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童年是多姿多彩的,而我的童年却在别人的算计下一片灰色。也正是因为那场算计,我才有现在的成功。 九岁的孩子有多大力气? 具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力气足以用一把尖刀捅穿一个人的心脏。洞穿伤,当场死亡。中尉军衔,26岁。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人生容不得污点。对于一个智商120以上,前途无限光明的九岁少年来说,如果有这么一个污点,人生就算废了。起码,在我看来是废了。 杀人偿命,是这个社会基本的准则。 这个污点,让我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于是,我选择了自杀。 可惜,福大命大。 从四楼跳下,肋骨4根骨折,内脏出血,脑部震荡。 躺在医院,我拔过无数次针管。当然,后果是无数次又被插上。因为我的过激行为和心理扭曲,看守所特例允许我的家人陪在我身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知道,和那个女孩有莫大的关系。在我住院休养期间,她在我身边的时间甚至要多过我的父母,一天24小时,她寸步不离。对于一个9岁的孩子来说,我不知道这应该叫什么,在那时候,我还是很喜欢她的。从小我们一起在军大院,一起做游戏,一起搞恶作剧,一起吃零食。在那时,我是孩子王,而我身边总会站着一个女孩,就是她,那个和我有着娃娃亲,曾经以为会永结同心,而到后来却让我无比厌恶的一个女生。她就是盈盈。 如果说谁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不得不承认,是她。但是,这依然无法阻止我对她的厌恶。 家里走动关系,盈盈家也帮助疏通了一些人,加之事情夹杂着一些秘密和暗算,让我走重见光明。为了让我解开心结,家里人动用了所有办法,甚至连不信神的母亲也去庙里烧香拜佛。 2004年,盛夏末。我们和家人一起去了鸡鸣山上香求签,盈盈一家也随我们一起。她母亲介绍给我们说那里很灵验,而盈盈说要带我去见个高人,母亲也想让我身边有个伴,所以便与我们一起同行。 而鸡鸣山,则是我人生醒悟的开始。 第一章 鸡鸣山 鸡鸣山,位于河北省境内,因山型似一只打鸣的公鸡而得名。而其内的凌云寺因为有一名高僧圆寂坐化,使得朝拜者络绎不绝。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我脑子里整个都是一片空白,不视、不闻、不问,如果不是偶尔会喝一下手里的冰红茶,我便也似那圆寂的高僧一般了。 军绿色的城市猎人以100迈的速度在路上穿行,父亲坐在副驾驶不停的抽着烟,母亲坐在第二排不住的哀声叹气,薛阿姨不停的在边上劝着母亲。我与婉儿坐在最后一排,她不停的拍着我的腿和我说话,而我根本就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是偶尔下意识的点一下头。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已经与我无关了。 窗外飞逝的风景就像我飞逝的人生,不论是曾经有多少的辉煌,如今都已经成为过眼的云烟。不论是辉煌还是惨淡,都已经是过去时,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在我人生中再次出现。 即使身边坐着的是我最相信的人,最亲近的人,我也已经没有任何话想要讲。一个人生底色已经是灰暗,填充色是惨白的人,他的心里、脑海里已经不会出现任何思考。没有希望的人生,是无法继续的,当你没有目标,凭你一页孤舟如何在苍茫的世界里航行? 婉儿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放在我的胸前,我缓缓的转过头,耷着眼皮看着她。 “你能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她问我道。我微微闭了闭眼,表示确定。她有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心口:“那你能不能感受道我的心跳?”我哼了一下鼻子,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活着的,不是死了的。”她又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说道。我面无表情,依然没有答话。她见我没有回应她,继续说道:“你要知道人活着不只是因为你活着,也因为别人也活着。”我皱了皱眉,诧异的斜过眼睛看了她一眼,长舒了一口气倚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到了之后我领你去见一个人,他一定能解开你的心结。”她肯定的说道。我轻哼一声,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我扭过头反朝着她,表示不再听她说话,她见我不想听,便也没有再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应该如何继续。当人死过一次却没有死成的时候,不论如何,你在心里都会对死亡有一种畏惧,然而我又没有活下去的信心,我便夹在这两者之间,倍受煎熬。 车停在鸡鸣山下,婉儿牵着我的手走下车,我呼出胸中的浊气,清新的山风让我的脑子清醒了几分。环顾四周,前来朝拜的人近乎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而我看着他们,就如同一个置于世界之外的灵魂漠然的看着一切。 大人们在前面引路,婉儿牵着我的手跟在后面。爬上石阶,我机械的迈着双腿,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场景,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婉儿发现后,拍着我的背说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过不去。”我摇了摇头。也只有对少数几个人,我还能开口说几个字,但也字字如金。 “记得我在车上跟你说的话吗?你要好好活着。” “有什么用么。”我面无表情的说。她停下脚步,盯着我的眼睛说:“至少我不会哭。”我鼻子里又发出一声哼声,“你会看着我哭不管吗?”她问我。我咬了咬嘴唇,无言以对。她又拽起我追上前面的大人们。 我会看着她哭不管吗?我不知道。我最见不得女人哭,可是如果她不哭,那么哭的就会是我。 走进凌云寺,檀香的味道立刻扑鼻而来。婉儿随她的家人一起去上香,母亲牵着我的手,怜惜的看着我,又落下泪来,父亲在身边不住的哀声叹气。我闭上眼睛,尽力不去想他们,因为他们让我感觉更加的无所适从。少晌,母亲拉着我随父亲一起上香求愿。我从不信神,虽然过年祭天之时也会磕头,但那也只是形势,而我天生对佛像便有一种厌恶感,面对眼前的蒲团,我并没有跪下,抬起头看着双手合十的鎏金大佛,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哼,好人死得早,坏人活千年。我收回视线,吃惊的发现婉儿居然跪在我面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轻声的叨念这什么。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种东西了?”我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问。“病急乱投医。”她笑笑对我说。我皱了皱眉,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她赶紧推开我的手:“我没哭。”我看着眼前这个比我小居然比我还成熟的女孩,明显感觉自己的嘴角微微出现了弧度。我又抬起头看着那尊大佛,说道:“如果这玩意真的灵验,对我这个厌恶他的人也不会有用。”“不要胡说。”她赶紧说道,“我领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大师。”她神秘的说道。我不屑一顾,什么大师,口若悬河之辈,即使能舌灿莲花又如何。路边算命的我还可能听听图个乐子,但是你让我听一个和尚说话,还不如让我听夜枭叫。 在她父母的带领下,我们到了寺庙的后院。从后门而出,走了约莫一刻钟,我们看到了一片竹林,而竹林之后居然是一个带院子的三层小洋楼!即便是以我当时的心情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怎么样,很不可思议吧?我告诉你,这里面真的是一位大师。”婉儿笑容满面的对我说,眼里满是希望。我轻轻一笑,微微眯了眯眼,虽然让我很惊讶,但是我也不会相信这里面真的有一个能解开我心结的人。在一个月之内我看了足有20位心理专家,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父亲甚至请了一个法师为我做法,在我当场掀翻供桌之后,家里也彻底死了这份心。我想转身离开,可是看着身边充满希冀的女生,我便没有走。 过了不一会,庄园的门打开了,一个西装笔挺的青年人引着我们走进了庄园。园子里中间是一条天青石铺的小路,呈不规则的曲线型,路的两边是草坪,里面偶尔有几朵小花,但是很明显并不是主人栽种,而是野花。走进房子,里面是中西结合的装修方式,西方近现代艺术镶嵌在古色古香的框架中,不但没有任何的别扭,反而给人一种别样的和谐。我与婉儿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我的父母和她父母则是上了二楼去见那位婉儿口中的大师。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问婉儿道。 “你说大师吗?他教我弹古筝。” 听了她的话,我差点一头栽到茶几上。“这和大师有什么联系?”我翻着白眼问她。 “他教我弹古筝,但是他确实是一位大师,他算的可准了。上次我爸爸提干就是找他算的。” 我撇了撇嘴:“你没拜他为师啊?” “他不要我,他说他和我没有师徒缘分。”婉儿撅着嘴道。 我不屑的说道:“故弄玄虚,也就骗骗你这样的小姑娘。” “他真的很厉害,你见到他你就知道了。他还说以后我会领个和他有缘分的人来。”婉儿的表情很认真。我见她如此认真,便也没有再反驳她。 过了一会,两对父母从楼上走了下来,我明显看出爸妈脸色的愁色减轻的不少,心中对那位大师不禁又多出了几分好奇。 “小风你上去吧。”母亲对我说道。我站起身,整整衣服,上了二楼,楼梯口,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那里,见我上来对我挤眉弄眼,道:“跟我来。”走到一个两扇开的木质门前,他推开门对我道:“进去吧,小朋友。”我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走进了房门,他跟在我身后,关上了大门。门内是一个偌大的书房,除了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两盆兰花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装饰物,而整个书房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粗略看来不下千本。 “师父,他来了。”少年喊道。 一个身影从书架后走出,我看到了我一辈子中最重要的老师。 从进门我就开始想这位大师的样子,就算是我脑子已经浆糊了再加上脑震荡我也想出来不下10种样子,或是留着长长的胡子,或是穿着古装,或是白发苍苍,但是当我真正看见是,眼前这位“大师”却让我的嘴角抽搐了起来。 上身穿着白衬衣,打着领带,扎着外腰,下神穿着笔挺的西裤,一头黑发虽然并不发亮,显得格外有神。看起来并不比我的父亲大多少。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师吗?! 他走到桌子前,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拍了拍桌子:“过来坐,年轻人。”我身后的少年推了我一把,我回过神来,走到他对面坐下。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呵呵一笑说道:“真没想到。” 第二章 峰回路转 “没想到什么?”我奇道。 “没想到的多了。”他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口,敲了敲桌子:“没想到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能做出这么冲动的行为,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成熟,更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小孩子。” 我其实并没有完全懂,但是为了面子,我轻哼了一声,说道:“我爸妈把我的事情都和你说了?” “恩。”他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你行么?”我挑挑眉毛问他,“说服我,让我活下去,我离疯已经不远了。” “不是我行不行,而是你行不行。”他笑着说。 “我?我已经不行了。” “那你为什么不行了?” “前途,我的前途已经全毁了。”我猛地一拍桌子。 他依旧很淡然的喝着他手里的茶:“年轻人不要有那么大的火气,要学会控制。” “如果我能控制得了还会有这些事情吗?” “你说你的前途毁了,就因为这件事情判给你的7年?” “废话!” “我觉得不是。”他摇了摇头,“你的前途是毁在了你自己的心里。” “不用给我讲那些什么只要够努力,七年之后我一样可以风风光光的活着的屁话了,本少听烦了。”我皱着眉头,感觉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本少?”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我问你,你现在仔细想想,你还对得起自称本少吗?” “你什么意思,奚落我是吧?不就是杀了个人吗,我照样是秦少。”我傲然道。 他摆了摆手:“这和杀个人没有任何联系。你扪心自问,秦少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你现在是什么样?” 我愣了愣神,仔细想了想他这句话的意思,毕竟对于一个10岁不到的孩子来说这句话有些难懂。 “你的内心已经被你自己催眠掉了,这个七年真的是毁掉你的唯一原因吗?就算没有这七年,你同样也废掉了。” “为什么?”我不由自主的问。 “因为你已经沉浸在了杀人的恐惧之中,你真正害怕的是你自己。” 我愕然。似乎他说的有些道理。如果没有这七年又如何?我依然会沉浸在“我杀人了”这句话里,早晚会把自己*疯。 “人活在这个世上,准则是什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所做的事情昧良心了吗?” 我整个人已经完全傻掉了,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不是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法律,是用来约束社会秩序的,是不错,都需要遵守,不然这个世界就成了地狱。而这个世界上的人一辈子又怎么可能从不犯法?只不过轻重程度不同而已。但是犯法也好,不犯法也好,最重要的是你做这件事的初衷是什么,只要你没有昧着自己的良心,做了就做了。” “那不就是说可以随便杀人?” “那你要为你做的事情承担后果。但是后果是后果,初衷是初衷。只要初衷是对的,承担后果之时,你又何必后悔?” 初衷?我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你的行为的确过激,但是你的初衷却是没有错的。所以你要为你做的事情承担后果。你应当谴责自己,但是谴责的应该是为何做出如此过激的行为,而不是自己的良心。”他说话慢条斯理,丝毫不理会脑袋已经开始不够用的的我。 “你想死吗?”他问道。 我很干脆的回答:“不想。” “那你想活着吗?” 我想了一会,吃惊的发现答案居然是不知道! “杀人不对,但是你自杀又何尝不是杀人?只不过你人死了没法追究你的责任罢了。而就算你死了又有什么用处呢,只不过是让更多的人伤心罢了。你自己是不需要承担责任了,但是却把包袱扔给了别人。你的初衷是什么,你这是不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他微笑着问我。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道:“你在我这里呆几天,静静心,不明白的事情,可能就会明白不少。” “你管我吃管我住?” “对。” “多少钱?” “不要钱。” “不要钱?骗谁呢?”我不信道。他呵呵一笑,站起身道:“你与我有一段师徒之缘,当师傅的哪有问徒弟要钱的。”我傻了,刚刚还是好好的哲学家,现在怎么又变成神棍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才不信他会什么都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他又哈哈大笑起来,“我要你好好活着!”我愕然的看着他。这句话如果从我父母嘴里或者从婉儿嘴里或者从我哥们嘴里说出来我都不会吃惊,然而却从一个陌生人嘴里说出来,那语气却坚定的让人生不起意思的怀疑,这事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你自己在这想一会吧,我下去和你父母聊一聊。”扔下这句话,他推开屋门走了出去,留下我坐在那里发愣。 “嘿,”送我进屋的少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牛*啊你。” “如果你是说我捅死人这件事情,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冷冷的答道。少年撇了撇嘴:“不可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死人活人没多大区别。”说罢他耸了耸肩,“以后你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因为你心理**?” “嘿,你这小子,心情好一些了就开始骂人啊。” “心情好个吊,我怎么觉得我比刚才还乱。” “屁话,心情不好你会和我说话吗。”他白了我一眼。我一愣,确实是不对劲,可能我真的心情好点了?他拉过我旁边的一把凳子坐下,向我伸出手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梁,是师父的大徒弟。”我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叫秦风。”“怎么样,你应该会在这住几天吧。”他问道。我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感觉心里好多了。我还是回去陪陪我家人,毕竟我时间不多。” “你是说你还得回那去?” 我默然点了点头。 “你还是在这待一段时间吧。首先你自己想恐怕又会想多了,师父在边上你也能好不少;其次,你放心,这事情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社会么,呵呵,哪有那么公平,不然你又怎会如此。” “你是说我的问题能有解决办法?”我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罗梁点了点头,我猛的抓住他的肩膀:“是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稳住,稳住。你还真是个暴脾气。” “我他妈能稳的住吗?这是我的人生,前途,我的一切!” “你别激动,”罗梁把我按回凳子上,“我向你保证,真的会有解决的办法,不过,你要听师父的安排。” 第三章 阅空大师 我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道:“你真的没有在骗我?” “我骗你干嘛,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罗梁无奈的看着我。 “那好,我在这待一段时间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解决的办法是什么!” “我现在即使给你说了,也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是害你。”罗梁的表情很严肃。我皱了皱眉头,我很讨厌做事情的时候不明不白,但是那句有解决的办法对我充满着足够的**。仔细想了很久,我点了点头。罗梁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同意,那么你就真的失去了眼前的机会了。师父交代我,让你自己考虑,如果你不同意,那也是天意,不能强求。” “交代你?刚刚他并没有和你说话啊?”我很奇怪的问。 “是前两天交代我。”他边摇头边说道。 “前两天?”我瞪大了眼睛,心里无比的震惊,“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神。”罗梁淡淡地说,“其实他关注你好多天了。” “关注我?而且好多天了?为什么?”我现在感觉自己完完全全就和个傻子一样,因为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过了我的认知范畴。 “师父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你们有师徒缘分。” “那他知不知道我会做那件事?” “不知道。师父很早以前就算到你与他有缘了,怎么说呢,知道你与他有缘,但是不知道你是谁,哎,我也讲不明白了。” 我略略思索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知道有个人与他有缘分,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智商高的人就算脑震荡了也是这么牛*。但是师父只是知道你会发生一些事情导致你近乎无法生活下去才会来找他” “你怎么知道我脑震荡?他算到的?” “你父母说的。师傅虽然能知道不少事情,但是不代表什么都知道,要是真什么都知道,那他不成玉皇大帝了。”罗梁白了我一眼。 “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呢?” “下边你那个小女友,师父不是教她弹古筝吗?她以前和她父母去凌云寺拜佛的时候师父感觉她有缘,于是就给她父母算了一卦,结个善缘。当然,卦算的很灵验。后来她家就经常来,有一次那个女孩来的时候看到了屋里的古筝,就像要学古筝,师父就借这个机会教她古筝。直到前几天你爸妈委托她家人给师父打电话,再加上一些许许多多的推断,才知道那个人是你。”罗梁给我解释完,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真的无法相信。但是种种迹象表明,罗梁说的可能是真的。我半瘫坐在椅子上,这对我这个无神论者来说简直是无稽之谈的事情就这么**裸的发生在我眼前,我一时半会真的没办法接受。 “他……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愣了半晌,我问罗梁道。 “干什么的,这还真是个问题。曾经他是个大学教授,后来变成了商人,再后来出了家。” “这么复杂?他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的样子啊。” “哈哈,四十多啊,师父今年都六十三了。”罗梁哈哈大笑道。我整个人完全傻眼了。六十三了?六十三长成这样,简直是怪物!刚刚说过的这些事情和我的事情一比,我那事已经完全可以被忽略了。 “骗我很好玩吗?”我实在是无法相信。 “骗你,很好玩吗?”罗梁反问我道。我发现,他说的话,如果不是他有妄想症,那么就是事实了。 我趴在桌子上,回想着罗梁的话和刚刚发生过的事情,一点一点的串起来。 而我并没有注意到,我居然就这么走出了那个把我困死在里面的圈子。 书房的门被推开,我转过头去,看见大师带着我父母走了进来。 “大师。”我站起身对他鞠躬施了一礼,“我想好了,留在这里。” “看起来你也想通了不少,那就好很多。在这待一段时间吧,应该会好些的。”大师慈爱的看着我,“和你父母道个别吧,你估计要在这里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母亲眼睛红肿,但是看到我比原来好得多脸色也好了很多,走上前了把我拉入怀中说道:“小风,你在这要好好听大师的话,不要想太多,我……”说到这来,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了。父亲走上前了拍了拍母亲的背,安慰道:“没事的,你看他不是好多了。”又转过头对我说道:“你说小也不小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别再想那么多了。事情家里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也不必担心,你现在就是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比什么都重要。”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对母亲说:“我们先回去吧。” 送父母出了书房门,看到婉儿正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我,见我出来立刻冲到了我身边:“秦少,你一定要好好的。”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笑着安慰她道:“我没事的,你放心吧,你不是一直都说大师很厉害吗,对吧?”她哭着点了点头,我拍拍她的后脑勺说道:“回去吧,不用担心。” 送走了父母和婉儿一家,我和大师、罗梁转回了房间。回到客厅,师父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示意我坐下,而罗梁居然一屁股坐到了茶几上,翘着二郎腿说道:“老头,我和秦风已经大致说了一些事了。”大师丝毫没有介意他的称呼,看起来这已经是习惯了,点了点头便对我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李天明,法号阅空,罗梁是我的大弟子,还有个老二在外边有事,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先向你说说你可能会问到的事情吧。按道理来讲我是个和尚,但是我又不是和尚,首先我没有剃度,其次也没有什么忌讳,只不过是挂着个和尚的名头而已,而我来凌云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能给我划出这么个地方让我住,而且也允许我做这些和尚不该做的事情。”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再来说说的你的事情,我也说过,我和你有师徒之缘,但是至于你什么时候愿意认我这个师傅拜入我门下,那是你的事情,我不强求。你发生过的事情不必担心,我有解决的办法,至于怎么做,你不需要知道,等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调理好自己的心态,而办法,就是按我说的做。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我思索了一下问道:“也没有什么问题了。您说调整好我的心态,我想问一下,我现在的心态如何,又该调整成什么样子呢?” “你现在心态如何,问我做什么,你自己不应该更清楚?如果你连自己都不了解,那你怎么做其他的事情,更何谈调整心态?” 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平复好自己的内心,找回你自己,不要迷失在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里面。你煞气太重,又容易冲动,如果不把自己的心境调整好,就算这次我帮你解决了事情,以后也会出更多的事。”大师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那我又该怎么来化解自己心中的这些煞气呢,您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本性。”我恭敬的向他请教。 “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需要慢慢的来,所以你不要心急,更不能心急,不然永远不可能完成,现在你就忘掉那些让你痛苦的事情,把我这里就当做你自己的家,平平常常的生活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大师。”我点了点头。“恩,那我去看书了,让罗梁带你四处转转吧。”大师站起身来。 “阅空大师!”我喊住他。 “恩?” “您不问问我想不想当您的弟子吗?” 阅空大师微微一笑:“等你想的时候你自会跟我说,我又何必多问。” “那我告诉您,等我发现有事情自己不可能会而您能教我的时候,就是我拜您为师的时候。”我对着他上楼的背影说道。阅空大师脚步一顿,旋即边上楼边道:“哦?那就随缘吧。” 第四章 土豪的生活我不懂 大师离开后,罗梁从茶几上下来坐到我身边盯着我看了起来,看得我直发毛,撇着嘴问他:“看什么呢,我对男人可不感兴趣。”他哈哈一笑:“你这小孩挺有意思,我觉得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师弟了,等老二回来他肯定也会喜欢你的!” “我还没拜进师门呢,别喊我师弟。” “你会的,我保证。不过我很好奇,我和你说的那些事情让你还不够崇拜师父吗?” “崇拜,很崇拜,但是崇拜不代表我就会拜师。” “为什么?” “那些东西是很玄,但是我并没有兴趣学。” “哦?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我横了他一眼:“杀人。”他一瞪眼,从茶几抽屉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来我看看你多有兴趣。”“一边玩去吧,你就不怕我真一刀捅死你啊。”我没好气的说。 “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他把刀放回原处耸耸肩说道。 “行,你厉害,你也是半仙行了吧?你领我转转吧,让我也熟悉熟悉。” “nopa。跟我来吧。” 罗梁站起身对我招了招手,我也站起身紧跟在他身边。 “刚刚那是客厅。” “废话,这用你说啊?” “那一间是厨房,等到快要吃饭的时候有人会来做菜,想吃什么提前说,几乎没有吃不上的。” “我靠,这么气派?那我想吃鱼翅呢?” “要之前求先去厨房看有什么食材,ok?真想吃自己去抓。这间是小书房,平常下棋、打牌什么的都在这,你会下什么棋?” “本少4岁的时候就会下象棋、军棋、跳棋、围棋了。” “也是,你这种怪才不会下棋才怪。这里是娱乐室,这个投影仪和幕布是我去年刚买的,德国货,超好用的,有什么好莱坞大片什么的都是在这看。” 这哪是娱乐室,简直是小型影院。我看着那大大的幕布心里想到。 “那个是卫生间,那扇门是通后花园的,后面的花别乱拔,都是名贵花草,还有不少草药,还有一只果子狸,是老二养的,你只要不咬它他就不咬你——我说的他是指老二,那个果子狸从来不咬人,就是整天去厨房偷东西。这个台阶是通地下室的,不过我警告你,那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如果没有师父或者我或者老二陪着你,你一定不要下去,不要怀着好奇心,过一阵子你就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了。我领你去楼上看看。”说着他向楼上走去。我看了一眼通往地下室的台阶,耸了耸肩膀,随着罗梁走上楼去。 “这间是书房,你进去过了,这一间也是书房,东侧这几个分别是师父的房间,我的、老二的、你的,西侧那几间是客房。来看看你的房间。” 推开门,我不禁一愣,房间确实很好,一个足有40平米的房子,独立卫浴,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南北朝向的一张双人床,两张办公桌,其中一张上摆着一台电脑,一个梳妆台,一个液晶壁挂电视,一扇壁橱,一个书橱。而我最喜欢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窗外,一览无余的便是那片青翠的竹林。 “怎么样,看看还少什么东西不,我找人给送来。”罗梁依着房门问我。 “恩,不错,就是少个女人。” “女人没有,可以给你弄个女鬼,要不要。”他双手环在胸前笑着说。我对他玩笑的话不屑的一笑表示回应。后来我才知道,这话还真不是玩笑。“行了,走,我领你去房顶看一下。”出来自己的房间,我突然注意到西边是客房,东边是住宿区,而我的房间一侧是老二房间,另一侧还有一个房间。“梁哥,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的?” “哦,刚才忘了说了,这个是师妹的房间。” “还有个女的?你们都没提到过啊!老三?” “不是,老四,你才是老三,你没发现你的房间在她房间前面吗?” 我傻眼了:“这是怎么排的啊?我这还没入门,怎么先入门的还在我后面?按年龄的?” “不是,不过巧合的是的确这样。你是老三是因为师父说你是老三,于是你就是老三了。至于这个师妹,嗨,不提她也罢,反正她是大忙人一般也不来,上次来还是3年前,那是她还是个小娃娃,我也不大,印象也不深,最近一点她的消息也没有,师父也不提她。怎么说呢,她是个关系户,她爷爷和师父是好哥们,那时候她爷爷说让师父渡她一渡,于是就拜进了师门,大致就是这么个事情,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说起来她和你年龄还是差不多的。”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跟他走上阁楼。 打开阁楼的门我顿时吓了一大跳,在墙角的箱子里整整齐齐摞着的居然是一沓一沓钱!而另外几个箱子里放的居然是各种消费卡!看着呆在那里的我,罗梁哈哈笑着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吓着了?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钱乃身外之物。当时师父说要视金钱如粪土,老二吆呼着说在边上再摆上粪土才够韵味,后来考虑到味道实在难闻才没摆。平常出门什么的,随便拿,师父从来不缺这玩意。” 我吞了吞口水,说道:“妈的,就凭这几箱子钱也够我拜进师门的了。” “得了吧你,你要是就这点出息能是师父的徒弟?来,哥给你看点壮观的东西。”说着,他推开通往楼顶的门。我从门里走出,心情立刻感到无比的震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日晷,而另外的空地上则画着一个大大的太极八卦图和几根很粗的石柱。 “瞅着没,壮观吧。这是日晷,你应该认识,这个是太极八卦图,你肯定也熟悉,但是那几根柱子,我猜你不知道吧?”罗梁得意的说道。 我走到石柱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石柱有高有低,有粗有细,上面刻着各种各样的符号,有面熟的,也有从没见过的。我脑海里突然浮现一种东西,心里一动,脱口说道:“这是问天阵?”罗梁吃惊不小:“你居然知道问天阵?这玩意可没多少书有写啊,辞海都查不到这个词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正籍没有记载,不代表偏典没有。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写了太极、八卦、占卜、观星,其中就提到了问天阵,但是并不详细,说是一种失传的上古观星之术,可识国事、知家事、问吉凶、卜未知。上面说道‘柱十有余,形各不一,环柱有图,乃通天之文,常人不可识’,我看这和它描述的有些许相似,没想到真的是问天阵!”问天阵这东西是在外公老家一本发黄的书上看到的,上边还都是繁体字,当时闲着没事的时候看了几眼,也没仔细看。 罗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就是问天阵,而师父就是问天之术的传人,应该也是唯一一个传人。” “我靠,这么牛*。”我有些发呆的说道。罗梁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这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以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说师父是神了。” 我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个大师真不简单。 “行了,我也领你看完了,接下来做点什么?”罗梁问道。我手一摊,耸了耸肩膀:“不知道啊,你平常都干什么?” “来客人的时候接待客人,有工作的时候做工作。没事的时候就和老二下棋,打牌、看电视、聊天、喝茶,然后该修身的修身、该养性的养性,有时候也会去下花园逛街,远点也会去宣化或者张家口。” “客人也没几个啊?” “屁啊,多了去了,这是因为你来,师父把所有人都推了。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找师父,师父也不是什么人都给看,一个月也就见两三个人。” “一个月两三个人还多啊?” “嗨,你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等你拜入师门了知道我们都干什么工作了就知道了,一个人就够我们忙活一阵子。我和老二都是大懒人,师父也不是什么勤快人,干那么多事干嘛。” “懒么,呵呵,”我挑了挑眉毛笑了起来,“可能你们马上就能见到更懒得了。” “不是吧?”罗梁的脸拉的老长,“本来还以为你来了能好点,合着又来一个大懒蛋?也好,这样谁也不用埋怨谁不干活,反正都不干。” “我看屋里也很干净啊,不可能没人收拾啊。我家里那屋都成狗窝了。”我惊奇的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叫徒弟,全名应该叫做关门弟子,另外师父还有一大堆门徒、学生,那是各种各样的大腕一堆,这房间卫生的问题都是争着干的,从来不用愁。你没看到阁楼那堆粪土吗,你以为是哪里来的啊。还有天天吃的饭、用的东西,都是那些外围弟子管,与我们无关。” “那你们都干什么啊?哦,想起来了,你说过这个我现在不知道,以后就知道了。看起来你们做着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罗梁显得很无奈,略略有些迟疑地说:“重要?或许吧,也不算重要,但是我们干着一些别人干不了的事情。” “算卦?” “这是其中之一吧,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师父为什么会收你入门,我问过师父,师父说我们干的事情你干不了。” “得,你别说了,你越说我越好奇。大师不是说了,有缘分。” “屁话,和你有缘分的女生多了去了,你会都娶?” 我满头黑线:“没娶的那叫缘分不够。” “哈哈,我知道师父为什么会收你了,你才是个当神棍的天才啊。” “靠,扯淡,我从来不信那东西,要不然我会现在还不拜师吗?” 罗梁收敛了笑容,认真的对我说:“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所以信不信,有没有,只是一念之间而已。” “太深奥了,我不懂。”我嬉笑着说。 “不懂拉倒,”罗梁白了我一眼,“说说你的家庭呗,我还不了解你,接下来要在一起呆很久呢。” “家庭?我家庭没什么可说的。我爸是个小军官,我妈是下岗职工。” “我靠,然后生出来你这么一个怪物?” “什么意思啊你?合着穷人家里就不能出天才?你看爱迪生、牛顿……” 罗梁赶紧打断我的话:“行行行,甭给我举这些例子,就跟学校的老师似的。你今年多大?” “属狗,11月的。” “94年?嘿嘿,我比你大七岁,小朋友今年上4年级了?” “什么就四年级啊,五年级,明年考初中。” “啊?明年考初中?我靠,果然神童。” “哎,可别羡慕我,我都快累死了,没看我这么早熟吗。” “早熟?哈哈,你还嫩着呢,老二那才是真早熟呢,他和你这么大的时候,哈哈,我不说了,你俩都是牛*人物。” “什么事啊到底,你别卖关子啊。” “不是我卖关子,这事你要是想知道得经过他的同意,不然不能乱说的。”罗梁神神秘秘的说道。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旋即问他道:“那你呢?你家庭情况啥样?” “比你好点,我家是开公司的,我爸是子承父业,原来是搞食品的,现在开始搞房地产了,我妈家里也是开公司的,在上海是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 “我靠,大老板啊!那你家一定很有钱吧?” “还行吧,资产在三千万左右。”罗梁如无其事的说。 “多少?!”我跳了起来。 “三千万左右啊,大概三千六百多万吧。”罗梁依旧很淡定,但是我已经吓傻了。土豪啊! 第五章 佛门圣地 晚饭时,我终于明白罗梁嘴里说皇帝一般的生活是什么意思了。光厨师就来了4个,还有专门负责服务的,就像在五星级酒店似的。而且不论是饭菜都会询问你想吃什么、口味如何、有没有什么忌讳、饭量大约是多少,并询问明天大致想吃什么。因为我是刚来,他们还详细询问了我的喜好,并在饭后询问我感觉饭菜的口味如何。说实话,他们做的菜的确很好吃,按我的认知来,至少是一级厨师,完全不排除特级厨师的可能。 饭后,师父要我和他一起出去走走,罗梁自然也是跟随一起。出了大院,师父顺着一条上山的小路向前走去,我和罗梁则跟在后面。我戳了戳罗梁问道:“嘿,梁哥,咱们这是去哪?” “后山。我给你说,那可是个好地方,那景色,啧啧,绝对在中国也可以数一数二。而且那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那里属于凌云寺近乎是禁地的地方,就是那位大师坐化之地,大师的遗骸也在那里存放。”罗梁神采奕奕的说,“哎,要是能领外人去就好,绝对是个约会圣地啊!” “认识路从别的地方爬过去不就行了?”我奇怪的问道。 “嗨,你没去过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山谷,说是山谷也不合适,那里四周都是悬崖峭壁,而进去只有一条小路可走,一天24小时都有人看守的。”罗梁向我解释道。 走了约莫10分钟,山路渐渐窄了起来,而路两边的山却渐渐高起来,后来已经完全成了悬崖峭壁,而小路就夹在两个悬崖之间,又走了大约半刻钟,便看到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八名僧人分成两列坐在路两边的蒲团上,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大师停住脚步,竖起一掌施了一礼,我与罗梁也一样施了一礼,之后便继续向前走去,没走几步便看见一个直角弯,拐过弯,眼前立马豁然开朗。 听罗梁的描述和亲眼看到眼前的情况完全不是一个感觉,眼前的景色带给我的是一种彻底的震撼感。小路从东面而入,西面和北面是一面巨大的石壁,抬头看去怕是有近20米,北面的石壁之上一道宽宥四米的小瀑布飞流而下,把石壁分成两边,一边写着静,另一半写着禅。悬崖之下是一片足有六七十平米的空地,完全是由山体的石头组成。而南面则是一片开阔,对后山近乎一览无余。瀑布下的水潭中的水顺着石台的缝隙流淌而过,又顺着南面的山体流下山。山谷呈半喇叭型,南边开口大,两边的悬崖向瀑布方向渐渐收拢。整个山谷仿佛是被什么人从山上切掉一块形成的。 我们三人站在石台的中间位置,我扫视周围,抬头看看高高的山体,又望着南面的后山,身后则是小瀑布的流水声,叮咚的声音不大,十分悦耳。在这鬼斧神工的壮丽景观下,让我不禁感觉自己无比的渺小。 大师负手站在我身边,问我道:“有什么感觉?” “壮丽,不可思议。感觉自己非常渺小,渺小到几乎可以被忽略。” “和你见过的其他景色有什么不同呢?”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去过的一些地方,又和眼前比较了一下,略有思索的说道:“在这种景色下,不同的好像是……怎么说……这里并没有给我一种压迫感,虽然让我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但是却并不是下位者,而是真实存在在自然中的。相反,这里给我的是一种空灵的感觉。” 大师欣慰的点了点头:“恩,你的心对坏境的感知已经算是很敏锐了。我问你,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 我心中一动,答道:“自然的力量。” “没错。自然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也是不可抗拒的。” “大师,您的意思是?” “是的。环境是可以影响人的心境,当你放空自己,融入自然的时候,你就变成了自然,而自然的心境就是你的心境。人若想放空自己,首先要了解自己。当你能放空自己的时候,就是你能找回自己的时候。” “那大师我应该怎么放空自己呢?”我恭敬的向大师请教道。 “当这一切存在,而又不存在的时候。” 大师的话把我说懵了,什么叫存在而又不存在呢?我转头想继续问,发现他仰望着星空,说了一句:“明天要下雨。”见他不再与我解释,我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我也抬起头看向天空,由于是山区空气清新,再加上海拔比较高,天上的星星比我以往见到的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清晰,一闪一闪,活泼,而又灵动。 “我先回去了,过一会罗梁你陪秦风回去吧。”大师边说边走,似乎丝毫不关心我的问题。我戳了戳罗梁问道:“梁哥,大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我没法给你答案,不过这是师门的一门必修课。这种东西玄之又玄,我也不会解释。” “必修课?干什么用的呢?” “修身、养性。有言道‘吾日三省吾身’,这就是让你认清自己。当你的灵魂和自然融为一体的时候,就是你心境最平和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你往往能把问题的本质看得更加清楚。放到哲学上说,就是以最客观的心态去看待问题。但是又不尽相同,没有进入过那种状态是不明白的。” “那也就是说你和老二都是已经通过的人了?” 罗梁点了点头:“恩。但是你也不别问我怎么才能成功,每个人的人生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不同,同样的问题每个人有不同的看待方式。而同样,进入那种状态的方式也不同。而且,并不是说什么时候都可以有那种状态,那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状态。但是你进入过之后你会发现你在以后看待问题的时候就会变得冷静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那种状态,是最接近天的状态。之所以带你来这个地方,是因为这个地方更容易进入那种状态。但是这里并不是唯一能进入状态的地方,只要你心境够平稳、够纯净,那不论在哪里都可以。” “那如果一个人能一直处于那种状态,那是不是说他几乎可以看穿一切了?” “没错。但是看穿一切就一定好吗?有七情六欲那才叫人,如果你完全看破红尘了,不怒、不惊、不垢、不净,无欲、无求、无情,那你就是仙了。就像这里坐化的那位一样。” 罗梁说的的确有道理,如果真的看空一切,色即是空,那生活就真的没有意思了。 罗梁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不要心急,用心感受自然,如果你进入那种状态,你自然会明白,也自然会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而当你成功的那一刻,你的心结相信自会解开。” 我点点头,忽然转头问道:“那梁哥你第一次进入状态用了多久?” “我?我悟性差,而且心中杂念太多,第一次用了9天。老二悟性高,而且杂念也少,他用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就成了。你也不必心急,放松自己的心态,不要刻意的去想任何事情,心里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用心去感受自然,慢慢的就明白了。而什么时候成功,除了自身条件以外,也是要看机缘的。你试一下吧,等8点多咱们就回去。反正这事情也不能着急。” “恩。”我答应一声之后便坐在了地上,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大师和罗梁说的话,可是了我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对人生的思考。 沁人心脾的凉意从身下的石头中传来,耳中回响着身后瀑布的水花声,丝丝山风吹过,似乎把洒落的星光吹了一身。而我便坐在这美妙的环境中,静静的感受着自然。 不知道为何,这个地方确实让人的内心变得很平静,在我身边的人和事不断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亲情、友情、高兴的、悲伤的、还有很多我已然忘却的事情。仿佛我的人生又发生了一遍,而我,则是置身事外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过了一会,我收回思绪,睁开了眼睛便是一片豁然开朗的视野,远方的山体在弯月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神秘。我站起身,对罗梁说道:“走吧梁哥,咱们回去吧。” “啊哟,这么快?” “恩,想多了反而不好,想通什么便是什么吧。你不是也说了,顺其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吗?” 罗梁点了点头:“没错,你能这么想看起来你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吧。走吧,咱们回去。” 第六章 拜师 回到居所,发现大师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见我们回来便站起身:“回来了。” “恩。” “感觉怎么样?” “越来越乱了,所以我就回来了。”我如实的答道。 “很正常。” “大师,您能不能解释一下?”我皱着眉头问道。 “你觉得乱是因为你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没有看透事情的本质。在面对同一件事情时,人往往有很多种看法,也有很多种决定,只是在当时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由于种种的因素导致你做出了某种的决定。而当你静下心来思考的时候,你会去想,如果我当时做的是其他决定会如何。而不同的决定会让事情有不同的发展,而每一件事情都会是如此,这就会导致你越想越乱。”大师微笑的向我解释道。 “那我应该怎么去看待这些事情呢?” “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了,现在即使我告诉了你也没有什么用处。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想通了才行。”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大师带头向屋里走去,我和罗梁便与他一起进了门。回到屋里,我们三人做到了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壶茶和一壶咖啡。 “喝点什么吗?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也没给你特别准备。”大师边给自己倒茶边说道,罗梁则是直接用咖啡壶喝了起来。“我不喝茶,咖啡倒是挺喜欢喝。”罗梁赶紧把咖啡壶放下,去了两个杯子分别给我俩倒上,同时问我道:“你喜欢喝什么?” “不知道,我才活了10年而已,接触的东西有限啊。” “嘿,你这人活得真没意思,连自己喜欢喝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吧,我让人多送点东西来你挨个试,看看到底喜欢喝什么。” “有牛奶没,晚上不喝牛奶不习惯。” “靠,你怎么这么多事,没有。”罗梁没好气的说。大师边吹茶叶边说道:“有麦片你喝不?” “麦片也行。”我扬了扬眉毛。罗梁骂骂咧咧的去冰箱里拿出一大包麦片扔到茶几上:“自己冲!” “多谢了梁哥。” “别,不用谢我,下次自己拿就行了。”罗梁打开了电视,听到我的话赶紧对我摆手。我歉然一笑。 “秦风。”大师喊我道。 “恩?什么事情,大师?” “能不能告诉我你有什么特长?” “啊?”我愣了愣,“特长?聪明算不算?” “还有么?”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想,道:“能说话算么?” “算吧……是这样,我想看看我能教你什么。我知道对于什么神啊鬼啊什么的你都不信。”大师对我解释道。 “师父。”我站起身,欠身对大师施了一礼。 “恩?”大师和罗梁都颇为惊讶。 “师父,我愿意拜入门下。” 大师这次也吃惊了起来:“我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你突然就答应了?” “感觉我在这里能学到不少东西。”我答道。 “喂,你不会真对房顶上那些钱心动了吧?”罗梁一脸抽搐的看着我。 我白了罗梁一眼,他耸了耸肩,转过头我对师父道:“你不是常说一切随性么?我突然感觉到,就突然决定了,就这么简单。” 师父的脸和罗梁的一起抽搐了起来,看起来我成功把这两个人吓到了。忽的我心中涌现出了恶作剧的想法,盯着师父道:“师父,出家人不打诳语对不对?” 师父眯了眯眼,没有回答我。 “那师傅,徒儿问一句,您现在算不算宠辱不惊了?”我强装着表情严肃问道。 师父嘿嘿一笑,笑容里充满了皎邪:“阿弥陀佛,贫道不是和尚。” 我见他不上当,讨了个没趣,撇撇嘴道:“您看您这句话说得,狗头蛇尾,哎,阿弥陀佛,真他妈的罪过。” 师傅尴尬的喝了口茶。罗梁哈哈一拍手:“秦风你行啊,来了之后光给老头吃瘪了。”顿了顿,罗梁正色道,“玩笑归玩笑,秦风我可告诉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摆摆手打断他道:“你也甭跟我废这话,我这辈子没服过人,这次算服了一个,叛出师门之类的事情我是一定不会做的。” “啧啧,还一辈子呢,您老连五千天都还不到呢。”罗梁咂了咂嘴。 “甭管我活了多少天,你进师门的时候师父没给你说这话吧?” “好像没吧?”罗梁想了想,又向师父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师父摇了摇头。我翘起二郎腿,冲他扬了扬脸道:“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首先,一个人既然拜入师门,那么一定是有所求,或学问,或庇护。那么你说这个人闲着没事干背叛个师门干什么?背叛师门情况无非有三,一同门相嫉,二他人所*,三小庙难容。所有可能无外乎这三种,而这三种一旦发生,试问那些所谓的门规又有何用?退一万步说,师父可以称之为先知了吧,就算不能,趋吉避凶总可以做到的,如果算定这个人会叛出师门,那又怎么会收他入室?倘若算定他要叛出师门,仍要坚持收他入室,那定是天数使然,问题就又回归到当初了,若他日此人注定叛出师门,之前所说的话又有何用?所以你要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废话罢了,想必师父早已看穿,所以懒得废话了。”我侃侃而谈。 罗梁此刻已经傻了,而师父却抚掌大笑,道:“妙,妙。” 罗梁缓过神来,赞同的点点头:“说的没错,没想到我还不如一个小孩看的清。我算是明白为何能说话算你的一个特长了,老头,这货绝对是个神棍的料。”转过头,罗梁嘿嘿对我一笑道,“既然你拜入师门了,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咱这个师父啊……” 师父咳嗦了一声打断了罗梁:“怎么说话的?骂人不能明着骂啊。” “嘿,这又没外人,我还真不信你能这么一直绷着脸下去,你不得把自己整的精神崩溃了?别看这老头在外人面前仙风道骨,其实也是半个**。原先是怕给你留的印象不好把你吓跑了,现在你拜入师门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你来这地就是个小土匪窝,所以以后你也别绷着个脸了。”说着罗梁咣几一拍桌子,又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愕然的看着在一旁讪笑的师父,愣了半响道:“老头,合着你丫装深沉啊?” 师父把茶碗猛地一放道:“嘿,你这刚进门就和我拌嘴,就不怕我给你小鞋穿啊。” “不怕,您是高人,这点小事不放在心上。另一方面,您是土匪,这点小事也不会放在心上。” 李老头指着我大骂道:“竖子!我收你这么个玩意就是让你来气我的吗?” “不能这么说啊,要不然感和您拌嘴的都说不过您,说过您的又不好意思和您拌嘴,您活得多没意思。”我玩味的笑道。 其实,来个土匪窝比去个古板的地方,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更舒服的多。 李老头摆摆手不再与我争执,正了正颜色对我说道:“秦风,既然入的我门,很多事情就必须要跟你说清楚。不知道罗梁给你说了多少,你大概也应该知道我们做着一些别人做不了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师兄给我说过,但是没有告诉我具体我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没说也好,乍一听到可能不好接受,慢慢来可能会好一些,”李老头微微颔首,“如果你因为接受不了一些事情想要离开,我绝不阻拦,或者说你不去干这些事情只是在我门下求学,我也依然很乐意倾囊相授。” “能不能接受的事情等我接触了再说吧,对我这种几乎接近秦舞阳的存在估计不能接受的也不多,您不让我去刺杀国家元首我估计就不会尿裤子,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能教我什么。” “那好,你刚刚说你佩服我,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佩服我,是因为我的先知先觉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先知先觉固然让人羡慕,但是我不喜欢,虽然说有些事情早知道了可以避祸近福,但是如果一旦知道了一些自己不能改变却很郁闷的事情那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而且对我来说,生活的未知、充满挑战才是乐趣,失去了这个乐趣生活就不叫生活了。” “哦?就算如果你学了这些事情,你就不会出现现在这个困扰你的问题了,你也不愿意学吗?” “如果您说的是我杀人这件事,我只能说是的。因为我做了,我才是我,因为我会这么做。” 李老头道:“做自己是好事,但是有时候人做事情不能太过自我,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你一个人。你做了这件事情,就要承担后果,而这个后果,不仅仅是你现在想的这么简单。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身边的人?你父母会不会担心,家人是不是伤心?朋友会不会惧怕你?外人会不会指责你?你所害之人因你之举无法享受人生,他的家人会不会伤心?人要对自己好点,但是不能活的太自私,因为这个世界不是你的世界,你的生活是和其他人的生活交错的,你的一举一动不仅仅关系到你一个人,更牵扯到身边数不清的人。如果你只为自己而活,那你的世界就只有自己,如果你为世界而活,那你的就拥有这整个世界。” 我和罗梁都静静的听着师父的话。他的话给一个十岁的少年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为自己活,你的生活就只有自己;为世界活,你就拥有整个世界。 第七章 夜语 师父的话让我思索的了很久,好在脑震荡只是轻微的,没有影响到我的智商,我渐渐的体味出一些话的意思来了,抬起头对他点了点表示明白。 师父欣慰的一笑:“你能明白就好,如果你以后能长记着这句话,那么多你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大的帮助。至于你的心里阴影什么时候能走出来,我想以你的心境来看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我也会用别的方法来帮助你。” “什么方法?”我好奇的问道。 师父洒然一笑:“你之所以现在老是走不出圈子,还是因为感觉自己的前途被自己亲手毁掉了,我帮你找回的前途就是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焦急的说。 “我这几十年活过来人脉关系也不差,自问解决这个问题还是没那么麻烦的,你现在对这个社会的认识还浅得很,以后会明白的。”师父摆了摆手不想说。罗梁撇了撇嘴道:“行了吧老头,就凭他这早熟的劲头,你觉得他还相信这个社会是‘真善美’?” 我皱了皱眉头:“杀人偿命。” 罗梁冷哼了一声:“就只允许那些抓不到的人逍遥法外?你要真说这个社会要公平,那这杀人偿命就不公平了。” 我依然皱着眉头。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人要对自己好点。” 我抬头看着师父那狡黠的眸子,明白了他所指的东西,心中豁然开朗了,对他也露出了会心的一笑。罗梁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师父见状,说道:“都洗刷睡觉吧,今天没什么事情了。明天要早起,罗梁,这几天你的任务就是好好陪你师弟,一是找到自己的心境所在,二是熟悉熟悉事情,尽快融入到正常的生活,老二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就要开始忙了。都去吧。” “是,师父。”我俩都应到。 洗刷完毕,我和师父、师兄互道晚安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愣愣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月光下起伏的松涛,不禁感觉到一丝凄凉,浑身一哆嗦。喃喃说道:“我想家了。” 自小我就是个独孩子,虽然早上起来突然发现母亲不在身边会很害怕,但是如果知道身边必然会没人我就会感觉坦然无事。走亲戚住在亲戚家是常有的事情。虽然也会想家,但是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如此的怀念家的感觉。 猛然间,我想起师父刚刚说过的话。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不说外界的反应如何,从还没有进监狱之前,我就已经把自己完全封闭了,我的世界里完完全全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让自己出去。不论做什么事情全部是自己的想法,丝毫不顾外界任何事情的发展,忽略了身边所有的人和事。身边人的伤心和关怀只是看在眼里,心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感受。这就是活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吗? 而从来了师父这里,被一些十分令我讶然的事情震撼,不知不觉间打开了心门,即便是生活里只走进了师父、师兄两人,仅融入了这巴掌的大了一片土地,我的心也开朗了很多,看问题也全面的很多,想的也更加深入了。如果说我早些打开心扉,或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更或许我家里就能解决? 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自我封闭,如果你活在自己的世界,就注定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将你排除在外,把你放逐、把你抛弃、把你遗忘,最后,把你抹杀,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就如同窗外的松林竹林,如若是一棵,或是苍翠,或是清秀,或是挺拔;一旦把你放在一座大山之上,光秃秃的只有你只是,那便只剩下寂寥了。而这一片墨绿,不论放在那里都是一种震撼,一种威严。风过便是绿涛,雨后即成珠盘,月撒就变琉璃,雪落化作银装。这,就是个人与世界。 心,走不出的圈子,不是因为圈子太大,而是因为圈子太小。小到只放下你自己,你永远都钻不出去;而如果它够大,大到放下整个世界,你又何必要再走出去? 母亲的泪落、父亲的哀叹、家人的着急、朋友的怜惜、仇人的红眼、路人的漠然、上位者的嘲笑、沦落人的无言,一幕幕,一场场,似乎放电影一般从我脑海中划过。 蓦的,一句谩骂,一股怒火,一道寒光,一抹猩红。一道目光,森然;一道目光,惊愕;两道目光交错,化成同样的惊恐,无怨的惊恐和后悔的惊恐一样的相似。尖叫声、哭泣声、呵斥声乱成一片。 竹叶莎莎的声音划过耳边,将回忆割成了无数的碎片,我收回了思绪。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似乎又有了更多的迷茫。我索性不去想他,拉好窗帘,服了半片安定便脱衣上床,不一会就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了。 次日,寺院早课浑厚的钟声把我从梦中惊醒,盛夏之时的天也只是蒙蒙亮而已,我翻了个身却感觉睡意全无,索性起身穿衣出了房门。 洗刷完毕,发现罗梁正依在客厅的沙发里,边喝咖啡边看书,我开口问道:“师父哪去了?” “老头去散步了。” “你咋不去?” 罗梁从茶几下拿出一个杯子给我倒上咖啡递给我道:“早上的山风忒狠,容易感冒,所以我从来不去。” 我边喝咖啡边道:“那我铁定也去不了,我打小体弱多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打点滴,剩下五天吃药。” “得,你能活到现在可真不容易。” “你在看什么书?”我凑过头去。 “《唐宋建筑典例》。” “看这干嘛?考古啊?爱好这个?”我奇道。 罗梁合上书对我道:“有用。对于中国古文化你了解多少?” 我耸了耸肩膀:“我知道夏商周唐宋元明清,其他两眼一抹黑,我就一小学生你还真指望我什么都懂啊?” “那你业余时间都干嘛?” “我哪有业余时间?你以为我上学比上炕都快的速度是白给的啊,那都是做题做出来的。”我没好气的说。 “你昨天都能知道问天阵这种东西我以为你对中国古文化研究挺深,合着目不识丁啊。那课外书籍你都看什么?” “《新概念作文》《儿童文选》《奥林匹克数学经典题目解析》……” 罗梁满头黑线的打断我:“和学习无关的呢……” 我想了想道:“《丁丁历险记》算不算?” “有没有深奥点的?” “《智力开发3000题》?” “古典的?” “《中华上下五千年》?” 罗梁已经完全无语了,闷头喝着咖啡。我嘿嘿一笑道:“我也就是智商高那么点,又不是天才。” “那你的假期呢?假期你总有吧?你不会假期一直在上特长班吧?” “假期?我假期天天跑军大院,上哪门子的特长班?我假期基本就和枪械、火炮、导弹度过。” “你会打枪?”罗梁来了精神。 “不怎么会,我劲太小拿不住。” “95系列?” “门都没有啊,那后坐力能把我手腕折断咯。也就能用小口径92手枪,后坐力小,弹速快,枪口稳,无时间限制点射15发能轻松打100环,稳住能上120。” “不错啊,有个当兵的爹就是爽。不过你也得多看看书,现在和平年代一般人哪用的上那些东西,知识才是力量。上面的书库藏书够你看上10年的,分类也比较明确,你在这没事的时候可以挑一些喜欢的看看。” 我心中一动问道:“有没有讲中古上古的书?” “有一些,怎么,你对那个感兴趣?” “我平常没事的时候会写小说,想扩大一下写作面,方向就是中国上古传说之类的,但是这方面的知识不够。我看过的那些书对上古这方面都是几笔带过,讲的并不详细。”我解释道。罗梁略一思索道:“那你应该先从《山海经》看起,不然其他书你可能看不懂。里面的不懂的就查辞海,然后一些想要着重了解的再找专门的书,如果咱们这没有的我找人去买就是。”“那先谢你了。”“嘿,跟我还客气毛。”我嘿嘿一笑,端着咖啡进了书房,刚进去我就又退出来冲楼下大喊:“罗梁!” “啥事?” “妈的《山海经》在哪?等我找到都中午了!” 早饭颇有西式的感觉,一杯牛奶,几片熟牛肉,面包和点心,我又要了俩煎蛋,如果师父早上没有吃萝卜咸菜的习惯,那就更有贵族风范了。看着老头面包卷咸菜的吃法,想起了一个叫丁点的好友,他和老头应该有的聊——他喜欢用玉米煎饼夹着奶酪吃。 饭后我抱着《山海经》啃了起来,先秦的文言对整天看奥数的我确实有些晦涩难通,感觉和看日语没多大区别。看完第一段就记得“其状如韭而青华”,料想那时候就有韭菜了。师父吃完早饭就去寺里了,罗梁则去后院浇花了,二师兄的果子狸趁机跑到屋里找东西吃,我好奇的跟过去看他吃什么,发现它不仅会开冰箱和各种橱子,居然还喜欢吃薯片,而且还自己会撕袋子!如果不是知道它是果子狸我还以为这是某种猴子! 第八章 睡觉=静心? 罗梁收拾完花园便招呼我一起去后山静坐,我惊奇的发现路上那些僧人居然还是昨天那些,我好奇的问罗梁道他们都不换班么?罗梁答道:“一周换一次,这些人都是练家子,在外面呆一周一点问题没有。”我不禁咋舌。 到了后山,师兄便找了个稍微高点的石头坐了上去,口中念念有词,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清楚,最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找了个阳光能照到的地方,我也静下心来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早上的风景别有不同,在暖阳的照耀下,松林显得格外有生机,给人一种活泼向上的感受,似乎一切阻拦都不再存有。大概是受师兄的影响,我也喃喃自语着:“我也应该像这些松树一般,屹立挺拔,坚韧不屈。天无绝人之路,万事总有一线生机,坚持下去,就是胜利。”背过身去,抬眼正好看到石壁上那个大大的“禅”字,一笔一划苍劲有力,古朴、深邃,气势内敛,依然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我心头不禁飘过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禁又自语道:“那难道有才华就不能展现吗?那还要才华何用?不对,孔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又有言曰‘伯乐不常有’,那合着得多少人才被埋没了?不妥不妥,孔老大的境界本少做不到。有才就得让别人知道,要不然多憋屈,但是太招摇了又不行,这个……恩,这个度,度得好好掌握。”思绪一转我低头沉思道:“或许应该说是展示自己的方法?方法如果足够柔和,让人好接受,那么应该也是可以的。看起来古时候这些圣贤的话也不见得多么全面啊,不过也难说,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说不定那些东西以前适用,现在不靠谱了。嘿,我怎么想这么远了,我这眼前问题还没解决呢。”我愣了愣,收回思绪开始想我的心事,突然发现一阵莫名的憋闷,似乎完全没了头脑。这一下让我完全傻在了那,看着还在那呐呐自语的师兄,我没敢打扰他,但是自己一个人又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无比郁闷的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拍打着水面玩着。 玩着玩着,我脑中灵光一闪: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融入自然,放空心境,而我从昨天至今,只是在想自己的问题,我是不是应该尝试着什么都不想?想到这,我立马就做了起来——因为我实在是没别的事情可做了。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放空心境,说着简单,就是什么都不想,但是人只要脑子还转,连睡觉的时候都在做梦,怎么才能什么都不想?没办法,我就在自己的心里一直对自己说:放空、放空、放空……后来,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本少睡着了。 “嘿,嘿。”我闻声张开眼,罗梁扭曲的脸出现在我眼里,我赶紧坐起身来,无比尴尬的说:“啊哈,呵呵……” 罗梁古怪的说:“你……睡着了?” 我支支吾吾的大道:“啊……恩,算是吧……” 罗梁憋了一会,嘴里蹦出俩字:“我靠。”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他后面的话却把我吓了一跳,“恭喜你,成功了。” “睡着了真的就算成功吗?”回去的路上,我不依不饶的问着罗梁。 “你是想让我再使劲嫉妒嫉妒你,以至于打你的脸吗?”罗梁没好气的说。 “没有没有……就是……有点太匪夷所思了,不好接受。”我讪讪的说道。 罗梁叹了口气:“这应该和你年龄小有关,即便是你再早熟,经历的事情再多,你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单纯、朴实,所以你困扰你的事情也少的多。其实在你心里,那些困扰你的事情,可能还不如一道奥数题更难懂。”我在一旁可劲的点着头,其实压根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心里不停的在想:这他娘的就成功了? 回到住所,师父已经在沙发上喝茶了,听了罗梁的汇报只是“恩”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怎么出乎他的意料,罗梁忍不住大骂:“老不死的,当年老二成功的时候你还惊讶了一下,这回他比老二还快,你怎么一点狗屁反应都没有?” 李老头慢条斯理的说道:“因为我早就预料到了。第一,他年纪小,接触的事情少,所以心结也小。像这次他解不开的心结,放到你们那里其实早就跨过了,反倒是你们的心结积攒下来要比他多。” 罗梁点头道:“这点我也想到了,但是还不够吧?” “第二,从第一次带他去我就知道,秦风五感敏锐,环境对他的影响力要远大于你们,所以他能很快被自然所感化,如果按人生经历和感悟的比率计算的话,他的感悟比率要远远大于你们。第三,其实他只不过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自己无法静下心来,他静下心来了分析自己要比你们都要快,要透彻。” “等等,第二,我懂了,这第三点是为什么?”罗梁奇怪的问道。 我嘿然:“因为我平常除了奥赛之外研究最深的是心理学。” 听了我的话,罗梁被*的再次爆了粗口:“靠。”我没有理他,转而问师父道:“师父,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睡着了就算是感悟自然了。” 师父哈哈大笑:“你动动脑子就能知道啊,人在什么时候思想才能不被自己的主观想法左右?那自然是睡着的时候。你平常晚上睡觉都要吃安眠药的对吧?可是在那种有噪音,清冷,空旷,肃穆的条件下都能睡着,自然证明没有什么真正能再让你烦心的事情了。” “合着那地就是让人睡觉的?” “非也,”师父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那里被称为佛门净地自然有它的原因,在那里,的的确确能让你想到更多的东西,也能想同更多的东西。你只想通了很少一些,是因为你的阅历尚浅,经历的事情不多,心智也不算完全的成熟,所以才领悟的少。你看你师兄他们不是还要经常去静坐,那就是因为每天会发生很多事情,随着你经历的事情越多,在那里领悟的就能越多。”顿了顿,师父有些迟疑的说道,“那里……还有一些别的用处,不过对你就无所谓了对你师兄他们有作用,以后你会懂的。” “师父,你老说这个以后懂,那个以后懂,到底我们是干什么事的?”我纠结的说。 师父仰头轻轻道:“马上你就知道了,罗梁,你这几天给秦风补补课吧,两天后带他去寺里观礼。” 第九章 观礼 经过几天的静修,我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其实仔细想想,所有的心结其实都不叫心结,只是你自己钻了牛角尖而已,当你放开自己的胸怀,站在远处看它时,它就已经不再是什么难题了。 在鸡鸣山的生活的确是很清闲,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不外乎就是静修、看书、侃大山,偶尔看几部电影,或者和师父师兄下下棋,晚上师父没事还给我讲了讲天上的各种星星和一些浅显的星象。 8月4日,农历六月十九日,是凌云寺一年一度的观礼之日。早在两天前,山小就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人,为了能够抢到观礼的第一柱香,很多人甚至干脆在寺门前守起夜来了。 早早的我就被罗梁从床上拉了起来,师父昨晚就没回来睡,毕竟观礼,我估计他得上去讲经。 “洗澡去!”罗梁催促我。 “洗澡干嘛?我早上没有洗澡的习惯啊。”我拿毛巾抹着脸说道。 “毕竟是佛门观礼,有些礼节不能不重视,这是起码的礼貌!听着,不论以后你是什么样的人,永远要记住,礼节不能失,这是一种尊严的象征。”罗梁严肃的对我说。我啧啧嘴,没想到他对这个还挺重视,不过说的的确没错。后来师兄的这句话渐渐成为了我的座右铭之一。 洗刷完毕,师兄便带着我爬上了一个小山头。山头地势不高,但是却恰好能够俯瞰整个凌云寺。放眼看去,整个凌云寺都被人海淹没了,除了能看到鎏金的佛顶,就只能再看到从人头上冒出的缕缕香烟。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问师兄:“师兄,让我来就看人头来了?故宫和长城上的人比这多多了,我在这看干嘛?” 罗梁神秘的一笑:“现在还没到时候,一会一看到的时候别吓着就行。”我撇撇嘴,我自认这世上没什么能让我害怕的事情,自然也不把罗梁的话放到心上。 过了约莫半小时,寺院的钟声敲响了,嗡嗡的诵经声传出,躁动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虔诚的合起手掌。梵文的声音传到耳中,配上这山风与松涛,有一种说不出的肃穆和祥和,我也不禁正了正神色。师兄忽然把手伸到我的肩膀上道:“来了。” “什么来了?”我疑惑的问。 “看!”罗梁伸手向远方指去。我的目光顺着他的手势看去,除了天空、白云也没什么特别的。 “看什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你仔细看,那片云,你没发现和其他云不一样吗?” 我定了定神,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有一片饱满的云,比其他云要低的多,速度似乎也快上那么几分,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像什么来,无奈的说道:“梁哥,没啥啊,不就是一片飞的低点的云吗?” “嘿嘿,你别着急,盯着看啊。”罗梁嘴角微微上扬着,“看仔细了,但是别吓着自己。” 我耐下性子盯着那片云看了起来,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同,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我忽然发觉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盯着看了半天我才惊愕的发现,先前那片云竟然停在那里不动了! 我不禁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发现我看得的的确确没有错,那片白云真的停了下来,而其他的云却从它上方不断的向北飘去,而那片云正好就停在凌云寺的上空!再细看之下,原本随风飘的香烟现在也变的似乎成了一束,而上升的方向也是直指那片云彩! 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像短路了一般。从小我就不相信什么鬼啊怪啊神啊之类的事情,而如今这种违背自然常理的现象居然活脱脱的发生在我的眼前,这怎能让我不震惊! 罗梁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吃惊,感觉这种事情简直是不可思议?”我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罗梁叹了口气道:“你居然只有惊愕没有害怕?” 我已经缓过来一些劲,回答道:“我不相信的事情很多,不见得这些事情就不存在。虽然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其实从这几天的接触中我已经感受的,或者说意识到了这种情况的出现。” 这次轮到罗梁吃惊了,冲我投来一个好奇的眼神,我解释说:“首先,不论是师父的先知先觉,还是楼顶的问天阵、日晷,无不充斥着中国上古占卜的气息,而占卜就牵扯到阴阳学说,在阴阳学说没成为一种学说存在之前,它是古人对一些事情的解释方法,虽然存在一些封建迷信色彩,但是如果我们深入发掘就会发现很多事情科学解释不了的,阴阳学往往可以解释,最常见的就是房屋建在墓地之上能有好运气。这就不得不引人深思,迷信真的只是一种盲目的信从么?既然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的认识的事物越来愈多,是否也意味着有很多东西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无法解释,反而阴阳学说以一种形象的比喻解释了这件事情,比如问卦。” 罗梁听到我的话不禁抚掌道:“厉害厉害,我是真佩服你,还有呢?你这才说了个首先啊。” “既然牵扯到阴阳学说,那就不得不提到所谓的鬼、仙,这些东西的存在性至今都有争议。我所谓的不信鬼神只是不相信如同传说的这么神秘而已,在我看来,这些东西可能真的是存在的,以一种我们现在无法发现的形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而这种想法当我在后山呆了一阵之后更加坚定了,因为在那里,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除了自然之外,有着一些其他的而且不属于我的因素影响着我。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在我完成第一次静心之后再去后山的时候我尝试着去感受,希望验证自己的这种感觉。最开始我以为是‘静’‘禅’两个字对我的影响,后来发现这两个字的确会给我带来影响,但是只是在我看着它们的时候才有,而当我闭上眼之后,那种感觉依然还在。经过几次尝试和推断,我发现我越靠近瀑布这种影响似乎越大,虽然增强的感觉微不足道,但是仔细感受的话是能够察觉的。所以我大胆的猜测,那位坐化了的大师应该就在瀑布之后,而影响我的应该就是他,确切的说,应该是他的鬼魂!” 罗梁瞪大了眼睛,没有说话,我用手指戳了戳他道:“嘿,我的猜测对不对啊,会不会吓到你啊?”罗梁回过神来,眯着眼说道:“你还有什么猜测,赶紧说出来,让我看看你能猜对多少?” “别的猜测暂且还真没有,我料想你们一直不肯告诉我有关工作的事情应该和这些东西有关。不过我倒是有几个比较好奇的问题。” “恩,你说。” “第一,我先前说道的那种影响,我发现出了后山的山谷之后就不再存在了,这是为什么?第二,如果你们所做的事情真如我所想,那么你们一直说的我没什么用就意味着你们能做一些事情,你们究竟能做什么?第三,阴阳学分类中,有言曰‘太极两仪四象’,太极是指虚数,并不存在,而师父门下只收四弟子则代表四象,那么师父这一代应该是指两仪,另一个是谁?而我们四个弟子又分别对应四象中的谁?第四,既然师父说我和他有师徒之缘,那就一定不会是无稽之谈,师父肯收师妹入门,也一定不仅仅是你说的‘渡她一度’这么简单,那么我既然属于四象,我就不可能毫无本领,我的能力又是什么?”我一股脑问完所有的问题,死死的盯住罗梁。 罗梁咬了咬嘴唇,似摇头又似点头的说道:“你实在是太……聪明两个字已经不能形容你了,你真的是一个怪才。既然你已经有所了解,那我就一一说给你听,你可要听仔细了。先说你的猜想,鬼魂这种东西的的确确是存在着的,之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是说它们会对你造成影响,但是并不怎么干扰你的正常生活。” “那他们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我也说不明白,师父也说不明白,都只能是通过研究而进行猜想。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很特殊的磁场或者电波。人所谓的灵魂很可能就是脑电波,人死之后,脑电波消失很可能只是它离开了你的身子,而大多数都会消失在自然中,只有极少数的会因为各种因素导致它们没有消散,而是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甚至可以把它想象成另外一种生灵,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生灵。 “脱离了*的灵魂即使没有消散,那也失去了灵性,便成了鬼魂,而他们经过一些改变已经和人的灵魂截然不同了,大多数鬼魂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四处游荡而已,有一些可能会产生轻微的意识,就像人的反射一样的不强烈却存在着,他们就会依照着这种反射去做一些事情,我们称之为鬼;再厉害一些的,就有可能产生一些思考,灵智大概就像一个很懵懂的小孩,我们称它们幽灵。因为失去了灵性,他们最终也不可能像人一样思考,能做一些轻微的思考就已经是极致了,如果他们的思考再多一些他们孱弱的电波就无法承受,自己就会灰飞烟灭。 “产生鬼魂的另一种方式,就是你所感受到后山对你造成影响的那种,它是由于死者生前有着非常强大的意念致使死后的灵魂没有散去,我们成这种叫做意念的力量叫做念力,念力形成的鬼魂叫做念魂。念魂会去做死者的意念所想做的事情,直到这件事情完成。念魂的强大程度和念力的大小成正比,而念力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影响因素也非常的多,比如大家常说的‘阴魂不散’就是因为念力而出现的念魂,如果念力并不大,那么念魂就会比较弱小,几天甚至一小会就消失了;而如果念力足够大,那么这种念魂几百年不散都是小事,甚至念魂形成实体都是有可能的,不要以为我危言耸听,包括后山坐化的那位大师在内,那些坐化的人大都是念魂实体的表现,这些念魂以某种形态附着在了*上,才能是*保持不腐烂,如此推断,念魂实体化就是一件非常可能的事情。不过你猜错了一点,那位大师的*并不在瀑布之后,而是在瀑布下的水潭之中,而他的意念就是守护这一方净土。” 第十章 娘炮&废物 听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猜到归猜到,猜想得到证实对我的冲击力依然是非常大的,这简直就是对我所认知世界的一个颠覆! 罗梁说的情绪激动了起来,站起身边踱步边说道:“再来说说你的疑惑。首先关于后山的问题,诚如你所发现的,在出了后山之后那种影响就不复存在了。你其实忽略了一点,在后山对你产生影响最大的其实是后山,而不是大师的念魂,正如白纸上的黑点一样,你只注意到了黑点却忽略了白纸。其实后山对心境产生的影响与念魂对你产生影响的原因几乎一样,但是更为复杂。它通过对你的视听触感对你的心境产生影响,同时还通过一种玄妙的方式直接影响你的内心,而这种方式我们称之为势,势的影响范围称作域。而中国常说的风水学,其实就是在研究势。后山势的域范围就仅限在那个山谷之中,而这个势同时也对大师的念魂产生了影响,这个影响就是将念魂局限在其中,敛而不发。这就是出了后山之后无法对你产生影响的原因。” “势?风水学?师兄你能不能给我详细说一下。” 罗梁摇了摇头:“这不是一时半会能给你说清楚的。这对你来说完全是一门全是的课程,就像你学汉语一样,你必须从aoe学起,直接让你看文言文,你绝对不知所云。”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再说第二个问题。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和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打交道,换句话说,我们就是在研究和执行阴阳学。” “抓鬼?”我皱着眉头问道。 “那只是其中的一少部分工作,并且也绝对和你想象的抓鬼不一样。只有那些对生活产生较大影响的、或者说可能以后会产生较大影响的鬼魂才会想办法除掉。阴阳学包含的东西很多,鬼魂被称作渡幽,而它还包括其他的东西例如风水、天象、卜卦等,甚至还包括人文方面的很多,以后你就会发现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我的天,就咱们这几个人研究这么多?”我咧着嘴说道。 罗梁耸了耸肩膀:“肯定不就咱们几个,其他地区自然也有和咱们一样的组织,而且像很多教授、考古专家之类的也做这方面的研究。不过,我可以很自豪的告诉你,咱们这家是最正宗、最正统,也是最全面的!” “这难道不会被国家列为邪教?” “按照你这么说佛教道教那也是邪教了,不符合马克思主义哲学就都是邪教?再说了,打击封建迷信,口号喊得不错,我问你有哪个领导、大富豪不迷信?你以为八宝山就不是看过风水之后选定的?那干嘛不埋大沙漠里,还省得占用城市用地。就拿下面这个观礼来说,那些人抢破头的要烧第一支香,殊不知第一支早不知道被哪个大官或者土豪通过其他渠道给点上了。这个社会,复杂的很。”罗梁说道,眼中夹杂的不屑。 本来我还是个纯洁的少年,这几天让罗成教的,越来越和这个社会一样了。我急切的问道:“那第三点呢,我们到底是不是四象?两仪是师父和谁?” 罗梁负手站在岩石边缘,幽幽的说道:“你猜的没错,我们确实对应的是四象,但是师父却不是两仪。” “什么?”我的推断是一环紧扣一环的逻辑,而这一环断掉,后面却依然没有错,这让我一时拧不过来了,”难道师父是太极?” 罗梁摆了摆手:“师父不属于这其中,太极是虚数,不存在,两仪却是存在的,但它不是人,它是世界,阴、阳组成我们这个世界。我们四象也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神奇,只是我们的属性符合四象而已,确切的说,我们只是四象的代言。而这个世界上能为四象代言的觉对不是只有我们四个人而已,只是因为我们拜入师父门下,才能获得足够的能力为四象代言。” “那师父……” “师父不属于其中,他是导师的存在。而身属其中的人一定不会成为导师的存在,大概就如古人言‘旁观者清’。能够有能力引路,那他一定对太极都能入手,而我们都太片面了。” “那我们都是哪四象?” “我是少阳,老二是太阳,而你是少阴,师妹是太阴。” “我是少阴?”我面色有些古怪。 罗梁看了我一眼,噗嗤一笑:“是的,你不用觉得郁闷,连师父都觉得少阴应该是个女的,毕竟少阴虽然是阳中之阴,但还是阴。所以当发现你的时候,连师父都郁闷的好久,同时,也从侧面展现出了我们的认知还是不够。” 我无比郁闷的用手指拔着地上的杂草,合着我就是一娘炮?! “这四象是怎么分出来的?生辰八字吗?” “和生辰八字差不多,但是不同的是它所根据的时间是你意识、也就是灵魂产生的时间算的。” “我靠,我什么时候有意识这谁能知道?” “要这么说来的确谁都不知道。” “那你们怎么知道!” “师父算出来的。根据你的生辰八字、气场、星象、卜卦等等等等一系列的推算,这玩意甚至比你的奥数题还难。” “那就不怕算错?” “嘿,这会你脑子怎么就不转了。就像你解方程一样,你可能不会解这个方程,但是给你答案你带进去对不对不就知道了?” 好吧,我承认我解方程从来没有把得数再带进去算一遍的习惯。“那有四象不就应该有八卦?”我继续问道。 “不,四象之所以会有人代言因为它包含的太多了,四象不只是阴阳的组合,它还代表东西南北、金木水火、风雨雷电、春夏秋冬,与八卦不同,四象代表的东西往往都是卓摸不着的一个定义而已,但是八卦却是实实在在的实物。从另一方面讲,四象处在阴阳不同环境之中便是八卦,而阴阳则是这个世界,所以四象存,八卦在。而且在整个阴阳学理论当中,四象是最稳定的,而不论太极阴阳八卦都是在不断变动的。是以不论太极,不谈阴阳,不立八卦,只存四象。”罗梁淡淡的解释道。 “那我们都能做什么别人做不了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我天生阴阳眼,能视鬼;老二浩然正气,能灭鬼;师妹乃是太阴,能语鬼。至于你,”罗梁打量了我一番,“原来不要说我,连师父都不知道,但是刚刚我猜想,你可能是拥有足够强的感知,也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当然,这只是猜想。” “就因为我感受到了后山的事?我觉得那只是逻辑思维而已啊。再说难道你们没有感受到?” “我们自然也感受的到,只不过没你发现的那么快而已。最重要的是因为你能感受的出离瀑布越近,念魂对你的影响越大。那位坐化的大大的念魂非常强,而又仅仅只局限于后山山谷那一小片地方,所以其实在山谷中他的念魂对人的影响在每一个地方几乎都是一样的,即便是在最边缘和最中心,差距也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种差距几乎是没人能够感受的出来,连寺里的高僧都是在那里静修了几年的时间才有那么一丝感受继而发现的,但是这些高僧无不是六感敏锐之人。然而你只是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发现,这足以证明你的感知远远超过常人,就算这不是你的四象能力,那也绝对是可以一谈的。”师兄向我解释说。 我摊摊手对罗梁道:“但是我怎么觉得我这种能力在这个小团体之中是最没用的?” 罗梁挠了挠头道:“我怎么知道?还是等观礼完了问师父去吧。” 我“哎”了一声,得,今天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不光娘炮,还废物。 第十一章 师妹的故事 我们两人无聊的坐在石头上看着下面的人群,观礼的仪式非常隆重,隆重就代表着繁琐和缓慢——同时也很无聊。 人在很无聊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而我的大脑信息处理速度又可以直追奔腾四(那时候最先进的就奔腾了,还没酷睿什么事),就导致我会想到更多无厘头的事情。 我拍了拍罗梁的肩膀嬉笑着对他说:“师兄,问你个事。” “说。” “你天生就是阴阳眼吗?” 罗梁一愣,旋即答道:“对啊。” “那你岂不是天天满眼都是鬼魂?”我嘿嘿笑着说。 罗梁白了我一眼:“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鬼魂,但是他们也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逛着玩的,他们生存的环境非常的苛刻,毕竟他们很脆弱,而且活人的阳气过重会直接使他们消失,所以一般也看不到。偶尔在一些阴气比较重的地方能看到一个两个的,也都是小鬼,你集中精力冲他们大吼一声他们就没了。” “我靠,原来鬼这么好灭?”我目瞪口呆。 “放屁。你没听我说吗,那是小鬼。像后山那个,你喊上三年也没用啊。” “这喊一声就没了是什么道理啊?” “人在抖擞精神大喊的时候,精气神都会比你平时的时候更强,你的灵魂波动也会更强,换句话说就是阳气旺盛。而如果这时候你是有意识的冲他们喊的,那么这些阳气也会有意识的冲他们而去,就像如果后面有人喊你,即使喊的不是你的名字,有时候你也能感觉到他是在喊你一个道理。而如果这时候阳气最够强,鬼魂无法承受,自然就没了。所以说有时候走夜路心里发毛,大吼一声之后会感觉好很多,就算身边有打不死的,也吓跑了。事实上,我猜测你思考的时候产生的脑电波,很可能比喊出来都管用。”罗梁又开始给我讲解。 我心中一动,问道:“那如果这个阳气足够强,会不会把活人的灵魂也震碎了?” 罗梁怪异的看着我:“是有这种可能。你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想的问题即复杂又无脑,而且思维还这么跳跃。”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说道:“没啥,想起了《封神演义》里边的哼哈二将。哼!哈!” “哼哼,说不定历史上真有这种人。” “啊?不是吧?我去,那不是吊炸天?”我惊讶的说。 “师父有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我姑且一说,你也就随便一听。他猜想在很久以前——至于多久之前这就不知道了——存在这么一群人,他们拥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就像我们四象的能力一样,但是他们的能力要比我们更加实用,也更加的强大。因为我们的能力,说白了就是比正常人的灵魂多那么一些东西,在以前的时候一定也存在着像我们一样的人。”罗梁的眼中闪烁着精光,“诚如现在社会的发展和生存靠科技,而那时候的社会,很可能就靠着这种能力。而人们会认为这些能力是上天选拔了一些人而赐予的,来带领他们的,能力拥有者就依靠着这些能力建立起足够的威望,统治着一些普通的人。这点也很贴合的解释了各个部落的图腾文化,那很可能是能力拥有者的能力和某种生物很相像,就把那种生物作为了图腾。” “有那么些意思,比如说以前的祭祀之类,治病靠的并不是药草,却依然有用。但是当时不知道有多少部落,那就意味着有非常多的人拥有这种能力,而同时似乎确实他们的能力要比我们强上很多。为什么现在能力拥有者这么少,而且能力也这么弱?”我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个问题师父也考虑过,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血脉论,这种能力可能和血脉有关系,也是遗传的,但是随着人们的基因混合,导致这种能力出现的几率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弱;第二种可能是社会论,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思想的成熟和进步,发现了更多普通人可以使用,而且并不比能力者弱的东西,渐渐的这些东西在社会中流行起来,将能力者取而代之,能力的存在感越来越弱,最后连能力者也不再使用,依照达尔文的进化论,最后这些能力就渐渐消失,只有在十分巧合的情况下才会再次出现。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因为既没有史料记载,也没办法发现能证明这种猜想的东西。”罗梁无奈的说。 我略一思索,也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说道:“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在那时候存在一种方法,类似于武功秘籍的存在,让一些原本没有能力的人同样训练出这种能力,可能不如先天拥有的人厉害,但是却能够予以使用?” “这不是可能,而是事实。”罗梁一字一句的说道。 “恩?” “你知道吗,其实佛经,就是这么一种东西。”罗梁语出惊人。 “那佛门岂不是……” 罗梁摇摇头打断我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佛经所蕴含的东西也越来越复杂,而古梵文这种最有可能记载的东西如今已经没人能看得懂了。但是依然可以发现,佛经的的确确可以锻炼人这方面的能力。所以,得道高僧能够坐化,所以,西藏那些真正的佛门能够算出很多东西,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结合起刚才所说,依据血脉论或者社会论的结论,这种法门虽然存在,但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够修炼成功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这些言论和猜想是真的,佛门会不会遭到清洗都是一个未知数…… 罗梁瞥了我一眼,说道:“等以后你见识的越来越多,就会越来越明白这一切。” “不谈这些了,想这些东西想的我脑子乱哄哄的。”我摆了摆手,“回归刚才的话题。二师兄一身正气,那岂不是百毒不侵?” 师兄点了点头:“确实这样,他的阳气足到他第一次进后山的时候被守门的老和尚赶出来了,怕惊扰了后山坐化的那位。” “我靠,就是说他什么都不干都有可能影响到那位强大的念魂?”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古铜色皮肤、胡子拉碴的彪形大汉的形象,这就是我心目中的二师兄。 “恩,所以就导致他在学会收放自己的能力之后才被那群人放进后山,至今那群老和尚都对他不放心,你没见咱们进去的时候那些家伙都装看不见么,他一去,所有人都盯着他。” “我靠,后山坐的都是玻璃吧?不过你刚才说什么学会收放自己的能力,难道我们的能力还能学?” “是的,这如同你所说的武林秘籍一般,只不过是由师父口述。而且后山那位大大也是非常牛*的人物,记不记得师父说后山除了静修还有别的用处?这个用处就是感悟。我们能力的强弱和对能力的控制程度取决于我们这方面的灵魂强度,就像开发大脑、强身健体一样,而我们的方法就是在后山的势、大师的念魂等力量交错的环境下通过感悟充实自己。而能力是有控制方法的,比如我的阴阳眼,如果足够成熟的话看到的鬼魂会是不同颜色的,而且能够自由打开或闭合;再比如老二,他阳气重,这会影响到他的气场,他刚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要砍了你一样,现在则柔和了很多,如果足够强大了他是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气场的。” “我这个能力呢?” “不知道。”罗梁老实的回答,“我所知道的能力也都只是我见过的或师父讲过的,你这个我没见过。” 我又抑郁了,一般这样的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东西了,忽然我注意到一点很奇怪的事情,为什么罗梁从来没有说师妹的能力怎么怎么,只是说她能“语鬼”就算了?而且当时给我作介绍额时候,对于这个师妹他也欲言又止的?我抬头问他道:“梁哥,那师妹的能力呢?我怎么感觉你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师妹的话题?” 罗梁愣了愣,表情很纠结,过了好一会才说:“至于小师妹……说实话她挺可怜的,回避她是因为……算了,反正你早晚都知道,干脆就仙告诉你吧。我曾经说过她的能力是‘语鬼’吧。” “恩,意思应该就是能和鬼交谈吧?” “没错。更重要的是,这种交谈的灵魂层面的,而且即便是非常弱小的鬼魂,她也能通过灵魂波动和它取得联系。而更*蛋的是,她的这种能力,在她不具备正常人的语言能力时,就拥有了,换句话说,在她还不会说人话的时候,就已经可以鬼话连篇了!”说的过程中,罗梁的表情始终非常扭曲,就好像面瘫了一样。 “那岂不是她认识鬼比认识人都早?” “就是这样。更恶心的是,她家住那地是一处地势数阴的地方,再加上她本就是四象中的太阴,鬼魂对她并不产生畏惧感,结果就导致从小到大她都是鬼陪着长大的!你试想下,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天天和鬼打交道,如果她能正常了那才怪了!” “我……靠……”这可不是一般的吓人,赶上人鬼情未了了。 “而这不正常的结果就是——因为她每天都在和鬼说话,2岁还不会说人话,说出来的声音无比怪异,听着让人发毛;而且她身边天天围着鬼,她本人是太阴之体没事,家里的人和附近的人就倒了霉了,整天闹毛病,一天到晚无精打采,还经常做噩梦。得亏她爷爷和师父交情好,后来弄到师父这来呆了2个月终于开始说话了,原来她是真的不会说,怎么解释呢,就是说她懂,但是和鬼说话说多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发出人的声音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这整个就是一个活着的鬼啊。 “她家后来也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师父也收她做了弟子,按说生活应该步入正轨了,但是问题又出现了。因为打出生就是和鬼一起玩大的,导致她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不仅沉默寡言,也不愿意和其他人打交道,而且也不喜欢布娃娃啊之类的东西。后来更加变本加厉,一到大半夜的就跑到院子里坐着,就是不愿意回屋子。她爷爷又跑过来问师父,师父实在没办法就把事情告诉了他爷爷。差点把她爷爷愁死,后来没办法,就只能任由她这样了。直到六岁那年,也就是三年前的时候,她家又出事情——别人进不去她家了!所有人进了她家院子之后,只要没有她家里人领着,就会一直在她家门口打转,进不去也出不来。她爷爷又跑过来找师父,师父赶紧领着我和老二过去了,去了之后差点没把我和老二吓傻了,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 “她在她屋里养了一只幽灵!” 第十二章 活见鬼 “养了……一只幽灵……”我喃喃自语着,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老二那时候正是火气旺的时候,二话不说把那幽灵给灭了。接着我俩就后悔了,那女孩转过头看老二的眼神就和个死人一样,后来老二跟我说他啥都没怕过,就那一次那眼神把他吓坏了,那根本就不是活人能有的。”罗梁带着一丝后怕的说道。 “情理之中,如果一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狗被别人掐死了,你是什么感觉?”话是说出口了,但是说话的过程中我感觉我的牙都分不开了。这玩意也太吓人了,我六岁的时候看见墓碑就觉得瘆的慌,这一个小女孩在家养只幽灵,我实在不敢往下想了。 “话是这么个话,但是毕竟阴阳非一界啊,就算你是太阴,那你也是人不是鬼啊。后来师父把她弄来开导了她整整3个月,那三个月师父直接把我和老二赶走了,说实话师父就算不把我俩赶走我俩也绝不会在那,万一她哪天持刀把我俩捅死了……”接收到我不善的目光,罗梁自知失言赶紧闭嘴了。 “师父干嘛不直接把她弄到后山去和那个大师的念魂聊聊,我觉得比他说话好使。”我提议到。 罗梁苦笑一声:“大哥,那是个六岁的小孩啊,就是你六岁也只是二年级吧?你觉得你能懂那些什么静心啊、感悟啊之类的?再说魂语这种东西比较特殊,它就和无线电似的,一个鬼一个频道,后山的念魂强大无比,那小女孩铁定没接触过这个频道,就好比你用fm的频道能收到am的电台吗?” 我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便点了点头。 “是吧?但是问题是它不是!” “什么不是?” “那女孩就和你一样,不能用常理来理解她,你好歹还是个人,她都快大半个是鬼了。师父有次去后山静坐,就带着她过去了,忽然就感觉到念魂的波动非常明显,睁眼一看她正在瀑布边上坐着,师父问她你在干嘛,她回答了一句:‘这下面有个老爷爷,我在和他说话。’师父当时差点没一头栽到水潭里!”罗梁说的手舞足蹈,“你大概不明白什么意思,我这么给你解释,小鬼的电波是最弱的,也是最好进行交流的,而越强大的鬼魂电波越强,也越难取得交流,像后山那位大大几乎已经接近极致了,这就意味着这个女孩在没有任何人的教导之下,在六岁的时候已经可以和所有的鬼魂进行交流了!对于原因,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因为从小就和鬼魂打交道,启蒙早、训练的多,所以能力已经非常强大了,如果说把能力换算成某种等量的参数,那么就算是现在的我和老二加起来恐怕都不如她大!” 我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最没法让人接受的、最小的女孩,居然才是最强大的!不过合乎常理,奥特曼也是这样的,最小的那个最牛*;恐龙战队也符合,唯一的一个女的最厉害……我晃晃脑袋,不再胡思乱想。 罗梁又激动的站了起来:“而且她的能力的强大不是到这里就结束了的。后来她心情平和了,师父把我和老二喊了回来。老二见了她之后,她盯着老二看了一会说了一句:‘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的。’” “这有什么?”我奇道。 “这意味着她已经可以同和鬼魂交流一样,感受到活人的脑电波了!而能从阴边成阳,证明着她的能力已经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了。”罗梁郑重的说。 我体味着他话的意思,摸索了一会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的能力仅仅是对鬼魂有效,或者说对阴这个层面有效;而如果足够强大,就会发生质变,变成对阳层面同样有效的能力?” 罗梁一击拳,说道:“没错,就是这样。” “那她能力如果到了极致,那是什么样?” “没人知道极致是什么,因为从没听说或记载过,单凭推断也不知道,人类最快百米是多快?这个记录是在被不断刷新的。在第二个层面之上是否还会有更高的层面,这也是未知的,人类的进化史就是在不断的探索,我们也不例外。不过据说魂语如果能力足够,会成为一种可以直接和正常人进行精神层面交流的存在,可以直接知道你的内心思想,也可以把她的想法直接投进你的脑海。她当时的能力已经可以感受到常人比较剧烈的精神波动了,而这也是一个瓶颈了,师父说到现在她也没有任何更强的能力。”罗梁冲我摊了摊手。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她正常生活了。她的事情传的挺厉害,为了能让她正常生活,她母亲带她都去了法国,他父亲和你爹一样,是军官。她感谢师父对她的引路之恩,非常的爱戴师父,每年都会寄给师父许多东西,但是这三年都没回过国,估计已经有那边的绿卡了。”罗梁笑的有些萧索,“其实想想当时确实挺对不起她的,什么都没有说,就擅自做了主张,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打击的确非常大。”师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当下两人无话,又都沉默的坐在了那里。我抬头看着天空,日光在白云的遮掩下显得并不刺眼,和着清爽的山风,给人一种温和的享受。这些我们生活中最平常的事物后,却隐藏着无数的谜题。在这苍茫的大地之上,又有多少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又有多少我们知道的事情,是我们不懂得的?仅仅是一个社会,就复杂到人穷尽毕生精力都无法读懂,更不要再说天地这广阔无边的世界了。人们总是在不断的摸索中前进,点亮一盏灯,就能照亮一片天,而我们没有照亮的黑暗,充满着各种未知。 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你所看到的,不见得就是事物的本质所在,真理是不变的,但人们相信的往往只是现实,而现实,却是在不停的改变。 有句话说得好:“你知道的越多,你不知道的越多。”正如我原来并不知道今天师兄给我讲的这些,而现在知道了,就会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当你站在一个顶峰的时候,才能发现更远处的山,而当你站在世界的巅峰之时,你会发现还有海,还有天。 我看着那片仍然悬停在凌云寺上空的云彩,忽然问师兄:“梁哥,那片云究竟是什么?” 师兄看着那片云道:“记不记得我说过强大的鬼魂可以实体化?那就是后山那位念魂实体化的表现。” 第十三章 通灵能力 “那就是后山那位大大?”我惊奇的说。 “也是,也不是。”师兄模糊的回答让我再次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你所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念魂,而是他在阳界的一种形态表现方式,而念魂其实是属于阴界的东西,他在阴界的形态才是他真正的形态。” “强大的鬼魂在阳界的表现形态就是云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鬼魂表现形态都是云,所谓鬼魂在阳界的表现形态,其实只是我们能看到的他们为保护自己不受阳气影响而形成的外壳而已。云的成分是水,水性属阴,上善,包容,所以他们会以这种形态出现。其他的比如鬼火,用科学的解释是磷类的燃烧,而在阴阳学看来那也是一种外壳。”罗梁解释道。 “不对啊,火性属阳啊,那不是直接把鬼魂烧死了?” “万事万物没有绝对。火性属阳只是外表现象而已,而事实上,八卦中离卦乃是因卦。离火,外阳而内阴,所以说其实在火内来说性乃是属阴,鬼魂恰可以用他来做外壳。” 从小到大第一次知道火在八卦中性属阴,我有点愣住了。罗梁拍了拍我的肩膀:“是不是很惊讶?我告诉过你的吧,你要学的事情还很多。看东西不要只看表面,要看内在。”罗梁指了指胸口。 “我现在有一种回去把所有这方面的书都读一遍的冲动。”我横了他一眼。 “嘿,那赶紧回去呗,在这站着干嘛?” “啊?”我摸了摸脑袋,“师父不是让我在这看?” “师父什么时候让你在这看了?他只是让你来看看,又没说让你看着。” “那你干嘛不早说,咱不早回去了,在这站这么半天?” “我看你一直看着,我以为你想看呢,你咋不说。” “我看你不说,我以为我得在这看着呢!” “靠,废什么话,赶紧回屋吧,自己看着经书还行,听这些和尚讲经一点听不清他说的什么,简直浪费时间。” 我俩如同脱缰的野驴一般飞奔回住处,我直奔书房去了,罗梁冲了杯水也进了书房来找我,看我在书架中来回穿梭,不禁问道:“你找什么呢?” “我找本适合我看的书啊,好赶紧了解了解。师兄你给我推荐一本呗?” “你接着看你的《山海经》就是了?”罗梁坐在书桌前翻看着自己的书,他原来那本已经看完了,现在换了一本《昆仑山地脉分析》。 “还看《山海经》,我现在两眼一抹黑,不赶紧补充补充知识拉小和你们的差距,那还能和你们一起吗?”我抑郁的用手掌用力的拍着他的书桌,顺手拿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你用我杯子干嘛!”罗梁劈手夺了回去,“任何一本书都蕴含着它读到的见解和知识,而这其中也都蕴含着阴阳学的道理,特别是中国的古典著作,所以只要你用阴阳学的眼观去看待、去想问题,哪本书都是一样的。而《山海经》记载着许多中国上古的文化、山川地脉等等,绝对是一本你值得细细看的书。” “你不是说得从aoe学起吗?我连基础都没有怎么想问题啊?” “那你去找本《易经》之类的书看吧,《道德经》什么的也行。”罗梁耸了耸肩膀。 我赶紧从书架上找了本《易经解析》,翻看开来,没一会我就把它扔了。 “我还是看《山海经》吧。”我嘟囔着说道。 “哈哈,怎么了?” “混蛋,这些玩意我一句也看不懂!” 师父直到晚饭我们都吃了一半的时候才回来,和平时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我记得我每次参加完讲座都会激动的上蹦下跳,大师就是不一样。 “怎么才回来啊,再晚一会你就该自己另起灶炉了。”罗梁满嘴喷着饭说道。 “靠,别唧唧哇哇的了,赶紧吃饭,饿死我了,中午都没吃东西。那群家伙还缠着不让我走。”这老头果然和老流氓一个德行——不过我喜欢。 “嘿,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么多贡品你咋不吃?”罗梁嘿嘿笑着。 老头敲着盘子说道:“我要是吃了他们不得吃了我啊?再说我吃了那我威信何在,我没了威信谁来找我,没人找我咱们喝西北风去啊?” “政府一个月不是还给你3000多的补助吗?”我这才知道,这老头原来国家还给发钱,合着也算半个公务员啊。“对了,今天我把事情都跟秦风说了。” “恩,”老头扒这米饭头也不抬,看起来真饿坏了,“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是感觉自己啥都不知道。”我擦擦嘴道,“我吃饱了。” “卧槽,又只吃半个馒头啊?”罗梁一惊一乍的说,“老头你还问怎么样呢,说了之后他没吓着,倒是把我吓着了。” “没吓着正常,小孩接受能力强。你要是等秦风到三十几再说这些事情,他肯定会惊悚的。”老头微笑的答道,看起来依然在他意料之中。 我撇了撇嘴:“等三十岁再给我说,我早服毒自杀了。” “嘿,秦风我问你个事,你跳过楼是吧?”罗梁盯着我兴奋的问。 “咋了?”我没好气的回答。 “感觉怎么样?” “比蹦极爽多了——你干嘛不去自己试试?” 罗梁摆摆手:“我可没你那么想不开,见得鬼越多自己越不想死。” 老头这时候吃了些东西,狼吞虎咽的没那么快了,插话道:“来来来,跟我讲讲上午的事。” “梁哥你老实吃饭吧,我来说,米粒子都快喷我杯子里边了。”我见罗梁要开口赶紧说道,随后我便把上午的事情跟师父复述了一遍。 老头用勺子敲着盘子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脑子想的东西还真不少。” “师弟的能力到底是不是像我想的那样?”罗梁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的猜测完全是有可能的。”师父思索了一下说道。 “还真有这么种能力?但是这种能力有什么用处啊!”我郁闷的拽着额前的刘海。 罗梁附和道:“是啊,我也没有听说过这种能力啊。” “你肯定听说,这种能力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通灵。”大师微笑的说道。 “通灵!”罗梁像被锥子扎了屁股一样尖叫道。 “通灵?”我疑惑的问道,“师兄你怎么这么大反应,这能力很厉害吗?” 罗梁舒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说道:“这种能力……怎么说呢,不能算厉害吧,但是很神奇。” “怎么讲?” 师父这时候已经吃完东西了,擦了擦嘴说道:“所谓通灵,通即通晓,灵即天地。有传说,通灵者,能达天,能知地,能通古,能晓虚。意思就是说通灵者能和神灵对话,能和鬼魂交流,能知晓过往,能看到未来。这句话不凡有夸大之处,但是足以证明通灵这个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关于通灵这种能力,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因为在我能接触到的东西中,对通灵的记载或者描述莫衷一是,也没见过真正的通灵者,所以我也不知道这种能力究竟如何,但是有些东西是可以确定的。古时在一些边远的地区有一种职业叫做先知,他们并不是部落的首领或出色的领袖,但是他们却拥有着非常高的威望。他们能够在没有看到的情况下知道很多事情,这些被称为先知的人,应该就是通灵者。” 第十四章 所谓阴阳 “可是师父你不是也能算出很过事情吗?”我问道。 “不一样。我是通过卦象、星象等表现形式推测天意来获得讯息,而他们则是通过感受来获得信息。比如有人来找我算卦,我通过看面相、手相、把脉、问签等等方法知道他明天会发财,而通灵者很可能在那人没进门之前他就能告诉身边的人:‘呆会进来的那货明天会中彩票。’这就是差距,一个有相,一个无形。”老头倚在凳子的靠背上解释说。 “老头你说的那是以前的先知,这个我也知道。就好比我的阴阳眼以前的人生来就能睁闭,有的甚至能把气凝成实质,但是我现在也就刚能看清所有的鬼魂而已。”罗梁皱着眉头说。 老头还是那么气定神闲,悠悠的说:“的确,现在人的能力要比过去差很多,所以通灵的能力肯定也没有这么强大了。” “那现在通灵者应该还有什么能力?”我问道。 “首先要知道能力是你灵魂决定的,其实,如果真的要说起来,你的阴阳眼是因为你的眼睛通灵了。” “那通灵者的能力该怎么解释?”罗梁扬了扬眉毛。 “他们应该解释为灵魂通灵了。” “灵魂通灵了?”我和罗梁都一滞。 “恩,没错,至于到底是什么意思,就需要你们慢慢体悟了,我只能解释到这样。”师父摊了摊手。 我和罗梁都大概能明白个意思,的确不怎么好解释,毕竟灵魂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玄妙了。 ”所以通灵能力的人,有比别人更敏锐的直觉,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变化,这就是罗梁的猜想。而这种直觉甚至能敏锐到趋吉避凶的地步,比如在做一件事情之前,通灵者能够感觉到这件事情做了之后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或者能够有所收益,能力强者可能能感受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是能力弱的就只能感受到是好事或者坏事。” “我靠,这么吊,那以后我天天跟着你,肯定万事大吉。”罗梁呼呼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抱大腿啊。” 我一脚把他踢开,转头问师父:“我感觉不怎么对啊,如果这是真的,我又怎么会杀人?” “事物都有两面性,就如老二阳气过剩整天失眠一样,这就是你能力的缺陷,一旦你失去自我抑制能力,就会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师父站起身说道,“你杀人,恰恰是因为你的这种能力,不然你认为一个9岁大的孩子敢杀人的几率有多么大?直觉,被称为第六感,也叫下意识,而你的直觉强,下意识就强,如果你的意识一旦不如你的下意识强,就会被自己的下意识所掌控。你来找我,对你来说是大福,这点你不能不承认吧?” 我点了点头,忽的一惊:“那就是说我当时因为愤怒,下意识超过了意识,而通灵会让我向大福靠拢,而杀人是让我来这里的方式,结果我就动手杀了人?” 师父点了点头,罗梁则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之后我的整个人崩溃了,更是几乎被下意识所*纵。而我跳楼自杀会让我离开监狱,并最后让我有机会来到鸡鸣山,所以不论之后我跳楼、拔针,还是不听任何人的话,封闭自我,都是通灵在作怪?”我理清思绪,突然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一种后怕。 “正是这样。所以当你的心静下来之后,你开始思考问题了,你的下意识就不再左右你的思想,于是你就又开始正常的生活了。” “那岂不是说,我之前一切的一切,不论做的错事,还是解不开的心结,都是因为自己的能力?” “是的。所以说解不开的心结,其实不过是你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而已。” 我忽然感觉到自己浑身一阵无力,原来这段时间我都不是自己了,但是仔细一想,难道这才是真正的自我? 不对,没有思想的我怎么能算得上是我? 想到这,我豁然开朗了。 “所以说,你的能力很强大,但是很难控制,而且如果不加控制,不一定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举个例子,你身边有个人会在某一时间不小心滑破你的手而留下疤痕,而如果完全按你的直觉去做,不去接触这个人可能是一种方法,但是如果这个人是你认识的人呢?很可能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你会直接就把这个人杀了,这或许为你避免的灾祸,但是这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师父继续说道。 我嘿嘿奸笑着看着罗梁:“师兄,你还来抱我大腿吗?” 罗梁笃定的看着师父:“老头,以后咱们这的所有能伤人的东西全部锁到厨子里面!” 师父压根不理他,继续对我说:“所以,这就要求你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保证清醒的头脑。直觉让你做的事情不一定在什么时候都是对的,你必须做出充分的判断,然后再做选择。”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也就是说我这种能力最先要做的并不是是能力更强,而是像二师兄那样先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 师父赞许的冲我点了点头。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这个能力在我们的工作中有什么用处?难道说在迷路的时候告诉大家我们该往哪里走吗?”我蛋疼的问道。 “额……这个问题,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毕竟……” “你没接触过这种能力,”我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合着还得我自己摸索。” “不,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应该知道。”师父笑着说。 “谁?” “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一个人会了解通灵者。” “是谁?”我和罗梁急切的问道。 “和西藏的活佛有关。” “**?”我和罗梁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眼里的震惊,“他也是通灵能力者?” “**是不是通灵者我不知道,今年他也只有12岁而已,就算是找了也跟你说不清楚。但是寻找**的人中,却有十分了解通灵者的人,他叫拜帮木德克,在古藏语意为‘闪耀的指路人’。” 我瞬间兴奋了起来,但是忽然间想到一些问题,有些失望的说:“首先,他远在西藏,我们最近不可能再去找他了吧?其次,他也没有那么好见吧?再说,咱们就算去了,万一人家不在家怎么办?” “不巧,他应该在家。”罗梁会心一笑,“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恩?”我见他不像是调侃,于是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他家就在北京,如果没有意外,这段时间他应该没有出国。”师父笑着说,“他是我师弟。” “您还有师弟?” “嘿,我这些东西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啊。我会尽快和他取得联系,等老二回来,我们就一起去找他。” 罗梁掏出手机说道:“干脆给老二打电话说让他直接去师叔那得了。” “还是让他回来吧,他说回来有点东西要处理。咱们这次出去顺便去做点事情。” 我一听摩拳擦掌的说道:“你是说要去做些工作吗?” 罗梁看着兴奋的我说道:“别这么大热乎劲,等你习惯了你会发现这些事情其实非常无聊的。” 师父摆了摆手:“不一定,说不定秦风会喜欢这种工作也有可能,不要老是拿着别人的观点去看待别人。” “得了吧,就他那懒样,绝对不会比我勤快多少。”罗梁撇了撇嘴。 “嘿,你这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对了,师父,既然他是您师弟,对于通灵者的事情您怎么还不知道呢?”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本来我认为通灵者这种能力强大的人在现今社会是不会再出现的了,而我作为一名导师,就必须要做到交给你们一些能用得到的东西,在我看来,通灵者的事情是用不到的,所以并没有太多涉及。而我师弟则是在师父圆寂之后接替了师父的职业,也就是寻找**和**,而这项工作需要通灵者的一些能力,所以他对这方面有比较深的研究。就好像我们虽然同样学的是知识,我学的是理科,他学的是文科,虽然说文理不分家,但是总有侧重点。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每年也就几天的时间,见面的时候有很多事情要交流,所以他也没有过多的和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师父道:“师父,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阴阳学说这方面的事情,起码让我有些入门,总感觉师兄白天说的那些事情总有些笼统。” “如果让你给我讲一讲数学这样东西好让我入门,你能讲的出来吗?”师父没有回答,反问我说。 我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说:“讲不了,太多了。” “同理,我又怎么给你讲阴阳学说呢?所以说,只能是你问一些不懂的问题,我来回答。”师父笑着对我解释。 我仔细想了想,提出了我的第一个问题:“怎么看待阴阳学和现在的社会与科学呢?或者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呢?” “这两个学科是并存的,相辅相成的。有些问题用两种学说都解释的清楚,而有些问题只有某种学说能解释的清楚。因为总有一些领域,一种学说研究到了,而另一种学说没有。比如说阴阳学说里有很多东西由于没有看通,就出现了神仙这种东西的存在,事实上神仙并没有存在。就如同宇宙大爆炸一样,在阴阳学说中,这件事情就被予以了神话,说是盘古开天辟地,这是人们臆想出来的。实际上是因为阴阳不分,混沌不稳,直到产生了一种剧烈的变动,将阴阳二气相对稳定、平和的形成现在这种平衡之后,世界才诞生。而在我们所探测到的星球当中,只有地球这个行星,阴气够阳,能拉的住天空,也就是大气层;而阳气够阴,能养的下生灵,也就是大气层能挡住射线等物质,能保住氧气。这就是对于一件事物两个学说不同的解释,都是正确的。你永远要记住,阴阳学也是一门学科,而不是一门宗教,一切都要立于实际之上,主观臆测的事情是不可信的,真理,只有一个。《易经》讲究求同存异,大同,必然都会认可,可不同之处,不见得谁对谁错,符合自然、真理的,永远不会变,总有一天他会水落石出。” “那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如果这件事情,科学是正确的,阴阳学就一定有一种方式可以解释,反之亦然,阴阳学中正确的东西,也总有一天,科学是可以解释的?” “正是如此。”师父单手托掌颔首道。 我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让阴阳学和科学容为一体,总有一天,我会让两个学科的都能解释这个世界上的事物。而从这一刻起,我在师父这里学习的东西便有了明确的方向。 第十五章 下山 日子又重新回归了平淡,只是我的主要事情变做了学习——学习阴阳学说这种新的学科。 对于罗梁给我推荐的书籍和理由,大师不置可否,只是让我在看书的时候一定要多想一些东西,不懂的就查,就问。《易经》就好比是字典,要是词用字典搞不懂就得查词典,《翼传》就是辞海,虽然全面却加了很多私人的见解;《老子》虽然更符合“易”的本质,但是其实比《易经》还难读懂,而且那时候所谓的“道”已经渐渐脱离本质,走上一个通往极端的方向了。所以读《老子》这类书的时候,一定要结合诸子百家的读物一些来读,不然很有可能就被某一种观念带歪了。秦朝之后的书往往更加片面,而汉之后的书大多数就要自己往外摘出有用的东西了。我第一次感觉秦始皇和董仲舒这两个混蛋做的事情比慈溪还过分,中国传统文化就是这么被统治阶层一点点弱化的,直到现在,汉不汉,洋不洋,反倒是一些边远地区甚至周边国家汉文化更强一些。 越是读一些传统的读物,越是觉得中国古文化内涵深厚。特别是到百家争鸣之时,真是中国思想鼎盛时期,武如兵、墨,文如法、儒,只是都有些过于片面,又过于犀利了,没有了“求同存异”的思想,终究导致发展的阻碍。看起来不论如何,“自然”的核心永远都是不能丢的。你可以认为自己的对,但是不要否认别人的对。对对错错,在没有结果之前,谁又说得准呢? 说到底,还是利益之心太重了。不过这才是人,圣人圣人,也终究脱离不了人字,不然孔子又何苦和别人争辩?不过,正是因为人是人,社会才进步,思想才进步,人类才进步。没有竞争,就没有发展;而竞争太激烈,又会导致灭亡——这就又回归到了阴阳平衡这一点上了。 每天都会向师父提出很多问题,罗梁也在旁边会插一些嘴,但是我发现罗梁却很少问问题,我问师父,师兄这是不思进取吗?师父笑说不是,让我仔细观察。我看了些时间后发现,师兄看一本书没看几页就会那出另一本或几本书翻看。我恍然大悟,原来师兄基本靠自力更生,只有在实在找不到答案的时候才会问师父。我感觉放着师父这么现成的题库不用自己去查这不是浪费么?师父让我试试师兄的方法,起初感觉很麻烦,之后我才发现,自己通过查找得到的答案,要比直接问师父理解和记忆的程度上都会更深,而想的问题也会更加深入。从此我也开始学着自己去寻找答案,于是便出现我们三个人在书房合着大茶看书,有时候一天都不说话的情景。 因为我的到来,即便是我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师父的生活还是没法进入正轨。每当有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都是师兄接起来说,最近俗事缠身,实在没空。我不禁对这个便宜师父十分的感激——主要是我天天白吃白喝也没问我要过钱。 又这么过了三天,午饭过后,师父吩咐我俩道:“明天老二回来了,你俩去车站接他一下吧。” 我好奇的问师兄:“二师兄干嘛去了,出去这么久?” 罗梁嘿嘿笑着说:“他去参加公益活动去了。” “公益活动?”我诧异道。 “恩。详细点说,就是在湖北那块预测可能有古墓的存在,为了加大信息的预采集量,去尽可能的通过阴阳学获得一些科技设备无法获得的信息。本来喊师父去来着,师父为了等你没去,把老二派去了。前几天他打电话说推测这个墓地的范围比较大,选址的手法看来很可能是战国时期的古墓,而且也很符合楚地的风格,就当地的土层采样来看也完全符合这个推测。”罗梁边用牙签剔牙便说道。 “要是师妹在多好,说不定和当地鬼魂交流交流就知道是谁的墓了。”我半开玩笑的说。 “别介,万一她再领回来一个连的战*魂,咱这地就没法住了。” “下面那么多和尚,颂上三天经书就给超度了。” “超度亡魂是有专门的经书的,那个寺庙没事干念那种经啊!你要是真给下面的和尚说了这种事,估计得吓跑一半多,到时候住持领几百个人过来蹭吃蹭喝,那还不如和鬼魂在一块生活呢,起码那玩意不用吃饭。”罗梁翻着白眼说着。 “师兄你有女朋友了吗?” 罗梁听了我的话差点把牙签咽下去,破口大骂道:“卧槽,你下次能不能说话别这么大转弯,起码有个缓冲好吗?这正说着鬼呢你就给我来这么个问题。” “我这不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吗?”我一脸无辜,“有没有啊?” “算有吧!”师兄没好气的说。 “什么叫算啊?” “就是关系还不确定,和你那小女友差不多。” “你说婉儿?算了吧,我跟她没啥可能。” 师兄好奇的凑过头来:“为啥?我看她对你不是一般的好啊,不是你的口味?感觉那个女生还不错嘛!男人嘛,找个对自己好的女生就行,干嘛那么在意其他的。” “也不能算是不对我的口味吧。毕竟她和我几乎一起长大的,身边这么一个妹妹般存在的女人,成了自己的女朋友总感觉不大舒服。” “恩,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其实,我没有说实话。婉儿这个女生不是一般的不错,论智力,她绝对不在我之下;论长相,也是个美人坯子;论家室,她家要比我父母这种白手起家的好得太多;论人品,那也是贤良淑德,长辈赞口不绝。但是让她做我女朋友我一百个不愿意,原因很简单——她太完美了,我有压力。 或许,是我太小了的缘故?再说,人家家里还不见得愿意我呢!我自嘲的笑了笑,不再想了。 次日早上8点,吃过早饭后,我和师兄辞别师父下山去了。从鸡鸣山到下花园车站开车只需要半小时左右,师兄要10点多才到,即使算上下山的时间也依然绰绰有余。 上山有10天了,没离开过鸡鸣山半步,忽然下山心情有点小激动,走路都有点发飘了,师兄看着说笑问道:“是不是感觉心情激动?” “恩,在山上呆这么长时间都快长木耳了。” 罗梁叹了口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你以后时间久了,就觉得这是个好地方了。” 我奇怪的问:“你们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呆着吗?” “当然不是,”师兄摆了摆手,“每年也就只有暑期这两个月会在山上呆着,做做静修什么的。” “平常呢?” “不一定在哪。师父在北京、天津、河北好几个地方都有房子一般哪里有事就顺便住哪。” “买这么多房子,这么有钱?” 师兄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想了想阁楼上那堆“粪土”,吐了吐舌头。 下了鸡鸣山,师兄的车就停在山下宾馆的停车场里,一辆银白色的audia6,当时富豪“低调”的象征。 上车前,师兄冲我扬了扬钥匙,问道:“会不会?”我啐了他一口,骂道:“本少身高刚够一米二,坐里面踩着油门就看不见路了,你觉得我会吗?” 发育过晚一直是我的痛,上高一的时候还不到一米六,班里有人还以为我是班主任亲戚过来玩的…… 上了车,罗梁对我嘿笑道:“你个可真够矮的,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快140公分了,你是不是脑容量太大压的不长个了?” “矮怎么了,本少坐火车能买半票,你能吗?” “不能,我出门基本开车。”说着,他扭动了打火,听着马达的轰鸣声,我皱了皱眉问道:“你这车改装的吧?” “嘿,这你居然能听出来?” “废话,你这轿车按个越野的发动机,我再听不出来就是聋子了。你不觉得动静太大吗?” “没事,就是启动的时候动静大点,和越野车似的,开起来之后轰鸣声平稳了就没那么刺耳了,车减震也换过,没什么震感,绝对舒适。”罗梁扭头冲我一笑,“车是一个男人事业和品味的象征,就好像你的女人一样。男人对车的了解和喜爱程度和对女人应该是一样的,甚至要超过。毕竟女人你是不可能拆开看的,更不能根据自己的喜好去改装,但是车可以。”说着一轰油门,接着踩离合挂了个三档,这车冲劲的确够足。 “你现在跟我扯这些都废话,我家的经济情况买个摩托都是奢望,别说四个轮的了。”我把座椅放到最低躺在上面说。 “别这么说啊,你爸那20个轮的都有。” “靠,那玩意你敢开着上马路吗?你上了没轮的估计就来了。” “没轮的?” “坦克啊!那玩意不是没轮吗。” “额……好吧。那你起码也出名了一会。” “好死不如赖活着,本少还是赖活着吧。” “这会你倒是想开了。” “去你妈的……”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猴哥八戒沙师弟 我俩就这么有一句每一句的扯着。罗梁开车速度很快,城郊人又不是很多,没一刻钟我俩就进了下花园城区,瞅了瞅时间才9点多点,罗梁找了个马路边把车一停,下去买了两只雪糕回来,我俩就舔着雪糕,在车里吹着空调数秒。 下花园是张家口市的一个区,说是区,我感觉还没有我们县城繁华,城市倒不算太小,就是人烟稀少,房屋破破烂烂,火车站这算是下花园最繁华的地方之一了。 “梁哥,你给我介绍介绍二师兄吧,这就要见面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见等着也没事干,便问罗梁。 “老二?有啥好介绍的?他叫江辉杰,性别男,16,和我同岁,外号大猪,喜欢找茬,也是半个痞子。” “大猪?他长得很像猪吗?” “不,他和猪差距很大。他叫大猪是因为他是老二。” 我满头黑线,合着西游记啊!我翻了翻白眼:“猴哥!” “恩,沙师弟,放心吧,师父不会被妖怪抓走的。”罗梁厚脸皮根本不怕我的调侃,“不过有点你要注意,说话的时候要多留点口。” “恩?什么意思?” “他……身世不太好,父母亲死的早,他爷爷奶奶把他看大,结果在他七岁的时候也双双离世了。好在那时候他已经拜入师门,师父一直照看着他。九岁那年,又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导致他不顾师父劝阻,一头扎入沙门,12岁的时候才看破红尘,成了和师父一般的假和尚。不过有师父罩着,自然也没人说他什么。” “合着师父一门弟子就你过得最潇洒。”我耸了耸肩。 “屁,别以为我过的多好!长痛不如短痛,我他妈这是长痛啊!” “你能有多痛?父母双全,也没杀过人放过火,更没养过鬼,活得也好好的。” “父母双全?还不如没有呢!” “额……梁哥你什么意思?” “从我小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异,现在一个在美国,一个在新西兰,除了每月银行卡里的数字会变化,我几乎都找不到他们存在的痕迹。每天为了一点财产争过来吵过去,有一点夫妻的意思吗?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缘分尽了,恩情还在吧?他们之间我就没看到一点意思!爸爸那边光儿子三个了,母亲前几年也生了个孩子,更是没人管我了。我爷爷死的时候一气之下把所有的财产都留在我的名下,并声明不允许我父亲接管一分钱,从那之后他更是不和我说话了。不说话更好,省的我烦心。”罗梁说的神情激动,几近面红耳赤。 我不禁心里一惊,没想到罗梁这个乐天派背后还隐藏着这么个豪门恩怨,确实够不容易的。这么比起来,反倒是我是最幸福的了。这回我不说话了,一个比别人幸福的人,一句话说不好,那就是嘲讽了。 忽然,罗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号码,奇怪的说道:“师父打电话做什么?”说着按下了接听键,“喂,老头?” “老你大爷啊,你丫在哪呢?”电话那头破口大骂,很明显不是师父的声音。 罗梁表情无比纠结,结结巴巴的问:“老……老二?” “废话,你听不出来我动静啊!” “不是,你不是昨天发短信说你10点半到吗?” “卧槽,我说的是晚上10点半到好吗?老子昨天晚上在火车站等了你们一夜,今天早上才坐车回来。你丫故意的吧?”电话那头继续吼叫着。 “我戳,你昨天发的时候又没说晚上,我还以为你今天早上十点呢,给你打回去你丫关机了。你吼个毛啊,我要是以为今天晚上10点我都不用跑这趟了。” “甭废话,赶紧滚回来吧。” “你没说清楚赖我干嘛啊,挂了,回去说。”说着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骂骂咧咧的发动了车:“混蛋玩意。” 我嘿嘿一笑,又把凳子放平,闭上眼说道:“本少先眯一会,到了喊我啊。” “呜!”罗梁猛踩一脚油门,差点把我从凳子上晃下去。 “你丫找茬是不是?” “吱!” “卧槽,碰本少脑袋了!” 回到住处,罗梁一脚就踹开了房门,破口大骂:“猪二,你丫给我滚出来!”我跟进房门,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二师兄——多简单的问题,屋里多了个人谁还认不出来那智商绝对负数。 但是二师兄的长相和我的想象出入有些许的大:在我看来,要么就是彪形大汉,要么就是肥头大耳,可是眼前这个精瘦白皙还带着一副眼镜的家伙怎么也让我和“太阳”这两字联系不到一起去。如果不是他在这个屋里坐着,肩膀上还趴着一只果子狸,我多半以为他是那个班的学霸。 江辉杰杰站起身顺手拿了个沙发靠背就扔了过来:“你丫还敢喊,老子昨天在火车站等了一晚上,憋了一肚子火没地发呢,要不要过来过几招?” 罗梁一把抓住靠背扔了回去:“娘的,谁怕谁,来来!” 江辉杰也不废话,一脚踩到茶几上,呼的就直奔罗梁的面门踹了过来,罗梁双手交叉挡住江辉杰,顺势要去抓他的脚踝,江辉杰反应也快,身体在空中一扭,腿一蜷,接着蹬在罗梁抓空的手上,借力一个翻身落到了地上。我反应比他俩慢不了多少,早在江辉杰一脚踩到茶几上的时候我就一个箭步——没错,接着滚到一边一去了。 我拍拍身上的土,走到沙发上和二师兄的果子狸一起看两个人你来我往,此刻我和这果子狸也算是神交了——我俩都看不懂,不过看起来很厉害。 “秦风看他两个人打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师父不知什么时候也端着茶壶站在我身后看了起来。 “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耸了耸肩膀,“不过我是看不明白,要是我这会可能早被揍的爬不起来了。” “哈哈!”老头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要我是师兄,二师兄早躺下了。”我嘟着嘴说。 “恩?为什么?”师父好奇的问。 “江辉杰跳过来的时候,其实梁哥只要一撤步躲到一边,一个甩手打到二师兄的后脑勺或者后背偏上的位置,那二师兄绝对一屁股坐在那里。”开玩笑,本少也是在部队上长大的,身子骨再弱,从小也是耳濡目染。 师父略略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有点实战经验?不过你说的那是打架了,他俩这是切磋,又不是拼命。” 我点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要罗梁真按照我说的做,估计江辉杰立马就得破口大骂。 这会儿两人已经消停了,江辉杰盯着罗梁挑衅的说:“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没倒退。” 罗梁啐了一口:“想打过我你还早呢,就你那几下子我都会背了。” 话毕,两人相视一笑,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熊抱。“妈的,去了好几天不打电话,我以为你被埋里面了呢,火纸都给你准备好了。”罗梁捶着江辉杰的胸口说道。 “我哪那么容易有事,我要是嗝屁了谁和你打架啊。” “哈哈,也是。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咱小师弟秦风。”罗梁指着我对江辉杰说道。 江辉杰冲我伸出手来:“江辉杰,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恩,二师兄好。”说着我和他握了一下手,冷不丁被他手猛的攥了一下,接着他就松开了。我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二哥,您这是干啥,咱这还有这习俗?” 二师兄讪笑了一下,说道:“我以为你也是个练家子呢,想试试来着……” 合着这货还是个大家狂人,我撇了撇嘴道:“我还练家子呢,这弱不禁风的身板连爬个楼梯都喘,打架你还是找梁哥,我不奉陪。” 江辉杰嘿嘿一笑:“别介意哈,我这人就这样。”我摆摆手表示没事,二师兄接着说道:“刚才你们没回来的时候师父把事情和我说了说,真没想到还真有通灵这种能力的存在。” “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我这能力差点没害死我。” “嘿嘿,不过这少阴是个男的还真是没想到,啧啧。”江辉杰咂了咂嘴。 我气不打一处来:“靠,你还真和梁哥描述的一样,没事爱找茬,我怎么感觉我这么想揍你呢?” “来啊来啊。”江辉杰那表情完美的向我诠释了“欠揍”二字是什么概念。罗梁插话道:“你可别小看他,抛开其他不说,他的思维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活跃的。” “是么?”江辉杰有些惊讶,“来来来,师弟咱玩个游戏怎么样?” “你丫就说什么事吧,玩游戏我可不信。” “嘿,这孩儿比我还直接啊。很简单,就是我说一个词,你用最快的速度说出这个词让你想到的另一个词,这种方法可以……” “行了别废话了,”我打断他道,“这个测试我以前做过不止一两次了,每次都把测试官弄得晕晕乎乎的。” “我可不信,来,咱们试试。”说着,江辉杰拉过一个凳子坐在我的对面,师父和师兄也围了过来。 第十七章 出发 这个测试我以前做过,用途好像很广泛。它可以测定一个人的逻辑思维、心理想法等等。不过每次给我做测试的人都挺抑郁——跨越式思维经常把他们绕进去。 江辉杰盯着我的眼睛说道:“请你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回应我的问题。天空,你想到……” “白云。” “大海?” “水。” “墓地?” “死亡。” “夕阳?” “画家。” “满地鲜血?” 我神色有些不对:“少年。” “监狱牢笼?” “未来。” “穿白裙子的女孩?” “童话。” “残破的石像?” 我拍案而起,指着江辉杰的鼻子骂道:“如果你是来故意调侃我的,请你明说,我敬你是我师兄,不想和你翻脸。” 江辉杰的问题起先还是很正常的,可是从夕阳开始,就是在窥探我的生活和内心了。一个人的内心有很多秘密,所谓秘密大多数都是永远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而他的行为就好像那个偷窥你日记的人,怎能不让我暴躁? 江辉杰叹了口气,把我按回沙发上,意味深长的说道:“师弟你不要急,师门中属我入门时间最长,入了师门,我都会把你们看做自己的家人,所以,即便是小师妹再怎么不理我,我也厚着脸皮跟他道歉,因为老是这样,一家人怎么过日子?我之所以试图窥探你的内心,是为你着想,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可能太过直接,你一时没办法接受,是我错了,抱歉。” 我冷冷的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的内心由我掌控,有些东西,不允许别人触碰。” 罗梁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师父眼见我俩闹僵了,居然一句话不说,还在一旁乐呵呵的。 江辉杰摆了摆手:“我这人做事莽撞,希望你也别太在意。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心中的戾气再不尽快化解,意外就不可能完全杜绝!”说道最后,江辉杰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戾气?”我皱起了眉头。虽然说二师兄刚刚做的事情的确让我气愤,但是我也知道,他并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想帮我而已。只可惜,这种方式我没办法接受,“什么戾气?” 师父这时候开口了,他缓缓说道:“你俩刚才的问答中,我也看出来了。其实从秦风刚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这个问题。所谓戾气,也就是暴戾之气。它会导致你在解决事情的时候出现极端的思想,甚至残忍的解决方式,会让你的情绪不稳定,脾气暴躁。秦风,你心中的戾气的确非常重,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出现的。你杀人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和你心中的戾气也有关,如果不加以遏制,后果不堪设想。” “老头你干嘛不早说?怎么遏制?” “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如果你懂得遏制,你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如果你不懂得遏制,即使你知道了也于事无补。至于方法,你一直都在执行着,修身、养性,就这么简单。”师父解释道。 江辉杰点点头道:“当年我和你的问题几乎很相似,只是你的是戾气,而我则是过强的阳气,所谓物极必反,所以和戾气几乎已经差不多了,虽然有些不同,不过处理方法上其实是一样的。阴阳学讲究阴阳调和,你只要做到守住本心,不偏不倚,这股戾气你完全可以控制的住。” 我摸了摸脑袋说道:“我虽然脾气暴躁点,但是不至于像你们说的这么严重吧?” 江辉杰挥了挥手:“还不至于呢,你想想你刚才的表现,你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你至于吗?” 我愣了愣神,说的也是,好像确实很多时候我的火气有些莫名其妙。我冲他们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种说法了。 “你也不必太在意,这种性子里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随着你年龄的增长,可能以后就会好一些。不过既然知道了,在有些时候自己多注意些就好了。”师父说道。 “恩,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一会就走。”师父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默然了一会,破口大骂道:“你不是说有需要准备的东西吗?准备哪去了?” 罗梁指了指江辉杰道:“这不是准备好了?” 我打量了一番二师兄,郁闷的说:“二师兄,合着您就是东西啊。” “我才不是……*,你才不是东西。”江辉杰发觉不对劲立马改了口,“这次去有一些资料很重要,随身携带不方便,我必须回来把它们整理好。” “是有关这次古墓的吗?”我心中一动问道。 二师兄点了点头:“是的,这次古墓的规模算比较大的,时间也很久远,国家打算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尽量不进行挖掘。” “是哪个历史名人的墓?”罗梁问道。 “不知道,因为古墓的整体还没有动工,但是基本可以确定是战国中期楚国的古墓,以规模和规格来看要在封君以上,至于埋的是什么人、生前是干什么的现在还没有出土任何和文献有关的东西,暂时不知道。而且就现在的表面看来,这个墓是一个古墓群,也就是陵园,从考古学的角度和经验来看应该是埋着一类相同品阶的人,可是我去了之后发现和考古学的理论格格不入。”说着,江辉杰皱起了眉头。 “怎么个不同法?”罗梁越听越好奇。 江辉杰刚要解释,师父就拉着一个皮箱过来说道:“路上再说吧,咱们出发,路上顺便给秦风买几件换洗的衣服,衣服一洗就换功服,在这没事,出去人家就觉得奇怪了。” 我撇了撇嘴,家里也不给我送衣服来,也不知道什么想法。不过功服是纯棉的,穿着挺舒服。 我们一行五人一起下了鸡鸣山,一路边走边聊,上了车坐定我才忽然反应过来,上的咋不是罗梁的a6,而是一辆别克的商务?我好奇的问罗梁:“这车是谁的?” 罗梁耸了耸肩:“谁知道,肯定是师父说要去北京了,某个想找他的人提供的呗,基本出门都是这样的。” “我以为你们出门都坐飞机的。” 罗梁神秘的一笑,悄悄对我说道:“老二有非常严重的恐高症。” 江辉杰看到罗梁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罗梁在说什么,给了他一拳说道:“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我又不是不承认。” 我怪异的看了看江辉杰,我也有点恐高症,但是没他这么严重。他这么严重得恐高症,在鸡鸣山这个四处是悬崖的地方是怎么生存的啊。 江辉杰被我看得直发毛,赶紧转移话题:“我给你们说说那个墓的事情吧。”我和罗梁立刻被吸引过去,不再讨论他的问题。 罗梁拧开一瓶红茶递给江辉杰说道:“你刚才说道考古学和风水学出现了分歧,是怎么一回事?” 二师兄喝了两口道:“我刚才也说了,以经验和分析来看,这次的墓群是一个陵园,多达十几个墓穴,但是我去了之后却有了不同的发现。它的墓址在古樊城附近,总体地势属于冲龙的龙咽,所以应该埋得是一个将军之类的人物。” 我好奇的问:“什么是冲龙和龙咽?” 江辉杰解释道:“在风水学中,地势又称龙脉,而根据龙脉的形态不同各种龙脉有不同的叫法,所谓冲龙就是说该龙脉形如一条往前冲的龙,龙脉起伏较低、地势平,而龙咽顾名思义,就是龙的咽喉位置。而龙咽的位置如果埋大将,则是可以镇守龙咽,保证龙脉的脉气,换句话说就是保社稷平安。”二师兄见我点了点头,于是继续说道,“之后再看局部的势,我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墓址所在地南走北向,迎山顺水,势丽而不陷,属木势。所以必定是一座夫妻合葬墓。而在这势稳而不俏,而且顺脉而看,龙穴有九,但是龙眼只有三处,必然是阴阳合泰,绝对没有埋多人一说。” 听了二师兄的话,罗梁若有所思,而我就有点摸不着北了,什么“迎山顺水,势丽而不陷”,怎么就三个龙眼阴阳合泰了,弄得我直接蒙在了那里。不过最终意思算是听懂了——反正就是只能埋一个人,不对,是一对夫妻。 罗梁这时候发话道:“有没有可能是埋的同一门的父子、兄弟之类的?” 江辉杰摇了摇头:“不可能,九口龙穴三枚龙眼,势又属木,夫妻合葬之后如果再埋后代的话,木木化阴,肯定不可能;而兄弟埋入就更不可能,三处龙眼直接把剩下的克的死死的,还怎么活?” 罗梁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问道:“会不会是因为地震之类的地形变动导致势发生了变化,而当初是可以埋好几个人的?” 江辉杰解释道:“我们看古墓的风水当然是比较当时的地形图去看的,从地图上看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也不排除当年的地图画错的可能,但是画错了却和现在一样,这种几率未免也太小了点。” 既然是挖古墓,那肯定是看以前的地形图,倒是我没有想周全。 我们正在津津有味的讨论古墓的问题,师父忽然转过头递给我电话道:“你妈的电话。” 第十八章 土匪和流氓 我一愣,接过电话,抿了抿嘴,轻声说道:“喂,妈。” 电话的另一头立马传出了母亲担忧的声音:“喂,小风,还好吗?” “恩,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开了,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想开了就好,想开了就好,”母亲的声音很激动,“怎么样,在那边还习惯吗?少什么东西不,我给你带过去,有没有好好吃饭?” “放心吧,妈,我什么都不缺,我现在在去北京的路上。” 母亲一听奇怪的问道:“你去北京干什么啊?” 我略一思索,答道:“我们一起去找大师的师弟,反正老在山上呆着也没事。”思量之下,我感觉还是不要告诉母亲比较好。 “恩,出去逛逛也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你缺钱吗,要不你问问大师有没有银行卡,给你打点钱过去。” “不用了妈,我都好。” “那需要什么就给家里打电话。” “恩,您放心吧。”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好一会,母亲说道:“至于那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家里会给你想办法解决的。” 我轻轻恩了一声。母亲叹了一口气,挂掉了电话。 我将手机还给师父,心里百感交集。两个师兄还在激烈的讨论古墓的问题,可是我已经没有兴趣加入了。在这段我心理闭塞的时期,家里人可以说为了*碎了心,真不敢想象如果当初我真的自杀了,父母以后的生活要怎么过。现在解开心结了,发现自己当初真的很自私,自己一了百了,留下了其他人为你伤心伤神。一个伟大的人,离开的时候留下的是自己的意志,而我们,却想要留下一屁股的责任。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留名千古?或是为了观遍世界?或许有人说,我活着是为了创造价值,那么你要创造什么样的价值,而你又能创造什么样的价值呢? 仔细想想我们的人生,活到现在,你做的有价值的事情和你惹的祸,哪个更多?我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会是如何,但是我知道,对现在的我来说,给别人带来的麻烦,要远远多于我带来的欢乐。 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救赎。对自己灵魂的救赎,对生活的救赎,对世界的救赎。 人活着,总是在不停的制造麻烦,又不停的解决麻烦。往小里说,上学是要花钱的,花钱就要获得一个好的成绩来弥补;往大里说,我们出生之后父母就要费心费力,老了又要孩子来赡养。人的一生总是如此,一代一代,循环往复。而你存在的价值,就是让别人好好活着。谓之父母,养儿育女;谓之儿女,养老送终;谓之丈夫,持家立业;谓之妻妾,相夫教子;谓之君子,律身明人;谓之小人,欠身警世。人在世界上扮演着许多角色,而在属于你的戏里,唱好里面的每一句,就是你的责任所在。 这些,便成了我少年时代的人生观价值观。 只要坐车,我就会犯困,跑了没半小时,我就晕晕乎乎的睡过去了。一睁眼,河北的山区地貌已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林立的高楼。 “到哪了这是?”我迷迷糊糊的问道。 “我去,你可真能睡啊。”江辉杰表情夸张的答道:“马上就进北京城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活动是怎么个计划,跟我说说。” “有毛的计划啊,直接去找师叔,到了之后一切再议。”罗梁闭着眼躺在椅子上说道。 我两眼一瞪:“合着你们一直都是这么闭着眼过日子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江辉杰也慵懒的躺在座椅上。 我耸了耸肩膀,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过有准备的生活,总感觉如果不为下一步做好打算,到时候就可能会乱了方寸。” 不料江辉杰摆了摆手,“我不和你争,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并无对错,自己舒坦就行了。你要是想要计划,那就自己弄个吧。”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我连马王爷有几个眼都不知道,列个毛的计划啊! 北京的交通拥堵程度绝对不是盖的,在市里那30的限速牌子基本就是摆设,车子基本就是在爬的速度。爬了40多分钟,车子开到了三环外的一处别墅,我打开车门跳下车,仰头眯着眼看了看太阳,大约下午3点左右的样子。两个师兄忙着把行李往车下搬,别墅院门里一个秃顶的老头走了出来,师父乐呵呵的迎了上去,不用说我也知道,那个秃顶老头就是传说中的师叔了。 我走到罗梁边上戳了戳他,无比尴尬的问道:“那个……师兄,师叔叫啥来着,拜什么什么德什么?” 罗梁冲我翻了个白眼:“拜帮木德克,他叫张天。” “额……怎么又出来了个张天,他不是叫拜帮……额……”说实话我是真没记住这一大串字。 “拜帮木德克是他的藏文名字,他的汉文名字叫做张天。” “他是个和尚?” 江辉杰在边上插话道:“师父是和尚吗?” 听了这话,我瞬间就明白了,合着又一个和师父一样“挂羊头卖狗肉”的,真不愧是师出同门啊。这时师父高声喊着我的名字,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这个就是我给你说的老三,秦风。秦风,这是你师叔。” “师叔好。”我微微欠身施了一礼。 “哎呀,你好你好,你看我也没准备啥见面礼,挂不好意思的。”师叔摸着脑袋说。 我一怔,嘴角轻轻瞥了一下:“师叔您这话说的,哪用这么多俗礼,来打搅你就够不好意思的了。” “啥不好意思的,我给你说你师叔这比你师父那好多了,你要是在那呆腻了就来我这玩,保证比李老头那舒坦一万倍。” 师父给了师叔一拳:“混蛋玩意,这刚见面就开始挖墙脚。” 我看着这两个老头在这就跟20多岁的人似的打闹,说不出的怪异,于是也半开玩笑的说道:“师叔您这有会养鬼妹妹吗?” 师叔一愣,无奈的说道:“这我真没有,要是有这么个弟子,啧啧,也就你师父他能受得了。”说到这,师叔忽然一顿,半俯下身子神秘的说,“不过,我这里有能帮你找妹妹的。” 我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有个土匪样的师父就罢了,现在又多了个流氓样的师叔…… 真不知道他俩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从这里看来,可想而知了……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总算安定了下来,师叔这处别墅虽然地处在北京市三环,但是面积也是不小,目测至少有400平米。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各种大师都说钱是身外之物了,他们是真不缺钱啊!我等钱也是身外之物了,因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一如在师父家一样,我们每人一间房,师叔领我们围着别墅转过一圈后,就在花园的椅子上坐下聊起天来。大师兄二师兄还在说着古墓的事情,而师父和师叔居然聊起了两人的童年,撇我一个人在一边无聊的啃着手指甲。手指甲毕竟只有十个,啃完后我就无聊的围着他们四个人转起圈来。江辉杰实在受不了,一把拉住我说:“秦风你能不能别转了啊。” “我要是有事干我转圈干嘛?” “黄师弟不知道来不来,来了咱们四个人打牌也好啊。”罗梁嘟囔着。 “黄师弟?”我奇道。 “忘记给你说了。他叫黄宇轩,是师叔的关门弟子年龄我记得好像和你一般大。”罗梁解释说。 “你没记错,他俩是一般大。”二师兄忽然表情变得十分怪异,冲罗梁扬扬眉毛说道,“嘿,你说秦风和黄世仁会不会碰撞出什么火花?” 罗梁也扬了扬眉毛:“说不准哦。” 我皱着眉头,呸了一声:“我对男的不感兴趣,火什么花啊。” 罗梁嘿嘿笑着说:“我跟你说,这个黄师弟也不是个一般人物,要不然师叔也不会收他做关门弟子。” “他三头六臂还是八面玲珑啊。”我嗤笑着。 “这倒是没有。不过我觉得黄世仁的智商估计和你不相上下。” “嗯哼?”我来了兴趣,“说说呗?” 江辉杰凑过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知道师叔为什么收他做关门弟子吗?他小的时候,还不会说话就已经能识字了,3岁的时候就能背500多首诗词,5岁的时候就能看文言文的文章,对他来说,古文和白话基本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他思维敏捷,从小就聪颖过人。最主要的是,他和你一样,在智商方面从不服人。”说完江辉杰嘿嘿的笑了起来。 “不行八戒,我忍不住了,我巴不得现在就看见秦风和黄世仁打起了,这俩人打嘴仗那绝对得是空前绝后。”罗梁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直奔师父和师叔去了,“我得问问师叔黄师弟啥时候来,不来得想办法把他赶紧弄来!” 没两分钟,就见大师兄兴高采烈的蹦了回来,不用问我也知道,所谓的黄师弟估计没一会就得过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罗梁兴奋的冲我俩喊道:“黄世仁一会就过来,现在在西直门挤地铁呢!” 我嘴角微微一斜,心中期待起这个“黄世仁”来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他成了对我之后生活方式影响最大的人之一。 第十九章 黄宇轩 如果问我我认识的人中谁和我最像,无疑就是黄宇轩了。论相貌,我俩差距很大;但是无论是气质还是行事风格、思考方式,我们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好,我是黄宇轩。”他率先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秦风,打搅两天,还望莫怪。”我伸出手和他一握。 眼前这个和我同岁的少年整整比我高了半头,同样是个瘦的和京都排条一样的家伙,浑身上下透漏出儒雅的气质。因为身体瘦削,脑袋大的格外明显,看起来简直像个et。 哎,因为已经有不少人说我的身材像et了! “哎呀你这话说的,咱们也算是师出同门了,再说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嘛!”黄宇轩咯咯笑着说。 罗梁和江辉杰两个人在一边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俩,脸色明明白白的写着:怎么还不打起来! 黄宇轩感觉到两人眼神不对劲,满脸狐疑的问道:“猴哥八戒,你俩看啥?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大对劲啊?” 两人赶忙摆手:“没有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想你了。” 黄宇轩撇了撇嘴:“说胡话也得打草稿的,你这么说我得信啊。” “你看你咋这样呢,想你了你还不愿意咋的?”罗梁一脸委屈,忽然话锋一转,“黄世仁,我这个师弟刚来你应该还不熟悉吧,我跟你说他可是个天才,和你一般大现在人家都上五年级了,而且成绩杠杠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还拿过国家二等奖呢。并且他天资聪颖,你是不知道,他来这几天就把我和老二说的哑口无言的,啧啧。” 听了罗梁的话,我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意图也太明显了一点吧? 果然,黄宇轩眨巴了两下眼睛,笑着说:“哦,那你俩可真悲剧,以后就有两个天才喷你们了,人生真是痛苦啊。”说完转头看向我,我俩心照不宣,不禁笑了起来。 传说中的智商压制啊! 罗梁在一边目瞪口呆,二师兄在后面懊恼的拿手指一个劲戳着他脊梁骨。我拍了拍大师兄肩膀,笑问道:“师兄,脚疼吗?” “恩?”罗梁一愣,“什么脚疼?”黄宇轩嘿嘿笑着接话道:“这石头可挺沉的。”罗梁还是没明白过来,皱着眉头一个劲的想什么意思,想了半天转头问江辉杰:“嘿,八戒,他俩说的什么意思啊?” 江辉杰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你是在秀智商下限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罗梁这次恍然大悟,愤愤的瞪了我俩一眼,坐回椅子上可劲喝着橙汁。江辉杰看看罗梁,又看看我俩,摇头叹了口气,也回到椅子上可劲喝橙汁,整个花园除了风声,就听见“咕咚、咕咚”的声音。 黄宇轩拍拍我肩膀,说道:“秦风,走,咱回屋聊去。”我点点头,随他回到屋中。 坐在沙发上,我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也抱着果汁咕咚起来。“嘿,你会下棋不?”黄宇轩率先问道。 “会啊。” “会下什么?” “基本算都会吧。”我答道。 “来来来,开一盘围棋!”说着,黄宇轩从柜子里掏出一副围棋,在沙发上展开棋盘:“来者是客,你先行。”我捻起一枚棋子放到棋盘的右上脚,随口问道:“你进师门几年了?” “今年第七年了。” 我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从两岁就拜师了?” “恩,当年师父去我家附近给人看风水,顺道就把我收了。我听说你是刚入师叔门下没多久?” “前几天刚拜师的。” “你这个前几天根本不算数,师叔好几年前就定好人选了,要是真论我还得喊你师兄。不过你够牛*啊,我听师父说你有通灵能力?” “现在还只是猜测而已,这不是来找你师父确认一下吗。” 黄宇轩摆摆手道:“没得确认了,通灵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师父虽然沉*此道十数年,也是没有办法确认一个人到底有没有通灵能力,这种能力实在太虚无缥缈了,你像猴哥八戒那样的,看表面就能知道。通灵是内在,谁也说不准是不是。人都是有下意识的,又没有一个明确的分界线说下意识强到什么地步就可以被称为通灵,连个标准都没有,怎么说是或者不是。” 我郁闷的说:“你的意思是我这趟白跑了?” “不可能。要是一点用处没有,师父也不会让你们跑着玩啊。师父说了,别管是不是,起码先按是来。” “你的意思是是骡子是马不管,我先练着?” “恩,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话说你师父是怎么个情况,怎么又有藏文名字又有汉文名字的,还说是什么寻找**的人,我怎么有点搞不明白了。” “嗨,”黄宇轩表情很无奈,“你甭说我师父了,师叔不也一样,僧不僧道不道。师父这是得从师祖那说起,师祖死之后葬在了西藏,师叔和师父两人为师祖守陵三年。当时师叔守在陵前许了三年不动禅,就由我师父负责化斋之类的事情,后来师父机缘巧合下帮了十世**尧西班一个大忙,十世**邀请师父前去谈经,两个人谈了三天三夜依然意犹未尽,但是师父因为要为师祖守陵不得不离去。尧西**很仰慕师父的才学和见解,于是便托付师父到时寻找他的转世灵童,并于佛前为师父寻了拜帮木得可的藏名。现在的十一世见了师父也会尊称一声易师。”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能让活佛佩服的人,恐怕师叔的造诣不在师父之下啊。 黄宇轩抬头看向我道:“我很好奇师叔是怎么找到你的,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忽然之间你就冒出来了。” “什么他找到我,是我找的他。” “啊?你找他看面相去了啊?” “屁,我找他心里咨询。”我没好气的说。 黄宇轩身子一晃:“什么玩意,心理咨询?开玩笑的吧你。” “没开玩笑,自己想不开了。” “嘿,那应该找心理专家啊,怎么找师叔那去了。” “心理专家智商太低治不好我了,我一朋友介绍让我来找他的。” “是不是那个司徒婉啊?” 我奇道:“对啊,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她?” “师叔以前就说过他感觉那个女孩和他的弟子有关,所以我猜测是她。认识么,也算认识吧,听过她弹古筝,我还教过她。小女孩长得不错,气质也挺好——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拉倒吧,”我赶紧摆了摆手,“我这才多大啊,就女朋友。” “说来也算10岁了,放在古代这都得娶媳妇了,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吗?”黄宇轩冲我皱了皱鼻子。 我心头一动,问道:“我来的时候你师父说这有能帮我找妹妹的,说的不会就是你吧。” 黄宇轩眼一瞪,把放棋子的木盒往茶几上一拍,站起身朗声喊道:“走!” 我傻眼了,疑惑的问:“干嘛去?” “领你泡妞去!”说着不等我答话拉着我就往门外跑,边跑边和一个女佣喊道:“薰姐,你跟师父说声我领着秦风出去玩了!” 师叔家貌似比师父更加财大气粗,出门都是专门的司机。黄宇轩找来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交代好地方边把我推进路虎的车门里,接着拿起手机噼里啪啦的发起信息来。 “这是……要去哪?”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拐卖的儿童一样,两眼一抹黑的就被带走了。 “不是跟你说了,泡妞。”黄宇轩依旧头也不抬的发着信息。 我满头黑线,说道:“那也总得有个地方吧。” “一个小酒吧。” “啥玩意?”我戳了戳他,“酒吧?” “恩,我已经联系好人了,晚上开个party。” “我靠,你爸妈不管你?” “这有什么好管的,这还锻炼社交能力呢。”黄宇轩反倒是疑惑起来。 我好像明白他为什么叫黄世仁了。我问他道:“你有女朋友了没?” “没啊,有了还怎么泡妞。” 我瞅了瞅他的手机,叹了口气道:“你家是不是也特有钱。” “还行吧,反正我就算随便糟蹋也花不完。你怎么了,用头撞玻璃干嘛,路虎的玻璃很结实的不用试了。” 我哭丧着脸道:“妈的,为毛我从进了师门之后各种大富翁铺天盖地的往脑袋上砸,你让我这种吃饭都犯愁的穷孩子情何以堪?” “嗨,钱嘛,总会有的。” “可是在我这是总没有啊。” 黄宇轩同情的看着我,说道:“没事,我养着你。” “滚,你个死玻璃!” 他所说的酒吧在海淀区的一条小街上,叫做“轩尼诗”,和酒一样的名字。酒吧并不大,因为时间尚早,里面一个顾客没有,只有服*务生在忙碌的收拾着,门口的服*务生见我们过来,赶忙迎了上来,欠身喊道:“少总。” 黄宇轩淡淡的嗯了一声,带头向里走去,服*务生赶忙推开玻璃门。 我戳了戳黄宇轩问道:“嘿,黄世仁,这家酒吧是你家的啊?” “恩,这家酒吧是我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不过我基本不用怎么过问,这里的经理还是很靠谱的。”黄宇轩答道。 贫富差距啊!酒吧这种东西我只在电视里见过,人家倒好,自己就有一家。 第二十章 谁才是真正的早熟 “你会喝酒吗?”黄宇轩从酒柜上取下一瓶酒问我道。 “只喝过啤的。” “能喝多少?” “不知道。” “没喝醉过?” “没。”我忽的想起一件事情,改口道,“喝醉过,不过那时候我还不记事。” 黄宇轩差点把酒散出来,惊恐的说:“你从不记事就喝酒啊?” “嗨,那时候我爸部队上聚餐,几个兵倒了啤酒给我,说是茶,我爸也没仔细看就让我喝了。” “喝了多少?”他急切的问我。 “据说喝了七八碗。” “多大的碗啊?” “七八碗大概是三四瓶。” “牛*!”黄宇轩推过半杯子酒给我,“尝尝这个,这酒几乎没度数,后劲也不大。”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感觉和果汁差不多,透着一丝淡淡的酒香。 “你刚才说你爸在部队上?”黄宇轩边喝着便问我。 “恩,是个小军官。” “啧啧,真好。”他眼里满是羡慕的说。 “还行吧。”对小孩子来说,有个当兵的爹简直是种无上的荣耀,特别是对男孩子来说。 “你参加过party没?”黄宇轩问道。我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他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到时候遇到上眼的妹子端着酒过去和她碰一个,就该怎么聊怎么聊就行了。” 我摆摆手道:“拉倒吧,我不想当黄世仁二号。” 黄宇轩用手指敲着桌子道:“嘿,这异性相吸是大自然的客观规律,再说就是聊会天又不干啥,你咋这么反感呢?” “不是反感,只是……哎,怎么说呢。” “咋了?”黄宇轩见我欲言又止,好奇的问道。 “看过《红楼梦》吧?” “看过啊。” “我的社交圈子就跟贾宝玉似的。”我无奈的摊了摊手。黄宇轩一愣,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行啊你,原来你才是深藏不露啊。” “别扯淡,我和那些女生没你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我赶紧把自己的身影扶正。“你这个境界更高,你这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黄某佩服,佩服啊!”说着他冲我抱了抱拳。 “靠,我这叫君子,叫品德高尚,懂吗?万恶*为首你知道不?”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黄宇轩笑得都快把酒喷出来了,我无比郁闷的在一帮把玩着酒杯。他忽然戳了戳我说:“嘿,你知道不,其实论泡妞,没人比得过八戒。” “啊,不是吧?我听大师兄说八戒基本不对女生动什么心思啊?”我惊奇的说,“这倒是没错,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八戒为什么会这样?”黄宇轩神秘的说,见我冲他投去询问的目光,他介绍道:“当年八戒遁入空门的事你知道吧,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他有个发小,打记事两人就在一起,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说重点。”我赶紧打断他背诵成语词典的念头。 “额……后来他父母去世了,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虽然没人明说,但是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可惜那个女生不学好,和社会上的各种小混混呆在一起,小小年纪就弄的和个妖精似的,江辉杰费劲心思想把她拉回正途,可是她就是不听,还和八戒大吵大闹。后来有一天,一个男的搂着那个女孩在路上走,正巧被江辉杰看到了,他就冲上去打了那个男的一拳,结果冲过来一群人把他给揍的不轻,肋骨都断了三根,他强忍着痛拉着那个女孩说:‘你跟我回家吧’,结果那个女孩丢下一句‘废物’就扬长而去了。江辉杰瞬间就心死了,直接回去剃度为僧了,后来好歹看开了,但是从此也对女生敬而远之了。”说着,黄宇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实在没想到二师兄还有这么一段遭遇,要是我恐怕当时就得把那女的掐吧死了。转念一想,那时候二师兄才九岁,我靠,原来他才是最早熟的人! “我之所以说他才是最会泡妞的人不仅因为这件事情,八戒还有一个特异功能你知道不?”我摇了摇头,好奇地问:“是啥?”黄宇轩嘿然一笑:“他能在三四米远的距离闻到女生身上的体香,而且通过这个味道就能掌握这个女生是怎样的人!” 我瞬间就傻在了那里,脱口道:“闻香识女人?” 黄宇轩抿着酒道:“虽然从真正意义上说不贴切,但是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我又愣了会,感叹道:“哎,真不愧是八戒啊!” “说到八戒,”黄宇轩奸笑着说,“猴哥八戒……”我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拍:“我不是沙僧!” “这么大反应干嘛,谁还没个外号啊。”黄宇轩嘿嘿笑着说道,“不过说实话,师叔这几个弟子可真都是有故事的人,你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觉得不是个没故事的人吧?” 我神色一黯,虽然说我已经走出圈子了,但是提起这件事情总会难受,猛地喝了一口酒,我说的:“恩,我也算是有故事吧。” “能不能讲讲?” 我叹了口气,把事情向黄宇轩讲了一遍。黄宇轩听后,轻轻叹了口气:“想不到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能干出这么牛掰的事情来,刮目相看啊!不过你这想不开就不对了,人生难免磕磕巴巴,你不能就此放弃人生啊。” 我摆了摆手说道:“我现在想开了,你就甭再劝我了,我现在就觉得我比秦舞阳厉害多了。” “哈哈,想开就好,”黄宇轩道,“这世界上还有无数的美妙等着我们呢,来,为了我们的未来,干杯!”我笑着举起酒杯和他碰在一起,一仰头干掉了,放下酒杯,我俩相视一笑,此时我们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神交了,即使刚认识没多久,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究竟想说些什么了。 我们两个人又嘻嘻哈哈的聊了一会,服务生领着四个人走进门来。四个人两男两女,年龄一看便是与我俩相仿,应该就是今晚的客人了。黄宇轩见到那四人,站起身迎了过去。那四人中的一个个头很高的男孩子开口道:“我们来的是不是早了点啊。” “再晚来我就关门不让进了,”黄宇轩开玩笑的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个是我同门的师兄,叫秦风。这几个是我同学,周淼、王振宇、郝思思、陈静珂。” “你们好,黄少的朋友果然都是气度不凡啊。”我微笑着冲他们打招呼道。 “您过奖了,您才是器宇轩昂呢。”郝思思笑着说道。 哎,我也就器宇还能轩昂,哪像你们腰缠万贯啊! “坐吧,其他人估计也快到了。”黄宇轩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六人找了个能看见门的地方坐了下来,服务生接着就端上了果盘、布丁和一壶黑加仑汁,给我们一一倒了半杯。 王振宇问黄宇轩道:“你不是说今天去你师父那吗,怎么突然有跑回来了。” “这不是我师兄来了吗,顺便给他接风洗尘了。”黄宇轩解释道。 “师兄是哪里人啊?”王振宇转过头问我道。 “我是山东人,山东临沂的。” “哦,山东是个好地方啊,人杰地灵,临沂那边物流好像挺发达的啊。” 我笑着答道:“还行吧,我们那是小地方,哪能和北京这种大城市比。”王振宇笑了笑,没有说话。我不禁在心里破口大骂:nnd,狗眼看人低。 郝思思又问我道:“冒昧问一下,师兄来这里是旅游还是?” 我刚要说来旅游的,瞥见王振宇一脸的傲气,不禁火气上头,说道:“我来这找宇轩的师父商量点事情。”说着看了一眼黄宇轩,他眉毛跳了一下,接着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透过玻璃杯我看到他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见他不在意,我心中便了然了。 “哦?原来是这样,师兄也是张大师门下吗?”郝思思又问道。 这女人问题真多啊,不过正好给我个机会让我吓吓这几个人,我摆摆手答道:“不是啊,张大师门下不是只有黄师弟一人吗。” “黄少是张大师的关门弟子,张大师还有记名弟子呢?”郝思思掩嘴笑道。黄宇轩也用余光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会出这么个漏子。我回了他个放心的眼神,答道:“记名弟子那也算数吗?本门只认关门弟子。张师叔和我师父收记名弟子只不过是为红尘应酬,又加之能度化世人才会如此做,我们的精髓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您师父可是张大师的师兄,鸡鸣山的阅空大师?”陈静珂忽然问道。 我不禁一愣,答道:“正是。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哼,你就是老三吧,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三师兄啊。”陈静珂冷笑道。 此话一出,我不禁心下一凉,转头向黄宇轩看去,他也转头看向我,眼里同我一样写满了震惊。 第二十一章 宴前风波 看着陈静珂满脸的冷笑,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而王振宇脸上则是写着“看好戏”三个大字。 “不知陈小姐你是……”我试探着问道。 “算了,我们记名弟子你不认的。”陈静珂语气十分不友善,郝思思见状连忙拽了拽她。 我心下了然,没想到这刚信口开河就尼玛冲了龙王庙了,尴尬啊! 虽然心里很尴尬,但是面上绝对不能露出半点,不然这一下丢的可不是一般的面子啊,还不得把整个师门的面子都丢光了。我心中急转,张口说道:“适才说话不周多有冒犯,陈师妹不要太生气。”黄宇轩也在一边给我打圆场:“就是,都是同门何必置气啊,小柯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事啊。” “这会又成你师妹了?你们不是不认吗?入室弟子有什么了不起啊,都是师父门下,你说你们是多个胳膊还是多个腿,凭什么你们就是入室弟子?”陈静珂说着猛地一拍桌子,惊得服务生纷纷侧脸。 我顿时火冒三丈,给你台阶你还不愿意下了。或许是静修的缘故,火气上头了我反而平静了下来,我微微眯了眯眼,缓缓道:“陈小姐莫要动气,周易曰‘元亨利贞’,君子不愠不火。与同门相争,更是落了下乘。”我站起身,继续说道:“入得我门,可知福祸,识阴阳,破吉凶。然天自有道,人自有命,碌碌相交,皆通法门。我门讲究阴阳,我便以阴阳来论。之所以说不认,并非说拒之门外,只是说不走同样的路。以象而知内,你们不如我们;以象而知外,我们不如你们。就如人的四肢,腿是腿,胳膊是胳膊,内外室弟子就好比是胳膊和大腿,混在一起交四肢,但是分开来说,胳膊不是大腿,大腿也不能是胳膊,这就是所谓的不认。有不认才有阴阳,而阴阳又同归太极,这便是认了。是以说殊途同归,认与不认,终究都归于一点,师妹大概在红尘中摸打滚爬的久了,看中外相了,便着相了。” 说完这一大套,我偷偷的长舒了一口气,手里已经攥的全是汗了。在座的五个人听得云里雾里的,毕竟都是不大的孩子,听着这一串一串的文言词,不蒙圈就怪了。我说的这些也就是糊弄小孩子——可是正好都是小孩子。 静了好一会,黄宇轩率先打破沉默笑着说:“就是,都是同门师兄弟,相逢便是缘。有道是三千红尘客,擦肩不留名,能坐在一起就都是朋友嘛。没想到小珂是师妹,那更是亲上加亲。小珂不要老觉得入室弟子怎么怎么好,其实有很多事情你们可能根本都无法接受,但是入室弟子就必须得忍着,因为这是我们的责任所在。” 听了我这一大番话,他们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似乎我成了得道高人一般。陈静珂站起身道:“刚才是我不好,两位师兄教育的事,看起来我的确和你们有很大的差距,很多事情我都还不懂。我以水代酒敬三师兄一个,给您赔礼道歉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我赶忙也端起杯子道:“哪里哪里,同门之间都要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所谓‘居上位而不骄,居下位而不忧’,各有所能,各展其长嘛!” 喝完酒坐下,黄宇轩在桌下踢了我一脚,然后站起身说道:“你们先聊,我去后面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赶紧问道:“要不要我给你帮忙?” 黄宇轩顺藤摸瓜:“能来最好啊,正好多帮我看看。”我冲那四人道声抱歉,赶紧跟黄宇轩去了后厨。 进了后厨,黄宇轩拍着我肩膀说:“厉害啊,我真是服了,我都以为当时要坏事了,没想到你这舌灿莲花的又给说回来了。” 我做了鬼脸道:“侥幸侥幸,幸亏他们智商低。” “别介,说实话我也没听懂。你这一套一套哪来的啊。” “嘿嘿,厉害吧,猴哥也说我有做神棍的潜质呢。” “绝对是做神棍的好苗子,不过你刚才说道那些都什么意思啊。” “嗨,其实就一句话。”我苦笑道。 黄宇轩惊奇的问:“什么话?” 我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黄宇轩闻言一愣,转念一想,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有你的啊。” “话说你这几个朋友……” “同学。”黄宇轩打断我认真的说道。 “额,好吧,你这几个同学够*蛋的啊,特别是那个王振宇,我怎么看他怎么不爽。” “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过会我给你介绍几个我的好朋友,省的你烦心。” 我刚要回话,这时后厨的门被推开了,郝思思走了进来,我和黄宇轩不禁疑惑的对望一眼。黄宇轩问郝思思道:“思思,你怎么突然跑后面来了,我和秦风在这就行了,你去前面休息就是了。” “没事,反正我在前面也是闲着,就到后面来看看。”郝思思笑着回答道。 这下我和黄宇轩却尴尬了,我俩本来就是来后厨聊天的,她这一来就不得不找点事情干了。正当我俩准备做点什么掩饰下的时候,郝思思忽然说道:“那个,师兄,黄少。” “恩?”我俩应道。 “能不能问你们一个问题。” “说就是了。”黄宇轩见郝思思说话吞吞吐吐,不禁疑惑起来。 郝思思捏着衣角搓了半天,才问道:“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这……”黄宇轩转头看向了我。我眯了眯眼,反问郝思思道:“世界上有没有外星人?” 郝思思愣了愣,答道:“不知道,应该是有的吧?” “那你见过吗?” “没有。”郝思思老老实实的回答。 “同理,”我盯着她说道,“鬼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说他有他便有,你说他没有他便没有。” 郝思思点了点头,接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见状问道:“思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或许我们可以帮你。”黄宇轩也附和道:“对啊,思思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只要我们能帮忙肯定会帮你的。” 郝思思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们家……我们家可能着鬼了。” 我和黄宇轩闻言大惊,赶紧催促郝思思说什么怎么回事,于是郝思思向我们讲述了她家的事情。 原来最近她们家发生了一件很邪门的事情,她家里的人只要一睡着,脑子中就会浮现一个非常可怕的场景:所有的人都被反剪着绑在一起,被一群人用皮鞭赶着往一个火坑里面跳,然后身上就会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而从梦中惊醒。只要是睡着觉就会重复不断的做这一个梦,而且是家里的每一个人。 我看了看郝思思,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很明显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黄宇轩沉思了一会问道:“你家有没有尝试一下去其他地方住?” “有,我们家去宾馆住了两天,可是还是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这样多久了?” “已经四天了,家里人都受不了了,精神上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说着,郝思思抽泣了起来,“你们能不能帮帮我啊,不然我们家里人真的快要疯掉了。” 我和黄宇轩赶紧劝慰她一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你不要担心。郝思思忍住了哭声说道:“家里人都去医院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也找过两个算命的先生了,他们出的办法也都不管用,师兄、黄少,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黄宇轩转头看了看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两个人不敢盖棺定论的说什么,我想我们还是回去问问师父他们会比较好,毕竟他们知道的比较多。” 黄宇轩也点了点头,对郝思思说:“思思,你联系下你父母吧,我觉得最好今晚就开始解决这个问题,不然这东西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这样吧,你联系下你父母,我和师兄带你们去找师父,要是……”黄宇轩没说下去,但是我知道,他想说要是师父和师叔都解决不了,那恐怕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解决了。 郝思思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师兄和黄少,我这就给我爸妈打电话,太感谢你们了。” 我俩连道不用,催促她赶紧去跟家里联系。郝思思走后,黄宇轩问我道:“秦风,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略一思索说道:“仅凭她说的这些,我觉得无法判断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恐怕得去她家看过才能知道。” 黄宇轩点点头道:“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鬼魂的问题。她家我去过,虽然不算什么风水宝地,但是绝对不是处阴穴,在那种地方鬼魂白天是不可能活动的,而她家人肯定睡不了觉肯定白天也会尝试入睡,既然白天也这样,那肯定不会是鬼魂的问题。” “也就是说她家的风水不存在问题,也不可能是有鬼魂通过某种方式进行的干扰。”我总结道,“那就不外乎三种可能了。” 第二十二章 我是劳苦大众(A签,今日两更) “哦,哪三种?”黄宇轩问道。 “第一,人做梦是脑子在无意识中的自由活动产生的,这时候经常会出现我们称之为‘天人合一’的状态,常常会梦到以后发生的事情和以前发生的事情,如果转世投胎一说是真的,那么她们可能梦到的就是自己前世的遭遇。” 黄宇轩摆摆手道:“不可能,先不说转世投胎一说至今都没有个结论,就算真有也不可能正好她们一家子人都是在以前发生过这件事情,这也太巧合了。” 我点点,伸出两个手指继续说道:“第二,那就是因为她家的某个物件因为某些特定的原因产生的磁场影响到了她们,比如一些放射性强的矿石或者一些古董,而她们家即使去住宾馆也发生同样的事情,所以如果是这样就应该是她家人身上某件配饰造成的。” “这个倒是很有可能,那些古物矿石一类的东西经过常年的积累变换,经常会产生一些超想象的东西。那第三呢?” “第三,可能就比较骇人听闻了,”我摇头说道,“很可能是她家里人中了某种术一类的东西。但是这个就比较难以置信了。” 黄宇轩却摇了摇头道:“并不难以置信。就如同我们的存在一样,这个社会上依旧会存在一些掌握术之类人,他们能通过一些仪式或者其他方法施展术,就好像我们通过卦象能知天意一样。这种行为被称为‘降头术’,现在东南亚一带依然十分流行。所以这个怀疑并不是难以置信,而是有凭有据的。” 我心下暗暗吃惊,刚入师门的我并没有了解很多事情,没想到“降头术”这种东西不只是传闻,而是真正存在的。黄宇轩见我表情便知道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于是继续补充道:“降头术起源于西藏,流传进云贵南阳之后与当地盛行的巫、蛊两道融合发展,在古时也是十分盛行的。降头术不仅是如我们所想那样的害人之术,其实在很久之前他是用来看病的,只是迫于防御和某些人的野心或邪念才会发展出如此多的害人的法术。比如最常见的‘虫降’,也就是现在所谓的蛊,苗经和西藏古典都有记载,降头师根据病人的病情选择合适的蛊,从人的七窍中合适的地方放入,蛊所携带的药物就能治疗人体内的疾病,现在看来就和如今的外科手术一样,不过更为方便,同时要求也更为苛刻。” 我不禁暗暗感叹古代人的智慧,就如同《易经》一般,在当时古代就写出的东西,至今几千年我们都没有钻研透彻;再如墨家一门,机关器具并不比现在的机械差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由于时间的推移,再加上中国人亘古不变的门规家法,导致很多东西早已失传,实在是可惜。 黄宇轩掏出手机给师叔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师叔和师父自然不会推脱,约好聚会结束后便领郝思思和她家人前往,黄宇轩正要挂掉电话,忽然听筒中传来了大师兄的吼声:“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怎么吃独食啊,不怕肚子疼吗?” 黄宇轩嘿嘿一笑说道:“哎,本来想喊着你们呢,不是怕你们来了我俩忍不住又说你俩,你俩再不高兴怎么办。” “别跟我废话,还是老地方是吧?好好,等着我俩一会就到!” 黄宇轩挂掉电话耸了耸肩道:“猴哥和八戒待会也来。” “来呗,多俩人你又不是吃不起了。不过为什么还要领思思他们家人去师父那呢,我们直接去她家不就好了。”我疑惑的问道。 黄宇轩无奈的看着我,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不拿咱们师门当回事?怎么说放眼整个神州大地,在阴阳学方面咱们说二可没人敢说一。像别人求我们办事,我们就必须端起架子来,不然首先颜面无存,其次你让其他人怎么办,连我们都这么随便,别人谁还好意思自恃清高?” 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哎,这个社会。 黄宇轩的电话忽然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嘿笑着接起来:“喂,你别管了你也过来吧,嗨,后厨不是清净吗,别废话了,这样吧挂了。”接着抬头对我笑道:“我俩好朋友来了,这俩人你放心,不像外边那四个那么没数,都是我的亲哥们,就差没拜把子了。” “可别在出那种事了,我今天可是把能用的墨水都用干净了,在出事就该吐血了。”我开玩笑说。 不一会后厨便走过来一男一女,男的个头比我还低,带了个小眼睛,女孩穿着条白色连衣裙,一头披肩长发,一搭眼我就感觉到了她强大的气场——绝对不是好惹的! “干啥了还跑后厨来了,外面来了一大票子人了这就快能开始了,你丫端着架子不露面。”男孩推了推眼镜说道。 “嗨,甭提了。我先给你介绍下,这个是我同门的师兄,叫秦风,绝对是个神奇人物,反正我是佩服他。” “能让你佩服的人不多啊,”男孩冲我一笑,“我叫邓雷,是黄世仁的死党。” 女孩也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清钰,你好。” 我冲两人微微欠身算打了个招呼,邓雷问宇轩道:“黄世仁,刚刚咋了,我刚才见郝思思哭的稀里哗啦的在那打电话,你对人家图谋不轨来着。” “靠,我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刚刚是和陈静珂发生了点冲突。” “嗨,她那么刁蛮的女孩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嘛。”张清钰没好气的说道,“发生啥事了?” “还能啥事,她又在那闹事来着呗。”接着宇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两人说了一下。邓雷两眼放光的看着我说:“果然是大神啊,有空您可得教教我。” 我连忙摆摆手说:“可别这么说我,我当时差点就下不了台了。”黄宇轩笑着说:“师兄你就别推脱了,能让他欠你人情就赶紧让他欠,他爹可是管考古资料库的,很多东西通过他才能弄的到,连师父师叔都没他找的全面。而且他对周易文学方面懂得还是很不少的。” 邓雷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道:“嘿嘿,我也就还这么点用处了。”张清钰两手掐腰,长叹了一口气道:“哎,你们都是名人之后,就可惜我出身贫寒,不如你们法眼啊。” 我一听差点冲上去一把抱住她:亲人啊,我终于见到和我一样的穷苦大众了! 黄宇轩赶紧给张清钰赔礼道歉:“大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等在你面前就是白丁啊!师兄我给你说,小钰她现在可是钢琴八级小提琴八级,而且古筝弹得也非常好,画画书法也是堪称一绝。” 我哭丧着脸道:“行了你甭说,我懂了,合着我还是最下层的劳苦大众。”旋即我恶狠狠的问道:“陈景润是什么时候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 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1966年啊,怎么了?” 我郁闷的啃着手指甲说道:“没事,我就想知道咱什么时候吃饭啊。” 我们见时间不早了便回到了前厅,过来和黄宇轩打招呼的黄宇轩都一一向我介绍一番,我也就大致混个脸熟,这么多人,从*岁到二十多的都有,我哪记得住。郝思思和家里联系好了,她家人倒是通情达理,硬是要等我们聚会结束之后再去,不过这样也省的我们费心思两头忙了。 大师兄和二师兄没过一会也到场了,见了我们不停地骂我俩不够义气,我俩赶紧找了两瓶酒堵住他们的嘴。黄宇轩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便宣布派对正式开始,又把我给众人介绍了一番,我瞥眼看见陈静珂指着我正满脸兴奋的给身边的女孩们说着,不用想我也知道又在宣传我的光荣事迹了,看起来今晚我要出名了。想到这里我不禁仰天长叹:“富贵险中求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终于是a签了,但是这个收藏点击推荐这数据让我抑郁啊,各位看书的友友麻烦支持一下流岚吧,多谢了~~~~ 第二十三章 风波再起 对于我这种平民家庭,又在小县城长大的孩子来说,第一次参加派对简直是一百个不适应。我意识中的派对只是停留在电视信号阶段,而且都是成人的,放眼望去这里八成都是未成年的小孩,我心里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大师兄和二师兄看起来是习以为常了,正和几个人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说笑,黄宇轩也和几个女孩在一起聊得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逗得她们笑的“花枝乱颤”。我在人群中仿佛就像一个看客一般,就差吹点凉风来两片落叶了,再把场景拍的肃杀一点,这就是一个荒野大嫖客,啊呸,是荒野流浪客。 我走到吧台前找了个空位子坐下,酒保见是我赶紧过来问我要什么,我愣了好久,我头一次来酒吧我哪知道要什么?于是问道:“你们这有咖啡吗?可可也行。”酒保想了想问我道kahlua行不行,是酒与咖啡可可和香草的混合。我道随便吧,就拿这个吧。酒保便给我倒了一杯,我道了声谢谢,端起杯子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咖啡和可可的醇香混着酒的味道,给舌尖一种陶醉的感觉。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我偏过头看去,张清钰端着一个高脚杯坐在了我边上,让酒保添了一杯riesling,看了看我杯子问道:“你这是喝的kahlua吗?”我眨着眼点了点头,她咯咯笑了起来:“在酒吧这么喝酒的真是少见。”我奇怪的问她咋了,她解释道:“kahlua虽然是酒,但是更确切的说它是一种配料酒,是作为鸡尾酒一种元素出现的,一般大家都会喝它调的鸡尾酒,像你这么喝原酒的还真不多呢。” 我无比尴尬的看了看杯子里棕色的酒液,瞬间感觉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她见状便让酒保给我换了杯天使之吻,我拿过接过酒杯,看着上面装饰的樱桃和分层的酒,不知道怎么下嘴了。张清钰拿起杯上的樱桃对我道:“天使之吻,酒如其名,就像天使的吻一样美丽动人、细腻爽滑。”说着把樱桃放入酒中又提起,酒上浮着的奶油如同嘴唇一般开合,果然如同天使送出吻一般,她又说道:“尝尝味道,要一口喝掉。”我端起酒杯在眼前转了半圈,慢慢的倒进嘴里,可可利口酒的味道混上奶油,再加上刚刚那甜美的意境和名字,令我不禁陶醉。 “我懂了,如果说白酒喝的是英雄与侠客的传说,那么鸡尾酒喝的就是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我品味着嘴里的甘醇缓缓说道说道。 “传说,童话……”张清钰轻声重复了一遍,“说得真美。” 我轻轻一笑,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没有说话。酒保见我杯子空了,便又给我换了一杯满的天使之吻。 张清钰品味和一会我的话,又问我道:“师兄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兴趣爱好?平时没事喜欢写点文章或者打打游戏。”兴趣爱好什么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喜欢什么,要真说喜欢,就喜欢美女…… “那你平时都写什么啊,散文吗?” “散文会写一些,也写一些小说、诗词之类的。” “哇,怪不得你文采那么好!” “呵呵,哪里哪里,也就那么回事。”我笑着答道。忽的,我感觉背后好像一阵凉气吹过,我下意识的转过头扫视了一下,发现王振宇正盯着我,眼神里散发出丝丝不善的目光,见我转过头,也不回避,径直与我对视了几秒,站起身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了?”张清钰见我回头出言问道。我转回头道:“没事,北京天气热,有苍蝇。”张清钰一怔,看到我身后走的越来越近的王振宇恍然大悟,轻轻哼了一声。 “秦师兄很悠闲啊,怎么自己坐在这里喝酒?”王振宇站到我身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不是在这陪着他吗?”我还没张嘴,张清钰便没好气的说道。 王振宇握着酒杯的手不禁一紧,脸上却依然笑呵呵的:“我倒是没想到小钰会来陪秦少,我以为只是碰巧坐在一起呢,毕竟秦少是这么脱俗的人,不怎么好亲近啊。” 我听着王振宇的话里说不出的滋味,不禁很奇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张清钰我便了然了——不出意外王振宇应该是在追求张清钰。虽然很讨厌这个人,但是我还是要撇开他的误会,于是说道:“你这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市井俗人,张清钰能过来和我说话才是我的荣幸。我还是比较喜欢清静,不如你在这陪她?” 王振宇听了我的话不禁面上一喜,不料张清钰说道:“这场宴会是为师兄接风洗尘的,我们托大下都是东家,怎么能这样对客人呢,你说是吧王振宇?” 王振宇的脸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色,咬着牙强笑着说道:“恩,小钰说的没错。不过既然师兄是主角,就应该过去大家一起聊一聊嘛。” 我赶忙站起身道:“说的是,倒是我礼数不周了。”我心道可别把我扯进这感情的是非里面,不然可够我受的。可是我越这么想,事情却越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张清钰一把把我按回椅子上说道:“师兄是静修之人,不喜欢嘈杂,还是在这比较好。”我不禁苦笑一声,看来我是脱不开身了。 王振宇也快沉不住气了,扫了一眼我的酒杯说道:“没想到师兄的口味这么独特,居然喜欢喜欢喝天使之吻,不愧是儒雅之人啊,这种酒可是深受女性的喜爱啊!” 听了这话我心一沉,这不就是明白的说我娘炮吗?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别说我这个本来脾气就大的人了。当下我把酒杯往吧台上一顿,沉声说道:“中华民族文化源远流长,阴阳学说更是千古之皓月,世人皆知‘孤阳不长,孤阴不生’,如不阴阳调和,便会生出许多麻烦,所以我们讲究刚柔并存。饮酒也似修心,如这一杯天使之吻,其内便存柔美、细腻之感,若是用心去品味,自是如佳人在侧,抚琴弄箫。俗人只是喝它的味道,并不去品它的内在,所以只看了它的相,却忽视了它的心。只要是君子之人,品酒就如品人,如此美酒如蕙质兰心之佳人,王少却因世俗之虚名而错过一杯佳酿,你不品酒,酒自不会品你,实在是人生憾事,却也怪不得别人。” 王振宇也不是笨人,听出我话里说他是俗人,又不得美女欢心,不禁怒火中烧,见张清钰一脸仰慕的看着我,更是烈火浇油,狠狠的说道:“秦风,做人不要太嚣张,会不好混的。” 我把玩着手里的樱桃,心道真是贼喊捉贼,到底是谁更嚣张呢。 张清钰却看不下去,说道:“王振宇,你适可而止吧,师兄没有和你发火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呵,这才认识多久,就这么向着他了,张清钰,你这是一见钟情吗?”王振宇此时已经气昏了头,对张清钰说话也不检点了起来,“你!”张清钰气得面色发红,指着王振宇说道,“你给我滚。” “行啊,秦风你艳福不浅啊,连我们最高傲的‘虞美人’都对你一见倾心了啊。”王振宇狞笑着,“你他妈的有什么本事,不就是拜了个大师当师父吗,张嘴闭嘴就是什么阴阳、什么君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撇去你师父你不就是个小市民吗,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不成?我告诉你,北京城是我们的地盘,你在这是虎你也得趴着,是龙你也得卧着!” 王振宇的嘶吼另整个大厅的人纷纷侧目,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黄宇轩和两个师兄这才注意到我这边,宇轩赶忙圆场:“没事没事,大家继续玩。”说着往我这边快步走来。 张清钰已经气得哭了起来,黄宇轩过来沉声问道:“怎么了?” 我阴沉着脸说道:“没事,可能我这等平民说话得罪到王大少爷了吧。” 黄宇轩听了我的话面色一变:“师兄你这话怎么说道,什么就平民了。王振宇,怎么回事,师兄是我的贵客,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振宇冷哼了一声:“贵客?你倒是给我说说他哪里贵了,他是有权有势还是有钱,就仗着自己有个师父,一张嘴就在这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罗梁和江辉杰也跑了过来,听了我的话不禁对王振宇怒目而视。 黄宇轩满脸寒霜说道:“王振宇,你够了没有,现在回去该干嘛干嘛,此事就此揭过!” “嘿,仗着人多就欺负我是吧,容他在这放屁就不能让我说两句实话?” 几句话的功夫,郝思思、周淼、陈静珂还有几个他们的同学也都围了过来,郝思思拉了一把王振宇说道:“行了,别把事情闹大了。” 王振宇一把甩开郝思思说道:“闹大?我就是要闹大,我就是要让大家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众人见状也纷纷七嘴八舌的劝起架来,没想到越劝王振宇就越觉得要给自己争面子,话也越来越嚣张起来。 第二十四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自始至终我都始终把玩着手中的天使之吻,不是不生气,而是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忍一时风平浪静。 见局面越来越乱,我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大师兄二师兄赶忙挡在我身前,拉住我道:“秦风,你别冲动。” 我摆了摆手低声道:“没事。”推开两人向前走了一步,我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像你家那么富有,也可能不像你自小在京都长大,视野开阔。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县城一个小小孩童,每天只知道勤奋学习。或许我不像你有一个挥金如土、伸手即来的童年,但是我也有我的乐趣,也有我的追求。我承认,我是个小市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王振宇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不禁一时手足无措。 我见场面安静了下来,边对周围的人说道:“抱歉打扰大家的雅兴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吃吃该玩玩,别因为我影响了大家的兴致。”众人见场面差不多安定了,便陆陆续续的散开来。周淼走上前拉了拍了拍王振宇道:“走吧,表哥。”我这才知道周淼原来是王振宇的表弟。王振宇恨恨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要走,黄宇轩冷冷的说道:“王振宇,你就这么走了,至少也得有个交代吧。” “交代,什么交代?”王振宇转过身冷哼了一声。 黄宇轩指了指我道:“首先,我师兄刚刚什么都没说你,你在这吼了半天。其次,张清钰哭成这样也是因为你,再一个我的场子我的聚会,你这是想打我脸吗?” 王振宇黑着脸道:“那我给你赔礼道歉了,黄少你别介意。”又转头对张清钰道:“小钰对不起。”看了看我,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我一把拉住瞪大眼睛的黄宇轩,摇摇头说道:“算了。”黄宇轩愤愤的看了王振宇一眼,冷哼了一声。忽然一阵惊呼:“秦风你的手怎么了?” 我苦笑一声道:“赶紧给我找药,待会失血过多休克了!” 刚刚王振宇在谩骂的时候,我强忍着怒火坐在那里,手一个劲的死捏玻璃杯,不料把高脚杯的底托捏碎了,把我右手划了一道足有4公分的口子,这会血已经顺着手指往下滴了。 好在只是被玻璃划破了,并没有在伤口里留下异物,酒吧里又备了一些药品和纱布,没一会就止住血包扎了伤口,江辉杰看着疼得呲牙咧嘴的我,咂咂嘴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暴走呢,没想到你这回忍住了。” 罗梁撇了撇嘴道:“得多亏了这酒杯,不然说不定断的就是那孩子的脖子了——不过我也没想到师弟就这么忍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看了看手上的纱布,摇了摇头。 张清钰在一边怯懦的说道:“对不起师兄,都是因为我。”我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 “王振宇是因为……” “嗨,你不说我也明白,不就是他喜欢你吗。”张清钰点了点头,黄宇轩在一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现在也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都该干嘛干嘛去吧,老在这坐着干嘛,你们看着我我又不是能多一块肉。”我笑嘻嘻的说道。 “亏你还笑得出来。”罗梁敲了敲桌子。 “去吧,你们都玩去吧。在这坐着也没用,为这事生气不值当的。”黄宇轩也说道。众人这才起身,临走时候江辉杰转头对我道:“秦风,王振宇要是再来……” “他敢!”黄宇轩暴跳如雷,“那我就把他扔出去!” 我微微笑了笑,示意他们去玩。转头看到张清钰还在边上坐着,于是调侃道:“怎么,还舍不得我啊。” “没有。”她神色慌乱了起来。 我哈哈一笑:“和你开玩笑呢。话说邓雷呢?”我突然想到,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邓雷都没露面。 “他领了个女生逛街去了。” 我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就他那小个子小眼镜,居然泡起妞来也这么不含糊,不过也是,不然怎么成了黄宇轩的死党呢!我倒了杯果汁,问张清钰道:“刚刚咱们说道哪了来着?” 张清钰一愣,想了想回答说:“说到你文采好了。” “哦,对。我刚才想问你什么来着?”我挠了挠头。 张清钰无奈的说道:“你想问我什么我哪知道。” “那算了,换个话题吧。女生都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张清钰微微一笑,说道:“每个女生都不同吧,就像你们男生喜欢的女生会一样吗?” “一样啊,都喜欢漂亮的。” “那女生都喜欢帅的。但是什么样的帅什么样的漂亮每个人的观点不同吧?”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我问道。 张清钰想了想,回答说:“不能太胖,要白净,不邋遢,有才华就好。” 我眨了眨眼睛,想起了自己猪窝一样的房间,问道:“女生是不是都不喜欢邋遢的人?”张清钰不假思索的说道:“那肯定啊,女生哪个不爱干净啊,邋遢很烦的。” 哎,我注定是个光棍命了…… “师兄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张清钰好奇的问我。 “我?”我一愣神,思索着说道,“长发的,温柔的,文艺的,勤快的,不嫌弃我的,不能长得太难看!” 张清钰笑着问我道:“那什么样的才是长得不难看的啊?” 我想了想,看着她说道:“你长得就不错。”张清钰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来,我这才发觉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听说你多才多艺,从小就学吗?” “恩,我从4岁就开始接触乐器和书画,一直学到现在。” “哇塞,才女啊,有空你得给我弹两首曲子听听。” “师兄肯听我弹琴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呢。说来我也很好奇师兄写的文章,有机会一定要拜读一下。” “拜读我可不敢当,”我连忙摆手,“都是些闲暇时候自己写着玩的,不登台面。” “呵呵,师兄谦虚了。”张清钰笑道,“不知道师兄有没有逛过北京?” “我每年都会经过北京城四次,七七八八的也逛的差不多了,一些比较大的景点都去过了。” “哦,下次师兄要是来北京旅游的时候可以找我,我带你逛。” 我心道:不是有黄宇轩吗我干嘛还麻烦你啊。嘴上却不敢这么说:“那就多谢了,下次来玩的时候一定打搅。” 末了,我俩在宴会散去的时候互相交换了电话和地址,约好过几天有空了就去找她听琴便把她送走了。这时大厅里的人已经近乎走空了,服-务生已经开始收拾屋子准备迎接晚上的客人,黄宇轩交代了几句便向我和两位师兄走了过来。看了看我的手,余怒未消的说道:“这混蛋王振宇,我一定让他好看。” 我笑着说:“嗨,都过去了。”黄宇轩横了我一眼,撇撇嘴说道:“我还真不信你就不生气了?” 我微微一笑,没有答话,黄宇轩却已经对我的想法了然于胸了。 真可惜,我这人很记仇,那个叫王振宇的最好别给我什么机会,不然…… 一个服-务生急匆匆的跑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只听他对黄宇轩说道:“少总,您那个同学的家人已经在外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我请他们进来也不进来……” 刚刚让王振宇闹的光顾着生气了,我们这才忽然想起郝思思那还有正事要做,黄宇轩赶忙问道:“他们人呢?” “就在门口等着。”服-务生答道。 我们赶紧向门外走去,推开门就看到郝思思正和一对夫妇说着话,见我们出门赶忙快步走了过来。 “你就是黄宇轩吧?我以前就经常听思思提起你,果然是一表人才。我是郝思思的父亲,你就称呼我郝叔吧,这是我爱人,你们叫她秀姨就好了。”郝思思的父亲一脸笑容的说道。真不愧是生意人,果真八面玲珑,一番话说的既谦逊又不失地位,一看就是个在商场摸滚打拼的老手。 “郝叔、秀姨,你们的情况我听郝思思说过了,一来资料不足,二来我们才疏学浅,所以也不敢妄下结论,便请示过师门。恰好我师叔来师父这里做客,这三位师兄就是我师叔的徒弟,我想有我师父师叔两位在,应该能够查出是什么问题,只要能找到问题的根源,相信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了。只是师叔和师父平常不怎么过问尘世,年龄也高,还劳驾郝叔和秀姨能去接一下二位。” 所谓能去接一下不过是场面话而已,要是真要来打个的也就几十块而已。郝思思的父亲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说道:“两位大师肯出面自是我家的福缘,前去迎接是必须的,还是要劳烦几位引见。”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吧。”黄宇轩说道。猴哥和八戒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我们四人稍微商议了一下决定黄宇轩领着郝思思的父母去见师父和师叔,而我们剩下的就跟着郝思思先去她家,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节省时间尽快解决问题,征得郝思思父母的同意后我们便动身启程。 第二十五章 郝思思家祸 郝思思家住在西单附近的一片居民区,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目测有150平米,虽然也很大,但是对于最近住惯了别墅的我来说,看起来还是小了太多。 她家是地中海装修风格,充满着阳光而且典雅的感觉,洁净的家具现实出主人整洁的习惯——其实主要是想到我家墙上已经被我画的和柏林墙一般了。 郝思思请我们坐下给我们冲了茶,问我们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问题?” 路上的时候我已经把事情向我两个师兄详细的描述过,并告诉了他们我和黄宇轩的分析,他们也很赞同我俩的观点,但是师兄觉得还是确定一下比较保险,于是便要求关闭屋里的所有灯光并打开每一扇门窗,天色已黑,关闭了灯光之后只有窗外余光投射进来,隐隐约约能看清人影。我们都屏住呼吸看着罗梁,罗梁深吸了一口气,四处观察起来。黑暗之中,罗梁的眼睛却给人一种明亮的感觉,就像在夜里的猫科动物一样。过了一会,大师兄说道:“开灯吧。” 打开顶灯,我们都看着罗梁,他摇了摇头道:“我什么也没发现。”郝思思并不明白罗梁说的是什么,奇怪的看着我们。我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她最好,于是便说道:“我师兄有些过人之处,在找问题的原因,具体的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郝思思虽然很好奇,但是听了我的话也没有继续问。 “果然是这样,她家地处京城西南,这个地方虽然不是风水宝地,但是也是京城龙脉所覆盖之地,除非有极为特殊的情况,不然绝不会出现污秽之物。”江辉杰分析道。 对风水方面我现在几乎是一窍不通,但是二师兄既然这么说了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便转头对郝思思说道:“思思,能不能把你们家所藏古物拿出来我们看看?” 不料郝思思摊了摊手说道:“原来请的算命先生也有怀疑是我们家古物一类的东西造成的,所以我们家所有的收藏品全部都被放进地下室了,连我们家人随身带的配饰都被放了起来,可是还是没有用。” 我和两个师兄不禁面面相觑,看起来外物影响和家里闹鬼都是不可能的了,这么说来最可能的就是他们家中了降头术!可是说起降头术,我们三个人就都是睁眼瞎了,我两个师兄还曾经见过降头术,但是也是了解不深,而我更是连听说都是今天刚刚听说的,更是一无所知。这样以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等到师父和师叔来了才能确认了。我们商讨了一番,便把情况大致告诉了郝思思,郝思思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坐下来边聊边等黄宇轩和师父他们的到来。 由于晚上喝了不少酒,再加上今天一路奔波,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不禁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开始打起瞌睡来。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之间,我心里猛地一紧将我惊醒,睡意全无,全身的肌肉都处在紧绷的状态,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防盗门就响起了开锁的声音——郝思思的父亲和师父他们回来了。 “师父,师叔。”我和两位师兄站起身来。罗梁抢先说道:“师父,刚才我们并没有什么发现,屋里也没有什么古物矿石一类的东西。”师父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我问道:“秦风,你有什么看法?” “啊?”陡然被师父没头脑的一问,我楞住了,“什么什么看法?哦,刚刚我和黄师弟分析过了,我们猜测可能是降头术一类的东西。” “那你觉得是谁的问题?”师叔问道,又加了一句,“不要你的思考分析,就告诉我你的感觉。” 我挠了挠脑袋说道:“肯定不是我的问题啊。”众人都笑了起来,师叔无奈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觉得问题是出在什么地方,或者说是谁身上。”我皱了皱眉头,开始回想今天到此为止发生过的事情,忽然我想到刚刚我打瞌睡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像郝思思说过的那种梦境,而没来由的却突然惊醒,紧接着师父他们就推门而入,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想到这里,我下意思的扫过郝思思的父母,脱口说道:“我觉得最有可能就是郝叔。”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说话,这不是摆明了骂人吗! 不料郝叔苦笑了一声,说道:“真是名师出高徒啊,大师门下果然人才济济啊。”过了半秒我才反应过来,感情我还真蒙对了!我赶紧说道:“谬赞,谬赞了,我也是瞎猜的。”余光扫见黄宇轩正面色怪异的看着我,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忽然咧嘴笑了起来,搞得我莫名其妙。 师父接过话说道:“秦风说的没错,郝先生正是中了降头术,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降头术我们还不能完全摸清,所以决定来这里守夜来对情况进一步的摸清,以便更好地解决。郝先生,今晚就打搅了。” 郝思思的父亲连声道不敢,急忙看座看茶。我拉过黄宇轩低声问道:“黄世仁,你笑什么?” “哎呀,刚刚师父那不是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有通灵能力吗?” “我猜师叔就是这个意思,可是你笑什么?” “你不是说对了吗,这证明你有通灵能力啊,我这是替你高兴。” 我撇了撇嘴:“拉倒吧你,就你那*笑要是替我高兴,我从明天开始就吃斋念佛!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黄宇轩在我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其实师父已经知道郝思思他爹是怎么回事了。”我大感惊奇,问道:“那跑这一趟干啥,有病啊。” “这不是正好测试测试你的通灵能力吗,”顿了顿,他嘿嘿笑着说:“其实这是个习俗。” “习俗?” “恩,你不来别人家,怎么知道别人家有多大能力,不知道多大能力怎么要价。” 我目瞪口呆:合着这收费是按别人家有多少钱来的!我转头看着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师父和师叔,脑海里不断蹦出一些词语: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郝叔真是中了降头术?师父他们怎么知道的?”我好奇的问黄宇轩。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师父跟我说郝叔眼睛中间有黑线,这就是中降的表现,可是我没看见啊,估计可能猴哥那种阴阳眼能看到吧。” “他是怎么中的降啊?” 黄宇轩又一次露出了*笑:“嘿嘿,师父说这种降是通过性-交施法的,剩下的我就不用说了吧?” “性-交?”我皱了皱眉头,“什么叫性-交?” 黄宇轩张大了嘴巴,放佛不认识我一般的看着我:“秦少,你确定你不是装的?” 我郁闷的摸了摸鼻子:“我真的不知道。”黄宇轩一副被我打败了的样子:“没事,你不用知道了,你真纯洁,就和超纯水一样纯洁。” “性-交这个词我懂——可是具体我就不懂了,亲嘴?”我好奇的问道。黄宇轩冲我做了个鬼脸,拍了拍我肩膀说道:“没事,你还小,不懂也正常。”说着逃也似的冲到师父边上坐下了,留我站在原地发傻。 直到初一我才知道这个词是具体过程是什么,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如此纯洁——可是后来我发现高中的时候还有人不懂,我觉得这就不是纯洁了,是发育迟缓。 午夜,郝思思家里的人安然入睡,两个师兄和黄宇轩也四仰八叉的倚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由于白天睡得太多了毫无困意,在一旁看师父和师叔开拖拉机,拿瓜子当筹码。 “秦风,今天这事可以看出八成你就是通灵之体了——俩九一个六,你又输了——但是你要知道,凡事都有两面性,通灵之体不可能只给你带来好处。”说到这里,师叔的脸变得十分严肃,我也赶紧正了正脸色。师叔严肃的说道:“你为什么又是同花顺,你敢说你没出老千?”我气得一把把牌夺过来说道:“我和师父打,你刚刚这么严肃我以为怎么着了,闹半天就是这事——师父你是不是真的出老千了?” 师父乐了:“你到底是谁徒弟啊?”师叔在一旁催促道:“别废话,赶紧开,我在边上发牌,省的你出老千。”说着师叔拿过我手里的牌一人发给我们三张,我拿起牌来一看:6、9、j。我摸过俩瓜子推到茶几中间:“我压两个。” 师父笑呵呵的扔下四个瓜子:“开你的。”我俩掀开牌,师父的牌是:两个10一个k,完爆。 “再来!”我气呼呼的又压了两个瓜子当底。 玩了七八局,我居然只赢了一局!新的牌发下来,两个j一个a,赢面比较大。我刚要加注,师叔看了一眼我的牌,按住我的手说道:“秦风,你觉得你的牌怎么样。” “挺好的啊,赢面很大啊。” “有没有可能输?” “啊?”我一愣,“输的可能肯定还是有的。”话音刚落,师父把牌一摊:567同花顺。我瞬间就蔫了:“不玩了,老输。” 师父笑着对我说:“知道你为什么输吗?” “不知道,”我没好气的说,“不会是因为我是通灵之体吧?” “你又猜对了!”师父抚掌而笑。 第二十六章 佳人有约 我的脸拧得仿佛十八街麻花一样:“什么?说好的趋吉避凶呢?” “没错,通灵之体的确能够趋吉避凶。可是是什么是吉凶?有道是‘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司马迁受辱方能写《史记》,那你说他受辱是吉是凶?”师叔看着我说道。 “这……”我黯然,“是吉。就像我杀人的事情一样。” 师父点了点头:“就是这样,这件事情之前我给你解释过一些。通灵之体,理论上可以趋吉避凶,其实很多时候反而会给你带来灾难。而且通灵之体还有……” “还有?”我打断了师父的话。 “恩,你以为呢?就像老大的阴阳眼能看见不洁之物,老二的阳刚之气搞得他老是上火,你师妹的鬼语打扰她正常生活一样,你的通灵之体当然不可能只能给你趋吉避凶而没有副作用。” 这趋吉避凶已经几乎是副作用了!我心里说道。师父没有管我怎么想,继续说道:“它的副作用就是——你这辈子都不会怎么幸运。” “我现在已经够倒霉了。”我揪着自己的刘海苦恼的说。 “不幸运不代表你倒霉,”师父解释道,“这意味着所有有几率的事情对你而言几率总会很小。比如买彩票,别人买上一千块钱的能中,你可能得买到一万甚至更多才可以。换句话说就是对你而言只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多一毛钱的你都别想。” “也就是我没有发歪财的命呗?这还不算倒霉啊!”我翻了翻白眼,“你说我这通灵之体,负面效应让我这辈子想偷懒都不行,好不容易有个趋吉避凶的作用,还尼玛不能相信——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就是够倒霉的了。” 师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这么想就不对了,通灵之体还是很有用的。首先在一些紧急情况下,你下意识的举动往往能赶得上别人深思熟虑的结果,再比如你家是临沂吧?临沂是地震带,我敢保证,临沂如果地震,你绝对不在临沂。再打个比方,你在森林里迷路了,你就凭你下意识的走就绝对能够获救。” 我摆了摆手:“行了甭比方了,我估计在这些发生之前我早就被*的跳楼了。”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能跳下去那你一定摔不死,不然你一定跳不成,通灵之体决定了这种可能性的不存在。但是你一定谨记一句话!”师叔的表情忽然变得从未见过的严肃,“事情你认为有多坏,它就一定会有多坏!” “你认为有多坏,它就一定有多坏!”我心里默念这句话,正色道:“我一定会谨记这句话!” 师父和师叔都盯着我,良久,师父长叹了口气:“你是通灵之体,也只有你能是通灵之体了。”师叔接话道:“没错啊。乐观向上却又忧郁,马虎却又谨慎,娇气却又有着极强的承受能力,大脑足够在一秒内处理数百个念头,有时候又向不转一样。你简直就是矛盾的集合体,所以你才能承受这个矛盾的能力。” “行了,您二老就别再说我这破能力了,我大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倒是我很好奇,郝思思她家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我听黄师弟说其实你们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俩人丝毫没有显示出一丝尴尬,师叔说道:“什么叫早就知道?我们刚知道了……额……不超过六个小时,”他看了看表说道,“至于解决方法吗很简单,他中的降头术并不是长期性的,最多也就持续一个星期,我俩给了他一道符,能保他一周无忧,一周之后降没了,自然没啥事了。” 我好奇的问道:“这个降头术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给我详细说说?”我满以为他们会详细给我说上一套,不料师父表情十分严肃的说道:“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这东西就和鬼神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你不知道,那么它永远不会找上你,可是一旦你知道了,就会出现在你身边,给你带来很多烦恼。” 我吐了吐舌头,没有继续问,可是心里已经埋了下了好奇的种子。 当夜无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靠着沙发睡着了,等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郝思思家里已经很久没说过安稳觉了,今天起得也格外晚,我醒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在洗漱。师父和师叔开了一晚上拖拉机——这俩老头真够无聊的。 郝思思的家人留我们吃早上饭,我们自然不会再继续打搅——不过师父说的那一套谢绝的话,让我心里再次默念了那四个字:衣冠禽兽。后来具体收了郝思思家里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绝对是五位数以上。 师父和师叔回别墅补觉去了,我们师兄弟一行四人则是跑到了一家肯德基补了个早餐,或者该叫它午餐。 八戒举着可乐,笑呵呵的说道:“祝贺老三成功确定通灵能力,来干杯!” “干杯!”我们举起可乐碰在了一起。 喝了两口可乐,我边吃汉堡边问道:“接下来几天咱们干啥?” “没事干啊,自由活动。”江辉杰也吃着汉堡含糊不清的说道,“话说你们快开学了,又都该滚蛋了。” 我点点头道:“恩,开了学我该准备考初中了。” “怪才同志好好学习,”黄宇轩冲我挤眉弄眼的说,“你还太小啊,不知道的还多。” “滚一边去。”我把汉堡盒子扔到他怀里,“狗日的比我还小说毛啊。” 罗梁对我说道:“那件事情你甭担心了,你放心绝对给你处理的妥妥的,你就当没发生过。”在座的自然之道罗梁所说的事情是什么,都冲我点了点头,我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谢了。” “嗨,你这话说的这么见外啊。”黄宇轩道,“不拿我们当自己人啊这是。秦风,我有件事情很好奇哎。” “说。” “就昨天晚上来看,你女人缘很好啊,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啊?”众人听了江辉杰的话也都好奇的看着我,看起来他问了个都很好奇的问题。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尴尬的说道。 “不行,这个事情今天必须搞清楚。”罗梁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是嫌都太丑还是没才华还是怎么回事?” 我无奈的说:“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 黄宇轩冲我扬了扬眉毛说道:“你觉得郝思思的怎么样?” “思思?”我略作思索,“比较文静,通情达理,长得也算不错。但是我对她没感觉。” “那张清钰呢?”黄宇轩依然不依不饶。 “她?挺不错的。” “挺不错的?没了?” “没了。”我耸了耸肩膀。 “你怎么没评价一下你对她有没有感觉啊。”黄宇轩道。 我轻笑了一声:“你问这个两个人我都是昨天才认识,你以为我见一个爱一个啊?” “那司徒婉呢?”罗梁冷不丁的问道。 我愣住了,对婉儿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看法,说起来我们更加像是兄妹,可是又不像兄妹的感情。说是不喜欢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说喜欢她,可是我总是觉得有些隔阂。我苦笑着回答:“我不知道,对她我很矛盾。喜欢她,好像又不喜欢她。” “卧槽,你这爱情观有点复杂啊。”黄宇轩一惊一乍的说道,“秦风你先说说你的标准呗?你想要个啥样的女朋友?” “对对对,黄世仁认识的女生这么多,让他给你瞅瞅有没有合适的。”江辉杰附和道。 我思索了一会,苦笑道:“我理想中的女友就和婉儿一样——但是当她在我面前时,我却发现我不敢或者说不愿意去喜欢她。” 众人尽皆愕然,黄宇轩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懂了。她太完美了,让你不安。或者说,你感觉不能掌控她对吗?” 我一惊,黄宇轩说完之后我才发现事实的确如此。我轻轻的点点头,低头继续吃自己的汉堡。江辉杰冷笑了一声:“女生么?呵呵……” 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跳不出的圈子。 黄宇轩的手机很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喂小钰……恩恩……在在,啥事……恩恩……行……他有空……我问过他了……恩好的,我明天找人送他去……恩,好,拜拜。” 挂了电话,他盯着我看了起来,我心里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桃花朵朵开,祝贺你,秦大少,张清钰约你明天去她练琴的地方听琴。”黄宇轩奸笑着说。 “什么玩意?”我惊叫着,“你二大爷的你也没问问我就给我答应下来了?” “对啊,佳人有约,是男人的都会答应的。我跟你说,小钰可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哦,能让她亲自约那可是莫大的面子哦!”黄宇轩扬着他那张欠扁的脸说道。 我憋的脸通红,末了挤出一个字:“靠。” 黄宇轩仿佛痞子一般把手机递到我面前:“要不你就再给她打电话说你明天有事,去不了。哎,你说人家得多伤心啊,落下面子和矜持约一个刚认识的男孩,结果人家断然拒绝了。会不会因爱生恨呢?” “黄世仁,我咬死你!” “你来啊,来啊!话说你到底去不去啊?” “去!不去我就是黄世仁!” 第二十七章 再遇司徒婉 翌日早晨,我穿上昨天刚买一身衣服,捋了捋自己的平头,黄宇轩不依不饶的给我喷了三分钟香水,这才出门而去。司机按照黄宇轩说的路线把我送到北师大旁边一所叫“余韵”的音乐学校门口,张清钰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看着“余韵音乐学校”几个字,总感觉很熟悉。 “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歉意的对张清钰说。 “没事没事,我也刚到没多久。耽误师兄的时间,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 “哪能,美女相约怎么算是耽误时间,更别说我还是个大闲人了。”我笑呵呵的说道,不知道为何,心里又蹦出那四个字:衣冠禽兽。 靠,我怎么骂起自己来了! “我来你们学校玩,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吗?” 张清钰笑着答道:“没事的,我已经和老师说过了,老师很欢迎你呢。”我心道:你老师不会以为我是你男朋友所以欢迎吧。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大都市就是不一样,一个业余的音乐学校都有个很像样的校园。张清钰在一旁给我介绍着学校的各种布局,我听得“耳花缭乱”,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学校学费一定贵到死。 “师兄会不会什么乐器?”张清钰冷不丁的问了我一声。我心下苦笑,我会告诉你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吗,自然不会,嘴上说道:“我挺喜欢音乐的,可惜平常没有什么时间学习。”这我倒是没说谎,我的确很喜欢音乐——因为音乐课上我们可以为所欲为,基本就是侃一节课大山,上到刀枪剑戟斧钺弓叉,下到烧饼馒头包子麻花。 张清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师兄去听过音乐会吗?” 你怎么这么讨厌呢,看不出来我在说谎吗?还继续问我。开什么玩笑,一场音乐会门票好几千,够我家吃半年的了。“没机会去,我们县城这么小,上哪去听音乐会啊。只在电视上听过。” 好在张清钰终于不再继续追问了,再问估计我就要说实话了:本少来是找妹子的,不是找不自在的! 她学古筝的教室很大,目测有130个平方,里面摆着大约20方琴,学生也都来的差不多了,一名年轻的女老师在屋里走来走去指导着,见我俩进来便迎了上来。 “张老师好!”张清钰甜甜的喊着。 “小钰来了啊,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吧?”张老师看着我笑着说。 “老师你好,我叫秦风,冒昧打扰请不要见怪。”我微微欠身说道。 “呵呵,小孩子挺懂礼貌的啊。没事,我这里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学校,孩子的同学来玩很正常,你不用拘束,随便看就是了。小钰,你带你朋友玩吧,我去看看其他人。” 张清钰道:“恩,老师你忙吧。” 张老师本来站在我的面前,恰好把我的视线全部挡住,她转身离去后我才发现教室里的目光都看向了我。这时,忽然我听道了一声熟悉惊叫,我顺着声音望去,瞬间石化在原地。 这个世界真小,真的。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正好看到一个女生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熟悉的长发,熟悉的睫毛,熟悉的一切一切——分明就是婉儿。 我说怎么感觉这个学校的名字这么熟悉! 手足无措已经不能够形容我当时的感受了,我看了看地板砖的缝,太小了我肯定钻不进去。 “师兄?”张清钰见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奇怪的问我道,但是接下来她就明白我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了。 婉儿走了过来,轻声喊道:“哥?” 一声“哥”,喊的我百感交集。是她,在我人生低谷,甚至生活不下去的时候默默的陪在我身边,用她娇小的身躯尽所能为我分担忧愁。同样也是她,领我走进了师门,解开我的心结,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人生。而这一段时间,我似乎已经将她忘却了,游手好闲却整日过着贵族一样的生活。而此时她的出现让我明白——我还是我,我还是过我的生活。 “婉儿,好久不见。”我轻声说道。 她一把扑进我的怀里,轻声抽泣起来。我冲教室里汇集的目光道一声抱歉,拉着她走出门外。 “好了,别哭了,怎么一见到我就哭啊。”我微笑着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连个电话也不打,一点消息都没有。”婉儿摸着眼泪说道。 “是我不好,好了,现在不是见到我了,不要再哭了好吗?” “恩,”她应道,“我知道你心情也是刚好,我没怪你,我就是……就是……” “我知道,你就是想我了。” 婉儿愣在了那里,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 我也一愣,对啊,我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了?按以往的脾气,这种暧昧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 婉儿见我也愣在那里,贴心的说道:“无所谓的,只要你好起来了,你就算现在天天骂我我也高兴。” “傻瓜,我怎么会骂你。”我笑着说道。 “恩恩,你对我最好了。”婉儿仰着脸幸福的说道,“不过你来这么会到这里来?你不是跟着大师吗?” 我大致把事情跟她叙述了一遍,她听后催促我道:“既然是人家约你来的,你这样算什么事啊,赶紧进屋。”闻听此言我不禁傻眼了,我本来准备好了一大套措辞应付她的狂轰滥炸,没想到她居然劝我去陪张清钰,我不禁问道:“你居然没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就算你对别的女生好又不会耽误你对我的好,更何况我就算和你争你肯定也有一大套理由等着我,干嘛还要进行没必要的争论吖。好了,赶紧进去吧,要不人家要生气了。”说着推着我往门里走去。 哎,果然,她比我要成熟的多。 走到张清钰的琴架边,她正在调音,见我俩走过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微笑着说道:“没想到婉儿和师兄认识啊。” “呵呵,恩,认识认识。”我尴尬的笑了笑。 婉儿倒是显得很洒脱:“恩,我和秦风是发小,大小一起长大的呢!不过钰姐姐厉害呢,他来北京我都不知道,你就把他约来了。” 嘿,刚才说的那么好,合着还是吃醋了,在这等着呢! 张清钰不知道是没听懂婉儿话里有话还是听懂了装不懂,依然满脸微笑的说:“我哪能比的上你们青梅竹马啊,我才认识师兄两天,今天也是碰巧才有幸邀请师兄来听琴的。” “哦,那雨姐可要好好表现哦,我哥眼光很高的。” “放心吧,我肯定拿出我最好的一面。” 两个小女生大眼瞪……额……瞪大眼,谁也不让谁。我生怕两人下一秒就翻脸打起来,没话找话的说道:“额,这琴看起来不错,挺贵的吧?” “还行吧,7、8万,哥你要是想练琴回头我给你买一个?”婉儿冲我扬了扬眉毛。 我听罢皱了皱眉,瞥了她一眼。婉儿自知失言,连忙捂上了嘴巴,接着冲我吐了吐舌头。 我眯了眯眼说道:“算了,这东西太贵了,我玩不起。” “哥,我错了。”婉儿晃着我的胳膊说道。 我叹了口气,脸上又挂起了微笑:“没事,我没怪你。”婉儿知道这时候说得越多我越不高兴,刚忙说了声“你们玩”,逃也似的走了。 “你生气了?”张清钰看着我问道。 我笑了笑:“没有。”接着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请我听琴吗,先说好,我对音乐不怎么懂,说不定你今天就对牛弹琴了。” “没关系的,听琴不一定要懂音乐,听古琴听的是意境,听的是内心,要是光听曲子,那就是钢琴了。”张清钰边调音边说道,“师兄稍等,我调一下琴。” “恩。”我点点头,趁闲暇时间我扫了一眼教室,只有两架琴是空的,其他地方都已经有人落座,或是调音,或是弹曲。“你们这是怎么教的啊,老师不是统一教吗?”我问道。 “这个班里的人底子都挺深的了,基本都是自己练,有不懂的就问老师。古琴的曲子和钢琴等的曲子不同,有些曲子要用专门的指法才能谈的连贯起来。有时候我们也会自己写一些曲子,请老师给我们作参考。”张清钰解释道。 “哇,你们还能自己写曲子啊。”我惊讶的说。 张清钰笑着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师兄不是也能自己写诗写小说,这在我们看来很厉害,但是你自己却觉得其实没什么。同样的道理。”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个理。忽然我发现整个屋里全是女生,就我一个男生显得极为突兀,尴尬的问张清钰:“你们这个班都是女生啊?” “可以这么说吧,就只有一个男生。” “哪呢?我咋没看见。” “没来呢,第三排没来那个不就是。” “咋不来啊,就我一个男的多尴尬。”我摸了摸鼻子。 张清钰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打电话叫他来啊。” “啊?” “没来的那个家伙就是黄宇轩,是我们班唯一一个男生,也是弹的最好的之一。”张清钰眨眨眼说道。 “啥?”我瞪大了眼睛,要不是这琴太贵撞坏了我赔不起,我早一头撞上去了,“你说黄世仁那家伙?他居然也在这,居然还是弹得最好的之一?” “对啊。”张清钰笑着说。 我惊讶之余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想起来,是什么事情呢?我思考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黄世仁我咬死你!”他娘的这货也在这个班肯定知道婉儿也在这个班,他居然只字未提,还一个劲撺掇我!怪不得我总觉得他从昨天就笑得怪怪的! 第二十八章 选择 “师兄是不是想到他没跟你说婉儿在这的事情?”张清钰笑着说,“你觉得怎么弄死他比较好呢?” “你觉得怎么弄死他比较好呢?”看着张清钰脸上的笑容,我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好像……这事不用我出手了。 黄世仁啊黄世仁,千算万算,你忘了你惹得不光是我,还有你家冰美人吧!等你忌日的时候我会给你多烧点纸的,放心,我再穷火纸还是买得起的! “师兄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子?”张清钰调完琴,好整以暇的问我。我想了想答道:“明快柔美的曲子吧。”张清钰点点头:“那我给师兄谈一曲《阳春白雪》吧,献丑了。”话落,手指在琴弦上舞动了起来,一个个清脆的音符跳动而出,撞击着我的耳膜,我的内心,我的灵魂。似是一只优雅的精灵,在煦风中舞动,俏皮、活跃,却又安详。我不禁听得入迷了。 古琴我不是第一次听,婉儿也常弹琴给我。但是我相信,每一方琴,每一个乐师都有着自己的灵魂,指尖拨动时流出的不仅是音符,还有自己的心声。而婉儿弹奏的是古筝,小钰弹的是古琴,相比之下琴比筝更能给我带来一种安宁祥和的感觉。一个是静,一个是幽,各有千秋。 这时,屋里忽然又传来古筝的声响,同样是《阳春白雪》,几个音符后便与小钰的调子合为一致,我不抬头便也知道是婉儿,因为这种节奏和拨弦的力度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不禁讶然,刚刚两个人还是针锋相对,现如今怎么反倒是合奏起一首曲子来了?旋即我就明白了,婉儿这是不甘示弱,*裸的挑衅啊!哎,再怎么成熟,她也是个女生。想到这我微微一笑,耸了耸肩膀,安心听这首古筝和古琴合奏的《阳春白雪》。 一曲结束,音符落定,教室里忽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这才发现刚刚两人在弹琴时教室里没有一点杂音。 “好一首筝琴合奏的《阳春白雪》啊,仿佛将我带进了一个神话的世界。”我转头望向老师,忽然发现声音不是从她那个方向发出的,而且是个熟悉的男声。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我果然发现了黄宇轩那张欠扁的脸!我伸手去抄自己屁股底下的板凳,摸到之后也没把它砸出去——不是因为我绅士,是因为这板凳好沉! 看到黄宇轩的身影,教室里爆发除了一阵“哇”的低吟,不用想我也知道这货肯定八年来不了学校一趟——我们班一个天天不及格的家伙有次考了61,我们也是这种声音,音调一模一样,还都是四二拍的。 老师赶忙维持秩序要大家继续练习,一面又挤眉弄眼的问黄宇轩:“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朋友,他来这找张清钰玩来着。”黄宇轩解释道。 老师一脸惊愕的看着我,我无奈的耸了耸肩,送去一个歉意的微笑。我估计这老师快疯了,本来寻思让我参观参观,没想到串出来这么一串人。这老师也真好脾气,要让我是她,我早把我赶出去了。 黄宇轩也没去自己的座位,径直向我走来:“秦少。” 我眯着眼看着他说:“你那张琴挺贵吧?” 黄宇轩一愣,答道:“还行,10来万。” “我砸了你不心疼吧?” “大哥,大哥,秦少,秦大哥,咱有话好好说,”黄宇轩赶忙一把拉住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行,那咱就‘好好’说说。”我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你给我解释解释怎么回事。”旁边张清钰也低声恶狠狠的说道:“姓黄的,你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我让你开学没法做人!” 我瞅了瞅黄宇轩那吃了苍蝇的表情乐了,看起来这家伙在张清钰手里有着挺致命的把柄啊! 黄宇轩一脸苦苦哀求的说道:“小钰你别生气啊,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你……”我刚要开口骂他,他悄悄的掐了我胳膊一把,低声说道,“晚上吃什么我请客。” 我闻言立马改口道:“你知不知道婉儿和我认识?” “啊?我不知道啊!师兄你没跟我说过啊!”黄宇轩立马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 “你居然不知道,好吧,怪我没跟你说,你知道今天你让小钰多尴尬吗?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对不起了小钰,师兄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我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啊。”这句话倒是大实话,我要是知道婉儿在这打死我也不来啊,“你赶紧跟小钰赔礼道歉。” “小钰你看我是真不知道……” 张清钰一脸疑惑的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俩赶忙把头点的和鸡啄米一样。张清钰叹了口气道:“算了,不怪你。”黄宇轩闻听此言如获大赦,悄悄的长舒了一口气,还没等他这口气舒完,婉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黄师兄,那天我还跟你说有我哥的消息给我联系,怎么我哥都来北京了你也不跟我说啊。” 我明显看到黄宇轩的脸由红变白又变绿,瞬间我眼前的场景飞速变换,黄宇轩在张清钰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拽着我旋风般脱离了那片“是非之地”。 “吓死我了。”黄宇轩喘着粗气道。 “该。”我笑骂道,“行了,现在你给我解释解释怎么回事吧。” 黄宇轩又猛喘了几口气,指着我说道:“还他妈的不是为了你!” “啥玩意黄世仁你再给我说一遍?他娘的我两头不是人你跟我说是为我好?”我横眉竖眼的等着黄宇轩。 不料他正色道:“我说的是实话。秦风,你敢说你对张清钰一点都不动心?”我愣了愣,要说一点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小钰长得也算是个小美女,又多才多艺,而且知书达理,只是…… “我承认我对她不是一点不动心,但是总感觉我们之间少一些什么。更何况我们才认识几天?” “你感觉你对小钰的好感跟婉儿比如何?”黄宇轩冷哼了一声问道。 “肯定不如婉儿啊!”我笃定的回答。 黄宇轩冷笑着说:“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渐渐的不喜欢婉儿的。” 我扬了扬眉毛:“你凭什么保证?” 黄宇轩叹了口气:“你还是没有认清自己啊!” “嘿,说的就好像你比我还懂我。” “别的我不敢说,但是女人这方面我可以完全的肯定,”黄宇轩眯着眼盯着我,和我的招牌动作如出一辙,“你一定不会喜欢一个比你强,比你更传说,比你更工于心计的女人,更别说让她做你女朋友了!” 我想反驳他,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的措辞,最后我不得不承认黄宇轩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比她强的。”我还在极力的找理由。 “我不否认,但是你会生活在一个女人的压力中?” 我再次无言,沉默了许久,我垂下头说道:“你说的都对,但是我不可能放下她。” “哼哼,你不可能放下任何女生的。如果张清钰向你表白,你会拒绝她吗,你会告诉她:对不起,我喜欢的是婉儿?”说着,黄宇轩拍了拍我的肩膀,“秦风,今天我演的这一出还有我跟你说这的些,并不是为了让你答应谁或排斥谁,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必须要认清自己。有些事情或许我们知道不对但是还是要去做,但是我们必须要知道我们做的事情是错的,不然,又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我蹲下身子,苦恼的揪着自己额前的刘海,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这种事情还早,以后再说吧。”接着我又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一直就知道婉儿在这里。” “是。”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早?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是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改变主意了。” “嗯?为什么?”我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这种心机深沉的女生,我想让你在没有牵绊的情况下感受你应该感受的感情。”黄宇轩面无表情的回答。 “应该感受的感情?”我苦笑一声,“你说的就是见一大堆妹子,让她们两眼冒星星的围着我团团转吗?我应该告诉过你吧,我每天的生活就像贾宝玉一样,这种生活我都快免疫了。” “视野不怕宽广的,见得越多越好。”黄宇轩很认真的看着我,“你有权利也有能力享受这种生活。” 我忽的想起刚看见婉儿时那种发现自己最近的生活就像梦境一样的感觉,不禁说道:“权利?能力?你是说我月收入不到两千的家庭,还是说我这一无是处的能力?就像马上要开学了一样,我终究还是要回到我原本的生活中。” “那你告诉我,大少爷,二痞子,理性分析,冲动易怒,沉闷忧郁,乐观向上,哪个是你?” 我被黄宇轩这个没头脑的问题忽的一愣,他没等我理清思绪就继续说道:“不论哪一种都是你,不是吗?就像不同情景下不同的性格一样,在什么样的圈子你就可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你就可以享受什么样的生活。开学之后,你自然继续当你的天才,在父母面前好孩子,私下里人事不干。但是在这里,你就是我朋友,就是大师的关门弟子,就可以挥金如土。其实不论哪一种都一样。它们,都是你的人生啊。” 它们,都是我的人生啊! 第二十九章 别瞒我 我瞥了一眼黄宇轩,嘴角微微上扬:“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育我了?论年龄你比我还小点,论师门资历你喊我叫师兄,你凭啥教育我啊?” 黄宇轩一拉衣领,风骚的说道:“凭本少泡的妞比你多。” “噗嗤”,我看着他那骚包的样差点笑岔气,捂着肚子说道:“不用你在这装13,我倒是看看你怎么跟张清钰解释这件事情。” 黄宇轩摆了摆手:“你不生气就没事了。” “嘿,你的意思是咱俩的关系还不如你和她是吧?” “哪能,你怎么净给我扣帽子呢?小钰的脾气我了解,这事她不会跟我生气的,婉儿是她早晚都要面对的人。” 我皱了皱眉头:“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呢,给我说清楚点。” “你还看不出来小钰对你有意思?”黄宇轩冲我冷笑道。 “看不出来。” “你不扯淡会死啊?没意思会这么积极的约你?” “大哥,我俩才刚认识好吗?不至于吧。” “所以我说我了解她。她是那种相信一见钟情的女孩,而且一旦发现自己自己心仪的对象就会立即展开激烈的攻势,就算有再大的艰难困阻她都不会退缩。” 我夸张的拉长了脸:“你这么了解她啊,闺蜜啊?” “嘿,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怎么着我也算阅女无数,更何况张清钰是我要好的朋友……” “要好到连喜欢我都给你说了?” “对!” “然后你就把我出卖了?” “对……没有的事!” 我摆摆手:“行了,你不用跟我扯淡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不知道?别说咱俩这种神交,就算是个普通人我也能看出个*不离十。” “就你?”黄宇轩满脸不屑。 “你太小看我了,”我附在他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可是学了整整三年社交和心理学的人。” 黄宇轩满脸惊愕:“你看的懂?” “看不懂,但是我听得懂。”我露出邪邪的笑容,“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黄宇轩咧嘴一笑:“来来,你给我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婉儿曾交代过你我一旦来了就告诉她,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怀疑我和她的关系不一般,所以你侧击旁敲的问我从而确定了我俩的关系。而我来的那天下午参加了你的酒会,遇到了张清钰,当天晚上她就告诉你她喜欢我,而这时你还没来得及通知婉儿我来的消息。”我眯着眼说着自己的分析,“张清钰也一定让你帮她,向你询问关于我的消息。首先小钰是你的铁杆,其次你不喜欢婉儿,甚至讨厌她,出于以上两点,你决定帮助小钰追我,而并不通知婉儿我来的消息。同时你告诉了小钰婉儿的存在和她与我的关系,小钰认为她和婉儿早晚都会处在对立面,所以邀请我来听琴,通过这种场景来无言的向婉儿宣战,这样在明确自己立场的同时向婉儿传递一个消息——我并不比你差多少,刚认识我同样可以约到秦风。刚刚的事情与其说是我和你在骗小钰,倒不如说是你俩演戏给我看更合适吧?就算这些事情我没有完全猜对,也绝对有八成是符合的。”我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看着黄宇轩。 黄宇轩刚开始还有些手足无措,后来反倒是镇定下来,问我道:“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第一,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你可能会不告诉婉儿我来了,但是绝对没有任何理由不告诉我她在这里;第二,婉儿的忽然出现,小钰的表现显得太过淡定了,而且她并没有询问我太多关于婉儿的问题,这明显不符合常理;第三,小钰曾问我:‘你是不是在想黄宇轩为什么没告诉你婉儿在这里的事情’,如果不是被告知,她怎么会知道我告诉过你我与婉儿的关系?第四就是你的出现,如果不是事先商量到什么安排,此时的你应该做贼心虚的躲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偷着乐,并且你的琴琴弦并不是紧绷的,只有这张琴不经常弹才会将琴弦放松,这证明你一般不会去教室,可是你今天偏偏出现了。太多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是阴谋。”我负手而立,一点一点的说出自己的分析。 黄宇轩倒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静了一会,我转过身盯着他说道:“黄宇轩,不要试图骗我,我不喜欢被人瞒着。很多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黄宇轩惊恐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是我不好,没有告诉你。但是我是真心为你好……” “我知道,”我打断他道,“就像我能分析出这么多一样,正是因为我懂你我才敢得出这么多结论。同样,你也懂我。婉儿太过强势、太过成熟,你不喜欢她,你是怕我被自己的主观牵着鼻子走而放不下她,最后和一个其实自己并不喜欢而且可能会打压我的人在一起。” 黄宇轩苦笑一声:“打压你我现在可是不敢想了,我再也找不出一个像你心机深沉的人来了。可是我还是要劝你不要和她在一起,她一定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会告诉你她完美符合我的梦中情人?” “没错,温柔、体贴、漂亮、有气质、多才多艺、家庭和你互补,不论从哪方面挑她都是无懈可击的。可是她就是心机太深了,你不喜欢这种女生,你想要的不是这种每天研究间谍学的生活。”黄宇轩狠狠的盯着我,目光里写满了坚定。 我与他对视了近半分钟,身体忽然垮了下来,虚弱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可是,如果我放弃了,你觉得我还是是我吗?”黄宇轩一愣,也跟着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今天准备怎么解决吃饭问题?”过了良久,我平复下心情问他。 “啊?”黄宇轩被我突然转化话题弄的一愣。 “别跟我装蒜了,小钰之所以让你来就是为了在一起玩的,否则我和婉儿去玩她肯定不好意思跟着,而你于情于理都应该做东,这样她恰好可以跟在一起。反正我马上开学就要滚蛋了,这要这几天我没单独和婉儿在一起呆太多,开学之后她们就是同一起跑线的人,至少也不至于会被越拉越远。” 黄宇轩满脸苦笑:“你又知道?那我还忙个什么劲,你说去哪呗。” 我想了想道:“去吃刀削面吧。” “刀削面?”黄宇轩一脸惊愕,“不至于吧,我请客的。” “废话,你敢不请客?快开学了我赶紧适应适应我的平常生活,要不然我回去问我妈要鹅肝她还不得把我放锅里炖了?”我笑骂道,“吃个刀削面,下午去喝杯奶茶,这两天都没静下心来,我得平心静气的想些事情。你进屋去叫她俩吧,我是不进去了,我怕你老师忍不住拿凳子砸我脸。” 黄宇轩哈哈一笑向教室走去,半路转头问我道:“小钰要是问我你对她什么感觉我怎么说?” 我略一思量说道:“你就告诉他我现在还是喜欢婉儿。” “这好么?”黄宇轩有些迟疑。 “你跟她说我喜欢婉儿和说喜欢她其实都一样,刚刚还跟我扯淡说你了解她,我看你还不如我。” 黄宇轩现在对我一万个服气,冲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向教室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黄宇轩啊黄宇轩,你才是真正被自己的主观左右的人啊!婉儿心机深沉,难道小钰就差很多吗?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转而我又想到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闭上眼睛把自己身边的女生一个个的过一遍,骇然发现没一个真正让我死心塌地的。旋即我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真拿自己当一盘菜了,就我能配得上谁呢? 哎,孤独终老算了! 晚饭过后,我和黄宇轩回到师叔家。婉儿借宿在她姨妈家里,三天后就要回去准备开学了,河北的暑假要比山东短得多,我答应到时候去送她后便就地分别了。 见我回来,罗梁调侃道:“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风花雪月吗?”江辉杰也在一旁挤眉弄眼的附和:“难道是未遂而归?不会是你不行吧?”“去你大爷的,”我骂到,“你丫才不行呢!我这是正人君子你懂?” 黄宇轩撇撇嘴:“就你还正人君子呢,蛤蟆都三条腿了。” 我横了他一眼:“闭嘴,让你说话了?”黄宇轩赶忙捂上了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罗梁和江辉杰愣愣的看着我俩,表情古怪的问道:“黄世仁,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秦风的事吧,难不成你棒打鸳鸯了?没道理啊,人还是你介绍的呢。” 我气哼哼的说:“这狗日的阴我。” “知道我去找张清钰碰上谁了吗?婉儿!这货明知道婉儿在这却不告诉我!”我指着黄宇轩破口大骂。 罗梁瞪大了眼睛:“遇到婉儿了?我戳,黄宇轩你也太不地道了吧,你这让老三怎么做人啊。这种事情当兄弟的应该帮忙瞒着,你这种做法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眯着眼看着罗梁:“这种事情,哪种事情啊你给我说清楚。” 罗梁让我看的直发毛,赶紧抬头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看起来。师父这时候插话道:“都别吵了,准备去睡觉吧,秦风你留下。” 第三十章 离别余音 他们三个人嘻笑着离开之后,师父静静的看着我说道:“你对你现在的能力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我就当它没有,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我耸耸肩膀答道。 师父点了点头:“嗯,你能这么做说明你已经摆正心态了,这是个好消息。你马上就要开学了了,不要因为太关注这个而影响了你的正常生活。能力是被人使用的,人不能被它所左右。” “嗯,我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吧。” “另外那件事情你也不必担心了,我已经托人去给你摆平了。” 我起身对师父施了一礼,发自内心的说道:“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师父摆了摆手:“救命之恩谈不上,更何况师父为徒弟做着想是应该的。以后这件事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了,同时你也要告诉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要和其他人说,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是,师父。”我恭敬的答道。 师叔端着茶杯从楼上走了下来,招呼我道:“秦风。” “师叔有何吩咐。” “没啥吩咐,就是想问问你今天妞泡的怎么样。”师叔笑呵呵的说道。我苦笑一声,把事情又向师叔复述了一遍,他听罢哈哈大笑起来,问我道:“那你到底是喜欢张清钰还是喜欢你那个婉儿?” “师叔觉得哪个好?” “问我干嘛,这事情得你自己决定,两个人我都还算了解,我觉得两个都不错。” “恩,我也觉得两个人我都喜欢。” “那你就都收了呗。”师叔笑呵呵的说。 我咧了咧嘴:“我也想——可是婚姻法不愿意啊。” 师父突然插话道:“我觉得两个人都不适合你,但是都挺适合你。”师叔白了师父一眼:“你这算什么话啊?”我也好奇的问师父:“师父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都不适合,又都适合?” 师父慢条斯理的回答道:“说不适合是因为这两个女孩都有很深的心机,你不喜欢;说适合是因为你有更深的心机,几个回合就能把这俩收拾的服服帖帖。” 我愣愣的看着师父,他也看着我。在他深邃的目光下,我顿时感觉整个人仿佛一张纸一般铺在他面前,自己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写在纸上——在他的目光下,任何伪装都是徒劳,哪怕是自诩善于伪装的我也一样。良久,师父悠然说道:“就像别人不要试图骗你一样,你也不要试图骗我,在我面前,你还是太嫩了点。” 我恭敬的问师父道:“请师父指点一二。”不料师父还没开口,师叔就率先说道:“人只是装糊涂是不够的,你的心境会通过你的表情和气场表现出来。如果你真的想隐藏自己,你就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内心。比如你可以尝试不论是发生什么事情,你的脸上都始终挂着微笑,宠辱不惊,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藏在自己的心底。” 我低头想了想师叔的话,抬头问道:“师叔的意思是不是说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在别人面前始终都保持同一种面孔、同一种感觉?” “没错,就是让你带着面具生活,或许这叫虚伪,但是虚伪又怎么样,虚伪是人生存在这个社会中最强大的保护膜,同时也是必备技能,”师叔的语气充满这感叹,“饶是我和你师父这样的人,也难以逃脱啊。” 师叔的语气里充满了说不出的无奈与沧桑,从我来了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整天嬉笑着的师叔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不说这些事了,”师父转移开了话题,“秦风,你过几天就开学了,有什么打算没?” “打算?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呗,努力复习考个重点中学。不论是通灵能力也好,装大尾巴狼也好,杀人放火也好,说到底我还是一个学生,最终我也不能靠当一个神棍吃饭不是?”师父和师叔听了我的话都笑了,师父爱怜的抚摸着我的头说道:“你这是指桑骂槐啊,赶紧睡觉去吧。”我嘻嘻一笑,转身上楼休息去了。 之后的几天过的十分平淡,平常和师兄弟下下棋,和师父师叔聊聊天,或者去逛一逛公园、看看书之类的,倒也惬意。期间只是去送了一趟婉儿,少不了又是一顿哭哭啼啼和劝慰。张清钰也约了我两次,我以师门事情忙碌为由推脱掉了。因为回去也没事情干,所以我们索性就呆在了师叔家。又过了一个多星期,眼看开学的时间就要到了,师父便开始赶我们各自回家准备开学事宜——特别是罗梁,作业还没动过,都快高考的人了还是这么淡定。 说起回家,我倒是想家里那群小伙伴了。要论发小,他们才是真正的发小,毕竟我在军队大院的时间是少数,在家的时间是多数。母亲认为河北的教育质量差,宁愿选择两地分居也不愿意让我在河北上学。 眼见分别在即,我们集体决定吃个散伙饭,商议了半天最终拍板去一家叫“吉豪”的五星级饭店,原因是黄宇轩认为那里的鲍鱼饭很好吃、师叔认为那里不堵车、罗梁和江辉杰统一认为那里的服务生妹子长得倩,至于我,我其实无所谓的,就是想看看五星级饭店和学校门口的小吃店有多大区别。 这顿饭吃的酣畅淋漓,喝了多少酒我们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大家都喝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罗梁扬言要把师妹帮我泡到手当我媳妇,黄宇轩说如我我俩成了送我套三居室的住房当贺礼,之后师父好像骂了师叔一顿,骂的什么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已经喝多了睡着了。 几天后我便坐上了去部队的火车,回到了父母身边。母亲见我回来哭成了泪人,父亲高兴的让炊事班晚上加了两个我爱吃的菜。师父自然也告诉了我父母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当我问及他们解决的方式时,父亲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你这个师父不得了啊”就再没有其他话了。 回到军大院自然又和军大院的小伙伴们疯了几天,只是他们大都开学了,只有晚上才有空一起玩耍,白天的时候略显寂寞,我便继续啃那本《山海经》。婉儿知道我回来了又开始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就差没住在我家了。得知我的事情被解决之后她显得很开心,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问过是怎么解决的。如果不是她知道解决的过程那就是她足够聪明了,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她绝对是个聪明的女人。 回家的行程近在眼前,我打包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回想这个暑假不禁感慨万千。这个暑假我经历了太多太多,从一个天才到一个少年犯,又从一个少年犯一跃成为大师弟子受万人羡慕,这一波三折的假期把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又提升了不止一个台阶。想到之前我因为冲动所做的事情,不禁后悔万分,却又欢喜于它将我领进了师门。可是越想我却下意识的越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对,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没来由的念头,很快便被其他思绪覆盖了。 回家,便又是另一片天地,也是另一个我。 (第一卷完。) 第三十一章 回家 “成长与成熟都是在不经意间就完成的,或许上一秒你还是个顽童,下一秒你便已然沧桑。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改变你,一个小小的遐思都有可能让你看破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但是长大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它意味着你看待问题将会考虑更多、更现实,同时也会对这个世界更冷漠。一颗永不改变的赤子之心,是一个人人生最大的成功,也将是我不懈的追求。它能为你的灵魂留下最后一方净土,一方似百合般纯洁、兰花般清幽的纯真。” 坐在硬卧车厢过道的凳子上,我一字一句的写下自己的感悟。 我这个假期真是够倒霉的,临近开学的时候忽然得了急性阑尾炎,不得不动了手术,让我的行程推后了一个多星期,此时已经是开学一个周了。想想肚子上那道足有六公分的疤,我真的不知道是该说我阑尾大还是该说医生技术好——六公分我都没死,还能给我缝上。 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活着回来了,虽然少了点零件,但好在从外面看不出来。 下了火车,我拉着行李箱,深吸了一口家乡熟悉的口气,特想大吼一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不对,应该喊我秦风又回来了。我不禁想起我那一堆狐朋狗友来:丁点、林如风、黄泉、张爱爱……我的兄弟姐妹,你们还好吗? 到家的时候是上午9点左右,收拾好屋子,下午就火急火燎的去上课了,本少可是好学生。我所上的班属于实验班,五年制教育,学校首次实行,所谓实验班,我的理解就是实验品班,我们就是小白鼠。恰好省教育厅统一要求小学改为六年制教育,结果我们就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知道是不是学校发不起工资了,莫名其妙把我们三个实验班合成了两个,好在老师还是原来那些老师——这样我就算继续上课人事不干也不会老是被骂,他们都习惯了,反正别管我怎么闹腾成绩都还是不差。 下课时间,丁点在学校走廊上遇见了我,他和我同级,但是是六年制,比我晚一年上初中。看见我二话没说,抬脚就要踹,我连忙道:“脚下留情!本少是带伤之人!” “甭扯淡了,你脸这不好好的吗。”他一脸不屑。 我气结:“合着不是脸上的伤就不叫伤?” “你也没缺胳膊少腿啊!” “靠!”我破口大骂,“你能盼我点好不?前几天刚做了阑尾炎手术,才拆线没几天,怕耽误上课赶紧跑回来了,伤口都还没长好。” “真的假的?”他眨巴着眼睛,“幸亏那一脚没踢出去,要是我一脚给你把肠子踹出来了还不得吓死一片人?” “姓丁的,你丫别等我伤好!”我破口大骂。 “那你伤快好的时候给我说声啊。” “为啥?你是挨打之前还得做做准备?”我问道。 他一脸奸笑的回答道:“不是。我好把你的腿再打断。” 良久,楼道里回荡起我的吼声,百里之外清晰可闻:“丁点,你二大爷!” 晚饭的时候,丁点喊了林如风等四个人一起说要给我接风洗尘,母亲大概还是怕我又心情不好居然不假思索的同意了,只是交代我注意伤口、不要乱吃东西。说是接风,但不能和我在师父那里的待遇比,毕竟我们这群孩子家庭状况都不算是太好——也不算太差,只是和黄宇轩他们一比简直就是贫民。坐在拉面馆里,喝着熟悉的拉面,我不禁有些热泪盈眶:还是这么难吃! “秦少,你真做手术了?”林如风嘴里嚼着拉面含糊不清的问我。 “你们怎么都这么问,有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吗?要不我现在脱了衣服给你看看?”我用筷子敲着碗说道。 众人立马起哄:“脱,不脱是怂货!” “都一边玩去!”我挥了挥筷子,甩了他们一脸面汤,“我不在家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丁点笑道:“你这是刚回来就视察工作啊。也没什么大事,前一阵子你四妹把葛浩南脸打肿了,因为他说你是二货来着,我觉得他说的挺对,不是,我是说四妹打的挺对;刘玉兵上个月的保护费没交,说是这个月补上;学校最近两天老是丢自行车,纪检部的要我们帮忙看一看,你没在我就没敢答应,告诉他们你回来再说。其他没什么事情了。” 我听罢用手指敲着桌子问:“葛浩楠那是活该,不过四妹下手也太狠了点吧,不过这事发生了,过去了就算了。刘玉兵为啥没交保护费?” 巩亚东负责这件事情,他说道:“刘玉兵说他妈过生日给他妈买礼物了,没钱交了,咱们不是说这种事情可以理解吗,我就没问他要。” “扯淡,”我用筷子从丁点碗里夹出一片牛肉来,立马被他眼疾手快的打掉了,“去年他妈是3月份过的生日,今年怎么改时间了?明天你跟他说这个月丁点家的猫坐月子,让他交双份。” 丁点左手虚压:“别,这理由太牵强了,说我家狗坐月子,都知道我家不养猫。” 林如风嘿嘿一笑:“不如说丁点坐月子,这样可以让他交三倍的钱。”丁点气得拿筷子猛敲他的碗,顺手夹走了一片肉。 我没理他们两个人继续说道:“学校丢自行车丢的严重吗?” “这个不好说,不算太严重,因为学校报案了公安局象征性的来了一次就拉倒了,结果照样丢。但是也挺严重的,弄的学生人心惶惶的,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车子丢了,最近好多人都不敢骑车了。”丁点向我解释道。 “学校没有应对措施吗?” “有。学校现在扯了一条铁链子,车子要求统一锁在上面,纪检部每天早读统计车子数量交给保安,保安就一刻不离的在那盯着,可是还是丢。从开学就出这事,到现在都丢了六辆了。” 我皱了皱眉头,保安看着还丢车子,这贼也够有能耐的。我看了看林如风,他耸了耸肩道:“别看我啊,肯定不是我认识的人干的,谁这么掉价专门去学校偷自行车啊。” “这事咱得管,要是他还偷这学校估计就没人敢骑车了。要是都天天家长接送怎么收保护费啊,太影响生意了。”我单手托腮说道,“学校还是没真心想管,不然按两个摄像头什么都解决了。老林,这事就交给你了。” 林如风一脸不乐意:“这就交给我了,你起码给个方法啊,总不能让我跟我爹说秦风让你查查我们学校车被偷的事吧?他不打死我也得打死你啊。” “靠,你不会自己想办法啊。” “废话,要你干嘛吃的来着。” “自己脑子不够用就直说。”我撇撇嘴。 “嘿,我还撂挑子不干了你信不信。” 我表情依旧淡定:“我信,不干就不干呗,大不了就是没薪水,在学校里面天天扣分,考试没人给你传答案,也没啥不是吗?反正你这么厉害自力更生嘛!” “别啊,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啊。”林如风的脸立马拉了下来。 “我要是当真早把这碗拉面扣你头上了。你回去先探探你爹口风,就问他学校丢车的事情怎么样了,准备怎么办。另外让你的朋友注意一下最近的黑市自行车贩卖,黄泉你配合老林查一下丢失自行车的颜色、品牌以及车型,一旦发现可疑人物就立刻找人盯死他,取得证据之后就通知你爹。” 林如风担心的问道:“我爹万一要是还没动作呢?” 我奸笑一声:“那就让你的自行车也丢一次。” 林如风的脸立马就绿了:“我刚买的自行车!” 我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傻啊,到时候抓到小偷这就是赃物,我就不信你的车公安局还能给你扣下?” “那你怎么让小偷就偷我的车呢?” 我真是怀疑这孩子的脑袋是根雕的!“没说非要小偷偷啊,到时候就有一个大义凛然的卖自行车发现有人鬼鬼祟祟,为了稳住局势暂先收购了你的自行车,然后跟踪小偷拍下证据交给公安部门,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给他弄个锦旗什么的。” “那之前丢的那些自行车呢?他偷个自行车肯定不至于跑到别的地方去卖,本地的这些都是‘朋友’,你总不能管人家要回来吧?”丁点想的倒是周到。 我横了他一眼:“你见电视上报道的哪一起偷自行车把自行车又还给人家了?”众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吃过饭我便回到家中,母亲告诉我说张爱爱和唐婉来找过我,她们知道我和丁点他们吃饭去了不在家后就走了。两个人还算懂事,没去找我们捣乱,不过我这刚回家就来找我就有点不好了。果然母亲紧接着就教育起我来了:“小风啊,马上就要考初中了,心思要好好放在学习上。只要学习好以后混得好什么样的女生都能找到。” “放心,妈,我知道。”我无奈的说道。 “你知道就行,”母亲说道,“下星期要考试了吧?你落了一星期课自己要好好补补,这两天就别老出去玩了。” 老出去玩,我这个“老”字概念看起来挺模糊,不过我知道,我只要出去一次那就是“老”了。 我现在特别恨社会下岗严重的问题!不然我母亲要是天天忙工作,也不至于把我管的这么严! 第三十二章 神棍在学校 回到书房,我打开练习册,作业对我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别人做两个小时的作业我半个小时就解决掉了。我嘴里叼着钢笔,开始寻思自己是不是也弄个手机用用,不然这整天门都出不去啥事都干不了啊。 哎,不管什么打算都得明天再说了,现在睡觉才是王道。 第二天早上起床,吃过饭跨上自行车出门去了,丁点在路口啃着麻花等着我,边上李红和唐婉也在。 我有六个妹妹,李红是老三,唐婉是老五,昨天说到打葛浩楠的老四是张爱爱。以前经常三四个人一起等我,再加上丁点和我马路上都排不开,我便要求每天和我一起走的最多三个人。丁点和我关系最亲,而且一直每天和我一起走,所以常驻,但是其他男生在早上和我一起走后被一干妹子白眼一个星期之后,就再也不敢了。 “哥!”我还离得老远唐婉和李红就喊着,弄的我挺尴尬。总不能我也老远就大喊:哎,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拍韩剧呢。 “哥,昨天我去你家找你了。阿姨说你出去有事了,我怕打扰你们就没去找。”我走近之后唐婉赶紧向我炫耀自己多为我着想。 “哦哦,挺好挺好。”我呵呵一笑,转头问丁点,“昨天我说的那些事情交代下去了没?” “这种事你还用得着*心啊,放心吧。”丁点边喝豆浆边说道,“你今天下午是不是给大家开个会?” 我见他吃完早饭了,招呼一声“走吧”,紧接着说道:“恐怕不行,昨天回去让我老妈训了一顿,怕是最近几天出不了门了。学校那边刚回去就逃课也不大好,等周末看看吧。” “你妈管的也太严了吧,至于吗?” “这个事情么,不好说。我妈要是不管我这么严我说定真上天了,反正成绩肯定没这么好是一定的了,我这自制能力自己还是有数的。”我耸耸肩,“对了,给我弄部手机。” “啊?以前你不是说手机耽误学习,而且人家看见小学生就拿手机会说闲话吗?” “事是这么个事,但是我这最近出不了门有什么事情没法第一时间知道啊。” “你可以上qq啊。” 我淡淡的看了丁点一眼:“你觉得我门都出不了,还能上网?” “也对,我傻了。”丁点拍了拍脑门,“反正你也不常用,我把我不用那个给你先用着呗。” 我不假思索的说道:“我觉得你把现在用着的这个给我不错。” 丁点抬头看看天:“今天天气不错啊。” “对啊,所以你应该把你现在的这个手机给我。” “你说咱们下一个红绿灯是闯还是不闯呢?” 我蹬着车子冲过人行横道:“我觉得你给我买个新的也挺好。” 丁点深深的被我折服了:“秦少,我真是服了你了行不,你是属黄世仁的吗?” 说到黄世仁,我忽然想到我要不给黄宇轩打个电话让他给我买个寄过来,反正他又不缺这点钱?旋即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等他寄过来都该穿外套了。 李红忽然插话道:“哥,你这两天都出不来了吗?” “应该是,怎么了?” “我们几个商量着请你吃饭呢,要是去家里和阿姨商量商量能不能行?” 我想了想母亲昨天的话,又设想了一下她们跑到我家之后的场景,打了个寒颤,连忙说道:“别,我还想多活几年。” 到了学校门口,两个穿的板板整整的纪检冲丁点打了个招呼:“丁哥。” 丁点停下车子,说道:“给你们部长说让他课间*的时候去找我。”两个纪检忙道明白。 走到教室门口,忽的发现自己桌子上摆着好多贺卡和小礼物,我不禁一愣。副班长何颖迎了上来,笑嘻嘻的说道:“恭喜秦风康复而归,这是大家送你的礼物。” 我赶忙道:“多谢大家了。”只听有人冷哼了一声,我寻声望去,班长高牧之一脸冷笑,我和他素来不和,不过也不愿意与他一般见识。不料他依然不依不饶,略带嘲讽的说道:“同学们精心准备的礼物秦大少爷就一句谢谢就完了有点说不过去吧,你成绩这么好,老师一直拿你做榜样,你不讲两句?” “讲两句,讲两句!”同学们跟着起了哄。我刚要推脱,门口忽然传来班主任的声音:“秦风,说两句吧,远了看马上考初中,近了看马上单元测试,说说你的学习经验吧。” 这回我可不敢说不行了,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学、玩。转过身,我说道:“考试在即,相信大家都很紧张。对于我们现在的生活来说,无非就是黑板上这两个字构成主旋律。当然,还是有很多同学能够摒弃‘玩’这个字,一心扑在学习上,不过大多数同学都是摆脱不了玩的。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坏事,人都要讲究一个劳逸结合,就像弹簧一样,拉得太紧了就再也变不回去了。如果你真的每天学的废寝忘食,的确会收货很多知识。但是我们知道,数量除以时间等于效率,我们其实需要的不只是数量,还有效率。比如你已经学了整整两个小时了,在这两个小时里你的学习效率是1,可是这时候你感到很疲惫,继续学下去效率可能就变成了0。5,再学两个小时得到的成果就是1。而这时你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再学习,你通过歇息效率就会重新提升回1,你再学一个小时成果也是1。同样的两个小时,得到的成果同样是1,但是一个只学习,一个还有游戏时间,除了知识还收货了快乐,这就是区别。当然,每个人学习效率是不同的,学习效率低和底子差的同学就必须用时间来弥补。我们所剩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年了,在这一年里怎么样才能得到最大的提升是大家应该仔细思考的问题,所以大家一定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做到对时间进行最大化、最精细的利用,学习摆在第一位,但是也要劳逸结合。一个优秀的学习方法比一个优秀的成绩对你更重要,因为你的学生生涯不只是小学,还有初中、高中、大学甚至硕士、博士,而一个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将会让你受益一生。所以,成功者找方法,而不是找答案。最后,希望大家这个学期能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取得一个优异的成绩。”说完,我便走下讲台。 班主任张老师带头鼓起掌来,同学们也对我报以热烈的掌声。张老师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看着我说道:“秦风同学过了一个假期成长了不少啊,语音组织能力也更强了啊,说的真好。” 我心道这个假期学了一假期怎么当神棍,再不会说话就白瞎了。当然这话我可不敢说出口。 “就像秦风同学说的那样,大家一定要劳逸结合,但是同时也要紧抓学习,上课认真听讲,课下认真完成作业,该玩的时候就安心玩,该学的时候就安心学。”张老师继续训话。 班长忽然举起手,张老师看见便把他喊了起来。 “老师,秦风以前经常收钱替同学写作业!” 张老师皱着眉头看着我,问道:“秦风,有这回事?” 我赶忙站了起来:“没有啊,班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老师示意我坐下,说道:“没有最好,如果有的话以后一定要杜绝!大家要是发现这种事情及时跟我说,举报有奖!好了,上早读,今天早上大家背《山中访友》三四五六段,下课之前组长检查,下节课我抽查!”说着就坐到讲台上看起自己的教辅书来。 我开始收拾课桌上的礼物,大多数都是贺卡——没有比这个更好做的更便宜的东西了——还有些小玩具,在众多礼物中间夹了一张《盟军敢死队》正版的游戏光碟,不用想我也知道是我的死党钱程送的。 我悄悄问同桌魏晓楠:“怎么突然班里送我东西啊?” “上次楚凌玉阑尾炎手术不是班里凑钱去看她来着吗,班主任没说什么,但是副班长说这次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大家就给你准备了这些东西。” “嘿,副班长提出的,班长干嘛吃了。” 魏晓楠白了我一眼:“就你跟班长那关系他能有这种提议?说了你别生气,要是你没生病住院你能让他当班长?”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傻子才愿意让一个和自己关系差的人当班长,这不刚上任就放火烧我。 魏晓楠背了两句课文,又转头跟我说道:“我说,班长这直接告发你的不法行为,老师又说举报有奖,你就不怕真有人跑去告状?” “告呗,打我小报告的人还少吗?大不了挨顿训,又不是没挨过。” “你这真是训皮脸了,”魏晓楠乐了,“不过老师告诉你妈了咋办?你妈要是知道你替同学写作业,还不得打死你?” 我吃惊的看着她,以前没有合班的时候我并不认识她,我昨天下午才刚来学校,到现在我俩认识了不到24个小时,她怎么就知道我妈管我这么严?合着我这家教严全年级出名了! 不过她说的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妈要是知道了打我倒是不至于,但是来个长达一小时的语言教育我也受不了啊!我赶紧说道:“你说的对!有大的草稿纸和彩笔没?” 她一愣:“有啊,干嘛?” “赶紧拿来,”我神秘的说道,“我得收买民心!” 第三十三章 纠结的礼物 魏晓楠被我搞的莫名其妙,但还是给了我一沓草纸和她的水彩笔。我抬头看了看老师,她还在认真的看着她的教辅书,我铺开草纸,把它折的和课本一样大,拿出黑色的水彩笔在上面写道:通知(把睡着的喊起来)。接着我把它铺在课本上,又把课本聚过头顶,同时大声的背起课文来。果然不少同学被我忽然的“吼叫”声吸引的抬起头来,老师也往我这里看了一眼,但是她只看见我举着课本在背课文,除了动作怪异也没发现什么,便懒得管我继续看她的书。 上过小学的都知道,好学生一般都坐在前排,我本来一直坐第一排,但是由于请假老师不能老把第一排给我留着,于是给我留了个第二排中间——再往后我就看不见黑板了,恩,老师也看不见我了。 别笑话我个矮,本少比你们多买两年半票! 我这个地理位置不可谓不好,恰好能避过第一排的各种学霸、班长、学习委员,而后面却是剩余的40多个同学(渣学校一个班60多个人,没办法,县城穷啊!)。我举了七八秒,扫视了一下后面的头像都目光炯炯的盯着我,我便放下书换了一张纸继续写道:开学大酬宾! 魏晓楠见了我的做法,捂着嘴笑得一抽一抽的,见我继续写,一把抢了过去:“你说我写吧,就你那字人家光认你写的什么也够费事的。”于是在我的授意下又有几张纸依次举起:“所有商品一律打折!”“语文1-5一块!数学1-5五毛!”“周末语文试卷1。5元/张,作文2元/篇,日记5毛/篇!”“周末数学试卷1元/张,讲解3毛/题!”“英语2元/次(恕不受理单词抄写)”“手抄报创意1元/次,制作3元/次!”“购语文英语送数学!购作文送数学讲解!”“每人每种限购一次!机会难得!” 由于纸张太多,魏晓楠干脆也帮我一起举,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10分钟,累的我俩胳膊都抬不起来,好在效果看得见:教室里一扫睡眼惺忪的气氛,一个个的都红光满面。大家也都挺懂得配合,看我写什么的同时也没忘了接着背书帮我打掩护,而且由于兴奋背的声音格外大——吵的老师都没睡着。 “真有你的。”魏晓楠戳了戳我,“怎么谢我?” “额,”我也不知道了,能坐第二排的肯定用不着我的“业务”,“以后你不会的题我保证给你讲会为止行不?”我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她扑哧一声笑了:“跟你开玩笑的。” 这时从后面传过来一张纸条,我打开一看上面写道:“情书没有优惠吗?”魏晓楠伸过头来看了看,奇道:“你还有这业务呢?” “你以为,本少可是全才!”说着我又写到:“情书八元每封,代送跑腿费两元”。 快下课时,老师敲了敲桌子,说道:“各小组的组长检查自己组员的课文背诵情况!” 真不幸,八个人一组,班长正好在我们组,而且是组长。 “检查课文,秦风你先背!”高牧之趾高气扬的说道。背就背,假期我就把整个课本都背下来了,怕你?第一句是啥来着? 还没等我张嘴,张老师走了过来说道:“高牧之你是二组组长是吧?秦风回来了以后他就当二组组长吧?”说完就扬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和高牧之。 过了三秒我才明白刚刚老师说了什么,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检查课文!高牧之你先背!” 风水轮流转啊! 课间*时间我又跑去*场准备疯,去了之后才想起来我是带伤之人,无奈之下坐在一旁边画圈圈边看他们打球。回到教室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礼品盒,我以为是班里谁特异给我准备的礼物,便问魏晓楠:“谁送我的?” “不认识,一个女生下课的时候送过来的,也没说自己是谁。”她答道。 我便拆包边奇怪的问道:“没说是谁?长什么样啊?” “长得挺漂亮的,身材挺好,披肩长发。对了,眼睛下边有一大一小两颗痣。” 唐婉!一听魏晓楠的描述我便知道是谁,她右眼下边那两颗痣全学校没有第二个人一样,她送我什么东西?我拆开包装盒,不禁一愣:居然是一款崭新的诺基亚翻盖手机!里面还有一张未拆包的电话卡和一封信。我展开信纸,娟秀的字体写道:“送给哥哥的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婉妹。” “你女朋友?”魏晓楠半开玩笑的问道。 “哪有,我妹妹。”我摆了摆手。 “哦,送的啥吖?” 我把礼物放进桌洞答道:“一个工艺制作品。”魏晓楠点了点头继续看她的书。我托着腮有些发愣:这唐婉!一部手机这么贵,说送就送是不是太大气了点啊!这种礼物也不能不要,你总不能让人家再退了吧——主要是有新手机我不要那我智商绝对不过20。 接下来的两节课是自然和社会,而两节课老师的开场白非常的一致——“咦,秦风回来了?呵呵。”搞得我无比郁闷,我不就一个星期没来上课吗,你们至于这么想我吗? 中午放学的时候后,我坐在自己的自行车上,丁点牵过车来问道:“等人还是先走?” “等唐婉。”我简洁的回答道。 “唐婉?”丁点疑惑的问,“等她干什么?” 我无奈的说道:“她给我买了部手机你知道吗?” “啥?不知道。”丁点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啥手机我看看?” 我从书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丁点,他拿到手机不禁一愣:“诺基亚2650?这手机刚出没几天啊,要1000多呢!这唐婉怎么这么大方?” 我苦笑一声:“她倒是大方,我怎么办?” 丁点把手机还给我说道:“还能怎么办,拿着呗,难不成你还给你退回去?” 我白了他一眼:“我知道得拿着,我的意思是说这人我怎么做啊,一千多块钱的东西,我爸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一千呢!” 丁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想了想他又说道:“你给她钱她肯定不要,你也不能再买个手机给她送回去。没办法,这人情你就只能先欠着了。” “哎,真头疼。”我抓了抓头发。 “知足吧,要是你几个妹妹一人给你买一个你才头疼呢!” 我听了悚然一惊,连忙给丁点说道:“你赶紧通知大家我有手机了,要是再来个给我买手机的我这学期就喝西北风吧!” 事实证明丁点的提醒十分及时,我的反应也足够迅速,丁点群发完信息得到回执:李红已经在手机店里了。 唐婉和两个女生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看见我立马撇下她同学跑了过来:“哥,我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这个问题就是废话,我能说不喜欢吗?“以后别给我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了。” “没事,哥喜欢就好。” 我喜欢个屁啊,一千多块钱,想想我就肉疼!我给别人写一篇作文才两块,一千块钱我得写五百篇作文,按一篇作文五百字算我就要写二十五万字,先不说我会不会把手累断,反正我智商得累得下降到10以下那是一定的了。 但是这种想法又不能跟她说,我只能讪讪的对她一笑,丁点在一旁看着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通红。 第三十四章 妹子的人情欠不得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小学的体育课就是给大家放风的。我一再强调我自己有数,一定不会做过于激烈的运动,可是班主任一口咬定我绝对不能去上课,他应该是怕我上着课万一肠子掉出来把班里人吓着。 班里还有一个叫苏香的女生因为身体原因也不能上体育课,她在没分班之前和我不同班,所以我们也不熟,两个人在偌大的教室里坐着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气氛挺诡异的。 我摆弄着自己的手机,给林如风他们一干人发去信息告诉他们我的手机号后,我忽然想起师父他们,便率先拨通了师父的手机号,那边接起来响起了师父熟悉的声音:“喂,哪位?” “嘿嘿,你猜?” “秦风啊,我还能听不出你的声音来?”师父笑呵呵的说道,“买手机了?” “刚买的,我妈不知道,别没事给我打电话啊。”我嘱咐师父道。 “你妈不知道你哪来的钱买的,抢的?”师父好奇的问。 “嗨,别提了,别人送的。”这时电话那头响起了二师兄抢电话的声音,过了会传来了江辉杰的声音:“喂老三,我你二师兄。” “听出来了八戒。” “你大爷!这是你手机啊?” “是,但是有事给我发短信别打电话啊,我妈不知道我有手机,她要是知道了得骂死我。”我又对江辉杰吩咐了一遍。 “我找你有毛事啊!话说你会用手机吗?” “妈的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这么低智商啊!”我忽然想到或许应该问问他那件事情怎么办,于是把我手机怎么来的跟他说了一遍,问道:“你说这个人情我怎么还?” 江辉杰在电话里嘿嘿笑着:“行啊,没看出来你小子风流韵事还不少啊!这个事情说白了就是感情问题,是你和妹子的问题。” 我撇撇嘴:“啥感情问题啊!” “不是感情问题怎么别人没给你买手机偏偏你妹给你买?你这个妹妹恐怕不是随随便便认的吧?” 这他倒是说对了,我这几个妹妹多少都对我有点意思。我掩饰的说道:“你就说这个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吧!” “既然牵扯到和妹子之间的问题,你问我干嘛?” “那我应该问谁?” “你说呢,你还说我智商低?” 我立马跳将起来:“黄世仁!”回来之后光想着丁点那群家伙了,把他给忘了! “哈哈,可不是吗,你说你不问他却来问我这不是舍本逐末嘛!”江辉杰嬉笑着说。 我火急火燎的说:“那就这样吧哈,有空再跟你打,顺便跟师父说一声,就说我有急事不能再聊了。” “嘿,你这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 “一边玩去吧,挂了!”说着我不等他回话就按下挂断键,接着拨通了黄宇轩的号码。电话响了好久才通,接起来的是一个女的,听声音在二十岁左右:“您好,请问您找谁?” 我愣住了,问道:“您好,是黄宇轩家吗?”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黄宇轩的朋友,他不在吗?”我纳闷起来,黄宇轩给我留的是他手机号,而且据我所知他手机是不离身的,怎么会是个女的接的?莫非是他女朋友? “对不起先生,黄少有事不在家,有什么可以代为转告的吗?” “额,冒昧问一下,您是?” “我是黄少的私人助理,先生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您转告黄少。”电话那头的女声说道。 我靠,私人助理,这货架子不小啊!“那等他回来麻烦你转告他……”我刚要说等他回来给我回电话,脑子里忽然一闪:黄宇轩给我的是他的手机号,这时候他应该是在学校,难不成他去学校还带着私人助理?就算是他把手机忘家里了,我还真不信这个女的敢擅自接他的电话?想到这里,我脸上挂上一丝奸笑,改口恶狠狠的说道:“你就告诉他让他两分钟之内立刻给我回电话,晚一秒我就骂他一句!” 对方明显被我180度大转弯的态度说道一愣,迟疑的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他债主!” 那女的声音依然像之前一样客气:“先生真会说笑,黄少回来我会转告他的。” “你最好先给他说一声,不然我不担保他会不会骂你。”我又加上了一句。对方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声再见便挂掉了电话。 我之所以敢这么跟她说话并不是因为我的推测,因为推测毕竟是推测,说不定人家说的是真的。其实完全是因为我和黄宇轩这关系够好,我不认为这个能做黄宇轩私人秘书的人会因为这点事情和我这个黄少的亲哥们生气。再一个原因就是如果他不赶紧给我回电话,下次能通电话很可能就是一个星期以后了。 果然一分多钟之后,黄宇轩的电话打了回来,我接起来之后发现还是那个女声:“先生您好,请问您到底是谁?不然我也不好和黄少说啊。”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丫头绝对是跟黄宇轩说了,黄宇轩说不认识这个号,让他问问是谁。 我就不说,气死你,让你丫不接我电话!我信口说道:“你就跟你们黄少说,我问他欠我那一百七十万什么时候还啊!” 电话那边又传来一个声音,但是这次变成了男生:“这里是北京朝阳派出所,你的本次通话已被录音,你的行为隶属电话诈骗,已经构成犯罪。我们将在24小时之内对您实施抓捕!” 我一听乐了:“你这蒙谁呢?还24小时之内对我实施抓捕,你见谁家城管上街检查还提前跟摆地摊说好我下午3点左右过去的?” “嘿嘿,不愧是秦少啊,要是罗梁或者江辉杰估计早吓得解释怎么回事了。”黄宇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别跟我扯淡。我给你打电话你还敢不接,还给我弄个私人秘书过来,你咋不让她直接告诉我你昨天已经入住太平间了,那样说不定我还会大吃一惊然后给你掉两滴眼泪。”我骂他道。 “别生气嘛,我这不是看是个陌生号码么,所以就先让她接了听听是谁,万一是我不想见的人呢!理解一下,理解一下。”黄宇轩讨好的说道,“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这是谁的号码?” “这节课体育,本少带伤修养,这是我手机号。” 黄宇轩声音里带着惊奇:“行啊,这刚回家混上手机了?你母亲大人居然会答应给你买手机?” 我无奈的说道:“少年,你想多了,我妈怎么可能会答应给我买手机。” “我靠,你自己买的?你哪来的钱啊,不会是去抢的吧?”黄宇轩阴阳怪调说道。 怎么都这么说,我就这么不像好人吗?我又无奈的把事情向黄宇轩解释了一遍,黄宇轩听后嘿嘿笑了起来:“行啊你,都有妹子给你买手机,啧啧,厉害。”旋即,他仿佛吃了炸药一般吼道,“你刚才说什么,你五妹?这么说你有五个妹妹?” “确切的说是六个,还有个老六。”我淡淡的说道。 黄宇轩沉默了良久,仿佛挤牙膏一般说出俩字:“我靠。”接着叹了一口气,“原来你跟我说你的生活就和贾宝玉一样我还没当回事,现在看来我领你泡妹子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啊!” 我苦笑一声:“别以为这是啥好事,烦着呢!”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拉倒吧,你来试试整天边上围着一群女生唧唧喳喳,整天为你争风吃醋。你给这个买个发卡另外五个就和橡皮糖一样天天粘着你让你也给她买。” “恩恩,然后依你这个好男人的心性就一定会给每个人都买,然后就会导致所有人都和你的关系越来越近,都认为你是喜欢她的,然后各种无限循环。”黄宇轩边咂着嘴边说出事实。 我叹口气,说道:“先不说这个,我是想问问你这个事情怎么办?” “你先跟我说你喜欢哪个?” 我一愣,旋即明白他跟我问的不是一件事情,无奈的说道:“我哪个都喜欢——但是本少问的是送手机的事情怎么办?” “这个事情有啥怎么办的?莫非你还想让每人都送你一个?”黄宇轩奇怪的问。 “拉倒吧,这一个都够我烦的了,这可是一部手机啊,一千多块钱啊!” 他不在意的说道:“不就是一部手机吗,你走的时候我要跟你买你不是不要来着吗?” 阶级啊!对他这种富家子弟来说,一部手机就和我们喝一碗拉面差不多,而一部高档新款手机也强不到那里去——最多也就相当于一碗加肉的拉面。 我耐心的继续骂他:“你大爷的能不能别老用你的生活看待我们穷苦百姓的生活,我爸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一千块!” “那你就拿一千块钱再给她呗!”他好像又想到我没钱,加一句道,“我可以先借给你。”他这个借也就是怕说给我我不高兴才这么说。 “你滚犊子吧,有这么办事的吗?”我破口大骂。 被我接连不断的骂了一阵,他总算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再给她买个手机?这好像也不大合适。买点别的,还得是同等价值的,买什么呢?项链?手镯?学习机?好像都不合适……有了!”我从电话里听到了他拍大腿的声音,“你给她买套化妆品!” “化妆品?”我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旋即我又苦下脸去:“我对化妆品一无所知啊怎么买?” “这你别*心了,待会你把你家地址给我发过来就行了,我给你买了寄过去。” “我也别发我的了,直接把她家地址给你得了。” “也行。对了,你还得把她跟你买手机的事情和你那几个妹妹说一声,不然你要是又一人给买一套,你这人情和没还一个样。”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忽然想起他看不见,又补了一声:“恩,说的是。” “还有啥事没,没事我挂了?” “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 “没啊,”黄宇轩无奈的说道,“我倒是宁愿跟你侃大山,哪怕你骂我都好。我他妈在我爸公司参加他们的大会呢!” “厉害,那你赶紧忙去吧,黄大经理,回去让你那私人助理给你按摩按摩。”我哈哈笑着说。 “她?我可不敢,她正愁着怎么借着我提升呢。不扯淡了,挂了。” “拜拜。”我挂了电话,心情无比舒畅,总算解决一桩心事。从小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欠别人人情。 什么,你说黄宇轩的人情? 好吧,我重新说刚才那句话——从小我就不喜欢欠妹子人情。 第三十五章 偷车事件 日子又开始千篇一律的流水般过着,那个偷车的贼好像知道我们开始盯上他了一般,从此销声匿迹了。直到周五,就在我以为风平浪静了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一个四年级的孩子刚买的新车,中午时候发现不见了。 丁点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中午上学的路上,我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吓得后面被我堵着过不去的车一个劲的按喇叭。 丁点无奈的看着我说道:“你说人家丢个车,你高兴个毛啊?” “你不懂,”我高深莫测的说道,“这就存在感,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 丁点打断我说道:“甭说了,你活着是浪费空气,死了好歹还能当化肥。” 我满脑子是自行车,根本没把丁点吐槽我的话听进去,兴奋的挥着手道:“丢车那孩子呢?我要亲他一口!” “是男的……”丁点咧着嘴说道。 “废话,女的我敢亲吗?”我横了他一眼,“赶紧说说现在都知道什么吧。” “按你说的,黄泉中午带着俩学生会过去问具体情况了,这个事情得借纪检部的名义,不然不好说啊。”丁点意味深长的说。 “你这话里有话啊。”我冷笑道,“你知道我不喜欢挂完抹角,有话直说。” 丁点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学生会对你的邀请吗?” “去干啥,当花瓶吗?”我嗤笑一声。 丁点干脆停下了车子,一把把我也拉停下来,说道:“你老说让别人有话直说,你能不能说句实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咋想的啊?” 我嘿嘿一笑:“你丫知道我咋想我还说个毛?” “屁!你不是也知道我咋想吗,还让我说干嘛?” “我乐意!” “我戳!”丁点知道嘴皮子功夫比不过我,一拍车把冲我怒目而视,“你今天要是不把为什么不进纪检部给我说明白了,我还不让你走了!” 我乐了:“你不是都知道吗?” 丁点的表情无比窘迫:“我其实……不怎么知道……” 我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丁点懊恼的捶了我一拳:“别笑了!到底是为啥啊,加学生会有啥不好,以你的身份,进去之后就是坐收利润的节奏啊!” 我眯着眼看着丁点,笑问道:“你觉得咱们在学校里地位如何?” 丁点皱起眉头,说道:“实话说,挺不错。保护费咱们收着,学校的大小事务咱们管着,但是名义上我们却总要借学生会的名义,所以才说你进学生会啊!虽然你一直不露面,但是学生会管事的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你去了……”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我问你,学生会代表谁?” “学生啊!”丁点不假思索的说道。 “说实话不死人。”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额……代表学校领导。” “对啊,那我去了是要会长管我,还是我管会长?” 丁点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学校领导不是瞎子,之所以不管咱们是因为咱们比学生会实用,更重要的是咱们干的事情,其他人看来是学生会的作用,换句话说是校高层领导有方,他们脸上有光。再者,往好听里说咱们是‘天一门’,往难听里说其实就是小混混。我要是往学生会里一坐,那会长他就啥都不算了,到时候别人怎么说?实小,小混混的学校吧?你觉得校领导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想想吧。” 丁点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恩,我分析的挺有道理的。我心里默默的说,其实我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才是幕后老大。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想就这样悄悄的度过小学生涯。 下午第一节课刚上没多久,一个学生就推开了教室的门:“老师您好,打扰了。我是纪检部的,找一下你们班的秦风。” 我起身走了出去,班里人对这种情况都见怪不怪了,连老师都当一切没发生过一样,完全无视我从讲台上穿过,继续讲着他的课。 “秦风是吧?会长和部长在*场等你呢,快去!”来通知我的孩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我说。 “哦哦,我这就去。”我赶紧一溜小跑往楼下冲去,我真怕忍不住抽他那张脸。 *场自行车区,学生会会长于明军、纪检部部长张晓松还有丁点、林如风、黄泉他们正对着个笔记本指指点点说着什么。我背着手走过去,沉声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没?” “还没,不过我们已经问到丢失车子的具体信息了并传发下去了。”林如风回答道。 “让咱们自己人盯紧点,不排除倒卖的和偷盗的是一伙的,”我边翻看记录着信息的笔记本边吩咐道,“必要的时候麻烦于会长张部长也帮下忙。” “怎么敢叫麻烦,应该的应该的。”两个人不断的点头。我也不怎么在意两人的态度,如果说丁点他们是我手中的线,那其他人就是线拉着的木偶,我管好线就行了,木偶归线管,和我没直接关系。 “秦少,通过资料我们发现了一些端倪,也分析出了一些可能。”丁点拉过笔记本指给我看,“偷车贼眼光很毒辣,能够清楚的分辨车子的价位和品牌的真假,像上星期丢的这辆车,它旁边就是一辆高仿的捷安特,十成新,但是这两捷安特到现在都还好好的。这点,恐怕林如风手下能做到的都不多。”说着丁点看向林如风,后者点了点头。 我摆摆手:“这不能说明什么,他们可以仔细的蹲点查看分析车子的真假。” “还有,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车辆或锁具损坏的残骸,甚至连价格高达几百的保险锁都一样。而偷盗者不可能在不开锁的情况下在保安眼皮底下扛着自行车走,这证明他们对开锁有着很高的技术,老林刚刚说,没有一两年的功服恐怕不行。” 听到这里,我皱起了眉头。丁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单纯偷车这么简单了,不然以他们的能力完全没有必要跑到学校来偷自行车。 “从偷盗的时间来看,应该是趁中午放学的人群混杂的时候撬开锁具直接骑走的。这就必须要求两点:第一,撬锁速度务必要快;第二,熟悉掌握每辆车车主所在班级的下课时间。”丁点继续说道。 我叹了口气,道:“为了偷辆自行车,搞的跟特工似的,至于吗?”丁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我一摊手说道:“别看我,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黄泉在一旁略有思索的说道:“我觉得我们想复杂了。” “怎么说?”我好奇的问道。 “其实根据我们知道的消息,只要简单点想,一切都很明了。”黄泉洒然的说道,“这个人了解学校的下课时间,有充足的时间观察学校的自行车,能够自由的进出学校——很明显,这个人应该就是学校里的人。” 林如风焦急的问:“那撬锁呢?他能这么快的撬锁怎么算?” “撬锁的功夫需要长时间的练习,可是如果他不是撬锁呢?”黄泉笑着问道。 我试探的说:“黄泉,你的意思的,钥匙?” “没错!偷钥匙要比撬锁简单的多吧,他只需要拿到钥匙之后配一把,再将钥匙送回就可以安然的打开锁把车子牵走了。” “可是他既然能拿到钥匙,为什么不直接拿钱呢?”林如风奇怪的问。 我笑了笑:“很简单,你觉得咱们学校里哪个学生的身上会装几百块钱?”转过头,我看向黄泉,“你的意思是这很可能就是咱们的学生干的?” 黄泉耸了耸肩:“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我点了点头,道:“这个猜测恐怕已经很接近事实了。如果真的是学生干的,那么他应该就不会走黑市渠道了,他可能连黑市都不知道,恐怕他直接找个自行车店就卖掉了吧。这样的话情况就比较棘手了,我们没办法每个自行车店都派人盯梢。既然这样,”我顿了顿,“丁点,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派人紧盯*场车区。” 丁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什么详细步骤,你以前都……” “你就派人盯紧*场车区就行了。”我不耐烦的挥挥手。 于明军满脸媚笑的说道:“秦少,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们吧。” “还是我和林如风这两天亲自盯吧,我们毕竟比你们擅长这个。”丁点说道。一直没说话的巩亚东忽然一皱眉头,旋即又神色如常的说道:“丁点,就让于会长他们负责吧,在学校里他们毕竟要方便的多。”丁点还要说什么,我微微冲他摇了摇头,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拍定了,于会长、张部长,那就麻烦你们了!”我冲二人笑笑说。 “应该的,应该的。那徐少你们聊,我们先走了。” “恩,不送了。” 目送两人走出*场,巩亚东焦急的跟我说:“秦少,他们两个人有鬼!” 第三十六章 周五(今日两更求收藏票票) 我示意他不要着急,淡淡的说道:“老林,下课后立刻吩咐人盯紧于明军。”林如风点了点头,巩亚东奇道:“秦少你知道?”我点了点头,又问他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刚刚在我分析是学校里面的人干的时候,他们两人明显呼吸加促、目光游离;你说让丁点盯梢之后,他立刻就提出要接手这件事情,以以前的事情来看,学生会的态度都是我能不干啥我就不干啥,而这次却相反,我可不认为学生会突然变得好心起来。”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丁点挤眉弄眼的说道:“我说这次这孩子咋这么积极,感情是怕我们发现啊。” “这也只是猜测,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不能就盖棺定论的说别人怎么怎么样,”顿了顿,我厉声道,“但是一旦得到确凿的证据,那么,就让他等着我们暴风雨般的报复吧。现在,一切行动都要安排到暗处,不要走漏一点风声。黄泉,你继续调查所有丢过车子的人,但是这次不要明着查,要侧击旁敲,让他们说一些他们不敢明说的东西,我总感觉这次事情并不是我们表面看见的这样。丁点,吩咐下面的人严密监视身边所有学生会特别是纪检部的人,一旦有什么发现立刻上报。巩亚东,你负责把所有收集到的消息综合在一起,仔细分析,不要怀疑一切可能性!” “明白!”四个人神色都一正。 “散了吧。”我挥挥手,“丁点,你留下。” 林如风他们走后,丁点问我道:“秦少,啥事?” “如果这事真的是于明军他们做的,你有什么看法。”我问他道。 丁点坐到一旁的石阶上,皱着眉头说道:“这种事情你应该问巩亚东或者黄泉,问我干嘛?” “我就是想知道你的看法,说吧。”我微笑着说。 “我没啥看法,我就觉得要是他们干的就敲死他们,断我们财路。”丁点随口说道。 “那你觉得他们为什么偷车呢?” “啊?这还用问,缺钱呗!”丁点奇怪的看着我道。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拿过笔记本,翻开说道,“你仔细看过这些丢车的人没有,他们都有着一个相同的特点。要么就是交保护费交的多的,要么就是不愿意交保护费的。” 丁点看着我,我看着他,半晌,他说道:“不是说一个相同的特点吗,这是两个。” 我:“……” 不理丁点的调侃,我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有三个人在丢车后不久进入了学生会,我觉得,这绝对不是巧合。” 丁点看着我指给他的信息,沉重的点了点头:“看起来里面还有其他文章啊,秦风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是,可是并没有联想到是他们做的。但是和今天的情形联系起来,我瞬间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了。”我冷笑着说,“甚至有可能车子跟本就没丢,而是有人合伙在骗我们。” 丁点也不是笨人,听了我的话眯起眼睛说道:“秦少,咱们是不是盘的太久了,有些人都忘了?” “是时候伸个懒腰了,钉子,一旦拿到证据就让大家都动起来吧。” “证据恐怕不怎么好拿吧,如果于明军他们也不是傻子,最近他们一定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我右侧的嘴角微微扬起,轻声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能管住秘密的嘴。” 丁点在一旁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就算秘密藏的再严,我都会挖出来的。”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校园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对学生来说,星期五是最充满希望的一天,而星期天是最黑暗的一天:哪怕它其实是周末。 这点对我同样适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收拾好书包之后抬起头,发现我依旧是最后一个……锁好门我便急速冲向*场,可是刚跑到二楼我就走不动了——手术伤口忽然疼的我迈不出步子去了。我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看了看自己的手并没有血,还好没有出现现场开膛破肚的情况。 磨叽带来的后果现在完全展现了出来:我蹲了五分钟身边就走过去一个人。歇息了一会赶紧疼痛要轻的多了,我便扶着栏杆坐到台阶上,掏出手机拨通了丁点的电话,那边响起丁点不耐烦的声音:“秦风你磨叽也得有个限度啊,我可没你妹妹那么好的耐心。” 我吃力的说道:“你大爷的别废话了,赶紧滚过来,本少路都走不了了,我在教学楼二楼主楼梯上坐着呢。” “我靠,”我听见丁点在那边招呼人赶紧走,“你咋了?” “谁知道,手术伤口疼,应该是刚才跑的时候扯到了。”我呲牙咧嘴的说。 “等着,马上到!” 一分钟后,丁点带着一帮气喘嘘嘘的人冲了上来,劈头盖脸的就问我:“怎么样,死不了吧?” 我还没张嘴,二妹单玉洁就给了丁点一拳:“滚,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唐婉也在一旁对他怒目而视。 丁点吐了吐舌头,招呼黄泉上前:“小阎罗你赶紧看看咋了。” 黄泉一家都是搞医学,他爷爷和外公都是远近的老中医,父亲和母亲也都在医院工作,受家庭影响从小就学医,一般的小病都不在话下,也是我们的“御用医生”。 黄泉走上前掀起我的衣服看了看,又抓过我的手号了号脉,说道:“没什么大事,最近你的运动的太多了,伤口有点发炎。引起你剧烈疼痛的原因应该是你刚刚活动太过剧烈扯到伤口了。” 林如风在一旁噗嗤笑了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啊!” “你才是蛋,你全家都是蛋!”我气急败坏的骂道,林如风丝毫不以为意,在一旁一边蹦着一边冲我做鬼脸。 黄泉和丁点一边一个把我扶了起来,缓缓的往自行车区走去,单玉洁接过我的书包,轻声嘱咐两人:“慢点走。” 黄泉边走边对我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尽量在家卧床静养,不然你伤口可能会出现化脓的症状。加上刚刚给你号脉时发现——小心台阶——发现你现在身体十分虚弱,你向来体弱多病,又刚经过手术,现在你的身体机能处在一个非常低的情况,如果不好好休息会恢复的很慢,甚至引起其他症状。还有一件事情,你的心血管和脑动量明显比以前要差很多,就算是身体虚弱引起的也不会这么严重,你做手术是不是用麻药用多了?” 我苦笑一声:“这玩意你也号的出来?的确,我做手术时麻药剂量用的很大。” “你用的什么药你知道吗?” “依托咪酯。” “依托咪酯?”黄泉皱了皱眉,“为什么不用经丁酸钠?” “用了,没作用。”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依托咪酯都作用不明显,打到成人有效剂量的时候我还是意识清醒,感觉明显,医生实在没办法又加了量。” 黄泉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真不知道你脑子好用是福还是祸。” 我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依托咪酯是一种全身麻醉诱导药物,作用速度快,安全剂量范围大,具有非常强烈的催眠作用。你之所以用了成人剂量之后效果不明显就是因为你的脑细胞和神经比常人要活跃的多,换句话说,就是因为你脑子好用才会出现一个儿童使用超成人剂量的情况。” 我毫不在乎的说道:“多就多呗,我平常打青霉素都打成人剂量。” “不一样,你打青霉素用成人剂量是因为你经常用药产生了抗药性,而且青霉素毒性相对较小。但是依托咪酯不同,它是神经麻醉性药物,说是一种毒药都不为过,过大剂量使用一定会产生后遗症,而且神经性药物的后遗症更为复杂,也更难以解决。” 我一把抓住他,惊恐的说道:“我不会疯吧?” 黄泉道:“那倒不至于,你有没有发现其他什么异常?” 我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就是手术之后晕了4个小时才醒过来,看东西还是重影的。之后有一小段时间记不住东西,还老想不起东西。” 黄泉点点头,说道:“这是正常表现,倒是不用担心。但是你一定要注意调理身体,依托咪酯主要靠肝脏代谢,你肝脾不好,药物残留会比较严重。如果不好好调理身体会更加糟糕、” “我知道了。”我点头道,“不用扶我了,我感觉好多了。” “让阿姨给你熬点参汤什么的喝吧。”单玉洁担心的说道。 “别,我真快喝吐了,现在我喝糁都不敢想它右边是个参字。”我连连摆手,旋即严肃的说道,“有关我身体的问题,你们谁都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你们两个!”我指了指单玉洁和唐婉。 “为什么,这样你还怎么调理身体?”唐婉焦急的说。 我叹了口气:“我妈一个人照顾我不容易,少给她填烦心事吧,我自己有数就行。” 第三十七章 天一门(第二更送上,求收藏票票) 回到家中,母亲早已做好了饭菜等着我了,见我回来责怪的说道:“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又在外面疯了?” “没,给同学讲了两道题,他请我吃了串糖葫芦,所以回来晚了。”我扔下书包说道。 母亲看了看我,一把把我拉过去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是不是生病了,哪里难受吗?” “没有啊,可能是刚才上楼累的吧。”我不在意的说道,“吃饭吃饭,我饿死了。” “你不是吃了个糖葫芦了?” “你不是说山楂助消化吗,饿得更快了呗。”我笑嘻嘻的说道。母亲笑着戳了一下我脑袋,进厨房给我盛饭了。 晚饭吃的非常香,如果没有饭后那碗参汤就更好了…… 第二天早上,丁点给我发来信息,询问我晚上能不能出来,天一门该开个会了。的确,回来之后我还没正式露过面。 打探过母亲口风,我回信道:晚饭后让六妹过来喊我。丁点很时髦的给我回了一句:copythat。 六妹蒋萱,比我小九个月,母亲和她妈当年住同一个宿舍上下铺,关系很好。小萱是个恬静的女孩子,很合母亲的口味,是我几个妹妹里她最喜欢的一个。 晚饭刚过,蒋萱就跑敲响了我家的门,让我很是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我家按了电子眼。 天一门,原来说白了就是一个小黑帮,现在就是我们这群小混混搞出来的噱头。起先是丁点的表哥丰浩和他几个哥们高中时一起打拼出来的,后来丰浩考上了大学,就把帮派交给了一个留在家里开ktv的哥们,叫胡绍彬,这哥们也够义气,支撑着帮派不说,还说什么也非要把大哥位子给丰浩留着,丰浩又“远程监控”了门派一年半,在学校找了个我们同乡女朋友,刘青。青姐高中的时候也是个风云人物,手下也攥着上百人。两个人坠入爱河之后,青姐直接把她手下那帮人也并进了天一门,然后——两个人就宣布“退隐江湖”,把这一大档子人又扔给了胡绍彬。胡绍彬这下瞬间郁闷了,莫名其妙又得多养一百多号人。不过他想出了一个更绝的主意,那就是把大哥的位子又扔给丰浩的表弟,也就是丁点。当时是两年前,丁点还上三年级,他虽然大我一岁当时也只有九岁,说的现实一点那就叫“毛都没长齐”。胡绍彬告诉丁点这就叫继承制,弟继兄位,丰浩觉得有自己和刘青压着也没啥事,便也没说不同意,丁点晕晕乎乎的忽然就成了社团老大。 第二天丁点骄傲的跟我说起这事,我当时差点笑岔气,一个九岁的孩子领着几百号二十岁人干嘛,天天去砸人家的摊抢糖葫芦吃吗?当时我就跟他说,你这就跟刘协似的,还不如人家刘协呢,当年“挟天子以令诸侯”人家好歹身边还有个曹*发号施令,你这倒好,曹*都不愿意干了。下午我就拉着他去找胡绍彬了。丰浩很疼爱丁点,所以丁点和丰浩的哥们都很熟,他们看丁点就和自己的弟弟一样,而我从小和丁点就是死党,所以和他们也都很熟。结果去的那天很不是时候,也很是时候,胡绍彬的ktv客人找茬,打了一架,大厅里全是血。我们去的时候胡绍彬正在大厅里擦脸,进了大厅丁点看见地上墙上都是血直接吓傻了,我就和没看见一样骂了一顿胡绍彬不够意思,这是把丁点往火坑里面推啊。胡绍彬刚干完架,估计也觉得让丁点坐这个位子太危险了,当即联系了丰浩,天一门当晚就地解散,有一部分念旧的人留在了胡绍彬的ktv继续跟他干,其他人就各谋出路去了。不过丰浩和刘青放出了话,要是在这小县城里丁点和我出了什么问题,他俩不介意“重出江湖”,这话放出了之后胡绍彬还有以前跟着丰浩或者青姐的有头有脸的人纷纷响应,其他小混混哪有敢不听的,于是丁点从原来的“汉献帝”莫名其妙一下多出来几百保镖,我也跟着他沾光了。 几天后丁点拎着“天一门”的鎏金牌匾来找我,说要自己从头打拼,接着发表了一段酣畅淋漓的讲话,说的我也热血沸腾,我一狠心说道本少这次舍命陪君子了,要干就好好干,这赌的可是我好孩子的名声啊。于是我、丁点、林如风、黄泉、巩亚东五个人弄了个像模像样的仪式,成立了新“天一门”,这便是现在天一门的雏形。后来历经波折,虽然天一门只是几个小学生搞起来的,但是也算有模有样了:整个县城所有的小学保护费都归我们管。加上身后的胡绍彬他们和几百保镖,做起事情来也是顺风顺水。 直到天一门发展的挺好之后的某天,在一次集会散会后,丁点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其实那天他念的那段话是当年丰浩说的,他背了整整三天。而重建天一门的原因是解散天一门那天晚上,丰浩和胡绍彬一人骂了他一顿,说他怂,看人家秦风,再看看你,丢人现眼。他不服气,撂下狠话说他自己也能打出一片天,所以才怂恿我们一起搞天一门。 “秦风,从那天起我真的很崇拜你了,话说你那天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当时丁点如是问我。 “为啥害怕,和胡绍彬又不是不熟?”我奇怪的问道。 丁点肃然起敬:“你居然视而不见,那地上墙上可都是血啊!” 我点着头应着:“哦哦,呵呵。”接着眨着眼看着他,“什么血?” 天生近视眼看起来还是有好处的,反正我一直以为是花纹,后来去发现没有了我还挺纳闷:彬哥的ktv啥时候重新贴的地砖。 但是不论如何,天一门现在已经初具规模了,和老的相比也不差多少,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当时是高中生,而我们是小学生。丁点现在是天一门的大哥,他嫌俗气现在改名叫掌门。林如风分管“风堂”,主要负责具体行动;黄泉管“文堂”,主要负责信息整理;巩亚东分管“影堂”,主要负责账目、人事等摸不着却能看得见的东西。而我,为了捍卫我“好孩子”的形象,从一开始就表明我只给他们出主意,处于编外状态,尽量少的减少露面次数。但是丁点他们已经习惯什么事情都听我的,结果我反倒成了幕后老大,和天一门联系密切的都知道天一门有两个老大,一个是掌门丁点,另一个就是“秦少”,但是知道秦少是我的人却少之又少。渐渐的,我也不自觉的管理起了天一门的大小事务,但是依然保持尽量不露面,当我的幕后黑手。而也是从那时起,我染上了“扮猪吃老虎”的怪癖。 尽量减少露面不代表不露面,有些时候还是不得不出现的,比如说现在的集会。一个管理者可以让人摸不清,但是不能让人摸不着,不然慢慢的别人就都干脆当你不存在了。 每次集会都是在胡绍彬开的ktv会议室里开,这里空间够大、设备齐全、也都是自己人,最主要的是:这里不要钱。 “秦少,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了。”黄泉和张爱爱在门口等着我,见我来了赶忙迎了上来。 我接过张爱爱递过来的帽子和墨镜,说了声“走吧”,率先向里面走去。每次露面我都会带帽子和墨镜,为了让别人认不出我来——额,好吧,其实就是为了装13…… 第三十八章 十倍还之 走进会议室,叽叽喳喳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集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只有各堂口高层负责人和各学校的负责人才会被通知来参加集会。 张爱爱拉开椅子,我坐下后示意丁点开始。丁点站起身,先说了一段漂亮的废话,又总结了一下开学来两个星期的各堂口的情况,之后各负责人开始汇报工作,无非也就是谁谁没交保护费、谁谁想加入之类的问题。当回民小学最后一个汇报完工作之后,丁点又站起身说道:“看根据上报上来的情况看,各单位工作都还算正常。下面请秦少讲话!”说着带头鼓起掌。 我双手轻轻往下一压示意安静,习惯性的喝了一口水,我开口说道:“很高兴再见到各位,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回家晚了一些,听了大家的汇报一切都还正常,我很欣慰。首先谢谢大家的努力和配合,同时也希望各位继续努力。”我扫视了一下周围,顺便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但是最近发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改变了我的某些看法。我先问大家几个问题,第一,大家感觉我们天一门内部如何?我不要听客套话。荆鸣,你来说说。” 荆鸣是二小的负责人,隶属黄泉门下,跟我的时间算比较长的。他站起身说道:“秦少,我不是说客套话,这些事情大家也都看的很明确。夸大点说我也算天一门的元老级人物,是在秦少和丁哥的带领下一起奋斗过的人,也算是见证了天一门的成长。在天一门的发展中,我可以毫不掩饰的说,两位大哥为此真的是鞠躬尽瘁,这些事情大家虽然不说但是都看在眼里。对兄弟们的感情那更是没的说,哪怕是一个小弟受了欺负两位都会为我们出头,如果谁不感动那只能说他是没心没肺了。有这样的大哥,我荆鸣一定死心塌地的跟随,不论做什么都绝对毫无怨言,我相信就算是秦少或丁哥让我们去死,那也绝对是为我们好;如果真的不是,那就是为了门派发展,绝对没有其他可能!这就是我的看法。”荆鸣一番话说完后目光坚定的看着我,我笑了笑示意他坐下:“我是让你说说咱们内部的情况,又没让你宣誓效忠,这么激动干嘛。那我第二个问题来了,咱们天一门对外部又如何呢,谁来说一下?” 在座的人立马交头接耳商量起来,半分钟后风堂的副堂主冯海波举起下手站起来说道:“我来说一下我的看法吧,毕竟我们对外方面主要由风堂负责。总体来说咱们天一门对外政策可以用怀柔两个字来大致概括,除了保护费之外我们几乎没有做过任何违反法律或者道德的事情,甚至还担当着秩序维护的角色。人不犯我我从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我十倍还之,这句话很早之前秦少就说过,这两年我们一直都严格按照这句话做人做事。我感觉天一门就像一个家族一样,平常的时候我们过着自己的生活,但其实我们身后还有千千万万的兄弟。而不属于我们天一门的人想要受到我们的保护也不是不行,这就是保护费的问题。和其他人比这就是我们最不同的地方,拿了你的钱一定不会白拿,相当于买了一份保险。我觉得咱们的保护费比每年交的50块钱的人身保险都有用。” 冯海波的最后一句话把大家都逗得笑了起来,我也笑着说道:“那咱们以后就找机会改名叫做天一保险公司。刚刚海波也说道了,我以前就说过咱们天一门的处世标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还之。正因为这句话才有了我天一门每天安稳的生活。但是现在,可能是我们藏得太久了,很多人都忘了当年我们天一门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有人对我们的地位开始用一种不同的眼光看待起来。”说到这里,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包括在座的各位,你们也都拍拍胸脯给本少问问自己,你们是不是也有一丝看不起我,觉得我和丁点他们都是屁事不干坐享收成?”我目光如刀子一般扫过全场,很多人在我凌厉的眼神下藏起地下了脑袋,而那些当年和我一起打拼的人大都毫不畏惧看着我。 我一脚踢开身后的凳子,在屋里边走边说:“当年天一门的起步也是从一个小帮派开始的,没有什么可掩饰的,一开始天一门只有我、丁点、黄泉、林如风、巩亚东我们五个人,也是天天连个屁都不敢放。但是到现在庞大的天一门,你们以为是怎么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你们以为我们五个现在天天翘着二郎腿喝着大茶对你们呼来唤去?我告诉你们,我们每天比你们的事情只多不少!丁点,身为掌门人,有事情都是尽量自己去做,能不麻烦你们就不麻烦你们,出了事情还得出来给你们擦屁股!林如风,风堂是干什么的我不用再重申了吧,那些钉子户有几个不是他亲自拔掉的?他背上的刀疤怎么来的,是不是你们这些混球做不了的事情他亲自动手时候弄的?文堂主黄泉,我问你们,要是没有他你们知道自己手下的人都能干什么、会干什么、该干什么吗?巩亚东,影堂堂主,我还需要说什么吗,你们都自己拍拍自己的腰包问问自己,这些钱是怎么每个月按时发到手上的,没有他咱们早他妈都喝西北风去了!还有自己内部闹出的事情,要不是他当和事老你们早自己掐出血来了!你们以为就你们累,就你们事情多?他们少了谁都不行,而且他们做的事情你们谁都干不了,有谁不信的吗,我现在就让丁点他们把位置让给你来试试!我警告你们,你们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他们四个人,和你们年龄相仿,但是干的事情就像你们爹妈一样,如果我要是再知道谁在这方面有怨言,我拼了一切不要也得剁了你。”我阴森森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后,明显看到有人打了个冷颤。 丁点看了现场的情况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把我按到他的座位上,声音低沉但是冷厉的说道:“秦少的话,大家也都听见了。我丁点不是自大,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能人,但是能坐上我们这个位置的人付出的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努力。对于秦少,他说你们可以看不起他,我不这么认为,在座的每一个人,不论从哪个方面都没有看不起他的资格。天一门能发展成现在,秦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说我是天一门的首脑,秦少就是天一门的灵魂。不论是天一门发展方向、方式,还是潜在威胁和能够获得的利益,秦少没有一件事情不关心。在座的也有不少人知道秦少的真实身份,别的不说,只是他能放下自己的让别人赞口不绝的形象来为天一门*心费力一项,就足够我们用尽全身心来尊重他。如果有人说他是为了名利,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们,绝对不是。秦少不属于天一门编制内大家都知道,两年了,天一门没有任何一笔开支是为了他的。秦少从没从门派领取过任何形式的财物,没有假借天一门名头干过任何一件事情。他身为门派的灵魂不仅没有享受应有的福利,却恰恰相反的过着没有任何零用钱的日子,被人欺负了自己忍着。除了不交保护费,他的生活和所有最普通的学生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却要为大家*心费力。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看法想法,我和秦少从小一起长大,对于他,我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钦佩。” 顿了顿,丁点幽幽的继续说道:“很多后来加入天一门的人可能都不知道秦少在天一门的发展中做了什么,在大家看来他只是很少露面的,看起来文雅的少年,但是包括我在内的当年为天一门壮大而付出心血的人,没有一个不发自内心的佩服他。如果说有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为了兄弟可以舍弃自己,那么,他肯定是秦少。” “丁哥,你不用再说了,”荆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秦少当年救过我的命,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这辈子都追随他,虽然他不接受我的效忠,但是在我心里,他就是我永远的大哥!如果有谁敢对他有什么想法,那就是我荆鸣的死敌!” “荆鸣说得好,我也是!”又一个当年追随我的兄弟站了起来。 “我也是!” “算我一个!” “如果有人对秦少不利,那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我眼睛不觉的湿润了,眼前站着的这些都是我的好兄弟,为了他们,再大的努力我都值得了。 我走到荆鸣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荆鸣。” “秦少!” “恩,坐。” “陆少阳,坐。” 就这样,我走到站起来的人身边,喊出他们的名字,伴随着一声声的“坐”,我的心也越来越激动。 士,为知己者死。 回到会议室的前方,我整理了下心情,微笑着说道:“今天是开研讨会,不是批斗大会,之前是我失态了,抱歉。大家不要多想,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把门派交给大家,那就是对大家的信任,将心比心,也希望大家不要辜负我。继续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上。众所周知,除了天一门,每个学校都有着同样一个组织,和我们一起管理着学校,这个组织就叫做学生会。和我们相比,他们有着更好的名声,更官方的称谓,也比我们与学校更加亲近。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与学生会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有时还会帮他们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但是近来,这个组织却有一些不正常的动向。黄泉,你来说一下吧。” 黄泉站起身,翻开面前的笔记本说道:“最开始的发现是在实验小学,学生会以不正当的手段开始断我们的财路,散播一些诋毁天一门的传言。经过调查和汇总之后我发现,这种传言不仅在实验小学存在,其他学校甚至更为严重,以至于有家长打电话询问校方有关情况。而且开学以来,二小、四小、回小、西城小、南关二小五个学校的学生会都和我们发生过冲突,虽然冲突并不大,但是学生会对这方面的反应却相当暧昧,要么视而不见,要么说个只言片语就没消息了。从这些消息我们分析,很可能各学校的学生会已经联合起来准备对我们下手了。更加确凿的证据我们现在正在收集当中。” 黄泉的话在人群中一起了轩然大波,会议室瞬间就乱了起来。 我咳嗽了一声,大家纷纷停止了交流看向我。我扶着桌子,手指叩击着桌面说道:“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是学生会对我们造成的不利已经非常清楚了。而一旦他们得势,势必会对我们造成非常强大的冲击,现在我就问大家,我们天一门怕他吗?” “不怕!”下面整齐划一的回答道。 “很好,”我阴沉着脸说道,“那么现在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各学校学生会和我们成为敌对关系。我们沉寂的太久了,是时候让他们回想起天一门信条第二句了。” “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第三十九章 身退 我扫视了一遍摩拳擦掌的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要的就是这种势头。我又转回自己的椅子坐下,严肃的说道:“后来加入我们天一门的,可能对这种争端没有经验,所以有事多问问以前的老成员,他们毕竟经历的比你们多一些。这次出手一定要一击毙命,不给敌人留任何的余地,他们既然有胆量挑战我们的权威,那就要有承受我们报复的准备。现在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采取过激的行动,以免给人留下话柄。这件事情暂时也不要和下面的成员宣布,我现在告诉大家就是为了让大家先有所准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可能都要忙起来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家回去之后,要求在三天以内收集到各学生会骨干成员的详细信息,包括姓名、性别、年龄、家庭成员状况、本人性格和喜好,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各部门和机构也要密切注意学生会的动向,务必做到了解一切信息。做好相关准备,随时准备行动。表面工作照常进行,尽量不要被别人看出端倪。一旦获取有效、明确的证据,我们的行动就会立即展开,届时具体行动方案会由文堂向各位传达。谁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散会!” 散会后,丁点、林如风等人一如往常留了下来,我见屋里只剩内部人员了,便摘下墨镜和帽子扔到桌面上。丁点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到我面前的桌子上问道:“你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耸了耸肩膀道:“其实我也是刚刚从学生会的事情联想到咱们内部应该也有人出现类似的状况了,所以咱们这次行动不仅仅是针对学生会的,也是给内部人员一个警告。” “那学生会那边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张爱爱问道。 我坚定的说道:“取缔学生会!” 我原本以为他们会大吃一惊,可是没想到他们听了之后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我等待下文。我苦着脸说:“我是认真的。” 丁点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们知道啊。” “你们不感到惊讶吗?”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取缔就取缔呗,早就该取缔了,咱们自己说了算就行了。”黄泉抠着指甲头也不抬的说。 “额,好吧,”一阵莫名的失落感瞬间把我的激情一扫而光,“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是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吗?” “别废话了,你要是没想好办法你会说吗?”丁点笑骂道,“赶紧说吧,具体应该怎么做?” 我叹了口气,顺手把丁点拽下桌子自己坐了上去,缓缓说道:“我的设想是分五步完成,简单概括就是瓦解、架空、清理、收纳、稳固。瓦解,就是要打乱学生会,瓦解他们的群众力量。具体来说就是用各种正当和不正当的手段,让学生会在学生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彻底崩塌,让所有学生知道学生会的无能、苍白、黑暗,让他们和群众离心。” 丁点点点头道:“恩,这个简单。无能、苍白、黑暗,他们本来就是这样,这都不用咱们编造,只要咱们向学生透漏一些例如这次偷车事件之类的信息就可以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毕竟学生会这种模式的存在时间已经很长了,对毫不知情的学生来说几乎像圣堂一样的存在。第二步,架空,就是要从学生会的内部下手,收买或离间其内部成员,彻底架空它权利机构的执行力,这方面从基层最好下手。” “这个也容易,天一门的名号往那一放任谁都得掂量掂量,实在不行就让他‘享受’下生活,不愁他不答应。”林如风倚在椅子靠背上说道。 “尽量以和平手段解决,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权位、金钱、美色都是收买人心的好方法。至于清理,顾名思义,就是清空学生会内所有不服从我天一门的存在。这条和收纳与稳固将进行无缝衔接,清空学生会的同时把我们的人安排到空缺和重要的位置上,完成对学生会的收纳,之后立刻对学生会内部进行整改,将其变为我天一门下属机构之一,包括人员任命、工作内容等全部都由我天一门管理。这可能会涉及到学校领导和政府部门,到时候可以请彬哥他们帮忙出面,该送礼送礼,该吃饭吃饭,该施压施压,涉及到社会上的问题你们可以不择手段。” “要是有那种软硬不吃的怎么办?”单玉洁问道。 “尽量避开这些人吧,他们难以解决但是对我们造不成太大的影响。像这种人要么会被很快提升,要么会被其他人永远的压在底下,不足为虑。”我答道,面色一正,我严肃的告诫众人,“这次行动是一个大行动,不仅是对学校小社会的格局改变,也是我天一门一次大扩张,如果成功会给我们天一门带来十分长久的收益,希望大家务必严肃对待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是,秦少!”众人面色一紧,齐声回答道。 “恩,再说说眼前的事情,有关学校丢车的事情。回去之后我又仔细分析了一下,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之前我也和丁点提起过。我觉得很有可能车子根本就没有丢,而是学生会那边的人联合那些学生一起骗我们,车子其实还在他们家里好好放着,或者说被他们直接买了过去,然后谎称丢了。目的就是让大家都不敢骑车,增加我们收保护费的难度,同时让大家感觉天一门收了钱不干事,而他们学生会却可以趁这个当口为这件事情跑前跑后。”我喝了口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黄泉,除了昨天交给你的任务外,现在再加一项,想办法搞到学校官方所了解的这件事情以及了解的过程。林如风,回去你也注意一下,我感觉你爹的态度有些暧昧过了。” 两个人点点头表示了解。巩亚东敲了敲桌子,皱着眉头说道:“我总感觉以学生会的能量做不出这么多事情来,起码咱们学校那两个人不是有这个胆色和脑子做出这种事来的。你说会不会他们身后有什么人支持?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要棘手的多,恐怕会有流血事件的发生。” 我也皱起眉头说道:“这点我也曾经怀疑过,但是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这还是在县城地盘上的事情,丰浩和青姐的话也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如果他们身后真的有黑帮支持,那么这个事件就上升成黑帮争斗了,那时候找老天一门的人出手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恩,说的是,我多虑了。”巩亚东点了点头,又继续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了。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我扫了一眼全场的人,林如风冲我扬了扬头问道:“偷车事件的突破点仍然是被偷过车的那些人,我想问我们在收集信息的时候可不可以采取一些必要手段?” 我思量了一会,说道:“可以,但是别闹出事来。”林如风点点头。我见大家都没什么问题了,便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接下来宣布一件私事,大家听了之后希望不要有什么过激反应。这件事我已经作出决定很久了,现在正式和大家说一下。”众人听着我的语气有些不对,纷纷坐直了身子看着我,我苦笑一声,说道:“我决定在考完初中之后就彻底脱离天一门,到时不再插手天一门任何事务,再无一点瓜葛。” 在我说完前半句的时候,屋里就已经像炸了锅一样了,众人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秦风你什么意思,我们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吗?” “妈的你这是想干什么,没你我们还干个毛啊!” “哥,你怎么想的啊?” 我说完这句话后,丁点就一直死死的盯着我看,直到屋里静了下来,他依然眯着眼盯着我,过了好一会,他长叹了一口气,身体瞬间就像矮下去一节一样。他单手扶着桌子,低沉的说道:“你没说之前我就感觉到了可能是这句话。这一天我其实早就想到了,原以为起码要等到你中考的时候,没有料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他环视了一遍四周,苦笑着说:“其实不止是我,大家都早已经想到了这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正来的时候,我们都不愿意承认罢了。大家也不必劝秦少了,你们其实都知道,一旦秦少做了决定,任谁都无法更改。”丁点说完后,屋里静的只剩下叹气和啜泣的声音。 我突然感觉自己特不是东西,刚要张嘴,丁点伸手堵住我的话说道:“秦风你不用说什么了,我们大家都懂得。天一门可以说是你一手拉大的,要是说你不拿它当回事,在座的肯定没人相信。我们知道,只是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你更喜欢平淡,喜欢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位高权重、叱咤天下对你都没有任何的吸引力,相比之下,你反而更喜欢平淡无奇的生活。”说着,丁点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大家都能理解你。” 第四十章 意外之祸 我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不论在什么时候,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身后都是他们在默默的理解你、支持你,为你加油打气。没有人要求他们做什么,他们也不求什么回报,只是单纯的为了这份感情,便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就是情谊。 而我很幸运,拥有这么一群兄弟姐妹。 林如风见场面萧瑟,站起来笑哈哈的说道:“你们这是啥表情啊都,秦少说退出天一门,又不是说老死不相往来。就算不在天一门我们还是兄弟,是姐妹嘛!” “就是就是。”屋里又恢复了闹热非凡的情景,我心中的沉闷也一扫而光。 周末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又是星期一,两点一线的学校生活再次开始。 上午的课间*的时候,林如风兴致勃勃的跑来找我,偷车的事情有了新的消息。 “果然和你猜的一样啊,学生会的人或是要挟他们,或是许给他们利益,让这些人把车子扔在家里不骑,然后谎称被偷了。”林如风把调查的报告交到我手上说道。 “学校那边呢,这属于欺骗行为啊,学校里一打电话询问就露馅了啊!” “丢车的事情并不是当事人直接上报学校的,甚至连班主任都没告诉,只是在学生中间传开的,是学生会把这件事情报上去的。” “这是标准的贼喊捉贼啊!”我冷笑道,“那公安局那边呢,怎么没有查出来?” 林如风无奈的摊摊手:“其实公安部门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昨天我去查过备案,虽然电子档上写的是调查无果,但是上报的调查记录上把这件事情写的清清楚楚。至于为什么不追查,我想我已经不用说原因了。”林如风偷偷瞄了我一眼,说道:“你说会不会真有人在他们后边撑腰?” 我低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应该不会。如果真的是有其他势力撑腰,那么公安局的手写调查记录上就不会出现这件事情了,甚至公安部门连管都不会管这件事。这应该是公安部门介入之后,他们又去走动关系,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 “没有其他人介入,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各部门和工作单位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了,如果你要,今天下午就能把各学校学生会骨干的信息放到你桌子上。” “行动已经开始了,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就让黄泉发出了指令,天一门正式开始行动。各种有关学生会的流言现在已经开始传播了,对学生会内部成员的策反也开始着手了。你没有收到通知吗?”我奇怪的问道。 “我这刚起床就直奔学校来找你说这个消息了,手机都还没开机呢!”林如风解释道,“不用向学生会正式宣战吗?” “正式宣战会有,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我们需要顺着已经得到的信息把这件事情彻底的来龙去脉彻底摸清楚,等到我们的策反活动顺利结束之后,就是我们正式宣战的时刻。”我扶着栏杆,看着校园的秋景说道,“不过,我们还需要一个导火索。” “导火索?”林如风奇怪的问。 “对,开战总得有个理由吧。” 林如风拍着我手里报告说道:“理由,这就是理由啊。” “不,这是筹码。”我笑着说,“要想调动起所有人同仇敌忾,事情的发生就应该是这样的:学生会的人在勒索一个二年级小学生,我们天一门的一个兄弟路过上前打抱不平,告诉他们有规定说不得收取三年级以下学生的保护费。而学生会的人不但不听,反而出手打伤了我们的人。” 林如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懂了。之后我们天一门对学生会公然违约并打伤我们人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同时爆出学生会干过的一些见不到人的事情,比如这个报告写的:有学生违逆他们的意思,他们就威胁这些学生不让他们骑车,还让这些学生给他们打掩护,这些学生就只能谎称车子被盗。” “这个主意不错,我还真没想到。要是真这么说的话,你就请这些学生喝杯茶,告诉他们这种捏造事实和对公安部门欺骗应该判几年,不愁他们不害怕。”我又继续补充道。 “有数了,我这就去告诉丁点他们。”林如风嘿嘿奸笑着走了。 上午接下来的两节课,我总是不自觉的嘿嘿奸笑,搞得同桌莫名其妙,担心的问我:“你这是不是手术后遗症?” 接下来的一周里,一切事情都按照我的计划推进着,天一门的成员逐渐向学生会内部渗透,偷车事件也渐渐水落石出:这件事情是九所学校的学生会一起联合起来,从暑假就开始预谋的针对天一门的行动,而实验小学(县第一小学)是天一门首脑的聚集地,也是天一门的发源地,因此他们便从这里下手进行了行动。可是又一件令我闹心的事情浮现了出来:他们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仅仅是影响我们保护费的收取,根本不足以撼动我天一门根基,如果真的是有预谋,不可能到这里就结束了。经过周末的商讨,我们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暂时放弃对学生会的表面监视,并放出话说由于最近偷车盛行,请各位注意自己的财产安全。 为了演的更像,我还专门让丁点致电于明军和他商量这个月保护费怎么收的问题,于明军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的担忧:“我也没什么解决办法啊,只能等公安局的破案了。要不这样吧,我们学生会这个月的分红就不要了!” 你要我也得给啊! 又过了一个星期,眼见国庆节长假马上就到了,各堂口和工作单位都纷纷向丁点打探情况——怎么还不行动,下边都准备好了。 丁点的回复是:等,上边有新安排,随时做好准备。 没过一天,下边又来讯息:在不有个明确消息底下小弟们可都坐不住了,指不定哪天就和学生会打起来了! 丁点给我汇报了情况后,我思量了一会,拟了一条命令——由于情况尚不清晰,学生会可能有其他预谋,为减少损失,原计划向后推迟。鉴于众兄弟的热情,现下达如下命令:各部门绷紧神经,不可放松,尽可能减少与学生会的冲突,有违反者一律按门规处罚,另,天一门最迟将在国庆假期后向学生会正式宣战! 这条信息传递到各部门后总算安静了下来,不过看下面人摩拳擦掌的样子我立刻就明白了,下个月要是再没有动作就该出事了——如果学生会不出事,那就是我出事。再傻的人也知道怎么选择。 放假之前考试是每个学校最喜欢干的事情,我们学校也不例外。落了一个星期的课程丝毫不影响我像疯狗一样半小时就做完试卷,又用十分钟抄下一份答案扔给后面的同学,留下一脸惊愕的他交上试卷走出教室——我俩压根就不认识。 百般无聊的挨个考场门口露一下脸,我便摇晃着向*场走去。全校都在考试,*场上连只猫都没有,我百般无聊的把脚下的石子一个个踢到七八米远,再追上去继续踢,然后再追上去继续踢…… 每次提前交卷之后我都会后悔,然后每次都提前交卷——我坐在教室里连石子都没得踢。其实就算我不出来老师也会把我“请”出来的,不然全考场的试卷都会和我的答案一样,因为我没事干就会给人传答案玩…… 忽的,我感觉一阵凉风吹了过来,我下意识的裹了裹自己的外衣,正巧看见迎面走过了十四五岁的男孩,看见他我下意识里就想到两个字:坏了。我一惊,忽然想起被我忘却已久的通灵能力,瞳孔不禁收缩成了一个点。 可是,这时候我已经没办法走了,对方的气息明显已经锁定了我,就算我现在转头就跑,他绝对可以在我转头的一瞬间冲过来一把抓住我,反倒不如淡定的站在原地等事情的进一步发生。 看见他的第二眼我就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了,看起来学生会的事情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既然知道来者不善又没法摆脱,我干脆就抱着膀子站在原地看着他向我走来,冷冷的说道:“来我的地头上也不打个招呼,我好歹也迎接一下啊。” 对方一愣,旋即冷笑一声回答道:“秦少真是手眼通天啊,既然知道我们来,那我也不废话了,我大哥请你车内一叙,不知秦少可否赏光?”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江淮商务车。 可否赏光?这架势我不去你也得架着我去啊。我看了一眼商务车不禁有些踌躇,进去之后可就不好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方见我没有动静,口带嘲笑的说道:“怎么,莫非秦少不敢?” 我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既然做到这个位置,就应该有这个位置该经历的事情。心一横,我脸上挂上一抹微笑,向商务车走去。 大不了两败俱伤,也算我为兄弟们做最后的贡献吧!我如是想到。 第四十一章 司连山来访 商务车门拉开,少年一把把我塞进车里,自己也钻进来顺手关上了车门。车后面坐了五个人,把我带过来的少年附耳在副驾驶坐着的一个男子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便示意少年去一旁坐下。 我好整以暇的坐到第一排座位上,正好可以从车内的后视镜上看到副驾驶座上的人,约莫也是十四五岁,戴着墨镜倚在座位上。我率先发问道:“说吧,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是要把我拉倒哪里去?” 对方笑了笑说道:“秦少说笑了,你没把我们赶出去,我们哪还敢把你带出去?”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看起来我刚刚先发制人的计谋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起码他们以为现在我们的人都看着,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司连山,不知道秦少可听过我的名字?”他笑着说道。 我眯起了眼睛:“司大哥的名字要是没听过,我秦风也算是白混了。只是不知道司兄有何指教?” 司连山这人我也算是耳熟能详,不论是从胡绍彬还是丁点、林如风嘴里我都不止一次的听道过,如果说我是小学的孩子王,他就是初中生那边的大哥,甚至连高中那些见了他也要怂一怂,他手下的“火龙帮”也算是个不小的帮派,除了各初中外,他所在的第一中学周边的游戏厅、网吧包括两个酒店都在他旗下。他白手起家,自初一进学校开始就用双拳打平了整个学校,整顿了一中后他又领着手下小弟踏平了整个县城的大小初中,一举称霸。如果天一门的崛起过程比作一份慢性毒药,那么他手下的火龙帮就是一支羽箭,雷霆万钧,一箭穿心。提起司连山,连胡绍彬也竖大拇指:“这小子做事够狠,考虑问题也够全面,目光够长远,做人也够义气,是个做老大的料。”不过我以前也只是听说,丁点、林如风他们都和他见过面,而我身为幕后黑手,在外人面前很少露面,倒是没见过他。 现在这个传说候中的司连山,初中部的老大就坐在我前面,问题已经很显然了:对于我们这些即将升入初中的天一门骨干,特别是我这个幕后老大,接下来天一门和火龙帮之间的争斗已经是埋好的地雷——一触即发。 “指教不敢,不过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秦少马上就要毕业了,以秦少的成绩进一中是没有丝毫压力的,而丁掌门、林堂主他们后年也即将踏入初中,相信也自然有办法。我冒昧的问一下,贵门下一步的发展准备怎么办呢?”说完,司连山笑眯眯的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心里不禁冷气直冒,眼下对话的两个人每一句话都代表着帮派的态度,同时也决定两个门派的未来,见面后是刀兵相向,还是笑脸相迎。 我答非所问的说道:“偷车事件不会也是司兄一手*办的吧,我说那帮废物怎么又这种胆色,原来身后有高人指点啊!” 司连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想到这点事情居然给秦少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连保护费都收不上来了,怎么样,要是资金周转不开,为兄可以支援一二。” 我脸上也浮现出明媚的笑容:“多谢司兄好意了,天一门倒是还是有能力养自己的人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刚刚我问的问题,秦少作何考虑?”司连山又把问题扯了回来。 我眯着眼答道:“现在说这个还早了点吧。” “还早吗?恩,可能还早吧。”司连山转回了头,语气陡然一转,“那我就助秦少一臂之力,好让秦少早做决定吧。小刘,送秦少下车。” 送我来的人拉开门,客气的把我请下车。我目送江淮扬长而去,不自觉的又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大礼么,司连山,希望我的回礼你能满意。司连山,火龙帮,恩,不错不错。”掏出手机,我飞快的给黄泉发了一条信息:通知天一门各部门,按已定计划立即采取行动,要求在国庆节假期前务必完成取缔学生会的计划! 五分钟后,黄泉回过电话来:“秦少你疯了吗,国庆节假还有三天就到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哦,没事,司连山来做客来着,刚把他送走。你试卷做完了?” 电话那头的黄泉倒吸了一口凉气:“司连山?秦少你在哪,没事吧?” “我在*场,完好无损,就是说了一阵子话口渴了,你给我带瓶水过来吧。你试卷做完了?” “可乐吧,雪碧也行。你试卷做完了?” 黄泉抓狂的吼道:“你没完了啊!还两道题没做!”接着我就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在那边大喊着:“干什么那小孩!”接着电话就断线了。 没三分钟黄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可乐……我让……让丁点给你……买去了……呼呼……我先过来……看……看看你没……没事吧。” “我不是说了我完好无损么。”我毫不在意的说道。 黄泉扶着我又喘了半天,气息才平稳了一些:“发生啥事了?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向各部门传达消息了,除了四小和城关小学都已经回执信息了。”说着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看道:“四小也回信了。” 我点了点头,把事情向黄泉复述了一遍。黄泉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忍不住问道:“他没打你?” “或者他够绅士不出手,或者他以为我们的人真的知道了,反正我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我摊了摊手说道。 黄泉皱着眉头道:“应该是前一种,司连山虽然是黑帮老大,但是通过我和他的几次见面和听别人的描述,这人还是非常注重礼节的。不过这事情也太危险了,以后你身边一定要有人跟着,就算不能保护你的安全出事情了也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我连连摆手道:“千万别,我又没干什么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的事情,没必要把我和政治犯一眼看着吧,你想想你正常生活里面忽然多了一双眼睛,多瘆人啊。” “那你必须保证自己不能单独外出。司连山虽然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不能担保他手下的人会做这种事。” “行了行了,你丫怎么这么鸡婆啊,我几个妹妹也没和你似的。” 黄泉做了个鬼脸:“你跟她们说说这事试试?她们不得要杀了司连山才怪。” 丁点这时提着一袋子可乐跑了过来,后面跟着林如风和巩亚东,一人发了一罐可乐,丁点笑呵呵的冲黄泉说道:“你看,我说这家伙肯定没事吧,他要是掉块肉都得给你喊胳膊让人家卸了。” “拉倒吧,刚才你不还吆呼着让我赶紧来看看,你去买可乐。”黄泉边灌着可乐边说道。 丁点不接他这茬,转头问我道:“我听黄泉说司连山过来了,怎么回事?” 我示意黄泉告诉他们,他便把我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这个过耳不忘的确牛*。 丁点低头想了想,问我道:“秦少,天一门和火龙帮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我笑着答道:“别问我啊,我上初中之后就收拾铺盖滚出天一门了,这得问你是怎么想的。” 丁点一拍大腿:“你咋不跟他说这事呢!说了以后他就不找你了!” 我横了他一眼:“找你?就你这脑子还不得当场给人家打起来。” 丁点讪讪一笑,说道:“你既然知道我脑子不够用,干嘛还问我怎么看,让我看就打死他们丫的。” 我摇了摇头:“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咱们升入初中之后就像别人突然入主小学想取代天一门一样,你觉得会有那么容易吗?”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认怂吧,天一门要是光管小学,咱们这脸上也挂不住啊!” 我叹口气道:“我暂时也没有想到好办法,认怂是肯定不可能的,但是和他们闹翻又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恐怕还要几次交涉之后才能有结果。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处理好司连山送给咱们的这份‘大礼’,让他们也知道,要动我天一门,你们也得掂量掂量。” 黄泉略带担忧的说道:“话是没错,但是用三天时间来完成取缔学生会的行动是不是太仓促了。虽然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毕竟这次是牵扯到全城范围的行动,对方又是如此根深蒂固的一个组织,更何况现在背后又有火龙帮撑腰。秦少,咱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我长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时间仓促,但是没办法,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以免夜长梦多啊!” “也只能如此了。”丁点点了点头附和的说道,“咱们也闲不住了啊,黄泉、林如风,今天晚上咱们去校领导那边家里坐一坐吧。” 巩亚东忽然出言道:“不能光去咱们学校的啊,其他学校的领导家里也得去坐坐啊。” “其他学校的就让他们相关负责人去吧。”丁点思索了一下说道。 “不行,这不合适。”我果断的否定了丁点的提议,“这样吧,下午的时候丁点林如风和我去一趟胡绍彬那里,这次恐怕得让他出面了。我们得把各个学校的一把手请到一起说说这个事,不然挨家跑实在忙不过来。” 第四十二章 贤者之语 跟彬哥打过招呼后,我中午跑到老师办公室找到语文老师,号称自己按捺不住了要提前考试,老师无奈的给我抽出一张试卷让我在办公室做了起来。当我兴高采烈的交给她试卷要走的时候,他却喊住了我:“秦风你等等。” “老师,有事吗?”我停住脚步。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天资聪颖,学东西要比别人快的多,成绩也很优异。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把心思多用在学习上,如果你现在把你那些破事放一放,把经历都用在有用的地方,你现在的成绩不会仅仅如此。你不能仅仅是满足于现在的情况,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小城市,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我正色道:“我知道,老师。”顿了顿,我继续道:“但是,老师,我这个人是个安不下心来的人,让我不干这些事情安心学习,我真的做不到。” “我不是说让你安心学习的问题,而是说一个生活态度的问题。你搞的那些事情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我干教育这行十几年了,带过的学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什么样的学生我没见过?”司老师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做黑帮这行,不是脑子好使、人缘够好就能干的了的,你还得够狠。这行人哪天不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你们现在的事在真正的黑帮看起来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如果你们这个闹剧再不尽快停止,之后你们就会走向这样的路。” 听了司老师的话,我瞳孔不禁猛然放大了起来,没想到我身边就有这么一位深藏不漏的老师,长叹了一口气,我转回身子坐到了他身边的椅子上。司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什么心事你不妨跟我说说,我自问比你人生阅历要丰富的多,你就当我是你哥们就是,今天的谈话我绝对给你保密。”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抬起头,苦笑了一声说道:“司老师,你当我班主任整整五年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司老师思索了一下,说道:“洒脱,不喜欢有人管你,淡泊名利,早熟,有自己的想法。” “不愧是我认为最了解我的老师,您概况的很全面,那您觉得我弄这个天一门是干什么?” 司老师被我问的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我叹口气说道:“我并不喜欢这种生活,打打杀杀,勾心斗角。我觉得大家在一起相安无事的生活多好?但是这个社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为了生存我们必须这样。而在这样的社会之下,真正交心的朋友就显得格外重要,别人肯为你死,你就应该为人亡。” “我懂了,你是为了兄弟情义才这么做的!”司老师瞬间就了然了,“看你这样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事情恐怕你早就想明白了吧?你可以劝他们不要再干了啊?” 我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就像我喜欢平淡一样,那是因为我们家庭适合我过平淡的生活,他们的家庭和性格也决定他们的喜欢和应该过的生活。丁点,他从小跟他爷爷长大,他爷爷以前是武馆的拳师,他几个哥哥哪一个都多少和黑道沾边,他注定会和黑道离不开。林如风,他爹是公安局局长,可是他祖上却是飞贼,而且他天赋秉异,六岁就把祖传的手艺学的差不多了。黄泉和巩亚东虽然家庭比较普通,但是他们两个人性格有同样的弊端,就是总是想把自己的才华完美的展现出来,而天一门恰恰能给他们提供这么一个平台。所以脱离天一门这件事情,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说。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上这条路,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舍命陪君子。”说到这里,我苦恼的抱住了头。 司老师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那你准备陪到什么时候?” “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考完初中我就彻底脱离天一门。现在的天一门也已经初具规模了,没有太多需要我担心的了。”我已经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司老师掏出纸巾递给我,缓缓的说道:“你也不必太多自责了,你也算是尽仁尽义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才发现,原来我是这么自私。就算在建立天一门的时候,我也一直躲在后面当我的幕后黑手,而现在眼见天一门要进到风口浪尖了,我却要明哲保身。” “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会理解你的。”司老师安慰我道,“你不要老是想别人了,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 “我?”我迷茫的问道。 “对,你脾气暴躁易怒,而且又重感情,你虽然现在说退出天一门,如果到时候天一门有难,你会怎么做?如果到时你的几个哥们被人打了,你会袖手旁观吗?以你的脾气,恐怕到时候砍人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吧?” 我迟疑的说道:“砍人,我应该不会吧……” “不好说!”司老师大手一挥,“当年你和班里的吴大雷吵架的时候,要不是同学拉着你,当时你就把人掐死了。” 我惊道:“你知道?” 司老师叹了口气,点点头。我讪讪的说:“您当时没训我,我以为您不知道呢……” 司老师的眼神有些迷离的说道:“我之所以没有训你,是因为你和一个人非常像。而当年就因为我的教导不正确,导致了不可挽回的过错。”司老师的眼里写满了伤痛。 “他是谁?”我好奇的问道。 司老师长叹了一口气:“他是我儿子。” 我试探的问道:“他……他死了?” 司老师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放屁!你有句人话没?” 我揉着脑袋委屈的说:“我看您那么伤感的样子就瞎猜的,您别生气啊。” 司老师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他和你一样,天资聪颖,甚至你们连做的事情都一样,整天不好好学习还天天考第一。三年级的时候他瞒着我拜了一位高手做师父,经常逃课去跟着他学功夫,我知道之后非常恼火,对他大打出手。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一个多星期家里才找到他,可是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家。我爱人也因此和我天天吵架,最后没办法离了婚。现在我看见你就像看见了他一样,而正是因为如此,我也不敢管你,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管你们这样的孩子,或者说,我已经害怕了。” 我惊愕的问道:“就因为你打了他一顿他就离家出走了?我天天挨揍……” 司老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还关了他三天禁闭。” “那也不至于啊,你毕竟是为了他好,而且你还是他爹。” “他也是个大脾气的人,当时我俩都是怒火上头,他当时说他不愿意呆在这个家里了,我就说你滚,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哪曾想,他真的永远都没回来。”司老师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我一边把纸巾递给他一边问道:“之后你没见过他吗?” “他大你三岁,今年上初二,就在咱们县一中。我偷偷去看过他,可是却从来不敢去和他面对面,因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他母亲那里我也一直没敢去,子不教父之过,是我的不对,我没有脸面去见她。”司老师低沉的说道。 “不是我说,司老师,您儿子够不孝顺的。以前怨他小,现在都上初中了还这么不懂事吗?”我抱着膀子说道。 司老师苦笑着说:“不怪他,是我不好。” “您不怪他吗?” 司老师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哪有当父母的怨孩子的。” 我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司老师说的是实话,哪有父母舍得怨自己的孩子啊! “您现在后悔管他了?” “不,我只是后悔我没有用正确的教育方式,没有好好与他交流,我太小看你们的成熟速度了。”司老师摇了摇头,“但是从没后悔过我管他,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必须做的,我是为了他好,就算他不是这么认为。”他转过头看着我,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做一个平平常常的学生。”司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司老师您放心吧,我本来就希望做一个平平常常的学生。虽然我不大可能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那天一门……” “我会尽量找机会劝他们的,”我站起身来说道,“您刚才的话也提醒了我,我是为了他们好,就算他们不是这么认为。不然,等一切发生了,我就会后悔,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做些什么。” 第四十三章 英雄所见略同 下午我们在学校*场碰头之后,我和林如风便直奔彬哥的“盛世嘉华”ktv,丁点则是中午就直接过去了。 我们到了盛世,胡绍彬已经安排人在门口等着我们了,小弟把我们送到办公室门口便退下了,我俩推门而入,胡绍彬和丁点正对着脸边嗑瓜子边下象棋,见我俩来了抬了一下头,说了声“来了啊”,又继续低头下棋。 我气得过去直拍桌子:“丫你俩有这闲情雅致商量商量咋办也行啊!” 胡绍彬伸了个懒腰:“你不来,我俩商量也商量不出啥来,不得等你来了才能拍板么!将军。” 我气呼呼的坐到办公桌上,说道:“那我现在来了,可以商量了吧?” “别着急啊,下完这把棋再说,又不着急这一会。”丁点满嘴飞着瓜子皮说道。 “靠,不赶紧弄完我心里拱的慌啊。彬哥你跳马*他车。” 胡绍彬眉开眼笑:“好棋。” 丁点不乐意了:“你干啥,我好好的优势你别乱插嘴。” 我拿起丁点的炮拉到底线放下说道:“没事,你把炮放这,他已经死棋了。” 这次换丁点眼睛一亮,哈哈拍着手说:“哈哈,彬哥你输了。” 彬哥郁闷的看着我说:“合着你刚才那步棋是骗我的啊!” “哪能,不全是。以丁点的智商他绝对跑车,你把马一顶再拉过炮来他就死了。”我嘿嘿笑着说。 胡绍彬乐了:“合着这下棋怎么走还得看对手智商啊,钉子这智商明显不够啊。” “嘿,那你跟秦风下。”丁点敲着桌子说。我眼睛一亮,推开丁点坐到他的座位上,结果胡绍彬一边收拾棋子一边说道:“来,咱们商量商量晚上咋办来。” 毛啊,又不敢和我下! “中午钉子和我把事情说过了,秦少这次动作挺大啊!”胡绍彬笑眯眯的说道。 “动作再大,在你们看来都是过家家。”我摆了摆手。 胡绍彬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哪能,哪能。” “你也别跟我遮遮掩掩,我不是傻子。”我吹着茶叶说道,“但是这次真不是开玩笑,这牵扯到整个小学的格局,也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表面上来看很简单,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哦?秦少说说实际上吧。”胡绍彬点了一根烟。 “学生会看起来只是学生代表而已,其实它已经近乎是学校的一只手了。不论是学校的规定还是政策,都将由他们来监督实施,学校领导班子就是通过他们来完成对学生的管理,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就是校领导的狗腿子。再者,学生会起到一个牵制作用,不论是在天一门出现前还是现在,学生会的存在都对学校里的帮会有着极大的阻碍和牵制,学校就是靠这个才不至于乱了套,不然光凭那几个保安十来个人就全给他挑翻了。更实际一点的,学生会的骨干成员的位置代表的是一种荣耀,要想坐到这个位置上,必须要讨好老师和校领导,他们通过这点获得的收益可能不会太多,但是必然也不会太少。而我们取缔学生会的行动,首先相当于砍了学校一只手,一旦我们成功,势必导致他们对学校直接管理的弱化,仅从学校纪律和安定来考虑,他们也不会同意。更何况这里面还会导致他们直接利益的损失,如果学校和教育局会放任我们不管,那他们就是天下最大的傻子。”我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胡绍彬愣了愣,消化了一会赞叹道:“怪不得丰浩说有你在,天一门绝对只会比当年强不会比当年弱,你现在这点小孩就考虑这么多问题,要是以后,啧啧……” 我苦笑一声,如果丰浩知道我退出天一门的消息,会不会气得破口大骂呢?胡绍彬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说道:“你这一说我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的确,这已经不单单是对现有格局的冲击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所有事情一旦牵扯到金钱,就都变得无比现实了。秦风,对于怎么解决你是什么想法?” “我想让彬哥出次面,请个学校领导和教育局相关人员喝两杯,谈谈这个问题。” 胡绍彬叹了口气,抽着烟说道:“秦风,你还是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 “恩?”我一怔。 “就像你刚刚分析过的一样,你认为学校会把学生会拱手相让吗?就算抛开一切利益不说,你让学校,让教育局脸面往哪里放?不是我吓唬你们,就算是林如风他爹,也不会看着你们这些人乱搞而放任不管的!”胡绍彬严肃的说道。 “我们接管之后的学生会会继续服从学校的指令,而利益方面我们会予以补偿……” “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话,这是面子问题,面子你懂吗?”胡绍彬叹了口气,“你们都还是小孩子,根本不懂所谓的脸面问题。你们总是自以为自己成熟了,能独当一面了,其实不是,你们真的还只是小孩子。秦风,你刚刚说在我们看来你们的事情就好像过家家一样,没有错,你们过家家,我们可以不管,但是你们把过家家玩成真的了,本来扮演爸妈这两个角色的人上床了,我就不能不管了,不能看着你们作死啊!” 我呆立当场,虽然还是没想清楚,但是下意识的我发现,胡绍彬说的似乎有道理,我们好像真的玩过了。 胡绍彬深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到地上用力踩灭,缓缓说道:“你们在学校里收保费,和学生会你来我往,闹个别扭打个架,都无所谓。可是一旦你们向学生会动手,那就是向学校发起挑战,这种牵扯到社会上的脸面和利益问题会直接将你们推向黑帮的方向。黑帮和小混混,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小混混在打闹,那也是小事。黑帮,动不动就是几百人的械斗,出人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毒品、军火、走私,哪一样不是能枪毙的?而且黑帮这种东西,不是说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一旦你进了,这辈子你可能都摆脱不了了!我,还有你们浩哥、青姐都是过来人,我们都是好不容易才能摆脱的人,绝对不能看着你们再跳进这个火坑了!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刻停止你们的闹剧,在还没有惊动政府和地方黑势力之前,你们还有退路。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算是亲自出手,哪怕让你们恨上我,也不能让你们走上这条危险的不归之路!”说道最后,胡绍彬已经激动的近乎是嘶吼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中午时司老师告诉我的往事,又想起了中午自己说过的话…… “彬哥,我们……”丁点开口道,说到一半却又没话了,转头看向我,“秦少……” 我摆了摆手,说道:“通知黄泉吧,让他立刻发信息,行动终止。” 丁点瞪大了眼睛:“秦少,我们准备了这么久……” “彬哥说的没错,我不能再看着你们继续顺着这条道一路走到黑了。” “秦少,你这话什么意思?”林如风问道。 “速度!”我吼道。丁点和林如风吓得一缩脖子,惊惧的看了我一眼,掏出手机给边打字边小声嘟囔着:“你怎么不自己发……” 我一拍脑袋,娘的一生气都忘了自己有手机这事了。 不一会,黄泉的电话就打了回过来:“秦风你没病吧?” “你先别管我有没有病,立刻通知各单位有关行动立即终止,等待下一步命令。各单位接到通知到现在应该还没来得及下发到所有人,现在做还来得及。” “我已经发了。”黄泉说道。 我不禁一愣:“你也不管是为什么就发了?” “原因我可以以后再问,只要是你的命令,我都会无条件执行。”电话那边黄泉的声音非常坚定,“现在我已经执行完你的命令了,该换你告诉,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中午刚刚说完要求三天之内完成任务,现在又说立即停止行动,这让下边人怎么看啊!” 黄泉的话让我心里一热,的确,这么久以来不论我让他发什么消息,他向来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发信,有什么问题都是之后再问。 “原因你就先别问了,试卷做完了?” “没,我现在在厕所呢。” “那你赶紧滚回去做试卷吧,完事之后喊着巩亚东也起来彬哥这里,我有点事情说。” “要是下面问我怎么回事我怎么说啊?” 我想了一会,说:“那你就跟他们说学生会已经和我们和解了,正在谈判。” 黄泉吃了一惊:“你是真不打算动手了。” “你以为呢,我逗你玩干嘛。” 电话那边静了好久,听见黄泉叹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挂了,我去了再说。” 我心情非常烦躁,随手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胡绍彬的心情显然也不好,又掏出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上,一句话也不说。丁点和林如风两个人低着头坐在那里,就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偌大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气氛让人很不舒服。 第四十四章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新年快乐) 胡绍彬抽完一根烟,掐灭烟头,转头问我道:“秦风,你刚才说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 “哪句?”我头也不抬的说。 “就是那句你不能看他们一条道走到黑了。” “我是顺着你的话说的啊,再走下去就真成黑帮了,到时候想回头可就来不及了。” 胡绍彬摆了摆手道:“你别跟我扯淡,我好歹也是混过几年社会的人,没那么傻。在我说这句话之前你就已经有这种想法了吧?” 我皱起了眉头。本来我是想装作胡绍彬的话让我毛塞顿开的样子,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毕竟说起来他也可以算是长辈,这样丁点他们也好接受一点。但是现在胡绍彬把事情直接揭穿了,我也没法装下去了。叹了口气,我狠了狠心说道:“没错,我早就有这种想法了。” 丁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说道:“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我低下了头,说道:“我不敢说,怕你们说我不讲义气……” “你不说才是不讲义气。”胡绍彬插话道,“眼睁睁看着哥们往火坑里面跳吗?” 我和丁点、林如风三人都低下头沉默不语。胡绍彬又问丁点道:“我和秦风的意思,你俩能明白吗?” “其实不怎么明白……”丁点不好意的说道。 胡绍彬气急败坏的指着两个人:“你说你们俩,是说你们智商不够还是怎么滴?” 林如风连连摆手:“那得看跟谁比,跟秦风那肯定是不够,跟你应该还绰绰有余。”胡绍彬郁闷的又摸出一根烟,干脆不说话了。 丁点和林如风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丁点站起身对我说道:“秦风,我想知道你准备怎么处理天一门?” “怎么处理?”我眼睛里露出一丝迷茫,“我也不知道……” “没事,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别不相信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林如风对我说道。 我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其实,我很想说,就地解散天一门,退出江湖。就像当年的丰浩,当年的天一门一样。”胡绍彬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漏出一丝的沧桑。 丁点和林如风听了我的话之后,反而长舒了一口气,脸色露出了有些不自然的笑容。我眯了眯眼问道:“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丁点迟疑了一会说道:“其实……我们的想法是和你一样的。” 两秒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尖声问道:“你刚才说啥?” “其实,你的处境和心理与我们几乎相同,”丁点苦笑着说道,“同你一样,我们也在担心你会步入黑道,但是天一门是你的心血,我们又不敢说让你放弃。” 我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呆立原地。胡绍彬这时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惊一乍的问道:“也就是说,其实你们都想劝对方别干了,但是又都觉得对方想做这件事情,于是乎你们就同样一直抱着这种纠结的心理,到现在才能说明白?” 丁点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样。秦风的想法肯定与我们相同,既想劝我们放手,又不敢劝我们放手。”顿了顿,丁点转头看向我道:“秦少,那天你说你毕业之后退出天一门,我们其实都很高兴,后来我们都商量好了,等你毕业退出后,我们就会解散天一门,毕竟,这不是我们应该走的路。” “那你们那天哭什么?” “你的离开就意味着天一门的解散,就算它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毕竟也是我们付诸了心血和劳动才有了现在的成果,大家多少都有一些不舍。”丁点解释道。 我瞬间了然了,当时自己心里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些自私,只忙着自责了,对事情缺乏理性的分析,不然很容易就能看的出来。我只是离开天一门,又不是和他们绝交,他们完全没必要因为我的离开而哭。我一惊,赶忙又问道:“当时你们都是同样的表现,难不成当时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已经是串通好的?” 丁点点点头:“对。怎么劝你放弃天一门这件事情,我们只这个暑假就在一起商议的无数次,一直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你当时一说出你的打算,我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黯然道:“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们都一齐说了吧。” 林如风说:“其实不仅当时我们在座的人,还有没到场的你大妹也是。甚至还包括几个跟了我们很久的兄弟也多次跟我们暗示,天一门在这么发展下去早晚都会成为黑道,而黑道不是我们该走的路,更不是你想要走的路。” 我颓然的滑到沙发上,问道:“那我提出取缔学生会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阻止我,反正天一门就要解散了。” 丁点目光如炬,一字一句的说道:“要疯,我们就陪你疯到最后。”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心里仿佛梗着一根刺一样,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从他们的话里,我听出来了他们对这种生活已经心灰意冷了,之所以还在坚持,只是因为他们认为这是我的心血,我还要继续下去。只要我继续,他们就会一直陪着我,哪怕最后的结局可能异常的残酷。而我却为了自己不会背上不义的名声,明明知道这条路危险重重,却从未劝他们放弃,哪怕我表现出一点点我真正的心里,他们都不会为了这镜花水月的目标*心费力。而我的不仁不义,换来的却是他们竭尽全力的帮助,对我的言听计从。而现在一切水落石出,他们也没有表示任何的责怪。而这一切的元凶,是我的自尊心作怪。 从那时起,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自私。 我一直以为自己成熟、稳重、够义气、大公无私,一直想做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从不允许任何人对我有所隐瞒,却总是把自己隐藏起来。做足了自己,却忽略了别人。 上天对我是何等的青睐,赐予我这么多对我真心实意的兄弟姐妹! 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放声大哭起来。 林如风和丁点一边一个坐在我身旁安慰着我,我一把拉过丁点,伏在他的肩头,泪如雨下。 “好了,你个爱哭鬼,真不知道那些女生是怎么肯认你这样的做哥哥。”丁点笑骂着,试图调节我的情绪。 胡绍彬在一旁插话道:“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兄弟情深,还是该说你们感情不够,这种事情居然互相隐瞒这么久。” “闭嘴吧你,我们的感情你不懂。”林如风抓起沙发靠背扔了过去。 胡绍彬一把接住,撇了撇嘴道:“靠,你们几个小屁孩,还敢说我不懂。要不是爷那几句话,你们还不得互相瞒一辈子?”说罢,他叹了口气道:“我也就是开个玩笑,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和我有这种感情的,也就丰浩一个人,而你们却兄弟姐妹一大群,甚至连手下的小弟都这么为老大考虑。” 听道胡绍彬那句“连手下小弟都这么为老大考虑”,本来快要停下的我心里一抽,又哇哇大哭起来。 “说了让你闭嘴你还不听,赶紧一边抽烟去。这会要是秦风那几个妹妹任何一个在这里,都得掐死你!”林如风破口大骂道。 我哭了半个下午也没能停下来,最后嗓子都哭哑了。胡绍彬吓得后来一句话没敢说,丁点和林如风也都束手无策,商量着是不是把我哪个妹妹叫过来劝劝我,最后因为担心叫来之后变成两个人哭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黄泉和巩亚东来到“盛世”的时候我刚刚止住哭声,我看见他两个人推门进来,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气得屋里原来的三人直踹他俩。他俩被莫名其妙的踹了半天,丁点才向他们解释了怎么回事。黄泉默默的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忽然惊恐的喊道:“秦风,你手术伤口好像破了!” 我吓得立刻停止了哭泣,低头掀起自己衣服看了看完整的肚皮,愣了愣破口大骂道:“狗日的你骗我!” 胡绍彬擦着冷汗道:“妈的你终于停了,得亏我房间隔音效果好,不然以为我干啥了呢。话说还是私人医生了解秦风啊,能对症下药。” 我边用纸巾醒着鼻涕边说道:“我要是真伤口破了,我就拖着自己的肠子立刻冲出去大喊胡绍彬要杀人了!” “别别,大哥我怕了你还不行吗?我看以后去上访伸冤的就聘请你过去帮忙哭算了,一小时问他要200,一个月你就能发家致富了。” “还发家呢,两天我就让公安局抓进去了。” “不能够,不是有林如风他爹嘛!”胡绍彬嘻嘻哈哈的说。 林如风连连摆手:“就他这个哭法可没人敢抓他,警察可受不了这罪。” 胡绍彬见我情绪安定了下来,敲了敲桌子说道:“秦大少爷现在也不哭了,咱们是不是商量点正事?” “啥正事啊,天一门都准备解散了,还打个毛的学生会啊!”丁点冷笑道。 胡绍彬正了正脸色道:“天一门解散的事,才是真正的正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早更新了去吃饭了,大家2015年快乐啊!!!! 第四十五章 晴天霹雳 胡绍彬的话让我陷入了思考,的确,这可不是说我们一句“天一门就地解散”就能解决的问题。我站起身,负手在屋里边走边说道:“天一门的解散的确应该商议商议,这毕竟是一个大帮派。一旦解散,原来我们的人势必会成一盘散沙,没有了组织和纪律性,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就算他们仍然能安安稳稳,失去门派的庇护不担保以前的仇人不找他们的麻烦。” 丁点喝着茶说:“彬哥、秦少,其实你们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为什么?”我和胡绍彬齐声问道。 “在秦少宣布毕业退出天一门后,我就召集了那些曾经劝过我们离开这条道路的人商讨了一下,因为我们原本决定在那之后就解散天一门。而没有了秦少的指导,我们不得不提前做准备。最终商榷,将天一门一路如此发展下去的情形按管理层次,逐步通知下去,告知厉害关系。现在天一门的骨干成员已经都知道这件事情了,为了权利机关依然能够正常运作,暂时并没有告诉普通成员。从骨干成员的反应来看,只有极少数的人不当回事,大多数人都能明白这条路走到最后没有什么好结果,甚至对天一门领导班子能及时提醒他们表示感动。如果现在要解散天一门,只需要把这个信息继续扩散到普通帮众就可以了。言明利害关系,大家应该都能明白我们是为了他们好。”丁点解释道。 我由衷的赞叹道:“你们行啊!” 林如风不屑的说道:“哎行个屁啊,我们二十多号人商量了三天才有这么个结果,要是放着你来,仨小时就有结果了。” 我嘿嘿一笑,表示默认。 “那火龙帮和学生会欺负到你们头上的事情你们就不管了?”胡绍彬扬了扬眉毛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恰恰说明了我们已经处在黑帮的边缘了,这只是一个开端。如果我们硬着头皮上,我们的确不怕他们,但是接下来面临的将是更多的争端,甚至流血事件的发生。” 胡绍彬赞赏的看了我一眼:“秦风看事情果然明了。的确是如此,就算你们现在踹翻了火龙帮,接着就会出现水龙帮、木龙邦、金龙帮之类的组织找上门来,因为你们已经足以威胁到他们了。帮会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太小了就会被吞并,大了就会遇上更强大的对手,除非你坐到一统江湖,否则等待你的就是无休止的争斗。而国家绝对不会允许出现任何一个帮会一统天下的事情,这对政权和社会安全是很大的威胁。曾经有个帮会险些一统全国黑帮,后来,它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所以,黑帮这条路,永远是条绝路。” 我们五人整齐划一的点了点头。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所以我建议我们现在立刻就向之情的人传达帮派即将解散的消息,并把丁点所说的事情进一步向帮派普通成员推进,另外有关这次学生会的挑衅时间,黄泉你负责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并不是我们怕他们,只是我们比他们聪明。” “我明白了。”黄泉点了点头。 胡绍彬一拍手道:“这下皆大欢喜了。恭喜你们,成功完成身退,祝你们在新的道路上过的更美好。” 我们五个人每一个人搭理他,自顾自得聊着天。 “考得怎么样啊?” “别提了,小抄被收走了。” “这么倒霉啊,哥抄的可爽了。你呢?” “问我干嘛,我又不是不会。” “十月一准备去哪?” “……” 胡绍彬耷拉着脑袋,郁闷的抠着手指甲,忽的一拍桌子:“放假那天我请你们吃饭!” “真的吗?”瞬间五个脑袋十只眼睛齐刷刷的转向他。 “你们这群熊孩子!”胡绍彬笑骂道,“真的!” 晚上回到家中,忽然发现自己变得无比的轻松——不需要考虑帮派的发展,不需要想学生会的动向。这种安逸的生活才是我最想要的。 我做完作业蹦跶着走出书房,陪母亲看起电视剧来。母亲看了看我,笑着说:“今天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我想了想到:“减负了。” 母亲郁闷的问我:“减负?国家不是早就减负了吗?现在学校不给你们布置作业了?” “哪能有这种好事,再说不布置作业那是给老师减负,学生该学习还是得学习。”我嘿嘿笑着说。 母亲也跟着笑了起来,揉了揉我脑袋,搂着我看起电视来。 就在我怀着无比愉悦的心情看着电视,哼着小调的时候,母亲忽然之间的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我抡的直接傻在了那里。 “哦,对了小风,忘了告诉你了,国庆节婉儿来玩。” 我瞬间有一种想找块豆腐撞死的冲动,而母亲接下来的话让我把豆腐换成了钢板。 “她和她妈一起来,住在咱们家。” 还没等我撞钢板,母亲紧接着的话让我连死的心都没有了。 “说是明天出发,后天上午就能到了。估计在这里玩五天。”母亲大概发现了我面色不对劲,问道:“你咋了?” “没事,激动的。”我捂着脸说道。 “不至于吧,”母亲笑道,“到时候你带婉儿多逛逛。” “她来……额,不,她们来干啥?”我苦笑着问道。 “你这话问的,还能干嘛,来玩啊!” “祖国那么多大好河山,跑小县城里来玩什么啊!” “国庆节各大景点人山人海的,去看人去啊?再说她爸妈毕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她出生这么久了头一次回家。而且你俩多交流交流也挺好的。”母亲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说道。 “不来不行吗?”我可怜兮兮的看着母亲。 母亲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总不能跟人家说你们别来了吧?” “你就跟她们说最近风沙大。” “有比张家口风沙还大的?” “最近接连下雨,都快淹了。” “人家不会看天气预报啊?”母亲拍了我一巴掌,“我怎么感觉你这么不愿意让她们来呢?放心,她们回来第一天先去走亲戚,不会耽误你考试和写作业。你写完作业不是也是出去玩吗,你要是真怪她耽误你事,去哪顺便带着婉儿就是了,我陪她妈逛,给你俩留空间。” 我倒是宁愿她妈跟着! 我郁闷的踢踏着拖鞋向卧室走去,母亲奇道:“这么早就睡觉?不是减负了,再看会电视呗。” “不了,明天还得考试!”我拖着长音说道,“减负什么的,都是坑人的!” 设想一下司徒婉和我六个妹妹在一起的场景,我感觉我的世界瞬间就崩塌了。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一句陆游的诗:“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第二天早上,我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吃过早饭去上学,丁点一如既往的在路口等着我,毫无例外边上还有单玉洁和张爱爱两个妹妹。丁点冲我点了点头,我问道:“都说了?” “都说过了。”丁点道,“你也别问她们啥了,此事就此揭过。你要是再哭一场真有人要疯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走吧。” “对了,林涵瑶说让你有空给她回电话,有事找你。她昨天给你发信息你关机了,怕你没看见。”丁点说。 “哦,我看见了,昨天八点多点我就睡觉去了。” “我擦,睡这么早。” “心情郁闷,早睡早安心。”我苦着脸说。 “咋了,因为天一门的事吗?按说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本来是挺高兴的,可是又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啥事?” 我把婉儿要来的事情给丁点复述了一遍,丁点问道:“婉儿?不是你经常提的那个大美女吗?” “对啊。” “那你郁闷个屁啊,美女来陪你,你还不高兴?”丁点笑骂道。 “别扯淡了,”我低声冲丁点说道,“你想想我这六个妹妹,再想想司徒婉,把她们放一块还不得翻天啊!” 丁点转头看了看单玉洁和张爱爱,冲我做了个鬼脸说道:“你自求多福吧,不是兄弟不帮忙,真是有心无力啊。” 上午的考试是最后两门,分别是基本能力和英语。我被老师从考场“请”出来的时候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出了考场发现黄泉在楼梯口环着胳膊正等着我,见我出来迎上来说道:“怎么这么慢啊,等了你好久了。” 黄泉的英语有两把刷子,做起题来比我还要快上几分。我耸了耸肩膀道:“做完了给他们传答案来着,结果被老师赶出来了。” “你真是……哎,不说你啥了。”黄泉无奈的说道,“有关解散天一门的事情已经按计划向下传播下去了,反响不错,应该可以顺利进行。” 我点点头说道:“那真是太好了,大家都同意事情就更好办了。” 黄泉问道:“司连山不是问你天一门的下一步计划吗,用不用跟他说一声?” 我冷笑道:“他手下也不是吃素的,我就不信咱们这事他们能不知道。放心吧,他肯定会来找我的。”我说完这句话正好走出教学楼,接着就愣在了那里,撇了撇嘴道:“说曹*曹*到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收到了开书以来的第一个——以及第二个鸡蛋…………我也是醉了,为啥一下俩啊……………… 第四十六章 好大一场误会 教学楼前的树下站了三个人,看见我后迎面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上次司连山口中的小刘。 “秦少还是一如既往的早交卷啊。”小刘笑呵呵的说道,又冲黄泉打了个招呼,“黄堂主也出来的好早啊。” 黄泉冷笑一声:“刘浩,你们火龙帮消息倒是挺灵通啊。” 刘浩自然明白黄泉所指何事,依然满脸笑容的说道:“彼此彼此吧。秦少,我们大哥想请您喝杯茶,不知道秦少是不是有空呢?” “走吧。”我淡淡的说道。反正最后肯定也是得去,我也懒得废话了。 路上,黄泉低声跟我说道:“刘浩是司连山的心腹大将,司连山几乎天天都把他带在身边。据说他和司连山师出同门,是他的师弟。”我点了点头,司连山当年一个人挑平整个学校,既然是他师弟功夫应该也不会太弱。 司连山就在我们学校边上的一家奶茶店里等着我,只有他一个人。进门的时候他正和老板笑呵呵的聊着什么,见我们进来赶忙迎了过来说道:“有来打扰秦少了,秦少不会怪罪我吧?” 我哈哈一笑:“有人请客喝奶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司连山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秦少后面请,我已经叫了包间。” “司兄请。” 进了包间坐下,我发现这次来的就只有司连山和刘浩两个人,和上次浩浩荡荡的大军大不相同,看起来司连山这次也只是得到天一门解散的消息之后过来询问一下具体情况的,与上次示威不同,自然也不要带那么多人了。 “秦少和黄堂主喝点什么?” 我说道:“给我俩一人来一杯香草奶茶吧。”谈事情才是主旋律,喝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了。这种场合的饮品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在合适的时候掩盖一下的自己的真实想法,或者转移话题。 “小刘,去要三杯香草奶茶过来。”司连山吩咐道。 刘浩走出房间后,我笑眯眯的看着司连山说道:“司兄手够长的啊,在我们学校门口就有你的地盘啊。” 司连山摆摆手道:“只是我以前在这里上学的时候经常来,和老板比较熟而已,秦少多虑了。” 我说道:“我已经没什么好多虑不多虑的了,天一门马上就要解散了,司兄就算把这周围的店铺都盘下来,我也没什么意见。” 司连山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问我道:“天一门真的要解散了吗?” 我对他的反应感到些许惊讶,偷偷踢了黄泉一脚,黄泉便开口道:“司帮主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吧,何必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了吧。” 司连山的表情依然很怪异,继续问我道:“秦少,我真的很好奇,天一门究竟因为什么要解散?” 我扬了扬眉毛说:“司兄手下应该也都不是吃白饭的,什么原因我已经和下面的人说的很清楚了。” 司连山说道:“我不信,那些话虽然我也很信服,但是应该是秦少的借口吧。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那就是真正的原因啊,”我有些郁闷的说,“要是司兄不信,那就当时你的大礼我们承受不起吧。” 司连山愣住了:“你知道我的大礼是什么?” 黄泉撇了撇嘴道:“无非也就是继续指使学生会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呗。”我没有说话,眯着眼看着司连山。 司连山整个人呆了三秒,才皱起了眉头道:“看起来我们之间好像有点误会啊。” 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向前俯下身子盯着司连山问道:“什么误会?” “首先我要声明,我和学生会一点瓜葛都没有。我只知道天一门前几天要取缔学生会,你们不是为了扩大势力吗?”司连山问道。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司连山的表情显示他并没有在说谎。我和黄泉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我连忙说道:“不是啊,司兄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还一直在纳闷你们为什么要和学生会开战。” 黄泉焦急的问道:“学生会要挟学生不许骑车的事情不是你指使的?” 司连山的表情无比惊讶:“不是说车子被偷了吗?怎么又和学生会联系上了?” 我暗道一声不好,把事情向司连山大致解释了一下。司连山听后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等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妈的,那我上次说的时候你怎么说是你干的?”我拍着桌子吼道。 司连山郁闷的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我站起身子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上次我问你偷车事件是不是你指使的,你当时是不是承认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啊?我当时怎么说的来着?”正好刘浩端着奶茶进门,司连山赶忙问他:“那天秦少说偷车事件是不是我指使的,我承认了吗?” 刘浩边把奶茶放到桌子上边说道:“没有啊。” “那我当时咋说的?” 刘浩想了想道:“你当时好像还说要帮秦少来着。” 司连山兴奋的敲着桌子:“对对对,我当时以为偷车事件真弄的你收不上保护费来了,还问你要不要我先给你点钱周转周转。”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当时他的原话是“没想到这点事情居然给秦少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连保护费都收不上来了,怎么样,要是资金周转不开,为兄可以支援一二”。我呲牙咧嘴的说道:“合着你当时说的是真心话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真心话啊。我还寻思着光丢个车天一门不至于如此吧,原来你以为我是挤兑你的?”司连山都快蹦起来了。 而我是直接蹦起来了,说道:“他娘的,还挤兑,我以为那就是你干的呢!” “靠,合着我这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啊!” 黄泉把蹦跶着的我俩都按回椅子上,皱着眉头说道:“这一下就理清楚了。原来我还纳闷,本来我和秦少都分析着他们背后没有人指使,怎么突然和火龙帮又扯上了。” 我嘬着奶茶埋怨的对司连山说:“都怪你,不说清楚。” 司连山郁闷的直揪头发:“凭什么怪我啊,我还好心帮你呢,要怪就怪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一个劲的喝奶茶,不接他的话。 刘浩在一边说道:“其实也不能怪秦少。当时的情形和对话的确很容易引起误会把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再加上师兄你一说大礼,那秦少就更误会了。” 司连山气得踹了刘浩一脚:“合着怪我啊,你是哪头的啊。”刘浩郁闷的闭上了嘴,白了司连山一眼低头喝奶茶。 黄泉问道:“那司帮主你说的大礼是什么,听起来好像真的是大礼啊?” 刘浩抬起头道:“可不是大礼吗,师兄准备把整个火龙帮都送给你们呢。” 我听了这话一口奶茶就呛进了气管:“咳咳……什么玩意……咳咳……把火龙帮都送给我们?” 司连山郁闷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吗,要不说好心当了驴肝肺。” “你是怎么想的?”黄泉见我咳嗽的说不出话来便代我问道,“你这不是弄的挺好的,怎么撂挑子不干了?” 司连山忽然脸一红,说道:“额,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退出江湖。但是我又怕没了我火龙帮乱了套,思来想去决定交给秦少。” “为什么是我?”我有些惊讶。 司连山白了我一眼:“整个小学都归你管了,我不给你给谁啊。” “你手下不能选一个大哥?其他学校也行啊?”我奇道。 “其实,秦少你跟我当年非常相像。怎么说呢,我就感觉越看越喜欢你。” 我赶紧摆了摆手:“快滚,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司连山一副光棍的表情:“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决定要交给你。”接着恼怒的敲着桌子道,“但是哪想到你丫的把我想的这么黑暗,我他妈现在后悔了!” 我嘿嘿笑着说:“你不后悔也不行啊,天一门都解散了,我也决定金盆洗手了,你想给我也给不成了。” “所以我今天才赶过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事情发生的也太突然了点吧?” 想想自己挺对不起司连山的,人家好心好意,我还在这一个劲的怀疑人家在我背后捅刀子。出于抱歉心里,我把昨天他走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司连山摊了摊手:“现在事情明白过来了,我没对你们下什么手,天一门也不用解散了吧?” 我摇了摇头:“还是得解散。就算这次只是误会,也不能担保不会发生我们猜测的事情,再这么走下去,天一门迟早会灭亡。” 刘浩在一旁戳了戳司连山:“师兄,要不咱们也解散了算了,你不是也说了,秦少说的有道理么。” 司连山没有回答,从他的神色中我已经看出,他其实也赞同这个想法,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黄泉冷笑了两声道:“几位好像忘了点什么吧?” “什么?”我们都茫然的看着他。 黄泉喝光了奶茶,眼睛里放出阴仄仄的光芒:“学生会。” 第四十七章 秦“疯” 听了黄泉的话,我们都皱起来眉头。在座的四个人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脑子绝对够用。既然这次并不是火龙帮的指使,那么学生会的动机就又成了一个新的谜题。 司连山看向我道:“秦少,这毕竟是在你地头上的事情,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娘的,本少的耐心都磨光了。去他娘的阴谋诡计、仁义道德,我要当面问问于明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会说吗。”黄泉担心道。 “他最好会说,”我阴森森的说,“小爷现在很烦躁,没心情和他玩。” 司连山说道:“那我也陪秦少走一趟吧,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冲司连山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司兄了。”有两个老大在,让于明军说实话的把握能更大一些。我转头冲黄泉道:“通知丁点,现在就去于明军考场门口堵着,考完试立刻把他给我弄过来!” 司连山皱着眉头说:“秦少,这大白天光天化日的,把他直接弄过来合适吗?” 我瞥了他一眼:“哦,司兄是怕我在这家店把事情惹到你头上吗?” 司连山气得直瞪眼:“我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啊,怎么老觉得我害你呢?我是担心学生会背后会不会是学校在指使他们这么干。” 黄泉听了这话也一愣,看了我一眼。我发疯似的拿着奶茶杯子砸着桌面:“爱谁谁,他喵的本少现在正在气头上,懒得动脑子了。现在就是天王老子让他干得也不能妨碍我现在把他拽过来!” 司连山和刘浩被我嘣了一脸奶茶,擦了擦脸愣愣的看着我,黄泉却在一旁抚掌大笑。司连山戳了一下黄泉,低声问道:“你们的秦少经常这样吗?” 黄泉强忍着笑说:“不经常,这属于发疯状态。” 司连山奇道:“前几天那么烦心他都没发疯,这几天各种事情都顺心了,怎么反倒发起疯来了,这是跟谁怄气呢?” “跟自己呗,”黄泉哈哈笑着说,“自己费尽心机猜想了半天结果啥都不对,想了半天办法结果啥都没用上。费了半天事结果事情其实就那么简单,他能不郁闷吗。” “那他早直接这么干不就完了,你们起先直接*问你们学生会怎么回事这会也没这么多破事,弄的我还跟着受连累!”司连山愤愤的说。 我幽幽的看了司连山一眼,司连山打了个哆嗦,黄泉赶紧示意司连山闭嘴:“司帮主少说两句吧,他这会就是一野兽,逮谁咬谁。” “你说谁呢?”我睥睨着黄泉。 “我说我呢。”黄泉做了个鬼脸,赶紧低头喝奶茶。这时电话响了起来,黄泉看了一眼,接了起来:“喂,钉子。” “我说怎么回事,秦风又犯病了,怎么突然让我把于明军弄出去?”电话那头丁点嚷嚷着说。 “你就当他请于明军喝茶吧。”黄泉说。 “拉倒吧,那他可就是真疯了。” “要不我把电话给他让他跟你解释解释?” “别别别,我不用想都知道他现在正是疯狗模式开启中。”丁点说道,屋里静悄悄的,丁点的声音我听的一清二楚,我气得劈手夺过黄泉的电话,只听丁点还在那边说道:“我说小阎罗,秦风没在你边上吧,他要是听见了把你电话吃了我可不负责啊!” 我一听气乐了,说道:“你猜我在没在边上。” 电话那边瞬间就静了,过了三秒丁点仿佛没听见我说话似的继续说道:“黄泉你真是个二货,秦少让你干嘛就干嘛呗,问那么多干嘛啊。你看我,让我干嘛我二话不说就去了,我现在就在他考场门口呢。行了,挂了啊,待会我过去再说。”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黄泉眼疾手快的在我把电话拍在桌子上之前一把抢了过去,我右手在桌子上摸了一圈没找到顺手的东西,恨恨的在桌子上上拍了两巴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是气笑了,是手疼。 司连山这会也看我看得乐不可支,冲黄泉说道:“我说丁堂主害我们不浅啊,这把秦少惹毛了他跑了,秦少要是把我吃了咋办?” 黄泉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他呆会还得打电话回来。” 刘浩奇道:“为啥,他那不是作死吗?” “因为我没给他说让他把人带到哪。”黄泉挤眉弄眼的说。 果然没一分钟,丁点又把电话打了过来,黄泉左手把手机举的远远的,右手指着我说道:“秦少,咱先说好,有脾气不要嫁祸江东,等丁点来了你找他撒气。” 我白了他一眼:“你哪那么多废话,大不了本少把自己手机赔你。” “可别,那我还不得让你五妹掐死。”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我。我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故意不说话,丁点在电话那头等了一会发现没有动静,试探着说道:“喂……喂?” “恩。” “那个……你们在哪?” “你猜?” 丁点立刻听出了我的声音,讪讪的喊道:“秦少。” “恩。” “你让我把于明军带哪去?” “我*大爷的你刚才说什么?”我破口大骂,“你说谁疯了?谁是疯狗啊?我碍着你什么事了吗?我不就叫秦风么,名字里带个风怎么了,又不是人人都和你似的叫什么就怎么样,你看人家黄泉也没黄不拉几的,就你交个丁点就长得和个豆芽似的。再说了林如风名字不是也带风吗,你怎么不说他说我干什么?我叫秦风就得经常发疯了,我告诉我是秦朝的秦,风流的风,不是勤奋发疯那个秦风。你要是非这么说我也不介意,反正大不了我就是多发几次火多骂你几次,最多打你一顿,拿着菜刀追你几条街而已,我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我不介意……” 丁点在那头都快疯了,带着哭腔说道:“秦少我错了行不,您可别再说了,我不行了。” 我忽然闭口冷不丁的说道:“带他来‘七里香’奶茶店。”然后就挂掉了电话又递给了黄泉,恰好瞥见司连山和刘浩两人在一旁捂着肚子笑,我淡淡的说道:“怎么,要不我也喷你一顿给你帮忙止住笑。” 两人立马像变脸一样正襟危坐,司连山严肃的说道:“我们来讨论一下这奶茶好不好喝吧,刘浩你感觉怎么样。” 刘浩说:“珍珠放少了。” 我:“……”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丁点带着于明军过来了。推开门看到司连山,不禁愣了一下,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冲满是敌意的丁点摆了摆手道:“死帮主是友非敌,我们对他有点误会,这个待会我再向你解释,先坐吧。” 丁点满脸疑惑的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包间里只有五张凳子,丁点坐下之后于明军便没了地方坐。我和司连山坐在上首,丁点刚坐下肯定不会起来,而黄泉和刘浩两个人也没有丝毫起来让座的意思,于明军看了一眼便无奈的垂首站在门口。我和司连山对视了一眼,司连山轻轻的冲我摇了摇头,我明白他这是告诉我他一眼就感觉这个人不是干大事的人。我笑呵呵的站起身来冲于明军摆了摆手道:“于会长,来,你坐我这。” 于明军赶紧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站着就行了。”他再不明白事情也知道,连丁点都坐门口,这上首可不是他能坐的地方。 黄泉这时站了起来,把于明军按到他的座位上道:“哪能让于会长站着,你坐我这吧。”说着自己站到了门口。 我见司连山暗暗点了点头。黄泉这一手不可说不漂亮,起先都没让座是给于明军一个下马威,司连山和刘浩怎么说也算是客人,自然没有让座的说法,论位置丁点比他要大,我站起来客气过之后他自然也不能坐着了,而他顺理成章的让过座位后堵到门上,恰好断了于明军的退路。司连山也不禁对黄泉的做法表示赞赏。 我指了指司连山道:“于会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火龙帮的司帮主,这位是刘浩。” 于明军刚坐下又立马站了起来冲司连山行了一礼:“久闻司帮主大名,几天终于有幸一睹尊荣,果然是器宇轩昂。”司连山笑呵呵的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坐下。 我敲了敲桌子,众人都坐直了身子,于明军知道我请他来肯定不可能是喝奶茶的,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我盯着于明军说道:“于会长,最近偷车事件有没有什么进展?” 于明军神色如常的说道:“还是没有什么可喜的突破。” 我点点头,倚在椅子靠背上眯着眼说道:“于会长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 于明军讪笑着说:“当然不是,我还得多靠,秦少和司帮主提点。” “于明军!”我咣的一拍桌子,于明军吓得一耸肩,连声道:“两位大哥有什么吩咐?” “我秦风,”我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司连山,“再加上司帮主,代表着县城学校的半壁江山。你要不是觉得自己聪明,那就是觉得我们两个无能!” 第四十八章 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于明军听了这话脸色不禁一变,低声说道:“不知道秦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摆了摆手示意拍案而起的丁点坐下,叹口气说道:“于明军,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现在很烦,也很累,不想废话,也不想绕圈子,你最好别有事情瞒我。上届学生会长是怎么走的你不会不记得吧?” 上一届学生会长刚上任的时候公然和天一门叫板,大骂丁点痞子、流氓,扬言要整治校风。结果没过一个星期就转学了——丁点用行动告诉了他自己确实就是痞子、流氓。 我本以为于明军至少也会颤一下,没想到他不仅格外的冷静,我反而感觉到他气势更加沉稳了,我不禁再次眯起了眼睛。 于明军声音低沉的说道:“秦少到底什么事情不妨直说,今天您和司帮主一齐喊我来,怕我还没有这么大面子让两位请我喝茶吧?” 我厉声道:“好,那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黄泉,跟他说说。” 黄泉环着双臂倚在门上冷冷的说道:“于会长,据我们所知那些自行车没丢吧?你们学生会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这种要挟学生的事情连我们天一门可都不敢干啊。甚至连学校和公安部门都给你打掩护,你们费心不少啊。” 于明军的表现非常冷静,抬起头直视我道:“既然秦少都知道了,那还喊我来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背后是谁。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是谁有这么大能耐指挥整个县城的学生会和天一门作对。”我死死的盯住于明军,但是从他的眼睛里我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畏惧,和刚刚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我背后没有什么人,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于明军的字字坚定的说,“如果秦少想知道过程,我可以告诉你。从暑假开始我就召集了所有的小学的学生会成员策划了这一切活动。”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于明军冷声道:“打垮天一门。” 丁点冷笑一声:“就凭你这点小伎俩就想打垮天一门?痴人说梦!” 于明军同样报以冷笑:“丁掌门不要太过自信了。天一门是一个大门派,势力庞大。但是大势力同样有他的弊端,那就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忠心耿耿,除了你们各大堂主之外,恐怕只有一些老成员才是和你们完全一条心的吧?而这些人绝对是少数。只要我许给他们更高的利益,自然有很多人会叛变,而这些人可能不会太多,也绝对不会太少。而只要有一个人带头,那么接下来就会像骨牌一样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第一百个,只要天一门的势力一旦不如学生会大,那么等待你们的就是理所当然的灭亡。”于明军说道最后,语气已经变得冷森森的,和我认识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不禁一震。这招和我想到对付学生会的几乎如出一辙,而对学生会适用的事情对我们同样适用。我面上毫不变色,低声道:“我承认你说的话的确是实话,可是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天一门的江山也是自己一步一步打出来的,你把它抢走,我们依然有办法把它夺回来,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于明军哼了一声,说道:“秦少你太小看我了,只要我拿到足够的优势,自然有办法*迫你解散天一门。” 我玩味的笑道:“哦?那我倒是想听听于会长的高见。” “据我所知,秦少对几个妹妹都是宠爱有加吧?我不介意在秦少不答应的时候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于明军表情十分的阴森。 于明军说完这句话,丁点和黄泉就知道不好,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可是还是慢了一步。我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挺身而起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膝盖顶到他的小腹上,两只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司连山和刘浩被突来的变动吓了一跳,丁点和黄泉两人奋力拔着我的手指,无奈包间空间太小,我把于明军顶到墙角两个人插上手却用不上力气,急的大喊:“秦风你冷静点!秦少!” 于明军被我掐住脖子之后反应也十分的敏捷,右手用力拨着我的手,左手握拳一拳打向我的小腹,我微微一侧身子躲开丹田位置,结果这一拳恰好打到我的手术伤口,疼的我脑袋一懵,而仅剩的意识让我手上却又加了几分力道。眼见于明军被我掐的直翻白眼,司连山和刘浩才反应过来,赶忙过来把我拉开。四个人架着我往远离于明军的地方退去,我余怒未消,一拳打在包间的茶几上,钢化玻璃顿时密密麻麻散开一片裂纹,我的手掌也被扎出了血点。 黄泉抓过于明军的手摸了一下脉,长舒了一口气道:“无妨,死不了。”说着招呼丁点拉起于明军扔到椅子里,于明军趴在桌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司连山也擦了一把冷汗,埋怨我道:“秦风,你冷静点啊,这要是弄出人命来了你怎么办?” 丁点摆摆手道:“司帮主你不了解秦少这个人,别的都可以,他身边的女人谁敢动谁死。有一次……秦风你怎么了?” 我抱着肚子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于明军刚刚那拳是充满求生欲的一击,又正中我的伤口,刚刚全凭满脑子的怒气和仅存的意识硬撑着,此时此刻冷静下来,疼痛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如同刀搅一般,冷汗顺着我的额头和后颈哗哗直流。我强忍着痛挤出两个字:“伤口……” 黄泉推开丁点跳到我面前,掀开我的上衣看了一眼,伸手摸了几下,又抓过我的手号了一下脉,皱着眉说:“内伤口有些出血,万幸无甚大碍。刘浩,你去问老板要一大杯冰块过来。”刘浩听了赶紧冲出门去,丁点恶狠狠的吼道:“于明军!”刚提起拳头,看着躺在椅子里半死不活的于明军,恨恨的放下了拳头。 黄泉一手揉搓着我的小腹,一手在我身上几处穴道不停的或按压或揉搓,一边严肃的对我说道:“秦少,腹内的伤口可能有些淤血,外部伤口即使给你冰敷之后最近可能还会有些肿胀发炎。前些天还刚告诉你不要剧烈活动,你这次倒好。回去我给你拿副中药,一定要按时服用!” 我摆摆手:“你还是给我搓两个药丸吧,我妈知道又该担心了。” “药丸不管用,熬制的中药药效才好,一周之内别再吃大补的东西了。” “不吃药死不了吧?”我问道。 “滚,屁话!”丁点气得跳脚大骂,“你拿自己还当不当回事?” 黄泉思索了一下道:“这样吧,我下午放学后把药送你家去,就和阿姨说这是我配的补品。”这时候刘浩端着一大杯冰块回来了,黄泉把杯子放到我的伤口上,疼痛加上冰冷让我浑身一颤,咬的牙咔咔作响。 黄泉让我自己扶着杯子,直起腰说道:“秦少,这段时间一定不要动怒了,否则会导致内伤更为严重。放假之前这两天你也别骑车子了,你闭嘴吧我知道你又得说你妈担心,丁点今天下午开始你就别骑车了,就在院门口等着秦风,骑他的车带着他。” 丁点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冲司连山歉意的一笑道:“司兄,让你看笑话了。” 司连山连连摆手:“秦少你别跟我废这话,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不过你这脾气也忒大了点,你这是不要命啊!” 我苦笑一声:“我这人就这脾气,改不了了。” 司连山耸了耸肩,笑了笑。瞥了一眼于明军道:“你这会也该喘过气来了,就别装死了。秦少不方便,那我就越俎代庖了,丁掌门没什么意见吧。” “我没意见,我现在和他说话怕忍不住真把他打死了!”丁点气呼呼的说。 司连山饶有兴趣的看着于明军道:“看起来我自诩看人从未走眼这次也走了眼,于明军是吧,隐藏的够好了,居然能骗过我和秦少两个人?而且好像就是现在,你也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 于明军虽然还是喘着粗气,但是眼睛的确依然炯炯有神,不屑的说道:“秦风,就你这脾气和心性还想领着天一门走向壮大?” 司连山按住要发作的丁点,笑眯眯的问于明军道:“那于会长你说说什么样的人才能领到门派走向壮大?” 于明军冷哼一声:“为君者,不拘小节,不念私情,敢舍敢放,能屈能伸,为了利益和成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秦少这种为了几个女人就如此动怒,怎么成的了大事?如果是我,一切都可以弃之不顾,那样别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 “放你妈的屁!”丁点再也忍不住了。 我冲丁点摆摆手,虚弱的说道:“先不说这个,你就没想过吗,江湖上讲究仇不及家人,你公然对我妹妹动手,这个事件就会立即上升到黑帮的程度,你就不怕我报复吗?” 于明军森然一笑:“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什么是黑帮!” 第四十九章 黑二代 听了于明军的话,我们不禁都嘿然一笑。刘浩撇了撇嘴:“说的就好像你是黑帮似的。” 的确,屋里的人就他最不黑帮了。 我淡淡一笑道:“再说说刚刚你的话。我并不否认你的看法,但是同样也不赞同。一个人要想领导其他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心。怎么才能抓住人心?人这种物种是感性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如果你不珍惜别人,人家凭什么为你卖命?若非帝王知遇之恩,以礼相待,何来姜尚辅周,孔明兴汉?古皇城禁军为何忠心耿耿,还不是因为皇帝以性命相托。若如你所说,不是和夏桀商纣一般无二,最终落个众叛亲离还遗臭万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你不拿别人当回事,那也别指望别人拿你当回事。” 一番话说得丁点等人连连点头,司连山听的摇头晃脑的直吧唧嘴。于明军听得一愣,直起身子瞪着眼睛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丁点被气乐了:“如此你大爷啊,搞得自己多牛*似的。”不料于明军压根不理他,径直对我道:“秦少这番话让我受教了。” 我点了点头,道:“你能明白就好,希望你以后当了龙头老大之后也能牢记我说的话。” 于明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旋即一愣,问道:“什么龙头老大?” 司连山拧着脸道:“哎哟,你这话说的,你这么兴师动众的不就是想把天一门取而代之吗?你要是能做到秦少这样,我就把本来送秦少的大礼送你。”刘浩听了在一旁冷哼一声,言下之意非常明确——鬼才跟着他。 于明军却认真的说道:“我真的没这想法。” 这回换我们愣住了,他那认真样的确让人找不到一点怀疑的地方,黄泉抑郁的说:“于会长又开始装起来了,这次我们可是有防备,不上你的当了,还是把您的羊皮收好,天冷了再拿出来御寒吧。” “我真的没骗你们。”于明军的表情更加认真了。 我哭笑不得说道:“那你这打动干戈的是要干啥,维护世界和平来了?” 不了于明军想了想,居然点点头道:“要是非这么说倒也差不多。” 我们顿时都被气乐了,司连山揶揄道:“你当自己美国大兵呢?黄堂主你要不再看看,这孩子是不是被秦少掐傻了?” 黄泉郁闷的说:“我现在都怀疑我是不是弄错了,来来,我再给你号号脉。”说着就去抓于明军的手。 于明军唰的把手缩了回去:“我说的是实话,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那表情简直就像独守空房的小媳妇似的,就差眼泪没掉出来了。 我挠了挠头道:“我怎么感觉这个场景和表情这么熟悉呢?”我扫视四周,黄泉、司连山和刘浩也都在挠头,我豁然道:“丫的,这他喵的和司大哥刚才的表情几乎如出一撤啊。” 另外三人也纷纷抚掌,司连山道:“是不是其中真的另有隐情?于明军你他妈有什么话赶紧说。” 于明军焦急的说道:“我……我……”连着说了两个“我”之后,他郁闷的说道:“从哪说啊?我又不知道你们都知道啥,想知道啥。” 我想了想道:“你就先说说维护世界和平这事吧。” 于明军冷不丁的说道:“我就是来维护世界和平的啊。” 丁点气急败坏的从杯子里抓了一个冰块扔了过去:“你还喘上了。你就说你为什么要打垮天一门吧。”接着又补了一句,“你要是敢再说为了维护和平信不信我把这一杯子冰块都扣你头上?” 于明军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看见丁点要伸手赶忙道:“打垮天一门原因有两点。第一点,天一门的存在抑制了学生会的发展。平心而论,天一门的的确确没做过什么坏事,有你们在学校秩序反而更加平和,学生安全能得到更大的保证。但是说到底,天一门终究只是一个流……额,非政府组织,很多事情即使你们能做,做的很好,你们依然不能露面,学校更不可能让你们露面,最终还是宣布是学生会做的事情。” 丁点奇道:“这不挺好吗,我们又不要求露面不要求什么的,我们干事,你们出面,多简单。” 于明军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同一条规定学生会下达和天一门下达,哪一个更正规,更容易接受?” 我点点头道:“学生会。” “没错。学生尚且如此,更何况家长和学校方面?而天一门的发展势必遏制了学生会的发展,这么久以来,学生会已经习惯了坐享其成,本来就无能的现在更是屁用没有了。而在天一门崛起之前,学生会维持学校的秩序也没见出什么差错,可见学生会并不是一无是处,只是懒散惯了。这样的情形出现是在天一门崛起之后,时间并不长,还不算病入膏肓。如果现在再不加整治,那么再想让学生撑起一片天更是难上加难了。” 丁点扬了扬眉毛道:“那你整治你的学生会,管我们天一门屁事啊?” 我叹了口气道:“一山不容二虎啊。” 于明军点点头:“秦少说的对。严格来说,天一门和学生会是敌对的,学生会存在的意义就是整顿校风校纪,而天一门按官方来说属于恶劣影响。要想让学生会重新站起来,首先要有主动权,其次要做实事,再次不能依赖别人。” “而且推翻天一门正是学生会立威的最佳门路,一来振奋人心,二来整顿校风校纪。因此推翻天一门势在必行。”我幽幽的叹了口气,补充道。 于明军讪讪一笑,但还是说的:“正是这样。只有学生会再次站起来,学校的一切才能再次走向正规化、合法化、合理化、政府化,才能让学生和家长更加安心。毕竟让天一门这么一群……人管理学校,总是有些说不过。” 司连山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心。恩,怪不得你老说自己是维护世界和平。虽然很不愿意,但是我们还是得承认,我们的确属于黑暗势力,特别是在家长和学校眼里。” 我苦笑一声,算是默认。转过头继续问于明军道:“那第二点呢?” “第二点,那就是我不能在看着你们一条道走到黑了!秦少,解散了天一门吧,您口口声声说为兄弟们着想,要是真心为兄弟们着想,您就解散了它吧!”于明军诚恳的说道。 听了这话,我们另外五个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脸上都写着一句话:这他妈的世界是怎么了? 于明军见我们几个都愣在当场毫无反应,便又继续他的解释:“秦少,我刚刚威胁你说拿你妹妹开刀,倒不是我吓唬你。如果你真的硬着头皮和我干,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而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给你提个醒。秦少,如果天一门再这么壮大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真正的黑帮,而到时候你的对手就不再学生会这种组织,而是比你们更狠更残忍的黑帮。他们无所不用,视人命如草芥,到时候你身边的人面临的就不再是我这种口头威胁,而是真真正正的生命危险啊!司帮主,今天你也在这里,同样的话对您也适用。秦少,当年丰门主愿意让你们重建天一门,但是绝对不愿意看到你们走到那一步,当年他与刘青两人忍痛解散天一门,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啊。秦少,司帮主,请两位三思啊!” 我、丁点、黄泉三人相视大惊:“你怎么知道天一门的事情?” 于明军苦笑一声,并没有回答。 司连山忽然问道:“于群是你什么人?” 听了司连山的话,我们都不禁一面色一紧,盯着于明军看起来。于明军叹了口气,低下头缓缓说道:“不瞒各位,于群正是我父亲。” “什么?”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裂在我们耳边,众人不禁齐齐变了颜色。 混社会的人可以不知道天一门,不知道司连山,但是绝对不能不知道于群,甚至这个名字普通百姓都是耳熟能详。于群和我们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了,连丰浩也不能和他相提并论。当年于老爷子叱咤风云,是我们整个市的龙头老大,是真真正正放个屁别人都得抖一抖的人物,手下握着万多号兄弟,百余家产业。可是后来被敌对帮派搞垮了,家里倾家荡产走动关系最后还是搞了个20年有期徒刑,现在才蹲到第四年。 谁曾料,眼前这个低眉臊眼、扔到人群中都找不到的于明军,居然是当年黑老大的独子! 于明军看着满脸惊愕的我们,苦笑着说道:“是不是感觉我特别不像黑帮老大的儿子?” 丁点咂吧着嘴说:“要看你做的事情和你刚才的气势,倒是有些韵味。但是要看你现在和你平常的样子,说实话我都替你爹感到丢人。” 于明军摆了摆手:“我爹才不会感到丢人,我这样的做事方式完全是他要求的。我指使学生会做的事情他要是知道,那才真是大发雷霆呢!” 丁点奇道:“这是为什么?” 我笑着说道:“很显然,于老爷子不想让他儿子步自己的后尘,所以才会这么要求于明军。” 于明军点了点头:“秦少说的没错,我爹入狱之后一直很后悔自己做的事情,每次去探监都会教育我一定要安安本本的做一个好人,黑帮这条路是一条没有结果的路,就像独木桥一样,不但危险,而且一旦迈上去,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旋即看了看我和司连山,正色道:“所以我刚刚说的话是我爸对我的忠告,也是对我们这代人的期望,两位……”于明军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和司连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我扬了扬眉毛问道:“司兄,你意下如何?” 司连山耸了耸肩膀道:“我这想送礼都没人要啊是,秦少,回头把你下发的文件给我印一份呗。” “嘿嘿,好说好说,”我转头对于明军道,“你的梦想达成了,美国大兵。” 第五十章 大妹夫 于明军一愣:“什么美国大兵?”接着便反应过来,吃惊问道:“你们同意了?” “同意了啊。” “就这么简单就同意了?”于明军还是不敢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我俩这身份还能骗你?”我撇了撇嘴。司连山也说道:“既然我俩这么说了就肯定会这么做,不过,”司连山面色一冷,“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的出发点是正确的地方,如果一旦发现你和你说的有所不符,或者威胁到我们切身利益,我们不介意再重整旗鼓。哪怕你是于老大的儿子,我们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你!” 于明军面色一正,拍着胸脯道:“两位放心,我于明军以人格担保,绝对按照我所说的重振学生会,整顿校风校纪,绝对不让你们失望。” 黄泉拍了拍他肩膀道:“于会长你也不用太紧张了。其实要论计谋你虽然不弱于我们,但是还是慢了一步。” 于明军问道:“此话怎讲?” “我想于会长所说的一切都只还是计划吧,事情既然这样了,我就都说了吧,我们天一门同样启动了取缔学生会的行动,计划和你的几乎如出一辙,只是我们已经付诸行动了。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些意外,恐怕最迟明天,你就要从你学生会会长的位置上落下来了。” 于明军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惊恐的看着我,我笑着摆摆手道:“不用担心,行动于昨天下午已经取消了。事实上从昨天下午,天一门就开始了解散准备。” 于明军一愣:“为什么?” 我苦笑道:“有一个人和你说了几乎一样的话。正如你所说,我要为天一门所有兄弟的前途考虑。” 于明军思索了一下我的话,冲了躬了躬身子道:“秦少深明大义,佩服佩服。” “说来这一切也真是巧合,要不是我的出现引起了秦少的误会,恐怕秦少还会将计划往后推迟,胡大哥也不会劝秦少,天一门就不会这么早解散。而如果现在天一门依然没有解散,恐怕你们马上就要打的不可开交了。这一切都是巧合啊!”司连山感叹道。 我微笑着说:“用我师父的话说,缘法自然。” 我、司连山、于明军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一笑泯恩仇。 黄泉敲了敲桌子道:“看起来一切都结束了。天一门、火龙帮马上就将成为历史,一切又将回到正常的轨道上,于会长继续率领自己的学生会披荆斩棘,而我们则是重新做回自己的普通群众,皆大欢喜啊!不过我还是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于会长,你是怎么做到让学校、警方、学生甚至家长给你们打掩护的?” 于明军洒然一笑道:“我只要把我的初衷说出来,他们自然会同意配合我的行动。就比如公安局长,林堂主的父亲,他儿子在做什么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虽然有心管但是又不能直说,而我的行动恰好给了他这个契机。至于学生家长,我父亲虽然下台了,但是毕竟也是当了十年大哥的人。” 我眯着眼说道:“看起来你能量也不小啊。” 于明军耸了耸肩:“要是能量小,学生会会长这个职位也轮不到我来坐。不过我也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听刚刚的谈话,司帮主似乎之前并没有解散火龙帮的打算,更不可能刚刚我那一番话就让司帮主打定这个决心。冒昧的问一下,司帮主是怎么想的?” 我也转头对司连山道:“对啊,我还忘了问你了,你为啥忽然就不想当你这个帮主了?就算是为了你手下的弟兄们,这件事情也总得有个引子吧,不可能你忽然想到了就忽然这么做了,这太说不过去了。” 司连山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事情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你们就当我是为了手下兄弟们着想就行了。”刘浩在一旁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 他这么一搞我更加好奇了,可是又不好追问,只能压下自己的好奇心。于明军忽然一拍脑袋,叫到:“坏了,我得赶紧回去。” “怎么了?”我奇怪的道。 “我得赶紧回去安排他们停止行动啊,”于明军哭丧着脸说道,“我这正准备策反呢,花出去的都是银子啊!” 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司连山也道:“我也不打搅秦少了,回去还有事情。” “那我也不送你了,回头我找人给你把文件送过去。”我站起身说道。 “那多谢秦少了,你好好养伤。” 送走了司连山和于明军他们,我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恩,您老终于可以安度晚年了。”丁点笑嘻嘻的说。 我眯着眼看了他一眼,捏着手指道:“钉子,刚刚的帐好像还没给你算完呢。” 丁点一下窜出三米多远,连声道:“切莫着急动手,我有要事禀报!” “啥事?” 丁点挠了挠头,说道:“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黄泉踢了他一脚,笑骂道:“有屁快放,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 “一边玩去,你有这资格说我?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林涵瑶找男朋友,她今天让你给她回电话就是这事。”丁点说道。 “这是好事啊。”我说。 “好事吗?你这六个妹妹对你的意思那可是司马昭之心,这老大率先叛变了,剩下的不得接踵而至啊?”丁点表情夸张的说道。 “滚,我对她们都没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又不代表人家对你没意思。” “所以说她们都找男朋友我才能安心啊。” “嘿,合着人家对你的心意全都让狗吃了啊。哦,我明白了,”丁点挤眉弄眼的说道,“你喜欢的是你那个婉儿。” “滚滚滚,理想有多远你滚多远。”我气急败坏的骂道,外带对他拳打脚踢。黄泉赶忙一把拉住我道:“少活动,要不肠子掉出来了我可不管。” 我愤愤的看了丁点一眼,掏出手机拨通了林涵瑶的电话。 “喂,哥,你终于给我回电话了。” “恩,刚忙完。找我什么事啊?” 林涵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哥,我找了个男朋友。” “听说了,恭喜你啊。” “哥,你别生气……” 我一愣,哭笑不得说:“我生什么气啊?”接着强装严肃的说道:“是不是那小子不怎么样啊,歪嘴斜眼的?” “不是,没有……” “那就是不干人事?” “也没有……” “那不就行啦,只要你俩两情相悦就行么!”我笑呵呵的说道。 林涵瑶迟疑的说道:“哥,你真的没生气吗?” “虽然说你比我大,但是我还是是你哥。哪个哥哥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找个好的归宿,你早点嫁出去我也好早点安心。”我笑着说,“不过你这消息掩盖的挺好啊,猛然之间出来就直接男朋友了。他人怎么样?” 林涵瑶说道:“他是放暑假的时候开始追我的,那时候你没在家,你回来之后我又没放假也没来得及和你说。他对我很好的,走读还每天给我买饭,放学上学都到宿舍楼下接送我。” 我心道女生总是这样,男生送个棒棒糖她都能高兴一天,便问她道:“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还不错,年级三十多名。” 我点点头,在一中年级三十多名的成绩也算是挺好了,起码重点高中不愁。“那家庭呢?”我接着问。 “家庭条件一般情况吧,是个单亲家庭,他妈一个人带他。他很孝顺,不过好像对他父亲有点成见。” 我略一思索说道:“单亲家庭的孩子心理上总会有一些缺陷,这样吧,这个假期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我顺便帮你相相面。” 林涵瑶高兴的说:“我本来找哥哥就是这个想法,谢谢啦!” “你还跟我客气啥。” “嘿,哥,他来了,你和他说两句呗。”接着电话里传过来一个男声:“喂,你好。” “你好,怎么称呼?” “就叫我小山吧,你是瑶瑶的哥哥,我也就喊你一声哥吧。” 我听着声音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听了他的话也没来得及细想连忙道:“不敢不敢,瑶瑶本来就比我大,你肯定也得长我几岁,这个哥哥是不敢当了。” “哪能,你是她哥哥,就算你再小我也得喊你叫大舅哥,这声哥您怎么也承受的起。我常常听瑶瑶提起你,一说起你别提有多亲了。” “呵呵,还好吧,我俩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身为男生么自然要有男生的样子。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找了男朋友,抽个空一起吃个饭吧,咱们也认识认识,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我笑着说。 “成,不知道秦哥什么时候有空?” “看你的时间,我不忙。”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样?” “好,那就今天下午吧,如何?” “那就这么说定了,地点我来定,您别跟我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不然别人该说我不会做人了。定好地点我再跟您联系。” “ok,挂了。” 第五十一章 是他? 挂掉电话,我嘿然道:“林涵瑶找的这个小伙看起来不错,挺会办事的。” 丁点撇了撇嘴道:“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啊,你这太不负责任了。” “胡扯,我是说他要定地方这件事情。要让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么做,人家可比你成熟多了。” “你这不废话吗,他都初中了,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这么早熟啊!”丁点轻轻捶了我一拳。 “话说,秦少国庆节假期准备怎么过?”黄泉问我道。 听了这话,我瞬间想起婉儿要来的事情,耷拉着脸道:“过,你应该问我怎么活!”叹了口气,我幽幽地说道:“我忽然有一种想把几个妹妹今天全嫁出去的冲动。” 下午的时候,黄泉传来消息说天一门解散工作已经准备就绪了,我便让他把这个天一门解散的命令以书面正式形式传达下去,至此,天一门正式退出历史舞台。 林涵瑶发来信息说吃饭的地方定在二中门口的“天天过年”,包间307已经订好了。我看后咂咂嘴,这个小山办事成熟稳重不拖沓,我挺喜欢的。 天一门的解散多少让我感到一些心灰意冷,毕竟是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忽然一夜之间全部化为泡影,不禁有些难以接受。就在我带着伤感走出准备赴宴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哪位?”我接起电话问道。 “秦少,是我,司连山。” “哦,司帮主啊,啥事啊?” “那个,有件事情……怎么说呢?”司连山有些犹豫的说道。 “司兄有什么困难但说无妨。”司连山这人为人不错,再加上之前想把火龙帮交付给我我却错怪了人家,总的来感觉他可以做兄弟。 “额……秦少听我的声音,有没有感觉有点熟悉?” 我傻了,问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的意思是说,除了咱们见过面之外,你是不是还在那听到过?”司连山解释道。 我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了,一头雾水的思考着他的意思。蓦地,我一跺脚厉声道:“你再说句话!” “秦哥……” “卧槽!”我几乎是吼着骂出的这句话,这声音,不就是中午接我电话的那个妹夫吗?“是你?” 小山小山,合着就是司连山啊! 司连山的声音也很无奈:“可不就是我吗,我道是哪个秦风,原来是秦少。” “丫的,这县城有几个秦风啊?我是刚知道瑶瑶找男朋友的消息对事情了解不全,你他妈的追我妹妹追了一个暑假了,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居然不知道我是谁?”我跳脚大骂着。 司连山委屈的说道:“瑶瑶就只是天天跟我说她哥怎么怎么样,后来才告诉我她哥叫秦风,我哪能把这事和你联系在一起啊?我总不能找我手下的人去查她家底吧,这样我心里也过不去啊!再说她天天就直说你,丁掌门、林堂主、黄堂主、巩堂主的名字一次都没提过,按说你们都是发小,起码也得提一两次吧,这样谁能联系到一起啊!” “我不管,这事情就怪你!” “怎么能怪我啊,我也不想这样啊,早知道这样哪还有这么多破事啊?” “就怪你就怪你就怪你!” “你怎么……”司连山说了一半没说下去,电话里传出刘浩在一边嘀咕的声音:“秦少不会疯狗模式还没结束吧?”我一听顿时更火冒三丈:“司连山,刘浩刚才说什么了?” “没没没,你听错了,他根本没在这啊。”话虽这么说,我接着就听见车门“哗”拉开的声音。 “你在哪呢,滚过来接我!”我恨恨的说道。 司连山低三下四的说道:“我就在你楼下呢。” 我从看台探出头去,上次那辆商务就停在教学楼门口,刘浩在离着不远的地方一边踢着石子一边往外走。我扯着嗓子大喊:“刘浩,你丫给我站住!” 刘浩闻声转身抬起头,看见我之后撒腿就跑,一溜烟就没了影。 我走出教学楼,司连山倚在车旁等着,见我过来急忙带着笑脸迎了上来:“秦少……” 我冷冷的冲他点了一下他,旋即再也摆不住架子,伸出双手晃着他的肩膀说道:“丫的你怎么不早说啊。” 司连山被我晃得直晕,说道:“我哦也想昂早哦说哦啊,早哦不是我哦也不知道哦吗。别晃昂了,当昂心恩吐五你一身恩恩恩……” 我听了连忙住手跳到一旁,确定他不会吐以后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妹妹图谋不轨的?” “暑假之前……哎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图谋不轨了?”司连山气愤的说道,“我那是一见钟情好吗?” “好好好,赶紧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司连山饱含深情的向我说道:“这要从暑假之前的一次邂逅说起,那天……”我见他这架势没个几千字是说不完了,连忙打断他:“长话短说长话短说,我妹妹还在那等着呢。” 司连山白了我一眼说道:“暑假之前又一次遇见她,一眼就看上了,追了一个暑假,临开学的时候答应我的。” “完了?” “完了啊,你不是让我长话短说吗?” 我抓狂的说道:“你他妈的怎么不直接说追了一个暑假追上了算了?” 司连山点点头:“恩,你这样更简洁。” 我郁闷的拽着额前的刘海说道:“走吧。” “现在就走?你不问别的了?” “还问毛啊?” 司连山上了车,打着火转头对我说道:“秦少,商量个事呗?” “说。”我没好气的答道。 “你能不能假装不认识我,瑶瑶不知道我是谁?” 我奇道:“他不知道你叫司连山?” 司连山一头栽倒在方向盘上:“我的意思是她不知道我是火龙帮的帮主。” “我靠,你俩在一起这都一个月了,她居然不知道。再说司连山这个名字这么出名……”旋即我释然我这个大妹,只要不影响到她生活的事情,她就毫不关心,火龙帮又不影响她吃饭睡觉上厕所,她才不关心呢!“你的意思是一直瞒着她?”我问司连山道。 “她不知道不是也挺好么,省的她烦心,反正火龙帮马上就要解散了。”司连山答道。 我心神一动,笑眯眯的看着司连山道:“司兄,当初你要甩手不做帮主了是不是也是因为瑶瑶?” “没错。”司连山不假思索的说道,旋即一怔,看了我一眼,脸腾一下就红了。 我哈哈大笑:“没事没事,放心,我替你保密。再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司连山不再说话,默默的开动了车子。我拍了拍座位问道:“这车自己买的?”见司连山点点头,我说道:“可以啊。不过我可告诉你,要不是知道你决心退出江湖,我可不答应你和瑶瑶的事情,我绝对不可能让我妹妹跟着个以后可能是黑帮老大的人在一起。” 司连山苦笑一声:“你对你妹妹可真是关心。本来瑶瑶天天提你我还挺生气,你说我是她男朋友她天天在我面前提她哥哥,我这日子怎么过。” 我乐了:“你这是在吃我醋啊。” 司连山撇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瑶瑶以前喜欢过你。” 我连忙摆手:“你可别误会,我对她没啥意思,她比我大两岁还多。” 司连山叹口气说:“其实就算她不喜欢你,八成也一样会如此。就凭你中午那反应也足够承受她对你的心意了。” “哥哥么,就应该这么做。”我表情有些许不自然起来。 天天过年离我们学校并不远,开了约莫五分钟就到了。跳下车来,林涵瑶正在门口等着我们。见我下车便冲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甜甜的喊道:“哥。”我一把把她按到司连山的怀里笑骂道:“都有男朋友的人了还这样,到时候司连山万一揍我我跟谁哭去。” “他敢!”林涵瑶一瞪眼。 司连山爱怜的搂着她,笑呵呵的说道:“不敢不敢。”我不禁小小的郁闷了一把,叱咤风云的初中部一哥,火龙帮的帮主,在媳妇面前就跟个小男人一样,真不知道我是该感叹林涵瑶的幸福还是该感叹司连山的不幸。 晚饭吃的很融洽,不得不说司连山知书达理、才思敏捷,得知他跟我一样经常不上课却还能保持优异成绩时,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要知道初中课程与小学不同,紧凑的学习节奏不是智商能够完全弥补的。 吃过晚饭,我和司连山一起把林涵瑶送去上课,我两个人便在校园里逛了起来。我问司连山道:“你真的决定要解散火龙帮?” 司连山点点头:“正如你所说,我不能顶着个老大的名头做林涵瑶的男朋友。就算我不考虑其他一切事情,我也必须考虑瑶瑶的安全。” “那你和下面的人说好了吗?” “说好了。初中不比你小学,说句不好听的你不干了那就是树倒猢狲散,而我这边不干了,下面还有无数的人虎视眈眈,说是解散火龙帮,其实也不过是换个人做老大而已。表面上那些人哭哭啼啼的舍不得我,其实心里都在不住的念叨:快滚吧,快滚吧,滚了我好往上爬。人啊,越成熟越不像人。”司连山感叹到。 第五十二章 姜还是老的辣(网络问题修复了,最近几天每日两更) 我皱起眉头,说道:“那没了势力,他们岂不是要拿你开刀,到时候不是更不安全了?” 司连山说:“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再说当年我这势力是自己一个人单挑了全校才得来的,如果说你是以德服人,那我就是以力服人。以力服人的好处就是别人会怕你,所以没人敢来招惹我。再说我还有个师弟刘浩呢。” “说到你师弟了,我忽然很好奇。现在拜师的人可不多了,你俩是拜了个啥师父?”我好奇的问道。 “一个武术大师。我三年级的拜他为师跟他学功夫,是他的二弟子。刘浩在我两年之后拜师的,是我师弟。” 我点了点头,心里好像想起什么,可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听说你父母离异了?” “恩,我三年级的时候的事情了。” “哦,因为什么?”我还在奋力想着心里的那件事情,直觉告诉我它很重要。 司连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思索了一会,叹口气说道:“因为我和父亲闹架了。” “你俩为什么闹……”我忽然灵光一闪,着急的问道,“是不是因为他不让你学武术还关你禁闭,然后你离家出走了?” 司连山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爸是不是实小的老师?” “对。”司连山已经瞪大了眼睛。 “叫司磊?” “你认识他?”司连山脸色变得苍白。 我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来那个不肖儿子就是你啊!“司连山比我高一头多,于是学校的*场上出现了一幕神奇的场景:一个小孩拽着一个高个的领子,高个却好不还手的站在那里。一般人生气的时候都会提着领子把人拽起来,可是现在的情形看起来就像我要把司连山拉倒在地上。 司连山苦笑一声,表情十分的萧瑟:“不肖儿子?说的不错啊,我的确是个不肖儿子。” 傍晚的凉风一吹,我也冷静了不少,松开手沉声道:“你自己也知道?” 司连山席地而坐,抬头望着天空,叹口气说:“我还不至于那么不懂事。就算当年不懂事,现在也长大了。或许他当年的做法有些过激,但是终究那是为了我好。如果现在他还是管着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弄出火龙帮这么个东西,年级第一也绝对是非我莫属。”转头看了看我,他问道:“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你们很熟?” “他是我班主任,已经教我第五年了。”我淡淡的说,“排除我的家人,我最尊敬的人里除了我师父,就他了。师父对我有再生之恩,司老师对我有再造之德。在我人生前行的道路上一直有一盏明灯,指引着我向正确的方向前行,他就是司老师,你的父亲。”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暴雨天他冒着狂风和花生大的雨点跑到*场,把因为逃课困在外面的我抱回去的场景,也绝不能忘记每次犯了错误是谁在教导主任面前为我求情。太多太多的不能忘记。他在我人生道路上扮演者亦师亦父的角色,而却又如同母亲般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 “如果有一天,我站在成功的顶峰,那么一切走过的台阶,司老师都是我脚下的那一块青石。”我轻声说道。 “他的确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父亲,”司连山苦笑一声,“可是却没能生一个好儿子。” “既然你知道自己不对,为什么不去找他?”我问道。 “你让我怎么面对他。”司连山痛苦的抱着脑袋,“就告诉他一句,我错了吗?这一切能够弥补因为我而起的家庭破裂吗?能弥补这么多年来他孤身一人的痛苦吗?能弥补一个父亲的失望吗?” 我扶着司连山的肩膀说道:“或许不能,但是,可以让这一切痛苦不再延伸。” 司连山身体一震,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我继续说道:“身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扛起责任,更何况事情是因你而起。你是火龙帮的帮助,江湖儿女向来讲究敢作敢当;你还是我妹夫,我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懦夫;司老师待我如同自己的儿子,我更不能坐视自己的兄弟和长辈如此痛苦。” 我盘腿坐在司连山身旁,拍着他的背说道:“你们父子两个可真不愧是父子俩,连想法都是如出一辙。其实司老师经常偷偷的来看你,向你班主任询问你的情况,可是就是感觉自己没脸见你和你母亲,所以一直没有露面。哎,你们啊。司连山,去吧,去做一个儿子、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司连山抬起头,泪水已经遍布他的脸颊,他用嘶哑的声音低声道:“我知道了,秦少,谢谢你。”顿了顿,他擦干自己的泪水说道:“我明天就去!” “这么着急?”我有些讶然,“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这种生活多一秒都是痛苦,越早结束越好。今晚我就回去和我母亲说这件事情,至于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说不开的。”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司连山摇了摇头:“这话我就太惭愧了。”他站起身,把我也从地上拉起来,盯着我看了良久,慨然道:“秦风,遇上你真是我的幸运!不仅把我从黑道上拉了回来,更让我们家人团聚,你是我的恩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还送你一妹子呢!” “对对,还有瑶瑶!”司连山想通事情后显得格外兴奋,半开玩笑对我说:“秦少喜欢什么馅妹子,我给你也物色一个。” 我连连摆手:“可别了,现在我这一群妹妹都够我烦的了。”心里一动,我有对司连山说道,“对了,有个忙你得帮帮我。”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别说一个忙,一百个我都帮你。” “我没那么忙,”我说道,“其实不是啥大事。后天我一个朋友要来玩,我妈让我领她转转,我想到时让你和瑶瑶两个人一起,可能到时候丁点他们还有我几个妹妹也去,正好也都认识认识。” “男的女的?” “女的。” 司连山一拍手:“哈,我说你怎么不让我给你介绍对象,合着有心上人了。” “别扯淡了,要是心上人我找这么多人陪着干嘛?” “也是。”司连山点点头,“这事你放心吧,到时候吃喝玩乐的费用我全包了,干了这两年火龙帮了,积蓄还是有点的。” “留着你那钱孝敬你爹吧,受这么多年苦了。”我锤了他一拳,“送我回家吧,时候不早了。” 回到家中,一推门一股浓厚的中药味就扑面而来。我边关门边问道:“妈,弄的啥药啊,难闻死了?” 母亲从厨房里出来擦着手说道:“回来了?黄泉下午送过来的药,说是给你专门配的,能让伤口好的更快些。”我这才想起黄泉说给我送药的事情,轻笑一声,坐到沙发上问母亲:“婉儿她娘俩明天啥时候到啊?” 母亲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脑子,忘了给你说了。她俩今天下午就到了,先去走亲戚去了,明天下午来咱家。” 我抓狂的拽着怀里的抱枕:“怎么又提前了?” “我本来以为她们坐火车呢,结果坐飞机来的。你干啥呢,别撕了,都撕变形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你那屋子,乱的和猪圈似的。” 我小声嘀咕着:“我屋子像猪窝咋了,她又不睡我这屋。”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母亲大人的命令还是要严格执行的。 过了一会,母亲喊我喝药,我捏着鼻子以最快的速度把药倒进自己肚子里,接着抓起两块冰糖塞进嘴里。母亲收拾走碗,边刷边对我说:“明天下午早点回来,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我忽然想起胡绍彬说放假那天请我们吃饭,这简直是大好机会啊,连忙说道:“恐怕不行,我明天下午有事,可能得挺晚回来。” “啥事啊,这么重要?” “聚会,和丁点、林如风、唐婉他们,好不容易放假了他们要给我好好接风洗尘。”说完我就后悔了,没事干我说和谁吃干嘛了! 果然,母亲说道:“哦,那你顺便带着婉儿去吧,反正这几天你们还得在一起玩,再说婉儿又挺懂事,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和她妈在家吃就行了,正好我们姐俩叙叙旧。” 我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明天吃饭我几个妹妹都到场,我要是领着司徒婉去,那哪是吃饭啊,简直是去打仗啊!想到这我连忙说道:“算了,不是这么个事,我还是回家吃吧。” 不料母亲很淡定的说:“恩,也行。那这样你们就吃不成了啊!” 我两只手摆地和风箱似的说道:“没事没事,不吃就是了。” “那哪成,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这样吧,你明天把他们都喊咱们家来吃。” 我瞪大的眼睛分明从母亲脸上看到一丝狡黠的笑容划过,瞬间我就明白我想啥那是一定逃不出母亲的法眼的,我干笑两声:“算了,不给你老人家添麻烦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母亲眯着眼说:“哦,那你就带着婉儿去吧。”得,合着刚才她就是晃我的,姜还是老的辣啊! 晚上我躺在床上,不断的思考一个问题:按说司徒婉的确算是我的心上人,为啥我老是不愿意和她单独相处呢? 想了半个钟头,我赫然发现,尼玛不是不愿意,是我不敢! 第五十三章 婉儿驾到 次日早上,丁点仍旧不放心我的伤口,执意要带着我,其实我不怎么愿意坐后边,虽然用不蹬车子,可是后座硌屁股。 “钉子,我有两个骇人听闻的消息要告诉你。”我坐在后面对丁点说道,“先说好,你骑好车子,别听了之后把我摔下去了。” “啥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有关我大妹的,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 “不知道,听说叫什么山。”丁点漫不经心的说道。 “对,叫司连山。” 果然,话音刚落车子就猛地晃了一下,我一把搂住他的腰大叫着:“稳住!稳住!一车两命!” 丁点捋了捋思绪,声音颤抖的问道:“他俩怎么跑到一起去了?”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反正就是在一起了。” “那第二个消息呢?” “今天晚上彬哥请吃饭,”我带着哭腔说道,“婉儿也去!” 丁点直接被打击坏了,沉默了半晌,嘴里蹦出来一个字:“靠。”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在心烦意乱中度过,老师讲的试卷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海里不断蹦跳着司徒婉和我妹妹见面后的各种可能性。直到班长宣布司老师今天不来上课的时候,我才回了一下神,看起来司连山真的行动起来了。 中午放学后,林如风看到我的面部表情后一惊一乍的问道:“秦少这是咋了,怎么哭丧着脸和丢了媳妇似的啊?” 丁点笑嘻嘻的说道:“他这哪是丢媳妇啊,是媳妇来了。” “媳妇来了他怎么这么个表情啊,来,跟我一起做,笑一个,嘿嘿嘿嘿。”林如风冲我呲着大白牙。 我赶苍蝇似的冲他摆摆手:“滚滚滚,我烦着呢。司徒婉这会可能都在我家坐着了,下午母亲还要我带着她一起去吃饭。” “司徒婉?”林如风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丁点插嘴道:“就是秦风经常提的那个他在军大院的发小。”林如风恍然大悟:“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秦少,合着还真是你媳妇过来了啊?” 我抓狂的喊着:“她不是我媳妇!” “嘿,你怎么不承认呢。是谁当时对她赞口不绝,说‘有妻若此,夫复何求’来着?”林如风嘿嘿笑着说。 “我说过吗?” “说过。”丁点和林如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郁闷的说道:“那就说过吧。可是她要是和我几个妹妹见了面,还不得打起来啊?” 丁点给我出着主意:“要不然我跟张爱爱她们说下午别去了?” 我立即否定了他的办法:“你这治标不治本,再说小爱她们知道了还不得闹得更厉害?” 丁点摊了摊手:“那我没办法了,你自求多福吧。” 我长叹了口气,狠狠的一跺脚:“娘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起驾回家!”丁点和林如风闻言相视而笑,骑上车子飞奔而去。我坐在后座上,忽然想起一句诗:两骑红尘秦风哭,无人知是婉儿来…… 呸,怎么不吉利呢! 走到我家北边的路口,我忽然像抽风一样对着丁点的后背一阵猛擂:“停!停!停!” 丁点让我捶的差点背过气去,停下车子转过头抑郁的看着我:“干嘛啊?” 我火急火燎的把他从车子上推了下去:“把车给我。”虽然我近视眼,可是也分明看到在我家院子门口站着的那个穿长裙的女孩子,分明就是司徒婉! 丁点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晕晕乎乎的,不过紧接着他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拽着我的胳膊笑眯眯的问我道:“哪个是啊?” 我飞快的回答道:“院门口那个穿蓝色长裙的!” 林如风听的一头雾水,问道:“谁啊那是?” “智商不够的人不用知道,”我说道,“不跟你们扯淡了,我过去了。” 丁点一把拉住我,一脸阴笑的说:“你不是说不想见她吗,这么着急过去干嘛啊?” 我没有回答,而是用冷冷的眼神盯着他。丁点让我看的直发毛,讪讪的松开手道:“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 我脚下立马发力,箭一般窜了出去,头也不回的高高的伸起右手的一根手指,留下身后郁闷的丁点和依然在挠头的林如风。 自行车以30多迈的速度冲到司徒婉面前,然后我猛的将闸捏到底,车子漂移出一个完美的曲线停在她面前,我昂着头期待着她的夸耀,可是回应我的依旧是那让人抓狂的见面方式——司徒婉跳了两步拉近了我与她的距离,甜甜的喊道:“哥!” 我一腔的热血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郁闷的点点头:“你怎么跑到门口来接我了。” “想你了,能早看见你一分钟是一分钟,”婉儿笑着说,“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算不错,现在起码活蹦乱跳的了。”我瞥见丁点和林如风两人正笑吟吟的向我走来,赶忙一把拉过婉儿,“快走,别让我妈在家等急了。” 可是事情总是不随我意,丁点和林如风看我要跑,立马加快了速度,同时隔着30多米就大喊着:“秦风!”我头也不回的就拉着婉儿就跑,婉儿迟疑的说道:“后面那两个人好像喊你了……” “没有,你肯定听错了。” “你听,又喊了。” “最近这里空气清新,飞来了不少鹦鹉。” “哥,他们好像说你掉钱了。” “别停他们胡扯,我身上一毛钱都没带。” “可是那里好像真的有一块钱……” “哪呢哪呢哪呢?!”我立刻停下脚步转头找了起来,果然一个一块的硬币反射的耀眼的阳光,而且还在地上打着转。 肯定是林如风扔过来的,这点小伎俩居然想留下我?我冷哼一声,然后牵着车子退回去把那一块钱捡起来装进兜里。 咳咳,爱财之心人皆有之嘛! 我直起身子来,发现丁点和林如风两人已经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了。丁点阴阳怪气的说道:“秦少果然节俭啊。这位美女是谁啊,给介绍下呗?” 我转过头对婉儿说道:“这个是丁点,这个是林如风。你记好了,这两天在一起玩的时候买单就找他俩。” 婉儿展颜一笑,冲两人打招呼道:“我叫司徒婉,两位的名字我经常听我哥哥提起,今天总算有缘相见了。这几天说不定还要打搅两位,希望不要怪罪。” 两个人都快看呆了,丁点傻傻的回答道:“没事没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吩咐不敢,听桂阿姨说下午要我跟着秦少和你们一起吃饭,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桂阿姨是指我母亲,她姓桂。 “方便,方便。”林如风以百赫兹的频率点着头。 你俩当然没啥不方便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看这俩人口水都快出来了,感觉一人给了一拳说道:“没事赶紧滚。” 丁点临走前悄悄和我说道:“妈的,这么个大美女跟着你,怪不得你谁都看不上眼呢。” “女大十八变,谁知道她以后变啥样。” “你怎么不说后边那句呢?走了,你俩慢慢温存吧。” 回到家中,不免又是和薛阿姨一阵寒暄,由于我下午还要上课,也没聊多久便开饭了。母亲忙了一上午做了一大桌子菜,可是我一想起下午的饭局,就感觉自己毫无食欲。 “小风快吃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跟我们还用这么客气嘛。”薛阿姨说着给我夹了一个鸡腿。 “我自己来,自己来。最近胃口不大好,呵呵。”喵的,我现在想吃人,能吃吗? 婉儿忽然说道:“哥,我下午跟你去吃饭是不是不大合适啊,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 绝对不合适啊!心里这样想,可是口上不能这么说:“没事,没啥不合适的,都是我朋友。” 母亲说道:“去吧,都是小风的好朋友,早晚你都得认识他们的。”婉儿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看我,我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认识不认识的,她万年回不了一次家,有啥用啊。 吃过午饭,交代婉儿下午放学后通知她地点自己打车,我便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丁点一如往常的在家门口等着我,看见我后笑吟吟的说道:“我以为下午你要在家陪妹子,不去上课了呢!” 我郁闷的说道:“你还嫌我死的太慢啊?” 丁点边骑车边咂着嘴说:“我要是有这么个漂亮妹子,让我死我也愿意跟着她。” 我鄙夷的说道:“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和林如风中午那样,口水都快下来了,丢我人啊!” 丁点嘿嘿一笑,说道:“有吗?那可能是早上吃话梅吃的。 “拉倒吧。”我一迟疑,问道,“她真的有这么漂亮?” 丁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你眼睛到底是近视还是瞎?” 我郁闷的说:“很多人都跟我说婉儿是大美女,为什么我就没感觉到?虽然长得还可以,但是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吧?” 丁点忽然指着我们左前方的一个女人问我:“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好看?” 我近视眼看不清楚,等又拉近了几米距离后,我差点没把午饭吐出来,破口大骂:“滚你妈滚你妈滚你妈……” 第五十四章 这个下午太无奈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后,我实在没有心情继续上课了,正准备收拾了东西走的时候,班主任司老师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我赶紧有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司老师笑吟吟的直冲我而来:“秦风,这是准备走啊?” “啊,没没,桌子乱,收拾一下。”我赶紧解释道。 “哦,是么,你跟我出来一下。”司老师依然笑吟吟的说着。我心下一惊,这老头不会想过河拆桥吧?我悻悻的跟着他身后往教室外走去,满屋的同学都盯着我目送我离去——如果此刻我身上盖着党旗,就能在脑门上写下四个大字了:永垂不朽。 出了教室,司老师径直往楼下走去,我一看不是去办公室,奇怪的问道:“老师,咱们这是去哪?” “我请你喝茶。”司老师笑呵呵的说道。 我尴尬的说道:“喝茶……老师,我不走就是了,您不至于吧……” 司老师郁闷的看着我:“你怎么对我父子俩总是误会啊?我俩都没怎么惹你啊。” 我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不是要找我麻烦,试探的问道:“司连山找您了?” 司老师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事情还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们俩个人居然认识,而且他还成了你妹夫。” “他都和您说了?” “恩,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他就在学校门口等着我了,”司老师诚恳的和我说,“小风,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我赶紧摆摆手:“司老师,你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您拿我当儿子看,我不能不孝顺啊。您是我恩师,司连山是我兄弟,我不帮你们帮谁。” 司老师只是呵呵笑着搓手,什么也不说,我看出来了,这老头是高兴傻了。“老师您是真请我喝茶啊?龙井还是毛尖,普洱我也不介意。”我开玩笑的冲他说道。 “你小子,这就开始讹我了?”司老师苦笑一声,“说吧,你想喝什么,今天我爷俩就随你心。” “和您开玩笑呢,我不喝茶,”我说道,“司连山也来了?” “你帮我们家破镜重圆这么大的恩德,他能不来吗?不光小山,你师母也来了。”司老师笑着说。 “你们家要提亲去林涵瑶家,别找我啊。” 司连山被我跳跃的思维搞得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笑骂道:“你这小子,提什么亲啊,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们去了还不得让你妹妹家里人打出来。” 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对,你们不能去。到时候他妈要是知道是我出的主意,再去我妈那里参我一本,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司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鬼鬼祟祟的说道:“秦风,我跟你打听个事呗?” 我立即警觉:“啥事?” “你那个妹妹,就是小山的女朋友,那个林……林……” “林涵瑶。” “对对,林涵瑶,她怎么样啊?” 我失笑道:“您不是说八字还没一撇吗,怎么问起这事来了。” 不料司老师表情严肃的说:“你们这一代人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我当然要提前做准备。” 我挠挠头:“是么,我怎么没感觉到危机感呢?”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这是问你儿子不就完了,问我干吗?” 司老师嘿了一声,又开始搓手。 我不禁莞尔,这老头是不敢管自己儿子了。“林涵瑶,92年出生,性格内向,文静。父亲在政府工作,母亲是地税局的一个主任。学习成绩尚佳,算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应该符合你这种教师家庭的口味。” 司老师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老师一家人最终还是请我去了一家茶楼,毕竟不是饭点,去喝奶茶又不合适,也只能喝茶了。不过一壶柚子茶居然要一百多吓得我喝的时候一滴都不敢浪费,这可真是滴水贵如油啊! 司连山的母亲是面粉厂的一个技术员,说话做事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见了我不免又是一阵千恩万谢,搞得我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秦风刚才想去哪?别再跟我说你没想走,我当了你五年班主任了,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搭眼就能看出来。”司老师问我道。 “下午有个饭局,我先去准备一下来着。”我知道瞒不过我这个老班主任,于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司连山忽然插话道:“那个,秦少,下午那顿饭我想去,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我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以什么身份去?” “你妹夫啊!正好也都去认识认识。” “认识个屁,你不几乎都认识了吗?不就是想去给自己正个名吗,咋的,还怕我抢啊?” 司连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能,你要是真想抢我怕也没用啊。” 我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反正已经这么乱了,再多你一个也不怕。你要是去的话,晚上要是打起了你可得帮帮忙。” 司连山脸色一变:“我就当自己是个小弟,不会打起来的。”司老师听明白我这话说的不是他,问我道:“小风的意思好像你这个宴会不怎么愉快啊,鸿门宴啊?” 我叹了口气:“本来挺愉快的,可是现在不愉快了。” 司连山哭丧着脸说:“我不去还不行吗?” 他爸拍了他一巴掌:“你没听懂秦风的话啊,他说的不是你。小风,怎么回事啊,说不定我能给你出出主意。” “算了吧,你要是没六个妹妹就别*这个心了。”我说道。 司连山瞪大了眼睛:“你那六个妹妹难道天天闹架?” “嗨,那是以前,现在早就相安无事了,现在是又多了一个。”接着,我把婉儿的事情简单的讲了一下,三个人听的目瞪口呆。司老师感叹道:“小风你……牛*啊……” 师母横了他一眼:“你羡慕了?” 司老师赶紧赔笑道:“没有的事,误会了误会了。” 我看着这两个三十多岁的人还在这里打情骂俏,不禁笑了起来。司老师瞪了我一眼,说道:“这事我还真帮不了你,我这辈子也没和这么多女的有这么深的关系,风流债这种东西我可不擅长。”我郁闷的揪着自己的刘海,闷头喝茶。 辞别了司老师一家,司连山把我送到了盛世ktv,商量好晚上陪林涵瑶来,我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独自进了盛世。由于事先没和胡绍彬打招呼,他见我了愣了一下:“还没到饭点呢,你饿了?” 我无奈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害过饿?” “那你跑来这么早干啥?” “散心。”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道。 “噗。”胡绍彬一口水喷了出来:“我这里又不是疗养院你跑我这来散哪门子的心?” “别提了,今天晚上吃饭最高的要求就是别打起来。” 胡绍彬瞪着眼问道:“咋了,你哪俩妹妹又打起来了?” “倒不是她们的问题,是我另一个妹妹。” 胡绍彬脑袋砸着桌子说道:“你他妈的怎么这么多妹妹!” “靠,我现在也后悔着呢!这回这个你倒是也知道,司徒婉。”我又开始揪自己的刘海,这几天总是郁闷,都快拽光了。 胡绍彬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你那个小女友?” 我急赤白脸的说:“不是我媳妇!” “我也没说是你媳妇啊!”胡绍彬白了我一眼,“她咋了?” “她来这玩来了,就住我家。” “嘿,还说不是你媳妇?都在你家住了。”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一哆嗦,说道:“她来就来呗,咋了?” “下午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吃就吃呗,我又不是吃不……你说啥?”胡绍彬眨巴着眼睛,“下午要来一起吃饭?”我郁闷的点了点头,胡绍彬愣了愣神,紧接着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我气急败坏的砸着桌子:“笑,笑,笑你大爷啊!” 胡绍彬压根不理我,依旧在那抽筋似的笑,我郁闷捏了一撮茶叶放在嘴里嚼着玩,一边想象着嘴里就是胡绍彬。嚼了一会胡绍彬,他总算停了下来,擦着眼泪说道:“我赶紧给饭店打个电话。” 我把嘴里的渣子吐了出来:“你不是定好地方了吗?” “对,我打电话让他们给我换个大包间。” “就多一个人而已,不用吧?” “不不不,不是怕做不开,”胡绍彬坏笑着说,“空间大了打起来好施展。” “滚!”我抓起沙发靠背扔了过去,可是没有林如风那准头,扔到了办公桌上,胡绍彬眼疾手快的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侧身躲到了一旁。 “对了,司连山也来。”我忽然想到胡绍彬八成不知道这事,于是说道。 “他来干嘛?”胡绍彬知道我让他来肯定有原因。 “丁点还没和你说?” “说啥?”胡绍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林涵瑶找男朋友了,就是司连山。” “噗。”胡绍彬又把刚喝到嘴里的茶吐了出来,连着两口都没能喝下去,好好的一杯信阳毛尖眼见到底了。我见时间尚早,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向胡绍彬复述了一遍。胡绍彬听得一愣一愣,听完之后其他事情都没有过问,反而提起了于明军:“你说于明军是于老大的儿子。” “对啊,我们当时也吓一跳。” “那他为什么憋到这个小县城里啊?”胡绍彬郁闷的说道。 “他爹不是这么嘱咐他了么,遵从他爸的吩咐呗。” “他爹吩咐他的是不要沾手黑帮,”胡绍彬挥了下手,“众人都只知道于老爷子是黑老大,却不知道于家也是个大世家。” “多大?”我好奇的问道。 胡绍彬目光闪烁,字字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就只说一点,他爷爷在***。” 我瞬间就愣在了那里。***,那可是国家最高行政机关!这么说来,就连于明军的父亲当个黑老大也算是隐居了,更别说于明军还跑到一个小县城里来了! 我好像想到于老爷子给于明军说的话似乎不只是不要染指黑帮了,应该还有一句:好好扮猪吃老虎啊! 第五十五章 宴会 饭店定在杏花楼,我们县城唯一一家四星级饭店。我和胡绍彬先到之后,丁点、林如风还有我妹妹等人便一起结伴而来,瑶瑶两口子还有婉儿还没来,我们就先闲聊了起来。丁点他们四个男生不住的对我挤眉弄眼气得我直想拿盘子削他们,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我怕自己赔不起。 不一会,林涵瑶挽着司连山推门进来,落座之后,林涵瑶便给诸位介绍了一下司连山,没想到我几个妹妹比我们还早知道这件事情。想来也是,女生的之间的交流相对多一点。 胡绍彬笑呵呵的喝着茶说道:“司帮主和秦少缘分真是深啊,简直是千丝万缕啊!”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要坏事,忘记跟胡绍彬说不能说司连山的身份了。张爱爱听了这话奇怪的问道:“司帮主?姐夫怎么有这么个称呼啊,而且听起来不仅仅我哥和姐夫挺熟,彬哥也挺熟?” 我在桌子下踢了胡绍彬一脚,低声道:“瑶瑶不知道司连山是干嘛的。” 胡绍彬恍然大悟,干咳两声掩饰道:“我和司连山有过一面之缘,也算不上熟悉吧。” 唐婉却在一旁思索的说道:“司帮主,司连山……姐夫莫不就是火龙帮的帮主?” 我们几个男的瞬间脸色大变,瑶瑶要是知道司连山瞒着她谁也说不准有什么反应,这万一要是打起来了可怎么办? 不料大妹毫不在意的边喝茶边说道:“还有几个司连山,可不就是他吗。” 这下可把我们吓坏了,合着林涵瑶知道这事了?司连山目瞪口呆的看着林涵瑶:“瑶瑶,你……你知道了?” “恩?你以为我不知道?” “额……没没没,你本来就应该知道。”司连山打着马虎眼。 我眯起眼睛看着林涵瑶,她既然知道司连山的身份,却从来不戳穿,甚至都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里面的道理不禁要好好思索一番。林涵瑶见我盯着她,冲我吐了吐舌头,半撒娇的和我说道:“哥,你是不是怪我了?”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当时你怎么没告诉我。” 她有些犹豫的说道:“我怕……怕你知道他是谁之后不愿意了,毕竟你们将来可能会……不怎么愉快。”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了呢?” “因为我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你。”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笑了笑:“你还是瞒了我。算了,下不为例。”林涵瑶的回答明显不是真正的答案,她之所以现在承认了是因为天一门和火龙帮都已经正式宣布解散了,我和司连山两人关系看起来也不错,她才敢说出司连山的身份,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这么说出来而已。而她更不知道其实我和司连山在昨天之前就已经认识了,真要都铺开来说又会生出许多变数,我索性也不追究了。 林涵瑶被我说中心事,冲我做了个鬼脸,赶紧低头喝茶。 丁点忽然道:“彬哥,人都到齐,什么时候上菜啊?”胡绍彬听了这话一愣,明白丁点这是故意让我难堪,高深莫测说道:“什么时候上菜得问秦少。” 我心里一边问候着他们俩的祖宗一边说道:“今天我还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朋友认识,这个人大家也不算陌生,但是都是第一次见面。” “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是谁吧。”李红说道。 我偷偷的咬了咬舌头,故意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司徒婉。”趁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我丢下一句“我去门口接她”逃命似的冲出了包间。 时下正值初秋,微凉的夜风吹得人心神荡漾,夕阳余晖下的万物都反射着暗金色的光芒,我坐在大理石铺成的台阶上,微眯着眼欣赏着这恬静的景色,杂乱的心绪也安静下了不少。 我有些想念我师父了,短短的一个月我们的交流并不算太多,可是他的每一句话无不是金玉良言,总能点醒我对人生的感悟,让我摆正姿态面对人生的花开花落。 “哥,我来了。”婉儿的声音把发愣的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一头长发瀑布般顺着肩膀倾泻而下,中间用淡红色的蝴蝶结扎起一缕,白皙的脸颊映着柔和的日光,两腮的泛出淡淡的桃红色,清新淡雅的气质油然而生;谈吐间,空鼓幽兰般少女馨香扑面而来,不禁让我有些迷醉。定了定神,我问道:“怎么来的这么慢,都在等你。” “对不起了哥,我一路都没遇上出租车,只能边问着路走着过来。”婉儿满含歉意的歉意说道。 我看了看,她额头上的确布满了密密的汗珠,摆了摆手道:“没事。不过出租车不是满大街都是吗,你看那不就有一辆。”我指着路上飞奔而过三蹦子说道。 婉儿眨了眨她水灵灵的眼睛,捂着嘴道:“那是出租车?” 我郁闷的说道:“走,上楼吧。”哎,跟这养尊处优的小姐真是没法交流。 推开包间的房门,瞬间我就感觉到六道剑芒一般的目光和五道揶揄的目光汇集而来,我瞬间感觉自己的心情在气急败坏和惊颤不已之间纠结了起来。我迎着彩虹般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司徒婉。” 婉儿冲众人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子道:“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李红脸一寒说道:“司徒小姐好大的架子啊,是不是我们没去迎接你还是我们怠慢了?” 唐婉赶紧在桌下戳了她一下,站起来说道:“红姐在和司徒姐姐开玩笑呢,姐姐别当真。快坐下吧,别老站着啊。” 胡绍彬也赶忙站了起来招呼我俩坐下,可是这时候我尴尬了起来:这怎么坐呢?我右边顺过去是丁点等人,左手边是胡绍彬、司连山,再往下顺次我六个妹妹按大小坐了下来,为了不起矛盾按说婉儿应该坐在我边上,但是很明显我两边都不适合她坐。服务员搬进了一张椅子后用目光询问我们应该放在哪里,我和胡绍彬对视一眼,都郁闷的皱起了眉头,可怜的小姑娘就只能搬着凳子傻傻的站在那里。 就在我要一狠心把凳子放在我身边时,婉儿忽然走到服务员身边接过凳子,放在最靠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司连山赶忙站起身说道:“婉儿小姐坐我这里吧,来者是客怎么能坐在下首。” 婉儿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我坐这里就行,你们男人在上边好说话,我坐上边算什么事。” 我看了看她两边一个是唐婉一个是蒋萱,倒也都不是惹事的主,于是对司连山说道:“司兄坐吧,让她坐那就是了。”司连山再次向我头来询问的目光,见我微微点了点头便也坐了下来。 趁上菜的空档,我把在座的人向婉儿介绍了一遍,在我一一说出我六个妹妹之后,婉儿的脸色不禁也变了变,旋即又神色如常的笑着冲她们打招呼。胡绍彬在一旁低声对我说道:“我说,你这个小女友不禁人长得漂亮,说话办事也是一绝啊。啧啧,真是个极品,你小子够有福的。” 我胡乱的恩着,低头装作摆弄餐具,用余光扫着司徒婉。此刻她已经和身边的两个女生嬉笑着聊起天来。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几个妹妹,没有一个能是她的对手。想起对手,脑海中不禁闪了一下那个抚琴的女孩,张清钰。也就只有她能和司徒婉勉强一战了。 当十八道菜都上齐的时候,连脾气最急的李红都和婉儿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司连山凑过头来,隔着彬哥对我说道:“秦少,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啊。” “谁说不是呢。”我扶着额头无奈的说道。 丁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我好像明白秦少为什么有些怕她了。” 我用筷子敲着桌面说:“说啥呢,说啥呢,我什么时候怕他了。” “咦——”三个人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我郁闷的扯着额前的刘海说:“别废话了,以后啥情况还两说呢,再说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我呢!” “都跑你家里去住了,这还有啥好说的。”胡绍彬一脸坏笑的说道。 丁点忽然一惊一乍的说:“嘿,你说你家里不会和她家已经订好你俩的婚事了吧?” “扯什么淡呢?你这种封建思想要不得啊。”我捶了他一拳说道,“吃饭吃饭。” 这顿饭吃的还算顺顺当当,虽然开头有些惊心动魄,好在后来便四平八稳了。我看看婉儿,又看看我六个妹妹,忽然想起了关二爷。婉儿过五关斩六将的同时顺手也来了个温酒斩华雄——从她坐下开始我几个兄弟就没停下夸她漂亮的话。 吃完饭,众人嬉笑着离开了酒店。出了大门婉儿忽然说道:“哥,你陪我逛一逛吧?” 我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八点了,摇头说道:“别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太晚了我妈又要担心了。你不是要在这呆挺久吗,有的是机会呢。” “没事,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和阿姨说过了,她说咱俩十点之前回去就行。” 我吃了一惊,平时母亲都是要求我不论干什么去8点之前必须回家,今天居然会同意将时间整整往后推了两个小时。我本想拒绝婉儿,可是看到她清澈的眼神下意识的便点了点头。 第五十六章 少女情怀 辞别了丁点等人,我与婉儿俩人沿着外环路散起步来,夜幕下的县城外环和大都市有着迥然不同的风味。不太明亮的路灯散发开来,让柏油马路染上一层暧昧的韵味,路边除了三三两两的情侣,偶尔有几辆车也是静悄悄的飞驰而过。初秋的夜晚已经微微泛凉,路旁梧桐偶尔会飘下几片泛黄的叶子,在空中舞动出清幽的韵律。 我俩肩并肩走了近百米,婉儿一直都沉默不言,我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 婉儿展演一笑:“没有啊,今天认识了这么多朋友,我很高兴呢。” 我偷偷的吐了吐舌头,旁击侧敲的说:“对我那几个妹妹你有什么看法?” 婉儿想了想说:“人都不错,也都是真心实意的对你好。” “就这些?” “我刚认识她们,哪能了解那么多。”婉儿笑着说。 “你心里……就没有一点,额,那个,不舒服?” 婉儿没有回答,又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我,轻声道:“你是不是害怕我吃醋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心里却不断的在默念:吃醋了吧吃醋了吧吃醋了吧…… 婉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秦少,你是个优秀的男人。” 我眨了眨眼:“这句话和你是个好人不是一个意思吧?” 她苦笑一声,轻推了我一下:“我说的是真的。和漂亮的女人一样,优秀的男人身边不会只有一个女生,会有许许多多的仰慕你崇拜你的女生围绕在你身边,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恰恰相反,这更能证明你的才能是多么的傲人。而我也只是这其中的一员,我并不能奢求你身旁只有我一个人,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能喜欢你。我能做的就是默默在你身边,做我能做和该做的事情,能比别人更适合你是我唯一的目的。” 我默然的站在那里看着婉儿,她有着成熟的心性和理智的思考能力,这种超越年龄的心智让我都感到折服,甚至感到恐惧。相比其他的孩子,她少了拿份应有的幼稚和纯真,而是像一个经历过社会风风雨雨的成年人一样,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在成熟冷静中做出最佳选择,这是一个普通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够做到的事情,而她,无时无刻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如果她真的是我女朋友,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件坏事还是一件好事了。我是一个喜欢享受人生的人,而她的这种人生,我无法忍受。 “哥?”婉儿见我一直看着她不说话,疑惑的问道。 我收回思绪,心情没来由的一阵烦闷,闭了闭眼定定神,继续向前走去。婉儿快步追上我,迟疑的说道:“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高兴?” “婉儿,你觉得你是个优秀的女孩吗?”我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她道。 “那哥你觉得我是不是?” “是。”我笃定的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女孩。”婉儿听了我的话笑了起来,而我却摇了摇头:“可是我不喜欢我身边的女生她身边又很多男生。” 婉儿愣住了。 “确切的说,我希望我身边的每一个女生都只有我一个男生。我妹妹也好,你也好,都一样,只要和我关系亲近的人,我都希望我是她们身边独一无二的。这是自私也罢,占有欲也罢,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哥……” 我摆摆手打断她的话:“我的女朋友身边更是如此,如果有其他男生,那么他们都是我的敌人,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力量打败他,打倒他,直到他死无葬身之地。”我死死的盯住婉儿,眯着眼说道:“对不起,这是我的人生准则。” “我一定会做到的,秦风,你相信我!”婉儿急切的说。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们都还小,以后谁会怎么样都还是未知数。时间会给我们一切问题的答案,我希望这个答案是你。”顿了顿,我抬头望着天空幽幽地说道:“这是我的准则,仅此而已。” 婉儿忽然一把抱住了我:“哥,我不要离开你。” 我轻轻推开她,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笑着说:“傻丫头,我没说让你离开我啊。”她看着我,泪水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用力的点点头:“恩。” “走,回家吧。” 这是我第一次对女生这么狠心,我以为会是最后一次,可是正如我所说,我们都还小,以后,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国庆节长假很快便过去了,婉儿的到来并没有给我带来预想当中的麻烦,相反她和我几个妹妹相处的十分愉快,甚至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她们一直是好姐妹,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处世手段十分了得。而母亲大人对于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立场越来越暧昧,让我不禁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看上司徒婉了,好在她还没有安排我俩一个屋子睡觉,不然我肯定确信她已经疯了。 回到学校后月考的成绩发了下了,虽然旷了一周的课,但是我还是考了全级第二的名次。没有了天一门,没有了与学生会的争执,生活中少了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让我的每一天都过得更加悠然自得。司老师一家解除了所有误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大妹的爱情也算完美,司连山是一个很爱老婆的男人;丁点他们受我的影响,学习也比以前更用功了,每星期上的课起码翻了一番。美中不足的是学期末的时候老师给林如风发了一张“学习进步奖”的奖状,气得他围着*场跑了三圈。 全书完——那是不可能的。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眼见寒假越来越近,父亲也开始准备探亲假回家过年。期末考试结束后,我们放假一个星期等待老师批卷。而这段时间既没有作业也不用复习,是最无忧无虑的时间。 我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名侦探柯南》,推测着哪个是凶手原因是什么,母亲忽然喊我接电话。我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你师父。”母亲把电话递给我。 我一怔,师父有事直接打我手机不就行了。旋即就明白了,他知道我在家没法用手机接电话,干脆就给我家里打了。 “喂,老头,还好吧?”我拿起电话说道。 “你小子,我怎么听着你这么不盼我点好呢?”师父气呼呼的说道。 “嗨,我这不是断定你没事才这么说吗,你要是这回病的喘不过气来了,我肯定不这么说。” “那你肯定就该说‘老头,你还没死吧’了。” “哎呀,师父,您这是太了解我了。”我嘿嘿笑着说。 “滚,我怎么收了你们这么一帮混蛋徒弟呢?还是女孩好,你看人家老四多知道孝顺。” “是,鬼和您关系跟她都一样好。”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别扭吗,这种语气的话经常见呢,”我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说,“不少店门口都挂着牌子‘某国人和狗不得入内’。” “你!”师父被我气得够呛,“一学期不见,你这黑人的本事有长进不少啊!” “那是师父教育的好。” “别扯淡了,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你这是天赋好,天生就没口德。” “嘿,老不死的你怎么骂人呢?” “我骂人了吗?”师父把“人”放了重音。 我郁闷的翻了翻白眼,说道:“打电话啥事啊?” “你别转移话题啊……” “没事我挂了啊。” “小兔崽子,跟我……” 我接着就把电话挂断了,翘着二郎腿等他打回来。果然没过半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拿起电话拖着洋腔:“喂——哪位啊——” “你怎么把电话挂了?” “你不是说没事吗?” “我什么时候说没事了?” “有事那你说啊,怎么这么多废话啊,我忙着呢。” “你忙啥呢?” “我还得回去看凶手到底是谁呢,我觉得是山岗次郎。” 电话那边静了许久才传来师父郁闷的声音:“名侦探柯南啊?” “福尔摩斯里没日本人名吧?你给我打电话到底啥事啊。”我听电视里毛利小五郎已经被柯南放倒了不禁有一些着急。 “是这样的,寒假你还准备来吗?” “不准备去了,过了年就快考初中了,我还得备考,我爹也假期了。罗梁放假了没?” “你大师兄还得过两个星期才放假,我已经通知他过来了,你也得回来一趟。” 我撇了撇嘴:“去干吗啊,看雪景吗?张家口冬天冻死人了。” “你师妹过两天回来,你作为师兄不应该回来看一看吗?” “谁?”我仿佛被耗子咬了一般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我师妹回来?” “对啊。”师父乐呵呵的说道。 我想起罗梁给我讲过的养鬼的典故,立马感觉自己身上毛骨悚然,讪讪的说道:“那啥,我学习这么忙,就不回去了吧?” 师父立马说道:“你学习忙,你骗谁呢?” “真的,我还得写寒假作业,还得从一年级复习语文数学,我英语这么差还得好好补补……” “是吗?”师父的声音充满了狡猾的感觉,“我刚刚问你妈了,她说你很有时间,听说你师妹要回来,她说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已经答应你来了。我只不过和你打个招呼,具体怎么办跟你妈商量吧。” 这老头!我跟我母亲商量啥,商量我该挨骂还是该挨打吗?我恨恨的啃着电话:“算你狠。” “嘿嘿,还行吧,要不然怎么治得了你们这些熊孩子,”师父乐不可支的说道,“对了,这一集的凶手就是山岗次郎,下一集的是井野友香子,记住了,是井野友香子。不客气,挂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骂他,这老头就赶紧挂了电话。我高高的扬起电话听筒,又缓缓的放下——我可不敢真摔。 刚刚他说下一集的凶手是谁来着,我好想忘了哈? 接着我气急败坏的跺着脚:骗自己真没意思,下一集是井野友香子。 第五十七章 鬼魂“春运” 坐在罗梁的a6里,打开车窗,120迈的速度配上劲爆dj,再加上从车窗里灌进来的大风,瞬间睡意全无。 上一卷说到师父要我去见师妹,而我不愿意,不曾料想师父早已成竹在胸,事先向我母亲讲明此事。结果不用多想,母亲大人一声令下,我就屁颠屁颠的收拾好东西等师兄来接我了。 “梁哥,师妹漂亮不?” “我上次见她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哪记得啊?再说这么多年了,早该变样了。”师兄耸耸肩膀说道。 我打开一听可乐,慢条斯理的说:“女生变模样是从青春发育期开始,现在变啥样啊,我们班的女生从一年级到现在也没见变什么样。” “现在的女生青春发育期早你不知道?再说出国留学的孩子,更成熟。” “靠,再早也不能十岁就开始有第二性特征吧?”我破口大骂,“没发育的女生除了头发比男生长,和男生也没啥区别啊。” 罗梁转头看了我一眼,乐道:“嘿,没想到这回你知道的还不少了。再没发育,起码男生也不能进女厕所吧?” 我闷头喝着可乐不说话。我不会告诉他我临来之前为了防止黄宇轩再嘲笑我恶补了一下什么叫做“上床”,更不会告诉他本少也是进过女厕所的人,虽然那只是走错了,而且里面没人。 他喵的门口不写男女我哪知道,我还纳闷怎么这个厕所格局不一样呢! 罗梁忽然侧过头来对我说道:“嘿,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怕见到师妹呢?你俩不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滚,我都不知道她是谁长什么样还不为人知的故事。再说了,这么一个养鬼的家伙谁不害怕。”我没好气的说。 罗梁嬉笑着说:“我不害怕。” “废话,你天天睁眼闭眼的都能看见鬼,你当然不怕。” “说真的,”罗梁表情严肃的说,“她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小姑娘,这句话我以前应该和你说过吧?” “他喵的说她很可怕的也是好吗?” 罗梁挠了挠头:“是吗?那就是吧。反正她挺可怜的。” 我郁闷的窝在椅子里,忽然眼睛一亮:“师兄,你不会喜欢她吧?” 罗梁差点一头爬到方向盘上,状若疯狗的冲我吼道:“我比她大将近八岁,大哥,等她20了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好吗?” “嗨,你不是说了,外国长大的孩子早熟么!” “再早熟也不能这么个熟法啊,本来半年出栏的猪你喂饲料2个月出栏,你再怎么喂你能把它喂的一个星期出栏?”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能,烤乳猪都是用的这样的。” 罗梁郁闷的说道:“咱们说的是人,提猪干什么。” “说道猪,”我冲罗梁眨了眨眼睛,“二师兄比你小几岁?” “三岁,干啥?” “三岁,那他就比师妹大五岁,师妹21的时候他才26,两人正合适!”我兴高采烈的拍手叫到。 罗梁微微一侧头,问我道:“你看见那个把手了吗?” “看到了,车门开关啊。” “你掰开它。” “靠,这么危险的动作你也敢做?” “我是让你做,你打开了我好一脚把你蹬下去!” “息怒息怒,一车两命,一车两命。”我赶紧好言相劝,接着顺手把玻璃旁边的车门锁按了下去。罗梁这想法太危险了! 到了休息区,罗梁把车停好,买了两份盒饭带了回来,又从后备箱里拿出几袋酱鸡爪、一根火腿和四根黄瓜,我俩把前排座位放倒,坐在后边大吃起来。天色已晚,罗梁建议睡一觉到早上五六点再走,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自从这次开学开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能睡了。 罗梁从后备箱里掏出毛毯、两个圆凳后,我终于崩溃了,扶着车门说道:“你是哆啦a梦吗?” “不,我是阿拉丁神灯。”罗梁嬉笑着说,接着把凳子垫在放倒的前排座位下,再把靠枕放倒拉长的椅子靠背上,一张小床就这么形成了。 “行啊你,够会享受生活的啊。”我惬意的躺在上面说道。 罗梁一边调着空调温度一边说道:“这是经常跑长途跑出来的经验。其实睡在车里不怎么安全,爆炸了都不知道。” 我翻了个身,侧躺着轻声恩了一下。罗梁躺下道:“你居然不害怕?” “本少有通灵,感觉今天不会出事。睡觉吧!”我嘟囔着闭上了眼睛,罗梁笑骂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之间,我忽然全身没来由的一个寒颤把我惊醒,我眼也不睁的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蓦地,我想到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接着我就警觉了:这个寒颤和当年在郝思思家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腾的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偏过头去吓得我差点当时就背过气去:一个绿油油的脸就在我旁边坐着,眼睛紧闭着,面色苍白。我顺手摸过一罐可乐就要砸,忽然反应了过来:他喵的这是罗梁!定睛一看,可不是吗,师兄的脸被仪表盘的灯光照的发绿,绿里透紫,紫里带黄——那是眼屎。 我伸手按开头顶的车内灯,发现师兄正紧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吓了一跳,他不会中术了吧?中术了应该怎么办?据说朱砂可以辟邪,可是我上哪弄朱砂去啊?听说狗屎也可以,我要不现在去找狗屎?对了,还有童子尿!我一拍脑门,心中默念,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嘿,你干嘛呢?”师兄的声音忽然传来,吓了我一跳,“啊”的大叫了一声。师兄被我吓的一个哆嗦,郁闷的说:“干啥啊,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靠,你还说我呢,你怎么不开灯!我一睁眼就看见边上做这个绿不拉几的东西,要是身边有个粪篓子我早扣你头上了。”我破口大骂。 罗梁被我说的差点吐了出来:“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这车里要是有这玩意我可一秒钟都不在这里待下去了。” 静了两秒,我俩同时问对方:“你也感觉到了?” 我伸手按住师兄问道:“怎么回事?我正睡着觉忽然就一个寒颤把我打醒了。” 师兄表情严肃的说道:“有鬼路过。” “不应该啊,这里是休息区,虽然说这会都在睡觉,但是毕竟是活人聚集的地方,怎么会有鬼?”我奇道。 “这附近可能有坟地,但是也不应该的啊。刚刚我看到有两只跑过去了。” “两只?”我瞪大了眼睛,“情侣?” 罗梁无奈的看着我:“你扯什么蛋呢,还惦记着牵红线啊,这活人牵不成你这是准备干死人的买卖了?” “滚滚滚,我就是这么一说。师兄,这附近风水怎么样?” 罗梁接着月光扫视了一眼窗外,说道:“地势开阔,起伏平缓,不像是有阴穴的地方。”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梁摊了摊手:“我刚刚想仔细查看,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一睁眼就开着你在哪坐着拍脑袋,怎么了?” 我偷偷吐了吐舌头:“刚醒头疼,砸两下清醒清醒。”我要是说我准备冲他撒泡尿你说他会不会当场把我打死? 罗梁点点头,说道:“我仔细看一下,你也试试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说着就再次闭上了眼睛。我把靠背抬了起来倚在上面,无聊的看着他。我这个能力他们总是说的多么玄乎,可是事实上——事实上它确实也挺玄乎,起码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怎么用。莫名其妙的就有,平常啥感觉都没。 师兄突然睁开双目,瞪的比平时更大,可是瞳孔却仿佛散光一般放大的和整个眼珠差不多大,眼神空洞不带一丝光芒,就仿佛死人一般。紧接着眼睛里渗出血来,仿佛泪一般顺着脸颊流下,我赶忙死死的掐了自己一把生怕叫出声来,虽然罗梁以前跟我说过阴阳眼会留血泪,可是真正看到这个场景不禁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过了约莫四五分钟,罗梁缓缓的闭上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脸色的血,倒吸了一口冷气的说道:“情况很不一般。” “怎么了?”我也坐直了身子。 “我之前告诉你我看见了两只鬼,”罗梁平复了一下心情,严肃的说道,“刚刚我把阴阳眼运到极致,看到了更为恐怖的情形。” “你看到那两只鬼亲嘴了?” 被我这么一打岔,罗梁立马严肃不起来了:“靠,敢不敢认真点!” “这大晚上的鬼鬼鬼的,不增添点欢乐多吓人啊。”摇下车窗享受着夜风说道。 “我刚刚看到一大群!” “多大一群?一火车皮?一拖拉机?” 罗梁不理我的调笑,摇摇头道:“数不清,漫山遍野,简直就像掀翻了的蚂蚁窝!” 我不禁头皮发麻起来,就算是蚂蚁窝也头皮发麻,别说是鬼了…… “蚂蚁搬家要下雨,这鬼也搬家?”我面容扭曲的问道。 “鬼怎么搬家?从自己的墓搬到别人的墓去?去拜年啊?”罗梁也幽默了起来。 “还真不一定,说不定去买年货呢?不是有那什么叫鬼市吗?” “鬼市只会出现在家族墓地或大型陪葬墓地附近,是人们的大脑被影响后产生的幻觉,又不是说真的是鬼赶集一样。再说了,这鬼都快跟春运一样了。” “嘿,你看你又说出了一种可能,说不定真是春运呢?”我继续嬉笑着说,脑子里却不停的在想着各种可能。 “妈的,他们春运去哪,也去北京导车啊?公主坟?”罗梁打开一罐可乐,顺手扔给我一瓶,“那你说有没有倒卖车票的黄牛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去北京导车?”我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可是却怎么也从脑海中理不出来。 罗梁差点把可乐喷出来,呛的他眼泪都直流,边咳嗽边说道:“你不会真觉得他们去北京导车了吧?” 第五十八章 招魂符 我转头问他道:“师兄,为什么那么多鬼魂会跑出来?” “我要是知道我还用在这跟你废话?”师兄气的直砸方向盘。 “不,我的意思是说,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们跑出来?”我解释道。罗梁刚才那一句去北京导车让我联想了起来,春运火车站人员成灾是为什么,正式因为火车站有他们需要的东西,那么如此大量的鬼魂出现会不会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罗梁听了我的话眼睛一亮:“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刚刚他们的确是往同一个方向跑的!” “那就恰恰证明了那个方向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能吸引鬼魂聚集的东西不多,第一就是阴气汇集的阴穴,第二就是一些非常特殊的奇花异草,第三,”师兄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第三就是招魂符!” “招魂符?” “没错。招魂符其实是一种统称,包括能多次使用的招魂幡,一次使用的招魂符纸,以及一些具有招魂能力的招魂咒,这些都并称招魂符。像茅山的驱鬼、禅门的度化等都会用到招魂符。”罗梁解释道。 “那你觉得这是哪种可能?” “第一种绝无可能,先不说这里的地势,如果有阴穴我在几公里外就能从云中看得见。”罗梁低头思考的。 “那会不会是什么奇花异草?” “应该也不会。像这种的奇花异草都只会长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由于他们的生长需要大量的灵气,所以它们周围甚至连生物都没法存活。在这种地方没有理由存在。看起来,应该就是第三种了。”罗梁叹了口气。 我奇怪的问道:“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外,还在个高速公路边上,不管是茅山道士还是佛门和尚貌似都不大可能出现吧?并且他一下弄这么多也吃不消啊?” 罗梁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我刚刚并没有说全面,招魂符除了正派能用,自然也有邪教用来做一些不正当的事情。” 听了罗梁的话,我脑海里立马浮现了电视里那些尸骨如山、吃人肉喝人血的妖怪,不禁咧了咧嘴。罗梁看了我一眼,苦笑道:“你又想什么呢?这些人也如同我们一般,只不过仗着有些本事就为非作歹。” “那他们抓这些鬼有什么用,难道都和师妹似的喜欢养鬼?” “你还真别说,他们真是养鬼。有一种术叫做控魂,精通这类术的人可以*纵经过自己训练的鬼魂,通过这些鬼魂可以达到一些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他们可以将自己的六识和鬼魂相连,窃听或偷看到一些东西;再比如他们可以*纵鬼魂附体,然后接着上门驱鬼从而获取利润。” “我懂了,就好像有些修自行车的会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撒玻璃碎片一样。”我总结道。 “恩,不过没想到还有这么不地道的修车子的。” “说了半天,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无奈的问道。 “额,”罗梁挠挠了脑袋,老老实实的说道,“不知道。”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他皱着眉头看着我,紧接着扬了扬眉毛:“你的意思是?” 我系好安全带说道:“走吧!” 罗梁立刻发动了车子,一边说道:“你说咱俩是不是够不要命的?” “咱这叫艺高人胆大!”我翘着二郎腿说道。 “秦风,我开着车没法用阴阳眼,只能顺着鬼魂去的方向开,你尝试一下能不能感受到什么?”罗梁一边挂档一边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我尽力。”话虽这么说,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也只能好端端的坐在座位上祈祷着我的能力起点作用。 出了休息区,车子没过200米就直奔130迈去了,两边的风景嗖嗖的划过,而我除了感觉到风挺大外什么感觉都没有。正当我准备关上车窗时,突然感觉到空气变得凉飕飕的,紧接着头皮仿佛炸裂般的发麻。我立刻转头对罗梁喊着:“打开车窗,放慢速度!”罗梁听到我的话立马变进慢车道,速度放到70并放下另一侧的车窗,一边问我:“你有什么感觉?” “这里空气变冷了你没发现?” “没发现。你六感敏锐,能感受到细微的变化。”罗梁说道。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罗梁忽然道:“我也感觉到了,阴气渐渐重了起来。”我转头问他:“你不是说你感受不到吗?”罗梁不屑地一笑:“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变态的感知,但是毕竟是经历过的人,对阴气之类的还是很敏感的。刚才感受不到是因为稀薄,而现在很明显要比刚才浓郁了。” 我点了点头,的确,这里要比刚才给我的感觉更重了许多,甚至连心里都产生了压抑感。 又沿着路走了十多分钟,我们依然没有什么发现。我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自己的感受,突然大叫一声:“停车!”罗梁立马踩下刹车,真难为他从七十迈到停车用了四秒车还没打滑。他按开四角灯问我道:“到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过了。” “啊?”罗梁郁闷的爬在方向盘上。我叹口气道:“这里的阴气已经渐渐开始稀薄了。”罗梁闭上眼睛静了一会,打开车门道:“我没感觉到而你能感觉到,证明我们还没走远。我们下去看看。” “我靠,这是高速路啊,不要命了。”说着我也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罗梁从后备箱拿出路障安放在离车子大约100米的地方,我俩一起跨出高速路的栏杆向来的方向走去,我边走边说道:“按第一次咱俩发现的时间差来算,假定你车子均速70,那么我们的搜索范围就是6km以内。这可不是个小距离啊!” 罗梁叹口气,点点头道:“找一会就回去吧,等你感觉差不多了我就再用一次极致阴阳眼,实在找不到那也没有办法。” “也只能如此了。”我眯着眼说道。 沿着高速路边走了半个小时,罗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半开玩笑的说道:“你哪个小情人给你打的电话啊?” 罗梁呸了我一声:“闹铃,定了准备早上起来赶路的,没想到出这档子事。”说着掏出手机关掉闹铃,刚把手机装进裤袋,他就愣在了那里,接着苦笑着对我说:“回去吧,别找了。四点了。” 我疑惑的问道:“为啥?” “四点,就是丑时已过,天地之气已经呈现阳盛阴衰,鬼魂该干嘛都干嘛去了,在外面晃的就都化为乌有了,再找也找不到什么。缘分不够,算了吧。”罗梁表情颇为无奈的说道。 我点点头,正要往回走,忽然闻到一股别样的味道,立刻叫住罗梁:“师兄稍等,我好想闻到什么味了。” 罗梁说:“这路上全是车,当然是汽油味,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也闻到了。” “不对不对,是别的味道。”我使劲摇了摇头,用力嗅了嗅,“是檀香的味道!” “嘿,你这是狗鼻子啊,赶紧闻闻离的多远!” “滚!”我破口大骂,脑子却在飞速分析着:凭这股味道的浓郁程度,应该里这附近不远,只怕就在视野内。我立刻对罗梁说道:“师兄,味道听浓郁,应该就在这附近,而且是刚走不久。” 罗梁接着冷哼了一声:“的确是刚走不久,你看那,纸灰都还没被吹散。” 我顺着罗梁的手望去,果然高速路下边有一堆纸灰,我和罗梁立刻走了过去。伸出手靠近纸灰,我冲罗梁点点头:“还是热的。” “来晚一步啊。”罗梁蹲下身子,捡起一根木棍仔细翻检着灰烬,从里面挑出一块说道:“果然是招魂符。你看这张纸虽然被烧了,上面朱砂画的符咒还是依稀可见的。” 我定睛一看,果然如师兄所说,丹红色的朱砂画着苍劲的符号。我恨恨的说道:“就晚了一步啊!” 罗梁忽然从地上捡起一截剩余的香头,说道:“这是招魂时燃剩的香。”说着放在鼻前闻了闻,皱着眉头说:“这香……这香……” “这香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我急切的问道。 罗梁表情十分严肃,但是接下来的话让我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石头上。 “这香……好香啊!” 第五十九章 “默”组 我强忍着一拳打死罗梁的冲动,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这香的香味不一般啊。”说着罗梁把手里的香头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看,和我们平常烧的人造香不一样,这是一支正宗的檀香,是经过特殊加工的檀香木做成的。虽然说这种东西比较贵重,可是也不见得很罕见,我奇怪的问罗梁:“怎么了,不就是一支正宗的檀香吗?” “是,而且是一支正宗的不能再正宗的檀香!” 我听出罗梁话里有话,于是出言询问道:“这话怎么说?” “即便是上好的檀香,取的也是檀香木的老枝或者枯枝,而这只香用的却是新枝,并且是枝芯。平常我们常见的檀香大都是台湾或者广东产的,部分是东南亚的,而这枝香看起来却是正宗的印度货。最优异的檀香木是出自一些老寺院,大多和紫竹混种,便会带一些淡淡的紫色,你仔细看看这只香,虽然经过加工,可是中心处还是能看出一丝淡紫。所以这只檀香是上品中的精品,在社会上,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种檀香有价无市。”罗梁站起身,负手说道,“对方来头很大啊!” 回到车上,罗梁发动车子,我们重新踏上行程。 我看罗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不禁问道:“师兄,我怎么感觉你这么闷闷不乐?” 罗梁长叹了口气:“没想到就在北京附近他们都还这么嚣张的做事情,看起来我们的工作做得还不够啊。” 我听得一愣,急忙问道:“怎么听你的意思还和我们有关?” “你以为我们就天天悠闲的喝着茶,有事没事给人看个卦就算了?并不是这样的。正如我们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也有着同样一群人,他们有着不比我们差的能力,掌握在甚至我们都不知道的术式,为了一己之私祸害生灵。而我们的一大任务就是铲除这些人或者势力。” 我傻傻的说道:“就好像他们是恐怖分子,我们是维和部队?” 罗梁乐了:“你这个比喻也不错。” “这种事情不是有警察吗,武警特警呢,特别部队呢?” “武警特警在这种事情上不好使,特别部队,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 “怎么又是以后我就知道,你现在说能死吗?” “师父这次喊你回来其实就是说这个事情的,等你回去他会好好跟你解释,我跟你解释半天还没他说一句话清楚。” 我点点头,这话倒是不假。我又接着问道:“那咱们具体是怎么做的呢?难不成咱们还能什么御剑飞行,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你小说看多了吧?哪那么玄乎。就和鬼魂这东西似的,以前你觉得它挺神奇吧,现在不是也就感觉就那么回事么。等你进入正常工作了就知道了,其实没啥大不了的。”罗梁摆摆手说道。 “你就说说呗,反正路上也没事干。” 罗梁略一思索说道:“这事解释起来还挺复杂,逻辑关系挺乱。” “没事没事,我智商高。”我赶紧说道。 罗梁白了我一眼,说道:“这事要是真说,还得从师妹说起。” “怎么又和师妹有关系了?”我问道。 罗梁睥睨的看着我说:“你还听不听了?” “听听,您说。” “之所以说从师妹说起,是因为师妹的爷爷,而说起师妹的爷爷,是因为她爷爷还有个爸爸。”罗梁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把手里喝光的空易拉罐用力捏扁,幽幽的说道:“然后呢?” 罗梁打了寒颤,不再废话:“事情要从刚解放时说起。那时候虽然国家取得了独立,但是经过连年的战乱,许多地方都是民不聊生。而越是这种时候,人们就越容易疑神疑鬼,什么算命先生、风水大师遍地都是,这更给了许多暗藏祸心的阴阳师可趁之机,拉帮结派,四处招摇晃骗,让本来就生活困难的人心头更蒙上一层恐惧的阴影。后来国家开始重视此事,并派出专人处理此事。虽然暂时压下了事情的发展,可是被铲除的都是一些小鱼小虾,真正有能力的人都有办法逃脱这种追捕。在后来,这些人和潜伏在国内的敌特联合起来,阴阳术和热武器的结合使得这种势力变得十分的棘手。虽然最后还是解决了,但是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时候,国家清楚的意识到阴阳师的一些能力不可小视的,于是开始着手组建一支由国家掌控的阴阳师和军事力量联合而成的组织。” 罗梁的话让我想起了小说中经常说道的“龙组”,不禁大感兴趣,催促他赶紧说下去。 “这支力量是秘密组建的,不编入军事或公安力量,也没有番号,直接听命于国家高层领导。成员是从特种部队和各大门派精心挑选而出的,各个都是出类拔萃。组织的首脑有两个,分别由军方和阴阳师担任。而这两个人,一个是师妹的太爷爷,一个是师祖。”罗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原来师妹和师父的渊源就是从这里来的啊。”我点了点头,“后来呢?” “你也知道当时的时局那是动荡不安,经常有战争发生,政府想让这样一只部队投送战场,但是被师祖当场拒绝了。” “为什么?”我奇道,“身为国之男儿难道不应该为国效力吗?” 罗梁叹了口气,说道:“师祖说,阴阳师的能力是一种非常人的存在,就如同阴阳师这个名字一样,阴阳阴阳,我们就应该活在半遮半掩、模模糊糊之中。中国有阴阳师,外国不见得没有类似的人,如果这样一支力量一旦投入到战争,那么战争就会立刻变质,除了飞机大炮,又会引入新的力量。而且改变的可能不只是这一场战争,很可能是这个世界的战略方式!这将会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存在!” 我悚然一惊,师祖这看法不可谓不充满大局观。如果阴阳师一旦介入战争,那么可以想象,士兵在一边躲避炮弹的同时还要不停的担心下一秒会不会就有一道术降临到自己头上?白天飞机大炮,晚上阴风阵阵,这种日子是谁能过得了的?更可怕的是,当普通大众知道阴阳师的存在时心态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平常讲个鬼故事都能吓唬人,要是你知道身旁就有着这种存在,你的生活还能正常吗? 阴阳师,阴阳,就应该模模糊糊、神神秘秘,信则有,不信则无。此刻我心里终于完全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意义。抬眼看天,一望无际;低头看地,触手可及。阳,是远方,是未来,是一眼看透;阴,是根基,是脚下,是不可捉摸。阴阳师之所以叫阴阳师,正是因为我们的能力,而我们的能力表现在阴面,就应该深藏不露,只能看见,不能看透。阴面一旦通透了,人就没了立足之地,谈何生存! 我冲罗梁沉声说道:“师祖这句话真乃大贤之见!” 罗梁苦笑一声:“果然是智商压制,这些事情师父给我好一阵解释我才明白,你这听完接着就想通了。” 我嘿嘿一笑,问道:“后来呢?” “后来?政府领导人自然也都是能人,立刻就明白了师祖的话。不久就拟定了相关规定:这支力量性质类似公安,只负责国家秩序的维持,只有在必要时候插手国际事务,以保证民众利益为第一要义。而这件事情引发了政府的遐思,才成立了国安局,这支力量就成了国安局的中坚力量之一,也有了自己的称号——默。而到如今,默组的任务也远比之前复杂了很多,古墓探测、风水灾变、阴气汇集、超度亡魂等,其中也包括找寻并惩治不正当使用阴阳术的人。甚至有时候打击犯罪团伙或者一些特殊任务也会参加。”罗梁说。 我问道:“当年的头头是师祖和师妹的太爷爷,那现在呢?”接着一惊:“不会是师父和师妹的爷爷吧?” “当年师妹他爷爷也是默组的成员之一,一是家族,二是能力,三是人脉,不论哪点都应该把这个位置留给他,不过他也是年近60的人了,换人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至于师父,”罗梁一笑,“你觉得就他那个懒样能去当这个组长?” 我赞同的点点头,旋即心中一动:“我记得你说过我们是中国最正统的阴阳门,师父都不去当,那谁敢去啊?” 罗梁嘿嘿一笑:“你也意识到咱们这个名头大了吧?所以这个位置还是得由我们的人来坐。现在默组的组长是咱们的师姐。” “怎么又蹦出来个师姐?你不是大师兄吗?”我惊叫道。 罗梁嘿了一声,说道:“那个师姐是师叔那边的,而且也不算师叔的徒弟。” “哦,记名弟子啊。”我了然的点点头。 “记名弟子?也算是吧,”罗梁摸了摸鼻子,“她是师叔的女儿。” 第六十章 选择(最后一章 公众送给大家) “啥?”我瞪大眼睛愣在那里,脑袋仿佛被人敲了一棍子,试探着问罗梁道:“干女儿?” 罗梁郁闷的说:“亲女儿啊,还不兴人家有个亲闺女?” 我自己挠了半天头,讪讪的说道:“我一直以为师父师叔他们看破红尘了呢。” “嘿,师父还说你悟性别我高呢,这点悟性都没有?孤阴不长,孤阳不生,阴阳调和才是王道。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悟性呢!”罗梁嘲笑道。 我做了个鬼脸,说:“你这是因为进师门的时间比我长。”忽然眼睛一亮,问道:“那你这个意思是师父也有媳妇?” “额,我不知道。”罗梁面色古怪的说道。 我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想骗我你还嫩了点,你脑门上分明就写着一个字:有!怎么,听你这意思这事还不能说?” 罗梁叹了口气,恳切的说道:“这事是真不能说,你就当不知道烂在肚子里吧。你也不用再问我什么了,我啥都不会说的。” 虽然心里很好奇,但是罗梁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点点头不再问这个问题:“那你和师兄都是默组的人吧?” 罗梁点点头道:“是的,师父师叔都不在默组,我们要是也不加入就太说不过去了。而且这次师妹回来也要加入了。” “那我岂不是也要加入了?”想到这点不禁兴奋的摩拳擦掌,本少也是国安局的人了! 罗梁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按说应该也是这样,可是师父似乎有别的想法。” 我一愣:“什么想法?” “我也不是很清楚,师父似乎不同意你现在加入。”罗梁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我几乎要跳起来了。 “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你别发火,师父怎么可能不为你着想?这件事情得出结论之前和师叔商量了好几天,看起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具体原因就只能等见了师父你亲自问他了。”罗梁劝慰我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点点头说道:“恩,我知道了。”师父肯定是为了我好,这个是一定没错的,他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等我到了一切就能明白了。 “对了师兄,师妹叫什么我还不知道。” “她叫楚笑笑,她爷爷叫楚天卫,”师兄说,“现在在陪她爷爷,估计明天后天的可能来。” “黄世仁放假没?” “放了,不过这两天在忙家里公司的事。” 我笑道:“这富二代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啊。”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师叔的住处。进了门,师父正在和师叔下围棋,江辉杰在一旁的茶几上挑逗着他的果子狸。 “回来了?”江辉杰见我俩进门,抱起果子狸说道。师父和师叔也停下来手中的棋局,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师父,师叔。”我冲两个老头打了个招呼。 “呵呵,我以为你俩得下午才能到呢。”师父笑呵呵的说道,“你师妹明天过来,小黄下午过来。” “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罗梁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老二给我倒杯水。” 江辉杰去接了一杯水递给我,我接过来仰头喝净,把空杯子又递给罗梁,罗梁眨巴了两下眼睛,骂了一句,只能自己又站起身。 师叔边收拾棋盘边说道:“小风,这次喊你回来除了你师妹来了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事情。” “恩,是加入默组的事情吧,大师兄在路上和我说了一些了。你们为什么不同意我加入?”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师父和师叔对视一眼,说道:“也并不是不同意,是想和你商量商量。” “商量?”我好奇的问道。 “没错,”师叔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和你师父一起推算过,得出的结果……”他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沉声道:“可以说是福祸相依吧。” “对于你加入默组这件事情,我们两个人推算了整整五天,可是得出的结果却依然很是模糊,是福是祸都不好说。所以我们两个人觉得应该把你喊过来商量商量。”师父补充说。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如果我加入默组,我杀人那件事情应该能解决的更完全一些吧?” 师父点点头:“不错,如果你加入默组,这件事情想彻底的抹去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默组身负国家安全,所执行的任务含有非常高的危险系数,人身安全不能得到完全的保证。” 我苦笑一声:“师父,人身安全得到完全的保证,哪个人能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知道灾难会不会下一秒就降临到自己头上。” 师父笑着点了点头:“这点倒是没错,没想到你居然已经看通了。” “从我杀人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的命运是什么,我们只能走好自己脚下的每一步。”我淡淡的说。 “还有一件事情,默组的性质你也知道。以你的才能已经完全满足加入默组的条件,但是摆在你面前的另一个问题是默组要完成任务,就避免不了要死人,如果让你杀人,你能下得去手吗?” 听了这话,我身体一震,不禁沉默了。罗梁奇怪的问道:“师父师叔,这件事情对我们或许是难题,但是对秦风应该不算吧,毕竟……” 师父摇了摇头:“你不懂。对于小风来说,这个问题比对你们来说更难。不要以为杀过人,这件事情再做起来就顺利成章、手到擒来。恰恰相反,杀过人的人反而会更害怕这件事情。想想你们第一次杀过人之后,到第二次敢下手的时候,其中经历了多少的心里波折。而你们一直处在那种环境之中,相对更容易克服这种心里,而对于小风来说,就要困难的多。” 我看了看罗梁和江辉杰,怪不得他两个人还有黄宇轩知道我杀过人之后,反应都是平平淡淡,原来在他们手里的人命也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我对师父和师叔说道:“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而且加入默组之后,就意味着我的生活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平静了,这和我所追求的人生背道而驰。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师父点点头:“你仔细想想吧,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加入默组,就是国安局的一员,隶属国家保密人员,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不用再说了吧。有关你杀过人的事情,你不用放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就算不加入默组,我们也同样有办法最后把这件事情完全抹去。” 我点点头,以师门的力量,这件事情完全就是一件小事。他们随便直接按给周越一个罪名,就说是任务需要,这件事情就可以不了了之了。 剩下的半天,我心里都在不断的权衡加入默组与否的事情,连黄宇轩来了我也是不冷不热,大家知道我在想事情也尽量不去打扰我。 加入默组,进入国安局,看起来是一件风光无比的事情。其实并不是这样。国安局的人遍布全国各地,有可能超市的一个小职员在国安局里都是要职,但是他们却深深的隐藏起来。不管你在国安局担任怎样的职位,救过多少人,有什么样的成就,都不会受到任何公众性质的表彰和公告,恰恰相反,你要尽你所能的隐藏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人。然而在有危难的时候,你却要挺身而出,哪怕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都要换取行动的胜利。看似平淡的生活,其实,每刻都暗藏杀机。 晚饭之后,我们坐在客厅闲聊。罗梁说起我们在路上遇到的事情,师父听后若有所思的说:“看起来最近又有人有大动作了。” “他收集那么多鬼魂做什么?”我问道“不知道。有可能是做施术的材料,有可能要搜集什么信息,这个还真说不准。”师父说道,“我会通知默组那边注意监视附近人的动向的,我感觉这次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当夜无话。 第二天罗梁敲响我房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多了。我起床后发现众人都已经吃过饭了,桌子上专门给我留出了一份熟牛肉、一杯牛奶和几片面包。我把东西端到茶几上,和师兄弟他们一起边看着电视边吃。 “师妹什么时候过来?”我问道。 “估计快了,”江辉杰回答说,“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嗨,他那哪是关心师妹,是个女生他都关心好吗?”黄宇轩不屑的说道,“真不知道你哪来这么大精力搞六个妹妹的。” “嘿,用词注意点行吗,什么叫搞啊?”我喷着面包说道。 “你别说,这么长时间没见,我还真有点想她了。”罗梁摸着鼻子说道,见我笑嘻嘻的盯着他,脸色一变吼道:“秦风你别再跟我扯淡了,我俩不可能!” “我还没说什么呢,这么激动干嘛。”我撅着嘴,转头看着江辉杰,“二师兄……” 江辉杰赶紧打断了我的话:“一边玩去,罗梁昨天跟我说你再路上胡说什么了,我没有恋童癖!” 黄宇轩好奇的问:“你们在说啥?” 我忽然眼睛一亮,碰了碰罗梁:“嘿,你觉得黄世仁和她合适不?” 黄宇轩一头雾水:“和谁?” 我笑嘻嘻的说道:“你觉得师妹怎么样?” “怎么说,一看到她就能想到书中写的江南美女,真不知道一个北方人是怎么长得这么婉约的。”黄宇轩忽然张大了嘴,“你丫不会刚刚是在想撮合我俩把?” 我嘿嘿笑着点点头。 黄宇轩的脸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样,仿佛快哭了一样说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第六十一章 师妹 我们是兄弟四人正嬉笑打闹着,师父的声音忽然从楼上传来:“喂,笑笑快到了,你们去门口接一下。” 我们四人听了赶紧收拾了东西出门迎接,可怜的我才吃了两片面包,伸手去拿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牛肉,却发现江辉杰的果子狸正蹲在盘子边上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白了它一眼,把盘子往它面前推了推,抓了两片面包出去了。 等了大约五分钟,一辆黑色的本田缓缓开了进来。车门打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率先走了下来,从他笔挺的身姿和有神的眼睛我一眼能认出这是一名军人,应该就是笑笑的爷爷了。车的另一侧走下一名年纪和我相仿的少女,身体纤细,弯弯的睫毛下一双眼睛并不大却显得异常水灵,我不禁想起洛神赋里的词句:“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果如黄宇轩所说,就如同书中描写的江南美人一样。 “师妹,楚组长。”我身旁的三人冲他们打招呼道。 楚笑笑点点头表示回应,楚老爷子哈哈一笑,声若洪钟的说道:“说了多少次了,没外人的时候就别那么见外了,喊我楚老头子就是了。” 黄宇轩笑着说:“这我们可不敢,回头您要是给我们小鞋穿我们可受不了。” “我要是给你们小鞋穿,你们师父也得让我受不了,”楚老爷子依然是笑呵呵的,转头看了看我,“这个就是老三吧,你叫秦风是吧?” 我点点头:“楚……楚爷爷好,师妹好。” “别别别,这个楚爷爷你可叫不得。你要是喊我叫爷爷,我不就比你师父大一辈了!”楚天卫说道。 我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事情,便笑了笑。旋即惊愕的问道:“那您和我师妹怎么论?”这辈分,楚天卫比楚笑笑大一辈,理论上应该算她师叔,可是他又是笑笑的爷爷——还能更乱点吗? 楚天卫嘿嘿一笑,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个各论各的,不算数。” 江辉杰忙说道:“各位进屋聊吧,师父和师叔都在屋里呢!”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楚笑笑忽然开口了,声音冷冷的,虽然很细腻却给人一种寒意:“罗梁。” “啊。”罗梁吓了一跳。 楚笑笑盯着他看了看,头也不回的向门里走去,一边飘过来一句话:“不要再用你的阴阳眼看了,我也不是天天带着鬼跑。如果下次我再发现你用阴阳眼看我,我就杀了你。” 我们剩下的四兄弟和楚天卫五人都愣在了那里。楚天卫尴尬的对一头冷汗的罗梁说:“那个,小梁你别生气哈,她就这个样子你也知道。” 江辉杰推着楚天卫向前走去,插嘴道:“您别说了,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黄宇轩也拍了拍罗梁的肩膀,摇了摇头向前走去,门外就只剩下我和罗梁两个人。 “你真用阴阳眼看她来着?”我奇道。罗梁点了点头,我又问道:“以前见你开阴阳眼的时候都得准备半天,怎么这次没见你有动作啊?” “有动作那是把阴阳眼开到极致,平常的话不用这么麻烦。”罗梁解释道。 “原来如此。话说你是怎么想着用阴阳眼查看师妹的?” “我这不是怕她从外国带只鬼过来嘛!”罗梁半开玩笑的说,接着无奈的说道,“不过我很纳闷啊,她是怎么知道我开了阴阳眼的?”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她会不会从你心里猜到的?” “不可能,我当时心里故意啥都没想!”罗梁笃定的说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面色一变,破口大骂:“狗日的江辉杰害我!” “关二师兄啥事?”我问道。 “我之前和他说过等师妹来了我得看看,可别带只外国鬼来了,那东西咱没处理过没经验。他当时肯定在心里一直在念叨这事!” 我噗嗤笑了出来:“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不过心里还是一寒,身边一直有个能看透你内心想法的冷美人,这日子可不怎么好过啊…… 回到屋里,一屋子的人正乐呵呵的聊着天,而楚笑笑却依旧坐在旁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空气到她身旁都仿佛凝聚了一般。我心中不禁暗叹,好好的一个漂亮妹子,结果是个超大号的冰坨子,真是可惜啊。 师父见我和罗梁进来,冲我招了招手:“秦风,你过来。” “师父。”我走到师父身边。师父说道:“你在心里默念一个数,一直念。”我愣了愣,这是要干什么,变魔术吗?虽然心里比较疑惑,但是还是照做了,在心里不停的念叨着:38、38、38、38……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脖颈一凉,似乎有人在盯着我看一样,我下意识的就转头像楚笑笑看去,她正闭着眼睛,神色依旧冰冷。可是我清楚的感觉到,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是从她那里发散出来的,我皱了皱眉头,不禁眯起了眼睛。楚笑笑忽然间睁开了眼睛,正好与盯着她的我目光对视,她的眼神充满着迷惑外带着一丝的饶有兴趣。 “怎么样,笑笑?”师父出言问道。 师妹冲师父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三个老头对视一眼,齐齐点点头。师叔说道:“是了,看起来是没有错的。” 我一头雾水的问:“你们在说什么?” 师父解释道:“笑笑的能力你也知道,当一个人内心对某种东西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她就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的内心所想。比如你心里不停的在说一个数,笑笑就能够知道你想的数字是什么。” “那我刚刚想的数字是什么?” “你心里想什么,她看不出来。”师叔说道。 “啊?为什么?我刚刚一直在念38啊!” 师叔站起身,在屋里边踱步边说道:“前一段时间我专门去了一趟西藏,对你的通灵能力做了更深入的了解和研究,发现这其中的奥秘远远不是我们知道的六感敏锐、能趋吉避凶这么简单,它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特性,就是所有的阴阳能力对你全部都无效!” 我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催促师叔继续说下去。 “通灵能力者,据古藏典籍记载,在古时候通常都是一个部落或部族的先知一类的存在,他们能够不经推算的对一些事情先知先觉。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先天阴阳调和,最贴近自然。而阴阳调和就意味着整体的稳态,对外界的影响会有一种非常强大的抗拒能力。除了通灵能力,其他所有能影响到别人的阴阳能力都是通过改变或感受阴阳力量完成的,因为通灵自身的稳态,就会导致其他所有能力的无效化。笑笑无法探查到你的内心就是一个例子,罗梁,你现在把阴阳眼运用到极致看看秦风。”师叔对罗梁道。 罗梁点点头,闭上眼睛打开了阴阳眼看向我,接着面色一惊,闭了眼之后吃惊的说道:“为什么我开了阴阳眼之后看不到秦风了?如果不用到极致相反能看到一点模糊的身影,而运用到极致就完全消失了?” 师父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样。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阴阳属性,你开过阴阳眼之后看到的影像就是阴阳属性决定的。但是秦风的属性却是阴阳完全的调和,不存在任何的阴阳属性,所以你看不到任何的影像。如果非要说秦风的阴阳属性,那就叫做太极。就好像世界上的有黑色、蓝色、白色,你都能看的见,而秦风就好比是透明,你一眼看过去就是自然都看不见。” “这么牛*?”罗梁瞪大了眼睛。 正当我为自己的能力沾沾自喜时,忽然传来黄宇轩小声嘀咕的声音:“阴阳调和?非阴非阴?那不就是说不男不女吗?” 我的脸瞬间变得和猪肝一个颜色,眯着眼看着黄宇轩道:“黄世仁,你又活腻了是吧?” 黄宇轩面色一变,转头对师叔说道:“师父,秦少的通灵能力好厉害!简直无敌了。” “厉害也和你没半毛钱关系,你又没有阴阳能力。”师叔笑骂道,“这也只是冰山一角。古藏籍对通灵能力的记载也只是只言片语,这些也都是我根据书上写的推断出来的。通灵能力在上古曾被誉为‘神力’,它所蕴含的是最接近天道的力量,这其中恐怕还有更多的属性,不过暂时我们并不知道,只能等慢慢发掘了。” “黄宇轩,你也是默组的人吗?”我问道。 “是啊,怎么了?” “我很奇怪,你并不具备阴阳能力,为什么还能加入默组?” 黄宇轩洒然一笑:“默组要的是阴阳师,又不一定是有阴阳能力的人。我虽然没有天赋,但是我也有我擅长的东西。” 罗梁插话道:“黄世仁虽然没有天赋能力,但是他天生对风水地势有着极强的感悟和分析能力,我们分析风水只能按照典籍记载来,而这家伙一搭眼就能天文地理、飞禽走兽、草木花精的联系到一起,再复杂的风水地势他一看就能迎刃而解。这就好比有人在文学方面天赋极高,四五岁就能出口成章一样,不是想学就能学的来的。” 我嘿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哈?”黄宇轩摸了摸脑袋,却没从脸上看出一点谦虚的意思来。 “说道默组,”楚老爷子插话道,“秦风,我听你师父说你还在考虑是否加入?” 我点点头道:“是的。我不是不爱国,但是这东西不是凭借一腔爱国热情就能答应的,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要是说我为了国家安全死而无悔,相比您也不会信吧?” 楚天卫笑道:“你这孩子说话倒是直接。你说的也不能说错,但是也不是全对。不过你这个年级说出这种话也是有情可原的,现在你还是小孩子,不懂得什么叫做责任心。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人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上天赋予你的才能不是让你挥霍的,你要让它发挥它应有的作用。说大了,叫为人类社会做贡献;说小点,那就是创造自己的人生价值。” 第六十二章 娘炮到底 楚老爷子的一番话让我心中不禁一震:人生价值,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创造价值。那么我的人生价值应该是什么样的呢?绝对不应是我现在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我不禁审视起来自己。凭着自己智商高,学不好好上,整天逃课打架斗殴;凭着自己对女生的吸引力,东认一个妹妹,西认一个妹妹;凭着自己的通灵能力,只求自保,不管他人。说到价值,我现在的人生如果进行评估,那么价格就是一文不值。希特勒好歹还推动了军事力量和战略方针的发展,我倒好,杀了个人,搞了个黑帮,还祸害了一群妹子。 师父笑呵呵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楚老哥,你这话说多了。秦风不比别人,你这一句话他又不知道要想多少东西。他现在就够早熟的了,心智要是再成熟些,他现在的生活就容不下他了。” “容不下他正好来国安局啊。他这智商和能力还上什么学啊。”楚天卫嘿嘿笑着说。 我摇了摇头:“楚组长,您的话差点把我绕进去了。人生要创造价值是不错,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追求,也有追求自己人生的权利。我心中的理想生活就是与世无争,平平稳稳,我喜欢清静,打打杀杀的生活让我厌恶。更何况,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如果没有遇到师父,我可能早就已经安葬入土了,就算那样了,你们还是照常过着一样的生活。我是个自私的人,只为自己考虑,加入默组的事情还是让我再考虑考虑吧,如果没有一个充足的理由,我是不会答应的。”说完这段话,一直像空气一般的楚笑笑忽然看了看我,我总感觉她的脸色浮现出一丝微笑,可是仔细看去,还是那种冷冰冰的面孔。 楚老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师父摊了摊手,说道:“你看,我说吧。你随便一点话他都能处理出上万的数据来,我有时候都在想,等秦风到咱们这个年纪,还有他看不懂的事情没。” 楚天卫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人才啊,不加入我们真是浪费啊,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你的!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这个国安局局长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我挠了挠头:“我其实也没什么……”忽然反应过来他的话,我瞪大眼睛问道:“您刚才说啥,国安局局长?” 楚天卫拍了拍胸脯道:“自我介绍一下,楚天卫,中将军衔,国安局局长,国安局默特别行动小组组长,国家保密局特别处处长。” 听着他这一溜职位,我头都大了。我接触的最大的官就是我们的副县长,默组组长听起来也就相当于特种部队的大队长,本来我还没当回事。可是这国安局局长就不是一个概念了,这东西和国防部部长什么的简直是一个概念,是国家核心首长啊! “我那事,也是您一手解决的吧?”我试探的问道。 楚天卫点点头:“这事情涉及到军方,解决起来比较麻烦,不过你放心,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老头搓了搓手,一脸期盼的看着我说:“你看,我帮你这么大忙,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报答我啊?” 我眨眨眼睛:“您看您孙女重要呢还是国安局重要呢?” 楚天卫瞬间尴尬了起来:“这……一样重要,一样重要。” “那我向您保证以后在我师父这我一切事情都和师妹站在一边!”我信誓旦旦的说道,“反正这两个一样重要,我这么做和加入国安局一样能报道您不是?” “哈哈哈。”在座的人无不抚掌大笑。黄宇轩摸着眼泪,拍了拍楚老爷子的肩膀道:“我说楚老首长,您还是少和秦少绕圈子吧,他这智商只有卖别人的份,可没有让别人坑的份。” 楚老爷子郁闷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你有什么要求了,还是等你自己啥时候想加入了再说吧,不然我说不定我答应了你的要求就把自己都卖了,我还乐呵呵的呢!” 江辉杰笑道:“阿弥陀佛,楚组长果然是有慧根之人啊!” “你刚才说什么时候都站在我这边对吧?”楚笑笑忽然说道。 “额……对啊。”我忽然心里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那好,以后我就拿你练我的能力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楚笑笑的眼睛里泛起一道狡黠的目光。 “额,我当小人行不?”我可怜巴巴的说道。试想一下,以后每天都有一个女人无时无刻不想窥探你内心的想法,最可怕的是,她的的确确能看到你的想法!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多么迫切的想让自己的能力发挥最大的作用。 黄宇轩一挥手:“小师妹不用担心,秦少这个人别的不说,对女生那是绝对够好。他肯定会安安心心、诚心诚意、欢天喜地答应你的要求的,是吧,秦少?” 我看着黄宇轩那张欠扁的脸,伸手就要拿东西抽他,没料到他眼疾手快,把我能臂之所及之处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自己也蹦到江辉杰的身后。我顺手就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坐垫拿起来,张牙舞爪的向他冲过去。可是江辉杰功夫了得,我这没头没脑的乱砸他随手就挡开了,黄宇轩就一直在他身后做着鬼脸。我停下手中挥舞的坐垫,冷森森的说道:“猪老二你给我起开!” 江辉杰笑着说:“施主莫动嗔念,佛曰……” “曰你妹夫!”我破口大骂,转头看着在一边看热闹的罗梁道,“你还在这听这货念经呢,刚刚你被骂是因为什么来着?” 罗梁一愣,旋即想起来江辉杰刚才害他被楚笑笑痛骂一顿,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腾地一下跳过沙发就冲江辉杰跑去,边跑边骂着:“狗日的害我!”罗梁可不比我手无缚鸡之力,江辉杰一看罗梁冲上来了,推开身后的黄宇轩撒丫子就跑。 我高举着沙发垫,冲发愣的黄宇轩用力砸了下去,口中大吼:“中!”满以为能砸他的狗吃屎,不料黄宇轩不急不躁,右腿后跨一步,双手虚抱,顺着砸下的坐垫轻轻一拨,我一个拿不稳沙发垫就飞了出去,正中在狂奔的江辉杰,紧接着就见罗梁对坐垫一阵猛擂——江辉杰被砸到下边了。 我对黄宇轩这一手不禁好奇,问道:“嘿,你也有两把刷子啊?” 黄宇轩嘿嘿一笑:“打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便一挥手:“我这人爱好和平。话说你这是太极拳吗?” 黄宇轩点点头:“没错,跟师姐学的。” 我瞥了一眼师叔,道:“就是你师父的闺女,默组的组长?回头也让她教我两招啊。” 师叔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她还是我教出来的呢,你怎么舍近求远啊!” 我赶紧摆上笑脸说道:“师叔说的是,我错了。您就教教我呗?” 师叔指了指师父:“你还是舍近求远着,你找你师父不就完了,找我干嘛?”我赶紧又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师父,师父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这体质,学啥功夫都学不了,搞不好还把自己练废了。到时候还没学出什么东西来就弄个终身残疾,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吓得赶紧摇了摇头:“那我不学了!” “我要是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也不够资格做你师父了。放心吧,只要你想学,我肯定会教你功夫的。” 我兴奋的说道:“嘿,师父您可说到做到啊。” 师叔忽然插话道:“你觉得那套功夫怎么样?” 师父一愣,说道:“不大好吧?” 师叔撇了撇嘴:“有啥不好的,你看笑笑不是学的挺好。” 我正要问什么功夫,师妹站起身道:“师兄,我去院子里给你打套拳看吧,这门功夫可能真的挺适合你。” 我赶紧伸手请她到院子里去,可是三个老头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我心中一阵狐疑。还没等出门,我忽然想起些什么,拧过头问道:“这门功夫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师父摸了摸下巴说道:“你就看看适合不适合你就行了。” “这套功夫,是不是专门给笑笑练的?” 师父错愕道:“你怎么知道?” 我摆摆手:“我猜的。哎,合着我连练功服都得练娘子功!” 黄宇轩强忍着笑说:“娘炮也总比不男不女强吧,更何况你本来就是少阴,这也正常。” 我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向门外走去。 第六十三章 沐风 黄宇轩说有事要向楚局长汇报,就没与我一起出来,偌大的院子里就站在我和楚笑笑两个人。和这样一个女生独处,让我心中不禁泛着一丝丝的凉意。 我看着师妹冷冰冰的表情,暗暗下定了决心,对她说道:“打拳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 “师兄请讲。” “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我很认真的说道。是没被我冷不丁这么一句话直接吓傻了,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冲她耸耸肩,继续说道:“我说的是实话。我自问认识的女生数无数,你的长相绝对排的上号。可是从我见你到现在,你的表情一直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本来挺好的材质,让你这万年玄冰似的气质一搞,全毁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师妹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语气却带着一丝好奇的问:“师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说道:“我想把你变成你应该是的样子。” “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你这丫头咋这么倔呢。你看你的五官、你的脸蛋、你的身材比例,绝对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标准,但凡你稍微平和一点,绝对是万人迷。” 师妹闭了闭眼,说道:“三师兄应该知道我的过去吧?” 我点点头:“略知一二。” “听说师兄杀过人?” “恩,怎么了,他们几个又不是没干过这事。”我撇了撇嘴。 “既然你杀过人,就见过死人。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孩从襁褓开始就和死人天天在一起,她没有心理变态就已经很不错了。”师妹的声音充满着苍凉。 我愣了愣,叹了口气道:“我能理解。但是人总是要好好活着不是?你老这么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啊,以后怎么生活啊?” 师妹叹了口气,说:“我想这样吗?” 我一拍大腿:“这就对了,既然你不想这样就改啊!” “改不了的。所有的人都对我敬而远之,甚至看见我都觉得晦气,我就是一个不被世界接受的人,就连自己的同门师兄师姐都对我畏惧三分,既然如此,我何必自讨没趣呢?” 我懂了,这女孩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处于一种过度的自我保护,因为过去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害怕再出现这样事情,干脆就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就和很多人一样,有的人别人觉得他凶恶,他就故意让自己显得更为凶恶,结果就进入了无限的死循环。可是同样的道理,如果你让自己变得平和,别人就会感觉你容易接近,你也会尽量让自己变得更加平和,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的内心。 “你错了。”我淡淡的说道。笑笑向我投来疑惑的眼神,我语重心长的说道:“或许有些人曾经对你有偏见,你不应该把这些偏见看得太重了。梁哥无数次和我说过,师妹是个可怜的小女孩,八戒也说自己当年做的事情太过火了,师父、你家人都对你无比牵挂。人生在世,能让自己活得满足的就是亲情、友情和爱情,爱情对我们来说还很远,但是前两者,你已经拥有了,你和其他人比又有什么可哀叹的?也许你的曾经很凄凉,但是人生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所谓故天将降大任,在你获得这份能力的同时,必然会给你带来一些苦难。我们不应该沉浸在这份悲伤之中,悲伤只应该让人更加的成熟,而不是像你这样。” 师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内心的波动。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运,我们应该握紧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天天想着自己的不幸。不说别的,就说咱们两个人。我家一个月就靠我爸千把块的收入生存,买房子都得借钱,住在一个小县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家庭,我还杀过人犯过法,有一个自己梦中的女神结果还是个腹黑女,但是我照样天天活得高高兴兴,因为我有家人、有兄弟姐妹、有优秀的师门。和我相比,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有,你有什么理由天天过的浑浑噩噩,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格格不入,觉得自己的人生黯淡无光?”说道最后,我的声音不自觉的放大了几分,也更加严厉起来。 师妹听了我的话,一言不发的低头沉思起来,我继续乘热打铁:“所以,你之所觉得自己不合群,觉得大家不喜欢你,厌倦你,恐惧你,只是你自己这么认为。你越疏远他人,就会离别人越来越远。或许有人性格孤僻,那是天生的,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你表情再冷漠,我都能看得出你内心对交流的渴望。朋友是自己找的,感情是培养出来的。社交圈子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不和其他人来往,别人也不会干巴巴的过来热脸贴冷屁股……”我潜藏的神棍天赋再次发挥了它的作用,一开口就是滔滔不绝。 “师兄。”楚笑笑打断了我。 “所以……啊,干嘛?”我刹不住车又说了俩字。 “我来给你演练一遍那套功夫吧。”笑笑说。 “额,好吧。”我郁闷的开始揪自己的刘海,合着这半天我白说了。 师妹冲我点点头,往远离我的方向走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从胸前向丹田虚压而下,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浊气,缓缓的动了起来。 说是叫拳,更应该叫舞贴切一些。师妹的动作轻柔飘摇,既没有洪拳的霸气,也不像太极的稳重,相反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如同在跳一支优美的民族舞。再配上她曼妙的身姿和恬静的脸蛋,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随着师妹做了收势,我不禁俯首称赞:“妙妙,实在是妙。” 师妹展颜一笑:“师兄觉得怎么样?” “说是拳法,我怎么感觉更像舞蹈呢?”我挠挠头说道。紧接着我愕然道:“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师妹掩嘴轻笑道:“师兄为我*心费力,我不能对不起你的成果啊。” 师妹的动作让我呆了呆,真是一笑倾城啊!我砸吧砸吧嘴说道:“你看这样多好,整天板着脸跟死人似的干嘛吖!” 笑笑没有回答,说起了刚刚的拳法:“刚刚我打的这套拳叫碎玉,是我学的这门功夫里的拳法路数。” “一门功夫?”我奇道,“你跟我说说。” “这门功夫叫做‘沐风’,是师父专门为我设计的。理念和太极大致相同,内讲究天人合一、顺其自然,外讲究借力打力、四两千斤,属于柔功。包含拳法碎玉、步法轻云、掌法推水、身法游燕、指法破竹五个分类,其中步法是基础,身法是增强,拳、掌、指是发力。这门功夫讲究一个巧字,不需要蛮力,但是对柔韧性和平衡能力要求很高。”师妹解释道。 我郁闷的说道:“怪不得这门功夫是专门为你设计的,这拳打起来都跟跳舞似的。” 师妹笑着说:“师兄之所以觉得像跳舞是因为步法和身法的问题,这门功夫的发力方法全在肩部到指尖,身法和步法配合使用。和其他功夫不同,它并没有系统的出招套路,而是一些零星的散招,出招套路完全凭自己的想法组合,与人打斗起来讲究后发制人,完全是见招拆招。也正因为这点,所以我说很适合师兄练,首先它不需要过硬的身体素质,其次大脑的灵活程度完全决定了这门功夫的水平,再加上师兄先天超人的感知,简直就像为师兄量身定做的一般。” 师妹的话让我听得一阵舒坦,有个大美女夸自己感觉就是爽。忽然我想到这门功夫本来是师父给她定做的,急切的问道:“你智商是多少?” 师妹不好意思的说道:“前不久测了一下是136。师兄是多少?” 我震惊的愣在那里好久,默默的说道:“不知道。我从来没测过,据别人说超过120。” 师妹一愣,笑着说道:“我感觉师兄的智商绝对在150左右。其实你学过这门功夫后,咱俩比一比就行了。” “嘿,这功夫还有测试智力这功能啊。”我嘿然道,“走走走,我赶紧找师父去教我去。” “你不是嫌这是娘子功吗?” “嫌个屁,我本来就是娘炮,无所谓了。” 回到屋里,我央求师父教我这门功夫,师父笑着说道:“本来这门功夫是给笑笑的,没想到现在反倒是更适合你了。” “多好,省的您再麻烦了。” “其实这门功夫是结合我毕生所学创造出来的,可以说是精华中的精华。这门功夫最重要讲究一个悟字,所有的招式都只是表面,只要你领悟了它的内涵,你随时都可以创造出自己的招式。” “那它的内涵是什么?”我问道。 “道法自然。”师父淡淡的说道。 第六十四章 种马与萝莉养成计划 我一听头就大了:“怎么又是道法自然。这玩意听着的确牛*,可是太空洞了,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啥意思。” 师父无奈的说道:“你要是这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我们这些老头还活着干嘛了?” “得得得,”我摆了摆手,“我自己慢慢领悟吧。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你让你师妹教你就行了。你学了就知道了,其实这门功夫很简单的,你只需要熟记步骤和发力方法就可以了。这完全就是一个模子,至于造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样,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气呼呼的说:“合着你其实啥都没干啊?” “扯,模子不是我弄的啊?” “我不跟你吵了,要不然咱来又得喷起来。”我赶紧摆了摆手,转头对楚笑笑说道:“师妹,咱走,你去教我去。” 师妹从进屋开始,又变成了她那冷冰冰的样子,屋里这么多人,考虑到她的面子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师妹听了我的话点点头,便与我一起转身向外走去。 “秦风。”师父叫住我半个身子在门外的我。 “还有啥事?” 师父迟疑了一下,说道:“你有机会多劝劝你师妹。” “你都劝不好,找我干嘛?”我没好气的说道。我其实挺生气的,我都能把笑笑说的笑起来,这老头怎么会没办法,肯定是没用心。 “你错怪你师父了,他劝了笑笑不知道多少次了,甚至都快到词穷的地步了。”楚天卫叹口气说道。 “嘿,老神棍也有词穷的时候?”我嘿嘿笑着说。 “小风,你尽量劝劝笑笑吧。我就她这么一个孙女,她老这样我也着急啊。” 我摊了摊手道:“你看,你们三个人加起来将近200岁都说不好,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啊。再说你去找师兄、黄宇轩他们啊,他们认识的时间比我认识的时间长啊!” 师父阻止了楚天卫的话,看着我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劝过她了?” 我带着光棍的神情说道:“你猜。” 师父点了点头:“你说过了,而且起作用。笑笑进门之后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变,但是从她的眼神我已经看出来,她的心结已经开始消解了。” 我把整个身子移进屋里,依着大门说道:“哟,您看出来了啊?楚老爷子,不是我焗你啊,我劝过笑笑之后虽然效果甚微,但是还是有起色,我俩这才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说话而已。你说她跟我师父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还说师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您这是掩耳盗铃啊还是怎么的?” 楚天卫郁闷的说道:“我说的是实话。你是你师父的亲徒弟吗,怎么净说他不好啊?” “我这叫就事论事,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都能劝好,他就不行?” 师叔这时候站起身来说:“我来解释吧。”转过头看着我,师叔无比认真的说道:“你师父的确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我也不怕你多想,在你们四个弟子中,你师父最偏爱的就是笑笑,他怎么可能不尽力?而之所以他没有成功,而你这才刚认识笑笑三言两语就起到了效果,是因为你的势。” “势?”我想了想,说道,“势不是说风水的吗,怎么我还有势?” 师叔解释道:“世间万事万物都是逃脱不了阴阳二字,而有阴阳就有势。地有地势,叫风水;而人也有自己的势,也就是我们所谓的气场。气场是由人先天决定的,但是后天影响也非常的大,和人的心境有着非常大的关联,甚至人的相貌、身材等等都会决定势的不同。我们常说有人平易近人,有人凶神恶煞,这都是人的势带给我们的感觉。势的最明显作用就是别人对你的第一感觉,在人与人之间并不了解的情况下,你的气场就会决定别人对你的想法和看法。”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懂了,师妹现在给人这种冷冰冰的感觉就是所谓的势吧?” “是的。除了我们自己能够发觉的感觉外,人的势也会带给我们一些自己觉察不到的感觉。有些人和蔼可亲,可是你一搭眼就觉得他很烦,这种情况出现的莫名其妙,这就是因为他的势和你的势冲突,让你下意识的就觉得要远离这个人;有些人凶神恶煞,做事不三不四,可是你还是想和他交往,这就是因为你们的势互补,所以会给你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势的组成很复杂,一个人的势往往是由多种势组合而成的,这其中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道理。最表面的就是所谓的异性相吸,就是因为两种势互补的原因。所以说人的势是影响人交往的最重要因素也不为过。而你的势中,我和你师父能看出来的,就包含两种非常厉害的属性。” “什么属性?”我搓着手问道。 “一个叫领导力,一个叫吸引力。而且你的吸引力,对女性尤为强烈。” 我高傲的昂起脑袋:“你就说我长得帅不就得了?” “要说长得帅,你只能称得上是秀气,和帅其实不沾边。”师叔还是不忘打击我一下,“你对人,特别是女生的吸引力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内在气质。你难道没有发现,几乎没有女生对你恶言相向,就算有,只要你肯化解很快就会冰释前嫌。第一次见你的女生总会不自觉的和你接近,下意识的就会感觉你是她亲近的人,所以对你的话和见解也会放在心上,并认为的确如此。也正是因为这种吸引力,才会让笑笑对我们的话视而不见,你却能在第一次见到她只言片语就能把她劝好。” 我瞬间感觉自己的形象无比高大起来。对男生来说最风光的是什么?女生的青睐!而现在师叔告诉我,我这人天生就是泡妞的材料,啧啧啧,简直不要太牛*啊!这是我进师门以来,知道的最好的消息! 妈的,也是唯一好的消息,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告诉我:你就是一娘炮。 我兴奋的说道:“得嘞,你们放心,我一定把笑笑给你们劝好!”说着,我就欢天喜地的跑去院子里找师妹去了。 师妹看着手舞足蹈的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问道:“师兄,你吃错药了吗?” 我冲她扬了扬眉毛,说道:“妹子,你看我帅吗?” 师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帅,帅的不能再帅了。” 我一下就听出她这句话说得可不怎么经过深思熟虑,高兴的势头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郁闷的摆摆手,不再说这个话题:“你刚刚才怎么进门之后又变那个样子了?” 师妹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下意识的就这样了。可能还不太习惯吧,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却觉得很轻松。” 我心道:那是因为本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傥……傥……哎哎,我怎么成语接龙了? 我想了想,对她说道:“没关系,慢慢来。你放心,我这个假期的任务就是把你变成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女。” “没必要这样,我就想融入社会,和正常女生一样生活就可以了。”笑笑神色有些黯然。 我拍了拍胸脯说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要不要给这个行动取一个什么代号呢?变美运动?太俗了;花开见我?这是啥啊!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索性放弃了。后来黄宇轩告诉我,这种计划网上有很多,大多数都是yy出来的,它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萝莉养成计划。 “师兄,我们开始吧。”师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旖旎的思绪。我点了点头:“先从什么练起?” “这门功夫没有什么基本功可说,完全看人的天赋。我先把步法和身法交给师兄吧!师兄跟着我一起做就好了。”说着,笑笑摆开了架势。 当天剩下的时间我都在和笑笑学习步法、身法,到晚上时我已经熟记了所有的内容。轻云步法和游燕身法的学习方式的确和我意识中的武学不同,它只是一堆零散的招式,每个招式也并不复杂,有时候往往只需要两三个动作。开始我还觉得挺简单,后来组合起来我才发现,它对身体的协调性和平稳性要求非常高,并不是所有的动作都可能组合在一起——这是我摔了十几次总结出来的经验。 笑笑能做出的组合要比我多得多,因为她有舞蹈功底,我仗着自己身体先天平衡性强,也能做出不少动作。罗梁他们闲着没事也跟着练几招,分解开的动作都能做的像模像样,可是一组合起来就做不出来了。他们很明显以前也尝试练过,从来不做自己做不出的动作——因为一直到晚上,都是他们在笑我摔成狗吃屎。 师妹告诉我身法和步法已经全部教完了,只要勤加练习就可以了,明天开始教我其他的部分。我沐浴在别人赞叹我记忆能力强的幸福中,揉捏着自己的身体,这门功夫虽然好学,但是一旦动起来全身就没有一个地方是歇着的,而且还要经常做出一些极限扭曲的动作。这么一天下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尤其是腰和……恩,和裤裆…… 明天可不能穿休闲裤了,今天就差点挣破裤裆…… 楚老爷子吃过晚饭后就回去忙了,笑笑便也住在师叔这里,好在房子够大,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师妹上去睡觉了,我们四个男生还在下面打屁,当我骄傲的宣布自己有一种可以吸引女生的势后,黄宇轩一句话再次引发了武力热冲突。 事实证明,每当我宣布自己的过人之处时,只要黄宇轩在旁边,总能一句话将我斩于马下。 在我说完后睥睨着三人,笑看罗梁和江辉杰满是星星的眼睛时,黄宇轩头也不抬的边喝牛奶边淡淡的说道——“哦?种马啊?” 第六十五章 璇师姐归来 快过年了,我们也忙了起来。来拜见师父师叔送礼的,求新年运势的,祭祖来问怎么弄的,看起来感觉和寻常算命的也没什么区别。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几乎就没有闲下来过。偶尔有些空余的时间就练练沐风功,和罗梁他们打打屁,同师妹聊聊天,日子过的很充实。 师妹已经比以前好多了,起码见到人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了。通过这几天的交流,我发现她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子。每天早上会花一个多小时整理自己的头发,却厌恶一切化妆品和护肤品,甚至连香水都从来不喷。 原本是个冰山美人,现在心结打开活跃起来,简直就是个女疯子。天天缠着我们陪她打羽毛球,原本我们几个玩游戏和看电视的时间全被被她霸占了。 可是她那技术实在是不敢恭维,发次球能打两个来回就是破天荒了。于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捡球——我第一次发现打羽毛球还能累的腰疼。她是玩的不亦乐乎,可苦了我们师兄弟四个,后来就变成了苦了我一个——他们以我心里生气笑笑不会知道为理由,一致把我抬出去当挡箭牌。 “明天闭门谢客,”吃晚饭的时候,师叔说道,“你们璇师姐要回来了。” 璇师姐,张璇,就是之前提到的默组组长,师叔的女儿。 这几天没事就打听八卦,也知道了不少消息。璇师姐今年22岁,师叔娘当年是默组的成员,茅山弟子,二十多岁的时候嫁给了当时小四十的师叔,生了璇师姐。后来在前往西藏的一次任务中为了保护队员牺牲了,甚至连尸骨都没能带回来。 当时璇师姐才只有六岁,师叔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璇师姐长大后知道了母亲的死因,发誓要为母亲报仇,不顾师叔的劝阻进入了国安局,凭借自己的实力和师叔的人脉在十九岁那年就当上了默组的组长。至于大仇是否得报,并没有打听到确切的消息,似乎师父师叔还有璇师姐从未谈过这件事情。 这段时间我也探听到了一些有关默组的消息。默组现在有六个小队,每个小队二十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默组成员大都从小就开始内部培养,到十五岁的时候正式服役,在役时间十年到十五年,服役期结束后除选出的队长留下带新队伍外,其他成员会编入别的行动小组或者某些部门。罗梁和江辉杰都在第一小队,队长就是璇师姐。黄宇轩还在预备役,据说各项成绩优秀,已经提前毕业了。 璇师姐回来的具体时间没有提前告诉我们,导致她回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客厅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推门一进来,他们三个人立刻面色一变,罗梁和江辉杰更是蹭的就从沙发上弹起来:“组长!” 这话一出,我立马就知道来人就是璇师姐了。丹凤眼、小巧的鼻子、淡红的樱唇、一头顺滑的齐耳短发——一看就随师叔娘。看到璇师姐,心中立刻就浮现一个词:英气*人。 不爱红装爱武装啊! “璇师姐。”我也站起身冲她打招呼道。 璇师姐冲众人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问道:“老三是吧?秦风?” “是的。”我答道。 张璇点点有,没来由的说道:“秦风,恩,名字不错。” 我不禁挠了挠脑袋,这名字有什么不错的?活了这么多年了我就知道我名字谐音“禽疯”,还这没看出点好来。一般名字不错的都是三个字的,我这两个字的有啥韵味? 黄宇轩凑过脑袋来跟我解释道:“风属少阴,你名字和你属性相符,所以她才会说不错。” 我听罢恍然大悟暗中点了点头,果然是将门无虎子……额,不对,应该是虎父不食子……额,还不对。算了,就是“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这时,一个身穿同样的制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拉着行李箱提着背包走了进来,问璇师姐道:“组长,东西放哪?” “放门口就行了。哎,再往边上挪挪,让你放门口你不能堵着门啊!”师姐吩咐道。 少年放好行李,冲我们打了个招呼:“各位师兄师弟师妹好。” “孙旭林,你真是专业给璇组长提包啊。”罗梁看起来和这个少年很熟。 孙旭林笑着摆摆手:“给首长提包这是我的荣幸好吗?再说了,你以为都跟你们阴阳师似的,养尊处优,拿个十斤八斤的就走不动路了。” “嘿,那你来干我们这活啊。”江辉杰笑着说。 孙旭林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说道:“干不了,整天和鬼啊魂啊的打交道,我怕睡不着觉。” 师父和师叔这时也听到动静下楼来了,师叔满脸笑容的说道:“回来了?累不累啊?” “累,你来给我捶捶腿?”师姐白了他一眼说道。 师叔顿时一噎,尴尬的转移话题道:“小孙也来了啊,坐啊,站着干啥。罗梁,赶紧倒水。” 孙旭林赶紧摆摆手:“别忙活了,我这就走,回去还有不少事等着处理呢。” “留下吃饭吧,基地也不少你一个。”师姐倚着沙发说道。 孙旭林一愣,讪笑道:“不好吧?我……” “让你在这吃你就在这吃,哪来那么多废话啊?”师姐坐直了身子看着孙旭林。 孙旭林立马一个立正:“是!” 我看见他这个样子偷笑了起来,可是当我扫视周围才愕然发现,除了师妹和我一样在偷笑外,其他人脸上都带着怪异的表情。 师姐点点头,站起身说道:“我先去洗个澡,你们聊。”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 我咂了咂嘴,转头冲罗梁说道:“这师姐,还真是霸气啊!” 孙旭林苦笑了一声插话道:“这就霸气了?这和她霸气起来的时候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接着奇怪的问我道:“我以前没见过你啊?”他进来的比较晚,并没有听道我与师姐之前的对话,还不知道我是谁。 “这是我门下老三,秦风。”师父出言解释道。 “哦,原来是阅空大师门下,首长念叨了一路子多了个师弟呢。你好,正式介绍下,我叫孙旭林,默组一小队副队长。”说着友好的向我伸出手。我也伸出手与他一握,心下暗惊,他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八岁,看起来也其貌不扬,居然是一队的副队长。 孙旭林坐下后,笑着问我道:“这次准备和笑笑一起进默组吧?到时候可得来我们一队啊!” 我摇了摇头道:“我暂时还没有加入默组的打算?” 孙旭林一愣,脱口问道:“为什么?” “三师弟性喜平静,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情。前些天的时候楚局也来过了,虽然很爱惜三师弟的才华,但是最后表示尊重他的选择。”江辉杰替我解释道。 孙旭林点点头:“那真是太可惜了,毕竟大师门徒啊,”随后问道,“秦风你今年多大?” “周岁十岁。” “十岁,正是加入默组的最佳时机啊,”他惋惜的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能加入默组是一个辉煌的荣耀,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加入默组用尽各种办法,仍不够资格,而你有这个机会却不愿意加入,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笑了笑,并不在意他的话。我的人生本就如此,做自己的想做,说自己的想说,不顾牵绊,活得洒脱。这就是我从入师门来修心养性得出的感悟,也是我的人生观价值观,或者说,这就是我的道。 师姐洗玩澡换过衣服后,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就下楼来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喊着:“渴死我了,快给我倒杯水。” 话音刚落,师叔、罗梁、江辉杰、黄宇轩、孙旭林五个人齐齐站起身来,把我和楚笑笑吓了一跳。我偷偷的瞄了一眼师姐,她还在若无其事的拿着毛巾擦这头,看着她那一脸的理所当然,我顿时满头冷汗顺着脖子流到脚。 这女强人! 师姐喝了两口水,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们。我们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就好像听老师训话一样,连师父和师叔都是一样的表情。 “我这次回来就呆三天,等年三十的时候我再回来。”璇师姐说道,见我们点点头,她继续说道,“明天我带秦风和笑笑去报道,罗梁和江辉杰也一起去吧,你俩的假期也休的差不多了。还有黄宇轩,你这个休学也该结束了。” “知道了。”黄宇轩小声嘀咕着。 我讪讪的说道:“那个……师姐……” “有什么事?” “我……我暂时不想加入默组。”我吐吐舌头说。 “恩?”璇师姐奇怪的看着我,“为什么不想加入?” 我感觉自己不想再说一遍理由了,脱口就说道:“就是不想!”说完我一个劲的后悔啊,师姐会不会打死我…… 师姐猛地一拍茶几,所有人都一个机灵。我逃跑的腿都迈出去一半了,只听师姐说道:“好,有魄力!我喜欢!” 我瞬间就呆在那里,我这师姐,都是什么逻辑?难道默组的都这样?不对啊,罗梁和江辉杰都挺正常的啊——虽然罗梁傻了点。 “过来。”师姐冲我招了招手。 我顺从的走到她身边:“师姐有何吩咐?” 她看着我说道,“楚局昨天跟我联系,电话里边尽是夸你的话。说你是个奇才,是国安局急需的人才,要我务必想办法让你加入默组。就算是不加入默组,也一定要答应国安局,不然就是国家的一大损失。” 我心道这老头果然还是贼心不死啊,眯着眼睛问师姐道:“璇师姐是什么意思呢?” 璇师姐嘴角浮现起一丝邪邪的笑容:“我很好奇,你是有什么样的能力,才会让楚局对你如此青睐。要知道,从我上任至今,能让他亲自打电话给我的人,你是第三个,而之前的两个都是旷古奇才。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原来师姐是想试试我的深浅啊。”我笑着说。看起来她这个默组组长颇有不服啊。 “对。”璇师姐毫不掩饰的答道。 黄宇轩一听啪就拍了一下手,我和师姐同时转过头眯着眼看着他,吓得他一缩脖子:“我手痒痒……”众人纷纷发出嘘声,但是眼里全都充满了期待。 一个是国安局强人,十九岁就成了默组组长,带领一众天之骄子杀伐天下、叱咤风云的少女;一个人出身平淡,少年老成,拥有各种神秘,性格独特的十岁少年。两个年代英才之间的碰撞,不得不让他们激动万分。 “既然楚局长如此推崇,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想来你入师门也有一年了,身为你师姐,也要看看你在师门学到了多少东西。”璇师姐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心下一凉,她身为默组的一号人物,身手定是不凡。我一个刚入门的小屁孩,跟着师父除了修身养性就是打屁喝茶,唯一接触了一点就是沐风功法,这才练了没几天。虽然师父师叔一直说我进步神速,已经初窥门径,但是想和璇师姐过招,恐怕还太嫩了吧? 当下我脑袋和拨浪鼓一样摇了起来:“是楚局长谬赞了,师姐不必放在心上。” “不行!”师姐嘴里蹦出两个字。 我心里有点烦了。我向来不喜争斗,更何况这种在我看来毫无意义的比试。 你问什么是有意义?比如我赢了给我两百块钱,输了给我一百块钱,那我肯定乐呵呵的和你比。 不过对上璇师姐,输了你给我两百块我也不比,拳脚无眼,万一给我打出毛病来算谁的?不过你要是说给我五百块我可能就答应了。量变引起质变嘛!更何况她是我师姐,还能真给我打出个好歹来? 看着璇师姐凌厉的眼神,在看看周围人热切的目光,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啥也不能答应! 这群混蛋,净等着我出丑了!我可不傻!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不顾一个劲向我使眼色的罗梁,淡(怯)淡(懦)的说道:“我不和你比。” 大概是我声音太小,师姐没听清——也可能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问我道:“你说什么?” 第六十六章 比试 我微微一笑,镇定的重复道:“我不和你比。” “为什么!”师姐厉声道。 “第一,我不想。第二,就算比出什么又有什么用?如果师姐心下不服气,那我甘拜下风就是了。”我的声音异常的平稳。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师姐猛地一拍茶几,桌上的东西被震得横移几公分,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所有人的身体随着响声也一阵颤抖,“身为你的师姐,我是站在关心你的角度上。身为国安局的一员,我是在为国家寻求栋梁之材。你比还是不比?” “给我一个比的理由。” “理由?”师姐的目光如同猎鹰一般,“因为你是男人!” 我的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看着她。这个女人不愧是默组的组长,国安局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下就能抓住我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我已经没有任何退缩的可能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上升到这个高度,就算我不想比,也不得不接下来了。 我扬了扬眉毛,冷哼道:“师姐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那又怎样?”师姐毫不在意的答道。 “看来璇组长是下定主意要好好教训我一顿了?” “不敢,你要是一口咬定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不过一般男人应该不会这样吧?” 我玩味的笑道:“一般女人恐怕也不会像您一样,欺负一个年龄比你小一旬、刚入门、啥都不会的小师弟吧?” 璇师姐耸了耸肩:“随你怎么说,你想用激将法对付我?这招可不好使。” 我心下轻笑:我可不是想激你,只是给你扣一顶大帽子而已。这比试一看就知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答不答应可由不得我,就算师姐突然改变主意说不比了,恐怕其他人也不愿意吧?所以我也就懒得做无谓的挣扎了。 “既然璇师姐不介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说道。 璇师姐皱了下眉头,瞪了我一眼:“好!” 见我俩终于定下了要比试,众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师父师叔也连连搓手,说道:“来来,我俩给你们当裁判都没意见吧?你们比什么?” “女士优先,师姐决定吧。”我抢先说道。心里算计如果是她定比什么,就算我输了也不丢人,因为她比我大,又是她定的比什么。说实话,对这个师姐我心里可真的是一点底都没有,不对,应该说确信自己是必输无疑的。 不料师姐完全不上当,笑着说:“比什么,咱们商量着来吧,先说是文比还是武比吧。” “文比文比,师弟这智商不是盖的,师姐你可不一定能赢。”罗梁赶紧插话说。 江辉杰也附和道:“对对对。师弟天生体质就弱,功夫都没学过。不过脑子好使,你俩就文比!” 师姐看了看我,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哦?没想到一个男生居然这么弱不禁风啊,是没学过功夫,还是学不了功夫啊?呵呵,那就文比吧。” 我看着她那嘲讽的表情,听了她的话,再加上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不禁心头一阵火起,本来平静的心瞬间如同火山迸发一般,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恨恨的说道:“谁说我没学过功夫,师父的沐风我已经如指臂使了!武比,一个男人要是连女人打不过怎么活?” “我靠,秦风你脑子坏了啊?你才学沐风几天,都没和人交过手!师姐在国安局都是排的上号的高手,你这是找死啊。”黄宇轩赶紧拉拉我的衣服低声说道。 璇师姐笑着道:“还是文比吧,省的到时候师弟又说我仗着辈分大欺负你。” 我一把推开黄宇轩,瞪着张璇道:“我说武比就武比,还望师姐不吝赐教。” “哎呀,师弟,不要这么执拗嘛!” “师姐不要多说了,我心已定。” 师姐幽幽的叹了口气:“真的要武比吗?” 我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还没等我改口,师姐就继续说道:“那就武比吧,走,院子里来过。”说着,师姐起身向屋外走去,眼中狡黠的目光一闪而过。 我心下立马通明:尼玛,我一世英名,最后还是被这个小娘皮算计了! 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师父和师叔,这两个老头很明显早就看出来了,也不加劝阻,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我早晚找你们算账!” 师父笑着摆摆手:“我们这是为你好。一来小璇可以指点你功夫,二来也省的你以后太过高看自己了,吃了亏就晚了。” 我哭丧着脸问道:“不比行吗?” 师叔乐呵呵的说:“行啊,这不是你自己说了算吗?”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你看师姐那架势,是我自己能说了算的吗?” “怎么不是?”师叔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你是不是男人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你!”我愤愤的一跺脚,冲他比了个中指后转身向屋外走去,心情就好像奔赴刑场一样。心里不停的念叨着:风萧萧兮屋外寒,壮士一去兮,啊就不复还啊不复还! 屋外,我和师姐两人对立而站,互相凝视着对方,她眼睛里露出一丝玩味,一丝好奇,更多的是火热的战意。我眼里——算了,腿都在抖,就差没掉头就跑了,这气势上就先输了一头啊。 不行,得做点什么,再这么对视下去,我估计真要掉头跑了。 这种时候高手应该说啥?“拔剑吧!”不对,她要是拔剑我铁定活不了;“我很欣赏你,如果不是……我们应该会是很好的朋友。”也不对,这是仇人之间说的。 哎,我又不是高手,我关心这个干嘛? 不过,师姐要是这么说了我应该怎么回答? “你准备好了吗?怎么这么墨迹?”师姐不耐烦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呃……准备好了!请师姐赐教。”我一脸哀怨的看着师姐。 我是多么的想说咱们不打了行吗?你说我又没招你没惹你,何必苦苦相*? “赐教不敢。”师姐眯着眼回答道,接着向前微跨一步,摆开架势。 “秦风,打起精神来。”师父忽然在一旁说道,“平心静气,才能发挥你应有的实力。” 我冲师父点点头。我以前打架那也是小混混的斗殴,而眼下这场对决比的可是功夫,我这个才学沐风几天的家伙对上一个沙场老手,就好比一个刚出新手村的和一个满级的玩家对砍一般,结果可想而知。 妈的我还没出新手村呢,说好的新手安全区呢? 深吸了一口气,我将我杂乱的思绪压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尚无胜算,我怎么敢心有杂念。我右腿微跨,左右手一高一低,摆出起势,口道:“请。” “请。” 话音刚落,师姐就连跨两步冲到我面前,右拳冲我面门递出,我正想出手挡开,忽然福至心灵,想到这招乃是虚招,意在阻挡我的视线做出下一步动作。我脚踩轻云步,移向师姐右侧,同时抬手推水掌六式挡开师姐的右拳。推水,讲究一个推字,借力打力,以巧劲化解攻势。 师姐一招被挡开,下一招接着就跟了过来,我仗着轻云步和游燕身法堪堪躲过,她的后招就如同奔雷般紧跟而至,我脚下不停挪动,手上或推或挡,完全处在防守状态,也越来越跟不上她速度,终于在第七招的时候被师姐一记巧劲荡开左手,一掌打在我胸口。掌力在接触到我时瞬间散去,轻轻在我胸口一推,她便飘然后退,再次摆开架势。 第一回合,我只过了七招,整个过程完全是被动防守,毫无还手之力。 第二回合我先出手,只走了五招,师姐卖个破绽,我一拳打空,紧接着便是一掌印在我的脖子上。 连续两场被秒杀,我心情已经开始急躁了。 “沐风而行者,脚踏轻云,身如游燕,手拨苍天。推水断流,水破碎玉,水碎破竹。”师父的声音在一边响起,念的是沐风功法中的一段话。 此时听到这段话,我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沐风讲究招招相辅相成,绵延不断,这段话不正是说推水掌之后依据各种不同的情况紧接着就可以接碎玉拳、破竹指吗? 我刚想到这里,师姐就已经欺身而上,左拳直奔我而来,我想都没想后撤一步,双掌向她的左拳按去。师姐见状拳势立收,以左腿为轴心,右腿一记鞭腿扬起。我左掌立刻改压为推,打到她腿上后顺势又变为压,同时借机右拳一记碎玉九式向师姐轰去,但是被师姐一掌打了回来,力道顺着胳臂直传而过,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师姐已经飘身而退。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进攻,虽然失败了,也足以证明我的思路没有错,但是又总觉的哪里不对。蓦的,我明白过来,是延绵不断!刚刚那记碎玉拳是随心而发,没有后招,才会被师姐震推。若是当时再改拳为掌,那才是真正的延绵不断。 此刻我才真正明白沐风的出招方式,身法和步法为躲避和配合发力,而以掌法的破招为中心,或拳或指,不得手就再变为掌继续破招。凭借破招来发招,这才是真正的后发制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无比的兴奋,这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接下来一切都可水到渠成! 脚踏轻云,身若游燕。我一个跨步迈上,身体微蹲,一个游燕七式转体接碎玉二式打向师姐,师姐面带轻笑一掌拍出。 在师姐的手掌即将接触到我时,我变拳为掌,以推水四式贴着师姐的手掌而过,接着变掌为指,以破竹一式急点她的太渊穴。师姐没料到我还有这一手,但是反应也不可不谓迅速,立刻翻掌躲开破竹指并打到我的手上,另一只手握拳直击我下颚。 我再次变指为掌,推水八式握住她的手腕,脚下轻云步急踩绕到她的身后,左手握起碎玉打向她的后颈。 师姐在我做出这个动作时便猛摔手腕,顺势转过身躲开我的拳头同时猛拳直击我胸部。而我再次双手变掌,顺着她的力道推开她的身子,让她这一拳打歪的同时身体侧面暴漏给我,掌又变指取她的命门穴,却再次被她*的变回掌法。 直至打到不知道多少招的时候,我终于一记碎玉拳打到她的右腰,同她一般,在接触到她的身体时变拳为掌,一掌把她推开。不过由于身高问题,我这一掌直接拍到师姐的屁股上…… 周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能听见我大口吸气的声音。 我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打到哪了,这一回合打的惊心动魄,体力消耗对我来说颇大,此刻我已经感到上气不接下气了。 尴尬之后,围观的人才震惊起来。罗梁他们都知道我才刚刚接触沐风功没几天,就算是这门功夫非常适合我,能摸到师姐一下也不算什么,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这一步,简直已经可以用逆天来形容了。 “呵呵,小风果然适合这门功夫。这门功夫最重要的就是体悟和意境,现在体悟小风已经做到了,要是领会了意境,那么这门功夫就大成了。”师父笑着对师叔说。 师叔也笑着点点头:“果然是天纵奇才啊,短短六天时间,他就已经将这门武功连道半步青云的地步了,即使是沐风很适合他,这也是一个奇迹啊。相信大成对他来说不会太远的。” 师姐直起了身子,用凌厉的目光审视着我,冷声道:“不错吗。仅仅四个回合,你就从一个菜鸟变成半个高手,虽然很勉强,但也的确可以称得上天才二字了。” “哪里哪里,师姐谬赞了。”我尴尬的说道,我这才回想起来刚刚自己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我估计师姐此时已经准备吃了我了。 前三个回合直接被秒杀,第四个回合我虽然略胜一筹但也赢得莫名其妙。不过有一点我知道,这都归功于这门功夫的独到之处。师父大半辈子的精华,的确不是盖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动真格了。师弟,请吧。”师姐把手指捏的啪啪直响。 啥玩意?还来?就凭我刚才的所做所为,我这回肯定凶多吉少啊!缺胳膊少腿都是轻的吧? 第六十七章 哼哈师姐 眼看着师姐又摆开了架势,师叔也连忙走过来说道:“小璇,差不多就行了吧,秦风不是你对手啊。” “是么?”师姐眼神如利刀般扫视了下师叔,“刚刚那个回合他打到我了,你没看见?” “看见了……” “你看见没什么了?”师姐双眼一瞪。 师叔一哆嗦:“我什么都没看见?” 师姐依然不依不饶:“什么都没看见你在这看了半天看的什么?你没看到我输了?” 师叔无奈的说道:“你开始不是已经赢了三局了,他现在才赢你一局。再说,你看他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和你打吗?” 师姐冷冷的说道:“他既然有潜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这么大的进步就应该有潜力坚持下去。我一定要用全力和他打一次试试。” 我苦笑一声,你可不是准备用全力吗,你这是要打死我啊! 我缩着脖子说道:“师姐,我真的甘拜下风了。我现在这个状态是真打不了了啊。”刚刚几个回合的交手,我现在感觉浑身无力,也明显感觉气息不稳了。 师叔也附和道:“是啊。小璇,如果你想用全力和秦风比的话,改天怎么样?” “不行,就是现在,你给我让开!”璇师姐厉声道,“秦风,这一次,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我是看出来了,我要是现在不答应,恐怕这“头”师姐立马就会扑上来*着我跟她打,我百般无奈的说:“那你给我喘口气的时间行吗?我真小身板真不能和您比啊。” 师姐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给你五分钟。”说着收起了架势。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闭着眼大口喘气,一面仔细回想着刚刚打斗时的场景,感受每一个招式转换时的感觉,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演练着。 想着想着,就想起刚刚那有弹性的手感了。品味的感觉没有,倒是浑身顿时一个机灵。 怎么才能不被师姐打死呢? “时间到了。”还没等我想出办法来,师姐的声音就在耳边想起。 我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摆开了架势。横竖就是挨顿揍,反正她也不敢打死我不是?摸都摸了,人家打我一顿也就认了吧。 “师弟,这次我不再留手了,你多加小心。”师姐负手淡淡的说道。 “恩,多谢师姐提醒。”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嘀咕道:我小心有什么用吗? 师姐不再废话,这次的招式明显要比刚才快出三分,加上体能并没得到充分的恢复,我应付起来感觉异常的吃力,凭借沐风的巧妙勉强能够躲开师姐的攻击,几次都是擦着耳朵边过去,更别说反击的事情了。 这一次我是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对我来说能多坚持一会就晚死一会。 忽然,师姐猛地一张嘴,好似大喝一声,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接着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 我愕然与她对视,发现她的眼睛散发出一道凌厉的光芒,但是里面有着遮掩不住的吃惊,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双手也渐渐放下。 我见状立刻飘身而退,发现师姐好似没什么反应,便上去用手指戳了她一下后撒腿就跑。 跑远了后回头一看,却发现师姐依旧一脸惊恐的站在那里。我不禁出声问道:“师姐?” 师姐一颤,回过神来,死死的盯着我问道:“为什么对你没用?” 我满脸迷茫:“什么没用?” 但是回应我的依然是璇师姐凌厉的眼神,让我心里不禁一个冷颤。 师父这时笑着走上前来站在我俩中间,隔断了我与璇师姐的视线,背对着我对师姐说道:“小璇,如你所见,这就是小风的阴阳能力。小风的阴阳能力很奇特,其中一项特殊属性就是所有的阴阳能力对他使用都会无效化。” “什么?”师姐的声音隔着师父传了过来。 我走到师父身边,看着震惊的师姐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很好奇,师姐的阴阳能力是什么?” “你师姐的阴阳能力和江辉杰属于同一个类型,只不过更加具体化。这种能力叫做‘疾’,指的就是通过声音来释放的能力。疾分为阴疾和阳疾,小璇刚刚使用的阴阳能力就是阴疾,是听不到声音的。”师父笑着对我解释道。 “通过声音?”我一愣,“我去,哼哈二将啊?” 师姐冷哼了一声:“怎么了,看不起我啊?” 我赶紧摆摆手:“哪有哪有。其实整个封神演义里我觉得最牛*的就是哼哈二将了,喊一嗓子就能让别人跌下马来,太威武了。你看骂死王朗废了多大劲啊,你这一个字就能要人命啊。” 师姐耸了耸肩膀,说道:“也不算多么的威武,我一个女孩子家没事就拿大嗓门吼人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话音刚落,她一个闪身就冲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说道:“倒是你这个能力厉害啊,要不咱俩换换?” “这玩意还能换?”我惊奇的问,接着一脸惊恐,“不会还能抢吧?” 师姐莞尔一笑:“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罗梁这时走了上来,小心的问道:“那个……你俩这个到底算谁赢了?” 我和师姐相视一笑,互相都看到对方眼里狡黠的目光。我冲罗梁挑挑眉毛:“你觉得呢?” 罗梁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你赢了吧?” “胡扯!”璇师姐破口大骂,“你的意思是说老娘不如他?你说前三局是不是把他秒杀了?” “这……那就是师姐您赢了?” 我眯着眼看着他说道:“你觉得师姐能打过我吗?” 罗梁点点头:“能!” 璇师姐一把揪住他说道:“刚刚比试的时候我是不是输给小风了两场?” 罗梁郁闷的直挠头:“那你俩到底谁赢了?”转过身去问江辉杰道:“八戒,他俩到底算谁赢啊?” 江辉杰正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笑话,听罗梁一喊他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眨巴着眼睛说道:“那个,咱是不是该吃饭了?” 哎,果然是罗梁智商低啊。 因为师姐回来,晚饭格外的丰盛,虽然平时天天吃的也都是山珍海味,但是看着一桌子菜和四五个菜,感觉就是不一样。 “风师弟。”师姐喊我道。 “能喊秦师弟吗?”我可怜兮兮的说。 师姐丝毫不理我,继续说道:“风师弟,你的能力确实值得国安局废大力气拉拢你。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加入,以你的本事,在国安局绝对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得到的好处是你远远没法想象的。不要在拿你那个清心寡欲说事了,我不信。” 我郁闷的啃着排骨,说道;“可是真的就是因为那个啊,怎么我说实话你还不信呢?” 师姐奇怪的问我:“你真的有这么高尚的心境?” “这算是高尚的心境?我倒是觉得这像自私。”我耸耸肩膀说道。 师姐叹了口气:“也罢。你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总之有我和楚局在,你什么时候想加入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以你的能力,那些测试什么的也都不在话下。” 我放下筷子,认真的问师姐道:“师姐,我很好奇。你和楚局都希望我加入默组,可是我的身体能力你也看到了,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都绝对不为过。身为国安局的成员,又要整天的忙任务,我想知道我的这身板能通过你们的要求?” 我旁边坐着的孙旭林笑着对我说:“术业有专攻。你们这些阴阳师本来就是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那些粗活累活我们来干,你们自然不用做太多的体力活。所以身体素质不是什么问题,甚至执行任务的时候还会有专人保护你们。” 师姐把一块骨头扔到孙旭林盘子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孙旭林赶紧赔笑道:“向璇组长这样的大神级人物,那就是文武双全的,要不人家怎么能当组长呢,你说是吧秦风。”说罢偷偷的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忍着笑点点头:“是。” 孙旭林趴过身子来小声说道:“说起来你也真够牛的,居然能打败璇组长。我跟你说,整个果然局小字辈里能干过她的绝对不超过10个人。” 我苦笑一声,心道:若不是师父的这门功夫厉害的紧,再加上我天生免疫一切阴阳能力,我早就被她打的满地找牙了!摇了摇头,我好奇的问孙旭林:“什么叫小字辈?” “哦,我忘了你不知道了,”孙旭林边吃着菜边说道,“国安局分三个辈分,小不死、老不死、中不溜。28岁以下被称为小不死,28到48被称为中不溜,48以上被成为老不死。” “听这名字,怎么感觉这28到48的这么没用呢?” 孙旭林正了正颜色说道:“不要仅从名字来评价人,国安局能绝对是卧虎藏龙。28到48岁被称为中不溜的原因是他们大多数都呆在一些稳定的岗位,拥有独立且长时间的任务。事实上,他们才是国安局的中流砥柱。” “那小不死和老不死呢?” “小不死代表着新力量,就是我们这样的人物。我们的成长程度代表着国安局的未来,因为接下来我们就要变中不溜了。而老不死,俗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们是根基、是经验、是我们背后最坚实的后盾。”说罢看了看师父和师叔,“就像这两位大师一样。他们或许不显山不露水,也没有什么作为,跟不会邀功行赏,可是要是真论起来,他们才是最牛*的人物啊!” 我不禁对国安局好奇了起来,问道:“孙哥,你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国安局的事情。” 不料他摇了摇头道:“首先,我并不怎么全部了解国安局。国安局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我们只了解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尽可能保密性。其次,我知道的事情也不能告诉你,因为我并没有被授权发展人才。只有被授权进行人才发展的人,才有权利向非国安局内部的人透漏国安局的消息。所以很抱歉。但是我能告诉你一点,默组只是国安局的一个战斗小组,属于顶尖战斗小组,但却不是唯一的顶尖战斗小组。”接着,面色瞬间变为央求:“所以,你要是来国安局的话,务必要来默组啊!” “那你们一般都执行什么任务啊?” “什么任务都有,具体的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了,你就知道只要是不正常的事情一般都是我们处理就行了。”孙旭林笑着回答道。 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心里却突然对国安局渐渐好奇了起来。似乎不加入它的决心渐渐动摇了起来。 我大口的喝了几口饮料,长叹了口气: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啊! 罗梁往我身边靠了靠说道:“你行啊?” “侥幸,侥幸。”我心有余悸的说。 “我不是说你俩的比试,我是说你居然敢正面冲撞璇师姐,而且居然还对她做那种事情。”罗梁一脸邪恶的说道,“没看出来你好这口。” 我急忙连连摆手:“你别胡说八道啊,我干什么了?” “你干什么了你心里不清楚啊?”江辉杰也凑了过来,说话的时候还特别强调了下那个“干”字。 我正要拿起碗就砸,师妹的声音缓缓飘了过来:“璇师姐,罗梁和江辉杰嘀嘀咕咕说你坏话呢!”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的高声道。 璇师姐瞥了他俩一眼,不理他俩继续吃饭。但就这一瞥,罗梁和江辉杰已经满头大汗的回到原位老老实实吃饭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我耸了耸肩,心道:这也就是我年级小点,我要是和我俩师兄一般年纪,恐怕早已经死无全尸了……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璇师姐放下碗筷表示自己吃完了,然后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子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今天就先放你一马,但是这件事情你要是以后敢乱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口条,冷汗唰唰直流…… 第六十八章 杀气 次日,师姐大清早的就领着一干人等出门去了。等我醒来之后,屋里就剩下师父师叔和我了,连果子狸都被八戒带走了。 桌上照例给我留了早饭,我刚坐下,师叔就走过来摇晃着脑袋说:“你这老是起这么晚不是这么个事啊,天天还得给你专门留饭,留就留吧,留的你还老吃不了。” 我拿起一个包子,边吃边说道:“您要是不愿意,就去喊我起床啊!” 师叔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能喊的起来我肯定去喊!你这睡的就跟晕过去了一样,怎么喊都没反应。好不容易恩了一声,翻个身又睡了!喊你起床还不够生气的呢!” 我半躺在椅子里,喝着牛奶惬意的说:“我天天吃剩饭还没说什么呢,您这么大脾气干啥?以前在师父家的时候,我也是起的这么晚,但是起来之后有人给做饭啊,哪像现在天天吃剩饭?” “嘿,你这生活过的这么小资?你这话怎么不跟你妈说?” “我去,现在不是不兴讲阶级了吗?您老思想怎么还停留在60年代啊,这不是个事啊。” “重点是后边那句跟你妈说!” “你看你都不能与时俱进怎么开拓创新?” 师叔嘿然道:“你这小子说起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啊。走,我领你去一个适合你的地方。” 我立刻拍手叫好:“太棒了,我打这次回来了就没出过门。不过话说这京城的冬天真够冷的。” “那咱不去了吧,这么冷。”师叔掉头就走。 我见状赶忙一把拉住他:“别啊,我只是描述一下客观事实,主观上来说我还觉得不算太冷。” 师叔停下脚步,转头对我说道:“你要是不嫌冷那咱就去,不过去之前得先打扮打扮。” “去参加cosplay舞会啊,还得打扮?” “哪那么多废话,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我赶紧摆上笑脸。 师父抱着本书走下楼来,看着我俩忙活着收拾东西,笑眯眯的问道:“又去采风啊?” “对啊,你去不?”师叔笑着答道。 师父连连摆手:“算了算了,我是个大俗人,就不去附庸风雅了。”说着掉头就往楼上走去。 我看着师父的背影,奇怪的问师叔道:“师叔,师父说去采风,咱是去画画吗?我怎么看着师父的样这么像逃跑呢?到底去干嘛?” 师叔神秘的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你师父这方面不行。” 约莫20分钟的车程,师叔带我来到一个公园门口,停好车子,师叔递给我一个包裹说道:“换上衣服。” 我从包裹里拿出衣服抖开,赫然是一件大马褂。我惊奇的问道:“师叔,咱这是去说相声啊?不对啊,说相声怎么还有墨镜?” 师叔利落的穿好马褂戴上墨镜,听了我的话嘿嘿一笑:“你就当是去说相声吧!这活其实再适合你不过了,以后要是没工作就来干这个。”说着又扔给我一块抹布。 我拿过抹布,疑惑的看着他,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抹布,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这他妈哪是抹布啊,这是一块画着八卦图的破布!再看看师叔手里的小马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怪不得师父掉头就跑呢,这尼玛师叔领我来给人算卦来了!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我跟着师叔找到一块空地,摆上竹签、卦图、马扎,好整以暇的坐下等生意。边上一个老头背着手笑呵呵的走过来冲师叔打招呼道:“申半仙有阵子没来了啊?” 师叔递上一根烟说道:“这阵子忙啊,呵呵。” 得,一看师叔就是长期生意,还是隐姓埋名的干的,申半仙,申公豹啊? 一直坐到中午,边上的摊子三三两两的都有几个人,可是我们的摊子却一个人都没有。就算不是算命的,来个侃大山的也好啊。 北京的冬天冷的够可以,我哈着手问师叔:“师叔,咋没人啊。” 师叔一脸郁闷的说:“我也不知道,以前我这都门庭若市的。”说着开始对着地上的物件东瞅西瞅,瞅了一会,猛地抬头问我:“秦风,那张八卦图呢?” “哝,那不在那吗?”我用嘴哝了哝地上,接着我就尴尬了:放反了,真成一块破布了。 师叔气得指着我的鼻子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吐了吐舌头,无所谓的一耸肩膀:“您看这么一早上了您不是也没发现吗,不能光怪我啊。” 师叔从怀里掏出一张50的钱递给我,无力的说道:“你赶紧去找地方溜溜去吧,哪怕去找个老头下象棋也行,可别在这坐着了。” 我赶紧一把把钱抢过来,谁愿意在这坐着啊,零下十多度还穿着大马褂,快冻死我了。我又问师叔讨过车钥匙,准备先回车里把这行头换了。 一个穿着长马褂的人在公园里面狂奔,回头率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我清楚的听到一个老大爷跟旁边的人说道:“哟,这年头怎么还有从戏班子里逃跑的事啊?”这老大爷估计耳背,几乎是喊出来的,再加上天冷的缘故,声音显得格外的大。 我郁闷的一把扯下马褂,冻得我打了个哆嗦赶紧又穿上了。别人说话可以装听不见,可是冻得打哆嗦可不能装感觉不到啊。 跑了十几米,我转过头又看了一眼那老大爷,还在那跟边上的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我心道要不是你牵着藏獒,你要是牵着哈士奇我铁定过去骂你一顿。我思绪还没落,就感觉似乎撞到了一个铁板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摔的我直发懵。 “你没事吧?”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我定了定神,发现一个大约十四五的少年站在我面前冲我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没事没事,抱歉了。”我赶紧说道。 忽然,我感觉面前的少年气息一窒,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旋即笑了笑,转身走掉了。 靠,他不会也以为我是从戏班子里跑出来的吧? 这身衣服我是一刻也不想穿了,脱缰的野驴一般跑回车里换回了自己的外套,顿时感觉像卸下了几百公斤重的包袱一样舒爽。 走下车,我伸了个懒腰,享受着冬日的暖阳,说不出的惬意,心里盘算着拿着这50块钱去吃点啥好,走着去前门大街是不是有点远? 突然间,一阵惊悚的感觉传来,似乎是触电一般,接着一股凉气顺着脖子直灌而下。是了,这种感觉我已经无数次经历过了,有人在盯着我!我顺着自己的意识转过头去,除了停车场整齐的汽车没有发现任何的人,甚至连活物都没有。 不可能,我心里下意识的想到,直觉告诉我我看的方向并没有错。每次出现这种感觉一定是有人在注意我,就连师妹的阴阳能力我都一样能感觉的到。 正在我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感觉陡然一变,似有一记冷风从耳边吹过,我整个人都一个机灵,头皮一阵发麻,寒意从心底向上涌起。 我心里不禁惊恐了起来,莫非是鬼魂?旋即摇了摇头,不对,上次在高速上鬼魂的感觉并不是如此,这是一种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心悸!蓦地,心头浮现起两个字:杀气! 就是杀气!虽然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内心却没来由的确定了这种感觉就是杀气! 我瞬间从头凉到脚,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会对我产生杀意? 我扫视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既没有找到杀气的来源,也无法想办法求救。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我的大脑清醒了许多。我皱起眉头,凭直觉死死的盯着杀气来源的方向,右脚微挪,摆开轻云步,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情况,同时精神紧绷到前所未有的状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对方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意思,杀机一直死死的锁定我,感受不到一点变化。 就这么僵持了数分钟,杀气忽然间一扫而空,就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与之同时的,连关注我的感觉也消失了。 我丝毫不敢放松,小心的挪了挪身子,打开车门,一头钻了进去,坐在副驾驶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不禁让我有些头晕目眩,好一会才缓过来,发现自己的贴身衣物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我躺在座位上,感觉自己就好像在鬼门关逛了一圈似的,身体一阵阵的虚弱感传来。 那股杀气,很强。我眯着眼想着。究竟是什么人会对我有这么强的杀意?在这里唯一和我结仇的就是王振宇,但是不可能是他,就算当时和他面对面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意。 我闭上眼仔细回味着当时的感觉,那股杀气中似乎带着一丝的犹豫,而对方最后也没有动手,究竟是谁?难道是当时在高速路上那个聚魂的人?也没有道理,当时那个人已经不在现场了啊。 我心里闪过一丝的惊恐,人最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我伸手去掏手机准备给师叔打电话,却忽然发现兜里空空如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忘家里了! 要不直接就在车里别出去了,万一他还在等着我呢? 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汽车炸弹”四个字,浑身立马一个冷颤。 尼玛,还是出去吧,别到最后落下个死无全尸,还被追认为“恐怖分子”。 无奈之下,我小心翼翼的下了车,贼一样扫视着周围。还好,那股杀气没再出现。 锁好车门,我再次向公园内走去,一声冷汗被凉风一吹,感觉自己就像在冰窖里一般。我顺道在路边买了几串关东煮,边吃边向师叔的摊子走去,等走到的时候身子已经暖和过来不少了。 师叔正在给人算卦,旁边围了一圈人,看起来要不是我把卦图放反了,生意应该还是不错的。 我挤过人群钻到前面,刚要说话就瞥见师叔冲我摇了摇头,我立马会意的蹲在一旁听他说卦。 算卦的是个中年男子,正抱着签筒在那一个劲的摇,看他那架势我真怀疑他是个荷官。 中年男子摇了半天,从里面抽出一签恭敬的递到师叔手里。师叔接过签看了看,又拉过男子的手看了看摸了摸,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一生平淡无奇,没有什么大的福气,但是也无甚灾祸。家庭和睦,事业小成,40岁之前虽然磕磕绊绊,不过身体健康,家里一切安好,等熬过40就一切都会再有一次转机。你今年38岁吧,再熬过两年,人生会有所转机的。” 中年男子面色愈发恭敬,道:“大师果然厉害,一下就看出我的年龄了。” 我暗地里撇了撇嘴,其实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师门有一种手法叫做摸骨,摸过之后就能知道人的大致年龄和身体状况,根据这个就能推断这个人的生活质量如何,故此也就能凭借这些消息信口开河了。 这门手法八戒也会,罗梁感觉没什么用处就没学,我更是没什么兴趣。不过现在想来,学了之后说不定以后能接机拉拉女孩的手啥的,还是不错的,回去定要研究下。 “恩,你还要算什么?”师叔问道。 “还劳烦大师帮我算算以后有没有灾祸。”中年人说道。 “好说,你想算到什么时候?” “大师能算到什么时候?” 师叔摇头晃脑的答道:“这得看你的心有多诚了。不诚的话,顶多三五天,还不准;如果诚的话,便能眼通阴阳,耳听黄泉。” 中年人一听,二话不说就掏出一百块钱塞到师叔手里:“大师您看这够诚吗?” 师叔装作思索的样子,没有说话。中年人见状直接把钱包里的钱全掏出来拍到师叔手里,师叔立马眉开眼笑,闭着眼在那掰手指头,中年人见状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看着师叔。 我强忍着没笑,差点岔气。我见了这多次师父师叔占卜,就没一次是掰手指头的——除了边算边抠指甲里的灰。 “算出来了,虽然你一辈子没有什么大难,但还是有灾祸的。”师叔严肃的说。 “还请大师指点。”中年男子赶紧说道,周围的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可是师叔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我笑岔了气。 第六十九章 到底什么事? 师叔看着中年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二百七十三岁的时候有一场大灾。”周围人听了尽皆一愣,接着无不捧腹大笑。 三百七十三岁有一场大灾?莫非是坟让人家刨了? 可是那个中年男子却没有笑,脸色一变,匆匆离开了,看到这一点众人都愣了一下,也没当回事便作鸟兽散了。 我站起身刚要调笑师叔两句,忽然看见师叔的神色无比郑重,似乎有什么事情,便收了玩笑的心思。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叔,怎么了?” 师叔面色严肃,冷冷的说道:“哼,他给我的钱里有一张是假的!” 我当场就伸出拳头来了,师叔见状一把按住我的手:“干什么这是,怎敢对仙人动手?” “仙人?我就看见一糟老头。” “别这么直白嘛!”师叔搓着手道,“要不我也给你算一卦?” “甭算了,您那手指头再掰也是十个。再说占卜是我师父的强项,我找你算那不是南辕北辙?您要是再给我算一个五十多亿岁的时候有难我倒是信。” 师叔一愣:“五十多亿岁?我哪能算那么远?” “您不能我能,五十多亿岁的时候您也有难。” “啥难?” “尸骨无存啊!”我慨然道,“到时候地球都爆炸了,哪怕您就跟现在的恐龙化石一样存博物馆里,估计也不剩下渣了。” “滚!”师叔抓起以根签扔到我脸上。 “师叔,刚刚我遇到了一点状况。”我说道,接着把事情向他描述了一遍。不料师叔听了以后神色大变,暗道一声:“不好。”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我听了师叔的话,本来安稳一点的心情顿时又紧张起来,瞳孔不禁缩了缩,颤抖的问道:“怎么了?” 师叔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现在还是不知道为好。”接着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当务之急就是回去和你师父商量商量。” “我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我焦急的问道。 师叔一滞,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收拾东西。良久才抬起头,语气无比坚定的说道:“入得我门下,就不是别人可以染指的。” 我一听,这不就是变相的说我有危险吗?可是我再问,师叔就一字不说了。 回到住处,师叔连衣服都没换就火急火燎的找师父。我自己一个人泡了杯咖啡,倚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比起杀气的事情,师叔的反应更让我担忧。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师叔这种心性的人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很显然这件事情他们并不想让我知道,因为他们认为还不是我应该知道的时候。就像当初他们不愿意告诉我事情是通过国安局解决的一样。 国安局?我心里一动,喝了一口咖啡,把发生过的事情串了串,似乎只要涉及到国安局的事情师父师叔都有意让我回避,甚至师门同辈的都加入默组了,唯独我师父意见很暧昧。那么这次的事情是否又和国安局有关呢?又究竟是为什么他们想让我远离国安局呢? 想不通的问题越想越多,让我不禁头痛起来。晃了晃脑袋,我心道:不想了,这些事情他们早晚会给我个解释的。打开电视,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进心里去,一个劲的按着遥控器换台,最后索性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师姐带着罗梁他们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还有楚老爷子。和我打了个招呼,璇师姐和楚老爷子就扔下罗梁他们四个直奔楼上去了。 璇师姐和楚天卫的到来让我心里的想法立刻确定了下来,这次一定又是和国安局有关系没错了! “秦风,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火急火燎的就把我们召回来了?”罗梁问我道。 “对啊师兄,我的手续都还没办完呢,楚局长过来和师姐说了什么,师姐就赶紧拉着我回来了,手续都是托人继续办的。”师妹也奇怪的问我。 我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应该是和我有关。”旋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们讲述了一番。 “杀气?”罗梁皱着眉头说道,“你确定是杀气?” 我犹豫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不过当时心里立刻就浮现这两个字了。” “按说在北京城没有什么人和你结仇啊?” 我郁闷的说:“别说北京城了,这个世界上也不应该有什么人这么想弄死我啊,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说到这里,我悚然一惊,唰的站起身来,一股寒气从心底向全身散开。 “怎么了?”黄宇轩紧张的问我。 “我还真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惊恐的说道。 众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可不是么,我杀过人! 罗梁皱着眉头说道:“不应该。周传新家里的资料我已经查过了,没有任何特殊的人物,亲戚大都在南方,也没有妻室。不应该有这种事情发生。” “师兄,你跟我详细说说他的家庭情况。”我手指敲打着茶几说道。 师兄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是个挺苦命的人。十三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了,五年后父亲又死于一场车祸,处理完后事他就当了兵。本来还有一个爷爷,前年的时候也去世了。父辈上还有一个叔,在一个县城是个小职员,母亲那边有一个舅舅和一个姨妈,也都是平常人,他母亲死后也没什么大联系。遍观他整个家族,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能力向你复仇,甚至他们对周传新的死其实都不关心。”最后一句话,师兄小声嘀咕着说了出来。 看起来不应该是他,哎,不过他真是命苦。我心里想着,不禁有些黯然,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给别人带来的确实无法弥补的损失。 “师父他们好像有意无意的让我回避国安局,”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众人都摇了摇头,江辉杰道:“师父也曾经交代过我们,现在不要让你过多的接触国安局。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也不知道,问他他也不说。” 我坐回沙发,长叹了口气,托着腮说道:“看起来事情的突破点还是国安局,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和国安局有莫大的关系。” 黄宇轩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担心了,师叔他们肯定也是为了你好,让你远离国安局肯定有他们的理由。” “我知道,但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我很不爽。”我愤愤的说道。 罗梁慢条斯理的说:“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反而对自己不好,要不说傻人有傻福,为什么?就是因为傻子知道的东西少。” 我两眼一瞪:“罗梁你什么意思?” “额……我就是打个比方……” “那你不能拿我和你比啊!” “我没……靠,秦风你个王八蛋又黑我!”罗梁气急败坏的骂道。 这时,楚天卫忽然从楼上喊道:“秦风!秦风!不用担心了,没什么事情。” “哦,知道了。”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冲师妹使了个眼色。师妹会意,出声喊住她爷爷:“爷爷,秦师兄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楚天卫顿了一下脚步,半晌才转过头来:“你们知道没事就行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师妹无奈的冲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客厅里的人顿时沉默了下来,一齐默默的看着我。 黄宇轩忽然站起身一拍桌子:“娘的,别纠结这些了,走,我请大家喝酒去!” “对,人生价值就要乐观向上么,别烦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罗梁也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叹口气,点了点头,冲黄宇轩说:“你不是又要开派对吧?” “开什么,你再和别人打起来怎么办?” “嘿,合着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个惹事的是吧?” 黄宇轩赶紧摆手:“哪能哪能,秦少你误会了。” 江辉杰勾住黄宇轩的肩膀道:“走吧,顺便让老三和师妹一起体验体验京城的夜生活。” 收拾好心情,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了一家叫做凯迪的酒吧,这家酒吧比黄宇轩的那家要大不少,装饰也比较奢华。 六点的深冬,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可是进了酒吧之后却完全找不到一丝冬天的感觉。由于天还比较早,酒吧里并没有多少人,倒是有几分咖啡厅的感觉。音响的重低音、彩灯的闪烁,让我本来低沉的心情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我们找到一个角落的空座,点了酒水,惬意的坐了下来。 “嘿,黄宇轩,我看那边那个妹子不错,你要不要去碰个姻缘?”江辉杰扬了扬眉毛说道。 黄宇轩偏过头看了看,破口大骂道:“去你大爷的,一看都二十多岁了你想让我干啥?” “哎呀,成熟的女人才有韵味啊。”江辉杰一脸*笑的说。 “咳咳。”师妹咳嗽了两声,江辉杰赶紧闭嘴了。 酒水端了上来,师妹举起酒杯冲我道:“三师兄,我敬你一个,要不是你,我到现在还是那个自我封闭的小女人。” “女生。”罗梁插话道。 我赶紧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以免她泼罗梁一身:“我应该做的嘛。你看你现在这样多好,和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 师妹点点头,抿了一口杯里的酒。 黄宇轩在一旁笑道:“秦少这是给我们拯救了一个大美女啊。师妹,你以前就和个冰山一样,而且还是带刺的冰山,让人一看就敬而远之。” “我知道。还不是罗梁和江辉杰两个人害的。” 罗梁和江辉杰一听,赶紧抓起酒杯说道:“以前是我们不对,那时候小,做事情冲动,师妹别见怪。这杯酒就当给师妹赔罪了。” 师妹笑着摆摆手:“我早就不怪你们了。阴阳本来就应该分开来,我一个大活人天天带着鬼魂也的确不是这么个事。” “其实带着也没事,”黄宇轩说道,“这里除了罗梁其他人现在这功力也看不到。” 江辉杰撇了撇嘴:“可问题就是罗梁他能看到啊!就他那张嘴,他只要看到了还不得闹的满城皆知!” 师妹笑了笑说道:“那我下次给你们带一只你们都能看到的鬼吧!” “别!”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看看你们,有你们这样的阴阳师吗?这么怕鬼?看看你们再看见人家教廷那边,哎,真是不能比。”师妹一脸嫌弃的说道。 “嘿,”罗梁挽了挽袖子,“别的鬼不说,你下次带个洋鬼子来,你看我不打死他!” 师妹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就你那两下次。人家审判骑士可是从小就培养,再过两年不好说,但是现在你肯定是打不过人家的。” “师妹,外国也有鬼吗?”黄宇轩问道。 “有啊,怎么你觉得鬼魂还成咱们的特产了啊?”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和外国的鬼能交流吗?” 罗梁接口道:“先不说和鬼魂交流是灵魂层次上的啊,就算是真说话,咱师妹可是精通七种语言,和谁说不上话啊!是吧师妹?” “得性!”师妹白了他一眼。 “说到鬼魂了,”我插话道,“今天上午我和师叔出去采风了。” 听了这话,罗梁他们噗嗤就笑了出来,江辉杰强忍着笑说:“采到什么风了?” “师叔今天给人说那人以后坟会被别人刨。”我做了个鬼脸说道。 罗梁好奇的凑过头来:“来来来,讲讲咋回事。” 我把上午的事情说了说,众人无不大笑。止住了笑,我说道:“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当时那个男子的表情好像并没有觉得师叔的话好笑,似乎有些惊恐。” 黄宇轩摆摆手道:“没事。师叔既然敢说出来就肯定没啥事,不然一大群人围着师父当面抓个鬼还不得把人吓死。” 罗梁也点点头:“那人估计心里有鬼,才被师叔一说吓得掉头就走。大概不是信神信鬼就是挖坟挖多了。” “这年头还有挖坟的?”我奇道。 “有,这块还归我们管呢。”罗梁说道。 我好奇的问道:“给我讲讲你们都管什么事呗?” 第七十章 周超 罗梁和江辉杰对视一眼,有些迟疑的说道:“师父说不让你太多接触国安局的事情。” 我郁闷的敲着杯子说:“我这就是好奇,也不能说吗?” “还是不说为好吧,毕竟现在都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等以后你想加入国安局了自然就知道了。”江辉杰说道。 “你们这勾起人的好奇心又不跟人解释,小心损阴德啊。”我气愤的说,接着转过头眼巴巴的看着黄宇轩,“黄师弟……” 黄宇轩连连摆手:“我都还没毕业,啥都不知道。” 我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师妹,师妹愣了愣,翻个白眼说:“看我干嘛,我今天才办入学手续!” “你爷爷不是局长嘛!” “你爸还是当兵的呢,你天天问他100mm炮怎么打吗?”师妹没好气的说,“再说,我天天在国外,几年才回来一次,总不能一回来就和我爷爷聊这个吧?” 我无奈的趴在桌子上,百般无聊的看着舞台上跳着热舞的女郎。旁边的四人热火朝天的聊着师妹在国外的所见所闻,我却没有心思听,脑海里不断想着上午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一点头绪。 手机短信的声音这时忽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出来谈话,找你有事。”估计是发错了,还没等我把手机放回衣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再次感到有人盯着我看,而且直觉告诉我,就是上午那个人!他一直在跟踪我! 我正要告诉他们几个人,又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我急忙打开。 “最好不要惊动别人,我现在没有恶意。” 现在没有恶意?果然是他!我心中一惊,定了定心神,我感觉到这个人依旧在死死的盯着我。 现在没有恶意是什么意思?那你什么时候有恶意倒是提前说一声啊!思索了一下,我暗暗打定了主意。 “我出去一下。”我站起身,眯着眼说道。 “你出去……”罗梁话说到一半就被黄宇轩拉了一下,黄宇轩同样也眯起眼,不易察觉的点点头,说道:“恩,5分钟。” 我长舒了一口气,果然还是黄宇轩最了解我,看到我眯眼就知道有事情,他那句五分钟是在向我传递一个信息:如果五分钟还不回来,我们就去找你。 走出酒吧,夜晚的冷气让我不禁又拉了拉衣领。酒吧大都在小巷里,这件酒吧也不例外,微弱的灯光给夜色更添了一份神秘,也添了一份恐惧。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给我发信息的号码,电话还没响就立刻被接通了,很明显对方一直在注意着我的动作。 “五分钟,看起来我们要长话短说了啊。”对方张口就说道。 我心里一紧,没想到我不光被监视了,还被窃听了。“你是谁,找我到底什么事情?”我低声问道。 “见面详细说,我就在你对面的楼顶,你往西边走到岔路口。”说完,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西边,是小巷的更深处,几乎没有光亮。 我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里面走去,身体因为恐惧颤抖了起来。走到小巷里面的岔路口时,几乎已经是一片漆黑了。我张望四周,并没有发现人影。 “别找了,我在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我整个人一个哆嗦。 他是怎么出现在我身后的!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个子在一米七左右,身体并不很壮,背后背着一个吉他包。看着这个身形,总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有想不起来是谁。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恐惧,我沉声问道:“上午那个人也是你吧?” 对方从手腕上摘下一样东西,说道:“没错,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从你的语气里我可没有听到一点好奇的意思。”我并没有打算向他解释,“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对方收拾好东西,向我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超。”出于礼貌,我也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他带着个半截的皮手套。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收回手,我问道。 “你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你。”对方的语气很轻松,但是却让我感到更加的压抑。 “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跟踪我,还有,为什么对我产生了杀意?”我眯着眼说。 对方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苦涩的说道:“你居然能感受到我的杀意,怪不得闹出这么大动静。看起来你还真有些能耐,不愧是阅空大师门下,又是大熊猫。” 阅空大师!他知道我师门!大熊猫是什么意思?闹出这么大动静又是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应该只有我师门的人知道,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说闹出这么大动静呢? 等等,阅空大师,这么大动静?莫非…… “你是国安局的人!”我讶然道。是了,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所谓的大动静的确挺大,国安局局长、默组的组长、两个大师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商讨了一下午。 我盯着他看了起来,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既然你是国安局的人为什么会对我产生杀意?” “只是那一瞬间而已,我说了,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恶意。身为国安局的一员,我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周超仰头看着天空,缓缓说道,“对你有杀意,是因为我的另一个身份。” “恩?” “我是周传新的亲弟弟。” 周超的声音不大,可是字字却如同重锤一般撞进我的耳朵,让我不禁一阵头晕目眩。 他是周传新的亲弟弟,而我,是杀了他哥哥的凶手! 我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在地上。我定了定神,周超依然在抬头看着夜空,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的面庞。清秀的面孔,利落的短发,眼睛里一闪一闪发着精光。我不禁再次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说道:“是你!” 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是还是很清楚的记着他,赫然就是早上把我撞倒的那个少年! 世间总是有太多的巧合,或许也应该叫做缘分。缘来缘去,构成了人生的形形色色。 周超看了看表,说道:“时间不多了,还有三分钟。”他靠在墙上,双手抱在胸前继续说道:“今天早上刚撞倒你,穿着长马褂带着墨镜只是看着你挺像还不敢确定,于是就一直盯着你,直到你上车换了衣服才确认就是你,当时确实是想杀了你的。”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就为你哥报仇了。”我冷哼一声,“莫非你怕了。” “怕?身为国安局的寒刃,我杀人还没手抖过。”周超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直起身子,从我的背后取下一个非常微小的东西。 “窃听器?你是什么时候按上去的?”我问道。 “你离开车子后我就放在副驾驶的靠背上了,”周超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把窃听器放了进去,“我当时的确很想杀你,但是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 很快……我怎么感觉那么久。我忽然想到罗梁下午给我说的信息,里面并没有提到周传新还有一个弟弟,于是问道:“为什么档案中没有查到你的信息?” “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因为难产死了。五岁的时候,父亲也去世了。我哥依靠那一点工资一个人养着我,七岁那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被国安局的寒刃的组长看中了,从此便开始了封闭式的培养。从那以后,我的档案就变成了机密,除了国安局内部档案,其他地方都查不到的。”周超解释道。 我了然的点点头,周超有些好奇的问我:“你怎么这会不害怕了?” 我摊了摊手:“如果你想害我,我恐怕早死了。” “嘿,你倒是看得明白。” “你既然不怕杀人,那为什么没有动手?不要告诉我冤冤相报何时了。” 周超一挥手:“我没那么高尚,我不杀你是有原因的。” 我心中一动,问道:“怎么了?” 周超目光如电,低声说道:“我哥是被你杀的不错,但是其实是被别人害死的。” “什么!”我的身体如遭电击。这么长时间了,杀人的噩梦一直困扰在我的心头,而现在,有人告诉我,其实那不怪我,我是被别人算计了!震惊过后,心头的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脑子里瞬间变得一片混沌。 “是谁,是谁在背后捣鬼。”我嗓音嘶哑的说道。 周超看了一眼身后,低声说道:“没时间解释了,你朋友出来了。我这次是抽任务的空余过来的,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需要你的帮助,来国安局找我,记住,寒刃,代号刺。”说完,就向岔路口的北面跑去。 我整个人站在原地,感觉一腔的怒气无处发泄,穿着粗气,双手不住的颤抖。 “秦风你没事吧?师妹感受到这边有暴怒的气息,我们就赶紧跑过来了。”四个人冲到我面前后,罗梁说道。 我抬起头,瞪着眼睛发出森然的目光,咬牙切齿的低声嘶吼道:“究竟是谁,是谁?” “师兄!”师妹向前一步拉住我的手,一阵凉意顺着指尖传来,刺的我脑子一激。抬起头,可是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无法投入我的眼睛,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是谁是谁是谁……” “师兄,镇定些。”师妹的声音很怪异,却充满这平和感,挤开了周围所有的声音,直奔我的脑海而去,就好像在我脑子里响起一样。于此同时,我的心情竟然也随着平静下来,怒火也渐渐退去,脑袋再次恢复了清明。但这依靠外力引起的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非常的不适应。 靠,这就是师妹的魂语吗?真牛*。不是阴阳能力对我没用吗,怎么…… 还没想完我就喉头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屋子的床上,师妹、师父还有师叔三人都在屋里。 “你醒了。”师父坐到我床边说道。 “恩。”我点点头,撑着床勉强坐了起来,师父见状连忙扶了我一把。 “有什么异常感觉没有?”师父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身体有点虚弱。” 师叔说道:“这是休克后的正常现象,休息一天就没事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我去给你熬碗参汤,顺便告诉罗梁他们你醒了。”师妹蹦蹦跳跳的出了门,我才反应过来,怎么又是参汤!我今年下半年喝了得有十公斤人参了…… 我定了定神,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师叔,坚定的说道:“我要进国安局。” 两人听了我这话下巴都掉地上了,师叔张大了嘴巴:“我没听错吧,你要进国安局?” 我点了点头。 “你不是把脑子气坏了吧?”师叔表情夸张的说道。 师父的反应比较淡定,慢悠悠的问我道:“你不是不想加入国安局的吗?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 我叹了口气,盯着师父问道:“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师父一滞,低声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了有人算计我,还知道您总是让我回避国安局。”我回答道。 师父叹了口气,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没有说话。我看着师父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师父……” “秦风,你是不是怪我没告诉你?” 我低下了头,心一横说:“是。您明知道杀人这件事情深深的困扰着我,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过的有多么的煎熬吗?”顿了顿,我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知道,您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可是这样一直瞒着我,真的好吗?” 师父背手立在窗前,一句话也不说。师叔拍拍我的肩膀道:“小风,你能理解你师父的苦衷就好。你的心情,你师父能理解,也很担忧,但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只会害了你。其实,你师父的心里压力也很大,他明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可是出于种种原因只能自己憋在心里,干看着你受苦不能说。每次你师父跟我说起这事,总是抱着头说他没能照顾好你。昨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还好是虚惊一场,不然……”师叔忽然住口不说了。 师父抬起手,装作揉眼睛,但是我能看出他是在擦眼泪。我看着师父的背影,忽然感觉他是个很可怜的老人。没有妻子家室,空有满腹经纶,而我们这些徒弟就是他的全部,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我们的每一点成长、每一次挫折、每一份喜悦,无不牵动着他的心。 第七十一章 真相 “师父,”我声音颤抖的说道,“师父,我知道你拿我们都当自己的孩子看待。但是孩子也有长大的时候,总有一天我们都要成为顶天立地的人,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我知道,”师父忽然转过身打断了我的话,“或许,真的是我太过溺爱你们了,也把你们看的太小了。这些困难,是你们早晚都要面对的,也是你们必须解决的。” 我和师父对视了半晌,他的眼里露出了满满的慈爱,让我想起了我的外公。 “秦风。”师父严肃的说道。 “在,师父有何吩咐。”我答道。 “答应我,不论何时,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为重。” “放心吧,师父,”我拍拍自己的胸脯,“我保证!” 师父点了点头,道:“那好,现在我就跟你说说我没有告诉你的事情。”说着,师父又坐到我身边。 “秦风醒了?”罗梁等三人夺门而入,原本严肃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了,看着我们三人一脸严肃的样子,讪讪的一笑:“那个,你们继续,我们旁听,旁听。”说着就坐到我屋里的桌子上。 师父不再理他,转回头看着我说道:“你杀人那件事情,的确是被人所害。但是害你的人,恕我不能告诉你们,这是国家特级机密。” 我焦急的说道:“为什么?这有什么特级机密的?” 师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因为这个人身份特殊,连国家都拿他没有好的办法。” 我不禁愣住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存在? “我不告诉你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个。以你的心性,知道这件事情后定然会想方设法的报复他,而这恰恰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让自己变成这个世界最强的阴阳师。” “可是和我报复他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报复他,他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杀了你。而杀了你,他就能夺取你的能力,他获得能力越多,自己的力量自然就越大。” 我不禁瞪大的眼睛:“阴阳能力还能夺取?” 师父点了点头:“这是一种上古传下来的禁术,据我所知,迄今为止只有他一个人会用。召唤死去阴阳师的灵魂,通过一种仪式将这种灵魂强行吞噬,就能够获得这个阴阳师生前的能力。” “那他天天守着快死的阴阳师,等他死了吞噬不就完了?” 师叔插话道:“这的确是一种方法,所以,每一个阴阳师我们都会尽力登记在册,一旦这个阴阳师过世,就会立刻有人打散他们的灵魂。”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人已经强大到让所有阴阳师死后都不得安生的地步了! 罗梁他们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江辉杰瞪大眼睛道:“我们死后这么悲催?” 师父笑了笑:“这就是阴阳师的宿命,生前就通晓阴阳两界,已是逆天,死后不得安生,便是因果。” “难道国家就没有什么办法杀了他吗?国安局呢,默组呢,为什么不动手?”我问道。 师父摇了摇头:“阴阳师不止我们国家有,其他国家也有,所以当这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在其他地方吞噬了很多的灵魂,拥有极强的能力了,而且手下也有着各种阴阳师、雇佣兵。当年你们的师祖号称华夏第一阴阳师,带领当年的默组奉命前往西藏击杀此人,身经百战的默组一百七十四个人,除了你师祖外,当场全军覆没,就连你师祖也变成了废人,用异术强撑到我和你师叔赶去,传下衣钵便驾鹤西去。那人也放出了话,只要不动他,他就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经过默组的事情,此人的行径也变的更加飘忽不定。后来全球发布了对此人的通缉,可是为时已晚,他已经成了气候,国际联军死伤惨重,却连他的毫毛也没抓住一根,一切就不了了之了。因为他是我们国家的人,当时还被国际上的人骂了一顿。本以为等到他大限一到,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一直活到现在都没有死!现在,我们甚至连他具体在哪,有着什么样的能力都不知道。国家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我低头沉思道:“这么等下去,他的能力只能越来越强大啊!” 师父苦笑一声:“这件事情谁都明白,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国家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击杀他,可是却没有得到可喜的进展。人活得越长越精,现在他都已经快成妖怪了,又知道自己是全球公敌,哪还能不把自己深深藏起来,国家也不能倾尽全国之力去杀了他吧?只能靠一些力量来牵制他,并伺机行动。所以,现在我们和他就是一个稳稳的僵持,谁也不敢动谁。”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人,师父慨然道:“所以,你们是任重而道远啊!” “那师父你为什么还不愿意让我加入国安局?那样才是真正能让我成长起来的地方啊!”我皱着眉头说道。 师父慈爱的看着我,说道:“你和你师兄他们不同,他们的能力虽然强,但是在阴阳师里还算比较常见的能力,加入国安局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因为这样他就犯不上惹毛国安局来害他们。但是你不同,阴阳师百万人里能有一个,而千万阴阳师里也找不出一个通灵能力者。在我所知的范畴里,建国以来从来没有通灵能力者的出现。你一旦加入国安局,就免不了抛头露面,你的能力早晚也会被他知道,难保他不会冒着这个风险来杀你。” 我点点头,明悟道:“怪不得我感受到杀气之后你们反映这么大,原来是以为他行动了。” “对啊,还好是虚惊一场。也是从昨天起,我动摇了不让你加入国安局的决心。你说得对,一味的保护你无法让你成长,而这些事情,是你迟早要面对的。”师父长叹了一口气。 “那当年我杀人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具体过程我并不了解,但是经过调查,大体事情还是能推测一些。我猜测他拥有一种能推算出谁是阴阳师的能力,指使他的手下专门挑一些没有受到保护的阴阳师下手。当时促使你杀人的应该是一种蛊,蛊的作用我推测是杀掉身边年龄最小的人,施术方式可能是食物。”师父沉吟道。 顿了顿,师父继续说:“但是由于你的通灵能力存在,天命中就会趋吉避凶,所以这个蛊误打误撞被你服用了,结果就杀掉了周传新。之后你进了军监,他们反而无法下手了,索性就不再管你了。他们并不知道你的能力,阴阳师又不止你一个,何必这么费劲。” “您是怎么得到这些结论的?占卜吗?”我问道。 师父说道,“这些推测也是经过国安局调查的资料得来的,不见得一定就是正确的,只是我的猜想。现在这些资料已经被当做一级机密保管起来了,为的就是不泄露你的能力。” 我算是明白周超那句大熊猫是什么意思了,是在说我就像国家特级保护动物一样被保护起来了啊!我心里一动,问道:“那周超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师父笑着说:“原来你昨天晚上遇到周超了,我已经明令禁制过他不要告诉你了。” 我一惊:“您可别找他麻烦啊,他交代我不要告诉别人的。” 师父摆了摆手道:“你都不怪他,我还和他计较什么?周超知道这件事情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当时他哥被杀的时候他正在外面执行任务,11月份才归队,我怕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没想到这么巧,你们居然能在偌大个京城的公园里撞在一起。哎,事事有天数啊!” 师妹这时端着参汤走了进来,师父见状,站起身说道:“小风你刚醒,身体虚弱多注意休息。你们几个在这陪他吧,我们两个老头先走了。”说着就和师叔离开了房间。 罗梁他们在跟师妹讲着师父刚说的事情,我喝着参汤,出神的想着师父刚刚说的话。 不得不承认,“那个人”的确天资极佳,以一人之力抗衡整个阴阳师界,不过野心也太大了点。转念一想,如果我也掌握这样一种禁术又会如何,是否也会像他一样野心膨胀呢?算了,不白日做梦了,我现在必须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力量,因为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威胁到我。 接着,我皱起了眉头。刚刚光想事情了,现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里的参汤闻着就想吐。但是师妹在边上,又不好意思倒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喝。 下午,师父把楚天卫老爷子叫了过来,毕竟我的事情比较特殊。楚老爷子这两天可够累的,天天局里家里师叔这里三个地方到处跑,真难为他了。 师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楚天卫复述了一遍,楚老爷子得知我同意加入公安局后并没有显现出我料想中的兴奋,而是面色严肃的对我说:“小风,虽然我很盼望着你加入国安局,但是我希望你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楚局长,您不用多说了,这次我心意已决。”我淡淡的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满灭其门。处于自己的利益,我会加入;处于师门,这也是我的职责;处于天下苍生,我也应当尽自己的一份努力。” 楚天卫点了点头:“好,那我也不多废话了,你的手续就有小璇来帮你办,这两天你就好好养养身子吧。家里那边我们会替你做工作,包括事情的解释以及注意事项等。等过完正月十五,你就和宇轩、笑笑他们一起去吧。” “那个,能不能跟我讲讲具体流程啊,我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眨巴着眼睛问道。 楚局长表情无奈的对师父说的:“你也太小心了点吧,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不告诉他吧?” 师父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 “国安局的招人渠道有很多,包括军队选拔、民间选拔、内部培养、人才输送等等,可以说是不拘一格。而最受器重的、最核心的人就是军队选拔和内部培养两种,你们就属于后者。”楚局长解释道,“从今年正月十五后,你们就要去国安局报道,经历约一周的休整后正式进入培训。培训期间为全封闭式管理,几乎不和外界有什么接触,具体的过程到时候你们便知道了。培训时长最长为5年,五年过后会根据你的成绩分配你的工作,当然,如果你足够优秀也可以提前结训。但是,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很多结训的人都很怀念这段培训时光,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好好努力。而这种机会,你这一生只有这一次。” 听了楚局长这话,罗梁和江辉杰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甚至师姐的目光都变得有些游离。 “也就是说,这五年内我连自己的家人都见不到?”我问道。 “没错。首先,这是为了保密起见;其次要想出人头地,成为一名合格的国安局成员,就必须经得起考验。从另一方面讲,短短五年的时间,不但要提升你们的文化素养,还要提升你们的军事能力,时间非常紧迫,在这五年里,你们能学到的一切,都是你们以后赖以生存的依托。”楚局长语重心长的说道,“怎么,你后悔了?” 我冷哼了一声:“我的人生从来不讲后悔两个字。或许别人是为了出人头地,为了名分或者为了国家安全,但是我比他们更多一点,也是更重要的一点。”顿了顿,我长叹一口气,语气萧索的说道:“我还是为了生存啊!” 生存啊! 屋里的气氛沉闷了下来,只有师父在悠然自得的喝着茶,吹茶叶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师父放下茶杯说道:“这两天老楚你抓紧做秦风家里的工作,小风先在这里呆几天,等一切准备就绪了就回家过年吧。” 楚老爷子点了点头,可是我心中却有了别的计较。 第七十二章 枪法 “楚局,我想问你点问题。”我说道。 “恩,你问吧。” “五年的集训都会提升我们的哪些能力?” 楚天卫掰着手指说道:“我就跟你说一下你们五年后顺利毕业需要达到的要求吧。文化课水平达到高中,身体素质五项评分全a,军事指挥科目总评分达到b,特长评分达到s,综合实践评分达到a,专项评分达到a。”看着我一脸疑惑的样子,他一拍脑袋继续说道:“没跟你说清清楚。评分标准分为c、b、a、s、ss和sss。身体素质五项包括速度、力量、平衡、技巧和耐力;军事指挥科目是你们一类课,包含很多门类;特长评分就是指你与众不同的某项特长;综合实践是指你们在训期间所有的表现以及演戏等等的综合门类;专项评分就是你所属的类别,比如你们就是阴阳师,它还包括间谍、暗杀、情报等等很多方向。这些方向在训练期间会让你们进行选择。” 我点点头,说道:“集训开始之前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想知道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提升一下我的能力?” 在座的人听了我的话都是一愣,缓过神来,师叔皱着眉头说道:“小风,你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我摇了摇头:“时不我待,我必须抓紧一切我能够抓紧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能力。” 师父伸手止住了还要说话的师叔,看着我说道:“小风,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也不能太过拼命了。” “放心吧,师父,我心中有数。”我恭敬的对师父施了一礼。 师父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楚天卫说道:“老楚,你给他安排个历练吧。” “适合小风的历练不好找啊……”楚天卫低头沉思着,“他现在没经过任何的锻炼,没有经验和相应的能力,也没法配合执行任务啊。” “可以先让我练练枪法啊什么的也行啊。”我焦急的说道,我从未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变强过。 楚天卫奇怪的看了一眼:“你练枪法干什么?” 我一愣:“不用练吗?” 楚天卫无奈的看着我,说道:“看起来你对国安局是真的一无所知啊。在国安局,阴阳师对军火器的使用要求非常低,集训期间的相关训练对你们来说都是绰绰有余。” “那默组执行任务时,阴阳师的安全怎么保障?” “阴阳师的安全由小组内的其他人保护。” “为什么不让阴阳师也练习枪法?那样即能提升阴阳师的能力,又能解放更多的人手,对整个小组的作战能力将是质的提升啊!”我皱着眉头问道。 楚天卫说:“你说的这些大家都明白。但是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阴阳师需要静修和冥想等来提升自己的阴阳能力,非常耗费心神,哪里还有精力练枪法?甚至你们毕业的时候,在体能方面也会酌情放宽条件,只要一定的拥有自保能力就可以视为合格。像你师姐这样的牛人有几个?要不她能当组长呢?不信你问问你师兄他们,是不是这样?” 我转头看向罗梁和江辉杰,两人都点了点头。楚天卫继续说:“所以,枪法不用练了,以后用得多了自然也就熟了。你要是真有心,倒不如多练练你的阴阳能力。” 璇师姐这时候笑着插话道:“楚局,您就安排下小风练枪法吧,他以后能超越我也说不定呢!” 楚老爷子向师姐投去询问的目光,师姐解释道:“小风的这个能力比较别致您也知道,普通阴阳师的修炼方法根本不适合他,其实他的能力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修炼的方法,既不知道成长起来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更进一步。” “也就是说他根本用不着练习?” “也不能说用不着,而应该说没办法。”师叔有些无奈的说,“我研究通灵能力这么多年,最近查阅了所有我能找到的资料,也只是对通灵能力有一个皮毛的了解,只是越发的感觉它的神秘,并没有其他的收获。” 楚天卫愣了半天,点点头道:“好吧。看起来小风需要我们的特殊培养啊,秦风,恐怕以后的成长很多地方还得靠你自己想办法。像这种我们不了解的能力,拥有者有着比我们更多的发言权。” 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麻烦楚局尽快帮我安排吧,我这就去跟家里打电话。” “跟家里打电话?”众人都感到有些惊奇。 “恩,我这就把事情和家里说一说,我就不回去了。不过相关的注意事项和善后处理,就麻烦楚局长和璇师姐了。”我沉声说道。 屋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我扫视了一眼众人,转身向楼上走去。 跟家里足足打了四个小时的电话,才把事情解决好。母亲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了,父亲则是告诉我:“去吧,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从这一刻起,我才开始明白什么叫做责任心。 国安局做起事情了毫不拖沓,再加上楚局长和张璇的存在,我连人都没露面,第二天午饭刚过就有人来通知我手续办完了,要我去国安局登录各种资料。 军绿色的吉普开进了北京城郊的一个军分钟营里,凭我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一支后勤部队。车子在营房里又开了约莫5,又一个院门出现在眼前,鎏金的大字赫然写着:国家安全总局。 车子开进院子,在一座楼前停了下来,我冲司机道声谢谢便开门跳下了车。在楼门口等着接我的也是个熟人,就是上次给璇师姐拎行李的孙旭林。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改变主意了。”孙旭林边走边说道。 我苦笑着回答道:“没办法,我这是被*的。我还要登录信息是么?” “指纹,血样,虹膜。”孙旭林的回答很简练。 国安局的办公大楼走廊很宽敞,经常三三两两的有人走过,军装便装、男女老少都有,不可谓不鱼龙混杂。 帮我登录信息的是一个看起来有十七八的少女,穿着一身淡红色的工作装,等着高跟鞋,声音无比的甜蜜。 “嘿,孙哥,国安局还有这种美女呢?”我偷偷的对孙旭林说道。 “你这话说的,怎么着咱也算一个大机构,还能少了美女?”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眼睛就没从那个女孩身上挪开过。 “要不我过去帮你打听打听叫什么?”我调笑道。 孙旭林赶紧摆手:“算了算了,走吧,璇队长等着教你用枪呢!” 我点点头,心中一动,边走边问道:“孙哥,你知道周超这个人吗?” “周超?”孙旭林想了想,摇头道,“不认识,你知道他在哪任职的吗?” “在寒刃组,代号叫刺。” 孙旭林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寒刃组。” 我疑惑的问道:“寒刃组怎么了?” 孙旭林转头看着我,严肃的说道:“你刚来国安局,什么都还不知道吧?国安局有三大诡异小组,除了我们默组外,另外两个分别叫寒刃和灵组。我们默组主要负责处理一些灵异事件,灵组负责器械制造和开发。而寒刃,从他们的名字也能知道,他们常用的冷兵器来做武器,事实上,他们对于热武器的运用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们的任务,是杀人。”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原来默组不是唯一牛*的小组啊,国安局果然卧虎藏龙啊! “刺这个人我倒是也算认识,只是没怎么和他见过面,只是在一次联合执行任务时有过一面之缘,是个善用匕首的家伙,好像还担任着狙击手一职。怎么,你认识他?”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之前听师姐提起过,顺口问一下?”反正他肯定也不敢找师姐确认这个事情,我就信口胡编道。 孙旭林果然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而是问我道:“你之前摸过枪么?” “摸过。” “打得怎么样?” “五十米固定靶10发能打八十多环。” 我本以为孙旭林会说句不错,没想到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说道:“这么差?” 我郁闷的说道:“我觉得不错了啊。” 孙旭林笑着耸了耸肩,没有回话,我估计他是不屑于回答了。 穿过连廊,我们来到另一座楼,在它的一楼有四间大屋子,清一色全是靶场。 璇师姐正在打一组移动靶,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她正退出空弹夹,屏幕上报出成绩:150环。我看了看她手中的枪,正是15发容量。 “来了?”璇师姐见我们过来,打了一声招呼,“这里的枪没劲,靶子也没意思,还是基地里好。”说着把压好弹夹的枪递给我:“你来试试。” 我接过枪,才发现她连耳塞都没有带,我尴尬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师姐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的从衣袋里掏出两个耳塞扔给我:“我差点忘了,你还是个小菜鸟。” 我准备妥当,示意另一头的人可以开始了。手中的这种小口径92式手枪我也算比较熟悉了,可是让我打起移动靶来,就太勉强了。退掉打空的弹夹,抬头看了看屏幕上的数据,44环,7发脱靶。 我懊恼的把枪放到射击台上,悻悻的说道:“根本玩不来嘛!” 师姐看着显示成绩的屏幕愣了半天,看着我认真的说道:“师弟,要不,咱换个项目练吧?” 越是自己不擅长,就越要多加练习,整整一个下午孙旭林都在给我讲解枪械的各种注意事项,到有人来通知我周超在师姐办公室等我时,我已经打掉了400多颗子弹。 我捏着酸疼的手腕走进了师姐的办公室,周超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坐在沙发里,正和师姐聊着天。 “师姐,周超。”我冲两人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有点进步了没?”师姐冲我扬了扬脸问道。 “额……”我挠了挠头说道,“有点了吧,能打60多环了……” 师姐冲我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扶着额头。周超笑着说:“不错了,我当时刚开始训练的时候移动靶也就能打70多环。” 我刚有点兴奋,师姐就说道:“你那时候9发弹容量,他现在是15发。” 我和周超:“……” “咱还是说点别的吧。”周超无力的说道。 我坐了下来,点点头道:“我现在想知道,有关‘那件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和你几乎一样的多。本来我是连知道这些的权利都没有,但是考虑到你的安全问题,就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了。”周超答道。 师姐插话道:“你们也都别白费心思了,这件事情就连我们各大组长了解的也就是你们那些。除了高层的领导外,只有前去执行相关任务的,才会再得到一些不得不知道的信息。这件事情属于绝密的保密类型,要求是让尽可能少的人知道有关这件事情尽可能少的信息。” 我刚要继续问,忽然瞥见周超不易察觉的冲我使了个眼色,便闭上了嘴。周超对我说道:“我已经接到楚局长的密令,从今天开始,暂时脱离寒刃组,全力对你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训练。” 璇师姐显然已经得到这个消息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面色有些不悦的说道:“真不知道楚局是什么意思,小风身为阴阳师,默组才能给他最好的培育,为什么非要你一个外人插手。” 周超连忙陪笑道:“默组自然是小风最合适的地方,不过璇姐你们不是忙吗,我这闲人闲着也是闲着吗不是。” 师姐听了这话,面色稍好了些,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我问周超:“你准备怎么训练我?你也听到了,我这枪法是烂的不能再烂了。其他方面的能力和我的枪法几乎一样,我觉得我现在连基本的生存能力都不具备。” “你还是压力不够大。”周超说道。 “放屁,都有人在屁股后面等着追杀我了,我还压力不够大?”我气急败坏的骂道。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如果说告诉你,明天你就要和那个人决斗,你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和我们聊天吗?”周超严肃的说。 我一愣,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周超继续说道:“所以我决定明天起,我就带着你一起执行一些任务。” 第七十三章 实习任务 我拉长的嘴巴问:“就咱俩?” 周超有些郁闷的说道:“本来我是准备就咱们俩来着,可是你师妹非要跟着……” 师姐掩嘴轻笑道:“一个拖油瓶不够,你还得带着俩啊?这你还能干些什么?” “我本来是准备带秦风去写深山老林练练胆,也见见世面的。但是带着楚大小姐,我还真不敢去了。”周超有些郁闷的说道,“所以才来问问你俩有什么好主意没。” 我摊了摊手:“我现在就觉得我学什么都行,从小到大第一次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学不会。” 师姐低头沉思了一番,对周超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默组有一些处理灵异事件的任务,我可以挑一些危险度低的出来,你带着他们两个去做,毕竟说到底两个人都还是阴阳师。” 周超瞪大了眼睛:“你这不是让我给你打工吗?” 师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大过年的人手不足,这些任务就往后推了推,反正你们也没啥可干的,这种事情刚刚合适。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干的,我把罗梁和江辉杰都给你用。不过还有一个要求。” 周超立马警觉:“什么要求?” “反正一个两个都是带,再多一个也无妨嘛,所以,你顺便也带着黄宇轩吧!” 周超苦着脸掰着手指头:“一个、两个……五个,我一个人保护五个阴阳师啊!” “没那么多,任务没多大危险,罗梁和江辉杰都是老手不用你保护,还能帮你分担呢!” “不干不干!”周超脑袋以80赫兹的频率摇着。 “这次培训完他们,我可以考虑帮你求阅空大师指点指点你。”师姐有些玩味的看着周超。 “成交!”周超听了这话想都不想就改变的主意,我不禁惊异的看了他一眼。 师姐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开始写手令,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周超,这里面深一层的含义你明白吗?” 周超一愣,低头沉思了一会,有些惊愕的说道:“我明白了。” 师姐把手令叠好装进信封交给周超,意味深长的说道:“明白就好,一切以秦风的方便行事。” 出了门,我好奇的问周超:“师姐说的话我怎么没听懂,更深一层的意思是什么?” 周超站定了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说道:“秦风,我不知道是因为你的天赋异人还是因为你的内部关系,总之,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什么机会?”我更加困惑了。 “恐怕,以后国安局又要增加一个行动小组了。”周超淡淡的说道。 我细细品味过这句话的意思,不禁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难道是国安局准备以我为中心成立一个新的行动小组?” 周超微微颔首,不等我发问,周超便拽开步子向前走去:“走吧,今天尽快完成成员交接,明天开始准备任务了。” 三天后,我坐在火车的软卧车厢里,翻阅着手上的任务资料。鉴于本次带了我们三个小白,任务也十分简单。 运城市有个北苏村,前一阵子出了件怪事:村口一个叫王继康的抓了只刺猬,吃了之后第二天就暴毙了,医检说是食物中毒。没过两天他媳妇也死了,死状十分的惊恐,好像是看见什么吓人的事情。本来这种事情交给当地处理就好,正巧这个任务比较适合我们,师姐便让我们过来试试手。 下了火车,早有人等待接站,并帮我们备好了一辆奔驰商务,等到北苏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了。 这段时间的行动周超担任队长,罗梁担任副队长,我担任酱油长。 吃罢饭,周超吩咐道:“为了行动方便,咱们现在就是市里派下来,公安部门和记者组一起来调查这件事情的。” “咱冒充也得有个证件吧?”我郁闷的说道。 周超笑着从后备箱拿出自己的背包扔到我们面前:“来来,自己找找哪个是警察的证明。” 我看着一大背包花花绿绿的证件发愣,公安证、士兵证、残疾人证、海关证、记者证……应有尽有。 我目瞪口呆的问周超:“平时你们就是这么搞?” 罗梁扔给我一个记者证说道:“你以为?一个任务有时候要冒充好几个身份,所以在不产生恶劣影响的情况下,各行动人员可根据行动需求自行编造身份。” “那要是有人去查怎么办?”我问道。 “国安局成员的档案是单独管理的,身份证号也是特有的。身份证号输进去,别管你查的是什么职位,都一定有这个人。换句话说,你可以成为你任何想和需要成为的职业,至于演的像不像,就是你的问题了。”周超解释道。 “我……靠……”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了,末了只憋出来这么两个字。这真是让“不想当厨子的医生不是好司机”成为了可能,这国安局的岂不是各各都是奥斯卡影帝?简直是堪比影视学院啊! 证件有了,贴上照片卡上钢印,一切都妥妥的。不过我、黄宇轩和楚笑笑都没有选择证件,装作是跟随学习的志愿者——我们这年龄当记者那就真没人信了。 到了村委会,村支书一听是市里派下来的,吓的眼睛都掉地上了,连忙给我们看座沏茶,嘴里不停的说道:“哎呀,你看领导们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几位吃过了没有啊?” “这不是怕你们费心才没打招呼嘛!”江辉杰笑着说,“咱也别闲聊了,劳烦村支书找人把我们带到现场去看看吧。” 村支书连忙陪我们一起到现场去查看,村里听说市里来人了,男女老少也都跑了过来,我们还没到,出事的地方就已经围了一群人。这村里传播消息的速度比新闻什么的可快多了。 村支书见了赶忙让人都让开,给我们清出一条能插脚的路来。 王继康的宅子大门上已经被贴了封条,周超走上去看都没看随手就撕掉了,推开大门,我们一行人就要往里进,村支书赶忙拦住我们道:“这院里人死得蹊跷,乡里都说……额,各位小心着点吧。” 罗梁微微一笑说道:“老村支书,我们来就是调查这件事情的,哪会怕呢?”村支书点了点头,看了看我、黄宇轩和师妹,说道:“这三个小孩就别进了吧?” 黄宇轩奇道:“我们怎么了?” “这家人死的奇怪,不吉利,三位小朋友进去我怕……”村支书迟疑的说道。 正在我们谈话期间,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丛远处传了过来,循声望去,发现一个老头搀着一个老太正向这边走来。村支书悄声说道:“这两个是王继康的父母,今年都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家里就这一个独子,没想到,哎……”村支书低声叹了口气。 周超冲江辉杰使了个眼色,江辉杰点点头迎了上去,好一顿劝慰两个老人才安定了些去。王老爷子抓住江辉杰的手说道:“领导同志啊,您可得好好查查是怎么回事啊,我家就这一个儿子,不明不白的就死在家里了。医生说是食物中毒,可是我儿子也没吃啥不该吃的啊,山上的野味村里人都吃,也没人出事啊。”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说道:“怪就怪你家儿子不该吃刺猬,那可是山里的大仙啊……”话没说完,王继康的母亲就冲过去和中年妇女扭打了起来,众人赶忙上去拉开,村支书在一旁埋怨道:“孙家媳妇,你这张嘴能不能别乱说话。上面来的同志正在调查情况你插什么嘴,孙老黑,赶紧看好你媳妇。” 江辉杰安慰王母道:“阿姨您别动气,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先安定好后事再说吧!” 王母泣不成声的说道:“哪还有什么后事啊,都让这群人哟呼着给埋了。” 资料上也提及了这一点,不过没有交代理由,我便出言问道:“不是五天前才刚发生的事情吗,怎么就给埋了?”村支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法医当场给出鉴定结果来之后就不管了,大伙都说他这是吃了山上的大仙,必须尽快埋了,不然都会向他媳妇那样。我怕引起群众恐慌,所以……” 我心中冷笑:是怕引起群众恐慌,还是自己怕死? 村支书见我们几人都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忙说道:“他媳妇还没埋,在太平间放着呢。” 周超站起身子,冲我们招招手道:“进去看看。”又转头吩咐村支书:“设好警戒线,不准让任何人进这个门。”村支书还没张嘴,王继康的父母就立在了门口厉声道:“谁要是敢耽误公务就踩着我们过去。”我回头看了两位老人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师弟是不是觉得两个老人很可怜?”罗梁问我道。 我点点头:“你们没觉得吗?” 罗梁苦笑一声:“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已经麻木了。”我黯然点了点头,他们处理这种事情已经数不胜数了,自然就麻木了。 周超站在院子里,见我们都进来了说道:“上面给我们的资料大家也看过了。王继康的尸体次日就被处理掉了,我们的人翻到尸检报告赶来时已经晚了,只能保存下了他妻子的尸体。” 资料上有写,国安局的人翻阅尸检报告时发现这份报告结果模糊不清,便赶过来收集信息,等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村支书已经命人把王继康的尸体火化掉了。他的妻子叫李翠,是别的村嫁过来的。国安局的人进行尸检后没有发现异常状况,从她胃部的提取液中也发现了刺猬肉的消化残渣,但是对比法医上报的情况来看,两名死者的死状大不相同。从王继康的腹内医生发现了很多类似毛发的东西,但是李翠的死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导致大脑断氧的脑死亡。当地县城没有国安局属下的阴阳师,只能从其他地方调度过来查看,而我们来的时候阴阳师的报告还没递上来,无法断定阴阳学方面的结果。 我们在屋子的各个角落仔细的搜索起来,屋里还算干净,看得出来原本的是一家利落的主人。除了正常人生活的锅碗瓢盆,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状况。 “找找看他家垃圾倒了没有。”罗梁吩咐道。 在一个露天的棚子里,我们发现了那张刺猬皮,已经天气寒冷已经冻的硬邦邦的了。罗梁捡了过来扔给江辉杰,他拿起来摸了摸,又来回翻看了几次,摇摇头说道:“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刺猬,从它身上我没有发现一点阴气。” 路上的时候,江辉杰看了王继康的死亡报告中说道腹部有类似毛发的东西,怀疑它吃的不是刺猬,而是一种像刺猬的阴魅。现在看了,也不是如此。 “屋里屋外也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迹象,这家人也不信鬼神,甚至连个佛像都找不到。”周超皱着眉头说道,“秦风你怎么看?” 我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他在山上吃了什么东西?” 罗梁道:“不无可能,但是已经无从查起了。不过,就算是他在山上吃了什么东西,那他媳妇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人自己死了不肯罢休,把他媳妇一起拖走了?”黄宇轩苦笑着说。 师妹摇了摇头:“不可能,这种事情千万中也无一,普通人死后根本没有这么强的念力,除非这个人已经被死者恨之入骨了。很显然,小两口夫妻生活和睦,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几位有没有看过附近的风水地势,有没有可能是被阴煞附体了?”周超问道。 罗梁和江辉杰一起看向黄宇轩,笑着说:“这个就得问黄世仁了。” 黄宇轩摇了摇头:“不可能。” 我不禁大为惊奇,问道:“你也没登高看地形,也没查过文献,怎么就知道不可能?” 黄宇轩笑着答道:“我之前不就告诉过你,我对风水有着天赋的存在吗?我只要往这里一站,心中立刻就能知道此地风水如何。”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我靠,你就是活的卫星地图啊?还是阴阳师专用版的?” 第七十四章 再现新能力 我有些懊恼的说道:“难道就这么算了?”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次任务啊,总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事吧? “白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吧,”周超笑着说,“晚上的事,就看各位的手段了。” “晚上的事?”我奇道。 罗梁拍了拍我的肩膀:“咱是什么?” “人啊?”我不假思索的说道。 罗梁郁闷的问:“什么人?” “啊?”我一愣,接着说道,“活人啊?” 众人摔倒一片,江辉杰哭笑不得说道:“咱们是阴阳师啊!” 我挠了挠头:“对啊,然后呢?”可是接下来已经没人搭理我了。 罗梁对周超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看一眼李翠的尸体,确认一下死因,我总觉得其他人不靠谱。” 周超点了点头:“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 罗梁转过头冲我阴邪的一笑说道:“嘿,秦风,我们去看死人你去不去?”我本来心里是打怵的,可是看着罗梁一脸的奸笑,立马说道:“去,为啥不去?” 当下我们一行人就直奔县里去了,路上得到消息,市里来的阴阳师已经在查看李翠的尸体了。 在医院太平间旁的一间冷室外,背手站着两名医生,一看站姿就知道是部队上的人。周超出具了证明,有查看了我们的证件,我们才被放行进入冷室。冷室内已有三个人,见我们进来纷纷转过头来。 “国安局某特战小组,60317任务队长,周超,这些是我的队员。”周超率先自我介绍道。 对方其中两人立马立正敬礼:“国安局运城某分队钱程(魏宁昊)!” “情况怎么样?”周超丝毫不在意没有搭理他的另一个人直接问道。 “这个……”钱程说道,“你还是问苏老先生吧,他在这看了半个小时了也没说什么。” 那个被称作苏老先生的人冷哼了一声,说道:“说了你们也不懂。” 我看着他蛮横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罗梁低声说道:“阴阳师的身份在国安局里比较高,很多人仗着自己的能力目空一切,像这种小分队的人都看不上眼呢!”罗梁的语气中充满着讽刺。 “苏老先生有什么发现?”周超走到那人身旁说道。 那人横了他一眼:“这女孩是中幻术死的,你懂吗?” “幻术?魂幻还是眼幻?”罗梁背着手走了过去。那人一惊,拱手道:“鄙人苏羽,敢问小友名号?” 罗梁头也不抬:“罗梁。”接着翻开死者的眼睛看了看,倒吸一口气:“好手段。八戒,过来看看。” 江辉杰一把推开苏羽,过去伸手摸了摸,也翻开眼睛看了看,嘴里啧啧有声。我和黄宇轩还有师妹也好奇的凑了上去,黄宇轩看起来也略懂一些,师妹和我一样,啥也看不出来。 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接触死人,心里不免有些发寒,强打着勇气,我尽量让自己认真的观察,也算是对自己胆量的一种锻炼。这玩意越仔细看就越吓得慌,最后我浑身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苏羽老头在一旁吃惊的问道:“你们,都看的懂?你们是什么人?” 罗梁直起身子,看了他一眼道:“黑夜降临,庇我光明。” 黑夜降临,庇我光明。这句话是默组的口号,这句话,就像默组的名声一样,藏而不露却无比响亮。 苏羽一听,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说道:“你们是默……”说到这里赶紧收住了嘴。国安局各部门、小队、行动组之间相互有一定的保密性,不允许在对话中出现任何和自己或对方所在单位的详细称呼,是以互相介绍时也都只会说某队、某组之类的话。 罗梁不再搭理他,继续细细查看尸体。苏羽有些吃惊的问:“你们都是吗?”我们对这个自傲的老头都没什么好感,冲他一点头算是回应便不再理他了。罗梁问江辉杰道:“老二,说说你的看法。” 江辉杰略一思索,说道:“此人在幻术上造诣的确了得,虽算不上奇才,但在我的见识中也绝对排的上号。魂幻用到这种地步,我觉得比起师父也差不了多少了。” 罗梁见我们几人都面露好奇之色,便解释道:“这名女子被施了一道‘千里鬼幻’符。幻术分两种,眼幻,就是指通过人的感官来是人产生幻觉;魂幻是指直接让别人的意识产生幻觉。‘千里鬼幻’就是一种魂幻,施术者只要有目标的生辰八字,便可在千里外施展幻术。死者会在瞳孔中央呈现一道红线,施术者距离越远,红线就会越细小。你看死者的瞳孔,红线都已经变成一个点了,这个施术者是在千里之外展开的仪式。”说着,罗梁又一次拉开了死者的眼皮。由于死者死于过度惊恐,眼睛尚是直视,瞳孔涣散,正中央的红点显得格外明显。 正当我盯着红点看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红点无比的深邃,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般。我立刻定睛去看中间的东西,渐渐的明朗了起来,接着我悚然一惊:那赫然是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我不禁惊叫了一声,旁边的人被我吓了一跳。周超问道:“小风怎么了?” 我惊愕的看着他们道:“你们没看见?” 众人都一头雾水的问我,看见什么了?我惊魂未定的说道:“一个人啊!”罗梁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人?” 当下我便把我的发现向众人诉说了一遍,大家纷纷摇头表示没有看到。江辉杰问苏羽道:“嘿,你看到没?” 苏羽也摇了摇头:“我的发现和你们一样。” 江辉杰不禁纳闷起来:“那这是怎么回事?” 罗梁沉吟了一番说道:“恐怕,这又是师弟能力的原因。如大家所见,其他人都看不到,只有他看得到。” 苏羽好奇的问道:“这位小兄弟有什么过人的能力?” 周超淡淡的说:“对不起,这是机密。”苏羽一听立刻闭了嘴,但是眼神里更加好奇了。 罗梁转头对钱程和魏宁昊说道:“劳烦二位可否先移步到外边,我们有些事情要说。”两人点点头便转身离去,很配合的顺手带走了苏羽。 偌大的一件冷室就只剩下我们六人,加上寒冷的空气和旁边的女尸,让我心里有些发抖。 “看起来师弟的能力可发掘的地方还很多啊。”罗梁说道。 周超点点头道:“我也只听局长和璇大姐说过,看起来,小风的能力的确颇有潜力啊。怪不得他们对你这么大力栽培,寄予厚望呢!” 江辉杰敲了敲台子说道:“现在还有问题摆在我们面前,小风看到的那个中年男子是谁?是不是施术者?” 周超转过头问我道:“小风,刚刚除了中年男子你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了。我可以再看一次试试。” 可是不论我费多大的努力去看,都依然只看到瞳孔中央的红点,没有其他任何的发现。 黄宇轩叹了口气说道:“别费劲了,应该是找不到了。秦少刚刚应该是因为机缘巧合,开发出来能力的另一个用途,目物识故。” “目物识故?”我奇怪的问道。 “是的。目物识故,顾名思义,就是说看到东西就能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刚才你全力去看死者瞳孔中的黑点,使得精神高度集中,所以才触发了这种能力。现在你虽然想集中精力,但是无法完全的摒弃杂念,所以无法再次进入那种状态了。”黄宇轩解释道。 罗梁略有所悟的点点头:“我懂了。归根到底,还是我们不知道通灵能力应该怎么使用,对吧?”黄宇轩表示正是如此。 我奇怪的问:“什么叫怎么使用?我就知道大师兄能开阴阳眼,二师兄浩然正气,师妹能讲魂语。我的这个通灵能力似乎一直就带着,有点事情就会有反应啊?” 江辉杰拍拍我的肩膀道:“每种阴阳能力,都有着不同的调动方法,更有着不同的使用法门。阴阳能力说白了就是一种特殊的灵魂波动,或者叫做生物电。就像电有电路一样,灵魂波动也有着自己的使用方法。” 看着我一脸费解的样子,罗梁笑着说:“也罢,今天就给你展示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阴阳师吧!” 我见周超一脸兴奋,便问他道:“你没见过吗?” 周超摇了摇头:“我怎么说也在国安局带了几年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不过每次看,都觉得无比刺激啊!”我不禁更加好奇了起来,能让寒刃组的成员都感到兴奋的能力,一定会很炫的。 罗梁与江辉杰对视一眼,说道:“我先来吧。”说着向前走了几步,转回身子看着我们。我捏了捏手指,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 “阴阳能力,表示能力横跨阴阳两界,在阴的一面有所展现,在阳的一面就会有另一种展现,这才叫做阴阳能力。”罗梁首先解释道。 大师兄的这句话仿佛为我打开了一扇大门一般,事物都有两面,有阴必有阳,有阳必有阴。这一点,在我以后的成长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的能力是阴阳眼,在阴,它的作用是视鬼,在阳,它的作用叫做‘极目’,就是可以透过一切你想要透过的东西,看到你想要看见的。秦风,你看好了,接下来就是‘极目’开启时的情形。”说着,罗梁的眸子忽然一变,我分明的看到他的黑眼珠散发出微弱的金光,里面似乎有气体在流转,细细看时,恰似一副太极图! 没等我细看,罗梁便闭了眼,在张开时已经恢复了平常,转头对江辉杰说道:“该你了。” 江辉杰笑着说道:“我的能力是极阳,在阴,它的作用是百鬼不侵,在阳,作用叫做‘炽’。”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往台子上一按,钢制的床架瞬间被洞穿一个窟窿,在冷室里又被接着冷却,只留下一阵青烟和一股烧焦油漆的味道。 我转头看向师妹,笑吟吟的说道:“师妹的能力在阳表现就是那天类似催眠的魂语吧?” 师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我还有另一种能力呢!” 我愕然道:“另一种?” 罗梁接话道:“你忘了师妹还是太阴了?她是罕见的双阴阳能力者,另一个能力是极阴。” “八戒是百鬼不侵,那师妹岂不是鬼见鬼爱?”我瞪大了眼睛。 师妹笑着说:“到不至于这么严重,不过鬼魂倒是对我有一种天生的亲近。” “那你不是天天造鬼缠身啊!” 不料师妹摇了摇头:“不是的,鬼魂是没法近我身的。至阴和至阳都属于极致,这种力量不是鬼魂能够承受的。”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的阳面能力是寒吗?”既然二师兄的能力是“炽”,师妹与他相反,应该自然是寒了。 师妹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极阴并没有阳面能力,阳面能力只有魂语一种。” 我不禁大感惊奇,便询问原因。江辉杰解释道:“阴阳学中,一为阳,多为阴。所以阴面能力可以有多种,但是阳面能力不论什么人都只能有一种。这可能也是上天为了避免阳面能力给社会带来太大的影响吧。” 罗梁又继续说道:“使用阳能力会大量会非常消耗自己的心神,所以不能经常使用,否则就会出现头晕目眩甚至休克的现象。”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就像用脑过度一样。” 看罢他们的展示,我愈发的郁闷。好吧,我的能力是通灵,可是具体有什么作用一无所知,有时候它会展现出非常牛*的一面,有时候又看起来一点用没有,还会给我带来麻烦。 黄宇轩看出我心里的不爽,笑呵呵的岔开话题说道:“咱接着说说眼前的事情吧。秦少刚刚看到的那个人,我猜测就是幻术的施术者,只是他们为什么会挑这么一家普通人下手?” 我心里一动,说道:“会不会又是他们,那个王继康是不是也有阴阳能力?” “不无可能。”罗梁点点头,“我觉得咱们还是问问当事人比较保险。” “当事人在这躺着呢,怎么问啊。”我忽然一惊,急切的问道:“你们不会是说要问她的鬼魂吧?” 第七十五章 当归羽(今日两更) 罗梁点点头:“不错。死者死亡时间没有超过一周,*也还在这里,所以灵魂一定还在她体内。师妹这次回来,正好解决了我们和鬼魂沟通方面的难题,老二,师妹,就看你俩的了。” 二师兄和师妹对视一眼,冲对方点了点头。江辉杰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和一支毛笔,沾了沾提前备好的朱砂,笔走龙蛇的在符纸上画下一个古朴又复杂的符号,将画好的符纸贴到死者的额头上。做完这一切后,冲师妹点了点头退开了。 “关灯。”师妹说道。 罗梁走过去掰下了电闸的开关,屋里瞬间一片漆黑。过了好久我才适应过来黑暗的环境,隐隐约约看到师妹正低头站在那里,嘴唇一动一动的仿佛在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大家都尽量的保持着安静,漆黑的屋子里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良久,黑暗中传来师妹的声音:“开灯吧。” 灯光被打开,我们都盯着师妹等着她的答案。她捋了捋两侧的秀发,低声道:“李翠果然是被施了幻术吓死的,根据她的描述,王继康的死因我也了解了,他是死于一种古巫的诅咒之术,但是目的,李翠也不知道。” 罗梁低头沉思道:“或许我们可以去试试,说不定王继康的魂魄还在周边飘荡。” 江辉杰摇了摇头:“我认为不必了,他肯定也是一无所知。而且已经被火化那么久了,魂魄早就改散了。如果是他的话……那肯定也找不到了。” 又是他。我心道。 “我们去问问当地有没有什么可用信息吧。”说着,周超背着手向外走去。 见我们走出来,门外的三个人都围了上来,碍于可能涉及机密,三个又都欲言又止。周超见状率先开口道:“情况大致了解了一些,但是还不明朗。女性死者的确死于幻术的惊吓,男性死者死于一种古老的巫术。” “是百鬼僵毒吧?”苏羽插话道。 师妹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 “呵呵,其实我本来也是默组的。”苏羽笑着说。 我们都不禁吃了一惊,这么一个自傲的老头原来居然也是默组的。罗梁冲苏羽拱了拱手:“不知前辈在职时的代号是?” 苏羽眼中闪着精光答道:“‘当归羽’” 听了这个名字,罗梁和江辉杰不禁大吃一惊,周超低头一想,也吃惊的问道:“莫非你就是号称医圣的‘当归羽’?” 周超的话也让我想起这个名字来,在休整的这几天,我也大体了解了一下默组,当归羽的名字我也听说过,他是第二批召入默组的人,拥有着非常罕见的强魂能力,能够刺激自己和他人的灵魂,从而短时间能激发更大的潜能。而他更为出名的是医术,他精通各种医学,并掌握一种通过按捏人体穴位对伤者、病人达到治疗效果的手法,号称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妙手回春。只是后来在竞争队长的时候败给了“烈风”,心灰意冷下选择了离开总部,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够看到他。 苏羽苦笑一声:“当年的名号,不提也罢,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我有资格了解事情的了解事情的具体情况了吧?” 罗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然。”接着便把我们的发现和推测向苏羽讲了一遍,转头对钱程两人说道:“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王继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钱程摇了摇头:“没有,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没有头绪了。他们祖祖辈辈都是普通的农民,也没有什么传家宝物,在附近展开调查也没有发现他和其他人结仇,换句话说,找不到任何对他动手的理由,更何况,还是这种程度。” 黄宇轩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看起来,只有那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苏羽问道。 由于涉及机密,刚刚并没有说出“那个人”的猜测,是以苏羽并不知道黄宇轩在说什么。周超低声说道:“特级机密,甲组0040号文件,苏老先生知道吗?” 苏羽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惊恐的说道:“是他?” 周超皱起了眉头:“现在只是猜测,并不能盖棺定论。不过需要立刻向基地汇报。钱程,麻烦你了。” 钱程点了点头:“应该做的,几位请跟我来。” 仰起头,周超长舒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看起来他也要坐不不住啊!”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家咖啡厅,这是国安局在当地的一处联络点。进了后院的地下室,就完全有了国安局的感觉。刷过指纹和虹膜验证,我们才得以进入,通过专用电脑与总部取得了联系,通过特殊的代码验证,我们直接接通了楚局长的讯息。 经过详细的汇报后,楚老爷子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抬头说道:“立刻终止60317任务,我将会派遣其他小队接管这件事情,你们尽快回来。” “是!”周超立正敬礼。 “为什么要我们回去?”我皱着眉头问道,毕竟是我的第一次任务,我不想半途而废。 楚天卫表情严肃的说道:“因为你。” 我眯起了眼睛,果然是这样,怕我的身份泄露。“我知道了,执行命令。”我点头道。 楚天卫也点了点头,接着脸上挂上了微笑:“苏老兄,好久不见啊。” 苏羽走上前,也笑着说道:“是啊,算起来有四十年了啊。风采依旧啊,‘烈风’!” 第七十六章 老头和少女(第二更送上) 看起来楚天卫和苏羽两个人很熟络,“烈风”,应该就是楚局当年的代号了,没想到苏羽就是败给了楚天卫。 “苏老兄,”楚天卫说道,“你在医学上的造诣无人能及,在阴阳学的精神研究领域也是无法超越的。” 苏羽摆了摆手:“少拍马屁,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就直说吧。” 楚天卫也是老油条了,丝毫不脸红的说:“恩,你答应了就好。”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苏羽目瞪口呆的说道。 楚天卫丝毫不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你就和周超他们一起回来吧,到了之后我会和你细说的。” 苏羽暴跳如雷:“他妈的我什么时候说答应了?” 楚天卫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仔细看看你身旁那位叫秦风的小兄弟,你一定会来的。”说着,敬了个军礼便结束了通话。 苏羽把目光转向了我,问道:“小兄弟,你就是秦风吧?你又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我刚要回答,周超忽然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阻止了我:“对不起苏老先生,我们不能说。” 苏羽一愣,说道:“我虽然现在不属于默组了,但是仍有s级机密权。” 周超摇了摇头:“不行,我们这里没有任何人拥有这个机密的告知权,它和‘那个人’的秘密等级一样,属于特级机密。” 苏羽一惊:“什么?”接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说着一把抓起我的手腕,闭着眼睛说道:“体内虚寒,身子孱弱,免疫力差,过量服用了抗生素类药物。”接着又用手掌游走我的全身:“爆发力高,身体柔韧度和平衡能力好,但是耐力极差。反应速度快,内脏承受能力强,抗击打能力差,感官敏锐,没有经过任何系统的训练。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苏羽疑惑的说道。 我们不禁目瞪口呆,仅仅通过这么一通乱摸,就对我的信息掌控到了如此地步吗? 罗梁定了定神,说道:“我记得苏老先生的能力是增幅方面的吧?” 苏羽点了点头:“没错,怎么了?” “苏老先生试试对秦风进行增幅吧。”罗梁说道。 苏羽表情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我,我忽然感觉一阵灼热感冲我而来,与师妹当时对我使用能力时的感觉几乎一样,只是相比起来师妹给我的感觉偏向于阴冷。我心里立刻有了判断:苏羽的能力属于阳属性。 接着,便看到苏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怎么……没有反应?” 第二天,我心神不宁的坐在候车大厅里。苏老先生由于要交接一些事情,无法和我们同行。 周超实在看不下去我在那抓耳挠腮了,说道:“我说秦风,你至于吗?再说还不是为了保护你的秘密才收队的?” “你们为什么老是说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我就应该让我直面一切困难,老让我在后面缩着,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偷偷摸摸的活着吧?这是什么世道,想害我的光明正大的生活着,反而我这个被害者得天天藏着掖着的?” 不料,周超还没答话,黄宇轩忽然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说道:“秦少,你觉得你很成熟吗?” 我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不,”黄宇轩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只是自以为成熟而已。对于这个社会,你了解多少?对于人心,你又了解多少?如果把你一个人扔到社会上,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我被黄宇轩一席话说得傻在了当场,他说的的确是正理,如果把让我一个人在社会上生存,我能活多久呢?一个在社会中连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的人,怎么能说自己是成熟的呢? 黄宇轩继续说道:“师父师叔他们之所以不愿意告诉你那件事情,就是因为告诉你也没有用,反而会给你增添压力,甚至会让你的人生偏离它原本的轨迹。你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在有能力抗衡对方之前努力的保护好自己,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成长时间。你完成这一个任务又能怎么样?对你的能力不会有太大的提升,而且还有可能暴漏你的身份。秦风,你自己仔细想想!” 我不禁黯然。没错,我现在太弱了,弱到需要别人保护才能生存。 我要变强!我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嘶吼道。 看着沉下头的我,罗梁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别太丧气了。你现在有师父他们、还有我们这些兄弟保护着你,安全不用担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要知道,你有着最神秘的通灵能力,强大的悟性和接受能力,聪明的大脑,假以时日,你的成就一定会在我们之上,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你保护我们呢。” 周超轻笑道:“你们我不知道,但是秦风,我哥的仇,就指望你来报了。” 我抬起头,看着微笑着的众人,心里一阵感动,坚定的说道:“放心吧,各位,我秦风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希望的!”旋即摇头叹息道:“只是,我一想到王继康父母的样子,就觉得心里一阵疼痛。” “社会有阳光的一面,就一定有阴暗的一面。”江辉杰叹口气说道,“这是必然的现象。就像我是至阳,师妹是至阴一样……““江辉杰你什么意思?”师妹立马柳眉倒竖。 江辉杰立马转移话题,手指着远方说道:“哈,你看那个老头身旁站了个这么年轻的少女,这个社会真神奇啊。” 我们纷纷顺着江辉杰的手望去,果然一个看起来将近五十岁的男子身边站着一位妙龄少女,少女看起来也就只有二十出头,挽着男子的臂弯,头倚在他的肩膀上,一看就是情侣的样子。 或许是我们的目光太汇集,男子似乎有所感的向我们望来,我们纷纷移开了视线。可是我总感觉那个身影似乎见过,但是由于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便低头细细的回想,可是仍然没有头绪。于是我便站起身说道:“我去趟厕所。” “我和你一起去。”黄宇轩说道。 无奈之下我只得点头答应,走了没几步,黄宇轩便低声问我道:“你想干什么?” 我吃了一惊,面色强保持镇静的说道:“上厕所啊。” “你让我有事别瞒你,你也别想瞒我,我知道你不是想去厕所。”黄宇轩盯着我说道。 我转头看了看他,长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刚才那个男的很熟悉,想过去看看。” “那走吧。”说着他就头也不回的带头向前走去。 他怎么会知道我不是想去厕所,难道这就是心电感应?我连忙甩甩头把这个想法扔出十万八千里,和一个男的有心电感应,这太可怕了。 我和黄宇轩假装若无其事的向那对“情侣”靠近,走到他侧面定睛细看他的长相后,我吓得当时呆立当场。于此同时,黄宇轩也身形一震,低声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可是却没听清话的内容。 第七十七章 另一个老头和少女 “你刚才说什么?”我问黄宇轩道。 “那个男的箱子里装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我能感应的道。”黄宇轩复述了一遍,“我看你刚刚在愣神,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感受到你说的东西。” “那你是……” “我是看到的,”我眯着眼说道,“那个男的,就是我在李翠眼里看到的那个人!” “什么!”黄宇轩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和猴哥八戒他们都看过,明明是在千里之外施用的幻术,绝对不会有错,他怎么会再来到这里?” “不知道。”我说着掏出手机,拨通了罗梁的电话。 “喂?你俩没带纸?”罗梁无奈的说道。 我焦急的说:“别他妈扯淡了,赶紧过来,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我在b4检票口。” 半分钟后,罗梁和周超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我赶紧冲他们招了招手。 “怎么了?”周超沉声问道。 我指了指那个男的说道:“这个人,就是我在李翠眼里看到的那个人。” “什么!”周超和罗梁不大惊。罗梁急切的问道:“你确定你没看错?” 我摇了摇头:“不会看错的。”如果说两个人有可能长相相似,但是气质绝不可能如此相似,那种神秘而又压抑的感觉,我绝不会搞错! “可是当时你们不是断定对方在千里之外施展了幻术吗?”周超问道。 罗梁皱着眉头道:“很可能,我们都判断错了,那只是他的另一个幻术。” 我们一愣,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对方居然用这样的方法来掩盖自己的行踪。 “还有一件事情,”黄宇轩皱着眉头说道:“而且他的包里装着一件非同寻常的东西。” “什么东西?”周超问道。 黄宇轩摇了摇头:“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受的到。它改变了周围的气场,我猜测是一种特殊的矿石或者某种古物,总之,很不寻常,而且充满了邪恶感。” “周超,怎么办?”罗梁沉声问道,周超却沉默不语。 我焦急的说道:“元凶就在眼前,你还在考虑什么?” “第一,”周超说道,“这里的客流量如此之大,会造成人群恐慌,对方甚至有可能劫持人质;第二,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如果对方不承认,我们根本无法指认;第三,谁也不确定他是否有帮手,如果人群中有潜伏的同伙怎么办?第四,如果他是‘那个人’的手下,秦风的身份很可能就会暴漏。”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吧!”我一想起王继康父母那痛苦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烦闷。 就在这时,男子开始向检票口移动。我们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在这么等下去,一旦他通过了检票口,我们将更加难以行动。 周超的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双手攥拳,嘴里不停的吞咽着唾液。我也紧皱着眉头,不住的思索着解决方案。 忽的,黄宇轩用低沉而又惊恐的声音问道:“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哪里去了?” 黄宇轩这么一说,我们才发现男人身旁的那个妙龄少女不知在何时不见了。我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少女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似乎她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就在我们四处寻找少女身影的时候,检票口忽然一阵骚动,接着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我们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向检票口靠拢。 挤过人群,我们不禁呆立在了那里,刚刚那个男子现在正躺在地上,瞳孔涣散,表情依然保持着死之前的冷漠,甚至身体的姿势都没有改变,就好像被定格了一样。 “他死了。”罗梁淡淡的说道,“死的不能再死了,灵魂连一丝沫都没剩下。” 我心中一震:“连灵魂都被抹杀了?” 罗梁点了点头:“没错,对方下手非常狠,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彻底粉碎了他的灵魂。这点违反了国安局任务执行守则,绝对不是我们人的做的。” “是谁?”我问道,心中一动,脱口说道,“难道是那个少女?他们不是情侣吗?她又是怎么做到的?”我连着甩出三个问题。 罗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要过去查看,闻讯而来的警察就把我们连同围观的人赶到了一旁,接着医生七手八脚的把男子弄上担架抬走了,警察问了检票员一些话,带着一名检票员离开了,同时也带着了男子的行李,我隐隐约约也只听道一些“突然”“晕倒”之类的字眼。 “那件东西不见了。”黄宇轩紧盯着警察手里的行李说道。 周超淡淡的说道:“走吧。” “走?”我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走?事情还没调查清楚。” “这不是我们应该管的范畴。”周超冷冷的说道。 “怎么可能,这是我们的任务……” “任务已经终止了。”周超打断了我的话,语气不容置疑,“回去。” “我不同意!”我厉声道。 周超依然不肯改变主意:“我是队长,你要听我的!” 我目光丝毫不对让的看着周超,说道:“你为什么做事情要畏手畏脚的,你这样子怎么给你哥报仇?” 周超目光森然的看着我:“杀死我哥的是你!” “没错,是我!”我狠狠的瞪着他,“那你杀了我啊!” 我话音刚落,周超的手掌就放到了我的咽喉处,一阵阵凉意顺着皮肤刺激着我的大脑,直觉告诉我,有一页刀刃紧贴着我的气管和动脉,只要他轻轻一动,我立刻就会毙命。 死亡离我就是如此之近,强烈的恐惧感让我瞪大了眼睛。我抬起头看着周超的眼睛,杀气,明显的杀气在他的眼中升腾。 “周超!”罗梁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周超收回了手,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秦大少爷,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能多管闲事。”说着,转身离开了。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他手里的兵器。 “秦风,你没事吧?”罗梁赶忙凑到我身边问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内心的恐惧强压了下去,摇了摇头道:“没事。” “没事就好,”罗梁长舒了一口气,“这周超也是,他……” “不怪他,师兄,这是说服我最便捷的办法。”我低声说道。 罗梁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可是又闭上嘴,叹了口气离开了。 “可是,你真的被说服了吗?”黄宇轩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黄宇轩:“你说呢?” 黄宇轩也玩味的一笑:“我听道你心里在说:‘周超,我早晚要放倒你’” 我耸了耸肩,刚要说话,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娇媚的笑声:“哟哟哟,小哥口气不小啊。” 我和黄宇轩闻声侧过头去,赫然发现刚刚不见了的那名少女正坐在我旁边的长椅上笑吟吟的看着我们。 “她是什么时候……”我心中骇然。 少女把玩着手中一个钉子大小的东西,轻蔑的看着我说道:“要是刚刚那个阴阳师说要打到那个用匕首的小哥就罢了,就你这个废物,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废物? 我瞪大了眼睛,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我,不禁感到一丝的好笑。 少女看到我面露笑容,对我怒目而视道:“有什么好笑的吗?你这个小屁孩。” 我刚要说话,黄宇轩忽然挡在我前面说道:“你也就是十二三岁吧?倒是发育的早啊,那还带什么胸垫呢?” 我吓得差点摔倒在地,我的妈,十二岁!我审视着她将近一米六的身高和起伏的曲线,怎么着也得是二十四五的少女。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蛋,的确是稚气未脱——好吧,与我相同。 少女下意识的一捂领口,气急败坏的骂道:“色狼!”眼中利光一闪,我心中暗道:坏了,这道光芒和周超眼中的光如出一辙。伸手一把把黄宇轩拉倒我身后,与此同时,一双大手忽然出现在我眼前,手里抓着少女的手臂,而那名少女却已经站在黄宇轩刚刚站的地方了。我顺着手臂抬头看去,一个1米8多的彪形大汉如同塔吊一般站在那里。 还没等我仔细看那人长相,一个身影又挡在我的身前。我定睛一看,却是周超。 “你俩没事吧?”周超低声问道,我和黄宇轩同时摇了摇头。 “松叔,你干什么?”少女挣开大汉的手,对他怒目而视。 松叔?听着这么想松鼠呢。再看看眼前这个大汉的身材,我差点笑出声来。接着,罗梁和江辉杰也赶了过来,站在我和黄宇轩两侧,冷冷的看着对方。 “兄弟这是什么意思?”周超冷森森的说道。 大汉扫视了我们一眼,语气不善的说道:“国安局的人?” 江辉杰也沉声道:“自然门的人虽然有特殊权限,但是也没到随意而行的地步吧?”一向和善的江辉杰忽然用这种语气说话,让我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自然门?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能让国安局也忌惮,一定不是善茬。 大汉哼了一声,道:“我们在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周超厉声道,“你们的任务就是我的队员吗?” 少女指着黄宇轩叫到:“是他嘴巴不干净!” “那,你们就要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吗?”周超眯着眼说道。 对方冷哼一声,没有答话,双方就这么僵持了起来。我环顾四周,果然旅客们都对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纷纷侧目。我心下长舒了一口气,这么多人看着,应该不会动起手来。可是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转头看了一眼黄宇轩,他冲我暗暗点点头,走向前说道:“算了算了,反正两方都没什么损失,就此别过吧。” “你说算了就算了?”少女尖声尖气的说道。 “你想怎样?”黄宇轩耐着性子说道。 “给我道歉。” 这话一出,我心头瞬间火起,黄宇轩挤兑她了是不假,但是是她说我在先。打不还手是我的底线,骂不还口我可做不到。当下我一把把黄宇轩拉到身后,与周超并立一排对少女说道:“这位小姐,请问我兄弟说你什么了?” “他说……”少女说不下去了。 我一耸肩膀:“你看,分明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嘛!” “胡说!”少女怒道。 我冲少女扬了扬眉毛,说道:“那你刚才不是也没说出来他说什么了,现在编好了?” 离着少女一米的距离我也明显感受到了她的怒火,她瞪着眼说道:“他刚才说……”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是编的了吧?”我接着打断了少女的话。 少女一愣:“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我刚说完你现在编好了,你接着就‘他说’了,这不是默认了吗?”我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少女刚一扬手,我就感觉到一阵凉气从周超身上发出,擦过我的耳边直奔少女而去,接着对方的大汉就挡在了少女面前,紧皱着眉头看着周超。 “好了,小松、絮樱,你俩退下。年轻人,收起你的杀气吧。哎,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怎么这么大火气啊。”一个干瘦的老头缓步走了过来,忽然转头看向我,笑眯眯的说道:“你说是吧,小伙子?” 我愕然,随着这个老头的出现,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就如同春风吹过了一般,如果说和这个老头没关系,我一百个不相信。更让我愕然的是,他忽然转头专门问我! 我心中一虚,点了点头。 老头见我点点头,继续笑眯眯的说道:“就是嘛,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嘛!” 他这句话一落,我忽然感觉少了些什么,我想了近五秒钟才骇然发现,周围旅客喧嚣的声音不见了!我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旅客一改刚才围观的状态,现在的情况,好像是我们都不存在一般! 我惊恐的看着那个干瘦的老头,就是这个看起来和公园里臭棋篓子一样普普通通的老者,竟然有如斯手段。 周超他们也很快发现了这点,江辉杰沉声道:“老人家,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的表情依然是笑眯眯的,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意思啊,他们太烦了,想和你们好好聊聊。” 第七十八章 黄宇轩离去 我们不禁面面相觑:这个老头究竟要干什么?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冲老头拱了拱手道:“老人家,我们还要急着赶火车,你看咱改日再聊如何?” 不料老头抬头看了看屏幕,笑容不减的说道:“不晚不晚,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车呢。” 可不是嘛,屏幕上写着到北京的车啥时候发呢…… 我心中暗骂口蜜腹剑,脸上却依然一脸笑容的说道:“不知道您有什么指教呢?” “哎呀,指教我可不敢,”说着挨个审视我们,一边说道:“恩,用袖剑的小伙、阴阳眼、至阳之体,不错不错。” 我们都对他这个两个“不错”表示很迷茫,这有啥不错的? 随后老头盯着黄宇轩看了起来,过了几秒,轻轻的“咦”了一声,点点头道:“有意思,有意思。”黄宇轩听了他的话,眯起眼来看着他,老头见状又呵呵的笑了几声,说道:“放心放心,老头子我没恶意。” 我不禁疑惑的看了黄宇轩一眼,但是想想他展现的能力,的确可以称奇了。 接着老头又笑眯眯的盯着我看了起来,却一言不发。我让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咧咧嘴问道:“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桂凌华。之前的事情是我孙女的不对,潇儿,快给人家道歉。”老头说道。 “爷爷!”少女一脸惊愕的看着桂凌华,后者瞪了她一眼,被称作潇儿的少女满脸不情愿的对黄宇轩说道:“对不起。”接着转头看向我:“还有你,也对不起。” 虽然对方的道歉很勉强,但是如果我再不借驴下坡这事恐怕更没完了,于是赶紧说道:“不敢不敢,刚刚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少女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桂凌华又说道:“潇儿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就这样,还望各位莫怪。” 我们连道不敢,笑话,我们能怪吗,就凭他“波澜不惊”的出场方式也够我们掂量掂量的了。 周超向前一步说道:“既然问题解决了,那我们就不打搅了。” “别急着走嘛,”桂凌华笑呵呵的说道,“我还有件东西想送给这位小友。”说着再次看向我。 “给我?”我一愣,怎么这老头总是针对我? 桂凌华点了点头:“没错,其实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给你拿到这样东西,制裁那家伙只是顺手做了而已。”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桂凌华说的话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怎么忽然之间他们的行动目的变成了为我服务了? 潇儿则是一脸震惊的问桂凌华:“他就是……” 桂凌华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继续对我说道:“你或许会觉得无厘头吧,但是事实却是是如此。至于其中的各种原因,你以后自会明白。” 又是以后自会明白,我现在最烦的就是听到这句话,为什么不能现在说,非要“以后自会明白”? 当下我没好气的说道:“对不起,有道是无功不受禄,你不说明原因,我是不会随便收你的东西的。” 桂凌华呵呵一笑,没有答话,而是从潇儿手里接过一个丝线绣成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一块指甲盖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玉石说道:“这件东西能帮助你更快的掌握通灵能力,并且能够掩盖你的阴阳师气息。” 黄宇轩忽然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我刚刚感应到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眯起眼睛看着桂凌华,后者依然是满面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能不能请您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桂凌华笑着说道:“受人之托而已。” 受人之托?莫非是我师父?不可能,从刚才发生的事情可以看出他们和国安局的关系不怎么友好,师父不可能委托他们做事情,更何况我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直觉告诉我,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出于谨慎,我还是不敢收下他的东西。 潇儿见我犹豫不决,低声说道:“这么好的东西白送都不要,天底下怎么还有这样的傻子。” 声音虽小,但是被我听得一清二楚。既然这个胸大无脑的“早*”都这么说了,看起来的确是如桂凌华所说了。 我说了声谢谢,伸手接过玉石。黄宇轩凑过头来看了看,猛然一惊说道:“这莫非是‘和氏璧’?” “哟,见识不小呢!”桂凌华说道,“确切的说,这是和氏璧的碎片。” 我拿着玉的手不禁一抖,这竟然是和氏璧!那个在中国历史长河中失踪了的至宝! 我刚要发问,桂凌华却说道:“好了,不耽误你们的火车了,各位后会有期了。”说完拉着身旁的两人扭头就走,我一愣神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我们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都无比的复杂。良久,罗梁呐呐的说道:“这算什么事啊……” “应该……算是好事吧。”黄宇轩说。 周超问我道:“你认识那个老头?” 我摇摇头:“我不认识,我连你们嘴里的自然门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黄宇轩惊奇的问我:“那他干嘛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哪知道啊,你们谁跟我讲讲这个自然门是怎么回事啊?”我郁闷的说道。 “走,回去,师妹还看着行李呢,边走边说。”说着,周超就跟我解释了起来。 原来周超走到半路的时候,感觉做的有点过火了,准备回来跟我道歉,恰好碰上潇儿对黄宇轩下手,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而所谓的自然门,是一个古老又神秘的组织,行踪飘忽不定,曾一度担当着维系阴阳师界秩序的角色,祖师建立默组时曾秘密会见了当时的门主,从此之后几乎销声匿迹。没人知道它有多大的能量,都有什么成员,甚至连门主是谁都不知道。上级对待自然门的态度也很暧昧,完全处于不管不问的状态,好在他们向来都是行侠仗义,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汇报上去的自然门行踪,几天后就会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信息。”罗梁说道。 “楚局也不知道?师父呢,师祖不是曾经和自然门门主会面过?”我问道。 江辉杰摇了摇头:“问起这件事情,他们的回答都很一致:‘不用管他们,他们有资格也有权利’。久而久之,我们也就对自然门视而不见了。” 我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和氏璧”,心里想到:不知道自然门和“那个人”谁的能量更大些,说不定,我以后会用得上他们。可是是谁送我如此贵重的东西,有什么意图,这块和氏璧对我又有什么作用呢? 这一切疑问,只能让时间来解开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变强。 回到北京,周超和罗梁去汇报任务,而我们剩下的人则是回师门复命。当问及有关“自然门”的问题时,师父笑吟吟的说道:“过两天你就明白了。” 还好是“过两天”,他要是再说“等以后你就明白了”,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当场暴走。 对这几天的事情进行过讨论后,师父对我说道:“小风,你明天就起程回家吧。” “啊?”我顿时目瞪口呆,“不是说好我要进行训练吗?难道我家里又不同意我加入国安局的事情了?我当时已经和他们都说好了啊!” “你能否加入国安局的事情的确有待商榷。”师父点点头。 我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等你回家就知道。”师父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再问,他就只字不提了,一个劲的说你回家就知道了。 我心下立刻明白了:不是惊喜,就是惊吓………… “另外,宇轩,”师父转头对黄宇轩说道,“你家里的人也喊你回去。” “哦,我一会就回去。”黄宇轩答道。 师父又道:“是你老家的人。” 黄宇轩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低下头良久,才低声说道:“这么快吗,不是应该还有两年吗?” 师父点了点头:“虽然原计划是让你再在这里呆上两年,但是他们现在认为还是回去比较安全。” 我们剩下的人都面面相觑,难道黄宇轩还有这我们并不知道的身世? 我开口问道:“黄宇轩家里不是做生意的吗,怎么……” 黄宇轩转头看了看我,眼里满是复杂,可是并没有对我说话,转头问师父道:“那什么时候走?” “你师父正在楼上陪他们聊天。”师父答道。 黄宇轩点点头,不再和我们说话,转身向楼上走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心里涌上一阵浓浓不舍。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最了解我的就是黄宇轩,我们两个人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心里所想的一切,这种灵魂上的共鸣所产生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江辉杰问道。 师父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以后,你们就当这个人不存在吧。”说罢,不再管一脸惊愕的我们,闭上眼睛躺在了沙发里。 就在我们惊讶于师父的话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我抬头看去,黄宇轩身后跟着四个人,除了师叔外,还有两个穿着西服和一个穿便装的老者。 “我走了,”黄宇轩看着我们说道,“很高兴能与你们相识,替我跟罗梁道别。” 和平时活泼的他相比,此时的他除了落寞外,似乎还多了一丝沧桑。离别之时,话的多少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黄宇轩,我们还会见面吗?”江辉杰问道。 他淡淡的一笑:“应该会吧。” 一直在沙发上不说话的师父忽然开口道:“等你们再见面的时候就将是另一个世界了啊。”说罢,又闭上眼睛沉进了沙发里。 “黄少,我们走吧。”便装老者说道。 黄宇轩冲他点点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师叔,忽然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师叔一愣,赶忙把他扶起来:“宇轩,你这是干什么?” “师父,”黄宇轩泪光闪闪的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教诲之恩此生难忘。待徒儿回来的时候,再孝敬您。” 师叔爱怜的抚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我们做师父的,徒弟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顿了顿,又说道:“宇轩……”可是却没能继续说下去,良久,长叹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走吧。” 黄宇轩重重的点了点头,扫视了一遍屋里的众人,没有再说话,径直向保镖打开的门外走去。 我能感受的到,他心中浓浓的不舍之情,恐怕此刻他一回头,就再也不想往外迈出去一步了。 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屋里的气氛也凝重到了极点,所有的人都如同石化了一般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凝滞了一般。 紧闭的大门忽然再次被推开了,所有人都猛地向门外望去,又失望的低下了头。 期望他不离开,不过是奢望而已,该走的终究要走。 推门的是那名老者。 江辉杰嘴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只是他,我也对他没有什么好感。虽然不能怪他,可是的确是他把黄宇轩带走了。 “冷老还有什么事吗?”师叔问道。 “黄少有几句话想对秦风说,不知……” 没等他说完,师父忽然打断他:“小风,去吧。” “是。”我答道,随老者出了门。 黄宇轩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眼角还有没擦干的泪痕。 “你来了。”黄宇轩说道。 我盯着他的眼睛,并没有答话。 他长叹了口气:“我不能说。” 我点了点头,正是知道这点,我才没有把我的疑问抛出来。 他,究竟是谁,又要去哪里? 知己难逢。不料,失去却是如此的简单又突然。 黄宇轩见我不说话,便继续说道:“秦风,你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 “我只是想明白我身边的一切而已。”我答道。 “我知道,可是人穷其一生也不可能明白一切。” “只要是我想知道的,我就一定要知道,如果人不能,那我就做神。”我淡淡的说道。 第七十九章 再见,朋友(今日两更) 黄宇轩一震,幽幽的说道:“想知道的更多,就要付出努力。可是你知道的越多,责任就越大,危险也越大。这值得吗?”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想不想做。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想不想,没有其他。”我眯着眼看着他说,“这,就是我的‘道’。” 黄宇轩也同样眯起眼睛看着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第二次进入静心状态起,我就已经决定了。”我缓缓答道。 黄宇轩点了点头:“不愧是有王者之势的人,连自己的‘道’都这么霸气。” “王者之势?”我疑惑的问道。 黄宇轩笑着答道:“通灵之体、王者之势、大悟性、大智慧,秦风,你的能力连我都惊叹呢!” 我再次眯起眼睛,黄宇轩明显话里有话,什么叫做“连我都惊叹”? 黄宇轩没有让我继续体味他话里的意思,继续说道:“但是你却缺少毅力。天赋固然重要,可是后天的努力更为重要。” “这种废话套话你就不用说了。” 黄宇轩苦笑了一声:“也是,你根本也听不进心里去。那么,”他玩味的一笑,“我们打个赌如何?” “恩?”我冲他扬了扬眉毛。 “等下次相见。” “我们比比谁更牛*!”我接到。 我俩相视而笑,沉重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下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呢?”我问道。 黄宇轩摇了摇头:“不知道,总之会很久。” “你会联系我们吗?” “不会。” “那我们能去找你吗?” “不能。” “怎么才能重逢?” “随缘吧。”叹了口气,又说道,“你就当我从没存在过比较好一些吧。” “只能这样吗?” 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把右手平铺在我的眼前,掌心是一只镶着玉石的银簪。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塞到我手里说道:“等你以后找了女朋友,就送给她吧。” 我瞬间感觉一阵无语,面部扭曲的说道:“你怎么比我还娘炮。” “是吗?”黄宇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张清钰是个好姑娘,我不建议你……” 我摆摆手打断道:“你不建议我和司徒婉在一起。我说她到底怎么惹你了?” 黄宇轩盯着我说道:“你会后悔的。” “我做事情从来不后悔。”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吧,死的太难堪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放心,本少通灵。”我嬉笑着说。 远处又传来那个老者的声音:“黄少,时间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黄宇轩应道。 我看了看远处的那名老者,对黄宇轩说:“我特讨厌这老头。” “肯定,他是缓势,和你的势冲突,不过确实一等一的高手。”黄宇轩耸了耸肩,“我走了。” “滚吧。” 黄宇轩苦笑一声,给了我一拳,转身离开了。 我俩都知道,如果不是我那句滚吧,我们就要抱头痛哭了。 不想多说不是因为没话可说,而是要说的太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这个交通便利、信息方便的时代,诀别对我们来说似乎是那么的遥远。不论在多远的地方,总有办法让我们联系彼此,或是谈心、或是调侃。 可是如今离开的这个人,我不知道他要去哪,要去做什么,要怎么找到他,更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茫茫人海,一句随缘谈何容易?只怕这一面,便是最后一面了吧。 看着黄宇轩的背影消失在我视线里,心中一阵浓浓的低落感升腾而起,似乎灵魂都被硬生生扯去了一半。 我转身向屋内走去,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师父说过的话。 “虽然原计划是让你再在这里呆上两年,但是他们现在认为还是回去比较安全。” 原计划两年?安全?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只因为我是通灵之体,随时可能被“那个人”盯上,所以才导致黄宇轩的提前离去。 我恨恨的一咬牙,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 接着我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名老者的身影,很明显,那两名西服保镖只是打下手的,那名老者才是真正来保护黄宇轩的人。我不禁目瞪口呆,居然只让他一个人来担当护卫的责任,那他的实力是要有多强? 我冲进屋子,劈头盖脸的问师父:“师父,那个冷老头实力有多强?” 屋里的人都被我突然的举动搞得一愣,师父也愕然的说道:“还不错,怎么了?” “比你如何?” 师父缓过神来便明白了我的想法,笑着说道:“他的能力更擅长护卫,仅此而已。” “那这么说他打不过你了?” 师父傲然道:“这个世界上,能打过我的人可不多。” “那个人呢?”我不依不饶的问道。 师父一滞,叹口气道:“我打不过他,但他杀不了我。” “能杀死你师父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师叔插话道,“他的幻术,如果说自己是第二,那就没有第一了。” 我眯起眼看着师父,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超越你。” 师父笑了,看着我说道:“你一定会超越我的。” 江辉杰戳了戳我问道:“黄宇轩跟你……” “忘了他吧,”我双目无神的说道,“就当他不存在。” 傍晚时分,罗梁赶回来吃晚饭,发现黄宇轩不在便问去哪了,师妹低声给他解释了一下。罗梁听罢一愣,脱口道:“这么快?”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作为大师兄,看起来他还是知道不少事情的。可是我已经沉浸在深深的自责当中,没有心思多问了。 罗梁却径直走到我眼前,看着我说道:“入得我门,便终身是我门弟子。” 我一拍茶几:“罗梁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风,我问你,如果黄宇轩有难了,你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他吗?”罗梁盯着我问道。 我愣了愣,点点头:“会。” “希望你说到做到,也不忘辜负他一片心意。”罗梁颔首道,“小风,你是千年难遇的奇才,你身上背负着我们所有人的期望。打败‘那个人’,并不是你唯一的目标,更不是你的精神寄托,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身边有更多珍贵的东西值得你去珍惜,去保护。这些能给你的力量,远比仇恨要强的多。”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我静静的思考着罗梁的话,似乎心里有些被触动。看了看手里的银簪,又沉入了对黄宇轩的回忆中。 第八十章 自然门门主(第二更送上) 与黄宇轩的离去相比,我的出行便显的微不足道了,我同样也不想让人再送我了。 在我心里,黄宇轩的离开始终是我的错误。 因为心绪的不宁,我甚至忘却了通知家里我到的时间。出了火车站,我才猛然想到这点,急忙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爸,我到了。” 电话里父亲的声音很愕然:“你怎么没提前说声啥时候到?” “忘了。是我自己打车回去还是你来接我?” “你在火车站稍等会吧,待会我找人去接你。” 挂掉电话,我百般无聊的在火车站周围转着圈,总觉得忘了点什么。细细思索下,我一下愣在原地:我爸好像知道我有手机? 我不禁苦笑一声,瞒了半天,自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了,其实一切还都在父母的掌握之中。 我果然一无是处。 “嘿,小朋友,算一卦吧?”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定睛看去,一个五十多的老头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要你钱。” 我心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又不要钱,用师叔的话说,就当是听相声了。 想到这里,我便拉过一个马扎坐在他对面:“先说好我可不给钱啊。” “嗨,我也是闲着无聊,给你算一卦说不定吸引吸引生意呢!”说着把签筒递到我眼前,“来,抽一个吧。” 我一看那签筒,不禁噗嗤笑出声来。算命用的签大都是木头的,更不乏为了省钱直接用雪糕棍做签的,而我眼前这个签筒里的签,居然实打实都是铁的,签筒更是石头的。 “我说,你这要不说是签筒,我还是以为是砸蒜的。”我冲老头打趣道。 老头脸一红:“别瞎说,这签筒以前是捣药的。” 我一阵无语,伸手把签筒推到一旁说:“您这签也是火筷子做的吧,这要是准了我上辈子肯定不是大夫就是吃货。” 老头也乐了:“没准你是药罐子呢?” 我耸了耸肩,忽然心中一动,问算卦老头道:“您信这玩意吗?” 老头一撇嘴:“我要是信我就赚不着钱了。” “啥意思?”我好奇的问道。 “比如说有人来算命,结果算了个他家婆娘在外边偷汉子,你觉得你能跟他说吗?我要是跟他说了,别说给钱了,他还不得和我急啊!” 我哈哈大笑起来,这话说的倒是没错,算命挣钱靠的就是说别人爱听的话,这样就算他明知道自己被骗了也乐呵呵的给你掏钱。 “不过,”老头继续说道,“算命这东西有时候也挺玄乎的,很多事情有时候挺准的。我觉得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多少总是有点意思的。” 我微微点了点头,看起来这老头沉*“易学”不少年了,已经可以说入门了。在没有前人的指引下,自己生硬的靠自己体悟,能学到这么多已经难能可贵了。 “您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吗?”我继续问道。 老头表情很严肃的说道:“有。” 我奇道:“您刚才不是说不相信算命这东西吗?” 老头挠了挠自己的光头说道:“我的确是不相信算命这种东西,俗话说得好,人定胜天,我觉得算命这东西没啥用处。但是鬼神这东西,老头子我还真见过。” “您还见过?”我吃了一惊。 “老头子我今年都已经七十多岁了,成就没有,见识还算是有点的。神这种东西我不知道,但是鬼我的的确确见过,还不止一次的见过。”老头眼里满是回忆的说道。 正当我要细细询问之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父亲告诉我去大马路上等着,来接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我起身向老者道别,他语重心长的告诉我说:“小伙子,命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上天注定的,自己要努力才能成功啊!” 我微微一笑,命?我从来没相信过这种东西,我的一切,都应该掌握在我的手中。 走到大路边上张望着来接我的军车,不料一辆快散架的摩托车“吱”的一声停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桂凌华! “你要干什么?”我惊恐的问道。 桂凌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接你回家啊!” “啥?”我一愣,再看看他*那辆壳子都没了一半的摩托,以及排气管喷出的黑烟,我不禁挠了挠头。那个所谓的“自然门”难道就这么穷吗? “接我回家?”我皱起了眉头,接着森然问道,“你把我父母怎么了?” 桂凌华冲我翻了个白眼:“我早就说我来接你你肯定不信任我,你外公还非让我来。” “我外公?”我更觉得听不懂了,他这意思是我外公让他来的?我外公不是在老家吗? 我心里忽然晃过一种可能,难道……莫非…… 我外公就是传说中“自然门”的门主? 额,好吧,是我yy了。这种事情太扯淡了。 我收回自己的思绪,问道:“关我外公什么事?” “其实你外公是‘自然门’的门主。”桂凌华答道。 我点了点头:“哦,这样啊。”愣了两秒,我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桂凌华问道:“哈?” 桂凌华冲我扬了扬眉毛表示回答。 我目瞪口呆的傻在了那里,这是怎么一回事?从来没人跟我提起过这件事,也从来没有发现过有关这方面的蛛丝马迹,猛然有人告诉我这么一个消息,一时间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这个消息就好比有人告诉我齐天大圣是太阳国的一样可怕。 桂凌华冲我拍了拍摩托车后座:“上来吧,等回去你就都知道了。” 我机械式的点了点头,跨上后座,桂凌华一拧油门,这辆破烂不堪的摩托挤出它最后的潜力,喷着黑烟窜了出去,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一直到家属院门口,我仍然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下。 “秦少。” “恩?”我下意识的应道,之后才反应过来喊我的是桂凌华。 “你掉魂了?”桂凌华问道。 我:“突然听到这么个消息,任谁也接受不了啊!” 桂凌华奇道:“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这是好事啊。” 我一愣,对啊,这是好事啊,我咋就不能接受呢? 旋即,我释然了:仅仅是因为我发现身边又存在着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 第八十一章 何去何从 我没有回答桂桂凌华,默然向屋内走去。外公果然在。除了我父母,在场的还有两个熟人——正是被称作松叔的大汉和叫潇儿的那名少女。 “小风回来了啊。”外公站起来笑呵呵的说道。 “外公,”我一脸郁闷的说道,“这到底是咋回事,你真是自然门的门主?” 外公反问我道:“怎么,不像吗?” “不是不像,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我郁闷的说。 外公说道:“那是因为本来也没想让你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是阴阳师的事情你也没说啊,要不是我有点关系家里至今都不知道!” 我是阴阳师的事情因为觉得不好解释,所以一直瞒着家里。外公嘴里所谓的有点关系,恐怕不是“点”吧? “那好吧,这事算扯平了,谁也不怪谁中不中?”我问道。 “中!”我和外公一拍即合。 我的事情解释起来麻烦,外公那边估计也不简单,干脆,我俩就都直接放弃了——这就是隔代遗传。 我坐到母亲旁边,母亲拍了我一下,笑说:“你看你,也不跟客人打招呼。”我赶忙赔笑着冲其他人道了个歉。 桂凌华连连摆手道:“大小姐太客气了,自然门地位等级森严,秦少自是不必和我们客气的。倒是桂潇和庄松,你俩也不知道跟秦少见礼。” 听了桂凌华的话,潇儿冲我冷哼了一声,庄松倒是冲我抱了抱拳。 “哎呀,华叔你太惯着小风了,再说他现在还不是自然门的人呢!”母亲说道。 外公这时开了口:“没事,反正早晚都是。”见外公都这么说了,母亲便不再说什么了。 我看着外公问道:“这次喊我回来什么事情?听师父说家里不同意我加入国安局了?” 外公点点头:“没错。” “为什么?”我问道。 外公长叹了一口气,道:“国安局要大力扶持你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一愣,说道:“大概知道一点。”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是个天才?”我笑道。 不料外公回答道:“对。”看着瞪大眼睛的我,外公问我道:“你加入国安局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假思索的说道:“为国家、为人民安全与安定,为……” “说人话。”外公喝了口茶。 “呃……为了报一箭之仇。”我老老实实的答道。 外公颔首道:“看来你还认得清自己。那我问你,当年你祖师都没完成的事情,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完成?” 我沉思半晌,抬起头直视着外公,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想做。” 听了我的话,外公和我对视半晌,年近70的他依然目光如炬,甚至让我有些不敢直视的感觉。 忽然,他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把在座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哈哈,不愧是我孙子,有志气!” 我斜眼看了一眼父亲,他眉毛动了动,没说话。 我心下鬼笑了一声,没再管他,转头问外公道:“怎么样,您老这回同意了吧?” “不同意。” 我的脸立马拧得像麻花一样:“为啥?” 边上一直坐着的桂潇这时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这么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呢?” 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不去找他,他也自会找上门来,我又何必畏畏缩缩?” 外公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我把事情大致向外公描述了一遍后,奇怪的问道:“您不知道吗?” 外公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得到这方面的讯息,有可能国安局已经把这件事情列为禁密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就要从长计议了。”他又想了想,忽然转头问父亲道:“小肃,你有什么建议?” 父亲眉头皱成川字型,思量了许久,说:“这件事情我觉得和阅空大师商量一下比较好,毕竟小风也是他门下的弟子。” 外公点点头,接着撇嘴说道:“要是早知道小风是阴阳师,哪能成了别人的弟子。不过跟着阅空也不算弱了咱们的名声,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心中一动,问外公道:“自然门跟我师门比如何?” 外公很不情愿的说道:“不相上下吧。” “那跟默组比呢?” 不料外公轻笑一声:“要比也得和国安局比,拿国安局的一个小组和我们比还不够塞牙的。” “和那个人比呢?” “那个人?”外公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你说的是吴笑天吧,国安局一直称作那个人,一个人笑傲整个世界的天级阴阳师。” 这一句话说的我迷迷糊糊的,吴笑天?天级阴阳师?我忙让外公给我解释解释。 外公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们自然门的其中一项任务,就是对已经发现的阴阳师进行统计和评级,天级是阴阳师中的最高等级,下面依次还有地级、人级、玄级、奇级以及普通阴阳师,除天级外,评级的依据是这个阴阳师的综合能力,包括阴阳能力的强弱、知识量、经验等等。包括国家阴阳师分级里的一二三级和特级阴阳师在内,所有阴阳师分级都将参照我们的评级和数据。” “那天级阴阳师是怎么判定的?”我问道。 外公严肃的说道:“天级阴阳师,是阴阳师本人亲自前往自然门试炼之地,完成评测任务所取得的称号,是阴阳师界的无上荣耀。” 亲自! 我心中一震,问道:“那这么说吴笑天也去过自然门的试炼之地?” 外公苦笑一声:“没错,那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呆立当场,一百五十年!也就是说他已经活了至少一百五十年了!这还是人吗?吴笑天不会是妖怪吧…… 许久,我才缓过神来,疑惑的问外公道:“既然我们自然门有如此实力,为什么不和国家一起联手除掉吴笑天?” 外公默然,桂凌华叹口气,接过话说道:“原因有三个。一,自然门自成立以来,第一条门规就是自然门永远都是中立的,正是因为这条门规,才让自然门屹立千年不倒,所以自然门不能这么做。第二,是因为吴笑天的阴阳能力,如果说你的通灵能力是天下第一神秘的能力,那么他就是天下第一强悍的能力。他的阴阳能力,叫做灵魂倒影。” “灵魂倒影?”我一脸疑惑。 桂凌华解释道:“所谓灵魂倒影,就是说当他开启阴阳能力时,能力范围内每一个灵魂都能产生一个他的幻影,而且这个幻影消耗的将是对方的灵魂能量。也就是说,一个人打他就是打两个他,一百个人打他就是打一百零一个他,而且如果不速战速决,你将被他的能力持续消耗你的灵魂能量。当年你师尊带领的默组,就是全部死在这个能力上的。” “我去……”我目瞪口呆的说道,这能力也太牛叉了吧,这相当于永远都是你在群殴对面啊! 外公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师尊来见我,一方面是拉拢我一起去,另一方面是询问吴笑天能力的问题。我曾劝告他不要前往,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导致雪峰一战全军覆没,连自己都没能逃过死亡的命运。” 我忽然想到刚刚桂凌华说过有三点原因,便问道:“那第三点是什么?” 桂凌华沉重的说道:“第三点是,吴笑天他还不能死。” “什么?”不只是我,桂潇和庄松也瞪大了眼睛。 吴笑天不能死,这是他喵的什么混蛋原因? “这件事,政府那边应该也知道了,所以这几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桂凌华继续说道,“吴笑天掌握的禁术不止一种,他通过另一种禁术强行融合了喜马拉雅山的地脉之气,如果他一死,那么珠峰立刻就会坍塌,所造成的灾难,我想就不必多说了吧?”桂凌华缓缓说道。 我呆立当场。满腔的热血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浑身都放佛麻木了一般。 良久,我颤声道:“那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非作歹吗?” “阴阳学中万物相生相克的,”外公轻声说,“所以,他也不是无敌的。有一个人可以阻拦灾难的发生。” “谁?” “华夏之灵。”外公答道。 “华夏之灵?她是谁?”我疑惑的问道。 外公摇了摇头:“不知道。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叫做华夏地灵,融合了华夏地灵的人便被称作华夏之灵。据传闻华夏地灵自天地诞生之后便存在于世上,而华夏之灵是由华夏地灵自己选定的,当上一任华夏之灵过世后,便通过特定的仪式进行传承。而负责传承和寻找华夏之灵的人被称作守护者,他们同时着负责保护华夏之灵的安全。” “华夏之灵还需要守护?”我又一次惊奇了。 “华夏之灵一定都女性,而且绝对不是阴阳师。华夏之灵说白了就是一个容器,负责存放华夏地灵。而华夏地灵则是维系整个九州大陆稳定性的存在,一旦华夏地灵受到动荡,立刻就会引发大灾难。比如当年的唐山大地震,就是因为上一任华夏之灵被吴笑天杀掉了引起的。”外公缓声道。 屋里瞬间寂静下来,除了像我一样处于惊呆状态的人之外,还有一丝哀伤的感觉划过。 看来,又是一段伤感的历史,恐怕又是血泪交加。 外公站起身走到窗前,沉声说:“华夏之灵的身份,是华夏阴阳师界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秘密,基本上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个手就能数过来,可是偏偏吴笑天就知道。从此之后,守护者一脉的行踪就变得更加神秘了,甚至我们现在连下一任华夏之灵是否已经找到都不知道。”长叹了一口气,外公无奈的说道:“不知道更好,免得再怀疑到我们头上。” 我捋了捋思绪,问道:“您的意思就是现在还是没办法搞死吴笑天?” 外公苦笑一声,点点头。 我一摊手:“那国安局还利用我个毛线?”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虽然现在没有新一任华夏之灵的消息,但是早晚她早晚都会出现,而那时,就是对吴笑天动手的时候。为此,国安局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也会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外公眼中精光四射,“而你,就将是首当其冲的牺牲品。” 屋里的人都望向了我,那种灼灼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只要把你的身份透漏给吴笑天,如果你不去找他麻烦,他也绝对不敢来找你的麻烦,”父亲忽然开口道,“否则,他就将受到无休止的报复,这其中的利弊他想必能够权衡。” 这句话我终于明白,自然门的实力和国安局不相上下,而我们做起事情来顾忌也要少得多,相比之下,自然门是要强过国安局了。 可是一个家族势力真的能够强过国家机器吗?我心中不禁泛起疑问。 “外公,自然门能够抗衡国家吗?”我眯起眼睛问外公。 外公一愣,呵斥道:“说什么胡话,自然门以维护阴阳师平衡和华夏大陆安全为己任,怎么会和国家作对!” “那要是政府强行要人呢?” “不可能!”外公大手一挥,“虽然我们不会和政府作对,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就会弱太多。更何况我们为国安局提供着四成的经费和国家两成的军费,以及各种各样的援助,他们要考虑后果!” “后果?”我冷笑一声,“后果就是我们不能停止这些援助,相反会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提供更多的援助!因为我们必须保证华夏大陆的安宁!” 我激动的站起身:“更何况,吴笑天的存在危害着整个阴阳师界的安宁,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真的符合我们的宗旨吗?他的能力每天都在增长,如果放任不管,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无敌的存在!而我的出现正是一个契机,一个灭杀他的契机,也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契机!” 外公听了我的话思量了许久,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头看向父亲,父亲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连他们都不愿出手,你又何必白白费力?” “他们?”我皱起眉头,“他们是谁?” “华夏守护神,四大阴阳使。” 第八十二章 四大阴阳神使 “四大阴阳使?”我发现我不知道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阴阳师界,我了解的越多,就越发感觉它的陌生和复杂。 “四大阴阳使,也称作四神使,是阴阳师界逆天的存在,除非华夏受到灭顶之灾,否则他们绝不露面。”父亲说道。 我奇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父亲没有回答我,而是外公接过了话说道:“四神使乃是上天选定的人,从出生就对阴阳术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同时他们也掌握着很多传说中才存在的秘术,所以实力十分强大。他们以四象命名,分别是老阳、少阳、老阴、少阴,是华夏的安定的根本之一。” 四象?这两个字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在师门这两个字几乎不离嘴。 “等等,”我一惊,“师父给我们几个弟子的称号和这四大阴阳使怎么一模一样?” 外公眉头一皱:“受阴阳学说影响,这么给门人定名字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对不对!”我用力的摇了摇头,我脑海中似乎抓住一丝线索,努力的回想着。蓦地,我想起那次观礼时师兄的话:“我们四象也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神奇,只是我们的属性符合四象而已,确切的说,我们只是四象的代言。而这个世界上能为四象代言的绝对不是只有我们四个人而已,只是因为我们拜入师父门下,才能获得足够的能力为四象代言。” “师父不属于其中,他是导师的存在。” 我急切的问祖父:“为什么我的师门号称最正统、最全面的阴阳师师门?” 祖父被我突然的发问搞得有些错愕:“因为你师门是阴阳师界传承最久的门派,拥有许多其他人不知道的秘术甚至禁术,而你师门的历任掌门都可以窥破天机而不迷失其中……” “传承有多久?” “不知道,似乎自古以来就有……” 我一拍掌。是了,师父就是在组建新的阴阳使,他就是阴阳使的引路人,而我们就是新的阴阳使!所以,他才这么了解阴阳师界的一切,才会知道通灵能力,才敢说吴笑天也不敢对他出手! 这个想法一出现,连我自己都被惊呆了,可是直觉告诉我,这就是真相。 我双手猛地一拍茶几:“得立刻把那老头子喊过来!” 众人被我吓得一愣,异口同声的问道:“谁?” “我那流氓师父!”说着我从口袋掏出手机飞快的拨通了师父的电话,响了没两声电话就接通了,传来师父懒洋洋的声音:“喂,小风。” “死老头子你最好赶紧滚到我家来,不然我天天诅咒你不得好死。”我恶狠狠的说道。 “哦,这样啊,”师父慢条斯理的说道,“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军大院的门卫再不让我进去,我就准备翻墙了。” 我愣了两秒,崩溃的问道:“你他喵的在哪?” “你爸营房大院外。” 我赶紧转头对父亲喊道:“那臭老头让卫兵堵住了,你赶紧让他进来。” 父亲吃惊的问我:“他怎么来了?” “我他喵的哪知道?”我气急败坏的跺着脚。 外公敲打着茶几猜测道:“他不会是算到你要找他吧?” “有这么玄乎?”我鄙夷的说道,但是想了想以前的事情,好像还真有可能。 父亲站起身到:“还是我亲自去迎接比较好一点吧。” “接个屁,就那死老头……”母亲对我怒目而视,我立马把剩下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迫于母亲的威压,我不得不随父母一起出门迎接我师父的来访,可是打开房门,便看见师父笑眯眯的站在门口,从容不迫的冲我们打着招呼。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瞪大了眼睛。 “翻墙啊。”师父耸了耸肩。 “机枪没把你射成筛子?” 师父立马露出惊恐的表情:“你怎么不早说有机枪?” 外公的声音从屋里悠然飘出来:“放心吧,都是空包弹……”我明显看到师父打了个哆嗦。 这死老头绝对是装的! 一阵寒暄落座后,沉默了几秒钟,在座能说得上话的人异口同声的问师父:“你(您)怎么来了?” 师父尴尬的咳嗦了两声:“今日心神一动,掐指算来外出云游必有机缘,顺道路过此……” 不等他说完,我和外公异口同声的说道:“说人话。” 师父立马把话一顿,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转头问我道:“真相,对你就这么有诱惑力吗?” 没等我反应,他便继续道:“小风从我那里离开后,我习惯性的卜了一卦,发现有些还不该泄露的秘密今天要浮出水面,好在印证在此处,也不怕走漏风声。” 我面色一惊:“难道我都猜对了?” 师父抚掌笑道:“果然是你猜到的!” “你是猜的还是算的?”我问师父。 师父神秘的笑了笑,做了个掐指的手势。我顿时一惊,我的想法都还没说出口,师父居然已经算了出来! 外公不明所以,问我说:“小风你猜对什么了?” 我没有回答外公的话,而是继续问师父道:“四神使已经死了吗?” 师父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人,看向外公。外公会意,便让其他人都出去,屋里只剩我们三人。 师父长叹一口气,说道:“四神使现在虽仍未归西,但是也是大限将至了。” “什么!”外公吃了一惊,急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盯着师父,替他回答道:“因为他就是新四神使的导师。” 外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师父,师父点点头,说道:“小风说的几乎没错。不止是我,每一任掌门都都有同样的任务。每当四神使大限将至之时,我派掌门便开始寻找并培养新四神使的任务,而我便是新四神使的导师,你们也可以称我阴阳引。”顿了顿,他用深沉的语气继续道,“而本门的称谓,叫做神使教。” “神使教!”外公大吃一惊,我奇怪的看了一眼父亲,他的眼皮似乎也跳动了一下,“那你师父……” “家师正是上一任掌门,也是上一任神使引,负责的正是现在的四大阴阳使。只可惜,家师已经仙去,而这一代阴阳使也不久人世了。”师父答道。 “所以吴笑天的事情并不是四神使不出手,而是没有能力出手?”外公问道。 “也是,也不是,”师父的回答很模糊,“上任四神使本来是有能力除掉吴笑天的,可惜长时间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们偏离了道心。他们自恃清高,并没有这么做。而当吴笑天杀掉上任华夏之灵之后,四神使就发现自己的能力全部消失了。” 外公面色震惊:“什么?四神使的能力还和华夏之灵有关系?” 师父点了点头:“看起来是的,在此之前我们也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新四神使的出现恰恰证明了新一任的华夏之灵已经诞生。” “是谁?”我和外公齐声问道。 师父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们一眼,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沉默了良久,外公说道:“所以说小风要面对吴笑天是必然的事情了?” 师父笑着说:“这是责任、是义务,当然,也可以选择逃避。” “我不会逃,”我眯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逃?” 师父赞许的对我点点头,接着盯着外公看起来。 外公低头思索了良久,长叹口气,语气萧索的说:“也罢,也罢。”接着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我与师父对视一眼,互相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知道,此事已经盖棺定论了,迎接我的,又将是崭新的生活方式。 “那我和师兄师妹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成为真正的四大阴阳使?等到现在的阴阳使过世吗?还是需要经过什么仪式?”我问师父道。 “不必等他们过世。只要你们达到了一定的标准,我自会引领你们成为真正的阴阳使。这条路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轻松,相反充满着困难和暴虐,希望你能做好准备。”师父答道。 “师兄师妹他们知道吗?” 师父摇头说:“只有罗梁知道,江辉杰和楚笑笑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们的。这件事情政府方面也并不知晓,桂门主。”师父看向外公。 外公点了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们自然门曾经也同属于这个阶层,很多事情不需要交代。” 同属于这个阶层?应该是说阴阳师界的顶层吧?自然门、守护者、神使教,看起来阴阳师界的势力也很复杂啊! “小风的安全你放心,身为他师父,我自会尽我所能的培养他。不过有句话我要送给桂门主,若是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是最好;若是感觉不能接受,还请不要怪罪。”师父对外公道。 外公点点头:“你说就是了。” “那就得罪了。我是想告诉桂门主,自然门沉寂的时间已经很长了,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坚持走下去总会有收获的。” 外公看着师父,叹了口气道:“你也应该知道我怕什么。” 师父笑了笑说道:“来之前我为这件事情卜了一卦,桂门主可愿意听一下?” “哦?那我倒是要听一听。” “卦象说,潜龙抬首,有凤相伴,必将腾云驾雾,万灵朝拜。”师父缓缓道。 外公眼睛一亮,看了我一眼,站起身问师父道:“若是自然门动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配合,又会不会有人干扰?要知道,我自然门屹立至今的缘故正是因为中立性。” “而自然门这么多年来并没有任何进步,也正是因为中立性,”师父笑道,“不破不立,桂门主还看不开吗?” “看得开,也要看清形势啊!”外公长叹道。 “形式?形式就是这个格局已经存在太久了,是时候动一动了。”师父的语气很平淡,但却透漏出一种说不出的霸气。 外公一惊,微微眯着眼问道:“你是说?” 师父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桂门主既然早就有这种想法,又何必遮遮掩掩?” 外公听罢仰天大笑了几声,我迷茫的问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外公爱怜的摸着我的脑袋说道:“小风,你要快快长大啊,天下,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啊!” 我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外公话里究竟想说什么意思。只是隐隐的感觉,似乎要变天了。 因为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将要进行秘密的封闭是训练,期间连家里的人都无法联系,更别说见面了,所以这个春节的节奏格外伤感。 为保密的需求,对外宣称我即将出国留学,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甚至把护照等证件都做出了一份。 听到我出国后,反应最强烈的就是婉儿。当她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就直奔我家,抱着我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不想骗她,可是又不能说实话。良久,她止住了哭声,哽咽的问我:“你回来还会记得我吗?” “我……”我很想告诉她,不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了她。可惜,我不能对她这么不负责任,我即将踏上的是一条充满困难和危险的路,生死未卜。 看着她的眼睛,狠了狠心,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故作冷漠的说道:“忘了我吧。”说罢便转头走进自己的屋子,将门反锁,做完这一切才发现,在转身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无力的靠在门上,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说道:“司徒婉,忘了我,去追求你自己应有的幸福吧!若是你我真有缘,等一切安定了,我们会在一起的。” 一个月后,我同一批甚至比我还优秀的学员一起坐上了大巴车,开始我崭新的人生。在外公与师父的商议下,我并没有同其他人一起进入普通的国安局训练基地,而是安排我去了一个更加机密也更加严格的训练基地——禁卫军基地。而我,从此开始,也在不知不觉间,踏上这条追求阴阳师极限的道路。(第三卷完) 第八十三章 雏鹰展翅(今日两更) 禁卫军基地,建成于1990年,是全国最先进、最系统、最全面的军事训练基地。在这里,你将得到最全面的和最适合的发展,同时,也将面对最残酷的训练方式。所有学员无一不是社会顶尖的人才,但是每个人仍然会面对着高达百分之七十的淘汰率。但是从这里毕业之后,你面对的就是一马平川。 长达六年的训练后,当初的一百多名学员,如今只剩下21人,而我的成绩在这21人中排到第7名。 今天,是成绩单下发日子,换句话说,就是我们毕业的日子。拿到这枚标志着自己成功通过训练的金质勋章后,所有学员都忍不住流下了泪。 这六年来,我们经历了太多太多,*上的痛苦我们已经无暇回忆,因为有更多事情需要我们铭记。 “a4066届参训学员,共计一百四十六人,通过考核二十七人,恭喜你们!”基地大队长王中用洪亮的声音宣布道,但是没一个人高兴的起来,相反,我们都怀着沉痛的心情。 台下第一排总共坐着21名学员,礼堂的高处悬挂着六张精细裱装的照片,共计二十七人。 “张楚历,湖南人,训练期间曾两度打破心理学测试记录。在07年某反恐行动中不幸牺牲,享年17岁。经决定,授予国家一等功、红旗勋章、一级八一勋章!” “朱桦,吉林人。在08年奥运执勤期间,与持枪强闯安检口歹徒英勇搏斗,不幸牺牲,享年19岁。经决定,授予国家一等功、一级八一勋章!” “董克浩,山西人……” 这就是军队,就是特种兵,就是禁卫军,国家的卫士,人民的公仆。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国家与人民的安全! 可是,除了在场的人,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又有什么荣誉。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所以也不会有人记住我们。只因为我们是国家秘密的卫士,我们是国家的禁卫军。 而我们所有在场的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脱帽肃立,而后铭记他们一辈子。 为了让我们更好的适应毕业后的工作,基地会为我们安排最后一次任务,一方面是适应外部的环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失踪”了六年的人重新活过来。 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战友,可是我的任务却迟迟不见下达,让我不禁着急万分。六年来一直马不停蹄,这一闲下来倒有了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大队长终于要我去找他。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没兴奋的把床板掀翻了。 “报告!” “娃娃来了,过来吧。”王大队长说道。 娃娃,是我集训时候的代号。 “大队长,是不是我的任务下来了?”我急切的问道。 王中笑着说道:“我听说你扬言再不给你下任务就要砸我宿舍的玻璃?”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这不是快急出毛病来了么!随口说说而已,您别当真。” 王中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交到我手里,说道:“你的任务是国安局局长亲自下达给你的,快看看吧。” 我激动的接过档案袋,撕开写着“机密”的封条,从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材料快速的看了起来。 但是越看我的心里越憋屈,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啪一声把材料拍到王中桌子上,破口大骂道:“这他喵的是啥破任务?为啥别人都是什么卧底、便衣,最差的也是教员,跑我这就是去当保姆?” 浏览过任务材料,里面的任务赫然是让我去保护一个上高中的女生,光是保护就罢了,居然还让我一起和她一起生活,照顾她的衣食住行!这不就是让我去当管家吗? 王中明显已经被告知任务的内容了,强忍着笑对我说道:“你这一毕业就交桃花运,你咋还不愿意呢?你看训练的时候就你女人缘最好,这个任务不恰恰符合你的天赋么!” 我翻了翻白眼,气呼呼的说:“我的天赋就是当保姆啊?楚局长是怎么想的?” 王中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这个任务可不是楚局一个人下发的,你看看最后一页的落款。” 我急忙抽出最后一页,上面除了国安局的钢印外,还有着师父的签名,再往下还写着一句话,苍劲有力的字体我一眼就认出是外公所书,但是内容却差点让我吐血:“此女与你有缘。” “怎么样,你去还是不去?”王中问道。 我没好气的回答:“我敢不去?首长、师长、家长三大‘长’同时发话,我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吗?” “好!”王中站起身一拍掌,“秦风!” “到!”我一个立正。 “2011年4月9日,接受毕业接轨任务,正式毕业于禁卫军。受上级指示,自接受任务日起,编入国安局。经禁卫军政治部商讨决定,鉴于秦风同志受训期间优秀的表现及傲人的毕业成绩,授予上尉军衔!” “是!” “秦风上尉!” “到!” “依据上级任务要求,对王雨萱小姐进行为期一年的保护行动,务必保证王雨萱小姐人身安全,任务期间,由专门联络员负责联络。此次任务属于机密任务,请务必做好保密工作!除私人必须物品外无需携带其他物品,即刻启程!”王中厉声说道。 “是!” 王队长点了点头,摆摆手说道:“去吧,天高任鸟飞。” 我咬咬嘴唇,转身准备离开,大队长忽然又叫住了我:“小风。” “首长请指示!” 王中盯着我看了半晌,缓缓说道:“禁卫军永远是你的家,如果有什么困难,这里将是你的避风塘。”说罢,便坐回椅子上继续看文件。 眼泪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六年的时间,我们早已亲如一家,一起经历枪林弹雨、刀山火海,鲜血洗礼下的感情,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冲淡的。 我冲王中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当晚,我便坐上了前往上海的军用飞机,飞抵上海后,我依照任务要求住进了上海一家高档酒店,等待联络员的联络。 第八十四章 寒刃副组长 次日清晨,我洗漱后前往酒店的餐厅吃早餐,刚刚坐下便有一个身穿蓝色西服的男子坐到我旁边,毫不客气的从我盘子里拿走一个鸡蛋说道:“早饭吃两个鸡蛋就够了,吃多了不好。” 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约莫二十四五岁,长相清秀,看起来像是一个白领。我耸了耸肩轻笑道:“习惯了,吃了十几年了也没见吃出毛病来。” 他也不再答话,我俩便好似看不见对方一样吃过早餐,然后又如同熟识一般一起回到我的房间。 “国安局联络员,苏威。” “秦风,幸会。” 我俩微微一握手,互相介绍道。 苏威坐到沙发上,冲我说道:“任务想必你已经仔细看过了。我也是禁卫军毕业的,虽然所修科目不同,但也能算是你师兄。你的能力不错,虽然说经验不足,但是也不至于发给你一个保护任务。” 我愤愤的说道:“对啊,你是不是也为我感到不公平?” “不,”苏威摇了摇头,“看问题要透过表象看本质。” “那你的意思是?”我疑惑的问。 苏威看了看我,淡淡的说道:“那我再告诉你一点资料,我是国安局寒刃组的副组长。” 我蹭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苏威微笑的摆了摆手:“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不激动?开玩笑!身为国安局三大王牌中最恐怖的寒刃组,又是副组长。我自问以现在的能力对上六年前的周超能在手下支吾一二,这副组长的能力我连想都不敢想。 不过我立刻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头问道:“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有这么重要?”需要一个国安局的副组长和一个禁卫军的高材生一起来保护的人,其重要性可见一斑。 苏威摇头道:“她的具体身份我也不知道,上边给我的要求是:就算我死,也不能让她伤到一根寒毛。”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威双手交叉,继续说道:“从任务的信息来看,她的身份应该是还未暴漏,我们只是以防万一,所以现在来说任务的难度并不大,只要这一年内她的身份不暴露我们也应该没什么事情可做。” 点了点头,我总结道:“就是说这个任务说起来简单,但是潜在的难度却很大。”苏威赞同的笑了笑。 我心中一动,问苏威道:“你来这里应该还有别的任务吧?不然不可能让你一个副组长过来蹲这么一个任务吧?” “哟呼,不错么,进步挺快,”苏威哈哈笑着说,“我来这里的确还有别的任务,不过同样也是个蹲的任务。” “啥任务,我能问么?”我眨了眨眼睛。 “保护你。”苏威淡淡的说道。 我立马把茶喷了一桌子。 苏威摆了摆手:“你也知道国安局有规则,阴阳师在外执行任务时总会有一个‘保镖’,你也不会例外。不过说保护其实也不尽然,主要是你初入国安局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情我来教教你。另外这段时间你没法回师门,所以阅空大师让我作为线人给你传递一些必要的信息。” “我师父师兄他们怎么样?”我问道。 “一切安好,你家里也一切正常,你父亲现在已经是大校了,笑笑现在也已经在国安局某部门正常工作了。”顿了顿,苏威继续道,“对了,你师父让我问问你通灵能力现在怎么样了。” 我进入禁卫军的第二年,外公就找到了一些有关通灵能力的秘传。在一干人的分析之下,总算让我的阴阳能力的使用方法初见眉目了。 通灵能力,和其他阴阳能力一样,起能力决定于灵魂力量的高低,但和其他能力不同的是它的运作方式。除了相应的灵魂之力运用方式外,它还需要配合相应的法诀。可是查遍所有的资料,我们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的讯息,大概是在滚滚的时间中遗失掉了。所查到唯一有用的线索就是六年期外公查到与和氏璧有关,至于有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而我们手中所有的只有一块和氏璧的碎片,也不知其他碎片的下落,这让事情更加没有头绪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慢慢的锻炼自己的灵魂之力,盼望着机缘巧合之下能得到一些运用法门。意想不到的是我居然在一次任务中意外的发现了一种能力的使用方法,我将其命名为“天感”,其作用是感知周围环境的生物数量以及位置,范围直径大约有一百米左右,会受到所处环境的干扰而大小不一。但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机缘了。 我无奈的冲苏威摇了摇头:“没啥发现。” 苏威道:“恩,你师父让我转告你你也别太着急,这东西只能是看自己的机缘。”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还是说说眼前的任务吧,什么时候开始?” 苏威看了一眼手表,说道:“现在8点一刻,我让冷叔8点半来接你。” 冷叔名叫冷霜寒,48岁,是王雨萱家的管家,负责照顾王雨萱的衣食住行。这在任务手册上有介绍,另外我在执行任务期间真实姓名不能透露,化名为苏少伟,证件等一应必须物件随任务手册一同交到我手上的。 “对了,为了你国安局和禁卫军差点打起来你知道么?”苏威忽然道。 我一怔,忙问道:“怎么回事?” “你居然不知道?其实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不外乎就是禁卫军不想放人,国安局不乐意了呗。”苏威咧嘴说道。 我挑了挑眉毛,眯着眼说道:“看起来苏学长当年也有过同样的待遇啊?” 苏威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我收拾停当后,便退了房间,随苏威一起去等候冷叔,不料我们到时,冷叔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俩忙上去与他握手道:“您看您,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啊。” 冷叔身材瘦削,面容温和。他笑着对我们说道:“怕打扰到二位休息,我也不过刚到一会而已。” 苏威说:“咱直接切入正题吧。这位是苏少伟,就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具体的情况冷叔您和他谈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接着打断要说话的冷叔补充道,“不用送,我自己开车来的。” 第八十五章 王家大小姐(大家新年快乐) 送走了苏威,我和冷霜寒一起前往王雨萱的住所。我还未开口,冷霜寒就率先说道:“苏先生,我家小姐的身份比较特殊,是以不便透露。如果给您的任务带来不便,还望海涵。” 我连声道不敢,随后问道:“不知道我应该怎么保护贵家小姐?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特殊要求倒是没有,不过得劳烦苏先生在小姐上学时陪她一起,因为在学校保镖也不便跟随,不知……” 我点了点头:“无妨,一切以保护王小姐的安全为重。” 冷霜寒大喜:“那真是太好了,具体手续交给我来做就好了。另外还希望苏先生尽量不要离小姐太远,小姐外出时能够跟随在身边就好。” “这个是应该的,冷叔您放心。” 冷霜寒笑说:“对对,这个倒是我多虑了,你们……呵呵,都是专业的。”他及时收住了口,“以后苏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是了。” 我皱眉问道:“如果别人问起我的身份,我该怎么说?” “啊,苏先生只需要说是小姐的表哥就好了。”冷霜寒答道。 我俩闲聊了一会,冷霜寒略带不好意思的说:“有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问。” “冷叔但说无妨。” “好,若有唐突希望苏先生不要怪罪,”冷霜寒说道,“我自问见过的行家也不少,军人有军人的气质,武者有武者的气质。像刚刚那位苏中校,虽然他收敛的极好,气势隐而不发,我也能看出几分端倪。只是我观苏先生,身体不算强壮,也没发现武功的功底,不知道苏先生有何绝技?” 我心下一笑,原来是怀疑起我的能力来。能以优异的成绩从禁卫军毕业,不单单是因为我是阴阳师,寻常科目上我的成绩也从不弱于他人。 六年的训练时间,不仅让我熟练掌握了枪法、格斗等技术,包括心理学、战术学等也有了不错的造诣,师父教我的沐风更是练的炉火纯青。因为沐风功法的缘故,再加上本身通灵能力就能掩盖自己的气息,所以让我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当年间谍科的训导员一个劲的要收我做关门弟子,直到大队长亲自勒令他停止无谓的举动,这才罢休。 我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冷叔这话还真说对了,我从小就体弱多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打针,剩下五天吃药。赶上闰年多一天以为能消停消停,结果还尼玛是做手术。” 冷霜寒嘴角抽了抽,旋即笑了笑说道:“苏先生不要生气,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我摆了摆手:“我没生气,我说的是实话。不过我这人鼻子特别灵,能闻到冷叔腰上那把软剑是杀过人的家伙,只是这几年没动,估计快生锈了。” 冷霜寒面色大变,吃惊的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并没不知道冷霜寒腰里是否带着那柄软剑,只是任务手册上有介绍,这个冷霜寒善使软剑,并随身携带,因此才敢这么说话。不过看冷霜寒这表情,看来今天是带着的。 我连忙道:“看路看路,一车两命。”看着冷霜寒那发白的脸,我笑着说:“您别担心,就算您是杀了平民百姓,这事也不归我们管,公安不说话,我们更没空。” 冷霜寒苦笑一声:“苏先生说笑了。” 我眯着眼说:“以后怕是还要劳烦冷叔教教我拳脚功夫,也方便我保护王小姐。” 冷霜寒连忙道:“可别,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折腾不起啊。” 我微微一笑,心道:让你用全力打我谅你也不敢,把我打坏了谁来保护你家小姐?这么好用的一个活靶子我不用,那可真是浪费了。 到了目的地,我才知道什么叫财大气粗。上海地价如此之贵,我原本以为是处别墅,不料居然是处庄园! 在见王雨萱之前,冷老带我围着庄园逛了一整圈熟悉环境,什么花园、球场、高尔夫场地等等乱七八糟的地方看完竟然足足花了两个小时。起初我还是惊讶,后来就麻木了。这连药田都有的地方让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句来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在庄园中央的地方有一个小院,说小只是相对整个庄园来说,实际上它比我见过的别墅都要大。 如此有钱的人家会有个什么样的千金呢?我不禁好奇了起来。 推开房间的大门,屋子里是欧洲古典的装修风格。冷霜寒一面把我请到客厅,一面吩咐佣人去喊王雨萱。 闲聊了几句,就听得有人从楼上下来的声音。我寻声望去,一名少女从楼上缓步走了下来。 目光聚焦之时,我身形一震,不知为何,我忽然感觉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细细再看去,一袭白色的束腰长裙,胸前绣着的红色牡丹用金线勾了边;柳腰莲脸,风髻露鬓,朱唇皓齿,双眸剪水;流瀑般的秀发直垂到腰际。我不禁暗暗赞叹:好一个翩若惊鸿,大家闺秀! 只是我却想不起来何时见过她了。 按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像这样的大美女,只要我见过一次就断然不会忘记。就算没见过的她的容貌,她的气质也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但是无在脑海里扫过所有的人,也没有印象。 王雨萱也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是一愣,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旋即舒展而开,笑着对我说道:“这位就是苏先生吧?” 我连忙站起身,微微欠身道:“在下苏少伟,王小姐不必如此客气。王小姐真是闭月羞花之容,倾国倾城之貌。苏某得此眼福,三生有幸啊。” 虽然一见面就这么说有些唐突,可是我实在是掩不住内心的赞叹。 王雨萱轻轻一笑,也不介意:“苏先生谬赞了。看起来苏先生要比我大上一些,以后我们不若就以兄妹相称如何?” 我忙道:“王小姐肯屈尊,我怎会有异议,正求之不得。” 王雨萱示意我坐下,接着说道:“接下来的一年里,雨萱的安全就仰仗苏大哥了。” “妹妹身边的高手也不少,我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我笑着说道。 从进了庄园之后,我便感受了不少强大的气息。不说其他人,就是陪我来的冷霜寒,我自问交起手来胜负也就在四六之间。 “苏大哥过谦了。从看苏大哥第一眼,小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记不起何时见过了,不知苏大哥是哪里人呢?” “我是山东临沂人。”我答道。 王雨萱微微皱了皱眉,摇头道:“临沂?我真没去过呢。” 我笑着说:“茫茫人海,或许曾有过擦肩而过的一面之缘吧。” 王雨萱也笑道:“苏大哥说起话来还真是有文骨呢!”我略有不好意思的回应了笑容。 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我知道肯定不是曾有一面之缘的事情,这样的美女如果曾经见过面,我肯定会记得一清二楚。 或许她曾经是乔庄打扮也不一定呢,嗨,无所谓了。我心底自嘲的笑了笑。 一切安置妥当后,冷霜寒问我道:“苏先生初来乍到,可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大可吩咐我。” “吩咐不敢说,不过得劳烦冷叔帮我买部手机。”我说完忽然想到自己刚毕业就直奔任务来了,在基地六年吃喝不花钱,我现在是身无分文啊!面色颇带尴尬的说道:“至于钱,您先帮我垫付了吧,过些日子我再还给您。” 冷霜寒连忙摆手:“苏先生您这话说的,这些生活必须品我没能准备好本就是我的过错,怎会再让苏先生破费。” 我想了想,人家这么富岂会在乎一部手机的花销?说了那么一句话平白丢人现眼了。我也只得对冷霜寒道:“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苏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我摇了摇头,冷霜寒便离开了。 我将背包里的东西收拾妥当之后,打开了手提电脑,按照任务手册所写登入了国安局的外网联络站,输入自己的证件与口令后进入了页面。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国安局的页面,首页便是自己的一些信息,部门一栏仍然是空的。我递交了自己已经到达任务指定地点的信息后,正准备关上电脑睡觉,忽然跳出来新信息的提示。 我点开信息,上面写道:“请于明日10点前前往b7364区域的中国银行,如无法按时抵达请及时通告。” b7364?这尼玛是哪? 我连忙回复:“b7364地点?” 没过半分钟就有信息回复:“自行查阅国安局任务地图。” 我在网站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所谓的“国安局任务地图”,我制定地点到上海后,终于明白了过来。地图上按照abcd等字母将上海分成了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的街道都按照阿拉伯数字进行了编号,7364就是指四条街道围成了一个区域。 我不禁撇了撇嘴,有这个必要吗?不再想它,我关上了电脑舒舒服服的进入了梦乡。 次日早上吃过早饭,冷霜寒把手机交到我手上:“苏先生,电话卡也已经给你安上了,手机号码是13801886066,需要给您记一下吗?” “不用了,我记住了,谢谢冷叔。”我说道,“对了,我过会需要出去,从这里到上海信息大厦需要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这段时间市里比较堵。”冷霜寒想了想说道,“需要给苏先生配车吗?” 我刚要回答,王雨萱忽然插话道:“我正巧也要去市里,苏大哥和我一起去吧。” 冷霜寒一怔,问道:“小姐要去市里?” 王雨萱点了点头:“去市里买两件衣服。”冷霜寒应了一声,赶紧去准备车驾。 我在信息大厦附近下了车,独自前往信息里提到的中国银行。进了大门,大堂服务生走过来问我:“先生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摆摆手道:“我等个人。”说罢就走向休息区,在银行里乱逛可是容易被怀疑的。 坐在休息区的座椅上,我凌乱了起来,这尼玛光给我说了地点,也没说干嘛,这是要闹哪样?难不成我直接跟大堂经理说我是国安局的,有任务让我来这里? 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想应该怎么办时,忽然一名身穿西服的男子走到我面前道:“苏先生,何经理在等着您呢,请跟我来。” 我刚要脱口问谁是何经理,忽然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是“苏先生”? 铁定是国安局的人没错了。 我站起身冲他报以微笑,随他一起从vip通道上了电梯。果然,在电梯门关上后他向我敬了个军礼:“国安局上海分局上尉李俊鹏,欢迎来到上海。” 我正色回礼,接着问道:“分局怎么开到银行里边了?” 李俊鹏耸了耸肩答道:“确切的说是银行开到分局里边了。本来这里就是咱们国安局的地盘,结果规划的时候划成了银行。银行就银行吧,正好用他们的金库当仓库,还省钱了呢!” 呵,不愧是大都市,连国安局的人都这么财迷…… 分局的办公室占据了七八两层楼,我推开写着“经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办公桌前坐着一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和旁边沙发上一名少女笑呵呵的聊着天,见我进来一愣,轻笑一声说道:“禁卫军毕业的人都没有敲门的习惯吗?” 禁卫军,除了其优秀的教学水平外还有一件事情相当出名——痞子习气。有一句话这么形容禁卫军基地的学员和教官:“杀人时的机器,外交时的绅士,平常时的痞子。” 不过我们有我们高傲的资本。 我丝毫不在意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上海分局的人上班时间喜欢干这种影响不好的事情吗?” “何经理”并没有回答,而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正在我纳闷的时候,那名少女一拍桌子喝到:“怎么说话的?” 话的内容我已经自动过滤掉了,因为我被这声音深深的吸引住了。这声音太熟悉了,容貌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会让人认不出,可是声音却不会产生太大的改变。 愣过神会,我冲那名少女转过头微笑着说道:“六年没见,比以前更漂亮了呢,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了啊?”顿了顿,我用复杂的语气喊出那两个六年没有喊出的称呼。 “师妹。” 第八十六章 师妹来访(今日两更,大家新年快乐) 我怎么也没想到,师妹会在这里。 楚笑笑和我对视良久,眼泪终究是顺着脸颊落了下来,一把扑进我怀里,带着哭腔喊道:“师兄!”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长舒了一口气。 六年了,我离开家人、兄弟、师门,离开原本属于我的世界太久太久了,为了理想和信仰。 原本那个冰山一般的小美女如今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以前那令人畏然的气质也变成了冷艳,禁不住多看她几眼的同时又会感觉她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可偏偏她又会让你舍不得挪开视线。 反观自己,六年来又有了多少变化?不论心性还是容貌,都与以前有着天差地别。 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吧!我如是想到。 “何经理”很知趣的说了声“有事出去一趟”推门离开了,师妹在我怀里哭了好久才停了下来,我边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痕边打趣道:“这么想我啊,有没有想到吃不下睡不着?” 她娇嗔的捶了我一拳:“去,比以前更没正型了。” 我故作失望的说:“哎,原本以为你挺想我还蛮高兴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哪有,”师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想了。” “啊呀呀,来,让师兄亲一口。” “滚。”师妹冲我翻了个白眼。 默然了良久,我开口问道:“师父师兄他们还好吗?” “都挺好的,大师兄和二师兄现在都退出默组在国安局任职了,师姐干完今年也准备退役了。”师妹答道,“他们也都很想你。” 我吞了口唾沫,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也很挂念你们。” 师妹笑了笑说:“师兄你还是没变呢。” “是吗?”我摸了摸脸,“我感觉胡子比以前长了呢。”没等师妹说话,我语气有些沧桑的说道:“怎么会变,我就是我,变不了别人。” 师妹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 “有黄宇轩的消息吗?” 师妹神色黯然:“没有。师父不允许提他的名字了,罗梁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问他他就一句话,‘你们最好别知道’。” “他早就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黄宇轩走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知道问也白问,干脆就没问。”我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国安局安排人给你送些东西过来,我正巧过来看看你。不过我下午就得走,还有任务等着我。”师妹忽然盯着我的眼睛,抿了抿嘴继续道,“顺便过来和师兄说声谢谢。” “啊?”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谢我啥?” “谢谢师兄当年对我的开导,如果不是你那番话,我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个迷。或许你感觉不到什么,但是我自己知道,是你为我的人生指明了道路……” 我赶忙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师父不是也跟你说过那些话,我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再说就算我不说你早晚也会想明白的。” 师妹不在意的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道:“师父说的话我没听,你说的话我反而听了,看了师兄果然对女生有别样的吸引力呢!” 我玩味的笑道:“怎么,爱上我了?” “恩,爱上你了。” “拉倒吧,我当真我就是傻子。”我撇了撇嘴,“对了,你有男朋友了没?” “我也刚毕业没两年,现在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 “恩,不着急,以后找男朋友就比着我这样的找就行。”我扬了扬眉毛。 师妹笑了笑,笑里还带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见状便说道:“有啥事情就说,拿我当外人啊。” 师妹咬了咬嘴唇,说道:“司徒婉她……她找男朋友了。” 我心中一震,一股浓浓的失落感从心底迸发而出,鼻子瞬间感觉酸酸的。我强忍着内心的伤痛,故作没事的说道:“哦,挺好。”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是谁?” 师妹小声答道:“我也是听罗梁说的。听说他叫冯浩洋,是司徒婉现在的同学,家里……” “哦,挺好。”我打断了师妹的话。 这样也好,不然我心里会感觉亏欠她一辈子。 “师兄觉得这次任务困难吗?”楚笑笑赶忙转移话题。 “困难?你逗我呢吧,住豪宅、吃鹅肝,天天和个大美女在一起,我怎么感觉跟度假似的。”我笑道。 师妹也掩口轻笑一声,接着正色道:“师父让我提醒你,这次任务看似容易,其实隐藏的危险很多,希望你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我摆了摆手:“你让老头少*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寒刃的副组长都出来了,我再以为这是个普通任务就太对不起我的智商了。” 我俩又闲聊了几句,“何经理”推门回来了。我连忙站起身歉意的说道:“给您添麻烦了。” “啊呀,受宠若惊啊,不麻烦不麻烦。自我介绍一下吧,国安局上海分局局长,何经理。”何经理哈哈笑着说。 我惊讶的问道:“你学名就叫何经理?” 何经理脸一皱:“啥叫学名啊?怎么搞的我跟个动物似的。” 我去,他爸妈一定是钻钱眼里了,给他起这么个名字。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来这里找我就行,当然也可以打我的手机。”说着他递给我一张纸,“这是上海分局一些机要人员的联系电话,记下来之后记得销毁。” 我一边背着联系电话,一边问何经理:“那个王雨萱是本地人吗?” “不是,她家里二十年前在这里盖了那座庄园,她是前年才来的。”何经理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她家里是做什么的?” “她父亲叫王义,是一名继承祖业的企业家,有两家跨国公司,常年在外国奔波。她母亲在她两岁的时候因为家庭矛盾和她父亲离婚了,现在在澳大利亚定居,仍是单身。王雨萱早年在荷兰留学,前年回来之后来到上海继续学业。” 我背完联系表便把它放到碎纸机里,皱着眉头问何经理:“一个搞经济的怎么能让国安局的人来保护她?” 何经理摇了摇头:“上边只是说她家里掌握着一条关系到国家安全的命脉,而这条命脉极有可能在王雨萱手中,具体是什么并没有说。” 我“哦”了一声,心中总感觉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 师妹见状说道:“这么多年了师兄还是这样,何必刨根问底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扬了扬脑袋问师妹:“你这次来给我带什么来了?” 第八十七章 华夏之灵? 师妹取出一只黑色的箱子放到办公桌上说道:“师父担心你的安危,专门跑去器械股给你找的东西。” 我好奇的打开箱子,脑海里不断播放着美国大片里cia的神奇装备:会炸的戒指、手枪钢笔、特质的皮鞋…… 当我定睛去看箱子里的东西时,不禁愣住了。没有我想象中的高科技、伪装武器,而是摆着几件我熟悉的物品。 “06式5.8毫米微声手枪,按照你的手型和腕力定制而成,从禁卫军取出来之后经过了翻新。配套的消声器、激光瞄准器等一应俱全。顺便把你以前用的窃听器、微孔摄像头、单兵匕首也一起带了过来。师父说这些东西还是自己用的久的用着舒服,师兄还满意吗?”师妹笑着对我说道。 我抚摸着箱子里的物品,百感交集。它们记载着我六年来的记忆,也证明着我现在的成长。点了点头,我小心翼翼的合上了箱子。 “这里还有两张银行卡,”说着师妹从自己钱包里取出两张银行卡交到我手上,“这一张是工资卡,你现在每个月能获得1600块的工资,另外你还可以用它在任意一家银行最多超额取现10万元,一年之内无利息,超过一年按银行储蓄利息收费。至于另一张,是师父这六年给你攒的压岁钱,密码是你的生日,至于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我赶紧把这两张银行卡收好,国安局成员也是需要生活的,没钱再牛掰的人物也得喝西北风。 “银行门口停着一辆a6,是罗梁送你的礼物,他打包票说你百分百会爱上它。”说着又递给我一把车钥匙,顺带还有一枚戒指。 我举着戒指疑惑的问道:“这是啥?” “戒指啊。” “我……我问这是干嘛的!”我翻了个白眼,“莫非是个炸弹?” 师妹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师父说你拿着会有用,也没说是干啥的。” 嘿,这死老头又故弄玄虚!我边把戒指套在手上边在心里嘀咕。这戒指明显也是订做的,套在右手食指上正合适。 师妹说道:“如此一来,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我吃了一惊:“这么着急吗?我还以为请你吃个饭什么的。” “等你这次任务结束吧,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师妹笑着说。 送走了师妹,我也准备作别何经理,不料他却把我留下又拉回了他的办公室,盯着我的戒指说道:“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戴的。”我简洁明了的回答。 何经理满头黑线:“我的意思是说它有什么意义。”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何经理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它代表着一种身份。”说着,向我亮了亮自己的右手,食指上也带着一枚戒指,其上雷纹等款式与我的如出一辙,只是上面钻石的颜色不同。我的是紫色,他的是蓝色。 “这枚戒指究竟代表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何经理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躬身对我行了一礼:“风雷堂何经理见过秦少。” 我一愣,心下万念瞬转,眯着眼问道:“自然门?” 何经理点了点头:“自然门门规,见紫戒如见门主。前些日子长老会通知我少主不日会来,没曾想竟是您。未能提前迎接,万望赎罪。” 我摆了摆手:“咬文嚼字就文艺到底,你这白话掺杂着文言的听着别扭。” 何经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说道:“长老会要求我配合你的行动,一切以保护你的安全为首。” “嗨,有什么好配合的,我这个任务你也不是不知道,就跟度假差不多。” 何经理表情严肃的说道:“秦少不要小看这次任务,里面大有文章。” 我奇道:“刚刚问你的时候你啥也没说啊?” “这件事情属于门内的机密,而且尚不确定,楚小姐在我不敢多说。如果不是我在这里比较方便,这件事情也轮不到我知道。” 我眯着眼道:“你说说。” “是。其实这次任务是由自然门与国安局同时签发的,为了保密与安全性同时保证,最终决定由你和寒刃组副组长一起行动,你在明,苏威在暗。” 我点了点头,问道:“这个我知道,那个王小姐究竟是什么身份?” “经过自然门的调查,我们怀疑王雨萱就是下一任华夏之灵。” 这句话如同一记核弹在我心中砰然炸裂,大脑出现了半秒空白后,我沉声问道:“信息可靠吗?” “不可靠,”何经理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也是根据一些信息做了猜测,最多不会超过三成把握。” “哪怕是一成都要用尽全力!”我厉声道,“华夏之灵的安全是击败吴笑天的基础,所以哪怕仅仅是猜测也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 “任务由两个人执行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多人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高层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让你们两个人来执行这个任务。你的感知能力配合苏威的手段,足以应付大多数突发情况,一旦事态超出你们的范围,国安局和自然门会立刻采取相应的手段,所以大可放心。”何经理解释道。 “苏威知道内情吗?” 何经理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收到的任务信息和发到你手上的几乎一样。” “恩,那最好,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心中一动,皱着眉问道,“华夏之灵不是有守护者保护,怎么会再劳烦国安局?” 何经理叹了口气:“吴笑天深知新华夏之灵的出现将会带来新的四神使,必将威胁到他的安全,而守护者是找到华夏之灵的重要线索,所以早就派人密切监视已知的守护者,我们苦于没有证据也不好阻拦。没有了守护者的保护华夏之灵的安危无法得到保障,就算是吴笑天不出手也难保会有其他意外发生。所以,如果王雨萱真的是华夏之灵,那么找国安局寻求保护也在情理之中。” 第八十八章 究竟是谁? “那任务时间为什么是一年?”我沉声问道。 “如果王雨萱真的是华夏之灵,那么不需要一年,只要九个月。”何经理说道,“再过九个月,王雨萱十七岁,便可以融合华夏之灵。之后就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了,只是……” “只是,恐怕要开始更加艰苦的战斗了。”我长叹了一口气,接下了何经理的话。他同样叹了口气,点点头。 我思量了一会,又问道:“现在形式怎么样。” “看起来吴笑天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实际上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屈指可数,自然门方面只有掌门以及你我,国家方面只有国安局局长和阅空大师。不过我们并不确定他是否有其他办法知道这件事情,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我师父不是国家方面的人,”我纠正道,“我师父对这件事情有什么表示?” “事实上这个猜测就是由阅空大师提出的。”何经理说到这忽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大事。”说着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大纸袋交给我。 我捏了捏纸袋说道:“摸着不像钱啊。” 何经理呵呵一笑:“您那张银行卡里的钱估计都花不了,还要钱啊?这里面是药。” “药?” “对。秦少您身体孱弱,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有所好转,但还是相对较差,这里面有十二副中药,您一天用热水泡一副就行了。”末了又补充道,“这是药王苏羽亲自配的。” “苏羽?”我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不禁喃喃的念了几遍,接着瞪大眼睛问道:“国安局的当归羽?” 苏羽,那不是我第一次任务遇到的那个老头! “额……他在国安局却是有这么个外号,不过门派里还是更习惯叫他药王。” 我一把抓住何经理:“我们到底往国安局安插了多少内线?” 何经理郁闷的说道:“瞧您这话说的,自然门本来和国安局就是合作关系,怎么就成安插内线了呢?” 我点了点头,暗暗在心里说了一句:“你们不是,本少爷是。” 嘿,内线,多刺激! 作别了何经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放进去第一张卡,点击查询余额,0.00元。恩,工资还没发。 放进去第二张卡,点击查询余额,我差点一头栽进atm机里。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再数一遍,个、十……千万…… 再数一遍…… 后来,我眼花了。但是我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卡里有四千万。六年压岁钱四千万,一年折合……额……反正好多,自然门是不是兼职印钞啊? 旋即我释然了,自然门支撑着国家不少的军费,这些钱估计连一个月的零头都不到吧? 第二件事情自然是去找罗梁送我的车。在茫茫的停车场我也只能靠听报警器来判断哪辆才是我的车,当我找到座驾之后摸着它流线型锃亮的车身,心中一阵激动——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瞅了半天我才发现问题:尼玛,车是奥迪的车型,可是我那四个圈呢!为何在车屁股左侧赫然写着俩字:红旗? 不是我看不起红旗,而是这明明就是辆奥迪啊,你改成红旗不是没事给我找事吗?交警要是给我查住了我怎么说?难道说支持为了国产? 我二话不说就给师妹打了个电话——罗梁换号了我不知道,连师妹的也是刚问的。 “喂,师兄啥事?” “你不是说罗梁送我辆奥迪吗?” “对啊,车还是我开过去的啊。” 我抓狂的说道:“车的确是奥迪,可是为啥牌子写着红旗?” “嘿嘿,”师妹高深莫测的一笑,“你要知道罗梁送你的车肯定是改装车。” “废话,牌子都改成红旗了。” “你那车可是带7档的,别不知足了,7档变速箱全中国也不超过20个啊。”师妹慢条斯理的给我解释道,“之所以改成红旗是因为国安局的改装车都会配上红旗、解放这类的标志,只有这样才能通的过审查,成为合法的改装车辆。” “7档?我用的过来吗?上海这交通两个档就够了!”我郁闷的说道:“我怎么感觉这样更容易被查呢?” “你后备箱里有张军牌,那个是备案过的,有人查你就拿那个就行了。还有事吗,没事挂了,我该上飞机了。” 我打开后备箱确认了师妹没有坑我才放下了心,又赶紧说道:“你把各种人的联系方式给我发一下吧,我这就和刚出监狱似的,啥消息都不通。” “ok,待会给你发过去,”师妹说道,“对了,罗梁说你比较喜欢奥迪,所以特意把方向盘给你搞了奥迪的标志。好了,挂了。” 嘿,猴哥果然还是了解我的! 我兴致勃勃的拉开车门,往方向盘上定睛一看,差点没把车给掀翻过去。赶紧导航一家汽车美容店,先把方向盘包起来再说。 你以为方向盘上写着奥迪俩字?错!那上边的确是奥迪的标志,不过不是四个圈,而是两个钻石……(p.s.:不懂的都没童年……) 处里好车后我便打通了王雨萱的电话前去找她,再次见到王雨萱,我的视线便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她,内心不住的默念:她很可能就是华夏之灵,是抗衡吴笑天的唯一希望,也是我们新一代四神使能力的来源! 好吧,我承认,其实主要是因为她真的很美。 “你怎么才来。”王雨萱撅着小嘴不满的说道。 我挠了挠头:“额……,事情有些曲折,办的慢了些。” 王雨萱眉开眼笑的拉着我的手说道:“来了就好,陪我逛街。” 我第一次感觉王雨萱的脸这么邪恶……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会让我心惊胆战,那就是一个女生对我说“陪我逛街吧”。女生逛街就一定是逛衣服,我一看满眼花花绿绿的衣服就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可是偏偏你又不能说“我不想陪你逛街”,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陪王雨萱一件一件的看衣服。好在一个美女一件件的换衣服看着还算养眼,我就当是看时装表演了。 饶是如此,回到家中我也感觉浑身无力,一头就扎在沙发里了。 王雨萱娇笑道:“你看看你体力还不如我呢,怎么保护我啊。” 我一缕一缕的拽着头发:“这和体力没关系好吗?” 冷霜寒很合时宜的走过来给我俩各倒了一杯茶,对我说道:“苏先生,您的手续已经给您办妥当了,下星期一——也就是后天——希望您能和小姐一起去学校。” 我点点头:“放心吧冷叔。” “冷叔,既然苏大哥来了以后上学就让他陪我一起去吧,家里的人别跟着了,影响不好。”王雨萱说道。 冷霜寒欲言又止,王雨萱又微微摇了摇头,冷霜寒只得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晚饭过后,冷霜寒借口领我去挑衣服把我带到了屋外。沿着种满冬青的路走了些许,我伸手拉住冷霜寒:“冷叔,有话您就直说了吧。” “呵呵,果然瞒不过秦少。”冷霜寒笑呵呵的说道。 我神色一冷,下意识的将“天感”运到极限,三百米之内并未发现其他人,这才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冷霜寒依然是满脸的笑容:“秦少不要紧张。既然请人来保护小姐,自然要完完整整的了解这个人,不然我们也没法放心。” 我冷笑一声:“王家还真是手眼通天啊!”我的全部信息自从进入禁卫军后就成为了机密,现在外人能查到的只有伪造的苏少伟的身份。即使放到国安局内部除了和我有直接联系的人,也只有领导层才能查到。 “秦少谬赞了,到头来不还是要请您来?”冷霜寒似乎不在意我的讽刺。 我微眯着眼道:“那是因为你们的人没法行动,不然前几年怎么用不着我们?” 我说出这句话是为了试探冷霜寒从而得到王雨萱是不是华夏之灵的确切信息,不料这老头一愣:“什么没法行动?” 我暗自皱了下眉头:“没什么。冷叔到底喊我出来有什么事情?” 他干咳了两声,说道:“我们能知道的信息有些过时,理论上来讲,您的出现可能会让我家小姐更加危险,但是国安局执意要派您来,应该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是我这个做下人的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听完这句话后便收起了架势,一屁股坐到路边的台阶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冷叔,您这个不地道啊。” 冷霜寒一愣,连忙解释道:“我并不是不相信秦少的能力,只是心里总得有个底吧。” “不是这个事,”我右手猛地一挥,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了,贵家小姐的身份不是也应该坦诚相告?” 这一下换冷霜寒面色不善了,厉声说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刚要回答,忽然心下一凉,接着就感觉到一股杀气迎面而来。我左手猛的一推地面,同时左脚发力,硬生生保持坐姿向右平移了半米。与此同时,冷霜寒的拳头擦着我的耳边划过,破空的拳风在我耳边响起。 已经是安全距离,冷霜寒知道无法再偷袭到我,便不再出手,只是气息一直锁定着我。我嘴角微微一撇:“冷叔,您揭穿我身份的时候我可没发这么大脾气,怎么招呼也不打直接就干上了呢?” 冷霜寒丝毫不理会我的挖苦,问我说:“我还是没想到,我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 “不得不承认,您掩饰的很好,”我赞叹道,“王小姐的身份我本来就是猜测,第一次试探你之后我已经怀疑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或者说你也不知道她的真是身份。可是你接下来的话,让我确信了自己的推断。” 冷霜寒仔细回忆了一下,依然紧皱着眉头:“是哪句话?” “记不记得你说‘我们能知道的信息有些过时,理论上来讲,您的出现可能会让我家小姐更加危险’?” 冷霜寒点了点头:“我这句话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知道你的阴阳能力是通灵,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我微笑着说道:“不妥,大大的不妥。您要知道,我的阴阳能力在国安局是一件比王雨萱身份差不了多少的机密。能查到我叫秦风我只是惊讶而已,但是能查到通灵能力,这需要的能量就太大了。国安局会帮你们,只是因为怀疑王雨萱的身份,就算是确定,也绝不会告诉你们我的身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知道我的能力,除了自然门,恐怕也只有守护者了吧。” 冷霜寒沉默了好久,叹了口气沉声道:“其实我们的意思本是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但是小姐却说应该让秦少知道。过了今晚,我希望秦少就忘掉我说的一切。” 我心下微微有些激动,揭晓华夏之灵身份的时候终于到了,这一天真是等了太久太久。 冷霜寒平复了一下心情,缓声说道:“秦少的洞察能力的确强,可惜只猜对了一半。” “哦?”我扬了扬眉毛,“冷叔不是守护者么?” 冷霜寒声音有些苦涩:“恰恰相反,我是守护者。”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胸口,我顿时感觉呼吸困难。他言外之意,我猜错的那一半,就是王雨萱的身份了。 “请问王小姐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我嘶哑的声音让我自己都吃了一惊。 冷霜寒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守护者一脉的大小姐。” 我身形一震,喃喃道:“没想到她也是个守护者,而且还是守护者的头头。” 冷霜寒摇了摇头:“秦少,你错了。她是我们的大小姐,只能说她是守护者一脉,但不是守护者。” 我很坦白的说:“抱歉,我没听懂。” 冷霜寒耐心解释道:“守护者一脉是自上古传承下来的一个庞大的家族,而守护者则是这个家族中的少数人经过专门的培训才能成为的,也有几个别的守护者是从非守护者一脉中选出的,但因为保密性的问题,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其他人虽然不是守护者,但仍然是守护者一脉。这样解释秦少能明白吗?” 第八十九章 我是保姆 我闭目思索了良久,总算明白了冷霜寒的意思,奇怪的问道:“那她干嘛冒充华夏之灵的身份?” 冷霜寒长叹了一口气:“自古以来,守护者一脉就肩负着保卫华夏之灵安全的重任,上一任华夏之灵的死亡,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为此,我们制定了严密的方案,其中就包括替身。可是在替身的人选上却迟迟没法定下来。” “的确,如果你们守护者分出人手去保护替身,虽然能够造成假象,但是却会导致华夏之灵的守护力量削弱,”我点了点头,接着吃惊的问道,“而后王雨萱就挺身而出了?” 冷霜寒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肃然起敬。一个人能够做到舍身取义已经足以赢得一切尊敬,更何况还是一个与我年龄相符的女孩子!想想自己的立场,我不禁有些汗颜。如果不是华夏之灵能够帮我报一箭之仇,我会管她的死活么?怕是不会吧! “贵小姐真乃深明大义之人,秦某自诩目空一切,但钦佩之情仍油然而生。”我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冷霜寒微微欠身:“代小姐谢过秦少赞叹。既然秦少知道了这一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再过九个月,华夏之灵将进行传承仪式。到时会将所有能调动的守备力量调集保护她的安全,为了掩人耳目小姐到时候也需要失踪将假象进行到底。小姐命令我们全部前去保证华夏之灵的安全,届时……” 我打断冷霜寒的话道:“到时候我定会竭尽全力保护王小姐的安全。王小姐的作为已经另我汗颜了,如若不能保证她的安全,我心难安。” “秦少知道要多久吗?”冷霜寒试探的问道。 “多久?” “华夏之灵传承仪式需要很长时间,之后还需要闭关融合,这段时间都需要极力的保护。而如今我们已经不敢相信别人了,所以不可能借助外力……”冷霜寒解释着种种缘由。 我摆了摆手,说道:“冷叔,你就告诉我多久就好了。既然我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完成的。” 冷霜寒一拍手:“好,我先谢过秦少了。这段时间至少需要一年,所以这一年来希望秦少多多照看小姐。” “放一百个心。”我拍了拍胸脯。 “另外,”冷霜寒有些迟疑的说道,“有两件事情希望秦少注意。第一,小姐的意思是到时候泄露一下自己的行踪,但是迄今为止小姐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家主瞒过小姐对我们下令,到时候务必遮掩小姐行踪。所以我们到时候的安排请不要告诉小姐。” “好的,第二呢?” “第二件事情同样是家主的手令。小姐目前并不知道秦少的真实身份,家主通知我们一律不许告诉小姐,同时也希望秦少能够配合。”冷霜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点了点头:“这个也简单,本来我也没打算泄露自己的身份。” 冷霜寒见一切都已经办妥,常熟了长舒了一口气,笑着对我道:“家主说过几日会送些礼物给秦少,保证秦少会喜欢。” “哦?”我饶有兴趣的问道,“能不能提前告诉我是什么?” “抱歉,礼物的内容家主也没有说。”冷霜寒摊了摊手。 我挑了挑眉毛:“你们守护者一脉什么事情都喜欢搞神秘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板胶囊,取出一枚递给冷霜寒:“吃了。” “这是?”冷霜寒疑惑的问我。 “解药。”我嘿嘿奸笑着说。 冷霜寒脸色立马一变:“什么时候?” “在您第一次出拳的时候,我用针刺了您一下。放心,不是什么剧毒,只是一种神经麻痹性药物。只要您做剧烈运动就会立刻全身麻痹,”我冲冷霜寒做了个鬼脸,“禁卫军的军事训练的第一课就教给我,如果某种事物有危险的可能,一定要将可能化为虚无。” 冷霜寒苦笑一声,吞下了胶囊后说道:“您的衣服已经送到卧室了,一共三套西装和两身运动服,还有报道需要的证件也放到桌子上了。由于学校离这里比较远,小姐只有周末才会回来,平时就住在学校边的一座房子里。由于小姐喜欢清静,所以只有保镖秘密在周围保护,也就是说周一到周四只有秦少和小姐住在一起。” 我表情有些扭曲,怪异的问冷霜寒道:“孤男寡女的,你们就不怕我和你们小姐发生点什么?毕竟我也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啊。” 冷霜寒笑着说道:“不怕,我们知道秦少是个正人君子。虽然认了很多妹妹,但是还没一个纳入房中的。” 我翻了个白眼,这群王八蛋调查的还挺清楚! 回到屋里,我把衣服等必须物品一一装进箱子里。这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啊,上课都得穿正装,啧啧,咱也算见识过大世面了。 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我快速的扫了一眼,之后便瞪大了眼睛仔细翻看了起来。良久,我终于忍不住自言自语的说道:“尼玛,让我当老师?你们在开玩笑吗,我还不到17,去教这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学生?” 文件的信息告诉我,我将担任高二06班的代理班主任,任期一年。同时摆放在桌子上的居然还有北师大的毕业证以及各类手续、证明! 令我长舒一口气的是我并不用教课,否则我恐怕当场就要暴走了。 得,我这从军校毕业后第一任务是当保姆,第二个任务是当一堆富二代的保姆,我就一当保姆的命了…… 第二天我和王雨萱一起离开了庄园,看到我的车子她好奇的问道:“这是你们国安局特制的吗?我为什么感觉车型这么像奥迪?” 我边擦着冷汗边说道:“你就当是吧,如果半路被交警查了,你记得别说话就行了。” “你们上街还怕被警察抓?”王雨萱问道。 我忽然感觉好不愿意和这个女生聊天! 我赶紧转移话题道:“雨萱,你们班上的同学好处吗?” 王雨萱点头道:“还不错吧,有几个挺刺头的,不过哪个班上没有刺头的学生呢?” 听到这话,我不禁会心一笑。想想小学的时候,我既是班里成绩最好的,也是班里最不好管的,逃课打架斗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高中是什么样的,说起来我的人生也够不完整的。” “苏大哥没上过高中吗?”王雨萱问完接着理所当然道,“对,你今年年龄也不大,应该是没上高中就进入国安局了吧?” 我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人啊,就是个命啊!” 王雨萱掩嘴轻笑道:“没想到苏大哥还是个信命的人啊?” 我耸了耸肩膀:“要说起来我还真不信命,但是有时候你又不得不信。这世间有太多的巧合,这如果不是命运,又会是谁在掌控这一切?” “也有道理,那我们还这么努力干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轻笑了一声:“此言差矣。要知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努力和拼搏,不一定是为了所谓的命运,而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为了信仰,我们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就如同我的战友一般,我在军校时,很多战友在执行任务中壮烈牺牲,他们是死在自己的命中注定吗?并不是,他们是死在自己信仰的大旗之下。这种人,才值得我们钦佩、铭记。” 王雨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低头想了一会,缓缓说道:“谢谢你,苏大哥。” “谢我什么?”我不禁笑道。 “谢谢你为我指明我前进的方向,让我值得我的人生价值,让我知道我的付出。”王雨萱目光诚挚的看着我。 我赶忙摆了摆手道:“别这么看着我,让我感觉你好像看上我了一样。” 王雨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捶了我一拳道:“苏大哥你真坏!” 这语气、这动作、这表情,让我心神不禁一震荡漾,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开车。 到了学校,校长一听是我——应该说一听是王雨萱——赶忙把我们请进办公室,亲自端茶倒水,冲我点头哈腰的说道:“苏先生能来我校任教,真是让本校蓬荜生辉啊!” “哪里哪里,我大学刚刚毕业,没有太多教学经验,如果有做的不周到的还请校长莫怪。”我说。 校长一听双手连忙飞快的摆动:“一定不怪,一定不怪,苏先生大胆作为就是。只是有一件事情,还是要提醒苏先生。” “您请讲,我洗耳恭听。” “我们这所学校鱼龙混杂,除了想您和王小姐这样的高品位家族,也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物。他们虽然不登台面,但是却是什么都敢做。苏先生还请上心。”校长说道。 “这个我自晓得,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自己出面解决就行了。”我笑道。 “那就好……啊,不,我是说苏先生说的是什么话,有什么问题您就跟我说就行了,”校长擦着冷汗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先去看看办公室行吗?” 我点了点头:“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苏先生慢走。” 我坐在办公室摆弄着桌上的发财树,不禁再次赞叹守护者一脉的手眼通天,回想着校长那谄媚的表情,心中不禁暗暗发笑,我这是不是算狐假虎威。 一串敲门声响起,我整了整衣服说道:“请进。”看清楚来人之后,我不禁一愣,脱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威扫了一眼办公室,咂咂嘴道:“有钱人待遇就是不一样啊,你这办公室跟我在局里的差不多大了。” 我冲了杯水递到他手上,说道:“可别说了,我一想到给一群和我年龄差不多甚至可能比我大的人上课我就头疼。” 苏威嘿嘿奸笑了起来:“头疼啥,瞅瞅班上有没有漂亮的女孩子直接泡了,啧啧,师生恋啊,想想就觉得兴奋。” “滚犊子吧,你跑这来干嘛了?别跟我说你也跑这里来当老师了。”我问道。 苏威摆了摆手:“我要是教学生纯属误人子弟,我可没有140的智商。给,这是我的名片。”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愕然道:“聚贤居大酒店大堂经理?” 苏威漫不经心的答道:“没错,这就是我这一年的新身份。说起来我还是给你打工的,你要不要考虑给我加点工钱?” “给我打工的?”我直接丈二的和尚。 “聚贤居大酒店是自然门的产业,你不知道?”苏威奇怪的问道。 我耸了耸肩:“我除了知道自然门很牛,别的一无所知。”顿了顿,我奇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自然门有关系的?” 苏威指了指我手上的戒指:“我好歹也算国安局核心人员,要是连这枚戒指都不认识早该回家种田去了。嘿,打听个事呗,自然门的门主到底是谁啊?” “你猜?” 苏威撇了撇嘴:“爱说不说,你不说我早晚也知道。我们寒刃组除了暗杀外同时也是国安局的情报小组,这点你可别忘了。” “说正事吧,这次的任务计划可能有点改变。”我说道,“本来计划一年的保护任务可能要缩短到九个月,九个月后王雨萱可能要进行秘密的转移。” “什么时候发布的命令,我怎么没收到?”苏威一愣。 “不是上面下达的命令。我的联系渠道没有保密系统,我是想让你帮我往上传递这个消息。” 苏威面露难色:“传递消息倒是可以,但是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你就说是我说的就行了,这个就是原因。”我答道。 苏威愕然:“我靠,你这是命令上级啊?你现在连国安局正式成员都不是,谁听你的啊。” 我认真的数道:“楚局长、阅空大师、张天大师,恩,张璇师姐应该也会听……” 苏威赶紧打断了我的话:“你甭说了,你这就是一太子党。” 我想了想,赞同的点了点头。虽然我爹没啥地位,但是有个通天的外公。 送走了苏威,我又开始纠结上课的问题。虽然我不用教课,但是却是班主任一职,自习或者班级活动一类的事情还是要露面的,更何况今天第一天开学。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3点45,再有半个小时就是班会。起身走到镜子前,仔细的整理着额前的刘海,这是六年来第一次在大众面前公开出现,虽然只是一个平常的身份,但对我来说却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我回归生活的转折点。 第九十章 第一次交手 伴着上课铃声,我推门走进了教室。六班总共三十个人,十二女十八男,学校一学期八万的学费意味着这里的每一个人身后都是不小的势力。 站在讲台上扫视下去,心中不禁百感交集。本来我应该同他们一样,坐在教室里享受着明媚的阳光,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如今,我身在明处,灵魂却已经隐入了黑暗。 “大家好,我叫苏少伟,在接下的一年内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很高兴能认识大家,我这个人不喜欢管人,但是我一旦要求你们做的事情,希望大家一定要听。下面请大家分别做下自我介绍,让我也认识一下。”我面带微笑的说道。 凭借我的记忆力,一遍下来班里的人名字和面貌已经完全对的上号了。自我介绍完之后,我挠了挠头问道:“咱们班班长是谁?” “是我,老师。”柳广飞站了起来。 我点点头问道:“你们以前开班会都说啥?” 柳广飞大概这辈子第一次听说还有老师问学生开班会说啥的,虽然面色怪异,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一般就是总结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然后说说一些需要强调的事情。” 合着开班会从小学到高中就没啥变化啊! “哦,那柳广飞你说吧。” “啊?说啥?”柳广飞傻了眼。 “总结一下过去啊。” “呃,”柳广飞满头黑线,“老师,这个都是我们老师总结。” 我刚来知道啥就让我总结?我摆了摆手:“那就进行下一项,展望一下未来。” 班里静悄悄的。 我奇怪的问柳广飞:“你怎么不说啊?” 柳广飞郁闷的答道:“老师,这个也应该是你说。” 当个老师怎么这么难! 我示意柳广飞坐下后在讲台上近乎抓狂,而下面的学生就静静的盯着我,整个教室都处在这么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这时,我忽然听道下面有人小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老师这么不靠谱啊。” 我很赞同这个学生的说法! 我点了点头,这个学生——我一定要惩罚他! “彭君豪,站起来。”我用粉笔敲着桌子说道。彭君豪偷偷吐了吐舌头,站了起来。 “你刚才说啥?”我扬了扬眉毛问道。 彭君豪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刚才说老师你真帅!” “哈哈哈哈。”班里的同学立刻哄堂大笑,我也不禁莞尔,这小子。“彭君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你说说,咱这次班会该说些啥?” 彭君豪眼睛骨碌碌一转,说道:“过几天要开始篮球赛了,不如说说篮球赛?” “篮球赛?”我眼睛一亮,“怎么个比赛方式?” “全校总共五十四个班,每个班出七名球员组成一队,抽签分组进行淘汰赛。”彭君豪答道,“去年我们班拿了第二,高三9班的化学老师太厉害了。” “老师还能参加?”我瞪大的眼睛,“咱们班的老师是谁参加的?” 彭君豪摇了摇头:“咱们班没有老师参加,您来之前所有老师都是女的。” 我笑道:“你这点小九九我还看不出来。行吧,我参加,不过先说好,不要对我报太多希望,我对篮球也只是停留在会打而已。” “老师!”常凯忽然举起了手,“老师,既然您也没啥给我们说的,要不咱们班就先打个内赛?” 我敲了敲桌子说道:“你们以前也是这么不爱学习吗?一说篮球赛你们全部都来精神了,学生学生,要以学习为主懂吗?”台下的学生一脸木然的看着我,一个字也不说。 “懂吗?”我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懂……”一片参差不齐的长音回答我道。 “那好,现在你们开始自习!”看着下面的一片垂头丧气,我笑着继续道,“今天提前二十分钟放学,咱们班打对内赛!” “万岁!”班里呼声一片。 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埋头做作业的他们,心里忽然想起了那些长眠于地下的战友。他们的牺牲,才换来我们生活的祥和。我想,如果有人问他们后不后悔,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因为这一切的付出都是为了我们的信仰——国家的安定,人民的安定。如果有一天,需要我的牺牲来换取胜利,我也一样义不容辞。 想起六年前的自己,一切的追求都是为了自己,比起现在多了一份轻松,却少了一份浩然。 看着眼前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不自觉的怀念起丁点他们了。想必他们如今也像这些学生一样坐在教室里苦读吧!也不知道那群不学无术的家伙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只可惜我连回家的功夫都没有,更别提去看他们了。 还有黄宇轩那个家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师父师兄他们都对这件事情选择避而不谈证明这件事情牵扯恐怕相当的大,甚至要不亚于华夏之灵。 我从衣兜里拿出当年他送我的玉簪,这是我贴身物品之一,虽然一个男生随身带跟簪子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我还是习惯带着他。人生难逢一知己,他和我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那种感觉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了。 忽的我感觉似乎有人再看我,我急忙转过头去,正看到王雨萱对视过来的眼睛,眼神里写满了愕然和迷离,发现我在看她后立刻慌乱的低下了头。凭借过人的感知,我清楚的发现她的气息有些慌乱。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她这是怎么了? 我依言提前二十分钟放了学进行班级内部的篮球比赛。虽然我对篮球并没有什么研究,但是六年的训练让我的身体强度要远远高于他们,再加上沐风功法他们根本连我的边都摸不着。在我以不到一米八的身高完成扣篮之后,另一只队伍就没有想打的*了。 “老师,你在大学是篮球队的吧?”常凯满眼星星的看着我。 “呃,就算是吧。”我模糊的答道。 柳广飞兴奋的说道:“今年有老师参加,一定能拿到第一名!” 我好奇的问道:“第一名有啥好处没?” “奖状啊。”柳广飞毫不在意的答道。 我忽然感觉我对这场比赛没啥兴趣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我们班那个打篮球厉害的小子总有女生愿意和他聊天了,柳广飞和常凯和我说了两句话,就被一群女生挤到一边去了。一群女生围在身边叽叽喳喳,压根听不清她们在说啥。好在我也是有七个妹妹的人,这种场面见多了也足够应付了。 就在我与班里的学生说话时,篮球馆忽然进来了一队人,领头的是一个少年,后面跟着三名差不大的少年和两个彪形大汉。 柳广飞低声骂道:“妈的,又是这个王八蛋。” 我皱眉问道:“他是谁?” “他叫高明,是我们学校高三3班的,从初中开始就追求我们雨萱,纯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这小子就是死皮赖脸,棒子打都打不走。”一名叫周欣然的女生向我解释道。 我笑着说:“王雨萱这么漂亮,追求的人肯定不少啊,没人和他抢么?” 柳广飞撇了撇嘴:“谁敢啊,高大少爷有个黑帮老大的爹,曾经追求过王雨萱的男生一个个都被他打的转学了,学校都不敢管他。” 周欣然嗤笑了一声:“就他爹还黑帮老大呢,手下海文帮也就几百个人,要不然恐怕早把王雨萱绑走了。” 柳广飞眉毛一竖:“他敢!王雨萱是我们的!” 我心中暗笑:这就是传说中肥水不流外人田? 高明在我们的人群中看到了王雨萱,脸上立马堆起了猥琐的笑容:“雨萱,你竟然在这,让我好找啊!” 王雨萱皱了皱眉答道:“高明,你找我有何贵干?” 我听了王雨萱这语气,似乎对高明很是厌烦,心中不免冷哼一声:你叫你家人把他赶跑不就完了,他爹就算能耐再大还能大过守护者不成?反正也是黑帮,大不了都杀了就是。 高明嬉皮笑脸的跑了过来说道:“这不是想请你吃个饭吗,最近学校边上的聚贤居酒店刚装修了,环境很是不错的!” 我正好整以暇的看两人表演时,王雨萱忽然走到我身边小声对我道:“喂,我说,你别忘了你的任务啊。” 我顿时傻了眼,我任务里可没说让我管你的婚姻大事啊!我正要开口拒绝,就发觉高明不善的眼神盯上了我,冷笑道:“这位看着面生啊。”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冲高明点点头道:“你好,我是高二六班的班主任,我叫……” “我他妈管你叫什么呢,赶紧一边去,老子我今天心情好你就不用挨揍了。”高明嚣张的说道。 还老子?小爷我统管天一门的时候你还指不定在哪交保护费呢! “高明,对老师要尊重。”忽然有一个声音从球馆门口传来,我转头看去,又是一个少年领着仨保镖! 我满头黑线,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学校!黑帮公子的聚集地吗? “哇,是护花使者王青云哎!”身边一个叫陈雅的女生低声惊叫。 周欣然再次给我介绍道:“他叫王青云,学校唯一敢和高明叫板的人,他是天龙帮大哥的儿子,人送外号护花使者,专门帮女生解决麻烦。” 我点点头,比起高明,这个王青云的手段就要高明很多了,高明这个名字真是白瞎了。 高明看着王青云,恶狠狠的说道:“你又来多管闲事。” “瞧你这话说的,这是我分内的事情啊,”王青云一脸灿烂的笑容,“再说你追人家王雨萱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放屁!”高明气急败坏的骂道。 “哎呀,你还别不信,大家都这么说,不信我帮你问问,那个是叫韩洋洋吧,你说是不是?”王青云冲我班一个男生道。 韩洋洋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不管他怎么回答倒霉的都是他。 我有些不高兴了,高明不敢惹你王青云,不见得不敢惹别人,你拉人下水算怎么回事? 我上前走几步站到两人面前,沉声道:“两位同学,这里是学校,我是这里的老师,不管你们在社会上是什么地位在学校就要遵守学校的规定。我希望两位到此结束,离开这里,如果照做,我可以说声谢谢。” 高明和王青云都一愣,大概他们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和他们这么说话。我忽然感觉王青云的气息锁定了我,这不禁让我一愣。用气息锁定人只有武学大师和阴阳师能够做到,眼前这个少年怎么会? 我还没有想通这个问题,忽然感觉一阵阴冷的气息从天灵盖灌下。我下意识的调动了起自己的灵魂力向周身散发出去,骇然发现一根通体黑色点缀着一些白光的针状物正从头顶向我刺来! 这是我用“天感”发现除灵魂外的第一种东西。我再仔细看去,发现这次天感看到的其他东西也都不同了! 以前运用天感时,所有没有生命的障碍物都会消失不见,只有有生命的物体才会在我脑海中产生一个模糊的投影,投影的大小与其灵魂的强弱程度有关。比如一颗参天大树的投影其实比一棵草大不到哪里去。 而现在我发现天感所覆盖的范围下一切都像全息立体投影一般,一切都仿佛我就在那个地方,而空气中弥漫着两种杂乱的颜色,一黑一白,向烟雾一般四处飘散。这就是其他阴阳师口中的阴阳元气吗? 我尝试用自己的灵魂力调动空气中的阴阳元气,发现它们真的可以随着我的意念而运动。来不及多做实验,我立刻调集空气中的阳元气同样凝成一根针迎上了上去。既然它是阴属性,想必应该用阳属性抵消掉吧。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的确没错。两根针相碰的地方一起凭空消失了,但明显我凝聚成的针要比王青云凝聚的针消失的快。 我一皱眉,略一思索便猜到应该是元气压缩程度的问题。既然压缩程度不如你,那数量比你多不就成了。想到这里我索性将自己能调动的阳元气直接包裹了上去,刹那间王青云凝聚而成的阴针就消失不见了。 但王青云的阴针中存在着部分阳属性,当这部分阳元气与我的阳元气相碰后,我明显感觉头顶的温度升高了几度。 “噗。”王青云忽然一口血吐了出来,满脸惊恐的看着我。他身旁的保镖赶忙一把扶住他,三股气息再次锁定我。 我骇然了,加上王青云这居然是四名阴阳师!什么时候阴阳师这么不值钱了? 第九十一章 阴阳术 就在我准备再次调动阴阳元素时,王青云开口道:“我没事,快走。”说罢带头向外走去。 “请留步!”我赶紧要上去追上他们问些事情,可高明身旁的两名大汉却挡住了我的路。 “走了正好,这家伙走火入魔了吗?”高明奸笑着说道,“我忽然感觉我心情不好了,准备揍你一顿。”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高明,脸上浮现出明媚的笑容:“本少现在心情很好。” 高明一愣:“你心情好不好管老子什么事?” 我依然保持笑容的答道:“因为心情好,所以今天你不用挨揍了。” 高明愕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再搞笑吗?哈哈哈笑死我了,他居然说要揍我哎!”跟着高明来的两个人也一齐放声大笑了起来。 我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赶紧滚。” 高明止住了笑,阴狠的看着我说道:“给我打死这个王八蛋!” 高明话音刚落,两名彪形大汉就冲我扑了过来,两人同时对我抬腿就是一脚。看得出,两个人应该是练过搏击术的,只可惜在我看来这些功夫太不入门了。 沐风功法在这六年里已经被我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连我在禁卫军的教官都赞口不绝,凭借这一手在近身战一项考试中我拿到了第三的成绩。 我左脚后撤一步,在两人的腿快到我跟前时将身体横了过来,双手一前一后分别抓住两人的脚腕用力向后一拉,两人立刻重心不稳的向前扑来。我双手握拳直奔两人面庞打去,两名壮汉果然上当,伸手去护自己的面庞,我立刻变拳为抓一把抓住两人的手腕再次向后一拉。这次两个人再也保持不住重心,在我两旁摔了个狗吃屎。 我拍了拍手,自言自语道:“不错不错,发挥正常。”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王青云吐血离去他们或许不明白,但是眼前趴在地上的两名大汉可是真实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而打到他们竟然是我——一个身高一米七八,一副弱不禁风样子的少年。 高明回过神来尖声叫到:“你们两个人废物,丢人现眼!” 两名保镖爬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成犄角再次向我靠了过来。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不暴力点是解决不了了。 我不再留手,右腿猛的发力直奔右边的保镖而去,那名保镖见状立即一记摆拳向我轰来。我想都不用想左手推水掌立马接了过去将摆拳化解掉,接着破竹指点上他的麻筋,右手碎玉拳直接轰向他的腹部,而这时另一名保镖还没有赶过来。 我一记拳能打出多大杀伤力?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知道沐风毕竟是一门半内家的功夫。当年在禁卫军测试时我只打出了180公斤的数据,可是那台仪器却被我打的不准了,从此之后基地就禁制我进行任何力量测试了。我总不能全力打自己一拳试试吧? 被我打的那名保镖立刻就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嘴里不断的流出五颜六色的液体。我转过身看着刚冲到面前另一名保镖,冲他扬了扬眉毛一笑,直接吓得他打了个冷战。 我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向高明,高明吓得一步一步向后退,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不干什么。”接着面色严厉的看着他,大声喝道:“明天让你家长来见我!现在,带着你的人,滚!” 目送高明带着他的人屁滚尿流的离开球场,我转回身子看着石化了的学生,摆了个poss问道:“你们看我的笑容阳光不阳光?” 本来石化了的他们全部直挺挺的倒下了…… 我预料中的欢呼声并没有出现,每个人都带着担忧的目光。我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柳广飞走到我面前说道:“老师,您快点想想办法吧,高明他爸可是黑帮啊!” 我心中一暖,这帮孩子居然是在关心我的安危。我笑了笑说道:“大家不用担心我,我不是鲁莽的人。放心,明天的自习课我照样会站在讲台上发傻,不过可不要再有人说我不靠谱了啊!好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在我的一再保证下,学生终于散去了。王雨萱看了看我,咬着嘴唇说道:“对不起。” 我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但是也却应该给班里的同学说对不起。你差点给他们带来一场无妄之灾。” “但是我只想跟你说对不起。” 我一愣,喃喃道:“这样吗?那你请我吃饭好了。” “这简单,你说去哪吧。”王雨萱痛快的答应道。 “就去聚贤居酒店吧,哈哈,高明不是挺推荐的么?” 进了酒店大门,服务生很客气的问我:“欢迎光临,两位有预约吗?” “呃,没有。”我回答道。 服务生抱歉的说道:“那很对不起了,现在酒店没有空位了,大厅和包间全满了。” 王雨萱听罢对我道:“要不咱们回去吃吧?我做饭还是蛮可以的。” 我摇了摇头:“我来这可不只是吃饭的。那个你们的苏经理在吗?就是那个新来的苏威。” “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苏,苏少伟,麻烦告诉他一声。”我答道。 “好的,先生稍等,我问一下我们经理在不在。”说罢便走去一旁通电话去了。 不一会,苏威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见到王雨萱便打了个招呼:“你好王小姐,又见面了。” “你好,苏先生。”王雨萱笑着回应。 苏威点点头,这才笑哈哈的对我说道:“我猜你就得来,是不是啊,自然门的少门主。” 王雨萱吃了一惊:“你是自然门的少门主?” 我点了点头回应她,又问苏威道:“你怎么知道的?” “嗨,我来这一问这里管事的,立马就告诉我了。行啊你,说你是太子党你还真是太子党啊!”苏威捶了我一拳,“你来是处理今天下午的事情的吧?” 我一怔,无奈的说道:“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这件事发生了才半个小时多点。” “那是,你不看看我是干嘛的!黑帮那边的问题的确应该处理一下,不然老给咱们添乱。我已经通知公安局长和几个不小帮派的老大过来了,不过sh还有个超大号的黑帮叫青帮,那个恐怕得咱们亲自登门拜访了。”苏威说道。 “还有管不了的黑帮?那直接灭了他不完了?” 苏威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道:“那直接灭了自然门不完了?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一个小孩你说打他那就打,可是这小孩要是拿着把枪你可就得掂量掂量挨这颗子弹值不值了。” 我深以为然,接着又皱眉问道:“那也不能不管他啊?” “管啊,黑帮界有一个名词叫做‘南青北洪’,南有青帮,北有洪门,让他们两个人闹腾去吧,只要别影响到人们的正常生活,他俩打破头皮都没事。”苏威解释道。 以黑治黑,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 从电梯上了楼,刚出电梯就遇到俩老头,迎面就给我行礼:“拜见少门主。” “请起请起。”我赶紧扶起这俩人,这年纪都快能给我当爷爷了,闪着腰算谁的啊,“不知两位在自然门都担任何职?” “回少门主,我叫朱南天,是sh分堂的堂主;这是我弟弟朱北天,是这家酒店的总经理。”朱南天介绍道,“以后少门主有何吩咐就直接来找我们二人即可,绝不会推辞。” “那以后若有麻烦之处,还望二老多多帮助啊。”我客气的回应到。 “不敢不敢。” 我们几人进了一个小包间,看过茶后,我问道:“这个包间坐咱们几个人就满了,人家来了你总不能让人家站着吧?” 朱南天说道:“回少门主,我们安排其他人在另一件包间等候,人到齐了我们再过去,不然一个一个介绍起来也挺麻烦的。” “朱老,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客气,留着那一套等老爷子来了再用吧。”我赶紧制止他再这么一个个回少门主念叨下去了。 “呵呵,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喝了口茶,我问道:“两位可是阴阳师?” 朱老大和朱老二点了点头(我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有件事情想请教一下,两位修炼的时候看到的阴阳二气是不是黑白两色?”我问道。 朱南天和朱北天对视一眼,奇怪的问道:“这不应该是阴阳师的常识么?修炼时通过天地间的阴阳元气来淬炼自己的灵魂,施术时调动天地间的阴阳元气。” 我挠了挠头,这是阴阳师的常识吗?师父怎么从来没教过我,我第一次听到阴阳元气一词还是在禁卫军。当时还不明白是啥意思。 我略一思索,对朱南天说道:“麻烦朱堂主向我攻击一次,我想试验一点东西。” 朱南天一愣,还是点了点头:“那少主请小心。” 我立刻将天感展开,仔细观察着朱南天的一举一动。朱南天这是却惊叫了一声:“阴阳域!没想到少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 阴阳域?这又是什么?难道这不是通灵的一种能力吗? “少主小心了,这是我们自然门独有的阴阳术式之一,烈火刃。”朱南天双手打出一串法诀后,一柄燃烧着烈火的小刀忽然凭空出现。 我直接傻了眼,这是东西已经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阴阳能力不应该是阴阳眼、魂语什么之类的吗,眼前这个冒着火的小刀完全已经是实物了啊! “停手!”我急忙大喊道。朱南天有些惊愕,但将身前的烈火刃散去了,原本冒着火的刀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仿佛没出现过一般。 “少主,怎么了?”朱南天好奇的问道。 “那个,朱堂主,你的阴阳能力是什么?”我郁闷的问道。 朱南天苦笑了一声:“我没有阴阳能力啊。” 我瞪大了眼睛:“您不是阴阳师吗?” 这回换朱南天瞪大了眼睛:“谁规定阴阳必须有阴阳能力了?” 我和朱南天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旁边的人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得看着我们瞪眼。 良久,朱北天忽然开口道:“少主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阴阳师界的?” “十岁,六年前。”我答道。 “门主都教过你什么?” “外公啥也没教过我,我师父是阅空大师。” 朱北天肃然起敬:“竟然是阅空大师,不知少主可知道阴阳术的分类?” “阴阳术的分类?”我一愣,摇了摇头。 “大师没有教过你么?”朱南天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在师父门下呆了一年后就去禁卫军参加集训,那时候教官跟我说阴阳元气我根本听不懂,因为我压根没见过。后来阴阳师的课程教官直接就说你甭来了,来了你也听不懂,之后就再也没去过。我第一次发现阴阳元气是在一个小时前。”我老老实实的答道。 朱南天愕然道:“那你的阴阳域是怎么来的?” “朱堂主大概看错了,那是我的阴阳能力之一。”我解释道。 朱北天制止了朱南天继续问下去向我说道:“恭喜少门主,你在一个小时前成功成为了阴阳师。” “啊?”我瞪大了眼睛,合着我以前压根不是阴阳师? 朱北天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也很费解这是怎么回事。听少主的意思少主应该是有阴阳能力的吧?” “恩,有。” “每一名阴阳师从出生开始就能够看到空气中漂浮的阴元气或者阳元气并自动吸取来淬炼灵魂,随着元气对灵魂的淬炼渐渐就能够两种元气都看见了,而两种元气都看见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正式成为阴阳师的时候。而阴阳师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会拥有阴阳能力。少主的情况很特殊,有阴阳能力却看不见阴阳元素,这是为什么呢?”朱北天皱起了眉头。 我叹了口气:“看起来得让老头子过来一趟啊。”接着我问道,“刚刚朱堂主的烈火刃是怎么做到的?” “阴阳术分为三种,一种是肉眼看得见的,叫做阳术,一种是肉眼看不见的,叫做阴术,还有一种就是所谓的阴阳能力了。阳术用来对人,阴术用来对魂,而阴阳能力则是两者皆可。刚刚的烈火刃就是一种阳术。”朱北天简单的做了下介绍。 如果不是中央空调呼呼的吹着暖风,我一定以为自己是穿越了!我不是阴阳师吗,为啥这些事情啥都不知道? 第九十二章 和氏璧 苏威吃惊的看着我道:“你一种阴阳术都不会?”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旋即用热切的目光看着朱北天道:“朱老,刚刚那手烈火刃您教教我呗?” 朱北天无奈的摊了摊手:“非是我不想教给少主,只是阴阳术这种东西不是口传身授就可以的,需要从‘术式龙脉’中自己体悟。不同的人在同一个术式龙脉里体悟到的阴阳术是不同的,比如南天体悟到的是烈火刃,而我体悟到的是烈焰枪。少主若是想学,还要自己去自然门的术式龙脉体悟。” “术式龙脉?”我愕然。龙脉这种东西经过几年的恶补我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根据地势的不同龙脉会拥有不同的名称,但是术式龙脉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术式龙脉,即是指一些能够供阴阳师参悟阴阳术的地方。一尊术式龙脉往往会包含数种阴阳术,不同的阴阳师在同一尊龙脉中会体悟到不同的术式。术式龙脉的命名根据其属性依照天干地支进行命名,如甲子龙脉又称金鼠龙脉,其中必然是以速度见长的金属性阳术。”朱北天解释道,“当然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龙脉,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命名。比如我们自然门掌握的一尊叫做‘星耀’的龙脉,其中就有二十一种不同属性的阴阳术。”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在这执行任务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居然还有这么多东西等着我去学习! 想到随手一招就有一团火苗从指尖跳跃而出,然后优雅的点上一支烟,然后举起酒杯对旁边的美女轻佻的说一句:“嘿,美人,愿意与我一起共度良宵吗?”想到这,我不禁兴奋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众人愕然的看着我,等着我的豪言壮语,看着他们的眼神我不禁感到一阵尴尬。 “不知少主有何吩咐?”朱南天见我好久不说话,试探的问道。 “呃……”我不禁一时失语。 王雨萱见状撇了撇嘴:“你不是又yy啥东西了吧?” 我大手一挥:“怎么会,本少爷会是那种人吗?只不过一想到以后要做的事情任重而道远,心中一时激动没把持住而已。” 朱家二兄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而王雨萱和苏威则是撇了撇嘴。 正当我无比尴尬的时,一个服务生很适时的敲门而入:“朱经理,孙局长来了。” 说着,一个四十多岁略有些发福的男子走了进来,哈哈笑着说道:“老朱又发财了啊,怎么想着喊我来吃饭啊。” 朱北天笑着说道:“可不是只喊了你一个呢。”旋即一一把我们的名字向孙局长介绍了一下。 孙局长冲我们都点了点头,依旧满脸笑的说道:“我听说了,这次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生意,莫非和那几个帮派有冲突?能不能先给老弟我透个底啊?” 朱北天示意孙局长先坐下,缓缓说道:“国荣老弟啊,这次可不是私事而是公事了,最近国安局有动作你知道么?” 孙国荣面色一正:“前些日子国安局方面和我打过一次招呼,说如果有什么情况希望我配合行动。怎么,难道这次行动和那些帮派有关?是不是谁又有贩毒之类的行动?” “如果是贩毒,还真不归我们管。”苏威慢条斯理的说道。 孙国荣讶异的打量了一下苏威,问道:“冒昧问下这位是?” 苏威轻轻点了点头答道:“幸会了孙局长,国安局寒刃组,苏威。” “寒刃组!”孙国荣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孙某眼拙了。” 寒刃组这个名字,连我听了都得一哆嗦,毕竟寒刃组里各个杀人为生的主啊!这个孙国荣身为市公安局的局长,已经是到了能够接触到国安局的层次了,想必对寒刃组也是有所耳闻吧。只是不知道正常人听到默组会是什么反应? 孙国荣擦着冷汗问道:“不知道苏先生有何指教?” 苏威摆了摆手:“指教不敢,只是这次我们的任务期间有些帮派的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不便,这件事我们不便露面,所以希望孙局长代劳,不知是否方便?” 孙国荣暗自舒了一口气,连忙点头:“方便方便,不过不知道都需要告诉他们什么?” “也没什么,”苏威指着我说道,“你只要告诉他们不要打扰这位的一切行动就行了。” 孙国荣转头看向我,试探的问道:“不知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具体您就不必知道了。”苏威答道。 我冲苏威摇了摇头,伸出手和孙国荣轻握了一下说道:“孙局长您好,此次行动由我来负责,保密起见恕不能告诉您具体内容。近来我发现本市黑帮势力猖獗,为了人民安全和您自己着想,希望能多加注意。” 听了我的话,孙国荣的冷汗顺着眉头流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说道:“是是,请放心,一定处理,一定处理。” “其实只要我在本市执行任务期间,他们不对我们造成影响,这件事情仍然在我们的接受范围内。但是一旦对本次任务造成任何影响,我们定会追求责任。”我盯着孙国荣说道。 孙国荣被我吓的估计心都快碎了,听了我松口想都不想就连忙点头道:“请放心,我一定嘱咐他们安分守己,绝对不影响您的公务。” 朱北天正在喝茶,忽然插话道:“必要的时候,也希望他们配合一下这位的行动。” 孙国荣若有所悟的看了看朱北天,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青帮那边……” “青帮那边我们自会处理,”苏威站起身道,“我和你一起过去吧,到时候你就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苏威,不愧是寒刃组的人,有他跟着,孙国荣说话就要字字斟酌了,而且这样我们也能更好的掌握sh市黑帮的态度。 最主要的是这样我就不用去了,万一要是打起来…… 我心中一动,问道:“不知道天龙帮的老大这次有没有来?” 朱北天答道:“回……王明在这里。” 我冲苏威使了个眼色,苏威点点头,和朱北天、孙国荣一起离开了屋子。 我转头问朱南天道:“对于这个天龙帮朱堂主了解多少?” 朱南天略一思索:“天龙帮是近几年才强势的帮派,现在已经是除了青帮外sh四大帮派之一,做的是玉石生意,算中规中矩。” “他们中有阴阳师吗?” 朱南天点头道:“说起来王明也算是出身名门正派,他是茅山四天师之一左乎明的弟子,天龙帮这些年发展迅速也少不了茅山背后的支持。”顿了顿,他皱眉问道:“秦少和他们有过节?” “今天下午和王明的儿子有过交锋,他也是一名阴阳师。”我答道。 “呵呵,王青云那小子我也是见过的,资质平平,不过一手锁魂刺用的还算熟练。不知秦少可曾见过?”朱南天好奇的问道。 “呃,”我摸了摸脑袋,“是不是一根针一样的东西?” “正是。不过以他的能力,怕是对少主的灵魂造不成任何威胁。”朱南天摸了摸下巴,“不过他既然对少主出手了,就是他的不是,说什么也得让左乎明那老家伙付出点什么。” 我摆了摆手:“算了,他当场就被我打吐血了。” 朱南天一愣:“吐血了?怎么回事?” 我把当时的场景向朱南天描述了一番,朱南天听罢瞪大了眼睛,半晌才苦笑道:“看来我还是低估少主的能力了,您那哪是破了他的法术了,你那是毁了他的修为啊!” “啊?”我吃了一惊,一听道“毁修为”三个字下意识的就想到小说里废人武功之类的事情,“那他以后是不是就是个废人了。” 朱南天笑着摇了摇头:“没那么严重,只不过会给他的灵魂带来一定的创伤,另外他的锁魂刺还需要从头练起。不过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大不了让药王给他配两幅药便是了。” 我听罢也不再把这事放在心上。喝了口水,我又问朱南天道:“在sh市我能调动多少人手?” 朱南天恭敬的回答道:“自然门所有人手,全凭少主调配,少主但有需求尽管开口。” “能力如何呢?” 朱南天有些迟疑的看了看王雨萱,思考了一下答道:“在sh市足以压倒任何一个势力。” 我点点头,笑说:“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朱南天也笑了笑。 “我能看见阴阳元气的事情朱老告诉我外公时还望顺便告诉他我完成任务前不会去别的地方,其他事情让他看着办吧。” 朱南天苦笑一声,应道:“是。” 我见没什么事情了,便带着王雨萱辞别了朱南天。有朱家兄弟和苏威这个老油子在,我也没必要担心什么。 走出酒店,我无奈的冲王雨萱耸了耸肩:“换个地方吃呗,这里是吃不了了。” 王雨萱嫣然一笑:“那还是回去我做给你吃吧。” 我给了她一个无所谓的神情,然后嘱咐道:“你要记得炒菜可以放葱姜蒜,但是我都不吃,所以别切成沫。另外菜我只吃油菜、土豆、豆角……” 我原以为王雨萱会崩溃,不料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她的回答让我不禁一愣,一般人听道我如此挑剔免不了也说几句,她这出乎我意料的反应让我一时无言以对,暗自吐了吐舌头向前走去。 王雨萱的手艺真是没的说,一桌子菜被我风卷残云般扫荡一空后,我意犹未尽的拍了拍肚子,如果不是实在吃不下了,我绝对是舍不得放下筷子。 “怎么样,我做的菜还合你胃口吧?”王雨萱笑着问我道。 “哎呀,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不会提议出去吃的!” 王雨萱立马柳眉倒竖:“原来你不愿意回来吃是怕我做的饭不好吃?” 我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怕我忌口太多你心烦。” “这还差不多,”王雨萱转怒为喜,“你歇着去吧,我收拾收拾桌子。” “我还是给你帮帮忙吧。”虽然很不情愿,不过也不能让人家一个女孩子自己干活不是?“你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吗?”我好奇的问道。 王雨萱答道:“不是的,还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姐妹。她也在上海读书,不过家庭比较贫苦,晚上还要做一份兼职,一般都要到10点才能回来。” 我撇了撇嘴:“你看看你,多给她开点工钱不就完了。人家一个小姑娘家伺候你不够,还得再打一份工,你心里过得去啊?” 王雨萱苦笑道:“我也劝过她不要再做其他兼职了,但是她就是不愿意,我要给她加工钱也被她回绝了。我曾经提议让她转学去我学校,也被她拒绝了。” “恩,这姑娘不错,活的有尊严。”我赞赏的点了点头,“等她回来好好给我介绍介绍。” “哟,你不会是想泡人家吧?”王雨萱笑道。 “我怎么感觉你忽然对我有成见了似的?原来不这样啊,怎么感觉从今天开始你对我态度180度大转弯了呢?”我郁闷的说。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今天上课的时候王雨萱的表现,于是问道:“对了,今天上课时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王雨萱一愣:“什么表情?” 我摇摇头:“你不用跟我装了,要不你就是看不起我了。今天下午你看到那枚簪子时的神情我都看见了。” 王雨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紧盯着我良久,叹口气说道:“我能再看看那枚簪子吗?” 我点点头,从怀中拿出那枚玉簪递到她手上,她小心的接过,轻轻的摩挲着簪子,目光里满是复杂的情感。 “这支玉簪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王雨萱问道。 “一个朋友送我的。”我心头一紧,难道王雨萱认识他?我继续问道:“你见过这枚簪子?” 王雨萱摇了摇头,把簪子递给我说道:“没见过,但是我认识这枚簪子?” “恩?” “这不是一枚普通的玉簪,它是有名字的。” “名字?”我好奇的问道。 王雨萱点了点头:“是的,它的名字叫做和氏璧。” 第九十三章 青帮冲突(上) “和氏璧!”我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可是这明明是支簪子啊?”我问道。 “是,这的确是一支簪子,可是它为什么就不能是和氏璧?”王雨萱反问道。 我目瞪口呆:“和氏璧怎么会是一枚簪子?” 黄宇轩当年送我的簪子居然是和氏璧?他当初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啊,只是跟我说让我送给以后的女朋友,莫非他也不知道? 我旋即暗自摇了摇头,我手上的另一枚和氏璧就是他认出来的,他不会不知道这支簪子就是和氏璧的。 “和氏璧不是一枚簪子,只是这枚簪子是和氏璧而已。”王雨萱回答道,“和氏璧传言被摔成了无数块的事情苏大哥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 “其实和氏璧碎片的传言是错误的。和氏璧实际上是对一组玉器的统称,而这支簪子就是其中之一。”王雨萱解释道。 “什么?”我愣住了。这件事情师父和外公都从未向我提起过,他们应该也同样是不知情的。 “你能不能详细向我介绍一下和氏璧的事情?这对我很重要。”我急切的问道。 “抱歉,”王雨萱歉意的看着我,“和氏璧的事情是我们家族需要守护的秘密之一,告诉你它是一组玉器已经是底限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收拾完东西,我和王雨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满脑子都是和氏璧的事情,电视里演的什么完全看不进心里去。 而其实,想到的更多是黄宇轩。 “苏大哥。” “什么事?”王雨萱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没什么,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王雨萱答道。 “啊,想到了一些事情。” “还是和氏璧的事情吗?” “算是吧。”我答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再说更多了。” 我摆了摆手:“我知道。”顿了顿,我仰头叹了口气,“其实更多是想到了他。” “他?”王雨萱好奇的问道,“他是谁?是送你簪子的那个人吗?” 我点了点头。 “他是……”王雨萱猜测着说道,“你以前的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我笑着说道,“不然这枚簪子就不在我手上了。” “那是?” “是我一个失去联系多年的好友送我的,我们两个人是心有灵犀的知己,第一次见面就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满怀回忆的说道。 “能跟我说说吗?”王雨萱往我身边靠了靠。 我看了看她,想起冷叔交代我不要告诉她我的身份,便笑了笑说道:“都过去的事情了。当年他由于一些原因离开了我们,临走时送我这支簪子,告诉我以后送给我心爱的女生。” “他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吗?”王雨萱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这么多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了。” “他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我耸了耸肩:“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的离开无非就是因为呆在我身边不安全。” 王雨萱目瞪口呆:“呆在你身边不安全?不可能吧,你现在可是保护我的人,那岂不是我也很不安全?” “呵呵,王小姐放心,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我了。”我长叹一口气,“我们都长大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当年的约定。” 王雨萱和我一起沉默了下来,好久,她拍了拍我安慰道:“你们关系那么好,他肯定不会忘的。” “但愿吧。”我喃喃道。 黄宇轩,儿时的神交,你现在可好? 我靠在沙发上,默默的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柳梦竹怎么还没回来?”王雨萱焦急的声音忽然想起。我抬眼看了看表,已经10点半了。“电话也无人接听。”说罢就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我。虽然她什么也没和我说,但是眼睛里分明写着三个字:求帮忙。 我一向对女生求我办事免疫力为零,而一个大美女求我办事免疫力直接变成负无穷大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郁闷的说道:“我这哪是来保护你安全的,完全就是来给当保姆的好么?” 王雨萱嘻嘻一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直了直腰问道:“你知道她工作的地方吗?” 王雨萱点了点头:“知道,她在一家叫里士满的酒吧做服务生。”接着她面色一变,“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但愿不会,”我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说道,“不然又得惹出麻烦来。” 到了里士满酒吧,挤过层层的人群靠上吧台,服务生礼貌的询问我们有什么需要,我特别想说“给我们开间包间”。 “请问柳梦竹走了吗?”王雨萱问道。 服务生面色一变:“两位请稍等,我问一下我们经理。” 看到服务生的反应,我不禁心里一紧:看起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转头看向王雨萱,她眼里写满了担忧。 “苏大哥。” 我摆了摆手:“放心吧,既然答应了你,万一出什么事了我自然会处理的。” 不一会,服务生走了回来:“抱歉两位久等了。柳梦竹已经下班回去了。” 王雨萱刚要说话,我一把拉住她,冲服务生点了点头:“恩,打扰了。” 离开吧台,王雨萱焦急的说道:“刚刚那个服务生明显是在说谎,梦竹一定是出事了!” “我知道。但是你再和那个服务生纠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淡淡的说道。 “那怎么办?” “柳梦竹有外貌什么特征?”我问道。 王雨萱想了想说:“她扎着和我差不多长的马尾辫,瓜子脸,身高大约165cm……” 我稳了稳心绪,天感向四面八方散发出去,以上帝视角一般扫视着整个酒吧的每一个人,在二楼的一个包厢里发现了一名与王雨萱描述相仿的少女,长马尾,身穿白色连衣裙,清纯可人的长相给人一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 包厢里还有其他八个人,茶几已经被掀翻在,地上一片狼藉,一个20岁左右的青年正对着柳梦竹和一名中年男子喝骂,身后虎视眈眈的还站着几个青年。 我收回心神,冲王雨萱说道:“走吧,找到了。看起来今天晚上是不太平了。” “你知道梦竹在哪了?”王雨萱惊喜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虽然不会阴阳术,但是会一些其他阴阳师不会的东西,半径五百米以内,你找根针我也能给你找到。”我笑着解释道。 走上二楼,一名保安忽然出现拦住了我俩:“对不起二位,包厢暂时不对外开放。” 我从怀里掏出一本特警证展开在保安面前:“特殊勤务,请配合我们工作。” 保安瞬间就愣住了,我一把推开他,大步向前走去。 推开包厢的门,屋里人的目光立刻全部移了过来,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这时刚刚被我推开的保安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在那名中年男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中年男子点点头,挥手退下了保安转头对我说道:“特警同志您好,我是这家酒吧的经理,不知道有什么任务需要我们配合?” 我看了看满屋的狼藉,有看看眼已经哭肿了的柳梦竹,心中对事情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来是把这位柳小姐带走的。” 王雨萱听了我的话走过去把柳梦竹拉到我身边,我点点头,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人说道:“如此,各位继续吧,告辞。” “站住!”为首的青年大声喝道,“什么狗屁特警,这姓柳的小妞我今天要定了。你是什么玩意,就给这个没爹没娘的贱货撑腰。” 我眯了眯眼,转头看看泣不成声的柳梦竹,问道:“你是谁?” 青年冷笑了一声:“连我沈硕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敢来强出头?别说这还是在我们青帮的地盘上,就算是在洪门的地盘上,也得掂量掂量你自己几斤几两!” “先生,这是我们酒吧内部的事情,希望您为自己都考虑考虑。”酒吧的经理也说道。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本以为只是小混混的闹事而已,不料这家酒吧却是青帮的产业,听沈硕的语气,他应该在青帮里也有着不小的地位。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大可以一路打出去,但还带着两个女孩子就好办了。 沈硕见我不说话,冷笑道:“怎么样,明白怎么回事了吧。明白了就滚蛋!” “我不想闹事。”我淡淡的说道。 沈硕嗤笑了一声。 “但是柳梦竹我要带走,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我冲沈硕挑了挑眉毛。 沈硕一愣,撸了撸袖子:“哎哟我靠,还真有不知道死活的啊。办法,行!你把她带走,你带来的这个娘们留下吧!”说着看向王雨萱,瞬间脸就呆滞了,流着口水说:“小爷我今天桃花运了,极品啊!” “呸,人渣。”王雨萱啐了一口。 沈硕一脸*笑:“到床上小爷就让你求饶,到时候可别说不出话来啊。”说着和身后的人一起大笑起来。 我看了看王雨萱,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看是你解决,还是我解决?” 王雨萱冲我做了个鬼脸:“是你得保护我,肯定是你解决啊。”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对沈硕说道:“我今天没心情,你现在让我走,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嘿,”沈硕歪着脖子说道,“你今天要是能站着出了这个门,我就不姓沈!” 我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上了微笑:“你决定了吗?” 沈硕看着我的笑容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瞌睡有人送枕头。”我小声嘟囔着。对童年时的回忆让我心情十分的糟糕,如果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沈硕恐怕早就躺下了。 “你说啥?”沈硕没听清我说的什么。 我笑着向前走了一步:“我说……”话音未落,我猛地抬起腿,一脚把沈硕踹进沙发里,“你他妈算个屁!” 包括沈硕自己都被我突如其来的变脸弄的愣住了。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把沈硕从沙发上提起来,左右开弓啪啪扇了两巴掌,又一脚把他踹回沙发里,脸上依然挂着招牌的笑容:“沈硕是吧,我记住你了。” 屋里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纷纷抄起身边趁手的东西虎视眈眈的看着我。酒吧经理皱着眉头看着我说道:“这位先生,你可知道青帮是什么势力?” 我无所谓的答道:“sh最大的帮派。” 经理冷笑了一声:“你似乎对青帮的了解还不够深。我们不仅是sh最大的帮派,同样也是江南最大的势力。” “不知道比起我们王氏集团如何?”王雨萱忽然冷冷的说道。 我诧异的看了王雨萱一眼,在我的意识中守护者一脉应该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没想到在明处还有不小的势力。 经理眉头一皱:“不知这位小姐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王雨萱淡淡的说道,“今天我朋友的事情,来日定会讨个说法。” 经理脸色沉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沈硕捂着脸大声尖叫了起来:“他们居然打我,绝对不能放过他们!我不管你这个小贱人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沈硕的话让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我心头又一阵火起,脑子一热,伸手就要去摸怀里手枪。 “苏大哥!”王雨萱喊道。 王雨萱的声音帮我重新找回了理智,身子一颤,已经伸进怀里的手缓缓放下,退到王雨萱身边沉下头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这位小姐,沈少是青帮虎堂堂主的公子,今天这件事情恐怕你需要给一个说法。”经理说道。 “说法?”王雨萱哼了一声,“要想讨个说法,让青帮帮主亲自来!” “你!”经理气得双眼一瞪,“你们王氏集团虽大,但是还没到让我们青帮俯首称臣的地步!”说罢拍了拍手,瞬间十几个手持器械的打手涌进了包厢把我们三人团团围住。 经理直了直腰,冷冷的说道:“在我们青帮的地盘上这么撒野,你倒是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 第九十四章 青帮冲突(下) 眼前的形式让我不得不冷静的考虑。且不说王雨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自保都是问题,那个叫柳梦竹的姑娘刚刚大哭一场,现在还是靠王雨萱搀扶着,如果对方以她们两个人做挟持情况就会变的更加被动。为了保护她们两个人,我的活动范围就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沈硕见形势对他有利起来,从沙发上爬了起来,阴仄仄的说道:“把那个男的四肢给我打断,老子我要亲自教训他!不过那两个女的可别动她们,本少爷要让她们知道我的厉害!” “你真的不考虑后果的吗?”王雨萱声音依旧平静,但我已经感觉到她的气息不稳了。 “后果?今天就把你们就地解决了谁会知道!给我上!”随着沈硕的话,打手一拥而上。 沈硕的话倒是帮我解除了不少后顾之忧,在不必担心有人对王雨萱她俩下手的情况下,应对这样的情况还是绰绰有余的。包间狭小的空间注定他们的人力施展不开,而这些打手也没什么太好的身手。 当然,主要是他们手里大多数拿的是棍棒,要是人手一把ak47,我保证我立马举手投降。 我一脚踢到第一个冲上来的打手小腿骨上,骨头断裂的感觉从脚尖传了过来。我来不及多想,劈手夺下他手中的棍子猛的朝另一个人肩膀砸去。不料用力过大,人虽然被我打趴下了,手中的棍子也断了。 我干脆不再去想他们手中器械,又一拳打晕一个人,闪身躲过另一个劈头打来的一棍,一肘重击在的后腰上。 群体搏击是禁卫军的必修课之一,这场面还不如我们日常训练强度的三分之一。刚刚开始上群体搏击课程的时候我们无一例外全被打的鼻青脸肿,特别是我这种修习内家拳的,这种情况维持了将近一年才开始渐渐改变。但是改变也仅仅是肿的轻一些了——因为我们已经被打习惯了。 这一年给我们带来的不仅是搏击术的成长,更多的抗击打能力的提升,现在这些小混混手中的棍子打到我身上,只要不是要害部位基本都可以无视掉了。只是他们的动作在我看来又慢破绽又多,根本连摸我都摸不到。 几分钟过去了,我毫发无损,身边却躺了一地哀嚎的打手,还能动的也畏缩的不敢再向前。我缓缓直起身子,看着已经完全傻掉的沈硕和酒吧的经理,淡淡的说道:“你们不是要个说法吗,这个说法怎么样?” 沈硕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酒吧的经理回过神来,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说道:“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今天这事我们认栽,几位请回吧。” “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沈硕尖声叫到。 经理瞥了他一眼:“那沈大公子自己上吧。” 沈硕一愣,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王雨萱搀着柳梦竹走到我身边,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笑道:“如果这都解决不了,我也该卷铺盖回家了。” 王雨萱见我还笑得出来,料定是没有事情的,转头冷冷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先记下了,告辞了。” 我不禁苦笑一声,这大小姐就磨了磨嘴皮子而已,你记下啥啊?刚才你哪怕意思意思帮我一下也好啊!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也向门外走去。 忽的,我颈后的汗毛倒数了起来,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正看见沈硕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手指弯曲的关节预示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凭借多年用枪的经验,我瞬间就判断出了弹道的走向,本来我可以直接躲开,可是弹道上我之后就是王雨萱! “小心!”根本来不及多想,我一把将王雨萱用力拉向我右侧的怀里。与此同时,枪管发出了轰鸣般的爆裂声。 按我的想法,在将王雨萱拉向我右侧的同时我将身体横过来,应该有90%以上的可能躲开这发子弹。 可是我却忘了王雨萱还搀着一个柳梦竹。 在我拉过王雨萱的同时,柳梦竹跌进了王雨萱的怀里,同带着我的身体一滞,而这短短的一滞让我再无法完全避开这发子弹。 好在我随身穿着的是国安局统一配发的特制背心,可以有效抵挡普通微型热武器的子弹。但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它也仅仅能保证我不被子弹击穿而已。 “秦风!” 巨大的冲击力使我向前猛的一个踉跄,胸闷气短的感觉让我眼前一黑,内脏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令我汗如雨下,紧接着喉头一甜,鼻子和嘴里一齐喷出血来,脑子里不停的传来强烈的眩晕感。我强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站住,跪倒在地上。 王雨萱赶紧扶住我,焦急的问道:“你怎么样?” “死不了,”我气若游丝的说道,“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好的!”王雨萱连忙扶起我,我尝试站了起来,结果腹腔一痛,腿又软了下去。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沈硕的方向,他正抱着手愣在了那里,枪掉在了地上。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开枪,从他持枪的姿势就知道他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错误的姿势以及没有足够的心里准备让他闪到手腕了。 “沈……沈少……”酒吧经理发出惊恐的声音。 沈硕被经理喊得回过神来,状若疯狂的大声喊道:“那个男的受伤了,快给我打死他!” 看着跃跃欲试的打手,我心头一沉,难道我的底牌第一次就要在这种地方显露了吗? 我咬了咬牙,准备开启自己的天感能力。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从门外走进来两名保镖,接着又走进一名短发女子,随着她的进入,屋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直觉告诉我,事情好像有些转机,但是我仍然不敢放松警惕。 “大小姐!”屋内青帮的人低头恭声道。 那名女子扫视了一眼屋里,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当看到地上的手枪和我的情形时,面色不禁一变,厉声道:“赵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酒吧经理恭敬的说道:“大小姐,事情是这样的……” “这位沈大少爷对我朋友心怀不轨,刚刚又用枪打伤了我哥哥,你们青帮做事向来如此吗?”王雨萱打断经理的话说道。 我顿时头大如斗,王雨萱这话简直就是再次挑起纷争,这位大小姐就不懂能屈能伸吗?现在只能祈祷了。 “是这样吗,赵经理?”那名女子问道。 “这……”赵经理顿了顿,“大体上是这样,不过……” “没有什么不过,帮规你们都没忘吧?沈硕,我一会再听你的解释,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女子很强势的说道。 一阵香风扑来,那名女子蹲到我面前,柔声道:“实在是对不起,你怎么样,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我心道:看起来这次没准真能化险为夷,没必要暴露自己的底牌了。像我这种情况,手里还是保留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更加安全。 我抬起头看向那名大小姐,齐耳短发让她强势的感觉愈发的明显,我又努力定了定神,眼前人的长相渐渐清晰起来,同时我愣住了。 她的长相让我想起了童年时的大姐头,丰浩的女朋友——刘青。 “你怎么样?”她见我不答话,又问了一遍。 “啊,没事,”我虚弱的回答的,“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她说道,“不过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我示意王雨萱扶我起来,那名大小姐见状连忙也帮忙把我扶了起来。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谢谢,我想如果去医院,恐怕会让这件事情更加麻烦。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离开。” “我派人送你们吧。”她想了想说道。 我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发现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王雨萱见状急忙替我答道:“不必了。” 大小姐点了点头,递过一张名片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联系我。” 王雨萱接过名片,点了点头,和柳梦竹一起搀扶着我向外走去。 内伤给我带来的虚弱感一次次冲击着我,我每走一步都感觉是在天旋地转,但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必须强撑下去。 上了车,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嘴里挤着字对王雨萱说道:“去聚贤居大酒店,另外打给苏威,告诉他情况。” 她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放心。” 王雨萱发动了车子,当车子离开停车场时,我心里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柳梦竹小心的把我的头挪到她肩膀上,一只手揽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脑袋,抿了抿嘴,小声说道:“对不起……也……也谢谢你……” 我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但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内脏又传来一阵剧痛,忍耐不住下,又是一口血直接喷到柳梦竹白色的连衣裙上,瞬间染成一片殷红。 柳梦竹大惊失色:“你要坚持住啊!” “你别乌鸦嘴!”王雨萱闻言猛的转过头。柳梦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结果她一松手,我脑袋从肩膀上滚了下来,一头杵在她胸前那团柔软上。 柳梦竹脸一红,想用手把我扶上去,但又怕牵动我伤口,想了想又把身体往下坐了坐,大概是看我姿势不舒服。 这一下我就完全躺在她的胸口,两团高耸代替了一只手扶住我的脑袋,一股少女的清香顺着空气吸入鼻子,让我的本来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我想挪一挪头,但终究没挪动,不过究竟是没有力气还是不想动,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我们一路安全的到达了聚贤居酒店。苏威和朱家二兄弟赶紧打开车门,苏威率先挤进车里,把我扶起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 看到苏威后,凭借意志力保持的意识终于得到了放松,疲惫、虚弱、疼痛等感觉的交织让我意识更加模糊了起来,在晕过去之前,我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话。 苏威没有听清,把耳朵向我靠了靠问道:“你想说什么?”我动了动嘴,还没等再说一遍就失去了意识。不过苏威如果知道我最后说的那句话怕是要当场崩溃了。 “36c,没垫胸垫!” 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聚贤居大酒店的一间总统套房里,四肢无力,外体内传来的一阵阵疼痛让我不禁闷哼了一声。 “你总算醒了,一晕就是一天多,吓死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吃惊的偏过头去,竟然真的是外公! “外公,你怎么来了?”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外公赶忙按住我:“别乱动,苏羽说你胸腔和腹腔内出血严重,一定至少要卧床休息一个星期。”顿了顿,外公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听说你出事了,就急忙赶过来了。你母亲我还没有告诉她。”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您还是别跟她说了,免得她担心。” 外公佯怒道:“你还知道家里担心你啊!你从禁卫军毕业之后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过来了,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打。你这一走就是六年,你知道家里有多挂念吗?” 我吐了吐舌头:“这不是任务紧急么。” “少来这套,”外公大手一挥,“你这任务的签发我也参与了,我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回去也就罢了,起码和家里通个信吧?据我所知除了楚笑笑过来找你才见了你一面之外,你和谁都没联系过吧?” 感受到外公关切的目光,刚刚编造的理由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假装疼痛的皱了皱眉头,呻吟了一声。外公见状急忙问道:“怎么了,很疼吗?” “还在忍受的范围内。”我点点头。 外公盯着我看了半晌,叹口气说道:“你和六年前变化真的很大。” 我笑了笑说道:“长大了么,六年前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已经能算是大人了。想来如果还过着正常的生活,这时候应该考大学了吧。” 外公皱着眉头说:“我现在真后悔当初答应你,等阅空来了我非得和他打一架不行!” “师父也要来?”我愕然,旋即嘴角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以师父对我的疼爱程度,如果他不来,那才真是奇怪了。 第九十五章 外公的推测 外公笑道:“那老家伙还是很关心你的,我告诉他你受伤的消息时他也吓坏了,要不是有事脱不开身应该和我差不多时间到吧。”接着满脸煞气的说道,“这次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先好好养伤,等你好了你亲自去和青帮那边谈谈!到时候你就算把青帮砸了也不为过,这帮王八蛋敢伤你,一定不能放过!” “外公,你不能一棒子把青帮都砸死,还是有好人的。”我笑道。 外公指着我笑骂道:“你小子,在禁卫军练了六年还是这么心软。怎么处理你自己说了算就是了。” 这时,苏威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一愣,大喜道:“你醒了?” 没等我说话,外公就破口大骂道:“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不是说让你好好保护小风吗?” 苏威一脸郁闷的说道:“您老就别说,这两天您已经骂了我不知道多少遍了。” 我笑着制止了外公,奇怪的问道:“外公,你不是一直都隐姓埋名着吗?我记得以前听人说起自然门,都会说的神神秘秘,你的身份更是无人知道。怎么现在看起来,您似乎?” 外公宠溺的摸了摸我的脑袋:“自然门沉寂了这么多年,都快让人忘了,现在正是浮出水面的时候。这样,你在外行动的时候安全就能多一份保障,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我内心一阵感动。外公有两个女儿和三个儿子,我母亲是家里的老二,我三个舅舅膝下各有一子,表哥桂天杰比我大十岁,表弟桂天超小我两岁,另一个表弟桂天罡小我三岁,另外我还有一个比我小六岁的表妹。在外公的孙辈里,他最喜欢也是最宠爱的就是我,小时候都是有求必应,相比起我,表哥表弟他们就要逊色的多。至于表妹,在一屋子大小子里忽然有个千金大小姐,外公自然是爱上加爱,宠到不行。 “王雨萱和柳梦竹怎么样了?”我问道。 苏威咂了咂嘴,对外公说道:“桂老,您这回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姑娘这么关心秦风了吧?” 外公奇道:“我一直都知道啊?不就是因为我们家小风魅力大吗?” 苏威顿时目瞪口呆,面庞极度扭曲的说道:“你们爷俩先聊,我去告诉他们小风醒了的消息。” 苏威离开后,我在外公的帮助下坐了起来,缓了缓气息,我对外公说道:“外公,有一个消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消息?”外公好奇的问道。 “有关王雨萱的身份。”我郑重的说道。 外公皱了皱眉,沉声说道:“看起来他们已经告诉你真相了。” 我一愣,吃惊的问道:“您知道?” 外公点点头,叹了口气:“那个叫王雨萱的小姑娘真的让人很钦佩,更让我们汗颜。思前想后之下,我们还是决定配合她,于是才放出了猜测她是华夏之灵的消息。” “你不认为对她很不公平吗?如果她真的有生命危险怎么办?”我急切的说道。 “想要成功,就必然需要付出。就如同眼下的和平,是多少鲜血换来的?你说,这对那些死去的人来说,公平吗?”外公淡淡的答道。 我愣住了,低下头细细的品味着外公的话。 半晌,我抬起头继续问道:“那你们知道真正的华夏之灵是谁吗?” 外公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有一个人应该是知道的。” “谁?” “你师父。”外公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师父的问天能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华夏之灵的真实身份恐怕他已经算出来了,只是他不肯说而已。这样也好,知道的人越少,华夏之灵就越安全。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再去问他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到王雨萱,你觉得这个小女孩怎么样?”外公笑眯眯的问道。 我差点被吐沫呛着,想到当初任务单上外公那句“此女与你有缘”,心里感觉苦笑不得:“外公,您就别*心这个了,我今年才17,谈婚论嫁还早着呢!” “哎,早作打算才好么!再说你都17了,也不小了,你看看小超今年才15,这不都谈恋爱了?” 我直起身子笑问道:“天超谈恋爱了?行啊这小子!” 外公撇了撇嘴:“行什么,也不好好学习,净整这些没用的。” “您看,您都说这没用了。” “你不一样,你就得早作打算。”外公的语气不容置否。 “凭啥啊?” 外公掰着指头说道:“因为你难选择啊!你看,司徒婉、你那六个妹妹、楚笑笑,我听说北京还有一个对你有意思的?现在再加上王雨萱还有那个姓柳的小姑娘……” “打住打住,”我急忙打断了外公的话,“先不说我那六个妹妹我对她们都没意思,北京那个我和她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不够一天。还有您加上我师妹算怎么回事?王雨萱和柳梦竹更是没啥可说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司徒婉了?”外公笑着问道。 听到司徒婉的名字,我气息一滞,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耸了耸肩膀。 外公见状干咳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听说你能看到阴阳元气了?” 我点点头:“前不久刚能看到,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不知道的东西这么多。” “你原本还接触不到这一个层面,自然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就连我也不敢说自己对阴阳师界很了解。阴阳师界是一个很复杂而且诡异的层面,有太多的秘密存在,表面看来势力只有一门二教三宗四家五大山,实际上还有很多像守护者、你师门神使教这类隐秘的存在。”外公叹了口气说道。 我好奇的问道:“一门二教三宗四家五大山?这分别都是什么?” “你现在是一名真正的阴阳师了,也该知道这些事情了,我会详细跟你慢慢介绍的。”外公说道,“一门就是我们自然门,二教是神机教、御魔教,三宗则是苗宗、禅宗、轮回宗,四家是兵法墨道四家,五大山则是茅山、昆仑山、武当山、天山和骊山。这几个势力是阴阳师界比较出名的势力。” “这么看来阴阳师数量还是很多的啊?” “阴阳师界包含的不仅仅是阴阳师,还有一些不具有阴阳能力但是异于常人的人也归为阴阳师界。比如神机教的人很多都不是阴阳师,但他们一手问天的能力确实神鬼莫测,再比如墨家是机关学、苗宗是降头术、轮回宗是风水师,他们也都被并为阴阳师界。”外公解释道。 “嘿,那这么说这里面还得加上一局啊,”我嘿然,“国安局!” 外公笑了笑:“的确,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可以和政府抗衡,哪怕我们自然门。即使国安局能力不如我们,我们唯一的选择也只能是与之结盟,在国家机器面前,任何实力都是妄谈。” 我有些吃惊的问道:“国安局的实力有那么强吗?我承认国安局三大王牌的力量很强大,可是恐怕和自然门没法相比吧?” 外公摇了摇头:“看事物不要流于表面,暗地里隐藏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三大王牌只是表面势力而已,国安局实际的力量要比你了解的大的多。” 我不禁咋舌,眯着眼问外公道:“您当初同意我进国安局,恐怕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吧?” “没错,以你的身份进入国安局,无疑给自然门又加上了一层保护。虽然目前我们的形式还算安稳,但是以后,谁又说准呢?”外公目光望向窗外,幽幽的说道。 “既然能量足够强大,那为何仍然让吴笑天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外公转过头紧紧的盯着我,良久叹了口气说道:“以前你小,说给你你也不会懂,现在告诉你,或许你就可以自己体悟了。” 我心中一动,焦急的说:“您快别卖关子了,说吧。” “总有一些事情,政府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去做,然而却不得不去做,那么这时候就需要一个特殊身份的组织去完成。而这个组织和政府成对立的身份无疑是最合适的,所以我可以大胆的猜测,吴笑天手下的组织,就是现今的特务机关。”外公淡淡的说道。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外公的这个猜测大胆而又不可思议,但是细细想去却又在情理之中。 “那当年的默组呢,难道他们是?” 外公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声音低沉的说道:“当年你的祖师在行动之前去找我,其实并非是去询问我吴笑天的信息,而是去告诫我自然门要尽快收敛起来。你师父如今的能力,吴笑天尚无法奈何他,更何况阴阳师界千年来的第一奇才孙千问。与其说是吴笑天杀了你师祖,倒不如说是他自杀了更加贴切。” “什么!”我整个人都震惊了。 “当年孙千问的威名可以说是名震天下,不知道有多少阴阳师为他马首是瞻,默组更是成为了近乎亲兵般的存在。在那个错乱的年代,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当上级下发这个命令后,你师祖就看透了这一切,于是慨然赴死。一代天骄最后落个如此下场,也的确是可叹。”外公语气萧索的说道。 “那吴笑天害我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说的这些我师父难道不知道吗?”我感觉心中怒火中烧。 “你师父自然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处处小心。最开始他不想让你加入国安局也正是因为怕你步了后尘。至于当年杀人的事情,吴笑天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会把一切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全部杀掉,你大概他是算到了什么才会下手。” “那我为何还能活到现在?”我仰头叹了一口气。 “这恐怕还是要归功于你师父,”外公答道,“这么多年,吴笑天势力日益壮大,他也在害怕政府会像当年他对付的人那样对付他,于是更加变本加厉的增强自己保命的底牌。渐渐地,他已经偏离了当年赋予他的义务和权力。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变得更加担心,于是造成了恶性循环。现在的他,终将成为一颗毒瘤。” “那管我师父什么事?” “我想,阅空是去见过吴笑天的。他们之间达成了一些协议,让吴笑天不再对你出手,因此他后来开始同意你进入国安局。”外公分析道。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想了好久,才从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继续问道:“那华夏之灵呢,华夏之灵的死是怎么回事?” 外公黯然道:“上一任华夏之灵死之前,没有人知道她的死亡会带来如此后果,而且吴笑天的行动是并没有请示政府的。他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华夏之灵和四神使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孙千问,所以才会出手。而正是那次,政府开始意识到,吴笑天已经开始渐渐脱离控制了。” “既然如此,这一任华夏之灵又何必保护?” “只要华夏之灵没有接受传承,她的死就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变动。因此,只要组织华夏地灵的传承,这种隐患就可以完全杜绝。迟迟不对吴笑天动手正是这个原因,不论这次华夏之灵传承成功与否,都是对吴笑天动手的开始。”外公叹道,“到时,恐怕格局将再一次改写。” “所以说你们并没有告诉国安局王雨萱的真实身份,因为吴笑天不能对我出手,所以派我来保护她?”我问道。 “也因为你是自然门的少主,也是阅空的弟子。” “既然阻止华夏之灵的传承可以消除隐患,那何必再让她去传承!省的到时候再生猜忌,多麻烦!”我恨恨的说道。 外公站在窗前,轻轻捋着文竹的叶子说道:“每个事物的存在,总有它的必要性,谁又能保证没有华夏之灵不会出现其他意外?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时候,顺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吴笑天的自然是杀戮,而我们的自然则是保护。更何况……” 顿了顿,外公转过身来:“一旦华夏之灵传承成功,你就将成为新的神使。为了你的将来,我们也要全力以赴!” 第九十六章 重逢 我恍然大悟。自然门参与这次保护华夏之灵行动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是未来的四神使之一,否则恐怕依然会继续隐匿下去。 “至于学习阴阳术一事,本来我是想等你任务结束后带你回天一门学习。不过你师父的意思是他亲自教,那你就先跟着他学。反正天一门那些术式龙脉在那也丢不了,你啥时候有空啥时候再去学吧。”外公说道。 我望着外公,长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好复杂,活着好累。” 外公笑了笑:“其实,只要自己不想太多,你也可以活得不这么累。”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嗤笑一声。 外公耸了耸肩:“你自找的,那就别嫌累啊!”顿了顿,外公继续说道:“你接触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随着你的成长,你会渐渐发现这个世界的神奇和难以理解。如果想摆脱这一切,要么远离这个世界,要么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 我深深的点了点头,刚刚知晓的这一切让我的心里翻江倒海一般。我有预感,当年的那场“意外”恐怕是蓄谋已久,其中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我长叹一口气,寻求真相的道路,比我想象的还要艰辛的多。不自觉的,想起来黄宇轩离开时的话。 “这值得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做,我就去做。 “秦少醒了?”王雨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回过神,正看到王雨萱和柳梦竹站在门口,笑着冲她们点点头。外公一脸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临出门外公又转过头冲我扬了扬眉毛,搞得我一阵无语。 王雨萱盯着我看了半晌,幽幽的说道:“你骗了我好久。” “呃,”我眯了眯眼,“没多久吧?王小姐似乎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王雨萱一愣:“是桂门主告诉我我才……” “前天晚上的在我中枪的时候,我听到你喊秦少了。”我摇头道。 王雨萱抿了抿嘴:“秦大哥听错了吧?”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咧嘴道:“我能看得出你在说谎。” 王雨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其实,这个能力我也是刚刚发现不久。从我醒来开始,外公心绪的每一次变动我都能感觉到,我能够从外表直观的感受到他内心的情绪。而王雨萱刚刚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她内心的惊慌。 我说道:“对于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倒是无所谓的,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还希望王小姐解释一下。” “你说。” “冷叔曾交代我,不让我把真实的身份告诉你,请问这是什么原因?”我问道。 王雨萱听了一愣,皱起了眉头:“这个……我不知道……” “我说过不要骗我,”我盯着她说道,“如果你不方便说,大可以告诉我。” “我……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王雨萱躲闪着我的目光。 “以后?”我冷哼了一声,“我最烦听到这两个字。” 王雨萱咬着嘴唇低下头,不再说话。 柳梦竹看了我们半天,奇怪的问道:“雨萱,你不是说这是你表哥吗?怎么感觉……” 我转过头对柳梦竹说道:“柳小姐,既然我帮过你一次,也希望你能帮帮我。” “啊,帮你什么?” “你所见到的一切请你保密,你就当我和王雨萱是兄妹。这关系到王雨萱的安全,同时,也关系到你自己的安全。” 柳梦竹半张着嘴巴愣在那里,半晌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了,前天晚上谢谢你,为了我还让你受伤了。” 我摆了摆手:“无妨,就算是毫不相干的人我见到这种事情也会出手相助的,你不必过意不去。”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会让青帮付出应有的代价!”王雨萱恨恨的说道。 我玩味的一笑,调侃道:“哦?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柳梦竹。” 王雨萱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别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顿时目瞪口呆,虽然我知道我对女生会产生一种别样的吸引力,但是还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吧? 我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说:“那晚最后来的那个女人是谁?看起来在青帮有不低的地位啊?” “恩,她的地位不只是不低,而是很高。她是青帮帮主的独女,名叫刘青。”王雨萱答道。 刘青! 我脑子嗡的一声响,真的是她! 青姐,丰浩的女友,孩童时代的大姐头。想起小的时候神经病一般搞了个“天一门”,还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就感觉幼稚的好笑。那时候正是在丰浩和青姐的庇护下,我们才混的风生水起,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而现如今居然有人告诉我,孩提时代那个大姐姐居然是超级大黑帮头头的千金!这就好比你坐火车遇到一个和你一样*丝的男人和你抽了一路烟打了一路屁,忽然知道这货居然是世界首富!震撼感没多少,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秦大哥?秦大哥?”王雨萱喊道。 我回过神来:“啊?哦,没事,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认识这个刘青?”王雨萱疑惑的问道。 “算是认识吧,呵呵,几年没见,变化好大。”我满是回忆的说道。 丁点、林如风、黄泉、巩亚东,还有我的妹妹、妹夫,孩童时的一切,你们现在怎么样?我已踏上了一条从未想过的道路,你们呢? “既然认识,那这件事情就不能用暴力手段解决了,还是你和她谈谈比较好。”王雨萱的话再一次把我拉回现实。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和她相认。” 王雨萱思索了一下,赞同的点点头,紧接着皱眉道:“那沈硕呢?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柳梦竹连忙道:“没事的雨萱,我不介意的,你们方便就好。” “不行,他都对你那样了!唉,你也是,怎么不早跟我说,并且你还去?”王雨萱埋怨她道。 “我……我不想麻烦你……而且……而且……”柳梦竹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而且什么?” “啊,而且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柳梦竹说道。 我眯起了眼睛,猜到了柳梦竹原本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 “这件事情,”我见柳梦竹表情怪异,赶忙插口道,“王雨萱你来解决吧,毕竟现在我不好出面。” “恩,秦大哥放心,你好好养伤就是了。”王雨萱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情。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我想知道王小姐的有什么能力。换句话说,如果遇到突发状况你能否自保?” 王雨萱想了想答道:“平常人六七个近不了我身。” 我一愣,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没想到还有两下子?不过想想也是,身为守护者一脉的大小姐,要是跟我说她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我才不相信呢! 得到我醒过来的消息后,天一门和国安局知道我身份的成员纷纷跑来探视我,一个下午的功夫水果和营养品就堆得床底下满满的,我干脆让朱北天拿去后厨做菜了。 第二天下午,我正躺在阳台上边晒太阳边和王雨萱聊天,外公忽然推门进来笑呵呵的说道:“小风,你看谁来了?” 还没等我拧过头去,就听道师妹急切的声音:“师兄,你没事了吧?” 我站起身来往门口看去,师父、罗梁、江辉杰和楚笑笑,我师门一应人等全部到位了。师父看着我说道:“六年不见,小风变化挺大的啊。从你气色来看身体应该已无大碍了,不过还是要多休息一些。” 我激动的看着众人,心里有说不尽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往下落。 罗梁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哈哈的说:“外表变化大,但是内心还是那么多愁善感啊!” “可不是,”江辉杰接过话去,“也一样为了女生可以赴汤蹈火啊!” 我撇了撇嘴说道:“你说我怎么这么不待见你俩呢?” “是是是,你就待见师妹,谁让我俩是男的呢?”罗梁嬉笑着说道。 师妹斜眼看着罗梁:“罗梁,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呢,要不你再说一遍?”罗梁闻言和江辉杰对视一眼,立马闭嘴看天。 眼前熟悉的一幕让我的心情舒畅了起来,走上前去和师兄师妹相互拥抱在一起,六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的重逢。而我,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师弟,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年。 “师父近来可好?”我恭敬的冲师父鞠了一躬道。 “好,就是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吓了一跳。家里必须有人坐镇,所以你师叔没能过来。你璇师姐比较忙,抽不出空来,托我给我问个好。”师父慈祥的说道。 外公冷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吓了一跳,当初要不是你让小风去禁卫军,能有这档子事情?你说他老老实实在家多好,就凭你们和我天一门,小风的成就也绝对不会比现在低。” “呵呵,桂门主,小风是我徒弟,我绝对不会让他白白受累的。”师父摆摆手说道。 我扬了扬眉毛说:“师父,听您这话似乎当初又有什么打算啊?我可先把话说这了,你瞒我的事情够多的了,这次我回来,您要是还什么事情都跟我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可别怪我翻脸。” 师父横了我一眼,没理我,而是转而对王雨萱说道:“王小姐你好,不知王老安好?” 王雨萱款款施了一礼:“多谢阅空大师挂心,祖父一切安好。” 见师父和王雨萱答话,师兄师妹他们也一一上前和王雨萱打招呼。寒暄过后,江辉杰迟疑的问道:“冒昧问一下,不知我是否曾与王小姐见过面?” 王雨萱笑道:“我以前都不怎么在国内,应该是没有见过吧?” 江辉杰点了点头道:“大概是我眼花了,王小姐不要介意。” 师父和外公对视一眼后说道:“小风,你们先在这聊,我和你外公有点事情要说。”接着又对王雨萱说道,“王小姐也一起来吧。” 王雨萱一愣,点点头和两人走了出去。 送他们三人出了门,我转身问江辉杰道:“二师兄,你也觉得王雨萱很熟悉吗?” 江辉杰惊讶的说:“也?这么说你同样有这种感觉?” 我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她的灵魂气息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恩,我有一种特异功能,可以通过体味来辨别这个人的性格、情绪等,刚刚她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也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了。”江辉杰答道。 我嘿然:“你那特异功能不是只对女人有效吗?” 江辉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她不就是女的么?对了,你刚刚说道灵魂气息让我想起来了,你现在的阴阳能力怎么样?” 我一听这话立马来气的,指着罗梁和江辉杰的鼻子说道:“你们两个王八蛋,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我都不知道还有阴阳术这种东西,还以为只有阴阳能力呢,害得我差点吃了亏!” 罗梁拍开我的手说道:“这你不能怪我们啊,是师父不让告诉你的!再说了,笑笑不是也没跟你说过吗,你咋光骂我们两个啊?” “那时候我和笑笑都还小,她估计也不怎么会阴阳术吧,不说情有可原!”我气呼呼的说。 罗梁冲我做了个鬼脸:“这你可说错了。我可跟你说,你走之前的时候笑笑可是咱们四个人中会阴阳术最多的,她可是阴阳术天才!” “我走之前?那现在呢?” 罗梁讪讪的说道:“现在也是她会的最多……” 楚笑笑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师兄您别怪我啊,师父不让说……” “你怕啥,他会怪你?”江辉杰打断了楚笑笑的话。 我点了点头:“对,就怪猴哥和八戒。” “嘿,沙僧你要不要脸了?”江辉杰拧着脑袋说道。 我转头对师妹道:“师妹,他骂你是白龙马。” 江辉杰从沙发上跳起来高声喊道:“我什么时候……啊!” 没等他说完,师妹就把杯子里的热水泼了他一身,我愕然的看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师妹,她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慢条斯理的说道:“秦师兄伤病未愈,不宜喧哗。”见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笑着说道:“师兄你不用担心,江辉杰不怕烫。” “为啥?”我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的阴阳能力。”江辉杰答道,说着,就见他身上开始腾腾的冒水汽,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没一会就干了,“基本上600度以下都伤不了我,当然随着我的进步,这个温度还会继续上升。” 我愣愣的看着他良久,悠然说道:“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第九十七章 算计 嬉闹结束后,我缓缓说道:“这次任务结束后,我准备走访一下我所有能接触到的术式龙脉,开始修习阴阳术。” 罗梁吃惊的说道:“你这才刚从禁卫军毕业没多久,怎么又开始修行?”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越来越感觉自己的能力不够,这种感觉随着我的进步居然越发的明显。” 罗梁点点头道:“这点我倒是也有体会,不过没你这么上进就是了。” “说起来师兄进师门也有7、8年了,”师妹说道,“但是你跟师父修习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一年。师兄,你要是学阴阳术的话,是不是该从咱们自己师门开始?” “对啊,要说起来,咱们师门还是最权威的阴阳师门派呢,这师门的东西你是一点没学过啊。”江辉杰也说道。 我郁闷的说:“是我一点没学吗?明明是一点没教好吗?你们一个个有点事情全都藏着掖着的,生怕我知道了,我能学到啥?” 罗梁三人立刻左顾右盼起来,完全当做没听见,气得我直跺脚。 “小风,这次你挨的这一枪,你准备怎么处理?”罗梁问道。 我拧着眉头说道:“这事还真不大好办。” 江辉杰奇道:“这有什么不好办的?不就是黑帮吗,要说起来,你们自然门才是最大的黑帮。” “嘿,国安局才是最大的黑帮吧?”我说。 “哪能,国安局叫政府部门,你们自然门这种黑户才叫黑帮呢。”江辉杰道。 我嘿然道:“那照你这么说,大大小小的阴阳师门派都是黑帮。你让青帮他们怎么算?” “你当青帮他们这些黑帮就和阴阳师没一点联系?”江辉杰冷哼一声,“要说起来,这些阴阳师门派还真能算半个黑帮,这些真正的黑帮做事,有时候需要阴阳师帮忙。” 江辉杰的话我倒是感觉不怎么稀奇,就凭几天前王青云的事情多多少少也能想到一些。 我与师兄师妹闲聊了一会便被外公和师父叫去了另一个房间,见王雨萱不在,我便问道:“王雨萱回去了?” 师父表情严肃的说道:“没有,安全起见她还是在这里呆着比较好。” 我心下一惊,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 师父点了点头:“的确是,我这次来同时带来了新的情报。据可靠消息,吴笑天的行动已经展开,好消息是他已经被我们迷惑了,认为王雨萱就是华夏之灵。” 我听罢不禁心神一阵荡漾,这么多年了,终于要直面他了吗? “小风,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师父说道。外公听罢迟疑的说:“现在告诉他真的好吗,是不是有些早?” 师父摇了摇头:“不告诉他也没有用,就照他这势头,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知晓一切了。” 我摩拳擦掌的说道:“师父明鉴。您都瞒了我这么多事了,是时候该告诉我一些了吧?” “告诉你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知道,就注定要背负更多的责任和义务,你真的准备好吗?”师父盯着我说。 “如果您一直不告诉我,那我什么时候都准备不好。”我眯着眼答道。 师父顿了顿,缓缓道:“阴阳师,与普通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却有着不同的社会体系,甚至说我们是另一个社会也不为过。很多事情可能完全出乎你的想象,你一心想过平静的生活,所以我以前并不想告诉你这些。” 我叹了口气说:“有些人注定是无法过那种生活的,比如我。身为自然门门主的外孙,新的阴阳使,国安局成员,我真的能过我想过的那种生活吗?” “你明白就好,”师父道,“既然如此,一些阴阳师界的秘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首先,祝贺你正式成为一名阴阳师,跨入阴阳师界。” 我撇了撇嘴说:“您可别提这茬了,丢人啊!我一直以为自己早就是阴阳师了,哪想到这才是啊!” 外公嘿嘿一笑道:“反正你是有阴阳能力的人,早晚都会成为阴阳师,虽然好像晚了点……” 师父打断外公的话说:“小风成为阴阳师比较晚恐怕和他的通灵能力有一定关系,因为你灵魂中阴阳元气处于平衡状态,所以更难以看到空气中游离的阴阳元气。” 我急道:“我的事能不能一会再说?你们不是说要告诉我那些一直没告诉我的事情吗?” “行行行,你看你猴急的那样,”师父白了我一眼,“你最想知道的恐怕是吴笑天的事情吧?” “对对对。”我连忙鸡啄米似的点头。 师父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的牵扯很复杂,首先我必须要告诉你,其实他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是威胁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类型。” “这点我已经告诉过小风了。”外公说道。 师父摇头问外公道:“桂门主,您对他的了解恐怕更多是家师告诉你的吧?” 外公一愣,点了点头。 “其实有很多事情您知道的并不全面,甚至不正确。比如吴笑天的身份,”师父声音低沉的说道,“其实,吴笑天并不听命于国家。” “那他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师父转头问外公道:“桂门主,据我所知自然门原本也属于隐世门派吧?自从浮出水面后一跃成为阴阳师界的表面门派实力排名第一的门派。” 外公点头道:“没错,自然门的确原本是隐世门派。从第十四代门主开始才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成为最大的表面门派。” “隐世门派大都保护着阴阳师界一些至关重要的秘密,或者肩负着极其重要的责任。比如我们神使教负责四大阴阳使的寻找和指引,守护者一脉负责华夏之灵的传承与安全,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门派。他们大都实力强大,积淀雄厚,而且很少有人能够详细了解他们,而吴笑天就是其中一支隐世门派的首脑。”师父说的。 “我对隐世门派的名字还是略知一二,不知道是哪门哪派?”外公问道。 师父缓声道:“秩序者。” “秩序者!”外公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开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疑惑的问道:“什么叫隐世门派?秩序者又是什么,很厉害吗?” 外公看着我,表情严肃的回答道:“所谓隐世门派,顾名思义,就是不参与世事的门派或组织,一般都是些古老的门派,实力雄厚。秩序者就是其中一个组织,是一个让知道他的阴阳师听了就会毛骨悚然的组织。他们都拥有着非常强大的战斗型阴阳能力,以维护世界的稳定为己任。在他们的眼中,没有朋友或敌人,有的只是威胁,一切可能对社会的稳定造成影响的都是他们的目标,而对于目标,他们只有一种处理方式,那就是杀死。” 外公的话让我心中不禁一寒,以外公的表现来看,自然门恐怕对秩序者也有不少忌惮。想想吴笑天那变态的能力,如果他手下每一个人都有这么变态的能力,那的确能够让人望而生畏。 外公继续说道:“如此说来,倒是能说得通为何国家一直不肯全力对付他了。” “我咋不明白为什么国家不能全力对付他了?”我疑惑的问道。 师父回答道:“在立国前夕,政府曾与隐世门派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由于隐世门派存在的必要性,政府准许阴阳师门派的存在,但是前提是不能影响正常人的生活,极力掩饰自己的存在,并在需要的时候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安全。因此,只要隐世门派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国家是不会大动干戈的。” “吴笑天杀了那么多阴阳师,还不算出格的事情吗?”我气愤的问道。 师父摇了摇头:“不算,那恰恰是秩序者要做的事情。秩序者是一个偏激的组织,他们认为消除威胁的最佳方式就是彻底根除可能性,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我呆立当场,半晌才缓缓说道:“这是邪教啊!” 外公叹了口气:“或许吧。但是你又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他们这种做事方法,才使得华夏阴阳师几千年得以传承,并对正常人的生活没有产生任何破坏。而且在这样的执行方式下,他们拥有着阴阳师界最强大的军事力量,担任起守护华夏阴阳师界安全的重任。” “可是吴笑天用禁术吞噬阴阳师能力的事情呢?杀死华夏之灵的事情呢?”我急切的说道。 师父依然保持一脸微笑,示意我稍安勿躁,转头问外公道:“桂门主,当年家师去找你是怎么说的?” 外公回想了一下,答道:“当年孙千问找到我时,我才刚刚接任自然门门主。他告诉我他将带领默组去领教吴笑天,并告诫我必须再次将自然门隐藏起来,以免遭人惦记,最后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我再多问时,他便不再说了。” 师父点头道:“家师当年之所以带领默组去找吴笑天,是因为吴笑天向政府传话必须交出他,不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他。自那时起,家师便已看穿,吴笑天已经被野心蒙蔽了双眼。许多首长极力维护家师的安全,但是他明白,已经疯狂了的吴笑天真的敢不惜一切代价出手杀掉他,那时将会对刚刚稳定下来的中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所以他选择了带领所有默组成员孤身挑战吴笑天,以保证华夏的安稳?”外公吃惊的问道。 “是带领所有神使教弟子,”师父肃然道,“但是自那时起,家师就埋下了毁灭吴笑天的火种。” 我和外公惊喜交加,一齐问道:“是什么?” “第一步,就是杀掉四神使。” 师父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爆炸,骇的我与外公面无人色。 “四神使的能力在除掉吴笑天的行动中占有着非常大的比重,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上一任四神使的心性是绝对不会出手的。只是家师没料到的是,吴笑天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杀掉华夏之灵就可能使四神使丧失能力的消息,才导致了上一任华夏之灵死亡的灾难。”师父双手合十,低头说道。 我眯着眼看着师父,缓缓说道:“所以说,其实一直算计让我去面对吴笑天不是政府,而是您?” “自你被选定为四神使之一时,就决定了你一定会背负这个责任,我能做的便是尽力保护你的安全。就如同你是自然门门主的外孙一样,如果你表弟表哥都没有阴阳能力,就算你不愿意当自然门门主,又有什么选择?总不能拱手让人吧?”师父答道。 我默然坐在那里,思量着整个事情。良久,缓缓说道:“我感觉我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 “如果你认为这是阴谋,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更认为这是机遇。一旦吴笑天被灭,阴阳师界的格局必然会被改写,谁又将成为天下的霸主呢?身为男儿,我不相信你心中对荣誉没有一点追求。”师父看着我道。 “我现在更多的,是想知道真相。比如,当年究竟是谁害了我?如果是吴笑天亲自出手,相比我是活不到现在的。”我盯着师父道。 师父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只能靠你自己去发掘了。然而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你愿意接受吗?” “在我看来,不知道真相是件更残酷的事情。我宁愿面对残酷的事实,也不愿活在甜蜜的假象中。”我面无表情的答道,“现在,你来继续说说师祖的计划吧。” 师父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计划的第二步,就是联合各国的超能力者,输给吴笑天一次,达到麻痹他的效果,让隐藏实力进一步发展。” “隐藏实力?”外公问道,“难道是说我们自然门?” “你们只能算是配角,只有政府担当主角,这场战争才一定会胜利。”师父答道。 “难道是默组?哦,不,是国安局?”我问道。 师父摇了摇头:“都不是。是一只和这场战斗没有一点关系的队伍。” “谁?” “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