若芝听到张彤骂曹嫣她的心中当然也高兴,但听到她后半句话时,却是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轮不到曹嫣也轮不到你。 又正想跟张彤说即将实施的计划的事,但她留了个心眼,决定先不说了。 毕竟她知道,虽然她跟张彤同样在乎这个计划,但张彤性子比她急,张彤一定会先问她的。 而只有显得这个计划只是她在帮张彤,张彤才会更卖力地在这其中付出。 苏若芝对张彤道:“赏花节快结束了,我先回去了。” 言罢,她就要走,但步子走得甚慢。 而张彤也如她所愿的拦住了她,道:“等等,若芝,你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 苏若芝停了步子,故作不解:“什么计划?” 又假装想起了道:“你说那个计划吗?既然你都不相信我了,你想做什么你自己去做就是了,找我做什么?” 一副真的生气的模样,张彤还真的信了。 张彤连忙拉住苏若芝道:“若芝,你别走,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又道:“这计划还得你帮我把关,否则我没底。眼看赏花节马上要结束了,我是必要让苏华月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张彤的眸色恶狠狠的,明显有恨意。 苏若芝见此自是高兴,你恨吧,越恨,才能越成为她手中的棋子。 苏若芝对张彤道:“行了行了,谁让你是我的手帕交呢?计划按原定的进行吧!” 第四百八十章 宫女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张彤还以为苏若芝是真心帮她,听到苏若芝这般说,竟是煞是高兴,只当苏若芝是她真的朋友。 张彤笑对苏若芝道:“若芝,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好。” 苏若芝听言只是笑笑,在张彤离开后,她的这般笑却只变成了一股狞笑。 此时,赏花节的另一边,除却情绪相差无二的众人,其中还有两个人的情绪颇是与常人不一般。 这两个人,就是左宛凝和曹嫣。 对于左宛凝而言,原本以她的资质,赏花节的所有光鲜必定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 但现在却因为她表演上的失误,让她在赏花节上成为了默默无闻的那一个人。 她真恨啊! 这时,看到苏若芝从人群的外围走过来,她原本对这样一个名声甚差的庶女根本不屑于去看,但这时,她却是忽然发现什么一般对苏若芝定睛看了起来。 很快,她似发现什么一般,眸色中的恨意仿若是爆发了。 原来是她! 而对于曹嫣而言,尽管她被赐婚给了萧奇明成为正妃,也有不少人对她投来羡慕的目光,但此时她的心情却是煞是低落。 尤其当见到台上皇后那难看的面色时,她的心情是更为低落了。 她跟萧奇明的这桩婚事,必然是不行的! 宣布了萧凌瀚和萧奇明的婚事后,赏花节没多久便结束了。 一场赏花节,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其实心情相差不大,她们中的许多人,也不过是出来走一个过场、看一场热闹。传一通流言罢了。 而在赏花节结束后,众人便开始往回走。 苏华月同样地在往回走。 到底因为她得了赏花节的头筹,加之她被赐婚给了萧凌瀚,在她的行动之间,还是有不少人对她煞是关注。 不过苏华月对这些关心都不甚关心。 其实对于今日的赏花节而言,她能拨得赏花节的头筹和她被赐婚给萧凌瀚,都是她没有料想到的。 尤其是她被赐婚给萧凌瀚,现在想起她跟萧凌瀚的对视,她都有些脸红心跳。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在脸红心跳之余,苏华月却也知道,就算今天皇上给她和萧凌瀚赐婚了,她日后想要跟萧凌瀚成亲,也并没有那么简单。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因为皇后显然不喜欢她。 而萧凌瀚是皇后唯一的皇子,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皇后都必然会将所有的夺嫡希望压在萧凌瀚身上,而她,显然对皇后而言,不是萧凌瀚夺嫡路上的好帮手。 或者说,对于皇后而言,她的心中必然是十分希望、甚至是确信萧凌瀚最后会成为那九五之尊的。 而倘若萧凌瀚成为了九五之尊,倘若她是他的王妃,日后她必然也是要成为这个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而显然,这个日后最尊贵的女人,皇后并不想让她来当,而是想让她的侄女曹嫣来当。所以她跟萧凌瀚的婚事,日后必然还是要起波澜。 苏华月正这般想着,忽然间,一道身影拦住了苏华月的去路。 是一个宫女,那个宫女道:“苏大小姐,皇后请您移步后宫,关于二皇子与您的婚事,皇后娘娘有事需要与您谈。” 苏华月听言,定了定神,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不,这赏花节才刚结束,她跟萧凌瀚的婚事才刚定下来,皇后便已经来找她了。 皇后是当今的皇后,既然是她来找她,她也不能不听从她的命令。 苏华月对那个宫女道:“嗯,走吧。” 且去看看皇后想跟她谈什么。 宫女听言,领着苏华月向宫内行去。 她们一路穿过了赏花节举办的场地,进入了深宫之中。 周遭的场景由嘈杂变成了安静,甚至是有些死静。 苏华月清楚这样的气息,知道这是皇宫的气息。 前世她在皇宫里待了那么久,对这样的气息堪称再熟悉不过。 苏华月在思绪之间,想起了前世在皇宫中的那些日子,不由得思绪万千。 一草一木,一情一景,一切都太过让人熟悉了。 而在苏华月的思绪之间,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在她跟着宫女走时,她们的身后一直跟着一道煞是熟悉的身影。 以及,宫女在带着苏华月行进时,没行进更深的后宫,她面上的阴笑就更多了一分。 更以及,苏华月因为此时的思绪甚深,她甚至连宫女带她抵达的地方根本不是皇后的寝殿都没有发现。 等到苏华月发现时,那宫女已经将她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宫殿。 那宫殿可以堪称用荒无人烟来形容。苏华月反应过来时,看着眼前的场景,煞是愣了愣。 这是哪?这是皇宫吗?她前世在皇宫待了那么久,怎么没发现有这么个地方? 苏华月眼神凌厉地扫了带她来的宫女一眼,道:“你不是说皇后找我么?皇后住在这里?” 虽然说这个宫殿的陈设的确不错,甚至一些陈设还不比真正的皇后宫殿差。 但眼前的宫殿,明显是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住了。 虽然宫殿也煞是整洁,但整个宫殿都是死的,没有一点人气。 这不仅是这个宫殿给苏华月的感觉,明显这个宫殿是没有任何人看守的。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苏华月明确的知道这不是皇后宫殿。 而这个宫女带她来此,却说是皇后找她,明显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宫女被苏华月的眼神盯得一震。 但下一秒,她还是定了定神,对苏华月恭敬地道:“苏大小姐,皇后正是让您在此等她。” 言罢,她福了一身,竟是立即转身便跑开了。 且那跑开的速度,可以用十分快来形容。 苏华月愣了愣,正当她准备去拦下这个宫女的时候,一道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苏华月!” 那声音咬牙切齿,煞是让人觉得熟悉。 苏华月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张彤的身影。 苏华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张彤?竟是她命人带她来此的么? 竟是没想到张彤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第四百八十一章 擅闯禁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竟然连宫里的人都可以驱使么? 她还真是没想到。 不过在刚刚的思绪之间,她大概也猜到了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哪里了。 前世她对这个皇宫太过熟悉,甚至连冷宫都待过不短的时间。 整个宫里还能有让她一时不知道是在哪里的地方,且这个地方的陈设,明显就是宫里的陈设,那么这个地方,也只能是宫中的禁地了。 这块宫中的禁地,她前世便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这地方就是现在的皇上给封的,也就是萧奇明登基之后的先皇给封的。 自皇上上位不久这个宫殿便除了洒扫的人以外,不许任何人进入。萧奇明登基之后,也延续了这样的传统。 因为这个宫殿地处偏僻,也没有人去问这究竟是为什么,同时暂时也没有人想再度启用这个宫殿。 前世她在宫里的时候,同样对这么个地方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一直以来,也不知道这个宫殿究竟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前世皇上为什么封了它。 现在光这块地方来看,这个禁地宫殿的陈设其实比宫中大多数的宫殿都要好。 当然,现在不管这个禁地宫殿是做什么的,现在苏华月最为好奇的,当然还是张彤费尽心机找她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华月转身之后,张彤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她,她的面上仍是那般的咬牙切齿。 张彤对苏华月道:“苏华月,让你勾引四皇子,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苏华月听了张彤之言,不由觉得好笑:“张大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现在可是二皇子的皇子妃,怎么会去勾引四皇子?论身份地位,虽然四皇子和二皇子都是皇子,但二皇子是皇后的亲子,怎么也比母妃只是区区淑妃的四皇子地位要高多了吧?” 的确,虽然同为皇子,真要按身份来看,萧凌瀚母妃的地位比萧奇明母妃的地位要高多了。 苏华月又道:“二皇子也比四皇子要英俊,不论从什么方面来看,二皇子似乎都比四皇子要好,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喜欢四皇子?” 又道:“你倒是不去想想,勾引四皇子的究竟是谁?你今日也参加了赏花节,各府小姐对四皇子和苏若芝的议论,你应该都知道了吧?我倒是很好奇,你既然那么喜欢四皇子,怎么真正勾引四皇子的苏若芝你不去找,偏偏要来跟我过不去?” 其实听到张彤这么说,苏华月还是甚是讶异的。 就算张彤对她有什么误会,前番她给张彤留了一番话后,张彤应该是去找苏若芝的麻烦才是,怎么现在还是在找她的麻烦? 倘若是说张彤不愿意相信她,此事或许还是有些道理,毕竟她向来就跟张彤不对付。 但今日明显有不少人在议论苏若芝和萧奇明,今日张彤也是来了赏花节的现场的,那么她也应该听到了这些议论,如此而言,她不是更加不该来找她、反而不是去找苏若芝了吗? 可现在的情况是,张彤就是在找她的麻烦。 张彤先前早已经被苏若芝洗脑,就算是今天听到了不少苏若芝和萧奇明之间的流言,先前也有一些怀疑,但在苏若芝跟她说过话之后,她就已经将这些怀疑彻底摒除了,甚至还当苏若芝这是为了帮她才被人谩骂,还当苏若芝这时为了她好。 所以听了苏华月的话后,张彤不仅还是没有对苏若芝有任何的怀疑,反而是觉得苏华月跟她说这样的话令她煞是讨厌。 张彤面色上的咬牙切齿更甚了,她对苏华月道:“就算皇上给你和二皇子定亲了,你先前也勾引过四皇子。若芝她是为了我才现在被所有人攻击,你用不着来跟我说若芝的坏话,分明你才是勾引四皇子的那个人。” 苏若芝是为了张彤才被所有人攻击? 张彤这么喜欢萧奇明,其实她一开始还没看明白在现在的情况下,在苏若芝跟萧奇明的流言传得满天飞的情况下,苏若芝是怎么让张彤还是不针对她的。 没想到苏若芝在张彤的面前,竟是将她所有跟萧奇明的流言蜚语,都怪到了张彤的身上。 关键是,张彤还信了。 现在她不关心苏若芝究竟跟张彤说了什么,让张彤居然相信苏若芝跟她说的那么离谱的话。 但她现在的确是看清楚了,张彤就是个猪脑子。 不过也的确是如此,所谓物以类聚,张彤能跟苏若芝亲近,她的脑子能有多好使呢? 苏华月冷笑道:“你还真是苏若芝身边合格的跟班。” 又对张彤道:“你不知道这里是皇宫的禁地吧?如果被人发现你贸然闯进来是要杀头的,我劝你最好离开。” 言罢,苏华月抬腿就要走。 按照苏华月的猜测,张彤应该是从未进过皇宫的,虽说她不知张彤为什么要带人在皇宫里对付她,还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但按照张彤必然对皇宫的不了解来看,她之所以会选这么个地方,更多的只怕还是觉得这里僻静,她好对她下手? 不过张彤也太小瞧她了,就凭张彤,能对她下什么手呢? 现在这空旷的四周来看,也没有别的什么人。 不过在这一点上,苏华月是猜错了张彤。 因为她只猜到了其一,没猜到其二,倘若只有张彤一个人的话,她将她带来此,的确她所想的可能性更大。 但张彤此番对付苏华月,根本不是她一个人对付苏华月,或者说,她根本就是被人利用的。 但就在苏华月要离开的时候,张彤抬手将苏华月拦了下来。 她勾起一抹冷笑,对苏华月道:“就是因为知道这里是禁地,才将你带来此。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里是禁地!” 说完,不待苏华月反应过来,张彤忽然大声唤道:“来人啊,快来啊,苏候府大小姐擅闯禁地!来人啊!” 意识到张彤在做什么时,苏华月当即便要捂住张彤的嘴。 毕竟宫中的禁地之所以被称为禁地,当然是不能随便闯的。 第四百八十二章 局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况且,张彤这么的大声嚷嚷,真的引来了人,可是不仅是抓到她擅闯禁地,同时不也是张彤自己擅闯禁地吗? 但显然苏华月的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已经有侍卫和宫女听到张彤的吵闹声后闯了进来。 那侍卫厉声道:“怎么回事?” 张彤当即道:“苏华月擅闯禁地,被我发现了!” 说完,她故意撞向苏华月,拉起了苏华月的手道:“宫中早有禁令,擅闯禁地者处以死刑,你快将她抓起来!” 苏华月冷冽着脸,抽回了被张彤抓住的手。 那侍卫听了张彤的话,也知道这禁地的确是禁忌森严,就要来押苏华月。 但苏华月在这时冷冽道:“本小姐是皇上钦点的三品县主,是皇上亲封的凌王妃,你们谁敢抓我?” 苏华月冷冽的气场将侍卫震住了。 虽然赏花节上的事才发生,但这样的大事,即便是刚发生,宫里也传遍了,所以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 张彤见侍卫不动手抓人,当即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就算是二皇子本人擅闯了禁地,你们也应该抓走她,苏华月都还没有跟二皇子完婚,现在才刚刚订婚她就敢擅闯禁地,会不会成为二皇子妃还不一定,现在你们不抓她,就是违抗皇上下的禁地圣旨。” 侍卫听言愣了愣。 但此时苏华月气场冷冽,加之其实苏华月说的也有些道理,所以他们竟是不敢贸然下手。 正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威严至极的声音:“怎么回事?” 说话间,一道威严的身影已经踏入了禁地内。 他的身后,跟着皇后,和一众侍卫和宫女。 一众人当即行礼:“参加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见事情发生在禁地宫中,面色就不大好,沉声道:“起来吧。怎么回事?” 不待苏华月和侍卫说些什么,张彤已经道:“启禀皇上,苏华月擅闯禁地,被臣女发现了。” 皇上听言阴沉的目光扫过苏华月,现场的氛围更是紧张。 苏华月只觉得可笑,就张彤那个智商,想要害道她什么她是真觉得不怎么够看。 不过她现在人在禁地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是怎么也抹灭不掉的。 也只怪她的确是疏忽了。 倘若不是一时又进皇宫,陷入到了前世的回忆之中,加之对那宫女的话深信不疑,她也不会被那宫女带到这里来了。 不过…… 苏华月在思绪之间,扫了皇后一眼。 那个宫女自称是皇后的人,这个局会是皇后给她设的吗? 不过又不像。 一来皇后就算要给她设局,应该想不到张彤的头上去,二来倘若皇后真的要给她设局的话,应该不会想到禁地这么个地方,因为很容易,就把自己给牵扯进来,就像张彤一样。 不过,如她刚才所想,张彤其实对皇宫并不熟悉,她怎么知道禁这么个地方呢?还能找到宫女将她带到禁地来。 张彤的背后必然是有人的。 看张彤这么相信苏若芝的模样,这个人是苏若芝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还有一个疑点,苏若芝也跟张彤一样,在现在这个时候,其实对宫中的一切并不熟悉。 所以就算是要设计她,应该也牵扯不到禁地上来。 如此一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张彤的背后的确是苏若芝,但苏若芝的背后,肯定还有萧奇明。 不得不说,他们这一局虽然简单,但不管成不成功,只要这个局做了,都能伤到她。 毕竟不管怎么样,她进了禁地是不争的事实。 虽说她此番的确是不小心才进的禁地,只要是她当时注意一点,也不可能陷进他们的这个局,他们的这个局其实在她看来她是很容易躲过的。 但这都是她还有前世的记忆的情况下。 正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她才知道那宫女要带她去的地方叫禁地,才有可能在知道这一切的情况下,躲开他们给她设的这个局。 但他们并不知道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以为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禁地。 加之他们是用皇后的名头请她进来,她根本不能、或不敢拒绝,所以他们做的这个局,在这种情况来看,其实是有很大的可能成功的。 现在的情况,虽然她的确是有前世的记忆,本来可以避开这个局,可现在她因为一些原因还是没有避开这个局。 虽然这的确会给她带来一些麻烦,但与此同时,引她进这个局的一些人必然也要遭受跟她一样的、或者比她更严重的麻烦了。 比如说张彤。 现在来看,张彤这样站在他们的最前方,明显是被他们当枪使了。 这张彤,还真是蠢得可怜。 不待苏华月对张彤给她的指责解释什么,皇后已经蹙眉道:“什么,苏大小姐闯了禁地?” “她这才刚跟瀚儿定亲就敢闯皇宫的禁地,本宫看这个凌王妃她也没有必要做了。” 话中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去了苏华月这个她所一直不能接受的凌王妃之位。 同时皇后的心中也还在庆幸,原本她还没想好怎么拆开苏华月和萧凌瀚,没想到苏华月在宫中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可知道禁地对皇上而言意味着什么。 原本皇上对将苏华月赐给萧凌瀚做凌王妃还甚是满意,但在现在的情况下,他听到皇后说这样的话却是没有丝毫的感觉,因为苏华月擅闯禁地这件事,的确是让他生气之至。 皇上对苏华月厉声指责道:“你大胆!” 苏华月跪了下来,但她不卑不亢的,道:“皇上,请明察,臣女并非是擅闯禁地,而是跟着张彤来了此。” “当时臣女子在赏花节上就看张彤鬼鬼祟祟的,又看到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她却偷偷摸摸一个人进了宫中,臣女只当张彤要做什么不当的事,这才跟着她来了此。臣女进这个宫殿前,也并不知道这里是禁地,请皇上明察。” 苏华月此番说得言辞凿凿,听起来自是有那么些可信度。 第四百八十三章 蠢得可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张彤听到这样的话却是愣住了。 这不是她要冤枉苏华月的话吗? 怎么这话被苏华月给说了?又看到苏华月暗里以得意的目光看着她。 她知道她这是被苏华月给耍了。 张彤真怕皇上就这么信了苏华月的话,当即便解释道:“不是的!是臣女跟着苏华月来的这里!是苏华月先擅闯禁地在先的。” 张彤同样也跪了下来:“请皇上明察!” 一个是故意擅闯禁地,一个是不小心进了禁地,另一个还是跟着擅闯之人来此,还有功在身,其实的罪责自是不一样的。 一时间,皇上也无法分辨出苏华月和张彤话里的真假。 但不管怎么样,知道有人擅闯禁地,皇上此时的情绪都并不好。 苏华月在这时质问张彤道:“你说你是跟着我来此才闯的禁地,可有证据?” 张彤想了想道:“没有,我就是偷偷跟着你来此的。” 这就是原先苏若芝帮她敲定好的说法。 张彤又道:“我没有证据,难道你有吗?” 言罢,她挑衅地看向苏华月。 没想到苏华月会把她想说的话说了,今日就算是冤枉了苏华月,只怕结果也不能跟她们原先料想的那样好了。 而张彤以为苏华月是不可能有证据的。 因为那个送苏华月进来的宫女不可能出来给苏华月作证,如此来看,苏华月是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证据。 岂料苏华月听了张彤的挑衅后,不惧怕回复她道:“是,我有证据。” 张彤惊讶道:“你有什么证据?” 又在心里好笑,苏华月不会以为那个送她进来的宫女会出来给她作证吧? 皇上在这时道:“有什么证据就说出来。” 虽然她们两个人都有罪,但到底罪责还是有些不同,他的确是要看看哪个的罪责高一些,好以罪责来定罪。 苏华月听了皇上的话,恭敬地道:“是。” 又指着一旁的、刚刚入内来要抓她的侍卫道:“我的证据就是他!” 一时间所有人都来了兴趣。 苏华月的证据怎么可能是一个侍卫呢? 这宫中的侍卫还能帮苏华月作证不成? 同时张彤也是惊了,但很快,她嘲讽苏华月道:“怎么,当着皇上的面,你想让这个侍卫给你做假证吗?” “你还不知道吧,就算这个侍卫在禁地的四周巡逻,但其实禁地里没有安排专门的侍卫,他就算是想帮你做假证,说你才是后进来的那个,也是没有人会信的。” 张彤说完,她甚至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看她说得多有道理,待会不管苏华月说些什么,皇上都不可能会信她了。 苏华月见张彤那副得意的模样,却是在心里冷笑,真是蠢得可怜。很快,你就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那侍卫也跪了下来:“皇上,卑职是听到有人在禁地呼叫才进禁地抓的人,如这位小姐所说,并不知道是谁先闯的禁地。” 苏华月在这时勾唇对侍卫道:“你不需要知道是谁先进的禁地,你只需要告诉皇上,开始喊你进禁地抓人的人是谁就是了。” 侍卫虽然不解,但还是按苏华月说的话做,指着张彤道:“刚刚喊我进禁地抓人的就是这位小姐。” 苏华月这时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对皇上道:“皇上明察,现在是谁子啊冤枉谁,谁先进的禁地已经很明了了。” 又道:“在今日之前,臣女根本不知道禁地是一个什么地方。” 皇上在这时果然勃然大怒,指着张彤道:“把这个不知死活擅闯禁地、胆敢欺骗朕的女子给朕拉下去!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一旁的侍卫见皇上发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就将张彤给拉了下去。 但张彤剧烈挣扎,对皇上道:“皇上冤枉啊,是苏华月先进的禁地啊皇上,您不要被她蒙骗了啊!” 苏华月却只是冷笑,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连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不是禁地都不知道,而张彤却对这里是不是禁地十分了解。 比如,先前叫嚣着请人来禁地带走她的是张彤,刚刚话语里对禁地十分了解的也是张彤。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问题、到底谁才是擅闯禁地的人,也十分地明显了。 可叹张彤这个傻子,到现在竟还不知道就是她自己害了自己。 苏华月正想着,这时,只听张彤忽然又尖声唤道:“皇上,冤枉,冤枉!臣女的手里有苏华月擅闯禁地的证据!臣女手里有证据!” 虽然张彤到现在为止也还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皇上认定是擅闯禁地的人,但她却忽然想起一件事,莫说给她洗清嫌疑,应该至少能拉苏华月一起下水! 只是,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被皇上认定就是那个擅闯禁地的人呢? 分明苏华月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张彤虽然对此万分好奇,但现在来看这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她摆出证据之后,将苏华月拉下水。 否则,此番不仅苏华月没有什么损失,她也被关大牢了,岂不是太不划算了吗? 原本皇上还在气头上,并不想听张彤说了什么。 但皇后听了张彤的话后,却命人停了下来,道:“你说说,你手里有什么证据?” 虽然这张彤看起来比较蠢的模样,但没准她还真有什么证据呢? 到底她也想让苏华月倒霉。 最好不仅是倒霉,还能让皇上取消了她和萧凌瀚的婚事。 这才是她所最希望的。 否则两个贵府小姐而已,还勾不起她的兴趣。 架住张彤的人松了手,张彤自由后,立马跑回了皇上和皇后身边,跪下来道:“臣女有证据!臣女看见苏华月进了禁地的时候,好像从禁地拿走了什么东西!皇上,皇后,您们可以搜苏华月的身,等从她身上把东西搜出来,就能证明臣女的清白了!皇上、皇后明鉴!” 张彤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那模样好像是真的看到了苏华月从禁地拿了东西一般。 第四百八十四章 懿旨到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皇上和皇后的面色此时都闪过狐疑,他们都并不确定张彤所说的话的真假。 但不管是真是假,派人在苏华月身上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吗? 又是不待皇上说什么,皇后已经示意身边的宫女道:“你去搜搜苏大小姐的身。” 能搜到是最好,不能搜到,也不过是多了这么一道步骤而已。 皇后身边的宫女知道皇后好似不喜欢苏华月,所以在搜身时格外认真。 而张彤似确认苏华月身上真的有什么东西一般,在宫女去搜苏华月身时,幸灾乐祸的看着苏华月。 但苏华月全程都一副坦荡荡的样子:“臣女没有擅闯禁地。” 同时,苏华月看着满脸得意的张彤,眼中只有得意罢了。 还真是,蠢得可怜。 原本你爹是尚书,好歹于国家有功,只怕也不会太过为难地处罚你。 但待会,可就不一定了。 那宫女仔仔细细搜了苏华月的身后,没有搜出来什么。 又不死心的,她再搜了一会苏华月的身,可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宫女脸色不太好看地依言禀告道:“禀皇上、皇后,苏大小姐的身上没有搜到可疑的物品。” 听到此回答,张彤直接惊愣住。 皇上和皇后的面色则都不大好看。 皇上的面色不好看是因为张彤几次三番的言语里有欺君之嫌。 皇后的面色不好看则是有被张彤戏弄后生气的同时,也有没能整到苏华月的失望。 在皇上和皇后说些什么前,张彤听了这话却是几近疯魔。 她直接就扑向苏华月:“不!不可能的!” 现在这个是唯一能拉苏华月下水的机会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她只怕是没有任何机会拉苏华月下水了。 那么她此番便是损失惨重。 没伤到苏华月不说,还把自己给拉下了水。 张彤扑过来的动作甚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苏华月似早就料到张彤会如此般,在张彤扑过来时,她就灵巧地躲过。 又似“不小心”般撞到了张彤,一个灵巧的挂饰从张彤的身上掉了下来。 “哐当”! 所有人都看着张彤身上掉下来的这个物品,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 其中尤为夸张的是皇上和张彤。 皇上的脸色大变好似是对这个物件有特殊的感情。 张彤脸色大变则是她没想到这个东西会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是把这个东西放到苏华月的身上了吗! 与此同时,张彤也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了。 她彻底地疯魔了,竟是指着苏华月骂道:“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把这个东西放到我身上的!” 苏华月无辜的样子:“冤枉啊。臣女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张彤又跪向皇上和皇后:“皇上,皇后,求您们给臣女做主!” 但此时,皇上的耐性已然是忍耐到了极致。 他显然是完全发怒了,怒目对张彤道:“够了!都当朕是傻的吗?” 天威着实是有震慑力,张彤整个都傻了,整个地方的空气都冷凝了下来。 皇上又怒道:“还不把这个擅闯禁地的女人给朕拉下去!” 见皇上发怒,众人不敢懈怠,当即便有侍卫上前来将张彤拉了下去。 张彤不满极了,还想再说些什么,侍卫为防节外生枝,已经将她的嘴捂住了。 徒留下张彤满怀恨意地瞪向苏华月和满目的不甘心。 苏华月对此则无言。 倘若你不来后面的这一遭,其实你还拿了禁地宫殿里的东西的这件事,她是不想说出来的。 毕竟此事在你企图把东西放到她身上时,她就已经知道了。 可惜你偏偏就要作死。 不过你若不仁,也休怪她不义了。 张彤被拉走了,皇上还是在气头上。 从张彤身上掉出来的东西到了皇上的手上,皇上好像更气了。 之前那东西是什么苏华月没看清,但现在当苏华月的余光瞥到那个东西时,她却微微地愣了愣。 但很快,她又收敛了她的情绪。 皇上看着跪地的苏华月,苏华月虽然脊背挺得笔直,也煞是安静,此事现在也一表明不是苏华月的错。 但皇上好像还并不愿意放过苏华月。 皇上冷冷地扫了苏华月一眼,道:“你虽然不是擅闯的禁地,但这禁地你也还是来了。虽说不知者无罪,但朕还是要罚你,今日封你的三品县主的名头,就收回吧!” 言罢,皇上紧紧地攥住那张彤掉下来的挂件,甩袖离了开去。 皇后意味深长地睨了苏华月一眼,也离开。 虽说没能借现在的事解除了苏华月跟萧凌瀚的婚约。 但现在让苏华月丢了个三品县主的封号,也不错。 否则今日,苏华月也实在是风头太盛。 苏华月对这样的处罚没有多大的感觉。到底这个三品县主于她而言还是可有可无的。 但今日,被当枪使的张彤也不知道醒悟了没有。 因为被这件事耽搁,苏华月回到苏候府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不过这也丝毫影响不了苏候府此时的喜气。 毕竟不管怎么样,苏华月夺得了赏花节的头名和被赐婚给萧凌瀚,也算是一件十分令人欢喜的事。 尤其,苏候好像对萧凌瀚这个未来的女婿还甚是满意。 苏候府已然是张灯结彩。 苏华月回到苏候府,就看到苏候一脸笑意地在门口等她。 在苏候的旁边,则跟着柳烟、苏萱以及岑秋兰、苏若芝。 她们的脸上虽勉强挂着笑意,但苏华月知道那笑是有多假。 苏候对苏华月道:“没想到此番一去赏花节,皇上居然亲自给你和二皇子赐婚了。” 苏华月笑道:“我也是没有料到。” 同时,大抵是现在的氛围的缘故,苏华月倒是觉得被赐婚给萧凌瀚不仅不令她反感,还带有了些喜气。 苏候对苏华月道:“进去说吧。” 苏华月笑道:“好。” 这时候,一道尖锐的太监声音在苏候府外响起:“懿旨到。” 听声,众人皆是愣了愣。 皇后有旨意到了?是什么事呢? 猜测中,众人已经跪了下来:“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四百八十五章 赐婚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太监铺展开了懿旨,也不啰嗦,直接道:“皇后娘娘有旨,因曹府大小姐曹嫣突感身子不适,决定去寺庙带发修行,不适合再与四皇子成亲,念四皇子与苏候府三小姐苏若芝情意,特将苏候府三小姐赐婚给四皇子,钦此。” 此言一出,顿时所有人都炸了。 尤其是苏若芝和岑秋兰。 虽说萧奇明也跟苏若芝许诺了,说就算他跟曹嫣定了亲,到最后也必然是要娶她的。 但到底曹嫣和萧奇明是皇上赐婚,且就算萧奇明最后能退掉这门亲事跟她成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这其中难保会发生什么。 所以苏若芝虽然心中没有似先前那么不爽,但终归还是有些担心。 可是现在这道懿旨下来了,她就完全不用那么担心了,或者说,这道懿旨完完全全给了她一道定心丸。 她马上就要是明王妃了! 这一直都是她心心念想的! 没想到马上就要成为现实了! 岑秋兰同样也高兴不已。 原本自苏若芝从赏花节上回来后,因为苏若芝虽然得了个赏花节第三名,但她没有被任何皇子选上,且她们一直寄予希望的四皇子还被皇上赐婚给了别地女人。 柳烟对于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得意不已。 可事实已然是如此,面对柳烟和苏萱的幸灾乐祸,她们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虽然苏若芝跟她说四皇子还是许诺说会娶她的,但她的心总还是悬着。 没想到现在皇后下懿旨说解除了萧奇明跟曹嫣的婚约了!还把苏若芝许配给了四皇子! 看着柳烟现在的面如死灰,倘若现在不是还有宫里的人在,她还真要笑出声来。 但就在这个当口,岑秋兰也底气变得甚足地给柳烟投去了一个得意的目光。 自柳烟当家以来,她是多久没有在柳烟面前这样过了? 现在,她总算又找回了一些当年压制柳烟时候的感觉! 而现在苏若芝即将成为四皇子妃,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会久远的! 柳烟,到时候,她必然是要让你知道得罪了她的下场! 岑秋兰得意地想着,柳烟自然感觉到了她的得意。 自听到这道懿旨起,她的面色就一直特别不好。 原本苏若芝能得到赏花节的第三名,且听说还得到了皇后的赞扬,她就已经不开心了,没想到现在皇后居然直接将是若芝赐给了四皇子! 原本皇上赐婚给四皇子的曹嫣不是皇后的侄女吗? 将一个侄女嫁给四皇子,和将区区的苏若芝嫁给四皇子,不是将一个侄女嫁给四皇子更好吗? 她真是想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于柳烟而言,她的心中更多的只有计量着将一府的女儿嫁给一位皇子的确是一个好归宿,苏萱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倘若有这样的机会的话,她同样也会这么做的。 根本想不到皇后不仅想将侄女嫁给皇子,更想将侄女嫁给她想嫁给的皇子的思想。 所以自然猜不透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不过现在皇后究竟为什么这样做不是最关键的。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现在苏若芝和岑秋兰明显得了势,日后她在苏候府要怎么办?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事实上,除了苏若芝,柳烟也看不惯苏华月跟萧凌瀚的定亲。 但原本只有苏华月跟萧凌瀚定亲的话,她还在想那个计划要不要用? 毕竟苏华月相对而言还没有在这个苏候府里针对于她。 虽然她看苏华月不爽,但她在这个苏候府里最大的敌人,现在明显还是岑秋兰和苏若芝。 只有解决了她们才能解决苏华月的事。 否则很容易得不偿失。 但现在不仅是苏华月跟萧凌瀚被赐了婚,连苏若芝也跟萧奇明被赐婚了。 倘若她们的婚事真的都成了,她现在就可以想见她跟苏萱在苏候府的日子有多惨了。 所以那个计划虽然冒险,她也还是要做。 原本她还不是特别想用这个计划来对付苏华月,但现在苏若芝也在她的对付范围内。 这个计划一旦牵扯到苏华月,那么苏华月也只能怪岑秋兰和苏若芝了! 岑秋兰那炫耀的目光不断地传来。 柳烟的指甲嵌入了肉里。 她的面上虽然不太显,但心里已经狠狠地想到。 岑秋兰,别得意!有她在,她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岑秋兰,或者是其他的任何人,现在都是不知道柳烟的计划的,所以各自还是都在各自的心绪中。 尤其是岑秋兰和苏若芝,此时简直是开心不已。 而现在对于苏华月而言,她则是一个冷静的旁观着态度。 对于萧奇明这么一个人渣而言,其实苏若芝现在不管是嫁给他也好,还是不嫁给他也好,都会受到甚大的磋磨。 如果嫁给萧奇明,那么受到的就是萧奇明的磋磨,如果不嫁给萧奇明,那么就是受到柳烟和一众流言的磋磨,总归她是不会得到好下场就是了。 不过苏若芝前世做了那么多的恶,现在得到这样的结果,对于她而言也不过是活该罢了。 倒是现在这皇后的旨意,还是让苏华月陷入了一定的沉思。 虽然说她知道皇后不会、或者说不会那么轻易将自己的侄女嫁给萧奇明。 毕竟皇后手中的筹码是萧凌瀚,而一旦得了曹嫣,就可以得到她背后强大的母家支持。 虽然说这个母家也是皇后的母家,但倘若真的将曹嫣嫁给萧奇明了,到时候她的母家会帮谁也不一定了。 所以皇后是必然不会看着曹嫣嫁给萧奇明的。 苏华月料到了这一点,但是没想到这么快皇后就动手了。 而且这么快就把苏若芝赐婚给了萧奇明。 不过要说起来,给曹嫣和萧奇明的这个退婚理由,却也是有些无懈可击的。 毕竟曹嫣已经身体不适了,已经要去带发修行了,总不能再将曹嫣赐婚给萧奇明的。 而既然曹嫣不能再赐婚给萧奇明,那么她跟萧奇明的婚事必然是要退。 而这个婚事退了之后,萧奇明身边的位置就空缺的。 第四百八十六章 赐婚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虽说也不是非要给萧奇明赐婚一个王妃不可。 但也架不住皇后“热心”想要给皇子赐婚啊。 在加之萧奇明先前跟苏若芝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皇后这番给萧奇明和苏若芝赐婚也就理所应当了。 且这么快下了懿旨,连给萧奇明的反应时间也没有。 到底他们二人的名声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到最后哪怕是萧奇明找来皇上,这个婚事只怕最终也要板上钉钉了。 不得不说皇后这招看似出其不意,实际上却是甚是高明。 不仅如意退了萧奇明跟曹嫣的婚事不说,还将苏若芝赐婚给萧奇明,看似是成全他们,实际上是给萧奇明塞了个笑话。 毕竟苏若芝的名声已经坏了,甚至在跟萧奇明有流言的情况之下,还去参加赏花节。 这样的女人被赐给了萧奇明做正妃,不是笑话是什么? 不得不说,皇后对付起萧奇明来也是有一手的。 而说起来,不管是苏若芝被不被赐给萧奇明也好,他们两个这样的渣男贱女,倒也是般配。 从这点来看,其实皇后这个赐婚举动还是很英明的。 苏华月敛眸不语,苏若芝和岑秋兰在高兴之余,却也渐渐有些奇怪,太监都已经宣布懿旨这么久了,怎么苏候还不接旨呢? 正常的情况下,苏候得知了自己的女儿可以嫁给四皇子,不应该也跟她们一样高兴地接旨吗? 之后就是筹备婚事,和苏若芝和岑秋兰从此走向人生的最高峰了。 但现在苏候怎么一副不想接旨的模样、迟迟地不接旨是怎么回事? 苏候难道还敢违抗懿旨不成? 岑秋兰有些急了,在一旁小声提醒苏候道:“老爷,您该接旨了!” 语气不可谓不说有些急躁。 倘若不是苏候在此,也不能由任何人代为接旨,现在这道懿旨,她自己就上去接了。 苏候听了岑秋兰的提醒,也还是有些不情愿。 但最终,他还是上前去接下了这道懿旨:“臣领懿旨。” 到底,他还是不能公然违抗这道懿旨的。 而同样的,苏候在朝中多年,虽说先前一直在边疆,但并不代表着他对朝中的局势不了解。 所以现在皇后想推萧凌瀚上位,而打压其他皇子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现在皇后给苏若芝赐婚给萧奇明,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风光。 但实际上,皇后根本是在借苏若芝侮辱萧奇明! 苏若芝现在的名声有多差苏候也知道,所以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先不管苏候本来就对萧奇明这个人不满意,虽然他是皇子,但倘若能不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萧奇明,他的心里自然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萧奇明的。 但先前因为苏若芝到底失名声给了萧奇明,所以此事他也不得不要去考虑。 但这去考虑的前提,当然都还是为了苏若芝好。 虽然以现在苏若芝的名声,嫁给萧奇明也不定不是件好事,倘若萧奇明真的跟岑秋兰和苏若芝说的那样,虽苏若芝是真心的。 如此虽然苏候还是对萧奇明的人品不相信,但除了此之外,看起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 但饶是如此,苏若芝和萧奇明的婚事也还是需要一番计量才能定的。 现在皇后就这么下懿旨定了苏若芝和萧奇明的婚事。 萧奇明先前对苏若芝如何他还不确定。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苏若芝是作为一个羞辱被推给萧奇明的,萧奇明最终会不会因此记恨苏若芝那就说不定了。 而以现在苏候对萧奇明的了解来看,在苏候看来,只怕萧奇明会这样的可能很大。 如此,到最终,也只是苏若芝在整件事情上受委屈罢了。 虽说最近他对苏若芝也甚是失望。 但到底苏若芝是他的女儿,如果一件事情确定是对苏若芝不好的话,苏候终究也还是不大愿意的。 可现在皇后的懿旨已经下来,苏候作为一个臣子,却也是拒绝的可能性也不太大。 现在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先接下懿旨再做打算了。 但到底,因为他的思量,他才是自也还不是太情愿。 来宣布懿旨的是皇后的心腹太监,自也知道皇后这番赐婚背后的意思究竟是什么的。 所以他所有说的祝福的话也不过是表面话罢了。 同时,他自然也对苏候此番究竟为什么犹豫十分清楚。 但作为皇后的心腹,他更要做的当然是希望皇后如意,自然也是选择对苏候的犹豫视而不见了。 倒是他看苏若芝和岑秋兰等人因为这道懿旨还煞是高兴,心中只有鄙夷罢了。 还真是蠢。 在这种情况之下 ,待苏若芝嫁进了明王府,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或许因为苏若芝到底是苏候府的人,到底是皇后赐婚过去的人,萧奇明会因此有所忌惮也不一定。 但最终,哪怕苏若芝留下了一条命,这世上,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也多的是。 太监见苏候收下了旨意,也不再多停留。 他对着苏候行了一礼,笑道:“恭喜苏候,恭喜苏三小姐,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又笑得假得不能再假地道:“贵府苏大小姐和苏二小姐都有了一个好的归宿,真是可喜可贺啊!” 虽然苏华月并不似苏若芝这般地惨,但他们的二皇子殿下将来是必要赢取曹大小姐的。 虽说苏华月是苏候府的大小姐,门第也不低,但终究不比皇后娘娘的亲侄女来得好。 最终,苏候府的这两桩婚事,都不会有好的结局就是了。 不过现下,赏花节就两位皇子被赐了皇妃,两位皇妃都出在了苏候府,苏候府暂时的荣光只怕是免不了了。 可惜盛极必衰,尤其是苏候府的这两桩婚事,其实都本不应该得。 太监想着,又扫视了苏华月一眼。 但仅仅那一眼,苏华月虽然还是在恭恭敬敬地跪着接旨,但苏华月整个通身的气场就是将那太监震了震。 虽然那太监刚刚才想了苏华月的诸多不好处来,但此时,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收回先前的话。 第四百八十七章 赐婚3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苏华月那整个迸发出来的气场。 给他的感觉就是。 哪怕皇后必然是不支持苏华月和萧凌瀚在一起,但倘若是这位小姐真的想跟萧凌瀚在一起的话,就算是皇后,也不一定斗得过她。 哪怕最终这位小姐没有跟萧凌瀚在一起,她最终的结果也并不会如何。 苏华月似是感觉到了那个太监的目光,一个眼神扫过来,不知怎么的,那太监竟然是一个激灵。 他原本还在对苏候府品头论足的,现在不自觉的竟低下了头去。 而这位太监好歹是皇后身边的心腹太监,什么样的贵人没有见过。 能这么一个眼神就灭了他的思想的,真真是他侍奉的皇后都不一定能做到。 这个苏大小姐,还真是不简单啊。 苏候自然也知道这个太监不是真心的祝福苏候府。 不过现在苏候能想到的,还只是太监不是真心地祝福苏若芝和萧奇明,还没有把太监往同样也不是真心祝福苏华月和萧凌瀚身上想。 到底,他苏候在这大梁国的权势也不低,同时,不同于对萧奇明的不满,其实苏候还煞是满意萧凌瀚。 同时对于苏华月能被赐婚给萧凌瀚,他同样也是甚是满意的。 这样的满意,并不是对萧凌瀚二皇子的身份的满意,而是对二皇子这个人的满意。 说起来,先前在清观的时候,二皇子还救过苏华月,他们二人看起来,其实还是煞是有缘的。 而萧凌瀚作为皇后的儿子,苏候也知道皇后必然是对萧凌瀚寄予厚望,不然也不会费心帮萧凌瀚日后争夺皇位而对付其他的皇子了。 但苏候现在还不知道皇后中意的二皇子妃人选其实是曹嫣。 毕竟对与苏候而言,倘若日后真到了要站阵营的时候,为了苏华月,他也不是没有实力去站在萧凌瀚的一边,去为萧凌瀚和苏华月做些什么。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苏候对那太监道:“嗯,多谢公公。” 又对管家道:“给公公封红包。” 语气不咸不淡,尽了该尽的礼节,却也听不出苏候的情绪来。 苏候常年征战在沙场,身上的气场也并不弱。 先前这太监已经被苏华月不知所谓的震了一震,现在苏候在与他说话时,他也同样有一定的被震压。 到底到了现在,他也没再在思绪里忖度整个苏候府的什么。 终究不论最后如何,都与他的关系不算太大而已。 倒是现在整个苏候府给他的感觉,除了那心心念念想嫁进明王府的苏若芝和岑秋兰的确是甚蠢外,刚刚无意间跟苏华月和苏候的交流,却是让他以为,苏候府最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太监领了礼节上的红包就退走了。 到底,他还只是皇后身边的人,在苏候府宣了旨后,他更要做的,还是回去向皇后禀告。 太监走后,虽然各人对苏若芝被赐婚给萧奇明各有心思,但因为这个消息,整个苏候府更多的,还是沾染了一些喜气。 因为不管个人如何想,一下子有两位小姐被赐婚给皇子,这对整个苏候府来说,无疑是一件甚是喜人的事。 苏候虽然对萧奇明不甚满意,也虽然知道皇后此番将苏若芝赐婚给萧奇明,并不安好心,也知道此番倘若苏若芝真的嫁给了萧奇明,未来必定不明朗。 但考虑到现今苏若芝的名声到底不好,且是失给了萧奇明,加之看起来苏若芝对这个婚事煞是开心,苏候到底也没有再对此事说些什么。 只是当有人向他提起苏若芝和萧奇明的婚事时,他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苏若芝是他的女儿,他到底还是不得不考虑其中更多的东西。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日后若是好还好。 倘若会像他想的那样不好的话,那他到时候也是完全不会心慈手软的。 不过虽然对苏若芝和萧奇明的婚事不满,但对苏华月和萧凌瀚的婚事,苏候还是煞是满意的。 所以赏花节过后,对于苏候而言,他的心情也是有低落的时候,是为对苏若芝的担忧。 但也还是有心情甚好的时候,因为他似乎看到了苏华月煞是圆满的未来。 苏华月自小母亲便难产而去、不在身边,他这些年也一直在边疆,没有给苏华月够多的关心。 倘若此事成了的话,他总觉得日后苏华月会幸福,他也算是对她九泉之下的母亲有一个好的交代了。 日子就这么流逝了两日。 苏华月自从赏花节上回来后,当晚在府中吃了一个较大的庆祝餐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虽然整个庆祝餐上,她也看到了岑秋兰和柳烟等的不好的嘴脸,但因为苏候和苏先还在身边,加之对于和萧凌瀚的婚约,不知因何,她的心中总是漫有一股奇怪的心绪,所以整个庆祝餐她吃得也还算是开心。 且不仅是如此,因为那股奇怪的心绪,在吃完庆祝餐之后,接下来在府中待的两日,她的心情也甚是不错。 不过心情归不错是不错,对于她重生回来后究竟要做什么,加之虽然现在苏若芝和岑秋兰是已经受到了惩罚,几乎是日日不得安宁,日后也不会有好下场了。 但前世她所有悲剧的始作俑者萧奇明却还活得好好的。 还有左宛凝,亲手害了她的命和她孩子的命,她也绝不能轻易地放过。 自赏花节结束后,除了苏华月的情绪有所变化外,整个苏候府的风向在现在也有所改变。 先前岑秋兰失势、柳烟忽然得势后,因为整个苏候府后院到底换了一个掌权人,加之柳烟也将岑秋兰先前的心腹换了个遍。 所以整个苏候府原本已经到了几乎所有人都在欺压岑秋兰和苏若芝的地步。 虽然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苏候还在府中。 但当初柳烟在苏候府中活得有多憋屈,现在岑秋兰也好不到哪里去。 甚至因为岑秋兰先前到底十分得势过。 第四百八十八章 凌王府来人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所以思量到从前和现在的对比,岑秋兰的心中还要更加难过一些。 不仅如此,随着岑秋兰的越来越被打压,这样的情况还在变得越来越糟。 但这似乎也变成以前了。 因为苏若芝被赐婚给了萧奇明,府中的众人仿佛又看到新的风向一般,开始对岑秋兰和苏若芝毕恭毕敬起来。 岑秋兰这两日还处理了几个先前对她不敬的下人,也没人敢说一个字。 虽然她对下人的责罚也不像从前那么严厉,但相比这些日子以来她甚至还要看一些下人的脸色,这已然是很好了。 而除此之外,岑秋兰在府中也愈发的嚣张起来。 虽说同样也还不能跟从前相比较,但相对而言,这同样已经是甚好了。 到底现在苏若芝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按现在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她以后可是四皇子妃。 柳烟现在虽然在苏候府掌权,但再怎么样,她也还只是苏候府的一个姨娘而已,等到苏若芝成为了四皇子妃,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不能跟苏若芝比的。 而现在柳烟还掌权着苏候府,众人对岑秋兰和苏若芝的示好虽然还不能太过明显,但该做的他们还是要做的。且有一些想清楚了风向的,甚至开始对柳烟怠慢了起来。 毕竟在他们看来,等到苏若芝得势之后,岑秋兰再得势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苏萱到底丝毫不出彩,还是苏若芝和岑秋兰更有前途一些。 虽说现在府中的下人大多都是柳烟一手提拔起来的。但等到树倒的时候,蝴俆还是要散了。 就好比先前苏候府的不少人还是岑秋兰一手提拔起来的时候,但等到岑秋兰倒台的时候,他们不少人还是转投了柳烟。 这都是一样的罢了。 柳烟对此自是气极。但她先沉住气,什么也没有说。 她只阴沉沉地对身边的心腹道:“去记着现在是那些人靠近岑秋兰那个贱人,等日后看本夫人怎么收拾他们!” 说完,柳烟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样清脆刺耳的声音,跟柳烟故意压低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个场地的气压顿时都压了下来。 半晌,那心腹才对柳烟道:“夫人,您消消气,那些个没有眼力见的,等到日后事情了了,重重地责罚他们就是了。为他们气坏了夫人的身体,不值当。” 那心腹又道:“夫人,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这样的言语让柳烟到底好受的些许,但想起这几天岑秋兰那得意的模样,柳烟就感觉心里堵得慌。 柳烟想了想,仿佛有魔鬼爬上了她的面颊,道:“就这两日!本夫人要看着岑秋兰那个贱人再落入地狱!” 这一侧,柳烟对岑秋兰恨得牙咬咬,岑秋兰同样也是对柳烟恨得牙咬咬。 虽然现在府中的风向明显变了,她在府中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但这还是远远不够的。 柳烟还坐在她曾经的夫人位置上,现在苏候府的实权还是在柳烟手里,她现在也仅仅是只能教训几个下人而已,还是根本动不了柳烟,甚至见到柳烟,她还要对她行礼…… 这无论是哪一点,对她而言都是极度不情愿的! 不过苏若芝马上就要成为四皇子妃了,等到她崛起的那一刻还远吗! 现在她只要紧紧的抓住这一点,谅柳烟那个贱人也不敢对她做些什么! 并且,现在苏若芝的身份已经是不同了,就算柳烟因为看不过她们想对她们动手,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尤其是现在府中下人都已经开始跟她离心的情况之下。 更何况,她岑秋兰也不是吃素的! 先前那么恶劣的情况之下柳烟都不能动到她什么,更不论现在了! 柳烟,且只走着瞧吧! 你现在是得势,不过你已经被她压在身下十数年了,现在唯一的一次翻身,也过不久远了! 在这之后,你一定会比从前还要惨! 黑夜中,岑秋兰狞笑出声。 苏候府就这么明面上喜气洋洋、暗里其实有些扭曲地过了两日。 这日,一个小厮的出现在苏候府门口打断了整个苏候府的平静。 如意院中,秋云来向苏华月报告道:“小姐,凌王府来人找您了。” 苏华月这两日正因为跟萧凌瀚的订婚有些心神不宁,听到这样的报告,霎时间,她的心跳不知怎么漏了一拍。 她在心中暗想,萧凌瀚找她有什么事呢? 思索间,她的脸竟是有些微红了。 倘若现在还是从前什么都没有变化的时候,听到凌王府有人来找她,或许苏华月并不会觉得怎么样。 但现在她和萧凌瀚已经定亲,想起先前几次她跟萧凌瀚无意间对视的时候,苏华月的心不知怎么总是要加速一番。 所以现在听到凌王府来人了,她的心绪自也跟从前不同了。 而秋云一直跟在苏华月的身边,其实多少也能看出来苏华月情绪的变化。 所以现在听说凌王府来人找苏华月的时候,不知因何,她的心中也煞是开心。 只有灵儿在一旁听着这话懵懵懂懂的,但她也感觉到当凌王府来人这个消息到来的时候,整个如意院都仿佛变得有些不一样。 虽然,灵儿不知道这样的不一样是什么,但灵儿还是因此变得高兴了些。 灵儿迟钝地想了想,才道:“凌王府?是华月姐姐那个有婚约的二皇子萧凌瀚的凌王府吗?” 虽然灵儿现在还是失忆了,但她的思绪却还是很快。 加之现在府中一直在谈论苏华月和萧凌瀚的婚事,灵儿听到凌王府的时候,自然不自觉地就想起萧凌瀚了。 虽然,她跟萧凌瀚也并不熟。 秋云听了灵儿的话,回答灵儿道:“正是呢。正是小姐未来的夫君凌王。” 秋云说完,看到苏华月的脸好似有些红了,竟是打趣地笑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居然能看到小姐的这个时候。 而少女之间,对于定亲这种事其实还是抱有甚多的遐想。 虽然苏华月已经活过了一世,严格来说精神上已经不若秋云那般的小。 第四百八十九章 去游玩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秋云到底还是甚小,且还有些不经世事,萧凌瀚又是那种万里挑一的男人。 加之苏华月自被赐婚之后,明显表现得是有些喜欢萧凌瀚,秋云自然是对此想象连篇了。 当然,秋云也知道,就算是她打趣苏华月,苏华月也并不会责怪于她。 苏华月自然听出了秋云话里的打趣,她假意生气对秋云道:“秋云,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不可胡说。” 秋云知道苏华月并不是真的生气,笑道:“二皇子亲自选的您,想来二皇子是甚是喜欢您的。这婚事又是皇上亲自定亲,怎么还能是八字还没一瞥的事呢?” 又道:“凌王府来人***呢,小姐快出去看看吧!” 说话间,秋云虽然也知道苏华月并不会把她怎么样,但也还是跳出去老远。 苏华月到底也没再多说什么。 但心绪里的那部分泛滥在此时又更加浓烈了。 但苏华月收敛了一番心绪,并没有让这份心绪更加地显露出来。 倘若她还如上世一般,正好处在这个年纪,上世后来惨烈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或许她还会对现在的悸动多想些什么。 但现在悸动是悸动,她却也是完全有能力压制这段感情的。 不过,现在听说凌王府派人来找她,她却也还是有较大的心绪想知道凌王府究竟来找她何事。 而苏华月现在还不知道的是,她现在所说的她跟萧凌瀚的婚事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在没多久之后,这顿婚事的确就要出事。 到底是见客,苏华月整理了一番妆容才出去。 等到到正厅的时候,苏候已经在接待那个凌王府的小厮。 到底因为对萧凌瀚和苏华月的婚事还煞是满意,所以当听说凌王府来人的时候,苏候还是煞是高兴的, 那小厮见了苏华月,当即便过来向她行礼:“参见苏大小姐。” 其中的敬重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到底是萧凌瀚所看中的人,连萧凌瀚都那么看中,凌王府的小厮又怎么敢怠慢呢? 苏华月对着苏候行了一礼,对那小厮道:“你不必多礼,起来吧。” 小厮依言起身,仍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苏候这时对苏华月道:“华月,凌王想请你去城外游玩,为父看你这几日在院中也没有什么事,你就去吧。” 苏华月早就知道苏候对她和萧凌瀚的事甚是支持,所以也并不奇怪苏候会同意她去跟萧凌瀚游玩了。 而在这大梁国,就是没有什么关系的男女一同出去游玩,倘若不是有什么逾矩的事的话,众人都对着容忍度甚高。 更不论苏华月和萧凌瀚已经是众所周知地被定亲了,他们之间倘若出去游玩,自也没有什么。 苏华月想到这几日因为赏花节等事的确是有些疲乏,就去散散心也好。 苏华月便道:“好吧。” 其实苏华月这时候自己也能感觉得出来,她能这般快地答应跟萧凌瀚出去游玩一事,除了她自己的确是想出去散散心外,其实还是有一些别的什么。 苏华月暗暗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载着苏华月的马车轿很快便驶离了,秋云和灵儿跟在苏华月的身边,一同坐在这轿子上。 轿子并没有往凌王府的方向驶,而是在往城外驶。 苏华月看着不断变化的街景,好奇地问小厮道:“马车轿这是要驶向哪里呢?” 小厮恭恭敬敬地答道:“城外有一块极好的散心之地,二皇子想带您去看看。” 是吗?城外有一块极好的观光之地?那是什么地方呢?她总觉得,能被萧凌瀚称之为极好的地方,总是不差的。 不过她前世和今世加起来,在这京城也生活了不短的时间了, 若说城外有什么特别值得散心的地方,她都没有特别的记忆。 或许,萧凌瀚知道什么别的不同的地方吧。 或者,萧凌瀚跟她的审美观不同,她觉得并不如何的地方,但萧凌瀚觉得甚好? 不过这都不重要,苏华月此时只觉得,不知为什么,马车轿越靠近城外,她的心越发地跳动得更快了起来。 同时,苏华月现在也在思索,萧凌瀚为什么会选她为他的皇子妃呢? 是因为萧凌瀚喜欢她? 其实真要这么想的话,苏华月想起每一次跟萧凌瀚见面的时候,若是往那方面想的话,好像还真有那样的苗头。 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萧凌瀚也看上了她的苏候府嫡女位置? 不过这个的可能性并不大。 因为据她前世所知,前世皇后就曾多番想将国丈府的嫡小姐曹嫣嫁给萧凌瀚,以此来获得国丈府对萧凌瀚的帮持,但萧凌瀚一直都没有答应。 如果他从前都不答应的话,这世来看,他只怕也不会有多大的可能因为想获得扶持而选择一个女人做他的皇子妃。 何况,倘若他真的想如此,大可以直接娶了曹嫣。 毕竟对于萧凌瀚和皇后的结合体而言,娶了曹嫣对他的好处更大。 所以说,萧凌瀚只怕还真的有可能喜欢她。 想到此,苏华月不知因何,心潮倒又是涌动了一番。 但很快,苏华月将此压制了下来,开始心想,从现在来看,萧凌瀚只怕是很有可能喜欢她,那么她对萧凌瀚呢? 真要说起来,她跟萧凌瀚的感情还能追溯到前世的时候。 不说这世在清观的时候,萧凌瀚救过她,前世在清观的时候,其实救她的人同样是萧凌瀚。 只是那时候,她阴差阳错将救她的人当成了萧奇明,以致于最后将萧奇明当做她第一个动心的人殚精竭虑、操持一生,最后落得一个惨死青楼、家破人亡的下场。 她对萧奇明的恨意暂且不提,如此来看的话,不光是这世她其实对萧凌瀚有情丝涌动,就是前一世,她对萧奇明所付出的,也不过是因为萧凌瀚而对他错付了罢了。 如此来看的的话,她跟萧凌瀚的渊源倒是不浅。 还有如今的悸动,加之前世因为将萧奇明错认成了那日救她的人她所后来付出的一切,莫非,她对萧凌瀚其实也是喜欢的么? 第四百九十章 花海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想到这个想法,心中骤然一惊。 马车轿离城外越来越近,苏华月的心绪也更加丰富了。 以致于秋云和灵儿在马车轿里跟她说话,她倒是没有什么心思搭理。 灵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出些一二的秋云却是偷笑着,反而拉着灵儿,让灵儿与她一样不再打断苏华月的思绪罢。 她这个服侍了十数年的小姐,虽然苏华月也有很多让她看不懂的地方。但能让她看懂的地方却也是比一般人要多的。 就是在这样的思绪之中,载着苏华月的马车轿渐渐靠近了目的地。 马车的颠簸停了,小厮在外对苏华月恭敬地道:“苏大小姐,地方到了。” 苏华月听言应了一声:“嗯。” 秋云为苏华月掀开了轿帘,灵儿最先蹿了出去,随之发出一声惊叹:“哇,这里好美!” 秋云在苏华月之前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一惊。 苏华月还在轿子里,感知到灵儿和秋云的情绪变化,她的心情倒也是变得更好起来,同时也惊讶,能被灵儿称之为很美的地方究竟是怎样的? 不过灵儿一直冒冒失失的,许多她记忆里没见过的地方她都会惊艳一番,现在灵儿下轿看到的场景,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苏华月在思索着,在秋云的伸手搀扶之下,她也下了轿。 刚一落地,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京城的郊外,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 怪道刚刚她们一路行过来的时候,感觉空气变得越来越清香和芬芳了,原来是因为有这么个地方的缘故。 只见现在苏华月所到之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花海。 各种各样的花都有,还有蝴蝶和一些不知名的昆虫在上面栖息。 阳光洒落了下来,天上是一望无垠的晴天。 视线每所及之处,不管是看向了哪里,都仿佛是一副画师画的绝美画。 或者说,到了这里,仿佛是进了梦境之中也不为过。 在这里有的花,不少连御花园都没有。 而这里的广阔、自然、清新…… 这种自然而然散发的美,根本不是京中一个小小的御花园可以比的。 是的,虽说御花园里也聚集了整个大梁国最珍贵的花种,是许多人梦中所神往的、大梁国最大、最壮观的花园。 但那样一个花园,跟现在眼前之景比起来,也根本是算不得什么。 这里虽然没有御花园最熟练的花匠,没有御花园那么华丽的装潢,但大自然对这里偏爱的休憩,已经让它不知比御花园美上多少。 哪怕是连苏华月,现在都看呆了过去。 小厮在这时对苏华月和秋云、灵儿道:“苏大小姐,您们这边请。” 苏华月此番是出来见萧凌瀚的,自然知道小厮是要带她们去见萧凌瀚。 她们便依言跟着小厮行去。 而她们每跟着小厮向着这个场地的内里更深地行进一步,眼前的场景就给了她们更多的惊喜。 应是怕马车轿踩坏了四周的花草,所以现在他们的行进需要步行来行进。 但也正是因为在步行的行进,反而让她们看到了这里更多的美。 越往里走,整个场地就出现人工修葺的痕迹了。 但这样人工的修葺也跟御花园的修葺不同。 御花园的修葺完全是人工穿凿修葺的模样,但这里人工修葺却是跟自然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比如虽同样穿凿了路,但这里穿凿的路就是多了一分自然的气息,也让人看着觉得更美、更舒适。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几座楼阁。 这里的楼阁或许跟宫里的修建工艺相差不远,但那几座楼阁建得更为雅致。 跟整个花海结合起来看,那几座楼阁仿佛就是出现在了仙境了一般,现在苏华月等人置身其中,更是仿若置身梦境。 灵儿和秋云也看到了那几座楼阁。 灵儿开心地奔向那楼阁,也顺带拉着了秋云一起:“秋云姐姐,你看那几座楼阁,好美啊!” 又对苏华月道:“华月姐姐,那里好美啊!” 但因为苏华月此时没在她的身边,她没能将苏华月像秋云一样被她拉走。 小厮恭敬地向灵儿和秋云解释道:“两位姑娘,那里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不仅是美呢!” 灵儿听了这话,更加激动了,仿佛几辈子没见过玩的地方一般,拉着秋云更快地行向那阁楼:“秋云姐姐,华月姐姐,我们快过去!” 来到这么个地方,秋云同样心情甚好,看着那几栋阁楼,她同样对那里心生向往,虽然她也并不像灵儿那么贪玩。 现在这地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危险,秋云倒也不担心苏华月会如何。 所以灵儿拉着秋云走的时候,虽然比苏华月走得更快,苏华月被她们留在了后面,秋云也还是跟着灵儿的步子在走了。 毕竟灵儿的力气其实甚大,她就这么拉着她,其实她根本没有甩开的余地。 秋云道:“灵儿,你慢点。” 可惜这样的话对灵儿来说根本是置若罔闻。 毕竟现在在灵儿的眼中,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太美了,那几座阁楼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她也太想知道了。 苏华月在后边看着她们,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意:“这样,真好。” 灵儿的步子的确是快,加之苏华月其实也还想多欣赏欣赏周围的美景,所以她跟她们的距离倒是拉得越来越远。 等到秋云和灵儿进了那几座阁楼的时候,苏华月还只是在身后看着她们,被她们拉出了一段距离。 等到苏华月也快到阁楼的时候,这时,跟在苏华月身边的小厮对苏华月道:“苏大小姐,我家主子在另一处地方等您。我现在领您去。” 小厮所说的主子,就是萧凌瀚。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萧凌瀚在另一处地方等她?是在哪里呢? 小厮还在恭敬地弯腰,示意苏华月往另一处行去。 苏华月想了想,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道:“嗯。” 又看了那几栋阁楼后,在小厮的指引下,向着另一处行去。 第四百九十一章 惊喜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不得不说这个花海真是处处藏着惊喜。 若说刚刚苏华月看到的那几座阁楼是人间仙境,那么现在小厮带她去的地方就是仙境中的仙境了。 只见在这花海之中,有一棵比刚才的三栋阁楼都还要大上许多的树。 这树不像寻常的树一般长着青葱的叶子,反而整个大树的枝干上长的都是花。 可叹是此树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得。 苏华月直接看呆了去。 “华月小姐。” 正当苏华月还在沉浸在这棵花树的极美中时,只听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苏华月听声回头,就看到了萧凌瀚长身玉立在了花海之中。 萧凌瀚整个身上的气场,却是比整个花海都还要耀眼。 到底现在他们二人已经订婚,萧凌瀚整个在她心目中已经变得不同了一些,苏华月在萧凌瀚心目中或许也有些不一样了。 总之在二人在花海中对视之后,二人皆是有些脸红。 不过到底现在是在五颜六色的花海之中,所以这样的脸红倒是不怎么显。 当然,也是他们各自在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对之后,当即就收敛了情绪、不脸红了的缘故。 苏华月看到萧凌瀚,也唤:“二皇子。” 萧凌瀚此时走到了苏华月的身边,对着眼前的大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华月小姐,请。” 萧凌瀚先前是叫苏华月苏小姐,现在是叫华月小姐,不知因何,这个名字在萧凌瀚的口中喊出来,总是要格外好听一些。 小厮现在已经离开了,整个地方只余了苏华月和萧凌瀚二人。 不知因何,原本还只是甚是好看的场地,现在倒是多了些许的浪漫。 也有更多的情愫因此在苏华月和萧凌瀚之间蔓延。 正如苏华月先前所想的那般,萧凌瀚的心中是有苏华月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苏华月的心中是有萧凌瀚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如此已然是走过了两世的人,虽说这一世他们的交往并不算多,但他们之间生起的情愫,却也并不少。 走近了那棵花树,才发现花树下其实还更加别有洞天。 这样的一棵美丽的树下,还修建着精美程度不亚于、甚至比那三座阁楼还要高的小庭院。 庭院整个都在花树的笼罩之下,倘若真的置身其中,便跟置身真正的仙境无疑。 亦如现在苏华月和萧凌瀚一同走进了这个庭院中一样。 苏华月仿佛自己走进了仙境之中,而她对面的萧凌瀚,那长身玉立的模样,就好比仙境中的仙人,而她则是仙境中的仙姑。 当想到此时,苏华月忽地脸红了一番。 仙人和仙姑,传说便不是一对么? 她这样把自己和萧凌瀚做比较,岂不是说自己和他是一对? 萧凌瀚并不知道苏华月现在在想什么,花海之下,苏华月微微的脸红也没有被发现,但萧凌瀚也能感觉得到,现在已经跟他订婚的苏华月,跟他待在一起的感觉,跟从前要不同了一些。 而他其实也喜欢这样的感觉。 同时他也感觉,这样在花树下跟他相对而坐的苏华月甚美。 萧凌瀚招了招手,有小厮上前来,为苏华月和萧凌瀚上上了一壶花酒。 小厮分别为苏华月和萧凌瀚满上了花酒之后,就退了下去,场地又只余了苏华月和萧凌瀚二人。 萧凌瀚行动霸气,又是礼貌地对苏华月道:“苏小姐,请。” 苏华月对着萧凌瀚见了一礼,抬起了酒杯,对着萧凌瀚一敬道:“二皇子,这一杯酒,臣女敬你。” 萧凌瀚听言,微微勾了勾唇,倒也是抬起了杯子,跟苏华月的杯子碰了一碰,道:“苏小姐不必客气。” 杯子与杯子碰撞的时候,萧凌瀚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苏华月的手,苏华月和萧凌瀚二人都感觉各自的周身仿佛有电流流过。 但很快,苏华月就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萧凌瀚随后也将手收了回去。 一口酒饮罢,二人同时将杯子放了下来。 又几乎是同时的。 苏华月道:“你……” 萧凌瀚也道:“你……” 言语正好撞在了一起,二人倒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苏华月道:“二皇子先说吧。” 萧凌瀚道:“华月小姐先说吧。” 到此,苏华月到底也没再推脱,对萧凌瀚道:“不知这个花海是二皇子修建的吗?这些花草都是二皇子养的吗?倒是不错。” 言罢,苏华月又对着四周看了一眼,又是觉得这里实在是太过好看,堪称人间仙境,置身其中整个人都十分舒服。 萧凌瀚听言道:“是,也不是。” 苏华月听言好奇道:“二皇子此话怎讲?” 萧凌瀚道:“这片地方本来便长了许许多多的花草,我记得我来此的第一次,就已被这里美到。” “后来也是我的有意,在这里修建了阁楼和庭院,又着人从外向此移植了更多的花草,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为了现在了样子。” 又对苏华月道:“不知这里华月小姐可喜欢?” 事实上不仅如此,这里还是萧凌瀚的秘密基地,苏华月是他第一个带进这里来的人。 苏华月听言道:“甚是喜欢。”又道,“这里却是比御花园还要美得多,许多花的品种都是御花园所没有的。” 萧凌瀚听言应声:“是。” 又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萧凌瀚似想起什么般看向苏华月道:“苏小姐好似对宫中的御花园比较了解?” 据他所知,苏华月除了赏花节那日,便也没有入过宫几次,就算是入过宫,她是宫外的小姐,去御花园的机会也是很少的,怎么现在听苏华月的语气,倒像是苏华月对御花园很熟悉一般。可是,她怎么能对御花园熟悉呢? 萧凌瀚自对此有些疑惑。 苏华月听到萧凌瀚这样问,自也知道自己提及御花园是说漏了嘴。 但她也并未慌乱,对萧凌瀚道:“只是偶然听说过罢了。御花园是大梁国最大的花园,听人说其内的花草是有许多珍稀品种的。” 第四百九十二章 动情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我其实恰好对花的品种有一些研究,知道一些花是不适合在御花园那样的宫中生长的,而二皇子的花海里其实有不少的这类珍稀花种,故而我会有此结论罢了。” “不过到底我也是没去过御花园,或许能有花匠在御花园养活那些花也不一定。” 苏华月说着这样的谎言,倒是脸不红、心不跳。 萧凌瀚听了苏华月的话,也没有怀疑苏华月的话,道:“没想到华月姑娘不仅是琴弹得好,对花也有这么深的研究。” 如果真如苏华月所说的话,那么苏华月对话的研究应当是甚深的。 不过不知为何,虽说苏华月说出那样的话来听起来甚是有道理,但萧凌瀚总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什么问题。 真要有什么问题,他却也答不上来,所以也只得作罢了。 苏华月听言道:“不过是懂些皮毛罢了,二皇子谬赞了。” 这话自然是有谦虚之言在,不过苏华月原也不想托大,同时也觉得那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萧凌瀚知道苏华月的性子其实稳重,并不喜欢张扬,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不过苏华月现在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现在提起她的琴艺,她却还能这般的淡然,也的确是甚是难得。 萧凌瀚对苏华月笑道:“是华月小姐谦虚了。” 又对苏华月道:“不知道华月小姐可介意在此抚琴一曲,平日里我也爱收集琴,这座庭院里正好有一把。” 此时倒也无事,加之此时心情甚好,苏华月自然是不介意弹琴一曲的。 苏华月没有多加犹豫,仅顿了顿,就点头道:“如果二皇子愿意听,这是我的荣幸。” 萧凌瀚再道:“是华月小姐谦虚。能听到华月小姐在此弹琴,只怕是我三生有幸。” 萧凌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言语不由得变得温柔了起来,甚至整个人的眉眼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本来甚是霸道、让人觉得高冷不可亲近的一个人,此时却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庭院的氛围同时也变得温和了,苏华月的眼底也不由得藏了些笑意,同时二人皆有轻微的脸红,只是同样因为现在漫天庭院飞花,所以这样的脸红不显罢了。 小厮带来了琴。 苏华月起身,对着萧凌瀚礼貌的福了一身,两人的视线交融之间,又是仿佛触电了一般。 萧凌瀚对苏华月点头示意。 苏华月走到琴的旁边,一抬手,一抚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原本就美的庭院变得更美,苏华月在那庭院之中抚琴也仿若花中仙子。 所有能听见琴声的人都心醉了,所有人都觉得入目春风。 花海里有不少的蝴蝶和昆虫,此时它们听到了琴声,也有不少欢快地聚拢了过来,围着苏华月欢呼雀跃。 萧凌瀚就在苏华月的身边,他的身边由是也围了不少的蝴蝶和昆虫。 一时之间,苏华月和萧凌瀚当真仿若置身了真正的仙境。 萧凌瀚也心醉了,但令他更心醉的,是在蝴蝶中弹琴的苏华月。 萧凌瀚听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抬手轻轻按压,望向苏华月的目光之中,也多了一份让人看不懂的深邃。 一曲弹罢,余音还在绕梁,甚至连那些蝴蝶和昆虫还久久绕在苏华月的身边不忍离去。 整个庭院都有许多的蝴蝶和昆虫,萧凌瀚的身边也是。 萧凌瀚在那昆虫之中,一步一步地走向苏华月。 苏华月就那么看着走向她的萧凌瀚。 视线交融之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所有别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他们各自的脑中,都有片刻的空白。 等到他们清醒过来时,他们竟然已经吻在了一起! 苏华月反应过来什么,连忙去推萧凌瀚。 萧凌瀚此时也察觉到了什么。 在苏华月的推搡之下,他却没有松开苏华月,反而的,他加重了这个吻。 萧凌瀚的手抚上了苏华月的腰间,抱住了苏华月,这个吻在越来越加重。 苏华月原本抗拒,还是想要推开萧凌瀚。 但随着萧凌瀚对她的引导,她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也没有拒绝这个吻,反而闭上了眼睛,承受着萧凌瀚对她的亲吻。 心中浮起了异样的感觉。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甜蜜,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苏华月的手也抚上了萧凌瀚的腰,虽然在这个吻中她没有占据主动,但她抱住了萧凌瀚精硕的腰。 萧凌瀚感觉到了苏华月的触碰,心一紧,对苏华月吻得更深。 而哪怕这个吻加深了,苏华月此时能感觉到的,也只有更多的舒适。 但在这个舒适之余,苏华月的眼角忽然湿润了。 她不是伤心,不是难过,只是仅仅的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来自爱的强大力量,所以想哭。 萧凌瀚给她的感觉,是任何人都没有给她过的,是前世今生任何人都没有给她过的,包括前世她以为自己喜欢萧奇明的时候。 果然一切以为都只是以为而已。 前世她一开始喜欢上的,就是萧凌瀚,可惜后来阴差阳错中了萧奇明的圈套,让她以为自己喜欢萧奇明。 但哪怕自己那么以为自己喜欢萧奇明,前世甚是为他倾尽了所有,但这一切现在在萧凌瀚的面前,却忽然变得什么也不算了。 萧凌瀚,萧凌瀚,你为什么不早一些出现? 苏华月的心中忽然迸发出了这个想法。 不过无碍,这一世,她又重新找到你了。 苏华月在思索之间,情不自禁地动情,也情不自禁地不满足于仅仅抱住萧凌瀚,她自己也开始加重跟萧凌瀚的吻。 萧凌瀚感觉到了苏华月眼角的湿润,原本以为她是生气委屈了。 在那一刻,他霎时觉得自己冒失了。也是在那一刻,他头一次感觉到了这么慌乱。 这样的慌乱,不是因为怕血、怕苦,亦或是怕所有的丑恶,仅仅只是怕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掉眼泪,一个不知何时他已经放在心坎里的女人在他面前掉眼泪。 第四百九十三章 动情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哪怕心中再不舍,哪怕心中再不舍这眼前的人儿,萧凌瀚也决定先松开对她的吻,好好地安抚她了。 他觉得他只怕是吓到她了,只是他也是第一次跟一个女人亲近,也不知道怎么吻人。 但就在他要松开苏华月的时候,苏华月却开始在他的话中主动起来。 虽然他现在还是不明白苏华月的眼睛为什么会湿润,也并不明白苏华月为什么在眼睛湿润之后反而开始对他主动。 但既然苏华月对他主动,他知道苏华月必然是没有被他吓住的。 所以他没有松开苏华月,反而将苏华月抱得更紧。 但因为怕惊扰道怀中的人儿,他对她的吻反而变得轻柔了。 所以这个吻发展到这个时候,倒是苏华月也可以开始占据主动。 等到一吻罢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萧凌瀚因为动情,看着苏华月,倒还想继续吻苏华月,但苏华月推开了他,萧凌瀚暂时也只得作罢。 事实上,刚刚会动情吻苏华月,是他没有料到的。 苏华月后来会化被动为主动,也来吻他,这也是他没有料到的。 原本,他也还不想两人有这么快的发展,或者说,他也没料到两人会有这样的发展。 虽然萧凌瀚没有再吻苏华月,但他还是在抱着苏华月。 将小小软软的苏华月圈在怀里,萧凌瀚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 而苏华月也知道她自己现在是对萧凌瀚动心了,且在刚才的吻中,她完完全全地看清了自己的心。 所以就算是现在她偏过头去,拒绝了萧凌瀚继续吻她,但她也还是任由萧凌瀚继续抱着她。 “华月,你弹得很好听,我着迷了。” 萧凌瀚道。 这样一句着迷,却有一语双关的意思,既是为苏华月的琴声着迷,也是为苏华月这个人着迷。 同时,萧凌瀚对苏华月说话的声音,又是温柔了许多,苏华月听在耳朵里,身子竟是不由得一颤。 而萧凌瀚对苏华月的称呼再由华月小姐变成了华月,其中的亲密程度也不是增了一点半点。 但萧凌瀚突然这样称呼苏华月,却也并不违和,反而十分契合,就仿佛萧凌瀚本来就该这样叫苏华月一样。 苏华月微微红了脸,却也没有躲避萧凌瀚,直视他道:“二皇子喜欢就好。” 视线的交融之间,两颗心加速跳动,萧凌瀚差点又吻了下来。 但考虑到终究怕惊扰了苏华月,这个吻萧凌瀚还是没有落下来。 萧凌瀚听言温声道:“自然是喜欢的。” 又是比平常温柔了不止一点半点的声音,二人之间的温度又升高了,苏华月明显感到自己的心在跳动。 这同样也是一语双关的话语。 可以是喜欢苏华月的琴声,也可以是喜欢苏华月。 同时,二人也仿佛是有默契了一般,没有再去提刚才那个动情的吻。 他们都知道对方是情不自禁就好,都知道他们各自都喜欢对方的吻就好,有些事情说出来,倒便也没有了那种趣味。或者说,有些事情本来就不便说出来。 二人在拥抱了一会后,最终还是分开了。 二人出了庭院,一同走在庭院外的花海中。 他们的头上同样还是那棵花树,二人就那样地走着,仍是仿佛陷入了梦境。 同时,他们二人走在花海之中,那花海和花树虽然耀眼,但仿佛还是比不过走在花海和花树中的两个人耀眼。 苏华月对萧凌瀚道:“倒是没想到二皇子会在赏花节上选我做皇妃。” 这看似是无意中问起的话,但其实也是苏华月想问萧凌瀚的问题,毕竟这件事也的确是她没有料到。 不过现在是皇上给他们赐婚,这个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被取消的。 当然,若是完全不能取消也不一定,苏华月这么聪慧,倘若她动一些心思,这些事也不是没有可能,顶多是冒一些险罢了。 只是苏华月现在还并不想这么做,或者说,因为这个人是萧凌瀚,苏华月的心中甚至没有去想过要这么做。 到底,只因为对方是萧凌瀚而已。 萧凌瀚听言对苏华月道:“这倒是我的过失了,竟是没有告诉华月,我自见华月第一眼起,就已经动心了。就算是没有赏花节,我要求娶华月,也是迟早的事。” 萧凌瀚的话说得轻描淡写,苏华月听之却是一惊。 同时,她不由得侧目看向萧凌瀚,萧凌瀚正好也在看她。 那样的目光之中,已经隐藏了无限的情意。 原来,他从见她第一眼起,他就已经喜欢她了吗? 原来,哪怕是没有赏花节,他也是会对她求娶的吗? 前世萧凌瀚直到死也没有娶一门妻子,她原还以为是萧凌瀚并不喜人打扰,是他清冷的本性使然。 现在来看,却是不尽然了。 如果萧凌瀚会对她求娶的话,那么说明他并不是百无禁忌的。 只是说,他这样的禁忌,究竟愿意对谁而已。 而他所说的见到她第一眼就喜欢她,他们见到第一眼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是他们在清观的时候候吧,在清观他救她的时候。 其实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在清观遇到萧凌瀚,她都是有所动心。 如果说萧凌瀚也是见到她第一眼就动心的话,莫不也是在清观的时候,他对她动心了。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 而倘若是如此,以萧凌瀚的清高,倘若心中有喜欢的人的话,必然是不会让别的人陪在他的身边的。 所以萧凌瀚前世的终身未娶,是为了她? 有了这样一个想法,苏华月的心中又彻底地震惊了。 同时,又是在这样的视线交融之中,两人一动情,又皆是吻在了一起。 等到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人皆已是气喘吁吁了。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情接吻,苏华月终究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侧过了头,余光却也还是在不自觉地看萧凌瀚。 萧凌瀚其实对他自己总是这般失控地吻苏华月也有些感到意外。 第四百九十四章 骑马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他知道自己喜欢苏华月,现在来看,这样的喜欢,只怕已经到了超出他以为的地步。 毕竟,他也并不是不能控制自己的人。 可是在苏华月的面前,他却是多次失控了。 或者说,面对苏华月,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萧凌瀚同样是心跳加速,意外于刚才的那个吻。 他原本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当他发现身边的苏华月比他更加不好意思之后,他的心情反而变得极佳起来。 事实上,已经是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地开心了。 见苏华月在躲避他的目光,他反而是直视向苏华月,对苏华月道:“我带你骑马玩玩吧。” 苏华月此时还在愣神当中,听言想也不想地道:“好。” 一侧目,却又对上萧凌瀚的目光。 苏华月的面色更红了。 她慌忙地转开了目光,那样的模样不可谓害羞又好看。 萧凌瀚见此,不由得轻笑出声。 那样的笑声低沉又好听,听得苏华月也是心神一动。 说起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遇到萧凌瀚的时候,她都甚少听见萧凌瀚笑过。 一时陷入一些记忆当中,苏华月不由得侧头看向萧凌瀚。 原本萧凌瀚投向苏华月的目光,在苏华月也这么直直地看向他时,他倒也是有些害羞地躲开了苏华月的目光。 苏华月倒是更觉得惊奇了。 刚才她还一直觉得自己这样就害羞,很没有出息,没想到萧凌瀚这样神祗一样的人物,也会害羞。 那么她害羞也没有什么不对了。 苏华月这般想着,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同时的,当她联想到她害羞了这件事,倒也反而是没有那么害羞了。 苏华月笑了后,萧凌瀚也不由得侧目看了她一眼。 与苏华月同样的想法,事实上对与萧凌瀚而言,他也觉得苏华月甚少笑,虽然他没有前世的记忆,见到苏华月的日子也不多。 不过现在见到苏华月这般的笑,他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得更好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情愫就是这样涌动着。 小厮将马牵了过来。 萧凌瀚趋身上马,又抬手一拉,自然而然地便将苏华月拉上了马。 苏华月坐在萧凌瀚的身前,萧凌瀚坐在苏华月的身后,骏马在崩腾,风扬起苏华月的发丝,扫在萧凌瀚的脸上、身上,荡漾起别样的情绪。 苏华月感觉着身后萧凌瀚的气息,身上同样洋溢起不一样的感觉来。 骏马越跑越快,在花海上飞扬,亦如同此时的萧凌瀚与苏华月一般,思绪是同样的飞扬。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身旁是动人的花香,这样的环境下,足以让二人皆忘记所有的烦恼。 骏马渐渐跑离了花海,周围少了花香,但苏华月和萧凌瀚各自的体香还是萦绕在各自的鼻腔,二人都没有感觉到眼前景象的变化跟先前的差别有多大。 苏华月整个人还在放空当中。 这样的情境下,让她整个人都十分的放松,甚至是,难得的十分地放送。 在萧凌瀚怀里的这些时间,苏华月甚至感觉自己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忘记了前世的仇恨,忘记了所有所有的一切。 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在她这世重生之后,虽然也有过十分开心的时候,比如再一次见到她父兄的时候等等。 但那些时候,从来没有让她忘记过仇恨过。 但现在在萧凌瀚的怀中,她却是忘记了仇恨了。 这种感觉太过奇妙,她甚至感觉自己此时已然是忘记了一切,整个世界仿佛都只余了她和萧凌瀚。 这是爱情的味道吗? 苏华月忽然间迸出了一个这样的想法。 同时,她也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味道么? 前世她为萧奇明付出了一切,为他殚精竭虑,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但现在跟萧凌瀚在一起,她却是有这种感觉了。 现在看来,她前世是错得彻底啊。 不过好在,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而不仅仅是苏华月,现在萧凌瀚心中的感觉同样是震撼的。 在看到苏华月第一眼时,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跟从前不一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无法描述的,是突然给他的心灵以震撼的。 他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感觉,但他也知道他必然是对苏华月动心了。 不过他原以为,他对苏华月的动心就仅仅应当是那样为止了。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动心过,他以为对一个人动心就是那样为止了。 但显然,并不仅仅是那样为止的。 随着跟苏华月越来越深的交往,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对苏华月动心,对苏华月的喜欢也是如第一次对苏华月动心一样,他根本没有料到他可以对苏华月这么喜欢。 原本从前看着身边各种各样的女人,他却几乎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他以为他这一辈子或许也不会对哪个女人动心了。 毕竟从他身边的人所得知的,好似所有人对其他人动心都比较容易。 但没想到,让他遇到了苏华月。 直到遇到了苏华月,他才知道原来动心是这般的感觉。 骏马行驶到一处的时候,萧凌瀚拉下了马绳,马停了下来。 苏华月和萧凌瀚这时才皆从各自的想法中回过神来。 而他们刚刚在一同策马崩腾的时候,虽然各自什么都没有做,但当他们下马的时候,他们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上了一个台阶。 这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可以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但很快,他们还是各自收敛了心绪。 毕竟他们的感情能进展得这么快,是他们各自都没有料到的。 如果现在不收敛这样的情绪,反而任由这样的情绪在对方面前发展的话,他们只怕还怕会不会吓到对方。 虽然大概率的可能,是不会的。 下了马后,苏华月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甚为破落的村庄入口。 虽然周围的环境同样还是青山碧水,但乍然从那样美的花海来到这样一个村庄入口,视觉差距还是甚大的。 第四百九十五章 难民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当然,尽管如此,苏华月也并不觉得这样的村庄有什么,反而前世十分苦闷的时候,她其实还想就活在田园悠闲一生多好。 她只是有些好奇,萧凌瀚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呢? 苏华月以不解的目光看向萧凌瀚:“二皇子,你为何带我来此?” 但在她的目光接触到萧凌瀚的视线时,她又立马将视线转移了开去。 萧凌瀚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很快,那抹笑意又掩藏不见了。他的面色反而有些凝重,道:“我想带你进去看看。” 言罢,萧凌瀚拉起了苏华月的手,苏华月没有任何抗拒,就跟他们感情的进展一样,这一切仿佛也是自然而然的。 苏华月见此也没有拒绝萧凌瀚,跟随萧凌瀚一同进了村庄,一进村庄,就看到了许多病苦的人在村庄里,有几位年轻人在给他们医治的场景。 村庄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萧凌瀚的身份,见到萧凌瀚,只是微微地点头示意,又继续回去去做自己的事。 苏华月则看着眼前的情境,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出来。 这样的情绪,是对人间疾苦的痛惜。 因为这些村庄里的人,皆是些老弱病残,有不少人甚至已经濒临死亡,哪怕有人在给他们救治,他们看起来也非常的痛苦。 苏华月跟萧凌瀚走在一起,原本想问这个村庄里的人是怎么回事,但最终,她却没有将这句话问出来。 倒不是她不想问,而是她现在觉得,去关心这个村庄里的人比跟萧凌瀚询问什么要重要得多。 一个村庄从头走到尾,苏华月的心情越来越沉闷。 但直到她从整个村庄走了出来,她才极度压抑地问萧凌瀚道:“那个村庄里的人,都是谁?” 村庄里的人其实不少,所以苏华月从整个村庄走了出来,其实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苏华月在那村庄中看到了不少那么苦难的人,所以现在苏华月的心绪不可谓说不特别沉重。 萧凌瀚自也看出了苏华月的不适,他忽然倒是有些想,他是不是不应该将苏华月带来此? 他最终,他也还是没有后悔这个决定。 这就是这个帝国本来的面目,迟早有一天,苏华月都是要知道的。 萧凌瀚对苏华月道:“这些都是大梁国其他城池逃亡到京城的难民,也有不少是京城一些活不下去的难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生活艰难,倘若不扶持,很快就会死。” 没错,的确是这样,苏华月刚刚一路走过来,的确是见识了这样的景象。 萧凌瀚又接着道:“我带你看的还仅仅是冰山一角,类似这样的难民村,还有很多。” 苏华月听到此,又震惊了,还有很多吗? 事实上,苏华月前世已经活过了一世,甚至上过了战场,所以也不是没见过悲惨的画面。 但不论是前世,还是今世的现在,见到悲惨的画面,她其实都是于心不忍的。 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同时,萧凌瀚的话也让她震惊。 据她所知,虽然后来整个大梁国都会因为战事动乱,但在现在这个时候,在她的记忆中,大梁国还是甚是和平的,怎么也会有这么多难民呢? 苏华月问萧凌瀚道:“这些难民都是哪来的?京城还是一派平和的景象,京城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难民?” 萧凌瀚道:“所有和平的景象都只是表象,整个京城,或者说整个大梁国,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 苏华月现在还是不可置信,下意识地喃喃:“为什么会这样?皇上不是明君吗?” 若说现在的皇上是明君,其实也算不上,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政绩。 但就苏华月前世和这世的记忆,以及她从百姓中听到的而言,萧凌瀚却是绝对不算是个昏君。 因为这个时期,尤其是几年后,大梁国周边的战事频繁,因为不得不应对周边的战事,大梁国国力乏力也是不得以。 而不管几年后,因为边疆的战事,大梁国变得如何,在苏华月的记忆中,至少现在这几年里,大梁国的一切都还算是过得去的。 萧凌瀚听了苏华月之言,对苏华月道:“华月,你看到的只是表象而已。大梁国因为大臣的内斗,尤其是国丈不断地笼络朝臣,早已是让这个国家千疮百孔。要想解除这些弊端,并不是容易的事。” 苏华月听了萧凌瀚之言,愣了愣,又陷入深思。 如他所言,大梁国的确有朝臣的内斗,这在前一世她就看到过不少,她甚至还利用此做了不少事情。 而萧凌瀚所说的,国丈大人笼络朝臣,也的确是有的事,前世她也曾对这些事情有较深的印象。 只是她从前只当这是各大夺嫡势力之间的争斗而已,甚至为了萧奇明,她也是那笼络朝臣中的一员。 没想到这些内斗竟将这个国家消耗成了这般的模样么? 不过真要说起来,大臣之所以会成为大臣,原本是要为百姓做事的。 在朝臣内斗之后,大家没有心思为百姓做事,反而将心思放在了内斗之上,这个国家国内会破败,倒也并不是奇怪的事。 只是,如果不是萧凌瀚带她来看,苏华月也没有料到,朝臣内斗对一个国家的影响,居然会如此之大。 而假如再想深一些。 朝臣内斗既然可以对一个国家产生那么严重的影响,现在甚至可以让许许多多的百姓完全吃不上饭。 所谓百姓强才是国强,这是不是直接导致了大梁国的国力变弱了呢? 周边的国家之所以敢来犯大梁国,无非就是想从大梁国得到好处。 倘若他们知道他么进攻大梁国必然是失败,必然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话,又怎么会来攻击大梁国呢? 所以往远了想,不仅现在的百姓受苦是朝臣内斗导致的,只怕几年后大梁国会遭受那么严重的敌军侵袭,也跟现在的情况之下,大梁国的国力越来越弱有脱不开的干系。 第四百九十六章 他的女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一切这样来看的话,都太过可怖了。 “不能在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 苏华月不由得脱口而出,在脱口而出时整个人透出的坚定和闪光,将萧凌瀚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萧凌瀚不由得注视着这样的苏华月,霎时间,倒是让他更加喜欢苏华月了。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竟是这种感觉。 满眼都是她,满世界都是她,越跟她相处在一起,就会越来越喜欢她。 苏华月没有察觉到萧凌瀚对她的注视,侧过头去,正要再对萧凌瀚说些什么 ,这才发现萧凌瀚正在看她。 苏华月不由得愣了愣。 看着萧凌瀚专注注视她的目光,看着萧凌瀚那绝美的眸子和容颜,苏华月那一瞬,同样也被他的目光给吸了进去。 下一秒,萧凌瀚的吻就落了下来。 有了上一次的接吻,这一次的接吻不似先前那般的生疏了。 不过随着吻越来越重,苏华月还是有些害羞了起来。 却也没有推开萧凌瀚。 终究,他们已然是已经定亲了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成亲。 先前想起她和萧凌瀚会成亲的时候,苏华月虽然不反感,但绝然是到不了觉得期待的地步。 但现在,却是不知怎么的,在这一刻,苏华月忽然想起她日后会跟萧凌瀚成亲时,她的心中忽然漾起了一种甜蜜,以及,隐隐的期待。 这同样,也是从前没有过的感觉。 而与萧凌瀚一般的,经过了今日一遭,苏华月对萧凌瀚的好感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同时,萧凌瀚今日带她来看难民村,虽然还不知道萧凌瀚的意味究竟是如何。 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难民村是萧凌瀚主持创办的。 难民村的难民也是萧凌瀚收留的。 难民村里那些负责照顾难民的人,也是萧凌瀚找来的。 如此的萧凌瀚,不管怎么样,必然是一个人品端正的君子。 倘若他日后成为皇上,必然也是一个爱民如子的明君。 别的先不说,至少相比上一世萧奇明成为皇上的时候而言,必然是要好上不止一点半点。 萧奇明那样的伪君子,等到他真的登上皇位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就都原形毕露了。 可叹上一世居然为了救她而死,而萧奇明上一世之所以能登上那个位子,其中有多少她的血泪? 就这么想起来,苏华月觉得前世实在是错了太多太多。 一吻完罢,萧凌瀚和苏华月都有微微的喘息。 萧凌瀚轻抚了抚苏华月有些凌乱的发丝,道:“华月,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看这些吗?” 苏华月摇摇头,道:“不知道。” 因为刚刚吻罢,苏华月此时有微微的脸红,煞是撩人。 萧凌瀚道:“因为我已经选择了你作为陪伴在我身边的女人,日后待我们成了亲,你是必然要接触到我的身边的许多事。” “我身为皇子,身上有许多莫不灭的责任,像这样建难民营就是其中一样。不仅如此,因为我的皇子身份,身边经常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陷阱危险。”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让你来帮我挡危险,你只要在我身边,我都会保护好你。” “只是我虽然是皇子,其实很多东西也并不如表面的光鲜,华月,你想好了要待在我身边吗?” 苏华月听了萧凌瀚的话,微红了眼又湿了眼眶。 其实萧凌瀚所说的,她并不是完全不懂,或者说,对这些都很懂。 前世她在萧奇明身边的时候,遇到了、见识了多少危险,她就已经知道要成为一名皇子并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虽然前世她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但前世萧奇明刚开始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在哄骗她做皇子妃有多好。 后来她真的成了皇子妃了,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的陷阱,已经萧奇明还额外给她下了多少套。 不过到底真心已经错付,皇子妃的路她已经选择,最后她也不得不将那条路走好,哪怕再苦再累。 可惜哪怕最终付出了一切,到最后都是徒劳罢了。 而她前世所受的所有苦难,都跟萧奇明脱不开干系。 但萧凌瀚,显然是跟萧奇明不同。 不管是她先前对萧凌瀚的观察也好,还是现在萧凌瀚对她说的话也好。 同样的困境,萧奇明选择隐瞒,萧凌瀚却选择坦白地跟她说。 还告诉她,哪怕前路有荆棘,他也会保护她。 这样的萧凌瀚,让她如何不感动呢? 苏华月深深地望着萧凌瀚,道:“凌瀚,没有关系,这些路我跟你一起走。” 这一世,她确定,她的路没有选错了。 苏华月对萧凌瀚的称呼变了,她不再称呼他为二皇子。 而二人之间的距离到此时又拉近了不少。 萧凌瀚至此也不墨迹,对苏华月道:“为免夜长梦多,我想今日就派人去苏候府定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下月成亲可以吗?” 下月呀? 苏华月听到此愣了愣,但她也没有犹豫,直接点头道:“好。” 二人间情愫的蔓延,在那一刻更加彻底了。 二人也各自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心底的甜蜜。 同时,苏华月在答应的那一刻,不知怎么就忽然在心里确定了,萧凌瀚就是她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这一世,绝对不可能再错了。 上一世,就是因为一些原因,她错过了你,导致和她和你两方的差距,但这一世,不会了。 萧凌瀚许久已没有这样开心过,他的心中也从未扬起过这样的甜蜜。 但现在,一切都向他涌来了。 带苏华月来了难民村,苏华月没有对难民有任何嫌弃,反而心疼难民,知道待在他的身边,实际上会有多少危险,苏华月也还是没有退缩。 如此的苏华月,在那一刻起,萧凌瀚已经决定,这就是日后他要用命来疼、要用命来保护的女人。他的女人。 萧凌瀚和苏华月又驾上了那匹骏马,向来的方向回去。 虽然他们的心情并不若从花海出来时那般轻松,但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已然是更加贴近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谈恋爱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相互之间的贴近。 再回到花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夕阳给花海度上了一层十分好看的颜色。 但这样的颜色极美,也美不过现在在马上结伴而行的苏华月和萧凌瀚。 萧凌瀚道:“我明日就会派人去苏侯府定我们的亲事。” 苏华月听言并未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轻“嗯”一声以示回答。 不过萧凌瀚知道这是苏华月答应了他的意思,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萧凌瀚其实现在也感觉得到,苏华月其实是喜欢他的。 如此,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美好呢。 相互喜欢的人在身边,在夕阳的花海下策马同行。 早先看到的那三座阁楼出现在了眼前,在夕阳之下,它们还是仿若梦境一般。 苏华月似想起什么一般,对萧凌瀚道:“与我同来的秋云和灵儿呢?” 这么一整日不见到她,她们应该也着急了吧。 不过今日跟萧凌瀚在一起,她倒是到现在才想起她们来。 这在从前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跟萧凌瀚在一起,让她经历了太多从前从未有过的事。 萧凌瀚听言道:“我安排了人在阁楼接待她们,你不必担心。” 这时,苏华月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从出门到现在,已然是一下午了,在外奔走其实也有些累,可苏华月却是什么都还没有吃,这自然是会让她比寻常更容易饿些的。 萧凌瀚听到了苏华月肚子里的响声,他凑到苏华月的耳边,贴着她的发丝,对她道:“我们去逍遥楼用餐吧。” 比寻常柔和许多的声音。 这般的亲近也让苏华月的面颊一热,不过苏华月此时坐在萧凌瀚的前面,苏华月知道萧凌瀚看不到她的脸红。 苏华月应声道:“嗯。” 原本是寻常的应声,但现在从苏华月的嘴里说出来,却也多了一种柔和。 萧凌瀚的脸同样是微红了。 他在马上,看着自己身前怀里的苏华月,不由得对她更加喜欢起来。 倘若是可以,他多想现在就把苏华月娶进府里。 可惜他也没料到这么快就跟苏华月定亲了,有些事的确还是需要去准备一下。 秋云和灵儿被从阁楼里领了出来,跟着苏华月和萧凌瀚一同去逍遥楼用餐。 原本苏华月以为她们一天不见到她会担心她,但看着秋云和灵儿此时一副开心的样子,她知道她可能是想多了。 同时,她看了身边的萧凌瀚一眼。 也是萧凌瀚有本事,可以完全劝慰住她们,让她们自己在玩的时候,完全不来顾及她吧。 灵儿在马车轿里兴奋地跟苏华月道:“华月姐姐,那阁楼里实在是太好玩了,什么都有,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比京城任何一处地方都好玩。” 苏华月听言笑笑道:“你要是喜欢,以后再带你来。” 其实听灵儿这么说,她现在也是好奇那阁楼里究竟是什么了。 虽然灵儿本身就有些咋咋呼呼的,见到什么都喜欢夸赞一番。 但像这么热烈地夸赞一个地方,对灵儿而言还是比较少有的。 一如今日刚来这花海的时候,灵儿对这花海的称赞。 看来这花海,的确是个好地方,不仅仅是她这么认为的。 不过今日跟萧凌瀚在外转了一日,她现在是无幸去看那阁楼了。 苏华月想起此,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因为这个花海不论是哪个地方都的确令她惊艳。那阁楼没能看到,她的确是觉得有些惋惜。 不过惋惜是惋惜,今日跟萧凌瀚待在了一起,她也并不感到后悔。 同时,她其实甚是喜欢今日的感觉。 今日的感觉,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她从未曾经历过的。 看到苏华月叹气,萧凌瀚仿若是知道了什么一般,在她耳边轻轻耳语道:“你想来看花海阁楼,我以后可以再带你来。” 苏华月本来就想来,加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跟萧凌瀚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听到萧凌瀚这么说,她转头对萧凌瀚笑了笑。 正要说些什么,因为萧凌瀚此时跟她隔得甚近,他们二人的唇就这样吻在了一起。 想到轿子里还有人,苏华月连忙把自己的头扭开了。 此时的苏华月的脸滚烫,烫得好像一个柿子一般。 而虽然苏华月的移头速度很快,但她跟萧凌瀚接吻的动作还是被灵儿和秋云发现了。 毕竟轿子就那么大的空间,想要发现这些也太容易了。 秋云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好意思地将头侧了过去,但面上还是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灵儿则是直接地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对苏华月笑道:“华月姐姐,秋云姐姐说你跟凌瀚哥哥先前在谈恋爱,让我不要打搅你们,原来都是真的啊!” “不许胡说!” 苏华月听言故作严厉地说了灵儿一声,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带了女孩子的娇羞。 霎时间整个轿子内的空间多了几分暖昧,也霎时变得狭小了许多。 当然,轿子空间变得狭小,这也只是苏华月一个人的感觉。 萧凌瀚此时的神色不明,只是微勾的唇角说明他的心情的确不错。 而秋云和灵儿此时忙着暗暗打趣苏华月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觉得轿中的空间狭小? 苏华月觉得有些闷热,就掀开了轿帘,这时,她在轿子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正是盛寻,此时她正在城外为一群人医治。 看着盛寻忙忙碌碌的身影,不时间,盛寻还在自己的额头擦汗。 盛寻虽然看起来很累,但看得出来,她是十分愿意帮助那些人的。 苏华月看着这样的盛寻,到底有些感慨万千。 萧凌瀚一直在关注着苏华月,这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 他随同苏华月一起,将轿帘掀得更开了一些,在苏华月的身后道:“在看什么呢?” 此时萧凌瀚的手正好碰到了苏华月的手,有暖暖的气息在二人之间升温,苏华月不由得又脸红了。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有不少的注意力在盛寻的身上。 第四百九十八章 看逍遥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对萧凌瀚道:“我在看盛寻。盛寻跟一般的大家小姐不一样,她自小学医,心系百姓,今日,她又在为病人免费医治了。” 萧凌瀚顺着苏华月的目光看了过去,也看到了盛寻那一道正在忙碌的身影。 萧凌瀚听着苏华月的描述,同样也是对这样的女子觉得尊敬的。 换句话说,被他的华月称赞的女子,还可能会差吗? 萧凌瀚放下了轿帘,坐回了位子。 苏华月此时还在看着盛寻。 这时候,盛寻仿若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看向了苏华月的方向。 又在跟苏华月对视之后,她笑着跟苏华月招了招手。 苏华月也笑着跟她招手。 马车轿驶远了,已经看不到盛寻了,苏华月这才放下了轿帘。 萧凌瀚道:“这样的女子的确是奇女子,跟华月一样。” 又道:“不过华月倒好像对这位盛小姐关注十分。” 苏华月听言道:“正是,自上回第一次见她起,我便已经和她是手帕交了。” 但话说到一半时,苏华月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怎么觉得,萧凌瀚说这话阴阳怪气的? 萧凌瀚这不会是吃醋了吧? 苏华月到底已经活了两世,不可能对情爱之事什么都不懂。 苏华月又转头看了一眼萧凌瀚,正看到他似乎有些酸酸的模样,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萧凌瀚似乎也发现了苏华月发现他吃醋了。 他灼灼的目光看向苏华月,苏华月微微红了脸。 但到底因为秋云和灵儿还在此,且她们二人到现在还在打趣她,她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马车轿到达了逍遥楼,苏华月第一个下了马车轿,总算感觉空气流畅了一些。 但萧凌瀚很快又来到了她的身边,让她的身边又萦绕了萧凌瀚的气息。 不过外边到底比马车轿内的空间大上许多,苏华月也没有像在马车轿内那样紧张了。 秋云和灵儿则是跟在苏华月和萧凌瀚的身后。 许还是因为她们还在打趣她和萧凌瀚,原本只要她们出门,秋云和灵儿必定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的,现在反而是离着他们有一段距离了。 且当苏华月回头的时候,她们还是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 苏华月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 从来不知道,她们居然也是这么八卦的。 此时正是下午,逍遥楼的人也多。 苏华月和萧凌瀚一出现在此,就引起了不下的轰动。 萧凌瀚大家自然是认识的,经历了这么多事,苏华月大家也认识。 所以当苏华月和萧凌瀚一出现时,就引起了一段窃窃私语。 而除了苏华月和萧凌瀚的身份,二人只要站在一起便煞是如谪仙般般配的模样,也极其容易吸引人的目光。 不过苏华月和萧凌瀚的婚事是皇上亲自指定的,所以便是他们二人出现在了此,其实也是没有任何的不妥。 但这样谪仙般的人物,这样极具话题度的人物,还是容易引起大家对他们的讨论。 但于他们而言,讨论的则多是对他们的艳羡了。 苏华月和萧凌瀚都没有关注众人的目光。 苏华月正想说来了逍遥楼,要去先见见逍遥子师傅,萧凌瀚已经带着苏华月越过逍遥楼中的人群,走到了那个特殊的隔间里面,对苏华月道:“我们去四楼跟逍遥子师傅一道用餐。逍遥子师傅前两日还跟我说,让我如果见到了你,请你来见见他。”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逍遥子这么跟萧凌瀚说,是因为找她有事吗? 想来应该是的。不过具体是什么事,等见了逍遥子师傅就知道了。 苏华月笑道:“这几日原是因为赏花节的事,没能来逍遥楼看师傅她老人家。” 说话间,四人已经来到了那隐藏的四楼里。 秋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早已经听灵儿提及过这里,所以对这里的一切倒是没有觉得那么惊奇,不过还是对看到的一切表示赞叹。 只是上了四楼以后,整个场地都安静了下来,秋云也不敢多说话。 灵儿因为甚是喜欢逍遥子,此时倒是十分期待跟逍遥子的见面。 这一次的上楼没有像上次一样有东西阻拦苏华月和灵儿的靠近,他们在到达四楼之后,就直接往逍遥子的住处走去。 刚到那住处门口,就听到逍遥子在里面的笑声:“贵客、贵客来看我老头子了!” 不待他们敲门,门已经开了,四人一同走了进去,秋云又是在心里赞叹了一番。 许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也许是正好也是逍遥子用餐的时候,此时逍遥子的桌前正摆着丰盛的饭菜。 不过从餐桌上正好添加的四双筷子来看,逍遥子应该是早知道他们要来的可能性偏大。 逍遥子对四人道:“来,坐,用餐。” 四人坐了下来,其中苏华月和萧凌瀚坐在一起,逍遥子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二人,苏华月知道逍遥子必定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虽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更多的,还是甜蜜。 她愿意让逍遥子看到她的好。 苏华月对逍遥子道:“师傅,这几日因琐事繁忙,没能来看您,不过我的心里是记挂着您的。” 逍遥子笑道:“没事,没事,年轻人嘛,总有忙的时候,可是忙着跟我这位徒儿一起参加赏花节呀?” 说话间,逍遥子示意了一番萧凌瀚。 萧凌瀚全程没有说话,只对逍遥子施以一礼,但看得出来,萧凌瀚的心情不错。 倒是苏华月听出了逍遥子话里的调侃意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师傅,您还是这么不正经!” 苏华月言罢,倒是萧凌瀚因为这句话略微思索了一番,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灵儿对逍遥子道:“逍遥子爷爷,不仅华月姐姐记挂着您,我也记挂着您呢!”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灵儿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情绪。 逍遥子听言也笑道:“好!好!” 这时,苏华月问逍遥子道:“逍遥子师傅,凌瀚说您前,两日有事找我,是何事呀?”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不好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逍遥子听了苏华月的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笑道:“上次你们见面你们还是一句话都不说,这一次,倒是称呼得这么亲密了!哈哈哈!” 苏华月听言再度不好意思起来,道:“师傅!” 她真是没想到,逍遥子居然真的这么不正经,总能找出话来调侃她和萧凌瀚。 不过这也说明,逍遥子很支持她和萧凌瀚吧。 苏华月不好意思之间,目光又和萧凌瀚不小心触碰在了一起,又更加不好意思了。 本来好好的一顿饭,竟让她吃得有些如坐针砭起来。早知道如此,她就该在下面用了饭再上来! 或者说,她就该一个人来看逍遥子就好! 萧凌瀚在这时又为苏华月夹菜,言语比平时温和不少道:“华月,吃些菜,压压惊。” 逍遥子见此,笑得更为开心。 苏华月则是更加的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此时连秋云和灵儿都笑她。 灵儿还火上浇油不解地问:“华月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苏华月此时只想干脆放下碗筷先离开罢了。 怎么现在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开始欺负她了?? 不过最终,她还仅仅是故作镇定的,把萧凌瀚给她夹的菜全部都吃了下去。 但她面上的泛红,却说明着她现在的心根本不镇定。 这时候,逍遥子又笑道:“师傅想找你也没有别的事,是一件好事。” 苏华月听言道:“是什么好事?” 看着逍遥子此时面上的不正经已经褪下许多,苏华月知道逍遥子现在应该不是想打趣她了。 逍遥子道:“灵儿的失忆症,师傅找到解药了。” 对于此话,逍遥子是笑着说的,但在说的同时,他在看向灵儿的那一瞬,眼神闪过了一丝凝重。 但这转瞬即逝。 苏华月听此自是煞是高兴,道:“灵儿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记忆呢?” 逍遥子道:“少则几日,多则半月,就可以完全恢复记忆。不过灵儿在服用解药的时候,需要待在我这里,我要酌情给她用药。” 灵儿听了逍遥子的话,此时倒是有些一知半解的,虽然是知道要给她恢复记忆。 不过对于此事,她没有特别的要求,只是现在看苏华月和逍遥子都为此而开心,所以她也煞是开心。 用过餐后,天渐渐黑了下来。 苏华月和萧凌瀚与逍遥子闲聊了一会,讲述了他们在赏花节上定亲的事。 逍遥子对此自是煞是开心,不由得又是调侃了苏华月和萧凌瀚。 苏华月终究是被逍遥子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终于在脸变得赤红之后,领着秋云和萧凌瀚离开了逍遥楼。 苏华月几乎是逃也似的对逍遥子道:“师傅,我改天再来看您!” 她知道她再待下去,不仅是逍遥子要笑话她,以后秋云和灵儿也要笑话她了。 秋云就算了,灵儿是个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的,将来还不知道从她嘴巴里传出什么去呢。 逍遥子看着苏华月这般模样,“哈哈”大笑两声未言。 但看着苏华月的背影,逍遥子的目色中却是闪过了些许悲戚。 这些悲戚自然不是因为现在苏华月和萧凌瀚的幸福,因为他当真很支持苏华月和萧凌瀚在一起。 他眸色里的悲戚,只是因为知道苏华月上一世因为爱情发生了什么。 不过好在的是,苏华月这世和苏华月在一起是必然会幸福了。 苏华月、萧凌瀚和秋云都离开了,逍遥楼的这第四层里只余了逍遥子和灵儿。 灵儿本来便喜欢逍遥子,所以对于留在逍遥楼里她还是很开心的。 同时,逍遥楼里的一切的确是令她感到惊奇。 灵儿对逍遥子天真地笑着:“逍遥子爷爷。” 逍遥子也回对灵儿笑笑:“灵儿,来。” 灵儿开心地过去,逍遥子拿出几粒药丸给灵儿:“灵儿,吃吧。吃几日兴许你就恢复记忆了。” 逍遥子在说此话中,脸上的笑容凝了凝。 灵儿身上的毒药不简单,她这一身的机关术也不简单,帮她恢复记忆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就这样让她懵懵懂懂的活着,对她也不一定是好。 萧凌瀚用马车轿将苏华月和秋云送回了苏候府。 临走时,萧凌瀚对苏华月道:“华月,明日等我。” 秋云此时不知道萧凌瀚说了什么,苏华月却是知道萧凌瀚说了什么。 以为逍遥子的调侃,苏华月的面上现在都有些红。 她原本有些不好意思跟萧凌瀚回答什么,直接下了马车。 但最终,在她走了两步之后,她还是回头,对萧凌瀚道:“好。” 萧凌瀚此时原本便好的心情,又更好了。 萧凌瀚的马车轿离开了,苏华月回到了苏候府中。 秋云一头雾水:“小姐,您刚刚跟二皇子在说些什么呀?” 苏华月却是没有回答,跟萧凌瀚此时一样,苏华月现在也在回味跟萧凌瀚今日发生的一切。 萧凌瀚所说的明日等他,正是先前萧凌瀚与她说的,明日回来苏候府定日子,下月他们就成亲一事。 这样,也好。 虽说成亲就代表要离家了,不过她必定是会常回来看她爹爹和哥哥的。 苏华月回到了如意院,整个如意院现今也只少了灵儿,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但直到现在,苏华月的心情还是甚好的。 而对于苏华月而言,她的心情也的确不好不行。 毕竟今日不仅是与萧凌瀚之间的事让她开心,灵儿的记忆快要恢复了,她也同样有些欣喜。 看起来所有的好事都在向她走近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萧凌瀚和左宛凝报仇之后,一切就可以恢复平静了。 苏华月这般想着,这时候,如意院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 苏华月正准备安寝,听到这样的声音,便命秋云道:“秋云,你去外面看看怎么了?” 越来越吵嚷的声音,让苏华月的心一阵疙瘩。 秋云听言离开。 很快,秋云回了来,对苏华月道:“小姐,不好了!” 苏华月的疙瘩更重了,问秋云道:“怎么了?” 秋云道:“岑老夫人没了!” 第五百章 你这个毒妇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听言蹙了蹙眉。 怎么这个时候没了? 秋云面色也不好,对苏华月道:“小姐,他们说岑老夫人的病情忽然加重,今天正好受了风寒,就没了。节哀。” 虽然岑老夫人从前对苏华月也不好,就算是她没了,也没有什么好惋惜的。最终不过跟为一个陌生老太太死去而叹惋一样为她叹惋罢了。 不过这到底也是一条人命,加之,现在这个时候府里没了人,死的又是老太太,只怕…… 岑老夫人到底还是府里的老太太,哪怕现在是半夜,她死了全府的所有人也要去她的房中。 苏华月领着秋云到岑老夫人房中时,岑秋兰和苏若芝正在床榻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候在一旁,脸色也并不好。柳烟和苏萱此时也立在一侧,虽然也在掉眼泪,但这其中有多少虚伪就不知道了。 苏候见苏华月来了,面色不好地对苏华月道:“来见见你祖母最后一面吧!” 苏华月跟岑老夫人有前世的仇,现在她死了,她是一点也不会伤心,不过面上,听得苏候如此说,她还是故作悲伤的来到床榻前看了岑老夫人一人。 苏华月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岑老夫人了,自岑老夫人身体抱恙后,她就没有见到过,哪怕是有联系,她也是象征性地派人送一些东西来此而已。 所以见到现在的岑老夫人,她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原本岑老夫人就算是坏,因为在苏候府过得滋润,但她也是个精神甚好的老人,人养得也是珠光满面的。 但现在,岑老夫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整个人面黄肌瘦,到现在还凌厉的眉头痛苦地皱着,可见她生前遭受了多少的痛苦。 柳烟的手段,果然是不差的。 不过现在…… 苏华月对苏候道:“爹,老夫人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说没就没了呢?” 不待苏候回答,苏华月这才发现,在床榻的角落里,还跪着一个人。 那人是一个老嬷嬷,听了苏华月的话,连忙磕头道:“大小姐,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今日忘了关窗,今夜正好有风,这才让老夫人的病加重,这就没了!” 说完,老嬷嬷哭哭唧唧的。 苏候本来就烦,听到这样的哭声,一甩手道:“住口!你这样的人留在府中有何用?来人,将她拉下去,送到衙门去!” 过失致主人死,这样的罪可不轻。 门外早已因为岑老夫人的死跪了一片的小厮。听到苏候如此说,立马就有人进门来将老嬷嬷拉了下去。 那老嬷嬷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被人捂了嘴。 老嬷嬷走了,屋内安静了下来,是死一般的安静。 柳烟在这时抹着眼泪对苏华月道:“大小姐,你节哀。” 又对苏候道:“老爷,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找了这个老嬷嬷来照顾老夫人,老夫人也就不会死了。老爷,您也罚我吧!” 又掉着眼泪道:“老夫人死了,原本华月和若芝身上还有与两位皇子的婚事,现在她们二人为了守孝,只怕这一年内不能结亲了!这也是我的错,老爷,你罚我吧!” 柳烟哭得肝肠寸断,仿佛死的真的是她的至亲一样。 苏华月见此,只是冷眼。 终于说出最终的图谋了。 岑老夫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不就是看着她和苏若芝的婚事在即,想从中破坏吗? 现在倒是一副哭得这么凄惨的模样。 不过她却也说得的确不错,因为岑老夫人的死,所有人都要守孝,她和苏若芝这一年是一定不能谈婚事了,就算这两桩婚事是皇上和皇后赐的婚。 虽说皇命大过天,但百善孝为先,加之这两桩婚事是在老夫人死前定下的,现在就算是有皇命也不行了。 如果想打破,除非皇上和皇后再下旨一次。 不过,这同样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放在以前,就算是不能成亲了,苏华月也不会觉得有如何,毕竟她此番重生,最主要的事就是复仇。除了复仇之外,其他的事她一概都不关心。 但现在是有些不同了。 在今日跟萧凌瀚相处之后,她能感觉到她的心境什么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并不像以前一样心里只想着复仇了。 在萧凌瀚说明天会派人来苏候府定成亲的时辰的时候,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期待的。 不过现在来看,这份期待只怕是要被打破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她也并不会为此而太过伤心,只是有一点点的伤心而已。 一年的时间,倒也无妨吧。 毕竟,她就算对萧凌瀚不一样,但也还没有到非要立即嫁不可的地步。 不过今天看萧凌瀚的样子,也是很期待跟她的婚事,当他明天也得知今天的这个情况的时候,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不知怎么的,苏华月的心感觉有些堵。 原本岑秋兰和苏若芝是她自己对着岑老夫人凄惨的哭着,毕竟现在的情况来看,在苏候府里,岑老夫人还是她们最大的庇护人。 岑老夫人病了已经让她们的处境有很大的改变了。 现在她死了,当然是让她们的处境有更大的改变了。 哪怕因为苏若芝跟萧奇明的定亲,她们的地位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但现在岑老夫人死了,还是会对他们的地位有甚大的影响的。 尤其在岑老夫人死后,还连带让苏若芝和萧奇明的婚事推迟了一年。 一年之后,谁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所以听着柳烟那看似是在自己认罪,其实不知道心中是多么的志得意满的模样,岑秋兰和苏若芝当即就炸了。 岑秋兰直接向柳烟扑了过去:“你这个毒妇!就是你害的老夫人!你还假惺惺地装什么?你就是眼红若芝可以和四皇子定亲!毒妇!” 展眼仿佛失去了一切,岑秋兰当然受不了。 柳烟受了岑秋兰的攻击,却是没有躲。 她任由岑秋兰对她又打又挠,道:“岑姨娘,冤枉啊,我真的是盼着若芝好,若芝好,我的脸上也有光啊!老夫人的事是我疏忽了,你要打要骂,我都不会还手的!” 第五百零一章 还嫌不够乱吗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柳烟很快被岑秋兰抓出了血迹。 但就像她说的那样,不管岑秋兰打骂也好,她都没有躲。 但她眼中暗里迸发的恨意,却是已经十分浓烈。 苏候在这时黑着脸,仅仅因为仆人的一个不关窗,就导致了岑老夫人的死亡,柳烟在这件事上的确是有不可磨灭的责任。 柳烟作为一府主母,他也的确因此而怪罪柳烟。 不过这件事是柳烟的责任是一回事,柳烟现在已经是承认了她的错误,岑秋兰打她她也丝毫不还手,他事后必然是要罚她的,不过再让岑秋兰在这里闹下去,成何体统。 “够了!” 苏候在悲痛之中,厉声发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苏候震慑住。 苏候又道:“还把不柳烟和秋兰拉开!” 听到苏候如是说,当即有人去拉柳烟和岑秋兰。 到底现在这个苏候府后院还是柳烟做主,有不少人也是柳烟的人。 先前是柳烟要卖惨,故意不还手。现在苏候命人将岑秋兰拉开后,岑秋兰到底只是一个女子,她哪里还有再靠近柳烟的机会? 只是徒徒舞着手,而不能伤到柳烟分毫罢了。 岑秋兰万分的不甘,虽然死的也不是她,但她的模样还是凄惨无比。 见挣脱控制她的人不开,她开始对苏候哭诉道:“老爷,这都是柳烟那个贱人的阴谋啊!她就是看不过言若芝跟四皇子的婚事,想要从中作梗,否则老夫人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就出事了?” 这般的哭诉声嘶力竭,听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 苏候不由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柳烟。 柳烟的脸被抓出了血,现在是一副凄惨的模样。 她也跪了下来,对苏候哭诉道:“老爷,冤枉啊,老夫人已经是天年,身子本来就不好,谁也没料到……” “若芝嫁给了四皇子,就是我的脸上也有光的,日后只怕也可以扶持萱儿,我怎么会去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老夫人是一条人命,倘若真是我做的,被发现了,我可是要偿命的,我怎么会这么傻?倒是岑姨娘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不满我夺了她的主母之位……” 柳烟说到此,顿了顿,仿佛十分悲戚的模样,才继续说下去:“姥爷,您若不信,可以京兆府的人来查,如果真的跟我有半点的关系,妾身愿意以死明志。” 又道:“如果岑姨娘心中过不去,我愿意现在就死给岑姨娘看。” 说着,真要往墙上去撞,如果不是身边有人拉着,只怕就真的撞上去了。 苏候见这般模样,本就烦闷的心是更加的烦闷了。 他怒声道:“够了!还嫌不够乱吗!” 又道:“秋兰,你要是对老夫人的死有什么疑虑,大可用证据来找我,没有证据,这种话就不要乱说,难道还要看着死一个人才安心吗!” “若芝和华月的婚事谁也没有料到,不过百善孝为先,既然如此,这婚事就只能停了!” 岑秋兰见苏候帮柳烟说话,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贱人!就是在卖惨!你要是真想撞,你就撞啊!怎么刚好还能被人给拦下来了!贱人!你去死! 可是这些话她尽管是压在了心里,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她只能自己憋在心里,但还是极度不甘心地道:“老爷!老爷你明察啊!” 从前她自己对苏候用计谋的时候,是多么庆幸苏候不懂这些内宅之事。 现在换成柳烟用计谋了,她又是多么记恨苏候不懂内宅之事。 可现在的结果偏偏是,苏候信了柳烟那个贱人,信了柳烟那个杀人凶手,不信她! 但岑秋兰也不是吃素的,她又哭喊道:“老爷,这件事一定有内情啊!那个嬷嬷,那个没关窗的嬷嬷一定知道!” 知道岑老夫人对她们而言有多么重要,岑秋兰其实已经是在岑老夫人处加派了人手了,可还是没防住柳烟的勾害! 不过这也不是想不到的事,毕竟现在几乎整个苏候府都在柳烟的掌控之下。 可饶是如此,柳烟现在这么快就拿岑老夫人的性命动手,是她们没有想到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已经见识了柳烟的手段,现在也只能把希望放在那个害死岑老夫人的嬷嬷手上。 她岑秋兰也是有手段的,现在她只要把那个嬷嬷抓在手中,她不信她不能让柳烟付出代价! 岑秋兰这般想着。事实上,现在除了这个老嬷嬷,她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了。 苏候听了岑秋兰的话,原本也有些怀疑,毕竟这些日子里,他虽然听到了很多岑秋兰不满柳烟夺了她主母之位的声音,可同时也听到了一些柳烟打压苏若芝的声音。 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岑秋兰和苏若芝从前的确是太过分,现在柳烟只要不是太过火,他也没有多么计较。 说到底,也不过是些妇人的内宅之事罢了,还能怎么样? 可现在岑老夫人死了,牵扯到了人命,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苏候道:“把那个嬷嬷带回来审审!” 柳烟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有一些慌乱的,不管这件事她做得怎样天衣无缝,总归她还是害了岑老夫人的性命。 而那个嬷嬷是这件事的人证,是整个事件很容易的突破口。 但接下来听到的消息,又让她瞬间恢复了活力。 只听苏候的话音刚落下不久,就听有人入内来报道:“不好了!嬷嬷因为畏罪害死了老夫人,自尽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最先崩溃的,是岑秋兰。 现在的情形来看,那个嬷嬷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了,如果用的好,人命关天,又是岑老夫人的命,柳烟一定是完了。 她要让柳烟胆敢有命害岑老夫人的命也没有命回。 可是现在,那个嬷嬷死了! 岑秋兰好像疯了一般扑到来报告消息的人面前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是不是柳烟?是不是柳烟那个贱人害死了那个嬷嬷?你说!你说!” 岑秋兰的眼珠快要瞪出来了,整个人好像魔鬼一样。 瞬间就将来报告的那个人吓住了。 第五百零二章 巴不得她去死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而柳烟此时心中的苦也是没有人知道。 一下子完全失去了岑老夫人,苏若芝又被连累,再这样下去,她只怕真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柳烟在此时也哭哭唧唧跪下来道:“老爷,都是我的错!嬷嬷怎么就死了啊!早知如此,我就该找人看住她啊!老爷!我也随她们去了吧!岑姨娘,你也别伤心,别再出言冤枉我,我这就随嬷嬷去了!” 说完,柳烟就哭得惨烈地要往墙上撞。 苏萱在这时候拉住了柳烟,也哭了出来:“娘。” 柳烟这才不往墙上撞了,抱着苏萱道:“萱儿,娘舍不得你,娘舍不得你啊!可是娘不死,就没有办法证明娘的清白了!” 混乱之中,苏若芝也跟岑秋兰一同恶狠狠的道:“柳姨娘,你装什么!装什么!那个嬷嬷就是你杀的!” 本来到手的跟萧奇明的婚事,就这样的没了,这样的苦让她找谁去说! 她恨死柳烟和苏萱了! 现在就巴不得她去死! 可现在她也没办法弄死柳烟,还只能在这里看着她演戏! 她终于是忍不住了! 现场一片混乱,哭声、骂声一片,混乱程度甚至不亚于苏候见过的战场。 “够了!” 中气十足的一声骂声,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哭的人也只敢抽抽搭搭,仿佛他们再多弄出一点声音,就会被苏候捏碎了一般。 本来岑老夫人忽然去世,苏候已经够乱,现在又添了嬷嬷一条人命,他只是更乱了。 再加上她们这样地去吵,又在搅着什么死不死的,苏候的心里简直是烦透了。 苏候凌厉的目光扫了柳烟一眼,他并没说相信她,但此时他也不想计较这些事。 柳烟接触到苏候的目光,心同样是慌的,但她还是一副故作委屈的模样。 很快,苏候又移开了视线,将视线投在了岑秋兰身上。 岑秋兰此时的面上恶狠狠的,整个人也狼狈不堪,如果细看,只怕还要觉得岑秋兰瞬间苍老了十岁。 苏候也被岑秋兰这副样子震了震。 在苏候的记忆里,还没有过岑秋兰这般落魄的模样。 事实上,自柳烟在苏候府掌权以来,岑秋兰可谓是越来越落魄,只是苏候一直都没有心思搭理她罢了,所以说对什么都不知道。 苏候现在只当是岑老夫人的离去让岑秋兰情绪失控,倒也没有多么责备她。 岑老夫人毕竟是岑秋兰的亲姑姑,她这样也正常。 只是苏候此时不知道的是,岑秋兰也的确为岑老夫人难过不假,但更多的,她还是为自己难过,为柳烟愤恨。 苏候摆了摆手,道:“将岑姨娘送下去休息吧,岑姨娘累了。” 他现在当然是想让岑秋兰自己安静一些。毕竟逝者已逝,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 岑秋兰听到这样的话,却是十分的不甘与不满,还有恨意。 苏候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将她送走?为什么不是惩罚柳烟那个贱人、那个杀人凶手? 不! “老爷,不要,是柳烟害死了老夫人啊!老爷!您不要放过柳烟啊!” 岑秋兰这般说着,苏候虽然也还是对柳烟有些怀疑,但到底是人命关天的事,到底也还没有证据,苏候也没有对柳烟说些什么。 但说到底,因为苏候对柳烟的这份怀疑,他跟柳烟站在一起,明显是对柳烟有隔阂了。 苏候在这时道:“老夫人的丧事全权交给秋兰办理吧。也算是全了秋兰的这一片孝心。” 同时,这也说明苏候已经开始对柳烟不信任了,已经开始将权力重新交回给了岑秋兰了。 岑秋兰听了此言,闹腾总算是好了些,可心里还是非常的苦。 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权力转移,哪能比得过一个老夫人! 可至少这样,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至少这样,已经说明苏候已经开始对柳烟不信任了。 她这么闹了一顿,虽然让苏候对她厌烦,将她赶走,但同时,苏候也开始看清柳烟的真面目了! 柳烟,终有一日,她是必要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一定可以的! 岑秋兰的心里闪过无限的恨意。 她虽然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毕竟现在少了岑老夫人,苏若芝跟萧奇明的婚事也必须推迟了,她在柳烟面前无疑是弱势的。 但现在她的心里还是燃着希望。 因为她知道,信任一旦撕开了口子,只要稍稍加一把火,就会让这个口子完全裂开,比刚刚给信任撕口子的时候容易多了。 而撕开了苏候这个口子,居然用了岑老夫人的命! 岑秋兰这般的想着,心中有无尽的恨意,也有淡淡的快意。 只是现在岑秋兰还没想到的是,在不久之后,她的所谓的希望,就会完全地破灭了。 柳烟听到这样的话,知道这代表着苏候在移权,以及苏候开始不信任她,她的心中自然是极度不满和有些慌乱的。 但最终,柳烟也不敢对这个决定有什么异议。 只是暗里握紧了拳头,也知道自己跟岑秋兰的对抗必须要再加大力道。 事实是上,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早该料到了。 毕竟现在死的是岑老夫人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苏候也只是把照料岑老夫人后事的机会给了岑秋兰而已,这相对而言,这样的惩罚已经算很轻了。 岑秋兰走了,苏若芝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发现再多计较柳烟的什么必会引起苏候的不悦,引起整个场地气氛的不对后,她也只得暂时先离开。 坏了她和萧奇明的好事,柳烟她不会这么容易放过的! 现在苏候在这里,她的确是什么都不好做,但在事后,她一定要让柳烟付出代价! 不管怎么样,就算现在她跟萧奇明的婚事不得不推迟了,萧奇明也一直是站在她这边的! 苏若芝这般想着,总算心里好受了些许,但还是很难受。 她现在还不知道的是,很快,她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而她心里所认为的那个会帮助她的人,其实现在根本巴不得她死! 第五百零三章 左宛凝探监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哑了哑声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柳烟此番的动作,也动到了她跟萧凌瀚的婚事。 但到底此番对苏若芝和岑秋兰有着很大的影响。 看在她这么卖力地斗苏若芝和岑秋兰的份上,这些她可以考虑不跟她计较。 只是岑老夫人这一死,府里的矛盾也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怎么样? 苏候此时的心情也并不好,柳烟在经历了刚才那一遭后,虽然她也算是逃过了一劫,但现在只要岑老夫人之死的风头还没有过去,她知道她这段日子在苏候面前还是沉默一些好。 等到岑老夫人的事渐渐被淡忘了,她想她会跟苏候好如初的、 这般想着,柳烟这时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苏华月看着刚唱了一场大戏,也并未多言,只是安慰苏候道:“爹爹,还是莫要太伤心了,逝者已逝,老夫人在天上看着您伤心,必然也是不忍的,您还是要注意身子。” 她这也只是劝慰苏候的话而已。 她的心里非常地清楚,其实岑老夫人根本对苏候没有任何的感情,否则前世也不会那么的落井下石了。 只是苏候在得势的时候,苏候也是岑老夫人的倚靠,所以岑老夫人面上也还对苏候过得去。 而苏候对岑老夫人的那般敬重,无疑就是他心中守着的那份孝心。 她现在所想的,只是不想让苏候再为岑老夫人之事忧心罢了。 她关心的,只是苏候的身子。 苏候听了苏华月之言,看向苏华月,心情总算是好了些许。 最近府中的所有事总是让苏候烦忧。还好还有苏华月在身边。 苏候叹了口气,自是有些忧伤,对苏华月道:“华月,你也不要拿太伤心。现在天色已晚了,你见过老夫人后就先回院休息吧。明日还要起灵祭拜,有许多事需要劳累。” 苏华月知道继续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同时她也不想在这里跟岑老夫人呆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具尸体。 由是,她向苏候行了一礼后:“是,爹爹。”转身离开。 临走前,她冷冷地睨了柳烟一眼。 柳烟像是感觉到了苏华月的目光,看了过去。 但现在苏华月已经转身,她只看到苏华月的一个背影。 此时,刑部的大牢里。 张彤坐在一间牢房当中,虽然因为张尚书的周旋,让她的日子在牢里比一般的人要好过一些。 但因为她触怒的是当今皇上,所以想直接从大牢里出去,并没有那么容易。 但张彤也不是特别在意。 她现在所受的所有苦、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奇明受的,都是为了萧奇明做的,仅仅是因为此,哪怕现在让她受再大的委屈她都值得。 甚至张尚书来,牢里看她的时候,张尚书已经是一副十分急切的模样,可张彤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张尚书对此也只能无奈地摇头离开,最终自己开始着手去给张彤的入狱奔波。 可到底张彤的入狱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想要出狱根本没有那么容易,最终只是张尚书操劳罢了。 张彤对这一切并没有太关心,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在牢里怎么样,是张尚书太过担心了。 只是她的心里仍旧有些疙瘩,倒不是为了她自己现在所受的委屈,而是自她入狱以来,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苏若芝的消息。 就算不像苏若芝所说的,一旦她出事,她和萧奇明一定可以帮她解决所有的事。 现在就算是苏若芝来看看她,告诉她一些萧奇明现在的事也好啊。 她喜欢萧奇明这件事,她就只告诉了苏若芝,除了通过苏若芝,她也不能通过其他人知道这些她想知道的事了。 其实牢里又湿又冷,还有虫,她其实住得很不习惯。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计较什么,满心里还是更多的只关心着萧奇明。 同时她在想,她将事情办得这么差,不仅没将苏华月扳倒,甚至还让自己坐了牢,萧奇明会不会因此觉得不好了? 每每想到此,张彤都不由得唉声叹气。 这时候,监牢里闪过一道十分富贵华丽的身影,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 监牢里很少来这样的人,不仅其他人现在在关注着那个人,现在张彤也在关心着那个人。 那人一身的贵家小姐装扮,张彤扫了一眼,看到她是往自己牢里的方向走来,还以为是苏若芝来看她了。 但当她看清来人的脸时,她失望了一番。 来人并不是苏若芝,而是左家大小姐左宛凝。 张彤跟左宛凝并不熟,只是知道左宛凝的名号,也知道这个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左宛凝长什么样子。 张彤在失望来人不是苏若芝之余,也在好奇着左宛凝怎么会来监牢这种地方? 她那么盛装出现,肯定不是像她一样是来坐牢的。 张彤这般的想着。 “枝丫。” 她的监房门开了,左宛凝向她走了进来,张彤对此自是煞是诧异。 左宛凝这是来找她的? 但是怎么会呢?她跟她又不熟。 正这般想着,左宛凝已经对张彤道:“张大小姐,我可真为你觉得不值。有人利用了你在外面逍遥快活,可是你却在监牢里面受苦。” 左宛凝冷冷的目光洒在张彤的身上,仿佛要将张彤射穿了一般。 张彤确定左宛凝是在跟她说话。 因为左宛凝的眼神,她的心一阵疙瘩,道:“你什么意思?” 这话是她下意识问出来的,她觉得左宛凝话里的意思并不简单。 左宛凝仿佛在看傻子一般地看着张彤,明明是不屑于跟她说话,但此时却也是不得不跟她说话。 左宛凝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在苏若芝的教唆下,为了帮四皇子,所以才去算计苏华月,结果因此而入了监牢的吧?” 左宛凝说的话自然是实话,但张彤听了这样的话却瞪大了眼睛。 她在说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 张彤差点脱口而出问出了左宛凝为什么会在知道这件事的话。 第五百零四章 我恨你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但很快,她又反应了过来,想起苏若芝跟她说的,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会影响萧奇明的话,最终立马闭了嘴。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震惊,到底左宛凝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她可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一切,而左宛凝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尽管左宛凝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张彤也是不会承认这一切的。 张彤对左宛凝道:“你胡说什么呢?就是我看苏华月不惯……不,我是被苏华月冤枉的,闯禁地的是她!我可不认识什么四皇子,这事跟苏若芝也没有关系,你不要胡说。” 左宛凝说了她不爱听的话,张彤本来想气呼呼地对左宛凝说话,但因为左宛凝气场太强,最终她说的话,反而带着些许怯懦的味道。 左宛凝听到张彤这么说,嘴角只是冷笑一声。 在监牢里,那声冷笑十分刺耳。 这样的左宛凝,同时也让张彤莫名地感到隐隐的害怕。 左宛凝并未否认张彤的话,而是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苏若芝现在已经跟四皇子定亲了,是皇后亲自下的旨意,不日,他们就要完婚。” “而原本四皇子喜欢的是苏华月,要不是因为你被苏若芝当枪使,让四皇子对苏华月厌弃,四皇子其实是不会答应跟苏若芝的婚事的,到底你是尚书府的嫡女,比苏若芝一个庶女的身份不知道高多少,你的机会,比苏若芝要高多了。” 许许多多的信息突然冲入张彤的脑海。 张彤还未消化完,她的脑海已经崩塌了。 什么? 左宛凝在说什么? 她说苏若芝利用了她,然后苏若芝自己跟萧奇明在一起了? 怎么会? 苏若芝不是她最好的手帕交吗? 她还说会帮她跟萧奇明在一起。 还说因为她,她才跟萧奇明传出了绯闻,坏了她的名声。 可现在,从左宛凝的口中说出来,事情怎么完全变了。 “你撒谎!” 张彤大喊,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仿佛眼前的所有一切都成了魔鬼,她被一切背叛了。 但当她喊了出来,她的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左宛凝并没有撒谎,左宛凝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萧奇明先前跟苏若芝传出来的流言,很有可能就是苏若芝真的勾引过萧奇明,而不是苏若芝为了你才这样。 所有人都这样说,你为什么只信苏若芝一个人的话? 感觉到张彤情绪的崩溃,左宛凝面上的冷意更甚了。 她继续火上浇油地道:“你其实也知道的对不对?只是你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苏若芝就是夺走了四皇子。不仅如此,她还利用了你。现在你在牢里受苦,她却已经跟四皇子订婚了。” “啊!别说了!” 感觉到身边的魔鬼越来越可怕,张彤尖叫出声。 可张彤越痛苦,左宛凝的冷笑就越甚。 左宛凝甚至走到了张彤的身边,用更可怕、更冰冷的声音对她道:“我跟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苏若芝跟四皇子定亲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你如果不信,可以问你在监牢里可以问到的任何人。” “我跟你一样,是被苏若芝谋害的人之一。我手里现在有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亲手杀了苏若芝。只要你愿意。”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让狱卒偷偷给我透消息,我会来找你。” 左宛凝每多说一个字,张彤就多崩溃一分。 等到左宛凝的话说完的时候,张彤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到张彤最终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左宛凝已经离开了监牢。 张彤看着空荡荡的监牢,看着监牢里阴暗可憎的一切,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想起她自己傻乎乎的在受苦,而苏若芝真的是利用了她后跟四皇子定亲了,她的心就好像针扎一样的疼。 “啊!苏若芝,我恨你!” 张彤尖叫着发声,整个监牢都更透露了一分恐怖。 苏候府昨日还是张灯结彩地庆祝着府中的两位小姐都得了好姻缘,得到皇上和皇后亲自赐婚给皇子。 但今日,府里已经尽数挂起了白布,以此来祭奠岑老夫人的忽然离世。 众人对此唏嘘不已。 也有知道家宅内斗的,大抵也能看得透苏候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岑老夫人出了这样的事,有最大影响的其实还是苏华月和苏若芝。 对于她们两个人而言,那两桩足以让所有闺中小姐羡慕的婚事,必然也是她们极其看重的。 同时,倘若这两桩婚事成了的话,跟皇家有两桩亲事,对苏候府而言也是有益无害。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泡沫。 虽说苏华月和苏若芝的婚事也还在,但她们成婚最早也需要一年后了。这一年里,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不过这跟他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相反,还有不少人巴不得苏候府出这样的事。 嫉妒是一方面。 倘若苏候府这两桩婚事都不成的话,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个机会,这样他们就可以把他们府中的小姐攀上皇子了。 虽说也不一定攀得上,但倘若苏华月和苏若芝这两桩婚事完全定了,就是完全攀不上了。 岑老夫人起灵的第一日,整个苏候府都笼罩在一种白事的阴霾当中。 当然,府中也有不少人各怀心思,但大家的心思在这个时候都不大敢显露出来,毕竟整体的气氛就不允许。 而岑老夫人整个的起灵中,也就数岑秋兰和苏若芝哭得最厉害了。 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毕竟岑老夫人的死对他们影响太大。 她们的心中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讲,都应该十分的伤心。 而苏候见她们二人如此伤心,倒也是动了些侧影之心。 说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确是对她们冷落了不少。 虽然这也是她们活该,但就在当下的这个时候,她们也的确是煞是可怜的。 由是,苏候虽然也沉浸在岑老夫人过世的悲伤之中,但对岑秋兰和苏若芝还是多表示了一些关心。 第五百零五章 逆女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和苏若芝对此自是感到欢喜,同时也开始觉得她们以后的日子还是可以有不小的盼头。 毕竟现在虽然是岑老夫人死了,她们在苏候府的靠山完全没了,跟萧奇明的婚事也不得不推迟一年。 但现在苏候已经开始对她们的态度好转,这在从前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而且虽然苏若芝跟萧奇明的婚事是不得不要推迟一年了,但这并不代表她们就不可以得到萧奇明的庇护。 所以总体来看,她们现在的处境也还算好。 而只要她们利用好现在的一切,完全将柳烟扳倒后,所有的事情她们也不需要担心了。 岑秋兰和苏若芝这般想着,到底对岑老夫人忽然死去了这件事觉得舒畅了不少。 如果这次借岑老夫人的死,能将柳烟完全扳倒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对于柳烟这么个她们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人来说,现在柳烟变得这么强,也是她们完全没有料到的。 当日夜里,岑秋兰叫来了在府中的心腹,道:“你去找人查查老夫人先前房里的那个嬷嬷,就算她死了,你也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再命人去老爷面前时不时地吹吹风,柳烟害死了老夫人,她绝对不要想好过!” 就趁着现在这股热火,哪怕不让柳烟完全倒了,也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岑秋兰这般想着,那个心腹也退了下去。 因为今日到底有了苏候对她的好态度,她现在的心情也不像那么地冷和害怕了。 岑秋兰对苏若芝道:“若芝,夜深了,先休息吧!” 苏若芝此时原也没有什么心情休息,但想着她们现在已经能斗倒柳烟有望,所有的一切看似在变差,其实已经在慢慢变好了。 终究还是收敛了一番心绪,回房去休息了。 岑秋兰也回了房。 心中也含着十分好的念头,那就是她很快就可以等来柳烟被她扳倒,她再恢复往日荣光,甚至比往日荣光更甚的时候! 毕竟现在,少了一个岑老夫人,可她们多了一个四皇子! 岑秋兰这般美美地想着,甚至在美梦中都已经看到了柳烟被她斗倒了的时候,不由得嘴角含笑。 因为要负责岑老夫人身后之事,岑秋兰再住回她原来的那个小院并不方便。 但柳烟的院子也不可能让出来给她住,所以她现在就住在苏若芝的院子里。 住宿环境当然是比从前好多了的,毕竟她和苏若芝曾经有过十分荣光的时候,对苏若芝院子的装潢都是紧着最好的装潢用。 岑秋兰和苏若芝现在就住在隔壁,她们沉沉地睡着。 两道白烟分别落入了她们的房间,她们睡得更沉了。 药物的效果,也让她们的美梦更深了。 在美梦中,她们并不知道,都不知道,苏若芝被人悄悄抬出了房间。 翌日,岑老夫人的灵堂。 洒扫的仆人清早地去开门,却在刚打开门时,她不由得惊叫出声:“啊!” 周围有人围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也都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能这样呢?” “太不敬了吧!” 此时,灵堂中,什么都不知道、一夜都睡得甚香的苏若芝从美梦中醒来。 她看到门口围着许多的佣人,觉得很奇怪。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发现了自己仅着着肚兜在灵堂里,而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府里的下人,同样是衣裳不整,甚至可以说,那个下人几乎是赤身果体。 “啊!” 苏若芝尖叫出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那个下人在苏若芝的尖叫之下,也醒了来。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又看着又那么多人在看着他们,并不紧张,反而此时特别的冷静。 至少相比苏若芝而言,他是冷静多了。 他色眯眯地看向苏若芝,道:“三小姐,昨晚感觉怎么样?” 这么不要脸的话,顿时又让众人唏嘘了。 “三小姐居然真的跟张四在一起了。” “三小姐不是跟四皇子有婚约了吗?怎么现在跟张四在一起呢?” “谁知道呢?许是不满因为老夫人的离世,需要推迟一年完婚吧?” “真是……不要脸啊。就算是这样,他们偷偷在私下做不要脸的事就行了,怎么能在老夫人的灵堂做这种事呢?” “对啊,老夫人灵下有知,必定是会怪罪的啊!” “……” 围观的下人议论她的话她都听见了,张四对她说的不要脸的话她也听见了。 她几乎要羞愤地哭了出来,对着张四尖叫:“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说完,她就要扑向张四,但她一起身,又发现了不对劲。 毕竟她现在衣裳不整,本来就走光了很多,如果现在起身,不是走光更多了吗? 所以尽管现在苏若芝十分地难过,她也什么都不敢做。 只能尖叫:“张四,你给我滚!我要杀了你!” 张四仿佛是知道苏若芝此时不好动弹一般,还是对苏若芝不要脸地道:“三小姐,昨晚我们才刚在一起,今早你怎么就说这样的话呢?” 张四此时一副十分不要脸的模样,同时,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决绝。 昨晚经历了这么一遭,他本来就是打算用命在搏,既然连命都已经准备不要了,他再将事情做的绝一些又怎么样? 只要岑秋兰和那位好好对待他的家人就行了。 现在他做得更过分一些,只要最后事情成了,他的家人必然是有好结果的,这样就足够了。 苏若芝此时难堪不已,正想着该怎么办时。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道凌厉无比的声音:“逆女!” 几乎是要将整个肺都怒吼出声。 此时出现在门口的,正是苏候。 苏候的身边,还跟着飞快跑来的岑秋兰。 看到苏若芝那般模样出现在灵堂的那一瞬,岑秋兰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凝结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岑秋兰来不及多想什么,她先冲了上去,将自己的衣服护在苏若芝的身上,尖声唤:“若芝!” 痛苦无比的声音。 第五百零六章 彻查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刚刚还在房中香香的睡觉,结果刚一醒来,就听到心腹来告诉她苏若芝出事了的消息。 她连忙穿好了衣服来到了灵堂,结果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 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明明昨天晚上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不过才过了一夜,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若芝!若芝!” 岑秋兰颤着声,颤抖地为苏若芝披上衣服,满目都是心疼,怎么会这样啊! 苏若芝缩在岑秋兰的怀里哭泣:“娘!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虽然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跟张四衣裳不整,会因此对她有什么怀疑,但她知道不管怎么样,岑秋兰会相信她。 岑秋兰抱着苏若芝,心都快碎了。 张四在这时忽然对着岑秋兰跪了下来,道:“岑姨娘,小的会对三小姐负责的。” 一副诚诚恳恳、笑嘻嘻的模样,岑秋兰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她一巴掌就扇在了张四脸上,道:“滚!” “噗!” 岑秋兰当真吐出了一口老血。 她的若芝要这个下人负什么责,她的若芝是四皇子的! 可现在……这事要是传出去,又是岑老夫人有一年的丧禁时期,苏若芝跟四皇子的婚事还有可能吗? 岑秋兰仿佛一下子就老了许多,她哭天喊地地跪向苏候道:“老爷,您一定要给若芝做主啊!一定是有人要害若芝啊!老爷!” 她知道一定是柳烟,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这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柳烟此时没有过来,倘若柳烟现在在这里,岑秋兰觉得自己会把柳烟给活刮了。 她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仅是现在,还有以后! 张四却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跪在苏候面前道:“老爷明鉴,小的跟三小姐是真心的!” “是三小姐跟小的说想来灵堂找刺激,说老夫人一定喜欢小的跟三小姐在一起,所以小的才跟三小姐来灵堂的啊,否则断不会如此。” “是昨晚小的跟三小姐睡得太香甜,这才在早上忘了时间,老爷……噗!” 张四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候一脚就踹了过去。 苏候踹过去的力道十分的大,一点都没有留余地。 苏候是常年在战场的人,身怀武艺,这么尽全力的一脚,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一抵挡。 张四的身体飞了出去后,他撞在了岑老夫人的棺材上,几口鲜血吐出来,他顿时就没了气息。 死了人,所有人都被苏候的气场给震慑到了。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许多,但苏若芝和岑秋兰的哭声一直没止。 苏候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指着苏若芝道:“孽女!” 正要气极地说些什么,岑秋兰在这时跪出来哭道:“老爷,这件事若芝是被害的啊,您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若芝跟四皇子定亲了,她跟四皇子有大好的前程,怎么可能在现在跟一个下人有什么拉扯呢?她这不是害了自己吗?” 岑秋兰现在没有将柳烟的名字提出来,因为她知道现在苏候正在气头之上。 苏候也知道她跟柳烟素日不和,倘若现在将柳烟提出来,很有可能会得到相反的效果。为了苏若芝,她必须忍。 苏候也还在气头之上,对着岑秋兰咆哮道:“好,本候就当若芝是被害的,那你说说,是谁害的?怎么害的?偌大的一个苏候府,本候还在这里,谁敢这么放肆!” 岑秋兰哭着看向苏若芝,道:“若芝,你告诉爹,你是不是被害的?你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说啊。” 苏若芝一定是被害的,这其中一定有蛛丝马迹,苏若芝好好想想,一定能想出来的。 通过这些蛛丝马迹最后来指证柳烟,她想最后一定会让苏候看到柳烟的真面目,也让柳烟因此而付出代价! 她要柳烟死,她现在巴不得柳烟死! 苏若芝也能想到这一层,她听了岑秋兰的话后,道:“昨晚,昨晚我的意识根本不清楚,只怕是被人下药了。” 苏若芝哭哭唧唧的,现在就算是证明她的确是被害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萧奇明还会要她吗? 如果萧奇明不要她了,她又该怎么办? 苏若芝现在的心里特别的绝望。 她也能猜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她也恨透了柳烟! 岑秋兰听得苏若芝如此说,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她连忙对苏候道:“老爷,一定是昨晚有人给若芝下药了!我昨晚睡在隔壁,也比平常不清醒许多,连我也被下药了啊老爷!” “一定是有人做的!他们带走了若芝,还让我也睡得死,这样也就没有人可以去救若芝。” “老爷,害若芝的人一定是坏透了,老爷,您一定要明察啊!” 她现在说的都是实话,她现在才察觉,她昨晚比一般时候睡得都要死,一定是被下药了。 苏若芝被下药,她也被下药,对方究竟是意欲何为也就不言而喻了。 苏候的气一直都没有消,听了苏若芝和岑秋兰这样的话,他道:“好,既然是这样,就查!彻查!本候倒要看看谁敢在本候眼皮子底下动手!当本候是死的吗!” 的确,岑秋兰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如果现在苏若芝是跟别的什么人在一起或许还有可能,但张四一个下人,现在苏若芝身上有跟萧奇明的婚约,她怎么都不至于如此。 不过,先前苏若芝身上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刚刚张四明显就是命都不要了说的那番话,事实究竟是如何还有待商榷。 苏候在这时又气道:“去!找大夫!既然你们说你们昨晚是中毒了,那么找来大夫一验就知!” 岑秋兰和苏若芝对此自然是没有异议,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定要揪出来,或者说一定要在苏候面前揪出来背后的人,也就是柳烟才是现在最应该要做的事! 否则柳烟不仅这么害了苏若芝,她们最终还拿她没办法,绝对没有这么好的事! 第五百零七章 冤枉啊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看热闹的下人已经被苏候支退了下去,毕竟现在这样的事到底是丑事,哪里有下人看着主人家的丑事的道理? 而同时,苏候和苏若芝、岑秋兰等也先离开了岑老夫人的灵堂。 现在这件事情还有一个让苏候十分气愤的地方。 那就是苏若芝在哪里出事不好,偏偏在岑老夫人的灵堂出事,岑老夫人这才刚去两天,这不是让岑老夫人在天不安吗? 简直就是大不孝! 同时,此事传出去了,在刚死的岑老夫人灵堂偷情,当然要比在别的地方偷情严重得多。 所以在带着苏若芝和岑秋兰出灵堂的时候,苏候又气愤地将苏若芝和岑秋兰骂了一顿。 此时的岑秋兰和苏若芝,也只是满肚子的委屈都没处说。 她们当时只觉得,最可怜的人就要数她们了。 到现在为止,柳烟都没有出现。 倒不是因为她不想出现,其实她现在比谁都想要出现,因为光是听着下人们说,她就已经知道现在苏若芝和岑秋兰有多凄惨了,而她是最想她们凄惨的。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去落井下石,因为苏候还在那里。 一旦她去了那里,岑秋兰是必然要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她身上的,那时候,尽管是没有证据,到底现在不仅是苏若芝一个人的丑事,也是整个苏候府的丑事。 现在苏候本来就已经开始怀疑她,她也不一定能落得好。 所以现在她只在一旁看着就好。 况且,现在的事,还真不是她主导做的,她只是顺便帮了些忙而已。 事情发生得很大,风险也很大,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终究现在这一出,无论怎么样,她不会出任何事情就是了。 原本岑老夫人虽然死了,她还想着岑秋兰和苏若芝也许还会更棘手,毕竟现在苏候开始怀疑她,所有的一切就跟从前不一样了。 但现在来看的,岑秋兰和苏若芝是死定了! 她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斗过她! 哪怕今天的事苏若芝没有受到太大的惩罚,苏若芝肯定也是毁了。 以后,她必然是可以在苏侯府高枕无忧了!再接下来,就是她再扳倒苏华月一局,将苏萱给推上去,那么也就完美了! 没想到她柳烟还有这样的时候! 真是世事无常、人生难料啊! 也不知道现在这件事的背后策划人将后续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真是没想到,苏若芝和岑秋兰母女不仅是跟她有仇,现在在外面也是得罪了大人物,她们是没有活路了!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啊?” 柳烟边品茶边悠闲地问身边的人。 有人回答柳烟道:“老爷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 柳烟点了点头:“嗯。”嘴角的笑意已经快要溢出来。 请大夫,请大夫又有什么用? 这件事在发生之前,她就已经问过背后策划的人了,这么给她们下毒,她们必然是会有所察觉的,到时候他们请大夫怎么办? 那背后的人给她的答复是不必担心,既然如此,她是完全不必担心了。 此时,府外,被请去苏候府的大夫和被派去请大夫的小厮此时都因为路上的一道突发的马车撞人事件被挡去了去路。 等到人群最终散去了些,小厮和大夫都得以过路的时候,此时的大夫已经不是原来的身影,但面容却是完全的一样,他的面上,露出一阵的阴笑。 苏候府内。 见到大夫来了,苏候没有出声,岑秋兰领着大夫来给她和苏若芝诊治。 岑秋兰道:“你可要查清楚了,我和若芝昨晚上有没有被人下药的痕迹。” 大夫允诺,在为岑秋兰把脉后,又为苏若芝把脉。 把脉完后,他恭敬地对岑秋兰和苏若芝道:“禀夫人、老爷、小姐,夫人和小姐并没有被下药的痕迹。她们二人都身体甚好,昨晚小姐有起夜的痕迹。” 现在苏若芝已经穿好了衣服,虽然眼睛有点红,但到底算是停了哭声,所以整个苏候府看起来还算是正常。 大夫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夫的话完毕之后,苏候顿时整个脸色铁青地瞪向苏若芝和岑秋兰。 苏若芝和岑秋兰也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呢? 她们昨晚分明是被下药了! 怎么可能大夫查不出来呢? 岑秋兰颤抖着声音道:“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您再看看!” 那大夫还是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从岑秋兰的话,又为岑秋兰和苏若芝再把脉了一次。 但稍后之后,大夫还是说:“夫人,小姐,您们二人并没有什么被下什么药。” 又不解地看向二人道:“夫人,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岑秋兰和苏若芝彻底地震惊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她们也听不清大夫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情绪彻底地崩溃了。 岑秋兰跪向了苏候:“老爷,冤枉啊!” 岑秋兰还想说些什么,在苏候的怒瞪下顿时噤了声。 下一秒,苏候对身边的下人道:“送大夫出去。” 大夫仿若什么也不知道一般跟着下人出去。 下一秒。 “啪”! 苏候一个巴掌甩在了岑秋兰的脸上,岑秋兰整个人被打懵了。 她哭着对苏候道:“老爷,冤枉啊!一定是那个大夫有问题!一定是柳烟找那个大夫说了什么啊老爷!” “啪”! 话才刚说完,岑秋兰的脸上又被挨一巴掌。 苏候的怒火几乎可以冲天:“那个大夫是本候身边的人去请的,你是说本候身边的人有问题吗?” 在去请大夫前,岑秋兰刻意提及要让苏候身边的人去请大夫,所以那个大夫是苏候身边的人请的。 苏候又怒道:“本候就知道你们想借此沾惹柳烟!本候就知道你是个毒妇,先前害了华月,现在又想害柳烟!” 终究岑秋兰先前害过苏华月,苏候是对岑秋兰有嫌隙的。 可叹岑秋兰先前害了人,现在就算她没有再害人,也让人难以相信她了。 而真因为岑秋兰知道自己可能不被苏候相信,所以刻意不去提起柳烟。 现在她情急之下提起柳烟,反而让苏候更加的不相信她了。 第五百零八章 再出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岑秋兰浑身都在颤抖,她大喊:“冤枉啊!冤枉啊老爷!柳烟真的不见得妾身好啊!若芝也是柳烟害的啊!” 苏若芝现在也知道自己的罪几乎是定了,心中的恨自然也是很深的。 毕竟她被摆这么一道已经很可怜了,还没有人相信了她,以为她真的跟一个下人有染,她当然是更可怜了。 苏若芝也跪着对苏候哭道:“爹,冤枉啊,女儿真的没有跟张四有染。” 苏候本来就生气,现在是更加的生气了。 他看着苏若芝,怒道:“孽女!还在狡辩!大夫说你没有中药,昨晚还自己起夜了!孽女!咳咳咳!” 苏候剧烈地咳嗽起来。 苏若芝和岑秋兰还是哭哭啼啼,大喊着自己冤枉。 苏候在这时怒道:“孽女!把这个孽女给本候关起来!咳咳咳!” 苏候都以及下了令,下人当然不敢懈怠,当即就去拉苏若芝。 苏若芝当然不愿意,但哪里是几个必然要拉她走的下人的对手? 岑秋兰也去拉苏若芝,被人隔开之后,她对苏候磕头求苏候:“老爷!冤枉啊!是大夫有问题啊!老爷!” 她原本以为大夫来了后会给她和苏若芝正名,让苏若芝至少罪名被洗清,同时也一定能拉柳烟下水,没想到现在不仅苏若芝没有被救到,柳烟反而更得苏候的信任了。 因为先前苏候对柳烟动了岑老夫人的怀疑是她说出来的,现在说苏若芝是被冤枉也是她说出来的。 现在苏候认为苏若芝被冤枉是假的,当然也会认为柳烟害了岑老夫人也是假的了。 苏候听了这样的话,根本当然不听她的。他气极的道:“还嫌苏侯府被你丢的脸不够吗!来人,把岑秋兰也给本候拉下去!咳咳咳!孽女!混账东西!” 倒不是苏候在气极之下认为大夫有问题不可能,只是派出去请大夫的人是他的心腹,请来的大夫也是他相信的人,现在连那个大夫都那么说,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苏若芝被拉下去了,岑秋兰也被拉下去了。 周围的喊冤枉的声音没有了,周围安静了下来,但苏候的心却是一点都不安静。 现在算是许许多多的事情在对他连番打击。 原本他得知了苏若芝和苏华月都被定亲的消息时,心情是甚是开心的,虽然苏若芝的婚事他不是特别满意,但作为一个父亲,得知两个女儿都有了一个算是可以的归宿,尤其是苏华月的归宿,他的心里当然是非常高兴的。 但现在几天之间。 不仅岑老夫人死了,府里出了丧事,两个本来喜庆的婚事也不得不要延后一年了。 现在苏若芝又出现了这样的事。 苏候府的名声暂且不提,他现在还没有心思去想那么远的事。 但苏若芝今天的事一传出去,苏若芝要怎么做人?她跟萧奇明的婚事怎么办? 虽然他对萧奇明并不满意,但现在萧奇明对苏若芝来说,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萧奇明不会接受苏若芝,其他人也不会接受苏若芝。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虽然他罚了苏若芝,但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心痛的啊。 同时府里的糟心事也的确是让他心累。 苏候在位置上重重的坐了下来,整个人的情绪都十分的低落。 这时候,一道声音响起:“爹爹。” 十分具有安慰性的声音。 苏候由此抬头,看到了苏华月的声音。 苏华月对苏候道:“爹爹,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谁若是想做,只要她自己是开心的,那她就该承受自己的后果。” 苏华月其实早就来了,但她并没有进来。 直到苏候处置了苏若芝和岑秋兰,她才进来。 今天的事很明显,就是柳烟做的。 虽然她现在走的这一步棋很险,她原以为柳烟不会这么快动手。 但现在就这么动了手,苏若芝和岑秋兰算是完全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所以现在的事虽然是险,但一旦成了,得到的收益也高,这样也算是可以理解了。 现在的事情明显是,柳烟几乎就是成功了。 而这一切,倘若她去指明一些证据的话,苏若芝和岑秋兰原本不必这么凄惨,但她并不想这么做。 尽管她知道其实苏若芝不好的话,其实苏候也会为此而伤心。 但这样的伤心,苏若芝不配。 从前世苏候府落败之后,苏若芝究竟是怎么对苏候府的,她就已经知道苏若芝不配。 所以她现在要劝苏候。 而这整件事中,她最担心的就是苏候了,所以她现在出现在了此。 苏候听了苏华月的话,心绪终究平复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看向苏华月,心情终究得到了一些安慰。 虽然苏若芝现在变成这副样子,他的心里终究是伤心了。 但苏华月也说得对,不管苏若芝现在如何,这都是苏若芝自己选择的路。 既然苏若芝这么选择,所有的结果自然是让她自己来承受。 总之,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此时的天已经全明了,整个正厅中也明朗了许多。 “咚咚咚。” 厅外响起了声音。 是岑老夫人今日早上到时候的丧钟声。 听到这个声音,就是全府所有人都要去岑老夫人灵前祭拜了。 苏候对苏华月道:“华月,走吧。” 苏华月点头:“好。” 又道:“爹爹,事情已经发生,你也不用太伤心了。” 苏候点了点头。 苏候府的丧钟每日都响起,在这样的丧钟之下,整个苏候府是注定不平静的。 今早上苏若芝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到了晚上的时候,苏候府居然又有更大的事情发生了。 这一次,哭天喊地的人从岑秋兰换成了柳烟。 原本已经是整个府熄灯休息的时候了,因为突然发生的事,让苏候府的正厅点亮了灯光。 在黑夜之中,那个灯光煞是渗人。 “啪!” 是苏候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的声音。 岑秋兰被关着,现在出不来,甚至是还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事。 今日发生的事的主角,是苏若芝和苏萱,而既然是跟苏萱有关的事,岑秋兰作为苏萱的母亲,当然是要在场了。 第五百零九章 苏若芝被害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只见在正厅之中,苏若芝、苏萱和柳烟都跪了下来。 其中,苏若芝跪了一边,苏萱和柳烟跪了一边。 苏若芝的衣裳有些破烂,整个人还有刚被打过的痕迹。她的面上也是空荡荡的,仿佛在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 苏萱此时的身上有一些血迹,但是身上的伤口明显已经被处理过了,她和柳烟都穿着精致的衣服。 此时跟苏若芝跪在一块,她们二人跟苏若芝的差别特别大。 柳烟哭道:“老爷,您一定要为萱儿做主啊!” “萱儿本来好好睡着,差点就被若芝拿刀砍死啊!” “如果不是正好有人看到了,现在您看到的就只是萱儿的尸体了啊!” “老爷,若芝的丑事被人发现也不是萱儿做的,若芝为什么要找萱儿出气呢!” 又恨指着苏若芝道:“若芝,你要是想出气,来杀了我啊!来杀了我!” 柳烟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十分地激动。 这时候,原本跪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的苏若芝,仿佛着了魔一般,忽然间对着柳烟尖叫道:“杀了你!” 她又扑向柳烟,如果不是有下人在一旁拦着,苏若芝已经扑到柳烟的身上了。 苏萱看到这一幕,则是害怕地躲在柳烟的身后。 柳烟护着苏萱,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 柳烟哭着对苏候道:“老爷,您休了我吧!我带着萱儿是府外住,如果再这样下去,萱儿的命不保,我也不活了!” 说着,她真要带着苏萱走。 但还没走两步,就被下人给拉了回来:“夫人,您何必呢?这又不是您的错,是三小姐的错啊!” “够了!” 苏候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让整个场地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包括在演戏的苏萱和柳烟。 她们跪在原地,哭哭啼啼。 “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 虽然苏华月不在这里,但此时,苏候的耳边却响起了白天苏华月跟他说的这句话。 苏若芝居然敢动手去杀苏萱,这是他没有料到的,也是让他十分生气的。 他当然是恼恨苏若芝。 先前还只是因为她不知廉耻,现在还因为苏若芝居然丧心病狂要杀苏萱了。 他也能理解柳烟要带苏萱出府。 毕竟苏萱什么也没有做,却差点要被苏若芝杀掉,而且这样的危险还不仅仅只是一日两日的。 倘若苏若芝还在府里,这样的危险就会一直都持续下去。 “自己做错的事就要自己承担。” 想起了这句话,苏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下命令道:“你们出什么府,苏若芝现在这么胆大包天,要走也是她走!” 的确,现在做错事的就是苏若芝,怎么能让苏萱和柳烟出府呢? 她们才是受害者! 苏候怒道:“来人啊,把三小姐赶到府外别院去反省!” 反正都是关苏若芝禁闭,反正都是让苏若芝受到惩罚,让苏若芝去府外去反省又如何? 府外别院虽然也不差,但终究各方面都不如苏候府中,让她去府外受受苦、反省反省也可! “杀了你!杀了你!” 直到现在,直到苏若芝被带走,她还是在重复地对着苏萱和柳烟说着这句话。 柳烟紧紧地将苏萱护在怀中,用十分害怕的目光看着苏若芝。 苏候在这时仍是气极:“孽女!还不知悔改!” 苏若芝被带走了,整个苏候府还是一地鸡毛。 苏华月听了这样的消息,对苏若芝的下场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她总觉得现在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现在的事情来得太快了。 苏若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杀苏萱呢? 就算她恨苏萱,现在整个苏候府都是由柳烟掌控着,苏若芝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杀了苏萱? 就算是一时冲动,她为什么是去杀苏萱不是去杀柳烟?整个事情里,不是柳烟对她们的伤害更深吗? 拼着被发现的风险,苏若芝去杀苏萱不去杀岑秋兰,这点十分值得怀疑。 此外,以苏若芝的性子,就算是她刺杀失败了,她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承认? 现在听秋云对事情的复述,分明苏若芝在整个过程里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反而一直在叫嚣着要杀了苏萱和柳烟。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会激怒苏候,反而让她被罚得更重吗? 苏若芝尽管现在的确是恨苏萱和柳烟,但她并不觉得她会这么愚蠢。 而现在的事,是柳烟做的局吗? 以柳烟对苏萱的爱护,她不觉得她会冒险用苏萱来做诱饵。 她更该用的,应该还是自己。 …… 总之,整个事情,看起来疑点太多了。 好似从岑老夫人忽然离世开始,整个苏候府就有点不正常了。 苏华月对秋云道:“你派个人去跟着苏若芝,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苏若芝出什么事都不要帮,只需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就行了。” 总之,现在的事情太奇怪了,她需要去查查。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秋云虽然不知道苏华月为什么要关心苏若芝,但还是道:“是。” 而苏华月的预料是对的,没过多久,苏若芝就出事了。 苏华月比苏候府还先一步得到消息。 苏若芝死了。 是被张彤杀死的。 刺了很多刀,苏若芝最终就死了。 跟踪苏若芝的人这么跟她说:“当时张大小姐好像疯了一样,说三小姐骗了她,说三小姐抢了她的四皇子。” “没有多久,三小姐就被刺死了。可张大小姐还是像疯了一样地刺三小姐。” “三小姐最后没有一块好肉了,但张大小姐还是在不停地刺。” “她当时情绪太猛了,有人看到她杀人,也没有人敢靠过去,后来刑部来人来,才把张大小姐带走了,现在刑部已经在审这个案子了。” 秋云在这时道:“三小姐的尸体已经带回来了,岑姨娘看着三小姐的尸体哭得晕了过去,已经卧病在床了。” 虽然对苏若芝这么凄惨地死觉得有些可怜,但苏若芝当初是怎么对苏华月的,又害了苏华月多少次,这么想,秋云倒是不觉得她可怜了。 第五百一十章 梳妆出去吧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510 苏华月听言,应声:“嗯。” 又道:“你在看着苏若芝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张彤的身边有什么可疑的人。” 这话是对派去跟踪苏若芝的人说的。 虽然张彤会恨得杀了苏若芝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苏若芝抢了她爱的人,还利用了她。 但张彤来得太突然了,她怎么知道苏若芝现在进了别院?苏若芝刚刚才进去别院一天就被张彤杀死了,这不是来得太巧了吗? 张彤先前被皇上打入了刑部大牢,她这么快就出来了吗? 那人道:“禀大小姐,没有。” 苏华月道:“嗯。你去刑部大牢打听一下,张彤是什么时候出大牢的?在大牢里,她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那人应声离开。 其实可能是谁在这背后谋划了这一切,苏华月大概也能猜得到。 但她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如果真的是她,她倒是没有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解决那件事。 许久不见,手段倒是一点都不减。 苏候府顿时陷进更悲凉的境地了。 岑老夫人死了才不过两天,现在苏若芝也死了。 老少的白事一起办,整个苏候府都陷进了一种悲伤当中。 苏候对此当然伤心,也后悔将苏若芝赶出了府。 因为谁能想到,苏若芝会因此而丢了命呢?除了背后策划的人。 而对于苏候来说,他却原本只打算惩罚一下苏若芝的。 虽然苏若芝做得事的确不像话,但这是他女儿的命,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伤心的。 不过在苏华月告诉了苏候,苏若芝怎么在皇宫里利用张彤害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张彤才想杀她后,苏候的心终究是放宽了些。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苏候如是说,但心里终归是伤心。 苏华月对此除了心疼外,也知道不能多说什么了,知道只能让时间慢慢去治愈。 到底,不管怎么样,苏若芝是苏候的女儿。 而整件事情,除了苏若芝死了外,最受打击的就是岑秋兰了。 她可称一夜白头,整个人也疯了。 毕竟苏若芝是她唯一的希望,现在她的希望没了,苏候府里又还有柳烟咄咄逼人,又让她还有什么好期盼的呢? 人一旦没有期盼,当然就废了。 而整个事情,现在变成这样,苏若芝和岑秋兰,最开心的就是柳烟了。 当然,她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她也还是一个甚是有心计的女人,知道现在无论有什么情绪都是不对头的。 她不能功亏一篑。 毕竟以后她的好日子完全来了,装了这几天又怎么样呢? 苏华月对这一切只是冷眼观之。 如意院里,秋云对苏华月道:“小姐,在刑部监牢里跟张大小姐见过的只有左家大小姐左宛凝。” 秋云在说这话时当然是有些震惊的,因为她不知道左宛凝为什么要害苏若芝。 但苏华月听到这样的消息,却是了然了。 原来真的是她。 果然是手段凌厉。 她只是在赏花节的时候,指引左宛凝以为破坏她的表演节目的是苏若芝,左宛凝竟借张彤的手害了苏若芝的命。 当然,苏若芝之所以会丢命,也还有她的的确确得罪了张彤、张彤也会非常恨她的缘故。 否则没有张彤一个这么好的棋子,苏若芝也不会死得那么凄惨。 毕竟要害一条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赏花节上,破坏了左宛凝表演的那几颗珍珠,正是从苏若芝的身上取下来的。 不过,除了苏若芝的这件事情外,左宛凝要想成功让张彤杀了苏若芝,还得成功将苏若芝骗到府外去。 显然,这其中是有柳烟的推波助澜了。 原本她还不知道究竟苏候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有什么不对。 毕竟柳烟虽然很想让苏若芝和岑秋兰死,但她的手段做不到这么凌厉。 且所有的事情是接二连三发生的,她更不可能做得这么凌厉了。 而现在,她已经知道这一切事情不对的由头是什么了。 就是因为左宛凝。 不过这样的话,就说明柳烟现在跟左宛凝有来往了。 这事,倒是有些让她需要注意。 她知道左宛凝是一个怎样强劲的对手。 七天之后,苏若芝和岑老夫人都已被埋葬了,苏候府也取下了白绫。 一切看起来好似跟没有发生什么事前一样。 但所有的事明显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至少暂时这段日子里,许多事总有些不一样。 比如岑秋兰一派的势力彻底倒台,比如府中没有了苏若芝和岑老夫人,乍然少了两个人,一切事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不过整件事情中,苏华月除了心疼为此而伤心的苏候和苏先以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毕竟现在该死的人,都是本来就该死的。 苏候和苏先不知道前世发生的一切,或许还不是完全了解岑秋兰一派,但是她十分的了解。 知道她们是活该。 所以苏候府洋溢中的那种死了人的淡淡的悲伤,并没怎么蔓延到速度华月的院子里。 这日,秋云道:“小姐,凌王府来人了。” 苏华月听言,心顿了顿。 算起来,自上次她跟萧凌瀚分别,已经是整个十日的丧事期间了。 原本萧凌瀚说要派人来府中定成亲的日子,在岑老夫人的事出之后,这事当然是搁下了。 在府中的这些日子,她其实也会时不时想起萧凌瀚,虽然并没有想着去见萧凌瀚。 但是现在听说凌王府来人来,她还是有些期待见到萧凌瀚的。 苏华月对秋云道:“梳妆出去吧。” 秋云听言愣了愣,但立马又笑着道:“是。” 从前苏华月无论去见谁,都是不会梳妆的,没想到现在开始梳妆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华月喜欢萧凌瀚吧。 秋云也看得出来,同时也为此而高兴。 她知道,苏华月跟萧凌瀚待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也高兴的。 苏华月领着秋云出了门,在凌王府派来的马车轿里,除了小厮之外,这次是萧凌瀚亲自来苏候府接苏华月了。 苏华月对着萧凌瀚见了见礼。 萧凌瀚对苏华月道:“华月。” 苏华月抬头,四目相撞之间,当即有火光流动。 整个轿子里的温度,也变高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灵儿恢复记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凌瀚对苏华月道:“华月,最近苏侯府发生了很多事,你没事吧?” 萧凌瀚的眼神中有担忧,到底是府中乍然少了两个人,其中还染了阴谋,虽然没有牵扯到苏华月,萧凌瀚还是担心的。 苏华月投给萧凌瀚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萧凌瀚道:“嗯。”又凝向苏华月,“可惜你我的婚事……只怕要推迟了。” 萧凌瀚说此话时,言语中带着惋惜,眸色中带着对苏华月的爱意。 苏华月感觉到了这股目光,当即就红了脸。 苏华月看向萧凌瀚,想要说些什么,不知怎么的,忽然间神色变得十分坚定起来,对萧凌瀚道:“无妨,我等你。” 当这句话说出来时,苏华月也有些震惊了,她在说什么? 这话她当着是没经过头脑就说出来的。但凡经过头脑,她也不该说出来这么直接的话。 不管怎么样,就算她跟萧凌瀚已经定亲了,但还没有成亲,这种话不该由她来说。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萧凌瀚的眸色因此变深了。 他凝着苏华月。 下一秒,他拉着苏华月的手,用唇留下一吻。 那吻炙热,不过吻的炙热,也比不过此时萧凌瀚眸色中的炙热。 如果不是现在轿子中还有其他人,苏华月能知道,萧凌瀚一定会直接吻她的唇。 而萧凌瀚刚刚在吻她的手的时候,并没有人看到。 轿子里的氛围静了静。萧凌瀚和苏华月不说话,也就没有人敢轻易开口说话,毕竟他们二人的气场也是甚大。 这时候,苏华月对萧凌瀚道:“凌瀚,这次你找我出来是有事吗?” 此时苏华月和萧凌瀚的手还是握着,只是隐藏在他们并排而坐散落的衣服之下,所以没有人看得到。 萧凌瀚道:“没事就不可以找你吗?” 声音是正常的声音,但这样的话语,听在苏华月的耳朵里,其实是甚是暖昧的。 苏华月稍稍红了脸。 萧凌瀚的目光一直落在苏华月身上没有离开,又道:“灵儿的记忆恢复了,我带你去见见她。” 什么?灵儿的记忆恢复了? 苏华月愣了愣,很快又煞是开心,没想到灵儿的记忆居然已经恢复了。 苏华月开心地道:“太好了!” 秋云同样为此而开心。 而萧凌瀚看着苏华月开心的样子,眸底同样泛着亮光。 马车轿在逍遥楼下停了下来。刚停稳,苏华月就跟一众人快速地行向四楼,一刻也不愿意耽搁。 在四楼上,苏木槿是第一个走进灵儿所在之处的。 刚看到灵儿的第一眼,两道目光相互对视,各自之间都是重逢的欢喜。 灵儿率先对着苏华月开了口:“华月姐姐。” 仍旧叫她华月姐姐,但声音已不似从前般泛着幼音。 苏华月唤灵儿:“灵儿。” 灵儿的眸子还是亮晶晶的,但现在已经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我的全名,叫冉灵,是大齐国双龙派的门主,如果逍遥子师叔是你的师傅的话,我还算是你的师妹。” 苏华月听言愣了愣,但对灵儿的任何身份都不觉得奇怪,毕竟她早就已经猜到了灵儿的身份不简单,轻功那么好,还会机关之术,连逍遥子的机关都能破。 苏华月对灵儿道:“好,那你怎么失忆的,你记起来了吗?” 对比灵儿的身份,苏华月最关心的,还是灵儿从前受过的伤,以及她为什么失忆。 据先前苏先跟她所说,发现灵儿的时候,她伤得十分地凄惨。 灵儿垂了垂眸,道:“我是被大齐皇族迫害的,他们想要我手中的双龙门派。现在只怕门派里的那些兄弟,还不知道大齐皇族做的混账事。” 苏华月对灵儿道:“原来是这样。” 又走到灵儿的身边。 其实尽管现在灵儿已经恢复记忆了,她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有些不同,但灵儿整个给她的感觉,也还是与从前一样的。 至少她们之间的亲近是一样的。 逍遥子在这时道:“灵儿的师傅,就是老头子我的师姐啊。” 逍遥子的师姐。 苏华月愣了愣,道:“师傅,是您一直没找到的师姐?” 她的记忆中,逍遥子好像一直在找他的师姐。 而且,逍遥子师傅一直到年老都没有娶亲生子,也都是因为他的这个师姐。 苏华月看了看逍遥子,又看了看灵儿,灵儿这一遭的恢复记忆,还不仅仅是对她自己有影响啊。 逍遥子知道苏华月知道些什么,选择不说话。 苏华月只觉得唏嘘,打趣她和萧菱瀚时倒是打趣,等到他自己的时候,倒是……不敢言语了。 苏华月又问灵儿道:“灵儿,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灵儿道:“昨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大半,今日是完全恢复了。听说苏候府里除了点事,你没事吧?” 苏华月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们还影响不到她。 不过灵儿还是有些愤恨地道:“苏候府后院那些人也的确是可恶,等我回大齐国了,一定派人来保护你!” 苏华月听言笑笑,又似想起什么道:“灵儿,你要回大齐国?” 灵儿点点头道:“嗯,大齐国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 苏华月自然是觉得惋惜:“灵儿,你什么时候走?” 灵儿道:“即刻就准备动身了,见了你们,也算是一个道别。大齐国的很多事都十分地紧急。” 苏华月知道灵儿身上应该背负着很多的东西,否则也不会在大梁国的边境那么凄惨的失忆了。 先前她失忆的时候,她还能安心地在大梁国好好过日子,现在恢复了记忆,她知道该灵儿去处理的事,灵儿也必定会回去好好地处理。 苏华月尽管是不舍,但还是对灵儿道:“灵儿,回了大齐国,万事小心。” 到时候,她也就不在她的身边的,同时也知道,这次回大齐国,对灵儿来说肯定是十分的危险。 秋云对灵儿也甚是不舍:“灵儿……” 千言万语,她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灵儿看向了苏华月和秋云,捏了捏秋云的脸颊,同样也不舍地对苏华月道:“我出事之前,得知了一个消息,大齐在近期会大举进攻大梁国。” 第五百一十二章 苏候府出事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没开口的萧凌瀚道:“前线传来消息,大齐国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灵儿道:“你们放心,这次我回去,一定会搅他大齐国一个天翻地覆,他们想进攻你们大梁国的事,也别想得逞了!” 众人都默了默,苏华月道:“灵儿,谢谢你。” 灵儿道:“这都是他大齐国该得的。” 又向众人看了一眼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等我解决完了大齐国的事,再见!” 灵儿对着众人抱了抱拳,此时众人固然是有千言万语,但知道灵儿身上背负着什么,也就没有多少。 苏华月道:“灵儿,万事小心。”目色中有不舍。 逍遥子道:“灵儿,你回去了,可莫要告诉你师傅,见到了我……”逍遥子的目色中同样有不舍,还有一些闪躲,其中闪躲最多的,还是对苏华月的闪躲。 毕竟这里的所有人中,只有苏华月知道他跟他师姐的事。 秋云道:“灵儿,我会想你的。” 萧凌瀚则是未言。 灵儿向着众人也道了一声:“珍重。”目色中同样是依依不舍。 她又特意向萧凌瀚道:“二皇子,华月人傻,你可别欺负她。如果被我知道了,饶不了你!” 萧凌瀚的神色讳莫如深,视线更多的在苏华月身上:“嗯。” 一句话,倒把众人逗笑了,不过离别的愁绪还是没减。 灵儿走了,大家都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不过也都相信还会有再见的日子的。 倒是苏华月此时在对灵儿所说的大齐国准备进攻大梁国一事深思。 的确,按前世的发展线,这段时间里,大齐国和大梁国十分交恶。 虽说战争的发生有许多的因素,但最终开战的话,只会导致百姓受苦罢了。 所以苏华月当然是希望不要发生战争的。 如果灵儿此番回去,真的能阻止齐梁梁国开战,自然是好。 而此时的萧凌瀚心中,也跟苏华月是一样的想法。 几人又在逍遥楼聚了一番,相见的日子各人倒是欢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萧凌瀚用马车轿送苏华月回府。 这次,原本的大马车轿换成了两顶小轿子,一辆轿子坐秋云和萧凌瀚的小厮,一辆轿子坐苏华月和萧凌瀚。 苏华月原本对此有些害羞,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样的方案。 到底,她心里也是想萧凌瀚的。 只是,原本这时候萧凌瀚是要送她回去的,结果是将她带到了凌王府附近的一处桃林里。 这桃林如梦如幻,十分美丽。 苏华月和萧凌瀚一同坐在其中,仿佛一对璧人一般。 苏华月和萧凌瀚同时开了口:“你……” 这时候,桃林外传来了一道声音:“主子,不好了!” 虽然是有些急切的声音,但那人没有萧凌瀚的允许,并未闯进桃林来。 萧凌瀚与苏华月对视一眼,那眸色中自有一番情意。 萧凌瀚对林外的人道:“说。” 林外的人这才进了桃林,道:“主子,送去苏候府的轿子刚一到苏候府就被人给扣了下来,属下一打听,得知苏候府被人暗中举报跟大齐国通敌,现在全府已经被软禁在了苏候府中,只有能进去的人,没有能出来的人。” “什么!” 苏华月率先激动惊异出声:“我爹一生精忠为国,何时通敌过!” 如果只是这一世,她或许并不敢说这么笃定的话,但已经经过了一世,上一世苏候为了大梁国付出了多少,怎么可能叛国呢!这分明就是诬陷! 萧凌瀚也惊了,他曾经在边疆跟苏候相处过,知道苏候不是这样的人。 但他表现得比苏华月沉稳了许多。 他先安抚苏华月道:“华月,别担心,这事我会去查,还苏候爷清白,我也相信苏候是被冤枉的。” 萧凌瀚的气场甚强,说的话也仿若有他的魔力一般,瞬间就让苏华月安心了许多。 萧凌瀚又对来报告的人道:“可知是谁举报的?又是谁下令关的苏候?” 如果不是直接下狱的话,这事还并非没有回转的余地。 那人道:“禀主子,禁封苏候府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是今日暗下的命令,至今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举报的人属下顺着查了查,虽然还不确定,但有蛛丝马迹表明,这事或许跟右相府有关。” 右相府。 左宛凝! 苏华月听言,已经猜到整个事情究竟是怎么样了! 左宛凝因为苏若芝的事迁怒了苏候府么? 不,应当不仅仅是这样。 光光凭一个左宛凝,她绝对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这背后必然会有其他的人。 右相是必定的,整个事情既然查到了右相府,那么凭能力,他就是最有可能主宰这件事情的人。 不过,右相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动苏候府。 虽然前世苏候府的没落跟右相有逃不开的关系,但右相府跟苏候府结仇,前世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那时候是因为她和左宛凝之间闹得不可开交,加之右相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会跟苏候府对抗上。 可是这一世,这些造成对立的条件已经不存在了,为什么右相会在这个时候动苏候府。 莫非,其中还有萧奇明的参与? 苏华月前世跟萧奇明有那么大的仇,现在就算是没有切实的证据,苏华月也很容易想到这件事可能跟萧奇明有关。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萧奇明现在要动苏候府? 他凭什么认为他可以动苏候府,或者说,他凭什么认为他和右相可以动得了苏候府? 又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有什么非要不可的必要动苏候府? 现在大齐国在大梁国的边境蠢蠢欲动,莫不是跟这个原因有关? 苏华月将所有事情联系了一遍,虽然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太切实的联系,但通过她的思索,已经通过她前世对所有人的了解,已经对所有全局观的了解,她现在大概也可以知道她现在所想的这些事情中应该是有隐隐的联系的。 但是,是什么呢? 萧凌瀚听了来人的报告,他也陷入了沉思,也有跟苏华月一样的疑惑。 但因为他到底不比苏华月多活了一世,有许多事还是没有苏华月猜得更清楚。 第五百一十三章 苏候府出事2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凌瀚对那来报告的人道:“继续去查,查父皇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陷害苏候的证据又是什么,是从哪里来的?” “是。” 那人应声后离开。 萧凌瀚明确地说认为苏候是被陷害的,可见萧凌瀚是完全相信苏候的。 桃园又只剩了苏华月和萧凌瀚。 萧凌瀚安慰苏华月道:“现在事情还没有公布出来,苏候也只是被软禁了,可见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或许是证据不足,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苏候还没有下狱,说明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我也会派人在暗中保护苏候,一旦有什么情况,一定会把苏候救下来,所以你不必担心。” 萧菱瀚说了许许多多的话,这对于他这一个从来都不爱怎么说话的皇子来说,其实是十分难得的。 苏华月听了萧凌瀚的话没有言语,只是忽然觉得,在这个时候,萧凌瀚能陪在她的身边,实在是太好了。 上一世她受了太多的苦,这一世又一直有仇恨在身,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身边有人、而觉得十分有安全感的感觉了。 忽然的,苏华月抱住了萧凌瀚。 桃林有漫天的桃花洒落下来,一切仿佛静止了。 久久的,两个人都没有言语,萧凌瀚也回抱住了苏华月。 许久,苏华月的泪水湿了萧凌瀚的衣襟。 萧凌瀚什么也没有吻,以亲吻吻去了苏华月所有的泪珠。 许久的,苏华月对萧凌瀚道:“凌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身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哪怕苏华月已经有了前世的记忆,也根本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但现在这次的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发生得这么大,对苏华月来说,也是一个十分大的苦难。 如果不是因为萧凌瀚,如果不是因为萧凌瀚将她带来了桃园,现在她也应该被软禁在苏候府里不知所措吧。 不过现在既然她在外面,现在既然整个苏候府都只有她在外面,那么照目前来看,至少对她来说,她还是主动的。 整个苏候府的命运,现在她也必须要去把握。 苏华月又对萧凌瀚道:“凌瀚,爹一生精忠为国,不可能叛国,这件事必然是有蹊跷,现在正是大齐国骚扰大梁国边境的时候,这件事情会不会也跟爹的现在被陷害有关。还有,四皇子萧奇明因为跟我妹妹苏若芝的传闻,名声受损,现在苏候府落难,会不会也有他的手笔?” 她不能告诉萧菱瀚,她之所以怀疑萧奇明,是因为她前世对他的了解,现在只能随便扯了个理由。 萧凌瀚顿了顿,道:“好,这些事我都会去查,你不必担心。” 又道:“现在苏候府你是回不去了,待会跟我回凌王府吧。” 这话萧凌瀚说得温柔,说得极其的温柔。 苏华月听着,心里也是暖暖的,被治愈了不少,默了默,才点了点头道:“好。” 说话间,她的脸落红了。 苏华月跟萧凌瀚已经定亲,虽然还没有结亲,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住进凌王府里,也并不失礼。 虽然苏华月和萧凌瀚相互喜欢着,相互心里都有着对方,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哪怕两人住在一个府中,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商量着怎么救苏候,以及怎么揪出背后的人。 不过在忙里偷闲的时候,他们也还是会有许多相互爱慕的时候。 苏候府的事渐渐走露了风声,也开始有不少的百姓开始怀疑苏候通敌卖国之事的真假了。 毕竟大齐国正在边境骚扰大梁国,整个大梁国都陷入了一种混乱的境地当中,现在出现了苏候通敌的风吹草动,大家对此议论纷纷也正常。 毕竟如果不是出了变故的话,怎么大齐国和大梁国说开战就开战了呢? 当然,也有偏激的开始骂苏候府的。 当然,也有知道苏候戍守了几十年的边疆,知道大梁国能有几十年的边境安稳,苏候是功不可没的。 对于这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忠臣来说,要说他会通敌叛国,他们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他们一直坚信苏候会后被平反的一天。 这两派的人数量都十分的庞大,几次他们相互在一起讨论,都差点引发了大规模的打斗,是刑部出了人,才将他们平复了下来。 但只要苏候一天还被软禁在苏候府中,这样的争论一天都不会停止。 而朝廷看既然苏候被软禁的事已经泄露,许多事情也开始不再隐藏起来。 比如苏候府里唯一到现在还没被软禁起来的苏华月,他们也开始从开始的暗里围堵,变成了现在的公开抓捕,并表示提供线索者可以赏银千两。 虽然赏银很诱惑人心,想要赚这个赏银的也有不少,可是到现在为止,全京城也没有任何人发现苏华月的一点踪迹。 苏华月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而这,当然都是得亏萧凌瀚将苏华月保护得好,在他的保护之下,想找人是十分的困难的。 同时,苏候在苏候府中,其实已经知道了苏华月现在在萧凌瀚府中安然无恙,以及知道苏华月和萧凌瀚现在正在找他无罪的证据。 既然苏华月没事,苏候的整颗心也就都落下来了。 他现在尽管被冤枉通敌,在苏候府里,他整个人也是风雨不动安如山。 毕竟清者自清,他苏候一生为国为民,戎马半生,或许对不起自己的家,但一定对得起自己的国,所以即便有这样的冤枉,他问心无愧,也就什么都不怕。 而整个苏候府里,除了所有的人都被软禁了不能出入之外,所有的东西也还如一切照旧。 除了因为这件事情,京城已经起了数次大小动荡外,整个京城看起来也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这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或者现在这样的平静之下,本来就隐藏着暴风雨。 懂的人,全都懂。 在谋划着的人,也都还在谋划着。 凌王府里,苏华月和萧凌瀚一同坐在一处僻静的亭子之中,两人相偎而坐着,整个世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第五百一十四章 处死苏华月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凌瀚道:“再过两日就是国祭了,到时候父皇会出宫,仪仗会非常大,整个大梁国臣民都会盯着这一刻,华月,你准备好了吗?” 苏华月点了点头,夜色之中,两人的身影皆是绝美。 苏华月道:“准备好了。一切,就等那一天见分晓吧。” 这时,夜一来向萧凌瀚禀报:“主子。” 萧凌瀚回头,看了他一眼,依依不舍地对苏华月道:“华月,夜间风凉,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苏华月知道萧凌瀚是有事。 同时也知道,夜一现在回来了,他们所谋划的事,也稳了。 夜一这些日子一直在大齐国与大梁国边境处理事宜,这次回来,正好带回来一些十分重要的东西。 苏华月回到了房间,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一道身着白衣的雪白的身影。 “苏华月!你是不是又跟凌瀚哥哥去约会了!” 那身影气得跺脚,走到了苏华月的身边。 苏华月停住了脚步,对那身影道:“是啊,凌瀚说非常喜欢我,要不是夜一有事找他,他还舍不得我走。” 那道身影正是雪儿,是萧凌瀚一位故人的妹妹,当年萧凌瀚与这位故人一同上过战场,这位故人将他的妹妹托付给了萧凌瀚。 所以雪儿已经在这凌王府中住了许久了。 苏华月在初来凌王府时,就曾见过她。 雪儿听了苏华月的话,更加气得跺脚了,道:“你……你们苏候府现在没落了,你根本配不上凌瀚哥哥了,识相的,就跟凌瀚哥哥退婚!” 苏华月却并未直接回答雪儿,而是道:“今日夜一刚回来,我听说他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雪花糕,就在厨房里。” 虽然她也不是很确定,但在凌王府住的这些日子里,她已经知道,夜一其实喜欢雪儿,每次他从外回来的时候,都会为雪儿带最喜欢吃的雪花糕。 雪儿听了这话,顿时口水直流,也管不上苏华月了,差点淌出口水道:“真的吗?夜一好久没给我带雪花糕了!” 说完,她快步地向厨房行去。 苏华月摇了摇头,其实雪儿的本心并不坏,虽然她在这凌王府里一直找她麻烦。不过她这个性子,也太骄横了些。 但,总有人愿意宠着她的吧,比如夜一。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国祭的日子。 这一天,万人空巷,所有人都去看皇上国祭,宫中出来的依仗也十分地威严庞大。 国祭结束后,正是全民沸腾的时候,宫中的仪仗正在往回走,忽然间,一道身影跪在了仪仗的面前:“冤枉啊!求皇上给臣女做主!” 一声话,激起了所有人的兴趣,人们开始对那个胆敢一人去拦仪仗的人指指点点。 而此时那个正在孤身一人拦仪仗的人,正是苏华月。 她的身姿巍然,就算是跪着,也仿佛带着一股浩然正气。 不待其他人说些什么,皇上身边的萧凌瀚已经道:“所来何人?所为何事?” 国祭之上,所有皇子必须到场。 苏华月听了萧凌瀚之言,道:“臣女苏候府嫡女苏华月,为父喊冤而来!父亲是当朝威武大将军苏候,一生殚精竭虑为国,从未有过谋反之意,求皇上明察!” 原本苏华月跪的位置离众人有些远,大家看不清她的长相,在大家听清了她的言语之中,顿时沸腾了。 有人在骂苏华月的。 “原来这就是苏候府那个一直在逃的嫡女!谋反逆贼,快把她抓起来!” “抓起来!” “……” 但更多的,还是为苏华月喊冤的。 “苏候府冤枉,求皇上重查!” “苏候府冤枉,求皇上重查!” “……” 一时之间,场面更加沸沸扬扬。 本来苏候通敌一事就搅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皇上本就为此忧心不已。 此时的忧心,已经不仅仅是因为苏候的通敌证据了,而是苏候现在所得的民心。 虽然也不是所有民心所向,但能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足以说明苏候的确是危险的。 而苏华月现在跪在了国祭场上,公然喊冤,更加激荡了这场动静。 皇上蹙眉道:“苏候通敌已是证据确凿,你竟胆敢在此喧哗!” 又道:“来人啊,将苏华月押回苏候府,与苏候一道软禁,听候发落!” 说话间,已经有人前去押苏华月。 萧凌瀚明显地皱了皱眉。 苏华月在这时又道:“皇上,臣女冤枉!臣女父亲冤枉!臣女父亲未曾通敌,但现在大齐国这般大举进攻大梁国,的确是有人在其中从中作梗,但这个并非我父亲,臣女手中有证据,请皇上明察!” “皇上为国为民,倘若臣女父亲真的通敌,臣女也没脸来找皇上,甘愿自刎而死,但臣女父亲的确是为奸人所害,倘若皇上坚持要关押臣女,不仅冤枉了臣女父亲,错押了好人,让大梁国失去一位忠臣,还会最终让真正的奸臣逍遥在外,这才是对大梁国有害无益啊皇上!” 一番声情并茂的话,有理有据,顿时就让皇上犹豫了。 此时,台上有一些人听了苏华月的话之后,顿时面上露出异色。 右相站出来道:“皇上,苏候通敌已是证据确凿,您没有立即处死他已是法外开恩,现在苏家嫡女又出来搅乱国祭,实在是居心叵测,请皇上立即下令,处死苏华月,以振超纲,不让现在因为苏候的通敌在外白白死去的战士心寒。” 右相这话说的可谓是有水平,也是正中的处。 大梁国与大齐国大战,现场也有不少人是家中有孩子去参战了的,听了这话不由得热血沸腾。 “处死苏华月!处死苏华月!” “……” 同时,也有一些官员站了出来,为右相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旁的萧凌瀚目色冰冷,默默地记住了这些附议的人。 在皇上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萧凌瀚已经道:“右相这么急着来想处死苏候府这含冤的嫡小姐,莫不是心中有什么鬼?” 这话极带着王者的霸气,右相一听,顿时顿了顿。 但他也并不怕萧凌瀚,听了这样的话只道:“二皇子真是冤枉老臣了。老臣三朝元老,为大梁国之心天地可鉴,容不得他人诋毁!” 第五百一十五章 给朕关入大牢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右相这副样子,只差没有当即立誓了。 萧凌瀚听到这样的话,却仍然只是觉得好笑。 他冷笑着对右相道:“右相真是好口才。” 又从位置上下了来,对皇上道:“父皇,儿臣与苏小姐一同为苏候道冤,也愿以性命为苏小姐作保,苏小姐所言句句属实,而苏小姐口中所说的另有其他人跟大齐国通敌的证据,这通敌之人,正是右相。” 言罢,萧凌瀚食指一指,整个人不可谓不霸气十分。 右相当即一震,又立即跪了下来,对皇上道:“皇上,老臣为大梁国之心天地可鉴!二皇子早与苏小姐有私情,自然会向着苏小姐说话。苏候谋反已经是证据确凿,请皇上明察!” 萧凌瀚冷笑:“明察自然是要明察,只是右相在背后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只怕都要见天了。右相,你准备好了么?” 萧凌瀚的话又令右相一震。 此时的人群已经是沸腾了,因为萧凌瀚和苏华月此时丢出了一条太震撼人心的消息。 那就是,一直恭谨为民的右相居然谋反! 此时人群中支持这个声音的也有,不支持的也有。更多的,是在震惊中等着事情的后续。 总觉得,这其中是掩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事。 萧凌瀚在这时又对皇上道:“父皇,何尝不看看苏小姐的手里究竟有什么证据?” 这话不知为何,竟是莫名让右相觉得心慌。 但此时,右相又对自己道。 不可能的,萧凌瀚不可能知道什么。 哪怕他的确是做了一些事,但萧凌瀚也不可能知道什么。 右相这样为自己打完气,又一副正义盎然的样子对萧凌瀚和皇上道:“清者自清,老臣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不怕任何人冤枉。” 萧凌瀚对此只是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皇上在这时候道:“将苏华月手中的证据呈上来!” 万千的言语之中,他的确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同时,听了这么多的话,他越来越觉得现在的事不简单。 尤其是萧凌瀚也跟他说这样的话。 萧凌瀚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他了解他的性子,如果他都这样说的话,必然是事出有因的。 皇上以怀疑凌厉的目光扫了右相和苏华月一眼。 又对苏华月道:“将你的证据呈上来。” 听了这话,原本要去押苏华月的人退开了,苏华月走向了前去,右相暗里和萧奇明对视了一眼,面色虽有不好看,但也并未变色。 而其他人则也是在盯着这一刻。 而不一会,在皇上看了苏华月呈上去的证据后,他的脸色骤然大变。 他的手有些颤抖,怒道:“来人,将右相给朕抓起来,押入大牢!” 一眼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为皇上的话,也有为皇上的怒火。 而皇上的命令是在看了苏华月呈上去的证据后下的,所以众人也在好奇苏华月呈上去的证据是什么,以及右相是否真的是通敌了。 人们想议论什么,但鉴于皇上的怒火,众人在言语时也只是在窃窃私语。 右相听到皇上这样的决定则是满脸的震惊,他跪下来喊冤道:“皇上,冤枉啊!定是苏家和二皇子冤枉老臣啊!” 他没有说是苏华月冤枉他,说的是苏家。 同时,他现在的心里已然是有些发慌。 虽然他料定应当是不太可能出事,但看皇上的反应,他也能猜到苏华月给皇上的东西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什么呢?能是什么呢? 右相正想着。 “啪嗒”! 一包东西被砸在了他的面前,他看着那包东西,顿时脸色大变。 皇上的怒声传来:“你还有什么好说!” 见右相一副惊呆了的样子,皇上更加怒了。 右相会有这种表情,这证据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皇上又怒道:“将右相给朕关入大牢!” 这是比给苏候更严重的惩罚。 这次右相没有反抗,倒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他此时心里十分震惊,心思根本不在反抗之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苏华月怎么会有这东西?这东西怎么会还在? 他的视线中又落入了萧奇明的面容,他的瞳孔骤然睁大,难道是他?整件事情,也只有他们二人在筹谋,也只有萧奇明知道有这样的证据而已。 那证据,正是右相跟大齐国通敌的真正文书。 有大齐国皇室的官印,由大齐国大皇子亲笔所写,根本假不了。 是灵儿在大齐国得来后,由夜一带回来的。 而他们所准备的,也远远不止这一点而已。 原本他们想要斗掉他们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筹谋,但既然他们这么的不知死活,那么也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冤枉啊!” 许久,震惊中的右相才喊出了这么一句话,但已然是没有用了,很快,他就被拖了下去。 此时,萧奇明的面色也极其不好看。 他阴沉着脸睨了交出证据的苏华月一眼,正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在对上苏华月的那一眼,他的眼底忽然一颤。 刚刚苏华月也在看他,那个眼神,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是杀气。 不待萧奇明再想些什么,这时候听萧凌瀚又道:“父皇,右相此番通敌,只怕已是图谋已久,并非一朝一夕之事,继续往深查下去,只怕还能查到不少的东西。” 皇上依旧还在气头之上,听言道:“好,查!给朕好好的查!凌儿,此事就交由你处理!” 萧凌瀚接令:“是,父皇。” 萧奇明此时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时候,苏华月又对皇上道:“皇上,通敌者乃右相,并非我爹,请皇上收回软禁我爹的成命。” 苏候通敌的证据是右相给的,正是证据有些不足,所以才只是软禁了苏候,没有将苏候关进牢里。 现在通敌的人根本就是右相,右相先前交的那些证据究竟有多假也就可想而知了。 皇上道:“苏候的确有冤枉之嫌,但还并不能完全摆脱嫌疑,着先解除苏候的软禁吧!待彻底查清事实的真相后,再做定夺!” 这基本是相信苏候是无罪的了! 苏华月高兴地对皇上磕头道:“谢皇上,皇上圣明!”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两世情缘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候的软禁被解除了,苏候清白了,京城中不少人为苏候而高兴。 而关于右相通敌的真相,很快也查清了。 右相的确通敌无疑,但整件事情中,右相还不是主谋,萧奇明才是。 原本还只是在右相府找到了萧奇明也通敌的证据,后来这些证据摆在了右相面前,右相也亲口承认了萧奇明就是这背后的主导者。 萧奇明毫不意外地被定罪了。 事情发展到了,令所有人唏嘘。 毕竟从前萧奇明和右相惯会在众人面前做样子,现在他们的面具被撕了下来,众人自然是唏嘘。 而与此同时的,没过多久,关于对他们的判决也下了来。 右相虽然罪无可赦,但念在他最后认罪态度良好,且不是主谋的份上,只判他一人斩首,他的家人可以免去死罪,但皆被贬为了庶民。 而萧奇明则被发配到了遥远的边疆,也同样被贬为了庶人,永世不得回京。 这样的结局自然是凄惨。 不过设计了这么大一局棋,萧奇明和左宛凝虽然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也都还没死,对他们而言,也还是便宜他们了。 此时,苏候府后门。 秋云在苏华月的身后,将一包银子交到了来后门的左娉手中。 左娉恨恨地瞪了苏华月一眼:“早知道我也会被贬为庶民,我就不该帮你!” 这次能这么顺利扳倒右相府,左娉在这其中也出了不少的力。 苏华月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道:“右相府犯的是谋反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哪怕没有你,现有的证据也足够定右相的罪,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而已。” “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一来是帮你打压左宛凝,二来也是在帮你们右相府赎罪。” “右相府被抄了家,现在整个右相府的人过得都不好,包括左宛凝,可是你有这些银子,你就可以和你娘过上比他们体面得多的生活,这样不好么?” 左娉恨左宛凝,这是她这次会为苏华月所用的重要原因。 左娉听了苏华月的话,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接过了银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事实上,虽然左娉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相对而言,她最大的敌人还是左宛凝,能扳倒左宛凝和右相,利用利用她也无妨。 左娉走了,苏华月回到了苏候府。 这时,只听人又来向苏华月报道:“大小姐,凌王府来人了。” 苏华月的面上不由得飘了飘红。 在凌王府待的那些日子,早已让苏华月和萧凌瀚的感情更近了一步,或者说,更近了许多。 而自那日国祭之后,苏候府的软禁已经解除,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苏华月上了凌王府的马车。 马车轿没有走多远,萧凌瀚就带着苏华月从马车轿上出了来。 萧凌瀚骑着马,带着苏华月,一同向城外行去。 “去哪?” 苏华月不由得问道。 她就在萧凌瀚的怀中,面色泛红。 萧凌瀚望向苏华月的神色中此时已经多了一些从前没有的神色。 他将苏华月整个护在怀中,仿佛在护什么最疼惜的宝贝一般。 不时间,他还不时地看向怀中的苏华月一眼,那眸色,同样像是在看什么最疼惜的宝贝一般。 萧凌瀚对苏华月道:“去城外去做你想做的事。” 萧凌瀚的言语中也带着些疼惜。 苏华月仿若是发现了萧凌瀚的有些不对劲。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撞上了萧凌瀚那万分疼惜的目光。 苏华月被萧凌瀚迷住了,对萧凌瀚扯了一抹笑道:“凌瀚,你……”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她的唇就被萧凌瀚给含住了。 骏马奔腾间,马上的一对人儿爱意也在上升。 良久,萧凌瀚才松开了苏木槿,但目色中还是带着流连忘返的爱意。 萧凌瀚对苏华月道:“华月,你恨萧奇明对不对?” 现在,萧凌瀚已经不唤萧奇明为四弟。 苏华月听了这样的话,愣了愣。 萧凌瀚是在说什么?是她平时有什么行为显现了这些吗? 她的确是恨萧奇明,恨得要死,不过有许多的事情,是不该萧凌瀚知道的。 苏华月又对萧凌瀚扯了一抹笑,这笑中已带了勉强。 苏华月道:“凌瀚,我……” 但她的话仍是没说完,萧凌瀚又打断了她道:“逍遥子师傅都告诉我了。” 时间仿佛安静了下来。 逍遥子告诉了他什么呢? 有关萧奇明的事,她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了。 苏华月的笑消失了,半晌,她道:“逍遥子师傅告诉了你多少?” 此时,苏华月的话语间不可谓不含着凄凉。 萧凌瀚亲吻着苏华月的发丝,道:“所有,你的一切,你和萧奇明的事,还有,和我的事。” 苏华月回头:“你我二人有什么事?” 此时,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 萧凌瀚轻声道:“前世,我默默爱了你一世,最后为你而死。” 原来是这样么? 原来萧凌瀚前世就爱她了么? 不过说的也是,萧凌瀚不爱她,为什么单单在她遇险的时候,只身犯险前来,最后为她而死? 萧凌瀚前世对她的关注,她也不是完全没感觉,只是她当时一心只是错爱了萧奇明,所以对此并未有任何的关注罢了。 可惜,这一切,于前世而言,她知道得太迟了。 好在这一世,她将他抓在了手中。 这一次,是苏华月,主动吻上了萧凌瀚。 尽管前世她一世都过得很苦,但听到了萧凌瀚这句话,她忽然觉得前世受的所有伤都被治愈了。虽然,恨并不能忘记。 半晌,苏华月和萧凌瀚才相互之间分开,两人已几乎是喘不过气来。 苏华月轻声道:“凌瀚,我也爱你,这一世,上一世,都爱你。上一世的时候,我将在清观救我的人当成了萧奇明,这才错爱了一生。好在这一世,你在我身边。” 苏华月的言语说得很轻,但听在萧凌瀚的耳里,他的整颗心都完全沸腾了起来。 马听了,萧凌瀚对苏华月施以更炙热的吻。 半晌,他们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苏华月对萧凌瀚道:“凌瀚,你刚刚说要带我去做想做的事,那是什么?” 萧凌瀚这才再度驾马,眸色迸发异光:“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 千刀万剐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萧凌瀚所说的要带苏华月去的地方,没多久就到了。 是城外一间旧庙,门外还有人看守着。 苏华月原本不知道萧凌瀚带她来此是何意,但当她进到旧庙中之后,就知道萧凌瀚带她来的原因了。 旧庙之中,有萧奇明。 看到萧奇明,苏华月的恨意顿时就迸发了,整个旧庙的氛围也变得有些凝结。 自在国祭那日事发之后,苏华月就再也没有见过萧奇明,只是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萧奇明的下场。 现在看到萧奇明,他的下场不可谓不能用惨来形容。 整个人已经看不到一处好皮了,手脚已经全断,浑身是血,整个人都在地上**着。 看到苏华月和萧凌瀚进来,他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不是为苏华月,是为她身边的萧凌瀚,因为他身上的这一身伤,每一处都是萧凌瀚弄的。 没一处伤都下手极狠,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而现在的萧奇明必然已经不是萧凌瀚的对手,看到萧凌瀚来,想起他先前对他下的手,他自然会害怕。 但饶是害怕,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萧奇明还是道:“萧凌瀚,我已经威胁不到你的存在,你又何必再如此苦苦相逼。” 他现在是真的恨,原以为他跟右相联手,可以最终夺得太子之位,没想到一夕之间,他竟然变得这么凄惨。 皇上命萧凌瀚调查右相通敌之事,不仅他被牵扯进了其中,就连这些年他培植的势力,萧凌瀚也几乎将他们搅毁了个遍。 本来他被贬为了庶人,想要崛起已经很难了,他正想着,现在唯一的路就是投靠敌国,靠他手里的信息来从敌国获得力量来东山再起了。 没想到萧凌瀚将他抓了回来,这几日几乎快要将他折磨死,但又没有将他折磨死,只是在他快要死的时候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现在,其实他也不知道萧凌瀚为何还要对他如此苦苦相逼。 因为他基本已经没有希望了,所有的皇子里,虽然大皇子还有嫡子的位置,但身后的力量薄弱,根本跟萧凌瀚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萧凌瀚的太子之位现在已经稳了,为什么还要对他苦苦相逼? 萧奇明真是恨啊! 没想到他苦苦筹谋了这么久,现在什么都没有,还被萧凌瀚逼到了这般的境地。他也没料到萧凌瀚居然这么的狠? 他现在还该怎么在他手下活下去? 等有他东山再起的时候,他一定要将萧凌瀚千刀万剐! 萧奇明这般的想着,但当萧凌瀚一个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他还是被萧凌瀚震住了。 萧凌瀚冷冷地看着他,那眼中的杀意并不比萧奇明对他的杀意少。 不待萧奇明反应过来什么,萧奇明的脖子已经被攥在了萧凌瀚的手中。 萧凌瀚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仿佛要将萧奇明吞得骨头都不剩,也彻底将萧奇明震住了。 萧凌瀚道:“本皇子想让你死就让你死,岂由你来多问?” 萧奇明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啪。” 萧凌瀚松开了手,萧奇明掉在了地上,他整个骨头都要散架了,眼中还是有恨意,但一定都不敢发出来。 萧凌瀚的目光望向了身后的苏华月,此时的目色中已经带着柔意和疼惜。 他对苏华月道:“华月,他就交给你了。” 苏华月对着萧凌瀚点了点头,一转头,看向萧奇明,那目色之中,几乎已经喷出火来。 这目色之中,是含着怎样的恨意和震慑之力呢? 萧奇明看到萧凌瀚的目光已经觉得足够害怕,但现在看到苏华月的目光,他却觉得苏华月的目光比萧凌瀚还要可怕上几倍。 苏华月目光中的恨意,仿若是他萧奇明杀了她全家一般。 虽然他这次的用计的确有害苏候一家的意思,但到底计划没有成功,现在苏候也是安然无恙的,苏华月为什么会这么看着他? 萧奇明不解,同时也不敢去看苏华月的眼睛。 只是刚刚萧凌瀚带苏华月进来的时候,他还甚是觉得不以为然。 现在苏华月和萧凌瀚之前,萧奇明却是觉得苏华月更加的可怕了。 “你、你想干什么?” 萧奇明感到了一种彻头彻尾的恐惧,这样的恐惧甚至让他禁不住的想发抖。 苏华月没有说话,她掏出了腰间的月牙型小刀。 这是先前萧凌瀚给她的小刀,削铁如泥。先前一直没怎么派上用场,现在在她的手中,却是她最趁手的利器。 萧奇明的手脚都已经断掉了,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华月一步步地靠近他。此时他眼中的苏华月,就好像魔鬼一般。 “哗啦。” 快速的一划刀,萧奇明顿时鲜血直流,跟萧凌瀚一样的,苏华月下的手没有留任何的余地。 “啊。” 萧奇明痛呼出声。 “哗啦。” 又是快速的一划刀,在那削铁如泥的月牙刀下,萧奇明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啊!” 萧奇明又痛呼出声。 接着,他又强忍着痛对苏华月道:“苏大小姐,我跟你无冤无仇,哪怕是我设计陷害了苏候府,苏候府已经没事了,你何必……啊!” 不待萧奇明说完,苏华月一刀割下了他的舌头。 “吵死了。” 苏华月言语中含着恨道。 萧奇明看着苏华月,更像是在看着一个索他命的魔鬼,也更加的害怕了。 他涩涩缩缩的,想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 “哗啦!” “这一刀,祭苏候府的全府英灵!” “这一刀,祭父亲在边疆所受的一切冤屈!” “这一刀,为秋云!” “……” “这一刀,为我和我孩子的命!” “这一刀,为你在最初就欺骗我骗我错付与你!” 最后一刀,刺在了萧奇明的心脏之上。 此时的萧奇明,已经是被千刀万剐,早已被砍成了稀泥。 最后一刀,彻底让他无比痛苦的失去了生息。 也是在最后一刀的时候,萧奇明看着眼前让他无比害怕、无比畏惧的苏华月,忽然将看到了苏华月那身穿皇后凤袍的样子,他的眼前,也浮现了许多他从前没有见过的画面。 下一秒,他就没有了任何生息。 而此时,他以及被千刀万剐。 “嘭。” 萧奇明死了,苏华月的月牙刀掉在了地上。 第五百一十八章 报仇了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苏华月看着眼前已经被剁成肉泥的尸体,笑了出来,又哭了出来。 “终于死了,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苏华月的声音中,仿佛在宣泄着她的所有感情。 下一秒,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揽入了怀中,熟悉而又令人心安的气息涌入苏华月的鼻腔。 苏华月埋入了这个怀抱中。 她的脸整个埋入了进去,身子在颤抖着。 “月儿,一切都过去了。” 温柔至极的声音,疼惜至极的声音,直击入苏华月的心底。 满满的,良久,良久,苏华月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再抬头,她看向萧凌瀚的目光当中,才没有了什么异样。 但那目色中含水,仿若整个都要将萧凌瀚给吸进去了一般。 像是有魔力一般的,萧凌瀚就这么的对着苏华月吻了下去。 这个吻温柔至极,极度的小心翼翼,仿若苏华月是这世间的珍宝一般。 良久,这个吻才结束了,萧凌瀚将苏华月揽在了怀中,道:“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温柔至极的声音,爱意之至的声音。 苏华月的心完全的安了下来。 好在,老天有眼,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一切重新开始了。 萧凌瀚将苏华月抱到了马上,再度骑着马带着苏华月往回走。 他们再度走到了那片花海之中。 今日没有耀眼的阳光,但花海同样十分好看。 苏华月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她现在的心中,更多的是萧凌瀚。 苏华月对萧凌瀚道:“凌瀚,谢谢你。” 萧凌瀚在苏华月的唇间印上一吻,声音同样温柔和泛着爱意,但萧凌瀚的整个人,还是泛着那种王者之气:“月儿,你我之间,不必说谢谢。” 又在苏华月的唇上轻咬一口,那般的模样,暖昧至极,苏华月顿时就红了脸。 萧凌瀚又对苏华月道:“萧奇明是解决了,你还有一个仇人左宛凝,她现在还活着,我会再帮你去找她。” 萧凌瀚才刚知道苏华月前世的事情不久,这几天一直在处理萧奇明的事,所以左宛凝他还没有动手。 苏华月听到此,目色深了深,对萧凌瀚道:“凌瀚,不必,左宛凝这里,我亲自来动手。” 苏华月的眼中泛着亮光,萧凌瀚点了点头:“好。” 既然苏华月想亲自动手,他当然不会拦着她,一旦出了事,不管出了多大的事,他都会给她兜着。 苏华月和萧凌瀚回到京城里的时候,天色还不晚。 苏华月跟萧凌瀚分别后,没有直接回苏候府,而是去了一趟京兆府。 回到如意院的时候,秋云已经早早在府中等着她了。 看到苏华月回来,秋云来接她道:“小姐。” 苏华月应了声:“嗯。” 又转头看了这苏候府一眼。 不久后,就要变天了。 不过几日,原本那四皇子和右相府通敌的消息还没有在京城内平复,京城中又出了一个大消息。 那就是先前苏候府三小姐苏若芝的死根本另有隐情。 由大长公主秦宁亲自查案,查出本案的主使其实是左宛凝,而杀人的张彤只是被利用了。 而整件事中,还有苏候府的现任主母柳烟也牵扯到了其中。正是她和左宛凝合伙害了苏若芝。 不仅如此,秦宁在对本案的深查当中,还查到了,柳烟还在先前的苏候府被冤通敌一事中,给左宛凝、也就是给右相提供了虚假的证据,才会让皇上那么怀疑苏候府有问题。 一时间,众人哗然了。 没想到整件事情还有这样的隐情,左宛凝和柳烟几乎要被所有人骂死。 而先前张彤原本被判了死罪,考虑到她是被人利用,已经重下判决饶了她一命,但是她被流放了。 与此同时,张尚书自请降职,被贬至跟张彤被流放的地方做了当地的小官,皇上已经允许。 而左宛凝本来已经是右相府的罪人,现在又涉嫌杀人,当时就被判了死罪。 柳烟胆敢谋害苏候府,罪名不小,同样理应判死罪,但最终因苏候感念旧情,被判流放。 柳烟和张彤是一道被流放的。 左宛凝在择日便被问斩。 在她被问斩的当日,不少百姓都去看了,都痛骂她不已。 而当日夜里,本该已经死了的左宛凝这时候被捆着送入了京城外一个小城的妓院春秀阁中。 她此时手筋脚筋皆被挑断,人已经变成了哑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被任由地送到春秀阁中。 春秀阁柴房里,手下摘了左宛凝的头套,左宛凝看到眼前的苏华月,跪下来开始向她求救。 但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地爬着跟苏华月磕头,可苏华月根本不为所动。 前世她的命,还有她两个孩子的命全都折在了她的手中,她在她这里也吃过不少的苦头,左宛凝的这点苦,不算什么。 苏华月开口道:“你或许很好奇你本来该死了,为什么又来到了这里?我可以告诉你,是我把你弄到这里来的。我在断头台救下你,不是不想你死,而是不想你死得那么容易。” 左宛凝愣了愣,她显然不知道苏华月在说些什么。 苏华月没再看她,起身离开,冰冷的声音却传来:“让她做最下等的女支,每日不许停歇,一个月内,我只要她生不如死,不让她死。” 左宛凝彻底愣住了。 不待她反应过来,已经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下人抬走了,丝毫不怜香惜玉,只当她是牲口。 左宛凝再凄惨地吱吱呀呀地说些什么,也没人听得懂。 动了左宛凝这一出,其实让苏华月觉得手脏。 等回到了苏候府,她才觉得心情平复了些。 等到了第二日,想到上一世的仇终于已报,她的心情总算变得舒坦许多。 这时候,只听一道声音传来:“圣旨到。” 整个苏候府全部出府接旨。 这时,只听宣旨公公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边境平稳,感念苏候功德,着封苏候一品太保之职,并收回苏候一品大将军之职,赏银万两,钦此。” 苏候府全府跪拜:“臣接旨。” 苏华月听着这样的旨意,却也知道其中的意思。 虽然是在京城升了官职,但其实是收回了苏候的兵权。 先前闹了那么大的事,看到苏候得人心,皇上终究有所顾忌。 第五百一十九章 独宠苏华月一人 - 逆天毒妃:邪王,缠上身 - 古月澜风 宣旨公公走了,赏赐送了进来。 苏华月向苏候唤:“爹。” 其实现在整个苏候府也出了许多的事。 虽然冤屈已经解除了,但终究苏候府还是蒙了冤。 而苏若芝死了,岑秋兰死了,岑老夫人死了,柳烟现在也被流放了,虽说她们都是活该,但若说对整个苏候府没有触动,却也是不能的。 苏候知道苏华月聪慧,也听出了圣旨的意思,对苏华月笑道:“现在边境平安了,爹正好也有了在府中养老的意思,也可以在府中多陪陪你,这些年,是爹疏忽你了。原本皇上不下旨意,爹也会去向皇上请旨。” 苏华月听言看向苏候:“爹。” 眼中自含有情感。 而原本被大齐国骚扰的边境,因为有灵儿在控制着大齐国,以及大梁国那些乱臣几乎被打了个遍,现在大梁国的边境不可谓不安稳。 这时,只听府外又传来一道声音:“懿旨到。” 众人连忙又跪了下来。 只听那公公只道:“宣苏华月入宫觐见。” 苏候还并不知道皇后其实不支持苏华月和萧凌瀚,所以对皇后宣苏华月觐见并不担心。 “去吧。”苏候道。 苏华月应声:“嗯。” 苏华月接旨之后,便也离开了。 宫中,皇后坐在正宫之中,苏华月跪在地上,但皇后却是没有丝毫让苏华月起来的意思。 皇后道:“苏小姐,虽说现在苏候的罪责已经免了,但到底现在苏候府接二连三出事,本宫觉得你不适合再嫁给二皇子。” 若是从前,或许皇后这么说,苏华月觉得这婚事没有便就没有了。 但苏华月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她现在跟萧凌瀚的感情已经今非昔比。 苏华月不卑不亢地对皇后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女的婚事是皇上亲自做主,若是退婚,需由皇上首肯。” 皇后听到这样的话差点气结:“你这是在用皇上威胁本宫?” 说话间,她随手扬起手中的茶杯就要向苏华月砸去。 原本她就不喜苏华月和萧凌瀚订亲,现在苏候府出了那么多事,她就更不想了。 却在这个时候,只听一句:“二皇子驾到。” 说话间,萧凌瀚走了进来,行动间自有王者的风范:“参见母后。” 皇后只得将手中的茶杯收了起来,道:“起来吧。” 萧凌瀚起了来,同时,他也将苏华月拉了起来。 苏华月原本愣了愣,但在萧凌瀚的坚持下,她并没有反抗。 皇后见此自是气结,这是诚心跟她作对吗? 皇后正要说些什么,萧凌瀚已经将一些东西呈到了她的面前,道:“母后,儿臣有事要禀。” 皇后看到了那些东西,当即就变了脸色,等到看完那些东西的时候,她的脸色大变。 她再也不提让苏华月退亲一事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不好。 苏华月原想问她怎么了,但皇后扬了扬手,示意他们离开。 苏华月最终被萧凌瀚带着离开。 御花园里,苏华月问萧凌瀚道:“凌瀚,你刚刚给皇后娘娘的是什么啊?” 刚刚皇后的反应太奇怪了。她原本以为她今天一定没有那么容易离开的。 萧凌瀚凝着苏华月道:“没什么,只是些国丈蓄意通过母后控制我取得皇位、进而控制整个大梁国的证据。” 又抚了抚苏华月的头:“月儿,你别怪母后,她只是被我的舅舅给利用了。现在知道舅舅不安好心,她不会再阻拦我了。” 苏华月对着萧凌瀚点了点头:“嗯。” 萧凌瀚又对苏华月道:“我待会就去求母后,为了断了舅舅的念想,让她帮我求父皇再帮我们定一次亲,我不想再等一年的时间再娶你了,我现在就想把你娶回府。” 越说着,便也说得越暖昧,苏华月也顿时地红了脸。 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红着应了句:“嗯。” …… 苏华月和萧凌瀚的婚礼没多久便举行了。是皇上再度亲自下的旨。 在同时,萧凌瀚被封为了太子,苏华月被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太子妃。 在婚礼的当日,从苏候府门口被铺出了十里红妆,萧凌瀚用最盛大的仪仗娶了苏华月。 原本因为战争和先前的事笼罩着阴霾的京城,仿佛因为这场婚礼,整个都变得沸腾了。 苏华月也受到了整个大梁国的瞩目。 新房之中。 饮过交杯酒,掀开了头盖,苏华月就已然是萧凌瀚的人。 烛火之中,整个凌王府都弥漫着漫天的喜气。 萧凌瀚的眼中只有苏华月。 苏华月的眼中也只有萧凌瀚。 萧凌瀚对苏华月深情道:“月儿,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都只爱你一人。” 苏华月深情回复:“我也是,凌瀚。我也爱你。永生永世。” 温柔、炙热、缱绻的吻落了下来。 灯火熄了,精致的幔帐挂了下来,一夜春宵。 两年后。 苏华月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孩子,正在凌王府的后花园中,领着他们笑着逗乐。 “龙儿,凤儿,你看这个花是什么呀?” “月季,娘。” “这是玫瑰,你说错了!” “对对对,这是玫瑰,还是我们凤儿说得对,再来看看这个。” “……” 这时,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华月姐姐!” 苏华月回头,正看到灵儿的身影。 两年没有见面了,苏华月看到灵儿的那一瞬,顿时眼泪落了下来:“灵儿!” 说话间,灵儿已经向她走了过来:“华月姐姐!” 两人相视而流泪,却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了。 苏华月道:“一切都好吗?” 灵儿道:“一切都好,这两年我已经找所有的仇人报仇了,大齐国也不会再来侵犯大梁国。” 苏华月道:“灵儿,我替大梁国的百姓谢谢你。” 这时候,凤儿道:“娘,这个姐姐是谁呀?” 苏华月擦去了泪水,笑对凤儿道:“你该叫灵儿……姑姑!灵儿姑姑是娘的妹妹。” “灵儿姑姑!” …… 几日后,逍遥楼中。 逍遥子在三楼设了宴席,可谓十分的丰盛。 整个宴席间,不仅苏华月和萧凌瀚来了,灵儿和苏先来了,秋云来了,盛寻来了,秦宁来了,还有灵儿的师傅、也是逍遥子的师姐朝雨也来了。 灵儿回来后不久,便与苏先在了一起,这也是苏华月后来才知道的,原来他们之间早已暗生情愫,不过这样更好,灵儿就可以留在大梁国了。 盛寻现在跟在萧凌瀚的手下,已经更早一步实现了她的救世济人的梦想。 同时,萧凌瀚这两年已经开始亲政,整个大梁国局势大好,大有力压邻国之势,根本无人敢来犯。 秦宁则一直都跟萧凌瀚交好,现在也跟苏华月十分的交好。 逍遥子跟师姐朝雨已经很久没见了,很多很多年了。看到朝雨,逍遥子居然还怯场了。 苏华月故意取笑逍遥子师傅道:“逍遥子师傅,怎么朝雨师娘一来,您就这么脸红啊?您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一时间,一桌人皆是大笑。 逍遥子偷偷看向朝雨时,朝雨也正好在看她。 …… 此后数年,大梁国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更在萧凌瀚登基之后,废黜后宫,只独宠苏华月一人,在此期间,大梁国国力也十分强盛。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