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婚礼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滴滴~~~~~~~ 只听这短促有力的鸣笛声就知道驾驶员有多愤怒。 凭借着单身五年练就的发达右臂,岑龙单手驾驶着12岁高龄的马自达6潇洒地在白色X5女司机充满怒火的注视下倒入地面停车场上的最后一个停车位。随着车子停稳,马自达的后排座上下来一对中年夫妻,男人无奈地瞥了一眼X5蠕动了两下嘴唇结果一声叹息什么也没说。岑龙心绪毫无波动,甚至想冲宝马车上那个年轻女人挑个眉! 清水湾国际大酒店是这座内陆小县城第一家正规的五星酒店,从它营业开始就成为了县城承办婚礼酒席的不二之选;今天也是一样,岑龙一家三口就是来吃席的。 走在大厅里气派的旋转楼梯上,岑龙边走边听父母和其他的亲戚朋友谈论今天的一对新人。随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补充,岑龙明白了今年已经35的他为什么会参加一个“哥哥”的婚礼,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一样是婚礼,其他的新人都有婚纱照摆在酒店的大堂,而这对新人只有干巴巴的电子引导牌。 “哥哥”叫夏涛,今年44;是岑龙外公的好友之孙。两家交好多年,所以岑龙母亲的娘家全体出动给老邻居捧场。 “女方陪嫁一辆豪车!” “听说还有常市一套全款160平的房子!” “女方家里是开厂的,听说资产过亿了!” “可不是嘛!不然的话二婚还办什么婚礼?” “可惜了......” 岑龙知道他们“可惜”的是什么,可惜的对象是“哥哥”的前妻听说那是个温婉可人的川省妹子,对上孝敬父母,对下善待兄弟姐妹;但是对于离婚的原因,家长们总是三缄其口含糊其辞。不过岑龙也不在乎,毕竟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 到达三楼的宴会厅门口岑龙脑海中隐约浮现起了一丝回忆;大约十五年前夏涛也是在县城最好的四星酒店办的婚礼。当时的岑龙是个刚刚上大学只顾着疯狂炫菜的干饭人,对于婚礼现场的画面已经十分模糊;现在依稀只记得“哥哥”在仪式的最后对着舞台对面的新娘大喊“野丫头,我会爱你一辈子!”娇小的新娘站在舞台上背对着宾客微微弯腰泣不成声。 呵呵,神特么的一辈子!岑龙不屑地撇撇嘴然后跟着父母坐在远离舞台的倒数第二排座位上。 婚礼现场粉粉的有些浪漫但不算宏大; “毕竟是二婚总不能再大张旗鼓地收一份份子吧?若不是因为女方是头婚只怕这婚礼也不用办了。”岑龙如是想着。 婚礼的流程寡淡无味,司仪的台本千篇一律。岑龙只在新人上台的时候抬头瞥了一眼;来都来了总要看一眼这个旧郎的新娘模样如何吧! 出乎意料的是新娘似乎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个子挺高,皮肤白皙,身材也算匀称,披上婚纱倒也算是气质逼人。坐的离舞台太远了相貌如何倒是看不太清楚,不过映衬之下倒是显得儒雅帅气的“哥哥”平白大了一辈。 没想到居然还是迎娶了爱情啊? 婚礼的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舞台背景中央的屏幕上开始播放两人“相识相爱”的VCR。视频中的新娘看上去30出头的样子长相秀气,不过眉眼间带着富裕家庭独生女特有的傲气。 “也算是郎才女貌了!”岑龙摇了摇头看向餐桌上的澳龙寻思着该怎么不动声色地转到自己面前。 突然身边响起了一阵骚动,岑龙又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大家都盯着舞台,于是便也转过头来看向舞台。随着视线地转移岑龙慢慢地瞪大了双眼。 舞台上一对新人正在拉扯,但是最最劲爆的还是屏幕上播放的内容。 只见视频中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男人狂啃,两人着装都很清凉;女人就是舞台上的女主角,男的却一眼就能认出不是“哥哥”!!! “吃个席也能吃到瓜?”岑龙目瞪口呆。 婚礼现场乱作一团。 ------------------------------------------------------------------------------------------------------------------------- 这婚怕是也结不了了!因为岑龙看到老夏家的伯母铁青着脸从前往后疏散宾客,舞台上新郎已经不见踪影,新娘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嚎啕大哭;她的旁边站着一对衣着华丽气质优雅的中年夫妻,岑龙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嘈杂的人声中只能看到他们铁青着脸不断地开合着嘴唇。 婚礼草草结束导致岑龙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天空依然光亮,岑龙靠在车头点燃一支烟默默看着父母和其他的亲戚朋友聚在酒店大堂依然滔滔不绝。 “吃席吃到瓜,这怕是要在大半年的时间里成为小区情报处的固定开会内容”岑龙嗤笑一声。 也许是看到天色暗了,也许是怕当面吃瓜犹如贴脸开大影响了两家感情,没过多久父母就朝着岑龙走来。 发动汽车开出停车场,坐在后排的母亲面色纠结地轻声开口:“幸好...如果...也许...哎!” 父亲低声怒斥了一声:“别说了!” 车内顿时陷入了沉寂。 将父母送到小区楼下,父亲先一步上楼了,母亲临进单元门前眼神复杂地回头看了岑龙一眼;岑龙目不斜视当做没有看到。看到儿子这副模样母亲叹息一声追着丈夫上了楼。 岑龙的余光瞥到了楼梯窗口逐层亮起的灯光绷直的身体猛地一沉;静坐了几秒钟后岑龙狠狠地搓了两把脸然后点燃一支烟发动汽车缓缓驶出小区。 城市的灯光投射在马自达车身上照地驾驶室里岑龙的脸忽明忽暗。 岑龙知道母亲的原话应该是“幸好龙龙的媳妇儿不是这样的人,如果当初龙龙再努力一点也许就不会离婚了!” 是的,岑龙也有一段破碎的婚姻;而立之年依然不立耗尽了多年的感情,终于在年近不惑之时结束了这段长达十一年的拉扯。都说中年男人最大的能力就是和自己达成和解;他们会告诉自己“闪耀是一个人的闪耀,而平庸是大多数人的平庸!”也能开解自己“离婚的最大意义就是重获自由。” “可是没人告诉我心怎么还是会那么痛呢?”岑龙脸色哀伤地想着。 这时车上的电台里传来了一阵歌声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难过 爱已不在这里我却还没走脱 列表里的歌 随过往流动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失落 幻听你在我的耳边轻轻诉说 夜色多温柔 你有多爱我 “这歌可真难听,把沙子都听到眼睛里了。”岑龙啐了一口想要关了电台但是想了想又默默地把音量调低了一些。 不知不觉车子驶出了城区来到了城郊处,岑龙把车停到了一条没有监控的新马路边关掉了车灯却没有熄火他现在只想默默地享受静谧的夜晚。 巴林马琴声突兀地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老板”岑龙又把手机放下任由它自己挂断。 也许是被这电话打扰了心情岑龙重新打开车灯准备回家。 这时对面突然亮起了两道白光,刺眼的灯光晃地岑龙一阵炫目,等到视线重新聚焦的时候发现一辆白色车子已经近在眼前! “我*”岑龙爆了一句粗口同时下意识地将手挡在身前。 “嘭”地一声巨响岑龙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嘴里一甜“噗”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呜哩~呜哩~呜哩~呜哩~ “胸口都凹陷了.........” “小心抬,别让肋骨......” “瓜娃子,你爪子.......” “赶紧给伤员输血......” “你莫跳......” “就让我留在轮回的边缘等一道光线......” 岑龙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什么地方全身一颤一颤地,他努力側了側头看向自己那辆马6;车头已经不见了,前挡风玻璃完全碎裂,配合着红色的车漆在各种灯光的照耀下就像一张血盆大口;驾驶室里则充斥着一个大气球。 “**,也没人告诉我安全气囊还能撑断肋骨啊!”岑龙疯狂腹诽。 马六的对面是一辆引擎盖掀起的白色SUV,此时一名医生正搀扶着一个穿着高跟鞋超短裙的女人踉跄着从车尾走了出来。岑龙拼命睁开眼睛想看看这个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女人到底是谁;可惜血和留海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岑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有着一双白的炫目大长腿的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仿佛没有了执念就没有了意志力,岑龙眼皮越来越沉耳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忽远忽近。 “医生救救我儿子......” “快些起来,瓜娃子......” “伤者已经不能自主呼吸了,快送抢救室......” 昏迷中的岑龙只觉得全身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将自己抽离一般。 “快些来人那,勒有个哈儿落水咯......” “哪个会水的,赶紧下去救人!” “在医院怎么还有人掉水里?”岑龙有些迷糊“这说的哪里的方言,怎么感觉能听得懂一点但是不多呢?” 随即岑龙感觉脑海中的人和事物全在集聚收缩、坍塌然后四周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咕噜噜咕噜噜....... 第 2 章 还魂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岑龙仿佛溺水的人一般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就被猛地灌了一大口水;岑龙悲哀地发现自己是真的溺水了。 岑龙拼命挣扎双腿使劲蹬着水“我不会游泳啊!!!” 就在岑龙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感觉头发被人一把揪住,随即一双有力的手从身后钳住自己胸口;回忆起上个月公司刚刚做过的溺水安全培训岑龙放弃了挣扎让对方架着自己托出水面。 随着久违的氧气疯狂冲击着大脑,岑龙先是一阵剧烈咳嗽随即又陷入了昏迷。 岸边的人看到落水的人被托出水面先是一阵欢呼,然后七手八脚地合力将岑龙和另一个施救的保安拖上岸。 福尔马林的气味钻进鼻腔刺激地岑龙一阵痒痒,再次睁开眼岑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白色之中;盯着天花板缓了几秒钟后岑龙反应过来了:自己这是在医院。抬起右手看了看手上扎着的针头,岑龙疑惑地用另一只抚摸了一下胸口,咦?没有想象中的疼。 “奇怪,昨晚还疼的要死,今天怎么感觉一点事都没有了?人民医院医术见长啊!?”岑龙疑惑地打量了两眼正对着病床的墙壁“不过这怎么不像人民医院呢?” 县人民医院新院区半年前投入使用,岑龙的公司中了一个小标也参与了施工建设,两年的时间里岑龙没少往人民医院跑,可印象中住院楼不是这样的啊? “阿灿?”突兀的一声呼唤吸引了岑龙的注意。 岑龙转过头循声望去发现自己的病床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妻。男人顶着一个三七分头穿着一件皱巴巴的咖啡色POLO衫和一条灰白的裤子;女人梳着一头鬓角全是乱发的马尾,身上穿着一件微微发黄的白色短袖,此时女人正眼角含泪地看着自己,而刚刚那声阿灿正是这个女人发出的。 “阿灿?叫错人了吧?”岑龙面部微微抽搐“还有,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会是想讹我吧?” 情况不明岑龙不想胡乱开口给人留下话柄于是沉默地将视线又转向天花板。 女人见状无助地看向男人,也许是觉得一家之主需要承担起责任,也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于是中年男人只得开口了 “阿灿,你能不能跟老汉讲一哈你为啥子要跳湖里头啊?” 听到这陌生又熟悉的方言岑龙一阵恍惚“怎么和医院里听到的调调那么像?不对!这里就是医院啊!还有老汉是什么?” 眼见面前的男孩脸色迷茫一言不发,中年男人心头一纠。 中年女人也许是知道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给了男人一个眼神,然后上前给岑龙掖了掖毯子“阿灿,你有没得啥子想吃的?妈给你切买?” 岑龙身体一僵,虽然女人的话说的很快而且带着浓重的方言,不过那声“妈”他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个事?这是摊上我了?我才是受害者啊!那娘们可不像个好人那!” 岑龙眼神中的震惊也许被女人解读出来了,女人感觉到十分疑惑,回头看了看男人又转回头说道:“幺儿,你嘞是啷个了哟?” 岑龙听出来了这是西南地区的方言,不过不知道具体是哪的。 想了想岑龙开口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静!”话一出口岑龙又震惊了“这是谁的声音?我的?我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女人也震惊地看向了丈夫却发现丈夫同样是一脸懵;不过女人从丈夫的眼神中也看出了同样的疑惑“儿子......怎么操着一口怪异的普通话?” 也许是三人都需要消化刚刚的对话,病房内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约莫一分钟后女人率先打破了这怪异的气氛“我和你爸先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你想吃点什么?”说了一辈子方言的女人笨拙地用她晦涩的普通话磕磕绊绊说完这句话后似乎透支了全身的力气,脸色竟涨地通红。 岑龙现在的思维无比混乱根本就没听清女人说的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整理着这段清醒的时间内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夫妻俩人又无奈地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起起身走出了病房。 岑龙待夫妻倆走后便开始观察起四周;光秃秃的病房里只有四张病床,每张病床的中间有一个蓝色的折叠屏风一个颇具年代感的床头柜。岑龙睡在最里侧靠近阳台窗户的病床,中间两张都是空病床,最外侧靠近门的病床上则孤零零地躺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 岑龙又仔细打量了两眼病房的布置和整体装修就知道,这不是人民医院的病房,甚至这都不是县城任何一家医院的病房。 都2024年了!谁家好人医院还用屏风作遮挡的? 想了想,岑龙又费力地坐起身体看向窗外;一看之下岑龙又沉默了。 岑龙见识少,不知道窗外那些低矮的平房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产物,但是终归在21世纪的城市里,这些房子已经不多见了! 十分钟后病房门又被打开了,中年女人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走了进来,然后面色纠结地看着岑龙;岑龙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她背后一脸尴尬的男人开口说道:“你们不用讲普通话,我听得懂!” 女人如蒙大赦:“医生嗦不能吃的太油狠咯,我和你老汉打包了一些稀饭,你先少吃点,暗些时候再吃点不放红油的抄手!”说着话就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岑龙。 “感谢DY!”岑龙默默给短视频平台点了个赞“多亏以前经常给直播间穿黑丝跳舞的川省小姐姐点赞也经常听她们用方言感谢榜一大哥,这不是莫名其妙多了一项技能吗?”岑龙无耻地想着。 坐起身接过塑料袋后岑龙没有打开而是低着头面色凝重地问两人:“能不能和我讲一讲我醒来以前都发生了什么?” 女人看向身边的男人,男人想了想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事 连猜带蒙地听完了男人的讲述,岑龙大致捋清楚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武平中学的高一学生,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跳进了学校里的人工湖里,面前的中年夫妻就是这具身体的父母;他们俩昨晚接到学校的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 岑龙将塑料袋放在床头柜上又躺回病床上缓缓地闭上眼睛;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他,岑龙重生了!或者说借尸还魂了! 别人重生不是带bug就是带系统,我穿越怎么连原宿主的记忆都没有?岑龙不无愤慨地想道。 这时一个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走进了病房,先是问了问靠门病床上的病人然后就来到了岑龙的病床前。 “现在感觉啷个样啦?”医生的普通话也带着浓浓的方言味道,不过岑龙勉强能听懂。 岑龙睁开眼睛看向医生:“还好!” 医生点点头然后边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边教训道:“年纪轻轻的不要楞么想不开,有啥子坎是过不切的呢?”随后带着两个护士走出病房。 女人给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点点头拘谨地跟在医生的身后也走出了病房。随后走廊里传来了医生的大嗓门:“你说的嘞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你滴崽阔能是受到了嘿大的刺激所以现在丧失了一部分语言能力!” 走廊里静了几秒,医生的声音又传进了病房里“呜~~~那有阔能是失忆咯!电视头没看过迈?落水之后救起来斗失忆了噻!虽然我不晓得他在学校头发生了么子事,但是我建议你给你崽换个读书的环境也阔以换哈心情,勒种阔能对恢复他的记忆有用,实在不得行那你斗只能带他走蜀都切看哈咯!” 病房里岑龙和女人面面相觑。 岑龙内心疯狂吐槽:“好家伙!果然是小作坊下猛料!电视里的玩意儿能当经验的吗?你是医生还是编剧?”随后他又瞥了一眼女人青红交替的脸“喂!不是吧,这你也信?” 中年男人一脸拧巴地走回病房叮嘱了两人几句后说道:“幺儿,那我都先回宾馆咯,你有啥子事斗跟你妈说!”然后便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母子”二人对望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别扭,于是岑龙艰难地开口道:“妈,盐水快挂完了,你去喊一下护士吧?” 女人明显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不知道儿子为什么叫吊瓶是“盐水”,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听懂,而且短暂地离开病房也能缓解她的尴尬,于是马上答应:“好,你国人躺好我现在斗切喊护士来!” 男人走出住院部大楼后先抽出一支朝天门点燃,然后抬头看向逐渐有些变暗的天色,过了半分钟男人像是要坚定某种决心一般猛嘬了一口,旋即将烟蒂扔在地上踩灭走出了医院。 嘟~~~嘟~~~ “喂”听筒那边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声音低沉但是不急不缓显示出声音主人平实的生活状态。 “阿姐!”听筒这头中年男人缓缓开口了“我是建军。” “是妈出了啥子事迈?”对面的中年女人似乎从“建军”的语气中听出了沉重,于是立刻严肃地追问。她了解自己这个弟弟;内向又要强,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绝不会给自己打电话,再结合这沉重的语气...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是!”建军立刻打消了听筒对面的担忧随即又开始沉默! 听筒那边的女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那你为哈子突然给我打电话?”显然对于自己亲弟弟,女人选择有啥说啥! “是袁景灿!” “嗯?” 第 3 章 重生97之我成了Gay?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经过了一天休养半天全面检查后岑龙,哦不!现在应该叫袁景灿出院了;顶着烈日袁景灿抱着行李一声不吭地和“父母”登上回家的城乡客车。 北堤镇位于武平县的东南方向,往西和往南分别连接北山县和柚县。袁景灿的家就住在镇上临街的一栋三层小楼;进入大门后一楼的大厅两侧摆满了农具,整栋房子都是砖瓦结构水泥墙的叙利亚风装修。 袁景灿又是一脸的纠结:人家重生不是县城双职工住职工宿舍小区就是缺爹少妈身居农村家庭贫苦buff叠满,怎么到我这二八不靠呢? 袁家明显不是什么富裕家庭,但是也和贫困潦倒挨不上边。真就是“你的重生我的重生一点不一样?” 上到二楼发现廊道的两边各有一扇门,不过一扇打开一扇关闭;袁景灿凭借经验果断进入那扇打开的房门。 看着面前的“假卧室”“真储藏室”后袁景灿彻底无语了;“卧室里”除了一张1.5m宽的平板床、一张桌子以外全是框框篮子,里面土豆番薯芋头应有尽有!整个房间唯二的生活气息就是桌子上的书本还有墙上一张张曼玉《新龙门客栈》的海报。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袁景灿只感觉头脑发昏;虽然天天在网上看各种穿越者大显神通拳打南山必胜客脚踢西湖阿里马,但是当他真穿越了以后发现自己好像连变出一个钢镚的本事都没有!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袁景灿浑浑噩噩间就进入了梦乡。梦里袁景灿又变回了岑龙,梦里的自己重新奋发图强迎回前妻带着父母住进了大别墅,站在大别墅的硕大水晶吊顶灯下岑龙笑的十分张狂再然后...岑龙就醒了过来。 一片黑暗中岑龙辨不清自己究竟在哪,他伸出手摸了摸四周顿时心底一沉,手上织物的触感告诉他现在仍处在另一个时空,而他还是袁景灿。 等双眼适应了黑暗以后袁景灿凭借着月色在床头摸到了一根灯绳,轻轻一拉“啪嗒”一声,房间里亮起了昏黄的灯光,与此同时门也被敲响了! 袁景灿略一思考就知道了,袁建军两口子应该守在门口有一阵子了,只是屋子里一直都是一片黑暗他们不敢打扰到自己所以只能等在门口。 袁景灿定了定神打开门,只见到袁建军一脸局促地站在门口“幺儿,都好暗咯,要吃饭咯!”看到袁景灿点了点头袁建军没再说什么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晚饭是一荤两素一汤,没有给什么特殊待遇,但也不寒颤。 吃过晚饭后袁景灿坐在原地发呆,约莫十多分钟后女人打扫完了厨房走了出来,看到袁景灿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想了想说道:“阿灿,我们走吴嬢嬢屋头切看哈电视要得不?” 袁景灿回过神来“好!” 吴嬢嬢开了一间杂货铺,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吴嬢嬢的小店门口挤满了人,一台21寸的彩电放在几张条凳垒积起来的小平台上。电视里川省卫视正在播放《爱情女侦探》第一集,剧情有一点类似《乡村爱情故事》,但是又不太一样,故事的发生地也是大城市沪市。袁景灿没看过这部电视剧,也不太喜欢这种轻喜剧,不过此时百般无聊倒也看进去了一些。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两集电视剧都播完了,吴嬢嬢又把电视台调到了1频道,袁景灿发现吴嬢嬢调台的时候电视下面居然出现了数字电视才有的信息框不由得一怔,心底划过一丝亮光。 1频道正在播放一部叫《韦拨群传奇》的纪录片式电视剧。看着晃动的画面袁景灿的注意力却被“母亲”和另一个妇女的谈话吸引住了。 “秀芹啊!你崽嘞回回来了之后啷个哈戳戳的呀?” “斗是遭嘿到了嘛,没有缓过来!”秀芹勉强一笑立刻开始了转移话题大法:“今天恁个暗咯为哈子都还在嘞点看电视呢?” 妇女神秘一笑“你不晓得迈?今儿个晚上香江回归撒?都等到起看升旗嘞!” 袁景灿听了一怔;香江回归?那今天就是1997年的6月30日? 重生已经四天的岑龙终于捋清了时间线。 2024年的5月20日自己参加了一场“别致”的婚礼,结果晚上散心的时候被一个开白色SUV的死女人撞进了ICU,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成为了1997年6月27日晚上跳湖寻死的袁景灿! 长达二十七年的重生跨度让袁景灿内心一振!接近半个甲子的时间呀!哪怕打几年工再趁着大牛市买点股票,然后套现买他个三套五套房子等拆迁或者出租当房东岂不是美滋滋? 当袁景灿正YY地起劲时,吴嬢嬢调大了电视音量,罗静那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袁景灿的耳中:“各位观众,现在是1997年6月30日23时14分,我们将在这里和大家一起注视一个历史时刻的来临......” 降旗、升旗、交接,袁景灿突然发现周围安静了下来,身边甚至有几个***直了身体跟着电视里的音乐唱起了《义勇军进行曲》。场面一下变得肃穆了起来! 等到交接仪式结束王秀芹拍拍袁景灿的肩膀示意他要不要一起回家。袁景灿点了点头悄悄地站起身跟在母亲的身后往“家”的方向走去。 重新躺回床上袁景灿的内心起伏不定;此时他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白色小人:你有着超出时代近三十年的见识居然甘心当一个房东?你自己看看,刚刚那些说不定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庄稼汉都有如此强烈的家国情怀,你就不打算利用这二十多年的先知多做点事吗? 黑色小人:岑龙啊岑龙你心里是一点13数没有啊,你以为重生了就是万能的?刷了几个DY视频就能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了?你要知道哪怕是一个县城的首富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要能力没能力要学历没学历,上辈子都混到三十多岁了存款还倒欠马总五位数,你在这想屁吃呢? 脑海中天人交战让袁景灿根本无法入睡,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看了几秒袁景灿索性一个翻身起床走到了窗户边。 推开窗户盯着天空中的下弦月袁景灿渐渐开始走神。 大约是几个月前的某天,还叫岑龙的袁景灿在给黑丝小姐姐点完赞后意犹未尽地刷着短视频时偶然看到一条新闻:我国拟定于2030年实现载人登月。 “载人登月?”袁景灿眯了眯眼睛瞳孔开始发亮。 香江回归对于普通人的影响微乎其微,第二天起来该干嘛还是干嘛! 接下来的几天袁景灿每天除了跟着笔记“预习”高一的教材就是跟着母亲在镇上瞎窜认识东头的陈叔、西边的蒋嬢嬢;袁景灿的“奶奶”是个个头不高身材干瘪的小老太太,奶奶不怎么爱说话,每天上午帮忙干会儿家务下午则会去袁景灿嫁到同一个镇上的姑姑家待到晚上才回来。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一直到7月6日高考前一天袁景灿终于见到了最后一位家庭成员:妹妹袁莉。小丫头今年刚上初一身材瘦瘦小小的,后脑上绑着一根和整个人都不太协调的粗粗的麻花辫;袁莉也许是听说了什么,到家以后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哥哥”,给袁景灿看得浑身不自在。幸好高考完袁景灿就要开学了,度过了难捱的三天后袁景灿背上书包行李踏上了前往武平的客车。 一路问到了武平中学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站在学校花坛边的袁景灿犯了难,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间寝室哪个班级哪个教室哪个座位;不过遇到事情不要慌!掏出手机...啊,不对,找一个团结友爱的同学就能解决。十一点钟方向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男生就很像个大(大)好(怨)人(种)。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男生左右看了看对袁景灿说道:“景灿,那天晚自习你一个人出去咯斗没回来过,后头大家都在传你已经死咯,老师辟谣了好多次斗没得用!刚看到你差点嘿老子一跳!” 袁景灿用不太熟练的方言回了一句:“HMP,赶紧爬!” 男生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走在前面给袁景灿带路。 宿舍楼是两栋四层小楼,在两栋楼的中间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则是排列整齐的一根根晾衣绳,靠近围墙的一侧是很长的一排水池。袁景灿跟着这个男生走进第二栋宿舍楼到了位于三楼的320寝室门口后男生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你国人先收拾一哈,我回寝室咯,等哈的我来找你一起切教室!”说罢指了指斜对面的323号寝室门。 袁景灿点了点头走进320,一打开门寝室里已经有两个人正在打闹,两人见到袁景灿均是一愣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袁景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打量了一下320寝室;四张上下铺,靠近门的两边是两排两米左右高度的柜子,另一侧的阳台是一个门洞外面有几扇拉花毛玻璃的推拉窗。 袁景灿随手拉开一个柜子然后看向了两个同学,瘦高个看到袁景灿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那个柜子是我的,你的在嘞边!”说罢指了指另一侧第三排的柜子。 袁景灿哼哼了两声表示感谢然后走向自己的柜子。 柜子上有一个薄薄的叶片锁,袁景灿拿起锁掂量了两下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钥匙在哪。不过这难不倒袁景灿,他四下瞅了瞅抄起床底下的一根细钢筋“咔咔”两下就把锁给撬断了。 两个同学被袁景灿这两下惊呆了“这小子消失了几天怎么那么勇啊,瞧瞧这撬锁的狠劲!还有刚刚那个眼神真**吓人!” 把一些生活用品丢进柜子里,袁景灿又看向了那个矮胖一些的同学。胖男生先是一个哆嗦然后福至心灵指了指靠阳台靠右的下铺。 “谢谢!”袁景灿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从容地拿出新的枕巾被套走向自己的床铺;两个男生屏息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直到袁景灿背对向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后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寝室。 铺完床铺袁景灿走到阳台打开玻璃窗,看着校园里的三三两两走动的人群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门又被打开了,袁景灿以为是321的同学来喊自己去教室,结果回头一看一个一米八多面容清秀穿着一身灰白色耐克运动服的男生推开门走了进来;袁景灿以为又是哪个不认识的室友便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过了几秒袁景灿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回头看到刚刚那个男生正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嗯?什么眼神?”袁景灿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恐惧。 “上次周军他们对你做了啥子?你啷个斗跳湖了呀?你有啥子事阔以告诉我!我们阔以一起解决的呀!我......” “淦!”一瞬间袁景灿脸色涨的通红内心充满了草泥马。 合着那个短命的袁景灿是特么个男同,被同学发现后受不了霸凌才跳的湖呀! 我一个爱好黑丝女性别直男的21世纪新青年穿越到1997年成了一个男同? 第 4 章 四海维一身,茫茫欲何去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7月11日武平中学高一高二长达半个月的暑假班正式开始,这半个月没有假期没有周末,上完了直接就放暑假。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袁景灿拒绝了三次李星宇也就是耐克男的“约会”邀请;最后一次袁景灿强忍住打人的冲动告诉耐克男:“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从那天开始袁景灿上课的时候总能感受到身后有一道幽怨的眼神。 两次拒绝了隔壁班的大胖子“周军”同学去厕所聊聊的“友好邀请”并表示:周军同学你爱干嘛干嘛,我不鸟你。 一次委婉地拒绝了一位高二女高学姐炽烈的追求,同时忍着恶心告诉她:自己喜欢男人!想着体重170的纯情女高那一脸惊恐的表情袁景灿差点在课堂上笑出了声! 在一边学高二的知识一边疯狂补高一课程的过程中,袁景灿还在一个空白笔记本上记录了许多奇怪的数字和文字。 “袁景灿你记得嘞是些啥子哦?”临放假的前一天同桌王凯实在忍不住好奇拿过笔记本指着一串数字问道。 袁景灿神秘一笑并不回答。 7月25日下午暑假如期而至。 高中的暑假虽然很短,但是已经足够做一些事了! 刚刚回到家的袁景灿拿出一张杨钰莹《为你带来一片温柔》的海报和一包大白兔奶糖送给了袁莉。又跟袁建军委婉地表示自己想要拿些房间里的农作物送给同学请教一下功课;最后找到了王秀芹央求帮忙一起清洗。 7月27日一大早袁景灿从隔壁王大爷家借了一辆脚蹬三轮把前一天洗净去皮的几筐芋头、土豆都放进三轮车一溜烟去了镇子西头陈强的饭馆。 “强哥!”袁景灿卸下框子后掏出一包娇子拆开递了一支过去。 陈强个子不高,但是生地白白胖胖的正应了赵大忽悠的那句话“脸红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哟!高材生来啦!”陈强接过烟和善地笑道。 “别那么叫我,还在读高一呢,都不晓得到时候考的怎么样呢!”袁景灿腼腆地笑着 陈强虚点了两下笑呵呵的说道:“我早斗看出来了,你娃儿从小就不老实!” 袁景灿又是腼腆地笑笑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把纸币 “嘞是三百块钱,你先数一哈,反正之后都是每天一结!” 陈强看着这把有零有整的纸币沉吟片刻后接了过来“不用数了,你,我还不相信迈?十点半过来,泡沫箱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袁景灿面色一喜“那都多谢强哥了哟!” 十点半袁景灿准时从陈强的饭店里拉了三个泡沫箱子出门就一路飞奔!袁景灿的目的地是镇子南边的加油站。 在全国高速公路里程严重不足的 1997年,位于三县交汇处的北堤镇却拥有一条四车道的国道,这简直就如同黑夜中的明珠一般闪亮!每天至少有上万辆机动车从这里经过,这其中至少七成都是半挂或者是泥土车。 在这个金融体系不完善、银行贷款还未全面对普通城镇居民开放的年代,大货车司机明显是高收入人群!谁家有个半挂司机那家里的油水一准比绝大多数家庭更足!在本金和客观条件明显不足的情况下袁景灿能想到的最简单易操作的积累原始资本方式就是给大货车司机提供盒饭,而在这条国道上的加油站是驾驶员为数不多会停留的地方! 卖盒饭大业进展地很顺利;袁景灿的盒饭有荤有素、量大管饱、价格公道,再加上袁景灿在驾驶员们面前营造了一副“莫欺少年穷”的励志人设盒饭自然好卖! 虽然大部分的驾驶员对这个小孩不屑一顾,对他们来说去镇上的小饭馆整两瓶啤酒然后再上楼开个荤不比蹲在逼仄的货车驾驶室里吃盒饭安逸的多吗?但是总有一部分驾驶员图个简单省事吃点素的!袁景灿并没有那么贪心,在之前的观察中他给自己定下了每日两餐各卖出50份的目标!刨除给陈强的和留给家里的一部分,也有一笔不小的结余。 只过了一周的时间家里的土豆芋头就不够用了,袁景灿开始在邻居家收购;这时候民风依然还算淳朴,邻居们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仍然笑呵呵地给了一个成本价!袁景灿厚着脸皮全部拿下并给每家偷偷地多留下了30元钱!虽然花钱采购会增加成本,但是袁景灿知道钱是赚不完的,能花点小钱就给街坊邻居留下个会做人的好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王秀芹不是傻子每天清洗那么多土豆和芋头打死她也不信儿子是拿去送人的,但是丈夫偷偷跟着儿子出去了几趟后王秀芹就不再多问了! 王秀芹的疑惑虽然被压了下去,但袁莉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天天让洗土豆削土豆的谁家好人少女受得了这个啊! 8月14日袁景灿中午卖完盒饭就搭上了一辆去往县城的大货车,傍晚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提了一袋波力海苔和奥利奥,袁莉一看到零食当场就服了! 8月28日傍晚袁景灿推着三轮车回来看见一辆九成新的桑塔纳正停在家门口。袁景灿不动声色地停好三轮车然后轻轻地走进房子。 客厅中间的八仙桌上,一侧坐着一个衣着普通但是浑身透着贵气的中年女人,女人此时正拉着奶奶的手在说着什么;袁建军则坐在女人的对面默默地抽着烟;王秀芹则在厨房忙碌。 只看一眼袁景灿就知道这女人是谁了:三姑袁建英,和袁建军挂着相呢!看到袁景灿进门,袁建英微笑着朝着他招了招手。 待袁景灿走到面前袁建英亲热地摸了摸袁景灿的鸡窝头然后朝着袁建军说:“半年没见,又长高了些!嘞个娃儿像你,闷葫芦一个有啥子事都憋到起心头!啷么年轻的崽一点也不阳光!” 袁建军没有回答咧了咧嘴继续抽烟。 随着王秀芹把最后一盘尖椒炒肉端上桌袁莉也从楼上走了下来;袁莉先是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嬢嬢...”然后就乖巧地坐到了靠近袁建英的桌子下首。 袁建英也亲切地摸了摸袁莉的小手和善地笑道:“幺妹儿也长成大姑娘咯!” 毕竟都是一家人随着晚餐的进行气氛也逐渐活跃话题也多了起来。袁景灿并不了解这个“三姑”,所以秉持着多吃多听少说话的原则对着今晚的“加餐”哐哐一顿猛造。 见桌上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袁建英正了正神色对袁建军夫妻俩说:“建军上回儿和我说的事我已经问好咯,明天下午阿灿斗和我走!” 袁景灿一脸懵地抬起头看了看袁建英又看了看袁建军。 似乎是注意到了袁景灿的目光,袁建军放下筷子说道:“下个学期你们斗要文理分科咯,你和嬢嬢走棉市切学习,总比在这县城头要好些撒!” 见身边的王秀芹似乎想说些什么,袁建军不动声色地在桌子底下捏了一把她的大腿,然后目光严厉地朝她看去。见到丈夫的目光王秀芹撇了撇嘴低下了头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袁建英似无所查地接着说:“阿城在棉中头有个朋友,他说嘞回正好有个娃儿走蜀都切上学咯,都多了一个学位,安排幺儿进切还是比较容易的,学费的事你们也不用操心!”说着目光柔和地看向袁景灿:“阿灿毕竟是我唯一的侄子,现在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机会,我当然希望他受到更好的教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秀芹即使再不舍得也得同意了! 吃完晚饭坐在门口的空地上纳了一会儿凉,众人纷纷散去各怀心事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木板床上袁景灿看着粗糙的天花板发呆 袁景灿身体里的岑龙从未听过武平这个县城,但是他听说过棉市,再联想到那条连接三县的国道心里不由得一沉! 北山!在08年的时候可是震中啊!他现在所居住的镇子离北山仅不过数十公里,很有可能也是重灾区!之前袁景灿不是没有想到过,但是全国那么多个城关镇在这里出现个名字相似的县城再正常不过了!不过今天袁建英的话彻底打碎了袁景灿的掩耳盗铃!彷徨和无力充斥着他的全身,连明天即将启程前往另一个未知城市的焦虑都被掩盖了! 袁景灿往上拉了拉毯子遮住幽黑的眼睛! 8月29日一大早袁景灿一骨碌爬起床然后刷牙洗漱,看着镜子里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袁景灿使劲拍了拍自己“现在才1997年!还有11年呢!先强大自己,其他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出门后袁景灿先到吴嬢嬢店里买了一条五牛一条红芙蓉娇子,然后去陈强的饭店把泡沫箱还给了他。 陈强还是一副笑弥勒的模样“咋子哦?还有两天才开学的嘛?斗不做了迈?” 袁景灿抽出娇子和二百块钱一起递了过去解释道:“我三嬢嬢喊我走棉市切上学!下午斗走咯!” 陈强把香烟接了过来又把二百元钱推了回去然后瞅了两眼香烟说道:“芙蓉娇!你娃儿肯定比老子挣得还多!嘞个烟老子要得!但是钱不能要,昨天的钱已经付过了!今天斗不能要咯” 袁景灿固执地把钱又递了过去:“嘞个钱你一定要收!嘞回儿我虽然也没有挣到好多!但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这次社会实践的经历!而且如果不是强哥你的手艺好,嘞回肯定没有啷个顺利,说不定都要遭!还有,今儿个楞个暗才通知到你,确实不应该!” 两人又推脱了几个来回,陈强终于收下了烟和钱;看着骑着三轮车渐渐远去的袁景灿陈强眯了眯眼睛拆开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 陈强的老婆李丽从后厨走了出来看了看远处已经化成一个小点袁景灿好奇地问自家男人“斗不做了迈?” 陈强吐出一口烟“走咯!切棉市咯,嘞种娃儿我们这种小地方留不到!” 李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回后厨去洗菜结果又被陈强叫住 “等哈的!” 李丽回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家丈夫 “嘞娃儿不做了并不代表我们也不做了撒!你弟娃儿不是不愿意读书迈?斗喊他来!你先给他买个三轮车!到时候盒饭我斗照阿灿的价格给他!喊他走加油站切卖哈看!” 李丽欣喜地看着自家男人,心都快融化了;看到妻子的眼神陈强只觉得腰子一疼。 另一边袁景灿把三轮车还给了王大爷又抽出五牛递了过去并告诉他自己要去棉市上学了,然后对着王大爷挂着鼻涕开裆裤里露着小鸟正在和尿玩泥巴的小孙子说:“幺儿恁个小都晓得造房子了!以后肯定是个包工程的大老板!”乐的王大爷直说袁景灿去了棉市一定能考上好大学以后当镇长! 吃过午饭,王秀芹就拼命往袁建英的车子后备箱里装东西,从土特产到被子似乎要把家都给搬走了!袁建英哭笑不得地制止了弟妹“我那边啥子都有,没有的话买起来也很方便!”说着拎起一包装满小裤衩的红色塑料袋“最起码嘞些都阔以买新的!” 袁景灿一把捂住脸,袁莉则捂着嘴在一边偷笑;王秀芹似乎也有些尴尬,脸色通红地将一些生活用品又都拿了下来。 车子缓缓驶出,袁景灿定定地看着后视镜里朝着自己挥手的四人内心充满了坚定! 第 5 章 “三姑夫”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三姑在棉市的房子位于市中心的主干道旁,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商品房。 袁景灿下车后先打量了两眼小区的绿化,然后便从后备箱里提出了行李还有一大包土特产跟着姑姑走楼梯上了一个大平台,然后又爬了两层楼才到姑姑的家门口! 打开门后饶是袁景灿来自于2024年依然惊叹面前的装修格局。纯实木地板从玄关一直延伸至走廊的尽头;进门的右手侧是一个约莫十多个平方的餐厅,中间摆放着一套红木圆桌。紧挨着客厅则是用玻璃推门和红酒柜隔断的厨房!玄关左侧是一个扶梯,扶梯下镂空成了一个精致的鞋柜! 袁建英在门内回头看了看一脸呆滞的袁景灿轻笑一声从鞋柜里抽出一双拖鞋然后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示意他进门;袁景灿脱了鞋走进玄关就把土特产拿进了厨房。 袁建英从客厅拿了一个水杯笑呵呵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侄子分门别类地在厨房架子上摆放着土特产眼神中不时透露着赞许! “喝口水!”见到袁景灿快忙完了袁建英递上水杯“明天休息一哈!你是插班生后天要提前到学校找老师报个道!” 袁景灿先洗了手然后接过水杯道了声谢便安静地听姑姑安排。 袁建英对袁景灿的乖巧很满意,示意他跟着自己到客厅里来! 客厅二十多个平方还有大约五六米的挑高,中间摆放着一套七米长的红木沙发,在巨大的落地窗旁还有一整套茶桌!这让袁景灿对自己三姑家的实力又有了重新的认知。 袁建英将袁景灿按在沙发上坐好然后打开墙上32寸索尼液晶电视:“你国人先看哈电视,我切帮你把床铺好!” 袁景灿一下从沙发上蹦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玄关把行李袋扛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袁建英;袁建英见状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上了楼梯袁景灿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二楼出乎意料地宽敞,上了扶梯后就能看到四扇门。袁建英推开中间的一个房门然后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 袁景灿打量了一下房间:进门就是一个纯白的榻榻米,窗户下则是一个书桌衣橱二合一的一体式三合板写字台。 仔细观察能发现地板和写字台上还有很多的印子,看来这个房间以前应该是个储物间。 “逃不掉住储藏室的命运了!”袁景灿矫情的想着。不过袁景灿脑子里虽然在胡思乱想手上却没有停歇;将装行李的大塑料袋先放进衣橱然后拿出凉席铺在榻榻米上,窄小的凉席完全覆盖不了一米五宽的榻榻米,不过袁景灿也没有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继续取枕头和毯子。 看着袁景灿忙碌的身影袁建英略一沉吟:“开了大半天的车我有些困咯,先去休息一哈,暗些时候保姆斗会回来做饭,如果我没醒的话你都先跟到起姑爷还有幺妹一起吃饭,不用等我咯!” 袁景灿直起身子点了点头,然后把袁建英送出门。直到看见袁建英走进走廊最尽头的卧室,袁景灿才退回自己的房间。 拉开窗户透过不锈钢防盗栅栏看着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袁景灿退后一步坐在了人体工学椅上。 夜色悄然而至,房间的门被敲响。袁景灿从沉思中惊醒,打开房门一看是袁建英。 袁建英见到袁景灿轻声地说:“马上要吃饭咯,你收拾一下斗下来!” 见到袁景灿点头,袁建英就先下了楼。 袁景灿走进餐厅发现餐桌上正坐着一对父女;男人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不过明显保养得当;方面阔口、面色红润、目光有神、梳了一个大背头;上身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阿玛尼POLO衫,下身则是一条熨烫地笔直的黑色西装长裤。 女孩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脸颊圆润上一对杏眼忽闪忽闪的显得俏皮可爱,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对双马尾,身上则穿了一件白色背带连衣洋裙。 看到袁景灿后中年男人咧嘴一笑朝着他招招手:“睡醒咯啊!来来来,先坐到起姑爷看一哈!”又对身边的小女孩佯怒道:“斗不晓得喊哥哥迈?” 女孩子一点也不害怕调皮地朝男人吐了吐舌头又对着袁景灿喊道:“景灿哥哥!” 袁景灿对着小女孩点头示意,接着又喊了一声“姑爷”随后安静地坐到了中年男人身边。 正在这时袁建英从厨房端了一盆水煮鱼走了出来:“最后一个菜!开饭咯!” 袁建英打开一瓶酷儿给袁景灿还有小女孩各倒了一杯,中年男人也开了一瓶茅台给自己倒上然后举杯道:“来!让我们一起预祝景灿求学顺利,考上理想的大学!” 众人一起举杯,气氛逐渐热烈! 随着话题从两个孩子的学校转到夫妻二人的工作交流,袁景灿知道了“姑爷”名叫孙新城,家族是棉市本地人。孙新城有一家集团公司,公司的涉猎十分广泛从农产品的粗加工到房地产开发百花齐放;和袁建英的结合也是因为袁建英是老袁家唯一的一位大学生,两人既是江城大学的校友,又是半个老乡所以结婚也就顺理成章了! 袁景灿对面的小丫头叫孙钰蕾,今年15岁正在上初三;袁建英笑着说:“算命的说她缺金缺水,所以名字也起的简单粗暴!” 听到母亲又一次拿自己的名字出来打趣,孙钰蕾皱起好看的小翘鼻哼哼了两声表达她的不满!袁建英用溺爱的眼神看着孙钰蕾然后夹起一个鸡翅放到她的碗里! 也许觉得在孩子面前谈太多的工作不太好,孙新城止住了话题又询问起了袁景灿的学业,不过桌上的众人都默契地回避着这次袁景灿转学的原因。 大半瓶茅台下肚后酒足饭饱的孙新城似乎还没尽兴,拉上袁景灿在落地窗前的茶椅坐下又晃晃荡荡地开始冲洗茶具。看着孙新城上头的模样袁景灿内心权衡了片刻起身说:“姑爷,让我来冲一泡试试!” 孙新城抬起来头面露诧异之色,想了想起身坐到了袁景灿身边的位置,袁景灿也坐到茶桌后取出一罐红茶“姑爷刚喝完酒喝点红茶可以养胃安神!” 孙新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桌子示意“可以”。 正准备上楼玩电脑的孙钰蕾看到“表哥”在冲洗茶具不由得好奇心大作,于是也坐到父亲身边看着袁景灿“表演”。 袁景灿熟练地将头汤倒进两人面前的茶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笑着对孙钰蕾说道:“幺妹!女娃儿不适合喝多了红茶,不然的话晚上要睡不着哟!” 孙钰蕾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哎呀,景灿哥哥你好烦,和妈妈一样啰嗦!” “这孩子!”孙新城宠溺地摸来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一冲三泡后袁景灿倒掉盖碗中的茶叶残渣然后边冲洗茶具边隐蔽地看了孙钰蕾一眼,孙钰蕾是个鬼机灵见到表哥的眼神立马撒娇道:“景灿哥哥,你帮我看一哈我电脑嘛,那个聊天室总是断线都不晓得是为哈子!” 袁景灿又看向孙新城,孙新城闻弦知雅意“阿灿,那你都帮你表妹看一哈!” 袁景灿站起身:“姑爷早点休息,我切帮蕾蕾看一哈!”接着就跟着表妹走上了楼梯。 随着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孙新城收敛起慈爱的笑容转过头来对着茶桌陷入了沉思。 进入孙钰蕾的闺房,小丫头先打开了书桌上的一台大屁股机又点开聊天室。袁景灿凑过去看了看小丫头的网名叫“郁闷”,顿时有些忍俊不禁,孙钰蕾一下就不依了“哎呀!景灿哥哥,你取笑我!” 袁景灿憋着笑一边道歉一边关掉聊天窗口然后俯身开始检查光猫、电脑插口、拨号接口,将松动的拨号接口重新插紧后袁景灿直起腰拍了拍手:“好了,以后上网的时候小脚别乱踢就不会掉线了” 孙钰蕾并不回答看着袁景灿略带崇拜的说:“景灿哥哥,你好厉害!怎么感觉没有你不懂的东西呢?还有为啥子感觉你比去年变了好多呀?” 袁景灿心里微微一动笑着说:“长大了嘛!而且上了高中以后接触的东西多了嘛!嘿正常!好了,不要耍太暗了,我要回切看书咯!” 走廊的另一边孙新城刚刚洗完澡坐在床上盯着窗帘出神,袁建英穿着卫衣从洗手间走出来坐在化妆台前看了眼镜子里倒映着的目光呆愣的丈夫问道:“爪子咯?还在想公司的事迈?” 孙新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袁建英顿感好奇起身掀开被子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我们夫妻间难道还有秘密吗?” 孙新城搂过妻子的肩膀说道:斗是你那个侄儿,人明明还是那个人,但是啷个感觉不太一样了耶?你刚刚在厨房莫看到,嘞娃儿泡茶的手艺比我还熟练;而且讲话也不一样咯,听起来奇奇怪怪的。你说跳个湖啷个斗像…… 孙新城一时语塞竟找不出来词来表达 “斗像是身体里头住了一个不一样的人是不是?”袁建英坐直身体接话道。 “对对对,虽然很匪夷所思,但是就给我一种这样的感觉!”孙新城也调整了一下坐姿接着说道:“以前嘞个娃儿看到我们斗像是见到老师一样,深怕遭我们发现咯。现在虽然话还是不多,但是眼神却嘿有神!哪个讲话斗看到起哪个!而且你记得不嘛,刚刚我们吃饭的讲老卫准备贷款买城南那块地的时候他明显想说啥子但是又没有说出口!” 袁建英听了无奈的说道:“你晓得我昨儿回切听到了啥子不嘛?” 孙新城顿时来了兴趣:“哦?听到了啥子?” 袁建英想了想把袁景灿趁着暑假卖盒饭的操作都讲了一遍,最后袁建英说道:“幺弟两口子觉得虽然嘞娃儿也没做啥子出格的事情,还变得更懂事了,但是突然之间又做起了生意斗嘿奇怪。而且他们私下问了几个邻居都说嘞娃暑假回来斗像是变了个似的,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感觉好嘿人!点都不像以前的袁景灿!” 孙新城沉吟片刻“虽然我也见过突然之间变化嘿大的人!但是嘞种变化都是有迹可循的!听你恁个说起,我感觉嘞娃儿确实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啥子奇怪的!恁哥,国庆节的时候棉中只有三天假,你斗喊他不要回去咯,你抽个时间带他走若虚大师那里切一趟!” 袁建英点了点头回身按掉了床头灯开关! 第 6 章 请说出你的梦想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8月 31日一大清早,袁建英带着袁景灿到了棉中找到孙新城的朋友--政教处副主任王承民。王承民笑呵呵地喊来了一个年轻男老师让他带着袁景灿去摸个底,随后拿起瓷杯给袁建英客气地泡上一杯茶,两人便寒暄了起来。 中午由王承民陪同在学校吃过饭,又回到行政楼的政教处办公室,过了半个小时王承民走进门笑容勉强地告诉袁建英:他建议袁景灿去文科班;并拍着胸口表示,棉中的教学实力不管文理都能给他们老袁家培养出一个高材生!随后又指派了另一个行政岗的小伙子陪同二人去寝室! 在去宿舍楼的路上袁建英看着袁景灿的眼神意味深长! 饶是袁景灿身体里住着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此刻也被臊的脸色通红! “应试教育罪该万死!”袁景灿内心疯狂咆哮! 宿舍楼在校园的西北侧,四层高。高二不是高三分秒必争,也不是高一懵懵懂懂,所以宿舍楼被安排在了最高的四楼,袁景灿和袁建英走进 405发现居然八人间里已经有两名学生抱着书本坐在床上苦读了! 袁景灿想起刚刚王承民自卖自夸的时候说过棉中是全国百强中学,此时正好和眼前的情景相互印证! **,我前世那个高中高一开学第一天聊了一个通宵的性感学姐;第二天打牌;第三天抽烟!主打一个无恶不作! “这种学校我能考上专科纯纯的出淤泥而不染!”袁景灿不无得意地想道。 人就是这样!总是习惯性把错误归咎到别人身上!轻而易举地为自己开脱! 袁景灿先和寝室里的两人打了招呼并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飞快的收拾好东西,出门乖乖地跟着袁建英走出学校。 坐在车上袁建英语气舒缓又饱含深意地对袁景灿说:不管以前怎么样,未来又是如何,既然进到棉中学习,那就把精力都放到学习中来!先争取考上一个好大学! 袁景灿默默地点头表示知道! 一夜无话。 九月一日袁景灿正式报到,袁建英把袁景灿送到了校门口叮嘱了几句就驾车离去了!昨天王承民已经提前告知了袁景灿,他分进了高二 33班。 全年级有 43个班级,33到 43则是文科班,班级越靠前师资力量越强,学生水平也越高!某些方面来说王承民对孙新城的事也确实够上心了! 走到位于三楼东侧的 33班教室门口听着班级里嘈杂的人声袁景灿精神一振!终于不用面对熟人唯唯诺诺了! 开学第一天发新书、认识同学、初选班干部(老师指定),排座位、整理寝室。 由于王承民说过高三还要分班,袁景灿也懒得记同学的名字,只知道他暂时的同桌叫朱琦,一个瘦小内向的巴州男孩子;据朱琦自己说他是他们县城第一名被棉中特招过来的!袁景灿则自我介绍是江省人,父母在这边做生意所以就在这里上学了!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不过袁景灿没敢吹嘘自己的成绩,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指不定过两天就得露馅! 棉中为了防止学生早恋实行的是男女各坐的排座方式;所以自然也就没有《我的校花同桌》以及《我的青梅竹马同桌是白月光》这种狗血剧情! 袁景灿大致望了望班上的女生,不能说惨绝人寰吧,至少也是毫无亮点!想想也很正常,这个年代一没有亚洲邪术,二女学生绝大部分也没有觉醒意识;现在这些女生才高二,都还没完全发育定型自然也就谈不上美丑;三是在棉中为了有更多的时间看书几乎八成以上的女生都剪着短发;和男生的板寸一样,短发也是非常考验女生颜值和气质的发型;如果在DY上那袁景灿愿意尊称各位小姐姐一声女神!可是在棉中臭妹妹们还得再多修炼个几年! 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刘保实一番车轱辘话后留下了几名钦点的班干部就宣布其他人自由活动,明天正式按照课表时间上课。袁景灿耸耸肩叫上朱琦两人一起去了食堂! 9月 2日正式开课袁景灿终于感受到了百强中学的实力! 五点半起床跑操,累得半死去食堂抢早饭,接着上午四节课,中午抢食堂!下午四节课,傍晚抢食堂!晚自习三节课到十点半,宵夜是没有的!袁景灿饥肠辘辘地回到寝室还没来得及洗漱熄灯哨又响了!匆匆抹了两把脸冲了个脚立刻就爬上了床! 棉中两周一个大礼拜,所以第一个周末也得上课!开学后每天晚上袁景灿都觉得身体被掏空了!不过寝室里两大卷王韩立、陈思瀚居然还要打着手电背单词或者做数学题到 11点半!袁景灿对两位大神顶礼膜拜,但表示自己纯靠天赋硬摆! 第一个大礼拜悄然而至,学校门口袁建英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袁景灿抿嘴一笑!袁景灿幽怨地瞥了一眼袁建英并不搭话。 晚上,保姆修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脑海中全是知识的袁景灿眼里只有干饭,根本不理会桌上夸夸其谈的孙新城袁建英两夫妻!只是偶尔在两人问话的时候抬起头露出一双清澈而愚蠢的眼睛。 两夫妻看着疯狂干饭的袁景灿和笑嘻嘻地不断给袁景灿夹菜的女儿互相对视一眼明显都松了一口气:总算看起来像个正经小孩了! 再次回到学校袁景灿感觉自己有些适应棉中的学习节奏了!不过他发现教材似乎和自己上学的时候不太一样,转念一想自己上高中那都是十年后的事了!那哪能一样,而且省份也不同! 原本袁景灿以为自己提前学过还有先知的优势可以在班上混个中上游!没想到周末的小测验告诉袁景灿在绝对的天赋面前其他不值一提! 袁景灿看着数学试卷上扎眼的 88,又瞥了一眼身旁一脸懊悔地看着自己 147卷子的朱琦顿时感觉到了世界的参差! 袁景灿猜测数学老师一定怀疑自己这个成绩是怎么进入这个班级的!果然不出所料,下午的数学课上,任课的王莲老师一进教室就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看袁景灿然后才开始分析试卷。 国庆如期而至!棉中只有三天假期,感觉时间严重不足且内心充满了学习热情的袁景灿没有选择回老家,只是在姑姑家用电话里给家里汇报了几句便出门找网吧去了! 劳逸结合嘛!没毛病! 袁景灿在前世的记忆中似乎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带到渝州的网吧玩耍过,可棉市毕竟只是一个地级市,而渝州是个直辖市,所以袁景灿这趟出门只是为了碰碰运气!毕竟自己要查的东西最好还是别让姑姑姑父看到,徒惹事端! 袁景灿运气似乎不错,在金沙路的一个小拐角有一块木牌子上面用签字笔写着电脑计算机!袁景灿想了想走到木牌边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小拐角内有玄机! 从这个拐角进入巷子后是一条死胡同,三四人宽的胡同两侧都是房子的后墙,不过右侧的墙上有一个铁制的消防通道楼梯直通二楼一扇防火门。 袁景灿沿着铁楼梯走到二楼的消防门前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白色汗衫短袖,深蓝色五分裤汲着人字拖有着超高发际线的男人睡眼惺忪地打量着袁景灿:“你有啥子事!” 袁景灿笑了笑说:“我看到路口有个牌子,以为是网吧,所以进来看看。” 听到“网吧”两个字男子又重新打量起了袁景灿。面前的男孩子背了一个黑色的背包,一米七出头的个子,一张瓜子脸,小口薄唇,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根高挺的鼻梁;脑袋上则顶着一个鸡窝头,非常明显的学生打扮! “你要上网吗?你从哪里听来的网吧这个词!”听到对方说普通话男子也切成了普通话。 “你这里可以上网吗?我可以付费!”袁景灿并不回答他的话直截了当得问 “可以!十块钱一个小时!”也许是出于对袁景灿惊人发量的嫉妒又或许是表达对刚刚对方无视自己问话的愤怒,男子昂起头话里话外带着挑衅。 袁景灿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随后推开男子侧身走进室内。 很明显这是一个出租房改造的网吧!与其说是网吧更不如说是个工作室。整个房子只有一扇窗户,此时正用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更显得室内光线暗淡,房子里到处弥漫着一股烟味;三十多个平方的房子中间四张普通办公桌上两两相对摆放着四台电脑,房子最里面则是用红砖三合板隔断出的一间类似卧室的房间,此时房间大门敞开着依稀还能看见床上凌乱的被窝! 看到这里袁景灿突然不想上网了 “也许和这个人聊聊更有意思!”袁景灿想着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男人明显被袁景灿的眼神吓了一跳,退后半步声音有些发抖。 “你你你,你想干嘛!” 袁景灿拿出自己的学生证在男子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是无害的!随后拉过一张织物沙发椅坐下,然后看了看对面发愣的男子说:“坐下聊聊呗!” 男子咽了口唾沫:“你你你别乱来哈,我一叫房东就会过来哈!而且周边都住人的,你跑不掉的!”或许是过于紧张,男子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袁景灿无辜地拿过背包面对着男子打开“你看全是书!我们俩身材也差不多,我年龄还比你小,你怕什么?” 男子反应过来了“对呀!这小兔崽子还没成年呢!我怕什么!”也许是对刚刚自己的表现很不满,男子有些恼羞成怒地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也拉过一把沙发椅大马金刀地坐到了袁景灿的对面! 袁景灿点点头问道:“我刚刚已经给你看过学生证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邱老实!” 袁景灿没憋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邱老实面色一红愤怒地说:“你笑什么?名字只是个代号,叫什么有影响吗?” 袁景灿估计这货没少因为这个名字被人嘲笑随即收敛了一下表情说:“邱老板我没猜错你这个网吧......”说着袁景灿伸手朝四周比划了一下又随手打开了身边一台电脑“应该把你的积蓄都耗地差不多了吧?” 邱老实看着方正的显示屏缓缓切换着开机画面没有回答。 袁景灿也不着急,站起身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邱老实被突如其来的阳光晃得眼前一片雪白!待眼睛恢复视力后邱老实又看到袁景灿一手拿着一个泡面桶一手拿着泡面袋坐回了沙发上。 看着邱老实呆滞的表情,袁景灿轻笑一下“从桶装面到袋装面......”说到这里袁景灿又指了指墙角垃圾桶里的包装纸“现在都开始吃清水挂面了!看样子你对面条情有独钟呀!?”袁景灿调侃道。 邱老实一把捂住脸向后一躺斜靠在沙发上! 袁景灿站起身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找了一上午网吧都饿了,边吃饭边说出你的梦想!” 第 7 章 我有的选,而你没有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金沙路上有一家没有招牌的川菜馆。饭馆里条桌上袁景灿和邱老实相对而坐,两人面前是一大盆水煮牛肉、一碟青菜、一碟花生米、十瓶山城啤酒。 袁景灿起开一瓶递了过去然后自己也打开一瓶抬手示意邱老实碰瓶! 邱老实有气无力地举起酒瓶“铛”地一声碰到了一起。 猛灌了一口啤酒后邱老实似乎找到了一些状态开口说道:“我是中部科技大93届的硕士生!”说着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睛盯着袁景灿“信息工程与网络编程!” 袁景灿点了点头夹起一颗花生米“嗯,这个专业如果不进研究院就相当于学了屠龙术了!” 邱老实自嘲一笑:“呵呵,我每次考试都是前十名,本科就开始跟着教授参与课题开发,本以为读博然后进江城研究院是顺理成章的事!” 说到这里邱老实停了下来,接下来的事袁景灿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无非就是被人顶了位置或者说了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亦或者两者皆有之。 袁景灿用公筷给邱老实夹了一块牛肉问他:“你买电脑和租房子的钱是哪里来的?” 邱老实先昂起头:“我上学的时候给人写代码赚的啊!不过没考上博不敢回家只能......”说着说着邱老实的语气又低沉了下去。 袁景灿回忆了一下国内的互联网发展历程,在97年这个时间确实是互联网人比较尴尬的节点;国内网民数量还没爆发式增长,国外的巨头们现在也在摸索的阶段可供借鉴的经验非常之少,虽然互联网项目依然不少,但是基本都活不到移动互联网时代,更别说上牌桌了。如果邱老实是真正的创业者还好,可是他现在开了个网吧不是网吧,工作室不是工作室的四不像能活着看到黎明的曙光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袁景灿对于国内互联网初期的巨头--门户网站并不了解,同时在知道他们结局的情况下自然也不看好;如果现在就进入搜索或者即时通讯领域的话自己的技术实力明显也不够;不过如果在创业之前就能花些小钱储备一下计算机人才,那袁景灿还是十分乐意的;而且操作好了说不定还能挣点! 一念至此袁景灿问道:“那你这个网吧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半死不活地开着?” 喝到第四瓶酒的邱老实已经有些上头“还能怎么办?家是没脸回了,出去找工作?别逗了!过一天算一天吧!”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把花生米推了过去:“别光喝酒啊!吃两颗花生米!” 不懂梗的邱老实伸手抓过一把花生米就往嘴里塞,嘴里还嘟嘟囔囔地:“想当初我上大学的时候......” 袁景灿知道这是喝多了,都开始忆当年了! 今天已经聊不出什么了,看着对面低着头吹牛的邱老实袁景灿招呼了一声胖胖的老板娘结账顺便又打包了两个凉菜,便扶着邱老实出门了。 10月2日袁景灿先看了一上午的书还顺手做了一张数学卷然后告诉修姨:和同学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就出门了。 后天就要开学了,所以今天他必须要找邱老实摊牌! 邱老实还是昨天一样的打扮,不过今天目光呆滞浑身散发着酒味实在是让人上头。袁景灿皱了皱眉头:“日晒三竿了!赶紧洗洗,昨天中午那家饭店见!” 邱老实缓了缓神突然反应过来了“你个小兔崽子凭什么命令我!?” 不过听到那个小子提到了“昨天的饭店”邱老实哼哼了两声还是拿上换洗的衣物去了公共澡堂。 十五分钟后邱老实穿了一件泛黄的白色短袖t恤和一条黑色运动长裤来到了饭店,袁景灿还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看到邱老实进门便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邱老实一坐下老板娘就开始上菜了。 袁景灿指了指一个大碗说道:“今天就不喝酒了,吃点饭养养胃!” 邱老实木然地拿起大碗盛饭,然后默默地开始吃。邱老实不是傻子,对面这小子昨天请自己喝酒今天请自己吃饭,看起来又那么邪性;邱老实边吃饭心里边突突! 两个人都不说话所以饭吃得很快,袁景灿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又从包里掏出一包中华拆开递了一支过去。 邱老实看看眼前的袁景灿又低头看看手上的香烟知道戏肉要来了,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电脑都卖了吧,房子也退了重新租一个!”袁景灿出口便是惊雷。 邱老实怔怔的看着袁景灿,目光好像在问“凭什么!” 袁景灿原来准备了很多的说辞,但是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单刀直入。 又抽出一支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袁景灿看了看邱老实夹着烟把玩于是揶揄道:“怕什么,我还能在烟里加什么不成?” 邱老实拿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来“说说看你小子准备干嘛!” 袁景灿放下香烟正色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画写板?” 邱老实一愣“你问这个干嘛?” “这你别管,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邱老实想了想说道:“我在江城见过,就是那种小孩子用的磁性板!” 袁景灿点点头:“对!我想搞一下,你觉得有没有市场?” 邱老实想了想“有当然有,不过你怎么和那些大品牌竞争?还有货源哪里来?怎么定价?销售渠道在哪里?” 袁景灿笑了:“你懂得还挺多!” 邱老实掸了掸烟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袁景灿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沓A4纸递了过去“你先看看,再问我!” 邱老实拿过文件翻看起来面色也从不屑到疑惑最后到震惊。 “这…这是你写的?” “如假包换!” 邱老实想了想问:“这个品牌靠谱吗?还有这个人你确定可以在这里找到?你的销售计划能行吗?” 袁景灿好整以暇地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品牌靠不靠谱不重要,没有良心赚的更多!” 然后又伸出两根手指:“第二,虽然我不知道办事处具体在哪,但是有大致的位置相信并不难找;找到对方公司,是谁做重要吗?” 袁景灿指了指文件说道:“最后一点虽然很简单,但是很有效不是吗?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没听过吗?” “啪嗒”一声袁景灿点燃了香烟熟练地抽了一口:“我们并不需要树立长久的品牌,捞一波就可以离场了!不需要成立公司,不需要售后,甚至不需要办公室!” 邱老实目瞪口呆地看着袁景灿吞云吐雾,良久后才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袁景灿又从包里掏出2000块钱推了过去“先找人!”随后起身拍了拍邱老实的肩膀:“文件最后有我班主任的办公室座机号,有事就给我打电话,电话里就说是我叔叔!” 邱老实没回头:“你就这么信任我?” 袁景灿嗤笑一下:“看错了你,我只损失 2000块钱;看错了我,你也许就会错失一次翻身的机会!赌一把呗!我有的选,而你没有!”说罢袁景灿径直走出饭店。 邱老实看着桌上的2000块钱久久无言,直到胖胖的老板娘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你还要吃啥子不?” 邱老实摇了摇头收起钱和文件准备离开;老板娘一只手搓着围裙一只手拿着账单为难的说:“开先那个娃儿没结账…” 邱老实一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合着这 2000还包含了今天他请我吃饭的钱!这小子心这么黑活该他挣钱呀! 棉中开学了,在这个没有黄金周的时代学生是没有多大自由的。 袁景灿和朱琦一起上课下课抢食堂,然后顺便抄抄朱琦的作业!半个多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10月 21日周二下午,就在袁景灿以为邱老实已经携款私逃的时候,班主任刘保实让袁景灿来办公室接一下电话! 袁景灿压制住激动的心情跟着走进办公室,然后在刘保实的指示下拿起听筒。 邱老实低沉又带着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是袁景灿吗?” 袁景灿心里一松:“是我!” 邱老实兴奋地说道:“成了,岑总说可以先给我们 500套,但是需要打五千定金!你给我的合同也照你说的已经和岑总签了!” “好!账户给我!”袁景灿舒了一口气! 抄完银行账户袁景灿仔细看了几眼然后便去找刘保实请了个假。 袁景灿从工商银行里走出来就近找了个报刊亭给邱老实打去了电话,叮嘱他办完事尽快回来。 邱老实也告诉袁景灿,对方会派一个市场专员来一趟。两人约好了碰面时间地点便挂断了电话。 11月 1日周六,袁景灿出门找了个公共厕所换了一套成熟些的衣服然后来到了邱老实在郊区新租的房子。一进门就看到邱老实正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说着什么;见到袁景灿来了简单打了个招呼便介绍到:“小陈,陈东华;岑总派来配合我们的市场经理!” “破公司还整得花里胡哨的!”袁景灿内心腹诽脸上笑呵呵地和小陈握了握手“欢迎陈总莅临指导工作,相信岑总一定是派出了心腹爱将了!棉市的市场繁荣指日可待!” 陈东华尴尬一笑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两厅了:“你就拿了五百台画写板还要赊账,人岑总是担心你们跑路才派我来的好不好!” 陈东华对着袁景灿说道:“岑总希望画写板的定价仍是 99,这样不会扰乱市场。另外根据合同第二批产品需要全款拿货!” “老岑这抠搜的,难怪上辈子一直没发财!”袁景灿内心想着,老岑自然就是袁景灿上辈子的爹:岑建新。 “我们是正经公司,签了合同肯定会照章办事,小陈总放心!”袁景灿睁着眼睛说瞎话。 陈东华干笑两声不再回答! 第9章 激浪走轰雷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1月17日周六,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周末两天考试,周一二批改试卷,周三拿到期末成绩,棉中就进入了寒假时间。 袁景灿不负众望拿下全班倒数第一,不过幸好分数不算太难看。 1月22日上午袁景灿和邱老实清点完库存对了账分了钱,因为袁景灿初十开学所以两人约定好正月初九见面商量新一年的销售计划。 下午袁景灿拿着八万块钱找了个农业银行用王秀芹的身份证办理了一个新的账户把钱存了进去。 1月23日上午袁建英送袁景灿回到了北堤镇,下午到达家门口后王秀芹一看到儿子泪水就盈满了眼眶;儿行千里母担忧,无论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血脉的连接仍然让王秀芹记挂着袁景灿;此时看着瘦了一圈的儿子自然心疼的不行! 1月24日,休息了一晚的袁建英又驱车回到了棉市。 1月27日除夕袁家吃了团圆饭,然后袁建军带着袁景灿袁莉两兄妹在门口放烟花爆竹。看着天空中五彩斑斓的烟花袁景灿有些恍惚;这是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 袁景灿想着:不知道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怎么样了?有没有熬过那场车祸!如果没熬过去的话老岑和老张会怎么度过2025年的除夕? 1月28日初一袁建军带着袁景灿去给祖宗上坟,袁景灿站在袁建军的身后听着他对着祖宗絮絮叨叨了半天,心里不由得有些好奇:自己现在是袁景灿的身体岑龙的灵魂,不知道袁家老祖宗地下有知的话是什么感受? 初二到初七是走亲戚的时候,除了远在棉市的三姑袁建英外,袁景灿见到了自己同镇的大姑,隔壁镇的二姑;还有西山镇的大舅小舅以及一个比自己大了三岁的小姨王玥。 王玥今年刚刚上大学,在蜀都的川省外国语学西班牙语。看着自己这个小了三岁的大外甥王玥觉得袁景灿好像突然间就长大了,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像学校学生会里那些个虚头巴脑的会长、部长是什么鬼! 2月4日初八立春,袁景灿在家招待了所有上门的亲戚包括专程从棉市赶回来的三姑袁建英一家,面对上门拜年的七大姑八大姨袁景灿忙的屁颠屁颠地。 2月5日上午孙新城开着他的皇冠带着袁建英、袁景灿、孙钰蕾踏上了回棉市的路。 傍晚的时候袁景灿借口散步溜到了邱老实的出租屋。 两人先商量好了新年第一批货的订货量然后约定好了出资比例。 袁景灿打开一包软娇先递给邱老实一支然后自己点燃一支。 “老邱!再有一个学期我就上高三了,已经没那么多时间管这个生意了!这次一万台卖完了你就得自力更生了!” 邱老实张口欲言结果被袁景灿伸出一根手指打断“咱俩是老相识了!实话实说,棉市的市场已经饱和了,我也实在是腾不出精力兼顾其他的市场,不过你可以啊。棉市周边几个大一点的乡镇消费能力也不弱,甚至你还可以去北山、柚县、潼县!”随后袁景灿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了过去“你可以试试新的路子,也可以用咱们在棉市的老一套,套路不在多而在好用!” 邱老实面色复杂地接过文件,他知道事已至此两人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挽回;不过他始终想不明白的一个高中生而已能有那么妖孽吗? 想了想后邱老实诚恳地说:“阿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做人不能太过忘恩负义,这次的本金我全出了分成还是按照上次的来,就当......咱们好聚好散!” 袁景灿不置可否地把整包香烟都丢了过去起身拍了拍邱老实的肩膀就离开了。 第二次创业,袁景灿虽然没有把控住邱老实;但是他及时抽身不赚最后一分钱的行为让邱老实心底对他留了一丝感恩,此举没有让两人反目成仇反而给彼此留下了几分余地。 恩威并施、广结善缘,袁景灿已经初具成功商人的手腕和心思! 接下来的日子袁景灿就把心思完全投入到学习当中,直到四月中旬。 4月13日晚自习,袁景灿跟着刘保实来到办公室拿起听筒,邱老实的声音传了过来“阿灿,有空来一趟!” 4月18日周六下午,袁景灿在市区的锦江花园的一间三室一厅见到了邱老实。 邱老实红光满面地递过来一本存折和几个账本:“我听你的把画写板也卖到了柚县和潼县,这两个县根本就没有竞争对手!价格随便我们定。虽然增加了人力和房租,成本也有所提高,不过这些成本都没算给你;这是最后的分成,现金太显眼了;我给你凑了个整存到了银行!密码是971002!” 袁景灿听着这个密码心里一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邱老实随后接过了存折却把账本推了回去“兄弟之间不说这些!”说完又打量了两眼这所三居室的房子调侃道:“看样子这几个月你也没少挣啊!” 邱老实挠挠头傻笑“托你的福!” 袁景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一场相识缘尽于此! 从5月末开始整个棉市的天空仿佛被扎了个洞,见天地下雨。 所有人都在抱怨湿漉漉的天气还有永远晾不干的衣服;只有袁景灿知道这波降雨会绵延至七八月份从而在全国多地引发一场以长江流域为主的百年来最大洪灾! 6月27日,东北的嫩江出现了第一次洪峰,但是洪水很快得到了控制。还没等所有人开始庆祝,7月2日长江第一次洪峰标志着抗洪全面开始。 7月7日高考在洪水的阴霾中拉开帷幕,电视中不停地播放着抢救洪灾的画面以及灾区学子在救灾人员的帮助下不惧艰险奔赴考场的感人事迹。 7月9日高考结束,棉市的水位虽然也有上涨,但是仍在控制范围内。放假的这几天袁景灿一有空就一个人坐在房间窗户前看着绵绵不断的细雨。 明知道这场灾难会发生,但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让袁景灿内心充满了自责和煎熬;看着电视里那些孩子充满求生欲望的眼神袁景灿感觉自己像一个罪人;但是袁景灿既没有出手相助的能力,也不想自己被送到某个神秘的地方切片研究;所以袁景灿只能对着天空祈祷!祈祷灾难尽快过去,光明重现人间! 7月25日暑假正式开始,下个学期就是高三了,所以袁景灿这个暑假哪里也没去每天窝在房间里看书。 洪灾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新闻上每天都在播放抗洪救灾的英雄事迹;一个个或者暖心或者悲情的故事从报纸上,电视里,广播中传遍全国。 9月1日棉中又迎来了一批新的学子。 9月22日参加抗洪抢险的解放军和武警部队官兵全部撤离抗洪第一线。 9月25日,长江中下游水位全线回落至警戒水位以下,抗洪彻底结束。 整个国家虽然仍在舔舐天灾带来的创伤,但是人民群众已经展示出了强大的自愈能力,人们收拾起残破的家园,整理好遇难家属的遗物在国家和政府的帮助下生活逐渐恢复正常。 袁景灿看着放晴的天空,心中的阴霾逐渐消除。 由于高二学期末的成绩实在是惨不忍睹,袁景灿高三被安排到了平行班高三 41班。 对于这个安排袁景灿没有异议。留在清北班对袁景灿和老师来说是互相折磨;分到平行班后双方等于彼此放生!只是袁景灿对不能再抄学霸同桌朱琦的作业感到有些可惜! 袁景灿的新同桌叫叶俊,是个话痨。第一天开学就逮着袁景灿问个没完!他对这个清北班直接掉到平行班的同桌充满了好奇。 “你怎么直接就从小火箭掉到了平行班?小火箭考的不好也是去大火箭呀!?”叶俊丝毫没有揭人痛处的不道德感直接就问出了口! 前排两个女生似乎对这个话题也很有兴趣,虽然碍于面子不好直接回头,但是两对竖起的耳朵和停滞的圆珠笔还是暴露了他们的好奇。 袁景灿有些尴尬,这让他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自己是走后门的,在这个班里说不定也要垫底吗? 高中生中二不过忘性也大,随着班主任徐婧走进班级里开始讲话,叶俊一下就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袁景灿呼出一口气内心给徐婧点了个赞,随后集中注意力聆听老师交代开学后的各种注意事项! 第8章 不安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棉市最近流传起一个谣言:“棉中和南山中学的尖子生都在使用一款叫“007画写板”的东西在学习英语,甚至几个初中的初三尖子生也在使用!” 某小区凉亭里。 “听到起说没得?我们隔壁那个棉中的崽儿最近一直都拿到起个板板在那儿写写画画的” “对头,他妈老汉都说嘞板板学英语特别好用!” 某条巷子口情报处。 “你晓得老王屋头的王雨晴撒?” “晓得呀!啷个咯?” 问话人神秘一笑左右看看了低声说道:“她不是回回都是年级第一的嘛,我昨儿晓得原因咯!” 回话人被勾起了兴趣:“啷个回事!赶紧说哈!” 问话人又凑近了些:“我斗是听说女娃儿一直都用一个叫 007画写板的东西学英语还有画地理图!” 某机关办事处办公室内 女办事员 A:“你晓不晓得嘛?王处长的幺女啷个突然斗拿了个英语竞赛的第一名?” 女办事员 B:“英语竞赛是个啥子东西哦?我啷个没听到过呀?” “哎呀!你莫管!007画写板斗是嘿好用!” 棉市的街头巷尾但凡聊到孩子学习都会提到007画写板;那 007画写板到底哪里可以买呢? 答案是每个学校门口的小卖部! 李申是棉市实验小学的三年级学生,今年刚刚开始学习英语。这天放学后妈妈带着李申来到了学校门口人满为患的小卖部然后抢了一台 007画写板递给了李申:“幺儿啊!有了嘞个画写板你都要好生学英语咯!不能再考倒数了!” 李申原本满心欢喜地抱着画写板,结果听到老妈的话后立刻回头就要把画写板给退了,结果马上就迎来了母亲慈爱的竹笋炒肉,最后哭哭啼啼地抱着画写板回了家。 袁景灿在学校里并不知道销售情况如何;尽管他从国庆回到学校就开始联系棉中和南中各个年级的本地尖子生当代言人,又强迫邱老实用免费鸡蛋忽悠了不少老头老太中年妇女传播谣言,但是这套后世用烂的操作在这个信息严重不发达的年代能发挥出什么效果他实在是没有多少把握。 直到周末回家看到袁建英手上的两台画写板袁景灿突然就被晃了神。 袁建英对着袁景灿和孙钰蕾絮絮叨叨地说:“张姐说嘞个东西现在抢都抢不到,我早上花了 450块钱才从张姐那里买来的!” 孙新城坐在红木沙发上放下报纸笑着说:“斗是你那个麻友张姐迈?她说话总是喜欢夸大其词!偏偏你们都信她!” 袁建英见丈夫不相信自己有些生气:“你一天天的只晓得你那个破公司,幺妹的学习都是我在操心……” 见老婆要翻旧账孙新城立马认怂:“好好好,让我也看一哈恁个贵的东西是啥子样子的!” 孙新城接过袁景灿手里的画写板,拆开花里花哨的包装盒然后抽出一个橙色的小板子,板子的左侧是一根黄色的笔,上面有一个丑不拉几的卡通人偶 logo,整个画写板的下方有一根滑道和一个能拖拽的小按钮。孙新城拿起笔涂了两下然后拖住按钮擦掉,又涂两下又擦掉,随后呆坐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搓着画写板白色的面板若有所思! 袁景灿内心无比郁闷,营销做的太好了连袁建英这种人精都交了智商税!这玩意儿前世自己一天可以玩坏十块,也没耽误自己考上大专呀!能不能提高英语水平自己最有发言权了! 小表妹估计也知道这玩意儿是干啥用的,所以吃饭的时候一直撅着个小嘴。袁建英见状板起脸教训了孙钰蕾一顿然后叮嘱她好好学习英语,别让自己的心血白费! 周日下午刚刚吃过饭,袁景灿告诉袁建英他和同学约好一起学习一会儿,再去学校。得到袁建英同意后就出门坐车前往了郊区。 邱老实一见到袁景灿就一把拉住他激动地说:“全都卖完了!今天还有好多小卖部给我打电话要求加价订货!新华书店也给我打了电话!我已经让小陈去联系岑总了,晚点就会给答复!” 袁景灿苦笑一下从背包里抽出一个画写板“托你的福,我姑姑也给我买了一个,希望我期末能考个全班第一回去!” 邱老实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小子也有今天! 很快陈东华带着一脸喜意走进门来“岑总说两位老板实力雄厚,我们公司自当以信为本,所以今天就从渝州调了一万台画写板过来!货款可以延后到过年前,同时希望二位再创佳绩!” 袁景灿心说:“以信为本你倒是年后再结款呀!”手上却一把抓住陈东华晃了晃“感谢岑总的信任,也感谢小陈总不辞辛劳地协助我们完成工作!邱总晚上带陈总一条龙,记公司账上!” 邱老实奇怪地看了袁景灿一眼“你小子怎么什么都懂,比那些老男人还油啊!还有我们有个屁公司,记公司账上不就是让我出钱吗?” 袁景灿和陈东华又一番三推三让后,陈东华终于满脸兴奋地答应晚上和邱老实“喝点”!并对一条龙严辞拒绝! 袁景灿露出了一个我都懂的表情,然后告辞离开。 在棉中一个学期大约只有十几个周末,此时学期已经过了大半;在临近元旦的时候整个棉中都进入了期末的节奏当中!袁景灿知道自己避免不了垫底的命运,但是也不想成绩单太难看,所以最近他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学习当中! 元旦只有一天假,袁景灿一大早就抽了个时间到邱老实的出租房;看过最新的销售报表和财务报表后袁景灿心里一沉。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鼓励了几句明显消瘦了许多的邱老实,最后语重心长地劝他虽然年轻但是要节制;另外严令禁止公款“一条龙”! 邱老实被一个高中生训斥了一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咬着牙点了点头! 现在自己还在学校上学,很多事袁景灿没办法亲力亲为,还得依靠邱老实;所以袁景灿又答应邱老实过年的时候多分他一成利润,让他也可以过个肥年! 看到他这样无节制的纵欲袁景灿内心一声叹息,同时在给过多次机会的情况下邱老实的反复无常和贪婪让袁景灿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袁景灿暗自下定决心两人的合作最多维持到画写板在棉市的销售周期结束! 出门的时候又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陈东华,陈东华一脸愧色地道歉:“抱歉,袁老板,昨晚喝大了!邱总呼我都没听到!” 袁景灿笑道:“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过来随便看看,是邱总小题大做了!”随后拍着陈东华的肩膀说道:“看样子陈总也很为我们取得的成绩高兴呀!帮我问问岑总什么有空可以带上老婆儿子一起过来玩几天,我做东请你们两位领导好好喝顿酒!” 听到袁景灿的话陈东华有些懵,不过还是随口答道:“过年前只怕是要辜负袁老板的美意了!还有,估计袁老板可能是是从哪听错了;岑总的夫人在江省的老家带孩子呢!而且岑总也只有一个女儿!” 袁景灿一阵恍惚“哈哈!是这样的吗?不过暑假里带孩子来玩也还可以,时间更充裕!呵呵!” 陈东华有些奇怪地看了两眼袁景灿不过并没有多问,又寒暄了两句便笑着送袁景灿离开了。 “这小子怎么了?怎么感觉他今天奇奇怪怪的!”陈东华送走袁景灿后一进门就问邱老实。 “我怎么知道!”邱老实没好气地说道。 陈东华看几眼邱老实又问:“那他今天来干嘛?” 邱老实指了指桌子上的本子“查账!” 陈东华皱起眉头“有没有发现什么?” 邱老实不耐烦地说:“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好好地坐在这吗?再说了他一个小毛孩哪懂什么财务?这是跟我们学校会计专业的人学的记账方式他能看得明白?” 陈东华想了想松了口气“一万块钱而已,分开几笔确实看不出来。” 邱老实摆了摆手问道:“你公司那笔钱呢!?” 陈东华掏出一本存折还有一张身份证递了过来“刚刚去用你的身份证办好的,存折你保管,密码只有我知道!” 邱老实打开存折看了看上面的机打余额数字脸色稍微好了些。 重生以后的袁景灿一直在回避一个问题:自己借尸还魂了,那在这个时间线里原来的自己怎么样了?自己可以选择终身不见吗?那必然不现实!无论如何袁景灿都要报答老岑夫妻前世的养育之恩,那就不可能不见!但是见了以后自己该以什么样心态去看待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呢? 骤闻老岑只有一个女儿的事实让走在回校路上的袁景灿心里很乱:前世自己明明是独生子啊!也没听老岑和母亲说过自己还有什么夭折的兄弟姐妹,那么这个女儿又是哪里来的?按理来说不用见到熟悉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陌生的灵魂可以让他长出一口气,但是自己的重生让老岑家就此断了香火,这个变化说明了什么?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重生以来一向淡定的袁景灿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安! 第 8 章 不安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棉市最近流传起一个谣言:“棉中和南山中学的尖子生都在使用一款叫“007画写板”的东西在学习英语,甚至几个初中的初三尖子生也在使用!” 某小区凉亭里。 “听到起说没得?我们隔壁那个棉中的崽儿最近一直都拿到起个板板在那儿写写画画的” “对头,他妈老汉都说嘞板板学英语特别好用!” 某条巷子口情报处。 “你晓得老王屋头的王雨晴撒?” “晓得呀!啷个咯?” 问话人神秘一笑左右看看了低声说道:“她不是回回都是年级第一的嘛,我昨儿晓得原因咯!” 回话人被勾起了兴趣:“啷个回事!赶紧说哈!” 问话人又凑近了些:“我斗是听说女娃儿一直都用一个叫 007画写板的东西学英语还有画地理图!” 某机关办事处办公室内 女办事员 A:“你晓不晓得嘛?王处长的幺女啷个突然斗拿了个英语竞赛的第一名?” 女办事员 B:“英语竞赛是个啥子东西哦?我啷个没听到过呀?” “哎呀!你莫管!007画写板斗是嘿好用!” 棉市的街头巷尾但凡聊到孩子学习都会提到007画写板;那 007画写板到底哪里可以买呢? 答案是每个学校门口的小卖部! 李申是棉市实验小学的三年级学生,今年刚刚开始学习英语。这天放学后妈妈带着李申来到了学校门口人满为患的小卖部然后抢了一台 007画写板递给了李申:“幺儿啊!有了嘞个画写板你都要好生学英语咯!不能再考倒数了!” 李申原本满心欢喜地抱着画写板,结果听到老妈的话后立刻回头就要把画写板给退了,结果马上就迎来了母亲慈爱的竹笋炒肉,最后哭哭啼啼地抱着画写板回了家。 袁景灿在学校里并不知道销售情况如何;尽管他从国庆回到学校就开始联系棉中和南中各个年级的本地尖子生当代言人,又强迫邱老实用免费鸡蛋忽悠了不少老头老太中年妇女传播谣言,但是这套后世用烂的操作在这个信息严重不发达的年代能发挥出什么效果他实在是没有多少把握。 直到周末回家看到袁建英手上的两台画写板袁景灿突然就被晃了神。 袁建英对着袁景灿和孙钰蕾絮絮叨叨地说:“张姐说嘞个东西现在抢都抢不到,我早上花了 450块钱才从张姐那里买来的!” 孙新城坐在红木沙发上放下报纸笑着说:“斗是你那个麻友张姐迈?她说话总是喜欢夸大其词!偏偏你们都信她!” 袁建英见丈夫不相信自己有些生气:“你一天天的只晓得你那个破公司,幺妹的学习都是我在操心……” 见老婆要翻旧账孙新城立马认怂:“好好好,让我也看一哈恁个贵的东西是啥子样子的!” 孙新城接过袁景灿手里的画写板,拆开花里花哨的包装盒然后抽出一个橙色的小板子,板子的左侧是一根黄色的笔,上面有一个丑不拉几的卡通人偶 logo,整个画写板的下方有一根滑道和一个能拖拽的小按钮。孙新城拿起笔涂了两下然后拖住按钮擦掉,又涂两下又擦掉,随后呆坐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搓着画写板白色的面板若有所思! 袁景灿内心无比郁闷,营销做的太好了连袁建英这种人精都交了智商税!这玩意儿前世自己一天可以玩坏十块,也没耽误自己考上大专呀!能不能提高英语水平自己最有发言权了! 小表妹估计也知道这玩意儿是干啥用的,所以吃饭的时候一直撅着个小嘴。袁建英见状板起脸教训了孙钰蕾一顿然后叮嘱她好好学习英语,别让自己的心血白费! 周日下午刚刚吃过饭,袁景灿告诉袁建英他和同学约好一起学习一会儿,再去学校。得到袁建英同意后就出门坐车前往了郊区。 邱老实一见到袁景灿就一把拉住他激动地说:“全都卖完了!今天还有好多小卖部给我打电话要求加价订货!新华书店也给我打了电话!我已经让小陈去联系岑总了,晚点就会给答复!” 袁景灿苦笑一下从背包里抽出一个画写板“托你的福,我姑姑也给我买了一个,希望我期末能考个全班第一回去!” 邱老实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小子也有今天! 很快陈东华带着一脸喜意走进门来“岑总说两位老板实力雄厚,我们公司自当以信为本,所以今天就从渝州调了一万台画写板过来!货款可以延后到过年前,同时希望二位再创佳绩!” 袁景灿心说:“以信为本你倒是年后再结款呀!”手上却一把抓住陈东华晃了晃“感谢岑总的信任,也感谢小陈总不辞辛劳地协助我们完成工作!邱总晚上带陈总一条龙,记公司账上!” 邱老实奇怪地看了袁景灿一眼“你小子怎么什么都懂,比那些老男人还油啊!还有我们有个屁公司,记公司账上不就是让我出钱吗?” 袁景灿和陈东华又一番三推三让后,陈东华终于满脸兴奋地答应晚上和邱老实“喝点”!并对一条龙严辞拒绝! 袁景灿露出了一个我都懂的表情,然后告辞离开。 在棉中一个学期大约只有十几个周末,此时学期已经过了大半;在临近元旦的时候整个棉中都进入了期末的节奏当中!袁景灿知道自己避免不了垫底的命运,但是也不想成绩单太难看,所以最近他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学习当中! 元旦只有一天假,袁景灿一大早就抽了个时间到邱老实的出租房;看过最新的销售报表和财务报表后袁景灿心里一沉。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鼓励了几句明显消瘦了许多的邱老实,最后语重心长地劝他虽然年轻但是要节制;另外严令禁止公款“一条龙”! 邱老实被一个高中生训斥了一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咬着牙点了点头! 现在自己还在学校上学,很多事袁景灿没办法亲力亲为,还得依靠邱老实;所以袁景灿又答应邱老实过年的时候多分他一成利润,让他也可以过个肥年! 看到他这样无节制的纵欲袁景灿内心一声叹息,同时在给过多次机会的情况下邱老实的反复无常和贪婪让袁景灿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袁景灿暗自下定决心两人的合作最多维持到画写板在棉市的销售周期结束! 出门的时候又迎面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陈东华,陈东华一脸愧色地道歉:“抱歉,袁老板,昨晚喝大了!邱总呼我都没听到!” 袁景灿笑道:“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过来随便看看,是邱总小题大做了!”随后拍着陈东华的肩膀说道:“看样子陈总也很为我们取得的成绩高兴呀!帮我问问岑总什么有空可以带上老婆儿子一起过来玩几天,我做东请你们两位领导好好喝顿酒!” 听到袁景灿的话陈东华有些懵,不过还是随口答道:“过年前只怕是要辜负袁老板的美意了!还有,估计袁老板可能是是从哪听错了;岑总的夫人在江省的老家带孩子呢!而且岑总也只有一个女儿!” 袁景灿一阵恍惚“哈哈!是这样的吗?不过暑假里带孩子来玩也还可以,时间更充裕!呵呵!” 陈东华有些奇怪地看了两眼袁景灿不过并没有多问,又寒暄了两句便笑着送袁景灿离开了。 “这小子怎么了?怎么感觉他今天奇奇怪怪的!”陈东华送走袁景灿后一进门就问邱老实。 “我怎么知道!”邱老实没好气地说道。 陈东华看几眼邱老实又问:“那他今天来干嘛?” 邱老实指了指桌子上的本子“查账!” 陈东华皱起眉头“有没有发现什么?” 邱老实不耐烦地说:“怎么可能!我这不是好好地坐在这吗?再说了他一个小毛孩哪懂什么财务?这是跟我们学校会计专业的人学的记账方式他能看得明白?” 陈东华想了想松了口气“一万块钱而已,分开几笔确实看不出来。” 邱老实摆了摆手问道:“你公司那笔钱呢!?” 陈东华掏出一本存折还有一张身份证递了过来“刚刚去用你的身份证办好的,存折你保管,密码只有我知道!” 邱老实打开存折看了看上面的机打余额数字脸色稍微好了些。 重生以后的袁景灿一直在回避一个问题:自己借尸还魂了,那在这个时间线里原来的自己怎么样了?自己可以选择终身不见吗?那必然不现实!无论如何袁景灿都要报答老岑夫妻前世的养育之恩,那就不可能不见!但是见了以后自己该以什么样心态去看待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呢? 骤闻老岑只有一个女儿的事实让走在回校路上的袁景灿心里很乱:前世自己明明是独生子啊!也没听老岑和母亲说过自己还有什么夭折的兄弟姐妹,那么这个女儿又是哪里来的?按理来说不用见到熟悉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陌生的灵魂可以让他长出一口气,但是自己的重生让老岑家就此断了香火,这个变化说明了什么?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重生以来一向淡定的袁景灿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安! 第 9 章 激浪走轰雷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1月17日周六,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周末两天考试,周一二批改试卷,周三拿到期末成绩,棉中就进入了寒假时间。 袁景灿不负众望拿下全班倒数第一,不过幸好分数不算太难看。 1月22日上午袁景灿和邱老实清点完库存对了账分了钱,因为袁景灿初十开学所以两人约定好正月初九见面商量新一年的销售计划。 下午袁景灿拿着八万块钱找了个农业银行用王秀芹的身份证办理了一个新的账户把钱存了进去。 1月23日上午袁建英送袁景灿回到了北堤镇,下午到达家门口后王秀芹一看到儿子泪水就盈满了眼眶;儿行千里母担忧,无论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血脉的连接仍然让王秀芹记挂着袁景灿;此时看着瘦了一圈的儿子自然心疼的不行! 1月24日,休息了一晚的袁建英又驱车回到了棉市。 1月27日除夕袁家吃了团圆饭,然后袁建军带着袁景灿袁莉两兄妹在门口放烟花爆竹。看着天空中五彩斑斓的烟花袁景灿有些恍惚;这是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 袁景灿想着:不知道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怎么样了?有没有熬过那场车祸!如果没熬过去的话老岑和老张会怎么度过2025年的除夕? 1月28日初一袁建军带着袁景灿去给祖宗上坟,袁景灿站在袁建军的身后听着他对着祖宗絮絮叨叨了半天,心里不由得有些好奇:自己现在是袁景灿的身体岑龙的灵魂,不知道袁家老祖宗地下有知的话是什么感受? 初二到初七是走亲戚的时候,除了远在棉市的三姑袁建英外,袁景灿见到了自己同镇的大姑,隔壁镇的二姑;还有西山镇的大舅小舅以及一个比自己大了三岁的小姨王玥。 王玥今年刚刚上大学,在蜀都的川省外国语学西班牙语。看着自己这个小了三岁的大外甥王玥觉得袁景灿好像突然间就长大了,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像学校学生会里那些个虚头巴脑的会长、部长是什么鬼! 2月4日初八立春,袁景灿在家招待了所有上门的亲戚包括专程从棉市赶回来的三姑袁建英一家,面对上门拜年的七大姑八大姨袁景灿忙的屁颠屁颠地。 2月5日上午孙新城开着他的皇冠带着袁建英、袁景灿、孙钰蕾踏上了回棉市的路。 傍晚的时候袁景灿借口散步溜到了邱老实的出租屋。 两人先商量好了新年第一批货的订货量然后约定好了出资比例。 袁景灿打开一包软娇先递给邱老实一支然后自己点燃一支。 “老邱!再有一个学期我就上高三了,已经没那么多时间管这个生意了!这次一万台卖完了你就得自力更生了!” 邱老实张口欲言结果被袁景灿伸出一根手指打断“咱俩是老相识了!实话实说,棉市的市场已经饱和了,我也实在是腾不出精力兼顾其他的市场,不过你可以啊。棉市周边几个大一点的乡镇消费能力也不弱,甚至你还可以去北山、柚县、潼县!”随后袁景灿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了过去“你可以试试新的路子,也可以用咱们在棉市的老一套,套路不在多而在好用!” 邱老实面色复杂地接过文件,他知道事已至此两人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挽回;不过他始终想不明白的一个高中生而已能有那么妖孽吗? 想了想后邱老实诚恳地说:“阿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做人不能太过忘恩负义,这次的本金我全出了分成还是按照上次的来,就当......咱们好聚好散!” 袁景灿不置可否地把整包香烟都丢了过去起身拍了拍邱老实的肩膀就离开了。 第二次创业,袁景灿虽然没有把控住邱老实;但是他及时抽身不赚最后一分钱的行为让邱老实心底对他留了一丝感恩,此举没有让两人反目成仇反而给彼此留下了几分余地。 恩威并施、广结善缘,袁景灿已经初具成功商人的手腕和心思! 接下来的日子袁景灿就把心思完全投入到学习当中,直到四月中旬。 4月13日晚自习,袁景灿跟着刘保实来到办公室拿起听筒,邱老实的声音传了过来“阿灿,有空来一趟!” 4月18日周六下午,袁景灿在市区的锦江花园的一间三室一厅见到了邱老实。 邱老实红光满面地递过来一本存折和几个账本:“我听你的把画写板也卖到了柚县和潼县,这两个县根本就没有竞争对手!价格随便我们定。虽然增加了人力和房租,成本也有所提高,不过这些成本都没算给你;这是最后的分成,现金太显眼了;我给你凑了个整存到了银行!密码是971002!” 袁景灿听着这个密码心里一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邱老实随后接过了存折却把账本推了回去“兄弟之间不说这些!”说完又打量了两眼这所三居室的房子调侃道:“看样子这几个月你也没少挣啊!” 邱老实挠挠头傻笑“托你的福!” 袁景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一场相识缘尽于此! 从5月末开始整个棉市的天空仿佛被扎了个洞,见天地下雨。 所有人都在抱怨湿漉漉的天气还有永远晾不干的衣服;只有袁景灿知道这波降雨会绵延至七八月份从而在全国多地引发一场以长江流域为主的百年来最大洪灾! 6月27日,东北的嫩江出现了第一次洪峰,但是洪水很快得到了控制。还没等所有人开始庆祝,7月2日长江第一次洪峰标志着抗洪全面开始。 7月7日高考在洪水的阴霾中拉开帷幕,电视中不停地播放着抢救洪灾的画面以及灾区学子在救灾人员的帮助下不惧艰险奔赴考场的感人事迹。 7月9日高考结束,棉市的水位虽然也有上涨,但是仍在控制范围内。放假的这几天袁景灿一有空就一个人坐在房间窗户前看着绵绵不断的细雨。 明知道这场灾难会发生,但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让袁景灿内心充满了自责和煎熬;看着电视里那些孩子充满求生欲望的眼神袁景灿感觉自己像一个罪人;但是袁景灿既没有出手相助的能力,也不想自己被送到某个神秘的地方切片研究;所以袁景灿只能对着天空祈祷!祈祷灾难尽快过去,光明重现人间! 7月25日暑假正式开始,下个学期就是高三了,所以袁景灿这个暑假哪里也没去每天窝在房间里看书。 洪灾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新闻上每天都在播放抗洪救灾的英雄事迹;一个个或者暖心或者悲情的故事从报纸上,电视里,广播中传遍全国。 9月1日棉中又迎来了一批新的学子。 9月22日参加抗洪抢险的解放军和武警部队官兵全部撤离抗洪第一线。 9月25日,长江中下游水位全线回落至警戒水位以下,抗洪彻底结束。 整个国家虽然仍在舔舐天灾带来的创伤,但是人民群众已经展示出了强大的自愈能力,人们收拾起残破的家园,整理好遇难家属的遗物在国家和政府的帮助下生活逐渐恢复正常。 袁景灿看着放晴的天空,心中的阴霾逐渐消除。 由于高二学期末的成绩实在是惨不忍睹,袁景灿高三被安排到了平行班高三 41班。 对于这个安排袁景灿没有异议。留在清北班对袁景灿和老师来说是互相折磨;分到平行班后双方等于彼此放生!只是袁景灿对不能再抄学霸同桌朱琦的作业感到有些可惜! 袁景灿的新同桌叫叶俊,是个话痨。第一天开学就逮着袁景灿问个没完!他对这个清北班直接掉到平行班的同桌充满了好奇。 “你怎么直接就从小火箭掉到了平行班?小火箭考的不好也是去大火箭呀!?”叶俊丝毫没有揭人痛处的不道德感直接就问出了口! 前排两个女生似乎对这个话题也很有兴趣,虽然碍于面子不好直接回头,但是两对竖起的耳朵和停滞的圆珠笔还是暴露了他们的好奇。 袁景灿有些尴尬,这让他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自己是走后门的,在这个班里说不定也要垫底吗? 高中生中二不过忘性也大,随着班主任徐婧走进班级里开始讲话,叶俊一下就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袁景灿呼出一口气内心给徐婧点了个赞,随后集中注意力聆听老师交代开学后的各种注意事项! 第 10 章 “校霸”金正阳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到校园霸凌?而且理由还那么可笑! 国庆结束第二天,刚刚上完早七两节课的袁景灿站在阳台上吹风放空脑袋。这时一个胖胖的男生带着几个跟班来到了高三 41班的教室门口。其中一个瘦小个看到了阳台上的袁景灿立马凑到了胖子耳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随后胖子的目光就转移到了袁景灿的身上。 瘦小个袁景灿认识,刚刚分到这个班级的那天晚上,这个叫做王灵龙的同学就跑到袁景灿的寝室叙旧。大致意思就是两人是初中同学没想到居然又同时花钱进了棉中。 王灵龙和袁景灿是初中同学,对他的成绩自然一清二楚。本以为两人应该会很有共同话题,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面前的袁景灿根本就是个西贝货。 袁景灿本就不认识王灵龙而且他对这种虚荣又自卑到膨胀的人十分厌恶所以不咸不淡地和他寒暄了两句就把他给打发了。 看目前这架势王灵龙多半是觉得自己折了他的面子想让“大哥”给他找回场子呢! 胖子发现袁景灿见到他一点也不害怕,依然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斜倚在栏杆上,顿时觉得自己的威严遭到了冒犯! “听说你很嚣张啊!”似乎找茬的总喜欢说这句台词。 “一般吧!你有什么事?”似乎被找茬的也喜欢对这句台词。 临近几个班级的学生们似乎都被这边的冲突吸引了;各个教室的窗户和门口全都堆满了人头! 胖子很满意这种效果,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能让我感觉到自己是整个棉市的风云人物!胖子扯了扯敞开的校服领子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对着袁景灿问道:“听说你是武平的?武平人还天天说普通话,你很了不起嘛!” “噗呲!”袁景灿对这个找事的借口实在是有些无语,一下就笑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袁景灿连声道歉,但是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欠奉! 胖子被这一笑破了功,顿时觉得自己被对方戏耍了,于是他气急败坏地指着袁景灿放狠话“小子!晚上二食堂!别不敢来!”说罢带着小弟们扬长而去!王灵龙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站在原地一时竟有些呆住了! 袁景灿对这种人看都懒得看一眼,径直走回座位。 刚一坐下叶俊就凑了过来焦急地问:“你怎么会得罪他的呀!”前排的两个女生也一脸担忧地转过头来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一脸的无所谓“他谁呀!我可没有得罪他!” 叶俊一脸的无语:“他是谁?” 随着叶俊的介绍袁景灿大致了解了“大哥”金正阳的来历。 无论多好的学校总有会有那么一波害群的马、锅里的老鼠屎。金正阳毫无疑问就是棉中的老鼠屎;和绝大部分校园小霸王一样,金正阳也有一个好爹。叶俊只知道他爹很有钱,但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 金正阳的成绩简直叫老师不愿意多看一眼!但是学校抵挡不住金正阳他爸校内校外释放的钞能力,因此对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释放天性的金正阳在九成九都是好好学生的棉中简直如狼入羊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极个别惹不起的存在到哪都是横着走!但是和绝大多数校霸类似的是金正阳的本事也就仅限于:威胁、人多欺负人少、砸钱!高二的时候袁景灿在清北班,里面的学生天天只知道学习相对的也有些与世隔绝,在校外又忙着卖画写板,所以根本就没听过这号人物。 听完叶俊的描述袁景灿就把金正阳的威胁忘到了西伯利亚! 开玩笑!前世的袁景灿虽然谈不上校园恶霸,但是也经常欺负欺负低年级的小朋友取乐!虽然重生来到了棉中,可是他不欺负人就算了,如果被人霸凌了的话说给前世的兄弟们听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晚饭的时候叶俊还在为袁景灿担心,作为棉市本地人的他甚至想找几个以前的同学陪同一起去壮壮胆! 走在去二食堂的路上袁景灿有些好笑的对紧张地东张西望的叶俊说:“你担心什么?!在学校里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叶俊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看到袁景灿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生生憋了回去! 两人正在二食堂排队的时候金正阳果然带着一群小弟来了。 几人四周看了一圈就锁定了袁景灿的位置,金正阳摆摆手指示一个小弟去把排队的袁景灿叫出来。 袁景灿感觉有人拍自己肩膀,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脸凶神恶煞的金正阳坐在靠近窗户边的塑料凳上盯着自己。 袁景灿示意刚刚拍自己肩膀的小弟凑过头来“让你老大去小卖部门口!”说完指了指二食堂外的小卖部;接着又给了叶俊一个别跟过来的眼神,最后顺手拿过某个排队时仍在埋头记单词的学生手里的英语书,从侧门走出了食堂。 金正阳听了小弟的汇报又见到袁景灿只拿了一本书便走出了食堂,当下也不犹豫直接“呼啦啦”地带着众人涌向了食堂外的小卖部! 眼见有热闹看,食堂里的许多人也跟在金正阳的大部队身后走出了食堂! 小卖部的门口,袁景灿挑了个角度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走过来的几人。 金正阳打量了袁景灿几眼:“好小子!居然真的敢来!” 袁景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袁景灿不准备和这死胖子多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吧!你想干嘛!” 金正阳拍拍自己的裆部一脸淫笑“钻过去!再喊两声大哥!以后大哥罩着你!”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人群里一脸兴奋的王灵龙,袁景灿嘴角挑起一个歪嘴龙王标志性的笑容朝着金正阳走过去。 金正阳正一脸得色地看着袁景灿一步步走近,心里还在幻想着:等这小子钻完裤裆要找谁告诉 4班那个雷蕾呢?这娘们一直钓着老子,今天哥哥在这一展雄风那不是分分钟就能把她拿下!? 正在美美幻想的金正阳突然觉得胃部一阵抽搐,腿也有些发软,一股酸水从喉咙里止不住地往外冒! “哇”的一声,金正阳一下跪在地上终于把中午吃的腊肠和酸水一起吐了出来,紧接着周围也传来阵阵惊呼! 袁景灿拎着英语书四周看了看找到刚刚“借书”给自己那好学生,笑着走过去把书递到一脸呆滞的他手上顺便还说了声“谢谢!” 金正阳的小弟们终于反应过来了,刚刚这小子一拳给他们老大干趴下了!所有人竟然都有一种主辱臣死的感觉,此刻脑子一热朝着袁景灿围了上去。 袁景灿退后几步靠在墙边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指着小卖部门口的监控说道:“这可有监控!你们要动手的话我可报警了,那特么大家都别高考了!” 几人被他的话震慑住了,一时间居然都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所有人都没想到袁景灿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以前校园斗殴不都是双方叫人,然后比比谁的后台更硬;或者直接一群人单挑一个人的吗?你小子一声不吭就下死手,完事又是监控又是报警的,你这样让我们很没有面子呀!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后终于有老师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一个中年男老师走了过来看了看两边没有互殴,只是在对峙,于是端了端眼镜厉声质问道:“干什么呢你们?还有没有个学生样?” 见老师盯着自己,袁景灿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老师,都是误会呀!刚刚这位同学突然开始呕吐,我上去关心了两句,结果就被他同学围住诬陷我撞人!不信你可以查监控!” 围观的人都无语了,这混账打完人不认账就算了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金正阳丢了大人,此时恨透了袁景灿!不过作为“大哥”他有自己的报复方式,而且今天很明显事已不可为。 金正阳强忍住屈辱和呕吐的冲动对老师说:“老师!是我中午吃坏了肚子,刚刚走到一半忍不住斗吐了,嘞个同学正好路过,结果斗遭我同学误会了!” 男老师明知道事情不像两人说的一样,但是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他又何必惹祸上身呢!于是对着两人教育了几句便开始驱散人群! 袁景灿给了金正阳一个玩味的笑容便搂着身边一脸担忧的叶俊吹着口哨走进二食堂。 随后的几天风平浪静,金正阳就好像从学校消失了一般。 食堂的风波不小,班上不少人听说过甚至见过袁景灿动手揍人的画面,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但是这几天的平静却显得十分诡谲。所有人都在等;等金正阳的报复或者等两人被通报批评的消息。 10月15日周四的晚自习叶俊一脸兴奋地跑进教室低声对袁景灿说:“金正阳转学了!转到南山去了!今天刚刚走,听说他爸来带他的时候金正阳还不乐意,结果他爸给了他两巴掌一下就老实了!” 袁景灿轻笑一下“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叶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前排两个偷听的小姑娘也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事实上袁景灿只是在王承民找上自己询问的时候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王承民听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袁景灿别分心,好好学习,便让他回了教室;所以袁景灿并不清楚后续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大致也能猜到一些可能性:一,孙新城没出面,王承民给金正阳的家长透露了自己的身份,自知理亏的金总直接败退;二,孙新城出面凭亿近人,金总直接败退!无论是哪个原因自己都要承姑父家一份情。 其实袁景灿有无数种办法玩残金正阳,但是王承民想通过自己主动向孙新城示好那他也乐得轻松! 令袁景灿没想到的是这次“为民除害”没有等来金正阳的报复反而给他带来了桃花! 10月 18日周日刚刚回校上完晚自习的袁景灿正和叶俊勾肩搭背着回寝室。突然有两个牵着手的女生拦在去路上。 其中一名女生伸出支手一双不似清水秋瞳的双眸看向两人 “袁景灿!你好,我叫胡梦玲,这是我的好朋友李曼!我们是 39班的!可以认识一下你吗?” 母胎 solo十七年一直傻乐傻学的叶俊突然间感觉鼻子有些酸!原来被女孩子表白是这种感觉! 袁景灿在月光和灯光的照耀下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眼。两个女孩子都是一米六左右!胡梦玲长了张娃娃脸,一对柳叶眼,配合着小巧的嘴唇鼻子妥妥的萌系少女。李曼则是瓜子脸瑞凤眼,花瓣唇,鼻梁高挺是个高冷御姐的长相!不过高冷御姐此刻却有些扭捏,害羞的她正侧着身低头不住地轻轻抓挠胡梦玲牵着她的手! 胡梦玲不顾好朋友的小动作,依旧目光炯炯地看着袁景灿两人。 袁景灿看了看两个女孩又看了看自己的好同桌,见到叶俊那张生无可恋的脸不由得觉得好笑。 “既然如此就帮你一把!也不枉你给我抄了那么多数学题!” “你们好,我叫袁景灿,这是我的同桌兼好友叶俊!”袁景灿朝着胡梦玲伸出手。 胡梦玲一把抓住袁景灿的手用力摇了两下,然后拽过李曼在她耳边轻声地骂道:“死丫头,在寝室里偷偷写人家的名字,见到人了你躲什么!?”说罢强行拉过李曼的手和袁景灿握了握。 刚刚触碰到男生滚烫的手,李曼身子都有些软了,轻轻一握就面红如虾地躲到了胡梦玲的身后。 袁景灿使劲在叶俊的后腰掐了一把,叶俊吃痛过后不解地看向袁景灿,直到袁景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叶俊才如梦初醒般伸出手:“我叫叶俊,很高兴认识你们!” 胡梦玲又落落大方地和叶俊握了握手,李曼也平复了一些心情,礼貌地和叶俊握了握手,随后四人便边走边聊一起走向寝室楼。 第 11 章 每一次当爱在靠近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女生楼下送别了两个女孩后,叶俊梦游般地走回了 219寝室,路上一直盯着自己的右手看的叶俊好几次都差点绊倒。 “今晚我都不想洗手了!”叶俊坐在床上一副发春的模样! “呸”袁景灿在卫生间里举起毛巾擦了把脸啐了他一口!“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你和付梦迪李小玲打闹的时候摸了多少次人家的小手了!那时候怎么没见你不洗手?” 付梦迪和李小玲就是两人前桌那两个喜欢偷听的女同学。 “那不一样?”叶俊争辩道 “哪不一样?”袁景灿反问他 “就…就…反正不一样!”叶俊个小雏鸡哪里是大流氓袁景灿的对手,既然讲不过那就耍赖! “哟!啷个十月份斗有油菜花香啊?”同寝室的张茂林串门回来一看到叶俊那个死样马上调侃道。 叶俊撇撇嘴躺到床上把脸朝向墙壁仍盯着自己的右手傻笑。 见叶俊不搭理自己,张茂林一脸坏笑地凑到袁景灿身边朝叶俊努努嘴:“阿灿!你俩刚刚干嘛去了?这小子一副春意盎然的样子!” 袁景灿笑呵呵地说:“你自己问他去!” 张茂林没问出结果急的抓耳挠腮,不过袁景灿“凶名在外”他也不好强迫,于是只能扑向叶俊“严刑逼供”。 由于今晚所有人都见识过了叶俊的“骚样”,所以寝室在熄灯后召开了本学期的第一次“卧谈会”! 会议的首要精神是聆听叶俊发春的原因;次要内容是畅谈自己喜欢的女孩类型。寝室里有人喜欢张曼玉一样的;有人喜欢林青霞那样的;还有人喜欢隔壁 42班蒋桦那样的;只有袁景灿回答自己喜欢赤坂丽!其实袁景灿最喜欢的女星是高圆圆!但是这个时候高圆圆还没出道呢! 听到袁景灿的回答所有人都一脸懵,只有张茂林躲在被窝里“鹅鹅鹅”地笑成一团! “砰砰砰” “219不想睡觉的话***场上跑到天亮!” 值周老师打断了 219的绯色讨论,众人回味着自己喜欢女星女神的模样渐渐陷入了梦乡,袁景灿也不知道梦里的他们有没有和女明星女神们“敖包相会”! 接下来的日子胡梦玲天天带着李曼来找袁景灿;吃饭四个人一起,晚上回寝室四个人一起,洗澡…这个在一起不了! 随着接触增多,袁景灿知道了胡梦玲是渝州隆江人,父母真の在棉市做生意;所以她从初中开始就在棉市上学。李曼是德川人,特招进棉中的。 两人所在的 39班还有袁景灿高二上的 33班是高三唯二的文科清北班! 知道两人是学霸后袁景灿恬不知耻地让两人给自己补补课,争取以后能考个一本至少别让棉中以自己为耻! 一边学习一边有两个可爱的女孩子解闷,时间也过得飞快,元旦转瞬即到! 因为今年的元旦连着周末,所以学校难得地给了三天假。 袁景灿、胡梦玲、叶俊都在本地有落脚点,李曼也表示可以和宿管阿姨请一晚假住在胡梦玲家,所以“互帮互助四人学习小组”约定好元旦一起去游乐园玩一下午,然后晚上吃个火锅放松一下! 袁景灿姑姑家离学校最近,所以接李曼的活就有意无意地落到了袁景灿的身上。 李曼红着脸没有拒绝。 1月 1日吃过饭后袁景灿无情地拒绝了孙钰蕾小丫头要跟着一起出去玩的要求把她的小脑袋按回了书房 “我考不上大学嬢嬢不能收拾我,但是你考不到棉中的话嬢嬢只怕要断你的零花钱了哟!” 小丫头今年也要中考了,此刻被袁景灿用中考成绩拿捏,气的她狠狠地诅咒这个“无情”的表哥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袁景灿根本没把小丫头的威胁当回事,笑呵呵地骑上孙钰蕾的粉粉女士自行车出门直奔棉中。 李曼今天明显精心打扮过,原本披散的短发梳了一个小巧可爱的低马尾半扎发,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棉衣,下身是深色的修身牛仔裤配一双小皮靴。袁景灿仔细一看发现这小姑娘甚至涂了口红! 原本就容易害羞的李曼看到袁景灿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脸色一红娇嗔道:“你还要不要走咯!” 袁景灿回过神来笑道:“不好意思,你每个造型都能惊艳到我!看入迷了!” 天地良心!袁景灿只是习惯性的口花花。但是李曼却感觉心里一甜,不过嘴上仍强撑:“都不晓得跟好多妹妹说过嘞些话!” 这腔调,这台词袁景灿可太熟了,本能地回道:“保证只和李曼妹妹一个人说过!” 说罢拍了拍后座对李曼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公主请上车!” 李曼妩媚地白了袁景灿一眼斜坐上自行车的后座。 骑着自行车行驶在路上袁景灿不失时机地开着小玩笑逗地李曼脸蛋通红,小手不停地轻捶着袁景灿的后腰。 李曼嘴上不停地说着“讨厌”,但是一只手却悄悄的伸到前方搂住了袁景灿的腰。 李曼沉浸在初恋的喜悦中完全没发现自行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直到袁景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李曼才“哎呀”一声缩了回去口中还在拼命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刚刚路上...你总是要逗我!哎呀!都怪你!” 李曼害羞地捂住脸,可是半天没等来袁景灿的反应,于是松开手指从指缝中看向袁景灿。 袁景灿此刻正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前方,李曼这才注意到两人现在正处在一条巷子中间,而巷子的两头都有人堵着。袁景灿注视的方向有一个胖子正晃动着一根棒球棍面色揶揄地看着两人。 “哟!袁少真是闲情逸致呀!一放假就带着妞出来玩!”胖子开口了。 袁景灿观察了一下两头的人数心里暗骂一声“该死”刚刚光顾着调情了都特么忘了金正阳这货了!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咱俩的事咱俩自己解决,让这小姑娘走!”袁景灿无奈的说出了似乎每个正派必说的台词。 “我不走,我就在这看谁敢动手!”李曼上前两步拦在袁景灿的身前也说出了傻白甜女主的经典台词。 要不是场合不对袁景灿真想捂脸!蠢娘们!这是演偶像剧吗?你跑了我才有机会跑啊,带着你还怎么玩? 事已至此李曼估计也走不成了,袁景灿开始用余光观察四周的环境;这是他前世上学时街头斗殴养成的习惯。 围人的时候观察会不会被人发现,被人围的时候寻找脱身的机会! 金正阳似乎已经胜券在握,此刻竟还有心情打量起李曼“嘞个妹儿果然水灵!这个HMP眼光确实不错!等哈的要她陪老子一晚上,不然的话都打得嘞个崽考不得大学!” 正当金正阳得意洋洋地准备开口时,袁景灿低声对着李曼说道:“等下跟紧我别跑丢了!”说完不等李曼反应就猛地推着车朝着金正阳冲去。 金正阳上次吃了个暗亏知道这小子阴损得很,所以这次早有准备;一见袁景灿有所动作便打了个手势让所有人严阵以待! 袁景灿推着自行车冲出了三四米突然松手让自行车往前冲去,金正阳几人明显一愣,随后就想越过自行车追上袁景灿二人,但是金正阳实在是太胖了,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他第一个被自行车绊倒,结果顿时人仰马翻。 就是现在!袁景灿一把拉住紧跟在身后的李曼飞快地跑向旁边一户人家的后门。 袁景灿借着助跑一脚就踹开了木门,两人刚一踏进门袁景灿就随手抄起廊道里的一个桶往门外丢去,接着他又把廊道里长条状的东西全部打翻!然后便拉着李曼上了二楼。 刚刚袁景灿观察过,这户人家的二楼有个悬空门只需要跨过一米多宽的堑道就可以到旁边宾馆的消防通道。宾馆大门就正对着繁华的主干道,只要跑到了宾馆大堂就算给金正阳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因为不知道这户人家有没有人,所以不能往前门跑,万一被人拦住了可就跑不掉了!二楼大白天的一般是没人的,而且上二楼也能迷惑住楼下追击的几人! 两人顺利地来到二楼,袁景灿找到悬空门然后用力抬起门栓随后一把推开,果然对面就是宾馆的消防通道。袁景灿推了推发愣的李曼“赶紧跳过去抓住那个扶手!” 李曼看了看袁景灿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随后助跑几步一下跳到了对面;等顺利抓住栏杆后这丫头居然还回头冲袁景灿比了个 V,袁景灿压制住内心的焦虑露出一个笑容给她竖了个大拇指!随后就示意她赶紧爬过护栏。等李曼爬过护栏,袁景灿轻轻合上门一个纵身跳了过去。 这又是袁景灿的经验:给追击者留下陷阱。 两人找到了宾馆的布草间躲了进去,刚一进门就听到宾馆侧面的小巷里传来“噗通”一声,随即就是一阵“哎哟哎哟!”以及金正阳无能狂怒的叫骂声! 两人听后相视一笑。 危险而有故事的男人总是会吸引女人的注意!人生前十几年一直平平淡淡的李曼自从上次在二食堂门口看到袁景灿一拳打的校霸金正阳直不起腰后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了!随后的日子里袁景灿挥拳的身影频繁地出现在黑板上、书本里、甚至是梦里! 三天后李曼得知了袁景灿的名字,从那天开始“袁景灿”三个字就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的笔记本、教科书和验算纸上! 胡梦玲作为同桌第一个发现了李曼的小秘密。“小辣椒”立刻就在周末的晚自习结束后拉上李曼找到了袁景灿! 李曼顺利地认识了袁景灿,他们成为了好朋友,不过也只是好朋友,直到今天! 上一次李曼是观众,她看到了袁景灿精彩的表演!今天她是女主角,她勇敢地站在了他的身边!而他也不负她的期望再次用勇敢和智慧戏耍了“大反派”! (金正阳内心 os:合着我当完了 npc还得当你俩 play的一环?) 缺少光线的布草间内气氛逐渐暧昧,两人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急促;想到面对金正阳时袁景灿坚毅的眼神,还有刚刚在护栏对面那个温柔的笑容,一向内敛的李曼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李曼眼神灼灼地看着面前这个时而憨态时而暴戾的男生突然上前一步抱住袁景灿,香吻雨点般落在他的嘴上。 袁景灿一脸地尴尬,这小妞明显是个雏啊!接吻都不会。 袁景灿不能引导她,因为他对李曼没有男女之情。 但是袁景灿也不能推开她,那样太伤李曼自尊! 过了良久,李曼终于冷静了下来,感性冲动褪去后理智重新占据大脑,羞耻感几乎溢满了她的全身。李曼将脑袋深深地埋进袁景灿的怀里手臂却抱的更紧了! 袁景灿拍拍李曼的小脑袋:“咱们出去吧!叶俊和胡梦玲估计都等着急了!” 李曼并不回答只是抬起通红的小脸来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袁景灿。 有时候袁景灿真的痛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能轻易地看懂女人的眼神! 安抚完怀里的女孩后,袁景灿拉着李曼走出宾馆。 两人先找了个报刊亭给叶俊家里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家有事,今天的聚会来不了了。袁景灿还在电话里鼓励他自己约胡梦玲出来玩。 随后李曼把电话打到了胡梦玲家告知她今天下午自己不去找她玩了;不过李曼答应胡梦玲晚上还去她家住。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袁景灿问李曼要不要看电影。李曼没有意见,反正可以和袁景灿单独待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 电影院里的人不多,在99年去电影院看电影无疑还是一个较为奢侈的消费行为。袁景灿看了看排片记忆比较深刻的《泰坦尼克》已经下线,而《宝莲灯》还没上映,其他的电影也实在是不值得一看。 袁景灿指着《梁祝》的海报问道:“这是徐克版本的梁祝,是部挺有意思的老片,要不我们看这部?” 李曼一听到“梁祝”就红着脸点了点头。 袁景灿一手捏着两张戳着钢印的电影票,一只手牵着李曼走进漆黑的放映厅。 找到座位后袁景灿又变戏法似得掏出两杯可乐递了一杯过去。 李曼惊喜地接了过来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袁景灿微笑着说道:“趁着某个小傻瓜上洗手间的时候偷藏的!” 李曼娇蛮地哼了一声抱起可乐猛吸了一口。 电影的前半段诙谐有趣,李曼也被吴奇隆、杨采妮戏弄何润东的情节逗得咯咯直笑! 电影的后半段突然节奏一变,吴家丽扮演的单玉婷上门逼迫吴奇隆写下绝情书。 单玉婷一步一步走近,面色凝重,语气咄咄逼人 你以为愤怒就可以改变你和英台的命运吗? 你以为表示不满胡人就会忍让南边的汉人吗? 要怨就怨你生错地方怨你生错时候 生在我们汉室没落的时候 人人都是这么虚伪迂腐和势利 要怨就怨你们太多想法年少无知 以为你们不喜欢就可以改变周围的人 以为你们两个就能改变这个时代! 李曼看着吴奇隆肝肠寸断一口鲜血吐在信纸上不由得抓紧袁景灿的手哭得泪眼婆娑。 袁景灿反握住李曼的小手心思却飘出很远很远! 第 12 章 爱错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梁祝的故事千古流传!但是徐克的《梁祝》里却没有提及一次马文才! 阻碍梁祝的也从来不是马文才,甚至不是马家,而是那个吃人的时代。 就像祝母说的: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单玉婷曾经试图摆脱门第之隔但却遍体鳞伤,在女儿成年后自然也不希望她在那个人人都拼命往上爬的时代有情饮水饱,从而将祝家拖入深渊! 90 后的岑龙上小学时需要交借读费,读完大学发现时代变了;曾经吃香的专业面临毕业就失业的尴尬境遇!结婚时买不起房,好不容易当上房奴一年亏掉了三年的收入! 县城商贸城和中心街上各有数套商铺的杨皓在岑龙到处投简历的时候已经带着老婆孩子住进了新开业的亚特兰蒂斯酒店享受热带季风的吹拂。 父亲掌握县城所有房地产监理权的宴诀三十多岁依然单身,不过朋友圈日常却是全球各地的美食美景美人! 子承父业当上包工头的邱哲每次聚会时都要抱怨县城的别墅打扫起来太麻烦!雇了三个保姆还是能在卫生间看到头发!远不如他在省会临州的大平层住着舒服。 有一次听到同学们讨论班长颜磊买了一辆 C200 后,邱哲的开场白变成了:奔驰还是得上S!不过我不喜欢坐司机后面!车子还是得自己开才带劲! 说罢丢出一把车钥匙然后一脸猥琐地摸着身边衣着性感女人的大腿说道:“去年刚提的揽胜!虽然大家都说路虎小毛病多,不过柴油车开起来就是带劲!你们说是不是?” 典型的得意就猖狂! 袁景灿印象最深的还是 20 年某次同学会,上学时总是傻呆呆地跟在自己身后蹭网的白轩在喝高了以后拿出手机打开支付宝递给身边的初中班主任老刘问道:“老刘啊!你看我这社保年限都快赶上你了吧!” 老刘尴尬地端起酒杯碰了个低杯说道:“还要请白同学在白局长面前多提提咱!我干了!您随意!” 吃到红利的这代人天真地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奋斗而来,努力则必然带来成功!既得利益者总喜欢用自己年轻时多么能吃苦来教育现在职场上躺平的年轻人,丝毫不提资源和上升通道的垄断让他们子女的人生轻松地进入终点模式! 随后袁景灿又想到今世碰到的王灵龙、金正阳。如果十年后自己还像前世那样一事无成,那么再遇这两人时一定会被他们狠狠地踩在脚下! 现在自己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多了 20 多年的先知!银行里还有 17 万的启动资金,自己一定要活出个人样,不能让这具身体和前世的自己再被人羞辱! 袁景灿看着银幕里祝英台厚重的脸粉中间留下两道血泪心潮起伏,拳头越握越紧! 看完电影天色已经擦黑。李曼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袁景灿也在想着心事,于是两人沉默又漫无目的地走在金沙路上。 过了一会儿李曼轻轻地问道:“你有没有听过纳兰性德?” 袁景灿想了想说道:“山一程水一程那个?” 李曼点点头:“这首是《长相思》,初中时学过,但是我很喜欢他的另一首词里的一句!” 说罢李曼转过头明亮的眼睛直视袁景灿“你想知道吗?” 袁景灿干笑了一声“我语文不太好,只怕是鉴赏不了!” 李曼看着袁景灿“没关系,我多读几遍你慢慢体会!词牌名叫《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我最喜欢的一句是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袁景灿沉默了,李曼借着词表明了心意,把选择权交给了他!可是无论怎么选自己都要对不起李曼。无论是接受或者是拒绝,自己迟早都会伤了她的心,两难! 不远处一家火锅店的招牌把面前一块区域的道路照得光影斑斓。袁景灿带着李曼走进了火锅店;熟练地点上一桌菜,袁景灿招呼服务员拿了两瓶山城啤酒一瓶可乐。 分别给两人的杯子里倒进饮料和啤酒后袁景灿端起杯子“我以前都没有问过你,你想考哪所大学?” 李曼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想过!” 袁景灿点点头,大部分人都是在高三的第二个学期甚至高考完才会思考自己想考能考哪所大学!正想转移话题聊点别的李曼又接着说道:“但是我想去沿海城市!班主任说我的成绩上清北基本没可能,但是有希望冲击一下江大、复大、南大、厦大!我可能会在这几所学校里挑一所!” 见袁景灿一脸震惊李曼忙又解释道:“其实川大也可以,还没考的嘛我也没想好!” “如果你真的考到沿海地区这几所大学,你爸妈还有弟弟怎么办?”袁景灿问道。 李曼似乎也有些纠结“我听说大学有奖学金,还可以勤工俭学!我想让他们跟我一起去那边!” 袁景灿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李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松地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觉得沿海城市机会更多!幺弟也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 袁景灿笑了笑给她夹了一片牛肉。 将李曼送到胡梦玲小区路口,袁景灿停下脚步站在拐角看着她和守在楼下的胡梦玲挽手走上楼梯才转身离开。 两个女孩洗漱完躺到床上,胡梦玲一个翻身把李曼压在的身下问道:“说!今天你俩都去哪里约会了!” 李曼轻微地挣扎着眼神闪躲:“哪有约会!” 胡梦玲冷笑一声“你一个人会去吃火锅?” 见被好朋友识破了李曼顿时有些羞涩。 看着她一副娇羞的模样胡梦玲显得兴致勃勃“快说说看今天进展怎么样!” 李曼红着脸把今天发生的事隐去了布草间那段都讲给了胡梦玲听。 胡梦玲听到最后顿时火冒三丈;自己闺蜜又漂亮学习又好,你袁景灿凭什么爱搭不理的!? 李曼看着天花板有些幽怨地说道:“他心里藏了很多事情,我感觉我不是那把可以打开他心扉的钥匙!” 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胡梦玲也没有办法按牛喝水! 2 月 6 日,7 日期末考试。 2 月 8 日高一高二放假。 2 月 10 日高三公布完了期末成绩也宣布放假。四人组互道新年祝福然后一起把李曼送上回家的客车。 今年夏天袁景灿和袁莉分别要参加高考和中考,所以这个春节袁家过得十分安静。袁建军和王秀芹出门拜年都没带兄妹俩。 初一上坟的时候袁建军难得地把袁莉也带上了,在老祖宗面前袁建军双手合十鞠了无数个躬求祖宗保佑两人可以考出好成绩。 袁景灿看着弓着身子的袁建军和一脸虔诚的袁莉眼神无悲无喜。 2 月 23 日 正月初八,棉中高三正式开学。今年的春节特别晚所以袁景灿在踏进棉中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高考带来的压力。 3 月 28 日棉中举行了百日誓师大会,高三学生们正式踏入高考节奏! 5 月 9 日南联盟大使被轰炸的消息传进校园,群情激愤! 叶俊甚至叫嚣着要和克林顿极限一换一! 袁景灿劝他忍一忍,就他这小身板估计徒手接炸弹都得被炸弹压死;同时袁景灿建议他弃文从理再读一遍高中,学好数理化以后研究更高级的武器和老美好好干一架。 叶俊一听顿时就蔫了! 6月11日周五,明天又是难得的周末,胡梦玲和李曼邀请叶俊和袁景灿下午四点去文化宫看表演。 6月12日周六,袁景灿和叶俊来到文化宫发现几乎没什么人! “啥表演啊?一个人都不愿意来看的吗?”袁景灿大感不解,叶俊却挤眉弄眼地推着他进入礼堂。 礼堂的舞台中央摆放着一台三角钢琴,胡梦玲正坐在钢琴前试着音。 袁景灿凑了上去笑道:“合着是看你表演啊!难怪没啥人!” 胡梦玲白了袁景灿一眼让他赶紧滚蛋;袁景灿嬉皮笑脸地和叶俊坐回台下第一排的座位上。 钢琴缓缓响起,袁景灿听了以后发现旋律有些熟悉。 这时舞台的帷幕后传来了歌声;随后李曼穿着一身纯白的连衣裙戴着一个花冠走到了钢琴旁。 可能是我感觉出了错 或许是我要的太多 是否每个人都会像我 害怕相见的人已走了 也许从未曾出现过 怎样去接受才是解脱 等你爱我 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 等你爱我 也许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 袁景灿听出来了这是去年热播的连续剧《将爱》的主题曲《等你爱我》。 不过袁景灿此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歌曲上。 一直以来袁景灿都觉得李曼像是自己曾经见过的某个人,只是两世的人生经历让他时常会有这种感觉,所以之前并没有在意;但是此刻看着舞台上炫目的李曼,袁景灿似乎想起了自己曾在哪里见过她! 李曼和胡梦玲又对唱了一首《因为爱情》。 紧接着叶俊端出一个蛋糕点燃蜡烛拿到袁景灿面前。 “生日快乐!” 李曼和胡梦玲也走下舞台对着袁景灿说道:“生日快乐!” 袁景灿有些懵,毕竟真正的“自己”生日在11月。去年生日在学校上学,也没有人提醒他;而他也从来没有留意记过“自己”的生日。 见三人如此有心,袁景灿内心十分感动。 “谢谢!谢谢你们!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叶俊搂着袁景灿的肩膀笑道:“上个月高考报名的时候你填身份证我看到了!” 袁景灿擂了叶俊一拳“你小子!还有,谢谢梦玲!” 袁景灿转过头目光炯炯地对着李曼说道:“谢谢你!你今天真美!野丫头!” 李曼的脸“唰”地就红了嗫嚅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脑海中“轰”的一下,这一刻他终于确定李曼竟然就是前世“哥哥”夏涛的前妻,那个温柔可爱的川省妹子! 袁景灿勉强笑了笑说道:“有一次吃饭的时候你无意间提到的!我觉得有趣就记了下来!” 对于袁景灿的赞美李曼内心有些小窃喜,而对方能记住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更让她觉得今天所做的一切准备都值了!此时此刻身边还有胡梦玲和叶俊,李曼好多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低着头拨弄着手指。 四人嘻嘻哈哈地分完蛋糕然后便让袁景灿请大家吃串串;袁景灿欣然应允。 尽管他的内心波涛汹涌,但是三人为了“自己”的生日如此费心费力,袁景灿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他们。 将李曼和胡梦玲送回家,叶俊也挥手和袁景灿告辞,袁景灿微笑着和他告别后独自来到涪江边;拆开刚买的一盒玉溪点燃,袁景灿深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江面良久良久。 7月3日周六,马上就要高考了,老师们已经不太爱管着这帮学生! 高一高二周五就已经放假,高三今天刚刚发放了准考证明天也要离校了,下次再见也许就是考场! 刚刚吃过晚饭,两栋高三教学楼就陷入到了一种躁动的气氛当中;对于绝大部分学生来说今晚很有可能就是人生中最后一个晚自习,三天后的高考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让他们有些憋不住想做点什么! 清北班上的学生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氛围,许多尖子生盯着一面卷子看了半天却没有写下一个字。 终于,袁景灿楼下教室的理科“学渣班”32班里一个男生冲到阳台上大喊:“啊!!!!!!!高考啦!” 一瞬间整个高三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般轰地一声炸开! 有的人冲到了心仪女神的面前表白,有的人和自己的好友或者闺蜜抱头痛哭,还有的人凑到阳台上堂而皇之地点上香烟边抽边笑,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气氛被一个拉着音响弹吉他给理科清北1班女神王君榆表白的情种推向了新的高潮! 听到对面楼里传来的吉他声袁景灿也是醉了,哥们你是真牛X啊,出场自带音响,你是乔峰吗? 似乎受到了这小子的启发,所有楼层会乐器的人统统拿出了乐器开始XJBG,一时间群魔乱舞吹拉弹唱不绝于耳。 也许是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二楼的文科大火箭班38班班长刘子力拖出老师讲课用的话筒大声喊道:“同学们冷静一下!听我说两句!” 等到楼层里的学生们稍微安静了些刘子力接着说道:“我很理解同学们的心情,但是咱们能不能一个班一个班地来,从37班开始到42班,然后轮回来,每个班出一个节目!”然后又指了指挤在楼梯上“单独一层楼”的43班学生,“你们班也可以出节目!” 刘子力的话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从37班开始唱歌的唱歌,使乐器的使乐器,一时间好不热闹! 重点中学的学生素质还是很不错的,每当有人表演的时候其他班级的人就会安静下来认真听。慢慢的这层楼的做法开始被其他楼层效仿。 轮到袁景灿的班级的时候,一个男生抱着吉他唱了一首《祝你一路顺风》!听哭了一大片感性的女生。 胡梦玲带着李曼左挤右挤来到41班教室门口;袁景灿原本坐在座位上乐呵呵地听着大家表演,突然看到这两人的小脑袋出现在门口,于是穿过人群走到两人面前。 “你们这是干嘛呢!外面到处是人,小心踩踏!” 胡梦玲也不回答伸出手指戳了戳袁景灿的心口“马上就要毕业了,你不给你们家野丫头唱首歌?” 李曼轻轻地掐了一把胡梦玲不过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袁景灿。 沉吟片刻后袁景灿说道:“我不怎么会唱歌,一会儿唱的不好可别笑话我!” 两人摇着头开心地保证绝对不会! 很快又轮到了41班表演,袁景灿挤到刚刚弹吉他的男生身边借过吉他,随手拨弄了几下找了找感觉。 北风毫不留情 把叶子吹落 脆弱的它选择了逃脱 叶子失去消息 风才感觉寂寞 整个冬天 北风的痛没人能说 我从来没想过 我会这样做 从来没爱过 所以爱错 我从哪里起飞 从哪里降落 多少不能原谅的错 却不能重来过 周边地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打听这首歌叫什么。 翻开回忆角落 完美的生活 以为幸福都可以掌握 仔细回味当初那个故事背后 oh~原来是我 犯下从没承认的错 我从来没想过 我会这样做 从来没爱过 所以爱错 我从那里起飞 从哪里降落 多少不能原谅的错却不能重来过 前世的李曼爱错了人,毫无保留却落得狼狈离场。 今生的她依然爱错了人,如果袁景灿还是袁景灿也许对李曼来说会是一个完美的归宿。 但是被岑龙窃据身体的袁景灿注定是个浪子,爱上他远比爱上一个普通男人更辛苦! 所以袁景灿今天把这首《爱错》唱给她听是要告诉她爱错了人并不是末日,但是在爱里过分地投入最后伤害的只有自己。 李曼似乎听懂了这首歌又似乎没听懂,她呆呆地看着靠在阳台上弹唱的袁景灿热泪盈眶。 第 13 章 等我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7月7日高考正式开始。 袁景灿是重生者没错,但是谁家好人重生前还会研究高考试卷的? 所以面对高考袁景灿和考场里的每一个考生都一样,也许还不如他们!毕竟他们可是货真价实寒窗苦读了十多年的巅峰状态,袁景灿才重回学校两年。 7月17日是估分填志愿以及拍毕业照的日子。 和前世一样高考完的袁景灿脑子一片浆糊,对答案估分的时候感觉自己哪哪都对,出了成绩发现哪哪都错! 前世先出分再报志愿,但是1999年的川省是估分填志愿;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袁景灿看着自己估的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李曼和胡梦玲来到 41 班的教室看到袁景灿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胡梦玲估分600分,目标是燕京外国语大学的英语专业,她的梦想一直是当一名国家级的翻译。 李曼估了585分,发挥有些失常,但在可控范围内。如果真有这个分数那她上重点大学基本问题不大。自从有一次听袁景灿无意间提起以后要去江省上大学,李曼便偷偷地把曾经自己心里的第一志愿复大改成了浙大,然后依次是金陵大学、厦大,最后填了一个川大保底。 叶俊估了540,这个分数卡在了往年的重点线上所以略显有些尴尬;不过叶俊还是毅然决然地填了川大。 袁景灿自己估了500分,这个分数上浙大是绝对没戏的,不过可以尝试捡漏个非双一流一本。 看着袁景灿五个志愿都填了江省,胡梦玲和叶俊都觉得奇怪! “你小子又不是浙大的料,至于吗?” 袁景灿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真正的想法于是笑着解释“咱们川省人乱世打仗盛世打工;江省的营商环境更好,以后打工也更方便!” 99 年的人哪里听过这种骚话,两个女孩顿时被逗得“咯咯”直笑然后同时给他翻了个白眼。众人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不过也默契地没有再追问。 袁景灿站起身笑眯眯的指了指操场“走!拍毕业照咯!” 四人来到操场先回各自的班上拍了大合影,再四人一起合照,接着单独拍照,其中两个女孩的单人照最多,最后四个人分别两两合照! “咔嚓咔嚓” 随着相机的按动快门声,四人的青春被定格在了 1999 年 7 月 17 日的这个下午! 高考前老师说过今年所有大学都会扩招。大部分同学对于扩招并没有什么概念,不过袁景灿却被老师的提醒唤起了一些记忆,虽然他并不清楚这次扩招具体能增加多少的上线率,但是袁景灿知道自己这半瓶醋估计能借着东风上个不错的大学,亦或甚自己愿意选择除江省外其他地区的大学,指不定还能捡漏一个985或者211。前世岑龙在临州工作生活了近十年,重新选择一个事业起点,既熟悉又是省会的临州毫无疑问是最优解! 第一次知道袁景灿的选择后袁建英和孙新城出人意料的选择了支持;不过袁建军却不吭声只是一直默默地抽烟,王秀芹的难过情绪则溢于言表。 好好的跑那么远去上学干嘛?蜀都不好吗?再不济棉市本地还有个明年要改成科技大学的工学院也挺好的呀! 尽管在如今的交通条件下蜀都和临州的区别仅在一个国庆五一,其他时候一样不够来回;但在一辈子本份老实没出过远门的袁建军夫妻看来去临州上学就意味着改变生活轨迹,一辈子追求安稳的他们最不希望的就是改变!可是纵有万般不舍但是木已成舟,而且还有孙新城夫妻不厌其烦地阐述江省如何如何发达,对于袁景灿的成长如何如何有利。两口子没了招也只能选择接受! 8月7日是出分的日子,袁景灿并没有蹲在吴嬢嬢的电话前。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被临州的大学录取,反正也考不上浙大其他的无论哪一所大学他都无所谓!而且在去临州前他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8月8日叶俊第一个打来电话。 叶俊兴奋地告诉袁景灿他考了543,川大基本稳了!电话里叶俊还顺便问袁景灿考了多少分。袁景灿笑着告诉他自己还没查。 李曼是第二个打来电话的,两人最近在吴嬢嬢的小卖部通了好多次电话;袁景灿已经感觉到吴嬢嬢最近看见他就神情就很古怪;眼神中充满了八卦,一副随时准备造谣的兴奋劲溢于言表! 李曼告诉袁景灿她考了607,估分的时候模棱两可的答案都没有算分导致估分有些低了。袁景灿笑着恭喜她,并祝福她能考上心仪的大学。李曼接着又告诉袁景灿,他考了 496,这个分数袁景灿填的那几项志愿不知道能不能上! 袁景灿潇洒地笑道“看命!” 8月 18 日袁景灿开始陆续接到四人小组的电话。胡梦玲被燕外英语专业录取,叶俊也上了川大,李曼则是被金陵大学录取了。听到李曼考上金陵大学,袁景灿心里一紧。前世夏涛和李曼好像就是大学校友,不过那个时候岑龙也没问过两人究竟是哪所学校毕业的,这一世两人还会不会有交集? 电话里李曼似乎因为没有被浙大录取还有些不甘心!袁景灿安慰她金陵离临州不远,自己有空一定会去看她。 8月20 日袁景灿也收到了临州商学院工商管理专业的录取通知书。他高兴地告诉了其他三人,四人在电话里约定好开学前在棉市聚一次。 8 月 26 日,袁景灿婉拒了父亲送他去大学的要求,并表示自己已经成年需要开始自理了,随后一个人踏上前往棉市的客车! 8 月 27 日四人小组都回到了棉市,晚饭的时候大家吃着火锅唱着歌对大学生活满怀憧憬。李曼喝了几杯啤酒红着脸靠在袁景灿的肩膀上目光迷离地看着他侃侃而谈。 8 月 28 日最先送别的是胡梦玲,胡梦玲的父亲准备带着她开车去蜀都然后乘飞机到燕京玩两天再报名。 小区楼下胡梦玲和李曼紧紧抱在一起互相叮嘱到了学校一定要第一时间交换联系方式。 8 月 29 日,棉市火车站的3号月台上唯一留在省内上大学的叶俊抱了抱袁景灿:“寒假早些回来!哥哥我一定练好酒量喝趴你个哈儿!” 袁景灿推开他笑骂了一句“滚蛋!”然后拖起行李箱朝着袁建英和叶俊用力挥了挥手转身走进车厢!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曼和他父亲李登荣踏进了同一辆列车的14号车厢。 列车从蜀都出发要走两天三夜途径川省、陕省、山南省、苏省最后抵达江省的省会临州。 一路上袁景灿除了睡觉其他时候都坐在靠着车厢靠窗一侧的翻折小座椅上欣赏风景。 在山南省停车让路的时候袁景灿找过李曼一次询问她有没有晕车。 李登荣对这个礼貌的男孩颇有好感,多次邀请他一起吃饭但都被袁景灿微笑着推辞了。 8 月 31日早上7 点 23 分列车抵达金陵站。 李曼拖着行李和父亲经过 11 号车厢。袁景灿已经和乘务员打听好时刻表,于是早早地守在车窗边,见到李曼走近 便立马举起手中的笔记本贴到窗户上。 李曼一见到笔记本上的内容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笔记本上袁景灿用加粗的签字笔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等我”! 李登荣看到女儿突然间就流泪了有些莫名其妙,上前一步问道“妹儿!你是啷个了哟!?” 李曼最后瞥了一眼袁景灿回道:“斗是第一回儿离开家愣么远,一下车斗有些想妈妈咯!” “想妈妈斗多给屋头打电话!”李登荣安慰了李曼几句便扛起装被子的蛇皮袋朝着人群汇集的方向走去,李曼不敢再看袁景灿只得跟在父亲的身后亦步亦趋。 车厢里袁景灿收好笔记本背靠在铁皮车厢上久久沉默。 晚上 11 点 09 分,比原定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列车终于到达了行程的终点临州站。这年头谁要是坐过不晚点的火车都可以当成吹牛的谈资了! 袁景灿跨出车厢深吸了一口气。临州!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如果袁景灿现在能有一部国产音乐手机的话此时的 bgm 一定是 《sub Title》。 “这一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袁景灿没有穿上品如的衣服,但是他的衣服已经快被车站外热情的阿姨扒掉了。 举着(单人间 60)牌子的大妈一把揪住袁景灿的 T恤“小伙子!歇旅馆伐啦!30 块钱一晚!” 袁景灿扭了两下刚刚摆脱了对方又被一个拿着(住宿 50 元)方板的阿姨拉住 “小伙子,住宿伐啦?旅馆有热水洗澡还有小姑娘嘞!” “手表要不要?” “摩托车坐不坐!摩托车坐不坐!10 块钱一位!小伙子差你一个就能发车了!” 袁景灿闪转腾挪顺便避开了几个可疑人员伸过来的手一溜烟跑出了临州火车站前广场。 穿过清泰桥又找了一家看起来略微上档次的酒店左右看了一下没有人跟着才走进大门。 90 年代的火车站乱象丛生袁景灿早有耳闻所以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在前台登记完取了房门钥匙,袁景灿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打开 208 的房门后袁景灿打开灯反锁房门拉上防盗链开始检查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 终于确认安全后袁景灿松了口气脱下右脚的鞋子取出银行卡看了看! 六月份刚刚成年的时候袁景灿就办理了身份证,八月初身份证寄到后袁景灿又到棉市办了一张农行的借记卡,把几家银行里的钱和学费都存了进去后又把王秀芹的身份证偷偷地放回了她的床头底下。 现如今的他全身只有三百块现金分别放在在裤子口袋、背包、行李箱。 做完这些事袁景灿感觉整个人都困得不行,倒在床上直接入睡。 第 14 章 无边光景一时新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9 月 1 日早晨,袁景灿退了房在附近的早餐店买了两个包子便搭乘公交车前往教师路,看着公交车上的62号牌袁景灿好一阵无语。 这年头的公交车乘客素质实在是难言,抽烟的、抠脚的、大声喧哗的不一而足,袁景灿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屏住呼吸,头脑发昏;憋到了花园村站他立马头也不回地冲下了车。 袁景灿先在学校附近找了几家银行重新办卡再把钱分别转到三张新卡上;然后又找了个理发店按照前世的发型指导Tony老师给自己整了个干净利落的碎发。 来到临州,他终于不用再做“袁景灿”了! 吃过午饭袁景灿晃晃悠悠地来到教师路上的临州商学院。一进校门就见到唾沫横飞的学生会学长们对着“拖家带口”一脸清澈愚蠢的大一新生学妹口诺悬河,道路两旁各色各样的遮阳伞上挂着“XX系的牌子”。 袁景灿找到上面写着工商管理系的红色遮阳伞对着其中一个女生问道:“学姐,你好!我是国际商务专业的,请问一下缴费处怎么走?还有生活用品在哪里领取?” 埋头写资料的胖胖学姐听到声音心里一喜,抬头一看面前是个略显清秀的平平无奇大一男新生,顿时兴趣寥寥。 “先登记个人信息”学姐递过来一个表格然后朝着遮阳伞外的一个男生喊道:“周正强!来,带一下这位学弟!” 周正强一脸的不耐烦,看了看正在登记的袁景灿催促道:“快点!待会儿取了床单被套就按照生活部开的条子找寝室,寝室楼就在那儿!”说完也不管袁景灿看没看到就随手一指。 袁景灿对胖学姐的眼光保持怀疑!我身材吴彦祖,长相金城武,你刚刚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同时又在心里破口大骂大一的男新生没人权;他分明看到周正强一边催促一边一脸猪哥地对着一个圆脸可爱学妹大献殷勤 “学妹!你什么专业的啊? “你的行李有点重啊!来,学长帮你拎!” “为每个大一新生服务本就是我们身为学长的责任!同时作为学生会干部,我们更应该以身作则!” 听听!听听!冠冕堂皇地点出自己学生会干部的身份,搭讪诱骗学妹之心昭然若揭。 实在是厚颜无耻!袁景灿暗暗鄙视。 周正强带着袁景灿在科技楼交了各种费用后便指了指一个方向“宿舍用品都在那边的后勤处,你领完东西,后勤处的阿姨会给你个小纸条,你按照小纸条上的宿舍号找一下!” 接着头也不回一溜烟地朝校门口方向跑去! 袁景灿拖着行李在后勤处取了床单被褥然后按着条子一路问到了学校马路对面的7号楼。是的,没错,临州商学院的宿舍楼和学校居然隔了一条马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宿舍是六人间八人间随机分配,奇数楼层是六人间,偶数楼层八人间,不过全是公共卫生间。 袁景灿的宿舍在3楼317。刚一推开门就见到寝室里已经有两人在吞云吐雾;见到袁景灿其中一个长相阳光的男生掏出一包新安江递过来一支“我叫李泽阳,是江省宁市人,兄弟是我们寝室的吗?” 听着李泽阳熟悉的江省口音普通话袁景灿摆了摆手拒绝了香烟又笑道:“我叫袁景灿,来自川省,也是这个寝室的!” “兄弟你是第三个到寝室的,来吧!自己选一个床铺!”另一个长相豪放的高壮汉子走过来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岳陆衡,湘省的!” 袁景灿跟他握了握手又看了看寝室选了一个靠阳台的床位把床上用品都丢了上去。 接下来剩下的三人也陆陆续续地到达寝室。 等到家长把床铺好告别后六个人开始互相介绍。 后来的室友中小个子腼腆男生叫江越,湖东人;他也是寝室里第一个宣称自己有女朋友的。江越的女朋友叫沈萧筱是湘省人,在江省财经学院会计专业上大一。两人的老家分别在湖西与湘省的交界,所以两人虽然籍贯不同但却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沈萧筱父母在临州务工,两人便相约一起考到了临州。 有着一对荔枝眼、浓龙眉、挺鼻梁、一双薄唇欲语先笑的183大高个叫凌斯,临州本地人。这小子刚进门的时候除了父母还跟着两个长相着实哇塞的学姐。 看着凌斯那张酷似后世某个颜值很刑的爱豆的脸,袁景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下半身。 “小兄弟能成大事!” 最后一个室友叫徐韬来自苏省,这小子也是一个人来报道的;刚刚他一进寝室就当着江越和凌斯家长的面跟两名学姐搭讪,被礼貌地拒绝后又跑到阳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边抽烟边忧郁。 人都到齐了,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岳陆衡招呼了一声还在阳台耍宝的徐韬一声,众人一起直奔学校外的小饭店。 一路上袁景灿观察了一下,美男子凌斯无疑是317寝室的颜值担当,走在路上就像移动的荷尔蒙吸引地性感学姐、懵懂学妹们频频侧目。 岳陆衡、李泽阳、徐韬三人无疑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闷骚,走在路上一直讨论经过的妹子如何如何,等人家看过来时又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江越和袁景灿一起落在最后面,和袁景灿为了观察室友不同,江越是习惯性地放低自己的姿态。袁景灿知道这种人一般都家庭条件不算好,同时性格外柔内刚,十分要强。 袁景灿不想自己显得太过特立独行于是也和江越聊起了他的感情史。 三分银土家菜馆,岳陆衡和李泽阳各抱着一箱雪花进入小包房! 岳陆衡笑嘻嘻地说道“今天317第一次聚会,先漱漱口!待会儿再整点白的!” 听见他的话剩下四人皆是一惊,江越甚至脸色一白。 李泽阳在他身后没好气地说:“别听他瞎吹,不过明后天还是报名时间,今晚兄弟们放开了喝!” 四方桌上岳陆衡一个人坐了一方,江越、徐韬挨着他坐在了一边;李泽阳、凌斯都是本省人于是坐到了一起。袁景灿坐在靠近李泽阳凌斯的一边。点菜的时候袁景灿被两人打趣不吃辣的苏省有徐韬这样的异类,怎么能吃辣的川省也有你这样的叛徒? 袁景灿指了指嘴角的燎泡笑着说道:“刚刚换了新环境,吃点清淡的败败火!” 胖胖的老板娘开始上菜,六人也举起杯子“铛”地碰到一起一饮而尽。 随着岳陆衡说了段高中时追求女生的糗事,众人也开始讲故事说段子,酒桌上的气氛渐渐打开。酒足饭饱桌子上竟倒了一半的人。 袁景灿没想到317酒量最好的居然是大美男凌斯;刚刚不知道是羡慕凌斯的颜值,还是嫉妒他的桃花,岳陆衡找了好几次借口找他单喝,结果这货喝啤酒跟喝开水似得,愣是把挑事的岳陆衡给放倒了。 回寝室的路上见袁景灿一脸异色地看着自己,凌斯笑嘻嘻地搂过他的肩膀“家族遗传,这是基因!” 9月2日、3日仍是新生报名时间。 2号晚上317再战一场,这次岳陆衡服了。3号众人修身养性准备明天的开学以及之后的军训。 袁景灿谨记每一个穿越者的良好习惯偷偷买了三包卫生巾和两瓶防晒喷雾,临末了还跑到了市区买了两条利群一瓶剑南春还有一盒雅诗兰黛面霜放在了自己的床头。 9月4日领了军训服后,商学院的大一就进入了军训时间。 徐韬是第一个发现袁景灿异常的人。军训已经开始一周了寝室里除了他每个人都被灼热的太阳晒得通红,只有这小子除了黑了点看不出一点被晒过的痕迹。 凌斯关上寝室门拉过凳子坐在门口“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们严刑逼供后交代?” 袁景灿无奈地打开柜子贡献了一瓶防晒给众人并申明自己已经没有存货了,还想要用的话就得众人自己买。 岳陆衡人粗心细,袁景灿一打开柜子他就看见了柜子里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 他一把揪出了袋子“你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让我看看你还藏了什么好东西!” 众人围了上来结果又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落到了江越的身上。 “江越,寝室里就你有女朋友,这玩意儿怎么用的?”李泽阳撕开一片夜用巾问道 江越脸色涨的通红;他和沈潇筱发乎情止乎礼,哪见过这玩意儿?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众人想找袁景灿才发现这小子已经不知道跑哪去。 袁景灿去哪了呢? 答案是去送礼了。今天军训的时候班主任难得出现了一次,于是袁景灿趁着休息的间隙赶紧搭讪了几句问出了班主任的教工宿舍楼号。 送礼的目的一不为竞选班干部,二不为办事;有的人也许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要坏你事是绰绰有余。大学期间自己少不了要逃课,给班主任留点好映像最后总不至于让双方都太难堪。前世面皮薄,少送礼,吃大亏的袁景灿这一世说什么也不能在这种小事上翻车了! 此时袁景灿正弯着腰倒退着走出班主任陆海涛的宿舍门 “陆老师不用送,这是我们作为学生应有的尊师重道,我先回去了,明天还得军训呢!” 陆海涛看着关上的房门咂咂嘴一脑门子的问号。 第 15 章 女神宿舍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9月24日周五,历时半个月的军训在各个方队表演后落下帷幕。 9月27日开课第一件事宣布国庆放假计划和重新选举班干部。 陆海涛看了好几眼袁景灿发现他对班干部选举毫无兴趣不由得更迷惑了!这小子一通操作猛如虎结果就这? 不过袁景灿不参选他也乐得清闲,盯了一会儿后低声吩咐了辅导员,大四的学姐秦梦玥几句就先行离开了。 台上同学们正在自我介绍,台下和室友们坐在后排的袁景灿眼观鼻鼻观心,李泽阳 岳陆衡还有外寝的贾子鸿等人则一边偷看秦梦玥一边相互挤眉弄眼。 秦梦玥身材高挑,面容姣好而且已经大四马上面临毕业,穿衣打扮以及身上的气质风情自然碾压班上的一众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 不过班上也不乏漂亮女同学,至少袁景灿就发现了一个叫白洵和一个叫夏诗涵的女生颜值绝不在秦梦玥之下。 班上一共 52 人,男女生对半分。参选班长的凌斯以三分之二男生选票和三分之一女生选票的绝对优势力压各路人马拿下班长席位。白洵被选作了团支书;夏诗涵是文艺委员。 袁景灿对这些并不关心,只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上台说了一句“我叫袁景灿,来自川省一个小县城,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不出格,不卑微;袁景灿的原则一直是低调发财。 开完了班会袁景灿本想一走了之,结果被凌斯把全寝室都喊了回来。 凌斯苦笑一下:“兄弟们,秦老师让我们班干部去取教材,结果你看…”说着朝教室里指了指,几人一抬头这才发现,班干部里加上凌斯居然才两个男生。 众人也不回答,凌斯一咬牙“今晚大盘鸡!” 317 都满意的点点头,跟着凌斯去了行政楼领教材! 也许是知道即将国庆放假,接下来的几天里任课老师都是介绍课程,和学生们相互认识,最后瞎胡侃到下课。这让刚刚经历过高三魔鬼课程的大部分新生们大开眼界,直呼有趣。 军训结束后,室友们都知道袁景灿每天都很忙,但又不知道他具体在忙些啥。 袁景灿买了一幅临州地图,每个没课的上午或者下午他就会乘着各路公交往返于临州市区,然后用一种别人看不懂的方式标注上自己印象中的地标,广场,待开发的商业区块以及即将拆迁的棚户区等等。 国庆节除了两个本省人,其他的 317 寝都没有选择回家。 各自出去找老乡 happy 了两天之后,10 月 3 日晚上寂寞空虚冷的岳陆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问道:“阿灿!你说人为什么活着!” 袁景灿知道他这是得了大一综合症,总结来说就是高压后突然放松让他迷茫了,于是笑了笑回答:“做当下最该做的事!” 岳陆衡郁闷了:“那我当下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江越是 317 最有正事的人,这时候他探出身子问道:“现在不应该好好学习以后考研或者找个好工作吗?” 老家在苏北国庆也没回去的徐韬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老大,我觉得你这时候最该找个女人!看你那一脸痘早该调和调和了!” 岳陆衡啐了他一口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袁景灿听江越嘟囔了两句忍着笑说道:“你们一天天的嘲笑人家江越是小孩子,说不定人家是咱们 317 最早当男人的呢!” 一句话怼的岳陆衡和徐韬哑口无言,只有江越小声的抗议:“阿灿,我和潇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国庆结束后,岳陆衡似乎有些魔怔了,一直缠着两个本省室友让他们给介绍对象。凌斯是班长可以借口班级事务逃避,但是李泽阳躲无可躲,不过有压力也有动力。一周后李泽阳神奇地联系上一个经管院的女生寝室。 317寝室里岳陆衡正狗腿子似的给李泽阳点上烟,然后又站到他身后给他捏肩膀。 李泽阳缓缓开口:“对方寝室有一个女生是我高中校友,这次为了衡哥…” 岳陆衡打断道:“不不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李哥!” 李泽阳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次为了拿下这个寝室,我出动了核武器…” 说罢拿出一张一寸照,众人挤上去一看不由得乐了! 凌斯盯着自己的一寸照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你...你哪里拿到这照片?还有!你这样怎么感觉我成牛郎了?” 众人赶紧安慰他牺牲一个他幸福全寝室,这事值得! 岳陆衡又点起一支烟塞到凌斯嘴里:“好兄弟,哥哥的幸福可就全看你的了!大不了以后每个学期开学抗书的活我都包了!” 凌斯郁闷地抽着烟不说话,李泽阳尴尬地笑道:“人家寝室可是香饽饽,听说全是美女!我要是不拿出你的照片,联谊的议案说不定进不了会场就得被毙了!” 10 月 30 日周六,袁景灿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的 508“女神”寝。 联谊的地点在断桥边,行程是逛西湖;如果女生们还有兴趣继续联谊晚上就去旁边的楼外楼搓一顿。也是这时候袁景灿才知道寝室里两个本省人都是富二代。很简单,楼外楼虽然味道一言难尽,但是价格可真不亲民! 路上的时候一大清早就起床打扮的徐韬和岳陆衡一直吐槽两个本地人这约会地点选的也太离谱了,整的人家姑娘跟蛇精似的! 不过一见到对方寝室的女生徐韬和岳陆衡马上改口称呼“李哥”“凌哥”真会选地方!起码这兆头就不错! 天气晴好,微风不热。几个女生正拿着傻瓜相机互相拍照! 317 六人走近后女孩们也停止了拍照集体把视线转向一个一米六多,身材窈窕的长发瓜子脸女生。 瓜子脸女生指着李泽阳介绍道:“这是我高中楼上班级的李泽阳,现在是工商系国际商务专业的,我高中时候的好朋友当时是他同班同学!”说完就住嘴把目光投向李泽阳身后的凌斯;意思很明确,让李泽阳先介绍室友,尤其是他身后这个大帅哥! 李泽阳如梦初醒般收回目光介绍道:“这位是凌斯!是临州本地人,这位是…”最后指了指对面的女孩说道:“高中校友黄鹂,黄鹂鸟的黄鹂!她们寝室都是经管系金融专业的。” 随后几个女生也开始自我介绍 小个子,大眼睛圆圆脸的女生叫陈慧敏,湖东省人 另外两名和黄鹂差不多高的女生中,瓜子脸、双眼皮、大眼睛画着淡妆的女生叫曾依娜,山南省人。 鹅蛋脸单眼皮,皮肤有些古铜色,俏皮可爱的女生叫兰悦琪,是江省山市人,据她说还是少数民族。 抓人眼球的是后面两位。 身高一米七多,一头青丝扎了一个高马尾,脸颊微微泛红面若桃花,笑容甜美的女孩子叫阳慧,苏省苏市人。 最后一名女生有着天生的冷白皮,气质高冷。黑色短款皮衣下的身材饱满,深色修身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海藻般的栗色长发披散在双肩之后,琼鼻皓齿,一对丹凤眼不看人的时候慵懒,看人的时候却很有神!优美的下颚线勾出一张精致的俏脸! 据她介绍,她叫邱韵,是临州余杭人。 看到邱韵精致的脸蛋,袁景灿突然想到了《水浒》中施耐庵描写京城名妓李师师的句子“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哪怕剧中的何晴已经是袁景灿心里的颜值巅峰了,但是和面前的邱韵比却明显还要略逊几分。 欣赏过几人的颜值后饶是袁景灿经历过科技与狠活的 DY 时代依然还是得承认“女神”宿舍名不虚传! 互相介绍后几名女生明显对 317 寝室的男生们颇有好感,兰悦琪和曾依娜就热情地邀请男生们帮忙拍照。 其实想想也不意外,317 除了凌斯这妖孽外李泽阳是一副暖男长相,徐韬体型修长面部轮廓硬朗还留着最时髦的三七分长发,袁景灿和江越也占个面容清秀干净清爽;至于岳陆衡…他高啊! 拍完照,两个寝室又两两配对划船去雷峰塔。凌斯当仁不让和邱女神坐在一艘船上,李泽阳没抢过徐韬只能和老朋友黄鹂一起目送他和自己的阳慧女神泛舟湖面。 岳陆衡意外地和陈慧敏配成了最萌身高差。 袁景灿想和兰悦琪坐一艘船,毕竟两人“老家”是隔壁领居,可能比较有话题。但是曾依娜和兰悦琪嘀嘀咕咕了几句后,兰悦琪就看了袁景灿一眼掩嘴笑着找江越去了。 曾依娜大方地邀请袁景灿上船,出了礼貌,袁景灿让她先上;然后检查了一圈救生设施再登船。考虑到曾依娜是山南省人,可能没啥条件坐船,所以袁景灿承担起了大部分摇橹的工作。 曾依娜学着袁景灿的动作轻轻地摇橹,乐得咯咯直笑。 两人聊了几句略微熟悉后,曾依娜一会儿问袁景灿高考成绩,一会儿又问他以前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孩。 袁景灿笑呵呵地挑着问题回答,气的曾依娜撅起小嘴说他一点不实在。 袁景灿并不搭话,他暂时没有恋爱的想法,也没有恋爱的精力。但是为了帮助室友收获甜甜的爱情,他现在还是需要哄好身边的小祖宗。 “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吧!”袁景灿见到曾依娜撅着小嘴歪着头不看自己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哼!”曾依娜依然侧着头,耳朵却竖了起来。 袁景灿无奈地说道:“你知道男生学什么能让女生眼前一亮吗?” 曾依娜回过头盯着袁景灿看了几眼说道:“不知道!” 袁景灿也不卖关子“电焊呀!” “哎呀!讨厌讨厌讨厌!”曾依娜不依地轻捶着袁景灿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你这么坏!罚你再讲一个正经的笑话!” “大姐,都是笑话了,哪还有正经的!”袁景灿哭丧着脸说道。 “我不管!你必须想一个!”曾依娜双手抱胸嘟着嘴昂着头使起了小姑娘性子。 袁景灿盯着湖面一顿苦思冥想后“啊!有了!有一天蚯蚓孩子问蚯蚓妈妈,妈妈妈妈,我爸爸呢?蚯蚓妈妈说,孩子你爸爸正在陪人钓鱼呢!” 曾依娜顿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接着又“哎哟哎哟”的叫起来“你太可恶了!害我都笑岔气了!” 看过三潭印月,又听邱韵和凌斯科普了雷峰塔的历史;袁景灿看着眼前破旧不堪的舍利塔对比了一下自己前世的记忆确定了自己看过的雷峰塔应该是修缮过的。 “不是本地人果然还是有很多记忆断层呀!”袁景灿心里念叨着。 楼外楼的西湖醋鱼依然是记忆中的那么难吃,东坡肉也还是那么甜的发齁! 这顿饭吃的两个寝室大部分人都面色奇异,几乎也没怎么喝酒。 袁景灿也很无奈,杭帮菜的受众面就是这么小,临州的美食直到 25 年后还得靠白胡子和红鼻子叔叔,芭比馒头,湖东小炒才能撑起来。 吃过晚饭众人又打了三辆车回到学校。送完女生到 9 号寝室楼下,317 寝的众人又晃晃悠悠地走到校门口吃宵夜。没办法,晚饭实在是没吃饱,只有烧烤啤酒等高热量碳水化合物才能支撑起 18 9 岁男孩子们的强健体魄! 第 16 章 纸短情长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11月6日周六,317寝再次约了508一起吃晚饭,电话那头淅淅索索了一会儿同意了。打完电话,李泽阳给围在电话机旁的徐韬、凌斯还有岳陆衡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袁景灿本来准备今天去一趟浙大,结果看到傻小子们兴致高昂实在不忍心扫兴,便也跟着去了。 金客来的大包房里,盛装出席的317众人拘谨地坐在一边。面对女神就连凌斯这种高富帅也变得不自信了起来。酒桌上氛围很好,袁景灿知道这是对方寝室对自己这边很满意释放出了己方的臭弟弟们可以追求她们的信号。 酒过三巡座位顺序也被打乱了,凌斯坐在邱韵的身边低声说笑着。徐韬和李泽阳围着阳慧使出了浑身解数耍宝。岳陆衡则把萌萌的陈慧敏逗得满脸通红。 袁景灿和江越被夹在了另外三个女生中间笑呵呵地看着几个室友们逗乐子。 曾依娜原本以为自己和袁景灿的关系会比其他两个女生亲近一些,但是这小子好像个钢铁直男,对自己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一直和“小黑妹”兰悦琪聊得不亦乐乎;气得她直给自己灌酒,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喝了个七荤八素。 黄鹂对袁景灿和江越都没啥兴趣,但是她对邱韵和凌斯这对人很有兴趣。她很想知道帅成凌斯这样的能不能拿下她们寝室里的高冷女神邱韵;要知道大一才开学两个多月,邱韵身边的狂蜂浪蝶就已经有一个加强排了。 317先把东倒西歪的508寝送回9号楼,结果一上楼几个姑娘一个个都神色清明。 “韵韵,你说句话吧!”黄鹂一边整理换下的外套一边问道。 邱韵没说话反倒是曾依娜接过了话题“我觉得317寝室这几个人都挺有趣的,唯独袁景灿这小子一点没意思。” 众人皆是掩嘴偷笑。 兰悦琪更是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上回不知道是谁一回来就夸人家有细心又幽默。” 曾依娜一下就急了,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巴“不准再说了!” 黄鹂回忆了一下酒桌上的袁景灿说道:“我也没看出来啥特别的地方啊?” 阳慧从公共水房打了一盆水回来“那个袁景灿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看人的时候眼神很特别,就像......”阳慧一时找不到形容词了。 “就像你爸爸看你一样对吗?”邱韵打趣道。 阳慧明显是个性子内敛的,红着脸应道“是有点这种感觉!” 曾依娜马上不干了“韵韵已经有大帅哥凌斯了,慧慧更是有两个混蛋献殷勤你们俩怎么还盯着袁景灿看呢?” 邱韵笑呵呵地铺好床探出身子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开始护食了?” 众人又闹作一团。 接下来的日子317寝室的人开始分头行动约会508的女生们。袁景灿也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袁景灿在高中毕业后的那段日子里对自己的人生已经有了粗线条的规划。度过2000年国内最大的风口无疑是互联网行业;游戏、即时通讯、网购、搜索还有很多稍显小众的赛道,随便抓住一个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至于什么公司控制权,重要吗?拿钱走人并不意味着狼狈退场,悠游人生也是另一种快意。 想要在互联网行业分一杯羹现在自己就需要积累原始资本,构建团队。 袁景灿买了一堆的网络编程入门教学、C+语言等书开始自学基础编程,不要求能有多精通,但求以后不至于被人糊弄。其实他身上随便哪张卡里的钱都足够买几台笔记本电脑,但是考虑到寝室里两个富二代都没带电脑,自己现在放一台笔记本在寝室里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所以袁景灿只能憋着劲,晚上的时候去网吧实操。 渐渐地,袁景灿捣鼓出了一个介于聊天室和论坛之间的简陋校园频道。 袁景灿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推广一下,至于以后能不能变成“人人网”听天由命吧。 前世的岑龙有很多缺点,其中之一就是做事拖泥带水。 现在的袁景灿有时间有钱有精力,想做就去做!第二天他就找了一家广告公司按照自己的想法印了传单,又用两顿烤肉诱骗了班里的男同学们偷偷给他到处张贴。 一开始袁景灿想过很多推广办法,但是都没有实施;一来现在有电脑的学生数量较为有限,网站的承载量不大,自己的大学生身份也注定了他的创业起点离不开大学这一亩三分地。二来网站的服务器根本就不存在,哪怕有这泼天的富贵袁景灿也接不住。 其实最理想的推广时机还是得到2000以后;家用电脑开始初步进入城市家庭,有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也会选择给自己上大学的孩子配上一台电脑或者笔记本。 到元旦前,网站已经有了一点小小的起色,后台显示每天的浏览量已经过百,注册人数也达到了两千人。袁景灿对这个成绩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情绪上不喜不悲。 正当袁景灿开始投入精力准备期末考试的时候却突然收到了两封信。 12月29日,凌斯拿着两封信走进寝室“阿灿,有你两封信。”说完又挑了挑眉“我看信封署名,有一个是女生的名字;笔友还是好情人?” 袁景灿笑骂了一句拿过了信。 第一封是叶俊的,信里先问候了袁景灿,然后提到自己在川大认识了一个蜀都姑娘追的特别辛苦,但是最近感觉已经有了些眉目了,最后叶俊又委婉地询问了袁景灿现在和李曼的感情进展。 第二封信就是李曼的。袁景灿看了看封面上的金陵大学校徽摩挲了几下邮戳后打开了信封。 景灿: 见字如面,一别已有半年。不知你在临州过的如何。金陵虽然繁华,但是金陵终归只是金陵;没有家人的陪伴,没有好友的欢笑,最重要的是... 好了言尽于此,望君安好 等你的李曼 “李曼啊李曼!”看到最后的落款袁景灿无语凝噎。 12月30日晚袁景灿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对着凌斯叮嘱了几句然后便登上了驶往金陵的列车。这一趟不是为了爱情;只是为了一个承诺。 曾依娜从邱韵那听到袁景灿因为一封信去了金陵的消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半晌没有说话。 12月31日,袁景灿一路问到了金陵大学的鼓楼校区,接着又找到法学院。 找到了李曼上课的教室后,袁景灿便坐在教学楼前的石凳上安静地等着她下课。 李曼今天上课的时候总感觉心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得。 同寝的东北姑娘廖丹看出了她情绪不太对劲有些担心地问道:“曼曼,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怎么那么差?” 李曼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强笑一下“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中午回去再睡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廖丹撅了撅嘴“你那个男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当的,别说嘘寒问暖了;半年来电话也没有一个,信也不写一封;现在居然还要你主动给他写信。想想都替你不值!” 说完后廖丹眼珠子一转“上次数学系的夏学长还在追你吗?” 李曼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有男朋友的!” 廖丹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打了个哈哈“了解了解!” 下个铃响起,李曼和廖丹还有另外两名室友收拾好书本准备去食堂。 经过教学楼前的小广场时,李曼另一个室友周旖轻轻碰了身边几人指着一个方向问道:“你们猜这个男生又是看上我们院谁了?” 众人循声望去,李曼顿时愣住了。 此时袁景灿的目光也锁定了李曼,笑呵呵地站起身朝着她招了招手。 女生们不明所以,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泪中带笑的李曼身上。 一个疑问浮上众人的心头“这男生看起来很普通啊,怎么李曼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 袁景灿也就是没有读心术,否则一定要把她们的头一个个按在自己脸上让她们好好看看武平彭于晏到底是怎么个普通法! 李曼低着头缓步走到袁景灿身前,写信的时候李曼饱含深情,但是真的见到阔别近半年的袁景灿她又有些踟蹰。 袁景灿伸出两根手指挑起李曼的小脑袋“怎么,老同学来了连个食堂都不请我吃吗?” 听到袁景灿还是那么没正行,李曼红着脸轻啐了他一口随即展颜一笑。 第 17 章 漫步梧桐大道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这药是针剂款,一盒12瓶,附送一支注射剂。这里没条件扎一个换一个,只能借助火烤消毒。 网上的人原本对于阮萤的锦鲤运只是一种戏称, 单纯的觉得她运气稍微好点,所以没事吹捧转发一下, 自己也挺开心的。 他惊讶的大吼了一声,与此同时,眼中露出些许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一低头上面放着她的蕾丝内衣内裤,以前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现在看一眼都受不了。 要知道对于其他穿越者来说,就算是运气好的,比如说老艾那种,也是苦苦积累十多年这才升级青铜级的,对于更进一步的白银级试炼,光是那10万经验值就已经让他们感到绝望了。 面对汹涌而来的怪物洪流,长门如同冷酷的死神,轻而易举的只是伸伸手就把所有的怪物清扫一空。 如今慎独直接把所有事都考虑在了前头,李承乾这话头不就被生生憋死了,心理怕是免不了会有点不爽的感觉,作为话题终结者的慎独,自然也就没法收获更多的好感度了。 项云黩十分意外,他甚至还没出手,周梦洁自己当了诱饵,阿娇却知道这是她的心愿,所以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对付周梦洁。 “不是的,只要能够猎杀一头一品妖兽就行。但是我们只知道九阴妖狐的所在地,对其他的一品妖兽毫无所知,所以打算来这里冒险一搏。”陈开不好意思道。 最近镇子上好多人生病,米尔和沃克丽太太也变得怪怪的,对面那家亚裔以前非常热情,今天看到我竟然没有说早上好。 他们原以为的元首只不过是化作一个年轻人的样子,在东区生活。 与外在不同,梅格的心绪是理性而沉凝的。她只是不把自己心中的念头表现出来而已。 保安和餐厅的经理,表示他们是在事后才赶了过来,过来的时候,张鹏的手就脱臼了,已经让他们的工作人员调取监控了。 待大荧幕上显示出接入成功的字样,这才微笑着向李景洪喊了句。 王德全是杭城知名富豪,既然这么说了,赵金权也就没什么犹豫。 导弹中的点火引线在一瞬间通上电流,无数的微粒子开始疯狂碰撞。 靠太阳系的这一点点能源的话那是完全不够的,最终只会让太阳系的所有能源全部被消耗完。 弄清楚任务的奖励情况,徐昀在心里暗自想着,对接下来完成这项任务也多了些期待。 材料样品交给柳景英完成自己的目的,他随即便也不再过多逗留。 “的确有些古怪。”秦涯惊讶的发现,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天眼族的长老们仍然没有丝毫的慌张无措,目光中反倒是带着胸有成竹的淡然。 以唐飞的实力,不出手则以,只要一出手,自然是不会给大威廉反抗的机会。 三人刚走出住院部,一道如黄莺般的声音便在三人的背后响了起来。 “美琳,我不是在酒店么?我怎么会在这里?”李雨婷不解的问道。 但这并不是准提他们不选择他们的理由,至少在弥勒佛的心中是这样想的。 这个态度一表露出来,立刻在网络上引起了很大争议以及激烈的辩论。 不过这个世界的编程方法也是太简单了,他顺便拿前世的编程技巧试一试好了,不知道能不能用。 锯齿鬼王右手颤颤巍巍的沾了一点血,塞进了自己口中,吧唧了两下嘴,味道还真不错。 “三个字,加标点符号,四个耳光。”唐飞一脸冷笑的盯着柳云说道。 对于一个被神界不容的人,作恶多端早已经不能来形容他的罪孽。杀人越货这种事情驾轻就熟。 “老什长,!哈哈哈哈哈,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老什长!”那被唤为二喜的队长抬头一瞧,面上也露出狂喜之色,立刻大笑上前和这汉子抱在一出,二人都是不断拍打对方的后背,一阵相见情真也让众人侧目。 不过若是轮到大哥看管果园的话,自己想要再来偷摘果子,可就不太容易了!黄玄灵不由得有些惋惜。 直到他终于醒来,感受到怀中那真真切切的触觉,那是真实的拥抱,温热而柔软,同样也因此而让他觉得自己真实存在。 诚国公府如今跟洛王府定了亲事,有了司空穆齐在其中周旋,这还算什么大事儿? 这必是拘鬼令了。看其制作极是精美,还有灵气隐隐,倒是件难得的法器。 “别那么辛苦,身体要紧。”林逸风望着面色稍显饥瘦的胡玫正色道。 但是除了秋季赛,冬季赛,还都得是从海选里面开始打。这才是最伤的。 这个真的是很烦。不过现在也是无所谓,现在这边的交流,只要有一个叶子,基本上就可以无障碍沟通。 当然她们不知道的是为了来看肖郎她们已经占据了别人的摊位,那摊主看着肖毅也在微微而笑,目光之中带着感激,却正是当日洛阳城中打抱不平的那个卖武汉子。 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明眼人一看,就能够看出来,其实容莲和艾馨之间经常有这样的互动。 第 18 章 对弈古松根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1月3日清晨,袁景灿送李曼回到了学校。 见李曼始终痴痴地望着自己,袁景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狠了狠心,袁景灿转身走向公交站台。 袁景灿远去的身影在视线里逐渐变成一团黑点直到消失不见,李曼心如刀绞。 “再也不见了吗?” 晚上袁景灿走进寝室,317众人正准备打趣两句,但是看到他那铁青的脸色一个个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元旦结束,临州工商学院就进入了考试周。 袁景灿每天和室友们上课下课考试,没有打过电话,也没有再外出。听到凌斯每天给邱韵的汇报,曾依娜仿佛又活过来了一般。 1月18日,经管系的考试率先结束;1月20日工商系的考试也落幕了。 1月21日晚,317和508本学期最后一次聚餐。席上岳陆衡和陈慧敏官宣了恋情;众人给他们献上了诚挚的祝福;两人最后都被室友扶回了寝室。 徐韬和李泽阳的竞争暂时不分伯仲,阳慧并不是一个很有主意的女孩;这两人一个是暖男一个强势,阳慧也陷入了两难。 凌斯有点拿不准邱韵,他感觉邱韵对什么事都不在乎,但是对他又似乎有那么一点特殊。某次卧谈会上袁景灿总结了人生三大错觉“电话响了、我能反杀、她喜欢我”邱韵态度不明凌斯对号入座后,情场上曾经无往不利的他竟有些患得患失。 曾依娜在席上暗示了好几次袁景灿“赶紧约老娘”不过抛媚眼给瞎子看,收效甚微;袁景灿甚至整顿晚饭都没朝她看几眼。 袁景灿对曾依娜实在是不来电,虽然他没想过要单身到大学结束;不过也总不能见一个上一个,况且双方都是联谊寝室的,日后尴尬。 1月22日袁景灿踏上了回程的列车,1月24日傍晚到达了棉市。 叶俊早早地就守在出站口,一见到袁景灿就兴奋地挥手大叫;一把抢过袁景灿的行李箱后叶俊高兴地说道:“梦玲也回来了,我们已经约好今晚不醉不归。” 袁景灿干笑两声“我先给我嬢嬢打个电话。” 晚上的“三人小组”聚餐,胡梦玲果然一开始就没给袁景灿好脸色。叶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赔笑。袁景灿心里有愧也只能听着胡梦玲冷嘲热讽。 胡梦玲怎么也想不明白,李曼和袁景灿家庭条件相当,又都在长三角沿海的大学上学,彼此似乎也有感情,为什么袁景灿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李曼。李曼生日那天胡梦玲高兴地打电话给李曼却听李曼在电话里哭了半个小时。 听着李曼那令人肝肠寸断的哭声,胡梦玲恨不得当场杀到临州阉了袁景灿! 今天见到袁景灿的时候本来胡梦玲准备狠狠地骂他一顿,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袁景灿只不过是不接受李曼,又没有始乱终弃,自己毫无立场啊! 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的胡梦玲拼命灌袁景灿酒,袁景灿也不想面对胡梦玲的眼神,干脆来者不拒顺利把自己灌醉。 对于袁景灿把自己喝醉的鸵鸟行为胡梦玲根本就不买账;不明就里的叶俊看着胡梦玲满脸问号;胡梦玲也不解释只是“哼”了一声便径直回家了。 袁建英见到袁景灿一回家就喝的酩酊大醉不由得心生怒火,顺带着把送袁景灿回来的叶俊也数落了一遍;叶俊遭受无妄之灾真是哑巴吃黄连。 2月4日除夕,老袁家充满了欢声笑语。袁景灿去了棉中后成绩突飞猛进考上了一本大学;袁莉中考成绩也不错顺利进了武平中学。 袁建军动了心思在考虑要不要再麻烦一次袁建英,把袁莉也送到棉市上学。袁建军一辈子不愿意求人,但是为了一双儿女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 2月5日正月初一,袁建军照例带上袁景灿给祖宗上坟。袁建军九十度鞠躬感谢祖宗保佑两个孩子都能考上理想的学校。 袁景灿看着墓碑上的名字陷入了沉思;自己转世而来难道真是袁家祖宗保佑的结果? 2月12日正月初八孙新城带着袁建英孙钰蕾来到了北堤镇拜年。 孙新城拉着袁景灿询问在临州半年的见闻,听着袁景灿的话孙新城不住地点头;尽管袁景灿的某些想法在孙新城看来还有些稚嫩,但是已经能够形成条理;这说明这个外甥是个商业上的可塑之才。孙新城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吃过晚饭,王秀芹、袁建英拉着孙新城和袁建英进了房间;半个小时后四人又一脸喜色地走了出来。 孙新城在经过袁景灿一事后对培养袁莉也有了一点点兴趣,既然王承民愿意巴结自己,那就给他个机会! “承民啊!新年好,新年好,我是新城,去年城北那个叫惠中园的项目你晓得撒,里头有个做内饰装潢的头头跑咯,我嗯是遭下头的项目经理闹得脑壳都痛,你有空喊星娃切我们公司看哈能不能帮哈忙撒!” “没有嘞回事,都是公事公办,我现在在武平呢!好久回切斗喊你喝酒!” 王承民不是傻瓜,挂断电话后他就在思考孙新城这个电话的意义。 自己是棉中的小领导、孙新城又提到了武平,再想到两年前那个腼腆的男生,王承民心底划过一道亮光。 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又推敲了一遍整通电话的内容,王承民敲了敲桌面拿起了电话 “星娃儿,好久有空上你二姐屋头耍哈撒!”“嗯嗯...要得!” 放下听筒王承民向后靠进柔软的老板椅中,激动之余竟随口来了段川剧唱段: 刘先帝三顾茅庐迎孔明,初入汉营我显学问。 博望坡火烧夏侯惇,我保先帝把业定... 2月14日正月初十,孙新城一家拜别袁建军和王秀芹两口子带着袁景灿一起回了棉市。按照孙新城的说法,年也拜的差不多了,袁景灿最好趁着正月里去一趟棉市和自己一起宴请棉中的政教处副主任王承民感谢他为袁景灿之前在棉中的学习生活焦心劳思。 袁建军夫妻一听顿时没了意见,以后袁莉还得靠人家进棉中呢,以袁景灿谢师为理由提前设宴确有必要。 2月16日正月十二,朝阳厂的付记鱼庄,王承民带着小舅子林耀星一同赴宴;见到孙新城还带着袁景灿王承民微微一愣,随即亲热地和袁景灿打了个招呼闲聊起来。期间两人先是回忆了棉中生活学习中的小趣事,王承民又鼓励他在大学里好好学习,棉中以他为荣! 全鱼宴很快就上桌了,袁景灿打开桌上一瓶孙新城自带的五粮液依次给三人满上,随后拿着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到了孙新城的身边。 孙新城举起杯说起了开场白:“老朋友都忙,难得聚一次,今天不醉不归!” 众人举起六钱杯一饮而尽。 袁景灿又站起身依次给众人倒酒,看着他宠辱不惊地给大家倒酒,林耀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等孙新城和王承民又喝过一杯后,林耀星站起身举起酒杯朝着孙新城说道:“今天借着姐夫的光有幸认识孙总,十分有幸;我先喝一杯!” 袁景灿顿时轻轻摇了摇头“这货是个性情之人,不过还是太年轻!” 孙新城瞥了一眼袁景灿笑呵呵地端起酒杯看着林耀星说道:“今天是老朋友聚会,也是阿灿的谢师宴,我斗是个普通的家长,莫喊孙总,既然和承民一起来了,那也是我孙新城的朋友,我陪你一杯!” 王承民见状也摇了摇头,这个小舅子一身的江湖气说话做事还不如袁景灿老道;想当初袁景灿当着一堆人的面揍了金正阳还全身而退,对现场的把控和对身后能量的利用让他这个老江湖也不禁侧目。 今天孙新城一开场就定了基调,所有的话都藏在话里,结果林耀星跟个愣头青似得直接挑明了,这让大家还怎么接戏? 既然孙新城已经把话圆回来了,袁景灿和王承民也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凑到一起轻声谈论起了毕业半年了棉中有没有什么变化。林耀星则尴尬地坐回座位上不再说话。 酒过三巡,孙新城又带着袁景灿给王承民敬了一杯酒“嘞娃儿以前哈戳戳嘀,自从切了棉中人也变开朗咯,成绩也进步了嘿多,承民治学确实有一套。” “哪里的话,嘞都是老师们努力还有景灿自己辛勤付出的结果!” “哎!鲜花娇嫩离不开园丁的浇灌,你是园丁、老师们斗是清水,莫要自谦了!嘞回儿我陪婆娘回娘家走亲戚撒,斗听到起说景灿还有个幺妹儿,学习成绩也嘿不错,上回儿考棉中的时候已经上线咯但是不晓得为哈子没进到学校里头。” 袁景灿知道老戏骨飙戏环节来了立马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王承民闻弦声而知雅意立马作出三分诧异五分愤怒的表情“啊?恁个啊,你回头把幺妹的学籍信息拿到起我看一哈,我亲自去确认一道;教务处新来了几个年轻老师,工作点儿都不仔细;回头我要开个会好生问一哈。” 孙新城闻声端起酒杯“理解理解!年轻人在工作当中千头万绪的总会有疏漏,不要责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王承民也举起酒杯笑道:“对头,总结的好!下回儿开会的时候斗拿嘞句话当会议主题!” 一个提要求给条件,一个给承诺;两人心照不宣一饮而尽。 宴会自此宾主尽欢。 第 19 章 给遗憾一次邂逅,还青春一个注脚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散席后林耀星在姐夫的要求下眼神意味深长地给送客的袁景灿留了一张名片,并握着他的手寒暄道:“有空来名片上的地址喝茶。” 袁景灿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开。 坐在孙新城的奔驰W140 S后座上,袁景灿安静地聆听着姑父的教诲。 “年轻人少说多做,你今天做的很对。” “不要急于发表自己的想法,每次想要说话前先听听别人的想法!” “有把握的事情就去做,不要畏首畏尾!” “害怕失败就永远不会成功!” “你有父母还有嬢嬢姑爷作为你的后盾,放心大胆地尝试!” 两世为人,吃了无数大饼,喝了无数鸡汤的袁景灿第一次听到真正的成功人士给自己传授人生经验。他很感激孙新城;孙新城也没有给他讲授任何的商业实操案例,但是凝练了近二十年商海生涯的感悟让袁景灿受益良多。最后孙新城还给了袁景灿一个承诺,他会无条件地予以袁景灿支持。 “谢谢姑爷”袁景灿郑重地说道。 孙新城看着袁景灿青涩的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一切尽在不言中。 2月20日正月十六,袁景灿登上驶往临州的列车;这一次他信心满满。孙新城的鼓励让他实现了第一次心理的蜕变。 都说“钱是男人胆”,但是上辈子当了三十多年“loser”的袁景灿一时间难以摆脱小市民的格局,哪怕手里已经有了17万巨款,可是种种想法却始终没有展开。现在孙新城给了他一个“保障”,袁景灿决定放手一搏。 2月22日,317和508寝室的人陆续到齐了,晚上的时候两个寝室又聚到了一起。这一次众人明显感觉到了袁景灿的心情很不错;过年前的最后一次聚会,袁景灿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尽管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颓丧气息仍然导致在他身边仿佛形成了一个低气压团,压迫地众人情绪都不高。今天的袁景灿仿佛换了个人似得,尽管在席上话依然不多,但是偶有妙语也经常逗地众人哈哈大笑。 袁景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一边吃饭一边暗自反思;自己还是需要修炼,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方可拜上将! 新学期开学以后袁景灿变得更忙碌了。 袁景灿意识到不论做什么事都需要人的帮助,于是主动和凌斯交了一部分底,请他联系浙大的计算机系人才帮忙升级一下网站。 凌斯还是靠谱的。一周后凌斯告诉袁景灿对方同意了,但是想先和他见一面。 袁景灿毫不犹豫让凌斯询问对方见面的时间地点。 3月11日周六,浙大华家池校区附近的醇香阁。 二楼包房里凌斯点燃一支烟给袁景灿介绍道:“这位学长今年研二,不准备读博了;七月份毕业后就准备工作;平时在各个论坛搞风搞雨的颇有能力,给你帮忙估计就是准备挣点零花钱。” 袁景灿听得很认真,大致介绍完了之后袁景灿内心对对方也已经有了初步的印象;不过是点到即止还是长期合作,得先见过人再说。 “师兄”身高大约一米八不到,长得也不是刻板印象中不修边幅的程序员模样相反还有点小奶狗的影子。 “师兄”一进门就笑着和凌斯握了握手“你们好,我叫栾宇琛。是周师弟介绍我来的。” “周师弟”应该就是凌斯的亲戚朋友之类的人,袁景灿没有兴趣打听,他只对栾宇琛感兴趣。 袁景灿伸出手“你好,我叫袁景灿,是我想约栾师兄给我的网站把把关!” 栾宇琛重新打量了袁景灿两眼点点头和他握了握手说道:“师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大家都是周师弟的朋友,我虽然学艺不精,但是一些小问题还是可以帮忙解决的。” 还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凭啥其他小说里主角说两句话对方纳头就拜,自己遇到的却个个是人精。 袁景灿心底暗骂一声“穿越小说误我!”嘴上招呼了一声服务员拿菜单,又对着栾宇琛说道:“师兄,难得见面,让我做个东,咱们边吃边聊!” 菜很快就上桌了,因为今天要谈事所以三人都没有喝酒。袁景灿给众人倒上饮料招呼道:“师兄我们边吃边聊。”栾宇琛客随主便。 袁景灿用公筷给栾宇琛夹了一块猪蹄然后介绍道:“师兄我想做一个建立在校友关系上的论坛,如今技术上还有一些问题自己解决不了。” 栾宇琛点点头:“类似的网站不少,我们浙大也有自己的校内网,不过基本都是下载一些学习资料什么的,没有太大的意思。” 袁景灿知道谈判一定不能落入对方的节奏于是问道:“师兄对论坛的未来持什么样的态度?你觉得论坛的将来应该朝哪个方向发展?” “这是要考教我?”栾宇琛心想,眼神诧异地看向袁景灿:“师弟这是...?” 袁景灿摆摆手:“师兄别多想,单纯的好奇,想要和你请教一下。” 栾宇琛沉吟片刻说道:“你说的校园论坛目前已经有了水木清华,去年年底燕京大学的燕大末明也已经上线。目前看来校园BBS就类似于各大高校的自留地;公共BBS类似于CFido则像是聊天室的衍生版,承载的内容虽多但是杂。” 袁景灿没听过这个“CFido”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继续问道:“师兄对即时通讯也就是聊天软件怎么看?” 栾宇琛惊讶于袁景灿思维的跳跃想了想试探地问道:“MSN?” 袁景灿没有回答维抬下巴示意对方继续,栾宇琛见了坐直身体说道:“去年年初深城有一家公司模仿国外的ICQ上线了一款叫OICQ的聊天软件,我有一个账号。” 袁景灿眼睛一亮,来了! “哦?那师兄你觉得这个叫OICQ的软件好用吗?” 栾宇琛回忆片刻:“界面粗糙、聊天生硬、功能单一,基本就是把多人聊天室拆分成个体,我觉得没多大意思。” 袁景灿继续问道:“栾师兄你觉得论坛和聊天软件哪个具备社交属性?” 栾宇琛笑了:“师弟,你这话问的就外行了。” 袁景灿不以为意:“请师兄指教。” 栾宇琛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社交顾名思义就是社会交际;论坛本身就是互联网用户发表意见看法的平台,聊天软件则是人与人沟通的工具;人作为社会组成的一部分,任何平台或者软件只要促成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那就具备了社交属性。” 袁景灿轻轻抚掌赞道:“不愧是师兄,看法一针见血。” 栾宇琛有些不好意思:“一家之言,我也是从书本上总结出来的,拾人牙慧罢了!” 袁景灿又问:“那师兄你觉得论坛和聊天软件哪个更有前景?” 栾宇琛被问的脸色有些茫然,咬着牙思索起来。袁景灿不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开口说道:“我个人更看好聊天软件。” “哦?”栾宇琛抬头看向袁景灿“愿闻其详。” 袁景灿清了清嗓子说道:“聊天软件倾向于熟人社交,论坛更偏向陌生人社交;当然从论坛认识,后转变成熟人的也有,不过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往往就变成了聊天软件或者线下见面。也就说论坛更像是大型的相亲市场,给志同道合的人提供一个相互了解的平台,长此以往就避免不了用户的流失。” 栾宇琛若有所思:“既然学弟你更看好聊天软件,那为什么还要做论坛?” 袁景灿苦笑一下:“师兄,聊天软件的维护升级、推广、还有服务器租赁哪一项是我一个大学生能负担的起的?” “哈哈哈”栾宇琛一拍脑门笑道:“袁师弟对于互联网见解如此独到,我都忘了你还是个大学生了!” 笑了一会儿后栾宇琛收敛起表情严肃地问道:“学弟,现在校园BBS那么多,你论坛的特色在哪?” 袁景灿神秘一笑:“师兄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有时候遇到事情了,但是不想和家里人说,一怕担心二怕唠叨;也不想和同学说,怕他们嘲笑。” 栾宇琛微红着脸“师弟,你们学校教学内容这么丰富的吗?还辅修心理学?” 袁景灿不理会他的调侃接着说道:“我想要构建的校园论坛和目前市面上的所有BBS都不一样,在我的论坛上注册账号必须要填写初高大三级教育经历中的至少一项,然后以校友为纽带链接每一个个体。” 栾宇琛有些莫名其妙:“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袁景灿又问道:“师兄,你听过六度分隔理论吗?简单地说世界上任何两个不同的人之间,只需要通过六个人的中介,就可以建立联系。你或者你身边的人有没有这种经历?高中时暗恋的女生在上了大学以后就失去了联系,逐渐成为了记忆中的白月光!” 栾宇琛似乎想到了什么,正欲开口结果被袁景灿伸手拦住。 “我的论坛主打的就是给遗憾一次邂逅,还青春一个注脚。” 栾宇琛听着眼神逐渐变亮语气激动地说:“也就是说在这个论坛里,理论上以校友身份为媒介通过人与人之间的链接可以认识任意一个你想认识的人?” 袁景灿满意地点点头,栾宇琛已经会举一反三了。 过了片刻栾宇琛恢复了平静问道:“学弟,如果论坛按照你的想法发展起来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流量变现的问题?” 袁景灿笑着从背包里抽出一叠资料递了过去:“这就是我找学长的目的。” 栾宇琛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袁景灿一眼然后接过了资料看了起来。 他一边看袁景灿一边介绍:“目前绝大部分网站的变现形式基本都是广告,但是广告商也有他们的顾虑;我们要做的就是以校园为核心实现精准投放。” 栾宇琛还在仔细看着资料没有搭话,袁景灿也不介意;给三人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对着凌斯挑了挑眉便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 当凌斯第四次对着包厢墙上的铜制装修带整理发型的时候,栾宇琛终于看完了资料抬起头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袁景灿 “叹为观止,真是叹为观止!学弟你这位跨界的让我们这些从业者真是羞于自表啊!不过我可以给你保证,只要服务器跟得上网站就不会有问题!” 第一次感受到穿越者主角光环的袁景灿自信满满地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浙大校园说道:“师兄,互联网的浪潮正在袭来,俗话说站在风口上连猪都能飞起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我们一起改变世界!”自觉逼格拉满的袁景灿回过头却发现栾宇琛和凌斯目瞪口呆正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顿时,只有袁景灿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第 20 章 “淡然”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虽然对袁景灿中二的行为有些无语,但栾师兄还是比较认可袁景灿对于论坛未来的规划;尽管没有答应他加入团队,不过栾师兄仍表示袁景灿只需要完成接下来的商业步骤就好,网站方面无需多虑。 3月21日袁景灿宴请了班主任陆海涛,正式提出了想要租借学校的服务器创业;在袁景灿的攻势下陆海涛给他介绍了分管创业就业的张勤副校长助理周逸 3月27日克里姆林宫正式易主,一代枭雄走上台前。 4月2日袁景灿再次宴请周逸和陆海涛,席上周逸表示他的权限最多只能给袁景灿批复一个科技楼的闲置教室当做创业基地。 4月20日移动公司成立,邮电分离改革告一段落。 4月25日在周逸的引荐下袁景灿带着一叠文件走进了副校长张勤的办公室,两个小时后拿着几张A4纸走出了办公室。张校长拿起桌子上的搪瓷杯喝了一口然后招呼守在门口的周逸问道:“小周,这个互联网我不是很懂,不过他说能给不低于20个贫困生提供兼职我怎么想想都觉得不真实呢!” 周逸合上办公室门又给张勤的搪瓷杯里添了热水这才说道:“新兴行业,我们只需要卡住底线就可以了。” 张勤摸了摸文件袋想了一会儿无奈地笑了。 拿到张副校长的批条袁景灿所有的工作骤然提速,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把服务器和办公场地全部都搞定了。 4月29日,袁景灿通过已经在学生会站稳脚跟的凌斯约到了院学生会分管外联的副**大三的学长吴兴东,许诺他会在五月举办的篮球比赛上给一笔丰厚的赞助,但是袁景灿希望吴兴东在五一之后按照要求为他找一批兼职的学生。 5月1日晚上袁景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317;隔壁319的贾子鸿正在他们寝室叉着腰侃侃而谈,贾子鸿和岳陆衡是老乡而且经常来他们寝室玩耍,所以袁景灿也没有多奇怪站到了床边静静地听他吹牛*。 说来贾子鸿也是个乐子人,这小子刚来学校就追求一个大二的学生会女学姐,然后是同班的女神白洵,接着又听说这货居然对辅导员秦梦玥也动了歪心思;可惜所有追求之旅都宣告无疾而终。 这时候贾子鸿正在吹嘘他最近认识了一个会计系的女生,那身材那长相两个字“绝了”! 袁景灿也乐了一边收拾洗漱用品一边问道“绝了?是有多绝?” 贾子鸿一愣结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形容词,李泽阳看着着急于是好心地提醒他“你觉得和邱韵比起来怎么样?” 贾子鸿顿时激动地说:“各有千秋!” 邱韵的颜值大家都知道,贾子鸿天天和317的人混在一起也见过很多次邱韵,此时贾子鸿这么一说所有人顿时都来了兴趣;可惜这时候没有微信,不然高低得让贾子鸿翻出朋友圈看看。 众人仗着凌斯不在纷纷问他:“怎么个各有千秋法?” 贾子鸿哪里形容地出来吭哧吭哧了半天说:“她就在西湖大厦下面的言文饭店兼职,你们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5月2日,江越去财院找女朋友了,317的其余留守儿童们带上贾子鸿到西湖大厦改善伙食,临走前岳陆衡还问袁景灿要不要一起去;袁景灿事太多根本没有打望的心思,只是对他们说“再探再报!”徐韬怪模怪样地敬了个礼“得令,袁首长!” 晚上等袁景灿回到寝室,几个活宝正在长吁短叹。袁景灿好奇地问李泽阳:“这是怎么个事?” “老大和徐韬这是后悔了呗!”李泽阳面色揶揄地说道 “哦?后悔?”袁景灿顿时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李泽阳就把今天去言文饭店吃了午饭吃点心,吃了点心吃晚饭的经历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就因为这女生,饭店的生意天天爆满!这两顿饭吃的老大道心都不稳了!” 岳陆衡满脸花痴地回忆道“名字还那么美!嘿!阿灿,你知道吗,这女生叫淡然!” 看着岳陆衡那与长相极其不符的表情袁景灿心里一阵恶寒。 “淡然?姓什么?还有老大,你也是见过邱韵的,这个叫淡然的女生再好看还能好看到哪去!” “那不一样!”岳陆衡不满的说道:“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淡然的美...”岳陆衡突然间有些词穷。 “淡然是那种坚韧的美”徐韬补充。 “对对对,韬子补充的好,我就是这意思!”岳陆衡立马附和。 李泽阳无奈地说:“这女生就叫“淡然”,没有姓或者说姓“淡”淡然的淡!” 袁景灿惊奇地道:“还有这种姓?坚韧的美又是什么鬼?” 众人支支吾吾了半天答不上来,毕竟也就认识了半天,人家还不认识他们,能知道这么多信息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袁景灿没想到的是很快他就会知道淡然为什么叫淡然,坚韧的美又是什么样的了。 5月3日晚上开始陆陆续续有兼职生拿着贫困生证明和个人资料来到了科技楼的创业基地找袁景灿面试。 5月4日下午一个穿着朴素但是脸蛋非常漂亮的女生走进了科创基地107教室。 袁景灿拿着女生的资料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面前的女生就是前几天317的牲口们口中的“淡然”。 淡然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在江南女生里绝对的鹤立鸡群,简单的花格子衬衫和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齐肩短发在脑后扎了一个短短的马尾,鼻如悬胆、螓首蛾眉、齿若编贝、眼神明净清澈。好一个美人儿! 淡然是东北漠北人,和袁景灿一样是大一新生;个人资料里初中以前的学历都是一家孤儿院的名字;看来从小就是孤儿。 “也不知道这名字是谁给她取的。”袁景灿挠了挠头问她:“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您贵姓?” 淡然淡淡地回:“那你确实冒昧了!” “哟,还是个小辣椒!”袁景灿不淡定了干咳了两声说:“我们这边招收计算机编程、文字编辑、还有外勤。你想面试哪个?” “文字编辑!” “行!”袁景灿拿过一份材料递给她“你按照这个简章编一个狗血故事,越狗血越好!” 淡然看了一眼材料上的《校花***背后的二三事》标题面露难色。 袁景灿瞥了她一眼面露得色“小样,跟我斗?哥哥只需略微出手就是臭妹妹你的极限了!” 见到袁景灿的表情,淡然脸上浮起一丝倔强“什么时候要!” 袁景灿一愣顺口回答:“两天以内,不超过500字,要求短小精悍,话题性强!” “好!”淡然拿起资料起身就走。 晚上袁景灿把今天淡然来面试的事告诉了317众人,徐韬和岳陆衡马上围了上来一个点烟一个按腿。 “阿灿!咱们都是一个寝室的好兄弟,你要招兼职为什么不考虑我们呢?我们不要钱!就图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 袁景灿瞟了岳陆衡一眼“那我把陈慧敏也招进来吧!编辑部需要的女生多,肥水不流外人田!” 岳陆衡立马蔫了。 袁景灿又转头问徐韬:“阳慧呢?要不要也招进来!” 徐韬一咬牙:“招进来呗,兄弟妻不可欺!我徐某人只对淡然一心一意!” 袁景灿惊奇地看了一眼徐韬:“这就放弃了?” “放弃了,如果不能和淡然在一起,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了!”徐韬坚定地说。 袁景灿点点头“行,但是工作室可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你如果愿意进外勤组锻炼锻炼,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个机会!” “谢谢灿哥!”徐韬表情谄媚,按腿的手上立马就有劲了。 “滚犊子!” 5月5日,淡然把写好的稿子拿给了袁景灿。袁景灿看着“辣眼睛”的故事直夸淡然是个人才;并让她回去练习练习打字,一周后上岗。 因为徐韬的退出,李泽阳和阳慧的感情突飞猛进。 5月12日,两人分别邀请317、508晚上共同庆祝,准备在晚饭的时候官宣两人的恋情。 吃饭的时候袁景灿发现徐韬基本没怎么看阳慧,反倒是缠在他的身边一直在追问淡然的情况。袁景灿明白了之前徐韬对阳慧可能也没什么感情,一直追着不放一是因为确实没有其他的追求对象,二是单纯的好胜心作祟。 两个寝室已经成了两对了,邱韵对凌斯还是不咸不淡地。凌斯有些急了,但是又不敢招惹邱韵这姑奶奶,只能陪在邱韵身边挡酒。邱韵既不阻止,也不劝酒;全程笑呵呵地看着。 袁景灿喝到一半突然闻到了一阵鱼腥味,转过头一看凌斯正在为邱韵挡李泽阳的敬酒,酒杯里微微翘起的嘴唇十分显眼----这不是纯纯的翘嘴吗? 5月13日周六,袁景灿约上“翘嘴”,哦,不对,凌斯一起去了百脑汇准备采购工作室用的电脑。 袁景灿到达百脑汇的时候发现凌斯居然还带了一个人,互相介绍后袁景灿知道了对方就是栾宇琛口中的“周师弟”。 “周师弟”全名周俊哲,是凌斯的表哥,在浙大计算机院上大三。 凌斯悄悄告诉袁景灿,周俊哲懂行而且在百脑汇有熟人,带上他比两人直接过来挨宰靠谱。 袁景灿听了点点头,随后一边不动声色地跟着周俊哲挑配件一边和自己的记忆对照。最终在周俊哲的斡旋下袁景灿以4800每台的价格定了五台电脑。袁景灿预付了两万定金,约定剩下的钱等电脑送到学校后一并付清。 出了百脑汇袁景灿找了个借口把凌斯拽到了一个拐角,随即掏出1000元钱递了过去。凌斯忙要推辞。 袁景灿一把按住他的手“表哥今天帮了大忙,这钱你拿着请表哥吃点好的;我就不去了,耽搁你兄弟俩说话,帮我好好招待一下表哥!” 凌斯还是为难地收下了钱,两人又和表哥打了个招呼袁景灿就先告辞了。 周俊哲看着袁景灿远去的背影对着凌斯努努嘴“什么来头?” 凌斯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叹道:“看不懂啊!” 第 21 章 质疑,理解,成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程璐是商学院旁一家奶茶店的老板,今天和往常一样,临近中午了她才到店里磨磨蹭蹭地打开门又懒洋洋地打开电视和 VC D 准备挑一部剧消磨一天的时间。奶茶店的位置不算好,而且价格也不便宜,所以生意一直以来都不咸不淡,程璐自然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正当她纠结于是看《小李飞刀》好还是看《东游记》时,忽然听到吧台有人在喊:“有人在吗?老板在吗?” 程璐缓缓踱步到吧台打了个哈欠问道:“喝点什么?刚刚开门有些还没准备呢!”说完程璐又对着吧台上的菜单指了一指“这这这…还有这,这几样可以现做其他需要等!” 本以为可以打发走这几个大学生然后回去继续挑碟片的程璐失算了。 没想到吧台前这衣着朴素的两男一女居然没走,其中一个男生反而问道:“老板娘,你们这店铺转让吗?” 程璐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话面色嘲弄地说:“四万,连机器设备带七个月房租一起转让给你们!” 三人又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阵,还是那个男生问道:“三万五,我们立马可以签协议!” 程璐还是一脸的不屑:“好啊!不过我要现金!” 男生点了点头“好!” 随后女生拿出几张 A4 纸,在几个空白处填上数字,然后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印章“咔”地盖在上面,把几张纸递了过去。另外一个男生打开随身带着的军绿色挎包掏出一沓钱数出三万五放在几张纸旁! 程璐被这操作惊呆了!程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签的字,又是怎么按的手印,直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也从程璐变成了一个叫袁景灿的人。 坐在和男朋友一起租的房子里程璐看着茶几上的钱和协议整个人都思密达了! “老公~~!”程璐给男朋友姜德先打去电话“我莫名其妙地就把店给卖了!” 姜德先在出差的酒店里一下就急了“怎么回事?被骗了多少!?别着急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啊…卖了三万五?钱已经拿到了?哦!那没事了!宝贝,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等我,最多下周二我就回来了!” 没错,奶茶店就是袁景灿派外勤组的兼职学生拿下的。三人出发前袁景灿已经实地考察过奶茶店,也给他们定了底价,还给他们做了基础的话术培训。结果没想到程璐根本就是个没有社会经验的纯情女老板,三人还没怎么出手呢,她先懵了! 奶茶店顺利拿下了,整个交接的过程当中袁景灿发现数学系大二的学长游畅思维缜密,胆子也大;对外交涉的时候基本都是他先拿主意,然后又由他出面谈判。会计系的大三学姐应美萱做事细心,话不多,但是极有耐心;变更营业执照需要跑很多的部门,盖很多的章;但是应美宣全程有条不紊,没有和袁景灿抱怨过一句。 “再考察考察,如果愿意留下的话可以一用!”袁景灿想道。 外勤被分成了两组,一组是买奶茶店三人小组,负责开发商户和对外营销。另一组负责校内宣传。 三人小组的进展很不顺利,除了奶茶店外,其他店铺基本不愿意花钱在这个没听过的小网站上打广告。袁景灿对此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鼓励他们别灰心,以后的我们他们高攀不起。 5 月 25 日校内组却传来好消息,在大三的梁伟诚学长和马秀兰学姐的带领下校内组已经扫楼完毕;袁景灿曾亲眼见到梁伟诚学长带着徐韬在楼上一个大二寝室因为想手把手教他们注册校内网,结果被人用扫把赶了出来。在他们的努力下校内网的注册量在半个月的时间里突飞猛涨,截止到今天注册人数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人,高峰同时在线人数也有四百多人,这时候就显现出袁景灿租用学校服务器的好处了。 编辑组也已经开始办公,三男两女五人正在拼命编段子,给奶茶店写软文。 5 月 27 日,栾学长传来了消息,商学院测试版的校内网已经上线,并用已经改名为 QQ 的 oicq 把管理员账号发了过来。 5 月 28 日,院篮球赛在袁景灿想尽办法拖延的情况下终于开赛了! 篮球场上建工系和会计系的比赛,以及工商系和经管院的比赛正在同时进行。 院学生会副**吴兴东坐在裁判席脚趾头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这个袁景灿太无耻了!拿了一万块钱就要求冠名整个篮球比赛,露天球场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全是校内网的灿黄色横幅广告。而且这小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招,今天比赛的四支队伍居然有三支球队在球衣胸前印了校内网的名字 ! 5 月 31 日篮球赛的小组赛全部结束,建工系、数学系、法学系等六支队伍脱颖而出。比赛结束的当天体育部长在吴兴东严厉的眼神中硬着头皮宣布暂时被淘汰的院系可以通过校内网投票复活人气最高的两支球队,一周后这两支队伍将会和已经晋级的六队争夺四强名额。 这个决定让对赛制充满疑惑的参赛球队恍然大悟,也让围观群众一片哗然;接着就是群体的愤怒! 学生**今年已经大四了根本不管事一心想考选调生,其他的几名副**都对此事都沉默不语,没办法袁景灿给的太多了;愤怒的学生找到学生处的老师,结果被告知老师出差了! 正在愤怒的学生无处发泄怒火的时候,经管系的系花邱韵已经开始给经管系拉票了。工商系的几位班花系花班草系草也开始给自己系拉票。学生们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 经管系大二金融专业的李萌受父亲的影响是个狂热的 NBA 粉丝,最喜欢的球员是艾佛森。这次学院里的篮球比赛她一场没落全程观看;只不过自己系的篮球队被淘汰了让她有些怅然若失。经管系的实力其实不弱,两场输分都在毫厘之间,最后算小分的时候被淘汰了。正当李萌失落地准备去图书馆自习时突然听到体育部长宣布可以投票复活球队。趁着所有人都在愤怒的讨要说法,李萌悄悄地回到寝室打开电脑找到了校内网开始给经管系投票。 李萌发现投票栏上,每个被淘汰的系名后面都有一张照片,点开经管系的一看居然是自己暗恋的大三经济管理专业的学长陈学博!照片中的陈学博正单手托着球滑翔在空中,我靠!美男计! 李萌开始疯狂地点击经管系的名字,结果点了半天系统提示每个账号只能投票两次。李萌面色怅然无意识地滑动着鼠标滚轮,页面不知怎么地滑到了底部;李萌一看,嗯?购买一杯古名奶茶可以获得每日额外投票两次的兑换码。 李萌仔细看了看古名的地址,咦,这不是以前的紫苑奶茶店吗?啥时候换名字了? 怀着好奇的心情,李萌拿起钱包走到了学校侧面的小吃街上。在路上随意买了几个炸串后,李萌施施然地走到了古名奶茶店的门口。 店面的门头换成了银色的背景,招牌上用艺术字在上面写着 Goodness 下面是中文字古名。 李萌走到熟悉的吧台前,里面两名穿着白色体恤系着深咖色围裙的店员异口同声地说“欢迎光临古名!” 其中一个女店员走上前两步问道:“请问美女要喝什么?” 从小到大都被人叫假小子的李萌顿时脸色一红。 店员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着指了指招牌上的一个名字介绍:“这款芋泥啵啵奶茶是商学院篮球赛签名款!外包装正面是球队队员的签名照,反面是投票码!” 李萌低着头声若蚊蝇“那就这款吧,我要八杯!” 女店员微微一笑,我们现在有第二杯半价活动,一共需要支付 48 元。 李萌递过一张五十元的纸钞收回两枚硬币就开始局促不安地在门口踱步,女店员见了轻声招呼了一声:“美女,店里有卡座,八杯奶茶还需要等一会儿,你可以在卡座里看会儿书或者休息一下。” 李萌一愣随后跟着女店员的指引推开吧台边的玻璃门走了进来,一进门李萌才发现重新装修过的奶茶店店内别有洞天。玻璃门是单面镜的,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见不到里面;两米多宽的过道上正随意又和谐地摆放着几张小沙发,沙发头顶的墙上用实木板钉了一层简易的书架。李萌随意翻看了几本书发现从学习资料到知音什么都有! 李萌正沉浸在故事会里一对痴男怨女的爱恨情仇中,女店员轻声地呼唤道:“美女,你的奶茶好了哦!” 李萌如梦方醒,赶紧起身接过奶茶:“谢谢” 两名店员一起微笑“不客气,欢迎下次光临!” 回到寝室发现室友们都在,李萌大叫道“铛铛铛,喝奶茶咯!” 女生们一下就围了上来 一个女生叫到“哇!萌萌你太好了,额,这个奶茶怎么没见过?咦!这个包装上的男生怎么有点眼熟?” 另一个女生捧着自己的奶茶瞄过来一眼说道:“这不是工商系篮球队大一那个帅的掉渣的新生吗?” 接着又晃了晃自己这杯一脸花痴地说:“我这杯的包装是陈学博学长的!” 李萌看着众人说道:“喝完了杯子可别丢了哦!我要留着给咱们系篮球队投票复活的!” 众人惊奇地问:“什么投票复活?”李萌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随后寝室里的三台电脑很快被八人轮流使用登陆了校内网的账号。 “哇!这个建筑系的男生怎么那么帅!可惜不能给他们投票了。” 女生招致了室友们一声声“叛徒”的攻击。 “耶~~这个工商系的小男生是我喜欢的类型。” 女生们发出一片嘘声。 “哇塞,计算机系还有这种帅哥?” 所有女生都凑了过去。 “哪个哪个,让我看看!” 同样的事情在后续的几天里发生在许多女生寝室和一部分男生寝室。 ------------ 前世的岑龙可以算是“哥哥”的黑粉头子了。 但是这一世袁景灿只想说“饭圈真香” 曾经的岑龙厌恶资本,如今的袁景灿理解资本,成为资本。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如果袁景灿可以说一句台词的话,那一定是“sorry啊,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第 22 章 董昊的爱情故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最近工商院学生会的体育部长董昊很纠结;刚刚结束的院篮球比赛在学校里毁誉参半,绝大部分男生都对他意见颇深,纷纷指责他违反体育精神用投票选参赛球队;但是相反的,绝大部分女生则是他的拥趸,她们大赞赛制十分人性化。可是不管是赞美也好,诋毁也罢都跟他没啥关系啊! “我**就是个背锅的啊”董昊郁闷地想着,然后打开电脑点开了许久没上过的校友网想要看看这个“坑害”自己的投票到底是什么样的;打开网页后没想到居然跳出一个提示框要求完善学籍信息。 满腹怨气地填写完资料,董昊发现新版本的校园网在右侧和搜索栏下方都加上了一个“可能认识的人”的标志。 董昊好奇地点击一下鼠标,页面上很快就跳出五个人的资料;董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一一点进去。 第一个是同寝的室友,这小子简介写着“183纯情男大” 董昊回头看了一眼正一边抠脚一边和室友闲扯的 168室友嗤之以鼻。 第二个是一名大二学弟,和他一个高中毕业,来到商学院后通过同乡会认识的,现在是他手下的一员干将。 “这么神奇的吗?”董昊讶异地想着,当初他和这个学弟先是通过同乡会介绍然后在学生会面试的时候才将他认出来。 脑子里一边想着董昊握着鼠标继续点击着。 第三个是个女生,董昊印象不深了;只隐约记得似乎是高中隔壁班的,现在也在商学院,不过是设计系的;两人只在同乡会见过几次。 接着董昊看向第四个女生的名字“何楚楚”,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董昊脑海中幻化出一个女生在高中两次文艺汇演中的民族舞表演现场。 何楚楚比董昊低一届,高二刚开学第一次和同学们在教学楼阳台看新生时董昊就被何楚楚动人的气质吸引住了;后来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何楚楚唱跳俱佳、性格开朗,成绩也不错,一进高中就被各种学长同届学弟追求。 董昊是个很普通的乡镇男孩,生得不高,长地不帅,皮肤有点黑还有点胖。高中两年自卑的董昊总是那个在台下默默守候何楚楚的人;他不敢上台献花,不敢表白,甚至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喜欢她。直到高考后,直到自己来到商学院,直到对她的记忆变得有些模糊了。 上了大学董昊追求过两个女孩,他以为他喜欢她们,但是最后发现自己原来喜欢的都是她们身上和何楚楚相似的气质。 “是她吗?”董昊的手有些颤抖,轻轻点开对方的资料,看着资料里的“文成第一高中”董昊霎那间瞪大了双眼。 何楚楚的头像就是她本人,照片上的她穿着表演服,看角度应该是大学文艺汇演上拍的,照片里何楚楚翩翩起舞一如高中时的模样,董昊不由得看痴了。 学历资料显示何楚楚现在在财院上大二。她最近的一条心情是昨天发的,上面写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董昊看到女神心情不好顿时觉得自己感同身受,于是鼠标鬼使神差地攀到了“添加好友”的按键上。 想了想董昊点下了按钮随后便像虚脱了一般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此刻的董昊就像面临终审的犯人,只等女神给自己最终的宣判。 出人意料的是好友请求很快就通过了。对方居然还主动地发了信息过来 你好,你也是文成一中毕业的吗? 董昊激动地手都在颤抖,哆哆嗦嗦了半天只打了两个字“是的” 哇,好有缘分哦,我们学校在临州的人不多哎。我看了这个校友网上只有浙大、商学院和财院的学生。 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确实好有缘分。 学长你是97届的毕业生吗?我是98届的。我们以前认识吗?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以前看过你的表演,学妹你舞跳的很棒。 谢谢学长,我先去洗澡了;有空你来财院我请你吃饭哦! 董昊发送了一个“好的”结果半天没有回应;董昊顿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离了一般。 董昊的室友张自立走进寝室突然觉得身上痒痒的,他有些动物毛过敏。 接下来的几天董昊仿佛丢了魂似得有事没事就守在电脑旁等着何楚楚上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天,董昊实在是受不了折磨提出了想去财院看看。何楚楚委婉地表示她周末的时候可以带上同学来商学院玩。 女神光临董昊激动地都要起飞了,但是冷静下来后想到面基时自己的外表可能会“辣”到女神董昊又有些犹豫了。 董昊四周看了两眼突然把目光落到了张自力的身上;张自力身高185,长相帅气,家境殷实;来商学院三年换过的女朋友和自己手下的部员一样多;而且他和自己一样来自文成,不过他是二中的。 一个馊主意占据了董昊的大脑:让张自力冒充自己,然后自己跟着一起去见女神。至于以后怎么办?先混个脸熟再说! 董昊立刻行动和张自力说了何楚楚的事,张自力一听觉得有趣顿时满口答应。 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偏低,舔狗状态下的智商更是只有负数。董昊的行为在外人看来纯纯的引狼入室。 6月17日周六上午,何楚楚带着室友邱荟乘坐公交前往商学院。 公交车上,邱荟一边补妆一边问何楚楚:“楚楚,你这学长靠谱吗?别像我上次碰到的那个保险系**,鼻子里插两根葱就敢装大象!” 说罢瞟了一眼何楚楚身上的白T恤牛仔裤嗤笑一声:“你这扮相不认识的指不定还真能唬住!” 何楚楚此刻正在贴睫毛,费力地白了邱荟一眼没好气地说:“瞎说什么呢?到地了先看看情况呗,反正白吃一顿也不亏!” 邱荟表情愤慨:“现在这些男人,没说两句话就想把你朝宾馆里带,幸亏老娘的腿夹得紧,不然毕业的时候非得劈叉了不可!” 何楚楚都被她逗笑了“就你?上个星期你回来住了几天?” 邱荟嘿嘿一笑:“楚楚,你就别说我了,你和学生会那个副**处的时候可没少呆外边!” 何楚楚冷哼一声:“别和我提这王八蛋,睡完了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答应老娘的文艺部长和广播站一个没靠住!现在更是找不到人,一问就是实习不在学校!” 邱荟拉了拉透明开衫下的一字包臀裙“所以说,还是现实点的好,哪个够款哪个才是真爷们!” 说话间临州商学院到了。 高中时代的女神在大学里并不是每个都能守身如玉;一次醉酒后的狂乱或者一段刻骨铭心的失恋都能让她们堕入凡尘然后迅速地紫了葡萄黑了芭蕉。 何楚楚的故事也很俗套,临近高考的时候因为一时贪欢醉酒后被玷污了清白,奈何对方根本不认账;何楚楚苦闷之下高考成绩一落千丈从重本掉到了二本的财院。上了大学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整日流连欢场用破败的身体换点可怜的化妆品包包维持着最后的一丝体面。 在财院里已经名声败坏的何楚楚一次偶然的机会从学妹那里听到了有个叫校内网的网站可以认识临州其他大学的校友,于是她仔细填写资料,精心挑选了照片只为捕获下一头猎物!如果对方是个“老实人”那自己就相当于掌握了一张长期饭票,如果“老实人”是临州本地的那就赚麻了,直接飞升坐地户。 刚开始何楚楚对董昊并不上心,不过对方的“狗味儿”太重了!舔狗太多了渣女都不够用了!本着有杀错没放过的原则,何楚楚给了董昊一点甜头,董昊立马就被勾的魂不守舍! 不过董昊太殷勤了居然要来财院看她!这是绝不允许的!何楚楚马上委婉地表示先去商学院和董昊见一面。印象好了循序渐进,印象不行那就先吊着。 何楚楚和董昊约定好了在商学院新开的古名奶茶店集合,两人下车后一路问到了古名;互换身份的张自力和董昊已经等在了奶茶店门口排队了。 得到董昊提示的张自力一看到远处走过来的两个女生马上迎了上去笑着对何楚楚说“你就是何学妹吧?欢迎来到商学院,我就是董昊。” 何楚楚看着一身名牌高大帅气的“董昊”瞬间变身淑女娇滴滴地回答:“董师兄,你好,大周末的还要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邱荟听着何楚楚的声音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狂翻白眼;不过出门钓凯子讲究的就是一个姐妹情深。邱荟也搭腔道:“哎哟,董师兄这一脸正派的,楚楚你怎么还担心这担心那的!” 何楚楚撅起小嘴泫然欲泣“人家还不是出门少没有经历嘛!” 纵横情场的浪子段位终归比初级绿茶高,只是一个回合张自力就知道了“何师妹”的“深浅”!余光瞟了一眼董昊“兄弟,咱这可是以身饲虎啊!不枉咱们同寝三年的友谊了吧!” 买完奶茶张自力和董昊就带着两个女生来到了金客来,张自力要了一个包房,然后绅士地邀请女生先进。 众所周知,真正的老司机上路的时候眼观六路嘴骂八方,但是到家以后一点都不记得路上碰到了啥,遇到各种路况全靠多年经验的本能反应。张自力的前女友们都能原地成团了,什么样的女生没见过?拿捏个练习时长两年半的绿茶简直是手拿把掐。刚一坐下只是几句对话何楚楚就开始对张自力娇羞地欲拒还迎。 邱荟旁观者清看着何楚楚欢喜巧笑的劲心里就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大姐!你不是要装良家吗?哪个良家跟潘金莲似的!你都特么快贴上去了知道吗?!还有这个“董昊”一看也是个骗财骗色的!真是出了狼群又入虎穴。 邱荟和何楚楚仅仅才大二,有个道理她们还不懂。算人者人恒算之! 真正的董昊看着曾经的女神如今这副放荡模样滤镜碎了一地。一段真挚的感情无疾而终。 第 23 章 “古名杯”商学院女神大赛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游畅最近很忙,非常忙!院篮球赛给袁景灿的奶茶店带来了极大的流量。每天从早上开始就有人排队买奶茶,旁边两家店铺吃到了古名的红利最近小日子也过得十分惬意。 他们惬意了别人就不惬意了!从古至今人们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以前大家都是咸鱼都是摆烂的,如今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还守着摊位干瞪眼?怎么可能!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愚蠢的人在搞小动作,聪明的人已经开始探寻奶茶店火爆的原因了。 正在这时候袁景灿让梁伟诚和游畅放出风:奶茶店就是因为在校内网上投放了广告,所以生意一日千里,天天爆满! 机灵的商家们打开校内网一看网页置顶的古名广告,再看看络绎不绝的奶茶店… “投!一定要投!”这是和古名位于同一条街但是位置更深的“好又来”火锅店老板钱辉说的。 游畅坐在 106教室里对着钱辉笑着说道:“钱老板!投广告也是有位置之分的!古名是冠名广告,一个月可是八万哦!” 听到“八万”两个字钱辉呼吸一窒“八万?你们怎么不去抢?” 游畅摆摆手“哎~~钱老板别胡说,抢哪里能抢的来八万?” 钱辉低下头想了想又问游畅:“其他的广告位呢?” “1万到 4万不等!”游畅拿起一个小册子递了过来“钱老板,这个册子上有每个位置的详细介绍,价格呢一定公道!你可以回去研究研究,但是不建议太久!”说罢指了指门外交头接耳的一群人。 钱辉看了看门外的一堆人拿着册子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类似的场景最近不断发生,袁景灿也当机立断马上和周逸申请了 106的使用权。周逸办事很利索,一天就办完了所有手续把钥匙交给了袁景灿,临走前周逸亲切的拍着袁景灿肩膀热络的说:“张校长对你网站的发展很满意,我来之前张校长还特意叮嘱我,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给他!加油袁师弟!” 袁景灿赶紧握住周逸手“感谢校领导的关注和指导,我们校园创业最离不开的就是母校的支持和领导们的关怀!还请周师兄转告张校长,我们会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克服困难,急领导之忧而忧,尽量不给领导添麻烦!” 周逸赶紧抽出手告辞“好好好,袁师弟好好努力,我先回去和张校长汇报了!” 周逸每次面对这个师弟都感觉极不自在,这小子滑不溜手满嘴官腔比他还像校长助理,而且下手黑敢送礼!实在是个狠角色! 袁景灿微笑看着周逸走上行政楼才收敛起笑容撇撇嘴走回了 107。 编辑组五人最近铆足了劲在写段子。但是看着他们费劲的样子,袁景灿决定下学期放开编辑组的招收条件,只要有笔记本电脑的都可以来应聘。 最近校内网的画风也开始变得奇怪起来,各种各样的绯闻八卦,树洞,自己写的小说搬运来的小说层出不穷。 热度最高的话题是一则《大一新生里的高贵女神邱韵 PK奋斗女神淡然,你们觉得谁更胜一筹》的投票。看到投票帖最后责编的昵称袁景灿只觉得遍体生寒。 淡然这娘们为了工作连自己的流量都要吃!够狠! 浙大和财院只靠栾宇琛还有沈潇筱等人的口头传播注册人数有限,所以校内网目前的受众基本集中在商学院内;这则话题也瞬间引爆了校内网的流量,投票下面的评论贴从一开始的站队逐渐歪楼成了 “无图无真相!我顶我们设计系的罗小薇!”这是工作室设计系兼职生的马甲。 “楼上的放 P,罗小薇是女神,那我岂不是谢霆锋?”这是路人甲。 “顶楼上的,罗小薇和我们马院的孔巧儿一比纯就是丫鬟!”这是马院兼职生的马甲。 “孔巧儿?能和我们建工系的莫晓晓比吗?”这是路人乙。 “建工系?只听这系的名字我就知道莫晓晓撑死了也就是个大路货!”这是路人丙。 路人丁“顶楼上” 路人 A“顶楼上” 路人 B“顶楼上” …… 袁景灿看了看时间今天已经 6月 15日了。虽然临近期末,但是办个校花大赛给商户们上上强度应该来得及。于是大手一挥正式上线了《我的女神我做主》活动。 每个人都可以在投票界面上为一名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创建一个投票栏,一天内票数超过 20就可以将该女神的名字一直保留在投票界面上一直到女神比赛结束;一周后排行榜前十的女神将由校内网进行采访并定制专门的个人介绍以及上传经过女神本人同意的图片。7月 7日截止投票,7月 8日周六举行第一届“古名杯”商学院女神大赛颁奖仪式。前三名分别有礼品和金额不同的现金奖励。 一时间所有男生都疯了,个别女生也疯了,疯狂的给自己拉票。 袁景灿给栾师哥打完电话告知了活动需要注意的事项后突然觉得,自己每次都要这样联系栾师哥才能实操校内网的项目实在是有些被动。 “放假前得和栾师哥开诚布公地聊一次了!”袁景灿暗暗想着。 外勤组开始紧锣密鼓地给已经充值的几家商户制作活动宣传物料。 这次额外票数的获取渠道多了五家商户,这几家分别经营着蛋糕、鲜花、小饰品、火锅、水果再加上古名的奶茶。除了火锅以外全是花点小钱就能讨女神欢心的实惠店铺。 男生们一边肉痛地大骂校内网是奸商一边在女神的面前摆出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表示“这都是小钱!撒撒水啦!”要给女神投票又要氪金还要备考期末,绝大部分男生都感觉身体和口袋同时被掏空。 淡然和邱韵不出所料地进入了排行榜前十,徐韬一边疯狂消费给淡然刷票买礼物一边给袁景灿打工挣兼职费一边还要遭受淡然的白眼!真是氪最多的金挨最毒的打。 袁景灿也不吱声天天看徐韬的乐子解学习的闷。袁景灿的目标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大学不挂科,所以只要不是太忙他都会坚持去上课。此时再加上江越的笔记复习起来简直不要太顺利。 女神榜上前三名的票数犬牙交错,互有胜负,第一名每天都在变化,其中邱韵和淡然都是老熟人了。 袁景灿指着目前排名第一的柳念瑶问淡然:“这个柳念瑶是谁?居然能在人气上跟你打个平手!而且连照片都没有?!” 淡然已经习惯了袁景灿的贫嘴根本不理他,另一个马院的兼职生黄博文贱兮兮地对袁景灿招招手。 袁景灿走过去,黄博文悄悄的把电脑屏幕转过来一些,袁景灿一看眼睛就掉到屏幕里了! 黄博文贱笑着说:“这个设计系的柳念瑶和我是一届的,大一的时候就有耳闻,这次也是我去采访的;不过照片都太违规了,我不敢放!” 袁景灿揉了揉眼睛又看向屏幕“嗯!太白了!啊不对,太低俗了!呆会儿拷给我,我拿回去好好大一,啊,不对,好好直!咦?今天怎么回事!话都说不清楚了!” 淡然看着装腔作势的袁景灿面露鄙夷! 7月7日晚上八点女神杯投票截止!柳念瑶以微弱的优势拿下了首个女神杯的桂冠,袁景灿给柳念瑶和邱韵分别打了电话,两人都同意出席颁奖;另外在袁景灿的强烈要求和扣工资的威胁下淡然也“愉快地”同意上台领奖拍照。 7月8日凌斯作为颁奖嘉宾上台颁奖;没办法学生会的男生干部基本都有女朋友,而且台上还有柳念瑶这种大杀器,他们根本不敢上台;女生干部们对这件事也有排斥心理,哪个女生愿意承认别人比自己美,尤其是学生会的干部,个个都有傲气,自然也不愿意上台。于是外形条件良好的凌斯被赶鸭子上架充当了颁奖嘉宾。 凌斯胆战心惊地给三人颁完奖然后强笑着和三人在巨大的校内网 tifo前拍完合照又一一合影。凌斯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害怕和邱韵合影! 走下台的时候凌斯感觉自己腿都软了!只觉得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见到袁景灿凌斯一把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面色狰狞地低吼:“袁景灿,我跟你拼了!你就这样考验干部的吗?哪个干部经得起这样的考验?你还我邱韵!” 317众人赶紧拉开两人,袁景灿咳了两声又嬉皮笑脸地上前搂住凌斯的肩膀“哎呀,没有了邱女神还有柳女神呀,我刚刚都看见了,那柳学姐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 凌斯顿时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转过身正好对上邱韵似笑非笑的脸。凌斯“咕咚”一声吞下一口唾沫说了一声“我…”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邱韵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把目光转向袁景灿俏皮地说道:“记住你的承诺哦!” 袁景灿单手捶胸两下然后指向邱韵“放心,灿哥我说到做到!” 邱韵噗呲一笑施施然走回寝室。 317众人疑惑的看向袁景灿,袁景灿无奈地耸耸肩“邱女神说暑假的时候想来蜀都玩,让我招待一下!” 凌斯又上前一把掐住袁景灿的脖子双眼通红“你居然和邱韵单独约会!” 众人这次真的拉不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袁景灿被掐的直翻白眼“想…想…什么…呢!…她…和家人…一块…来的…呀!” 凌斯一把松开袁景灿的脖子又搂住他的肩膀“灿哥,为兄弟做事我凌斯义不容辞!区区颁奖而已,下次要有我还敢上!邱韵暑假什么时候去蜀都!?带兄弟一个,你的费用我全包了!” 袁景灿揉着脖子“你咳咳咳滚蛋咳咳咳!” 第 24 章 闲棋冷子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暑假已经开始,袁景灿联系上了栾宇琛约好了在浙大再碰一次面。 7月10日中午袁景灿坐在醇香阁二楼的包房里静静地等着栾宇琛,十分钟后栾宇琛面容憔悴地走进了包房。 袁景灿有些奇怪,但是他无意去打听栾宇琛的私事;只是给他倒了杯水就招呼服务员上菜。然而有些事并不是你不想听就能不听的,栾宇琛似乎已经憋了很久了;他把茶杯拂到一旁拿起啤酒瓶就开始猛灌自己,直到一瓶酒下肚后栾宇琛才缓缓开口。 和袁景灿猜想的狗血爱情故事不同,栾宇琛的烦恼并不是来自于自身而是他的父亲;栾宇琛的父亲今年已经快60,经营着家族矿业公司。也就是说栾宇琛是货真价实家里有矿的富二代。 栾父早年丧妻;今年上半年一次心脏手术住院,结果居然喜欢上了照看他的小护士,小护士黑黑胖胖的比栾宇琛还小一岁。小护士的父母不接受,栾父居然寻死觅活地非她不娶。 袁景灿的嘴巴张成一个“O”型,这还真是从没听过的船新版本呢!袁景灿本想安慰几句,但是想了想又都觉得不妥,总不能说 “想开点,至少你后妈年轻你好拿捏啊!”或者“老爷子真是性情之人!”又或者“老爷子这把年纪了估计是真爱!” 袁景灿怕栾师哥和他绝交! 清官难断家务事,栾师哥也是懂这个道理的。 整理了一下情绪栾宇琛问“袁师弟,你的来意我大概能猜到,我就想问问你能给我什么?” 袁景灿马上正了正神色:“我准备以校内网为主体成立一家公司,你以技术入股,拿20%” 栾师哥点点头:“还有吗?” 袁景灿有些诧异,栾师哥不是那么不知进退的人啊?两成的原始股居然还不能打动他!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袁景灿试探性地问道:“那...栾师哥的意思是?” 栾师哥笑了“我也不和你绕弯子,我知道这个校内网不是你的真正主打产品;我的要求很简单;校内网我要一成,新的互联网项目我要5%” 袁景灿嘿嘿一笑“5%?栾师哥是看好我的新项目还是不看好呢?” “自然是看好我才要的少,让你有更多的操作空间;但是协议上必须注明A、B两轮不能稀释我的股份!” 袁景灿收敛了笑容“现成的20%不要去赌一个未知的明天?栾师哥你赌性很大啊?” 栾宇琛不屑地笑笑:“大不了就回去挖矿呗!” 淦!居然被他装到了! 袁景灿不准备再亏待自己了,虽然绿皮车沿途的风景很不错,但是一年看四次也看吐了!所以这次他决定飞回蜀都。 没有熟悉的肖山机场和天府国际机场,这两机场一个在建明年才能用,另一个影子都看不到。 袁景灿打车来到了位于临州东北郊的见桥机场,在袁景灿忍无可忍正要发飙的时候出租车终于停在了见桥机场的航站楼前。 袁景灿付了钱看着眼前陌生的机场脑袋晕晕的。 这年头没有购票网站也没有支付宝;所有的订票服务都是靠打电话完成的。 五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蜀都文江机场。不认识路的袁景灿只能继续忍受绕路的出租,一直坐到了春熙路。袁景灿看着2000年的春熙路试图寻找自己2011年来旅游时的样子,但是徒劳无功,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在蜀都待了三天熟悉了一番之后,袁景灿乘上了开往棉市的列车。 到了棉市必然少不了和叶俊喝酒,这次见面胡梦玲没有像过年时那样冷面相对,但是话里话外还是夹枪带棒,似乎袁景灿成了抛妻弃子的陈世美。 叶俊也算是回过味来了,上了一年大学的他多少通了一点人情世故,自然不会在袁景灿面前提起李曼。但是叶俊热心肠的性子是改不了的,想想李曼和袁景灿终究没成一对他也只能一声叹息。 7月20日,袁景灿来到了冶金路上的瑞林大厦大堂,又看了看手上的名片便登上电梯到了11楼。 “棉市星辰装饰材料有限公司”这是王承民小舅子林耀星的装修公司,也是袁景灿的目的地。 礼貌地和前台问了声“请问林耀星林总在吗?” 前台正在用电脑看剧头也不抬地回答“林总不在,你有预约吗?” 袁景灿转眼看了看一百平左右的办公室笑道:“没有,不过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兴事的小袁找他!” 前台一下转过头看向袁景灿,兴事她知道,这是公司半年来最大的甲方。 “你稍等!”前台小姑娘说了一句便开始按动桌子的座机随后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林总,兴事来了一个叫小袁的人说要找你,嗯嗯~知道了~~好!” 小姑娘把袁景灿请进会议室又倒上一杯茶说了一句“请稍等,林总大概十分钟左右过来。”便合上门离开了。 袁景灿悠闲地喝着茶等了大约十分钟,林耀星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见面林耀星就握住袁景灿的手“小袁真是稀客啊!下次来之前直接打哥哥电话!” 袁景灿笑着寒暄“林总日理万机,我就是来碰碰运气的。” “唉~~小袁你这也太见外了,叫星哥!”林耀星摆摆手。 “好...那星哥以后就叫我阿灿!”袁景灿打蛇随棍上。 寒暄完毕林耀星请袁景灿坐下小心地问道:“阿灿,你这次怎么难得有空来看哥哥?” 袁景灿天真的看着林耀星“星哥上次让我来喝茶,我就来看看呗!” 林耀星呼吸一窒面色复杂地看向袁景灿“兴事的工程还没结束呢!哥哥手头也紧啊,最近都没啥好茶叶。” 袁景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山茶也行啊,淳朴清香!” 林耀星松了口气,还好这小爷不是来打秋风的;既然如此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个哥哥这还真有,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带两罐。” “那就多谢星哥了。” 袁景灿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随后打量起了办公室:“星哥,你这公司开了多久了?” “一年多吧!主要靠孙总赏饭吃。”林耀星搓搓手不好意思地说 袁景灿点点头“98年取消了福利分房,99年星哥就进入了房地产行业,很有眼光啊!” 林耀星挠挠头“都是姐夫让做的!” “哦?”袁景灿来了兴趣“看来王主任在棉中属于是浪费人才了啊!” 林耀星有些骄傲“姐夫眼光确实不错!政策出台前他就让我成立公司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没听。” 袁景灿点点头,他心里猜到多半是这混小子在外面玩的自在不愿意开公司束缚自己,之后又明白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在王承民的帮助下开了这家装修公司。于是袁景灿感慨的说“好饭不怕晚!现在形势也是一片大好,星哥以后想不发财都难!” 林耀星顿时一愣,你小子哪里看出来的形势一片大好? 看到林耀星的表情袁景灿也是一愣:你个二货坐在金山上要饭?随后袁景灿反应过来了,房地产开发的伊始确实是2000年,但那是燕沪广深临江金等一线或者省会!现在的绝大部分棉市城市居民还是信奉老一套的福利分房政策,觉得国家取消福利分房只是短期技术性调整。况且现在的人们对装潢的要求还不像20年代那么严格,好多人买了房子就是简单找几个做泥瓦匠木匠的亲戚朋友糊弄两下就搬进去了。现在开装修公司生意自然好不到哪去。 另外受限于交通基础设施的不完善,大规模的打工潮还没到来;莞城的妹妹们也还没有带着大把的毛爷爷回来找“老实人”接盘。村口的小芳妹妹还没进城见识花花世界如今依然单纯地幻想着嫁给村尾有两把子力气整天乐得冒傻气的阿刚哥哥。 没有需求就没有杀戮,同样的没有丈母娘就没有商品房! 想明白前因后果袁景灿问林耀星:“星哥在蜀都有熟人吗?” 林耀星又摆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阿灿,你在蜀都碰到事了吗?你去九眼桥报星哥的名,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触星哥的霉头!” 袁景灿皱皱眉“这林耀星看着和自己重生前差不多大吧?怎么还玩这套?我35岁的时候都不做大哥好多年啦!” 想归想袁景灿觉得这林耀星还可以抢救一下,于是笑着对他说:“谢谢星哥!我没碰到啥子事,就是想说棉市既然没有太好的发展机会,不如把惠中园的项目结束之后分出一部分精力看看在蜀都能不能拿块地自己当老板?” 林耀星听完陷入了沉思,袁景灿见目的达到了打了个哈哈顺走了两罐茶叶就告辞离开了。 在会议室坐了半个多小时后林耀星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思考不了这么高级的问题,于是遇事不决找姐夫,一个电话打给了王承民。 王承民的心思显然要比林耀星深沉的多,这个装修公司也是他在背后支持并拿主意的。 王承民承认去蜀都拿块地开发房地产绝对有利可图,建造的流程可以照搬孙新城的经验;自己在蜀都也有一些人脉;都说权利不用过期作废,趁现在自己还有几分薄面为权利寻租博一个未来留条退路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但是生性谨慎的王承民却摸不透袁景灿。他不知道袁景灿是不是孙新城派他来试探林耀星的;如果是的话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那袁景灿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孙新城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敢在福利分房政策前就筹划装修公司的王承民显然是个胆子大敢冒险的人;虽然分析不出袁景灿和孙新城的目的,但是权衡利弊后觉得利益远高于风险的王承民还是做出了进军蜀都地产界的决定。 “别人恐惧我贪婪”王承民具备枭雄气质! 这事和孙新城有没有关系?没有。 和袁景灿有没有关系呢?有。 袁景灿深知重生者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利用本身洞晓世事的能力进行长线布局。在围棋中高手都习惯于在不起眼的位置下子从而在中后段局面焦灼甚至落入下风时利用闲棋冷子出其不意吃下对方大龙实现翻盘。 对于八年后的天灾袁景灿暂时没有什么好的计划,但是这不妨碍他下上两手闲棋冷子。 故布疑局、长线落子、倒推人生目标,袁景灿在与王承民的无形较量中又一次得到了成长。 第 25 章 到二仙桥走成华大道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7月21日在父母和袁建英的催促下袁景灿终于回到了北堤镇。 袁景灿不喜欢回到北堤镇;虽然这里的每个人都对他很好,但是两世为人两个身份让他割裂感很强。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越感受到北堤镇的善良就越无法面对内心的愧疚;他能力有限最多也只能把亲戚朋友带离北堤镇,但是想到其他人那一张张或老或少,或奸诈或纯净的笑脸在8年后统统都会变成麻木的行尸走肉或者直接长眠于地下,强烈的自责和深深的无力感折磨地袁景灿无法呼吸。 王秀芹就像千千万万个家庭里那些质朴的家庭主妇一样,孩子出门在外要挂念,游子回家又无原则的溺爱,之后就是唠叨;袁景灿回北堤镇以后王秀芹就变着法地给他做好吃的,结果一周后王秀芹就开始嫌弃袁景灿整天赖在房间里既不出门走动,又不帮忙做家务。 其实袁景灿偷偷地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房间里用无线网卡遥控栾宇琛和淡然在论坛上的工作。 虽然暑假的时候校内网流量断崖式下滑了,但是该有维护还是要做的。悉尼奥运会将于九月份开幕,正好是学校开学的时间点;所以暑假一开始袁景灿就在校内网上线了奥运有奖竞猜的活动给开学预热。 大学暑假比中小学要自由的多,淡然无处可去选择了留校;袁景灿给保卫处塞了两条烟,又送了宿管阿姨一套还珠格格的正版碟片就顺利换取了淡然留宿学校的权利。 徐韬个二货居然也没回家,他借口勤工俭学留在了学校。不过他就没有淡然的待遇了只能自己在外租房子住;袁景灿看他可怜给他发了兼职的基础工资让他经常去学校边已经充值了的那几家商户看看,维护维护关系。至于他和淡然能处成啥样袁景灿就管不着了。 8月13日傍晚袁景灿在吴嬢嬢奇怪的眼神中接起电话随后对着电话说了两声“好的”就挂断了。等袁景灿的身影消失在老袁家的门里,吴嬢嬢满脸疑惑地抓起一把瓜子和守在电视机旁等着看天气预报的崔寡妇说:“咦?奇怪,去年不是嘞个妹儿的声音的嘛!嘞回儿还是个说普通话滴妹儿。” 崔寡妇满脸暧昧地笑了起来“大学生的嘛,世面看多了见一个爱一个不是嘿正常?” 吴嬢嬢也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刚刚那女娃儿我一听声音都不是好对付滴,真要娶回来有秀芹受的!” 崔寡妇接过话来:“那都对了撒,我和我的婆也不对付,嘞都说明刚刚那个女娃儿以后肯定要进她们家门了噻!”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都乐了起来。 农村人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农村人其实没啥坏心眼,但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让他们的生活单调乏味,而枯燥的生活中如果还没有点家长里短的八卦点缀那人就很容易变成行尸走肉。 刚刚的电话是邱韵打来的,电话里邱韵告诉袁景灿她们明天的飞机到蜀都,但是15号要去拜访一个父亲曾经的战友,所以希望袁景灿16号的时候招待她,并约定16号中午在岷山饭店见面一起吃个饭。 还有两天时间,袁景灿不紧不慢地给王秀芹帮忙做家务,给袁建军挑挑水,辅导一下袁莉的功课(虽然已经有些看不懂了);王承民已经和孙新城打好招呼了,袁莉在暑假结束后就能去棉中上学了。鉴于袁景灿在清北班的成绩过于“惊悚”,王承民这次提前打好招呼让袁莉先去平行班适应适应,如果能够跟得上的话高三再给她调到大火箭班。 15日一大早袁景灿登上了到武平的城乡客车,中午的时候又在县城搭上了前往蜀都的双层大巴。这个时候的高速和国道都不发达,不到300公里的路程硬是坐了7个多小时,袁景灿两世人都不晕车,结果一路上仍被脚汗味和颠簸的路况还有老司机神乎其神的驾驶技术折磨地吐了两次。晚上八点多,客车终于到达了北门客运站,袁景灿拎着黑色的塑料袋冲出车门又是一阵呕吐。 袁景灿一边吐一边发誓,以后他要是再坐这种客车就是狗! 16日一早袁景灿买了一捧红色的康乃馨、一盒桃酥还有一盒蜀绣来到了岷山饭店大堂的休息区静静等着邱韵一家人。 十一点左右,邱韵挽着一个穿着旗袍颇有风韵的中年女人跟在一名身材高大梳着大背头一身白衬衣黑西裤大头皮鞋的中年男人身后出现在大堂。 邱韵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发现了袁景灿高兴地朝他挥挥手。 袁景灿站起身拿上礼物朝三人走去。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邱韵大学同学,我叫袁景灿是川省棉市人。”说着话袁景灿把礼物递了过去“初次见面不知道叔叔阿姨的喜好,只能挑了点简单的礼物,感谢叔叔阿姨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在学校的时候邱韵见我不是很适应临州的环境,对我很是照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大背头露出一个笑容“有心了!”随后示意老婆女儿接过礼物。 邱韵面色微红地接过礼物给了袁景灿一个妩媚的白眼,袁景灿也对她眨眨眼。 中年女人看着面前这一对男女面露思索。 见礼物被接走,大背头伸出手自我介绍:“我是邱韵的爸爸,我叫邱贤成。” 袁景灿赶紧双手握上“邱叔叔好。” 邱贤成指了指中年女人“邱韵的妈妈池淑贤” 池淑贤明显是名门之后很有涵养地伸出保养得当光滑白皙的小手浅笑着打招呼“你好小袁” “池阿姨好。”袁景灿又牵着池淑贤的手虚握一下然后立即松开。 池淑贤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收敛了起来。 邱贤成见众人已经相互介绍过了温声对袁景灿说:“接下来几天还要麻烦小袁,今天叔叔先做东借花献佛请你吃一顿川菜吧!” 袁景灿点点头“不麻烦,有机会和邱叔叔一起吃饭已经是小子的荣幸了。” 邱贤成一愣随即爽朗地大笑起来:“好!好一个小子!” 邱韵看着父亲和袁景灿对话眼中异彩连连。 随后的一顿饭老机关邱贤成引经据典妙语连珠,袁景灿随声附和不多说话;邱韵母女两全程观看只是偶尔掩嘴浅笑。 吃过午饭,袁景灿带着一家三口步行到天府广场和宽窄巷子转了一圈晚上请她们吃了地道的巷子火锅。 第二天袁景灿又带他们打车游玩了杜甫草堂和武侯祠,晚上在锦里吃了晚饭。 第三天四人乘坐旅游大巴来到了都江堰;看着这两千多年前的雄伟工程袁景灿和邱贤成各有感慨。 邱贤成想的是2000多年前的古人真是伟大,硬生生将这洪涝之地变成了天府之国。 袁景灿想的就比较简单了,他想的是如果这时候自己撒泡尿有多少蜀都人会喝到自己的尿?经过循环后前世那个2011年来旅游的自己会喝到2000年自己的尿吗?这个问题包含天文地理水文还有哲学还真是深奥。 摇摇头结束了胡思乱想袁景灿又带着三人去了青城山。前世袁景灿因为时间问题没来得及上青城山,这一世他一定要好好看看。结果2000年的青城山没有索道全靠11路公交车爬。给最不喜欢爬山的懒虫袁景灿累的够呛。 邱韵看着袁景灿气喘吁吁的样子忍俊不禁地递过来一瓶水“你这身体不行啊!”说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面色红润的邱贤成“还不如我爸呢!”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不接茬。 见到袁景灿滑稽的样子,邱韵不禁又掩嘴偷笑起来。 进了老君阁袁景灿就正经多了,跟着邱父邱母一板一眼地上香鞠躬。 晚上在青城山下找了一家叫“袁府鱼庄”的小型农家乐住宿加吃饭,袁景灿打量着这个集住宿餐饮休闲为一体装修考究的原始版度假山庄心想:“这年头敢开这种规模的农家乐胆量人脉资源金钱缺一不可,这个不知名的“本家”是什么来头呢!?” 第四天返程后四人又去了大熊猫基地喂竹子。邱韵在低矮的栅栏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递了一根竹子进去,结果竹子被熊猫一把夺过,吓得她到处乱窜,然后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袁景灿还是第一次见到邱韵这副少女模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结果招致了邱韵一个好看的白眼。 第五天邱韵非要去游乐园玩,袁景灿拿她没办法也只能问清楚了位置,然后带上她去了游乐园。两个年轻人去游乐园大人总不适合跟着,邱贤成和池淑贤便找了一个茶馆喝茶消磨时光。 站在猛追湾蜀都游乐园的巨大过山车轨道下袁景灿恍如隔世,额,事实也是隔了世。邱韵去游乐园的路上兴致勃勃但是却只敢玩碰碰车和旋转木马!最后在袁景灿的劝说下尝试了旋转“直升机”,不过她强烈要求袁景灿陪着一起玩。袁景灿无奈地陪她傻呵呵地坐了三遍直升机。 时间来到第六天,明天邱韵和父母就要返回临州了,于是上午几人在岷山饭店附近转了转,在奎星楼吃过午饭后玩累了的邱贤成和池淑贤先回饭店休息了。袁景灿带着邱韵继续逛吃逛吃。 没有了家长陪同两个人明显放松了许多,话题也多了起来。 漫步在天府大道上袁景灿问邱韵对凌斯怎么看。 邱韵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和凌斯应该在一起? 袁景灿答不出来只是挠挠头。 “No mistakes in the tango,not like life.”邱韵突然说了一句英语。 袁景灿一愣,这句英语他大致能听懂但是他不明白邱韵想表达什么。 邱韵没有解释只是轻笑一声。 刚刚邱韵说的英语是《闻香识女人》中阿尔帕西的经典台词,完整的台词应该是“No mistakes in the tango,not like life. If you make a mistake, get all tangled up, just tango on,Why don't you try!”“跳舞和人生不一样无所谓错不错,哪怕步子乱成一团跳下去就好了,为什么不试试呢 邱韵毫不怀疑如果袁景灿敢跟她表白,那她就会像唐娜那样回答“All right. I'll give it a try”。 两人无意识的瞎逛居然走到了青羊宫。袁景灿提议进去拜拜,邱韵没有反对。 见到袁景灿不伦不类地双手合十鞠躬上香,邱韵好奇地问:“这是道馆,你怎么跟拜佛似的。” 袁景灿动作不变闭着眼睛回答她“形式不重要,心诚则灵,敬神如神在!” 出了青羊宫袁景灿突然对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邱韵说了一句:“你知道吗?去二仙桥要走成华大道!” 邱韵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满脸问号。 第 26 章 错判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将邱韵送回岷山饭店交还给她父母后袁景灿谢绝了夫妻二人晚饭的邀请一个人走回旁边自己住的酒店。 躺在柔软的床上袁景灿思绪繁杂。 他不是英文白痴更不是傻子;邱韵对他有好感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是他和邱韵之间却隔着千山万水。 首当其冲的就是凌斯,美男子凌斯为了邱韵视其他所有女人如红粉骷髅!而凌斯对自己也是真心实意,两肋插刀!自己绝不可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和邱韵牵着手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其次袁景灿不是肚子里的蛔虫,他虽然总是自称川省吴彦祖、武平彭于晏,但是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点 13数的,两世人加一起接近 60年,“帅”这个词跟他根本不沾边。所以他根本想不出自己哪里可以吸引到邱韵这种级别的美女,自然也就无法判断邱韵到底是因为无聊,美的高处不胜寒所以存心逗弄自己亦或是见到曾依娜对自己无计可施起了好胜心,试图拿下自己对室友展示自己的美通吃各路男人?张无忌他妈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女人天生就是演技派。 最后的最后袁景灿感觉的出来池淑贤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泥腿子;根本配不上她的宝贝女儿。 他不能直接拒绝邱韵,这会让彼此都失态;两人至少还有三年大学时光要见面呢!也不可能答应她,他欣赏邱韵的美,但也只限于欣赏;邱韵从来不是能跟他来电的款!就像岑龙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给 DY上黑丝小姐姐点赞的机会;但是有几个人会娶DY上的黑丝小姐姐?就算真娶到了难道不怕掀开红盖头一看“嚯!乔碧萝!?”或者“嘿,旭旭宝宝!?” 所以袁景灿装傻充愣,最后用一句无厘头的“去二仙桥要走成华大道”隐晦地告诉邱韵:阶层的差距就像一条鸿沟横亘两人之间,自己和她就属于鸡同鸭讲。 另外一边池淑贤在晚饭后轻轻地敲了敲女儿的门房柔声呼唤“囡囡呀,是妈妈呀,你开开门!” 邱韵透过猫眼确认了是妈妈后拿下防盗链开门把池淑贤让了进来。 池淑贤打量着房间,看到女儿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缓步走了过去动作轻柔地将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 池淑贤站起身看了看仍站在门旁不知所措的邱韵,于是又坐下并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囡囡,妈妈好久没和你说话了,你陪妈妈说说话呗!” 邱韵乖巧地坐到了妈妈身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池淑贤抚摸着邱韵的后背轻声问道:“囡囡呀,和妈妈聊聊这个小袁吧!” 邱韵脸色微微一僵“聊什么呀!妈妈你都见过那么多次了!” 池淑贤轻笑一声“聊聊他怎么偷走妈妈宝贝的心的呀!” “妈妈~~”邱韵扭捏着身体撒娇“哪有的事!” 池淑贤双手托起女儿羞红的脸蛋仔细端详着说:“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在想什么妈妈再清楚不过了!而且你看他的眼神就和妈妈年轻时一模一样,妈妈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和妈妈说说吧!妈妈相信没两把刷子我的宝贝囡囡肯定看不上他!” 邱韵移回了躲闪的目光看向妈妈,眼中却透露着迷茫“妈妈,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只是每天都想看到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他和同学打闹,或者上课,又或者工作。只要能看到他不管他是开心,不开心,生气,甚至是冲我发火,我也觉得高兴。” 池淑贤竖起眉毛“他还敢冲你发火?” 邱韵赶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顺嘴比喻!” 池淑贤放松了表情又把邱韵搂回怀中轻叹一口气“哎~~囡囡,你这是坠入爱河了呀!” 邱韵突然莫名地心里有些难过,颤抖着喉咙叫了声“妈妈~~” 池淑贤心里五味杂陈轻轻应道:“哎~妈妈在!”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邱韵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嗯!?”池淑贤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和愤怒“这小子有对象?” “没有,但是我感觉他不喜欢我!”邱韵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哽咽。 “嗯?!”这次池淑贤的声音带着疑惑和震惊,这世上居然还会有人不喜欢邱韵?在所有妈妈的眼里自己的宝贝孩子都是最好的,都值得全世界去爱。况且她的邱韵本身确实就很优秀! “和妈妈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池淑贤对这个让自己女儿喜欢到委屈的神秘男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们两个寝室联谊,我也没有发现他的特别之处,混在人堆里毫不起眼。后来吃饭的时候我们寝室一个女生偷偷地跟我讲了好多他多么多么细心的细节。不过我也没在意。”说到这里邱韵停顿了一下。 池淑贤知道铺垫完了后面该进入正题了,于是又轻轻抚摸着邱韵的背给她鼓励。 “后来第二次联谊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神很特别,就像…”说到这里邱韵有些不好意思。 池淑贤不明所以地问:“就像什么?” “就像小时候爸爸看我的眼神。”邱韵还是说了出来。 池淑贤回忆了片刻有些哑然。 “再后来我就发现了他身上很多特别的地方。他话不多,但是很幽默,有时候会说一些没听过的笑话逗人开心,可是每次说正事又总是能言简意赅切到点上;他看人总是很用力,仿佛要看到人骨子里一样;他平时很随性经常没个正形;但是创业的时候又很专注,安排工作有条不紊,对手下的人虽然有时候也会骂,但是所有人都服他。他做事非常老道,其他学生看到校领导都是避之不及,他碰到熟悉的校领导或者老师都能不卑不亢地和对方谈笑风生。” 池淑贤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创业?囡囡,不是开个小卖部就叫创业哦!” 邱韵又有些脸红地把“女神杯”的事删减了一些说给了妈妈听。 池淑贤听得有些恍惚“这小子看起来不仅是有两把刷子呀!” 邱韵点点头“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特别想见到他,或者听到他的声音;偶尔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哪怕是谈公事或者其他的室友我也能开心好几天,这次放假前一想到有两个月不能见到他我心里就很难受。” “所以你就想尽办法让我和爸爸带你来蜀都玩?”池淑贤打趣女儿。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邱韵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点点头承认了“嗯” 池淑贤收起心思又问邱韵:“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的呢?” 邱韵有些不好意思:“他寝室里有个室友追我追得很紧,而且我们寝室里也有个女生追他追的很紧,他那么成熟的人肯定不会做出让两个室友都难堪的事情!” 池淑贤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这才对嘛!自己的女儿那么优秀,就应该有优秀的男孩子追求。而且这个小兔崽子也是个知进退的,很好! 池淑贤继续追问道:“还有什么原因让你觉得他不喜欢你吗?” 邱韵犹豫片刻又把今天在青羊宫的事说了一遍。池淑贤听到袁景灿无厘头的胡言乱语也是一片茫然随后又若有所思。 片刻后池淑贤看着女儿俏丽的脸坚定地说:“囡囡!你年纪还轻,人生有很多种选择。如果你觉得喜欢的事一定要做,可以。如果你觉得人生还长需要不停地理性判断爱不爱,也可以。但是无论做什么,一定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爸爸妈妈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妈~妈~”邱韵抱住池淑贤感动的落下了眼泪。 所以说人不要太过自以为是;袁景灿是重生者,但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他自我迷信又自卑,结果错判了邱韵对自己的感情。他两世人出身都很普通,把电视剧里烂俗剧情中的恶毒丈母娘形象硬往别人身上套,忽略了绝大部分高知父母对于孩子的教育方式与一般人家大相径庭,从而也错判了池淑贤对自己的看法。在商业斗争中一次错判可能会导致全局崩溃;那感情上的错判呢?会让他的人生驶向什么样的未知旅途? 8月 22日,今天是邱韵一家人来蜀都的第九天,也是返程的日子。 袁景灿一大早就等在岷山饭店大堂,带着三人吃了一顿特色早餐后,袁景灿送三人上了酒店门口的出租车,然后微笑着对着出租车挥手告别。 车渐渐驶远。 出租车里,坐在副驾驶的邱韵收回看向后视镜的目光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坐在后排的池淑贤从后视镜里看着前排的女儿,神色未明。 蒙在鼓里的邱贤成还在说着“小袁真不错,又懂事又有礼貌,见识也不凡,一点不像内陆地区的小县城男孩…” 真不能怪老机关反应迟钝,本来女儿家的小心思就最难猜,邱韵的生活琐事又一直都是老婆在打理,他基本不参与。如今两个孩子的情感问题并不明朗,池淑贤自然不会告诉邱贤成。 酒店门口的袁景灿也收回了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冷汗;刚刚邱韵看他的眼神都要拉丝了,害得他根本不敢跟她对视;更不敢和她说话,因为他还发现池淑贤看他的眼神也透露着一丝审视和意味深长。 顶着两个女人的眼神袁景灿如芒在背,硬着头皮跟邱贤成寒暄了几句后就赶紧把他们送上了车。他是真的怕邱韵一时冲动做什么让自己和她父母难堪的事。 送走三人后,昨晚刚刚化身蜀都祖师爷,武平小五郎的袁景灿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迷茫之中。 邱韵这娘们怎么不按剧本走啊?导演呢?导演在哪?你怎么还给她加戏了?! 本来应该是心有灵犀各自安好的剧本,结果邱韵直接在母亲面前表演了一波含情脉脉,这…这还让袁景灿怎么玩? 生活不是演电影,人生也没有彩排全是现场直播。 第 27 章 史上最失败的穿越者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送别邱韵一家人,袁景灿来到了北门客运站,沉默片刻后袁景灿“汪汪”叫了两声接着走进售票大厅。路人们纷纷对他投以诧异的目光。 真男人就要说到做到! 又经过一番折磨后,袁景灿跟从怡红院大战三天三夜般回到了北堤镇。 25日傍晚袁建英来到了老袁家接袁景灿兄妹俩。 第二天上车的时候看着老实巴交地坐在副驾驶的袁建军,袁景灿一脸的黑人问号。 袁莉和袁建英似乎是知道内情的,但是两个人都不吭声。 下了车袁景灿就帮袁莉把行李都放到袁建英二楼的房间里;袁景灿曾经住过的“储藏室”已经被妹妹征用了,以后他回棉市如果要停留不想住酒店就只能睡沙发了。给袁莉收拾完房间,袁建军拒绝了姐姐的挽留又带着袁景灿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开了一个标间休息。 一大早袁建军就把袁景灿叫醒了,袁景灿迷迷糊糊地洗漱完然后一脸呆滞的坐在早餐店里动作机械又迟缓地舀着豆浆;十分钟后袁建英开着车带着孙钰蕾,袁莉出现在了早餐店门口。 袁建军轻敲一下桌子,袁景灿立马放下筷子起身跟在袁建军身后,路过摊主面前的时候袁景灿正想要付钱又被袁建军瞪了一眼,只好倖倖地缩回了手。 袁建英启动汽车带着几人直奔城北而去,袁景灿看着一脸兴奋的孙钰蕾不动声色地轻声问“蕾蕾,我们嘞哈要走哪切呀?!” 孙钰蕾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不告诉你!除非…” 袁景灿根本不带被威胁的“我听说有个叫么子丁耀阳的男娃儿天天跟到起你后头回寝室,是不是有愣么回事?” 孙钰蕾一下就急了声音略略提高赶忙解释“你不要乱说!根本都没有,那个是我们同学!” “跟哥哥斗?臭妹妹,你还得再练练!”袁景灿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没得事,斗算是同学,我也可以造谣的嘛!你说嬢嬢是信我还是信你嘞!?” 和无耻的袁景灿屡战屡败的孙钰蕾气鼓鼓地说出了众人此行的目的地“惠中园” 袁景灿恍然大悟,惠中园前不久已经交付了一批房子,三姑家这是要在自己开发的楼盘里再买一套房子呀!?不过三姑买房子带我们一家人干嘛?袁景灿奇怪的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袁建英。 很快袁景灿就知道为什么袁建英“买房”要带他们了。 在惠中园售楼部的财务室里,袁景灿看着袁建军从随身携带的大挎包里一沓一沓地掏出百元纸币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合着买房者竟是我自己!? 半个小时前,在袁建英的推荐下,袁建军等人去现场看了几套不同面积的毛胚,回来以后姐弟俩嘀嘀咕咕了几句就发生了刚刚袁景灿看到的一幕。 袁建军买的是刚刚他们第一个看的 11栋位于小区侧三楼 119平的那个边套,总价十四万两千八,免去了零头,袁建军掏了十四万,又给了一部分税金让售楼处代缴。房子的户主是…袁景灿! 看着袁建军从售楼部长腿小姐姐那里接过来一串钥匙,袁景灿面色复杂。 在别的穿越小说里男主角给父母买房那都是基操,有的风流男主角还给这个丈母娘买一套那个丈母娘买一套呢!结果轮到袁景灿,重生已经三年了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只剩下了不到三万块钱;除了招惹了几个小姑娘稀罕,袁景灿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到头来居然是这个沉默的男人给自己买了人生中的第一套房。 之前的 17万在网站前期开发推广的时候已经被用的差不多了,商户们手里的钱还等着袁景灿开学以后去取呢! 如今的袁景灿别说全款买临州的房子!就是按揭买棉市的房子都够呛!如果重生者们能开课的话,袁景灿一定会把这三万都奉上跪着听课! 现金的冲击力太大了,以至于回程的路上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在宾馆门口和袁建英分开,袁建军并没有急着回房间反而带着袁景灿找了一个饭店。 起开一瓶白酒后袁建军问也不问就给袁景灿倒上一杯,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 两人无声地干了一杯,袁建军缓缓开口了 “老汉的能力斗到嘞里了!” “幺妹肯定是不高兴的;但是没法的呀!老汉没用,只能在你们两个中选一个。” “阿灿,我希望你们兄妹两个一定要互帮互助,从小幺妹得到的都没有你多,你们是亲兄妹,你以后一定要爱护她!” “老汉老咯,只能帮你到嘞点了!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今天的袁建军失去了往日的沉默变得絮絮叨叨。而袁建军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袁景灿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嵌入了掌心渗出丝丝血迹。 袁建军醉了,醉得走路都困难了。 袁景灿扶着“父亲”步伐缓慢而有力地走回宾馆。 袁景灿对袁建军十分理解,甚至有些感同身受。 面临二选一他忍痛选择了儿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爱女儿,不爱袁莉。他把爱给了袁莉,把责任给了袁景灿;用实际行动兑现了孙新城的承诺“父母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父爱如山,沉重可靠。时至今日袁景灿终于第一次正视了这段父子关系。 28日上午送别了袁建军,下午袁景灿约了林耀星看房,在毛胚房里说了自己的想法后袁景灿又给了他一万定金。 结果林耀星瞪着眼退了回来,用他的说法,他林耀星给兄弟装修还要收定金传出去还怎么混! 袁景灿把钱塞进林耀星的公文包里然后搂着他走下楼梯。来到林耀星的桑塔纳前,袁景灿停下脚步转过身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就是因为怕传出去,所以这钱你更得收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守信用的!” 林耀星看看公文包又看看袁景灿,脸上闪过一丝明悟。 29日,袁建英送袁莉去棉中报到,袁景灿则再次踏上前往临州的火车。看着倒退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棉市,袁景灿暗暗发誓下次回来绝不能像现在一样窘迫! 317众人除了袁景灿以外其他人要不成双成对,要不心有所属,所以众人对于看学妹这件事的兴趣都不太大;只有岳陆衡虽然已经有女朋友了,但仍然加入了迎新队伍欢快地帮学妹们扛行李。 袁景灿根本没有时间看学妹,虽然只是刚刚开学,但是他已经快忙晕了。 女神杯的成功举办让那五家商户第一批吃到了螃蟹赚的盆满钵满;依托于女神杯的流量散客的数量也开始增多,整个暑假的生意居然也不是太坏。这可把其他商家难受坏了,结果东问西问却问不到校内网老板的联系方式,给他们急的抓耳挠腮,虽然以前暑假的时候他们也天天盼着开学,但是从未有哪个开学日会像今年一样让他们如此期待。 终于,当日历撕掉 8月 31日那一页,106办公室的门口从早上六点开始就有人在逡巡。 游畅这个暑假过得很充实,他高中毕业后的两个暑假都是在暗无天日的电子厂里度过的,每天面对机械化的流水线工作,游畅感觉自己所有的身体机能都在退化。这个暑假他难得的没有出去打工。他用兼职的工资给父母买了一套按摩仪,然后整个暑假都在家里帮助父亲干农活。尽管很累,但是专心地陪伴了日渐佝偻的父母整整两个月让他的心灵从所未有的宁静。 尽管已经知道袁景灿在正式开学后才会回校,但游畅还是提前了两天来到学校。晚上躺在寝室的床上游畅握了握手中 106的钥匙缓缓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当游畅来到 106的时候发现应美宣已经等在教室门口了。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游畅打开门和应美宣分工合作将卫生全部打扫了一遍。 好的员工就是这样仔细周到,注重细节,积极主动。当你抱怨自己的工资没涨,同组另一个同事为什么来得晚却升的早,你就应该先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了。 正式开学,游畅来到了 106却被门口的一堆人吓了一跳。 打开门,游畅有些好笑的对其中一个地中海男人明知故问:“陈老板,大清早的就火急火燎地这是怎么了?” 开饭店的陈老板臊眉耷眼地说:“哦哟!小游,你就不要看我笑话了好伐啦!赶紧把合同拿过来跟我签签掉么好了嘞!” 游畅还是不疾不徐,拿出宣传册一板一眼地和陈老板胡侃。 陈老板急的吹胡子瞪眼可是拿游畅一点办法也没有。 其实游畅也没什么好办法。校内网的广告位有限而且都有规划。考虑到网站可持续发展的同时要让甲方觉得物有所值,那就不可能一股脑地什么广告都上。 袁景灿给每个广告位都定了属性,只留了冠名广告位价高者得。 陈老板看着冠名广告位数次咬牙想要答应,可最终还是含恨而去。 那袁景灿又在忙什么呢? 袁景灿带着梁伟诚去驾校学车了。其实学车都是借口;交了报名费后第三天袁景灿就从校长办公室拿着学费和合同出来了;梁伟诚看着袁景灿的骚操作简直惊为天人。人家花钱学车,袁景灿收费学车!高实在是高! 袁景灿选择这个时候报名学车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假期学车的时候不小心偶遇上邱韵或者其他的什么人。偶像剧和某些穿越小说里的烂俗情节他一个都不想碰到;他现在一心只想搞钱! 第 28 章 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大一新生的军训已经开始,袁景灿一边上课一边期待着奥运会的尽快开幕! 9月 15日,悉尼奥运会终于拉开了帷幕,袁景灿的“冠军与你同在”代金券奖励活动也在校内网同步上线了。 袁景灿先让编辑组提前一天整理了每日夺金点制作成投票页,接下来在比赛结束一天后,校内网会从每个夺金点投票页上预测正确的账号中随机选取一位赠送餐饮满减代金券券。随着比赛的进行,校内网每天都要送出十多张满减卷。 数学系大二的张磊每天都会参与预测,各种分析各种推算后却一次都没中过,气得他大骂校内网有黑幕。一周后已经开始摆烂 XJB选的张磊却无意中猜中了几个冷门金牌项目,反而获得了四张不同饭店的满减券。张磊一边感叹自己的数学都学到狗身上了,一边带着室友、女友去学校周边的各种饭店开心地大快朵颐! 在商学院附近几家饭店兼职洗碗工好多年的徐阿姨最近很累也很迷惑:以往开学以后那段时间是学生消费最疯狂的时候,但是今年这个周期怎么变长了?这眼看都快放国庆了,居然每天中午都有一大堆盘子要洗。往年的她一天可以洗六家店的盘子,今年她已经推了三家了;因为剩下的三家答应给她涨工资,并告诉她国庆节给她另外封个红包。 同样很迷糊的还有半山农副产品批发市场卖牛羊肉的王老板,最近商学院附近的饭店集体加大了牛羊肉的订货量。王老板一开始很高兴,后来又有些迷糊。不过做生意嘛,能卖出去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 10月 1日悉尼奥运会终于结束了,商学院也进入了假期。 商学院附近所有饭店老板都是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这该死的奥运会一个月开一次该有多好啊! 袁景灿顺利考过了科目一,正在排队等待国庆后的科目二考试。 应美宣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秘书,在她的推荐下袁景灿又邀请了一名大四的会计系学姐正式加入刚刚成立的“临州景秀科技有限公司”担任财务。前世天天有各路人马在税务上翻车,所以袁景灿从一开始就要把这种隐患掐灭在苗头里。 随着开学后的这波营销,手头有了点小钱的袁景灿让栾师哥带着几名技术人员在文二路租了一个办公室,公司逐渐走入了正轨。 国庆期间,袁景灿带着梁伟诚和游畅开始考察临州的各个大学,并制定了“临州大学女神杯计划”,还让凌斯出面邀请了柳念瑶学姐担任形象大使。 凌斯因为暑假的时候被父母带去了阿根廷旅游没有去成蜀都;结果开学后他天天在寝室里问袁景灿和邱韵都去了哪里,玩了什么,邱韵最喜欢吃什么...等等等等。 袁景灿不胜其烦于是把他给打发去对付柳学姐了;317和508尽管已经成了两对,但是其他人都没对上眼,再加上袁景灿一开学就拉着李泽阳和凌斯到处忙,所以这个学期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两个寝室也没有一起吃过饭。 邱韵站在 508寝室窗口看着远处的7号楼男生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阳慧走到她身边想了想说:“最近袁景灿天天带着李泽阳和凌斯跑其他学校,听泽阳说袁景灿想把网站推广到临州所有的大学里去。” 邱韵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望着窗外并没有答话。 开学已经两个多月了,邱韵能感觉得到袁景灿在躲着自己。 “你在怕什么?”邱韵微微眯起眼睛。 爆,非常爆;旺,十分旺。 既可以看男神又能找白月光,还有“人间大杀器”压阵的校内网短短一个多月就引爆了整个临州的大学。没办法看脸的世界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袁景灿用奶茶店和公司作为抵押申请了一笔贷款,又从凌斯和李泽阳那借了些钱在重要的几所大学附近都开了一家奶茶店,最近李泽阳正天天盯着装修施工。 其实袁景灿原来只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想法找寝室里两个富二代借点钱,可是当李泽阳在寝室里偷偷拿出存折递给袁景灿的时候,袁景灿都无语了。 这小子每年的零花钱加压岁钱攒下来居然有十多万了。奋斗了三年居然还不如人家几年的压岁钱;袁景灿忧郁地在窗口点上了一支烟。李泽阳是个很够意思也很纯粹的朋友,尽管他和袁景灿仅仅才认识了一年多一些,但是因为相信袁景灿的为人,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所有的积蓄陪着袁景灿一起疯。 凌斯这小子居然也掏出了两万多的存款,看得袁景灿直咋舌;江省果然是藏富于民。 袁景灿和凌斯、李泽阳各签了一份协议,注明了两人的奶茶店属于加盟店,店铺的归属权仍是他们俩的;但是两人的店铺需要无条件地配合自己的活动宣传。 十二月份伊始“顺通驾校杯临州最美大学圣诞女神”投票活动火热开启。袁景灿大方地在公告栏贴出了女神杯前三名的奖励。 第一名现金奖励 5000元 第二名现金奖励 3000元 第三名现金奖励 1500元 前十名都有女神杯礼物以及顺通驾校免费学车名额一名(若已有驾照可至校内网驻各高校网点折现 500元) 校内网的两侧和置顶广告位都被财大气粗分校多的顺通驾校包揽了。穿着性感圣诞套装的柳念瑶学姐手持各种广告提示牌以不同的 pose出现在了校内网的每一个页面上。 袁景灿的奶茶店已经做好了岗前培训,准备好物料等待顾客的光临。 临州商学院附近的商户们也陷入了集体的狂欢,他们摩拳擦掌地看着每一个进店的学生,那眼神和狼外婆看小红帽区别不大。 而上学期末经历过“古名女神杯”的商学院男生们一看到性感的柳学姐“DuangDuang”地出现在校内网的页面上只觉得头皮发麻,钱包也在口袋里不安地跳动着,仿佛随时准备离自己而去。 袁景灿最近发现编辑部新招的兼职生中有一个叫文展鹏的马院新生很有天赋,简单的概括就是“骚、浪、贱”。 这货抱着笔记本天天换着马甲混迹在校内网上的临州各大高校板块间各种挑事,各种拉踩;例如: 我不知道财院这种货色的学校凭什么可以参与评选。 美院这种没文化的学校能选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美女吗? 工大麻烦不要放进评选当中,我们选的是女神,不是不男不女的神。 科院和工大一路货色何必自取其辱? 临师和江师这种三观不正的学校建议开除评选名单。 在临州上了三年大学了,我居然不知道三金居然也算高校? 浙大全是书呆子评的出一个美女来吗? …… 看完这些评论袁景灿都为他捏一把汗,这小子真是太勇了,什么话都敢说呀!还好这是没有人肉功能的年代,否则分分钟就得被这几所学校的人找出来五马分尸。 拉踩果然是最有效的宣传手段,见到有人侮辱自己的学校,临州所有高校的学生们义愤填膺嗷嗷叫嚣着要和侮辱自己学校的人决一死战。愤怒之下的学生们没办法人肉出对面的网友是谁从而线下真人 PK,只能疯狂拉身边的室友同学注册账号上路对线,顺便再能给自己的女神投投票。 吃饭的时候,袁景灿看着直线上升的注册量高兴的把自己打包的鸡腿塞进文展鹏的碗里,并用期待的眼神鼓励他:继续干呀!继续挑事呀!我看好你! 进入十二月中旬,与临州阴冷潮湿的天气不同,“女神杯”正呈现出白热化的趋势。编辑部在王博文和文展鹏的带领下继续四处煽风点火;被这些集嘲讽、阴阳、泼脏水三位一体的评论惹出真火的大学生们也是杀红了眼,疯了似的给自己学校的女神们投票。 “好又来”火锅店的钱辉和丫丫饰品店的孙若兰无疑是除了顺通驾校和古名奶茶以外的最大赢家。这两位老板在多家高校都开有分店。尤其是孙若兰,一介女流在 106听说了袁景灿的计划后果断斥资在数家大学附近开了分店。配合着袁景灿这波满 20赢投票券的营销,短短半个月内孙若兰已经补了三次货。属实是秦始皇摸电门——赢麻了! 拿着炖好的鸡汤,孙若兰甩着肥硕的腰身一步三摇曳地走进了 107。一看到袁景灿孙若兰就眼睛一亮,快走两步上前亲热地挽起他的手臂嗲声说“哟!阿灿啊!最近吃力坏了哟!姐姐今天炖了白毛乌骨鸡汤,你可一定要喝完呀!” 袁景灿尬笑着抽了抽手臂——没抽出来。于是只能强笑着对她说:“孙姐,都跟你讲过很多次了,不用给我炖汤,学校里的伙食不错,吃的饱!” 孙若兰翻了一个自认为妩媚的白眼轻笑着说“姐姐是过来人,哪里会不知道的呀!你们这些年轻人呀火气大的咧!身体吧么牢牢好,不多吃点,营养噶西跟的上啦!” 说话间孙若兰的手还向袁景灿的胸前摸去。 袁景灿浑身汗毛倒竖使劲向外拉着身体,可是却根本抽不出来手,只能面色惨白地眼睁睁看着那只肥嘟嘟的小手伸向自己的羽绒服拉链。 “哼!”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冷哼。孙若兰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面色骄傲的女生正扬着头看向这边。 “这个疯婆儿是哪个?”孙若兰好奇的问袁景灿。 大冷天的袁景灿哪怕穿着羽绒服也一瞬间就见汗了,干笑了两声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干笑两声。 “一把年纪了,整天晃荡在大学里头,伐晓得跌面!”邱韵开口用临州话讽刺道。 “侬窝撒西!?”孙若兰瞬间炸毛。 袁景灿赶紧招呼过来一个男生死死拉住孙若兰。可是哪怕集两人之力也愣是被拖行了两米才将孙若兰拉住! 经过袁景灿好言相劝,好说歹说,好赖不分的安慰,余怒未消的孙若兰终于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学校。 安抚完孙若兰,袁景灿转过身无奈地看向邱韵。邱韵毫不在意地微微抬起下巴 “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整个嘈杂的 107落针可闻。 第 29 章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当袁景灿刚上大一正在热火朝天地搭建校内网时,一辆法拉利 488,一辆兰博基尼 Canto,一辆保时捷 911还有一辆福特猛禽 F—150正在疾驰过渝州的千门大桥奔向江北。猩红的车尾灯照耀地渝州夜晚的天空更加黑暗。 四辆车上奇装异服的八个人或开着敞篷或开着车窗正顶着加林江 10月份凌冽的江风鬼哭狼嚎。 八个人中最惹眼的无疑是兰博基尼上的一个胖子;胖子身高体胖坐在窄小的跑车里显得不伦不类。此时胖子正吹着口哨张狂的大笑,一口风猛的灌进嘴里呛的他一阵咳嗽,随即又开始大笑着鬼叫起来。 如果袁景灿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这是曾经的棉中“一哥”——金正阳 四辆车子嫌在闹市飙车不过瘾,又一打方向盘驶往了车少路宽的北涪区大学城。 经过渝南大学附近的一条街道时,金正阳看到两个身材姣好的女学生正走在路旁。 两人看起来像是刚刚做完家教回来,每个人身上还各背着一块大号写字板。 金正阳缓缓减速又带着车队调头回来跟在两个女生身后轻佻的搭讪:“幺妹!刚做完家教回来迈?跟哥哥切喝杯酒嘛!” 两个女孩明显吓了一跳,根本不敢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此时在她们眼中学校和她们之间的距离仿若天堑。 金正阳一看两人根本不给面子顿时升腾起一股无名火,他走下车看着两人的背影对着其他几人比了个手势。 八个人一拥而上,不顾零星几个路人诧异的目光就将两个女孩捆绑后塞进了猛禽的后排座。 车队又开出十几公里,在一个无人的小山坡上,金正阳叫停了车队然后下车打开猛禽的后排门,淫笑着拉下裤子…… 黎明的前一刻,山上下起了倾盆大雨。 震惊渝南大学的重案! 两个女生被过路的司机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身上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 渝南大学立刻报了警,警方在经过询问和调查后立刻就锁定了以金正阳,陈翔为首的八人。案发后的第六天,八人均被带进了北涪区派出所。 蜀中区某个别墅内,穿着制服的女人哭着对坐在军绿色美式真皮沙发上的男人说:“阳阳昨晚在江北的屋头遭抓了!你立刻找人把他放出来!要不然的话,我斗不活了!” 男人抓起桌子上的天子点燃一根深吸一口烦躁地说:“都几回咯?嘞才回来几个月?嘞回你晓得是啥子性质吗?慈母多败儿!” “我是**我能不晓得迈?我不管,我们俩个斗愣么一个崽,他死了我也不活了!”女人抽噎着说。 男人沉默了下来,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沙发靠背上无意识地弹动着。 见男人毫无反应,女人擦了擦眼泪含恨说道:“你就是个窝囊废!之前在棉市的时候居然因为孙新城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斗把阳阳转了学,还打了他!我老汉嘞么多年都白白给你铺路了!” 男人轻声地说了一句什么,女人听到后冷笑一声接着说:“连个孙新城都对付不到,灰溜溜地回来渝州结果又管不住崽!出了事还得指望我嘞个当妈的,你嘞根**干脆割了算球咯!只能生不能养,你算啥子老汉!?” 男人的脑门开始突突,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平复了一下呼吸后男人压制着怒火说道:“好了!我晓得了;嘞回的事那么大,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想办法运作撒!你回去告诉老汉莫上火了!” 女人的态度终于软化了下来“算你有点良心!我等你消息!” 男人的办法很简单——改年龄。金正阳本身月份就小,才刚刚成年了不到半年,改个年龄易如反掌。 男人——也就是金正阳的父亲金弘文只不过略施小财就从户籍科那里拿到了金正阳未成年的证明。 男人没有急于去捞人,反而去武警总院开了一份半年前金正阳查出患有“乙肝”的病历。 将材料和一把运动馆储物箱钥匙送到**领导家中后,金弘文就回到公司开会审阅文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一天后金正阳就一脸不耐烦地被母亲拉着手走进了蜀中区的别墅。 “哎呀!妈!你莫扯我咯!好烦人!”金正阳对中年女人毫不客气。 女人也不生气,陪着笑说:“幺儿长大咯!有自己的想法咯!妈妈斗想看一哈嘞回进切有没有受委屈。” “没有没有,哪个敢碰老子,老子弄死他个龟儿子!”金正阳一脸的凶戾。 金弘文铁青着脸走进门“你要弄死哪个?” “斗是那个袁景灿,一想到他老子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玩女人斗没得感觉!”金正阳咬牙切齿满脸的仇恨。 “**”金弘文气急骂了一句脏话“你有本事斗自己解决撒!回回都喊妈老汉!你有个卵用!” 金正阳不服地说:“是你喊我转学咧,我要是还在棉中绝对弄死那个 HMP!” 金弘文笑了,笑的很灿烂:“你当我不晓得迈?你娃儿喊 NM一群人切堵别个,结果别个带个女娃跑咯还顺便摆了你们一道!” 金正阳瞬间面如死灰。连续在袁景灿手中吃亏,还屡次三番地被他挑衅戏耍,自己却没办法报仇!这件事让他如鲠在喉渐渐变成了心魔,甚至精神都有些失常;他经常会莫名其妙地产生感觉,如果有人没有听到他说话,或者回答不及时轻则挨骂,重则挨打。 那天晚上的两个女生既不答话还快步离开,一瞬间就让他想到了袁景灿每次偷袭得手后那副嚣张的样子。 被仇恨占据大脑的金正阳顿时无名火起,立刻指使几名手下绑人,并对两人实施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半年多后的 2000年 6月 19日北涪区最高法院首次审理了这起案件。 8月 22日二审法官当庭宣判:案犯之一金正阳因犯案时未满 18周岁,且是从犯,没有主观犯案意识;另犯人患有“乙肝”类不适应拘禁类疾病。经法院审理判处案犯金正阳三年有期徒刑,缓刑三年。 说来也是可笑,案发后金弘文和金正阳的母亲白雁翎第一时间想的是捞人而不是安抚受害者,所以根本没有派人和两个女孩的家属接触。媒体报道时都隐去了受害者的真实姓名,而金正阳本人更是毫不在意,所以直到金天在法庭上金正阳才第一次知道了两个女生的名字:任悦、陈绮梦。 任悦的父母是一对颇有涵养的中年夫妇,听到宣判结果后两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陈绮梦的父母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陈母听到结果当场就昏厥了过去;陈父黢黑的脸上老泪纵横“没有王法啦!没有天理啊!” 宣判完结果,金正阳在狱警的挟持下走过旁听席,经过任悦父母面前时金正阳朝着夫妻二人比了个“废物”的口型,又轻微地用下流的姿势耸动了两下下身。 任悦的父亲一下趴到旁听席的护栏上瞪着金正阳,目眦欲裂!看到金正阳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当中,任父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颓然的瘫倒在座椅上,耳边传来了妻子低声的抽噎,任父肝肠寸断。 陈绮梦的父母也许不清楚,但是作为大学教授的任父可太清楚了,“判三缓三”对于金正阳来说基本等于当庭释放!自己的女儿被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罪魁祸首居然一根头发丝都没掉。 任父很想问问天,公理何在! 象征性地收监了几天后,金正阳在丽景酒店大摆流水席宴请各路狐朋狗友共同庆祝他又“摆平了”一个案子。 又过了一周,金正阳开着他的新款法拉利 488招摇过市来到了母亲给他安排好的大学——渝州邮电大学报到。 犯罪就像嗑药,只要开始了那就根本停不下来,会上瘾! 金正阳在邮电没有度过一个安生的晚上,第一天他就因为招呼室友打牌对方没有理会,将该名室友打到三级耳聋。 国庆前又因为在操场搭讪女同学被拒绝,将对方双腿生生地踹骨折。 到了十二月,大学学校已经不能满足他变态又膨胀的欲望。 圣诞节这天,金正阳再次掳来了两女一男关进了某个朋友开的娱乐会所包房里。 你要问为什么会有一个男的,因为男人是其中一个女人的男朋友。金正阳看上这名女孩时,两人正在亲密依偎。 包房里金正阳先当着男孩的面轮番羞辱了两个女孩,致一人残疾一人当场死亡。随后金正阳又将男孩的所有**都打碎! 这一次金正阳终于被司法机关逮住了。 因为屡教不改,且犯下多起恶性案件其中更牵涉到一起命案,金正阳一审就直接被判处了死刑。 金弘文和白雁翎先是不停地提起上诉,另一边又再次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金正阳送往异地监禁。 临行前,白雁翎哭肿了双眼握住金正阳白白胖胖的手说:“幺儿啊!让妈妈再看哈呀,哎…都瘦了!你放心,妈老汉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十年!哦!不!最多八年妈老汉一定帮你出来!” 金正阳咧咧嘴没有回答只是面色怨毒地看着东方“袁景灿!等我下回儿出来斗是你的死期!” 第 30 章 传奇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2000年的圣诞节,渝州上演了恶魔的盛宴;1600公里外的临州,作为校内网真实拥有人的袁景灿正在给浙大的华家池校区给十大校园女神颁奖。 当莺莺燕燕众香环绕的袁景灿看到了舞台上获得十大校园女神第七名的邱韵那足以杀死人的眼神,他瞬间就对半年前的凌斯感同身受了。 绯闻就像瘟疫,传播的速度简直快到惊人。 自从邱韵在107门口说出那句“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袁景灿明显感觉到317寝室里的室友们对自己的态度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袁景灿没有回答邱韵,只是让她回了寝室;他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可是两世人加一起,他最多就是年轻的时候和小太妹们探讨过人生,都没正儿八经地谈过几次恋爱,哪里来的经验对付邱韵这种级别的女神! 本着“我不知道就不会伤害别人”的心理,袁景灿掩耳盗铃当起了鸵鸟。 凌斯很纠结,按理来说男欢女爱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如果对象一个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另一个是自己的好兄弟,这就让凌斯很难办了。他不知道当两人牵着手邀请两个寝室一起见证他们爱情的时候自己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袁景灿没办法对他说什么,总不能说“我对她没感觉,你还可以继续追她。”这样只会轻贱了邱韵对自己的感情,同时也伤害了凌斯的自尊心。所以袁景灿只能试图划清和邱韵的界限从而阐明自己的情感立场。 对待感情袁景灿不想伤害别人显得犹犹豫豫;但是事业上他却如鱼得水。 1月1日,在新千年结束后的第一天,袁景灿就约上了栾师兄一起吃饭。 还是熟悉的醇香阁二楼包房;尽管两人现在再来醇香阁已经不方便了,可是当袁景灿提出要找个地方和栾宇琛“谈谈”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醇香阁。这是两人相识的开始,也是“景秀科技”的起点。 栾宇琛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刚刚上茶栾宇琛就高兴地告诉袁景灿,他家老头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拿下了黑皮小护士的父母;两人已经领证,还准备在开春后正式完婚。 袁景灿给老来俏的栾父送上了五体投地的祝福后,两人的话题内容开始步入正轨。 “栾师兄你玩过游戏吗?”袁景灿问他。 栾宇琛笑了:“师弟,我只不过大了你几岁而已,又不是老头,怎么可能没玩过呢!” 袁景灿点点头“那你一定知道目前市面上最火的游戏是什么吧?” 栾宇琛试探性地问:“CS?星际争霸?” “对!” 栾宇琛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袁景灿不回答,微笑着端起茶杯老神在在地看着栾宇琛。 栾宇琛又想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做个外挂?” “噗...”一口茶水从袁景灿的口鼻中喷了出来呛地袁景灿直咳嗽。 栾宇琛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离谱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额,阿灿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呗!” 袁景灿缓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条递了过去。 栾宇琛看着纸条上的一串数字不明所以。 袁景灿面色揶揄地说:“别看了,这是人小姑娘的寝室电话号码!” 栾宇琛面露尴尬之色“你想什么呢?” 袁景灿调侃地说:“你在想什么呢?” 正了正神色,袁景灿补充道:“目前国内的计算机保有量以及电脑配置、网络传输速度等并不能支撑大部分人玩这种对战类游戏,反而RPG类的游戏因为网速、画质要求低,互动性强的特点可以极快地传播。” 栾宇琛沉吟片刻说:“你说的RPG是不是《网络创世纪》这类的游戏?” 袁景灿没听过这个游戏,但是这名字一听就很像是在线角色扮演类的,于是点点头继续说:“对,目前国内同类游戏仍处于萌芽阶段,玩法和画质都一言难尽;而我们隔壁的韩国在这方面的游戏开发上有着先发的优势。”说着话袁景灿拿出一叠材料递了过去“这是我托了关系调查到的资料,你可以看一下。” 栾宇琛一边看袁景灿一边介绍:“我给你的号码是上次校花大赛上认识的一个江外大四韩语专业学姐的寝室号码。栾师哥,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提前做好准备,在三月份以后组个团队去一趟韩国。” 栾宇琛看完资料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阿灿,资料里有十几款游戏,你最看好哪款?” 事关自己的现金奶牛,袁景灿也顾不上藏拙了,拿过资料在其中三个游戏名字上各画了一个圈圈,其中有一个还加了着重符号。 袁景灿意味深长地对栾宇琛说:“如果能拿下其中的一款,我就会成立一个新的公司专门运营这款游戏,而你,栾师兄将会拥有这个新公司5%的股份” 栾宇琛深深地看了一眼袁景灿,然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资料上那个被标记了两次的名字口中轻声地呢喃了一句“传奇...” 袁景灿知道传奇曾经很火,可是传奇火的时候他还在上小学呢,根本不清楚这款游戏到底哪年发行的;又是哪年传入国内的。而他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国外的渠道,只能靠着记忆瞎编了几个游戏放进了资料里。另外为了防止栾宇琛误中副车在韩国瞎耽误功夫,他只能冒险直接指出“传奇”这个名字,让栾师兄派出去的人可以提高截胡的可能性。 袁景灿不清楚拿下“传奇”需要多少钱,但是他知道之后晒钱爆火的朱俊大概是花了100万红彤彤拿下的“奇迹mu”;以这个作为参考,袁景灿准备拿出50万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一月份开始,商学院就进入了考试周。 由于107的学生们也要备考期末,所以袁景灿把办公的时间也推到了晚上,并把下班时间定在了关寝室前半个小时的10点,以便学生们可以顺利地赶回寝室。 这天晚上袁景灿一回到寝室就看到徐韬正双手合十对着一个关公像虔诚地膜拜着。 袁景灿对着耍宝的徐韬笑着问道:“韬哥,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徐韬根本不接茬。李泽阳端着盆子凑过来憋着笑说:“韬哥这是求着关二爷保佑他不挂科呢!” 岳陆衡闭着眼睛从一本摊开的书上装模作样地捞起一捧空气倒扣在脑门上,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听说过临时抱佛脚的,临时抱关公的还是第一回见到!” 江越也放下书揉着眉心说:“我一回寝室就吓了一跳,还以为韬哥准备给我们全寝室来一个歃血为盟!” 袁景灿已经笑麻了。原来“在求人和求已之间选择了求佛”不是“当代网友”的专属,早在2000年沙雕室友就已经诞生了。最最关键的是徐韬个二货居然还买错了对象;求关二爷保佑不挂科?就不怕关二爷看不下去他这个“不肖子孙”直接把他砍了吗? 徐韬不理会众人的嘲笑仍然在虔诚地拜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同样早出晚归的凌斯一进门就看到徐韬在拜关二爷,不由得也乐了。凌斯竖起耳朵凑了过去,居然听到他正在念着一串听不懂的数字“320300...” 凌斯一愣问道:“你这是在念啥呢?” “身份证号!” 凌斯笑了:“你念啥身份证号啊,得念准考证啊!” “咦~~有道理”徐韬又开始小嘴不停“132198......科技楼30...B17...” 李泽阳听他居然还念汉字和英文字母不由得惊奇地问“你准考证号上还有英文字母的吗?” 徐韬摆摆手“你不懂,我把我的准考证号、考试座位都告诉关二爷了,方便他保佑我的时候精准覆盖!” 317顿时笑成一片,寝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熄灯了,袁景灿蹲在阳台上抽着烟思考明年的计划;门帘被掀开了,紧接着凌斯也走进了阳台。 凌斯掏出一包利群递了一根过来,袁景灿接了过来继续点上;凌斯也不说话两个人面对面沉默地抽着烟。 最终还是凌斯打破了沉默“马上就到期末了,要聚一次吗?” 袁景灿哼哼了两声没回答,凌斯这么问当然不是317自己宿舍的聚会;而是317和508每个学期末都有的聚会。 凌斯想了想说:“话不说开,心里总会有个疙瘩,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袁景灿诧异地看着他,这小子什么意思? “刚刚我回来的路上接到了邱韵的电话,她说她想见见你。”说罢凌斯摇了摇手上的摩托罗拉V6。 袁景灿沉思片刻后踩灭了烟蒂“你定个时间吧,这个学期你们帮了我这么多忙,期末了我请你们!” 第 31 章 别人希望中的我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凌斯把聚餐的时间定在了1月12日晚上。工商系的考试10日已经全部完结,而12日是经管系考试结束的日子。 聚会的现场出现了一个计划外的人——淡然。徐韬居然一声不吭地拿下了这个“小辣椒”。袁景灿不由得感叹:果然是“好女怕郎缠!” 淡然的出现让稍显尴尬的聚餐氛围缓和了许多。曾依娜是 508第一个发现袁景灿特别之处的人,可是两人却始终不来电;如今有着优质男生凌斯苦恋的邱韵居然想要在曾依娜之前横插一脚。尽管所有人都在刻意地回避这件事情,可是裂缝已经在 508六人间悄悄的产生了。 袁景灿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黄鹂和兰悦琪中间;这两个女生都对他没兴趣,正好可以遮掩一下尴尬;袁景灿不尴尬了,可黄鹂和兰悦琪在曾依娜幽怨的眼神注视下反而有些尴尬。真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邱韵左边是阳慧右边挨着淡然坐着,两人在古名杯就认识了,彼此关系还算是不错。 凌斯现在已经没法再坐在邱韵身边了,只能和曾依娜抱团取暖。 见众人都坐好位置,岳陆衡干咳两声端起杯子说起了开场白,他一直都是干这个的。 “额,又是一个学期结束,咱们两个寝室这个学期还是第一回聚,没想到就要短暂地离别了,大家先走一个。”酒桌上的气氛让岳陆衡也有些胡言乱语了。 众人举杯沉闷地干了一杯酒,岳陆衡看氛围还没打开,没办法了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徐韬。 徐韬被看得一阵头皮发麻“大哥,你别看我呀!”可是环顾一圈,袁景灿和凌斯明显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李泽阳和江越也不是能干这事的人。 想了想徐韬还是开口了“上了大二,大家都开始各有各忙的,不太容易再聚了!今天太匆忙,我就不抢阿灿这个东道主的风头了;不过下个学期开学后第一顿酒我来请,感谢大家对我和淡然的祝福!”说着目光柔和地看向淡然。 小辣椒居然还有些羞涩,低下了头脸蛋红红的。 徐韬拿自己的恋情当话题,酒桌上的氛围慢慢放松下来。众人开始询问两人的恋爱细节。 袁景灿也饶有兴致地听着,毕竟他本来不怎么看好两人,可是没想到这一对居然能成;他很好奇徐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过程其实也不复杂,无非就是徐韬对淡然嘘寒问暖地久了,再加上一两次的偶然,例如“来大姨妈,帮买药”“生日的小惊喜”“生病了,把她送到医院,又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淡然本身对徐韬也不反感,小惊喜小感动的累积多了,在一起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趁着众人兴致颇高,兰悦琪也宣布了自己的恋情。对方男生是她老家邻居亚市的,也就是岑龙的老乡,男生目前在财院上大三。两人是通过一次偶然认识的。 故事还要回溯到董昊和何楚楚的那段拉扯。董昊女神滤镜破碎后,张自力和何楚楚就勾搭到了一起,再然后就是何楚楚被甩了之后恼羞成怒带上同学朋友前来讨个说法,兰悦琪的男朋友就是同学之一。 在教室里没有堵到人的何楚楚又找到了张自力的社团——戏剧社;结果戏剧社也没找到张自力。而兰悦琪恰好是戏剧社的社员,当天还正好在社团里对台词。 何楚楚问清楚了当天在场五个戏剧社社员的联系方式,留下一句“谁看到他立马给我打电话!”才怒气冲冲地带人离开。 兰悦琪和那个男生就这样戏剧性的认识了。 在后续的接触过程中,兰悦琪发现两人的老家是邻居县,两人又一样喜欢戏剧,喜欢电影;而且这个叫黄新强的男生还很浪漫,也很会制造小惊喜。兰悦琪感觉他就是自己的“Mr right”,所以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好上了。 听兰悦琪红着脸讲完她的爱情故事众人都有些恍惚,这也太扯了! 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祝福就是完事了;有啥不痛快的哪天分了再骂! 到这里差不多就该结束了。袁景灿起身结账,其他人则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 等袁景灿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只有邱韵一个人站着。 袁景灿走上前四处望了望“他们人呢!?” “被我赶走了!”邱韵平静地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生出一种掉头就跑的冲动,结果又被他死死地压制住。这回再跑了以后真的朋友都没得做了。 强笑一下袁景灿问她“走走?” 邱韵不答话率先迈开大长腿朝着学校的反方向走去。 袁景灿犹豫了一下咬牙跟了上去。 邱韵的腿型很漂亮,不是那种干瘦的筷子腿,而是性感有肉的酒杯腿。即使隔着视线和臃肿的牛仔裤袁景灿依然可以感受到大腿上惊人的弹性。 前世就喜欢看腿的 lsp袁景灿跟在邱韵身后两步的位置欣赏着她的美腿,不时的在心里啧啧称赞,好腿! 邱韵冷不防地回过头似笑非笑地问他“好看吗?” “好看…”袁景灿没反应过来顺口答道,随即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想摸摸吗?”邱韵追问 袁景灿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开玩笑这是能随便乱摸的吗?榜一大哥刷多少个嘉年华才能摸得上,我不配! 邱韵妩媚的白了袁景灿一眼嘀咕了一句:“有贼心没贼胆!” 袁景灿也不着恼,傻笑着看着她。 邱韵伸出小手轻轻地捶了一下袁景灿的胸口“不准再装傻!” 袁景灿有些无语,大姐我是真不聪明啊,撑死了也就是比你们多活了未来几年而已!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出了好几里路,袁景灿指了指街边一家馄炖店笑着问邱韵:“吃点?刚刚光喝酒了,都没怎么吃饱,现在又走了这么久都有些饿了!” 邱韵没有反对,两人朝着馄炖店走去。 馄炖店不大,只能摆下三张小小的四方桌和几张竹编靠背椅;一副挑着炊具的扁担摆在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扁担旁包馄炖。 老板的年纪大约只有 40出头,可是颇有些英俊的脸旁双鬓却已经斑白,看起来很是沧桑。 袁景灿问他:“馄炖怎么卖?” 男人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三块钱一碗,都是今天刚买的新鲜猪肉。” 袁景灿看看身边的邱韵,见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于是对老板说:“两碗,一碗加半勺剁椒!”说着用手指了指托盘边的一个玻璃罐头瓶子。 “好嘞!”中年老板开始起火烧水。 袁景灿用纸巾擦了擦桌子和靠背椅然后让邱韵坐下,邱韵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袁景灿,然后坐在椅子上。 肉很新鲜,馄炖皮薄肉多,剁椒应该也是自己家做的,加进馄饨汤里味道很鲜美。袁景灿吃的很开心,有前世那些经典馄炖摊的味道了。 邱韵的食量却不大,吃了一小半就没再吃了。袁景灿瞥了瞥老板有些不好看的脸色,一咬牙在邱韵惊异的目光中把她那碗馄饨倒进自己碗里“咕噜咕噜”几口就吃完了。 邱韵多聪明的人,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反应了过来,随即她的心情却变得更复杂了“袁景灿啊袁景灿,你永远都在为别人考虑,可你为什么从来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呢?” 袁景灿吃完馄饨又把汤都喝了,随后打了个饱嗝对着老板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老板见了露出一个不是很明显的笑容。 袁景灿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面色沉静地对邱韵说:“邱韵…你…了解我吗?” 好久好久了,邱韵上一次听到袁景灿叫自己的名字似乎还是她去蜀都旅游的时候。尽管只是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但却让邱韵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恍惚。 定了定神邱韵说:“我以为我了解了,但是我似乎从未了解过你!” 袁景灿点点头“人是天生的演员,每个人在外面都会表现出别人想看到的那一面。我也一样,小的时候家长们希望我见人会叫,逢人就笑;上学时老师希望我门门满分,家长们希望我是他们的骄傲;上了大学又盼望我或者成为大老板或者当上公务员;进入社会后也许还会希望我立马结婚,三年抱俩!” 袁景灿看向邱韵目光锐利“邱韵,你希望看到一个什么样的我?” 邱韵一愣,她可以总结出袁景灿许多吸引她的优点,但是从来没想过自己希望看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他。 “在你眼里的我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吗?还是一个以后拿得出手的丈夫?”袁景灿不等她思考语速极快的追问“如果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甜甜蜜蜜几年以后分手的时候会不会太痛苦?如果是以丈夫的标准要求我,你确定我能符合你父母的要求吗?” 邱韵的思维节奏完全被袁景灿打乱了,她知道袁景灿的话里有漏洞,可此时她却顾此失彼难以组织起有效的话来反驳。 见邱韵面露迷茫,袁景灿不再说话抽着烟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之后邱韵才缓缓地开口问袁景灿:“你觉得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又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袁景灿扔下烟头降低了语速:“我是一个没什么上进心,一心想要当个包租公的俗人。相反的在我眼里你是一个拥有幸福家庭,形象气质拔尖,秀外慧中的好女人;好女人就应该和优秀的好男人在一起畅享美丽人生,而不是跟烂泥一般的无赖去对抗世俗的眼光,这样的话你很累,那个无赖也很累!万事万物都有它发展的规律,顺其自然不好吗?” 邱韵渐渐回过神来面色红润地问:“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拥有幸福家庭,形象气质拔尖,秀外慧中的好女人吗?” 袁景灿一怔“什么毛病啊!大姐!我话里的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我们俩不合适!” 邱韵却不让他解释,开心地起身快步离开 “袁景灿,我很高兴你眼中的我如此完美!我记住了,我们明年见!” “喂…喂…那个馄饨钱还没给呢!”袁景灿想要叫她回来,可惜邱韵跟个兔子似的三下两跳地就没影了。 袁景灿倖倖地看向老板尴尬地笑了笑,老板也看着袁景灿脸上却没有笑容。他握紧了手中的笊篱,这小子要是也敢跑,老子一定会让他知道剁椒为什么那么红! 第 32 章 加油!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刚一回到寝室,凌斯就凑了过来在他身上嗅了嗅。袁景灿一把推开他,这小子以前最多算是翘嘴,最近怎么有向舔狗发展的趋势。 凌斯嘿嘿一笑,又上前一把搂住袁景灿的肩膀:“阿灿,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不用!” 因为太忙耽搁了买票时间,没有买到卧铺的袁景灿决定坐硬座回去。前世上大学三年半都是硬座来回亚市和渝州的袁景灿表示毫无压力,起码还有座不是? 事实证明袁景灿还是高估了自己,因为这个时候的硬座两天三夜可不比十年后 K字头的一天一夜呀! 第三天一大清早,袁景灿扶着昨晚被晃得发胀的脑子看向窗外,发现列车停靠在陕省的一个小站。 袁景灿挤出拥挤的人群来到月台上抽烟,正在此时一个背着一个硕大尿素袋,穿着军绿色解放裤,头发蓬乱的年轻男人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男孩左突右撞地挤进车厢还坐在袁景灿的座位上。袁景灿有些无语地透过车窗看向两人,年轻男子手上利索地整理行李摆放水杯,嘴巴却一直说个不停,仿佛被狗撵了似的;男孩一脸的木讷只知道点头。 月台上的乘务员开始吹哨子了,男子似乎不太放心,又叮嘱了几句。离开了车厢后男子仍站在车窗边隔着玻璃对着男孩大喊着什么。 袁景灿听不懂,也不关心;按熄了烟头踩着乘务员关门的点儿重新进入车厢。 坐在袁景灿旁边的热心大姐似乎正在问着男孩什么。袁景灿昨晚睡得腰酸背疼,此时正好站一会儿舒展舒展筋骨,于是便站在过道里饶有兴致地听着。 “娃娃,刚刚那个是你什么人呀!” 男孩怯生生地回答:“爸爸!” “哦!那就你一个人坐车吗?你要去蜀都吗?”这个点上车的异地旅客基本都是到蜀都的。 男孩点点头当做回答。 热心大姐低声咒骂了几句,意思是他家大人一点也不像话,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自己坐火车。 没想到男孩子神色一暗随后评轻声地反驳大姐:“不是的,是妈妈不喜欢我爸爸,所以爸爸才…” 大姐神色一怔,随即心疼得把孩子搂到了怀里低声安慰着。 听到这里袁景灿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这九成九又是一个小芳和阿刚的故事。 见识过蜀都花花世界的小芳已经不能从阿刚纯朴的笑容里获得车子房子票子了,繁华的都市让她冷漠到甚至连孩子似乎也不愿意关心。可是那又怎样呢?都在这滚滚红尘中打滚,谁又比谁可怜?袁景灿对他最大的同情也只限于不再要回自己的座位。没有在大润发杀过鱼的他,心也是冰冷的。 列车缓缓向前又驶过了几个站后,男孩子突然变得脸色惨白。热心大姐一下就慌了神不住地问他怎么了。 袁景灿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应该是有心脏类的疾病于是开口问他药在哪里,男孩大口喘着气根本没法说话,只能伸出小手指了指头顶的行李架。 袁景灿立刻拽起面前端坐着的男人,随后不顾男人的谩骂一脚蹬在椅子上拽下了行李架上的白色尿素袋迅速地翻找起来。 几秒钟后袁景灿拿着一个白色药瓶看了看,又瞥了一眼已经开始翻白眼的男孩立刻倒出两颗塞进他的嘴里,又用水杯给他灌了一大口水。 五分钟后男孩的脸色开始变红润,呼吸也逐渐平稳。 男孩似乎知道谁是他的救命恩人,咧开嘴对着袁景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夜晚九点多,列车停靠在棉市站的月台。袁景灿拿起行李,又悄悄地塞了两张一百元的纸钞在男孩胸前的口袋里,随后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肩膀就欲下车。不料男孩却一把抓住袁景灿的手用清澈的眼神看着他轻声的说:“谢谢你哥哥,哥哥加油!” 都说孩子的世界是单纯的,但是面前的男孩却轻易地看穿了袁景灿冷漠伪装下的善心;他也许没有上过几天学,但是却有最基本的善恶观,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他没有什么可以报答袁景灿的,只能用略显童稚的语言给予袁景灿鼓励。袁景灿看了看小男孩,想笑却笑不出来。 人间实苦,唯有自渡! 走出列车,袁景灿站在月台点燃一支烟看着男孩所在位置的车窗缓缓地启动驶向南方。 袁景灿似乎已经能预料到这孩子的结局,“希望你在蜀都过的没那么坏。”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这个男孩和前世的岑龙差不多年纪,当袁景灿知道小男孩患病的那一刻就突然想起了老岑和老张。 那个世界上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很难过吧!?三年了,你们过得怎么样? 袁景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出发前往临州时雄心壮志,而回武平过年却总是满腹心事。 收拾好心情,袁景灿走出车站找了个小旅店住下,明天还得和林耀星碰一面呢。 老灶房三楼的小包间里,林耀星起开一瓶没有包装的茅台拍了拍瓶身又冲袁景灿挤挤眼睛:“一般人喝不到,阿灿你懂的!” 袁景灿哑然失笑:没想到重生了以后居然能喝到传说的“特供”。 林耀星明显十分高兴,一杯酒下肚后又拿出一台翻盖的诺基亚 8850递了过来“兄弟拿着,以后联系老哥方便!” 袁景灿把玩着手机笑着问他:“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星哥应该知道的,我想你一定能给我一个理由的吧?” 林耀星果然是藏不住事儿的,俗话说富贵不装 13,如锦衣夜行;能忍到袁景灿主动给台阶,林耀星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 “阿灿,你不晓得,多亏了你的提醒;我一走蜀都切斗碰上九眼桥拆迁,那里我熟呀!没得两哈,都整完咯!开发商公司也马上斗把钱一哈全都打了过来!” 袁景灿一愣,原本他以为林耀星想要直接进军房地产必然会在蜀都碰壁,然后承包点小工程赚点小钱,没想到这林耀星还真是傻人有傻福,现在还真是拆迁最好做的时候。 为了加快城市化的脚步,各地政府都对拆迁过程中的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互联网时代全面爆发后你要敢乱来分分钟帮你上头条。 后世那些大佬们说这个年代做房地产就跟捡钱没区别,开玩笑!没有两把刷子能捡的到吗?这里面的弯弯绕可太多了!所以做拆迁这个切入点找的很好,门槛低,资金少,周转灵活,还不需要消耗太多的人情;短期内可以帮林耀星养小弟,长期时间可以积攒人脉和资源为进军房地产行业打下基础,王承民果然有两下子! 想了想袁景灿说:“星哥,手机我斗收到咯!但是呀,我再送你一个新年礼物,你带没得蜀都的地图?” 林耀星立刻从包里拿出了地图,袁景灿把地图钉到墙上然后将中间的一条直线加粗。 “我们蜀都的城市格局和首都非常相似,唯一的不同斗都是中间有天府大道贯穿全城,所以说这条线上必然是所有开发商都要争取的地块,你的公司规模资质都不得行,竞争了也只能落得个陪跑的身份!” 说着又在西南方向的位置画了一个圈“这一边有湿地,有湖泊,面积大,地铁必定会通交通也会方便嘿多!” 最后袁景灿又在轻皇庙上画了个星星笃定的说“嘞里一定是以后的新城市核心!” 林耀星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袁景灿,他很想问问袁景灿是不是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轻皇庙离天府广场有 30多公里都快到隔壁媚市去了,袁景灿居然说这里是未来的城市中心? 袁景灿笑了“星哥,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你出生的时候蜀都好大?棉市有好大?十年前的燕京又有好大的地方?你看哈现在呢?” 袁景灿推开窗户指着外面正在施工的一处工地“我们上学的时候做的广播体操斗叫“时代在召唤”。城市化每天都在发生,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嘞个时代发展不到的地方!” 王承民已经在书房呆了整整一天了,自从昨晚弟弟林耀星来了一趟之后,王承民就没有睡觉,一直在两幅地图前耸然而立,形同雕塑。 王承民的老婆林敏芳有些担忧地看着巨大的黑板前的王承民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终于王承民动了,他快步走到书桌前瞪着血红的眼睛拿起几份文件看了看,接着又拿起一摞报纸翻找起来。 林敏芳想帮忙;王承民开口正要制止她,结果一天一夜没喝水的喉咙像是要着火一般呛得他一阵干咳,林敏芳一边咒骂自己的幺弟一边心疼地拿起一旁的水杯送到他嘴边。 一口凉水下肚,王承民感觉人都活过来了,随即他满面红光兴奋地抓住老婆两边的肩膀对她说:“我的好堂客!我们要发财啦!” 林敏芳一头的雾水,但是看到丈夫高兴的模样,只能附和着强笑了一下。 王承民也不在意,喜滋滋地看着地图说:“明天喊你幺弟来屋头吃晚饭!我有话要对他说!” 林敏芳温顺地点头称是。 贤内助其实并不一定需要她有多能干,绝大部分时候只要能做到体谅丈夫,在他们打拼的时候默默地站在身后做好后勤,那便是最好的帮助!很明显林敏芳就是一名贤内助。 第 33 章 你好像瘦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这次再见面胡梦玲似乎已经消气了,只不过她对袁景灿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吃饭的时候胡梦玲直截了当地问袁景灿现在有没有谈恋爱,袁景灿想了想说没有;胡梦玲面色稍缓,点点头不再说话。 尴尬地吃完饭,胡梦玲就先走了;袁景灿和叶俊两人又像高三时候一样勾肩搭背地走在金沙街上。 叶俊想了想还是问袁景灿:“阿灿,你和李曼...” 袁景灿看着灯火辉煌的街头漫不经心的回答:“没机会...” “为什么?”叶俊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好久的问题。 “不合适。”袁景灿松开手走到路边一条石条凳坐下点燃香烟。 叶俊看着他不说话,意思很明显,别拿这种理由糊弄我! 袁景灿想了想指了指身边空着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叶俊坐到他身边的空位上,目光仍然锁定在袁景灿的脸上。 袁景灿掸掸烟灰懒散地说:“其实也很好理解,李曼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好女孩,而你看看我?要啥没啥,两人还是异地,怎么坚持?” 叶俊不服气的反驳:“有感情就够了啊,我和梦玲都觉得你们两个很合适!” 袁景灿突然反应过来了,这时候两人恋爱结婚是不需要考虑买房买车的,只要两人自己坚定信念就能有情饮水饱!所以这些同学们都认为他和李曼两个简直是天作之合。 苦笑一下袁景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服他了;叶俊这样也挺好,何必用后世那些肮脏的爱情观去纠正他呢? 两世人两种价值观的冲突,袁景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饮者还是醉者。 “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你的悦山幺妹现在处地怎么样了?”袁景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单纯的叶俊马上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羞赧一笑脸上露出回忆之色“婷妹儿斗是那种嘿乖的女娃儿!从来不像胡梦玲一天天的“劳资蜀道山”,我们两个从不吵架,回回我都让到她,她也每天都给我带早饭!” 袁景灿掩嘴偷笑,他宁愿相信胡梦玲才是暴龙们的最终形态,也不相信婷妹儿是“嘿乖的女娃儿”这种可笑的发言。所以说不管哪个年代的大学生都有这样的恋爱脑。 接着袁景灿又打量了两眼叶俊,突然发现用眼睛给他P上梅红色围裙后居然毫无违和感! 叶俊发现了袁景灿奇怪的眼神,不满地问他干嘛。 袁景灿嬉皮笑脸地搂过他的肩膀站起身“没得啥子事,斗是觉得你杀猪一定是一把好手!好久把婷妹儿带回棉市耍哈噻,我请你们吃饭!” 叶俊已经习惯了袁景灿的胡言乱语,知道他一定又在话里给自己埋坑了;于是“砰砰”给了他两拳,两人又没心没肺地闹腾起来。 还是叙利亚风的三层小楼,还是堆满土豆芋头的房间;只不过张曼玉换成了周慧敏,袁景灿看着“小犹太”不禁感慨,不愧是迷倒了三代人的女人! 吃过晚饭,王秀芹收拾碗筷到厨房清洗,奶奶则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回了房间,袁莉刚吃完就溜出了门不知道去哪玩了。 仍端坐在餐桌上的袁建军抽着烟伸出另一只手点了点桌子;正要起身回房的袁景灿就像是被菩提老祖敲了三下脑门的孙猴子立马又重新坐下。 袁建军拿出一包新的烟拆开递了一支过来。 老烟民一闻就能发现同类,袁景灿也不客气接过来一看“哟,老袁上道啊!抽上天子了。” 袁建军说:“你刚刚学会抽烟,少抽点,抽好点!” 话音刚落,袁景灿已经点燃香烟抽了两口,正在熟练地掸烟灰 袁建军眼珠子都快看掉下来了。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后,袁建军问袁景灿上了一年半大学了有没有交女朋友。 袁景灿说没有 袁建军点点头又问“惠中园”装修的进度怎么样了。 袁景灿说还好,他回武平前已经去看过了,现在已经在做油漆了。 对于袁景灿的房子林耀星明显很上心,材料都是用的好的,还专门从沪市买了一份装修图纸让手下一个心腹天天盯着,对这套房子的装修林耀星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了。 袁建军神色复杂地问:“装修的钱从哪里来的?” 袁景灿笑了笑“没给钱,别个看到姑爷的面上答应可以装修完了再给!” 袁建军一拍桌子低声呵斥:“孙新城是孙新城,我是我!我不需要他的面子,装修的钱我会切凑来先给别个,再开始装修。” 袁景灿一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不是不给钱!有必要这么大动肝火吗? 袁建军一看儿子呆滞的表情又收敛了脾气耐心地说:“不管是欠钱还是欠人情,都要在别个面前矮一头,我嘞辈子从来没有低过头,也不需要给别个低头;我希望你也是一样的!” 袁景灿沉默了 袁建军又说:“现在你的精力还是要放到学习上,装修的钱不需要你来担心,老汉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做的动,还可以为你们再多干几年!我不想你还没有出学校都背上了一身的人情债!” 与后世“欠钱的才是大爷”不同,袁建军的观念纯朴到甚至有些迂腐,与日益加快的社会节奏格格不入。 在绝大部分人都在浮躁的“金钱至上”观念中向钱看,向厚赚时,总有那么一群人用尊严捍卫着做人和社会的底线。 袁建军已经去洗漱了,袁景灿还坐在餐桌前发呆。 重生了接近四年,时间也已经进入2001年,袁景灿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了。 2001年是大事频发的一年,是东方龙腾飞的起点。在这之后的十年里,国内全面又高速地发展,终于在2011年超越了小日子成为了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而同年美丽国在遭遇了911后却开始由盛转衰。 袁景灿先是想到了远在苏省的栾宇琛和生大的陈总,“不知道开学以后自己的截胡行动能不能奏效。”这是自己实现后续理想的重要一步,一头实力充沛的现金奶牛才是一切想法的基础。从游戏又想到了互联网;今年的互联网应该算是国内游戏时代的元年;刚刚经过纳斯达克股灾的投资机构们对于互联网项目暂时还保持观望的态度。所以短期之内不是进入其他互联网板块的好时机,不过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实体行业方面袁景灿碍于见识有限能想到的只有一条路--买房,但是这个行为实在是太Low了;可是如果进军地产行业自身的实力又不够,而且袁景灿不是太想吃人血馒头。 “再等等吧!”袁景灿想道 仍旧是初八,孙新城和袁建英联袂而来,不过这次没带孙钰蕾,小丫头被送到补习班了。 孙新城拉着袁景灿问他,校内网的进展如何;袁景灿一一给他介绍。孙新城听着不住地点头,最后表示互联网他不是很懂,但是如果袁景灿需要资金上的支持,他愿意给与帮助。袁景灿笑着委婉拒绝了。 孙新城也不在意又继续问他关于地产行业有什么看法;袁景灿猜到估计是王承民在地产行业里动作频频引起了孙新城的关注。思索片刻后袁景灿决定给孙新城说点干货。 字斟句酌了片刻后袁景灿问孙新城:“姑爷听说过CBD吗?” “中心商务区?”孙新城有些不确定,试探性地问道。 点点头,袁景灿接着说:“CBD的概念起源于一战后的大漂亮国,当时的人们把他定义为“商业聚会”之处,随后逐渐演变成为了商业聚集区。” 孙新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示意袁景灿继续说。 “当城市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后就会形成初代的城市综合体。” “城市综合体?”孙新城好奇地问道 “对,其实城市综合体自古就有,有据可查的信息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宋期间,当时的“瓦肆”打破了居住区的“坊”与商业区的“市”的界限促进了商业的快速发展形成了以青楼,酒肆,勾栏等等为核心的最早最原始城市综合体。” “百货大厦则是近现代出现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代城市综合体,七八十年代的大漂亮国演化出了以商超,大卖场为主的第二代城市综合体” 孙新城若有所思“你说的第二代是指燕京百货还有天际百货这种吗?” 袁景灿点点头继续说:“当城市化发展到一定程度后,越来越高的商务需求和城市居民精神娱乐需要会倒逼发展,新型的第三代城市综合体也就应运而生!” 孙新城思考片刻后问道:“我能想到的只有写字楼和商品房,其他的还有什么呢?” 袁景灿不答反问:“姑爷听说过“eBay”吗?” 孙新城茫然地摇摇头。 袁景灿打起精神介绍道:“这是大漂亮国的一个大型网络购物网站,在上面你可以买到任何你想到,想不到的东西。” 孙新城毫无概念一头雾水。 袁景灿想了想简单粗暴的说:“姑爷你能想象到足不出户就能买到任何你需要的东西的画面吗?” 孙新城面露思索“那么超市就会失去大量的客户,菜市场也只会留下不会使用电脑的中老年人;比如我这样的?”孙新城说到最后还自以为幽默地自黑了一把。 袁景灿干笑两声继续说:“所以第三代城市综合体的目标就是不可替代性!什么是网上不能买到的?女人逛街的快乐,剪头发,看电影,出差旅行的酒店,现做的美食等等” 袁景灿神色庄严地说:“那么第三代城市综合体就应该是集高档酒店、写字楼、酒店式公寓、高档住宅、休闲百货、餐饮、国际影院为一体的商业中心!” 孙新城神情恍惚难以置信“阿灿,你说的都有可能实现吗?” 袁景灿笑了笑“姑爷,也许你不清楚,去年的时候临州成立了一家叫做《阿里趴趴》的电子商务公司,目前的主营业务是B2B,也就是网络商业信息掮客!截止到去年年底该公司已经实现了盈利。前年,深城有一家叫做企鹅的公司研发出了一款叫做QICQ的聊天软件,截止到去年底注册用户数已经超过2000万。我们的国家每天都在改变;广袤的国土面积和巨大的人口红利决定了我们和大漂亮国一样拥有无限发展的潜力。” 孙新城面色复杂地看了看袁景灿,内心坚定地准备给孙钰蕾再报两个补习班。 瞧瞧,这上个普通二本的袁景灿都能口若悬河,孙钰蕾要是考上了985那还不得起飞咯? 孙钰蕾正坐在数学老师家的落地窗前沐浴着阳光,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袭遍全身。 孙新城和袁建英带着袁莉先回棉市了。 正月十四,袁景灿耐不住叶俊的催促也回到了棉市。 在约好的“六月雪”门口,袁景灿一见到叶俊就不耐烦地问他:“咋子哦,不是过年前才喝过酒的嘛,恁个快斗想我了迈?” 叶俊不回答笑嘻嘻地冲他身后挤挤眼睛。 袁景灿疑惑地回过头,只见两个女孩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袁景灿很快地调整好表情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新年好,梦玲!” “新年好,李曼,好久不见。” 笑着笑着,两行清泪滑过李曼粉嫩的脸颊。 你好像瘦了,头发也变长了,背影陌生到让我觉得,见你是上个世纪的事,然而你开口叫我名字我就想笑,好像自己刚刚放学,只在楼门口等了你五分钟而已。 第 34 章 寻找商务谈判人才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走上前擦去李曼脸上的泪水笑着对她说:“别哭,抬头望望天空吧,望着望着就忘了,它那么大,一定可以包容你的所有委屈。” 还是一样的声音,还是一样的笑容,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已经隔开了两个世界。 李曼忍住酸涩破涕为笑娇嗔道:“还是那么没正经。” 四人在一张四方桌上两两对坐,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曾经亲密无间的四人分割了开来。 袁景灿若无其事地点菜,言辞热络地敬酒,插科打诨地耍赖,似乎这样做就能消弭这份尴尬;但是很显然曾经的友谊如果掺杂了爱情那就再难挽回。 胡梦玲和叶俊借口先一步离开了饭店,留下沉默的袁景灿和李曼。 李曼低着头搅动着手指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走走?”说完后袁景灿皱皱眉觉得这句话有些似曾相识。 “嗯~”李曼轻声地回答。 金沙街,袁景灿已经逛腻了;但是没办法,大冬天的不想去江边吹冷风就只能选这里。 李曼把整个人都蜷缩进宽大的羽绒服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看着几米外的袁景灿像个孩子似的,有事没事就踢一脚路边的石子。 有时候李曼也会问自己到底喜欢袁景灿什么;他时而幼稚的可笑,时而又成熟的吓人。他愿意连夜站到金陵陪自己跨千年,却又不肯接受自己的爱。但是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眼角的泪水却让李曼知道,自己是爱这个男人的。 爱他的潇洒不羁,爱他的童心未泯;爱他的神秘,也爱他的坚定决绝。 朝前走了两步,李曼追上了袁景灿伸手牵住他的大手。 袁景灿一愣,不过还是捏紧了她的有些微凉的小手。 “一年半了,适应金陵的生活了吗?”袁景灿试图像老朋友重逢般寒暄。 “嗯” “学习还好吗?能跟得上老师的进度吗?” “嗯” “吃的还习惯吗?” “嗯” 这天没法聊了,不管袁景灿问什么李曼都只回答一个“嗯”字,这还怎么聊? 想了想,袁景灿还是硬着头皮问李曼:“你…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李曼黝黑的瞳孔直视着袁景灿的双眼小手猛地用力一捏“你谈女朋友了吗?” “你谈女朋友了吗?” 袁景灿看着对方心里暗骂一声晦气。 问话的人是淡然;她以前不是个八卦的女人,但是恋爱会使人降智;而且去年经历过散伙宴上那场似有若无的修罗场后,淡然对袁景灿的感情生活也充满了好奇。邱韵那条件都拿不下他,这家伙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想到这里淡然的神色微变,把袁景灿看的莫名其妙。 春节时,袁景灿面对李曼的问话回答是“没有”。面对淡然,袁景灿直接告诉她“关你屁事!是不是想扣工资了?!” “资本家!冷血鬼!”淡然撅着小嘴嘀嘀咕咕地咒骂着回到座位上! 打发走了淡然,袁景灿面色怅然地看了看墙上的日历;今天已经是 26号,还有两天就到三月了!上周联系栾师哥时,栾师哥说还差一个懂商务谈判的人,他想不到办法! 袁景灿也跟着发起了愁,这可上哪去找这种人呀? 最终袁景灿还是决定让栾师哥的人先去韩国,懂商务谈判的人他再想想办法。毕竟先把游戏公司找到才是王道,万一要是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不是只能公屏“GG”,还谈个蛋! 3月 3日,栾师哥手下最好的技术员邱东辰带着会计、翻译还有助理两女一男四人一起在袁景灿和栾宇辉的注视下登上了沪市浦通机场飞往韩国首都汉城的飞机。 回临州的路上栾师哥不无担忧地问袁景灿这事靠谱吗? 袁景灿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尽人事,听天命呗! 栾师哥幽怨的看了袁景灿一眼没再说话了。 其实栾师哥的担忧是有原因的,去年年底的时候袁景灿只拿了三万块钱给栾师哥,另外又给了他两万现金;袁景灿表示自己虽然股份多,但是拿的钱比他多不了多少,而且还得留一笔钱明年要至少引进一款游戏来代理。 校内网虽然进行的如火如荼,可是纯属花钱听个响!校内网确实有变现能力,但却极其有限;另外由于袁景灿对校内网广告位的诸多限制和挑剔,更是让校内网平白损失了一大块收入。可是这种扎根校园的网站推广费却是断不了的,另外一大帮地推人员要养着;如果找不到投资人的话,得益于袁景灿良好的成本把控两人基本也就只能分点小钱尴尬地接受人家叫自己一声老板。勒紧裤腰带养肥了商户,自己都快要饭了。总不能风风火火的折腾了半天结果为爱发电吧! 袁景灿对栾师兄的担忧一清二楚,但是他暂时对此也表示无能为力。尽管他自己也明白校内网变现能力差的问题直到 2018年也没解决,最终落得个悲惨结局。不过这却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入局互联网的项目。 校内网立意贴近校园,可以完美吃到高校帮扶的红利,又可以利用学生身份和扎根校园的优势在资金短缺的创业初期避开大佬们的锋芒迅速铺开市场,还能为自己积累技术实力一举多得。 如果可以拉到投资然后套现离场再投身下一个项目那就是最好的结局。可是投资人不是傻子,所有的投资公司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可不会随便听你忽悠两句就挥舞着支票求着你接受。所以现阶段他只能咬牙硬扛,先把吆喝赚起来,这样才能给投资人画一个完美的大饼。 转眼时间就来到了三月底,期间邱东辰每周和栾师哥保持两次通话,不过汇报内容都是基本没见过或者听过袁景灿资料里的游戏。袁景灿心想这些都是我根据后世的游戏瞎编的,你们能找到才有鬼了! 邱东辰表示韩国的游戏产业确实发达,他已经发现了好几款有潜力的火爆游戏。另外邱东辰还反馈回来信息称他已经找到有人在玩传奇这款游戏了。不过据他观察这款游戏已经上线有一段时间了,受众却并不广,而且画面劣质,玩法简单。他很怀疑这款游戏引进国内后有没有市场前景。 袁景灿听得有些恍惚。在他印象里传奇这款游戏红遍了大街小巷绝对是现象级的,没道理不温不火的呀! 其实这就是信息盲区。他没玩过传奇,传奇刚出的时候岑龙还在上小学呢,家庭条件也是仅过温饱线而已,根本没有条件玩游戏。等他成年后传奇就是一个符号了。所有人只会讨论传奇给他的运营公司带来了多大的荣耀,却几乎没有人提及传奇在韩国的母公司是谁,发行量如何。而 2001年的韩国国内有太多优秀的游戏了,粗制滥造的传奇根本就入不了已经是发达国家的韩国游戏迷们的眼。 袁景灿虽然对这个消息感到迷惑,但最终还是决定遵从历史规律,引进传奇不要冒险地随意尝试。他在电话里叮嘱邱东辰尽快找到传奇的发行公司先做初步的接触工作,谈判人员后续会尽快飞抵韩国。 邱东辰虽然内心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但是发工资的老板都已经开口了,他也只能照做。 袁景灿挂断电话立刻就开始整理自己身边的人脉想要从中选出一个商业谈判的人才,可是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一个孙新城了。不到万不得已其实袁景灿是真不愿意找孙新城,他不想在孙新城的面前暴露太多自己的真实信息,但是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引进传奇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为了钱景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袁景灿咬了咬牙拨通了孙新城的手机号… “喂?阿灿迈?”孙新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这可是他第一次在非节假日接到袁景灿的电话。 “是嘞,姑爷…” 礼貌地寒暄后袁景灿马上切入了正题“姑爷,你有没得认得到的商业谈判人才?” “嗯?”孙新城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这兔崽子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想要哪方面的?好大的业务?在哪点儿谈?” “互联网计算机方面的,目标是 50万之内拿下,地点是韩国汉城!”袁景灿立马把信息简单汇报了一下。 “咦!”孙新城又吃了一惊,这小子已经发展到有韩国的业务了吗? “你等到,我想一哈!”孙新城脑海中飞快的过滤着自己的交际圈,最后说道:“还真有一个人,但是唯一的问题是你能不能打动的到他,五十万太少很了,嘞个家伙不一定愿意!” 袁景灿肯定的说:“我想试一哈!” 孙新城哈哈大笑着把对方的信息介绍了一遍。对方叫岳岩,是孙新城在江大读研时候的本科学弟,工商管理博士毕业后在沪市任职于一家外企,后来又自己出来开了个工作室专门承接商务谈判的业务,有时候甚至都会出席一些政府对外的非公开谈判场合!两人在沪市开会时遇到过几次,他乡遇故知约了几顿饭后便互留了联系方式。 袁景灿一听就有些无语,这种大神能看上自己的小破庙吗?不过既然成立工作室了,那就联系上对方找个普通的谈判人员就好了。韩国的那家游戏公司估计也就是个小工作室而已,没有必要给他们上那么高的强度。 袁景灿留下了岳岩的联系方式并在电话里对孙新城表达了一番感谢。 孙新城则表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然后便笑着挂断了电话。 袁景灿把玩着手里的小纸条思索着待会儿要说的话。 过了五分钟,袁景灿拨通了号码。 “嘟嘟~”电话响了两声过后被接通了,一个雄厚的男声通过听筒传了过来“喂,你好,我是岳岩,请问你是哪位?” 第 35 章 身如茶子,心藏须弥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没有袁景灿YY中的自己虎躯一震对方纳头就拜;岳岩甚至连孙新城的面子也没怎么给。电话里听完袁景灿的讲述后岳岩直接就给了报价:合同第一年总金额的百分之四加以五十万为底线砍价金额的百分之二十,还有全额报销差旅费;如果己方需要法务,工作室也可以提供,跟随出差报销差旅费加1万,不需要的话那就给3000咨询费。如果袁景灿同意,一周内可以到沪市签合同。 想了半天的话术一点没派上用场,袁景灿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准备收拾行李出发去沪市。 见到袁景灿挂了电话,徐韬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袁景灿看着他一脸的问询。 徐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灿哥,能不能跟你说点事?” 袁景灿摆摆手:“第一,别叫我灿哥,你这么叫准没好事;第二,借钱就别开口了,你小子每个月的生活费可不少,多半又是花在淡然身上了;第三,你要是想请我吃饭那就走着!” 徐韬目瞪口呆地看着袁景灿好半天后直接把他生拽到阳台上低声说:“灿哥!这回儿你一定要帮我!” 袁景灿斜着眼问:“为什么?” 徐韬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过年时候的经历。 这小子春节时骗了家里的钱不远千里到东北找淡然去了。淡然刚一见到他时很欣喜,但是慢慢地又有些局促不安。 经过了徐韬的反复追问淡然才说出实情,原来她把打工的钱都存起来交给了孤儿院,而她自己也住在孤儿院里,现在连个可以招待徐韬的地方都没有。 徐韬松了一口气,他根本不介意这个。在离孤儿院最近的地方找了个宾馆放下行李,徐韬就要和淡然一起去孤儿院;淡然拦不住他只能同意了。 “灿哥,你根本想象不到,竟然会有孩子过得那么惨!”徐韬面露痛惜之色。 袁景灿面无表情心想:“穷则独善其身,这世界上多的是悲惨的人,我管的过来吗?” 见袁景灿无动于衷,徐韬咬咬牙说,他把自己这个学期的生活费都留给了孤儿院;希望袁景灿能给他介绍个来钱更多更快的职业。 好家伙!要不是他也认识淡然,袁景灿都要以为这小子被卖茶女下套了。 袁景灿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徐韬被看的心底发毛弱弱地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袁景灿笑了:“你确定不要借钱?” 徐韬立马搓着手谄媚地笑道:“如果可以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下个月淡然过20岁,我还想给她一个小惊喜呢!” 说到这里徐韬语气略微有些沉重地问袁景灿:“灿哥,你知道她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吗?” 袁景灿终于来了点兴趣:“说说看...” 徐韬对袁景灿一副吃瓜的表情有些不满,但是一想到这位哥还是自己的金主于是只能耐着性子说:“孤儿院的院长告诉我,淡然可能不到两个月就被遗弃在县政府的门口;她的亲生父母呢也许还有点良知,还想给她留一点点生的希望。县政府当然不可能收养孤儿,于是又把她送到了福利院也就是孤儿院。老院长说第一次看到淡然时就被她的大眼睛吸引了;那么小的孩子饿了也不哭,尿了也不闹;既然她无父无母没有姓氏,那就叫她淡然,老院长希望她一辈子都能淡然对待任何事情。” 听到这里袁景灿插嘴问:“我看“小辣椒”也不怎么淡然啊!” 徐韬竟有些被问住了,一时语塞的他只能气鼓鼓地瞪着袁景灿。 半晌过后袁景灿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想借多少?”徐韬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袁景灿想了想说:“我手头上没有现金,等我从沪市回来了再说这事。” 徐韬顿时开心地笑了,他一把搂过袁景灿的肩膀兴奋地说:“谢了,灿哥!你真是我亲哥,放心,我一定给你打欠条!” 袁景灿掰开他激动的手没好气的说:“我可谢谢你了,你叫我一声灿哥我就要狠出一次血!” 沪市王浦区怀海中路复兴大厦17楼,袁景灿见到了岳岩。 岳岩的五官十分硬朗,浓眉方脸,大鼻阔嘴,身材魁梧穿着长款修身的黑色呢子大衣看起来就跟上海滩里的周润发似得,这种人一般都有着十分强大的自信;握手时岳岩气势外放锋芒毕露。 “你好,我就是岳岩!”自我介绍也是简短有力。 第一次真正见到这种“大人物”的袁景灿压制住内心的紧张情绪礼貌地和对方握了握手。 “你好,我们电话里联系过,我叫袁景灿。” 岳岩点点头“请进...”说完略略侧身让袁景灿进入会客室。 袁景灿先微微躬身表示感谢,然后边走边打量着这个工作室。 17楼整层都属于“沪市黑岩商务咨询所”,整个办公室环境十分简单,几乎只能看到黑白两色。 “强势,直接!”袁景灿给岳岩贴上了第一个标签。 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落座后,岳岩果然非常直接,他只是礼貌地问了一声袁景灿喝什么,得到袁景灿“随便”的答复后便招呼了一声秘书送两杯咖啡过来,然后就从座位旁边拿起一份资料递给袁景灿“这是我们公司作出的初步调研报告,总结而言互联网游戏项目的谈判分歧主要有三点。” 见袁景灿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文件,岳岩也不在意反而伸出一根手指介绍道:“一是代理年限,这个因项目类型和市场前景而异;如果母公司十分看好该款游戏,那么他们往往会选择短约或者5到8年的阶梯式递增合同。” 岳岩又伸出一根手指:“第二是代理金额,这和代理年限是有关联的。短约的话你们的底价是多少,长约的话贵司又能接受多少幅度的递增?” “第三就是代理分成,这个同样取决于游戏母公司的态度;理论上贵司有买断和代理分成两种选择。但是经过我们公司的分析,对方公司基本不会做出全幅出售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 袁景灿点点头称赞道:“贵司果然专业。”岳岩含笑接受。 “首先我们希望可以和对方公司签定一个五年的代理合同,这个时间期限基本在两家公司都能接受的范围内。”袁景灿大致估算了一下魔兽的上线时间给出了一个五年合同期的谈判条件。 “其次代理费的递增合同我们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有一个要求,合同正式生效时间在今年9月。”说到这里袁景灿羞赧一笑:“可能岳总对游戏行业的了解不是很深,我们在引进一款游戏后;做宣发、租赁服务器等等筹备工作大约需要半年左右。如果合同从签订日开始计算,那我们就白白损失了半年的合同款!” 岳岩点点头示意旁听的秘书记录下来。 袁景灿看了秘书一眼接着说:“代理费用我们的底价是50万,当然按照我们先前沟通的,贵司可以谈判节约下来多少,则能分成百分之二十。” 岳岩笑着调侃了一句:“看来袁总是一个遵守契约精神的生意好伙伴!” 袁景灿理会他的调侃接着说道:“我们能接受的代理费的递增幅度是这个数!”说完袁景灿伸出了一根手指。 岳岩目光微凝“袁总,如果我的理解没错的话,这个数是...” 袁景灿微微点头:“没错!” “嘶~~~~~~~”岳岩抽了一口冷气,他没有接触过互联网游戏行业,此时看到这个匪夷所思的增幅不禁大吃一惊。 袁景灿笑着说:“当然,这个是我们的底线,理想的幅度应该是五。” 岳岩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看岳岩的表情袁景灿郑重地说:“最后一点是分成比例;行业内约定俗成的比例大约是六、四开,但是这次我们的要求是八二!” 岳岩面露好奇地问:“愿闻其详?” 袁景灿放松面色略带调皮地说:“纯粹是不想让棒子赚的太多了!” 岳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 确定了大方向,后续的细节问题磋商起来就轻松多了。 很快两人就在秘书的起草的意向合同上签上了名。 站在公司门口,岳岩握着袁景灿面带笑容地说:“英雄出少年,袁总小小年纪就兼具魄力与野心,竟让我有种物换星移几度秋的感觉!” 袁景灿浅笑道:“幸运之神的降临,往往只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多想了一下,多走了一步。因为我从未拥有过,所以会比别人勇敢那么一点点!” 岳岩用力摇了摇两人握紧的手:“好!好一个勇敢一点!后生可畏!我们明天见。” 第二天早晨,岳岩带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站在门口等着袁景灿。 双方见面后岳岩给袁景灿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商务经理于洲,于洲博士毕业于剑桥外国语大学国际经济学专业,硕士拿到了韩语的双学位;相信他一定可以在这次谈判中为袁总分忧解难。” 袁景灿热情地和于洲握了握手,于洲倒是表现得不咸不淡。不过袁景灿并不在意,你再牛也是给我打工的! 第二次见面岳岩明显要热情许多,双方在会客室落座后好一番寒暄后才进入正题。 岳岩让秘书拿来了两份正式的合同“袁总,这个是昨晚我们正式起草的合同。签订过后于经理就会马上飞抵韩国。” 袁景灿仔细看着合同,没有抬头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清楚了。 一个小时后,袁景灿仰躺在沙发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说:“没问题。” 岳岩和于洲对视一眼同时肩头一松。 五个小时后还是浦通机场,目送于洲乘坐的飞机缓缓消失在天际;袁景灿转回头看着岳岩的侧脸不无幽怨地说“岳总,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岳岩嘿嘿一笑:“袁总,时间就是金钱,这正好说明我对我们的合作非常有信心不是吗?” 第 36 章 他已经赢走了我的心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无妨,只是一些轻伤罢了,片刻就好!”申羽无所谓的笑了笑,回道。 想想也是,林天的这套别墅,售价高达一个亿左右,这么高的价格自然其建造时使用的材料已经设备都是最好的,所以自然要比其他人家里要安全一些。 八圣卫之一的玄光突然一声大喝,冰冥身边的几个圣卫可以私底下互相较量,但是对外的时候,绝对是一条心,盖幽的话不仅仅是针对翎泉一人,这是在侮辱神族。。 秦戈咬牙,双臂护在面前,在阿狼膝盖再次撞来之时,堪堪抵挡住了他的攻击,但同时,他双手传来了清脆的骨折声。 凌天神色冰冷,黎轩展三人本就如此歹毒,竟然还是和凌天有很大仇恨的万魔宗的弟子,那凌天绝对更加不能放过他们了。 要不然等选择了这药物科技,一研制,别是这个世界已经有了的药物,没独特性没有一点鸟用,再者,这个世界也是有着专利权的,等一下药物制造出来,与别人研制的药物相同,那可就不好玩了。 做完这一切,李真这才感到全身真的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忽然脑后一阵剧疼,眼前一黑,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竟然失去知觉,任人们惊讶的叫喊声,也无动于衷。 戎吴六眼犬和两只猪崽,与那四只奇形怪状的式神扭打在一起,就好似原始野兽搏斗一般,靠着蛮力在拼杀着,两边都是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邪物,一时间却是难以分出胜负。 只要进行晶体融合,哪怕你还剩一口气在。都能赋予融合者源源不断的生机,可谓是百病良药。 李吏在心里念叨着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日后若是我发达了肯定会还你云云,然后就准备下手了。 那二帮现在算是明白或是说理解了,为什么当自己给老丈人钞票,那老丈人不好意思去接受呢,大概那是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吧。 “九雷封魂阵”困住了“九魂山”千里空域,盎然还没来得及收阵。见两位圣祖来到这里,盎然心里越多越少想到什么。 这突然的变故,让叶强猛地一愣。砍刀虚晃一下,就要向前杀去。可是突然间,叶强又改了主意,尽管一直将旺仔当成王牌雪藏,可是他还没有真正见识过旺仔的实力。反正有他在后面压阵,旺仔绝对吃不了亏。 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指挥着其豢养的妖怪们,撕碎敌人。如果集合千位蛮人武将,其携带的豢养妖怪,少说都在十万只左右,这便足以撕碎一切。 禁识奴拄着骷髅煞血刃,胳膊都酸了。百年过去,远域的“百骨鬼妖”还是围而不动。清了清嗓子,这些年骂得喉咙都哑了。 昏暗的烛光里,她的眼悄悄的睁开了一条缝隙,便看见启元帝走到了靠窗的地方,接着便抬手有节奏了敲了三声。 这是孤寂,而我却享受这份孤寂,没有心灵契合的交往,即使喧闹,心也会更加的孤寂。 原本的算筹也不再是算筹,而是变成了一个个精锐士兵,或是骑兵,或是刀盾兵,或是长枪兵,亦或者是弓弩手。 不过最终启元帝还是按下了那些声音,成功的将俩座城池变成了九玄城和禄城。 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是叶星现在的状态就是如此。他身体有突破的迹象,如果不抓住的话,他怕是暂时很难突破到元婴境界。 又或许,是她的代入感太强,以为自己自带了主角光环,不论做什么,都一定会成功,决不会受到任何挫折。 沐凌缓步朝着玄英走去,而口中喊出的数字,仿佛踏在后者心上一般,沐凌进一步,他便退一步,而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他却越来越是压抑,到得最后,再也承受不住,陡然将手中独孤生朝着沐凌一扔,然后转身便跑。 李一鸣听到这个中年人的骂声后,眉头不由一皱,但看对方人数也不少,便也不想多事。又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跟这些人争吵,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一道璀璨的剑芒却是瞬间袭来,横斩虚空,一剑之下下方泛起滔天巨浪。 自从李一鸣听到剑宗说不周山是他劈倒的,顿时就激动了李一鸣,开始惦记着万剑诀。然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大的人才能生存。强者存留,弱者淘汰。 龙鳞飞一脸苦恼,既然她已经对自己下了逐客令,自己随了她的意便是。 没有意思根源可循,只要破开无尽虚空,那么在虚空之上却是存在另外一界————沧澜洲。 八道见光瞬间逼近,而削掉半个脑袋的夜叉想都没想做出了躲避的动作,不过也正因为半个脑袋没了,让夜叉的反应有些慢了,躲避变得不协调起来。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赵金贵已经习惯了屋子里昏暗的光线,现在看着桌子上黑乎乎的东西,完全无法觉得那个东西好吃,可是又没有吃过,心里有那么一点好奇。 刚捕捞上来的大鱿鱼,只放简单调料在炭火上炙烤,咬上一口咯吱咯吱弹牙,鲜美程度无与伦比。 第 37 章 缘,妙不可言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又来到了这家没有招牌的馄饨店,每次郁闷或者是忙碌了一天精疲力尽时他就会来这家店里吃一碗加半勺剁椒的馄饨放松心情。 现在馄饨店的老板老沈一见到他已经不问他吃啥,直接就抓起馄饨丢进锅里。 经过半个学期的相处袁景灿已经知道老沈今年50了,膝下有一对女儿。他和他妻子是当年一起上山下乡的知青。回流后夫妻两人一起进入了专化上班,结果他妻子一次意外死于工伤事故。大女儿顶替了他妻子的岗位,结果上了几年班又患上了白血病;尽管单位愿意承担一部分的医疗费用,但是高昂的化疗费和药物仍然让这个本就已经破碎的家庭愈发窘迫;老沈不得不放下知识分子的面子在晚上支一个馄饨摊勉力维持生计。小女儿高中毕业后想顶替姐姐的班,但被老沈竭力阻止了;可她还是毅然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找了一个纺织厂上班希望可以帮助父亲缓解一下压力。 “还真是麻绳专挑细处短,厄运只找苦命人啊!”袁景灿听后不胜唏嘘。 老沈却十分乐观,只能说生活的苦难磨平了他的棱角;现实的窘境逼得他只能乐观。不然还能怎么办呢?自己一走了之是痛快了,两个女儿却还要无依无靠地活着呀! 袁景灿劝老沈索性辞了工作专心做馄饨,再扩大一些经营例如加点面饼、梅干菜饼之类的小吃,他可以投点钱,不要股份每年给少量利息就行。 袁景灿知道这种传统手工小吃如果以后做成了网红店一年的收入可不比一般的小公司少。 老沈拒绝了袁景灿的好意并表示自己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另外他又问袁景灿和去年那小姑娘处的怎么了。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说:“老沈,你管的真多!” 老沈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自顾自地说着“像你这个年纪就应该敢爱敢恨,瞧你这吊儿郎当的样,人家姑娘也不嫌弃还愿意跟着你,你还矫情个什么劲?” 袁景灿当然也知道自己有些矫情,拒绝李曼是前世那个“嫂子”的身份让他怎么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拒绝邱韵则纯粹是因为他的小市民思想作祟,袁景灿觉得如果真和邱韵在一起了,那自己以后取得的任何成功都会被人说成是仰仗了“老丈人”邱成贤的福荫。 不过这些事袁景灿都不会跟老沈讲;他笑嘻嘻地凑过去说:“老沈,你要是把你小女儿介绍给我,我绝对不矫情!” “滚蛋......你这个王八羔子!”老沈气得吹胡子瞪眼。 “《运动营养与科学减肥》的王老师说你再不去上课,这个学期的学分都别想要了”江越一边整理着洗漱用品一边对袁景灿说。 袁景灿一阵汗颜,《运动营养与科学减肥》是他这个学期新挑的选修课,他本来想报《流行音乐》,但是无奈抢不过臭妹妹和臭弟弟们。退而求其次选了这个又能吃又能减肥的课。可是这个学期一开始工作室就忙的不可开交,所以他到现在为止一节课都没去上过。 这不,王老师发现每次点名的时候这小子都不在,就让同样选修了《运动营养与科学减肥》的江越给袁景灿带话,不想要学分的话以后就不用来了。 袁景灿看了看课表这周五的下午就有《运动营养与科学减肥》,袁景灿让江越一定要提醒自己,到时候一起去上课。 转眼到了周五,吃过午饭江越就来到了107办公室等着袁景灿一起上课。 江越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答应了袁景灿要和他一起去上课,那督促袁景灿就是他的责任。 知道他性子的袁景灿很无奈,只能放下了再次逃课的念头和他一去了科技楼507阶梯教室。 507教室是个小教室只能容纳四十多名学生,索幸选修这门课的学生不多,勉强也能挤下。袁景灿是第一次来上课,他看了看里面坐着的学生和空座上摆放的水杯文具发现选修这门课的果然是女生更多。 正当他和江越堵在后门东张西望寻找连坐空座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同学,你们要进去还是要出来。” 袁景灿立马转身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先进来吧。”说罢侧了侧身让身后的三个女孩子都进了门。 正在此时江越终于也找到了空位置,他拉上袁景灿走到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袁景灿一看,前面三个女生正好是刚刚被自己堵住的三人。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走进了教室,她先环顾了一圈教室里的学生,然后不紧不慢地拿出了点名册开始点名。“范月美、聂思琴、钱云翠...尹康、钟廷建...” “宫璇、范梦竹、夏丽新”前排的三个女生也依次答到。 “袁景灿” 袁景灿条件反射地答了一声“到!” 王老师拉下一点挂在鼻梁上的眼镜仔细看了他两眼说:“你小子,不如把我的课逃完了算了....” 袁景灿挠挠头站起身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太忙了!” “哼~~”王老师冷哼一声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又把点名册翻到下一页继续点名。 前排三个女生交头接耳着,还用眼神不时地打量一下袁景灿,偶尔还会爆发出一阵轻笑。 袁景灿双眼无焦地瞪着前方,心里却在思索着公司的事情。 一节小课过后心思全不在学习上的袁景灿准备逃了,结果被江越死死地拉住。 拽了几下没拽动,“你放手...”袁景灿眉毛簇成一团低声地对江越说,江越却还是死死地拉住他。袁景灿没招了只能坐下又挨了一节课,没想到大课临近下课前,王老师又拿出了点名册“范月美、聂思琴...” 袁景灿都无语了,同学们和你心连心,你和同学们玩脑筋,王老师你这样真的好吗? 看到袁景灿的表情,前排的三个女生又笑成了一团。 袁景灿恶作剧心起对着三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三位小姐姐,刚刚不好意思堵了你们的门,待会儿我请你们吃个饭聊表一下歉意呗?” 其中一个女生抿嘴笑着:“你也看上我们家宫璇了吧?我告诉你,你没机会哦!” 袁景灿耸耸肩摆出一个无奈的姿势:“为什么不能是看上你呢?” 女生脸腾一下就红了“你你”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另外两个女生中像假小子的女生笑的前仰后合,一个气质温婉些的女生先嗔怪地白了一眼袁景灿,然后对着刚刚被他戏弄的女孩说:“丽新,你不要乱说就不会被人家调戏了!” 夏丽新“哼哼”了两声表示抗议不再说话了。 袁景灿猜测这个女生应该就是宫璇,于是又笑着说:“那宫美女愿不愿意赏脸一起吃个饭呢!” 宫璇对袁景灿的厚脸皮实在是无语,拉起两个闺蜜落荒而逃。 看着三人略显狼狈的身影,袁景灿露出洁白的牙齿“让你们嘲笑我!” 生活中有一个现象,当你买车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喜欢的品牌型号似乎很小众,很不常见;但是当你驾驶着它上路后却发现走哪都能碰上同款同色的车。 袁景灿以前不认识宫璇三人,也从未在学校里见过她们;但是今天的选修课后他却发现自己在哪都能撞见她们。 吃晚饭时在一食堂见到了她们在排队,晚上散步的时候在操场又遇到了她们;甚至周日晚上在老沈的馄饨摊,袁景灿也惊奇地发现三人居然会和他一样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吃馄饨。 缘分,就是这么的妙不可言! 老沈的摊位上一共就三张桌子,此时每张桌子前都已经坐了人。 尽管每张桌子都余有一两个空位,但是袁景灿不顾宫璇等人诧异和抗拒的目光毅然决然地坐到了三人的桌子前。 “上次没请你们吃饭,今天请三位吃个馄饨先!”袁景灿对着老沈招招手:“老沈,今天这一桌消费全都由我袁公子买单!” 老沈理都没理袁景灿的耍宝,手上依旧忙个不停。袁景灿嘿嘿笑着回过头看向三女“上次太匆忙了,今天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99届工商系国际商务专业3班的袁景灿,川省人;三位小姐姐怎么称呼?” 夏丽新见到袁景灿就狂翻白眼,根本不想理他;最后还是宫璇无奈地介绍道:“我叫宫璇,腕省人”说完指了指翻着白眼的夏丽新“夏丽新,宁市的”然后又指了指一直掩嘴偷笑的假小子“她叫范梦竹,也是你们川省的。我们三个都是99届会计系保险1班的。” 袁景灿打量了两眼范梦竹“好巧,我是棉市的;小姐姐是哪哈市的?” 范梦竹倒是也不矫情:“我是德川市的...” 袁景灿眼神微动“好巧,我有个高中同学斗是德川的,不过她是上江滴!” 范梦竹诧异地问“你那个同学是不是叫李曼?” 袁景灿一脸震惊:“嘞个世界恁么小迈?嘞你斗认得到?” 范梦竹有些小得意地说:“棉中在整个川省都有名的嘛,上江和我们一样大的娃儿还在棉市上学的我能想到的斗只有两个噻,一个在燕大,你不可能认得到,只有李曼你有可能认得到噻!” 做梦也没想到上了大学还能被人用成绩秀一脸的袁景灿有些郁闷。 范梦竹似乎对自己能为两个闺蜜找回场子有些洋洋得意,正和夏丽新两人挤眉弄眼交换情报。宫璇看着两个活宝室友则有些好笑。 第 38 章 炒房炒成房东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最近317冷清了不少,人气不高的最重要原因是活宝贾子鸿和寝室的润滑剂袁景灿最近都不怎么在寝室。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两个人都在,大家逮住两人开始问东问西。 贾子鸿跟打了鸡血似地说他最近在给一个鲁菜馆打工,饭店的老板娘是如何如何地风骚,如何如何的迷人;众人根本不拿他说的话当一回事,贾子鸿身体力行地诠释着何为舔一人为狗,舔多人是狼。这小子的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谁知道这次他又能有几分钟热度。况且这是老板娘!一听就是有老板的,他贾子鸿撑死了也就是个摸摸小手揩揩油。 大家还是对袁景灿比较好奇,毕竟这货最近也不像是忙工作的样子,天天出门的时候油头粉面的,等他面红光地回来后又快到熄灯时间了。这段时间经常和袁景灿呆在一起的江越倒是知道他干嘛去了,但是袁景灿不说他自然也不会多嘴。 袁景灿笑着给众人分了烟接着开口说道:“兄弟我坠入爱河了!” 317众人包括贾子鸿立马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袁景灿解释说:“之前不是一直没去上《运动营养与科学减肥》那个选修课嘛!没想到上次和江越一起去了之后居然会有意外收获!” 众人一听这应该不是邱韵或者是其他他们认识的人,凌斯和李泽阳对视一眼面露异色,而徐韬、岳陆衡还有贾子鸿就比较没心没肺,三人连忙追问对方是谁。 “你们不认识,会计系的和我们一届,叫宫璇;不过革命尚未成功,我还在努力!” 第二天是周六,317众人说什么都要跟袁景灿一起去见见这个宫璇;大家都想知道大美人邱韵都拿不下的男人凭什么对她这么上心。袁景灿心想既然自己在追求宫璇,那迟早有一天也是会介绍给室友们的,提前见一下也无所谓。 宫璇今天要参加文学社的社团活动,校学生会组织了几个学术类和艺术类的社团趁着周末一起去敬老院给老人做义工、表演节目。 袁景灿在校门口见到宫璇时,宫璇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她笑着跟袁景灿招了招手;等袁景灿等人走近后她又一一跟众人打招呼并自我介绍。 大家看的出来虽然两人没有正式宣布在一起,但是很明显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宫璇其实也是一名美女。她的长相比较有腕省人的特征,脸型圆润,双眼皮大眼睛,虽然骨架和南方小女生相比略微大了些,但是她身段窈窕看起来倒也不明显。气质上宫璇也属于斯文乖顺,大方温婉类型的女生,很容易就会让男生产生保护欲。 宫璇身边的社团同学们也似乎习惯了袁景灿的出现,纷纷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把宫璇交给了袁景灿。宫璇虽然有些害羞,但是也没有做作地避开。 江越、岳陆衡和徐韬对袁景灿的对象是谁没有太大的所谓;邱韵也好,宫璇也罢只要袁景灿喜欢他们觉得都行,而且也会给予对方尊重;李泽阳则比较感慨,到底不是邱韵啊,虽然宫璇不如邱韵美的那么耀眼夺目,但也不是什么大陆货;做为好兄弟,李泽阳只能表示祝福了。 317里情绪最复杂的就是凌斯,虽然袁景灿和宫璇在一起后说不定他又有机会了;但是想到邱韵苦恋袁景灿近两年,却落得个如此结局;而且宫璇明明没有邱韵长得漂亮,袁景灿为什么选择她而不选择邱韵呢?从翘嘴升级为舔狗的凌斯又为女神感到难过和不值;一边是带他赚钱的好兄弟,一边是自己喜欢了两年的女神,这种极度矛盾的心理折磨地凌斯死去活来的。 “老大”岳陆衡先给了袁景灿一串非常复杂的眼神,然后也不管袁景灿能不能看明白自己的意思,和宫璇道了个别就带着317众人走了。 袁景灿居然神奇地看懂了;岳陆衡的眼神含义分别是:今晚早点回寝室,我们有话要问;什么时候确定关系请我们吃饭?你小子最好对人家好一点! “我去,老大真是张飞绣女红,粗中有细啊,这小眼神怎么那么风骚”袁景灿暗自咋舌。 在敬老院做义工的时候,袁景灿又发现了宫璇的一个优点:耐心。 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奶奶脾气不太好,极度不配合同学们的工作;只有宫璇不厌其烦地轻声哄着她,然后耐心地给她擦拭完身体又换好干净的衣裤,最后推着她到院子里看艺术社的同学们表演节目。 袁景灿静静地靠在敬老院走廊的墙上看着邱韵有条不紊地做这一切心潮起伏。其实袁景灿原本是对宫璇没什么其他心思的;但是当他在馄饨摊听到范梦竹说她认识李曼的时候,一个幼稚的想法就钻进了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如果自己追求宫璇成功,那是不是就可以间接通过范梦竹和室友们的传播断了李曼和邱韵的念头? 至于为什么不是追求范梦竹或者夏丽新;拜托,都重生了居然还没勇气追个最好看的? 可是就像前世社会三大傻一样——炒股成股东,炒房成房东,泡妞成老公。跟宫璇接触地越久袁景灿就发现自己对她身上的优点越动心;可是自己明明只是想演一出戏啊!而且他发现宫璇好像对自己也开始认真了。 前世就是个屌丝的袁景灿内心十分纠结,这种情况到底是应该割肉止损,还是任由继续发展?现在的他发现好像哪种选择都不对。 结束义工活动后袁景灿提议和宫璇两人自己坐公交回学校。其他社团成员都没有反对,反而一脸暧昧地让两人赶紧走,不然一会儿赶不上二路公交了。宫璇没有反对,低着头跟着袁景灿一起走向公交站。 袁景灿心情有些烦躁,他走在前面不时地发泄似得踢一脚石子又或者吓一下小狗。看着他这幅幼稚的样子,宫璇忍俊不禁。 宫璇的笑声让袁景灿愈发的烦躁,他抽出一支烟按动两下打火机试图点燃;傍晚的风十分地恼人,袁景灿按动了好几次也没打着;突然两只白皙的小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围拢住他点烟的手。袁景灿神情一愣然后看向手的主人,宫璇恬静地笑着还冲他挑挑眉示意他快点烟。 袁景灿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扔掉烟和火机一把抱住宫璇在她耳边轻声地问:“宫璇,我喜欢你!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用小手在袁景灿不算宽厚但是却十分结实的后背上轻轻摩挲着,宫璇笑着说:“当然可以啊,大傻瓜!” 一起坐在 17路公交上,刚刚确立了关系的两人竟然都有些尴尬地不知所措。 袁景灿想了想觉得自己作为男人应该更主动一些才对,于是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问:“额,那个,你饿了吗?要不我们去吃点什么?” 明明不好笑的话,宫璇却一下就笑出了声。随着她的笑声,两个人的之间的古怪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袁景灿挠了挠头对着她傻笑。 宫璇忍住笑意白了袁景灿一眼说:“你就那样就够了吗?” 虽然她说的不清不楚,但是袁景灿却听明白了。他试探性地去牵她的手,结果被宫璇轻轻拍了一下然后用警告的目光看着袁景灿,只不过她的脸上全是笑意。 袁景灿憨笑着收回手和她温柔地对视在一起。 学校小吃街旁的砂锅店,两人对坐着吃着砂锅米线。袁景灿吃得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大锅牛肉米线,他抹了抹嘴点起一支烟看着对面的宫璇慢条斯理地小口吃着。 其实袁景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前世的自己纯纯一个屌丝,连30多岁的老婆都拿捏不住;为什么转世到袁景灿的身上以后对这些小姑娘们都跟开了挂似的,他还没显露出自己的“商业天赋”呢,离“国民老公”更是十万八千里,怎么小姑娘们都跟不要钱似地哗哗涌来?其中还不乏邱韵和宫璇这种 level很高的美女。 他不好意思也不敢问李曼和邱韵;但是宫璇现在已经是他女朋友了,袁景灿决定找个机会当面问问她。 宫璇看袁景灿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呆呆地盯着自己拿筷子的手不由得好奇地问:“你怎么了?我筷子上有脏东西吗?” 袁景灿一个机灵回过神来,笑了一下对她说:“没有没有,刚刚想事情想入迷了!” “哦!”宫璇轻轻应了一声就低下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这是宫璇又一个优点,边界感很强。她觉得如果对方想跟自己说什么就会直接说;相反的,如果对方不想说的话自己逼问也没用,徒惹反感。 袁景灿又问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宫璇抬起头微笑着说:“那个时候你跟个呆头鹅似的现在教室后门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把门给堵住了!” 袁景灿面色大囧:“额,那次不算。我光顾着道歉了都没仔细朝你们看!” 宫璇用狡黠的眼神看着袁景灿说:“怎么不算?我可是狠狠的看了好几眼你这个堵门的讨厌鬼!” 袁景灿难得的有些羞涩:“嘿嘿,我当时就想着赶紧找个空位置坐下,第一次来上课被点名的时候还站着,老师更得记住我了!” 宫璇翘起好看的琼鼻轻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那天之前只有你一个人是每次点名都不到的;袁景灿这个人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了!” 袁景灿又是尴尬一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那天你第一次答到,立新和梦竹一下就注意到你了,一直在跟我悄悄议论你!”宫璇继续说道。 “哦?都说我什么了?说来听听!”袁景灿来了兴趣。 宫璇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我们女孩子的闺中密语,怎么能说给你听呢?!” 袁景灿想起后世网络上那些可以上法院的闺蜜聊天记录顿时心中了然,然后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贱贱表情说:“哦~~了解了解” 宫璇顿时有些羞涩,伸出手来拍了两下袁景灿的手背娇嗔道:“你了解什么啊了解!讨厌!” 两世为人,袁景灿最受不了女孩子撒娇时说的“讨厌”,刚刚宫璇说“讨厌”时候语调更加百转千回,老男人袁景灿的骨头渣子瞬间就酥了。 第 39 章 案中案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吃完砂锅,两人肩并肩一起走回学校。袁景灿又试图去握宫璇的手,这次没有被拒绝。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感觉吗?” 宫璇有些羞涩:“我怎么会知道…” 袁景灿又转移了话题:“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个科学家…” 宫璇不明所以地看着袁景灿等待他的下文。 袁景灿面色凝重地说:“然而,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只想和你成家!” 宫璇瞬间被暴击,血色瞬间从脸颊蔓延到耳根“你…你就这么…这样骗女孩子的吗?” 袁景灿认真地说:“怎么可能,我要是骗你的话,你儿子就跟我一个姓!” 宫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往前跑了两步转过身嗔怪道:“你真是个幼稚鬼,好啦!我到了,你别跟过来了!” 袁景灿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她并不说话。宫璇见了低下头思索片刻又抬起头跑近袁景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头也不回地跑进了 9号楼。 袁景灿摸了摸脸颊露出一个无意识的笑容。 3月底的渝州,天气时暖时寒。如果这个时候吃上一顿酣畅淋漓的火锅再配上一杯高度白酒,那种舒爽简直无法描述。埠口区的公安局副局长尤爱民也是这么认为的;恰逢明天是周末,既没有值班任务最近案子也不多;于是尤爱民约上了几个同事一起来到了一家巷子店吃火锅。 年纪已经 43岁的尤爱民老当益壮,桌上几个二三十的小伙子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正当他笑呵呵地听着一个小伙子喝了两杯白酒后面红耳赤地大吐苦水说家里的媳妇儿如何如何管教他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叫声,接着一个胖小伙拿着一个女士包从火锅店门口一闪而过。 出于职业本能,尤爱民立刻一拍桌子纵身冲出门去,几个同事也是跟着尤爱民多年的老人了,根本无需多言;几人留下一个付钱,其余人全都跟着尤爱民冲了出去。 小胖子估计是个初犯,一见到有人追他跑的如同无头苍蝇,三下两下就钻进了一个死胡同;身后的尤爱民众人一拥而上瞬间就把他制服了。 其中一个三十岁出头的警察气喘吁吁地给了小胖子一个脑瓜崩:“让你龟儿跑恁个快!还跑不嘛!” 尤爱民摆摆手制止了他,又打了局里的电话让人来把小胖子带走。 等待的时候尤爱民点上一支烟问小胖子:“爪子哦!一个包包能有好多钱!?用得着迈?说吧!叫啥子名字?好大咯?嘞是第几回!” 胖子哭丧着脸说:“警察叔叔,我叫张正,今年 17,还没成年嘞。嘞才第一回儿的嘛,都遭你们逮到起咯!” 尤爱民有些被他气笑了:“意思说我们逮错咯?第一回都该让你体验一哈成功的感觉?” “那不至于,我都是抢点上网的钱!”胖子有些讨好的说。 尤爱民翻了个白眼“有啥子话都跟我们同事说,我们几个已经下班咯,现在是见义勇为的市民!” 胖子讪讪地不再说话了。 二十分钟后,埠口区的民警抵达了现场带走了小胖子。尤爱民等人经过这一番追逐后也没了胃口,于是众人纷纷散去。 这原本是一个再再再普通不过的民事案件,但是尤爱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起如今看来丝毫不起眼的案子会在将来掀起如何的惊涛骇浪。而他也最终为之奉献了一切。 十多天后,尤爱民在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后想起了那个抢包的小胖子,他心想:“这小子应该已经被放了吧,还是要找到他父母怕他们好生管教一下!” 说干就干,尤爱民马上找到了那天的值班民警要了当天的口供记录,准备去他家拜访一下,毕竟是未成年人,也没有犯什么大错,好好教育教育以后说不定能上个大学,找个稳定的工作。 一个民警敲了敲敞开的门拿着一摞卷宗走了进来“尤局,你要的资料,都给您放这了!” 尤爱民点点头微笑着说:“幸苦你了,小陈!” 小陈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没有!” 见尤爱民已经低头开始看卷宗了,小陈懂事地悄悄退出办公室并顺手把门虚掩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尤爱民盯着面前的台灯发着呆,但是他的思维依然沉浸在手中这两份短短的口供报告中。 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如墨的夜色,尤爱民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好,我是…前几天有没有一个叫张正的…啊?没有?哦!谢谢谢谢!” 思索片刻,尤爱民又咬着牙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喂,莫所长,我是埠口区的尤爱民…” 挂断电话尤爱民如坠冰窟,他悄无声息地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到了漆黑一片的办公室中。 良久良久,手机响了;电话是尤爱民的妻子简秀英打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的。 尤爱民敷衍了几句草草挂断了。 在看过口供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后,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尤爱民的脑门,太可怕了! 这时尤爱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得过且过,二是去一趟张正家里证实自己的猜想。 可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又怎么样呢?敢这么干的人一定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自己一个“三无”副局长凭什么和“他”或者“他们”斗呢? 两难! 天色已经破晓,整整在办公室里抽了一晚上烟的尤爱民将最后一颗烟蒂插进密密麻麻的烟灰缸里走到了办公室的窗边,他睁着猩红的双眼盯着初升的太阳目光逐渐坚定。 “就让我来做这道劈开迷雾的光吧!” 回家洗漱一番,然后狠狠地补充了一个睡眠。以后说不定会有无数个不眠之夜,尤爱民决定给自己充满电再战斗! 第二天尤爱民独自驱车前往九龙区,这是第一份口供中张正提到的家庭地址,一个破落的城中村。 张正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曾国企职工,两人下岗后在城中村早出晚归地摆餐饮摊为生,因此对张正也疏于管教。 在验证了尤爱民的身份后,两人有些警惕地告诉他,他们也已经快二十天没见过张正了!到处打听也找不到;不过这小子不学好,说不定现在正和哪个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尤爱民压制住内心的酸涩,又和两人东拉西扯了几句便匆匆告辞离开。 张正失踪了,或者跟狐朋狗友南下打工了也许对他们夫妻来说是更能接受的说法,真相往往更加的残酷。 “晚一点知道也好!哪怕只有一天!”尤爱民背对向两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之后的几天里,尤爱民一直走访调查。他的捷达车驶遍了整个渝州所有的区。 一个月后,尤爱民整理出一份材料递交给自己的顶头上司。 两天后,上司在自己办公室约见了尤爱民;上司委婉的提出可以给尤爱民加担子,但是希望尤爱民多抓大局;不要纠结于鸡毛蒜皮的小事。 尤爱民深深地看了上司一眼,拒绝了。 上司很生气:“既然你喜欢多管闲事,那你就去户籍科,给局里年轻人让让位置!” 尤爱民二话不说解下了所有的徽章和配 Q放在了办公桌上。 接下来的一个月,尤爱民家的窗户被砸坏了六扇;妻子简秀英莫名其妙地被她呆了近二十年的医院辞退;还在上高中的女儿尤喻被校外的混混多次骚扰,甚至有一次一个混混从校外攀墙进入尤喻的宿舍企图猥亵,最终该名混混被校保卫科的保安还有同寝女生合力制服扭送到了派出所。一个晚上的时间都没过,混混又大摇大摆地出现了学校后门。 又过了半个月,尤爱民开始频繁地接到骚扰电话。一开始尤爱民还会接听,他想知道对方在搞什么鬼。 电话的内容也很简单粗暴,无非也就是 “尤局长,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就别多管闲事了” “尤局长,人也要为自己的家人多想想!” “你要是再没事找事,出门多加小心!” 尤爱民对恐吓电话嗤之以鼻。他如果害怕的话,当初就根本不会一个人孤身犯险。 又过了三个月,尤爱民知道在渝州自己毫无机会,于是只能秘密前往隔壁江陵省的香市找到了一个曾经在党校学习时认识的同学,请他帮忙在当地的报纸上放上自己带来的材料里的内容。 该同学刚刚看了开头就将材料塞进了文件袋里。左右打量一番后同学轻声说:“这个资料一定过不了审,我只能偷偷加进明天的二版!爱民!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这么做值得吗?” 尤爱民抽了一口烟语气轻松地说:“有什么值不值的?我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同学定定的看了尤爱民良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又有一丝惋惜 “今晚别走,等我消息;等明天这个新闻放出来以后就当…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尤爱民惨然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同学不忍地看了尤爱民最后一眼,拿起材料钻进一辆奥迪 A6然后迅速的消失在视野尽头! 第二天香市晚报第二版放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标题《监狱惊现现代版“狸猫换太子”》,副标题则是《谁来为无辜的孩子偿命,真正的凶手现又在何处?》。 尤爱民接到电话后立刻就从宾馆出来找到了一家报刊亭,看到报纸上的标题尤爱民的脸上露出了近半年来的第一个笑容,笑容牵扯出的皱纹让他凹陷的眼眶更加深沉。 三天后尤爱民乘坐火车回到了渝州,刚一出菜园子火车站就有一个黑摩的司机凑了上来问他要不要坐车,尤爱民摆摆手拒绝后就准备离开;没想到黑摩的司机给身边的几个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后几人冲了过来围住尤爱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尤爱民见对方人多势众且来势汹汹,立马蹲下身体双手死死地护住头部。 火车站前的乱象已经持续很多年了,几人周围围拢了一群见怪不怪的旁观者;其中有冷漠围观的,有不忍走开的,更有拍手叫好的,唯独没有上前制止的! 领头的男子见尤爱民已经满脸是血,于是抬手制止了几个同伴,接着他掰开尤爱民护着头部的手凑到他耳边轻声地说:“老东西,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这次就是给你个教训,下次还敢乱跑乱说,我们可不确保会做出什么来!” 说罢站起身狠狠地啐了一口口水在尤爱民身上挥手示意同伙们离开。 尤爱民侧卧在火车站前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费力地翻了个身让自己仰面朝天,接着不顾满头鲜血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自从尤爱民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了他是孤独的,满地荆棘的,甚至是危机四伏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动手,看来我做的是对的,他们急了!”想到此处尤爱民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容牵扯到伤口又咳嗽起来,咳嗽完又继续大笑。 见尤爱民挨了打居然还笑的咳嗽起来围观群众们都以为他疯了。 第 40 章 宫璇的新泳衣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时间进入五月,袁景灿却突然间陷入了到了一种难受的情绪中;最近一段时间空闲下来的他显得无事可做,全身上下充盈着一种空有宝山而无门的烦躁感;他疯狂地想做点什么,可是费劲想了很久很久却发现根本想不出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 “传奇”已经定档于9月9日正式开始公测,目前汉化的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游戏的推广也在伴随着校内网的扩张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与此同时校内网终于吸引到了第一批投资者的注意,已经有人开始联系栾宇琛试图入股。 袁景灿看过对方的资质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什么档次?也想入股我的公司? 他曾经回忆了很久却发现自己对校内网到最后是被谁收购了根本没有一点印象。 作为社交类的软件校内网最理想的入股方应该是企鹅,可是等企鹅壮大到能够收购自己起码还要等两三年的时间,而且企鹅还有竞品业务“企鹅空间”。两者的相性完全相同,难免会让企鹅做选择时产生顾虑。 另一个优质投资对象就是搜索,虽然校内网对于贴吧的业务是一个较好的补充,但是袁景灿也无从判断校内网是否一定能引起对方的兴趣。 最后一个就是前世校内网最终被收购前的最大股东千象互动,可是袁景灿查过后发现这家公司到现在还没成立呢! 因为校内网的提前数年面世,袁景灿拿不准合适的投资者所以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搁置。 商学院最近进入了忙碌的节奏,因为90周年校庆在即,众多的优秀校友会回学校参观并做演讲,所以学校也在紧锣密鼓地排演节目,美化校园;连最难吃的一食堂最近的味道也好了不少,至少高蛋白质生物最近已经几乎绝迹了。 学校现在已经开始筹备大学城校区,同时还在积极申请希望可以早日摘掉学院的名头晋升大学。因此这次校庆也可以看做是学校在笼络优秀毕业生,向外界展现实力。 尽管学校领导雄心勃勃,但是同学们中仍有传言说目前在校的学生们都不会在新学校毕业,毕业证上也母校的名字依然会是临州商学院。袁景灿回忆了一下悲哀地发现传言极有可能是真的! 这特么和小学毕业上塑胶跑道,初中毕业装空调有什么区别?袁景灿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经过上次女生宿舍楼下的一吻,宫璇和袁景灿的感情逐渐升温。 渐渐地宫璇发现自己有些抵抗不住袁景灿的请求,于是她和袁景灿约定两人暂时减少见面次数;这一决定遭到了袁景灿的强烈抗议。 没办法宫璇又提出约会地点不能太偏僻了,得尽量选在古名或者图书馆。 袁景灿愤怒地质问她什么意思,难道觉得他不是正人君子吗? 宫璇只是笑着看他并不答话。 袁景灿被她看得心底发毛只能同意把两人的约会地点定在图书馆。 周四的早八没课,徐韬睡眼惺忪地从洗手间回来,看到袁景灿一大清早就拿上水杯和书本准备出门连忙揉了揉眼睛。 袁景灿在他脸上轻抚一下“乖!起猛了吧?都产生幻觉了,你还没睡醒呢,继续回去睡一会儿。” 徐韬头脑发昏地躺回床上,半晌后他一个猛子坐了起来 “袁景灿居然会起早去看书?真是三更半夜见太阳--太离谱了。” 袁景灿一通乱挤终于冲进了第一波杀入图书馆的大军中,他又细心地擦好桌子和椅子然后打开一本《知音》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十多分钟后宫璇和范梦竹、夏丽新三人就走进了图书馆。 将早饭递给袁景灿后,宫璇就开始做题。 袁景灿边吃边看宫璇的书,他突然发现宫璇居然没有在看教科书而是在做公务员考试习题;顿时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袁景灿也觉得奇怪,自己为啥会觉得不舒服呢?两人如果以后有缘结合在一起,宫璇不管是在家当贵太太还是去当公务员自己都能让她轻轻松松地过一辈子,根本没必要介怀;如果两人情深缘浅,自己就更没资格对她的职业和人生规划指手画脚了! 看到袁景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习题册,宫璇粲然一笑解释道:“我全家都是公务员,所以他们也希望我去考一下试试。” 袁景灿有些疑惑“现在做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宫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备无患嘛,还有一年多就能参加国考,之后就是省考;现在多刷题可以培养考试的感觉嘛!” 点了点头袁景灿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不再打扰宫璇。 这种小插曲对于恋爱中的男女根本就不叫个事,两人也很快就忘掉了这一茬。 天气逐渐炎热,一次在小树林边吧唧完小嘴后,宫璇拉着袁景灿的手撒娇要他陪她去练游泳。袁景灿旱鸭子一个对游泳毫不感冒,他往石条椅的靠背上一躺表示自己没兴趣。 宫璇看他一副无赖的样子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凑到他耳边说:“我最近刚买了一套泳衣,也不知道会不会太暴露了。本来想找你参考一下,既然你没兴趣那就算了。我可以找别人帮忙参考一下!” 袁景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义正言辞地对宫璇说:“首先申明,我对泳衣毫无兴趣,只是单纯地喜欢游泳;其次以后这种事就不要麻烦别人了,作为男朋友,我!义不容辞!” 宫璇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色迷样笑得直不起腰来。 随后的半个月里,两人白天上课或者在图书馆看书,晚上则去体育馆学游泳。袁景灿看到宫璇那套只露了脚脖子的泳衣后大感失望嚷嚷着不学了,要回图书馆看书。宫璇哪里能不明白这个臭男人的想法,憋着笑好说歹说才让他勉强同意一起跟着学。 学游泳宫璇明显更有天赋,一周的时间就已经学的似模似样了;袁景灿就纯粹是去玩水的,天赋烂的教练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不过袁景灿也不介意教练的态度,他带着救生圈在泳池里扑通地欢快的很。 宫璇尝试了几次带着他一起游,结果因为袁景灿游三米喝五口水的糟糕表现只能无奈放弃。 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份,一个周末,刚刚吃过晚饭的两人牵手散步在校园里,宫璇告诉袁景灿这周都不去游泳了,袁景灿若有所思地透过路灯看着她的小腹然后点了点头。 宫璇红着脸小手不断地轻捶着袁景灿胸口“你在干什么呢?不准看,也不准想!再看把你眼睛都挖出来。” 袁景灿都无奈了,大姐我想啥了!这还啥也没干呢已经快被你锤死了。 既然不能游泳了,袁景灿觉得可以约个时间把宫璇正式介绍给室友们了,毕竟已经请宫璇的室友们吃过两次饭,不请自己的室友于理不合。 于是他问宫璇:“我想和你一起请我的室友们吃个饭,你什么有空吗?” 宫璇红着脸低着头说:“听你安排。” 饭局的时间约在了16日周六,袁景灿通知了寝室所有人下周六晚上他和宫璇请寝室所有人吃饭,并强调可以带家属。 大家一起起哄让江越把女朋友也带上;两所学校离得那么近,结果这都藏了快两年了居然还没让室友们见过。江越红着脸说他问问沈潇筱。 在寝室的阳台上抽烟时袁景灿特意叮嘱了同样在抽烟的凌斯,下周末就别回去了。凌斯看了袁景灿好半天才说了一声“好!” 凌斯和李泽阳都买车了,袁景灿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消息。这两人跟着袁景灿扩张了近半年多,手头上已经有了些小钱,奶茶店还每个月都有进项,两人的父母再贴补一些全款拿个车子真是不要太轻松。再加上现如今的临州不限牌,所以两人都出手了。 凌斯的车比较普通,一辆黑色的伊兰特。李泽阳的家庭条件看样子很不错,居然直接全款了一辆白色的顶配 A4。 袁景灿围着 A4转了一圈又一圈啧啧称奇,徐韬贱兮兮地凑过去问李泽阳:“咱爸妈还缺儿子不?我不讲究的。” “滚!”李泽阳没好气的说。 “让我开开!”欣赏完车子后袁景灿无耻地说。 “你能行吗?”李泽阳面露怀疑。 袁景灿二话不说抢下车钥匙发动引擎对着三人说:“上车!哥带你们溜一圈!” 坐在四平八稳的 A4后排上三个人都服了,这袁景灿看着吊儿郎当的怎么什么都会! 既然要在饭局上正式公布两人的恋情,袁景灿决定还是要认真一些。于是他把饭店定在了老字号的“王饭儿”。 周六下午袁景灿和李泽阳阳慧两口子开着A 4来到 7号楼下接宫璇,宫璇看着从 A 4车上下来的袁景灿目光柔和。 上车后袁景灿开车,李泽阳主动坐到了副驾驶留下两个女生坐在后排,于是两个女生便相互介绍后热络地聊在了一起。 一番交谈过后阳慧感慨能够拿下袁景灿,宫璇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 宫璇则觉得阳慧虽然身材高挑但是性格柔弱,声音软糯还真是我见犹怜。 另一边凌斯也已经接上了徐韬两口子还有岳陆衡两口子。 江越这次终于“舍得”带女朋友了,他告诉袁景灿他接上沈潇筱后会自己乘车去“王饭儿”。 时针指向六点,见所有人都到齐了袁景灿看了看时间便招呼一声服务员开始上菜。 袁景灿先挨个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满了酒水饮料,然后端起杯子红光满面地说:“今天很感谢大家能一起来参加我和璇璇的定情宴,我先敬大家一杯!”说完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倒转杯口朝下冲众人示意。 “好!”众人鼓起掌来,随后场面就开始混乱起来。 今天是一小部分人第一次见宫璇,也是所有人第一次见沈潇筱。所以桌上的话题自然也就集中在两人身上。不同于宫璇的落落大方有问必答,沈潇筱显得有些紧张,有时候问她一句话需要半天才能反应过来,回答的也有些语无伦次。其实也不难理解,这里的大部分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能不紧张才奇怪了。 宫璇见到沈潇筱窘迫的样子便趁着大家都在乱换位置时找了个机会坐到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轻声说着体己话。 显然,宫璇和她一样都是刚刚融入这个圈子的新人这一点让沈潇筱放松了一些,同时她对宫璇的认同感与好感也增强了许多,两人很快就开始窃窃私语说着女孩子们的闺中密话。 凌斯找了个机会坐到袁景灿身边,袁景灿一见到凌斯高兴的和他干了一杯。 一口闷了一杯白酒,凌斯有些上头地说:“阿灿,邱韵下学期就不在我们学校上学了!” 袁景灿拿烟的手一滞,接着又把烟抽了出来分给凌斯一支,点上后袁景灿深吸一口笑着说:“我猜一定是出国了吧!?大漂亮?澳洲?还是英国?” 凌斯闷闷地抽了一口烟“意大利!” 袁景灿一愣“这个国家咱们国家的留学生很少…”说着说着他就说不下去了。他知道为什么邱韵要去意大利了。 凌斯见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冷笑一声:“你什么都能猜到,为什么又什么都不做呢?” “我能做什么?”袁景灿烦闷地反问他。 凌斯被问得一窒;对呀,他又能做什么呢?是丢下宫璇和邱韵在一起吗?如果两人有缘早就在一起了;邱韵对他表露心迹的时候他还不认识宫璇呢!如果不能丢下宫璇,袁景灿又有什么资格,凭借什么身份去阻止她出国呢? 第 41 章 不期而遇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难得出来一趟,吃完饭李泽阳就对大家说:“同学们!我已经定好了 K,今天咱们一起为阿灿和宫璇好好地庆祝一下!” 吃喝玩乐不分家,众人欢呼着一起来到了不远处的好乐迪 KTV。 大包房里,这次袁景灿心境和以往大不相同。坐在他身边的宫璇仔细的给他剥水果,在别人找他喝酒时替他赖酒,又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依偎在他怀里轻声的低语着逗他开心;以往这些都是没有的。宫璇用她特有的柔情将袁景灿紧紧缠绕,让他暂时压制了内心对于前途的迷茫和对邱韵、李曼的歉疚。 李泽阳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打断了两人的甜蜜“宫璇!你不知道吧,阿灿唱女生的情歌很有味道哦!你赶紧让他给你唱一首!” 宫璇一脸玩味的看着袁景灿,袁景灿挠了挠头:“其实我也唱的一般!”其实最重要的是很多歌袁景灿也记不住到底是什么时候发行的了。 宫璇还是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只不过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袁景灿被看得头皮发麻:“好吧,好吧!我去看看都有什么歌!” 用惯了后世的屏幕甚至手机点歌系统,现在看着面前的鼠标大屁股点歌机袁景灿真是浑身难受。 袁景灿先找了一首陈晓东的《心有独钟》,找歌的过程中他又发现系统里居然已经有了纠结伦的歌,于是又选了一首相对冷门的《可爱女人》。 “这两首歌献给我的璇璇,爱你哟!”袁景灿搞笑的冲宫璇比了个心接着便开口唱了起来。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透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宫璇眼含柔情地听着袁景灿唱歌,脸上的喜意怎么也遮挡不住。 在她眼里袁景灿有时候可爱幼稚,有时候又深沉内敛。她没有告诉过袁景灿,其实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对这个当时看上去傻傻的男生很有好感,后来这个傻傻的男生又狡黠地戏耍了夏丽新,让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本以为两人的缘分就只限于课堂上了,没想到那天下课后自己仿佛走到哪都能遇到袁景灿一般。短短的三天时间,两人偶遇了四五次。最后在老沈的馄饨摊,宫璇又一次见到了袁景灿;她从袁景灿吃惊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袁景灿绝不是跟踪三人到的馄饨摊。 那一刻宫璇和袁景灿同时产生了一样的想法“这就是缘分吗?” 再后来就是袁景灿像个无赖一般非要请她们三个人吃馄饨,再再后来袁景灿就像 npc一样固定的刷新在宫璇每天每个要去的地方。 宫璇并不抗拒他的出现,甚至她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猜测今天又会在哪里会见到袁景灿第一面,然后暗自期待着。 宫璇当然不是傻子,npc天天来打卡她自然也会去了解关于袁景灿的信息。 于是她打听到了大一时那个让班上男生又爱又恨的校花比赛是袁景灿的网站主办的。也打听到了经管系的校花对他紧追不舍的传闻。在经过经管系的朋友确认后宫璇呼出了一口气;面对那么漂亮的女生倒追,袁景灿既不炫耀,立场也坚定,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对象! 于是从福利院回来的那晚,她看到袁景灿烦躁的样子就尝试靠近他,希望用自己的柔情化解他内心的焦躁。 袁景灿没有辜负宫璇的心。只是短暂的犹豫他就搂紧了宫璇对她说出了那句“喜欢!”宫璇很高兴,也马上就答应了他。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就答应一个男生的追求呢! 如今这个既成熟又幼稚的男孩借着歌词在众人面前告诉自己,我是他的“可爱女人”,这又怎么会不让人感动呢? 一曲唱罢众人又起哄让宫璇也唱一首回应袁景灿;袁景灿也双眼带笑地看着她。 宫璇也不怯场,她目光坚定地看着袁景灿说:“这是我前不久刚刚听到的一首歌,我想唱给你听!” 袁景灿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用温柔的眼神给她打气。 包房里的众人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宫璇先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开口清唱 当你看着我,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 第一句刚刚出来袁景灿就知道了这是光良的《第一次》 还是没把握,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还是你也在闪躲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不知不觉让视线开始闪烁 袁景灿没想到原来在这段感情里,宫璇也有自己的不自信。 哦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 呼吸难过心不停的颤抖 ~~~~ 哦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二十四小时没有分开过。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袁景灿知道宫璇在用这首歌问自己,如果她把自己的真心交给他,他能不能担负起这个责任。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包厢里一片沉寂。 人最怕动了情,歌最怕入了心。 宫璇的歌入了袁景灿的心,宫璇的人让袁景灿动了情。 袁景灿站起身走到宫璇的面前,宫璇勇敢的和他对视着。袁景灿轻轻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吻住了她因为情绪激动仍在微微喘息的双唇。宫璇环住他的腰,闭上眼睛细细的回应着袁景灿的深情。 周围响起了一片鼓掌声和欢呼声,气氛至此到达了顶点。 很多事情是人无能为力的,比如生老病死,比如花会枯萎,比如小王子不能跟狐狸在一起;又比如这个周日的早晨在男生宿舍楼下遇到李曼。 刚刚经历过昨晚和宫璇的一吻定情,现在袁景灿见到李曼时居然有种全身不自在的感觉。 和袁景灿一起下楼的凌斯发现了他奇怪扭捏的表情,循着袁景灿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长相冷艳的短发御姐正满脸笑容地看着两人。 凌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小子的桃花债可真不少! “好久不见!”李曼先开口了。 袁景灿尴尬地点点头:“呵呵...是好久不见了。” “既然好久不见,你都不愿意请我吃个早餐吗?”李曼调皮地说。 “好...” 包子铺里,凌斯不是个不识趣的人,但他对袁景灿和这个女生的事太好奇了;于是也不回家了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到了袁景灿的身边听两人谈话。 本就别扭的袁景灿见到坐在一边明显等着吃瓜的凌斯心里就更别扭了。 不过既然自己的是东道主不开口说话那是一定不行的。 袁景灿定了定神看着李曼的短发:“什么时候剪得头发!” “昨晚!”李曼眼神投射出某种光芒。 袁景灿一下就被噎住了,干笑了两声说:“挺好的,剪的不错...” 李曼不置可否:“上了两年大学,想找回高中时的感觉,就尝试重新剪一下短发...” 这话袁景灿可不敢接了,低下头默默地喝起了粥。 凌斯看热闹不嫌事大,接过了话茬:“哟!高中同学?” 李曼看着袁景灿低着头装没听到,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吧,我们不同班,但是学习上经常一起互帮互助,对吧?景灿。” 最后一句是问袁景灿的,这不能装没听到了。袁景灿抬起头尴尬地笑着说:“是是是!以前李曼和另一个叫胡梦玲的女孩子是我们学校实验班的,我经常请教她们...呵呵” “哦?是吗?”凌斯无视袁景灿那要杀人的眼神继续问:“阿灿高中时候学习不好吗?” 李曼似笑非笑地看着袁景灿说:“从实验班掉到了最普通的平行班,你觉得呢?” “老同学,怎么刚见面就揭人短呢!”袁景灿不满的抱怨着。 凌斯醉翁之意显然不在酒于是又追问道:“哦?那阿灿上高中时有啥光荣事迹不?是不是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李曼面带挑衅地对着袁景灿说:“光荣事迹当然有啊,不过还是让他自己说给你听吧!至于女孩子...” 这天聊不下去了,袁景灿立刻打断两人:“这个,李曼,你第一次来临州,我带你四处转转吧,来一趟临州不逛西湖那就白来了!” 李曼却慢条斯理地说:“来不及了,我晚上的火车要回金陵;还是在你们学校逛逛吧!” 听到前半句袁景灿暗自松了一口气,结果后半句差点把吃包子的舌头一起吞到肚子里。 带着李曼逛校园?想想那种修罗场,袁景灿就不寒而栗。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宫璇打来了电话要一起吃早饭。在两人炯炯目光的注视下,袁景灿只能让宫璇来西门的包子铺。接完这个电话,桌上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直到宫璇出现在包子铺门口。 宫璇看着面对面坐着气氛怪异的三人犹豫片刻后踏进了门。 袁景灿站起身笑着问她:“吃点什么?” 宫璇看着李曼目不转睛地说:“豆浆、油条、包子。” 袁景灿立马转身对老板说:“一碗豆浆,一根油条,两个包子”说完顺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女人对情敌有天生的第六感,就像宫璇第一次见到邱韵的时候一样;第一次见到李曼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和自己的男朋友有一段“不知名”的过去。 等袁景灿回到座位上发现宫璇正坐在刚刚自己坐的位置上和李曼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强忍住欲要发颤的双腿,袁景灿坐到了小方桌唯一没人坐的一边,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凌斯戏谑的眼神,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 42 章  生日不快乐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阿灿,介绍一下呗...”宫璇先开口了。 袁景灿尴尬地笑着“呵呵,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高中时候的好朋友李曼,现在金陵上大学;这位是我女朋友宫璇,我们学校会计系的...这个我室友,凌斯;不多介绍了。” 听到袁景灿说对面这个女生就是他的女朋友,李曼瞪大了双眼从头到脚打量起了宫璇;宫璇也毫不示弱地用目光打量李曼。 凌斯满脸兴奋地看着针尖对麦芒的两人丝毫不介意袁景灿对自己一笔带过。 “既然是老同学,中午的时候一起吃个饭吧!”宫璇眼含笑意地看着李曼率先出招。 “是要一起吃个饭...不过这顿饭我来请。”李曼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袁景灿“景灿,祝你生日快乐!” 袁景灿面色极其复杂地看着李曼手里的小盒子陷入了沉默当中;宫璇脸色也是一僵,她根本没想到这回事。 李曼又看向袁景灿说:“大前天就是你的生日,不过上周末导师带着我们研学去了,只能这周过来帮你过生日,希望你不要介意;祝你二十岁生日快乐!” 接过礼物后袁景灿声音有些沉闷“谢谢!” 李曼嫣然一笑:“不要对我说谢谢,相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话音刚落两道目光直刷刷地射向袁景灿。 “这...”袁景灿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解释不清了。 吃过早饭,宫璇和李曼居然手挽着手开始闲逛起校园来了;看着面前“姐妹情深”的两人,袁景灿不禁感慨: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站在两人身后的凌斯搂住袁景灿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赶紧说说你俩的事,我都好奇死了!李曼这个名字怎么有种好耳熟的感觉...” “和邱韵一样,你希望我俩有什么事呢?”袁景灿瞥了凌斯一眼打出一发沉默。 凌斯瞬间就蔫了。 中午的时候凌斯把317都喊上并告知大家中午这顿饭是为袁景灿过生日;得知前几天是袁景灿二十岁生日的众人又慌慌张张地买了礼物才匆匆赶到了“食为天”。 看到大包房的一瞬间袁景灿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好。果然不出所料,十五分钟后邱韵就和阳慧挽着手走进了包房。 大热天的袁景灿居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着袁景灿幽怨的眼神凌斯不由得乐了:让你小子刚刚跟我装13,这回看你怎么办! 这顿饭袁景灿吃的索然无味,天晓得他的二十岁生日居然是在修罗场里度过的! 邱韵和宫璇明显对高中时候的袁景灿十分感兴趣;邱韵甚至知道大一的元旦袁景灿连夜赶往金陵的事;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去陪这个李曼的。因为了解的多所以她对李曼和袁景灿之间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更感兴趣。 三个女人再加上赶来充人头的范梦竹,四人凑在一起聊着袁景灿曾经的糗事,不时还会一起看向袁景灿掩嘴偷笑。袁景灿看到宫璇瞥向自己那饱含深意的眼神只觉得生无可恋。 吃过饭后李泽阳又想提议去唱歌,结果刚一起身被袁景灿狠狠地拽住。袁景灿用眼神看了一眼桌子对面的四个女人示意李泽阳“这要是去了KTV那不是要我的亲命吗?” 李泽阳憋着笑又坐回椅子上搂住袁景灿的脖子低声说:“这可不能怪兄弟不讲义气,对付男人,咱俩这关系绝对的义不容辞,两肋插刀;但是对付女人,还是阿灿你自求多福吧!” “滚一边去...”袁景灿烦躁地推开脖子上的手郁闷地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白酒。 散场之后邱韵趁着众人不注意走到正在结账的袁景灿身边用喉音说道:“我要出国了。” 袁景灿脸上维持着僵硬的微笑却没有看她“祝你一路顺风,在国外一切顺利。” “你能来送送我吗?” “不合适,也不一定有时间” 邱韵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又问他“校庆的晚会你会来看吗?” “不知道” 邱韵低下头咬了咬牙说:“我有一个节目是为你准备的,就当好好告个别吧!” 袁景灿皱起眉毛转过头看向邱韵“何苦呢?” 邱韵故作潇洒地说:“总要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 袁景灿凝视着邱韵的双眼,邱韵也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着。 过了几秒后袁景灿似乎感受到了她眼神中的坚定于是移走视线看向饭店的收银点了点头“我会去的!” 邱韵松了一口气“好,校庆见!” 所有人都散去了,只剩下宫璇李曼还有范梦竹三个女人仍站在门口叽叽喳喳地聊着什么;袁景灿想了想走过去提议现在还早要不然去黄龙景区逛一圈;三人都表示无所谓。 如果能重来一次,袁景灿宁愿在人工湖坐一下午也一定不会再提出这个建议。 几人下了公交车后步行了几百米就见到了黄龙公园的标识牌。袁景灿买了四张票便带着三人按照指引沿着岳庙边上的一条小径上了栖霞岭。 又走了十分多钟就看到了一个岩壁上的洞口豁然出现在眼前。 黄龙洞也实在是没啥可看的;几根钟乳石在斑斓的灯光照耀下倒挂在岩洞的顶端,这就是整个黄龙洞的全貌了。 袁景灿百无聊赖地靠在洞口看着三女稀奇地左看右摸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直到三人回到洞口时,一个阿姨经过了几人身边热心地对他们说附近还有个“月老祠”很灵的,你们年轻人可以去试试。 袁景灿简直悲愤欲绝;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过了! 小姑娘对这种情情爱爱的玩意儿特别迷信;宫璇和李曼显然都对“月老祠”十分感兴趣,纷纷要求袁景灿带她们去。 然而在“月老祠”里当李曼目睹了袁景灿在宫璇的撒娇恳求下一同给月老上香再挂上写有两人名字的同心锁时,她眼里的光熄灭了;终究...不是她。 下山的途中李曼显得意兴阑珊,袁景灿对此心知肚明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当做没看见。 到达景区门口的时候,李曼强笑着对三人说:“天色也不早了,我先乘公交去车站了,别一会儿耽搁了上车的时间。” 宫璇面色担忧地说:“我们一起送你吧!” 李曼连忙摆手:“一来一回太耽误事了。” 宫璇见她一边摆手一边却又看着袁景灿于是咬了咬牙说:“景灿,你送送老同学吧!毕竟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的,不安全。” “我?”袁景灿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 公交车缓缓驶入车站;李曼和范梦竹抱了抱约定暑假在县城见面,又和宫璇挥了挥手就先一步上了公交车。 见袁景灿还有些犹豫,宫璇拉住袁景灿的手直视着他的双眼说:“信任是一段感情的基础,如果恋爱中的两个人彼此之间不能够信任彼此,只要有一方开始怀疑对方,那么这段感情也注定不会走的很长远;这一次是你伤了她的心,路上好好宽慰宽慰她!” 袁景灿无言以对,只能点了点头“好,等我回来。” 公交车上两个沉默的人静静地坐在一起各自想着心事。 此时公交车上的电台里应景地放起了崔健的《无言》。 我早已经明白,但我却难以躲开 只因你无言不说出来 难摆脱你无言的爱,难承受你无言关怀 只有我知这个苦涩的大海 两个人听着歌词都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在临州城站的进站口,李曼背对着袁景灿只说出一个“我们…”就已泣不成声。 袁景灿沉默地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却没有任何动作;毕竟他已经失去了拥抱李曼的资格。 “我们…我们还会再见吗?”李曼终于问出了声,但是内容已经不是她刚刚想说的“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因为她感觉这几个字如果说出口将会有万箭穿心;她舍不得不见,哪怕换个身份也是好的。 袁景灿喉咙干哑几近失声“随缘吧!” 李曼转身痛哭着扑进袁景灿的怀里“最后再抱我一次!” 袁景灿抬了抬手最终还是虚抱住李曼的背。李曼却抱得很用力,几乎要把自己融入到袁景灿的身体里,她嘴里轻声地呢喃道:“偶尔想起我吧!一点点也好!”说完推开袁景灿头也不回地快步跑进车站。 重剑无法穿金甲,耳边轻语最攻心。 李曼离开时的决绝终究还是在袁景灿心底厚厚的伪装下留下一道无法泯灭的创口。 回到学校,宫璇正安静地在自习室等着袁景灿。看到袁景灿进门只是微微一笑便冲他招招手,然后起身收拾学习用品。 并肩走在回寝室楼的甬道上袁景灿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宫璇仿佛看出了他的窘迫于是小声问道:“和我说说你们俩是怎么开始的,又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结束的?” 看着宫璇玩味的表情袁景灿急的面红耳赤“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当她是邻居家的妹妹。” “邻居家的妹妹呀!那还是青梅竹马咯?”宫璇欢快地转了个身面对向袁景灿。 袁景灿讪笑一下:“哪有认识一年的青梅竹马。” “哼!”宫璇娇哼一声“说说看你还有多少个我不知道的情妹妹!” 袁景灿立刻伸出三根手指“我对天发誓,除了你以外一个都没有!”说完袁景灿又在心里补充道“这一世一个都没有!” “不老实!”宫璇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又转身留给他一个蹦蹦跳跳的背影。 袁景灿有些脑仁疼;傍晚送李曼上车时你那些大道理还一套一套的呢!现在怎么又耍起小脾气了!他快走两步拉住她“不是说好了要相互信任吗?怎么还在生气呀!” “即使不是你的情妹妹,但我还是吃醋了!你不知道女生有吃醋的权利吗?”宫璇撅着小嘴,满脸写着“你快来哄我!” 袁景灿没办法了于是只能试探着问:“要不暑假我带你出去旅游散散心聊表一下我的心意?” “好啊!你居然还敢有坏心思!”宫璇立刻羞得满脸通红。 “没有没有”袁景灿连忙摇着手笨拙地辩解着“要不这样,你问问范梦竹和夏丽新,我也问问我的室友。有空的人跟咱们一起去旅游怎么样?愿意来的人费用我全包!” 宫璇嗔怪地说:“穷大方!” 第 43 章  Por Una Cabeza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李曼一回到学校就躲进寝室大哭了一场,已经准备熄灯就寝的室友们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略微知情的周旖攀到铁架床的上铺轻轻地拍打着李曼的后背安慰道:“曼曼,有些人只适合相遇,不适合拥有;你迟早也会成为别人的宝藏;一切都会好起来然后走向正轨的;但在这之前你要先学会珍重身体,爱自己才能爱所有你爱的人!” 李曼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哭着说:“可是我真的好爱好爱他…” 周旖恨恨的说:“爱不爱的很重要吗?你应该留一点爱给自己,没有得到你想要的并不代表你不配,只是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看着李曼已经哭到失语,周旖轻轻抚摸着李曼的秀发叹了口气“哎~既然已经付出了真心,就别太在意结果;睡一觉醒来你会发现这个世界离了谁都一样转。” 廖丹看着悲痛欲绝的李曼犹豫片刻后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同一时间袁景灿在寝室里宣布暑假的时候他和宫璇请全寝室同学一起去三亚玩,路费自理其他全包,可以带家属!暑假前把人数都报上来他要提前订酒店。 大家纷纷高呼“袁老板万岁!” 袁景灿顺便指了指在寝室里聊天打屁的贾子鸿调侃道:“老贾你也来!可以带你的河东老板娘哦!” 贾子鸿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众人见了又笑做一团。 考试周撞上 90周年校庆,袁景灿等人还好,凌斯这类班干部加学生会干部真是忙飞了。 校庆开始前的倒数第二个晚上凌斯一回寝室就双眼无神地瘫在椅子上发呆。 岳陆衡“做完法”一睁眼看到坐在他隔壁的凌斯被吓了一跳“我去!老凌,你你你…你吸了呀?” 凌斯眼皮微动懒得理他 岳陆衡老神在在地说:“要我说啊,你就把你那个破班长辞了吧!一天天的净是事儿,还没个好处的!” 平时在寝室里不怎么吭声的江越此时展现出他高情商的一面,他放好洗脚盆关切的问:“老凌啊,你这是在活动现场碰到什么了?” 还没等凌斯回答,正在和淡然发短信的徐韬抬起头接过话来“指定是碰到漂亮学姐被榨干了呗。”看起来他还对大一刚开学时凌斯带着两个漂亮学姐拉风出场的事耿耿于怀。 李泽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咱们老凌是搞那个啥?阿灿你说的那个…” 袁景灿放下书捏了捏鼻梁“纯爱!” “对对对!咱们老凌是搞纯爱的,哪里来的学姐呀!”李泽阳笑嘻嘻地说。 凌斯根本不回答几个二货,只是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台灯。 众人逐渐感觉气氛不太对劲,于是一个个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一些。 见大家都不再聒噪,凌斯才开口说:“你们知道吗?今天我给优秀校友彩排入场座位的时候,副处级干部或者国企领导只能坐在倒数第二排!前排的座位至少是个厅级,要不就是学界大拿或者是商业巨头。演员明星要是没点实力的连个座位都混不上。当时我就在想等我们毕业后咱们寝室有人有资格回来参加校友会吗?如果有机会回来那得需要多少年,又能坐在第几排呢?” 显然这个话题对于没心没肺的大学生来说有些沉重了,317众人都有些答不上来。 谁不想出人头地混出个人样来风风光光地回母校?然而现实是什么?目前寝室里看起来家庭条件最好的李泽阳估计以后撑死了也就当个子承父业的富二代,离优秀校友还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凌斯虽然成长于公务员家庭,但是如果真考上了公务员,那么到副科以后家里能给予的帮助就已经微乎其微;袁景灿是个重生者没错,但是市场变幻莫测,政治波云诡谲;小富即安当个富贵闲人轻轻松松,可是能否搅动一番风云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至于剩下的三人更不用说;家里不要求帮忙分担压力就已经是烧高香了,想要借助家庭的力量几乎是白日做梦。 而相比起懵懂的室友们,袁景灿更清楚以后绝大部分人哪怕是想在临州买套房都需要掏空两个家庭六个钱包才能“光荣的”成为一名房奴。 最可笑的是前世岑龙连当房奴的资格都没有。你岑龙什么档次!也想到临州当房奴? 凌斯的话就像一柄重锤敲打在最堕落最无所事事的这群大二男生的心房上;所有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大家默默的洗漱然后关灯上床。 袁景灿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想着心事,顺便也在猜测着今晚寝室里这群人有几个能安稳地睡着。 6月 29日周五,商学院 90周年校庆如期而至。学校贴心地在校庆的前两天都没有安排考试,让同学们可以充分地“享受”校庆的氛围。 校庆典礼从早上操场演讲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文艺汇演。 少年不知愁滋味,显然两天前凌斯的话对大家的影响也只限于当晚,睡一觉醒来该看美女看美女,该玩游戏玩游戏,丝毫不耽误。317除了凌斯以外所有人都到了晚上才出现在操场上;开玩笑,谁家好人愿意顶着大太阳听几个秃子念经?趁着学校大发慈悲,白天的时候睡饱了晚上看性感学姐跳舞,清纯学妹唱歌不香吗? 五个人清一色穿着人字拖大裤衩就来到了已经人满为患的操场。 学校显然是用了心思的,多方考虑下居然下血本启用了演唱会用的大屏幕转播现场画面。 徐韬和岳陆衡一看到大屏幕就兴奋地嗷嗷直叫,脸都涨红了;陪同一起来看表演的淡然和陈慧敏气的直掐两人腰上的软肉。阳慧挽着李泽阳的胳膊在一旁捂着小嘴偷笑。 宫璇的社团有个大合唱节目,现在正在后台准备;不过在进化妆间前宫璇打电话要求袁景灿到了现场后不准乱看,等她合唱结束就会来找他。 袁景灿和江越勾肩搭背地远眺着屏幕小声的讨论着。过了一会儿阳慧掏出工作证和众人告辞说她也有节目,现在得去化妆了。 袁景灿看得一脸问号,大姐你有节目现在才去化妆?李泽阳见了无奈地凑过来低声说:“还不是邱韵怕你不来又不敢直接给你打电话,只好派阳慧过来先确认一下!” 袁景灿有些无语,这情债怎么越欠越多了。 毕竟是周年的校庆文艺汇演不能有太出格的表演节目,所以大家期待万分的一水大长腿跳热舞基本没有;倒是有一堆唱赞歌的诗朗诵听的人昏昏欲睡。 之后又有几个穿着单薄的古装跳中华舞和民族舞的小姐姐上台表演。台下的色友们只好看着纷飞裙摆下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段望梅止渴。 岳陆衡和徐韬气的大骂“白来了”又惹来了一阵“手剥板栗”。 宫璇社团的大合唱开始了,袁景灿费力的在屏幕上找着宫璇却发现无济于事;也不知道化妆师是不是和文学社有仇,上台表演的社员们无论男女都给画了一个猴子脸,简直辣眼睛。 当袁景灿终于在屏幕上见到宫璇时,表演已经接近尾声了,闹哄哄的袁景灿也分不清宫璇到底唱了还是在里面滥竽充数。 下台后宫璇马上打来电话问清楚317众人大概的位置,然后说妆画的太丑了,等她卸完妆换了衣服再来找他。袁景灿在电话柔声告诉她别着急,他们在这等她;并违心地安慰她节目效果很好让她放宽心。 宫璇一听到男朋友的安慰,画了个丑妆的坏心情顿时消散了不少。 袁景灿挂断电话听到了台上穿着大红色礼服的女主持人正在报幕:“下面有请校文艺部的邱韵同学和阳慧同学带来小提琴钢琴协奏曲《Por Una Cabeza》” 317众人在李泽阳的带动下疯狂的鼓掌,袁景灿也下意识地跟着一起鼓掌。 阳慧穿着一身白色的晚礼服坐在钢琴前宛若缪斯女神,邱韵穿着同款的黑色晚礼服拿着小提琴站在三角钢琴旁,气质看起来冷艳高贵。 随着钢琴声和小提琴声交织传来,袁景灿觉得这首曲子有些似曾相识。 直到钢琴声突然变得激昂,小提琴声也变得哀婉。袁景灿蓦然睁大双眼;他想起来了,这是《闻香识女人》中那首经典的探戈舞曲。 译名《一步之遥》! 袁景灿很快就联想到在蜀都时邱韵对他说过的那句英语。虽然他对电影丝毫没有印象,不过他猜测邱韵说的应该是《闻香识女人》中的台词,而且凭袁景灿的感觉,当时邱韵应该只说了一半。 她给袁景灿留了一个既简单又困难的谜语;袁景灿不知道谜底是什么,也不敢去猜测。 邱韵在这份感情中勇敢地踏出了九十九步只等袁景灿踏出这一步就能牵到她的手,可是这一步之遥却像整条银河将两人隔绝开来。 当音乐画上休止符,阳慧和邱韵挽手走到台前;袁景灿敏锐地发现邱韵在阳慧手上的小动作指引下看向了自己这边。 邱韵看到了袁景灿的影子,尽管很模糊,但是她确定她不会看错这个在她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 邱韵面露笑容和阳慧朝着 317众人的方向鞠躬谢幕,然后抱着小提琴牵着阳慧的手一起走下台。 走下台阶的时候邱韵哽咽着对阳慧说:“谢谢你,慧慧!” 阳慧捏了捏邱韵的手安慰道:“不留遗憾就好!” 邱韵又回头看了看舞台,嫣然一笑:“对,不留遗憾!” 我有一万个爱你的理由,却唯独少了见你的身份;别了袁景灿! 第 44 章  “申奥”成功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商学院90周年校庆结束在漫天烟花之下,期末考试和暑假也随之到来。 袁景灿自从校庆结束后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尽管他每天装作很自然地和大家一起上课复习,有时候晚上还要去107工作到临近熄灯才回来。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沮丧的心情溢于言表。 宫璇也感受到袁景灿最近情绪比较低落,而原因她也心知肚明;所以尽管她复习的节奏也很紧张,却仍然坚持每天和袁景灿约会一小会儿;甚至为了迁就袁景灿的工作,宫璇还把约会的地点改在了107办公室。 七月五日,商学院的考试全部结束。城战的月台上宫璇搂着袁景灿诉说着离别的不舍,袁景灿笑着安慰她马上又要见面了,让她先乖乖回家陪陪“老丈人、丈母娘”安抚好他们的情绪。宫璇啐了他一口又和他深深吻别后才登上回家的列车;两人已经约定好八月十五日在沪市碰面然后一起飞海南。 317除了徐韬以外也纷纷告辞离开;淡然还在校内网兼职暑假不回家,徐韬必定是要陪同的。 室友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徐韬才告诉最近很忙的袁景灿,岳陆衡和陈慧敏两人估计暑假的时候来不了了;沈潇筱要留在临州父母的饭店里帮忙,所以江越准备先回家和父母打好招呼然后下个月中的时候一个人从湖东坐火车去海口;其他人都表示问题不大,海南见。 说到最后徐韬挤眉弄眼地告诉袁景灿,凌斯和她们班的团支书白洵走到一起了,这次去三亚估计会带上白洵一起。袁景灿一脸震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真就是悄悄地恋爱然后震惊所有人呗? 等所有室友都离校后袁景灿在公司附近短租了一个宾馆,他准备待两周再回家。最近栾师兄很焦虑,游戏公司一直在投钱但却看不到一点回头的;所以袁景灿准备坐镇公司给他一点信心。 栾宇琛一看到袁景灿就把他拉进办公室“阿灿,你给我交个底;传奇这款游戏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能有什么把握?”袁景灿哭笑不得“我们只能把自己做好,结果才会好!” 栾宇琛还是不放心:“阿灿,现在的投入可太大了,你这可是在赌命!” 袁景灿哈哈大笑:“这有什么;赌输了大不了卖了校园网重新来过!但是赌赢了那就万紫千红总是春!” 栾宇琛还欲再言,袁景灿板起脸制止了他“栾师兄,如果连你自己都对这款游戏没有信心,那么手底下的人还怎么相信它能取得成功?” 见栾宇琛不再多言,袁景灿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推广人员现在分布到多少城市了?” 栾宇琛打开一份资料递了过来“一线城市的网吧大学城我们都已经有布局,另外这...这...这...这些省会城市我们的推广人员也已经打进大学城。” 袁景灿看着资料点点头:“体验服账号都准备好了吗?” “按照你的要求,推广部的同事们在QQ上进行了初步的筛选;目前符合要求的一共有十七万三千余人,接下去策划部会根据提供的资料在半个月内进一步缩小人群,争取在八月份底之前就把体验服的数据统计出来。” “好,尽管体验服的数据不算准确,但是也还是有比较大参考价值的。” 见袁景灿还在不停地翻动着资料栾宇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公测时间确定需要持续那么久吗?” 袁景灿抬起头看向栾宇琛:“栾师兄有什么想法?” 栾宇琛精神一振:“我和策划部的同事讨论过,我们建议公测一个月就可以进行商业化,推行点卡收费模式。” 袁景灿沉吟片刻“不行,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至少要到12月份再开始推进商业化,否则吃相就太难看了!” 栾宇琛有些无奈“十二月份和你提的一月份也相差不了多少呀!这样吧,什么时候同时在线人数可以突破五十万我们就开始推广;这样可以吗?” 说实话50万这个数字在袁景灿看来实在是太少了;前世他看过许多平台造假直播间人数都快赶上他手机号的长度了,即便如此火爆的直播间破百万也是轻轻松松的。可是联想到现在这个时代,五十万又实在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字。如果游戏真能和前世一样火爆的话,扣除一部分白嫖党后还是会有不低的留存率。 思索良久后袁景灿同意了栾宇琛的想法,但是强调绝不能数据造假。 栾宇琛满口答应。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宾馆,袁景灿打开笔记本电脑再次看起了《闻香识女人》;这已经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第几次看这部电影了;阿尔帕西诺完全颠覆了袁景灿脑海中的教父形象在这部电影中化身为一个谆谆教诲的长辈,用自己的方式感染了克里斯奥唐纳饰演的查理西蒙斯。加布里埃尔·安瓦尔也完美诠释了一角成名;短暂的出场惊艳世人。 袁景灿抱着笔记本电脑躺靠在沙发上回想着史法兰中校波澜壮阔的一生不禁心驰神往;前半生大起大落,后半生在双眼失明的情况下游戏人间;尽管他一开始有着自暴自弃的想法,但是在查理西蒙斯的帮助下他又恢复了对生活的热情。从这部电影里袁景灿感受最深的一句话就是“活在当下”! 从加布里埃尔·安瓦尔饰演的唐娜袁景灿又想到了现在正和他处在同一个城市的邱韵。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袁景灿被如此炽烈的邱韵追求过说不动心都是假的。邱韵美丽大方,善良热情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袁景灿太过自卑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 就像一个刚刚满足温饱的乞丐突然被带到米其林三星餐厅,看见华丽餐桌上的精致摆盘他的第一反应绝不是大快朵颐而是警惕,更不敢去破坏它的美好。袁景灿也深怕自己的一时冲动会毁去了美好的邱韵;他在等,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让自己可以更配得上她。 然而在等待的过程中一场意外的邂逅,宫璇用她独特的魅力猝不及防地征服了袁景灿的心。袁景灿不能辜负宫璇那就只能选择辜负邱韵。 他知道几天后邱韵将在母亲的陪同下出国;可是他没有选择去送别。短暂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归来;时间是治愈一切创伤的良药。既然没有选择她那就放她去飞,何必在离别时撒上最后一把盐弄地哭哭啼啼。 7月13日临州所有的大排档小饭馆全都座无虚席,大家呼朋唤友准备一起见证燕京在今晚获得08年奥运主办城市资格;尽管从之前的新闻报道来看伊斯坦布尔和大阪已经铁定出局,巴黎和多伦多也有自己的劣势,燕京获得主办权几乎已经板上钉钉;但是之前数次与奥运会失之交臂的不堪回忆还是让所有人都谨慎地保持怀疑。 袁景灿感觉现在公司里的气氛太过压抑,所有人的压力都太大;于是他借此机会让栾宇琛安排轮岗,包下一个大排档带着大家伙一起感受申奥的氛围;果然喝着酒谈着笑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 时间来到九点半,大排档老板适时地将电视台调到了TV1,各方评论员和解说员在屏幕里各种举例,各种论证;总而言之一句话“大家放心,主办权一定是我们的!” 燕京时间22点08分,时任国际奥委会**的兰奇先生在屏幕前数亿观众的屏息凝神中打开手中的信封然后用怪异的语调念出了“燕京”两个字。 大排档里瞬间啤酒烧烤乱飞,大排档老板也丝毫不介意反而乐呵呵地跟着顾客们“噢噢”叫着庆祝这一历史性时刻。大街上所有汽车都在鸣笛庆祝,临州的高楼大厦也被斑斓的灯光照耀地分外显眼;整片中华大陆都陷入到疯狂的喜悦当中。新中华成立这几十年里在经历过遭受白眼,不公正待遇和被歧视被嘲笑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一个证明自己让全世界看看崛起中的新中华的机会! 袁景灿也高兴地和所有人搭着肩膀又唱又跳;这是他前世没有过的经历,物质可用金钱购买,美好的回忆仅此一回! 天空中传来飞机划过的轰鸣声,袁景灿抬起头看向黑夜中闪烁着的红点微微眯眼。 深知身在情长在,邱韵再见! 在沪市飞往巴黎的航班上,池淑贤见邱韵望着窗外灯火璀璨的城市发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囡囡呀,真的不后悔呀?” 邱韵摇了摇头“付出,就不后悔,失去,也不遗憾。没有一个人一生没有坎坷,没有一个人一世没有痛苦。既然爱了总会遇到问题,也会尽力去爱,付出是必然的也是自然的;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但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所收获,尽力了用心了,即使没有得到我所希望的,也是无憾的。人生会因付出而精彩。” 池淑贤心疼得抓起邱韵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囡囡啊,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你是好样的;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 邱韵转过头重新看向窗外,真的可以简单的放下吗?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第 45 章 茅台要上市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夜色漆黑如墨,渝州市一处僻静的野生池塘边此刻却灯火通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和三辆金杯面包车开着大灯照在一棵破败的老槐树上。 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拽着一根粗绳跟拉大锯似得反复在树干上摩擦;绳子的另一头则沉在水里,透过澄净的湖水隐约可以看见另一端系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大麻布袋。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短袖的中年男子正看着腕上的手表;麻布袋子沉进水里半分钟他就示意两个小弟提起来;半分钟后又将袋子沉入水中。如此反复十多次后黑衣男子挥了挥手将麻布袋子提到岸边打开。一个有些瘦削的中年男子脸庞露了出来。 连续反复地浸泡让他面色发白,呼吸紊乱;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试图穿过刺眼的灯光看清楚这伙人的相貌。黑衣男子走近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蹬在他的脸上居高临下地对他说:“尤局长啊尤局长,你可真是冥顽不灵!好好的局长不当非要掺和进这些破事里面!这下好了,乌纱帽没了,满意了?” 尤爱民被踩得脸都变了形,他费力地开口“你....你们...又不敢弄*我!天天...这么折磨...我...有意思吗?”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松开脚蹲下身神色狠厉地对尤爱民说:“你也觉得没意思了?你知道我场子里有多少钱等着我挣,又有多少姑娘等着我睡吗?天天陪着你这死老头,我TM没意思极了!尤局长,算我求求你,咱们各退一步,你当你的局长,我睡我的姑娘咱们俩老死不相往来,这个世界该有多美好啊!” 尤爱民啐了一口痰“你让我对无辜枉死的人视若无睹,我在那个位置上也坐不安心!” 黑衣男子站起身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六子你陪尤局长玩一会儿!” 一个神情麻木,个子瘦小的年轻男孩从人堆里走了出来“尤局长,接下来由我来陪你...” 尤爱民僵硬地裂开嘴:“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新花样” 即使刚过夏至,渝州的夜依然漫长。 袁景灿从临州直飞到了蜀都,这次他没有经历令人作呕的长途客车;因为林耀星红光满面地等在了机场航站楼出口。 袁景灿刚一出站就见到夸张的张开双臂迎接自己的林耀星。 看到崭新的黑色宝马525,袁景灿忍着笑问:“星哥你这是发达了呀!” 林耀星谦虚的摆摆手:“全靠大伙的帮衬...” 袁景灿笑容暧昧地点了点林耀星钻进了副驾驶。 车子一路驶回林耀星在九眼桥的施工工地,袁景灿也大概了解了林耀星最近的情况。 简而言之,王承民在袁景灿的提示下正在全力向整个蜀都的南区发展,包括但不限于拆迁,分包以及材料供应。 尤其是钢材和混凝土,尽管碍于几个本地势力没有扩大经营,但是哪怕是交了“拜码头”的份子,材料本身的巨额利润以及某些行业潜规则也已经足够林耀星吃的盆满钵满。 想了想袁景灿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星哥,我在地理上学过咱们川省可是处在地震带上,有些事不能过了哟!” 林耀星现在对袁景灿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听到他的话以后顿了片刻说道:“现在大家都恁个耍,如果我们不合群会不会不合适?而且地震?从来没听到过撒,斗算是有又有好严重?” 袁景灿笑了:“你不要紧张嘛!嘞哈四分管当六分买,槽钢卡毛边嘞些事我都不说了!钢筋方面绝对不能含糊,出了事你在嘞行斗算是做到头咯!你自己考虑…还有灾难嘞种事不是说以前没有以后斗不会发生,你不看新闻迈?99年台湾省地震伤亡好严重?还有我们川省和云省交界的地方经常斗有地震发生!有备无患,遭别个逮到起咯斗难受了哟!” 林耀星双眼失焦地看向公路前方陷入了思索当中。袁景灿也不打扰让他慢慢消化。 在林耀星的工地连喝了两天酒,袁景灿受不了了叫着要回棉市。林耀星正好要去见见姐夫于是欣然同意,顺便把他一路带回棉市。 袁景灿买了一堆的水果和礼物拎着两件时髦的小洋裙敲响了袁建英家的门。 看到袁景灿手上拿的东西袁建英脸上笑开了花,口中却一个劲地责备他来嬢嬢家里居然还要带东西。 快要有一年没见的孙钰蕾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不再像以前一样会挽着袁景灿撒娇;不过看到袁景灿手中的裙子她还是甜甜的叫了一声景灿哥哥。 因为暑假班还没结束袁莉也还在袁建英家,袁景灿这次来的目的之一就是等着袁莉一起回棉市。 袁莉乍一见到袁景灿也很高兴,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就和孙钰蕾一起回房间试裙子去了。 袁景灿又和修姨打了个招呼,并拿出了一盒丝巾和两袋藕粉递给她笑嘻嘻地揽住修姨的肩膀说:“修姨照顾完我又要照顾幺妹辛苦咯!一点点小礼物不要嫌弃!” 修姨看着包装精美的丝巾盒子有些张徨失措,双手不停的在围裙上搓着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袁建英笑着让她收下,还嗔怪地看了一眼袁景灿“男娃儿斗是没得女娃省心,修姨你拿到起斗是,斗当是嘞娃给你当初给他煮宵夜的辛苦费!” 修姨这才放心接下,笑着对袁景灿说:“不知不觉斗出去上了两年学咯!不晓得嬢嬢的手艺还合不合的到你的口味!” 袁景灿立马奉上一记彩虹屁:“我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想起修姨和妈妈做的菜的味道!” 修姨都快被这记马屁拍晕了,挽起袖子就准备给袁景灿张罗一桌满汉全席。 到了晚饭的点孙新城也回来了,他一见到袁景灿就很高兴拉起袁景灿就要和他整两杯。 袁景灿恭敬不如从命给两人面前的杯子里各倒上一杯茅台。 看着瓶身上的包装袁景灿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于是问孙新城:“姑爷,你耍不耍股票?” 孙新城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袁景灿指着酒瓶说:“我们上课的时候经济学老师跟我们分析过嘞个品牌的商业价值,我觉得他说的嘿有道理。” 孙新城饶有兴趣地说:“说出来听哈噻,看哈你嘞两年大学都学到些啥子!” 袁建英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首先嘞家公司有卓越的业绩和基本面,他以强大的品牌影响力和稳定的市场需求持续实现高增长。茅台酒的独特风味和稀缺性也让它在高端白酒市场中占据主导地位,从而保持良好的业绩表现。 第二是强大的股东和资金支持;基于良好的基本盘,公司股东对未来发展前景充满信心,持续增持股份给于公司充足的发展资金从而实现良性循环。 第三是他独特的酿酒工艺和资源;茅台酒的生产依赖于茅台镇独特的自然环境和微生物发酵,这种独特的酿酒工艺形成了茅台酒的独特风味和稀缺性,进一步增强了市场竞争力。 最后一点斗是高分红和政策支持;茅台定期高额分红股息率接近100%,勒种高分红政策肯定能吸引到大量投资者的关注和支持。此外政策层面的支持我斗不多说了,相信姑爷一定比我懂得多。综上所述在恁个多的利好加持之下,我看好茅台上市以后股价会在长期内保持坚挺并且稳中爆升。” 孙新城举着酒杯都听愣住了,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说道:“稳中爆升?我有几个朋友说茅台下个月都要上市咯喊我切买点初始股,我都没在意,哈哈哈!” 袁景灿心里一惊,自己这是歪打正着啊!脸上却腼腆一笑:“嘞也是我结合老师说的内容自己总结出来的一家之言,姑爷没得必要听我的!” “好,学的不错!别的都不说了,我们喝两杯,让我再见识一哈你们大学练不练酒量!”孙新城大笑着举杯喝了一大口。 袁建英换好睡裙坐在化妆台前看着镜子中倒映的孙新城又坐在床上发呆,无奈地说“咋子嘛!阿灿来一回儿,你都要丢一次魂迈?” 孙新城仿佛被袁建英的话召回了神,他倒抽一口凉气“嘶~邪门!太邪门咯!你嘞个侄儿!” 袁建英走到孙新城身边柔声问:“啷个咯嘛!” 孙新城叹了一口气:“你不晓得,上个月贵省那个张总走蜀都来考察,我不是陪同领导一起切了迈?席上讲到起股票的事情,张总都说起八月份茅台要上市的事,他十分看好茅台上市以后的表现,而且给出的理由和你嘞个侄儿一模一样,还没得他恁个详细!” 袁建英笑了:“阿灿不是说了迈?嘞是他们学校老师说的。” 孙新城瞄了一眼袁建英不屑的撇撇嘴:“那些老师真有水平的话何必窝在一个二本学校里头当个大学老师?如果茅台真的如同阿灿说的那样上市斗涨,还当个莫子老师,直接躺到起屋头光拿分红斗不用愁吃喝了噻!” 袁建英也蹙起眉头“那你的意思是?” 孙新城又叹了口气“还记得他刚刚来我们屋头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件事迈?” 袁建英欲言又止“你是说…” “对头,有空你找个借口带嘞娃走若虚大师那哈走一趟!” 袁建英想了想点了点头。 第 46 章 若虚大师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玉环观位于棉市东南郊区的南湖之畔,国家宗教政策落实后,1992年玉环观被绵市市政府批准为开放性道教场所,广大信众自发恢复修建玉环殿。而此时此刻坐在观内斋堂里的袁景灿正看着面前的老道士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前;袁莉和孙钰蕾已经去了学校,闲来无事的袁建英说带着袁景灿四处走走,省的他一个大男孩整天待在家里一点也不阳光。袁景灿自无不可,就当陪中年老阿姨散散心呗。 桑塔纳七拐八弯地跑到了南湖边,袁建英下车后就挽起袁景灿的胳膊漫步在湖边的树荫下;过了一会儿袁建英看着远处的道观对袁景灿说:“见神不拜是为不敬,我们去上炷香!” 两人穿过大门在升仙阁内的三清大殿虔诚地上了三炷香。 等二人将香插入鹿鼎之后,一个梳着发髻的童子走上前来躬身对着二人说道:“二位居士,若无要事可至斋堂稍息片刻。” 袁建英对着童子作了一揖“有劳仙童。” 童子摆了摆手便侧身为二人引路。 斋堂其实就是厢房,没有饭菜供应只有两张小桌和几把木椅;童子先请两人坐下又端来两杯茶水便告退出门。袁景灿对着童子还了一礼便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斋堂白墙红柱,木质门窗实在是没啥新意,就和二十年后的那些人造古街一个尿性;只看了两眼袁景灿就失去了兴趣,他懒洋洋地靠在木质靠背椅上端起一边的茶碗嘬了一口然后一脸的回味;不得不说这茶确实不错,有一股野山茶的清香。 过了片刻一个童颜鹤发长相却有些猥琐的老道士走到门口冲着袁建英作了一揖“久违啦,袁居士...” 袁建英也满面笑容地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是有许久未见了,今日鲁莽来访还请若虚道长不要见怪!” 若虚摆摆手走进斋堂:“我道教中人讲究无为无畏,袁居士何故如此....” 袁建英微微低头:“是我着相了!” 若虚又打量了两眼袁景灿继续说道:“孙居士亦有许久未见,想起当初树下赏月对酒当歌的日子,老道十分怀念啊!” 袁景灿听了心想:“姑爷,你当初玩的够野啊!居然还抽空当了回道士!” 袁建英微微勾起嘴角“新城近些年总在外出差,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宜过多抛头露面,因此少看了道长,勿怪勿怪!” 若虚哈哈笑道:“孙居士天庭饱满,掌白虎持势格,日主要有助托,受有生气,或官星强旺得时而有生助,若年月时柱中不见财神官星,日坐官星者必贵,坐财神者必福厚运顺;常遇贵人,事业顺风顺水必定忙碌;老道过得挺好,还请袁居士告知孙居士勿念。” 袁建英抿嘴浅笑“借道长吉言;他日若新城得空必定偕同拜访道长。” 若虚虚点两下袁景灿问袁建英:“敢问袁居士这位小友是?” 袁建英恍若惊觉忙不迭地介绍道:“是我的疏忽,这位是我的侄儿--袁景灿;景灿赶紧谒见若虚道长。” 袁景灿嘴角抽抽了两下上前一揖“小可袁景灿见过道长。” 若虚趁着袁景灿躬身时冲着袁建英神秘一笑;袁建英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若虚说道:“相逢即是缘分,今日幸得袁居士带小友来访,老道斗胆为小友请一八字,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袁建英抿嘴浅笑“得道长赐卦,荣盛之至。” 袁景灿腹诽“老牛鼻子,我的命我自己都看不懂,你能看懂?”想归想,袁景灿还是老老实实地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恭敬地递到若虚面前。 若虚伸出一双油腻腻的手接过了小纸条看了一眼便微眯起眼睛掐指沉吟。 “咦~~?”倏忽之间若虚眼中爆出一朵精光又仔细看了看手上的小纸随即陷入了沉思。 袁景灿正无聊地低着头看蚂蚁搬家,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小友,可否容老道问你几句?”茫然地抬起头袁景灿本能地说:“道长但问无妨。” “小友家中有几口人?” “五口。” “名下可有不动产?” 袁景灿看了一眼袁建英,见对方点头才回道:“有” “五年之内可有生命之虞灾祸?” 袁景灿有些奇怪于是小心地问:“约摸四年之前落过一次水,算不算?” “落水?”若虚皱起眉头又是一顿掐指。 袁景灿看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也皱起眉头盯着这老道士同时心里想着:“神神叨叨的这是干嘛呢!” 不过他见袁建英还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于是只能压下心里的不满耐心等待下文。 又过了半响,若虚舒展开眉头大笑着说:“小友命属朱雀乘风格,此格指日干为丙丁火,坐支得金水之乡,便是乘风得势,即金为财而水为官,身旺有助托者富贵。如丙子、丁亥二日,为水火既济之贵若得申子辰会成水局,也属于水火既济。但水火既济要水火力量相当,不致偏枯。又如丙申、丙辰、丁酉、丁丑,日主身得助托,有生气相扶,财星官星旺相,都是贵命。但有以日柱时柱为丁未者不吉,这叫朱雀折足。持此命格者若入官路则悠游半生,事业顺遂;若走商途或有起伏,但必逢凶化吉,成就非凡;不过老道多言一句,小友日后无论如何抉择切记与人为善。” 袁建英听后起身微微行礼“多谢道长赐言。” 袁景灿听得晕乎乎的不过总算还是没有丢了礼数,也起身抱拳“多谢道长!” 若虚面带笑意地抓起胡须捋了两把,此时此刻的他总算是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了;他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客气“得见小友本就是缘,何必言谢!” 袁建英又和若虚寒暄了两句便告辞带着袁景灿离开玉环观。 若虚将二人送至观门外含笑看着两人离去;待桑塔纳消失在视野中时若虚脸色一变看着自己掐算的三根手指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刚刚测完八字,发现袁景灿处在寄生十二宫中的死、绝宫位,这本属无气不吉之位。如果他的推算没出错的话,那么此人应该已经死于他自己提到的四年前那次落水事故当中;但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小孩刚刚却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与他对答如流。 若虚又观袁景灿五行;都说相由心生,有着二十多年先知作为底气手头上又握有“传奇”这座待开采金山的袁景灿居移气,养移体已经令通气有助托,逢库相助生出了几分贵气。 如此诡异又截然相反的两种命格同时出现在一个卦象上已死之人的身上;若虚三魂都被吓掉了七魄,他暗恨自己道行不够却又不敢声张,只好糊弄了两句便盼着这鬼东西赶紧离开。 回到自己的单房,若虚越想越后怕;他犹豫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咬牙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洛府...” “你好,我找三爷。” “有预约吗?” “没有,但是烦请告诉三爷,我叫若虚!” “好的,已为您登记” “多谢...” .... 另一边袁景灿和袁建英坐在桑塔纳车上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袁景灿不是傻子,到现在如果他还想不明白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即便重生了那也是第一集领盒饭的料。 他没有愤怒;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遇到了另一个“袁景灿”也难免会起疑心。 但是这不妨碍他觉得有些悲哀;因为他从没想过要害孙新城和袁建英,与之相反是他还经常通过一些隐秘的方式提点孙新城。然而袁景灿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好心换来的却是算计,而且始作俑者之一竟还是自己的“亲姑姑”。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现在整个胸膛憋闷到要爆炸。 袁景灿先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做人做事还是要小心谨慎;如今这个社会为了几两碎银或一个水泥盒子引发的夫妻反目,兄弟阋墙例子比比皆是;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值得信赖的。而自己是重生者这个秘密一定要守住,否则后患无穷。 袁建英盯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公路心情也无比复杂。她心里暗恨自己耳根子太软,居然轻易就听从了丈夫的建议想要验验自己亲侄子的“虚实”。同时也感叹袁景灿实在是太聪明了;几乎在若虚提出要问他几个问题的时候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还反手用四年前落水的事将了自己一军。 “聪明、狡猾、隐忍、腹黑”袁建英对自己这个侄子又自豪又觉得有些恐惧。怀揣心事的袁建英有些魂不守舍,桑塔纳轿车在她的操控下也在空旷的道路上逐渐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如果此时有一个从上至下的镜头可以拍下桑塔纳的前脸,那你就会发现笔直的“琼·玛卡若线”将整辆轿车一分为二;左边是左边,右边...是右边。 第 47 章 不吃香菜 (2001 版)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昏暗的密室里,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虔诚地为供桌上的佛像上了一炷香,然后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念着般若经。良久之后男人缓缓转身,手上却多了一条白色的手帕。 在他的身前一个被胶带缠住嘴巴反绑双手的黑色劲装男子正“呜呜”叫着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我是怎么教你办事的?”矮胖男子仔细地擦拭着双手开口后语气平缓但是声音中透着不容置喙。 黑衣男子身后陡然伸出一只手撕去他嘴上的胶带,黑衣男子立马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我也…没想到他…那么那么不抗事…” 矮胖男子又问他:“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十…十三年!” “嗯~那你是知道我做事规矩的…” 黑衣男子马上抖如筛糠“不…不要…再给我一次…一次机会…” 矮胖男子对他的求饶置若罔闻转过身去重新闭上了双眼。 黑衣男子身后的那只手一把拽住他就往门外拖;黑衣男子的惨呼声也由近及远渐渐消失,直到彻底恢复安静;矮胖男子睁开眼嘴里喃喃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渡人不若渡己,渡己亦是渡人。阿弥陀佛!” 袁景灿还是每天都到袁建英家里蹭饭,依旧和孙新城在饭桌上谈笑风生;但是话题已经不再是经济时事,而是大学校园里的风花雪月。 明天两个小丫头就要放暑假了,饭桌上袁景灿也向嬢嬢姑爷坦白自己已经在大学里交了女朋友,孙新城很高兴非要和他多喝两杯。袁景灿来者不拒一一接下,宾主尽欢。 袁莉到家后袁景灿谢绝袁建英送二人回武平的好意并表示寒假里再来拜访两人。 在棉市汽车站孙新城目送两人进入候车厅,同时嘴唇微启问身边的袁建英:“怎么回事?你那天不是说若虚大师…”尽管孙新城脸上的表情温暖和煦,但是语气却着实生冷强硬。 袁建英强笑着说:“若虚大师是没有说啥子东西,但是嘞娃儿警觉咯!” “你…”孙新城显然有些生气,面色也倏忽变得铁青“你在玉环观是啷个说的!” 袁建英面色尴尬地又复述了一遍那天前往玉环观的事情。 之前她只告诉孙新城若虚的卦辞,并没有详细说事情的经过;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今天孙新城终于察觉到袁景灿的异样后开口询问,袁建英不得已才和盘托出。 孙新城听完之后长叹一声:“还是低估了你嘞个侄儿啊!已经小心又小心,没想到还是走了一步臭棋,自己把自己将死咯!” 袁景灿在家呆了半个多月就跟父母告辞,他称自己和几个同学在老师的帮助下做的一个小项目现在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回临州处理一下;不过时间也不是很充裕了,他办完事索性就呆在临州等开学。 袁建军和王秀芹哪里不知道这小子又想找借口开溜,但是儿大不由娘,两人也没办法,只能叮嘱两句后就放他回临州了。 袁景灿先在沪市接上宫璇,然后又挨个给室友们包括贾子鸿打电话确认汇合的时间地点,除了江越以外其他人都表示这两天就会启程。 而给江越家打去的电话里他的父母告诉袁景灿,江越昨天已经乘火车走了。 这小子没有手机也联系不上,袁景灿估计他已经上了火车便不再关心。到时候在海口的酒店汇合就好了。 在海口休息了一晚,两人等来了李泽阳和阳慧。 李泽阳十分骚包地穿着大裤衩子金项链,弄得袁景灿都替他紧张,这万一要碰上个飞车贼不得给他锁喉啦! 又过了两晚所有人都到齐了。出于对目前三亚经济状况的不了解怕到了三亚后租不到车,另外同行的还有四个女生,袁景灿和李泽阳觉得谨慎起见还是各租了一辆车几人一起开车去三亚比较稳妥。 这个时候的三亚那些袁景灿耳熟能详的酒店嘉佩乐,亚特兰蒂斯,美高梅通通连地基都没打上,其他的一些酒店名字袁景灿连听都没听过根本就不敢定。最后只能无奈地选择了“国际大酒店”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靠谱的酒店, 岳陆衡和陈慧敏都不来,除了江越和贾子鸿孤身一人,其他几个都是成双成对的,于是袁景灿就定了五个标准间。毕竟还没有听说谁已经同居。 经过大半天的车程,两辆车终于到达三亚,只是一搭眼袁景灿就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尽管这时候的三亚市区小的可怜,两条大马路中间还有后世已经被取缔的城市大转盘。但是从车里望去,市中心鳞次栉比,海边也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搭建高楼。前卫与粗粝的反差感像极了袁景灿前世童年记忆里自己县城的 puls版。 在酒店整顿好行李几人出发去美食街吃晚饭。 直到这时众人才开始饶有兴趣地调侃起凌斯和白洵。 凌斯大方承认两人之前在班级里搭班子为同学们服务时就已经互相产生好感,而直到期末前最后一个多月两人才确立关系。为什么直到最近才确立关系所有人都默契的回避了,毕竟还有个当事人是这次旅游的东道主呢! 之后的话题自然也就围绕东道主袁景灿和团队新人白洵展开。 袁景灿笑呵呵地说他和宫璇能得到大家的祝福就感到十分高兴了,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大家吃好喝好就是对两人最好的报答。 白洵身为班干部自然也不是什么沉默寡言的人,她也很快就和女生们打成一片。 袁景灿虽然和白洵同学两年,但是他还真不了解这个团支书。于是他偷偷地问凌斯两人进展到哪一步了,凌斯得意地抬起了下巴,袁景灿秒懂。犹豫了一下袁景灿说:“同班同学的你就不怕日后尴尬?” 凌斯抬手搂住袁景灿的脖子“兄弟根本没在怕的!大家都是江湖儿女!” “呸”袁景灿吐了一口心里暗自腹诽“魔兽玩多了果然会变成巫妖王!” 白洵喜笑颜开地端着一杯啤酒过来对着袁景灿说:“景灿同学,大学已经两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喝酒!” 袁景灿也笑着端起酒杯“是啊!团支书大人日理万机,小民哪里敢打扰啊!” 白洵妩媚的白了袁景灿一眼“油嘴滑舌!”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收回杯子的时候白洵纤纤玉指不着痕迹地轻抚过袁景灿的手背。 袁景灿脸色一僵偷偷看了一眼凌斯;没想到凌斯居然对他挑了挑眉表示你懂的。 袁景灿脸上笑嘻嘻心里暗骂一声“晦气”真不是袁景灿玩纯情;明码标价归明码标价,这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是真没啥好感。 白洵走回自己挨着宫璇的座位上又开始参与女人们之间的话题。 几个女生都是高颜值美女,身边曾经也自然不缺乏追求者。于是话题就转向了为什么选择现在的男朋友。 淡然心直口快“当时我根本看不上他,不过呢他脸皮厚赶也赶不走,还经常买水果零食过来办公室找我;虽然很粗心,但是也很有担当;看起来混不吝,又很有爱心。后来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他了!” 白洵挽住淡然的手臂说:“没错!为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不愿为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给你花钱不是天经地义嘛!” 淡然尴尬笑笑“其实钱不钱的不是最重要的,感情才是基础。” 白洵不屑地说:“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就负责貌美如花;女人最美好的就是这十年时光,如果不能享受青春谁来赔我们损失费?” 宫璇面部抽搐了两下干笑了两声“白洵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不能一概而论。” 宫璇真是脑袋都大了;因为淡然阳慧都是邱韵的好朋友,和自己住在一个房间有些尴尬,所以她便和白洵分到了一个房间。但是这个白洵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宫璇碍于自己是东道主还有凌斯是男朋友好兄弟的面子又实在是没法多说什么,只能有苦自知。 白洵撇撇嘴:“结婚的时候,男方必须给足彩礼;都是父母生养,但是女孩子嫁人以后就是男方的人啦,给自己的家人留下一笔钱就是最好的报答!” 袁景灿听着这令人PTSD的小仙女发言真是头皮发麻,我抽烟喝酒泡吧,但我是个好女孩!这不是2001版的不吃香菜吗?原来田园女权自古有之啊!不知道白洵的AAAAAA建材王哥如今怎么样,而那个花了38万彩礼娶回“不吃香菜”的冤大头现又身在何处! 想到这里袁景灿笑着问白洵:“白支书,你的网名是不是叫“不吃香菜”啊?” 白洵惊奇地说:“咦~~你怎么知道我的网名?我们有好友吗?” 袁景灿一怔默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第 48 章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吃在三亚,玩在三亚。 一伙人自北向南从现在还处在开发中的海棠湾玩到了亚龙湾,享受着满大街椰树带来的热带气息。 在大东海的沙滩上男生们全都赤膊上身穿着泳裤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女生们就在海里扑通地欢快。宫璇这波游泳学的赚麻了,在场的人只有她和李泽阳是会游泳的,其他人只能拿着救生圈在沙滩边玩水。 看着宫璇妖娆的身段包裹在塑身的泳衣里袁景灿不由自主地吹了一口流氓哨;宫璇羞得追着袁景灿满沙滩跑。 身高腿长的淡然则是女生里身材最好的,一双大长腿白的令人炫目。 贾子鸿看的懊悔不已痛骂徐韬下手太快。 徐韬洋洋得意地对众人说:“都注意点看啊!一会儿我让她称一称,如果轻了就找你们赔!” 白洵是最敢穿的,前几天游玩时候的打扮就全是热裤吊带;今天下水的三个女生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穿了比基尼;性感火爆的打扮惹得其他沙滩上的男游客频频对这边行注目礼。袁景灿估计如果不是看他们这边男生多,这时候已经有人上来和白洵搭讪了。 阳慧还是那副楚楚动人的样子穿着保守的短袖长裙围在大家身边当后勤。 李泽阳仗着水性好非要带着阳慧体验一下摩托艇,阳慧拗不过他只好换上泳衣。 男生们一看“乖乖!”原来真正身材好的还得是“S型”的阳慧。 李泽阳笑嘻嘻地给阳慧套上救生衣,然后把她拽到摩托艇上对着目瞪口呆的大伙说:“兄弟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们先走一步!” 袁景灿嘴里骂着“有异性没人性”手上也拉着宫璇淡然还有徐韬去堆沙堡,只留下江越和贾子鸿在风中凌乱。 临近傍晚一伙人登上鹿回头公园的山顶看日落晚霞,看着红彤彤的太阳逐渐消失在海平线上,宫璇一脸迷醉地依偎进袁景灿的怀里“太美了!” 袁景灿搂住她的肩膀说“你的眼光真好,一下子就被你发现了生活中的美。我的眼光也很好,我也早已经发现你的美。” 美丽的景色,动人的情话让宫璇瞬间陶醉其中,她轻轻转身闭上眼睛吻住袁景灿。 袁景灿一边接吻一边偷看其他几个室友,结果一瞥之下他发现,好家伙!除了他俩其他三对男女也吻在了一起;这到底是来看日落的还是来接吻的。 下山的路上贾子鸿脸色幽怨地吐槽“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没看到这还有两个未成年孩子吗?” 凌斯憋着笑说:“你也许是未成年,不过江越嘛.......” 江越脸一下就红了,不过他也懒得辩解;毕竟谁让他是寝室里第一个脱单的呢;都被调侃习惯了。 吃了几天海鲜的众人纷纷表示扛不住了要吃米饭和猪肉;幸好大东海开发的比较早,饭店也比较多;只是随便一找就有好几家东北菜馆和川菜馆。 袁景灿听着满大街都是魔性的东北口音不由得感叹,原来新世纪一开始就已经有“东四省”了呀! 最后两天的行程是三亚湾。 站在南山脚下袁景灿指着远处被围住的一片海域告诉宫璇;那里将会建一个一百多米高的南海观音像,到时候如果两人结婚以后生不出孩子他就带她来拜拜。宫璇又气又羞,狠狠地掐了一把袁景灿腰上的软肉。 随后众人又在其他游客的推荐下一起坐船到了西岛。 在游轮的甲板上袁景灿跟众人科普“西岛,全称西瑁洲岛,坐落在我国唯一的热带滨海城市三亚西南8海里的三亚湾海域,是海南第二大岛,但是更多人喜欢叫西岛为玳瑁岛。” 淡然问为啥要叫玳瑁岛;袁景灿憋着笑说:“玳瑁就是海里的王八,这岛从上朝下看就像个海王八所以就叫玳瑁岛。” 淡然的脸一下就红了,贾子鸿见了激动的“嗷嗷”大叫;徐韬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再叫就把你丢海里!” 宫璇真是对自己这个男朋友感到无奈,他好像什么都懂,但又总是没个整形。 到达西岛的时候天气晴好,阳光照耀下的玻璃海更是让人流连忘返沉醉其中。 几个女生都激动地高呼要拍个过瘾。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当然就由有渣男潜质的凌斯和暖男李泽阳负责;前世经常因为拍不好照挨骂的袁景灿就负责看腿。 最后一天大家伙一起打卡了“网红景点”天涯海角。 江越和贾子鸿站在巨石边一脸的思索,袁景灿问他俩干嘛呢。 贾子鸿疑惑不解的问:“灿哥,这不是天涯海角吗?怎么就写个天涯,海角呢?” 袁景灿翻了白眼:“兄弟,你站的位置不就是海角吗?” 贾子鸿和江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理会这两个孤单的活宝,袁景灿加入了另外一边在沙滩上画爱心的大军。 宫璇画了一个一米多宽的爱心,然后再两边的突起部分下面写上两人名字的首字母“GX”“YGC”。 袁景灿看着这个爱心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无厘头的画面想笑又憋了回去,结果整张脸都古怪地扭曲起来。 宫璇一看见袁景灿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不靠谱的男朋友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此时的环境氛围这么浪漫美好她也就没有请他吃板栗。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天涯海角风景,但是淡然的情绪却不怎么高;李泽阳发现以后偷偷给徐韬打了眼色询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上这姑奶奶了;徐韬莫名其妙地一摊手表示他也很懵逼。 吃晚饭的时候宫璇拉着淡然的手问她怎么了 淡然面带忧伤地说,刚刚在天涯海角她想起了他们那个小县城的一个故事。 有故事?那大学生们可就不困了;大家纷纷要求淡然赶紧短话长说。所有人里只有袁景灿面色平静;联想到淡然个人资料里的户籍信息,他已经大概猜到淡然想说的故事是什么。 淡然面露回忆之色缓缓说道 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漠北县,有一对相互恩爱的年轻人,他们自由恋爱,在那个严肃传统的年代,这是一个奔放而浪漫的结合。他们有着共同的爱好,喜欢跳舞;两人常常在旧仓库里点起灯一起学习跳舞。他们用爱的热情来感染北方的寒冬。两人为彼此而着迷,这是天作之合,也是命运的完美融合。 可是四年过后,一场森林火灾,让彼此深爱的两个人,阴阳两隔。 火势肆意蔓延,一直延伸到了漠北县城。 得知天灾来临,在外工作的男人一刻也没耽搁,急匆匆地从外地赶来,却仍然没能见妻子最后一面。离开才半个月的时间,深爱的人便永远离开了自己。 男人带着对妻子的这份思念,独自度过了此后的十几年,期间没有恋爱,没有子女。后来在他们曾经秘密跳舞的仓库附近正巧开了一家舞厅,也许是触景生情,他走了进去,在双双成伴的舞者中,他孤独的舞格外醒目,但是没有人打扰他。 大学生们的共情能力是最强的,这个故事又听起来如此悲伤,此刻所有人都在消化情绪;一时间场面竟有些冷清。 袁景灿咳嗽了一声声音低哑地说:“这个故事我也听过,我来补充一下;故事里男主角的名字叫张德全,女主角叫康氏。张德全老人经此生离死别后几乎没有怎么说过话,是真正的苦痛无声。妻子离世后,他就经常前去一家叫做“漠北舞厅”的老歌舞厅独自舞蹈,为的就是纪念生前喜欢跳舞的爱妻。” 阳慧听完故事后不胜唏嘘,本就感性的她靠在李泽阳的肩膀上泪眼朦胧地说“深情的人,往往自带悲剧色彩,他们无法彻底摆脱过去的回忆,羁绊一旦建立,便就是一生的期限。” 宫璇也有些伤感地说:“马尔克斯说过;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淡然的眼中却突然光芒四溢:“这不就是最美好的爱情吗?相爱的两人有着共同的爱好,一起做着喜欢的事情,哪怕阴阳两隔也一个不离一个不弃。如果有一天我爱的人不再爱我,那我就静静地消失让他再也找不到我!”说着说着眼神却瞟向了身边的徐韬。 徐韬被她看的一个哆嗦立马三指举天“宝贝,我发誓这辈子保证只爱你一个!” 他的耍宝表现立马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也冲淡了一些凝重的气氛。 整个三亚游到此也基本完美地告一段落,休息一晚后明天所有人都会一起返程结束这段大学生特种兵之旅。 明天就要返程,袁景灿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昨天他接到栾师哥的来电;电话里栾师哥语气沉重地说“传奇”体验服的数据并不是十分出色,公测在即他有些担心所以打电话来询问袁景灿什么时候回临州。 看着窗外的月光睡不着觉的袁景灿确认另一张床上的李泽阳睡得正酣,索性起床拿起外套和香烟悄悄来到海边静思。 再次开学他的生活重心就将转移到事业上,“传奇”体验服的数据不好他并不担心,因为这款游戏是得到过市场验证的,只要顺利上线并完成商业化基本就等着圈钱。 但是拿到钱后下一步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呢?是深耕游戏产业还是进军其他行业,比如趁着企鹅还不肥和他在即时通讯领域一较高下甚至取而代之?还是布局电子商务以后告诉世人自己最后悔的就是“创办电商公司”?亦或是协助孙新城进入商业地产先挣他一个“小目标”? 想着想着袁景灿就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发起了呆,脑子里也变得一片空白。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女生的咳嗽声,袁景灿转头一看是宫璇。 宫璇走到袁景灿的沙滩椅旁坐下还朝他挤了挤,袁景灿立马会意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宫璇也爬上沙滩椅把小脑袋靠进袁景灿的怀里。 袁景灿地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宫璇一头雾水,于是他小心地问:“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 “听个故事把你听感慨了?”袁景灿有些好笑。 “景灿,我问你;你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宫璇坐直身体直视袁景灿的双眼。 袁景灿笑着说:“还不知道,有可能继续经营校内网吧!”乾坤未定,袁景灿不想和宫璇说太多以后的事情。 宫璇定定地看着袁景灿说:“景灿,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但是经商毕竟不是一个长久之道,如果你和我一起考公;到时候我可以和我爸说说,让他给我们安排在一个单位或者至少在一座城市。” 袁景灿十分反感这种祖辈蒙荫的事,但是宫璇是他女朋友;所以他只能先宽慰她:“可以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参加考试。不过你这么用功可别把我甩的太远咯!” 宫璇又抱住袁景灿的腰将脸贴到他的怀里低声地呢喃道:“谢谢你,景灿。我不希望我们的爱情成为别人口中凄美的传说,我只想两个人平平淡淡长相厮守。” 袁景灿轻轻揽住宫璇的后背目光却望向遥远的海平面。 第 49 章 掰断他的牙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返程的列车“叮铃哐啷”地行驶在铁轨上,袁景灿坐在软卧下铺透过窗户窗户前看着渐渐远去的海南岛心下有些惆怅。 昨晚的谈话中他感觉的出来宫璇其实并不是一定要自己考公务员,她只是对自己缺乏信心,想要用两人的前程捆绑住袁景灿;然而他现在一无所成,根本没办法给宫璇任何保证,而且袁景灿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甘心如此挥霍上天赐予自己的新生命。 宫璇坐在袁景灿的对面同样看着列车外的风景心绪起伏。 对她来说知情识趣,能力卓越又有些幼稚可爱的袁景灿已经慢慢侵占了她整个心扉。她无法舍弃这么一个优秀的男朋友,也害怕自己的男朋友会爱上别的女人。她不畏惧竞争,但是她不想过的那么累;如果袁景灿可以只对她一个人展示魅力,宫璇能开心的晕过去;所以她在昨晚那个悲伤的故事感染下不惜搬出自己的父亲试图将袁景灿圈在自己的身边。 只能说宫璇对袁景灿用情太深方寸已乱。 在袁景灿一行人乘坐火车返回临州的时候,尤爱民也在朋友的帮助下坐着轮椅将妻子女儿送到了菜园子火车站。 站在进站口,简秀英握着被折磨地已经不成人样的丈夫的手痛哭到几近失声。 尤爱民费力的抬起被夹板固定住的右手轻抚过妻子日益衰老的脸颊强颜欢笑着说:“秀英啊!是我对不起你还有小喻,老都老了还要和你玩这种离婚的无聊小游戏;但是没法的呀!我是个警察,我…”尤爱民老泪纵横再也说不下去了。 简秀英哽咽着说:“老尤,我嘞辈子做过的最成功的两件事;一件是为你生了一个乖巧的妹儿,另一件斗是嫁给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嫁给你,因为你是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人,是我最骄傲的男人!” 尤喻也抱住父亲另一只手放声大哭“爸爸,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成为你的女儿,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尤爱民身后的年轻男人偷偷揩去眼角的泪水又看了看表颤声说:“嫂子,小喻,火车马上斗要开了;再说两句斗赶紧进切!” 尤爱民手上用力推了一把尤喻:“好了!赶紧把妈妈带进车站;到了那边好好生活,莫要再回来咯!” 尤喻用哭到颤抖的双腿站直身体,又拉住简秀英的胳膊语气坚定地对尤爱民说:“爸爸,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我会回来找你的!” 尤爱民撇过头冲着两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俩快走;尤喻突然跪下朝尤爱民磕了两个头,然后爆发出全身力气使劲拉起死死拽住轮椅哭得撕心裂肺的简秀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菜园子火车站。 见母女二人已经消失在进站口,年轻男子犹豫片刻微启嘴唇问尤爱民:“尤局,我们现在去哪!” 尤爱民抬起头闭上双眼试图止住泪水,这一次的告别也许此世再没有生离;过了好半晌他突然睁开眼睛,双眸中充斥着嗜血的光芒,他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除了嘞条命已经没得啥子可以失去了!现在我斗要陪他们耍到底!” “我要陪他们玩到底!” 袁景灿面色狰狞双眼通红地说。 刚开学袁景灿就被人盯上了,准确地说应该是“校内网”被人盯上了。 之前被袁景灿拒绝的一家小投资公司眼见正常投资被拒便走了歪门邪道。 校内网被查了,理由是虚假宣传、偷税漏税和消防问题。老三件套了,但是很管用;袁景灿现在就一筹莫展。 见栾宇琛已经嘴上急出了两个燎泡,袁景灿先冷静了下来,他手指敲击着办公台面沉声问栾宇琛:“对方什么来头!” “听说他姐夫好像是街道办的副主任。” 袁景灿先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深渊巨鳄;随后袁景灿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连街道办副主任都不放在眼里了。要知道前世他除了在评论区重拳出击,现实中连遇到个普通交警都得点头哈腰! 嘲弄归嘲弄,但事情还得想办法解决。 袁景灿突然觉得这也许并不是件坏事;自己以后生意越做越大,眼红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如果这次下重手“掰断”对方的牙齿无疑会给自己贴上一个不好惹的标签;虽然不能震慑住大老虎,但是打发打发一些狐假虎威的狗东西应该绰绰有余。 思考完利弊,袁景灿又开始想自己应该从哪里下手反击。他在临州毫无根基,官方和见不得人的关系都没有,那应该从哪里入手呢? 栾宇琛见袁景灿锁着眉毛不由得一声叹息“哎~~做生意毕竟不是过家家,打不过人也不能回家找家长告状!” “告状”袁景灿双眼一亮,眉毛也舒展开来 “有了!”他大叫一声。 栾宇琛被他突然这一声音吓了一跳,然后迷糊地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好好准备传奇的公测,这事我来解决。” 栾宇琛见他一副自信的样子,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莫名安心了许多。 袁景灿绕着操场跑道走圈,心里一步步推演着自己的计划。 刚刚栾宇琛的话提醒了袁景灿;他并不是无依无靠的,相反他还有个非常强硬的靠山“临州商学院”。临州商学院正在申请升格大学,身后起码有教育厅的支持,怎么说也比自己的一介白身强不少。 但是袁景灿并不认识什么校领导,或者说袁景灿认识他们,他们不一定认识袁景灿。唯一相熟的校领导是张勤副校长;但是因为去年袁景灿的校内网做的风生水起在整个华东地区都已经小有名气,所以这个暑假原本负责商学院就业创业这块的张勤副校长升了,调到市教育局当人事处长去了。可是县官不如现管,袁景灿觉得这事自己犯不上找张勤,而且没有了利益捆绑张勤这时候也不一定会卖他面子;此时正是张勤得意之时,自己可以跟红祝贺;但绝不能托他办事,否则容易给人留下不知进退的印象。 那应该从哪入手呢?理论上找到新的管事副校长才是最快解决事情的办法,但是问题又回到了刚开始,他在学校一个校领导都不认识;然后袁景灿就想到了班主任陆海涛,陆海涛并不是什么领导什么主任,但他已经在学校呆了好些年;看在他是学校老人的份上至少给上面递个话的面子领导们还是会给的。想到自己每次开学前看望陆海涛时固定提上的大包小包,袁景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刚刚才开学,大学里高年级的班主任一般都不会太忙,而且开学日又正好撞上双休日,所以周日晚上袁景灿又敲响了陆海涛的宿舍门。 陆海涛打开门看到袁景灿已经见怪不怪。他满面春风地接下袁景灿递过来的东西嘴上还说着:“哎哟,跟你讲过多少次啦;来就来,不要带东西个嘛!你们学生记得我们老师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肯定咯!” 袁景灿谦虚地说:“陆老师在我心里就和亲哥哥差不多,走亲戚哪里有空手上门的道理?” 陆海涛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寒暄到这告一段落;袁景灿见状拆开一包利群递给陆海涛一支;礼物都收了陆海涛也不矫情伸手接过香烟点燃。 袁景灿也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后问道:“陆老师知道咱们学校校园创业这块现在是哪位校领导在负责吗?” 陆海涛沉吟一下说:“具体的任命还没出来,但是大概率是原本管后勤的王简安校长负责这一块。” 袁景灿眼神微动“哦?有门道?” 陆海涛点点头“你的校内网既帮学校解决了贫困生的兼职问题,又给学校在教育厅面前大大涨了脸;张校长也因为你的校内网升了,所有本就是肥差的分管就业创业的小张位置一下就成了香饽饽;领导们首先一致对外拒绝教育厅空降,然后王校长就开始发力了。” “王校长...” “他在厅里有根!” 袁景灿懂了,同时他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想岔了。其实这事自己完全没必要上杆子求人,校内网的存在对他和对学校是双赢,如果有人想打校内网的主意那就是断人前程,谁上位谁就要和对方玩命。 不求人归不求人,但该有的礼数袁景灿一样也不会少。 周一上午学校刚刚开完会,下午袁景灿就带着一盒普通的茶叶走进了王校长的办公室。 王简安校长上午刚刚被任命为分管学生就业创业的副校长此时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这不校内网的创始人工商系的袁景灿下午就来拜码头,王校长心情更美了。 袁景灿将茶叶放在办公桌上对王简安说:“王校长,这是学生老家自己种的一点山茶,想着王校长乔迁新喜,但学生能力有限就为校长您备上一点心意,祝王校长事业顺利,步步高升。” 王简安看了一眼又拿起茶叶掂了掂心中微微一动“袁同学有心了,我们校管理层本质上也是为了你们学生服务,袁同学学业有成又不忘初心;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十分欣慰啊!” 袁景灿秒懂立马改口“王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尽管您没有任教过学生,但是学生总能从您身上感觉到家人般的亲切;不知道王老师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您吃一顿便饭,感谢王老师的培育之恩。” “上道!”王简安心下一松“袁同学客气了,这都是我们为人教师的本分,你的好意老师心领啦!” 袁景灿再次邀请:“虽然王老师日理万机,但是学生拳拳之心可鉴;请王老师务必赏脸。” 三推三让后王简安还是同意周末的时候在学校附近的饭店小聚一下,并特意叮嘱袁景灿别点好菜,家常便饭就是;袁景灿笑着点头告辞。 本质上来说哄领导和哄女朋友是一样的,他们说的话反着听准没错! 家常便饭?袁景灿真要敢点两个青菜一个萝卜他怕王简安直接掀了桌子。于是他在食为天定了一个包间并安排了六荤两素还买了四瓶茅台放在李泽阳的A4后备箱。 周六晚上袁景灿和王简安在包房里喝的昏天黑地,事后袁景灿又让李泽阳开车送两人回王简安家;上楼坐电梯的时候袁景灿一手扶着王简安另一只手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袋里面装着两瓶未拆封的茅台、一张美容院会员卡和一张2000元面值的购物卡。 知书达礼,学会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袁景灿无师自通初步走出小市民的格局。 第 50 章 “传奇”公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9月9日,星期天,袁景灿一大早就来到了公司准备在公司给员工们打气,因为“传奇”定于今天中午发布。刚进办公室他就见到栾宇琛正顶个熊猫眼窝在老板椅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袁景灿憋着笑问:“栾师兄,你这是去我们蜀都请了国宝来当吉祥物吗?” 栾宇琛没好气地说:“你以为都你跟一样心那么大,我都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看着紧张兮兮的栾师兄袁景灿嘴上安慰着他,心里却想着栾师兄技术上是一把好手,但是性格和管理手段实在是中人之姿,自己还有两年才毕业,现在是不是应该找个手段强硬些的职业经理人了。 中午袁景灿让上半年刚刚毕业现在已经成为自己全职秘书的应美宣定了一大桌好菜送到公司,并鼓励大家伙好好加油;熬过这段时间所有人都是功臣,以后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在栾宇琛的办公室盯着数据汇报一直到傍晚,袁景灿又让应美宣定了一桌子硬菜送到公司,他自己则哈欠连天地回学校了。 有时候袁景灿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重了个假生。为什么其他人重生后第一天上线个软件就是几百万几千万人注册,第二天就能拿着几百万的现金去买别墅;自己攥着“传奇”这座前世被市场证明过的金山,结果在公司守一天也就等来了一万多个注册账号,峰值一百多个同时在线游戏人数。 “时间还长!”袁景灿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事实证明重生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挑项目的能力确实是万能的,第二天“传奇”就拿出了强势的表现,注册人数和峰值在线人数开始激增。 栾宇琛打来电话激动地告诉袁景灿,他从没见过这种直线上升的游戏数据。 刚刚结束《企业战略管理》课的袁景灿在电话里跟栾宇琛说,要淡定,现在的数据都是骗人的,只有开始商业化收费以后钱到了口袋里才是踏实的时候。 栾宇琛正在兴头上哪管袁景灿那么多,匆匆挂了电话又跑到策划部的办公区满脸通红地盯着仍在不断攀升的数据,嘴里啧啧称奇。 他是真没想到袁景灿力排众议选择的这款几乎全公司人都不看好的游戏居然能有如此强劲的表现,对于两人合作的前景不由得信心更足了。 然而栾宇琛更没想到的是袁景灿已经开始考虑给他上“紧箍咒”了。 吃过饭袁景灿又接到淡然的电话,电话里淡然告诉袁景灿,几个部门的人早上还在公司里和107磨洋工,中午就没见人了。袁景灿让淡然别担心安心工作,事情他已经解决;随后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虽然人已经退走了,但是对方还没有完全服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袁景灿懂得,这一次他动用王简安的能量就只能到这一步,不过他的报复还没结束。 “咱们走着瞧!”袁景灿拿着手机目光涟涟。 2001年9月11日,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二;平凡到袁景灿甚至觉得这一天和自己上辈子浑浑噩噩度过的每一天都一模一样;然而他清楚地知道就在今晚,历史的齿轮即将发生转动,全世界的格局也会因此而改变。 晚上袁景灿罕见的没有和宫璇约会,刚刚吃过晚饭袁景灿就告诉宫璇他今晚有事,让她自习完早点回寝室。宫璇不明所以,但是看着男朋友和平时毫无二致的表情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她有点讨厌这样疑神疑鬼的自己。 哄完了宫璇袁景灿又来到107办公室高兴地宣布“校内网”这次虽然经历了风波但无惊无险他十分高兴,所以他决定今晚由淡然和财务主管赵婉如学姐带大家一起聚个餐庆祝一下感谢所有人在“校内网”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最后他还让所有人都放下工作现在就出发;待会儿由他来锁门。 众人齐声高呼“袁总万岁”,然后手脚麻利地结束了手上的工作背上“学生三件套”等在107门口;淡然把钥匙交给袁景灿后就兴高采烈地带着大家伙直奔大排档。 袁景灿看着淡然的背影哑然失笑;淡然这丫头表面上看起来十分要强,但是骨子里还是单纯善良的。虽然她每天都在嫌弃吐槽袁景灿,但是很多时候她还是会站在袁景灿的立场上为他考虑;像聚餐这种小事袁景灿想都不用想淡然一定会带大家伙找个便宜的大排档撸串。 无奈地摇了摇头袁景灿开始检查办公室的电路开关,最后从他在107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尊佛像一套祭拜用品然后锁好107公办室又打开了106教室的门。 将东西一一摆放在一张课桌上,袁景灿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随后就对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时间来到22点,正在出神的袁景灿被自己定的闹钟吓了一跳;他自嘲地笑笑然后借助手机灯光点燃蜡烛和立香。 他嘴里轻声念着刚刚学的“往生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爱别离,怨憎会,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逝者安息! 最后恭敬地给佛像上了三炷香。 抛开政治立场和个人情感,9.11本质上就是全人类的灾难;因为它泯灭了最初级的人性,丧失了最基本的道德。袁景灿对于****深恶痛绝,同时对****拿普通人当攻击对象也切齿腐心。可他只是一介凡人,他没有能力更没有立场去做些什么,所以他只能在这个见不得光的狭小空间里为逝者安魂,为生还者祈福。 当袁景灿闭着双眼为亡魂超度的时候,106的教室窗外宫璇正睁着一双惊恐的双眼死死地捂住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今晚自习的时候宫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她思考了片刻觉得还是和袁景灿有关;她觉得她对袁景灿的感情已经有些蚀骨噬心了;哪怕袁景灿只是一个晚上没有和她约会就会想他到不行。 既然看不进书宫璇就准备在校园里逛逛看看能不能偶遇袁景灿。然而现实却令她失望了,缘分不是写小说,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过在走到学校侧门的时候她很偶然地碰到了淡然和107众人正在一个大排档谈笑风生,于是宫璇笑着走近和淡然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准备离开;不料淡然却好奇地调侃宫璇:“咦!我以为“袁大头”把我们都赶来吃宵夜自己却不来是为了和你在办公室约会呢!” 宫璇心里一惊脸上却笑盈盈地说:“景灿他还在办公室加班呢,不过他说他饿了,我就出来给他买点宵夜。” 107众人纷纷露出暧昧的笑容催促宫璇赶紧回去,别把我们和蔼可亲的袁老板饿坏了。 宫璇又和众人一一告别然后不疾不徐地朝着科技楼走去。 107和106全都房门紧锁,宫璇没有贸然去拉办公室的门;万一...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她靠在107的门旁静静地等着,宫璇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应该在这里等着。 宫璇视线正漫无目的地在寂静空旷的走廊上扫视着,突然她听到了袁景灿手机的闹铃声,随后她发现对面106办公室里有一缕微光从高高的窗户里透出来。 宫璇先观察了一下窗户的高度,又左右看了看从角落里找出一把布满蛛丝的破旧课桌椅小心翼翼地放到106教室的窗户下然后缓缓站了上去看向教室内。 只是一眼宫璇就差点惊呼出声,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教室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袁景灿此刻正背对着她跪在几张报纸上手上拿着三炷香嘴里正念叨着什么,而在他的对面,微弱的蜡烛光照耀下赫然是一尊小小的佛像。 过了五分钟,袁景灿缓缓起身将立香插入佛像前的一个小小的炉鼎当中,口中喃喃地道:“条件不允许就不烧纸了,希望你们地下有知不要怪我!” 她不知道袁景灿在祭拜谁,但是这幅虔诚又悲伤的样子是骗不了人的!宫璇刹那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勉力伸出一只手撑在窗台上防止自己摔倒;过了片刻又悄悄地爬下椅子将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静静地退出科技楼。 科技楼的走廊重新恢复寂静幽深仿佛刚刚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 宫璇失魂落魄地走在校园的甬道上,突然她觉得脸颊上有些湿漉漉的;伸手一抹发现居然是自己泪水。 再也没有力气走下去了,宫璇跌坐在一张石条椅上无声痛哭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怪,袁景灿一没有背着她偷人,二来祭拜的也是佛像又不是哪个女人的灵牌;但她就是很难过,一种无法压抑的痛苦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心脏让她几近窒息。 熄灯铃已经打过了,校园里的嘈杂声渐渐退去显得周围十分安静。 冷静下来的宫璇想明白了,其实她根本不在意袁景灿祭拜的是谁,但她真正介意的是袁景灿从没有真正地对她敞开心扉,在这个神秘的男人心底有一片她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区域。宫璇环抱住双腿将自己缩成一团,炎炎夏夜她竟觉得身体冷得发抖。 一件衬衫轻轻地披在宫璇的肩膀上,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到袁景灿正光着膀子微笑着看着她,积攒了一晚上的情绪瞬间爆发,宫璇一个纵身死死的抱住袁景灿:“呜~~~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我好怕...” 袁景灿有些好笑“傻丫头,半个晚上没见就那么想我了吗?我一直106办公室又没有离开过。况且你也没打我电话啊!” 宫璇却只是躲在他的怀里摇着头一个劲地哭。 第 51 章 面对面坐着还想你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哭泣声渐渐平息,袁景灿轻轻拍拍宫璇的背示意她可以把头抬起来了,但宫璇却只是扭动了两下身体依旧缩在袁景灿的怀里害羞地不敢抬头。 袁景灿有些哭笑不得:“大姐,咱们已经回不去寝室了,你还不赶紧起来想想办法!” “叫谁大姐呢!”宫璇轻轻地揪了一把袁景灿腰上的软肉,然后抬起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侧脸靠在袁景灿的胸膛上。 袁景灿的衬衫刚刚被她抖落在地上,此刻宫璇的脸正好贴在袁景灿的胸肌上,肌肤相亲加上那股属于他的独特气息,让宫璇脸颊绯红,烫得如同火烧一般,身体也微微发软。 袁景灿双手托着宫璇的娇躯无奈地说:“大半夜的不回寝室睡觉,难道在这喂一晚上蚊子吗?” 宫璇声若蚊蝇:“我不管,你想办法!” “那就只能去住酒店咯!”袁景灿狡黠地说。 “随你……”宫璇忍住羞涩轻轻地说。 袁景灿一怔,随即将宫璇的身体扳直,看着她的双眼说:“我是开玩笑的!” 宫璇一开始不敢看袁景灿,只是低着头,一只脚在地上画圈圈,渐渐地,她发现袁景灿半天了还没有动作,于是把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见到袁景灿严肃的表情,宫璇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是认真的!” 美人相邀,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女朋友;前世今生加起来已近十年没尝过恋爱甜蜜滋味的袁景灿瞬间心潮澎湃。 他拾起衣服,拉着宫璇来到学校门口打车直奔香格里拉大酒店。上车前,袁景灿再次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宫璇,宫璇勇敢地和他对视,还给了他一个微笑。 在香格里拉直接刷卡定了一间最贵的豪华阁客房,袁景灿略带紧张地拉着宫璇坐上电梯直达七楼。 温柔的月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上,袁景灿单膝跪在床前,拉着宫璇的手看着她:“璇璇,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宫璇眼神痴迷地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袁景灿的脸颊:“我不怕前路未知,只要有你相伴。” “遵命!” 一番温馨与羞涩交织的时光过后,袁景灿看着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的宫璇,轻声说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如此美好。” 宫璇不回答他,只是轻咬贝齿,眼中满是柔情。 过了一会儿,袁景灿略带窘意地解释:“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其实我想让你更幸福的,以后你就知道啦……” 宫璇不说话,只是用被子捂住全身,露出一双弯弯笑眼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有些无奈,年轻人的青涩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不过 20 岁的身体就是这点好,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重新感受到活力满满的袁景灿眼珠一转,伸手轻轻拉了拉被子,宫璇低呼一声,随后咯咯地笑起来。 事后,宫璇慵懒地靠在袁景灿的身上,用一缕头发在他胸口轻轻拨弄着,轻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寝室?” “梦竹告诉我的呀!她给你打电话又没人接,后来直接关机了。她有些担心你,就给我打电话说你这么晚了还没回寝室,问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袁景灿懒散地靠在床头,一只手绕到宫璇光洁的背后,温柔地轻抚着。 听到袁景灿的话,原来还有些意乱情迷的宫璇瞬间恢复神智,她不顾春光外泄,一下探出身体从床尾拿过衣服,掏出里面的手机一看,自己的手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她一脸呆滞地坐回床上:“哎呀,那我今晚不回去,以后还怎么见梦竹和丽新呀!”说完竟掩面啜泣起来。 袁景灿有些无语:“大姐!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你现在才想起来这出!?” 想归想,袁景灿还是坐起身将宫璇轻轻揽入怀中安抚道:“璇璇,我们是男女朋友啊,以后还会成为夫妻,一起过夜很正常的呀,这是每个情侣都会经历的过程,没什么可担忧的!” 听袁景灿说到夫妻,宫璇心里好受了一些。她放下手又搂住袁景灿的腰,把脸贴近他心脏的位置抽噎着说:“那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吗?” 袁景灿知道这时候女孩子最想听的不是什么大道理,而是亲密爱人的情话,于是他轻吻一下宫璇额头,温柔地说:“对呀,小傻瓜,只要我们不想分开,当然就不会分开啦!” 宫璇微闭起眼睛享受着男朋友温暖的怀抱,口中轻声地呢喃:“你爱我吗?景灿!” 袁景灿用手抬起宫璇的小脑袋,看着她的双眼深情地说:“比喜欢多一点是心动,比心动多一点是爱,比爱多一点是你!” 宫璇嘟起小嘴轻哼一声:“就会说我喜欢听的,讨厌!”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你要说甜甜的话!” “不说了,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遵命!” “哎呀,你不要过来!” “景灿,不要…” “哦…” 哒哒哒,闹钟响起。袁景灿一下从睡梦中惊醒,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又感受到从手中传来的令人心动的柔软触感,他轻轻松了一口气。 刚刚的某个一瞬间,袁景灿竟有些分辨不清自己到底身处在 2001 年还是 2024 年。 袁景灿缓了缓神又推推宫璇洁白的玉脊:“璇璇!璇璇,快起来,一会儿赶不上上课了!” 宫璇揉了揉眼睛娇憨地问:“几点了?” “六点了,你今天有早八,不赶紧地要迟到了!”说着话袁景灿已经走下床开始穿衣服。 宫璇也一下就清醒了,她“哎呀”一声坐起身冲进洗手间,很快浴室里就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袁景灿看着宫璇姣好的背影心里想着:“我昨晚刚经历了那么多难忘的事儿,这新一天又要开启啦。” 摇了摇头结束胡思乱想,袁景灿麻利地收拾完,然后将被子都掀到地上,一把扯下床单。 这一夜,承载了太多专属两人的回忆,他想留下这份特别的纪念。 宫璇洗漱完看到光秃秃的床垫,脸上又是一红。 紧赶慢赶总算是没有错过早八,宫璇低着头在同寝室友暧昧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坐到座位上,然后立马就用书蒙住脑袋。 送宫璇到教学楼后,袁景灿哼着小曲重新开了一间宾馆,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补充了一个睡眠。早上没课就是这么惬意! 恋爱中的情侣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以后往往会更加亲密,就像信天游里唱的“高山上盖庙还嫌低,面对面坐着还想你!” 宫璇完全沉醉在与袁景灿的恋爱当中,她感觉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每次刚刚分开就想再见。 袁景灿也在履行着完美男友的应尽义务,大清早送早饭,两餐帮打饭,晚上带着宫璇在 107,一个人办公一个人自习。回寝前在小树林边分享生活点滴、倾诉柔情蜜意。 宫璇的室友们经过最开始几天的调侃后,也对两人的腻歪行为习以为常,没有人关注的两人就像宫璇所期待的那样成为全天下所有的普通情侣之一。得偿所愿的宫璇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了! 周末的时候,袁景灿还会带宫璇去他的游戏公司“临州爱游网络传媒有限公司”看看。两人的关系已经突破最后的界限,袁景灿觉得应该开始让宫璇了解一些自己的事业,他也试图用这种方式告诉宫璇自己的事业已经起步,只要两个人好好的就不会分开! 宫璇看着忙碌的爱游员工,神色迷茫;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男朋友居然还有这么一家规模尚可的公司。 安排了应美宣带着宫璇四处逛逛,袁景灿和栾宇琛一起进了办公室。 栾宇琛刚刚关上门便迫不及待地汇报:“刚刚过去半个月注册人数已经突破二十万,同时在线最高时也已经破了三万!” 袁景灿估算了一下笑着说:“看起来十二月上线点卡有很大的成功率呀!” 栾宇琛打断他:“互联网数据推算不是这么简单的加减法。” 袁景灿不以为意反而饶有兴趣地问:“哦?愿闻其详。” 栾宇琛兴奋地说:“传奇如今表现强劲,而且马上就是国庆。依托于庞大的基数裂变加上国庆长假的培育;我们预计国庆结束后,两项数据都会迎来一波爆发式增长!” 袁景灿一拍桌面:“好!栾师兄你协助应秘书做好后勤工作,国庆所有上班的同事给三倍工资,告诉大家打好这场战役,过年前我给包个大红包!” 栾宇琛却一下蔫了,袁景灿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振作起来!栾师兄,这笔钱我借给公司!如今形势大好,只要熬到正式收费,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栾宇琛又一下高兴起来:“好!那我私人也按照比例出一笔钱,就当重新注资!” 袁景灿握住栾宇琛的手:“为美好的明天!” 栾宇琛的眼中也闪现着炽烈的光芒:“为美好的明天!” 处理完公事,袁景灿带着晕乎乎的宫璇来到武林银泰。直到袁景灿开始给她挑首饰,宫璇才如梦方醒。她一把拽走袁景灿低声说:“干嘛费那钱!你现在开了两家公司,哪哪都得用钱!别浪费呀!” 袁景灿笑着摸摸她的头:“开公司缺的是大钱,这些都是小钱!” 宫璇不说话还是拉住袁景灿不让他走。 看着宫璇倔强的眼神,袁景灿服软了:“好好好!东西不买,饭总要吃吧?” 宫璇这才喜笑颜开挽住袁景灿的手臂走进一家火锅店。 晚餐过后,两人漫步街头,月光洒在身上,袁景灿轻轻牵起宫璇的手,宫璇微微靠向他,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回到住处,两人相拥而卧,倾诉着彼此的心事,直到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第 52 章 我勒个零帧起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国庆终于要到了,感觉身体被掏空的袁景灿将依依不舍的宫璇送到火车站。 宫璇自从暑假里和父母说要跟同学出去旅游之后就再没回过家。眼看马上就是国庆,如果宫璇这次再不回家那就要等到过年才能见面。宫璇的妈妈坐不住了夺命交换 call加威胁要来临州过国庆才把宫璇叫回家。 看着宫璇略微红肿的双眼袁景灿安慰她:“人生有两次幸运就好;一是遇见你,二是走到底!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璇璇我在这等你!” 宫璇搂着袁景灿低声说:“有一个可以想念的人就是幸福!但愿以后我们的世界里只有美好,没有离别!” 袁景灿轻抚着宫璇的秀发:“我只知道你再不上车,火车就要离别了!” 被破坏了美好的氛围宫璇有些生气不过一句玩笑话也冲淡了分开的愁绪,她撅起小嘴“国庆老老实实呆在学校等我回来!” 袁景灿敬了个礼“遵命!” 听到袁景灿说起“暗号”,宫璇脸色微红轻捶一下他的胸口嘴上骂道:“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检票口。 袁景灿一直举着手朝她挥舞着,直到宫璇已经看不见他才捶着腰走出车站。 这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战斗力也这么强悍!? 送走了宫璇,栾师兄那里又帮不上什么忙,国庆节突然间有些无所事事的袁景灿终于想起了他的沙雕室友们,十一伊始他就回到了 317寝室温暖的怀抱。 十一第一晚在阳台上和宫璇煲完电话粥的袁景灿走回寝室就看到岳陆衡和江越两人正坐在他的笔记本电脑前表情亢奋地看极限运动视频。 岳陆衡一脸向往地说:“太帅了!哪天我也要去跳一次伞。” 江越面色犹豫地说:“还是别了吧!老大,万一伞坏了可咋整啊?” 岳陆衡浓眉倒竖“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徐韬躺在床上翘着脚盯着手机屏幕说:“要不说人家国外人少呢!天天玩这个,还没留下种呢就…略”说着话他还一吐舌头翻了个白眼表示人没了。 袁景灿憋着笑说:“在我们那伞打不开一般随 200,不过冲咱和老大这关系,高低得上 500!” “阿灿…你…!!!!”岳陆衡一脸震惊,他真没想到袁景灿居然也会和这两个沙雕一起背刺自己。 徐韬顿时来了兴趣,他一个翻身趴出上铺的栏杆说:“啊?是吗?我们那起步就是 800!” “不愧是江浙沪沿海发达城市,果然是这个”江越和袁景灿竖了个大拇指啧啧称奇。 “我求求你们…你们…做个人吧!”岳陆衡表情悲愤。 袁景灿简直要被这群欢乐的二比们笑出猪叫。 传奇的表现正如之前所预测的一样,注册账号和同时在线人数在国庆期间迎来爆炸式的增长。 在办公室里看着已经一天两夜没睡觉依然红光满面的栾宇琛,袁景灿真怕他出师未捷身先死。想了想他还是劝道:“栾师兄,这个…做公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该休息还是得休息的!” 栾宇琛当他的话是耳旁风自顾自兴奋的说:“阿灿,就现在这个增长曲线,我看好十一月中旬就能达到 30万同时在线!” 袁景灿勉强笑笑心想:“就你这样的,我都怕你熬不到那个时候!” 告别栾宇琛,袁景灿回到寝室。奇怪的是才刚过七点,平时嘈杂无比的 317今天晚上却冷冷清清。 袁景灿退出寝室一看门牌,是 317没错啊!人呢? 这时隔壁同班的315寝传来了岳陆衡的破锣大嗓“娘们唧唧的干嘛呢?不就是个女人嘛!要不哥去趟泰国回来让你高兴高兴?” 听到这耸人听闻的发言袁景灿都无语了,是岳陆衡的风格没错! 袁景灿走进 315发现寝室里还挺热闹,315的六个男生有三个在,317有老大岳陆衡,还有两个人袁景灿没见过,不过他估计应该是失恋男生以前的高中同学朋友之类。 袁景灿笑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挤到岳陆衡的身边看向事件的主角——陈文斌。 “怎么个事?”袁景灿表情不变,手上碰了碰岳陆衡咬着嘴唇轻声问道。 “还能是怎么个事,被娘们甩了求人家复合没成呗!”岳陆衡个大嗓门直接把袁景灿给抖了个干净。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不过既然都说破了他也不懒得再装于是直接问陈文斌怎么回事。 陈文斌哭哭啼啼地说他和女朋友暑假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刚开学对方直接就和一个大一学弟“闪恋”把他甩了。 315的老大陈师聪凑过来对着袁景灿耳语补充道:“他那个女朋友是艺术系的!” 袁景灿恍然大悟,其实他也不知道恍然大悟了个啥,反正就恍然大悟。袁景灿仔细盯着陈文斌看心里却在沉思;因为他总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可是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另外他心下也有点好奇:这陈文斌怎么没有头冒绿光反而脸色惨白呢? 这时陈文斌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眼神哀婉地说:“我本来还想着挽回一下,可是她不接电话,不回消息,还把我拉黑了!给她送信还给我退了回来…太~绝~了~!”说到最后悲从中来又是两行眼泪垂了下来。 袁景灿总算想起来缺点啥了,舔狗被分手哪有不写小作文的?这时候还没有微信,小作文只能靠信纸写,信纸可不就是惨白惨白的嘛! 岳陆衡一把夺过信纸,一堆人凑到一起“欣赏”起来。 岳陆衡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深情并茂地朗诵起来: 很多天过去了,我还是没有方法遗忘你。假如时间可以磨灭一个人的记忆的话,那么我只想明白,这段时间毕竟要过多久。 …… 最终等到了。然而,现实总是不如想象中那么完善。我们的恋情进展得却异样地困难。一开头,就冲突不断,误会连连,继而是长时间的冷战。 …… 初识时的惊喜和甜美好像还在昨日,可它转瞬间就这么快地不见了。 …… 我信任自己是一个很顽强的男孩,不管苦痛有多大,我都要英勇地去理解它。 …… 几乎每一天晚上我都失眠,迟疑着以后怎样见你因为我明白:我们彼此都再是小孩子了,思索礼貌也就应很成熟了,你既然不爱我,必需有你的理由,任何挽留也都无济于事的,相反,只会增加对方的压力,甚至招来别人的反感。我假如是个好男人的话,就不会去打搅你,让你轻简洁松地过自己自由的生活吧。 但是谁又来缓解我的苦痛呢?一次又一次,我在安静的深夜里无法入睡我的心伤到了极点,然而这一切,又有谁明白呢?我在那里为你朝思暮念,为你牵肠挂肚,而在你的脑海里,或许我早已像一个匆忙的过客被遗忘了。 …… 像这种悲伤的日子毕竟还有多长阿!可每当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就会想你,一想到你我就会伤心,当我每一天在校内里漫步的时候,我会想或许会在那里遇见你但是这样的偶遇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但在和约的念头却让我每一天都布满期望,也让我一天天地走过来。 ……… 假如我此刻就站在你面前,你是否明白:一个男孩以前为你朝思暮念,为你牵肠挂肚。 …… 岳陆衡念完后旁听的众人都是一哆嗦,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听到陈文斌矫揉造作的小作文又回想起自己上辈子大学失恋后矫情的做 PPT试图挽回对方的脑残行为,袁景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万字小作文!这措辞,这语气…啧啧啧,陈文斌你那么有能耐你怎么不上 985呢?高考作文写失恋你 TM得被北大文学系特招! 众人正在对小作文评头论足,陈文斌又哭地上气不接下气“你们根本不知道,当我鼓起勇气把信拿给她的时候,她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依旧和闺蜜谈笑风生,好像我根本就不存在。她的冷静显得我像个疯子!” 无奈的众人又是好一顿劝,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啦,什么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啦! 袁景灿环顾一圈发现大家都在安慰陈文斌,他觉得自己不说两句似乎不是很合群,于是他甩掉内心奇怪的想法咳嗽两声开口说:“爱从不质疑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文斌!不要沉溺于过去,前路漫漫亦灿烂。” 或许是众人的话给到了他些许安慰,又或许已经发泄完情绪,陈文斌终于止住哭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准备喊上他出去撸个串一醉解千愁;就在这时徐韬一边剔着牙一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 315寝室“干嘛呢!干嘛呢!有什么新闻赶紧说给大爷我听听!” 听众人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经过讲完,徐韬一皱眉对着陈文斌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你呀!” 话音刚落陈文斌就爆发出更惨烈的哭声,大家一边把徐韬推出门一边数落他一边安慰陈文斌忙的不可开交。 袁景灿被徐韬的骚操作惊地嘴巴张成一个“O”形,好家伙!你这是零帧起手一刀直插陈文斌大动脉呀!流批! 第 53 章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夜深人静,袁景灿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抽着烟想着心事。 尽管慑于王简安的压力对方已经收手;可是财帛动人心,“传奇”如今各项数据喜人,等到正式收费后绝对会有非常强劲的表现。一旦“传奇”显露出吸金能力之后袁景灿不敢保证对方还能克制住想要伸手的心思。 马克思在《资本论》里有一句话;资本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袁景灿不想考验人性,因为这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所以他决定主动出击。 他拿起手边的几张纸看了起来,资料上显示这家“临州国湃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还有它的法人刘楚江身后有且只有一个街道办D工委办公室副主任马维新。 刘楚江的亲姐姐七年前小三上位成了马维新的第三任老婆,而刘楚江正是靠着马维新的关系低价甚至白嫖数家企业的股份,然后套现或者想法设法夺取企业经营权进而从中牟利。手段粗暴低劣但是仗着背后有马维新撑腰却被他屡屡得手。这次在自己这里碰了个软钉子,以袁景灿对人性的了解对方大概率咽不下这口气。 而他的保护伞马维新今年已经五十二岁并且升任街道办副主任也有十一年之久了。这种人政治生命已经临近终点,现在的想法无非就是大捞特捞等到平稳落地后便可以逍遥余生。 对付刘楚江这种人其实非常简单,只要把马维新拉下马就可以敲断他的爪子,让他好好做人。 对付马维新稍微有点复杂,不过也并不难。 普通的桃色举报已经很难搬动这种老油条了,但是袁景灿相信这个老东西行事风格如此张狂职权漏洞绝对是一查一个准。 只不过直接举报并不见得有用,而且容易暴露自己。那么就需要找一个说话有分量且对马维新十分不满的人来做这件事。 在权利圈中最恨一个人的是谁?答案不言而喻;政治对手。 袁景灿又拿起第二份资料,王浩,男,1969年生人,D员......1997年7月调任XX街道任经济发展科科长;2000年11月升任XX街道政务办公室副主任。年轻有为,有背景;就是你了! 袁景灿又点上一支烟凶狠的眼神透过袅袅烟雾看向漫天繁星。 与想刀一个人的眼神一样藏不住的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 宫璇回家已经三天了,不过三天来她的表现却很反常。和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溜号,一个人的时候又会莫名地傻笑;宫璇的妈妈方雅琴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女儿这是恋爱了。 国庆的第四天方雅琴来到女儿的闺房门口敲敲门轻唤一声:“璇璇...” 宫璇打开门疑惑地问:“妈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方雅琴看着宫璇微笑着说:“没什么事就不能找我的宝贝女儿聊聊天吗?你都好久没和妈妈聊心事了!” 宫璇脸蛋微红把方雅琴让进卧室,然后低着头转身跟在她的身后。 方雅琴用视线打量着房间问:“璇璇你参加学生会了吗?” “嗯?”宫璇一愣抬起头不解地问:“没有啊,妈妈你怎么这么问?” 方雅琴脸色揶揄地看着宫璇说:“那我看你一天到晚都挺忙的啊?一会儿又是电话一会儿又是短信的。” 宫璇瞬间羞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答。 方雅琴坐在椅子上拉过宫璇的手“来...跟妈妈说说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男孩子?” “妈妈~~”宫璇有些扭捏。 方雅琴温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宫璇的声音已经掉到肚子里了“没有的事...让我怎么说...” “妈妈是过来人,你又是妈妈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妈妈能不知道你是不是恋爱了吗?” “没有...”宫璇无力地辩解着 方雅琴神秘地笑着说:“没有男朋友的的话那你暑假去哪了?国庆又为什么推三阻四地不愿意回来?” “就是...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啦!”宫璇羞地捂住了脸。 方雅琴拉开女儿的手将她搂进怀里语气带着鼓励“那就慢慢说,从你们怎么认识开始说。” 妈妈的怀抱就像力量的源泉,宫璇渐渐消除了紧张把自己和袁景灿的恋爱经历缓缓道来。 “其实上学期刚开学我就听过他的名字,不过那个时候都是选修课老师点名他没来,所以对他也能算得上“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了。” “逃课的坏学生啊?”方雅琴调侃道。 “妈~妈~”宫璇撒娇说。 方雅琴有些忍俊不禁“好好好,妈妈不逗你;你继续说。” “后来有一次他突然来上课了,结果又因为找不到位置堵在门口把我和室友挡在门外。”宫璇的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当时的他呢在我眼里有些傻呆呆的,又有些可爱,还有些坏。”说到最后宫璇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哦~~?有些坏?为什么这么说?”方雅琴有些好奇。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那次下课后居然邀请我们吃饭;吓得我们赶紧跑开了;现在想起来虽然他当时举止有点轻浮,但是我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那看来这孩子应该长的很好看吧?” 宫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能算不难看吧,谈不上很帅!” 如果平武彭于晏在场的话一定会哭晕在厕所“宫璇你认真的吗?” “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觉得他看起来特别有眼缘;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正好长在我的审美上;有些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的感觉。” 方雅琴点点头接着问问:“然后呢?” “接下来几天我们仿佛在哪儿都能遇到似得。直到有一个周末我和梦竹丽新去了一家经常去但是离学校很远的馄饨店吃宵夜;没想到在那居然也能遇见他。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就是“缘分”吗?” “所以你们就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不过那天晚上我们互相交换了专业班级,之后他就开始追求我啦。” 听到这里方雅琴笑着说:“我相信没有两把刷子光靠一张脸肯定迷不住我们家璇璇,跟妈妈说说这孩子还有什么优点。” 说到袁景灿的优点宫璇一下就兴奋起来,她坐直身体一一细数道:“后来接触多了以后我发现他很幽默很有趣,认识他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笑话。他有耐心也很细心,会打听我们班的课表还有社团活动的时间,然后给我买早饭或者喜欢吃的小零食守在我去上课或者参加社团活动的路上等我。他虽然长得不是很帅,但是笑起来特别阳光;看到他笑我就会很开心。他还很有事业心,刚刚上大三就开了两家公司。” 方雅琴敏锐地捕捉到了华点“开公司?什么公司?” 说到这里宫璇有些迷糊,毕竟她也不懂那些专业的互联网词汇,所以只能描述性地告诉方雅琴:“有一家公司是一个论坛,里面全是大学生的那种;听同学说这个论坛很有影响力,在全国的大学生里使用率都很高;还有一个是游戏公司,我听他秘书说是网络游戏,可以由很多人在上面一起打游戏。” “秘书?”方雅琴有些吃惊:“他才多大的公司,还需要用得上秘书?” “两个公司加起来大约有七八十号人吧!”宫璇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的说。 方雅琴表情一下严肃起来:“这孩子家是哪里的?开公司的钱又是哪里来的?” 宫璇看着母亲的表情有些害怕“我只知道他是川省人,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川省?”方雅琴眉头皱了起来,在这个年代“川省人”在沿海地区的人眼里基本就和“打工仔”划上了等号。“川省”、“开公司”、“秘书”、“学生”“游戏公司”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让不懂互联网的老机关方雅琴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方雅琴心里飞快地思索着脸上又重新恢复笑容“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居然没人发现,反而等到大二才和你在一起确实挺有缘的!” 宫璇看见母亲的表情变回正常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其实在我之前就有一个高中同学在追求他,还有一个我们大学学校里非常漂亮的女生也很喜欢他。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没有在一起。” 方雅琴内心腹诽:能力不大,勾搭小女生的本事却不小。 宫璇不知道由于自己与母亲的信息不对称,还有她对袁景灿事业似是而非的描述导致方雅琴对于袁景灿的看法越来越恶劣。 第 54 章 快速打击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宫璇飞快地冲出车站,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刚刚阔别一周的男朋友。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这种蚀骨噬心的想念甚至让她有些害怕寒暑两假;因为放假便意味着她要和袁景灿分开至少一两个月。 刚刚跑出车站宫璇就见到袁景灿一脸阳光地冲她招手;她一个纵身跳到袁景灿身上,香吻和雨点似地落在袁景灿的脸上。 袁景灿无奈地看看四周诧异的目光赶紧把宫璇放下小声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也不害臊,想亲回家给你亲个够!”。 宫璇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把头埋进袁景灿的怀里不敢见人。 坐在公交车上两人甜蜜依偎着分享国庆期间各人的所见所闻,互相诉说着羞人的情话。 正当袁景灿和宫璇你侬我侬牵手逛街的时候,有的人已经坐不住了。 刚刚和家人旅游回来结束国庆假期的王浩已经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手上的几页纸反复看了好几个小时。 只剩下一根灰柱的香烟仿佛没有察觉到主人的心情,仍然不识趣地继续烧着;直到被烫到手指王浩才惊觉过来。 赶紧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王浩又拍了拍身上和办公桌上的烟灰脑海中却心电急转。 是谁将这份资料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对方的能量有多大?目的是什么?又想让自己干什么?自己照做会有什么好处,不照做的话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能自由进出自己办公室的人只有一个保洁阿姨,但是王浩不觉得从一个阿姨那里能问出点什么。另外既然对方敢这么干一定也说明对方有恃无恐,但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会配合? 还有对方和马维新到底有什么仇?这份资料上的东西足可以置他于死地!说是破家灭门之恨怕也不为过了吧? 王浩一边思考一边用手指无意识地拈动着几张A4纸,突然他发现有一张纸似乎手感不太一样。 他将资料轻轻放在桌面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纸上那一层薄薄的覆盖面,果然下面还有一层 下面这层只有寥寥数个手写的文字。只是一眼王浩就看出这是用左手写的字,因为实在是太丑了而且丑的很奇特。 不过文字的内容却让王浩瞬间瞪大了双眼,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下。 A4纸上的第一行字是:庆泰街107号6栋B座1107室。 这…这是他和“好朋友”私会房子的地址,去年年初他刚刚花钱买下放到了那个传媒学校的妖娆女大学生名下,这才多长的时间,对方是怎么查到的? 第二行只有一个数字“20”,这个“20”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办好事是20,办不好那就...。 王浩不敢再往下想了,太吓人了。他丝毫不怀疑以对方的能量哪怕自己换个地址甚至断绝和那个女大学生的联系,对方也能以别的方式迅速找到自己的漏洞,自己的屁股底下干不干净他自己最清楚不过。而且对方能将马维新查个底朝天,难保手中有没有什么关于自己的黑材料。 不过一个新的疑问又浮上王浩的心头,对方能量如此之大为什么还要假借自己之手呢?这份资料既然能出现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也一定能出现在 X委的办公桌上呀? 在他的视角里看来对方应该是爱惜羽毛,同时也给自己更进一步的机会,这才把材料放到自己桌上来。地球人都知道职场进步的关键就是从务实走向务虚。如果操作好了确实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权衡一番利弊后王浩一咬牙“死道友不死贫道!马维新你别怪我!” 很快一份举报信就从王浩手中寄出,老领导也很快予以了他回应。 两天后王浩在办公室接到领导打来的电话:“小浩,静观其变!” 一周之后马维新就被带走了。 据说当时马维新正在参加几个商人为他举办的宴会,席上不乏各类名贵烟酒。 喝高兴了的马维新甚至在酒桌上大放厥词,在 XX这一片就没有他马维新办不了的人,也没有他马维新解决不了的事! 自从 1990年马维新调任XX街道任职以来就和某组织的头目董金福、董奋忠等人交往密切,频繁接受宴请、娱乐活动安排,同时收受财物,纵容某组织从事不法活动,并以通风报信等方式帮助组织成员逃避查禁,充当“保护伞” 而彻底钉死马维新的是X委从他与情妇幽会的住处搜出了多达百万的现金以及数十公斤的金条。更奇葩的是马维新与该名情妇居然也是通过刘楚江介绍认识的。刘楚江送了姐姐不够还另行为马维新网罗美女,这操作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马维新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落马居然是因为自己小舅子一个小小的贪念。甚至直到上法庭的那天他也想不出来他得罪过的人里谁有这个能量扳倒他。其实这次主要也怪马维新自己过分猖狂,收钱做事毫不避讳,吃相过于难看。对付这种蛀虫袁景灿心里毫无负担。 狐假虎威,没有了身后老虎的坐镇刘楚江就是一头人人喊打的狐狸。 根本不需要袁景灿出手,此时不趁着机会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于是曾经慑于马维新的淫威不敢发作的人纷纷冒头狠狠地踩上刘楚江一脚。 马维新“进去”之后袁景灿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短信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这种级别的对手只是他浩瀚征程中的沧海一粟,根本让人提不起兴趣。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栾宇琛介绍的这个“人”。 郭文龙,现年 37岁,侦察兵退伍十一年;现在主要从事私家侦探的工作。平时接的最多的活就是帮老奶奶找猫找狗,偶尔接到个抓小三的案子已经算是不错的单子了。 这次袁景灿很大方,给了他五位数的报酬;郭文龙拿钱也是真办事,短短半个月时间收集到马维新的资料后又顺手把王浩给查了出来。在郭文龙看来马维新行事作风如此招摇查出对方的资料并不难,但如果能再给雇主提供一条路无疑会让雇主更加满意。 如他所愿,袁景灿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优点。经过这件事后袁景灿发现身边也需要有人在暗地里帮自己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郭文龙就是是个很不错的人选;但是还没见过面,袁景灿并不会给他轻易下定论。毕竟以后他可能会接触到自己最肮脏的一面,信不过的人宁愿不要! 于是经过栾宇琛的牵线搭桥,袁景灿和郭文龙约好时间地点见一面。 在一处偏僻而且没有门面的小饭馆里袁景灿第一次见到郭文龙。只是一眼袁景灿就知道对方是自己要找的人。 郭文龙身材长相都十分普通,属于丢进人群也见不到的那种,但是他面容冷峻,目光有神。袁景灿还发现他经过任何巷口或者多层住宅时都会习惯性的四处打量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被跟踪。 谨慎!袁景灿又给他贴上一个标签。 和他招了招手,袁景灿率先进入了包房。郭文龙看到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才紧随其后走进小包间。 刚刚进门他就先四处打量一番,又把一些隐蔽的角落全部翻开看了一遍这才坐下。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郭文龙冷冷地说。 袁景灿伸出一只手一摊表示理解,随后便和他寒暄起来。 三菜一汤很快就上来了,等服务员退出包房袁景灿拿出一个黑色的背包递了过去。 “你我都不适合喝酒,所以今晚简单吃个便饭;这个你拿去。” 郭文龙接过背包掂量了两下用问询的目光看向袁景灿。 袁景灿笑道:“不是给你的,是我答应那个人的!” 郭文龙心下了然于是点点头。 袁景灿又拿出一个公文包递了过来:“这才是给你的!我说话算数,而且从不亏待自己人!” 郭文龙目光一凛;他明白了,宴无好宴!这顿饭是袁景灿对自己的招安饭。 就像袁景灿要考察郭文龙一样,郭文龙也需要见见这个老板的实力才会考虑对方是否值得他投诚。 袁景灿看出他的犹豫,不疾不徐地盛了一碗饭说道:“公文包里不止有一样东西!” 郭文龙打开公文包发现里面除了一沓现金还有一叠很厚的资料,他拿出资料看了一眼袁景灿。 袁景灿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就自顾自的开始吃饭。 见郭文龙开始看资料了袁景灿一边目不转睛的夹菜一边说道:“我听说你为了拓展业务也接触了不少电脑知识?” “略懂…”郭文龙看的很认真,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嗯…”袁景灿点点头“那你应该能看懂这份资料的潜力。毫不夸张的说,凭借这款游戏只需要半年的时间我就能成为临州互联网商圈的新贵。” 郭文龙没有回答,继续一页页缓缓翻动着资料。 当袁景灿打了第九个响嗝的时候郭文龙终于看完了资料,他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你需要我做什么?” 袁景灿也笑了 “吃饭!” 第 55 章 一弦一柱思华年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10月21日,亚太经合组织(APEC)第九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在沪市科技馆成功举行。同时“传奇”的各项数据也迎来了质的突破。注册人数已经突破千万大关,最高同时在线人数也达到了二十万的门槛,商业化盈利近在眼前。袁景灿立马安排徐韬开始联系厂家制作点卡和客户端光盘。然后让栾宇琛以最快的速度搭建起“传奇”的官方论坛。 栾宇琛已经兴奋到不行,天天和打了鸡血似的泡在公司里。 他有预感自己将会见证一款伟大游戏的诞生。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传奇如此声势浩大的宣传加上有心人的揣摩;很快传奇的论坛里就传出许多不和谐的声音。 栾宇琛愤怒地给袁景灿打来电话告诉他有人在论坛里公布了游戏的Bug还百般诋毁传奇这款游戏。同时还有人在质疑我们公司能不能运营好这款游戏。 袁景灿挂断电话后不疾不徐的打开论坛,其实袁景灿早就想过会遭人眼红,但是没想到还没开始收费就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随便打开一个攻略帖就能看到各种乌七八糟的话语充斥着评论区 网友岳晓渔:临州景秀科技有限公司?听都没听过我真不知道这种公司凭什么运营这么大规模的游戏,他们公司面积有没有一个厕所那么大? 网友北城之北:透露一个Bug:用两台电脑上登录同一个账号,把装备交易给别人,然后别人获得的装备在服务器重启时物品会全部消失,而售卖这些装备的人,通过交易金条一金币一再绑成金条,系统会识别为正常途径获得。 网友祖其盛景:游戏就是人类史上最垃圾的发明,不管是玩的还是开发的都该X。 ...... 只是一眼袁景灿就看出来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同行诋毁。 亲自下场打擂台那是不现实的,但是可以买水军反击啊! 这事不能问栾宇琛,经过上次的反击之后袁景灿觉得栾宇琛以后不适合再做这些台面下的事,郭文龙在这里又有些大材小用而且这也不是他所擅长的;排除了一圈以后唯一剩下的合适人选就是----徐韬。 “喂!韬哥...” “袁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别那么叫我;渗的慌!”徐韬还是一贯的不着调。 “论坛上的内容你都看到了吗?” “啊?我都开账号上去骂人了!诋毁我兄弟的游戏,我跟他们玩命!” 袁景灿笑道:“你一个人顶什么用,我出钱你找水军来!” “水军是啥?” 袁景灿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年头应该还没有成规模的水军呢!自然也就没有“水军”这个称呼。 想了想袁景灿问:“韬哥,你这两年在外面东跑西跑地做推广加的QQ多不多?” “还行吧,我三个号都上限了,应该不算少了吧?” “好,那你每个号建个群,统一发布任务,一条评论两毛。上不封顶。句式待会儿我用短信发给你。” “啊?太麻烦了吧阿灿!还有这个群在哪里建,怎么建啊?” 袁景灿呼吸一窒:“MD不会这个时候QQ群都没有吧!”,前世袁景灿就已经冷落QQ不下十年了,重生后自然而然也没有登陆QQ的习惯,所以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有没有QQ群。 “淦!也不能给马总打个电话建议一下!”袁景灿暗骂一声:“这样,你群发信息让他们来你这里领取任务,结算时候截图为证,截图包含内容和时间,别被人忽悠了!” “啊?我一个人做的来吗?” “别认死理儿,可以招募几个信得过的把账号交给他们一些!也别在细节处死抠,水至清则无鱼。” “好吧......” 虽然觉得脑袋大,但是既然袁景灿已经吩咐了徐韬只能硬着头皮照做。 徐韬组织的反击很快到来。 张光麻辣烫:从来没听说过玩游戏还要看公司,目前传奇在景秀科技的手上服务器稳定,Bug修复快,还专门组建了论坛给我们普通玩家讨论科普。这种良心公司我不知道是谁如此不要脸要来诋毁他。 Keso:以前怪电视现在怪游戏,古代的时候这些都没有也没见遍地都是才子啊!无能的人总是喜欢把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从而掩饰自己的无能狂怒。 路人A:XX公司恰烂钱,你的道德呢? 路人B:XX公司恰烂钱,你的道德呢? 路人C:XX公司恰烂钱,你的道德呢?(本条2 这场骂战从论坛一直延续到各大门户网站,无形中又助推传奇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对方见自己费钱费力结果还给传奇带来了更多流量马上选择停手。自己骂他居然还能被蹭热度,真是活久见!这么不要脸的家伙活该他挣钱! 骂战虽然打赢了,但袁景灿的钱包也彻底瘪了。 宫璇发现袁景灿最近更黏着自己了,仔细一问居然是没钱了想跟着自己蹭饭,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回事?公司刚起步那么费钱吗?”宫璇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袁景灿正在狼吞虎咽:“开公司不费什么钱,但是杂七杂八的钱可真是多了去了,都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 宫璇抿嘴一笑:“那是当然的啦,我妈妈说就一个小公司的账如果仔细看的话都要查好几天。” “额,我丈母娘在税务局高就?” “去你的,谁是你丈母娘了!”宫璇脸蛋通红地啐了袁景灿一句。 袁景灿嘿嘿傻笑道:“咱俩这关系叫声丈母娘没问题吧?” “哼!不理你了” 11月18日传奇开放正式服的1.10版 “三英雄传说“,同时全面推行点卡收费。 短短一周点卡和官方游戏盘就卖脱销三次。徐韬也趁着这波推销大挣特挣终于还清袁景灿的债务。 这时候袁景灿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躺着就能挣钱了。 公司开始盈利,袁景灿的心情也大好。于是带上宫璇来到老沈的馄饨摊上准备吃一碗馄饨犒赏一下自己。 大半年没见老沈还是老样子,生活的重担已经让他的腰再也直不起来。 馄饨摊却有些不太一样了,添了几张桌椅板凳,还有一个穿着粗布棉衣的小姑娘在低着头煎饼。 “老沈!”袁景灿大老远就叫了一声。 老沈一抬头看到袁景灿也很高兴“你来啦!还和以前一样?” “一样!”袁景灿带着宫璇走近馄饨摊指了指煎锅笑着说“再加两个豇豆饼。” “好嘞,自己找地方坐,小弦给客人擦张桌子。”后面一句话应该是对小姑娘说的。 小姑娘放下手里的活收拾出两张桌子然后又低着一声不吭地回到煎锅前。 “认生...”老沈似乎对袁景灿才会解释那么一句。 “没事...”袁景灿是来吃馄饨的又不是来吃小姑娘的,根本不介意。反倒是“母爱”泛滥的宫璇对这个叫“小弦”的小姑娘很感兴趣。 “沈师傅,这是你女儿吗?”宫璇好奇地问老沈 “是啊!” “多大啦?” “属狗的。” “哦,那还比我们小一岁耶!”宫璇转过头对着袁景灿说。 袁景灿搓了双一次性筷子递给宫璇笑着没有答话。 “她不上学了吗?” “哎~~~” 袁景灿用手不动声色地轻轻掐了一把宫璇的大腿,凑到她耳边把老沈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宫璇听完后面带歉意地对老沈说:“对不起啊沈师傅,我不知道这些;不小心提起您的伤心事了!” 老沈又笑了笑故作坚强地说:“都过去啦,这么多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嘛!” 宫璇又问老沈“沈师傅,你女儿叫什么?” “沈一弦!” 宫璇和袁景灿对视一眼然后不确定地问道:“是一弦一柱思华年的那个一弦吗?” 老沈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两人眼中竟有泪花闪烁“是啊,小弦的妈妈叫华年,后来她又相继为我生下两个女儿。可是没想到小弦十二岁那年她妈妈就狠心走了。后来我就给她们分别改名,一个叫一弦一个叫一柱。” 说着到这里老沈的语气有些低沉“虽然她已经走了很多年了,但是我希望小柱和小弦会用自己名字一直思念着她!” 爱不会消失,思念一直在!还真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啊!感性的宫璇有些泪眼朦胧。 袁景灿心想思不思华年的我不管!我就想问问你的馄饨摊让不让我入股。 不过这种混蛋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袁景灿干咳两声说:“明天不一定会比今天好,但相信明天会更好的人,至少可以让今天比昨天好。” 这时沈一弦用一个碟子装着两个豇豆饼拿到袁景灿的桌前。 袁景灿正低着头吃馄饨突然感觉有人推自己,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宫璇。 只见宫璇轻微地朝大门的方向努努嘴。 袁景灿朝门口看去,呼吸猛地一窒。 之前沈一弦一直低着个头袁景灿和宫璇也没看清她的长相,此时沈一弦拿着碟子面向两人,袁景灿一抬头正好对上她的正脸。 只是一眼袁景灿便愣住了。 沈一弦丝缎般的云鬓下一双碧水漓漓的桃花眼,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好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 第 56 章 阿灿,能不能借我点钱?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火,大火;爆,大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传奇就显露出无比强劲的吸金能力,惊掉了业内一众大咖的下巴。看到传奇就和记忆中的一样迅速席卷全国,袁景灿知道只要自己别作死,三年内都可以躺着挣钱。 刚刚送完宫璇回寝室,心情大好的袁景灿吹着口哨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7号楼男生寝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他感觉身后有人拍自己的肩膀顿时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发现贾子鸿正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己。 “大半夜的能不能别在背后拍人家,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袁景灿先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但是看看他的脸色不太对劲于是奇怪地问他:“有事?” 贾子鸿点点头却不说话。 袁景灿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于是他拉着贾子鸿走到操场的单双杠旁;大冬天的晚上单双杠这边基本已经没什么人。 袁景灿靠在单杠的铁管上看着贾子鸿“这边晚上没啥人,有什么事说吧!” “那....那个...阿灿,能不能借我点钱?”贾子鸿低着头犹豫了半天才小声开口说。 袁景灿长出一口气拿出钱包问他“你要多少,500够不够?”他原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 贾子鸿不答话只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嗯?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嫌少?”袁景灿有些奇怪。 “你...能不能借我...借我一万?”贾子鸿犹犹豫豫地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袁景灿一怔:“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反正最难说的话都已经开口了,贾子鸿索性就跟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小子暑假结束还在鲁菜馆老板娘那里兼职送餐。大学生在饭店兼职很少能坚持一两年这么久的;一来二去的老板就怀疑老板娘和他有一腿。但是这种话没有证据就不能明说,于是国庆之后老板就找了个借口把老板娘打了一顿。 听到这里袁景灿皱着眉问:“那你们到底有没有一腿?” 贾子鸿瞬间激动起来:“当然没有...”不过说到最后又蔫了 “不过那次她被打了之后就有了...” 袁景灿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问:“什...什么意思?” 那么一个风情少妇就这么水淋淋地勾搭上了? 贾子鸿颇不好意思地说:“当时我看她伤得那么重就一直在医院照顾她,结果一来二去稀里糊涂地就有了第一次?” 袁景灿回忆了一下隐约想起来国庆结束后是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见到贾子鸿,于是他沉默片刻后说:“就算看个伤也不至于要一万那么多啊!” “看病是不用,但是...” “有屁就放!” “老板这次打她就是因为她拿了家里的钱给她弟弟用,你知道的,鲁省那边比较重男轻女;她拗不过家里人就偷偷拿了钱给她弟买房...” 袁景灿怀疑地问:“那你...” 贾子鸿一咬牙:“我把我的学费还有生活费都给她了!” 袁景灿彻底无语了:“你就不担心人家仙人跳吗?” 贾子鸿讪讪的说:“不会,后面还有几次...” 得!袁景灿知道这小子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了。 犹豫片刻后袁景灿问他:“那你拿这一万块钱能补上你俩的窟窿吗?” “够是应该是够了,实在没办法,大不了我再多打一份工,总能补上。” 贾子鸿虽然不是一个寝室的,但是和317所有人关系都不错,袁景灿不好意思说不借,也没问他为什么不问李泽阳不问凌斯反而要问自己借钱;想了想袁景灿说:“我手头上的钱也不多;这样吧,我借你3000,但是你别去那个饭店兼职了,过来帮徐韬一起卖卡,我给你算提成!” 贾子鸿摇摇头:“灿哥,找你借钱我就已经很难为情了,还要蹭你的光,我做不到...”说完转身就要走。 还是个死要面子的!袁景灿翻了个白眼一把拉住他“那别的我也不劝你了,钱...我最多只能借你5000,公司刚刚起步花钱的地方也多,你理解一下!” 贾子鸿双眼顿时放射出希望的光芒“谢谢灿哥,谢谢...我一定会尽快挣钱还你的...” 袁景灿搂住他的肩膀朝着寝室走去“我手头上没那么多钱,明天我去银行取了再给你...” 贾子鸿花点小钱就能把玩上鲜嫩多汁,润地能掐出水的鲁省老板娘属实风流;不过人老板娘也不吃亏,略微施展风情就有壮如牛犊的小后生鞍前马后为她出钱出力。 这种你情我愿的事袁景灿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奸情热恋之下两人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袁景灿并不知道也不愿去想。既然相识一场忙袁景灿还是会帮的,不过其他的事情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但愿是杞人忧天吧!袁景灿眼神复杂地看着一脸兴奋的贾子鸿如是宽慰自己。 ...... 宫璇跟老师到沪市的保险公司研学去了,这一去就是一周。 从公司出来后百般无聊的袁景灿本想去老沈摊上对付一口,但是转念一想老沈的女儿长得千娇百媚本来就让宫璇担心,自己如果再不识相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可太冤了。 袁景灿是喜欢看美女,但是真没有把所有美女都揽入怀中的想法。既然不能去老沈那里就到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随便吃点吧。 走着走着袁景灿突然想起贾子鸿那个鲁省老板娘。看贾子鸿那样估计短期内也指望不上他还钱,但是自己钱都花了人都没见过真是离了大谱。于是袁景灿的脚不自觉地就拐进了鲁省老板娘开的那家饭馆。 饭店里人不多,只有零星一两个男生坐在里面边吃饭边看电视。 袁景灿没见过老板娘的丈夫,不过一进门他就认出来那个长相五大三粗披着围裙大马金刀坐着看电视的男人应该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老板的脾气似乎不太好,袁景灿进门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动身,继续坐着看电视。 高挑性感的老板娘快步过来热情地招呼他,袁景灿随便了两个菜,也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视里的《康熙王朝》。 老板娘很快就做好菜又给袁景灿盛了一碗米饭送过来,忙完以后她舒展身体轻轻捶了两下脖子又探头看了看门口;见外面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晃荡着,老板娘觉得暂时应该没客人了,于是便脱去围裙坐到老板身边一起看电视。 刚刚老板娘这一顿操作给在场的几个男生看的口干舌燥纷纷端起汤碗咕咚咕咚地大口喝着。 袁景灿一会儿低头吃饭,一会儿假借看电视偷瞄几眼性感的老板娘,袁景灿真的怀疑贾子鸿说的是真的吗?这个女人真的会看上他? 老板娘知道几个男学生都在偷瞄她,可她又没有更好的揽客办法,只能借着风情吸引这些男学生希望他们可以多来照顾店里的生意。丈夫对自己的行为很不满,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 看看身边已经有了白头发的丈夫,老板娘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两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开店挣不到钱的话怎么对两边家里交代?但是这年头生意哪有这么好做,两个人累死累活一年挣得还不够家里人索取的。 自己当初条件那么好,结果年纪稍微大了几岁被家人里一催莫名其妙地就和这个男人相亲结了婚,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可是后悔也没办法,木已成舟! 看来所有女人都一样,这辈子唯一会承认的错误就是嫁错了人 老板也知道妻子对自己没什么感情,偏偏她又生的好看勾人;于是疑心生暗鬼,怀疑来怀疑去终于生出了事端。 想起出院那晚在医院附近的小宾馆里狂乱一夜老板娘感觉身体酥酥麻麻的,脸上也莫名生出两朵红晕。 那个小冤家真是一头不知疲倦的小牛犊,要了还要,自己也是给了又给。再之后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上个周末贾子鸿一大清早就拿着一摞钱来找她,结果刚把钱塞进她的口袋就想拖她上楼。气得她当场给了他一个巴掌。 老板娘用力把钱甩到贾子鸿脸上愤怒地说:“你当我是什么人了?给钱就能上的X子吗?” 贾子鸿表情木然地看着老板娘却不说话,直把她看到心虚地低下头。 “我喜欢你,我要娶你!你跟他离婚吧,等我一毕业就娶你回家!”贾子鸿一遍蹲下身捡钱一边开口说道。 老板娘圆睁双眼看向贾子鸿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要....开....开这种玩笑!” 贾子鸿将钱重新塞回老板娘的口袋里然后一把抱住她“我没有开玩笑!我喜欢你,我爱你!既然那个男人不行,就让我来好好对你!” 老板娘费劲地推开贾子鸿掩面哭泣:“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们在一起已经对不起他了,如果真的离婚我还有什么脸回老家?” 贾子鸿又将老板娘温润的身躯轻轻搂进怀里,然后温柔地掰开她的玉指亲吻她的泪珠“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又是钱又是甜蜜的情话,老板娘最终还是没能抵过贾子鸿的求欢,两人半推半就地又成了好事。 第二天老板娘就见到贾子鸿生龙活虎地蹬着店里的三轮车出去送餐了。 一边是日益衰老时软时硬还没什么感情的丈夫,一边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对自己一片痴心的小冤家。想着想着老板娘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刚刚升腾起的一丝欲念顿时烟消云散。 第 57 章 “大哥”的女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魔神渊这处水下战场,从漂撸几万里的尸首来看,不难发现当初战斗的惨烈情况。 田地的影子不断交汇,源赖光的思绪有些不能集中,想到这具身体父母的身影,以及这些天来跨越空间的关爱,确实是该回去一趟了。 但焕又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像刚才顾成无意中开启炼化池的传送阵,让阎儒取到证据。 软腻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脑海里瞬间就能浮现出一道慵懒的身影。 况且因为秦天麒的出生,皇家对他们的防范少了很多,这也是一件好事。 苏恒双手的玄雷印并没有直接攻在柳七身上,而是近距离擦着她纤细的柳腰轰在她背后的地面。 这些日子来,他被苏恒一次次的打压,却始终没有办法,今天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剑匣展开,包括苏恒放进去的嗜血剑加在一起,总共九把剑随之出现。 和苏恒相处了几年,孔钧非常了解苏恒的孤傲,他就不是那种喜欢捡破烂的人,谁都能猜到柳若烟这五年身上可能发生什么。 看到迟少杰,季柠檬强撑起的坚强全部瞬间倾塌,她下意识地朝他走了几步。 唐风等众人都进大厅后,就在门口布了个迷踪阵,又在大厅里布置了隔音阵;唐风明白这时候不是省晶石的时候;只有自己实力强大了,晶石才会大量的来。 来越声音兴奋,带着明显压抑不住的喜悦,顷刻就冲散了贺常棣紧张恐惧的气氛。 而他们手中的特殊武器使得他们虽然境界不够,但是却可以轻松的越级刺杀!甚至可以跨越两级刺杀!当然,实力越高越难越级刺杀,毕竟境界越靠上,垫底的差距就越大。 贺常棣身姿‘挺’拔,如一棵百折不挠的劲松,忒的要叫人仰视。 原来自己不经意间来到了千玉语的寝殿。正琢磨着是进去瞧瞧还是绕道而行,却见雪球已经毫不客气地窜入了院中,她只得追着它踏入了院子。 上官‘玉’听的‘春’草的话,赶紧的过来,想要蹲下,却是肚子大了很是困难,吕子祺过来直接将豆豆抱起来,将豆豆的背对着上官‘玉’。 王厚看了一会,想起昨天入静后,丹田中的那丝触动,便回到自己房间。 花缅不由沉思了起来,如此说来,果然是师父的嫌疑最大呢。她越发好奇了,此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竟让师父防范至此,连照世镜也要盗走?他又会把照世镜藏在什么地方呢? 两人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在葡萄园子边上晃哒了一会儿,差不多午饭时候了,便打算返回正院。 田甜长叹一声,她实在不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话,也不喜欢五六个麦克被举在自己嘴巴附近,真的难为情极了;她真想像土拨鼠般钻到地洞里“蹭蹭”的极速溜走,或者自己有隐身术,让这些记者们奈何不了。 “眼前这栋历史建筑里的情况,现在还不得而知,因为里面储存着大量武器弹药,而且在不停殉爆,消防员根本无法进入其中。 “哼,倒是果断,你这样大费周折而来,想来不只是想要我的命吧?”朱云冷哼着说道。 凌秒没有说话,其实他想说“你想杀了我”,但假如唐宣回他一句“如你所愿”,他非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可。 我闭上眼睛,一口把蛇胆给吞了下去,给我恶心得不断干呕,差点就吐了出来。不过这蛇胆加上纯阳酒的确很有效,我感觉心窝处一团热流护着我的心脉,以免给尸毒攻心,我也没有再瑟瑟发抖,全身发冷冒虚汗了。 陈老狗转头看大了我,一点也不意外,而是顺手把那一具尸体给扔了过来,我飞起一脚就将这具尸体给踹飞了,手中五雷咒法激射出一道雷霆。 次日一早,她起得早,在楼梯口和秦方白遇到,他一身运动装说要去晨练,问她要不要一起。 “咋的了?来来来,坐下休息会儿。”大娘扶着她坐下,苏无恙仍觉得肚子疼,又不太像是来例假的胀疼,疼得尖锐。 因为家里没什么准备,在冰箱里找来找去,宝贝只找到昨天剩下的猪肉和一些面条,所以就给他做了一碗肉丝面。本来还怕他会不喜欢,不过看他现在吃的很香的样子,一开始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田纳西州警察局长疯狂地怒吼道,同样的吼声也从FBI指挥中心传了出来。 陆紫怡和陆湛的确比陆元兄妹的实力强些,不过在茅山请神术的加持下,天平已经反向倾斜了,陆紫心缺乏战斗经验,但好在法力强横,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渐入佳境。 “非是管蕊不义,只是府主不给我扇贝一族活路尔!”管蕊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肃穆的站起身来,属于元婴强者的气势蔓延开来,与那巨鲨的气势抗衡。 默僧只是一根毛而已,那个醉仙鲁彦,极大可能就是袁天罡本人的化身或者傀儡,金燕子也就一张脸好看,至于本事……那就呵呵了。 第 58章 毒蛇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因为瑞天璩平日里待她们都是很不错的,而且也没有什么主子架子,所以这些丫鬟和瑞天璩的关系也是不粗的。 并且,处处跟娘娘作对,真不知道她是哪边的人?以为有了皇上的宠爱就万事大吉了吗?做梦!没有太后的认可,休想让她的三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自己意外身亡,只是给大家带来了一时的悲痛,时间一长,人们该干吗还是干吗。亲人们也许只是把思念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陌紫凝抿唇一笑,知道百微流觞是为了给她提供便利才这么说的。 魔豹也不点明,一看二哥那样子,就知道在撒谎,二哥可是很少撒谎的?这一次到底是因为什么撒谎呢? 纳兰明锐这才追到了四川唐门,想接回自己的妻子。没想到被几个大舅子连手给收拾了一顿。你就是武功再高强,你也利害不过玩毒的人呀!纳兰明锐这才着了对方的道。 炜帝感觉像是置身在一个暖炉一般,浑身被一股热力包裹着,舒服得他直想好好睡上一觉。 两名普通的初期魔修而已,又身上带伤。纵然他们的魔雾之术诡异厉害,又如何能在本就是筑基中期修为又实力远胜同阶的骆宁心的手下讨得便宜? 顾少城的大手捏了江媛的下巴,她不会撒谎,这一点儿自己喜欢。“那是想爷了。”没事最好,可明明就是有事。不过,她不说,自己也就跟着装。 那紫霞说完,竟主动走在了前面,不过这走就好比挡,明显在替周运挡这股强压似的。 狐狸被搪塞了一句,老老实实闭上嘴巴,继续看着叶飞绘制草图同时观察他使用的键位。 凌天随后进了山谷,看到有药材,不管等级怎么样,都先采摘了再说,药材自然是越多越好,毕竟没有人嫌弃药材少。 凌天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发现全部结痂了,而且还有很多地方都已经开始脱落,这简直让他不可想象,他尽管是神医,但也做不到这种效果,真是不可想象。 而与此同时,每念一次“急急如律令”,我就伸手将老奶奶的下颚微微抬起,让她做出“叩齿”的动作。 前后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两人走过了整个通道,来到了机场检票口。 随即,李雨开始修练星圣心诀第三重,又花了六天时间,便修练成功,凝聚出一缕星圣剑罡。 瞬间,侯林他们三人犹如怒目金刚附体,突然对着那万千刀刺狮吼了起来。 凌天也没有问什么,而是告别雪狐,回到了宫冰蕊这里,和她在一起坐着喝着酒,宫冰蕊没有去跳舞,现在时间还早,所以舞会没有结束。 当天晚上,杨杰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紫玉公司的事儿。 紧接着几发炮弹在水怪头上相继炸开,爆出大团的白色气体,罩住水怪的整个头部,水怪的身体便立刻安静下来。 李倧继续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陪聊的主要是身边侍立的两位大臣,金瑬、崔鸣吉。 经过昨天一夜的练习,今天他刚开始舞动起拳法时候,就熟练的开始进行了一遍又一遍。 “虫虎”、“影狼”全都受伤倒地,姚依依就要冲过去结束两人性命。 看着地上的虎皮,金无缺一拍大腿顿时想出了主意,原打算用紫皇剥下来的虎皮去换钱的,一想到钱金无缺脑子就灵活多了。 长安城外,侯君集穿着一身铠甲,带着一队士兵,坐下的战马神骏无比,不停地喘着粗气,喘息声仿佛雷声般沉闷有力。 “水通,绕指水柔。”水丝一出来,灰衣人害怕的立马跳了回去。 心中,并无悔意。撕开空间的那一刻,林奕没有回头。虽然很想再看一眼那天图,也想与她再说一句话。 秦天音顿时就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不得不说的是皇后的衣服虽然华美,但是她穿起来还是觉得不舒服,是以既然龙临这么说了,她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侯君集一声大喝,一拳向着前方轰来,与此同时,太极殿上变得一片混乱,李世民已经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你什么意思?”段一平心中渐渐有了火气,真以为怕了你不成? 叶沉击来的银白色大手,与唐辰的紫金色的大手相撞,并没有崩散开来,而是相持着,似乎不相上下。 阿童木同样回了一个手枪姿势,两人再次会心一笑,这一笑差点让处在精神崩溃边缘的杨诩彻底发疯。 多米尼克右手一张,一团灵力光晕出现,并且立即幻化成了一柄长枪。 “告诉那个混蛋,过一个月后再给老子参加考核,你亲自训练他的枪法,如果还不成再来骚扰老子,老子把你们兄弟俩一脚踢回青龙山当你们的土匪去。”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俞献诚丢下一句话便大踏步的离开了。 王道,南军第一位牺牲的高级将领,他的牺牲不仅换来开封禁卫军第四厢军的全军覆没,还有通许的失守。十六军团仅剩的百余名兵士俱被愤怒的北军乱刀砍死,林傲天不允许投降,十六军团也没有人愿意投降。 “你是谁?”张莫警惕的问,他一边说话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一边偷偷的伸出一只手,按在了腰后的手枪上。 在今天激烈战斗之前,破军就已经濒临突破的边缘,只不过他感觉自己底蕴不足,才强行压制。 第 59 章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周医生看到走进门的李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冲着李曼招招手示意她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李曼走近几步眼神警惕地看着他却没有坐下。 周医生也不着恼,优秀的猎人总是会保持充足的耐心,他对自己极度自信,他觉得自己今晚一定可以拿下这头猎物。 他笑呵呵地站起身假借倒水的名义悄悄地反锁上办公室的门,然后转身把水杯放到李曼的面前。 李曼当然不会喝他递过来的水,只是盯着周医生冷冷地说:“周医生,您有话就尽快说吧,我还要回去照顾爸爸!” 周医生温声细语地说:“别着急,我们医生不只是要关心病人的病情,也要时刻注意患者的家庭条件;这样才能选择最合适最具性价比的治疗方案!李小姐,冒昧的问一下,你们的住院费交齐了吗?” 李曼脸色一下由白转青又转红:“李医生,我...” 周医生看到李曼的表情后打断她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哎~~~你看你,又误会我了,我又不是收费窗口;怎么会催你们缴费呢?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真的遇到困难的话,你可以跟我提;我一定会无条件帮助你们的,医者仁心嘛!” 如果是半年前李曼说不定会信了他的鬼话,但是半年来她经历维权、讨要房产证、讨厌欠薪医药费、家庭变故等等等等,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全部生活都是袁景灿的恋爱脑李曼了;这种哄小孩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信!无条件?李曼相信只要自己敢拿这笔钱以后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谢谢周医生,但是我会想办法凑齐这笔钱的,就不麻烦周医生了!”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长夜漫漫周医生有的是时间精力陪李曼慢慢玩;但是白天要上课,晚上要陪夜身心俱疲的李曼又能坚持多久? “你可真是当代优秀大学生,我们那个时候上学可没有你们这么坚强,家里人一断生活费就得求着同学请吃饭,想想真是不胜唏嘘啊!” 李曼不知道也不想回应尴尬地笑了两声继续问道:“周医生,您还没说我爸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说着话还打了一个哈欠“周医生,您尽快说完,我回去给我爸擦完身体就要休息了,您也可以眯一会儿,别太累着!” 周医生眼睛一亮,累了?好事! “行吧,看你都这么累了,你先喝杯水我就说给你听!” 李曼怎么可能会喝周医生给的水,原本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喝;现在听到周医生又强调喝水,傻子都知道水里掺了东西。 李曼退后一步“周医生,水我就不喝了,天色也太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您早点歇息,我也要回去照顾爸爸了!” 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了,周医生已经顾不上自己的斯文形象,他面目狰狞地一伸手抓向李曼。 “敬酒不喝喝罚酒!” 李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一边躲避一边对周医生说:“姓周的!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听到李曼这么一说周医生反倒不着急了,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李曼不屑地说:“这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是最好的;而且今晚我值班,我已经给上下两层楼的病人盐水中全都加了镇静剂,你今晚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管你!” 李曼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声音颤抖着说:“你...你就不怕...不怕有人...过敏死...死了吗?” 周医生撇撇嘴“死就就死呗!在医院死个把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李曼目光呆滞地看着周医生,她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禽兽不如的人;今晚发生的一切简直颠覆了李曼过往二十年形成的固有三观。 趁着李曼发呆的一瞬间,周医生猛地扑过来。李曼瞬间反应过来侧身一躲闪过了周医生的魔爪;可是也因为这一躲,李曼把门口的位置让给了周医生。 周医生反身检查了一下门把手,发现仍然锁的很死,又一脸狞笑地转回头看向李曼“你老实一点今晚还能少遭点罪,不然的话...我可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斯文!” 事到如今李曼反而镇定下来,她拎起手上的提包掏出一把匕首指向周医生语气发狠地说“让我走!” 周医生根本没在怕的“哟!还是匹烈马!我最喜欢的就是驯服烈马!” 李曼退后两步把刀抵在脖子上“活人你喜欢,不知道死了你还喜不喜欢!” “试试才知道啊!”周医生根本不信李曼会自尽,又淫笑着走近两步。 血顺着冰冷的刀刃缓缓流下滴在大理石瓷砖上映出一朵诡异妖艳的花,李曼此刻的眼神却比刀还要冷。 周医生呆住了,他绝对想不到李曼刚烈如斯,一瞬间变得骑虎难下。 “让...我...走!”李曼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周医生真的怕了,他以前也只能用编制职称拿捏拿捏不懂事而且立场不坚定的小姑娘,李曼这种为了贞操宁愿赴死的烈女他还是第一次见。 周医生的脸色变了好几变,终于脸色灰败地让出门口的位置。 李曼死死的盯着周医生,仍旧把刀抵在脖子上一步一步试探地朝门口走去,一拧门把手发现锁死了。 “钥匙!” 周医生掏出钥匙正准备走过来,李曼用力把匕首抵在伤口上,又是两滴血滑落到地板上。 周医生居然被吓得手足无措了,李曼用拿包的手指了指窗口的晾衣叉示意周医生用叉子叉着钥匙递过来。 周医生没办法只能照做。 李曼打开门倒退出去,直到整个身体都到了门外才说了声“谢谢!”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飞奔向消防通道。 她不敢等电梯,怕被周医生再度拦下。她也不敢叫醒父亲,一没法解释,二来她也不害怕周医生拿自己父亲的生命安全威胁自己;那是要丢工作的!李厚平已经可以下地,大不了明天再来给他办个转院或者直接出院。 冲出医院的大门,李曼直接拉开一辆排队等客的出租车后门坐了进去。 出租车司机见李曼鲜血淋淋地从医院出来顿时吓了一跳,他很想拒载;但是看到李曼手上的刀他又不敢,于是只能颤颤巍巍地问李曼要去哪?李曼瞬间愣住。 是啊,此时此刻自己能去哪里?医院已经回不去了;父母的房子?也去不了,自己这副样子只会让母亲担心。寝室也不能回,现在回寝室,明天自己就能上校园八卦的头版头条。 “苏省中医院!”李曼吐出了五个字就不再说话。 从金陵第二医院出来又换到另一家苏省中医院,司机很想吐槽两句,但是瞥了两眼后排座上一脸冷峻的李曼又把一肚子话咽了回去。 在苏省中医院包扎好伤口,李曼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城市夜晚的街头。突然一颗水滴落到她的的脸上,李曼轻轻一摸发现是雨水;紧接着天空仿佛被扎了个口子一般,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此时再想找掩体已经不太现实,猝不及防的李曼被浇了个透心凉,脖子上的伤口也在咸咸的雨水浸润下隐隐泛疼。 李曼索性就不躲了,她披头散发地走在雨中嘴角翘起一个嘲弄的笑容。 来吧!来吧!连天都要欺负我! 漫天的雨幕把视线完全遮挡,李曼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突然她被一颗大石头绊倒,摔进了公园的草坪当中。 有一匹老骆驼多年来一天到晚任劳任怨地干活。主人就一点一点地增加骆驼背上的负荷,当已经加到相当的分量时,老骆驼仍然没有被压垮。主人感觉差不多到极限了,便不经意地、轻轻地将手里的一根稻草投向骆驼的背上,没想到就是这一根几乎没有重量、平常根本不会被人放在眼里的稻草,使得老骆驼突然轰然倒下。 半年前的李曼还是父母宠爱,弟弟爱戴的小公主。 但是接下来李曼却度过了噩梦般的半年。先是情路被断,接踵而来的是家庭的困境最后甚至差点遭到凌辱。但是这些都没有压垮李曼。 然而此时此刻一场大雨,一块绊脚石却成为了最后的那根稻草,让早就不堪重负的李曼瞬间崩溃。 李曼忍住剧痛一个翻身仰面朝天,突然她觉得眉心一热;热泪汹涌而出。心有不甘的李曼朝着黑洞洞的天空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咆哮声渐渐地低落转而变成了哭泣声。 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但是没有一辆车一个人发现矮树边的草坪上正躺着一只受伤的雌兽呜咽啜泣! 第 60 章 孽缘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李曼最终还是选择回寝室。冬天的大雨让她体力流失殆尽,她一瘸一拐地费力翻进围墙,又苦苦哀求宿管阿姨给她开门。 宿管阿姨看着落汤鸡似的李曼心有不忍,于是悄悄地将她放进来。 李曼感谢过阿姨后快步走回寝室,悄悄将自己的湿衣服全部都脱掉,然后光着身子钻进冰冷的被窝,从脚底传来的寒气冻的她直打哆嗦。 最终还是疲惫战胜了寒冷,李曼这才沉沉睡去。 李曼不出所料的病了,重压之下加上大冬天的淋雨,李曼直接一睡不起。 室友们喊了几声李曼一起去上课,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回应,周旖不放心地爬到床上一摸李曼的额头,滚烫! 室友们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李曼送到医务室。医务室一量体温接近四十度,根本不敢收留,又让女生们把她送往医院。 去往医院的路上李曼使尽全身力气告诉周旖,她不要去二院,另外请周旖帮忙通知自己母亲让她给父亲办理转院转到自己同一个医院。 周旖真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她贴心贴意地办了李曼嘱托的每一件事。然后守在病床边等她醒来。 医院的诊断结果也很快出来了;病毒性感染伴有肺炎,同时左小腿胫骨骨折。 奉冬梅听到丈夫还没好利索,女儿又重病住进医院只感觉头晕目眩。但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她矫情,于是奉冬梅一个人承担起照顾父女三人的重担。短短一周的时间,她的两鬓直接从花白变成雪白。 周旖数次想要把她的事告诉袁景灿,她有袁景灿的联系方式;但是每次都被李曼拦下来。 你若无心,我便休!每当想起袁景灿和宫璇一起给月老上香的画面,李曼就痛不欲生;既然不能再爱,李曼就不想让袁景灿见到自己卑微无助的样子,维持她的最后一丝体面。 周旖真是恨铁不成钢,可是李曼一再坚持,她也不想违逆李曼的想法。 周旖放弃了告诉袁景灿的想法但是廖丹没有放弃,只不过廖丹想要告诉的对象不是袁景灿而是夏学长。 夏涛今年已经实习,但是刚刚走出象牙塔的他才发现世界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考公看的是关系,好工作看的是背景。他一没工作经历,二没社会关系,除非继续深造,否则他留在金陵直面的第一个难题就是住房。 父亲早亡,单亲长大的夏涛仅凭他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在偌大的金陵城安家落户;半年来他只在开学时住过几天寝室,之后为了工作需要他更多的时候住的是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臭气熏天的青年旅舍。所以这半年来他迷茫、惶恐、无助!直到他的“眼线”告诉了他两条重要的消息。 李曼和“那个男人”彻底断了,李曼家里在金陵买了套不小的房子。 自小心思细腻,情绪敏感的夏涛很快就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点。 族旺留原籍,家贫走他乡。夏涛再也不想回到那个逼仄的小镇和一群关系户卷背景,拼关系。 也有人曾经调侃地问夏涛“为什么不找个有钱的富婆包养你呢?” 夏涛冷笑着告诉他:“这种话不应该跟我讲,你应该跟有钱的富婆讲!” 且不论自尊心和夏涛心里的理想抱负,单说这富婆就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吗?想被包就能被包养的吗? 如今四处碰壁正在彷徨的夏涛惊喜地发现自己大二追求过的学妹——李曼居然是个“宝藏女孩”,于是他立马明确目标。重新追求李曼,他要好好骑着这头“驴”先在金陵站稳脚跟,然后再找一匹“马”,汗血,宝马! 前世岑龙和夏涛年龄相差巨大,从小到大都没有一起玩过;再加上当初年纪还小,阅历不多,因此夏涛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岑龙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毫无印象,只顾着疯狂炫菜。 重生前参加夏涛的第二次婚礼,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岑龙就能明显的从他的身上闻到“小镇做题家”和“凤凰男”的味道。 而凤凰男之所以是凤凰男,除了营造人设之外最重要的是行动力超强而且绝对理性。 从廖丹那里拿到情报后,坐在电销公司隔断工位里的夏涛第一时间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况。 李曼家里现在一定是遭遇了困难,也许甚至已经考虑卖房子渡过难关了。可是如今这房价涨了又涨,卖了以后再想买回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夏涛也不允许他们卖掉“自己的”房子。但是不卖房的话李家该怎么度过这道坎? 夏涛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看了又看,这张银行卡是夏涛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卡里面有 18419.64元。夏涛对自己银行卡余额的记忆甚至能精确到分,因为这是他大学四年拼命节省加上卖力兼职攒下的,每一次存完钱他都要在自助取款机前看着余额驻足好久好久! 夏涛最后一咬牙看着银行卡的眼神透露着决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为了“宝马”值得! ...... 确定目标后,夏涛马上开始行动,他打听清楚李曼住的医院和床位,先用母亲生病为由跟组长请了半个月假;然后在组长不满的眼神中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公司取出一万现金,再回到青年旅舍换上了一套他觉得最拿得出手的黑色呢子外套,对着公共卫生间的镜子夏涛给自己打气“加油夏涛!你一定可以的,拿下李曼,美好的将来在等着你!” 站在苏中院住院部大楼的电梯里,夏涛手里提着一筐水果怀中抱了一捧康乃馨对着电梯不锈钢门中反射出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点亮电梯上的按键10。 “内线”一直守在病房里给他传递信息。 曼曼醒了。 曼曼在吃饭。 曼曼在看电视,看的是XXXX 曼曼... 非常好!夏涛删掉短信关掉手机屏幕。 “叮~~”此时正好电梯达到十楼,夏涛深呼吸两口气走出电梯。 轻轻敲了两下门,夏涛推门进入病房。 李曼正在和廖丹聊天,两人见到夏涛都十分意外。只不过李曼是真意外,廖丹是装的。 廖丹偷瞄了一眼李曼,发现她正在诧异之中;于是悄悄给夏涛递了一个眼色。 夏涛看到之后表情不变,微笑着把花递给李曼“学妹,别怪我不请自来,祝你早日康复!” 李曼眨眨眼睛看看夏涛又看看廖丹疑惑地接过花“谢谢学长,感谢您百忙之中还抽空来看我。” 夏涛温和地笑道:“我都是瞎忙,但是听说你这次病的很重,作为学长就想来看看你,顺便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 “不用不用,这里有我妈妈还有丹丹和周旖照顾着,就不用劳烦学长帮忙,您费心了!”李曼连忙拒绝。 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它飞了?可是夏涛不着急,他知道对付李曼这种女孩子需要的是润物细无声。这个时候既然李曼已经明确拒绝自己帮忙,那最好别纠缠。 于是夏涛潇洒地说:“那行!那我就先走了,不过既然都是一个学校的校友,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们都会尽力帮忙的。” 李曼礼貌地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学长!” 夏涛和两人打完招呼就离开了病房去往缴费窗口。 “10楼1073号病床李曼预存2000;11楼1142号病床李厚平预存5000” 盯着手里的票据看了几秒,夏涛把它紧紧地攥进手心双眼之中似有火花在闪动。 “李曼!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 接下来的几天夏涛每天准时来看望李曼十分钟,到点后就礼貌地离开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离开医院后夏涛就上网搜一些段子记录下来晚上躲在床上背诵,一大早又对着镜子练习“自然而然”地将笑话段子脱口而出。 李曼也逐渐察觉到不对劲,夏学长来的太勤了;另外医院这几天都没有发过催款单,可是李曼明确地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交多少钱啊。 一个不敢触碰的念头渐渐涌上李曼的心头,又被她狠狠地压制下去。 人之所以比其他生物都高级是因为人是感情动物,有些东西不是李曼不愿想就能不想的。 渐渐地李曼已经习惯夏涛每天出现在病房里,也不再抗拒他逗留更长的时间。 直到有一天夏涛端着一个保温桶兴奋地告诉李曼,这是他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的“白毛乌骨鸡汤”让李曼趁热喝。 李曼费劲地坐起身正准备感谢夏涛,夏涛却将她搀扶起来,又拿过两个枕头垫在李曼的腰上。然后打开桶盖舀起一勺吹冷后喂到李曼嘴边。 李曼看着夏涛殷勤的表情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后没有拒绝,低头把鸡汤喝下。 看到李曼的动作,夏涛由衷地笑了。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李曼的心里已经被打开一个缺口;只要再接再厉,他相信李曼很快就会臣服。 李曼和李厚平一起出院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住院费实在是太过高昂,两人只能选择回家静养。 夏涛忙前忙后地帮忙打包行李扛上车,又在出租车到家后把东西一样一样拿上楼,活像新女婿第一次上门。 李厚平和奉冬梅虽然内心好奇,但是想想女儿都已经上大三了,就算交男朋友也不稀奇;况且两人一没正式宣布,二更是还没到结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全家人的生计问题,而不是儿女情长。 在夏涛无微不至地照顾下,李曼默认了两人现在暧昧的关系。 从这一刻开始夏涛也正式展开了他的追求攻势。短信嘘寒问暖,电话里的情话,周末的惊喜小礼物。 直到平安夜这天,夏涛正式和李曼表白;李曼看着他眼神十分复杂,但也没有拒绝。 自从袁景灿得知李曼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费尽心思想要阻止两人开始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感慨面对命运无论你做多少事都是徒劳无功。 李曼和夏涛就像一对拥有宿世孽缘的冤家,无论发生什么事最多也只能拖延他们在一起的脚步,但是却不能斩断这份孽缘! 平安夜的这个晚上李曼接受了夏涛的表白,那么袁景灿又在做什么呢? 第 61 章 最浪漫的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平安夜是周一,一大早袁景灿刚走进公司就发现栾师兄打扮地跟个婚礼司仪似得不由得有些好笑:“栾师兄你这是干嘛呢,打扮地跟要去相亲似得!” 栾宇琛苦笑一下无奈地说:“还真被你说对了,中午约了吃饭。” 袁景灿顿时来了兴趣“说说...” 栾宇琛面色尴尬但还是跟袁景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栾师兄他爸婚后和小护士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原本两父子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上个月栾爸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让栾宇琛过年带一个女朋友回家。 离过年已经不到三个月了,这着急忙慌的让栾宇琛到哪里去找愿意跟他回家过年的女朋友?而且当时栾宇琛正忙着传奇收费的事,根本没时间没精力搭理老头,于是说了一句没时间,也没对象就想搪塞过去。 没想老头早有准备,他在电话里告诉栾宇琛他有个朋友的侄女现在也在临州上学,让两人抽个空见一面。 听到这里栾宇琛有些回过味来了,合着老头是接到任务的啊! 对相亲十分反感的栾宇琛原本想着到时候随便糊弄一下给老头交差就得了;没想到看到女方的资料后他又改变了想法。 女孩名叫李星欣;1977年出生于苏省烟城市,和栾师兄是老乡。1995年9月,从烟城市一中毕业,考入鲁省矿业学院土木建筑工程系,99年毕业。同年9月,考入江省工业大学土木建筑工程学院攻读结构硕士研究生。目前还在读研,两年后毕业。 而让栾宇琛改变想法的最关键因素是和资料一起发来的一张照片。 袁景灿凑上前一看照片上的女孩正文静地坐在一张咖啡桌旁冲着镜头笑;圆脸杏眼,眉目含情楚楚动人,确实是个美女。 袁景灿拍拍栾宇琛的肩膀鼓励道:“既然喜欢那就试试,别到最后留下遗憾;另外...小心仙人跳。”说到最后袁景灿一个闪身正好躲过栾宇琛拍过来的手掌。 “你这个家伙!”栾宇琛笑骂道。 袁景灿几步窜出办公室还不忘回头再调戏栾宇琛几句:“师兄,你好好把握,如果把握不住还有兄弟们!别担心...” 袁景灿让栾宇琛小心“仙人跳”原本只是想跟栾师兄开个玩笑,但是今天的他绝对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语成谶;而且这个局远比他想的还要大,付出的代价也沉重地难以想象。 栾师兄坐回老板椅中一脸的浪笑,他现在对一会儿的“相亲”更加期待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栾宇琛见时间差不多,于是开上车前往约定好的餐厅。 令栾宇琛没想到的是李星欣居然比他还早一步到达了餐厅,在停车场泊好车;栾宇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迟到了!” 李星欣淡淡的说:“没关系,不是你迟到,是我早到了。” 对方这么一说栾宇琛更不好意思了,但是他只会一个劲挠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李星欣提醒他是不是可以进餐厅了,栾宇琛才如梦方醒般一伸手礼貌地邀请李星欣先进餐厅。 李星欣含蓄地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微笑率先走进餐厅。 这顿饭吃的和谐但又十分礼貌。 因为某些原因,介绍人并没有给李星欣透露过多关于栾宇琛的信息,只是含糊其辞地告诉她对方的条件相当优秀,虽然目前还在创业中,但是项目十分优质以后大有可为。让李星欣一定要好好对待这次见面。 出于谨慎考虑李星欣提前来到餐厅,目的就是为了先观察男方长相如何,穿什么档次的衣服,开的什么样的车,不给对方弄虚作假的机会。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又装作不经意地询问栾宇琛小区的物业费,在得知对方只是租房以后李星欣便没有兴趣再聊,只是微笑着把牛排吃完然后想着如何尽快结束这段不怎么愉快的“相亲之旅”。 栾宇琛是有些直男的程序员没错,但是最基本的第六感还是有的;尽管李星欣全程没有说一句不满的话,反而一直笑不露齿,极度配合看起来十分有涵养;但是他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产生兴趣。 有的时候礼貌本身就是一种拒绝。 吃过饭后李星欣婉言谢绝了栾宇琛送她回学校的邀请,自己打车走了;既然对方拒绝地如此干脆,栾宇琛也没有选择过多地纠缠,他现在掌管着估值上亿的互联网公司,该有的心气还是要有的。 绅士地将李星欣送上出租车后,栾宇琛也走向停车场开上自己的捷达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如果事情发展到这里就像两人目前的状态一般一个朝左一个朝右也许后续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但是命运往往就是那么的神奇,令人捉摸不定... ... 另一边袁景灿离开公司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布置晚上给宫璇过生日的包房。 是的!宫璇是平安夜出生的,今天是她二十岁生日。 礼物已经提前买好,一个音乐水晶玻璃球。 袁景灿原本想直接给宫璇买一条钻石项链,但是考虑再三还是放弃了;理由有三。 一是从宫璇平时的吃穿用度看得出来这是个家里不差钱的主,贵了的项链袁景灿买不起,便宜了没意义。 二是那句经典的名言“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如果她阅尽沧桑,就陪她坐旋转木马。”尽管宫璇不算阅尽沧桑,但是该见的世面基本都见过了,一般俗气的东西不一定能入她的眼。 最后就是第一次给宫璇过生日,袁景灿觉得礼物的价值大于价格;他在音乐水晶玻璃球里录了一首自己唱的歌。钻石项链随时都能再买,但是美好的回忆却无法复制,袁景灿希望她的二十岁过得更有意义。 礼物可以轻,但是过生日的场地不能含糊。 袁景灿包下了香格里拉的一个小包房,里面可以坐三桌人;他打算邀请自己和宫璇的室友朋友都来一起为她庆祝二十岁生日。 六点刚过,两人的室友朋友们都拖家带口地来到香格里拉饭店。 见到布置地如同欧美童话故事中水晶城堡一般的包房,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哇~~”地叫出了声。 宫璇当然也很高兴,毕竟谁还没有一个公主梦呢?而且她的眼神中还透露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意味。在她的心里,自己这个男朋友尽管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其实内心特别细腻,给自己过二十岁生日这种事他一定会记在心里,而且一定会想办法给自己制造浪漫的惊喜。 果然,今天一走进包厢宫璇的内心就充满了惊喜与满足。 宫璇出生的起点就高,所以从小开始她的眼光也很高;在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公主梦,她希望未来的男朋友或者丈夫温柔体贴,能力强;既可以在家哄着她将她宠成公主,出门又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以尽管从小到大宫璇的追求者无数,但是她一直自律地单身到大学,期间从未交过男朋友;甚至连绯闻都不曾有过,她不会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一丝机会。 在遇到袁景灿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男友标准实在是有些离谱,甚至有时候宫璇还会自嘲:“宫璇啊宫璇!你真是漫画看多了,现实中哪有那么完美的男人!没看到大街上那些比你还漂亮的女生挽着的都是什么样男人嘛?” 但是遇见袁景灿以后宫璇就有种梦想照进现实的感觉,更离奇的是如此优秀的男朋友居然能抵挡住李曼以及那个被宫璇视为“劲敌”的叫邱韵的女生的猛烈攻势偏偏对自己一往情深,这让宫璇更有种现实与梦幻的割裂感。 现在,看着如梦似幻的生日宴会现场,宫璇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没有看错这个男朋友! 她看着眼前正冲着她笑的袁景灿,上前两步用力挽住他的胳膊抬起头骄傲地接受全场女生的祝福和羡慕。 生日宴会也就那么点事,一群大学生一起吃吃喝喝高高兴兴唱唱跳跳。 看着二十四寸的乐佩公主蛋糕已经被大家都分食完了,袁景灿拿起话筒“喂喂”喊着调了两下音,然后接着说:“额~~那个,今天我们所有男生集体准备了一首所有男生都会唱的歌献给在场的所有公主们,歌的名字叫《我是真的爱上你》,希望你们会喜欢,也希望有情人都能勇敢地迈出第一步,相爱的人终成眷属!” 你拥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 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你的微笑总让我深深着迷 ... 喔...偷偷地爱上你,却不敢向你表白,因为我明白我无法给你想要的。 喔...只能偷偷地想你,只能偷偷地看着你,总是缺乏勇气 总是难以启齿我是真的爱上你。 男生们一个个都闭上眼睛忘我地歌唱;追求的苦涩,恋爱的心酸仿佛都被写进了歌里。 袁景灿却一直目光柔和地看着宫璇;宫璇眼中也有晶莹在闪烁。 一曲终了,男生们一边鼓掌一边退后把舞台的正中央让给袁景灿。 所有人的礼物都在进门的时候送给宫璇了,只有袁景灿的礼物大家还没见到。 李泽阳关掉所有的灯光,袁景灿拿出水晶玻璃球轻轻拨动音乐开关。 玻璃球传出袁景灿清唱的歌声《最浪漫的事》。 听到,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宫璇呆住了,这不是她一直所盼望的爱情吗? 这一刻宫璇明白袁景灿是懂自己的,也是懂自己的爱情观的。 宫璇再也绷不住情绪,她热泪盈眶地飞奔向袁景灿一把将他扑倒在舞台的墙上狠狠地吻在他的唇上。 “观众们”也适时地为两人送上掌声。 正当宫璇流着幸福的泪水和袁景灿热烈拥吻的时候,在香格里拉酒店不远处的保利国际正在举办一场酒会。 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身材高挑,曲线性感,气质美艳的长发女子站在宴会的一角举起手中的高脚红酒杯和一个精壮青年男人轻轻一碰。 “李总你好,我叫陆佳凝;请多指教!” 第 62 章 最美情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如果袁景灿在场的话,他一定能认出这个陆佳凝就是前世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史上最美高官情人”。关于她的故事直到2020年还有人在讨论,可是2006年之后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销声匿迹。 前世岑龙2012年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网上曾流传出一些关于她的消息,但是后来被证明是假的。不过他也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跟公司的“老人”了解了许多关于这个女人的“传说”。 陆佳凝是苏省江镇人,她自幼练习舞蹈,形象气质极佳。 97年大学毕业后就踹掉大学里的男朋友,和几个朋友组织了一个模特经纪公司。 但是在各种模特比赛中,她公司的模特经常在第一轮就被淘汰。 陆佳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结果四下一打听后知道了行业的内幕;人家夺冠的模特身后都是有金主捧场的。而且大部分的比赛其实并不纯粹。 普通出身的她心灰意冷甚至动了解散模特公司再找了个工作养活自己的心思,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成行;此后模特公司偶尔也接一些模特和外围艺人的生计然后就那么半死不活地吊着。 转机发生在一次模特比赛中,陆佳凝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时任临州某国企总经理的秦松柏,并很快成为他的情人。有了秦松柏撑腰,陆佳凝的公司立刻扭转乾坤,一时之间好不风光。陆佳凝也在秦松柏给她安排的别墅、跑车生活中醉生梦死;然而,好景不长,秦松柏因为贪污千万东窗事发携款潜逃柬埔寨。 身后的男人跑路了,陆佳凝惶惶不可终日;她解散了模特公司到处东躲西藏。 但是跟着秦松柏已经见识过大城市纸醉金迷的陆佳凝怎么可能满足一日三餐,粗茶淡饭的普通人生活。 所以她又开始重新物色新的靠山,而且这次她要选择一个角色复杂的人物,这才能保她一生的荣华富贵。 很快这个人就出现了。 李富坤! 李富坤只比陆佳凝大了两岁,同样来自苏省,不过他是苏市人。 李富坤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深谙官场之道,刚到临州的他无权无势,于是通过不断捐款,甚至是举债来吸引人们的目光。 陆佳凝通过关系查到李富坤公司去年一年的财报,她敏锐地发现李富坤对慈善的热心已经到了“不正常”的程度,在会计事务所的审计报告中,2000年他公司的利润是2220万,可对外捐赠额竟高达2706万,因为慈善事业反倒净亏近500万!? 陆佳凝认定李富坤在这种十分诡异的捐赠行动背后,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目的。 果然在仔细考察李富坤后陆佳凝发现,李富坤通过慈善行为,获得了一系列的社会头衔:全国XX委员、临州市工商联副会长、临州慈善之星、国家民政部先进个人等等荣誉。 有了这些名誉,李富坤也就有了和临州高层官员接触的资本。 先有名再捕猎高官,然后借助他们的资源飞黄腾达,这不是妥妥的男版自己吗?陆佳凝不由眼前一亮,如果一切都如自己所想的话,那这个李富坤岂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财神爷?两人再联起手来,那一定是天作之合财源滚滚。 于是陆佳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到今天这场酒会的入场券,又几经周折,陆佳凝终于得到了和李富坤一起品酒的机会。 “李总您好,我是陆佳凝,还请您多多关照!”陆佳凝用她那黄鹂出谷般的嗓音,为这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会面”道出了开场白。 李富坤凝视着眼前这位性感妩媚、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般诱人的美女,心中亦是兴趣盎然。刚才介绍人已将暗示给得满满当当,现如今他可谓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唯一缺的便是人了;而这个女人的出现,犹如久旱逢甘霖,恰到好处地填补了他的空缺。不过,他现在得先瞧瞧这个女人究竟意欲何为,又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 “你好啊,陆小姐,我李某不过是个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普通商人罢了。关照?那可真是折煞我了!”李富坤与她轻轻碰杯后,仰头一饮而尽,随后看着陆佳凝,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说道。 陆佳凝羞涩地抿嘴一笑,宛如一朵盛开的水莲花,“李总您太过自谦了,佳凝最为钦佩的,便是像您这般白手起家、努力拼搏的大老板。”李富坤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他倒要看看这个陆佳凝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陆佳凝见李富坤沉默不语,心中顿时了然,明白对方这是在试探自己。就如同自己需要评估对方的实力与财力一般,对方同样需要知晓自己的能力究竟体现在何处。想到这里,陆佳凝又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真是抱歉,李总,是佳凝唐突了;只是面对如此事业有成的男士,佳凝实在难以抑制想要亲近的冲动。若是叨扰到了李总,还望您多多海涵。您自便,我就先告辞了。”话到最后,竟是带上了一丝哭腔。 陆佳凝放下酒杯,转身作势要走。李富坤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没有人配合这独角戏怎么唱的下去呢?既然已经有人搭好了台子,那李富坤也乐得陪着陆佳凝将这出戏唱完了。 “瞧瞧我这嘴,真是比那榆木疙瘩还要笨!见到如此貌若天仙的美人儿,竟是连话都说不囫囵了;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叫我如何忍心让你独自一人在这酒会上形单影只呢?若是陆小姐不嫌弃,可否陪李某再小酌两杯?”李富坤面带笑容,恰到好处地递上了一个台阶。 陆佳凝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娇俏地转过脸,那小脸上满是欲语还休的神情,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富坤,似是拒绝,又像是在迎合。 李富坤不禁啧啧称奇,赞道:“好一个天生的演员啊!真是完美!” 初步的试探到此告一段落,李富坤热情地邀请陆佳凝到酒会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来聊一聊。 到了沙发边,李富坤很有绅士风度地朝着陆佳凝伸出手。陆佳凝微微颔首,轻轻抚平晚礼服后,优雅地坐在了沙发上。李富坤又轻轻拍了拍手,示意服务员送两杯香槟过来。 陆佳凝看到服务生端过来的香槟,眼神稍稍一怔,随即满脸笑容地看向李富坤:“李总,今天是有啥好事啊?还得喝香槟庆祝?能不能也跟佳凝分享分享呀?” 李富坤很是洒脱地耸了耸肩:“当然是庆祝认识了陆小姐这样的大美女啊!” “李总真会逗人开心……”陆佳凝捂嘴轻笑。 “都认识这么久了,李某还不知道陆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呢?不知道陆小姐能不能跟李某透露一点呢?”李富坤看似随意地问道。 陆佳凝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以前跟几个朋友一起开了个模特经纪公司,也红火过几年呢,手上还有不少很火的模特;不过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轻信了不该信的男人,结果跟了他两年,人就跑了,公司也黄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临州孤苦伶仃的。” 李富坤一下子就明白了,陆佳凝这短短一段话,给他传递了好几个关键信息。 开模特公司,还有超火的模特,说明她资源丰富!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信错了男人,这证明她性格开朗,不做作。 一个人在临州,说明她现在没靠山,容易掌控;而且急需找个新的依靠。安全! 最重要的是陆佳凝说那个男人跑了,李富坤觉得这个“跑了”肯定不是普通的跑了,这说明陆佳凝有智谋有手段,还曾捕获过高级猎物。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得力干将啊! 刚获得政治地位,正苦恼于没有办法围捕猎物的李富坤,突然觉得自己这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就像陆佳凝把李富坤当成自己的财神爷一样,李富坤也觉得陆佳凝将会成为自己的得力猛将。 想到这里,李富坤眼睛一转,明亮的镜片后面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居然连陆小姐这么可爱的人都舍得抛弃,真不是东西!”陆佳凝的脸色稍微暗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唉~~自古男人都薄情,这都是命啊……” 李富坤小心翼翼地拉住陆佳凝的手,却见她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弹,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 “李某人这么多年也积攒了一些家业,如果陆小姐不介意的话,李某人诚邀陆小姐来我们公司上班。” 陆佳凝故作天真地问:“李总这么大的公司还缺人呀?” 李富坤哈哈一笑:“那当然了,而且缺的就是陆小姐这样的人才呢!” 陆佳凝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轻声问道:“李总,你又逗佳凝啦;那能不能问一下李总公司还缺什么职位呀?” 李富坤盯着陆佳凝那美丽的脸庞,一字一句地说:“公关部总经理!” 陆佳凝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李富坤,然后又低下头不吭声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富坤紧紧握住那只小手,别有深意地说:“陆小姐应该清楚这个岗位的职责吧?如果陆小姐能接受的话,不知道今晚有没有空,我还有好多工作要安排呢。” 陆佳凝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那今晚有工资吗?” 李富坤一脸陶醉:“有!肯定有!...” 正所谓“你知我心怀不轨,我懂你欲拒还迎”,两人明确了各自的需求和责任后,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保利国际 19 楼的酒店房间里,两人急不可耐地宽衣解带,然后便是一场热烈的“战斗”。 第 63 章 围猎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雷部正神雷兰见,平时把自身的功法,藏在这个法宝的一个角落当中。 李青走到传送宝珠的位置,刚好看到几个二十来级的血精灵玩家兴高采烈的从通过传送宝珠抵达了洛丹伦废墟。 她本来就在高考这一条路上,不可能走多远,对于全省高考的事情,不太上心。现在更是把高考要比试的事情,扔到了脑后去,只想采访这个大新闻。 “船员嘛,终生守着海。如果在送货途中遭遇不幸,可不就是归于海底么?”大副说。 接下来,楚涛也就留在了金山寺,居住了一段时间,印证佛法。感觉对于如来神掌的掌握,也更加的圆融了一点。准确的来说,对于十阶武技万佛朝宗这一种武学的理解,又更精深了一层。 纵然被称为是魔教,青云山依旧是青云世界最强大的势力,没有之一。 这过户手续走完以后,这位的店面就被掏成了空壳,就留了光秃秃的房子给慎独。 “我这就救你出来!”瓦王说着就挥剑去砍那道铁门,可是除了砍出一串子火星外,并没有对铁门造成一丁点儿实质上的伤害。 第二天,萧雨穿上季玹当时买的,送去去医院的一件粉色及膝连衣裙,头发用粉色丝带抓出一个花苞头,丝带绑成一个好看的蝴蝶结。瞬间,萧雨从25岁的单亲妈妈变成了个只有18岁的娃娃脸高中生。 萧雨摆摆手:“忽悠她的呢!我对奶奶这东西可真没好印象。”说起来,之前她那个世界的奶奶也是偏心,比起这个奶奶可夸张多了。 就那么突然间,他心中生出一种,要去看看那丫头此刻样子的冲动……至少要确认,她没有被自己那天强硬拒绝的态度伤到才是。 这样的话,让方纯良心头一动,他知道对方有这样的资本,但是谈及到阎罗王,他就不免想要打探几分。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口中都是忍不住呢喃了一句,脸上纷纷有着不解的神色。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代来写,不光是因为它有极好的瓷,还因为它出现过许多传奇之人。 “你也是太不识时务了点,你在我眼中连条狗都不如!”吴磊眼神森森,对于这二皇子吴天来,他的心中也是升起了浓浓的厌恶与杀意。 听到白兰说的话,凤咏在系统里查询了一下人员,合欢和合萌确实在名单内,可是宋空青、尹继善等人,都不在,甚至都不在可招募的人员内。 “不知道。”凐用眼角余光关注他脸上的表情,“短则一两年,长则几十年、上百年,也许永远不再回来。”随着话语慢慢吐出,发现秦正的表情由轻松转为沉重,最后阖上双目,眉头紧拧。 此刻他派出的十名死士已经悄无声息的接近奥德丽所在的劳斯莱斯了,一会只要得手,他会迅速带着奥德丽撤退往圣教总部撤去,一旦回到总部,他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秦邪委屈地几乎要掉下泪来。心想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想让你在意我、关注我、肯定我吗?我只有你,如果你再无视我,那么……我会发疯,我无法证明我存在。 略微迟疑了一下,在前面一个大亨轻轻地问了一句,那声音甚至于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紧张。 今天他们来医院的时候走的急,吴阿姨只好托付邻居帮忙照看柳如星。 她听着江南霄的话,跟着捂了捂脖子,对的,那里曾经有一块不能愈合的伤疤,司空阳也说过那是合欢宗的独家标记,他们去万香城的目的也是为了解开这个标记来着。 不过大叔转念一想,如果是真的,引荐这家伙的引荐奖会达到S级的程度,他不得大发财? 还好刚才阿瑞吃了点东西垫了下,要不然绝对经不起她们这么折腾。 我曾以为会是我,可不得不说,我是做不到永不止息的,也许等我结婚后,会逐渐忘记她。 沈如霜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陷害她呀,真是个狠人。若非场合不对,她真想为沈如霜竖起大拇指。 林孔雀还站在门口,如果关门的话,肯定会夹到她,可那胖子就像没看见一样。 这名军官正是之前第一次给他送饭的人,年轻人知道他是一定不会杀害自己的。 大不了她多辛苦些,到时候万一有不长眼的想要来冲撞卫嫣然,就别怪她使出多年不用的旋风无影腿了。 壮汉无奈只好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了下来,连天直接抱着他脱下来的衣服走进包间。 “臣意为应兵出华夏,但不作皇师之名,而是乔为流寇,劫掠华夏,以损其元气。”王君廊也起来表态。 张初远的家也是一栋别墅,三层楼,根据调查,张初远是住在二楼的,而张强是住在三楼的,现在张强住在了医院,而张初远地老婆已经死去多年了,所以现在家里除了张处远外就只有一个保姆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中午放学后,林雪莲和习雅婷她们习惯性的去张天佑家,但今天却不是为了学习。 “那我又能怎么办?也许总有一天,他会厌倦这样的日子,他会离开,过上他的幸福日子!”许洋擦了擦眼泪说道。 “我说警察叔叔,你们要是在不去的话,那车可就在录象里面找不到了!”李天看着对方说道。 去年张牛带着大鳖回来冬天的时候还不是一直躲在家里,到了开春有活动起来,看着头顶的艳阳天这么好的天气,怎么会躲在水里呢,这个倒是让张牛想不通。 如果单从韩俊这几个月来的行事上看,让人以为他就是为了签个合同的。 “叶紫,你说他是不是来试探我?”在兰明章走后,张牛找上了叶紫。 天空中的徐子陵飘飘而下,那个肥胖老僧看了,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又连连摆头。 第 64 章 算你有钱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元旦的余兴未了,袁景灿便兴高采烈地迈入了公司。一进办公室看见栾宇琛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差点就笑出了声。 “咋啦?相个亲咋还把魂给相没了呢?”袁景灿笑嘻嘻地调侃道。 栾宇琛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别提了,人家没瞧上我!” “哦?”袁景灿强忍着笑意说:“有啥不开心的,快说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栾宇琛白了他一眼,然后把相亲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袁景灿一听,“我靠,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心机绿茶妹嘛!生活精致利己,所有的体面都靠朋友圈撑着,当然现在也没朋友圈。” 不过袁景灿稍作思考,心想公司账上既然有闲钱,还是得给栾师兄弄辆车,这样他也能更有面儿。至少以后相亲的时候,不会再被人小瞧了。 说干就干,袁景灿笑着对栾宇琛说:“师兄,你看咱们公司是不是该给你配辆车啦?” 栾宇琛一听到“车”字,眼睛瞬间亮了:“你终于要给我配车啦?” 袁景灿哭笑不得:“这说的什么话,以前是公司资金紧张,现在宽裕了,给你配辆车不是很正常嘛!” 栾宇琛兴奋地说:“谢谢袁总,那这车啥时候能到呢?”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栾宇琛立马竖起大拇指:“袁总大气!” 袁景灿意气风发地带着财务赵婉如以及秘书应美宣一同登上了栾宇琛那辆略显陈旧的小捷达,然后车子缓缓启动,向着汽车城的方向驶去。 坐在驾驶座上的栾宇琛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转头看向副驾驶位上的袁景灿,问道:“阿灿啊,不就是买一辆车嘛,怎么还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呢?” 听到这话,袁景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回应道:“哼,你这想法可真是简单啊!咱们这次来可不是只买一辆车!公司未来不断地发展壮大,需要用到车的场合肯定会越来越多。难不成到时候让每个人都来蹭你的车?或者干脆每次都来借你这辆破旧的小捷达?” 说到这里,袁景灿还故意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身旁的车门扶手,发出“砰砰”的声响。 “也有道理哈!”栾宇琛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而坐在后排的赵婉如和应美宣听着他们俩的对话,早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尤其是看到栾宇琛那一脸尴尬又无奈的表情时,两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她们心里也清楚,袁总这人,平常没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总是喜欢讲些俏皮话来逗大家开心。 说起行政车辆,袁景灿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奥迪 A6 这款车型。然而,念头刚起,他便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在他看来,奥迪 A6 的“官味儿”实在太浓了些,总是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缺乏活力的感觉,与他们所在的互联网公司那种年轻且充满朝气、蓬勃发展的气质显得格格不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袁景灿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奔驰品牌上。 暂且不提操控性能如何,单说那奔驰车的内饰设计,简直堪称奢华。 俗话说得好:“开宝马坐奔驰”,这话可绝非仅仅只是一句玩笑而已。 而且对于程序员出身的栾宇琛而言,奔驰的档次已然足够,毕竟他又不是职业赛车手,对于车辆极致的速度和操控并没有过高的要求。因此,选择奔驰作为栾宇琛日常代步及接待客户的交通工具,无疑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此外,考虑到公司业务的多样化需求,除了栾宇琛个人使用的车辆外,公司还需要购置一辆通用性较强的豪华接待用车,以及一辆具备多种功能的乘用车。为此,袁景灿经过初步筛选,选定了奔驰的 E300 和 E200 两款车型,同时还有别克的 GL8 也进入了他的备选名单之中。 可是,当袁景灿满怀期待地来到 S4 店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傻了眼——奔驰 S4 店内居然根本没有 E300 和 E200 这两款车! 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袁景灿不禁一阵无语,心中暗自思忖道:“难不成在穿越之前,我还得专门去恶补一下有关汽车方面的专业知识才行么?” 既然没有记忆中的 E300 和 E200,袁景灿只能在现有的车型中做出选择。 当前市场上的奔驰大多为进口车,因此,此刻呈现在袁景灿眼前的 E320 已经是为数不多价格和档次都符合预算的车型。 然而,以袁景灿 2024 年的审美标准来看,这车着实是太丑了。丑丑的前脸,丑丑的大灯,整体造型只能用“古朴”两个字概括! 栾宇琛却显得异常兴奋,他这儿瞧瞧那儿摸摸;任谁都能看出他对这款车的喜爱。 4S 店的黑丝女销售见状,赶忙上前介绍各种参数配置等情况。 没有袁景灿想象中的狗眼看人低冷嘲热讽。 开玩笑,人家4S店销售只是势力眼又不是白内障;袁景灿这一伙人一看就是某某公司派来买车的,领头这个说不定就是哪个拿爸妈钱糟践的败家玩意儿,这种客户如果还不好生招待,那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 想到这里,黑丝女销售愈发的热情,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袁景灿身上了。 以公司的名义成功贷款购入两辆奔驰 E320 之后,栾宇琛、袁景灿等一行人稍作休整,便马不停蹄地转移阵地,前往一家通用车行继续他们的购车之旅。 不得不说,在这个年代,并不是所有汽车品牌都能够遍地开花般开设自家的 4S 店。而且无论是品牌建设方面,还是对各类服务所能给予消费者的影响力,相关的企业也没有予以充分的关注和重视。正因如此,绝大多数品牌只能无奈地选择代理商作为中间桥梁,代为销售产品。 众人甫一踏入店内,一名身着标准配置的黑色丝袜搭配白色衬衫的漂亮小姐姐,犹如一阵轻盈的风一般,迅速迈着轻快的步伐迎了上来。她面带微笑,声音甜美地询问道:“几位贵宾光临本店,不知道有没有已经看中的车型呢?” 只见栾宇琛等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站在中间位置的袁景灿身上;机智的女销售员瞬间了然;眼前这个男人才是这群人里的主角。 于是她赶忙收起脸上原本适度的笑容,转而堆砌出满满十二分的热切神情,娇声说道:“哎呀呀!这位老板您可真是年轻有为啊!瞧瞧您这风度翩翩的模样,简直就是人中龙凤嘛!正巧咱们店里最近新到了好几款时尚酷炫的轿跑车呢,不知道老板您是否感兴趣呢?” 面对女销售热情洋溢的推荐,袁景灿却不置可否,他微微颔首示意然后慢条斯理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问道:“你们这里都有哪些款式的商务车?” 女销售面带微笑,动作优雅地先给这四位顾客每人都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 待他们接过水杯后,女销售才开始热情地介绍起来:“目前咱们店里正在出售的车型可不少哦,像别克的 GL8 啦、本田的奥德赛呀……而且这些车子都是可以提供试驾服务的哟。另外呢,特别要跟您说一下,其中 GL8 的自动舒适版正好有一台蓝色的现车,如果老板感兴趣的话,我马上就能带你们过去看看。” 赵婉如接到袁景灿的眼神后心领神会地问道:“试驾就算了吧,太麻烦了。能不能帮我们算算要是贷款买车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首付啊?” 女销售连忙应声道:“好嘞,请稍等!”说着,她便拿起桌上的计算器,快速地按动起按键来。 正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人呢?人都去哪里了?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车开出来我看看!” 袁景灿内心一喜,终于能看到喜闻乐见的装13被打脸环节了,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转头一看,阳慧正一只手搂着李泽阳地胳膊一只手嗔怪似得不断捶着他的胸口,好似打情骂俏;李泽阳则笑嘻嘻地要去抓她的小手,期间还不忘给袁景灿扮个鬼脸。 袁景灿扶着额头:“大哥,你怎么出现在这了!?” “这是我家开的店呀!我不在这在哪?”李泽阳走到沙发旁拍了拍女销售的肩膀示意她起来,然后懒散地坐到了袁景灿对面的沙发上。 袁景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开的?” “啊!” “你怎么不说呢?” “你也没问啊!” “...”袁景灿“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们的?” “刚进汽车城就看到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们?”袁景灿不满的说 李泽阳挠挠头:“这不是怕耽误你事儿嘛!” “那我们买车的时候你都看见了?”袁景灿不死心地追问。 “看见啦!”李泽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看着摆在展位上的奔驰S300袁景灿恨恨地说:“你家卖车居然不告诉我,而且看到我去别人家挨宰你居然不吭声!这算什么?” 思考片刻后,李泽阳一本正经地说:“算你有钱!” 第 65 章 景灿,你三姑爷“疯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只见阳慧娇嗔地白了李泽阳一眼,随后开口打断他们俩说道:“景灿呀,你可千万别听他在那瞎说哦!刚才泽阳已经去那家 4S店里打过招呼啦,而且那家店的老板可是他爸爸的好朋友!” 袁景灿是真的服了,他本来并不是那种喜欢到处打听别人家事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对于李泽阳神秘的家庭背景产生了强烈的探究欲。 于是,袁景灿忍不住追问道“老李,你家到底干嘛的?压岁钱能存十几万,出门就是你家开的店;说说看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面对好兄弟如此直白的询问,李泽阳倒是显得颇为淡定,只是随意地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其实也没啥特别的啦,我老爸一开始也就是个小小的包工头而已。不过呢,后来干着干着,嘿,你还别说,事情发展得真是太凑巧啦!先是自己盖起了房子,接着又捣鼓起桥梁建设来了。再后来嘛,更巧的是他又结识了几个朋友,大家一合计,这不就一起开了这家 4S店喽!” 袁景灿满脸狐疑地盯着眼前的李泽阳,眼神中透着疑惑:“就这?” 李泽阳先是微微一怔,似乎才如梦初醒般地拍了一下脑门儿,恍然大悟道:“哦!对了,差点儿忘了,还有几家快餐店,这算不算?” 袁景灿已经生无可恋“还有吗?干脆全告诉我让我一次死个明白!” 李泽阳挠了挠头,显得有些难为情,“嗯……应该是没有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跟造桥有关联的一些企业。” 说到这里再加上之前所了解到的关于李泽阳老家的情况,如果袁景灿还猜不出李泽阳他爸爸究竟是什么身份的话,那可真是太迟钝了。 “难道你爸就是传说中“桥梁大王”...?” “不是!”李泽阳立马打断袁景灿“造桥大王是郑伯伯!” 袁景灿立马肃然起敬,随即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泽阳心里想道:“好家伙,我要收回以前对于他是普通富二代的评价,就凭这富二代身份估计这货也能顺利当上商学院的荣誉校友。” 既然这家店竟然是李泽阳家开的,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李泽阳十分豪爽地向那位女销售员示意道:“给这位先生算一个最优惠的折扣价格吧!”紧接着,他潇洒地挥挥手,并留下一句——“把所有手续都妥善办好。”随后,便引领着袁景灿等人一同前往附近一家颇具特色的餐厅享用美食去了。一边走李泽阳一边搂着袁景灿的肩膀介绍:“我跟你说,这家店...”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购车手续基本上也都办理得八九不离十了。 身材婀娜的女销售员面带妩媚笑容,手持一叠厚厚的文件资料走到袁景灿面前,轻声细语地说道:“袁总,车辆保险目前已经正式生效了,您现在就可以直接开走!不过呢,请您记得在一周之后再来我们店里贴上车膜;另外还需要即使到车管所完成上牌事宜哟。” 一边说着这些注意事项,她又轻盈地移步至前台位置,取来两张薄薄的A5纸递到袁景灿手中,继续补充解释道:“这就是您爱车的临时牌照,我个人建议您最好还是把它放在中控台显眼的地方,可以有效地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儿。” 袁景灿微笑着从女销售员手中接过临时牌照以及汽车钥匙,并诚挚地道了一声谢。接着,他转身与身旁的栾宇琛简单打过招呼,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处理,随后便独自一人坐进驾驶位,发动引擎,缓缓驶出停车场,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尽头…… 阳光洒落在崭新的汽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袁景灿悠闲地驾驶着这辆新车,缓缓行驶在临州繁华热闹的街头。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的空虚感渐渐涌上心头。宫璇今天是满课,袁景灿看看仪表盘上的时间,她这会儿应该还在上课; 那么,在天黑之前这段时间里,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度过呢?袁景灿一边漫不经心地继续开着车,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 没有明确目的的他就这样随意地行驶着,不知不觉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车辆竟下意识地朝着老沈那熟悉的馄饨摊所在的街道驶去,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每当感到迷茫、无所适从的时候,袁景灿的脑海中就会想起老沈那张亲切的面容还有他做的馄饨。 这次也不例外。 当 GL8 滑过老沈的馄饨摊时,袁景灿不经意地朝那边瞥了一眼。这一瞥,却让他惊讶地发现,平日里通常要到夜晚才开始营业的馄饨摊,此刻竟然大门敞开! “咦,老沈一般不是都晚上才开门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开始做生意啦?”袁景灿望着后视镜中逐渐远去的馄饨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犹豫片刻,他自言自语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去看看吧。” 打定主意后,袁景灿又向前开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在路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停车位,将车子稳稳停下。紧接着,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朝着馄饨摊走去, 就在刚才那匆匆一眼间,袁景灿还未曾来得及细看,然而此刻当他逐渐靠近这家小店时,眼前所见令他惊愕不已。 店内一片混乱不堪,杯盘四处散落着,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而老沈平日里用来煮馄饨的重要工具——不锈钢锅,竟然也倾倒在地,锅中仍升腾着滚滚热气。 与此同时,从店铺深处还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女子哭泣之声。 好在此时正值阳光明媚的白日,如果换作夜深人静之时,这场景恐怕会让袁景灿惊出一身冷汗来。 尽管心中略有迟疑,但好奇心终究还是驱使着他迈步走进了馄饨店。 只见店内老沈正一脸颓丧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不住地唉声叹气。而一旁的沈一弦,则紧紧抱住老沈的胳膊,哭得如同雨中凋零的梨花一般楚楚可怜。 “老……老沈?”袁景灿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疑惑。 听到呼唤声,老沈缓缓抬起头来,当他看到来人竟是袁景灿时,嘴角勉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哎,小袁啊,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店里发生了些事情,不方便给你做馄饨啦,要不你下次再过来吧!”说罢,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再次黯淡下去。 袁景灿小心翼翼地扶起不锈钢桶,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尘,看着一脸愁容的老沈说道:“我不是专门跑来吃馄饨的,只是刚刚路过看到你家店门开着,好奇过来看看你。” 老沈闻言,面露一丝尴尬之色,抬手扶额长叹一声:““真是让您看笑话啦!只是……这事儿......唉~~” 袁景灿又找来两张靠背椅,然后扶起老沈让他坐好;自己则坐到他的对面问道:“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和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按理说,家丑本不该轻易向外人吐露,但眼前的袁景灿明显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老沈心中暗自思忖了一番,脸上流露出些许犹豫不决的神情。经过短暂的沉默与挣扎之后,老沈终于还是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老沈的大女儿沈一柱就患有白血病,谁曾想就在国庆假期这段时间里,病情竟然骤然加重,需要一大笔钱做化疗。老沈四处求亲告友地借钱,却还是凑不够这笔救命的巨款,在走投无路之际,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借了高利贷,当时的他只想着能救女儿一命就行,哪顾得上其他呀!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高利贷可是个无底洞啊,一旦沾上就难以脱身。利滚利后没过多久,欠款的数额就已经飙升到了一个让老沈这辈子都望尘莫及、根本无法偿还的天文数字! 上个月对方就开始催债,起初呢,他们还算“客气”,也就是时不时地来骚扰一下老沈的生意,让顾客们都不敢登门。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帮人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手段变得越来越粗暴恶劣。 结果一次催债的时候偶然见到在店里帮忙的沈一弦,顿时惊为天人,从那以后,他们不再单纯地逼迫老沈还钱了,而是转而对他进行威逼利诱,企图让他用女儿抵债。 面对这样无耻的要求,老沈当然不肯,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于是对方愈发地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一直闹腾到了今天,终于连老沈赖以生存的家伙什儿都给砸了。 袁景灿面无表情地静静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实际上在他眼中,这事要说简单确实非常简单,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一个关于钱的问题罢了。然而,如果要往复杂里说,那可就不那么容易处理了。因为他深知老沈这个人自尊心极强,若是自己贸然直接给他钱以帮助他度过难关,恐怕老沈未必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份好意。 更麻烦的是,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对方显然已经对沈一弦心怀不轨、动起了歪心思。这样一来,如果不能够当机立断、一次性将这桩事端彻底解决掉,那么日后必定会后患无穷,说不定还会引发更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和危机。 想到这里,袁景灿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开始认真思考究竟该如何妥善应对眼前这个棘手的局面。 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袁景灿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将鸣响着的手机掏了出来。当他看清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姓名后,不禁轻咦出声:“怎么会是袁建英?”要知道,平日里这位三姑可很少主动联系他呢。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袁景灿还是迅速按下接听键,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喂,嬢嬢,我是阿灿。” 然而,电话那头并没有立刻传来回应。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袁景灿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听见袁建英略带哭腔的话语传进耳朵里:“景灿啊……你三姑爷疯了!” 第 66 章 好人袁景灿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听到袁建英的话,袁景灿好一阵无语,“疯了!”怎么个疯了法?袁景灿觉得就算自己疯了他也不相信孙新城会疯。 随着袁建英在电话那头抽抽搭搭地讲述着整件事情的始末,袁景灿明白了;原来,孙新城竟然对自己所提出的那个商业地产项目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着手筹备相关工作了。 元旦之后,孙新城便全然不顾公司其他股东们的强烈反对,毅然决然地启动了一项极为大胆的计划——捆绑甩卖公司旗下的那些负资产。众所周知,除了极少数特殊单位之外,这些负资产几乎就是烫手山芋,想要将它们顺利脱手可谓困难重重。 但孙新城似乎并不在意,为了能够尽快卖掉这些棘手的资产,他不惜使出浑身解数,将一部分原本颇为优质的公司以及颇具前景的项目与那些负资产紧紧捆绑在一起,同时推向市场。正因如此,当袁建英得知这个消息时,才会在电话里情绪激动地直呼孙新城“疯了”。 袁景灿在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也是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发现这件事情实际上并非毫无头绪可言。 袁景灿猜测极有可能是因为孙新城接连目睹了 APEC 会议成功召开以及中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入世”)这两条重大新闻登上报纸头条。这些事件所带来的巨大影响和潜在商机让孙新城敏锐地察觉到市场即将迎来一场变革与机遇的浪潮。 就好比股票有利好消息就会蹭蹭往上涨,商业逻辑的本质其实就是满足需求。 同时加入亚太经合组织(APEC)以及世界贸易组织(WTO)这两则利好无疑将会成为推动中华民族实现腾飞的强大助力,并犹如源源不断的燃料一般,为国家经济发展提供持久且强劲的动力支持。 随着这一进程的推进,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势必会在相对较短的时期内得到显著提升。当基本的物质生活需求得到充分满足之后,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将目光投向更高层次的精神层面需求。在此背景之下,可以全方位满足人们吃喝、玩乐以及购物等一系列需求的新型商业地产项目,便宛如一支潜力无限的“优质股”般迅速崛起。 第三代的商城里有琳琅满目的各类商品与美食,还设有丰富多彩的娱乐设施及休闲场所,让人们能够在这里尽情享受消费带来的愉悦体验。无论是家庭聚会、朋友聚餐还是情侣约会,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好去处。如此一来,第三代商城不仅吸引着越来越多消费者的光顾,其自身价值也随之水涨船高,展现出极为广阔的发展前景。 所以在经过反复权衡利弊之后,孙新城毅然决然地选择孤注一掷。毕竟对于眼光独到、雄心勃勃的孙新城来说,一旦错过这个绝佳时机,恐怕日后就再难有如此千载难逢的发展良机了。 当然,其中或许还夹杂着另一重鲜为人知的因素,但袁景灿却不愿深入思考这其中的缘由。 就在此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孙新城在听到袁建英与袁景灿正在通电话之后,毫不犹豫地一把夺过话筒,迫不及待地对袁景灿说道:“景灿啊,你可千万别把你嬢嬢的话放在心上!她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千万不要听信她那些胡言乱语!”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心想“那是我亲姑姑,姑爷你这样真的好吗?” 孙新城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言辞有些不妥当,连忙改口解释道:“阿灿呐,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嬢嬢她实在是无法理解我的做法,所以我才迫不得已让她给你打这个电话。你跟她好好地沟通沟通!” 然而,话音未落,电话就再次被心急如焚的袁建英给抢了回去。只听见她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问道:“阿灿啊,你快跟嬢嬢讲老实话,这个所谓的商业地产项目到底是不是你透露给你姑爷的呀?” 袁景灿没招了,只得干笑一声耐着性子解释道:“是我说的没错,不过我真没想到姑爷这么猴急,其实完全可以用更稳当的法子来做嘛,没必要弄得鸡飞狗跳的!” 孙新城遥远的声音又从电话中飘了过来“景灿啊!我现在只有一个大概的想法,但是具体的怎么做,从哪入手还是有些摸不着毫无头绪?” 袁景灿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才刚有点想法就开始甩卖资产,不被你吓到才怪呢,也难怪三姑说他疯了。 不过这种话袁景灿肯定不能说出口,他琢磨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姑爷,马上要过年啦,你手头的事儿也先放一放,有任何话都先等我回去再聊,怎么样?” 孙新城那乐呵呵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好!那我就在家等你!” 袁景灿晃了晃脑袋,无奈地笑了笑。到底还是没逃了啊! 挂断电话后,袁景灿看了看对面那愁眉苦脸的老沈父女俩,心里琢磨着,还是得先去医院瞅瞅沈一柱。毕竟,经历过 2024 年各种诈骗套路的袁景灿觉得,做好事没问题,但要是被人当冤大头,那可就太憋屈啦! 这么一想,袁景灿就对老沈说:“老沈,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沈一柱姐姐呀?” “有啥不能的,既然有心,那就带你去见见这可怜的孩子吧!”老沈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袁景灿的请求。 袁景灿开着车,带着两人来到了医院,然后跟着老沈径直走向一间病房。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沈一弦赶紧推开门冲了进去,只见病床上的沈一柱小脸儿白得跟纸似的。老沈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大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女儿的手。 将水果篮放到床头柜上之后,袁景灿就站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病房里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设施。最后,袁景灿的目光落到了病床上的沈一柱身上,虽说已经是一副病怏怏、弱不禁风的样子,可还是能瞧出来,沈一柱生病前应该也是个美人。不得不说,老沈夫妻俩的基因是真厉害,两个女儿都长得跟花儿一样漂亮。 有些事儿啊,还真不能怪纣王! 沈一柱的注意力被病房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吸引,她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好奇地问老沈:“爸,这是谁呀?” “他...”老沈迟疑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袁景灿,食客?哪有食客会跑到别人家看病人的;朋友?好像也算不上。 “你好,沈一柱姐姐,我叫袁景灿;我经常去老沈摊上吃馄饨,和老沈也算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听说你病了,我就拜托老沈带我来看看你!”袁景灿看出了老沈的窘迫于是一脸和煦笑容地对着沈一柱介绍道。 沈一柱虽然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良好的家教还是让她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句:“谢谢你!”然后便招呼袁景灿找地方坐。 袁景灿见该看的都看到了,感觉这地方实在太挤了,而且自己一个外人在这儿,他们父女俩说话也不方便。于是他礼貌地寒暄了几句,就提出要告辞了。 老沈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开口挽留,不过他态度很坚决地让沈一弦去送送袁景灿。袁景灿推脱不掉,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跟着一直低着头的沈一弦走出了病房。 两人闷不吭声地乘着电梯到了一楼,袁景灿却没去停车场,反而走向了门诊大厅。 沈一弦一头雾水,可父亲的嘱咐还在耳边回响呢;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赶紧跟了上去。等看到袁景灿在收费处排队,沈一弦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冲上来想把袁景灿拉走。 袁景灿嘻嘻一笑,轻轻一甩就挣脱了她的手,然后把银行卡递进了窗口。“11 楼 1148 号床沈一柱预存五万块钱住院费。” 沈一弦急得都要哭了,手忙脚乱地伸进窗口去抢袁景灿的银行卡。 收费医生很不高兴地看了看两人:“这钱到底交不交?不交的话,你们小两口到旁边去吵,没瞧见这么多人排队呢嘛!” 袁景灿紧紧抓住沈一弦的手,语速像机关枪一样快:“交交交,您刷卡,我来输密码。” 沈一弦被收费医生一句话说得满脸通红,偏偏自己又没袁景灿力气大,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袁景灿刷卡付钱。 袁景灿把收费凭证往兜里一塞,大摇大摆地朝着医院停车场走去。沈一弦还是像个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他身后。 第 67 章 生桩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走到停车位前,袁景灿回头一看沈一弦还跟在身后;不禁有些莞尔:“怎么了,你是想让我送你回家吗?” 沈一弦这才如梦初醒,小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袁景灿笑着摇摇头,拉开车门说道:“那你赶紧回去照顾你姐姐吧,我先走啦;你看这天儿,都快黑了。”说着还指了指已经有些昏暗的天空。 沈一弦却还是执拗地站在车头前面。 袁景灿有些无奈地关上车门,又走到车头前看着沈一弦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呀?” 沈一弦一直低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看着袁景灿说道:“我给你写个借条,你放心,我肯定会把钱还你的。” 袁景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也不在乎,于是点点头笑着说:“行,随你便!” 说完袁景灿就转身想去拿纸笔,可这一转,他的脸色瞬间就僵住了。他突然想起来,这可是他今天下午刚提的新车啊,车上除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可以说是空空如也,哪里来的纸笔。 于是袁景灿有点小尴尬地转过身来,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下午刚提的新车,车里啥都没有呢。要不下次吧,或者就这么算了?” 没想到沈一弦的性格如此倔强,她不吭声就直勾勾地盯着袁景灿看。袁景灿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这借个钱咋还借出自责感来了呢?真是奇了怪了! 没办法,袁景灿只好提议去小卖部现买个本子。 沈一弦不吭声,又低下头去。袁景灿真是对这位姑奶奶没辙了,只好领着沈一弦往医院的小卖部的方向走去。 好一番折腾,欠条终于写好了,沈一弦小心翼翼地把条子收好,然后又开始盯着袁景灿。 袁景灿被看得一头雾水,直到他顺着沈一弦的目光看到自己刚刚随手塞进口袋的欠条还露了个角在外面。袁景灿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姑娘也太较真了吧。他把纸条重新塞好,然后笑着说:“这下行了吧?” 沈一弦垂下眼睑没有回答。 袁景灿松了口气,然后对着沈一弦说:“赶紧回去吧,一会儿老沈该着急了!” 沈一弦突然又开口了:“谢谢你!” 袁景灿轻松一笑:“人都会有难关的,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向前看,美好的生活总会在明天到来!” 沈一弦抬起头用一个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袁景灿又说了一遍“谢谢!” 这次袁景灿没有回应她,只是用坚定的目光回视着她。 沈一弦被袁景灿的目光看的有点脸红,垂下头转身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我先走了,你...你也...也早点回去...回去吧。” 说罢径直朝着住院部走去。 袁景灿点起一支烟,眯起眼睛目送着沈一弦的背影。 刚抽了两口,一个红袖章凑了上来指了指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对着袁景灿说道:“医院抽烟,罚款50!” “*!”袁景灿骂了一句脏话狠狠地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乱丢垃圾,罚款20!” “淦!” ...... 同一个夜晚,渝州,一个不知名的工地上。 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工地上正灯火通明,恍如白昼。然而奇怪的是,整片工地都被灯光照亮了,但是却见不到一个人,也听不到一丝动静。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汽车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皇冠身后跟着四辆皮卡车正飞速地朝着工地驶来。 几道尖锐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破了夜空,随即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焦糊味。 轿车上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青年男子率先走下车来。 他环顾一圈周围的环境,先挥了挥手驱散了一些正疯狂冲击着鼻腔的烟尘和焦糊味;然后又拍了拍手掌。 身后的四辆皮卡车里瞬间钻出十几号黑色劲装打扮的男子。 其中四人从一辆皮卡车的后排拖下来两个麻布口袋,被人抓住后麻布口袋就开始疯狂地扭动,看起来里面像是有活物。 青年男子拿出一块手帕捂住下半张脸,然后伸出一只手示意手下打开口袋。 随着小弟们解开袋口的绳子,里面赫然露出了两张人脸。 “尤局长,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们已经放了你一马,你居然还敢闹事?”青年男子凑到脸庞臃肿的尤爱民面前说道。 待尤爱民看清另一个麻袋里装着的人赫然就是当初陪着自己一起送尤喻和简秀英上火车的小陈时,顿时脸色大变,心如死灰。 “一人做事一人当,把小陈放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尤爱民颓然地说。 青年男子嗤笑一声:“尤局长,你是不是当我们在跟你玩过家家,放了?我放过他,谁来放过我?” “我知道你们在给谁做事,你放心,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逍遥不了多久的!”尤爱民眼神愤恨地说道。 “尤局长,你都自身难保了,这时候还关心别人呢?”青年男子不屑地撇撇嘴接着又朝身边的几个劲装男子问道:“车呢?怎么还没到?” “李哥,刚刚收到短信,还有五分钟就到了!”一个男子凑了上来小声地汇报。 尤爱民离地近,也听到了男子的汇报,他瞬间警觉起来,看向被毛巾堵着嘴巴眼神惊恐一直呜呜叫着的小陈声音颤抖地问:“什...什么车?你们...你们想干嘛?” 见还有几分钟时间,于是“李哥”便好整以暇地跟尤爱民解释道:“尤局长,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干工程的,在我们这一行里面有一个规矩,当我们动土的时候,就有可能会破坏该处风水,以至于在建造期间时常会有意外发生。祖师爷鲁班认为土地中有大量的鬼神,而人们在破土动工时破坏了当地风水,惊扰了当地的鬼神,所以就需要进行祭祀来安抚当地的鬼神,希望借此平复鬼神怒气,减少建筑中出现的意外。而古时候呢,祭祀一般都是用“活人”。” 说到这里李哥略微一停顿接着凑到尤爱民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我们行内管这个叫“打-生-桩”!” 尤爱民瞬间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伙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很快一辆搅拌车驶进工地,李哥一挥手;几个人立马拖拽着死命挣扎的小陈走向一个坑洞。 尤爱民看地目眦欲裂,但是受困于身上的束缚他只能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声野兽般地嘶吼;可是这种程度的吼声完全震慑不了一点对面这群畜生。 于是尤爱民只能流着泪闭上眼睛心里默念:“小陈,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整件事情的起因源于十月中旬的一次表彰大会。 十月初的时候渝州破获了一起惊天大案活捉了“世纪劫匪”王俊;这起案子让整个渝州警界都在全国范围内名声大噪。如此巨大的功劳必然需要开表彰大会庆祝一番。 而尤爱民尽管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被一贬再贬,甚至不断地面临非常规调查;但是他的身份始终是个警察。且最近半年多以来因为药物治疗以及不规律的饮食更是让尤爱民的身体开始浮肿,各项机能也变得越来越差;但是作为渝州警界的一员,他还是参与到了这次表彰大会中来。 尤爱民瞅准机会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上时偷偷溜到洗手间,把自己调查到的关于“张正被换案”的相关材料都递交给了一位刚刚在台上做过报告的领导。 洗手间的洗手台边,领导狐疑地看了尤爱民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接材料。 无奈之下尤爱民只能一面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小声地朝着领导简单讲述了案件的经过。 领导听完之后双眼瞪得如同圆孔,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接过文件袋随后面色凝重地拍了拍尤爱民的肩膀说道:“我很欣慰,我们渝州警界还有你这样优秀尽职的好警察;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安排人调查这件事的。对了,你手头上还有复印件吗?” 尤爱民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这一年多以来的遭遇还是让他留了个心眼,于是摇摇头小声地说:“没有了!”。 领导沉吟片刻说道:“这个资料留在你手里太危险了,你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遗漏的,如果还有的话第一时间给我,知道吗?” 领导的话让尤爱民疑心大起,但是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地低声说道:“真没有了,领导,全在这了;这里面有好多还是原件呢!” 领导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别紧张,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危考虑;没有就没有吧,你回去后仔细再仔细想想,确实没有就算了;这些材料也够了!”说着话还拍了拍手里的文件袋。 尤爱民心底有些不安,于是强笑一声告辞道:“领导,我出来的太久;一会儿该有人起疑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先走吧,切记注意自己的安全!”领导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尤爱民,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尤爱民深深地看了领导一眼,快步离去。 身后的领导一直站在原地双眼藏在反光的镜片里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之后的事情发展果然印证了尤爱民的猜测,这份材料到了领导手上之后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没有在渝州掀起一丝波澜。 万般焦急的尤爱民失去了理智,竟然想让小陈暗地里跟踪这位领导。 结果... 只能说如今这个局面是尤爱民自作自受,但是最后却偏偏只害死了小陈;徒留他活在这个世上继续煎熬。 有那么一刻尤爱民真的想替小陈,替张正,替任何一个因为这起案子无辜丧命的人去死,但是他做不到;如今的他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第 68 章 原来你也在这里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临近期末的时候,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压抑的氛围。袁景灿敏锐地察觉到宫璇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往日灵动的眼眸此刻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也显得无精打采、郁郁寡欢。 袁景灿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决宫璇的忧虑。于是,他主动向宫璇发出邀约,希望能够一起复习准备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然而,尽管袁景灿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各种方法哄她开心,但是宫璇的心情却始终没有太大的改善。 终于,漫长的考试周结束了。袁景灿迫不及待地带着宫璇来到了热闹非凡的河方街,想要用美食和欢乐来驱散她心中的阴霾。他们从街头走到巷尾,品尝着各种各样的小吃,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整整一天下来,两人虽然玩得很开心,但宫璇脸上的笑容依旧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伤。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袁景灿带着宫璇入住了一家温馨舒适的酒店。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宫璇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只见她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鹿般轻轻地依偎在袁景灿温暖的怀抱里,声音哽咽地说道:“一想到接下来要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见不到你,我的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一样难受……” 听到宫璇这番深情的告白,袁景灿心头一紧,他紧紧地拥抱着怀中的人儿,温柔地安慰道:“宝贝儿,别难过啦。等咱们毕业了,马上就结婚好不好?到时候就能天天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啦!”说着,他轻轻拭去宫璇眼角的泪花,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深情的吻。 宫璇先是惊喜地坐起身,紧接着又撅起小嘴“你就会哄我高兴,离毕业还有一年多呢!中间还有两个寒假,一个暑假!想想都觉得漫长!” 袁景灿温柔地伸出双臂,再次轻轻地将宫璇揽入怀中,然后轻声说道:“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宫璇微微仰起那张精致的小脸,美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般耀眼夺目。她用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神注视着袁景灿,轻轻点了点头。 袁景灿轻笑一声,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有一天一对夫妻正在做饭;突然老婆不小心割破了手指,老公紧张地几乎要疯掉,立刻飞奔去买创可贴。但他是哑巴呀!比划了一阵后,服务员还是不知道他究竟想买什么。他心急如焚,索性拿出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割一道口,服务员把创可贴递给他,他又马上飞奔回家。” 袁景灿深情注视着宫璇继续说:“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如果说爱情只是靠说说而已,那哑巴怎么办呢?” 宫璇美丽的眼眸此刻已被晶莹的泪花所浸润,她微微颤抖着嘴唇,动情地说道:“我真的好喜欢这个故事啊,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根本无需用言语来表达彼此的爱意!”说着,泪水顺着她那白皙娇嫩的脸颊缓缓滑落。 轻轻捧起宫璇的小脸,袁景灿深情地望着她的双眼“人们往往习惯于带着心中早已明了的答案去询问他人,可实际上,那些答案早已存在我们的心中。正如我们俩之间的感情一样,不要问我爱不爱你,爱在我为你呼吸的每一分每一秒!” 宫璇被袁景灿的情话触动,神色迷离地说:“爱我!” …… 袁景灿静静地站在车厢的连接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手中的手机屏幕上,仿佛被那上面简单的几个文字施了定身咒一般,久久都无法动弹,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屏幕上只有一条简短的信息:“李曼恋爱了!” 发信时间是平安夜,发信人的手机号码很长,但对于袁景灿来说却并不陌生。虽然这个号码并没有备注名字,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是李曼那个姓周的室友发来的。 都说男人是贱种,这话一点不假。袁景灿当初轻易就能拥有这份感情的时候却不知道珍惜,等到得知了李曼恋爱地消息之后,又开始不断地缅怀两人相处的时光。 当袁景灿第一次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居然有一种十分不爽的情绪,在他的心底疯狂蔓延开来。 这种情绪刚冒出来,袁景灿就吓了一跳;他立马警告自己,“袁景灿啊袁景灿,你可不能这样!既然给不了人家任何承诺,那就千万别去耽误她呀!她谈恋爱也好,甚至是结婚也罢,这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又算哪根葱呢?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乱吃飞醋?” 虽然理智如告诉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应该是祝福李曼,但那股该死的、难以抑制的占有欲却如同附骨之蛆般缠绕着他的心。无论怎样努力想要挣脱,都无济于事。 最终,在这两种力量的激烈交锋之下,袁景灿还是鬼使神差地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不已的决定——他竟然买了一张从临州前往金陵的车票。 从售票处出来后,望着手中薄薄的车票,袁景灿的心里仿佛有着千斤之重。 ......... 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尽管现在的袁景灿内心深处有些怕见到李曼,因为他们俩如今已然失去了能够以恰当身份单独相见的理由。 可是,在他的脑海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个念头——重走一遍那曾经与她共同踏过的道路;再次目睹那些曾一同欣赏过的景致。这并非出于其他什么复杂的情感,仅仅只是为了向那段过往致以深深的感激之情。回忆往昔岁月里,李曼给予他的那份真挚情谊。即便时光荏苒、世事变迁,但这份“情”依然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间。 如果可以的话,袁景灿甚至还想再对着梧桐大道大叫一声“喂!”,就像李曼当初做的一样。 ...... 袁景灿在金陵呆了三天,中山陵,美龄宫,夫子庙,牛首山,玄武湖。一个个景点转悠着,他在每个景点都流连忘返,回忆着当初和她一起走过这里时的快乐时光。 车票是今晚七点的,所以在金陵的最后一天,袁景灿打算去新市口再吃一碗酸辣粉,然后跟过去的一切彻底做个了断。 袁景灿悠闲地穿梭在新市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点儿也不着急去找之前那家酸辣粉店。毕竟,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来金陵,他想再好好感受感受金陵的市井气息。他先在小摊小贩那里给袁莉挑了些女孩子喜欢的发卡、发箍等小玩意儿,又顺带着给王秀芹买了一套呢子大衣。 拿着呢子大衣走出商场,袁景灿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然后抬头瞅了瞅天色。 冬天的金陵,夜色来得比较早,今天天气又不太好,尽管这会儿才刚过下午三点,天色却已经有点儿暗下来了。 “赶紧吃完赶紧准备上车!”袁景灿暗自嘀咕了两句便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轻快地朝着酸辣粉店走去。 快到粉店时,袁景灿突然身形一顿,接着似有所察地回过头。 李曼正和周旖挽着手臂站在人群里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袁景灿,目光柔和又坚定。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看着笑靥如春的李曼,袁景灿顿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第 69 章 十米拔枪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看着眉来眼去、含情脉脉的两人,周旖调皮地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你们俩慢慢聊,我有事先撤啦!” 话一说完,她就向李曼投去一个戏谑的眼神,随后转身离去。 李曼还没来得及伸手挽留,就只能羞红着脸,目送着周旖的背影渐行渐远。 周旖这一走,让两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 “你…”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话音刚落便对视在了一起。刹那间,他们看到了彼此脸上那错愕的神情,先是一愣,随后竟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也驱散了两人之间的隔膜,终于,还是由李曼率先开口,她微微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你怎么会来金陵呀?这眼看着就要过年啦,你咋还不赶紧回家去呢?” 袁景灿闻言,目光如水般温柔地落在李曼身上:“你想听实话呢,还是假话?” 李曼来了兴致,一双美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假话是怎么样的?先说来听听!” “假话嘛,就是觉着冬天的金陵特别美,所以路过这里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过来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意味深长地追问道,“那真话又是怎么样的呢?” “真话就是…”袁景灿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而炽热,他深深地凝视着李曼那张娇俏动人的脸庞,缓缓说道:“突然很想见你一面!” 李曼娇躯微微后仰向后退了半步,深吸一口气,语气复杂得犹如那被打翻的五味瓶:“我……我曾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但是你却从来没有珍惜过;事到如今,你有了宫璇,而我也找到了男朋友;现在还说这些话你…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袁景灿转过身面色惆怅地看着路边的一家酸辣粉店“所以我只能选择重新踏上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再次欣赏我们曾经一起看过的风景。” 说到最后袁景灿满脸苦涩地转过头柔声地说:“如果有时间的话,再尝一尝我们曾经一起尝过的美食,感受那曾经的美好!” 听到袁景灿这语带双关的邀请,李曼如同受惊的小鹿,缓缓低下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袁景灿见李曼如鸵鸟般低着头,却沉默不语;他也不焦急,目光越过她的身后,四处逡巡起来。 当李曼正轻咬着那如樱桃般的嘴唇,内心反复挣扎时,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如磁石般吸引了袁景灿的注意。 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身着黑色棉衣,灰色休闲裤;随身斜挎着一个军绿色挎包。虽然带着鸭舌帽,但是袁景灿仍然能够清晰地看到男子长着一张国字脸,塌鼻小眼;浑身充满凶悍之气。其实,这个男子的长相和身材确实平凡无奇,犹如沧海一粟,丢进人堆里便会被淹没得无影无踪。尽管气势看起来有些唬人,可在这个遍地都是草莽的时代,倒也并不显得特别突兀。 男子的目光平静,表情冷漠,虽然有些晃肩,走路也有些外八,但是步伐却十分沉稳有力,此刻他正朝着袁景灿和李曼的方向缓缓行进。 袁景灿只是觉得这人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两世为人袁景灿实在是见过太多人了;尤其是这一世,他走南闯北不知道和多少人擦肩而过;所以经常会觉得某人似曾相识。 袁景灿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个男人,索性就不去想了。他又把视线转移到李曼的身上,不过注意力却仍然控制不住地一直跟随着男人的行动轨迹。 沉思许久的李曼像是要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坚定地凝视着袁景灿,“景…袁景灿,我只能陪你吃个饭,晚上我还要回去照顾爸妈和弟弟,你…你吃过饭后就先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到最后,李曼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压低,“晚…晚点,我…我男朋友会来接我的!” “啊?…哦…哦...”袁景灿似乎完全没有将李曼的话语听进耳朵,此刻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那个男子如同一团迷雾,始终给袁景灿带来一种既熟悉又危险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尤其是当他看到男子把手伸进挎包里,走向一对刚刚从银行里走出来的中年男女之时,袁景灿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所以他刚刚根本没有听清李曼说了什么,只能胡乱答应两句。 李曼皱起眉头,看着神色恍惚、目光呆滞的袁景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尽的委屈。自己明明有了男朋友,却还答应陪他吃饭,这需要承受多大的心理煎熬啊!而他,竟然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这让李曼感到无比的失望和痛苦。一股巨大的悲伤顿时如潮水般席卷了她的全身,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李曼的嘴唇像风中的树叶一般颤抖着,正欲开口之时,却突然瞥见袁景灿的双眼蓦然睁大,那惊恐的表情仿佛见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身后。 就在刚刚,袁景灿亲眼目睹了男子从挎包里掏出一把仿制的 M20 手枪对准了那个怀里抱着挎包的女人。 霎那间,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袁景灿的脑海,他终于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爆头哥”周振邦!!! 周振邦先开枪射杀了女人,又冲着他身边的男人连开三枪,然后淡定地缓缓弯腰拾起女人遗落在地上的挎包。 随着枪声骤然响起,以周振邦为圆心的五十米范围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而当周振邦起身以后所有人都爆发出一阵惊涛骇浪般的尖叫,人群也如受惊的羊群般开始四散奔逃。 然而诡异的是,尽管所有人都有些慌不择路,但是却不约而同地给周振邦留下了一条用以逃跑的通道。 周振邦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将女子的包塞进自己的挎包里后;周振邦脚步不紧不慢,如闲庭信步般缓缓朝前走去。 李李曼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若木鸡,而袁景灿则因为知道周振邦的身份,此刻震惊得手脚冰凉,全身发软,一时间竟然也忘记了要躲避。 于是,两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迎面走来的周振邦,既不逃跑,也不让路。 周振邦看着眼前挡住他去路的两人,眉头微微一皱,抬手就是一枪。 直到周振邦再次举枪,袁景灿才如梦初醒般想要拉着李曼寻找掩体。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无情地对准了袁景灿。 “砰”… 枪响,人倒。 …… 袁景灿如雕塑般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凝视着怀中的李曼,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朵灿烂的血花已经在她洁白的羽绒服后心肆意蔓延开来。 周振邦眼见只击中了女人,心中略有不甘,本欲抬枪再射;恰在此时,那若隐若现的警笛声,宛如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从远处传来。 他冷冷地瞥了袁景灿一眼,如鬼魅般收起枪,然后疾步走进一条小巷。 当周振邦从小巷的另一头再次现身时,已然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本的鸭舌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布满了如钢针般的络腮胡,身上则换上了一套劣质的浅灰色西装西裤,活脱脱像一个毫不起眼的推销员。 混乱的街头人头攒动,人潮汹涌,根本没有人察觉到抢匪已经改头换面,混入人群之中,悄然离去。 第 70 章 惊天大案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大案!惊天大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胆敢当街持枪杀人并实施抢劫!这样的恶性案件在繁华的金陵城可谓是几十年来都极为罕见的惊天大案。 一时间,整个金陵市都被震动了,人们议论纷纷,惶恐不安。 而作为负责此案的金陵市武都分局电话更是像炸开了锅一般,铃声此起彼伏,几乎要被打爆了。 分局局长邱树峰此刻已是焦头烂额,忙得不可开交。 他刚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挂断一个上级打来询问案情进展的电话,还未来得及稍稍喘口气,紧接着下一个重要电话便又迫不及待地打了进来。 邱树峰一脸无奈,但还是迅速调整状态,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用略显疲惫却依然恭敬的声音按下了接通键:“您好,领导,我是……”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咆哮和严厉斥责。 邱树峰只能紧闭双眼,默默忍受着这通狂风暴雨般的责骂。待对方发泄完毕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凑近话筒,语气诚恳且坚定地说道:“好的,领导!请放心,我一定会亲自跟进这起案件,全力以赴争取早日破案。一旦有任何新的进展,我保证会在第一时间向您详细汇报!” 邱树峰挂断电话后,就静下心来琢磨起案情。劫匪敢在闹市动手,目击者肯定少不了;首先得把全城出口都封了,再找人画画像,最后贴出通缉令。这破案流程简直一气呵成呢! 另外,既然这案子都引起高层注意了,那调些警力来帮自己分局破案抓人,也是肯定的。总不能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吧?要是能顺利抓到凶手,说不定坏事还能变好事,自己还能再升一级呢! 想明白这些的邱树峰,表情轻松了一些,悠然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轻轻放下茶杯后,邱树峰一只手摩挲着桌面,又开始思考起来。既然初步断定自己的官帽暂时是安全的,那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从这件事里捞点好处。 想着想着,邱树峰眼睛一亮,有了! 戏子无情,政客无义;浸淫官场多年邱树峰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嫉恶如仇的好刑警;几度沉浮的他,如今已经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政客。 心硬如铁!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 邱树峰仍在做着他的升官发财梦;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对手是谁,而对方又是如何地恐怖。 横跨三省的悍匪真的能如他所愿,钻进警方布置的天罗地网吗? ...... 另一边,乔装打扮后的周振邦如幽灵般回到了出租房。四下张望一番后,按照暗号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过了一分钟,门里也传来了回应的敲门声;周振邦又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这时门才缓缓打开。 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陈薇敏那张焦急的脸,她如惊弓之鸟般探出头看看四周没人,这才一把将周振邦拉进房子里。 刚关上门,陈薇敏就压低声音,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似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又闹得这么大?” 周振邦轻松地笑笑“弄这么大才能浑水摸鱼呀!” 陈薇敏只是有点疯,又不是傻;她立刻皱起眉毛问:“都这样了,还怎么浑水摸鱼?你知道今天有多少波警察上门来问过了吗?” “多少波?”周振邦心不在焉地问道。 “四波了!”陈薇敏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哦!”周振邦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结果呢?我这不还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吗?” 听到这话,陈薇敏不禁一怔,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音节,“这……” 只见周振邦不紧不慢地伸手从身上的挎包里摸索起来,随着一阵窸窣声,他终于将手抽了出来,然后哗啦一下把挎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子上。花花绿绿的钞票顿时散落开来,铺满了整个桌面。周振邦伸出手指拨弄了几下那些钞票,嘴里念念有词道:“我大概估摸了一下啊,这儿差不多得有个二十万块吧。这样,你先拿走十五万,咱们得分头行动啦!” 陈薇敏满脸狐疑地看着周振邦,不解地问道:“怎么个分头行动法呀?” 此时的周振邦收起了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脸色变得严肃而凝重起来,他压低声音对陈薇敏嘱咐道:“我先走一步,你呢,等一个月之后再去退掉现在住的房子。记住!退房的时候要装作自己已经在粤省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跟房东说这事。还要跟他掰扯几句关于押金的问题,不过也别太较真儿,稍微让他占点儿小便宜没关系,关键是一切都要表现得自然而然的,千万别露出破绽来!” “那你到底要怎么走啊?现在这大街上到处可都布满了抓捕你的警察呢!”陈薇敏满脸焦虑之色,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周振邦却是一脸不屑,他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哼,就凭那帮废物,要是真能抓住我的话,他们早就动手了。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自有办法。” 接着,周振邦稍稍凑近陈薇敏一些,压低声音说道:“两个月之后,咱们就在湘省的星城碰面集合。记住喽!在我没有主动联系你之前,你千万不要尝试跟我取得任何联系。等我安全抵达星城以后,自然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告知具体情况的。” 然而,陈薇敏脸上的担忧神色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半分。她低垂着头,目光始终落在自己不停摆弄着的手指上,嘴唇轻启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讲出来。 周振邦却突然来了兴致“宝贝,接下去又两个月不能见面。今晚好好陪陪老公!”说着话,手已经攀上了陈薇敏的肩头。 陈薇敏这时候哪有这心情,一个转身甩脱周振邦的纠缠“别碰我,烦着呢!” 周振邦不死心又追了过来:“宝贝!你就放心好了,你自己想想这段时间我哪次不是天不亮就出门,天黑才回来;而且我很小心的,每次都会看过周围没人才进房子。还有,你看看这里,我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留下!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的!” “况且…”周振邦踢了踢脚边的挎包“咱们有钱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陈薇敏目光呆滞地看着脚边的挎包,对周振邦不知什么时候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手都毫无察觉。 第 71 章 穷凶极恶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黎明前的夜色依然浓重,仿佛一层厚厚的黑纱笼罩着整个城市。然而,周振邦却早已起身,再次更换了自己的行头。此刻,他已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朴实的老农形象。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帽檐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透露出一种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沧桑感。他肩上扛着一根长长的扁担,两端分别挂着两只箩筐,里面赫然装着各式各样的新鲜蔬菜。 周振邦步伐稳健而从容,不紧不慢地行走在老城区那狭窄而破旧的巷子里。巷子两旁的房屋低矮陈旧,墙壁斑驳脱落,脚下的青石板路也因为年代久远显得有些凹凸不平,但他走起来却是如履平地。周振邦知道现在不管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只要想离开金陵都难免会遭遇警察盘查,所以最好的逃跑方式无疑是从偏远的山村步行出城区。 就在这时,天空渐渐地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宛如黑暗中的一线曙光。街边一家小小的包子铺里,刚刚蒸熟的包子正冒着滚滚热气,被勤劳的老板小心翼翼地端到案板上。那些包子一个个白白胖胖,皮薄馅大,透过薄薄的面皮可以隐约看到里面鲜嫩多汁的馅料,诱人的香气四溢开来,让路过的人们不禁垂涎欲滴。 周振邦闻着这股香气,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他迈着大步走进包子铺,向老板要了整整十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和一大碗香甜可口的豆浆。找了个空位坐下后,他便毫不客气地大口吃了起来。 对于即将开始的漫长逃亡生涯来说,这样的美味恐怕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品尝到了。 打了个饱嗝,周振邦掏出一把零钱,小心翼翼地挨个数给老板;在逃亡的过程中,周振邦心弦时刻紧绷着,绝对的小心;既然现在扮成了卖菜老农,那就得有寻常老农该有的谨小慎微,稍有不慎,就会被人识破他的伪装。他不允许自己犯下任何差错,哪怕只有一丁点。 重新穿过一条巷子,扁担箩筐已经消失不见了;此时的周振邦顶着一头干枯发黄的鸡窝头,目光呆滞;怀里抱着一个军绿色帆布包;活脱脱一个进城务工人员扮相。 他先搭乘一辆三轮摩托驶出三个街区,然后乘坐公交前往西霞山景区。 西霞山就是他逃亡的起点。 离西霞山还有五个站时,周振邦就提前下了车,然后步行朝着西霞山走去。。 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的,然而不曾想,就在西霞山脚下,周振邦居然碰到了一位摩托车巡逻警。 看到衣衫不整独自一人出现在西霞山脚下的周振邦,巡警的职业本能瞬间被激发,他拦下周振邦,走下车,非常有礼貌地说:“你好,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件。” 周振邦一脸迷茫地看着巡警。 巡警见状,立马掏出警棍,对准周振邦,警惕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再说一次,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件!” 周振邦仿若惊弓之鸟高举起双手,面色慌张地盯着巡警。 巡警一步步逼近,直到警棍顶到周振邦的胸口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在此时,原本一脸呆滞的周振邦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糟糕!”巡警暗道一声不好立马想要挥舞警棍制服对方,但为时已晚。 砰... 一把仿制的五四式已经顶在他的胸口发出一声巨响。 ...... 周振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他咬紧牙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那名巡警缓缓地拖进了路边茂密的草丛之中。为了确保不被人发现,他小心翼翼地用杂草和树枝将巡警的身体掩盖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周振邦稍稍喘了口气,但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紧接着,他敏捷地跨上了巡警的那辆警用摩托车,一拧油门,发动机发出一阵轰鸣声。 风声在耳边凄厉的咆哮着,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处理掉这辆可能会暴露自己行踪的摩托车。 没过多久,周振邦就来到了附近的一个池塘边。他走下车子用力地轰了两脚油门后一放手,摩托车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般飞驰而去直接冲进了池塘里。随着“扑通”一声巨响,摩托车溅起巨大的水花,瞬间沉入了池底。周振邦站在岸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池水,直到看见摩托车完全被淹没,并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周振邦开始仔细地清理现场。他抹去自己留下的脚印,尽量让这里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最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遗漏什么,便迅速转身,迈着大步朝着西霞山的尽头走去。 ...... 奇耻大辱! 金陵警方接到报警后赶到现场,发现巡逻警尸体后几乎所有人都义愤填膺,这无疑是将整个金陵警方的脸按在了地上狠狠摩擦。 接到汇报的邱树峰也火速赶到了西霞山;脸色铁青的目送巡警的尸体盖上白布被担架抬走后,怒火中烧的他盯着在场的所有警员大声质问道:“看到了没?这个匪徒如此猖獗,如果不能将他绳之以法我们还有什么脸来面对我们死去的战友?还有什么脸来面对无辜丧命的公民?还有什么脸来面对整个金陵百万市民?” 所有警员听后都面露羞愤之色。邱树峰见状面色稍缓,他降低了一些分贝对着人群中的一人问道:“王队长,初步尸检和勘察结果怎么样?” 王队长走出队列汇报道:“报告邱局,根据现场初步勘察的结果来看;匪徒对于人体构造十分了解,只开一枪就精准穿过心脏射杀了小张;不过根据我们在小张创口处的衣服上发现了子弹穿过织物后摩擦引起的焦炭状燃烧物。我们猜测小张应该曾和凶手面对面对峙过;然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匪徒偷袭。 另外小张的生前所乘骑的编号XXXXXX警用摩托也在离案发地约五百米外的一处池塘被发现,不过现场有明显的打扫过的痕迹,痕迹组暂时没有任何收获。弹壳也没有找到,我们初步猜测也应该是被凶手回收了!” 邱树峰脸色又阴沉下来“就没有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 王队长迟疑一下说道:“法医根据枪口的角度初步判断,这起案子应该和新市口案为同一人所为...”说到这王队长看见邱树峰不耐烦的脸色立马补充道:“另外根据法医推断,小张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而且痕迹组的同事也发现了一组通往西霞山山区的脚印;不过目前还不能判断是否为凶手所留下的!” 邱树峰抬起警帽看了看远处昏黄天色下的西霞山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搜-山!” ...... 第 72 章 新仇旧怨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就在邱树峰舒舒服服地躺在办公室柔软的座椅里,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面:事业蒸蒸日上、财富滚滚而来、生活幸福美满……仿佛一切美好都在向他招手。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袁景灿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只见他满身鲜血,衣服早已被染成了暗红色,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然而他却像一尊入定的老僧一般,静静地坐在急诊室的门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那白绿相间的墙面,一动不动,似乎外界的喧嚣与他毫无关系。 前来调查的警察如潮水般来了一波又一波,然而看到袁景灿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们也只能纷纷摇头叹息,个别感性的女警甚至为袁景灿的悲惨遭遇落下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周旖和李厚平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奉冬梅艰难地朝着急诊室走来。奉冬梅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吃力,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终于,当他们好不容易来到急诊室门口时,奉冬梅突然一个踉跄,身子猛地向一旁倾倒而去。 一旁的李厚平见状,连忙伸手去扶,但由于事发突然,还是没能完全稳住她的身形。结果,奉冬梅整个人就扑到了李厚平的身上,嘤咛一声随即昏死过去。 三人中,周旖是认识袁景灿的,而且对于李曼和袁景灿之间那段复杂的感情纠葛也有所耳闻,因此对袁景灿还算比较熟悉。相比之下,李厚平与袁景灿的交集就要少得多了。 好几年前,当时李曼刚刚踏入大学校门;在开往金陵的列车上,李厚平与袁景灿曾有过一面之缘。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短短一面所留下的印象也逐渐模糊。如今,两年多的时光匆匆而过,无论是袁景灿还是李厚平,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外形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现在的袁景灿浑身是血狼狈不堪跟当初李厚平见到的阳光大男孩完全不是一个人。以至于此时此刻,两人面对面站着,李厚平根本就没把他认出来。 “你……你……”周旖瞪着袁景灿,连说了两个“你”,可看到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责备话又给咽了回去。 周旖和李厚平一起把已经昏迷的奉冬梅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然后气鼓鼓地走到袁景灿跟前,压低声音质问:“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这才多大一会儿啊?曼曼怎么就进急诊室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要是你的出现只能给她带来伤害,那就请你离她远点!” 袁景灿面色复杂地抬起头看着周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又低下头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你……”周旖看着袁景灿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空气上,有力无处使,整个人都快憋疯了! 李厚平此刻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他一边给妻子捋胸口掐人中,一边结结巴巴地颤声问道:“你...你和曼曼...曼曼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突然进医院了呢?” 袁景灿面色如死灰般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说到最后李曼替自己挡枪受了重伤,他痛苦地捂住脸将整个身体像鸵鸟一样缩到双腿之间。 李厚平听完袁景灿的讲述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后背“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医院冰冷的墙上。 在接到女儿同学的电话时,李厚平的心已经沉到了无底深渊,他做了最坏的打算,癌症、心脏病、车祸等等,然而他万万没想到,那些他一个朴实的农民曾经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枪杀、抢劫、杀人这种词汇,居然有一天会像恶魔一样缠上自己的女儿。而更残酷的现实是,他的宝贝女儿正静静地躺在急诊室那冰冷的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此时奉冬梅也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刚刚恢复些意识,一声凄厉地哀嚎就从她的口中传出:“曼曼!我可怜的女儿啊...是爸妈对不起你啊...你的命太苦啦....” 此情此景,此物此人;真可谓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 李厚平终于回过神来,他的双眼犹如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愤怒;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冲到袁景灿面前,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揪住他的衣领,含恨地质问道:“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要让曼曼替你承受这痛苦的折磨?啊……!说话啊!” 袁景灿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任由李厚平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既不挣扎,也不狡辩,只是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就有用了吗?对不起就能让曼曼毫发无损吗?”李厚平如同一颗被点燃的炸弹,一把将袁景灿推倒在地上,随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跪下,掩面抽噎道:“你还我的曼曼...” 袁景灿坐在冰冷的地上,仿若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只是口中一直机械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 夏涛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医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大口喘着粗气,但心中的震惊与愤怒却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着,其程度远远超过了先来一步的李厚平。 就在不久前的电话里,尽管周旖说话时有些吞吞吐吐、语焉不详,但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夏涛还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其中最关键的“哗点”——李曼竟然又和那个该死的男人待在了一起! 要知道,女友瞒着自己去跟她的初恋男友偷偷会面,这种事情对自尊心极强的夏涛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不啻于给自己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自从踏入医院大门那一刻起,夏涛的脸色就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狰狞扭曲,仿佛一张被揉皱的纸。当他终于来到医院,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心中那股由嫉妒、愤怒以及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交织而成的情绪瞬间冲垮了最后的理智防线。 尽管两人素未蒙面,但是夏涛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袁景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情敌见面,那简直就是火星撞地球,夏涛的愤怒之情犹如火山喷发。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口中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飞起一脚狠狠地朝着正坐在地上的袁景灿跺了下去…… 第 73 章 回忆如潮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就在那一瞬间,事情毫无征兆地发生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夏涛竟然会如此凶狠,刚刚碰面便毫不留情地下此重手。一时间,众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完全没有意识到应该立刻有人上前去拉住夏涛,以阻止这场冲突进一步恶化。 然而,更为惊人的情况出现了。原本还宛如行尸走肉、毫无生气的袁景灿竟然灵活地侧身一闪,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夏涛那饱含愤恨的一脚,然后行动敏捷地迅速起身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死死抵住夏涛的脖颈,并顺势将他狠狠地按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之上。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凝固了,就连一直在低声抽泣着的奉冬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止住了哭声,她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充满戏剧性的一幕。现场气氛短暂地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宁静当中。 袁景灿凑到夏涛的耳边压低声音,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地用方言说道:“小云云!你是个什么货色我比你妈都清楚,你TM的给我离李曼能有多远就滚多远;今天我的心情很糟糕,没心思陪你玩;但是如果你再胆敢打李曼的主意,我可不敢保证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记住今天的话,我说到做到!” 袁景灿的前半段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夏涛的心脏,袁景灿一开口就用他们的方言叫出他的小名,更是让夏涛身体里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可是听到之后如同小孩过家家般的威胁,夏涛却放松了下来,他不屑地撇撇嘴同样凑到袁景灿的耳边小声地说:“我好怕啊!有本事你就赶紧来对付我,告诉你;李曼的所有一切我都已经拥有了,我是他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警告我?” 袁景灿突然松开抵住夏涛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这是他今晚第一次笑,然而在场的所有人见到后,却都如坠冰窖,忍不住打了寒颤。 “你尽管试试!”袁景灿面带笑容,眼中却闪烁着冰冷的杀机。 夏涛用力吞下一口唾液,喉结艰难地蠕动两下,他原本还想要放两句狠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就像被火烤过一般,干燥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谁是李曼的家属?过来一下!”刚从急诊室里走出来的医生一开口,方才划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也给夏涛挽回了些许颜面。 原本现场绷紧的紧张气氛,也在瞬间松弛下来;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刚刚袁景灿爆发出来的气势,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骇人至极;凌厉的气场,让大家都噤若寒蝉,不敢随意开口。 “我是,我是;我是李曼的父亲。”李厚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朝着医生走去。 医生见到李厚平后,微微颔首,压低声音说道:“伤者这次福大命大,子弹并未伤及要害,手顺进行地也很顺利,她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 李厚平听到女儿保住了一条命,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医生见状,赶忙说道:“”尽管刚刚手术的时候,我们已经成功地将子弹取出,然而由于子弹原本嵌入了她的左胸肺,导致手术的时候大出血,现在还需要输血;转到普通病房后仍需精心调养,密切观察。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先去把住院费交一下吧!” 李厚平脸色为难,他嗫嚅着问道:“那她现在醒了吗?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女儿?” 医生口罩后面的双眼,流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你女儿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待会儿还需要被送去重症监护室接受各种检查,等麻药药效过去呢!” “是这样吗?”李厚平面露尴尬,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讪笑。 医生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还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赶紧去缴费,不要耽误治疗的进程。” 李厚平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袁景灿一个箭步上前,拉住李厚平,对着医生歉意地笑了笑:“好的,医生;麻烦您了,我这就去缴费!” 重症监护室门口,所有人都如雕塑般伫立着,目光紧盯着戴着面罩、面色惨白如纸且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李曼,纷纷失语。 袁景灿斜靠在角落的墙边手指不停地拨弄着打火机,火苗时燃时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将他的半张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直到李曼脱离生命危险,袁景灿才开始思考起周振邦的问题来。 前世还是岑龙的他,就已经与周振邦打过交道了,只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对周振邦的认识,完全源于周振邦最后一次作案,就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那一切就如同一场噩梦般,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 2012 年的那个盛夏,刚刚大学毕业的岑龙正在渝州的某座商城中实习。早上刚刚结束会议的岑龙,正准备前往商场对面的公厕,解决内急。突然,不远处的银行门口,传来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犹如晴天霹雳,在岑龙的耳畔炸响。 岑龙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只能茫然无措地随着人群四散奔逃;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周振邦竟然毫不畏惧,朝着岑龙所在的方向,迎面狂奔而来。 然而与新市口这次截然不同,2012 年的岑龙,尽管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但求生的本能,还是驱使着他连滚带爬地钻进一处隐蔽的角落。直到亲眼目睹周振邦坐上三轮摩的扬长而去,他才战战兢兢地从角落里探出脑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正是因为这次抢劫杀人案,在他的心灵深处,留下了一道无法磨灭的深深阴影,所以当在新市口认出周振邦之后,袁景灿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陷入了呆滞的状态,完全忘记了躲闪。 这场惊吓狠狠地摧残了他的身心,让他回到工作岗位后,便开始发起高烧,随即大病一场。 直到一周后,他才得知周振邦已于三天前的清晨,被警察击毙于沙洲区的某个死胡同里。 由于对周振邦心怀恐惧,岑龙在之后的十余载岁月里反复观摩周振邦的作案过程,以及逃跑细节。然而,令袁景灿感到诧异的是,此二人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可前世的周振邦,却是在 2012 年才首次涉足金陵作案,并且前世 2002 年的周振邦,也还没有成为名震全国的悍匪。为什么这个世界的时间线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倘若时间线已然改变,那自己前世看过的有关周振邦的作案细节,是否还能派的上用场呢? 前世警方是通过他的情人李桂琳最终成功锁定了周振邦的具体位置,从而实施了最终的围捕;然而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只比前世的岑龙小两岁的李桂琳如今还在上小学呢,根本不可能跟在周振邦的身边。而且如今刑侦技术手段也十分落后,通讯设备功能也十分单一,那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锁定周振邦的位置呢? 一团团疑问困扰着袁景灿,烦躁之下他想点一支烟,结果立马被身旁满脸紧张一直盯着他的小护士伸手阻止。 没有办法抽烟,袁景灿只好又透过玻璃窗看向病床上的李曼。 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曾经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孩,也是他前世的“嫂子”。 陷入昏迷的李曼有一种恬静的美,袁景灿认真地看着那张脸,不由得有些痴了! 第 74 章 令尊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回忆起与李曼曾经共同度过那些温馨而细腻的时光,袁景灿不禁沉浸其中,嘴角也随之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丝弧度。然而,就在这美好的思绪流淌之际,他的目光忽然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定格在了某个地方。刹那间,他的呼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骤然停滞了下来。 顺着视线望去,可以看到在李曼修长白皙的脖颈之上,竟赫然横亘着一道伤痕。那道伤痕虽然颜色极浅,但却异常狭长,宛如一条狰狞的小蛇蜿蜒盘踞。由于此前李曼一直穿着高领毛衣,以至于袁景灿始终没有察觉。如今她换上了宽松的病号服,隐藏许久的伤口也终于清晰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袁景灿若无其事地扯了扯周旖的衣角,眼神却像箭一般射向消防通道,示意她随自己过去。周旖本不想理睬他,然而,当她对上袁景灿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后,还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低着头乖乖地跟着袁景灿走向消防通道。 “啪…”袁景灿悠然地点上一支烟,斜睨着周旖,淡淡的烟雾中,他的声音镇定又带着些许愤怒:“李曼和夏涛同居了?” “关你什么事?”周旖怒目圆睁,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出言反讥道。 袁景灿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是不关我的事儿,但是如果夏涛家暴她,那就关我的事了!” 周旖先是一怔,随后满脸惊愕:“你不要血口喷人,更不能这样侮辱曼曼!” “那你还不跟我说实话?”袁景灿的声音略微提高,深邃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周旖的心脏。 “…”周旖被他问得语塞,“同居了怎么样,没有同居又怎么样…”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看到曼曼脖子上的伤口了吗?不管是谁干的,我都要他生不如死!”袁景灿怒发冲冠,把脸凑到周旖面前,语气冷若冰霜:“事已至此,你难道还想替谁隐瞒?” 周旖突然怒不可遏地用力一把推开袁景灿,“我要是想替谁隐瞒,还会给你发那条消息,曼曼还会躺在急诊室里吗?” 袁景灿突然一把抓住周旖的手腕,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低吼道:“告…诉…我!” 周旖望着袁景灿扭曲的面庞还有凶狠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惶恐;不敢再有所隐瞒。 不过她所知的也十分有效,她只告诉袁景灿,十二月份的某个夜晚,在医院照顾李厚平的李曼,却在三更半夜如惊弓之鸟般逃回寝室,还被淋成了落汤鸡,回来后就高烧不退。第二天室友们将她送往医院后,才惊觉她脖子上的伤口,然而无论大家如何盘问,李曼都守口如瓶,不肯吐露半个字。 另外在大家送李曼去医院的途中,李曼用尽全身力气告诉周旖,她绝对不去她爸爸所在的那家医院,同时还恳求周旖帮忙给李厚平办理转院,转到与她同一家医院。 袁景灿听完之后,缓缓松开抓住周旖的手,表情若有所思。 “之前李曼爸爸住的是哪家医院,什么科?” 周旖揉着手腕,没好气地回答:“金陵二院,骨伤科!” “好!谢谢!”轻声说完这三个字,袁景灿后退两步,整个人都融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 “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定有很多人追吧?”袁景灿一边哗哗哗地翻着值班记录,一边逗着胖乎乎的年轻小护士。袁景灿来到金陵二院后,跟骨伤科护士站的小护士套了好一会儿近乎,情窦初开的小护士就红着脸,把近两个月的夜班值班登记表都拿了出来。 “才没有呢,我从上学那会儿就是没人要的丑小鸭!”小护士揪着手指,低下头羞答答地说道。 袁景灿嘴角一扬,不紧不慢地说:“别瞎说,你明明就是个性格超好,善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绝世宝藏女孩,这世上可不缺美,缺的是发现美的眼睛!” “真的吗?”小护士一下抬起头捧着肉乎乎的胖脸,激动地眼里都快冒出小星星了。面前这个长得挺清秀的男生,可是第一个夸她的男孩子,这让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女,一下子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那当然……要是你能帮我结识一下这位医生,我肯定会想尽办法请漂亮女士吃顿大餐的!”袁景灿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把手指向一个名字——周永辉。 小护士好奇地歪着头看了看,脸色忽地由红变白:“这……这个……” 袁景灿一见小护士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马上善解人意地说道:“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哈,不过我之前说的话可还是作数的哦;不晓得护士小姐姐晚上有没有空呀?” 小护士尴尬地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问道:“你也是医药代表吗?” “哦?”袁景灿眼神微动“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护士不好意思的说:“周医生人挺好说话的,就是作风有点那啥;你们这些医药代表的药,只要他看过,基本都能在我们医院卖出去,所以我一下就猜出来了。” “我就说你冰雪聪明,是个宝藏女孩吧!”袁景灿先不吝言辞地鼓励了小护士一句,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周医生作风不是很好,那他有没有骚扰过你?” 小护士低下头嗫嚅着说道:“有过那么一两次,但是他主要还是喜欢那些长相漂亮身材好的护士和女患者;对我们这些普通女孩不怎么上心...” 袁景灿如释重负,他的表情轻松起来:“幸好没有伤害到这么可爱的你……否则的话,我一定会心如刀绞,悲痛欲绝的……”说到最后,袁景灿的面色阴沉,语气恳切。 小护士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她坚定地说:“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的!你放心...” “周医生今天上班吗?”袁景灿语气低沉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小护士表情有些为难,但过了片刻,还是微微点头,伸出手指朝着一个方向轻点了点。 袁景灿把值班表递回给小护士,然后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深情地和小护士对视一眼说道:“那我先去一趟周医生的办公室,下班记得等我电话!” 小护士双手捂着心口,满脸花痴地望着袁景灿一步一步地走出自己的视线,激动得心脏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然而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她却压根没察觉到,这个王八蛋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留,那下班后怎么约她! ...... “砰砰砰...”袁景灿礼貌地敲了敲敞开着的办公室门,随即伸出双手,朝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周永辉走近,满脸堆笑地开口感谢道:“您好,周医生;您简直就是华佗再世,妙手回春啊!我们全家都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周永辉满脸问号地看向面前这名陌生人,然而对方一上来就夸赞自己;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他也强颜欢笑,机械地站起身握过对方的手说道:“这是我们做医生的基本职业操守,这位先生太客气了!” “唉~~周医生,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我爸爸上次从楼上摔下来我们全家人都吓坏了,这要是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我们一家人今后的生活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呀!” 袁景灿一句话三个表情,套话说的比院长还像院长,给周永辉看的一愣一愣的;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令尊是...” 袁景灿用一道诡异的目光凝视着周永辉的脸,口中轻轻吐出三个字“李-厚-平。” 周永辉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第 75 章 致命诱惑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喂~袁总,新年好啊!”郭文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老郭,能不能帮我查个人?!”袁景灿也不啰嗦,直截了当地开口。 郭文龙在电话里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开口问道:“哪里,什么人?” “金陵,一个医生;来的时候小心,金陵最近出了大案子,全城都在戒严!” 郭文龙原本松了口气,结果听到后半句话语气一下就变得敏锐起来“什么案子?” “抢劫杀人!” 郭文龙的眼神猛地一缩:“动枪了?” 袁景灿笑着说道:“你倒是门清啊!” 郭文龙哂笑一声:“那可不……都是经验...” “小心行事,过年给你包个大红包!” “好,我收拾收拾就出发!” “好...” 袁景灿挂了电话,抬头望着夜空,心里暗暗念叨:“周永辉啊周永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进去之后好好改造吧!” 虽说短时间内抓不到周振邦,没办法替李曼报那一枪之仇,但先收拾一个想伤害李曼的人,也算是暂时出口恶气。 至于证据?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 ...... 在袁景灿又准备暗戳戳地在背地里阴人的时候,栾宇琛却毫无防备地陷入一场致命的诱惑。 这一切的起因还要从袁景灿给栾宇琛买下那辆奔驰说起。 正所谓“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刚刚提车的栾宇琛自然也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心情。 袁景灿放假离开后,栾宇琛就安排好过年期间的值班表,然后心急火燎地驾驶着他那辆奔驰车朝着自己的老家——烟城驶去。 回到老家后,凭借火爆的“传奇”已经在互联网商圈崭露头角的他很快就成为了焦点人物。所以各种各样的酒局邀请函纷至沓来;栾宇琛则来者不拒。于是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他几乎天天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最后只能由人勉强回到家。 与此同时,李星欣也在他人的热心介绍下,陆陆续续地参与了一些宴请活动。然而,在酒桌上,那些所谓的男士们要么相貌平平,穿着十分掉价;要么就拼命地向她劝酒,心怀不轨,妄图趁机会她便宜、一亲芳泽。李星欣心中充满了厌恶之情,但为了能够成功钓到金龟婿,她又不得不强忍内心的反感,强装出一副笑脸与这些令人作呕的臭男人们虚与委蛇;直到今天晚上... 当栾宇琛和李星欣在这场宴会中偶然相遇时,两人都不禁感到既惊讶又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 也许是在上次相亲时,栾宇琛所展现出来的相对绅士风度给李星欣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使得她对他并没有产生太多的恶感。再加上,与周围那群脑满肠肥的矿老板以及粗俗无礼的暴发户相比,原本就长相清秀帅气的栾宇琛由于正好赶上过年在家休息,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关注自己的外在穿着打扮;此刻坐在一众中年男人之间简直就是全场最靓的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全靠同行衬托! 李星欣坐在餐桌旁,看似漫不经心地在夹菜,实际上耳朵一直在仔细聆听着身旁人们关于栾宇琛的讨论。随着身边人的不断补充,栾宇琛的形象在她心中愈发变得立体和清晰起来。 栾宇琛不仅有颜还有钱——今天他就是开着一辆豪华奔驰来参加这次聚会的。而且他的家世极为显赫——家族是一家具有垄断地位的大型矿产企业的持有者;财富,权势不言而喻。另外栾宇琛自身也是实力超群——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游戏公司掌门人。如此多的优秀条件集于一身,这...这难道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苦苦追寻的金龟婿吗? 正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句诗就是李星欣现在的真实内心写照。 在场的女性远不止李星欣一个,但是看着她们对着栾宇琛殷勤欢喜的那样;原本对栾宇琛既不喜欢也不反感的李星欣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在抱着金山啃馒头。 当李星欣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机会千载难逢之时,她决定立刻付诸行动。然而李星欣并没有莽撞行事;她深知对于男人而言,轻易得到的往往不会被珍惜。尤其是像栾宇琛这样的富家子弟,他们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如果表现得过于急切主动,很可能会适得其反。上赶着不是买卖;欲擒故纵才能真正激发起男人内心深处的征服欲望。 所以她决定等,等宴会结束后再找一个能够与栾宇琛独处的绝佳契机。李星欣对自身的魅力有着十足的自信,她相信自己只要拿捏好分寸就一定可以俘获这个钻石富二代。 往日里每逢聚会总是不醉不归的栾宇琛今天却一反常态,尽管周围人频频举杯相劝,他却一直坚称今晚有事,滴酒未沾;就这样挡回了一轮又一轮的劝酒。 酒店门口,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李星欣面带微笑,轻移莲步最终停在了栾宇琛的身旁。她微微仰起头,一双美眸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轻启朱唇:“今天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聚会!” 李星欣敞开的羽绒服下是一袭摄人心魄的淡紫色修身长裙,闪亮的高跟鞋里一双黑色丝袜紧紧包裹住修长精致的脚踝;而她身上散发出女人独有的淡淡幽香,正如同一缕轻柔的丝线般悄然钻进栾宇琛的鼻中。 栾宇琛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目光深邃而悠远;沉默片刻后,他开口回应道:“是啊,确实凑巧!” 李星欣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之色,她看着栾宇琛娇声问道:“既然有缘,那你今晚能不能好心送我一程呢?送我来的朋友刚才因为临时有事提前离开了,而我爸妈他们此刻又都不在家...” 栾宇琛瞳孔微缩,但还是答应道:“能送李小姐回家是我的荣幸!”话音刚落,栾宇琛十分优雅地弯下腰来,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李星欣与自己一起上车。 李星欣见状轻掩朱唇,波光流转之间透露出一丝满意之色。随后她将自己纤细柔软的玉手轻轻地搭在了栾宇琛伸出来的手上。 奔驰车停在某小区楼下;车内一片静谧,除了发动机的轻微轰鸣,只剩下一对男女略微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此时,李星欣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面带娇羞地看着栾宇琛,轻声问道:“这天儿可太冷了,要不……你上来喝口水暖暖身子再走吧?”说罢,粉嫩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栾宇琛面色犹豫,他略微沉吟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这样恐怕不太合适吧??要是待会儿你爸妈回来了,突然看见家里有个陌生男子,到时候你也不好跟他们解释啊!” 然而,还没等栾宇琛把话说完,李星欣便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哎呀,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怎么反倒害怕起来啦?再说了,我爸妈今天去乡下外婆家看望老人了,要明天才能回来呢!”说着,她还意味深长地冲栾宇琛眨了眨眼。 尽管没有看过祖师爷的视频,但是李星欣已经暗示地如此明显了,小雏鸡栾宇琛要是还不能领悟其中深意,那他着实不配执掌一家规模庞大的互联网公司。 “好,那我上去坐一会儿!”栾宇琛的眼眸之中暗含深意,轻声回应道。 ...... 这是一套户型普通的三室一厅住宅,然而屋内的装扮却显得温馨宜人。 栾宇琛缓缓走到布艺沙发前轻轻坐下,然后开始环视整个客厅的装饰与布置。李星欣端着一杯热水小心翼翼地将水杯放在茶几,而后微微俯身,俏皮地对栾宇琛说道:“嘿嘿,不好意思啦,栾少爷~家里实在没什么上好的茶叶,不过这开水可是刚刚烧开的哦,您就凑合着喝吧!” “我从来不讲究这些个,工作一忙起来生水都喝!”栾宇琛边说着,边端起面前的水杯,浅浅地抿了一小口。 这时,李星欣轻盈地走到栾宇琛身旁坐下,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满是心疼之色,轻声嗔怪道:“你们这些男人呀,怎么老是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呢;身边要是没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照顾着真真是不行呐!” “习惯了!”栾宇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咧嘴笑道 李星欣见状,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哎呀,先不说这个啦!刚刚只顾着跟你闲聊,都忘了问问你到底有没有吃饱呢!要不然……我去给你做碗面条怎么样?”说完,她便作势要起身往厨房走去。 然而,就在李星欣刚刚站直身子的瞬间,栾宇琛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急忙喊道:“唉~~别忙活啦,真的不用麻烦了!” 只听李星欣“哎哟”一声娇呼,整个人便如弱柳扶风般倒入了栾宇琛怀抱之中。她的一只玉手轻轻地揉着左脚的脚踝,娇艳欲滴的小嘴微微嘟起,带着几分懊恼和嗔怪说道:“哎呀,我可真是个笨蛋呢,就这么走两步路居然也能把脚给扭伤……” 栾宇琛怀中抱着美人的娇躯,而他的另一只大手,则不自觉地握住了李星欣穿着精致黑色丝袜的小脚,轻轻把玩起来。细腻光滑的触感,令他心醉神迷。望着怀中近在咫尺的美人那粉嫩娇艳的嘴唇,栾宇琛再也无法抑制,猛地低下头去,狠狠地朝着李星欣那诱人的红唇吻了上去。 瞬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热烈而暧昧。李星欣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一直在喃喃地念叨着:“不要……”娇柔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哀求,然而她那一双柔夷却只是象征性地做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抵抗动作。 随着室内的温度缓缓升高,一切都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自古深情留不住,只有套路得人心。 第 76 章 一封信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金陵与盐城相隔仅不过 260 公里,然而袁景灿对栾宇琛的艳遇却一无所知。 他现在只知道郭文龙一定会是个好队友;仅仅过了一天,两人就已经在二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吧碰上了面。 袁景灿把一张小纸条递给了桌子对面戴着口罩,顶着鸭舌帽的郭文龙;郭文龙接过后只看了两眼就把纸条塞进口袋沉声说道:“给我三天时间!” 见郭文龙还是那么自信有效率,袁景灿满意地点点头,不过片刻后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 郭文龙见状有些好奇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袁景灿不答话,静静地看向窗外。 过了片刻他转过头问郭文龙:“你觉得,有一件事如果做了可能会让自己陷入险境,但是这件事又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前途;那这件事到底应不应该做?” 郭文龙神色一怔,随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是我可以跟你说件事,我当初还在服役的时候;我们的连长说过,他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有一句古诗他十分喜欢“岂因祸福避趋之”!” 袁景灿嘴角微微一扬,轻笑一声:“还真是个…有趣的莽夫!”随后他戴上一双一次性手套,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举在两人中间,郑重地对郭文龙问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郭文龙见状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放在手心里,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住一角,但却没有用力抽走信封,他同样一脸沉重地凝视着袁景灿:“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职业操守就是为雇主保密!” 袁景灿松开手,向后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说道:“武都分局局长邱树峰!” 郭文龙的眼神微微收,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袁景灿,轻轻颔首后起身离开。 袁景灿看着如墨的夜色,端起桌上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口,随即皱起眉毛。 真苦! …… 同一个夜晚,武都分局的局长邱树峰就没那么好的闲情逸致品咖啡了。 他完全低估了这次的对手,这哪里是什么小贼?这分明是江洋大盗! 全金陵的警察兵分几路,结果毫无收获。 被寄予厚望的画像组根据已经找到的几位现场目击者的描述画出来好几幅画像,结果几个领导凑到一起看得鼻子眉毛拧成一团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相差太大了,每个目击者的描述画出来的时候都很正常,但是把几幅画像一对比就能看得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几乎每个人的描述都不一样,这说明劫匪十分擅长伪装,那么目击者这条线索便已经暂时宣告断了。 而另一边搜捕组也无功而返,他们把西霞山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就差掏蛇窝了,结果除了几个模糊不清的脚印以外,连根毛都没找到。这说明劫匪在故布疑阵,是个高智商犯罪分子。 痕迹组同样毫无进展,匪徒的生物信息一点也没采集到,脚印指纹也是半个没有。这说明劫匪狡猾谨慎,极有可能是个惯犯。 走访组和监控组倒是没有坏消息传来,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对他们不抱有任何希望。 这次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第一次案发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对方先后枪杀三人,其中一名受害者还是骑警,另外劫匪还重伤一人,夺走二十多万现金;然而在出动几乎全城警力参与搜捕的情况下,居然连对方的长相都查不到。整个金陵警界自上而下都弥漫着一股悲观沮丧的情绪。 邱树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天亮。刚推开门他就径直朝着沙发走去,然后重重地倒在上面。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接到案子时的兴奋劲。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邱树峰的老婆岳晴芳。她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慵懒地靠在房门上问道:“这案子还没什么进展吗?”很显然,周振邦抢劫杀人案已经轰动了整个金陵,连岳晴芳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庭主妇也知道自家男人最近在忙什么案子。 “呼…”邱树峰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随即又懊恼地说:“有时候我真怀疑这案子到底是不是人干的!” 岳晴芳见到邱树峰疲惫又沮丧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受,但是她没办法在工作上给自家男人帮上什么忙,于是便走到沙发旁轻轻地将邱树峰的头放到自己腿上,动作舒缓地替他按摩起来。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上你什么;要不我明天给你煲点鸡汤送到局里怎么样?” 邱树峰闭着眼睛享受着女人的手指在自己脑袋上轻柔地按压,嘴上却说道:“你一个女人,就别来添乱了!现在外面的世道不太平,你多用点心照顾好小慧比什么都强。最近家里没啥事儿吧?” 已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岳晴芳早就习惯了邱树峰强硬粗鲁的说话方式,根本不以为意,她一边替邱树峰按着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小慧都上高中啦,而且已经住校;我一个女人在家,能有什么事?”说到这里岳晴芳语气突然停顿一下,手上的动作也迟缓了一些。 邱树峰敏锐地察觉到老婆的变化,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事吗?” 岳晴芳不确定地说:“今天晚上快十二点了,突然有人敲咱家的门…” 邱树峰突然从心底里冒出一个直觉,他一骨碌爬起来紧张地问:“什么人?来干嘛的?说话别大喘气呀,急死个人!” 岳晴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这不是正说着呢嘛?你非要打断我…”然后又面露回忆之色接着说道:“我走到门边问了半天外面的人是谁,结果没人回答,可我又不敢开门…” 听岳晴芳还在东拉西扯,邱树峰急得抓耳挠腮,可这时候又不敢再打断老婆说话,只好用着急的眼神示意她赶紧说重点。 岳晴芳见了会意地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过了好久,我听门口已经没什么动静,就开了一条缝朝外面看去,结果门口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开门的时候从门缝里掉下来一封信…” 邱树峰“噌”的一下蹦了起来,“信呢?!” 岳晴芳见邱树峰面色可怖,语气焦急,不敢再有丝毫的耽搁,急忙起身从鞋柜上拿起一个薄薄的信封,又赶忙跑了回来。 邱树峰这时候已经完全顾不得老婆的感受了,一把将信夺了过来 方才的邱树峰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此时接过信封后,老刑侦的本能让他的动作骤然减缓。他先如扫描仪般仔细检查了一遍整个信封,密封地很好,肉眼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拆过的蛛丝马迹。然后邱树峰微眯起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封信的质感;上手轻如鸿毛,信封薄如蝉翼,那里面就好似绝不可能是炸弹之类的危险品。 邱树峰又仔细摩挲了一番信封,信封是很普通的纸张,市面上到处都能买到,平平无奇;从触感来说里面的东西虽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但也绝不像是卡片状的物体。 在心中大致揣测了一番信里可能会放置什么东西后,邱树峰才缓缓睁开双眼,开始端详起信的封面;简洁质朴的封面上仅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邱树峰局长亲启。显而易见,这是对方为了隐匿笔迹,故意用左手书写而成。 捏着信封,邱树峰沉吟片刻后,他迅速提起外套,一边穿一边对岳晴芳叮嘱道:“我现在马上要去一趟局里。最近一段时间可能都要在单位里加班了,没什么时间回来;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门窗,出门也要小心,能开车尽量开车。另外,最好让小慧放假后去她外婆家住;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下次再遇到类似这种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说完不等岳晴芳回应,便匆匆开门离去。 岳晴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结果邱树峰的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她坐回沙发上轻轻捶了捶肩膀嘴里不满地嘟囔着:“真把家当宾馆了…” 第 77 章 亡命之徒 VS 天罗地网(上)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天色刚蒙蒙亮起,金陵的劳山上,一处坟地后的小土坡就轻微地耸动了两下,随即一个身形佝偻的人影从中缓缓地破土而出;如此诡异恐怖的场景,如果被心脏不好的人看到,恐怕会吓得当场去见信仰。 人影微微伸了一个懒腰,随即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起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一张国字脸便显露了出来;如果有人能够在场仔细辨认的话就会发现,此人赫然便是金陵警方苦寻多日的 1.26 杀人抢劫案的嫌疑人周振邦。 周振邦一边收拾着帐篷和排泄物,一边拿起一个条状物狠狠地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而他手中抓着的竟是一条没有加工过的蛇。 周振邦丝毫不理会嘴角的蛇血,三下五除二生吞了之后便加快手脚收拾东西,最后一股脑全都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大挎包中。接着他又一边清理着地面上的痕迹,一边倒退着走出山林。 原来在西霞山下射杀那名骑警后,周振邦便心生一计;他先利用脚印伪装了自己逃进西霞山的假象,随后大摇大摆地换乘了好几路交通工具来到了江对岸的劳山。 这次意外也促使他改变了原本先溜到隔壁江镇市后再伺机离开的想法。因为相比起金陵同省而且相对发达治安更加严密的江镇;靠近劳山,经济相对落后一些且处在省际交汇处龙蛇混杂的邻省城市朱洲,显然更适合他隐藏逃亡。 先规划好逃跑路线,并提前实地考察踩点;这也是他在金陵待了这么久才开始犯案的原因。 如今绝大部分警力不是在设卡盘查,就是在搜西霞山;完全不可能想到他居然会藏身在劳山上,而且周振邦的逃跑方式也与其他的流窜犯大相径庭。因为他的选择是走出金陵!没错,他要徒步走出包围圈! 只能说周振邦既有耐心,也有毅力,还有一双不怕走的脚。两个字可以形容他,“够狠!”对别人够狠,对自己更狠! …… 另一边,彻夜未眠的邱树峰刚到局里就立马召集手下的得力干将们到会议室集合。 待众人打着哈欠在位置上坐好后,邱树峰清了清嗓子红着眼睛低声开口说道:“我知道各位同事最近都很辛苦,但是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所以之后的时间还请诸位协调好时间和家庭关系;破不了案子咱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邱局!”众人有气无力稀稀拉拉地回答道。 邱树峰自身也是从基层干上来的,自然能对手下的人感同身受,因此也没有责怪什么。他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封信轻轻放在桌面上又对着众人说道:“昨天晚上,我家夫人收到一封信,我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但是据我猜测这封信极有可能与我们目前正在侦办的这起案子有关,所以就带来局里,想和各位同事们一起看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信上,精神也为之一振;会场里顿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邱树峰环顾一圈众人的表现后十分满意,于是对着左手边的一名下属低声说道:“老陈,这封信我还没拆过,你先让技术科查查,除了我和我老婆以外还有没有别人的指纹!” 老陈会意,立马拿起信走出会议室。十分钟后又把信拿了回来,对着邱树峰微微颔首。 邱树峰会意,一边伸手接过信封拆开,一边对着大家说:“我已经让老陈拿去验过指纹了,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我们一起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说着话,他从信封里抽出两张 A4 纸,只看了一眼,邱树峰就愣在了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老陈看得有些着急,于是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邱树峰的肩膀;邱树峰这才恍若惊觉,他面色复杂地把信递给了老陈。 既然邱树峰把信递给他,说明信上的内容不是什么不该他看的东西,于是老陈满腹狐疑地接过信,同样只是随意一扫,老陈便呆住了。 见到两位领导如此反常地表现,会议室里的众人急得抓心挠肝,恨不得抢过信来亲自看看。 邱树峰听到大家的窃窃私语,于是伸手拍了拍老陈的手臂,示意他直接读给大家听。 老陈这才反应过来,他先把信纸朝着众人展开;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不绝于耳。 只见两张小小的 A4 纸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形状不一的小字。 老陈把信纸收回,然后逐字逐句地缓缓念道: 尊敬的邱局长,您好 当您看到这封信之后,无论您是否信任我,请不要浪费时间试图调查我这位热心的金陵市民;贵局警力宝贵,请将有限的资源分配到周振邦的案子中。 哦,对了,或许你们还不知道这次的对手是周振邦吧!但是现在我告诉你们了,那么周震邦的信息就不难查了吧? 听到这里,所有的警员们集体发出一阵低呼;原来他们这次的对手竟然是鼎鼎有名的 A 通犯——周振邦。 邱树峰也满脸的苦涩,亏他原本还想借着这起案子升官发财,事到如今能安稳落地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等众人的议论声平息了一些后,老陈继续念道: 好了,闲话少叙,我个人给邱局长您提点建议,采不采纳全看您自己。 首先,我建议金陵警方封锁所有通往外地的大山出口,越隐蔽的越要严加把守;周振邦习惯于躲避进深山后伺机逃跑,而且过程中他可能吃穿住行都会在山上的墓地中。不过我个人建议警局可以外松内紧,周振邦十分狡猾敏感,一旦被他识破了警方的意图,他极有可能会返回金陵城区再次犯案。 第二,封锁铁路,和通往外市的河流沿线,因为周振邦最有可能采用的逃生手段就是“走”!也就是徒步走出金陵。个人建议至少两人一组同时携枪巡逻;周振邦行事残忍果断而且大概率随身携带多把枪支,如果不是绝好的机会不要试图生擒,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最后一点,如果找到他之后没有在他身上发现被抢走的等额现金,那我建议排查近半年来金陵租房暂住的外来人员,特征:独居,租住在农村自建房或棚户区房子,单身年轻女性(也可能是风韵犹存的三十多岁老娘们);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但是不缺钱花。长相不俗;且极有可能有失足经历。 好了,言尽于此,希望邱局长能顺利破案;最后再强调一遍!不要找我! 此致敬礼 一位热心的金陵市民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起先听到信里说周振邦吃住都在墓地,还要徒步走出金陵本就有些不寒而栗,但是等老陈把信念完后众人才惊觉,这个对周振邦了如指掌的寄信人才是真正让人细思极恐。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邱树峰咳嗽两声正准备说话,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有些发干,于是端起面前的搪瓷杯喝了一大口水润了润嗓子后,方才开口说道:“那个…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想法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开口说话。 邱树峰把视线投向老陈“老陈,你来说两句。” 老陈头皮有些发麻;但是没办法,做下属的其中一项义务就是应该替上司说一些他不方便说的话。 于是他动了动眼珠说道:“我个人的建议是应该先把信朝上面提交;另外无论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我们都要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立刻展开行动!时间不等人,一旦错过了最好的抓捕时机,哪怕最终确认了信上的内容属实,那所有的一切也是枉然!” “好!下面开始布置任务!”邱树峰等的就是这句话;从他第一眼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有九成的把握断定信里的内容是关于这起案子的线索。如今这个寄信人几乎已经把周振邦喂到邱树峰的嘴边了;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犹豫! 至于之后怎么向上头解释?抓到了人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正悄无声息地朝着周振邦笼罩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遭受到来自于从另外一个时间线里穿越时空而来的受害者的报复。 凭空出现一个如此了解自己的人协助警方对他展开围捕,周振邦还能再一次从容逃生吗? 第 78 章 亡命之徒 VS 天罗地网(中)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乌鸦这种鸟类,自远古时期起便被人们视作不祥的象征。然而对于周振邦来说,这些所谓的迷信说法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多年来,凭借顽强的意志和每次作案前后的谨慎小心,他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屡屡化险为夷;所以他从始至终都坚信,人定胜天! 耳畔不时传来乌鸦的啼叫,但是周振邦步伐缓慢但却十分坚定地行走着,丝毫不受影响。成功穿越了这片令人心悸的丛林后,尽管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但是站在崂山山腰之上的周振邦仿佛已经能够眺望到远处朱洲市区灯火阑珊的夜景; 周振邦小心翼翼地攀到一处缓坡,随后缓缓站直身体。微风轻拂过他因为多日没有清洁早已布满污垢的脸颊,带来阵阵清新与凉爽;周振邦微微地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任由自由的空气如丝丝细流般渗入自己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也让他感到无比惬意。 “太美妙了!”周振邦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满足的**。 ... “你好,请出示一下身份信息……”这句话不断地在金陵的各个角落响起。 与此同时,一场规模空前浩大的人员排查行动正在金陵市区如火如荼地展开。每一个成年独居女性都成为了被重点关注的对象,无一例外地接受到了警方严厉而细致的盘问。 就在这时,刚从网吧走出来的陈薇敏,手中正提着一袋速食食品,身形略显匆忙。路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巷子里正在挨家挨户敲门询问的警察。 经历了刚开始那令人揪心的两天之后,如今的她心中已不再有任何担忧和恐惧。正如周振邦所说,这帮警察都是废物。周振邦作案到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人都不知道跑多远了;然而,到目前为止,这些警察却依然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偌大的金陵城中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想到这里,陈薇敏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缓缓地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桌子上,陈薇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气定神闲地等待着前来查验身份证件的警察登门。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些警察总要啰啰嗦嗦的要问半天;她一会儿可不想吃坨了的泡面。 要说陈薇敏有没有想过携款私逃,其实她也曾动过这样的念头;然而有两个两座大山横亘在她面前,阻止了她的行动。 其一,周振邦可不是一般的小开,如果自己能躲一辈子也就罢了;可万一哪天被他逮个正着,见识过周振邦残忍手段的陈薇敏不敢再往下想。 其二,她上有姐姐,下有弟弟,老二老二没人疼;自幼便历经磨难的陈薇敏,已经跟随周振邦享受了数月不缺钱的生活;倘若离开周振邦,手头上的这十几万对于没有理财观念,且缺乏谋生技能的她而言又能挥霍多久呢?难道要在花光这些钱后,又回到暗无天日的洗头房吗?拜托,干这行的可是吃青春饭的啊。陈薇敏实在没有勇气和决心再回到那个地方上班。 综合以上种种缘由,陈薇敏下定决心,要老实听话,安安分分地做“大哥的女人”! “砰砰砰......“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然而屋内的陈薇敏并没有惊慌失措;她依旧稳稳地端坐在桌前用柔弱的声音缓缓开口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应道:“警察,查登记证的……” 陈薇敏慢慢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抚平了一下身上那件新买的纯白色羽绒服,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朝着房门走去。 ... 金陵的冬天,夜晚犹如冰冷的寒窖,来过的人都深有体会。在劳山西北侧,寒风如同凌厉的鞭子,无情地抽打着巍峨高耸的山峰。 “这天可真冷啊……”小李冻得瑟瑟发抖,一边搓着手,一边朝着身边的老警员老王抱怨道:“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周振邦能走出金陵?...亏他们想地出来!” 然而,老王却显得满不在乎“哎呀...端人碗,受人管;让你干嘛就干嘛呗!咋那么多话呢....”他悠然地抽了口金陵烟,而后将烟头随意地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灭,又吐了一口唾沫,仿佛在向这寒冷的天气示威。 小李还在小声地嘟嘟囔囔,不过他再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了。 过了十多分钟,两队巡逻的警员迎面相遇,他们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又各自朝着来时的方向继续巡逻。 同样的一幕在金陵周边所有山岭附近的山脚下不断上演。 看了看时间已是后半夜,老王找了个隐蔽处藏好,然后对着小李轻声说道:“我先看两小时,一会儿换你!” “好~的~”尽管冷得如筛糠一般,但小李还是颤抖着回应了一句;然后便躬身回到车上试图保存一些可怜的体温。 ...... 据相关小说作者研究发现,后半夜的凌晨三四点是人类意志力最薄弱的时间点;在这个时间如果产生突发状况,那么人类的反应速度和行动能力都会大打折扣。 从下午一直睡到深夜一点多的周振邦就决定在这个时间点溜下山。他心中盘算过,下山后再徒步五个小时,便可踏入朱洲市的地界。于是,得到充分休息的周振邦,如同一头初出牢笼的矫健猛兽,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如惊蛇入草般,悄然逼近劳山山脚。 小李已然接替了老王的岗位,如雕塑般守在枯草丛中,注视着附近那几个可能的下山点。 后半夜的气温,仿若被施了魔法般,异常地低。又冷又困的小李,只觉得自己的双脚仿佛已经被冻地失去了知觉。他颓然地朝后一坐,然后用力跺了跺脚,试图缓解麻木;然而收效甚微。小李感觉这双腿仿佛已不再属于自己。 蓦然,不远处的山脚边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然而那声音经过了寂静的夜色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小李猛地一怔,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于是他屏息凝神,朝着发出动静的草垛看去,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色的身影宛如幽灵般,渐渐地从草垛中浮现出来。 本就有些迷信的小李,只觉得脚底的凉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直达头顶,大脑瞬间宕机。 黑色身影似乎已经潜伏在草垛里观察许久,待确定四周安全无虞后,方才起身,准备悄然离去。 警察的本能促使小李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他如临大敌般拿起配枪冲着黑影扯开嗓子大喊一声:“站住,我是警察,请你立刻举起双手……” “警察?”黑影的身形微微一顿,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同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接着右手如闪电般摸向腰间。 小李见状,心中顿时明了,此人极有可能就是周振邦;于是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配枪,声嘶力竭地吼道:“站住,不许动,我是警察……” 两人相隔十多米,周振邦却根本没有把这个声音稚嫩的小警察放在眼里,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从腰间迅速拔出手枪就朝着小李开了两枪。巨大的枪声如惊雷般在山林中炸响,震动了整片山林,无数的飞禽走兽被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发出一阵阵惊恐的嘶鸣,随后整个劳山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周振邦连开两枪后,根本无暇顾及小李的生死,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山上飞奔。 当小李发出第一声警示的时候,老王就已经惊醒,随即他便立马推开车门朝着小李所在的方向狂奔;然而,当他刚刚抵达现场,枪声已经响起。 “小~李~............”老王箭步上前,抱起胸口一片猩红,嘴里仍在不停吐着血沫的小李,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小李的目光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呆滞,他紧紧抓住老王的手臂眼神却始终无法聚焦,只能看向天空,用尽全力断断续续地说道:“王...王哥...一定要...要抓住周...周...为我...报....”一句话还没说完,小李那只代表生命希望的手便骤然一松,随后重重垂下! “啊~~~~~~~”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怒吼从老王口中发出。他含恨看向周振邦消失的方向,双眼布满血丝,目眦欲裂。 巨大的枪响如同一把利剑,划破了劳山的宁静,也把周边所有的警力全都吸引了过来;自此,一场惊心动魄的一匪多警的真人 CS 在劳山上迅速展开。 突然出现的小李完全打乱了周振邦的原定计划,已经踏上亡命之旅的他,根本无暇顾及掩盖自己的行踪;武警们凭借着更为先进的设备,循着周振邦遗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路朝着劳山深处狂奔而去。 此时山上被枪声惊醒正四处乱撞的各种动物就成了周振邦得绝佳“掩护”。他凭借着丰富的经验,时而捣毁一个蛇窝,时而对着一个马蜂窝放上一枪。满山乱窜的动物虽然成功地延缓了武警们的追击速度,然而周振邦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此刻,他的面前赫然伫立着一头青面獠牙的金陵特色——野猪。这头被枪声惊扰了美梦的野猪,心中充满了怒火,它眼神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无故闯入自己领地的陌生人,长长的鼻子里不停地喷出两道白气,随后缓缓匍匐下身子随时准备碾碎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 一滴冷汗,从周振邦的额头滑落,他凝视着眼前这头体重目测已经超过三百斤的庞然大物,心中暗自叫苦。根据经验判断,自己手中的仿制手枪,绝对无法将其一击毙命,而受伤后发狂的野猪,其凶残程度,周振邦在小时候可是亲眼目睹过的。 饶是周振邦见多识广,此时面对这样一头畜生,竟然也显得束手无策。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尽管还相隔上千米,但他似乎已经能够嗅到武警枪口那令人窒息的硝烟味。 第 79 章 亡命之徒 VS 天罗地网(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亡命之徒之所以会被称为亡命之徒,概因为他们既不拿别人的命当命,当然也同样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抬头看了一眼微微亮起的天色,周振邦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他举起手中的五四式开始瞄准野猪的眼睛。 野猪见这个愚蠢的人类对它不仅毫无畏惧之感,居然还敢反击不由得勃然大怒,它撅起獠牙发出一声尖锐的吼叫,随即朝着周振邦展开了冲锋。 就是现在,周振邦瞳孔收缩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野猪的左眼瞬时爆出一团血花,冲锋的势头也为之一滞。野猪先是一愣,随着剧痛通过神经传达到大脑,野猪立刻翻倒在地不住地打滚,状若疯癫。 一击即中,周振邦没有停顿;立刻借着掩体朝着山下武警所在的方向冲去。 野猪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瞎眼已成事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报复刚刚那个给自己造成伤害的弱小人类。它一个翻身,循着气味也朝着山下追去。 听到山上又传来一声枪响,行动组的组长金亮一抬手挥停众人,随后打了一组手势;所有人见到后立刻卧倒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金亮带着两名队员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林深处缓缓推进。 走了约莫两百多米后,一名队员趴在地上听了听,随即面色疑惑地朝着金亮打了一组手势。尽管金亮觉得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仍然当机立断,要求所有人就近寻找掩体。他自己也一个闪身藏到一块巨石后面。面对如此狡猾凶残的劫匪,饶是金亮已经身经百战,此刻握紧枪柄的手心里也已经渗出了些许汗珠。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金亮微微探出一些视线朝着山上望去;只是一眼,他的瞳孔顿时开始剧烈收缩。 只见一个人影正灵巧地穿梭于各种掩体之中,而在他身后,一头体型庞大的巨兽正在癫狂地横冲直撞。一人一兽正借着俯冲之势狠狠地撞进武警们的包围圈。 周振邦借着天色敏锐地见到了探出头来的金亮,他立马抬手朝着巨石连开数枪。随后一边奔跑一边用牙齿更换弹匣。 金亮瞬间就想明白了周振邦的意图,他面色一紧,正想要打手势阻止自己的战友;然而武警们听到近在咫尺的枪声后已经本能地开始举枪还击。 野猪听到密集又熟悉的枪声,立刻抛下了周振邦朝着下方的武警们疯狂冲击。密林里顿时乱作一团;惨叫声,嘶鸣声,枪声不绝于耳。 周振邦藏身于一棵巨大的树干之后,眼见野猪越过自己冲向武警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立刻开始警惕地打量起周边的环境。看着看着,他的眼睛猛的一亮。 在他身后不远处有几棵几人合抱的参天大树正依次朝着山下排开,而树上全都挂满了手臂粗细的藤蔓;他瞥了一眼被野猪缠住的武警,一咬牙从衣服上撕下几片布条缠在手上,然后几步冲刺后纵身一跃死死抓住一根藤蔓朝着更远处的一根藤蔓荡过去;接着又换了一根藤蔓。 金亮和他手下的队员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前面还有最后两棵树,耳边传来的野猪嘶鸣声也越来越小;周振邦感觉今天真是有如神助,居然能完成如此高难度的逃跑方式;自己果然是天选之人。 正在他洋洋得意之时,“砰”又是一声枪响,只不过这一次的枪声显得沉闷了许多。周振邦突然觉得脊背发凉,随即一阵剧痛从自己左肩传来;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左肩已经被子弹贯穿了;然而没等他做出反应,紧随而来的第二枪就正中他的后脑。 生命的最后一刻,周振邦内心闪过一丝明悟;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不可能次次都能这么好运,这次终于轮到他偿命了! “嘭”……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从远处传来,一代悍匪周振邦就此殒命! 金亮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朝着远处的两名狙击手比了个大拇指;得亏他有先见之明,提前申请带上了两位狙击手。否则今天极有可能被周振邦再次逃脱! 此时,剩余的武警们也已经制服了野猪。任务圆满完成,金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走出巨石示意两名手下先去确认周振邦的死讯,随后伸出脚踢了踢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野猪朝着众人开玩笑道:“没想到出个任务还能有意外收获,兄弟们抬回去,今晚加餐!” 2002 年的时候,野猪还不是保护动物;武警们齐声欢呼后,便开始七手八脚地制作简易的四人扁担,准备把今晚的“宵夜”抬回队里。 …… 中午时分,周振邦已被击毙的消息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座城市;笼罩在人们头顶长达一周之久的恐怖阴霾瞬间被驱散。市民们纷纷涌上街头欢呼雀跃,弹冠相庆。整个金陵城都沐浴在了一片欢腾的氛围之中。 而与外界那些喧闹嘈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位于城市一角的金陵武都分局停尸间内,此刻却是一片的冰冷和死寂。这里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没有丝毫生气可言。 面对着眼前这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沉重的手铐脚镣束缚住的陈薇敏起初只是像一尊雕塑一般,呆呆地凝视着。 过了良久;终于,她像是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般,重重地趴在了周振邦的尸体之上。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骤然响起,响彻整个房间。 或许她是真的因为周振邦的离去而感到伤心难过,又或许她是在庆幸自己终于得以摆脱周振邦这个恶魔的掌控,当然,最有可能的是二者皆有之。没有人能够确切地描述此时此刻陈薇敏内心无比复杂的感受。 老王和另外两名女警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用冷漠的目光盯着正在恸哭的陈薇敏,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 还是那家咖啡吧,此时的郭文龙戴着一副平光眼镜,头上还顶着一顶厚重的假发,整个人看起来与平日里大不相同。 将手中那一叠厚厚的资料递给坐在对面的袁景灿后,郭文龙缓缓伸出手拿起桌上的勺子,开始搅动起自己面前那杯咖啡,随着勺子在杯中不断旋转,郭文龙状似随意地轻启嘴唇,声音低沉而又平静:“这个周永辉胆子是真的大,公然收受回扣贿赂不说,还放了不少三无药品进入药房;跟这比起来,玩几个女护士女患者那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袁景灿对此不置可否,他仅仅扫视了几眼后,便把资料塞进自己的包里,随后悠然自得地端起桌上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小口;借着喝咖啡的动作袁景灿掩饰住自己的嘴唇压低声音问道:“能办他不?” “小意思,这家伙就是典型的飞上枝头变凤凰,全村人供给他上大学;一毕业就进了三甲医院,还娶了某个副院长的女儿。金钱和社会地位瞬间提高;人也跟着膨胀,做事便开始不管不顾。现在他老丈人已经退休,他父母都还在农村,他又成了无根之萍。想办他?分分钟的事…” 袁景灿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推了过去“密码在背面,把事办完后,过个好年…” 郭文龙拿起银行卡看了看,同样露出一个微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说完话,他将一份报纸放在桌子上随即起身离去。 袁景灿并没有伸手去接那份报纸,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方向稍稍瞥了一下。而他的余光恰好捕捉到了朝上放置着的报纸头版。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胸前佩戴着一朵大红花笑容满面地接受着记者的采访——此人正是邱树峰!虽然图片只是简单的黑白色调,但袁景灿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脸上所洋溢出的那种春风得意。 袁景灿端起桌上那杯还剩小半杯的咖啡,仰头一饮而尽。轻轻放下杯子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平整地压在了咖啡杯下面。 做完这一切后,袁景灿缓缓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迈开脚步,朝着门口走去。当走到门口时,袁景灿回过头来,再次看向那张压在杯子下面的百元钞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今天这杯咖啡点得确实不错。”他轻声呢喃道:“很甜!”随即推开门,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第 80 章 千年对望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大报恩寺,这个名字对于袁景灿来说完全陌生,他不仅从未听闻过,更是生平首次踏足这座坐落在秦淮河畔、气势恢宏的皇家寺庙。他原本是怀着一颗虔诚之心,想要在此地还愿,并为周振邦超度亡灵。然而,当他真正抵达目的地后,却惊讶地发现,这根本就是个旅游景点! 尽管心中略感有些无语,但袁景灿还是买票进入寺内。刚刚踏入园区的瞬间,一座高耸入云的琉璃宝塔赫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沿着道路前行,袁景灿一边悠欣赏着古庙两侧的画廊遗址,感受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一边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缓缓走过已经十分陈旧破败的香水河桥。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身旁导游清晰而响亮的声音:“各位游客请看,从我们脚下这条崎岖不平的石板路一直向前走,尽头处便是天王殿遗址。这条路可是古时候的御道,当年古代皇帝们前来礼佛之时,都要从此处经过。” 听闻此言,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远方那片高低起伏的石板路,眼中流露出好奇之色。 导游介绍接着,整座报恩寺曾经规模宏大、设计精美,但不幸的是,绝大部分的建筑都在 1854 年的太平天国战乱中化为灰烬。如今呈现在大家眼前的,只剩下这些残垣断壁和满目疮痍。 看着眼前高低不平、损毁严重的青石板路,袁景灿和其他游客们无不心生感慨,唏嘘不已。 进入大殿后,导游面带微笑,抬手指向远处一个被醒目的红色隔离带包围的展柜,用充满神秘色彩的语调介绍道:“各位游客朋友们,请往这边看。这里展出的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玄奘法师的头盖骨。据可靠的历史资料记载,当年玄奘法师西至印度时恰逢佛祖涅槃一千三百多个春秋,而玄奘法师的头盖骨和释迦摩尼的顶骨舍利同样隐藏于大报恩寺的地宫下一千三百多年方才得以面世;玄奘法师历经千辛万苦,跨越漫长的岁月长河,最终接过了佛祖的衣钵,并在接下来的一千多年时间里不遗余力地将佛法弘扬光大,让佛教文化得以传承不衰!正因如此,我们将这个场景命名为‘千年对望’。” “千年对望”?袁景灿紧紧盯着眼前的玻璃展柜,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导游接着介绍道,据说佛祖释迦牟尼出生时便会走路说话,甫一降世便立刻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走了七步,每走一步脚下就会生出一朵莲花,所以就叫步步生莲。 莲有佛性,世间百花中只有“莲”是唯一能花、果、种子并存的植物。 莲花的花死而根不死,来年又复生,如同人死而魂不灭,不断轮回。 在禅宗中,它象征释迦‘法身、报身、应身’三身同驻。 以圣洁的莲花喻佛,最初产于佛教,其意为“菩萨观音”,在生死烦恼中出生,而不为生死烦恼干扰。 人死而魂不灭,不断轮回?原本坚信唯物主义的袁景灿在经历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后听闻了这番话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迷惑当中。 自己能够死而复生,那么周振邦是否也能如此?他是否会在另一个时空的 2012 年,持枪杀射杀那个世界里躲闪不及的岑龙? 倘若那个世界的 2012 年的岑龙命丧周振邦的枪口,那么在2024年那场车祸中丧生的岑龙,是否还能借尸还魂,附身到 1997 年的袁景灿身上? 如果没有重生后的袁景灿,这个世界的周振邦又能逍遥法外多久?他是否还会在 2012 年的某个清晨,如鬼魅般出现在沙洲区的街头?而这个没有岑龙的世界,是否还会有金龙、李龙、张龙在目睹这起骇人听闻的案件后重新坠入轮回,穿越时空再次制裁另一个世界里作恶多端的周振邦呢? 重生后的自己,虽暂时未有大的举动,但每次出手都犹如神来之笔,快人一步;在旁人眼中,自己是否也有步步生莲之能? 想得有些入魔的袁景灿,全然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已如走马灯般换了一茬又一茬;当他终于从各种杂乱无章的思绪中挣脱出来时,蓦然惊觉,带他入园的导游此刻已不知所踪。 既然寻人无果,袁景灿便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着,同时亦步亦趋地随着人流缓缓前行。 ...... 观音殿前,袁景灿伫立良久。他凝视着眼前的废墟,心中感慨万千。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曾经恢弘大气的南方第一的寺庙,如今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袁景灿望着废墟心神荡漾,恍若置身于历史的长河之中;而他身旁有一位老和尚,正慈眉善目地静静注视着他。 袁景灿猛然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在欣赏风景的同时,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他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轻声说道:“是弟子唐突了,还请师傅莫怪……” 老僧同样双手合十还了一礼,缓声道:“施主既能如此专注瞻仰佛光,便是与佛有缘之人,又何来唐突之说?” “大师见笑了……”袁景灿不禁面红耳赤起来,心中暗思忖自己刚才哪有想过什么观音、佛祖之类的呀!那不过是随口胡诌罢了。 只见那老僧微微一笑,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袁景灿,缓声说道:“我观施主眉头紧锁,似是心中存有诸多烦恼与业障。不知可否与老衲吐露一二?” 袁景灿心头猛颤,眼神不由自主地微微闪动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轻声回应道:“还请大师为我解惑……” 老僧点了点头,语气和蔼地回答道:“施主但说无妨。只是老衲能力有限,所谓‘解惑’实不敢当。佛渡有缘之人,如若施主诚心理佛,自然能够得到佛祖的庇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言罢,老僧再次双手合十,虔诚地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袁景灿低头沉思片刻之后,抬起头来直视着老僧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问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然伯仁之死却可救百人,此等因果,敢问师傅何解?” 老僧仿若未闻,反而悠悠地说道:“我与施主说一个小故事吧,从前一位菩萨在行六度万行时,登上了一艘商船,商船上有250个商人和一些非常重要的货物。其中一个人起了贪念,想把船上所有的人都杀死然后把货物独吞。这位菩萨用神通力获知后,把这个人杀了,理由是他不忍心看着这位商人因为贪念而造如此大的杀业,这位菩萨愿意自己把他杀了,让自己下地狱。此既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受报是他的业力,然而救人是你的愿力;以大悲心救渡众生,即使无法挽救,也可成就你无量功德!” 袁景灿轻轻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明悟之色;片刻之后,他又再次开口发问:“敢问大师,世人皆醒我独醉与世人皆醉我独醒,究竟哪一个状态下的我,才是真正的自我?” 大师微微一笑,双手合十,缓声说道:“阿弥陀佛,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施主只需要坚守最初的本心,不被外界的纷纷扰扰所左右,又何必去在意那些旁人的闲言碎语呢?烦恼即菩提...” 袁景灿闻听此言,心中豁然开朗。他恭恭敬敬地朝着大师深施一礼,语气无比虔诚地道“多谢大师授业,弟子受教了!” 老僧微笑着还了一礼,然后慢慢地向后退去。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每一步都蕴含着无尽的禅意。随后便渐行渐远,身影逐渐融入人群之中,最终消失不见。 ...... 第 81 章 心无敬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尽管李曼在重症监控室经历了长时间的观察后,终于度过了危险期,现在已经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但是她的意识却仍然处于模糊的状态。偶尔短暂地醒来后,她会低声呢喃一些无意义的话语,声音微弱得几乎难以听清。而此时,坐在病床前看着李曼那张惨白如宣纸的小脸;夏涛的心情却异常复杂,百感交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与李曼之间的关系已经得到了李曼家人的默许。正因如此,夏涛也被安排了照顾李曼的工作,而今天恰好轮到他来陪护。 虽然夏涛当初追求李曼的目的并不纯粹。但有一点始终无法否认——他对李曼是有爱的。倘若没有感情作为支撑,恐怕他早就放弃追求,又何必苦苦坚持三年之久。 然而,每当想起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袁景灿,夏涛就像被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入心底一般,疼痛难忍且难以拔除。 尽管他努力想要忽视这个名字的存在,然而,每当他目睹李曼因为思念袁景灿而呈现出如痴如醉的发呆神情,以及自己渴望与李曼更亲昵一些时,她那些条件反射般的拒绝动作。这时候所有关于袁景灿的不好记忆,就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夏涛的脑海,刺痛着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夏涛是骄傲的,是追求完美的;对于他来说,两个人的爱情里容不得半点瑕疵,他更无法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同时,夏涛也是聪明懂隐忍的,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强迫李曼在自己和袁景灿之间二选一,他大概率不会成为那个最后的赢家。 他深知李曼对袁景灿的爱有多么执着和热切。这次枪击案中,为了保护袁景灿,李曼竟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拿性命替他挡下一劫。刚接到电话时的夏涛,内心犹如遭受了一记重击,痛苦不堪。一方面,他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手,毕竟曾经为这份感情付出过太多心血;另一方面,李曼对袁景灿如此毫无保留的爱,又让夏涛感到无比绝望。此刻的他,站在感情的十字路口,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迷茫而不知所措。 李曼的手指,仿佛受到某种牵引一般,微微弹跳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虽然稍纵即逝,但一直全神贯注留意着她一举一动的夏涛,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瞬间。 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站起身,端来一盆温水。回到床边后,夏涛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柔软的毛巾轻轻蘸湿,再细心地拧干多余的水分,然后仔细地替李曼擦拭着双手和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 感受到手上的温度,李曼缓缓地撑开原本紧闭的双眼。然而,此时映入她眼帘的世界,却如同被晨雾所笼罩般朦胧不清。 李曼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可视线所及之处依旧是一片模糊。终于,她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的男人身影正站在自己面前。于是,李曼用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声开口问道:“景灿?是你吗?景灿?你……难道已经不再爱我了吗?景灿……景灿……” 忙碌中的夏涛听到李曼口中不断呼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袁景灿,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他手中拿着的毛巾,就这样定定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神志还不太清醒的女人,心如刀割。 而此时此刻,袁景灿正静静地伫立在敞开的病房门口。听着李曼充满哀怨和迷茫的呼唤,他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紧;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时间回溯到三个小时前,袁景灿与那位老僧一番深入交谈之后,整个人便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他已经无心继续逗留,于是匆匆结束了这次行程后,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便直奔医院而去。 周振邦已然伏法,周永辉的事情也无需他再多费心思。现在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便是李曼和夏涛的感情纠葛。袁景灿其实并非不允许李曼谈恋爱,甚至嫁作他人妇,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夏涛!因为前世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早已证明,一旦两人走到一起,结果必然是一场悲剧。 坐在驶往医院的出租车上,袁景灿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各种对策不断浮现又被推翻。他绞尽脑汁地思考着究竟该采取哪种方式来给夏涛致命一击,才能确保李曼不再重蹈覆辙。 然而,就在他踏出电梯迈向病房的那一刻,心中依旧被怎么在不伤害李曼的前提下让夏涛知难而退这个难题所困扰着。其实,在他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办法。但他始终未能找到一个完美的答案。 他脚步沉重地走向病房,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和犹豫。然而,就在他刚刚抵达门口时,李曼微弱却又充满哀怨的呼唤声就如同利箭一般直刺进他的耳朵。 袁景灿顿时呆愣在原地,眼神复杂地望向病床上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庞,一脸黯然。 他缓缓地退出病房,轻轻合上房门,然后转过身,朝着电梯走去。 当他踏出住院部那扇厚重的玻璃大门时,一股清新空气扑面而来。袁景灿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烦闷与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李曼的柔弱无助击中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唤醒了他的恻隐之心。 此时此刻,袁景灿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反思之中。重生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道路平坦顺遂,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一帆风顺的经历,让他渐渐迷失了自我,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对于人性,他也失去了应有的敬畏之心。 在当今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男男女女之间的分分合合早已成为家常便饭。夏涛在前世虽然曾经伤害过李曼的感情,但谁能保证这一世他依然会抛弃李曼呢?更何况,夏涛他既不是周永辉这种狡诈贪婪的小人,更不是周振邦那样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和他们相比,夏涛充其量就是一个不甘心平凡却又敏感自卑的凤凰男罢了。 平心而论,袁景灿实在找不出任何充分的理由,要用自己所设想的那些卑劣手段去对付这样一个普通人。 袁景灿不知道如果自己继续这样膨胀下去,那么未来等待他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是步上周永辉的后尘,众人唾弃、声名狼藉;又或者像周振邦那样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再难翻身? 一想到种种可能性,袁景灿不禁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病房里,浑然不知自己无意识中躲过一劫的夏涛和住院楼下心事重重,正在自我反省的袁景灿望着同一片天空,心事却各不相同。 第 82 章 学而优则仕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凌晨时分,袁景灿一个人孤独地踏上飞机舷梯,每走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心事。在登机门前,袁景灿再次回头,目光直直地投向远处那座等待苏醒的古都。 短短一周的时间,他在这座曾经陌生的城市里经历了太多太多。有重逢的喜悦;也有枪击案带来的恐惧,还有大仇得报的快感。这里,留下了他太多的血与泪。然而此刻的他只感觉身心俱疲。 他原本打算留在金陵,等候周永辉落马的消息,然而命运总是充满变数;在医院里听到李曼那一声声呼唤的时候,袁景灿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生生地剖开,鲜血淋漓。与此同时,袁建军和孙新城也不断地打来电话,明里暗里地催促他赶紧回家。于是他最终下定了决心;提前登上飞往蜀都的航班。 飞机平稳降落,时间刚刚划过正午时分。 袁景灿走出机场大厅,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可是蜀都难得的好天气也未能驱散他心头的阴霾。站定之后,他看了看时间,稍作思索便掏出手机拨通了叶俊的电话号码。 “在哪呢?”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桌椅挪动的嘈杂声响,紧接着便是叶俊含混不清的说话声:“我不跑,哪个跑了哪个是孙子……” 一阵脚步声后,袁景灿猜测应该是来到了某个僻静处,电话里叶俊喘着粗气喊道:“喂!阿灿?” 袁景灿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听起来你这小日子过得还挺多姿多彩的!这才大中午的,就已经开始喝上啦?” “嘿嘿……这不朋友聚一块嘛”电话另一端的叶俊不好意思地憨笑了两声,然后回应道:“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呢?等我过两天回到棉市,请你吃饭!” “嗯?”袁景灿闻言不禁微微一怔: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可叶俊居然不在棉市? 想到这里,他诧异地追问道:“怎么回事儿?那你现在在?” “哦...我在蜀都呢!”叶俊随意地回应了一句;然而,话刚出口,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紧接着瞪大了眼睛,惊愕地说道:“难道……?” 他乡遇故知,袁景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也好转了许多“告诉我个位置,晚点来找你!” 哦……我们就在武青东二路这边的一个串串店里呢!?”电话那头的叶俊兴奋地报了个地址,接着顺口问道:“怎么样,你要不要一起来。” 袁景灿盘算了一下时间轻笑着回答道:“算了,等我过去你们都吃完了,再说你那些朋友我也不认识,去了以后反而大家都不自在。不过你也别喝多了,晚上咱俩再单独整点!” 叶俊似乎还想继续劝说什么“可是,梦...” 袁景灿没给他机会,直接打断道:“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吧,玩得开心点!我这才刚刚下飞机,也得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咱们晚上春熙路不见不散哈!” “好吧,那晚上见……”叶俊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袁景灿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手机揣回兜里,拖着行李箱朝着机场外走去。 ...... 满口香砂锅牛肉火锅店里弥漫着浓郁的辣椒香味,让人一进门就感觉垂涎欲滴。 袁景灿坐在桌前,目光落在对面白衬衣黑色羽绒服的叶俊身上,过了片刻他微微摇着头,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我说兄弟啊,中午刚吃了串串,这大晚上的又跑来涮火锅。照这样下去,你明天是不是还打算去西南医院挂个号看看肠胃呀?” 叶俊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不以为意的神情。 他熟练地用牙齿咬开两瓶啤酒,然后将其中一瓶递到袁景灿面前,豪爽地说道:“哈哈,舍命陪君子嘛!来来来,咱们先干一个……” 袁景灿有些惊讶地接过酒瓶,同时好奇地看向叶俊,忍不住问道:“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 叶俊挑了挑眉,一脸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这算啥,熟能生巧罢了。”说完他仰头猛灌了一大口啤酒。 然而此时,袁景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喝酒,而是用一种颇为怪异的眼神,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将叶俊打量了一番。那眼神仿佛要把叶俊看穿一般;但他却紧闭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叶俊被看得心里直发毛,不禁感到一阵莫名奇妙。他先是举起双手疑惑地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的穿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呀?接着他抬起头,满脸问号地望着袁景灿,不解地问道:“喂,我这身打扮到底有什么问题啊?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当年高考填报志愿那会儿,我记得我把院校和专业列表翻来覆去瞧了个遍,但是怎么没有看见‘公务员大学’这么个选项呀!”袁景灿一手攥着酒瓶撑在桌子上,一手摩挲着下巴眼神戏谑,调侃意味十足地说道。 “嗨~~我当什么事呢!你这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叶俊瞬间全身放松下来,毫无形象地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然后笑着说道:“这都是锻炼出来的!” “说说看...”袁景灿见状,顿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追问。 “哎呀,其实真没啥特别的啦!”叶俊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语气却有些漫不经心,“无非就是进了学生会以后多喝多练就完了呗!” 袁景灿显然并不相信叶俊这番说辞,他隔空朝着叶俊虚点了两下不满的说:“你没说实话...” 叶俊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叹了口气后无奈地缓缓解释道:“好好好,那就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呢,情况也没有那么复杂。我们学院有位德高望重的教授一直对我挺不错的,平日里没少关照我,而且时不时地还会点拨我几句,传授一些为人处世的经验和技巧啥的。所以嘛...”说到这里叶俊止住了话头。 袁景灿拿起酒瓶猛灌一大口,然后微微抬起下巴,用眼神示意叶俊接着往下讲。 叶俊见状白了他一眼,但还是继续说道:“这个学期结束后他就要进衙门了;我呢,之所以一直留在这儿到现在都还没回家,就是为了跟同学们一起给他践行...” 听到这里,袁景灿不禁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学而优则仕?” “你这总结得倒是挺精准的嘛!”说着,他笑嘻嘻地举起酒瓶,与袁景灿手中的瓶子轻轻一碰。 袁景灿又喝了一口,然后放下酒瓶追问道:“什么部门?” “秘书处!”叶俊挑了挑眉,一脸得意地回答 袁景灿眉头微皱,又问:“是省里的还是市里的?” 叶俊毫不犹豫地答道:“那自然是省里的啦!” 话音刚落,袁景灿的身体稍稍后仰,瞳孔微缩;迟疑片刻后,他缓缓吐出几个字:“上面有人?” 叶俊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边之后,才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袁景灿的耳朵旁,刻意压低声音说道:“通天!” 袁景灿听完这句话,深深地凝视着叶俊,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他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了。 第 83 章 抗震计划雏形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实际上就在刚刚短暂的瞬间里,袁景灿的脑海中各种各样的念头此起彼伏。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萌生出了想要询问尊姓大名的冲动。 不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毕竟,对于川省未来长达二十年之久的人事变动情况,他可谓是一无所知。即便能够得知那位教授的姓名,但对他而言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实际价值和意义可言。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在尚未充分了解对方底细的情况下,自己作为一家游戏公司的老板冒然地贴上前去套近乎,恐怕多半得碰一鼻子灰,不过是自找没趣罢了。而且官场向来都是跟红顶白,趋炎附势之辈居多;轻易站队更是大忌!所以说,目前还是应该先专注于自身的发展与成长,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做打算才更为妥当。 一念及此,袁景灿决定转换一下话题,于是他张开嘴巴刚欲发问:“你……” 可谁知话还未出口,便听到对面的叶俊同样开口说道:“你……”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随后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挠了挠各自的脑袋。就在这一瞬间,他们看着对方,恍惚间仿佛一同穿越回了曾经在棉中度过的那段既忙碌而又充满欢声的高三岁月。 袁景灿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轻声说道:“我刚刚问了那么多,现在轮到你问了...” 叶俊也笑了笑说道:“你还是那么犀利!每次看问题都能一针见血,简直像是比咱们所有人都要年长个十几岁似的……” 听到这话袁景灿心头不禁微微一颤,但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他淡淡地回应道:“这才一瓶酒就开始说胡话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身份证;少说多听,你也可以一样!” “行!跟你多学习学习,哈哈,先喝光这瓶酒,咱们再接着聊!今晚不醉不归!”叶俊一把将酒瓶用力地跺在桌面上满脚通红地说道。 “好!不醉不归!”袁景灿二话不说,端起瓶子就仰头一饮而尽。 又开启两瓶啤酒,叶俊动作麻利地开始给彼此倒酒,同时开口问道:“诶,对了,你听说金正阳那事儿了吗?” “什么事,我没听说过呀?说来听听呗!”袁景灿一边捞着锅里的牛肉片,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叶俊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知道吗?金正阳在渝州强 J 杀人然后被判了死刑,没想到,他家里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够偷梁换柱,让他给逃了出来…” 听到这里,袁景灿不禁一愣,手中原本正夹菜的动作瞬间停滞下来。他眉头微皱,这剧情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袁景灿定了定神,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严肃而谨慎地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具体又是怎么情况?” 叶俊脸上流露出一丝思索与回忆之色“说实话,这事我也了解的不是很清楚,这些消息都是那些在渝州和江城上大学的同学回来参加聚会时偶尔提及的。他们当时说得也是含含糊糊,只是大概提到好像就在前两年吧,这件事当时在渝州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袁景灿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接着他似乎猛地回忆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转头朝着叶俊调侃起来:“渝州发生的事,我人在临州没有听到风声倒也还说得过去。可你明明是在蜀都上学的,怎么反倒要从那江城上学的同学口中听到这些消息呀?” 面对袁景灿的打趣,叶俊不禁轻笑出声,连忙解释道:“哎呀,哪有的事儿!听说是这样的,虽然渝州当地有意将这桩事情给压制下来,但是有一名警察始终对金正阳怎么逃脱法律制裁这件事耿耿于怀,并且一直暗自追查着他如今的下落。;他在渝州四处奔走,却始终没能引起重视,只好来到荆楚省找到一家颇具影响力的报社,把这事给捅了出来…” 袁景灿回忆起 09 年渝州发生的官场大地震,顿时心中了然;同时也对这位默默无闻却永不屈服无名警察感到肃然起敬。 “好了,不说金正阳了,咱们和他之间,不过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至于其他方面嘛,像我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根本就高攀不起,犯不着担心…来来来...继续喝酒…”袁景灿笑着说道。 叶俊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确实如此。毕竟袁景灿与金正阳之间顶多也就算是有点校园里的小纠葛而已,连互殴都谈不上;和金正阳后来在社会上的种种恶劣行径比起来,他们俩之前那点儿小小的矛盾实在是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叶俊一甩头,潇洒地说;“好,不说他了;聊聊你呗!话说回来,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李曼那样漂亮,对你又一往情深的姑娘,你都看不上。有时候我都怀疑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哈哈!。” 听到这话,袁景灿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神情,心中暗自嘀咕着:这货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哪壶不开提哪壶,净挑些让人不痛快的话题来说,虽说外表看上去比是以前成熟稳重了些许,但骨子里依然还是当年那个专门喜欢戳别人心窝子的中二少年! 袁景灿沉默片刻后,突然坏笑着看向叶俊,不紧不慢地说“有女朋友了,腕省人;还全家都是你亲戚…” 叶俊一开始没理解其中深意,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等他终于想明白这小子还在拿自己的穿着打扮开涮之后,顿时气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冲袁景灿嚷道:“行啊,既然这样,那以后你可得尊称我一声大舅子咯!” 袁景灿强忍着笑意说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那我自然更不会介意…” 听到这句话,叶俊瞬间脸色变得通红,他瞪着眼睛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无奈地竖起大拇指来了一句:“你……真牛……逼!”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袁景灿见状,得意地笑了起来,接着分给叶俊一支烟,并笑着问道:“你呢?别光顾着说我的情史呀,也该聊聊你那个悦山婷妹儿了吧?” 叶俊接过烟动作娴熟地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一团烟雾。他轻轻地弹了弹烟灰,一脸随意地回答道:“分了……” “分了…”袁景灿一愣,他现在都还记得去年过年前叶俊还一副你侬我侬的酸样,这才过了多久?就这么分了? “分了…”叶俊一脸惆怅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性格不合…唉!” 袁景灿嘴角微微抽搐,一脸的无语。性格不合?!还真是个万能的分手理由。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开导叶俊,于是举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然后安慰道:“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称头!”说完,仰头一口喝干。 叶俊见状也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干。放下杯子后,他伸手抹了一把嘴巴,发出一声舒爽的“啊~”接着感慨道:“确实是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听了老人言,天天乐无边。” 袁景灿被叶俊这话给弄懵了,他呆呆地看着叶俊,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是几个意思? 叶俊有些羞涩地说道:“我和婷妹儿分手后没多久,我妈恰好与几位好友来蜀都玩;我便请了两天假一同作陪,也就权当散心了。没想到后来,我妈的一个姐们说:她女儿正巧也在川大读大三,于是……” 袁景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好家伙,你小子简直是无缝衔接呀!你这么六,你怎么不去烧电焊? 不过既然人家都已经有新恋情了,出于基本的礼貌和对朋友的关心,袁景灿还是问了问对方的具体情况。 一提起这个话题,叶俊顿时变得眉飞色舞,他兴致勃勃地说道:“嘿嘿,人家老头可不简单,那可是咱们棉市教育局的这个…”说着话,叶俊夸张地比了两根手指,然后接着说道:“他们家是北山人,少数民族;她学的也是师范专业;听她自己说;等毕业了之后,她打算先听从家里人的安排,回北山支教两年。然后再想办法调回棉市教育系统,或者直接一步到位;调来蜀都!” 袁景灿强忍着笑意,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随后笑着打趣道:“哈哈,照这么看,那我可得好好恭喜你咯!这次你小子可是抱上金凤凰啦!” “怎么说话的…”叶俊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接着一脸愁容地说:“不过她家这条件确实好得让人心慌,我和我妈商量了一下;如果能处到大学毕业的话,就由我们家出钱,请两家人一起去海边好好玩一趟;丹妹儿跟我说她长这么大都还没有亲眼见过真正的大海呢!” 一旁的袁景灿听后,故意装作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摆出一副怪模怪样的神情调侃道:“哎哟哟,丹妹儿~ 你叫得可真够肉麻的呀!” 叶俊对于袁景灿的打趣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嘴角上扬,露出一副坠入爱河后的陶醉模样。 好兄弟这表情明显是找到真爱了,袁景灿还是很为他感到高兴的;突然,,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调侃归调侃,袁景灿同时又为好兄弟能够找到真爱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就在这时,一道闪光猛地穿过袁景灿的脑海,他脸上原本笑容也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凝重。 北山人,支教,教育系统,海边,大地震?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从袁景灿的心底冒了出来。 经过一番深思之后,袁景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俊哥儿啊,你先听我说一句。如果你俩真能一直处下去,那么我打算邀请我的父母、妹妹以及我的女朋友,再加上你们一家,还有丹妹儿的父母。咱们三家人一起去巴厘岛或者马尔代夫玩一趟怎么样?要看海,咱们就看真正的海!” 听到这话,叶俊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他神色严肃,毫不犹豫地回绝道:“那不行,光是我们自个儿一家子出去旅游,开销都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连丹妹儿那边也让你来破费……哎呀,不成不成,这种事情我绝对做不来” 袁景灿翻了白眼,内心腹诽道:“还是个死心眼儿!我那是请你吗?我那是想找你的幺妹儿当工具人好吗!” 为了心中的计划能够顺利推进,袁景灿一咬牙,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向叶俊稍稍透露一些关键信息来增加成功的筹码。于是他脑海里快速组织着语言,然后开口问道:“俊哥儿,你现在还玩不玩游戏?” 刚刚还在说旅游,现在突然又聊到了游戏;这个转折太跳跃了,叶俊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皱起眉头想了片刻后,最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偶尔看室友玩,自己已经没时间玩了…” “室友玩也行。”听到这话,袁景灿心里暗暗窃喜,起码不用费太多口舌解释关于游戏方面的事情了。于是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款叫做《传奇》的游戏?” ...... 第 84 章 袁景灿,你混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叶俊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袁景灿:“拜托,这还用问吗?我们寝室还经常一起下副本呢,不过那个该死的尸王殿也太难找了吧,每次都要费好大一番功夫才能找到入口。还有啊,就是最近更新的‘富甲天下’版本……” “行了行了,别说了!这游戏是我的!”袁景灿出言打断了叶俊的喋喋不休;这家伙嘴上说不玩游戏了,身体倒是很诚实。这些什么地图,版本各个如数家珍,甚至比他这个游戏代理商还熟悉! 叶俊大张着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我…你…刚刚,刚刚说的话到底是...是什么…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袁景灿眨了眨眼睛,然后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这游戏是我公司代理的!” 叶俊一口气好悬没提上来,他眼神怪异地看着袁景灿心中暗想,同样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什么你如此优秀?难道是偷偷补课了?不对不对,这小子明明高考时还比我少了好几十分呀! 想到这里,叶俊不禁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些什么;袁景灿竟然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一般,抢先一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口说道:“我现在可没法证明,毕竟谁也不能天天背个营业执照和代理合同在身上吧”说着,袁景灿还将双手一摊,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叶俊见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嘟囔着:“好话赖话都被你一个人说完了,还让我说什么…” 袁景灿却突然又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神神秘秘地对叶俊压低声音说道:“再给你透露个秘密…今年我们公司还会代理一款和传奇差不多火爆的游戏产品!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尽管袁景灿在叶俊的心目当中,一直都不是那种喜欢信口胡诌、胡乱吹嘘之人;另外,虽然对于袁景灿刚刚说的话他感觉匪夷所思到了极点。不过,回想起自从与袁景灿相识以来,对方就比一般的同龄人表现地更成熟一些;因此,即便心中仍有疑虑,叶俊还是努力尝试着去说服自己相信袁景灿已经成功开了公司,并成为传奇游戏代理商这一事实。 然而现在袁景灿居然声称今年还打算再代理一款能够像传奇那样火爆的新游戏!要不是场合不对,叶俊真恨不得立刻问问袁景灿,今天是不是停药了,怎么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袁景灿也很无奈;说实话,他非常清楚这件事无论对谁说出来,都会被认为是天方夜谭,更甚者可能会觉得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要是在前世的时候,有人敢跟他说出这样的话,他肯定会毫不客气地质问对方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然而此刻,形势所迫,他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为了能够顺利实施他心中的计划,他不得不先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去刺激一下对面这个看起来有些中二的大学生。再不济也得先在叶俊的心里打个底。要不然,如果等到将来某一天,自己一飞冲天变成“国民老公”了,这傻小子说不定还会来摸摸自己的额头,看看自己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想到这里,袁景灿不禁苦笑起来,只希望自己的这番苦心不会白费吧。 这个话题已经聊不下去了,两人又自然而然得转移了话题;开始聊起了各自大学里的风花雪月,校园趣事。 气氛又逐渐热烈起来。 就在两人推杯换盏喝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一个面若寒霜的漂亮女生快步走进店内。她先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圈,等锁定了目标位置后,便小跑几步,冲到袁景灿和叶俊两人的桌前。 叶俊看到了女生,于是笑着说道:“来来来,梦玲;你和阿灿也好久没见了,一起坐下来喝点。” 话音刚落,只见胡梦玲一脸怒容,伸出手臂狠狠地一个巴掌甩在了袁景灿的脸上 “袁景灿,你混蛋!” 叶俊和其他食客们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原本还人声鼎沸的大厅里此刻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诱人的火锅汤汁沸腾时发出“哔哔啵啵”的泡沫破裂声。 袁景灿歪着头,既不还手,也不反驳。胡梦玲盛怒之下动手扇了袁景灿一巴掌,此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看袁景灿渐渐开始浮肿的半边脸,也逐渐冷静下来,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懊悔和恐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之中。袁景灿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胡梦玲则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周围的人们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一个漂亮女孩一进门就给了这男的一个巴掌,还大骂对方是混蛋。 围观群众已经脑补出八十集肥皂偶像剧的剧情了,现在就等着现场吃瓜。 个别条件好的顾客甚至已经掏出带拍照功能的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一时刻,待会儿回去之后就发到论坛里给网友们一起分享。 标题都想好了:惊!漂亮女孩火锅店手撕渣男,疑似女方被劈腿后恼羞成怒。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不同于吃瓜群众们看热闹的心理,知道两人关系的叶俊比所有人都要更吃惊,更诧异。以至于到最后叶俊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在一起过。 终于,袁景灿啐了一口唾沫,然后转过脸来轻声地问道:“过瘾了吗?另一边脸需不需要再让你打一巴掌出出气?” 来了来了,开始了。吃瓜群众们一个个激动的浑身颤栗,纷纷掏出瓜子花生准备现场吃瓜吃个饱。 胡梦玲却陷入了犹豫之中。此时此刻,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至连一句合适的话语都说不出口,属于是自己给自己整的骑虎难下了。 袁景灿倒是表情镇定,他毫不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继续说道:“你觉得我怎么做才不是混蛋?我求求你教教我!”说到最后,袁景灿的情绪突然爆发,声音也陡然拔高。 面对袁景灿如此激烈的反应,胡梦玲瞬间呆住了。就在不久前,她刚刚得知李曼因为袁景灿而中了枪伤的消息。怒火攻心的她根本来不及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急匆匆地冲过来狠狠地扇了袁景灿一记响亮的耳光。可如今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她才意识到对于整个事件的具体经过,自己其实压根儿就没有完全搞清楚。 此刻的胡梦玲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最终只能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我……”声 男性吃瓜群众眼含深意地看了袁景灿一眼,内心竖了一个大拇指;兄弟,有道行啊!一下就把这头暴龙给镇住了,吾辈楷模! 女吃瓜群众就一脸的不满了,你倒是干他呀!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还能拿你怎么样? 叶俊看不下去了,他甩下三百块钱,一手一个把两人全都拉出了门,只留下一屋子怅然若失的瓜农。 瓜没吃完,全身哪哪都不得劲;就连面前漂着红彤彤辣油的火锅都不香了。 …… 几条街外的一个小巷里,袁景灿不屑地撇着嘴,一脸阴鸷。胡梦琳则低着头,拨弄着围巾,一只小脚在地上画着圈圈;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叶俊狐疑地打量着两人:“你俩谁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胡梦玲斜眼瞥了袁景灿一眼,又低下头低声咕哝着:“你问他…全是他干的好事…” 叶俊又把目光转向袁景灿,语气带着不满:“那你说!” 袁景灿耸耸肩,无奈地说:“我在金陵偶遇了李曼,同时又正好碰到了抢劫杀人;李曼替我挡了一枪,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胡梦玲和叶俊全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袁景灿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啊…这个…这…不是…我”叶俊想问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哪开口,顿时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倒是胡梦玲更快反应过来,她沉着脸质问袁景灿:“既然曼曼为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你怎么还有闲心坐在这里和人喝酒?” 袁景灿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人家有男朋友照顾着,我留在那算怎么回事?” 又是一条自己不知道的信息。胡梦玲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旁听了半天的叶俊终于皱着眉开口打断二人“行了行了!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没必要伤了感情!梦玲你为了曼曼打抱不平确实没错,但是景灿也有他的苦衷。今天大家都有些冲动了,先各自回去冷静一下,等过两天再坐下心平气和地聊聊好不好?!” 袁景灿撇了撇嘴说道:“那我先走了,你送一下梦玲。我还要在蜀都呆两天,过两天再联系。还有,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 “知道了,走吧走吧!到酒店了给我电话!”叶俊不耐烦地冲袁景灿挥了挥手;胡梦玲却还是一脸的倔强神色,侧着头不去看袁景灿。 袁景灿看了胡梦玲一眼,也没有在意,转身就走。 等袁景灿稍微走远了些,胡梦玲才对着他的背影一顿的呲牙咧嘴,拳打脚踢。 叶俊看乐了“刚刚你不动手,现在逞什么能?” 胡梦玲白了叶俊一眼生气的说:“笑个P,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也一样!”随后踢踢踏踏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怎么还受波及了呢?叶俊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无奈地追了上去。 “别跟着我,烦死了!”胡梦玲加快了脚步,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耐烦。 “好好好,给姑奶奶送到家就不跟着了!”叶俊挠挠头,憨笑着说道。 胡梦玲又翻了个白眼低声说了一句“讨厌!”不过也没有再拒绝叶俊跟着。 第 85 章 燎锅底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当袁景灿再一次踏入林耀星位于九眼桥的装修公司办公室时,一眼便瞧见办公桌后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刹那间,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声从袁景灿口中喷涌而出。 原来以前瘦的跟猴似的林耀星如今壮如牛肚,短短半年不见,居然已经长出了三层下巴,活脱脱一个发福的弥勒佛。 林耀星眼见袁景灿笑得前俯后仰、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禁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自己圆滚滚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嘴里嘟囔着说道:“哎~~这都是被逼无奈啊!” 听到这话,袁景灿好不容易才强忍住笑意,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后,他一边伸手打断林耀星接下来的抱怨,一边用手捂着肚子说:“行了行了,啥也别说了,走!今儿个兄弟做东,咱们边喝边聊,喝痛快了也就聊痛快了!” 没想到,林耀星却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掌制止了他,并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索出一串钥匙。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喝酒没问题,但咱得换个地方才行!” 袁景灿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奇地盯着林耀星手上的钥匙“这是...” “跟我走就对了!”林耀星不再理会袁景灿,只是笑嘻嘻地自顾自站起身来,迈着大步朝楼下走去。 ...... 袁景灿一脸狐疑地坐在林耀星副驾驶座上,双眼盯着高速公路两旁飞速倒退的城市街景。他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大,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喝酒呀?咱哥俩聚个会而已,至于跑这么老远嘛?” 然而,尽管袁景灿已经上了他的车,林耀星却依旧不作任何回答,只是脸上挂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一路上,林耀星似乎非常忙碌,还不时地通过车上的蓝牙与某人通话,布置着各种任务。 袁景灿支棱起耳朵仔细听着,只听到从林耀星口中不断冒出诸如“火锅”、“酒”、“红丝带”、“梯子”之类的奇怪词汇,听得他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难道是要帮谁搬新家不成?”袁景灿暗自思忖道。 经过漫长的车程之后,车子终于缓缓地停在了惠中园 A11 栋楼下。 望着袁建军给自己买的房子,袁景灿满脸都是大写的无语。垂死病中惊坐起,搬新家的竟是我自己! 林耀星笑眯眯地转过头来说:“哈哈,兄弟,别发呆啦!这套房子早就按照你的要求装修好啦,连门锁都给你换了。我给这边的手下留了一套,现在在你家里,我这套你拿走,从今往后这套房子就是你一个人的天下了!” 尽管有些许无语,但袁景灿的内心涌动的更多是难以言表的喜悦之情。 这套房子的装修事宜,他自己几乎未曾前来查看过哪怕一眼,整个过程都是由林耀星派遣专人负责管理。 时至今日,林耀星不仅从未向他提及过哪怕一分钱的费用问题,还不辞辛劳地开车送他回来。更是主动帮他操持举办乔迁之喜。这份情谊已然远超单纯生意场上合作伙伴之间的关系范畴。 想到此处,袁景灿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他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声:“星哥……” 林耀星见状,微微一笑,然后用力地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豪爽地说道:“感动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当哥的给你燎锅底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你真心想要感谢哥哥我呢,喏,上面火锅和酒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晚陪哥喝尽兴!” 听到这话,袁景灿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笑容,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好!今晚不醉不归” 在 A301 室宽敞明亮、灯火辉煌的客厅中,两人正围坐在餐桌旁,桌上摆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锅内翻滚着鲜红的辣椒和鲜嫩的肉片,香气四溢。两人一边熟练地用筷子夹起肉片放入锅中涮烫,一边还不时地碰杯畅饮。接着便开始了闲聊。 “星哥,新的一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袁景灿看似随意地问问道,眼神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林耀星。 林耀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回答道:“嗨,还能有啥打算?不就是继续接些工程项目干干呗,反正对我来说,这就是捡钱啊!”从林耀星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属于那种随遇而安、容易满足现状的性格。如今手头上有着这么多既轻松又赚钱的项目,他自然没有太多其他想法去折腾些别的事情。 其实一开始,袁景灿本不太想过多劝说林耀星。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追求目标,正所谓“什么样的人吃什么样的饭”。林耀星这人明显没什么远大志向,自己要是强行推着他向前走,未必就能带来好结果。 再者说,房地产行业的水太深!干这行的也最容易被人秋后算账,即便是一些精通水性的弄潮儿,在这复杂多变的市场洪流中,最终也可能落得个难以自保的下场。像林耀星这种半吊子如果冒然闯入其中究竟是福还是祸还真是不好说! 然而,紧接着面临的问题便是自己精心策划的抗震计划又需要值得信赖的建筑公司通力协作。此时此刻,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对面的林耀星虽说身上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但不可否认的是,此人极为重情重义,会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现如今有一条自己凭一己之力无法尽数掌控的发财路摆在他的眼前,而且有自己给他保驾护航,袁景灿不相信他能毫不动心。再者说,林耀星背后还有只老狐狸王承民给他兜底,所以指点指点他目前看来利大于弊。 权衡一番过后,袁景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助推林耀星一把。至于后续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就只能全看林耀星自身的造化了。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一念及此,袁景灿微微皱起眉头,字斟句酌地缓缓说道:“星哥,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林耀星正忙不迭地嘶哈嘶哈地嚼着肉片,听到袁景灿的话,他含含糊糊地回应道:“哎呀,咱俩这关系,还有啥不能说的,尽管讲就是……” 袁景灿见状,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喉咙,然后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星哥,你看哈,如果我们把建造一套房子比作切蛋糕,那么这其中最大的一块儿会落在哪一方呢?” 只见林耀星握着筷子的手突然停住,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那还用问吗?肯定是银行呗!那些家伙可黑着呢,钱全都被他们给搜刮走了……” 袁景灿听了这话,差点被自己刚喝下去的酒给呛到,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说道:“银行和咱盖房子、卖房子根本没啥直接关系好不好,我想说的是从开始建房一直到成功售出这个阶段里,到底是谁拿走了利润中的大头部分!” “啊……你问这个啊!”林耀星听到问题后,不禁面露尴尬之色,下意识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略带羞涩地回答道:“那当然是开发商啦!像咱们这种小包工队,都是经过一层又一层的分包之后,才能勉强接到这么点儿工程来做。真正的大头利润,全都被那些开发商牢牢攥在手里!”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种现状也颇感无奈。 “对了!”袁景灿轻轻一拍面前的桌子,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充满蛊惑意味的笑容。只见他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极具煽动性的口吻接着说道:“现如今房地产市场已经开始升温,难道星哥真的心甘情愿一辈子就只在小溪里面捡些小鱼小虾吗?目前整个行业都还处于摸索阶段,你手头既有钱又有人,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冲进鳄鱼池跟他们抢肉吃啊!” “这...”面对袁景灿激情澎湃的劝说,林耀星却依然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顾虑,迟疑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这……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毕竟风险太大了,而且……”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星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别到时候看着人家赚得盆满钵满,而你自己只能在这里望洋兴叹”袁景灿继续怂恿道。 林耀星嘴巴微张,似是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如鲠在喉,不知该从何说起。 袁景灿见状,本欲再次相劝,然而此时门铃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都这个点了,还会有谁来这?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诧异与不解。 第 86 章 不请自来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微微眯起双眼,冲着身旁的林耀星快速地使了个眼色,随后小心翼翼地缓缓站起身子。接着便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林耀星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全神贯注地死死盯着那扇防盗门,不敢有丝毫松懈。 袁景灿一边缓慢而又谨慎地向门口靠近,一边压低声音,警觉地开口问道:“是谁在外面?”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急促的门铃声; 袁景灿并没有放松警惕,依旧一步步向着门口逼近。他深吸一口气,透过猫眼仔细看了看门外。突然间,袁景灿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他轻轻转动门锁把手,“咔嚓”一声轻响,门被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就在这时,王承民那张满脸笑容可掬的笑脸出现在门外。 “哎呀呀,不请自来啦,小袁你可别介意哟!”王承民满脸笑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紧握着的两瓶酒。 在门口的袁景灿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回道::“王主任您亲自登门造访,简直蓬荜生辉!我又怎么会有丝毫介意呢!快快请进,请进,我们正吃着呢!不过就是多加一双筷子而已嘛。”说着,袁景灿赶忙侧身将王承民迎入屋内。 王承民面带微笑,十分自然地把酒递到了袁景灿的面前,轻声说道:“那就多谢小袁你的热情款待啦,今天我可要好好叨扰一番喽!” 袁景灿连忙伸出双手接过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谦逊地回答道:“老师您能够大驾光临,看望学生,这可是学生莫大的荣幸啊,哪里谈得上什么叨扰呢?说来真是惭愧,本该是学生先去登门拜访您才对的!” 听到这里,王承民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表示这些繁文缛节都不必在意。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餐桌旁的林耀星突然有些局促不安地站起身来,略显尴尬地喊了一声:“姐夫……” 然而,王承民却面不改色,只是不着痕迹地向他投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收到这个暗示后,林耀星立刻乖乖闭上嘴巴,重新坐回座位上。 王承民则若无其事般笑眯眯地走到桌前坐下,对着袁景灿继续说道:“小袁啊,这次我给你带来的可是我珍藏多年的赖茅哦!你索性现在就把它打开吧,这大冬天的,吃火锅,配白酒啊正正好!!” 袁景灿听到这话后,应了一声便转身朝着厨房走去准备开酒。 此时,林耀星看到袁景灿走进了厨房,趁机将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向王承民问道:“姐夫,您今天怎么突然过来啦?” 然而,王承民连头也没抬一下,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林耀星一眼,满脸不屑地回应道:“哼,就你这副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无所事事的样子,还能指望你做成什么大事!” 被姐夫如此毫不留情地数落一通,林耀星顿时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最终,他只能默默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闷酒。 就在这时,袁景灿双手捧着已经开好瓶盖的酒瓶走了回来。他面带微笑,动作娴熟地先给王承民倒满一杯,接着依次给其他人也都斟满了酒。 不过,由于王承民这次不请自来,让袁景灿和林耀星两人心里多少都觉得有些拘谨放不开,原本还算热闹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闷压抑起来。一时间,整个餐桌上竟然陷入了一种令人感到些许尴尬的短暂沉默之中。 王承民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了这种异样的氛围,他若无其事般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酒,然后看似很随意地开口打破僵局:“小袁啊,还有阿星,刚才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俩都在这儿谈论些啥呀?要是方便的话,不妨跟我这个老家伙讲讲呗!” 听到王承民那带着自嘲意味的问话后,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沉默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由林耀星打破了这份沉默。他小心翼翼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刚刚我们在讨论房地产市场的前景,阿灿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领域。” 王承民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房地产市场确实有着巨大的发展空间和商机,就是随便扔出一块肉来,都能让人吃得满嘴流油!”说着话,还有意无意地轻轻瞟了肥头大耳的林耀星一眼。 被王承民这么一瞅,林耀星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他赶紧讪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猛地灌下一大口酒借此来掩饰尴尬。 袁景灿转头看向林耀星,目光交汇后接过话头说道:“是啊,不过王主任您想想,星哥涉足房地产外围领域都好几年了,也积累了一些资金和经验,已然初步拥有了应对各种风险的资本和实力。现在整个市场都处于升温的状态,倘若能抓住机会自己干一摊的话,绝对有着极大的可能性一飞冲天。王主任,您应该清楚的,我一直在临州上学的嘛,那儿靠海,有好多渔民;在那些渔民当中,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俗语——‘风浪越大,鱼越贵’!这句话其实就是江商人行走天下的经商准则” 听到这里,王承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但并未发表任何明确的意见。只是在不经意间,迅速地向林耀星投去一个眼神。 林耀星则如同被菩提老祖用拂尘轻敲了三下脑袋的孙悟空一般,瞬间心领神会;连忙接口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讲,道理大家也都明白。但是我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我们现在的业务已经很稳定了。要是这会儿贸然闯进房地产市场,恐怕会面临许多意想不到的挑战。” 袁景灿顺着话题说道:“星哥,你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但是我个人觉得,人不能一直停留在舒适区,裹足不前;应该勇于尝试未曾触及过的新领域,才能有机会实现持续成长,不断强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承民终于开口插话了:嗯,阿星呢,打小就顽皮好动、没个定性。现如今好容易算是安稳下来了,不再像以前那么瞎折腾,倒也是一件好事。然而呢,小袁所说的话同样有道理。毕竟你年轻有为,头脑灵活机敏,有冲劲有想法,这些都是相当值得鼓励的好品质!” 袁景灿心里暗暗咒骂: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说起话来简直是滴水不漏。想到此处,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神情严肃且郑重地接着说道:“星哥,想必你也是清楚知道的,房地产市场潜力无限。现在好不容易才争得了这样一个宝贵的机遇,成功跻身行业圈子当中,倘若此时不深入耕耘一番的话,实在是太过遗憾!星哥,你如今有钱有人,如果涉足其中,必定大有可为。” 王承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呵呵,不过嘛,小袁,你似乎忘记提阿星将会面临怎样的风险啦。!” 两人之间的对话看似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却是暗藏玄机、话中有话,然而每一句话都不约而同地将林耀星当作话题的切入点。可是句句话却都要拿林耀星当楔子。可怜的林耀星对于他们所谈论的内容一知半解,此时只能像个工具人一般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另一边,袁景灿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暗暗思忖起来。从王承民的话语以及说话的语气来看,这老东西明明就是一副势在必行的架势,但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装地跟白莲花似得?没道理啊?自己既没有足够多的钱,也没有人脉关系,除了这些自己身上还有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吗?实在是令人费解!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突然间,犹如一道灵光闪过脑海,袁景灿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投向了对面的王承民。 一直密切关注着袁景灿表情变化的王承民,自然不会错过这一瞬间。当他看到袁景灿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顿悟之色时,嘴角的笑容瞬间变得愈发深邃且意味深长起来。 面对王承民那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神情,袁景灿只感觉郁闷到了极点。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老小子究竟凭什么觉得就能拿捏住自己了? 然而王承民还真就是有恃无恐。 他已经通过可靠渠道获取到了准确消息,孙新城手头上的资产已经清理地差不多了,按照计划,等过完年之后,他将会展开一系列重大行动。这段时间以来,孙新城四面出击,积极在各地购置土地,已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谓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然而,此时孙新城旗下最为匮乏的便是具备房地产开发资质的专业施工团队。 而他——王承民,早在两个月之前便成功拿下了房地产开发的经营许可证。 可是,如果直接去找孙新城洽谈合作事宜,恐怕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带有某种威胁性,从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误解,甚至有可能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于是王承民将目光投向了袁景灿。毕竟,柿子要挑软的捏! 在此之前,他已经通过多种不同的途径对袁景灿在孙新城心目中的重要程度进行了反复核实与确认。因此,他始终密切关注着袁景灿这套新房子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正式入住。就在今天,林耀星安排的手下小弟精心完成了关于乔迁喜宴的各项筹备工作,并像往常一样向王承民详细地汇报了相关情况。 仅仅迟疑了一瞬,王承民便毫不犹豫地决定亲自上门道贺,以拉近彼此关系。虽说一位老师为学生庆贺乔迁之喜,于理似有不妥,但是老话都说了:钱多好啊!要啥脸呢? 第 87 章 机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王承民这个人,无疑是有发财命的。就在袁景灿心里头琢磨着要帮林耀星一把,想着等将来抗震计划实施的时候,让他成为自己帮手的时候,王承民恰逢其会正好赶上。而王承民本来还满心欢喜地觉得自己这回是抓住了孙新城的痛点,哪晓得误中副车,一不小心撞到了袁景灿的心坎儿上。 袁景灿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跟这些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相比,明显少了几分沉稳。才刚跟王承民聊了没两句,就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了他话语里头藏不住的急切。 虽说王承民对于袁景灿为啥这么眼巴巴地盼着林耀星涉足房地产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这并不妨碍他趁机掌控住局面。几句话的功夫,王承民就已经成功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搞得好像他大力支持林耀星进军地产界完全是出于好心,是为了帮助袁景灿和孙新城似的。 要知道,在一场谈判当中,谁要是占了上风,谁就能在后面争取到更有利、更丰厚的条件。像王承民这样的老江湖深谙此道,所以这会儿他正绞尽脑汁地给袁景灿下套! 然而,尽管袁景灿修行尚浅,但好在智商还算在线。此刻,他眼睁睁地看着王承民那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恨得牙关紧咬。可即便如此,袁景灿也并未打算轻易将这场谈判的主导权拱手让人。再不济他也要弄清楚王承民到底想从孙新城那里获取些什么。 想到此处,袁景灿决定先与王承民周旋一番。他脸上瞬间堆满笑容,语气诚恳地说道::“王主任所言极是,是我太想当然,考虑问题不够周全。今天王主任您百忙之中还能抽空不辞辛劳,亲自前来为我庆祝乔迁新居之喜!我便借花献佛,敬您一杯,以表感激之情。”说罢,袁景灿双手稳稳地举起酒杯,主动与王承民轻轻一碰。紧接着便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 袁景灿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着实让王承民有些始料未及。但正所谓好事多磨,对于像王承民这样久经商场的老手来说,越是具有挑战性的交易,赚到的钱才能让人心安理得。而且,往往那些越是难缠、狡猾的对手,一旦成功将其拿下并建立起合作关系,后续的合作也就会越发稳固且持久。于是,王承民面不改色心不跳,同样不露声色地端起酒杯,缓缓地饮尽了杯中酒。 放下酒杯之后,王承民先是微微皱了皱眉,片刻过后,他轻咳一声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小袁啊!咱们聊聊你那个游戏公司吧,你那个游戏公司今年怎么样了?” 其实,对于游戏这个行业,王承民并不是特别懂。然而,有一件事他心里却是清楚得很——自家儿子每天放学回到家后偷偷玩的游戏,恰恰就是由袁景灿的公司开发的。 这倒也并非是什么高度机密的内幕消息,毕竟爱游传媒的相关信息基本都是对外公开透明的。虽说如今的网络还没有像日后那般普及和发达,但只要是有心人,并且愿意花费一点时间和精力,想要查清楚这些信息还是很容易的。 袁景灿自然也是个聪明人。毫无疑问,这场对话中的第二个回合刚刚拉开序幕,王承民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你的所有动向我都一直在密切留意着,所以最好不要心存侥幸、妄图玩弄任何手段,老老实实合作才是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里袁景灿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他咬紧牙关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语气低沉而冰冷地说道:“哼,大学里面的学习和生活时间相对宽松一些,所以稍微有点空闲就能捣鼓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来。没想到啊,这么点儿小事竟然还能劳烦王主任您亲自过问,真是让学生我感到受宠若惊呢……” 王承民并不想轻易去得罪孙新城,但对于袁景灿,他可丝毫没有畏惧之意。虽说这小子可能有那么一点儿商业眼光,然而在他眼中,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尚未脱去稚气、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罢了。教师出身的王承民见多了像“伤仲永”那样起初表现出色但最终却泯然众人的例子。况且利字当头,他向来毫不手软,神挡杀佛。倘若袁景灿不识时务,他自然有的是手段让他明白如何做人处世。 于是王承民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用严厉且带着警告意味的口吻说道:“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小袁啊,只要你一天还记得自己曾是棉中的学生,那么我就会始终关注着你的成长与发展,绝不会坐视不管。当然啦,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你大可不必跟我如此客气。”虽然口头上说着“不必客气”,但实际上王承民的话语之中毫无半点客气可言。 袁景灿鼻腔之中传出一声饱含不屑意味的冷哼:“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学生我尽管年纪尚轻,但已然成年,自然也已经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生活!再者说,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咱们棉中的校训其中一条不就是‘今日我以棉中为荣,明日棉中以我为荣’吗?一直以来,学生都以此为准则来自勉!” 就在这时,王承民原本紧绷着的面庞忽地舒展开来,他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小袁同学能有这般快速的成长,着实令我感到无比欣慰。只不过……”话到此处,王承民语气陡然一转,紧接着发问道:“俗话说,遇事不决,便可请教‘机锋’。那么,究竟什么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机锋呢?” 袁景灿满脸茫然地望着王承民,心中满是狐疑与不解。虽说方才两人之间的交谈算不上有多愉悦,然而这话题怎么如此突兀地就转向了《易经》呢?但既然对方已然开口向自己提问,那无论如何也是需要给出个答案的。于是乎,他稍作思考后答道:“所谓‘机锋’,于禅宗而言,其含义乃是指在问答之时反应敏捷迅速,既不会显露出明显的痕迹破绽,同时又蕴含着深刻而隐晦的意旨。” 王承民点头道:“没错,当你做一个决定,犹豫不决的时候。可吃一顿你平时最喜欢的食物,吃完之后感觉非常不错,感到心情愉快,那这个决定就是对的就是好的。当你吃完之后感觉味道不对不是那个味心情也不是太好,就要及时终止、三思!此之谓“机锋”!” 袁景灿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王承民,目光如炬,尽管此时的他脑袋一片混沌,但直觉告诉他,王承民刚刚说的那些话不过只是个开头罢了。 果不其然,只见王承民好整以暇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后,不紧不慢地接着道:“这酒啊,它既是酒,又不完全是酒。浅尝辄止可陶冶情操、愉悦心情;但若放纵贪杯,则必定会伤及身体。就如同今日之酒与昨日之酒,即便它们都名为‘酒’,但其滋味却已大相径庭。” 虽然王承民说的云山雾罩,袁景灿却像是突然被人点醒一般,隐隐约约明白了其中深意。这个老王八蛋分明是在暗中用袁莉来要挟他! 眼下,距离袁莉参加高考仅仅只剩下短短半年时间,可谓是箭在弦上,已经容不得半点差池。虽说日后自己或许能挣很多钱,但高考这样的人生经历却是独一无二且无法重来的。他怎能忍心拿袁莉的青春和汗水当赌注。 念及至此,袁景灿气得浑身发抖几乎咬碎银牙,他赤红着双眼死死地瞪着对面的王承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再拐弯抹角了!王主任,你究竟想要什么?” 一晚上都在打太极的王承民听到袁景灿的话后整个人像是紧绷的弦一下子松弛下来,他锐利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紧接着终于亮出了他的真正要求:“我要恒基广场所有商住楼的承建权!记住,是全部!” 袁景灿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却依旧维持着一副被气笑了的表情:“王主任,您可真是高看我啦,同时也未免太高估您自己了!这么大一块肉摆在这儿,难道您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会崩坏自己的牙齿吗?” 然而,王承民却是一脸悠然自得的模样,他慢慢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然后缓缓咽下,这才慢悠悠地回应道:“我的胃口向来都很好,每顿饭都要吃一大碗红烧肉,而且就连牙缝里都不会残留半点儿肉丝儿!”言语之满是自信与贪婪。 面对王承民这般毫不掩饰的野心,袁景灿突然间将身体向后猛地一靠,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么大块肉,王主任不展现出足够的诚意来,恐怕很难让其他人信服呀!” 王承民不紧不慢地打开随身携带的挎包,变戏法般抽出一个快递信封轻轻地放到餐桌上,然后朝着袁景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袁景灿满脸狐疑,目光在王承民和林耀星之间来回游移。王承民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而林耀星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用眼神传递着“我可不知情”的信息。 袁景灿略作思考,便伸手拿起了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份川大、一份江大盖好章的空白录取通知书。 “这是见面礼!也是定心丸!”王承民拍了拍挎包,似笑非笑地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承民:“好手段!我很期待!” 王承民笑着站起身来,对着袁景灿说道:“小胜靠自己,大胜靠对手!我也很期待。” 袁景灿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承民,表情严肃语气郑重地说:“学生受教了!” 王承民将手搭在袁景灿的肩上,微微用力捏了捏,而后转身离去。 林耀星面露窘色尴尬地说道:“这个…那个阿灿,我说…这事我不知情,你信吗?” 袁景灿眼神深邃地凝视了林耀星一眼,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这还重要吗?” 林耀星神情凝重地辞别了。 袁景灿望着那猩红的车尾灯,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事实上,王承民今天给他上的最为关键的一课便是,待到他日凌云壮志得偿,岂敢笑黄巢非大丈夫。 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方可令小人不敢心生威胁之意。 隆冬寒夜,难及盎然杀意! 第 88 章 给歼 20 装上导弹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第二天清晨,袁景灿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经过一夜的自我调节他已经平复了内心的情绪。整理好衣装后,袁景灿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孙新城的家走去。 他不会哭哭唧唧地跟孙新城告状,那是小孩子的行为;这种做法不仅有失风度,更是会让孙新城一眼看穿自己狭隘的格局,得不偿失。 这次前来,袁景灿不仅不会向孙新城告状,相反他还要想尽办法促成此事,就像王承民最后说的那样,大胜靠对手,袁景灿很期待“大胜”后的王承民可以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同时也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自己是否具备超越对方成就的能力。人只有突破天花板才能知道自己的上限究竟有多高。 不得不说,王承民的狡猾与狠辣彻底点燃了袁景灿心中潜藏已久的好胜之心。使得他终于彻底摆脱了前世谨小慎微、安于现状的小市民格局,变得愈发的贪婪。 孙新城看到他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高兴地说道:“景灿啊,好久没来姑爷家了,来来来,快进来!” 袁景灿递上礼物微笑着寒暄几句后,便和孙新城一同走进客厅坐下。 如今,整个集团上下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等孙新城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全体出动。然而孙新城心中对于局势的把握却还不是那么准确和清晰。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袁景灿及时地出现恰如久旱逢甘霖,让焦急万分的孙新城看到了曙光。 匆匆忙忙吃完一顿简单的午餐后,二人迅速登上孙新城那辆奔驰,风驰电掣般驶向公司。 这是袁景灿生平第一次踏足孙新城的公司。在此之前,虽然他早就知道孙新城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对于规模究竟有多大,他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直到今天,当他亲眼目睹这座高达 21 层的宏伟大厦以及高悬于门口上方那块醒目无比的招牌时,孙新城雄厚的财力才真正在他眼前变得具象化起来! 孙新城直接带着袁景灿走进一部仅供他使用的专用电梯。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袁景灿站在角落里,目光紧紧地锁定着电梯里唯一的数字按键“13”,表情十分怪异。 孙新城似乎早有预料,他表现得泰然自若,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你姑爷我啊,毕业后去英国留学过两年,在那里,绝大部分本地人都笃信基督教。而他们最讨厌的数字就是 6 和13,因为在他们的信仰体系中,6 代表着撒旦,充满邪恶与黑暗;而 13 更是被视为不祥之兆,会带来厄运和灾难。不过嘛……”说到这里,孙新城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挺起胸膛,脸上洋溢着无比坚定的神情接着道::“我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我只坚信一点——那就是相信我自己!” 就在他说出这番话语的时候,一股强大的自信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袁景灿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孙新城。心中暗自思忖: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孙新城这个年纪就能获得如此斐然的成就,显然并非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平凡无奇。在公司面临重大决策之际,孙新城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当需要外出闯荡、开疆拓土之时,他又杀伐果决,悍勇不畏。 然而,与工作中的雷厉风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家时的孙新城却是一副随和可亲的模样,让人没有丝毫的距离感。 袁景灿深知,那些真正能够创造出非凡业绩的人物,往往都像孙新城这样底蕴深厚且儒雅随和,浑身散发人格魅力,才能吸引一众帮手围绕身旁。相比之下,那些暴发户们是沉淀不出这种气质的。 电梯门缓缓打开,随后一入眼就是孙新城那间占了三分之二楼层的大办公室。而在宽敞办公室前,还依次排列着一大一小两间办公室。袁景灿走近前去仔细查看门牌,小的那间门上标注着“秘书室”,而另一间较大的办公室则赫然标有“董秘室”三个大字。 袁景灿不禁满脸疑惑,心中暗忖:“连秘书也要分得这么细致吗?” 孙新城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他耐心而细致地解释道:“董秘啊,全称叫做董事局秘书。这个职位呢,是专门为董事局提供服务的,实际上呀,也是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之一。通常情况下,只有已经上市的大公司,才会设置这样一个职位!”孙新城边与路过并向他打招呼的员工们微笑点头示意,边兴致勃勃地跟袁景灿介绍道:“另外啊,你也别小瞧了秘书这个岗位。很多时候,大家可能会受到一些没什么营养的电视剧影响,会对秘书这个职业产生误解。但事实上,在一些规模庞大的企业以及某些特定的部门当中,对于秘书的工作要求相当地高,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轻松胜任的!” 话音刚落,孙新城伸手轻轻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如同“刘姥姥”般的袁景灿进门。接着他率先向前迈了几步,径直走到那张宽大的办公桌旁边,伸出手指了指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信笺和一叠报纸,进一步讲解道:“就拿我这张办公桌上的东西举例子吧。每天早上,我的秘书都会把送来的各种信件按照事情的紧急程度和重要性进行精心排列。这样一来,等我到公司后,就能在一天中精力最为充沛的时候,第一时间去处理最关键、重要的文件。” 紧接着,孙新城又拿起一份放置在信封旁贴着醒目标签的报纸。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对面的袁景灿,沉稳地开口道:“这同样属于秘书日常工作职责中的一部分。她们得提前为我初步梳理并筛选出重要的商业资讯以及相关政策动态,确保我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些垃圾信息上!” 前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二流子的袁景灿,此刻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滔滔不绝的孙新城;仿佛看到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正徐徐敞开。 原来真正的集团掌舵人是这样的,袁景灿怔怔地凝视着那些摆放在桌上那些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种分门别类且设计别致标签的报纸,它们看似纷繁杂乱,但实则错落有序,让人一目了然。 再回想起自己的秘书应美宣,虽然她也算得上是一名尽职尽责的下属,可如果将她与这些精英人物相比较,差距便立刻显现出来了。应美宣固然出色,但在面对如此复杂多变的信息处理任务时,显然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而更令袁景灿深感震撼的是,这些如同人精一般精明能干的精英人士,竟然全都心甘情愿地围绕在孙新城身旁,全心全意地为他提供服务和支持。想到这里,一股由衷的敬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当孙新城看到袁景灿那张严肃的面庞时,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成就感。自己之所以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向袁景灿倾囊相授,其目的正是要缓和他们之间曾经略显紧张的关系,并为未来两人能够通力合作奠定基础。 有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尽管如此,但想要遇到一位真正的良师却并非易事。从普遍情况来看,绝大多数人在智力方面都处于大致相同的水平线上。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有些人学东西快,有的人就慢?除了天赋这一内在因素之外,外部环境同样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比如说家庭环境,又比如身边的学习伙伴,再者如优质的师资力量。 而对于孙新城来说,他家学渊博,自幼便受到良好的文化熏陶。此外,他本人更是商海沉浮二十个春秋,其间所积累下来的种种宝贵经验可谓数不胜数。倘若他真心实意地将这些财富传授给宛如一张白纸般的袁景灿,相信一定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开阔视野从而快速撑起宏大的格局并实现飞跃式的成长。假以时日,袁景灿必定能够在众多同龄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 孙新城其实很早之前就察觉到袁景灿在商业领域展现出一种超乎常人的洞察力。然而这种洞察力却时隐时现、飘忽不定。 具体来说,袁景灿对于许多重资产或高精尖领域常常能够发表出极具前瞻性的深刻见解,这些见解往往独树一帜,让人耳目一新。然而,当面对一些看似平常无奇的项目时,他却又会突然变得茫然不知所措,对于基本的经营策略也摸不着头脑。不仅如此,即使是一些常见的专业词汇,袁景灿也是似懂非懂。 这样巨大的反差令孙新城感到无比困惑与矛盾。这个现象实在太过奇特,完全超出了正常的认知范围。带着满心的疑问,孙新城开始大胆地提出各种假设,并通过多渠道收集相关信息来逐一验证自己的想法。最终孙新城竟然得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结论:袁景灿在经历过一次落水事故之后,似乎获得了一项神奇的“超能力”——能够预见未来! 这个结论一经浮现,便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孙新城的脑海,让他震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他不敢再继续深入思考下去,因为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如果真的属实,那么一旦泄露出去,无论是对袁景灿本人还是对他自己都不会带来任何好处。 在经过全面而谨慎的权衡利弊之后,孙新城决定暂时将这个惊人的发现深埋心底。同时孙新城还是准备做袁景灿商业道路上的领路人;在他的成长之路添上一把化肥,拔苗助长。 先知配良师,这就相当于给歼 20 装上了导弹,产生的威慑力量瞬间以几何指数级别的速度疯狂增长! 第 89 章 资本原罪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常言道:抛砖引玉,然而,孙新城却在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抛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这一举动让袁景灿心中一惊,他知道今天不说点干货,恐怕之后都再也无缘踏足这间办公室了。 想到此处,袁景灿定了定神,目光紧紧锁定在孙新城身上,开口问道:“姑爷,我听说您这次竟然一出手就拿下了好几块地?” 孙新城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然后笑着向他示意跟随其后。紧接着便转身迈步再次离开了办公室。 袁景灿虽然感到有些不明就里,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孙新城身后一同朝着门外走去。 刚刚踏出办公室的大门,袁景灿便望见孙新城正站在隔壁一扇玻璃门前,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凝视着自己。 袁景灿缓缓地迈步向前走去,心中充满了好奇。原来在孙新城办公室的最里侧还藏了一间大约能容纳十五二十人的小型会议室。 整间会议室布置得简洁而有序。会议室的尽头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白板,上面被各种颜色的笔涂画得密密麻麻。白板的一侧是一排明亮的窗户,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亮了半个房间。而另一侧的墙壁上,则整齐地挂着好几幅地图。这些地图涵盖了不同的城市区域,每一幅都绘制得十分精细。 此时,孙新城正站在地图前,微笑着向袁景灿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观看。 袁景灿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当他终于看清那些地图时,不禁微微一怔。只见上面分别标注着棉市、蜀都、江城以及德川市等地名,而且每座城市相对应的地图上都画上了大大小小的圆圈。 袁景灿不用询问就明白,这些圆圈所代表的正是孙新城已经成功拿下的地块。看着这些大小不一的标记,他心中暗自感叹孙新城的敏锐眼光。 这四座城市当中,袁景灿仅仅只是在前世的时候曾经去过一次蜀都而已。而其余的三座城市,其中江城还时常能够在 DY 上刷到相关的信息,至于德川和棉市这两个地方,他可谓一无所知。如此一来,今天这一关就远不止照葫芦画瓢那么简单了,更多的是对他自身思维能力以及观察力的考验。 仔细观察一番后,袁景灿总算是瞧出了一些门道来。 根据他的判断,在蜀都地图正中央位置所标注出来的那个圆圈范围内的地块,极有可能就是后世颇负盛名的商业街区——太古里。而且据他所知,太古里背后最大的资本之一应该是来自英国的香江太古基金。 既然找到了重要的参考模板,接下来只要深入剖析一下太古里这条商业街所具备的独特区位优势,那么就能够触类旁通,以此类推从而反向推断出其余三座城市各个区块位置的优劣情况。 可是话说回来,太古里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区位优势呢? 首先便是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这条商业街坐落于蜀都市的核心地带,与历史悠久、声名远扬的老牌步行街——春熙路紧密相邻。这里每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也正因如此,这片区域天然具备巨大无比的商业开发潜力。 其次交通便利,虽然目前蜀都尚未修建地铁,但是袁景灿知道未来的 1 号线、2 号线以及 3 号线都会途经此处。即便是现在,这个地方依然是公交线路最为集中之所,同时也是出租车司机们最钟爱的黄金地段。无论人们选择哪种出行方式,都能轻松抵达。 而至关重要的一点,则是顺应时代潮流所带来的优势。现今,获取土地的成本相对较低,基本是白菜价;一旦成功建设起来,并顺利开业,那就是在家等着数钱。 在通过对太古里地块深入研究,并与蜀都其他地区及江城进行对比分析之后,袁景灿发蜀都剩余的可供开发利用的地块当中,有三块格外引人注目,它们分别位于武相区:一块是编号为 B10923 的地块,另一块则是 B07353 地块。日后这两块土地将会摇身一变,分别化身为赫赫有名的 SKP 和银泰。 最后剩下的那一块地,竟然是此前袁景灿与林耀星提及过的轻皇庙商业中心最为核心的地块——龙潭寺。当袁景灿的目光触及到这个地块时,他满脸诧异之色,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转向了身旁的孙新城,心中暗自惊叹:“好厉害的战略眼光!” 然而,略微思考一番后,他又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毕竟这时候买下这块地实在有些为时过早。据他所知,蜀都的地铁规划要等到2012 年以后,才会迎来全面爆发并正式动工建设。如果现在就着手开发这块土地,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聚拢足够的人气;但若是选择捂住地皮,又极有可能面临着被政府依法没收地块的风险。如此看来,现阶段这块地简直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想到此处,袁景灿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缓缓移向了江城的那块土地。 这块处于江城市崖山区的地皮面积虽然颇为广阔,不过倒是极好辨认。袁景灿只是匆匆一瞥就知道,眼前这片区域正是传说中每天都在修路、堵车,但同时也充满着浓郁异域风情的著名步行街——光谷广场。 另外剩下两座城市,德川和棉市的这两块地面积相对较小,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与蜀都太古里那块地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三块土地均位于老城区的核心地带,周边不仅拥有原有的繁华步行街,还有着密密麻麻的商住楼,且交通条件极为便利。 面对这样的情况,袁景灿经过短暂的沉吟后,决定还是应该先了解一下孙新城对这些地块的具体规划。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口问道:“姑爷啊,不知道对于这些地块,您究竟有什么打算呢?是想要一起开发吗?还是……” 听到袁景灿的问题,孙新城微微一笑,摇着头回答道:“当然不可能一起开发,就算加上杠杆也是行不通的,毕竟其中蕴含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袁景灿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继续追问道:“可是,如果超出了拍卖会所规定的开发时间限制怎么办?另外,姑爷您准备要加多少倍的杠杆?” “山人自有妙计……“ 孙新城神秘兮兮地将身子凑近袁景灿,然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一阵嘀嘀咕咕。 袁景灿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因为孙新城所说的那些手段,竟然与李首富以及另外一位某人曾经用过的如出一辙!要知道,前世的时候,李首富在蜀都使用这种操作方式,结果直接被蜀都政府给拉黑了;而某人则更为凄惨,公司直接宣告破产,他本人也锒铛入狱。 这些可都是原罪呀! 袁景灿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正当他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孙新城却好像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迅速抬起手来制止了他:“阿灿,你放心好了,我不过是先拖着而已,又不是完全不打算开发这块土地。只要等到咱们集团资金状况好转之后,自然就会着手进行开发;你根本不必多虑!” 听到孙新城这番话,袁景灿原本还想再劝几句,但转念一想,连孙新城都毫不畏惧,那自己又何必吃力不讨好?于是,尽管内心深处仍然感到十分纠结,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并将话题重新引导回正轨上:“那姑爷,不知道您心里面对于这些地块的开发顺序是怎么规划安排的呢?” 孙新城先在太古里这块地上插上了一面黄色小旗,再在光谷广场这里又插了红色一面,接着说道:“我已经有了全盘计划,打算首先将这两块地打造成样板工程。等我们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和声誉,再按照由大到小的顺序,逐步投建剩余的地块!” 然而,一旁的袁景灿却似乎并不完全认同这个方案,他伸手拔掉了那面红色的小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姑爷,依我看,这块地虽然非常具有开发潜力和价值,但是投资规模太大,建设回款周期太长;如果贸然动工,恐怕会对咱们企业的现金流造成沉重的压力,甚至有可能导致资金链断裂。” 说罢,袁景灿拿着被拔出的红旗走到 B10923 地块旁,用力将它插在地图上,并继续说道:“我认为这块地更适合与刚才那块地同时开工建设。只要我们全力以赴,争取在两年时间内顺利完工并开业运营,就能为整个集团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和新鲜血液。到那时,我们再来集中精力打造江城这块地,将它打造成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地标项目!” 孙新城静静地听着袁景灿的分析,眼睛始终盯着眼前的地图,表情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语气平缓地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第 90 章 姑爷,你说的对!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闻言后立刻端正了自己的神情,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前世自己亲身经历以及在网络上所了解到的有关太古里的点点滴滴。他稍作停顿,然后伸出手指向那面红色小旗,认真地阐述道:“首先,在第一个地块的建筑风格方面,我的建议是以国际化为主打方向。尝试将欧式与中式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融合在一起。比如说,在欧式建筑形式的运用上,可以考虑引入像巴洛克式那种华丽而精美的花窗设计,再搭配上雕塑作品,地面则可以考虑铺上更具艺术感的马赛克地砖等元素;至于中式风格嘛,我觉得咱们应该着重借鉴川省当地传统民居的特色,特别是川西地区的建筑风格,非常具有代表性;毕竟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嘛!” 听完袁景灿这番大胆且新奇的提议之后,孙新城不禁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流露出沉思的表情。毕竟对于这个全新的领域,他之前从未涉足过,因此不得不格外谨慎对待。但如果静下心来仔细琢磨一下,孙新城发现袁景灿的这些想法尽管看似有些天马行空,似乎也并非毫无实现的可能性。 得到肯定之后,袁景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般,话语变得愈发流畅起来:“除此之外,这块地毗邻大名鼎鼎的大慈寺;而且呀,这儿还有一片保存得相当完好的历史街区。如此一来,咱们商圈的文化特色就有了明确的方向——主打历史底蕴以及物质遗产的保护!先说大慈寺,它本身就是一个感受佛教文化氛围和禅意的好去处。单就这一点而言,便足以吸引一部分游客。再者,那些留存下来的数量众多的清朝和民国时期的建筑物,包括传统的四合院啦、古朴的宅院啦,还有老式的商铺之类的,只要经过精心的修缮并且略加一些的改造,便能焕发出新的生机,向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展示出古老的魅力以及传统的蜀都建筑风格!只有将传统的元素跟现代的元素相融合,才能够在浓郁的商业气息当中依然保留住文化底蕴!这样无论是对于历史文化感兴趣的游客,还是热衷于时尚购物和品尝美食的消费者,都能被吸引过来。最终,我们要为各种各样的顾客呈上截然不同但又同样独特且精致无比的消费和休闲体验!” “有点意思……”孙新城满脸诧异之色,目光紧紧锁定着袁景灿,仿佛想要透过袁景灿的笑容看穿他内心深处的想法。稍作停顿后,孙新城接着追问道:“还有吗?” 袁景灿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当然还有,不过在说之前嘛,我倒是想先问问姑爷您,依您之见,人活着最为重要的精神力量究竟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孙新城不禁皱起眉头,略加思索之后,不太确定地反问道:“莫非是...精神追求?” 袁景灿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这固然是其中一个方面,但以我个人之见啊,应当是人活于世时所拥有的那份灵魂安宁。” 说到此处,袁景灿稍稍提高了音量,神情也变得愈发严肃起来:“所以,当咱们着手打造这座商业广场之时,务必要为其赋予灵魂!绝不能仅仅满足于简单的复制粘贴之举。就好比太...过去这块地...”话到嘴边,袁景灿突然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嘴,急忙改口胡言乱语一通,试图掩饰过去。 尽管如此,孙新城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袁景灿瞬间的失态,他的双眸之中蓦地闪过一道精光。但是却没有出声打断袁景灿,而是选择保持沉默,静静地等待袁景灿的下文。 袁景灿的脸颊微微泛红,然而他依然故作镇定,继续侃侃而谈:“就拿这块地来说,我们必须要为它注入独属于蜀都的灵魂特色!蜀都的灵魂究竟是什么呢?老话说得好,‘少不入蜀,老不出川!’蜀都自古以来便是安逸休闲的象征;然而,时代的浪潮赋予了我们崭新的使命——追赶改革开放的步伐;可以预见,未来的年轻人将会在辛勤工作的同时,心中又无比渴望闲适安逸的生活!而我们的商业广场则主打“快”与“慢”完美融合的零售理念。让形形色色人群在我们的广场中既能感受到奢华消费所带来的新奇刺激,又能寻觅深藏于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宁静!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塑造出一个开放式、低密度且独属于蜀都的街区形态购物中心。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不定期地举办精彩纷呈的文化表演和别具一格的艺术展览,为游客带来丰富的文化体验。亦或是增添一些别出心裁的手工艺体验活动,让游客能够亲身领略传统手工艺的魅力。” 孙新城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着冷静的神情,对于袁景灿所说的话也不置可否,只是若无其事地用手指向那面黄色的小旗,淡淡地问道:“那这块地呢?你有什么想法?” 一提到 SKP ,袁景灿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字——“壕”!这里简直就是奢华的代名词,到处充斥着高端品牌和昂贵商品。然而,这些话不能如此直白地讲,未免显得太过粗俗。 于是,袁景灿稍作思考后开口道:“从古至今,再富裕的地区都会有穷人,同理,再穷的地方也一样有富人;蜀都作为西南地区的重镇,更是核心区域;姑爷您认为在这里,哪一类人占大多数?” 孙新城几乎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当然是有钱人多!” “没错!”袁景灿兴奋地拍了一下手掌,紧接着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既然这里有钱人居多,那么我们就要想方设法去满足他们的消费欲望!那么问题来了,有钱人的消费欲望究竟体现在哪些方面呢?” 孙新城听到问题后嘴巴张了几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实际上,他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个答案,但每当要开口时却又总感觉有些词不达意,最后只能无奈地望着袁景灿。 袁景灿眨眨眼睛问道:“姑爷,上上个月冯导上了一部电影,不知道您看过没?” 孙新城完全愣住了,脸上满是茫然之色。他一天到晚忙的飞起,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看什么电影。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袁景灿这样发问肯定不会毫无缘由。于是短暂思考之后,他试探性地回答道:“嗯……那个,要不我明天带您嬢嬢出去好好浪漫一下?” 袁景灿摆了摆手轻笑着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姑爷分享电影中一段令我印象十分深刻的台词,剧中有个人物说了这么一段话...”说着,袁景灿模仿起李成龙饰演的精神病患者吴永民说话的腔调:“什么叫成功人士,你知道吗?成功人士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所以我們做房地产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孙新城听到后先是微微一怔,然而仅过片刻他便回过神来,随后情不自禁地抚案赞叹道:“秒啊!” 袁景灿见状不禁有些害羞起来。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略显尴尬地说道:“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都是些粗鄙之语,见笑啦!” 孙新城只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紧接着将话题一转说道:“那这块地...” 袁景灿一脸严肃地认真说道:“邀请国外知名的大牌设计师来设计这个商场,整体的设计风格务必要做到简约而不失大气、高端又上档次!商场里面的商户,无论是国际大牌还是小型的餐饮商家,每一家都必须具有较高的知名度,而且还要独具特色。绝对不可以让那些售卖臭豆腐、折耳根之类小吃的商贩混入其中!咱们要全力以赴地构建起一个高端时尚、多元化的消费场景,努力将其打造成全国范围内首屈一指的奢侈品店铺聚集地;这样才能更好地满土豪们对于美好生活的各种需求。” 本来孙新城一直正襟危坐地听着袁景灿讲话,然而当听到突然冒出的臭豆腐和折耳根时瞬间破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孙新城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袁景灿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也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嘛,要是LV也卖折耳根,还标个9999;我估计一堆人抢着买...” 孙新城一边笑着,一边虚点了两下袁景灿,然后打趣道:“你这算是把人的虚荣消费心理都给摸透了!” 袁景灿干笑两声没有接话,大约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小心翼翼地开口向正站在桌前、志得意满盯着地图的孙新城问道:“姑……姑爷啊,您这……承建商都选好了吗?” 孙新城听到袁景灿的声音不禁微微一怔,然后一脸狐疑地转过头。 他知道袁景灿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袁景灿继续讲下去。 袁景灿被孙新城这样直直地盯着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脸色也变得愈发尴尬。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那个……要是还没选定承建商的话,要不……让我给您推荐一个怎么样?” 孙新城闻言,双眼立刻如同两道利箭般射向袁景灿目光凌厉而逼人。 过了半晌孙新城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说看...” 感受到孙新城强大的气场压迫,袁景灿额头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层细汗,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地吐出三个字:“林耀星……” 孙新城多么精明的一个人物,就在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人啊,如果太过贪心,就很容易失去那些本来就拥有的东西。你让他来!虽说咱们集团并非这两块土地的唯一股东,但对于项目合作商的选定,我多少还是有些话语权的!不过得公私分明。如果过程中出了任何差池,我饶不了他!” 尽管孙新城自始至终都没有明确地点名道姓,所说的话乍一听上去似乎也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是袁景灿还是听出了孙新城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他立刻眉开眼笑,忙不迭地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姑爷,你说得对!” 袁景灿之前只是答应帮忙牵线搭桥,促成王承民和孙新城的合作而已,然而却并从未向他保证过不会给王承民暗中使绊子。此刻,既然孙新城已然心中有底,那么接下来他倒想要好好看看,王承民到底还能怎么折腾。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袁景灿报仇从早到晚! 第 91 章 表妹王思语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一个落魄如丧家之犬的身影,正踽踽独行在渝州冬夜傍晚寒冷彻骨的街头。 尤爱民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脏得如同乞丐一般。 十天前,尤爱民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带到一座隐蔽的 D 校;在暗无天日的羁押室中,他被囚禁了整整十天。然而,命运的嘲弄并未停止,他最后还是被无情地通知:经组织讨论决定,开除他的“D 籍”和警察职务。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定下了一个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的罪名,随后,便正式失去了自己一生都引以为傲的身份——人民警察,如同被放逐般扫地出门。 两年的时光,他呕心沥血,卧薪尝胆,本以为能迎来拨云见日的曙光,却未曾想是更加深不见底的深渊;时至今日,他不仅妻离子散,如今就连最后一丝荣光也被残忍地剥夺L 。 调查、降职、停薪,这一连串的打击未能将他击倒;妻离子散,好兄弟无辜殒命,这沉重的伤痛也未能将他压垮;一次次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仍然屹立不倒。 然而,就像 800 多年前的岳飞一样,被“莫须有”的罪名剥夺了警察身份后,尤爱民真的迷茫了,自己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如今却仅仅换回这般落魄的下场,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心中仿佛有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如墨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 在一个小卖部前,尤爱民拨通了“前妻”简秀英的电话。 接起电话后,听筒的那头刚刚用颤音说了一个“喂~”,就已经泣不成声,哭声如杜鹃啼血,令人心碎。 尤爱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灼烧过一般,干哑得厉害。这几天频繁地遭受非人的折磨,已经让他的身体和意志力都濒临崩溃的边缘。但是,他不能倒下,他不能让妻子和女儿担心。于是,他赶紧吞咽了两口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强颜欢笑说道:“干嘛呀这是!都快过年了!喜庆点...” “爱民...”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啜泣声,那哭声如泣如诉,男默女泪。 尤爱民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赶忙仰头望向天空,仿佛想要让那即将溢出的泪水倒流回眼中,他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轻声说道:“哭什么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等我这边办完事就去找你们……” 黑白屏幕上显示,通话时间已经过去了 1 分 40 秒。 此时,胖胖的小卖部老板娘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尤爱民见状,急忙说道:“好了好了……我还有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有什么话下次再说……” 话毕,他便将听筒朝着座机的挂机键上放去。 就在这时,听筒里简秀英那凄厉的呼嚎声骤然变大:“爱民~不要啊~爱民……” 尤爱民紧紧闭上眼睛,心一横,将听筒重重地放到了座机上;听筒中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随后,尤爱民从口袋里掏出那仅剩的两张一元纸币,递给了胖胖的老板娘。 老板娘这才收敛起那警惕的目光,心想:这人一副乞丐模样,要是打完电话就跑,自己可上哪收钱去。 被人当成了要饭的,尤爱民的脸色不禁有些尴尬。然而,当他转回头时,却恰好对上了两张神色复杂的脸。原来,眼前站着的正是推着摆摊用三轮车的张正父母。 张母见尤爱民已经发现他们俩后,嘴唇颤抖着,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张父见状,只能硬着头皮颤颤巍巍地说道:“尤……尤局长,你……我……这……要不……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尤爱民神色一松,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不过我早就不是局长了,而且以后我连警察都不是了”,说完,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夫妻两人对望了一眼,瞬间读懂了彼此的心意。 …… 在一家普普通通的巷子火锅店里,三人落座后却相对无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尤爱民打量着火锅店的格局,不由得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张正时的情景,一时间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那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孩子,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却在命运的捉弄下…… 如今,已经知晓事情真相的两口子,看到尤爱民的举动,瞬间洞悉了他内心的想法,两人的眼眸中也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丝悲伤。 最终,还是张父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干咳一声, 然后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颤抖说道:“小正的事麻烦尤局长了,但是事已至此,就别查下去了……你……我……我们……”说到最后,张父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已然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张母也早已泪眼朦胧,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淌下:“尤局长,我们全家对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但是求求您,别再查下去了,我相信到了今天,小正若是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尤爱民望着眼前这对已哭成泪人的夫妻,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既然两年不行,那就五年;五年不行,那就十年!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事到如今,他已孑然一身,无所畏惧,那就让他一个人负重前行吧! ...... 悲喜两重天,正当尤爱民和张正的父母如泣如诉、愁肠百结的时候,袁景灿的家中却如闹市一般,迎来了一大群亲戚。此刻,男男女女们正围坐在客厅的火盆旁,叽叽喳喳,喧闹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袁景灿从众人的七嘴八舌中得知,原来他的小舅舅王历群去年在南方开了一家电子组装厂,起初生意不温不火,然而今年下半年,犹如神助一般,突然接到了几个大订单,瞬间赚得盆满钵满! 俗话说,富贵不装B,犹如锦衣夜行。于是,王历群便打算将袁景灿的外公外婆以及仍在大学读书的小姨王玥一同接到南方去过年。这次前来袁景灿家,正是为了提前拜年! 袁景灿一脸无奈地看着容光焕发、口沫横飞的王历群,心中不禁有些无语。 王历群对商业逻辑一窍不通,却一直自以为是,觉得是自己经营有方;此时的他,甚至将这一切归功于老王家的祖宗保佑,所以今年才会如此顺风顺水。这简直就是典型的“站在风口上的猪”。 然而,不得不承认,在这个野蛮生长的时代,类似于王历群这样的人可谓多如牛毛,他们是时代的宠儿,轻而易举地品尝到时代的红利,在转瞬之间便赚取到了常人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财富。 但就如同中彩票一般,这批人通常会面临三种结局:第一种是胸有沟壑者,他们凭借这笔原始资本的积累,如雪球般迅速滚动,甚至一飞冲天,成为某些行业中独树一帜的独角兽; 另一种则是知足常乐,进行一些细水长流的投资,随后逍遥半生,此类人最为常见。 而最后一种,他们宛如沉醉在功劳簿中的酒徒,终日浑浑噩噩,不思进取,只顾贪图享乐,亦或自我陶醉,全然不顾市场的发展规律,逆流而上。最终,他们往往会被打回原形,甚至极有可能沦为老赖! 小舅王历群这副模样,显然与第三种人如出一辙。 袁景灿一面陪着笑脸,一面暗自嘀咕着,希望这位小舅以后别拖他的后腿! 小舅的女儿,也就是袁景灿的表妹王思语,继承了小舅妈纯真质朴的性格。她原本是个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却在学习上异常用功。中考时她脱颖而出,成功考入了蜀都最负盛名的高中——七中林荫中学。只是后来的高考时候听说成绩并不理想。 然而这次来到袁景灿家中,袁景灿明显察觉到她变得有些高傲,对自己这些“穷亲戚”已然不屑一顾。 原本每次聚会时,年龄相仿的袁景灿、王思语、王玥、袁莉,还有大舅的儿子王琦,都会凑到一起聊些年轻人的话题。现在王玥还是那副老样子,而王思语却端起了一股生人勿近的架势,对袁景灿等人也是一脸嫌弃的表情,似乎觉得他们几个都是土包子,和他们混在一起十分掉价。 袁景灿根本不惯着她,他心中暗想:“我又不靠着你们家,你爱怎样就怎样,我才懒得理你!” 倒是王玥面上洋溢着满满的兴奋之色,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过去半年在津门的学习生活经历。字里行间所流露出的喜悦之情难以掩饰。 原来王玥去年成功考入了津门市著名的南大攻读研究生学位。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一下子来到遥远的北方求学,尤其是身处拥有独特且颇具魔性口音的津门,新鲜感和趣味性自然不言而喻。 袁景灿始终面带微笑全神贯注地听着,时不时还会发出笑声来回应她。每当王玥讲到一些有趣的故事或遭遇时,袁景灿都会恰到好处地插上几句话,表示理解或者给予鼓励。此外,他还真诚地向王玥表示自己也没去过津门,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去津门看她。属于是把情绪价值给王玥直接拉满了 吃完晚饭,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众人纷纷起身告辞。 就在此时,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王历群突然停下脚步,随后他猛地一拍脑门儿如恍然大悟般迅速转过身来,摇摇晃晃地朝着正在送客的袁景灿走去,并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浓烈的酒气喷薄而出:“小灿啊!我刚想起来一件事儿。你思语表妹这次高考发挥得不太理想,只考上了个浙大。我刚才听你爸说,你不也是在临州上学吗?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年轻人可要多联系联系呀!来来来,互相留个电话号码吧。”王历群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 听到这话,袁景灿不禁面露难色,连忙插科打诨想要糊弄过去。 然而,王历群根本不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哎呀,你可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要大气一点嘛!要是在外面读书缺钱花了,尽管跟小舅我说!小舅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我让思语给你带过去就行啦!记住啊,出门在外可千万别给咱们老王家丢脸!” 说完这些话,王历群不顾袁景灿的拒绝和袁建军铁青的脸色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数出一千元,然后硬要塞进袁景灿的衣兜里。还佯装生气地非要两人互相留下电话。 袁景灿真想啐王历群一脸,这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小舅差点把整座凡尔赛宫都搬到他家里来了。 不过对方好歹是自己的长辈,最后在王历群的执意要求下,袁景灿还是无奈地和同样一脸不情愿的王思语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 第 92 章 万家灯火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冬日的寒风冰冷刺骨,但这股寒意却远远比不上袁家小院此刻弥漫的尴尬氛围。 刚刚送走了小舅一家,袁景灿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他的双手深深地插进外套口袋里,手中还紧紧握着王历群临走前硬给他的那一千块钱。 袁景灿缓缓转过头,目光与脸色铁青的父亲袁建军交汇在一起。他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老老实实地把攥得皱巴巴的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袁建军。 然而袁建军只是眼神淡漠地瞥了一眼袁景灿手上的钱,甚至没有抬手去接;最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房间大步走去。 袁景灿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望着袁建军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无奈。 与此同时,王秀芹也站在门边双手局促不安地搓弄着那条洗得有些发白的围裙。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僵硬和尴尬,仿佛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眼前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满脸无奈表情的儿子身上,心头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可王历群毕竟是她的亲弟弟!此刻的她,宛如被置于天平中央,无论倾向哪一边都会让另一边失衡,她被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时间悄然流逝,眼看着新年的脚步愈发临近,家中原本紧张的氛围也渐渐缓和下来;这天,老袁家终于迎来了阖家团圆的大年三十。 当夜幕完全降临,华灯初上;王秀芹和女儿袁莉匆匆吃完年夜饭便兴高采烈地出门去邻居家串门拜年了。而年迈的奶奶吃过晚饭后整个人就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没一会儿功夫,老人家便慢悠悠地起身,迈着蹒跚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 此时此刻,宽敞的饭厅里摆满丰盛菜肴的大圆桌旁,仅剩下袁建军和袁景灿父子二人相对而坐。 袁建军动作娴熟地拿起酒瓶,往一个空酒杯里倒满了酒。接着轻轻推到袁景灿的面前,然后抬起头来,用饱含深意的眼神凝视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 袁景灿沉默地端起酒杯朝着袁建军示意之后便一饮而尽。 袁建军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然后打破沉默,率先开口询问起房子装修工程的最新进展情况。 袁景灿一一作答;他知道袁建军在关心他,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严厉,但内心却是柔软的;父爱如山。 袁建军听完儿子的回答,沉默了须臾。片刻之后,他蓦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房间;不一会儿,他又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走出房间,轻轻地放在袁景灿面前。 “拿去好好装修。”袁建军的声音低沉,却又像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爸还干得动!” 袁景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略显陈旧的信封,粗糙的纸面触感如同砂纸般磨砺着他的指尖,却也让他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涌过。然而他依旧打算拒绝这份承载着厚重情感的馈赠。 “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袁建军那如同洪钟般的声音猛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他瞪起眼睛厉声呵斥道,“你爸这辈子,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除了为你和小莉上高中的事儿,在其他人面前,什么时候低过头?这次同样不会!你现在还在上学,就好好读书,钱的事儿不用你瞎操心!” 袁建军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更为强烈的情绪波动。 袁景灿静静地听完袁建军的这番话,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微微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过了片刻,他缓缓地将信封收了起来,动作轻柔而又庄重。 与此同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的内心被对金钱的强烈渴望所填满。 重生到袁景灿身上已然是第五个年头了,他与袁建军之间的 “父子隔阂” 越来越少。如今,他只想尽快赚到足够多的钱。曾经中年离婚时的绝望、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犹如噩梦般时刻缠绕着他,让他深刻地明白,在现实的世界里,没有钱,就意味着失去了太多太多珍贵的东西。 “砰!”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烟花爆炸的巨响,紧接着门外便传来孩子们欢快的嬉闹声,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空中回荡,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节日的热闹氛围。 袁景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整,新的一年已然在绚丽的烟花和孩子们的笑声中悄然而至。 袁建军和袁景灿默默地走到门边,静静地望着照亮整个夜空的一朵朵璀璨烟花。袁建军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未来的期许和对家人的牵挂。而袁景灿则微微仰着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新的一年,一定要拼尽全力,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绝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两人皆有所思却表情各异。 …… 另一边,在金陵的医院里,灯光略显昏暗,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李曼一家人围坐在病床边,虽然气氛不算温馨,但好歹也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度过了这个特殊的新年。 然而,看似和谐的画面中,有个身影却显得格外突兀 —— 夏涛。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不用回家过年的理由 —— 陪伴照顾受伤住院的女朋友。 尽管母亲在电话那头多次催促,甚至隐隐有责备之意,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留在了金陵。 在他看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陪伴便是最长情的告白,只要他一直守在李曼身边,就一定能够打动她的心。 袁景灿一声不吭地离开金陵,对夏涛而言,就像是上天赐予他的一个绝佳机会。 在这段时间里,他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对李曼全家人大献殷勤。每天清晨,他都会早早地赶到医院,手里提着精心准备的早餐,那早餐的种类丰富多样,都是他特意打听来的李曼家人喜欢吃的食物。 见到李曼的父母,他总是满脸堆笑,一口一个 “叔叔阿姨”,叫得格外亲切,礼貌谦逊的样子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他还会主动帮着护士换水、拿药,忙前忙后,仿佛这病房里的一切事情他都责无旁贷。 李厚平夫妻俩以前一直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晓袁景灿和李曼之间那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可这次李曼出了这么大的事,周旖实在瞒不住了,于是便找了个机会偷偷地跟李厚平夫妻将两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原本两人已经在心里默认了夏涛和李曼之间的关系。可如今,突然又冒出一个同为川省人且财力雄厚的袁景灿。 尽管一想到这个男孩害得自己女儿受了重伤,李厚平的心中就涌起一股怒火;但他又无奈地发现,李曼对袁景灿甚至已经爱到了奋不顾身的地步。因此,两人心中原本平衡的感情天平就此失衡, 自从从周旖那里了解到李曼和袁景灿的事情之后,李厚平夫妻俩再见到夏涛,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夏涛表现出来的样子确实无可挑剔,礼貌、谦逊且有涵养,对李曼的关怀更是无微不至,从各个方面来看,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但是,感情的事情终究是无法勉强的。 而且,两口子还敏锐地发现,自从袁景灿出现之后,夏涛的行为变得越来越偏执。 有时候,他会因为李曼对他的一个冷漠眼神而一整天都阴沉着脸,反复地询问李曼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有时候,他又会在李曼和家人聊天时,突然不合时宜地插话,强行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狂热的表现让两口子都有些难以适应。 其实这也是夏涛的无奈之举,自从李曼彻底清醒后,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原本的相敬如宾到如今的刻意保持距离。 他心里当然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每次想到李曼对袁景灿的深情,他就嫉妒得几近发狂。 然而,理智告诉他,现在胜负还未分,绝不能做出格的事。但夏涛本就是个典型的行动派,让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干巴巴地等待,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于是他只能拼命地讨好李曼的家人,试图从这个方向寻找新的突破口。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之中,那李曼呢? 三天前,李曼在护士的搀扶下下床进行走动恢复训练。 当她慢慢地在走廊上挪动脚步时,无意中听到几个护士正在闲聊。 “哎,你们听说了吗?二院有个周姓医生莫名其妙地被带走调查了。” 一个护士压低了声音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八卦的光芒。 “可不是嘛,听说这个周医生平时就风评不太好,这次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儿。” 另一个护士接着说道,还一边偷笑一边和同伴分享着自己听到的关于周医生的绯闻轶事。 李曼听完后,心中顿时一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身影。 此刻,李曼缓缓地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望着西边的夜空,窗外的城市一片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不停,与病房内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背后的伤害仍在隐隐作痛,但是李曼的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期待与疑惑,心中默默地想着:是你吗? 夏涛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个削好的苹果,李曼却置若罔闻,仿佛眼前根本没有这个人一般。在这个世界上,最长情的告白除了陪伴,或许还有默默地付出。 窗外的烟花依旧在夜空中绽放,新的一年,似乎也将在这纷繁复杂的情感纠葛中拉开序幕…… 第 93 章 解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同样是新年的夜晚,有的人正在享受儿女的膝下承欢,全家其乐融融。而有的人虽然还活着但却已经死去。 在苏北某个农村的一处低矮平房里,两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骂骂咧咧地走出平房。 都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可上头讨债公司今年的 KPI还没完成。于是,这两个没什么亲戚、人见人厌的中年二流子,就被发配到了这个偏僻的乡下来要账。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来这里根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家男人是个烂赌鬼。早些年还能靠着老婆做做手工活挣点儿赌资。后来随着欠债越来越多,自觉已经还不起的他索性一走了之;只留下孤儿寡母在这世上艰难地相依为命。 要不是瞧着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尚有那么几分姿色,谁会乐意这大冷天在如此严寒的天气里跑到这穷乡僻壤。真是晦气!不过也罢,全当收利息了!二人潦草地拾掇了一下自己,随后就勾肩搭背地跨上了一辆破旧得几乎分辨不出原本颜色的摩托车疾驰而去,只留下一地尘土飞扬。 在这间残败不堪、四处透风的屋子里,简陋的床上正横卧着一个衣裳凌乱不整的女人。她面色惨白如纸,宛如死人一般毫无生气。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眸直勾勾地凝视着房顶上那盏低垂而又昏暗发黄的卤素灯,既不开口言语,也不见丝毫动作,就连呼吸之声都微不可闻,活脱脱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躯体。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声响传入耳中。女人好似猛然从沉睡中惊醒过来似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缓缓地转过头颅,原本麻木不仁的面庞上终于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痛苦神情。 略显破旧的房门口,一个身影悄然浮现。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 长期的营养不良,使这个本应处于花季年华的少女看起来面黄肌瘦,身形更是娇小得令人心疼,仔细一对比,她的身高竟比普通家庭中的小学生还要矮上几分。然而瘦削的面庞反倒衬托出她那双眼眸愈发乌黑发亮。 此刻,女孩正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床铺上躺着的女人,似乎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看到女孩,女人的眼中瞬时涌出两道悲愤的清泪。 当女人注意到女孩时,原本黯淡无光的眼中瞬间涌起了两道悲愤交加的清泪。 她手忙脚乱地迅速扣好身上衣物的扣子,并匆忙整理起略显凌乱的裤脚,接着又用颤抖的双手拢了拢如枯草般杂乱的头发。做完这些后,她用力地擦了一下眼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对着女孩说道:“宝贝儿,是不是饿啦?妈妈这就去给你下碗面条!”说完,便起身朝着厨房匆匆走去。 面对女人的询问,女孩始终沉默不语,只是最后微微点了点头。至于这一点头到底是意味着承认自己确实饿了,亦或是单纯地表示同意女人要去下厨煮面的行为,或许只有女孩自己心里才清楚…… 女人脚步沉重地缓缓走进厨房。她默默地走到炉灶前,熟练地点燃柴火,开始烧水。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但女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失神地望着已经严重结垢的不锈钢锅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锅里的水终于沸腾起来,翻滚的水花不断撞击着锅盖,发出阵阵闷响。女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先是呆呆地愣了几秒钟,然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探向那个早已空空如也的米缸。犹豫片刻之后,她还是从里面掏出了仅有的一把挂面,轻轻地放入锅中,随后便机械般地用筷子无意识地搅动着。 随着面条在沸水中逐渐变软、浮起,女人的目光也随之移动到了一旁灶台上放置的一个绿色瓶子上。她定定地凝视着瓶子,眼神中充满了纠结与不忍。 只见绿色的瓶身上,清清楚楚地印着“百草枯”三个黑色大字,格外刺眼。 女人打开瓶子,又侧过头闭上眼睛将小半瓶液体全部倒入锅中,直到手中感觉不到重量后,女人这才转回头在锅里加入一点盐,待泡沫消散后,她将面条盛出,分装在两个满是缺口的大碗中。 女人颤抖着手拿起瓶子,缓缓拧开瓶盖。就在这时,她突然侧过头去,紧紧闭上双眼。但仅仅过了一小会儿,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将瓶口对准锅子,把小半瓶液体尽数倾倒进去。 液体接触到沸水的瞬间,腾起一股刺鼻的气味。女人一直等到手中的瓶子变得几乎没有重量时,才停止倾倒动作,转而回过头来。她又往锅里加了一点点盐,轻轻搅拌几下,等待着那些因农药而产生的泡沫慢慢消散。不一会儿,锅里就只剩下白花花的面条。女人面无表情地将煮好的面条捞出来,分别装进两个破旧,布满缺口的大碗中。 女人正要端面时,突然余光瞥见了厨房的角落里居然还有一个鸡蛋。犹豫片刻后,她一咬牙用这最后一个鸡蛋给女儿摊了一个荷包蛋。 这样最起码她走得时候嘴里还能有哪怕只是这么一点点荤腥味,希望她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千万别再做自己的女儿! 终于,女人微笑着把两碗面条端到了餐桌上。她温柔地注视着对面坐着的小女孩,轻声细语地说道:“快来吃面吧!今天可是过年,吃完这碗面之后,新的一年里每一天都会是美好的日子…” 说完这些话,女人甚至来不及等待女儿的回应,便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开始大口大口地吞咽起自己碗中的面条来。似乎只要动作稍作迟缓,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份勇气就会全部消散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女人将整碗面条一扫而空。然而当她再次抬起头时,才发现女儿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直直盯着自己,而面前那碗摆放着荷包蛋的面条则几乎未曾被动过。 女孩看到女人的碗里只剩下些许面汤后,便轻轻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住荷包蛋缓缓地放入女人的碗中,然后用略显童稚的声音说出了今晚她说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妈妈,你吃吧,我不饿!”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直击女人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一瞬间,女人所有的情感防线全都土崩瓦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迅速盈满了眼眶。她站起身抬起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女孩面前的那只碗狠狠地摔向地面。随着一清脆响,瓷碗应声碎裂,里面仍散发着腾腾热气的白皙面条顿时四散开来,与地面上的污垢交织在一起,瞬间被染成了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漆黑。 紧接着,女人不顾一切地冲向刚才因为受到惊吓而躲闪到一旁的女儿。她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女孩拥入怀中,仿佛一松手女儿就会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女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痛和绝望,放声大哭起来。凄厉而悲怆的哭声回荡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渐渐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变得微弱不堪。不知何时起,女人的嘴角开始渗出一丝泛着血色的白沫,她艰难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吃力。尽管如此,她依然紧紧地抓着女孩的衣袖不肯放手,目光死死地盯着女孩那张平静得让人心疼的小脸,似乎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她犹如风中残烛般用尽最后一丝生机,对着女孩气若游丝地说道:“妹…妹妹,下辈…下辈子,别做…别做人了,太…太苦了…!” 声音开始变得暗哑,女人眼中代表着留恋,不舍和解脱的复杂光芒也逐渐泯灭。 百草枯到底有没有解药? 或许百草枯本身就是一种解药! …… 女孩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怀里这个被自己称为母亲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最后一丝生机逐渐消散殆尽。 她艰难地站起身,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将女人扶靠到椅子上;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气力。 等呼吸稍稍平稳一些后,女孩就跟往常一样,动作娴熟地拿起笤帚和抹布,打扫起客厅和房间;最后在厨房擦灶台的时候,女孩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灶台上的百草枯瓶子和一个磕成两瓣的鸡蛋壳,一动不动。 做完这一切,女孩如行尸走肉般给自己下了一碗面,这个“家”里的最后一碗面! ...... 趁着月色,女孩费力地在后山刨了一个大坑,然后将已经僵硬的女人拖进坑里缓缓掩埋。 这个女人啊,真是命苦!生得不好,嫁得不好,哪怕最后连死都是如此凄惨,仿佛这世间的苦难都被她一人承受了。听起来是多么可笑啊,明明从她诞生的那天起就注定要走上一条死亡的不归路,但是别人却美其名曰这叫人生! 女孩静静地站在新隆起的小土堆旁,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奈。这是她最后能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所做的事情——给她一个体面的告别,而不是让她在孤独与腐朽中结束生命。 女孩小心翼翼地将小土堆夯实,仿佛这样就能让女人的灵魂得到安息。接着,她搬来几块沉重的大石头,仔细地堆砌在坟头前方,似乎要让这些石头代替她守护着女人在地下的安宁。 做完这些,女孩又从附近摘来了几支已经枯萎的野花,轻轻地插在了石头之间。 女人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花,但残酷的现实却无情地剥夺了她享受这份美好的权利。无尽的苦难早已抹去了她脸上曾经绽放的笑容,生活的重压更使得她无暇顾及自身的装扮。 如今,既然生前无法佩戴那些美丽的花朵,那么就让它们陪伴女人一同走向另一个世界吧,希望这能成为她不幸人生中的最后一抹温馨。。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一片片洁白的雪花开始悠悠飘落;女孩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缓缓跪在小土堆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两个头。起身时,她抬起手用力抹了一把被泪水和泥土染得黢黑的小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决绝。 随着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她最后深深地凝视了一眼这座承载着女人在世间所有记忆的小小坟墓,随后毅然转过身去,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消失在了漫天的雪幕之中 …… 第 94 章 中式父子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尽管已是正月十二,残冬的寒意却依旧紧紧地缠绕着苏北的这座小县城,不肯轻易褪去。清冷的空气中,年味就像一丝若有若无的缥缈青烟淡淡地弥漫,撩拨着人们对新春残留的那点念想。 火车站外,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高挑性感的淡然身姿绰约地从略显破旧的车站大门中缓缓走出,她穿着简洁却不失清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瞬间吸引了一众旅客的目光。那些或好奇、或惊艳的眼神纷纷在她身上停留。 徐韬早早地候在了车站门口,眼神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看到淡然后,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略带痞气的笑容,随即吹了个响亮的流氓哨。 尽管两人还未从校园毕业,但徐韬实在是太爱淡然了。所以他想尽办法,将淡然骗到了自己老家。 他无比渴望着这个坚韧善良又美丽可爱的女孩能够得到自己父母的认可,顺利地融入自己的家庭,成为其中的一员。 “冷不冷?”徐韬赶忙迎上前去,伸手接过淡然手中的包,脸上堆满了关切的笑容,语气中有着藏不住的爱意与心疼。 淡然微微仰头,灵动的双眸带着一丝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能不能有点正经样儿!”话语里虽有责备,可语调却十分温柔。 徐韬丝毫不以为意,依旧笑嘻嘻地围绕在淡然身旁,嘴里不停地说着俏皮话,手上稳稳地提着包,与她并肩朝着车站外走去。 他们的身影在冬日的阳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然而,这对刚刚还沉浸在小别重逢喜悦之中的小情侣,怎么也想不到,一场足以摧毁他们美好幻想的风暴,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 徐韬的家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院,岁月的痕迹毫不留情地爬上了斑驳的墙壁。 走进屋内,简单朴素的陈设布置映入眼帘,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昂贵的家具,但是整齐的桌椅、干净整洁的地面,以及桌上摆放着的家人照片,却无处不透着家的温馨与宁静。 徐母听到声响,急忙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的腰间还系着那条洗得有些发白的围裙,双手在围裙上不停地擦拭着,脸上挂着笑容,眼中闪烁着即将见到未来儿媳的好奇与期待之光。 “妈,这是淡然。”徐韬微微侧身,将淡然轻轻拉到身前,有些紧张地介绍道,同时,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淡然的手,那力度仿佛是在给她传递勇气和力量,也像是在向徐母宣告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 徐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忙不迭地应着,快走几步来到淡然面前,伸出手拉住淡然的手,仔细地端详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姑娘长得俊啊,眉清目秀的,看着就招人喜欢。”她的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满意与慈爱。 随后,她又忙前忙后地招呼着两人坐下,转身小跑着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和点心,摆在两人面前。 就在这时,父亲从里屋缓缓走了出来。他的眼神淡淡地扫过淡然,神情略显严肃,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算作是打过招呼,接着便一言不发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顺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似随意地翻阅起来。 然而,他这看似平常的举动,却让原本就因为初次见面而有些拘谨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午饭时间到了,一家人围坐在有些掉漆但却擦拭得干干净净的饭桌前。徐母热情洋溢,不停地给淡然夹菜,嘴里还不停地询问着她的学习和家庭情况,试图用自己的热情打破这略显沉闷的气氛。 徐父却始终只是闷头吃饭,偶尔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淡,像是一层薄薄的霜覆盖在原本炽热的亲情之上。 “伯父,您尝尝这个,是我特意跟朋友学做的。”淡然脸上挂着微笑,眼神中满是讨好与期待,她小心翼翼地将一道自己亲手精心烹制的菜端到徐父面前。 徐父微微皱眉,目光只是轻轻地在那道菜上停留了一瞬,便语气平淡地说:“嗯,你们年轻人的口味和我们不一样,我吃不太惯这些新花样。”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空气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徐韬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轻声说道:“爸,淡然也是一片心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焦急,试图在徐父和女友之间调和这微妙的紧张气氛。 徐父放下碗筷,抬起头来,目光缓缓地从两人脸上扫过,然后缓缓开口:“姑娘,不要怪老头我说话直接。你是个孤儿,我们家的条件你也能看到,虽然不算很差,但也绝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另外小韬,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要考虑周全。以后你们的生活如果没有两边父母的同时帮衬,会很辛苦的。” 徐母在一旁着急地使眼色,小声说道:“孩子他爸,别说了,先吃饭。”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嗔怪和焦急,试图阻止这场可能会愈演愈烈的不愉快对话。 淡然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她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伯父,我知道我的身世可能让您有些担忧,但我和徐韬是真心相爱的。我虽然没有父母的支持,但我有自己的双手和一颗坚定的心,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和徐韬一起撑起我们的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那是对爱情的坚守和对未来的信念。 徐父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低头吃饭,但此时饭桌上的气氛却已降至冰点,让人感到寒冷和压抑。 饭后,淡然默默地站起身来,帮着徐母收拾完碗筷,然后对徐韬说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徐韬轻轻地将她送到客房,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淡然眼中隐隐闪烁的泪光。他的心猛地一揪,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淡然,对不起,我爸他……” 淡然强忍着泪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徐韬的脸庞:“没关系,我理解。你去陪陪叔叔阿姨吧。”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徐韬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客厅。看到徐父又坐在沙发上抽烟。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爆发:“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爱的是淡然这个人,不是她的家庭背景。你为什么就不能尊重我的选择?”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眼眶也微微泛红,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像是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徐父被他的话激怒,站起身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是你爸,我不想看到你以后吃苦受累。你现在年轻,不懂事,以后就知道我是为你好了。”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两人激烈地争吵起来,互不相让,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痛着彼此的心。 徐母在一旁急得直抹眼泪,她的心中满是焦急和无奈,想要劝解却又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子俩越吵越凶。 最后,徐韬愤怒地摔门而出,巨大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呐喊。 屋内,只剩下一脸无奈的徐父和伤心哭泣的徐母。徐父缓缓地坐回到沙发上,双手捂住脸,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疲惫。 淡然在房间里听到了外面激烈的争吵声,她静静地坐在床边,泪水无声地滑落;心中也满是失落与无奈。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拿出一张纸写下了几行字,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她轻轻地打开门,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温暖却又让她感到无比伤心的家,合上门悄然离开。 徐韬走在县城的街头,寒风如刀般割着他的脸,那刺骨的寒冷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但这却不及他心中的痛万一。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心中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父亲就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份在他心中无比珍贵的爱情,在父亲眼中却如此不堪一击?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忙碌于工作,为了家庭不辞辛劳地奔波,很少有时间陪他玩耍。偶尔他犯错时,父亲严厉的惩罚让他心生畏惧,从那时起,他就觉得和父亲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长大后,他努力学习,终于考上了大学,本以为能够让父亲感到骄傲和欣慰。上了大学后,他又拼命地兼职,希望能够减轻家庭的负担,同时也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和赞赏。可如今却因为爱情,他与父亲之间产生了如此深的裂痕,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绝望。 天色渐暗,街头的行人越来越少,徐韬的身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孤单。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是他孤独心灵的写照。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未来的路在他眼中一片迷茫,如同这漆黑的夜晚,看不到一丝光亮。 他和淡然的爱情,在父亲的反对下,似乎前途渺茫。而他与父亲之间的关系,也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窒息。 在这个寒冷的春节,徐韬的心比这天气还要冷。他不知道怎么修复与父亲的关系,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淡然,更不知道如何找回曾经渴望的亲情与爱情。 徐韬就这样孤单地走着,每走一步,他的心中就多一分痛苦和迷茫,沉重的脚步仿佛踏在他破碎的心上,痛不欲生。 他似乎被整个世界遗弃在了这个苏北的小县城街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寒冷相伴。 第 95 章 石头少女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正当徐韬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孤雁,失魂落魄地徘徊在清冷的街道上时,城郊,一处偏僻且荒芜的大棚旁,两个瘦小的身影在草垛中缓缓探出。仔细看去,竟是两个头发蓬乱如麻,脸上布满了厚厚污垢的小乞丐, “婧怡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其中一个个子娇小的女孩,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破旧的衣角,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另一个女孩,压着嗓子问道。 被称作婧怡姐姐的女孩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那凌乱的发丝,紧紧地盯着不远处大棚中影影绰绰、人头攒动的人群,沉默片刻后,她微微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用略显沙哑却沉稳的声音说道:“再等等,现在还太早,我估摸着他们还没到呢。” 说话间,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就在这时,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如炸雷般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一片尘土在寒风的裹挟下腾空而起,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让人几乎看不清前方的景象。 在那呛人刺鼻的灰尘中,两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地从破旧掉漆、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摩托车上跨了下来。他们一边缩着脖子使劲地把袖子往下拽,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这鬼天气的寒冷;一边哆哆嗦嗦地朝着大棚里面快步走去,脚下的步伐慌乱而急促,只留下了一串歪歪扭扭、深浅不一的脚印。 “来了!” 婧怡姐姐的双眸瞬间一亮,那原本黯淡的眼神中仿佛有两簇火焰在燃烧,炽热而耀眼。 这两个男子,正是十多天前那个阖家团圆的大年夜,闯入那间破落小屋,一手酿成一幕惨绝人寰人间惨剧的罪魁祸首。 而这个被唤作 “婧怡姐姐” 的小乞丐,正是悲剧中那个可怜女人的女儿,她的全名叫做曹婧怡。 命运的巨轮在那个黑暗的夜晚无情地碾碎了她的生活,将她从一个原本天真无邪的孩子,瞬间拖入了痛苦的深渊。从此,复仇的火焰便在她幼小的心灵深处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成为了支撑她顽强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和力量源泉。 袁景灿报仇从早到晚,而曹婧怡报仇却似潜伏在暗夜中的猎豹,沉稳而极具耐心。 她凭借着自己那稚嫩却无比坚强的双腿,不辞辛劳地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紧紧地追踪着这两个男人的踪迹。在这过程中,饿了就偷偷摸摸地去寻找一些别人丢弃的残羹冷炙,哪怕那些食物已经变质发酸;渴了便在各个角落寻觅着一些浑浊的生水来喝。 此外,她还一直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收集着某些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的东西。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经历了脚上的血泡反复破裂、愈合,愈合后又再次破裂,如此循环往复多次之后,曹婧怡终于成功锁定了这两个男人的据点。痛苦没有让她畏惧而退缩,反而磨砺了她的意志,让复仇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热。 这两个男子,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手里但凡有了一点小钱,便心痒痒地想着去赌上两手,妄图实现虚无缥缈的一夜暴富美梦。 春节期间,他们上头的老大不知为何大发慈悲,接连发了几次奖金,这突如其来的财富让这两人手头一下子宽裕了些,也让他们心中的贪欲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于是,他们便隔三差五地来到这处位于城郊、隐蔽而又简陋的野赌场,玩上几把。 这种野赌场,虽说也存在着庄家 “杀猪” 的情况,可由于经常换人坐庄,局势变幻莫测。所以这两人在这儿有输有赢,倒也玩得不亦乐乎。 这不,他们刚一走进大棚,便有几个同样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人笑着打趣道:“哟,龙哥,强哥,又来赢钱啦!” 谄媚的笑容背后,是人性的丑恶。 淋漓尽致,毫无掩饰。 “一边去,一边去……” 这两人昨晚输得底儿掉,心情正糟糕到了极点,此刻哪有闲心去应付这几个没眼力见儿的家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对方打发走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那张足有十米多长、摆满了各种赌具的赌桌旁,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随后,强哥从兜里掏出一根劣质的红梅香烟,叼在嘴里,点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他便冲着庄家喊道,让他赶紧发牌。 这赌场里,经常玩牌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张熟面孔,在座的赌客们对于这两人的出现早已司空见惯,因此几乎没有人多瞧他们一眼,只是一门心思地不停地催促着庄家赶紧发牌,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对金钱的渴望之光,仿佛都笃定着接下来这一把,自己就能通吃全场,将那长桌上堆积如山的花花绿绿的钞票全部都揽入怀中。 被称作强哥的男人一屁股坐在条椅上,毫无形象可言地将双脚踩在桌子底下的火盆上,他不停地抖着腿,眯缝着眼睛,嘴里叼着烟,缓缓地搓开捏在手中的两张牌。 而站在他身后的 “龙哥”,则满脸紧张地伸长了脖子,对着强哥手中的牌吹了一口气,然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花!”,声音在嘈杂的赌场中显得格外刺耳。 当底下一张牌被搓开后,牌面上那醒目的红桃三赫然映入众人眼帘。强哥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脸上写满了晦气,他冷哼一声,将牌狠狠地扔回桌面上,然后极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纸币,从中抽出一张红彤彤的票子,随手扔进了中间那堆已经颇具规模的钱堆里。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破旧不堪、满是油渍的黑西服的秃头男子,突然像是中了邪一般,状若癫狂地一边手舞足蹈地叫嚷着 “我最大!哈哈!我最大!”,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地把牌桌中间的花花绿绿的钞票往自己的面前扫去,那模样仿佛生怕别人会跟他抢似的。 强哥见状,瞥了一眼秃头男子,眼中瞬间闪过一道让人胆寒的戾色,随后咬了咬牙,又开始搓手中剩下的那张牌…… 大棚外的草垛中,小个子女孩似乎已经有些蹲不住了。为了取暖,她不停地朝两只已经被冻得通红的小手哈着气,双腿也不停地动来动去,似乎是想着通过这样的运动,能够让自己获取多一丝的热量,抵御这刺骨的寒冷。 而曹婧怡的目光却仍旧死死地盯着大棚,。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嘴里只是喃喃地说道:“再等等,快了……” 小女孩闻言,稍微安静了一些,可没过多久,饥饿感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又问道:“那一会儿咱们去哪家店吃饭啊?” 说话间,她的肚子里竟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响亮叫声,仿佛是她身体发出的抗议,显然是饿到了极点。 “去鼎盛,那家店吃饭的老板多,经常会把剩菜整盘整盘地往外倒……” 曹婧怡目不转睛地回答道。说完,她顺手递过来两团早已准备好的棉花。 小女孩一边接过棉花塞进耳朵里,一边似乎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只见她脏兮兮的小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缕充满向往的神色。 一想起鼎盛后门泔水桶里香喷喷的牛肉味,小女孩的嘴角竟不由自主地渗出一丝涎水,就连这刺骨的寒风,此刻在她的感觉中,似乎都带上了令人陶醉的肉香。 小女孩是个孤儿,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父母又是何许人也。出生于偏僻贫穷农村的她,甚至不知道孤儿院是什么,她的世界从一开始就被孤独与贫穷所笼罩。 那个心地善良却同样孤苦无依的老人,在将她抚养到六岁以后,最终也没能抵挡住命运的召唤,撒手人寰了。 临终前,奶奶紧紧地拉着女孩的手,气息微弱却又充满慈爱地说:“你这孩子,一直都没有个姓名,今天奶奶就给你取个名字。奶奶是在树林里的石头边捡到的你,你又像戏里的孙猴子一样没爹没娘,就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那以后你就叫石头好了。等我死了,你就到城里去!那里即便是捡到的垃圾也比咱们村里的好吃!” 那是奶奶对她最后的爱与期望,也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在邻居们的帮衬下,石头草草地葬完了奶奶,便遵循着奶奶的遗言,一路走一路乞讨,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这座陌生而又充满希望的城市里。 她就像一只流浪的小猫,在这城市的角落里艰难地生存着。靠着捡垃圾,吃泔水,她居然顽强地活到了十岁;直到那个正月初六。 其实她不知道那天是正月初六,她只知道最近几天泔水桶里的菜格外新鲜丰盛,那是她生活中的一抹惊喜,也是她对这个世界的一点小小的期待。 正当她躲在那间叫不出名,却又奢华宽敞的大饭店后门大快朵颐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曹婧怡已经累得不行了,身心俱疲的她,在看到这个肮脏发臭却拥有一双明亮大眼睛的小女孩时一下子就愣住了,就在刚刚那个瞬间,她仿佛在石头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是一种同病相怜的触动。 石头茫然地看着曹婧怡,然后抬起一只脏兮兮的小手问道:“你吃吗?” 她的手中赫然是一块脸蛋大小的烤羊排骨头,那骨头在她眼中是珍贵的食物,也是她对曹婧怡的一份善意,在这冷漠的世界里,这份善意显得尤为珍贵。 第 96 章 爆炸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自那一天起,曹婧怡便将石头带在了身边,她们的生活简单而艰难。 白天,城市的喧嚣似乎与她们无关,石头会蜷缩在废弃的水泥墩子里,四周冰冷坚硬的墙壁虽然简陋,却能为她挡住些许寒风的侵袭,成为她在这残酷世界中的小小避风港。 每当夜幕降临,曹婧怡就会拉着石头的手,穿梭在大街小巷。她们如同两只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流浪猫,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饭店的后门,眼睛紧紧盯着泔水桶,期盼能从中找到一些可以果腹的食物残渣。 在这段相依为命的日子里,随着时光缓缓流逝,两人也渐渐敞开了心扉,互相分享着彼此的故事,交换了身份信息。曹婧怡得知石头名字背后那令人心酸的由来后,看着眼前这个天真无邪、毫无心机,却又被命运无情捉弄的小女孩,心中满是怜悯与疼惜。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石头,不让她再受到这世间的半点伤害,要为她遮风挡雨,哪怕自己的力量是如此微薄。 那是一个格外漆黑寒冷的雪夜,狂风呼啸着,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 曹婧怡紧紧地抱着石头,石头身上的衣服破旧而单薄,根本无法抵御这严寒的侵袭。她的嘴唇已经被冻得发紫,身体在曹婧怡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着。 曹婧怡心急如焚,她把石头抱得更紧,想用自己的体温为她传递一丝温暖,可是她却无奈地发现,这寒冷实在是太过强大,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根本无法让石头暖和起来。 时间在寒冷与焦急中缓缓流逝,曹婧怡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突然,她灵机一动,心想或许说点什么能让石头暂时忘却这刺骨的寒冷。于是,她轻轻地抚摸着石头的头发,柔声说道:“你这么善良,这么漂亮,不应该叫这个名字,姐姐给你取个新的名字吧!怎么样?” 石头听了,冻得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惊讶和期待,声音颤抖地问道:“真…… 真的…… 真的吗?姐…… 姐姐…… 那…… 那我的新名…… 名字…… 叫…… 叫什…… 什么呢?” 她的牙齿不停地打着冷颤,每一个字都说得断断续续,但那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 曹婧怡看着石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而慈爱的笑容。 她轻声说道:“奶奶给你的姓就不改了,但是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就应该温温柔柔的,那以后我就叫你石柔吧?希望你以后能成为一个柔软的石头,即使历经风雨,也能保持内心的温柔与坚强。” “石柔?” 石头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放出一抹惊喜的亮光。这一刻,她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从今以后自己就是一个真正有名有姓的正常人了,不再是那个被命运随意抛弃的无名小卒。 “石柔这个名字真好听。”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一想到这,她突然感觉肚子都没那么饿了,浑身上下也充满了活力,仿佛这个新名字为她带来了全新的生命。就连水泥墩子外飞舞着的原本她最讨厌的雪花,现在看起来也变得柔美多姿了,不再是那么冰冷和讨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虽然艰苦,但石柔以为两个人相互扶持的日子会一直这么平淡而安稳地延续下去;直到昨天上午。 阳光倾洒进水泥墩子她们暂居的角落,石柔醒来后,看到曹婧怡正蹲在一旁,全神贯注地摆弄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石柔满心好奇地凑了过去,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那一大堆杂乱的物品:粗细不一的电线;磨损严重的遥控器外壳;各式各样,有大有小塑的料壳;还有一些装着一些不知名的液体的容器。石柔的目光在这些东西上来回游荡着,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曹婧怡每天白天出门后,神神秘秘地一点一点带回来的。每次曹婧怡回来时,总是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藏好,不让她发现。而现在,看着这些东西摆在眼前,石柔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满脸疑惑地问道:“婧怡姐姐,这些是什么?你弄这些干嘛用的?” 她眼睛紧紧地盯着曹婧怡的背影,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 曹婧怡正专注于手中的东西,听到石柔的话,身形猛地一顿,手中的动作也瞬间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起头满脸神圣地看着天空。 许久,她轻轻地吐出三个字:“放烟花!” 此时此刻,时机已到。 在这个毫不起眼、无人问津的小草丛中,曹婧怡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一丝令人心悸的诡异光芒,而她的手中正紧握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电子遥控器,过了片刻她的拇指轻轻地落在了其中一个按键之上... ...... 寒风如刀,肆意地割扯着徐韬的衣裳和头发,可他却浑然不觉,眼神空洞而黯淡,思绪仍在痛苦的深渊中徘徊。不知不觉间,他竟走到了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外。 徐韬失魂落魄地打量着四周陌生而又荒凉的景象。在他的身边,除了一条蜿蜒曲折、布满碎石的小路,就只有蓬乱不堪的杂草,放眼望去,四周空荡荡的,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和无助感涌上心头,将他紧紧包围。 而在他目力所能及的远处,同样是茫茫一片的杂草,唯有一个闪烁着颜色诡异光芒的亮点,像是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鬼火。 徐韬皱起眉头眯起眼睛仔细地看去,许久,他才分辨出那是个被红蓝色尼龙塑料布包裹着的大棚子。那大棚子在这荒芜的郊外显得格外突兀,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气息。 “还好,至少没有瞎逛到乱葬岗!” 徐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方才的慌不择路;还是在嘲笑自己的幼稚无能,面对困境时,竟然如此的手足无措。 随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便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他心生恐惧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的眼角不经意间瞥到了远处那个闪烁着红蓝色光芒的光点骤然变亮,如同一道利剑,瞬间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便紧随而至,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耳朵,震得他的耳膜嗡嗡作响。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气浪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将毫无防备的他瞬间掀翻在地。 “爆炸!” 在倒地的一刹那,徐韬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疑惑。 自己到爆炸中心位置的距离目测至少有一千多米,到底是什么东西爆炸才能有如此威力,居然能将一千多米外的自己掀翻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躺在地上,望着夜空,脑海中一片空白。 过了片刻他才缓过神来,他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随后他用力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耳中也嗡嗡作响。他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努力地稳住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站在原地缓了缓神后,他踉跄着走到杂草堆中的一块石头旁缓缓地坐下;他双手抱头,闭上眼睛,开始恢复着神智, 同时,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着这起离奇的爆炸事件。如此威力的爆炸,如果不是发生在工厂,那就极有可能是人为的!那么是什么人,又是怎么敢制造这么一起注定会引起轰动的爆炸案呢?”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困惑。 正在徐韬陷入沉思之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徐韬先是一愣,随后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他迅速地将自己隐藏在杂草堆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碎石子路的尽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徐韬的心跳加速,他在心中暗自揣测:“正常来说,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个荒郊野外的人,有着极大的概率就是制造这起爆炸案的凶手。”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徐韬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尽管寒冷的夜风吹在身上,让他感到阵阵凉意,但他的额头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终于,脚步声通过了碎石子路的拐弯处,随着人影的轮廓逐渐清晰,徐韬的眼睛也随之瞪大,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高一矮两个乞丐形象的小女孩,她们的头发蓬乱不堪,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寒冷的夜风吹倒。 眼前这一幕把徐韬惊呆了,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他甚至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是我猜错了?这两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是制造爆炸案的凶手呢?” 然而,随着两人缓缓走近,借着火光和月色,徐韬分明看到那个走路沉稳的高个女孩手里正握着一个电子遥控钥匙,钥匙的口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显得格外刺眼;而另外一个小女孩则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嘴里似乎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这两个女孩赫然就是曹婧怡和石柔。 第 97 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徐韬爱而不得。与此同时,来自于父亲的压力更是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曹婧怡的父亲则嗜赌成性,最终因欠下巨额债务选择逃离家乡,从此杳无音讯。而可怜的母亲则遭人侮辱,失去清白,最终含愤而死。自此以后,曹婧怡便孤身一人在这世间漂泊流浪。 至于石柔,她从出生起就注定要面对悲惨的人生——没有父母的疼爱呵护,只能独自一人在这冷漠的世界里艰难求生,饱尝着人间的辛酸苦辣。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就是这样三个身世坎坷、满心失意的人,竟然在这个寒冷刺骨的冬夜,于荒无人烟的郊外不期而遇。 徐韬想了想,决定试探一下两人。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从杂草丛中走了出来,然后故意用力地咳嗽了两声,他的出现瞬间打破了两个女孩之间原本的平静。 两个女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和骤然出现的身影吓得不轻,石柔甚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尖叫,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迅速地躲到了曹婧怡的身后,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曹婧怡则一脸警惕地看着徐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戒备。她的脑海中念头急转,试图寻找脱身之策,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徐韬看着两人的反应,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他指了指远处的爆炸现场,然后用一种略带挑衅的语气说道:“你们干的?” 曹婧怡并不答话,只是紧紧地护住瑟瑟发抖的石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韬,仿佛生怕他会突然做出什么伤害她们的举动。同时,她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的逃跑路线。 徐韬见曹婧怡不说话,心中便有了答案:“不说话就等于默认。” 想到此处,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熟练地按下了三个数字。然而,就在手指放在发射键上的时候,徐韬的动作却迟疑了。他抬起头,看向曹婧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 曹婧怡当然明白徐韬想干嘛,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然而,她现在带着个拖油瓶,跑也跑不了,打又打不过,所以只能用仇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徐韬,仿佛她的眼神就能杀人一般,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看到曹婧怡的眼神,徐韬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无名火。 但这份怒火却不是冲这两个女孩的,而是对他自己和他父亲的。 曾几何时,自己也像面前这个女孩一样,充满叛逆,充满挑战父权的兴奋,对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向往;而如今,自己不仅连心爱的女孩也守护不了,更是在父亲的权威下,变得如此软弱无能。 他恨自己的懦弱无能,更恨父亲的专横霸道,肆意决定自己的人生。 “好!” 徐韬咬着牙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你不让我爱淡然,我偏要爱! 你不让我们俩结婚,我偏要结! 该报警的时候,我偏不报! 这两个女孩应该要送到警察局,我偏要放走! 一念及此,他缓缓地让开了路,低着头满脸颓丧地说:“你们...走吧…” 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 曹婧怡和石柔先是疑惑地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接着,她们又同时奇怪地看向徐韬,似乎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不过,既然对方都要放自己走了,那还不赶紧溜? 于是,两人一边死死的盯着徐韬的脸,一边尝试着绕过徐韬,脚步缓慢而谨慎。等走到他身后时,发现徐韬还是没有动作,两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即加快脚步,准备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等一下…” 徐韬突然叫停了两人,声音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两人的喜悦。 随后,他转过身,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两人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两人的身体先是如触电般一颤,接着僵硬地转回身后,然而两人均被徐韬那恐怖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徐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又带着一丝不容置喙,他的嘴角挑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们觉得,你们跑得掉吗?” 说着话,他指了指两人的脚,又指了指远处正在燃烧的爆炸现场。 石柔低头看了看两人破破烂烂的鞋子,又缩了缩露在鞋子外的脚趾,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情。然后,她紧紧地抓住曹婧怡的胳膊,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寻求身边姐姐带来的安全感。 曹婧怡手上吃痛,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些不耐烦。于是,她抬起头,朝着徐韬大声说道:“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 徐韬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不不不,如果我不管的话,不出三天时间,你们就会被查出来,到那时候,那些警察可就没有我那么好商量咯……” 尽管如此,曹婧怡依旧高傲地抬着头,神色倔强,只是此时她说话的语气已不再像刚才那般笃定有力:“哼!即便真是这样,那不也不关你的事!” 就在这时,徐韬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这笑容仿佛带着一股神秘莫测的魔力,令人看后不禁心生寒意。 他慢慢地靠近两人,用一种低沉而富有蛊惑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吧?这次呢,由我出手帮你们脱身。但是作为交换条件,日后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你来助我一臂之力!怎么样?这笔买卖还算划算吧?”说罢,他还特意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曹婧怡。 曹婧怡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后退两步,迅速转过头去与身旁的石柔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从对方的眼神之中,都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诧异之色。 显然,对于徐韬这番突如其来的提议,她们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此时此刻,曹婧怡和石柔的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和深深的戒备。 曹婧怡微微蹙起眉头,目光闪烁不定,仿佛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争斗。终于,她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然而,她的话语却带着明显的警惕和质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再说了,我又能帮到你什么呢?” 就在这时,徐韬迅速将手伸进自己的口袋,紧接着,他猛地抽出一沓厚厚的百元大钞,朝着两人晃了晃。鲜艳夺目的红色钞票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散发出一种诱人而诡异的光芒。 “就凭这个!”徐韬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得意,他挑衅似地晃动着手中的钞票,继续说道:“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钱足够让你们安心了吧!” 说完,他径直来到曹婧怡面前。随后将这一叠钞票一股脑儿塞到了曹婧怡的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徐韬才缓缓松开手,随后,他缓缓地将目光定格在了曹婧怡脸上,仿佛要透过她的双眼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一般。接着缓声道:“至于帮我什么嘛……这个先不急着说,等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说话间,他的嘴角还不经意地上扬了一下,流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 曹婧怡下意识地低下头,望着自己手中这一沓沉甸甸的钞票,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曹婧怡终于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头来。此时,她的眼神已经不再迷茫和犹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直视着徐韬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俩不陪睡!” 听到这句话,原本信心满满的徐韬顿时愣住了。他瞪大双眼,嘴巴张成一个 “O” 型。 第 98 章 大隐隐于市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喂,灿哥?”徐韬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此时的袁景灿刚刚和宫璇煲完电话粥,正在惠中园的房子里悠闲地看着电视。他一边调侃着电话那头的徐韬,一边慢悠悠地走向阳台。“干嘛呀!韬哥,神神秘秘的,这才正月十二就想我了?”袁景灿的语气轻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因为要送已经高三需要提前开学的妹妹袁莉去学校,所以袁景灿早早地回到了棉市。 而在棉市的这几天,袁景灿偶尔会去孙新城那里看看,可孙新城实在是太忙了,根本无暇顾及他。袁景灿也很识趣,每次去看一眼就走。剩下的大部分时间,他不是和叶俊一起喝酒,就是与林耀星小聚,晚上再和宫璇谈谈情说说爱,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今天林耀星和叶俊都有事,难得休战一天,袁景灿正躲在家里,享受着这难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没想到,大晚上的还能接到徐韬的电话,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兄弟,帮我!”徐韬的语气严肃而急切,直奔主题,话语中根本没有任何客套寒暄。 袁景灿一听,面色瞬间一凝,脸上的笑容也迅速地收敛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徐韬快速地把事情的始末详细地讲了一遍,从他在郊外的意外遭遇,再到那场爆炸,最后发现了曹婧怡和石柔这两个小女孩。 临到末了,徐韬压低声音,语气坚定地告诉袁景灿:“这小丫头,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搞出这么大的爆炸,我觉得她是个人才;虽然我不知道留下她会有什么用,但是直觉告诉我,不能让她出事!留着她也许以后能帮的上我们!” 袁景灿听着徐韬的讲述,心中既震惊又愤怒,脑门上的青筋渐渐暴起“你...!” 然而他只说了一个“你”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徐韬是他的兄弟,也是和他事业牵扯最深的人,他怎么可能对他的事坐视不管?可徐韬这次的行为实在是太冒险了,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听筒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止了。 袁景灿的心情沉重,他在脑海中迅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徐韬则在电话那头焦急地等待着袁景灿的回应,心中忐忑不安。 过了好久,袁景灿才终于缓缓开口了。 听到听筒里令人窒息的沉默终于结束了,徐韬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迅速地放了下来。 “你现在在哪?”袁景灿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徐韬连忙回答道:“一个废弃的工厂!” “现场痕迹清理了吗?”袁景灿继续追问。 徐韬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简单清理过,但是不知道有没有遗漏!” 袁景灿神色略微放松了一些,但语气依然沉重:“好!废弃工厂这种地方不安全,你另外找个地方带她们俩躲起来,我马上找人!” 接着,他又郑重地说道:“记住,我没给你电话,别跟我联系,也千万别随意露面!还有,找到地方了,第一时间想办法换张卡,然后把号码告诉我!” “好!”徐韬沉声应道,然后立刻挂了电话。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紧急,必须尽快按照袁景灿的指示去做。接着他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曹婧怡和石柔,石柔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而曹婧怡的表情看起来则要平静许多。 实际上,此刻曹婧怡的内心犹如惊涛骇浪一般难以平静。如此轻率地把自身的命运交托给他人去主宰,这绝非明智之举。 但曹婧怡心里非常清楚,以她目前的年龄和有限的社会阅历,若是没有成熟可靠的成年人庇护,那么一旦暴露行迹,被抓捕归案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之事。 即便她早已下定了决心,甘愿承担被捕甚至付出生命的后果,但蝼蚁尚且贪生!只要尚存一线生机,哪怕极其微弱,她又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曹婧抬起头迎向徐韬那张冷峻的面庞,与此同时,她的眼中猛地闪过一道锐利而坚定的光芒。 她咬紧牙关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赌一把!” 当徐韬的目光与曹婧怡交汇时,只觉得内心一颤;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用尽量沉稳的声音对两个女孩说道:“我们得赶紧离开了!”说罢,便率先迈开脚步朝着出口走去,同时不断回头催促着她们加快速度。 ...... 结束通话之后,袁景灿缓缓放下手机,抬头望向夜空中高悬的明月。月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银纱。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317 寝室里卧虎藏龙,既有超级富二代李泽阳,又有背景深厚的官二代凌斯。然而几乎所有人却都将袁景灿视作这个寝室真正的主心骨。 他不仅办事能力超强,也有钱,另外还特别重情重义,对待朋友们也很慷慨。无论是谁需要帮忙,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而且袁景灿做事也是从容不迫、有条不紊。正因如此,当寝室里有人碰到麻烦时,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去找袁景灿求助。 而袁景灿对于室友们也是毫不含糊,向来都是能帮则帮,要钱给钱,要人出人。只要自己力所能及,几乎从不拒绝大家的请求。久而久之,317 寝室形成了一种默契——有事找袁景灿! 但这回情况却大不相同!徐韬居然真把天都给捅了个窟窿!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再去责怪徐韬什么显然已经毫无意义;当下最关键的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 这件事情,别无他法,只能找郭文龙!袁景灿对此心知肚明。然而……郭文龙是否会答应呢? 这次并不是像往常那样偷偷地在暗地里算计人那么简单。这事不仅与郭文龙毫无利益关联,而且风险极高,甚至严重违背了社会道德。如此棘手且不讨好的事情,他真的愿意掺和进来吗? 或许可行!就在这一刻,袁景灿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他与徐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句俗语:“有钱能使鬼推磨!” 没错,只要能够给出足够诱人的利益回报,想必郭文龙是拒绝不了的!既然如此,那便放手一搏吧! “嘟……嘟……” “喂……袁总新年好呀!”紧接着,郭文龙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然而,与郭文龙的热情寒暄不同,袁景灿丝毫没有客套之意,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龙哥!有件事儿得麻烦您帮个忙……” 瞬间,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袁景灿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沉默而停止,他继续说道:“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接着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复述了一遍。 郭文龙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直到袁景灿讲完,听筒里依然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郭文龙才终于打破沉默,他缓缓开口说道:“这事……恐怕不太好办啊……” 听到这话,袁景灿心中一紧,但他早已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不等郭文龙说完,他便果断打断他,沉声道:“只要能办成,价钱方面好商量!” 郭文龙听到这话后,先是微微一怔,但仅仅瞬间之后,他便迅速反应过来,随后立刻加快了语速:“对方不过就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罢了,只要稍微多费些心思,要把她们给带出来简直易如反掌!这件事情绝对能够办成!只是……这两个人一旦被成功带出来以后,把她们转移到什么地方比较合适呢?” 袁景灿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脱口而出:“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去沪市!” “袁总高见!这才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善!”郭文龙闻言,不着痕迹地轻轻拍了一下袁景灿的马屁。紧接着,他又严肃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我现在马上动身!” “好!一定要记住保护好自己,遇到任何突发状况或者觉得不安全的时候,都要第一时间跟我联系……”袁景灿又一次叮嘱道。 “好!”郭文龙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回应道。随后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挂断声。 袁景灿静静地握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耳边还回荡着一阵短促的忙音。 他慢慢地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抬起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他原本紧绷着的脸庞逐渐松弛下来,一抹若隐若现、难以捉摸的微笑慢慢爬上了他的嘴角。 第 99 章 震怒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阡陌县的警察们近来可谓是压力山大。 年头岁尾之际,向来都是各类治安案件频发的高危时段,各种琐事、纠纷、冲突本就已经让他们应接不暇。 好不容易熬到了元宵节前夕,大家都眼巴巴地盼望着能稍稍松口气,好好地与家人们团聚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巨响,瞬间将所有人的美好期望炸得粉碎。 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案发生了! 现场惨不忍睹,17 人当场死亡,21 人伤势严重生命垂危,还有 15 人受了轻伤。如此惨重的伤亡数字,令人触目惊心。 面对这样的局面,阡陌县警方深知这起案子非同小可,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要隐瞒什么,因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 连美市市局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根本不敢贸然接手这个棘手的案子。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迅速上报给了更高层级的省厅,希望能够得到上级部门更有力的支持和指导,尽快查明真相。 省厅得知这一情况后,瞬间被激怒!如此目无法纪、肆意妄为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实在是太猖狂了! 于是一支由 21 名精英专家组成的专业队伍,登上了厅里专门调配的大巴车,从金陵市启程向着阡陌县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在高速公路旁不远处的铁轨上,一辆列车正在风驰电掣般地急驶而过。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和强烈的气流冲击,列车如同一条钢铁巨龙在大地上呼啸前行。 而在这辆列车的某节车厢连接处,郭文龙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头上还绠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将整个人都隐藏在了阴影之中。 此时的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悠然自得地吞云吐雾,然而他的眼睛却透过烟雾紧盯着高速公路上那些因拥堵而缓慢行驶的车辆。 当那辆印有“P”字标志、闪烁着红蓝色灯光的黑白相间的大巴车从眼前一闪而过时,郭文龙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郭文龙乘坐的这趟列车并不是驶向阡陌县的,甚至也不是连美市。他的真正目的地,是位于连美市更北方的城市——淮海。 接连从袁景灿那里拿下几笔大单子后,郭文龙并没有像许多人那样肆意地挥霍这笔财富。相反,他明智地选择将这些资金用于扩充自己的团队,招揽更多人才。他敏锐地预感到,袁景灿绝非池中之物,将来必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 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郭文龙深知这个道理。在袁景灿尚未一飞冲天、彻底崛起之前,他必须先强化自身的实力,充分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所在。只有如此,他才能够紧紧跟随袁景灿前进的脚步,不被时代所淘汰。 从电话里得知这起案子的始末后,郭文龙就立刻开始调动起自己手头上所掌握的各种资源。一时间,阡陌县附近隶属于行动小组的成员们接到命令后纷纷被激活。瞬间便进入到高度紧张且有序的备战状态之中。 没过多久,行动小组的成员们便与县局的人员几乎同时抵达了案发现场。然而,与县局的警员们不同的是,这些行动小组的成员们早就已经得到了来自郭文龙的详细指示。因此,刚到现场,目标便异常明确。 他们第一时间就将两个女孩曾经来过现场的所有痕迹都彻底清除。 至于爆炸物?有能耐的话就尽管去查!可是,除非能找到确凿无疑的指向性证据;否则,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将这起爆炸案与两个尚且涉世未深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正是由于有着这样一支能力出众、行动力极强的行动小组作为坚实后盾,郭文龙此刻才能表现得如此镇定自若。 因为对他来说,现在仅剩的任务便是安全地将两个孩子顺利接走。 …… 淮海市熙熙攘攘的车站里,人潮涌动,喧闹声不绝于耳。 郭文龙混迹在人群中,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车站,他抬头望了望这座陌生城市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径直坐上一辆出租车朝着市中心驶去。 某五星级大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郭文龙掏出一叠现金和一张印着“简宏”名字的身份证,微笑着递给了前台的礼宾。 办理好入住手续后,郭文龙礼貌地感谢了前台小姐姐,随后便乘坐电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小时后。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车轮滚动声,一个身着整齐制服、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正推着一辆银制小推车缓缓走来。 她停在了其中一间客房门前,脸上露出轻松而又自信的笑容。随后,她优雅地抬起右手,用一种独特且带有某种奇怪韵律的节奏轻轻敲响了房门,并轻声说道:“先生,客房服务。” 然而,屋内却传出了郭文龙略带警惕的声音:“我不是叫的明天早上的吗?” 女人嘴角微扬,轻笑一声:“先生,这是我们酒店足浴加钟活动免费赠送的服务哦!” “啪嗒”一声门开了,穿着灰白色毛衣,白色休闲长裤,带着络腮胡、平光镜,一副儒商打扮的郭文龙出现在了女人面前。 郭文龙先是小心翼翼地侧过头去,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视了一下门外走廊的情况。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他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将门完全敞开。 站在门口的女人微微颔首,低声说了一句:“打扰了!”随后她动作利落地从身旁的小推车上拿起各种清洁用具,稳步走进房间。 待到女人进入房间后,郭文龙并没有立刻跟进去,而是再次警惕地将目光投向走廊两端,确认安全无虞之后,他这才放心地踏进屋内,并顺手轻轻合上了房门。 此时,女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等郭文龙关上房门后,女人以一种近乎机械般冷淡的语调轻声说道:“上峰安排林鸱下午五点准时出发,让我来这取钥匙。”尽管她的脸上带着微笑,可声音却十分冰冷;说话间,她的眼神也并未看向郭文龙,依旧专注于手头的清洁工作。 郭文龙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走到套房客厅的中央,打开了电视,接着便慵懒地坠入沙发中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的节目。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终于打扫到了茶几所在的位置。此时,原本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郭文龙突然有了动静。 他紧闭着的双唇开始微微蠕动起来,从喉咙里挤出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钥匙……在床头柜上……红色福特福克斯……车牌是 SC93218……停在万宁财富中心 A3 区。”话音刚落,他的身体便向后一仰,重新躺倒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然后缓缓地合上双眼,仿佛进入了浅眠状态。 而一直专注于清扫工作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声而受到丝毫影响。她只是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她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继续有条不紊地擦拭着。 然而,在打扫房间床头柜的时候,她握在手中的抹布巧妙地一拧,顺势将摆放在一旁的车钥匙卷入其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 又过了一段时间,女人终于把这个房间彻底打扫干净了。她先是仔细检查了一遍各个角落,确认没有遗漏任何一处地方之后,才轻轻地走到房门前。 随着房门缓缓打开,女人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那个正假装熟睡的男人,然后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出门外,并顺手轻轻地带上门扉。伴随着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女人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了门外的走廊尽头。 随着厚重的房门关上,保险上锁的声音传来,原本紧闭双眼的郭文龙突然像被电击一般猛地睁开了双眸,他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射向了房间内正播放着新闻的电视台。 电视屏幕里传出记者清晰而急促的声音:“本台记者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此次连美市阡陌县发生爆炸案的现场。大家可以看到,现场一片狼藉......”随着镜头的切换,一幅幅的画面展现在观众们眼前。 郭文龙紧盯着屏幕中的每一个细节,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第 100 章 林鸱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林鸱是一种高度夜行性鸟类,也被称为动物世界伪装大师;它们通常在夜间活动。 白昼时,它们半闭双眸,栖息于树枝之上。凭借自身羽毛的纹理,伪装成树桩之态,一旦察觉危险,便会采取类似“冻僵”之姿,使其更似一截断裂的树桩,以此规避风险。而从栖息之姿到“冻僵”之态的转换,也很难被发觉。 因此若有人以林鸱作为行动时的代号,那此人必是伪装界之翘楚。 此刻,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内,映照出一名年龄约摸三十出头、装扮成贵妇模样的女子身影。她正端坐在一辆鲜艳夺目的红色福特轿车驾驶座上,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车辆平稳地疾驰于宽阔的高速公路之上。这位女子正是林鸱! 她驾车的动作不紧不慢,恰到好处地将车速控制在限速范围内,稳稳当当地行驶在行车道上。从她悠然自得的姿态来看,活脱脱就是一位刚刚出嫁不久、准备回娘家省亲的新婚少妇。 当红色福特缓缓驶进阡陌收费站时,林鸱优雅地伸出手,从手包中取出几张钞票递给收费员。与此同时,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目光轻轻扫过前方那群严阵以待的警察们;娇艳欲滴的嘴唇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牵起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此时此刻,阡陌县犹如被一层紧张的阴霾所笼罩,全县上下都进入到了高度戒严的状态之中。各级领导一方面全力安抚因突如其来的爆炸案而陷入惶恐不安中的广大市民;另一方面则对所有交通要道的出口实施严密的盘查措施,仔细搜寻形迹可疑之人。 与此同时,来自省厅的专家团队也迅速进入到高速运转模式。这些经验丰富、专业素养极高的专家们各司其职,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默契与高效。 有的专家负责对事故现场展开细致入微的勘察工作;有的专注于确认爆炸物的种类及来源;还有一部分专家致力于筛选错综复杂的线索,试图找出其中有价值的部分,以便尽快锁定犯罪嫌疑人。 不仅如此,这些省厅的专家还积极协助县局以及市局派出的支援人员,共同在全县范围内开启了一场地毯式的摸排行动。 而这场震惊世人的爆炸案背后的两名始作俑者此时却身处于一座人声鼎沸的大众澡堂之中。 在热气腾腾的浴池内,曹婧怡和石柔悠然自得地相互嬉闹着,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们毫无关系。而在二女身旁不远处,正静静地躺着一位身材丰腴的女子。 她用一条洁白的浴巾遮住了脸庞,只露出些许乌黑亮丽的发丝,浑身都在散发着一股惬意之感。 时间回溯到三个小时前,林鸱按照提示找到了一家位于城中村偏僻角落里的小宾馆。 当她出现在房门口的那个瞬间,一直紧绷心弦的曹婧怡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直到这一刻,曹婧怡终于确定徐韬没有辜负她的期盼;自己赌赢了,两人成功脱险的希望大增! 林鸱亭亭玉立地站在走廊的尽头,她用两只纤细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夹着一根女士烟,轻轻地吸一口,然后微微侧过头来,朱唇轻启,对着身旁的徐韬柔声说道:“我呢,这次只负责接应任务。”说话间,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在空中弥漫开来,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紧接着,林鸱从随身携带的手包中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到了徐韬面前。同时,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徐韬,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徐韬狐疑地看了一眼林鸱,然后伸手接过信封。他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抽出信纸展开一看,却发现上面只简简单单地写了两行字。 第一行写道:“打扫现场的人已于当天夜里到达,勿忧!” 第二行则是:“放心把人交给林鸱!” 徐韬慢慢地将手中的信件合拢缓缓抬起头,深深地看向眼前的女子。 此刻侧身而立的林鸱正悠然地抽着烟,专注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烟雾缭绕间,仿佛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散发着危险又迷人的气息。 凝视片刻后,徐韬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咔嗒”一声,火苗跳跃而出。 他将信纸靠近火焰,瞬间,信纸被火舌吞噬,化作一片片灰烬,飘落在地上。 火光映射在徐韬脸上照得他的五官忽明忽暗,就如同他波澜起伏的内心一般。 他默默地思忖着刚刚信中的内容,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叹:“还得是袁景灿呀;这才是真正的决胜**里之外!” …… 林鸱在接到这两名特殊的“目标人物”后,并未表现出离开之意。相反,她从容不迫地领着她们来到了这座澡堂,让她们尽情地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热水浴。 在阡陌大酒店舒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林鸱又不疾不徐地将两名小姑娘美美地打扮一番后,这才带着两人驾驶着一辆香槟色的宝马 730 缓缓地驶向阡陌高速收费站。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时,林鸱才悠悠转醒。她慵懒地抻了抻身体又惬意地打了个哈欠。这才开始起床洗漱。 这时两个小姑娘睡眼惺忪地出现在洗手间门口。林鸱见了微笑着走出洗手间,开始有条不紊地帮她们挑选衣服、搭配饰品,并精心地为她们梳妆打扮起来。 吃过早餐后,一切准备就绪;林鸱带着两个小姑娘下楼来到酒店停车场。那里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崭新的香槟色宝马 730。 林鸱先让两位小姑娘坐进后排,随后自己钻进驾驶室,启动引擎。 车子缓缓滑出停车场后便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很快她们就来到了阡陌高速收费站。 收费站入口处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林鸱坐在驾驶座上,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耐心地等待着轮到自己通过。而在她身后坐着的两个女孩却神情各不相同。 曹婧怡靠在椅背上,身体微微后仰,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显然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相比之下,石柔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不时咬一下嘴唇,眼神时不时瞟向车窗外,显然心中仍有一丝紧张。 林鸱注意到了石柔的情绪,她侧过头,温柔地看着石柔,轻声说道:“别担心,等会儿警察盘问的时候,你们就按照我之前教给你们的说就行,不会有事的。”说着,她轻轻拍了拍石柔的手,给予她一些安慰。 石柔抬起头,看着林鸱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但紧张的情绪并未完全消除。毕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面对警察的盘查还是会感到些许压力。 林鸱笑了笑没有再言语,如果面对警察的询问,这两个孩子都能应答如流、丝毫不紧张的话,反而可能会引起怀疑,现在这样倒是更显真实自然。 “你好!请出示一下证件!”一名年轻警察抬手拦停了林鸱的车,他面带微笑,语气礼貌,但眼神却犀利而又专注。 驾驶座的车窗被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林鸱优雅地摘下脸上的墨镜,然后不紧不慢地从包里取出身份证,递给了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接过身份证后,目光先是落在姓名处,口中不自觉地低声念了出来“安秋瑶?”紧接着,他抬起头,仔细地将眼前的林鸱与身份证上的照片进行对比。 片刻之后,他原本还算温和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再次开口问道:“请问您离开阡陌县后打算前哪?另外,请问车上是否还有其他乘客?” 林鸱气定神闲地回答道:“我这次是回娘家省亲的,我老公已经先一步回家忙工作了,现在我要带着我家的小公主和侄女一起回金陵!”说完,她又缓缓放下后车窗,露出两个女孩粉雕玉琢般的小脸。 年轻警察满腹狐疑地打量着两个女孩,随口问了一句:“哪个是你女儿?” 岂料林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柳眉倒竖,指着曹婧怡嗔怒道:“你这人有没有一点眼力见?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孩子?” 年轻警察的怒火瞬间也被点燃了,然而正当他要让三人下车接受检查的时候,站在隔壁车道上的一个中年警察见势不妙,立马凑过来打起了圆场,他满脸谄媚地冲着林鸱好言劝慰道:“别生气别生气!这上头的任务催得紧,小伙子年轻气盛,难免会有脾气,这位夫人也请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基层人员的难处!” 随后他又劈手夺过年轻警察手里的证件,简单地扫了两眼后,毕恭毕敬地递还给林鸱:“夫人,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请慢慢开,一路顺风!” 林鸱收起证件,狠狠地瞪了一眼年轻警察,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后她升起车窗,猛踩油门朝着收费站疾驰而去。 年轻警察嘴巴微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中年警察却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朝着宝马驶离的方向深深地躬了躬身。 车子已经驶远,年轻警察的脸上却依旧写满了不忿。 中年警察见状,懒洋洋地站直身体,指着宝马车的背影说道:“就挂这种车牌的,怎么可能干出爆炸案这种事?你说你没事招惹她干嘛?你拦住她,她顶多就是罚点钱而已,可她要是想给你点颜色看看……嘿嘿……你一个月挣几个钱?能经得起她的折腾吗?玩什么命呀?” 年轻警察诧异地看了看中年警察,又看了看渐行渐远的宝马 730,眼神中一片迷茫。 中年警察见状挑了挑眉,吹着口哨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他的盘查工作。 终于轮到林鸱的车过收费站了,她将车窗降下,姿态优雅地从收费员手中接过通行卡。 待道闸杆抬起后,她冲收费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轻点油门,向着阡陌县的南方疾驰而去。 警方精心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严阵以待,只等嫌疑人自投罗网;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两名真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阡陌县。 第 101 章 因果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这次的行动已然触动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禁忌与规则。袁景灿没法再继续安心地留在棉市了。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找了一个托辞,在元宵节这个本该阖家团圆的夜晚匆匆踏上开往临州的列车。 而在同一时刻,在苏省某条向南的高速上,两道车灯所射出的光柱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曹婧怡和石柔满脸不安地坐在一辆五成新的三菱帕杰罗 SUV 内;前排的驾驶座上,一个满头黄发、嚼着口香糖的年轻男子正跟着车载音响里劲爆的歌曲摇头晃脑;帕杰罗在他的操控下犹如一头矫健的猎豹,在月色的指引下风驰电掣般向着沪市疾驰而去。 所谓定数,皆是因果,因变,果就变。上至诸佛,下及众生,皆因果所收。一切皆有定数,凡事不可强求。 袁景灿不惜代价,强行逆天改命,成功解救曹婧怡和石柔于必死之局中。然而,此举既是果,亦是因。 随着两个女孩的人生轨迹被改写,许多人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朝着一个全然陌生且充满变数的新方向前行。 …… 这段时间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动荡,而袁景灿并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这件事情来。所以在到达临州后,袁景灿第一时间便找了一家合适的宾馆作为暂时的落脚点。 进入房间后,他将行李随意地放置在一旁,接着又脱下厚重的外套,然后走到落地窗边看着远处的临州夜景发呆。 此刻的袁景灿心情颇为复杂,他既要耐心等候郭文龙传回来消息,又要思考该如何妥善安置这两个孩子。 直接将孩子们藏匿起来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因为这两个孩子并非物品,她们是有血有肉的人!她们需要父母亲人的陪伴,渴望与朋友们倾诉心声,更重要的是,她们还需要通过广泛的社交活动来逐步重建曾经被打破的三观,建立全新的交际圈,从而与不堪的过去割离。 可是,这次事件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了。情况又紧急万分,徐韬甚至连询问这两个孩子现状的时间都没有。 以至于袁景灿除了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存在之外,关于她们的家世背景、具体年龄以及所受教育程度等关键信息,几乎一无所知。 这种信息缺失让袁景灿有些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想到心烦意乱之处,袁景灿骤然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告诉自己:每临大事要有静气。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压抑住波涛汹涌的内心情绪。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袁景灿似有所察地睁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仅仅一瞬间,他的眼眸深处突然迸射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花。 他果断地按下了通话键,并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而开口时,却只是简简单单地吐出了一个字:“喂。”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一道低沉而沉稳的声音:“到了!”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袁景灿立刻听出这正是郭文龙的声音。 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由自主地轻轻捏紧了一下拳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紧接着,袁景灿又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好!尽快收集她们俩的详细信息给我!”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袁景灿深知自己乃是整个团队的关键所在。唯有确保自身安然无恙,才能更有力地守护住徐韬、郭文龙还有他手中的团队。正因如此,无论如何,他都决计不能与那两个孩子相见。 然而这样一来,安顿这两个孩子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郭文龙肩上。毫无疑问,这将成为一个随时可能被人拿捏的致命弱点。 袁景灿着实不愿意让自己陷于这种被动之境。于是乎,他不禁开始斟酌起来,究竟是否应该对徐韬赋予更多的信赖呢?如果能让他代替自己去处置一部分见不得光的事,或许便能与郭文龙相互牵制。 在袁景灿实力逐步增强,手中的人也越来越多后,他对帝王心术也无师自通了! 暂时解决掉一桩烦心事,袁景灿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 此时此刻,他已然身处在临州这片土地之上,熟悉的街道和建筑一一映入眼帘,而就在这一瞬间,一个身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老沈。 回想起过年前,他曾经给老沈的大女儿沈一柱留下了十万块钱医药费。现在也不知道她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还有,老沈父女俩之后有没有再遭遇到那群混混们的骚扰呢? 想到这里,袁景灿再也无法安坐在原地。于是乎,他迅速起身,动作利落地重新穿上外套,然后急匆匆地走出酒店大门。 来到路边,袁景灿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便毫不犹豫地钻进车内,随后车子启动,一路朝着老沈的馄饨店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当袁景灿从车上下来时,远远地便望见老沈的店里灯火通明。不仅如此,店内还不时地传来阵阵喧闹声,一派热闹景象。 眼前的场景让袁景灿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他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紧接着,他便迈开步伐朝着不远处的馄饨店走去。 还没等走到店门口,袁景灿便扯起嗓子喊道:“老板,给我来一碗馄饨,记得加半勺辣!对了,再摊个饼!” 正在店内忙碌的老沈听到喊声,下意识地随口应了一句:“好嘞,老板您里边请……”然而话才说到一半,他突然感觉到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于是,他疑惑地抬起头来,目光正好对上了袁景灿笑嘻嘻的脸。 “哎呀!这不是小袁吗?”老沈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叫出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这小子啥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不给我打个招呼呢?快快快,别站那儿了,赶紧进来坐!” 袁景灿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他笑着冲老沈挥挥手,然后自顾自地挑了一张竹篾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应道:“这不刚到嘛!馋了,就惦记着你家这口,喏!一下车我就上您这儿来了!” “呵呵呵,想吃了随时来!沈叔我保证马上就给你做!”老沈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乐呵呵地说道。 就在此时,沈一弦像是一只害羞的小兔子一般,双颊绯红如霞,手中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盘子,走到袁景灿跟前。 她微微垂着头,将盘子轻轻放在桌上,声音如同蚊蝇般细弱:“景灿哥哥,这是……你的饼……”说完之后,便立马缩回手,把头埋地更低了。 听到这声娇柔的“景灿哥哥”,袁景灿先是微微一愣神,随即便回过味儿来,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他柔声回应道:“好的,谢谢你,一弦……” 沈一弦原本就已经羞得满脸通红,此刻听到袁景灿的道谢,红晕瞬间蔓延至耳根。 她慌乱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随即立马一个转身,脚下生风般快步回到了煎饼锅前,而一颗心却仍旧像小鹿乱撞一般怦怦直跳个不停。 老沈平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脸上却挂着笑容表现得风平浪静。 直到沈一弦转身离去之后,他才缓缓将目光移向袁景灿轻声说道:“你慢慢吃,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待会儿先别急着走,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袁景灿听到老沈这番话,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对于老沈接下来可能要说些什么,他早已心知肚明。 其实,当他看到老沈与沈一弦轻松愉悦的神态时,便暗自猜测沈一柱的病情或许已经趋于稳定。毕竟,从他们的表情中不难看出那份欣慰与喜悦之情。 不久前,自己刚刚救下那两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孩子,此举等同于造下杀孽。而现在沈一柱的病情却因为自己留下的钱而能有所好转。 想到此处,袁景灿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贪婪手辣,心无敬意;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似乎因为老沈一家人的笑容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救赎。同时,他也由衷地为这对历经磨难的父女,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而感到高兴。 命运宛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着袁景灿,推动着他不停地向前迈进。他既无力抗拒,内心深处也压根儿不愿抗拒。 只因为,他渴望成为众人眼中能够撑起一片天的主心骨——袁景灿!而不是默默无闻、如同小透明一般存在的岑龙。 过往那种平淡无奇、一眼便能望到尽头的绝望生活,早已令他心生厌倦;那段和马总谈借钱的岁月,更是他再也不想回首的过往。 因此,他发誓不仅要变强,还要将自己磨炼得更为冷酷。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袁景灿在前世仅仅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职员罢了。那些刀光剑影、波云诡谲的场景,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遥远。突然间拥有了可以肆意决定他人性命的权力,一时间竟让他难以坦然接受。 两世轮回,两具全然不同的躯体,大相径庭的人生经历,使得袁景灿时常苦苦挣扎于矛盾交织的困境中。 第 102 章 虚实难辨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老沈小店里品味着香气四溢的馄饨。与此同时,阡陌县公安局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宽敞而庄严的大会议室内,此时烟雾弥漫,仿佛被一层薄薄的云雾所笼罩。省厅赫赫有名的痕迹鉴定专家秦永利的得意门生——王俊杰,才刚轻轻推开会议室大门,一股浓烈刺鼻烟味便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径直钻入他的鼻腔和喉咙,呛得他不由自主地剧烈咳嗽起来。 此时,坐在会议桌前的秦永利听到这阵突兀的咳嗽声,抬起头来望向门口,当看到是自己的爱徒时,他随意地挥动了几下右手,试图将弥漫在眼前的那些浓厚烟雾稍微驱散开来一点。 之后秦永利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伸出左手,从满脸通红仍在咳嗽不止的王俊杰手中接过那份递过来的材料,接着便一言不发地低下头认真翻阅查看起来。 剩余的专家团成员们此刻全都面色凝重,有的人呆呆地望着自己手中正缓缓燃烧的香烟;还有的人无意识地用手指轻轻翻动着摆放在面前的一叠厚厚的材料,但眼神却空洞无神,显然心思并不在此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让人不禁感到有些压抑。 王俊杰一边咳嗽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会议室里其他人的脸色变化。看着这些平日里镇定自若、谈笑风生的专家们如今一个个都眉头紧锁,满脸愁容。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不安。 过了许久许久,秦永利才缓缓地从口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来。他伸出手握住了放在桌子上的不锈钢茶杯,然后猛地举起杯子,仰头便是一阵牛饮。 茶水顺着喉咙咕咚咕咚地滑下,清凉与苦涩交织在一起似乎让他的精神稍稍振作了一些。放下茶杯之后,秦永利有些无力地靠在了身后那张硬邦邦的椅子靠背上,闭上双眼开始沉思起来。 这段日子以来,这样的情景时不时就会出现一次。然而,周围的其他人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们依旧沉浸在各自的思绪当中,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到秦永利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人们偶尔翻动纸张或者挪动桌椅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紧闭着双眼的秦永利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原本略显疲惫和迷茫的眼神此刻变得锐利而坚定。只见他直起身子,用洪亮的声音大声说道:“我觉得这起案子的现场极有可能遭受了二次清理!” 这句话瞬间打破了室内原有的宁静氛围。刚刚还各自埋头苦思的众人纷纷抬起头来,一道道惊讶、疑惑甚至质疑的目光如箭一般齐刷刷地射向了秦永利的脸庞。 这时,坐在一旁的爆破组专家金玉成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思索。少顷,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案发现场确实因为那场由爆炸物引发的大火而遭到了严重破坏,能够提取到的有价值证物信息相比之下确实不算太多。不过,根据我们前期的仔细勘察,可以非常确定的是,在爆炸发生之后,除了几位受了轻伤的受害人以及调查人员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涉足过爆炸现场!” 秦永利抬起手,如同安抚般虚压一下,示意王玉成稍安勿躁,然后接着说道:“据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线索来看,这起案件的爆炸物主要是由众多机动车配件拼凑而成的,现场提取到的爆炸物残片便可以证明,对吗?”说着话,秦永利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王玉成,很明显这句话是在询问他。 王玉成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补充道:“没错,而且根据我们深入的分析,嫌疑人获取这些配件的途径大概率并非为购买。因为目前收集到的残片经过专业的检验后,我们惊异地发现,几乎有九成的配件都拥有三年以上的使用寿命,甚至有些配件的寿命已然超过了报废的年限。据此,我们大致推测嫌疑人可能会通过回收、捡拾甚至盗窃的方式寻觅原材料,从而捏造出这个爆炸物。此外,我们还察觉到,这次爆炸物的制作水平粗糙而低劣;据此可以推断凶手的学历或许并不高,或许仅懂得一些基础的物理和化学知识。” 犯罪心理学专家范文微微颔首,接话道:“有鉴于目前所掌握的实际线索较少,所以我们只能给凶手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心理画像。” 众人的目光瞬间如聚光灯般,齐齐地落到范文的身上。 范文咳嗽了两声缓缓说道:“凶手应该有两人,且均为男性,年龄约莫在 25 至 45 岁之间;身高不超过 165 厘米,生活习性糟糕,谋生手段匮乏,且拥有一辆交通工具——自行车,这一点在痕迹组那里也得到了大致印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王俊杰,王俊杰瞬间有些窘迫,不过他迅速调整好表情,朗声道:“没错,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士两轮自行车,但是我们询问过所有幸存的受害者后,他们均表示,当时在场的人中,无一是骑自行车来到案发现场的;而由于案发现场原本是地下赌场的缘故,所以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基本也可以排除误闯、途径等等可能性!” 话说到这儿,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所有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喜色。难道说,这桩棘手的案件终于要迎来转机了吗? 然而,与众人兴奋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一旁的王俊杰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看着周围人充满期待的眼神,他不禁暗自感到一阵尴尬。毕竟,这份报告是由他提供的,但其中所隐藏的真相似乎并没有如大家所愿那般简单明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永利突然站起身来,他面沉似水,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只见他缓缓抬起手,将手中那份王俊杰刚刚递过来的报告紧紧攥住,然后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说道:“很遗憾,我们都被爆炸现场的那些表面证据给蒙蔽了双眼……”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文件狠狠地甩向会议室中间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文件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都愣住了,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片刻之后,才有人回过神来,满脸疑惑地伸手去拿那份被丢弃在桌子中央的文件,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开始传阅起来。每个人的眉头都越皱越深,显然对文件中的内容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过了片刻,有人不禁发出一声低呼:“这太不可思议了!” 见到众人的反应,秦永利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都被耍了,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次的凶手根本就是一个犯罪团伙!他们分工合作,有人引爆炸药,有人伪造犯罪现场,还有人打扫撤退路线;这分明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犯罪!” 听到秦永利的话,再结合手中的痕迹鉴定报告,所有人都如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一般,沉默了,刚刚因为能拼凑出如此多的线索而浮起的一丝喜悦感,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一个新的疑问涌上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忖:“对方竟然如此煞费苦心地引爆了这样一个规模不大且明显不可能藏有大量现金的野赌场,背后的动机究竟是什么?”说白了,他们到底图什么呢? 正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难以分辨。 而对于郭文龙来说,只要能够成功让两个女孩彻底消失在警方的视线之中,那么他并不在意抛出更多真假难辨的线索,甚至一些真实的信息来扰乱警方的视听,从而误导他们的侦查方向,让他们在错误的道路渐行渐远。 单单只是救出两个女孩其实并非难事,但要想真正达成目的,关键在于如何巧妙地运用策略和手段,将警方困在思维怪圈之中。然后等待时间流逝,逐渐淡化这次事件所带来的影响,直到最终迫使警方放弃追查。 这才是郭文龙内心深处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第 103 章 馄饨店冲突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老沈准备的馄饨皮已经全都被用完了。以至于再有顾客登门时,老沈只能客气地告知对方:“不好意思啊,今天的馄饨已经全部卖完啦!” 听到这个消息,绝大多数人都会展现出宽容和理解的态度,表示没关系。 然而,偶尔还是会有那么几个不太满意的顾客,嘴里忍不住嘟囔起来:“这算怎么回事嘛,连个馄饨都没有了,那还开什么馄饨店呀……” 面对这些牢骚,老沈丝毫不在意,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连连冲对方点头道歉,并回应道:“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下次一定多准备一些,保证不让您空跑一趟!” 此时,刚刚吃完馄饨的袁景灿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那些人的对话自然而然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不过他又不是龙傲天、叶良辰,对于这种小小的抱怨声,他才懒得去多管闲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店里的客人渐渐稀少起来,原本热闹的场景逐渐变得冷清。沈一弦见状,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摊位,将客人们用过的碗碟一一整理好。而老沈则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用力地擦拭了两下脸庞,然后缓缓走到袁景灿身旁坐了下来。 “小袁……你……那个……我……”老沈面色微红,嘴唇嗫嚅着,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心中藏着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表达出来。最终只表现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袁景灿敏锐地察觉到了老沈的异样,赶忙递上了一个台阶,面带关切地问道:“一柱姐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老沈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他露出一丝苦笑回答道:“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但医生说后续还需要进行化疗来巩固治疗效果。唉!这病可真折磨人啊!”说着,老沈不禁重重地叹息一声,满脸愁容。 白血病即便是在医学技术高度发达的 2024 年,也依然被视为一种极其凶险且难以根治的绝症。尽管目前沈一柱的病情暂时得以稳定,但后续漫长而痛苦的化疗过程以及高昂的医疗费用,对于本就不宽裕的老沈家来说无疑是一座沉重的大山。老沈独自一人苦苦支撑着这个家,竭尽全力地为女儿治疗,然而谁也无法预料最终是否能够战胜病魔,迎来美好的结局。 袁景灿静静地听着老沈的讲述,心情愈发沉重。他原本有心安慰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于是,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见袁景灿一副心有戚戚,面容哀伤的样子,老沈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反过来安慰他:“你也不用替她难过。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强求不得。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只能说是一柱福薄了……”老沈缓缓地说着,然而当话讲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下来。 两人的情绪都有着波动,场面也顿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老沈呼出一口气说道:“但是,无论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们挺过了难关…” 袁景灿摆了摆手,随意地说道:“您也别跟我客气,沈叔。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有能够帮助到需要帮助的人,那才算有意义!” “我……”袁景灿如此豁达的态度,竟使得老沈一时间有些语塞。 袁景灿见到老沈纠结的神情,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老沈,感谢的话语就无需多讲了。要知道,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在遭遇困境之时,往往都会觉得仿佛天快要崩塌下来一般,但只要咬紧牙关坚持过去,回头再看时便会恍然发觉,那些曾经以为无法跨越的艰难险阻,其实只不过像是下雨天路面上遗留下来的一个小小的水坑罢了。而且我坚信一柱姐她一定能够战胜病魔、恢复健康的!到那时,你们一家人的生活肯定也会变得越来越美好、越来越幸福!” 袁景灿的话,犹如一股暖流缓缓流入老沈的心间。他的眼眸中渐渐泛起一丝微红,声音略微颤抖且带着些许哽咽地说道:“谢谢……谢谢你啊,小袁!真的太感激你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你的帮助,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面对老沈感激的目光,袁景灿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老沈略显粗糙的手背,同时向他投去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 “老板!来五碗馄饨,不要葱不要辣,不…要…馄…饨…”突然间,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打破了店内原本和谐宁静的氛围。此刻五个妆造怪异、浑身散发着痞气的年轻黑衣男子正气势汹汹地站在店门口。 与此同时,这几个不速之客还不时地伸出手去掀一掀不锈钢桶盖,又或是飞起一脚踹向老沈用来挑家伙式的扁担。 老沈听到喧闹声,猛地转过头来。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五个人时,脸上的表情瞬间经历了数次剧烈的变化。 一旁的沈一弦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她惊慌失措地快步来到老沈身旁,低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抓住老沈的手臂,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 目睹这一幕场景的袁景灿,顿时就醉了!他心里吐槽道:“什么情况啊?这不就是典型的英雄救美桥段嘛!难道说今晚这个重生系统非要给自己安排一个龙傲天般的无敌剧本不成?”想到这里,袁景灿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沈紧紧地咬了咬牙,然后艰难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着凶神恶煞的几人说道:“哦哟,各位老板啊,真是不好意思。您看这大晚上的,我这儿的馄饨全都卖光了,实在是对不住各位。要不这样吧,您们明天赶早儿过来,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招待,请您们每人吃上一碗馄饨……” 然而,话还没说完,为首的那个男子突然暴跳如雷,猛地伸手将一旁的不锈钢桶盖一把抓起来,狠狠地朝着老沈面前扔去。只听“哐啷”一声巨响,桶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土飞扬。 “你个老东西,敢耍老子!老子辛辛苦苦大老远跑这一趟,你就想用几碗破馄饨把我们都打发走?你当我们是要饭的叫花子吗?”男子怒目圆睁,嘴里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老沈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嘴唇哆哆嗦嗦地嗫嚅着说道:“这个……这个嘛……您几位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您也是知道的,我家里还有个女儿等着治病呢,到处都需要用钱……所以,真的是拿不出那么多钱还给您们啊……” 可那男子根本没有耐心听老沈解释,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少他妈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女儿怎么样关我屁事!就算她明天死大街上,那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现在就问你一句,到底什么时候还钱!” 男子的话无疑触动了老沈的逆鳞!刹那间,老沈的双眼变得猩红如血,他紧咬着牙关,面部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变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老沈猛然站起身来,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身边的一把椅子,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朝着那几个惹恼他的人猛扑过去。 沈一弦见状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惊叫!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似乎这样就能将眼前即将发生的恐怖场景彻底隔绝开来。 而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老沈表情变化的袁景灿,当看到老沈突然暴起之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同时,他毫不犹豫地出手朝着老沈的手臂抓去。 然而,老沈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此刻的他已经出离愤怒,含恨出手之下更是势不可挡。 尽管袁景灿反应动作已经足够敏捷,但也仅仅只是抓住了老沈的衣袖而已。“嘶啦”一声脆响,袁景灿手中紧紧攥着从老沈身上撕下来的一片衣袖,而老沈已经径直向着那几个人狂奔而去,冲突一触即发。 几个混混身经百战,又怎么会将眼前这个干瘪的小老头放在眼里!当他们看到老沈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这边扑来时,不仅脸上毫无惧色,甚至还从眼眸深处迸射出嗜血的凶光。 为首的彪形大汉猛地侧身一闪,躲过老沈砸下的椅子,接着顺势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踹在了老沈的肚子上。 老沈猝不及防之下,身体瞬间倒飞出去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紧接着,其余的几个混混迅速围拢上去,对着倒在地上的老沈一阵拳打脚踢。而他们的嘴里更是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此时的沈一弦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顷刻间便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但由于过度惊吓和恐惧,她只能无助地瘫软在地上,用近乎哀求的声音竭力呼喊着:“别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他是我的爸爸呀……” 可惜她的哭喊对于这群丧心病狂的混混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第 104 章 以德服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几个气势汹汹的混混,心中快速地权衡着敌我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最后他明智地决定“以德服人”! 尽管他在这些混混刚现身的时候就已经迅速观察过周围的环境,并且他有着九成的把握能够成功地带老沈父女俩逃离这个危险之地。然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便这次侥幸逃脱,对于以摆摊为生的老沈来说,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毕竟,他日后终究还是得回到这里继续经营生意。所以这事只能从根上解决问题才行。 想到此处,袁景灿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随后他突然抬起右脚,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朝着身旁那个不锈钢桶盖狠狠跺去。随后,“砰”的一声巨响在空气中炸开。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原本还耀武扬威的混混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面色不善地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此时,为首的男子脸色变得极为阴沉难看,他死死地盯着袁景灿恶狠狠说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活腻歪了?竟然敢多管闲事,想要替别人出头?我劝你最好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袁景灿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谄媚至极的笑容,他朝着面前的男子说道:“哎呀,大哥!小弟我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您好啊!您瞧瞧您手底下这些兄弟,一个个下手没个轻重的。要是真把这人给打出个好歹来,那他兜里那点儿钱估计就得全都扔到医院里头去啦!到时候您这边的交不了差不是,这不就是两败俱伤嘛!” 男子闻言,缓缓将目光移向仍然跌坐在地上轻声啜泣的沈一弦,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满不在乎地冷笑道:“哼,打死了更好!直接把她拉出去卖,父债子偿,这天经地义的事儿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这话,袁景灿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他连忙陪笑着开口道:“大哥,您这样可不太地道啊!小弟我可是听说过‘江湖事江湖了’还有‘祸不及妻儿’这类话的。咱出来混,总得讲点儿规矩吧?” 这时,男子猛地将自己的脸凑近了袁景灿几分,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怎么着?你小子是在教老子做事吗?” 袁景灿却丝毫不惧,他先是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然后抬起头,用眼角余光斜睨着眼前的男子,慢悠悠地说道:“嘿嘿,大哥,瞧您说的,小弟我哪儿敢呐……只不过嘛,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循环,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人在做天在看!大哥,您难道就不怕……” 男子原本平静的目光在刹那间被凶残所占据“你……在……威……胁……我?”他紧咬着牙关,似乎从牙缝里挤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愤怒。 站在对面的袁景灿迅速摆出了一副无辜的神情,他眨巴着眼睛,口中连声叫道:“我可真没有那个意思啊!我都说了我绝对不敢啦!大哥您这可真是误会我的一番好意了啊!” 男子显然并不相信袁景灿的说辞,他用充满警惕的眼神,仔仔细细地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将袁景灿打量了个遍。 随后,男子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冷冷地说道:“好!算你狠,今天这笔账我先记下了!”接着他一边紧紧地盯着袁景灿朝门外退去,一边冲着身后用力一挥大手,并扯着嗓子怒吼道:“兄弟们,咱们走!” 袁景灿却丝毫不在意男子的警告,依旧笑嘻嘻地面向众人挥着手,嘴里还欢快地喊道:“哈哈,大哥!放心吧,我也一定会牢牢记住你们的!一路走好哦,我就不送啦!” 就在男子即将跨出大门之际,他又猛地回头看向袁景灿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让他整个人瞬间呆住。 原来此刻的袁景灿正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男子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直直地冲上脑门,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目送几人渐渐远去,袁景灿这才转过身来,与沈一弦一同走到模样狼狈不堪的老沈身边。他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想要搀扶起老沈,但就在手指刚触碰到老沈胳膊的瞬间,只听得老沈“哎哟”一声惨叫,疼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嘴里更是不停地倒抽着凉气。 见此情形,袁景灿眉头紧皱,只能无奈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没过多久,伴随着警笛的鸣叫声,救护车赶到了现场。医护人员迅速下车,动作娴熟地将老沈抬上担架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给老沈交完钱,袁景灿已经累得不行了;但是他还是仔细地叮嘱了沈一弦几句。这才离开医院。 在老沈这耽搁了好几天,学校已经开学了;袁景灿不得已只能找班主任陆海涛请了几天假。到了晚上袁景灿见老沈脸色好了不少,这才稍稍安下心,回到沙雕室友们的怀抱。 刚一进门,袁景灿就听到岳陆衡和徐韬两人正在中英文双语对话,其他的几名室友都被他俩笑得不行。 给老沈交完钱后,袁景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强打起精神,仔细地向沈一弦叮嘱着一些注意事项。 “一弦,老沈这边可就得让你多费心照料了,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跟医生或者跟我说……” 交代完毕之后,袁景灿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沈,确认一切暂时安好无虞,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了医院 当袁景灿再次来到医院时,发现老沈的脸色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此刻也泛起了一丝血色。看到这个变化,袁景灿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下来。 由于在老沈这里耽搁了好几天时间,学校早就已经开学了!袁景灿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班主任陆海涛请了几天假。处理完医院里的事情后,袁景灿这才迈着轻快的步伐赶回了宿舍。 刚推开寝室门,一阵喧闹声便迎面扑来。原来,岳陆衡和徐韬那两个活宝正在一本正经地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中英文双语对话表演!其他几位室友都被他俩逗得哈哈大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岳陆衡:“欢迎您,麦桑先生!” 徐韬:“Welcome...my son” 岳陆衡:“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 徐韬:“Old say...” 岳陆衡:“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徐韬:“Far friend,no happy?” 岳陆衡:“今晚为您接风洗尘” 徐韬:“Go to KTV and Wash feet!” 岳陆衡:“我司素来风格朴素,” 徐韬:“We are poor!” 岳陆衡:“求真务实!” 徐韬:“And low!” 岳陆衡:“正所谓!” 徐韬:“So” 岳陆衡:“百年修得同船渡!” 徐韬:“One boat!” 岳陆衡:“千年修得共枕眠!” 徐韬:“Sleep together!” 岳陆衡双眼瞪得浑圆,他怒声吼道:“能不能不要一起睡?” 徐韬则满脸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着说道:“老大,您就别嫌弃啦!咱就是这个水平嘛!” 话音未落,只见岳陆衡猛地伸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掐住了徐韬的脖子,气急败坏地质问起来:“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你这究竟学的是哪门子的英语啊?啊?看看你翻译出来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你特么的到底是怎么考过四级的啊?” 徐韬被掐得面色涨红,一副马上就要窒息而亡的惨状。他拼命地挣扎着,同时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周围的众人,希望有人能够出手救救自己。 然而,在场的其他人早已笑得东倒西歪,根本没有余力来搭救他。徐韬见状,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不停地狂翻白眼,表示自己的抗议与不满。 就在这时,一旁的袁景灿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之后,这才一把拉住了几乎快要躺在地上的李泽阳问道:“今天这俩活宝又是抽哪门子的疯?” 李泽阳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喘着粗气回答道:“哈哈……还不是因为老岳那倒霉催的英语四级考试嘛!他都已经连挂三年了。这不,就想着找大家伙儿一起练习一下语感,准备再战嘛……没想到也就只有徐韬愿意搭理他,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咯!”说完,李泽阳又大笑起来。 第 105 章 刚性语言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好一会儿之后,众人总算是慢慢地止住了笑声。 岳陆衡这才苦着脸说道:“咱们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呐,就算真要去学习一门外语,那也完全可以选择日语或者韩语之类的呀!干嘛非得揪着英语不放呢?” 听到这话,李泽阳打趣道:“嗨,这还用问嘛!因为老美霸权呗!谁要是敢不学他们的英语,统统给你们‘突突’掉!” 这时,凌斯也赶紧凑过来插话道:“其实吧,我倒觉得之所以大家都要学英语,主要还是因为使用英语的国家比较多嘛。这样一来,无论是出国旅游、工作还是交流啥的,都会方便很多不是吗?” 然而,一直憋到现在的袁景灿强忍着笑意缓缓说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依我看,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英语其实属于一种刚性语言。比如说,如果有人正在做一件不合适的事情,你只要大喊一声‘NO’,那对方大概率会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但假如换成日语的话,你要是喊一句‘雅蠛蝶’,嘿嘿,恐怕不但不能阻止对方,反而有可能让人家变得更加兴奋……就好比这会儿老大手里抓着的徐韬,如果他突然来一句‘雅蠛蝶’,老大您说你该怎么办呢?” 话音未落,原本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瞬间再次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 岳陆衡一听这话,立刻尴尬地脸颊微微泛红。然而,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悻悻然地松开了紧紧抓住徐韬的手。接着,他完全无视了正捂着脖子不停咳嗽的徐韬,旁若无人般地开始动手脱身上的毛衣,看样子是打算洗漱之后上床就寝了。 可就在他将毛衣往上拉的时候,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紧接着岳陆衡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一般,不停地抽搐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岳陆衡总算是从毛衣里挣脱出来。此时的他头发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一边用手胡乱地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气急败坏地咒骂道:“淦!真他妈邪门儿了!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这都已经开春了,居然还能被一件破毛衣给电成这样!” 就在这时,刚刚缓过劲儿来的徐韬不知死活地又凑到了岳陆衡身边,嬉皮笑脸地说道:“老大!您看看人聚酯纤维多好啊,一点儿也不嫌弃您穷,还愿意跟着您。您倒好,怎么反倒嫌弃起它来电您啦?” 听到这话,岳陆衡慢慢地转过脸来,死死地盯着徐韬。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说道:“徐韬,今晚过后有你没我!咱们俩之间只能留一个!” 话音刚落,整个寝室里顿时再次陷入一片混乱,各种吵闹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 夜色深沉如墨,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静谧所笼罩。袁景灿躺在硬邦邦的上铺,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般肆意奔腾。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从隔壁床铺传来。徐韬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 尽管周围一片漆黑,但凭借着微弱的月光,袁景灿依然清晰地捕捉到徐韬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的明亮眼眸。 徐韬微微眯起双眼,向袁景灿使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眼色,紧接着又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噗呲噗呲”声,示意他一起起夜。 袁景灿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顺从地跟随着徐韬起身下床。两人轻手轻脚地穿过房间,来到了共用的洗手间。 洗手间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刚解完手的袁景灿不禁打了个寒颤。 徐韬默默地将手中的香烟递给袁景灿,袁景灿哆哆嗦嗦地接过烟,熟练地点燃后深吸一口,烟雾缭绕间,他一言不发地凝视着眼前的徐韬,静待他的下文。 而徐韬则面无表情地抽着烟,直到一支烟快要燃尽时,他仍然没有扔掉烟头,而是用手指轻轻碾压着烟蒂,仿佛在斟酌用词,思考如何开启接下来的话题。 袁景灿始终保持着耐心,既不催促也不开口询问,只是安静地靠在墙边,继续吞云吐雾。 终于,徐韬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我和家里人彻底闹掰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这短短几个字就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袁景灿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倾听。随后他又注视着徐韬,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徐韬一脸懊丧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他们根本就不喜欢淡然,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他们的看法。我们俩之间是彻底没戏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将爆炸案发生之前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袁景灿始终默默地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他深知,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此时此刻,他最为关心的并不是这段感情本身,而是徐韬内心深处真正渴望得到的是什么,又或者说,徐韬到底可以下多大的决心! 当徐韬将所有心事一股脑儿全都倾诉完毕之后,他似乎感觉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子得到了释放,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长气,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目光异常坚定地凝视着袁景灿,满怀期待地说道:“阿灿,我一直都知道,在咱们寝室里,数你最有能力、最靠得住了。所以这次,能不能再帮帮我?” 由于两人共同保守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因此对于徐韬的请求,袁景灿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或是推诿之意。他只是微微颔首,接着看似随意地反问道:“那你要我帮你什么?怎么帮?” 徐韬刚听到袁景灿的话,起初还满心欢喜;可这份喜悦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沉默。他暗自思忖着,究竟还要袁景灿怎么帮自己呢?人家已经让自己帮忙售卖点卡,甚至还出资给自己组织水军。如果自己再张口要求,会不会显得太过贪心,有些不知分寸了呢? 然而,就在这时,淡然那张巧笑嫣然的美丽面庞如幻影般悄然浮现于徐韬的脑海之中。这一瞬间,他的心猛地一阵刺痛。 倘若不能赚到足够多的钱,又怎么能给予两人一个美好的未来?又怎么在父亲面前挺直腰板证明自己? 思绪纷繁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徐韬越想越是心烦意乱。突然间,他的表情一顿,两个女孩的身影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袁景灿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留下这两人,想必背后定然有所图。常言道:“人生有三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 如果只是同学兼室友关系,自己在袁景灿心里并不一定能和凌斯、李泽阳相提并论,但倘若自己心甘情愿去替袁景灿处理一些他不便亲自动手的龌龊之事…… 善恶一念间。 想到此处,徐韬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却恰好与袁景灿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庞相对而视。就在这一瞬间,徐韬心中猛地一颤;从袁景灿神秘莫测的表情中,他立刻意识到对方似乎对于眼前的情况早就有所预料。 俗话说,欲将取之,必先予之。徐韬眉头紧锁,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咬了咬牙,恶狠狠地开口说道:“我想认识一下林鸱背后的那个人!” 袁景灿并不认识林鸱是谁,不过他大致能够猜测得出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郭文龙的手下之一。 郭文龙向来行事谨慎小心,为了确保自身安全并顺利完成每一次行动计划,他总是会巧妙地将整个行动方案进行拆解。如此一来,每个参与行动的成员仅仅只需负责其中一小部分任务即可,这样既可以有效地避免有人窥探到整个计划的全貌,又能最大程度地降低泄密风险。 不仅如此,就连袁景灿本人也无法得知所有行动的详细细节。因为只有保持真正意义上的不知情状态,才能够在面对可能出现的盘问时表现得从容不迫,从而成功地隐匿自己的真正意图和身份。 想明白前因后果,袁景灿轻轻地拍了拍徐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韬哥,你完全不必成为其他人,你只需做你自己就足够了!” 此时的徐韬,双眼如火炬般灼灼地凝视着袁景灿,眼眸中闪烁着强烈的欲望之光,仿佛能将一切都点燃。 袁景灿留意到徐韬炽热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徐韬,同时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纸条,示意徐韬打开看看。 徐韬满心疑惑地接过纸条,展开之后发现上面仅仅只是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正当他感到一头雾水之际,袁景灿忽然凑近他的耳畔,压低声音开始轻语。 随着袁景灿的耳语不断传入耳中,徐韬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发生着变化。起初是一片茫然,但很快便转为震惊,最终竟化作满脸决绝之色! 一直默默观察着徐韬表情变化的袁景灿,心中已然明了,徐韬没有明确地拒绝,那就意味着接受;只是看样子,徐韬显然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刚刚听到的这些信息。 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袁景灿轻轻吐出一口气,接着率先转身朝着洗手间门外走去。然而当他快要走到门口时,脚步却突然停顿住了。 他稍稍犹豫了片刻后,终究还是回过头来对仍沉浸在思考之中的徐韬说道:“虽说我向来不太喜欢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但是我真的觉得淡然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值得你好好珍惜!” 说完这些话,袁景灿不再多做停留,迈步离开了洗手间,只留下徐韬独自一人呆愣在原地…… 第 106 章 “六味地黄丸”什么时候上市?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一个漫长的寒假终于过去了,宫璇和袁景灿这对小情侣却因为分隔两地,整日只能通过煲电话粥来缓解思念之情。 宫璇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迎来了开学的日子。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袁景灿竟然又请了好几天的假!这下子可真是让宫璇炸毛了,叔叔可忍,婶婶都不能忍! 宫璇心里那个气啊,自己日思夜想的男朋友好不容易开学了,结果他倒好,请个长假不见人影儿,连个电话也没有,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这么不重要吗?于是乎,宫璇的小情绪彻底爆发了!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长达三天的冷战。直到周六的时候,袁景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成功地约到了宫璇。 当他见到宫璇时,只见她那张小嘴撅得老高的,脸上也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袁景灿看到这个情景,既好笑又无奈,只好不停地向这位小姑奶奶道歉求饶。 眼看着宫璇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袁景灿咬咬牙,决定把实情告诉她。这段时间的失联并不是他故意为之,而是因为老沈被打住院了,当时情况比较危急,他一直在医院照顾老沈,实在抽不出身来找宫璇。 谁知她听完之后反而更生气了:“好啊你,合着你早就回临州了,可你宁愿天天待在医院陪着别人,就是不来找我是吧?” 生气的女朋友就是倔驴,任袁景灿怎么解释她都听不进去。袁景灿实在是没辙了,于是,他拉上宫璇的手,在校门口打上一辆车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宫璇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当她一看到鼻青脸肿的老沈以及眼眶红肿的沈一弦时,心中最柔软的角落瞬间被触动了。 看着面前这个命运多舛但性格坚毅的女孩,宫璇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她快步走上前去,轻轻地拉起沈一弦微微颤抖的小手,满含疼惜地安慰道:“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在与沈一弦交谈的过程中,尽管她努力保持着温和的语气,但时不时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瞪向站在一旁的袁景灿。 袁景灿注意到了宫璇投来的目光,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露出一抹笑容。随后,他便走向老沈,和他闲聊起来,以此缓解略显尴尬的气氛。 “一柱姐最近情况怎么样了?她有没有过来看过您?”袁景灿关切地问道。 听到的问话,老沈脸上涌现出几分苦涩,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我特意叮嘱一弦不要将我的事情告诉她。毕竟我已经这么大岁数啦,而且这次也还不至于到那种生死攸关的境地嘛,何必让她平白无故地跟着担惊受怕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面对老沈这复杂的家庭情况,袁景灿实在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转移话题,于是他问道:“后来他们来医院找过你们吗?” 老沈当然明白袁景灿口中所说的“他们”究竟指的是谁。他脸上露出满满的唏嘘之色,缓缓回答道:“怎么会没有?只不过每次他们一来,就会被护士找来的保安给拦出去。毕竟这里是医院,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地闹事,但又不甘心就此罢休,所以隔三岔五地就派一两个人过来恐吓威胁一番。” 袁景灿也不知道徐韬那边的进展到底怎么样了。于是,他只能佯装出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仿佛这样就能稍稍发泄一下内心的焦虑和无力感。 ...... 在乘坐出租车返回学校的途中,尽管宫璇知道实情后心头的怒火已经渐渐消去,但她依然默不作声地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袁景灿腰间的软肉,同时娇声质问起来:“快说!你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这才掏心掏肺,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老沈的?” 袁景灿疼得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地发出“哎哟哟”的叫唤声。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嘴硬地狡辩起来:“这怎么可能!要论起认识的时间来,她可是比你早得多啦!如果我们之间真有什么事情发生,那肯定早就发生了呀,哪里还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嘛!” 宫璇被袁景灿这么一闹,顿时觉得脸上像着了火一样滚烫,那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她偷偷瞄了一眼出租车司机,见对方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暧昧笑容。宫璇又羞又恼,赶紧低下头,嘴里轻声嘟囔着,暗暗地咒骂起袁景灿来。 过了好一会儿,宫璇才稍狠狠地瞪了袁景灿一眼,嗔怪道:“哼!你这家伙,怎么老是这样没个正经!难道是我还扰了你和别人的好事不成?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干脆退出好了,让你们两个成双入对去吧!这样你这个未来女婿以后要照顾老沈也可以名正言顺!” 女友发起脾气来总是这般不可理喻,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袁景灿轻轻揉着刚才被她掐疼的腰部,决定睡服宫璇! 于是,袁景灿毫不犹豫地对出租车司机喊道:“师傅,麻烦您别去商学院啦!改道去河坊街!” 听到这话,宫璇瞬间就明白了袁景灿心中打的小算盘。她那张原本白皙的脸蛋一下子涨得通红,红晕迅速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子处。她又羞又恼,下意识地扬起手想要给袁景灿一个教训。袁景灿眼疾手快,嘻嘻一笑便轻而易举地将她伸出来的手紧紧抓住。 …… 酒店宽敞而明亮的房间里,此时,袁景灿正慵懒地躺在洁白的大床上,他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像小猫一般温顺柔美的宫璇。然而,就在不经意间,他的另一只手却缓缓地伸向自己的后腰处轻轻地捶着。 尽管此刻的袁景灿感觉有些精疲力尽,但他脸上依然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对着怀中娇羞动人的宫璇轻声说道:“我的公粮可是足额上交了,这回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宫璇原本就布满红晕的俏脸更是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她羞答答地将头深埋进袁景灿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只是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看到宫璇乖巧顺从的模样,袁景灿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念头——自己年纪轻轻,现在就开始吃“六味地黄丸”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了呢? 宫璇看起来千娇百媚,一副萨勒芬妮的模样,而且回想当初两人第一次对线时,宫璇明显还是个的新手,但是熟练度上来之后怎么感觉对线实力都堪比俄洛伊了,不仅细节操作拉满,而且血条还贼厚,一套连招下去,掉不到半管血;袁景灿觉得如果再不整点钢铁合剂,自己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会被“单杀”。 要不趁着哪天没人留意的时候,悄悄跑到药店里去打听一下情况? 对了,“六味”不知道这会儿上市了吗? ...... 爱游传媒一直都在营业,就连过年期间都没有休息,始终有员工在岗位上值班。毕竟过年才是氪金玩家们狂欢的时候,这时候不圈钱啥时候圈钱?到了正月初八,已经全员到岗,正式开始工作。 不过,身为大股东却不务正业的袁景灿,眼看着正月都快要结束,这才如梦初醒般地记起自己的钱袋子来。 今天宫璇一整天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上午没课又不用陪女朋友的袁景灿便晃晃悠悠地来到公司,之后他只是走马观花地随便转了一小圈儿。给员工们发完红包后又随意勉励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拉上栾宇琛,准备一块儿吃午饭。 袁景灿年前年后做了好几件大事,此时早已囊中羞涩。然而跟郭文龙的几次合作又让他实实在在地尝到了甜头。正因如此,他急切地需要赶紧寻找到另一头能够源源不断提供资金支持的“现金奶牛”! 要说起“现金奶牛”,还有什么能比代理游戏更合适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袁景灿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前世曾经与“热血传奇”激烈竞争的“奇迹 MU”身上!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兴致勃勃地交谈着。自从栾宇琛目睹传奇展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吸金能力之后,他对于袁景灿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现在可谓是言听计从。 袁景灿还是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后,他不慌不忙地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摞厚厚的资料递给了栾宇琛。 然而与之前那一次不同的是,这回袁景灿所提供的资料就不是他瞎编的了,而是货真价实的宝贵信息。这些资料都是由郭文龙和岳岩亲自派人前往韩国市场精心调研而得,其中蕴含着许多具有巨大发展潜力的游戏项目。 “奇迹 MU”仅仅只是众多潜在热门游戏中的一款罢了。如今公司财力雄厚,已经不用再过分担心会押错宝贝。所以他只需在最终时刻把握住整体的大方向即可。 栾宇琛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双手,然后接过资料,开始逐页仔细翻阅起来。 当他将所有资料都大致浏览一遍之后,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望向袁景灿,满怀期待地问道:“那么,这一次你有没有特别看好的游戏呢?” 第 107 章 精致绿茶婊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听到栾宇琛的话后,随即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无奈地摇着头,对栾宇琛说道:“栾师兄,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又不是什么未卜先知的神仙,怎么可能每次都猜的那么准!” 栾宇琛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笑着解释道:“实在是因为之前你力排众议、极力推荐‘传奇’,结果大获成功,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把你当成传奇了,所以才会对你抱有如此高的期望嘛!” 袁景灿轻轻地摆了摆手,一脸认真地说:“虽说目前我还没有特别看好的新游戏,但依我看,咱们应该尽早派人手去韩国考察。要是发现哪家公司有合作的意向,那就可以试着跟他们压压价格。毕竟我们有成功的先例摆在这,想必对方多少也会酌情考虑一下的。”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停顿片刻后又接着说道:“另外,如果在韩国碰巧遇上国内的同行们,也可以主动和人家交流交流,了解一下情况。毕竟这份评估资料仅仅是出自咱们一家之手,综合参考一下其他同行的意见和选择,说不定能够帮咱们更迅速地挑选出真正有潜力的项目,这样既能降低筛选成本,又能提高资金的利用率!” 这次能不能顺利拿下“奇迹 MU”的代理权对于袁景灿来说至关重要。因此,即便是一向谨慎行事的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得不透露出了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没办法,作为重生者万一被竞争对手捷足先登,来了个半路截胡,那可就太尴尬了! 栾宇琛一直在静静地听着袁景灿讲话,随着袁景灿的话题越来越深入,他的眉头也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房间里原本的氛围。栾宇琛迅速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眼神微微一亮,随即向坐在对面的袁景灿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后,便不紧不慢地按下接听键将电话放到耳边。 栾宇琛先是轻声应和了几句“嗯”,随后又报出了他们所在饭店的具体地址,紧接着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虽然袁景灿对这通电话的对象很好奇,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强压住心头的疑问,开口询问道:“是不是有朋友要过来啊?要不我先走一步?” 栾宇琛闻言连忙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地回应道:“别这么客气!是我女朋友而已。反正以后大家迟早都会见面相识的,这不正巧赶上她今天出来逛街,刚好路过咱们这附近,所以我就顺便叫她过来一起吃个饭,也好让你们两个提前见个面,相互认识认识。” 听完栾宇琛说的话袁景灿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移到他手边的资料上,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初。 ...... 没过多久,一个打扮靓丽的身影款款迈入包房。而她纤细的手上则提着各式各样的品牌购物袋。 包房中等待多时的栾宇琛见状,连忙起身迎向这位都市丽人,并迅速从她手中接过沉甸甸的购物袋。然后动作熟练而随意地将它们放置到包房内的椅子上。 安置好购物袋后,栾宇琛热情洋溢地开始为两人相互介绍起来。他首先指着站在桌旁一脸笑容的袁景灿说道:“星欣,这位就是我的重要合作伙伴,同时还是公司的最大股东——袁景灿!” 紧接着,栾宇琛又转过身来,对着袁景灿满脸幸福地介绍起自己身边的佳人:“这便是我的女友,李星欣!她和我一样都是烟城人。我们俩是在去年年前的时候,经人介绍才得以相识的!” 然而,袁景灿却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李星欣就是栾宇琛去年去相亲时遇到的那个精致绿茶婊。 尽管心中已经有所认知,但袁景灿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毕竟是公开社交场合,他可不想让三个人都下不来台。 于是他从容不迫地向着李星欣伸出右手;当他的手触碰到李星欣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时,只是轻轻地半握了一下,礼貌性地说道:“幸会幸会!”随后便自然地松开了手。 只见李星欣微微颔首,似是有些害羞一般,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轻声细语地道:“袁总,您当真是年轻有为啊!星欣也十分有幸结识您这样出色的人物!只是以后还望您能多多关照我们家宇琛!可别老是让他加班啦……” 此时,袁景灿的目光在两人面庞上来回游移着,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略带戏谑地回应道:“栾师兄可是咱们公司最为核心的成员,同时也是我最为倚重的高层之一!至于能不能不让他加班这事儿嘛,我可不敢给你打包票!” 听到这话,李星欣不禁娇嗔地横了袁景灿一眼,眼神之中饱含着万种风情。她轻启朱唇,嗔怪道:“袁总,您可真会说笑!算啦算啦,你们这些大男人之间的事情呀,我们女人还是少掺和为妙!” 站在一旁的栾宇琛看到两人“相谈甚欢”,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微笑着看向李星欣,关切地问道:“星欣,你这都逛了一个上午啦,想必都饿坏了吧?要不我去跟老板说一声,让他们再重新给咱们上一桌怎么样?” 李星欣俏丽的面庞上布满了嗔怪之色,她微微嘟起嘴,佯装出一副不满的模样说道:“哎呀,我都不知道跟你讲过多少回啦!你现在还处于创业初期,怎么能够如此铺张浪费呀?再说了,像我这样的女儿家家,平日里吃吃素菜就够了,既能填饱肚子又有助于维持身材!” 栾宇琛一听这话,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道:“要保持那么好的身材干嘛!只要我觉得好看就行了呀!”他这一开口就是典型的直男发言。 李星欣不由得轻哼一声,随即扭过头去不再吭声,不过却还是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送给栾宇琛。 而此时的栾宇琛则有些尴尬地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咧开嘴嘿嘿一笑,赶忙说道:“好好好,算我说错话啦!那要不这样,我就让老板再给咱上两道素菜来,先凑合着随便吃点儿吧!” 李星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她微微转动眼珠,看了看两人,最后才轻轻收回视线,落在面前的桌子上。紧接着,她朱唇轻启,用轻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说道:“袁总您这么说,这不是折煞小女子嘛。而且您真不必破费,像我这样弱质纤纤的小女人,胃口很小的,根本吃不了太多东西!” 听到这话,袁景灿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他一边笑着摇头,一边连忙摆手说道:“哎~ 这怎么行呢?咱们今天初次见面,我可得好好表现表现,巴结巴结栾师兄家里这位善解人意的枕边人!”话音未落,也不等李星欣再拒绝,便动作利落地站起身来,朝着包房门口走去。 李星欣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栾宇琛。栾宇琛则被她看得如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头脑,满脸的莫名其妙。 而此时此刻,站在饭店冷柜前的袁景灿,正一边麻利地点着菜,一边在心里合计着,无论李星欣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绿茶婊心里究竟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他都做好了奉陪到底的准备。 不过栾师兄的情面自己终归还是要顾及一下的,所以就算明知道对方心怀不轨,他也不好当着栾师兄的面直接与她翻脸。 然而,虽说暂时用不着让她下不来台,但袁景灿仍然觉得,必须得找机会让李星欣碰几个软钉子,让她明白虽然她能够随心所欲地摆布栾宇琛,但若是敢把歪脑筋动到自己头上或者妄图染指公司的利益,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想到这里,袁景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第 108 章 仇恨的种子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先前用餐时吃剩下的菜肴已被服务员手脚麻利地撤下。不一会儿,服务员便重新端上了一桌荤素搭配相得益彰的五菜一汤。袁景灿和栾宇琛再次入席,陪着李星欣开启第二顿饭局。 李星欣身姿优雅地落座后,眼神先是若有若无地在袁景灿身上停留了片刻。接着,她缓缓站起身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酒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随后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包间中响起:“感谢袁总您如此盛情的款待,星欣先干为敬!” 说完,她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她利落地倒转杯口,朝着袁景灿的方向微微示意,姿态优雅大方。 袁景灿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栾宇琛,也端起酒杯笑道:“都认识有一会儿了,嫂子就别袁总、袁总的叫着了,听起来多见外,你就跟栾师兄一样叫我一声阿灿就行了!”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微微侧头,目光快速而隐蔽地扫了一眼坐在李星欣身旁的栾宇琛,随即也端起酒杯,笑着说道:“都认识有一会儿了,嫂子就别老是袁总、袁总的叫着,这听起来多生分啊。您就跟栾师兄一样,叫我一声阿灿就好” 说罢,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也朝着李星欣的方向礼貌地示意了一下,接着又不紧不慢地说道:“嫂子劝的酒,我肯定是要喝的,不过今天咱们还是适可而止,多吃点菜。等您和栾师兄结婚的时候,咱们再开怀畅饮!” 他的语气轻松愉快,但言辞之间却似乎又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暗示。 李星欣微微挑起的眉毛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和疑惑。不过,这丝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精致的面容上再次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我就冒昧地叫你一声阿灿吧!承您吉言,我和宇琛一定会尽早安排我们的喜事!” 袁景灿微微点头,接着伸出手,轻轻地转动着桌上的转盘。当一道 “翡翠虾仁” 转到李星欣面前时,他的手指微微顿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神情。然后他微笑着对李星欣说道:“嫂子您看,感情的事,不为外人所能道。婚姻要想长久幸福,更需要夫妻两人在漫长的岁月里相互包容、磨合。但不管怎么说,您和栾师兄能够幸福快乐,这才是我们大家最希望看到的。来,嫂子,尝尝这道‘翡翠虾仁’,这道菜味道鲜美,寓意也不错,希望您会喜欢。” 李星欣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快速地在袁景灿脸上扫了一下。只见袁景灿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丝毫的做作和虚伪。李星欣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异样。于是,她有些疑惑地夹起一瓣虾仁,放入口中轻轻咀嚼起来。虾仁鲜嫩爽滑,口感极佳,但此刻的李星欣却无心品味这美食的滋味,心中的问号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自己明明和袁景灿从未有过深入的接触,他今天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还是他有什么别的目的? 她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过了片刻,李星欣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一边缓缓转动转盘,一边看似随意地夸赞道:“阿灿,不得不说,你点的菜果然有水平的多,比宇琛这个只会点番茄炒蛋的家伙强太多了。” 转盘慢慢停下,一道 “出水芙蓉” 正好转到了袁景灿的面前。李星欣微微侧过身,脸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试探的意味,轻声说道:“阿灿,你看这道菜,主材是干贝和白萝卜,这两种食材搭配在一起,既能滋阴补肾,又能和胃调中,最适合像你这样每天为了事业劳心劳力、在公司里居中协调各方事务的企业创始人了。你要不要尝一口,看看合不合口味?” 袁景灿听到这话,伸出筷子夹起一块 “瑶柱” 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了几下,然后将剩余的部分放到面前的碗里。接着,他脸上露出一丝略带歉意的笑容,说道:“嫂子,您看,我毕竟年纪还轻,性格也比较急躁,不太习惯这种清淡的口味。我个人其实更喜欢吃口味重一些的菜,就像这道‘过桥牛肉’,它味道浓郁,香辣可口,而且吃这道菜的时候不用担心别人会跟我抢,因为它的口味比较独特,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所以对我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连忙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点菜的时候一时间竟然忘了嫂子您是苏省人,也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惯这些口味重的菜。真是不好意思啊,嫂子,您别介意。” 栾宇琛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虽然是个直男,但又不是傻子。他心里明白,袁景灿可能是对李星欣有一些不满,但他觉得袁景灿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李星欣是他的女朋友,而且到目前为止,他也没发现李星欣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一边是自己多年的好朋友和创业伙伴,一边是自己心爱的枕边人,自己唯一的异性伴侣,栾宇琛此刻感到十分为难。 沉默了片刻后,栾宇琛觉得自己作为李星欣的男人,在这种时候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额,其实我们江南地区人的饮食习惯确实比较多样化,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口味偏好。有些地方的人能吃辣,有些地方的人则不太能吃辣。像我呢,因为工作和生活的原因,各种口味的菜都能适应一些;不过这道‘过桥牛肉’,确实是不太符合星欣的口味,她平时比较喜欢吃清淡一点的菜。” 栾宇琛的话虽然说得比较委婉,但也算是在为李星欣解围,同时也暗示袁景灿不要太过分。 李星欣听完栾宇琛的话后,心中的怒火 “噌” 的一下就冒了起来。她很想当场发作,夹一筷子 “过桥牛肉” 吃给袁景灿看看,告诉他,自己也能吃辣,而且自己也有自己的脾气和个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根本不用看他的脸色! 可是,当她愤怒地抬起头,目光与袁景灿的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她突然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了,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李星欣深知,当“绿茶”最重要的能力就是能够敏锐地辨别不同男人的性格、气场和心思。袁景灿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自信且强大的气场,拥有这种气场的男人,绝不是她这个段位的 “绿茶” 所能轻易拿捏的。 所以,经过短暂的内心挣扎后,李星欣理智地选择了服软。她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而亲切,说道:“阿灿,今天这顿饭你确实已经很用心了。除了这道‘过桥牛肉’以外,其他的菜都是我爱吃的,我真的很感谢你。” 她的言辞中虽然充满了感激,但眼神中却依然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不甘和委屈。 敲打的意义就是让对方知难而退,袁景灿见李星欣已经表态,自然也是见好就收。他又恢复了那副亲切和蔼的笑容,说道:“嫂子,您看,我刚刚点到最后一道菜的时候,正好接了个很重要的电话,结果一不留神就点了道自己爱吃的‘过桥牛肉’,原本还担心您会介意呢。现在听您这么说,我真是如释重负啊!不过,其他几道菜可都是厨师长精心推荐的,最适合嫂子您这样的大美人美容养颜了。嫂子,您就放心地尝尝吧,保证每一道都不会让您失望!” 他的语气轻松愉快,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李星欣尴尬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僵硬。她按照袁景灿的建议,拿起筷子,一道菜一道菜地品尝起来。但唯独那道 “过桥牛肉”,她始终没有去碰一下。 就这样,一顿原本应该是轻松愉快的午餐,在这样诡异而又压抑的气氛中艰难地结束了。 结束午饭后,在饭店门口,李星欣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脸上强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跟袁景灿礼貌地道别。随后她便转身快步朝着路边一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出租车走去。 栾宇琛深深地看了袁景灿一眼。过了片刻,他才叹了口气,转身朝着李星欣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袁景灿站在饭店门口目送着两人的背影,脸上依然挂着那淡淡的笑意,但他的眼中闪烁着冷冷的光芒。 老沈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这已经让他的心情烦闷到了极点。如今,在他努力寻找新的商业机会和 “现金奶牛” 的关键时刻,这个 绿茶婊”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对他公司的经营指手画脚,这无疑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为了以绝后患,同时也是为了发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和不满,袁景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如今的袁景灿已经在商业领域崭露头角,人财兼备,可谓是春风得意。在他的眼中,李星欣这种只会耍些小聪明、玩弄手段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在看透了她那虚伪的表面和真实的目的后,袁景灿便完全没有考虑栾宇琛的感受,毫不犹豫地对李星欣进行了一番敲打。 李星欣如果识趣的话,就应该乖乖地待在栾宇琛身边,做一个本分的女人,以后自然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如果她还不知悔改,仍然贪心不足,那么他有一万种手段可以让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然而,袁景灿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道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在历史的长河中,有太多曾经辉煌一时的风云人物,最终都因为轻视了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在阴沟里翻了船,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袁景灿前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屌丝,虽然今生凭借着机遇和努力实现了财务自由,但他的人生阅历和心智成熟度还远远不够。他还没有深刻地领悟到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句古训中所蕴含的人生智慧和处世哲学。 另外,袁景灿今世的几次算计人的行动都进行地异常顺利,这让他渐渐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这种盲目的自信和膨胀的心态,让他在处理与李星欣的关系时,过于草率。 他自以为李星欣已经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已经服软了,但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在李星欣的心底深深地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这颗种子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生长,只待某一天,在合适的时机下生根发芽,给予他致命一击。 第 109 章 失踪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刚刚尽情地发泄完内心积压已久的郁闷情绪,袁景灿在晚上就接到了来自徐韬的好消息。 在寝室“开完会”后,徐韬大大咧咧地搭上袁景灿的肩膀,随后拉着他一同踱步到寝室的露台抽烟。 “人我都找齐了!” 徐韬深吸一口烟,烟头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他微微侧头,声音压得低低地说道。 袁景灿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深邃地投向远处那片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城市夜景。过了片刻,他才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办事靠谱吗?” 徐韬挺直了腰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他目光坚定地看着袁景灿,郑重其事地说道:“和我一样!” 袁景灿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怎么听起来就不靠谱呢?!” 徐韬那严肃的表情瞬间瓦解,立马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凑到袁景灿跟前,笑嘻嘻地说:“别这么说嘛!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说说具体情况!” 袁景灿手指轻轻一弹,把即将燃尽的烟蒂用力弹向远处。 “哎哟,我艹,谁啊这么缺德!***”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咒骂。原来是某个倒霉的家伙被袁景灿扔出的还未熄灭的烟蒂不偏不倚地砸中了脑袋。那人顿时暴跳如雷,仰头对着宿舍楼一顿优美的中国话,其间还夹杂着对肇事者家族女性的亲切问候。 徐韬听到咒骂声后,赶忙低下头,肩膀不停地抖动,显然是在拼命憋笑,嘴里发出一阵 “酷酷酷” 的声音。 袁景灿看到他这副模样又生气又好笑,他无奈地缩回身瞪着眼睛说道:“想笑就大声笑!小心憋死!” 徐韬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顿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最后都咳嗽起来,这才捂着肚子,好不容易勉强止住笑。 袁景灿耐心地等他笑完,佯装生气地说道:“笑够了吧?这下能说了吧?” 徐韬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差点又被袁景灿那副模样逗笑,他赶紧重新做了一遍表情管理后,这才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这次我一共找了四个人,一个跟踪,两个摸底,最后剩下的那个执行。” “行,具体过程我就不多问了,我只要结果!” 袁景灿重新趴回到露台的围栏边,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眼神凝视着远方的夜空。 他身后的徐韬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袁景灿的背影,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 上次在馄饨摊带头闹事的那个黑衣男子,大名叫做 “倪鹏飞”,只因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道上的人大多称呼他为 “大飞” 或者 “倪老三”。 倪老三自幼便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还时常仗着自己的一点小胆量去调戏村头的寡妇,在村里的名声极差。 如今年仅三十三岁的倪老三,从业时间却已经有二十年了,可谓是 “经验丰富”。 这属于典型的出道要趁早;不过然并卵,这么多年过去,也仅仅混了个要债头子的名号。可这要债的活儿是那么好干的吗?不仅要面对各种债主的无赖行径和反抗,还要时刻提防着来自其他势力的威胁和可能出现的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惹上大麻烦。 倪老三的母亲起初对他还抱有一丝期望,尽管儿子劣迹斑斑,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费了好大的劲,到处托人说媒,给他娶了个媳妇,满心盼着他能收收心,在婚后过上安稳、正常的日子。可谁知道,倪老三结婚后,在厂里上班还不到一周就被辞退了,理由是殴打流水线小组长。 失去“工作”的倪老三,丝毫没有感到愧疚或失落,反而很快“再就业”,毫不留恋地迅速回归到他兄弟们的怀抱。倪老三的母亲见他如此不知悔改,最终心灰意冷之下,毅然宣称与他断绝关系。 倪老三对此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肆意妄为。他的媳妇因为惧怕他的暴力和喜怒无常的脾气,即便生活过得艰难困苦,也不敢提出离婚,只能靠打些零工来勉强补贴家用。若是指望倪老三养家糊口,只怕是要三天要饿九顿。 就这样,倪老三的大儿子出生了。然而,媳妇为他辛苦生下儿子,他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整日在外面花天酒地,没有尽到一点做父亲和丈夫的责任。 直到四年前,媳妇又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倪老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出去喝酒鬼混,也不再搂着妹妹骑摩托了。每天没事就待在家里,陪着女儿玩耍,对女儿呵护备至,寸步不离。等小女儿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倪老三更是每天车接车送,风雨无阻。 媳妇发现自己男人是个女儿奴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家中的状况也因为倪老三的改变而渐渐有了好转,日子似乎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命运却在这天晚上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因为临时有事耽搁,倪老三罕见地没能去幼儿园接女儿。他赶忙用传呼机呼叫妻子去接,等他忙完手头的事情后,就心急火燎地往家赶。 回到家中,却只见媳妇和儿子正悠闲地吃着饭,唯独不见女儿的身影。倪老三顿时急红了眼,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住妻子的衣领,将她狠狠地拎了起来,他双眼圆睁,恶狠狠地质问道:“裳裳呢?我呼你没看到吗?” 妻子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声音也带着哭腔,颤巍巍地说道:“我…… 我去接…… 接小威去了,走得太匆忙,没带…… 带呼机啊!” 倪老三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猛地一把将妻子丢在地上,全然不顾一旁儿子那充满恨意的目光,转身骑上摩托车,风驰电掣地朝着幼儿园狂奔。 此时的幼儿园早已大门紧闭,漆黑一片。倪老三见此情景,失去理智地疯狂砸起了幼儿园的栅栏门。然而,他的行为很快就被人制止住了。 没过多久,幼儿园的院长带着倪裳的老师匆匆赶到了派出所。院长先是让老师详细地解释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老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担忧,讲述着一个年轻女人如何带走了倪裳,并且准确地说出了倪老三一家的地址以及每个人的姓名年龄。随后,院长便满脸怒容地厉声质问倪老三,质问他凭什么敢砸门。 倪老三此刻满心焦急地想着女儿的安危,根本听不进去院长的斥责和唠叨。他的耳边一直回响着老师说的话:“一个年轻女人带走了倪裳,对方不仅能准确地报出你家的地址,还清楚地说出了你们一家人的姓名和年龄!” 听到这句话,倪老三只觉得一股熟悉的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瞬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这种民事纠纷,只要交了罚款,取得对方的谅解,民警们也不太愿意过多地插手和干涉。毕竟他们每天要处理各种各样的案件,对于这种相对较小的纠纷,只要当事人能够妥善解决,他们也希望能够尽快结案。 至于倪老三一直碎碎念的女儿? 年轻警察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和不屑地冷冷说道:“到二十四小时了吗?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你这情况,也配让我们给你立案?” 倪老三望着年轻警察渐渐远去的背影,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银牙几乎咬碎。 倪老三的妻子交了钱后,将他从派出所赎了出来。站在派出所门口,妻子的眼神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害怕丈夫的责骂。倪老三见状,心情焦躁的他不耐烦地吼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妻子吓得一哆嗦,嘴唇微微颤抖着,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掏出一张小纸条递了过来,小声说道:“你刚刚走后,有个要饭的送来的……”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倪老三瞪大了双眼,迅速地接过纸条,迫不及待地打开。然而,纸条上仅仅写着一个地址,可当倪老三看到这个地址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纸条在他的手中也跟着抖动起来。 …… 第 110 章 警告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二十分钟后,倪老三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地址的所在地,那是一片破旧杂乱的棚户区,周围环境昏暗潮湿,狭窄的街道两旁,是一排排低矮破旧的房屋。这里鱼龙混杂,是城市中最为混乱和贫穷的角落之一,而其中的红灯区更是充满了各种危险和诱惑。 倪老三忐忑不安地沿着狭窄的街道,一家一家地仔细寻找过去。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双腿也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几乎要软倒在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焦虑,不停地张望着周围的环境,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终于,在一家看似不起眼的洗头房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倪裳。小家伙正坐在洗头房大堂的沙发上,兴高采烈地看着电视,小手还随着电视里的画面不停地挥舞着。 若是在往常,倪老三看到女儿这般可爱的模样,早就冲上去抱起她,狠狠地亲她那张粉嫩的小脸了。然而此刻,女儿身边那个满脸笑容、正紧紧盯着他的男人,却让他如坠冰窖,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那个男人的手正放在倪裳的身后,手中则紧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锐水果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倪老三的到来,他轻轻地拍了拍倪裳的肩膀,然后微笑着示意她朝门口看。倪裳转过头,一眼看到倪老三,顿时两眼放光,高兴地大喊了一声 “爸爸!” 接着便迈着欢快的小短腿,朝着倪老三飞奔而来。 直到紧紧抱住女儿娇小的身躯,倪老三才感觉自己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他僵硬的身体在感受到女儿温暖的体温后,也渐渐恢复了知觉,大脑开始重新掌控身体的行动。 他紧紧地将女儿抱在怀里,声音微微颤抖地柔声问道:“裳裳,你怎么会来这里啦?” “这里的阿姨带我来的呀!她们给了我好多好吃的,还有这个哥哥一直陪着我看电视,我好开心呀!” 倪裳天真无邪地跟父亲讲述着她放学后的经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多么危险的遭遇。 这时,年轻男子不紧不慢地走到两人面前,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他轻轻地将手中的水果刀递了过来,语气轻柔地说道:“裳裳,你的玩具刀怎么忘拿了呀!” 倪裳开心地 “呀” 了一声,伸手将刀接了过来,接着便像往常一样,朝着自己的父亲胸口捅了两下,口中还发出 “咿咿呀呀” 的欢快叫声。 以往这种时候,倪老三总会配合着女儿,假装受伤倒下。然而此刻,他只是用充满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倪老三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压低声音怒吼道。 男子却显得悠闲自在,他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当然是好人啦!这不是看裳裳放学了都没人接,我们于心不忍,就好心地帮忙带孩子呢!哎~这小孩子的精力可真是旺盛啊!你要是再不来,我都快被她折腾得扛不住了!” 说着,他还故意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倪老三根本不理会他这一套胡言乱语,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谁的人了!告诉我,他想干什么?” 男子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高利贷这东西,可是还不了一点的,还有……” 男子指了指身后的洗头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接着用嘲讽的语气说道:“祸不及妻儿的规矩,三哥,这回你该懂了吧!” 倪老三听到男子这话,瞳孔瞬间急剧放大,他心里清楚,这次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然而,埋在心底的倔强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低头服输。他猛地昂起头,用一种带着几分强硬与不甘的口吻说道:“就算我不去找事,难道那老头就能躲得了这笔债吗?” 这时,原本还一脸戏谑的男子却突然神色一正,表情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他毫无征兆地问道:“三哥,你听说过人死债消吗?” 倪老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满是疑惑。他虽然对男子的问话一时间有些不明就里,但多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经验让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个看似普通却又透着神秘的男子,随后,他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犹豫地点了点头。 男子似乎并不在意倪老三这模棱两可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开口说道:“这个人死,可以是负债人,怎么就不能是借债人呢?”说完,还轻轻挑了挑眉毛,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倪老三听闻此言,只感觉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脑海中轰然炸响,心中狂震不已。他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不可置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要开玩笑,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还有我们老板的背后……”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试图以此来给自己壮胆。 男子不再回应倪老三的话。他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缓缓转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逐渐消失在倪老三的视线中。只留下满脸错愕震惊的倪老三,呆呆地抱着仍在开心玩耍、浑然不知发生何事的倪裳。 第 111 章 高级屌丝开什么车?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近来一段时间,袁景灿一直在心中琢磨着给自己买一辆车。而这件事之所以会被提上日程,还跟栾宇琛有很大的关系。 那天,他如往常一样打车去了公司,没想到刚下车就碰见了停完车的栾宇琛。 说起来,他俩之前因为李星欣闹得有些不太愉快,彼此之间的气氛也一度变得颇为紧张。不过好在时间能够冲淡许多矛盾和不快,再加上两人毕竟还是公司里共同打拼的合伙人,所以栾宇琛并未将这段小插曲一直放在心上。 他心想:既然两人气场不合,那大不了以后尽量减少碰面的机会,或者干脆不见面就是了嘛! 此刻栾宇琛一看见袁景灿顿时露出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他笑着调侃道:“堂堂公司的大老板,怎么还打车呀?” 袁景灿被他这么一调侃,无奈地笑了笑,略显尴尬。 栾宇琛上前两步搂住袁景灿的肩膀提议道:“你啊,也该买辆车了,省得天天跑来跑去的,还要在外面风吹雨淋地等车,多遭罪呀。” 袁景灿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想想“刘皇叔”,辛辛苦苦征战一生,都懂得犒劳自己;自己平日里累死累活地,买辆车代代步好像也没什么过分的。 这眼看着就要升入大四了,对于很多学生来说,这个阶段已经算是比较成熟和独立的时期。所以开着车子进出校园这种事情,其实也并不会让人感到特别难以接受。 而且这样一来,还能够时不时地带宫璇一起出去兜兜风。一举多得啊! 下定决心后,袁景灿就着手准备看车的事儿。 然而离谱的是,袁景灿买车这事儿,竟引得室友们的热情空前高涨,甚至远超过他本人。 众人纷纷齐聚在寝室,瞬间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开始给他出谋划策。 岳陆衡率先打开了话匣子,他操扯着嗓子大声说道:“我跟你们讲哈,桑塔纳就挺不赖的!在咱老家那边,那些个地主老财都开这个,开出去倍儿有面儿!”。 李泽阳不屑地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地朝着岳陆衡啐了一口,说道:“你懂什么呀!就袁总这身价,能开桑塔纳?那必须得上 S600 啊!这才是成功人士的标配,就这车,就袁总这身份,往那儿一站,气场直接两米八。” 袁景灿一听,赶忙一个箭步捂住李泽阳的嘴:“低调低调……我不配。” 凌斯在一旁看着他们俩打闹,也忍不住加入了讨论。他笑了笑建议道:“要不考虑来一辆帕萨特?这车型低调奢华有内涵,价格方面也比较亲民,不算太贵,性价比超高的。” 袁景灿听了,故意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冲着凌斯挑了挑眉毛:“大帅比,你觉得就我这形象,开帕萨特是不是不太搭调啊?” 凌斯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笑,挠了挠头说道:“也是哈!年轻人嘛,总得开点充满朝气的车。” 徐韬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众人大声说道:“开宝马坐奔驰!就老袁这身份,必须得整辆宝马!宝马的操控性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开出去多拉风啊。”他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开车的人不是袁景灿而是他自己。 袁景灿一脸狐疑地斜睨着他,嘴角微微抽搐:“去年校内网的广告接的不太多,大家过年的奖金都还拖着呢!要不然…徐总…淡然去年的奖金就由你来付吧?” 听到这话,原本还挺直腰板的徐韬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脖子猛地往里一缩,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别……别开玩笑!呵呵呵……”边说着,边连连后退。 这时,一直静静听着大家讨论的江越,也终于一本正经地开口了:“我觉得吧,起亚、现代这些品牌的车也都挺不错啊!” 袁景灿听到这话,眼神有些怪异,他忍不住看了江越一眼,同时心里暗自吐槽:我靠,这不是传说中的屌丝三宝嘛?K5、索八、迈锐宝?虽说平日里自己也时常调侃自己是个高级屌丝,但我袁某人现在好歹也是个带点身价的小老板了,总不能开这么掉价的车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虽说气氛热烈非凡,可话题却始终在原地兜兜转转,怎么也出不来。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子的事儿还是没个定数,李泽阳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提高音量说道:“我们也别光在这儿干聊了,俗话说得好,心动不如行动!聊来聊去也聊不出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干脆这周末,大家伙一起去我店里看车、试驾得了。毕竟车子这玩意儿,不管是听别人说,还是自己瞎琢磨都不行,只有实实在在地试过了,才知道哪个最适合自己。” 接着他又朝着几人挤眉弄眼地补充道“而且咱们还可以把宫璇、阳慧她们一块儿带上,就当是周末出去放松放松,顺便也哄哄这群小姑奶奶,一举两得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旁边的袁景灿。 袁景灿听了李泽阳的提议,稍作思索,觉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于是,他爽快地同意了:“行,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他又笑着补充道,“这样吧,油费就由咱们这儿的两位富二代 —— 李泽阳、凌斯来承担,我就负责请大家吃一顿丰盛的大餐!” 众人一听,眼睛顿时放光,既有机会出去玩,又能免费体验各种车子,最后还能白嫖一顿的大餐,还有这等好事儿?一时间,寝室里欢呼声四起,大家纷纷表示热烈欢迎。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周日。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正是出门的好天气。李泽阳和凌斯早早地就把自己的车停在了宿舍楼下。不一会儿,众人陆陆续续下楼。 在财院接上了沈潇筱后,李泽阳和凌斯分别开着车载着满满两车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李泽阳开的汽车4S店杀去。 一路上,车内欢声笑语不断。男生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一会儿到了店里要先看哪些车,女生们则围在A4的后排叽叽喳喳地低声聊着女生之间的趣事,不时还会发出一阵轻笑。 可到了4S店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女孩子们似乎天生对车子就不太敏感,宫璇和陈慧敏走进店里,围着几辆车随意地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索然无味,兴致缺缺。 宫璇轻轻拉了拉阳慧的衣角,小声说道:“慧慧,这看车也太无聊了,正好趁着周末,我想找家店剪个头发,换个发型。” 陈慧敏在一旁也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就是,我都好久没折腾我的头发了。” 阳慧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毕竟,她是今天这场活动的半个女主人,如果就这样撇下众人先行离去,似乎不太合适。 然而此刻,317 的那群男生们正围聚在一起,对着一堆车子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一个个显得兴致勃勃,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再看看在场的女生们,竟然只有她自己有驾照并且会开车。 经过一番内心纠结之后,阳慧最终还是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那好吧,既然这样,还是我送你们一块过去吧。”说完,她转过头看向一直安静地呆在一旁、不怎么说话的沈潇筱,轻声询问道:“潇筱,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过去呀?” 沈潇筱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想法,不过如果其他人都要去的话,那她跟着一起倒也无妨。 得到所有人肯定的答复之后,阳慧便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李泽阳面前,伸出手向他索要车钥匙。李泽阳稍作迟疑,但还是很快将手中的车钥匙递给了阳慧。 拿到车钥匙后的阳慧动作利落地打开车门,熟练地插入钥匙并轻轻一扭,伴随着发动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响起,李泽阳的那辆 A4 轿车被成功发动了起来。紧接着,阳慧踩下油门,握紧方向盘,车辆平稳地驶出停车场,带着三人朝着附近一家有名的理发店驶去。 没有了女生们的叽叽喳喳,原本热闹非凡的店里瞬间安静了许多。然而,对于317的几个男生来说,这却像是一种解脱,他们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谈话、讨论了。 而此时的袁景灿,则独自站在了一辆蓝色的宝马 E46 旁边。这辆车,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 M3,静静地停放在那里,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袁景灿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车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样情愫。 他慢慢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车身,动作轻柔得就像在触碰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在前世的时候,他一直心心念念着2017款的蓝色宝马 320Li,甚至将它视作自己的梦中情车。 尽管当时周围有不少人对这款车颇有微词,纷纷吐槽它塑料感太强、内饰不够豪华等等,但这些负面评价丝毫无法动摇袁景灿对它的喜爱之情。可在袁景灿的心目中,那辆 2017 款的蓝色宝马 320Li 却不仅仅是一辆普通的汽车,更是承载着他上辈子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到如今时过境迁,在这一世凭借着“努力”,袁景灿终于实现了财务自由,而他心底那个被尘封已久的梦想,此刻也破土重生。 既然320还没上市,那就拿下这款E46。无论如何,这一世,说啥也得把自己上辈子的梦给圆了。 第 112 章 四大名城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317 的几个男生正没心没肺地围绕着几辆新车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却浑然不知一场大麻烦正在悄然降临。 与此同时,在一家看似普通的美发店内,宫璇和陈慧敏涨红着脸,与店员们理论得面红耳赤。 而事情的起因实在令人窝火,宫璇等人想的这不过是一次平常的美发体验,却不想遭遇了 “理发刺客”。 在洗头小妹一番猛烈的彩虹屁攻势下,几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们晕晕乎乎地就点头答应使用了那些连听都没听过牌子的洗发水和养护产品。 然而,当结账的那一刻;仅仅只是一眼,账单底部高达一万多元的数字便让宫璇等人感觉天旋地转,她们只不过是简单洗了个头,仅仅两人剪了头发而已,怎么可能要这么多钱? 宫璇的双眼瞪得滚圆,死死盯着账单,声音因愤怒和难以置信而变得尖锐:“到底是什么养护用品这么金贵?你们这分明就是抢!” 宫璇和陈慧敏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立刻找到经理想要讨个说法。 可胖胖的男经理明显对眼前的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他慢悠悠地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随后漫不经心地朝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招了招手,懒洋洋地喊道:“Marry ,你来跟这几位贵客解释一下!” Marry 迈着拖沓的步伐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机械地开始逐一给宫璇等人解释:“这个头部养护用的可是 XXX 品牌的进口养护精华,你们四个人都用了,所以收费 1780 元。这款……” 她的语速飞快,眼睛都不曾抬一下,根本没有给女孩们任何插话的机会。 很显然,她心里也清楚,这种情况下,好好沟通根本就是徒劳,毕竟没有哪个客户会心甘情愿地为这样离谱的天价买单,所以她干脆连最基本的笑容都欠奉。 随着 Marry 的解释,宫璇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冲,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紧咬下唇,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们这样的行为就是欺骗消费者,我现在就报警!” Marry 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旁若无人地走到一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解开屏幕锁,开始玩起了游戏,对四人的愤怒表情完全视而不见。 男经理看着四个女孩愤怒却又无奈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敷衍表情, 紧接着便转身上楼去了。 阳慧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她看到几个长相阴柔却透着一股邪气的男子正堵在玻璃大门口,嘴角还挂着不怀好意的阴笑。阳慧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沈潇筱的手,手心早已被汗水湿透。 她的内心懊悔不已,不停地自责为什么要轻信别人的介绍,来到这家从未来过的美发店。 沈潇筱在这四人中算是最为冷静沉着的,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冲着 Marry 大声说道:“我警告你,你们最好重新给我们算一个合理的价格,然后放我们离开,否则我们立刻就打投诉热线!” Marry 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极其夸张、充满嘲讽的笑容,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什么叫合理的价格?这就是我们店里一直以来最合理的价格!你们要是觉得贵,当初就别来啊!装什么阔气!” 接着,她又阴阳怪气地模仿沈潇筱的语气和腔调说道:“我就要打投诉热线了~” 随后,她的脸色又瞬间变得阴沉冰冷,厉声叫嚷道:“想在这儿撒野?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老板是谁!有本事你尽管去投诉!老娘告诉你!你们今天要是不把钱付清,就别想好好地走出这扇门!” 看着 Marry 这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态度,宫璇感觉自己的理智之弦即将崩断。她的手哆哆嗦嗦地伸进包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手机。 “你们等着,我现在就报警……” Marry 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后她用眼神朝着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 Tony 使了个眼色。 Tony 立刻心领神会,他三大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宫璇手中的手机。宫璇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Tony 便高高扬起手臂,狠狠地将手机砸向地面。只听 “啪” 的一声脆响,手机瞬间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 宫璇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若木鸡,她眼神空洞地愣愣地看着碎成好几瓣的手机,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软便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心底如坠冰窖,一片冰凉。 陈慧敏和阳慧本就胆小怯懦,缺乏主见,此刻更是被 Tony 这凶狠的气势吓得魂飞魄散。她们紧紧地靠在一起,身体蜷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沈潇筱看着四人中原本最有主意的宫璇此刻已经被吓得丢了魂,不由得心急如焚。她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趁着众人不注意,不动声色地轻轻碰了碰阳慧的手,然后用唇语急切地示意她把手机悄悄地递过来。 惊慌失措的阳慧一开始完全没明白沈潇筱的意思,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 沈潇筱焦急地又重复了几遍唇语,阳慧这才如梦初醒。她的手颤抖着缓缓地伸进包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悄悄地递给了沈潇筱。 沈潇筱接过手机后迅速地看了一遍店铺的名字,又透过玻璃橱窗仔细观察了外面的地标建筑,然后飞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短信列表里排在第一个的李泽阳。 紧接着,她又拨通了李泽阳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静静地听着那边的动静,随后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回阳慧的包里,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此时,李泽阳正坐在 E46 的副驾驶座上和袁景灿热烈地讨论着试驾车辆的操控手感和驾驶体验,沉浸在汽车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突然,他感觉口袋里一阵急促的震动,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一边将另一只手探出窗外,惬意地感受着微风轻轻拂过的轻柔与舒适:“喂,慧慧,你们剪完头发了吗?” 然而,电话那头却没有传来阳慧那熟悉的声音,只有一阵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与此同时,还有断断续续、瓮声瓮气的女人呵骂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李泽阳满脸狐疑地把手机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屏幕,没错呀!确实是阳慧的号码!他不禁挠了挠头,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是阳慧几个在围观大妈吵架的时候不小心按到手机了?” 袁景灿坐在驾驶座上,眼角的余光瞥见李泽阳的表情,一边单手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总不至于这么早就饿了吧?” 李泽阳不明就里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不知道啊,没人说话,我也搞不清楚是不是按错了!” 正说着话,手机听筒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了一阵单调而又急促的嘟嘟嘟忙音。 李泽阳摇了摇头,刚要把手机塞回口袋,却不经意间发现居然还有一条未读短信。他好奇地点击进去一看,是阳慧发来的,可短信内容却让他一头雾水。上面只有一个美发店的名字,和几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词语,仔细琢磨后感觉连起来似乎是在描绘某栋写字楼的特征。 李泽阳愣了片刻,下意识地把短信内容轻声念了一遍,然后转过头,满脸疑惑地看着袁景灿,问道:“阿灿,这是什么意思?” 袁景灿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突然猛打方向盘,将车子迅速驶入掉头车道。 李泽阳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甩得东倒西歪,等他手忙脚乱、满脸懵逼地坐直身体后,却看到袁景灿正阴沉着脸,双眼直直地凝视着前方的红绿灯,嘴里冷冷地蹦出三个字:“出事了!” …… 半个小时后,一辆别克 GL8 和一辆奥德赛两辆试驾车风驰电掣般地停在了美阁美发沙龙门口。车还未停稳,317 众人和几个一同前来的销售打扮的男人便急匆匆地跳下车来。 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腾腾的气息。 守在门口的几个 Tony 察觉到情况不妙,立刻慌慌张张地想要拉起卷帘门。然而,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袁景灿手持一根钢管,狠狠地砸在了玻璃门上。只听 “哐当” 一声巨响,玻璃门上顿时裂开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蜘蛛网般的细纹。 紧接着,袁景灿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向了玻璃门。脆弱的玻璃门终于不堪重负,哗啦一下碎了一地。 而袁景灿之所以如此愤怒,只因为他一下车就看到宫璇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地上那一团破碎的手机残骸。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如此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作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男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含恨出脚。 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吗?至于说后果,统统见鬼去吧!都重活了一世,如果连这样一个小小的美发店都能肆意欺负到自己头上,那这一世岂不是白活了? 店内的经理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动静,飞快地从楼上“滚”了下来,当他看到眼前这群满脸愤怒、杀气腾腾的人和满地闪烁着寒光的碎玻璃渣子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宫璇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袁景灿了,她一瞬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直憋在心里的情绪一下就爆发了,她一把扑到袁景灿的怀里放声大哭。 剩余三个女孩包括刚刚最冷静最坚强的沈潇筱此刻也躲进男朋友的怀抱里寻找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宫璇这才止住哭泣,她抬起小脸,用红肿的眼睛看着袁景灿,然后才开始抽抽嗒嗒地讲述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袁景灿静静地听着宫璇的讲述,脸色愈发阴沉,双眼死死地盯着一旁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的男经理。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郁闷情绪。 临州不理发,琴岛不吃虾,宁市不买车,荡山不烧烤,前世的四大名城之一果然是名不虚传。 袁景灿的心中满是懊恼与自责,他怎么也想不到,临州不理发的 “优良传统” 竟然在 2002 年就已经生根发芽。而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大意,就让宫璇和他们的朋友陷入了这样一场骗局之中。 第 113 章 冤家路窄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男经理此刻终于从刚刚的混乱中反应过来了,他的脸涨得通红,尖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叫嚣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不长眼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们敢在这儿闹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是吗?” 袁景灿怀中抱着宫璇微微发颤的娇躯,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神却冰冷如霜,他紧紧地盯着男经理,寒声问道:“这么说,你说话能算数是吗?” 男经理被袁景灿的气势和问题问得语气一滞,刚刚的嚣张气焰瞬间减弱了几分,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袁景灿一听就知道,这男经理撑死了也就是个管事的。于是,他不屑地说道:“那你就不配和我说话!把你背后的人叫过来!” 说完,他轻轻地松开搂着宫璇的手臂,然后不慌不忙地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双腿随意地交叉着,好整以暇地看着男经理。 男经理整个人都思密达了,怎么个事?不是我们强买强卖吗?你这样看着我是几个意思?我不要面子的吗? 男经理正欲开口继续争辩,突然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对面那群凶神恶煞的人,顿时吓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但他还是不想在袁景灿面前示弱,于是指着袁景灿色厉内荏地说道:“好!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找人收拾你!” 袁景灿身体微微前倾,往前探出半个身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经理,语气平淡却充满了威慑力地说道:“你再敢乱指人,我不保证你的十根手指还能保持得这么完整!” 男经理不禁打了个寒颤,刚刚举起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原本他还想放几句狠话来挽回自己的面子,可是当接触到袁景灿那冰冷的眼神后,便理智地放弃了这个念头。于是,他只能吭哧吭哧地转身,灰溜溜地上楼打电话去了。 见男经理上楼了,袁景灿慢慢地站起身来,开始巡视整个美发店。他的目光如炬,所到之处,几乎所有的美发店员工都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一个个都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刚刚最为嚣张跋扈的 Marry 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打发走好几拨客人还有一大帮围观群众后之后,袁景灿没等到男经理下楼,反而等到了三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而这三个人一出现,便吸引了袁景灿的注意。因为他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两人。 最先认出的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他方面阔口,面容和善,脸上始终带着满脸堆笑的表情,给人一种亲和力十足的感觉。尽管他今天穿的是便装,但袁景灿还是凭借着自己敏锐的观察力,一眼就看出了这人就是经侦支队大队长王以伦 。 王以伦的左后方则是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他剃着板寸。他的双臂全是纹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匪气。这人叫乔武,他的身份背景颇为复杂,总的来说就是什么行当赚钱他就干什么,属于那种游走于黑灰之间的群体。 至于和王以伦并排,走在他右侧的那个男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身材骨瘦如柴,长着一张倒三角脸,配上那鹰钩鼻,显得格外阴鸷。袁景灿并不认识这个人,但光看他的面相,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三个男人一进门,袁景灿就立刻给徐韬使了个眼色。徐韬心领神会,他不动声色地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原来这个乔武就是那个借钱给老沈的高利贷公司的幕后老板,而王以伦就是他背后的人。而这家美发店背后的老板居然是乔武! 半个月前,袁景灿刚刚拿到两人的详细资料,本打算在背后默默地积蓄力量,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悄悄地给这两人致命一击。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准备好,就猝不及防地和这两人在这间小小的美发店里狭路相逢了。 袁景灿顿时在心里感慨,真是冤家路窄啊,看来今天这场冲突是在所难免了。 王以伦看到店内的景象先是一愣。随后,他又眯缝起眼睛,脸上重新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笑容对众人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年轻人火气那么大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和,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袁景灿之前都是在背地里阴人,还从来没有和这个级别的官员正面交锋过。所以,他决定先静观其变,看看对方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再相机行事。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全场唯一坐着的人 —— 袁景灿的身上,王以伦的笑容只是微微一顿,随后便继续一副笑弥勒的样子,把目光转向袁景灿。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王以伦就凭借着自己多年的官场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迅速判断出了目前场上的局势。于是,他语气舒缓地对着袁景灿说道:“这位同学,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协商嘛,协商不了还可以报警呀,何必直接动手呢?这多有伤学校的颜面呀。” 他的语气虽然柔和,但说话的内容却暗藏玄机,笑里藏针。 他先给袁景灿一行人扣上了一顶无故闹事的大帽子,试图将责任都推到他们身上,然后再用几人的学生身份相威胁,想要以此来恫吓住袁景灿,让他知难而退。还真是好手段! 袁景灿冷笑一声,他怎么会听不出王以伦话中的深意呢?他毫不畏惧地问道:“怎么称呼?” “鄙人姓王,王以伦。” 王以伦面带微笑地回答道。 “王以伦是吧?你什么身份,凭什么管这事?” 袁景灿继续追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似乎在嘲笑王以伦的多管闲事。 王以伦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他没想到袁景灿会如此直接地反问自己。这小子可以啊,居然先用身份来堵住自己的口,让他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不过,再怎么说对方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就算不亮出自己的身份,凭借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也能轻松拿捏他。 于是,王以伦又笑着接着说道:“我没什么身份,真要说的话,我是这家店老板的好朋友!这总可以了吧?” “好朋友?那你可真是爱多管闲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善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就蹦出来吆五喝六的,这有你什么事?” 既然王以伦不敢亮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袁景灿也乐得装糊涂,继续拿这个话题跟他胡搅蛮缠,想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王以伦的笑容渐渐褪去,表情变得冰冷起来。他没想到袁景灿如此难缠,居然是个滑不溜手的刺头,这让他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这时候,乔武站了出来。他知道,有些事情王以伦不方便出面,这时候就该他出马了,这也是他对王以伦最大的作用所在。 乔武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朋友说话不好使,那我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凶狠。 袁景灿继续皱着眉问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乔武脸色阴沉,他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低声说道:“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袁景灿正要接话,消失许久的 Marry 突然冒了出来。她扭着纤细的腰肢,风情万种地走到王以伦身边,一把搂住他的手臂,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撒娇道:“王~哥~人家都被欺负坏了,你怎么才来呀!你赶紧摸摸,人家的小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的,现在都跳得好快呢!” 说着话,她还故意掰着王以伦的手往自己的胸口贴,暧昧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王以伦尴尬地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赶紧用力抽出手,朝着 Marry 的耳朵低声喝道:“赶紧松手,否则晚上有你好看的!” Marry 却一点也不怕,反而还用眼神挑衅着王以伦,似乎在说:“我就不松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正是王以伦和乔武给自己出头的时候,既然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那就应该见好就收。 于是,她装出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慢慢地松开了王以伦的手。只不过,她趁着转身的时候,用自己的黑丝长腿不着痕迹地轻轻蹭了一下王以伦的大腿,然后又飞快地给王以伦抛了个媚眼,这才心满意足地站到他的身后。 王以伦此刻真是又尴尬又刺激,他偷偷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腰,心里感叹道:真是个迷死人的小妖精啊!脸上却不得不继续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 第 114 章 拉偏架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静静地看完王以伦和 Marry 演的这出好戏后,这才眼神中满是戏谑地看向乔武。他的两根手指轻轻捏着账单,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你是这儿的老板?好啊!那我可得好好问问你,你们这儿是不是强买强卖啊?你看看这上面的价格,合理吗?就想这么硬收钱,难道这就是你们店的规矩?”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问。 乔武被 Marry 刚刚那一顿搞得有些乱了阵脚,此刻显得气急败坏,他大声反驳道:“胡说八道!我们店一向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怎么到你这儿就成强买强卖了?你可别血口喷人!” 袁景灿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是吗?那你倒是问问你的人,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的眼神如利箭一般扫向了一旁的美发师们,眼神中透露出的威慑力让那些美发师们不禁打了个寒颤,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王以伦见状,赶紧满脸堆笑地出来打圆场:“哎呀呀,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大家好好说,别伤了和气呀。” 袁景灿却丝毫不领情,他的语气越发强硬,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误会?我看可不是什么误会吧。你们这分明就是仗势欺人,看我们是学生,好欺负是吧?”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鹰钩鼻开口了:“这位同学,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你无凭无据,可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 袁景灿瞪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有,我血口喷人?你们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得很。今天这事,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阮宇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脸上还是强行保持着平静,冷冷地说道:“我叫阮宇辉,不是什么东西!”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不禁纷纷发出一阵轻笑,这让阮宇辉顿时有些尴尬和恼怒,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他面如寒霜地说道:“牙尖嘴利!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太嚣张。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儿撒野。” 袁景灿丝毫没有被阮宇辉的威胁所吓倒,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大声说道:“我撒野?你们这黑店坑人还有理了?我告诉你,我今天还就不怕你们了。” 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阮宇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报警解决吧!”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得意和挑衅,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袁景灿心里清楚,这是对方要找帮手了,不过却丝毫不慌,他身体微微后仰,好整以暇地说:“是要报警,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店的理还能大得过王法?” 王以伦等人不再理会袁景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没多久,警察就到了。阮宇辉立马快步凑了上去,对着其中一个警察轻声地说了些什么。那警察听后,看了袁景灿几眼,然后拿出证件亮给袁景灿看,接着说道:“你好,这位同志,请问你无故损坏他人财物是什么原因?” 袁景灿看着警官证上的名字——陈新,顿时愤怒地开口说道:“陈警官!我问你,你到了现场以后调查过吗?只听这人一面之词就断定我们是过错方,这合理吗?还有你看看这个账单,这个价格合理吗?对方无故扣押我女朋友,这又合理吗?”说着话,袁景灿把账单用力地甩到陈新的面前,再次对着王以伦三人怒目而视。 陈新被袁景灿的这一通话怼得一时语塞,脸上有些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瞪着眼睛大声嚷道:“你办案还是我办案?问你话就回答,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袁景灿被他这明显偏袒的态度气笑了,他冷笑一声,看着陈新身后的两名警员说道:“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陈新瞬间暴怒,他冷冷地说道:“我看你们也不像是来好好解决问题的。既然你觉得在这说不了,那就去所里说。” 就在这时,又有两名穿着制服的男人走进门来,大声问道:“门口这两辆车是谁的!” 他们的声音打破了美发店里的紧张气氛,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 李泽阳立刻满脸讨好的表情凑了上去,说道:“我的我的… 呵呵。” 其中一个制服男拿出证件给李泽阳看过后,严肃而冷漠问道:“我们是交管部门的,这车的临牌呢?拿出来看看!” 李泽阳赶紧朝着手下示意了一下,接着继续赔着笑脸站在一旁,手下很快就把临牌拿了过来。 两人看了看临牌,对视一眼后朝着李泽阳问道:“你这两辆都是试驾车?” 李泽阳不明就里地回答道:“是呀!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刚刚那名制服男又接着问道:“那你把车辆试驾线路申请拿来看看!” 李泽阳顿时一愣,他没想到会问这个,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袁景灿也心中一惊,他狐疑地看向阮宇辉,此时阮宇辉也正阴恻恻地笑着看向袁景灿。袁景灿心里郁闷极了,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无耻程度,试驾线路这种问题平时汽车销售店和交警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要是真抠字眼的话,自己这边还真是不占理。好一招祸水东引啊! 制服男见李泽阳吱吱唔唔半天没有动作,于是不耐烦地说道:“快点的?有没有?还是线路不是这条?拿不出来的话,那我也不客气了。你们开来的这两辆试驾车,就算未按照规定路线行驶,我们要扣走。” 袁景灿知道这下麻烦了,他紧紧地凝神看向阮宇辉,眼神中透露出不甘和愤怒。 阮宇辉却不慌不忙地指了指店门口的监控,似笑非笑地揶揄道:“这位同学,你们驾车过来闹事的一举一动,这可都能拍得清清楚楚呀!” 袁景灿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事今天是没法善了了,但他表面上还是不肯认输,强硬地说道:“就算是我们开来的又怎么样?这和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制服男冷冷地说道:“当然有关系。你们违反了交通规则,我们作为执法人员,有权没收你们的车辆。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袁景灿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有用了,他看了看王以伦和乔武,无奈地咬牙说道:“好,算你们狠。车可以扣走,但今天的事没完。” 第 115 章 砸店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这时候,王以伦却叫住了他:“等等。车的问题是你们和交警部门的事,但你们今天在这儿闹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袁景灿怒视着王以伦,大声说道:“你还想怎么样?” 王以伦笑了笑,慢悠悠地说:“我也不想怎么样。只要你们道个歉,把该赔的钱赔了,该付的账付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袁景灿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让我道歉?做梦!你们不道歉就算了,还想让我道歉,你们太欺负人了!” 他恨恨地看着王以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不屈,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由此双方再次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观察的徐韬走了过来,他在袁景灿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袁景灿听了之后,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阴霾,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 他想了想,然后对王以伦说道:“好,这钱,我认赔!但是…”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沉,狠狠地说道:“我砸了多少就赔多少。” 说到这里,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王以伦。 王以伦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我们打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说到做到,你砸坏了什么就赔什么!”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得意和满足,同时眼神中充满了贪婪。 袁景灿瞥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说道:“栾师兄,我在 ** 路的美阁美发沙龙这里出了点事情,你跟赵师姐说一声,古名和公司的季度奖金先不发了,让赵师姐给我取一百万拿过来,我有用!” 王以伦一听满意地笑了笑,小眼睛里满是算计,他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用得意和教训的语气说道:“这就对了嘛。年轻人,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袁景灿没有理会他,转身对李泽阳低声说道:“你再去问问车的事。” 李泽阳环视了一圈众人,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美发店。 过了好一会儿,李泽阳才和栾宇琛、赵婉茹一起走进门。袁景灿让赵婉茹把包放下,然后到店外等着。 李泽阳凑到袁景灿耳边无奈地说道:“车的事没办法了,那两人油盐不进,估计要交一笔罚款才能领回来。” 袁景灿毫不意外,他点点头,说道:“这钱算我的。” 说完,他拍了拍李泽阳的肩膀,打断了李泽阳的推辞,接着示意他带着宫璇和几个女孩先离开美发店。 李泽阳看了看对面的王以伦等人,欲言又止,最后低声说道:“别闹得太大!” 随后带着依依不舍看着袁景灿的宫璇等女孩一起离开了美发店。 这时候满脸疑惑和担忧的栾宇琛凑到袁景灿的身边,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袁景灿并没有直接回答栾宇琛的话,只是轻声说道:“一会儿躲远点!” 栾宇琛虽然一头雾水,但是出于对袁景灿的信任,他还是缓缓地退到了一边。然而,袁景灿接下来的举动却将他震惊得目瞪口呆。 见宫璇等人已经上了李泽阳的 A4,袁景灿这才转回头,拎起赵婉茹带来的包,朗声说道:“这里有一百万,但这钱我只认赔我砸的东西,你那个账单,我不认!” 他的声音低沉,但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的光芒。 王以伦等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脸色也逐渐变得僵硬,王以伦嘴角微微一抽,声音中也透露出一种不安和警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景灿此刻已经接过徐韬递过来的钢管开始分发了,他根本没有理会三人,语气随意地说道:“字面意思!动手!不管砸了多少都由我负责。” 后面这句话则是朝着 317 众人以及李泽阳车店里带来的员工说的。 317 剩下的五人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刚刚被王以伦和阮宇辉的气场压抑了半天,此刻袁景灿拿着一百万现金给他们撑腰,所有人立刻嗷嗷叫着,开始动手砸店。 他们手中的钢管在空中挥舞着,发出呼呼的风声,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就连原本最内向的江越此刻也双眼赤红,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见着什么砸什么。 王以伦和乔武看得目眦欲裂,却根本不敢阻止已经疯狂的袁景灿等人,只能无能狂怒地朝着店里的员工咆哮:“你们在干嘛?上啊!拦住他们啊!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接着又对着躲在门口害怕被殃及池鱼的陈新等人嚷道:“警察呢?警察在哪?这里有人闹事你们不管吗?” 陈新等人此刻也被袁景灿等人的剽悍震慑住了,缩在了门口根本不敢靠近。 开玩笑,这要是挨上一棍算谁的?对方动手的人那么多,法不责众,他们到时候都没地方说理去。 …… 五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之后,在栾宇琛的不断努力斡旋之下,还缴纳了一笔数目不小的罚款,317 众人这才得以从派出所出来。 在派出所门口,袁景灿满脸疲惫,他刚刚点上一支烟,便看到王以伦等人也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袁景灿深吸一口烟,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道寒芒,死死地盯着王以伦一行人。 王以伦、阮宇辉和乔武自然也不甘示弱,他们恶狠狠地回瞪着袁景灿,眼中满是挑衅与愤恨。 然而,Marry 却与他们截然不同,她早已失去了与袁景灿对视的勇气,面色煞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躲在王以伦的身后,不敢露出丝毫。 不久前的美发店里,袁景灿面色狰狞、疯狂砸店的场景,如同噩梦一般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至今心有余悸。 王以伦见状,冷哼一声,随即带着几人快步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帕萨特,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声,车子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扬起的尘土。 而宫璇等人早已在派出所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此刻见到王以伦等人离开,便纷纷围了上来。 栾宇琛一脸凝重地走上前,看着袁景灿,面色复杂地说道:“冲动了!” 袁景灿却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帕萨特远去的尾灯,又缓缓地抽了一口烟,随后语气轻松地说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今天我要是怂了,以后谁都敢在我头上拉屎!公司还要发展,如果给别人留下一个软弱无能的印象,那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人看不起,以后做事更是会束手束脚,哪还有什么威慑力可言?” 栾宇琛听到这话,不禁一怔,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地不再劝说。 袁景灿将手中即将燃尽的烟头用力地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了碾,然后转身轻轻地揩去宫璇眼角的泪水,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宫璇张了张嘴,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轻轻地靠在袁景灿的怀里,默默地流泪。 坐在出租车上,袁景灿搂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宫璇,他的脸色不复刚刚在派出所门口的轻松,此刻显得阴森可怖。 他深知,与王以伦等人的恩怨这才刚刚拉开序幕,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笔账,他一定要加倍地讨回来。 第 116 章 一波还未平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知书达礼”这个词似乎总被人赋予了别样的解读。有人觉得,若想在这复杂的社会中求得进步,光懂得知识还远远不够,还得学会送礼这门“高深”的学问。 可究竟什么才叫做会送礼呢?有人说:“直接送钱不就得了!”毕竟在许多人的认知里,钱这玩意儿,那可是能通鬼神的万能法宝。可实际上呢,钱虽有通天的本事,但也并非无所不能。。 又有人说:“送美人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确,美人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可偏偏就有那么些人,对美色毫无兴趣。 还有人说:“古董字画,或是黄金珠宝”这些答案都对,也都不对。 古人云:“礼轻情意重。”这就明白地告诉我们,礼的轻重并非关键,真正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的心意。只有合心意的礼物,才是最好的礼物。 最近,经侦支队的副大队长宋浩,就收到了一件让他“称心如意”的礼物。 这天清晨,宋浩如往常一样,吃完一顿简单的早餐后,习惯性地打开家门准备去上班。然而,当他迈出大门的那一刻,脚下突然被一个东西狠狠绊了一下,身子往前一个趔趄,差点就摔了个狗啃泥。 宋浩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地上赫然放着一个军绿色的帆布大包。从刚刚踢上去的脚感来判断,包里的东西似乎并不坚硬,而且数量也不算多,没有那种沉甸甸的感觉。 宋浩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下意识地探出身子,警惕地环顾四周。此时时间尚早,楼道里静悄悄的,除了能隔着楼梯间的窗户看到几个早起锻炼的人在楼下慢悠悠地慢跑以外,上下楼的住户全都没有丝毫动静,对门的邻居也是房门紧闭。 宋浩略作思考,当机立断,迅速将包提进了屋内,随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大门。 宋浩去而复返的举动,让正在客厅收拾东西的老婆厉云芬看得满头雾水。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问道:“老公?你今天不上班吗?怎么又回来了?” 宋浩抬起头,原本平静的脸色此刻一片铁青。他冲着厉云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他费力地将身后那个大包拖到了身前。 厉云芬见状,瞬间明白了事情不对劲。 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同时也是一位全职主妇,她对家里的大小物件再熟悉不过,这个包明显不是他们家的东西。而作为经侦支队副大队长的妻子,她平日里也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丈夫工作中的门道,只是看一眼这个神秘的包,心里便大致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震惊瞬间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捂住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出声来。半晌后,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惊恐问道:“这…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直接给送到家门口来了!” 宋浩面色凝重,板着脸摇了摇头。找他办事的人确实不少,但像这般胆大妄为,直接把东西送到家门口的,他还是生平第一次遇见。 他沉默着重新换回居家拖鞋,提着包一言不发地走向书房。 厉云芬满脸担忧地看了看儿子房间紧闭的房门,一咬牙跟进书房。 宋浩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随后又陷入了沉默。厉云芬此时心里更加着急了,无数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可看着丈夫那阴沉的脸色,她又生生地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儿子宋时的呼唤声在门口响起:“妈妈,我上学快迟到了,你吃好了吗?” 厉云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慌乱地胡乱答应一声:“哎~你洗漱吃早饭,妈一会儿送你去学校。” 宋时在书房门口嘟嘟囔囔了几句,似乎对妈妈的回答不太满意,但还是自顾自地离开了。不一会儿,洗手间里便响起了一阵水流声。 宋浩此时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伸出手,拉开了包上的拉链。厉云芬则满脸纠结地看着丈夫的动作。 帆布包整个被打开了,两人均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两人的目光又同时被摆在最上面的一个信封吸引住了。 宋浩疑惑地拿起信封,下意识地看了厉云芬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厉云芬同样满脸疑惑地看向了他,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 宋浩将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这信封看起来十分普通,除了比一般的信封厚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写在上面。 既然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宋浩索性不再纠结,干净利索地拆开了信封,从中掏出一沓信纸。 他大致扫了一遍信纸上的内容,顿时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 厉云芬看着丈夫那震惊的表情,心中犹如百爪挠心,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她忍不住凑了过来,想要一探究竟。可是信上提到的名字,有些她认识,有些她又不认识。这种空有宝山而无门的感觉让她觉得憋屈极了。 宋浩缓缓合上信纸,面无表情地直勾勾地盯着厉云芬,说道:“你先送小时去学校,一会儿回来再说。” 厉云芬知道丈夫这会儿应该是需要安静地思考,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书房,去催促儿子赶紧出门。 照片里有的是一本日记本的内容;有的是王以伦和乔武私下接头时的偷拍;最后一张则是一个敞开的军绿色帆布包放在某个小区住宅门口的照片。 宋浩仔细一看门牌号,赫然就是他们家。 很明显,对方这是在警告自己,如果自己乖乖合作,按照对方的要求行事,那么包里的东西,还有经侦支队大队长的位置,都将是他的;可如果自己负隅顽抗的话......。 宋浩看着照片,愣愣地发呆,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对方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能力扳倒王以伦?” 想着想着,宋浩的目光开始逐渐失焦,手上拿着的照片也被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翻来覆去。 突然,宋浩的眼前有一串黑色的长条一闪而过,他像是被什么惊醒了一般,回过神来,缓缓地翻转过照片,只见照片的背面写着一个名字。 宋浩的眼睛瞬间瞪大。 …… 宋浩和送完孩子回来的厉云芬一起匆匆赶到了物业公司,要求调取昨晚到今天早上 8 点的监控录像。工作人员在他们催促下,很快调出了相关视频,两人便迫不及待地仔细观看起来。 凭借着警察出身的敏锐直觉和丰富经验,宋浩很快就发现了异样。今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一个全身黑色打扮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进入了自己所住的单元楼。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脸上还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而他肩上背着的赫然是现在倒在他书桌上的那个军绿色帆布包。 男子进入楼道后,便消失在了监控画面中,直到快到七点的时候,他才再次出现在画面里,依旧是那副神秘的打扮,匆匆离开了单元楼。 宋浩回忆了一下自己每天的上班时间,后背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很明显,对方已经摸准了自己的作息规律,所以特意卡着点在自己出门前将包放在门口,然后若无其事地扬长而去。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宋浩又往前翻了几天监控。果然,监控所能记录到的最长时间是两周前,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可以看到有不明身份的人在自己的单元楼下徘徊。那些人穿着各异,行为举止却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估计从这个时候,甚至更早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开始注意到自己了,并且一直在暗中观察、策划着这一切。 回到家中,宋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静静地想了一整天。时间在沉默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到了傍晚的时候,书房里已经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宋浩这才回过神来。 他感觉嗓子有些干涩,干咳了两声,随后缓缓拿出了手机,在一个号码上犹豫了好久。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着,心中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咬牙,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嘟~”电话响了三声,随后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一道浑厚而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宋浩听到这声音,立刻凝神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喂…我是宋浩” …… 第 117 章 一波又来侵袭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如果有人想要搞垮一家企业,那惯用的三板斧一般都是:虚假宣传、税务问题、消防隐患。可要是将目标对准一家高利贷公司呢? 最近的乔武可谓是如坐针毡,难受至极。原本那些把大把资金放在他的强生金融公司里挣利息的富太太们,竟然纷纷要求退股。 乔武心里那叫一个不情愿,这些钱可都是他生意运转的关键,哪能说退就退?但这些太太们背后的男人,那可都不是他乔武能轻易招惹得起的? 没办法,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脸上还得挤出一副故作大气的笑容,给这些太太们一一退了钱,末了还得毕恭毕敬地把这群“财神奶奶”一个个像供祖宗似的送到公司门口。 “下回儿还存我这啊!张姐” “王姐,慢走啊,随时欢迎再来!” “李姐,您多保重,期待下次合作!” “陈姐……”乔武满脸堆笑,可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肥硕的太太们费劲巴拉地挪上她们那一辆辆崭新的宝马、奥迪、奔驰,心都在滴血。 骆驼之所以能在的沙漠里,不吃不喝,还能驮着沉重的货物悠然穿行,全都仰仗它背上高耸的驼峰,源源不断地为它提供维持生命的营养。 乔武就像一头骆驼,这么些年来,靠着王以伦的支持,再加上一众还算得力的手下,他在复杂的临州江湖里也算闯出了一片天地。虽说如今被这些太太们抽走了过桥资金,但好在还能勉力支撑,不至于立马倒下。 可乔武心里实在是纳闷,这些太太们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撤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才会如此突然,而且还如此集中地要把钱拿走。 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乔武坐在老板椅上,右手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寻思着,要不要联系一下王以伦呢?可思来想去,他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觉得这事儿不妥。 王以伦之所以看重他,不就是因为他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嘛。如今就为了这么点事儿去找人家,这不就显得自己太没本事了?这样只会降低自己在王以伦心里的印象分。 看来这事儿还得自己亲自查! 想到这儿,乔武伸手去抓办公桌上的电话,眼神里透着一股戾色,他在心里暗暗想道:要是被我逮住了是谁在背后捣鬼,我非得让他知道,马王爷究竟长了几只眼!敢在我乔武的地盘上撒野,简直是活腻歪了! 约莫十分钟后,一脸阴鸷的倪老三推门而入,他微微弯着腰,轻声说道:“老板,你找我?” 正在沉思中的乔武被倪老三的说话声猛地惊醒,“啊!对,最近公司的业绩可是下滑得厉害啊!你这个带头的,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乔武皱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倪老三。 倪老三的表情瞬间变了几变,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嗫嚅着说道:“老板…最近…” 乔武不耐烦地打断他,大声吼道:“有屁就放,在这儿吱吱唔唔的干嘛?没给你吃饭吗?要不要放你回去喝够了奶再来?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儿!” 倪老三心一横,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憋屈说道:“最近外面都在传我们公司快倒闭了!那些个原本要还钱的杂碎们,听到风声后,一个个都开始观望起来,死活不肯还钱。我们都已经上了手段了,可就是咬死了说没钱。他们这样耍赖,我们也实在没办法啊,总不能真把人沉到海里去吧?” “砰!”乔武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对着倪老三怒目而视,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不停地抖动着,他大声骂道:“倪老三,你特么今天是第一天出来混社会吗?你自己听听你刚刚说的那叫什么话?没办法?没办法我养你们这群废物干嘛?我花那么多钱养着你们,还不如丢给一条狗,起码狗见到陌生人还知道冲人呲牙呢!你特么倒好,居然跟我说没办法!?” 倪老三被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紫,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对面站着的毕竟是自己的老板,他只能强忍着气,低下头,咬着牙道歉道:“对不起,老板!我这就去催他们还钱,保证给您把钱都要回来!”说罢,转身就匆匆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乔武大声喊道。 倪老三赶忙回过头,只见乔武已经脸色凝重地坐回了老板椅中,此刻正拿着一个煤油打火机准备点烟。 “啪”的一声,煤油打火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随后乔武将火苗凑近嘴边的香烟,用力嘬了几口,烟头上的红点,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 紧接着,乔武重重地吐出一口浓浓的烟气,那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将他整张脸都笼罩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烟雾中才缓缓传来乔武略显低沉的说话声:“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烟灰缸里已经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烟蒂,整间办公室也被烟雾完全笼罩,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而乔武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点着一支烟,但却没有再抽,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个小时前,倪老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五一十地跟乔武讲了一遍。 现如今公司面临的困境,从表面上看,是有人在散播谣言,说公司马上就要倒闭了。谣言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些原本就想赖账的老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变得明目张胆起来,一个个都抱着侥幸心理,死活不肯还钱。可关键的是,造谣的人居然还指名道姓地点出了王以伦,把两人之间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乔武听完倪老三的复述后,心都凉了半截。这些造谣的内容半真半假,虚虚实实,让人难以分辨,而这才是最致命的。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听到如此翔实的爆料,十有八九都会相信,这对公司的影响简直太恶劣了。 那些富太太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一慌,赶紧派人去打听,结果发现公司最近业绩果然下滑得厉害,于是自然而然地想着撤资保本。 同时,乔武心里也明白,发生了这种事,就算是为了避嫌,王以伦在短期内也绝对不敢再联系自己了。看来,这件事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来解决了。 而让乔武觉得最最离谱的是,这件事情的起因竟然如此荒诞。根据倪老三的描述,所有的一切都要追溯到他们去要债的时候,无意中打了一个老头。当时在场的人里,只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站出来替老头说话。 那个大学生模样的人真的就是这一切事情的幕后主使吗?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这样通天的本事吗?还是说,在他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乔武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然而乔武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其实早就见过这个毛头小子,甚至两人都已经进行过第一回合的交锋了!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乔武的眼神中渐渐透露出一丝狠辣。 开公司只是他的副业,乔武的主业可是当流氓。如今形势逼人,已经容不得他再继续装儒商了。别人都已经打上门来了,还犹豫什么?直接莽上去就完事儿了,哪还有那么多时间去想东想西!? 反击,从此刻开始! 然而,乔武还没来得及展开他所谓的反击,更大的浪头却已经劈头盖脸地拍了下来。 这天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三个身着制服的男人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而他那个长腿蜂腰的女秘书正满脸尴尬跟在三人的身后偷偷地朝他摆手。 乔武看看眼前这三个不速之客,又看看自己的秘书,一头的雾水。 三人也不说话,只是递给他一张法院的传票。乔武满脸狐疑地定睛一看,瞬间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传票上原告方的名字,赫然就是那几个前不久刚要求退股的太太们!?而她们居然集体告他非法集资。 这一下,可把乔武给整懵了。家人们谁懂啊?我乔武一个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的放贷的,居然被人告我非法集资? 乔武像发了疯似的,拼命地拨打王以伦的电话,然而,电话里传来的只有一个冰冷的女声,不断地提示着对方不在服务区。 三个制服静静地看着乔武的举动,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毫无波动地耐心等待。 看到三人的表情,乔武顿时感觉如坠冰窟,他深知王以伦十有八九也是凶多吉少了。 大势已去!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如烂泥一般瘫倒在柔软的老板椅中。 就在这时,三人相视一眼,站在后面的两人迈步绕过办公桌,缓缓地走向了乔武,其中一人的手中,还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手铐。 大流氓都被法院的人带走了,那些平日里跟在乔武身边耀武扬威的小混混们,此刻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哪还敢多吭一声。 群龙无首之下,所有人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慌乱地围到了倪老三的身边,毕竟他是剩下的所有人中跟着乔武时间最长的。 作为真正的知情人,而且还见识过对方手段的倪老三在得知乔武被带走的第一时间,整个人就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对方的能量当真恐怖如此吗?居然能如此迅速地扳倒乔武。 虽然乔武才是整个放贷业务的主使人,但他倪老三可是每次出去要债的急先锋啊!当初,他也是第一个对那个老头动手的人!想到这里,倪老三只感觉心都凉了半截。 随后,倪老三心一横,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狠厉。死道友不死贫道。乔老板!你就自求多福吧!我先撤为敬了! 非法集资、非法贷款,纠集黑社会性质组织,就这几个罪名,已经足以让乔武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曾经风光一时的强生金融,在乔武被带走后,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乔武自知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所以在进拘留所的第三天,他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 他趁着狱警不注意,将一柄牙刷磨得如利刃般锋利。随后,他心一横,硬生生地用磨尖利的牙刷戳向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第 118 章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乔武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成功申请了保外就医。然而保外就医?还保个屁!刚在医院简单包扎完,乔武便趁着医护人员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医院。 他心急火燎地打车回到家中,迅速翻找出一套新的身份证、护照,这些都是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后路。他甚至来不及跟他老婆多说几句,只是匆匆地叮嘱了几句,便开上车,一路狂飙,直奔沪市。 边开车,乔武边在电话里语速极快地吩咐她老婆:“没冻结的资产,能卖就卖,别犹豫,动作要快!我先在沪市看看最近出国的航班,哪个最快就去哪个国家,到时候国外汇合。”说完,不等他老婆回答,便急忙挂了电话,还扣下了电池板。他咬着牙,强忍着眼睛传来的剧痛,油门踩到底,朝着沪市浦通机场狂奔。 而在和沪市方向完全相反的湖东省,一列火车正沿着铁轨呼啸而过。 火车的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倪老三正端着一碗桶装面,呆呆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色,眼神空洞而迷茫。他的老婆则蜷缩在硬卧的下铺,怀里紧紧抱着两个孩子,低声啜泣着。 倪老三听见老婆的哭声心中一阵烦躁,他皱了皱眉正想要开口骂人,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住了。 而就在倪老三的隔壁车厢里,本名张丽的Marry 此刻也正缩在上铺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 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人与人的悲欢似乎永远无法真正相通。一边,乔武和倪老三正如同丧家之犬,满心恐惧与绝望地踏上了亡命天涯的不归路;而另一边,袁景灿却在热闹非凡的KTV里搂着徐韬,开心地合唱。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一波还来不及,一波早就过去。 一生一世如梦初醒。 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 今天这场聚会,是李泽阳特意为阳慧精心筹备的20岁生日庆典,也算是为之前几个女孩的遭遇压惊。 按照他们一贯的规矩,先是热热闹闹地吃一顿丰盛的大餐,接着来到KTV尽情 Happy ,最后再一同返回寝室。 与思想保守,却在生育上展现出超强行动力,从而硬生生造就了十三亿庞大人口的老一辈不同,317寝室的这六头“禽兽”,作为身处21世纪的新青年,思想可谓是相当开放,可行为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定的保守。哪怕和女朋友在私底下彼此关系再怎么亲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没人会直接就跑去开房。 而时间回溯到三个小时前,就在刚刚吃饭的时候,袁景灿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对着众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拿出手机一看是郭文龙打来的电话。 袁景灿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起身离开餐桌,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接听。 “喂?”袁景灿轻声说道。 “乔武跑了。”郭文龙在电话那头简短而干脆地说道。 袁景灿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意外的神情。毕竟乔武在临州这片土地上经营多年,人脉错综复杂,又怎么可能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呢?跑了就跑了吧,反正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就够了。 “没关系,这次就当是给他个黄牌警告,下次要是再敢乱来,直接让他领红牌下场!” 袁景灿的语气轻松又随意,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郭文龙又接着补充道:“另外,不知道是谁最后保下了王以伦!这次只是撤了职。” 袁景灿稍微一想就大概明白了,王以伦壮士断腕,这应该是政治妥协的结果,求的是自保后路。 沉吟片刻后,袁景灿说道:“注意好隐藏自己,最近不要露头了!我估计王以伦和他背后的人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紧接着,他又面色一正,认真地说道:“还有那两个孩子,你尽快安排她们入学,注意不要放在同一个学校,让她们离得远一点,确保她们的安全。” “好!”郭文龙在电话那头沉声应了一声,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袁景灿拿着手机,听着话筒里不断传来的忙音,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徐韬毕竟是第一次参与操办这种事情,而且这次的事情还涉及到经侦支队大队长这种级别的官员,袁景灿自然不可能完全放心地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所以,他只让徐韬负责倪老三那一摊子事,而将更为关键的对付王以伦的任务,交给了更为可靠的郭文龙。 这样安排,不仅能让两人各展所长,充分发挥他们的能力,同时还能让他们相互形成制约,防止自己过于依赖其中一方,从而避免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 虽然袁景灿并没有真正发过大财,但他也深知“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 至于剩下的阮宇辉,下次再和他算总账!想到这里,袁景灿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景灿!”一声温柔的呼唤,打断了袁景灿的沉思。原来是宫璇见他半天都没回包房,有些担心,便出来找他了。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宫璇关切地看着袁景灿,眼中满是担忧。 袁景灿赶忙笑了笑,解释道:“刚刚抽烟的时候不小心呛到喉咙了!”说着,他顺势搂过宫璇的肩膀,亲昵地说道:“走吧走吧!一会儿那几个活宝又该说我故意赖酒了!” 宫璇虽然心中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对袁景灿的解释也并非完全信服,但看到男朋友脸上轻松的笑容,最终还是把心中的疑虑咽回了肚子里。 吃完饭就是唱歌的环节,和徐韬一阵尽情乱high之后,宫璇接过了话筒,和阳慧一起合唱起来。两人的歌声交织在一起,虽然称不上专业,但却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喜悦。 袁景灿瞅准了这个空当,悄悄走到淡然身边,轻轻坐下,压低声音问道:“这个学期你在哪兼职呢?” 淡然眼睛看着正在合唱的宫璇和阳慧,一边随着节奏轻轻打着拍子,一边随意地回答道:“没有兼职,最近在看书,准备试试考研。” 袁景灿感觉和别人的女朋友没话找话,多少还是有些尴尬。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切入主题,于是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认真地问道:“你们俩还是不说话吗?” 淡然轻轻捋起额头上的一丝碎发,别到耳朵后面,目光依然没有从前方移开,她微微地笑了笑,语气平淡地说:“说又能说什么呢?” 袁景灿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大屏幕,缓缓说道:“咱们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对于感情的事,我一向是不太爱劝的。不过这次,我还是得为韬哥说两句。” 淡然听到这话,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袁景灿,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袁景灿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招架不住,连忙摆正脑袋,也看向大屏幕,继续说道:“就像我不会随意评价别人的感情一样,其实韬哥他爸的态度,也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们两个自己能够坚定信念,真心想要在一起,我觉得没有什么能够真正阻止你们。至于说以后组建家庭的问题,我觉得现在考虑这些还为时过早。既然你们选择了自由恋爱,那么物质条件就不应该成为你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阻碍!” 说到这里,袁景灿停顿了一下,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况且,韬哥还是我的好兄弟,你也是我的好朋友,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淡然听着袁景灿的话,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微笑。 袁景灿看到她这个表情,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暗叫不好,自己这是中计了!这两人合着在给自己演双簧呢! 自己真是笨得像猪脑子一样,这两人要是还没和好,淡然怎么可能会来参加阳慧的生日派对呢?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淡然什么时候和阳慧关系变得这么亲近了,原来都是为了套路自己啊! “ 城市套路深,袁景灿想回农村。 想到这里,袁景灿没好气地说:“明天就来上班!这次去奶茶店!妈的,好久没有剥削员工了,我都快忘了我还是个资本家了!” 淡然看着袁景灿,浅浅一笑,乖巧地说道:“遵命!” …… 自从邱韵出国之后,凌斯仿佛一下子挣脱了束缚,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上次去三亚的时候,他带着的白洵已经是他三位数的前女友了,而如今,他正搂着一个浙大的女研究生,两人正缩在一个角落处的那叫一个蜜里调油! 袁景灿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懒得去管他。见宫璇还和阳慧两人唱得不亦乐乎,他径直走向点唱机,一把搂过贾子鸿的肩膀,将他拽到一个角落里,低声说道:“你怎么也不知道注意点啊?上次我和宫璇去看电影,散场的时候都看到你和那老板娘手拉着手的。人家可是有老公的,你这么玩,就不怕出事吗?” 贾子鸿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袁景灿竖起眉毛,一脸严肃地说:“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真打算等人家离婚,然后娶人家不成?” “哪有的事儿!”贾子鸿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袁景灿的眼睛。 袁景灿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别去那兼职了,赶紧换个地方干。还有,你欠我的钱尽快还给我!别到时候真玩出什么大乱子,我可兜不住。” 贾子鸿低着头,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袁景灿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感叹: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真是作孽啊! 第 119 章 不好不坏的消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王以伦的骤然倒台以及乔武的仓皇潜逃,宛如两颗重磅炸弹,狠狠地冲击着阮宇辉本就紧绷的神经。 整个事件的发展太过突兀,也太过诡谲,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处处都透露着明显的人为操作痕迹。 虽说如今宋浩兼任了经侦支队的大队长,在其他人看来,已经成为了这一系列变故中表面上的最终受益者,可阮宇辉却打心底里不认为宋浩具备这种能耐与魄力去策划并实施如此复杂且影响深远的行动。 思绪在脑海中不断盘旋,阮宇辉的记忆不由自主地回溯到一个多月前的一幕。 当时在席间,他正和王以伦、乔武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酒兴正浓之际,乔武的手机突然响起。 接了一通电话后,乔武便面露难色,起身表示要先行离席。 酒劲正酣的阮宇辉和王以伦哪肯轻易放他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起来。 乔武无奈只能说出实情,原来他经营的一家美发店被人闹上门了,情况颇为棘手,必须得赶过去处理一下。 阮宇辉平时最喜欢这类替人出头、彰显威风的事,一听乔武的话当即决定跟着一起去看看。 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现场才发现,对方竟是个硬茬子,根本不吃他们那一套。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阮宇辉动用了自己在交警支队的手下,这才勉强将对方压制住。 可谁能料到,对方居然毫不示弱,直接拿出一百万现金就开始疯狂砸店。 此刻,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一张年轻的面孔不禁浮现在阮宇辉的脑海之中。会是他吗? 哪怕是认输都认得如此有性格,这种行事风格的人,会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事后,王以伦和乔武自觉颜面尽失,正绞尽脑汁地寻思着该如何报复回去,可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自己就先栽了跟头。 阮宇辉暗自思忖,自己这次能够安然无恙,难道是因为后续没有再参与王以伦等人的谋划吗?难道真的算是侥幸躲过了一劫? 然而凭空猜测终究是没用的,况且这种仿佛被人暗中盯上的感觉,让阮宇辉如坐针毡。思来想去,他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于是立刻联系了王以伦,约定了时间准备见上一面。 再次见面之时,眼前的王以伦已然不复一个月前意气风发的模样。此刻的他,整个人消瘦了两圈,面容憔悴,胡子拉碴,头发也蓬乱不堪,尽显落魄之态。 王以伦似乎早已猜到了阮宇辉此番前来的想法,刚一入座,他便默默地拿起一个公文包,递向了正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阮宇辉,随后自嘲地一笑,拿起桌上的酒壶,缓缓倒了一杯酒,放在阮宇辉的面前。 “在那里面待着,哪怕心智再坚定都得被逼疯。我这还算运气不错,只待了一个星期就出来了,要是再多待上几天,恐怕我也得疯了。”说着,他举起酒杯,朝着阮宇辉轻轻抬了抬,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感谢你还记得我,先敬你一杯,呵呵!” 看着面前明显憔悴了许多,却还强撑着举杯的王以伦,再联想到一个多月前的那场酒局,阮宇辉不禁心生感慨,只觉恍如隔世。 他心中五味杂陈,只能面色复杂地端起酒杯。 王以伦见状,微微一笑,也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随意地一抹嘴,轻声说道:“最近这段日子,一个人喝了太多的酒,今天,还是头一回有人陪着我。” 阮宇辉心里明白王以伦这番话中的深意,官场上向来都是人走茶凉,王以伦这一失足,往后还能否东山再起,那可就成了一个未知数了,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如今怕是都避之不及吧。 阮宇辉嘴唇微微蠕动了两下,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看着王以伦,眼神中透着一丝怜悯。 王以伦见状,洒脱地笑了笑,说道:“行了!你能请我喝酒,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那个公文包,“这些都是我派人收集来的资料,你仔细看看吧!” 阮宇辉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打开公文包,开始仔细地翻阅起里面的资料。 时间悄然流逝,良久之后,他面色狐疑地抬起头,看着王以伦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学生?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王以伦低着头,轻轻地摇着食指,缓缓说道:“你呀,光盯着他的学生身份看了,却没留意他控股的公司。” 阮宇辉闻言,又赶忙把资料翻了一遍,嘴里轻声地念道:“临州爱游?” “对!这个公司虽说名不见经传,可它代理了一款当下市面上最火的网络游戏。”王以伦微微皱眉,语气严肃地说道。 都是官场上浸淫多年的老油条,阮宇辉只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脸上便露出一丝明悟。 最火也就意味着最赚钱,有了雄厚的资金,自然就有可能豢养一些人为其卖命,而这些人,恐怕才是真正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见到阮宇辉的表情,王以伦就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于是苦笑一声说道:“还记得马维新吗?” 阮宇辉先是一脸迷茫地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说道:“你是说……” 王以伦沉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这次出来之后,偶然碰到了他小舅子,这家伙最近的日子也过得挺惨的。他告诉我,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从去年他请马维新帮他去搞那小子的另一家公司开始的。当初他也就是想着能低价或者按市价入点股,占点便宜;哪成想,没过多久马维新就出事了。当时他还没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直到过完年后,见到这小子的游戏公司靠着那款游戏狠狠地赚了一笔,他这才惊觉,当初极有可能就是这小子在背地里摆了他们一道,而且这操作手法,和这次我遇到的情况如出一辙。当时马维新倒台后,他们单位的一个副手立刻就接了他的位置,如今我这一垮台,宋浩也顺理成章地上去了。”说到这儿,王以伦的面色又黯淡了几分,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阮宇辉听闻这一番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问道:“那具体给他办事的人,查到了吗?” 一提到这个话题,王以伦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有,不过要是让我给找到了,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最重要的信息并没有打听到,阮宇辉顿时便觉得兴致缺缺,对于这场谈话也没了多少耐心。 王以伦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又怎么会感受不到阮宇辉态度的变化,只是如今自己身处劣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两人匆匆吃完饭后,王以伦便强撑起笑脸,恭敬地送阮宇辉上车离开。 看着阮宇辉那辆银灰色东风标致缓缓驶远,王以伦眼中的恭敬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怨毒。 而另一边,袁景灿对这个悄然成立“塑料复仇者联盟”浑然不知,不过,即便他知晓了此事,恐怕也不会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如今的王以伦、刘楚江之流,就如同拔了牙的老虎,已然没了什么威胁,自己随时可以一巴掌将他们拍得再无还手之力。 至于如今已经有所警觉的阮宇辉,袁景灿更是没放在眼里,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他要是识趣,往后能本本分分地做人,袁景灿倒也可以放他一马,可要是他还敢上蹿下跳,不知收敛,就凭他那一屁股擦都擦不干净的烂事儿,袁景灿分分钟就能送他去和马维新作伴。 此刻的袁景灿,根本无暇理会这几个跳梁小丑,现如今他的全部精力都已经倾注在了“奇迹 mu”这款游戏上。 这次前往韩国的队伍由爱游和黑岩两家公司各出一人担任正副组长。所谓做熟不做生,两边派出的依旧还是邱东辰和于洲,毕竟双方合作多次,彼此熟悉,做事也更有默契。 时间悄然流逝,已然接近四月中旬了,而根据邱东辰和于洲两人最新传回来的消息来看,这次在韩国的谈判,几款游戏的进展都颇为顺利;唯一卡壳的项目,恰恰是袁景灿最关心的“奇迹 mu”。 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袁景灿心中便明白,即便自己身为重生者,可这世上终究没有事事都能顺遂如意的好事。 而且,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次极有可能是碰到了上一世“奇迹”的真正买主——祝均。 而后续传回来的更为详细的报告,也进一步验证了他的猜测。 目前,已经顺利找到了“奇迹”这款游戏的母公司,这本该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可祝均的介入,却让袁景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心里清楚,祝均为了这次能够拿下“奇迹 mu”的机会,已然破釜沉舟。如果自己横插一杠,截胡了原本属于他的辉煌,那岂不是等同于将他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吗? 袁景灿当初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截胡“传奇”,那是因为他知道陈老板即便没有“传奇”这款游戏,也不至于陷入绝境。可是祝均呢? 袁景灿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思之中,自己本就是个靠着“作弊”手段获取优势的人,如果将自己作弊得来的成功,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总感觉内心深处有种难以言说的负罪感。 另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袁景灿知道祝均手上的现金并不充裕,如果他想要成功拿下“奇迹 mu”的话,那必然会在分成方面做出极大的让步,这样一来,很有可能会引发恶性的同行竞争,导致双方不断抬高价格,最终让奇迹的母公司从中渔翁得利,这可不是袁景灿愿意看到的局面。 袁景灿心事重重地走到露台上,夜空中繁星点点,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远方的夜空,试图在利益与道德、竞争与良知之间,找到一个能够让自己心安的平衡点。 第 120 章 生儿育女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四月份的临州,乍暖还寒的天气让人总觉得身上裹着一层甩不掉的寒意。 袁景灿这段日子因为“奇迹”的事,心里头就像堵了块大石头,憋闷得厉害,便想着去澡堂洗个澡,调整调整情绪。 他约上了徐韬,两人刚准备出门,正好撞上了 315的陈文斌和陈师聪。 陈文斌眼睛尖,一眼看见袁景灿和徐韬这副拿着毛巾、端着洗漱盆,明摆着要去洗澡的打扮,立马来了精神,扯着嗓门喊道:“哟,袁景灿、徐韬,你们这是去澡堂子呀,正好,咱也正打算去呢,一起呗!” 陈师聪在旁边也跟着一个劲儿点头,满脸都是期待的神色。 袁景灿和徐韬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无奈,毕竟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又是隔壁寝室的,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实在不好拒绝。于是,两人只好站在门口,耐着性子等陈文斌和陈师聪回寝拿好洗漱用品。 所幸天公作美,路上飘着些毛毛细雨,这把不少人都留在了屋里,所以澡堂里人不多。 四人买了澡票,熟门熟路地走进淋浴区,然后排成一排,打开喷头,温热的水流就“哗哗”地从喷头洒下,瞬间在略带寒意的空间里,氤氲起一片朦胧的水汽。 温暖的热水冲刷在身上让大家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站在四人中间的徐韬眼睛一闭,全身心地沉浸在水流冲刷身体的舒适感里,嘴里还哼着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野调。 站在最里侧的陈师聪也正一边哼着歌,一边漫不经心地搓洗着,手上的肥皂在水流不断冲刷下,变得像条滑溜溜的泥鳅;他一个没拿稳,肥皂就骨碌碌地滑到了地上,肥皂顺着水流的方向,慢悠悠地朝着陈文斌脚下滚了过去。 陈文斌正闭着眼睛冲着头上的泡沫,哪成想,脚下突然一滑,随后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了出去。 徐韬只感觉背后像是被一头蛮牛给狠狠撞了一下,一股大力袭来,随即就有什么东西八爪鱼般箍在了他的身上。他惊恐地回过头,眼神中满是后怕和不可置信,扯着嗓子尖利地喊道:“陈文斌,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吗?现在我宁愿对着我的是一把枪!” 陈文斌也被吓得够呛,他赶紧松开手结结巴巴地回着:“对……对不起啊,徐韬,我……我这踩到肥皂了,没稳住呀,我也不想的啊。” 可这事儿还没完。 陈文斌因为扑到徐韬背上时双手本能地乱抓,好巧不巧地把徐韬手上的肥皂也给碰掉了。 肥皂在惯性的作用下又甩到了最外侧的袁景灿脚下。 袁景灿原本也在洗头,此时正准备睁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冷不丁脚下一滑;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眼睛里又进了洗发水,瞬间又疼又辣。 他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嚷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澡堂里其他人原本都在各洗各的,听到这边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投来了好奇又好笑的目光,有的甚至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徐韬觉得尴尬极了,脸涨得通红;他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冒,可又不好发作,毕竟都是同学,真要是闹大了,传出去那可就成了大笑话了。 他只能把憋屈劲儿往肚子里咽,看着手忙脚乱在那一个劲儿道歉的陈文斌,忍不住低声抱怨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来洗个澡都能赶上这一出!” 好不容易,在陈文斌的各种赔礼道歉,又是帮忙捡肥皂,又是帮忙递毛巾的折腾下,混乱的场面总算是给收拾住了。四个人就跟打了败仗的士兵似的,灰溜溜地冲洗完,匆匆离开了澡堂。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气氛尴尬得都能抠出三室一厅来了。 原本这只是平静的日子里的一点小插曲,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地过着校园生活。只是陈文斌自从那天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上课时或者回寝室之后,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徐韬的身边凑。 徐韬原本也没有在意,他只当陈文斌失恋后,心里承受不住打击;毕竟班上所有同学都知道对于那段感情他投入的很深。 然而,渐渐地,徐韬发现陈文斌的一些行为举止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他对以往那些男同学们在寝室里凑在一起聊的话题不再感兴趣,在寝室里只是一直愣愣的盯着室友同学的肚子看,一看就是好久! 上课时的短暂课间也喜欢和女生们凑在一起,讨论的话题也从游戏、运动变成了美妆、时尚穿搭之类的。 终于有一天…… 五一前的周末被班长凌斯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他组织了一次班级的集体活动——登山。 两天的行程大家有说有笑,最后站在山顶俯瞰着大好风光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这一趟来得值了。 等归来之后,大家还跟打了鸡血似的,聚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这两天的点点滴滴,话题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不过兴奋劲儿消散了之后,剩下的就是疲惫了。往常这些男生们,一到晚上就跟夜猫子似的,“开卧谈会”能开到一两点,从游戏攻略聊到隔壁班的漂亮女生,再从宇宙奥秘扯到学校食堂的黑暗料理,天南海北的,啥都能聊。 可今天才刚到十一点,就一个个眼皮子跟灌了铅似的撑都撑不住,整个寝室楼都快被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给“淹没”了。 人常说,好梦总被尿憋醒,袁景灿晚饭的时候跟着大家一块儿喝了不少酒。 到了半夜,袁景灿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膀胱胀的那叫一个难受,实在是憋不住了,只好强撑着眼皮,轻手轻脚地起身。 没想到刚一下床就碰上了同样被尿憋醒的岳陆衡。岳陆衡此刻也是眼睛半睁半闭,走路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一步三摇晃。 两人一照面,啥话也没说,只是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地结伴一起朝着卫生间走去。 袁景灿解决完了“大事”,抖了抖枪,仍旧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慢悠悠地朝着洗手池走去,准备洗手后再回去接着睡他的觉。 可就在他走到洗手池旁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身影正杵在洗手池前,袁景灿脑子还迷糊着,压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以为是岳陆衡,心里还嘀咕着:“老大不是还没尿完吗?怎么就走到我前面了呢?这速度够快的呀!” 他一边想着,一边揉了揉眼睛;不看不知道,好家伙,袁景灿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困意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在他的眼前赫然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裙长发飘飘的“女人”正对着洗手池上的镜子慢悠悠地涂着口红。 在昏黄的灯光下,袁景灿甚至能透着镜子看到“她”的刘海上别了个小巧的发卡。 岳陆衡这会儿也半闭着眼睛,晕晕乎乎地走出卫生间,他压根没注意到前面这“惊悚”的一幕,见袁景灿站在身前半天没动静,不由得低声嚷道:“干嘛呢?赶紧洗了手回去睡觉啊!你在这儿杵着当雕像呢?”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耐烦地伸手想去推袁景灿一把。 谁料到袁景灿根本不回答,只是眼睛瞪得老大,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发呆。岳陆衡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皱了皱眉头,慢慢睁开眼睛,顺着袁景灿的目光朝前看去。 这一看,瞬间岳陆衡的眼珠子都差点没从眼眶里瞪出来,一声惊叫卡在喉咙里,半天都发不出声来,嘴巴也张得老大。 “女人”似乎听到了岳陆衡发出的那点儿细微的响声,慢悠悠地回过头来。这一回头,把袁景灿和岳陆衡两人惊得够呛,虽然脸上的妆容很“惊悚”但是两人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眼前的“女子”居然是陈文斌!? 两人心里匪夷所思、五味杂陈;曾经那个大大咧咧的陈文斌,怎么会变成眼前这副样子。 岳陆衡嘴巴张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地说:“陈文斌,你……你这是……” 陈文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不自然,眼神也有点闪躲;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一副坦然的模样压着嗓子低声说道:“自从和婷婷分手后,我发现我对女人就提不起丝毫兴趣了,而且我渐渐地发现做女人更好,更自在,更能让我找到自己喜欢的感觉。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现在我只是想按自己喜欢的样子来。” 岳陆衡听了这话,心里就更凌乱了,跟个木头人似的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袁景灿在一旁也是满脸惊愕,他知道婷婷就是当初陈文斌那篇小作文里的对象,看着眼前这个大变样的陈文斌,他心里暗暗猜测,估计是那次被分手后,陈文斌受了太大的打击,心里那道坎儿过不去,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随后他又不禁在心里感慨:“没想到陈文斌的父母只生了他一个,居然就同时完成了生儿育女的任务!” 第 121 章 喜出望外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网禅工作室的会议室里,几位高层围坐在一张宽大的实木会议桌旁,桌上铺满了各类文件和资料,而此刻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色。 公司旗下的“奇迹 MU”之前被来自华国的久诚娱乐相中,双方已经围绕代理问题展开了多轮深入的协商,眼看着合作即将达成。然而,同样来自华国的爱游科技却在这关键时刻横插一脚,硬生生地打断了原本的谈判进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起初让网禅的高层们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他们便冷静下来。 出于谨慎考虑,他们迅速调集公司的精锐力量,开始全方位地收集爱游科技的详细信息。随着一份份情报的汇总,他们惊奇地发现:原来去年在韩国游戏圈引起不小轰动的娱美德公司的“传奇”,就是由这家爱游科技代理发行的。如今的娱美德公司,仅仅依靠这一款游戏,就在广袤的大陆市场赚得盆满钵满,这一情况让网禅的高层们对娱美德的成功眼红不已。 与此同时既然有华国两家公司同时看上自己的“奇迹 MU”,这说明“奇迹 MU”是拥有在华国取得同样成功的巨大商业价值和先决条件的,这一发现让网禅的高层们感到喜出望外, “同样是韩国的游戏,同样在大陆发行,他娱美德能凭一款粗制滥造的‘传奇’大获成功,我们网禅的‘奇迹 MU’无论是画面精美度、游戏玩法的创新性还是技术的先进性,哪一点不比‘传奇’强?凭什么我们就赚不得?这次我们不但要挣,还要挣得比他们更多!同时,我们还要让那群落后的大陆人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高品质游戏!”一位高层挥舞着手中的文件,激动地说道。 这一说法马上获得了高层们的一致认可,他们纷纷点头称是,会议室里立刻弥漫起一股志在必得的浓烈氛围。 于是,网禅的高层们迅速调整了谈判策略,他们不再急于与久诚娱乐签约,而是选择待价而沽,试图在这场商业博弈中获取最大的利益回报。 在他们眼中,此时掌握着热门游戏资源的网禅就等于握住了开启财富大门的钥匙,而爱游科技和久诚娱乐的竞争,无疑是他们抬高身价的绝佳机会,他们深信自己已经占据了谈判桌上的主动权。 ...... 在韩城网禅工作室那间明亮却又透着一丝冷硬气息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让人窒息。洁白的墙壁反射着冷冽的灯光,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格外清冷。一张长条形的会议桌横亘在房间中央,犹如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边的人分隔开来。 会议桌的两端都摆放着精致的水晶杯和冒着热气的咖啡,那是网禅工作室为了显示自己的“待客之道”特意准备的,但此刻却无人问津,因为双方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即将开始的谈判上。 爱游科技的邱东辰和于洲身着笔挺的西装,神情严肃而专注,他们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装满了精心准备的合作方案和详细的市场调研报告。 而网禅工作室的代表金宇彬和朴正焕则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与傲慢,他们的面前摆放着平板电脑和厚厚的文件资料,里面记录着他们对爱游科技的调查分析以及他们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谈判筹码,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在谈判前,金宇彬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双手交叉在胸前心中暗自思量:“爱游不过是运气好代理了‘传奇’,但‘奇迹 MU’可是我们网禅精心打造的王牌项目,无论是研发投入还是技术含量,都远超‘传奇’。如今对方想要后来居上,压过久诚娱乐拿下代理,他们肯定比我们更着急,提高条件也不怕他们不答应。哼,他们要是识趣,就乖乖地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否则,这合作不谈也罢。”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朴正焕同样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双**叠,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神情。他扫视了一眼会议室,心中对眼前的这两个来自大陆的对手充满了不屑。 金宇彬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挺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韩语说得飞快且生硬:“邱先生,于先生,你们也看到了。另一家华国公司——久诚娱乐,他们给出的条件十分优厚,诚意满满。而且之前你们代理过‘传奇’,如今只要和我们的‘奇迹 MU’放在一起对比,你们就能明显地发现无论是画质还是游戏可玩性等等方面,这两款游戏都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我们的‘奇迹 MU’采用了最先进的游戏引擎,画面细腻逼真,角色动作流畅自然,游戏剧情丰富多样,玩法更是独具匠心,这些都是‘传奇’所无法比拟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是在给邱东辰和于洲施加心理压力。 邱东辰和于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怒与无奈。 邱东辰深吸一口气,双手在桌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陷入掌心,但他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金先生,朴先生,我们爱游科技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从最初接触到现在,我们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对‘奇迹 MU’这款游戏的前景有着清晰的规划,也愿意为其投入充足的资源进行推广和运营。上次我们所谈的合作框架,也是基于双方的共赢理念。我们不仅拥有专业的市场推广团队,能够在短时间内让这款游戏在华国市场获得极高的知名度和广泛的用户群体,而且我们还有完善的运营体系,能够确保游戏的稳定运行和持续更新,为玩家提供优质的游戏体验。”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文件,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波动,试图让对方看到爱游科技的实力和诚意。 朴正焕冷笑一声,眼神轻蔑地扫过对面的两人,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哼,之前的条件?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久诚娱乐给我们提供了更高的版权购买价格,更诱人的分成比例,而且他们承诺的推广渠道和力度,也是你们目前所不及的。他们已经和国内多家知名的游戏平台达成了合作意向,准备投入巨额的广告费用进行宣传推广,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优势。你们爱游科技拿什么和他们竞争呢?” 于洲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椅子在他身后发出“嘎吱”一声响,他双眼紧紧地盯着朴正焕:“朴先生,这是商业谈判,不是儿戏!我们爱游科技代理的‘传奇’去年在华国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我们有着成熟的运营团队和丰富的市场经验,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们的实力吗?我们在短短一年内,就让‘传奇’的用户数量突破了千万大关,月流水高达数千万元,这些数据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你们这样临时变卦,坐地起价,是严重缺乏商业诚信的行为!”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的情绪溢于言表。 金宇彬脸色微微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皱了皱眉头,声音提高了几分:“于先生,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和态度。在商言商,我们公司自然要为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考虑。如果你们爱游科技想要继续谈下去,那就得拿出更有竞争力的方案,否则,我们恐怕只能与久诚娱乐合作了。我们网禅的游戏不愁没有市场,也不愁没有合作伙伴,你们不要以为我们非你们不可。”他的语气也开始变得强硬。 邱东辰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金先生,朴先生,我们理解你们追求利益的想法,但这种突然的大幅度提价和不合理的要求,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和承受范围。我们需要时间去重新评估和考虑,希望你们也能慎重对待这次合作机会,不要被眼前的短期利益蒙蔽双眼,错失与我们这样一家有实力、有潜力的公司长期合作的机会。我们爱游科技在华国游戏市场有着深厚的根基和广泛的人脉资源,如果我们能够达成合作,未来的收益将是不可限量的。” 说完,邱东辰和于洲拿起桌上的文件,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虽然对于棒子这种坐地起价的贪婪无耻行径,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他们也清楚,在这种复杂微妙的情况下,冲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此时,他们更应该的是保持冷静与理智,然后尽快把消息传回国内,等待袁景灿定夺,同时他们也要利用这段时间深入思考下一步的应对之策,为可能到来的再次谈判做好充分的准备。 金宇彬和朴正焕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先是对视一眼,随后朴正焕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肯定还会回来求我们的,他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奇迹 MU’是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游戏,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金宇彬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没错,他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我们只要等着他们妥协就行了。下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和我们网禅合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必须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行。” 第 122 章 猝不及防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韩国传回来消息,整个的沟通过程困难重重,谈判也陷入了僵局之中。 袁景灿知道这事的关键所在,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最终决定亲自出面解决。 五一假期的脚步渐近,袁景灿精心谋划着前往沪市的行程。此行对他而言至关重要,一方面,他打算与祝均进行一次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面谈,务必要让祝均真切地“感受到”他对“奇迹 MU”志在必得的决心;另一方面,他心底还隐藏着另一个目的——探望那两个孩子。 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了;自己只能通过郭文龙传过来的纸质资料了解这两个孩子的情况。这次哪怕不见面,只是在远处默默地看上一眼,他也必须要亲自确认过这两个孩子目前的状态才能安心。 袁景灿心里清楚,如果要正大光明地去看望那两个孩子,他就必须带上徐韬。而这样安排,却也意外地解决了他的另一个小困扰。 原本他计划独自前往沪市,不过这就意味着要与宫璇分开数日,一想到宫璇娇俏可爱却又黏人的性子,他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得知此事后噘嘴生气的模样,到时候少不了要使些小性子,哄也得费上一番功夫。 现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带上宫璇以及徐韬、淡然、李泽阳和阳慧,他们三对情侣一起前往沪市游玩几天。如此一来,既能够巧妙地掩人耳目,又可以顺带着哄好女朋友,可谓是一举两得。 然而,在即将踏上沪市之旅前,袁景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老沈出院了。 他特意抽出半天的时间,开着车接上沈一弦一同前往医院迎接老沈出院。 袁景灿到了之后并没有忙着办理出院,而是先和沈一弦去看望了仍在住院的沈一柱。 沈一柱这次见到袁景灿时,眼中明显多了几分热情与亲切。这段时间以来,她也陆陆续续听闻了一些事情,心中明白袁景灿在他们家最为艰难的时刻伸出了援手,给予了他们多大的帮助与支持。 探望结束后,袁景灿便接上老沈开车带着老沈回到了他们居住的小院。 将老沈安顿好后,袁景灿开始环顾着这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心中暗自思量:“就这小院的面积和所处的地理位置而言,老沈一家日后即便什么都不做,单是依靠这房子的拆迁款,想必也能保证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吃喝不愁了。” 正在这时,老沈拄着拐杖,缓缓地走到袁景灿身边,他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小袁啊,这次可多亏了你帮忙!你说我这把老骨头,要不是你忙前忙后地照应着,一弦一个小女儿家家的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我这...” 袁景灿见状,急忙快步走上前搀扶住老沈,真诚而恳切地说道:“老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咱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您有事情,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随后,袁景灿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关切地询问道:“老沈,您这段时间感觉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老沈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行,就是这身子骨啊,到底是上了年纪,还得慢慢调养着。不过相比刚受伤那会儿,已经好太多了,这都多亏了你这孩子一直惦记着我。” 袁景灿微微皱起眉头,语重心长地劝说道:“老沈啊,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往后可得多注意身体。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就别去理会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老沈轻轻地摆了摆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当时也是一时气不过,头脑一热就冲动了。不过经过这一回,我也彻底想明白了,那些不讲理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去计较。只要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袁景灿连忙点头附和道:“对呀,老沈,您能这么想就对了。您这心态好,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说到这里,袁景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秘,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骚扰你们一家人了。” 老沈听着袁景灿这一番话,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心中满是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之后,老沈热情地挽留袁景灿留下来吃顿饭再走,言辞恳切,袁景灿推辞了几次,终究还是拗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 沈一弦在一旁默默听完,一言不发地转身脱掉围裙,低着头默默地出门准备去买菜。 袁景灿见状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于是便快步跟了上去。 沈一弦察觉到袁景灿跟在身后,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却也没有出声拒绝。 今天是临州少见的好天气;阳光柔和而温暖,轻轻地洒在袁景灿和沈一弦的身上,道路两旁的绿树郁郁葱葱,繁茂的枝叶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沈一弦的脚步略显沉重,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袁景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明白她此刻内心的担忧与难过,于是便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一弦,别总是这么愁眉苦脸的,要相信一柱姐一定会没事的。现在医疗技术也越来越发达了,白血病已经不是什么绝症了,只要积极配合治疗,保持乐观的心态,一柱姐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一定要有信心。” 沈一弦微微抬起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沙哑,回应道:“景灿哥哥,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白血病哪有那么容易治疗啊。每次看到姐姐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起当年妈妈生病时的情景,心里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而且为了给姐姐治病,家里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后续的治疗费用还不知道要多少,我...” 袁景灿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拍拍沈一弦的肩膀给她一些安慰,但在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他的手又缓缓地收了回来。前有李曼后又有邱韵,他实在是不想再去撩拨更多的情债了。 于是他快走两步走到沈一弦的前面,眼神坚定而温柔地看着她说道:“一弦,钱的事情你不要太过担心,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一柱姐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勇敢地去面对治疗。你作为她最亲近的人,一定要振作起来,给她力量和勇气,让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战胜病魔。” 沈一弦抬起头看向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景灿哥哥,谢谢你,多亏有你一直在帮助我...我爸爸,不然的话我们一家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袁景灿笑了笑,试图缓解略显沉重的气氛:“一弦,生活中谁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压力,但我们不能被这些压力轻易地击倒。你看老沈叔,之前被那些流氓欺负,伤得那么重,不也坚强地挺过来了吗?现在都已经出院回家静养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人生就像一场充满挑战的旅程,难免会遇到一些沟沟坎坎,但只要我们勇敢地跨过去,就一定会迎来一片崭新的天地。” 听到袁景灿这番话,沈一弦的脸上渐渐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嘴角也微微上扬,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就在这时,两人路过了一间热闹的早餐店。早餐店里人头攒动,刚出锅的包子热气腾腾,白色的蒸汽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沈一弦的心中突然一动,于是转过头,看着袁景灿,轻声问道:“景灿哥哥,你吃早饭了吗?” 袁景灿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嗯嗯啊啊了几声,却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沈一弦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说道:“自从认识以来,一直都是你在帮助我们家。今天就让我请你吃两个包子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过多了可不行哦!” 袁景灿原本打算拒绝,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沈一弦那难得一见却与她实际年龄相契合的调皮眼神时,内心深处瞬间泛起一阵涟漪。他微微怔了片刻,终于还是轻点了下头。 两人在店里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正准备点餐的时候,袁景灿不经意间抬起头,然而就在一瞬间,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不远处,一位少妇正从厨房里端出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那张面容是如此的熟悉,却又更加年轻而陌生,眼前的少妇正是他前世的丈母娘--梁梅英。 袁景灿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前世,曾经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第 123 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沈一弦敏锐地察觉到了袁景灿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满是疑惑,她忍不住轻声问道:“景灿哥哥,你怎么了?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袁景灿被沈一弦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沈一弦说道:“那是我…… 呃,一个熟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袁景灿的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招呼,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朝着梁梅英走去。 梁梅英正在忙着手中的活计,她不经意间抬起头看到袁景灿朝自己走来后,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随即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问道:“小伙子,你要吃点什么……?” 袁景灿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片刻之后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阿姨,您好啊!我要五个包子,两碗豆浆,两根油条,麻烦您了。” 梁梅英礼貌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你先坐一会儿,马上给你送过来。” 然而让梁梅英感到奇怪的是,袁景灿并没有像其他顾客那样回到座位上等待,而是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梁梅英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的举止有些怪异,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小伙子,你还有什么事吗?” 饶是袁景灿百般心思,但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前世的丈母娘,此刻因为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他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啊!是这样的,阿姨,我看您长得特别像我早年间一个去南边服装厂打工的姨娘!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所以看到您,就觉得格外亲切。” 梁梅英听了袁景灿的话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她一边继续忙着手中的活一边随口问道:“我 2000 年以前也在江门的一家服装厂打过工,你姨娘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们还真认识呢。” 袁景灿心中暗暗叫苦,他哪里有什么在南方服装厂打工的姨娘啊!前世的姨娘一辈子都生活在那个小县城里,从未出过远门,今生的姨娘还在津门的南大一天到晚玛卡巴卡呢!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瞎编下去:“她叫王云芬,我们是川省人……”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梁梅英听了他的话后,竟然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说道:“云芬啊!当年上班的时候,是有很多人说我们俩长得像呢。不过后来我没在江门上班了,就和她断了联系。不过我估计她还在那里吧,当时就听说她结了婚之后又离了,一个人带着孩子上班,挺不容易的。” 袁景灿听到梁梅英的话,瞬间呆若木鸡,心中暗自惊叹:这…… 瞎编的话居然还能歪打正着? 不过袁景灿很快就回过神来,因为梁梅英刚刚提到了孩子,属于正中他的下怀。 于是袁景灿不动声色地问道:“阿姨,您这么漂亮,您的女儿一定也长得很好看吧?”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宝,梁梅英一提到自己的儿女,脸上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自豪的红晕,她挺直了腰板带着几分骄傲的神情说道:“小伙子我跟你讲啊,我女儿今年虽说才十岁,儿子呢,也才九岁;可在我们村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好看!模样周正得很,谁见了都忍不住夸上几句,我一点都不骗你!” “果然是前世熟悉的台词,一字不差啊。” 袁景灿心里暗自思忖着,脸上却迅速堆起笑容,立马接话道:“那肯定啊,阿姨,您瞧瞧您这气质,这长相,一看就是天生丽质的美人坯子,孩子自然也是继承了您的优良基因。不过啊,阿姨,我还想跟您说一句,现在这社会发展得太快了,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您可得好好关心关心两个孩子的成长和教育,尤其是女孩子。您得让她从小就养成好好学习的习惯,多学些知识和本领,以后才能在这社会上立足,有个好的发展前景,您说是不?” 梁梅英听到袁景灿这一番话,原本舒展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小伙子看着面生,怎么对我们家孩子的事儿这么上心?莫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想到这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自然会操心,你一个外人,干嘛这么关心?” 袁景灿察觉到了梁梅英语气中的警惕,心中暗叫不好,于是挠了挠头,讪笑着解释道:“阿姨,您瞧您这话说的,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刚刚一看到您,就觉得特别亲切,再一听您说起孩子,我就想着像您这么好的人,孩子肯定也差不了。我就是打心眼里觉得你们家的基因优秀,所以真心希望两个孩子能越来越好,这才冒昧地跟您说这些,您可千万别介意啊,我真的没有恶意。” 梁梅英上上下下打量了袁景灿一番,见他神色诚恳,不像是在说谎,心中的警惕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说道:“你这孩子,说话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维维这孩子啊,我心里有数,她向来都是个有主意、上进的孩子,学习上也还算自觉,不用我太操心。” 袁景灿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暗暗腹诽:“她上进个屁?前世和她在一起那么久,她的那副样子我还不清楚?整天就知道玩,一提到学习口头禅就是‘一问三不知,三问九摇头’,这样也能叫上进?” 当然,这些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梁梅英说的。于是,袁景灿赶忙连连点头应和道:“那是那是,阿姨您教育得对。我也是年轻不懂事,一时兴起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也就是个提醒,您别往心里去。那阿姨,您先忙您的,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袁景灿便转身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梁梅英看着袁景灿的背影一脸的莫名其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神经兮兮的!” 沈一弦在一旁观察了许久,看着袁景灿走回来,她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景灿哥哥,你和那阿姨到底啥关系呀?怎么感觉你们俩的对话奇奇怪怪的,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袁景灿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哎,一弦,这事儿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我也给你解释不清楚,反正就是挺复杂的一段过往。你就别纠结这个了,还是赶紧吃早餐吧,不然一会儿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一弦虽然心里依旧满是疑惑,好奇心被勾得痒痒的,但见袁景灿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两人默默地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早餐来。 袁景灿一边机械地吃着包子,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味着刚刚和梁梅英说话的场景。 今生的意外相逢与前世的种种回忆相互交织,一时间让他有些恍惚,仿佛陷入了时空的旋涡,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不过袁景灿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明白过去的已然成为历史无法更改。如今的他拥有着全新的身份和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对于刘家,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所能做的或许仅仅只是这一句看似无关痛痒、不咸不淡的提醒罢了。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又有着一份难以言说的牵挂和责任感。毕竟,前世丈母娘梁梅英对他确实关怀备至、仁至义尽。当年岑龙娶刘维维的时候,梁梅英不仅没有丝毫刁难,还大方地退还了所有的彩礼钱,甚至送了岑龙一根价值高达四万多元的金项链;对于两人的小家庭梁梅英真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前世离婚后,岑龙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反思,他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两边的父母,尤其是梁梅英对他的深情厚意。 今生既然缘分再次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如果刘家还遭遇前世同样的困境和麻烦,他一定会倾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助他们,让他们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这...也算是弥补前世的遗憾和愧疚吧。 第 124 章 以势压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五一假期的第一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袁景灿驾驶着公司的 GL8,而李泽阳也开着他那辆奥迪 A4,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沪市进发了。 这次出行之前袁景灿就已经安排应美宣通过公司的名义,向玖城正式提出了拜访的申请,虽然商场如战场,但是每一个环节还是得按规矩来。 这次出行,他不仅带上了室友们,更是把秘书应美宣以及已经在市场部站稳脚跟的梁伟诚学长也一并带了出来,他想着既然有这种机会就让让他们跟着一起长长见识,拓宽眼界。 抵达沪市后一行人便分成了两拨。李泽阳带着宫璇、淡然、阳慧,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地去逛商场了。 而袁景灿这边,则带着徐韬、应美宣以及梁伟诚,来到了沪市第玖城市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所在的王浦区一座充满现代化商务气息的写字楼——天启大厦。 站在写字楼的楼下,袁景灿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玖城留给爱游科技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女性甜美的声音让人听着格外舒服:“您好,这里是第玖城市前台,请问您是哪位?之前有没有预约?” 袁景灿整了整神色沉声道:“你好,我是爱游科技的袁景灿,请问祝均祝总在吗?我们之前有发过预约函,今天是来正式拜访祝总的!” 然而,让袁景灿颇感意外的是,祝均居然在爱游科技发函的前不久,就已经亲赴韩国准备参与谈判了。而现在暂代公司负责人职位的,是祝均的弟弟,名叫祝炎。 “祝焱祝总现在在公司,需要我帮你们预约吗?”秘书依旧用那甜美的声音在电话里问道。 袁景灿看了看玖城所在在十一层,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回应道:“好的!” 随后秘书报上了楼层号,袁景灿微微瞥了一眼身后同行的几位,旋即一马当先大步跨入写字楼大堂。 几人在会客室里耐心地等待着,半个小时后祝炎才满头大汗地匆匆走进来。 一见面,祝炎便一边手忙脚乱地抹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满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袁总,刚刚实在是太忙了,实在抽不出身来,让您大驾光临却有失远迎,还望袁总恕罪恕罪!” 袁景灿怎么会看不出这祝炎是在故意给他使下马威?不过,在袁景灿看来,玖城如今虽说看起来还算似模似样,但是实际内部情况他心里一清二楚,说它是个空壳也不为过。商业竞争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他袁景灿又怎么会被这点小手段就给唬住? 然而,袁景灿如今好歹也是两家颇具影响力的互联网公司的创始人了,自然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虽说他打心底里不愿意跟这种小人物过多地计较,但身为上风企业的公司最大持股人,该有的姿态还是得摆出来的,不然往后还怎么在这圈子里立足呢? 于是,袁景灿立马开始还击,他神色淡然,甚至都没有正眼去看祝炎,只是伸手看似随意地拨弄着玻璃茶几上的几只一次性纸杯,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用客气,小祝总;你们公司的咖啡味道倒是很不错,我很喜欢!” 袁景灿先叫祝炎“小祝总”,明摆着告诉他,他还没资格跟自己平等对话,同时也在暗示对方,这种让他们干等的小伎俩,实在是太过小家子气,根本入不了他袁景灿的眼。 祝炎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头上的汗冒得更厉害了,这袁景灿年纪轻轻就能创下如今这般令人瞩目的身家,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啊。他强作镇定不动声色地再次抹了把头上的汗,陪着笑脸说道:“不好意思啊,袁总,我哥这人,性子比较急,之前和网禅的人谈的进展不太顺利,这不,就自己去韩国督战了;结果把我留在了公司,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袁总多多海涵啊!” 袁景灿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股锐利,他直勾勾地看着祝炎毫不客气地说道:“祝总,明人不说暗话。你应该清楚,爱游科技在大型网络游戏领域的探索可是早你们玖城一步的。我们积累下来的渠道,还有拥有的庞大用户基础,哪一样是你们能比的?而且,就你们公司目前的现金流状况,真的足够支撑起庞大的服务器租赁费用吗?‘奇迹 MU’到了你们手里,真能爆发出如同“传奇”一样的实力?” 祝炎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服气的劲儿,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恼怒地说道:“袁总,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玖城在这行业里也打拼了这么多年了,自然也有自己的优势所在...” 袁景灿没等他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他:“优势?祝总,恕我直言,你们所谓的优势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我们爱游科技已经成功推出了‘传奇’,在市场上所向披靡,深受玩家喜爱,积累的经验以及口碑,可不是你们能轻易赶上的。” 祝炎被袁景灿这一番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沉默了片刻后,才咬着牙说道:“袁总,我劝您别把话说得太满了,这事还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 袁景灿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茶几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他语气强硬地说道:“祝总,我也劝贵司还是趁早放弃吧,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和精力了,不然到最后恐怕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祝炎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冷哼一声对着站在门口的秘书冷冷地说了一句:“送客!”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梁伟诚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心里满是好奇;等祝炎走后,他便满脸好奇地凑到袁景灿耳边,压低声音问道:“袁总,咱们这一上来就跟对方撕破脸皮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咱们这是来谈合作的,闹得这么僵,后面会不会不好收场啊?” 袁景灿倒是一脸淡然,他淡淡一笑,瞥了一眼正一脸尴尬地站在会客室门外的秘书,也凑到梁伟诚耳边轻声说道:“伟人曾经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在商业竞争中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所有的利益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来的。我们要是一上来就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太低了,对方只会觉得咱们软弱可欺,往后更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了。适当地给他们一些压力,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梁伟诚听完袁景灿一番话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袁景灿见状轻轻拍了拍手朗声说道:“好了,接下来大家自由活动两天吧,这两天就好好放松放松,两天后咱们再来!到时候相信咱们就不用再喝这种速溶咖啡了!”说着话,袁景灿捏起一个一次性纸杯,利落地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接下来的这一天袁景灿便开始陪着宫璇等人在沪市游玩,大家都想着趁着这难得的假期好好领略一下沪市的风土人情。 原本袁景灿兴致勃勃地打算带着众人去游乐场玩。可惜就在大家刚刚坐上车时,老富二代——李泽阳就无奈地告诉袁景灿:“阿灿,你可能还不知道,沪市的环球乐园、江湾游乐场、梦幻乐园、福禄贝尔科幻园、欧罗巴世界乐园等等这些大型游乐场,都在一年前陆续倒闭了,剩下的那些小游乐场也没啥意思,去了估计也就是瞎逛一圈没啥好玩的项目。” 袁景灿听了这话转头看向车窗外,不远处的工地上正热火朝天地正在加盖高楼大厦,一片繁忙的景象。看着这一幕,袁景灿不禁想起还未建成的迪士尼乐园,心中满是感慨,忍不住口中喃喃道:“也不知道迪士尼乐园什么时候会建到国内来啊” 李泽阳一边开着车,一边侧头看了袁景灿一眼笑着打趣道:“别想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亚洲就只有日本的东京有一座迪士尼乐园呢,就咱们和老美这关系,想让它建到国内来?那不知道得等到哪个猴年马月呢!” 袁景灿心里暗自好笑,他虽然不知道沪市迪士尼具体是哪一年建成的,但是他记得 00 年代的时候,香江就已经有迪士尼乐园,而且前世 2017 年的时候,他刚刚新婚不久,还曾经带刘维维来沪市迪士尼当过一次冤种,那时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不过他也不想在这事儿上和李泽阳争论什么,毕竟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说:“这种事也很难讲,指不定哪天就建过来了呢,这世界变化那么快,谁说得准呀。” 坐在一旁的宫璇听了,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说:“要是沪市也有迪士尼那就好了。” 李泽阳听了宫璇的话,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道:“香江、澳门还有点希望,毕竟情况特殊些,咱们这内地可就难说喽,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李泽阳是见多识广的富二代没错,但对于国与国之间复杂的利益纠葛他还真的很难看得清楚。袁景灿心里明白因此也没有出言反驳他,只是一脸宠溺地转头看向宫璇说道:“那也行啊,反正现在香江和澳门都已经回归了,去一趟也不算太麻烦。只要它能建起来,不管建在哪,我都带你去玩!” 宫璇脸上顿时洋溢出幸福甜蜜的笑容,她满脸甜蜜地依偎进袁景灿的怀里轻声说道:“谢谢你景灿,你对我真好!” 袁景灿一边轻轻搂着宫璇的后背,温柔地用手顺着她的发丝轻轻地捋着,一边思绪却飘远了。想着想着他突然记起了宫璇的家乡——庐州,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他曾经在 2012 年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去过的一家庐州的游乐场——方特梦幻王国。 于是,袁景灿又笑着继续对宫璇说道:“璇璇,等以后我挣到钱了,就在庐州建一个比迪士尼还好玩的主题乐园,到时候你想什么时候去玩就什么时候去玩!” 宫璇惊喜地抬起头,直视着袁景灿的眼睛,仿佛想要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问道:“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哦,要是骗我,我可就不理你了。” 袁景灿看着她这副可爱又较真的样子,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第 125 章 余波未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当夜幕缓缓笼罩整座沪市时,这座繁华都市瞬间被华丽璀璨的灯光所淹没,五光十色的霓虹交相辉映,勾勒出一幅如梦如幻的景象。然而在这看似热闹喧嚣的背后,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正在悄然上演。 袁景灿的心绪纷繁复杂,他不动声色地找了个借口,带着徐韬悄悄地离开了下榻的酒店。 在距离酒店不远处的街角,一辆沪市本地牌照的黑色本田雅阁静静地蛰伏着,车身在路灯的映照下泛着冷硬的光。袁景灿和徐韬眼神交汇,微微点头示意后不动声色地登上了车。 不多时,车子缓缓驶入一处略显偏僻的居民区。这里与市中心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围的灯光昏黄黯淡,透着一股静谧又有些神秘的气息。老旧的电线杆歪斜地立在路边,几盏路灯时明时灭,勉强照亮着坑洼不平的小道。 车稳稳停下,袁景灿神色凝重地凝视着某一扇窗户,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有节奏地敲击着车扶手,每一下敲击都好似在叩问自己内心的抉择。 徐韬心领神会,轻轻推开车门稳步走进一栋陈旧的居民楼。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昏暗的灯光忽闪忽闪;他顺着让人有些压抑的楼道往上走,最终停在了一扇略显斑驳的房门前。 徐韬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缓缓开了一条缝,露出曹婧怡那张机警的小脸。但当她看清门外是徐韬后,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赶忙把门打开把徐韬让进门里。 徐韬走进屋内,这出租房面积不大却布置得倒还算温馨。墙壁上贴着几张有些褪色的碎花壁纸,简单的家具摆放整齐,桌上还摆放着几盆绿意盎然的小绿植,给这小小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曹婧怡穿着一身素净的家居服,眼睛亮晶晶的,比起初见时多了几分从容与活泼。 石柔原本正安静地坐在简易的小沙发上,此刻也站起身来,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透着怯意,小声地叫了一声 “哥哥”,整个人显得有些拘谨。 而此时,袁景灿依旧坐在雅阁车里。他透过车窗缓缓降下的一条缝隙,深深地看向徐韬刚刚进入的那户房子。 车内光线昏暗,唯有仪表盘上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的光。郭文龙派来的人在驾驶室探出脑袋,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恭敬向坐在后排的袁景灿开始汇报:“你好袁总,我的行动代号是‘竹节’。” 袁景灿仿若未闻,只是一直凝神望向窗外,他心中清楚,郭文龙既然敢让他来接应自己,那必然是心腹中的心腹绝对可靠,自己无需担忧。 “竹节” 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沉稳说道:“袁总,您放心。我们已经妥善安排曹小姐在沪市某私立贵族学校就读,这孩子在理科方面天赋异禀,成绩十分优异,每次考试在班里那都是名列前茅,老师们都对她赞不绝口。” 袁景灿目光深邃如渊,静静地听着这一切。片刻后他开口问道:“石柔呢?” “竹节” 顿了顿,语气变得稍显慎重,接着说道:“石小姐比较特殊,她之前没什么任何文化基础。不过您放心,我们已经给她请了一对一家教,老师经验丰富,正耐心努力辅导她跟上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学习进度。等她能达到一定水平后,再考虑送她去正规学校上学,让她慢慢融入集体生活当中。” 袁景灿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们照顾着。一定要确保她们的安全,其他方面也不能落下。她们都是好孩子。” “竹节” 应了一声,随后车窗缓缓升了上去,黑色本田雅阁再次融入夜色,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 另一边,在阡陌县公安局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距离爆炸案发生已经快过去三个月了,这段时间里专家组经历了之前的种种曲折后,却只找到了一些看似毫无关联、零散破碎的线索。 警力资源本就紧张,不可能所有人一直都守在阡陌县。因此一部分专家和警力已经逐步开始撤离,去处理其他紧急任务。 但是有一个人始终坚守,那就是秦永利。越是狡猾的犯罪分子,越是能激发他内心深处的斗志。 这天,他的学生王俊杰像往常一样,埋首于堆积如山的资料之中,逐页仔细翻查、比对。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个之前被大家忽视的小细节上。在案发现场的边缘,有半个模糊不清的脚印。经过反复比对和技术分析,这个脚印似乎有些奇特,比起一般成年人的脚印小了许多,像是属于一个身形瘦小或是未成年人的脚印,这一发现让王俊杰兴奋得仿若发现了新大陆。 王俊杰拿着这个发现一路小跑着去找秦永利,他一冲进办公室声音就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秦老师,您看这个脚印,我觉得这可能是个重要线索啊!如果能通过这个脚印找到对应的鞋子,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直接锁定嫌疑人了!” 秦永利接过报告仔细看了起来。过了良久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站起身大步走到王俊杰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而又充满期待:“好,小王,干得漂亮!马上联系鞋厂以及相关的销售渠道,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查到这种鞋子的流向。这可能是我们扭转战局的关键,绝不能放过!” 有了这半枚脚印的线索,秦永利仿佛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某天,秦永利正坐在办公桌前,眼睛紧紧盯着桌上那些凌乱摆放的资料和照片,眉头紧皱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串联着零散的线索。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张高速口的监控截图上。图上一辆香槟色宝马车的身影格外显眼,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没有声张,而是先找到了当初执勤的那名年轻交警核实情况。 年轻交警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挠了挠头说道:“秦队,当时车上坐着的那个女人神色确实有些不太对劲,我当时只顾着跟对方争论,现在看来对方突然发怒很明显是为了试图掩盖什么!” 之后秦永利迅速召集了其他专家组成员,他大步走到会议室前方指着截图,声音洪亮而严肃:“大家看,这辆香槟色宝马车,在案发后的某个时间段经过了高速出口离开了阡陌县,结合当时执勤交警的反馈,车上人员神色异常,虽然当时没有足够的理由拦截,但现在综合我们掌握的其他线索来看,这辆车十分可疑!极有可能与案件有关!” 众人闻言纷纷围了过来,仔细端详着那张截图,你一言我一语地热烈讨论起来。 秦永利神色严肃地下达了作战指令:“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线索,马上联系各个高速路口以及相关路段的监控部门,全力追踪这辆宝马车的去向!” 于是,一场围绕着香槟色宝马车的追踪行动迅速展开。专家们协调各方资源,调取了大量的监控视频,一点点拼凑着宝马车的行驶轨迹。终于,他们发现这辆车朝着南方驶去,最后消失在了某个监控范围之外遁入茫茫人海之中。 然而,当他们进一步深入调查时,却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原来这辆宝马车竟然是套牌车,而之前林鸱在收费站提供给交警的身份信息经过核实也是假的。 这无疑给案件的侦破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仿若又被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众人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沮丧,仿若霜打的茄子,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深深的困惑。 秦永利看着大家,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虽然现在又遇到了阻碍,但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通过这辆车的行驶方向以及出现的范围,我们可以大致确认,嫌疑人应该是藏身于金陵、苏市、沪市这一带了。这几个地方人口密集,情况复杂,排查起来难度不小,但我们不能退缩,必须继续深挖下去。” 其他专家们听了秦永利的话纷纷振作起精神,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他们开始分工协作,一部分人联系金陵、苏市、沪市等地的警方,请求协助排查近三个月内出现的可疑人员和车辆;另一部分人则继续对已掌握的线索进行反复分析,试图从中找到新的突破口。 与此同时,警方在金陵、苏市、沪市等地的排查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各个辖区派出所咬牙分出警力帮助排查。民警们穿梭在大街小巷,挨家挨户走访每一个可能的线索。然而,忙活了大半天,却没有什么收获,而类似的情况在其他地方也不断上演着,排查工作进展得十分艰难。 回到阡陌县公安局,秦永利听着各地反馈回来的情况,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这样大海捞针式的排查效率低下,而且这种毫无头绪的排查工作基层民警也十分容易消极怠工,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秦永利只能寄希望于围绕那半枚脚印的线索展开的追踪工作,看看这半枚脚印能否成为打破僵局的关键。 第 126 章 资源共享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韩国汉城繁华喧嚣至极却又处处透着几分陌生疏离感的街头,车水马龙间人潮如汹涌的潮水般穿梭不息。 然而祝均却仿若一座被遗忘的孤岛,孤寂地独自一人坐在一家略显昏暗的咖啡馆角落里。头顶昏黄黯淡的灯光有气无力地洒在他身前的桌面上,把他落寞又坚毅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面前的咖啡早已凉透,表面凝结起一层近乎凝霜的膜,但却丝毫没能引起他的注意,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决然交织的复杂神色,手指不停地在桌上轻轻敲击着,仿佛在跟内心的纠结做着无声的抗争。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决然交织的复杂神色,在迷茫与坚定之间剧烈地摇摆不定。他的手指不停地在桌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紊乱又急促,每一下敲击都好似在有一把重锤落在他的心尖上。 他的脑海中,往昔为了玖城娱乐拼搏的点点滴滴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曾经熬过的无数个日夜、投入的海量心血,此刻都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飞速闪现。 祝均心里如同明镜一般,这次 “奇迹 MU” 的代理权争夺已然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他作为玖城娱乐的掌舵人,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每一个决策都像是在走钢丝,一步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玖城娱乐虽说在业内也算是有些名头,但是和爱游科技相比,他们在资金储备、市场渠道、运营经验等诸多方面都明显落了下风。而他手头上的资金状况也实在是不容乐观,资金链随时都有断裂的风险;这一次他咬牙凑出一百万现金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继续抽调资金,玖城的所有业务都会瞬间面临停摆。 但 “奇迹 MU” 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蛋糕,光是想想它可能带来的巨额收益、足以颠覆行业格局的影响力,祝均就觉得热血沸腾,仿佛周身的血液都被点燃,只要能拿下代理权,哪怕是破釜沉舟,倾尽所有,他也觉得值得拼死一试。 “哼,爱游科技又怎样?我就不信我玖城没这个运气和实力。” 祝均在心里暗暗较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此刻他的心中已然做了一个疯狂至极的决定 —— 不惜一切代价,大幅提高给网禅的分成比例。哪怕这会让公司在短期内面临如山般巨大的资金压力,甚至可能陷入深不见底的财务困境,他也顾不得了。 在他的设想蓝图里,只要能把代理权抢到手,凭借 “奇迹 MU” 一定能迅速吸引大量玩家,届时资金也会迅速回流,公司此刻的困境便能迎刃而解。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几乎要被孤注一掷的决心完全吞噬时,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弟弟祝炎的来电。 祝均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是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接起了电话。 “哥,你那边谈得怎么样了?”祝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今天爱游科技的袁景灿亲自来了咱们公司,他们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话里话外都是让咱们放弃‘奇迹 MU’的争夺,你说这……” 祝均听着弟弟的话,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压抑至极的天空。他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一方面,他对袁景灿的强势介入感到愤怒和不甘,凭什么他们就要轻易让步?自己和团队为了这场争夺付出了这么多,熬过了无数个日夜,挥洒了无数的汗水,怎能拱手让人? 可另一方面,他又深知袁景灿所言非虚,爱游科技确实在很多方面都比玖城更具竞争力,无论是他们成功运营 “传奇” 积累下金字招牌般的口碑、雄厚的资金、成熟的推广渠道,还是专业的运营团队,都是玖城目前难以企及的。自己这样不顾一切地提高分成去抢代理权,真的是明智之举吗?万一最后没成功,玖城可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那些跟随着自己打拼的员工、还有合作伙伴又该何去何从? 祝均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你先稳住那边,我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双手抱头,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 咖啡馆里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了他的世界之外。祝均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公司的现状、未来的发展,以及这次冒险可能带来的后果。公司账面上并不乐观的数字、员工们充满期待的眼神、竞争对手咄咄逼人的态势走马灯似的交替浮现,让他头痛欲裂仿若脑袋要炸裂开来。 然而正当他好不容易再次下定决心,准备孤注一掷时,爱游科技在韩国的代理人于洲和邱东辰找到了他。 “祝总,好久不见啊。” 于洲率先开口,他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神中却透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祝均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两人心中涌起一股警惕,瞬间竖起了全身的防备,语气冷淡地回应道:“原来是于先生和邱先生啊,好巧啊!今天怎么有空闲逛?” 邱东辰微微皱眉看着祝均,直言不讳地说道:“祝总,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开门见山了;‘奇迹 MU’爱游科技是志在必得的。尽管我们也知道你这边一直在努力争取,不过你也清楚目前的形势,咱们两家都是华国的公司,这样争来争去,最后得利的可就是网禅那群韩国棒子了。” 祝均冷笑一声说道:“哼,那又怎样?在商言商,大家各凭本事争取,哪有拱手相让的道理?商场如战场,不拼一把怎么知道胜负?” 于洲轻轻摇了摇头,仿若对祝均的固执有些无奈,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到祝均面前说道:“祝总,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们今天来,不是想跟你争个高下,而是想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选择。这里面是一些其他游戏的详细资料,都是很有潜力的项目,我们觉得你不妨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不要在‘奇迹 MU’这一棵树上吊死啊。你看看,这里面有几款休闲益智类游戏,在欧美市场已经初露锋芒,还有几款竞技类游戏,玩法新颖,深受年轻玩家喜爱,只要运营得当,潜力不可限量。” 祝均看着那份文件却没有伸手去拿,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他定了定神说道:“你们说得倒是轻巧,可我为了‘奇迹 MU’已经投入了这么多精力和资源,现在让我放弃,哪有那么容易?我和我的团队付出了这么多,就这么放弃,怎么对得起大家?” 邱东辰双手摊开做出一副坦诚交流的姿态诚恳地说道:“祝总,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仔细想想,就算你这次拼尽全力拿下了代理权,后续的运营和推广也是需要大量资金投入的,你们玖城真的能承受得起吗?就拿服务器租赁来说,‘奇迹 MU’这样的大型游戏,玩家数量一旦爆发,服务器得不断扩容升级,这都是巨额开销,就像一个无底洞,会把公司的资金迅速吸干。而且,咱们都是为了华国游戏行业的发展,没必要在内部争个你死我活,让外人看笑话啊。咱们携手共进,说不定能开拓出更大的市场呢。” 祝均听了这话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心中不禁一颤,邱东辰的话确实说到了他的痛处,可就这样放弃,他又实在是心有不甘,此刻的他嘴里仿若含着一枚苦果,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就在他脑海中天人交战之际,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祝均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着他又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满脸自信笑容的于洲和邱东辰两人,沉思了片刻后还是接了起来。 “喂~我是祝均...” 第 127 章 表妹的求援电话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祝总,我是袁景灿。” 电话接通的瞬间,那端便传来袁景灿沉稳且强硬的声音。 祝均身子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他着实没料到袁景灿会在这个节骨眼亲自打电话过来。脑海中飞速闪过诸多念头,同时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回应道:“袁总,真是稀客啊,不知道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什么事?”他暗自揣测,袁景灿这次来电,必定是为了 “奇迹 MU” 的代理权,只是不知道对方会使出怎么样的招数。 袁景灿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笑声仿佛仿若能穿透电话线洞悉祝均的心思:“祝总,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要说什么。‘奇迹 MU’我是势在必得的,相信你也能看出来我的决心。咱们都是华国人,没必要在这上面争得两败俱伤,让韩国人坐收渔翁之利吧?咱们合作共赢,不是更好吗?” 袁景灿一边说着一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街头巷尾的繁华喧嚣,他心中笃定,自己抛出的这个 “合作” 诱饵,祝均虽会有所抗拒,但以他目前的处境,最终权衡利弊后一定会乖乖就范。毕竟,在商言商,没有人会跟利益过不去,更何况祝均的玖城娱乐与爱游科技相比,劣势太过明显。 祝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他 “噌” 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变得锐利如鹰冷哼道:“袁总,说话不必如此冠冕堂皇,商场就是战场,讲究的是实力和竞争,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我和我的团队为了这款游戏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努力,从前期的市场调研,到与各方的沟通洽谈,一次次推翻重来,每一个环节都倾注了我们的汗水,怎么能轻易放弃?” 祝均越说越激动,他绝不甘心将胜利果实拱手送人。 袁景灿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力量:“祝总,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爱游科技在这方面的实力和资源有目共睹。我今天给你指条明路,我们之前已经多次派人前往韩国调研,目前手头上有不少优质的游戏公司资源,我十分愿意跟你共享,只要你愿意放弃‘奇迹 MU’,剩下的项目你可以随便挑。而且如果在资金或者谈判方面有什么困难,爱游科技甚至可以帮忙出资或者出面协助你。你想想,这样的条件可比你在‘奇迹 MU’上死磕要强得多吧?希望祝总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好好考虑一下,不要做损人而又不利己的无谓之举。” 祝均听了袁景灿的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紧紧握着电话,听筒都被压得微微变形,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他缓缓抬头望着窗外繁华却又充满竞争的城市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心里清楚袁景灿这是在威逼利诱,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些条件确实很有吸引力。如果自己拒绝了对方,继续去争 “奇迹 MU”,胜算能有几成?玖城娱乐目前的资金状况已经捉襟见肘,每一笔开支都得精打细算,若再投入大量资金去争夺代理权,万一失败了,公司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多年的心血将毁于一旦。 而且袁景灿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明显,他对于 “奇迹” 志在必得,到时候真打起价格战,自己手头资金有限,运营经验虽有但难敌爱游科技的深厚底蕴,未必能稳操胜券。想到这里,祝均感到一阵无力和无奈,满心的不甘如鲠在喉。 沉默了许久,祝均终于咬着牙不甘心地说道:“袁总好手段,今天我就卖你这个面子,希望你说话算话。” 说到这里,祝均用愤恨的眼神看向坐在咖啡桌对面的于洲和邱东辰。 袁景灿在电话那头似乎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一些:“祝总,你放心,我袁景灿向来是说到做到,咱们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互利共赢才是长久之道。” 袁景灿心中暗自欣喜,表面却依旧维持着沉稳,祝均终于松口了,这场关键交锋顺利拿下,他知道剩下的事情于洲和邱东辰一定能够顺利搞定。 祝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今天晚上我会看过资料,袁总明天你去找王宣东副总谈具体的细节,祝炎会配合他的!” 祝均话语中虽透着无奈,但也保留着最后一丝专业与严谨,既然已做决定,哪怕此刻内心酸涩无比也要尽量为公司争取最大利益。他深知,在商场上,一时的输赢并不能决定一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公司还能继续发展,就总有翻身的机会。 袁景灿立刻回应道:“好的,祝总,相信您以后一定会庆幸今天您所做出的决定!” 挂了电话,袁景灿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这场没有硝烟的代理权争夺战,总算是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了。 挂了电话后,祝均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沮丧和无奈,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奇迹 MU” 从自己的指尖溜走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遥远的沪市某酒店,袁景灿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这场没有硝烟的代理权争夺战,总算是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了。今晚这通电话他先敲了祝均一记闷棍,随后给出一颗甜枣;就是为了防止他狗急跳墙,平白无故给棒子送去大把的人民币。 此刻他打开落地窗走到露台上,踌躇满志地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夜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街道仿佛是他胜利的舞台。 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的心中豪情万丈。 穿着性感睡裙的宫璇缓缓走到袁景灿的身后,一头柔顺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她感受到袁景灿身上散发的豪气,不由得莞尔一笑,轻轻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到了他的背上,柔声说道:“景灿,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呀。” 袁景灿感受到身后的柔软,轻轻握住宫璇的小手,说道:“嗯,今天谈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代理权之争大获全胜,袁景灿此刻心情大好自然也对宫璇更加温柔。 宫璇却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一些,她低声呢喃道:“你都好久没有跟我说情话了呢!” 她理解袁景灿的忙碌,可身为女子,总归渴望爱人的柔情蜜意。 袁景灿平时忙于工作,确实疏忽了对宫璇的陪伴,此刻见她这般期待心中满是愧疚,忽然他心中一动笑了笑说道:“那我给你念句诗吧!” 宫璇此刻满心欢喜又略带羞涩,她没有回答袁景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袁景灿感受到背后宫璇的动作低声吟道:“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一句 “眼前人是心上人” 让宫璇瞬间情动,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颤抖着说:“景灿,爱我!” 袁景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一把拦腰抱起宫璇,眼神中充满了爱意 “遵命!” 然后他怀抱着宫璇大步向卧室走去,留下繁华的夜景依旧在窗外闪耀。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沪市的街头。袁景灿再度率领着梁伟成、应美宣、徐韬昂首阔步迈进了玖城的办公大楼。 今天玖城方面给予了极高的礼遇,迎接他们的是全体在岗的高层。众人鱼贯而入那间熟悉的会客室,还未及寒暄,一阵醇厚的咖啡香气便扑鼻而来。 与上次不同,这次招待他们的不再是匆匆冲泡的速溶咖啡,而是由秘书精心研磨、现煮的咖啡豆,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 两边的老板已经通过电话达成了初步共识,接下来的任务便是交由各自麾下的团队沟通合作的每一处细节。 在接下来两天紧锣密鼓的谈判中,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白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与方案,双方你来我往,各抒己见,争论与妥协交替上演。终于,一份让两边都比较满意的合**议应运而生。 临走之际,袁景灿面带微笑大步走到副总王宣东面前,有力地握住对方的手诚挚地说道:“王总,这次来沪市,我最大的收获当属结识您这般出色的人物,往后若有机会,咱们定要多多交流,期待再见!” 王宣东闻言瞬间面如土色,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根本不敢回头去看祝炎不知作何表情的面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他只得抬手擦了擦,陪着笑有些慌乱地回应道:“袁总,您过奖了,过奖了!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袁景灿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满脸铁青的祝炎不再说话,过犹不及!他轻轻拍了拍王宣东的肩膀,转身带着自己的团队潇洒离去。 搞定玖城的合作事宜已经是五月六日。袁景灿一行人终于踏上了返程的高速路。 袁景灿刚刚将宫璇等人平安送到寝室,兜里的手机便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姓名让他微微一怔 —— 王思语?这个平日里眼高于顶、从不主动联系自己的表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袁景灿的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不过出于亲情的本能,袁景灿还是缓缓按下了接听键。 “喂...” 袁景灿试探性地开口。 “景灿哥哥,你快来救我!” 电话刚一接通,王思语带着哭腔的求救声便如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第 128 章 我爸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刚听到表妹王思语带着哭腔的求救声时,心先是猛地一沉。不过转瞬之间,他又想到既然王思语还能这般清晰地给自己打电话,那她本人想必没有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当下赶忙稳住心神,用尽可能温言细语的口吻安抚道:“思语,你先别慌,千万别慌,慢慢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王思语已然泣不成声,抽抽搭搭的,情绪几近崩溃,。好不容易她才缓过劲儿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着讲述起了事情的经过。 虽说王思语这会儿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说得有些语焉不详,但袁景灿还是敏锐地听出了个大概。自家这个表妹,应该是喜欢上了浙大研一的一个男生,名叫方桌。 方卓家境贫寒,可偏偏有着一股“莫欺少年穷”的坚毅性格,。而这正好让家境刚刚变得富裕起来、内心处于转变期的表妹心动不已。 虽说方桌早就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可王思语想着,就凭自家如今的条件,只要自己稍微对方桌上点心,平日里多照顾着点,物质上多帮扶帮扶,他迟早能看到自己的心意。 今天晚上王思语和室友逛完街回来,刚巧在路口看到方桌就在马路对面。 王思语一见到心仪的男生,脸上瞬间就像绽放的花朵一般,热络地跟他打招呼:“方桌,好巧呀,你这是刚从哪儿回来呢?” 方桌人穷志不穷,骨子里透着一股读书人的涵养,虽然心里不太乐意跟王思语走得太近,可出于礼貌,他还是客客气气地回应了她 正当方桌抬脚过马路准备和王思语汇合的时候,突然一辆车跟发了疯似的狂飙过来,方桌整个人瞬间就被狠狠地撞飞出去老远 王思语的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几乎喘不上气来,话语里都透着绝望:“我当时都吓懵了,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我和室友啥也顾不上,拼命朝他冲过去。那肇事的司机,简直太没人性了!不但不赶紧下车救人,还赖在车里,叫嚣着‘我爸是……’,后面他嚷了啥,我当时气得脑袋发昏,压根没听清。景灿哥哥,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人啊!我和室友,还有周围那些好心的路人,拼了命地围住车子,死活不让他跑。可现在方桌正躺在地上,身下一大滩血,我真的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呜呜呜……” 袁景灿听着表妹的哭诉大脑飞速运转,口中却依然镇定地说道:“思语,你别怕,有我在呢!我马上就到,你自己一定要稳住,千万别乱了阵脚,先赶紧报警,再打急救电话,然后看好方桌,我这就赶过去!” 挂了电话袁景灿立马启动汽车,一边开车,他脑门上的青筋一直在不停地蹦跳,而且右眼皮也跳得格外厉害,那一下下的跳动,就像重锤一样敲在他心上,让他的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可一时之间又实在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当他赶到时,现场一片狼藉,红蓝相间的警灯交替闪烁,刺得人眼睛生疼。人群熙熙攘攘,嘈杂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愤怒、震惊或是担忧的神情。 袁景灿心急如焚,费力地挤过人群,朝着人群最为密集的中央挤去。刚一挤进去,他先是看到了无助地蹲在一滩血泊旁哭泣的王思语,她哭得双眼红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已然没了平日里那副刁蛮任性的模样。 她的身边有两个女生,正一边搂着她,一边轻轻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安慰着什么。 而在二十多米开外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一群人正群情激愤地围着一辆红色的三菱 Evo 轿车。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怒斥着车里的肇事者,喊叫声此起彼伏。 “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啊,撞了人还这么嚣张!” “就是,你以为你爸是谁就能为所欲为了呀,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赶紧下车,看看人家被你撞成什么样了,你这是草菅人命啊!” 而指挥着现场秩序的交警,居然是阮宇辉。袁景灿与阮宇辉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瞬间交汇,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至极,袁景灿心中暗骂一句“冤家路窄!”。 可此刻,袁景灿满心都在想着受伤的方桌和惊慌失措的表妹,他深吸一口气,暂时强行按下了心头的复杂情绪。他没有走上前去,只是微微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礼貌性的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阮宇辉也察觉到了此刻的微妙,他迅速调整状态,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开始指挥手下的警员拉起警戒线,试图将混乱的人群和车祸现场隔离开来,嘴里还大声喊着:“大家都往后退一退,保持秩序啊,不要影响我们办案!” 袁景灿随后又看向地上残留一大滩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眉头紧锁。 袁景灿随后又看向地上残留的那一大滩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迹,眉头紧锁。 正在这时,三菱跑车里的人终于被愤怒的围观群众拽了出来。原来肇事者居然是一个 20 出头染着一头鸡冠头红发的小伙子。他穿着一身名牌,脖子上还挂着根粗粗的金链子,一副吊儿郎当的富家子弟模样。 红发鸡冠头被人拽下车后,非但没有丝毫害怕、忏悔之意,反而满脸嚣张地叫道:“你们这群傻X想干什么?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我爸是李步远!你们赶紧松手,否则一会儿把你们全送进去!”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嘈杂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嚣张的态度更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瞬间一片哗然!绝大部分人不知道李步远是谁,但是这个年轻人如此嚣张的态度已经彻底犯了众怒,大家纷纷涌了上来,一个个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嘴里喊着: “管你爸是谁,撞了人就得负责!” “就是,还敢骂人,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下不可!” “太无法无天了,难道有钱有势就能随便撞人了呀!” 众人越说越气几乎要把他给撕碎了,场面一度失控。推搡拉扯间,鸡冠头被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可还是梗着脖子,强装镇定。 阮宇辉这时候脸色铁青心里暗骂:这个祖宗还真是不知死活,要不是上头有任务,我是真不想管这蠢货!同时脚下不停快跑几步冲了过去,一边伸手阻拦着愤怒的群众一边大声喊道:“都冷静点,冷静点啊!这么冲动能解决问题吗?” 小伙子在人群中见到了阮宇辉,立马乖得跟小猫似的,不再像之前那么嚣张跋扈。过了一会儿他躲在阮宇辉身后,探着脑袋嘴里还嘟囔着:“辉哥,你可算是来了,快救救我呀,这些人都疯了!” 阮宇辉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隔离开了人群,然后扯着嗓子嚷道:“干嘛,干嘛!你们打死了他一样要受处罚,人我们会带走仔细调查的,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给大家一个说法!” 众人见到交警都发话了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纷纷开始低声交头接耳。但是众人心头的气却还没消,依然没有松开包围圈,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肇事者。 阮宇辉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起事故已经引起了领导的重视,大家请放心把人交给我,我保证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人群中开始有人露出犹豫之色,大家心里也明白这事儿还得靠警方处理,但是想想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持。 袁景灿闻言心中一动,暗自思忖:看样子这个阮宇辉就是那个所谓的李步远派来的人,这事儿看来没法善了了。 不过李步远是谁?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第 129 章 初见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现场仿若一锅炸开的热粥,人声鼎沸,叫嚷声、呼喊声、警笛声乱成一团。袁景灿站在喧闹的中心,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眉头紧紧锁成一个 “川” 字,在记忆中拼命得翻找李步远这个名字,可脑海却如一团乱麻,愣是毫无头绪。 正在此时救护车尖锐急促的呼啸声由远及近,划破长空。袁景灿的目光死死地定在被救护人员手忙脚乱抬上车的方桌身上,他面色如纸灰般惨白,胸脯微弱地起伏着,进气多出气少。袁景灿心里明白,方桌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思语见方桌上了救护车,立马像回过神了似的,疯狂地想要挤上救护车,但却被医护人员拦住,“这位女士,我们一会儿还要进行急救,你在车上会影响到我们施展,如果你要去医院,麻烦你自己乘交通工具!” 王思语眼睁睁看着方桌上了救护车,整个人像是突然从混沌中惊醒,瞬间红了眼,发了疯似地朝救护车冲去,双手在空中乱挥,嘴里叫嚷着:“让我上去,我要陪着他!” 医护人员赶忙伸手阻拦大声喊道:“这位女士,我们马上就得进行急救,您在车里会妨碍我们操作的,要是您想去医院,麻烦自行乘交通工具。” 王思语仿若被抽走了精气神,眼神瞬间空洞,脚步踉跄着往后退,口中不停喃喃:“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袁景灿看着王思语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心有不忍,他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思语,我开车来的,我带你们去吧。” 王思语仿若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浮木,双手猛地抓住袁景灿的胳膊,指甲都险些嵌进他肉里哀求道:“景灿哥哥,你带我去医院,带我去医院,呜呜呜……” 话未说完,双腿一软,顺着袁景灿的手臂瘫倒在地,哭得肝肠寸断。旁边两个同学见状,眼眶泛红,赶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 袁景灿抬头目光如炬,穿透人群望向不远处的阮宇辉心中暗忖:今天这局面,明摆着背后有人捣鬼,想在这儿当场讨回公道,难如登天,真正的较量还是在桌子底下。 阮宇辉似有所感也望向袁景灿,四目相对,他看见袁景灿那熟悉又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底不禁 “咯噔” 一下,和刚刚袁景灿同样的念头冒了出来:“真是冤家路窄啊!” 可眼下自己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身不由己,只能硬着头皮先保住身边这个兔崽子,把上头交代的差使应付过去,接下来走一步算一步了。 袁景灿弯腰抱起哭得全身瘫软的王思语,费力地挤出人群朝着他那辆 GL8 大步走去。 将王思语轻轻安置在后排,两个女生也赶忙挤过来,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传递些许温暖。 袁景灿走到驾驶室前,再次回望人群,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阮宇辉,随后他坐进驾驶位一踩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阮宇辉望着远去的蓝色 GL8,心里跟明镜似的,袁景灿这是在暗示他,上次这辆车让自己吃了大亏,颜面扫地,这次他铁定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正出神间一阵嘈杂声猛地将他拉回现实,他只能无奈地扯着嗓子继续在这混乱现场维持秩序,他边忙活边自我安慰:管他那么多呢,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这次有李步远冲锋在前,我就当好这小卒,做好分内的事,就算要背黑锅,估计也还轮不到我头上。 …… 急诊室门口,灯光惨白惨白的。王思语失魂落魄地对着墙壁发呆,眼神空洞得能望穿墙壁,往昔灵动的眼眸现在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袁景灿只觉衬衫领口好似一圈绳索,勒得他呼吸困难,满心烦躁,伸手扯了扯领口。 同样是在急诊室门口等待,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上次等待李曼急救时那种无力感再次将他淹没,憋屈、愤懑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让他十分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灯终于熄了。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清了清嗓子:“谁是伤者家属?” 王思语仿若被电击了一般瞬间从椅子上弹起,踉跄着冲到医生面前双手颤抖地抓住医生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嚷道:“我我我…… 我是他女朋友,大夫,我男朋友怎么样了!?” 袁景灿站在一旁,微微皱眉,心里虽有些不赞同王思语这冲动的举动,但此情此景,也实在不忍苛责。 医生缓缓摘下口罩微微躬身,脸上满是惋惜与不忍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伤者家属请节哀!” 这几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思语心上,她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僵硬,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袁景灿早有防备,一步上前伸手稳稳抱住她。 王思语双眼失神泪水决堤而出,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 呜呜呜……” 两个同学站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其中一个女生抹了把眼泪,哽咽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看到方桌打招呼没有错,他过马路也没有错,你喜欢他更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司机!不是你!” 袁景灿听了这话,侧目看向这个女生,心中暗赞:这小姑娘,年纪轻轻,遇事却能这般条理清晰,不简单呐。 之前三个女孩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坏了,一个个都披头散发。此刻在医院等待,两个女孩子也略微整理了一下外表。 袁景灿一见到女孩子的脸瞬间愣在了原地。 点点青丝垂落之下的精致脸庞肤若凝脂,一张樱桃小嘴,高鼻梁,明明是一对温柔的桃花眼,偏偏眼神中透露着满满的倔强和坚毅。还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尤喻…我好难受…呜呜呜”王思语拉着女孩子的手哭的撕心裂肺。 原来这个女孩叫尤喻! 不过这时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既然方桌的生命已经悄然逝去,那最重要的就是替他挽回公道,让肇事者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袁景灿看了看已经哭成泪人的王思语,暗忖她现在估计已经思维混乱,不能正常交流了。 之前三个女孩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花容失色,妆容凌乱。 在医院这一番等待下来,两个女孩子才稍稍缓过神,伸手理了理头发,整理了下衣衫。 袁景灿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扫到刚刚说话的那个女孩脸上,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愣在了原地。 只见她一头青丝柔顺地垂落,肌肤白皙胜雪,仿若凝脂般细腻,樱桃小口不点而朱,鼻梁高挺笔直,一双桃花眼本该柔情似水,此刻却透着满满的倔强与坚毅,袁景灿不禁在心里嘀咕:这丫头,有点意思,看着柔柔弱弱,内里却似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尤喻…… 我好难受…… 呜呜呜” 王思语仿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手死死拉住尤喻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袁景灿这才回过神心中暗忖:原来这姑娘叫尤喻。 不过当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方桌已然离世,当务之急是替他讨回公道,绝不能让肇事者逍遥法外,否则怎对得起他在天之灵。 想到这里袁景灿看了看哭得几近昏厥的王思语,心下明白,她这会儿怕是思绪混乱得像团麻,根本没法正常交流了。 袁景灿轻轻将王思语扶到座椅上,转头尤喻使了个眼色,便转身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尤喻看了看瘫倒在座椅上的王思语,又看了看袁景灿的背影,轻咬贝齿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医院外夜色浓稠如墨,袁景灿走到一处路灯下抖出一支烟,“啪” 一声点燃,火光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雾,这才开口说道:“把你见到的事情经过,仔仔细细讲一遍。” 尤喻眼神坚定地直视袁景灿开口说道:“当时我们刚逛完夜市,正沿着马路走着,思语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马路对面的方桌,于是喊了他一声。方桌看见我们,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不过还是抬手跟我们招了招手。思语见他回应,心里高兴,便招呼他赶紧过来,因为逛夜市的时候,思语给他买了件短袖,想让他带回寝室去…” 说到这里尤喻微微顿了顿抬眼看了看袁景灿的脸色。 袁景灿眉头紧锁,对方桌和王思语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心里着实有些膈应;但此刻方桌人都已经不在了,自己再揪着这点不放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见袁景灿脸色稍缓,尤喻接着说道:“方桌虽然看着不太自在,但还是很有礼貌地笑着跟我们招了,招手,接着就抬脚往斑马线上走。” 尤喻说到这儿,眼神一暗,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像是又回到了之前如同噩梦般的场景,“就在这时,一辆红色轿车跟疯了似的冲过来,速度快得吓人,直接把方桌撞飞了,他整个人都飞到了空中,然后重重摔在车引擎盖上,又被甩出去好几十米远……” “撞了两次,还被撞飞好几十米远?”袁景灿微微一愣,这是开的有多快? 尤喻看他这副模样,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语气顿时生硬起来:“我绝对没夸张,你看到事故现场车子离方桌近,那是因为车根本刹不住,朝前冲了一段才停下来的!” 袁景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了她说的话,然后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讲。 尤喻稳了稳心神,继续道:“当时所有人都吓傻了,我猜那司机也懵了,车停了一下。他一开始可能是想下车看看方桌的情况,结果看见思语哭喊着跑过去,又立马跳上车,想脚底抹油开溜。我立马拉着钱翠就冲上去,堵在车头,然后喊周围同学帮忙。” 尤喻说到这里眼眶泛红,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刚开始就我们俩堵在那里,可那个司机居然丧心病狂地还想硬闯,直到把钱翠撞倒了,他实在没办法才被迫停了下来。” 第 130 章 70码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听完她说的话眼神微动,压低声音轻轻说道:“下次再遇到这种危险事儿,可别犯傻了,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尤喻脖子一梗,扬起头一脸倔强:“不!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个犯罪分子跑掉的!” 袁景灿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是诧异又是赞赏心中暗忖:这丫头,行事果敢有主见,面对危险不退缩,还一身正气,看来背后有故事呀! 尤喻似是看出袁景灿的心思,脸上闪过一丝骄傲脆生生地说:“我爸爸是个警察!” 可刚说完,又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低下头,小声嘟囔:“曾经……” 世间不如意长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袁景灿心里明白这是她的伤心事,便主动岔开话题:“还有别的情况吗?” 尤喻吸了吸鼻子,压下心头的酸涩答道:“有,肇事车旁边还有两辆同行的车,其中一个司机下车后,看着被撞的方桌,不但没同情心,还笑嘻嘻地让我们赶紧找人来,争取能多赔点钱了事。” 袁景灿微微皱眉,这人也太过嚣张了!他平复了下情绪又问:“那他们的车呢?” 尤喻气得满脸通红,愤恨地说:“交警来了之后,就让他们先走了!” 袁景灿微微点头,心中已有计较,随后他目光看向尤喻,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疲惫:“现在太晚了,思语状态又差,你们别回学校了,我去给你们开个房间先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思语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尤喻微微侧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小声应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 2002 年5月6日晚晚八时许,李斌驾驶改装后的一辆三菱Lancer EvolutionIX跑车,在临州文二西路违章飙车时发生特大交通事故,撞飞了经由人行道横穿马路的23岁大学生王卓,后致使王卓送120后不治身亡。 事故发生后,警笛声迅速划破夜空,警方第一时间奔赴现场,迅速展开全面而深入的调查。 同日,肇事者胡斌被刑事拘留的消息不胫而走,可还没等民众稍稍缓过神来,一则惊人的消息又在网络上掀起惊涛骇浪 —— 有网友发现肇事者的 QQ 竟然还在更新动态。 刹那间,质疑声如潮水般涌来,众人纷纷怒目而视,在各大网络平台上振臂高呼:“这肇事者到底有没有被及时拘捕?警方是怎么办事的?” 一个个质问的字眼仿佛一把把利刃,直刺向负责此案的相关部门。 这起原本就令人痛心的事故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迅速在临州掀起了轩然大波。临州的市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他们纷纷将目光聚焦于此,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谈论的皆是此事,每个人都义愤填膺,要求警方必须给出一个合理且令人信服的解释。 5 月 7 日,临州交警顶着巨大的压力召开新闻发布会。在庄严肃穆的会场内,闪光灯不停闪烁,警方代表面色凝重地宣读调查认定结果:李斌承担全部责任。然而,当提及 “当时李斌的车速在 70 码(公里)” 时,整个发布会现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紧接着便是一阵哗然。 这一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民众们听闻后,怒不可遏,质疑声铺天盖地而来。 “70 码?这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气得手直哆嗦,在街边对着旁人诉说着自己的不满,“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 70 码能把人撞成那样的,这事儿肯定有蹊跷!” “就是啊,看看那现场惨烈的模样,人都被撞成啥样了,70 码能撞出这效果?” 一位年轻的上班族也满脸愤慨,在社交媒体上敲下一行行愤怒的文字,还跟身边的同事抱怨道:“这交警是不是在糊弄人,这结果谁能接受啊?” 5 月 7 日晚间,临州市民及浙大学生们怀着悲痛与愤怒,自发走上街头,为方桌举行追思会。 昏黄的路灯下,人群默默地聚集他们手捧着鲜花眼中噙着泪水,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对逝者的惋惜与对不公的抗争。一朵朵鲜花,承载着众人的哀思,被轻轻放置在事故发生的地点,逐渐堆成了一座 “花海”。 两位市民在追思会现场小声交谈着: “你说这事儿最后能有个公道吗?” “唉,不好说啊,现在这情况,警方的说法大家都不信,就看后面咋发展了。” 争议升级:信任的危机 事件随后的发展愈发扑朔迷离,充满了争议,而其中最大的争议焦点便是关于车速的认定 ——“当时车速在 70 码(公里)”。 民众们凭借着基本的生活常识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70 码这样看似平常的车速,怎么可能制造出如此耸人听闻的撞击后果? 舆论的热度如同被点燃的火箭燃料,急剧攀升,各种猜测和传闻甚嚣尘上。街头巷尾,人们三五成群地议论着,有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啊,这里面有猫腻,搞不好有替身顶包呢!” 一时间,流言蜚语如同病毒一般迅速扩散,整个临州城都被这起事故搅得人心惶惶,仿佛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大众普遍根据现场目击者的描述和自己的判断认为,70 码的车速根本不可能将被害人方桌撞击后先是在空中翻转,在撞到挡风玻璃后再度飞了出去。 甚至还有目击者情绪激动地夸张说道:“当时撞得有两层楼那么高,至少 50 多米远!那场面,太可怕了,绝不是 70 码能做到的!” 在这汹涌澎湃的舆论压力之下,相关部门不敢有丝毫懈怠。 2002 年 5 月 9 日,专业的鉴定机构经过严谨细致的勘查、检测,出具了临州闹市 “飙车案” 相关技术问题的鉴定报告。然而当人们满心期待这份报告会还真相一个公道时,却惊愕地发现报告中依然引述了 “70 码” 的说法。 这次原本就沸腾的舆论彻底失控,民众们压抑已久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爆发了。 市民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涌上街头开始抗议谴责相关部门的糊弄人行为。他们高举着标语牌,上面写着 “还我真相”“严惩不公” 等字样,齐声高呼口号,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临州。 一位大妈挥舞着手中的小旗,冲周围人喊道:“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让他们给个说法!” 旁边的年轻人附和道:“对,必须把肇事者交出来,太嚣张了!” 同时,众人纷纷要求交警部门交出肇事者李斌,还被害者方桌一个公道。 浙大的学生们更是群情激昂,他们拉起白底黑字的横幅,那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他们愤怒的呐喊:“严惩肇事者,还校园安宁!” 浙大校方也深感痛心与无奈,发文隐晦地要求相关部门给一个明确的说法,以安抚学生们的情绪和社会各界的关切。 几个浙大学生围在一起议论: “学校这次肯定也很为难,但咱们不能退缩。” “没错,一定要让肇事者受到应有的惩罚,给方桌学长一个交代。” 5 月 10 日,临州警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承诺将秉公办理此案。 而就在同一天,方卓的父母千里迢迢赶到了临州,他们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悲痛与绝望。 当警方拿出谅解书试图安抚他们时,方桌的父亲却斩钉截铁地拒绝在上面签字,他们泪流满面地哭诉:“我们的孩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我们要真相,要公道!” 警方人员面露难色,轻声劝道:“叔叔阿姨,我们理解您的心情,现在案件还在调查,您先别太激动。” 方桌父亲红着眼眶,大声吼道:“还调查什么?你们这结果,能让人信服吗?我儿子不能就这么冤死!” 5 月 11 日,在舆论的持续施压下,临州警方不得不承认肇事者存在违法超速行为。与此同时,据媒体报导,临州市长也出面表态称该事件骇人听闻,必须严惩肇事者给市民一个交代。 同日,方桌的正式追悼会在文二西路发生事故的路口举行。 傍晚时分,天空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人间的悲痛,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路上的司机们纷纷停车,自发地为逝者默哀,他们静静地坐在车内望着窗外悲伤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家属亲友们围在方桌出事的路口痛哭流涕,哭声撕心裂肺,闻者落泪。 方桌的女友此刻如同失去了灵魂,她身着素服,行着妻子礼,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哀伤。 王思语早已哭得双眼红肿,她依偎在袁景灿怀里,身体不停地颤抖,泣不成声。 而在这一片悲痛与混乱之中,所有市民中最为震惊的人却是袁景灿!他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前世鼎鼎大名并且最终引起了临州城市文明改革进步的标志事件 ——“70 码” 临州闹市飙车案,居然提前七年爆发了! 前世那个受害者叫什么来着?谈卓?名字居然只有一字之差! 再看看背景环境,同样是浙大的学生,同样来自湘省,同样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唯一的不同是谈卓已经毕业准备结婚,而方卓还在上研一,这… 这事也太离谱了! 袁景灿的脑海中瞬间如同放电影一般,过往的记忆碎片纷纷拼凑起来,与此同时,他也瞬间回忆起了李步远到底是谁。 第 131 章 李三多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真不是袁景灿对临州的政治格局格外留意,实在是前世的李步远太过 “声名远扬” 了!在当时几乎每一个临州人提起他的名字,皆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李步远,人送外号 “李三多”,所谓的 “三多”,直白又刺眼,说的便是他手头的钱财多得令人咋舌,名下的房产遍布各处,还有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数量竟也达到了两位数之多。根据时间推算,目前他正担任临州市湖中区区长一职。 前世的 2009 年,这位 “传奇” 人物轰然落马,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一位接近李步远案专案组的知情人士在面对当时的记者时悄悄透露道:“李步远有三多,钱多、房多、女人多,我们平日里都叫他‘李三多’。” 今年刚满 43 岁的李步远是临州市肖山区中埠镇中埠村人,1959 年 2 月出生。 李步远的出身可谓不幸,其父亲因眼疾失明,是个瞎子。生下三个儿子,只有长子李步远视力正常,而另外两个弟弟,均饱受遗传性视力障碍的折磨。以致村里人都将李步远日后的飞黄腾达,归结为他集合了全家精华的缘故。 不过,命运虽给了李步远一个苦涩的开篇,却也为他打开了一扇富足的窗。他的父亲尽管双目失明,却凭借着一手精准的算命技艺,在肖山当地声名远扬,人称 “李半仙”。那时候,方圆几十里内,不管是官场中渴望仕途顺遂的官员,还是商场上期盼生意兴隆的商人,乃至普通百姓为求生活平安顺遂,都纷纷慕名而来,找他算上一卦。 靠着这门独特技艺,李家积攒下了丰厚的物质财富,在当地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殷实人家。即便后来李步远官至肖山科级干部,身边不少同事依旧会对他家的富裕羡慕不已。 据称父亲离世之际,给 3 个儿子留下的家产高达数百万之巨,这在当时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当地还流传着一个说法,李步远初入官场时,父亲曾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你太聪明,这官场水深,最好别去趟这浑水。可要是真当了官,千万要记住,咱家不缺钱,别伸手拿别人的东西。” 李步远自幼便天资聪慧,脑袋瓜转得比同龄人快得多。上学读书也很早,1975 年,年仅 16 岁的他,就从肖山六中(原中埠中学)顺利毕业,凭借优异成绩考入肖山湘湖师范大专班。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当时肖山县城的朝晖初中,担任物理老师一职。 1984 年,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朝晖初中正准备提拔李步远担任副校长一职,恰逢当时干部年轻化的浪潮汹涌袭来,县城所在地城厢镇急需一位年轻有活力、知识素养高的分管文教的副镇长。 时年 25 岁的李步远,凭借自身过硬的条件,刚好符合所有选拔要求,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告别了熟悉的校园讲台,就此踏入仕途,开启了一路 “开挂” 般的晋升之路,直至 24 年后,官至正厅级的临州市副SZ,成为众人眼中的官场骄子。 1985 年,刚担任副镇长满一年的李步远,便凭借出色的领导才能和卓越的口才,得到上级赏识,被提拔为肖山县委宣传部副部长。 当年,肖山一批文艺骨干前往江省艺校进修,在充满艺术氛围的毕业典礼上,李步远作为领导出席并发表讲话。他站在台上身姿挺拔,仪表堂堂,出口成章,一番演讲下来,台下的文艺骨干们纷纷被他的风采所折服。 时光匆匆,又是一年半过去,1988 年 11 月,李步远凭借着在各个岗位上积累的丰富经验和卓越领导能力,出任肖山市委办公室主任一职,开始在更广阔的舞台上施展拳脚。 14 个月后的 1990 年 1 月,他再次迎来仕途的高光时刻。此时的他还不满 31 周岁,可谓年轻有为意气风发。 3 年后,李步远凭借着一路积攒的口碑与人脉,再进一步,成为肖山政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备受瞩目。 肖山作为全国十强县(市),亦是江省经济最为发达的县级市,这里汇聚了无数精英人才,竞争激烈程度可想而知。然而,年轻的李步远却如同一匹黑马,每隔一年半载就能在仕途上迈出坚实的一步,他的能力、魄力与果敢,让他在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被视为肖山政坛未来的中流砥柱。 而在肖山任职期间,李步远与妻子林秋芬相识相恋,最终携手步入婚姻殿堂。 林秋芬为肖山区霞飞镇人,离李步远所在中埠不过几里地之遥。起初林秋芬只是霞飞镇砂轮厂的一位仓库保管员,每日与冰冷的机器零件和繁琐的账目打交道。 认识李步远后,她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改变。凭借着自身会计专业的优势,她顺利进入肖山文化馆下属的一家装潢公司担任会计,同时借调在文化馆任会计,开启了全新的职业生涯。 1993 年,装潢公司迎来体制变革,变身全民所有制企业,林秋芬也借此机会,正式进入文化馆编制,成为一名有正式编制的员工。 此时,李步远在仕途上已然平步青云,担任肖山市副SZ一职,身为妻子的林秋芬自然也备受照顾。 她先是凭借着自己的商业头脑和对文化馆的了解,以文化馆名义,大胆创办了肖山市一家装饰工程公司,为文化馆带来了不少收益,也改善了员工福利;此后,她凭借出色的管理能力和积累的人脉,回到文化馆出任副馆长,一步步站稳脚跟,最终升任馆长一职,成为文化馆的当家人物。 大家都知道她是会计出身,有着敏锐的商业嗅觉和精明的头脑,她创办的公司,实实在在地为文化馆员工谋了福利,因此,不少人对她心怀感激。 然而,也有一些同事私下里议论,认为林秋芬能有今天的成就,当上文化馆馆长,归根结底还是靠丈夫李步远的关系。 1999 年林秋芬离开了文化馆,也告别了熟悉的肖山,跟随丈夫李步远来到一江之隔的临州市区,从此彻底告别了过去的生活圈子,踏入一个全新的、充满诱惑与挑战的世界。 此前的 1997 年,李步远以官商两栖的身份,出任临州(香江)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这是一家新成立的窗口公司,形同驻香江办事处,肩负着对外联络、招商引资等诸多重任。 李步远只身赴港,凭借着自己的精明能干和卓越的交际手腕,在香江这个繁华都市迅速打开局面,他的能力得到了组织上的高度认可,也为日后的仕途晋升积累了更深厚的资本。 2001 年,在香江拼搏数年后,李步远回到临州,旋即被组织安排到进修班学习,这无疑是组织对他的又一次重点培养。 次年 6 月,学业有成的李步远出任临州市湖中区代区长,正式开启了他在临州主城区的政治生涯。 据知情人士透露李步远的落马与其妻子林秋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来到临州后,林秋芬以官太太的特殊身份,频繁出入各种社交场合,与多家房地产企业打得火热。 在利益的诱惑下,她甚至不惜铤而走险,在一些公司暗中握有干股,坐收渔利。 据当时的记者深入调查发现,在当初涉案的某集团下属企业 —— 江省某某贸易有限公司,林秋芬公然出任董事职务,且在案发前这一身份始终未曾变动。 该人士还介绍,林秋芬不仅在商业利益勾结上手段高明,在投资理财领域同样长袖善舞。她十分擅长炒股,凭借着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和果断的决策能力,在股市上斩获颇丰。 时间再次来到 2009 年 4 月,因涉嫌一系列严重问题,李步远被请“喝茶”。与其一同被控制的,还有他的妻子林秋芬。 自 2002 年开始担任临州市湖中区区长起,李步远一直是影响临州核心圈地产发展的一位重量级人物。他长期兼任重要部门的多项关键职务,而这些区域,正是近年来临州地产商们挤破脑袋都想涉足的掘金之地。 2004 年 1 月,临州市政府怀揣着打造城市新名片、推动旅游发展的美好愿景,毅然决定开启湿地公园一期工程建设。起初,这一项目承载着民众对美好生活环境的期盼,然而,工程推进过程中却遭遇了诸多争议, 种种质疑声此起彼伏,但令人诧异的是,即便争议不断,项目依旧如同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进展迅猛。 2005 年 5 月,湿地公园正式开园。次年湿地公园二期工程紧锣密鼓地开工建设。 自湿地公园项目破土动工以来,当地居民的日子就没再消停过。他们亲眼目睹着原本宁静的湿地一点点被改变,一些不合理的开发建设让生态环境遭受破坏,民众的切身利益受到侵害。于是当地居民的举报、上访一直不断,期盼着能为这片土地讨回公道。 2008 年,湿地公园建设过程中积累多年的问题终于露出冰山一角,多名基层人员受查 事实上,早在 2008 年 11 月,临州发生地铁重大塌陷事故时,李步远的处境就变得微妙起来。 虽说前期规划中的一些深层次问题,看似不该由他这个 “新官” 来承担主要责任,可毕竟城建工作在他的管辖范畴之内。但地铁事故一直未见有人被查处,公众们望眼欲穿,一直在焦急地期待相关部门能给出一个公正、合理的处理意见。 彼时恰逢李步远母亲去世,这本该是他守在母亲身旁尽孝的时刻,可深陷地铁事故漩涡中心的他,忙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甚至都没能抽出时间回家,为母亲料理后事。 第 132 章 不可力敌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站在混乱悲伤的吊唁现场,心中的震撼如汹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后背全被冷汗浸湿了。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眼前的一个个花圈、一幅幅挽联,此刻仿佛都化作了前世记忆的索引,将他拉回到那些听闻李步远种种劣迹的深夜。 前世一桩桩一件件关于李步远的事迹如同一柄重锤,狠狠敲打着他的心上。袁景灿深知李步远在临州官场翻云覆雨多年,根基深厚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绝非轻易能撼动之辈。 想到这儿,袁景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他告诫自己必须冷静,此刻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唯有伺机而动,方能寻得一丝曙光。他微微攥紧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 看守所外,林秋芬早已等候多时,她妆容凌乱发丝也有些许松散,全然没了平日里官太太的精致模样;一双眼睛哭得红肿,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哀求,看到李步远下车,她疾步迎上前去双手紧紧抓住丈夫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说道:“步远,你可一定要救救斌儿啊,他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毁了呀。” 此刻的林秋芬,满心懊悔,她不停地在心里自责,要是平日里对儿子管教再严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李步远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不耐烦地甩开妻子的手,低喝道:“我知道,你别在这儿添乱,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 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急,只是他深知此事棘手,表面的镇定下实则思绪飞转,可一时半会儿哪有什么良策,此刻的李步远只觉头疼欲裂。 林秋芬被丈夫的举动吓了一跳,却又赶忙跟上他的脚步,继续哭诉:“我知道难,可他是咱们的儿子啊。你人脉广,肯定有办法的,你就想想办法吧。” 李步远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人脉?你以为人脉是万能的?现在外面闹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吗?民众天天上街抗议,媒体把这事炒得沸沸扬扬,警方也被逼得无路可退,每一个细节都在放大镜下,我能怎么办?弄不好自己都得搭进去。” 一想到儿子可能面临的牢狱之灾林秋芬就心如刀绞,她泪水簌簌而下哽咽着说:“那也不能不管啊,咱们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进去了,这辈子就完了。” 李步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我当然不会不管,可现在得从长计议,你先回家,别在这儿瞎搅和,我进去看看他。” 说完,他径直朝看守所走去。 林秋芬站在原地望着丈夫的背影,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她满心无助感觉天都要塌了,只能寄希望于丈夫能想出法子救儿子。 警笛声在看守所外呼啸而过,李步远脸色阴沉地走进那扇冰冷的铁门。昏暗的过道里,灯光闪烁不定,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风暴颤抖。 李斌独自待在狭小的牢房里,他听到脚步声后不耐烦地抬起头;可一看到是父亲李步远后,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又很快恢复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冷笑道:“爸,您可算来了,这鬼地方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其实他心里也是虚的,只是不想在父亲面前露怯,还想着父亲肯定能像以往一样,轻易地帮他摆平一切。 李步远看着儿子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李斌脸上呵斥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整个临州都因为你乱成一锅粥,你还在这跟我耍横?” 李斌捂着脸眼中满是惊愕与愤怒,他瞪大了眼睛吼道:“你凭什么打我?不就是撞了个人吗,大不了赔点钱就完事了,至于把我关在这儿吗?你居然还因为这么一个贱民打我?” 李步远既气儿子的荒唐行径,又气这局面难以收拾,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怒,此刻胸膛剧烈起伏,他指着李斌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赔钱了事?你说得倒是轻巧!现在闹出人命了,这事儿能这么简单就过去?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现在都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你把咱们李家的脸都丢尽了!” 李斌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嘟囔:“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那家伙不长眼睛,突然冲出来……” “住口!” 李步远再次怒吼打断他的话,“你开着那辆改装车在市区狂飙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你以为咱家有钱有势就能为所欲为了?” 李斌被父亲的气势吓到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声音也不由得低了几分,可嘴上仍不愿服软:“那又怎样,反正你肯定不会不管我,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 此时的李步远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儿子恨铁不成钢,又为家族的未来忧心忡忡。 他怒极反笑,笑声里透着几分悲凉:“你还指望我像以前一样给你擦屁股?这次的篓子你捅得太大了,你要是再不收敛,神仙都救不了你!” 。 李斌一听这话慌了神,此刻的他是真的害怕了,他走上在前拉住李步远的胳膊带着哭腔哀求:“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啊,我不想坐牢……” 李步远甩开李斌的手,眼神冰冷地审视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你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吗?那些民众愤怒得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天天举着牌子在街上抗议要求严惩肇事者。你说的赔钱了事,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敷衍!媒体也像闻到血腥味似得,翻来覆去地把这事儿炒得沸沸扬扬,每一个细节都被挖出来反复报道,警方更是被舆论压得喘不过气,天天加班加点彻查,就想着给民众一个交代。我为了进来见你这一面,费了多少周折,你心里清楚吗?” 此刻李斌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父亲身上,像个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抽搭着鼻子小声说:“那…… 那怎么办?我真不想在这儿待着了,爸,你人脉那么广,肯定有法子的。” 李步远冷哼一声:“人脉?人脉也不是万能的。这次你超速飙车,还闹出人命,证据确凿,我得费多大劲儿才能把你捞出来,你心里有数吗?现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监控录像,你让我怎么操作?” 李斌深知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他现在只想赶紧脱离困境,于是他低下头嗫嚅着:“我…… 我以后不敢了,爸,你就再帮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飙车了,一定老老实实的。” 李步远踱步在牢房里转了一圈,眉头紧锁:“我告诉你,这段时间,你在这儿给我老实点,别跟其他犯人起冲突,他们可不像你在家里被宠着惯着,要是惹急了有你好受的。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要是有人问你什么,嘴巴闭紧点,尤其是关于事故当晚的细节,一个字都不许提,听到没?” 他这是在保护儿子,也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谋划后续。 此刻的李斌满心懊悔,只想早日重获自由,所以他立刻连忙点头保证:“我知道了,爸,我肯定不惹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就想着能早点出去,这鬼地方暗无天日的,我都快憋疯了。” 李步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但你得记住这次的教训,你要是不长记性,以后有你好受的。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为你周旋,你要是再犯浑,可别怪我不顾父子情分。” 李斌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应道:“不会的,爸,我一定改,你就看我表现吧。” 李步远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门口走去,临出门前他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只是口头上叮嘱道:“在这儿好好待着,别瞎想,我尽快安排。” 看着李步远离去的背影,李斌瘫坐在地,脸上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心的惶恐与懊悔。 第 133 章 痛恨不公!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夜幕沉沉地压下来,整座临州此刻仿若被一层厚重的黑纱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街头巷尾弥漫着不安的气息,一场没有硝烟却关乎生死的残酷较量,悄然拉开了序幕。 然而这起案件仿若一团乱麻错综复杂,争议之处远远不止车速认定这一个线头。 起初警方公布的车速数据含含糊糊、模棱两可,民众们心头瞬间被疑云笼罩,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质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有人小声嘀咕:“这车速到底是多少啊?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还有人满脸狐疑地猜测:“是不是有人故意不想让咱们可知真相,在背后搞小动作?” 随着舆论的声浪仿若汹涌澎湃的海啸,一浪高过一浪排山倒海般向警方涌去,警方终究扛不住重压公布了李斌肇事时确凿车速 —— 实际时速在 84.1 公里至 101.2 公里的区间,而事发路段却明明白白地标着限速仅为 60 公里每小时。 这一消息仿若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民众中间炸开了花。刹那间,街头巷尾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人们愤怒地挥舞着手臂,涨红了脸大声指责:“如此疯狂的超速,这不是把人命当蝼蚁,肆意践踏吗!” “在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闹市区飙这么快,跟蓄意谋杀有什么两样?这肇事者必须得到严惩,绝不能姑息!” 消息以燎原之势在网络上飞速蔓延,各大社交平台瞬间被引爆。网友们从四面八方纷纷涌入相关话题讨论区,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见。 网友 “正义守护者 123” 义愤填膺地留言道:“这车速,在闹市区简直就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啊!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肇事者,法律的威严何在?必须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法律小白求科普” 满心疑惑地发问道:“这种超速行为到底该依据什么定罪啊?交通肇事罪感觉太轻描淡写了吧,根本不足以抵消他给受害者家庭带来的灭顶之灾,这太不公平了。” 还有网友 “冷眼旁观者” 目光犀利,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看这案子水太深了,车速数据藏着掖着那么久,背后肯定有人在操控,试图掩盖真相,有关部门绝不能坐视不管!” 但李步远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儿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了能让儿子尽快摆脱牢狱之灾,逃脱法律的严惩,他决定亲自出马,凭借多年在官场苦心经营积攒下的深厚人脉和庞大能量,开启了一场见不得光的 “权力运作”。 在李步远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干预下,证据的审核仿若走过场,草草了事,本应深挖细究的疑点被直接无视;证人的传唤也变得敷衍塞责。庭审进度仿若被人猛踩油门,一路狂飙突进。 法律界和舆论界听闻这一结果瞬间炸开了锅。 一部分民众以及秉持正义、坚守法律底线的法律专业人士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地指出,李斌在闹市飙车的行为,无疑是对公共安全最明目张胆的公然践踏。他身为一个成年人,心智健全,明知闹市区人员密集得如同沙丁鱼罐头,车水马龙间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不可挽回的灾难性后果,却依然我行我素,放纵自己的欲望,这种放任自流、罔顾他人生命安全的态度,从本质上讲就是间接故意,按照法律的精神和原则,理应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论处,只有如此,才能维护法律至高无上的尊严,给受害者及其家属一个公正、合理的交代,给整个社会敲响一记振聋发聩的沉重警钟,让后来者不敢再肆意妄作。 但现实却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兜头浇下令人心寒至极。最终李斌仅以交通肇事罪被轻判 3 年,仿若一记轻飘飘的耳光,扇在所有期待公正的人脸上。 判决结果宣布的瞬间,法庭内外仿若被按下了静止键,紧接着便是一片哗然。民众们心中的怒火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久久难以平息。 众人纷纷摇头怒声斥责:“这简直是对公正的亵渎!如此轻描淡写的判决,如何能服众?法律的公平正义何在?” 街头巷尾,人们自发地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热议着案件的不公,愤怒如同涟漪般一圈圈扩散开来,感染着每一个听闻此事的人。 袁景灿知道若想破局,唯有借助民众舆论这股势不可挡的力量这一条路可走。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表妹王思语的闺蜜室友尤喻,那个正直善良的女孩。她成长于一个警察世家,父亲曾是一名备受敬重的优秀正直警察,从小耳濡目染,让她对公平正义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 外加之她与暗恋方卓的表妹王思语是室友闺蜜,更是肇事案的目击者,这也让她对与案件相关的一切格外上心。 在浙大校园里的华家池旁,袁景灿望着池水中悠然自得、仿若不知人间疾苦的鸳鸯,心中五味杂陈,他意味深长地对身边的尤喻说道:“尤喻学妹,你瞧,如今这局势已然火烧眉毛,危急万分,如果我们再无所作为,只怕这事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盖棺定论了!”说到这里袁景灿转过头,声音愈发低沉却更具力量:“你难道忍心看着方卓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含冤莫白,永远地长眠于地下吗?” 尤喻听到袁景灿这番话,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震惊,内心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她又怎么会不知此事关系重大,然而牵一发即动全身,一旦卷入其中必定会如置身风暴中心,惹来诸多麻烦,稍有不慎甚至可能危及自身安危。她下意识地咬着下唇,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内心仿若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仿若看到了父亲伟岸却又孤独的身影,为了追寻正义,他两年多来奔波劳碌,不惜妻离子散,最终孑然一身,却从未有过一丝悔意。 父亲的身影仿若一道光,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与恐惧。片刻后尤喻抬起头目光中已没有了犹豫,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夜晚,万籁俱寂,唯有窗外的虫鸣声偶尔打破寂静。尤喻轻轻地坐在王思语的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敲击起来。 她以浙大学子的立场,以方卓好友的身份,开篇便毫不留情地痛斥当下社会存在的不公现象:“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法律本应是公平的天平,不偏不倚地守护着每一个人的权益,是正义最后的防线。然而如今,某些权贵却妄图将其天平倾斜,为自家的恶行兜底,肆意践踏法律的尊严。就如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李斌案,他在闹市中肆意飙车,视民众生命如草芥,那一张张惊恐的面孔,一张张惊恐的面孔,一声声绝望的呼喊,他全然不顾。可最终的判决却轻如鸿毛,这怎能不让人心寒?这是对正义的公然挑衅!” 文中,她用饱含深情的笔触,详细描绘了受害者家属悲痛欲绝的模样;哭干泪水的双眼,空洞无神;诉说冤屈的双唇,瑟瑟发抖;画面仿若近在咫尺,触手可及,让读者仿若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她又犀利地指出权力干预司法的种种迹象,质问:“司法的独立性何在?我们所追求的公平正义难道就这样被无情地践踏于脚下?我们怎能袖作壁上观?” 字里行间都流淌着悲愤与激昂。 文章完成后,尤喻又反复斟酌、精心打磨,确保每一个用词都能直刺不公现象的要害,让那些试图掩盖真相的人无处遁逃。 随后尤喻将这篇倾注心血的文章交给了袁景灿,而袁景灿则通过徐韬将其发到了全国最大的大学生论坛 —— 校内网上。文章一经发布后,袁景灿又动用手头上的资源将文章置顶助力其在各大社交平台广泛传播。 这篇名为《我们不仇富,我们只是痛恨不公!》的文章一经发出,仿若干柴遇上烈火瞬间燎原。 民众们积压已久的愤怒被彻底点燃,纷纷转发、评论,热度呈指数级飙升。 “法律岂容权贵践踏!” “这样的判决,是对正义的公然挑衅!” 诸如此类的呼声此起彼伏,舆论的矛头直直指向相关部门。 袁景灿深知李步远根基深厚,背后势力盘根错节难以撼动。此时若贸然暴露他的身份,不但难以扳倒对方,还可能引火烧身。 所以在舆论引导初期,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李步远只聚焦案件本身的不公,让民众的怒火集中在司法的不公上。 一时间,临州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此事。媒体也闻风而动,凭借敏锐的嗅觉进一步深挖案件背后的隐情。 随着调查的深入,民众们对案件细节越发关注不断要求彻查案件真相,严惩不公背后的黑手。 李步远此时仿若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他万万没想到,局面竟会失控到这般田地。 他试图动用关系删帖、打压舆论,可每一次行动都石沉大海,不但没有平息风波反而激起更大的浪花,让民众的愤怒愈发高涨。 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自发组织起来走上街头,高呼着口号要求彻查李斌案件,让法律彰显真正的公平。 袁景灿望着街头群情激愤的场景,心中十分忐忑。对于能否在这次博弈中取胜,他心中其实并无十足把握,甚至他都不敢动用郭文龙和徐韬的力量,毕竟这次的对手实在是太过强大,而且他不知道对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会不会狗急跳墙,所以他只能继续在暗处与之周旋。 而李斌在狱中听闻外界的轩然大波心中满是惶恐。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当初的肆意妄为,如今正将整个家族拖入深渊。 临州依旧在喧嚣中颤抖,而这场无声的较量已然进入白热化。 第 134 章 险胜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当一审判决结果以交通肇事罪判处被告人李斌有期徒刑三年时,整个临州城瞬间被愤怒与质疑的情绪所笼罩,舆论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炸开了锅。 大街小巷里,市民们聚在一起,脸上满是愤慨之色,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位大妈气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这是什么判决啊!在市区飙车,把人都给撞死了,就判三年?这也太轻了吧,根本就是在袒护肇事者呀!” 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也皱着眉头,义愤填膺地附和着“对啊,就李斌当时开着改装车,在那么多人的路上横冲直撞,明摆着就是不把大家的命当回事儿,这怎么能算普通的交通肇事呢,起码得是危害公共安全罪啊!” 而网络上的反应更是激烈,网友们的评论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涌来。 网友“正义守护者”愤怒地留言道:“这一审判决简直是对正义的公然践踏!李斌的行为恶劣至极,对公共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仅仅三年刑期,怎么能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不是在纵容那些违法飙车的人继续胡作非为吗?必须重审,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啊!” 网友“临州发声者”也发文呼吁:“方卓的家人得多痛心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可这判决却如此轻描淡写。咱们不能让这样的不公结果就这么定下来,大家一起发声,要求二审,让法律真正彰显公正!” 众多博客达人也纷纷撰写文章深入剖析案件细节,从法律角度指出一审判决的不合理之处,强调李斌的行为符合危害公共安全罪的构成要件,进一步推动着舆论的发酵。 民众们的抗议声浪一阵高过一阵,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这起案件,要求尽快重审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有人组织起了小规模的请愿活动,聚集在法院门口,举着标语,希望能引起重视。 面对如此汹涌的民意,临州湖中区中级法院决定提前进行二审环节,期望通过公正、严谨的再次审理,来平息民众的怒火,维护法律的尊严和公正形象。 消息一经传出,虽然仍有部分民众担心二审能否真正做到公平公正,但大多数人还是看到了希望,觉得正义或许还有机会得到伸张。 方卓的父母、女友和袁景灿暗中为他们聘请的律师团队紧锣密鼓地准备二审相关事宜,积极应诉。 二审的开庭备受瞩目,整个临州城仿佛都在等待着这场关乎正义的审判。法庭外早早地就围聚了不少民众,大家神情严肃都在默默祈祷着公正的判决能够降临。 法庭内座无虚席,被告人李斌亲属,被害人方卓亲属、生前同学等各界群众怀着复杂的心情旁听着。 法庭上双方律师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方卓家属一方的律师站了起来神色庄重,言辞恳切且掷地有声地说道:“尊敬的法官,各位陪审员,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寻求正义,为逝去的方卓讨回一个公道。李斌在事发当时,驾驶着非法改装的车辆,在人员密集的城市主要道路上肆意超速飙车,其车速远远超出了该路段的安全限速,这一点有专业的鉴定报告为证。而且,他还与同伴在道路上相互追赶,这种行为充分表明他对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持放任态度,主观恶性极大,对公共安全构成了极其严重的威胁。他明知自己的行为可能会让无数无辜的行人、车辆陷入危险之中,却依然我行我素,这样的行为完完全全符合危害公共安全罪的特征,绝不能以交通肇事罪轻轻带过!如果这样恶劣的行为都得不到公正的审判,那我们的法律尊严何在,民众的生命安全又如何保障呢?” 李斌一方的律师则涨红着脸,试图狡辩道:“法官大人,我方当事人当时只是年轻人一时冲动,他并没有想要故意去危害公共安全,只是在驾驶过程中出现了意外,按照交通肇事的相关规定来判定,是合理合法的呀。而且,事后我的当事人也积极配合调查,有悔罪表现,所以一审的判决并无不当之处啊。” 然而,在方卓家属一方律师摆出的铁一般的事实和严谨的法律条文面前,李斌一方的辩驳显得苍白无力,节节败退。 法官和陪审员们认真聆听着双方的陈述,仔细审查每一份证据,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整个法庭的气氛紧张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经过漫长而严谨的审理过程,每一个证据都被反复推敲,每一个法律条款都被仔细斟酌。 终于,到了宣判的那一刻,法庭内安静得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法官,等待着那个决定命运的宣判结果。 当法官沉稳且严肃的声音响起,宣布撤销一审判决,改判李斌由之前的三年交通肇事罪为十年危害公共安全罪时,整个法庭先是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便是一阵激动的喧哗。 听到这个判决结果,方卓的家属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喜极而泣。方卓的父亲一把抱住妻子,两人相拥而泣,压抑了许久的悲痛、愤怒、委屈,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夺眶而出的泪水。 方卓的父亲声音哽咽却又透着坚定地说:“孩子,你听到了吗?爸妈终于给你讨回公道了,你可以安息了啊……” 方卓的女朋友也红了眼眶。没人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这一家人经历了多少个痛苦煎熬的日夜,无数次在深夜里默默垂泪,为逝去的亲人感到痛心疾首,也为可能无法得到公正判决而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而此刻,他们终于等来了正义的宣判,仿佛看到了方卓的在天之灵能够得以慰藉,觉得此前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坐在这对夫妻身后的王思语眼眶也是红红的,她犹豫片刻还是轻轻地探出身子,用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无比温柔的声音说道:“叔叔阿姨,我是王思语,是方卓的……朋友,我可以和你们聊聊吗?” 方卓的父母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微微一愣,转过满是泪痕的脸,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 王思语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声音有些颤抖地继续说道:“叔叔阿姨,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办法真正减轻你们心里的痛苦,可我还是想让你们知道,方卓他在我们心里,一直是个特别优秀、特别善良的人。在学校里,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助大家,不管谁遇到了难题,他都会耐心地去帮忙解决。每次班级有活动,他也总是最积极的那一个,总能把气氛带动得特别好,大家都特别喜欢他。” 说到这儿,王思语的声音越发哽咽,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接着说:“而且……而且我一直暗恋着他,我本来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一定要亲口告诉他我的心意,可没想到……没想到现在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方卓的母亲闻言,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方卓的女朋友,但见她虽然神色悲戚,注意力却没有在这边,心中暗想既然方卓都已经不在了,这些情情爱爱的往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于是她伸出那双因为过度悲痛而有些冰凉的手,轻轻地握住王思语的柔夷带着哭腔低声说道:“孩子,谢谢你,谢谢你还记得我们家方卓啊,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惦记他,心里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王思语赶忙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泪,回握住方卓母亲的手说:“阿姨,方卓虽然不在了,但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们这么痛苦。他那么善良,肯定希望你们能好好地生活下去。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望你们的,就像方卓还在一样,你们就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吧。我会陪着你们一起度过这段难熬的日子,咱们一起把方卓放在心里,让他知道咱们都好好的。” 方卓的父亲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垂着头感激地小声说道:“好孩子,谢谢你的安慰,你能来我们真的很欣慰,也很高兴方卓能有你这样的朋友。这孩子就是命太苦了,不过有你这份心意,他在天上要是知道了,也能安心些了。” …… 李斌在听到二审判决的那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若木鸡,脸色变得煞白如纸,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原本还心存侥幸,仗着家里有几分人脉和财力,以为即便一审判决引起了诸多争议,也总能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法律的严惩,此刻的他,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可事到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十年牢狱生活,那是他为自己曾经的轻狂和对他人生命的漠视所必须付出的沉重代价。 随着二审判决结果的公布,整个临州城像是终于解开了心头的一个疙瘩,民众们悬着的心也落了地。虽然大家都清楚,再多的惩处也无法换回方卓年轻鲜活的生命,但看到法律最终彰显了公正,还是从心底里感到了一丝欣慰。 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着这个案子,感慨着正义虽然可能会迟到,但终究不会缺席。 而李斌的两个飙车同伴赵宇轩和钱浩,亲眼目睹了李斌一步步走向深渊,心中满是后怕;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彻底收敛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第 135 章 推动城市文明进步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这场备受瞩目的二审,袁景灿虽未现身庭审现场,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当得知宣判结果的那一刻,他的内心犹如被投入了无数复杂的情绪,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感到一丝欣慰,如今法律给予了一定的公正裁决,让方卓的离去不至于那么冤屈,对他的在天之灵总算有了一个相对合理的交代。 然而另一方面,袁景灿也深知李步远这次虽说遭受了重创,但对方多年积攒下来的根基犹存,背后的势力依旧盘根错节,难以轻易撼动。这时候,如果再放任媒体盯着这起案子深挖下去,进一步触怒对方,那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最后只怕会引火烧身,那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袁景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眉头紧锁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阴霾。良久他停下脚步,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思索再三后他决定见好就收。 然而见好就收并不代表什么都不做。他回想起前世因为这起案子引发的种种改革,从而将临州打造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文明城市,心中顿时有了新的盘算。 如果能像前世一样在这方面引导舆论走向进而做出成绩,这样既能将公众的视线巧妙地转移开,为临州的城市建设添砖加瓦,让城市文明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同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平息李步远可能燃起的怒火,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冲突。 还是在华家池旁的扶手边,微风轻轻拂过,水面泛起微微的涟漪。袁景灿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微微皱起的水面轻声说道:“尤喻学妹,这起案子看似已经有了结果,但湖面底下依然暗潮涌动。” 尤喻微微皱眉,精致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袁景灿的下文。 袁景灿似乎也没有指望她回答自己什么,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李斌的案子虽有了二审结果,但他背后的势力远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现在依然让媒体盯着李斌的背景深挖,就极容易激怒对方,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有可能付诸东流。” 尤喻不禁握紧了拳头,一瞬间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但很快她又松开了拳头无奈地说道:“学长,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袁景灿微微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缓缓说道:“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只是我们得换个思路。临州的交通乱象一直是个大问题,车辆与行人之间矛盾频发。我们完全可以借着这次李斌案引发的关注度,引导舆论聚焦到交通文明建设上,尤其是倡导礼让行人这一点。” 尤喻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瞬间亮起光芒。她激动地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样既能推动城市文明进步,又能避开和那些人的直接冲突,一举多得,这主意太棒了!” 袁景灿看着尤喻的反应,轻轻点头说道:“不过这事还需谨慎操作。你之前那篇文章引起了极大的反响,IP 已经有了价值。我想拜托你再撰写一篇文章,以李斌案为切入点,深刻阐述交通文明的重要性,引发大家对文明出行的重视与思考。但要切记,不要自己发表,还跟上次一样把成品交给我!” 虽然听不懂“IP价值”是什么东西,但尤喻还是用力地点点头郑重地说道:“学长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 ...... 尤喻坐在安静的书桌前,灯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身上。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敲打着键盘,精心撰写了一篇名为《以文明交通,铸临州新辉》的文章。 文中,她以自己亲眼目睹李斌案的惨痛后果为切入点,将一幕幕血腥、悲惨的场景用文字勾勒出来:“在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李斌等人的疯狂飙车,让原本宁静的街道瞬间沦为人间炼狱。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车轮下凋零,一个家庭因此支离破碎,亲人们悲痛欲绝的面容至今仍刻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这,就是漠视交通规则的惨痛代价。” 随后,她深刻阐述了文明交通的极端重要性:“在我们生活的这座城市,车水马龙本应是繁华昌盛的最美象征,可倘若缺失了文明的交通秩序,那平日里热闹的街道就可能瞬间变成危机四伏的危险赛场。我们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从现在起,让我们每一位司机朋友都积极行动起来,做到礼让行人,用我们的点滴行动汇聚成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城市文明暖流,流淌在临州城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行走在这座城市的人都能感受到人性的温暖与善意。” 文章下方,还精心附上了部分触目惊心的交通事故现场图片。惨烈的画面让人不忍直视。同时,还有各地因推行礼让行人政策而变得秩序井然的成功案例作为对比,图文并茂,极具视觉冲击力与说服力。 文章一经发布,袁景灿迅速跟进置顶加精。这篇文章瞬间在全国范围内引发了强烈反响。人们纷纷点赞、转发,仿佛一场关于文明交通的热潮正在迅速蔓延开来。 网友“阳光临州人”评论道:“这篇文章真是写到心坎里去了!每次过马路都提心吊胆的,就盼着司机能主动让让。这下好了,希望大家都能行动起来,让临州的路越来越好走。” 网友“守护文明的使者”也留言:“那些事故图片实在是太令人揪心了,文明交通真的刻不容缓。我是个司机,以后一定严格要求自己,做到车让人,也希望行人们能遵守规则,大家一起努力。” 许多司机开始主动在斑马线前减速、停车,礼让行人先行通过;行人们也深受感染,更加自觉地遵守交通规则不再乱闯红灯。一时间临州城的交通状况焕然一新,文明之风吹遍了每一个角落,让这座城市散出别样的魅力。 与此同时,临州市政府和交警部门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民众对交通文明改革的高涨热情,积极响应群众的热情,决定从增强执法力度和加大监控系统投入这两方面入手,为文明交通保驾护航。 交警部门迅速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调配了更多的警力到各个交通繁忙的路口和路段,对斑马线前不礼让行人、超速行驶等违反交通规则的行为进行严厉查处。 不仅如此,市政府还大力投入资金,对全市的交通监控系统进行全面升级改造。在各个主要路口、斑马线附近以及事故多发地段,新增了许多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地监控着路面情况。一旦有车辆出现超速、不礼让行人等违规行为,都会被清晰地记录下来,成为执法的有力证据。 在政府和交警部门的强力推动下,临州城的交通文明建设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的阶段。而市民们看到政府如此重视交通文明,也更加积极地参与其中自觉维护良好的交通秩序。 而这一切的变化自然也没能逃过李步远的眼睛。他在经历儿子入狱的沉重打击后,心中满是不甘。虽然暂时蛰伏下来了,但他可没有准备就此罢休。 表面上他天天在会议上满面红光地大谈特谈“城市文明建设的重要新”,暗地里依然在默默动用关系,试图找出这次让他陷入被动局面的舆论发起者,一雪前耻。 深夜,一栋装修豪华的别墅里,此刻却黑灯瞎火,李步远在黑暗中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可怕 “给我仔仔细细地查!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背后搞小动作的人给我揪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作对!”在黑暗中,李步远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 一道身影闻言后没有说话,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别墅。 手下们领命后,便开始在网络上、社交圈子里四处搜寻线索。他们先从尤喻那篇引起广泛关注的文章入手,试图查找文章的作者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关联人物。可尤喻撰写文章后并没有自己发布,而是交给了袁景灿,袁景灿则借用她的账号进行后续的操作推广,根本没有留下太多容易被追踪的痕迹,这让他们的调查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接到汇报的李步远立刻就判断出对方如此谨慎小心,必然对自己的能量有所认知,极有可能是非常熟悉自己之人。他发出一声冷哼:“藏头露尾,故布疑阵,看样子调查方向没有错!给我接着查!” 接到了新的命令后,李步远手下的人开始从文章传播的路径反向追查,询问一些最早转发文章的账号持有者,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线索链条。同时,他们也在暗中监控着临州城内那些积极倡导交通文明改革的活跃分子。 就在同一时刻,袁景灿历经了这场胆战心惊的艰难险胜之后,他原本只专注于财富积累的目光,此刻终于开始转向了临州的政治舞台。 然而袁景灿虽然拥有两世为人的独特经历,可他却悲哀地发现在临州的政治江湖里,自己连一个能称得上朋友的人脉都没有。前路漫漫,此事还需要静下心来从长计议。 第 136 章 李哥,你吃的也太好了吧!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随着李斌交通肇事案二审的尘埃落定,整个临州仿佛从之前那令人压抑的紧张氛围中暂时解脱了出来,稍稍松了一口气。生活依旧如往常一般有条不紊地继续着,而各种新的故事也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如雨后春笋般悄然上演。 此时,正值华国首次参加的韩日世界杯即将盛大开幕,这场顶级体育赛事如同一场席卷全国的风暴,将人们对足球的期待与热情以势不可挡之势迅速点燃,迅速蔓延至整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 无论是繁华都市的大街小巷,还是偏远乡村的田间地头,人们热议的话题无不紧紧围绕着这场举世瞩目的足球盛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这场赛事的期待与兴奋之情. 校园里自然也未能免俗,被这股浓浓的足球热潮所深深裹挟。原本稍显沉寂的校园足球氛围,在世界杯的带动下愈发浓烈起来,同学们对足球的热情空前高涨。 袁景灿灵机一动,他思索着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绝佳的机会,利用他校内网的资源来赞助一场校内足球赛呢? 这样一来,既能够为平日里略显沉闷单调的校园生活增添几分活力与色彩,二来也希望借此让表妹王思雨能够放松放松心情,尽快从之前方卓意外离世所带来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 于是,这场由阳慧等508寝室女生所在的经管系与袁景灿所在的工商系之间展开的校内足球赛,尚未正式开场便已吸引了众多同学的目光与关注。 比赛开始前,操场上便早早地围聚了不少同学。大家都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兴奋,兴致勃勃地等待着比赛开场的那一刻。一时间,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操场,现场的气氛热烈非凡。 而在操场的周围,到处都是袁景灿的校内网赞助的各种TIFO广告。巨大的宣传海报高高地矗立着,上面醒目地写着 “校内网,让校园生活更精彩”的字样,十分引人注目;还有一些随风轻盈飘扬的小彩旗,上面印着校内网的标志以及各种丰富多彩的活动信息,它们在微风中欢快地舞动着,更为整个操场增添了几分欢快活泼的氛围。 袁景灿也早早地邀请了表妹王思语以及他的室友尤喻、钱翠一起前来观赛,希望她们能够借此机会散散心,放松一下心情,尽快走出阴影。 几人来到操场边,精心挑选了一个视野较为开阔的位置坐下,以便能够更好地观看比赛。 王思语到底还是二十岁不到的少女,此刻在现场氛围的感染下一扫之前几日的阴霾,脸上洋溢着满脸的兴奋之情,手中紧紧握着自制的加油小彩旗。 此刻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赛场,一副的好奇的模样,嘴里还不停地问着袁景灿:“景灿哥哥,你们工商系的球员实力怎么样啊?这场比赛有没有看头呀?有没有什么秘密战术呀?” 尤喻和钱翠则坐在一旁低声地说说笑笑,偶尔也会跟着周围的同学一起呼喊几声,为即将沸腾的赛场提前预热气氛。 就在此时,袁景灿的室友们也都纷纷来到了赛场边。他们与王思语等人互相热情地介绍、打过招呼后,几个男生便又聚在了一起,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上正在热身的球员,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终于,比赛的开场哨声清脆地响起。双方球员迅速进入状态,在绿茵场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互不相让。他们饱满的精神状态和昂扬的斗志,瞬间便点燃了全场观众的激情。 足球在草地上快速地滚动着,而球员们矫健的身姿则在球场上来回穿梭,他们或快速奔跑、或巧妙传球、或奋力射门,每一个精彩的动作都引得场边的观众们阵阵叫好,掌声与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将现场的气氛不断地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 而就在比赛进行到中场休息的时候,场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线,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原来是阳慧等一众508女生寝室的姑娘们,她们竟然是经管系的啦啦队。只见她们身着十分大胆性感的啦啦队服,迈着轻盈的步伐鱼贯而出。 鲜艳夺目的色彩、灵动飘逸的裙摆,以及恰到好处的露肤设计,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她们随着动感十足的音乐节奏,开始尽情地大跳热舞。 整齐而又充满活力的动作,飞扬的发丝,还有那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笑容,瞬间点亮了整个赛场,让现场的热度攀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峰。 袁景灿寝室的室友们一下子都看呆了,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场上的啦啦队,嘴巴微微张着,满脸都是惊叹与欣赏之色。 贾子鸿最先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轻轻地捅了捅身旁的袁景灿压低声音说道:“阿灿,这经管系的啦啦队可以啊!这阵仗,够火辣的呀!你看这舞跳得,还有这身材,简直绝了!” 袁景灿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笑着打趣道:“你小子,能不能把关注点放在比赛上啊,就知道看美女。” 贾子鸿嘿嘿一笑,反驳道:“你怎么能怪我呢?这也是比赛的一部分嘛,你看啦啦队一上场,这气氛多热烈啊,多有激情啊。这叫‘美女助力,赛场添彩’,你懂不懂啊?” 旁边的李泽阳也凑了过来佯装生气地说道:“你们再这么看下去,阳慧的肉都快被你们看掉一块了,小心我让你们赔啊!”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眼神里却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毕竟啦啦队的领舞可是他的女朋友阳慧。 徐韬连忙说道:“别啊!看看而已,还真能少块肉不成?”说着对着身边的室友们又是一顿挤眉弄眼。 一直比较内向的江越哭笑不得地小声提醒道:“你们几个收敛点儿啊,小心被你们女朋友看见了,到时候可有你们好受的。” 岳陆衡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她们正在场上跳着呢,哪有空来管我们呀!” 袁景灿笑着摇摇头,看着场上的啦啦队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阳慧她们这舞跳得确实挺专业的呀,这动作的整齐度,还有这节奏感,老李,我估计她们没少花时间排练吧!” 李泽阳不好意思地笑道:“还行吧,她们本身就是啦啦队的成员,稍微加练了两天就完事了。” 几人正说着,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几声咳嗽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宫璇和陈慧敏等人带着几个室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走到了众人的身后,此时正一脸不善地盯着他们。 宫璇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紧紧地对着袁景灿阴阳怪气道:“哟~~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啊,是不是又背着我偷看人家腿了?” 袁景灿顿时一脸尴尬,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胡说什么呢!这都哪跟哪啊!这都是熟人,哪有你说的这样,我们就是正常地在给比赛加油助威嘛。” 宫璇拿自己的男朋友没办法,只好把一腔怒火发泄到没有女朋友的贾子鸿身上,她不满地瞪着他说道:“你看你,眼睛都直了,有那么好看吗?带坏我们家景灿。” 宫璇如此维护自己男朋友,甚至不惜迁怒他人的行为,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贾子鸿遭受无妄之灾急得满头大汗,她赶紧解释道:“哎呀,我就是随便看看,她们哪有嫂子好看呀!嫂子还是你最美!” 话音刚落,他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马上遁逃了。 其他几个室友正要发笑,然而在看到宫璇不善的目光后又赶忙纷纷附和着点头,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好笑又尴尬。 宫璇见状轻哼了一声,也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她走到王思语身边,轻轻地拉过王思语的手,温柔地说道:“思语,我听说你之前遇到了些烦心事,你要是心里难受,就跟姐姐说。你哥一个大男人哪懂小女孩的心思呀!还有啊,今天既然来看比赛了,就把那些不开心的事儿都抛到脑后,好好享受比赛。以后有什么难处,都告诉姐姐。” 之前双方已经相互介绍过了,所以王思语自然知道眼前的宫璇就是表哥袁景灿的女朋友。于是,她眼眶微微泛红,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也好多了,谢谢嫂子!” 宫璇听到这个称谓,脸色微微一红,但是却没有反驳,只是笑着温柔地摸了摸王思语的头,然后不经意间看向王思语身边的尤喻。 就在此时,尤喻似有所察,也转过头来看向宫璇。四目相对的瞬间,宫璇心里莫名地 “咯噔” 了一下。 她微微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自己这是怎么了?虽然这女孩长得眉清目秀,但是看神情语气明显和景灿不是很熟悉的样子;另外景灿对自己也是真心一片,两人相处一直都很融洽没有什么问题的呀;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呢? 宫璇心中思绪翻涌,然而比赛依然在继续进行着,并不会因为她的思绪而停顿。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最终工商系以一球的优势险胜经管系。球员们在场上欢呼雀跃,他们的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却依旧掩不住他们脸上那胜利的喜悦之情。他们相互拥抱、跳跃,尽情地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享受着这属于他们的荣耀时刻. 这时候,啦啦队又再次上场了,她们用热辣的舞蹈让整个赛场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为这场精彩的比赛画上了一个圆满的**。 这时候,贾子鸿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看着身材完美、曲线玲珑的阳慧,对着李泽阳一脸羡慕地说道:“李哥,你吃的也太好了吧!” 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嫉妒! 第 137 章 东窗事发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6 月 4 日下午,国足在韩国光州世界杯体育场与哥斯达黎加队的激战落下帷幕,而0:2的结果却让无数国人痛心疾首。 国足的比赛一结束,便是另外两支亚洲东道主的赛事紧锣密鼓地登场。相较而言,这两支东道主队伍碰上的对手实力也并不怎么强劲,没有那种能让全世界球迷瞩目的超级强队。因此,除了那些一场不落的真球迷以外,几乎没什么人再分出精力去关注这两场比赛,整个舆论的热度仿佛都随着国足的失利而冷却了下来。 317 寝室的小伙子们原本都满心欢喜地推掉了和女朋友的约会,就盼着国足能在这场关键比赛中斩获胜利,大家好晚上痛痛快快地喝酒吃大餐尽情庆祝这一荣耀时刻。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沉重一击,国足毫无还手之力地直接输了个底儿掉,场上的局势更是让人心如死灰。 这下子,小伙子们瞬间啥庆祝的心情也没有了。 而且这时候他们还不敢贸然去约女朋友出来谈情说爱,毕竟刚刚只顾着看球,把女朋友晾在一边这么久,那些姑奶奶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要是这会儿去触霉头保准吃不了兜着走。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打屁。 徐韬率先打破沉闷,他一脸哀怨地开口:“小时候老师信誓旦旦地告诉我,我是祖国未来的接班人,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到现在组织还没派人来接我,我琢磨着,我能告老师诈骗吗?” 岳陆衡也跟着附和,满脸无奈地说道:“可不是嘛,我爸妈小时候也成天在我耳边念叨,只要好好读书,将来就能买大房子,娶漂亮媳妇,可现在看看,书是读了不少,大房子的影儿都没见着,漂亮媳妇更是八字没一撇,我是不是也能告他们诈骗啊?” 李泽阳翻了个白眼冒出一句:“那要是死刑当天有事去不了,能不能委托律师去啊?” 这话一出,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江越憋着笑说道:“你可拉倒吧!这事儿要真这么干,可是影响征信的,到时候你可就成‘黑户’了。” 袁景灿心里暗笑寝室这几个小子不着调,脸上却一本正经地反问:“征信和你的命,哪个重要?” 江越缩了缩脖子赶忙应道:“那肯定还是小命重要啊!这还用问。”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 凌斯挠了挠下巴,一脸疑惑地抛出个奇葩问题:“你们说婚内强奸算强奸的话,那婚内老婆抢我工资算抢劫吗?还有啊,上交工资媳妇儿才让碰,这算嫖娼吗?” 他的问题一出口寝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钟,随后纷纷笑骂他有病。 徐韬眼珠子滴溜一转,抖了个机灵说道:“媳妇儿把工资拿走了,还不让碰,那岂不是啥事没有了!” 众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纷纷对徐韬投去 “别样” 的目光。 凌斯更是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韬哥,还是你牛啊!虽说学习不行,这歪理倒是样样精通,我服了。”寝室里又笑作了一团。 就在这时隔壁 315 的门突然 “砰” 的一声猛地关上,动静大得震得整层楼似乎都跟着晃动了一下。 317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还以为隔壁寝室的人打起来了。不一会儿,好多同楼层的人都像潮水般涌到了 315 门口,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个胆子大的同学上前敲了敲门,见没人应,犹豫了一下缓缓推开了门。 众人探着脑袋往里面瞧;寝室里安安静静的,但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目瞪口呆地盯着一张床。 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是贾子鸿的床吗?只见贾子鸿此刻正把头整个包裹进被子里,身体不住地抽搐。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和贾子鸿是同省老乡,平时关系最近的岳陆衡见此情景没办法了,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干咳两声,然后慢慢爬上床,小心翼翼地问道:“老贾,怎么了,生病了!?” 贾子鸿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回答:“没事,心情不太好,让我一个人睡会儿!”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十分沙哑,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 众人听他这么说,虽然全都满心疑惑,但也不好再追问,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退出 315 寝室。 只有袁景灿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看着被窝里颤抖的贾子鸿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可他绞尽脑汁也万万没想到贾子鸿居然搞出这么大一个新闻。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微露,校园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三个剪着寸头、眼神犀利的年轻人匆匆推开了 315 的寝室门,一进门便大声问道:“贾子鸿住在这个寝室吗?” 315 众人一个个原本还睡眼惺忪,此时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声惊得瞬间清醒,纷纷起身本能地对着三人怒目而视。他们以为这是外校学生来找茬儿的,一个个都摆出防御的姿态。 这时班主任陆海涛脸色铁青地从几人身后快步走了出来,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低声呵骂道:“干什么,你们?有没有一点学生样?” 众人见到陆海涛顿时懵了,刚刚燃起的斗志瞬间熄灭,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隔壁寝室的人听到 315 的动静也纷纷起床,睡眼朦胧地看着 315 门口站着的几个人,满脸都是莫名其妙。 这时候贾子鸿终于掀开了被子,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行尸走肉般爬下了床,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如纸,眼眶深陷,双眼布满血丝,赤红得吓人,头发蓬乱得像个鸟窝,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绝望而颓丧的气息。 他先是用力地挨个跟每个室友拥抱,而室友们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接着他又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 317 寝室,和众人一一拥抱。 最后他抱着袁景灿时,声音哽咽低声说:“阿灿,我… 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再还你了!”随后他一脸决绝地走向三个寸头男子。 袁景灿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清楚,贾子鸿绝对是出了天大的事了,因为他一眼就认出这三个寸头男是便衣警察,那种气场和眼神是藏不住的。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陆海涛站在寝室走廊上,神色凝重却含糊其辞地向所有学生通报:贾子鸿同学涉及一起命案,现在需要配合警方调查。 虽说考虑到学校的影响和陆海涛那难看的面色,便衣警察在临走前给贾子鸿的手铐上罩了一件衣服,但所有人看着贾子鸿远去的背影心里都清楚贾子鸿这一走,也许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永别了。 贾子鸿和老板娘的那些事儿,在平日里或多或少也有些风言风语,连袁景灿都撞见过几次他们之间的暧昧举动,相信很多人也或见,或耳闻过。 如今事情闹到这般田地,有人觉得他可怜,毕竟他还年轻人生本应充满无限可能,却因一时冲动走上这条不归路。 但是更多人却认为,贾子鸿这是自作自受、求仁得仁!当他第一次因为玩弄别人的女人而洋洋自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袁景灿满心懊悔,他想最后再见贾子鸿一面,他要问问贾子鸿为什么自己如此苦口婆心劝他,他还要一意孤行!于是他四处托关系,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在初次审讯后见到了贾子鸿。 再见到贾子鸿时,他的气色好了一些,或许是在审讯室里倾诉了一番,心中的压抑稍微缓解了些许。他穿着那身略显宽大的囚服,坐在椅子上,眼神平静而坦然。 袁景灿隔着铁窗望着曾经的好友,不禁有些面色黯然;贾子鸿倒是显得十分洒脱,毕竟结局已定。他像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反倒是心安了。 袁景灿凝视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自责与懊悔:“都怨我!” “这事谁都不怨,当初你借我钱也是我求来的,不能怪你!” 贾子鸿微微摇头,语气平淡却坚定。 袁景灿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不解:“后悔吗?” “后悔什么?” 贾子鸿一脸淡然。 袁景灿提高了音量,情绪有些激动:“杀人不应该后悔吗?” “杀人就要后悔吗?” 贾子鸿无所谓地耸耸肩,随后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起来,眼神中也透着一丝倔强“我接受政府的教育,这是我后悔的地方,但是杀了他,我不后悔!我输在了法律上,不是输在情感上!从各个方面的情感原因来说,我都不会后悔!” 袁景灿再次轻叹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贾子鸿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但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如果连我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还是不是男人!做错了事就要承认,毕竟是他自己来找死的!” “为了保护‘她’铤而走险!?” 袁景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贾子鸿耸耸肩,坦然地说道:“我懂法!命案必破!这是法律的要求!我知道我跑不掉的!” 袁景灿双手抱胸,揶揄道:“你倒是门清!” 贾子鸿知道袁景灿既然能够进来,自然已经了解过大致的案情,于是他眼神直直地盯着袁景灿反问道:“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你爱上了一个女人,你会怎么做?你也是一个男人,你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那你这种行为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袁景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贾子鸿唏嘘一声,眼神中透着回忆与深情:“不管是谁都说我傻,都认为我这事做的相当的不理智,相当的愚蠢,我也知道!但是你们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吗?你们不能评判我做的对还是不对!我觉得对那就是对的!” 事已至此袁景灿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于是低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如果我可以做到,我尽量帮你!” 贾子鸿的眼中满是温柔与牵挂,他柔声说道:“我只想问她好不好,然后告诉她,不要担心我,把自己照顾好,就那么简单。” 袁景灿一怔,他没想到贾子鸿在这种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女人,可是你知道吗?那个女人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你这个傻小子的身上啊!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贾子鸿的笑容苦涩,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凉:“我就希望她无罪!能把自己和孩子都照顾好,让她不用等我了!很现实的问题,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不用一命偿一命,最少也是二三十年,等我出去的时候已经四五十岁了,她也已经六十多了,还有必要等我吗?” 袁景灿低声怒吼道:“那我当初跟你说了那么多你都当耳边风了?” 贾子鸿脸上露出一副回忆的神色,眼神中透着坚定:“既然选择爱了,做了这些事情,我的心里就没有后悔过!” 袁景灿都快气笑了,他嘲讽道:“因为爱情?” 贾子鸿突然神色一片肃穆,像是在宣誓一般说道:“没错!爱了就爱了,做了就做了,错了就错了!无怨无悔!” 直到走出警察局,袁景灿的耳边一直回响着贾子鸿最后一句话 “错了就错了!无怨无悔!” 他的脚步沉重,心中满是迷茫与思索:真的可以将错就错,无怨无悔吗? 第 138 章 因为爱情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仿若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重;他在警察局门口略显冰冷的台阶上缓缓地坐下,眼神却空洞无神,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 街头巷尾,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喧嚣繁华之景。可袁景灿却似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置身于另一个孤独的世界,外界的热闹与他全然无关。 他屏蔽了所有的外界杂音,脑海中翻涌的思绪如汹涌的潮水,却始终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样才算是 “无悔的人生”! 他的心底发出声声叩问,挣多少钱才够用? 他想起李曼温暖过他心房的深情;又回忆起邱韵刺痛他的决绝。重活的这一世,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他又需要辜负多少个人,才能在错综复杂的感情棋局中寻得一条出路?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前世的袁景灿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个屌丝的平凡之人,从没有想过后宫佳丽三千这般旖旎美梦。弱水三千,他只能取一瓢饮,可这一瓢究竟该如何抉择? 今生他选择了宫璇,这个决定对吗?未来的漫漫长路上,两人能够携手走过风雨,白头到老吗?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而有力的手掌轻轻拍在了他的肩上。袁景灿猛然惊醒,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等他缓缓回过神来,扭过头一看,原来身后的人是帮他见到贾子鸿的刑警队长。 队长名叫陈峰,其实陈峰年纪只比袁景灿大十岁左右,然而因为常年在外奔波,他的脸上却已经有好几道显眼的皱纹了?。 “袁总,我知道你心里不好,朋友走到这一步,换作是谁,心里都得跟刀绞似的难受。”陈峰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袁景灿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站起身来,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对着陈峰摆了摆手说道:“陈队长,您可别这么叫我了,怪别扭的,叫我景灿或者阿灿就行。” 陈峰微微点头,算是应下,接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几分亲切,轻声说道:“那行,阿灿,那往后你也别跟我见外,叫我峰哥就行。” 袁景灿心中一动应道:“这不合适,我还是叫您陈对吧。” 陈峰也没有再计较,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随后,袁景灿又满是感激地开口:“陈队,这次真的多亏您了,要是没有您帮忙,我可能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其实袁景灿心里清楚,为了能见到贾子鸿,他前不久才给警队捐了两辆警车,而陈峰想必也是心照不宣。 陈峰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我也是看你这一片赤诚,为了朋友四处奔波,当真是不容易。不过你这朋友的事儿确实棘手得很。” 袁景灿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牙疼,但他表面上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公地道,这都是他的劫!” 陈峰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唏嘘道:“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袁景灿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这段情还叫情吗?难道不是孽缘?” “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足为外人道也!” 陈峰仿若被勾起了心底的某些回忆,面色惆怅地说道。 看到陈峰这一瞬间的失态,袁景灿面露诧异 “看样子,这陈峰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想到这里袁景灿眼神微动,欲言又止试探道:“冒昧问一下,陈队,你…” “快离了…” 陈峰忧郁地说道,仿佛这简短的三个字重若千钧。 交人最忌讳交浅言深,从一个 “快” 字中,袁景灿立刻就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是两人只见过两次面,自己这时候多问明显不太合适,等以后熟悉了有些该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 于是他转移话题,言辞恳切地说道:“陈队,以后有什么事儿都可以跟我提,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爱国企业,始终致力于为社会以及广大人民公仆贡献一份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 袁景灿提到了贡献,陈峰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玩味,“前段时间,队里办案遇到了个大难题。现有的警车数量不足,而且好几辆都年久失修,经常在出勤路上掉链子,严重影响办案效率。警局的经费申请流程又繁琐,一时半会儿根本批不下来购置新车的款项。多亏了袁总你自掏腰包,给警队捐了两辆崭新的警车,这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我会跟上级领导做出报告,给你的公司送去一面急公好义的锦旗。” 袁景灿顿时有些急了,心中腹诽道 “谁说警队的都是大老粗,这心眼子比特么蜂窝煤都多,一面锦旗就想把我打发了?门都没有!” 虽然心中很不满,但袁景灿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口中依旧说道:“哎~感谢陈队,之后我们还想为警局贡献绵薄之力的时候还得多多依靠陈队您呢!” 陈峰眼神微动,心中骂道:“妈的,做生意的果然都是贪得无厌,两辆车而已,你还想要干嘛?给你供起来上香吗!?” 可多年的宦海浮沉让他迅速收起情绪,话可不是那么聊的,对面这小子表面笑嘻嘻,实际上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于是陈峰目光紧紧锁住袁景灿,试探的问道:“那袁总的意思是…?” 袁景灿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公司有专门的茶水间,以后咱们局里的同事们巡逻的时候渴了累了随时都能来我们公司补充能量,休息休息,如此才能以更好的状态守护我们这些守法经营企业的生命财产安全嘛!” 袁景灿说得头头是道,仿若早已深思熟虑,眼神中透着几分精明。 陈峰有些迷糊,就这么过去转两圈有什么用,指不定人家还以为你这公司有啥事呢! “虽说这些都是咱分内之事,但是袁总做人做事有担当、够仗义,我记在心里了!” 陈峰回答的含含糊糊,言辞间透着几分敷衍,心里还在琢磨袁景灿的真正用意。 袁景灿听到这儿,笑着摆了摆手:“峰哥,我就是看警队办案辛苦,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也没多想别的。” 他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神却明显在暗示陈峰继续追问。 陈峰看了看袁景灿心中暗想“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念什么经”。于是他豪爽地笑着递上台阶:“如今像袁总这样热心警队事业的朋友已经不多了呀!袁总有什么指示要求尽管提,老陈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袁景灿嘿嘿一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诉求:“我就是想和陈队交个朋友,当然如果可以要一块警民共建的牌子挂在我们公司里,那就最好不过了” 陈峰深深地看了一眼袁景灿,虚点两下 “你小子…” 那眼神仿若在说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 随后他说道:“我尽量,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 袁景灿微微躬身,姿态谦逊有礼:“尽人事听天命!” 陈峰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我先走了,有空来喝茶!” 袁景灿苦笑一声,半开玩笑地说道:“陈队,您听听这是好话吗?哪有请人到警察局喝茶的,您这可别吓唬我。” 陈峰一愣,随即笑道:“好!那有空我请你到外面喝茶!正儿八经地品品茶,聊聊天。” 袁景灿言辞恭敬地点头称是:“那就多谢陈队了,到时候一定叨陪末座,向您多学习。” 陈峰随机转身离去,步伐沉稳有力,背影透着几分干练。 袁景灿恭敬地目送陈峰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第 139 章 警民共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世界杯的战火仍在熊熊燃烧,然而工商管理 1 班的男生们却似乎集体被抽离了热情,仿佛一夜之间对原本痴迷的球赛失去了所有兴致。 校园的各个角落此刻都被贾子鸿案的阴霾所笼罩,案件的具体细节也迅速传遍了校园的每一寸土地。 据路边消息说,贾子鸿在那晚先是决绝挑断了老板的脚筋,紧接着又疯狂地补上了十多刀,至此老板毫无生机,死得透透的了。 几乎每一个听闻此事的人在震惊之余都不禁感慨贾子鸿真是 “牡丹花下死”,同时残忍至极的作案细节也让所有人毛骨悚然,菊花一紧。 贾子鸿的父亲在儿子出事后的第五天才风尘仆仆地赶到学校。 当他颤抖着双手收拾贾子鸿的柜子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瞪大了双眼,箱子里赫然出现了许多颜色各异、花样百出的女式内衣裤,那些鲜艳的色彩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他的心。 他狠狠地将这些内衣摔在了地上,仿若要把所有的愤怒与羞耻都一并摔碎,随后他又点燃了书本将这些内衣和所有书本付之一炬。 315 的室友们原本想要阻止贾父的行为,然而看着贾父那咬牙切齿却又老泪纵横的模样,无一不为他感到深深的悲戚,于是他们只好围成一圈,静静地站在一旁,似乎想要守护这个风烛老人最后的尊严。 6 月 11 日傍晚,残阳如血般洒在警察局的门口,老板娘被无罪释放了;消息刚一传来,众人哗然。 据说贾子鸿在审讯过程中,咬牙扛下了所有的罪名,他声嘶力竭地称老板娘当时已经被老板打晕了,对他后续的疯狂行径全然不知情;警方苦于没有直接证据证实老板娘的从犯嫌疑,只能依法关押她 72 小时便将其释放了。 在警察局门口,老板的家人和贾子鸿的父亲仿若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他们红着眼,嘶吼着,像一群疯子似得要活活打死这个他们眼中的 “娼妇”。 老板娘吓得花容失色,她双手紧紧抱着头试图众人的愤怒。几名警察闻讯赶来,用身体筑起一道人墙,阻拦住了众人的暴行。老板娘趁着间隙,用衣服裹着头仓皇地逃离。 看着出租车缓缓启动,老板的哥哥仿若被愤怒点燃的火焰,他一边疯狂地追着,一边狠狠地将手中的东西掷向出租车。他口中还不解恨地骂道:“两个男人,一个死,一个为你坐牢,你这个**满意了吗?啊?” 老板年迈的母亲此刻似乎已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她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尽管出租车已经逐渐远去,但是她仍然目光怨毒地死死盯着出租车的尾灯嘶吼着诅咒道:“赖梅香!你不得好死!阿文哪怕到了地下变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生是我们昃家的人,死是我们昃家的鬼!你不要想逃!” 声音凄厉,仿若来自地狱! ..... 与此同时,国足的赛场表现却如同一盆盆冷水,一次次浇灭球迷们的热情。此刻他们已经两连败了。四年一次的世界杯,下次国足什么时候能踢上,又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未知数。 老师们似乎也被这低迷的氛围感染,于是开始大发“慈悲”。上午有课的就划划重点,下午有课的基本都是放任学生们自己去看球。反正学生们也无心上课,这么做既放过了学生,也放过了自己。 而且老师也是人,回到家里翘着脚,喝着冰啤酒舒舒服服地看球,难道不香吗?何必做些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为了冲淡贾子鸿案带来的阴影,袁景灿强打起精神带着室友还有大家的女朋友,精心挑选了一间别具氛围感的小酒馆准备一起喝酒看球。袁景灿希望精彩的球赛能够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让大家暂时贾子鸿那档子事。 6 月 12 日下午 14 点 30 分,日本宫城体育场,一场焦点之战正在激烈上演。阿根廷队在出师不利先丢一球的情况下,随后又顽强地扳平了比分。然而命运仿佛跟阿根廷人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最终他们 1:1 战平了瑞典,遗憾地从死亡小组中出局! 时年 33 岁的阿根廷战神巴蒂斯图塔,这位无数球迷心中的英雄,在比赛的第 54 分钟被换下后便一直站在场边双手抱头观赛,似乎在期待奇迹发生。 然而在裁判吹响终场哨后,自知球队已无力回天的他仿若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慢慢地蹲下低下了头,曾经坚毅的面庞上一行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那片他热爱的绿茵场上。 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最后一次为这个国家效力的比赛结束了!那是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仿若落日的余晖,虽美却透着无尽的哀伤。 那一刻几乎所有阿根廷球迷的泪水都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随后体育场的看台上响起了《阿根廷,请别为我哭泣》。动人的歌声仿若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球迷们破碎的心,却也更凸显了阿根廷的悲壮。 此时哪怕是支持英格兰的袁景灿在看到这英雄迟暮的震撼一幕时,也不禁潸然泪下。 陪着袁景灿一起看球的宫璇,虽然平日里对足球一窍不通,但看着屏幕里和克雷斯波相拥而泣的巴蒂,她仍然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回首足球的漫漫历史长河,1994年美国玫瑰碗体育场,巴乔决赛罚失点球后,孤独地伫立在点球点前落寞的背影。 1998 年法国圣艾蒂安球场上,贝克汉姆那张刺眼的红牌,让他瞬间从大英宠儿沦为全世界英格兰球迷眼中的罪人! 2002年日本的宫城体育场承载着巴蒂不甘的眼泪,诉说着壮志未酬的遗憾。 2002年日本的横滨国际综合竞技场,巴拉克在替补席眼睁睁地看着巴西捧起冠军奖杯,眼中的落寞仿若无尽的黑夜。 2006 年的德国盖尔森基兴世界杯球场,强撑着受伤膝盖的贝克汉姆在替补席上掩面哭泣,那是梦想破碎的声音。 2006 年的德国莱比锡中央球场,欧文扭曲着爬出球场,痛苦的画面仿若定格在球迷们的心中。 2006 年的德国柏林奥林匹克球场,齐达内与大力神杯擦肩而过,是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绝望…… 太多太多悲情的瞬间,仿若璀璨的星辰,共同组成了一代又一代球迷的足球初恋。 这就是足球的魅力。它无关生死,却又高于生死。 ...... 6 月 13 日下午 14 点 30 分,国足的赛场再次传来噩耗又吞了三弹,比赛进行至此国足三战全负,积 0 分,尽吞九弹宣告着他们彻底告别了本届世界杯。 有些人乐观地觉得,四年后我们在德国还能再见。然而来自 2024 年的袁景灿只是呵呵一笑。 至少在 2026 年的美加墨之前的世界杯赛场上是无法看到国足的身影了。当然美加墨世界杯也挺悬的。 要知道,其实国际足联为了能够让国足参加世界杯,真可谓是竭尽全力了。他们在规则制定、名额分配等方面都做出了一定程度的调整和倾斜,目的就是希望国足能够获得一个参赛的机会。 可是咱们的国足却仿佛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对此竟然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表现出想要前往参赛的意愿。啥招也没有! 而范大将军那段经典的“圣经”袁景灿至今还能倒背如流。 6 月 13 日下午14点30分 国足又吞了三弹,自此三战全负,积0分,尽吞九弹,彻底告别世界杯。 有些人乐观的觉得,四年后德国见;来自2024年的袁景灿呵呵一笑。反正美加墨之前在世界杯上是看不到国足了。 范大将军的圣经袁景灿至今还能倒背如流 你说职能部门一届一届换了多少足球协会**了! 改过吗?换汤不换药啊! 人家卡马乔也有理由说的 我带的是什么队?我带的西班牙队! 你这批人是什么人啊?你叫我带!国足现在什么水平? 就这么几个人 你赵鹏什么的都在踢中卫,他能踢吗?踢不了!没这个能力知道吗? 再下去要输越南了,泰国队输完输越南,再输缅甸,接下来没人输了。 哦呦 谢天谢地了!你像这样的比赛本身就没有打好基础,你能跟我保证在17年或者16年这样关键的比赛他能赢啊!? 务实一点!我劝你们,我把自己战术打法,足球的这个理念先搞懂! 小高带得蛮好的,你把他去换了干什么。 你在庐州输个1:5,你倒告诉我怎么解释!?脸都不要了! 第 140 章 流泪的战神巴蒂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当大力神杯傲然矗立在聚光灯下静静等待着它最终的王者归属之时,袁景灿的大三生活却已经在不经意间悄然落幕。 在火车站喧闹嘈杂的候车大厅里,袁景灿与满心眷恋、依依不舍的宫璇深情吻别。 宫璇微微撅着小巧的嘴唇,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她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非要袁景灿送她上车。袁景灿望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活泼俏皮,此刻却如此娇柔的女友,心中满是怜惜,自然也舍不得就这么轻易地松开她的手,于是欣然点头同意。 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划破长空,一团团洁白的蒸汽汹涌喷出,袅袅升腾而起,火车徐徐开动,车轮与铁轨碰撞摩擦,发出有节奏的 “哐当” 声响。 袁景灿他伫立在月台上,目光紧紧锁住车窗内宫璇挥动的手臂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在远方的天际线。袁景灿的心底瞬间被一种空落落的孤寂感填满,一时间他竟有些茫然失措,不知该迈向何方。 他在临州有房子--宿舍,然而假期来临后便大门紧闭,无情地将他拒之于外。 也有朋友--室友同学、女朋友,可暑假的钟声一敲响,他们就纷纷收拾行囊,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公司...嗯~~这个自留地此刻正好能张开怀抱,接纳寂寞孤独冷的自己。 于是袁景灿便开车驶向爱游科技。刚踏入公司的大门,栾宇琛正坐在前台与同事交谈着什么,不经意间一抬眼瞧见他,脸上瞬间露出新奇又夸张的表情,他笑着打趣道:“哟,稀客啊!袁总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舍得纡尊降贵,大驾光临来公司转转了?” 袁景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故作嗔怒地回应:“我自己的公司,我还不能来了?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外人似的。” 栾宇琛依旧笑嘻嘻的,他走上前搂住袁景灿的肩膀朝着办公室走去,边走边说道:“怎么不能,太能了!我原本还在这儿寻思呢,您老啊,怕是只有在手头紧巴巴,急需用钱周转的时候,才会想起公司这档子事儿,平日里哪能见到您的影子!” 袁景灿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动,心底涌起一阵自省。是啊,自己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顺顺利利、不惹波澜地度过大学时光,安安静静地毕业,对于公司这边的事投入的精力确实少得可怜。 想到这儿他嘴角上扬无奈地说道:“行行行,我的栾总!这个暑假我不回去了,就待在公司里,跟大伙一起并肩作战,把之前落下的进度都给补回来!” 两人相识已久,一起拼搏创业,相互扶持,关系早已超脱了普通合伙人仅仅基于利益关系的范畴。因此栾宇琛听了袁景灿的话,想也没想便大大咧咧地扬起手说道:“可别,袁总您平日里忙得那叫一个脚不沾地,日理万机的您有空就来公司溜达溜达,给我们指点一二,哪能真把您拴在这儿,累坏了您可怎么办!再说了,你们家璇妹妹要是知道我把您扣在这儿,不得把我的皮都扒了?” 袁景灿不再理会栾宇琛的阴阳怪气,他先是轻啐了栾宇琛一口,随即神色一正切入正题问道:“奇迹的汉化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工作,栾宇琛脸上立马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他挺直了腰板,有条不紊地说道:“目前整体很顺利,有了之前传奇项目的经验打底,虽说这次的工作量增长了不少,各种复杂的文本、多样的文化背景需要处理,但好在团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已经配合得相当默契,各个环节都有专人负责,基本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没出什么乱子,你就放心好了。” 奇迹的汉化时间长短,不仅关系到项目进度,更牵连着他后续一系列的布局安排,于是袁景灿微微皱眉问道“那大概还得多久能完成全部汉化工作?” 栾宇琛在心底根据各项任务的实际进度迅速估算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回答:“月底应该没问题,只要后续不出现意外状况,这个时间节点咱们稳稳把握得住。” 袁景灿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又问道:“栾师兄,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开启公测比较合适?这毕竟关乎玩家的第一印象和口碑,甚至直接影响后续的市场走向。因此公测的时机可得拿捏准了!” 栾宇琛不假思索地回答:“上次传奇的公测时间点就选得很不错,各方面反馈都良好,玩家参与度也高。所以我们商量,这次继续沿用这个时间点,也算是讨个好彩头,希望能延续传奇的好运。” 袁景灿再次点头表示认可,心中暗自思忖,挑这个时间开启公试也算是个好兆头吧!紧接着他又追问道:“这次一起代理的其他几款游戏现在是什么情况?市场反响怎么样?” 栾宇琛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无奈,语气也带着几分失落:“已经上线了两款,但是市场反响一般,没有达到我们预期的热度,玩家的留存率和活跃度都不太理想。” 袁景灿听后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可不行,得马上调整策略。把项目组细分,实行责任制,让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负责的板块,出台一套合理且行之有效的奖惩措施,有奖有罚,才能激发大家的积极性,让大家都鼓足干劲儿。不过,也要注意把控风险,不能让公司为个人的失误买单,适当给他们施加点压力,让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肩负的责任,不能当甩手掌柜。” 栾宇琛听得连连点头:“好!我这就着手安排。” 袁景灿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件重中之重的事,我们必须得招人了。” “啊?还招人?” 栾宇琛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必须招人!” 袁景灿提高了音量,语气不容置疑“21 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啊!没有新鲜血液注入,公司就像一潭死水,怎么发展壮大?怎么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 栾宇琛挠了挠头,面露难色苦笑着说:“话是这么说,可这上哪招去啊?现在人才市场竞争那么激烈,难找得很呐。” 袁景灿神秘一笑说道:“大学啊!那里可是人才的摇篮。和学校签合**议,直接从校园里选拔有潜力的苗子,他们年轻有活力,满脑子新奇的想法,就像未经雕琢的璞玉,潜力无限。而且咱们公司现在资金雄厚,要是遇到特别心仪的人才,招不到就挖过来,只要能为我所用,不怕花代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为了公司的未来,值得一搏。” 栾宇琛深深地看了袁景灿一眼,他竖起大拇指,由衷地夸赞:“高啊!袁总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漂亮。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您这心眼脏的,活该您挣钱!” 袁景灿又好气又好笑,再次翻了个白眼:“这在咱们这行不就是基操吗?算什么心黑的?” 栾宇琛一脸茫然:“基操?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 袁景灿随口道:“基操就是基本操作的简称,完整的说法应该叫“基操勿六”!” “基操勿六”?这又触及到栾宇琛的知识盲区了! 袁景灿看着栾宇琛的表情只好无奈地解释道:““基操”的意思呢,就是说这都是最平常、最基础的做法,后面的‘勿六’呢,就是让别人别夸你太牛了,太厉害了,‘六’就是牛逼、厉害的意思,这下明白了吧?” 栾宇琛这才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哎呀,原来是这么个事儿,我这天天冲浪的居然跟不上时代潮流了,看样子时代的最前沿还是在大学里啊!” 袁景灿忍不住笑了笑,随后又将话题拉回正轨,神色严肃地对栾宇审核说道:“栾师兄,你可得清楚,奇迹这款游戏如果也想达到传奇的高度,凭我们现有的人手和配置就像小马拉大车肯定撑不住,所以招人这件事刻不容缓!咱们得为公司的长远发展考虑。” 栾宇琛收起笑容郑重点头表示完全认同。 袁景灿顿了顿,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有,现在很多游戏公司都不太重视的策划、维护、安防等环节,咱们可不能掉链子,必须配备齐全专业人员。策划关乎游戏的灵魂,维护保障游戏的稳定运行,安防守护玩家的信息安全,只有全方位布局,做到有备无患,公司才能走得长远,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立于不败之地,咱们可不能因小失大。” 栾宇琛再次眼神坚定地严肃地点点头 袁景灿见他一脸认真执着的表情,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些许,他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憧憬笑道:“栾师兄,如果奇迹真能再现传奇的辉煌,明年的这个时候,咱们可就都是亿万富翁了!” 栾宇琛也被袁景灿的乐观情绪感染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他信心满满地回应:“那就借袁总吉言啦!” 第 141 章 基操勿六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饭馆内昏黄的灯光仿佛也被这愈发浓郁的酒意浸染,变得有些朦胧,两人之间的交谈也愈发深入。 岑建新双颊微微泛红,他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憧憬:“现今这社会啊到处都是机遇。你看看有多少年轻人还没大学毕业就凭着一股劲儿踏上创业之路。” 袁景灿微微点头眼神有些放空,片刻后他有些中二地说道:“大哥,不瞒你说,我在高中的时候也尝试过创业。那时候啊,年少轻狂,满怀着一腔热血和冲劲,就想着拼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要让无人不知我名号。” 岑建新眼中瞬间闪过惊讶与赞赏交织的光芒:“高中就开始创业?你可真是有非凡的勇气和魄力啊。” 袁景灿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自嘲的笑,带着几分感慨地回应道:“是啊,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年少无畏,但也正是因为那时候的勇敢尝试,也让我积累了许多宝贵的经验。” 岑建新附和了几句,随后又追问道:“当初创业做的什么?” 袁景灿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98 年的时候我高二,曾经在老家棉市代理过画写板。那时候市面上这类新奇玩意儿还不多,我看准了这个机会,脑袋一热便一头扎了进去。没想到当时的销量居然还很不错。” 岑建新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好奇地问道:“哦?在棉市代理画写板?哪个公司的呀?” 袁景灿回答道:“007 公司的。” 岑建新眼睛陡然一亮不禁感叹道:“好巧啊!当初就是我在渝州当总代理呢,棉市也是我供货的。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还真小,咱俩兜兜转转的居然在这间毫不起眼的小饭馆碰上了,还发现有这么一段渊源。” 袁景灿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脸上却装出一副惊喜的表情说道:“这可真是太有缘分了。” 两人又找到了新的共同话题,于是又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当年画写板的销售情况。他们谈到了当时激烈的竞争态势;说到了消费者千奇百怪的需求,还分享了销售过程中的趣事和挑战。 聊到兴头上,袁景灿话里藏话地说道:“当时我还跟你们公司的助手小陈打过不少交道呢。” 提到小陈,岑建新的面色瞬间微变闪过一丝不自然;袁景灿将岑建新面部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小陈最后的结局,于是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空气中似有若无地弥漫着一丝尴尬与凝重。 岑建新很快调整过来,他转移话题接着说道:“哈哈,原来如此。对了,我记得你当时还有个合伙人叫邱老实吧?我对他印象还挺深刻的,这名字一听就透着股实诚劲儿。” 袁景灿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是啊,不过后来我们没怎么联系了。人各有志,创业路上的伙伴能一起走过一段风雨兼程的路程也算难得,至少留下了一段值得回味的记忆。” 岑建新感慨道:“唉,合伙人的生意果然很难长久啊,人心难测啊。” 袁景灿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酒,微微晃了晃。两人沉默了片刻,袁景灿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微微叹了口气。 岑建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兄弟,有啥心事啊?你要是信得过老哥,就说出来让老哥给你分析分析。” 袁景灿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大哥,不瞒你说,人见的越多越喜欢狗,真正能给自己温暖和依靠的还是家人。外面的世界繁华多变,只有家人,才会一直在你身后。” 岑建新先是一愣,一时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随即他就明白了袁景灿的意思,脸上业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是啊,家庭确实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我女儿了。” 岑建新一说起自己的女儿,脸上瞬间就像被点亮了一般满是幸福的光彩,眼睛里都透着浓浓的爱意,滔滔不绝地讲着女儿那些可爱又有趣的事儿,每一个细节都如数家珍。 袁景灿坐在对面静静地听着,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滋味复杂极了。 他一方面为前世的父亲如今能过得幸福而由衷地感到高兴,看着岑建新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他也跟着不自觉地嘴角上扬,这是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喜悦,根本藏不住;可另一方面,想到在这个世界里,曾经的自己——岑龙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个承载着诸多过往、有着复杂情感纠葛的身份就这么消失了,他又莫名地松了口气,仿佛前世那些沉甸甸的烦恼和压力都随着这个身份一同被风卷走了。 然而,更多的是不安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袁景灿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这个世界已经和前世有了这么多不同,那将来还会有多少未知的变化等待着自己? 夜越来越深了,小饭馆里的人也渐渐少了下来,原本热闹的氛围变得有些冷清。两人告别时都带着几分不舍,岑建新用力地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笑着说:“兄弟,认识你,老哥我今天真的很开心的,以后常联系。 袁景灿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大哥,一定的,今天跟你聊天我也特高兴,以后有机会咱再聚聚。” 看着岑建新渐渐远去的背影,袁景灿久久伫立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直到他彻底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袁景灿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往自己的车走去。 袁景灿坐在车里却没有启动车子,他望着窗外可眼神却没有聚焦在任何一处,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灵魂一般。 前世 的2021 年,袁景灿献上了家里的数个钱包,满心欢喜地在老家的县城买了套房,当时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生活的蓝图在眼前徐徐展开。根本没有聊到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吞噬财富的黑洞。高位接盘的那一刻,仿佛命运就已经悄悄给生活蒙上了一层阴霾,只是当时的他还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之中。 随着房价的一跌再跌,整整三年的工资就这么如泡沫般消失殆尽。袁景灿每念及此,心中的悔恨便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那三年的时光里,他整个的生活仿佛都被安上了灰暗的滤镜,处处都透着压抑与无奈。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时也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为了节省开支而弥漫的沉闷氛围。每一次面对家人欲言又止的神情,袁景灿都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仿若亲手打碎了家人幸福生活的美梦,将他们拖入了黑暗的深渊。 父亲岑建新,那个一辈子为了家庭默默付出的男人,本该安享晚年,却因为这套房子带来的经济压力,不得不重新为生活奔波,原本挺直的脊背渐渐弯了下去,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身体更是每况愈下。袁景灿觉得自己是个不孝子,他恨自己没能让父亲过上舒心的日子,反而让他在本该轻松的年纪又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还有前世的丈母娘梁梅英,她一辈子心心念念的梦想就是在临州有一套房子。然而在袁景灿重生前,通过和前妻断断续续的联系得知她还没实现这个梦想。 梁梅英总是对他们这个小家庭关怀备至,满心期待着大家能过得幸福美满。可现实却让她的期望落了空,看着她强颜欢笑却难掩眼中失落的样子,袁景灿的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让她的晚年也跟着蒙上了一层阴影。 原本在丈母娘的坚持下岑龙原本有和前妻刘维维复婚的机会,可房价下跌带来的经济压力,让他们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互相指责的埋怨声不绝于耳,冷漠和失望逐渐填满了彼此的心间。最终两人还是走向了破裂,徒留满心的遗憾。 两个月前在那家普通的早餐店不经意间与前世的丈母娘打了个照面。那一刻他清楚地看到梁梅英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炽热憧憬之光。而两道光芒直刺进他的心底,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往昔那些因自己的无能、懦弱而错失的美好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而今天与岑建新的不期而遇,更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望着岑建新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往昔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再次回想起这些人和事袁景灿依然无法释怀,那些遗憾就像一道道深深的伤痕,刻在他的心上,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无法抹去。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 然而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恸彻底激发起他心底潜藏已久、想要弥补前世所有遗憾的熊熊斗志。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竟然慷慨地赐予了他一次珍贵的重生契机,与此同时还附赠了绝佳的机遇。去年他力排众议代理下的游戏《传奇》如今已然成为了吸金利器,每日海量的资金如潮水般涌入,让他的口袋迅速鼓胀起来,也让他的野心逐渐膨胀起来。 而更让袁景灿胸有成竹的是,他知道即将上线的另一款游戏《奇迹》也将会如同燎原之火般迅速燃爆整个市场。这款游戏在未来的火爆程度远超常人想象,它将缔造一个又一个财富神话。同时手握两款未来将会成为行业标杆的游戏,无疑是他最大底气。此刻的袁景灿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在临州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他要的是在这片土地上亲手盖他么两栋楼! 第 142 章 “父子”谈心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2002 年 6 月 30 日,韩日世界杯的终极对决在日本横滨国际综合竞技场盛大启幕。当夜幕缓缓降临,璀璨的灯光将整个球场照得如同白昼,巴西队与德国队即将展开的这场巅峰较量,吸引了全世界球迷炽热且期盼的目光。比赛场地内双方球迷身着各自代表色的球衣,脸上涂绘着球队的标志,声嘶力竭地呐喊助威。 巴西队的阵容堪称星光熠熠,汇聚了当时足坛最为耀眼的一批巨星。包括日后名震四方的 3R 组合 —— 罗纳尔多、里瓦尔多和罗纳尔迪尼奥等人尽数登场。反观德国队,此时正处于新老交替的阵痛期,阵容略显青黄不接。然而,德意志战车在卡恩与巴拉克这两位铁血硬汉的领衔之下一路过关斩将,凭借着顽强不屈的斗志硬生生地抗住了韩国人黑哨闯入了决赛赛场。 开场的哨声划破夜空比赛瞬间进入白热化。德国队迅速祭出他们严谨缜密的战术体系一次次将巴西队潮水般的攻势化解于无形,至此比赛陷入僵局,双方你来我往却都难以敲开对方的大门。 开场后德国队以严谨的战术布置和顽强到近乎执拗的防守,一次次成功化解了巴西队如潮水般的攻势,让比赛陷入胶着状态。 比赛来到第 69 分钟,场上风云突变。巴西队的中场核心里瓦尔多,在中场得球后,凭借着娴熟至极的脚下技术晃过层层防守,紧接着他看准时机大腿发力一脚势大力沉的抽射,足球仿若出膛的炮弹般冲向德国队的球门。 卡恩虽然做出了扑救却没有抱住来球,皮球脱手而出!电光火石之间,罗纳尔多如鬼魅般从人群中杀出拍马赶到,他用脚尖轻轻一捅足球应声入网。 刹那间,整个赛场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裂开来。巴西队的球员们疯狂地奔跑着、相互拥抱,宣泄着内心的狂喜。他们的庆祝声与看台上身着黄色球衣、挥舞着旗帜的巴西球迷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融为一体,共同汇聚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反观德国队这边,球员们脸上瞬间被落寞与沮丧的阴霾所笼罩。卡恩此刻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依旧沉浸在刚刚那粒失球的懊恼与自责之中。 比赛继续推进,来到第 78 分钟,德国队再遭重创。巴西队卷土重来,依旧是中场大脑里瓦尔多,他在人群中观察片刻后一脚手术刀传球精准地撕开了德国队的防线。罗纳尔多心有灵犀高速切入禁区,他先用强壮的身体倚住防守球员,随后在极小的角度下冷静施射,一记低平球如闪电般直入球门死角。卡恩虽然已经拼尽全力飞身补救,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入网。 当主裁判吹响终场哨音。卡恩失落地坐在球门边双手无力地撑在膝盖上,平日里坚毅的面庞此刻写满了失落与迷茫。替补席上的巴拉克,更是一脸的苦涩与无奈,他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球场中央,那座象征着足球界最高荣誉的大力神杯,此刻却与他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这或许是他此生距离世界杯冠军最近的一次了,然而命运就是如此残酷,他只能坐在场下,眼睁睁地看着奖杯从指尖溜走。 在与日本横滨一个小时时差的临州某酒店里,袁景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屏幕。当他看到巴拉克那落寞孤寂的背影时,一阵强烈的惋惜之情油然而生。 命运对这位德国硬汉总是如此苛刻。 2002 年的巴拉克正值巅峰,却因黄牌累计停赛无奈错过决赛。他只能身着替补球衣坐在场边看着队友们在场上浴血奋战自己却无能为力。而这一错过,直接导致他所在的球队在这一年的多项赛事中遗憾折戟,收获三个亚军。2008 年欧洲杯,伤病仿若恶魔般缠上了他,让他缺席了最为关键的几场比赛。球队在决赛中功亏一篑,输掉比赛的那一刻,他眼中闪烁的痛苦与不甘,至今想来都让人心如刀绞。还有 2009 年斯坦福桥的那个夜晚,面对赫宁的争议判罚,巴拉克不甘的怒吼响彻夜空;2010 年世界杯,德国队再次在半决赛中折戟沉沙,他的大赛冠军梦,一次又一次地被无情击碎,徒留满心遗憾。巴拉克,真的就像是一位悲情英雄,在足球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了太多让人叹息的故事。 ...... 世界杯在万众瞩目之下终于缓缓落下帷幕,而袁景灿在经历了数日的忙碌之后,总算是寻得了片刻的空闲时光;他特意抽了个时间来到了以治学严谨而久负盛名的浙大。袁景灿此行的目的十分单纯,他就想当面问问表妹王思雨什么时候放假,需不需要自己带她一起回老家,也好让家人放心。 浙大的校园之中,处处都弥漫着极为浓厚的学术氛围,每日的课业安排得满满当当,紧凑至极,这也使得浙大的放假时间比其他学校要晚了许多。 袁景灿站在教学楼门口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终于他看到王思语怀抱着一摞厚厚的书本,和几个同学有说有笑地从教学楼里缓缓走出来。 “思语!” 袁景灿快步迎上前去小声地喊道。 “景灿哥哥!你怎么来了呀?” 王思语一下就捕捉到了袁景灿的身影,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笑容。随后她又凑近身边的同学低声说了些什么,几位女同学顿时掩嘴而笑眼神中透着些促狭,随后便快速离开了。 袁景灿礼貌地看着同学们都离去了,这才看着王思语的眼睛温和地说道:“我这不是忙完了嘛,就想着过来问问你啥时候回家,家里人都惦记着你呢。” 王思语微微蹙起柳眉,轻轻晃了晃脑袋回应道:“景灿哥哥,我不打算回老家了。我听说小姨放假后打算去南方我爸的厂里,所以……” 袁景灿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王思语的脑袋温言说道:“这样啊,那也行。不过你自己一个人坐车去南方的话可得千万注意安全,路上别光顾着玩手机,看好自己的行李。” “嗯嗯,我知道的,景灿哥哥,你就别担心我了。” 王思语乖巧地点头应和。又和王思语又简单聊了几句后,袁景灿便与她挥手作别,转身独自驾车离去。 此时天色已晚,城市的街头华灯初上,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将街道装点得如梦如幻,可袁景灿却无心欣赏夜景;他开着车,思绪不知道飘散到何处去了。 正走神间,他远远地看到路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表妹王思语的室友尤喻。 尤喻正静静地站在公交站牌旁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书,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得老长,看样子似乎在等车。周围等车的人群熙熙攘攘,嘈杂声不断,她却仿若置身事外,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袁景灿把车缓缓开到尤喻身边停下放下车窗,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尤喻学妹,是你呀,你这是要去哪呀?” 尤喻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是袁景灿后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赶忙说道:“哦,袁学长啊,我准备回家呢。” 袁景灿看了看尤喻身边摩肩接踵的人群,微微皱了皱眉说:“这会儿公交车估计不好等,车上人又多,要不我送你一程吧,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在路边等车我也不放心呀。” 尤喻连忙摆手推辞道:“不用了,不用了,袁学长,太麻烦你了,我自己等会儿挤一挤就行,不能耽误你的时间。” 袁景灿笑着坚持道:“不麻烦的,这大晚上的,你就别客气了,快上车吧。” 尤喻见袁景灿这么热情,推辞不过,只好红着脸略带羞涩地说道:“那…… 那好吧,谢谢袁学长了。”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上了车。 两人坐在车上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安静得只能听到车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行驶声。 袁景灿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笑着说:“尤喻学妹,说起来咱们也好久没见了,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尤喻礼貌地回应道:“嗯,挺好的呀,就是课业挺重的,每天都忙着学习呢,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图书馆,不过也挺充实的。袁学长你呢,最近忙啥呢?” 袁景灿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随意地回答道:“我呀,就是瞎忙呗,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儿。” 尤喻并不知道袁景灿的工作具体要忙什么,于是轻笑一声转移了话题:“对了,袁学长,之前方卓的事真的多亏有你,要不是你帮着大家出主意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袁景灿摆摆手说:“那都是应该的呀,毕竟思语是我表妹嘛!而且你也很勇敢,居然敢站出来写文章控诉对方。” 尤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袁学长你过奖了,我当时就是觉得得说真话,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嘛。” 袁景灿点了点头附和道:“虽然过程不是很完美,但结局不是太坏,也总算是给能方卓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了。对了,尤喻学妹,你和我表妹在学校相处得怎么样呀?” 尤喻低垂着眼睑说道:“思语人还是挺有意思的,性格又好,我们宿舍的人都特别喜欢她。” 袁景灿听后心中顿时明了,他嘴角上扬无奈地说道:“哈哈,那就好,思语就是有时候有些任性,不过心地特别善良,要是她给你们添麻烦了,你可得跟我说。” 尤喻笑着说:“袁学长,你就放心吧,我们都会互相照顾的,她也帮了我们不少呢。”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话题有些零散,气氛也还是带着点尴尬,但好歹也算缓解了不少,很快车就开到了尤喻家住的老旧小区楼下。 然而袁景灿刚把车停稳,尤喻就匆匆解开安全带,脸色变得有些异样,苍白中透着些慌乱:“袁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啊。” 袁景灿笑着应道:“不客气,你快上去吧,注意安全啊。” 尤喻根本没有回复袁景灿。她下了车就快步往楼道走去;袁景灿看着她的背影,想着等她到家后亮起灯再走。可过了半天也没见有哪层楼的灯光亮起,袁景灿顿时心里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赶忙下车朝着楼道跑去。 第 143 章 盖他两栋楼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当袁景灿顺着楼梯一层层往上找,终于来到尤喻家所在的 4 楼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了。只见尤喻家的房门大开着屋内一片狼藉,东西扔得到处都是,桌椅东倒西歪,书本散落一地,衣物也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遭了什么变故。 尤喻正满脸怒容地蹲在客厅中央,怀里正抱着一个默默哭泣的中年妇女,那妇女看起来神情惊恐眼睛红肿,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却又听不真切。 袁景灿赶忙走进屋里,焦急地问道:“尤喻学妹,这…… 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没事吧?” 尤喻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强装镇定地说道:“袁学长,没事,就是家里进了小偷乱了些,你别管了,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袁景灿看着尤喻的神情,心里明白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显然不像是普通小偷所为,普通小偷哪会把屋子翻得这般彻底,可他也知道尤喻此刻不想多说,便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看着屋内这乱糟糟的景象,他实在不忍心就此离开,于是说道:“都乱成这样了,我帮你收拾收拾吧,你们两个人得多久才能弄好呀。” 尤喻还想推辞,袁景灿已经撸起袖子,开始动手扶起倒在地上的桌椅了。她见状心里一阵感动眼眶微微泛红地哽咽着说道:“袁学长,谢谢你。” 袁景灿一边收拾着一边随口说道:“别跟我客气,都是朋友,遇到这种事,我哪能袖手旁观呢。” 于是在凌乱又压抑的氛围里,袁景灿默默地帮忙收拾着屋子,尤喻也在一旁配合着,只是她的神色间始终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重,偶尔还会警惕地看向门口。 而袁景灿虽然心里满是疑惑,却选择尊重尤喻的意愿没有再多问,只是希望能尽快帮她把屋子恢复原样,让这个夜晚不再那么糟糕。 收拾完东西后缓缓走到袁景灿身边,轻声地向他介绍了自己的母亲简秀英。随后尤喻又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询问简秀英是否已经吃过饭了。 此时袁景灿则站在一旁,默默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一室一厅的老旧职工宿舍房。 房间里的陈设显得格外简陋,墙壁上的油漆早已斑驳脱落,露出了里面泛黄的墙皮。家具也都是些陈旧的款式,桌椅的边角已经磨损,看得出这些家具已经陪伴这个家度过了许多漫长的岁月。 简秀英下意识地想说自己吃过了,可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了一阵咕噜声。她的脸微微一红,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与犹豫,那到了嘴边的“吃过了”三个字,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害怕,刚刚的遭遇让她内心充满了恐惧,实在是不愿意再踏出家门一步。 尤喻无奈地打量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厨房,橱柜门半掩着里面空空如也,灶台上堆满了杂物,水槽里还残留着一些没来得及清洗的餐具。她仔细翻找了一遍却已经找不出一点能做饭的食材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选择出去买点食物回来。 袁景灿觉得自己不方便陪同尤喻留在她的家中,于是很自然地提出陪同尤喻一起去。 两人走出家门,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最终还是袁景灿率先打破僵局,他目光关切地看着尤喻轻声问道:“尤喻,你这房子是租的吧?听你口音,你是渝州人?” 尤喻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她轻轻点头,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嗯,学长,我是渝州人,房子是我们租的。在这城市里,我们一直居无定所……自从我爸出事后,我们家的安稳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袁景灿眉头紧锁:“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爸的事?” 尤喻目光投向了一片狼藉的厨房;橱柜门半掩着里面空空如也,灶台上堆满了杂物,水槽里还残留着一些没来得及清洗的餐具。她仔细地在橱柜和冰箱里翻找了一遍,却失望地发现已经找不出一点能做饭的食材了,最终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出去买点食物回来。 袁景灿觉得自己留在尤喻家中可能会让气氛有些尴尬,而且他出了这种事,他也不放心尤喻一个人出门,于是很自然地提出陪同尤喻一起去买食物。 两人走出家门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一路上都很沉默,只有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响。最终还是袁景灿率先打破了僵局,他目光关切地看着尤喻,轻声问道:“尤喻,你这房子是租的吧?听你口音,你是渝州人?” 尤喻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和苦涩:“嗯,学长,我是渝州人,房子是我们租的。在这城市里,一直居无定所……自从我爸出事后,我们家的安稳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袁景灿眉头紧锁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我已经听你提过很多次你爸了,能不能和我说说他的事?” 尤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和挣扎,她犹豫了片刻后这才缓缓说道:“我们家都是不祥之人,2000年的时候我还在上高二,我爸牵扯进一起掉包案。他是个正直的人,一直不愿意放弃调查,想要还自己一个清白,也给受害者一个交代。可从那以后,我们家就一直被针对,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现在即使我和妈妈已经躲到了临州,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还时不时有人上门来骚扰,刚刚你看到的混乱场面就是那些人做的!” 袁景灿脑海中瞬间闪过叶俊曾经在酒桌上无意间提及的关于渝州警察调查金正阳案一事心下不禁一惊。紧接着2009年渝州官场那场惊心动魄的大地震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心中暗忖,金正阳一案恐怕已经被动地深陷进官场风云的核心漩涡,而尤喻的父亲明显是无辜被牵连其中。能有这般通天手段,致使尤喻父亲蒙冤丢职的人,背后势力必然错综复杂、盘根错节,袁景灿心中甚至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怀疑对象,觉得极有可能就是自己所知晓的那个人。 照常理推断,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状况,此人大概率会在 09 年那场官场强震中折戟落马,只是当下最棘手的问题在于尤喻的父亲能否在重重磨难中坚持到那个时候?他现在所遭受的压力与日俱增,每一日都在困境中艰难求生,未来的变数委实难以预料。 然而他又偏过头看了看尤喻楚楚可怜又满心悲戚的模样,心间顿时泛起一阵不忍,犹豫之色悄然爬上眼眸。他担心一旦突如其来地抛出这种敏感话题,只会让她愈发慌乱无措,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尤喻的肩膀,用极尽温和的语调说道:“尤喻,你别太着急,咱们先冷静冷静,一起想想办法。” 话虽如此,可此刻的袁景灿内心已然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挣扎漩涡。 一方面他清楚地知晓因为尤喻的父亲她们母女遭受了种种不公,对她们一家人都充满了同情;另一方面,脑海中理智的声音却不断提醒他,对方势力庞大根系深植地下,错综复杂;虽说按常理推算,七年后的那场官场动荡或许会让幕后黑手折戟沉沙,可当下自己不过是个势单力薄的平凡之人,一旦贸然卷入这场是非的泥沼,怕是瞬间就会惹火烧身给自己招来无尽的麻烦。 他暗自幽幽叹了口气,心底有个声音悄然回响:或许此刻,先按捺住冲动,观望局势,走一步看一步,才是最为稳妥的应对之策。 尤喻抬手擦了擦眼角感激地看着袁景灿:“学长,谢谢你,可这事儿太复杂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要不是还有学校这个避风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袁景灿微微前倾身子,直视着尤喻的眼眸;顿了顿后目光陡然间变得坚定:“有我在呢,至少今晚你不用担心。咱们先把肚子填饱,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这些麻烦。” 尤喻仰头望向袁景灿,眼中泪光闪烁地重重点了点头;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好似从袁景灿的坚定里汲取到了力量。 ...... 在遥远的渝州夜色如墨。一栋隐匿于山林间的豪华别墅散发着神秘而奢华的气息。别墅内灯光柔和暖黄色的光晕映照在每一寸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 客厅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矮胖男人正慵懒地斜靠在真皮沙发上,他身上那件真丝睡袍上精致的刺绣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彰显着不菲的身价。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节奏不紧不慢,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此时,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大踏步走进客厅。随后大大咧咧地朝着沙发上的矮胖男人问话,声音粗犷而急切:“老板,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干了那个家伙!留着他总归是个隐患,看着就糟心。” 矮胖男人微微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来者,接着他不紧不慢地伸出手,端起放在茶几上的汝窑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俗!你懂什么。之前咱们不是没掂量过他的身份,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没太放在心上,哪晓得一时疏忽,竟让他在报纸上打出了名声,现在全城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咱们要是贸然动手,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嘛,已然动不了他了!” “那…… 那两个娘们呢!” 魁梧男人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 矮胖男人一听,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 “川” 字,他放下茶杯冷哼一声:“你知道古代打仗有个词叫围三阙一吗?” 魁梧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弄得一愣,挠了挠头呐呐地回道:“不知道。” 矮胖男人见状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围三阙一是用兵打仗的原则之一,意思是攻城的一方在攻击的时候,无论有没有能力全歼敌军,都要给敌军留一条‘生路’。也就是说城墙有四个方向,咱们围着三个方向打,留下其中一个方向给敌人逃命,这也叫围师必阙。咱们现在骚扰那娘俩,就是要让他有所忌惮,让他知道咱们的手段,他才不敢做得太过分;可一旦动了真格,把那娘俩逼急了,他就会狗急跳墙,到时候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哼,当年让你多读书,你非要学杀猪!蠢货!” 一番话说完,他重重地坐回沙发,胸口还因气愤而微微起伏着。 而魁梧***在原地,满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室内一时间陷入了死寂,只有墙上的欧式挂钟还在 “滴答滴答” 地响着。 第 144 章 悲情英雄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原本的回程计划因为尤喻这件事又一次被迫搁置了。眼看着按原计划顺利返程几乎已经不太可能了,袁景灿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无奈与烦闷交织的情绪。 既然暂时走不了了,袁景灿想着不如就多往公司跑跑吧。也可以帮栾宇琛一同制定新的项目分组方案。 以往栾宇琛总是念叨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下正好可以让栾宇琛省省心了。 拿定主意后,袁景灿便安心地待在了公司里开启了连轴转的工作模式。公司里的每一位员工,其实心里都对这位平日里鲜少露面的大老板最近为什么天天来公司转悠这件事充满了好奇。只是大家手头的工作任务实在太多了,每个人都像是被上紧了发条的齿轮一般,马不停蹄地运转着,根本无暇去深究这背后的缘由。 虽说工作的氛围显得有些紧张,可好在一切都还算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日子也就在这忙碌之中过得飞快。然而这份平静终究还是被一个意外的访客打破了。 这天李星欣居然出现在了公司里,看样子似乎是来探望栾宇琛的。 当李星欣刚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袁景灿不经意间抬了抬眼,瞬间就愣住了。而李星欣一看到袁景灿,心里也是一阵难以名状的别扭,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抽搐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也在刹那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袁景灿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尽管李星欣细微的表情变化只是一闪而过,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心里微微一动,暗自思忖起来:李星欣毕竟是栾宇琛的枕边人,要是和她闹得太僵了,往后在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未免尴尬;而且栾宇琛夹在中间肯定也是左右为难。 在心里快速地盘算过后,袁景灿脸上立马就堆起了热情洋溢的笑容,他主动迎了上去热情地发出邀请:“哟!是嫂子来了呀,可真是稀客呢!难得您来公司一趟,这一会儿就快到饭点了,要不一起去吃个晚饭?” 李星欣心里着实有些不情愿,可当着栾宇琛的面,她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拒绝,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到了饭桌上,袁景灿的表现可谓是热情至极。一进包间,他便拿起菜单询问李星欣的口味喜好。点完菜后,他又主动拿起醒酒器,动作娴熟地给李星欣倒上酒,一边倒酒,一边还略带自责地说道:“嫂子呀,之前是我年轻不懂事,说话也没个把门的,没少让您心里添堵,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我这自罚三杯,就当给您赔个不是了。”说着,袁景灿便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连饮了三杯酒之后,他才缓缓放下酒杯,轻轻喘了口气,随后意味深长地看向李星欣。 李星欣虽说心里头依旧有着诸多的不满,可这会儿看着袁景灿态度如此诚恳,原本的抵触情绪也不禁松动了几分。而且袁景灿已经这么主动地递上了台阶,她要是还不识好歹,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再加上她心里也明白,要是自己还揪着过去的事儿不放,万一让栾宇琛知道了,指不定会觉得她不懂事儿呢。 思来想去,李星欣也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陪着喝了两杯酒,嘴上还应和着说些“过去的就过去了,别再提了”之类的话,只是笑容里多少还是透着一丝勉强。 栾宇琛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这两人总算是没再起什么争执,不然他夹在中间那可真够受折磨的。 送走了两人后袁景灿独自站在饭店门口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怎的,袁景灿突然就不想回酒店休息了。 或许是晚饭时复杂又微妙的氛围,让他心里滋生出了诸多感慨,又或许是这段时间被工作填满的生活太过紧绷,此刻的他就想好好放松放松。于是他抬脚便顺着饭店附近的街道慢悠悠地散起步来。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商学院附近。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毛毛细雨。细密的雨丝轻轻地打在袁景灿的脸上、身上,带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仿佛给周遭的世界披上了一层别样的诗意薄纱。 袁景灿微微仰起头缓缓闭上眼睛,尽情地感受着雨水顺着脸颊慢慢蔓延开来,仿佛这丝丝凉意能够带走他心中的疲惫与纷扰。 静谧的氛围中,他的思绪也变得越发空灵起来,脑海中突然间就浮现出了一句诗:“梦入江南烟雨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 这句诗刚一出现在脑海中,袁景灿的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就像是心底深处的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涟漪。就在这时,他鬼使神差地一回头,竟发现邱韵正撑着一把伞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一瞬间,周围的细雨、街道,乃至整个世界,似乎都成了他们两人的背景,而袁景灿的目光直愣愣地落在邱韵的身上,眼中满是惊讶与意外交织的复杂神色,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愣愣地看着邱韵,周围的空气里弥漫起一种别样的氛围。 …… “好巧。”袁景灿率先打破了这令人有些局促的沉默。他见邱韵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却半晌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觉得喉咙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又干又渴,简单的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物是人非!”邱韵轻轻吐出四个字,语气里似夹杂着诸多复杂的情绪。 袁景灿原本准备好的那些寒暄话语顿时统统消散在了细雨蒙蒙的空气中,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袁景灿赶忙转移话题问道:“国外怎么样?” 这话题变化的太生硬了,他问完后自己心里也有些没底,可此刻他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好说辞了。 然而,邱韵却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的意思,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袁景灿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心里直犯嘀咕,这…这还怎么聊下去? 他索性也不再说话了,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等邱韵先开口,周围的空气中只剩下淅淅沥沥的细雨声在耳边轻轻回响。 邱韵见袁景灿一脸无语又有些无奈的样子,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瞬间打破了沉闷的氛围。她笑着说道:“你还是那么有趣!” 袁景灿听了这话,就很郁闷了;他暗自腹诽道:我怎么有趣了?我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哪儿有趣了?可嘴上也不好反驳什么,于是他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邱韵。 “一起走走吧。”邱韵看着袁景灿那副模样笑意盈盈地提议道。袁景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心想,走走也好总比这么干站着强。 于是,两人便一同并肩漫步在微微细雨中。邱韵撑着伞,而袁景灿则走在路的外侧,任由雨丝轻轻地洒落在自己身上,不一会儿头发和肩膀就都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水珠。 走了一会儿,袁景灿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有没有交外国男朋友?”问完这话,他又有些后悔了,觉得这问题好像有点太冒昧了。 邱韵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你很好奇吗!?” 袁景灿越发觉得尴尬了,赶忙干笑了两声挠挠头说道:“一般,随便问…” “谈了。”邱韵没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他说道,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真是假。 袁景灿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讪讪,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可他嘴上却还强撑着说道:“谈了好,谈了好…” 然而任谁都听的出来他话语里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失落,只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罢了。 邱韵看着袁景灿那副失落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她浅笑一声说道:“逗你的呢。” 袁景灿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邱韵没再理会袁景灿那副傻呵呵的模样,抬眸看向前方:“陪我吃碗馄饨吧。” 袁景灿应了一声,但是心中暗想:“也不知道老沈有没有出摊,算了,还是别去他了;一会儿万一碰了上沈一弦那就更尴尬了!”于是袁景灿便带着邱韵就近找了一家馄饨店走了进去。店内人不多,环境倒还算干净整洁,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几分钟后老板就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过来。邱韵看着自己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目光有些悠远,像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随后她一语双关地说道:“也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变。” 袁景灿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又不敢随便搭话了,只能端起桌上的茶杯假装喝茶借此掩饰自己的局促。 第 145 章 让你多读书,你偏要学杀猪!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你怎么不吃呀?是馄饨不好吃吗?”邱韵睁着大眼睛促狭地问道。 袁景灿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嗫嚅着说道:“看你吃就行了,我还不饿。” 邱韵眼含深意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哦~我还以为是我影响你胃口了。” 袁景灿牙疼般咧了咧嘴,心中暗自腹诽:我这一身的酒味难道闻不出来吗?明显已经吃饱了呀,这邱韵肯定是故意的。 然而他嘴上却依旧呵呵笑着,又无奈地舀起馄饨吃了一口。 “怎么不加剁椒了?我记得以前你总喜欢加半勺的?”邱韵皱起好看的眉头,故作不解地问道。 这还怎么吃?袁景灿放下手中的调羹,脸上写满了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上火吃不了辣。” 邱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低下头开始安静地吃馄饨。 袁景灿再次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倍感无奈,但也只能默默忍受。 既然吃不下,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说话,于是袁景灿开始仔细打量起低头吃馄饨的邱韵。以前一直没有如此认真地看过邱韵,此刻这般打量起来,袁景灿不由得有些痴了。 只见邱韵身着淡蓝色的及膝短裙,搭配白色的短袖衬衫,领口系着小巧的蝴蝶结,简约中尽显优雅气质。纤细的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细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一头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随意地垂落在肩头,几缕发丝俏皮地在她白皙的脸颊旁拂过。她的肌肤如羊脂玉般洁白细腻,吹弹可破。眼睛明亮而深邃,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高挺的鼻梁下,粉嫩的嘴唇犹如娇艳的花瓣。 邱韵似有所察,她猛地抬头看过来,随即嘴角上扬似嗔似笑地问道:“好看吗?” 袁景灿一时间失了神,无意识地回答道:“好看。”随后又猛然惊醒,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赶紧低下头假装吃馄饨。 邱韵似笑非笑地看着袁景灿,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她轻声问道:“你…和宫璇相处的还好吗?” 袁景灿整个人瞬间愣住了,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回答道:“还行。” “那我出国那么久,你有没有想过我?”邱韵突然又抛出这么一个问题,尽管她的声音十分轻柔却又带着一丝玩味。 袁景灿闻言一脸震惊,心里如同乱麻一般;这让他怎么回答?还有,邱韵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邱韵见他这副模样,却又不再说话了。 …… 结账的时候,袁景灿无意间瞟到馄饨店旁边就是一家成人店,他装作随意地回头看了看邱韵,见她没有注意,便迅速地溜进店里鬼鬼祟祟地买了一盒“拦精灵”。 两人继续并肩走着,不知不觉又回到了熟悉的学校。 大学的校园管理还是很松的,门卫见到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早就见怪不怪了,根本没有询问什么,就让两人进了学校。 大学的校园管理向来是比较宽松的,门卫每日迎来送往,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对于这样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一同走进校园这样的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便随意地挥了挥手让两人顺利地进入了学校。 邱韵和袁景灿并肩走在校园熟悉的小道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科技楼旁。 邱韵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着眼前的主教学楼眼神中满是眷恋,她轻声说道:“以前我每次来这儿上课,心里总会想着下课下楼的时候,能够正好碰到你……” 袁景灿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他总不能告诉邱韵自己其实从来都没有期待过能见到她吧,那样未免太过伤人。 邱韵似乎也不在意袁景灿到底会给出怎样的回应,只是自顾自地沉浸在回忆里又抬脚缓缓向前走去,袁景灿见状,也默默跟了上去。 两人慢慢走到了操场上,正值暑假,此时操场上已经没有多少学生在运动了,整个操场显得有些冷清。邱韵抬手指向操场中央那片足球场,带着一抹怀念的笑意说道:“还记得那次你办的的校花比赛吗?” 袁景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思绪也随着邱韵的话语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邱韵却是满脸怀念的模样继续说道:“我记得下了台之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你,还跟你约定了暑假要去蜀都的事……” 袁景灿回想起两人在蜀都一起相处的那几天,那些一起漫步在街头巷尾、一起品尝美食、一起欣赏美景的点点滴滴,仿佛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让他渐渐找回了一点状态便回答道:“对的!” 随后袁景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打趣道:“不过当时你们走得太急了,都没来得及问问你在蜀都玩得开心不开心。” 邱韵听了这话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只是脸颊上似乎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随后两人又踱步来到了 107 教室门口。邱韵站在门口望着那扇熟悉的门脸上满是回忆的神色,她喃喃自语般说道:“我从来没有像那次那么勇敢过……”说着她缓缓转过头眼神明亮且炽热地看着袁景灿,只听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第一个!” 袁景灿被她这直白又带着些深意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慌乱,忍不住开始想入非非了,心里暗自琢磨着邱韵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难道……那兜里悄悄备着的拦精灵岂不是马上就能派上用场了?一想到这儿,他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正当袁景灿在那儿天马行空地 YY 得正起劲时,邱韵却又突然低下头轻声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袁景灿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阵恍惚,脑海中快速搜索着记忆,随后不太确定地说道:“应该是大一第一个学期的冬天吧的吧,,在断桥边?” 邱韵盯着袁景灿的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又带着些许期待地追问道:“那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呀?” 袁景灿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就……就是觉得好看,漂亮呗。” 邱韵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不置可否地又问道:“还有吗?” “额……”袁景灿一时也猜不透邱韵的心思,心里有些忐忑,试探着说道:“女神?” 邱韵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生气了,她跺了跺脚嗔怪道:“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吗?” 袁景灿这下算是明白了,邱韵这话里的意思怕是不简单呀,可他又开始犹豫了,这邱韵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难道自己现在只要说喜欢,就能……?一想到这儿,袁景灿心里原本被压抑下去的情愫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心跳也越发地急促。 谁料到这时候邱韵突然面色一黯,声音里透着无奈和落寞地缓缓说道:“等我毕业就准备结婚了。” 袁景灿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手掌也猛地一紧,口袋里的拦精灵都快被他捏爆了,原本满是期待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和失落。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艰难问道:“谁……谁啊……我认识吗?” 邱韵眼含期待地看着他,眼眶里似乎都隐隐有泪花在闪烁,咬了咬嘴唇说道:“是政治联姻,我爸朋友的儿子,现在美利坚留学呢,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人!” 袁景灿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酸涩,脸上却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郎才女貌啊!那……那恭喜你啊!到时候记得给我发请帖,我……我一定到!” 邱韵目光灼灼地看着袁景灿,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地问道:“以什么身份?” 袁景灿不敢看她那炽热又带着伤痛的眼神,他撇过脸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一般:“好朋友。” 邱韵听到意料之中却又满心抗拒的答案,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心底深处的最后一缕微光也被无情地掐灭了。她缓缓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沉默良久,她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低说道:“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袁景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送你。” 邱韵却仿若未闻,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地回了句:“不用。” 说罢,便决然抬脚朝着校门口走去。 袁景灿心头一紧,脚步不由自主地急忙跟了上去。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相隔了五六米的距离,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又分开,就像两人纠缠不清的感情,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刚到校门口,邱韵便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袁景灿见状两步冲了上来,赶在邱韵之前握住了车门把手。 邱韵抬头看向他眼神里的情绪错综复杂;有深深的疑问,有隐隐的期待,更多的是一些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眼底交织、翻涌。 袁景灿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是他的手依旧固执地停留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拉,为邱韵打开了车门。 待邱韵上车坐定后,出租车缓缓启动,红色的尾灯在夜色中闪烁着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 袁景灿仿若丢了魂一般,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双眼空洞地望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任由寒风吹乱他的头发,吹透他的衣衫。过了好一会儿,他猛地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懊悔与自责。 突然他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脸颊扇了一巴掌,“啪” 的一声脆响,在这寂静得近乎死寂的夜晚格外响亮,惊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投来异样的目光。 袁景灿啊袁景灿,你有什么资格吃醋?曾经唾手可得的美好,你不知道珍惜;如今人家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了,你居然吃个馄饨都能想入非非。 你就是馋人家的身子,你下贱! 第 146 章 也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变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送走林耀星后,袁景灿独自坐在客厅里,思绪还沉浸在怎样才能让林耀星坚定去临州发展的决心。可没等他细细琢磨透,第二天早上,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便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袁景灿起身去开门,然而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是王承民时不禁心中微微一怔,不过他很快便调整好表情脸上挂起了礼貌又客气的微笑说道:“哟,王老师这么早过来呀快请进。” 王承民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边迈步进屋一边回应道:“景灿啊,听说你回来了,我这一早就想着来看看你,没打扰到你吧。” 袁景灿知道王承民这一大早登门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热情招呼道:“王老师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呀,您能来那是我这儿蓬荜生辉呢,快请坐,我去给您泡杯茶。” 不一会儿,袁景灿就端着泡好的茶来到客厅,将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两人相对而坐。王承民端起茶杯,先是放在鼻尖下闻了闻茶香,随后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看似随意地开口说道:“景灿啊!这次孙总这边的工程项目多亏了你啊!” 袁景灿听闻连忙微微欠身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他脸上挂着笑容语气诚恳地回应道:“王老师,您这可太抬举我了,我也就是在旁边出了点小力,关键还是靠星哥自己的努力,还有您在背后的运筹帷幄。” 正说着,王承民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信封看起来普普通通,但质地却颇为厚实。 他将信封轻轻推到袁景灿面前嘴角上扬说道:“景灿,上次我说过要送你份礼物以表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 袁景灿先是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眼睛转向了信封。 在王承民略带催促的目光下,袁景灿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起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张纸条和一串钥匙。他眉头微微皱起,抬起头望向王承民,似乎在寻求一个解释。 王承民见状笑容里多了几分得意,他冲着信封挑了挑眉毛,卖了个关子地说道:“看看。” 袁景灿将目光重新投向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大意是介绍这串钥匙对应的房产信息,再仔细一看户主的名字赫然写着袁莉。 袁景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心里清楚这份礼物的分量可不轻。蜀都的房价近年来一路飙升,一套房产意味着巨大的价值,而且落在妹妹袁莉名下,这背后的用意更是耐人寻味。 袁景灿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承民,又将信封重新推回他的面前,脸上笑容依旧:“无功不受禄;王老师,您这礼物实在太贵重,我不能收。” 王承民没想到袁景灿会如此果断地拒绝,他原本以为这份厚礼既能堵住袁景灿的嘴,让他不再鼓动林耀星去临州又能卖个人情,可如今看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景灿你先别忙着拒绝,这是给你妹妹袁莉的,又不是给你的,你再好好想想。” 袁景灿顿时语塞,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张力在两人之间蔓延。 王承民见状,又不动声色地将信封推了回来,口中却转移话题说道:“景灿啊,我听说你和耀星昨天可是聊了好长时间啊,你们俩这交情果然不一般,不过呢,我作为他姐夫,对他的事儿自然也得多多关心关心呀。” 袁景灿心里明白这是王承民在拐弯抹角地开始试探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王老师,您对星哥那确实是关怀备至呀,我和星哥昨天确实聊了挺久,都是围绕着他那些项目的事儿在探讨,毕竟现在行业发展变化快,也得多考虑考虑怎么把项目越做越好嘛。” 王承民放下茶杯,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是两道寒光般直直地射向袁景灿,然而他嘴上却还是带着那丝笑意:“景灿,你我都是聪明人那就别兜圈子了。我听说你在劝耀星去临州发展,这事儿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他在蜀都各方面都挺好的,项目也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为什么要跑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从头再来啊?” 袁景灿身子微微前倾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王老师,您看,正因为星哥现在这边的项目进展得挺顺利,这才说明他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去开拓更广阔的市场呀。临州的地产行业正处在蓬勃发展的阶段,现在进场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王承民冷笑了一声说道:“机遇?哼,景灿,你把这事儿想得太简单了吧。在这儿有我给他保驾护航,能少走多少弯路啊。去了临州可就是两眼一抹黑了,什么都得从零开始,万一要是遇到个什么沟沟坎坎摔了跟头,他这一家老小的谁负责的起?” 袁景灿脸上的笑容不减,但他的语气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王老师此言差矣,星哥本身能力就很出众,他缺的恰恰就是一个能完全由自己施展拳脚的舞台。在这儿虽说有您的诸多帮助,可有时候难免也会受到一些固有模式或者人情关系的限制吧。但去了临州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去开疆拓土,去结交志同道合的伙伴,打造真正属于自己的关系网,积累实实在在属于自己的资源,这样他才能真正成长为独当一面的行业翘楚啊。” 王承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他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袁景灿,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你是觉得我在阻碍耀星的发展了?” 袁景灿赶忙摆了摆手,一脸诚恳地说道:“王老师,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您对星哥的用心,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追寻的道路,星哥也不例外。您总不能因为担心他会遇到困难,就一直把他护在羽翼之下不让他去尝试、去闯荡吧,那样他永远也没办法真正强大起来呀。” 王承民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不满情绪,随后缓缓地说道:“袁景灿,你可别太自作聪明了。地产行业的水深着呢,你以为阿星就真有那么大能耐?离开了我的帮扶,他在临州那种地方,根本就玩不转,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袁景灿也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直视着王承民说道:“王老师,您这是有些低估星哥的能力了。他既然能在蜀都把项目做得有模有样,就说明他具备足够的实力。去了临州,只要给他时间,给他机会,我相信他肯定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来。而且,我觉得星哥他心里也很渴望能摆脱一些束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成就一番事业,您作为他敬重的人,是不是也应该尊重一下他内心的这个想法呢?” 王承民“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提高了声调说道:“袁景灿,我不管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劝你最好别再在耀星耳边煽风点火了,不然的话,以后有什么后果,你可得自己掂量掂量,别怪我没提前跟你打招呼。” 袁景灿见状也跟着站起身来毫不畏惧地与王承民对视着语气沉稳地说道:“王老师,我这也是真心为了星哥好,没什么别的心思,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我只是希望他能有更好的发展空间,您要是真为他好,也应该支持他去勇敢地尝试,而不是来这儿跟我撂狠话。” 王承民被袁景灿这番回应噎得一时语塞,他胸口剧烈起伏,双眼死死地盯着袁景灿。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也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片刻,王承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袁景灿,你有种!咱们走着瞧。”说罢,他猛地转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袁景灿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他心里清楚这场交锋在所难免,只是没想到王承民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在王承民眼中林耀星一直是需要被引领、被庇护的晚辈,如今自己却试图劝林耀星独自闯荡,这无疑是触动了王承民的逆鳞。 王承民走到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却又突然停下,他回过头来目光如炬地说道:“袁景灿,我再跟你说一遍,临州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你要是执意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到时候出了问题,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你!”言罢,他用力甩门而去,“砰”的一声巨响震得门框都微微颤抖。 袁景灿独自站在客厅中央望着紧闭的房门久久没有动弹。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突然一阵清脆的门铃声毫无征兆地在门口响起瞬间打破了袁景灿的思考。 袁景灿先是一怔,随即心中涌起一阵疑惑。刚刚王承民才匆匆离去,此刻这门铃乍响,难道是王承民改主意了? 带着满心的狐疑袁景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一边走他一边提高音量朝着门口大声问道:“谁啊?是王老师吗?” 然而就在他的脚步堪堪停驻在门口之时,门外并没有响起王承民熟悉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显得极为突兀的“多摩可萨拉莫!” 第 147 章 男人都是贱种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听到门外的动静心中已然猜出了个大概,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索性连猫眼都懒得去看一眼。只听那声音,他便猜到门外站着的是谁了。 果然,门刚一打开,李泽阳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瞬间出现在了眼前。 “借过借过啊!快让我看看,你小子是不是金屋藏娇啦!”门才开了半扇,李泽阳便迫不及待地探头探脑拼命往屋里钻。 就在这时,袁景灿的目光越过李泽阳正好瞧见他身后的阳慧。 阳慧此刻正一脸的尴尬,她的双颊泛着红晕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娇嗔,模样仿佛是被调皮孩子惹得又气又恼的邻家少女。 袁景灿这下是真真切切地惊讶到了,他的眼睛瞬间瞪大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人什么时候已经发展到同进同出的程度了?之前怎么没看出他俩之间的关系进展得如此神速? 阳慧红着脸微微低着头,轻声跟袁景灿打了个招呼。 袁景灿这才回过神来,他尴尬地笑了笑,又忙不迭地把剩下半扇门也打开热情地将阳慧让了进来。 李泽阳进屋后迅速扫视一圈,发现屋里就袁景灿一人后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大呼:“哎呀,真没意思!” 说罢便毫无形象可言地大喇喇往沙发上一躺,还翘起了二郎腿对着袁景灿颐指气使道:“景灿,赶紧给我倒杯水来,渴死我了!” 袁景灿看着他这副无赖模样真是拿他没办法,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倒了两杯水没好气地递到两人面前,嘴里还嘟囔着:“就你事儿多!” 李泽阳咕噜咕噜喝完一大杯水,随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脸上洋溢着招牌式的笑容吊儿郎当地说道:“哎呀,兄弟,我这大老远来看你,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呢!”话音刚落,他还故意挑了挑眉。 阳慧见他这般没正形,忍不住伸手轻轻掐了一把李泽阳腰间的软肉,下手虽不重,却也让李泽阳疼得呲牙咧嘴,他赶忙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态不敢再胡言乱语。 这时袁景灿正慵懒地斜靠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他微微抬起头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俩今儿个怎么突然这么有空跑来棉市呀!?棉市说实在的也没啥特别好玩的地方啊。” 李泽阳一听刚要张嘴说话,阳慧眼疾手快瞪了他一眼。随后阳慧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我们是特意来看你的!” 袁景灿听了这话不禁一愣,下意识地重复道:“看我?” 李泽阳在一旁嘿嘿一笑附和道:“对呀,看你呀?” 袁景灿有些哭笑不得,他无奈地说道:“我有什么好看的,咱们一个学期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没看够吗?” 李泽阳眨了眨眼睛,挤眉弄眼地说道:“你说呢?” 袁景灿一脸莫名其妙困惑地看了一眼李泽阳,实在没明白他这话里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阳慧见两人这副模样,赶忙打断他们,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本来计划去蜀都玩,后来发现棉市离蜀都挺近的,再加上泽阳知道你家在棉市的位置,所以就想着先来看看你啦!” 袁景灿听了阳慧的解释,虽然心里还是觉得一头雾水,但此刻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他轻轻皱了皱眉说道:“你们这不是舍近求远嘛?到了蜀都,放着蜀都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不玩,非要先来我这儿。况且我明天就准备回县城老家了呀!” 李泽阳一听,不假思索地插话道:“那没事,我们玩我们的,你回你的…”可话还没说完,阳慧眼疾手快暗中又掐了他一下把他的话硬生生给掐断了。 阳慧瞪了李泽阳一眼转头微笑着对袁景灿说道:“那我们就跟你一起回你们县城玩玩吧!正好也算是多去一个城市,体验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 袁景灿听了这话心里顿时起了疑。他来回狐疑地打量着两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两人指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看李泽阳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显是知道些什么的,不过当着阳慧的面他肯定是不敢说的。 突然袁景灿灵机一动,想跟自己回老家?也好!正好让李泽阳开车,到时候就说车是他的,反正车就是从他车行里买的,对外说是他的车也没什么毛病!这样自己还省得费脑细胞去想怎么跟家里人解释车的来历呢!另外嘛…嘿嘿,来都来了,不留下点什么,可说不太过去吧! 想到这儿,袁景灿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见袁景灿脸上挂着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那眼神中闪烁的光芒,李泽阳瞬间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有千万只小蚂蚁在身上爬动,他扭了扭身体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又不知道冒出什么鬼主意了!” 袁景灿几步跨到李泽阳身边,一屁股坐下亲热地喊道:“老李!” 李泽阳被袁景灿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赶紧侧身让开同时说道:“说话归说话,别凑那么近啊!” 袁景灿一听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般,他不满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还说让我别见外吗?这转眼就不认账啦?” 李泽阳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是吗?我说过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袁景灿见他这般耍赖,满脸震惊地把头转向一旁的阳慧。 阳慧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两个小孩子在耍宝,忍不住掩住小嘴偷笑,但却并不答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李泽阳终究还是扛不住袁景灿威胁的眼神,无奈地举起双手投降认错道:“好好好,我承认,我说过行了吧!你就说,你到底要怎么着吧!” 袁景灿见他终于服软脸上立刻又恢复了那灿烂的笑容:“那我请你喝喜酒去!” 李泽阳一听喝喜酒,脸上顿时充满了好奇,他眼睛在房间里张望了一圈随后疑惑地问道:“宫璇也不在呀!?难道你在家里藏了个小的?” 袁景灿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连串“***”的优美母语脱口而出,过了好一会儿才余怒未消地说道:“我妹的毕业酒!” 李泽阳一瞪眼:“你妹?” 袁景灿没好气地点点头说道:“是我妹!” 李泽阳还是一脸怀疑,又问了一句:“真是你妹?” 这下袁景灿彻底被激怒了,他怒声吼道:“亲妹!如假包换的亲妹!” 李泽阳吓了一跳讪讪地说:“我耳朵不好,刚刚没听清嘛!干嘛这么大声!” 袁景灿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地说:“今晚睡我家,你俩分开睡!还有,喝喜酒你不得表示表示?江湖规矩,见面随二百!” 李泽阳一听立刻垮了张脸。而一旁的阳慧顿时羞了个大红脸,把头低得都快贴到胸口了。 第 148 章 换个地图玩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孙新城的两处商场已经同时开建了,于是暑假的时光刚刚开启,袁建英便带着孙钰蕾一同奔赴蜀都去陪伴在那里忙碌的孙新城了。而袁景灿也顺势省却了拜访孙新城的繁琐流程,正好乐得清闲。况且,时间宛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就到了八月份,他心里清楚要是再不回家,恐怕袁建军和王秀芹就要夺命连环call了。 第二天清晨,晨曦微露,袁景灿就地开着车带着李泽阳和阳慧,一脚油门下去,一路风驰电掣,朝着南堤镇疾驰而去。一路上车内欢声笑语不断,阳慧和李泽阳似乎都对即将到来的小镇之旅充满了期待。 袁莉早早地就查了分数,640 分的好成绩让她满心欢喜,以这个分数来说她心心念念的川大基本算地上是十拿九稳了。 由于袁莉心里对自己能顺利被录取已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王承民从中助力上了双保险,全家人都为此放下了心头大石。而袁莉一心想着去打暑假工,多重因素结合下,才刚过八月老袁家就热热闹闹地筹备起了升学酒。 毕竟在这个绝大多数孩子初中毕业便外出打螺丝的小镇上,袁建军家竟然培养出了两个大学生,这无疑是一件极其值得炫耀和显摆的大喜事。 袁景灿带着李泽阳和阳慧一路疾驰终于在饭点回到了家。袁建军看到儿子带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回来,顿时就是一愣,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神情。这是什么情况? 袁景灿见状赶忙热情地介绍道:“爸,这是我大学室友李泽阳,这是他女朋友阳慧,他俩来蜀都玩,顺便听说小莉要办升学酒,就非要跟着来凑个热闹呢!”说罢,袁景灿还偷偷地掐了一把李泽阳给他使了个眼色。 李泽阳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极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红包毕恭毕敬地递给袁建军,随后陪着笑脸说道:“叔叔,我和景灿在学校那可是铁打的关系,景灿的妹妹就跟我的亲妹妹一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可千万不要嫌弃!” 袁建军赶忙推辞,脸上满是客气:“哎呀,人来了就好了呀,不需要这些的……” “要的要的!”李泽阳赶紧又把红包推了回去。 一番你来我往的谦让之后,袁建军拗不过李泽阳最终还是收下了红包。袁景灿走上前去,轻轻地搂着父亲已经有些佝偻的后背轻声说道:“爸你不知道,这小子谈恋爱的时候,没少找我给他打掩护,我为他可花了不少钱呢,所以呀,这钱你就心安理得收下吧!” 五年了,这是袁景灿第一次如此自然地叫袁建军“爸”,袁建军听到这一声呼喊,不由得微微一怔,眼眶瞬间有些湿润,他哽咽着应了一声,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红包揣进了兜里,紧接着便热情地招待起李泽阳和阳慧两人。 袁莉转回头看了看袁景灿,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犹豫:“其...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袁景灿见状轻轻地拍了拍小莉的肩膀,眼神中充满鼓励:“有什么不能说的呀?你要知道不管遇到什么难题哥哥永远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袁莉听了袁景灿的话咬了咬嘴唇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坚定说道:“哥哥,我还是想打暑假工。” 袁景灿心里清楚袁莉的性格,如果自己强行阻止她的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饶有兴致地问道:“嗯~之前在电话里也没有仔细问你,你是看到什么特别有趣的工作了呢,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跟哥讲讲,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袁莉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满是忧虑地缓缓说道:“哥哥,咱家的情况你也很清楚呀,前几年爸为了给...买房子又花了那么多钱。我想着房子到现在还没装修,以后我上大学又得花不少钱,家里的负担肯定很重很重,所以我就想自己出去挣点学费,给家里减轻点压力。” 袁景灿听了妹妹的话心中一阵发酸,他满脸心疼地看着袁莉说道:“小莉,你有这份为家着想的心就够了。可你毕竟还小,有些事情可能想得太着急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呢,就是好好地享受这个难得的暑假,为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做好充分的准备。” 袁莉皱起眉头有些着急地说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帮家里分担呀。”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又渐渐地低了下去:“而且我都已经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去打工,都拖了这么久了,我要是不去的话,那也太不讲信用了吧。” 袁景灿微笑着轻声安抚道:“小莉,你如此看重承诺这一点真的很棒。不过我觉得咱们可以一起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既不耽误你履行和同学的约定,又能让这个暑假过得更加有意义。你先跟我说说,你为什么非得去打暑假工呢,是觉得打工能学到一些特别的东西吗?” 袁莉缓缓地抬起头,眼中透着一股倔强:“不能学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我可以为家里挣钱不是吗?我也想为家里分忧呀,至少我想把第一个学期的学费挣出来!” 袁景灿眼神中满是欣慰地说道:“小莉,你能这么体谅家里的情况的确让我很欣慰。不过无论是学费还是房子装修的钱都不是你需要操心的。棉市的房子其实已经装修好了,具体的情况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总之你要知道,至少之前不告诉你也是想让你更专心地学习。” 袁莉满脸疑惑地看着袁景灿眼中满是不解,不过她却没有说话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袁景灿心中一动,他想了想之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要不这样吧,等你办完升学宴,我就先带你去棉市的房子里看看,然后咱们再一起去蜀都玩,怎么样呀?” 袁莉听了袁景灿的话,有些犹豫地咬了咬嘴唇说道:“哥哥,我还是想多挣点钱帮爸妈减轻一些负担。况且你高三毕业的时候不也去卖盒饭挣钱了吗?我也想像你一样。” 袁莉的话勾起了袁景灿的某些回忆,他眼神中带着感慨地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当年我去卖盒饭可不只是因为家里当初的经济条件不宽裕,更多的是因为当时我觉得作为家里这一辈唯一的男人需要更多的锻炼自己。但你不一样,你是女孩子呀,根本不需要像我当初一样那么做的呀!” 随后袁景灿目光炯炯地看着袁莉继续循循善诱道:“况且你想想呀,你要是去了工厂打工,每天都要长时间地重复着那些枯燥的劳动,不仅会很累很累,而且还会占据你大量的时间,这样你就没有时间去提升自己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学点新技能吗?这个暑假就是你最好的机会。你学会了新技能后在大学里就能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还能认识更多的朋友,难道不比拿这一两千块钱强多了吗?” 袁莉心中有些犹豫了,但她眉头微蹙想了想说道:“哥哥,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打工能让我更快地独立,也能帮家里分担。而且...而且我和同学都约好了,我不想让她失望。” 袁景灿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紧紧盯着袁莉郑重地说道:“袁莉,我希望你能认真听我说。你必须明白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享受这个暑假,为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做好充分准备,而不是一门心思去打工。家里有我还有爸呢,不需要你一个女孩子出去挣钱补贴家用。你现在该做的就是,该玩的时候就尽情地玩,该睡的时候就好好地睡,该吃的时候就美美地吃,尽情地享受人生最后一个快乐的暑假!而不是去打那个什么暑假工!” 他微微停顿,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表情严肃而认真:“你和同学的约定,我会帮你妥善解决。但打工这件事绝对不可以!你今年才十八岁,十八岁的夏天需要你去尽情挥洒青春,去拥抱这个美好的时光。未来你有四五十年的时间去工作,去承担责任。但这个暑假,对于此刻的你而言,是无比珍贵且独一无二的,一旦错过,便再也无法重来。你要是因为打工而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将来一定会后悔。过两天我就带你去棉市,我再带你认识几个朋友,到时候你就会改变想法了。就这么说定了!” 袁莉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还想争辩几句,可当她抬头对上袁景灿坚定的眼神时终究还是低下头默默地不再言语。 第 149 章 多摩可萨拉莫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热热闹闹地参加完袁莉的升学宴后,李泽阳和阳慧就兴致勃勃地向袁景灿借了车钥匙,随即便踏上前往九寨沟的奇妙之旅。 原来在宴会期间李泽阳跟一位长辈闲聊时偶然间了解到,武平县正是通往九寨沟的必经入口,这一消息瞬间点燃了他们内心中对九寨沟的向往。于是袁莉的升学宴刚刚结束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出发了! 然而袁景灿却不能陪同他俩一同前往了。因为他收到无法拒绝的邀请--参加一场重要的开业典礼。这场开业典礼的邀请人是陈强,不过实际上却是陈强为了他的小舅子而精心筹备的。 当初袁景灿去上大学之后,陈强的小舅子便接手了袁景灿曾经经营过的卖盒饭生意。这小子在读书的时候,学习成绩基本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没想到做起生意倒是头头是道。仅仅用了三四年的时间,他就凭借自己的努力和韧劲成功在镇上买了数间店面,开起了一家饭店与小卖部杂糅的小店。 这样一场以年轻人为主的聚会,袁建军作为长辈自然觉得不太适合参与。再考虑到袁莉自从打消打暑假工的念头后情绪一直有些低落,袁建军便嘱咐袁景灿带着妹妹一起去参加开业典礼,希望热闹的氛围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 开业典礼很热闹,现场张灯结彩的,甚至还有气球拱门;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陈强为了小舅子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袁景灿带着袁莉早早来到了现场;陈强眼尖,一下就从人头攒动的人群中捕捉到了两人的身影,他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洋溢的笑容快步流星地迎了上来。 “阿灿,你们可算来了!”当他的目光落在袁莉身上时,陈强的眼中满是惊喜“哎呀,这不是小莉吗?都长这么大啦,跟小时候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袁莉露出两个酒窝,低着头娇羞地小声回道:“陈强哥,别说了,你也好久不见了呀!” 陈强感慨万千说道:“是啊,这一晃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记得你小时候还老是跟在你哥屁股后面,活脱脱一个小跟屁虫。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这以后还不得迷倒一大片小伙子。” 袁景灿见袁莉头都快埋到地里了,于是笑着打趣道:“强哥,你这典礼筹备得简直可以和春晚媲美了。这阵仗,你小舅子这次可要出大风头了,怕是明天全镇的人都得议论这事。” 陈强嘴角上扬笑道:“哈哈,大家开心就好。今天可得多吃点,多玩会儿,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此时陈强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小舅子正在招呼客人,于是便对袁景灿说道:“阿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年要不是我这小舅子,我这精力有限,可应付不来这么大量的事儿。”说着他抬手朝着小舅子的方向用力招手。 此时小舅子正陪着一位客人寒暄,眼角瞥见姐夫的手势后,赶忙礼貌地跟客人告辞然后一路小跑了过来。 陈强笑着对袁景灿说:“景灿,这就是我小舅子贺强。贺强,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袁景灿,当年要不是他脑瓜子灵活,率先看准卖盒饭这个商机,哪有你的今天啊。他可是你的引路人,功不可没,你可得好好谢谢他!” 贺强听闻热情地紧紧握住袁景灿的手不住地摇晃:“景灿哥,久仰大名,姐夫跟我说起,当年是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才让我接手后少走好多弯路;我一直想当面感谢您来着。今天可算见到真人了。” 袁景灿也笑着回握住贺强的手说道:“贺强兄弟,你好你好,强哥也经常跟我说起你,说你做生意很有一套。当初我那点小生意能在你手上继续发扬光大,我打心眼里感到欣慰。” 贺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腼腆地说:“景灿哥过奖了,还得多亏姐夫和你以前积累的宝贵经验。我接手后就想着怎么把它做得更好,也算是不辜负你们的心血。” 袁景灿笑着拍了拍贺强的肩膀鼓励道:“看你现在这店开得这么成功,就知道你背地里没少下苦功夫,这都是你应得的回报,继续加油!” 三人又热络地寒暄了几句后,贺强因为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便先告辞离开了。 袁景灿亲昵地搂着陈强的肩膀走到一旁相对人少的角落。随后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保没人偷听了才压低声音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问:“强哥,我一直纳闷,你老婆不是姓李吗?怎么小舅子姓贺啊?” 陈强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他有些不自在地撇了撇嘴也跟着压低声音解释道:“唉,这事儿说起来……呵呵,你知道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早年我老婆父母感情不和,离了婚;她跟着母亲生活,所以随母姓。小舅子呢,跟着父亲,就姓贺了。不过虽说父母分开了,但他俩姐弟感情没受啥影响,平日里也经常相互帮衬。” 袁景灿恍然大悟,理解地点点头小声说:“原来如此,我就说姐弟两怎么不一个姓呢!” 陈强重重地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同样小声说道:“这种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心里有数就行,更别外传!对了,一会儿开席了,你多帮我照应下贺强,这小子今天紧张得不行,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关键时候还挺忐忑。” 袁景灿笑着低声应道:“强哥你又打趣我,你们两个都是大老板,还要我照顾什么。我在这儿顶多就算是个小跟班,能帮上啥忙啊。” 陈强连忙双手合十央求道:“别啊,你小子读书行,脑袋里全是墨水,做生意鬼点子也多;一会儿帮我多照顾照顾!就算是给我个面子,行不?” 袁景灿满脸狐疑地看着陈强说道:“强哥,我怎么听着这不像是好话呢!” 陈强讪讪地笑了笑,随后立马装傻挠了挠头,借口说要去看看典礼流程有没有问题,脚底抹油遁走了。 这时贺强大步走上临时搭建的舞台拿起话筒,用洪亮且略带激动的声音宣布开业典礼正式开始。 众人入席后大家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交谈甚欢,酒过三巡,气氛愈发浓烈。 袁景灿、袁莉和陈强坐在一桌,随着时间推移,酒席吃得差不多了,大家酒足饭饱,开始三三两两地闲聊起来,话题从生意经到家长里短,无所不包。 贺强忙完之后抽空来到他们这桌坐下。 “景灿哥,小莉,你们吃得怎么样?还合口味不?”贺强笑着问道。 袁景灿点点头,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陈强:“挺好的,贺强,你店里这阵仗、这人气,以后肯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贺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借景灿哥吉言啦,还得多亏姐夫和景灿哥以前的帮助。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 袁景灿笑着摆摆手正要说话,突然像是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想起什么,他看着贺强面色古怪地问:“贺强,你喜不喜欢钓鱼?” 贺强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兴奋地说:“景灿哥,你也喜欢喜欢钓鱼吗!这可真是太巧了。这几年生意稍微稳定点后,只要一有空我就往河边跑。” 袁景灿面色更加古怪了,他眼睛微眯问道:“哦?那你说说,钓鱼都有啥讲究?” 贺强顿时来了精神,他兴致勃勃地说道:“景灿哥,这讲究可多了去了。就说鱼竿吧,不同的鱼种和钓场环境,就得用不同的鱼竿。比如去小河沟钓鲫鱼,3米6到4米5的鲫鱼竿就很合适,轻巧又灵敏,能清晰感觉到鱼咬钩的动静。要是去水库钓大鱼,那起码得5米4以上的综合竿,甚至更硬的鲤鱼竿,才能扛得住大鱼的拉力。” 袁景灿点点头笑着继续问道:“那鱼饵方面呢,你一般用啥?” 贺强此时已经到了兴头上了,立马滔滔不绝地讲道:“鱼饵的学问更大啦!像现在这个季节,天气逐渐热起来,鱼喜欢吃素饵,玉米和麦粒就很好用。我一般会提前用白酒、蜂蜜,再加点小药泡一下,泡出来的饵,诱鱼效果特别好。要是冬天,鱼需要补充蛋白质,就得用红虫、蚯蚓这种荤饵。而且不同的水域,鱼的偏好也不一样,得灵活调整。” 一旁的袁莉原本只是安静地听着,听到贺强有趣的讲述后注意力不禁被吸引了过来,脸上也露出好奇的神情。 贺强注意到袁莉的变化,心中一动,于是笑着逗她:“小莉,你是不是也觉得钓鱼很有意思啊?” 袁莉不好意思地说道:“嗯,听起来好像很有趣,以前都没怎么了解过。” 贺强见状赶紧趁热打铁说道:“你要是感兴趣,下次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保证好玩。到时候我教你怎么甩竿,怎么看漂,到时候说不定你比哥还厉害呢。” 袁莉忍不住笑了出来:“真的吗?那我可要试试。” 看着袁莉和贺强相谈甚欢,袁景灿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舒服,就像自己精心呵护多年的宝贝被人觊觎,袁景灿心中暗骂了一声:见鬼!怎么莫名其妙有种女儿被黄毛盯上的感觉。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声音微微提高了一点说道:“贺强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 贺强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脸上露出一丝不舍地说道:“景灿哥,这就走啦?时间还早呢,再坐会儿呗。大家难得这么开心,多聊会儿。” 袁景灿笑着站起身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今天开业,肯定还有不少事儿要忙,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他便带着袁莉起身离开 贺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这个袁景灿怎么感觉神戳戳的! 第 150 章 见面随二百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自贺强的开业典礼结束归来,袁景灿惊喜地察觉到袁莉的心情较之前有了颇为明显的好转。紧锁多日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也重新闪烁起灵动的光彩。 见此情形,袁景灿寻思着要不先带袁莉回棉市让她先看看装修好的房子,也能让她彻底安心。等她心情彻底放松下来以后再一起去蜀都玩。 要是能走进川大的校园那就更好了,说不定提前让她感受大学浓厚的学术氛围,领略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之后,她就彻底打消打暑假工的念头,转而期待即将开启的大学生涯呢? 午后阳光正好,老两口脸上洋溢着惬意的笑容正悠闲地坐在板凳上盯着电视里播放的节目。 袁景灿看准这个时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旁边的椅子上缓缓坐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地开口说道:“爸,妈,我想着带小莉一起去蜀都玩几天让她散散心,您俩觉得怎么样?” 袁建军原本都沉浸在电视节目之中,听闻这话后注意力瞬间被拉了回来。他眉头微微一蹙,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担忧之色:“景灿啊,就你们几个孩子自己出远门,人生地不熟的,路途又那么遥远,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啊。这一路上万一遇到点啥意外,可怎么得了?” 王秀琴也在旁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你看小莉这孩子,除了上学都没怎么出过远门,外面的世界复杂得很,万一碰到个坏人,我们当父母的,心里得多着急啊。” 此时站在一旁的袁莉低垂着头眼睛紧盯着脚尖,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张了张嘴想要帮袁景灿说句话,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袁景灿赶忙笑着解释:“您俩别担心。我一定会时时刻刻陪在小莉身边,不管遇到什么事儿,我都不会让她出任何差错的。” 正在这时刚刚从九寨沟游玩归来的李泽阳哼着小曲儿走进门来。听到袁景灿这番话,他立刻大步流星地跨到众人面前,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保证道:“叔叔阿姨,您俩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这驾驶技术那可是经过无数次长途自驾考验的,路上保准安全无虞。而且就凭我和景灿这关系,我肯定会把小莉当成亲妹妹一样照顾,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丝儿,您二老尽管拿我是问!” 说着,他还故意夸张地来了个标准的敬礼动作,逗得袁建军和王秀琴忍不住笑出声来。 袁景灿见状趁热打铁道:“您们看,李泽阳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这次带小莉出去,主要是想让她放松放松,她刚经历完高考,神经一直紧绷着。也该让她出去好好玩玩,感受感受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这对她以后上大学也有不少好处呢。况且今后上了大学,她也得一个人去蜀都,现在先提前适应适应不是坏事。” 袁建军和王秀琴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犹豫。王秀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这毕竟是小莉第一次出远门,做父母的,怎么能不操心呢?” 袁景灿赶忙凑到王秀琴身边说道:“妈,您就相信我吧。我都这么大了,有能力照顾好小莉的。要不这样;我们每天都会给您俩打电话报平安,让您二老随时知道我们的情况,这下总可以了吧!” 袁建军思索了片刻后才艰难地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坚持,我们也不好再阻拦了。景灿,你一定要照顾好妹妹,凡事多留个心眼,注意安全。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可别光顾着玩。” 袁莉听到父亲这句话,悄悄抬起头快速地瞥了一眼袁景灿,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 袁景灿高兴地站起身来说道:“爸,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您和妈操心的。我一定把小莉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王秀琴无奈地笑了笑,拉过袁莉的手叮嘱道:“好吧,你们出去玩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遇到什么难处记得及时跟家里联系。” 闻言,袁景灿和袁莉先是相视一笑,随后一起用力点了点头。 经过半天的车程,袁莉终于在袁景灿的带领下踏入了装修好的房子。 刚一进门,袁莉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得合不拢嘴。只见屋内的装修精致细腻得如同艺术品。天花板上的吊灯造型独特,宛如一朵盛开的水晶莲花;墙壁上的装饰画风格各异,既有充满现代感的抽象画,又有展现古典韵味的山水画。客厅里的沙发柔软如云朵;餐厅的桌椅简约而不失优雅,木质的纹理清晰可见,透露着自然的气息。 袁景灿看着妹妹惊喜的神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莉,之前有很多事一直没告诉你,但是现在既然你已经成年了,有些事也能跟你说了。我大二的时候在临州开了一家游戏公司,现在公司发展得还挺不错。往后咱们家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咱家如今条件已经改善了不少,你就别再一门心思琢磨着去打工挣钱啦。不过这事儿你得先帮我瞒着爸妈,我想找个更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们,免得他们一下子接受不了。” 袁景灿一脸认真地叮嘱着。 一旁的李泽阳立马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帮腔道:“别听你哥在这儿谦虚,小莉,你哥这游戏公司挣钱的速度就跟印钞机似的!说日进斗金都一点不夸张!” 袁景灿瞪了李泽阳一眼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别在这儿瞎咧咧,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李泽阳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毫不留情地拆穿道:“我夸张了吗?阿灿,你就别谦虚了。你公司光一个月的盈利都够在这买一套房了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逗得袁莉 “咯咯” 笑出了声,心情也跟着愈发好了起来。 看着袁莉的表情,袁景灿也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到底是年轻人,一顿插科打诨就把她的注意力从这么惊世骇俗的事上转移了。 在棉市短暂停留享受了一番家的温馨后,袁景灿领着袁莉、李泽阳和阳慧踏上了前往蜀都的旅程。 一路上大家欢声笑语不断,车窗外的风景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除了袁景灿以外其他三人都对即将到来的蜀都之行充满了憧憬。接下来的五天,他们在蜀都开启了一段欢乐充实难忘的游玩之旅。 第一天,一行人来到了闻名遐迩的锦里古街。踏入古街后脚下青石板路蜿蜒曲折,街道两旁古色古香的建筑鳞次栉比,飞檐斗拱,尽显古朴韵味。店铺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特色商品也让人目不暇及。 袁莉在各个摊位之间欢快地穿梭着兴奋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她一会儿驻足观赏精美的蜀绣,一会儿又拿起造型各异的木雕,感受着工匠们的精湛技艺。 袁景灿见到袁莉开心的表情又带着她品尝起了各种地道的特色小吃,香甜软糯的糖油果子;麻辣鲜香的兔头,每一丝肉都浸满了浓郁的调料,轻轻一咬香味四溢。 袁莉吃得直呼过瘾,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李泽阳则对造型各异的手工艺品爱不释手。他一会儿拿起一个脸谱仔细;一会儿又摆弄起小巧玲珑的竹编玩偶。 阳慧则拿着相机和袁莉在各个特色店铺前拍照留念。她们变换着各种有趣的姿势,时而扮鬼脸,时而比心。每一张照片都记录下了她们此刻的欢乐。 第二天,他们来到了庄严肃穆的武侯祠。红墙绿瓦的武侯祠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将人们瞬间带回了英雄辈出的三国时代。 踏入祠内,只见古柏参天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清幽静谧的环境,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已经来过好多次武侯祠的袁景灿机械又麻木地介绍着每一处景点背后的历史典故。 第三天,众人来到了举世闻名的都江堰。站在宏伟的都江堰水利工程旁,看着江水如一条咆哮的巨龙气势磅礴地向前奔涌,几人都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李泽阳带着阳慧和袁莉沿着江边漫步感受着江水的波澜壮阔;江风拂面带着丝丝凉意让人神清气爽。看着眼前伟大的世界文化遗产,几人心中都不禁涌起一股对古人智慧的敬佩之情。 袁景灿则在站在分水口神情恍惚,记忆不由得回到了2000年的暑假;当时想什么来着?在这里撒泡尿有多少蜀都人能喝到?今天这儿人多不多?要不,真试试? 在外人眼中,袁景灿此刻似乎是在沉醉在了眼前的壮丽景致中。没有人知道在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居然藏着这般不着调的想法。 第四天,众人一同前往青羊宫。这座古老的道观坐落在繁华都市的一隅,却宛如一片宁静的世外桃源。踏入青羊宫后宏伟壮观的三清殿便映入眼帘,殿内供奉着道教的三位至高神,金身塑像庄严肃穆让人不禁心生敬畏。道观内古木参天,香烟袅袅,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悠扬的钟声不时响起,回荡在整个道观仿佛能洗净尘世的喧嚣让人心神宁静。 阳慧一脸虔诚地上完香后趁着同行几人不注意悄然移步到袁景灿身边。她低垂着眼眸意味深长地压低声音问道:“景灿,邱韵曾经也和你一起来青羊宫上过香吗?” 说罢她的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眸之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芒。 袁景灿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措手不及。恍惚间他的思绪也不禁飘回了暑假里与邱韵相遇时地情景。随后他也一下子就明白了李泽阳和阳慧这次蜀都之旅的真正目的。 想到这儿,他在心底暗骂一声:“坏了,这波是冲着我来的!”同时也不禁对意志不坚定的李泽阳腹诽不已。 第 151 章 十八岁的夏天需要你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既然已经到了蜀都,那拜访姑爷孙新城便成了必不可少的行程。 之前几天众人马不停蹄地四处游玩,然而连续的奔波终究还是让大家有些体力不支。 于是在抵达蜀都的第五天,袁景灿贴心地让几人留在酒店休憩,自己则精心挑选了礼物独自驱车前往孙新城在蜀都的宅邸。 孙新城在蜀都的这套排楼,虽不像棉市的叠层那般雕琢精细、奢华考究,但整体布局开阔设计风格大气沉稳,自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孙新城特意推掉了公司的事在家等候袁景灿 门开启的瞬间,袁景灿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姑爷,好久不见了!” 孙新城业爽朗地笑道:“阿灿啊,你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吧?” 袁景灿摆手回应:“不累不累,能来蜀都看望您,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孙新城满是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亲切地说道:“来了就好,快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坐。” 刚一进门,一声清脆悦耳的 “景灿哥哥”,如银铃般在屋内响起。孙钰蕾迈着轻快的步伐欢快地跑了过来,一下就扑到了袁景灿的手臂上撒起了娇。 袁景灿笑了笑随后拎起手上的礼物,无奈地说道:“小丫头,自己拿去看吧!” 孙钰蕾高呼一声“万岁!”随后拿起礼物又跑回了房间里。 恰在此时,袁建英也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到孙钰蕾的样子她佯怒道:“这孩子...!”;随后袁建英又热情地招呼道:“景灿啊,忙活一早上了吧!快来吃饭,今天嬢嬢特意准备了好些你爱吃的菜。” 袁景灿乖巧地点头称是跟着孙新城一起落座。 孙新城心中始终惦记着工地的事儿,刚一吃完饭,他便不顾袁建英略带嗔怪的埋怨,心急火燎地拉着袁景灿直奔工地而去。 袁景灿看着三姑脸上无奈又宠溺的苦笑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后便跟着孙新城一同上了车。 快到工地时,袁景灿看着车窗外绿色的围挡不禁好奇地问:“姑爷,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你们不在这围挡上打广告呢?这可是个绝佳的宣传位置呀。” 孙新城转头看向袁景灿疑惑地问:“哦?在围挡上打广告?” 袁景灿先是一怔,随后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这时候干地产的还没学会这种骚操作,于是他思索片刻后认真地解释道:“姑爷您看,您这块工地所处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每日过往的行人形形色色,流量极大,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覆盖面超广的免费广告位!” 孙新城面露思索之色,见袁景灿又住口不言后,便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袁景灿会意,理了理思绪后接着说道:“”就拿您的商业广场举例,如果我们在围挡上打出‘汇聚全球风尚,开启潮流盛宴。这里,是城市的活力心脏,一站式商业地标,为您打造前所未有的购物娱乐新体验,让您的每一刻都精彩纷呈。’这样的广告文案,不仅能吸引过往行人的目光,还能精准地抓住那些追求时尚、便捷生活的潜在消费者的心理,让他们对我们的商业广场产生浓厚的兴趣和期待。” 袁景灿稍作停歇,留意了一下孙新城的神情后又补充道:“再讲讲住宅楼项目,我们可以构思这样的文案‘静谧家园,诗意栖居。在繁华都市中,为您筑造一片宁静港湾。每一寸空间,都凝聚着对生活的热爱;每一处细节,都诠释着家的温暖。在这里,开启您的品质生活新篇章。’倘若再配上精修过的样板房图片或是整体设计的概念图作为视觉支撑,这般宣传极易触动那些渴望拥有舒适、温馨居住环境的购房者;让他们在看到围挡的第一眼,就仿佛看到了未来家的样子,从而极大地提升他们对楼盘的关注度以及购买欲望。” 孙新城听得入神,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车窗发出有节奏的 “哒哒” 声。片刻之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阿星,你现在立马来工地一趟,我有个重要的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 袁景灿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不多时,林耀星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工地。 孙新城指着围挡单刀直入地对林耀星说道:“阿星,景灿刚才提了个很有建设性的想法,你也听听,看看有什么想法!” 林耀星一脸茫然地盯着围挡满心疑惑,最后只得挠挠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袁景灿。 袁景灿见状便笑着又将刚才的解释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林耀星听后眉头紧皱,仔细思考着袁景灿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哎呀,我明白了!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呀,之前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围挡就像一个免费的户外广告牌,而且位置得天独厚,能大大提高我们项目的曝光度和吸引力,还能精准地触达目标客户群体,简直是事半功倍啊!” 孙新城频频点头,眼中满是对袁景灿的欣赏:“嗯,我也觉得这是个难得的金点子,阿星,你回去之后务必好好钻研钻研,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一个详尽可行的方案来。” 林耀星先是与袁景灿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随后连忙点头应承。 …… 经过一天的休整,四人终于来到了袁景灿心中此行真正的目的地——川大。 刚一踏入川大校园,一股浓郁醇厚的学术人文气息便扑面而来。即便此时正值暑假,校园里却依旧涌动着蓬勃的活力。 一行人先来到华西校区的钟楼前,袁景灿神情庄重地向袁莉介绍起了他唯一认识的川大建筑。 “小莉,看见这座钟楼了吗?它建于1925年,是你们川大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也承载了无数川大的历史与故事。它每到整点时刻便会报一次时。” 袁莉看了看钟楼,又环顾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虽然此刻烈日高悬,但钟楼附近的花园里,依然有不少学生或静坐在长椅上专注阅读;或手持笔记本电脑进行学术研究。还有的学生两两一组,轻声探讨着学术问题。 除了袁莉,同行的其余三人皆是 “学渣” 属性,此刻见到学生们这般认真的模样,下意识地放轻了谈话的声音,生怕惊扰了宁静而美好的学术氛围。 随后几人又漫步至荷花池边。微风拂过,满池荷花轻轻摇曳,粉色花瓣在阳光映照下娇艳欲滴。碧绿荷叶层层叠叠,宛如翠玉盘。而距离他们不远处就是川大的图书馆。 尽管正值暑假,但图书馆内却依旧座无虚席。透过明亮的窗户,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有的人在书架间穿梭寻找书籍,有的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李泽阳不禁由衷感慨:“不愧是 985 高校,学霸们的世界果然与众不同!” 离开荷花池后,四人继续在校园里悠然漫步,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工学馆前。 工学馆建筑风格独树一帜,红砖青瓦,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彰显着学校在工科领域深厚的底蕴与辉煌的历史。几人在工学馆前驻足徘徊,细细欣赏着这栋充满特色的建筑,用心感受着它所散发的浓郁学术气息。 袁莉更是面带向往地看着这栋古朴的建筑,心中不禁有些激动“这就是我今后要生活学习四年的地方吗?” 就在这时袁景灿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阿灿!” 蓦然回首映入眼帘的竟是叶俊,他脸上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在这儿?” 紧接着袁景灿又见到叶俊身旁站着一位气质温婉的女生,于是忍不住打趣道:“这是谁啊!你还舍不得给我们介绍介绍?” 叶俊挤眉弄眼地介绍道:“阿灿,这就是我女朋友吴诗瑶。诗瑶,这就是我老跟你提起的袁景灿,我们高中时可是铁哥们!” 袁景灿看见他这副表情瞬间心领神会;想必这就是叶俊之前提及的那位棉市教育系统二把手的千金。 吴诗瑶面带微笑率先礼貌地打招呼:“你好,经常听叶俊说起你,今日有幸见到,很高兴认识你。” 袁景灿回过神来,连忙报以热情的微笑回应吴诗瑶,随后又依次介绍起自己同行的三人:“这是我妹妹袁莉,这位是我的大学室友兼好友李泽阳还有他的女朋友阳慧。” 趁着众人正在互相介绍、打招呼,叶俊亲昵地搂住袁景灿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阿灿,你知道我为啥这时候还不回家不?” 袁景灿有些哭笑不得:“我怎么知道!” 叶俊先是宠溺地看一眼吴诗瑶,随后笑嘻嘻地解释道:“一是为了陪诗瑶,她大四的下学期就要实习了,就想趁着这个暑假把一些该办的事都提前办了!” 接着,叶俊又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道:“还有个事儿,之前教过我们的那位教授回校参观啦,你还记得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对我影响深远的教授。这次我负责全程陪同,带他领略学校的新风貌、新变化。” 说到这儿,叶俊朝袁景灿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袁景灿顿时心领神会,他微微点头又不动声色地回了个眼色:“哦~~,我明白了!” 见袁景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后,叶俊又看了看吴诗瑶,见她并无异议;顿时兴致高昂大声宣布:“既然咱们如此有缘,暑假里都能碰上,接下来就由我和诗瑶充当导游,给你们好好介绍介绍我们的川大。” 说完他指着工学馆说道:“刚刚你们看到的这栋楼叫工学馆,它可是有些年头了,为咱们川大工科培育出了无数顶尖优秀的人才,堪称工科人才的摇篮!” 接着他又领着众人稳步前行,边走边指着一栋楼介绍道:“前面那座形似宝塔的建筑叫望江楼,是我们川大的制高点,天气晴朗的时候站在上面整个校园的美景都能尽收眼底。同时它也是艺术生在写生、演奏时最喜欢的场地。” 吴诗瑶补充道:“再之后咱们可以去川大博物馆,里面收藏了好多珍贵的文物,从三星堆文物到民俗手工艺品,应有尽有。可以深入了解咱们川省乃至整个西南地区的历史文化变迁。” 四人静静聆听着叶俊和吴诗瑶的详细介绍,不禁纷纷发出由衷的赞叹。袁莉的眼眸中闪烁着熠熠星光,脸上也满是憧憬之色,心中对打暑假工的执念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对未来大学生活的美好遐想之中。 大家都是青春正好的年轻人,一边漫步校园一边分享着彼此的趣事,初次见面的生疏与隔阂很快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袁景灿抬手看了看手表,又环顾了一下众人其乐融融的场景,于是笑着提议道:“相逢即是有缘,要不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第 152 章 整个川渝最后一个男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众人的兴致瞬间被袁景灿的建议点燃,纷纷热情响应。 叶俊举手提议道:“泽阳和阳慧都是江南水乡的朋友,既然都来了咱们川省,哪有不吃火锅的道理?附近就有一家口碑相当不错的火锅店,咱们去那儿尝尝鲜吧。” 没有人提出异议,于是不多时一行人便在叶俊的带领下来到一家装修十分复古的火锅店。 火锅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空气中弥漫着浓郁醇厚的火锅香气。大家围坐一桌,服务员笑意盈盈地递上菜单。 叶俊手指刚触碰到菜单,像是猛地想起什么似得,赶忙扭头看向李泽阳和阳慧问道:“对了,李泽阳、阳慧,你们江南那边口味偏清淡,是不是不太能招架得住咱这的辣劲儿呀?” 李泽阳闻声轻轻摆了摆手,略带无奈地说道:“确实,我们那儿饮食习惯和这儿大不一样,平日里吃的都比较清淡,像这么辣的,肠胃还真有点吃不消。” 阳慧也在一旁点头柔声附和道:“是呀,平常我要是吃辣稍微多一点,肠胃就开始抗议。” 叶俊爽朗地笑道:“那可有点遗憾了,要知道火锅的灵魂可就藏在这辣锅里呢。不过没关系,咱们可以点个鸳鸯锅。”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这个主意不错。 点完锅底和菜品后,大家一边等待上菜,一边趁着这间隙继续热络地聊天。 袁景灿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随后他看向吴诗瑶明知故问道:“诗瑶,我听叶俊说你已经在筹备毕业后的事儿了,什么时候去实习?” 听到袁景灿的问话,吴诗瑶脸上挂着温婉的微笑回答道:“是啊,我打算大四下学期实习的时候回我老家的乡村小学支教两年。” “支教?” 袁莉听到这个回答不禁瞪大了眼睛,她脆生生地问道:“诗瑶姐姐,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呀?” 吴诗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她偷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叶俊然后低声说道:“我是觉得吧,现在咱们国家教育资源不均衡的问题太突出了,很多偏远地区的孩子缺少良好的教育条件,根本接触不到外面丰富多彩的知识。所以我就想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说不定能改变一些孩子的命运呢。” 叶俊含情脉脉地看着吴诗瑶,听完她这番话后他温柔地握住吴诗瑶的手语气坚定地说:“诗瑶一直都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点头说道:“这想法确实挺不错的,不过需要支教的地方条件大都比较艰苦,你可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叶俊皱起眉头,轻叹了口气说道:“支教条件艰苦倒还在其次,关键是现在社会上对教师这个职业,看法挺复杂的。一方面大家都尊重老师,觉得老师是教书育人的高尚职业;可另一方面呢,有些地方对教师的待遇和重视程度却远远不够。好多老师辛辛苦苦在讲台上耕耘了一辈子,拿到手的工资却根本不可能支撑起更好的生活” 这时候菜品已经送了过来,服务员手脚麻利地将一盘盘新鲜的食材摆放在桌上。众人顿时止住了话题,有的下食材,有去打油碟忙作了一团。 阳慧呆呆地看着袁景灿、叶俊熟练地将各种食材下进火锅,随后她微微叹了口气接上了刚才的话题:“是啊,所以像诗瑶这样愿意主动去支教的老师,更是应该得到支持和鼓励。但现实中,很多老师的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薪资待遇不高,职业发展空间也有限,这就导致一些优秀人才不愿意投身教育事业。而且有些地方,对教师的培训体系也不完善,新的教学理念和方法难以普及,这对教育质量的提升也有很大影响。” 吴诗瑶一怔,她没想到阳慧居然还在纠结这个话题,于是她接过话茬说道:“没错,我了解到有些偏远地区,老师不仅要承担多门课程的教学,还要负责学校的杂务,一天下来疲惫不堪,根本没有精力去提升自己的教学水平。长期这样下去,教育质量怎么能提高呢?” 这时李泽阳手里端着两个油碟走了回来,闻言他开口说道:“从社会层面来看,现在对教师的评价体系太过单一,往往只看重学生的考试成绩,却把老师在品德教育、兴趣培养等方面所付出的心血完全忽略不计。这就逼着很多老师为了追求漂亮的成绩,不得不采用一些死板的应试教学方法,可这对学生的全面发展却是极其不利的。” 叶俊捞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有,社会对老师的要求越来越高,既要教学成绩好,又要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还要处理各种杂事,可相应的培训和支持却跟不上,老师压力很大啊。有的老师为了学生的成绩,经常熬夜备课、批改作业,自己的身体都累垮了。” 阳慧接过油碟后轻轻放在桌上接着补充道:“没错,而且现在家长对孩子教育的期望也越来越高,把所有的压力都施加在老师身上,一旦孩子成绩不理想,就对老师诸多指责,完全忽略了老师的努力和付出。现在教师和家长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突出了。” 吴诗瑶抬手轻轻扇了扇面前不断升腾的热气,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有些家长秉持着一种‘天赋学习论’,觉得孩子学习好不好全靠天赋,老师和家长其实都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实际上,也许真正的天才的确不需要过多辅导,可大部分普通学生呢?那些意志力不坚定,或者没有找到学习窍门的孩子,又或者遇到学习瓶颈的孩子,他们就非常需要好老师的引导,以及良好家庭环境的支持。更何况有天赋的孩子也铆足了劲力争上游,根本不会懈怠!” 袁景灿听完吴诗瑶的话后不禁想起自己的经历,于是他感慨地说道:“诗瑶说得太对了。我以前高一的时候是在武平中学上学的,当时学校的学习氛围不浓,师资力量也有限,按照我那时候成绩估计只能勉强够上个三本。后来机缘巧合下转到了棉中,我发现棉中的老师教学水平高,教学方法多样,而且学校学习氛围浓厚;咬牙读了两年后居然也能将将挤上一本线了。我觉得我在棉中最大收获其实是学会了如何学习,一个好的教育环境对学生的影响确实很大。” 叶俊听了袁景灿的话憋着坏笑调侃道:“难怪呢,你高三居然从清北班直接降级到了我们普通班!” 袁景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机翻了一块牛肚丢进他的碗里,嘴里还嘟囔着:“就你话多,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吴诗瑶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像景灿这样因为学校和老师的改变而提升成绩的例子不在少数。但有些家长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总觉得是孩子自己不努力,或者认为老师没教好,却不从自身和整体教育环境找原因。而且现在教育资源不均衡的问题,在很多方面都有体现。就说目前比较常见的报送和理科竞赛吧,优质的资源也大多集中在大城市的名校。” 李泽阳边倒饮料边接过话道:“没错,像燕京、沪市、羊城这些一线城市,甚至在我们江省的临州和宁市等城市,许多学校都能为学生提供丰富的竞赛培训资源,有专业的教练团队,还能经常参加各种高端的学术交流活动。但在一些偏远地区,学生根本都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信息,就更别说参与竞赛了。” 袁景灿把玩着手中的饮料杯,若有所思地说道:“从地域上看,东西部不平衡、南北不平衡的问题也很严重。东部和南部经济发达地区,教育投入大,学校设施先进,师资力量雄厚。而西部地区和一些北方相对欠发达地区,教育资源就相对匮乏。有的学校连基本的实验设备都不全,更别提开展一些创新性的教学活动了。” 吴诗瑶用手托着下巴忧虑地说道:“这种不平衡会导致教育成果的差距越来越大,优秀的学生资源也会不断向教育资源好的地区集中,进一步加剧了不平衡。就拿支教来说,我去的地方教育资源肯定没法和大城市比,我还是希望能给那里的孩子带去一些改变。” 袁景灿认同地点点头说:“没错,其实老师和家长本应是教育孩子的同盟军,只有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才能给孩子创造更好的教育条件。但现在这种矛盾重重的情况,真的需要引起重视。而且社会发展的进程要求年轻人结婚就必须买车买房;可就凭现在这点工资水平,普通教师如果不走歪门邪道想买套房简直是太难了。” 众人听到这番话皆不由得一怔,紧接着,每个人的心底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种心有戚戚的共鸣。 第 153 章 坏了,这波冲我来的!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眼见众人情绪这般低落,叶俊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是啊,说起买房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房价一直在涨,就我和诗瑶那点工资想要靠自己的收入买一套房子也不知道要奋斗到什么时候。” 袁景灿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感慨之色溢于言表:“是啊,房价的突然上涨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承受能力。很多刚刚步入职场的年轻人为了买房不得不背负巨额的债务,每个月工资一到手还完房贷所剩无几,生活质量也因此大打折扣。” 阳慧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接过话茬说道:“另外现在房地产市场也存在一些乱象,个别开发商为了追求利润甚至偷工减料,房子质量堪忧。” 吴诗瑶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手,脸上满是赞同之色:“不仅如此,购房过程中的各种税费、手续费也不少,这对购房者来说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有一些地方的房产中介为了促成交易,隐瞒房屋真实情况或者故意抬高房价搅乱市场秩序。” 叶俊越听越激动,他轻拍一下桌子忿忿不平地说道:“还有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发明的公摊面积!买个房子,公摊能占去一大块,实际到手的使用面积少得可怜。花了一百平米的钱,结果套内面积可能只有七八十平米!?开发商美其名曰公摊包含了楼道、电梯间这些公共区域,可有些小区的公摊部分,设施简陋,维护也不到位,凭什么让业主们花这么多冤枉钱?公摊面积的计算方式也不透明,全由开发商说了算,购房者根本没有话语权,只能被迫接受!” 叶俊这一番控诉引得大家纷纷点头;所有人脸上皆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唯有袁景灿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的盖楼计划,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尴尬。随后他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李泽阳,见他也跟着众人点头,心里不禁腹诽:“你一个富二代,从小锦衣玉食买房子跟买大白菜似得,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李泽阳似乎察觉到了袁景灿的目光,他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示意“大家情绪都到这份上了,我总不能不合群吧!” 袁景灿见状翻了个白眼,朝他呲了呲牙。 这时候吴诗瑶忍不住附和道:“老百姓辛辛苦苦挣的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公摊‘吃’掉了一大块,可又没办法,为了有个安身之所只能忍气吞声。” 阳慧深表赞同地点点头随后举例说道:“我听一个家里亲戚说,他买房子的时候,公摊面积里甚至还包括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部分,像什么小区物业的储物间都算在里面,这不是乱弹琴嘛!” 在座的人里除了袁莉其他几个都是开学就大四了。眼看着毕业在即,买房成家就成了无法逃避的现实问题;如今聊到如此切肤之痛的话题,众人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不禁情绪愈发激动地你一言我一语地热烈讨论开来。 话语间,吴诗瑶又一次想到自己即将要在这青春正好的两年时光里奔赴到偏远之地开启的支教之旅,不禁面色一黯:“唉,虽然知道支教很有意义,但一想到要离开熟悉的环境和朋友这么久,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 袁景灿见吴诗瑶一副黯然神伤,心头不禁微微一动,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筹备已久的抗震计划;于是他便笑着安慰道:“诗瑶,别难过。以后有空我们就来看你!” 叶俊也赶忙搂住吴诗瑶的肩膀:“对呀,我也会经常去看你的。况且两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而且长假也可以回棉市或者蜀都的嘛!” 吴诗瑶反握住叶俊的手,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袁景灿兜里的手机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桌上的氛围。他微微一怔随后掏出手机。匆匆扫一眼屏幕后,他脸上挤出一抹微笑礼貌地跟众人致歉告辞起身,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这才按下接听键。 起初袁景灿的神色还算平和,可随着对方声音源源不断地传出,他原本舒展的眉头一点点地拧成了麻花,额前的青筋也隐隐浮现,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凝重。 片刻后,袁景灿强自镇定地走回座位上。众人见到袁景灿邹起的眉头不由得七嘴八舌地询问他到底怎么了。 袁景灿试图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故作镇定地说道:“公司里出了点小问题,我回去处理一下就好,不用担心。” 大家都是聪明人,只是见他显然不愿多谈,众人也都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纷纷掏出手机互留了联系方式便各自散去。 原本袁景灿计划着开学前送袁莉去川大报到,帮她提前熟悉校园环境,让她能毫无障碍地融入新的学习阶段;然而这通突兀电话却打碎了他所有的设想。 此刻的袁景灿满心无奈,可形势逼人,他也只能强压下心底的烦躁先将袁莉送回家。 一路上兄妹俩都异常沉默,只有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袁莉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神却不时悄悄飘向身旁的袁景灿。小姑娘虽满心担忧,却懂事地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小手悄悄伸过去轻轻盖在袁景灿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似在无声地给予安慰。 感受到袁莉的动作,袁景灿转过头和她对视一眼,嘴角扯出一个略带欣慰的笑容。 和父母简单打过招呼后,袁景灿甚至来不及多喘一口气便和李泽阳匆忙钻进车里,带着阳慧日夜兼程地往临州赶去。 车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飞速向后延展;只是偶尔有几点如豆的灯火一闪而过。 李泽阳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侧头看向副驾驶座上凝神看着窗外的袁景灿,从他冷峻的眼神中,李泽阳明白了这次袁景灿遇到的事很大;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暗暗使力将方向盘握得更紧,毫无怨言地陪着好友一路狂奔。 一到临州,袁景灿全然顾不上满身的风尘,将阳慧和李泽阳匆匆放在学校后便驾车径直朝着公司的方向狂奔。 整层办公楼都是一片漆黑,唯有栾宇琛办公室的灯光仍然亮着。栾宇琛正心急如焚地在办公桌前踱步,时不时焦虑地抬腕看表,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袁景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栾宇琛长舒一口气,随后快步迎上前去急切地开口说道:“景灿,你可算回来了;这次麻烦大了!” 袁景灿看着栾宇琛急得火烧眉毛的样子反而冷静下来了,他沉声问道:“别急,先说说对方到底什么来头?” 栾宇琛苦笑着摇了摇头:“带头的就是个街头混混,没啥真本事,仗着开了家拆迁公司,到处惹是生非。这人本身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可他姐姐背后的男人,在省里据说……” 说着,栾宇琛伸出右手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 袁景灿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中满是疑惑地追问道:“这种事儿他们一般不都是藏着掖着的吗,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栾宇琛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家嚣张得很,上次来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在拿人压咱们,摆明了就是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别做无谓的挣扎。” 袁景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片刻后他停下脚步咬牙说道:“你先别慌,等我先查查,别被他们这点阵仗给唬住,要是敢在咱们这儿玩虚的冒充什么大人物,我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栾宇琛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望着袁景灿:“我是实在没辙了,所以才急着找你商量。现在可就全指望你了。” 袁景灿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片刻后又重新睁开眼中已满是决然:“行,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捋捋思路。” ……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距离开学就只剩下短短两天了。 校园里到处弥漫着迎新的热闹气息,袁景灿早早地便已经回到了学校,室友们都兴致勃勃地忙着迎接学妹,岳陆衡还热情地招呼他一起去。然而公司里那堆事压得他连喘息都有些费力,哪里还有半分心思去凑热闹。 尽管郭文龙已经去打听消息了,可这种有劲使不出、只能干等着的滋味让袁景灿浑身憋闷得慌。 带着满心的愁绪,袁景灿走出宿舍,缓缓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他想着酣畅淋漓地打一场篮球好好地发泄一番情绪。 一路上他眉头紧锁心里暗自咒骂:“一个靠不正当手段起家的家伙,到底凭什么觊觎我的公司!” 可一想到对方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他心头涌起的怒火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只剩无力感蔓延开来。可就这样轻易地缴械投降,他又实在心有不甘,况且这也不是他的性格。 曾经在祝均面前,袁景灿以势压人,强硬地拿下了“奇迹”,如今这个小王八居然也以势压他,袁景灿真是有种现世报的感觉。 正当袁景灿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乱逛,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游荡到了哪一处角落时;他蓦地一抬头,竟在一条小径上与宫璇不期而遇了。 以往的假期黏人的宫璇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电话、信息不断,可这次直到快开学了她都格外安静,这让袁景灿感到有些疑惑。 第 154 章 一起吃个饭吧!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万籁俱寂的深夜,宿舍里一片黑暗,静谧得落针可闻;然而此刻的袁景灿却毫无睡意,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圆睁,目光钉在天花板上纹丝不动。他的脑海中正不断复盘这段日子所经历的种种见闻;周遭的宁静非但没能抚平他的心绪,反而让他愈发地焦虑不安。 郭文龙发给他“明天见面”的信息在脑海中反复浮现;尽管内心已然有了九成的笃定判断,但袁景灿心中仍残留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呢?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么那么糟糕呢?他清楚,所有的答案都将在明天这场会面中揭晓。 当下正值多事之秋,明天与郭文龙的见面又至关重要,每一个细节都务必要慎之又慎,容不得半点马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提前就对宫璇进行了安抚。宫璇善解人意地表示最近她会常去看望外婆,可能没太多时间陪他了;袁景灿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正合他此刻的心意。 天刚蒙蒙亮,袁景灿便小心翼翼地起床,轻手轻脚地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后,这才匆匆下楼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着化工园区疾驰而去。一路上他望着车窗外渐渐苏醒的城市,眼神却有些游离。 化工园区的一角隐匿着一家废弃的印刷厂,四周的墙壁墙皮剥落,青苔滋生,腐朽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一身黑衣的郭文龙早已静静地伫立在此等候多时。见到袁景灿推门而入后,郭文龙神色冷峻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交到袁景灿手中。 袁景灿神色凝重接过文件,随后缓缓展开。随着目光在文件上逐行移动,他的脸色瞬间转为铁青,眼中仿佛有两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文件里清晰地提及,这次朝袁景灿龇牙的小混混名叫温启铭,他的名下经营着一家名为 “盛通房屋拆迁有限公司” 的拆迁公司。平日里“盛通拆迁” 的行事作风就极为张狂。在拆迁过程中他们从不把正常程序放在眼里。曾有一片老旧居民区的拆迁项目,“盛通拆迁” 在未与大部分居民达成协议的情况下,就悍然断水断电,还丧心病狂地制造各种刺耳噪音,肆无忌惮地干扰居民生活,妄图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逼迫居民就范。更有传言称,在拆迁现场,他们的工作人员对稍有不满的居民推推搡搡,言行举止嚣张跋扈至极,周边居民虽满心愤怒,却敢怒不敢言,而有关部门似乎也对其恶劣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切的背后全都隐隐散发着一股诡异且不寻常的味道。 袁景灿合上资料,随后闭上眼睛沉思良久这才开口问道:“他姐姐温晴又是怎么回事?” 郭文龙露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温晴形象出众,气质绝佳,从小便是舞蹈队里的尖子生。然而一次舞蹈比赛中她偶然间被那个男人撞见,他一眼就相中了她。温晴那时毕竟年少无知,面对男人的威逼利诱,懵懂无知之下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试图摆脱那个男人。可在那人的软硬兼施之下,再加上奢华生活地侵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渐渐迷失了自我彻底沦为了禁脔。” 袁景灿闻言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忍不住低声暗骂了一句脏话随后才开口问道:“那温启铭这混蛋又是怎么盯上我们公司的?” 郭文龙一脸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里面的缘由错综复杂。温启铭经营的这家拆迁公司虽说能在短期内捞取一些快钱,可在那些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眼里终究登不了大雅之堂。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想要摆脱混混的身份标签跻身上流阶层。而爱游科技又是临州少有的知名互联网企业,这两年,互联网作为新兴行业发展势头迅猛,来钱又快,在资本市场上备受瞩目。对温启铭来说,要是能掌控爱游科技的部分股份那无疑是一块绝佳的敲门砖,凭借这块金砖,他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上流社会那扇大门。要是运气再好一点成为最大股东,那往后的日子基本可以高枕无忧,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袁景灿不屑地撇撇嘴,脸上满是鄙夷之色:“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那背后的那个人又是什么想法?” 郭文龙摇摇头继续说道:“自从温启铭的姐姐温晴跟了那个人之后,他算是勉强沾上了一点关系;可实际上那人从心底里就瞧不上温启铭这种混混出身的人。温启铭之所以想尽办法要拿下爱游的股份,一方面自然是为了挣钱,另一方面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洗白自己的身份,让那人对他另眼相看,从而能在其势力范围内谋得一席之地。” 袁景灿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被气得冷笑出了声:“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叮当响,居然妄图拿我的公司当成他们往上爬的垫脚石?那个人难道仅仅是因为温启铭这层关系,就敢如此胆大包天,冒天下之大不韪?” 郭文龙思索了片刻神情严肃地说道:“这背后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利益考量。爱游科技所处的互联网行业,未来的发展潜力不可估量,或许那个男人也想从中分一杯羹。通过温启铭来操作这件事,就是为了悄无声息地渗透进这个新兴领域进而获取更多的利益。” 袁景灿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决绝:“想得美!如果他们把我逼急了,我就直接搬到沪市,或者搬到金陵、庐州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郭文龙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劝说道:“袁总何必说这些气话呢,您已经在临州经营了好几年,搬迁的成本可不小啊,而且一旦闹到这个程度,公司的运营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到时候恐怕得不偿失啊!” 袁景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那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两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郭文龙向来是冲锋陷阵的猛将,并非擅长运筹帷幄之人。此刻,他明白自己的职责是把调查到的情况尽可能客观、详细地告知袁景灿即可。至于袁景灿最终会如何定夺他选择不发表意见。 袁景灿静静地望着窗外荒芜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虽说之前就知道营商环境或许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惊觉,自己之前还是严重低估了人心的险恶,以及某些人不要脸的程度。 而如今之计似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那就鱼死网破,到时候大家都别想好好收场。 想到这里袁景灿不禁咬紧牙关眼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 郭文龙敏锐地捕捉到了袁景灿眼神中的变化便知道袁景灿已经心有定策。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融入了阴影之中悄然离去。 第 155 章 天赋学习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奇迹》已然正式上线,由于此前《传奇》的耀眼市场表现,《奇迹》一经推出,游戏服务器瞬间涌入大量玩家,注册人数和在线时长都在短时间内飙升至令人惊叹的数字,媒体上也到处是关于《奇迹》的讨论,可谓赚足了眼球。 然而袁景灿和栾宇琛却并未流露出丝毫喜悦之色。他们知道《奇迹》的成绩越是出色,温启铭就越发不肯轻易罢休。 对于如何应对温启铭两人至今尚未达成一致。袁景灿秉持着“鱼死网破”的态度认为应该主动出击,以强硬手段打破僵局;而栾宇琛则倾向于冷处理,他期望凭借《奇迹》的持续火爆让公司在行业内达到足够的高度,进而使温启铭有所忌惮。 袁景灿对栾宇琛的想法嗤之以鼻,他觉得这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但栾宇琛作为爱游科技的实际操盘手,同时也是公司的二号股东。在温启铭尚未有实质性行动之前,袁景灿也不愿过于激进以免破坏公司内部的平衡。 而之前与李迈永的博弈,已经让校内网暴露了。自那之后李迈永的手下便一直紧咬着校内网不放。倘若此刻袁景灿轻举妄动,极有可能彻底暴露自己,从而陷入李迈永和那个男人的联合夹击。爱游目前的实力还很孱弱,实在经不起这般折腾。 时间的齿轮转动着,不知不觉间中秋节的脚步已悄然临近。街头巷尾到处弥漫着节日的喜庆氛围;然而袁景灿却根本无心感受。 然而就在中秋节前一天,宫璇突然提出想带袁景灿去见自己的父母,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原来宫璇的外婆身体抱恙住院后,几个子女心怀牵挂,便轮番来临州照看。恰逢中秋佳节轮到宫璇的母亲前来尽孝,而宫璇的父亲也趁着假期陪着老婆一同来到了临州。 宫璇满心欢喜地想着如此难得的相聚机会,一定要把自己最为满意的男朋友介绍给父母认识。 袁景灿听闻这个提议内心十分抗拒。一方面公司的麻烦事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见家长这般重要场合;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见家长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当前的局势下,他害怕自己给不了宫璇稳定的未来。 然而当他看到宫璇满是期待的脸庞时,他又实在有些不忍拒绝;犹豫再三后他只好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见面前,宫建民作为一家之主,虽然心底也有些好奇女儿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但他生性豁达,多年的人生阅历让他深谙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道理。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次寻常的见面,孩子们的感情深浅他们自己心里有数,自己跟着去也就是走个过场凑凑热闹,所以并未把这事儿太过放在心上。 宫宫璇的小姨,也就是方雅琴的妹妹方静宜,听闻外甥女要带男友见家长,心里的好奇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她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在浓厚的文化氛围中耳濡目染,因此眼界颇高。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这个最像自己的外甥女宫璇眼光同样极高,寻常之人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如今能让宫璇如此倾心相待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非凡人物? 一念及此,原本要回庐州的她也留了下来,准备会一会这个神秘的小伙子。 宫母方雅琴已经从宫璇那里得到了一些袁景灿的信息,自认为对袁景灿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她眼中,袁景灿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白手套。这种人不但不能给宫家带来什么助力,也许在将来还有可能耽误宫璇的发展。因此,对于这次见面,她表现得最为不咸不淡。 考虑到外婆还在医院,大家都不想浪费过多时间在路上,于是便约定中秋节的中午在医院附近一家格调雅致的餐厅相聚。 袁景灿和宫璇早早地就来到了餐厅等候。不多时三位长辈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袁景灿立刻整理了一下着装和宫璇一同迎了上去。 宫璇亲昵地挽着母亲的胳膊笑着说:“妈,您一路辛苦了,爸,小姨,你们也累了吧。” 袁景灿则落后宫璇一步,微微欠身礼貌地说道:“叔叔阿姨,小姨,中秋快乐,很高兴见到你们。” 宫建民爽朗地笑了笑,回应道:“小袁啊,别客气,今天咱们一起过节。” 方雅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嗯,来了就好。” 方静宜则饶有兴趣地不住打量着袁景灿,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 随后众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一同走进餐厅的包房里。刚一落座,老机关宫建民便爽朗地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家中最近的趣事,小姨方静宜也时不时插上几句俏皮话,逗得大家轻笑出声,一时间众人间的气氛还算融洽。 刚刚喝完一杯茶水,服务员便开始上菜了。不一会儿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摆满了一桌。 开席后,宫璇拿起公筷为袁景灿挑了一块排骨放入他的碗中,随后面色期待地看着袁景灿轻声说道:“景灿,这是这家店的招牌菜,你尝尝。” 袁景灿暗中瞥了一眼其余三人,随后连忙微笑着回应:“谢谢璇璇,这排骨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宫建民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佯装吃醋道:“哎呀,我这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一有了男朋友,心里就没老爸咯。” 宫璇一听,立刻放下筷子亲昵地挽住宫建民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撒娇道:“爸,您别这么说嘛~您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今天这不是景灿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吃饭,我想让他多尝尝好吃的嘛!您想吃什么就说,我这就给您夹。” 袁景灿赶忙笑着打圆场:“叔叔,璇璇对您的关心我都看在眼里呢。您看今天大家难得相聚在一起。来,我先敬叔叔一杯。” 说着袁景灿端起酒杯站起身,向宫建民示意。 方静宜见状眼神中带着暧昧的笑意打趣道:“瞧瞧你们这小两口,还真是配合默契呀!” 宫璇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娇嗔道:“小姨~~” 众人见状都不禁笑出声来。 然而在众人的欢笑声中,袁景灿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细节:宫璇的母亲方雅琴始终保持着沉默,只是静静地喝着茶。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方雅琴目光总会看似不经意地从自己身上悄然划过。 感受到方雅琴目光中内容后,袁景灿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僵硬。 酒过三巡,微醺的氛围让大家愈发放松,席间的气氛也愈发和谐。就在这时,方雅琴放下手中的酒杯状若无意地开口说道:“小袁啊,我听璇璇说,你自己有在创业,年轻人有闯劲是好事,不过阿姨挺好奇你创业的具体内容?方便跟我们讲讲吗?” 袁景灿心里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阿姨,我现在从事的是互联网行业,主要的业务方向是运营论坛以及游戏的代理和开发。” 此言一出,在座的三位长辈俱是神色一动,眼神中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 宫建民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之前我看报纸上都在说互联网泡沫破灭,好多企业都在这场风波中遭到了重创,破产者也不在少数。小袁,你怎么还选择进入这个行业呢?” 既然宫建民都主动发问了,袁景灿自然不能敷衍,于是他微微挺直身子认真说道:“叔叔,您的担忧非常在理。两年前的互联网泡沫破灭确实席卷了整个行业,许多企业在一夜之间便轰然倒下。但我想说的是,危机往往与机遇并存。大量盲目跟风或者根基不稳的公司被淘汰出局看似是一场灾难,实则意味着市场得到了一次深度的净化,各类资源也开始重新整合。 就拿我们运营的论坛来说,在泡沫破灭之后,人们对于交流的需求并没有随之消失,反而因为信息爆炸时代的来临,如今的网民们愈发渴望能有一个专业、有序的交流平台。我们抓住这个契机打造了细分领域下专门面向大学生的专属论坛——校内网。来自五湖四海各个高校的学生们,都能在这里自由地畅所欲言,分享自己的日常生活和事物见解,进而形成一种独特的大学社区文化。这个平台不仅充分满足了大众对于社交的强烈渴望,还能够凭借精准定位的用户群体,吸引对口的广告投放,打造出全新的盈利模式。 再谈谈游戏这一块。随着电脑的逐渐普及,家用电脑早已不再是稀罕物件,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有了接触游戏的机会。而且经历过泡沫的洗礼,玩家们对于游戏品质的要求大幅提升,他们更加注重游戏的画质呈现以及玩法的创新性。虽然目前受限于国内互联网环境生态,我们公司现阶段的经营内容主要是代理国外的游戏,但我们已经开始积极组建自己的游戏开发团队。在往后的三年里,公司的目标是全力开发一款具有新颖玩法、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游戏。 最后,从技术层面来看,尽管当下的网络速度相较于未来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科技发展的步伐从未停歇。宽带技术在持续升级,网络传输速度日益加快,这为线上娱乐的流畅性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保障,让我们能够逐步实现更为复杂的功能。咱们国家地域辽阔,人口基数庞大,这无疑为互联网行业的发展提供了得天独厚的优质土壤。我可以笃定地说,今后在互联网行业必定会涌现出大量的优质公司,甚至有可能出现三到四家独角兽企业!” 袁景灿的这一番话让席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长辈们似乎都沉浸在思索之中,考量着他言语中的可行性。然而对于出生于50、60年代的他们而言,他们见识到的更多的是传统行业的蓬勃发展。 而对于新兴的互联网行业总有一种如雾里看花般的迷茫感。因此,三位长辈对袁景灿的事业,还是抱以一种谨慎的态度。 第 156 章 现世报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片刻后方静宜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平静。她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小袁啊,我明白你所说的那些机遇,可你也清楚,当下社会上不少人都在宣扬游戏危害论,说游戏容易让人沉迷其中,不但荒废学业、耽误工作,还会对身心健康造成不良影响。你如今搞游戏开发,这……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袁景灿脸上浮现出一抹从容的轻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小姨,您的顾虑我完全理解,游戏危害论确实存在,但这其实只是对游戏片面的认知。咱们不能因噎废食,游戏本身并无原罪,关键在于如何引导。古时候就有玩物丧志的例子,可如今有些人仅仅是因为理想与现实之间存在落差,就把自己的堕落和不上进一股脑儿地完全归咎于游戏,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法无禁止即可为!只要我们依法行事,按章纳税,那些流言蜚语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方静宜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只能微微点了点头。然而她眼中的疑虑却并未因此而消散。 此时坐在一旁的方雅琴,尽管表面上看似平静如水,实则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袁景灿刚刚那句“法无禁止即可为”,在她耳边久久回荡,震得她心绪难平。 她暗自思忖:这袁景灿年纪轻轻,究竟是什么来头?到底出生在什么样的地域环境,又接受过何种教育,才能拥有这般超乎常人的眼光和能力?而且他启动创业的资金又是从哪里来的!能有如此底气一头扎进变幻莫测的互联网行业?虽然袁景灿口口声声说是和团队一起打拼奋斗,但会不会背后有强大的势力撑腰,只不过是拿他出来当白手套罢了? 方雅琴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深深的忌惮之色。 袁景灿敏锐地察觉到方雅琴态度的微妙变化,心中疑惑更甚。他暗自琢磨,宫璇到底是如何跟她母亲介绍自己的?为什么方雅琴似乎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充满了芥蒂?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方雅琴又找到了新的话题切入点。 她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小袁啊,俗话说成家立业,房子对于我们普通家庭来说可是头等大事。你看这临州,近年来得发展势头就相当不错,要是能在这儿扎根,以后生活安稳,工作也便利;再不然,像沪市这样的大城市,机会多、资源广,虽说压力大些,但潜力无限;还有我们老家庐州,既是省会,亲戚朋友、熟人众多,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同样也是个好去处。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有没有考虑过在哪买房子?” 此言一出,饭桌上的气氛陡然间变得微妙起来。宫建民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得有些僵硬。 宫璇和袁景灿目前的关系还处于不确定阶段,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而方雅琴此时如此直白地询问袁景灿关于房子的事实在太过唐突。 方静宜则是抱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眼神玩味地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场上众人的表情变化。 宫璇则有些按捺不住了,她脸涨得通红,猛地想要起身说些什么。然而她的动作还未展开,就被袁景灿不动声色地在桌下死死按住。 刚刚的那一刻,袁景灿脑海中闪过之前和林耀星探讨过的临州房地产计划,然而这个计划目前还处于萌芽阶段,存在着太多的变数和不确定性,现在提及实在是不合时宜。于是他迅速调整情绪,脸上露出一个谦逊的笑容,轻声说道:“阿姨到底是过来人,看问题就是透彻。买房确实是一件大事,关乎着未来的生活走向,我一定会慎重规划,努力给宫璇一个安稳、温馨的家。” 宫璇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见母亲步步紧逼,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她压低声音愤怒地说道:“妈,您别老是这么为难景灿,他已经很努力了。而且景灿他已经答应了今年会和我一起参加国考,这下您总该放心了吧!” 这话一出,三位长辈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在他们传统的观念里,公务员是铁饭碗,工作稳定收入有保障,社会地位也体面。要是袁景灿愿意走这条路,那女儿的未来似乎就有了保障。 另外,既然袁景灿敢参加国考,那起码政审这关想必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方雅琴尽管内心深处依然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惑,但看到宫璇的脸色,她心里明白这时候已经不适合再多说什么了。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陷入了一种微妙而又尴尬的寂静之中。片刻后,宫建民哈哈一笑打破了僵局:“小袁说的对,买房子的事急不得,需要慢慢考虑。今天过节,大家就先不说这些事了。来来来,吃菜吃菜……” 一场充满波折的饭局就在这样微妙的氛围中结束了。 几人站在饭店门口互相道别,随后宫璇便跟着父母和小姨一同离开。她一边走一边依依不舍地回头张望,眼神中满是不舍和歉意。 袁景灿始终面带微笑,静静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见状他宫璇挥挥手示意她自己没事,让她安心离开。 直到四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袁景灿才揉了揉已经笑到僵硬的脸,吐出一口浊气。 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电视剧里演的也不全是假的。 袁景灿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街道两旁的景物如幻灯片般飞速掠过,可他却视而不见,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任由思绪在烦恼的旋涡中打转。 方雅琴在席间看似不动声色却又极具杀伤力的刁难,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刺一般,深深扎在他脆弱又敏感的心上。 尽管他在赴宴之前已经做了各种心理准备,但此刻袁景灿的内心依然怨气汹涌澎湃,难以平息。此刻他极度渴望通过某种方式来排解内心压抑的情绪,思来想去后他决定去狠狠地消费一次。可他却不想给自己花钱,他感觉这么做并不能真正缓解内心的焦躁。 于是他开始逐一思索身边的人。家人?似乎不太合适。在这个城市里除了王思语他再没有其他亲近的家人。另外,家人们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和处境并不了解,他实在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情绪问题给家人徒增不必要的烦恼和担忧。 如果给前世的家人们送礼物,且不说时空和身份的差异,单说现在的状况下这样做也显得太过突兀。 室友?似乎也不行。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其中李泽阳和凌斯更是家境优渥的富二代。况且这种带着强烈负面情绪的消费行为,很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想来想去,最后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沈一弦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这个点沈一弦应该正忙着为晚上馄饨店出摊做准备,而老沈依照惯例,大概已经出门采购食材去了。 想到这儿,袁景灿毫不犹豫地迅速调转车头,脚下猛踩油门,朝着老沈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刚刚抵达老沈家,袁景灿便径直推开半掩着的大门走进院子里,看见沈一弦正在专注地整理着馄饨馅料。他快步上前未作任何解释伸手便拉住沈一弦的胳膊用力往外拽。 沈一弦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开始拼命挣扎,她双手用力地掰着袁景灿的手口中大声喊道:“景灿哥哥,你这是干嘛呀!” 但此刻的袁景灿仿佛失了心智,力气大得惊人。沈一弦的反抗在他面前犹如蚍蜉撼树。最终沈一弦还是被他强硬地塞进了车里。 袁景灿迅速跳上车发动引擎,车子朝着“百脑汇”飞驰而去。 一路上沈一弦气的满脸通红,她死死地盯着袁景灿胸脯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愤怒与敌视。可袁景灿却紧抿着嘴唇,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对沈一弦的反应置若罔闻。 来到“百脑汇”,袁景灿径直走向电脑售卖区。他本想着买台价格最贵的笔记本电脑或者高性能的台式机,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闷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然而在电脑售卖区徘徊了许久他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随后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突然想到沈一弦家中还没安装网络,即便买了电脑也只能闲置。再者,如此高额的消费,虽然能在短暂的瞬间满足自己发泄情绪的欲望,但似乎对沈一弦不够尊重。 尽管自己此刻的行为已经十分鲁莽无礼了,但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保留一点尊严和理智。 沈一弦被袁景灿拽着,看着他在电脑区徘徊一圈后又突然转身离开,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景灿哥哥,你到底要干嘛呀?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 然而袁景灿对沈一弦的询问却充耳不闻。 最终袁景灿在数码产品区挑选了一个时髦的白色MP3。他心想这个东西既小巧便携又能给沈一弦带来些许乐趣,而且价格也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不会显得过于奢侈;十分合适! 当他将MP3递到沈一弦手中时,沈一弦眼中先是闪过一抹惊喜,随即又浮现出一丝犹豫与不安。她低下头嗫嚅着说道:“景灿哥哥,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袁景灿看着沈一弦,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安抚道:“一弦,别想那么多,这就是个小玩意儿,你收下就行。” 正当沈一弦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又被袁景灿不容置疑地拽出了百脑汇。 第 157 章 官本位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返程的路上,车内气氛格外沉闷。沈一弦偷偷打量着袁景灿,见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忧虑。沈一弦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轻声说道:“袁大哥,虽然我不清楚你刚刚经历了什么,让你心情如此糟糕,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你以前不是说过吗?‘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我妈走得早,姐姐又得了白血病,爸爸为了挣钱,累得身子骨都垮了,我没办法,只能早早辍学出来讨生活。那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每天都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是你鼓励我向前看,还告诉我美好的生活总会在明天到来!今天我把这句话送还给你!向前看,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 袁景灿听到沈一弦用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安慰自己,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同时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他转头看向沈一弦真诚地说道:“谢谢你,一弦!” 沈一弦的脸颊瞬间泛起艳丽的红晕,她慌乱地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一股微妙而又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肆意弥漫。 就在这时,车缓缓地停在了沈一弦家所在的巷子口。而两人仿若被同一根线牵引着,居然同时开口说道... “你...” “我...” 话音刚落,两人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笑声瞬间驱散了刚刚车里尴尬又暧昧的氛围。 袁景灿率先打破了和谐的气氛轻声说道:“你先说。” 沈一弦点点头,随后目光中带着淡淡的追忆缓缓说道:“我高中那会,成绩还算不错。高考的时候,发挥得也还行,考上了一所还算理想的大学。本想着能就此踏上新征程,可看到父亲为了这个家每日起早贪黑,脸上的皱纹一天比一天深,心里实在不忍,最后咬咬牙还是退了学。” 袁景灿听老沈提过这件事,知道她辍学之后便进了纺织厂,可此刻他并不想打断她的话,于是轻轻点了点头问道:“然后呢?” 沈一弦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淡:“原本我想接姐姐的班,好歹能帮家里分担些压力。但爸爸死活不同意,姐姐和妈妈都在那个岗位上出了事,他觉得太不吉利。没办法,我就去了纺织厂。” 袁景灿暗道一声果然如此,不过他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没在纺织厂继续干下去。出于礼貌,也出于内心的好奇,他再次开口问道:“那后来为什么不在纺织厂继续干了?” 沈一弦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声音低落地说:“看着爸爸的馄饨摊生意越来越好,可他一个人实在太累,还有……”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被沈一弦生生咽了回去。 袁景灿敏锐地察觉到沈一弦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换做平常他或许就不会再追问下去,可今天的他心情异常烦闷,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追问道:“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沈一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头低得更深了,双手不停地揪着衣角,好一会儿才嗫嚅着低声说道:“厂...厂里有个组长,总借着职务之便对我动手动脚,我...我实在受不了,就...就不干了。” 袁景灿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这时沈一弦看了看时间,脸色骤然一变,她焦急地说:“哎呀,太晚了,我要赶紧回家,一会儿爸爸该回来了。”说完她便匆匆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脚步匆匆地朝家走去。 袁景灿望着沈一弦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心中一阵疲惫如潮水般袭来。此刻的他满心的烦闷无处宣泄感觉身心俱疲。 他重重地靠在座椅上伸手打开了车窗。夜晚的凉风“呼”地灌进车内撩动着他的发丝。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白色的烟雾在车内弥漫开来,与他此刻的愁绪交织在一起。 随后,他将香烟夹在手指间,手臂搭在车窗边缘,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烟灰随着微风飘落,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尼古丁的刺激并没有让他的心情舒缓多少,反而愈发觉得压抑。 烦闷之下,他又吸了几口烟,缓缓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接着他伸手打开车载音响,紧接着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流淌出来。 “各位听众朋友们,接下来要为大家送上的这首歌,在时光的长河里闪耀着独特的光芒,它承载着无数人的青春记忆,用动人的旋律和深情的歌词,勾勒出那些关于梦想、关于成长、关于爱的画面。当熟悉的前奏响起,仿佛能瞬间打开一扇通往过往的大门,带我们穿梭回那些青涩而美好的日子。此刻,就让我们一同沉浸在这首经典之作——《last dance》营造的氛围里,去感受那份独特的魅力。” 随着主持人话音的落下,伍佰极具辨识度的标志性嗓音瞬间填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平静脸孔映着缤纷色彩……” 熟悉的旋律在车内回荡,袁景灿的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鬼使神差般微眯起双眼,抬起双手学着记忆中李子维的动作,将双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放在眼前。恍惚间他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又回到了 2024 年。 与此同时一个诡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有时像粗犷而低沉男声;有时又像尖锐而空灵女声;时而透着苍老的疲惫,时而又带着童稚的天真。 原本这声音忽远忽近,飘忽不定,袁景灿只能捕捉到一些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片段。然而渐渐地这声音竟开始一点一点地变得清晰可闻,直到最后,声音里的内容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袁景灿的心头——“岑龙你想要回到 2024 年吗?”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又直击灵魂的问题,尚处在朦胧混沌之中的袁景灿下意识地紧紧皱起眉头。 2024年的他是一事无成的岑龙,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没有波澜,没有希望。每天为了生计奔波却始终在贫困的边缘挣扎。父母为他忧心忡忡,家中的气氛总是压抑而沉闷。他看着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操劳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而如今他是袁景灿,他有着全新的身份,站在了人生新的起点上眼前是一条充满无限可能的康庄大道。 事业上,他创立的爱游科技虽然尚在起步阶段,但是已经代理了国内最火的两款游戏展现出了惊人的潜力,如果稳扎稳打爱游科技甚至以后有机会成为行业领军者。 感情方面,他身边有宫璇这个漂亮温柔、知书达理的女朋友;还有对他情根深种的李曼;另外校花级别的美人邱韵也同样对他念念不忘;甚至连沈一弦,袁景灿也能隐隐察觉到她对自己有一丝好感。 物质上,他同样今非昔比。他现在在棉市的中心地段已经拥有了一套全款购置的房子。 如今的袁景灿已然成了众人眼中的高富帅,是许多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虽然此刻面临着公司的危机和宫璇家人的为难,可他一回到2024年那就只能是屌丝岑龙。 一边是对前世父母的思念;另一边是成功的,人见人爱的袁景灿。袁景灿的内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之中! 渐渐地袁景灿的意志开始变得坚定,他紧咬着牙关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成为成功的袁景灿,而不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岑龙。我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创造属于我的辉煌,让身边的人都能按照我的意愿过上好日子。” 然而正当他试图准备振作起来冲破虚幻的困境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奇诡异的梦境迷宫之中,无论他如何努力挣扎四周永远都是一片混沌,始终清醒不过来。 就在他心急如焚仿佛要被梦境吞噬的时候,一个女声由似乎很远的地方传来,起初声音十分微弱。随着时间推移,声音越来越近,甚至感觉就在他的耳边:“景灿哥哥,你怎么了!?你醒醒,景灿哥哥!” 袁景灿猛地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原来是去而复返的沈一弦。 看着沈一弦焦急的脸庞和充满担忧的眼神,袁景灿在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感激。他知道是沈一弦的出现,才将他从那个可怕的梦境中拉了回来,他依然那个前程似锦的袁景灿,而没有变回那个浑浑噩噩的岑龙。 他紧紧握住沈一弦的手满心感激地真诚说道:“谢谢你,一弦!” 沈一弦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些许羞涩与关切:“景灿哥哥,你...我回到家以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想回来看看你。你...你没事吧?” 袁景灿心中一暖,松开她的手柔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你赶紧回家吧!别让老沈担心了。” 沈一弦点了点头转身慢慢朝家走去,走了没几步,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又不放心地回过头,目光急切地望向袁景灿。坐在车里的袁景灿敏见状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同时抬起手轻轻地朝她挥了挥。 沈一弦看到袁景灿的动作后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了地,她抿了抿嘴唇,继而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袁景灿望着沈一弦身影消失的巷角,心中感慨万千。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紧接着重新坐正身子,发动汽车缓缓驶出巷子。 此时,车载音响里依然流淌着伍佰沧桑而富有感染力的嗓音:“...想问问你的心中,不愿面对的不懂,明天之后不知道面前的你是否依然爱我……”。 袁景灿凝视着前方,眼神却逐渐变得坚定。暗沉的夜色中车尾灯散发的光晕显得格外醒目,一颗暗红色的烟蒂从车窗里弹出,在红色的车尾灯映照下仿若一颗流星,短暂而夺目。 “再见,岑龙!” 第 158 章 鱼死网破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临州庄派服饰厂位于筑基路拱宸桥,占地广袤规模颇为可观;而他的前身正是临州纺织二厂,这里也是沈一弦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自从沈一弦口中听到那个服装厂组长的龌龊行径后,最近一段时间,每到傍晚袁景灿便会驱车悄然抵达服装厂周边,而他的目标也十分明确 —— 让那个曾对沈一弦动手动脚的生产组长项幼军揪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既然短期内对温启铭束手无策,袁景灿便想着先拿项幼军开刀,权当是出一口心头的恶气,也顺便替沈一弦讨回些利息。 在经过连续几天的盯梢后,项幼军的日常行踪已被袁景灿摸得一清二楚。 下班的时候他喜欢混在女工群里,假借着谈工作的幌子揩女工的油,女工们一个个对他避如蛇蝎,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随后,项幼军便会志得意满地驾车前往一个老旧小区,袁景灿几经打探发现他居然在这小区里养了个年轻娇俏的小三。 袁景灿见过这女人几次,她整日里游手好闲却穿金戴银,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随后袁景灿只是稍微向厂里的老职工们透了点口风,有些老职工们便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出口般纷纷倒起了苦水。 原来前些年国企改制的时候,项幼军等人与厂长朱金土狼狈为奸,肆意打压工人,以近乎白菜价买断了大批工人的工龄,还趁乱侵吞了巨额国有资产。 事后朱金土为了奖赏项幼军的“忠心”,同时也为了堵住他的嘴,不但给他升了职,私底下更是没少塞红包。这事在厂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对他们无可奈何。 袁景灿掌握这些信息后心中已然勾勒出了初步的计划。只是当下他手头还欠缺能将项幼军一举扳倒的直接铁证。 再者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把他送进监狱,也未必能让他伤筋动骨。就凭他犯下的这几项罪名,往多了算充其量也就判个八年十年。可他这些年搜刮的钱财足够他的家人在他服刑期间肆意挥霍,等他刑满释放回来依旧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袁景灿想要的是让他尝尝赵大忽悠所说的:“人活着,钱没了”的滋味。 正当袁景灿思索怎么给项幼军设局的时候,一个江湖郎中闯进了他的视野之中。 这江湖郎中是个长相猥琐、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不过他每天都把自己装扮得仙风道骨,在服装厂附近的几条街巷晃悠徘徊,摆出一副愿者上钩的架势。 还别说,单看他这副行头打扮,倒真有几分唬人的架势。 袁景灿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身着一袭老式长衫头戴瓜皮帽,正与一对年轻夫妇滔滔不绝地交谈着什么。 那男子拿捏着老中医的腔调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瞧二位面相,命中本有贵子降临,只是受了些许浊气侵扰,才迟迟未能得偿所愿呐!” 年轻夫妇一听眼中顿时燃起希望的火花焦急地问道:“大师,那可有破解之法?” 老中医模样的男子见状不慌不忙地微微颔首,紧接着他从身旁的布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造型古朴的药瓶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这有祖传的‘送子灵丹’,专门调理身子清除浊气。只要按时服用定能助二位喜得麟儿。” 夫妇俩闻言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师,那这药怎么服用?” 男子瞬间神色一凛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服药可有讲究,每天必须在子时正点服用,而且服药后三天内,不准生病,不准夫妻恩爱,饮食也得清淡,否则药效就会大打折扣。” 年轻夫妇听闻这一连串严苛的要求不禁又犹豫踌躇起来。老中医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立刻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二位放心,如果按照我说的做,最后生不出孩子,或者生了女儿,我全额退钱!这么多年来,我凭借这药,帮不少夫妻圆了生子梦,口碑那是没得说。” 夫妇俩又思索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买下了中年男子手中所谓的“神药”。 自从这天起,袁景灿便悄然改变了跟踪方向,将目标锁定在了这个江湖骗子身上。而在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袁景灿连续目睹他将这一套骗人的把戏反复上演。 这江湖骗子深谙人心的弱点,凭借着巧舌如簧的吹嘘、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及看似真诚的伪善面孔,屡屡突破人们的心理防线。其得手的频繁程度,更是令人咋舌不已。 有一次,骗子又锁定了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正独自一人在街头巷尾的电线杆旁徘徊,目光在那些张贴得密密麻麻的小广告上急切地搜寻着,还时不时地掏出手机对照广告上的联系方式。 骗子心中暗喜,赶忙整理了下衣衫脸上挤出一副关切的神情搭话道:“这位大哥,我看您这神色间透着一股哀愁,可是为了子嗣之事忧心吗?” 中年男人此刻正被求子无门的困境折磨得六神无主,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紧接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机警地朝四周迅速扫视了一圈,确认无人关注后才稍稍凑近压低声音问道:“大师,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都快愁死了,我之前已经把能试的法子都试了个遍,可至今都没个结果!” 江湖骗子见鱼儿已然上钩,于是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药瓶,随即唾沫横飞地又是一番吹嘘。 中年男人被这一通天花乱坠的吹嘘迷得晕头转向,二话不说就掏钱买了药。 又有一次,江湖骗子看中了一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这对夫妻衣着光鲜亮丽,浑身散发着富贵的气息。骗子见猎心喜,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热情洋溢地说道:“二位这长相、这气质,哎呀呀,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各式各样的夫妻见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像二位这般登对的,那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说着,他微微眯起眼睛装模作样地端详了一番二人的面容后继续说道:“瞧二位这面相可是典型的福泽深厚之相啊,眉梢眼角透着喜气,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日后定是多子多福、子孙满堂。只是……”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卖起了关子。 小夫妻闻言心中既欣喜又满疑惑,不禁追问道:“只是什么呀,大师?您就别卖关子了!” 骗子知道时机已然成熟,不禁心中暗喜,不过脸上却瞬间换上了一副惋惜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只是眼下稍微有些小阻碍,您二位命中的贵子被些许阴邪之气给耽搁了,暂时还寻不到来的路。不过别怕,有我这药在!这可是我们家凝聚了几代人的心血的祖传秘制,专门针对二位这种情况。只要按时按需服用保准能让贵子早日降临。” 小夫妻原本对他这一番说辞将信将疑,但当听到骗子拍着胸脯保证生不出儿子就退钱时,二人心中不禁一动。这药钱相较于自家的经济实力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就权当是花点小钱买个希望吧!在短暂的犹豫后,两人还是掏出钱包买下了药。 然而再精妙的骗术也有被识破的一天。就在袁景灿留意到这个骗子的第四天傍晚,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直冲着骗子奔来。他的右手紧握着一个药瓶,嘴里更是扯着嗓子大声嚷嚷:“你个天杀的骗子!早前花言巧语保证吃了药能生儿子,我老婆按你的吩咐老老实实把药吃了个精光,却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赶紧的,把钱退给我!” 周围原本行色匆匆的路人纷纷驻足,眨眼间就围拢过来一大群人将骗子和那男人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圈,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二人身上,满是好奇与探究。 然而骗子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他先是微微抬起双手向下轻轻压了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接着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兄弟,您先别着急上火。您也知道,这服求子的药那讲究可多了去了,从服药的时辰到日常的饮食等等都是有严格规定的。您好好想想是不是在服药期间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男人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随即他皱起眉头开始仔细回忆,过了片刻,他语气带着几分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是有那么几天,家里来了客人,一时疏忽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 骗子一听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趁热打铁道:“这就对了嘛!我就说这药的药效向来灵验得很,怎么会无缘无故出问题呢!不过您放心,我既然之前答应了退钱,那肯定说话算话。” 说着他掏出一沓钞票,数也没数就径直递给男人,还一脸关切地叮嘱道:“兄弟,这次就当是个教训,以后可别再因为一时大意误了事。” 男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钞票,虽然心里依旧窝着一团火,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由头发作,只能闷哼一声拨开人群默默地离开了。 周围的人目睹了这一幕纷纷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地感叹这骗子竟还有几分“道义”,居然真的把钱给退了回去。骗子见状立马又精神抖擞地开始向围观的人群推销起他的药来,言辞间尽是蛊惑。 混迹在人群之中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袁景灿心中却如明镜一般。他深知这江湖骗子看似高明的骗术,实则无非是把概率学的那点门道玩得炉火纯青,再佐以扯虎皮拉大旗式的心理学技巧,专挑人们求子心切、病急乱投医的心理弱点下手。而在连续几日见证了这骗子的种种骚操作后,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袁景灿心中悄然变得清晰明朗。 第 159 章 互联网泡沫破灭下的机遇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又在暗中观察了这个骗子几天,犹豫许久后,他决定亲自试探一番。 为了这次试探,他先是翻出一件岳陆衡淘汰下来的旧西装,西装的尺码有些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显得整个人都有些落魄。接着他又蓄了几天胡须,面容显得憔悴而沧桑。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便频繁出没在骗子平日里惯常出没的那几条街巷,佯装看墙上或者电线杆上张贴的各类小广告。 其实袁景灿刚在这附近晃悠没几天时,就已经被这江湖郎中盯上了。他看这人一身行头邋遢,形容枯槁;但是又经常开个宝马车在附近晃悠,心里就琢磨着这指定是个有钱但又大概率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主儿。 可是连着几天袁景灿都在这骗子眼前晃来晃去,这下骗子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这哥们儿天天在这儿溜达,该不会是个便衣吧?又或是有啥别的弯弯绕绕,故意在这儿等着我上钩吧?” 于是当看见袁景灿再次出现的那一刻,骗子脸上瞬间挤出一堆谄媚的笑容,脚下生风般快步凑上前来:“先生,我瞧您这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本应是福泽深厚之人呐!可怎么这眉眼之间,却隐隐透着股忧虑呢?难道也是为了子嗣之事发愁吗?” 袁景灿心底暗自嗤笑,这骗子还真敢信口胡诌,不过脸上却故作惊讶地低声怒喝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 骗子被这一喝,脸上闪过一丝讪讪之意,紧接着忙不迭地从布袋里掏出个药瓶献宝似的递到袁景灿面前:“先生,您可别误会!我就是个卖药的,刚刚看见您焦虑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就上前来问问。我这儿可有祖传的‘送子灵丹’,专门攻克子嗣这等难题。这药那可是历经七七四十九道精细工序精心炼制而成,汇聚了天地之灵气。只要您照着我说的法子服用,保准能如您所愿,喜得贵子。” 袁景灿佯装踌躇地质疑道:“真有这么神?不会是糊弄人的吧?天底下哪有吃了药就铁定能生儿子的事儿。” 骗子见袁景灿似乎有所动摇,信誓旦旦地保证:“先生放一百个心。我在这片行医多年,口碑那是有目共睹。我这儿还有大把吃了我这药后生了大胖小子的成功案例。” 袁景灿装作有些意动的模样伸手接过药瓶放在鼻下嗅了嗅。凭借前世给舅舅看中药摊时积累的浅薄药理知识,他瞬间辨出里头有酸枣仁、茯苓两味安神药,这下心里更加笃定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江湖骗子。 他一边脑海中飞速转动,一边开口说道:“要我付钱可以。不过这服用方法和注意事项,你可得给我仔仔细细地讲清楚咯,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骗子一听,眼睛放光,立马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先生,这药必须在子时服用,子时是一天中阴气最重、最利于药效发挥的时候。而且服药期间,您可得忍住,严禁房事,要是坏了规矩,这药效可就大打折扣咯。还有,饮食方面务必清淡,辛辣油腻碰都不能碰。这药极为讲究,您可得上点心呐。” 说着,他还故作亲昵地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 袁景灿皱了皱眉为难地说:“这么麻烦啊!又要子时服药又要禁欲,万一不小心没忍住,那这钱不就白花了?” 骗子一听生怕到手的生意黄了,于是连忙摆手道:“先生,这不难不难,您就稍微调整调整,为了子嗣大事辛苦这一阵,往后不就都是幸福美满了嘛。” 袁景灿面露犹豫之色,却又不动声色地给这骗子递上了台阶:“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这事儿关系重大,万一没效果,我这钱不就打水漂了?” 果然,这骗子闻言眼珠子一转凑近袁景灿压低声音说:“先生,我看您也是诚心求子,这样吧,您给这个数……” 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给您个特别保证,要是三个月内没效果,我把钱全退给您,再额外赔您一笔精神损失费,怎么样?” 袁景灿心中冷笑,脸上却装作被说动的样子开始伸手掏钱:“行吧,那我信你一回。” 骗子见鱼儿已然上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正当他洋洋得意之际,却在不经意间抬头对上了袁景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顿时暗叫一声不好:“这小子该不会是警察吧?” 一时间他的眼神慌乱闪烁忙不迭地说道:“先生,您要是之后还有啥疑问,随时来找我就行。我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就先走一步啦。” 说完也不等袁景灿有所回应便匆匆转身离开。 袁景灿想都没想就抬腿跟了上去。可刚追出去几步便猛地顿住了脚步。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自己身份已经今非昔比,身为爱游科技的掌舵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紧密关联着公司的形象与声誉;如今自己这般明目张胆地跟踪一个骗子,还要跟他谈交易,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人看见,落下了口实,以后公司必定会遭受负面影响。 袁景灿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权衡利弊。起初他脑海中浮现出郭文龙的身影,凭郭文龙的人脉和手段要抓住这个骗子简直易如反掌。 但转瞬之间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郭文龙如今看起来对自己忠心耿耿,不过那是因为他每完办事后,自己给钱都很大方;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这骗子被他招揽至麾下,再加上那两个女孩,那自己掌握在他手上的见不得光的消息就太多了。这对自己和公司的长远发展都极为不利。 思来想去,袁景灿的脑海中最终浮现出徐韬的面容。徐韬已经初步涉足自己的事业,而且现在也需要扩充手下。想到这儿,袁景灿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徐韬的电话:“喂,韬哥,你这会儿在哪儿呢?……” 徐韬接到袁景灿的电话后,没过多久就赶到了约定地点。听完了袁景灿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脸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搭着袁景灿的肩膀向他保证道:“阿灿你放心,不就是个骗子嘛,小意思,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袁景灿微微颔首,虽然他心里清楚,徐韬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办事还是靠谱的。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袁景灿还是收敛了脸上的神色严肃地说道:“你多留意他的行踪,摸清他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徐韬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转身朝着骗子离去的方向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几天后,当徐韬再次出现在袁景灿面前时已经是国庆中旬。 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神色怪异地对袁景灿说道:“阿灿,这事儿… 这事儿有点出乎我意料。你让我找的那个骗子叫周福,是山南人。他老婆患了癌,急需一大笔钱治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走投无路,于是便走上了这条歪路。” 袁景灿听后不置可否,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人间实苦,独善其身即可。”稍作停顿后他又接着说:“把他安排到项幼军身边去。” 徐韬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暧昧的笑容:“阿灿,你这是要……” 袁景灿抬手打断他:“别问那么多,照做就行!” 徐韬见状收起笑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明白。” 叮嘱完徐韬后,袁景灿便整了整衣衫,将项幼军的事儿暂时抛到了脑后。因为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去迎接一位重要的客人——林耀星。 第 160 章 MP3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林耀星既是袁景灿诸多事业起步阶段的重要合作伙伴,同时也是抗震计划的最关键一环。因此这次林耀星来到临州,袁景灿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迎接。 袁景灿精心整理了一番着装,穿着一丝不苟地来到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大厅里人潮涌动,行色匆匆的旅客们穿梭其中。袁景灿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耀星穿着一件简约的休闲装,正杵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到达四处张望。 袁景灿快步迎上去,张开双臂热情地笑道:“星哥,Welcome to 临州!” 林耀星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笑容紧紧抱住袁景灿,激动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阿灿,老哥好得很!哈哈哈哈” 两人寒暄一番后,袁景灿自然地帮林耀星接过行李箱一起朝着停车场走去。路上林耀星关切地问道:“阿灿,你最近忙什么呢?怎么感觉你脸色有些差呀。” 袁景灿苦笑着摇摇头:“唉,公司的事,还有一些其他的麻烦,不过都在慢慢解决。对了,你这次过来打算待多久?” 林耀星心虚地笑道:“这次待的时间不长,主要是来看看你。” 袁景灿心知肚明林耀星的心思,不过还是笑着打趣道:“哟!有星哥惦记着,小袁感激涕零呀!” 林耀星啐了他一口,脸上带着笑意,慵懒地靠在副驾驶座上说道:“听说临州最有名的菜就是西湖醋鱼了!怎么着?带老哥去尝尝!?” 袁景灿面露诧异,神情古怪地看了林耀星一眼,随后欲言又止地说道:“星哥,你确定?” 林耀星被他这反应弄得莫名其妙:“怎么?很贵吗?” 袁景灿讪讪地说:“价格倒是一般,只是…” 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林耀星更是一头雾水,不过看袁景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不耐烦道:“那就找一家最有名的,今天老哥请你!” 袁景灿叹了口气,心里暗自想着:这西湖醋鱼到 2024 年了还有市场,全靠这些不信邪的外地人在撑着呀! …… 另一边,周福来到医院后,刚走进病房就见到一个年轻男子正坐在老婆陈琼的病床前,两人似乎正聊得热火朝天。让周福惊讶的是,陈琼憔悴的脸上居然带着惊喜的神色,那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光彩。 陈琼见到周福进来连忙招手让他过来,眼中含泪地介绍道:“这是慈善基金的办事员小徐,他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们送医疗费的!” 陈琼又转向小徐向他介绍道:“这是我爱人,周福…” 小徐立刻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主动和周福握了握手:“你好,我是元氏慈善基金的办事员徐韬,周哥叫我小徐就好!” 周福眼中却全是警惕,他本身就是个常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骗子,怎么会看不出徐韬根本不像慈善基金会的人。况且他根本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会落到自己头上。只是碍于陈琼就在面前,他不想扫了她的兴便面色尴尬地寒暄:“你好,你好,来请坐!” 徐韬哪能看不出周福的心思,于是笑着说:“坐就不坐了,既然医药费已经打进你们的账户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陈姐你安心养病!” 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陈琼见状急忙挽留道:“小徐,你大老远跑来,喝口水再走吧…” 徐韬笑着婉拒:“不了,陈姐,我还有好多事儿要忙呢,您好好休息。” 周福见状强笑着说:“小...小徐,要不我送送你吧。” 徐韬没有拒绝周福的提议,只是微微颔首,而后用眼神轻轻示意周福与他一同往外走。 两人并肩走出病房来到医院的花园里,此时花园里静谧而安宁与前后并行,气氛有些凝重的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周福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狐疑,他猛地顿住了的脚步,转身眼神紧紧地锁住徐韬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徐韬却神色悠然,眼神玩味地打量着周福不答反问道:“周福,你想不想治好你老婆?” 尽管徐韬的声音低沉喑哑,但话中的内容却直击周福内心最柔软脆弱的深处。他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他缓缓抬手颤抖着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浓烈。因为他知道所有命运所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对方如此劳心劳力,所图必定甚大,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也许是不可想象的。 一念及此,周福闷声闷气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又需要多少钱吗?” 徐韬笑意不减,只是抬起手指了指医院的大厅方向说道:“你凭什么不相信我们?我刚刚才在你老婆的医疗账户上存进去十万!” 周福闻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又黯淡下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病床上形容憔悴的老婆陈琼,她无助的眼神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我信你这一回。” 徐韬见他点头,眼中划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微弱火花。他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递到周福面前神色肃穆地说道:“你先想办法接近这个人。” 周福神情忐忑地翻开资料,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张五十多岁男人的两寸照,照片上的人赫然正是项幼军。 周福在临州纺织二厂附近行骗多年,各式各样的人见过无数自然认识项幼军。不过像项幼军这样身处高位的大人物,又怎么会知晓他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骗子。他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望向徐韬。 徐韬一眼便看穿了他的疑惑,但他却并未多做什么解释,只是神色严肃地说:“你别老问那么多,先接近他,之后听指示行动。只要你全力配合,我向你承诺,我们会负担起你老婆之后所有的治疗费用。这是你老婆活命的唯一希望,你自己好生掂量。” 周福的目光在手中的资料与徐韬的脸之间来回游移。片刻的挣扎之后,他仿若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眼神变得坚毅决绝。 而在同一城市的同一时刻,夜幕轻柔地覆盖了西子湖畔。华灯初上,楼外楼内一片灯火通明。暖黄色的光晕映照下的一张靠窗的桌旁,袁景灿正静静地坐着,脸上挂着一抹苦笑凝视着对面的林耀星。 而此刻,林耀星正死死地盯着桌上的一道菜,表情凝重,眼神同样坚毅而决绝! 第 161 章 Last dance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林耀星眉头紧锁,好了好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长叹道:“临州人的日子真是过得水深火热啊!”说完之后他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窗外西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里透着一丝怜悯。 袁景灿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地说道:“怪谁呢?还不是你们这些人不信邪,偏要凑这个热闹尝尝鲜!临州吃饭的地方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店,还有亚市饭店和湖东小炒,口味也相当不错。实在不行,咱们去吃火锅也可以啊,是你非要来尝尝这什么特色临帮菜的嘛!” 林耀星顿时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他挠了挠头,面色懊悔地低声嘟囔道:“我这不是好奇嘛!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见识见识这大名鼎鼎的西湖醋鱼到底啥味儿。” 袁景灿见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说:“是啊!来都来了,那就吃完吧!说不定多吃几口,你还能品出点别样的风味呢。” 林耀星面色纠结地像是要奔赴战场,他咬了咬牙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接着捏着鼻子紧闭双眼,视死如归般将鱼肉送进嘴里。刚一入口他的五官就瞬间扭曲在了一起,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随后又是一阵干呕。 袁景灿看着林耀星这副模样,笑着递过去一杯水调侃道:“星哥,至于嘛!你这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下毒了呢。” 过了好一会儿,林耀星才缓过来一些,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一脸哀怨地问道:“这么难吃的店怎么能在这寸土寸金的西湖边开成老字号的!” 袁景灿神色再度变得古怪起来,挑了挑眉说道:“在西湖边吃西湖醋鱼,在外地人眼里可不就是绝配嘛!等你吃完了直接往窗外一吐,依旧鱼是鱼,盘是盘,资源循环嘛!” 林耀星被这袁景灿的玩笑呛得不轻,他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接着没好气地瞥了袁景灿一眼说道:“不吃了不吃了!咱们聊聊你公司的事!”说完他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仿佛在宣告与这道菜彻底划清界限。 一谈到正事袁景灿原本嬉笑的面容顿时变得神色严肃,他微微低头斟酌一番后缓缓开口说道:“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往根儿上说,就是有个姓温的小崽种看上了我游戏公司的股份,想跟我来硬的。可棘手就棘手在他背后的关系网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要是意气用事,跟他硬碰硬,最后吃亏的没准是我们自己;好在爱游公司在业内也算是闯出了些名堂,姓温的家伙和他背后的的多多少少也有些忌惮,不敢明目张胆地巧取豪夺。也正因如此这件事儿才陷入了如今这般不尴不尬的局面。想要破局,还得从长计议。” 林耀星听着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桌上的碗筷都被他震得晃动起来。林耀星动作幅度之大、声音之响,引得边上的食客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林耀星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连忙向周围的人点头致歉,嘴里还说着“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随后才讪讪地坐下,可脸上依旧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他咬着牙压低声音说道:“阿灿,你放心!这姓温的敢乱来,等我的兄弟们都到了,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袁景灿看着林耀星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是林耀星的后半句话却让他心中一动。 袁景灿暗忖:看来林耀星是决定要来临州发展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动王承民的,还是偷偷摸摸自己来的。这事儿透着几分蹊跷,得探探底。 一念及此,袁景灿假装沉吟片刻,随后小声说道:“星哥有心了。不过这事儿确实有些棘手,温启铭背后势力错综复杂,贸贸然把你牵扯进来只怕是不妥。” 林耀星自信满满地回道:“阿灿,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咱兄弟俩这么多年交情,你有难我要是袖手旁观还算什么兄弟!” 袁景灿微微点头说道:“星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林耀星面色深沉地思考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光在这儿干想是没用的,无论如何,先约他出来谈一次,看看他什么态度,我们才能有的放矢!” 袁景灿面色诧异地快速看了一眼林耀星,随后在心里暗自嘀咕:一个多月不见,怎么感觉像是换了个人啊?厨子不看菜谱,看起兵法了!林耀星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林耀星看着袁景灿的表情,仿若被人戳中了软肋,顿时面色一红,可随后他又挺起胸膛说道:“天天被姐夫骂,我也得学习学习,才能跟上你们的脚步啊!” 袁景灿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赞道:“确实进步不小!”随后袁景灿看了一眼桌上的西湖醋鱼揶揄道:“这菜就不吃了,我带你去喝点,然后再放松放松?!” 话音落地袁景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桌上那盘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西湖醋鱼,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转而揶揄道:“这菜,咱就不吃了,瞧把你折腾的,我带你去喝点,再找个地儿放松放松?!” 林耀星一听这话,原本还努力维持着的几分深沉瞬间瓦解,他两眼放光,哪里还有刚才说话时的沉稳样。毕竟对于他这个 “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的老江湖来说,洗脚按摩才是他的心头好,之前跟袁景灿装模作样地谈正事可着实把他憋闷坏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袁景灿带着林耀星穿梭于城市的灯红酒绿之时,另一边的周福已然开始付诸行动了。 徐韬凭借着连日来对项幼军的深入调查,精心制定了一套详尽的计划。 而这一切的关键点便是要巧妙地让周福在项幼军的日常活动轨迹中看似 “不经意” 地现身,进而顺理成章地进入他的视野。 此前徐韬派出的人经过长时间的跟踪观察发现,项幼军每周都会固定去一家左城区的高档会所消遣,这家会所会员非富即贵,项幼军在那里既能放松身心,又能拓展人脉。而今晚恰好是项幼军来会所的日子。 依照既定计划,周福身着一身会所服务员工装在会所外耐心等待时机。到了凌晨时分,项幼军终于如往常一样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从会所中走出,周身还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他径直向着自己的豪车走去,刚要抬手拉开车门,周福瞅准时机装作匆忙赶路的模样,径直朝项幼军撞了过去。 “哎哟,实在对不住,先生!我这急着去给家里人买药,走得太急,没注意看路。”周福满脸歉意,连连鞠躬。 项幼军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他刚要发火却瞥见周福手中紧握着几张医院的单据,神色慌张且焦急,再一看,周福身上还穿着会所标志性的工作服,这让项幼军心中不禁 “咯噔” 一下,满心的怒火也顿时消了几分。他知道这家会所老板背后盘根错节的复杂背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在他的会所门口惹出什么乱子,后续的麻烦怕是源源不断。 于是项幼军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呵斥咽了回去,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语气生硬地说道:“算了算了,下次走路长点眼睛。” 周福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并未如项幼军所愿即刻离去,反而一脸感激又带着几分无助地说道:“这位先生,看您气宇轩昂,一定是有大本事的大人物。实不相瞒,我老婆得了重病,急需一大笔钱治疗,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如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刚刚去医院,医生说要是再凑不齐钱,恐怕……”说着,周福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 项幼军一脸冷漠上下打量了周福一番,随后开口问道:“你老婆得的什么病?” 周福见项幼军似乎有了一丝兴趣,心中暗喜,赶忙将老婆的病情详细道来,还把医院的诊断书递到项幼军面前。 项幼军接过诊断书,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翻看着,忽然他发现单据里面居然夹着一张女人的一寸照,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姣好,温婉动人。看到女人的模样,他的眼睛顿时一亮。接着他又不动声色地再次打量了一遍周福,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这种病确实棘手,治疗费用不是个小数目,你也着实不容易。” 周福将项幼军一系列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暗自咒骂了一声 “老色鬼”,但脸上却依旧堆满了可怜与无助。趁着项幼军犹豫的片刻,他赶忙趁热打铁满是哀求地说道:“先生,您要是能拉我一把,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项幼军轻蔑地看了周福一眼,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地说道:“办法嘛,也不是没有。不过...” 周福知道鱼儿已经咬钩,不由得心中一喜赶忙表态:“不过什么?先生,您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绝不二话。” 第 162 章 江湖骗子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自从上次袁景灿带林耀星领略了临州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后,林耀星仿佛找到了心灵的归宿一般,自此便一头扎进了临州的声色场所,夜夜笙歌。 不过每当袁景灿提出陪同的建议时,林耀星都会坚决地予以拒绝。在他看来这种消遣,一个人反倒能更加自在随性。再者说这种事儿总不能互相攀比,看看谁的“本事”更大,玩得更久吧。 袁景灿本就对夜生活兴致缺缺,见林耀星不愿他人打扰,他正好乐得清闲自在,便也由着林耀星去了。他像往常一样回到寝室。刚一推开门他就看到岳陆衡整个人无精打采地瘫坐在椅子上,平日里那股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袁景灿面上满是疑惑,李泽阳神色尴尬地压低声音告诉他:“老大从下午回来就一直这副模样,我问了问阳慧,应该是和陈慧敏分了。” 袁景灿心中瞬间明了,原来岳陆衡提前上演了这毕业就分手的戏码。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陈慧敏和岳陆衡的感情注定走不长远。岳陆衡外表看似身材高大,可内心实则是个幼稚的大男孩,行事风格毛毛躁躁。而陈慧敏虽然身材娇小,心智却十分早熟。她和岳陆衡思考的角度常常不在一个频道上;两人相处时的矛盾日积月累,如今爆发也在意料之中。 317 寝室的其他人,其实也都在心底不太看好两人的感情。不过之前两人整天如胶似漆,大家即便心里有想法,也觉得何必多说些扫兴的话,以免惹得两人心里不痛快,平白破坏了寝室的和谐氛围。 同时,因为袁景灿与曾依娜、凌斯、邱韵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从大二之后的两年里,若不是因为岳陆衡和李泽阳从中周旋,两个寝室的联谊早就名存实亡了。如今随着岳陆衡和陈慧敏分手,过往的情谊也彻底断裂。 大四的男生们在大学傻吃傻玩了三年突然面临毕业这个人生的重大转折,大家往往会在工作和爱情上都陷入了困境。 找工作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而在爱情方面,岳陆衡的失恋也让大家清醒地意识到校园恋情在残酷现实面前的脆弱不堪。一时间317众人都有些唏嘘。 就在这时徐韬推门而入,他刚一进来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寝室里弥漫的低气压。 看到岳陆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徐韬也有些不忍;他走上前拍了拍岳陆衡的肩膀劝慰道:“老大,天涯何处无芳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可别太伤心了,往后肯定能遇到更合适的。” 可岳陆衡只是低垂着头,对徐韬的话置若罔闻。 一直默默坐在角落的江越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唉,老大,其实你也别怪人家陈慧敏;毕竟她的处境你也清楚,家里上有老下有两个弟弟。她不是江浙沪这边的独生女那样从小便生活在蜜罐里,优越富足;不可能跟你‘有情饮水饱’。我们毕业以后为了找份能糊口的工作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谈个恋爱还要面对这么多现实的棱角。可人家呢?家里长辈早早都给安排好了工作,要不顺理成章地考上公务员或者进入事业单位,再不济也是个教师、银行的工作,安稳又体面。接着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一生顺遂无忧。” 袁景灿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前世就是江省人,对江越描述的场景再熟悉不过。而这一世重生到了西南地区的川省,更能体会其中的落差。 徐韬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是啊,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 袁景灿眼神怪异地看了徐韬一眼,挑了挑眉说道:“你不也是江浙沪独生子嘛!怎么,在这跟着感同身受起来了?” 徐韬被袁景灿这么一问,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窘迫;他讪讪地笑了笑解释道:“我们那是苏北,虽说也算江浙沪地区,可跟正宗的南方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些意思,嘿嘿…… 不能一概而论!” 接着他又看了看对众人的插科打诨无动于衷的岳陆衡,思索片刻后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盯着岳陆衡说道:“这个… 老大,要不我给你讲个我高中时候的八卦吧!” 都说八卦是治愈情伤最好的良药。岳陆衡闻言瞬间睁大眼睛看向徐韬。 徐韬环顾一圈看着众人眼中流露出的期待,心中不禁有些得意,随后他咳嗽一声挺直腰板,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事儿,得从我们高中时候说起。” 徐韬微微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说道:“我班上有个同学,家境看着挺殷实的,穿的用的都挺讲究。可有一天,班里突然传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说到这儿徐韬故意卖了个关子,随后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看着大家愈发急切的眼神,徐韬这才满意地继续说道:“原来他爸很早的时候就在外面养了个情人。而离谱的是那情人居然怀孕了!更离谱的是他的情人压根儿没打算养这个孩子,最离谱的是他爸为了保住这个‘意外’竟然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徐韬再次顿住话头,一时间寝室里的空气仿佛都跟着凝固了,徐韬偷偷打量了一眼众人的表情随后说道:“他爸财大气粗,直接买通了一个私人诊所。从情人刚怀孕起,就骗他老婆说怀的是双胞胎。每次产检的报告、数据,全是假造的。到了生产的时候,他爸更是让情人和他老婆同时进了产房,这边刚生完那边就把两个孩子都抱给了他老婆,还装作一副喜得双子的模样。” 徐韬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众人的神情,讲到关键处,还故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 江越听到这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咋舌道:“这也太荒唐了吧!那后来呢?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徐韬不耐烦地对江越说道:“别吵,这不是讲着呢嘛!急什么急,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述道:“就这样,我那同学和他所谓的‘弟弟’在他妈眼皮底下长到了十岁。虽说他妈偶尔也会觉得两个孩子长得不太像,但也没有多想!” 说到这儿,徐韬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李泽阳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他催促道:“别停啊,韬哥,快继续讲啊!急死人了。” 徐韬瞥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沉重:“直到我同学都上高中了,他妈才在无意中发现了他爸和情人的短信聊天记录。他妈是个烈女,当场就决定离婚,不过她提出只带走自己亲生的,也就是我同学。至于情人的孩子,就判给了他爸。” 众人听得入神,寝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就连原本情绪低落的岳陆衡,此刻也被这个离奇的故事吸引,听得全神贯注。 徐韬见状,眼神闪烁着诡异的色彩兴奋地说道:“后来他爸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的,千方百计地想和他妈复婚。但他妈自从下定决心分开的那一刻起,就铁了心坚决不理这个出轨的男人。” 突然徐韬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单词,然后提高音量念道:“split,开口;开衩;破裂;分裂。他妈就是这么个态度,死不理他,决定分手,绝不回头。” 在DY里摸爬滚打许久的老司机袁景灿可谓见多识广,徐韬这点小伎俩哪能逃过他的法眼。其实早在徐韬开始故弄玄虚、铺垫故事的时候,袁景灿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所以当徐韬最后拿出纸念单词的时候,袁景灿面色如常,波澜不惊。 不过饶是他表面淡定内心却也不禁感叹,徐韬这家伙还真是个天赋型段子手,要是放在 2024 年全民皆博主的时代,就凭这信手拈来制造笑料、拿捏气氛的本事,指定能成为坐拥百万粉丝的搞笑大 V 博主。 这边袁景灿正在暗暗腹诽,那边寝室其他人可就炸开了锅。除了他以外的众人听完徐韬的“八卦”后先是一愣,紧接着瞬间哄堂大笑。 李泽阳笑得前仰后合,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地说:“韬哥,你…… 你好卑鄙啊,居然…… 居然用这种手段教老大学英语!” 岳陆衡原本就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难以自拔,此刻被徐韬这一出弄得目瞪口呆,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难以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颤声说道:“徐韬,你…… 你还是人吗?” 徐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讪讪笑道:“这不是看老大你失恋了难受,想活跃一下气氛嘛!” 江越在一旁毫不留情地补刀:“韬哥,你这可就太不地道了,你明知道老大英语四级至今都没过,现在还失恋了,你这时候说这些,那不叫活跃气氛,你这叫猛踹瘸子那条坏腿!” 这番话一出,引得一屋子人再次爆笑如雷。 岳陆衡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此刻听到江越这话,瞬间被点燃了怒火;他“噌” 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徐韬吼道:“徐韬!!!!!我跟你拼了!!!!” 说着,便不管不顾地朝着徐韬扑了过去。 徐韬见势不妙,敏捷地侧身一闪,躲开了岳陆衡的这一扑。 可岳陆衡哪肯就此罢休立刻就在寝室里围着徐韬疯狂追逐起来。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身影来回穿梭;其他人则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寝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第 163 章 千金之子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夜深人静,喧嚣的寝室终于恢复了平静。袁景灿和徐韬心有默契地来到阳台抽烟,月光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徐韬深吸一口烟,随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他侧过身目光望向操场的方向眼神有些飘散地率先打破沉默:“周福已经初步取得了项幼军的认可,成功打进了他的身边。目前看来他表现得还不错;我们决定等他取得项幼军进一步信任后再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袁景灿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他抽了口烟目光涣散地看着不知名的远方说道:“我和林耀星谈过一次,他觉得,我最好还是和温启铭先见一面,当面谈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徐韬脑海中迅速分析着其中的利弊,沉吟片刻他说道:“星哥到底是过来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先摸摸对方的底,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再做下一步打算确实更稳妥。不过温启铭向来嚣张跋扈,心狠手辣,仗着背后有人横行霸道惯了,只怕谈判不会那么顺利。” 袁景灿不屑地说道:“一个小混混而已,不怕流氓会武术,只怕流氓有文化。跟我玩?闹大了我就把桌子掀了!” 袁景灿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轻蔑地说道:“哼,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罢了。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跟我玩心眼?真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桌子掀了,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徐韬掐灭烟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需要我跟着吗?” 袁景灿轻松一笑,抬手拍了拍徐韬的肩膀,自信地说道:“对付这种货色,就不劳韬哥了。你还是把精力放在项幼军身上吧!争取早日了结这件事,也好腾出手来。” 徐韬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抬起头望向了远方,月光下他的眼眸仿若寒星,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此刻他和袁景灿是休戚与共的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要是敢打袁景灿的主意,他就敢跟人玩命! ...... 既然林耀星和徐韬都一致认可先和温启铭见面谈一次,以此来探探对方的虚实,袁景灿当即就让栾宇琛着手约温启铭见上一面。时间则定在一周后的十月下旬。 到了约定的见面日子,袁景灿带着栾宇琛和林耀星提前到达了约定好的酒店包间。没过多久包间的门便被生硬地推开,随后温启铭迈着自信且略带嚣张跋扈的步伐,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走了进来。 栾宇琛见状赶忙起身,脸上挂着略显生硬的笑容,努力扮演好介绍人的角色:“这位是盛通房屋拆迁有限公司的温启铭,温总。” 说着他微微侧身面向袁景灿:“温总,这是我们爱游科技的最大股东,袁景灿袁总,袁总年纪轻轻便一手创立了爱游,在业内颇负盛名。” 随后,栾宇琛的目光转向林耀星,稍稍犹豫了一下含糊说道:“这位是林总,也是我们袁总的合作伙伴。” 温启铭抬了抬下巴,眼神傲慢地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讥笑。他并没有率先开口打招呼的意思,只是笔挺地站在原地静等着袁景灿等人的反应。 袁景灿神色未改,他向前一步伸出手率先打破僵局:“温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幸会。” 温启铭瞥了一眼袁景灿伸出的手,顿了顿才慢悠悠地伸手轻轻一握,嘴上冷漠又不屑敷衍道:“哼,袁总啊,听说过。” 栾宇琛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跟着搭话试图缓和:“温总,今天约您过来就是想心平气和地聊聊。和气生财嘛,您说是不是?” 温启铭却像没听见一般,直接绕过栾宇琛大步走到餐桌旁大马金刀地坐下,随后他眼神轻蔑地打量不屑地打量了一眼三人开口道:“栾总,谈事又不是打架,人多就有用吗?”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夕,一场激烈的冲突已然如箭在弦,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餐桌上的僵局,随后一个柔软的女声从门外传来:“牡丹厅可以上菜了吗?” 栾宇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让人进来,试图以此打破僵硬的谈话节奏。 服务员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摆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随后又为众人斟满酒。 待服务员退下后,袁景灿面色冷峻地直视着温启铭。片刻后他端起杯子:“温总,做企业就像谈恋爱,讲究个你情我愿,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我敬你一杯,以后就是朋友?” 温启铭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地翘起二郎腿,身体后仰语气中满是嘲讽:“你当我是要饭的?还是过家家呢,罚酒三杯就把事儿糊弄过去了?” 栾宇琛见温启铭这般态度, “噌” 地一下站起身,直视温启铭大声说道:“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一没犯法,二没犯事;你能拿我们怎么样?温总不要欺人太甚了!” 温启铭眼神冰冷地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在这临州,我温启铭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说法!谁敢跟我作对,有他们好果子吃。” 林耀星本就性如烈火,听到这话哪里还按捺得住瞬间站起来怒喝道:“小子,爷爷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敢在爷爷面前撒野?收敛点,对你有好处……” 温启铭却像没事人一般,夸张地仰头大笑:“怎么?谈事情还得比年龄的吗?你以为资历老就了不起啊?” 随后,他脸色陡然一变,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小爷我出来混,靠的是人多势众,砸钱够狠,你这老东西别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年纪大了就趁早滚回去养老,别在这儿碍事儿,省得自讨苦吃!” 林耀星气得浑身发抖,他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跟着乱颤:“放肆!” 就在此时,包间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一阵馥郁的香风悄然飘入,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一个仿佛从画中走来的古典美人,身着一袭月白色的修身旗袍迈着优雅的猫步款款而入。随着她的走动,旗袍上绣着的精致金色牡丹仿佛也跟着轻轻摇曳了起来。 女子头发高盘,几缕碎发垂落在修长白皙的脖颈旁。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波光流转间似能摄人心魄。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此刻它正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微微上扬。 她轻扭腰肢款步走到温启铭身旁,眼神在袁景灿和温启铭之间轻轻扫过,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婉转悦耳:“哟,这是怎么了?谈个事怎么还动火了呢?” 说着,她动作轻盈而端庄地缓缓坐下, 此女正是温晴,而她的到来也瞬间成为了包间内的焦点。 林耀星原本被温启铭气得不轻,但随着温晴的不请自来,他微微张着嘴,眼中满是惊艳之色,目光瞬间被她牢牢锁住。 袁景灿虽说已经在资料里见过温晴的照片,此时一见到她本人也不由得惊艳了片刻,但很快他就心中暗暗警觉,看了看痴呆状的林耀星,不着痕迹地用手肘碰了碰他。 林耀星这才仿若从美梦中惊醒,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赶忙坐下。 待林耀星有些尴尬地坐下后,袁景灿微眯起双眼不动声色地再度打量了两眼温晴。随后脸上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浅笑明知故问道:“这位小姐看着面生,不知道怎么称呼?” 温启铭脸上带着几分炫耀与自得,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嚣张地说道:“这是我姐,温晴!” 袁景灿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眼神中却透着几分玩味:“原来是温小姐!幸会幸会!” 温晴轻轻一笑,她的笑声恰婉转悦耳,仿佛一阵春风般吹散了原本紧张的阴霾。接着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绕着耳边的发丝柔声说道:“我也是久仰袁总的大名了,启铭这孩子啊,从小就娇生惯养,说话难免不太中听,要是有什么冲撞了袁总的地方,还请多多海涵。” 说着话,她微微扬起下巴,用那双仿若能魅惑众生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挑逗着袁景灿。 袁景灿潇洒笑道:“出门谈生意,本就没有一帆风顺之说。温总初出茅庐,有些年少轻狂也是人之常情。” 温晴眼神微微一动接着说道:“不过今天这事儿啊,我之前也已经有所耳闻。我相信袁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做生意讲究的是顺势而为,合则两利嘛!有时候,退一步那可就是海阔天空呢!您说是吗?” 袁景灿闻言,目光缓缓扫过桌上那道 “独占鳌头”顿时心中一动,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急不缓地说道:“温小姐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这世上有些东西,本就该各凭本事争取,就像这道菜,有些人就偏爱独占鳌头的滋味,不到最后一刻,怎肯轻易松口。” 说罢,他漫不经心地拿起筷子夹断鳌头,随后轻轻捻起,朝着温晴似笑非笑地说道:“温小姐要尝尝吗?这可是这家店的招牌特色菜,我特意点的,就图个彩头。” 此言一出,桌上的所有人脸色均是一变。温启铭更是瞪大了眼睛,脸颊涨得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走。 第 164 章 Welcome to 临州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正当温启铭压抑不住满心愤怒,正要拍案而起之时,温晴仅用一个眼神,便将他刚刚燃起的怒火熄了个干干净净。 随后温晴发出一声冷笑,目光紧紧盯着袁景灿,轻启朱唇。她的声音轻柔,却字字如针直刺要害:“袁总,你过界了,大家都在临州这一亩三分地讨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撕破脸皮总归不好看,您说是吧?” 袁景灿放下筷子,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峻,他毫不退缩地对上温晴的目光寒声道:“温小姐,我敬您是女流之辈,才说话客气。但是我的立场,想必您也清楚,有些底线,任谁来了都不能触碰。” 一时间桌上陷入了一片沉寂,气氛压抑得仿若真空,似乎能清晰地听到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袁景灿目光在对面的姐弟二人身上来回游移,心中暗忖:这温晴在那个男人身边待久了,果然比小混混温启铭更沉得住气,面对如此公然的挑衅,换做别人怕是早就翻脸了,她却能四两拨千斤地一笔带过,这份隐忍与定力着实可怕。不过好在自己当初选择了互联网行业作为起点,还经营着一个颇具影响力的论坛作为退路,对方即便心怀不轨,也必然投鼠忌器,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不过今天这局面,如果再谈下去,双方的矛盾只会愈发尖锐,倒不如暂且搁置,另寻时机徐徐图之。 温启铭此刻也是满脸烦躁之色。他本想着这姓袁的只是一个外地人,不过是运气好代理了两款十分赚钱的游戏而已,根基尚浅;而自己在临州就是地头蛇,只要给他个下马威,随后再撂几句狠话威胁威胁,就能将他拿捏得死死的。没想到对方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今日他带了姐姐温晴出场,本以为是上了道双保险,却没想到直接碰了个软钉子,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温启铭越想越火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然而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温晴的脸色,她微微蹙起的秀眉仿佛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心头的怒火。 眼下这形势,如果再继续僵持下去只怕是要鸡飞蛋打,倘若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坏了姐姐背后男人的全盘计划,这个后果可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看来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绝不能因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良久之后。袁景灿率先打破僵局,他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声音平和地开口说道:“温总,今日初次见面,咱们就像两个初次过招的武林高手,彼此之间还欠缺了解,很多事儿一时半会儿确实难以谈拢。既然如此,那今天咱们就抛开那些生意场上的纷争,只谈风月,权当是交个朋友。其他事咱们就留到下次再约个时间详谈。来,我先敬你一杯,就当是为今日这场缘分开场。”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倒转杯口,朝着温启铭的方向示意。 温启铭心头余怒未消,此刻哪里还能喝的下酒。可理智却告诉他若是继续僵持,只会让局面彻底失控。脸色变了几转之后他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姓袁的,希望下次见面,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别再跟我玩这些弯弯绕绕,否则,有你好看的!” 说罢,他猛地站起身来,随后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温晴也不慌不忙地优雅起身。她莲步轻移走到袁景灿身边,眼含深意地对他说道:“袁总,期待下次见面,您能多些诚意。” 说完,她只留下一阵馥郁的香风,转身袅娜地离去。 袁景灿端着酒杯静静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微微皱眉。林耀星和栾宇琛神色复杂地分立在袁景灿两边。 就在这时,袁景灿突然展颜一笑,爽朗地对两人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来赶紧吃,别浪费这一桌美味佳肴!” 林耀星和栾宇琛先是一愣,随即疑惑地对视一眼。不过既然袁景灿如此胸有成竹,想必心中已然有了周全的计划。于是,二人依言坐下;只不过两人都暗地里宽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 自从在停车场偶然一遇后,周福便每天都早早地来到项幼军的纺织厂报到,整个人就像一台机器般不知疲倦地忙碌着。项幼军交代的那些琐事,他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不仅如此他还总是主动留意到一些其他人容易忽视的细节,帮忙做一些额外的工作。 项幼军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自然生性多疑,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殷勤过头的周福,心中难免存有几分疑虑。但色欲熏心之下,还是决定留他在身边再观察观察。 有时候他也会不动声色地试探周福:“老周啊,你白天来我这忙里忙外,晚上还要去会所上班,身体吃得消吗?” 周福心里清楚这是项幼军在试探自己,于是立刻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谦卑又诚恳地说道:“项总,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能为您服务,那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我老婆听说了我在项总这儿做事,天天念叨着,让我一定要好好伺候咱们的贵人,要是敢有半点懈怠,她都饶不了我。” 一边说着,他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项幼军的神色。 听到周福提起他老婆,项幼军心中微微一动,暗自思忖:这周福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怎么对他老婆的事儿如此上心。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尤物,让这老周心心念念。若是能将这美人揽入怀中,往后的日子岂不是多了几分艳福。而且只要拿捏住了他老婆,还怕这老周不为我死心塌地地卖命?这可是一箭双雕的美事啊。 色欲熏心的他,已然被即将见到美人的期待冲昏了头脑,渐渐地放下一些戒心开始安排周福做一些稍微重要的事情,像是传递一些虽不算核心机密,但也稍有分量的文件,或是接待一些普通却又关乎生意往来的客户。 在他看来这些活儿既没有触及商业机密的敏感区域,又能进一步考察周福的办事能力与为人处世之道,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表面那般可靠。 周福接到任务后,愈发尽心尽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结果的细节。他深知自己每完成一项任务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与此同时他一边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头的事务,一边细心观察着项幼军的商业往来和兴趣爱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项幼军对投资赚钱极为热衷,而且性格贪婪,总是幻想着凭借一些投机取巧的手段,便能在短时间内积累起巨额财富。 周福知道时机已然成熟,是时候抛出精心准备的鱼饵了。于是在一个寻常午后,他故意摆出一副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样子。 项幼军见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探听虚实的绝佳机会,于是随口问道:“老周,你这是怎么了?” 周福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苦涩:“项总,不瞒您说,医生说了,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能用上好药,康复的希望就大。可我这手头拮据,看着老婆受苦,我这心里…… 唉,真不是滋味。” 项幼军一听,心中立刻打起了小算盘。他心里清楚,要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帮他一把,往后他肯定能死心塌地跟着自己。更重要的是,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一个能见到传闻中美艳动人的周福老婆的机会。 一想到这儿,他便迫不及待地提出要见见周福的老婆,看看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周福一听立马眼睛放光,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项总,您要是能屈尊去见见我老婆,那可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她要是知道我遇到了您这么大的贵人,还这么关心她,肯定能备受鼓舞,病情也会很快就好起来。” 项幼军见周福这般反应,仿佛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预想发展,心中不禁得意起来。 周福找了个恰当的时机带着项幼军前往医院。一路上他表面上跟项幼军谈笑风生,实则在脑海中反复推演待会儿见面的各种细节。 而项幼军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满心期待着见到美人并不是周福真正的老婆,而是徐韬从欢场找来的一位演技精湛的女子专门配合周福演戏。这女子深谙男人心思,十分懂得如何利用自身魅力蛊惑人心。 一进病房项幼军的目光便瞬间被病床上的女人吸引住了。只见那是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女子,虽然她的面容有些消瘦,脸色也略显苍白却难掩眉眼间的秀丽。她的眼眸尽管带着几分病态的柔弱,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她身着一件素色的病号服,却依旧能透过那宽松的布料里看出她的身姿十分婀娜。 周福快走几步来到床边,轻轻握住女子的手动作温柔地说道:“这就是我老婆的吕芳,老婆,这就是我常常提到的贵人项幼军项总,项总今天是特意来看你的。” 吕芳微微侧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随后便迅速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笑容,声音轻柔地说道:“项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我的荣幸。多谢您在百忙之中还来看我,我这病拖累老周了,也给您添麻烦了。” 项幼军连忙走上前,脸上堆满关切:“弟妹,别这么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安心养病,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 随后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起来,气氛看似融洽温馨,如同老友相见。 而站在一旁的周福,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他知道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剧情等待上演。 第 165章 鱼是鱼,盘是盘,资源循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和林耀星栾宇琛畅谈风月,饮酒作乐,但心中却一片澄明。 就在刚刚谈判的时候,袁景灿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此前的思维陷入了一个误区,自己一直执着于与温氏姐弟的股份之争,却忽略了一个关键所在:自己和温氏姐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对方一门心思想要爱游的股份,说到底无非是为了追逐利益,而实际上双方压根没必要为此拼得鱼死网破! 教员曾经说过:“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凭借重生的优势,自己对临州未来的地块规划、发展潜力了如指掌。哪些区域即将成为城市新中心,哪些地段会因政策扶持身价暴涨他都心中有数。眼下房地产行业正发展地如火如荼,正是不可多得的机遇。然而自己在房地产领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对于房地产市场的诸多门道两眼一抹黑。 而温家姐弟此刻虽是谈判桌上的对手,但却也是可拉拢的潜在盟友。温家姐弟背后的男人在临州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尤其是在地块竞争环节的关键时刻发挥出扭转战局的巨大能量。若能巧妙地将他们纳入自己的阵营,不仅能化解眼前的商业危机,还能为自己的房地产大业添上一对强有力的羽翼;另外还能借助两人所搭建的平台为自己拓宽人脉资源,实现真正的共赢局面。 袁景灿相信只要策略运用得当,温启铭姐弟也终会被利益与前景所打动。更何况,温晴身在笼中,本有摆脱之意;而温启铭更是贪得无厌之辈,只要抛出的橄榄枝足够诱人,合作之事必定大有可为。想到此处,袁景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酒过三巡,袁景灿趁着微醺的酒意搂着栾宇琛的肩膀:“栾师哥,下周你再受累帮我约一下温家姐弟。” 栾宇琛微微一愣,随即看到袁景灿自信的表情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好!” 接到栾宇琛的电话时,温启铭正在办公室对着一份财务报表皱眉沉思,听闻袁景灿又要见面,他将报表丢在办公桌上,一脸的玩味:“这才过了几天,这个袁景灿又想搞什么名堂?” 正坐在家中洒满阳光的花房里悠然地修剪着花枝的温晴,听闻助理汇报袁景灿的约见消息,手中的剪刀顿了一下。 她微微仰头凝视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思索片刻后轻声自语:“这袁景灿行事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随即她放下剪刀起身去挑选赴会的着装。 周末温启铭和温晴准时赴约,温启铭刚一踏入会所包房的门,便神色傲慢地不上下打量餐桌旁的袁景灿,眼神透着十足的不屑。 袁景灿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地和林耀星一起站起身,气定神闲地开口道:“温总、温小姐,久违了,今日二位依旧光彩照人。” 温启铭冷哼一声并未搭话,只是大剌剌地走向座位一屁股坐下。 温晴微微浅笑,目光在袁景灿和林耀星身上流转:“今日这会所的布置倒是雅致,想必二位费了不少心思。” 林耀星面带微笑地礼貌回应:“温小姐过奖了,袁总想着与二位相聚难得,自然是要选个舒心的地方。” 一番寒暄后,袁景灿邀请温晴一起落座。待二人坐定后,他嘴角含笑温和地说道:“温总、温小姐,我听闻城西的花园新引进了一批珍稀品种,煞是好看。不知二位可有闲暇去赏赏花?” 温启铭却不领情,只是不耐烦地 “嗯” 了一声便扭头看向别处。 温晴浅笑一声朱唇轻启说道:“袁总日理万机,想必也没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陪我们这些‘社会闲散’赏花吧,我们就不耽搁袁总的时间了,不若聊聊正事?” 袁景灿也不在意,神色平和地点点头说道:“好,那就聊聊正事,咱们之前在爱游的股份问题上确实僵持了许久,但是想必二位也十分清楚我们各自的立场,强行入股对双方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说实话当下互联网行业风云变幻,技术迭代日新月异,各种新模式、新理念层出不穷,没有深厚的行业积淀和精准的前瞻性眼光很难在其中站稳脚跟。而经过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之后,风投机构对互联网项目的投资愈发谨慎,不仅看重项目的创新性,更关注团队的专业背景、行业资源以及持续盈利能力。之前我们双方在爱游股份上的僵持局面一旦传出去,很容易让风投机构产生顾虑,觉得爱游内部管理混乱,合作不畅,这对后续的融资相当不利。恕我直言,二位对互联网领域的门道可能只是一知半解,如此继续内耗下去,损失的可不仅仅是眼前的利益。” 温启铭一听这话正欲开口反驳,袁景灿却抬手制止,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今天我想和二位谈的不是爱游的股份了,我们可以把目光放长远些。当下有一个潜力巨大的领域正摆在眼前 —— 房地产市场。如今城市发展日新月异,人口不断涌入,住房需求呈井喷式增长。权威数据显示,近一年内临州的外来人口净流入就超过了二十万,这些新市民都急需一个安稳的家,而其背后蕴藏的住房需求就是一座亟待挖掘的金矿。而我们双方要是携手成立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那优势可太多了。” 说着,袁景灿微微前倾身子,眼神中满是自信:“首先我这边有不少优质地块的信息,这些地块一旦拿下,就等于握住了成功的一半。再者,二位在临州人脉深厚,资源广泛,在拿地环节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优势,咱们强强联合,何愁赚不到钱,何必在爱游科技上平白无故地浪费时间?” 温启铭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即先是一愣,随后他冷哼一声:“空口无凭,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 袁景灿从容不迫地拿出一幅临州地图钉在了墙上,而后指着地图上的某处目光炯炯地说道:“各位请看,这块地目前有一个烂尾小区,开发商资金断裂跑了,而这看似是个棘手的难题,但实则暗藏机遇。我们如果拿下的话,凭借手头的资源和规划,我预计明年初就可以开售!这不仅能盘活闲置资产,还能为我们带来丰厚的回报,也能为二位打个底,看看咱们之间的合作前景。” 温启铭张了张嘴,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最终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什么。温晴则饶有兴趣地看着袁景灿也没有说话,反而一副静待下文的表情。 袁景灿看了看众人接着说道:“再讲讲开发环节,我身边这位林总经验丰富,下面就由他来为各位讲解。” 袁景灿环顾一圈众人,发现没有人再发表异议,于是接着说道:“接下来再讲讲开发环节,我身边这位林总可是行业内的资深翘楚。下面就由他来为各位讲解。” 林耀星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我的团队在建筑施工方面有着丰富的实操经验,参与过多个地标性建筑的建设,从基础的打桩到精细的内部装修,每一个环节都严格把控,工程质量绝对有保障。”说着,他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对面的温氏姐弟两人,然后接着说道:“这是我们正在施工,或者已经完工的地标建筑参考资料。如此整合各方优势,咱们携手共进,必能在蓬勃发展的房地产浪潮中斩获丰厚回报。” 袁景灿最后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只要我们通力合作,今后必能在临州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一席之地!” 温启铭瞬间瞪大了双眼,他转头看了看温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这次来赴会之前,他原本以为袁景灿还会在爱游股份上继续纠缠,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调转船头抛出这么一个合作方案,而且听起来头头是道,这让他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温晴同样面露惊愕之色,显然她也没料到袁景灿行事竟如此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双方前几日还在为股份争得面红耳赤,如今却如此迅速地布局新领域,而且还精准地找到了双方合作的切入点,看样子此子能白手起家,心性手段果然不容小觑! 她与温启铭对视一眼,从弟弟眼中同样读到了深深的震撼,一时间,屋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唯有三人轻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第 166 章 Split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率先开口,眼神坚定地看向众人:“如果温总还有温小姐对我的提议没有异议的话,我建议公司法人、总经理由在场最懂房地产行业的林耀星担任,他经验丰富,能为公司掌舵,引领咱们避开暗礁,顺利前行。温总能力出众,由您担任副总辅助林总,必能让公司如虎添翼。另外双方再各派一名财务,互相监督;温小姐心思细腻,就由您管理财务这一块,大家觉得怎么样?” 温启铭一听眉头微微皱起,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几分质疑:“让林总当法人、总经理,我没意见,可这财务监管,虽说各派一人看似公平,但真到关键决策,还不是得听你们的?我这副总不会只是个空架子吧?我在临州摸爬滚打这么久,手底下的资源人脉你们也清楚,没点实打实的权力,怎么做事?” 袁景灿轻轻一笑,耐心解释道:“温总,您可能误会了。合作讲求的就是共赢。您负责的板块至关重要,拆迁可是项目启动的第一步,没有您出面协调各方关系,打通关节,咱们的地都拿不稳,后续一切都是空谈。” 温启铭冷哼一声:“拆迁可不是件容易事儿,那些老街坊、钉子户,各个都难对付,我得费多少心思、搭多少人情进去?就冲这点,我这股份占比,可就得好好说道说道。” 袁景灿摇摇头,不慌不忙地回应:“温总,拆迁固然棘手,但我手头掌握的地块信息才是项目的源头活水,没有优质地块,拆迁都无从谈起。况且公司运营管理,从规划设计到施工销售,哪一环不得精心布局?” 温晴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兴致盎然地观察袁景灿应对温启铭的种种刁难。 温启铭顿了顿,再次开口:“行,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也得把出资比例、占股说清楚。我在临州有产业、有人脉占股自然得高些。” 袁景灿眼神一闪,立刻反驳:“温总,话不能这么说。资金可是由我们占了大头,另外我这边的地块信息、行业经验,还有林总团队的专业技术都是不可估量的无形资产,这些可不能不算。咱们得综合考量,公平分配,才能让公司长远发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会议室里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温晴见火候差不多了,于是轻轻咳了一声,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温晴微笑着说:“二位都先消消气。既然双方都有合作的意愿,那就是奔着一个目标去的,实在没必要如此锱铢计较。”温晴顿了顿,目光依次扫过袁景灿和温启铭,接着继续说道:“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当务之急是把这艘船打造得坚固无比,这样才能顺利驶向财富的彼岸。计较太多眼前的得失,反而容易错失良机。我相信袁总也是个有大格局的人,日后定不会亏待我们姐弟两的” 说到此处,她微微歪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袁景灿:“您说对吗?袁总!” 袁景灿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晴一眼,连忙点头称是:“温小姐以大局为重,这份魄力和担当,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您今日的让步,我袁景灿铭记在心,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温晴闻言掩嘴娇笑却没有再回答,很显然她已经看穿了袁景灿的言不由衷,却又乐意陪着他把戏演下去。然而她这一笑,会议室里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温启铭虽然还有些不甘,但既然姐姐已经一锤定音了,他也明白此刻不宜再生事端,便只能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表示默认。 此后双方迅速拟定了协议,由袁景灿个人出资 1000 万加有爱科技出资 1000 万总共占股 52% 成为实际上的最大股东,温晴出资 800 万占股 23% 成为二号股东,温启铭出资 500 万加上手下的人,占比 18%,剩下的林耀星出资 100 万加上技术管理入股占比 7%。 双方定好协议后,温晴莲步轻移来到墙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墙上的地图:“我很期待袁总带给我们的开门红!” 袁景灿也站起身来走到墙边,目光坚定地与温晴对视:“包您满意!” 温启铭也走上前来,不过他的神色稍显复杂,他微微皱眉开口道:“袁总,后面可就看你的了,希望你别让大家竹篮打水一场空。” 袁景灿笑着回应:“温总放心,我袁景灿既然敢牵头做这事,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我们精诚合作,这组合拳打出去,想不成功都难。” 温晴看着袁景灿自信的笑容也不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 在现代互联网语境下,“大厂下场选马” 这一说法,巧妙地将传统赛马活动里挑选良马的概念进行了延伸。 而赛马的起源能追溯到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那时赛马不仅是竞技,更是选育优良马匹的关键手段。在赛场中脱颖而出的马匹,才有资格参与繁育下一代,以此提升马匹的整体质量,推动赛马运动不断发展。随着时光流转,“选马” 逐渐演变成专业术语,专指挑选和培育优秀马匹的过程。 将这一概念映射到现代互联网领域,大厂就如同驯马师,面对瞬息万变的市场环境和激烈竞争,需要从众多的项目、技术、创意或者人才中,精准地挑选出最具潜力和价值的 “良马”。这些 “良马” 可能是新兴的互联网技术,比如人工智能、区块链等,它们就像奔跑速度极快的赛马,一旦被大厂选中并投入资源进行开发应用,就能在市场上迅速抢占先机创造巨大的价值。 大厂通过投资、并购或者合作等方式,将这些项目纳入麾下,为自身的业务版图增添新的活力和增长点。在人才方面,大厂也在积极 “选马”,挖掘在算法、编程、产品设计等领域有着卓越才能的专业人士。 而在二十一世纪初,房地产市场初露锋芒,某些权贵也悄然开始下场 “选马”。这里的 “马”,便是那些极具潜力的房地产项目或者说是掌握地产项目的人。而他们的则手中握有雄厚的资金、灵通的信息以及广泛的人脉,甫一入场便能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为 “马儿” 注入强劲动力助推其在市场的赛道上风驰电掣。 袁景灿和温晴姐弟二人刚刚冰释前嫌,此刻正坐在包房里畅想着未来蓝图。而仅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包房内,气氛却另有一番微妙。两男一女围坐于精致的圆桌旁,言谈间看似相谈甚欢,实则暗流涌动。 在临州商场上以手段凌厉、贪婪狡诈著称的新晋枭雄李富坤,此前刚刚拿下临州道路发展股份有限公司九成九以上的股权,紧接着便通过陆佳凝巧立名目,源源不断地从时任S保局***的朱金溢手中鲸吞S保基金。短短一年时间,他的财富便如同滚雪球一般膨胀,身价呈几何倍数增长,已然成功跻身国内顶级富豪的精英行列。 然而人的野心恰似无底深渊,李富坤望着当下一片繁荣炽热的房地产市场内心的贪欲被彻底点燃。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临州房地产市场这块肥美的 “大蛋糕”,而他怎会甘心只在边缘地带小啄几口?李富坤心底暗自笃定,他不仅要从中分得一杯羹,更要将那最大最肥的一块据为己有。 机缘巧合之下,有人向他引荐了一位重磅人物“李三多” —— 李步远。为了能顺利拉拢李步远,李富坤可是下足了功夫。李步远身为临州市湖中区副区长,同时还兼任临州市土地管理局的***,手头把控着大量稀缺且珍贵的土地资源,堪称房地产领域的一方 “诸侯”。与他手中权力相匹配的,是其霸道野蛮的行事作风,在官场和业界,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稍有不顺心便雷霆震怒,众人对他是又惧又怕,却又不得不讨好奉承。 李富坤深知要想拿下这样一个人物必须投其所好。于是在此次正式会面之前,他便多番精心布局用美色与金钱展开初步试探。他先安排了几场看似偶然的社交场合,让陆佳凝带着一众娇艳动人、风姿绰约的女子频繁出现在李步远的视线中。这些女子或在酒会上与李步远擦肩而过,留下一抹醉人的香水味;或在高尔夫球场故作娇柔地向他请教击球技巧,眼神中满是崇拜与倾慕。李步远的目光每每在这些女子身上停留一分,李富坤心中便不由得笃定一分。 与此同时李富坤还通过一些隐蔽的渠道在李步远面前展示金钱的 “魔力”。他频繁地现身于有李步远参加的私密古董鉴赏会,而在拍卖环节上屡屡豪掷千金,引得周围人纷纷投来惊叹的目光。 经过这一系列的试探,李富坤终于摸清了李步远的性格喜好。他喜好女色,对美人几乎没有抵抗力;他同样贪财,面对巨额财富的诱惑,即便他极力掩饰,但是见多识广的李富坤和陆佳凝依然能从他的眼神中见到难以抑制的渴望。同时“李三多”的称呼中的房子多,更是完美地体现了李步远对于购置不动产的渴求。 有了这些 “情报”,李富坤心中便有了底,于是便精心筹备了会所中的这次会面。 第 167 章 温晴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酒过三巡,李富坤率先端起酒杯,朝着李步远恭敬地敬了一下,脸上堆砌起笑容开口道:“李区长,久仰大名啊!您在临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我这刚涉足房地产两眼一抹黑,往后的路还得多仰仗您指点迷津呐。” 李步远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闻言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将酒杯随意地一抬算是回敬,随后神色倨傲地说道:“李老板客气了。我在临州管着地,也守着规矩,你这商界新贵所为何事,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陆佳凝见李步远上来就给了李富坤一记下马威,忙不迭地娇笑着插话试图缓和气氛:“哎哟~~两位李哥,你们看看,我们今天能机缘巧合地坐在一块儿,那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李区长,您手头把控着大量稀缺珍贵的土地资源;坤哥资金人脉样样雄厚,如果您二位要是能达成共识,携手共进,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呀!” 边说边摇曳着婀娜的身姿凑近李步远,手指轻轻绕着如瀑的发丝,眼神妩媚地在两人之间流转。 李富坤眼神中满是期待地顺势接话:“佳凝说得在理。李区长,不瞒您说,我手头现在有几个颇具潜力的项目,万事俱备就差合适的地块了。您那边要是能帮衬一把,我李富坤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李步远仰头灌下一口酒,随后把酒杯重重一放,挑眉冷笑道:“李老板说得轻巧。土地的规划、审批都有上头盯着呢,政策更是一天一个样,你可别把事儿想得太简单。到时候只怕我就是有心,也无能为力啊!” 边说他边往旁边挪了挪身体,顺手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同时不动声色地避开陆佳凝过于亲昵的靠近。 陆佳凝哪肯罢休,见状立刻又贴了上去,她用手指轻轻划过李步远的手背,眼神中满是蛊惑之意,声音更是愈发软糯:“李区长,时不我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您只要稍微松松口,那往后的日子...” 李富坤见李步远依旧油盐不进,不禁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李区长,我听闻您小舅子目前正赋闲在家。巧了,我手头上的高速公路公司现在还缺一个副总。按照公司规定,干满一年后就能稳稳拿到 10% 的股份。不知道李区意下如何?” 李步远眼睛一眯,手指轻轻敲着酒杯边缘,似笑非笑地说:“李总这手笔是不小,可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就成的?万一出了岔子,我这乌纱帽可就没了。” 见李步远不见兔子不撒鹰,李富坤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加码:“另外,我听闻贵夫人在股市上巾帼不让须眉,操作起来无往不利。我这儿正好有 500 万的闲置资金,放着也是放着,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带一带我们这些股市门外汉?还有……” 说着,他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香烟,拆开后将并排的香烟整齐地放在桌上,然后用两根手指轻轻拈起最上面一根,毕恭毕敬地放到李步远面前:“往后,只要咱们合作的项目落地开花,这一层就当是给咱们大侄子备着的彩礼。” 李步远眼神微凛,这些筹码确实诱人至极;但他久经官场,心思缜密,几乎是一瞬间便意识到这个李富坤对自己了解得如此透彻,背后的动机怕是不简单;再者多年来谨小慎微的官场作风,早已让他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李总好魄力啊!” 陆佳凝见机,连忙又靠过去,身体半倚在李步远身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李步远耳边:“李大哥,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坤哥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久,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您就把心按到肚子里去吧!” 边说边用手轻轻抚摸着李步远的胸口,眼神里满是魅惑。 然而李步远依旧没有直接答应,只是含糊其词地哼了一声:“看情况再说吧。” 然而李富坤和陆佳凝闻弦声而知雅意,知道李步远这算是初步松口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微微松了口气,他们知道只要后续再添把火这合作多半就能成了。 刹那间,包房内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先前的压抑也被一扫而空。 李富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举起酒杯,声音洪亮:“好,李区长,合作愉快!” 李步远也端起酒杯,含混不清地说道:“看李总的表现!” 陆佳凝见大事已成,随即优雅起身说道:“李哥,刚刚您和坤哥相谈甚欢,想必也喝高兴了吧?最近佳凝练跟几个小姐妹新学了几手按摩的绝活儿,不如让佳凝练练手,给您放松放松?” 李步远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光,他抬起头,眼神玩味地打量起眼前的两人。 陆佳凝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臻首低垂,娇羞之色浮上脸颊;李富坤则一脸憨态地看向包房的电视,状似未闻。 李步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微微耸动了两下肩膀,随后一语双关地说道:“那就辛苦陆小姐了!” 随即,陆佳凝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浅笑,她莲步轻移优雅地挽起李步远的胳膊。两人并肩而行,在李富坤意味深长的眼神目送下一道款步踏出包房,踏入通往会所楼上房间的电梯。电梯门缓缓合拢,将两人的身影隐匿其中。 ...... 另一边,在医院的初次邂逅吕芳后,项幼军就对她魂牵梦绕,难以忘怀。自那之后项幼军千方百计地找各种由头往医院跑。每次都他拎着精心甄选的礼物或鲜花。 然而项幼军谨慎小心的性子,让他明白周福这块 “绊脚石” 不可小觑,于是开启了全方位的试探模式。当面与周福交谈时他总会言语漫不经心的刺探;闲暇之余,他更是频繁出入两人相识的会所,动用各方人脉打听周福曾经在此工作时留下的蛛丝马迹。 然而周福却始终表现得极为恭敬,每次面对项幼军时,脸上都堆满了感激涕零的笑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另一边,在徐韬的精心布局下,项幼军在会所里也一无所获。但凡他询问过的会所人员,只要谈及周福,说辞基本大同小异,都夸赞周福勤劳肯干是个做事的人,还不住地惋惜他命运坎坷,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却又被病魔缠身。 久而久之,项幼军悬着的心彻底落了地,胆子愈发大了起来,行事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久经欢场、长袖善舞的吕芳总是能精准无误地拿捏着项幼军的心思。这天项幼军又如往常那般提着一篮进口水果走进病房。吕芳瞬间捕捉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中顿时一动,未等项幼军开口,她便用娇柔的嗓音抢先一步感激道:“项总,您又来看我啦,这让我怎么过意得去呀。您每天在外面忙那么多生意上的大事,还惦记着我这个病人,我这心里……”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盈盈泪光在眸中打转,十分惹人怜爱。 项幼军见状,心尖一阵刺痛。他赶忙几步走到床边不假思索地握住吕芳的手,柔声安慰道:“弟妹,你这说的什么话,看到你受病痛折磨,我心里也跟刀割似的不好受。你就安心养病,别的什么都别想。” 吕芳脸颊微微泛红,她轻轻抽回手,略带羞涩地低下头,声若蚊蚋般轻声说道:“项总,您人真好。跟您聊聊天,我这心情都舒畅多了,感觉病也好得快些了。” 项幼军顿时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试图以此掩饰内心的慌乱,然而与此同时,他眼中却有一道炽热的光闪电般划过。 如此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便愈发熟络紧密。为了能有更多私密的独处时光,项幼军和吕芳同时开始悄然布局。 先是项幼军凭借手中职权安排周福前往沪市、庐州等地出差。接着吕芳当着项幼军的面听闻周福出差一事神色瞬间变得纠结万分。 项幼军见状,拍着胸脯保证道:“弟妹,你放心,老周出差这段时间,我肯定会把你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吕芳偷偷地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项幼军,之后没有再拒绝,只是微微低下头默认了这份 “照顾”。这一眼让项幼军心底瞬间一片火热。 有了独处的契机后,某次,项幼军满心欢喜地前来看望吕芳。吕芳见他进门先是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可随即便微微蹙起眉头向项幼军透露:“项总,您知道吗?这医院的饭菜实在是难以下咽,我特别想吃街角那家老字号的馄饨,那味道,我做梦都馋。” 项幼军一听立刻迫不及待地保证道:“弟妹,这事儿简单,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 没过多久,项幼军便手提热气腾腾的馄饨赶回病房。吕芳看着他,眼中满是欣喜;她迫不及待地接过馄饨,吃得津津有味。吃了几口后,她突然抬起头,眼含笑意地看着项幼军:“项总,您也尝尝,这味道真的特别好。” 这正合项幼军之意,他假意推辞了两句后,便也尝了一口。 就在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吕芳似乎这才惊觉,刚刚两人用了同一个勺子,一抹红晕顿时爬上她的脸颊,她慌乱地垂下眼帘,羞涩地低下头去,手指不自觉地揪着病号服的衣角。过了片刻,她才像是鼓足了勇气般目光中带着几分羞怯地缓缓抬起头看向项幼军。随即两人相视一笑,病房里的空气顿时仿佛都变得黏稠而暧昧。 第 168 章 局中局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317 寝室里,最近悄然兴起了一股看名著的风气,而这股潮流的引领者是寝室里最有正事、学习最用功的江越。当其他人或为了学分苦苦挣扎,或纠结于考研还是考公的时候,江越已经提前修完了所有学分站在了毕业的门槛前。 正因如此在这个大家都还忙碌于学业的阶段,他反倒成了 317 里最 “无所事事” 的那个人,他把大把的闲暇时光都投入到各种书籍里。 这一日江越又如往常一般捧着一本《西游记》在书桌前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末了他合上书仰头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这《西游记》可真是越看越有门道,你们说,里面的妖怪居然也分三六九等!” 李泽阳原本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听到江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一个翻身坐起来好奇地问道:“怎么说?” 江越推了推眼镜:“你们看哈,就说这狮驼岭的三头妖怪,最后的结局就截然不同。青毛狮子怪、黄牙老象,最后被两位菩萨收归门下成了坐骑;大鹏金翅雕和孙悟空一路打到如来跟前,结果居然也能逃过一劫!” 凌斯嘿嘿一笑调侃道:“小江,我看你这是白看了这么久书,人猴可比你机灵多了!” 江越脸上微微一红,不服气地问道:“怎么说?” 凌斯刚要开口,徐韬却抢先一步插口道:“你看人猴子,每次遇到妖怪,二话不说,上来就先亮身份!‘呔,何方妖怪!我乃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 江越好奇地追问道:“这有啥讲究?” 凌斯白了一眼徐韬接着说道:“这里面学问可大了去了。一般妖怪听到这话,会有三种反应。第一种会说‘原来是大圣啊!失敬失敬’,这种妖怪就是有礼貌、有后台的,不过后台不算硬的,这种时候只要猴子摇人,找帮手来,基本就能搞定,比如你刚刚说的青毛狮子怪、黄牙老象就是这种。” “第二种呢!” 徐韬绘声绘色地模仿起来,“‘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弼马温啊!’这种妖怪就不简单了,连猴子以前当过的弼马温都一清二楚,明显是在体制内待过和猴子有过交集的。对付这种的,就得找更厉害的大佬出面,才能镇得住场子。” 李泽阳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此刻也忍不住接话:“那我知道了,第三种就是‘呔,哪里来的毛脸雷公嘴和尚,也敢来爷爷的地盘上放肆?’对吧?” 江越不太确定,试探着问道:“那这种妖怪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呢?” 一直默默听着众人讨论的袁景灿不紧不慢地说:“一棒子敲死!” 江越顿时被噎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挑了挑眉解释道:“这种妖怪既不识货,又没后台撑腰,打死了也没苦主上门来找麻烦,对猴来说可不就是轻松加愉快的事儿。” 官迷凌斯感慨地说:“要说这猴子的齐天大圣名号啊,听起来挺唬人,实际上也就是个虚名,相当于没实权的正部,真遇到事儿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李泽阳点头表示赞同:“而“弼马温”虽说职称不怎么好听,但是古代的时候马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管着马厩的人权力可不小,放现在高低得是个土管局或者农垦局***,实打实的实权正处啊!” 袁景灿一怔,旋即竖起大拇指,怪模怪样地对着李泽阳赞道:“没想到李兄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也是体制内的行家?” 李泽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拙见拙见,阿灿你就别笑话我了!” 凌斯长叹一声总结道:“说到底,还是得进体制啊!上头有人才好办事。”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岳陆衡,此刻悻悻地开口:“暑假我回家的时候发现那些早早辍学或者只上过大专的同学朋友,一个个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刚毕业甚至有的还没毕业就已经住上了独栋小楼,开着豪车,想吃啥吃啥,没事还到处旅游。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群人基本不是体制内的‘铁饭碗’,就是旱涝保收的公务员,最不济的手头上也至少攥着个事业编!” 徐韬难得一脸正经地附和道:“这种人要么是祖辈在当地有点势力,动用关系直接给安排进体制内或者事业单位,捧上了铁饭碗自然每天优哉游哉的;要么就是祖辈积攒下厚实家底,他们坐享其成,直接混吃等死就成了。” 岳陆衡愤慨地说道:“咱们拼死拼活考上大学,结果只能在大城市里艰难地活着,这合理吗?而且我们那小地方的物价简直离谱,暑假里我在县城随便吃了个简餐,都得十多块,这价格放学校附近能吃顿不错的正餐了。县城里的商场买件衣服标价也高得吓人,性价比低得可怜。” 袁景灿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随意地说道:“人家留在县城的,没房租压力,工作时间大多规律,收入稳定,开销基本就只有日常生活支出,还有家里时不时地帮衬一把,口袋里的钱自然就多啦。县城就那么大,商业资源有限,消费项目也相对贫瘠,而且九成以上的行业又都被极少数人所把持,这时候不割韭菜,更待何时?他们想怎么定价就怎么定价,老百姓也没多少选择。” “阿灿说的对!” 江越也跟着附和道:“我暑假回去,偶遇了几个初中辍学的同学,他们中有两个已经开上家里买的新车了,既然遇上了他们就非要带我去县城新开的一家餐厅吃饭。结账的时候一看,人均消费居然跟在临州吃顿西餐差不多,可他们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袁景灿咂咂嘴,吐出个烟圈缓缓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族旺留原籍,家贫走四方。咱们华国的经济底色看的是县城。” 317 众人被这一连串的感慨和现实的冲击感染,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 夜色悄然吞噬了整座校园,袁景灿独自伫立在 317 寝室的阳台任由深秋的凉风如冰刀般割过脸颊,他的目光投向楼下萧瑟的操场,这才惊觉时间已经偷偷摸摸地快溜到十一月了,而国考报名截止的日子就近在眼前。 前段日子,温氏姐弟俩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如今双方的关系峰回路转,他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袁景灿吐出一个烟圈,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宫璇身上。 上次见家长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变得微妙又生疏。当时的他,周旋于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与棘手难题之间,整个人都有些过度敏感。可如今静下心来想想,当时自己的心态确实幼稚得可笑,宫璇妈妈不过是正常 “敲打” 未来女婿,自己的表现却显得太不成熟了。 袁景灿掐灭烟头,暗暗下了决心,得抽时间多陪陪宫璇,尤其在这国考报名的关键当口,不能让她心有芥蒂,影响了备考。 宫璇也正因上次母亲的话满心愧疚,所以她这几天对袁景灿愈发温柔体贴。 父母回庐州后,宫璇便约了袁景灿,一番缱绻柔情之后,两人靠在床头,打开电脑,浏览报名网站。 “璇璇,你之前都看了些什么岗位啊?” 宫璇的脸颊还染着未褪尽的潮红,她慵懒地闭着眼懒洋洋地开口:“之前梦竹和丽新建议我报银保监会,它主要负责监管银行和保险行业;我妈妈和小姨让我报国家税务总局下的一些涉及保险税费征管的岗位,说这类岗位稳定。” 袁景灿下意识地撇撇嘴一脸不以为意:“听都没听过,我觉得都不怎么样。” 说着话,他的手指在鼠标上灵活地滑动,网页上的信息快速更迭。 “璇璇,你看这个岗位,” 袁景灿突然眼前一亮,鼠标停在一个岗位信息上柔声说道,“中华人民银行总行的相关保险政策研究岗位,这可是妥妥的中央部门,和你专业对口,还能参与到国家级的保险政策制定与研讨!” 宫璇不情不愿地慵懒起身瞟了一眼屏幕随即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能考上得上吗?” 袁景灿憨笑着安抚:“别怕啊,就你这认真劲儿,绝对没问题。而且这个岗位去年太难考了,今年好多人望而却步,估计报名的人不多。况且就我媳妇儿这颜值、这气质,到时候面试的时候往那儿一站,那些考官马上就得抢着要你。” 宫璇被他逗得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捶了他一拳,羞涩地娇嗔道:“乱讲,谁是你媳妇儿了,脸皮真厚。” 袁景灿却仿若未闻:“那就选这个了?” 宫璇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听你的,就选这个了!” 接下来就轮到给袁景灿选岗了。其实袁景灿心中早有定数,重生一次,他知道商场才有他大展拳脚的机会,国考对他来说纯是当宫璇的陪跑。但看着宫璇一脸认真的样子,他面上还是装得同样专注,眼睛盯着屏幕煞有介事地说道:“我看这个工商管理能报的 ×× 部门,工作内容好像挺多元,对以后发展也有好处。” 宫璇凑过来仔细翻看着岗位详情,她一边滑动鼠标滚轮一边念叨:“这个部门看着是不错,不过我刚看了眼报考热度,竞争不容小觑啊,你那个论坛里说,今年光咱们学校打算报这个部门的就有十几个呢,更别说外校的了。” 袁景灿心里一紧,面上却依旧镇定地点头应和:“嗯,是有挑战,不过这也说明它有含金量啊,进去了肯定能成长得飞快,学到的都是真本事。” 宫璇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补充道:“还有啊,我看网上有人爆料,这个部门入职初期经常需要出差。” 袁景灿故作轻松地笑道:“你这也想的太远了吧,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了,出差就出差呗,全当公费旅游了。” 宫璇缩进袁景灿的怀里低声说:“那到时候我们不就总是要分开了?我舍不得你。” 袁景灿感受到她的不安,手臂紧了紧语重心长地说:“咱们俩还年轻,正是干事业的时候,不能过于儿女情长,得为咱们的未来好好打拼。” 说到这儿,袁景灿顿了顿调侃道:“况且我早日安稳下来,才能风风光光地娶你回家呀!” “娶你回家” 这四个字瞬间触动了宫璇的心弦,她双眼迷离地呢喃道:“那你要说到做到哦!” 袁景灿低下头,深情地轻吻宫璇的额头郑重承诺道:“当然啦,小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第 169 章 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当袁景灿沉醉于宫璇的温柔乡时,项幼军正满心激动地穿梭在医院的走廊,为接吕芳出院忙前忙后地办理手续。 原来恰逢吕芳出院的前夕,周福也接到了出差任务。病房里,周福坐在床边拉着吕芳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吕芳强颜欢笑道:“福哥,工作要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况且...” 说到这里吕芳停顿片刻,她飞快地瞥了一眼项幼军又垂下头低声接着说道:“况且我这儿有项总帮忙照应着,你别太担心我,早点办完事儿,早点回来。” 项幼军站在一旁,一脸凝重地说道:“老周啊,这可是正事,推脱不得的,况且弟妹这还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去吧。” 周福咬了咬牙,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感激说道:“项总,大恩不言谢!” 项幼军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老周,你跟我客气啥,这次出差的补贴给你双份,弟妹这边你放心,我肯定照顾得妥妥当当。” 周福闻言立即装出一副 “感激涕零” 的样子连声道谢。至此,接吕芳出院的工作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项幼军头上。 项幼军站在医院的结算窗口,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台面,眼睛时不时瞟向电梯方向,心里既期待又有些许紧张。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吕芳,脸上便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喜悦。 不一会儿,吕芳便拎着大包小包迈着略显虚弱的步子走了过来。她一看到项幼军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随后她嗫嚅道:“项总,怎么麻烦您亲自来了,这多不好意思呀。” 说着话她微微低下头眼神却又时不时偷偷瞟向项幼军。 项幼军连忙快步走上前,他脸上带着关切语气里却透着嗔怪:“我来,我来,你身体刚刚好转,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呢,拎这么多东西。还有啊弟妹,以后就别说这种话了,老周出差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吕芳的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任由项幼军接过手中的行李后,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那…… 那就麻烦项总了。” 项幼军爽朗地笑道:“应该的!” 两人一路走到医院门口,项幼军先将行李都放进后备箱后,又快步走到副驾驶室旁绅士地为吕芳拉开车门,吕芳见状顿时脚步一滞,她低着头带着几分羞涩说:“项总,这...这不太好吧,我坐后面就行了。” 项幼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凑近吕芳耳边轻声说:“弟妹,别这么见外,就当是帮我个小忙可以吗?嗯?” 项幼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顿时让吕芳心乱如麻,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身子微微一颤,随后她倒退两步,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慌乱地避开项幼军的目光嗫嚅着:“项总,这不太合适吧,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我…… 我还是坐后面吧。” 项幼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声音愈发轻柔地说道:“弟妹,你就别顾虑这么多了,这会儿哪有什么人啊,就算有人看见,咱们身正也不怕影子斜!” 吕芳听着项幼军的软言软语内心愈发纠结;她偷偷抬起头看了几眼周围,见确实没什么人注意,犹豫再三,这才羞涩地坐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出医院,一路上两人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车内的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似有若无的暧昧在狭小的空间里轻轻飘荡。 项幼军时不时地借助看后视镜偷瞄身边的吕芳,看着她动人的侧颜,项幼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弟妹,你这身体可得好好养着,回头我让人给你送点滋补品来。” 吕芳微微侧身轻声回应:“项总,您太费心了,我已经好多了。” 可她语气里的娇羞却怎么也藏不住。 忽然吕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转过头对项幼军说道:“项总,我突然想起来,一直都没好好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想去菜市场买点菜,回家给您做顿饭,您可一定要赏脸啊。” 项幼军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回应:“弟妹,不用这么麻烦,咱在外面吃一顿得了,你大病初愈,别太累着自己。” 吕芳摇了摇头坚持道:“那可不行,外面的饭菜哪有家里做的可口、有心意。” 项幼军见她这般坚持,无奈地妥协道:“行,那就依你,不过别买太多了,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吕芳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放心吧,一会儿让项总见识见识我的厨艺!” 买完菜车子很快就开到吕芳和周福的 “出租房” 楼下。吕芳脚步略显急促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朝楼上走去。项幼军则提着剩下的行李紧跟其后。 刚一进屋,吕芳就走进厨房忙着张罗饭菜。项幼军提完行李便也跟着走进厨,一脸殷勤地说:“弟妹,我来帮你,你大病初愈,别累着了。” 吕芳推脱不掉也就只好由着他,然而她的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般砰砰乱跳。她低着头避开项幼军的目光轻声说:“那就麻烦项总了,您帮忙择下菜吧。” 然而在帮忙的过程中项幼军总是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碰一下吕芳的手,每当手指相触的瞬间,吕芳的心便会猛地一颤。她脸颊却红得发烫,却也只能佯装不知。 项幼军见她这般羞涩模样更是心痒难耐,手上的动作也越发 “不小心”,嘴里还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弟妹,这菜看着真新鲜,你挑得可真好。” 吕芳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小得如同蚊子道:“项总过奖了。” 饭桌上,吕芳给项幼军夹了一筷子菜轻声感谢道:“项总,这段时间多亏了您照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项幼军眼神里透着深意笑道:“弟妹,跟我还客气啥,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 吕芳表情微微一顿,随后轻声叹道:“唉,跟着福哥,虽说日子过得安稳,可我有时候总觉得,作为一个女人,好多该享受的东西都没享受到。” 说着,她低下头,拿筷子的手也无力地垂在餐桌上。 项幼军闻言眉毛一挑,不动声色地放下碗筷,手缓缓伸过去试探着盖在吕芳的手背上,吕芳感受到项幼军手上的温度,只是微微一颤,却没有收回去。 项幼军顿时心中大定,于是他漫不经心地说:“弟妹,这过日子啊,有时候就得看开点。钱是赚不完的,有时候也要给自己松松绑,享受生活。” 吕芳脸颊泛起红晕,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娇声道:“项总,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哪能跟您比呀。您是大老板,有钱有闲,我们还得为柴米油盐发愁呢。” 项幼军轻轻摩挲着吕芳的手轻声哄道:“弟妹,你也该对自己好点,别把日子过成了苦行僧。人生短短几十年,得为自己活一回。” 吕芳低下头轻声嘟囔道:“我也就是想想,现实哪能那么容易改变呢。” 项幼军手上微微用力:“有我在,怎么不能改变?” 吕芳小鹿惊觉般收回手,脸颊绯红地嗔怪道:“项总,您别乱说,吃饭呢。” 项幼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端起碗神秘一笑:“好好好,咱们接着吃饭……” 吃完饭后,两人又宛若一对真夫妻般配合默契地一起洗碗打扫,偶尔的眼神交汇又透着别样的情愫。 项幼军一边擦拭着盘子一边用余光偷瞄身旁清纯可人的吕芳,心里暗自忖:和知性温婉的吕芳一对比,自己在外面养着的那个只知道花自己钱,整天沉迷于打麻将、炫富的女大学生除了年纪小点简直一无是处,家里的黄脸婆更是与吕芳天差地别,完全没法比。吕芳就像是春日里的一缕清风,轻柔而又令人沉醉,哪像她们,一个庸俗,一个乏味。 第 170 章 选马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忙完了之后,项幼军和吕芳两人又坐在沙发上继续闲聊。 起初两人还都能恪守本分,各自坐在多人沙发的两端。直到项幼军有意无意地说起自己了的事业。 他靠在沙发上,像是陷入回忆般缓缓说道:“弟妹,你知道我这一路打拼不容易啊,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是个车间工人,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才好不容易当上生产组长。之后多亏了我们公司朱总的信任,这才在厂里站稳了脚跟,现在我也能开公司的车出门谈生意了。” 说到这里项幼军指了指窗户:“就楼下那车,桑塔纳,二十多万呢,现在就跟我自己的车一样。虽说不是什么豪车,但在咱普通人眼里,也算是不错的座驾了,开着它出去谈业务,也挺有面儿。” 吕芳故作无知的睁大眼睛惊讶道:“项总,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车,居然这么贵啊?我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代步车呢。” 项幼军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弟妹,你这就不懂了。我住在郊区,那别墅虽说环境清幽、宽敞舒适,可要想出门买个东西、办个事啥的不方便,没辆车是真不行。这桑塔纳虽说不算顶级,但实用啊。银行里的存款虽说不能随便动,但真要买辆好车,还是绰绰有余的。要不是为了低调点,我早就换奔驰了!” 吕芳听得眼神里满是崇拜,她微微侧身面向项幼军语气满是钦佩地说道:“项总,您可真厉害啊!从一个车间工人一步步打拼到现在有车有别墅。不像我们这种普通人,每天就围着这点家务事转,眼界窄得很。 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有时候心里的苦都不知道跟谁说,福哥他虽然实在,可就是不懂女人。” 项幼军靠近几分身位,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到吕芳身后地沙发枕上轻声说道:“女人有时候想要的不过是一份贴心的关怀。老周整天忙里忙外却没注意到你们女人家的这些细腻心思,你受委屈啦。” 吕芳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项总,原来您才是真懂女人的人。” 项幼军心中暗喜,顺势再挪动了一下身子一把牵住吕芳的手,眼神紧紧锁住她的双眸深情地说:“弟妹,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温柔、细腻,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你,保护你。” 吕芳脸颊瞬间红透,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发现项幼军握得紧紧的,于是只能低头羞涩地娇嗔道:“项总,你别这样,我…… 我终究是有家庭的人,我不能对不起福哥。” 项幼军笑了笑,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似真似假地哄骗道:“弟妹,人活一世,得为自己着想。我对你一片真心,你跟着我,以后这些好日子都少不了你的,我会疼你、宠你,周福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别担心,只要咱们小心点,不会有人知道的。” 吕芳咬着嘴唇,眼神慌乱地避开项幼军的注视,颤抖着说道:“项总,这真的不行,万一被发现了,我可怎么做人啊,福哥他…… 福哥他要是知道了......” 项幼军眼神炽热地盯着她,手中加重了几分力道急切地说:“芳,你别这么傻,咱们小心点,不会有事的。你看看你现在跟着周福过得多憋屈,难道你不想为自己活一回?” 吕芳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摇着头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嘴里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项总,您别说了,我心里乱得很,我不能这么做,我们不能对不起福哥。” 项幼军听到吕芳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无力,知道她的内心已经动摇,便松开她的手,改为轻轻环抱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温柔地呢喃:“芳,别怕,跟着我,你会幸福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过得无忧无虑,咱们抛开一切顾虑,就这一次,为自己勇敢一回,好不好?” 吕芳靠在他的怀里,身子微微颤抖,内心的挣扎达到了顶点。她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项幼军已经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他猛地俯下身朝着吕芳的朱唇吻了上去。 吕芳顿时呼吸一窒,她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地去推了项幼军的胸膛,可她的反抗却没有半分力道。随后她浑身一松放弃了所有抵抗,认命般顺势靠在了沙发上。 室内温度瞬间上升,暧昧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项幼军感受到吕芳不再挣扎,顿时心中大喜,手上的动作也大胆了起来。他紧紧拥抱着吕芳,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吕芳后背游走。吕芳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任由欲望的潮水将自己淹没,两人彻底沦陷于充满禁忌的偷欢之中。 ...... 项幼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机才搞定的吕芳,竟是个精心设下的圈套。而此刻,他跟吕芳缠绵的视频已经落入了袁景灿的手中。 袁景灿惬意地坐在栾宇琛的办公室里,手指把玩着一个小巧的 U 盘,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心中满是得意:“项幼军啊项幼军,要怨就怨你命不好吧!”原本他的计划依然是让徐韬主导后续的演出,可如今他心中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袁景灿在提前订好的一间茶室包房坐了不到半个小时,温启铭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一见面,温启铭的神色便透着明显的不耐。他见袁景灿正悠然自得地品茶不禁冷笑一声:“袁总,好雅兴啊。” 袁景灿仿若未闻,依旧不紧不慢地专注于手中沏茶的动作。片刻后,他将一杯热气袅袅升腾的香茗,轻轻递到温启铭面前,温和地笑道:“温总,先别动火,咱们现在怎么说也算是站在一条船上的,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聊。” 温启铭狐疑地斜睨了袁景灿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那杯茶,语气愈发冷淡:“袁总,地盘还没到手呢,先别急着称兄道弟说咱们是合伙人!” 袁景灿并不在意温启铭的态度,手上的动作不停,好整以暇地说道:“温总,我这儿有个绝佳的来钱门路,操作得当保准能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温启铭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少跟我兜圈子,有话直说。” 袁景灿也不气恼,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 U 盘,冲温启铭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些说话。 温启铭虽然满心不耐烦,但“赚钱”二字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他。再加上袁景灿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极不情愿地将脑袋往前凑了凑。 袁景灿轻笑一声,随即凑近温启铭的耳边一字一句地低语起来。 听着听着,温启铭的表情瞬间起了变化。他先是猛地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从他的嘴角缓缓漾开。 待袁景灿说完,身子往后一靠,重新端坐好。温启铭猛地一拍大腿忍不住大声笑道:“袁总,这事儿我熟啊!” 然而话音刚落温启铭的笑容却突然僵在了脸上。可他心中一转念,就像自己会暗中调查袁景灿一样,对方肯定也早就把自己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破事儿,说不定袁景灿比自己还了解。这么一想,他脸上很快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模样。 袁景灿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从容地拿出一张小纸条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这是我兄弟的联系方式,之前这事儿一直是他在跟进,往后你俩直接联系,后续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温启铭眼睛一亮,连声赞道:“袁总,我发现你还真是个妙人!” 袁景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平和地看向温启铭:“温总,日久见人心。祝我们合作愉快!” 温启铭也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畅快地“啊”了一声,看着桌上的纸条笑道:“我现在的心情就十分愉快!” 第 171 章 猎人与猎物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项幼军自与吕芳共度浪漫一夜后,整个人便如同着了魔一般,对自己包养的女大学生丝毫提不起兴趣,如今他满心满眼装的都是吕芳的曼妙倩影。 为了能与吕芳频繁幽会,项幼军可谓是绞尽脑汁。他一次又一次地编造出各种堂皇正当的理由频繁地将周福支使去出差。 每次他都会一脸凝重,言辞恳切地对周福说:“老周啊,这次的事儿实在是太关键了,我能信得过的可就只有你了。” 周福又怎会看不出项幼军心底的那点花花肠子,可他面上却始终表现得掏心掏肺,信誓旦旦地回应:“项总,您放心!冲着您对我的这份知遇之恩,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会把事儿办好!” 趁着周福外出出差的间隙,项幼军行事愈发大胆起来。有时他会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吕芳与周福的住所。 吕芳打开门一看见他,顿时花容失色:“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万一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项幼军却仿若未闻,上前一步就紧紧搂住她,嘴里还嘟囔着:“放心吧,宝贝,不会有人发现的。我实在是太想你了,一刻都等不了。” 吕芳佯装嗔怒,抬手轻轻捶了下他的胸膛:“就知道哄我,没个正形。” 项幼军也不搭话,顺势将她拥入卧室,言语间满是急切:“宝贝,别磨蹭了,想死我了……” 吕芳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羞怯与不安地说道:“你小点声……” 有些时候两人会相约在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吕芳刚踏入房门,项幼军便如同饿狼扑食一般,猛地将她紧紧抱住急切地索求热吻。 吕芳微微挣扎了几下,眼神中满是犹疑与闪躲:“幼军,咱们这样不好,福哥他……” 项幼军手脚不停,嘴里念念有词:“宝贝别怕,这次我安排他去庐州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吕芳轻咬嘴唇,半推半就之间仍带着几分不情愿:“可我心里总归还是觉得有愧……” 项幼军将她抱得更紧,言语间满是蛊惑:“跟着我,往后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吕芳一边迎合着他,嘴里还呢喃着:“咱们这样,能长久得了吗……” 更有甚者,即使在周福没有出差的情况下,色欲熏心、胆大包天的项幼军也会将车开到周福“家”附近,随后打电话哀求吕芳下楼亲热一番以解相思之苦。 吕芳看着周围黝黑阴暗的环境,面露娇嗔之色:“在这儿多不安全啊,万一有人路过……” 项幼军却满不在乎地笑道:“就是要这种刺激感,放心,没人会发现的。” 吕芳闻言羞涩地垂下眼眸, 项幼军见状迫不及待地贴近她意图再进一步。 吕芳无力地推他一把娇声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在一次又一次的幽会中,吕芳凭借着自己精湛的演技,逐渐赢得了项幼军的信任。 又是一次在酒店的缱绻幽会过后,项幼军惬意地斜靠在床头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得意。他拿过床边摆放的香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后缓缓吐出一个个烟圈,兴致颇高地说道:“宝贝,商场如战场,这些年我摸爬滚打,经历的事儿比电视剧还精彩。” 吕芳慵懒地依偎在他怀里,眼神中满是崇拜,娇声说道:“幼军,我就喜欢听你讲这些,感觉你特别厉害,快给我说说。” 项幼军被吕芳这崇拜劲儿哄得心里乐开了花,谈性愈发高涨:“想当年,纺织二厂改制那会儿我可是出了大力气的。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生产组长,可我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劲儿,凭什么我这么有能耐,却只能当个小组长?我不服!” 吕芳睁大眼睛,眼中满是好奇:“真的呀?那你一个小小的生产组长,又能怎么出大力呢?” 项幼军弹了弹烟灰,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当时,朱金土想在厂里搞点小动作,厂里那些老工人,个个工龄长,工资福利又高,朱金土就想甩掉这些包袱。我看准机会主动凑上去出谋划策,然后采取强硬手段强行买断了他们的工龄。那些工人不甘心啊,闹得可凶了,可我们软硬兼施,最后还是把事儿给办成了。这件事之后,朱金土对我就另眼相看了,他觉得我是个能办事儿的人,于是就开始慢慢信任我了。” 吕芳适时地送上自己的夸赞,言语间满是钦佩:“幼军,你可真厉害。那后来朱总又是怎么把纺织二厂变成现在的庄派的呢?” 项幼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眼神开始不自觉地躲闪,支支吾吾地应付道:“后来嘛……就是一些常规的商业操作,反正就是抓住了纺织二厂经营不善的机会,顺势而为,就这么拿下了。” 吕芳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可她面上却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常规操作?到底是什么常规操作呀?我还是不太明白。” 项幼军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连忙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宝贝,这事儿说起来太复杂了,工厂经营上的事儿,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也不懂,就别多问了,反正最后厂子是我们的了,现在利润滚滚而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吕芳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于是乖巧地点点头不再多问,仿若一只温顺的小猫继续腻在项幼军怀里。 然而床头包里的录音笔早就已经将两人的对话原封不动地记录了下来。 在周福又一次因 “工作需要” 踏上了出差的路途时。项幼军已经迫不及待地趁着夜色溜进了周福和吕芳的“家”中,大摇大摆地当起了 “临时男主人”。许久之后激情褪去,项幼军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脸上还残留着满足后的倦怠。吕芳侧躺在他身边望向窗外的夜色似有什么心事。 过了一会儿,吕芳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惆怅与落寞背对着项幼军说道:“幼军,虽说现在跟着你,我什么都不缺,可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还是觉得未来有些迷茫。咱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吧。” 项幼军一听瞌睡顿时醒了大半,他赶忙从身后搂住吕芳出言安慰:“宝贝,你别瞎想,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吕芳转过身担忧地说道:“那你在这厂里能干一辈子吗?现在这市场风向天天都在变,我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只能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的。” 项幼军松了口气满不在乎地说道:“生意上的事儿,我心里有数,这么多年不也顺风顺水过来了嘛。” 吕芳目光直直地看着项幼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我相信你,幼军。只是有时候我也想为你分担点什么,要是我能帮你多赚点钱,咱们以后的日子就更安稳了。” 项幼军笑着捏了捏吕芳的脸蛋:“宝贝,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赚钱的事儿交给我就行。” 吕芳嘟着嘴撒娇道:“可是我也想做点什么嘛。对了,我之前听周福提过,他认识一个老板,那人手头有一门投资效益可好了,据说有三成回报呢。” 项幼军一听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他眉头紧皱略带怀疑地说道:“宝贝,你可别被骗了,哪有这么高效益的投资,八成是个陷阱。” 吕芳佯装生气翻身背对他:“就知道你不信,周福说那人靠谱着呢,我好心告诉你,你还不相信我。哼,不理你了。” 项幼军顿时有些头疼,连忙哄道:“宝贝别气,我谨慎惯了,我是怕你涉世未深,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道,你别往心里去。” 吕芳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转过身来眼眶微红地带着哭腔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想着这么好的机会,能让你多赚点钱,你却这么说我……” 项幼军将她搂进怀里又接连说出好几句贴心话:“宝贝,是我猪油蒙了心,没理解你的一片苦心。宝贝别哭了,我保证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事,我都依先听你的,行不?” 吕芳自知有些过犹不及,于是顺势收住了哭声,像只寻求温暖的小猫般重新依偎进项幼军怀里。 项幼军见吕芳情绪平复,心里松了口气:“宝贝,咱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好不好?一会儿我带你去挑几件漂亮衣服。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 吕芳媚眼如丝地看着项幼军嗔怪道:“哼,这么会说话,便宜你了。” 说罢,身体紧紧贴着项幼军如灵动的灵蛇般缓缓下滑。 项幼军缓缓闭上眼睛,一边享受着吕芳的温柔服侍,一边在心里反复琢磨着刚刚她说的话。 “三成利润” 几个字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欲望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般在他的心间轻轻挠动让他心痒难耐。不知不觉中,一颗贪婪的种子已经在他心中悄然种下生根发芽。 第 172 章 族旺留原籍,家贫走四方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临州的街头车水马龙如往常一般喧嚣。此时一辆湛蓝色的宝马稳稳地停在路边。袁景灿和林耀星先后推开车门走下车子,随后两人并肩而立,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不远处那片仿若伤疤般突兀的烂尾楼。 袁景灿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仿若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他不知道林耀星的内心想法,但是他自己的内心却十分清楚;这里,将会成为他撬动万亿级房地产市场的关键起点。 袁景灿眼神中透着势在必得的光芒,沉声说道:“拿下他,就是我们起步的开始。” 就在此时,一辆银灰色的奔驰 E 缓缓停在宝马车后。车门开启,一身黑色打扮妆容精致带着墨镜的温晴下车后,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步走来,听到袁景灿的话后,她微微挑眉,眼神似有深意地开口:“这周边现在要啥没啥,交通看着也乱糟糟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道路也是坑坑洼洼,一到下雨天就积水成潭,我不明白,袁总为什么如此笃定这楼好卖?” 林耀星环顾四周,眉头皱起,跟着附和道:“我干了这么多年工程,见过太多类似的烂尾楼,这些楼大多是因为先天不足,后天又无力回天。这楼的建筑结构普通,户型设计陈旧内部空间布局不合理,根本不符合当下的居住或商用潮流。而且前一个开发商跑路就很说明问题了!烂尾这么久,地基说不定都有隐患,修复成本可不是小数目,万一需要大规模的地基加固,耗时又耗钱,还不一定能达到理想效果,这楼确定能卖得动吗?” 袁景灿露出自信的笑容,不急不缓地解释:“两位,我们干这行不能单看地段现况,同时也要看区位潜力,这片房子位于临州的核心城区中湖,且临近西湖,这是什么概念?现在看着周边是荒凉了些,可只要咱们出资盘活,日后商场和学校等迟早会建过来。” 袁景灿停顿片刻,又看了一眼两人的表情这才接着说道:“随着城市的扩张,政府必然会加大对这片区域的投入,交通会得到大力改善,公交线路会增多、道路会拓宽翻新,积水问题将成为历史。商场、超市、餐饮等都会聚集于此。咱们只要在开盘宣传的时候给客户描绘出未来这里的繁华盛景,就有的是人会为了此买单。” 温晴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也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我这人简单,只管赚不赚钱,这楼我能搞定。不过,还缺个靠谱有资质的公司出面。” 说着,她把目光径直投向林耀星。 林耀星背对着两人,目光在烂尾楼上停留片刻后看向袁景灿,忽然他爽朗一笑:“风险不小,但我信得过阿灿。干了!” 袁景灿咧嘴一笑,眼神望向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相信我,以后还各位一场泼天富贵。咱们携手共进。” 温晴妩媚地撩了撩头发:“好,给我半个月时间,一定让这项目能顺顺当当开工。” 袁景灿回头看温晴,眼神中满是欣赏:“温小姐巾帼不让须眉,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要是有什么难处随时联系。” 林耀星看看袁景灿又看看烂尾楼,深吸一口气:“好既然温小姐如此自信,那我明天回去就着手安排人手,随时听候开工的消息。” 温晴不再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转身走向她的奔驰 E,不消片刻奔驰车便扬尘而去只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 第二天机场停车场内车辆穿梭。袁景灿帮林耀星提着行李,两人寻了个角落,默默点起烟。 烟雾缭绕间,林耀星一脸凝重,眉心拧成一个 “川” 字,他犹豫再三后还是开口问道:“靠谱吗?我昨晚翻来覆去想了好久,这事儿牵扯太多,万一……” 袁景灿深吸一口烟,微微眯起眼看向远方起降的飞机低声道:“其实她比我们更需要这次机会!” 林耀星眼中满是疑惑地看着袁景灿,面露不解。 正当他要开口追问时,袁景灿弹了弹烟灰解释道:“温晴背后的男人,老婆孩子都已经定居在国外了,他现在就是个裸官;而他自己也就最多还有两到三年就要退了,到了二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温晴想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那这次的机会她必须抓住,所以你放心,她会拼尽全力的。” 林耀星看着远处的飞机飞行时的留下的红点若有所思,直到手中的烟燃烧到了手指才回过神来,他慌乱地把烟蒂丢在地上碾灭,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烟灰。 袁景灿见状拍拍他肩膀,不再言语,只是给予他一个 “安心” 的眼神。 林耀星回头看向袁景灿,两人目光交汇,林耀星突然福至心灵,随即他用力地点点头转身迈向电梯。 袁景灿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这才带上墨镜转身潇洒离开。 ...... 另一边,周福刚刚风尘仆仆地结束出差回到公司,项幼军便开始了不动声色的试探:“老周啊,出差这一趟还顺利吧?弟妹这几天也还好吧?” 周福神色疲惫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挺顺利的,小芳也挺好,多谢项总关心。” “嗯~~顺利就好”项幼军微微点了点头,仿佛真的只是单纯地表达关心。紧接着他开始仔细观察着周福的神情,见他神色无异,便开始巧言套话:“周福啊,有一次我去看望弟妹的时候,听她说你之前还认识一个挺有本事的老板?” 周福心中一动,但他脸上却迅速摆出一副面露难色的样子,犹豫着嗫嚅道:“项总,这……” 项幼军见状,眉毛倒竖着追问道:“怎么?有什么难处吗?” 周福犹豫片刻,像是下了狠心:“项总,其实也是偶然结识的,关系谈不上多亲近,只是……” 项幼军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老周啊,跟我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要是他手上有什么靠谱的项目,我还能亏待了你?” 周福似是被这一番“真情流露”给说服了,再次咬咬牙说道:“项总,其实也是我之前在会所上班时偶然结识的一个老板,听人说起来他手头的投资,回报确实很高。但是我也不懂这些,本来不想给你添麻烦的,但是您平日里对我和小芳都照顾有加,那我就跟你说一说,具体的就得由您自己做决断了。” 一提到“照顾”二字,项幼军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他将周福的“老婆”吕芳照顾到床上的画面,脸上不由得讪讪一笑;不过好在项幼军反应够快,他旋即又恢复了正常神色若无其事地问道:“说说,什么投资?” 周福一本正经地说道:“项总,据当时我听到的说法,这是一种新兴商业模式,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懂,总之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项幼军听的内心既心动又有些犹豫,权衡再三后才开口道:“周福,有时间安排我和这位老板见一面吧。” 周福佯装为难地答应道:“行,我尽力。不过项总,您也知道,我和他也就是几面之缘,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项幼军面露和蔼的神色,眼含深意地看着周福说道:“当然,尽人事,听天命嘛!” 而今天,在周福的精心安排下,两人终于在古雅茶馆正式见上了面。 项幼军提前到达了,早早的坐在包间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不多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位中年儒商模样的人稳步走入。 此人身材适中,身着一袭剪裁精良的中式长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有神,目光中透着让人亲近的亲和力。走路的步伐不疾不徐,面带微笑,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气质。 项幼军见状,心中不由得又信了几分,他连忙脸上堆满了笑容起身迎上,热情洋溢地说道:“久仰久仰,今日得见,真是幸会。” 第 173 章 设彀藏阄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从机场出来,袁景灿便径直奔赴爱游科技。刚踏入公司大门便看到公司里一片忙碌景象。袁景灿没有停留径直走向栾宇琛的办公室推门而入。 栾宇琛正对着电话听筒说着什么,见袁景灿进来,他便和电话对面的人寒暄了几句,随后便挂断电话,接着迫不及待地问道:“拿下了?” 袁景灿露出一抹笑容:“嗯,刚送星哥去机场,他要回去筹备人手了。” 说罢,他拉过一把椅子动作娴熟地坐下。 紧接着,袁景灿神色陡然一变,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栾宇琛开口道:“栾师兄,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栾宇琛缩了缩脖子:“有什么你就问,别搞得这么渗人!” 袁景灿不理会他的反应问道:“爱游如今虽说发展还算平稳,但是单一依靠游戏业务在竞争激烈、瞬息万变的市场浪潮里,爱游究竟还能支撑多久?” 栾宇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确定地反问道:“你……你这话里有话,是有什么新想法了?” 袁景灿身子往后一仰,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卖了个关子:“栾师兄,你听说过诺曼底登陆吧?” 栾宇琛下意识地点点头,眼中满是疑惑。他极力想要跟上袁景灿跳跃的思维,却总感觉摸不着头脑。 袁景灿突然身体前倾,眼中光芒闪烁,绘声绘色地说道:“在二战前期,大漂亮闷头发大财,趁着各方混战大发战争财。等到法西斯势力渐显颓势时,又瞅准时机果断率领盟军登陆诺曼底,吹响了战略反扑的冲锋号角,一战直接奠定了全球核心地位!” 栾宇琛越发困惑,他挠挠头问道:“你这意思是……?我怎么越听越迷糊,这和爱游能扯上什么关系?” 袁景灿故意停顿片刻,吊足了胃口才开口:“爱游旗下现有的两款游戏都堪称吸金利器,为爱游的发展提供了充足资金的同时,也让咱们的试错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与当初的大漂亮何其相似!眼下,正是咱们抢滩登陆用户桌面的黄金时机!” 栾宇琛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兴奋,可转瞬又被迷茫笼罩。之前他一直以为袁景灿雄心已经不在互联网了,没成想这会儿袁景灿又突然提及公司发展的全新方向,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最终栾宇琛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追问道:“那具体该怎么做呢?” 袁景灿故弄玄虚地说道:“你猜!” 栾宇琛看着袁景灿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是在故意逗自己玩呢,顿时没好气地说:“我这忙得脚不沾地,可没闲工夫猜你的心思。袁总要是这么有空,不如去策划部给大伙上上课!” 袁景灿一秒破功,笑着连连摆手:“别呀,我说的是输入法,输入法!” 栾宇琛一脸茫然:“输入法?这跟爱游能有什么关系?” 袁景灿不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个问题:“栾师兄,你觉得现在市面上大家常用的这些输入法,使用体验如何?” 栾宇琛目光投向电脑屏幕上的输入法图标,略作思索后回答:“市面上的输入法能满足基本打字需求,操作也较为简单易懂,日常打字沟通没啥大问题,我用着也还算顺手,没什么大问题啊!” 袁景灿笑着摇摇头,调侃道:“还真是‘野猪没吃过细糠’。” 栾宇琛仿若被刺激到般,眼睛一瞪:“你……” 袁景灿赶忙讪笑着安抚:“嘿嘿,不闹了,不闹了,我们说正事。输入法其实是个切入市场的绝妙契机。现在大家越发频繁地使用电脑交流,可现有的输入法功能其实十分简陋。我们要是能研发一款既简洁高效又具备智能联想功能的输入法,保准能迅速吸引大批用户。” 栾宇琛来了兴致追问道:“智能联想?怎么个智能法?” 袁景灿微微坐正后开始详细解释:“就是依据用户输入的前几个字,运用智能算法快速精准地预测出用户可能想要输入的完整词汇、短语甚至句子,大幅提升打字速度。打个比方,用户输入‘今天天气’,输入法就能自动联想出‘今天天气真好’‘今天天气预报’之类的常见搭配,用起来超方便,是不是?” 栾宇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接着问:“那你刚说的简洁高效,又是什么个说法呢?” 袁景灿坐直身子认真说道:“栾师兄,智能联想其实就是这款输入法的核心优势,智能联想会让我们的输入法更简洁高效,进而形成这款产品的核心竞争力。” 栾宇琛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应:“我大致听懂你的想法了,其实按照你的理念实施的话,这就相当于在技术底层动了大手术。全新编码架构配合深度优化的字符处理流程,理论上能突破传统输入法在输入长度和效率上的限制,实现更高效的字符转换与输出,应该是能让输入操作有质的飞跃。” 如此多的专业词汇从栾宇琛口中蹦出,给袁景灿听得一头雾水,可他脸上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嘴角挂着微笑接着说道:“没错!直白地讲就是以后用户打字再也不用一个字一个字慢悠悠地敲了,而是一次能打好多字甚至直接输入一句话!” 栾宇琛眼睛一亮,顺着袁景灿的话说道:“如此一来,在输入效率这一块儿就能把当下市面上的同类产品远远甩在身后。而且这种批量输入的实现不仅节省用户时间,从技术上来讲也是对传统输入模式的革新。” 袁景灿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也很关键,栾师兄,你听说过智能缓存技术吗?” 栾宇琛扶了扶眼镜,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智能缓存我没听说过,但是结合你之前的说法,那我大致可以理解为这项技术应用在输入法里之后,能够智能识别用户的高频输入内容以及系统资源调用规律,通过提前缓存相关数据,有效减少重复加载,最大程度降低系统资源占用,确保电脑在输入法运行期间依然能保持流畅运行状态。” 袁景灿兴奋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太对了!通俗地说法就是电脑不会因为输入法运行就变得卡顿。栾师兄,你觉得对用户来说,这种使用体验...” 栾宇琛也逐渐回过味来,一想到袁景灿描绘的场景,不由得面露兴奋之色握拳说道:“如果有这两大技术亮点加持,咱们这款输入法一旦推出,必定能在市场上掀起巨大的波澜。” 袁景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静静地看着栾宇琛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并未急于开口。 片刻后,栾宇琛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眉头一蹙开口问道:“那这怎么盈利呢?总不能免费让人用吧。” 袁景灿轻笑一声说道:“当然得免费,前期咱们得放长线钓大鱼,先把装机量积累起来。等咱们的输入法在市场上站稳脚跟后,就可以和各大友商合作捆绑,按装机量、使用时长从合作方拿分成。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栾宇琛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听得频频点头:“妙啊!这招要是成了,爱游一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袁景灿却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另外我们还可以推出个性化皮肤商城,现在的年轻人追求个性,喜欢与众不同,咱们就投其所好,设计各种风格迥异的皮肤。这样一来,既不影响只想‘白嫖’基础输入功能的客户正常使用,又能让愿意为个性买单的付费用户挑选喜欢的皮肤装扮输入法,我相信,会有相当一部分女性和年轻人会为此买单。” 栾宇琛满是兴奋与期待地追问:“还有吗?” 袁景灿得意地挑了挑眉说道:“当然还有,我们还可以精准地推送广告,只要把握好度,在不影响用户体验的前提下,根据用户输入内容关联精准广告。” 栾宇琛今天在短时间内接受了太多生僻的概念,现在袁景灿又抛出了一个以前没听过的概念,顿时有些木讷地问道:“什么意思?” 袁景灿耐心地解释道:“比如说用户输入‘旅游’,就推送旅游景点、旅行社、酒店等相关广告,用户点击就收费。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收益不可估量。” 栾宇琛闻言,兴奋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害呀,阿灿,你真是个天才,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总有这么多奇奇怪怪偏偏又很好用的想法?” 袁景灿跟着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街景答非所问地说道:“好东西可不能一次性全倒出来,要得像挤牙膏似的慢慢来。只要完成一部分的功能,确保能解决用户的痛点,产品就可以安排上市,先抢占市场先机,后续再根据用户反馈慢慢优化升级。” 栾宇琛郑重点头,铿锵有力地说道:“放心,定不辱命!” 袁景灿转回身走到栾宇琛的身边亲昵地搂住他的肩膀:“栾师兄,我们齐心协力,未来必定一片光明。” 栾宇琛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之中,一时间有些失神,并没有搭话。 袁景灿也不在意,借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问道:“对了,好久没见嫂子了,她最近忙啥呢?” 栾宇琛瞬间从畅想中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顿了顿,才回道:“上学呢。” 袁景灿看他这表情,心里便明白两人最近相处怕是不太融洽;不过袁景灿也没再多问,毕竟自己之前和李星欣相处时的并不愉快,这会儿要是多问的话难免会显得有些做作,于是又叮嘱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开了公司。 栾宇琛望着袁景灿离去的背影,面色纠结。 第 174 章 谈笔生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古雅茶馆,周福刚见到中年男人走进包房,便立刻起身迎上前去:“项总,这位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郜林郜老板,郜老板在投资圈可是大名鼎鼎,人脉广阔得很呐!” 接着,他又转向郜林,恭敬地说道:“郜老板,这就是我们公司的项幼军项总,项总眼光独到,魄力十足,这些年在业内也是披荆斩棘,闯出了不小名堂的” 郜林露出一抹亲和的笑,伸出手和项幼军握在一起:“项总,我同样也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不凡,这周身的气场,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来来来,快请坐,咱们可得好好聊聊。” 项幼军手上微微用力,脸上带着热忱的笑容:“郜老板过奖啦!我这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混出了点名堂。往后还得多仰仗您指点迷津呐。” 说着,侧身抬手,做出一个 “请” 的姿势。 二人落了座后,周福识趣地退到旁拿起茶壶手法娴熟地开始斟茶。 项幼军轻咳一声,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郜林老板,我听闻您近来手头有不少让人眼热的好项目,今日有幸与您碰面,还望您不吝分享,指点一二。” 郜林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项总啊,做生意和品茶是一个理儿,急不得。咱们搞投资更是如此,得沉得住气,时机未到就急着出手,往往难以品咂出其中的真滋味,到最后落得个欲速则不达。” 项幼军心中暗自恼火,脸上却仍维持着笑容:“郜老板不愧是文化人,出口成章,高深莫测。不过我就是个大老粗,您就别跟我兜圈子了,还望直言相告。” 郜林哈哈一笑:“茶叶从选料、炮制再到冲泡,步步皆学问,搞经济亦是同理。微观层面,企业的成本把控、市场供需状况得摸得门儿清;宏观来看,国家政策走向、国际形势变幻影响深远,环环相扣。就拿茶叶来说,产地、品种、采摘时节不同,成本、品质自然有别,这些因素反映在价格上,便是微观经济学中的成本与价值规律。再看国家出台农业扶持政策,茶叶产业上下游都迎来新契机,这就是宏观调控的作用力。又如当下的房地产热,城市化进程提速,大量人口涌入城市,住房需求爆棚,再加上政策利好,催生了房地产的黄金时代。可那些盲目跟风又不明就里的人,市场稍有变动就傻眼了。所以啊,项总,做投资不仅得有犀利的眼光,还得深谙经济之道。” 项幼军眉头微蹙,面露难色地说道:“郜老板,您讲的这些我也略知皮毛,只是眼下我手头有几个项目正处在关键当口,大把资金砸进去却迟迟不见回报,我这正发愁呢。就想赶紧找个能快速见利的新项目盘活手头的资金。” 郜林心底暗喜,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接着说道:“项总,您说的这种情况其实就涉及到了‘沉没成本’这个经济学概念。打个比方,开一家餐厅,前期装修、招人、购置设备,大把的钱投进去了,这些就属于沉没成本。要是生意不景气,您是追加投资改善经营,还是直接关门大吉?好多人舍不得前期已投入的资金,选择继续砸钱,结果往往越陷越深。而聪明的投资者会冷静分析,权衡后续投入能否实现盈利回本。项总,您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经验丰富,肯定深谙此道吧?” 项幼军压根不理会他的弯弯绕绕,他直截了当地问:“郜老板,您的意思是…… 您手头有能解决这难题的项目?” 郜林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又卖起了关子:“项总,差不多是这么个事儿,但又不完全对。我手头有个项目,与这些经济原理紧密相连,巧妙整合各类资源,能实现低成本投入、高收益产出。不过,这其中的精细门道,还得看项总您有没有这个胆识和慧眼去尝试深挖了。” 项幼军心底贪婪的火苗“噌”地一下蹿了起来:“郜老板,您就别兜圈子了,直接告诉我,到底怎么个运作法?” 郜林缓缓放下茶杯,双手交叉,神情变得庄重严肃:“实不相瞒,我旗下的‘汇通创富投资有限公司联合临州多家实力雄厚的企业,合力打造了一个项目,名为‘城市新动力商贸联盟’。我们有专业的精英团队负责运作,短期内收益颇为可观,投资回报率可达三成以上。您要是有意向,可以投钱入股,成为我们的合伙人。而且,为保障项目顺利推进以及投资人的权益,我们还与几家大银行达成了深度战略合作,资金安全这一块,您大可放心!” 项幼军听完郜林的详述,心中仿若有两个小人在激烈拉扯争斗。犹豫再三后,他试探着开口说道:“郜老板,您这项目听起来确实很有吸引力,不过我这手头资金最近也有点周转不开,要不我先投个五千试试水?您看行不?” 郜林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故作不悦地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项总,您就投这么点儿,是觉得我这项目不靠谱,还是纯粹拿我寻开心呢?” 周福见气氛陡然剑拔弩张,赶忙挺身而出打圆场:“郜老板,您息怒,项总肯定不是那意思。这不是初次打交道嘛,彼此都还需要个熟悉磨合的过程。项总在咱们这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事谨慎些也正常。您大人有大量,就多担待担待。”说着,他又扭头望向项幼军,眼神里满是哀求之色。 项幼军见状咬了咬牙,再次字斟句酌地说道:“郜老板,周福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脱,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不识好歹了。这样吧,我加到一万,您看成不?” 郜林脸上的阴霾这才稍稍散去,他佯装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项总啊,看在周老弟对您一片赤诚忠心,又念在咱们今日初次相识,我也有心结交您这位朋友,就这么着吧。不过,丑话我可得说在前头,这一万块虽说不多,但我肯定会尽心尽力,让您实实在在看到收益,到时候您可别后悔今儿投少了。” 项幼军嘴角扯出一抹强笑:“那就多谢郜老板了。” 周福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项幼军和郜林一来一往地交谈,心中暗自窃喜,不怕鱼儿不咬钩,就怕它面对诱惑毫无心动之意。只要起了贪念,后续便尽在掌控之中。 一周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到了约定的日子,项幼军把周福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张银行卡,语气平淡地说:“老周,今天该出收益了,你抽空去银行帮我查查看,到账了跟我说一声。” 周福接过卡,心中暗自犯嘀咕,脸上却神色如常。不多时,周福便回到公司告知项幼军收益已到账。 项幼军只是微微颔首,将卡收回口袋,随后神色淡然地说了句:“知道了。” 然而自打第一次拿到收益后,项幼军便毫不犹豫地将上次的本金加收益一并翻倍投了进去。周福得知他的举动后,心里松了口气,果不其然,项幼军到底还是没能抵住贪婪的诱惑。 在第二次收益按时到账后,项幼军瞅着账户里新增的金额,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紧接着,他连本带利再次翻倍,一股脑儿全投了进去。 直到第四次收益结算的日子来临,项幼军依旧气定神闲地让周福去银行查账,周福离开后,他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看似在专注处理文件,实则思绪早已飘远。 周福回来告知项幼军收益按时到账后,他微微眯起眼睛,这一刻,他心中已然完全洞悉了一切。郜林许诺的看似完美无缺的收益背后,或许资金链早已漏洞百出,不过是靠着新投资者的钱来填补亏空,维持表面的繁华假象罢了。 又过了几日,项幼军又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周福支出去出差。而周福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吕芳的家中。 房间里,一番抵死缠绵过后,吕芳慵懒地偎依在项幼军怀里,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画着圈,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然而,项幼军此刻却没了往日的悠然惬意,他将这段时间投资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吕芳听。 末了,项幼军冷笑着分析道:“宝贝,你知道吗?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经过后来的这几次试探,现在我心里基本已经十拿九稳了。其实这帮人玩的就是击鼓传花的把戏,用后面人的钱补前面人的收益。不过,我现在已然摸清了他们的套路,拿捏准了他们的节奏,现在就等着大赚一笔,再找准最佳时机全身而退。 吕芳眼中满是崇拜之色,她在项幼军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夸赞道:“亲爱的,你可真睿智!这么错综复杂、暗藏玄机的局都能被你看穿,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项幼军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可转瞬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这最佳时机着实不好把握啊,撤早了,到手的利润大打折扣;撤晚了又怕血本无归。” 吕芳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再次贴近项幼军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幼军,凭你的本事肯定能把握好时机,成为最后的赢家。” 项幼军本就贪婪成性,被怀里温香软玉这般柔情蜜意地一捧、一劝,顿时信心爆棚。他猛地坐起身,信誓旦旦地说:“宝贝,你说得对!我怎么可能沦为击鼓传花的最后一棒?我要让他们晓得,我项幼军可不是任人糊弄的主儿。宝贝,你就等着瞧吧,我不但要把本金全部捞回来,还要狠狠赚上一笔,让这群把我当傻子耍的人赔得底儿掉!” 吕芳靠在项幼军怀里感受到他激动到微微颤抖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身体却越发依偎得紧实了。 第 175 章 欲壑难填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项幼军正和郜林你来我往,斗智斗勇,双方都妄图在这场博弈中为自己争得最大利益。然而袁景灿和温启铭的心思全然不在两人的小打小闹上。在他们看来项幼军不过是一条掀不起风浪的小鱼。就连徐韬在提及项幼军时脸上都会浮现出一丝不加掩饰的轻蔑,更何况是袁景灿和温启铭。 与此同时,烂尾楼项目在温晴的巧妙运作之下,已然被他们成功接盘。林耀星随即也立刻行动了起来,他手下的几员大将已经分批抵达临州。刚一落地他们便马不停蹄地招兵买马,准备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大展拳脚。 这天,温晴在自己的私人会所宴请地产公司的各位股东。这场宴会一来是为了让与袁景灿增进彼此之间的信任与默契;二来则是要共同商议关乎项目未来走向的诸多事宜。 袁景灿和林耀星依约准时赴约,刚踏入包间,便看到温晴正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她身着一袭修身的黑色晚礼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如墨的长发优雅地盘起,尽显风情。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上坐着的则是温启铭。 “袁总,林总,快坐!”温晴一见两人便起身,莲步轻移,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启铭这孩子啊,年轻不懂事,以后在工作上、人情世故上,可要林总多多提点了。” 林耀星脸上堆满谦逊的笑容,客气寒暄道:“温小姐这是哪里的话,您太抬举我了。温总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苗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我还得多向您姐弟俩学习才是。” 袁景灿眨眨眼,带着几分调侃地打趣道:“温总年少有为,我看一上来就能在这项目里独当一面。” 温启铭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说道:“袁总,您可别说风凉话了,我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往后真遇到事儿,还得请您多多关照。” 袁景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交汇时眼中同时闪过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默契笑意。 一番热络寒暄后,众人纷纷入席落座。桌上也早已摆满了精致菜肴,名贵酒水。 林耀星环视一圈后手掌轻轻抚过红木桌面,由衷地赞叹道:“这楼盘能如此顺利拿下,温小姐当居首功啊!” 温晴端起酒杯,轻轻晃着红酒:“林总过奖了,说到底还是袁总的眼光独到,一眼相中了这块璞玉。不过如今楼盘既然已经拿下,接下来可就看二位的真本事了。” 袁景灿连忙摆摆手,故作谦逊道:“我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纸上谈兵罢了。真正实干,接下来还得靠林总和温总携手共进啊。” 温启铭懒洋洋地撇撇嘴,身体往椅背上一靠漫不经心地说道:“就一烂尾楼,我能帮上啥忙。” 袁景灿目光陡然变得深邃,他神色严肃地说道:“这世道,人心难测,咱们干这一行避免不了树大招风,难免有不开眼的,想在咱们这儿动歪脑筋。” 温启铭一下坐直身子,咬牙切齿道:“哼,敢来招惹咱们那就是自寻死路,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只要是敢乱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林耀星不禁双手抱胸笑着点头:“抛开之前的立场,温总这爽快劲儿,还真挺合我胃口的!” 温启铭一脸嫌弃地回道:“得得得,林总您可别捧我了,我就是跟着凑凑热闹,瞎嚷嚷几句,您可别当真。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有些忍俊不禁,包间里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温晴微微皱眉,看向温启铭语重心长地说:“启铭,咱们现在可是正儿八经在做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吊儿郎当的,往后要跟袁总和林总多学着怎么为人处世。你要是再这么任性,到时候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温启铭不耐烦地嘟囔着:“知道了,姐。” 这时林耀星轻轻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今天诸位股东都在这儿,我有个想法提一提,还望各位能耐心听听。” 温晴笑意盈盈地先看向袁景灿,继而又转向林耀星:“林总,您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伙伴,有什么高见大可畅所欲言。” 林耀星朝着温晴微微点头致意,接着开口说道:“虽说咱们接手的这楼之前户型设计有些老旧。但我仔细研究后觉得实则还是存在不小的补救空间的。依我个人之见,咱们不妨聘请国外有经验的设计师,毕竟单就目前而言,国外设计师的理念还是比较前沿的。咱们请他们在原有基础上进行改良,再融入一些当下流行的设计元素,从而让空间利用更加合理、高效。而且,如果在后续宣传中打出国外设计师操刀的噱头,说不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惊喜。” 温晴听得不住点头,她自信地说道:“林总果然是专业的,没问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有几个同学在国外留学,人脉广,一定能联系到靠谱的设计师。”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向袁景灿,话锋一转切入当下最为关键的议题:“户型这边有已经林总把关了,袁总,那这楼盘的定价,您心里有底了没?” 袁景灿双手交叉于胸前气定神闲地说道:“根据温总前期派出去的手下所做的市场调研结果来看,类似于咱们楼盘所处的这种潜力地段,周边已建成区域的几个成熟小区房价目前大约在每平米 3000 元上下浮动。这些小区周边有大型超市满足日常采购,公交站点密集,还有各类餐饮店铺和咱们楼盘未来可预见的情况有一定可比性,能给咱们定价提供一个较为可靠的基础参考。不过具体该怎么定,还得综合多方面因素考量。” 温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她脑袋微微倾斜,妩媚地追问道:“那咱们这楼盘的目标客户群体,袁总您心里又是怎么规划的呢?” 袁景灿微微坐直身子,眼神锐利了几分:“咱们楼盘主打未来城市新中心的概念,瞄准的目标客户群是有前瞻性眼光,追求高品质生活且对区域发展前景充满信心的人群。这类客户往往更注重生活的质感与未来的升值潜力,愿意为理想的居住环境买单。只要我们精准发力直击他们的需求痛点,不愁楼盘卖不出去。” 温晴眨了眨眼睛,语气略带娇嗔地说道:“袁总果真是消息灵通啊!不过说来袁总也真是不够意思,我还是这次托人办事的时候才知道,今年底开始,沪市的三上投资将会在咱们楼盘一公里外的丰潭路上投资建设一个大型商业广场;而且临州二中也计划在五年内于古前路附近建一个分校。这么多的重大利好消息,没想到袁总早就得了风声,却瞒着我们这些合伙人,您可太不厚道啦!” 此言一出,温启铭和林耀星都面露诧异之色,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袁景灿。 袁景灿高深莫测地一笑,却并未直接回应温晴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考虑到这几项重大利好带来的巨大附加值,我的初步想法是把价格定在每平米 3500元左右。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我个人现阶段的初步考量,具体的定价方案,还要看林总和温总在后续具体施工过程中产生的成本增减情况,以及未来一段时间内的房价走势变化。” 温晴听闻不住地点头,眼中都是满意与期许。 袁景灿见状不由得笑道:“只要咱们几个拧成一股绳,临州未来的房地产市场,必有有咱们的一席之地。来,为美好的未来举杯!”说罢,袁景灿带头举起了酒杯。 众人纷纷响应,一同举杯,一时间,包间里碰杯声清脆悦耳,洋溢着豪迈与必胜的信心。 酒过三巡,温晴起身,身姿婀娜地去补妆。包间里只剩下袁景灿、林耀星和温启铭三人。 温启铭迅速凑到袁景灿跟前压低声音佩服道:“袁哥,你这连环计果真是妙啊!项幼军这次不死也要蜕层皮。” 第一次听温启铭叫自己“袁哥”,袁景灿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后他便不动声色地点头低声回应:“小心点,做事就要做绝,我要他一辈子翻不了身,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温启铭似笑非笑地说道:“袁哥,这项幼军跟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要如此不择手段地置人于死地?” 袁景灿晃了晃酒杯,仰头一口喝下,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厉:“无冤无仇,但是赚这种钱,我做事的原则一向都是不留后患!” 温启铭看着袁景灿冷峻的表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一直站在袁景灿的对立面。 林耀星看着两人神秘兮兮的样子,挑了挑眉问道:“你们俩背着我们聊什么呢?” 温启铭嘿嘿一笑,打着马虎眼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和袁总不打不相识嘛,趁着这会儿多聊几句,增进增进感情。” 袁景灿也笑着解释道:“星哥,你别多想。我和温总就是聊聊风月。这酒喝多了,话就不自觉多了起来。” 林耀星狐疑地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虽然心知肚明两人有事瞒着自己,但他也没有点破,只是摇了摇头警告道:“你们俩的破事我也懒得多问,不过我提醒一句,你们俩最好收敛点,如果出了什么事被温小姐知道了,到时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讪笑着互相看了一眼,温启铭率先开口说道:“林总,你这话说的,我们能有什么事儿啊。” 袁景灿也赶忙附和:“星哥您就别操心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正说着,温晴补过妆又回到席上。三人赶忙收起刚才的话题,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聊天。 第 176 章 她比我们更急!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宴会结束,袁景灿和林耀星起身告辞。温晴姐弟挽留无果,于是一路将两人送至门口。 在会所门口,袁景灿面向温晴姐弟微微欠身,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说道:“两位留步,感谢今晚的盛情款待,我和星哥就先行一步告辞了,温小姐和令弟也早些休息。” 温晴温婉地笑道:“袁总,林总,希望日后常来常往。若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们。” 袁景灿嘴角上扬笑道:“一定一定!”,随后两人分别与温晴姐弟握手告别。 来到停车场,袁景灿呼出一口寒气,随即转向林耀星说道:“星哥不必送了,我想独自走走。” 林耀星眉头微微皱起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大冷天的,你一个人别出什么事儿,要不还是让我送你一段吧。” 袁景灿不无玩笑地说道:“我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星哥,你就别操心我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耀星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那行吧,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温晴姐弟站在门口凝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神色各异;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姐弟二人才折返包房。 刚一进屋,温启铭就“扑通” 一声瘫倒在沙发上。 温晴瞥了一眼瘫倒的弟弟,整理了一下裙摆缓缓落座,随后盯着杯盘狼藉地餐桌心中暗暗思忖; 这袁景灿眼光着实犀利,提出的想法也是环环相扣;跟他合作,只要把控好风险,盈利必定有望。只是,这袁景灿究竟是什么来头,能如此消息灵通?之前我和启铭倒是都小看他了。 想到此处,她朱唇轻启开口说道:“启铭,席上的话今天你也听到了,不得不说,袁景灿这人年纪轻轻就有如今的事业,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温启铭挠了挠头应和道:“是啊,我也觉着姓袁的眼光很‘毒’。像你说的那些消息,咱们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然而温启铭一边说着,一边在心底也犯起了嘀咕“这袁景灿消息如此灵通,手段又狠辣,以后共事,可得多留几个心眼儿!还有,这姓袁的会不会是某个隐藏的大家族里出来的?如此年轻就能白手起家,还拥有这份超凡的眼光和雄厚的实力,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温晴微微点头,抬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水轻抿一口接着说:“信息就是先机,眼光就是本钱。在这方面,袁景灿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虽说我们与他合作不算久,但就目前来看,跟着他的思路走大方向肯定错不了。只要能抓住这次机遇,我们就能彻底在临州站稳脚跟了。” 温启铭眼珠一转,小声嘟囔道:“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姓袁的这人,感觉藏得挺深的,咱得多留个心眼儿。” 温晴看了他一眼,轻声笑道:“那是自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当下,咱们和他目标一致,在商言商,赚到钱才是首要的。有些事儿就不必过于深究。” 温启铭阴沉着脸色点了点头:“姐,我明白了。” …… 另一边,袁景灿独自漫步在街头,夜晚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肆意地在他周身穿梭,袁景灿他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试图抵挡寒冷。 路过某个夜市摊时,袁景灿的目光在人群与摊位间游移,忽然,袁景灿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人:尤喻。 此时的尤喻,正置身于熙熙攘攘的夜市街摆摊,她的摊位上则摆满了各种精致的小饰品。她正一边哈气一边跺脚试图驱散脚底的寒意,口中热情地给一对小情侣介绍着什么。 待这对小情侣心满意足地离开后,袁景灿走近摊位,轻轻敲了敲桌面:“尤喻学妹,你怎么在这儿啊?” 尤喻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因夜晚的凉风有些微微泛红的清秀脸庞。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意外,紧接着目光慌乱地闪躲了一下,但很快又化作了惊喜:“袁学长,好久不见,” 说到这里,尤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低下头,带着一丝羞涩地说道 “我…… 我就是想赚点生活费补贴家用。” 袁景灿微微皱眉说道:“你应该还在上大二吧,会影响学习吗?” 尤喻乐观地笑道:“当然不会啦。上学期我还拿了奖学金呢!” 袁景灿轻轻叹了口气:“思语她...” 尤喻微微垂头轻声说道:“她们也知道的,而且还会时不时地来关照我的生意。” 袁景灿微微点头:“要是遇到什么难处,记得来找我。毕竟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是吗?” 尤喻用力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学长。” 两人正闲聊着,突然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硕男人,他嘴里叼着根烟,声音粗粝地冲着尤喻喊道:“我说妹子,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袁景灿见状,不动声色地退到了一旁;毕竟鱼龙混杂的市井街头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泥沼。再者,当下状况不明,先行旁观反倒更容易判断形势,寻得破绽。 此时以尤喻的摊位为中心瞬间形成了一圈围观的人。有几名顾客,起初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苗。其中一个年轻小伙更是热血上头,他往前跨出一大步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注视着场上的几个混混。 可当几个流氓转过头,用恶狠狠的眼神扫向他们时,小伙的脚步瞬间僵住,手也不自觉地松开,随后他低下头往后缩了缩,周围的其他人也纷纷停止了动作。所有人都在小声议论着,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尤喻连连摆手,无助地朝围观的人解释:“我不认识他们,也没有欠他们钱…” 袁景灿站在尤喻身后目光如炬,尽管眼前这几个混混的面孔陌生,可他转瞬之间便明白了过来 ,这几人分明是那个人蓄意派来借故捣乱的。一念至此他心底不禁 “咯噔” 一下;现在这事可就难办了,常言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尤喻只要还在临州生活一天,就决然躲不开这些人的骚扰。 此时一个黄毛混混贼兮兮地伸出一只手凑近尤喻白皙的小脸淫笑道:“小美人,别挣扎了,跟了我们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哈哈!” 尤喻瞬间花容失色脚步踉跄地往后退去,双手在身前慌乱地挥舞着:“别碰我,走开!” 领头的壮硕男人见状猛地超前几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尤喻纤细的胳膊。 尤喻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不由得痛呼出声。紧接着男人便拉扯着尤喻朝着人群外走去,嘴里还叫嚷着:“今天你必须跟我们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尤喻拼尽全力挣扎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口中哀求着:“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救命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景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扯住尤喻将她迅速藏到自己身后,随后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众混混。 壮硕男人压根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待看清眼前的状况后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袁景灿镇定自若地开口:“祸不及家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小混混们先是一愣,可不过眨眼间便回过神来,随即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黄毛混混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是哪儿来的英雄啊,敢管老子的闲事!” 说罢,混混们一拥而上朝着袁景灿扑来。 袁景灿虽然街头斗殴经验丰富,可今天的情形却大不一样。他身后护着尤喻,连一步都不能退就更别说逃跑了。 一念及此,他咬了咬牙转身用身体护住尤喻,双手抱头任由混混们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不一会儿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衣服也被扯得凌乱不堪。 小混混们见好就收,临走前为首的壮硕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轻蔑地说道:“哼,小子,别多管闲事,下次没这么好运了!” 然后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袁景灿强忍着剧痛用手撑着地面缓缓坐起身来,目光如刀狠狠地盯着几人离去的方向。 尤喻惊慌失措地从袁景灿的怀里钻出来,紧接着用双手紧紧地抓住袁景灿的胳膊试图将他扶起来,口中还焦急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傻啊,干嘛要逞强!我们赶紧去医院。” 袁景灿坐在地上,无奈地咧咧嘴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大半夜的,不折腾了,擦点药就好了。” 第 177 章 抢滩用户桌面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态度坚决,任尤喻如何劝说都执意不去医院。尤喻见拗不过他,无奈之下只得决定带他回家上药。 稍作休息,袁景灿咬着牙强撑着站起身来。尤喻赶忙收拾起摆摊用的小桌子、椅子、背包,一只手还不忘扶着袁景灿,两人就这样缓慢而艰难地并肩走在夜色里。 一路上,袁景灿沉默良久开口问道:“那些人… 就是…” 尤喻眼眶一红,声音低落地回应:“嗯,虽然每次人都不一样,但是我知道,他们是冲着我和妈妈来的,目的就是要逼我爸就范。” 袁景灿心底一沉,皱了皱眉嘴巴微张,却欲言又止。 尤喻吸了吸鼻子,倔强地说:“我已经习惯了,既然我爸能坚持,那我作为他的女儿也一定能扛住。” 袁景灿看着她,心中不禁又泛起一阵佩服。以普通家庭的身份,能够在对方一轮又一轮的打击下,依然不屈不挠,尤喻这一家人的韧性,果真是不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多时便到了尤喻家。袁景灿跟在尤喻身后走进屋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寂静,仿若整间屋子都被一层静谧的薄纱笼罩。尤喻里外找了一圈,没发现母亲的踪影;不过此刻,她也顾不上许多,只是一边匆忙地翻箱倒柜找药,一边故作镇定地说道:“估计是上夜班还没回来。” 袁景灿原本坐在陈旧的沙发上打量着略显老旧的出租房。闻言,他点了点头又把视线投向尤喻,只见尤喻手上正拿着五花八门的各种跌打药。 待尤喻拿着药走近后,他下意识地问道:“你家怎么会有这么多跌打药?” 尤喻脚步一顿,面色瞬间黯淡了几分,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袁景灿瞬间明悟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问得太唐突了。” 尤喻轻轻摇了摇头,抬起手用棉签蘸着药水小心翼翼地为袁景灿擦拭伤口。 屋内灯光昏黄,客厅里只剩下棉签与伤口接触时细微的摩挲声,对视的两人仿佛都能听到彼此心跳的节奏,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也许是觉得气氛太过凝重,尤喻又看了一眼袁景灿鼻青脸肿的模样,突然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瞬间驱散了暧昧的薄雾。 袁景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有些尴尬,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肿起的脸颊,也想跟着笑,可刚牵动脸上的伤瞬间他疼得呲牙咧嘴,表情便扭曲得十分滑稽。 尤喻见了,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儿,袁景灿站起身来说道:“尤喻学妹,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尤喻低着头,轻声说道:“学长,那...那你路上小心,今天… 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袁景灿摆了摆手起身朝门口走去,尤喻默默地将他送到了门口。 待袁景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尤喻才轻轻关上门走回客厅缓缓坐回沙发,眼神中透着疲惫与迷茫。 ...... 袁景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步挪回寝室。一路上,尽管他已经尽量避开旁人诧异的目光,可他鼻青脸肿的模样还是引得众多路人侧目。 好不容易捱到寝室门口,袁景灿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317熟悉的门,然后他就瞬间成了全寝室的焦点。 徐韬站的离门最近,刚听到开门声,他便下意识地抬眼看看是谁来了;这一看,他的眼睛便瞬间瞪得溜圆。 他 “嗖” 地一下几步跨到袁景灿跟前,围着他转了一圈,嘴里还抑扬顿挫地念念有词:“哎哟喂,我说袁大少,您这是去哪儿‘英勇奋战’了呀?怎么搞成这副模样,被打劫了?” 江越原本正坐在书桌前看书,听到徐韬这一惊一乍的,便放下手中的书本转身朝着袁景灿轻声问道:“灿哥,你这伤怎么回事?” 李泽阳正躺在床上跟阳慧发信息发得热火朝天。听到这阵喧闹,他一个翻身坐起来从上铺跳了下来,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嚷嚷道:“阿灿,您这是演哪出啊?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动咱们寝室的人!” 凌斯也从电脑前抬起头,看着袁景灿开口道:“阿灿,您这是怎么回事。” 岳陆衡则从阳台探出来身体,嘴里还塞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喊道:“咋回事啊?阿灿,您怎么让人给揍了?” 袁景灿看着这群室友脸上各异却都饱含关心的神情,心里暖洋洋的;可脸上却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说道:“就是喝多了摔了一跤,你们别大惊小怪的。” 317众人一听,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了不信。 徐韬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身子微微后仰质疑道:“骗鬼呢,摔一跤能摔成这样?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 袁景灿无辜地眨眨眼,一脸无奈地说:“那摔一跤能摔成什么样?” 徐韬被袁景灿这突如其来的反问给噎住了被问得一滞,他嘴巴张了张,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江越摇了摇头说道:“灿哥,您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你看你这伤,说是摔得谁信啊!” 袁景灿嘿嘿一笑,抬手拍着江越的肩膀说道:“谢啦,老江,不过我这是真摔进了坑里,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偷了井盖,深更半夜的一不小心就踩进去了!那坑深得我爬了半天,能不摔成这样嘛!” 李泽阳一脸狐疑地看着袁景灿:“阿灿,我怎么越听越不信呢?你平时走路恨不得拿放大镜看路,怎么就能没看到井盖没了呢?还摔得这么惨?”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夸我的呢!” 岳陆衡笑了笑调侃道:“得了吧,阿灿,被打了不丢人,没揍回去才丢人!你要是真被欺负了,咱们寝室一起上,绝不能让你吃这哑巴亏。” 袁景灿见室友们依然是一副打死都不信的模样,索性彻底摆烂,他双手一摊开口道:“行吧行吧,既然你们不信,那我说实话吧。实际上就是晚上我喝了点酒,酒劲一上头走在路上就想找个地儿解手。我刚走到河边,就看见一个白花花的影子在树丛里晃悠,吓得我一哆嗦。可后来酒壮怂人胆,我就想着过去瞧个究竟。等我凑近一看,好家伙,没想到是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美女,正瑟瑟发抖地躲在里面呢。” 说到这袁景灿停顿片刻,看着317众人都是一副被吊足了胃口的表情,袁景灿满意地勾勾嘴角,压低声调接着说道:“我当时就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她怎么躲在这儿啊。她抬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有仇家追她,还说要是我能救她,她就愿意以身相许。我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立刻拉着她的手准备带她去宾馆躲躲。” 刚说完这句袁景灿的“故事”再次戛然而止,他还煞有介事地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什么。 徐韬迫不及待地催促:“然后呢然后呢,快说啊,别卖关子哈!” 李泽阳也跟着催促:“对啊!阿灿,赶紧的,后面发生什么了。” 见众人都一副好奇的表情,袁景灿这才得意地扬起下巴,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哪知道,这姑娘胆子还喜欢追求刺激。我刚拉起她的手,她就凑到我耳边说去宾馆不安全,她知道附近有个在建的工地,既隐蔽又刺激。我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想都没想就跟着去了。到了地方,我发现还真别说,黑灯瞎火的还挺有意思。然后我俩就……完事之后,我太激动了走路都带风。结果乐极生悲,下楼的时候没看路,都快走到一楼了,结果一脚踩空从没扶手的楼梯上就滚了下去,这不就摔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嘛!” 说完袁景灿还故意做出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江越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后来那女的呢?” 袁景灿无奈地一摊手,脸上装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叹了口气说:“我摔了一跤,起来就找不到她人了!” 317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徐韬笑得前仰后合:“灿哥,你可太能编了,还跟女鬼亲热上了,你怎么不上天呢!” 江越也忍不住笑了,边笑边摇头:“灿哥,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不过就冲你这故事,我倒信了你是摔的了。” 李泽阳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抬手拍着袁景灿的肩膀说:“阿灿,你不当编剧可惜了!佩服佩服!” 袁景灿佯装生气地指着三人说道:“那那那...我刚刚说我是摔得你们不信,现在说实话又说相信我是摔的,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凌斯严肃地说:“阿灿,你现在报编导系也来得及,毕竟读这个不挑颜值!” 此言一出,寝室里顿时笑的更大声了 岳陆衡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竖起大拇指:“阿...阿灿,你...你连女鬼都不放过,够狠...哈哈哈!” 袁景灿看着室友们乐成一团,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松了口气,想着总算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了。然袁景灿心里清楚室友们这关算是过了,但是宫璇那边才是真正的大难题。宫璇哪是那么好糊弄的。 因为袁景灿身上有伤,所以这些天他总是谎称有事避开宫璇。 宫璇一周多时间没有见到男友了,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强烈要求见面。最近一次还在电话里威胁袁景灿,要是再不和她不见面,她就不参加国考了。 袁景灿拗不过她,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定了个时间约上室友大家一起带着女朋友吃饭。 对着镜子里自己还未完全消肿的脸左看右看,袁景灿心里想着到时候人多热闹,宫璇也肯定不好一直追问。 第 178 章 谁是黄雀?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学校附近一家常去的火锅店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袁景灿提前预订的包间,宫璇早早地等在了里面,尽管心绪起伏不定,但作为女主人,她面上还是强撑着笑容招呼着陆续进来的众人。 袁景灿故意晚了点才慢悠悠地晃进火锅店里,他想着这个点了估计人应该都到齐了吧!结果推门一瞧,除了宫璇,就只有江越岳、陆衡还有徐韬、淡然几个人坐在包房里。他顿时忍不住暗自腹诽:这几个女人可真够磨蹭的,出个门居然要半天!还有凌斯和李泽阳这俩个死舔狗,也不知道早点来帮我挡一挡。 袁景灿刚一现身,宫璇立刻起身拉住他挨着自己坐下,随后目光紧紧地盯在袁景灿脸上,嘴里嗔怪道:“景灿,你这脸到底是怎么搞的?可别再跟我扯什么摔了一跤的鬼话,我才不信呢。” 宫璇这一开口,直接把袁景灿想好的托辞全给堵了回去,他脸上的神色瞬间一僵。不过,眨眼间他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伸手就去拿桌上的菜单,试图岔开话题:“璇璇,大家都饿着呢!先点菜吧,待会儿边吃边聊。” 宫璇哪能这么轻易就被糊弄过去,她一把夺过菜单,“啪” 的一声摔在桌上,包厢里顿时安静地落针可闻。 宫璇双手抱胸瞪着袁景灿,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地说道:“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这几天你老是躲着我,我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袁景灿无奈地挠挠头,开始编起了瞎话:“好吧,其实是这么回事儿,星哥不是最近来临州发展了嘛,我前几天就和韬哥一起去帮他搬家。他来得太急,只能先找了一个老小区凑合住着,那种老小区你也知道,晚上黑灯瞎火的,楼道里还堆满了杂物,我一个不留神就被绊倒了,就……”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时不时瞟向徐韬。 被点了的徐韬只能硬着头皮接话道:“哎呀,当时我就提醒你要小心!哦豁,这下好了,老板娘都心疼坏了!” 一提到 “老板娘” 三个字,宫璇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江越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我说灿哥,以后可得多上点心,帮人搬家也得注意安全啊,别再这么冒冒失失的了。” 徐韬 又在桌子底下偷偷掐了一把淡然,淡然被掐得一瞪眼,无奈之下只能轻咳一声随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袁总,以后做事小心着点儿,可别再出这种意外了。” 宫璇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的怀疑之色并未完全褪去,正当她要开口继续发问时,凌斯和李泽阳也带着女朋友到了,她只能暂且按下心中的疑虑,招呼众人点菜。 袁景灿见状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肩也微微垮了下来。 这顿饭吃得倒也热闹,大家边吃边聊,欢声笑语不断。虽说几个女孩子都对袁景灿脸上的 “伤” 好奇得很,尤其是凌斯新带来的女友,第一次和大家见面,眼神里的好奇更是藏也藏不住,但见宫璇都都没再吭声,大家也都识趣地没有多问。 袁景灿边吃边时不时地偷偷观察宫璇的脸色,见她情绪还算平稳没再揪着自己不放,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众人吃完饭走出火锅店,校园里的路灯已经散发出昏黄的光。众人沿着熟悉的校园小道往回走,一路上有说有笑。 突然,前方的教工宿舍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走近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满脸怒容地双手紧紧揪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头发,嘴里还在不停地叫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勾引我老公,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年轻女子满脸惊恐,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试图拼命挣脱中年妇女的束缚,可那中年妇女的手就像钳子般死死地抓着她。周围已经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群人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宫璇微微蹙起秀眉,凑近众人低声说道:“被揪着的那个女人好像是我们系大二的辅导员,叫林晓妍,平时看起来挺斯文端庄的。另一个女人我不认识,不过听说林老师和我们系高等数学的王教授有些不清不楚的,我估计这个女人就是王教授的老婆。” 徐韬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盯着林晓妍啧啧感慨道:“这林老师身材长相都不赖啊,何苦趟这趟浑水呢!” 淡然斜睨了徐韬一眼,脸上带着几分嘲讽地说道:“哟,这是怜香惜玉了?呐,给你机会英雄救美,上啊!” 徐韬被怼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顿时讪讪地低下了头。 李泽阳一脸兴奋地从兜里掏出手,嚷嚷着:“这么精彩的场面,可得记录下来,这可比看电影刺激多了。” 阳慧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又羞又急,她嗔怪地拉着李泽阳的手小声说道:“别录了,多不好意思啊,让人看见。” 凌斯在一旁感慨道:“你们说这抓小三的为什么都是女人呢?怎么没见过男的抓小三!” 岳陆衡忍不住笑着调侃道:“你这问的就有问题,只有女人会抓小三,男的那叫捉奸!” 凌斯瞪大了眼睛反问道:“有区别?” 岳陆衡挑了挑眉:“那当然有区别了,一般来说,在婚姻里男人占据主导地位,女人嘛,在过去就有点像男人的私人财产;偷人家女人,不就跟偷人家的钱一样嘛!” 江越在一旁弱弱地插了一句:“老大,你还是没说清楚老凌的问题。” 岳陆衡转头朝着江越一瞪眼刚想开口反驳,结果一时语塞,脸憋得通红。 袁景灿不紧不慢地笑着说道:“我来替老大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无论男女都有可能成为第三者,只是女性在这种角色上的曝光率可能更高而已。那从经济学的角度看,抓小三为啥多是女性呢? 江越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一是机会成本,传统上女性为家付出颇多,像操持家务、养育孩子这些事儿几乎全包了。一旦婚姻遭遇小三危机,她们抓小三,试图挽回损失,相对来说成本比较低;而男性呢,大多把重心放在工作上,要是跑去抓小三,工作肯定得耽搁,升职加薪之类的好事说不定就泡汤了,机会成本过高。” 袁景灿听了,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又把视线转向其他几人。 李泽阳受到启发,试探着说道:“二是收益预期,女性往往依靠婚姻获取经济保障、赢得社会认可,要是抓住小三,把婚姻挽救回来,就能保住这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收益不可谓不大;反观男性,有些人甚至觉得即便婚姻里有个小三,也不太影响自己的根本利益,大不了再另寻感情寄托,所以跑去抓小三,也没啥太大好处可得,收益自然就小。” 岳陆衡见两个室友都回答了不由得有些着急,于是立刻接话道: “三……”,可话到嘴边愣是半天说不下去。 袁景灿环顾四周,见大家都面露难色,一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他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三是风险偏好,女性过日子图的就是安稳,抓小三虽说可能会引发一些冲突,但为了稳住婚姻,她们还是甘愿冒险一试得;男性就不一样了,一想到抓小三可能激化家庭矛盾,还得遭人议论,要是坏处比解决问题带来的好处还多,那肯定不愿干。还有第四点,婚姻市场竞争,女性心里把小三当成抢夺自己地位的敌手,为了捍卫自己在婚姻里的‘一亩三分地’,肯定得行动起来;男性觉得婚姻市场上竞争没那么激烈,就算有个小三也不至于让自己混不下去,他们更在乎事业干得好不好,日子过得舒不舒服,所以没那么大劲头去抓。当然,现实生活里因人而异,男性抓小三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凌斯的新女友苏瑶不满地小声嘀咕道:“怎么把女人说得那么不堪啊!” 凌斯侧头看向她,压低声音说道:“你懂什么,别瞎闹。” 苏瑶一下子就火了,她拉着凌斯的手提高音量反驳道:“我瞎闹?这明明就是对女性的偏见,你还帮着他说话。” 凌斯再次甩开她的手,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不耐烦地回道:“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添乱。” 苏瑶见凌斯这般态度,眼眶一下子红了,她咬着嘴唇赌气道:“好,我添乱,那你跟他们过去吧。” 说完她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凌斯。 凌斯见状无奈地轻叹口气,伸手轻轻扳过苏瑶的肩膀放软语气说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等回去我再跟你细说,行不?” 苏瑶却不领情,她肩膀一甩挣脱凌斯的手,依旧气鼓鼓地站在那儿。 徐韬没有理会两人的动作,反而一脸兴奋地问道:“那正主每次抓到了,总是打小三,却不打老公又是为什么呀?” 袁景灿坏笑着回答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就像我刚刚说的,一般情况下,老公也就是男性,在婚姻里其实是一种资源,而女人争夺男人的本质其实就是争夺资源。” 李泽阳恍然大悟叫道:“哦~~~我明白了,打小三的目的不是为了打小三,而是为了赶走抢夺自己资源的人!” 江越也跟着连连点头补充道:“而打老公那就是把老公推向了小三,相当于主动放弃了资源!?” 袁景灿一脸得意,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点了点头。突然,他感觉身旁袭来一阵寒意,转头一看,宫璇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笑容里却透着十分的危险,他的面色立刻变得讪讪。 “抢资源是吧?争男人是吧?” 宫璇面色不变,牙齿却咬得咯咯响,一字一顿地说道。 袁景灿只感觉腰上的软肉一紧,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再一看周围,除了女朋友不在身边的江越和没有女朋友的岳陆衡,其他三个室友也一个个龇牙咧嘴的,显然也都 “惨遭毒手”。 袁景灿悲哀地发现,他们这一伙人此刻估计都自顾不暇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哀叹。 江越和岳陆衡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四人一个个面色扭曲的样子,脸上的幸灾乐祸都快溢出来了,要不是顾及场合,他俩都恨不得鼓掌叫好。 第 179 章 袁总,你不厚道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转眼间,国考的日子如期而至。宫璇和袁景灿虽说不在同一个学校考试,但袁景灿还是执意要先送她去考场。 宫璇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捧着资料,嘴里还念念有词,抓紧最后一点时间诵读重点内容。 袁景灿握着方向盘,眼角的余光瞥见宫璇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温声说道:“璇璇,别太紧张了,你平时学得那么扎实,考试肯定没问题的,放轻松些,就当是一次普通的测验就好。” 宫璇像是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她抬起头拉着袁景灿的手,欲言又止:“景灿,我……你……” 袁景灿的注意力都在路况上,并没有看见宫璇复杂的心情,听到她开口,便随口问道:“怎么了?” 宫璇轻咬下唇叮嘱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既然进了考场,那就认真对待,能多做一题是一题,别瞎糊弄,知道不?” 袁景灿心头一紧,沉声应道:“知道啦。” 宫璇还想再嘱咐几句,然而车子却已经停在了考场外。袁景灿看了看时间,便催着她赶紧先进去。 宫璇快速凑近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这才转身快步走进考场。 进入考场后,宫璇迅速找到自己的座位,她深吸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便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答题中。 另一边,袁景灿则漫不经心地翻动试卷,随意浏览着题目。然而正式开考后他就忍不住开始抓耳挠腮。 考试结束的铃声清脆地响起,考生们如同潮水般陆续从考场走出来。 宫璇脚步匆匆,很快便到达了约定地点,随后她眼神急切地在人群中穿梭,不多时袁景灿才晃晃悠悠地出现。 一见到袁景灿,宫璇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你考得怎么样啊?我感觉这次行测的题难度不小,好多题我都有些拿不准,你呢?” 袁景灿耸了耸肩说道:“你都不确定,那我更不确定了,你自己感觉还好就行!” 宫璇一听,心底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你怎么还是这样的态度,这可是国考啊,你就不能上点心?” 袁景灿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心头火起,刚要张嘴反驳,然而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前世的画面。前世,他就是因为暴躁易怒的脾气,婚后争吵不断,最终落得个分道扬镳的下场。 于是,袁景灿强压下情绪,脸上挤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轻声安抚道:“对不起,璇璇,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敷衍。下午的申论我一定好好对待!走吧,先回学校,别在这儿生气了。” 由于金融岗还需要多考一门专业课,所以宫璇也就比袁景灿多了半天考试。 在这半天里,袁景灿一直满心忐忑在考场外等候;可宫璇出来后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甚至都不愿意搭理袁景灿。 他知道宫璇这是不满意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不算数,没有认真对待国考,让她觉得自己的期待都像是打了水漂。看着宫璇撅着小嘴的模样,袁景灿心里想着给她准备个惊喜安抚一下。 可真到要选礼物的时候,袁景灿却犯了难。虽说 “包治百病”,可总不能回回都送包吧,那样也显得自己太敷衍了。 晚上317寝室里灯火通明,正当袁景灿趴在阳台为送宫璇什么礼物而愁眉不展的时候;岳陆衡原本悠闲地坐在袁景灿的电脑前看电影。突然他“嗖”地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几步跨到寝室中间,接着摇头晃脑地开口问道:“诸位室友,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艺,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你们说说,还能怎么对下联!考验大家是不是九年制义务教育漏网之鱼的时刻到啦!” 江越正捧着一本名著看得津津有味,被岳陆衡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一哆嗦。缓过神后,他合上书有样学样地对道:“下联:十村九巷有八大夫,难辨七情六邪五毒,却能收四三二徒,一无是处。怎么样,我这对仗还算工整吧。” 李泽阳原本窝在被窝里发信息,听到江越的下联不由得趴到床边:“我也来一个。上联说的是教书夫子,我这下联就讲讲那街边算卦的,一卦二元求三签运,不懂四象五行六爻,硬要断七八九事,十足荒谬。” 众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没想到整天嘻嘻哈哈的李泽阳居然也有两下子。 李泽阳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得意地躺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 袁景灿刚接完电话从阳台走进寝室,闻言他点上一根烟,憋住笑接道:“十年积蓄共计九万,八千七百六十五元,在四季足浴玩了三天两夜,一毛不剩。” 话音刚落,寝室里众人目瞪口呆。 徐韬一个箭步冲到袁景灿跟前,满脸谄媚地说:“灿哥,你在哪里冲的卡,我能白嫖不?”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滚蛋!” 李泽阳也翻了个身,笑嘻嘻地讨好:“也带带我,带带我,灿哥!” 袁景灿瞥了他一眼,同样嫌弃地说:“你也滚!” 江越脸涨得通红,小声说道:“绝啊,灿哥,你这也太有画面感了!” 袁景灿哼哼了两声:“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岳陆衡见大家闹得越来越不像话,突然一本正经地制止了众人:“干嘛呢!干嘛呢!有没有一点新世纪大学生的样子!” 寝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面面相觑,袁景灿也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想到岳陆衡走到袁景灿面前后,表情立刻变得谄媚起来,可怜兮兮地说道:“灿哥~~~你就带带小岳岳吧!” 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一片作呕之声;袁景灿更是满脸嫌弃,伸出手指着他:“你……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一番折腾后,袁景灿轻轻拍了拍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李泽阳,然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两人走到阳台,袁景灿从兜里摸出烟递给李泽阳一支,又给自己也点上一支。 其实袁景灿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寝室里能跟他一起商量这种事儿的,也就只有李泽阳和凌斯了。可凌斯今晚不知道跟哪个姑娘有约,早就溜得没影了,电话也打不通,估摸着这会儿正沉醉在温柔乡里呢。无奈之下袁景灿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泽阳身上了。 袁景灿深吸一口烟,一脸无奈地开口:“老李啊,这女人心真是六月的天,说变脸就变脸。宫璇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生气了。我就想着送点什么礼物,再道个歉给她哄好了。可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合适,你帮我出出主意,送什么好呢?” 李泽阳接过袁景灿递来的烟也点上,慢悠悠地抽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列举了一大堆东西,从首饰、包包,再到那些小玩意儿,应有尽有。 可袁景灿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个不行,那个不满意;李泽阳说了半天,愣是没一个能入他的眼。 李泽阳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了,随口冒出一句:“要不你送房子车子呗,绝对有诚意,这玩意儿一送一个准儿。” 袁景灿眼睛顿时一亮。对啊!首先,宫璇妈妈上次见面的时候,就旁敲侧击地拿房子的事儿敲打过他。要是能在临州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说话都硬气几分;其次,临州的房子可是潜力股啊,现在入手稳赚不赔;再次,自己好歹也是个房地产开发商,成天想着帮别人建房子,可到现在连一套自己的窝都没有,说出去都丢人。 况且,都重生五年了才考虑买第一套房子,实在是不像话,纯纯是给重生的前辈们 “抹黑” 了;况且,正好借着这次买房的契机,还可以去看看友商们建的房子质量怎么样,感受一下人家的服务水平,取长补短,对自己已将开盘的项目也有好处;最后的最后,眼看着就要毕业,自己今后的发展大多都要扎根在临州,有一套房子就等于有了个安稳的后方,生活、工作都能更自由一些。这么一合计,现在买一套房子那可是一举多得啊。 李泽阳看着袁景灿这副眼睛放光的模样,既无语又好奇,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敢想。 袁景灿心念已决,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口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阿灿,要不要玩这么大!?” 李泽阳瞪大了眼睛看着袁景灿,嘴角无语地微微抽搐。 “你别管,我自有想法!” 袁景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说归说,李泽阳到底还是个仗义的人,见袁景灿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就认真地推荐起临州各个城区的优质楼盘:“中湖区有个绿园小区,绿化就很不错,还有个小型的人工湖,超市、医院、学校都在步行十几分钟范围内,住那儿出行、购物啥的都方便;还有,肖山有个国泰花园,户型请的国外设计师设计的,特别前卫,卧室都带大飘窗,采光通风一流……” 李泽阳说得头头是道,跟个专的房产销售似的。袁景灿不禁好奇问道:“你咋这么门清?” 李泽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这几个小区,我家都买了房子呗。” 袁景灿一听,立刻忿忿不平地说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宁市一套,临州一套,湖滨一套,中湖一套;真是一套一套的!” 第 180 章 你怎么这么傻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周末袁景灿略施小计就把宫璇哄出来散心。另外他还拉上了李泽阳和林耀星一同作陪。李泽阳家在临州一套一套的,经验丰富。林耀星则是业内行家,总归能提供一些参考。 宫璇见到这两人,心里满是疑惑。不过她并未多嘴询问,只是默默地跟在了袁景灿的身后。 周六一整天,宫璇安静地跟在袁景灿身旁,穿梭于临州各个楼盘之间,鲜少主动发表见解。 虽说不清楚袁景灿此番举动的用意,可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况且袁景灿做事总有他自己的道理,多说多问也是无济于事,于是她乖巧地选择了沉默。 袁景灿每到一处楼盘就会轻声问她:“感觉怎么样?” 宫璇在李泽阳和林耀星还有售楼小姐的注视下也总是略略低头,轻声应道:“挺好的。” 看着袁景灿在本子上记录着各个楼盘的优缺点,宫璇心里的好奇愈发浓烈。好几次她都差点忍不住开口询问,可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冲动,没让自己多问一个字。 看房过程中,袁景灿的眼光十分挑剔。 东方郡的地理位置不错,小区环境还算宜人,可户型偏小,直接被他排除在外。 倾城之恋和金色海岸这两个楼盘在临州名噪一时,可因为要过江,而且还是期房,到现在为止连地基都还没打呢!袁景灿根本连看都不想去看。 桂花城的位置太过偏僻了,良渚更是直到 2024 年都入不了袁景灿的法眼,也不在考虑范围。 最后李泽阳把袁景灿带到了玫瑰园,坐在售楼部大厅里,李泽阳有气无力地说:“挑挑挑,呐,大别墅,空间够大了吧!湖中区,位置够好了吧!前有江后有山,风水俱全!” 袁景灿拿着户型图,嘿嘿一笑:“这是豪华别墅,您老觉得我住着合适吗?就算到时候毕业了也只有我和宫璇两个人住,太大了!到时候打扫都得累个半死。” 宫璇闻言,心中泛起一圈涟漪。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袁景灿又迅速低下头。 李泽阳先是翻了个白眼,随后神色古怪地说:“这不是刚好配你袁总的身份嘛!再说太大了,不知道雇保姆打扫吗?” 袁景灿讪笑不好意思地说:“低调低调!” 李泽阳见自己的推荐被一一否决,摊在沙发上耍赖道:“不玩了不玩了,大哥你到底要选个什么样的!陪着你跑了一天了,腿都要断了,你倒好,一个都看不上。” 袁景灿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赶忙伸手去拉他,嘴上哄道:“再看看,再看看,下一个绝对定下来!我保证。” 李泽阳根本不理他,把头扭到一边。林耀星坐在一旁,双手抱胸附和道:“阿灿,你到底要选个什么样的?你也没个具体的标准,我们很难给你推荐啊!” 楼盘刚刚开始,千头万绪都需要林耀星来负责,实际上袁景灿把他带上其实已经很任性了。 袁景灿挠挠头,其实他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具体的标准,就是想着前世住得那么憋屈,这辈子怎么说也要买套临州核心地段的大房子住住,要宽敞明亮,周边配套齐全,最好还能有些升值空间。可是这种要求他又不好意思讲出口。 于是袁景灿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说:“行行行,那明天我和宫璇自己来看!” 结合自己重生后那点模糊记忆做了一晚上功课,到了周日再次看房时,袁景灿的节奏明显加快了许多。他也把目标集中在核心的老三城区附近。 从蓝色国际出来后,袁景灿带着宫璇又马不停蹄地直奔中湖区的中大吴庄和绿园。这两个楼盘一个靠近风景区,一个有袁景灿梦寐以求的大面积。但是看过以后,袁景灿似乎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还不是十分喜欢。 实际上,这三个楼盘已然让宫璇颇为满意,可她又摸不透袁景灿的心思,依旧只是静静地陪同,不轻易发表评论。 中午时分,两人来到了临业区和中大吴庄和绿园并称三大“贵族楼盘”的白马公寓。 车刚刚停下,宫璇看着窗外的环境,眼睛顿时一亮。白马公寓位于临州市的中心商业圈,旁边就是悠悠流淌的大运河。建筑风格也独具特色,既有欧式建筑的优雅浪漫,又不失中式建筑的含蓄内敛,让人过目难忘。 袁景灿下车后环顾一圈四周,不由得频频点头,似乎也比较满意白马公寓的周边环境。 售楼处,妆容精致的售楼小姐热情地介绍道:“先生女士,我们小区还配套有室内恒温游泳池、健身中心等。而且户型宽敞大气,采光通风极佳,从幼儿园到大学的各类学校都有,孩子上学根本不用发愁,简直就是最理想居所。” 袁景灿虽然重生了,可骨子里尚未完全脱离前世小市民的见识格局;宫璇更是个涉世未深、还未踏出校园的大学生。此刻面对售楼小姐这一通天花乱坠的吹嘘,两只小雏鸟不由得听得频频点头。 然而正当两人坐下来,满心期待地准备研究户型图时,袁景灿不经意间微微一抬眼,目光扫过售楼中心的大堂,随后他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售楼部西侧的沙发上正坐着的一个女子吸引住了。 那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妮子大衣,头发优雅地盘起,坐姿优雅又随性,双**叠,一只手轻轻搭在扶手上,手指上硕大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奇怪的是,售楼处内光线虽说不上昏暗,但也称不上明亮,正常人为了看清东西,往往都会摘下墨镜,可这女子的脸上却始终架着那副墨镜。 袁景灿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眼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女人此刻正旁若无人地翻看着户型图,时而微微点头,时而轻轻皱眉。她对面的售楼小姐则一脸忐忑不安地站在那儿,明显是已经领教过这女人的 “厉害” 了。 正当袁景灿发着呆,拼命回忆在哪见过这个女人的时候,宫璇察觉到袁景灿的目光,顺着看过去,心里顿时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她也顾不上什么场合,立刻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袁景灿腰上的软肉。 袁景灿瞬间吃痛,差点叫出声,他瞥了一眼正憋着笑、努力佯装正经的售楼小姐,赶忙压低声音解释道:“你干嘛呀!我就是看着眼熟,多看了两眼而已,你怎么又胡思乱想了。” 宫璇脸颊绯红,她扭过头去气呼呼地说道:“这就是你们男人偷看别的女人最常用的假话!” 正在这时,坐在两人身后的一位中年男人扯着大嗓门打起了电话,男人似乎在极力劝说某人来看房,可对方明显兴致缺缺。最后,男人急了,大声嚷道:“除了新城的春江花月,我就看这儿不错,你赶紧来看看吧……” 袁景灿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扭头问宫璇:“你喜欢江景房不?” 宫璇一下子愣住了,不过女人本就对豪宅本没有多少抵抗力,而刚刚她还在跟袁景灿置气,此刻便有些犹豫踌躇,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袁景灿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多加商量拉起宫璇果断说道:“走,咱们再去别处转转。” 带墨镜的女人瞥了一眼两人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又不紧不慢地和售楼小姐砍起了价格。 出了门后袁景灿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泽阳的电话,在李泽阳的指引下,两人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站在售楼处门口,微风轻轻拂过脸颊,袁景灿满怀期待地问宫璇:“这儿感觉怎么样?” 宫璇抬眼眺望远方,浩渺的江景尽收眼底,终于,她没能忍住内心的赞叹,脱口而出:“太美了!” 袁景灿微微颔首,脸上带着笃定的神情沉稳地说:“住着舒心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浮云。”说完便带着宫璇大步迈进了售楼中心。 在售楼中心,袁景灿仔细看着开发商对楼盘位置的详细阐述,以及周边设施的标注,只是一眼他便相中了这里。 虽说袁景灿对临州主城区算不上熟稔,对临州的地产市场了解也有限,他只知道在临州闭着眼买主城区准没错。 只不过轮到自己买房居住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然而凭借前世积攒的些许经验加上重生后判断力的提升,这处位于未来城市中心的楼盘,已然成为了他心中的不二之选。 袁景灿心里暗自盘算着,就这地段,过个一两年,房价翻上几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要是买下这儿都不算有眼光,那可真就没辙了。 售楼中心里,一位售楼小姐一看见袁景灿和宫璇进门,便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先生女士,选房这边请。” 在这些职业售楼人员的眼中,中年大叔购买力当属最强,他们出手阔绰,看中了就买,毫不含糊;其次便是年轻貌美的女子,理由的话懂的都懂。 然而要说购买意愿的话,还得数成双入对的年轻男女最为强烈。只是购买意愿最强组合的购买力却让人难以捉摸。 第 181 章 人鬼情未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看见袁景灿气定神闲地坐下,售楼小姐心里的期待值开始升高。 怎么说呢?在售楼处摸爬滚打久了眼光自然也变得毒辣,在售楼小姐的眼中,没钱的人只要进了这里,看到动辄几百万的房价标签,哪怕再有城府,多多少少也会透露出一丝心虚。 而有钱的人就截然不同了,别人眼里几百万一套的房子,在他们眼里跟买一棵大白菜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一念及此,售楼小姐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状态轻声问道:“先生女士想选个多大的房子?” 宫璇下意识地看向袁景灿,袁景灿却心头微微一动。 想起刚刚在白马公寓时自己被售楼小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他就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自己几句没定力、没见识。 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先看了户型图再说,但我有几个要求,不要顶层,顶层容易漏水,夏天热冬天冷;不要底层,太潮湿,光线也不好;不要临街,车来车往的,太吵,休息不好。还有,一定要南北朝向,通风好,住着才舒服,最后一点,要临江,这不是你们小区最大的卖点吗?” 袁景灿这一番话下来,售楼小姐心里顿时跟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她在这行干久了,就怕遇到那种一上来啥要求没有,畏畏缩缩张嘴只敢问价格的客户。像袁景灿这样有明确需求的,在她看来才是真正有诚意、有购买力的买家。 于是,售楼小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热情地说道:“先生,您放心,我先拿户型图给您看一下,然后跟您详细介绍我们这个区域的特色和周边。” 见售楼小姐走开了,宫璇拉了一下袁景灿的衣角小声说:“这里的房子肯定很贵吧!” 袁景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自信满满地说:“放心,你老公我消费得起。” 宫璇的脸瞬间刷地一下红了,她轻轻捶了一下袁景灿的胸口,带着几分羞涩、几分甜蜜地娇嗔道:“又占我便宜!” 随后,她又赶忙低下头。 没一会儿,售楼小姐就拿来了户型图。按照袁景灿提出的不要顶层、底层、临街,还要临江的要求一筛选,还剩下几套房子符合条件。其中一个是 112 平的两室两厅,两个 143 平的三室两厅,还有一个 190 平的四室两厅。 售楼小姐坐在两人对面,开始介绍楼盘的位置优势和这几只房子的户型优势:“咱们这楼盘是欧式建筑风格,充满了浪漫与优雅的气息,是由临州本地最有实力的开发商绿色地产投资打造的,品质绝对有保障……” 说着,她指向 112 平的户型图,“这个户型虽然面积小一点,但是布局紧凑,利用率高……” 袁景灿不等她说完便摇了摇头,112 平方太方小了,根本不用考虑,直接 pass。 随后他从售楼小姐的手中接过剩下三张户型图放到宫璇面前轻声问道:“更喜欢哪个?” 宫璇看了一眼售楼小姐的表情,随后低下头仔细对比着看了一会儿后说道:“最后面这个更好一点。” 袁景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里顿时明白了,宫璇说的是应该是 190 平方的那个大户型。于是,他看向售楼小姐问道:“这个户型除了这套,还有没有其他楼层的?” 售楼小姐面带歉意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个户型一共就 10 套,有三室有四室,您看中的这套已经是最后一套四室了。” 宫璇闻言俯身凑近袁景灿耳边轻声说:“7 层也差不多了,我觉得挺好的。” 袁景灿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说道:“要不去实地看看?” 宫璇完全不知道袁景灿怎么想的,她觉得去看房的路上,总能避开售楼小姐找机会跟袁景灿说说话,于是点了点头:“嗯,那就去看看吧。” 售楼小姐一直留意着两人的互动,看着袁景灿和宫璇的表情,她大致觉得这笔订单有戏。不过,她还是忐忑地提醒道:“先生女士,你们看中的这套房子,因为户型优秀,再加上楼层也很理想,所以单价上也要稍微高一些。” 已经站起身的袁景灿身形一顿,他抬起头盯着售楼小姐问道:“这个多少钱?” 售楼小姐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爷!您可算是问价格了。嘴上却礼貌又热情地说道:“先生,我们小区的开盘价是 5300 元一平,而您看中的这套,各方面条件都太出众了,所以售价是每平 6000 元。” 袁景灿听后微微垂下眼睑,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平静地说:“先带我们去看看房子吧。” 售楼小姐又偷偷观察了一遍两人的表情,刚刚提起的心顿时又放下了一大半。 三人刚走出售楼中心,宫璇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宫璇狐疑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小姨方静宜。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小姨?怎么了?” “璇璇啊,你在哪呢?我到临州了,现在过去接你,我们一起出来吃顿饭。” 宫璇微微咬了咬下唇,犹豫着问到:“现在吗?我现在在外面呢。” “在外面?跟同学在一起吗?” 方静宜的音调明显提升了许多。 宫璇偷偷瞄了袁景灿一眼,脸颊微微泛红:“不是,我跟男朋友一起看房子呢!” “看房子?” 电话那头的方静宜明显一愣,声音也陡然拔高。 宫璇脸颊瞬间涨得绯红,只能满是无措地偷偷用眼神向袁景灿求助。 袁景灿心领神会,当即握住她的手,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宫璇得到回应,这才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般把听筒重新贴近耳畔小声说道:“小姨,我在春江花月的售楼处呢,你现在要是方便的话,就过来吧。” 方静宜只觉脑子瞬间乱成了一团,不过此刻当务之急是要先见到宫璇,亲眼确认她的情况。于是方静宜地匆忙说道:“你们在那等我,别乱跑,我现在就打车过来!”话音刚落,她便匆匆挂断电话朝着出站口奔去。 挂了电话,宫璇便和袁景灿跟着售楼小姐去实地看房。 一路上,售楼小姐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沿途的景观和配套设施。袁景灿听得饶有兴致,时不时提出几个常见的买房问题。 小区停车位够不够?物业费大概是个什么水平?交房时间确定了没? 售楼小姐也耐心地一一为其解答。 宫璇则搂着袁景灿的手臂,安静地跟在一旁,听着两人之间的问答。偶尔抬眼看一眼袁景灿,眼神里也满是温柔。 走进房子以后,190 平的空间宽敞大气,布局合理,南北通透,虽说毛坯框架还未经过任何雕琢,但阳光却透过几扇宽敞明亮的落地窗框架倾洒而入,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映出一片金黄。 宫璇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憧憬。她款步走到窗边远眺,浩渺无垠的江景尽收眼底。这套房**璇已经喜欢到不能再喜欢了。 袁景灿站在宫璇的身后由衷的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一线江景啊!” 售楼小姐显然是不懂“一线江景”梗的,只是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说道:“看来先生对我们的江景十分满意,这确实是我们楼盘的最大的特色和优势。” 袁景灿闻言,转身摇了摇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随后又转移话题开始和售楼小姐交流对房子的细节看法。 售楼小姐也都一一予以详细的回应,双方交流得十分热络。 从房子出来后,走在回去售楼部的路上,宫璇正和袁景灿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房子未来的装修风格。突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众人的眼帘。 刚刚在白马公寓遇到的那个带着墨镜、气质不凡的女人,此刻也在另一位售楼小姐的陪同下行走在小区的小径上。 迎面撞上了,小径路又窄,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同时也出于礼貌,袁景灿拉着宫璇侧身让开一条道。 那女人仿佛也没有认出了两人就是刚刚在白马公寓见到的那对年轻人,昂着头气场全开地朝前走去。 然而在错身而过时,她却回头朝着袁景灿问道:“真巧,又见面了,这位先生也看中这个小区的房子了吗?” 袁景灿顿感莫名其妙,但出于礼貌,他还是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回应道:“没有,就是随便看看。”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缓缓摘下墨镜。 一瞬间,袁景灿只觉大脑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大冷天的,后背的衣衫也被瞬间浸湿。 瞥了一眼袁景灿身边的宫璇,女人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她轻笑一声,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袁景灿,随即恢复了那副妩媚动人的模样,带上墨镜翩然离开。 女子离开后,宫璇忍不住松了口气,感受到自己莫名的情绪变化,宫璇又有些懊恼。 随后她凑到袁景灿懦懦地问道:“这女人是什么谁呀?你认识吗?怎么感觉莫名其妙的!” 袁景灿强笑了一声,捏了捏汗湿的拳头镇定地说道:“我也不认识啊!不过我们也不用管她是谁,选自己喜欢的房子就行了。” 就在那个女人摘下墨镜的一瞬间,他终于想起来这女人是谁了;前世鼎鼎大名的美女蛇,陆佳凝! 第 182 章 小三经济学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回售楼中心的道路上,袁景灿和宫璇并肩跟在售楼小姐的身后,可两人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宫璇虽然极力克制着内心的喜悦,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偷瞄袁景灿后偷笑的小动作早已将她满心的欢喜暴露无遗。 走着走着,宫璇终于按捺不住蓬勃的情绪,伸出手轻轻拽了拽袁景灿的衣袖娇声唤道:“景灿……” 袁景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这一拽,恍然间回过神来。他转过头,目光迎上宫璇满是期待与雀跃的眼神不由得心头一暖:“喜欢这套房子吗?” 宫璇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得连连点头。 袁景灿见此情形,心中更加笃定,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与果断:“好,那就是它了!” 宫璇闻言含羞地低下头,片刻之后,又重新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无限遐想:“景灿,要是我们买下这套房子,客厅我想摆上一组米白色的布艺沙发,肯定特别温馨。哦!对了,我还要在家里放一个超大的绿植。厨房就用那种开放式的,到时候啊,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宫璇说得眉飞色舞,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 袁景灿却面色凝重,恍若未闻,思绪不受控制地越飘越远。 前世的江湖上到处都是陆佳凝的传说,不过那时的岑龙只是个临漂打工仔。 闲暇之余,他最喜欢做的便是和那些前辈、老人凑在一起,听他们讲述临州当年的风云变幻。 然而他们口中陆佳凝的名字频频出现,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版本。 有人把陆佳凝描述成一个“高官猎手”,心机深沉,专门巧设桃色陷阱,用美貌与智谋围捕实权的官员。 有人形容她致命的毒蛇,但凡和她有过纠葛的豪门巨富,无一例外都落得个败坏家产的凄惨下场,更有甚者,锒铛入狱,身败名裂。 前世的岑龙与陆佳凝相隔甚远,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年龄层次,都有着巨大的鸿沟,所以他只把这些故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听过也就罢了。然而今世袁景灿拥有了重生的金手指,眼界与抱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注定不会再是默默无闻的平凡人。 大家都在临州刨食,以陆佳凝的手段和野心,指不定哪天两人就会真刀真枪地干上。而此刻,这位有着“最美情人”之称的陆佳凝毫无预兆地闯入自己的视线,瞬间让他如临大敌。 陆佳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连续两次的相遇是偶然,还是别有用心?袁景灿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眉头也越皱越紧。 宫璇正说得兴起,一抬头却看见袁景灿眼神迷茫,毫无精气神。她的心猛地一沉,话语戛然而止,赶忙伸手挽住袁景灿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担忧: “景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袁景灿被宫璇的呼唤拽回现实,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暖,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安抚: “没事,别担心。” 宫璇对袁景灿的话将信将疑,可见他不愿多言,便懂事地点点头,只是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回到售楼处后,袁景灿依旧有些心绪不宁,脸上的表情也略显凝重。 售楼小姐常年与各式各样的客户打交道,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虽然在心中暗自揣测,面上却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耐心等待着袁景灿的下一步指示。 宫璇轻轻扯了扯袁景灿的衣角关切地问道: “景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儿?” 袁景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没事,就是连着跑了两天有点累了,不用担心。”说完之后,袁景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在细细思考。 自己与陆佳凝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似乎没什么直接冲突的地方啊。 不对!自己如今已经踏足地产圈,虽说仅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但凭借着重生的优势,迟早会闯出一片天。而陆佳凝在临州商圈人脉广布,手段高明,难保日后不会因为利益纷争与她狭路相逢。 想到这儿,袁景灿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一下子明白了陆佳凝为什么会关注到自己。 前段时间,自己和温晴合作盘活的那片烂尾楼虽说体量很小,但在有心人眼里却不是什么秘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能摸透陆佳凝的心思,看穿她的目的,那就不足为惧。虽说陆佳凝身后站着朱金溢,可他袁景灿也有着超越当前时空的眼光,握有改写命运的底牌。摆明车马正面硬刚,他根本不带怕的。 想通了这些关节后,袁景灿仿佛被注入一剂强心针,顿时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售楼小姐沉稳开口道:“刚刚看的那套房子,我很满意,算一下价格吧!” 虽然心底早对这一刻有所预想,可当听到袁景灿说出“算一下价格吧!”的这一刻,宫璇的心还是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售楼小姐一听,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先生真是眼光独到!您看中的这套房子,原本定价是每平米 5300 元,可因为房型实在是太出众了,所以会加价到每平米 6000 元。房产证上登记的建筑面积是 190.8 平米,按这个单价计算,房款就是 1144800 元。另外依据这边本地现行的政策和标准,后续还需要缴纳契税、维修基金等各项税费,这一块儿的花销大概在 13 万左右。” 袁景灿微微皱了下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别跟我罗列这些细项,直接给我报一个最终的总价。” 售楼小姐面对袁景灿的冷硬态度,面色丝毫未改,脆生生地应了句“好的”,便迅速低下头,手指在计算器上飞速按动;片刻后她再次抬起头,笑容愈发灿烂:“先生,所有费用都合计好了,这样算下来,房子的总价差不多是 1274800 元。” 袁景灿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胸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房子的情况我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我既然问了价格了那肯定是诚意满满的,不过我打算一次性支付房款。相信全款购房对你们开发商而言意味着什么,想必就不用我多费唇舌了吧?” 售楼小姐立马心领神会,忙不迭地应道: “先生您说得对,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跟经理详细说一说您的情况,一定让您满意。”说着,便脚步匆匆地走向经理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售楼小姐脸上带着一丝为难的神色走了回来: “先生,我跟经理好说歹说,他最多只能给您总价优惠 5 万,这真的就是极限了。您看这房子本来就抢手,我也是看您真心喜欢才尽力争取的...” 袁景灿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可语气却强硬且不容置疑:“我理解你们有难处,可我全款买房于情于理是不是都该得到更大的折扣优惠呢?我也不为难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沟通,如果贵司还是这般不通情达理,那我也不介意另寻他家置业。” 售楼小姐咬了咬嘴唇,面露难色:“先生,按照您的想法,降价幅度实在是有点大了,我怕经理那边也没有这个权限。您也知道,我们卖房这一行,各项成本开支可不小……” 袁景灿不等她说完,便伸出一根手指打断她:“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最后一次机会,我相信你们经理一定是个聪明人!” 售楼小姐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咬牙点了点头:“好吧,先生,我再去跟经理请示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售楼小姐满脸笑容地捧着一沓文件一路小跑过来:“先生,恭喜您!您成为咱们春江花月尊贵的业主,往后这里就是您温馨的港湾啦!” 袁景灿一直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宫璇,只见宫璇也笑眼弯弯,神色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袁景灿接过售楼小姐手中的购房合同,随后转手就递给了宫璇。 宫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便抬手去接,可手指刚触碰到合同的边角又猛地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售楼小姐原本职业化的笑容也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 袁景灿看着宫璇,温柔地说道:“傻瓜,这房子就是专门给你买的,写你的名字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宫璇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早已被感动填满,可嘴里还是忍不住推辞:“景灿,这怎么行啊?这么贵的房子,我…… 我......怎么能写我的名字呢?” 售楼小姐站在一旁,面色平静地看着两人,可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她眼神古怪地看着宫璇,心中不禁暗自想道:“这是手段太高明了,我都看不出破绽?还是遇上真爱了?钓凯子能钓到春江花月的房子,有道行啊!这小姑娘乍一眼看上去柔柔弱弱跟朵小白花似的,没看出来级别够高的啊!” 见两人还在你推我让,售楼小姐轻咳一声说道:“二位其实不用这么为难,你们可以一个人当户主,另一个当共有人,这样就两全其美啦!” 袁景灿和宫璇相视一眼,袁景灿开口说道:“你当户主,我当共有人!就这么定了。” 宫璇脸颊飞起两朵红晕,扭捏了好一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 签合同时,宫璇十分认真地看着合同条款,逐字逐句地斟酌,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售楼小姐也笑着陪同在宫璇身边以便随时答疑解惑。 袁景灿则有些无聊地开始四处张望。他原本想看看陆佳凝有没有回来,结果却意外看到了另一个不算熟人的熟人。袁景灿不禁站起身惊喜地问道: “你怎么在这?” 第 183 章 一套一套的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喜地问道:“秦学姐,你怎么在这?!” 迎面走来的正是袁景灿大一时候的辅导员秦梦玥。此刻的秦梦玥妆容精致,身着售楼部修身的职业装,头发高高挽成一个紧致的发髻,整个人显得干练又利落;只是她脸上略显尴尬的笑容,却透露出她此刻内心的窘迫。 秦梦玥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碰上自己昔日的学生,而且还是以售楼员与购房者这种略显尴尬的身份相对。而且她带了两届大一新生,一时之间竟有些想不起对方是谁,于是她轻咳一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自然些:“啊,你好...你..你是...” 袁景灿爽朗地笑了笑:“哦,我是 99届工商系的袁景灿,学姐您忘了?班长凌斯是我的室友!” 提到凌斯,秦梦玥似乎终于有了点印象,毕竟帅到天怒人怨的凌斯实在是太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了。 秦梦玥嘴角扯出一个略显尴尬的弧度,寒暄着说道:“哦哦哦~~景灿啊,好久不见,我……我在这工作呢。” 袁景灿热情地邀请秦梦玥坐下:“学姐,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你毕业后回去过学校吗?学校这两年变化还挺大,旧的图书馆去年都翻新了,里面的藏书量也增加了。不过想在里面自习还是得靠抢。” 秦梦玥眼中也泛起一丝怀念的波光:“是吗?我毕业后就没有回去过了,不过我在学校时的条件可差远了,每次去图书馆,座位又少,灯光还昏暗,找本书都得费好大劲。” 袁景灿闻言不无感慨地说道:“学姐,您还记得有次咱们班组织的校园公益义卖活动吗?当时您让我负责统计物品和款项,我这人粗心大意的,把价格标签给弄混了,最后还是靠你救场,这事才算是圆了过去。没想到转眼间,我也都大四了。” 秦梦玥笑着回应,眼神却有些闪躲:“是呀,时间过得真快,看到你们一个个成长成才,我也很欣慰。” 这时她像是才注意到一旁安静坐着、正好奇地看着两人交谈的宫璇,于是顺势问道:“对了,这位是?” 袁景灿赶忙介绍道:“刚刚见到你有些激动,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女朋友宫璇。璇璇,这是我大一时候的辅导员秦梦玥,秦学姐。” 宫璇站起身,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礼貌地打招呼:“秦学姐好,很高兴认识您。” 秦梦玥微笑着点头:“你好呀,宫璇,你长得真漂亮,和袁景灿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呀。” 宫璇被夸得有些害羞,脸颊瞬间泛起两片红晕,微微低下了头。袁景灿则看着宫璇,眼中满是宠溺。 可两人根本没想到,秦梦玥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袁景灿和宫璇,心中正泛起阵阵酸涩。 当初大三的时候,她就满怀热忱申请当辅导员,任职期间尽心尽力,一心扑在学生工作上,然而最终却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 毕业时申请留校,残酷的现实给了她沉重一击。因为没有关系,她在最后时刻被硬生生地刷了下来。 领导找她谈话时,还语重心长地暗示:“小秦啊,这次的决定也是学校综合考量的结果,不过你也别太灰心,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的。” 可秦梦玥心里却明白,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又岂是一句“综合考量”能概括的?那个挤占了她位置的人无非是靠着家里雄厚的人脉和财力,走马观花地过来镀个金,但却轻而易举地将她心心念念的机会夺走了。 权力的一次小小的任性,就有可能彻底改变某些人的一生,而她就成了这场不公平博弈中的牺牲品。 不能留校,秦梦玥便只能硬着头皮踏入社会开启求职之旅。然而,现实远比她想象得还要残酷,由于学历和专业的限制,她四处碰壁。应聘诸多岗位时,面试官们往往都会问她愿不愿意从文秘干起。 有些单位还遮遮掩掩,言语间含糊其辞。有些单位的面试官却毫无避讳,直接在面试现场就当面询问她,能不能接受和男领导一起出差,那语气和神情,还有话里话外充斥着的难以言喻的暗示,让她心里极为抵触。 在那一刻秦梦玥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在了脚下狠狠践踏。 为了先解决生计问题,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前台岗位。然而前台的工资却低得可怜,每个月拿到手的那点薪水,除去房租、水电费等必要开销,基本就所剩无几了,有时候甚至连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 情路上秦梦玥同样坎坷,大学时期的纯真恋情,最终敌不过毕业季的现实洪流冲击,两人各奔东西,徒留满心遗憾。 进入社会后,她身边那些所谓的追求者,眼里只有赤裸裸的兽欲,根本遇不到真心实意的爱情。几次的遇人不淑,不仅让她感情受伤,还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 在现实和金钱的双重压力下,走投无路的她只能无奈转行卖楼。 可是卖楼这一行哪有这么好干的。有些男人打着看房的幌子却心怀不轨,言语间尽是轻佻暗示,若仅仅是动手动脚都还算是客气”的了。更有甚者,胆子大到令人咋舌;老婆在前面客厅听售楼员介绍房子的情况,他就敢在一门之隔的卧室里色眯眯地盯着秦梦玥,大谈特谈要包养她。 看着对方令人作呕的嘴脸再配上圆滚滚的发福肚腩,秦梦玥只觉得胃里一阵剧烈翻腾,差点当场就吐出来。 上司是个十足的业绩控,眼里根本容不下沙子,也丝毫不讲情面;有一次她因为连续两周没能完成销售任务,上司直接在大堂,当着众多同事和进进出出的客户的面扯着嗓子嘶吼:“你看看你,长这么一张漂亮脸蛋有什么用?业绩呢?要是实在卖不出房子,你就算是陪睡也要给我把业绩提上来,公司可不养闲人!” 听到上司的咆哮,同事们有的面露不忍,悄悄别过头去;有的冷漠地看着热闹;还有的甚至在幸灾乐祸。而那些进进出出的客户则纷纷朝她投来异样的眼光。那一刻秦梦玥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同事们这边同样也没让她省心,她们眼红她的业绩,嫉妒她的长相,私下抱团孤立排挤她。公司聚餐时,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聊天说笑,唯独她被冷落在一旁。 每每想起这些不如意,都会让她心酸不已。可是在自己昔日的学生面前,秦梦玥却只能将这些过往深埋心底,强撑着维持最后的一丝体面。 一番寒暄过后,袁景灿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秦梦玥满是真诚地问道:“学姐,既然您在这卖房,想必您对这的房子肯定了解不少,我能不能请您协助我女朋友装修啊?您在这方面经验肯定比我们丰富,有您把关,我们心里就踏实多了。” 秦梦玥面上立刻扬起热情的笑容,连连点头应下:“好呀,难得你还信得过我,我一定帮你们把房子装得漂漂亮亮的。” 袁景灿连忙说道:“那就多多麻烦你了,我和宫璇都不太懂这些,有您帮忙的话,我们就能安心许多。” 宫璇也赶忙跟着说道:“是啊,秦学姐,太感谢您了,有您帮忙真是太好了。” 秦梦玥面上笑着,可心底却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涩,甚至暗自嫉妒起宫璇的好命。 大家同样都是工商学院的学生,凭什么你宫璇就能在大学的时候遇到袁景灿这种既有钱又贴心的男朋友。还没毕业呢,人家就给买了房,房产证上还写你的名字。临到装修了,宫璇依旧能安稳地做个甩手掌柜,什么心都不用操。 我秦梦玥从情商到长相,哪一点比你差了?为什么自己一路走来磕磕绊绊,被生活的荆棘刺得遍体鳞伤,至今仍在生活的泥沼里苦苦挣扎。 凭什么你宫璇就能轻而易举就得到所有的偏爱?什么都不做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而我从出生开始就比所有人都努力,可始终逃不出 Hard模式! 凭什么? 第 184 章 春江花月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清晰地察觉到秦梦玥隐藏在强笑背后的复杂情绪。随后他将目光移向宫璇;相较于秦梦玥内心的波澜起伏,宫璇就显得有些纯净而又懵懂。此刻她正满是感激地看着秦梦玥。 而售楼小姐则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眼神慌乱地闪躲着站在一旁,时不时地瞟一眼秦梦玥和自己。 袁景灿将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大概明白了,秦梦玥大概率如今的职场关系并不融洽,从她刚刚下意识流露出的微表情来判断,秦梦玥显然也不喜欢这份职业,而既然已经沦落到来做这份职业了,那经济上想必也并不宽裕。 自己这次贸然开口请她帮忙监督房子的装修,若只是单纯的人情帮忙,以秦梦玥如今的处境,只怕她心里并不会心甘情愿。哪怕碍于一时的情面勉强应下,可日子一长,难保不会生出些龃龉与矛盾; 另外在留意到秦梦玥望向宫璇的眼神后,袁景灿不得不做出最坏的预想。 思索一番后,为了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隐患,袁景灿决定用“钱”这个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一次性将所有潜在的隐患清除干净。“钱能通鬼神”,在很多时候,它能让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 主意既定,袁景灿微微皱眉,歉意开口说道:“跑了大半天了,刚刚灌了不少水,这会儿突然有些着急。” 说到这儿,他目光转向秦梦玥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学姐,麻烦您带我去一趟洗手间呗。”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秦梦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售楼小姐,只见对方脸上满是不明所以,眼神中还透着几分紧张。 虽然有些尴尬还有些疑惑,但秦梦玥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点头应道:“好的,袁先生这边请。” 袁景灿并未纠正她的称呼,而是神色从容地站起身朝着宫璇和售楼小姐微微一笑,随后便率先迈步朝前走去。 秦梦玥则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偶尔又抬起头为袁景灿指引方向。 穿过熙熙攘攘的售楼大厅后,两人拐进一条相对安静走廊。 在一个罕有人至的拐角处,袁景灿停下脚步转过身笑道:“学姐,这次装修的事,真得好好感谢你的出手相助。” 秦梦玥脸颊泛起红晕,慌乱地摆了摆手回答道:“学弟,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大家都是校友,能帮上忙我肯定义不容辞,你可别这么见外。” 袁景灿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自顾自自地地继续说道:“学姐平日里工作繁忙,但是这次装修工程我又十分看重,既然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那这忙肯定不能让你白帮;你就全当是我对学姐一直以来关照的一点感恩回馈,学姐千万不要有任何顾虑。” 秦梦玥听后,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种被冒犯的感觉涌上心头。袁景灿的话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下意识地开口拒绝:“学弟,你这可就不对了,我们之间谈什么回馈啊;我要是收了,那还叫什么帮忙。” 袁景灿一脸严肃地打断道:“学姐先别着急拒绝,我知道您重情重义;但是在商言商,如果你接受了我的这份心意,那就绝不能敷衍了事。” 秦梦玥的心中满是犹豫。一方面强烈的自尊心如同堡垒般守护着她最后的倔强,她绝不想让袁景灿窥探到自己生活的狼狈,在学弟面前沦为需要接济的可怜人;另一方面,现实的经济压力又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且一旦接受了袁景灿的这份心意那就意味着责任陡然增大,至少在短期内,她就得一直留在这个并不喜欢的售楼中心,直到房子装修完毕。 袁景灿看出了她内心的挣扎,于是微微凑近秦梦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秦梦玥眼睛瞬间瞪大,袁景灿刚刚在她耳边说的数字远远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以自己目前的经济状况而言,这笔钱能解决不少燃眉之急。 最终秦梦玥咬了咬牙,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学弟,你这……让我怎么说呢,既然你都这么坚持了,我要是再推辞,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你放心,学姐一定给你把房子装修得漂漂亮亮的。” 袁景灿看着秦梦玥,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学姐,那就太感谢您了!装修过程中有任何问题随时跟我联系!” 秦梦玥干笑了两声,没再说话,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售楼中心。 售楼小姐自从袁景灿跟着秦梦玥离开后,便一直心不在焉,患得患失。好不容易盼到袁景灿再次现身,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犹豫再三后她硬着头皮嗫嚅着问道:“先生,刚刚说的那个付款的事……” 秦梦玥闻弦声而知雅意,她微微欠身说道:“学弟,你们先忙,我那边还有点事儿得去处理一下。”说着,便转身朝着售楼中心门口走去。 袁景灿笑盈盈地点点头,目光追随着秦梦玥的背影,直至她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回头快速扫了一眼售楼小姐,下一秒,他立刻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安抚道:“放心,这笔订单还是你的,一会儿我就去交钱。” 售楼小姐顿时如释重负,脸上堆满了感激之色。随后便热情地领着袁景灿和宫璇来到专门办理各种缴费手续的贵宾会客室里,手脚麻利地帮着整理各类文件。 袁景灿和宫璇依照约定,有条不紊地签字,缴费。 售楼小姐陪同在一旁,一边忙碌,一边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先生女士,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周末银行不上班,所以财务这边可能暂时收不到缴费信息,您要是方便的话,等到周一财务核验过信息后再来取钥匙可以吗。” 袁景灿点了点头温言道:“没关系,按流程来就行。” 刚刚办完了所有的手续,袁景灿不由得靠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而他身旁的宫璇正沉浸在喜悦之中,手机在包里持续震动了许久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 宫璇手忙脚乱地将手机掏了出来一看是小姨的来电,她先和袁景灿对视一眼,随即按下接听键:“小姨,你到哪儿啦?” 此时方静宜正脚步匆匆地穿梭在售楼中心的人流中,手中握着的手机屏幕正散发着清冷的光,显示着正在通话的界面。 原来,刚刚在来的路上方静宜就不停地给宫璇打电话,可售楼中心人潮涌动,喧闹声震耳欲聋,宫璇的手机在包里,铃声被完全掩盖。 方静宜一遍又一遍地重拨着号码,眉头越皱越紧,心中不住地念叨着:这孩子,怎么电话也不接! 此刻电话那头的方静宜,声音带着难掩的焦急:“璇璇,我到售楼大厅了,你们在哪儿呢?” 宫璇顿时有些紧张地应道:“小姨,你在门口别动,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宫璇询问似得看向袁景灿。袁景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轻声叮嘱道:“别着急,小心点!” 宫璇答应了一声,便匆匆朝着售楼中心门口赶去。方静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又气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宫璇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在售楼中心看到了正踮着脚四处张望的方静宜。她赶忙迎了上去叫道:“小姨,我在这儿呢!” 方静宜看到宫璇,脸上的焦急瞬间化作了嗔怪,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宫璇的额头埋怨道:“你这孩子,可急死小姨了,要么不接电话,接通了又挂那么快。” 宫璇赶忙亲昵地挽住方静宜的胳膊,笑嘻嘻地撒娇道:“小姨,是我不好,售楼中心太吵啦,没听到嘛,再说,我这不是来接您了嘛。”说着,两人便手挽手往大厅沙发走去。 袁景灿站在售楼大厅咨询处的沙发旁不时地望向售楼中心的入口。不多时,便看见宫璇和方静宜两人渐渐走近,他立刻扬起礼貌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恭敬地说道:“小姨,一路辛苦了,先坐下歇会儿!” 方静宜此刻满心都是疑惑,大周末的,这两个孩子不在学校待着,跑售楼中心来干嘛?她压根儿就没敢往两人是来买房这件事上想。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上袁景灿和宫璇一样称呼她小姨了,只是强笑着冲袁景灿点了点头,随后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刚一落座,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宫璇的身上。 宫璇被方静宜这么盯着,一下子变得有些扭捏起来。她抿着嘴唇想了想,随后从袁景灿身边的包里拿出购房合同递给了方静宜。 方静宜下意识地接过合同,刚一看到封面,眼睛便瞬间瞪大,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你……你们真……真就把房子买啦?” 第 185 章 一线江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脸上挂着笑意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对于方静宜的震惊并未急于回应。 宫璇被巨大的惊喜冲击得晕乎乎的,大脑到现在还是一片混沌。她只是下意识地环抱住袁景灿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一个劲儿地傻笑。 方静宜狐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眼,随后低下头翻开合同,逐页仔细地查看起来。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购房合同上业主的名字一栏上赫然写着宫璇时,更是大吃一惊。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在袁景灿和宫璇之间急速来回扫视:“合同上怎么是璇璇的名字?” 袁景灿轻轻拍了拍宫璇环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小姨,您别惊讶。这房子就是我特意买给她的,于情于理,自然都要写上她的名字。况且这是我们两人共同的家,如果在这种事上,还要区分你我、未免太过生分了!” 宫璇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的幸福都要溢出来了。 方静宜看着两人,一时之间竟无语凝噎,愣了片刻后,又担忧地问道:“买房可不是小数目,你哪来的钱?” 袁景灿赶忙笑着耐心解释道:“小姨,我之前不是跟您提过嘛,我在互联网行业做了些项目,这几年运气还不错,赚了一点小钱。手头有一些积蓄,买套房子的问题还是不大的!” 宫璇松开袁景灿的胳膊,从包里掏出购房的单据递过去,一脸骄傲地帮腔道:“小姨,我早就跟您说过景灿可厉害了。而且这套房子还是全款买的!您就别担心啦!” 方静宜大吃一惊,双手接过单据后,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又翻开合同对照着看了又看。最后才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不过,方静宜毕竟对于新兴的互联网行业了解甚少,她实在难以想象有人能在这个领域,短短几年就赚到买房的钱。思索片刻后,方静宜拍了下手说道:“既然买了房,那这可是大事,小姨请你们吃饭,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接着方静宜笑意盈盈地看着袁景灿话锋一转说道:“正好,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跟景灿聊聊,多了解了解你们年轻人现在搞的这些新兴事业。” 袁景灿表情一顿,随即洋溢起热情的笑容应道:“好啊,小姨,您有什么想吃的馆子吗?我带您去。” 方静宜闻言,狐疑地看了看宫璇。 宫璇见状笑嘻嘻地解释道:“小姨,我们是开景灿自己的车来的了。” 方静宜上下打量着袁景灿,微微张嘴,却欲言又止。 她心里满是疑惑,可最终还是没有多问,只是在心底暗自想着:没想到这小子不仅买了房,自己还有车。 有了新房这块基石,三人之间的交流氛围一下子融洽了许多。不多时,在售楼小姐礼貌且周到的引领下,三人一同朝着停车场信步走去。 当宝蓝色的宝马 E46 映入方静宜眼帘时,她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异色。 看着走在前面的袁景灿,已经隐隐透着几分成熟与沉稳的背影,方静宜心中不禁再次感叹:这小子,还真是有些能耐啊! 售楼小姐热情洋溢地送别袁景灿一行后,这才转身回到了售楼中心。 此时大厅里暂时安静了下来,趁着难得的闲暇,她走到秦梦玥身边,脸上挂着一抹好奇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梦玥啊,刚刚那位先生跟你是什么关系呀?我在这儿干了这么久,可从没见过买房的客户跟咱们工作人员聊那么久,感觉你们之间可不一般呢。” 秦梦玥正埋头整理资料,听到售楼小姐的话后连头都没抬,只是神色淡淡地说:“就是以前的学生,有什么一般不一般的。” 售楼小姐哪肯这么轻易放过秦梦玥,她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挑了挑眉继续追问:“以前的学生?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以前的学生买个房还专门跟你聊那么久,以前的学生需要避开旁人说悄悄话?难不成...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追过你?” 正在此时,陆佳凝回到了售楼中心,她本想直接找刚刚给袁景灿服务的那个售楼小姐问个清楚,没想到刚一进门,就正好听到两人在谈话中提及了“学生”两字。 她的脚步瞬间一顿,随后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佯装专注地看着楼盘模型,耳朵却竖了起来。 秦梦玥都要被售楼小姐的话气笑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酸溜溜地说道:“你看看人家女朋友长得又不比我差,我还比他大那么多,追我?图什么?” 售楼小姐还是不打算就此罢休,她拍了拍秦梦玥的胳膊不依不饶地问道:“梦玥,你就别瞒我了,那女业主和你也认识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之间气氛有点怪怪的呢?” 秦梦玥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美琳姐,你就别瞎猜了,我跟那女业主之前都不认识,哪有什么怪的。赶紧忙正事儿吧,一会儿客户该多起来了。” 美琳显然对秦梦玥的回答并不满意,她张了张口正欲再问;突然,远处有人扯着嗓子叫道:“秦梦玥,你过来一下!”。 秦梦玥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无奈地看了美琳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也没办法了,真不是我不想跟你聊”,随即快步走开了。 美琳撇了撇嘴,双手抱在胸前,盯着秦梦玥的背影嘟囔着:“哼,肯定有事儿瞒着我,改天我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待秦梦玥的身影拐进办公区域后,陆佳凝看准时机,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始四处张望着,最后看似偶然地落在了美琳身上,紧接着惊喜地问道:“你好呀,刚刚带我看房的那位销售一时也不知道去哪儿,你要是这会儿不忙的话,能不能陪我一起再看看。” 美琳听到招呼,立刻挺直脊背摆出标准的站姿,职业性地微笑回应:“好的,女士,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您有任何想要了解的信息尽管开口。” 陆佳凝素手轻抬指着楼盘模型,一边思考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我刚去芳甸苑实地看了看,它不临江,这点让我不太满意。你这儿有没有临江、景观视野绝佳的户型推荐?” 美琳笑容愈发热情,她目光专注地看着陆佳凝微微躬身耐心介绍道:“女士,那我强烈建议您看看晓风苑,这可是我们二期组团精心打造的主打户型,主打舒适性与景观的完美融合,户型从温馨两居室到大平层,一应俱全,各种需求都能满足。” 陆佳凝听得津津有味,随后展颜笑道:“听你这么一介绍,我都能想象到未来住在这儿的美好生活画面了,不过,这么好的地段,这么优质的户型,价格方面肯定不便宜吧。” 美琳轻轻蹙眉,不过依旧保持着耐心和声解释:“女士,您有这顾虑再正常不过了,但是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嘛。晓风苑所处地段得天独厚,再加上房屋高品质的设计与精湛的建造工艺,价格相对来说确实会偏高一些。但不同户型、不同楼层,价格都存在差异,选择空间还是挺大的。” “听起来确实很在理!” 陆佳凝微微仰头,目光透过售楼中心的玻璃幕墙投向远处,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美琳察言观色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要是您对晓风苑不太满意,后续三期组团还有映霞苑和潇湘苑,同样是江景房,景观也相当不错,您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陆佳凝收回视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直言道:“可我不想等期房。” 美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赶忙接话:“那就只能考虑晓风苑了,目前我们主打的户型是……” 话还没说完,陆佳凝突然截断她的话头,饶有兴致地问道:“对了,我看你有些眼熟啊,哦~~我想起来了,刚刚我在去现场看房的路上碰到过你,你那会儿正带着人看房回来呢。” 美琳礼貌地应和道:“女士,您记忆力真好。” 陆佳凝装作随意地追问:“对了,刚刚你带去看房的那位先生,有没有看中的呀?我看他好像挺满意的,如果有的话,你跟我透个底,我好参考参考。” 美琳立刻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不好意思,这位女士,公司有严格的规定,客户购房信息必须保密,还请您谅解。” 陆佳凝也不气恼,沉吟片刻后抬手指了指门外问道:“逛了一天有些累了,能不能麻烦你扶我去一趟停车场,我车停在那呢!这高跟鞋穿久了,脚疼得厉害。” 美琳心里虽有些疑惑,但出于职业习惯,她还是赶紧上前搀扶着陆佳凝慢慢走到车旁。 陆佳凝优雅地坐进车内,顺手将车窗降下些许,同时不紧不慢地整理着大衣的边角。 美琳站在一旁,满心好奇她这番举动究竟何意;可既然业主还未离开,职业素养驱使她只能面带微笑候在一旁。 陆佳凝抬眼瞥了一眼美琳,接着素手探进包中利落地掏出一叠纸币径直递向了她。 美琳看见递来的钱,心里瞬间 “咯噔” 一下。 她怎么会不明白陆佳凝此举的用意,可泄露客户信息是违反公司规定的,一旦事情败露,自己铁定吃不了兜着走。然而这一叠钱此刻散发出的诱惑实在太大让她难以抗拒。 美琳抬头望向坐在驾驶室里的陆佳凝,虽然她嘴角带笑,可眼神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她咬着嘴唇,下意识地左右张望,直至确认周围空无一人,才畏畏缩缩地伸出手接过钱。随后她压低声线,极力稳住语调:“晓风苑 7 - B - 0701。” 陆佳凝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信息,嘴角微微上扬,最后深深地看了美琳一眼,接着缓缓升起车窗。 美琳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强装从容地转身走回售楼中心。 此刻她心里门清,陆佳凝摆明了是冲着刚刚那位男客户来的。想到那对看起来甜蜜恩爱的情侣,尤其是宫璇洋溢着幸福的模样,她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愈发浓烈。 她一方面为宫璇感到惋惜,刚刚那个女人气场强大,长相更是明艳不俗,相较之下,宫璇这个单纯的女孩怕是要陷入大麻烦了;另一方面,心底却又鬼使神差地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看到别人也可能遭遇不如意,自己长久以来内心积压的不平衡就能得到些许慰藉。 停车场里,陆佳凝靠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望向波光粼粼的江面,目光幽幽,深不可测。 第 186 章 你怎么在这?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携同宫璇和方静宜步入了一家装修典雅的西餐厅。 暖黄色的柔和灯光洒落在餐桌上,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待袁景灿点完餐,将菜单递交给服务员后,方静宜眼带笑意地看向袁景灿问道:“小袁啊,这互联网行业现在这么赚钱吗?我不太懂,你能给我讲讲吗?” 袁景灿礼貌性地回以微笑,继而耐心解释道:“方阿姨……” 话未说完,方静宜便笑着摆手打断:“你和璇璇一样,唤我小姨就成。” 此言一出,宫璇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娇羞地低下了头。 袁景灿心领神会,他看着方静宜意味深长地应道:“好的,小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往后您也可以像我家里的长辈一样称呼我为景灿或者阿灿,这样听着更亲切。” 方静宜眉眼弯弯,爽快地应道:“好,那我就叫你景灿好了!” 袁景灿微微点头,神色认真地接着说道:“回到刚刚的话题,小姨,近两年互联网行业发展迅猛,机遇众多。我目前主要聚焦在游戏和论坛相关业务板块,其中,游戏是最大的收益来源。” 方静宜微微蹙起眉头,满是疑惑地开口问道:“游戏?就是孩子们爱玩的那种打打杀杀的玩意儿?这能怎么盈利呢?” 袁景灿不疾不徐地说道:“小姨,盈利模式是丰富多样的,一方面有满足玩家需求的增值服务;再者是论坛的广告投放。不过最主要的盈利大头还是出售游戏道具、点卡。” 方静宜仍是一脸懵懂地追问道:“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掏钱付费吗?” 袁景灿神色坦然地回应:“小姨,您有所不知,如今的游戏市场规模堪称庞大,玩家群体数量已然突破千万大关。玩家们对优质游戏体验的追求,促使他们心甘情愿地打开钱包消费。这就好比在现实生活里,大家为了享受更上乘的产品和服务乐意掏钱一样,游戏内的道具和服务只要能精准满足玩家的需求,盈利空间自然就应运而生。而且,互联网的传播速度堪称惊人,一款成功的游戏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吸引海量玩家,从而带来相当可观的收益。” 方静宜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喃喃道:“我这脑子一时半会儿真是转不过弯来,还是听不太懂。对了,你公司有什么出名的项目吗?” 袁景灿自信满满地介绍:“小姨,我们公司运营的《传奇》和《奇迹》这两款游戏,在玩家群体中人气爆棚,深受喜爱,与之配套的玩家交流论坛也已经颇具规模。” 宫璇在一旁听得满脸欣喜,她亲昵地挽着袁景灿的胳膊娇声道:“小姨,我就说景灿很厉害吧。” 方静宜佯装嗔怪地看了宫璇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回袁景灿身上:“聊了这么久,还没问你公司叫什么呢。” 袁景灿礼貌地回应道:“爱游科技,全称是临州爱游科技有限公司。” 方静宜似懂非懂地微微点头,不过还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景灿啊,小姨虽说听你说了这么多,可总感觉这行不像传统行业那般脚踏实地。你呀,做事还是得稳扎稳打,别一条道走到黑,多给自己留条后路。” 袁景灿从容地笑道:“小姨,不瞒您说,前段时间我已经跟人合伙接手了一座楼盘,准备进军临州的地产圈。” 宫璇惊讶地瞪大双眼看向袁景灿:“景灿,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这事呀?” 袁景灿温柔地握住宫璇的手解释道:“之前你一直在全心准备国考,为了能抢夺先机,项目推进得太快了,都没来得及告诉你。” 宫璇听完袁景灿的这一番话,尽管对生意上的事一知半解;但既然袁景灿这般耐心地解释了,她便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不同于宫璇对袁景灿近乎盲目的信任,方静宜却敏锐地从袁景灿的言语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她顿时满脸狐疑,脱口问道:“接手楼盘?这是什么意思?景灿,你意思是你们接手的是烂尾楼?” 宫璇一听 “烂尾楼” 三个字,心瞬间揪紧,脸上满是紧张与担忧之色地看向袁景灿。 袁景灿神色镇定地坦然承认:“没错,小姨。但我们公司现阶段资质尚浅,从烂尾楼入手,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跻身临州地产圈,抢占一席之地。” 听到袁景灿亲口承认接手的是烂尾楼,宫璇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挽着袁景灿的手臂下意识地用力收紧了几分。 方静宜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劝道:烂尾楼可不是那么好接手的,里面的问题盘根错节,资金缺口、产权纠纷,哪一个处理不好都容易万劫不复啊。” 袁景灿自信地笑着解释道:“小姨,我明白您的担忧。产权已经理顺了,而且上一任开发商跑路的主要原因就是资金链断裂。另外经过我们的分析临州的城市发展规划对这个区域极为有利。” 方静宜:“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好卖呢?” 他身子微微前倾,认真地分析起来:“小姨您看,临州这几年经济飞速发展,人口持续流入,对住房的需求不断增加。政府也在大力推动城市建设,尤其是我们看中的区域,规划了多个大型商业项目和公共设施。未来这里必将成为临州的核心区域之一,到时候房价肯定会大幅上涨。可以说,在临州开发房地产,闭眼都能赚钱。我们接手烂尾楼后,只需投入一定资金完成后续建设,再进行合理的营销推广,不愁没有利润。” 方静宜将信将疑地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市场变幻波谲云诡,风险还是很大的。你确定考虑清楚了?” 袁景灿坚定地点点头:“小姨,我考虑得很清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方静宜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小姨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你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别到时候出了问题。” 听到方静宜也被袁景灿说服了,宫璇不由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一顿饭就在这样看似轻松却暗藏试探的氛围中结束了。 站在西餐厅门口,宫璇俏脸微红,伸手拽了拽方静宜的衣袖轻声说道:“小姨,我有点话想单独跟景灿说,我先送送他,一会儿就回来找您!” 方静宜瞬间就明白了宫璇的小心思,看着宫璇那一脸藏不住的甜蜜,哪能信她“一会儿就回”这种鬼话。 但今天袁景灿如此大手笔地豪掷百万为宫璇购置房产;这种情况下换做任何一个女孩,都不可能让男朋友在这种时候独守空房。 一念及此,方静宜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行吧行吧,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宫璇眉眼弯弯地挽上袁景灿的胳膊,两人手牵着手,步伐轻快地离开了西餐厅。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方静宜脑海中思绪翻涌。过了好一会儿,她掏出手机找到老公戚春年的号码后点下了拨通键。 “嘟……嘟……”电话响了几声后,那头传来戚春年熟悉的声音:“喂,老婆,怎么啦?” 方静宜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喂,春年啊,今天可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你知道吗,我那个外甥女宫璇找了个男朋友,这小子今天直接花了一百多万在临州给她买了套房子,而且房产证上写的还是宫璇一个人的名字呢!” 电话那头,戚春年先是一愣,随即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嗨,买个房子而已嘛。这不挺好的嘛,你外甥女可是占了大便宜的,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方静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呵呵笑道:“如果我跟你说,这钱都是他自己挣的,家里一分都没帮衬呢?” 戚春年明显愣了一下,电话里顿时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片刻后,他试探着地问道:“对方今年多大年纪了啊?” 方静宜明显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这小子跟宫璇是同学,两人同龄!” 戚春年一听,不禁嘿嘿笑道:“哎哟,那可真是不简单呐!即便家里能帮衬些,可在这年纪就能挣够一百万买房钱,那本事也是相当出众啦!看来你们老方家,又要多一位才俊女婿咯!” “哼,绕来绕去,原来是变着法儿夸你自己呢!对吧!”方静宜佯怒着娇嗔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戚春年只是嘿嘿笑着,并未搭话。 方静宜随即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意,故意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要是我说,他不仅买房的钱是自己白手起家挣的,而且在事业上也是顺风顺水,你又怎么看?” 戚春年一听明显来了兴致,赶忙追问道:“哦?快说说,到底怎么个顺风顺水法?” 方静宜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轻描淡写的姿态缓缓说道:“这小子啊,年纪轻轻就已经在互联网行业里混得风生水起。现在居然还打算涉足房地产领域!” 电话那头,戚春年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听筒里传来他结结巴巴的声音:“你……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也太夸张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吗?” 第 187 章 Hard 模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话题聊到这里,原本轻松诙谐的聊天氛围瞬间散去,戚春年的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语气也不自觉地严肃了几分:“跟我详细说说你们这次见面的细节!” 方静宜与他夫妻多年,感受到了戚春年语气的转变不由自主地跟着认真起来:“我今天刚到临州,但是大嫂说她明天才走,我想着暂时不用去医院照顾妈了,又刚好赶上周末,正好可以约上宫璇吃顿饭。” 戚春年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方静宜感受到听筒里的沉默继续说道:“后来我给她打电话,本想着约个时间地点,可她却说她跟人在看房。我当时都没敢往买房这方面想。但是我又怕这妮子被人骗了!心里一着急,就着急忙慌地朝着宫璇说的地方赶去了!” 戚春年敏锐地捕捉到了方静宜话语中的关键信息立刻开口问道:“被人骗?什么意思?” 方静宜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之前我们就见过璇璇的男朋友!” 戚春年闻言,扬起眉毛问道:“我们?” 方静宜嘿嘿笑着继续说道:“我二姐不怎么喜欢这小子,嫌他是川省人,而且一穷二白的。还没见面呢,对这小子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戚春年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那后来呢!” 方静宜无意识地盯着某处,随后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后来大家坐下来吃了一顿饭,席间聊了不少话题。这小子看着着感觉还行,不算很出挑,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戚春年闻言,嗤笑一声后说道:“很普通的人自己花钱给你外甥女买一套一百万的房子?” “说什么呢!” 方静宜音调陡然拔高:“怎么感觉我们老方家卖女儿似得!” 说到这儿,方静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关似的立马接道:“哦,对了,当时我二姐拿买房的事敲打过这小子,这次买房难道......” 戚春年不禁轻笑一声,调侃道:“嘿~你这二姐,果然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德行!” 方静宜脸上立刻浮现出嗔怪的神情,撅起嘴佯装生气:“不准你这么说我二姐!” 戚春年闻言,连忙放软了语气哄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咱们接着往下说,那后来呢?” 方静宜没好气地说:“后来就散了呗,还能有什么!” 戚春年听出了自己老婆还余怒未消,于是巧妙地岔开了话题:“好好好,那说说今天的事,今天又有什么新情况?” 方静宜神色一正,一本正经地说道:“上次是第一次见面,大家都还不熟,没聊得太深。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就仔细地问了问他的事业,他告诉我现在主要是在互联网里做游戏,赚了不少钱。” 戚春年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做游戏?这行现在的水可深着呢,有人赚得盆满钵满,有人却赔得底儿掉。而且这一行还分代理运营和开发,不同的方向,盈利水平也是天差地别!” 方静宜听傻了眼,愣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啊?还有这么多讲究?” 戚春年没有理会老婆的情绪,接着问道:“那他有没有说自己是做运营的还是搞开发的?” 方静宜努力回忆着,过了片刻才不太确定地说:“这个我也不太懂,但是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听他说已经在组团队了,以后要自己开发。照这么看,那现在应该就是在做你说的代理运营吧?” 戚春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暗自给袁景灿下了一个眼光好、会投机的判断,嘴上接着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代理的游戏叫什么?” 方静宜使劲搜寻着记忆片段,片刻后不好意思地说道:“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说代理了两款游戏,而这两款游戏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奇怪的‘奇’字!” 戚春年猛地一怔,试探着问道:“是叫《传奇》和《奇迹》吗?” 方静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对对,就叫这两个名字。” 随即又满脸疑惑地嘟囔着:“这东西能挣着钱吗?” 戚春年心中一凛,表情立刻变得严肃:“游戏行业的盈利空间远超你的想象,而且盈利模式也和传统行业大不一样!对了,你问没问他公司叫什么名字?” 方静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问是问了,可我没记住,不过他提过,他们是靠卖道具、还有什么卡,还有论坛广告赚了不少钱。” 戚春年耐心地解释道:“那个叫点卡,这就对了,互联网游戏只凭借出售游戏道具、点卡,创造的财富就已经相当可观了。你再仔细想想,他说的公司叫什么?” 方静宜皱眉苦思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好像叫什么爱游科技?” 随后又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地说:“全称叫什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戚春年面色凝重地沉声道:“临州爱游科技有限公司!” 方静宜再次惊喜地附和:“对对对!” 随后又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戚春年没有回答方静宜的疑惑,而是眼神凝重地说道:“静宜,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两款游戏。其背后的母公司在互联网行业已经可以称为巨头了,就跟上次你们单位一起去考察的那个粤省做通讯设备的公司一样,已经在各自行业中取得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方静宜惊讶得嘴巴大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没想到啊,这小子不声不响地放了个大卫星?” 戚春年微微颔首沉稳说道:“爱游科技在游戏行业确实成绩斐然。它旗下的《传奇》和《奇迹》,精准地击中了玩家们的喜好,吸引了海量客户群体,市场规模极其庞大。而且网络游戏的魅力就在于它的传播不受地域限制,只要网络能触及的地方就能掀起热潮;一旦有一款游戏火爆起来,盈利速度就极其惊人!” 戚春年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赞叹,“而爱游科技背后的操盘手眼光却十分毒辣,几次出手都正好踏中了风口。当别人还在观望犹豫的时候,他们却早早地谋篇布局,果敢地抢占先机,今年上半年更是上演了一出‘虎口夺食’,硬生生地从势在必得的沪市玖城手中抢走了他们的救命稻草--《奇迹》,这件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都是业界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兼具审时度势与行动果敢,爱游科技赚得盆满钵满,在业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方静宜脑海中出现了袁景灿人畜无害的笑脸,不太确定地说道:“我都已经见过这小子两次了,怎么看怎么觉着他普普通通的,感觉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啊!” 戚春年笑着说道:“我也没说过他就是爱游背后的操盘手啊,而且据媒体披露出来的信息,爱游的总裁姓栾,听说现在都已经二十五六岁了!如此看来,那便还有一种可能:这小子和栾总或许是朋友旧识之类的关系,这个栾总自己开了公司后,念及旧情带上老朋友一起搭个顺风车,让他跟着挣点小钱!” “哦~~那小子姓袁!那估计就是你说的这种情况!” 方静宜嘴上应和着,可心怀疑惑,她撇了撇嘴又道:“可是游戏不都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儿吗?一个小孩子玩的东西能挣多少钱!?” 戚春年听到老婆始终无法理解,不禁摇了摇头,随后耐心解释起来:“静宜,你可别小瞧了互联网游戏。粤省那家企业依靠售卖通信设备,早就不声不响地把生意做到了海外!而爱游科技则是以游戏这种虚拟产品赚钱。游戏面向的是全国游戏玩家,市场规模远超许多传统行业。随着人们生活水平提升,对娱乐的需求增大,游戏产业自然蓬勃发展。” 方静宜听后不明觉厉,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后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挺挣钱的!不过这小子之前还透露说他还要进军房地产,你觉得这事靠谱吗?” 戚春年沉吟片刻,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事儿可就得慎重看待了。他突然要进军房地产,究竟意欲何为?背后的底气又源自何处?资金来源到底是哪里?” 方静宜心中一紧,面露担忧之色:“春年,我担心的也是这个。可我身为长辈,也不好直接张口问他一年能挣多少,而且问多了又怕会引起宫璇的反感,这可如何是好?” 戚春年轻声安慰道:“静宜,你先别着急上火。你呢,可以先试着从宫璇那儿旁敲侧击探听些情况。我这边也托人打听打听。但无论如何,咱们的底线都是绝不能让宫璇受到伤害。” 方静宜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好吧,眼下也确实只能这样了。希望这小子真就像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无害!” “静宜,你记住,如果这小子背后真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该出手时就得出手,哪怕手段强硬些也在所不惜。” 戚春年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冷了下来,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果决。 可随后他又脸色一变打趣着道:“不过,要是这小子真有大能耐,那你们可真就得恭喜你们方家又得一良婿了!” 方静宜被戚春年的后半句话点着了希望之火,眼中瞬间燃起了光亮忍不住脱口而出:“如果说那个什么爱游科技就是他本人的公司呢!?” 戚春年神色一凛,认真思索一番后,神色凝重地沉声道:“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谋略和魄力,那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挂断电话后,方静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后便在原地缓缓踱步。 这件事关系到宫璇的终身幸福,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宫家和方家未来的走向,一步都踏错不得。 权衡片刻后,她终于咬牙下定了决心。 方静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接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嘟嘟嘟地响了几声。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静宜,怎么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妈哪里不舒服吗?” 方静宜的手微微收紧,犹豫了片刻轻声叫道:“姐……” 第 188 章 钱能通鬼神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电话那头,方雅琴似乎听出了妹妹的欲言又止,不禁好奇地追问:“怎么啦?静宜,还有什么事吗?” 方静宜想起方雅琴对袁景灿的态度,突然恶作剧心起,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也没什么大事,就想跟你说一声,宫璇买房了。” “啊?”方雅琴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宫璇买房了?这孩子,怎么说买就买了?还有,她哪来的钱?” 面对方雅琴连珠炮般的追问,方静宜敷衍地应道:“哎呀,就今天刚买的,我也看过了,挺好的。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先挂了哈。”说完,不等方雅琴回应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喂!喂!静宜!方静宜!”方雅琴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满心疑惑。 她不死心地又接连拨了几次,刚开始还是无人接听,到最后索性提示“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方雅琴回头看向靠坐在床头看报纸的宫建民,满心无奈地埋怨道:“建民,静宜刚才冷不丁地打了个电话来说宫璇买房了;我一问,她就开始含糊其辞;话还没说清楚呢,居然直接给挂了。我再打过去,这死丫头倒好,压根不接了。” 宫建民原本看似捧着报纸看得入神,实则心思全程都被方雅琴姐妹俩的电话内容吸引了;此刻听到方雅琴的询问,就再也装不下去了,于是他放下报纸,捏了捏眉心开口说道:“会不会是璇璇买房这件事儿背后还有隐情?静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所以才匆匆挂了电话。” 方雅琴一听着急之色愈发明显,她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宫璇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居然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这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呀?” 宫建民略作思索后掏出手机拨打了宫璇的号码。然而此时此刻,宫璇正在酒店“感谢”袁景灿呢,哪还顾得上接电话。 宫建民看了看无人接听后自动挂断的手机屏幕,又抬眼看向一直紧张兮兮盯着自己的方雅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温言安慰道:“这会儿估计璇璇都睡了,你先别急,等明天白天我再打过去问问情况。况且静宜既然没提宫璇买房出了啥问题,那大概率说明事儿还不算严重,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这时,方雅琴原本慌乱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微眯起眼睛问道:“建民,你说璇璇新买的这房子,会在什么地方?” 其实宫建民心里早已有所猜测,可老婆这副认真的样子,便配合着佯装好奇追问道:“哦?会在哪儿呢?” 方雅琴一边踱步,一边不紧不慢地阐述着自己的推断:“你看哈,璇璇在临州念大学,静宜今天又刚好去了临州,然后到了晚上静宜就告诉我们璇璇买了房子。依我看,宫璇的房子十有八九是买在了临州。” 宫建民笑着,语气里满是认同:“嗯,你分析的有道理。” 方雅琴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可此刻她也顾不上指责宫建民的心大,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还有啊,宫璇手头有几个钱我心里最清楚了。就她手里那点零花钱,哪怕是贷款,依我看,她估计连首付的钱都凑不齐。另外静宜一个做小姨的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掏这么大一笔钱给外甥女买房?所以……” 说到这儿方雅琴顿了顿,语气变得笃定:“这房子极有可能是袁景灿那小子给她买的。” 宫建民神情也变得凝重了一些,颔首应和道:“没错,这个可能性极大。可问题是,这袁景灿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钱买房?” 方雅琴压根没仔细听宫建民后面的话,她的脑海里已经被各种糟糕的设想填满,越想越急,最后猛地一跺脚:“不行,我得去临州当面问个清楚。不然今晚上觉都睡不安稳。” 宫建民赶忙起身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劝说道:“雅琴,你先冷静冷静。这天色太晚了,咱们这会儿赶过去,连璇璇的人都找不到?况且木已成舟,你急也没用,不如等明天做好准备再动身也不迟啊。” 方雅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嚷道:“女儿是我一个人生的?我在这儿急得火烧眉毛,你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一点都不着急!” 宫建民被怼地有些无语,可看着方雅琴着急上火的样子,还是耐着性子劝道:“你先别冲动,这大晚上的我们们贸然赶过去,一来有可能找不到宫璇;二来再怎么清闲临时要出远门也得和领导请好假吧;还有,明天你再和静宜沟通沟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到时候去了临州也好有个应对的准备。” 方雅琴根本听不进劝,脱口而出:“我就怕这房子买了,没宫璇什么事儿啊。拖得太久了夜长梦多,这要是以后房产证上没她的名字,或者那小子有什么别的心思,咱们宫璇可就吃大亏了。” “原来你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啊!”宫建民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嘴上却无奈地劝道:“买房这事,咱们家一分钱都没出,要求就别太多了。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别自己吓自己。” 方雅琴眼眶微红地抱怨道:“那可不行,没名没分的,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可不能让那小子吃干抹净了!” 宫建民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哄道:“你就别在这儿胡思乱想了;山高皇帝远的,宫璇要是个没主见的孩子,早在外面吃亏了,哪还能等到现在让你在这儿干着急?咱现在急也没用,不如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临州,把这事儿问个明白,你看行不?” 方雅琴心里明白当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重重叹息一声:“哎~~也只能先这样了!” 另一边,戚春年挂了电话后也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方静宜在电话结尾留下的那句话,在他的心间激起了层层的涟漪。 若这袁景灿当真如方静宜所言,是爱游科技的掌门人,那这年轻人的前途无疑将不可限量。 如果自己能在这小子一飞冲天之前主动递出橄榄枝,日后待其功成名就必将对日后自己的执政将会产生极大的裨益。 然而念头刚起,他又不禁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说到底,再怎么神通广大、锋芒毕露的年轻人,终究也只是个晚辈而已。 倘若这袁景灿身家清白,往后又与宫璇修成正果,那按辈分这小子还得恭敬唤自己一声“姨夫”。在这种情形下,自己若是此刻心急火燎地贸然前往,在旁人看来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功利,全然失了长辈应有的沉稳与矜持? 更何况,古往今来,“伤仲永”之类才华泯然众人的例子数不胜数,谁又能保证这袁景灿就一定能一路高歌猛进?如此贸然下注,是不是有些不够理智? 戚春年紧锁着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在权衡着要不要亲自去临州会会这个叫袁景灿的年轻人。 最终,多年从政积累下来的政治素养让他渐渐稳住心神,他缓缓舒展眉心做出了决定:先看看后续的相关发展态势究竟如何,相机而动。 况且,此刻方静宜不还在临州吗?在这种复杂微妙的情境下,让女人先出面周旋沟通,往往更容易在无形中化解潜在的猜忌与隔阂,不易引发不必要的波澜。 相较自己亲自出面,由方静宜先去探探底,无疑才是当下最为稳妥、明智的应对之策。 第 189 章 麻烦制造者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所有人都觉得铁饭碗是个香饽饽,安稳又体面,可是常言道:“吃人饭,受人管!”,哪怕宫建民和方雅琴在单位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协调工作加安排行程,两人也只能在两天后才风尘仆仆地赶到临州。 袁景灿早早地就做好了准备。为了给未来的丈母娘和老丈人留下良好印象,他精心挑选了一个隐匿在静谧小巷深处的私人菜馆静静等候着两人的到来。 宫璇今日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一件及膝的白色羽绒服下面是一条深灰色的毛呢连衣裙,搭配着一双黑色的长筒靴。她一手拉着方静宜时不时踮起脚尖朝着路口的方向张望,挽着袁景灿胳膊的另一只手却不自觉地抓紧,看得出她心里满是紧张。 毕竟这已经是父母第二次和袁景灿见面吃饭了,然而双方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经历让她此刻的心情有些忐忑不安。 袁景灿敏锐地察觉到了宫璇的不安,他侧身贴近宫璇的耳畔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呢!” 宫璇闻言冲着袁景灿挤出一丝笑容,笑容中却透着些许牵强。 袁景灿见状,下意识地紧了紧握着宫璇的手,好像在用这个动作给予她更多的力量。 方静宜则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对小情侣,眼中透着几分玩味。 不多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路边,宫建民和方雅琴从车上下来。宫建民身姿挺拔,气场不动如山;方雅琴则身着一件酒红色的羊绒大衣,妆容精致。 宫璇立马松开袁景灿的手,快步迎上前去,甜甜地叫了一声 “爸爸妈妈”。接着亲昵地挽住方雅琴的手。 方雅琴见此情景,立刻佯装嗔怪却动作轻柔地戳了戳宫璇的脑门。 宫璇委屈地撅着小嘴揉了揉被戳的地方,随后又嘿嘿傻笑着看着方雅琴。 方雅琴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笑意。 宫建民面带笑意地率先伸出手说道:“小袁啊,又见面了,这大冷天的,让你们久等了,辛苦啦。” 袁景灿赶忙双手握住宫建民的手恭敬地回应道:“叔叔客气了,这是都是应该的,况且我们也刚到不久。” 宫建民轻轻拍了拍袁景灿的手,爽朗地笑道:“好,天气这么冷,我们先进去吧!” 袁景灿又转向方雅琴,礼貌地说道:“阿姨,一路上辛苦了,您快些进屋暖和暖和。” 方雅琴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回应道:“不辛苦。不过这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冷坏了,我们赶紧进屋吧。” 袁景灿侧身做出 “请” 的姿势:“叔叔阿姨,这边请,包房里暖和,咱们进去慢慢聊。” 宫建民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在袁景灿的指引下迈步朝前走去,方雅琴则挽着宫璇的手跟在后面。 在进饭店包厢前,方雅琴回头和跟在最后面的妹妹方静宜不动声色地互换了眼神。 方雅琴冲着妹妹挑了挑眉, 方静宜则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后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方雅琴得到方静宜的答复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又看着挽着自己手臂的宫璇,佯装低声嗔怪道道:“璇璇,你这孩子,买房这么重大的事,怎么就不跟妈妈通通气呢?” 宫璇脑袋亲昵地蹭了蹭方雅琴的胳膊,高兴又害羞地说道:“妈,我这不是也没想到嘛!而且之前事情没完全确定,我也不好贸然说呀。” 方雅琴轻轻点了点宫璇的鼻子:“你呀,你!就会哄妈妈开心。” 众人走进包厢刚一坐下,不多时包厢内充足的暖气便驱散了众人身上的寒意。 等服务员手脚麻利地上完茶,宫建民作为一家之主,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拘谨的气氛:“小袁啊,咱们这也算是第二次见面了,之前一直忙忙碌碌,还没怎么好好聊聊呢。是我们做长辈的失职了!” 袁景灿挺直腰板回应:“没有没有,多谢叔叔关心,您有什么尽管问。” 宫建民见状,笑着微微抬手示意袁景灿别那么紧张:“我听说你和璇璇是同级的,这马上就要毕业了,学业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啊?” 袁景灿不紧不慢地回答:“叔叔,您放心,学分我基本已经修完了,这个学期结束后就等着答辩了。” 宫建民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稍作停顿后继续追问道:“上次见面时我记得你提到之前就已经在创业了,现在进展得还顺利吗?” 袁景灿抿了抿唇,沉吟片刻后字斟句酌地说道:“总体还算顺利,叔叔。下半年的时候我们的新游戏上线了,市场反响还不错。” 宫建民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不卑不亢,方得始终!年轻人很不错。” 袁景灿脸上浮起一丝赧羞:“谢谢叔叔的鼓励,我一定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这时方雅琴轻抿了一口茶,看着袁景灿问道:“小袁,我记得上次见面,你不是说要参加国考吗?后来怎么样了?” 还没等袁景灿开口,宫璇就亲昵地挽住袁景灿的胳膊抢答道:“妈,袁景灿已经和我一起参考了,您就别操心啦。” 袁景灿先是一愣,随后微笑着点头示意确实如此。 方雅琴嗔怪地看了宫璇一眼,却没有再继续追问。 见气氛稍有尴尬,方静宜赶忙出来打圆场:“吃了两次饭了,也没问问年轻人有没有什么爱好。小袁啊,你平时闲暇之余,喜欢做点什么呢?” 袁景灿挠挠头回答道:“小姨,我这人比较懒,没什么特别费精力的爱好,但是喜欢到处走走逛逛,每到一个新地方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我都觉得特别有意思。” 宫建民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哦?这爱好不错,叔叔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出去考察,也去过不少地方。小袁啊,你都去过哪些城市呢?” 袁景灿谦逊地笑了笑:“叔叔,我还没有出过国呢,国内倒是走了一些地方。我个人比较喜欢西南西北地区的独特地貌和自然风光。” 宫建民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感慨说道:“说起西北,我之前去那边一个边陲城市考察过一次,确实很有异域风情。壁画精美绝伦,让人震撼不已;茫茫戈壁滩,一望无际;沙漠里的落日更是壮观...” 随着话题展开,包厢内气氛越发融洽。然而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促成这顿饭局的关键是宫璇购置的那套房子,所以接下来围绕房子展开讨论自是顺理成章。 上菜之后,宫建民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言罢他端起酒杯目光扫过众人示意大家动筷。 这时方雅琴端起杯子轻咳一声,看向袁景灿柔声说道:“小袁,阿姨也得好好感谢你的招待,这地方选得很不错,菜品也是精致非常,一看你就是费了心思的。” 袁景灿赶忙回应:“不用客气,阿姨。能够和长辈们一起吃饭聆听教诲,是我的荣幸。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您多包涵。” 方雅琴闻言浅笑一声,随后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说道:“不过这次来临州之前,我听璇璇小姨讲,璇璇在临州买了房子?这丫头,跟爸爸妈妈还藏着掖着,所以阿姨只能问问你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袁景灿的身上。坐在他身边的宫璇,抓着袁景灿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袁景灿闻言下意识地快速看了方静宜一眼,随后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此事。 宫璇见袁景灿点头,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随后她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合同双手递到了父母面前。 不明就里的宫建民和方雅琴一见到合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宫建民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之后,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接过合同,方雅琴也迅速凑了过来,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合同,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两人凑到一起逐字逐句地看着合同内容,眼神专注而紧张。然而当看到合同上的名字赫然是宫璇时,均是一脸震惊地抬头看向宫璇和袁景灿。 方静宜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既得意又无奈。 得意的是袁景灿这小子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却总能给人带来惊喜,如今,见到平日里眼高于顶而且一直不怎么看得上袁景灿的姐姐此刻也被他的魄力震撼得目瞪口呆,这让她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无奈的是回想起自己初次知晓此事时的心境;难道之前自己看到这份合同时,也是这种惊讶又无奈的表情吗? 第 190 章 现在的年轻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看着宫建民夫妇的表情,笑着耐心解释道:“叔叔阿姨,其实买这房子,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等璇璇毕业之后能有更多的选择。璇璇在临州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那不管她毕业后从事何种工作,都能挣脱束缚,按照自己内心的喜好去规划未来。要是璇璇国考顺利通关,那这房子也可以租出去,每月的租金就当是她的零花钱。” 宫璇听到袁景灿这番话的前半部分,心底顿时泛起层层幸福的涟漪,可后半句话却让她心间悄然涌起一丝不舍。 生平第一次,宫璇对自己参加国考的这个选择萌生出些许担忧。 袁景灿似乎察觉到了宫璇情绪的细微变化,他侧过头眼神中满是宠溺地看着她:“另外呢,短期内我工作上的安排都在临州,所以即便璇璇不住这儿,我也能把这儿当成一个落脚点。” 方雅琴闻言神色微微一僵,但多年的涵养让她很快便调整过来,面容重新恢复了平和。 尽管方雅琴细微的表情变化仅仅是一闪而过,却没能逃过袁景灿的眼睛。 他把目光移向方雅琴继续说道:“最后从长远的角度考虑,房产作为一种投资,未来的升值潜力不容小觑。即便咱们这房子暂时无人居住,那无论是选择出租,还是等上几年再看准时机转手卖掉,收益也绝对可观。而把房子落在璇璇名下,也是给她未来的生活加上一道保障。所以综合各方面因素考量,我们俩一致觉得这是个合适的决定。” 听了袁景灿的话,方雅琴原本紧绷的面色顿时变得红润起来;而宫建民的关注点却和方雅琴截然不同,他满是疑惑地开口问道:“小袁,你从哪里判断房价必涨?” 袁景灿没想到宫建民会这么问,先是一怔,随后字斟句酌地说道:“叔叔,您看啊,临州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它既是江省的省会,又是长三角中心城市之一,占据着经济发展的前沿阵地。近年来,政府为了大力吸引民营企业入驻,出台了一系列极具吸引力的宽松政策,这使得大量外地企业和人才纷纷涌入。而这些外来人口涌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居住问题,自然而然地就给房地产市场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动力,刺激着住房需求一路飙升。而且临州这几年发展迅猛,城市建设日新月异,新的商业中心、科技园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交通也越来越便利,城市的连通性大大增强。这些因素都促使房价本就一直呈上升趋势,所以我才觉得房产投资前景可观。” 宫建民听了袁景灿的详细解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微微点头说道:“嗯,小袁,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看来你对市场还是有过一定的了解和研究的。” 方静宜眼含深意地适时插了一句:“景灿这孩子可不是只会纸上谈兵这么简单哦!他不仅是理论上有见解,实践上,他除了买下这套房子,另外已经将公司的业务拓展到了临州的地产圈。” 宫建民和方雅琴听到方静宜的话,满脸震惊,两人再次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袁景灿脸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姨,您这这么说可真是抬爱我了,我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方静宜笑着继续开口:“景灿啊,小姨年纪大了,脑子有些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步伐了。可我大概也知道,房地产是个出了名的吞钱行当。那我就有些纳闷了,你那个游戏公司的效益这么好吗?能支撑地起这么烧钱的房地产项目?” 刚刚宫建民夫妻二人都沉浸在方静宜话里透露的惊人信息之中,此时冷不丁地听到袁景灿和方静宜如此亲切地互相称呼,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意外。 方静宜什么时候和袁景灿关系这么亲近了? 宫建民皱了皱眉,不过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救场,而是顺着话茬问道:“小袁,虽说房地产是这些年的热门行业,但其中的风险也是不小的,尤其是资金周转这一块,稍有不慎...,你...方不方便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考虑的?” 袁景灿礼貌地笑着解释道:“叔叔阿姨,其实房地产这块并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般烧钱无度。我们拿完地之后是可以贷款的,再合理运用杠杆,就能轻松撬动过亿的盘子。而且我的游戏公司爱游,每个月都能稳定地产出足够的收益,作为最坚实的资金保证。所以说,我进军房地产市场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并不是一时的冲动。” 捕捉到袁景灿似乎刻意避开了烂尾楼相关的话题后,方静宜心中悄然一动,随后她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问道:“听起来确实挺不错的,不过爱游科技不是你一个人的公司吧,其他的股东不会反对你这么大的动作吗?” 袁景灿从容地应答道:“地产公司的投资,是我和爱游科技各出一半的资金。另外,爱游科技的股东结构比较简单,只有我和我一个学长。栾学长拿的是技术干股,平时主要负责技术和游戏运营这块,公司决策方面基本是我在把控。而且呢,我们两人之前已经深入地探讨过这件事了,栾师兄也觉得这是个拓展业务的好机会,所以非常支持我的决定。” “技术干股?” 方静宜听到这四个字,顿时一阵激动涌上心头。她怎么也没想到,之前自己心里最不可能的设想,如今居然真切地变成了现实。这小子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惊喜! 宫建民沉吟片刻后接着问道:“小袁啊,你年纪轻轻就取得了这样令人瞩目的成绩,想必也是历经了不少的艰辛与坎坷的。能不能跟我们讲讲,你这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 袁景灿笑了笑,谦虚地说道:“叔叔阿姨,其实真没什么特别的心路历程,就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开场白,宫建民、方雅琴和方静宜这三个在机关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意。 袁景灿见到三人的表情变化,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关公面前耍大刀!” 随后他讪笑一声,挠了挠头接着说道:“高一结束那年暑假,我天天闲在家里,没事就四处溜达。有一天,我偶然发现我们镇附近有一条国道,来来往往的司机特别多,可他们吃饭却很不方便。我当时就想着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做点小生意呢。后来经人提醒就做起了卖盒饭的生意。农村其他啥都没有,就是蔬菜多,那时候每天都蹬着个三轮车去镇上每家每户收购食材,然后再和镇上一家口碑不错的饭馆合作,饭馆负责烧,我负责卖。虽说过程辛苦了点,但好在也能赚点小钱。” 宫建民听得不住地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待袁景灿讲完,他开口称赞道:“才高一就有如此敏锐的商业洞察力,而且说干就干,还能吃苦,行动力也这般出色,了不起啊!” 宫璇也是第一次如此细致地听闻男朋友过往的经历,她不由得心疼地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袁景灿的手。 袁景灿感受到了宫璇手心的温度,于是轻轻回握了着她的手给予她一个安心的回应,口中接着说道:“后来高二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我到了市里去上学。到了新环境,我发现身边好多同学都在为学习英语发愁。于是我灵机一动,就用暑假卖盒饭攒下的钱和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合伙做起了画写板生意。” 宫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我也用过哎,当时班里好多同学都有。” 方静宜也在一旁笑着附和:“我也给我儿子买过,那会儿卖得特别火,根本抢不到,我还是托人帮忙买的呢!” 袁景灿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其实吧,这东西实际上没什么特别大的用处,我们就是利用了家长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虚荣心理,收割了一波智商税。” 包房里的四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智商税”这个新鲜词儿,不过从字面意思上几人也能猜出几分大概的意思,一时间不由得齐齐笑出声来。 宫建民打趣道:“小袁说话确实有意思,这个比喻也是言简意赅,十分形象!” 方静宜佯装生气地翻着白眼娇嗔道:“景灿,你这意思是小姨智商不够用,当初傻乎乎地给人送钱了?” 袁景灿赶忙笑着解释:“小姨,您可别误会了,我这就是一时失言,您大人有大量,可别往心里去。” 宫璇原本听得津津有味,见状连忙打断道:“小姨,您别吓着景灿了,让他接着说,我还想听后面的事儿呢。” 方静宜不依地看了方雅琴一眼,方雅琴却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说道:“女生向外,没救了。”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宫璇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撒娇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妈~~~” 第 191 章 不明觉厉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一阵嬉闹过后,袁景灿接着说道:“上了大学后,我发现同学们对校内交流的需求特别大,大家都渴望有个平台能分享学习心得、生活趣事。于是我就利用课余时间,弄出了一个校内网,初衷是为了给大家营造一个便捷交流学习、分享生活的空间。刚开始运营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赚钱的事儿。可是后来我偶然发现,这个小网站居然具备帮校外商家打广告、做推广的潜力。就这么误打误撞的,校内网慢慢开始有了较为稳定的收入来源。” “就是你弄校花比赛的那个网站吗?” 宫璇双颊浮起一抹红晕,声若蚊蝇般小声问道。 袁景灿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未过多地赘述,只是顺着之前的话题继续往下说:“不过,校内网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我突然意识到,它的发展空间其实已经触碰到天花板了。市场容量太过有限,很难再有大的突破。所以到了大三那年,我就开始想着转型。恰逢那时,栾师兄给我指了条路,他建议我不妨尝试去代理一款韩国游戏。当时的情况是,要是再不寻条出路,就要坐吃山空了。无奈之下,我也只能拼上一把。没想到,运气还挺不错,接连代理的两款游戏,居然都在全国范围内火爆了起来,爱游科技也是借此逐步积累起了一些资金和行业话语权。” 方静宜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小姨虽说对互联网这一块儿只是略知皮毛,但也明白,能够成功代理一款游戏绝非易事,更何况还是代理国外的游戏,市场竞争的激烈程度肯定超乎想象吧。你当时是怎么争取到代理资格的呢?” 袁景灿心中微微一动,他把目光投向方静宜:“之前运营校内网的时候,我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之后又承蒙姑父引荐,有幸认识了一位来自沪市的商业谈判高手。在与他携手合作的过程中,虽说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最终也算是有惊无险,接连拿下了好几个国外游戏的代理权。” 方雅琴目光中透着深意,意有所指地说道:“那小袁你这眼光可真是独到啊,看中一款游戏就能带火一款!” 袁景灿苦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常言说得好,‘一将功成万骨枯’。很多人都只看到了爱游代理的两款游戏火爆全国的风光场面,却全然不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踩过多少坑。又有多少游戏在国内上线后,因为水土不服,最终落得个无人问津的惨淡下场。” 沉默许久的宫建民在心底默默过滤掉袁景灿话语里的自谦之词和水分,神色凝重地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看上房地产这块市场的呢?” 袁景灿神色认真地说道:“其实吧,说实话,这也是受到我刚刚提到的姑父的影响。他近年来在动作频频,在蜀都大肆拿地,行事作风也雷厉风行,如今已然颇具规模。而我在观察到临州的房地产市场一片火热之后,便也找人开展了深入市场调研。看到调研报告后,我综合分析,觉得此事大有可为,这才动了试试看的念头。不过目前一切都还只是刚刚起步,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虽说袁景灿言辞之间尽显谦虚谨慎,但方静宜、宫建民和方雅琴三人毕竟在机关单位摸爬滚打多年,个个都是 “老江湖”。他们很快就从袁景灿的一番讲述中,精准地筛选出了关键且有用的信息。 袁景灿高一卖盒饭挣了点启动资金,高二便投身画写板生意。 不过卖画写板生意这件事儿,其中的逻辑仔细推敲起来,还是存在一些难以理解的点。 比如说,当时他是和谁携手合作的?其次,他当时毕竟还是个学生,高二虽说学业压力比不上高三那般沉重,但总归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的,他又哪来的精力兼顾生意上的繁杂事务呢?再者,财务方面的安全问题是如何保障的?还有,这画写板生意的利润率究竟能有多少? 不过,一来三人毕竟身为长辈,于情于理都不太方便刨根问底;二来,即便存在些许疑点,强行解释一番,倒也勉强能说得通。 再往后看,进入大学之后,这小子屡次精准捕捉市场机遇,先是在互联网论坛领域崭露头角,后又在游戏领域大显身手。最后,在那位有钱又有人脉的姑父影响之下进军房地产领域。 整个创业历程条理清晰,资金来源明明白白,做事风格沉稳靠谱,是一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三人暗自打量着袁景灿,心底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认可与欣赏。 因为购房合同上写的是宫璇的名字,另外袁景灿刚才的一番有理有据的讲述又彻底推翻了他之前在方雅琴心里留下的恶劣印象。此刻再看向袁景灿时,方雅琴竟无端生出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的感觉。 她笑意盈盈地夹起一块鸡肉放进袁景灿的碗里说道:“景灿啊,阿姨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想法、有担当的年轻人。宫璇能与你走到一起,那是她的福气。往后的日子,还望你们俩相互帮衬,齐心协力经营好属于你们的小日子。” 方雅琴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又在机关单位历练多年,说话做事向来含蓄委婉。可桌上坐着的又有哪个不是聪明人?众人自然都听出了她这番话里的弦外之音。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方静宜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她蹙起眉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咽了回去。 宫建民的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不满之色。 宫璇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她既为妈妈态度的突然转变而感到羞涩,可一想起之前妈妈对袁景灿的诸多不满,再对比现在这截然不同的态度转变缘由,心底又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袁景灿倒是神色镇定,他露出一个不卑不亢的笑容诚恳地说道:“阿姨谬赞了,我和宫璇都格外珍惜彼此。只不过当下,我们俩更想专注于打拼事业,毕竟经过时间沉淀的感情,才会让我们的未来之路走得更加坚实稳固。” 其实,方雅琴刚把话说出口,心里就隐隐有些后悔了。此刻见袁景灿递来这么个台阶,便顺着话茬笑着应和道:“你这孩子,就是懂事。” 虽说席间有些小波折,但这顿饭终究还是在愉快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 站在饭店门口,宫璇挽着袁景灿的手臂泫然欲泣,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袁景灿分开。 然而纵使满心不舍,宫璇也不敢当着父母的面,与袁景灿一同离开。 袁景灿则始终保持着恭敬有礼的姿态,将四人一一送上出了租车,而后静静地站在原地,面带微笑目送车辆驶离。 坐在出租车上,宫璇的目光透过车窗,望着袁景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犹豫了许久,才小声地开口问道:“爸妈,买房子的钱都是景灿出的,可合同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就想我们自己家出一部分装修费用,你们觉得怎么样?” 方雅琴立刻神色坚定地说道:“璇璇,这事儿不用你操心,对方既然买了房子,咱们家就把装修费全包了。” 宫璇又惊又喜,眼眶里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妈,这…… 这怎么好意思呀,装修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 方雅琴微笑着拍了拍宫璇的手,眼神里满是温柔:“傻孩子,跟妈还客气什么。妈这是为了你好,咱把房子装修得漂漂亮亮的,往后结了婚,你在袁景灿面前也能挺直腰杆。” 宫璇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娇嗔地说道:“妈妈,你说什么呢!还没到那一步呢!” 方雅琴见状,直接拉过宫璇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今年都已经大四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袁景灿可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既然人家在大学里就对你一片痴心,这就是缘分呐。你要知道,好男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上的,既然有这份缘,那就得紧紧抓住。而我和你爸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宫璇听闻这番话,缓缓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向方雅琴。 这时,原本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宫建民也睁开了眼睛,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妈说得在理,就这么办吧。” 顿了顿,宫建民又忍不住感慨道:“一百多万的房子,说买就买了,还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写了璇璇的名字!这小子做事,是真大气啊!” 此时,独自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方静宜,全然没有留意后排三个人的这番交谈。她现在满心都在回味着刚刚袁景灿吃饭时说过的那些话。 越想她就越觉得袁景灿就是自己老公戚春年所言的那般 ——“此子必成大器”! 此刻,她迫不及待地就想跟戚春年分享今晚这一连串的经历,以至于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第 192 章 矜持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随着方静宜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后视镜中,车子再次启动,向着方雅琴夫妻下榻的酒店驶去。 踏入酒店大堂,方雅琴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前台,很快她便重新开好了一个房间。 办完手续,她转过身看着宫璇柔声说道:“璇璇,来,跟妈到这边走,咱们母女俩好久没有谈谈心了!” 宫璇心里大致能猜到妈妈这次叫她单独谈话的意图,于是乖巧地点点头,垂首默默跟在了母亲身后。 宫建民看见母女俩这副模样,促狭地打趣道:“哟,母女俩这是有啥悄悄话,还非得背着我这个老头子说呀!” 方雅琴闻言脚步一顿,侧头斜睨了丈夫一眼:“就你话多!” 随着“咔哒”一声,房门关闭,外界的喧嚣瞬间被隔绝。方雅琴拉着宫璇在床边坐下,目光温柔地看着女儿,轻声问道:“璇璇,跟妈说实话,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宫璇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笑容,眼中也满是憧憬,她语气轻快地说道:“妈,我现在就觉得幸福极了,好像全世界的爱都独独汇聚到了我一人身上!” 然而,与宫璇的明媚表情形成鲜明反差的,是方雅琴的脸色此刻反而布满凝重。 宫璇很快便察觉到了母亲的情绪,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 方雅琴凝视着宫璇开口问道:“璇璇,你跟妈说实话,你和袁景灿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宫璇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她慌乱地别过头,避开母亲的目光,手指也下意识地揪着衣角一圈圈转动。 方雅琴见女儿这般模样,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她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木已成舟,有些事儿就得提上日程了!” 宫璇转回头,眼中满是茫然地问道:“什么事啊?” 方雅琴坐直身子,神情郑重地问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未来的规划? 宫璇依然是一头雾水:“什么规划?什么意思?” 方雅琴耐心地说道:“我是说,往后几年他是什么打算,你都领他跟爸妈见两回面了,那他什么时候带你去见他父母,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这些你心里有数不?” 宫璇听着母亲一连串问题,眉头渐渐皱起,脸上满是抗拒之色:“妈,我和景灿之间是纯粹的爱情,我不想让我对他的爱变成牢笼,用婚姻杀死我们的爱情!” 方雅琴冷笑一声说道:“傻丫头,不管当初爱得多深,到最后,爱情都会变成亲情,我和你爸这么多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嘛!” 宫璇眼眶泛红地拼命摇头:“那不一样,我和...” “怎么不一样?”方雅琴毫不留情打断她,她挑起眉毛,眼神轻蔑地追问:“你现在还年轻,袁景灿自然还愿意守着你,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早早地把名分给占住了,等你年过三十,甚至更大的时候,他的事业却在蒸蒸日上,财富不出意外的话也还在不断增值,到时候,外面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不要命地往他身上贴,你觉得你能防得住几个?” 宫璇闻言,整个人猛地一怔,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嘴唇也微微颤抖。 这个问题她从未深入想过,但此刻却又被母亲血淋淋地摆在了面前,她只觉得现在的大脑中一阵混乱。 看到宫璇的表情,方雅琴知道不能逼太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她轻叹一声,放缓语气说道:“你现在还年轻,不懂得爱情的真相,但是时间会慢慢证明一切的。” 说完,她拍了拍宫璇的手,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陷入沉思。 宫璇则仿佛丢了魂般愣愣看着床头台灯,眼神空洞,根本没听清妈妈刚刚说了些什么。 另一边,方静宜赶到医院后,迅速地帮着护工给母亲仔细清洁完身体。 忙完这一切,她叮嘱了护工几句便独自一人走到阳台。 夜晚冷风呼啸扑来,吹散了她的疲惫,让她思维格外清晰。 她伫立片刻整理一番思绪后,从口袋掏出手机拨通了戚春年的电话。 电话里方静宜平缓又尽可能客观地将今晚一切讲述给戚春年听,临到末了再加上了自己的猜测。 戚春年在电话那头静静听完,沉默片刻后沉声说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方静宜拿着手机站在冷风里思了索半晌,突然对着电话冷声道:“说人话!” “嘿嘿,看看再说!” ...... 再次见到宫璇时,她如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上课,在图书馆安静地看书,闲暇时与袁景灿一起漫步校园。然而,袁景灿还是从她的笑容里察觉到了细微的情绪变化。 于是到了晚上,袁景灿便拉着她来到了熟悉的校园湖边。寒风凌冽,吹得宫璇粉嫩精致的小脸变得红彤彤的。 看着她被寒风吹红的小脸,袁景灿温柔地轻声询问:“璇璇,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宫璇仰头看着夜空,轻轻地哈了一口气,随后轻松地笑道:“没什么啦,就是有些担心国考的成绩。” 虽然偶尔能捕捉到宫璇的情绪波动,但是女人心海底针,想要完全摸透是不可能的。所以尽管心中仍然存有疑虑,但是凝视了宫璇片刻后,袁景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默默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在湖边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片刻后便准备离开。然而刚走没几步,走在后面的宫璇脚步微微一顿,贝齿轻咬着嘴唇轻唤了一声:“你...” 袁景灿闻声停下脚步,回身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宫璇低头沉吟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小声问道:“没什么啦,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吗?” 联想到吃饭时,方雅琴说过地话,袁景灿顿时明白了宫璇这些天来情绪起伏的根源,他一把将宫璇紧紧地拉进怀里坚定地说道:“只要我们不想分开,就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宫璇靠在袁景灿温暖的胸膛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幸福的浅笑。 尽管周日晚上就做出了来临州的决定,但是一番耽搁后,直到周三晚上宫建民和方雅琴才抵达临州,因此当初请假时,两人索性直接把假期一口气请到了周末。 在这期间,袁景灿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带着两人穿梭于临州的大街小巷,领略风土人情。 面对宫建民和方雅琴的提问,袁景灿也是事无巨细,有问必答。 袁景灿甚至还特意带两人去爱游科技参观了一次。 栾宇琛得知宫建民夫妇的身份后,同样表现得热情有加。他全程陪同左右,跑前跑后,尽显地主之谊。 参观过程中,宫建民不住地夸赞袁景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敢作敢为;又称赞栾宇琛年轻有为,能力出众,是袁景灿的得力臂膀。 方雅琴看着已经颇具气象的爱游科技,眼中满是欣赏与认可,心里对这个未来女婿人选也是愈发满意。 宫璇也会隔一天晚上就去酒店陪妈妈聊聊天。然而,自从那晚过后,两人只是聊些日常的琐碎,似乎都在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敏感话题。 又到了一个周末,车站里人头攒动,行色匆匆的旅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奔赴各自的目的地。 进站口处,宫建民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语重心长地说:“小袁啊,我们回去之后,璇璇就拜托你多照顾了。这丫头从小被宠着,有时候可能会任性些,你多担待着点儿。” 袁景灿连忙点头回应:“其实璇璇的性格很好,和她在一起我每天都很开心。叔叔,今天就是冬至了,要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宫建民摆了摆手爽朗地笑道:“哈哈,叔叔阿姨明天还要上班呢!为了这趟行程已经请了一周假了,实在不好再耽搁。等下次有机会,咱们再一起聚聚。” 方雅琴则拉着宫璇的手,目光温柔却又意味深长:“璇璇,有空记得带小袁来庐州玩。另外,你一个人在这边,别忘了照顾好自己,别让爸妈担心。” 宫璇微低着头眼神闪躲,只是嗫嚅着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妈。” 宫建民看出了宫璇的窘迫,伸手搂住方雅琴肩膀说道:“车快到了,别让两个孩子担心了,咱们走吧。” 方雅琴又不舍地看了看袁景灿和宫璇,这才转身和宫建民一起踏入了候车室。 袁景灿和宫璇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许久之后,两人才转身走向停车场。 坐进车里之后,袁景灿立刻感受到宫璇周身都散发着的低落情绪,于是他关切地侧过头问道:“怎么了,璇璇?” 宫璇透过车窗,望向远方轻声呢喃道:“人们为什么总是在重复相聚和别离呢?” 袁景灿心领神会,他牵过宫璇的手紧紧握住,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说道:“不要怕长路漫漫,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宫璇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哽咽:“海是深的,爱你也是真的!” 袁景灿心中满是疼惜,他搂过宫璇的小脑袋深情地吻了上去。 一时间,车内的氛围被炽热的爱意填满,温情甜蜜四溢。 然而正当两人沉浸在温馨甜蜜之中时,突兀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 袁景灿和宫璇睁开眼睛对视后,宫璇像是受惊的小鹿般红着脸低下头,迅速缩回座位上。 袁景灿则讪讪地笑着,赶忙伸手掏出了手机,心里暗自腹诽着这通不合时宜的来电。 第 193 章 二次会面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个座机号码,眉头顿时一皱,不由得疑惑地看了身边的宫璇一眼。 然而此时的宫璇还沉浸在刚才的害羞情绪里,自顾自地红着脸,并未过多留意袁景灿的表情。 袁景灿想了想,这个时候的诈骗电话还没后世那么猖狂,于是犹豫片刻后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一个带着几分试探的中年男人声音传了过来:“你好,请问是小袁吗?” 袁景灿一愣,这声音听起来感觉有些熟悉啊!他疑惑地问道:“你是?老沈?” 宫璇听到袁景灿的话,好奇地看了过来,眼神里满是询问。 袁景灿冲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对方来电的用意,不过还是热情地对着电话说道:“老沈啊,最近生意怎么样?一柱姐身体还好吗?” 老沈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欣喜:“我那店里生意也就那样了,不过小袁啊,我就是想和你说后面这个事呢;一柱的病情大为好转,医生已经允许她出院在家静养了,真是多亏了你之前的帮忙啊!” 袁景灿闻言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说道:“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老沈在电话那头憨笑一声,随后满是感激地问道:“小袁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个饭吧,一柱说好久没见到你了,想好好感谢你。” 袁景灿笑着拒绝道:“你们一家人团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老沈急忙说道:“要的要的,我们一弦一柱都念叨着你呢,你可一定要来,就当陪我老头子喝一杯也行!” 袁景灿看着宫璇狐疑的眼神,沉吟片刻后说道:“那...后天晚上吧。” 老沈立刻高兴地应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断电话后,袁景灿看着宫璇,笑着解释道:“老沈的大女儿出院了,之前我买了些水果去看过她一次,老沈一家人都特别热情,就说让我去她们家吃饭。” 宫璇“哦”了一声,便坐直身体目光直视着前方不再说话了。 袁景灿见状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可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必要,于是轻叹一口气,发动车子缓缓驶离了车站。 ......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上完最后一节课,袁景灿便带着精心准备的礼品驱车前往老沈家。 刚敲了两下门,就听见院内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沈一弦带着几分羞涩的面容便映入了眼帘。 她脸颊虽然微微泛红,眼睛却亮晶晶的:“景灿哥哥,你来啦!” 袁景灿温声回应道:“一弦,好久不见。” 老沈正在厨房忙碌着,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后便探出头来热情地招呼道:“小袁,你来啦,赶紧坐!一会儿就能开饭了!”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袁景灿手上提着的礼品袋上,微微皱眉,佯装嗔怪地说道:“哎呀,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嘛!” 袁景灿笑着解释道:“老沈,就是一点小心意,给您还有一柱姐补补身体。” 老沈眼中满是感动,口中却还是忍不住埋怨道:“你这孩子!一弦,赶紧把东西接过来,再给小袁倒杯水。” 沈一弦听到父亲的话,便低着头接过袁景灿手上的东西,随后侧身将他让进了客厅。 袁景灿刚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沈一柱正裹得严严实实地躺在一张躺椅上,她面色略显苍白,透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她楚楚可怜。 见到袁景灿进来,她强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小袁,你来啦。”说着,便想要强撑着坐起来。 袁景灿见状,连忙上前虚扶一下,制止了沈一柱的动作,随后关切地说道:“一柱姐,你大病初愈,千万别乱动,好好休养才是!” 沈一柱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轻声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袁景灿真诚地鼓励道:“一柱姐,病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热爱生活的勇气,鼓起勇气就能拥有洞穿困境的力量。积极乐观才会拥有透视人生的眼睛。向往明天便能搭乘上希望的渡船!” 沈一柱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笑着轻声应道:“谢谢!” 听着袁景灿鼓励姐姐的话,沈一弦不由得心中一动。她又想起当初在医院小卖部,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开导的话,一时间,看着袁景灿背影的眼神都有些痴了 随着最后一道菜被沈一弦端上桌,诱人的香气瞬间在屋内弥漫开来。老沈满脸笑意地热情邀请袁景灿落座:“小袁啊,粗茶淡饭的,别嫌弃,赶紧上桌!” 袁景灿目光扫过满桌子的菜,打趣地笑道:“老沈,你这话说的,这一桌子菜都快赶上我们家过年的阵仗了!” 老沈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他率先举起酒杯诚挚地开口说道:“小袁啊,真的特别感谢你,要不是你慷慨解囊,一柱的病情也不会好得这么快,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袁景灿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调侃道:“老沈,您就别这么酸溜溜的了!当初您可是说过,要是我找不到老婆,就把小女儿嫁给我,这话现在还算数不?” 此言一出,沈一弦立刻羞涩地垂下了头,脸颊也瞬间涨得通红;靠坐在一旁的沈一柱则满脸好奇在袁景灿和妹妹之间来回打量。 老沈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他指着袁景灿大声嚷道:“你这兔崽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到底想干嘛!” 袁景灿嘿嘿一笑回应道:“这就对了嘛,老沈。你一个小老头整得跟个酸腐儒似的,我都不习惯了!” 老沈一怔,随即瞬间明白了袁景灿这番话的用意。 这小子如此插科打诨就是怕自己心里有负担,同时也不想让钱这件事成为两人朋友关系的转折点。 想到这儿,老沈会心一笑,顺着话茬说道:“哼,当初我可没答应你,不过嘛……想让一弦给你当老婆也不是不行,不过得有个前提,你得把那个大的先休了!” 沈一弦一听,不依地扭着腰肢撒娇道:“爸……你瞎说什么呢!” 袁景灿看着沈一弦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故意逗她:“那容我再考虑考虑!” 这么一番玩笑话下来,之前拘谨的氛围瞬间一扫而空。袁景灿和老沈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天南海北地什么都聊,大有一醉方休之势。 然而酒过三巡,老沈的脸上却渐渐浮现起一抹落寞的神色。 袁景灿摇头晃脑地说道:“老沈,你这是怎么个事儿?突然愁眉苦脸的干嘛呢?养鱼啊?” 老沈带着几分醉意地打了个酒嗝,随后微微眯起眼睛无奈地说道:“小袁啊,一柱的病情虽说现在好转了,可她这身体还是虚弱得很,以后怕是啥重活儿都干不了了。一弦又还小,我现在的身体和精力都大不如前啦。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她们姐妹俩的未来啊。” 沈一弦和沈一柱闻言,面色皆是一黯,刚刚屋内的欢快气氛也仿佛被浇灭了一般。 沈一弦眼眶泛红,伸出手紧紧抓住老沈的手颤声唤道:“爸……” 袁景灿此时酒意上头,闻言大大咧咧地说:“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老沈,你就让一柱姐去学一门手艺呗,比如说雕刻啊之类的,活儿轻松,还能挣不少钱,关键是平时还有闲暇时间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 老沈面露难色,张嘴欲言,最后却只能摇着头轻叹了口气。 沈一弦见状小声地回应道:“学这个的时候肯定很辛苦吧,姐姐刚病好,我怕她……” 袁景灿不耐烦地说道:“那就开个租书店或者租录像带的店,一柱姐平时就在店里看看店,既能守着生意,又不怎么累,还能顺便看看书、看看录像带解闷。” 说完他又晃了晃脑袋,小声嘟囔道:“不行不行,再过两年大家都用智能机了,到时候谁还看书看碟片啊,这生意长久不了。” 老沈没听清袁景灿的小声嘟囔,只是苦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口喝干。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袁景灿看着老沈父女三人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前世的一个朋友。那个朋友从前世的自己上小学时就开始经营文具店,前世的自己年少时买海报追女生的那些糗事儿,他都一清二楚。 最关键的是,直到自己重生前,那个朋友的文具店已经开成了全市最大的连锁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想到这儿,袁景灿顿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老沈,要不开个文具店吧?学校周边人流量大得很,学生们对文具的需求也大。平时一柱姐就可以在店里看看店,虽说可能有点忙,但是雇上两个人就能轻松许多,关键是这生意绝对能挣钱!” 老沈像是被触动了心思般眼神微微一动,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示。沈一柱的眼中却瞬间闪烁起代表希望的光芒。 沈一弦看了看爸爸和姐姐的脸色小声说道:“这个主意听起来确实挺不错的,只不过……” 袁景灿虽然酒精上头,但还是敏锐地听出了沈一弦话里的顾虑。他沉吟片刻后拍板决定:“那这个店就当是我开的,雇佣一柱姐!到时候挣了钱大家一起分。” 老沈立刻听出了袁景灿的话外之意,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小袁,你已经帮了我们太多太多了,这样下去这份情我们怎么还得起啊……” 袁景灿伸手打断他,轻松地笑道:“我可没说是白送的哈!到时候她们姐妹俩都得替我打工!” 老沈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睛笑道:“是是是!你这……哎~~” 沈一弦和沈一柱对视一眼,姐妹俩眼中不由得同时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第 194 章 智商税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华灯初上,袁景灿看了看天色,提出了告辞。 老沈看着默默收拾碗筷的沈一弦笑着开口说道:“一弦啊,你去送送小袁吧。碗筷我会收的!” 沈一弦听到父亲的话顿时内心满是雀跃,可少女的羞涩却让她有些扭捏。她红着脸低垂着头,连抬眼看袁景灿的勇气都没有。 沈一柱一眼就看穿了妹妹的小心思。于是她促狭地轻声催促道:“一弦,人小袁还等着呢, 别愣着啦,快去吧!” 沈一弦这才佯装不情愿地,一步一挪地朝着笑意盈盈的袁景灿走去。 两人并肩漫步在静谧幽深的小巷之中,月色如水,轻柔地洒下银辉。 袁景灿侧过头,目光落在垂着头跟在自己身后半步的沈一弦身上:“一弦,你当时高中的知识还记得吗?” 沈一弦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不过她还是稍作思索后回答道:“还记一些吧,不过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好多都模糊不清了。” 袁景灿点了点头,随后试探地问道:“那你还想不想回去重新上高中呢?” 沈一弦面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她咬着下唇贝齿轻陷:“家里现在这个情况,我哪还有心思去上学啊。” 袁景灿看着这样的沈一弦,顿时停下了脚步,他沉吟片刻后说道:“要不然你去上个夜大吧?夜大的课程安排很灵活,到时候你可以下午帮着一柱姐看店,晚上去上课,放学之后要是放心不下,还能去帮帮你爸的馄饨摊。而且在夜大里也能学到不少实用的知识,认识新朋友,有了学历说不定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到时候就可以帮衬家里了呀。” 沈一弦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袁景灿,眼中的感激与惊喜溢于言表。 袁景灿一看她的眼神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于是笑着宽慰道:“学费的事儿你别操心,我先借你,等以后你工作了再还我就行。” 沈一弦激动地用力点了点头。 一时间,两人之间又失去了话题,小巷里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在回响。 过了一会儿,沈一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景灿哥哥,你上次送我的mp3里都没有什么歌哎。” 袁景灿拍了拍脑袋,懊丧地说:“上次光顾着把东西给你了,都没想那么多。你喜欢什么歌都告诉我,我去帮你下载。” 沈一弦歪着头认真地想了半天,最后抓了抓头发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歌好听哎!” 袁景灿看着她这副可爱又懵懂的模样,心里满是怜惜,于是柔声道:“那我给你挑一些吧,各种风格的都来点,保准有你喜欢的。” 沈一弦的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好!那过几天我把mp3给你送过去,到时候你可得记得帮我弄好啦!” 袁景灿也笑着点头:“好,一言为定!” …… 最近这段时间,袁景灿感觉自己就像一台上了发条的闹钟,饭局一个接着一个。 刚刚结束老沈家的饭局回到寝室,徐韬就凑到他身边,满脸堆笑地问道:“灿哥,最近有空不?” “韬哥,怎么说?想请我吃饭?”袁景灿一边从床底下拽出洗漱用品,一边斜睨着他调侃道。 “咦~灿哥什么时候改行算命了?”徐韬故作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袁景灿一怔,随即警惕地看着他狐疑地说道:“我最近可没钱借你哈!” 徐韬的脸立马涨得通红,他双手抱胸气呼呼地说道:“袁!景!灿!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侵害我们的友谊!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袁景灿讪笑一声,放下手里的脸盆,上前搂着徐韬的肩膀安抚道:“韬哥,我一时失言,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说吧,这次吃饭到底什么由头! 徐韬见好就收,立马笑着反身搂住袁景灿肩膀笑嘻嘻地说:“听说你买房了,这可是大事儿啊!兄弟们都想着给你庆祝庆祝呢!” 袁景灿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消息传得可真快,怎么连你都知道了!” 徐韬憋着笑说道:“老李知道的事那不等于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嘛!”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在心里对着李泽阳骂了几句国粹,脸上却还是挂着笑问道:“什么时候?都有哪些人?” 徐韬笑道:“周六晚上,全是寝室哥们,大家都好久没聚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一起乐呵乐呵。到时候记得把你们家璇璇带上!” 袁景灿一听顿时抬起腿作势要踹他,口中还笑骂道:“就你事儿多!” 徐韬却早有准备,话音刚落他就一个闪身机灵地躲了开来,随后两人相视大笑。 周六晚上,袁景灿带着宫璇如约来到市区一家装修普通但是生意十分火爆的饭店。 317寝室的兄弟们早已带着各自的女友在包厢里等候。 一见到袁景灿,大家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恭喜他买房。 “灿哥,行啊!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房子了,以后寝室哥们可都得指望你罩着了。” “就是就是,老袁,你这明摆着是奔着毕业就结婚去了啊!爱情事业双丰收!” 袁景灿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有些招架不住,无奈地抬手制止道:“停停停!在寝室里都已经说过一遍的事儿了,怎么到这儿又拿出来念叨一遍?” 徐韬懒洋洋地斜挎在椅子上笑道:“这不是得在妹妹们面前再展现一次咱们袁总年少有为的英姿嘛!” 袁景灿虚点着徐韬,哭笑不得:“就你话多,赶紧让人上菜!一天天的,不干正经事!” 徐韬立刻笑嘻嘻地站起身来,迈着轻快的步伐出门找服务员去了。 众人也纷纷停止打趣,开始有条不紊地落座。 酒过三巡,大家的脸上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气氛也愈发地热烈起来。 岳陆衡显然是有些喝高了,他醉眼朦胧地搂着袁景灿的肩膀说道:“阿灿,我说句心里话,我是真羡慕你啊。你看看,大学还没毕业呢,你就能创业挣出一套房子。” 说着,瞄了瞄不远处正和其他女生交谈的宫璇继续说道:“还能有如此佳人相伴,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袁景灿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打趣道:“你少喝点,到时候可别让我们抬着你回去。” 岳陆衡根本不理会袁景灿的调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之中:“真羡慕靖哥哥啊,看看人家,明明起初看着一穷二白的,结果刚出远门就能遇到桃花岛主的女儿黄蓉。” 他这一番话恰好触及到身旁江越的的知识领域了,江越顿时兴致勃勃地开口说道:老大,你怕是对靖哥哥的真实财力状况有不小的误解吧?射雕的原文是这么说的 “那少年向郭靖道:‘任我吃多少,你都作东么?’ 郭靖道:‘当然,当然。’ 店小二上来,少年要了十斤陈酿高粱酒,又点了八个酒菜,分别是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 说完之后,江越一摊手笑着调侃道:“在座的各位,抛开事业有成的袁总和家底殷实的李总,咱们剩下这些人,谁能一上来就请妹子吃这些山珍海味?反正我是没这底气。” “哎哎哎!别带上我哈,我也就是个领生活费的!”李泽阳毫无形象地边剔着牙边抗议:“人郭靖请黄蓉吃的这些菜品放现在,就相当于直接给妹子整了顿满汉全席,还顺手开上十瓶茅台助助兴;我兜里这几个子儿还是省省吧!” 凌斯也在一旁笑着附和:“可不是嘛,这还不算完呢,最后郭靖还送人黄蓉一件貂皮大衣,一匹汗血宝马。这就相当于你见着一个妹子,先请人搓了一顿五星级大餐,酒足饭饱之后还送人一件 LV 新款包包加一辆法拉利,这三板斧下去,有几个妹子扛得住?” 凌斯身边的苏瑶闻言,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脸色也瞬间变了好几变。 岳陆衡瞪大了眼睛,一脸悲愤交加的模样:“还有没有天理了?照这么说,咱们这些寒门子弟岂不都得打光棍了?” “停!”袁景灿赶忙出声打断:“老大,你可别乱给大家伙儿乱扣高帽!在古代,寒门是指那些门第势力较低的世家,他们虽然不像高门大户那般权势滔天,但家里也是世代为官,有一定的文化底蕴和社会地位的,只是官职相对低微些罢了。你祖上什么官?就敢自称寒门!” 岳陆衡闻言眨了好几下眼睛,狐疑盯着袁景灿说道:“阿灿,你蒙我的吧!” 江越笑着补充道:“老袁说的一点都没错,另外,在古代成分划分还很细致。有自己的土地,并且需要雇佣其他人来帮忙劳作的,那叫富农;有自己的土地,完全依靠自身劳作的,是中农;土地很少,需要租别人的土地才能保证温饱的,就是贫农。老大,您呐,连伟大的贫下中农都算不上吧!” 岳陆衡转过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江越,半响才憋出一句:“小江,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是坏人啊!” 徐韬坏笑着继续落井下石:“在古代,没有土地及固定的住所的流民被视为社会的边缘群体,叫做‘流’;而没有房产,无法承担家庭责任的男人,则称为‘氓’。因此,古代的‘流氓’通常指没有土地和房产的男性。老大,你可得加把劲,早日摆脱‘流氓’的称号啊。” 岳陆衡被众人轮番地调侃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痛苦地哀嚎道:“你…你们…群众当中全是坏人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众人闻言,再也憋不住了,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第 195 章 这小子,大气啊!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然而,就在大家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隔壁包厢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嘈杂的声音。 一群女人哀哀怨怨、骂骂咧咧的叫嚷声,透过并不厚实的墙壁涌进包房里,瞬间打破了原本和谐融洽的聊天氛围。 “这谁啊,大晚上的吵吵啥呢。”难得请室友们吃个饭却被人扰了兴致,徐韬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不悦。 其他人众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噪声扰得兴致全无,此刻也纷纷皱起了眉头。 然而,还没等徐韬出门找经理投诉,包厢的门却被人猛地撞了开来,接着一个醉醺醺的女人摇摇晃晃地闯了进来。 她脚步虚浮,眼神迷离,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徐韬见状皱了皱眉忍不住对着女人大声说道“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吵死了!” 女人一听,瞬间炸了毛:“哟,你们还有理了?我们在自己包厢里说话,关你们屁事!” 袁景灿背对着包厢门,沉声说道:“这是谁的包厢你给我分清楚了!” 哪知道,这时女人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哇”地一口秽物径直吐在了袁景灿一伙人的包厢里。 顿时一股刺鼻又令人作呕的气味瞬间在包厢里弥漫开来。 徐韬先是一愣,随即立马火冒三丈:“往他妈哪儿吐呢?不能喝回家喝奶去!” 女人缓过神来,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尖叫道:“你跟谁他妈他妈的呢?” 徐韬顿时不干了,他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以为喝了几口猫尿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这边的吵闹声终于把隔壁包厢里的几个女人都招了过来。 四五个女人站在门口看到徐韬气势汹汹的模样,都觉得他不像善类。 于是,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赶紧上来跟徐韬赔不是:“这位大哥对不起啊,我们朋友喝多了,大哥别挑美女的理。” 徐韬瞥了一眼仍然满脸不忿的女人,冷哼一声不屑道:“美吗?哪儿美了?再美,我一不欠她钱,二不想跟她睡觉,说话注意点,我可不惯着她。” 虽然女人此刻依旧迷迷瞪瞪,但一听到“睡觉”两个字,顿时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你这德行母猪都不上你的床。有本事你别走,你等着……” 说着话,女人摸出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拼命地按动着,明摆了是要打电话摇人了。 旁边几个女人一看这架势,纷纷上前拉住她,嘴里不停地劝说着:“别打了,别打了,咱们走吧。” 可这女人好像着了魔般,根本不听劝阻,反而狠力挣脱着束缚。 几人看着徐韬等人愈发难看的脸色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讨饶着让徐韬几个结了账快走。 然而,就在这时女人的电话却通了。 她先是恶狠狠地瞪了徐韬一眼,随后又立刻对着电话嗲嗲地说道:“喂,良哥~~~是我呀,楚楚...” “哎呀,良哥你讨厌...上次你来李总这交差,陆总安排接待你的何楚楚啊!” 何楚楚这一通甜得发腻的电话,听得徐韬头皮有些发麻,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何楚楚又瞪了徐韬一眼,随后撒娇道:“我在白马汇吃饭呢,谁知道碰上几个崽种欺负我……嗯,现在就在白马汇……嗯。” 放下电话后,何楚楚像只斗胜的母鸡般用手机指着端坐在主位的徐韬趾高气扬地说道:“有种别走,谁走,谁孙子。” 徐韬都快被气笑了,他站起身走到何楚楚对面说道:“好!不过我纠正一下,今天我要是走,我不是你孙子,我是你生出来的儿子!” 何楚楚顿时勃然色变,可看着徐韬身后一群虎视眈眈的男人,她也只能色厉内荏地放了一句不痛不痒的狠话:“你……你等着瞧!” 凌斯也站起身来走到徐韬身边,瞥了一眼对面的何楚楚低声劝道:“算了!” 徐韬冷笑一声:“老凌,今天这事怪我吗?我现在就想见识见识这骚货能请来什么样的货色。你们有事就先走,别管我。” 何楚楚立刻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般尖叫道:“谁特么骚货呢?骂谁呢!” 徐韬笑呵呵地说道:“谁叫说谁!” 两人闹出来的动静已经影响到了周围包厢食客的用餐心情了。 没办法,饭店的经理只好匆匆赶了过来,问了问情况后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圆场话。 可徐韬根本不理会他的劝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何楚楚。 经理见两人都不为所动,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走了。 徐韬等经理走后,也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了。 这两年,徐韬先是靠着袁景灿的提点,凭借先发优势带领着水军在互联网上的各种犄角旮旯纵横捭阖;紧接着又靠着水军的人脉帮袁景灿卖点卡赚的盆满钵满。 另外,他还在暗地里帮袁景灿办了不少事,而袁景灿对他又一贯出手大方。 如此一来徐韬的小日子可谓是过得风生水起。 有道是“钱壮怂人胆”,随着财富的日益积累,他心里的野心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生长。 借着数次为办事的契机,徐韬不动声色地网罗了一批帮手;而此刻就是自己的小班底崭露头角的时候了! 终于,淡然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没办法了只好上前劝徐韬:“咱们走吧,跟女人一般见识,丢人不?” 徐韬一怕袁景灿,二就是听淡然的话,此时淡然都开口了,他的态度也开始有些松动。 李泽阳和凌斯见状,赶紧上前来准备拉着徐韬离开这是非之地。 何楚楚满脸不甘地还想再说什么,但包厢外的其他几个女人早就不想再闹事了;于是几人合力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挑事。 如果这事到此了结,虽然谈不上皆大欢喜,但也算是大事化小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阵阵喝骂声。 随后,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带着四个造型各异、流里流气的混混,缓缓从楼梯口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袁景灿在见到横肉男的第一时间,眼中便有一道寒芒闪过;这伙人不就是上次妄图对尤喻用强的那拨渣滓吗! 横肉男站定后,先是满眼凶光地狠狠瞪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徐韬。紧接着,侧头对着何楚楚粗声粗气地问道:“楚楚,刚刚是谁跟你装逼了?” 见自己这边一下子来了五个帮手,何楚楚仿佛蛰伏了整个寒冬的五步蛇,立刻亮出了信子。 她先指向徐韬,随后又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将袁景灿等人一并囊括在内,嘴里骂骂咧咧道:“就是这个狗娘养的,领着几个二百五在这跟我装逼,良哥,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从这个良哥开口问第一句话起,徐韬便将淡然拉到了身后。 良哥顺着何楚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在凌斯、袁景灿、李泽阳几人身上来回扫视。 虽然这几个小子一个个身材高大,可一看就知道是学生。 在他这种混迹街头多年的人眼里,对面这群毛头小子即便人数与己方不相上下,但终究不过是群学生,只需撂几句狠话,再甩上一个大耳光子,保准乖乖服软。 不过上次在夜市摊,灯光昏暗,双方爆发冲突又快,混乱之中他只是匆匆瞥了袁景灿一眼,并没有记下长相;因此,这时候自然也没能认出眼前这伙人中藏着一个曾经坏了自己好事的“罪魁祸首”。 主意已定,良哥悍然出手,抬手就往徐韬脸上抽去。 然而徐韬也不是吃素的;“啪”的一声将对方的手打开后吼道:“跟谁动手动脚的呢?” 饭店经理早在横肉男一伙人踏入饭店门槛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一直心急如焚地跟在了他们身后;此刻见两边已然动起了手,赶忙挤进来劝慰道:“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啊!” 良哥见徐韬不仅没有被自己的气势吓倒,反而越发硬气,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他觉得必须把气场拉满,才能镇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于是他嚣张地四下喊着:“不相干的都出去,别看热闹不嫌事大!” 邻近几个包厢的食客们听到威胁后,纷纷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结账走人。 见客人们开始四散逃离,饭店经理顿时双腿发软,心里叫苦不迭。 徐韬神色冷峻朝着李泽阳说道:“把我的背包给我拿过来。” 李泽阳虽然搞不清徐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神情严肃,还是走进包房。不一会儿便提着包匆匆走了出来。 徐韬接过包抽出两沓百元大钞,一把塞进经理怀中:“这是两万,你现在立刻、马上告诉今天来吃饭的所有人,账我已经结了,没相干的都出去!别在这儿瞎凑热闹!!” 原本还张牙舞爪的何楚楚,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嚣张气焰瞬间熄灭了大半。 良哥死死地盯着经理怀里两沓红得刺眼的钞票,原本凶狠的眼神中渐渐杂糅进了一丝贪婪。 经理双手捧着钱,却迟迟不肯挪动半步,只是一个劲儿地哀求:“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徐韬愈发的不耐烦,他再次把手伸进包里摸出两沓钱,朝着经理扔了过去:“四万!赶紧让人都出去。一会儿要是坏了什么东西,我照价赔偿!” 经理看着怀里愈发厚重的一摞钱,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一跺脚,朝着四周挥舞着手臂嚷嚷道:“大家都散了,都散了啊!今天有大老板仗义买单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在这儿瞎搅和了!”说完,便连推带搡地驱赶着人群朝着楼下走去。 良哥望着经理匆匆下楼的背影,又转过头盯着徐韬那依旧鼓鼓囊囊的背包,刹那间红了眼。 他从后腰处缓缓拔出一根钢管,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有两个逼子儿,就敢跟我在这儿装二五八万?哼,留着到医院花吧!” 看这情况,凌斯和李泽阳毫不犹豫地抄起桌子旁的啤酒瓶,一左一右紧紧地护住徐韬。 袁景灿心中已然明了:今天这事,怕是没法善了了。 沉吟片刻后,他避开众人,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第 196 章 海是深的,爱你是真!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陈峰正在一间茶馆里与一位曾经警校同学相对而坐,正当他要端起茶杯时,手机却振动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的袁景灿三个字后,他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陈峰只是简短地应了两声“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接着他便望向对面的同学,心里暗自寻思着该找个什么样的合适借口脱身。 同学正悠闲地摆弄着手中的茶宠,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谁啊?” 陈峰沉吟了一小会儿,试探着开口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个乐子?” 同学一听,立刻来了兴致:“有热闹看为啥不去,走!” ...... 眼前这小子眨眼间就从包里拿出四万块钱,跟良哥一同前来的四个小弟都清楚这是碰上不好惹的主儿了。 自己这伙人平日里吓唬吓唬普通老百姓还行,可对上真正有钱有势的,还妄想他们勇猛如虎,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良哥浑然不觉自己的小弟们已经动了逃跑的心思,此刻被贪念冲昏头脑的他,还想去拽徐韬,试图恫吓住他。 然而,就在他刚抬起手的瞬间,良哥忽然感到脖子上凉飕飕的;紧接着一把透着寒气的西瓜刀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良哥顺着刀片往后看去,只见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而跟他来的四个小弟则被凌斯、李泽阳还有几个生面孔围了起来,小弟们纷纷吓得脸色惨白,根本没人敢动。 强哥刚想开口说些狠话壮壮胆,身后那个留着板寸头,一脸冷酷表情的年轻人立刻抡动刀面抽在强哥侧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强哥的嘴角瞬间就见了血。 板寸头年轻人依旧没有说话,又把刀放到了他肩膀上。 徐韬气定神闲地让人去搬了把椅子过来,随后他朝着众人一抬手介绍道:“我兄弟,阿兰,少数民族的!” 袁景灿眼神微微一动,虽然徐韬的眼神十分隐蔽,但他明白徐韬这话主要是说给他听的。 良哥听到徐韬的介绍,再联想起刚才阿兰狠辣的出手,顿时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等人将椅子搬来后,徐韬好整以暇地坐在良哥面前,不紧不慢地问道:“良哥是吧,今天这事怎么才能算过去!” 良哥咬着牙不接话,只是恨恨地看着徐韬。 阿兰见良哥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手起刀落又是一下抽在良哥太阳穴上,良哥顿时眼前一黑,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贴着走廊的栏杆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的何楚楚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了。 平日里在他们那一片天老大他老二,走路都带风的良哥,如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让人羞辱了。 何楚楚心里清楚,对方这些人或许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暂时不会把她怎么样,可良哥就不一样了,因为她而颜面扫地的良哥肯定不能放过她。这种事,恐怕是陪他几次摸摸唱都解决不了了,良哥肯定会狮子大开口要钱。 可她一个野鸡大学毕业的女公关,去哪弄那么多钱去? 何楚楚心急如焚,脑子飞速运转;突然她面色一顿。 这事还得找陆总!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偷偷给一个平时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对方一开始没明白她的意思,何楚楚又使劲眨了眨眼;那女人这才会意,立刻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开始悄悄拨打电话。 徐韬早就注意到了两人的小动作,不过他却冷笑着没有阻止。 人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听筒里传出的声音让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被称作“陆总”的人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地说道:“谁惹事谁平事,现在是什么关键时期,难道何楚楚心里没点数?既然她觉得自己能耐这么大,那就让她自己去解决!” 看着女人惨白如纸的脸色,何楚楚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她知道,这下自己是真的完了。 ...... 陈峰估算了一下时间,还剩半个小时车程时,他腾出一只手拨通了袁景灿的号码:“喂,小袁...” 袁景灿刚结束通话,便径直朝着正风光无限的徐韬走去。 此刻的徐韬真是意气风发,面前的一男一女被他整治得服服帖帖。 男的像个鹌鹑似得瑟缩在一旁,连抬眼看徐韬的勇气都没有;女的则像刚破了处似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这场面,这威风,真爽啊!现在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徐韬下意识地就想发火。 可转头一看是袁景灿,到嘴边的脏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犹豫片刻后,他还是站起身问道:“老袁,怎么了?” 袁景灿此刻压根没空理会徐韬对自己称呼的微妙变化。 徐韬这一顿操作下来,阵仗整得挺大,要是这时候还让他一口一个“灿哥”“袁哥”地喊着,那还耍的起什么威风! 袁景灿神色凝重地带着他走进隔壁一个空包房。进了包房后他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刚找了个当警察的朋友,马上就到。你赶紧让拿刀的那个先走,要是撞个正着,到时候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懂吗?” 徐韬一听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赶紧走到阿兰身边,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阿兰先冷冷地瞥了良哥一眼,紧接着拿出手机,对着良哥“咔咔”连拍了几张照;跟良哥来的四个小弟他也没放过,一人照了一张正脸。 做完这一切,阿兰才不慌不忙地把那几个生面孔身上的家伙全揣进怀里,这才迈着大步离开了饭店。 徐韬目送阿兰离开后,又从包里抽出二十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啪”的一声将钱摔倒何楚楚面前,语气不善地说道:“拿好了,一会儿我朋友到了,我希望你们都老实点,会说话就多说两句,不会说的就闭嘴!” ...... 没过多久,陈峰和他警校的同学就赶到了。 两人刚走进饭店,只是略一打量周围的情况,就知道啥事没有;现场连动手的痕迹都没有,能有什么大事? 没见到什么血腥场面,陈峰顿时轻松了不少。待看到袁景灿后,便径直走到跟前随意地问道:“什么情况?”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周围的人一下子就知道,这人是袁景灿找来的“救兵”。 已经坐到椅子上的良哥,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新来的这两个。 陈峰他不认识,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陈峰身后的那个同学;良哥顿时在心里把徐韬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大爷的,多大点屁事,你他妈的至于喊刑警来吗? 陈峰听袁景灿简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把饭店经理叫过来,神色严肃地又问了一遍。 经理瞥了一眼徐韬和袁景灿,然后小声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年轻人火气大了点…发生了一点口角…” 陈峰盯着经理看了片刻,随后朝他亮了亮自己的警官证:“这事我来调解,有异议吗?” 经理哪敢有什么异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没,警官您说了算……” 陈峰这才回头看向靠坐在椅子上、一脸晦气的良哥沉声问道:“什么名字?” “周良!”良哥没好气地回答道。 陈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怎么弄的?” 周良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说道:“下午出门时不小心撞到的。” “你确定?”陈峰盯着他加重了几分语气。 周良抬头看了站在后面的刑警一眼,咬牙说道:“确定!” 事情发展到这儿就简单了。在陈峰的“调解”下,何楚楚纵然满心不甘,也只能挤出一丝笑容,装作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冲着徐韬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道歉完后,她便和几个同样吓得不轻的女同事手忙脚乱地扶起良哥,灰溜溜地走了。 来都来了,袁景灿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让陈峰走。他早就安排李泽阳提前定了他们常去的 ktv包房。 ... 起初,陈锋和他的警校同学跟大家都不熟悉,这使得整个气氛都略显尴尬。两人目光交汇后顿时心领神会,都想着稍坐片刻后便找个恰当契机告辞离开。 可李泽阳和徐韬这俩活宝,再加上学舞蹈出身的苏瑶,三人劲歌热舞,轻而易举地将包房里的气氛迅速点燃。 在炽热欢快的氛围感染之下,两人的神经渐渐松弛。 一番折腾之后,陈锋带着他的同学围坐到袁景灿身旁介绍道:“这是我警校同学,舒苑。” 袁景灿大方地伸出手,热情寒暄:“欢迎欢迎,今天玩开心点。” 舒苑回握住袁景灿的手礼貌地笑道:“时常听老陈提及袁总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袁景灿谦逊地笑着摆了摆手,继而逐一介绍道:“来来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的同学兼室友凌斯、江越、李泽阳、岳陆衡、徐韬还有他们的女朋友。” 介绍完同学们,袁景灿拉起身边宫璇的手满眼爱意地介绍道:“这位则是我的女朋友,宫璇;璇璇,这两位分别是陈警官和舒警官。” 宫璇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但她还是大方地和两人打招呼:“陈警官、舒警官,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今晚可要玩得开心些。” 跟随着袁景灿的介绍,陈锋和舒苑含笑逐一与众人点头致意,包房内的气氛也变得愈发和谐融洽。 然而令人颇感意外的是,平日里口若悬河的徐韬,在两位警察面前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除了唱歌时耍耍宝,其余时间里,就只能和同样有些拘谨的江越岳陆衡一起干巴巴地闷头喝酒。 李泽阳则是对周遭的微妙变化毫无察觉,自顾自地尽情玩闹。 凌斯虽然出生于公务员家庭,平日里说话俏皮幽默;可此刻面对两位警察时,尽管他费尽心思地寻找话题,但说出的话题却总是和对方不在一个频道上。 反观寝室里相对话少的袁景灿,却每一个话题都能信手拈来,与两位警察相谈甚欢。 宫璇坐在一旁,目光始终追随着侃侃而谈的袁景灿,内心满是骄傲与自豪。而其他几个女生看到袁景灿和自己男友截然不同的表现,内心的情绪都十分复杂 第 197 章 授人以渔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随着话题匣子慢慢打开,陈锋端起酒杯与袁景灿手中的杯子相碰,随后目光如炬地看着袁景灿促狭地问道:“袁总,最近是不是又有新动作?” 袁景灿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诧异,将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他笑着打趣道:“陈队,您这消息可够灵通的啊。” 陈锋往后一靠,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之中,不紧不慢地回应:“临州巴掌大点地儿,有个风吹草动,哪能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袁景灿眼神微动,笑着恭维:“陈队,看来您也是个有心人呐。临州有您这样的警官镇守,百姓们就安心多了。” 陈锋又坐直身体,坦然解释道:“你可别多想啊,之前你给我们警局捐了车,上头可是特意叮嘱过,要好好为热心企业服务。” 袁景灿闻言心中一喜,立刻打蛇随棍上:“陈队,那上次说好的警民共建牌子…… ” 陈锋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呀你呀,我都已经和上面提了,这事年后就能给你办下来,可流程总得一步步走啊,你着什么急呀!” 袁景灿微微皱了皱眉,可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轻叹了口气。 舒苑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不禁疑惑地问道:“什么警民共建?” 陈锋看向舒苑耐心解释道:“这小子捐了警车,跟我们要好处呢,想弄个警民共建的牌子,提升下企业形象。” 说完又转头看向袁景灿半开玩笑地说:“你还别不高兴,半年时间算快的了。” 袁景灿佯装不满地嘟囔:“就不能给通融通融,特事特办一下?” 陈锋白了他一眼:“你这算是什么特事?” 袁景灿嘿嘿一笑说道:“陈队,您瞧,咱们这爱国民企,为社会做了这么多贡献,不得给点优先照顾?” 陈锋虚点两下袁景灿,最终无奈地笑了。 …… 这次的事,在所有人的心中掀起了不同程度的波澜,而最受刺激的,当属凌斯和苏瑶。 在凌斯原先的认知里,徐韬不过是跟在袁景灿身后小打小闹,混口饭吃罢了。可这还没等毕业呢,徐韬已经拥有这般雄厚的本钱了。 比不过袁景灿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如今,就连徐韬都能堂而皇之地骑到自己头上了,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不是他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徐韬有钱!往日里大伙儿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谁也没多在意;谁能想到关键时刻,他随便一掏就是四五万块。 反观自己呢?囊中羞涩得可怜!卡里有四五千么? 没有! 徐韬有淡然!对于这一点,凌斯倒是表现得颇为洒脱。 哪怕淡然同样才情出众,貌若天仙;但是在他心底深处,始终为邱韵留了一个谁也无法取代的位置。 邱韵于他而言,是他珍藏在心间的美好;哪怕她从未真正属于过他。 可是,徐韬还有手下!这一点让凌斯嫉妒得几近发狂。 看着阿兰还有那几个生面孔唯徐韬马首是瞻,听话得像条狗似得。徐韬一个电话拨出,他们便敢带着刀赶来;下手的狠劲儿,同样让人不寒而栗。 凌斯觉得不是他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而依偎在凌斯身旁的苏瑶,同样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袁景灿了,起初她凭着直觉满心以为自己帅气多金的男朋友凌斯,必然是这个宿舍众人围绕的焦点。 然而,在饭店时的这场风波,却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徐韬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登场,瞬间震慑住了所有人;苏瑶也不例外。 那一刻,她下意识地以为徐韬才是这伙人真正掌控局面的主心骨。 但随着后续事情的发展,她突然发现那个第一眼看上去最普通的袁景灿,才是 317 众人一致认定的核心。 一番缱绻云雨之后,苏瑶惬意地躺在凌斯怀里,手指在他胸膛画着圈:“你这室友..” 凌斯从床头拿起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随后侧头瞥了一眼苏瑶,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怎么,动心了?” 苏瑶也不兜圈子,直白地说:“跟我讲讲他的事呗!” 凌斯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有什么可说的,就是大一创业,大二做游戏,大三当老板,大四买房呗!” 苏瑶眼中满是憧憬地盯着凌斯,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公司,多大的房?” 弹了弹烟灰,凌斯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什么公司说了你也不懂;房子虽然我没见过,但有人嚼舌根时说过,值一百多万,还直接写了宫璇名字。这袁景灿,嘿嘿……” 苏瑶眼神里满是羡慕,过了片刻她像是又想起什么似得,接着问:“那那个徐韬呢?他怎么突然就发达了?” 凌斯眉头皱成一个 “川” 字,闷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徐韬什么时候就跟他混到一块去了,不过大一刚开始的时候徐韬可没现在这风光。那会儿他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 苏瑶全然不顾及春光外泄,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盯着凌斯问道:“你说我能不能搞定他?” 凌斯上上下下把苏瑶打量了个遍,接着冷笑一声:“就你?” 苏瑶像似乎被凌斯这声冷笑激怒了一般,她环视一圈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扬起下巴自信地反驳:“不行吗?我这身材、长相,哪点差了?” 凌斯嘴角翘起,无情地打击道:“你趁早死心吧。人宫璇也是系花级的美女,家里又有关系,现在还在参加国考,指不定哪天就上京城当公务员去了。人家那是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要前途有前途,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苏瑶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说道:“到京城去了?那不正好?” 凌斯自嘲地笑了两声:“呵呵,那也轮不上你,光我知道的,就有三四个女生在倒追他了,包括之前我们学校那个校花邱韵。你想试尽管试,我不拦你,但是到时候别找我哭鼻子,我可没那闲心哄你。” 苏瑶闻言,轻叹一声翻身仰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心中满是挫败感。 过了半晌,她从心底发出了当初秦梦玥同样的感慨:“宫璇凭什么那么好的命啊!” 在很多人眼中,宫璇就像是被命运眷顾的宠儿,有袁景灿这么个知情识趣,还年少多金男友,还对她宠爱有加,呵护备至。 有的人就如同秦梦玥和苏瑶一般自怨自艾,只能无奈地将满心的嫉妒咽下。 而另有一些人已然付诸行动。其中一部分人,仅仅只想从宫璇身边分一杯羹;但还有些人已经试图让她在袁景灿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 这场风波并没有引起袁景灿过多的注意,然而他却开始暗中留意徐韬的举动。 一方面,徐韬在迅速崛起后,手里已经积攒了不少财富和人脉,若是任由他过分膨胀,说不定哪天就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甚至导致自己尾大不掉,局面失控。 另一方面,他也要让徐韬见识见识自己的真正实力,让他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能掌控全局的人,以此震慑住他,不让他起二心。 而即将到来的元旦联谊会,在袁景灿眼中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这场元旦的联谊会,乃是临州市政府为了促进新老地产商之间的交流合作,打通本地与外地地产商的沟通壁垒,同时加强与市政府招商部门的紧密联系,为临州的城市发展注入新的活力从而精心筹备举办的一场盛会。 届时,临州地产界的各路精英、行业翘楚都将汇聚一堂,共商发展大计。 其实,袁景灿刚收到这份聚会邀请时,内心甚至隐隐有些抵触。 在他看来,自己凭借着重生的优势,已然独家一手掌握着临州未来二十年的发展趋势。 去参加这类聚会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对自己的事业发展并无实质帮助。 然而,温晴却一脸认真地劝他:“袁总,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受邀,如果不去参加的话未免显得有些没礼貌。您想想,临州地产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落下个不给面子的名声,虽然不至于说自绝于江湖,可今后办事说不定就会处处碰壁,没那么痛快了。” 袁景灿当时只说会认真考虑考虑。可是现在他决定要去了,而且不但他自己要去,他还要带上徐韬一起去。 这是一次让徐韬认清形势的好时机,也是向临州政商两界展示自己实力的舞台。 出发之前,温启铭身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看似身姿挺拔、自信非凡,可他的手心早已满是汗水。 他本是街头小混混出身,骨子里既有着一股莫名的自傲,又藏着深深的自卑。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踏入梦寐以求的所谓上流社会聚会,他却连与姐姐温晴挽臂出场的勇气都没有。 林耀星倒是一脸轻松,不过他自认自己不是临州地产圈的人,而且当初在蜀都时他就已经对这种聚会司空见惯了。 因而他纯粹是抱着一颗好奇之心,想看看临州的地产圈子究竟与蜀都的有何不同,这才来参加这次聚会。 如此一来,挽着温晴入场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袁景灿身上。 第 198 章 群众当中全是坏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此次的元旦联谊会,临州市政府多方考虑后选在了临州颇负盛名却又相对没有那么奢华的中誉・万豪大酒店举行。 由于各自的行程安排与出发点不尽相同,袁景灿等人选择了分开前往。 万豪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内,袁景灿开着他的E46率先驶入车位。 停好车后,他透过后视镜,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后座一身正装却满脸凝重的徐韬。 袁景灿见状不由得打趣道:“哟,瞧瞧我们韬哥这架势,怎么了这是,要打仗啊?” 徐韬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讪讪地说道:“灿哥,你这不声不响地给我弄这来了,我…… 我有点害怕!” 袁景灿伸手揪住徐韬的西装领子用力一扯揶揄道:“还说我不声不响?那你看看你自己穿得这么招摇干嘛呢!” 徐韬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身上这套淡然精心为自己挑选的西装,顿时来了精神:“灿哥,这您可就误会我了,我这纯粹是为了给您长脸啊!” 话音刚落,徐韬身边的林耀星就被逗乐了,他伸手戳了戳徐韬那条明黄色领带忍不住打趣道:“我说徐韬啊,我还真是头一回看见有人敢穿黑西服配黄领带的,你这搭配,简直绝了啊!” 徐韬眼珠子一转,得意洋洋地说道:“星哥,这您就不懂了吧,正所谓‘不走寻常路’,到时候全场乌央乌央的一片黑、白、灰,就我这儿独树一帜,系着这么一条亮眼的黄领带,那还不得瞬间成为全场焦点,独领风骚哇!” 袁景灿憋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风不风骚暂且不论,但我敢打包票,你铁定是最扎眼的显眼包!” 徐韬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灿哥,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我的盛世美颜!” 几人正笑闹着,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车缓缓驶入停车场,袁景灿和林耀星都认识这是温晴的座驾。 袁景灿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领,随后从容地推开车门下车。 徐韬和林耀星也赶忙收敛了嬉笑,整理了一下各自的着装,紧随其后,三人一起向着温晴的车走去。 今日开温晴车的是温启铭;车子停稳后,他便快步走到后车门旁,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温晴今天身着一袭宝蓝色的厚款拖地长裙,修身的剪裁完美地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颈间佩戴的钻石项链衬得她整个人愈发雍容华贵。 下车后她莲步轻移自然而然地挽着袁景灿的手臂,几人朝着电梯间走去。 等电梯时,正巧碰到几位同样前来参加聚会的宾客。温晴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袁景灿见状,朝几人微微颔首示意;温晴则面容清冷地仰着头,目不斜视。 徐韬在一旁看到后,也跟着袁景灿有样学样朝着几人点头示意;几位宾客先是微微愣神,之后便迅速回以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一会儿,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电梯门缓缓开启,众人依次步入电梯,徐韬和林耀星自觉地站在后排,袁景灿和温晴则站在靠前的位置;接着便有人按下通往 17 层宴会大厅的按钮。 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温晴悄然侧目偷偷打量起身旁的袁景灿;只见他身姿挺拔直视前方,面容沉静如水,波澜不惊,眼神却透着一股坚毅。 短暂的上行后,伴随着 “叮” 的一声脆响,电梯门缓缓打开,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低调奢华、却处处彰显品质的宴会大厅。 高悬穹顶的水晶吊灯如璀璨星河决堤倾泻而下,将整个大厅映照得亮如白昼。 袁景灿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前方低声说道:“准备好迎接新人生了吗?” 温晴听到这话不禁一怔,随即意识到袁景灿这是在跟自己说话。 想到刚刚自己偷偷看他,原以为做得悄无声息却没料到他早就察觉,温晴莫名有些心慌。一抹浅浅的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 温晴迅速摇了摇头仿佛要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统统甩开;重新整理好心情后,她扬起自信的笑容挽上袁景灿的胳膊踏入宴会大厅。 “温小姐,好久不见啊,您可是越发漂亮了。” 刚走出没几步,一个七个月身孕在身的西装地中海男便满脸堆笑地快步走来;他的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欲望,目光如蛛丝般紧紧锁定在温晴身上。 温晴见状,露出一个既不生疏、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距离的微笑回应道:“张总过奖了,看您这满面红光,想必今年挣了不少吧,一会儿可得多交流交流,互相学习。”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见温晴没有第一时间介绍自己,顿时心中了然。 张总摸爬滚打多年,阅人无数;听到温晴不冷不热的话语后顿时明了,今天这情形,想要一亲芳泽是绝无可能了。 但若是此刻灰溜溜地直接转身离开,众目睽睽之下未免太过狼狈,往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混。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连忙接话道:“哈哈,温小姐说笑了,咱们这些做生意的,不都是起起落落跟坐过山车似的,我也就是给手下那帮兄弟弄点糊口钱罢了。温小姐,您最近在忙什么呢,有没有我老丈能帮衬得上的?” 温晴微微侧身,礼貌地回答:“张总抬爱了,我们公司才刚起步,不过一切都在稳步推进,暂时还没遇到什么困难。倒是张总,听闻您在临江的动作不小啊。” 张总眼中一丝寒芒转瞬即逝,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脑门,打着哈哈:“嗐,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两人又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突然,张总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笑容:“哎呀,看我这记性,刚刚和林总约好了要聊几句,这一见到温小姐,聊得太投入了,一时都忘了时间。我得赶紧过去打个招呼,别让人等急了。温小姐,咱们回头再聊哈。” 说着,不等温晴回话便艰难地挪动肥胖的身躯,转身迈着有些慌乱的小碎步匆匆离开了。 温晴嘴角含笑地看着某个角落,眼神里却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袁景灿看着张总的背影,不禁心中暗自鄙夷:就这点三脚猫能耐,也敢打温晴的主意?自不量力! 再往前踱步了几步,温晴在人群中一扫,随后挽着袁景灿莲步轻移朝着一位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去。 那男人身材不高,身上穿着长长的呢子风衣,无端给人一种滑稽之感。 温晴却热情洋溢地开口招呼道:“王总,许久不见,最近在忙些什么呢?感觉有段日子没见到您露面了。” 王总下意识地回过头,待看清是温晴后,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唉,温小姐,这不是年底了嘛,各个项目都在收尾,忙得我焦头烂额。不过忙归忙,李市长攒的聚会,我怎么也得抽空来捧捧场。” 温晴捂嘴轻轻一笑:“王总太客气了,您这一来,这场宴会才算是实至名归呀。对了,我可是听闻恒达最近在临业区动作频频啊,是不是有什么独家消息啊,给我透点风声呗。” 王总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可还是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这都是公司高层的决策;上头指哪我打哪,具体的细节,我还真不是很清楚。对了,温小姐,您公司的华城天地项目进展得还顺利吧?” 温晴微微点头,笑容温婉:“托您的福,目前一切都还算顺利。不过往后的路还长,还得多仰仗王总您多多关照。有合适的项目,咱们双方也能合作合作,互利共赢嘛!” 王总眼睛一亮:“好啊!和温小姐合作,肯定事半功倍。” 两人又热络地交谈了几句,温晴始终巧笑倩兮,言语间尽显八面玲珑。 聊到酣处,温晴这才松开挽着袁景灿的手臂介绍道:“见到王总实在是太亲切了,都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合伙人,也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袁景灿,袁总;袁总,这位是王宏远王总,是恒达地产的副总经理。” 说完侧身转向袁景灿,嘴唇轻动:“王宏远是七号的小舅子,可以多留意。” 王宏远惊讶地看了袁景灿一眼,随后连忙伸出手热情地说道:“啊呀,失敬失敬,袁总真是年少有为啊,早就听闻温小姐得了贵人相助,你们盛宏地产也是魄力十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袁景灿脸上挂着谦逊的微笑伸出手握住王宏远,不卑不亢地回应:“王总,是我失礼了,其实早就听温小姐提起过您,今日有幸相识,却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实在是惭愧。日后还请王总多多提点,多多关照。” 王宏远摆了摆手:“哎~~提点谈不上,都是在相互学习罢了。不过袁总的华城天地项目自筹备以来,就备受业内同行们瞩目,想必袁总的压力也不小吧!” 袁景灿笑容中透着自信:“王总所言极是,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压力自然是如影随形。但‘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压力也是动力,时刻鞭策着我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王宏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他顺势从一旁侍者手中接过两只酒杯,递了一只给袁景灿,而后举起自己手中的那杯道:“好!那我就在这儿先祝袁总您的华城天地项目一炮而红!” 袁景灿微微欠身朗声道:“借王总吉言。” 正在此时,王宏远看向袁景灿二人身后的目光中突然迸射出一道惊喜的光芒:“沈总!您也来啦!” 第 199 章 无欲则刚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王宏远脸上堆满了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朝着一位身材不高但却面色红润的圆脸中年男人伸出双手:“哎呀呀,沈总,您日理万机,还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这次联谊会,实在是让我们这些后辈倍感荣幸呐!” 尽管此时身边正围着不少人,但沈总依然展现出了极高的涵养,他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道:“王总客气了,这场联谊会是难得的交流盛会,我要是错过,那损失可就大了,自然也是不能不来的。” 温晴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看着沈和平,可口中却微不可察地说道:“绿地的沈和平,临州地产圈真正的地头蛇。” 袁景灿闻言,看向沈和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与前世的风云人物面对面,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 过了片刻,王宏远拨开人群,将沈和平引到袁景灿和温晴近前:“来来来,沈总,给您介绍一下,这两位可都是咱们临州地产圈当下最亮眼的后起之秀!这位是盛宏地产的温晴温小姐,温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行事作风同样果决;还有这位袁景灿袁总,袁总年纪轻轻就已经在互联网领域闯出了一片天,如今又投身地产,发展势头同样迅猛。” 说到这里,王宏远再度转向沈和平郑重其事地介绍道:“温总、袁总,这位就是咱们临州地产圈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绿地集团的沈和平沈总;沈总在业内德高望重,多年来为临州的城市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同时也是我们所有临州地产人的前辈啊!” 沈和平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王总说笑了,沈某愧不敢当啊,咱们临州地产能有今天的繁荣景象,那是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努力的结果,说什么领军不领军的,太过了,太过了。” 温晴微微欠身,诚恳地说道:“久仰沈总大名,沈总在业内的成就和威望是有目共睹的。今日能有幸亲耳聆听教诲,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沈和平伸手与温晴轻轻虚握:“温总不必客气,听证会上也见了不少次了,每次听温总发言,沈某都有新的见解。有机会还得多多交流,相互学习。” 袁景灿也适时地伸出手,自信地笑道:“沈总,说来也巧,小子前不久刚刚在您旗下的春江花月置业。众所周知,在临州买房子想躲开您的绿地,那可太难了!” 沈和平微微一愣,随即爽朗地仰头笑道:“哦?是吗?袁总年纪轻轻便已经在互联网领域声名鹊起,怎地就突然一头扎进了地产圈?不过绿地的楼盘能得到袁总赏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说道:“沈总,我一直认为,地产行业的意义绝不仅仅是只是为了盈利;更多的应该是为了给社会创造价值。我投身地产圈,就是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为政府增加税收,为城市的建设添砖加瓦,为人民的就业创造更多岗位,同时也是想为我们共同热爱的这座城市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沈和平赞赏地点点头,接着随口客套道:“袁总,听说盛宏地产目前只有华城天地一个项目在运作,不知道袁总之后有什么长远打算呢?” 袁景灿眼神微动,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认为随着人们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对居住空间的需求不再局限于简单的容身之所,对于居住品质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大户型的房子能更好地满足家庭成员多样化的需求,不管是从舒适度还是功能性来讲,都更契合未来的市场走向,所以我坚信这一块的市场前景同样广阔。” 温晴闻言虽然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可握着酒杯的手却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手背上青筋隐隐浮现。 沈和平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轻蔑,骤然便失去了谈话的兴致:“到底是年轻人,稍微挣了点钱,就如此不知收敛。” 不过作为一名老江湖,他还是迅速调整状态,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袁总年纪轻轻,行事风格却如此雷厉风行,这股冲劲真是让人佩服。我们这些老骨头跟袁总一比,真是自叹不如啊!” 袁景灿正欲答话,这时,一阵清脆的欢声笑语传来,众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身着华丽礼服、妆容精致的女子正朝着大厅款款走来,她们或挽手亲昵交谈,或摇曳生姿地顾盼生辉,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而领头那位身着红色拖地礼服,身姿婀娜,明艳动人的女人正是陆佳凝。 在她身后鱼贯而行的那群女子之中,正好有几张袁景灿的熟面孔——前几天在白马汇与他们起过冲突的那几个女人。 袁景灿目光一凝,平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随后他下意识地转头朝着宴会厅角落里的徐韬望去。 此时的徐韬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明显也被这几个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 温晴柳眉轻蹙,不着痕迹地靠近袁景灿耳语道:“航千的陆佳凝,她和咱们几乎同时踏入这个圈子,你别看她表面上八面玲珑的,像个交际花;实际上,行事作风极为招摇,手段同样凌厉下作,航千在业内是出了名的疯狗,对上她一定要小心行事!” 袁景灿下颌收紧,极细微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却满是凝重之色。 陆佳凝摇曳着身姿生姿,不多时便走近了众人,而她妆容精致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沈总,好久不见啦?” 沈和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无奈地说道:“陆小姐,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咱们昨天才刚见过呢!我还当您贵人多忘事,把我这老头子给忘了。对了,李总呢?怎么没和你一块儿过来?” “李总稍后就到,他呀,事儿多着呢。” 陆佳凝歪了歪脑袋,目光好奇地在袁景灿和温晴身上来回穿梭:“这不,我一过来就看见这儿有几张生面孔,个个气宇不凡,看着就不一般,沈总您怎么不介绍介绍,好让我也认识认识……?” 沈和平眼神一扫,瞬间便洞悉了陆佳凝的小算盘。可他哪能轻易遂了她的意:“哎呀,人一上了年纪啊,脑袋就跟生锈了似的,光顾着跟大伙寒暄,倒把正事儿给耽搁了。陆总,这位是恒达地产的中流砥柱王总,二位之前可是没少打交道啊,想必彼此肯定不会陌生吧?” 陆佳凝伸出手,嗔怪道:“王总,上次在临业,恒达可真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啊!您当时怎么就不能稍微让着我们一点呢?” 王宏远干笑两声,赶忙握住陆佳凝的手说道:“陆总,您这可就说笑了,咱们业内谁不知道航千的厉害?况且上次可是您抢尽了风头,哪里来的吃苦头一说!” 陆佳凝嘴角轻撇妩媚地白了他一眼,王宏远讪讪一笑根本不敢去看他。随后她目光一转,再次落在了袁景灿和温晴身上。 沈和平用眼含深意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这才不紧不慢地介绍道:“这位是航千地产的陆佳凝陆总,陆总在咱们临州地产圈也是大名鼎鼎的后起之秀,人脉更是四通八达;这位呢,是盛宏地产的温晴,温小姐,温小姐不仅人长得如花似玉,更是处事果敢,精明过人。” 陆佳凝上前一步握住温晴的手:“温小姐,上次开会的时候,您光彩照人的样子可真是让我印象深刻啊。” 温晴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回应道:“陆小姐好记性,您今天才是真正的光彩夺目,我站在您旁边,都觉得自己黯淡无光了呢。” 沈和平察言观色之后,笑着说道:“两位都是咱们临州地产圈的后起之秀,一个比一个出彩,以后可得多互相交流交流,共同进步,咱们临州的未来可就全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啦。” 两人闻言,同时谦虚道:“沈总过奖了,我们还得多向您这样的前辈学习。” 沈和平微微点头,接着看向袁景灿介绍道:“这位是温小姐的合伙人,袁景灿袁总,袁总年纪轻轻就接连在互联网和地产两个领域崭露头角,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陆佳凝目光流转至袁景灿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地伸出手:“袁总,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袁景灿虚握住陆佳凝的手,语气生冷地回应道:“陆小姐,您这话说得,羞煞我也;在各位前辈面前我还得多学习。不过我也久仰陆女士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风采不凡。” 陆佳凝却一把握紧他的手,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了勾袁景灿掌心,巧笑嫣然:“袁先生过奖了,早就听闻过袁总的光辉履历,今日相识是我倍感荣幸才对。袁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以后还得多多关照啊。” 袁景灿眉毛轻挑,不动声色地说道:“陆女士客气了,大家都在这一亩三分地混口饭吃,相互帮衬是本分,谈不上谁关照谁,大家携手共进一起发财,才是正事儿。” 说话间,两人的手依旧交握着,再加之这番看似客气、实则暗藏机锋的奇怪对话;在场众人或侧目,或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都在心底暗自揣测两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第 200 章 凑热闹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正在众人面色各异之时,一阵爽朗的笑声穿透嘈杂的人声清晰地传来,紧接着一个如同洪钟般的男声朗声道:“佳凝这又是被哪个帅哥给迷住了,聊得这么热火朝天!” 陆佳凝闻声,顺势松开与袁景灿交握的手笑意盈盈地说道:“袁总,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李富坤李总!” 话音刚落,李富坤便和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并肩迈着大步朝着众人走来。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心中却暗自暗道一声奇怪,这两人怎么就走到一起去了? 两人率先走到沈和平面前,熟稔地与沈和平握手寒暄。 李富坤脸上堆满了笑容,一连串客套话脱口而出:“沈总啊,您可真是咱临州商界的泰山北斗!绿地集团在您的掌舵之下,每次出手都是雷霆之势,让我们望尘莫及啊。您这一路高歌猛进,也得偶尔给我们这些后辈们留口饭吃呀!” 沈和平脸上带着笑意摇了摇头:“哪里哪里,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你们有冲劲、有想法,临州的未来还得靠你们去开拓呀。我不过是在这行混得久一点罢了。” 气宇轩昂的男人连忙接过话茬:“沈总您就别自谦了,您才年长大家几岁,怎么就称呼李总年轻人了?分明就是风华正茂嘛!” 沈和平哈哈大笑道:“李区长,怎么连你也在开我的玩笑!” 寒暄过后,李富坤的目光便落在袁景灿身上:“沈总,圈子里来新人了?看着面生得很,您还不赶紧给介绍介绍?” 沈和平一怔,不过很快眼中就闪过一抹玩味:“这位是袁景灿袁总,盛宏地产的当家人,年纪轻轻就在互联网和地产两个领域崭露头角,和李总一样也是前途无量啊!” 李富坤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朝袁景灿伸出手热情道:“哎呀,久仰袁总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袁景灿看着李富坤这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脑海中突然记起前世朱金溢落马后对他的评价:面色和善,笑面弥勒,实则贪得无厌,手段下作。 心里这么想着,袁景灿脸上却瞬间如沐春风般笑着说道:“李总在临州呼风唤雨,声名远扬,我是早有耳闻,您才是真正的风光无限啊!” 李富坤与袁景灿握手时,目光同样一直在袁景灿身上来回打量;闻言,他嘴角上扬问道:“袁总刚刚和陆总聊什么呢,如此投缘,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你们俩聊的十分投机。” 袁景灿神色自若,眼神坦荡:“陆总光彩照人,无论是见解还是风姿,都让人眼前一亮,袁某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感,就多聊了几句,让李总见笑了。” 李富坤哈哈大笑两声后,故作神秘地凑近袁景灿,压低声音说道:“没想到袁总也是同道中人啊。改日我做东,找个清净地方和袁总好好地深入交流一番。” 袁景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笑道:“高速大王相邀,袁某不胜荣幸啊!”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脸上纷纷露出疑惑之色;袁景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这个时候李富坤还没有被人冠上高速大王的外号? 李富坤眯起眼睛,率先打破了僵局:“袁总真是谬赞李某人了呀,我算哪根葱,怎么敢称高速大王!” 袁景灿脑子飞速运转,口中哈哈笑道:“是袁某唐突了,不过...” 说到这里,他凑近李富坤耳边低声说道:“李总,您身后有朱局撑腰,人脉通天,资源无数,就凭这点,称一声高速大王,绝对当得起!” 李富坤眼中寒芒一闪,不过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他再次笑道:“袁总到底是年轻我们几岁,开的玩笑我都听不太懂了呢!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儿吧。” 袁景灿站直身体,意味深长地说道:“哎~李总不要自谦,大家互相了解,互相熟悉,才能共赢未来嘛!” 李富坤笑着迅速瞥了一眼陆佳凝:“好!好一个共赢未来,没想到袁总也是性情之人!” 说着,他侧身摆出一副隆重的架势:“袁总,我再给您介绍一位大人物,这位是湖中区的李步远区长。李区长可不简单呐,他不仅担任区长一职,肩负着一方百姓的福祉,同时还兼任旅游度假区管委会主任,湿地公园管理委员会主任、建设管理委员会主任等职务,手里掌管着大把的项目资源,可是我们共同的财神爷啊!” 李步远面带微笑地伸出手,态度谦逊有礼:“袁总,你不要听富坤乱说,我就是个为群众和企业家服务的人民公仆,大家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政策允许,我一定尽力而为。” 袁景灿脸上带笑地同时伸出双手,热情地寒暄道:“李区长,久仰久仰!早就听闻您为临州的发展付出了诸多心血,今日能有幸结识,是我的荣幸。” 趁着袁景灿与李步远寒暄之际,李富坤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他凑近陆佳凝低声咆哮道:“你又背着我自作主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陆佳凝却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到小帅哥就忍不住调戏了一下,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李富坤冷笑一声:“我还不了解你?你知道他是什么来路吗?就敢随便玩火!你去招惹他没事,别把我拖下水!” 陆佳凝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什么意思?” 李富坤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人家刚刚直接在我耳边点出了你的朱哥哥,你觉得这是简单的事儿吗?我建议你,别再玩火了,小心最后引火烧身。” 陆佳凝面色变得有些凝重,她咬了咬嘴唇又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李富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随后他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两眼陆佳凝姣好的身材接着说道:“都是些男人的话题,毕竟是同道中人嘛!” 陆佳凝听出了他话里的暧昧,脸上泛着红晕嗔怪道:“要死了你!” 就在这时,宴会的组织领导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了发言台。 刹那间,原本喧闹的会场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都开始整理自己的衣冠,表情也瞬间变得严肃庄重起来。 领导身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而不失威严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洪亮的声音便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各位来宾,今日我们相聚于此,实乃幸事……” 最后,领导话锋一转打趣道:“今日既无公务缠身,大家便尽情畅聊,吃好喝好,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美酒佳肴,希望大家都能有所收获,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说完,他冲着台下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稳步离开了现场;台下也顿时响起了一阵掌声。 随着领导的离去,现场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众人也再次进入自由交谈的环节。 人群中,温晴脸色阴沉,她几步上前愤怒地一把将袁景灿拽到一个角落。 待两人站定后,她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袁景灿语气轻松,眼神无辜地反问道:“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温晴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更旺:“你和沈总说什么做大户型,这么重大的决策,你经过大家的同意了吗?公司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袁景灿勾起嘴角,随意地笑道:“你说这个啊,不过是吹个牛而已,吹牛又不犯法!难道我拿了地,到时候不盖大户型,他们还能拿枪逼着我盖吗?” 温晴一怔,她嘴唇微张,踌躇了半天,那原本愤怒的眼神中又夹杂了几分委屈:“那……那……那你和那个陆妖精眉来眼去的干嘛!” 袁景灿的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直视着温晴语气冰冷地说道:“温总,你过界了。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我的私人生活,还轮不到你来干涉。” 温晴听到这句话,顿时脸色煞白。 袁景灿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异样,他伸出手指了指窗外繁华璀璨的夜景说道:“温总,你要搞清楚我们合作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公司发展壮大,是为了展望美好明天,而不是让你探听我的私生活。希望您今后摆正自己的位置,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温晴连说了三个“好好好”随后惨笑一声:“袁总果然风流倜傥,是我多嘴了。” 袁景灿神色自若地整了整自己的西装,随后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背对着温晴边走边说道:“温总,今天还有那么多新朋友需要认识呢,拿出你最好的状态来!别让这些小事影响了心情。” 温晴神色复杂地看着袁景灿的背影抿了抿嘴。过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容向着人群走去。 第 201 章 元旦联谊会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方雅琴又一次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临州;而她这次来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其一,宫璇辛苦备考许久的国考马上就要揭晓成绩了,这种关乎女儿未来前程的大事,作为母亲,她自然要陪在女儿身边以便第一时间分享喜悦或是给予安慰。 其二,春江花月的房子装修已经正式进场,为人父母者,总是对孩子的生活百般操心,从装修风格到材料质量,无一不让她担忧。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亲自去把把关。 得知方雅琴到来的消息后,袁景灿立马抽出时间带着她去参观新房的装修进度。 当他们踏入春江花月的新房时,里面一片忙碌景象。工人们来来往往,搬运着材料,各种装修材料整齐地摆放在角落,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袁景灿一边领着方雅琴和宫璇在各个房间穿梭参观,一边介绍着:“阿姨,这套房子采用的是法式公主风的装修设计。客厅吊顶的雕花线条,配上水晶吊灯,营造的就是置身欧洲宫廷中的浪漫而优雅的氛围感。” 方雅琴却皱起眉头,心疼地说道:“花里胡哨的浪费钱,我觉得装修最重要的就是住着舒适,搞这些个什么风那个风的,华而不实,一点用都没有。过日子又不是天天住城堡。” 宫璇不满地嘟起小嘴,轻轻拽了拽袁景灿的衣角。 袁景灿温柔地笑了笑解释道:“阿姨说的对,住着舒适肯定是第一位的。但宫璇在我心里就是一位公主,我想给她打造一个充满童话色彩的家,让她每天都能开开心心。” 宫璇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但是却紧紧地抓住袁景灿的手不肯松开。 方雅琴嗔怪地看了袁景灿一眼,佯装生气地说:“你可不能这么宠着她,会把她惯坏的。” 袁景灿连忙点头笑着说:“阿姨,您放心,我知道轻重。如果以后要是您或者璇璇住着不满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再买一套,按您喜欢的风格装修。” 方雅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嘴上还是说道:“浪费那钱……小袁你挣钱也不容易,能省则省。” 秦梦玥始终挂着职业性的微笑默默地跟在袁景灿几人身后。然而听着袁景灿对宫璇满是宠溺的话语,心里嫉妒的火苗一下就蹿起来,烧得她心里直冒酸水。 不过售楼员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迅速稳住心神,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不让情绪外露分毫。 一行人来到客厅后,方雅琴蹲下身子拆开地砖包装,手指滑过瓷砖表面,随即皱着眉头说:“这颜色是不是太浅了些?稍微落点灰就特别明显,以后打扫起来得多费劲啊,而且时间一长,脏了肯定难看。” 秦梦玥笑意盈盈地解释道:“阿姨,您放心,袁总挑的都是高档大理石瓷砖,质地硬实,而且纹理非常美观,好看又耐用。关键是它特好打理,有个小污渍,拿抹布轻轻一擦就干净了。” 方雅琴抬头狐疑地看了一眼袁景灿:“是吗?” 秦梦玥连连点头:“可不是嘛!而且要是用深色瓷砖,客厅采光本就一般,空间不得显得更压抑了?浅色瓷砖搭配透进来的阳光,会让客厅变得明亮又宽敞。而且,这种瓷砖只要定期清理一下,就不会有灰尘堆积的问题了。” 方雅琴没再多说,起身朝卧室走去。进了屋后她伸手按了按床头软包质疑道:“这软包看着不太厚实啊,往后靠得多了,能经得住吗?别过不了多久就塌下去,还得花钱换新的。” 秦梦玥耐心地解释:“阿姨,这软包里填充的是高品质海绵,弹性足、支撑力强,您看...” 说着,她用力压了压软包,手一松,软包瞬间回弹复原,“外面这面料也不一般,耐磨还耐脏,不小心蹭一下,用湿布一擦就干净了。最后这款软包的设计也很贴心哦,和整体风格搭得恰到好处,晚上靠在上头看书、追剧也很舒服。” 解释完,秦梦玥悄悄瞄了一眼袁景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袁总一直强调,装修首要是材料质量和环保安全,可不能为省钱凑合。” 袁景灿顺势看向宫璇笑着接口:“阿姨,您不用操心预算,只要能让璇璇住得舒适,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宫璇听得心里甜滋滋的,亲昵地挽住袁景灿胳膊,眼睛里满是幸福的小星星。 闻言,方雅琴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虽说之后她还是会偶尔挑点小刺儿,但见袁景灿对装修这般用心,脸上不知不觉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参观完新房的装修进度后,袁景灿领着三人来到了一家布局温馨宜人的餐厅。 餐厅里灯光柔和,音乐悠扬。四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美食,气氛十分融洽。 袁景灿不停地给方雅琴和宫璇夹菜,关切地说:“阿姨,您尝尝这个,这是他们家的招牌菜,味道很不错。璇璇,你多吃点,最近复习肯定累坏了。” 宫璇脸颊绯红,甜甜地回应道:“谢谢你,景灿,你也别光顾着我们,自己多吃点呀。” 秦梦玥也很健谈,她和方雅琴聊起了自己在学校时候带袁景灿班级时候的趣事,引得大家阵阵欢笑。 酒足饭饱之后,袁景灿便开车宫璇和方雅琴安然送回了下榻的酒店。 到了酒店房间后,宫璇兴奋地给方雅琴展示着自己新买的小饰品:“妈,您看这个发夹,好看吧。” 方雅琴看着宫璇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两声;过了一会儿,她笑意渐渐褪去,拉过宫璇的一只手:“璇璇啊,那个秦梦玥和景灿是学姐学弟的关系,又是他的老师,以后他俩接触的时候,你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儿。” 宫璇还在摆弄着小饰品,闻言漫不经心地问道:“留什么心眼啊?” 方雅琴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截了当地说:“我看她就不像个正经人,眼神老是往景灿身上飘。你可得小心点,别让人把你男朋友抢走了。” 宫璇哭笑不得地挽住方雅琴的胳膊撒娇:“妈,您就别瞎操心了,秦学姐不是那种人!况且她和景灿之前也没什么联系,还是这次买房碰到才决定让她帮忙的。另外装修的事情也一直都是我和她商量的。景灿心里只有我,您就放心吧。” 方雅琴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是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第二天,袁景灿再度陪着宫璇和方雅琴前往春江花月,不过今天他们还带上了设计师同行。 宫璇拉着方雅琴的胳膊介绍道:“妈,林老师可厉害了,他在法国学习了好几年,对各种风格的装修都很有研究的。” 方雅琴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林老师后,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是吗?” 秦梦玥赶忙笑着补充道:“阿姨,林老师设计的很多作品都获得过奖项呢,经验非常丰富。” 方雅琴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暂时接纳了这位林老师。 然而在在之后的过程中,方雅琴却又提出了许多新的要求。 她一会儿觉得衣帽间应该再大一些;一会儿又觉得厨房的台面高度不太合适,应该按照宫璇和自己的身高再改改。 林老师全程紧随其后认真地听着,还不时地在本子上记录着方雅琴的每一条意见,额头上开始渐渐冒出了汗珠。 趁着方雅琴转身的空当,林老师瞥了一眼始终一脸笑呵呵的袁景灿,心里暗自为他祈祷:这个丈母娘可不好对付,兄弟自求多福吧! 当他们从房子里出来时,对面的房门恰好也缓缓打开了,随后陆佳凝和一个设计师打扮的女人边交谈边走了出来。 陆佳凝一眼就瞥见了袁景灿,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的表情:“哎呀,袁总,真没想到您也住这里呀!这可真是太有缘分了。” 宫璇和方雅琴原本正讨论着房子的装修细节,听到陆佳凝的声音后,好奇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袁景灿身上。 袁景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干笑着回应道:“挺巧的。” 陆佳凝却仿若未觉,反而热络地邀请道:“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袁总常来做客呀!邻里之间就该多走动走动,联络联络感情,您说是吧?” 袁景灿心中涌起一阵不悦,不冷不热地回道:“陆总日理万机,怕是没多少闲暇时间碰上吧。” 陆佳凝却轻轻摆手,笑语盈盈地反驳:“哪里哪里,袁总您这可就误会我了。其实我骨子里也是个十分居家的女人,闲暇时光就喜欢在家种种花草。况且远亲不如近邻嘛,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得仰仗袁总多多关照呢。” 袁景灿这下彻底没了耐心,他看向陆佳凝身后虚掩的房门脸色阴沉地说道:“陆总,你过分了。你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 陆佳凝却佯装无辜的模样,委屈地说:“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呀,袁总。我真的就是好心邀请你做客而已呀!” 袁景灿怒从心头起,然而正当他要发作时,宫璇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他低头看着宫璇的眼神,他心头的怒火瞬间浇灭了大半。 他看着陆佳凝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要耍这种小伎俩,我和你不熟!还有!请陆总以后自重,别再来招惹我。” 陆佳凝眼神暧昧地在袁景灿身上打转,意味深长地说:“邻居当久了自然就熟了嘛。而且我还会烧豆芽菜呢!” 这下宫璇的脸色也彻底变了,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委屈;握着袁景灿的手心里也满是汗水。 袁景灿面色一变,咬了咬牙说道:“你会做什么菜关我什么时候,况且我们现在不熟,以后也不会熟。” 说完,袁景灿决然地带着几人转身就走。 陆佳凝却不死心,对着他们的背影高声喊道:“袁总,有空记得来坐坐哦,我的家门随时为您敞开。” 袁景灿没有回头,径直带着几人走进了电梯。 方雅琴趁着几人不注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陆佳凝,却正好对上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见状,方雅琴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在回学校的路上,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宫璇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犹豫再三后,她还是忍不住问袁景灿:“景灿,今天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袁景灿紧紧抓着方向盘,脸色阴沉地说:“这女人就是个疯子,你别理她。” 宫璇看着袁景灿的表情欲言又止,其实她心里还有许多的疑问,可又怕惹他心烦。最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心里的担忧却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生长。 第 202 章 新人生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时光匆匆,很快宫璇翘首以盼的国考成绩公布日子就翩然而至了。 袁景灿一大早就带着宫璇来到方雅琴下榻的酒店登录系统准备查分。 宫璇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汗珠,她双眼紧闭死死抓着袁景灿的手根本不敢看屏幕,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一定要考好,一定要考好啊……” 袁景灿看着宫璇这副模样,既觉好笑又心疼,但他还是故意压低声音,卖了个关子:“宫璇……” 方雅琴看着两人的样子,又无奈又好笑,眼中却满是宠溺。 宫璇闭着眼,带着哭腔催促道:“多少分呀,景灿,你快说啊,急死我了,我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袁景灿不再逗她,大声宣布:“119分!” 宫璇一愣,随后忍不住睁开眼,抬手轻轻打了一下袁景灿嗔怪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紧接着,她猛地跳起来紧紧抱住袁景灿欢呼着:“景灿,我太开心了!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袁景灿也紧紧拥抱着宫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璇璇,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这些日子的辛苦都没有白费,这是你应得的!” 方雅琴一脸慈爱地看着相拥的两人,轻轻抚摸着宫璇的背声音略带哽咽:“璇璇,你真是妈妈的骄傲!” 宫璇转身投入方雅琴的怀抱,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一声哭腔:“妈妈!” 方雅琴轻抚着宫璇的发丝,温柔地安慰道:“好了好了,这种时刻你应该高高兴兴的,别哭鼻子啦!” 袁景灿满脸笑意地提议道:“这种时候就该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宫璇眼睛瞬间一亮,高兴地说道:“好呀好呀!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梦竹和丽新,叫她们一起来。” 不多时,袁景灿就带着叽叽喳喳的几女来到一家热闹非凡的餐厅。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宫璇兴奋地向朋友们讲述着此刻的喜悦,笑容从未从她脸上褪去。 袁景灿不时地给宫璇和方雅琴夹菜,眼中满是温柔与关怀;一时间,餐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然而,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意兴阑珊的方雅琴却像一座孤岛般格格不入;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有些呆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袁景灿很快察觉到了方雅琴的异样,他放下筷子关切地问:“阿姨,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方雅琴像是被袁景灿的声音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她微微一愣,随后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轻声说:“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看到小璇考得这么好,我太高兴了,有点激动过头了。你别担心,我坐会儿就好。” 宫璇此刻正被喜悦的浪潮裹挟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方雅琴的变化。 在她眼中,房子已经尘埃落定,国考又取得了高分,男朋友体贴入微,两人的关系还初步得到了家人的认可,身边还有一群知心好友围绕着祝贺她,此刻她的世界已然被快乐填得满。 然而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此刻的项幼军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杀人!理由无他,他的钱没了,人也没了! 天杀的郜林竟然携款跑路了!周福和吕芳的“家”中也早已人去楼空。 项幼军望着曾经无数次为他敞开,如今却冰冷地挡在自己面前的房门,这一刻,他要是还不知道自己中了连环计,那这些年可就真的白混了。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钱没了才是最要命的!那可是他多年来辛苦打拼的成果,是他对未来生活的全部憧憬,如今却如泡沫般瞬间烟消云散。 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项幼军在识破郜林的骗局后,一度以为自己掌控着全局,拿捏着对方的节奏。 但就在一周前,正当他打算全身而退之时;在一次如胶似漆的缠绵过后,吕芳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问他:“军哥,你准备什么时候收手呀?” 项幼军半眯着眼慵懒地抽了一口烟随口应道:“下次!” 吕芳闻言沉默片刻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本存折和一个房产证递给项幼军。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项幼军说道:“我全部家当都在这了,赌赢了我一分钱不要,就当是我家里给你的嫁妆;之后我就和福哥离婚,以后一生一世都安心当你的女人!” 项幼军当然也曾怀疑过吕芳是不是和周福合伙给他下套,毕竟人心难测。 可是当他看到存折里的几万块钱,还有红彤彤的房产证时,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被打消得一干二净。 之后事情就朝着他不可挽回的深渊狂奔而去。 他先是抵押了自己和吕芳的房产,甚至连公司那辆刚刚过户到他名下的桑塔纳也没放过;最后甚至他还拿出了所有的存款孤注一掷。 项幼军赌上了所有家当妄图一次赢个够本,从此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然而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郜林那家前一天还人声鼎沸的公司,今天瞬间就销声匿迹了。吕芳的电话根本联系不上。 而被他支走出差的周福,则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失联了。 项幼军脚步虚浮地来到这座曾和吕芳共度过无数美好夜晚的房子;可当他看到紧闭的房门时,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但项幼军做梦也想不到,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之后税务和纪委也相继找上门来翻旧账。 那些曾经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账目,如今都成了致命的把柄。 面对哭天喊地到几近癫狂的老婆,和刚上高中、对残酷世界一无所知的儿子,项幼军面无表情。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 一间清幽雅致的茶室里,袅袅茶香悠悠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温启铭坐在茶桌旁乐得直拍大腿,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项幼军被带走时的场景:“袁哥,你是不知道当时项幼军那表情跟刚补了膜转头就被戳了似得,笑死我了!” 袁景灿穿着一身黑色毛衣正不紧不慢地摆弄着茶具,仿若没听到温启铭的话一般;直至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放到温启铭面前后他才笑着打趣道:“这么一点小钱,至于让我们的温总乐成这样嘛!” 温启铭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放下杯子摆摆手,眉飞色舞地说道:“你不懂,最有趣的可不是那点钱,而是这个过程啊!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操控人生死的感受,那种成就感,啧啧啧……” 袁景灿轻轻摇头,又不紧不慢地为他倒了一杯茶:“用一个成语形容形容?” 温启铭端着茶杯,憋了半天,最后挠挠头:“还真没法形容!反正就是一个字——爽!” 袁景灿莞尔一笑,随后问道:“尾巴都扫干净了吗?” 温启铭神色一正,赶紧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说道:“郜林昨天已经去香江了,我分了他两成,他拿了钱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十年内都不会回来了。周福半个月前就已经带着他老婆去了燕京,医院我也已经联系好了。至于孔雀...” 袁景灿微微点头,神色依旧淡然:“孔雀不用你操心,徐韬会安排好的!” 温启铭一听,欲言又止地嘴唇动了动:“这孔雀...” 袁景灿挑了挑眉,神色揶揄地调侃道:“怎么,温总看上孔雀了?” 温启铭讪讪地笑道:“哪里哪里,袁哥,我就是好奇,这些人你都是哪里找来的,一个个都这么……有本事。” 袁景灿斜睨了他一眼却并未作答,只是静静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温启铭看着袁景灿幽深的眼神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为了掩饰尴尬,他连忙端起茶杯佯装品茶。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缓缓打开了;随后一袭修身的职业套裙,妆容精致的温晴便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当中。 眼神冰冷地扫过屋内两人后,温晴冷笑一声:“两位好雅兴啊!” “姐……”温启铭唤了一声后,便像是被老师抓到的犯错学生,赶忙低头侧身让到一边 温晴显然还余怒未消,他径直走到茶桌旁坐下,看都不看袁景灿一眼。 袁景灿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温总,之前是我不对,我给您道个歉。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您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可担待不起。” 温晴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可过了片刻后,她还是伸出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后,她的脸色稍稍缓和,转过头直视着袁景灿,温晴严肃地问道:“袁总,年后楼盘就要开了,你准备怎么卖?还有,公司以后有什么打算!你得给我个准信儿。” 袁景灿神色从容地拿起茶壶为她续上后轻声安抚道:“稍安勿躁!咱们一件一件来,慢慢说。” 第 203 章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茶室里,茶香悠悠萦绕,暖黄色的灯光将整个空间烘托得温馨而惬意。 然而温晴却目光狐疑地锁在袁景灿身上。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一般袁景灿摆出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时,保准是在心里憋着什么 “坏主意” 。 袁景灿神色自若地斟着茶,待一杯斟满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们先说年后的销售问题,毕竟这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首先就是业内的一些共识,比如调大沙盘楼间距、调整户型模型尺度比例、缩小样板房家具...” 他 温晴精致的眉毛微微挑起质疑道:“等等,怎么就是业界共识了?我怎么从没听过这后面两条?” 袁景灿一愣,他眨了眨眼无辜地回道:“怎么就不是了?这不是业内心照不宣的事吗?” 温启铭缩了缩脖子弱弱地补充道:“袁哥,说实话,除了第一个调大沙盘楼间距,后面这俩我是听都没听过!” 袁景灿真是哭笑不得,他无奈地放下茶壶耐心解释道:“好吧,其实也很好理解,所谓的调整户型模型尺度比例,主要是为了掩饰占比较大的户型或者我们认为比较好的户型自身的一些劣势。” 温启铭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由得再次问道:“袁哥,能不能说得通俗一点。” 袁景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比如我们可以增加 A09 户型的进深,或者在 B03 的面宽上做出微调,使得整体户型更加方正。另外我已经叮嘱星哥减少 4、9、12 这几栋的墙体、增加落地玻璃,这样不仅可以给客户营造一个采光好的环境,还能用落地窗增加我们的卖点,如此一来到时候这几栋楼价格还可以适度地往上提一提!” 温晴眼睛一亮,连忙叮嘱一旁的温启铭:“启铭,快记下,回头培训的时候一定要着重强调这点!” 袁景灿看着温启铭这副手忙脚乱的狼狈样,不由得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包递了过去。 待温启铭拿好本子后,袁景灿继续说道:“缩小样板房家具就更好理解了,小户型样板房中的家具比例要适当缩小,这样才能使得房子空间尺度足够。” 温晴若有所思地试探着说道:“那正常户型的样板房里那些衣柜、橱柜还有桌椅板凳等也可以用薄材料,这样就能显得过道比较宽敞,视觉上也能让房子看起来更大一些,对吧?” 袁景灿赞赏地看了温晴一眼:“聪明,不愧是温总,一点就通。” 温晴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这人真坏。” 袁景灿一脸委屈地说道:“温总,我没得罪你吧?我这不是在给咱们楼盘想出路嘛,怎么还落了个‘坏’名儿呢?” 温晴却不理会他的委屈,好奇地催促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还有什么继续说。” 袁景灿歪过头,佯装生气道:“说了又要被骂,我不说了,省得待会儿又惹温总不高兴。” 温晴赶忙好言安抚:“是我一时失言了,袁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女子计较了,快点继续说!” 袁景灿收起玩笑,正经地说道:“接下去就是主推户型的问题,这个我已经安排启铭去调研了。” 温晴带着询问的目光瞬间转向温启铭。温启铭会意,连忙拿出一个本子献宝似的说道:“这是袁哥之前让我去调查其他楼盘卖得不好的户型,和我们的对比数据,我已经让人把有可能不好卖的户型全部整理出来了,都在这本子里。” 温晴惊喜地看向袁景灿,眼中满是钦佩。 袁景灿神色淡定地点了点头:“这部分户型可以提高佣金,加上买房赠送面积的政策让销售卖力主推,优先卖掉。” 温晴皱起了眉头,狐疑地问道:“买房赠送面积?怎么送?送哪儿啊?” 袁景灿耐心解释:“送公摊啊,电梯面积、天台面积、楼梯间面积、甚至墙体面积都可以送。当然,套内的就别想了,那可是要亏本的。” 温晴看着袁景灿,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这个袁景灿每次见面都能给他带来惊喜。 袁景灿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般,连忙举起双手:“呐呐呐,说好的不能骂我哈,我这可都是为了我们的楼盘能卖出去在这想办法呢。” 温晴莞尔一笑,无奈地说道:“好好好,我的好袁总,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歪点子’。” 袁景灿见气氛融洽,便笑着继续说道:“剩下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让启铭定做沙盘时就已经把红线以内不利因素全部隐藏了;当然到时候如果客户非要看,也可以带他们去看,但是要注意售楼小姐的话术引导。咱们做事可以不合规,但是不能不合法!” “袁总,你到底还给我们藏着多少惊喜?”温晴先是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片刻后她又嘟起嘴说道:“不过说了这么多,到时候没人来怎么办?这要是没人气,再妙的点子也是白搭啊。” 袁景灿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温总,你知道为什么有些售楼处,不管工作日还是节假日,每天都挤满了人?” 温晴和温启铭对视一眼,齐齐摇头,眼神里满是好奇与疑惑。 袁景灿见火候已到便揭晓答案:“实际上那都是为了让购房者产生一种‘再不买就要被抢光了’的错觉而‘买’出来的人气。劳务市场还有沪市有专门的人做这个生意,50 到 100 元最多不超过 200 一个人头包一顿饭,就可以来回不停地在我们的售楼处逛一整天都不带喘气的。” 温晴彻底麻木了,有气无力地说道:“袁总还有什么招数都说出来吧,我就想看看您到底能坏成什么样!” 袁景灿假装忧伤地长叹一口气:“唉,世人误我颇深啊!” 看着袁景灿的表情,温晴顿时被逗得忍俊不禁。 气氛逐渐缓和,茶室里的茶香似乎也变得更加悠然。 温晴轻抿一口茶,润了润喉咙,重新将话题引入正题:“袁总,接下来该谈谈公司的长期打算吧。” 袁景灿手指下意识地轻轻叩击着桌面,沉吟片刻后问道:“温总,你有没有听过‘70/90’?” 今天这场谈话信息量实在太大,这又蹦出来一个新鲜词汇后温晴不由得一怔,随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 袁景灿见状,字斟句酌地解释道:“其实我之前和沈和平提及大户型的问题,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 温启铭挠了挠头,满脸疑惑:“虚晃一枪?晃谁啊?” 袁景灿瞥了他一眼,眼中含着几分笑意:“晃的是所有的友商。” 温晴手指轻轻绕着茶杯边缘,若有所思:“那你的意思是…… ” 袁景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就要绕回到刚刚我说的‘70/90’了。所谓‘70/90’,顾名思义,就是要求一个项目中 90 平方米以下的套型建筑面积必须占到总面积的 70% 以上。” 温启铭依旧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袁景灿含笑不语,只是把目光转向温晴,似乎是在期待她的见解。 温晴沉思片刻,眼神逐渐明亮起来:“看来袁总又掌握了些隐蔽的消息,那我就斗胆来解读一下这个政策吧。从字面意思理解,这无疑是一项宏观调控措施,旨在应对部分城市房价上涨过快、住房供应结构不合理以及房地产市场无序竞争等问题。” 说到这儿,她偷看一眼袁景灿,见他一直微笑点头顿时心中一喜,语气也变得更加自信:“在该项政策的加持下,未来许多高房价城市的地产市场势必会朝着高层、密集型居住模式发展,以满足小户型占比的要求,提高土地利用率。如此一来,开发商在规划项目时,就不得不调整户型布局,加大小户型的开发力度,这对整个行业的产品结构将产生深远影响。” 袁景灿适时地鼓起了掌,眼中满是赞赏:“温总确实厉害,仅凭两个数字加一段解释就能分析出这么多门道,佩服佩服。” 温晴脸颊微微泛红嗔道:“袁总过奖了,不过您觉得这个政策什么时候会实施呢?” 袁景灿不答反问:“温总,你知道现在临州房子的均价是多少吗?” 温晴思索片刻后答道:“从去年全年的交易情况来看,与 2001 年相比,新建商品房的平均涨幅在 12% 左右,总成交面积达一千五百万平方,新房均价接近 5000 元 / 平方米。” 袁景灿点头表示认可:“没错,那温总你大胆预估一下,一个中大规模小区的完整建设周期内,房价大约会涨多少?” 温晴略作沉吟:“大概是三年左右吧。” 说罢,她看了一眼袁景灿试探着问:“涨幅是…… 两成?” 袁景灿摇了摇头,眼中透着深意:“温总完全可以再大胆一点!” 温启铭在一旁抢答:“四成?” 袁景灿伸出一只手,沉声说道:“五成以上,如果是建设一个大规模小区的周期之后,涨幅甚至可以超过一倍!” 温晴姐弟闻言不禁目瞪口呆,这涨幅远超他们的想象,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消化不了。 第 204 章 同道中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茶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温晴率先回过神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也就是说,当房价涨幅达到五成的时候,就是政府出手调控的关键节点?” 袁景灿肯定地点头笑着说道:“没错,这就是市场规律与政策调控的微妙博弈。房价涨得过快过猛,必然会触动调控的‘开关’,而咱们作为从业者,就得提前预判,顺势而为。” 接着,袁景灿拿过纸笔,神色专注地边写边说:“临州是人口净流入城市,每年的人口增幅大约在 7% - 14%,按照这个增速,临州的人口会从现在的 650 万在三年后增加到约 800 万,而在下一次普查的时候极有可能突破千万大关。如此大规模的人口涌入,势必会推动地产市场的繁荣昌盛。人多了,住房需求就大,地产公司有钱了,买地的竞争就激烈,地价自然水涨船高。地价的飙升反映到房价上,那就会造就楼面价飙升,从而将临州的房价抬高到一个人们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温启铭还是有些疑惑:“地价高了,成本不也就高了?那咱们不还是一样难做?” 温晴却听出了袁景灿话中的深意,沉声说道:“所以咱们应该趁着地价起飞之前,增加公司土地储备,不管地块质量好坏,先吃下来,再通过拉长开发进度将利益最大化。” 袁景灿打了个响指:“bingo!温总一语中的。不过目前我们公司的土地储备金没有那么充足,所以接下来我们的策略应该是囤地开小盘顺应发展,建设小户型,主打买房落户,经济实惠,通过持续不断地造血撑起公司的基本盘,同时也能在友商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吃下绝大部分中低端市场。” 随后袁景灿看了一眼两人继续分析道:“随着临州的发展,人口虹吸效应也会愈发显著,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将会选择落户临州,而孝道是刻在国人骨子里的基因,况且随着生活节奏加快,上班族的时间被严重压缩,那么势必会有一大批年轻人在结婚后将其中一方的父母接来临州帮忙带孩子。一个孩子加夫妻加任何一方父母,一家五口人居住,那么 90 平的房子就会显得局促,严重影响生活质量,大户型的呼声自然就会越来越高。” 温晴顺着思路接话:“所以等政策范围内小户型市场趋于饱和,我们就可以顺势提高大户型的价格,而当市场对大户型的呼声越来越高的时候,政策稍有松动,咱们就可以强势入驻 120 平以上的市场,抢占高端份额。” 袁景灿满意地笑了:“完全正确,只要抓住政策机遇,顺应市场需求,就能稳坐钓鱼台。” 温晴却还有疑问:“那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会放宽政策呢?” 袁景灿摊开双手,一脸坦然:“我不需要知道啊,但我能大概预估出来,这个周期起码是五年以上的,加上政策颁布到全面落地实施的缓冲期,我们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抢夺先机。十年的时间,要是还不能挣够养老钱,我劝两位温总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还不累。” 温晴原本听得认真,可听到最后一句,她忍不住妩媚地白了袁景灿一眼:“讨厌,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 袁景灿和温晴正于茶室里谈论着公司未来发展的宏伟蓝图。与此同时,在某家装修典雅的咖啡厅里,却在上演着另一番别样的场景。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店内的每一个角落。一位打扮精致的短发女子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看上去三十出头,妆容淡雅却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的干练。 她眼神从容,姿态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刚刚轻抿一口。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人推开了,清脆的风铃声打破了店内原有的静谧。一个长相高大英俊,却头发略显凌乱的年轻男人迈着慵懒的步伐走了进来。 刚走到桌旁,他就一边抬手揉睡眼一边朝着短发女子抱怨道:“Sandy 姐,我还没睡醒呢,这大清早的,您就一个电话把我给拽出来了,到底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的吗?” Sandy 嘴角微微上扬,眼光狡黠地应道:“这么着急找邓少您,当然是有好事啦!” 邓少一听瞬间来了兴致:“别说是又有新马子了,上次那个我还没玩够呢,那小辣椒,够劲儿!” 一提到上次的姑娘,他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张妩媚动人的脸蛋,眼神里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回味。 Sandy 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打趣道:“哟,这么痴情?我可从没见邓少对哪位姑娘上心过,这次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邓少嘿嘿笑了两声,一脸得意地炫耀:“够辣,够痴情,关键是在床上那股子热情,啧啧啧…… 要不是只能玩两个月,我是真舍不得!” Sandy 姐瞬间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这是规矩,不能坏,邓少您也知道咱们这行的门道,要是大家都跟您这样想玩多久玩多久,到时候那不是一个个都得玩脱了?” 邓少见势不妙,立马讪讪地笑了笑:“知道知道,Sandy 姐这么费心费力给我们选妃,那自然是为了大家好,我们当然也得按照规矩来,是我口无遮拦了,您别往心里去。” Sandy 姐见他态度诚恳,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说道:“好了,别贫了,姐这边又来新货了!这次的货可不一般,要是邓少您能拿下她,往后的好处少不了您的。” 邓少眼睛瞬间瞪大,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跟我玩真的啊!好看吗?有钱吗?” Sandy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调侃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邓少满心好奇地接过照片,但只看了一眼,他的整张脸瞬间垮了下来:“这也就一般啊,没兴趣!” 说着将照片扔回Sandy面前,随后懒散地靠在沙发椅上打量起自己修长的手指。 Sandy哭笑不得地好言劝道:“但是人家有钱啊!你看人可别光看外表,这种有钱的,拿下一个顶你玩过的好多个了。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别不识好歹。” 邓少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那谁爱去谁去,我又不缺钱花,干嘛非得委屈自己。” Sandy 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她直视着邓少语气强硬地说道:“不管你有没有兴趣,这事儿都没得商量!而且必须立刻、马上跟你现在处着的这个断干净,别跟我拖泥带水的。” 邓少脸上满是不服,他脖子一梗大声嚷道:“凭什么呀!我和这女的还没处到两个月,正热乎着呢!” Sandy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果断地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然后递给邓少:“我不跟你说,你自己和邓总聊。” 邓少脸色瞬间一变,他满心不情愿地接过电话,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喂!” 电话那头,一个低沉而威严的中年男人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听小林的,让你干嘛就干嘛,别给我任性胡来。这事儿关系重大,你要是敢不听话,后果自负。” 邓少咬了咬牙,倔强地回道:“我不!凭什么我要听你们的安排,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很好!但如果你一直都能这么有性格的话,我不建议把你送去澳洲!让你在那儿好好反省反省。” 中年男人的声音愈发冰冷。 邓少面色一滞,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的。沉默片刻,他只能不甘地哼了一声,却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周之内没有行动,我就把你的生活费断掉。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说完电话那头便挂断了,只留下一阵忙音在邓少的耳边回响。 邓少面色阴沉地把电话递回给 Sandy,咬着牙恨恨地说:“有意思吗?这种事还要找到我家老头!” Sandy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没办法,上头安排的任务,李总直接找到了邓总。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就别为难我了。” 邓少听到 “李总” 二字顿时面色一凝,他盯着 Sandy问道:“李总?他怎么还有空管你这事儿?陆总呢?” Sandy 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能让邓总都得配合的命令,你觉得会是我和陆总能做的了主的吗?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乖乖听话,对你没坏处。” 邓少深深地看了 Sandy 一眼,随后微微点了点头声说道:“我明白了。” 第 205 章 惊喜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学期渐近尾声,树木褪去绿意,寒风呼啸而过,校园里也弥漫起离别的气息。 临州城站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似乎每个人都裹挟着自己的故事奔赴下一站前方。 车站外,宫璇紧咬下唇,眼眶微红地靠在袁景灿的怀里:“景灿,这一分开又是好些日子,我每天都想你怎么办?” 袁景灿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柔地呢喃:“傻丫头,很快就会开学的呀,到时候我们又能天天见面了。” 宫璇在他怀里蹭了蹭抽噎着说:“可我还是舍不得,感觉每一次分开都好漫长。” 袁景灿松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坚定而深情:“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以后长久的相聚。” 宫璇仰头望着他,眼中泪光闪烁,随后她将一条早就准备好的围巾绕在袁景灿脖子上:“景灿,你戴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袁景灿心中一暖,紧紧握住她的手。 这时,车站广播开始催促乘客进站,宫璇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袁景灿接过宫璇的行李,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别怕,我送你进去。” 到了检票口,袁景灿将行李递给宫璇,宫璇再次躲进他的怀中,久久不愿松开。 直到袁景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宫璇才抬起小脸带着哭腔说:“景灿,我要走了。” 袁景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一路平安,到了给我打电话。” 宫璇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检票口,袁景灿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人群中。 与此同时,宫家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气氛却凝重得如同冰窖。 宫建民身着一袭深灰色的家居服,眉头紧锁地坐在沙发一端。方雅琴则面色冷峻地坐在对面,眼神倔强地与他无声对峙着。 过了片刻,宫建民率先用低沉而又疲惫的声音缓缓说道:“雅琴,两个孩子现在也只不过是在谈恋爱而已,未来的路还长,你又何必这么早就去逼女儿做决定呢?” 方雅琴眉毛上扬,急切地反驳道:“这小子连房子都买了!我就担心宫璇头脑一热,被那小子几句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真就做出了留在临州的决定。到时候她的大好前程可就全毁了。” 宫建民叹了一口气,耐心劝解道:“袁景灿这孩子挺不错的啊,对璇璇也是关怀备至。就算留在了临州,凭这孩子的本事,至少也能让璇璇一辈子衣食无忧,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方雅琴却瞬间爆发了,她嗓音地尖利说道:“不错?他确实是在临州做出了一点成绩,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璇璇这次国考成绩如此出色,进京当选调生已经十拿九稳了。京城!那可是天子脚下,姓袁这小子能帮上什么忙?他那点能耐,在京城连根毛都算不上!” 宫建民无奈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苦口婆心地说道:“感情的事儿怎么能这么功利呢?袁景灿有能力、有眼光,说不定日后也能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呢?” 方雅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地说道:“就他?京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人才汇聚的精英之都,竞争惨烈得超乎想象。就凭他在临州那点小打小闹?简直是痴人说梦!” 宫建民皱起眉头,苦心劝慰道:“好好好,那我们退一万步讲;就算璇璇去了京城又能怎样?还不是得从基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上爬。你以为进了京城就万事无忧了?” 方雅琴冷哼一声,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得意:“咱们宫家在本地虽然有些根基,可到了京城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但是璇璇长得漂亮啊,人又聪明伶俐,如果嫁对了人家,那对我们家族发展的益处可大了去了。如此难得的机会,我们怎么能眼睁睁地错过!” 宫建民闻言一怔,喃喃自语道:“人家大家族凭什么看上我们一个地方小家族的女儿?京城的名门望族那么多,那些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家世显赫、才貌双全,璇璇拿什么去竞争?” 方雅琴斜睨了宫建民一眼,眼神中满是嫌弃:“就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看报纸,两耳不闻窗外事。春年年后就要进京了,进的可是实权部门。有他在京城,璇璇的路不就好走多了?” 宫建民被方雅琴说得无地自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方雅琴见宫建民不说话,便越发来劲:“璇璇先在京城沉淀个两年,等春年站稳脚跟了,我就让他从中牵线搭桥,给璇璇介绍些有背景的人家。璇璇若嫁得好,那两家就能相互扶持,咱们宫家也能借此东风更上一层楼。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宫建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方雅琴,仿佛不认识她一般:“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难道你连亲生女儿的幸福都不顾了?你这是把璇璇往火坑里推啊!” 方雅琴被宫建民的话激怒,一下子拔高了声调:“小璇是我女儿,难道就不是你女儿了?我这都是为她好,也为了这个家好。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宫建民气得满脸通红,站起身来指着方雅琴吼道:“为了她好!为了她好就要棒打鸳鸯?你这是爱她还是害她?” 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方雅琴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冷笑一声说道:“她年轻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我们做父母的,得为她的一辈子负责,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现在她恨我没关系,等以后她过上好日子了,就会明白我的苦心。” 宫建民看着情绪崩溃的妻子心中满是疼惜,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伸出手在方雅琴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方雅琴下意识地打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倔强与委屈。 宫建民也不恼,手在空中顿了顿又缓缓地扶了上去轻轻握住方雅琴的手臂。 这一次方雅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般,身子一晃靠进丈夫怀里,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 ...... 为了女儿的 “前程”,方雅琴这些日子可谓是坐立不安。权衡几天后,她还是咬着牙约见了戚春年。 到了日子,方雅琴早早地就候在了饭店门口。 当看到方静宜和戚春年的身影出现时,她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静宜,春年你们来啦!一路上还顺利吧?” 戚春年快走两步客气地说道:“姐!给您拜个早年,祝您新的一年事事顺心,阖家欢乐啊!” 方雅琴心里受用极了,掩嘴笑道:“哟,春年,你可真是有心了,来,先进来再说。” 一边说着,方雅琴一边侧身将两人让进饭店里。 过了片刻,方静宜眼神在方雅琴身后的包厢里打量了一番后后疑惑地问道:“姐,你一个人啊?姐夫呢?” 方雅琴笑容一僵,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若无其事地说道:“嗨,这老小子说过年忙,结果还跑去钓鱼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静宜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也没多问,她看着方雅琴问道:“姐,都快过年了,你这么着急把我们喊来,是有什么事吗?” 戚春年略带不满地说道:“一家人吃饭而已,哪有那么多事。” 方雅琴尴尬地笑了笑,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看看我,一高兴就顾不上别的了,咱们先进包厢,边吃边聊。” 包厢内布置得颇为雅致,暖黄色的灯光洒在餐桌上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三人依次落座后,方雅琴斟酌片刻后开口说道:“春年啊,听说你年后就要调到燕京了,这可是大喜事,姐姐在这里先恭喜了。” 戚春年连忙摆手说道:“姐,你说笑了,这事儿完全就没谱。虽说暂时有这么个风声,可保不准最后怎么样呢。” 方雅琴佯装不满地嗔怪道:“哎呀,一家人还藏着掖着,你这是信不过姐姐啊?” 戚春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才笑着说道:“姐,我这不是怕你空欢喜一场嘛。能不能进京还得听领导安排,况且咱们这个圈子你也知道,水深得很,八字没有一撇的事什么都不好说。” 说完他放下茶杯眼神在方雅琴姐妹之间扫了一圈继续说道:“不过姐姐如果有什么事儿就直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方雅琴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切入正题:“春年啊,是这样的,璇璇这次国考考得特别好,你也知道,她从小就有上进心,为了这次考试付出了不少努力。现在这不有个机会能去燕京当选调生嘛,姐想着你人脉广,见识多,就想看看能不能帮忙运作一下面试的事儿?” 戚春年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方静宜;方静宜看到戚春年的眼神,不由得干笑了两声,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戚春年收回目光,轻叹了口气:“姐,现在的国家选拔制度都讲究公平公正公开,我就算认识几个朋友,但想要办这事儿也不容易啊。” 方雅琴察言观色,连忙说道:“春年啊,姐姐也知道这事儿让你为难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要是实在不方便,那就算了。只是璇璇这孩子,从小就心气高,这次要是因为一点外力因素没去成燕京,我就怕她会一蹶不振啊。姐姐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可又实在不忍心看孩子失望;你再考虑考虑,要是实在不行,姐也绝对不会怪你。” 戚春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良久,他抬起头说道:“姐,璇璇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希望她有个好前程。这样吧,有些事讲究个机缘巧合,要是凑巧碰到什么合适的机会,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姐,你看行不?” 方雅琴闻言极力按捺住内心的喜悦,低声说道:“春年啊,有你这话,姐姐心里就踏实多了。往后不管这事儿成不成,姐姐都记着你这份心意。” 方静宜见丈夫应下了姐姐的请求,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那那个袁景灿怎么办?” 方雅琴顿时眼神有些闪烁地含糊其辞道:“先把小璇的事儿办好,其他的以后再说;眼前的事最重要!” 第 206 章 属刺猬的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成功将两块心仪的地块收入囊中,为了庆祝胜利,温晴特意在她的私人会所筹备了一个小型的party。 尽管已经身心俱疲,但袁景灿却始终面带着微笑。 温晴手中摇晃着一杯香槟,袅袅婷婷地走到袁景灿面前笑语盈盈地说道:“袁总,恭喜恭喜啊!” 袁景灿靠在沙发边,慵懒回应道:“温总,同喜同喜。不过拿下地只是第一步,后面可就就得看你们的啦!” 温晴瞥了袁景灿一眼,娇嗔道:“哼,就会使唤我们这些小女子。” 袁景灿仰头大笑:“温总,这您可就冤枉我了。谁要是小看了温总,那才是有眼不识泰山呢。” 温晴听到袁景灿的夸赞,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转头看了看一脸兴奋的温启铭,又举起手中的香槟杯说道:“以后袁总可得多多照顾我这弟弟呀,他呀,好像一直没长大似得!” 袁景灿顺着温晴的目光看向温启铭:“启铭是可塑之才,先跟着星哥多学学,以后肯定也能独当一面。” 温晴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笑着回应道:“借袁总吉言,希望如此吧。来,干杯!” 袁景灿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看了看时间:“喝完这杯我就得送星哥去机场了。” 温晴佯装埋怨地说道:“启铭都邀请了好多次了,不过林总非要回家过年,真是不给面子呢。” 袁景灿笑着解释道:“星哥也是有家室的人,快过年了,一家人总想着要团聚的嘛!” 温晴似笑非笑地说道:“袁总这说的,好像我们姐弟多不近人情似得。” 袁景灿只是笑着,却没有再回答。 又闲聊了几句后,袁景灿走到林耀星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星哥!时间差不多了,别误了航班。” 林耀星起身,整了整衣领,向温晴、温启铭告辞:“两位温总,我就先走一步了;祝两位新年行大运!年后再见。” 温晴和温启铭分别上前林耀星一一握手寒暄;随后在姐弟俩的目光下,袁景灿和林耀星朝着门口走去。 机场停车场,林耀星并没有立刻下车,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袁景灿问道:“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 袁景灿摇下车窗,点上一支烟语气平淡地说道:“不了,还有事呢。” 林耀星指了指袁景灿,笑着打趣道:“你呀你呀,总说老哥我风流,我看你才是真风流。” 袁景灿哭笑不得地反驳道:“你想哪去了,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正是爱游每年流水最高的时候,我这个当老板的,不得上点心?你以为都和你似得!” 林耀星却只是嘿嘿笑了两声,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见他这副模样,皱起眉头催促道:“还上不上飞机了,要是不上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三温暖!” 林耀星连忙打开车门跳下车:“好好好,我自己走!不劳袁总送了,您忙您的,我就不耽误您‘办大事’了。” 袁景灿见状,举起拳头恐吓道:“还不快走,再啰嗦小心我真动手了。” 林耀星背对着袁景灿挥挥手,大步走向电梯,嘴里还念叨着:“知道啦,知道啦,棉市见!” 望着林耀星的背影,袁景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这老小子!”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每次应酬完,袁景灿心里就会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去看看尤喻。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仿佛看到这个安静又坚韧的女孩就能让他疲惫消散许多;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临近年关,整座城市都被年味包裹着,唯有这夜市,显得有些冷清落寞。往日人头攒动的摊位,如今稀稀拉拉地散落着,顾客也是寥寥无几。袁景灿没费多少周折,便一眼看见了尤喻熟悉的身影。 尤喻身着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长款棉衣和修身的牛仔裤,一头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 她正神情专注地坐在摊位前,手指熟练地穿梭在一颗颗珠子之间。 袁景灿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轻声说道:“这么晚了,人又不多,还不早点回家?” 尤喻手中动作猛地一顿,她下意识地抬起头,随后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是你呀!” 随后,她撩了撩垂落的碎发低着头解释道:“我妈今晚上夜班,回去了也没什么事,我就在这多待一会儿呗!” 袁景灿微微点头,目光停留在她忙碌的双手上好奇地问道:“每次见你好像不是摆摊就是学习,平时你有什么爱好吗?” 尤喻的笑容瞬间黯淡了几分,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低声说道:“我没什么爱好,照顾好妈妈已经……” 袁景灿心头微微一紧,强笑着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办呢?” 尤喻手中的动作一顿,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有时候会弹弹钢琴。” “你还会弹钢琴?”袁景灿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尤喻骄傲地抬起俏脸,眼神自信地说:“小看我了吧,我高中就考过了十级了。” 袁景灿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厉害厉害。” 随后,他环顾四周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于是便向尤喻提议道:“今天人不多,我带你去个地方。” 尤喻却神秘一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在袁景灿面前晃了晃:“不用,我们老师给了我一串音乐教室的钥匙,让我心情不好就可以自己去弹。” 袁景灿的脸上瞬间写满震惊,他着实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女孩,竟然轻易地就看破了他心底的念头,甚至抢先一步把他想要提出的想法和盘托出。 短暂的惊愕之后,袁景灿又不禁无奈地笑了。这个尤喻啊,就像一朵盛放在荆棘中的花朵。命运并未给予她顺遂的人生,可她没有被苦难吞噬。反而总是以自己的方式努力捕捉着快乐点滴。 在去往浙大的路上,袁景灿刚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静谧。 袁景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座机号码,不禁泛起一丝好奇“喂?” 电话那头,传来沈一弦清脆悦耳的嗓音:“景灿哥哥,你在哪呢?” 袁景灿的神色瞬间松弛下来,下意识地回答道:“在寝室呢,一弦,怎么啦?” 沈一弦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说道:“那正好,上次你说要帮我给我的 MP3 下载歌,正好现在给你送过去。” 袁景灿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去帮老沈的忙吗?” “嘻嘻,爸爸最近也在文具店里帮忙弄装修呢,工人们下班了我们就不忙啦!还有呢,待会儿正好跟你这个老板汇报一下文具店的装修进度呀!” 电话那头的沈一弦明显心情很好。 袁景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身边低着头的尤喻,犹豫了片刻后对着电话说道:“一会儿我要去一趟浙大,要不你直接到浙大得音乐楼找我吧。” “好!” 沈一弦轻快地答应了一声,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尤喻好奇地抬起头,柔声问道:“谁啊?” 袁景灿直视着前方,微笑着回答道:“一个妹妹。” 尤喻轻轻地 “哦” 了一声,又低下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一踏入教室,就见到各种各样的乐器琳琅满目。袁景灿的目光在这些乐器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一把吉他上。 他走上前去拿起吉他随意地拨动了几下,随后闭上眼睛感慨地说道:“好久没弹过了。” 尤喻靠在三角钢琴旁,神色揶揄地调侃道:“好久是多久?” 袁景灿迷茫地抬起头,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正儿八经的快有二十多年了吧!” 尤喻撅起小嘴,一脸不信地反驳道:“你才多大,怎么可能有二十多年没弹吉他啦!” 袁景灿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再次搭上琴弦找了找感觉,随后开始弹奏。 But only love can say,Try again or walk away But I believe for you and me,The sun will shine one day ... 虽说袁景灿弹错了不少音,可丝毫不影响尤喻沉浸其中。 一曲终了,尤喻缓缓睁开眼睛意犹未尽地问道:“这歌叫什么名字呀?” 袁景灿放下吉他,笑着回答道:“叫《Only Love》” 尤喻微微皱眉,一脸茫然地说:“没听过呢。” 袁景灿靠在椅背上开口道:“这是两千年德国一个乐队发行的,在国内很少有人听过,我也是翻墙时偶然听到的。” 尤喻兴奋地说:“太好听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袁景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是在学吉他的时候跟着学了几天钢琴,水平有限,不怎么会弹。” 尤喻拉着他在钢琴凳上坐下鼓励道:“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扒谱!”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丝尴尬的气息,袁景灿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解了眼前的僵局。 随后他稍作思考,凭借着记忆摸索着弹奏起来。然而他的手指却显得十分生涩,弹奏过程中,卡顿的状况频频出现,没一会儿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尤喻单手托腮坐在一旁,起初看着袁景灿这副与平日里自信从容的模样截然不同的窘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只觉有趣极了。 然而随着袁景灿的弹奏逐渐展开,她的神色开始变得认真,手指也跟着按在了琴键上。 一开始,两人的配合显得极为生硬;节奏时快时慢,琴音也略显杂乱。 但尤喻却丝毫没有气馁,她一边全神贯注地弹奏着,一边用心记着谱子,嘴里还时不时小声哼唱着旋律。 在一次次的尝试与磨合中,渐渐地两人之间也有了默契,弹奏的节奏越来越契合,琴声也开始变得和谐动听。 此时,两人的眼神时不时地交融在一起,在短暂的交汇中,他们仿佛能够读懂对方每一个微妙的意图,彻底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烦恼,全身心地沉浸在音乐带来的快乐之中。 而与此同时,浙大的校门口,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 随后身着一件崭新粉色羽绒服的沈一弦捧着 MP3,满心欢喜地跳下车,蹦蹦跳跳地朝校园里走去。 第 207 章 不像个正经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沈一弦脚步轻快地朝着校园内走去。一想到即将与袁景灿见面,她的心就怦怦直跳,双颊也不自觉地泛起红晕。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住进了她的心里。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满心期待奔赴而来,即将撞见的却是让她痛彻心扉的一幕。 沈一弦没有手机,在偌大的校园里寻人便如同大海捞针,没办法,她只好一路寻找一边问路,好不容易才找到音乐楼所在的位置。 刚踏入楼内,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便飘入她的耳中;这琴声仿若带着某种魔力般驱使着她循声找去。 然而当她轻轻推开教室的门,一眼便望见了钢琴旁配合默契的袁景灿和尤喻。两人正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眼神时不时地深情交融在一起。 沈一弦瞬间僵在了原地,手中握着的 MP3几乎要被捏碎;而她的耳机里还在反复播放着 MP3 里唯一的一首歌: 我知道你很难过,感情的付出,不是真心就会有结果。 别问怎么做,爱才能长久,这道理有一天你会懂。 满心的欢喜刹那间化为泡影,沈一弦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不想让人瞧见自己的狼狈,更不想让袁景灿知道自己来过,于是她抬手慌乱地拭去泪水,随后转身悄然离去。 失魂落魄地走出校园后,沈一弦又神情恍惚地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刚一上车,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压抑地抽泣起来;这一刻,她无比想念逝去多年的母亲。 妈妈,你只教会了我怎么去爱别人,却没有教我怎么被爱啊!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犹豫了片刻后轻声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呀?” 沈一弦抽噎着刚想开口,但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只发出一个“我……”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出租车司机微微叹息一声:“唉~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啊。” 沈一弦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迷茫地问道:“师傅你...?” 出租车司机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打趣道:“失恋了?” 沈一弦的脸瞬间红透,嗫嚅着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出租车司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前方,仿佛陷入回忆般呓语道:“你只是失恋罢了,而我年轻的时候却是失去了爱人,我当时可比你现在难受多了。” 沈一弦听着司机的讲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父亲独自拉扯她们姐妹长大的身影,立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啊,那你现在?” 出租车司机扯出一抹苦笑回答道:“一个人咯,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步步走过来了。” 沈一弦心中一紧,满是歉意地低声道歉:“对不起,让您提起这些伤心事儿了。” “没什么。” 出租车司机的眼神愈发深邃,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二十多年前,我妻子正值 27 岁的大好年华就因病离我而去了,只留下了我和两个年幼的孩子。当时儿子才 3 岁,女儿也不过 7 岁。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 沈一弦眼里闪着泪花,感同身受地哽咽道:“我妈妈也是早早地就撒手人寰了,剩下我爸含辛茹苦地拉扯着我和姐姐长大。” 出租车司机轻轻叹了口气,感慨地问道:“都不容易啊,那后来你爸再找了吗?” 沈一弦轻轻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问道:“那您呢?后来有没有想过再找个伴呢?” 出租车司机苦涩地笑了:“也没有,不过倒是也有人热心肠地给我介绍过对象,可我都拒绝了。” 沈一弦嘴角挤出一抹笑容,佩服地说道:“那您倒是挺痴情的。” 出租车司机微微摇头,眼神怅惘地开口道:“我心里都是我的妻子,已经很难再匀出半分给别人了,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别人搭伙过日子,那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后半辈子嘛。” 沈一弦眼神迷离地喃喃低语:“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你们这样一直走下去的呢?” 出租车司机望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也许是作为父亲的担当,还有当年对她许下的承诺吧。这些年,在我心里一直有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日子过好。因为她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只要一想到她,我好像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沈一弦眼中满是心疼地追问:“这么多年,就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过放弃吗?” 出租车司机脸上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怎么会没有?她刚走的那会儿,我感觉天都塌了,整个人都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可后来等我缓过神来,看着身边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我就知道这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倒,她没来得及完成的心愿,我要帮她实现;没机会看着长大的孩子,我要帮她养大。” 沈一弦眼眶泛红,声音也因哽咽而变得沙哑:“那您这些年,得多辛苦啊?” 出租车司机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辛苦是肯定的。这些年,我天不亮就出车,一直到深夜才收工。晚上回到家,还得给孩子辅导功课,照顾他们吃喝拉撒睡。有时候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每次看着孩子又长高了一点,又懂事了一些,会背新的课文,会算更难的算术题,我这心里就觉得值了。” 沈一弦吸了吸鼻子,又好奇地问道:“那您想她的时候怎么办?” 闻言出租车司机的目光落在左手无名指上,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他骄傲地举起手说道:“为了能让她一直陪着我,我把我们结婚时的那对婚戒熔了重新打造了一枚戒指。只要戴上它,我就感觉她每时每刻都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为了生活并肩作战。我俩已经不可分割了。每当我感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看看这枚戒指,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她的面容,她的鼓励,我就知道还得继续加油。” 沈一弦满眼怅惘地感慨道:“果然,在最爱的时候骤然分别,才会一辈子都耿耿于怀。” 姚师傅目光眷恋地看着戒指,眼中满是温柔:“这么多年,不管我做什么都出奇地顺利。我知道肯定是我老婆在天上一直保佑着我,给我指引方向,让我走好人生的每一步。” 沈一弦沉浸在司机师傅饱含深情的讲述中,情不自禁地喃喃吟诵起:“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出租车司机眼眶泛红,挤出一声略带哽咽的轻笑感慨道:“到底是年轻人啊,就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有文化。” 沈一弦眼神向往地轻声说道:“她一定很美丽吧。” 出租车司机的思绪仿佛飘回了往昔时光,脸上渐渐浮现出幸福又略带羞涩的笑容:“她当年可是校花呢,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沈一弦笑着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呀?” 出租车司机眼神变得柔和而明亮,嘴角也泛起了甜蜜的涟漪:“我那时也有点小才艺,她就给我起了个昵称叫‘小虎队’。”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怅惘,声音也低沉了些:“我到现在还记得,她最爱的歌是小虎队的《再见》。” 沈一弦点了点头,羡慕地说道:“虽然她英年早逝了,没能陪您走过更长的岁月,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她同样也是幸运的。她走在了您最爱她的那一刻,这份爱就此定格,永不褪色,真羡慕你们老一辈这种纯粹而深沉的爱情。” 出租车司机脸上露出一抹憨笑:“一代人有一代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我们那时候,爱得简单执着,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动摇。” 沈一弦眉头轻蹙,眼神迷茫地自言自语道:“那年轻一代应该怎么表达呢?” 出租车司机望向车窗,语气坚定地说道:“喜欢就去做,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就像我,这些年有时候真想在梦里再见见她,跟她说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梦不到。” 沈一弦垂首沉思片刻后说道:“在我们老家有个说法,要是逝去的亲人在梦里不出现,也许是因为他们在那边过得很好,而且他们也不想让你为他们担心,所以才故意不让你梦见。” 听到这话,出租车司机的心理防线仿佛被情感洪流冲破了般,突然老泪纵横;他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我可还是很想她啊!虽说她的模样在我心里已经越来越模糊,可我始终觉得她只是跟我闹别扭,生气回娘家了。其实我也清楚,我已经记不清她的长相了,然而心里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毕竟真爱永远不会淡。” “真爱永远不会淡”,这几个字在沈一弦耳边轰然作响,让她瞬间陷入了呆滞之中。 第 208 章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对沈一弦来过浙大的事全然不知,将尤喻送回家后,第二天他便按照计划来到了爱游找栾宇琛。 刚走进办公室他就看见栾宇琛像只蛤蟆似得,整个人四仰八叉地瘫在老板椅上。 袁景灿见状不由得打趣道:“哟,这是干嘛呢!” 栾宇琛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声音里透着股浓浓的怨念:“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倒好,整天跟个甩手掌柜似的,给我我累得够呛。” 袁景灿凑上前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嘛。” 栾宇琛白了袁景灿一眼,没好气地回道:“可别,你一来准没好事!” 袁景灿一脸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佯装疑惑地问:“咦?栾师兄,你这怎么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栾宇琛神色瞬间一正,坐得身体问道:“什么意思?你别在这儿卖关子,有话直说。” 袁景灿也收起笑容,不答反问:“输入法的开发进度怎么样?” 一提到工作,栾宇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已经开发出智能联想功能了,现在正在做测试。” 袁景灿微微皱眉:“那你估计什么时候能上线?” 栾宇琛沉吟片刻说道:“大约十七个月左右吧。” 袁景灿不禁一怔:“这么久?” 栾宇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产品上线得走一整套流程,从内部测试、小范围试用,再到根据反馈优化调整,各个环节都得过一遍,哪里能那么快就搞定啊?” 闻言,袁景灿皱着眉,脑海中开始地迅速回忆;自己好像在 05 年左右就用上了嗖乎的智能输入法,十七个月的时间实在是不确定性太大了,如果不能抢占先机,那现在做的一切岂不是都要沦为无用功! 想到这儿,袁景灿神色陡然变得凝重:“不行,必须得尽快开发出来,时间不等人。” 栾宇琛面露难色:“这哪行啊?没有经过用户体验测试的产品,贸然上线那就是自寻死路。用户体验要是出了问题,到时候再想挽回可就难了。” 袁景灿目光坚定地说道:“用户体验测试、功能优化、产品完善这些流程统统省略掉,开发完了直接让我来做用户体验测试,这样能不能把上线的周期压缩到十二个月也就是明年这个时候?” 栾宇琛一脸狐疑地看着袁景灿:“你?” 袁景灿耐心地解释道:“这款产品从最初的构思到一步步细化都是按照我的设想打造的,我心里清楚大众需要什么样的输入法,我就是最典型的用户代表,只要我认可了,那就没问题。” 栾宇琛看着袁景灿的模样,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 ” 袁景灿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栾宇琛见状,深深地看了袁景灿一眼,随后神色严肃地回应道:“明白了!” 袁景灿看见栾宇琛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地安抚道:“你也别把神经绷得这么紧,时间方面虽说有些紧迫,但也可以适当延长些,不过绝不能超过 十四个月,这个你心里得有个底。” 栾宇琛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埋怨道:“被你说的都紧张了!哎,对了,你刚刚提到的好事究竟是什么?” 袁景灿笑着问道:“师兄,你电脑上用的是什么杀毒软件啊?” 栾宇琛不假思索地回道:“金山啊,挺好用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袁景灿接着追问:“那这软件付费不?” 栾宇琛点点头,伸出几根手指晃了晃:“付费的,我买的是包年,就这个价。” 袁景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师兄,你说咱们要是弄个免费的杀毒软件,你觉得怎么样?” 栾宇琛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弄免费的也行啊,不过这玩意儿在市面上太多了,没什么搞头,只要你一收费,客户立马就流失,根本留不住。” 袁景灿却摇了摇手指,一脸神秘地否定道:“不不不,我说的可不是那种普通的限时免费,而是永久免费。” 栾宇琛脸上的瞬间凝固,结结巴巴地问道:“那…… 那…… 这怎么盈利啊?” 袁景灿看着栾宇琛诱导道:“栾师兄,要是看到一款杀毒软件免费,你会不会用?” 栾宇琛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当然啦,有免费的谁还用付费的。” 袁景灿得意地笑道:“对了,那我们的杀毒软件要是免费了,肯定能迅速吸引大批用户,对吧?” 栾宇琛双手抱胸,疑惑地回应道:“这也不一定吧,现在的用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个个都精明得很。况且我们又该怎么推广呢?” 袁景灿一摊手说道:“这还不简单,咱们直接上电视打广告,上报纸打广告!” 栾宇琛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怎么打?就这么直白地宣传免费杀毒软件?再说了,现在看电视、读报纸的人越来越少,这种方式真的有用吗?” 袁景灿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咱们的口号就是永久免费!按照国人的尿性,不捡钱就等于是丢了钱;现在有一款软件是免费的,他们还不用?我不信!” 栾宇琛撇了撇嘴说道:“这估计倒是能吸引一大批人来,可光有人气又变不出钱来,有什么用处?” 袁景灿挑了挑眉吐出两个字:“广告!” 栾宇琛眉头皱得更紧了:“广告?现在市面上五花八门的广告用户都看腻了,能有多少收入?况且花钱打广告结果找人来我们这打广告,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了?” 袁景灿摆了摆手说道:“别急啊栾师兄,广告只是这款我们杀毒软件最小的收入来源。只要我们手握庞大的用户基数,一方面,可以和一些有实力的软件厂商合作,在我们的软件里内置一些安全的、经过筛选的推广链接,用户通过我们这个****这些软件,厂商自然得给我们分成,这也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栾宇琛点了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兴致:“嗯,有点意思,还有别的招儿不?” 袁景灿嘿嘿笑道:“当然有啊,我们还可以推出一些增值服务。比如在游戏领域,我们可以通过游戏分发,把那些热门、好玩的游戏精准推送给用户,还能从游戏内购买这块分一杯羹。” 栾宇琛翻了个白眼说道:“国内最火的两款游戏都是我们家的,在这方面还用得着操心?” 袁景灿笑嘻嘻地应道:“资源串联嘛!不寒碜,我们完全可以用自家的游戏给我们的软件打广告,软件火了反过来还能给游戏引流,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何乐而不为?” 栾宇琛满脸震惊,愣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这也行?” 袁景灿却一脸淡定地继续说道:“我们还可以深入线下,借助软件的影响力打开硬件市场。比如说销售智能路由器、智能摄像头这些热门的智能硬件产品,从而实现盈利。” 栾宇琛摊了摊手说道:“道理我都懂,可我们没有生产线啊,这硬件从哪来?” 袁景灿满不在乎地说道:“合作啊!只要我们手里有大量的用户基础,到时候多的是人来求着跟我们合作。” 栾宇琛点了点头后又问道:“这个…… 算是个不错的主意,还有别的吗?” 袁景灿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抱胸:“后期我们还可以针对大型企业用户推出专门定制高级安全防护套餐。这些大企业财大气粗,对网络安全要求又极高,只要我们的服务够专业、够定制化,他们一定会心甘情愿掏钱买单。” 栾宇琛疑惑地挠了挠头问道:“这能行吗?人大企业也是挑剔得很的呀!” 袁景灿冷笑道:“只要我们干翻其他友商,就会形成我们一家独大的卖方市场,他们没得选。” 栾宇琛满心无奈地说道:“你说得倒轻巧,你怎么就断定别人不会跟着我们搞免费这一套呢?” 袁景灿眼神自信地回应:“他们想学也学不来。我们这套盈利模式层层递进,环环相扣,哪里是别人一朝一夕就能模仿到位的?现在几乎所有的友商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而且缺乏长期深耕的耐心与执行力,根本不可能模仿得了我们。” 栾宇琛沉默片刻后担忧地说道:“虽说前景看着是不错,可你也要清楚,这个模式一旦推行,那就不单单只是动了一些同行的奶酪,这根本就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引发业内的反感,到时候遭到外界的口诛笔伐?!” 袁景灿悠然地靠在椅背上,神情淡定自若:“若我入关,自有大儒为我辨经。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成功了,那到时候我们就是行业的标杆,是开创全新商业模式的先驱,我看谁还敢多嘴?” 栾宇琛无奈地摇了摇头,认命般开口问道:“看你这踌躇满志的样子,是不是又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还有,这款杀毒软件,你心理预计什么时候上线?总得给我透个底吧。” 袁景灿神色轻松地摆了摆手:“不着急,我给你二十四个月的开发周期,时间上绰绰有余。不过,这期间务必做到保密;产品功能也得完备。我们可以一步步把功能放出来给用户使用,但最基础、最核心的功能从一开始就得具备。” 栾宇琛笑着打趣道:“我就知道,你这尊大神一来,我这平静的小日子算是到头了,往后有的忙咯。” 袁景灿连忙否认三连:“哪有,我不是,你可别冤枉我。况且我听说嫂子经常来看你,还时不时地给你送鸡汤,你就别在我这儿卖惨了。” 栾宇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他又干笑两声:“是啊,她…… 她是挺上心的。” 袁景灿见状心中顿生疑云,想了想后,他不动声色地随口问道:“上次听你说过结婚的事情,日子都订好了吗?” 栾宇琛避开袁景灿的目光说道:“定了,定的明年的五一。” 袁景灿心中满是狐疑,于是试探道:“哦,那敢情好啊,到时候我给你当伴郎,你可别嫌弃哦!” 栾宇琛牵强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地应道:“好~~好呀,怎么会嫌弃...” 袁景灿虽然满心的疑问,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于是他强压住心绪拍了拍栾宇琛的肩膀,而后起身离开了。 栾宇琛目光一直追随着袁景灿的背影直到消失,许久之后,他长叹一声,脸上的苦涩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第 209 章 70,90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离开爱游后,袁景灿便径直来到了文具店。 此时正值午后,文具店内,除了几名装修工人外就只有沈一柱和老沈两人在忙碌着。 袁景灿见状不由得开口问道:“老沈,你怎么也在这儿啊?你不用准备晚上出摊的材料吗?” 老沈听到声音,抬头一见是袁景灿,于是笑着解释道:“白天也没那么多事儿干,我就寻思着过来帮衬一把,况且一柱这孩子也吃不消。” 袁景灿摇了摇头说道:“店里不是有工人嘛,这些活儿交给他们做就行,您这岁数也不小了,何必还跟着受累呢。” 老沈爽朗地笑了起来:“咱老辈子人,都习惯了,自个儿闲着,看着别人干活就浑身不自在。” 袁景灿又笑着打趣了几句后,目光在店内环顾了一圈,看似随意地问道:“怎么没见到一弦呢?这丫头平时不都在店里帮忙的吗?” 老沈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不知道啊。” 沈一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随即接话道:“一弦有点小感冒,在家休息呢。” 袁景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应了一声:“哦,那你们先忙,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欲走。 老沈一头雾水地看着袁景灿来去匆匆的背影,还有些不明所以。 沈一柱眼中却闪过一抹促狭之意,她嘴角上扬暧昧地笑道:“去吧去吧,这儿有我们呢,你放心。” 袁景灿闻言脚步一顿,心里一阵尴尬。 不过他面色却依旧保持镇定,他清了清嗓子回头应道:“好。” 没过多会儿,袁景灿便赶到了老沈家。他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后,抬手敲响了略显陈旧的大门。 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门缓缓打开,露出沈一弦略显憔悴的面容。 看到是袁景灿,沈一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景灿哥哥,你怎么来了?” 袁景灿看着她笑道:“听你姐说你感冒了,我来看看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说着,他侧身进屋,将带来的感冒药和一些水果放在桌上。 沈一弦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好多了,就是还有点鼻塞,咳咳……” 袁景灿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摸摸她的额头试试体温:“这天气多变,你可得多注意保暖,别光顾着忙店里的事儿,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沈一弦感受着他的关心,心中暖意融融,可一想到那天在浙大的所见所闻,又不禁有些黯然神伤,眼神也变得有些游离。 袁景灿皱眉问道:“一弦,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 沈一弦不敢直视袁景灿的眼睛,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没什么,可能是生病有点难受,心情不太好。” 袁景灿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再多问,只是陪着她聊了会儿天,讲了些趣事,逗得沈一弦偶尔也会露出浅笑。 待沈一弦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些,袁景灿便起身告辞,嘱咐她好好休息,按时吃药。 沈一弦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 另一边,刚刚坐上车的袁景灿伸手拉开副驾驶的抽屉,拿出一张机票,他端详着机票上的时间无奈地摇了摇头。 因为就在从老沈家巷子走出来的这段时间,他接到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电话,因此不得不推迟行程了。 绿地的沈和平打来电话邀请他明晚移步 “雅园” 一叙,甚至贴心地将详细地址一一道来。 袁景灿瞬间洞悉沈和平的心思,知道这次宴请的目标明确,独指向他,而不包括温晴或是温启铭。 沉吟良久,袁景灿最终还是拨通了航空公司的退票热线。他现在也不知道明天的饭局会遇到什么事,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踏上回家的路了。 翌日傍晚,西湖边的暮色如诗如画,袁景灿依约来到了隐匿于繁华深处的 “雅园”。 “雅园”虽身处灯红酒绿的西湖之畔,却巧妙地避开尘世纷扰,独揽一方静谧,真真是名副其实的闹中取静。 袁景灿通过小径绕过一片竹林后,一座青砖白墙的大院便映入眼帘。 未及他上前叩门,木门便缓缓开启,随后,一位高挑婀娜,身着一袭质地厚重、绣工精湛的旗袍的旗袍美人款步而出。她脸上挂着温婉动人的笑容,轻声启唇,邀请袁景灿入内。 袁景灿微微点头致谢,随后跟随着旗袍美人前行。 美人莲步轻移,并微微侧身为袁景灿指引着方向。 不多时,袁景灿便看见前方出现一座被挡火幕帘层层包裹的大亭子。 旗袍美人轻盈地走上前,抬手掀开厚重的幕帘,随即躬身做出一个恭敬的 “请” 的姿势,恭请袁景灿入内。 袁景灿带着好奇踏入亭中,随后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亭子内的六个角落,各有几名同样身着旗袍的美人在忙碌地添着炉子,熊熊炉火跳跃闪烁让整个亭子温暖如春。 亭子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二十人桌,此刻正错落有致地坐着十几个中年男人,他们身着各异,或西装革履,或中式长衫,但周身都散发着“成功人士”特有的气场。 坐在最中心位置的自然是这场宴会的组织者 —— 沈和平。 见到袁景灿现身,沈和平立刻起身,声音洪亮地笑道:“哎呀,可算把咱们临州的后起之秀袁总给盼来了!” 袁景灿也笑着快步迎上前伸出手,语气谦逊地恭维道:“沈总您太客气了,袁某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晚辈,在各位前辈面前实在是诚惶诚恐,不敢当,不敢当。” 说话间,他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沈和平身后端坐着的众人。 沈和平热情地握住袁景灿的手,爽朗地笑道:“袁总可别谦虚,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同仁。” 随着沈和平一一介绍,袁景灿大致扫视了一圈这些人。 虽说绝大部分面孔都十分陌生,但根据沈和平的介绍,这些人所涉足的行业跨度极大,上至掌控航线资源的航空公司高层,下到环卫领域负责人,几乎将整个临州能挣钱的行当一网打尽。 在这一众面孔中,袁景灿的目光落在一个身材瘦小、面容清瘦的男人身上;见到他,袁景灿不禁心头一动,这不就是后世鼎鼎有名的马总吗? 马总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即便此刻还未声名远扬,却也让袁景灿一眼认出。 这些人也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细细打量起这位近来在临州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 尤其是马总,眼神中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沈和平不愧是个人精,他眼尖地察觉到袁景灿和马总看彼此眼神中都有一抹兴趣,当即心领神会,于是便笑着安排两人坐到一起。 袁景灿看了看座位排序,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个靠近门口的座位坐下,随后开口道:“我是后辈,又是新来的,坐在靠门的位置就可以了,进出方便,也好随时为各位前辈效劳。” 沈和平连忙摆手,笑着劝道:“年轻人不要这么谦虚,来来来,往前坐,大家都是朋友,不必拘谨。” 袁景灿却依旧坚持,微微欠身回应:“尊老可是咱们的传统美德,我可不能坏了规矩。” 马总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中一丝玩味愈发明显。 正当此时,挡火幕帘外又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谦让;随后帘子被掀开,一股寒意裹挟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陆佳凝风姿绰约地走了进来。 一进亭子,陆佳凝便径直走向沈和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告罪道:“沈总不好意思,佳凝迟到了。李总临时有事,去燕京了,佳凝就不请自来了,还望沈总莫怪。” 沈和平目光转向袁景灿,笑着说道:“无妨,我们也是刚到不久,而且来者是客,坐吧!” 陆佳凝微微欠身后,仪态万千地坐在了袁景灿身边,身上的香水味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为亭子内的氛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味。 这时,一个酒糟鼻、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摸着地中海式的秃头调侃道:“都说孤阴不长,独阳不生;陆总一到,这整个亭子都好似被点亮了,光彩照人呐!” 袁景灿抬眼望去,这人沈和平介绍过,叫汤陈晚;掌管着整个临州城区的环卫清洁。 另一边,一个身材瘦长、眼神矍铄的男人板着脸,毫不留情地驳斥道:“老汤,就你一天天的,满嘴美人美人,俗不可耐!” 袁景灿记得这人沈和平也介绍过,叫瞿明苑,来自鲁省,是整个临州蔬果肉类批发市场背后最大的庄家。 汤陈晚涨红了脸反驳道:“红袖添香,雅俗共赏,怎么就俗不可耐了?你这老瞿,就是不懂风情。” 袁景灿留意到坐在身旁的陆佳凝对别人拿她取乐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笑,心中顿时恍然;估计她平日里都没少和这些人打交道,对她的脾性已是了如指掌。 这时沈和平环顾一圈,适时地打断两人的争执:“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那就上菜了?”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紧接着,一群旗袍美人鱼贯而入,开始有条不紊地上菜,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一时间亭内香气四溢。 第 210 章 选妃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几位身着旗袍的美人款步上前开始为众人斟酒。 沈和平率先端起一只古朴的搪瓷碗笑容满面地说道:“诸位,这可是窖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我方才已经让人温过了。新的一年将至,我借这碗美酒,祝各位新的一年财源广进,诸事顺遂!” 说罢,他率先仰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纷纷端起碗,齐声高呼:“同贺!” 随着一碗醇厚的黄酒下肚,众人的话匣子也开始畅所欲言起来。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座的诸位;他发现,这些真正白手起家的富一代们汇聚一堂,展现出的应该是平日里极为少见的放松姿态。 同时袁景灿感觉到这些人交谈时地信息量极大,个个敢评敢说,毫无禁忌,许多见解也往往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他们对市场动态、行业趋势的见解,让袁景灿大开眼界,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饭局竟可以如此富有魅力。 在座之人大多来自地产行业,因而刚开场时,话题自然而然地围绕着地产领域展开。 沈和平率先抛出话题:“我听闻南方有几个胆肥的同行,竟然跑去岛上抄底房产了,诸位怎么看?” 汤陈晚满脸怀疑地问道:“抄底?哼,他们怕是还没吃够前些年房产泡沫的苦头吧!” 做航线生意的琚总把玩着手中的酒碗,悠悠地开口:“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经济趋势亦是如此。市场跌到一定程度,自然就会迎来反弹,此时抄底,时机未必不可。” 汤陈晚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们凭什么就认定现在已经是谷底了呢?万一还有下跌空间,岂不是血本无归?” 沈和平微微摇头分析道:“岛上的房价都跌成什么样了?这还不算到底?再者说,抛开房产不谈,单论土地价值至少也能值几个子吧!” 汤陈晚依旧坚持己见:“当下这形势,我看那地也值不了几个子。” 袁景灿见众人讨论地兴致勃勃,于是小声地附和了一句:“我个人倒是看好他们抄底。”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袁景灿心中微微一紧,毕竟他原本只是想随意附和几句,刷刷存在感,没想到却引起了众人突如其来的关注,这反倒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想了想后,他轻咳两声开口解释道:“岛上的房价在 1993 年经历泡沫破裂,至今已有近十年时间,这期间房价一直在低水平浮动。不过去年夏天,我恰好去过岛上,实地看过后有几点感触比较深刻。其一,那里的自然风光得天独厚;其二,星级酒店开始陆续进驻,这是一个关键的信号。” 沈和平思索片刻后质疑道:“这也不算什么具有决定性意义的重大利好消息吧?” 袁景灿不慌不忙地继续阐述道:“随着我国进入 WTO,经济增速必将大幅提升,国内居民收入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当人们口袋里的钱变多了,精神需求自然就会提高,旅游业作为满足人们精神享受的重要产业,必然会迎来蓬勃发展。就拿去年夏天来说,我在岛上一个最为明显的感触就是北方人,尤其是东北人特别多,这说明什么?说明旅游客源已经开始大量涌入,市场需求正在被唤醒。” 这时汤陈晚又提出新的疑问:“旅游业的兴旺的确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拉升房价曲线,这点我承认。可要是没有政策的强力刺激,难道那些人准备在岛上坐等房价一点点缓慢涨起来?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袁景灿笑着进一步分析道:“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程度越来越高,国家必然会敏锐地察觉到岛上的经济潜力,从而出台一系列扶持政策,甚至不惜真金白银砸出一座经济示范城出来。再者,从国际旅游市场的角度来看,欧洲国家的人,尤其是北欧人,向来钟情于去爱琴海度假。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爱琴海因过度开发等诸多问题,面临着严重的污染困境。相较而言,海南岛无论是自然风光还是旅游资源,都堪称理想的替代品。一旦国际游客的目光转移至此,市场潜力可想而知。” 沈和平听完后手指下意识地在下巴处摩挲着陷入了沉思。 此时琚总接过话茬补充道:“如果海南能获批建设国际旅游岛,无疑会立刻推动房价大幅上涨。” 沈和平却并不乐,他抬起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话虽如此,可一旦随着政策的出台,各路炒房资本定会蜂拥而至。到那时,几个重要城市的房价必然会迅速蹿升,市场在疯狂的资本裹挟下,自我调节机制极易失衡,如此一来,必然好景不长,整体房价很快就会再次出现大幅下跌,重蹈覆辙并非没有可能。” 这时一个酒糟鼻矮胖男适时插话道:“沈总所言不无道理,不过大家也不必过于悲观。为了防止房地产市场过热,出现失控局面,政府肯定也会采取一系列的调控措施。例如暂停土地出让,暂停审批新的土地开发项目,加快保障性住房建设,平衡住房供需关系等。这些举措都是为了让市场回归理性,实现平稳健康发展。” 陆佳凝一直静静地聆听众人的讨论,这时她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虽然许总提及的这些措施旨在避免再次出现房产泡沫,但客观上也会成为一些已建成楼盘开发商护盘捂盘的最好借口。他们会打着响应政策、等待时机的幌子,人为制造房源稀缺的假象,最终的结果恐怕还是会推动房价持续攀升。” 沈和平微微点头,随后又抛出一个新的观点:“其实,还有个重大利好因素不容忽视。岛屿的自身条件得天独厚,如果海南岛未来可以迎来自由贸易港政策,那必将吸引海量的投资与贸易往来,届时房价势必能再次迎来一波猛涨。” 酒糟鼻许总一听,无奈地叹了口气:“沈总啊,可这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哟!” 袁景灿见众人的讨论渐入尾声,便适时补充道:“除了政策层面的大力支持外,随着经济的持续发展,除了旅游业之外,养老产业等新兴产业也会迅速崛起,为房地产市场提供全新的增长点。” 说到这里袁景灿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众人随后打趣道:“毕竟在座的各位,谁还没在岛上有套房子呢?” 众人闻言,纷纷相视大笑,随后话题又渐渐地从海南岛宜人的气候转向了临州的天气。 这次汤陈晚率先打开话匣子:“今年临州难得下雪,我前些日子刚进购了一批扫雪车。咱们也得响应政府号召,为城市的正常运转出份力。” 一个红鼻头的男人听后打趣道:“哟,老汤,那这不是又能让你赚上一笔了?” 汤陈晚讪讪地笑道:“唉,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啊!这次是上头有人要来咱们临州,我也就是跟着沾沾光罢了。” 众人一听,顿时好奇心爆棚,纷纷追问:“上头?谁啊?” 汤陈晚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洛家老三的大儿子要来咱们临州了。” 沈和平微微一惊,脱口而出:“老三?你说的是洛国生?” 汤陈晚点头确认:“对,就是他。” 一位老者疑惑地问道:“他儿子来临州干嘛?洛家不是喜欢把这些长房子弟送国外去吗?怎么来临州当环卫工了?” 汤陈晚无奈地摊开手:“谁知道呢,总归不能闲着不是,估计是找点事做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马总眼中精光一闪,敏锐地问道:“难道是临州有什么公司入了洛老三的法眼?他这是派人来摸底考察来了?” 沈和平笑着摆摆手:“那一定不是我们绿地,人家自己的地产公司都开遍全球了,哪能瞧得上我这小庙。” 老者却若有所思地摇头道:“也难说,洛家的地产虽以酒店为主,而且大多是投资性质,并非直接掌管运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看上了临州哪家地产公司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绿地当仁不让。” 马总的视线却悄然移向袁景灿,试探地问道:“袁总,你我都是互联网人,你觉得咱们有没有机会上去套套近乎?” 袁景灿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平静地回应:“马总说笑了,我也是地产人,我那小小的游戏公司也不值一提。” 沈和平听了,笑着插话道:“袁总总爱谦虚,虽说我年纪大了,对这些新鲜玩意儿不太懂,可我家小儿子天天张口闭口就是你们家两款游戏,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可见你们公司在年轻人当中的影响力。” 袁景灿拱手致谢道:“沈总抬爱了,不过游戏这个东西,属于门槛又高又低的行业。只要有钱,谁都能进来试试水。可何必投资我呢?比我有潜力的公司多了去了。” 第 211 章 朝秦暮楚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这时,一个矮胖男听了袁景灿的话后忍不住笑道:“袁总年轻,有些东西你还不懂,投资投的是人而不是项目,只要人靠谱,任你项目初始看起来再普通,后期也能被盘活。反之,人不行,就算你把项目说得天花乱坠,也没人敢投。” 袁景灿认出这人沈和平介绍过,是红杉资本大中华区副总裁方百鸣,于是笑着回应:“方总,袁某受教了” 方百鸣摆手,一脸真诚地说道:“其实红杉早就看中了爱游科技,只是碍于见袁总一面太难,所以迟迟没有动作。今天好不容易第一次见面,袁总,能不能给方某一个面子,让红杉投个天使轮?” 马总在一旁打趣道:“方总,按照爱游的估值来说,现在投就是 A 轮了,你可别搞错咯!” 方百鸣一拍脑袋,佯装懊悔地说道:“哎呀,喝酒误事,瞧我这记性,抱歉啊袁总。” 袁景灿呵呵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 马总见状继续追问:“那方总你怎么从来没说过要投我们阿里呀?” 方百鸣无奈地长叹一声:“马总,你们公司的股权结构太复杂了,况且软银财大气粗得,我们也跟不起!” 马总佯装惊讶,瞪大了眼睛反问道:“居然还有红杉跟不起的投资?这可真是稀奇事儿啊!” 方百鸣苦笑着解释:“去年错失了 BD,红杉的上层很不满意,大幅缩减了大中华区的预算,我们手头也很紧啊,实在是有心无力。” 说到这里,方百鸣目光热切地看着袁景灿再次恳求道:“袁总,能不能给哥哥个面子,什么时候准备融资了,让哥哥领投一把?” 袁景灿拿起碗,敷衍地说道:“到时候一定。” 方百鸣心里明白,袁景灿这是变相拒绝了,可又不甘心就此放弃,只得拿起碗再次强调:“一定要记得哦!” 袁景灿一口喝干碗中的酒,突然觉得脚被什么蹭了一下,起初他以为是错觉,并未在意;可没过多久,又被蹭了一下。 这时,袁景灿似有所觉地余光一扫,发现陆佳凝神色自然,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不由得有些奇怪,可脚上滑腻的触感分明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消片刻,陆佳凝的脚又伸了过来,袁景灿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一把抓住她的大腿,随后做出一副专注思考的模样,陆佳凝察觉到袁景灿的动作后便不再动作了,随后袁景灿开始在她大腿上轻轻地写字。 感受到袁景灿手指在自己大腿上的触感,陆佳凝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把脚收回去。 宴会结束后,袁景灿起身向众人纷纷告辞。陆佳凝见状也跟着起身,自然而然地跟在袁景灿身后。 沈和平亲自将袁景灿两人送到门口,最后他握着袁景灿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我们江省商人做生意,最讲究团结互助,以后多多走动,相互照应。” 袁景灿躬身致谢:“一定一定。沈总留步。” 沈和平微微点头,随后松开手,看着他两人的背影缓缓离去。 老者和瞿明苑簇拥着沈和平,站在门口,看着一前一后、一本正经不搭话的袁景灿和陆佳凝两人。 终于,老者忍不住开口了:“老沈,你这么看得起这小子?” 沈和平含笑不语,片刻后才缓缓说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就当逗个乐子!” 瞿明苑面色阴沉地冷哼一声:“哼,跟姓陆的那个女人这般纠缠不清,我看这姓袁的小子纯粹是昏头了!” 沈和平却轻轻摆了摆手,不紧不慢地开口:“老瞿啊,评价一个人的时候,可得把个人情绪先放一放。李富坤一向狼子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陆佳凝也不是易于之辈,这两人平日里翻云覆雨、手段百出,可碰到这姓袁的小子,却都像狗咬刺猬,无从下口。这说明姓袁的身上肯定有几把刷子。” 老者不屑地撇了撇嘴:“刚刚在桌子底下那点腌臜小动作,当我没看到吗?我看这小子也个上不得台面的。” 沈和平淡淡地瞥了老者一眼:“你别看他年轻,没什么根基,可人家大学还没毕业就闯出这么大一片基业。要是他真没点能耐,恐怕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哪还能站在这儿跟咱们谈笑风生?” 老者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满心不服却又无从发泄,只能干瞪眼站在原地生闷气。 而瞿明苑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阴狠地盯着袁景灿远去的方向。 ...... 另一边,袁景灿边走边侧头看着陆佳凝问道:“怎么走?” 陆佳凝甩了一下头发回应道:“我打车来的。” 袁景灿闻言都被气笑了:“堂堂陆总,出行居然要打车?” 陆佳凝却扬起下巴一脸的理所当然:“李总不在,我车又坏了,可不就只能打车了?” 袁景灿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那你打车回去吧,我先走了。”说罢,他转身就走。 陆佳凝一个箭步跨到袁景灿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娇声埋怨道:“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冰天雪地的,你就这么狠心把我一个弱女子丢在这儿?” 袁景灿面色瞬间一冷,语气生硬地说道:“怜香惜玉也要看对象,你和我什么关系?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陆佳凝暧昧地笑着调侃道:“没关系?没关系那你刚刚摸得那么起劲?” 袁景灿义正言辞地说道:“我那是在拍蚊子,这大冬天的,谁能想到还有蚊子,真是倒霉!” 陆佳凝冷笑一声,反唇相讥:“大冬天的,这蚊子难不成是袁总从家里专门带来的?” 袁景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别废话,要我载你一程也行,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陆佳凝眼眸流转,爽快地应道:“袁总尽管问,我陆佳凝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怕你不敢听。” 袁景灿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无人后压低声音:“上车说。” 两人上车后,袁景灿边开车边目不斜视地问道:“那汤胖子是什么来头?” 陆佳凝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这才开始娓娓道来:“这汤胖子是临州下面一个下辖市里一路上来的。这人手够黑,可在该大方的时候,又绝不吝啬,很会笼络人心,很快就在临州站稳了脚跟。 袁景灿冷笑着讥讽道:“呵呵,这么能折腾,到头来才弄了点环卫工的活儿干干?我还当他有多大的能耐呢。” 陆佳凝娇媚地白了袁景灿一眼接着说道:哪里啊,这货精着呢,他从环卫这块入手,大把撒钱,把那些有点小权力的,都哄得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到去年的时候,这货已经在房地产开发、建筑工程、环卫保洁这些领域都有所斩获了,势力不容小觑。” 袁景灿皱着眉问道:“沈总能看得上这种人?” 陆佳凝好整以暇地说道:“都在这世道混,谁也不比谁干净。” 袁景灿哂笑一声:“倒也是,。对了,那那个姓瞿的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老盯着我。” 陆佳凝眼珠一转,狡黠笑道:“袁总送我一趟,可却问题一个接一个,那我就太不划算了啊。” 袁景灿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那你想怎么样?” 陆佳凝思索片刻,伸出三根手指:“答应我三件事。” 袁景灿嘁了一声,满脸不屑:“你以为你是赵敏啊?就算你是,我也不是张无忌,别跟我玩这套。” 陆佳凝不依不饶地撒娇道:“那你答不答应嘛?” 袁景灿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一件事,别得寸进尺了。” 陆佳凝似笑非笑地故意挑衅道:“抢婚也行?” 袁景灿眼神冰冷地斜睨了她一眼:“你话有点多了,再胡言乱语,我可就不管你了。” 陆佳凝见好就收,神色一正严肃说道:“这姓瞿的也是个无赖,早些年刚来临州的时候,就是个屠户。后来纠集了一帮地痞流氓打压同行,兼并竞争对手。然后先是垄断了猪肉市场,当了猪老大,后来更是直接把整个临州的菜市场当成了自家后花园。” 袁景灿听完后却觉得索然无味,于是随口说道:“也没什么新意啊,那他老盯着我干嘛?我又没招惹他。” 陆佳凝却突然笑得花枝乱颤:“袁总,你就别在我面前装良民了,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下手弄走了王以伦,又逼得乔武远走他乡,他不恨你才怪。” 袁景灿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反驳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手了?况且这两人我都不认识,你可别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诽谤” 陆佳凝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揶揄道:“袁总,这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我面前演戏呢?” 袁景灿皱着眉嘟囔了一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这事和我没关系!”随后便不再理会她,开始专心开车。 第 137 章 东窗事发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6 月 4 日下午,国足在韩国光州世界杯体育场与哥斯达黎加队的激战落下帷幕,而0:2的结果却让无数国人痛心疾首。 国足的比赛一结束,便是另外两支亚洲东道主的赛事紧锣密鼓地登场。相较而言,这两支东道主队伍碰上的对手实力也并不怎么强劲,没有那种能让全世界球迷瞩目的超级强队。因此,除了那些一场不落的真球迷以外,几乎没什么人再分出精力去关注这两场比赛,整个舆论的热度仿佛都随着国足的失利而冷却了下来。 317 寝室的小伙子们原本都满心欢喜地推掉了和女朋友的约会,就盼着国足能在这场关键比赛中斩获胜利,大家好晚上痛痛快快地喝酒吃大餐尽情庆祝这一荣耀时刻。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沉重一击,国足毫无还手之力地直接输了个底儿掉,场上的局势更是让人心如死灰。 这下子,小伙子们瞬间啥庆祝的心情也没有了。 而且这时候他们还不敢贸然去约女朋友出来谈情说爱,毕竟刚刚只顾着看球,把女朋友晾在一边这么久,那些姑奶奶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要是这会儿去触霉头保准吃不了兜着走。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打屁。 徐韬率先打破沉闷,他一脸哀怨地开口:“小时候老师信誓旦旦地告诉我,我是祖国未来的接班人,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到现在组织还没派人来接我,我琢磨着,我能告老师诈骗吗?” 岳陆衡也跟着附和,满脸无奈地说道:“可不是嘛,我爸妈小时候也成天在我耳边念叨,只要好好读书,将来就能买大房子,娶漂亮媳妇,可现在看看,书是读了不少,大房子的影儿都没见着,漂亮媳妇更是八字没一撇,我是不是也能告他们诈骗啊?” 李泽阳翻了个白眼冒出一句:“那要是死刑当天有事去不了,能不能委托律师去啊?” 这话一出,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江越憋着笑说道:“你可拉倒吧!这事儿要真这么干,可是影响征信的,到时候你可就成‘黑户’了。” 袁景灿心里暗笑寝室这几个小子不着调,脸上却一本正经地反问:“征信和你的命,哪个重要?” 江越缩了缩脖子赶忙应道:“那肯定还是小命重要啊!这还用问。”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 凌斯挠了挠下巴,一脸疑惑地抛出个奇葩问题:“你们说婚内强奸算强奸的话,那婚内老婆抢我工资算抢劫吗?还有啊,上交工资媳妇儿才让碰,这算嫖娼吗?” 他的问题一出口寝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钟,随后纷纷笑骂他有病。 徐韬眼珠子滴溜一转,抖了个机灵说道:“媳妇儿把工资拿走了,还不让碰,那岂不是啥事没有了!” 众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纷纷对徐韬投去 “别样” 的目光。 凌斯更是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韬哥,还是你牛啊!虽说学习不行,这歪理倒是样样精通,我服了。”寝室里又笑作了一团。 就在这时隔壁 315 的门突然 “砰” 的一声猛地关上,动静大得震得整层楼似乎都跟着晃动了一下。 317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还以为隔壁寝室的人打起来了。不一会儿,好多同楼层的人都像潮水般涌到了 315 门口,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个胆子大的同学上前敲了敲门,见没人应,犹豫了一下缓缓推开了门。 众人探着脑袋往里面瞧;寝室里安安静静的,但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目瞪口呆地盯着一张床。 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是贾子鸿的床吗?只见贾子鸿此刻正把头整个包裹进被子里,身体不住地抽搐。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和贾子鸿是同省老乡,平时关系最近的岳陆衡见此情景没办法了,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干咳两声,然后慢慢爬上床,小心翼翼地问道:“老贾,怎么了,生病了!?” 贾子鸿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回答:“没事,心情不太好,让我一个人睡会儿!”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十分沙哑,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 众人听他这么说,虽然全都满心疑惑,但也不好再追问,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退出 315 寝室。 只有袁景灿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看着被窝里颤抖的贾子鸿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可他绞尽脑汁也万万没想到贾子鸿居然搞出这么大一个新闻。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微露,校园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三个剪着寸头、眼神犀利的年轻人匆匆推开了 315 的寝室门,一进门便大声问道:“贾子鸿住在这个寝室吗?” 315 众人一个个原本还睡眼惺忪,此时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声惊得瞬间清醒,纷纷起身本能地对着三人怒目而视。他们以为这是外校学生来找茬儿的,一个个都摆出防御的姿态。 这时班主任陆海涛脸色铁青地从几人身后快步走了出来,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低声呵骂道:“干什么,你们?有没有一点学生样?” 众人见到陆海涛顿时懵了,刚刚燃起的斗志瞬间熄灭,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隔壁寝室的人听到 315 的动静也纷纷起床,睡眼朦胧地看着 315 门口站着的几个人,满脸都是莫名其妙。 这时候贾子鸿终于掀开了被子,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行尸走肉般爬下了床,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如纸,眼眶深陷,双眼布满血丝,赤红得吓人,头发蓬乱得像个鸟窝,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绝望而颓丧的气息。 他先是用力地挨个跟每个室友拥抱,而室友们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接着他又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 317 寝室,和众人一一拥抱。 最后他抱着袁景灿时,声音哽咽低声说:“阿灿,我… 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再还你了!”随后他一脸决绝地走向三个寸头男子。 袁景灿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清楚,贾子鸿绝对是出了天大的事了,因为他一眼就认出这三个寸头男是便衣警察,那种气场和眼神是藏不住的。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陆海涛站在寝室走廊上,神色凝重却含糊其辞地向所有学生通报:贾子鸿同学涉及一起命案,现在需要配合警方调查。 虽说考虑到学校的影响和陆海涛那难看的面色,便衣警察在临走前给贾子鸿的手铐上罩了一件衣服,但所有人看着贾子鸿远去的背影心里都清楚贾子鸿这一走,也许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就是永别了。 贾子鸿和老板娘的那些事儿,在平日里或多或少也有些风言风语,连袁景灿都撞见过几次他们之间的暧昧举动,相信很多人也或见,或耳闻过。 如今事情闹到这般田地,有人觉得他可怜,毕竟他还年轻人生本应充满无限可能,却因一时冲动走上这条不归路。 但是更多人却认为,贾子鸿这是自作自受、求仁得仁!当他第一次因为玩弄别人的女人而洋洋自得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袁景灿满心懊悔,他想最后再见贾子鸿一面,他要问问贾子鸿为什么自己如此苦口婆心劝他,他还要一意孤行!于是他四处托关系,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在初次审讯后见到了贾子鸿。 再见到贾子鸿时,他的气色好了一些,或许是在审讯室里倾诉了一番,心中的压抑稍微缓解了些许。他穿着那身略显宽大的囚服,坐在椅子上,眼神平静而坦然。 袁景灿隔着铁窗望着曾经的好友,不禁有些面色黯然;贾子鸿倒是显得十分洒脱,毕竟结局已定。他像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反倒是心安了。 袁景灿凝视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自责与懊悔:“都怨我!” “这事谁都不怨,当初你借我钱也是我求来的,不能怪你!” 贾子鸿微微摇头,语气平淡却坚定。 袁景灿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不解:“后悔吗?” “后悔什么?” 贾子鸿一脸淡然。 袁景灿提高了音量,情绪有些激动:“杀人不应该后悔吗?” “杀人就要后悔吗?” 贾子鸿无所谓地耸耸肩,随后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起来,眼神中也透着一丝倔强“我接受政府的教育,这是我后悔的地方,但是杀了他,我不后悔!我输在了法律上,不是输在情感上!从各个方面的情感原因来说,我都不会后悔!” 袁景灿再次轻叹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贾子鸿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但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如果连我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还是不是男人!做错了事就要承认,毕竟是他自己来找死的!” “为了保护‘她’铤而走险!?” 袁景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贾子鸿耸耸肩,坦然地说道:“我懂法!命案必破!这是法律的要求!我知道我跑不掉的!” 袁景灿双手抱胸,揶揄道:“你倒是门清!” 贾子鸿知道袁景灿既然能够进来,自然已经了解过大致的案情,于是他眼神直直地盯着袁景灿反问道:“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你爱上了一个女人,你会怎么做?你也是一个男人,你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那你这种行为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袁景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贾子鸿唏嘘一声,眼神中透着回忆与深情:“不管是谁都说我傻,都认为我这事做的相当的不理智,相当的愚蠢,我也知道!但是你们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吗?你们不能评判我做的对还是不对!我觉得对那就是对的!” 事已至此袁景灿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于是低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如果我可以做到,我尽量帮你!” 贾子鸿的眼中满是温柔与牵挂,他柔声说道:“我只想问她好不好,然后告诉她,不要担心我,把自己照顾好,就那么简单。” 袁景灿一怔,他没想到贾子鸿在这种时候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女人,可是你知道吗?那个女人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你这个傻小子的身上啊!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贾子鸿的笑容苦涩,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凉:“我就希望她无罪!能把自己和孩子都照顾好,让她不用等我了!很现实的问题,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不用一命偿一命,最少也是二三十年,等我出去的时候已经四五十岁了,她也已经六十多了,还有必要等我吗?” 袁景灿低声怒吼道:“那我当初跟你说了那么多你都当耳边风了?” 贾子鸿脸上露出一副回忆的神色,眼神中透着坚定:“既然选择爱了,做了这些事情,我的心里就没有后悔过!” 袁景灿都快气笑了,他嘲讽道:“因为爱情?” 贾子鸿突然神色一片肃穆,像是在宣誓一般说道:“没错!爱了就爱了,做了就做了,错了就错了!无怨无悔!” 直到走出警察局,袁景灿的耳边一直回响着贾子鸿最后一句话 “错了就错了!无怨无悔!” 他的脚步沉重,心中满是迷茫与思索:真的可以将错就错,无怨无悔吗? 第 142 章 “父子”谈心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2002 年 6 月 30 日,韩日世界杯的终极对决在日本横滨国际综合竞技场盛大启幕。当夜幕缓缓降临,璀璨的灯光将整个球场照得如同白昼,巴西队与德国队即将展开的这场巅峰较量,吸引了全世界球迷炽热且期盼的目光。比赛场地内双方球迷身着各自代表色的球衣,脸上涂绘着球队的标志,声嘶力竭地呐喊助威。 巴西队的阵容堪称星光熠熠,汇聚了当时足坛最为耀眼的一批巨星。包括日后名震四方的 3R 组合 —— 罗纳尔多、里瓦尔多和罗纳尔迪尼奥等人尽数登场。反观德国队,此时正处于新老交替的阵痛期,阵容略显青黄不接。然而,德意志战车在卡恩与巴拉克这两位铁血硬汉的领衔之下一路过关斩将,凭借着顽强不屈的斗志硬生生地抗住了韩国人黑哨闯入了决赛赛场。 开场的哨声划破夜空比赛瞬间进入白热化。德国队迅速祭出他们严谨缜密的战术体系一次次将巴西队潮水般的攻势化解于无形,至此比赛陷入僵局,双方你来我往却都难以敲开对方的大门。 开场后德国队以严谨的战术布置和顽强到近乎执拗的防守,一次次成功化解了巴西队如潮水般的攻势,让比赛陷入胶着状态。 比赛来到第 69 分钟,场上风云突变。巴西队的中场核心里瓦尔多,在中场得球后,凭借着娴熟至极的脚下技术晃过层层防守,紧接着他看准时机大腿发力一脚势大力沉的抽射,足球仿若出膛的炮弹般冲向德国队的球门。 卡恩虽然做出了扑救却没有抱住来球,皮球脱手而出!电光火石之间,罗纳尔多如鬼魅般从人群中杀出拍马赶到,他用脚尖轻轻一捅足球应声入网。 刹那间,整个赛场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裂开来。巴西队的球员们疯狂地奔跑着、相互拥抱,宣泄着内心的狂喜。他们的庆祝声与看台上身着黄色球衣、挥舞着旗帜的巴西球迷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融为一体,共同汇聚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反观德国队这边,球员们脸上瞬间被落寞与沮丧的阴霾所笼罩。卡恩此刻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依旧沉浸在刚刚那粒失球的懊恼与自责之中。 比赛继续推进,来到第 78 分钟,德国队再遭重创。巴西队卷土重来,依旧是中场大脑里瓦尔多,他在人群中观察片刻后一脚手术刀传球精准地撕开了德国队的防线。罗纳尔多心有灵犀高速切入禁区,他先用强壮的身体倚住防守球员,随后在极小的角度下冷静施射,一记低平球如闪电般直入球门死角。卡恩虽然已经拼尽全力飞身补救,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入网。 当主裁判吹响终场哨音。卡恩失落地坐在球门边双手无力地撑在膝盖上,平日里坚毅的面庞此刻写满了失落与迷茫。替补席上的巴拉克,更是一脸的苦涩与无奈,他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球场中央,那座象征着足球界最高荣誉的大力神杯,此刻却与他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这或许是他此生距离世界杯冠军最近的一次了,然而命运就是如此残酷,他只能坐在场下,眼睁睁地看着奖杯从指尖溜走。 在与日本横滨一个小时时差的临州某酒店里,袁景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屏幕。当他看到巴拉克那落寞孤寂的背影时,一阵强烈的惋惜之情油然而生。 命运对这位德国硬汉总是如此苛刻。 2002 年的巴拉克正值巅峰,却因黄牌累计停赛无奈错过决赛。他只能身着替补球衣坐在场边看着队友们在场上浴血奋战自己却无能为力。而这一错过,直接导致他所在的球队在这一年的多项赛事中遗憾折戟,收获三个亚军。2008 年欧洲杯,伤病仿若恶魔般缠上了他,让他缺席了最为关键的几场比赛。球队在决赛中功亏一篑,输掉比赛的那一刻,他眼中闪烁的痛苦与不甘,至今想来都让人心如刀绞。还有 2009 年斯坦福桥的那个夜晚,面对赫宁的争议判罚,巴拉克不甘的怒吼响彻夜空;2010 年世界杯,德国队再次在半决赛中折戟沉沙,他的大赛冠军梦,一次又一次地被无情击碎,徒留满心遗憾。巴拉克,真的就像是一位悲情英雄,在足球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了太多让人叹息的故事。 ...... 世界杯在万众瞩目之下终于缓缓落下帷幕,而袁景灿在经历了数日的忙碌之后,总算是寻得了片刻的空闲时光;他特意抽了个时间来到了以治学严谨而久负盛名的浙大。袁景灿此行的目的十分单纯,他就想当面问问表妹王思雨什么时候放假,需不需要自己带她一起回老家,也好让家人放心。 浙大的校园之中,处处都弥漫着极为浓厚的学术氛围,每日的课业安排得满满当当,紧凑至极,这也使得浙大的放假时间比其他学校要晚了许多。 袁景灿站在教学楼门口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终于他看到王思语怀抱着一摞厚厚的书本,和几个同学有说有笑地从教学楼里缓缓走出来。 “思语!” 袁景灿快步迎上前去小声地喊道。 “景灿哥哥!你怎么来了呀?” 王思语一下就捕捉到了袁景灿的身影,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笑容。随后她又凑近身边的同学低声说了些什么,几位女同学顿时掩嘴而笑眼神中透着些促狭,随后便快速离开了。 袁景灿礼貌地看着同学们都离去了,这才看着王思语的眼睛温和地说道:“我这不是忙完了嘛,就想着过来问问你啥时候回家,家里人都惦记着你呢。” 王思语微微蹙起柳眉,轻轻晃了晃脑袋回应道:“景灿哥哥,我不打算回老家了。我听说小姨放假后打算去南方我爸的厂里,所以……” 袁景灿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王思语的脑袋温言说道:“这样啊,那也行。不过你自己一个人坐车去南方的话可得千万注意安全,路上别光顾着玩手机,看好自己的行李。” “嗯嗯,我知道的,景灿哥哥,你就别担心我了。” 王思语乖巧地点头应和。又和王思语又简单聊了几句后,袁景灿便与她挥手作别,转身独自驾车离去。 此时天色已晚,城市的街头华灯初上,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将街道装点得如梦如幻,可袁景灿却无心欣赏夜景;他开着车,思绪不知道飘散到何处去了。 正走神间,他远远地看到路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表妹王思语的室友尤喻。 尤喻正静静地站在公交站牌旁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书,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得老长,看样子似乎在等车。周围等车的人群熙熙攘攘,嘈杂声不断,她却仿若置身事外,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袁景灿把车缓缓开到尤喻身边停下放下车窗,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热情地打招呼道:“尤喻学妹,是你呀,你这是要去哪呀?” 尤喻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是袁景灿后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赶忙说道:“哦,袁学长啊,我准备回家呢。” 袁景灿看了看尤喻身边摩肩接踵的人群,微微皱了皱眉说:“这会儿公交车估计不好等,车上人又多,要不我送你一程吧,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在路边等车我也不放心呀。” 尤喻连忙摆手推辞道:“不用了,不用了,袁学长,太麻烦你了,我自己等会儿挤一挤就行,不能耽误你的时间。” 袁景灿笑着坚持道:“不麻烦的,这大晚上的,你就别客气了,快上车吧。” 尤喻见袁景灿这么热情,推辞不过,只好红着脸略带羞涩地说道:“那…… 那好吧,谢谢袁学长了。”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上了车。 两人坐在车上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安静得只能听到车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行驶声。 袁景灿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笑着说:“尤喻学妹,说起来咱们也好久没见了,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尤喻礼貌地回应道:“嗯,挺好的呀,就是课业挺重的,每天都忙着学习呢,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图书馆,不过也挺充实的。袁学长你呢,最近忙啥呢?” 袁景灿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随意地回答道:“我呀,就是瞎忙呗,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儿。” 尤喻并不知道袁景灿的工作具体要忙什么,于是轻笑一声转移了话题:“对了,袁学长,之前方卓的事真的多亏有你,要不是你帮着大家出主意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袁景灿摆摆手说:“那都是应该的呀,毕竟思语是我表妹嘛!而且你也很勇敢,居然敢站出来写文章控诉对方。” 尤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袁学长你过奖了,我当时就是觉得得说真话,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嘛。” 袁景灿点了点头附和道:“虽然过程不是很完美,但结局不是太坏,也总算是给能方卓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了。对了,尤喻学妹,你和我表妹在学校相处得怎么样呀?” 尤喻低垂着眼睑说道:“思语人还是挺有意思的,性格又好,我们宿舍的人都特别喜欢她。” 袁景灿听后心中顿时明了,他嘴角上扬无奈地说道:“哈哈,那就好,思语就是有时候有些任性,不过心地特别善良,要是她给你们添麻烦了,你可得跟我说。” 尤喻笑着说:“袁学长,你就放心吧,我们都会互相照顾的,她也帮了我们不少呢。”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话题有些零散,气氛也还是带着点尴尬,但好歹也算缓解了不少,很快车就开到了尤喻家住的老旧小区楼下。 然而袁景灿刚把车停稳,尤喻就匆匆解开安全带,脸色变得有些异样,苍白中透着些慌乱:“袁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啊。” 袁景灿笑着应道:“不客气,你快上去吧,注意安全啊。” 尤喻根本没有回复袁景灿。她下了车就快步往楼道走去;袁景灿看着她的背影,想着等她到家后亮起灯再走。可过了半天也没见有哪层楼的灯光亮起,袁景灿顿时心里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赶忙下车朝着楼道跑去。 第 148 章 换个地图玩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孙新城的两处商场已经同时开建了,于是暑假的时光刚刚开启,袁建英便带着孙钰蕾一同奔赴蜀都去陪伴在那里忙碌的孙新城了。而袁景灿也顺势省却了拜访孙新城的繁琐流程,正好乐得清闲。况且,时间宛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就到了八月份,他心里清楚要是再不回家,恐怕袁建军和王秀芹就要夺命连环call了。 第二天清晨,晨曦微露,袁景灿就地开着车带着李泽阳和阳慧,一脚油门下去,一路风驰电掣,朝着南堤镇疾驰而去。一路上车内欢声笑语不断,阳慧和李泽阳似乎都对即将到来的小镇之旅充满了期待。 袁莉早早地就查了分数,640 分的好成绩让她满心欢喜,以这个分数来说她心心念念的川大基本算地上是十拿九稳了。 由于袁莉心里对自己能顺利被录取已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王承民从中助力上了双保险,全家人都为此放下了心头大石。而袁莉一心想着去打暑假工,多重因素结合下,才刚过八月老袁家就热热闹闹地筹备起了升学酒。 毕竟在这个绝大多数孩子初中毕业便外出打螺丝的小镇上,袁建军家竟然培养出了两个大学生,这无疑是一件极其值得炫耀和显摆的大喜事。 袁景灿带着李泽阳和阳慧一路疾驰终于在饭点回到了家。袁建军看到儿子带着两个陌生的年轻人回来,顿时就是一愣,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神情。这是什么情况? 袁景灿见状赶忙热情地介绍道:“爸,这是我大学室友李泽阳,这是他女朋友阳慧,他俩来蜀都玩,顺便听说小莉要办升学酒,就非要跟着来凑个热闹呢!”说罢,袁景灿还偷偷地掐了一把李泽阳给他使了个眼色。 李泽阳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极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红包毕恭毕敬地递给袁建军,随后陪着笑脸说道:“叔叔,我和景灿在学校那可是铁打的关系,景灿的妹妹就跟我的亲妹妹一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可千万不要嫌弃!” 袁建军赶忙推辞,脸上满是客气:“哎呀,人来了就好了呀,不需要这些的……” “要的要的!”李泽阳赶紧又把红包推了回去。 一番你来我往的谦让之后,袁建军拗不过李泽阳最终还是收下了红包。袁景灿走上前去,轻轻地搂着父亲已经有些佝偻的后背轻声说道:“爸你不知道,这小子谈恋爱的时候,没少找我给他打掩护,我为他可花了不少钱呢,所以呀,这钱你就心安理得收下吧!” 五年了,这是袁景灿第一次如此自然地叫袁建军“爸”,袁建军听到这一声呼喊,不由得微微一怔,眼眶瞬间有些湿润,他哽咽着应了一声,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红包揣进了兜里,紧接着便热情地招待起李泽阳和阳慧两人。 袁莉转回头看了看袁景灿,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犹豫:“其...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袁景灿见状轻轻地拍了拍小莉的肩膀,眼神中充满鼓励:“有什么不能说的呀?你要知道不管遇到什么难题哥哥永远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袁莉听了袁景灿的话咬了咬嘴唇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坚定说道:“哥哥,我还是想打暑假工。” 袁景灿心里清楚袁莉的性格,如果自己强行阻止她的话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饶有兴致地问道:“嗯~之前在电话里也没有仔细问你,你是看到什么特别有趣的工作了呢,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跟哥讲讲,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袁莉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满是忧虑地缓缓说道:“哥哥,咱家的情况你也很清楚呀,前几年爸为了给...买房子又花了那么多钱。我想着房子到现在还没装修,以后我上大学又得花不少钱,家里的负担肯定很重很重,所以我就想自己出去挣点学费,给家里减轻点压力。” 袁景灿听了妹妹的话心中一阵发酸,他满脸心疼地看着袁莉说道:“小莉,你有这份为家着想的心就够了。可你毕竟还小,有些事情可能想得太着急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呢,就是好好地享受这个难得的暑假,为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做好充分的准备。” 袁莉皱起眉头有些着急地说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帮家里分担呀。”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又渐渐地低了下去:“而且我都已经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去打工,都拖了这么久了,我要是不去的话,那也太不讲信用了吧。” 袁景灿微笑着轻声安抚道:“小莉,你如此看重承诺这一点真的很棒。不过我觉得咱们可以一起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既不耽误你履行和同学的约定,又能让这个暑假过得更加有意义。你先跟我说说,你为什么非得去打暑假工呢,是觉得打工能学到一些特别的东西吗?” 袁莉缓缓地抬起头,眼中透着一股倔强:“不能学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我可以为家里挣钱不是吗?我也想为家里分忧呀,至少我想把第一个学期的学费挣出来!” 袁景灿眼神中满是欣慰地说道:“小莉,你能这么体谅家里的情况的确让我很欣慰。不过无论是学费还是房子装修的钱都不是你需要操心的。棉市的房子其实已经装修好了,具体的情况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总之你要知道,至少之前不告诉你也是想让你更专心地学习。” 袁莉满脸疑惑地看着袁景灿眼中满是不解,不过她却没有说话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袁景灿心中一动,他想了想之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要不这样吧,等你办完升学宴,我就先带你去棉市的房子里看看,然后咱们再一起去蜀都玩,怎么样呀?” 袁莉听了袁景灿的话,有些犹豫地咬了咬嘴唇说道:“哥哥,我还是想多挣点钱帮爸妈减轻一些负担。况且你高三毕业的时候不也去卖盒饭挣钱了吗?我也想像你一样。” 袁莉的话勾起了袁景灿的某些回忆,他眼神中带着感慨地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当年我去卖盒饭可不只是因为家里当初的经济条件不宽裕,更多的是因为当时我觉得作为家里这一辈唯一的男人需要更多的锻炼自己。但你不一样,你是女孩子呀,根本不需要像我当初一样那么做的呀!” 随后袁景灿目光炯炯地看着袁莉继续循循善诱道:“况且你想想呀,你要是去了工厂打工,每天都要长时间地重复着那些枯燥的劳动,不仅会很累很累,而且还会占据你大量的时间,这样你就没有时间去提升自己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学点新技能吗?这个暑假就是你最好的机会。你学会了新技能后在大学里就能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还能认识更多的朋友,难道不比拿这一两千块钱强多了吗?” 袁莉心中有些犹豫了,但她眉头微蹙想了想说道:“哥哥,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打工能让我更快地独立,也能帮家里分担。而且...而且我和同学都约好了,我不想让她失望。” 袁景灿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紧紧盯着袁莉郑重地说道:“袁莉,我希望你能认真听我说。你必须明白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享受这个暑假,为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做好充分准备,而不是一门心思去打工。家里有我还有爸呢,不需要你一个女孩子出去挣钱补贴家用。你现在该做的就是,该玩的时候就尽情地玩,该睡的时候就好好地睡,该吃的时候就美美地吃,尽情地享受人生最后一个快乐的暑假!而不是去打那个什么暑假工!” 他微微停顿,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表情严肃而认真:“你和同学的约定,我会帮你妥善解决。但打工这件事绝对不可以!你今年才十八岁,十八岁的夏天需要你去尽情挥洒青春,去拥抱这个美好的时光。未来你有四五十年的时间去工作,去承担责任。但这个暑假,对于此刻的你而言,是无比珍贵且独一无二的,一旦错过,便再也无法重来。你要是因为打工而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将来一定会后悔。过两天我就带你去棉市,我再带你认识几个朋友,到时候你就会改变想法了。就这么说定了!” 袁莉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还想争辩几句,可当她抬头对上袁景灿坚定的眼神时终究还是低下头默默地不再言语。 第 157 章 官本位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返程的路上,车内气氛格外沉闷。沈一弦偷偷打量着袁景灿,见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忧虑。沈一弦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轻声说道:“袁大哥,虽然我不清楚你刚刚经历了什么,让你心情如此糟糕,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你以前不是说过吗?‘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我妈走得早,姐姐又得了白血病,爸爸为了挣钱,累得身子骨都垮了,我没办法,只能早早辍学出来讨生活。那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每天都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是你鼓励我向前看,还告诉我美好的生活总会在明天到来!今天我把这句话送还给你!向前看,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 袁景灿听到沈一弦用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安慰自己,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同时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他转头看向沈一弦真诚地说道:“谢谢你,一弦!” 沈一弦的脸颊瞬间泛起艳丽的红晕,她慌乱地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一股微妙而又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肆意弥漫。 就在这时,车缓缓地停在了沈一弦家所在的巷子口。而两人仿若被同一根线牵引着,居然同时开口说道... “你...” “我...” 话音刚落,两人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笑声瞬间驱散了刚刚车里尴尬又暧昧的氛围。 袁景灿率先打破了和谐的气氛轻声说道:“你先说。” 沈一弦点点头,随后目光中带着淡淡的追忆缓缓说道:“我高中那会,成绩还算不错。高考的时候,发挥得也还行,考上了一所还算理想的大学。本想着能就此踏上新征程,可看到父亲为了这个家每日起早贪黑,脸上的皱纹一天比一天深,心里实在不忍,最后咬咬牙还是退了学。” 袁景灿听老沈提过这件事,知道她辍学之后便进了纺织厂,可此刻他并不想打断她的话,于是轻轻点了点头问道:“然后呢?” 沈一弦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淡:“原本我想接姐姐的班,好歹能帮家里分担些压力。但爸爸死活不同意,姐姐和妈妈都在那个岗位上出了事,他觉得太不吉利。没办法,我就去了纺织厂。” 袁景灿暗道一声果然如此,不过他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没在纺织厂继续干下去。出于礼貌,也出于内心的好奇,他再次开口问道:“那后来为什么不在纺织厂继续干了?” 沈一弦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声音低落地说:“看着爸爸的馄饨摊生意越来越好,可他一个人实在太累,还有……”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被沈一弦生生咽了回去。 袁景灿敏锐地察觉到沈一弦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换做平常他或许就不会再追问下去,可今天的他心情异常烦闷,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追问道:“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沈一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头低得更深了,双手不停地揪着衣角,好一会儿才嗫嚅着低声说道:“厂...厂里有个组长,总借着职务之便对我动手动脚,我...我实在受不了,就...就不干了。” 袁景灿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川”字,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这时沈一弦看了看时间,脸色骤然一变,她焦急地说:“哎呀,太晚了,我要赶紧回家,一会儿爸爸该回来了。”说完她便匆匆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脚步匆匆地朝家走去。 袁景灿望着沈一弦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心中一阵疲惫如潮水般袭来。此刻的他满心的烦闷无处宣泄感觉身心俱疲。 他重重地靠在座椅上伸手打开了车窗。夜晚的凉风“呼”地灌进车内撩动着他的发丝。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白色的烟雾在车内弥漫开来,与他此刻的愁绪交织在一起。 随后,他将香烟夹在手指间,手臂搭在车窗边缘,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烟灰随着微风飘落,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尼古丁的刺激并没有让他的心情舒缓多少,反而愈发觉得压抑。 烦闷之下,他又吸了几口烟,缓缓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接着他伸手打开车载音响,紧接着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流淌出来。 “各位听众朋友们,接下来要为大家送上的这首歌,在时光的长河里闪耀着独特的光芒,它承载着无数人的青春记忆,用动人的旋律和深情的歌词,勾勒出那些关于梦想、关于成长、关于爱的画面。当熟悉的前奏响起,仿佛能瞬间打开一扇通往过往的大门,带我们穿梭回那些青涩而美好的日子。此刻,就让我们一同沉浸在这首经典之作——《last dance》营造的氛围里,去感受那份独特的魅力。” 随着主持人话音的落下,伍佰极具辨识度的标志性嗓音瞬间填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平静脸孔映着缤纷色彩……” 熟悉的旋律在车内回荡,袁景灿的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鬼使神差般微眯起双眼,抬起双手学着记忆中李子维的动作,将双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放在眼前。恍惚间他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又回到了 2024 年。 与此同时一个诡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有时像粗犷而低沉男声;有时又像尖锐而空灵女声;时而透着苍老的疲惫,时而又带着童稚的天真。 原本这声音忽远忽近,飘忽不定,袁景灿只能捕捉到一些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片段。然而渐渐地这声音竟开始一点一点地变得清晰可闻,直到最后,声音里的内容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袁景灿的心头——“岑龙你想要回到 2024 年吗?”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又直击灵魂的问题,尚处在朦胧混沌之中的袁景灿下意识地紧紧皱起眉头。 2024年的他是一事无成的岑龙,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没有波澜,没有希望。每天为了生计奔波却始终在贫困的边缘挣扎。父母为他忧心忡忡,家中的气氛总是压抑而沉闷。他看着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操劳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而如今他是袁景灿,他有着全新的身份,站在了人生新的起点上眼前是一条充满无限可能的康庄大道。 事业上,他创立的爱游科技虽然尚在起步阶段,但是已经代理了国内最火的两款游戏展现出了惊人的潜力,如果稳扎稳打爱游科技甚至以后有机会成为行业领军者。 感情方面,他身边有宫璇这个漂亮温柔、知书达理的女朋友;还有对他情根深种的李曼;另外校花级别的美人邱韵也同样对他念念不忘;甚至连沈一弦,袁景灿也能隐隐察觉到她对自己有一丝好感。 物质上,他同样今非昔比。他现在在棉市的中心地段已经拥有了一套全款购置的房子。 如今的袁景灿已然成了众人眼中的高富帅,是许多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虽然此刻面临着公司的危机和宫璇家人的为难,可他一回到2024年那就只能是屌丝岑龙。 一边是对前世父母的思念;另一边是成功的,人见人爱的袁景灿。袁景灿的内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之中! 渐渐地袁景灿的意志开始变得坚定,他紧咬着牙关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成为成功的袁景灿,而不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岑龙。我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创造属于我的辉煌,让身边的人都能按照我的意愿过上好日子。” 然而正当他试图准备振作起来冲破虚幻的困境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奇诡异的梦境迷宫之中,无论他如何努力挣扎四周永远都是一片混沌,始终清醒不过来。 就在他心急如焚仿佛要被梦境吞噬的时候,一个女声由似乎很远的地方传来,起初声音十分微弱。随着时间推移,声音越来越近,甚至感觉就在他的耳边:“景灿哥哥,你怎么了!?你醒醒,景灿哥哥!” 袁景灿猛地睁开眼睛,转头一看原来是去而复返的沈一弦。 看着沈一弦焦急的脸庞和充满担忧的眼神,袁景灿在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感激。他知道是沈一弦的出现,才将他从那个可怕的梦境中拉了回来,他依然那个前程似锦的袁景灿,而没有变回那个浑浑噩噩的岑龙。 他紧紧握住沈一弦的手满心感激地真诚说道:“谢谢你,一弦!” 沈一弦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些许羞涩与关切:“景灿哥哥,你...我回到家以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想回来看看你。你...你没事吧?” 袁景灿心中一暖,松开她的手柔声说道:“放心吧,我没事。你赶紧回家吧!别让老沈担心了。” 沈一弦点了点头转身慢慢朝家走去,走了没几步,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又不放心地回过头,目光急切地望向袁景灿。坐在车里的袁景灿敏见状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同时抬起手轻轻地朝她挥了挥。 沈一弦看到袁景灿的动作后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了地,她抿了抿嘴唇,继而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袁景灿望着沈一弦身影消失的巷角,心中感慨万千。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紧接着重新坐正身子,发动汽车缓缓驶出巷子。 此时,车载音响里依然流淌着伍佰沧桑而富有感染力的嗓音:“...想问问你的心中,不愿面对的不懂,明天之后不知道面前的你是否依然爱我……”。 袁景灿凝视着前方,眼神却逐渐变得坚定。暗沉的夜色中车尾灯散发的光晕显得格外醒目,一颗暗红色的烟蒂从车窗里弹出,在红色的车尾灯映照下仿若一颗流星,短暂而夺目。 “再见,岑龙!” 第 205 章 惊喜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学期渐近尾声,树木褪去绿意,寒风呼啸而过,校园里也弥漫起离别的气息。 临州城站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似乎每个人都裹挟着自己的故事奔赴下一站前方。 车站外,宫璇紧咬下唇,眼眶微红地靠在袁景灿的怀里:“景灿,这一分开又是好些日子,我每天都想你怎么办?” 袁景灿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温柔地呢喃:“傻丫头,很快就会开学的呀,到时候我们又能天天见面了。” 宫璇在他怀里蹭了蹭抽噎着说:“可我还是舍不得,感觉每一次分开都好漫长。” 袁景灿松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坚定而深情:“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以后长久的相聚。” 宫璇仰头望着他,眼中泪光闪烁,随后她将一条早就准备好的围巾绕在袁景灿脖子上:“景灿,你戴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袁景灿心中一暖,紧紧握住她的手。 这时,车站广播开始催促乘客进站,宫璇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袁景灿接过宫璇的行李,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别怕,我送你进去。” 到了检票口,袁景灿将行李递给宫璇,宫璇再次躲进他的怀中,久久不愿松开。 直到袁景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宫璇才抬起小脸带着哭腔说:“景灿,我要走了。” 袁景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一路平安,到了给我打电话。” 宫璇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检票口,袁景灿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人群中。 与此同时,宫家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气氛却凝重得如同冰窖。 宫建民身着一袭深灰色的家居服,眉头紧锁地坐在沙发一端。方雅琴则面色冷峻地坐在对面,眼神倔强地与他无声对峙着。 过了片刻,宫建民率先用低沉而又疲惫的声音缓缓说道:“雅琴,两个孩子现在也只不过是在谈恋爱而已,未来的路还长,你又何必这么早就去逼女儿做决定呢?” 方雅琴眉毛上扬,急切地反驳道:“这小子连房子都买了!我就担心宫璇头脑一热,被那小子几句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真就做出了留在临州的决定。到时候她的大好前程可就全毁了。” 宫建民叹了一口气,耐心劝解道:“袁景灿这孩子挺不错的啊,对璇璇也是关怀备至。就算留在了临州,凭这孩子的本事,至少也能让璇璇一辈子衣食无忧,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方雅琴却瞬间爆发了,她嗓音地尖利说道:“不错?他确实是在临州做出了一点成绩,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璇璇这次国考成绩如此出色,进京当选调生已经十拿九稳了。京城!那可是天子脚下,姓袁这小子能帮上什么忙?他那点能耐,在京城连根毛都算不上!” 宫建民无奈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苦口婆心地说道:“感情的事儿怎么能这么功利呢?袁景灿有能力、有眼光,说不定日后也能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呢?” 方雅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蔑地说道:“就他?京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人才汇聚的精英之都,竞争惨烈得超乎想象。就凭他在临州那点小打小闹?简直是痴人说梦!” 宫建民皱起眉头,苦心劝慰道:“好好好,那我们退一万步讲;就算璇璇去了京城又能怎样?还不是得从基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上爬。你以为进了京城就万事无忧了?” 方雅琴冷哼一声,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得意:“咱们宫家在本地虽然有些根基,可到了京城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但是璇璇长得漂亮啊,人又聪明伶俐,如果嫁对了人家,那对我们家族发展的益处可大了去了。如此难得的机会,我们怎么能眼睁睁地错过!” 宫建民闻言一怔,喃喃自语道:“人家大家族凭什么看上我们一个地方小家族的女儿?京城的名门望族那么多,那些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家世显赫、才貌双全,璇璇拿什么去竞争?” 方雅琴斜睨了宫建民一眼,眼神中满是嫌弃:“就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看报纸,两耳不闻窗外事。春年年后就要进京了,进的可是实权部门。有他在京城,璇璇的路不就好走多了?” 宫建民被方雅琴说得无地自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方雅琴见宫建民不说话,便越发来劲:“璇璇先在京城沉淀个两年,等春年站稳脚跟了,我就让他从中牵线搭桥,给璇璇介绍些有背景的人家。璇璇若嫁得好,那两家就能相互扶持,咱们宫家也能借此东风更上一层楼。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宫建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方雅琴,仿佛不认识她一般:“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难道你连亲生女儿的幸福都不顾了?你这是把璇璇往火坑里推啊!” 方雅琴被宫建民的话激怒,一下子拔高了声调:“小璇是我女儿,难道就不是你女儿了?我这都是为她好,也为了这个家好。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宫建民气得满脸通红,站起身来指着方雅琴吼道:“为了她好!为了她好就要棒打鸳鸯?你这是爱她还是害她?” 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落,方雅琴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冷笑一声说道:“她年轻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我们做父母的,得为她的一辈子负责,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现在她恨我没关系,等以后她过上好日子了,就会明白我的苦心。” 宫建民看着情绪崩溃的妻子心中满是疼惜,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伸出手在方雅琴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方雅琴下意识地打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倔强与委屈。 宫建民也不恼,手在空中顿了顿又缓缓地扶了上去轻轻握住方雅琴的手臂。 这一次方雅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般,身子一晃靠进丈夫怀里,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 ...... 为了女儿的 “前程”,方雅琴这些日子可谓是坐立不安。权衡几天后,她还是咬着牙约见了戚春年。 到了日子,方雅琴早早地就候在了饭店门口。 当看到方静宜和戚春年的身影出现时,她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静宜,春年你们来啦!一路上还顺利吧?” 戚春年快走两步客气地说道:“姐!给您拜个早年,祝您新的一年事事顺心,阖家欢乐啊!” 方雅琴心里受用极了,掩嘴笑道:“哟,春年,你可真是有心了,来,先进来再说。” 一边说着,方雅琴一边侧身将两人让进饭店里。 过了片刻,方静宜眼神在方雅琴身后的包厢里打量了一番后后疑惑地问道:“姐,你一个人啊?姐夫呢?” 方雅琴笑容一僵,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若无其事地说道:“嗨,这老小子说过年忙,结果还跑去钓鱼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静宜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也没多问,她看着方雅琴问道:“姐,都快过年了,你这么着急把我们喊来,是有什么事吗?” 戚春年略带不满地说道:“一家人吃饭而已,哪有那么多事。” 方雅琴尴尬地笑了笑,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看看我,一高兴就顾不上别的了,咱们先进包厢,边吃边聊。” 包厢内布置得颇为雅致,暖黄色的灯光洒在餐桌上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 三人依次落座后,方雅琴斟酌片刻后开口说道:“春年啊,听说你年后就要调到燕京了,这可是大喜事,姐姐在这里先恭喜了。” 戚春年连忙摆手说道:“姐,你说笑了,这事儿完全就没谱。虽说暂时有这么个风声,可保不准最后怎么样呢。” 方雅琴佯装不满地嗔怪道:“哎呀,一家人还藏着掖着,你这是信不过姐姐啊?” 戚春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才笑着说道:“姐,我这不是怕你空欢喜一场嘛。能不能进京还得听领导安排,况且咱们这个圈子你也知道,水深得很,八字没有一撇的事什么都不好说。” 说完他放下茶杯眼神在方雅琴姐妹之间扫了一圈继续说道:“不过姐姐如果有什么事儿就直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方雅琴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切入正题:“春年啊,是这样的,璇璇这次国考考得特别好,你也知道,她从小就有上进心,为了这次考试付出了不少努力。现在这不有个机会能去燕京当选调生嘛,姐想着你人脉广,见识多,就想看看能不能帮忙运作一下面试的事儿?” 戚春年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方静宜;方静宜看到戚春年的眼神,不由得干笑了两声,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戚春年收回目光,轻叹了口气:“姐,现在的国家选拔制度都讲究公平公正公开,我就算认识几个朋友,但想要办这事儿也不容易啊。” 方雅琴察言观色,连忙说道:“春年啊,姐姐也知道这事儿让你为难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要是实在不方便,那就算了。只是璇璇这孩子,从小就心气高,这次要是因为一点外力因素没去成燕京,我就怕她会一蹶不振啊。姐姐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可又实在不忍心看孩子失望;你再考虑考虑,要是实在不行,姐也绝对不会怪你。” 戚春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良久,他抬起头说道:“姐,璇璇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希望她有个好前程。这样吧,有些事讲究个机缘巧合,要是凑巧碰到什么合适的机会,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姐,你看行不?” 方雅琴闻言极力按捺住内心的喜悦,低声说道:“春年啊,有你这话,姐姐心里就踏实多了。往后不管这事儿成不成,姐姐都记着你这份心意。” 方静宜见丈夫应下了姐姐的请求,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那那个袁景灿怎么办?” 方雅琴顿时眼神有些闪烁地含糊其辞道:“先把小璇的事儿办好,其他的以后再说;眼前的事最重要!” 第 206 章 属刺猬的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成功将两块心仪的地块收入囊中,为了庆祝胜利,温晴特意在她的私人会所筹备了一个小型的party。 尽管已经身心俱疲,但袁景灿却始终面带着微笑。 温晴手中摇晃着一杯香槟,袅袅婷婷地走到袁景灿面前笑语盈盈地说道:“袁总,恭喜恭喜啊!” 袁景灿靠在沙发边,慵懒回应道:“温总,同喜同喜。不过拿下地只是第一步,后面可就就得看你们的啦!” 温晴瞥了袁景灿一眼,娇嗔道:“哼,就会使唤我们这些小女子。” 袁景灿仰头大笑:“温总,这您可就冤枉我了。谁要是小看了温总,那才是有眼不识泰山呢。” 温晴听到袁景灿的夸赞,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转头看了看一脸兴奋的温启铭,又举起手中的香槟杯说道:“以后袁总可得多多照顾我这弟弟呀,他呀,好像一直没长大似得!” 袁景灿顺着温晴的目光看向温启铭:“启铭是可塑之才,先跟着星哥多学学,以后肯定也能独当一面。” 温晴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笑着回应道:“借袁总吉言,希望如此吧。来,干杯!” 袁景灿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看了看时间:“喝完这杯我就得送星哥去机场了。” 温晴佯装埋怨地说道:“启铭都邀请了好多次了,不过林总非要回家过年,真是不给面子呢。” 袁景灿笑着解释道:“星哥也是有家室的人,快过年了,一家人总想着要团聚的嘛!” 温晴似笑非笑地说道:“袁总这说的,好像我们姐弟多不近人情似得。” 袁景灿只是笑着,却没有再回答。 又闲聊了几句后,袁景灿走到林耀星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星哥!时间差不多了,别误了航班。” 林耀星起身,整了整衣领,向温晴、温启铭告辞:“两位温总,我就先走一步了;祝两位新年行大运!年后再见。” 温晴和温启铭分别上前林耀星一一握手寒暄;随后在姐弟俩的目光下,袁景灿和林耀星朝着门口走去。 机场停车场,林耀星并没有立刻下车,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袁景灿问道:“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 袁景灿摇下车窗,点上一支烟语气平淡地说道:“不了,还有事呢。” 林耀星指了指袁景灿,笑着打趣道:“你呀你呀,总说老哥我风流,我看你才是真风流。” 袁景灿哭笑不得地反驳道:“你想哪去了,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正是爱游每年流水最高的时候,我这个当老板的,不得上点心?你以为都和你似得!” 林耀星却只是嘿嘿笑了两声,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见他这副模样,皱起眉头催促道:“还上不上飞机了,要是不上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三温暖!” 林耀星连忙打开车门跳下车:“好好好,我自己走!不劳袁总送了,您忙您的,我就不耽误您‘办大事’了。” 袁景灿见状,举起拳头恐吓道:“还不快走,再啰嗦小心我真动手了。” 林耀星背对着袁景灿挥挥手,大步走向电梯,嘴里还念叨着:“知道啦,知道啦,棉市见!” 望着林耀星的背影,袁景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这老小子!”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每次应酬完,袁景灿心里就会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去看看尤喻。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仿佛看到这个安静又坚韧的女孩就能让他疲惫消散许多;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临近年关,整座城市都被年味包裹着,唯有这夜市,显得有些冷清落寞。往日人头攒动的摊位,如今稀稀拉拉地散落着,顾客也是寥寥无几。袁景灿没费多少周折,便一眼看见了尤喻熟悉的身影。 尤喻身着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长款棉衣和修身的牛仔裤,一头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 她正神情专注地坐在摊位前,手指熟练地穿梭在一颗颗珠子之间。 袁景灿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轻声说道:“这么晚了,人又不多,还不早点回家?” 尤喻手中动作猛地一顿,她下意识地抬起头,随后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是你呀!” 随后,她撩了撩垂落的碎发低着头解释道:“我妈今晚上夜班,回去了也没什么事,我就在这多待一会儿呗!” 袁景灿微微点头,目光停留在她忙碌的双手上好奇地问道:“每次见你好像不是摆摊就是学习,平时你有什么爱好吗?” 尤喻的笑容瞬间黯淡了几分,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低声说道:“我没什么爱好,照顾好妈妈已经……” 袁景灿心头微微一紧,强笑着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办呢?” 尤喻手中的动作一顿,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有时候会弹弹钢琴。” “你还会弹钢琴?”袁景灿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尤喻骄傲地抬起俏脸,眼神自信地说:“小看我了吧,我高中就考过了十级了。” 袁景灿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厉害厉害。” 随后,他环顾四周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于是便向尤喻提议道:“今天人不多,我带你去个地方。” 尤喻却神秘一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在袁景灿面前晃了晃:“不用,我们老师给了我一串音乐教室的钥匙,让我心情不好就可以自己去弹。” 袁景灿的脸上瞬间写满震惊,他着实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女孩,竟然轻易地就看破了他心底的念头,甚至抢先一步把他想要提出的想法和盘托出。 短暂的惊愕之后,袁景灿又不禁无奈地笑了。这个尤喻啊,就像一朵盛放在荆棘中的花朵。命运并未给予她顺遂的人生,可她没有被苦难吞噬。反而总是以自己的方式努力捕捉着快乐点滴。 在去往浙大的路上,袁景灿刚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静谧。 袁景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座机号码,不禁泛起一丝好奇“喂?” 电话那头,传来沈一弦清脆悦耳的嗓音:“景灿哥哥,你在哪呢?” 袁景灿的神色瞬间松弛下来,下意识地回答道:“在寝室呢,一弦,怎么啦?” 沈一弦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说道:“那正好,上次你说要帮我给我的 MP3 下载歌,正好现在给你送过去。” 袁景灿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去帮老沈的忙吗?” “嘻嘻,爸爸最近也在文具店里帮忙弄装修呢,工人们下班了我们就不忙啦!还有呢,待会儿正好跟你这个老板汇报一下文具店的装修进度呀!” 电话那头的沈一弦明显心情很好。 袁景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身边低着头的尤喻,犹豫了片刻后对着电话说道:“一会儿我要去一趟浙大,要不你直接到浙大得音乐楼找我吧。” “好!” 沈一弦轻快地答应了一声,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尤喻好奇地抬起头,柔声问道:“谁啊?” 袁景灿直视着前方,微笑着回答道:“一个妹妹。” 尤喻轻轻地 “哦” 了一声,又低下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一踏入教室,就见到各种各样的乐器琳琅满目。袁景灿的目光在这些乐器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一把吉他上。 他走上前去拿起吉他随意地拨动了几下,随后闭上眼睛感慨地说道:“好久没弹过了。” 尤喻靠在三角钢琴旁,神色揶揄地调侃道:“好久是多久?” 袁景灿迷茫地抬起头,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正儿八经的快有二十多年了吧!” 尤喻撅起小嘴,一脸不信地反驳道:“你才多大,怎么可能有二十多年没弹吉他啦!” 袁景灿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再次搭上琴弦找了找感觉,随后开始弹奏。 But only love can say,Try again or walk away But I believe for you and me,The sun will shine one day ... 虽说袁景灿弹错了不少音,可丝毫不影响尤喻沉浸其中。 一曲终了,尤喻缓缓睁开眼睛意犹未尽地问道:“这歌叫什么名字呀?” 袁景灿放下吉他,笑着回答道:“叫《Only Love》” 尤喻微微皱眉,一脸茫然地说:“没听过呢。” 袁景灿靠在椅背上开口道:“这是两千年德国一个乐队发行的,在国内很少有人听过,我也是翻墙时偶然听到的。” 尤喻兴奋地说:“太好听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袁景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是在学吉他的时候跟着学了几天钢琴,水平有限,不怎么会弹。” 尤喻拉着他在钢琴凳上坐下鼓励道:“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扒谱!”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丝尴尬的气息,袁景灿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解了眼前的僵局。 随后他稍作思考,凭借着记忆摸索着弹奏起来。然而他的手指却显得十分生涩,弹奏过程中,卡顿的状况频频出现,没一会儿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尤喻单手托腮坐在一旁,起初看着袁景灿这副与平日里自信从容的模样截然不同的窘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只觉有趣极了。 然而随着袁景灿的弹奏逐渐展开,她的神色开始变得认真,手指也跟着按在了琴键上。 一开始,两人的配合显得极为生硬;节奏时快时慢,琴音也略显杂乱。 但尤喻却丝毫没有气馁,她一边全神贯注地弹奏着,一边用心记着谱子,嘴里还时不时小声哼唱着旋律。 在一次次的尝试与磨合中,渐渐地两人之间也有了默契,弹奏的节奏越来越契合,琴声也开始变得和谐动听。 此时,两人的眼神时不时地交融在一起,在短暂的交汇中,他们仿佛能够读懂对方每一个微妙的意图,彻底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烦恼,全身心地沉浸在音乐带来的快乐之中。 而与此同时,浙大的校门口,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 随后身着一件崭新粉色羽绒服的沈一弦捧着 MP3,满心欢喜地跳下车,蹦蹦跳跳地朝校园里走去。 第 212 章 自求多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临近年关,即便午后的阳光竭力洒下,然而这些许的暖意也会迅速被凛冽的寒意所吞噬。 戚春年和方静宜结束饭局后便钻进了车里,刚关上车门,方静宜就下意识地紧了紧围巾。随即她侧过头担忧地问戚春年:“春年,这事你心里到底有谱吗?我姐满心期待的,可别到时候两头落空,误了璇璇的前程。” 戚春年双手握住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没谱的事,我能随口打包票?不过璇璇说到底也是你的外甥女,从小看着长大的,真要是碰到合规又合适的机缘,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方静宜轻咬下唇,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道:“那那个小子……” 话还没说完,戚春年就轻叹一声接上了话茬:“情深缘浅,这小子只能自求多福了。” 方静宜眉头紧锁着追问道:“可你上次不是说他必成大器吗?怎么这会儿……” 戚春年目光依旧平视着前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古商场、官场皆如戏台,昙花一现者比比皆是,纵使在他们互联网这一行也多的是人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这孩子是有几分本事,可未来的路还长,变数太多,况且璇璇又不是你亲女儿,你又何必操这份闲心。” 方静宜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嗫嚅着:“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 戚春年打断了她的话,随后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你姐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吗?她这是铁了心要去燕京给宫璇找个好人家,让她一步登天。” 方静宜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啊?!那……” 戚春年瞥了方静宜一眼,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宫璇年轻漂亮,脑子还聪明,前程似锦;咱们做长辈的,这个时候要是能帮一把,以后说不定就能在京城守望相助,至于感情的事,还得要看她自己怎么权衡。” 方静宜闻言面色复杂地望向车窗外,眼神中交织着无奈与一丝不忍。 戚春年见状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继续专心看路。 与此同时,对宫璇家悄然发生的态度转变还浑然不知的袁景灿正在参加一场土地招标会。 这场招标会,他的目标十分明确,会前他就已经瞄准了编号为 03 - 05 - 012 以及 02 - 08 - 007 的这两块地。 其中坐落于肖山的03 - 05 - 012更是被袁景灿视为志在必得的目标。 03 - 05 - 012的现状颇为棘手,它所处的地理位置极为偏僻,四周尽是大片杂乱无章的棚户区,且地块内部还囊括了临州发电机厂,完全没有商业氛围。 如此恶劣的条件也让众多开发商望而却步,因此这块地在过往的拍卖历程中多次遭遇流拍的尴尬境遇。 但袁景灿却知道,在不久后的将来,地铁二号线将会贯穿此地。届时,便捷高效的轨道交通将彻底改写这片区域的命运。03 - 05 - 012 也会摇身一变,成为地铁二号线沿线最具商业吸引力的黄金地段。 招标会现场气氛热烈。袁景灿一袭修身西装与温启铭并肩而坐。 不远处正好坐着李富坤和陆佳凝,双方目光交汇时,还不忘友好地打招呼。 温启铭凑近袁景灿耳边嘟囔了一句:“这老小子...” 袁景灿自信地笑道:“放心,越强大的敌人,越要在战略上藐视他们。” 此时身着西装的李步远面带微笑,稳步走到台上。袁景灿见状赶忙端坐好身型。 李步远站在发言席中央扫视全场,等众人的议论声渐渐散去后,这才热情地开口介绍道:“各位业界同仁,此次招标会系临州市政府基于当下城市发展的关键节点而临时增开的重要举措。其核心目的在于全方位促进本地房地产市场迈向繁荣发展的新阶段,深度契合并切实落实政府一直秉持的‘保民生、促发展’这一双重政策导向。 当下,随着临州城市吸引力的不断提升,新临州人涌入的规模持续扩大,住房刚需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紧迫性。为高效破解这一民生难题,加快推进保障性住房的建设进程,确保在农历新年过后便能迅速开启项目施工,让广大新市民早日实现安居梦,市委市政府充分发挥统筹协调职能,一次性推出数量颇为可观且极具开发潜力的优质地块。 在此,衷心期望广大有实力、有担当的企业能够踊跃投身其中,携手共创临州城市发展的美好未来。好了,话不多说,我现在正式宣布……” 随着李步远话音落下,竞价环节正式拉开帷幕。 刹那间,现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竞价牌,叫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袁景灿身姿笔挺地端坐于原位,不动如山。 李富坤则满脸急切,眼神狂热地频频快速举牌,试图在开场的混乱局势中抢占先机。 而他身边的陆佳凝却一直在观察着袁景灿的举动,心中充满了好奇。 袁景灿察觉到她的目光后,心中顿时了然,于是也象征性地跟着举了几次牌;果不其然,一标都未中。 陆佳凝见状,心中的而好奇愈发浓烈,她根本不相信袁景灿会是这种来凑热闹的人。 终于,轮到02 - 08 - 007登场了。 随着李步远走上台,声情并茂地介绍地块优势,袁景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亮光。 虽然他眼神里的光芒稍纵即逝,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的陆佳凝精准捕捉到了。 陆佳凝立刻倾身,贴近李富坤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富坤会意,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然而,竞价开始后袁景灿却并未率先举牌报价,而是气定神闲地坐在座椅上。 李富坤一怔,随即他也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却紧紧锁定在袁景灿的身上。 当加价的轮次推进到第四轮,就在众人以为局势渐趋明朗之时,袁景灿看准时机,果断地举起竞价牌报出价格。 李富坤眼中精芒一闪,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举牌,一场剑拔弩张的竞价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袁景灿每次加价都干净利落,李富坤也不甘示弱,多次咬牙跟价。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现场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转眼间到了第十轮,其他竞争对手已经纷纷败下阵来,只剩袁景灿和李富坤两家还在胶着对峙。 袁景灿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李富坤扰乱心神。在又一次加价之后,他从容地靠向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陆佳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袁景灿,现在看着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更是满是狐疑。 随着价格地不断攀升,李富坤心中渐渐没了底,做生意不是斗气,如果再次加价,袁景灿不跟了怎么办?这个价格拿地利润率够吗?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在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权衡与挣扎后,李富坤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放弃。 紧接着,便是众人眼中宛如鸡肋的 03 - 05 - 012 地块登场了。 现场众人早已对这块地失去了兴趣,此时纷纷开始交头接耳,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收拾资料准备提前离场了。 袁景灿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随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率先举起了竞价牌。 李富坤此前对这块地也有所耳闻,不过在他看来,这块地开发难度大、风险高,实在不值得投入过多精力。 然而在见到袁景灿居然率先出价后,他不禁心中一动,眯起双眼,暗自思量:这袁景灿粘上毛比猴都精,如今却偏偏看上了这块众人眼中的不毛之地,这其中莫非暗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想到这儿,李富坤决定试探一番,于是小心翼翼地跟进了报价。 袁景灿见有人跟价,勾起嘴角毫不犹豫地直接加价 200 万。 李富坤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块地才是袁景灿的真正目标;之前的 02 - 08 - 007 只是他放出来的***! 袁景灿在做互联网时就以眼光独到著称,如今被他看上的这块地虽说自己目前看不出来有何过人之处,但想来一定有其特殊的价值所在;况且自己今天在之前的竞价中一无所获,此刻若再不放手一搏,恐怕只能空手而归了。 一念及此,李富坤神秘一笑,不紧不慢地加价回应。 袁景灿见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又再加了 500 万。 李富坤一惊,心中暗忖:袁景灿这是急眼了,准备孤注一掷了啊!不过,他既然敢如此大胆地加价,必定是提前收到了什么风声。 想到这儿,李富坤咬咬牙不紧不慢地跟进报价。 现场众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竞价惊得面面相觑,但他们又实在看不出来这块地究竟有什么价值,能引得两位地产界新星如此针锋相对。 随着价格一步步逼近袁景灿的预算红线,他放在桌下的手也开始不自觉地握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举牌的动作也依旧果断。他心里清楚,一旦拿下这块地,公司的发展将开启全新的篇章;若失败,则所有计划全部打乱,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然而李富坤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说到底他还是没有袁景灿对未来的精准预判,缺少了一些底气。 另外,虽说他手头资金看似不少,但背后牵扯了众多利益纠葛,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竞价还将持续下去时,李富坤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再次举牌。 当拍卖槌落下宣告盛宏中标的那一刻,袁景灿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温启铭激动得一跃而起,兴奋地大喊:“成了,袁哥!” 李富坤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起身鼓掌,嘴上还不忘恭维道:“袁总,还是您有魄力啊,这块地在您手里肯定能点石成金!” 袁景灿先用眼神示意温启铭去交手续费,随后微笑着起身谦逊地回应道:“这还得多多感谢李总手下留情!” 李富坤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袁总说笑了,今儿我甘拜下风,不过下次可得让让我啦!” 袁景灿摆了摆手,神色依旧谦逊:“李总,您在这行财雄势大,盛宏顶多就算是小打小闹,您可千万别捧杀我,我还得靠着各位前辈多多关照呢。” 李富干笑两声:“呵呵,袁总您太谦虚了。行,那咱们下次再见。” 说罢,他微微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了会场。 袁景灿凝视着李富坤的背影和整场拍卖会未发一言的陆佳凝。 而此刻,陆佳凝正直直地望向袁景灿,眼神里透着一抹意味深长。 袁景灿神色未改,礼貌地喊道:“李总,陆总慢走!期待下次的相逢!” 第 212 章 自求多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临近年关,即便午后的阳光竭力洒下,然而这些许的暖意也会迅速被凛冽的寒意所吞噬。 戚春年和方静宜结束饭局后便钻进了车里,刚关上车门,方静宜就下意识地紧了紧围巾。随即她侧过头担忧地问戚春年:“春年,这事你心里到底有谱吗?我姐满心期待的,可别到时候两头落空,误了璇璇的前程。” 戚春年双手握住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没谱的事,我能随口打包票?不过璇璇说到底也是你的外甥女,从小看着长大的,真要是碰到合规又合适的机缘,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方静宜轻咬下唇,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道:“那那个小子……” 话还没说完,戚春年就轻叹一声接上了话茬:“情深缘浅,这小子只能自求多福了。” 方静宜眉头紧锁着追问道:“可你上次不是说他必成大器吗?怎么这会儿……” 戚春年目光依旧平视着前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古商场、官场皆如戏台,昙花一现者比比皆是,纵使在他们互联网这一行也多的是人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这孩子是有几分本事,可未来的路还长,变数太多,况且璇璇又不是你亲女儿,你又何必操这份闲心。” 方静宜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嗫嚅着:“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 戚春年打断了她的话,随后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你姐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吗?她这是铁了心要去燕京给宫璇找个好人家,让她一步登天。” 方静宜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啊?!那……” 戚春年瞥了方静宜一眼,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宫璇年轻漂亮,脑子还聪明,前程似锦;咱们做长辈的,这个时候要是能帮一把,以后说不定就能在京城守望相助,至于感情的事,还得要看她自己怎么权衡。” 方静宜闻言面色复杂地望向车窗外,眼神中交织着无奈与一丝不忍。 戚春年见状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继续专心看路。 与此同时,对宫璇家悄然发生的态度转变还浑然不知的袁景灿正在参加一场土地招标会。 这场招标会,他的目标十分明确,会前他就已经瞄准了编号为 03 - 05 - 012 以及 02 - 08 - 007 的这两块地。 其中坐落于肖山的03 - 05 - 012更是被袁景灿视为志在必得的目标。 03 - 05 - 012的现状颇为棘手,它所处的地理位置极为偏僻,四周尽是大片杂乱无章的棚户区,且地块内部还囊括了临州发电机厂,完全没有商业氛围。 如此恶劣的条件也让众多开发商望而却步,因此这块地在过往的拍卖历程中多次遭遇流拍的尴尬境遇。 但袁景灿却知道,在不久后的将来,地铁二号线将会贯穿此地。届时,便捷高效的轨道交通将彻底改写这片区域的命运。03 - 05 - 012 也会摇身一变,成为地铁二号线沿线最具商业吸引力的黄金地段。 招标会现场气氛热烈。袁景灿一袭修身西装与温启铭并肩而坐。 不远处正好坐着李富坤和陆佳凝,双方目光交汇时,还不忘友好地打招呼。 温启铭凑近袁景灿耳边嘟囔了一句:“这老小子...” 袁景灿自信地笑道:“放心,越强大的敌人,越要在战略上藐视他们。” 此时身着西装的李步远面带微笑,稳步走到台上。袁景灿见状赶忙端坐好身型。 李步远站在发言席中央扫视全场,等众人的议论声渐渐散去后,这才热情地开口介绍道:“各位业界同仁,此次招标会系临州市政府基于当下城市发展的关键节点而临时增开的重要举措。其核心目的在于全方位促进本地房地产市场迈向繁荣发展的新阶段,深度契合并切实落实政府一直秉持的‘保民生、促发展’这一双重政策导向。 当下,随着临州城市吸引力的不断提升,新临州人涌入的规模持续扩大,住房刚需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紧迫性。为高效破解这一民生难题,加快推进保障性住房的建设进程,确保在农历新年过后便能迅速开启项目施工,让广大新市民早日实现安居梦,市委市政府充分发挥统筹协调职能,一次性推出数量颇为可观且极具开发潜力的优质地块。 在此,衷心期望广大有实力、有担当的企业能够踊跃投身其中,携手共创临州城市发展的美好未来。好了,话不多说,我现在正式宣布……” 随着李步远话音落下,竞价环节正式拉开帷幕。 刹那间,现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竞价牌,叫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袁景灿身姿笔挺地端坐于原位,不动如山。 李富坤则满脸急切,眼神狂热地频频快速举牌,试图在开场的混乱局势中抢占先机。 而他身边的陆佳凝却一直在观察着袁景灿的举动,心中充满了好奇。 袁景灿察觉到她的目光后,心中顿时了然,于是也象征性地跟着举了几次牌;果不其然,一标都未中。 陆佳凝见状,心中的而好奇愈发浓烈,她根本不相信袁景灿会是这种来凑热闹的人。 终于,轮到02 - 08 - 007登场了。 随着李步远走上台,声情并茂地介绍地块优势,袁景灿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亮光。 虽然他眼神里的光芒稍纵即逝,但还是被一直紧盯着他的陆佳凝精准捕捉到了。 陆佳凝立刻倾身,贴近李富坤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富坤会意,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然而,竞价开始后袁景灿却并未率先举牌报价,而是气定神闲地坐在座椅上。 李富坤一怔,随即他也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却紧紧锁定在袁景灿的身上。 当加价的轮次推进到第四轮,就在众人以为局势渐趋明朗之时,袁景灿看准时机,果断地举起竞价牌报出价格。 李富坤眼中精芒一闪,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举牌,一场剑拔弩张的竞价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袁景灿每次加价都干净利落,李富坤也不甘示弱,多次咬牙跟价。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现场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转眼间到了第十轮,其他竞争对手已经纷纷败下阵来,只剩袁景灿和李富坤两家还在胶着对峙。 袁景灿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李富坤扰乱心神。在又一次加价之后,他从容地靠向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陆佳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袁景灿,现在看着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更是满是狐疑。 随着价格地不断攀升,李富坤心中渐渐没了底,做生意不是斗气,如果再次加价,袁景灿不跟了怎么办?这个价格拿地利润率够吗?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在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权衡与挣扎后,李富坤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放弃。 紧接着,便是众人眼中宛如鸡肋的 03 - 05 - 012 地块登场了。 现场众人早已对这块地失去了兴趣,此时纷纷开始交头接耳,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收拾资料准备提前离场了。 袁景灿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随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率先举起了竞价牌。 李富坤此前对这块地也有所耳闻,不过在他看来,这块地开发难度大、风险高,实在不值得投入过多精力。 然而在见到袁景灿居然率先出价后,他不禁心中一动,眯起双眼,暗自思量:这袁景灿粘上毛比猴都精,如今却偏偏看上了这块众人眼中的不毛之地,这其中莫非暗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想到这儿,李富坤决定试探一番,于是小心翼翼地跟进了报价。 袁景灿见有人跟价,勾起嘴角毫不犹豫地直接加价 200 万。 李富坤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块地才是袁景灿的真正目标;之前的 02 - 08 - 007 只是他放出来的***! 袁景灿在做互联网时就以眼光独到著称,如今被他看上的这块地虽说自己目前看不出来有何过人之处,但想来一定有其特殊的价值所在;况且自己今天在之前的竞价中一无所获,此刻若再不放手一搏,恐怕只能空手而归了。 一念及此,李富坤神秘一笑,不紧不慢地加价回应。 袁景灿见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又再加了 500 万。 李富坤一惊,心中暗忖:袁景灿这是急眼了,准备孤注一掷了啊!不过,他既然敢如此大胆地加价,必定是提前收到了什么风声。 想到这儿,李富坤咬咬牙不紧不慢地跟进报价。 现场众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竞价惊得面面相觑,但他们又实在看不出来这块地究竟有什么价值,能引得两位地产界新星如此针锋相对。 随着价格一步步逼近袁景灿的预算红线,他放在桌下的手也开始不自觉地握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举牌的动作也依旧果断。他心里清楚,一旦拿下这块地,公司的发展将开启全新的篇章;若失败,则所有计划全部打乱,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然而李富坤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说到底他还是没有袁景灿对未来的精准预判,缺少了一些底气。 另外,虽说他手头资金看似不少,但背后牵扯了众多利益纠葛,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竞价还将持续下去时,李富坤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再次举牌。 当拍卖槌落下宣告盛宏中标的那一刻,袁景灿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温启铭激动得一跃而起,兴奋地大喊:“成了,袁哥!” 李富坤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起身鼓掌,嘴上还不忘恭维道:“袁总,还是您有魄力啊,这块地在您手里肯定能点石成金!” 袁景灿先用眼神示意温启铭去交手续费,随后微笑着起身谦逊地回应道:“这还得多多感谢李总手下留情!” 李富坤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袁总说笑了,今儿我甘拜下风,不过下次可得让让我啦!” 袁景灿摆了摆手,神色依旧谦逊:“李总,您在这行财雄势大,盛宏顶多就算是小打小闹,您可千万别捧杀我,我还得靠着各位前辈多多关照呢。” 李富干笑两声:“呵呵,袁总您太谦虚了。行,那咱们下次再见。” 说罢,他微微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了会场。 袁景灿凝视着李富坤的背影和整场拍卖会未发一言的陆佳凝。 而此刻,陆佳凝正直直地望向袁景灿,眼神里透着一抹意味深长。 袁景灿神色未改,礼貌地喊道:“李总,陆总慢走!期待下次的相逢!” 第 213 章 四手联弹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成功将两块心仪的地块收入囊中,为了庆祝胜利,温晴特意在她的私人会所筹备了一个小型的party。 尽管已经身心俱疲,但袁景灿却始终面带着微笑。 温晴手中摇晃着一杯香槟,袅袅婷婷地走到袁景灿面前笑语盈盈地说道:“袁总,恭喜恭喜啊!” 袁景灿靠在沙发边,慵懒回应道:“温总,同喜同喜。不过拿下地只是第一步,后面可就就得看你们的啦!” 温晴瞥了袁景灿一眼,娇嗔道:“哼,就会使唤我们这些小女子。” 袁景灿仰头大笑:“温总,这您可就冤枉我了。谁要是小看了温总,那才是有眼不识泰山呢。” 温晴听到袁景灿的夸赞,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转头看了看一脸兴奋的温启铭,又举起手中的香槟杯说道:“以后袁总可得多多照顾我这弟弟呀,他呀,好像一直没长大似得!” 袁景灿顺着温晴的目光看向温启铭:“启铭是可塑之才,先跟着星哥多学学,以后肯定也能独当一面。” 温晴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笑着回应道:“借袁总吉言,希望如此吧。来,干杯!” 袁景灿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看了看时间:“喝完这杯我就得送星哥去机场了。” 温晴佯装埋怨地说道:“启铭都邀请了好多次了,不过林总非要回家过年,真是不给面子呢。” 袁景灿笑着解释道:“星哥也是有家室的人,快过年了,一家人总想着要团聚的嘛!” 温晴似笑非笑地说道:“袁总这说的,好像我们姐弟多不近人情似得。” 袁景灿只是笑着,却没有再回答。 又闲聊了几句后,袁景灿走到林耀星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星哥!时间差不多了,别误了航班。” 林耀星起身,整了整衣领,向温晴、温启铭告辞:“两位温总,我就先走一步了;祝两位新年行大运!年后再见。” 温晴和温启铭分别上前林耀星一一握手寒暄;随后在姐弟俩的目光下,袁景灿和林耀星朝着门口走去。 机场停车场,林耀星并没有立刻下车,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袁景灿问道:“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 袁景灿摇下车窗,点上一支烟语气平淡地说道:“不了,还有事呢。” 林耀星指了指袁景灿,笑着打趣道:“你呀你呀,总说老哥我风流,我看你才是真风流。” 袁景灿哭笑不得地反驳道:“你想哪去了,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正是爱游每年流水最高的时候,我这个当老板的,不得上点心?你以为都和你似得!” 林耀星却只是嘿嘿笑了两声,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见他这副模样,皱起眉头催促道:“还上不上飞机了,要是不上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三温暖!” 林耀星连忙打开车门跳下车:“好好好,我自己走!不劳袁总送了,您忙您的,我就不耽误您‘办大事’了。” 袁景灿见状,举起拳头恐吓道:“还不快走,再啰嗦小心我真动手了。” 林耀星背对着袁景灿挥挥手,大步走向电梯,嘴里还念叨着:“知道啦,知道啦,棉市见!” 望着林耀星的背影,袁景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这老小子!”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每次应酬完,袁景灿心里就会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去看看尤喻。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仿佛看到这个安静又坚韧的女孩就能让他疲惫消散许多;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临近年关,整座城市都被年味包裹着,唯有这夜市,显得有些冷清落寞。往日人头攒动的摊位,如今稀稀拉拉地散落着,顾客也是寥寥无几。袁景灿没费多少周折,便一眼看见了尤喻熟悉的身影。 尤喻身着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色长款棉衣和修身的牛仔裤,一头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 她正神情专注地坐在摊位前,手指熟练地穿梭在一颗颗珠子之间。 袁景灿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轻声说道:“这么晚了,人又不多,还不早点回家?” 尤喻手中动作猛地一顿,她下意识地抬起头,随后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是你呀!” 随后,她撩了撩垂落的碎发低着头解释道:“我妈今晚上夜班,回去了也没什么事,我就在这多待一会儿呗!” 袁景灿微微点头,目光停留在她忙碌的双手上好奇地问道:“每次见你好像不是摆摊就是学习,平时你有什么爱好吗?” 尤喻的笑容瞬间黯淡了几分,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低声说道:“我没什么爱好,照顾好妈妈已经……” 袁景灿心头微微一紧,强笑着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办呢?” 尤喻手中的动作一顿,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有时候会弹弹钢琴。” “你还会弹钢琴?”袁景灿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尤喻骄傲地抬起俏脸,眼神自信地说:“小看我了吧,我高中就考过了十级了。” 袁景灿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厉害厉害。” 随后,他环顾四周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于是便向尤喻提议道:“今天人不多,我带你去个地方。” 尤喻却神秘一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在袁景灿面前晃了晃:“不用,我们老师给了我一串音乐教室的钥匙,让我心情不好就可以自己去弹。” 袁景灿的脸上瞬间写满震惊,他着实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女孩,竟然轻易地就看破了他心底的念头,甚至抢先一步把他想要提出的想法和盘托出。 短暂的惊愕之后,袁景灿又不禁无奈地笑了。这个尤喻啊,就像一朵盛放在荆棘中的花朵。命运并未给予她顺遂的人生,可她没有被苦难吞噬。反而总是以自己的方式努力捕捉着快乐点滴。 在去往浙大的路上,袁景灿刚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静谧。 袁景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座机号码,不禁泛起一丝好奇“喂?” 电话那头,传来沈一弦清脆悦耳的嗓音:“景灿哥哥,你在哪呢?” 袁景灿的神色瞬间松弛下来,下意识地回答道:“在寝室呢,一弦,怎么啦?” 沈一弦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说道:“那正好,上次你说要帮我给我的 MP3 下载歌,正好现在给你送过去。” 袁景灿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去帮老沈的忙吗?” “嘻嘻,爸爸最近也在文具店里帮忙弄装修呢,工人们下班了我们就不忙啦!还有呢,待会儿正好跟你这个老板汇报一下文具店的装修进度呀!” 电话那头的沈一弦明显心情很好。 袁景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身边低着头的尤喻,犹豫了片刻后对着电话说道:“一会儿我要去一趟浙大,要不你直接到浙大得音乐楼找我吧。” “好!” 沈一弦轻快地答应了一声,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尤喻好奇地抬起头,柔声问道:“谁啊?” 袁景灿直视着前方,微笑着回答道:“一个妹妹。” 尤喻轻轻地 “哦” 了一声,又低下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一踏入教室,就见到各种各样的乐器琳琅满目。袁景灿的目光在这些乐器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一把吉他上。 他走上前去拿起吉他随意地拨动了几下,随后闭上眼睛感慨地说道:“好久没弹过了。” 尤喻靠在三角钢琴旁,神色揶揄地调侃道:“好久是多久?” 袁景灿迷茫地抬起头,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正儿八经的快有二十多年了吧!” 尤喻撅起小嘴,一脸不信地反驳道:“你才多大,怎么可能有二十多年没弹吉他啦!” 袁景灿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再次搭上琴弦找了找感觉,随后开始弹奏。 But only love can say,Try again or walk away But I believe for you and me,The sun will shine one day ... 虽说袁景灿弹错了不少音,可丝毫不影响尤喻沉浸其中。 一曲终了,尤喻缓缓睁开眼睛意犹未尽地问道:“这歌叫什么名字呀?” 袁景灿放下吉他,笑着回答道:“叫《Only Love》” 尤喻微微皱眉,一脸茫然地说:“没听过呢。” 袁景灿靠在椅背上开口道:“这是两千年德国一个乐队发行的,在国内很少有人听过,我也是翻墙时偶然听到的。” 尤喻兴奋地说:“太好听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袁景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是在学吉他的时候跟着学了几天钢琴,水平有限,不怎么会弹。” 尤喻拉着他在钢琴凳上坐下鼓励道:“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扒谱!”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丝尴尬的气息,袁景灿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解了眼前的僵局。 随后他稍作思考,凭借着记忆摸索着弹奏起来。然而他的手指却显得十分生涩,弹奏过程中,卡顿的状况频频出现,没一会儿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尤喻单手托腮坐在一旁,起初看着袁景灿这副与平日里自信从容的模样截然不同的窘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只觉有趣极了。 然而随着袁景灿的弹奏逐渐展开,她的神色开始变得认真,手指也跟着按在了琴键上。 一开始,两人的配合显得极为生硬;节奏时快时慢,琴音也略显杂乱。 但尤喻却丝毫没有气馁,她一边全神贯注地弹奏着,一边用心记着谱子,嘴里还时不时小声哼唱着旋律。 在一次次的尝试与磨合中,渐渐地两人之间也有了默契,弹奏的节奏越来越契合,琴声也开始变得和谐动听。 此时,两人的眼神时不时地交融在一起,在短暂的交汇中,他们仿佛能够读懂对方每一个微妙的意图,彻底忘却了外界的一切烦恼,全身心地沉浸在音乐带来的快乐之中。 而与此同时,浙大的校门口,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 随后身着一件崭新粉色羽绒服的沈一弦捧着 MP3,满心欢喜地跳下车,蹦蹦跳跳地朝校园里走去。 第 214 章 真爱永远不会淡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沈一弦脚步轻快地朝着校园内走去。一想到即将与袁景灿见面,她的心就怦怦直跳,双颊也不自觉地泛起红晕。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住进了她的心里。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满心期待奔赴而来,即将撞见的却是让她痛彻心扉的一幕。 沈一弦没有手机,在偌大的校园里寻人便如同大海捞针,没办法,她只好一路寻找一边问路,好不容易才找到音乐楼所在的位置。 刚踏入楼内,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便飘入她的耳中;这琴声仿若带着某种魔力般驱使着她循声找去。 然而当她轻轻推开教室的门,一眼便望见了钢琴旁配合默契的袁景灿和尤喻。两人正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眼神时不时地深情交融在一起。 沈一弦瞬间僵在了原地,手中握着的 MP3几乎要被捏碎;而她的耳机里还在反复播放着 MP3 里唯一的一首歌: 我知道你很难过,感情的付出,不是真心就会有结果。 别问怎么做,爱才能长久,这道理有一天你会懂。 满心的欢喜刹那间化为泡影,沈一弦的眼眶瞬间红了;她不想让人瞧见自己的狼狈,更不想让袁景灿知道自己来过,于是她抬手慌乱地拭去泪水,随后转身悄然离去。 失魂落魄地走出校园后,沈一弦又神情恍惚地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刚一上车,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压抑地抽泣起来;这一刻,她无比想念逝去多年的母亲。 妈妈,你只教会了我怎么去爱别人,却没有教我怎么被爱啊!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犹豫了片刻后轻声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呀?” 沈一弦抽噎着刚想开口,但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只发出一个“我……”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出租车司机微微叹息一声:“唉~情之一字,最是难解啊。” 沈一弦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迷茫地问道:“师傅你...?” 出租车司机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打趣道:“失恋了?” 沈一弦的脸瞬间红透,嗫嚅着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出租车司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前方,仿佛陷入回忆般呓语道:“你只是失恋罢了,而我年轻的时候却是失去了爱人,我当时可比你现在难受多了。” 沈一弦听着司机的讲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父亲独自拉扯她们姐妹长大的身影,立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啊,那你现在?” 出租车司机扯出一抹苦笑回答道:“一个人咯,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步步走过来了。” 沈一弦心中一紧,满是歉意地低声道歉:“对不起,让您提起这些伤心事儿了。” “没什么。” 出租车司机的眼神愈发深邃,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二十多年前,我妻子正值 27 岁的大好年华就因病离我而去了,只留下了我和两个年幼的孩子。当时儿子才 3 岁,女儿也不过 7 岁。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 沈一弦眼里闪着泪花,感同身受地哽咽道:“我妈妈也是早早地就撒手人寰了,剩下我爸含辛茹苦地拉扯着我和姐姐长大。” 出租车司机轻轻叹了口气,感慨地问道:“都不容易啊,那后来你爸再找了吗?” 沈一弦轻轻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问道:“那您呢?后来有没有想过再找个伴呢?” 出租车司机苦涩地笑了:“也没有,不过倒是也有人热心肠地给我介绍过对象,可我都拒绝了。” 沈一弦嘴角挤出一抹笑容,佩服地说道:“那您倒是挺痴情的。” 出租车司机微微摇头,眼神怅惘地开口道:“我心里都是我的妻子,已经很难再匀出半分给别人了,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别人搭伙过日子,那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后半辈子嘛。” 沈一弦眼神迷离地喃喃低语:“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你们这样一直走下去的呢?” 出租车司机望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也许是作为父亲的担当,还有当年对她许下的承诺吧。这些年,在我心里一直有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日子过好。因为她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只要一想到她,我好像就有使不完的劲儿。” 沈一弦眼中满是心疼地追问:“这么多年,就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过放弃吗?” 出租车司机脸上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怎么会没有?她刚走的那会儿,我感觉天都塌了,整个人都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可后来等我缓过神来,看着身边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我就知道这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倒,她没来得及完成的心愿,我要帮她实现;没机会看着长大的孩子,我要帮她养大。” 沈一弦眼眶泛红,声音也因哽咽而变得沙哑:“那您这些年,得多辛苦啊?” 出租车司机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辛苦是肯定的。这些年,我天不亮就出车,一直到深夜才收工。晚上回到家,还得给孩子辅导功课,照顾他们吃喝拉撒睡。有时候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每次看着孩子又长高了一点,又懂事了一些,会背新的课文,会算更难的算术题,我这心里就觉得值了。” 沈一弦吸了吸鼻子,又好奇地问道:“那您想她的时候怎么办?” 闻言出租车司机的目光落在左手无名指上,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他骄傲地举起手说道:“为了能让她一直陪着我,我把我们结婚时的那对婚戒熔了重新打造了一枚戒指。只要戴上它,我就感觉她每时每刻都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为了生活并肩作战。我俩已经不可分割了。每当我感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看看这枚戒指,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她的面容,她的鼓励,我就知道还得继续加油。” 沈一弦满眼怅惘地感慨道:“果然,在最爱的时候骤然分别,才会一辈子都耿耿于怀。” 姚师傅目光眷恋地看着戒指,眼中满是温柔:“这么多年,不管我做什么都出奇地顺利。我知道肯定是我老婆在天上一直保佑着我,给我指引方向,让我走好人生的每一步。” 沈一弦沉浸在司机师傅饱含深情的讲述中,情不自禁地喃喃吟诵起:“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出租车司机眼眶泛红,挤出一声略带哽咽的轻笑感慨道:“到底是年轻人啊,就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有文化。” 沈一弦眼神向往地轻声说道:“她一定很美丽吧。” 出租车司机的思绪仿佛飘回了往昔时光,脸上渐渐浮现出幸福又略带羞涩的笑容:“她当年可是校花呢,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沈一弦笑着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呀?” 出租车司机眼神变得柔和而明亮,嘴角也泛起了甜蜜的涟漪:“我那时也有点小才艺,她就给我起了个昵称叫‘小虎队’。”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怅惘,声音也低沉了些:“我到现在还记得,她最爱的歌是小虎队的《再见》。” 沈一弦点了点头,羡慕地说道:“虽然她英年早逝了,没能陪您走过更长的岁月,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她同样也是幸运的。她走在了您最爱她的那一刻,这份爱就此定格,永不褪色,真羡慕你们老一辈这种纯粹而深沉的爱情。” 出租车司机脸上露出一抹憨笑:“一代人有一代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我们那时候,爱得简单执着,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动摇。” 沈一弦眉头轻蹙,眼神迷茫地自言自语道:“那年轻一代应该怎么表达呢?” 出租车司机望向车窗,语气坚定地说道:“喜欢就去做,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就像我,这些年有时候真想在梦里再见见她,跟她说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梦不到。” 沈一弦垂首沉思片刻后说道:“在我们老家有个说法,要是逝去的亲人在梦里不出现,也许是因为他们在那边过得很好,而且他们也不想让你为他们担心,所以才故意不让你梦见。” 听到这话,出租车司机的心理防线仿佛被情感洪流冲破了般,突然老泪纵横;他声音颤抖地继续说道:“我可还是很想她啊!虽说她的模样在我心里已经越来越模糊,可我始终觉得她只是跟我闹别扭,生气回娘家了。其实我也清楚,我已经记不清她的长相了,然而心里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毕竟真爱永远不会淡。” “真爱永远不会淡”,这几个字在沈一弦耳边轰然作响,让她瞬间陷入了呆滞之中。 第 215 章 自有大儒为我辨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对沈一弦来过浙大的事全然不知,将尤喻送回家后,第二天他便按照计划来到了爱游找栾宇琛。 刚走进办公室他就看见栾宇琛像只蛤蟆似得,整个人四仰八叉地瘫在老板椅上。 袁景灿见状不由得打趣道:“哟,这是干嘛呢!” 栾宇琛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声音里透着股浓浓的怨念:“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倒好,整天跟个甩手掌柜似的,给我我累得够呛。” 袁景灿凑上前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嘛。” 栾宇琛白了袁景灿一眼,没好气地回道:“可别,你一来准没好事!” 袁景灿一脸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佯装疑惑地问:“咦?栾师兄,你这怎么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栾宇琛神色瞬间一正,坐得身体问道:“什么意思?你别在这儿卖关子,有话直说。” 袁景灿也收起笑容,不答反问:“输入法的开发进度怎么样?” 一提到工作,栾宇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已经开发出智能联想功能了,现在正在做测试。” 袁景灿微微皱眉:“那你估计什么时候能上线?” 栾宇琛沉吟片刻说道:“大约十七个月左右吧。” 袁景灿不禁一怔:“这么久?” 栾宇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产品上线得走一整套流程,从内部测试、小范围试用,再到根据反馈优化调整,各个环节都得过一遍,哪里能那么快就搞定啊?” 闻言,袁景灿皱着眉,脑海中开始地迅速回忆;自己好像在 05 年左右就用上了嗖乎的智能输入法,十七个月的时间实在是不确定性太大了,如果不能抢占先机,那现在做的一切岂不是都要沦为无用功! 想到这儿,袁景灿神色陡然变得凝重:“不行,必须得尽快开发出来,时间不等人。” 栾宇琛面露难色:“这哪行啊?没有经过用户体验测试的产品,贸然上线那就是自寻死路。用户体验要是出了问题,到时候再想挽回可就难了。” 袁景灿目光坚定地说道:“用户体验测试、功能优化、产品完善这些流程统统省略掉,开发完了直接让我来做用户体验测试,这样能不能把上线的周期压缩到十二个月也就是明年这个时候?” 栾宇琛一脸狐疑地看着袁景灿:“你?” 袁景灿耐心地解释道:“这款产品从最初的构思到一步步细化都是按照我的设想打造的,我心里清楚大众需要什么样的输入法,我就是最典型的用户代表,只要我认可了,那就没问题。” 栾宇琛看着袁景灿的模样,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 ” 袁景灿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栾宇琛见状,深深地看了袁景灿一眼,随后神色严肃地回应道:“明白了!” 袁景灿看见栾宇琛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地安抚道:“你也别把神经绷得这么紧,时间方面虽说有些紧迫,但也可以适当延长些,不过绝不能超过 十四个月,这个你心里得有个底。” 栾宇琛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埋怨道:“被你说的都紧张了!哎,对了,你刚刚提到的好事究竟是什么?” 袁景灿笑着问道:“师兄,你电脑上用的是什么杀毒软件啊?” 栾宇琛不假思索地回道:“金山啊,挺好用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袁景灿接着追问:“那这软件付费不?” 栾宇琛点点头,伸出几根手指晃了晃:“付费的,我买的是包年,就这个价。” 袁景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师兄,你说咱们要是弄个免费的杀毒软件,你觉得怎么样?” 栾宇琛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弄免费的也行啊,不过这玩意儿在市面上太多了,没什么搞头,只要你一收费,客户立马就流失,根本留不住。” 袁景灿却摇了摇手指,一脸神秘地否定道:“不不不,我说的可不是那种普通的限时免费,而是永久免费。” 栾宇琛脸上的瞬间凝固,结结巴巴地问道:“那…… 那…… 这怎么盈利啊?” 袁景灿看着栾宇琛诱导道:“栾师兄,要是看到一款杀毒软件免费,你会不会用?” 栾宇琛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当然啦,有免费的谁还用付费的。” 袁景灿得意地笑道:“对了,那我们的杀毒软件要是免费了,肯定能迅速吸引大批用户,对吧?” 栾宇琛双手抱胸,疑惑地回应道:“这也不一定吧,现在的用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个个都精明得很。况且我们又该怎么推广呢?” 袁景灿一摊手说道:“这还不简单,咱们直接上电视打广告,上报纸打广告!” 栾宇琛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怎么打?就这么直白地宣传免费杀毒软件?再说了,现在看电视、读报纸的人越来越少,这种方式真的有用吗?” 袁景灿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咱们的口号就是永久免费!按照国人的尿性,不捡钱就等于是丢了钱;现在有一款软件是免费的,他们还不用?我不信!” 栾宇琛撇了撇嘴说道:“这估计倒是能吸引一大批人来,可光有人气又变不出钱来,有什么用处?” 袁景灿挑了挑眉吐出两个字:“广告!” 栾宇琛眉头皱得更紧了:“广告?现在市面上五花八门的广告用户都看腻了,能有多少收入?况且花钱打广告结果找人来我们这打广告,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了?” 袁景灿摆了摆手说道:“别急啊栾师兄,广告只是这款我们杀毒软件最小的收入来源。只要我们手握庞大的用户基数,一方面,可以和一些有实力的软件厂商合作,在我们的软件里内置一些安全的、经过筛选的推广链接,用户通过我们这个****这些软件,厂商自然得给我们分成,这也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栾宇琛点了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兴致:“嗯,有点意思,还有别的招儿不?” 袁景灿嘿嘿笑道:“当然有啊,我们还可以推出一些增值服务。比如在游戏领域,我们可以通过游戏分发,把那些热门、好玩的游戏精准推送给用户,还能从游戏内购买这块分一杯羹。” 栾宇琛翻了个白眼说道:“国内最火的两款游戏都是我们家的,在这方面还用得着操心?” 袁景灿笑嘻嘻地应道:“资源串联嘛!不寒碜,我们完全可以用自家的游戏给我们的软件打广告,软件火了反过来还能给游戏引流,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何乐而不为?” 栾宇琛满脸震惊,愣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这也行?” 袁景灿却一脸淡定地继续说道:“我们还可以深入线下,借助软件的影响力打开硬件市场。比如说销售智能路由器、智能摄像头这些热门的智能硬件产品,从而实现盈利。” 栾宇琛摊了摊手说道:“道理我都懂,可我们没有生产线啊,这硬件从哪来?” 袁景灿满不在乎地说道:“合作啊!只要我们手里有大量的用户基础,到时候多的是人来求着跟我们合作。” 栾宇琛点了点头后又问道:“这个…… 算是个不错的主意,还有别的吗?” 袁景灿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抱胸:“后期我们还可以针对大型企业用户推出专门定制高级安全防护套餐。这些大企业财大气粗,对网络安全要求又极高,只要我们的服务够专业、够定制化,他们一定会心甘情愿掏钱买单。” 栾宇琛疑惑地挠了挠头问道:“这能行吗?人大企业也是挑剔得很的呀!” 袁景灿冷笑道:“只要我们干翻其他友商,就会形成我们一家独大的卖方市场,他们没得选。” 栾宇琛满心无奈地说道:“你说得倒轻巧,你怎么就断定别人不会跟着我们搞免费这一套呢?” 袁景灿眼神自信地回应:“他们想学也学不来。我们这套盈利模式层层递进,环环相扣,哪里是别人一朝一夕就能模仿到位的?现在几乎所有的友商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而且缺乏长期深耕的耐心与执行力,根本不可能模仿得了我们。” 栾宇琛沉默片刻后担忧地说道:“虽说前景看着是不错,可你也要清楚,这个模式一旦推行,那就不单单只是动了一些同行的奶酪,这根本就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引发业内的反感,到时候遭到外界的口诛笔伐?!” 袁景灿悠然地靠在椅背上,神情淡定自若:“若我入关,自有大儒为我辨经。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成功了,那到时候我们就是行业的标杆,是开创全新商业模式的先驱,我看谁还敢多嘴?” 栾宇琛无奈地摇了摇头,认命般开口问道:“看你这踌躇满志的样子,是不是又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还有,这款杀毒软件,你心理预计什么时候上线?总得给我透个底吧。” 袁景灿神色轻松地摆了摆手:“不着急,我给你二十四个月的开发周期,时间上绰绰有余。不过,这期间务必做到保密;产品功能也得完备。我们可以一步步把功能放出来给用户使用,但最基础、最核心的功能从一开始就得具备。” 栾宇琛笑着打趣道:“我就知道,你这尊大神一来,我这平静的小日子算是到头了,往后有的忙咯。” 袁景灿连忙否认三连:“哪有,我不是,你可别冤枉我。况且我听说嫂子经常来看你,还时不时地给你送鸡汤,你就别在我这儿卖惨了。” 栾宇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他又干笑两声:“是啊,她…… 她是挺上心的。” 袁景灿见状心中顿生疑云,想了想后,他不动声色地随口问道:“上次听你说过结婚的事情,日子都订好了吗?” 栾宇琛避开袁景灿的目光说道:“定了,定的明年的五一。” 袁景灿心中满是狐疑,于是试探道:“哦,那敢情好啊,到时候我给你当伴郎,你可别嫌弃哦!” 栾宇琛牵强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地应道:“好~~好呀,怎么会嫌弃...” 袁景灿虽然满心的疑问,但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于是他强压住心绪拍了拍栾宇琛的肩膀,而后起身离开了。 栾宇琛目光一直追随着袁景灿的背影直到消失,许久之后,他长叹一声,脸上的苦涩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第 216 章 雅园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离开爱游后,袁景灿便径直来到了文具店。 此时正值午后,文具店内,除了几名装修工人外就只有沈一柱和老沈两人在忙碌着。 袁景灿见状不由得开口问道:“老沈,你怎么也在这儿啊?你不用准备晚上出摊的材料吗?” 老沈听到声音,抬头一见是袁景灿,于是笑着解释道:“白天也没那么多事儿干,我就寻思着过来帮衬一把,况且一柱这孩子也吃不消。” 袁景灿摇了摇头说道:“店里不是有工人嘛,这些活儿交给他们做就行,您这岁数也不小了,何必还跟着受累呢。” 老沈爽朗地笑了起来:“咱老辈子人,都习惯了,自个儿闲着,看着别人干活就浑身不自在。” 袁景灿又笑着打趣了几句后,目光在店内环顾了一圈,看似随意地问道:“怎么没见到一弦呢?这丫头平时不都在店里帮忙的吗?” 老沈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不知道啊。” 沈一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随即接话道:“一弦有点小感冒,在家休息呢。” 袁景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应了一声:“哦,那你们先忙,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欲走。 老沈一头雾水地看着袁景灿来去匆匆的背影,还有些不明所以。 沈一柱眼中却闪过一抹促狭之意,她嘴角上扬暧昧地笑道:“去吧去吧,这儿有我们呢,你放心。” 袁景灿闻言脚步一顿,心里一阵尴尬。 不过他面色却依旧保持镇定,他清了清嗓子回头应道:“好。” 没过多会儿,袁景灿便赶到了老沈家。他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后,抬手敲响了略显陈旧的大门。 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门缓缓打开,露出沈一弦略显憔悴的面容。 看到是袁景灿,沈一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景灿哥哥,你怎么来了?” 袁景灿看着她笑道:“听你姐说你感冒了,我来看看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说着,他侧身进屋,将带来的感冒药和一些水果放在桌上。 沈一弦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好多了,就是还有点鼻塞,咳咳……” 袁景灿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摸摸她的额头试试体温:“这天气多变,你可得多注意保暖,别光顾着忙店里的事儿,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沈一弦感受着他的关心,心中暖意融融,可一想到那天在浙大的所见所闻,又不禁有些黯然神伤,眼神也变得有些游离。 袁景灿皱眉问道:“一弦,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 沈一弦不敢直视袁景灿的眼睛,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没什么,可能是生病有点难受,心情不太好。” 袁景灿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再多问,只是陪着她聊了会儿天,讲了些趣事,逗得沈一弦偶尔也会露出浅笑。 待沈一弦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些,袁景灿便起身告辞,嘱咐她好好休息,按时吃药。 沈一弦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 另一边,刚刚坐上车的袁景灿伸手拉开副驾驶的抽屉,拿出一张机票,他端详着机票上的时间无奈地摇了摇头。 因为就在从老沈家巷子走出来的这段时间,他接到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电话,因此不得不推迟行程了。 绿地的沈和平打来电话邀请他明晚移步 “雅园” 一叙,甚至贴心地将详细地址一一道来。 袁景灿瞬间洞悉沈和平的心思,知道这次宴请的目标明确,独指向他,而不包括温晴或是温启铭。 沉吟良久,袁景灿最终还是拨通了航空公司的退票热线。他现在也不知道明天的饭局会遇到什么事,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踏上回家的路了。 翌日傍晚,西湖边的暮色如诗如画,袁景灿依约来到了隐匿于繁华深处的 “雅园”。 “雅园”虽身处灯红酒绿的西湖之畔,却巧妙地避开尘世纷扰,独揽一方静谧,真真是名副其实的闹中取静。 袁景灿通过小径绕过一片竹林后,一座青砖白墙的大院便映入眼帘。 未及他上前叩门,木门便缓缓开启,随后,一位高挑婀娜,身着一袭质地厚重、绣工精湛的旗袍的旗袍美人款步而出。她脸上挂着温婉动人的笑容,轻声启唇,邀请袁景灿入内。 袁景灿微微点头致谢,随后跟随着旗袍美人前行。 美人莲步轻移,并微微侧身为袁景灿指引着方向。 不多时,袁景灿便看见前方出现一座被挡火幕帘层层包裹的大亭子。 旗袍美人轻盈地走上前,抬手掀开厚重的幕帘,随即躬身做出一个恭敬的 “请” 的姿势,恭请袁景灿入内。 袁景灿带着好奇踏入亭中,随后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亭子内的六个角落,各有几名同样身着旗袍的美人在忙碌地添着炉子,熊熊炉火跳跃闪烁让整个亭子温暖如春。 亭子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二十人桌,此刻正错落有致地坐着十几个中年男人,他们身着各异,或西装革履,或中式长衫,但周身都散发着“成功人士”特有的气场。 坐在最中心位置的自然是这场宴会的组织者 —— 沈和平。 见到袁景灿现身,沈和平立刻起身,声音洪亮地笑道:“哎呀,可算把咱们临州的后起之秀袁总给盼来了!” 袁景灿也笑着快步迎上前伸出手,语气谦逊地恭维道:“沈总您太客气了,袁某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晚辈,在各位前辈面前实在是诚惶诚恐,不敢当,不敢当。” 说话间,他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沈和平身后端坐着的众人。 沈和平热情地握住袁景灿的手,爽朗地笑道:“袁总可别谦虚,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同仁。” 随着沈和平一一介绍,袁景灿大致扫视了一圈这些人。 虽说绝大部分面孔都十分陌生,但根据沈和平的介绍,这些人所涉足的行业跨度极大,上至掌控航线资源的航空公司高层,下到环卫领域负责人,几乎将整个临州能挣钱的行当一网打尽。 在这一众面孔中,袁景灿的目光落在一个身材瘦小、面容清瘦的男人身上;见到他,袁景灿不禁心头一动,这不就是后世鼎鼎有名的马总吗? 马总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即便此刻还未声名远扬,却也让袁景灿一眼认出。 这些人也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细细打量起这位近来在临州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 尤其是马总,眼神中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沈和平不愧是个人精,他眼尖地察觉到袁景灿和马总看彼此眼神中都有一抹兴趣,当即心领神会,于是便笑着安排两人坐到一起。 袁景灿看了看座位排序,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个靠近门口的座位坐下,随后开口道:“我是后辈,又是新来的,坐在靠门的位置就可以了,进出方便,也好随时为各位前辈效劳。” 沈和平连忙摆手,笑着劝道:“年轻人不要这么谦虚,来来来,往前坐,大家都是朋友,不必拘谨。” 袁景灿却依旧坚持,微微欠身回应:“尊老可是咱们的传统美德,我可不能坏了规矩。” 马总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中一丝玩味愈发明显。 正当此时,挡火幕帘外又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谦让;随后帘子被掀开,一股寒意裹挟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陆佳凝风姿绰约地走了进来。 一进亭子,陆佳凝便径直走向沈和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告罪道:“沈总不好意思,佳凝迟到了。李总临时有事,去燕京了,佳凝就不请自来了,还望沈总莫怪。” 沈和平目光转向袁景灿,笑着说道:“无妨,我们也是刚到不久,而且来者是客,坐吧!” 陆佳凝微微欠身后,仪态万千地坐在了袁景灿身边,身上的香水味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为亭子内的氛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味。 这时,一个酒糟鼻、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摸着地中海式的秃头调侃道:“都说孤阴不长,独阳不生;陆总一到,这整个亭子都好似被点亮了,光彩照人呐!” 袁景灿抬眼望去,这人沈和平介绍过,叫汤陈晚;掌管着整个临州城区的环卫清洁。 另一边,一个身材瘦长、眼神矍铄的男人板着脸,毫不留情地驳斥道:“老汤,就你一天天的,满嘴美人美人,俗不可耐!” 袁景灿记得这人沈和平也介绍过,叫瞿明苑,来自鲁省,是整个临州蔬果肉类批发市场背后最大的庄家。 汤陈晚涨红了脸反驳道:“红袖添香,雅俗共赏,怎么就俗不可耐了?你这老瞿,就是不懂风情。” 袁景灿留意到坐在身旁的陆佳凝对别人拿她取乐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笑,心中顿时恍然;估计她平日里都没少和这些人打交道,对她的脾性已是了如指掌。 这时沈和平环顾一圈,适时地打断两人的争执:“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那就上菜了?”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紧接着,一群旗袍美人鱼贯而入,开始有条不紊地上菜,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一时间亭内香气四溢。 第 217 章 辣评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几位身着旗袍的美人款步上前开始为众人斟酒。 沈和平率先端起一只古朴的搪瓷碗笑容满面地说道:“诸位,这可是窖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我方才已经让人温过了。新的一年将至,我借这碗美酒,祝各位新的一年财源广进,诸事顺遂!” 说罢,他率先仰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纷纷端起碗,齐声高呼:“同贺!” 随着一碗醇厚的黄酒下肚,众人的话匣子也开始畅所欲言起来。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座的诸位;他发现,这些真正白手起家的富一代们汇聚一堂,展现出的应该是平日里极为少见的放松姿态。 同时袁景灿感觉到这些人交谈时地信息量极大,个个敢评敢说,毫无禁忌,许多见解也往往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他们对市场动态、行业趋势的见解,让袁景灿大开眼界,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饭局竟可以如此富有魅力。 在座之人大多来自地产行业,因而刚开场时,话题自然而然地围绕着地产领域展开。 沈和平率先抛出话题:“我听闻南方有几个胆肥的同行,竟然跑去岛上抄底房产了,诸位怎么看?” 汤陈晚满脸怀疑地问道:“抄底?哼,他们怕是还没吃够前些年房产泡沫的苦头吧!” 做航线生意的琚总把玩着手中的酒碗,悠悠地开口:“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经济趋势亦是如此。市场跌到一定程度,自然就会迎来反弹,此时抄底,时机未必不可。” 汤陈晚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们凭什么就认定现在已经是谷底了呢?万一还有下跌空间,岂不是血本无归?” 沈和平微微摇头分析道:“岛上的房价都跌成什么样了?这还不算到底?再者说,抛开房产不谈,单论土地价值至少也能值几个子吧!” 汤陈晚依旧坚持己见:“当下这形势,我看那地也值不了几个子。” 袁景灿见众人讨论地兴致勃勃,于是小声地附和了一句:“我个人倒是看好他们抄底。”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袁景灿心中微微一紧,毕竟他原本只是想随意附和几句,刷刷存在感,没想到却引起了众人突如其来的关注,这反倒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想了想后,他轻咳两声开口解释道:“岛上的房价在 1993 年经历泡沫破裂,至今已有近十年时间,这期间房价一直在低水平浮动。不过去年夏天,我恰好去过岛上,实地看过后有几点感触比较深刻。其一,那里的自然风光得天独厚;其二,星级酒店开始陆续进驻,这是一个关键的信号。” 沈和平思索片刻后质疑道:“这也不算什么具有决定性意义的重大利好消息吧?” 袁景灿不慌不忙地继续阐述道:“随着我国进入 WTO,经济增速必将大幅提升,国内居民收入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当人们口袋里的钱变多了,精神需求自然就会提高,旅游业作为满足人们精神享受的重要产业,必然会迎来蓬勃发展。就拿去年夏天来说,我在岛上一个最为明显的感触就是北方人,尤其是东北人特别多,这说明什么?说明旅游客源已经开始大量涌入,市场需求正在被唤醒。” 这时汤陈晚又提出新的疑问:“旅游业的兴旺的确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拉升房价曲线,这点我承认。可要是没有政策的强力刺激,难道那些人准备在岛上坐等房价一点点缓慢涨起来?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袁景灿笑着进一步分析道:“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程度越来越高,国家必然会敏锐地察觉到岛上的经济潜力,从而出台一系列扶持政策,甚至不惜真金白银砸出一座经济示范城出来。再者,从国际旅游市场的角度来看,欧洲国家的人,尤其是北欧人,向来钟情于去爱琴海度假。然而,随着时间推移,爱琴海因过度开发等诸多问题,面临着严重的污染困境。相较而言,海南岛无论是自然风光还是旅游资源,都堪称理想的替代品。一旦国际游客的目光转移至此,市场潜力可想而知。” 沈和平听完后手指下意识地在下巴处摩挲着陷入了沉思。 此时琚总接过话茬补充道:“如果海南能获批建设国际旅游岛,无疑会立刻推动房价大幅上涨。” 沈和平却并不乐,他抬起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话虽如此,可一旦随着政策的出台,各路炒房资本定会蜂拥而至。到那时,几个重要城市的房价必然会迅速蹿升,市场在疯狂的资本裹挟下,自我调节机制极易失衡,如此一来,必然好景不长,整体房价很快就会再次出现大幅下跌,重蹈覆辙并非没有可能。” 这时一个酒糟鼻矮胖男适时插话道:“沈总所言不无道理,不过大家也不必过于悲观。为了防止房地产市场过热,出现失控局面,政府肯定也会采取一系列的调控措施。例如暂停土地出让,暂停审批新的土地开发项目,加快保障性住房建设,平衡住房供需关系等。这些举措都是为了让市场回归理性,实现平稳健康发展。” 陆佳凝一直静静地聆听众人的讨论,这时她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虽然许总提及的这些措施旨在避免再次出现房产泡沫,但客观上也会成为一些已建成楼盘开发商护盘捂盘的最好借口。他们会打着响应政策、等待时机的幌子,人为制造房源稀缺的假象,最终的结果恐怕还是会推动房价持续攀升。” 沈和平微微点头,随后又抛出一个新的观点:“其实,还有个重大利好因素不容忽视。岛屿的自身条件得天独厚,如果海南岛未来可以迎来自由贸易港政策,那必将吸引海量的投资与贸易往来,届时房价势必能再次迎来一波猛涨。” 酒糟鼻许总一听,无奈地叹了口气:“沈总啊,可这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哟!” 袁景灿见众人的讨论渐入尾声,便适时补充道:“除了政策层面的大力支持外,随着经济的持续发展,除了旅游业之外,养老产业等新兴产业也会迅速崛起,为房地产市场提供全新的增长点。” 说到这里袁景灿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众人随后打趣道:“毕竟在座的各位,谁还没在岛上有套房子呢?” 众人闻言,纷纷相视大笑,随后话题又渐渐地从海南岛宜人的气候转向了临州的天气。 这次汤陈晚率先打开话匣子:“今年临州难得下雪,我前些日子刚进购了一批扫雪车。咱们也得响应政府号召,为城市的正常运转出份力。” 一个红鼻头的男人听后打趣道:“哟,老汤,那这不是又能让你赚上一笔了?” 汤陈晚讪讪地笑道:“唉,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啊!这次是上头有人要来咱们临州,我也就是跟着沾沾光罢了。” 众人一听,顿时好奇心爆棚,纷纷追问:“上头?谁啊?” 汤陈晚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洛家老三的大儿子要来咱们临州了。” 沈和平微微一惊,脱口而出:“老三?你说的是洛国生?” 汤陈晚点头确认:“对,就是他。” 一位老者疑惑地问道:“他儿子来临州干嘛?洛家不是喜欢把这些长房子弟送国外去吗?怎么来临州当环卫工了?” 汤陈晚无奈地摊开手:“谁知道呢,总归不能闲着不是,估计是找点事做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马总眼中精光一闪,敏锐地问道:“难道是临州有什么公司入了洛老三的法眼?他这是派人来摸底考察来了?” 沈和平笑着摆摆手:“那一定不是我们绿地,人家自己的地产公司都开遍全球了,哪能瞧得上我这小庙。” 老者却若有所思地摇头道:“也难说,洛家的地产虽以酒店为主,而且大多是投资性质,并非直接掌管运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看上了临州哪家地产公司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绿地当仁不让。” 马总的视线却悄然移向袁景灿,试探地问道:“袁总,你我都是互联网人,你觉得咱们有没有机会上去套套近乎?” 袁景灿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平静地回应:“马总说笑了,我也是地产人,我那小小的游戏公司也不值一提。” 沈和平听了,笑着插话道:“袁总总爱谦虚,虽说我年纪大了,对这些新鲜玩意儿不太懂,可我家小儿子天天张口闭口就是你们家两款游戏,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可见你们公司在年轻人当中的影响力。” 袁景灿拱手致谢道:“沈总抬爱了,不过游戏这个东西,属于门槛又高又低的行业。只要有钱,谁都能进来试试水。可何必投资我呢?比我有潜力的公司多了去了。” 第 218 章 不过如此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这时,一个矮胖男听了袁景灿的话后忍不住笑道:“袁总年轻,有些东西你还不懂,投资投的是人而不是项目,只要人靠谱,任你项目初始看起来再普通,后期也能被盘活。反之,人不行,就算你把项目说得天花乱坠,也没人敢投。” 袁景灿认出这人沈和平介绍过,是红杉资本大中华区副总裁方百鸣,于是笑着回应:“方总,袁某受教了” 方百鸣摆手,一脸真诚地说道:“其实红杉早就看中了爱游科技,只是碍于见袁总一面太难,所以迟迟没有动作。今天好不容易第一次见面,袁总,能不能给方某一个面子,让红杉投个天使轮?” 马总在一旁打趣道:“方总,按照爱游的估值来说,现在投就是 A 轮了,你可别搞错咯!” 方百鸣一拍脑袋,佯装懊悔地说道:“哎呀,喝酒误事,瞧我这记性,抱歉啊袁总。” 袁景灿呵呵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 马总见状继续追问:“那方总你怎么从来没说过要投我们阿里呀?” 方百鸣无奈地长叹一声:“马总,你们公司的股权结构太复杂了,况且软银财大气粗得,我们也跟不起!” 马总佯装惊讶,瞪大了眼睛反问道:“居然还有红杉跟不起的投资?这可真是稀奇事儿啊!” 方百鸣苦笑着解释:“去年错失了 BD,红杉的上层很不满意,大幅缩减了大中华区的预算,我们手头也很紧啊,实在是有心无力。” 说到这里,方百鸣目光热切地看着袁景灿再次恳求道:“袁总,能不能给哥哥个面子,什么时候准备融资了,让哥哥领投一把?” 袁景灿拿起碗,敷衍地说道:“到时候一定。” 方百鸣心里明白,袁景灿这是变相拒绝了,可又不甘心就此放弃,只得拿起碗再次强调:“一定要记得哦!” 袁景灿一口喝干碗中的酒,突然觉得脚被什么蹭了一下,起初他以为是错觉,并未在意;可没过多久,又被蹭了一下。 这时,袁景灿似有所觉地余光一扫,发现陆佳凝神色自然,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不由得有些奇怪,可脚上滑腻的触感分明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消片刻,陆佳凝的脚又伸了过来,袁景灿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一把抓住她的大腿,随后做出一副专注思考的模样,陆佳凝察觉到袁景灿的动作后便不再动作了,随后袁景灿开始在她大腿上轻轻地写字。 感受到袁景灿手指在自己大腿上的触感,陆佳凝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把脚收回去。 宴会结束后,袁景灿起身向众人纷纷告辞。陆佳凝见状也跟着起身,自然而然地跟在袁景灿身后。 沈和平亲自将袁景灿两人送到门口,最后他握着袁景灿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我们江省商人做生意,最讲究团结互助,以后多多走动,相互照应。” 袁景灿躬身致谢:“一定一定。沈总留步。” 沈和平微微点头,随后松开手,看着他两人的背影缓缓离去。 老者和瞿明苑簇拥着沈和平,站在门口,看着一前一后、一本正经不搭话的袁景灿和陆佳凝两人。 终于,老者忍不住开口了:“老沈,你这么看得起这小子?” 沈和平含笑不语,片刻后才缓缓说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就当逗个乐子!” 瞿明苑面色阴沉地冷哼一声:“哼,跟姓陆的那个女人这般纠缠不清,我看这姓袁的小子纯粹是昏头了!” 沈和平却轻轻摆了摆手,不紧不慢地开口:“老瞿啊,评价一个人的时候,可得把个人情绪先放一放。李富坤一向狼子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陆佳凝也不是易于之辈,这两人平日里翻云覆雨、手段百出,可碰到这姓袁的小子,却都像狗咬刺猬,无从下口。这说明姓袁的身上肯定有几把刷子。” 老者不屑地撇了撇嘴:“刚刚在桌子底下那点腌臜小动作,当我没看到吗?我看这小子也个上不得台面的。” 沈和平淡淡地瞥了老者一眼:“你别看他年轻,没什么根基,可人家大学还没毕业就闯出这么大一片基业。要是他真没点能耐,恐怕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哪还能站在这儿跟咱们谈笑风生?” 老者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满心不服却又无从发泄,只能干瞪眼站在原地生闷气。 而瞿明苑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阴狠地盯着袁景灿远去的方向。 ...... 另一边,袁景灿边走边侧头看着陆佳凝问道:“怎么走?” 陆佳凝甩了一下头发回应道:“我打车来的。” 袁景灿闻言都被气笑了:“堂堂陆总,出行居然要打车?” 陆佳凝却扬起下巴一脸的理所当然:“李总不在,我车又坏了,可不就只能打车了?” 袁景灿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那你打车回去吧,我先走了。”说罢,他转身就走。 陆佳凝一个箭步跨到袁景灿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娇声埋怨道:“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冰天雪地的,你就这么狠心把我一个弱女子丢在这儿?” 袁景灿面色瞬间一冷,语气生硬地说道:“怜香惜玉也要看对象,你和我什么关系?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陆佳凝暧昧地笑着调侃道:“没关系?没关系那你刚刚摸得那么起劲?” 袁景灿义正言辞地说道:“我那是在拍蚊子,这大冬天的,谁能想到还有蚊子,真是倒霉!” 陆佳凝冷笑一声,反唇相讥:“大冬天的,这蚊子难不成是袁总从家里专门带来的?” 袁景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别废话,要我载你一程也行,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陆佳凝眼眸流转,爽快地应道:“袁总尽管问,我陆佳凝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怕你不敢听。” 袁景灿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无人后压低声音:“上车说。” 两人上车后,袁景灿边开车边目不斜视地问道:“那汤胖子是什么来头?” 陆佳凝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这才开始娓娓道来:“这汤胖子是临州下面一个下辖市里一路上来的。这人手够黑,可在该大方的时候,又绝不吝啬,很会笼络人心,很快就在临州站稳了脚跟。 袁景灿冷笑着讥讽道:“呵呵,这么能折腾,到头来才弄了点环卫工的活儿干干?我还当他有多大的能耐呢。” 陆佳凝娇媚地白了袁景灿一眼接着说道:哪里啊,这货精着呢,他从环卫这块入手,大把撒钱,把那些有点小权力的,都哄得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到去年的时候,这货已经在房地产开发、建筑工程、环卫保洁这些领域都有所斩获了,势力不容小觑。” 袁景灿皱着眉问道:“沈总能看得上这种人?” 陆佳凝好整以暇地说道:“都在这世道混,谁也不比谁干净。” 袁景灿哂笑一声:“倒也是,。对了,那那个姓瞿的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老盯着我。” 陆佳凝眼珠一转,狡黠笑道:“袁总送我一趟,可却问题一个接一个,那我就太不划算了啊。” 袁景灿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那你想怎么样?” 陆佳凝思索片刻,伸出三根手指:“答应我三件事。” 袁景灿嘁了一声,满脸不屑:“你以为你是赵敏啊?就算你是,我也不是张无忌,别跟我玩这套。” 陆佳凝不依不饶地撒娇道:“那你答不答应嘛?” 袁景灿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一件事,别得寸进尺了。” 陆佳凝似笑非笑地故意挑衅道:“抢婚也行?” 袁景灿眼神冰冷地斜睨了她一眼:“你话有点多了,再胡言乱语,我可就不管你了。” 陆佳凝见好就收,神色一正严肃说道:“这姓瞿的也是个无赖,早些年刚来临州的时候,就是个屠户。后来纠集了一帮地痞流氓打压同行,兼并竞争对手。然后先是垄断了猪肉市场,当了猪老大,后来更是直接把整个临州的菜市场当成了自家后花园。” 袁景灿听完后却觉得索然无味,于是随口说道:“也没什么新意啊,那他老盯着我干嘛?我又没招惹他。” 陆佳凝却突然笑得花枝乱颤:“袁总,你就别在我面前装良民了,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下手弄走了王以伦,又逼得乔武远走他乡,他不恨你才怪。” 袁景灿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反驳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手了?况且这两人我都不认识,你可别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诽谤” 陆佳凝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揶揄道:“袁总,这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我面前演戏呢?” 袁景灿皱着眉嘟囔了一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这事和我没关系!”随后便不再理会她,开始专心开车。 第 219 章 蒯纪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宴请耽搁了行程之后,袁景灿悲哀地发现机票早已售罄,就连卧铺票也一张不剩。 这时候高速网络也不发达,况且行程遥远,路况复杂,他独自一人实在是不想开车回家,思来想去只能退而求其次购买硬座票。 或许是运气眷顾,不知道哪位旅客临时改签或取消了行程,正好空出一张硬座票,正好被他及时抢到了。 所幸东西不多,袁景灿看了看自己携带的行李一个简单的背包便装下了所有,倒也能轻装上阵。 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旅途属实是一场煎熬,狭窄的座位,嘈杂的车厢,还有一路的颠簸摇晃让人疲惫不堪。 “度日如年”的袁景灿实在坐不住了,便起身来到车厢连接处点上一支烟,边抽边低声咒骂着。 火车一路疾驰,缓缓穿越过陕省境内。 在某个站台停靠时,袁景灿走到月台呼吸新鲜空气,无意间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瘦小身影。 他仔细一看,这不正是三年前同样是在这趟车上邂逅的那个小男孩吗? 时光流转,孩子长高了些,肤色也变得黝黑,不过依旧是那么瘦骨嶙峋。不过和三年前不同的是,这次年轻男人似乎要和他一起乘坐这趟列车。 袁景灿并不是那种喜欢邀功请赏的人,看到小男孩后,他只是在心底微微泛起一丝波澜,不过并未吭声。 父子俩似乎没有买到坐票,于是年轻男人手脚麻利地在车厢连接处找了个角落,小心翼翼地放好蛇皮袋和一个洗得发白的牛仔旅行袋,这两个袋子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想必他们全部的家当都在这了。 放好行李后,他年轻男人安顿小男孩坐下。 男孩子坐在牛仔旅行袋上,一双眼睛却一直怯生生地打量着袁景灿;他似乎认出了袁景灿,只是天性太过内向,又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袁景灿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随后便进入车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列车在黑暗中疾驰,车厢连接处的灯光忽明忽暗。 袁景灿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嘈杂声裹挟着金属碰撞声传入耳中,他揉着酸痛的脖子闭着眼睛开始听着身旁的人议论。通过众人七嘴八舌的补充;他听出来了,似乎是有人突发了什么状况! “难道是那个男孩子?”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紧接着一个沙哑而又焦急的男声穿透人墙传入袁景灿的耳朵:“医生!有没有医生?我儿子心脏病犯了!” 闻讯而来的乘警立刻行动起来在车厢里四处帮着找人。 过了一段时间,乘警终于找来一个护士。 袁景灿藏在人群之中,目光越过众人肩头看到护士正熟练地给男孩子做着急救。 不一会儿,男孩子的面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男孩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了声对着护士说了声:“谢谢。”随后,目光下意识地移到袁景灿身上。 袁景灿看着男孩子不禁联想起前世种种的艰辛,霎时间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油然而生。 这时,男孩子突然开口问道:“哥哥,是你吗?” 袁景灿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你还记得我呀?” 所有人都对眼前的一幕感到好奇,人群中顿时开始议论纷纷。而年轻男子则警惕地看着袁景灿,眼中满是戒备。 男孩子像是为了让袁景灿放心,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般说道:“我很勇敢哦,你也要加油!” 袁景灿心中猛地一酸,声音也有些哽咽:“我一直在加油,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一定会好起来的。” 随着男孩情况稳定,人群也开始渐渐散去,护士正好仔细地重新给男孩子检查了一遍身体状况。 年轻男人趁着这间隙,在车厢连接处的另一边递给袁景灿一根雄狮香烟。 袁景灿顺手夹在耳朵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递过去一根。 年轻男人看到中华烟,哂笑一声,笑容里透着几分自嘲与酸涩。 袁景灿点燃后深吸一口,随后说道:“别多想,你这烟太冲了,单纯就是我吃不消。” 年轻男人闷声说道:“穷人连想什么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袁景灿瞥了他一眼,无奈地解释:“你多想了,我真没那意思。” 年轻男人苦笑着点了点头,妥协道:“自古笑贫不笑娼,我理解,这世道就这样。” 袁景灿听得出他话里的含义,但此刻实在无意深究,便岔开话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男人吐出一团烟雾说道:“蒯纪鹏。” 袁景灿皱眉想了一会儿,随后笑道:“这个姓挺特别,我还真没听过。” 蒯纪鹏脸上浮现出一抹怅然:“姓特别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过日子,穷得叮当响,连孩子的病都治不起。” 袁景灿觉得他有点愤世嫉俗,便再次岔开话题:“这孩子是你儿子?” “嗯!”蒯纪鹏应了一声,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袁景灿追问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什么病?刚才看他那样情况,是心脏病?” 蒯纪鹏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心酸与无奈:“嗯,我儿叫蒯志勇,这病是先天的,心脏病引起了哮喘。” 袁景灿沉吟片刻问道:“那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蜀都的大医院看看,说不定能有治好的希望。”蒯纪鹏眼光里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袁景灿疑惑地问道:“长安没有好的医院吗?非得跑那么远?” 蒯纪鹏瓮声瓮气地回答:“她妈在蜀都。” 袁景灿干笑两声,随后试探着说:“这病……她那点收入能行?” 蒯纪鹏奇怪地看了袁景灿两眼,反问道:“你知道她是干嘛的?” 袁景灿连忙摆手解释道:“不知道,我就是瞎猜的,你别介意。” 蒯纪鹏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你说的也老对,就凭她那点本事,根本治不起勇儿的病。对了你怎么认识的勇儿?” 袁景灿随意地说道:“三年前,我和他也同时坐了这趟车,当时他也是突然发病,我就顺手给他取了药,也就是帮了点小忙。” 蒯纪鹏若有所思地感慨道:“哦,难怪,这孩子从一上车就一直盯着你看。” 袁景灿笑道:“你都看到了?” 蒯纪鹏自嘲地笑了笑:“穷习惯了,总是不自觉地喜欢东看西看,生怕给人碰坏了什么,赔不起。” 袁景灿面露悲哀之色,想了想之后他问道:“他这病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好,你们父子俩在蜀都怎么生存?” 蒯纪鹏把烟头掐灭后眼神坚定地说:“我还有两把力气,先找找活,实在不行就去工地搬水泥,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袁景灿闻言想了想,掏出钱包和纸笔,将蒯纪鹏拉到角落:“这里有五千,我和这孩子有缘,算我一点心意,另外这是我的号码,实在有过不去的难关就给我打电话!” 蒯纪鹏看着手中的钱和纸条,结结巴巴地说:“这……” 袁景灿慈爱地看着蒯志勇解释道:“他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了我动力,就当是我给他的回报吧!” 蒯纪鹏低头看着手里的钱,沉默良久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低声说道:“我就一条命,卖给你了!” 袁景灿回过头,撇了撇嘴笑道:“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留着好好照顾儿子。” 蒯纪鹏猛的抬起头,恳切地说道:“我看的出来你不是一般人,给我指条活路,我愿意赴汤蹈火!” 袁景灿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道:“不是一般人还能是几般人?到了蜀都就别找那女人了,第一时间先带你儿子去医院,别想那么多,照顾好志勇比什么都重要!” 蒯纪鹏眼中闪烁莫名的光芒,声音低沉地说:“我不是没去过蜀都,这点钱根本不够勇儿在医院待几天的!” 袁景灿上下打量着蒯纪鹏,不由得打趣道:“你都知道,那你还去蜀都干嘛?” 蒯纪鹏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咬牙说道:“这次去蜀都,要不勇儿死,要不我死!总要活一个下来。” 袁景灿心中一动,语气严肃地说:“你先安顿好志勇,有什么事记得给我电话,千万别乱来。” 蒯纪鹏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般急切问道:“你愿意给我一条生路?” 袁景灿哂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不想勇儿的爹没脑子送了命导致他最后还是一个人孤苦伶仃。” 第 220 章 你这样很危险啊!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连续几天,王允一下朝,就回到府上,和貂蝉相聚,重温昔年的养育之情。貂蝉失去父亲,王允的关爱,令她无比温暖。 阎云松了一口去,最危险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那种百爪挠心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他扶着墙微微的休息着,但是那种感觉没有一点点消退,他只好慢慢的向三楼走去,想要找个地方耗尽精神力昏厥过去,以让自己休息一会。 只见那混沌青莲的莲花连连摇动,一张荷叶又指了指身下的水池。 太守府联络了巡防营,巡防营的答复是,巡防营的将军病了,好多天都没人管事了,没人做主,不肯出兵。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待他们去做。 “这是……在哪?”王凡喃喃自语,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一时间,这中村少佐和另外几位军官,立即就来到了办公室之内。 况且,在夜露大区,一个普通的主城,战斗玩家有没有一百万还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呢!也只有Z区才能有这样的盛况了。 “国师殿下,在这个墓里我说的算,就算是您,也不能指示我。”风鸟说完,天降冰雹,冰雹呈现上宽下尖的状态把国师狠狠地钉在地上。 瞧见,夏绍元的面孔还像昨日一样,一点皆未有改变,仍然是一副不高兴的面孔。 瞧见他们的人个个都不削一顾,拎着手中的水桶焦急的往着走水的火房而去。 看来自己刚才杀戮的场景不够震撼,那就再来几次,将这些人杀怕为止。 因为,感知力增强之后,他在十万里之外,就感受到了一股滔天杀气,疯狂席卷。 紧接着,艾格尼斯感觉到自己的周身有种什么东西被抽离的感觉。 对于宋家这块儿,怎么成为锦瑟的地,他不知道,但是想想应该跟从前有关。 “有心仪之人,为何还要举办这择婿大典。”临笺直觉这便是问题关键所在,当即追问下去。 无论是哪种武技,也需要修炼者达到足够的熟练度,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姥姥一开始不肯告诉我该怎么办,后面在我追问之下,她才说想对付白蟒。 一向自傲的项羽,自然不愿意将自己惨败的一幕让九州众人知晓。 有了一天的时间,法海便提升到了金丹境界,一颗舍利子在河蟹的丹田中浮现出来,滴溜溜的,禅光乱抖,没有一丝的妖气。 很明显,这个技能是剧毒术士控制系的典范技能,是胖子非学不可的。 顿时,这个战神立刻行动缓慢,好像被某种无形地力量,制约住了一样。 领悟了天意时间“宙”的意义,凝聚成了一尊“宙极之钟”,就能定住任何神魂,念头运转。 结束了一天的会议之后,骆飞雪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捧着一个茶杯。她喝了口茶,然后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后背微微往椅子上一靠,闭上眼睛,双手揉着太阳穴。 “他…他主动给我打电话了!”骆飞雪心里面完全被一种幸福的乱流包裹了。 “师父!”焦急说着的沙僧,便是直接对着唐僧跪了下去,满脸祈求的看向唐僧。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两人人仙巅峰的大高手才真正的情绪平静下来,洪易击杀战争大臣,击退虚无一的幻影也消失了。 不过,李希还是有着一些优点的,只要自己打点好了李家,将来让李希接手,问题不大。 “方旭,你要是再不如实相告,我得请你去趟局里了。”陈雪冷哼一声旋即起身。 生物周身覆盖着深绿色的骨甲,头颅尖尖的,模样狰狞可怖。十根狭长的骨刺从它的手指冒出,锋利无比。 楚逸云不解释,只是再一次挥了挥手,叫他们退下。领头之人也不敢冒犯,连忙领着众人退下了。 不过朋克在这边关注的是自己可能会遇到的敌人,而本拉结的关注点就完全不一样了。 随即,在赵俊阳的带领之下,他这才进到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的餐馆内吃饭。 即使你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一般的千年灵芝那都要二三百万,有些更甚至要五六百万,而这些灵芝无一不是不足年的,一般都是八百到九百年的灵芝,有些更甚至只有七百多年。 难怪已经掌控全球网络的天网,不敢造反;难怪一听韩美月的身份,天网就改变了态度,甚至还主动告诉对方有关圆蛋的秘密。 江海的手不断的在她身上摸索着,更甚至开始朝着她的衣服内伸去,此时的陈晓红只穿了一件衣服,一旦他手伸进去,就要立刻触碰到肌肤了,这样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检查了一圈,蝗虫基本消灭了,接下来就是后续统计损失和安排救灾的事宜了。肖瑶告诉松江府尹和百姓,把那些能开垦的土地都开垦起来,坡度比较高的地方可以种上果树。 他这话再一次吸引住了所有诸侯的注意力,袁氏兄弟能不能获得这些士兵,他们不关心。但无论这些兵是在董卓手里,还是日后到了袁家那里,都不是自己的,自己很可能就要在某一天,在战场上面对他们了。 林茶看了他两眼,见他也不像是说谎,于是默默的闭嘴没说话了。 助理室,林峰正在看资料,突然听见了几道笑声,一抬头就看见了殷晓茹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第 221 章 父教子,母训女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想着年关将至大家都忙着筹备年货,叶俊想必也不例外,便没有去找他喝酒只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两人先是在电话里互相调侃了几句,而后袁景灿笑着说:“眼看就要过年了,就别折腾了,我们正月里再聚!” 叶俊在电话那头爽快地应下,接着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随后袁景灿便开着袁建英的车,朝着武平驶去。一路上,袁景灿望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熟悉街景,心中思绪万千。 自己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这些年也收获颇丰。所以他寻思着,是不是应该适当地让袁建军和王秀芹知道一些自己的事业呢? 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袁家也是一片欢声笑语;全家人围坐在摆满菜肴的饭桌前,热热闹闹地吃着年夜饭。 袁莉年纪小,耐不住性子,没吃几口,就先离席跑去找小伙伴们玩耍了;王秀芹惦记着邻居家的家长里短,刚吃完饭也起身去串门了;奶奶年纪大了,吃了一小会儿就有些乏累,起身回屋休息去了。 一时间,饭桌上只剩下袁景灿和袁建军相对而坐。 袁景灿端起酒杯,双手举向袁建军:“爸,我敬你一杯。” 袁建军见状也没多言语,端起自己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袁景灿看着袁建军放下酒杯,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道:“爸,我……我想跟您说个事儿。” 袁建军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随口问道:“什么事?” 袁景灿深吸一口气随后稍微提高了点音量说道:“我现在在临州创业,运气还不错,挣了点小钱,要不您和妈也跟我一起去临州吧?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袁建军此刻正喝得醉眼朦胧,听到儿子这话,不屑地瞥了袁景灿一眼哼道:“你一个小兔崽子,能挣几个钱?别在这儿瞎折腾了,好好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比什么都强,别净想那些有的没的。” 袁景灿并没有气馁,他思考了一会儿后又耐心地解释道:“爸,其实临州的营商环境真的特别好,现在地方政府在也支持年轻人创业,其实到处都是机遇。现在很多大学生都不再按部就班地找工作,反而选择了自己打拼。” 袁建军顿时瞪大了眼睛大声呵斥道:“歪门邪道!咱老袁家祖祖辈辈都是本分人,你好好上班挣份安稳钱,就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对你的培养了。” 袁景灿见袁建军如此固执,于是咬了咬牙说道:“爸,前不久我刚买了一套房。” 袁建军正夹着菜往嘴里送,闻言菜差点掉在桌上,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袁景灿问道:“什么时候?在哪里?多少钱?” 袁景灿看着父亲的反应,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十一月份,在临州的钱江旁,一百三十多万。” 袁建军听到这个数字,声音都有些发颤,再次确认道:“一百三十多万都是你给的?” 袁景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袁建军听完后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问道:“你做什么挣的?” 袁景灿赶忙回答:“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朋友,大家一起做了个项目,后来项目卖了,分了些钱,这才有了买房的资金。” 袁建军听完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懂,不过你还年轻,千万不能被横财迷了心智,要脚踏实地。” 袁景灿低着头应道:“我知道了。” 袁建军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儿子又重复了一遍:“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之后,父子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气氛,直到王秀芹回来。 躺在床上,袁建军眼神空洞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儿子说的话。 王秀芹洗漱完毕后走进卧室,看到袁建军这副模样不禁问道:“干嘛呢!大过年的,发什么呆?” 袁建军回过神来后说道:“刚刚吃饭的时候,你儿子说想让我们去临州。” 王秀芹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随口问道:“去临州干嘛?我们俩去了又没工作,临州消费还高,去那儿喝西北风啊?” 袁建军被王秀芹这么一问,心里更烦躁了:“刚刚你儿子告诉我,他在临州买了一套一百多万的房子。” 王秀芹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差点叫出声;她赶紧捂住嘴,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袁建军一脸懵懂地摇了摇头:“他说什么和同学一起做项目,挣了点钱,就买了这套房子。” 王秀芹皱眉想了想又问道:“什么项目那么挣钱?挣了多少?全买了房子还是只拿了一部分钱出来买的?” 袁建军烦躁地翻了个身背对着王秀芹嘟囔道:“我又不懂,想问,你明天自己问你儿子去。” 王秀芹见丈夫心情不好,也只好无奈拉开被子上床休息了。 ...... 袁景灿在北堤镇的家里跟袁建军坦白的时候,远在庐州的宫璇一家,也刚刚吃完团圆饭。 方雅琴趁着宫建民起身收拾碗筷的间隙,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离开。 宫建民明白妻子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回看了她两眼叮嘱她别把话说得太狠;最后无奈于妻子的强势,宫建民只好压低声音抛下一句:“你俩好好聊,别吵起来。”随后便出门串门去了。 宫璇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问道:“大年三十的,爸去哪?” 方雅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别管他,和妈说说话。” 宫璇乖巧地应了一声:“嗯。” 方雅琴看着被自己寄予无限希望的宝贝女儿,眼中满是欣慰。 宫璇从小就聪明漂亮,一路顺风顺水,如今又在国考中取得了笔试第一的好成绩,这让方雅琴怎能不骄傲。 可是一想到她和袁景灿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方雅琴就有些糟心。 想了想后,方雅琴开口说道:“我和你爸商量好了,等你结婚了,我俩也快退休了,你结婚肯定要搬出去,我俩就去燕京给你带孩子。” 宫璇一听这话,立刻脸颊微微泛红地羞涩说道:“结婚?生孩子?妈,你想的可真远。” 方雅琴轻轻点了一下宫璇的额头,佯装嗔怪道:“我能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想?” 宫璇不依了撒娇道:“我怎么就什么都不想了?” 方雅琴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不用你想,你就好好干工作,争取提干,然后找个好女婿,早点让我抱外孙。” 听妈妈说到“找个好女婿”,宫璇敏感地意识到妈妈话里有话,于是立马说道:“我有景灿啊。” 方雅琴微微皱眉,看着宫璇认真地说:“小袁啊,是不错,但他不是你的良配!” 宫璇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问:“妈,你什么意思?” 方雅琴心里清楚,对待女儿这种性格的人,有些人可以快刀斩乱麻,有些人就得慢慢来。 于是,她叹了口气解释道:“你这次国考拿了笔试第一,你姨夫也愿意帮忙,以后进京十拿九稳。不是我看不起小袁,但是以后要是去了燕京,他一个没背景的外地人,能做什么呢?难不成天天在家里煮饭洗衣做饭,你觉得你们俩能长久吗?” 宫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可思议地说:“妈,你在说什么?景灿大学没毕业就能挣那么多钱,还给我买了房子,你说他去了京城就会天天待在家里?” 方雅琴冷哼一声不屑地说:“袁景灿的父母都是下岗职工,见识和出身注定了他在京城是混不出头的。这样的出身,跟我们家门不当户不对,不是佳婿。” 宫璇拼命地摇头,眼中满是失望:“妈你真的是疯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说出身背景。” 方雅琴见女儿不理解,心里有些着急,但她还是耐心劝道:“就算这小子在大学里有些温柔手段,可是现在你即将步入社会,等你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也经历了无钱无权之苦之后,你就能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 宫璇撅起嘴委屈地说:“妈,每次景灿这么热心招待你,你怎么能这样?” 方雅琴叹息一声:“如果你没有考到这个国考笔试第一,那小袁确实是不错,我也相信你们俩能好好过完这一生,但是现实情况是你马上就要腾飞了,如果小袁是个明事理的,他现在就应主动退出,不能折断你的翅膀!” 宫璇满脸的不解:“你为什么从一开就那么不信任景灿呢?再说了我从小就是宁缺毋滥的性格,我怎么也不相信我自己选的男人会影响我的前途!” 方雅琴看着女儿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但她觉得有些话还是必须得说清楚:“璇璇,我们一直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根本不知道这是个吃人的社会,有钱只能让人过的相对舒服,但是有权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宫璇捂住耳朵说道:“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要和景灿在一起就行!” 方雅琴见女儿如此执迷不悟,厉声喝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你知道为了你的面试我和你小姨夫付出了多大的人情代价吗?” 宫璇心中满是愤恨,她恨恨地看着方雅琴:“那就要拿我的爱情作为代价吗?” 方雅琴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的爱情?你有什么爱情?你和他认识多久,你怎么就能保证他一辈子都爱你?” 宫璇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哭着说道:“可是你上次不是那么说的,你还让我要好好抓紧他!” 方雅琴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当时,他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懂礼貌,有能力,还能在临州给你买房;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宫璇已经泣不成声了。 方雅琴语气强硬地打断她:“你必须明白!春年为什么要帮你,除了我们是亲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需要你在京城联姻反哺他的政治前途。你的婚姻早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宫璇顿时止住了哭泣,她愣愣地看着方雅琴,此刻的母亲在她眼中无比陌生。 事已至此,方雅琴索性就把话说透了:“袁景灿也许也有能力在京城买房置业,甚至可以开个什么公司挣点钱,但是对你姨夫来说那都是隔靴挠痒,无济于事;只有你,在单位里站稳脚跟后,再帮你姨夫联姻一个豪门大户,到时候我们整个宫家都能鸡犬升天!” 宫璇看着方雅琴的嘴巴一张一合已经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此刻的她面色呆滞,心如死灰;她没想到原本和蔼温柔的家人居然一直都把她当做家族升迁的工具。 此时此刻,她无比想念千里之外的男朋友,无比渴望他能带自己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现实。 第 222 章 进山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再次踏上这片坟地,袁景灿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看着墓碑上那些陌生的名字,他的心底竟奇异地泛起一丝亲切。 然而,一旁袁建军的表情却显得颇为耐人寻味。他低头看着墓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几分挣扎。 袁建军辛苦打拼了大半辈子,省吃俭用,手头的存款却从未超过 20 万,如今要他一下子接受儿子赚了 100 多万的事实,无异于天方夜谭。 昨晚,夫妻俩都躺在黑暗的房间里辗转反侧。 他们一会儿担心儿子的钱来路不正,一会儿又怀疑这突如其来的财富会不会只是昙花一现,只觉得这事儿仿佛一场梦境般太过离奇。 上完坟后,袁景灿和袁建军沿着蜿蜒的乡间小道缓缓往家走。 父子俩一路无言,只有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良久,袁建军率先闷声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袁景灿先是一怔,他侧头看了一眼袁建军,想了想后回答道:“首要打算是把你俩接临州去。” 袁建军脚步稍稍放缓,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赚了钱,可我和你妈妈在这儿生活了大半辈子,亲戚朋友们都在武平,去了临州,我和你妈人生地不熟的,得多孤单呐。” 袁景灿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宽慰道:“爸,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有电话、有网络,随时随地都能跟亲戚朋友联系。再说了,临州回武平坐火车、飞机都特别方便,要是您抓紧学车,到了临州我第一时间给您买辆车,您想回来看看,就开车带着妈回来,不就跟串门似的?” 袁建军听了这话后低头不语,只是默默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吸一口。 袁景灿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冒失了,赶忙找补道:“当然,爸,您要是闲不住,去了临州也能找点事儿做。临州是个大城市,很包容的,不管您想做点小生意,还是找个轻松的活儿干都行!” 袁建军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后闷声说道:“父母在不远游,你奶奶还在…… ” 袁景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 一起接过去?” 袁建军斜睨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身体又不好,别瞎折腾她!” 袁景灿无奈地挠挠头说道:“去了临州,奶奶能享受到更好的生活环境和医疗条件,对她身体也有好处啊。” 袁建军先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又抛出一个难题:“我们现在去临州也没地方住啊!” 袁景灿耐心解释道:“临州有很多二手房的。要是您不满意的话,直接买精装修的现房也行,买下来,配上些简单的家具,立马就能入住。” 袁建军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家里的房子怎么办?这可是你奶奶自己一砖一瓦搭起来的,怎么能说丢就丢了?还有小莉,她放假了去哪?” 袁景灿不假思索地回答:“简单啊,房子卖了,小莉放假就直接来临州啊,咱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多好。” 袁建军闷声闷气地反驳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说完,便闷头抽烟,好一会儿没再说话。 不知不觉,家已近在眼前;刚进家门,王秀芹一眼就察觉到父子俩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赶忙拉过袁景灿询问。 袁景灿尴尬地把刚刚路上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王秀芹听完,不禁叹息道:“破家值万贯,这是你爷爷和奶奶几乎一辈子攒出来的家业,怎么能说丢就丢了?” 其实刚刚话一出口,袁景灿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时候正好趁机冲着袁建军嚷道:“爸,我刚才随口乱说的,您别往心里去。我其实就是想让你们过得好点,没别的意思。” 袁建军背对着两人瓮声瓮气地说道:“虽然我没你能挣钱,但我挣得每一分钱都心安理得,希望你明白珍惜眼前得到的一切,别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袁景灿立刻笑嘻嘻地应道:“好的好的!爸,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王秀芹见父子俩关系缓和,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随后她又忍不住问道:“景灿,你这么着急让我们去临州,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袁景灿夸张地叫了一声:“哪有!” 袁建军瞪着眼睛,没好气地说:“你一摸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屎还是撒尿,别跟我这儿打马虎眼。” 袁景灿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嘿嘿,妈说的也不完全是错的,我在大学谈了一个女朋友,过完年,想安排你们见一面!” 王秀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问道:“真的呀?哪里人,多大,家里条件怎么样?” 袁景灿如实回答:“庐州人,和我同年,家里全是公务员。” 王秀芹面色一僵,随后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条件能看上我们家吗?” 袁建军不满地哼了一声:“我们家不偷不抢,凭什么看不上?咱儿子也不差,有本事又上进,配得上任何好姑娘。” 王秀芹还是一脸不安,袁景灿见了,上前搂住她的肩膀亲昵地说:“妈,您别担心,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家庭女儿,您儿子当然配得上,您要相信您的基因!你培养出来的孩子,哪能差了?” 说这话时,袁景灿根本不知道宫璇正在遥远的庐州承受着多大的煎熬。 袁建军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你已经看中了,那我们过了年就抽个时间去见一见对方父母。” 见丈夫已经做出决定了,王秀芹强笑了一声应道:“行,那就这么着吧。” 这事便暂时揭过了。 躺在床上,袁景灿头枕着双手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他意识到,自己回到家里之后整个人太放松了,说话也不怎么过大脑,结果无意中伤了老爸的自尊。 在重生者眼中,这个家与外面繁华的世界相比,或许确实不怎么不够看。然而,这座小楼却是父母的精神寄托,承载着两代人大半生的奋斗与回忆,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都凝聚着他们的心血与情感,实在不该那么轻飘飘地说让卖了。 回想起自己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又把自己独立出了这个家庭,完全忽略了袁建军和王秀芹对这个家的感情。 今晚的事给他敲响了警钟。重生以来,袁景灿本以为自己能够压住赚钱后的骄狂情绪,没想到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露了出来。 ...... 正月临近结束了,袁景灿为了兑现过年前与叶俊的约定,特意开车前往棉市找他喝酒。 结果刚一见面,叶俊连句寒暄都来不及说,直接拉着他又上了车。 袁景灿一边手忙脚乱地扣安全带,一边满脸疑惑地问道:“干嘛呀!干嘛呀!” 叶俊火急火燎地拍了拍后备箱,大声催促道:“打开!” 袁景灿这才发现,刚刚自己还没注意,叶俊的身边堆满了大包小包,从牛奶到卫生巾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见袁景灿还在磨蹭,叶俊又不耐烦地又拍了拍后备箱,袁景灿无奈,只好打开了后备箱。 叶俊手脚麻利地把一堆东西丢进后备箱后坐上副驾驶,随后一挥手喊道:“走!” 袁景灿扭头看着叶俊,满脸无奈地问:“去哪?” “北山!” 袁景灿越发奇怪,皱起眉头问道:“北山?北山有什么好吃的!?” 叶俊坐在副驾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就知道吃,能不能有点别的追求。” 袁景灿无语地撇撇嘴小声抱怨道:“不是约好喝酒的嘛?!怎么突然变卦了。” 叶俊白了他一眼,这才解释道:“诗瑶已经去学校了!我得给她送点东西去。” 袁景灿想起自己的抗震计划,不由得心里一动,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哦~~对了,上次还说过要去看她的!” 叶俊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特意给她准备了一堆东西,都是她平时用得上的。” 袁景灿发动车后开了一段路,才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诗瑶在哪个学校?” 叶俊瞥了他一眼:“你终于想起来问啦?巨山镇小学!” 袁景灿若有所思了半天,最后挠挠头老实巴交地说:“没听过。” 叶俊都被他气笑了:“你废话真多!赶紧开车吧。” 袁景灿嘿嘿一笑,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朝着巨山镇疾驰而去。 随着帕萨特驶入北山县城,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袁景灿面色开始变得凝重。 经过了漫长的十个小时的行驶,车子终于抵达了巨山镇。 袁景灿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边揉着酸痛的腰喃喃自语道:“这学校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偏僻嘛,硬件设施也没想的那么差啊!” 叶俊冷笑一声,反驳道:“支教,又不是扶贫,干嘛去那么穷乡僻壤?” 袁景灿点了点头:“倒也是!” 叶俊已经提前给吴诗瑶发了信息,所以车刚一到,两人就看到吴诗瑶等在了校门口。 吴诗瑶见到两人的车,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一直挥手。 叶俊一下车,两人便迫不及待地抱在了一起。 袁景灿在一旁打趣道:“哟哟哟,小别胜新婚啊!” 吴诗瑶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方地说:“阿灿,我今天自己做了菜!就等你们来尝尝。” 袁景灿笑着回应:“行,那我可有口福了!” 叶俊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说:“想吃还不干活,赶紧地!把东西搬进去。” 袁景灿笑了笑,开始帮着叶俊拿后备箱的物资,吴诗瑶见到两人的活宝样,也不由得轻笑一声,随后也跟着帮忙拿东西。 还没开学,学校里面没什么人,于是三个年轻人放开了喝,尽情地聊。从校园趣事到未来规划,无话不谈。 最后,喝多了的袁景灿在吴诗瑶的安排下和叶俊睡在了楼下的一个男老师寝室。 第 223 章 办公大楼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宿醉后的清晨,袁景灿只觉头昏眼花,整个人难受得厉害,连起身都费了好大的劲儿。 他强撑着坐起来后无奈地意识到自己这状态,今天怕是没法赶回棉市了。 吴诗瑶是个贴心的姑娘,见袁景灿和叶俊这模样,便提议带着他们俩一起参观学校,也好呼吸些新鲜空气散散酒气。 三人慢悠悠地踱步在水泥地篮球场,走着走着,袁景灿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不远处的教学楼吸引住了。 那教学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外墙的涂料斑驳脱落,露出了里面暗灰色的水泥墙面,窗户的边框也锈迹斑斑。 袁景灿不禁开口问道:“这楼哪年的了?” 吴诗瑶听到这个问题,面色瞬间一黯感慨地回答道:“建校就有了。” 袁景灿又看了看校舍身后的山坡,山上的植被稀稀疏疏,还有几处裸露出黄褐色的泥土,袁景灿真诚地回头看着吴诗瑶说道:“真是难为你了。” 吴诗瑶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我承认之前是抱着镀金的心思来的,可到了这里之后,却被这里孩子的淳朴给感动了。我也是真心想为他们做点事。” 袁景灿笑着打趣道:“那你可得好好保佑我这两年多挣点钱,等我手头宽裕了,我就给这学校重新建个教学楼。” 吴诗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袁景灿故意调侃道:“要是我真捐了,到时候有没有锦旗或者牌匾啥的表彰表彰我呀?” 吴诗瑶假装思索了一会儿后认真地回道:“我一会儿就去和校长申请,看看能不能给咱们袁大善人弄个最气派的。” 袁景灿苦着脸叫道:“啊?那不是不捐都不行了?” 吴诗瑶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板着小脸认真地说道:“对!不捐都不行了?” 袁景灿一把捂住脸:“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吴诗瑶终于绷不住了,大笑道:“袁总今年肯定发大财,到时候可别忘了咱这小破学校。” 袁景灿也跟着笑了起来:“借你吉言!” ...... 巨山小学承诺的牌匾还没送来,陈锋为袁景灿申请的警民共建牌子倒是率先送来了。 其实这牌子早在局里正月上班之后没多久就已经制作到位了,只不过袁景灿一直没回临州,事情也就一直这么拖着了。 袁景灿刚一抵达临州,陈锋就立刻安排人牌子送了过来,而袁景灿这边也已经提前跟媒体打好了招呼。 仪式现场,栾宇琛身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满面春风地和陈锋并肩站在一起合影留念,面对记者们的长枪短炮侃侃而谈。 而袁景灿则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里,嘴里叼着根烟,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 仪式结束后,栾宇琛又给每个记者都塞了一个红包聊表谢意。随后栾宇琛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他就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看着老板椅上优哉游哉的袁景灿,栾宇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悠闲自在,可把我累坏了!” 袁景灿憋着笑调侃道:“人家求都求不来的上报纸机会,你还抱怨什么。这可是免费的宣传机会呀,你就偷着乐吧。” 栾宇琛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懒得再搭话了。 这时,陈锋也跟进了办公室;袁景灿见到陈锋进来,一改刚才的懒散模样坐直了身子笑着打招呼:“陈队,月底我的楼盘就要开业了,你家里要是谁有空闲的话,来两个给我当托啊?” 陈锋目光微微一凝,有些为难地说道:“这…… 不合适吧?传出去影响不好。” 袁景灿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让他们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就是去售楼处转转,凑凑热闹,还能领鸡蛋和食品油,多好的事儿啊!” 陈锋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点头应道:“那…… 我让我舅妈和姑姑去你们售楼处转转?不过可得说好,纯粹就是帮忙,不能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袁景灿喜笑颜开地说:“你放心,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过啦!如果她们看上了哪套房,我给你折扣,绝对的内部价!” 说到这儿,袁景灿身体前倾,故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笑道:“陈队,跟你透个底,根据我们刚刚放出去的消息来看,这次涨价的空间很足!现在入手,稳赚不赔。” 陈锋深深地看了袁景灿一眼:“好!那到时候就麻烦你多照应着点儿。” 袁景灿重新躺回椅子上,轻松地说道:“到时候给我发个信息,我会安排人去接的,保证服务周到,让她们满意。” 陈锋再次点了点头。 袁景灿抬手看了看手表,随后抬起头笑着邀请道:“到点了,一起吃点?” 陈锋无奈地笑了笑:“局里事儿还多着呢,我得先走了!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好好聚聚。” 袁景灿也不强求,他笑着站起身:“行,那我也就不强留你了;一起走,我送送你!” 陈锋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袁景灿一眼,随后说了一个“好!” 送走陈锋后,袁景灿又回到了办公室。 刚一进门,就看见栾宇琛翘着二郎腿,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你麻烦了人家那么多事,现在知道送好处了?” 袁景灿一脸高深莫测地摆了摆手:“唉~此言差矣,这做人做事得讲究个策略。有的人欲将取之,必先予之;而有的人恰恰相反,欲将予之,必先取之。陈锋就是这种人,他一心追求政治前途,对于无缘无故的礼物必然会有警惕心,所以得换种方式拉近关系。” 栾宇琛轻笑一声:“陈锋那人也不傻,他能看不出来你这点小九九?” 袁景灿无辜地瞪着眼睛:“看出来了又怎么样?没有羁绊不成朋友啊!” 栾宇琛一怔,随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嘟囔道:“想不通想不通!真麻烦,哦对了,我想跟你说个事。” 袁景灿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说,又怎么了?” 栾宇琛一脸苦恼地抱怨道:“你这动不动就给我们加个项目,现在公司人越来越多,这办公的地方都不够用了!再这么下去,大家都得挤在一块儿,工作效率都得受影响。” 袁景灿不假思索地轻松说道:“简单,租一个呗,把上下楼层空的都租下来。” 栾宇琛翻了个白眼反驳道:“租能解决什么问题?这治标不治本啊,租金还贵,长期下去不是个事儿。” 袁景灿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栾宇琛舔着脸,笑嘻嘻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盖一个呗?自己建的办公楼,想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多舒坦。” 袁景灿瞪大了眼睛看着栾宇琛:“你还真敢想啊!” 栾宇琛却理直气壮地说道:“你都盖了住的了,还在乎盖个办公的?” 袁景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栾宇琛见袁景灿认可了自己的想法,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自然。” 袁景灿没理会栾宇琛嘚瑟的模样,反问道:“问题是办公大楼盖在哪儿呢?” 栾宇琛嘿嘿一笑,走到开小会时用的白板前铺上一张临州地图。 “我选了这三个位置,你看看哪个更合适!”栾宇琛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圈,自信满满地问道。 袁景灿凑近地图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话时,他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指着栾宇琛笑骂道:“好啊,你这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栾宇琛一脸得意抬着头:“那当然,这叫有备无患。” 袁景灿又将目光聚焦在地图上,片刻后说道:“过江的这个位置排除,皮包公司太多,鱼龙混杂,不利于公司形象。良渚太偏了,不利于招揽人才,也排除。” 栾宇琛听嘴巴微张愣在了原地,原本自信满满的神情也瞬间垮了下来。 袁景灿紧锁眉头继续分析道:“中湖也不行,万一遇上征地问题,后续麻烦不断,而且这块地的性质是农耕用地,要变更为商业用地,手续繁琐得很,耗时又耗力,不划算。” 栾宇琛这下彻底傻眼了,眼巴巴地看着袁景灿问道:“那…… 那还能选哪?” 袁景灿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胸有成竹地说道:“临业。” 栾宇琛凑上前,狐疑地问道:“这有什么好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袁景灿笑着解释道:“你看啊,临业这边居民区密集,员工住宿问题好解决;离临州市区的大学都近,方便招人;环境也不错,属于老城区临州核心地段,配套设施完善,还有半山农贸市场,物流集散快。” 栾宇琛摸着下巴,盯着地图,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有点意思,不过临业你就不怕征地?” 袁景灿掏出手机晃了晃笑道:“刚收到消息,临业有块商业用地正在拍卖!” 栾宇琛无语地看着袁景灿说道:“原来你这小子才是真正的老谋深算!” 袁景灿无奈道:“你又讽刺我!” 栾宇琛嘻嘻笑道:“夸你呢,我们伟大的袁总!” 第 224 章 每次上一当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大四的第二个学期开始了,许多同学都已经迈出了校园,而307 寝室也差不多。 除了无聊着等沈潇筱等毕业的江越还有备战省考的岳陆衡还偶尔在寝室出入外,其余床铺的人都已经搬出去住了。 因此袁景灿一回临州,第一时间就是先租了一套三室一厅。 等安排好了住宿和公司的事后,袁景灿就回到了学校;正月里他就和宫璇约好了开学后在学校碰面。 再次在学校里见到宫璇时,袁景灿立刻就察觉到了异样。 以前那个笑起来眼眸里仿佛藏着一整个春天的宫璇,此刻眼角尽是哀伤。 袁景灿心疼地将宫璇搂进怀里轻声问道:“怎么了,璇璇?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啊?” 宫璇推开袁景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有吗?可能就是担心面试的事,最近有点没睡好!” 袁景灿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他太熟悉宫璇了,于是追问道:“璇璇,有什么事别瞒着我,说出来我们才可以一起解决。” 再也承受不住袁景灿目光逼视的宫璇瞬间泪水汹涌而下。 袁景灿环顾四周,校园里人来人的。无奈之下,他牵起宫璇的手柔声道:“走,先回家,我们慢慢说。” 宫璇听到“家”,身体微微一抖;仿佛被触动了心里的柔软。 回到租房后,宫璇仿佛换了一个人般猛地扑进袁景灿怀里,紧接着便开始毫无保留地索取着。 袁景灿满心忧虑,没有半点心思;但是看着肆意宣泄着情绪的宫璇,他只能不断地迎合她。 终于,累了的宫璇扑倒在袁景灿身上,随后身体一抽一抽地开始哭泣,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他的胸口。 袁景灿轻抚着宫璇的发丝,声音轻柔地询问:“璇璇,到底怎么了?” 宫璇声音颤抖地哭诉道:“我妈…… 我妈想让我去了京城之后跟人联姻。” 袁景灿听得满脸不可思议,不由得在心里暗自腹诽:都特么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封建残余。 可看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宫璇,他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怒火安慰道:“虽说宝贝你面试十拿九稳,可这不是还没确定能去京城嘛,阿姨这是不是想的有点太远了?” 宫璇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袁景灿,抽噎道:“我妈说了,我姨夫会出面周旋的,这事基本已经板上钉钉了。” 袁景灿好奇地挑了挑眉:“姨夫?” 宫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你见过的方静宜小姨,她的丈夫下个月就要去燕京赴职了。” 袁景灿惊叹道:“厉害呀!什么岗位?” 宫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俯身凑到袁景灿的耳边,压低声音悄悄说了几个字。 袁景灿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基本算是一步登天了,看来你姨父有贵人提携呀。” 宫璇没有回答,只是又把脑袋埋进了袁景灿的怀里。 袁景灿抱着她再次安慰道:“之前我和你爸妈沟通的时候,大家都挺和气的;要不我再找个机会和阿姨聊聊?” 宫璇不回应,只是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趴在袁景灿胸口又开始啜泣。 袁景灿无奈地捧起宫璇的脸,郑重其事地问道:“宝贝,现在最关键的是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宫璇眼神空洞地摇了摇头:“我...我现在只感觉脑子里一团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袁景灿抱着宫璇语气坚定地说:“我大概也明白阿姨的想法了,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也会去燕京。到时候我会证明,我袁景灿也是有能力给你幸福的。” 听到袁景灿豪气冲天的承诺,宫璇像是八爪鱼般抱着袁景灿拼命点头。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她就总能从袁景灿身上感受到这种令她心安的感觉。 而抚摸着宫璇玉背的袁景灿此刻心里却有点打鼓,刚刚这个牛皮好像吹大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是重生者,身上有着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先发优势;虽说对燕京不太熟悉,但凭借着重生带来的海量独家信息,未必就不能在燕京站稳脚跟! 想到这儿,袁景灿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般燃起了熊熊斗志。 又一次被人给看扁了,自己还需要再证明自己一次,哪怕是用“作弊”的方式。 ...... 要想顺利进军燕京,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得有钱。而要实现财富的快速积累,就得看爱游科技;因此当下的重中之重便是拿下爱游科技的办公大楼。 拍卖会现场气氛热烈,但袁景灿却眼观鼻、鼻观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宫璇昨晚在袁景灿这里得到了心灵慰藉现在已经踏上了回庐州的归途。 她将会在庐州先接受最基本的面试培训,等戚春年正式赴燕京任职后,她将会和方静宜一道随着戚春年去往燕京接受更专业的面试培训。 临分别时,袁景灿握住宫璇的手深情地说道:“璇璇,为了我们的将来一起努力。” 宫璇用力地点点头,语气同样坚定:“我们一起加油,我在燕京等你。” 想到这里袁景灿的思绪转回到现实;今天拍卖会现场的人并不算多,因为涉及的全是商业用地,所以竞拍者仅有几家外资企业以及三五家本地公司。 只是没想到,就这么几家本地企业参加的拍卖会,袁景灿居然再度和李富坤狭路相逢了。不过有些反常的是,往常总是和李富坤如影随形的陆佳凝,今天却没有出现。 李富坤率先打了声招呼:“哟,这不是袁总吗?华城天地才刚刚开盘,你就迫不及待想插手写字楼项目了?” 袁景灿面容平静如水:“李总,好久不见。我今天来,就是想跟各位前辈学习学习,顺便涨涨见识。” 李富坤上下打量了袁景灿两眼,冷哼一声:“盛宏向来行事霸道,你告诉我你今天就来看看?骗鬼呢吧!” 袁景灿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李富坤讨了个没趣,抛下一句:“没问题,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便拂袖而去。 袁景灿冲着李富坤的背影高声打趣道:“李总是前辈,多多谦让晚辈啊!” 李富坤一听,差点一个趔趄。 这时主持人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上台,现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掌声渐熄,主持人这才嗓音洪亮地开始介绍着竞拍地块的优势:“各位来宾,今日拍卖的这三块地全都是位于临州老城区核心地段的优质地块!交通便利,未来发展潜力巨大,无论是商业开发还是高端住宅建设,都极具价值……下面我宣布竞价正式开始!” 反观袁景灿,在前两块地的竞拍过程中,他一直低着头坐在那里,毫无参与竞拍的迹象。 李富坤一边举牌,一边用余光打量袁景灿;这袁景灿不会真像他说的,就是来看看热闹吧? 想到这里,他微微甩了甩头,不想了,没有他搅局岂不是更省心。 当主持人再次上台,开始介绍第三块地时,一直沉默的袁景灿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 李富坤心里一突突,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而后续的发展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袁景灿不慌不忙地跟进着竞拍节奏,每一次举牌都恰到好处,既给对手施加压力,又保留着自己的底牌。 不知不觉中标价已经突破六千万,竞争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就在此时李富坤突然发难,他猛地举起手中的竞价牌高喊道:“七千万!” 这一举动瞬间打破了之前百万为单位的加价节奏,众人一时摸不清他的路数,纷纷将诧异的目光投向李富坤,场面也有些僵住了。 主持人见气氛有些尴尬,赶忙打圆场道:“这位先生出价七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李富坤得意洋洋地冲袁景灿低声问道:“七千万!袁总你要是不跟,这地块就归我了!” 袁景灿没有丝毫犹豫,沉稳地举牌:“八千万!” 现场一片哗然,众人都知道这是两家杠上了,一场龙争虎斗已经在所难免,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准备观看一出好戏。 李富坤脸色一沉,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九千万!” 而这时袁景灿却出人意料地放下牌子,可脸上却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李富坤见状,顿时心中松了口气。 没想到,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之时,突然又有人举牌了:“一亿!”顿时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紧接着,这人看了李富坤一眼继续说道:“两千万!” 众人纷纷惊叹,神仙打架居然还有人敢横插一杠!所有人都伸长脖子想看看这位神秘人物究竟是谁。 李富坤同样满脸的惊愕,他万万没想到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瞬间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他扭头看向袁景灿,眼中满是愤怒:“袁景灿,你...!” 袁景灿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李总,你别看我呀,这个价格我力有不逮了,你要是有能力就继续跟呗!” 主持人已经开始数数:“一亿两千万第一次……” 李富坤恨恨地瞪了袁景灿一眼,压低声音怒吼:“一亿两千万,你特么盖鸟笼也赚不回去!” 袁景灿奇怪地看着他反问道:“李总,你要放狠话也找错对象了吧,一亿两千万又不是我报的价!” “一亿两千万第二次……” 李富坤低吼道:“你敢说你们俩没关系?” 袁景灿语气坚定地说:“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们俩就是没关系!” “一亿两千万第三次,成交!” 随着主持人一锤定音,这场激烈的竞拍落下帷幕。 李富坤一怔,他回过神来,急忙看向拍下地块的公司名字 —— 象牙科技,这个名字从来没听过。 袁景灿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衣着,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那是我的子公司!” 李富坤怒目圆睁着咆哮道:“袁景灿你耍我?” 袁景灿依旧面带微笑,不疾不徐地回应:“此言差矣,在商言商,各凭本事。” 说完,袁景灿大步走向象牙科技的负责人,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景灿起步时的手下的得力干将——游畅。 袁景灿热情地伸出手:“游学长恭喜啦!” 游畅苦笑一声:“袁总,在这就没必要再演了吧?” 袁景灿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唉~~做戏做全套嘛!” 李富坤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眼中满是杀机。他知道,自己今日又在袁景灿手里栽了。 这个小滑头真是每次上他一当,当当不一样! 第 225 章 秒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拿下至关重要的地块这一环后,袁景灿便上紧了发条,正式踏入了工作轨道。 学校已经基本不用再去了,只需静候毕业答辩就可以了。如此一来,他也得以把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倾注到公司里。 林耀星也已经抵达了临州,袁景灿亲自驾车去接。 许久不见,刚一照面,袁景灿便感觉到林耀星消瘦了许多。 看着林耀星一脸憔悴的模样,袁景灿忍不住打趣道:“我说,这一个月你是干嘛去了?怎么瘦成这样?” 林耀星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紧接着从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使劲地来回搓动。 袁景灿顿时连眼泪都差点笑出来:“哈哈哈,嫂子够狠的啊,把你折腾成这样。” 林耀星满脸的哀怨:“唉~~你就别笑了,我这心里苦着呢。” 袁景灿好不容易收住笑意这才问道:“这次来,打算待多久啊?” 林耀星微微一怔,诧异地问他:“咦?怎么突然这么问?” 袁景灿眼神古怪地林耀星身上扫了一圈:“看看你现在这样,都快被‘榨干’了,我还能指望你一直在这儿休养生息?” 林耀星再次无奈叹息一声:“你小子,真是什么都能算到。” 袁景灿哭笑不得地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林耀星整了整神色,变得认真了些:“下周开始就会有一批人过来,等他们上手之后,我就得回蜀都了。这边有他们盯着,应该问题不大。” 袁景灿若有所思地问道:“蜀都的恒基什么时候竣工验收?” 林耀星随口应道:“差不多六、七月份的样子。” 袁景灿心底默默算了算时间,片刻后 “嗯” 了一声:“那是差不多!” 林耀星不禁面露震惊之色:“你... 你什么意思?你连这都能算?” 袁景灿自信地笑道:“恒基广场从最初的整体概念构思,到后来的基本盘搭建,都是依照我的构想一步步推进的。我能算出个大概竣工时间很奇怪吗?” 林耀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后问道:“不对呀,那为什么老孙一直催我们?” 袁景灿一边开着车一边直视着前方:“一届市政府的在任周期基本就是十八个月,政绩当然要在任期内完成,不然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林耀星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说呢,难怪老孙这段时间跟催命似的,一直逼着我们必须在十八个月内完工。” 袁景灿瞥了一眼林耀星,语重心长地说道:“项目发展到一定规模后,就不能只盯着经济账,政治风向得懂,人心诉求也得揣摩。各方利益牵扯其中,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僵局。” 林耀星懒洋洋地往座椅上一靠,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可没你那么多心思,够吃够用就行了,想那么多,老得快。” 袁景灿笑骂道:“你这是在这儿拐弯抹角地点我呢!” ...... 许久没回学校的袁景灿,这天突发奇想决定回一趟307看看同学们。 也幸好之前搬出去的时候被子没被他卷走,今天正好能凑合一晚。 得知袁景灿回了 307,徐韬立马也跟着跑了回来。 岳陆衡看见徐韬,脸上立马写满了嫌弃:“你小子回来干嘛!” 徐韬也不恼,笑嘻嘻地回道:“我老板回来了,我当然得跟着回来,顺便给咱们307涨涨人气。” 袁景灿环顾寝室一圈发现少了个人,不禁开口问道:“小江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岳陆衡头也不抬地随口答道:“上班去了呗。” 袁景灿满是好奇:“上班?他什么时候找的工作?” 岳陆衡放下书答道:“嗯!沈潇筱爸妈突然都去了申城,把他之前的计划全给打乱了。为了攒点去申城的路费,他就急急忙忙找了份工作先干着了呗。” 袁景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没过多久,江越就推门而入了,随后一股浓烈的烟味和刺鼻的香水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寝室。 徐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怪叫一声:“小江,你也不纯洁了!” 江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瞎叫唤什么,我就是上班时不小心沾上的,能有什么事儿。” 岳陆衡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我第一次闻到这味儿的时候,也以为小江被人给轮了呢,吓我一跳!” 袁景灿饶有兴趣地盯着江越问道:“上什么班啊,还得弄地这么香喷喷的?” 江越一脸晦气地撇撇嘴:“嗨!别提了,被人骗去当少爷了!” 这下寝室里的人顿时都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地让他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江越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之前不是打算留在临州发展嘛,我就开始四处找工作了。没想到后来萧筱她爸妈突然去了申城,我一下子就傻眼了。可是之前我已经签了一家公司,这会儿要是走的话,得赔违约金!” 徐韬满不在乎地说道:“赔他奶奶个腿,直接走人就是了,能有什么事儿。” 江越面露难色:“可我担心以后买房不能分期呀!” 袁景灿皱了皱眉问道:“什么公司啊,这么坑人?” 江越叹了口气:“就是那种打电话推销股票基金,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理财产品的公司。” 袁景灿听后,不禁有些无语,心里暗自思忖:这才什么时候啊,居然就已经有电销公司了,真是防不胜防。 想了想后他又问道:“合同签了多久?” “两年。” 江越垂头丧气地答道。 “违约金呢?” 袁景灿接着问。 江越小声地说“倒也不多,三个月工资,一万多块钱。” 岳陆衡瞪大了眼睛,夸张地叫了起来:“兄弟,你一个月挣多少啊?一万还不多?” 江越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当时觉得挺多的,后来想想好像也不算多。” 袁景灿听出了他话里有话,立刻追问道:“怎么讲?你后来又遇到什么事了?” 江越偷偷瞄了袁景灿一眼才开口道:“后来偶然有个老板问我愿不愿意去她那儿上班,说一个月能给一万。我这不是想着能快点把违约金挣出来,就心动了嘛。” 徐韬眼睛瞪得溜圆:“你就这么去了?” 江越默默地点了点头。 岳陆衡追问:“当少爷?” 江越又无奈地点点头。 袁景灿一脸无语地调侃道:“湿身了没?” 江越的脸涨地通红,赶紧摆手否认:“我一直为萧筱守身如玉的,哪能做那种事儿啊。” 袁景灿狐疑地看着他:“那你这一身香水味怎么解释?” 江越低着头小声嘟囔道:“有时候难免会碰到几个比较放的开的客人,她们身上香水味重,蹭我身上了。” 徐韬起身搬着江越的肩膀,像检查货物似的把他转了两圈。 江越一脸懵地挣扎着问道:“干嘛呢你?” 徐韬嘿嘿笑着:“我找找有没有口红印,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守身如玉。” 江越一把推开他:“别闹!” 徐韬笑嘻嘻地追问:“那你现在不成大款了?一个月一万呢!” 江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刚发了工资。” 袁景灿打趣道:“多少啊?能跟兄弟们说说吗?” 江越犹豫了一下,小声答道:“一万多点,不过这一万老板帮我赔了那家销售公司了,只给我发了 1500。” 岳陆衡一听差点惊掉下巴:“多少?1500!你没开玩笑吧?” 江越默默地点了点头。 岳陆衡气得差点吐血:“你知道一个普通白领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吗?你倒好轻轻松松一个月就拿 1500!” 江越有些尴尬地低着头小声说:“我打算再干几天就不干了。” 岳陆衡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你不干我干呀!介绍我去!我也去挣点外快!” 江越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撇撇嘴:“你不行,这一行看脸,你这长相,不太符合要求。” 岳陆衡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袁景灿和徐韬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 岳陆衡悲愤交加地说:“哼,这次省考如果还不过,我就去肖山当上门女婿!” 徐韬笑的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老大,人上门女婿也要挑一挑的好伐啦!就你这样的,怕是第一关都过不去!” 岳陆衡不服气地撑起肱二头肌炫耀道:“就我这身腱子肉,不是分分钟拿下?” 袁景灿故作严肃地沉吟片刻后,一本正经地说:“万一你是个架子货,到时候秒了怎么办?” 岳陆衡气得暴跳如雷,双手狠狠地掐住袁景灿的脖子:“老袁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徐韬和江越赶紧上来拉岳陆衡,寝室里又笑作了一团! …… 夜已深,寝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岳陆衡已经鼾声如雷,徐韬也开始说起了梦话。 袁景灿迷迷糊糊地正要沉入梦乡时,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他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路灯看清是江越后,眼神中满是询问:干嘛呢! 江越神色复杂地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低声说:“灿哥,我有事想跟你说。” 袁景灿懊丧地揉了揉睡眼小声地说:“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非得这会儿把我叫醒。” 江越却只是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袁景灿了解他的性格,要是不把话说了的话,江越这小子能在这站一晚。 无奈之下,袁景灿只得披上外套,起身跟着他走到阳台。 第 226 章 援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刚入春的深夜,寒风依旧有些冰凉,瞬间就驱散了袁景灿的睡意。 点燃一支烟后深吸一口,袁景灿低声问道:“现在能说了吧?到底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江越犹豫了半天,这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道:“我们老板想请你去一趟我们会所!” 袁景灿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江越好一会儿后问道:“刚刚一直没问你们老板是谁!” 江越咬着牙愧疚地说道:“我们老板是个女的,姓陆。” 袁景灿若有所思看着江越:“你… 你这是怎么回事?” 江越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我这是被人下了套了。” 袁景灿沉默了一会儿,满心歉意地说:“对不起啊,小江,是我连累你了。” 江越强笑一声,故作轻松地说:“干嘛要道歉啊,跟你住过一个寝室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这事儿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袁景灿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时间地点。” 江越连忙答道:“下周六,凯晨国际顶楼,从专属电梯可以直达。到时候你直接上去就行,门口有人接应。” 袁景灿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我去过之后,你就别干了!别把自己搭进去。” 江越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呢,这个月结束我就不干了,我准备先去申城等着,等萧筱毕业了就让她直接来找我。” 袁景灿一怔,连忙阻拦道:“别!” 江越奇怪地看着他:“别什么?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呀!” 袁景灿干笑两声解释道:“这不还没毕业嘛!何况萧筱也需要你,等正式毕业再去吧。你要是这会儿走了,到时候答辩什么的怎么办?不还是浪费钱!” 江越虽然还有疑问,但是既然袁景灿已经明显不想再说了,他便也识趣地没有再追问。 随后两人站在阳台上,一个望着夜空发呆,一个默默抽烟,各怀心事,久久无言。 ...... 同一个夜晚,沪市一个老旧小区,某户居民家中,暖烘烘的火炉散发着橘红色的光,驱散了屋内的些许寒潮之意。 一男两女围坐在火炉旁边,欢声笑语与火锅翻滚的 “咕噜” 声交织在一起。 男人看上去二十出头,一头略显凌乱的短发,小眼睛里透着沧桑,面色苍白,身形也有些消瘦。 两个女孩,一个十五六岁,面容清瘦、身形纤细,有些枯黄的头发散落在肩头。 另一个剪着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的女孩约摸十岁出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纯真。 两个女孩,正是曹婧怡和石柔。 而这个男人的出现则要回溯到正月初八那一天。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郭文龙下了死命令,两个女孩不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公共场合;所以这天,曹婧怡只能独自一人出门采购生活用品。 在小超市买完东西后,回程路上,曹婧怡显得有些脚步匆匆,大半夜的她只想快点回到家中。 路过一个巷口时,她偶然瞥见一个男人正蹲在角落里呕吐。 起初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只当是一个寻常喝多了的人,如此想着,她便准备径直离开。 可突然之间,男人呕吐的声音越来越响,还伴随着阵阵痛苦的**。 曹婧怡心中一紧,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便让她骇然变色。 只见男人居然在大口大口地吐血,殷红的鲜血在灰暗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吐了两口血后,男人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般靠在垃圾桶旁大口喘气。 曹婧怡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心中的善良占了上风,她走上前去轻声询问:“你…… 你还好吗?” 男人听到声音后,抬起头惨然一笑:“你走吧,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就好了,别管我……” 男人的这一笑,瞬间让曹婧怡想起了妈妈临死前紧紧抓住她手臂时露出的笑容,一样的凄苦,一样的不舍。 霎时间,曹婧怡动了恻隐之心。 曹婧怡目光在男人身上打量着,随后试探道:“你…… 你还能走吗?” 男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力地摆了摆手。 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这里吧? 一念及此,曹婧怡咬了咬牙伸手去拉男人,可无奈她力气太小,哪怕使出了吃奶的劲,男人却仍是纹丝不动。 她只能改变策略,双手从男人的胳膊下穿过,试图将他搀起来,可男人的双腿根本使不上劲,她只能将他架悬空一点点,然而男子很快又无力地萎顿下去了。 曹婧怡心急如焚,慌乱之中她正想掏出电话唤人,可突然间脑海中闪过 “竹节叔” 早上出门前的叮嘱;他说要离开两天,让她们这两天别乱跑,安心在家学习,千万不能惹出什么乱子。 想到这儿,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 随后她开始环顾四周搜寻着可用之物,忽然,她发现了几根废弃布条,还有半块门板。 思索片刻,她蹲下身子将布条连在一起,再绑上门板,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 随后,她使出全身力气将男人拖到门板上,再将绳子套在自己身上一步一步地艰难向前拖行。 所幸住的地方不远,而且这个时候还在正月,路上也没什么人;没一会儿,曹婧怡便将男人拖到了自己家楼下。 曹婧怡先将男人藏到一处隐蔽的角落,然后飞奔上楼喊上石柔下来帮忙。 两个女孩力气都小,但曹婧怡充分利用布条将男人的重量分散到两人身上,这才勉强将男人扛上了楼。 看着已然毫无血色地躺在地上的男人,曹婧怡和石柔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这可怎么办啊?” 石柔有些着急地问道。 两人根本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能送他去医院,这要是被竹节叔发现她们居然违抗命令还带了一个陌生人回家那就糟了! 可是家里也没有什么对症的药啊,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他去死吧! 关键时刻,还是曹婧怡率先冷静了下来,她利用学校里学到的生物和医疗常识分析道:“他吐血的起因是喝酒,从常见病因来看,基本是胃和肝出了问题。” 正说着话,突然她眼睛一亮,随后快步走到柜子前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她的手里就多了几盒药:“家里还有几盒竹节叔吃剩下的护肝片和治胃疼的药,虽说不一定能完全对症,但眼下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女孩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男人;她们每天熬一锅稀饭,一点一点地喂食。 也不知是男人天生命硬,还是那些药真的起了作用,男人的脸上奇迹般地渐渐有了些许血色,身体也慢慢好转起来,有时候甚至能坐起身轻声说上几句话。 相处的过程中,三人渐渐熟络起来。男人介绍自己的名字叫林森,是个孤儿。 得知了他的出生后,曹婧怡和石柔不禁面色戚戚,一股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 林森大学毕业后始终找不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为了生计,他只能选择去做酒水销售。 可他生性沉默寡言,不擅言辞,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业绩可言。整个过年期间,他因为囊中羞涩,生生啃了半个月的馒头,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熬到年后上班,结果上班第一天就被老板强行带上去宴请重要客户。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林森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只能硬着头皮一杯接一杯地喝。 他根本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最后,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在宴席上吐了个 “满堂彩”,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老板见状,先是笑呵呵地站起来打圆场,可一走出饭店,他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 “明天你不用来了,公司养不起你这种闲人!” 说罢,老板全然不顾林森绝望的眼神,拂袖而去。 林森满心委屈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一个人孤独地走回出租屋。 寒冷的夜风如刀割般刮过他的脸颊,加上醉酒后的眩晕、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身体虚弱、失去工作的沉重打击,以及这顿酒又灌得实在太猛了,多重因素叠加之下,他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刚走到巷口,便直接开始吐血。 视线转回小火炉前,林森举起一次性杯真诚地说道:“还是要谢谢你,当时若不是你怡恰好路过,并及时出手相救,我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了。” 曹婧怡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我...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我当时刚好路过了而已,换做别人也同样会帮你的,你千万别再那么说了。” 林森放下杯子,言辞恳切地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吩咐,我一定义不容辞。” 曹婧怡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你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今天过后你先找份适合的工作,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就当我们从来没见就好了!” 林森有些疑惑,但是正当他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时,突然,“砰” 的一声巨响,房门被豁然打开;随后满脸阴沉的竹节出现在三人的视野当中。 石柔见到竹节后,手中的碗差点掉落,随后她怯生生地站起身,声如蚊蝇般叫道:“竹节叔。” 曹婧怡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心也猛地一紧,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坦然地叫了声:“竹节叔。” 林森此刻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只能呆坐在原地。 竹节森冷的眼神缓缓扫视过三人,最后定格在曹婧怡身上:“曹婧怡,你有些不知所谓了!” 曹婧怡听到这话,紧咬着下唇缓缓低下了头。 林森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现在就走!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说罢起身抬脚欲走。 竹节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哼!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林森闻言,脚步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他看了看低着头的曹婧怡,又转头看了看满脸怒容的竹节,突然意识到这两个女孩的来历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顿时一股寒意直冲他的脑门! 第 227 章 卿本佳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静静地坐在车内神色平静地听着手机里郭文龙的汇报。 良久之后,他轻笑一声说道:“不过是小朋友捡了条小猫小狗而已,文龙,你大惊小怪了。” 电话那头,郭文龙的声音依旧持续传来,似乎在急切地辩解着什么。 袁景灿沉吟片刻后说道:“先控制起来,容我再考虑考虑。” 然而,郭文龙像是仍然心有不甘,还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试图说服袁景灿。 袁景灿眉头紧锁,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一点小事,不要上纲上线。” 最终,郭文龙似乎妥协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袁景灿收起手机,长舒一口气,整了整着装,随后推开车门大步走向电梯;今天他是来赴陆佳凝之约的。 按照江越之前的提示,袁景灿顺利找到专属电梯,随后电梯一路平稳上直达凯晨国际 30 层。 电梯门刚一打开,一位长相酷似金城武的帅哥侍应生便迎了上来,声音温和地礼貌问道:“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袁景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叫袁景灿,你问问你们陆总就知道了。” 侍应生微微躬身,恭敬地回应:“陆总交代过,袁总到了直接到会客厅等候,届时会有专门的管家一对一为您服务的。” 袁景灿饶有兴趣地挑起眉:“嗯,你带路吧。” 侍应生走到一扇门前,验证指纹后,带着袁景灿穿过满是赛博风格的前台。 过了片刻,侍应生低着头小声询问道:“袁总选择哪种放松方式?” 袁景灿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丝毫不像是二十一世纪初装修风格的软装,随口问道:“都有什么?” 侍应生谦卑地介绍道:“音乐理疗、影视理疗、纯泰式理疗......” 每一项都介绍得详细而专业。 “音乐。”袁景灿略作思考便很快给出答案。 侍应生得到答复立刻回答:“好的。” 随后便指引着袁景灿上楼,来到一个纯白色的会客室。 这里说是会客室,其实更像是一个休闲空间,会客室的中间摆放着一套纯白色的沙发,虽然沙发和茶几的线条简洁,但看得出用料都极为高档。 片刻后,一个身着白色职业套裙的长发美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会客室。 她走到袁景灿身边,半蹲下身双手托举着一个 PDA声音轻柔地询问道:“袁总,请您选择一下理疗内容和时间。” 袁景灿接过 PDA,目光扫过上面的信息后似笑非笑地看向长发美女:“3000、5000、8000 一个小时,你们陆总还真是敛财的一把好手啊。” 长发美女脸上依旧挂着职业的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应:“一分钱一分货,这里的一切都会让袁总觉得物超所值的!” 袁景灿眼神玩味地挑了挑眉说道:“很好,我很喜欢你的自信,那我选 8000 的,是你为我服务吗?” 长发美女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所有服务都有专人负责,但如果袁总有需要,我也可以为您服务。” 袁景灿再次打量一圈四周后随口说道:“那就你了。” 长发美女站起身侧让出一边说道:“那袁总这边请。” 袁景灿点点头,随后跟着她走进一间包房。 包房依旧是白色的主色调,但面积比一般的家居房还大。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白色水床,床头有一截巧妙的延伸,接着一个移动洗头池。 袁景灿脱去外套递给长发美女;长发美女眼疾手快地接过后平整地放到一个升降台上,接着按下一个按钮;随后升降台缓缓降下,再升上来时,衣服已经消失不见。 长发美女动作娴熟地铺好床铺,袁景灿顺势闭眼躺上,长发美女又蹲下身为他脱鞋,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细致。 等她净手完毕后,又再次询问袁景灿:“袁总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袁景灿慵懒地躺在水床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欧美的轻音乐好了。” “好的。” 长发美女应了一声,接着走到留声机旁,放入一张黑胶唱片。 瞬间,小提琴声缓缓流出,悠扬的旋律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长发美女一边轻柔按压着袁景灿的头,一边柔声询问:“袁总最近饮食……” 袁景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上火。” “作息……” “熬夜比较多。” “生理……” “半个多月了。” “心情……” “还不错。” 长发美女根据袁景灿的回答给出了建议:“好的,那我推荐克雷伯斯、海廷克指挥荷兰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 74 年录音的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可以吗” 袁景灿闭着眼随口应道:“好的。” 长发美女一边做理疗一边低声询问诉求让他的精神开始渐渐放松,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就在这时,门无声无息地被打开了。陆佳凝穿着一身清凉的技师服悄然走进包房。 进门后她先是给了长发美女一个眼神,长发美女会意,立刻凑到袁景灿耳边柔声说道:“袁总稍等,我再给您换一盘唱片。” 袁景灿鼻腔里轻轻 “嗯” 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长发美女起身后,陆佳凝顺势将一张唱片放进留声机,接着轻轻地攀上了床。 然而当她的手刚刚接触到袁景灿头的一瞬间,袁景灿立刻警觉起来,但很快他又放松下来,毕竟他知道只要自己意志够坚定,那陆佳凝就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音乐开始播放,是彭佳慧的《喜欢两个人》,舒缓的旋律在房间里回荡:“没必要回想刚刚下大雨的黄昏,此刻夜空只有美丽的星辰。” 袁景灿闭着眼睛一语双关地调侃道:“陆总喜欢两个人?” 陆佳凝银铃般的笑声在袁景灿耳边响起:“刚刚袁总偷看了?” 袁景灿撇撇嘴反问道:“需要吗?” 陆佳凝语气暧昧地调戏道:“看样子,袁总对佳凝手指的触感一直念念不忘啊。” 袁景灿呵呵一笑,没有作答,只是继续闭目养神。 此时,歌词唱到:“走过了甜酸各一半的旅程,我单薄的心才能变得丰盛,心会累爱会冷。” 陆佳凝听着歌词,不禁叹息一声感慨道:“女人终究还是需要男人的关怀才能尽享一生幸福啊。” 紧接着,歌词又唱到:“互不相让还是相爱,分享一生。” 袁景灿听到后没忍住笑了出声来:“陆总怕是早已尽享绝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一生了吧?” 陆佳凝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可是两个人的浪漫是无法取代的。” 陆佳凝凑近他耳边,仿若吐露最隐秘的心事,轻声说道:“两个人的浪漫无可取代。” 袁景灿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陆佳凝:“但是歌词里不是唱了吗?放弃自由喜欢两个人;陆总愿意放弃自由?” 陆佳凝撅着小嘴嗔怪道:“歌里不是也有前提吗?有时候关心就是交换一个眼神,抚慰就是暖暖紧紧的拥吻,疼爱是不讲理也让我几分,体贴是偶而准你不像情人。可自从我认识袁总开始,你就从来没有让过我!” 袁景灿似笑非笑侧头看向陆佳凝:“在浮动不安的世界里,找到安稳谈何容易。歌词里还说了:互不相让还是相爱。只有摩擦才能促进感情。” 陆佳凝妩媚地白了一眼娇嗔道:“那袁总想要摩擦吗?” 袁景灿抓住陆佳凝下探的手,指了指唱片机意味深长地说道:“等一个感谢让爱再沸腾,有爱,才能沸腾。” 陆佳凝却不以为然地勾起嘴角:“都是饮食男女,哪有那么多忌讳。” 袁景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人各有志,就像我不会劝你‘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一样,希望你也别再劝我了。” 陆佳凝不生气,反而柔媚地问:“那你会劝我什么?” 袁景灿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缓缓说道:“倾国之色,当于绚烂之巅,择幽而隐。” 陆佳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奇地问:“为什么?” 袁景灿直视着她的眼睛解释道:“以色侍人者,色衰则爱驰。” 陆佳凝故作认真地点点头,随后展颜一笑:“袁总不愧是文化人。我就把这当作你是在夸我了!” 袁景灿无奈地叹息一声:“陆总又何必讽刺我呢?” 陆佳凝微微一笑,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我听说盛宏看上了 C85173?” 袁景灿眼神一凛反问道:“说什么听说不听说得,难道航千就没兴趣?” 陆佳凝笑着说道:“这块地已经不拿出来招标了,袁总可有耳闻?” 袁景灿注视着陆佳凝的双眼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不得不佩服你和李总真是神通广大。” 陆佳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凑近袁景灿小声道:“让给我,我会好好陪你的。” 袁景灿斜睨了陆佳凝一眼说道:“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很廉价!” 陆佳凝手指轻轻刮过袁景灿的腹肌,娇媚地撩拨道:“但你同样让我很着迷。” 袁景灿猛地起身下床,走到升降台旁按下按钮:“但我觉得你并没有让我着迷。” 陆佳凝看着袁景灿穿衣服却没有阻止,只是保持侧躺的姿势,接着用白嫩的手指划过诱人的纤纤玉腿,眼神暧昧地挑逗着袁景灿:“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陆佳凝冷着脸快速起身追出门,门外立刻有人将一件长款风衣披到她身上。 追到停车场后,陆佳凝一把按住袁景灿的车门,随后抬着头一脸傲娇地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回过头,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问道:“你知道我一个外地小子凭什么敢一头扎进临州的地产圈吗?” 陆佳凝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哦?愿闻其详。” 袁景灿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我谁 - 也 - 不 - 靠!” 说罢袁景灿便打开门,一脚油门离开地下停车场。 陆佳凝没有再阻止,只是一脸玩味看着E46的车尾灯;半晌后,她才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向电梯,而她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带着别样的韵味。 直到车库里的回声消失不见,一根承重柱后悄悄地现出了一个身影,居然是宫璇。 宫璇站在原地看着陆佳凝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第 228 章 《问》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前。 由于宫璇太过思念袁景灿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周末,她便瞒着家里偷偷溜回了临州,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出租车缓缓停在了学校大门口,然而就在她准备下车的前一刻,袁景灿那辆熟悉的 E46正好驶出学校大门。 一个恶作剧的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宫璇的脑海,她突然想看看自己不在袁景灿身边时,他的一天是怎么过的。 于是,她既兴奋地重新坐回车上对着司机师傅说道:“师傅,麻烦您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宫璇后顺口问道:“姑娘,怎么还不下车?这不都到地方了吗?” 宫璇悄悄吐了吐舌头,随后压低声音说道:“师傅,不瞒您说,我男朋友不知道跟谁约会去了,我现在得去抓奸。” 内心的八卦之火被瞬间点燃的司机师傅猛踩一脚地板油后说道:“姑娘,你放心!要是跟丢了我就跟这兔崽子姓。” 前车里,袁景灿正与袁建军通着电话解释着推迟两边家长见面一事:“爸,方阿姨最近单位安排她出差了,估计得一个多月后才能回来。还是得等她有空了,再找个合适的时间碰面吧。” 袁建军在电话那头沉声说道:“工作要紧,你们俩好好相处就行,别因为这事儿闹别扭。” 袁景灿连忙应道:“知道了爸,您和妈在家里也得多加注意,这段时间要勤洗手,如果碰到外地回来的人,尤其是南方回来的,千万要多留个心眼儿。” 还没等袁建军回话,电话那头便传来王秀芹急切的声音:“我也听你舅舅说了,现在外面不太平,我们肯定会小心的。倒是你,在大城市里,人来人往的,可比我们这小地方危险多了,你自己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 袁景灿露出一抹笑容轻松地说道:“妈,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挂断电话后,袁景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 虽说刚刚在电话里暂时糊弄过去了,可他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其一,方雅琴至今态度不明,一想到她平日里的傲娇姿态,袁景灿就忍不住心生忧虑。要是现在贸然安排双方家长见面,万一有什么惹得方雅琴不悦的话,难保她不会给袁建军和王秀芹难堪,这是袁景灿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其二,粤省已经有报道称一股不明瘟疫正在全省范围内蔓延。 袁景灿不确定“SARS”有没有随着人口流动扩散到全国,但人口密度极大的绿皮火车车厢里,感染的几率呈几何倍数增长,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再者,坐飞机出行的话;一方面,袁建军和王秀芹一辈子勤俭节约惯了,他们大概率不会同意。 另一方面,前世曾有报道指出,飞机上的乘客来自世界各地,人员流动性极大,这就意味着有更高的感染风险。 袁景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还跟着一辆出租车。 宫璇盯着行驶在前面的 E46,心里有些奇怪。 她是知道袁景灿公司位置的,但这路线明显不是去公司的方向;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当袁景灿是要去某个工地。 可一路跟随后居然到了凯晨国际;出租车被门口的保安拦下了;宫璇无奈之下,只好匆匆下车去找地下停车场。 然而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袁景灿已经离开了。最后她咬了咬牙,蹲在一个角落等着袁景灿再次出现。 可是宫璇万万没想到刚刚在出租车上骗司机的话居然一语成谶。 当心心念念的人再次出现时,她还没来得及跳出来给他一个惊喜,就眼睁睁地看到袁景灿和对门那个妖艳贱货正在有说有笑,眉来眼去。 眼前的一幕让宫璇的大脑一片空白;原本她已经规划好了利用周末偷跑出来这两天跟袁景灿如何恩爱缠绵,互诉衷肠;可如今的局面却让她满心迷茫,今晚和明天她该怎么办? 是该冲上去质问,还是默默转身离开?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可泪水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说到底,宫璇终究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大学生,涉世未深的她在遭遇困难时心底的第一个念头,仍是向妈妈寻求慰藉。可同时她也知道现在向方雅琴哭诉,或许只会将这段感情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所以在登上火车之前,宫璇给小姨方静宜发了条短信,约她一起吃饭。 宫璇选了一家别具格调的音乐餐吧;装修典雅,氛围温馨,就连店里的服务生都个个帅得一比吊糟。 宫璇先到,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过几分钟,方静宜便匆匆赶来了。 她把外套挂在餐椅上,随即开口问道:“怎么了?璇璇!” 过了半晌,宫璇才叹了口气说道:“小姨,我好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静宜心疼地追问道:“哪方面?是面试压力太大了?还是你妈妈?又或者是…… 感情?” 宫璇贝齿咬着下唇轻声说道:“都有,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感情。” 方静宜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感情?感情上有什么问题?” 宫璇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说道:“面试如果成功,我就要去燕京了,可景灿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来,而且我之前试探过他,他似乎对燕京一点儿都不喜欢。” 方静宜若有所思地问道:“什么原因呢?” 宫璇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不知道,但是听他的语气,就是很不喜欢。” 方静宜沉思片刻后说道:“经商的人不喜欢燕京过于浓郁的政治氛围,其实也能理解,你就因为这个觉得累?” 宫璇的眼神愈发黯淡:“不是,还因为他太优秀了。” 方静宜一脸疑惑,不禁问道:“太优秀了还不好吗?” 宫璇声音变得哽咽:“之前我也以为是好事,可是后来我突然发现,如果太优秀了就会让我觉得追着好累。” 方静宜展颜一笑,随后拍了拍宫璇的手说道:“袁景灿是个人才没错,你也确实不用太对他的未来指手画脚。可你同样也是他的女朋友,以后你们的人生是要捆绑在一起的,你有权力让他给你一个稳定的未来,哪怕只是预期的未来。” 听到小姨的话,宫璇再也忍不住了,用手背不断擦着泪水。 方静宜察觉到她哭了,连忙站起身走到宫璇身边把她搂进怀里生气地说说:“璇璇,你跟小姨说,是不是姓袁的欺负你了?” 压抑了一整天的宫璇,此刻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方静宜温软的怀抱里放声大哭起来。 有服务生和其他热心的顾客闻声围拢了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可没等他们开口询问,方静宜便抬起头目光凌厉地扫向众人。 众人慑于方静宜雌兽般的目光,纷纷识趣地散去。 等众人退去后,方静宜拍着宫璇的肩膀温柔地说:“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等哭完了再跟小姨好好说说。” 宫璇抽泣着想要说话,但却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小姨,我……” 方静宜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都哭成大花猫了,你先去洗手间擦擦脸,回来再说,小姨在这儿等你。” 宫璇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五分钟后,宫璇回来了,可是眼睛还是红红的。 方静宜已经坐回了对面,她看着宫璇柔声说道:“再吃点东西吧!” 宫璇摇了摇头嗫嚅道:“小姨,我...我不想去燕京了。” “你说什么?” 方静宜手中的筷子猛地停住,她直直地看着宫璇提高声音问道:“你再说一遍!” 宫璇低着头不敢直视方静宜的眼睛,但口中还是小声重复道:“我不想去燕京了。” 方静宜面无表情地看着宫璇半天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 宫璇抿着嘴唇不回答,只是桌子下的双手却紧紧地绞在一起。 方静宜想了想后问道:“你是怕空间淡化了你们两人的感情?” 宫璇先点头,接着又连忙摇头:“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不是全部,我只是觉得他的事业更有声有色,既然如此,不如就牺牲我,何况景灿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也不会对不起我的。” 就在这时,餐厅里的音响里流淌出一首陈淑桦的《问》。 婉转哀怨的旋律瞬间弥漫在整个餐厅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 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宫璇听着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自己心声的歌词,眼眶又不自觉地湿润了。 第 229 章 一点点而已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方静宜看着宫璇满脸凄苦的样子,语气骤然变得冷峻:“璇璇,女人固然可以软弱,但学会坚强才是根本。爱情并不是靠一方的牺牲就能维系的,若是轻易就放弃了这次机会,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往后的退路在哪?” 宫璇被问愣住了,口中喃喃地重复着:“退路?” 方静宜苦口婆心地劝道:“无论碰到何种境遇,给自己留一条退路都是必要之举。对于当下的你而言,事业无疑才是你的底气所在。再者说,关于不想去燕京的这件事,你有没有征求过袁景灿的意见?” 宫璇像是个犯错的孩子般低垂着头,半晌才心虚地嗫嚅着:“没有……” 方静宜环顾了一圈桌面,语气缓和了些:“吃的差不多了吧?” 宫璇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整个人还显得有些木然。 方静宜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那就出去走走。” 宫璇机械地应了一声:“好。” 两人挽着手走出餐厅,二月的庐州,寒意依旧刺骨,冷风如冰刀般呼啸。 方静宜伸手帮宫璇把胸襟处敞开的大衣裹紧,接着温柔地说道:“就算不去燕京工作了,你也不可能整日跟在他身边吧。如果他走到哪儿,你就追到哪儿,这样只会让你们的爱情凋谢地更快” 宫璇低着头,脚步拖沓沉重:“那如果有别的女人勾引他怎么办?” 方静宜仰头望着夜空吐出一口浊气:“其实有钱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一样,而且他们面临的诱惑只多不少。” 知道方静宜的话没说完,于是宫璇眼巴巴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待下文。 方静宜看着外甥女这副模样,不禁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所有的事情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只要你自己内心坚定,所谓的诱惑其实根本就不足为惧。是你自己太过敏感了,有点风吹草动就慌了神,所以才把事情无限放大。你跟小姨说实话,今天是不是偷偷溜去临州了,还撞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事?” “嗯……”宫璇的羞愧地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方静宜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平白无故地突然约我吃饭,肯定是心里有事儿。是不是怕被你妈妈知道了,她更得铁了心要你们分手呀?” 宫璇不依地摇晃着方静宜的胳膊撒娇道:“小姨~~” 方静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宫璇还想争辩几句,可刚张口吐出两个字:“可是……” 方静宜便眼神深邃地打断了她的话:“没什么可是,其实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要看你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句话直击宫璇的灵魂深处,她的眼中既迷茫又挣扎。 方静宜瞥了她一眼,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小姨要打击你,实在是小姨见过太多人什么都想要,结果到最后闹得个不欢而散。想要一个男人一辈子只钟情于一个女人,我得跟你说实话,这种想法大多时候只能换来失望。” 宫璇的脸色阴晴不定,她咬着嘴唇似乎在心里反复酝酿着什么。 方静宜察觉到她的心思后握住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放心,是你想多了。其实你姨父早就暗中留意袁景灿了,就目前来看,他的身边暂时还没有出现别的女人。” 宫璇惊喜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的?” 方静宜肯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高枕无忧了。” 宫璇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方静宜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把目光放回你和袁景灿身上,你想想,这年头那些七老八十的人都不乏为老不尊的,更何况袁景灿还年轻有为,还有财富傍身,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财富还会不断地增长,这无疑会源源不断地吸引各路女人为他前赴后继。而在这么多的女人里,难保不会有那么一到两个和他来电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她们钻了空子。” 宫璇无奈地说:“可我当初选他的时候,真没想到这样……” 方静宜苦笑着抚摸着宫璇的头发:“只能说我们璇璇眼光独到,一眼就相中了这么优秀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当初挑了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又有谁能打包票他就会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呢?” 宫璇撅起小嘴,不满地抱怨道:“小姨,你怎么一直都在替他说话……” 方静宜无奈地笑了笑:“傻丫头,小姨这是在替他说话,可也是为了你好啊。如果你钻了牛角尖的话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到头来白白便宜了别人。当然,如果你哪天不爱他了,那等你姨父在京城站稳脚跟后也可以帮你介绍别的青年才俊,不过小姨也得实话实说,我可不敢保证我们介绍的人就一定比袁景灿强,还能对你一心一意。” 宫璇撇撇嘴嘟囔道:“那妈妈还说要给我嫁到大家族呢。” 方静宜听了,不禁笑道:“我这个姐姐啊,一辈子要强,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宫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似得,急忙问道:“要是突然有个女人来个奉子上位怎么办?” 方静宜神色一凛,语气坚定地说:“只要你自己立场坚定,你姨父有的是办法让袁景灿不敢胡来,他要是敢玩始乱终弃这一套,你姨父就能让他付出足够惨痛的代价。” 宫璇松了口气:“那就好。” 随即她又担心起来:“小姨,能不能别对他太狠了啊?” 方静宜眼神玩味地调侃道:“哟,这就开始心疼了?胳膊肘往外拐得还挺快。” 宫璇不依地晃着方静宜的手臂撒娇道:“小姨~~你又来了!” 方静宜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现在可以跟小姨说说,这次去临州到底看到什么了吗?” 宫璇的脸又红了起来,她低着头小声地说:“我这次本来想给他个惊喜的,就偷偷跟着他的车,结果…… 结果就看到了他和我们对门那个女人眉来眼去的。” 方静宜皱起眉头问道:“袁景灿平时和她有往来吗?” 宫璇摇了摇头说道:“非但没有,而且景灿每次见到她态度都很恶劣,我感觉景灿很看不上她。” 方静宜若有所思地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宫璇点了点头:“景灿有提过一次,但他只说说她是个疯子,让我别理她,也别相信她说的话。” 方静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追问道:“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宫璇又摇了摇头:“只知道姓陆,好像是三个字的名字,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 方静宜听了之后表情彻底放松了下来:“那你就可以放心了,小姨敢跟你打包票,袁景灿就算和干保洁的在一起,也绝对不会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的牵扯。” 宫璇委屈地说:“可我明明看到他们俩在地下停车场卿卿我我……” 方静宜眼神意味深长地说:“璇璇啊,其实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你以为你看到的,说不定就是别人故意让你看到的!尤其是这个姓陆的。” 宫璇好奇地问道:“小姨,你知道她来历?” 方静宜微微点头:“庐州、金陵、临州、沪市这几个地方,但凡有点名气的人物,你姨父多少都有些了解。这个姓陆的是江镇人,在沪市、临州都相当出名,我自然也有所耳闻;再者,小姨也见过袁景灿几次了,我看得出来,他虽然年少得志,但行事十分稳重,我相信他肯定清楚这个女人的来历,也绝对不会在她身上栽跟头。” 宫璇低下头开始回想之前的种种,随后若有所思地说:“哦~原来如此。” 方静宜轻轻拍拍宫璇的手背问道:“除了这个姓陆的,还有别人对他感兴趣吗?” 宫璇苦笑着说:“怎么没有啊!” 方静宜一下子来了兴趣,女人的八卦之心是不分年龄的;她侧身凑近宫璇兴致勃勃地问:“哦?快跟小姨讲讲!” 宫璇尴尬地说:“有一个是他在金陵上学的高中同学,那女生大三的时候来学校找过他一次,当时我也在,后来我就找借口把她打发走了!” 方静宜笑着打趣道:“哟,看样子咱们璇璇长大了,都知道捍卫自己的领地了!” 宫璇不干了,红着脸反驳道:“小姨,你说什么呢!” 方静宜急忙安抚道:“好好好,不说这个了,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宫璇想了想:“还有一个挺强劲的对手,叫邱韵,她比我更早认识景灿,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景灿好像一直对她没什么兴趣,等我出现了后她就出国了,不过这个邱韵倒是和我家境差不多!” 方静宜好奇地问:“这个叫邱韵的,长得好看吗?” 宫璇鼓着小脸,不满地说:“哼,就比我好看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第 230 章 成年人只讲利弊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看着外甥女傲娇中又透着些心虚的模样,方静宜只觉得好笑,不由得揶揄道:“是吗?那袁景灿放着这么个大美人儿不选,到底是为了啥?” 宫璇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娇嗔地喊了一声:“小姨~~~~” 方静宜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笑道:“好好好,既然人家都已经出国了,那这事儿就翻篇了;除了她之外还有吗?” 宫璇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有个…… 不是很确定。” 方静宜挑了挑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还有什么不确定的?” 宫璇组织了一下语言:“那女孩是他表妹的室友,平时看起来吧,他俩之间好像挺正常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碰见她,心里就莫名地发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方静宜听了,思索片刻后试探着问道:“这该不会就是女人第六感带来的那种天生敌意吧?” 宫璇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啊!” 方静宜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便轻轻摇了摇头接着问道:“还有别的人吗?” 宫璇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还有个…… 我也不太确定。是一个馄饨摊店主的女儿,她每次见到袁景灿时,眼神总是情意绵绵的。不过好在袁景灿倒是规规矩矩的,没什么过分的举动。” 方静宜轻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就她这条件,如果没有袁景灿的偏爱根本上不了牌桌!还有别的不?” 宫璇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就这几个了。” 方静宜抽出手一个个数道:“姓邱的、姓陆的、高中同学、表妹室友、馄饨摊老板女儿…… 好家伙,这袁景灿还没毕业呢,就招来这么多桃花,而且这些女人来历五花八门的,还不光局限在你们学校,真是防不胜防啊。再加上他现在事业正蒸蒸日上,所以你心里害怕了,是不?” 宫璇懦懦地点了点头 方静宜想了想说道:“这种事儿啊,你想控制也控制不了。那我问你,你对他的事业了解多少?” 宫璇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方静宜都被弄迷糊了:“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什么意思?” 宫璇小声解释道:“我是知道一些,可了解得不多。” 方静宜皱着眉语重心长地说:“这可不行啊,璇璇。爱上袁景灿这一类的男人,注定要比普通女人辛苦得多。” 宫璇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方静宜。 方静宜看着她这副纯真的模样,谆谆教诲道:“首先,你得了解他的事业。不一定需要你帮他排忧解难,哪怕只是在他事业受挫的时候,递上几句暖心的话;成功时陪他一起欢呼,也比什么都不做强。哄男人嘛,本质上和哄小孩没什么区别,最重要的就是得哄。” 宫璇小脸紧绷,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般一直盯着方静宜。 方静宜顿了顿又问道:“你们俩发展到啥阶段了?” 这话一出口,宫璇的脸 “唰” 地一下红了个透:“小姨,哪有这么问人的……” 方静宜见她这副模样,轻蔑地笑了笑:“我都是过来人了,又是你亲小姨,还有啥不能知道的?快说!” 宫璇犹豫了好久才咬着嘴唇蚊子似的哼哼道:“都…… 都发生过了。” 方静宜一点儿也不惊讶,神色平静地说:“既然如此,那他要是以后更忙了,你就抽空飞回去多陪陪他。这样既能在他的公司里树立起老板娘的形象,让别人知道你这个正主儿的存在;又能借着情侣交融的感情把你俩的关系绑得更紧。” “小姨~哪有这么教外甥女的……” 宫璇头都快低到胸口了。 方静宜满不在乎地拉着宫璇在路边一条长椅上坐下,牵起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们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在好多欠发达地区,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可是……” 宫璇刚想开口反驳,就被方静宜打断了。 “璇璇,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方静宜表情严肃说,“只要你怀孕了,很多事儿就迎刃而解了。首先,我姐也就是你妈妈,就算再不满意,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她也没办法,到时候结婚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而且,只要你肚子里怀着他们袁家的血脉,我敢保证,袁景灿的爸妈比谁都着急要娶你过门;到那时候,你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如此一来,哪怕袁景灿再怎么喜欢别的女人,她也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宫璇满脸狐疑地问:“情妇?” 这词儿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和震惊了。 方静宜拍了拍宫璇的手,叹了口气说:“不要这么吃惊,有件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其实你姨父在沪市就包养了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宫璇只觉得整个世界观瞬间崩塌。“包养” 这个词,以往只在室友同学的闲聊八卦中听过,她从来没敢想,这种事儿会真切地发生在自己身边。 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小姨居然能如此平静、如此客观、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件事,就好像在聊一个远在异国他乡的陌生人的八卦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宫璇难过地握紧方静宜的胳膊,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小姨……” 方静宜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说:“我可不是在编故事安慰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谎言并不伤人,真相才是快刀;正因为宫璇知道方静宜说的是真的,所以她才更加为小姨感到难受。 沉默了片刻,方静宜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开口:“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首先是想让你认清现实,别再整天活在童话般的幻想里;其次,也有我自己的考量。” 宫璇听得一头雾水:“小姨,什么叫‘自己的考量’?” “小孩子才分对错,成年人只讲利弊!” 方静宜抬头望着夜空,自言自语道:“从目前袁景灿展现出的能力来看,他是个商业奇才。你姨父想要更进一步,几年之后必然要下放地方主政,到那时就需要可靠的政商两界盟友支持。” 宫璇还是不太明白:“那按照妈妈的想法,和京城的大家族联姻,不也一样能帮到姨夫吗?” 方静宜嗤笑一声,不屑地说:“先不说这事儿能不能成,就算最后成了,可你妈妈根本没见识过真正的豪门有多冷血,还理所当然地觉得嫁入豪门就高枕无忧了。再者说,要想和豪门联姻,其中必然需要你姨夫的推动,这样一来,你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戏份就会被大大削弱;可是如果你和袁景灿结婚了,那之后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宫璇好奇地追问:“怎么个不一样法?” 方静宜转过头看着宫璇说道:“袁景灿白手起家,如果你们俩顺利结婚,那你就是他的糟糠之妻,是原配。另外,按照目前的发展速度,你姨父下放地方的时间极有可能就是袁景灿事业全面爆发的时候,到那时,咱们就能守望相助。只要袁景灿站在了我这边,那我和你姨夫的婚姻就会更加稳固,如此一来,不管是沪市的那个女人,还是其他我不知道的女人,就都可以彻底绝了念头。” 宫璇怔怔地坐在那儿,半天没说话,她从来没想过成年人的世界里居然隐藏着如此多的算计和龌龊。 别人眼中的模范夫妻背后竟也有着这么多的故事,而从小被她敬仰的小姨夫形象,也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想了半天,宫璇小心翼翼地问:“我姨父他真的在外面还有人?” 方静宜语气平淡地说:“你姨父爱的是权,对女人其实并不太热心,但有的女人似乎就是某些特定类型男人的天敌,她们天生就会有让这种男人降低免疫力的能力,而这种女人会让男人防不胜防,你姨父就是没防住!” 宫璇默默地点了点头,过了几秒后惆怅地说:“去燕京之前,我想再去一趟临州。” 方静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去临州干嘛?” 宫璇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当老板娘!” 第 231 章 行不由心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老板娘宫璇在给自己打气做出某个重要决定,那老板袁景灿在干嘛呢? 袁景灿最近很忙,疫情马上就要来了,他需要未雨绸缪;他已经拿着报纸让徐韬到处收购板蓝根、白醋以及口罩。 社会上已经开始零星地流传一些关于疫情的传言市场也随之产生了波动。 徐韬向袁景灿汇报说最近的收购成本已经开始大幅上涨了,这时候再收购就不划算了。 袁景灿仔细看过物资清单后说道:“可以了,这些暂时够了。咱们又不是要开店做买卖,囤这些只是以防万一,真到了关键时刻,至少能保证咱们自己人自给自足。” 刚安排完物资储备的事,袁景灿又要忙着对接林耀星带来的各路管理人员。 今天他就要带着温晴、温启铭一起下工地去露露脸了。 之前拿下的三块地皮中最核心的 03 - 05 - 012号地皮,拆迁工作已经顺利收官;而位于湖滨的 02 - 08 - 007号地皮却在推进过程中遇到了一点小波折。 有一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的混混,妄图染指这个拆迁项目。不过温启铭没费多少工夫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今天这一行人的目的地就是已经完成拆迁的 03 - 05 - 012号地皮。 一行人头戴安全帽穿梭在尘土飞扬、机器轰鸣的工地间。 就连平日里总是穿裙装的温晴,今天也难得地换上了裤子和运动鞋,不过她常年练舞,身材姣好,穿什么都好看。 林耀星身为项目经理一边走着,一边详细地为众人介绍着工地的各项情况。 袁景灿听得频频点头,最后他补充道:“我们的目标是要把这块地打造成肖山的地标性建筑和城市中心,同时让它成为我们未来向外开疆拓土的一张名片。” 林耀星闻言神色严肃地保证:“袁总,你放心,有任何问题我提头来见!” 袁景灿被他逗乐了:“放松一点,人家古人都说十年磨一剑,咱们预计的工期是三年,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在工地绕了一圈,袁景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突然发现一个正在忙碌的工人背影莫名地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袁景灿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待到工人抬起头时,他不禁脱口而出:“咦,怎么是你?” 工人正是蒯纪鹏,他看到袁景灿后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恩人,是我啊。” 众人听闻这一声“恩人”,纷纷向袁景灿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袁景灿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别那么叫我,听着怪别扭的。” 蒯纪鹏却丝毫不以为意:“您救了志勇一命,在我们家您就是恩人。” 袁景灿没有过度纠缠这个话题,只是笑着问道:“那你来了临州,志勇怎么办?” 蒯纪鹏眼神一黯:“志勇也跟我一起过来了。” 林耀星凑上前,眼中满是疑惑:“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袁景灿笑着解释:“说来也巧,在火车上偶然遇到他儿子两次,我顺手帮了点小忙,就这么认识了。” 林耀星将信将疑地看向蒯纪鹏,蒯纪鹏连忙点头。 林耀星若有所思地问蒯纪鹏:“你是和谁过来的?” 蒯纪鹏老实地回答:“大飞。” 林耀星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大飞,三号塔吊过来一下。”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带着红色安全帽的大胖子就一路“滚”了过来。 刚一走近他就满脸堆笑地说道:“林总,您找我?” 林耀星上下打量他一眼问道:“这人是你带来的?” 大飞脑门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是我,林总,他……他有什么得罪了您的地方吗?” 袁景灿见状,连忙打圆场:“别紧张,老蒯就是我的旧识而已。” 大飞明显松了口气干笑了两声后说道:“哦哦,那还真是有缘呢!” 袁景灿环顾一圈后对众人说道:“我带他出去聊点事,你们自己再看看。” 众人无不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来到一个破旧的集装箱旁,袁景灿掏出,递了一支给蒯纪鹏,随后自己也点上一支,深吸一口后问道:“怎么想着来临州了?” 蒯纪鹏接过烟,低着头用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这边工资高。” 袁景灿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后轻笑道:“既然这么有缘,以后跟着我干吧!” 蒯纪鹏手掌下意识地握紧,犹豫了一瞬后咬牙应道:“好!” 袁景灿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不问问我想让你干嘛?” 蒯纪鹏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只要能养活志勇,杀人放火都行!” 袁景灿笑着摆摆手:“没那么夸张,不过,以后你就要和小勇分开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见面。” 蒯纪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袁景灿目光深邃地望着不远处高耸的塔吊喃喃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放心,我会定期让人把志勇的病情和学习情况告诉你的。” 蒯纪鹏脸上露出挣扎犹豫的神色,片刻后他狠狠咬了咬牙:“好!” 闻言,袁景灿转回头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元钱,在钱上刷刷写下一个地址和电话,递到蒯纪鹏手中:“和大飞说清楚,让他把之前的工钱都给你结清,三天内去这个地方找电话上的人。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不用担心。” 蒯纪鹏接过两百元钱后看着上面的字迹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 ...... 深夜,浓稠的黑暗将整个客厅吞噬地没有一丝光亮。 袁景灿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已经花屏的电视。他正在回溯实则前几个小时所做出决定。 三个小时前,徐韬告诉袁景灿有一个姓蒯的人来找过他了,他已经按照袁景灿的吩咐把他送往了燕京。 两个小时前,郭文龙跟他报告,竹节和曹婧怡已经登上了去往燕京的飞机。 袁景灿的计划是将石柔和曹婧怡分开,石柔留在沪市继续由竹节照顾;而蒯志勇后续也会被安排到沪市接受治疗。 曹婧怡抵达燕京之后,吕芳会接手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没错,在为项幼军设的局圆满收网后,吕芳便在徐韬的安排下改头换面,悄无声息地隐匿在燕京。 想要蒯纪鹏为自己卖命,就必须拿捏住他的要害。他需要蒯纪鹏的忠诚,可袁景灿也并不信任他的忠诚。所以,蒯志勇就成了他掌控蒯纪鹏的关键钥匙 他相信蒯纪鹏心里肯定清楚自己的想法,可现实的残酷就在于蒯纪鹏根本没得选;仅凭他一己之力,蒯志勇最终恐怕难逃一死,所以他只能乖乖按照袁景灿的计划行事。 至于将两个女孩子分开安置,袁景灿也有着自己的想法;让一个女孩处于郭文龙的掌控范围,另一个则由徐韬负责监管,如此这般,便能有效避免郭文龙万一哪天心生异念,自己不至于陷入太过被动的境地。 而把蒯志勇交付给郭文龙既是为了安抚他,同时也是另一种制衡手段。 至于林森,袁景灿的瞳孔中猛地放出一道光芒;他还欠自己一份投名状。 电话的最后,袁景灿语气严肃地让郭文龙抽个时间回临州一趟。 眼下为了 C85173这块地,温晴和李富坤之间已经在暗地里较上了劲。 而这两人的纷争,实则是温晴背后的男人与李步远之间的角逐。 虽说温晴背后的男人身居高位,可县官不如现管;在地皮归属的关键问题上,李步远才是真正能一锤定音的人。 如此一来,局面反倒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在这种关键时刻,为了提防李富坤使出些见不得人的盘外招,袁景灿不得不召回郭文龙以防万一。 第 232 章 对脚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足球比赛中,当双方球员为了争夺控球权时激烈的拼抢与迅猛的铲球动作屡见不鲜。 而两名球员几乎在同一瞬间用各自的脚狠狠冲向足球的时候,一般称之为“对脚”!而“对脚” 的瞬间考验的不止是球员的技术,更需要足够的勇气。 此刻,C85173 地块的争夺就进入了白热化的“对脚”阶段。 位于主城区银河门的 C85173 地块,根据最新一轮的城市规划调整方案,面积从原本的 74.10 公顷大幅扩展至 91.92 公顷,这一变化看似增添了几分吸引力。 可即便规划面积有了如此显著的调整,然而业内人士横看竖看依然品不出它究竟蕴含着多大的发展潜力。 有人甚至私下里直言这块地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航千和盛宏这两家企业虽然都是圈子里的新人,可最近崛起的势头却极为迅猛。 航千的老板李富坤在业界是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而盛宏的老板袁景灿,则凭借着独到精准的眼光声名远扬。 如今这两家企业却为了 C85173 这块颇具争议的地块各显神通,甚至有坊间传闻,两家已经有了大打出手的趋势。 这就燃起了众多同行的好奇心,大家都看看这块地究竟有什么魔力,让这两家新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争个高下。 常言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像沈和平这样的资深人士,其实一眼便看穿了其中的玄机。 这次地块规划面积调整的背后实则是温晴和袁景灿先出招了,而在公告里其实暗藏了两个毫不起眼却又十分致命的调整细节。 首先在地理位置的界定上,公告里剔除了巨洲路和胜旌路,转而将东华桥路、远侨路还有文明路囊括进地块范围。这个细微的变动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却是一次地缘政治博弈。调整之后的地块范围便彻底脱离了中湖区的管控范畴。 再者是关于土地性质的变更。将部分原本规划为商住两用的用地更改为公共交通用地。 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蕴含深意。这一转变直接就斩断了土地出让权与临州国家旅游度假区管委会之间的纽带。 而这两手操作摆明了就是要将这块地从李步远的掌控势力范围中硬生生地抽离出来。 据 “路边社” 报道,李步远在看到公告的第一时间,整个人气得暴跳如雷,办公室里但凡能砸的东西全都被他砸了。 然而李富坤吃了这一记暗亏后,立刻组织起了凌厉的反击。 先是李步远在一场公开会议中,看似漫不经心地暗示:“如今某些领导啊,手伸得太长了,涉足了本不属于自己的领域,这不是瞎指挥吗?典型的外行指导内行,也不怕闹笑话。” 紧接着,朱金溢在某次政商联谊会上痛心疾首地说道:“某些领导啊,吃相也太难看了。” 同时他还暗示有些企业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不惜通过利益输送来操控职能部门,此举用心险恶! 尽管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皆是人精,哪里会不知道他话里话外指的究竟是谁。 凭借这两轮舆论攻势,李富坤算是打了个翻身仗。 而李富坤并未就此满足,在实际行动上,他同样迅速做出了强有力的回应。 ...... 温晴自己经营着一家舞蹈培训班,这里承载着她热爱舞蹈的初心与梦想。闲暇时她也会过来亲自指导孩子们跳舞。 突然有一天,舞蹈培训班门口来了一辆沪市牌照宝马车。车门打开后,一男三女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舞蹈班。 为首的中年女人用怨毒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径直锁定了温晴。可还没等温晴反应过来,中年女人抬手便是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温晴的脸上。 与此同时,中年女人对着等候区一脸惊愕的家长们大喊:“看看,看看,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老公!就这个舞蹈培训班,还是我老公出钱帮她开的!” 家长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 在女人当众喊出温晴是“小三”时,立刻挡住了许多原本有心上前劝阻的围观者。毕竟在大众的认知里“小三” 是破坏社会公序良俗的典型代表,是人人唾弃的对象。 而人性中的恶也在这一刻悄然暴露了。 这位舞蹈老师生得极为漂亮,身材婀娜多姿,出行开着一辆价格不菲的奔驰,又在如此繁华的地段经营着舞蹈培训班,可却从未见她身边有个固定的男伴。 种种迹象交织在一起,让不明就里的大众渐渐选择了相信打人女人所说的话。 而温晴已经被彻底打懵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驳。事实就如那女人所言,她确实处于一个尴尬的情感位置,被人骂一声 “小三”,她竟无从辩解。 三个女人见温晴被打的愣在原地,神情也愈发张狂起来,竟突然上前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温晴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脱,慌乱之中,她跑进一间教室,“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 三个女人却并未善罢甘休,她们冲到教室门前狠狠地踹着门,边踹还边喊:“来来来,大家看,就是这个叫温晴的**,不要脸勾引我男人给她买车买房开培训班!” 就在局面几近失控的时候,警察姗姗来迟。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带队的居然是阮宇辉。 之前袁景灿没有腾出手来对付他,没想到阮宇辉在处理完李斌肇事案后竟攀附上了高枝。随后在李步远的暗中助推下,居然从交警支队长升格成了副局长。 此次事件中,阮宇辉依旧站在了袁景灿的对立面。一个副局长亲自出勤处理这样一起看似普通的民事纠纷,想想就让人觉得有些荒诞。 因此当他亮出身份后,有一些政治嗅觉较为敏锐的家长顿时明白,这事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大庭广众之下,温晴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狼狈至极。 阮宇辉全然不顾及她的惨状,居然在舞蹈班的前台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询问。 期间他多次问及温晴的男人,语气轻佻,用词下作,还不时地用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打量温晴姣好的身材,眼神中赤裸裸的欲望让温晴几欲作呕。 若是按照温启铭以往冲动易怒的性格,遇到这种场景他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不过跟着林耀星磨炼了小半年的之后,他相较于从前成熟了许多,遇事也学会了冷静思考。 因此事发后,温启铭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袁景灿坦白。 温晴背后男人的妻儿早已移民海外多年,而且男人退休在即,他家里人忍了温晴这么多年,绝不可能在这最后关头突然失去理智,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所以,追到温晴舞蹈班的这几个人,绝对不是男人的原配家人,而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混淆视听,试图动摇温晴和背后男人之间的关系,进而影响盛宏在 C85173 地块争夺中的局势。 温启铭走后,袁景灿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沉思良久。最后他把赵婉茹叫进了办公室。 袁景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向赵婉茹讲述了一遍,末了,他看着赵婉茹嘱托道:“学姐,眼下局势还不明朗,不管是我还是星哥出面去看温晴都不太合适。你先替我去一趟看看她的情况,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赵婉茹点头应道:“好的,袁总。”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袁景灿叫住了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打趣道:“最近看你每天都笑颜如花的,是不是好事将近啊?” 赵婉茹没想到袁景灿会突然这么问,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八字还没一撇呢。” 袁景灿见状笑道:“那我得提前恭喜你啦!” 赵婉茹剜了袁景灿一眼:“我谢谢你了!袁总。” 赵婉茹走后,袁景灿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办公室里又静谧得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火苗时隐时现,映照着他凝重的面庞。 现在最棘手的是,既然已经把事情闹到了上媒体的这个程度,那温晴身后的男人不仅不能为她出头,甚至在最近一段时间里还得跟她保持距离。这几乎等同于从根基上斩断了盛宏的后路。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恰恰反映出温晴给李富坤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他现在已经是狗急跳墙了。 袁景灿骤然握紧拳头,为了这块地他们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事已至此C85173 必须得拿下! 第 233 章 一个条件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温晴被打一事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迅速在媒体上发酵,一时间,各种猜测、传言甚嚣尘上。 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袁景灿根本无法公开露面探望温晴。无奈之下,他想出了一个看病的借口掩耳盗铃,悄悄前往了医院。 医院的病房里,气氛压抑而沉闷。袁景灿静静地坐在病床前,没有丝毫表情。 病床上的温晴泪水簌簌滚落,声音带着哽咽说道:“是她干的。” 袁景灿知道温晴口中的 “她” 指的是谁,他微微皱眉开口安抚道:“往好处想,如今她这般不择手段,恰恰说明已经被你逼得狗急跳墙了。” 温晴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天花板:“他就快退了,我跟了他那么多年,所以向他要了这块地当我的青春损失费。” 温晴知道袁景灿对她和背后那个男人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清二楚,所以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袁景灿嘴角一撇:“两个亿的青春损失费,够大方的。” 温晴惨然一笑,随后她咬着牙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这次的收益我可以一分都不要,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袁景灿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毛:“什么条件?” 温晴眼中燃起仇恨的火苗,一字一顿地说道:“羞辱我那个警察,我要他不得好死。” 袁景灿顿时笑出了声:“温大小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人家已经是市局副局长了,副处级的,我哪有本事让他不得好死!” 温晴却紧紧盯着袁景灿:“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温晴当然知道钱是好东西,只是她也知道就因为如今自己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袁景灿才会捧着她;一旦身后的男人退了休,那自己就如同无根之萍,在这复杂的名利场中根本玩不转。 所以,她想用自己最后的一笔筹码卖袁景灿一个人情,也好为自己谋条后路。 而让袁景灿去报复阮宇辉,实则是温晴最后一次试探袁景灿的实力和对自己的真实态度。 虽然她自己更恨的是陆佳凝,但她也明白如果让袁景灿去报复陆佳凝,那他大概率会当自己是个疯子。 而且,温晴一直以来都对当初温启铭敲打袁景灿时他的反应十分好奇,这次报复阮宇辉,就像是给袁景灿出了一道相对简单的题,她想借此看看自己当初押注在袁景灿身上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至于陆佳凝和李富坤,山不转水转,日后有的是机会算账。 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袁景灿沉默良久最终吐出一句:“我尽力吧。” 温晴紧盯着袁景灿的脸追问道:“你真的有把握?” 袁景灿收回视线看向温晴:“看看他八字有多硬吧。” 温晴的眼神飘忽不定地望向窗外的天空:“我会尽快出院,也绝不会让地皮花落别家,你放心吧。” ...... 因为意外卷入到这场地块纷争,再加上重生者袁景灿的入局,阮宇辉原本的命运轨迹就此发生了改变。 在认识李步远之前,以阮宇辉的胆量是万万不敢参与这种级别的角力的,即便有机会参与,多半也不敢当众露脸。 然而,人性的弱点在利益与权势面前暴露无遗,自觉抱上了大腿的阮宇辉整个人信心爆棚,已经忘了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的做人基本原则。 也正因如此,袁景灿决定拿他祭旗,将其作为自己反击的宣言。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袁景灿知道仅凭自己之前调查到那些信息,想要扳倒如今已经身为市局副局长的阮宇辉是远远不够的。 但他并没有气馁,像阮宇辉这种人一裤子屎,只要肯费些时间,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 于是,袁景灿想到了陈锋。 之前在华城天地项目上,袁景灿以内部价让陈锋狠狠地赚了一笔,两人也由此成为了利益共同体。如今,陈锋的级别也升了半格,当上了副局长,这让袁景灿看到了合作的契机。 不过袁景灿也明白,如果仅仅依靠陈锋就想扳倒阮宇辉,难度太大,而且风险极高。 所以,他这次是想找商讨陈锋对策的。而在陈锋看来,这里面有两个很关键的点。 一是直属领导对阮宇辉的印象究竟怎么样?这至关重要,倘若市局领导对阮宇辉印象良好,那么即便扳倒了他,到头来反倒可能惹得一身骚,得不偿失;反之,若是领导本就对阮宇辉不满,那陈锋此举便可一箭双雕,既帮了袁景灿,又能在领导面前博得好感。 第二点就与袁景灿之前的手法有些不谋而合了,那就是要弄清楚扳倒阮宇辉之后的既得利益者是谁。确定了这个人,进可争取与之结成同盟,壮大己方力量;退可卖他个人情,为日后留条后路。 经过一番调查后陈锋带来了一个重大利好消息。 原来在前任副局长升了之后,阮宇辉能上位,完全是李步远强行发力的结果。 而市局里的其他几个领导,对这种眼高于顶却又没什么真本事的关系户打心底里就不太看得上,只是碍于李步远的面子不好直接拿他怎么样而已。 得到消息的袁景灿心中暗喜,于是便将自己之前调查到的阮宇辉的信息一股脑地都给了陈锋。 袁景灿本以为陈锋会大吃一惊,结果陈锋却一脸平静,丝毫没有惊讶之色。 在陈锋心里,袁景灿一直都是个谋而后动的人,既然已经选择和李富坤正面杠上了,那么偷偷在背地里收集他的马前卒阮宇辉的黑材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另外在和袁景灿深度绑定之前,他也去调查过袁景灿,自然也知道了袁景灿和阮宇辉两人之前的恩怨。 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以袁景灿睚眦必报的性格和如今的财力和人脉,在这段时间里能掌握这些东西,陈锋丝毫不觉得意外。 顺着袁景灿提供的线索,陈锋果真挖到了一个重磅炸弹。 阮宇辉还在交警支队的时候,竟然在车辆检测站持干股,更为恶劣的是高价出售车检登记表;初步预计,经他手放行了多辆 “病车”,让这些本不合格的车辆通过年审,摇身一变成为合格车辆。 此外,阮宇辉在任职车管所副所长、交警支队支队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为驾校增加考试学员名额,以此提高驾校收益;为汽车销售公司等在车辆上牌、审批速度、办理车展巡游、车辆违章处理等诸多方面提供方便;还为 “靓车美妆” 经营者在临州开展业务予以关照,收受了大量贿赂。 这些黑料相较于他平日里收点黑钱、玩弄女下属之类的行径,无疑要更加致命。而且证据链清晰,有理有据,一旦曝光,阮宇辉绝对难以翻身。 挖到线索后,袁景灿立刻行动起来,他让徐韬找人花高价买到了车检登记表,然后按照登记表上卖主提供的电话号码联系上了那些可以用造假作弊软件系统让不合格车辆通过年审的检测站,进一步完善证据链。 拿到确凿证据后,袁景灿为了让阮宇辉彻底翻不了身,又让郭文龙调查一下阮宇辉身边的女人。 只要是能给阮宇辉制造麻烦的,不论什么线索袁景灿全都要。 随后他便嘱咐陈锋按兵不动,等待郭文龙的收获。 然而,这次郭文龙却没有那么给力了。据他传回来的信息显示,这个阮宇辉十分警觉。 其实这也难怪,王以伦的前车之鉴就近在眼前,阮宇辉猖狂归猖狂,但关键时刻还是很小心的,他当然也知道这次的对手是谁,自然也怕自己不小心就步了王以伦的后尘。 如此一来,双方一时半会都找不到下手的点,局面就此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第 234 章 血染“蚝门”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当时间踏入三月后,疫情的蔓延趋势开始抬头,街头巷尾到处弥漫着恐慌的气息,一时间民间人人自危。 就在这风声鹤唳之时,袁景灿却接到了尤喻让他去家里吃饭的邀请。 袁景灿温和地回应:“尤喻学妹,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的尤喻语气带着几分羞涩:“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一直想好好感谢你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们大忙。我们母女俩也没什么能回报你的,妈妈就说想请你到家里吃个饭。” 袁景灿笑着推辞:“不用不用,都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尤喻一听,赶忙抢着说:“要的要的,袁学长,你一定要来。对了,到时候思语也会来哦。” 听到王思语也会去,袁景灿微微沉吟片刻后答应道:“那行!我中午一定到!” 挂了电话后,袁景灿盯着桌面思索良久,最后他还是决定带上一些防疫物资上门。 如今疫情传播的形势严峻,袁景灿也不知道前世临州有没有感染的人;到时候尤喻母女俩一个封校一个在外奔波,尤喻肯定放心不下在校外的妈妈;而她们母女俩手头又不宽裕,估计也没余力购置充足的防护用品。 要是给她们带上些口罩和板蓝根,至少能让尤喻在学校里呆的安心一些。 袁景灿驾车来到尤喻家楼下,可他刚下车就看到一个身影直冲自己而来。 袁景灿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接住。 待看清来人后,他不禁笑道:“思语,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冒冒失失的!” 王思语一脸自得地脑袋一扬说道:“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 王思语似乎已经逐渐从方卓去世的阴霾中走了出来,而且经过了这一遭之后,以前的活泼可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想到这儿,袁景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你穿尤喻的衣服干嘛?” 王思语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眼睛瞪得溜圆 “哦哦哦哦哦哦” 地叫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穿的是她的衣服,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有一腿?” 袁景灿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大小姐,你们俩的衣服风格差距那么大,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王思语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上前挽住袁景灿的手臂,一边拉着他往楼上走一边说:“我说要扮成她吓吓你嘛。” 袁景灿撩开王思语额前的发丝打趣道:“这头发要换成尤喻的发型也不容易吧!” 王思语撅起小嘴抱怨道:“对呀,我昨晚特意去拉直的,哼!我费了那么大的劲,结果你怎么一点都没被骗到。” 袁景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因为人家的性子可不像你这么跳脱。” 王思语一听,不服气地反驳:“你意思我不够淑女咯?” 袁景灿赶忙来了个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冤枉我!” 王思语哪肯罢休,也不顾这是在楼梯上,一纵身整个人挂在了袁景灿的身上撒娇:“你就有你就有!” 袁景灿实在没辙了,只好单手托住她的腰安抚道:“好好好,我有我有!” 两人一路嬉笑打闹着上到四楼,尤喻家的门开着,而这时简爱英也正好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从厨房走出来,见到袁景灿后,她忙不迭地用围裙擦了擦手笑道:“小袁你来啦,快进来洗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袁景灿礼貌地回应道:“好的,阿姨。” 尤喻走上前,看着袁景灿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呀。” 袁景灿笑着解释:“这可不是普通的水果,是口罩还有板蓝根,现在留言这么多,相信你们应该能用得上。” 王思语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现在这些可难买了,你怎么会有?” 袁景灿哈哈笑道:“我怎么说也是做生意的,听到粤省那边的风声,就第一时间备了一些。” 尤喻听后,态度坚决地把东西推回给袁景灿:“那我们更不能收了,这多贵重啊。” 袁景灿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们公司每个人都配了足额的,你别担心,这些就是多出来的,放着也是放着。” “可是“...”尤喻还想再说些什么,王思语眼疾手快,一把抢过袋子递给尤喻:“别可是了,我们俩到时候再问我哥拿,阿姨还需要呢!”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尤喻也只好勉强同意了。 简爱英端上了最后一盘菜,四个人正式围坐在餐桌前开动。 饭桌上,几个人都吃得斯斯文文的,唯有王思语毫无形象,一边大口地吃着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好吃好吃,在学校里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还是阿姨做的菜有家乡的味道。” 袁景灿无奈地放下碗筷:“女孩子家家的,有辱斯文!有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简爱英则满是慈爱地看着王思语:“思语爱吃就多吃点,以后想吃随时来,阿姨给你做。” 王思语甜甜地应道:“谢谢阿姨。” 说完,还不忘给袁景灿一个得意的眼色,弄得袁景灿哭笑不得。 吃了一会儿,袁景灿看着简秀英问道:“阿姨,最近还在饭店上班吗?” 袁景灿之前对简秀英、尤喻母女的现状虽有过些许了解,但所知不多。 简秀英脸上挤出一丝苦笑,点了点头:“是啊!” 袁景灿微微沉吟又问:“阿姨以前是护士吧?” 简秀英再次点头:“嗯,干了快二十年了。” 袁景灿斟酌着词句继续问道:“那药理知识,和生理常识都懂一些吗?” 简秀英笑了笑,语气中透着几分自豪:“都干了这么久了,听都听会了。” 袁景灿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于是开口说道:“阿姨,我们公司现在朝多元化发展,规模也不断扩大,自然也需要医护、营养这块的人才,您方不方便帮我们带带新人?” 简秀英听得有些不知所措:“这…… 你这…… 小袁…… 我…… 我…… 哎~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袁景灿笑着解释:“阿姨您放心,这些现在都是上市公司的标配,我也是未雨绸缪。另外现在疫情闹得人心惶惶的,公司有个医生,大家也能安心工作。”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简秀英还要再推辞。 袁景灿搬出了尤喻:“尤喻学妹还要上学,你也需要一个稳定的工作;再说了,您这边每天有个固定的场所工作接触固定的人也比待在人来人往的饭店里安全得多。” 简秀英看了一尤喻,眼眶有些微微泛红:“那...那就谢谢你了,小袁。” 王思语在一旁听地似懂非懂,尤喻则满怀感激,她知道袁景灿这是换个方式帮自己解决后顾之忧。 不过为了妈妈的自尊,也为了不让袁景灿下不来台,她只好把所有的想法都藏在心底。 四人正聊得其乐融融时,突然袁景灿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环顾一圈后,略带歉意地说:“我接个电话。” 见众人纷纷点头后,袁景灿拿着手机走到厨房,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郭文龙低沉的声音:“袁总,今晚有空见个面吗?” 袁景灿眼睛一亮,但只回了一个:“好!” 随后便面色平静地回到客厅,继续和大家谈笑风生。 酒足饭饱后袁景灿便起身提出告辞。 简爱英赶忙挽留道:“小袁,再坐一会儿吧。” 袁景灿笑着推辞:“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接着,他又看向尤喻问道:“思语回学校,你要回去吗?” 尤喻看了看妈妈,又瞧了瞧餐桌,低垂着眼睑轻声说:“我留下帮妈妈收拾一下。” 袁景灿点点头,便带着王思语下楼了;将她送回学校后,袁景灿就直奔和郭文龙约好的见面地点——“海天蚝门”。 折腾了半天,袁景灿还是先到一步,于是他在餐厅要了一个小包厢后就站在门口,点上一支烟等着郭文龙。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天色开始逐渐擦黑,他远远地看见了郭文龙步态随意却眼神警惕地穿过马路朝海天蚝门走来。 见到袁景灿,郭文龙紧绷的神情似乎放松了些。可就在这时,意外骤生! 一辆电动车飞速驶过马路,电动车后排的人却在经过郭文龙身边的瞬间,突然从车后跳下来,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郭文龙地腹部猛地挥出两拳。 袁景灿离得远,但还是看到那人下车的时候手中寒光一闪,顿时心中暗叫不好。 紧接着,那人飞起一脚踹在躬身躲避的郭文龙背上。 此时,又有一辆摩托车呼啸着驶近,动手的人立刻迅速向前跑去,随后借势坐上摩托车后座扬长而去。 现场的路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景惊得目瞪口呆,全都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好奇地观望着。 然而只有袁景灿看到郭文龙小腹处的黑色棉衣湿了一大块,而且湿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 郭文龙双手捂着伤口,跌跌撞撞地向路边走去,刚一靠近路边他就再也支撑不住,用手扶向一个服装店的玻璃橱窗,随后身体又逐渐下滑,接着他靠在橱窗上开始大口喘气。 这时,有不明液体顺着他留下的掌印从玻璃橱窗上开始慢慢滑落,在路灯的映照下液体呈现出一种刺目的暗红色。 路人顿时惊叫出声,随后现场一片混乱。 袁景灿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郭文龙居然就在他的眼前,硬生生地被人给捅了! 第 235 章 你从没有真正的爱过我!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这种时候,袁景灿已经顾不上了旁人异样的目光了,拔腿就向郭文龙冲了过去。 郭文龙的嘴里正发出 “嘶嘶” 的声响,似乎每一次呼吸都让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变形。 然而看到袁景灿靠近后,郭文龙还是强忍着剧痛,瞪着双眼示意他别过来。 袁景灿根本不理会他的阻拦,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他奔去。而此刻已经有两个热心路人满脸担忧地站在了郭文龙身旁。 其中一个蹲下身凑到郭文龙身边问道:“你怎么样了,还能站起来吗?”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路人则手忙脚乱地按下了 120 急救电话:“喂,是 120 吗?这里有人受了伤,地址是……” 袁景灿几步跨到他面前,蹲下身凑近耳边小声说道:“你再撑一会儿,120 很快就到。” 郭文龙气息沉重而急促,他紧闭双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没事,你先走,别掺和这事,这两刀死不了人。” 袁景灿看着他这副模样,沉声问道:“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你的?” 郭文龙挣扎着侧了侧身有气无力地说:“我包里有止血带和酒精,给我拿出来,后面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袁景灿闻言,立刻手忙脚乱地在他包里翻找了一阵,果然找到了医用酒精和止血绷带。 郭文龙接过一卷止血绷带咬在嘴里,接着解开衣服,将酒精缓缓倒在伤口上。 三月份的临州,空气中还透着些寒意,可袁景灿却发现郭文龙头上正涔涔地冒汗。 见他没有再在伤口上倒酒精了,袁景灿赶忙接过绷带帮他扎好。 郭文龙咬着的绷带随后掉了下来,此刻的他面色一片蜡黄,嘴唇也干裂起皮,整个人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没过多久,警笛声呼啸而至,110 比 120 先到了现场。 警察们看到满手鲜血的袁景灿差点就把他当成嫌疑人控制起来。关键时刻,还是那两个热心的路人帮着解释情况,袁景灿这才得以脱身。 …… 医院的急诊室门口,惨白的灯光照在袁景灿脸上。 再一次盯着医院冰冷的墙壁,这次他的心态与以往迥然不同,胸膛里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 其实刚开始面对陆佳凝和李富坤的时候,袁景灿心里确实是打怵的。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前世他听过太多关于这两人的传奇事迹,那些故事里,两人手段通天,翻云覆雨在他心里种下了恐惧种子。 所以一开始,袁景灿想当然地会觉得害怕。可是,经过几次短兵相接的较量后,袁景灿逐渐发现这俩人看似威风凛凛,实则就是纸老虎一戳就破。慢慢地,他心中的恐惧心理就渐渐消散了。 没想到,最近对方大概是被自己和温晴逼急了,居然频频使出下三滥的手段,这让袁景灿彻底怒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他一个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如果就这么怂了,那是不是又要回到前世那种人人可以上来踩一脚的境地? 没过多久,陈锋匆匆赶到了医院。在找到了一脸阴沉的袁景灿后,顿时松了一口。 陈锋又通过朋友要了一间空闲的办公室;两人走进办公室后,陈锋关上门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这是你什么人?” 袁景灿心烦意乱地点上烟后深吸一口这才开口说道:“他正在帮我调查姓阮的。” 陈锋听袁景灿这么说,便聪明地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当时你在场?” 袁景灿弹了弹烟灰缓缓说道:“算是吧,我目击了他被捅的全过程,但是当时的距离大概有十多米。” 陈锋狐疑地问:“怎么那么巧?” 袁景灿不屑地撇撇嘴:“因为当时是我和他约好的见面时间,只不过对方出手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陈锋皱着眉思索片刻又问:“你怀疑跟姓阮的有关?” 袁景灿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敢直接下断言。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事八成跟姓阮的脱不了干系。” 陈锋点了点头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打声招呼,查一查事发地附近的相关监控?” 袁景灿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摇了摇头:“不用,你一露面就打草惊蛇了。” 陈锋沉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袁景灿眼神有些空洞地盯着烟灰缸:“等见着他了,我先问问情况,看看他是怎么判断的。” 陈锋微微皱眉,进一步追问道:“那如果他也怀疑是姓阮的,你想怎么办?” 袁景灿眼神凶狠地说:“如果他也怀疑是姓阮的,那就不等了,我直接就把手里的东西全抖出去,先发制人。” ...... 袁景灿回到家打开灯的瞬间,却吓了他一大跳;只见宫璇正红着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直勾勾地看着他。 袁景灿脱下外套,挤出一丝笑容坐到沙发旁想要搂过宫璇:“璇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宫璇却往后躲闪了半个身位,随后用冷漠又疏离的眼神开始从头到脚地打量着袁景灿。 袁景灿看着宫璇的眼神只觉得莫名其妙。 “景灿,你爱过我吗?”过了好一会儿,宫璇才开口发问,但她的声音却冷得像冰碴。 袁景灿被问得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笑着反问:“你怎么这么问?” 宫璇并没有回答他,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你去哪了?” 袁景灿心里一阵纠结,他知道这种事不该让宫璇知道,她帮不上忙,就只会跟着干着急。 于是他又笑了笑试图敷衍过去:“公司加班,在忙!” 宫璇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低下头轻声说:“我去过爱游了,琛哥说你今天从中午开始就不在公司了!” 袁景灿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他又连忙解释道:“我是去工地了!” 宫璇 “呵呵” 冷笑了一声,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星哥也说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袁景灿有些不耐烦了,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闷声说:“我有我自己忙的事,你安心准备面试就好!到时候等我们结婚了,就是官商结合家庭!” “家庭?” 宫璇惨笑一声走到他身后,伸出手用力想要掰过他的身体。 袁景灿身体僵直着试图反抗,可宫璇却执拗得很双手使足了劲。最后袁景灿还是心软了,无奈地转过身。 宫璇目光犀利地直视袁景灿的双眼再次问道:“你告诉我,今天究竟去了哪?” 袁景灿察觉到宫璇今天的情绪很不对,于是低着头思考怎么回答才能圆满地把谎圆过去。 宫璇见他不回答,于是语气冰冷地说道:“是不是去找尤喻了?” 袁景灿顿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辩解道:“璇璇,你是不是误会了,我……” 宫璇根本不给袁景灿说话的机会继续逼问:“景灿,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爱过我!” 袁景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当初两个人的开始本就是源于自己一个幼稚的念头。 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宫璇?其实袁景灿也说不清楚,只是现实和种种巧合让两人不断地相互误解最终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冷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突然,宫璇有些诡异展颜一笑:“我在跟你开玩笑呢,景灿,吓到你了吧?”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袁景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笑了两声。 宫璇轻轻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温柔地说:“累了一天,早点睡吧!” “好!好!” 袁景灿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只觉得身心俱疲,而且也需要时间梳理一下思绪,顺便旁敲侧击一下宫璇今天到底怎么了。于是赶紧答应。 洗漱过后,两人躺在床上。 宫璇却热情得不正常,一次又一次地主动索取,而且每每到关键时刻,总是夹紧双腿。 袁景灿全程晕头转向,痛并快乐着;最后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 宫璇靠在床头眼神里却透着无尽的哀伤与失望,她一只手按着肚子,一只手抚摸着袁景灿冒出青茬的下巴轻声呢喃:“景灿啊景灿,我宁愿看着你睡得如此沉静,也胜过你醒时对我一次又一次的欺骗。” 第 236 章 梦花也梦你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宫璇在小姨那里重新积蓄了力量,便决心要勇敢面对一切挑战。于是她又一次没有跟袁景灿打招呼就回到了临州。 一路上,宫璇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各种美好的憧憬。她想着,要是袁景灿今天下班按时回家,她就亲自下厨为他做上一桌他平日里最爱吃的饭菜。最后说不定还能趁着这浪漫的氛围…… 想到此处,宫璇羞涩地低下了头,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然而中午时分,宫璇刚刚抵达爱游就看见袁景灿那辆熟悉的宝马车从地下停车场驶出。 宫璇见状满心疑惑:大中午的,他这是要去哪儿? 联想到上次回来时的见闻,宫璇心中一动,立刻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刚拉开车门她就急切地对司机说道:“师傅,帮我跟上前面那辆宝马!”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宫璇的脸色,顿时一颗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 他二话不说,一脚油门踩下去,紧紧跟在了袁景灿的车后。 没过多久,袁景灿的车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的门口。 宫璇透过车窗望着略显破败的小区,心中满是疑惑。 这是谁的家吗?袁景灿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老总,怎么会有人住在这种地方? 为了不引起袁景灿的察觉,宫璇让师傅在稍远一点的位置靠边停车;她自己则侧身靠在车窗边找了一个视线最佳的角度紧紧盯着袁景灿。 就在这时,一个少女突然像欢快地从楼梯间冲了出来,直扑进袁景灿的怀里。 宫璇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那身衣服不是尤喻的吗? 因为初次见到尤喻时的特殊心理作用,宫璇对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尤喻时,她穿的就是这件外套,再加上这熟悉的发型…… 宫璇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 此刻,她最最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原来袁景灿居然早就暗度陈仓已经背地里和尤喻好上了。 由于距离有些远,宫璇根本听不清两人说话的内容,但是他们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却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孩挽着袁景灿的手臂,动作娴熟自然,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宫璇的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痛苦、愤怒、不甘交织在一起:他们俩到底背着自己好了多久了? 出租车司机也目睹了袁景灿和一个女孩拉拉扯扯的场景,他面色有些尴尬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那个…… 这个……” 宫璇银牙紧咬,双眼死死地盯着上楼的两人:“等着!一会儿给你加钱!” “不是…… 我是想说……” 出租车司机还想再解释几句,宫璇根本不听,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纸币,看也不看就递到司机面前:“今天你的车我包了!” 司机撇撇嘴嘟囔了两句,但还是喜滋滋地接过钱。 这时,楼梯间上的两人已经不只是挽着手了,而是开始搂搂抱抱! 宫璇顿时目眦欲裂,双手的指甲都差点嵌进肉里。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某一层楼,宫璇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眼神空洞地瘫倒在后排座椅上,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一个多小时后,“尤喻” 又挽着袁景灿有说有笑地走下了楼,一路上两人似乎还在拌嘴,打打闹闹,看起来亲密无间。 宫璇看着这一幕心中无比心酸,曾几何时是自己这么挽着袁景灿的啊,如今却是另一个女人代替了她的角色。 其实宫璇此刻完全是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只要她冷静下来稍微想一想,就不可能把性格活泼外向的王思语当成是温柔内敛的尤喻。 两人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尤喻就算要表达爱意,也绝不会像王思语这般像只树懒一样赖在袁景灿身上。 袁景灿的车启动了,司机回头小心翼翼地问:“还跟吗?” 宫璇红着眼,恨恨地说:“跟!” 车子最终在浙大校门口停下,宫璇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看着 “尤喻” 下车后,又探头进副驾驶不知道在和袁景灿说些什么。 最后应该是她说的什么得逞了,“尤喻” 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了校园,袁景灿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重新发动车子驶离。 司机看了看宫璇的脸色,再次小心翼翼地问:“还跟吗?” 这次宫璇没有再回答。她的心中此刻充满了矛盾与痛苦,她好想冲进浙大质问尤喻:为什么要抢自己的男朋友,还有没有道德底线? 可是,她又害怕真的这么做了会遭受到更大的羞辱。 就在她一个转念间,袁景灿的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璇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声音沙哑地对司机说:“送我去银泰。” 银泰商场很大很繁华,可宫璇却觉得自己无比孤单。 她失魂落魄地来到五楼看着电子显示屏上的电影排期,发现没什么好看的新片,倒是有一部经典老片《阿郎的故事》。无处可去的宫璇选了这部电影。 进入放映厅,宫璇才发现自己包场了,整个放映厅里空无一人。 电影的前半段情节乏善可陈,可看到最后波波和波仔眼睁睁地看着发哥饰演的阿郎葬身火海,悲壮的场景再配上哀伤的《亲爱的小孩》,宫璇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决堤,哭得不能自已。 其实不管年龄多大,内心是否强大,但是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永远长不大,需要人保护的小孩。 宫璇凄苦的哭声在空荡的放映厅里来回飘荡,吓得角落里的耗子都瑟瑟发抖。 ...... 一大早,袁景灿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接起电话后也只是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 然而当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时,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原来是李富坤邀请他今晚参加一场聚会。 袁景灿握着电话表情思索,这个时间节点,这个邀请当真耐人寻味。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赶忙摇醒了睡在身边的宫璇:“璇璇,璇璇快醒醒!” 宫璇揉了揉眼睛问:“干嘛!” 袁景灿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回庐州?” 宫璇打了个哈欠,随口应道:“今天下午三点的车。” 袁景灿一听连忙催促:“那你快起来,已经十二点了。” 宫璇这才意识到时间紧迫,“噢噢” 两声,赶紧起床。 两人仓促地吃了个饭,袁景灿便火急火燎地将宫璇送到车站;一看时间,已经两点过十分了。 袁景灿把宫璇搂在怀里温柔地说:“浮世吾爱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别多想,好好对待面试,等你考完了我就去你家提亲!” 宫璇闭上眼睛,最后一次享受着袁景灿的温柔:“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将宫璇送上火车后,袁景灿又马不停蹄地奔赴医院。 “你估计是谁干的?”袁景灿坐在郭文龙病床前神色平静地问。 郭文龙面色惨白如纸,不过还是一脸思索的表情:“拿不准。” 袁景灿微微沉吟,接着问:“昨天有什么异常吗?” 郭文龙努力回忆着:“给你打完电话之后,我就在整理资料了,直到见面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袁景灿点点头继续追问:“说说当时的情况。” 郭文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其实当时我已经留意周围了,但是对方来得太突然了,再加上看到了你,我下意识地放松了警惕,一时大意,就被他得逞了。” 袁景灿再次点头表示理解:“对方身手怎么样,正常情况能不能得手?” 郭文龙神色凝重地沉声说道:“对方身手很好,动作也很快,除非是正面对上,不然估计也防不住。” 袁景灿压低声音问:“你觉得这事跟姓阮的有没有关系?” 郭文龙不太确定地说:“我也说不准,对方下手稳准狠,应该是练过的,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过我感觉跟姓阮的关系不大。” 袁景灿目光一凝,疑惑地 “哦” 了一声。 郭文龙措辞谨慎地解释:“我觉得他应该没本事调动能力这么强的人为他卖命。但是我也说不准,我觉得还是我在调查的时候大意了,被对方察觉到了。” 袁景灿挑起眉毛,好奇地问:“说说看。” 郭文龙有些尴尬地说:“主要是想着跟踪几个女人而已,有些没注意隐蔽。然后可能被他察觉到之后,他背后的人就动手了。” 事已至此,袁景灿心中已经大致有数了;他替郭文龙掖了掖被子:“好好养伤,这事没那么快过去,你出院后先出去暂时避避风头!” 郭文龙面色难看,显然仍心有不甘,但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第 237 章 惊魂一刻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从医院出来后,袁景灿回家换了一套着装,随后赴约出席李富坤的这场聚会。 聚会的地点在湖滨区一家名为 “隐厮” 的私人会所,据说这是陆佳凝的产业。 袁景灿在停车场停好车后,迈步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一股浓郁的美式风格装修气息扑面而来,复古的壁纸、精致的雕花、独具特色的摆件,还蛮有格调。 刚踏出电梯,一位身着银灰色制服套裙的美女便款步迎了上来礼貌问道:“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袁景灿神色从容地回应:“内华达。” 制服美女微微躬身,试探地问道:“是袁总吗?” 袁景灿点头算是确认。 制服美女侧身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袁总,这边请,李总和陆总已经在包间等您了。” 袁景灿再次点头,随后稳步跟上她的步伐。 打开包间房门后,制服美女轻声说了个 “请”,便低着头倒退着离开了。 袁景灿目光迅速扫视一圈,包房面积不大,内部装饰同样是以红木与军绿为主调的美式风格。 包间的正中间有一张圆桌,桌子不大,上面坐着的人也并不多,李步远、李富坤、陆佳凝,还有一个让袁景灿倍感意外的人 —— 祝均。 袁景灿的目光在祝均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随后视线转向李步远,面带微笑地伸手过去:“李区长,今天怎么有空拨冗前来。” 李步远哈哈笑着站起身,热情地握住袁景灿的手:“我今天就是来做个见证而已,袁总不必多礼。” 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做什么见证?” 李富坤也起身伸出手假惺惺地说道:“我李某人不知好歹,今天想为袁总和祝总之间牵根线,说和说和。” 袁景灿顿住即将伸出的手,眼神带着几分疑惑看向祝均问李富坤:“此话怎讲?” 陆佳凝轻轻一笑:“我们知道袁总之前和祝总之间有些不愉快,所以想仗着和袁总的交情在中间说个人情。” 袁景灿收回手坐下,目光直视着祝均:“祝总,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 祝均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 这…” 李富坤见势不妙,赶忙跳出来打起圆场:“袁总,大家不要搞得那么紧张嘛!祝总的意思是想问问袁总,奇迹什么时候可以交还给玖城运营。” 袁景灿听到这话,气极反笑:“交还一词从何说起?” 祝均此刻也有些上头了,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袁总,你用低级手段骗走我的游戏,如今已经赚得够多了,之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你把奇迹交还给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袁景灿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轻蔑:“祝总,你是不是出门忘吃千金片了?和网禅签合同的是我们爱游,什么叫“你的游戏”?” 祝均被气得满脸通红,用力一拍桌子:“姓袁的,我不计较你用手段骗走我的游戏,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袁景灿顿时拉下脸,眼神冰冷地说道:“祝均,叫你一声祝总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当初我可没逼你放弃,再者说,当初我也是拿出了资源跟你交换的,现在看到游戏赚钱了,你回头跟我说要把游戏要走?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祝均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无耻小人!当初你威逼利诱我放弃游戏,结果给我的都是些什么垃圾玩意儿!现在说这些,你简直寡义廉耻!” 袁景灿同样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姓祝的!是谁特么寡义廉耻?你组工作室批量做我两款游戏的外挂,趴在奇迹和传奇身上吸血,你当我不知道?我倒是想问问在座的各位,这到底是谁无耻!” “你… 你怎么…”祝均闻言顿时面色煞白,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袁景灿轻蔑地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富坤见场面即将失控,连忙出声:“两位消消气,听我说句公道话!” 袁景灿抬手制止,语气强硬地说道:“李总,一般有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被收买了,所以请你闭嘴!” 李富坤顿时瞪大了眼睛,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陆佳凝闻言反倒是“噗呲”笑出了声,随后一脸玩味地来回打量着三人,不过目光在袁景灿脸上停留地最久。 而李步远面无表情地将双眼隐藏在反光的镜片后观察着场上的的一切。 袁景灿见没人再说话了,于是站起身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我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祝各位今晚用餐愉快。”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李富坤本想阻拦,却看到李步远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无奈之下,只能放任袁景灿离开。 袁景灿开着车转入中央大道,正值交通晚高峰,车水马龙。 他在路口等红绿灯,眼睛不经意间扫向旁边,突然他发现身边的车都陆续启动开走了,可前面那辆水泥车居然一点要启动的意思都没有。 袁景灿顿时警惕起来,立刻准备打方向变道。 就在这时,身后一辆油罐车像是失控了一般直接狠狠顶在了他的 E46 车尾! 幸好袁景灿反应迅速,已经提前打了方向,所以油罐车只是将 E46 的侧后门顶到了前面的搅拌车尾上,但是强大的冲击力仍然使得后排和后备箱瞬间压缩变形。 袁景灿惊魂未定,立刻跳下车,额头已满是大汗。 油罐车里慌慌张张地跳下车一个的年轻驾驶员,一下来就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还是个新手,油门当刹车了。” 前车的水泥搅拌车司机似乎也被这巨大的动静惊醒了,他醉醺醺地跳下车,浑身还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口中却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刚刚等红绿灯的时候眯着了!” 袁景灿强压着怒火,迅速从后排抽出一根棒球棍指着两人:“你们别过来,站那里等警察来了再说。” 随后,他掏出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着开始拨打电话。 这时,一辆警车恰好路过,阮宇辉坐在副驾驶位,放下车窗看了一眼就立马叫驾驶员靠边停车。 他下车后,围着事故现场踱步打量了两眼,随后脸上挂着夸张的表情对袁景灿说道:“这不是袁总吗?哎呀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袁总以后必定发财!” 随后,交警和李泽阳、徐韬同时赶到了现场。李泽阳先开始仔细检查车况,徐韬则快步走到袁景灿身边,冷冷地盯着阮宇辉,眼神中充满敌意。 阮宇辉见状,假惺惺地和出勤的交警说:“好好查,别让我们的优秀企业家受了委屈。” 交警敬礼回应:“是,阮局!” 阮宇辉又回头警告意味十足地看了袁景灿一眼,这才大摇大摆地坐上车扬长而去。 …… 袁景灿离开后,包厢里的气氛如死寂一般沉默。突然李富坤笑道:“我早就说过了,姓袁的不是什么软柿子,祝总这么做真是多此一举。” 陆佳凝嫣然一笑,仪态优雅地举起酒杯:“祝总,和我们合作才是正道。” 祝均盯着手中的酒杯,喘着粗气将杯中酒一口闷了,随后双眼瞬间赤红:“干了” 李富坤和陆佳凝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李富坤又和祝均放在桌子上的空杯碰了一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明天看看报纸,我们为祝总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祝均闻言猛地抬头,惊愕地看向两人。 ...... 交通事故的后续处理结果出来了,只能说符合常理。前车酒驾,后车追尾,两车主责,袁景灿原本因为没有保持安全距离要负次责,但是鉴于车辆受损严重,最终免了他的责任。 袁景灿得知这个处理结果,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袁景灿一拳捶在办公桌上咬着牙说:“他们今天居然敢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明天就能直接要我命。” 陈锋翘着二郎腿吐出一个烟圈,淡定地问:“想好了?” 袁景灿目光森冷,语气坚定:“不能再等了,夜长梦多。” 袁景灿几经周折让人把手头上掌握的关于阮宇辉的所有资料一股脑都捅给了媒体。 结果第一天,媒体全在报道袁景灿的车祸,而且不仅给他打了码,还用某袁姓商人代替了他的名字! 第二天,徐韬拿着报纸,笑嘻嘻地找到袁景灿:“灿哥,人家还给你打了个码!挺讲究的啊!” 袁景灿瞥了徐韬一眼,神色平静地说:“找人把消息捅到网上!” 徐韬神色一怔,随后严肃地点了点头。 这下,媒体风向突然大变,报纸上新闻上铺天盖地全是阮宇辉的黑料。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有望争夺阮宇辉副局长位子的人也按捺不住了。 随着各级机关的深入调查,临州机动车年检黑幕逐渐被揭开,几家违规的检测站也浮出了水面。而为这些检测站 “撑腰” 的阮宇辉很快就被控制了起来,不到一周便被纪委通告 “双规” 了。 徐韬拿着报纸弹了弹,脸上挂着一丝嘲讽:“同志俩字都摘了,看来这回是凉透了!” 袁景灿夺过报纸拍下照片,一边按动手指发送彩信一边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前世袁景灿不知道阮宇辉最终的下场,但是这一世既然他选择了插手跟袁景灿有关的利益之争,那袁景灿便安排他提前颐养天年。 第 238 章 起风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春日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办公室里,袁景灿坐在办公桌前,脸上悄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刚刚在电话的那头,宫璇语气轻快告诉袁景灿,面试进行得异常顺利,接下来她会在燕京体检,然后就要进入封闭培训、军训大概得一个多月才能出来。 袁景灿脑海中迅速盘算着时间,等宫璇封闭结束后疫情虽然正值最高峰,但其实也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到时候只要她不乱跑,哪怕待在燕京应该也是问题不大的。 想到这儿,袁景灿对着电话安慰道:“璇璇,这段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等你结束封闭培训我就去庐州兑现我的承诺;哦!对了,最近正有一种病毒在到处传播,你在燕京千万要小心,照顾好自己,到时候六月份见!” 挂断电话后,两行清泪缓缓滑过宫璇的脸颊。 一旁的方静宜看到这一幕,叹息一声满是心疼地问道:“你都想好了?” 宫璇拭去泪水,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想好了!” 方静宜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抚过宫璇的背,温柔地将她揽进怀中。 另一边,袁景灿这次的雷霆手段狠狠震慑住了对手。一时间他们也摸不清袁景灿手上还攥着多少人的黑料,于是偃旗息鼓,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 临州地产圈地众人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两边斗法,纷纷大呼过瘾。 双方你来我往,每一个回合都让人看得目不暇接。然而所有人也不禁对两家新锐的手段感到心寒。这两伙人当真是胆大包天,下起手来毫不留情,手段黑得让人胆战心惊。 没有了阻碍,C85173 地块毫无悬念地顺利花落盛宏。 可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时,阮宇辉案的余波却在平静水面下暗流涌动。 首先受到冲击的就是陈锋。 虽说阮宇辉的落马正中某些人的下怀,可陈锋却在这场风波中暴露了自己。 于是在李步远的暗中安排下,陈锋被调离了现职。 华灯初上,袁景灿和陈锋相聚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里。 袁景灿脸色愧疚地拿起酒瓶默默地给陈锋倒上一杯酒:“连累你了。” 陈锋端起酒杯,摇头苦笑着说:“谈不上,本来我也打算离开了。” 说罢,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袁景灿跟着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放下杯子疑惑地问道:“哦?什么意思。” 陈锋自嘲一笑,靠在椅背上缓缓开口:“离了,我想离开这个伤心地。” 袁景灿听到这话,面色变得有些尴尬,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两杯酒下肚,陈锋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真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看着袁景灿问道:“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袁景灿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老有人给自己讲故事,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点了点头:“你说,我听着呢!” 随着陈锋的讲述,袁景灿渐渐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简而言之,陈锋不满家里给他安排的婚姻,自己选择了现在的这位前妻。 可谁能料到,这个前妻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儿。 陈锋身为警察,工作压力本来就大,时间还不稳定,经常忙得不着家。一来二去前妻就沉迷上了参加各种聚会。 “你也知道,聚会嘛,尤其是同学会,能有什么好事。” 陈锋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久而久之,陈锋头上就隐隐有了点绿。虽说 “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可真摊到自己身上,哪能那么容易就过去。为了仕途,陈锋一开始选择忍了,可夫妻关系也因此降到了冰点,两人干脆分房而居。 而离婚爆发的***,是有一次前妻居然堂而皇之把人带到了家里。 说到这儿陈锋握紧了拳头,“这要是忍了,那我不成龟公了?” 一气之下,再加上刚刚升了一格,陈锋也就顾不上前途了,直接和她离了。 听到最后,袁景灿面色古怪,这事儿...没法说啊,既不能安慰他下一个更好,也不能说你再忍忍,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这话要是说出口,陈锋怕是要跟他绝交。 陈锋却不在乎袁景灿的想法,他醉醺醺地再次举杯:“我现在地感觉就两个字‘痛快’!” 袁景灿看着他这副模样,想了想劝道:“那你总不能这么一直单着啊,在组织里没有配偶,将来可是很不利的啊!” “经历了那么多,我也想明白了,跟家里人对着干除了跟自己过不去之外,其实对别人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陈锋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苦涩。 “是啊!” 袁景灿点头附和着,“形势比人强,家里要是强势,其实多听听长辈的意见比叛逆任性要好得多!” “对!所以这次我决定听他们的,娶个他们认可的!” 陈锋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决绝。 袁景灿听得心酸,不禁叹息一声:“无论如何,忍忍都能过去!” 陈锋一怔,放下酒杯疑惑地问道:“忍什么?” 袁景灿好奇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不是说要听家里的娶个老女人吗?” 陈锋一愣,瞪大了眼睛矢口否认:“我说过吗?” 袁景灿也瞪大了眼睛肯定地说:“你没说过?” 陈锋使劲摇头:“没有!人家还是刚刚大学毕业的黄花大闺女,跟你差不多年纪好不好!” 袁景灿眼神一变,咬牙切齿地说道:“陈锋,你真该死啊!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老牛吃嫩草。” 陈锋嘿嘿一笑,挑了挑眉:“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谁说了二婚就非得娶个离婚带娃的!” 袁景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跟我炫耀。” 陈锋却揶揄道:“你那几个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你还好意思说我!” 袁景灿无奈地摆摆手转移话题:“那你下一步调去哪?” 陈锋的眼神瞬间变得惆怅起来,他望着窗外的夜色低声说道:“燕京。” 袁景灿神色一正,燕京?看来陈锋的家族势力看起来不赖啊! 想到这儿,袁景灿试探地问道:“回去了什么安排?” “老本行,不过级别要降半格了。” 陈锋收回目光淡淡地说。 袁景灿想了想安慰道:“别泄气,去了燕京哪怕级别降了半格,实际也是升了!” 陈锋笑着端起酒杯:“借你吉言。” ...... 和陈锋喝完酒,第二天傍晚,袁景灿驱车回了学校。 一来,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得趁着这会儿一点一点把东西搬回去;二来,疫情来势汹汹,眼看就要导致封校了,他放心不下岳陆衡和江越就想着回来看看他们,毕竟下次再见说不定都得两个月后了。 之前那场车祸,让袁景灿的 E46 彻底报废,他也懒得再去折腾着修理,索性重新提了一辆 S400。 开着新车刚一驶进学校,袁景灿隔着车窗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酸味,他有些好奇地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只见有一些人正围在梧桐树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袁景灿带着疑惑回到寝室,一推门,就看到两个活宝都在。 他把包随手扔在床上,好奇地问起刚刚看到的场景:“学校里又多了新社团了?” 岳陆衡眼皮都不抬一下地随口应道:“哥哥走了,他们正在纪念呢。” 袁景灿听到这话,眼皮一跳。对哦,哥哥四月一号跳楼结束了一生,今天都四月三号了。 随后他看了看江越,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往阳台走去。 趴在阳台上,袁景灿问他:“那里没再去了吧?” 江越看着热闹的操场小声回答:“没去了。” 袁景灿松了口气:“那就好。” 江越轻笑一声,转头看着袁景灿调侃道:“袁总真是好气派,陆总那气场,提起你的时候还是一副情意绵绵的样!” 袁景灿尴尬地笑了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江越重新看向操场轻声说道:“真是羡慕你啊。” 袁景灿也趴到阳台上,若有所思地说:“任何事物都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江越侧头看着他问道:“你想出来?” 袁景灿含笑摇头:“没有,只是想跟你说,凡事不能看表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江越不解地问:“你家还有什么难念的经?” 袁景灿笑着回答:“怎么没有,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刚刚好,赚的钱刚刚好,住的刚刚好,吃的刚刚好,遇到的人刚刚好!” 江越听完笑了起来:“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变着法说自己赚了很多钱啊。” 袁景灿哂笑一声唏问道:“你有什么梦想吗?” 江越满眼憧憬地看向操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和萧筱结婚,然后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你看,” 袁景灿笑着说,“这就是刚刚好!这才是最让人羡慕的状态。” 江越疑惑地问袁景灿:“以你的财力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啊,你又何必再拼呢?” 袁景灿望着夜空说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很多时候人其实都是被推着走的!” 江越沉吟片刻,似懂非懂地笑道:“听不懂。” 袁景灿搂过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没关系,最好这辈子都别懂。” 第 239 章 中宇论剑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恒基项目收官在即,林耀星也到了必须要启程回程的时刻。 将林耀星送到机场到达口后袁景灿抱着林耀星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干一票大的!” 林耀星松开怀抱,仰头哈哈大笑:“好!等老孙那儿一了结,我第一时间就飞奔回来!” 袁景灿挥拳擂在林耀星胸口,笑骂道:“你这老小子可得快点啊!” 林耀星转身潇洒地背对着袁景灿挥了挥,随后大步走进值机大厅。 ...... 尽管林耀星临走之前给盛宏留下了整个班底,可袁景灿还是明显感觉到工作负担陡然加重。 不过,好在华城天地的项目前期通过大量精心策划的预热活动以及花样百出的营销手段,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已经令人惊喜地完成了百分之七十销售目标,回笼了大批资金,大大超出了袁景灿原本的预期。 华城天地项目临近收尾阶段,袁景灿终于可以大大地松一口气。 随后在 4 月 16 日,世卫组织正式对外宣布,SARS 的致病原是一种全新的冠状病毒,并将其命名为 SARS 病毒。消息一出瞬间在全国范围内掀起惊涛骇浪。 4 月 17 日,全国各地迅速行动起来,全力以赴投入到抗击疫情的战斗中,并采取了包括人事任免在内的各种必要的紧急措施。上级部门三令五申,明确要求,如出现瞒报少报疫情的情况,相关官员必将面临极为严厉的处分。 自此,SARS 病毒全面爆发。 全国各地的中小学纷纷陷入停课放假或者封闭管理的状态;高校更是基本全部封校。大量实体行业遭受重创,进入停摆状态,国内几座重要城市全部进入戒严状态,街头巷尾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就在这个风声鹤唳的非常时期,袁景灿接到了一个令他意外的邀请。 马总亲自邀请他和栾宇琛参加一个小型沙龙,并且特意点明没有外人参与,只邀请了他们二位。 当下正值疫情肆虐,出行风险极高,袁景灿接到邀请后坐在办公桌前斟酌良久。不过最终他还是决定赴约。 一方面,袁景灿记得前世临州并未受到疫情的侵袭;另一方面,此时的马总还处于创业起步阶段,袁景灿内心十分好奇,这个阶段的他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又有着怎样的布局。 最后,就是纯粹的恶趣味作祟,袁景灿想面对面见识一下,前世在互联网领域呼风唤雨的大佬,在创业初期的工作与生活中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中宇科技大厦距离爱游所在的启辰大厦并不远,驱车大约只有十多分钟的车程。然而之前袁景灿却从未来过。一来,他实在没想到未来声名赫赫的阿里在创业初期竟如此寒酸简陋;二来,两家公司在业务上毫无交集,平日里各忙各的,自然也就没有往来串门的契机。 袁景灿停好车后,下车开始打量,中宇科技大厦一共十层,而阿里公司位于 7 楼 721 室。 和栾宇琛对视一眼,随后一同走进大厦。 电梯缓缓上升,抵达七层后门刚一打开,袁景灿便看见马总早已带着一行人等候在门口。 “袁总,栾总,欢迎莅临指导!” 马总满脸热情地大步迎上前来。 袁景灿见状连忙摆手谦逊地说:“马总,可别这么说,咱们这是相互学习,哪谈得上指导啊。” “哈哈哈,袁总您太谦虚了!” 马总笑声爽朗,“您不管在互联网还是地产行业,那可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绝对担得起这‘指导’二字。” 袁景灿笑着打趣道:“马总再这么说,我跟琛哥可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好,不说了,不说了。” 马总上前一步,亲切地拉着袁景灿的手臂,“来,到咱阿里里面看看!” 跟着马总走进办公区,映入眼帘的是朴实无华的白色扣板吊顶,模样和学校机房如出一辙。 办公室中间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排大屁股电脑,而此时,未来赫赫有名的十八罗汉正全神贯注地扣着脚丫子在码代码,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这一幕让袁景灿不禁有些恍惚。 马总留意到袁景灿的神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袁总,去办公室坐一会儿?” “哦哦哦,好。” 袁景灿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走进办公室,空间不大,摆放着一套经典的黑色会黏屁股的沙发。 马总热情地邀请袁景灿和栾宇琛坐下,随后亲自端上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杯子是普通了些,不过这茶叶可不普通,正宗的明前龙井,尝尝。” 袁景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禁赞道:“入口清香,回味甘甜,好茶!” 马总在对面坐下后,一个长脸女人搬了个小板凳,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马总介绍道:“这是我在师范时候的师姐,鄢春,现在是我的秘书。” 袁景灿和栾宇琛赶忙起身,礼貌地伸出手:“鄢学姐,我是袁景灿,商学院大四。” “鄢学姐,我叫栾宇琛,浙大研二毕业两年。” 鄢春站起身,微笑着回应:“你们好。” 寒暄过后,马总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人切入了正题:“今天请两位来,就是想听听你们对我们阿里有什么看法。” 栾宇琛下意识地看向袁景灿,袁景灿笑了笑说道:“马总,您这可就为难我们了。我们做的是游戏,您做的是贸易,外行怎么能评价内行呢?” 马总大手一挥:“殊途同归!游戏和电商说到底都是互联网范畴,哪有什么内外行之分。” 袁景灿根本不吃这套,依旧笑着推脱:“刚刚也就是匆匆一瞥,我能有什么看法呀。马总您经营有方,又独具人格魅力,我可不敢贸然评价。” 见袁景灿油盐不进,马总眼珠一转迅速转变策略:“那这样,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一下两位互联网的新锐。” 栾宇琛到底年轻,闻言连忙接话道:“谈不上咨询,马总您有问题就说出来,咱们一起探讨。” 袁景灿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却依旧满面春风:“对呀,马总,其实我们今天来也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 马总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们准备在下个月上线一款网上购物的软件,不过现在还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 说到这儿,马总停顿片刻,目光扫过两人的表情后继续说道:“首先就是技术问题,我们在测试的时候发现,网站访问速度慢、系统稳定性差等问题时常发生,我们担心上线后会严重影响用户的购物体验。” 栾宇琛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个主要是代码底层逻辑设计缺陷和服务器的问题,初创互联网公司大都会遇到这种问题。” 马总眼中满是期待地问道:“那我能不能斗胆请爱游的技术人员来帮帮忙?” 袁景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马总,首先呢,贵司的核心数据肯定是不能公开的。再者说,如果只是帮忙解决普通的 Bug,以您手下这些精兵强将的实力,完全可以自行解决。其实这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一个难得的历练机会,就像我们小时候做错题了,只要认真订正,下次再出错的概率就低了许多。” 马总爽朗地大笑起来:“袁总真是一语道破梦中人啊!好,那我再请教一下。如今国内电子商务市场还处于起步阶段,各大电商平台都在激烈地争夺市场份额。我们不仅要面对传统的线下零售商,还要应对新兴的线上竞争对手。例如现如今市场份额最大的当当网、易趣等,袁总觉得我们应该怎么破局?” 袁景灿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随后不疾不徐地说:“市场竞争嘛,无外乎产品质量、价格、便捷程度还有知名度。只要从这几个角度出发,深入挖掘、精心打磨,就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袁景灿这话说得头头是道,可实际上约等于啥也没说,马总听完顿时有种 “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 的郁闷感。 栾宇琛看不下去了,开口补充道:“其实现在的互联网行业正处于野蛮发展的时代,如果马总能够着重提升用户体验,比如优化网站界面,增加商品搜索、筛选等功能,方便用户快速找到所需商品等,这些都能提高客户的留存率。” 马总眼睛一亮,一边示意鄢春赶紧记下,一边又继续问道:“那我们应该如何解决用户的信任问题呢?” 栾宇琛再次看向袁景灿,袁景灿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任何新兴行业在诞生之初,都会有大批量的人涌入。由于监管不严和市场准入机制不完善等问题,这就会导致市场上的商家良莠不齐,而他们的一些不良行为则会引发消费者对于整个行业的信任危机。” 马总神色一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这种问题该怎么解决呢?” 袁景灿笑着摊开手:“无解,市场竞争本质上就是一个大浪淘沙的筛选过程,一切秩序的形成都需要试错,没有人一上来就能获得口碑和成功。” 马总听了,突然笑了起来:“袁总,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了?” 袁景灿一怔,满脸疑惑地问:“我?” 马总指了指袁景灿,笑着说:“爱游旗下的每一款游戏上线以后立刻风靡全国,我也让我手下的兄弟们试玩过,结果都沉迷了。” 说 到最后,马总还佯装郁闷地摇了摇头;而鄢春在一旁掩嘴偷笑。 袁景灿哈哈一笑说道:“那这个问题你就得问栾师兄了,他才是爱游的第一执行总裁。” 第 240 章 竹澜听雨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这时,马总看了看手表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和二位聊得太尽兴了,一时都忘了时间。二位,马某能不能有幸请你们吃个便饭?一会儿边吃边聊。” 栾宇琛下看向袁景灿,袁景灿摆了摆手回应道:“客随主便,马总盛情相邀,哪有拒绝的道理。” 没一会儿,众人来到马总选的饭店。从外观上看,这饭店装修普通,甚至招牌都有些不起眼;可一走进去,却发现店内环境十分优雅,吃饭的小包房更是别具一格,打开窗户,便能瞧见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袁景灿的目光被包间门口那块古色古香的门牌吸引,他饶有兴致地指着门牌说道:“‘竹澜听雨’,好名!这名字起得就韵味十足,马总可真会挑地方。” “来来来,快坐,别客气。”马总一边招呼大家入座,一边说道:“菜品嘛,如今市面上的馆子大多大同小异,我们要吃的就是一个环境和气氛。” 等众人坐定后,马总的目光便投向栾宇琛:“栾总,趁着等菜的功夫,刚刚在办公室里提的问题能否再指教指教?” 栾宇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喉:“马总,‘指教’可不敢当。其实游戏行业是有其偶然性和必然性的,就说这偶然性吧;市场看到的是我们成功推出的两个产品,而在这背后,其实更多的产品都夭折在了筛选、内测、上线、市场竞争的道路上。” “哦?” 马总似乎对这个说法有些意外:“愿闻其详!” 栾宇琛无奈地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不瞒您说,在传奇和奇迹两款游戏之间,我们公司还自研、代理了上百款游戏,可真正有机会上线的,仅仅只有十一款,而这十一款最后无一例外全部宣告失败了。所以说,奇迹目前能取得的市场表现,其实也存在着很大的偶然性,真不是外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马总若有所思地看向袁景灿,袁景灿耸耸肩说道:“没错,马总,您可不能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 马总被袁景灿的比喻逗得哈哈大笑:“袁总真是个妙人啊!那这必然性又体现在哪儿呢?” 袁景灿坐直身子,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如今爱游成功推向市场的两款游戏,都在韩国经过了市场的检验,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我们在引入之后,并没有照搬照抄,而是巧妙地加入了一些国内特色的元素,确保它们能够适应国内的市场氛围。这就是游戏成功的必然性。” 马总不禁鼓起掌来:“有理有据,两位不愧是国内最优秀的互联网人,这一番见解让我受益匪浅啊。” “但是...”马总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新问题:“我们电子商务行业所要面对的国情又是什么呢?” “盗版!”袁景灿不假思索地吐出两个字。 马总听到这个答案,明显一怔,随后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这时候,服务员鱼贯而入开始上菜,没过多久桌上就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 等菜品全部上桌后,马总像是突然回过味来似得眼睛一亮:“袁总,您这可真是一针见血啊!” 袁景灿笑着夹了一块色泽红亮的东坡肉放到马总碗里:“马总,由于国内的电商行业刚开始起步发展,门槛低,互联网公司在尝试,消费者也在尝试。如何吸引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这可是您需要重点思考的问题。来,马总,尝尝这道东坡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就跟咱们做企业一样,得拿捏好这个‘度’。” 马总低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如果电子商务平台上存在大量的假冒伪劣商品,这样必然会使得用户在购买时产生顾虑,从而难以形成良好的市场口碑。就做菜一样,食材不新鲜,味道再怎么调也白搭。” 袁景灿赞同地点点头:“所以啊,如何打击假冒伪劣商品将会成为电子商务公司能不能活过 2.0 时代的重要门坎。” “2.0?” 马总停下手中的筷子疑惑地问道:“那 1.0 呢?” 袁景灿笑着说道:“卖出去!” 马总想了片刻,乐了:“哈哈哈,没错,连卖都卖不出去,还谈什么发展。” 袁景灿继续解释道:“就跟人类发展是一样的,当初吃不饱饭的时候,田间野菜、观音土都得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如今基本告别饥饿后,人们就会开始探寻食品安全的问题。同理,电商到了 2.0 时代,竞争的重点就变成企业软实力的比拼。” 马总神情变得愈发专注:“愿闻其详。” 袁景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进入 2.0 时代,平台会快速发展,商家数量也会如同雨后春笋般迅速增加,管理难度自然随之增大。这时候,就会有一些商家为了追求利润,采取不正当手段,像虚假宣传、欺诈消费者等。这些问题不仅损害了消费者的利益,也会严重影响电商平台的整体形象,让平台信誉受损。” 马总急切地问道:“那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 袁景灿低垂着眼睑,手中无意识地转动着酒杯:“一方面,要加强市场监管,平台可以出台一系列严格的规定和政策,比如要求商家提供真实的商品信息和凭证,并对违规商家进行严厉处罚,绝不姑息。同时,还得加强与相关部门的合作,借助政府的力量,共同打击假冒伪劣商品,让不法商家无处遁形。” 马总边听边点头,等袁景灿说完后又追问道:“还有吗?” 袁景灿目光转向栾宇琛,片刻后再次开口道:“另外还有一点,其实也是我们爱游即将要做的。那就是加强售后服务体系建设,解决用户在遇到问题时难以得到及时有效反馈的痛点。而作为电商平台,要做的是为用户提供更加便捷和高效的退换货服务,让用户买得放心,用得舒心。” 马总微微皱眉:“哦?此举何意?。” 袁景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当时代发展到一定阶段后,产品的供应链就会趋于稳定,基本所有的平台销售的商品都会趋于同质化,这点可以参考我们互联网行业的‘老师’—— 大漂亮,如此一来,未来的市场竞争将不再单纯的比拼前台销售体系和产品质量,而是售后和服务这种看不见的水下暗斗。谁能在这方面做得更好,谁就能赢得用户的心。” 马总听得意犹未尽:“能不能举个例子?让我能更直观地理解。” 袁景灿笑容古怪地调侃道:“马总,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当下还是先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别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 马总猛地一拍脑袋笑道:“啊,对不起袁总,是我孟浪了;不过我这儿还有最后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不知道袁总能否为我答疑解惑。” 袁景灿伸出手,大方地说:“马总请讲。” 马总轻咳一声,斟酌着措辞说道:“我想说的,也是目前所有电商企业的痛点。买家在平台消费后通过网银付款,钱会直接到我们给予他们的平台账号,由平台代管,等交易完成再打款给商家。这就会产生两个棘手的问题,其一,如何解决消费者的信任问题,让他们放心地把钱交给平台?其二,通过网银操作,结算太过繁琐,极大地增大了我们的工作量,而且这种工作量我觉得是无意义的重复劳动,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就像在做无用功。” 袁景灿心中一动,看着马总似笑非笑地说:“马总这么问,想必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吧?” 马总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就是有个初步的想法,还不太成熟,所以想听听二位的意见。” 袁景灿笑着鼓励道:“其实我们爱游也有这方面的烦恼,理越辩越明,马总但说无妨,咱们一起讨论一下,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马总微微挺直身子,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是这样的,我就在想能不能开发一个软件,卖家和买家都可以通过这个软件进行交易,最后的时候统一由我们结算。这样既能简化流程,又能……” 栾宇琛听到这儿,一脸费解地打断:“这不是和网银一样吗?何必多此一举。” 袁景灿抬手制止了栾宇琛继续说下去,他自己则眼神玩味地看着马总笑道:“马总,您的野心也太大了吧。” 栾宇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一脸费解地看向袁景灿。 而起身倒茶的鄢春,听到这话,紧张得手里都沁出了汗珠,差点连水壶都拎不稳了。 马总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看来袁总是理解了我的想法了,那您觉得可行吗?” 袁景灿双手抱胸,沉思片刻后说道:“在我看来,马总设想的这款软件即将会面对三大问题。其一,信誉问题,如果没有可靠的担保,用户凭什么将自己的资金存入您的软件里?不过这点,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以及上市等方式,倒是可以逐步解决。其二,国家政策和银行金融体系的排斥,一旦这款软件发展到一定规模,触动了现有利益格局,怕是要遭受各方群起而攻之。第三点,则是启动资金,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 B2B、C2C 平台,可以空手套白狼,它需要垫付大规模的资金,国内有没有这种实力雄厚又有魄力的企业愿意给你注资?而要是由国外风投注资,又得考虑会不会面临腰斩的风险,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满盘皆输。” 马总听得后背的衣衫都被浸湿了,脸色也有些发白。 其实有些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绝没有袁景灿分析得如此透彻。 左思右想了半天,马总试探地问道:“那…… 那就彻底没戏了?” 袁景灿玩味地笑道:“马总,有志者事竟成,办法总比困难多,敢想敢做才是真豪杰。” 马总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第 241 章 恋人未满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从阿里回来后的日子,袁景灿依旧忙碌着,并没有丝毫改变。 袁景灿知道以他目前手头的资源和实力还不够涉足阿里的投资版图,又暂时找不到能与阿里业务相连的契合点。 所以,这一趟阿里之行对他而言最大的意义,或许仅仅是在未来的互联大佬面前混了个脸熟。 其实相较于阿里,袁景灿此刻心底最放不下的反而是林耀星。 林耀星返回蜀都已然半月有余,刚回去那几天两人还时常通电话。可自那之后,林耀星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没了音信。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了袁景灿的心头。 他询问过项目部的同事,也联系过孙新城;但得到的答复都说联系不上林耀星。 目前的情况简单直白地说就是,林耀星失联了。 坐到办公桌前,袁景灿手指下意识地在手机按键上来回摩挲着。 他的通讯录里有王承民的电话,不过这号码自存下后就从未拨打过。 可是袁景灿笃定王承民大概率掌握着林耀星的行踪。但他内心又纠结万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沈一弦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眼神中透着羞涩 见到袁景灿后她带着几分怯意地轻启朱唇:“景……景灿哥哥,今天我炖了白毛乌骨鸡汤,你……你尝一下吧!” 袁景灿心底微微叹气,放下手机脸上挤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你放那吧,你自己吃过了吗?” “吃……吃过了。”沈一弦回答得有些磕磕绊绊,她微微低下头小声催促道:“你……你赶紧喝吧,一会儿凉了,就没那么好喝啦。” 袁景灿强笑着打开保温桶盖子,刹那间,一股浓郁醇厚的香味扑面而来。 他拿起小碗盛了一点汤,边喝边看似随意地问道:“最近夜大的课程多吗?” “啊……啊?”沈一弦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愣了一下神后才反应过来,她慌乱地低下头轻声应道:“哦……还好。” 袁景灿见沈一弦这般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低头专心喝汤。 见袁景灿没了动静,沈一弦又悄悄抬起头,偷偷打量着袁景灿,眼神里满是倾慕。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渐渐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到最后竟看得痴了。 这已经不是沈一弦第一次给袁景灿送汤了,这个举动已然持续了有一周之久。 爱游公司的员工们私下里早就开始议论纷纷。大家私底下都在悄悄传言,老板娘要换人了。 栾宇琛听闻这些流言后,起初还狠狠地杀了几次公司风气。可流言这东西,越是打压反弹得越厉害。 到后来,栾宇琛也索性不管了,他姓袁的自己都没反对,我又何必平白无故当恶人,吃力不讨好。 这般情况就导致如今只要看到沈一弦低着头、红着脸进入爱游,所有人都会心照不宣地交换一个暧昧的眼神;就连栾宇琛偶尔也会忍不住打趣袁景灿几句,而袁景灿对此也只能无奈摇头。 而究其一切的源头,则要归功于坏菜的李泽阳。 眼看着马上就要毕业了,子承父业的李泽阳已经开始逐步接手自家 4S店的生意。 可这 4S店都开了好些年了,客源稳定,运营模式也成熟,所以有些无所事事的李泽阳就成了个“街溜子”。 之前,李泽阳无意间听说袁景灿又捣鼓出一个文具店,这个不伦不类的投资,瞬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于是他就经常拉着阳慧跑去串门,一来二去,便知晓了袁景灿和沈家父女三人的关系。 不过在李泽阳的帮忙下,装修进度大大加;文具店也很快进入了正轨。 几人混熟了以后,有一次在店里蹭饭的时候,李泽阳无意中提起宫璇即将去燕京当公务员的事。 沈一弦听到这话,手中的筷子猛地顿了一下赶忙问道:“那景灿哥哥到时候也要去吗?” 李泽阳大大咧咧地笑道:“他在临州这么一大摊子事儿,怎么去?要去也得几年以后了!” “哦!”沈一弦默默地应了一声,随后低下头手中的筷子无意识地在碗里搅动着。 沈一柱看了妹妹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那女孩心就那么大?放一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在临州也能放心?” 阳慧笑着解释:“怎么会不放心,两人感情很好的,听说等宫璇在燕京稳定了之后两人就会结婚。” 沈一柱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水滴石穿,陪伴才是最长情的表白,而且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样,见一个爱一个。” 无端遭受“无妄之灾”的李泽阳,顿时满脸委屈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就说到我头上了?” 沈一柱哼了一声:“他是花心大萝卜,物以类聚,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一定也是花心大萝卜。” 一脸懵的李泽阳张了张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憋得脸都红了;倒是阳慧心疼男友,赶忙给他解了围:“景灿还是很专一的,以前那么多女孩子追她,也没见他动过心,和宫璇在一起以后也一直没有和其他女孩子有过什么亲密接触。” 沈一柱又看了一眼沈一弦,哼了一声:“还说没有,过年前我就见过他和一个女孩子在浙大门口一起有说有笑的。” 李泽阳一怔,连忙摆手:“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你告诉我,那女孩长什么样。” 沈一柱按照沈一弦之前在她的逼问下得到的描述,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李泽阳和阳慧听完,相视一笑,阳慧笑着解释:“你说的那个应该是景灿表妹的室友,之前因为景灿表妹遇到过一些事,所以两人有过一些接触;那女孩和你们家有些类似,所以阿灿会偶尔照顾她一下,但也仅限于此,她们俩之间绝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沈一弦低着头回想当初自己看到的画面,当时两人好像确实也没有什么逾矩的表现,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而且袁景灿的正牌女朋友宫璇马上要去燕京了,那……想到这里,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 李泽阳和阳慧的注意力全在沈一柱身上,没看到沈一弦这细微的变化;但是沈一柱却将妹妹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看样子是我误会你们了?” 李泽阳拍着胸脯保证:“包专一的!” ...... 李泽阳和阳慧走后,沈一柱走进屋里打开音响;随后靠在门框上,一脸玩味地看着沈一弦洗碗。 沈一弦起初并未察觉,过了一会儿,她感觉有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她知道是姐姐,但又不敢再回头,只是脸颊却变得愈发滚烫。 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姐姐的目光,于是红着脸佯装生气地回头:“姐,你干嘛呢!”可语气里,哪里有一丝怒意,满满的都是娇羞。 “干嘛?”沈一柱满脸的揶揄地故意逗她,“看看都不行啊?” “哪有你这么看人的?”沈一弦害羞地低下头,手中的洗碗布无意识地在碗上划着圈。 沈一柱走到妹妹身边,轻轻撞了撞她的肩打趣道:“我看是你自己春心萌动吧!” “姐……”沈一弦把脑袋靠在姐姐肩上,声音软糯地撒娇道。 沈一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好了好了,你告诉我,人家跟那小姑娘没关系,你跟着高兴啥?” 沈一弦又低下了头,脚尖在地上轻轻划着:“我……我也不知道……” 沈一柱拉着妹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既然喜欢,那就要让他知道啊!” “可……可人家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了啊!”沈一弦的声音越说越低。 沈一柱耐心地劝解道:“你想想,那个叫宫璇地其实真的挺傻的。哪有女孩子舍得把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扔在临州,自己一个人跑去燕京打拼?她还天真地以为,袁景灿能一直死心塌地地等着她。你要清楚,人性是这世上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一旦分隔两地,时间一长,猜忌、怀疑就会慢慢滋生。现在对你来说就是天赐良机,你可得牢牢抓住。” 沈一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可是……可是这样做,总归是不道德的啊!” 沈一柱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别傻了!你以为你在这儿犹犹豫豫、畏畏缩缩,别人就会跟你一样老实?景灿条件这么好,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眼巴巴地盼着主动投怀送抱呢。宫璇离得那么远,根本就看不住。既然迟早都有变数,咱们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女人把他抢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可别犯糊涂。” “可……”沈一弦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哀伤,眼眶也开始微微泛红,“我担心一旦告诉了他,他会疏离我!” 沈一柱神色严肃地握住妹妹的手说道:“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你都有表达自己的权利。” “那他到时候不理我了怎么办?”沈一弦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助地问道。 沈一柱撇撇嘴:“以前没有他,我们家就饿死了吗?” “那不一样!”沈一弦急切地反驳。 “怎么不一样?”沈一柱追问。 “我……”沈一弦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抓抓头发,一脸焦急地说:“反正不一样” 沈一柱握住沈一弦的手,另一只手指向音响认真地说:“你听听这个歌词。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没有人规定非得要男生勇敢一点;为了爱情,女生一样可以勇敢!” 沈一弦认真听了片刻,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口中嗔怪道:“姐,你好可恶,一直播这首歌。” 沈一柱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听听,听听;你还等什么,时间已经不多,再下去只好只做朋友。过两年人家结婚了,到时候邀请你参加婚礼,甚至当伴娘,你可别找我哭!” 沈一弦双手捂住耳朵不安地扭着身体:“姐……别说了” 可是这该死的歌词却像是有魔力般,依旧源源不断地流入她的耳朵:“再向前一点点,我就会点头,再冲动一点点,我就不闪躲,不过三个字,别犹豫这么久,只要你说出口,你就能拥有我。” 第 242 章 割腕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随着文具店的生意愈发兴旺,被那几句歌词一点点蛊惑了心智的沈一弦渐渐开始有了底气。于是她鼓足了勇气,开始坚持每天精心为袁景灿煲汤,变着花样做营养餐。 老沈虽说是个大老粗,可看着小女儿整日里忙进忙出,心思全放在煲汤做菜上,又怎会察觉不出她的心事呢? 不过他对袁景灿是十分满意的,同时他也觉得这小伙子靠谱;如果袁景灿能成为自家的女婿,那倒也是件好事。 所以,他不但没有阻止小女儿的这份热忱,反而每次去买菜的时候,故意搭配不同的菜系,只为给沈一弦提供更多施展厨艺的 “素材”。 被父亲看穿心事的沈一弦,刚开始的时候还羞涩得不行。但感受到父亲这种无声却有力的支持与鼓励后,她逐渐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 袁景灿喝完汤,轻轻拍了拍桌子打断了沈一弦的绯色幻想。 他微微皱着眉语重心长地说道:“一弦,以后别给我送汤了,怪累的,你每天忙这忙那,而且你的学业要是落下了可咋整?还有现在疫情那么严重,你出门在外的,老沈得多担心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跟老沈交代?” 沈一弦低着头轻声应了句:“哦”,便开始默默收拾碗筷。 袁景灿看着她这副模样,耐着性子,放缓了语气继续劝说道:“有空多看看书,早点把夜大的课程学完好吗?” “嗯”,沈一弦依旧低着头,声音低得如同蚊蝇嗡嗡。 收拾完之后,沈一弦脆生生地说道:“那我先走了!” 袁景灿低着头,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记住啦”,说着话,沈一弦悄悄吐了个舌头,脚步轻地离开了爱游。 袁景灿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也明白自己这番话基本就是鸡同鸭讲,明天她怕是还得来。 可碍于老沈的情面,他又实在不能把话说得太绝,于是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气。 叹完气,袁景灿正准备开始工作,突然,栾宇琛跌跌撞撞闯进了办公室。 一看到栾宇琛脸色煞白如纸,嘴唇也颤抖个不停的样子,袁景灿不由得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栾宇琛声音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赵…… 赵婉茹…… 死了!” 说完,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跌坐在地。 袁景灿豁然起身,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赵婉茹死啦!”栾宇琛哭丧着脸说道。 袁景灿长长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哪里,什么时候,谁干的?” 栾宇琛眼神呆滞地盯着地板,只是嘴里喃喃自语:“家...家...” 袁景灿立刻冲出了办公室,此刻的他根本也顾不上栾宇琛的恐惧眼神到底从何而来,他的脑海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赶到现场,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美宣坐在副驾驶,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指路,一边时不时偷偷观察学弟老板的脸色。 这一路上袁景灿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赵婉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贯嬉皮笑脸的袁景灿如此失态? 没过多久,车便停在了一个崭新的商品小区门口。 袁景灿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小区门牌,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里不胜唏嘘。 其实之前他来过这儿,那应该是过年前了,当时刚发完奖金赵婉茹就买下了这里一个还没住过人的精装二手房。 当时,好多同事都一起来帮她燎锅底,热热闹闹的,充满了烟火气。 不过袁景灿当时喝多了,赵婉如具体住在哪个单元、哪一户,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他便带着和赵婉茹关系最好的应美宣来认路。 只是当时的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再来这个小区的时候,迎接他们的竟是赵婉茹冰冷的尸体。 想到这里,袁景灿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成拳,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是谁干的,都要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绝不能让赵婉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地出乎了袁景灿的意料。 当他心急如焚地挤进案发现场后,马上就有人伸手拦住了他:“无关人员不得靠近。” 袁景灿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说道:“赵婉茹不是本地人,她父母都在外地,我是她老板,我有权利到现场看一眼。我得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负责警戒的民警上下打量了袁景灿几眼,随后低声对着对讲机问了几句。 得到答复后,他看了袁景灿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们可以进去了,但不要逗留太久,这是规定,希望你们理解。” 袁景灿冷着脸点了点头,随后和应美宣迅速戴上脚套、发套,脚步沉重地走进房子。 刚一走进客厅,就看到整个房子灯火通明,而所有的警察则都围在了浴室那边,袁景灿抬手拦住正欲跟进去的应美宣,独自走向浴室。 浴室里,法医们正在忙碌地拍照取证,现场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寂气息。 袁景灿看到一个领队模样的人,赶忙上前,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你好,我是死者的老板,我姓袁;赵婉茹不是本地人,她父母都在外地,所以死者在临州这边的紧急联系人是我。” 领队显然已经知道了袁景灿的身份,于是他也伸出手跟袁景灿握了握然后说道:“袁总,你好,我是 XX 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我姓钱。” 袁景灿此时也顾不上寒暄了,直入主题地问道:“你好钱队,我想问一下赵婉茹也就是死者的死因是什么,还有,你们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钱队打量了袁景灿两眼,犹豫片刻后说道:“本来这些是不方便透露的,但是既然袁总是死者在临州的第一紧急联系人,那我可以稍微透露一点案情给你,根据现场勘察结果,我们初步判断死者是自杀的!” “自杀?” 袁景灿满脸的震惊,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对,割腕。” 钱队语气沉重地确认道。 袁景灿缓缓看向浴缸里已经泡得有些肿胀的赵婉茹尸体,仍觉得这一切太过不可思议了。 “请节哀”,钱队声音里满是同情地低声说道,“死者应该是去意已决,伤口很深;而且求生欲望一直十分薄弱。报警的是对门的邻居,他看到门敞开,叫了几声没人应答,就大着胆子走了进来,之后……” 袁景灿低着头声音压抑地问道:“死亡的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钱队犹豫了片刻,但想到该说的基本都说得差不多了,于是咬了咬牙说道:“初步判断十四个小时左右,也就是昨晚 11 点到今天凌晨 0 点左右。” 说到这里,钱队的语气明显一顿,像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袁景灿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钱队,还有什么事吗?” 钱队轻咳两声凑近袁景灿,压低声音说道:“死者生前疑似被家暴过,我们怀疑…… 所以寻了短见。” 这时,栾宇琛又跌跌撞撞地闯了进现场,当他看到赵婉如冰冷的尸体后,双手猛地捂住嘴,随后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直直向后倒去。钱队和袁景灿都离得太远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往后倒去。 应美宣虽然在他身后,可她毕竟力气太小,最后只能无奈地看着栾宇琛的脑袋径直撞上了卫生间门口的书架尖角。 霎时间,栾宇琛的后脑立刻见了血,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地面,场面又是一片混乱。 钱队和袁景灿立刻上前查看,钱队蹲下身子稍作检查之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应该只是皮外伤,但有没有伤到大脑,还是要赶紧送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袁景灿闻言跟着松了口气。 钱队抬起头,用眼神向袁景灿询问:这是不是就是死者的男友或者老公姘头之类的人? 袁景灿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袁景灿坐在栾宇琛的病床前,像一尊凝固的雕像般一动不动。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太诡异了,赵婉如突然自尽,栾宇琛的反应又如此奇怪;他也试着拨打李星欣的电话,想要从她那里了解一些情况,可电话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之后竟然直接给袁景灿挂断了。 袁景灿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思绪此刻如同乱麻一般,亟需理一理。 应美宣轻轻走进病房,看着袁景灿疲惫不堪的模样轻声说道:“袁总,这里就由我和小游、梁师兄一起轮流陪护吧,公司现在就你一个主心骨了,你可不能再倒下了。” 袁景灿闭着眼睛,语气冰冷地问道:“应学姐,关于赵师姐的那个男朋友你了解多少?” 应美宣犹豫了片刻说道:“其实我也只见过两次,长得高高大大,皮肤很白,也很帅,听说还是个富二代,只是……” “只是什么?” 袁景灿睁开眼,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应美宣吓得一哆嗦,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我也只是偶然听婉如姐提过,他会找她要钱,而且数额还不小。我当时还劝婉如姐要小心点,可她……” “原来是个情感骗子!” 袁景灿了然地点点头,可突然,他又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一个情感骗子而已,栾宇琛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 想到这里,袁景灿冷声追问道:“这个男的是栾师兄介绍的?” 应美宣连忙摆手,急切地说道:“不是,栾总应该也不认识。我确定。” “那就奇了怪了,还有这李星欣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事能比未婚夫住院需要照顾更重要?” 袁景灿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袁景灿摇了摇头站起身,语气疲惫地说道:“那就辛苦你们三个了,我现在的思绪有点乱,就先回去了。” 应美宣低下头语气哀伤地说道:“婉如姐她爸妈来了之后怕是…… 唉,这事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袁景灿心里一动,走上前拍了拍应美宣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天塌了有我顶着,而且至少我们从没有抛弃过她。” 回到家后,袁景灿机械地洗漱完毕,然后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今天发生的一幕幕,翻来覆去睡不着。 过了好久,好不容易来了一点困意,可突然,一则短信提示音猛地将他惊醒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简短的几个字却如同一把利刃,直刺进他的心脏。 宫璇:亲爱的,我们…… 分手吧! 第 243 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赤红着双眼坐在办公桌后,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自从昨晚接到那条短信后,袁景灿发疯般不停地拨打宫璇的电话。 起初,电话那头是无人接听的忙音,到最后,则变成了冰冷的关机提示音,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高墙。 今天当他不死心地再次拨号时,手机里直接传来 “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宫璇这是怎么了?居然如此决绝地要和自己做切割! 想着想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前世总听人说断崖式分手;没想到这辈子自己挣了那么多钱,竟也能体验到断崖式分手的滋味。 门被轻轻推开,沈一弦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欢快地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走进办公室。 可刚一进门,她就感觉到一股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袁景灿双眼血红地死死盯着她,目光里的寒意让沈一弦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过来。” 袁景灿的声音冷得刺骨。 沈一弦满心不情愿地好半天才挪动到办公桌面前,眼神里满是惊恐与委屈,她不明白,平日里温和幽默的袁景灿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袁景灿把手机屏幕举到沈一弦面前,勾起嘴角一抹冷笑冷声问道:“这下你满意了?” 沈一弦瞪大了眼睛,慌乱地摆着手极力想要辩解:“不…… 我没有…… 我不…… 这…… 我……” 袁景灿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机,缓缓低垂下眼睑疲惫地说道:“你回去吧,最近我不想见到你。” “景灿哥哥,我……” 沈一弦还想开口试图挽回些什么。 “回去!” 袁景灿猛地一拍桌子瞬间暴怒嘶吼道,“我不想看到你!” 沈一弦泪水夺眶而出,扑簌簌地往下掉,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她哽咽着:“我没有……” 可袁景灿却起身背对着她走到了窗边,摆明了已经不想再见到他了。 哭了一阵后,沈一弦默默收起袋子,一步一回头地朝门口走去,她多希望袁景灿能在最后一刻回心转意。 可是直到她走到门口,袁景灿依旧没有回头。 听到关门声响起,袁景灿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他缓缓闭上眼睛:“对不起一弦,对不起老沈,要变天了!” ...... 下午两点,阳光炽热得有些刺眼,三个身着行政夹克的人气势汹汹地闯进袁景灿的办公室。 应美宣急急忙忙跟在他们身后,嘴里还喊着:“你们不能进去,你们……” 进门后四人看到袁景灿正静静地站在窗前,直到听到声音,他才转回身似笑非笑地看向三人。 看到袁景灿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有这个诡异的表情,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惧意。 但上头交代的任务又压得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于是中间那个稍显镇定的人,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袁总,跟我们走一趟吧?” 袁景灿直勾勾地盯了他半天才声音沙哑地开口问他:“有拘捕令吗?” 中间那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 A4 纸:“袁总,你自己看一下。” 袁景灿瞥了一眼公章,沉默片刻后淡淡地说:“好,我跟你们走。” 旁边一人明显松了口气,刚要上前给袁景灿上银手镯,却被中间那人眼疾手快地拦下,低声呵斥:“袁总不是不配合的人,给人家个体面。” 袁景灿食指虚点他两下笑着说道:“讲究。” 随后,他转过头神色平静地对着应美宣说:“把公司的账本全封了,银行里的钱也不要动了,发布《告所有玩家通知书》,游戏关服,所有人放假,放假期间工资照发。”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扫向三人轻笑了一声:“不过要等到解封以后了。” 三人中一直没动作的人突然刺耳地嗤笑一声:“你都进去了还想出来?” 袁景灿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他:“有种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 那人梗着脖子,满脸的挑衅,“进去了还想出来?阶 - 下 - 囚。” 袁景灿定定地看着他半晌这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应波!” 应波昂着头,脸上的骄傲溢于言表。 袁景灿缓缓低下头,眼神里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好,应波,我记住你了。” 应波不屑地撇嘴:“切,泥菩萨过江,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中间那人皱了皱眉,面露不悦:“袁总已经答应跟我们走了,多此一举!” 应波似乎仍不服气,依旧小声地喋喋不休,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抱怨。 ...... 经过半天的酝酿,第二天整个临州商界舆论一片哗然。短短半天的时间,爱游和盛宏这两家在临州颇具影响力的企业,突然出现了领导层权力真空。 袁景灿被带走的消息不胫而走,栾宇琛在医院仍在昏迷,生死未卜,林耀星,温晴和温启铭则全部失联了。 爱游和盛宏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一种被巨大阴谋笼罩的感觉涌上心头。 而当事人之一的袁景灿如今正优哉游哉地躺在拘留室,和一对父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打屁。 “喂,你们俩叫什么?” 袁景灿声音里透着几分随意地先开口了。 年纪小些的那个一脸的臊眉耷眼,闷着头不回答,仿若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只是眼神里却透着不甘。 年纪大点的那个微微叹了口气:“我叫李耀宗,这是我侄子李浩。” 袁景灿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哦~不是亲爹俩啊,你们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李浩一听这话,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噌” 地一下站起身怒吼道:“我们没犯事!” 袁景灿脸上带着笑意抬手轻轻下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你看你,你又急了,你急什么呢?哦!都来这了还有人主动叫:哎呀我犯事了,快来抓我!” 李浩双眼仿若能喷出火来,正当他想动手之际,李耀宗一把拉住他,满脸的无奈地说:“哎,我们真是被冤枉的。” 袁景灿嘿嘿笑道:“既然闲着也是闲着,那我就听你们说说看你们的故事。” “你……” 李浩又要发飙了,却又被李耀宗死死地拽住,于是只能气鼓鼓地坐下。 李耀宗踢了他一脚,叹了口气说道:“18 号晚上我和李浩开着货车去沪市。车上坐着一个朋友介绍的小姑娘搭我们的顺风车来临州。到了临州后我们把她放下车后就继续往沪市赶了。” “结果没想到过了几天,突然蹦出来一群人把我们给抓了。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 19 号他们接到了报案,说在一水沟里发现一个死了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恰好是那天搭便车的那个小女孩。” 袁景灿听着听着,脸上原本的笑容开始慢慢收敛,眉头微微皱起:“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这时,有人砰砰砰敲了敲铁栅栏:“李耀宗,李浩出来!” 叔侄俩对视一眼,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火花,激动地起身问道:“是不是要放我们出去了?” 来人不屑地瞥了两人一眼,语气冰冷地说:“放什么放,是提审!” 希望瞬间破灭,叔侄俩眼里的光肉眼可见地暗淡了下去。 李耀宗强笑一声,试图安慰侄子:“没关系,我们要相信 X,相信 XX,他们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袁景灿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两人走出拘留室,心中暗叹:这一去,怕是要等十多年才能重获自由了。 不过他现在自身难保,既没时间,也没精力顾及他人。 果然不出袁景灿所料,等他一觉睡醒后,叔侄俩还没回来,袁景灿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光秃秃的墙壁,打了个哈欠,仿佛已经有些麻木了。 砰砰砰,突兀的敲击铁栅栏声再次传来:“袁景灿出来。” 袁景灿伸个懒腰,慵懒地应道:“来了来了,别催了。” 来人乐道:“你心可真够大的!” 袁景灿懒洋洋地站起身,边往外走边时不时抓抓屁股,嘴里还抱怨着:“你们这裤子太短了,知道我什么尺寸吗?膈地慌。” 到了一个铁门前,那人推开门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别贫了,进去吧,我们老大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袁景灿嘟囔着走进铁门,昏黄灯光下,一张桌子前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他都认识。 坐在左边的是当时带他来这的三个人中站中间地那个小领导,右边的则是应波。 剩下的坐在两人中间那人,袁景灿虽然不认识,但袁景灿猜出来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美女神探 —— 秦树芳。 第 244 章 救“袁”行动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审讯室内,灯光昏黄而黯淡,袁景灿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姿势随意又懒散地坐在椅子上。 带他来的人解开他手上的银手镯,紧接着又将他的双手拷在椅子前的一块小木板上。 袁景灿勾起嘴角低头瞥了一眼被禁锢的双手。 应波猛一拍桌子,满脸戾气地喝道:“姓名!” “袁景灿。”袁景灿眼皮都没抬一下 “籍贯!” “川省棉市武平人,” 袁景灿眼神里透着一丝戏谑,“要不要再告诉你哪个镇哪个村。” 应波露出一丝冷笑:“牙尖嘴利。” 袁景灿往后一靠,舒展开身体悠悠地说:“我都自我介绍完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们了?” 应波被气笑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这时秦树芳抬手制止了应波,随后微笑着说道:“我是 XX 分局的局长,我叫秦树芳。今天由我主审。” 说着,她指了指旁边带队的男子,“这位是经侦支队大队长,许愿,负责见证。” 而后,又将手指向应波,“这位是经侦支队的队员应波,负责记录。” 介绍完后,秦树芳目光转向袁景灿:“袁总,现在我们可以问问题了吗?” 袁景灿满意地点点头:“你问吧,但我不保证回答。” 应波再次怒拍桌子嘶吼道:“你什么态度?” 秦树芳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看向袁景灿:“袁总,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你又何必为难我们呢?咱们都坦诚点,你也能少受点罪。” 袁景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秦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本本分分依法经商,我也不知道你要我交代什么呀?” 秦树芳笑容不减,眼神却愈发深邃:“袁总,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乖乖的听话,你好我好大家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大家都难堪。” 袁景灿转头看向许愿,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许队,我怎么感觉跟秦局沟通有点困难呢?” 许愿板着脸说道:“袁景灿,你给我严肃点!这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 秦树芳呵呵笑着,拿起桌上一沓 A4 纸,在袁景灿面前晃了晃:“我这里可是有人实名举报的内容哦?你想听听吗?说不定听完你就知道该交代什么了。” 袁景灿想掏耳朵,却发现双手被拷着,于是只能拧了拧脖子不耐烦地说:“那就听听吧!” 秦树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盯着袁景灿一字一句地说:“第一,有热心市民周良举报你违规操作,利用不法手段获取土地资源。你说说,这事儿怎么解释?” 听到 “周良” 这个名字,袁景灿冷笑着嘲讽道:“好呀!就因为这么一个不知名的人的莫名其妙的举报,你们就抓了一位一心为临州建设孜孜不倦的人民企业家?你们可真够草率的。” “当然不止这些,” 秦树芳眼神得意地又不紧不慢地拿起一张纸,“你们爱游科技的总裁栾宇琛未婚妻李星欣实名举报,你和公司总裁栾宇琛个人存在严重偷税漏税问题。” 袁景灿撇撇嘴,满脸的不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树芳神秘一笑,眼神里透着几分玩味:“你呀!真是个小淘气,别急,还有!” 说着,她又拿起一张 A4 纸,“热心市民邓少君实名举报你们爱游科技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行为。这接二连三的举报,你可不能不当回事儿。” 袁景灿猛地向前一扑,椅子都跟着晃动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秦树芳:“邓少君?你确定是这个名字?” 秦树芳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难不成袁总您认识?” 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坐回椅子上:“不认识,我也不承认他举报的内容,你们要定我罪可以,请拿出证据!” 秦树芳眼神里透着嘲讽:“袁总真是死鸭子嘴硬啊,不到黄河心不死。” “呐!”说着,她又拿起一张 A4 纸,“象牙科技执行总裁游畅市民举报你们爱游科技存在严重的网络信息安全问题,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公司在和境外不法组织勾结,试图泄露机密信息。袁总,你怎么解释?” 袁景灿脑门骤然青筋暴起,他握紧拳头一字一顿地说:“你说谁?再说一遍!” 应波厉声喝道:“什么态度!你什么态度?你以为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袁景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问你了吗?这是哪里来的野狗在这里狺狺狂吠?” 应波哪里受过这种羞辱,脸瞬间涨得通红:“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大言不惭,你要是能出去我跟你姓!” 袁景灿表情不屑地靠在椅背上:“我可没有你这么丑的儿子!” 应波 “噌” 地一下站起来,怒不可遏地冲了过去双手拎起袁景灿的衣领嘶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袁景灿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癫狂地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给人当马前卒?你配吗?” 这时应波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低下头抹掉脸上的唾液,而后声音低沉而压抑地说道:“老大,嫌疑人不是很配合,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秦树芳笑着起身,关掉了摄像机,而后走到门口背对着众人说道:“那你好好招待我们的人民企业家,一定要让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应波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嗜血的光芒:“包在我身上。” 许愿也站起身,走到应波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收敛点。” “放心,我有分寸。”说完之后,应波嘿嘿冷笑两声,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两人走后,应波点起一根烟,而后靠在袁景灿面前俯视着他:“袁总,接下来,就由我来陪你好好聊聊!” 袁景灿冷笑一声仿佛看跳梁小丑般看着他:“放马过来吧!” “滋” 的一声,烟头带着火星猛地戳在了袁景灿的大腿上,瞬间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应波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哎呀,袁总,你干嘛这么客气,要拿大腿给我灭烟头呀!” 袁景灿五官已经扭曲,他忍着剧痛死死盯着应波:“千万别让我出去,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应波残忍地笑着,眼神里透着一丝得意:“袁总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 袁景灿刚一被带走,或为了生存或是利益,总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徐韬和郭文龙与袁景灿利益绑定最深,所以此刻反应最为激烈。 这时候,郭文龙已经顾不得袁景灿之前的叮嘱,私下约了徐韬见面。 一见面他就迫不及待地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徐韬脸色阴沉地闷头抽烟:“很不好,人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郭文龙沉吟片刻:“你去网上放消息把事儿闹大,我找人先把袁总找到确认安全。” “不行,现在去网上放消息老袁死的更快,而且是字面意思!” 徐韬掐灭烟头,狠声说道。 郭文龙睁大眼睛:“他们居然敢如此胆大包天?” 徐韬冷笑一声:“到了这个地步,对方摆明是要掀桌子了,他们还在乎这个?” 郭文龙惊恐地问:“他们就不担心,会引发临州企业家大面积恐慌性逃亡吗?。” 在袁景灿身边呆的更久的徐韬显然比郭文龙更有战略眼光,他冷静分析道:“之前双方已经大打出手,如今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们这是算准了只要守住底线,那么即使下了死手,到时候大家也只会观望。最后赢家通吃一切,他们主持瓜分了华盛和爱游,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那时候谁还记得老袁?” “所以,” 郭文龙眼中精光一闪,“不能逼他们狗急跳墙,从而做出最差的选择?” 徐韬眼神坚定地说:“没错!我们分头行动,我先去找温晴,你按照原计划,把老袁找出来。不管怎么样,一切行动的前提都是要先保证老袁的安全。” 另一边李泽阳心急如焚地找到他爸:“爸,这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人脉广,肯定有办法的。” “混账!” 李父在电话里的声音怒不可遏,“你知道这是什么级别的角力吗?就敢不要命地往上凑?这事儿不是你能插手的,别给我添乱!” “可…” 李泽阳话还没说完,李父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阳慧担忧地握住李泽阳的手;李泽阳咬着牙眼珠转了半天,突然他猛地站起来朝门口走去:“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找老凌了!” 阳慧想要跟上,李泽阳却回头用从未有过的严肃眼神看着她说道:“你乖乖待在家,哪也别去!还有...” 他加重了语气,“绝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跟阿灿相关的女人,尤其是邱韵和沈一弦!” 阳慧一怔,但也立刻知道了事态严重,于是看着李泽阳双眼机械地点了点头。 凌斯在李泽阳找上门后,狂抽了半包烟;最终声音干哑地说:“我可以找我爸帮忙打听打听,只是老袁的层次太高了,我们想帮都帮不上什么。不过我会尽力的。” 李泽阳咬着牙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四年室友,阿灿待我们不薄,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绝不能见死不救!” 而被众人寄予厚望的温晴现在却被禁足在了家里。 看着落地窗前赏雨的男人,温晴端着红酒杯,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可是我的青春损失费!” 男人没回头,声音平静地说:“看着就行,别瞎操心。” 温晴眼神不解的看着他:“他出事儿了,我能不管吗?”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男人的话里透着威严。 温晴撇撇嘴说道:“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男人表情微动,虽然没听见,但是温晴还是感觉到他笑了:“该是你的一分不会少,你放心吧?” 温晴不信地撇撇嘴:“你怎么这么笃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男人转身看着温晴笑着说:“政治的艺术在交易,在妥协,这次他们的目标不在这里!而作为换取我不作为的交易筹码,就是我要保全盛宏,你的盛宏!” 温晴神情一动,疑惑地问:“我的盛宏,还有,不在这里?那在哪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看向阴沉的天空,半晌后才悠悠地说:“渝州!” 第 245 章 远洋捕捞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渝州?渝州发生了什么? 就在袁景灿神秘失踪的同一时间,远在蜀都的孙新城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从办公室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跟孙新城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手下的几名得力干将。 可是直到第二天,袁建英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异样。 一直以来,孙新城都是她的主心骨,如今孙新城突然失联,袁建英顿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无助与恐慌。 慌乱之中,她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身影竟然是自己的侄子。然而更令她绝望的是,当她试图联系袁景灿时却发现他居然也失联了。 再加上之前多次听到袁景灿联系孙新城询问关于林耀星的行踪,袁建英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她知道也许突破口就在王承民身上。 不能通知远在燕京上学的孙钰蕾,也不敢面对弟弟弟媳的袁建英擦干泪水,拨出了王承民的电话:“喂,承民!” “喂,嫂子,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王承民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 袁建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哦!是这样的,我想问问阿星在哪,我有点事找他。可他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王承民的回答倒显得得很是随意,“阿星?不知道啊,好像说带老婆去东南亚旅游了吧,都快半个月了吧。” 袁建英心里一沉,沉默了片刻后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王承民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好!”袁建英咬着牙说道,随后挂断电话。 此时此刻她知道,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另一边,挂断电话后的王承民看着沙发上对他怒目而视的林耀星,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阿星,你知道这次的风波有多大吗?我这是在为你好” 林耀星轻蔑地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我只知道我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个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 王承民不屑地撇嘴:“面子?面子值几个钱?有白花花的银子好吗?” 林耀星不解地瞪大了眼睛:“我们拿了恒基那么多好处,却转过头来捅老孙一刀,你良心过得去吗?” 王承民阴沉着脸,眼神冰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孙施舍给我那么一点,就想我一辈子对他感恩戴德?我呸!他只是把我当成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时林耀星却突然冷静下来,他盯着王承民问道:“对方给了你多少好处?” 王承民微微一怔,随后脸上浮现出了狂热的神情:“你猜出来了?不过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所谓了,对方答应把整个恒基都给我!你敢想象吗?这是你我一辈子都挣不来的财富。” 林耀星满脸惊愕,结结巴巴地说:“整……整个……恒……恒基?你疯了吧!” 王承民瞥了一眼林耀星得意地说:“怎么?我不配?” 林耀星低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贪多嚼不烂!” 王承民脸色揶揄地嘲讽道:“哟,以前让你多读书,你非要混社会,怎么现在跟袁景灿混了两天,反而变得文绉绉的了?” 不理会他的讥讽,林耀星搂着两个孩子问道:“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王承民不耐烦地挥挥手:“大局已定之时!别问那么多了,你乖乖等着就行了。” 林耀星满脸的疑惑:“什么叫做大局已定?” 王承民眼神里透着高深莫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 如果此时有上帝视角可以将临州和渝州的地图平摊开放到一起就能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袁景灿和孙新城分别被单独拘禁在拘留室。两人都背对着门,面对着墙壁沉思,四周的寂静如同实质。 相同的是,两人都表情肃穆,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思索。 不同的是,孙新城衣着整洁,发型一丝不苟;袁景灿则全身狼狈,衣衫褴褛,除了脸还能看得出原来的模样,其他位置均是血污斑斑。 然而这时候,他们心中想的却是同一个问题: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将他们一步步逼入这一步境地? 袁景灿和李富坤交手多次,对他的手段和实力了如指掌,他敢断定,李富坤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一定有更大的黑手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而且在他和应波单独“谈话”的最后,应波不止一次暗示,让他攀咬蜀都的某个地产大亨在渝州的违规操作。 同样,孙新城在第一次受审时敏锐地感觉到对方在诱导自己供述和侄子袁景灿之间的合作以及利益输送。 这种云山雾罩的感觉让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摸不透对手的真正意图。 不过手头汇集信息更多的袁景灿知道,这次是他的数个对手对自己进行的联合绞杀,而李富坤只是众多环节中的一个而已。 可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辈子没去过渝州,怎么会触动渝州的利益集团。 不对!袁景灿突然想到,要说没有交集也不至于,但是一个小小的尤喻至于让对方如此大动干戈吗?自己又没有去碰尤爱民!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两个人都已经想到了破局之策,而且已经付诸行动。 可是,孙新城可以静静地等待翻盘的契机,而袁景灿却等不到了,因为…… “砰砰砰”,敲铁栅栏声再次响起。 “袁景灿出列。”一个粗暴的声音喊道。 袁景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艰难地挪动脚步:“来了,催催催,催命啊!” 来人打开门,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袁景灿身上:“多嘴!” 袁景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大口喘着粗气,半晌才艰难起身强撑着说道:“到,长官。” 来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跟我来。” 袁景灿在来人的押送下,挪到一间审讯室。一进门,他便看到里面站了好几个人。 有熟人应波、秦树芳、许愿;也有两个陌生人,不过这两个陌生人全都穿着制服。 袁景灿瞥了一眼两人,顿时眼皮一跳,心中暗叫:糟了! 果不其然,两个陌生人跟秦树芳低声交涉了几句,随后拿出一张盖着公章的 A4纸。 秦树芳看着那张纸,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可最终还是无奈地在上面签了字,盖了章。 应波眼神阴狠地看了袁景灿一眼,悄悄地用口型说了几个字。 袁景灿看出来了,他说的是“你死定了”。 十五分钟后,袁景灿带着头套坐上一辆全顺载客货车,车子一脚油门带起一片尘土扬长而去。 应波脸色阴沉地看着远去的车咬牙说道:“这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真不甘心啊!” 秦树芳却表情轻松地微微耸了耸肩:“这头肥羊不好宰,让他们去头痛也好。这样后面的事儿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哼!”应波满脸的不甘,握紧了拳头,“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他放干血。” 秦树芳神色揶揄地调侃道:“一晚上还不够你折腾的?” 应波脸色突然变得暧昧,他凑近秦树芳小声说道:“那也得分对象!” 秦树芳却没有再言语了,只是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逐渐远去的白色全顺。 …… 三个小时后,袁景灿被带下了车,脚步虚浮地被人推着前进。一路上他头晕目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没多久,袁景灿耳朵一动,听到一声铁门关闭的声音,顿时心中一紧。 随后就有人开始给他抽血、量体温。 过了一会儿,他的头套被人掀开了,而面前的镭射大灯刺目的灯光晃得袁景灿短暂失了明。 袁景灿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在这个过程中感觉自己被人推着坐到了一个椅子上,随后双手被解开又被重新紧固。 等袁景灿逐渐适应了灯光,睁开眼候,看到一对双人的组合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左边那个先开口了:“姓名……” 袁景灿看了看对方的胸牌,顿时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这是被“远洋捕捞”了 第 246 章 此恨何时已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经历了长达 36 个小时马拉松式的 “谈话”,身心俱疲的袁景灿终于回到了这间四人间的拘留室。 灯光昏黄黯淡,一旁一个小胖子蜷缩在角落里,看着袁景灿浑身脏兮兮的模样,像受了惊般瑟瑟发抖。 袁景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随后他抬脚踹了一脚小胖子的屁股闷声说道:“哎,过来!” “哎呦”小胖子惊呼一声迅速捂住屁股,随后托着有些肿胀的脸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嘴里还嘟囔着:“干嘛!” 袁景灿有气无力地靠在墙边,抬了抬眼皮问道:“你什么事进来的?” 小胖子一听这话,瞬间生气了,他脸涨得通红大声嚷道:“你当我是说书的啊?凭啥要告诉你,我又不认识你。” 袁景灿惨然一笑,声音微弱地回应:“苦中作乐嘛!大家都在这倒霉地方了,聊聊天打发时间,总好过干瞪眼。”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角落幽幽传来:“大鹏是会计,你说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袁景灿无力转动脖子,但他知道能在这时候如此淡定发声的,多半是这间拘留室的 “牢头”。 扯了扯嘴角,袁景灿露出一抹笑看向大鹏问道:“几个小目标进来的?” 大鹏显然听不懂这种网络热梗,于是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地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我听不懂,你再乱说话我报告长官了!” “好好好”,袁景灿见状,急忙抬手安抚他,而后把目光投向另一个角落里沉默不语的男人问道:“他呢?” “牢头” 发出一声冷笑嘲讽道:“他也是会计,不过比大鹏级别还高点。” 袁景灿无力地摇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失望:“没意思,都是打工仔!” “牢头” 似乎来了兴趣,踱步走到袁景灿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问道:“你不是打工仔?” 袁景灿不屑地撇撇嘴,强撑起精神说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只有做生意这种东西,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牢头” 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边笑边说:“有点意思!小子,你是南边来的?听你这口气,有点狂啊。” “不是”,袁景灿简短地回应。 “牢头” 愈发好奇了,他凑得更近了些直勾勾地盯着袁景灿问道:“第几回了?” 袁景灿无力地瞥了他一眼,只见眼前这人浓眉大眼,可发型长而脏,衣服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异味,他嫌弃地皱了皱眉回答道:“头一回!” “牢头”饶有兴致地围着袁景灿转了一圈问道:“你知道这是哪儿嘛?” 袁景灿一愣,眼神迷茫地摇了摇头。 “牢头” 得意地扬起下巴:“这是堤蓝桥,整个沪市,乃至整个国家经济犯最多的地方,你小子能进来,看样子也弄了不少钱吧!” 袁景灿讪笑两声敷衍道:“一般吧!我感觉也不多。” “牢头” 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没到八位数都进不来这里,小子,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适应不?” 袁景灿眼珠子一转,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不赖,感觉像回家一样,甚至感觉比家里感觉好多了,你看看你们,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在这里面的。” “牢头” 又被逗得哈哈大笑,他边笑边拍着大腿:“好久没碰到过这么有趣的人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袁景灿”,袁景灿平静地回答。 “牢头” 大手一挥豪爽地说:“好!以后你就叫我牛哥,我带你混!” 袁景灿撇撇嘴,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牛哥,这个名字一听就经济不怎么行;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牛哥眼里透着莫名的光芒,一字一顿地说道:“寻衅滋事!” 袁景灿顿时眼神一凛。 ...... 医院的天台, 夜风呼啸着,肆意拉扯着栾宇琛的发丝,然而他却仿若未觉,只是一直用手指机械地翻动着和李星欣的短信聊天记录, 可每滑动一下,他的心就像被重锤敲击一次;渐渐地,一丝苦笑爬上了他的脸颊。 栾宇琛:“星欣,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了,咱们曾经的誓言,你都忘了吗?何必要走到这一步呢!” 李星欣的回复却如同一把利刃:“呵呵,我是因为你是爱游的总裁才跟你在一起的,爱游现在马上就要垮了,我跟你在一起,谁来保证我的后半生的物质生活?” 栾宇琛:“星欣,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我们两个之间难道只有物质吗?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都不算数了吗?” 李星欣的回复依旧冰冷:“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三亚的房子太小,太高了,如果你不能给我在沪市重新买一套,我们就离婚。我不想再过这种憋屈的日子,我要的未来你给不了。” 栾宇琛:“可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李星欣毫不留情地回他:“之前爱游的股份我不是给你问好价了吗?是你自己不卖的啊?你就是死脑筋,守着那点股份有什么用,早点变现才能早点享受啊!” 栾宇琛:“我卖了股份在公司里还算个什么?况且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毁了公司,那是所有人的心血。” 李星欣愈发咄咄逼人:“说白了就是你不爱我呗,然后跟那个姓袁的沆瀣一气坑我的青春!再说了,你爸不是还有矿吗?你会缺钱?别跟我装穷。” 栾宇琛:“我是我,我爸是我爸;你不要混作一谈。我从来没靠过我爸,以后也不想。” 李星欣的言语愈发刻薄:“死老头死了所有的钱都是你的,怎么不能一起讲? 栾宇琛:星欣,你别这样说我爸;况且我还有个后妈呢! 李星欣: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一句话,婚要离,钱要赔!三亚的房子也是我的!” 栾宇琛:“何必呢!” 李星欣紧接着发来最后通牒:“总数一千万,你先付 660 万。340 万你给我打欠条,然后办离婚证,办完后一个月内你付清 340 万,咱俩所有的事情结束。别拖拖拉拉的,我没耐心。” 栾宇琛:“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上哪去弄这么多钱。” 李星欣丝毫不做让步:“堂堂栾总,这点钱不是小意思?不说别的,光是交税一项上,你就逃了多少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这些事抖出去,让你身败名裂。” 栾宇琛:“那是合理避税!你别血口喷人。” 李星欣最后决绝回复他:“那你和警察说去吧!反正我心意已决。” 看到这里,栾宇琛又机械地打开手机相册。这里有赵婉如的 “前男友” 邓少君约他见面后当面用蓝牙传给他的图片。 起初,栾宇琛根本不想理这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可电话里的男人用一句话就堵住了他所有拒绝的话:“你想不想知道李星欣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这一句像是恶魔的低语般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图片是两个人的聊天内容,栾宇琛颤抖着手指点开,每看一行,心就像掉进冰窖。 邓少君:“我妈来住几天” 对方:“哦” 邓少君:“我开个酒店?” 对方:“我现在没心思跟你发生什么,先离了婚再说!” 邓少君:“别呀,一千行吗?” 对方:“两千吧亲爱的,我突然也有点想你了呢” 邓少君:“可是咱们上次好的时候,你说免费的呀!” 对方:“是呀!但是你不愿意为你爱的人买个包包吗?” 邓少君:“好吧!今晚八点可以吗?” 对方:“行,你直接来我家吧!” 邓少君:“啊...?” 对方:“在我家更刺激!” 当时的栾宇琛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声音颤抖:“这... 这是?” 邓少君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嘲讽道:“堂堂爱游的老总,老婆居然是出来卖的!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栾宇琛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怎么样?要多少钱?我买断这些照片,你别再纠缠了。” 邓少君不屑地切了一声,满脸的鄙夷:“栾总,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就你这三瓜两枣的我根本看不上。” 栾宇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恐惧地问道:“那...那你想干嘛?” 邓少君神秘一笑:“我在追你们公司的财务赵婉如,你帮个忙,不管最后成不成,照片我都删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不过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这些照片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临州。” …… 收起手机,栾宇琛站在天台边缘,望着远处的灯火自嘲一笑。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悔恨与自责:“栾宇琛啊栾宇琛,因为你,未婚妻跑了,合作伙伴身陷囹圄,公司同事被你害死,父亲因为你蒙受屈辱,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简直就是个祸害!” 看了看 19 层楼下星星点点的灯火,那些灯光曾经代表着希望与温暖,但如今在他眼里却如此的扎眼。 栾宇琛突然释怀一笑,像是放下了所有的包袱般轻声呢喃道:“别了!这个世界!” 随后栾宇琛往前纵身一跃,这一刻,他终于摆脱了那种令他几近窒息的痛苦与绝望的感觉。 “飞翔的感觉真好啊!” 他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开来。 “嘭!” 一声闷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啊~~~~~有人跳楼啦!” 紧接着,医院里响起了惊恐的呼喊声。 第 247 章 今生不见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水面之下暗流汹涌,可沈一弦对这一切却浑然不觉。 自从那天从袁景灿办公室回家之后,沈一弦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整日昏昏沉沉,面容憔悴,原本灵动的双眼也失去了光彩。也正因此,她全然不知袁景灿被带走的消息。 沈一柱和老沈就是老实本分的普通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消息渠道。 不过他们也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阳慧和李泽阳了。按常理来说,这两人最多三天就会来店里逛一逛,或是帮衬生意,或是聊聊家常。可如今,都快过去半个月了,却还不见两人的踪影,父女俩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受疫情影响,文具店的生意也冷清了许多。 这天,好不容易来了一对看着穿着打扮十分有品位的小夫妻。两人的目光在货架间流转着,看样子应该是帮孩子挑选文具。 他们一边慢悠悠地选购,一边轻声细语地聊天。 百无聊赖地坐在收银台后的沈一柱,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整理着账目,偶然间,一个熟悉又敏感的词 “袁景灿” 钻进了她的耳朵,她瞬间精神一振,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女人压着嗓子问:“这么突然吗?” 男人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赶忙用手挡在嘴边:“你小声点,现在这个名字都快成忌讳了,可别乱提。” 女人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小声嘟囔着:“我还不够小声啊。” 这时,男人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凑到女人耳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沈一柱急的百爪挠心,可哪怕把耳朵都快竖成了天线了,也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 过了片刻,猛地捂住嘴惊呼道:“真的假的!?那他这次不是在劫难逃了?”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听说他那群同学急地满世界找他,嘿嘿,你猜怎么着?” 女人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怎么着?” 男人故意卖了个关子,才神神秘秘地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女人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还没等女人的话说出口,“哗啦” 一声,货架对面的文具被人猛地掰开,一张苍白如纸的人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在哪?” 说话了! 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叫出声来。 男人也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喊道:“你谁啊!你神经病啊!” 沈一柱见状,赶忙从收银台后冲了出来,满脸歉意地打圆场:“对不起对不起,两位,这是我妹妹,她最近身体不舒服,脑子有点糊涂,乱说话,你们别介意。” 听到 “身体不舒服” 几个字,两人的脸色又是一变,随后像是躲避瘟神一般快步离开了文具店。 “哎!你们别走,把话说清楚啊!” 沈一弦心急如焚,想要去追两人。 见沈一弦要追,两人加快了步伐,几乎是小跑着上了一辆尼桑车,一脚油门,逃也似的离开了。 沈一柱无奈地看着妹妹埋怨道:“你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养,跑这来干嘛?” 沈一弦抿着嘴,一言不发。半晌,她突然转身快步离开。 “哎~哎~” 沈一柱在后面叫了几声。 “我回家!” 沈一弦头也不回地说道。 “哦!” 沈一柱松了口气,坐回收银台。 可没过一会儿,她突然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手忙脚乱地拉上门,随后急匆匆地往家赶去。 这时,沈一弦从角落里缓缓走了出来,看着沈一柱离去的背影,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挣扎。 片刻之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咬了咬牙,打开卷闸门拿走了收银台里的全部现金。 ......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阳慧被敲门声吓了一跳,她满脸疑惑地走到门边问道:“谁啊?”。 “是我!” 沈一弦闷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阳慧听出了沈一弦的声音,赶忙打开了门。 沈一弦伸进头,眼神急切地在屋里打量着:“泽阳哥哥呢?” 阳慧眼神闪躲,欲言又止:“他...” 沈一弦径直走进门,目光紧紧地盯着阳慧,质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阳慧脸色一变,有些慌张地低下头:“我...” 沈一弦看着阳慧的样子,突然泣不成声:“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好吗?我求你了!” 阳慧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本来就不擅长撒谎,如今李泽阳不在,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半晌,阳慧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小声说:“上次他们来我们家商量的时候,我偶然听到他们提过一句沪市,他们分析,景灿很有可能被秘密转移到沪市了!” 哭声戛然而止,沈一弦迅速收起眼泪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要离开。 “哎!” 阳慧赶忙喊住她。 沈一弦回头疑惑地看着阳慧。 阳慧犹豫了半晌,轻声说道:“照顾好自己!” 沈一弦展颜一笑,感激地用力点了点头。 ..... 沈一弦刚刚登上前往沪市的列车,宫璇则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了车站。 自从宫璇决定和袁景灿分手后,方雅琴简直是喜出望外,举双手赞成。 不过宫璇却提出要最后见一面袁景灿,她觉得,毕竟两人相爱一场,无论如何也该当面做个告别,给自己的这段感情画上一个**。 本来宫璇是不能离开燕京的,但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方雅琴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在宫璇结束培训后偷偷将她带出了燕京。 已经进入职场的宫璇,浑身散发着与几个月前截然不同的成熟韵味。 她身着一条 Christian Dior 2002 款的黑色连衣裙,脸上戴着一副 Gucci 墨镜,让人一眼望去便知这是一位职场中的摩登佳人。 宫璇摘下墨镜看了看临州阴郁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又重新戴上墨镜,迈步走出广场,招了一辆出租车前往银泰。 她和范梦竹、夏丽新相约在那儿共进午餐,权当是一场告别仪式。 宫璇已经顺利完成毕业答辩,这次再离开临州,往后或许便无归期。不出意外的话,这顿饭将会是她们三人同窗情谊的终章。 西餐厅里,当看到宫璇走进来的那一刻,范梦竹和夏丽新都惊呆了,她们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光彩照人的都市丽人,居然就是曾经和她们一起挤食堂、抢座位的室友。 宫璇看着两人的反应,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范梦竹尴尬地干笑了两声:“确实,变化太大了。” 宫璇像是故意展示一般,左右侧了侧身调侃道:“变好看了还是难看了?” 夏丽新连忙笑着说:“当然是变好看啦!简直太惊艳了。” 宫璇唏嘘地感慨道:“人都是要变得。” 知道宫璇和袁景灿情变的两人,顿时面色有些尴尬。 宫璇将两人的脸色尽收眼底,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不说我了,说说你们吧,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范梦竹无奈地叹了口气:“月薪 800,有吃无住。唉,这点钱在这大城市里,也就够勉强糊口。” 宫璇笑着点评道:“还不赖,慢慢来,以后总会好起来的。” 说着,她看向夏丽新。 夏丽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 600,包吃住。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好在不用为住宿发愁。” 宫璇点了点头,鼓励道:“很不错了!起步阶段,能有个安稳的地方住就挺好。” 夏丽新好奇地问:“那你呢?” “我?”宫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后轻笑一声:“实习 800,正式 1200,吃食堂,住宿舍;和你们差不多。” 夏丽新眼神中透着羡慕:“真羡慕你啊,当初在学校,你就是我们三个里过得最好的,还有袁...” 说到这里,夏丽新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住口不言了。 三个人在临州见面,袁景灿这个名字就不可能不被触及。 宫璇潇洒一笑,像是毫不在意地问:“他... 最近过得怎么样?交新的女朋友了吗?” 袁景灿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从爆发到两人得到消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两人此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犹豫和为难。 宫璇看看两人的表情笑道:“怎么,真这么快就交了吗?” 范梦竹干笑两声,试探着问:“你这次来...要找他吗?” 宫璇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肯定的啊,毕竟在一起了那么久,不论怎么样也要当面告别一次。这是对我们这段感情的尊重,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夏丽新小心翼翼地说:“可你不是把他拉黑了吗?” 宫璇苦笑了一下:“当时太冲动了,结果后来就联系不上他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悔。” 范梦竹尴尬地笑道:“那最好别联系了!” 宫璇好奇地问:“为什么!” 夏丽新赶忙附和道:“你听梦竹的,你们俩现在这情况... 不合适!” 宫璇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 夏丽新和范梦竹对视一眼,她们知道宫璇应该是误会了,但是在这种非常时期,误会也许比真相更容易让她接受。 宫璇眼看就要在燕京入职了,何必再卷入这种是是非非。 ...... 春江花月,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宫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里曾是她和袁景灿一起筑梦的爱巢,如今却成为了心中之冢。 她拖着行李箱乘电梯上楼,打开房门。 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卧室定制好的衣柜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丝不舍与眷恋。 这时,宫璇转过身却看到秦梦玥站在身后。 “宫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梦玥惊喜地叫道。 宫璇笑了笑:“是秦师姐啊,今天刚到,待会儿就得走了。有点东西想拿给景灿,既然他不在,我把东西放在这儿也一样。” 啊!?秦梦玥脸色一僵,显然她对袁景灿的事也是知情的。 顿了顿,秦梦玥小心翼翼地问:“那... 需要我帮你转交吗?” 宫璇洒脱一笑:“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秦梦玥试探着问:“你们...” 宫璇撩了撩头发,平静地说:“分手了。” 秦梦玥面露歉意:“对不起...” 宫璇微微一笑,安慰道:“没关系,身份证复印件和一些相关的材料都在柜子里,你帮我转交给他,既然已经分手了,再占着这房子就不合适了。” 说着话,她最后一次打量起这个房间,眼中满是回忆与伤感。 “好的,好的。” 秦梦玥讪笑两声,心中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宫璇坐电梯下楼,走出几步后,从包里拿出一个音乐盒,这是她二十岁生日时袁景灿送的,她一直视若珍宝,这次原本也想一并还给袁景灿的,但最后还是舍不得。 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滴在音乐盒上。 宫璇轻轻抚摸着音乐盒,低声呢喃:“景灿,我走得很突然,甚至都来不及跟你好好告别;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这样我们永远都不会告别。” “再见我最爱的袁景灿,今生不再见!” 第 248 章 挽狂澜于既倒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下了火车,沈一弦站在火车站出站口,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 直到此刻,她才惊觉自己之前仅凭一股热血就跑到了这偌大的沪市,眼下却变成了一只没头的苍蝇。 沪市那么大,自己究竟该去哪里才能找到袁景灿呢?沈一弦一时没了主意。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 紧了紧挎包的肩带,她大概知道包里有三千多块钱。但这点钱在沪市能撑多久,她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咬了咬牙,沈一弦在附近找了一间青年旅社。 刚走进旅社,一股混杂着潮湿、霉味以及各种不明气味的气息便扑鼻而来。 走廊的灯光昏暗而闪烁,墙壁上的油漆斑驳脱落。 房间是八人间,空间狭小局促,几张简易的双层铁架床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床铺上的被褥看起来又旧又脏,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汗酸味。 而最难以接受的是,这里是男女混住,毫无隐私可言。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了安全起见,沈一弦只能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尽量降低存在感。 白天,趁着八人间里的大部分人都出门干活,她就赶紧补觉。 下午,她就穿梭在各个派出所、公安局之间,一家一家地打听袁景灿的下落。 晚上,旅社里的人进进出出,嘈杂声不断,她根本不敢睡踏实,只能强撑着双眼时刻保持警醒。 短短两天下来,高强度的奔波与精神的高度紧张,就让沈一弦身心俱疲,瘦了一大圈。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咬牙坚持着;无论如何她都要见到袁景灿一面,无论生死。 咽下最后一口干硬的馒头,用力灌了几口水,她又重新燃起了斗志挤上了公交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 堤蓝桥。 两百多公里外的临州,老沈和沈一柱已经彻底乱了分寸,疯了似得四处奔走找人。 李泽阳在电话里得到消息后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他转头看向阳慧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阳慧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她去哪了?” 李泽阳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声音沙哑地问道。 “沪…… 沪市。” 阳慧声音颤抖地回答道。 李泽阳猛地拔腿冲到门口,伸手打开门后又瞬间又站定,他背对着阳慧咬着牙说道:“希望不要出事,否则……” 客厅里的阳慧早已泣不成声。 李泽阳赶到文具店接上老沈,二话不说就要赶往沪市。车子刚启动,沈一柱便冲了过来双手紧紧按住车窗。 李泽阳降下窗玻璃,沈一柱声泪俱下地哀求道:“一定要把她好好带回来啊…… ” 看着已是满脸泪痕的沈一柱,李泽阳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 外面的人各个如临大敌,袁景灿在拘留所里倒是过得悠闲自在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一段时间,提审他的频率明显降低,他也乐得清闲,天天跟大鹏学金融知识。 大鹏原名陈鹏飞,而他之所以叫大鹏而不是叫大飞,是因为他觉得叫大飞太俗气、太二了,听起来没什么格调。 经过最开始两天的隔阂与拘谨,慢慢地大鹏也开始不再整日愁眉苦脸,和袁景灿之间的话题也逐渐多了起来。 两人经常凑在一块儿,天南海北一顿地瞎侃,听得牛哥在一旁咧着嘴直乐。 而另一男人则一直十分沉默,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基本不参与他们的交谈。 今天,大鹏兴致勃勃地要给袁景灿科普不良资产的相关知识。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以前有个客户,连本带息欠了银行二十万。” 袁景灿一听,忍不住打断:“你这么高级的会计,客户就欠二十万是不是太不上档次了!我还以为至少得是个七位数、八位数呢。” “你别管!”大鹏不满地摆摆手说道:“后来,他拿了十八万,找到银行,商量能不能只还十八万本金,把他两万的利息减免掉。” 袁景灿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不对啊,你这个利率是多少?怎么算出这两万利息的?” 大鹏生气地质问道:“你说还是我说? 袁景灿嘿嘿一笑:“你说,你说” 大鹏瞪着眼睛:“你要想听故事,就别老打岔,乖乖闭嘴!” 袁景灿赶忙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知道了,不再吭声。 大鹏又瞪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银行当然说不行啦,二十万连本带息,一分不能少。我那客户也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当场就撂下狠话说不还了。” 一旁的大牛笑着调侃:“不还了?哈哈,老子就喜欢这种有性格的人!” 大鹏不敢对大牛吆五喝六,只当没听见他的话:“这样一来,银行就会得到一笔坏账。这个时候,银行就会找资管公司接手这笔坏账。我那客户是信用贷款,没抵押物的,所以资管公司就会把价格压得很低。” 袁景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那就是相当于银行把坏账低价处理给了催收公司呗。” 大鹏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废话真多,听我说完。” 袁景灿撇撇嘴,小声嘟囔:“行,行,你继续。” 大鹏清清嗓子:“免一两万利息不行,直接一两万处理坏账可以,是不是很让人生气?你就说这事儿气不气人!” 袁景灿连忙点头 大鹏又不满意了:“你倒是说话啊,光点头有什么用。” 袁景灿委屈地回答道:“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嘛!” 大鹏被气得直翻白眼:“我说到精彩的部分,你得给我捧哏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袁景灿赶忙迎合:“好好好,你说的对,我错了,您接着讲。” 大鹏气咻咻地说:“一生气都忘了说到哪了!” 袁景灿小声提醒:“刚刚说到一两万处理坏账,是不是很让人生气!” 大鹏一拍脑袋继续说道:“哦!对,这就涉及到了流程的合规性问题。只还本金不还利息,这在银行流程里是不合规的,而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试问,是业务员出来承担,还是领导出来承担呢?” 大牛听得一头雾水,挠挠头问:“没听懂,银行这不是多亏了好多钱嘛!为什么还要这么折腾?” 大鹏耐心解释:“你这样想,一旦有人跳出来签字或者承担责任,免了本金或者利息;哪怕只有一块钱,是不是就有可能被认定你收钱了?也就是利益输送。这可是银行内部的大忌。” “哦~~~原来如此。” 大牛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 大鹏看他明白了,于是接着说:“如果变成不良资产那就不一样了,这种坏账居然还能卖两三万块钱,说不定还会有领导夸你这事办的漂亮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袁景灿嘿嘿笑了一声:“还真是现实又魔幻啊!” 大鹏摆摆手,语重心长地总结道:“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决不能被人判定你在做利益输送!这可是金融行业的红线,一旦触碰,后果不堪设想。” 袁景灿意味深长地看着大鹏问道:“那你知道利益输送在哪最常见吗?” …… 同一时间,正在面壁沉思的孙新城猛地睁开双眼,他望着窗外天色口中喃喃自语:“应该…… 开始了吧?” 孙新城纵横商海二十年,深谙世事变幻之道。更何况还有袁景灿此前给他的预警,因此他早早地便有了危机意识。 然而由于事发突然,风暴中心又在自己影响力有限的渝州,所以一开始他也有些乱了阵脚。 但孙新城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审时度势;突然他灵机一动,决定以身入局。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他的头顶上兴风作浪。 主意既定,他先是不动声色地安排核心成员隐匿示敌以弱;而后暗中调动各方资源开始筹备反击计划。 布下了诸多棋子之后,孙新城独自一人待在蜀都总部办公室坦然面对上门的神秘人员。 现在之前与他一同 “消失” 的几名得力干将,已经悄然现身并紧锣密鼓地开始造势。 恒基集团率先动作,退还了恒基在蜀都的部分优质土地。这一举动,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蜀都和江城,历来在政治格局上就与渝州有着千丝万缕的羁绊,牵一发而动全身。 土地退还后,孙新城的政治盟友迅速介入,回收地块,凭借着老道的政治手腕,对这些地块进行重新分配,巧妙地安抚了不同的利益集团,借此为己方获取了充足的政治博弈筹码,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抢占了先机。 紧接着,恒基借助媒体的力量,开启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宣传攻势。 他们先是对外宣称,为回馈人民的厚爱与政府的信任,恒基计划在下半年于蜀都和江城等地打造免费的高绿化公园,以实际行动反哺广大市民一直以来对恒基的支持。 不仅如此,恒基同时还宣布了一项为期十年的“城市之肺” 计划,称未来十年,将在不同城市建设公园、广场、体育场,致力于提升城市的宜居品质,改善市民的生活环境。 这一系列的举措通过媒体的广泛传播,迅速赢得了民众的好感与赞誉,为恒基树立了良好的企业形象。 此外,孙新城还有一招 “杀手锏”,他们通过政治献金,拉拢渝州那些摇摆不定的 “骑墙派”,分化瓦解敌方阵营,降解诸多不利因素,进一步稳固了自身的地位。 直至今日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孙新城一派汹涌猛烈的反击正式拉开帷幕。 孙新城不是官场中人,没有那些官场的顾忌,更不惧曝光。 于是,他们一上来便采用媒体造势的大胆策略,直截了当地将矛盾摆上台面。 这一招,成功扭转了之前敌暗我明的被动局面,双方至此相当于明牌对峙。 最后通过退还优质地块更换公共地块这一妙招,孙新城赢得了大量民众的支持,形势自此瞬间逆转,胜利的天平开始缓缓向他倾斜。 第 249 章 扶大厦之将倾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孙新城的反击手段花样频出,防不胜防且步步紧逼,幕后的对手被打得应接不暇。 而且最糟糕的是,如今媒体疯狂地报道此事,彻底把他们给架住了。一时之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局面,他们也不知道是该硬着头皮反击,还是该放弃。 而这时候,袁景灿提前安排的后手也出现了。 首先是岳岩拿着一份由袁景灿亲自签署的协议书入驻了爱游科技。 在这份协议明确提到袁景灿委托岳岩在开曼群岛、注册成立了离岸公司 —— 锦绣集团。 锦绣集团将代理原来袁景灿手中所有占股公司的股权,整合资源,形成一股强大的合力,而袁景灿本人则担任集团公司总裁。 随后,岳岩又代表黑岩商务咨询重磅宣布加入锦绣集团,成为锦绣集团的全资子公司,这一消息无疑为锦绣集团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进一步扩充了集团的业务版图与专业实力。 而岳岩本人则被任命为锦绣集团执行副总裁,同时,袁景灿作为董事长授权岳岩在特殊时期代行总裁权利,以确保集团在复杂局势下能够灵活、高效地运转。 一天之后,栾宇琛的父亲发声栾宇琛发声,同意爱游科技正式宣布并入锦绣。 两天后,玖城的王宣东联合岳岩共同宣布,他将入职锦绣子公司爱游担任副总经理,并全面负责游戏业务。 五天后,游畅黯然辞去象牙科技总经理职务,象牙科技紧随其后宣布并入锦绣集团。 至此,锦绣集团在短短一周时间内,就强势弹压了整个集团内部所有不和谐的声音,完成了初步的内部整合。 随后锦绣集团通过媒体发声,表示集团各子公司会在完全公正透明的环境下接受财务税收审核检查,以正视听,展现出企业的担当与自信,打消外界的疑虑,重塑企业形象。 紧接着,岳岩又安排律师向临州市中湖区 XX 分局正式提出要面见锦绣董事长袁景灿先生的要求,并强调己方会依法依规维护袁景灿的合法权益。 这时,被压制许久的徐韬也开始发力了。 之前袁景灿未雨绸缪让他买的物资终于派上了用场。 徐韬先匀了一部分物资给班主任陆海涛和分管就业创业的副校长王简安。又把剩余的物资全部送给了校长,直击校方当下最迫切的需求。 在特殊的大环境下,口罩、板蓝根和消毒水成为了稀缺物资,有钱都买不到。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更何况徐韬拿出的还是如此珍贵的物资。 另外,出于维护优秀毕业生的立场考虑,学校也是有理由站出来发声的。 最后学校还可以借此机会给封闭在校内的学生找个情绪宣泄对象,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缓解校园内紧绷的氛围。 随后临州商学院率先发力,在校长的组织下联合多所高校通过互联网开启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辩论赛。 辩论主题:“在复杂多变的市场环境下,金融政策应如何精准调控,助力民营企业突破困境、实现可持续发展?” 之后副校长王简安更是亲自下场,通过纸媒发问:“看不见的手该如何为民营企业的发展保驾护航?!” 全篇王副校长痛斥个别企业不思进取,只知道通过某些看不见的手在民营企业的发展过程中上下其手,严重打击私营企业的经营积极性。 言辞之犀利,用词之大胆,就差没直接告诉大众他的爱徒袁景灿就是因为一些不正当的人为干预力量蒙冤入狱的。 王副校长的发言借助纸媒的传播,顿时掀起了巨大的舆论波澜,也为袁景灿争取到了更多的舆论支持。 ...... 舆论喧嚣翻涌,然而沈一弦根本无暇顾及外界的纷纷扰扰。 她在偶然间打探到袁景灿可能在堤蓝桥的消息后,便开始了每日每夜的蹲守。 她只想在袁景灿出来后的第一时间看到他,哪怕只是隔着遥远的距离看上一眼,也会让她心安许多。 蹲守的第四天,沈一弦察觉到自己的喉咙干渴得厉害,还伴随着丝丝发痒的感觉。 不过她并未太过在意,心里想着晚上随便买点感冒药吃下去,应该就能缓解症状。 可当她问遍了附近所有的药店,居然没有任何一家药店有感冒药出售。更离谱的是,板蓝根这种普通的药品,此刻竟被炒出了天价。 无奈之下,沈一弦只能回到青旅,倒了一大茶缸热水喝下。随后一头栽倒在床上,闷头睡了一觉。 第二天,沈一弦睁开酸涩的双眼,使劲摇了摇头,然后又精神抖擞地前往堤蓝桥。 然而当她如往常一样来到堤蓝桥门口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两个熟悉的背影,定睛一看居然是李泽阳和老沈。 沈一弦下意识地举起手,正想开口呼唤爸爸,可就在声音即将脱口而出的刹那,她顿住了手。 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老沈知晓了她的行踪,肯定会劈头盖脸地把她骂一顿,然后将她强行带回临州。 可是,她怎么能走呢?她还没有见到袁景灿。她始终坚信,袁景弦一定能够平安无事地从这里走出来的。 一念及此,沈一弦迅速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棵高大的松树,恰好能提供一些隐蔽。 她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躲到松树后面,紧张地观察着远处两人的一举一动。 戴着口罩的李泽阳正神色焦急对着门口的岗哨,手舞足蹈地描绘着沈一弦的身高、长相:“警察同志,您见过这么一个姑娘吗?她大概这么高,长头发,大眼睛,说话带着外地口音,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岗哨身姿挺拔,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会李泽阳的话。 半晌,见岗哨毫无回应,李泽阳肩低下头,膀瞬间垮了下来。一旁的老沈,也是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苦涩。 这时,门卫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慢悠悠地走过来操着一口浓重的沪市口音问道:“你们说的是不是一个操着外地口音,二十出头,长头发大眼睛的小姑娘?” 虽然大爷的口音听起来有些费劲,但李泽阳和老沈却惊喜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道:“你见过她?” 门卫大爷伸出粗糙的手,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回忆道:“之前几天,每天下午都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在附近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干嘛!我还纳闷呢,一个小姑娘天天来这儿晃悠,干嘛呢!” 李泽阳激动得箭步冲上前抓住大爷的手急切地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一般大概什么时候会来?” 门卫大爷面露不悦,他用力甩开李泽阳的手嘟囔着:“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就是值班的时候见过这么个小姑娘而已,人家又不碍我事,我管人家那么多干嘛!” 李泽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手足无措地松开手连连道歉:“好好好,谢谢你,大爷;那我们自己再找找。” 远处的沈一弦,由于距离较远,听不清三人具体的对话内容,但通过他们的表情判断:李泽阳和老沈应该是知道她来过这儿了。 她心里想着,今天恐怕是不适合再继续等下去了,于是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了青旅。 第二天,当沈一弦再次登上前往堤蓝桥的公交时,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脚步虚浮,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似得。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甚至咬了咬舌尖,借助刺痛感来驱赶困意,就这样一路熬到了堤蓝桥。 下车前,她习惯性地向四周瞥了一眼,就这一眼,她居然发现李泽阳的车隐蔽地停在马路附近一棵树下。 犹豫了片刻,沈一弦决定坐过一个站,然后绕一圈走回昨天隐藏的那颗树下,静静地继续她的守望。 到了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来;沈一弦看到李泽阳的车驶离之后,这才疲惫地回到了青旅。 然而,刚一走进巷子,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傻眼了。 青旅门口围满了人,闪烁的警灯和救护车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一群警察和医生忙碌地穿梭其中。 沈一弦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直到耳朵里钻进周围人的议论声,她这才如梦初醒。 原来知道自己住的青旅连续出现确诊病例。 霎那间,她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此刻她孤身一人漂泊在沪市,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可以依靠,甚至连一部手机都没有。 她的脑海里也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那就是袁景灿的手机号,可打这个号码根本联系不上任何人啊! 没办法了,沈一弦用力挤出人群,拿出布包数了数里面的钱,还有两千多块。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咬了咬牙,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堤蓝桥。 蹲在白天李泽阳停车的树后,沈一弦掏出一个还剩三格电的 MP3。她紧紧地握住 MP3,今晚她就得靠着这个 MP3 帮她克服黑夜和病魔带来的恐惧了。 可一想到明天或许就能回到父亲的怀抱,沈一弦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随后她蜷缩在树后沉沉睡去。 五月份的沪市虽说已经不再是严寒,但是昼夜温差还是有的,凌晨时分,树叶上还是会挂上点点寒露。 一觉醒来,沈一弦感觉全身像是被浸在冰水里,寒意透骨,浑身无力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强撑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已经升起的太阳,可耀眼刺目的光芒此刻却无法给她带来丝毫的暖意。 她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此刻她终于褪去了坚强,口中虚弱地呢喃道:“爸爸,你快来……” 仿佛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唤,一辆白色 A4 缓缓驶近。 沈一弦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后,用余光瞥了眼车牌;突然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树后滚了出来。 李泽阳正专心开车,冷不防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一脚踩下刹车。 随后他和副驾驶的老沈对视一眼,两人二话不说,立马跳下车。 “一弦,一弦,宝贝女儿!!!”抱起地上面色惨白的女儿,老沈顿时老泪纵横。 看见老沈担忧的脸,沈一弦惨然一笑,眼皮却开始缓缓下垂,随后便陷入了昏迷。 第 250 章 相见恨晚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5 月 21 日,最后一名非典病例张某走出了医院大门。这一步,宣告着燕京抗疫之战的阶段性重大胜利。 截至 5 月 23 日,燕京市 747 名密切接触者,也全部顺利解除隔离。至此,燕京地区非典患者的救治工作圆满结束,非典传播链完全切断。 5月29日,燕京非典新增病例首现零记录。 6 月 1 日,卫生部宣布燕京市防治非典型肺炎指挥部撤销。 6月10日,燕京连续三天保持确诊病例、疑似病例、既往疑似转确诊病例、既往确诊病例转为疑似病例数均为零的“四零”纪录。城市的脉搏重新有力地跳动起来。 虽然外界捷报频传,但袁景灿却没有任何的消息渠道,不过他知道,一切都在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无他,最近对方请自己喝茶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咖啡的品种换了又换。 常言道,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袁景灿知道这是对方狗急跳墙,想要做最后一搏了。 但袁景灿同样清楚,只要自己咬牙扛过去,待云开雾散之时,就该轮到他绝地反击了。 又是一个漫长而煎熬的不眠之夜,当袁景灿被两名身形魁梧的看守像拎小鸡般架回拘禁室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头也无力地耷拉着。 “嘭嘭嘭”,沉闷的敲铁栅栏声再次响起, 紧接着,一道粗粝的嗓音传了进来:“吃饭了!” 除了袁景灿,拘禁室里的其他三人听到声响,窸窸窣窣地起身拿饭。 大鹏满脸堆笑地端起一个碗,献宝似的递给大牛。 大牛却一脸嫌弃地一巴掌拍在大鹏后脑勺上,瓮声瓮气地骂道:“老子自己没手吗?用得着你在这儿献殷勤!” 大鹏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又把碗放回铁盘里。 大牛这才晃晃悠悠地踱步过去,挑挑拣拣选了一碗端回自己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直接伸手就往碗里抓饭,边吃还边含糊不清地嘟囔:“问问小灿子吃不吃,不吃的话,那份也给我了。” 大鹏一听,赶紧谄媚地端着另一碗饭小跑过来:“嘿嘿,牛哥,你多吃点,阿灿不饿,我瞅着他这一路回来就累得够呛,怕是没胃口。” 大牛斜着眼睛瞟了大鹏一眼,突然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笑道:“还是你上道!” 吃过饭,大牛慢条斯理地撕扯着自己的裤腿,大鹏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好奇问道:“牛哥,你这是干嘛呢?” 大牛手上动作不停,扯下一大截布条后抬起头得意洋洋地回道:“给你们当抹布,怎么样?哥哥我够意思吧?” 大鹏连忙讨好地点头应和:“够够!不愧是牛哥,想事儿就是周全。” 说着,便要伸手去拿布条。 大牛却一脚踩住布条,眼神玩味地盯着大鹏:“我让你现在用了吗?猴急什么!” 大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尴尬地缩回手,结结巴巴地说:“没有没有,牛哥,你慢慢撕,我…… 我去看看阿灿。” 牛哥笑容古怪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大鹏忐忑不安地走到袁景灿身边,伸出手轻轻摇了摇:“阿阿阿…… 灿…… 阿灿,你快醒醒。” 可袁景灿却仿佛陷入了昏迷中一般,无论大鹏怎么呼唤都叫不醒。 大鹏急得直跺脚,又不敢太过大声,生怕惹恼了牛哥。无奈之下,他只好顶着牛哥扎人的目光,灰溜溜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位旁。 夜深人静,黑暗将拘禁室包裹得严严实实。 牛哥却悄然睁开眼,眼神在黑暗中透着几分阴森。 他缓缓起身,一步步悄然走到袁景灿身后。 牛哥的表情平静得近乎诡异,俯视着袁景灿的眼神深不见底,手中则握着一根用自己的裤腿精心做好的绳子。 接着他将布条绳一点一点缓缓伸到袁景灿脖子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景灿猛地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一脚狠狠踹在牛哥胸口。 牛哥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过了片刻,他缓缓起身,掸了掸胸口的灰尘,脸上的笑容却愈发阴郁;他淡淡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袁景灿喘着粗气,瞥了一眼缩在墙角埋头当鸵鸟、吓得瑟瑟发抖的大鹏,冷哼一声:“第一天。” “哦~”,牛哥故作恍然大悟状,眼珠子转了转,看了一眼瑟缩发抖的大鹏,还有那个装睡的沉默男人,继续说道:“难怪上面的人点名要你的命,之前我还不明白,现在我懂了,你太聪明了,这世界上不需要这么多的聪明人,留着你,总归是个祸害。” 袁景灿靠在墙角,嘲讽地笑道:“也许这个世界需要的只有我这种聪明人呢?” 牛哥不屑地摇头,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不,你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用你的死给我儿子换个吃奶油面包的机会。” 袁景灿无力地问道:“什么时候接到的指令?” 牛哥指了指肚子:“吃饭的时候,纸条已经被我吞了!” 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非死不可?” 牛哥残忍一笑“非死不可!” ,说话,他用手缠紧布条大吼一声,纵身向着袁景灿扑了过去。 刚刚袁景灿趁他不备才能偷袭成功,可此刻正面交锋,两人身材、力气上的差距绝非一星半点。 纵使前世身为小混混的袁景灿拼尽全力,爆发出全身潜能,依然很快就落了下风。 牛哥三两下就将布条绳套在了袁景灿脖子上,顺势将膝盖死死顶在袁景灿背上,双手开始用力收紧。 袁景灿一只手卡在布条与喉咙之间,另一只手用手肘拼命攻击牛哥的腰侧。 牛哥忍着腹部的疼痛,双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眼神中透着疯狂:“小灿子乖!松开手,我会让你走的很痛快的!” 恍惚间,袁景灿感觉自己好像见到了前世的太奶在向自己招手。 他涨红了脸,费力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还不快动手,我都快没命了!” 牛哥一怔,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脑后一股大力传来,紧接着他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侧飞出去。 倒地昏迷前,牛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看了一眼,动手的居然是那个进来后只跟他说过一句自报家门,平时一直没有存在感的沉默男人。 牛哥的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一句:完了,便彻底昏厥过去。 袁景灿揉着被勒得生疼的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抱怨道:“怎么不早点动手。” 沉默男人瞥了一眼袁景灿,脸上带着一丝不屑:“我只要保证你安全就行了,又不是你的打手!” 袁景灿闻言,狂翻白眼。 6月20日,小汤山医院最后18名患者出院。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这座全国最大的非典定点收治医院完成了从组建、运转到关闭的全过程,共有672名非典患者在这里获得救治,治愈率超过98.8% 同一时间,历经磨难的袁景灿,终于获得保释。他顶着一头刚剪不久的板寸走出堤蓝桥。时隔两个月,他终于重见天日了。 看着身前这扇象征着禁锢的铁门缓缓关闭,袁景灿缓缓闭眼,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清新的气息顺着鼻腔涌入肺部,驱散了长久以来的阴霾。 他转身睁开眼,一眼就看到李泽阳和一个律师模样的人正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袁景灿眼眶一热,张开双臂大步上前,想要拥抱李泽阳:“好兄弟!” 李泽阳却神色略显尴尬地推开袁景灿,眼神闪躲,欲言又止。 袁景灿笑容渐渐消失,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 沪市第一人民医院,隔离楼内死寂沉沉。 袁景灿戴着三层口罩,眼神阴鸷地跟在一名护士身后缓缓走上三楼。 走到一间重症监护室窗前,护士停下脚步,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透过厚厚的口罩,护士有些模糊但满是痛惜的声音模糊地传来:“病人…… 没多少时间了…… 你们…… 哎~” 然而站在她身旁的袁景灿此刻却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表情凝重得近乎窒息,对于护士说的话似乎也恍若未闻。 护士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顿生怜悯;动了动唇,护士本想宽慰几句,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再次发出一声叹息。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边的尽头传来一声呼喊。 只见一个同样身着护士制服的年轻女孩冲着这边急切地招了招手,看样子是在呼唤袁景灿身边的护士。 “哎,来了!” 护士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即抬手冲着对方用力挥动了几下示意自己即刻就过去。 然而刚走一步,她就回过头压低声音对着仍僵立在原地的袁景灿叮嘱道:“我先过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你可千万要注意,隔着玻璃墙看看就行,千万别进去,记住了啊!” 袁景灿沉默不语,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听到护士的嘱咐;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病房里的沈一弦。 病床上的沈一弦身形孱弱,娇柔的身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曾经那张白皙的面庞,如今却苍白如纸,似乎还藏着难以言表的痛苦与虚弱。 沈一弦好像捕捉到了来自窗外的轻微响动,她拼尽全力缓缓转动着头颅,艰难地看向窗户的方向。 透过那透明的玻璃隔墙,她的目光与袁景灿的视线交汇。 此刻的袁景灿面容憔悴,眼眶深陷,双眼布满血丝;尽管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沈一弦依然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已经冒出了许多杂乱的胡茬。 整个人似乎也瘦了两大圈,原本合身的衬衣此刻已经从两肩挂了下来。 沈一弦看着袁景灿心底一阵酸涩翻涌;此刻她只想给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一丝慰藉,哪怕只是一个微笑。 于是她紧咬下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在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见状,袁景灿拿出了一个白色的 MP3,把一只耳机轻轻塞进自己的左耳,另一只则小心翼翼地贴在了玻璃隔墙上。 一瞬间,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顺着沈一弦原本娇嫩欲滴,如今却近乎枯萎的面颊簌簌滚落。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轻轻地砸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出一朵朵盛开在悲伤里的绝望之花。 在这令人心碎肠断的时刻,护士匆忙间遗落在玻璃窗台上的手机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到今天才看见 有点心酸在我们之间,如此短暂的情缘 看著天空不让泪流下,不说一句埋怨 只是心中的感概万千,当作前世来生相欠 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 我不奢求永远,永远太遥远,却陷在爱的深渊 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 在爱与不爱间,来回千万遍,哪怕已伤痕累累我也不管 第 251 章 家破人亡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正应了那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场风波闹得沸沸扬扬,到头来,两边的大人物都毫发无损。 最终,不过是以应波为首的一批一线调查人员被撤职,还有几名临时工背了黑锅,就此草草了事。 不过许愿也未能幸免,职位被连降了两格,沦为了普通民警。 而反观李步远、秦叔芳之类的大佬,在这场风暴中却安然无恙,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袁景灿现在哪有心思理会这些官场的是是非非。 此时此刻他正低垂着头,坐在老沈的病床前一动不动。 躺在病床上的老沈,面容已经消瘦得脱了相,他的鼻孔里插着氧气管,手上打着吊瓶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 他微微侧头,目光艰难地转向袁景灿,气若游丝地问道:“一弦她……” 袁景灿心如刀绞,声音沙哑而低沉:“对不起……” 老沈闻言缓缓闭上双眼,片刻之后又猛地睁开,他用尽全身力气,抬手一巴掌扇向袁景灿。 可是他的动作却是那么慢,那么无力。 袁景灿不闪不避地接下这一巴掌,他的脸上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中的痛却愈发汹涌。 老沈绝望地躺回床上,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他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两个女儿…… 我的两个女儿…… 全都没了!” “对不起…… ”袁景灿把头压得更低,此时此刻除了苍白无力的 “对不起”,他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原来,就在老沈和李泽阳找到沈一弦的当天晚上,命运的阴霾再次笼罩了沈家。 自从李泽阳离开后一直一个人住的阳慧,就搬到了沈家和沈一柱一起住,恰逢沈一柱旧病复发,而且病情来势汹汹,于是阳慧便紧急将她送往了医院。 进急诊室之前,沈一柱紧紧拉住阳慧的手,眼神中满是哀求:“不…… 不要告诉爸爸,一定要让他把一弦带回来。” 阳慧听得脑袋嗡嗡作响,为什么自己总是碰上这种倒霉事? 不过这次她倒是学乖了,没有擅自做主,而是先把事情告诉了李泽阳。 李泽阳听后也是满心纠结。 他可是亲眼目睹老沈在沈一弦被确诊为非典后,一夜之间头发全白。这要是再将沈一柱病情加重的噩耗告知,老沈脆弱的身心,还扛得住打击吗? 可事到如今,瞒是瞒不住的,只是得挑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老沈。 李泽阳咬咬牙给阳慧卡里打了些钱,随后在电话里叮嘱她:“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可谁能料到,一夜过去,沈家的天彻底塌了。 沈一柱的病情急剧恶化,白血病引发的并发症瞬间夺走了她的呼吸与心跳。 夜间急诊室的医疗条件有限,等主治医生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时已经回天乏术。 阳慧彻底崩溃了,她瘫倒在医院角落里,双手颤抖着偷偷给李泽阳打电话。 正睡地迷迷糊糊的李泽阳被听筒里阳慧说的话瞬间惊醒,他满头冷汗地下意识看向标间里的另一张床。 此时,老沈像个幽灵般直挺挺地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空洞无神。 如此寂静的深夜,电话里阳慧激动的声音根本藏不住,老沈自然也听到了两人通话的内容。 “老沈……” 李泽阳刚叫出声。 老沈就扑通一声,向后栽倒在床下。 送往医院后,医生一番诊断,说是积劳成疾、心情抑郁,再加上些陈年旧疾,需要静养。 等老沈清醒过来,李泽阳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哽咽地说道:“老沈,别放弃,你还有一弦,你一定要挺住。” 老沈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半晌才幽幽开口:“袁小子什么时候能出来?” 李泽阳眼神坚定地回道:“快了,最多一周,陈律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了。” 老沈疲惫地闭上双眼:“我累了,等袁小子出来再叫我。” 李泽阳拼命摇晃老沈:“老沈,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跟阿灿交代啊?” 老沈无奈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没死,我就是想睡一会儿。” 李泽阳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哦,那你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叫我!” 老沈点了点头,再次闭上眼轻声叮嘱道:“帮我多看着点一弦,我不想连着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到最后,一行热泪夺眶而出。 可是,命运并未眷顾沈家。最终,沈家仅剩的黑发人沈一弦还是没能保住。 从袁景灿口中得知了沈一弦的死讯,哪怕早有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老沈还是没能扛住这致命打击,当天晚上,便在悲痛与绝望中溘然长逝。 自此,沈家彻底家破人亡。 ...... 沈一弦死于非典,按照规定,遗体是不能由家属直接认领处理的。 袁景灿只能强忍着悲痛等医院按照规定处理完她的遗体后,这才带着她的骨灰盒与老沈的尸体一起返回临州。 此时,已然临近七月,疫情的阴霾逐渐散去,所有学校都已解封,街头巷尾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人们欢声笑语地涌上街头,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然而,老沈家却与这欢声笑语的世界格格不入。 在医院,接上已经精神恍惚的阳慧,袁景灿步履沉重地来到太平间。 看着沈一柱那已然结霜的脸,袁景灿眼眸深邃,仿佛里面无尽的深渊。 将老沈和沈一柱一起火化后,他又独自捧着骨灰盒,亲手将父女三人一起埋进公墓。 期间没有他假手任何一人,只有徐韬和李泽阳默默陪伴在侧。 将沈一弦的骨灰坛小心翼翼地放进洞穴里之后,袁景灿缓缓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白色的 MP3。 手指轻轻摩挲着MP3,袁景灿在内心和沈一弦对话着:“一弦,以后我没来看你的时候,你就听听歌吧,想我的时候,也可以听一听。我在里面存了好多首你一定没听过的歌,这些都是我亲自录的二十年后的歌;不过你听了以后,可不准笑我唱得难听哦!” 袁景灿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却又带着丝丝颤抖,饱含着深情与不舍。 想到这里,他将 MP3 规整地摆在沈一弦的骨灰坛边。 最后,在封墓的时候,袁景灿原本正专注地砌着水泥,这时郭文龙戴着墨镜,神色匆匆地走进公墓。 找到袁景灿后,他凑到袁景灿耳边轻声汇报着什么。 袁景灿手上的动作未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后,两个挑夫挑着一块墓碑走了过来。 袁景灿上前,帮着将墓碑稳稳地插好,随后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的每个名字。 徐韬三人见状知道袁景灿有心里话要说了,为了避免看到老板失态的样子,三人转身走远,背对着袁景灿戒备地打量着四周。 第一个名字:沈礼文。 叫了三年的老沈,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老沈的本名。 袁景灿勾起嘴角小声地调侃道:“真是个矫情的名字啊。” 可他的笑容里分明藏着无尽的怀念与不舍。 手指依次往右:李华年,这是一弦一柱妈妈的名字。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姣好,甚至比沈一弦和沈一弦还漂亮。 可这苦命的女人,一辈子都没怎么享过福,据说就连这张照片也是老沈年轻时攒了好久的钱才带她去拍的,也是她唯一留存的音容笑貌。 因为照片是从原来的墓碑上抠下来的,所以袁景灿一直没见过。 再往右:沈一柱。 袁景灿抬手,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声音哽咽:“对不起姐姐,我没有照顾好一弦!还连累了你,对不起!” 最后一个名字,沈一弦。 袁景灿的眼神变得柔和,动作也轻了许多,仿若生怕惊扰了她的安息。 袁景灿喃喃自语,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滴在墓碑前的土地上:“一弦,你对我的心意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但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啊!对不起,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求你来世一生平安顺遂。” 最后,袁景灿缓缓跪在墓碑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后袁景灿站起身,看着墓碑的眼神中透着决绝:“老沈,你们一家的账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欠你们一家人的这辈子我已经还不清了,如果下辈子还能遇见,那就下辈子还。” 第 252 章 你想得真美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之前郭文龙在墓地里汇报的内容是,应波被带到粤省异地调查之后,没多久就离奇地死于‘躲猫猫’。 显然,有人害怕他吐露太多不该说的秘密,所以让他永远地闭上了嘴。 而当初他心急火燎地跳出来扮演出头鸟时,其实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而今如此下场,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对于应波的死,袁景灿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还觉得这个死法便宜他了。 不过不着急,一个一个来。应波虽然倒下了,但他背后那些人还活得好好的呢。 风暴逐渐平息,袁景灿也终于摸清了幕后黑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当得知对方名字的时候,袁景灿满心疑惑,两人素昧平生,业务上也毫无交集,。 如此费尽心思地把我拖下水究竟意欲何为?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和孙新城那点关系,就如此大动干戈?这实在不合常理啊! 袁景灿苦思冥想了一阵,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如今自己已有防备,又何惧之有? 重新回到商学院,袁景灿先到校长办公室对校长的仗义执言表达了谢意。接着,他又来到了王简安的办公室。 王简安见他进来后立刻起身,热情地示意他坐在沙发上:“来来来,景灿,咱们坐下好好聊聊。” 待两人坐定,王简安温和地问道:“马上就要毕业了,往后有什么打算?” 袁景灿沉思片刻,字斟句酌地回答:“之前盛宏连续拿下多个地块,短期内计划是逐步消化这些地块。” 王简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爱游...” 这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笑着打趣道:“哦,不对,现在该叫锦绣了,接下来的的发展计划……” 袁景灿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手说道:“王校长,真不是我有意隐瞒,实在是互联网企业的战略计划保密性强,现阶段不便直言,还望您多多包涵。” 王简安朗声大笑,摆了摆手:“哈哈哈,是我孟浪了,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往心里去。” 告别王简安后,袁景灿漫步在校园里,抬眼望去,校园的一草一木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涌起一股强烈的物是人非之感。 正走着,冷不丁地和夏丽新、范梦竹撞了个正着。 两人一见到袁景灿,表情就像是大白天见了鬼一般。 都说和前任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当自己已经死了,袁景灿自然也有这种觉悟。 在狱中的那两个月,袁景灿又怎会不去反复思量他和宫璇之间的点点滴滴呢? 如果宫璇执着坚守,他必定也会为这份感情全力以赴。可如今,既然宫璇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袁景灿长叹一声,罢了,这段感情从一开始或许就是一场美丽的错误,一路走来更是波折不断,如今选择放手也许对彼此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袁景灿率先打破僵局:“好久不见。” 夏丽新和范梦竹对视一眼,神色尴尬地回应道:“好久不见,景…… 袁景灿!” 都说既怕前任过得不好,但又更怕前任过得很好,她们心里清楚,袁景灿大难不死,那么以他的本事和魄力,日后的日子必定风生水起。 而反观自己的闺蜜宫璇,当初在袁景灿落难时决绝离去,这不就显得她嫌贫爱富,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吗? 袁景灿将两人窘迫的模样尽收眼底,于是笑着说:“我今天是来领结业证书和学士服的,就先不打扰二位了,以后有空再聊。” 两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连忙应和:“好的,有空再聚。” 错身而过后,三人心里都明白,没了宫璇这层关系作为纽带,双方往后怕是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袁景灿本以为自己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经历,一定会成为班级同学热议的焦点。 可没想到,他错了;同学们见到他后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便又各自扎堆在一起窃窃私语。 没一会儿,白洵顶着一双熊猫眼走进教室,而原本喧闹的班级顿时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袁景灿捅了捅身旁的凌斯,一脸好奇地问:“哎,你前女友这是怎么回事?” 凌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撇撇嘴反驳道:“什么前女友,那只是我曾经的战友罢了,你可别乱说。” 袁景灿 “呸” 了一声:“你怎么这么矫情呢?” 这时,岳陆衡凑了过来拍了拍胸脯说道:“这事你得问我啊!” 袁景灿一脸诧异地转过头:“你?” 岳陆衡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一直在学校啊,所以这事我门儿清!” 袁景灿顿时来了兴致:“那你讲讲。” 岳陆衡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这事还得从五月份说起,白洵这次谈了个男朋友,听说可是玩真的了!” 江越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懂地问:“真的?难道以前谈恋爱都不是真心的? ”317 寝室其余五人听了,齐刷刷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岳陆衡接着爆料:“我也是听人说的啊,据说白洵之前谈的那些对象,她自己手里挣的钱,连带着生活费,全都一股脑儿地给了那个男的,赞助他去意大利留学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把目光投向了凌斯。 凌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得急忙辩解:“我可没给过她钱,你们别瞎猜啊!” 徐韬满脸同情地安慰道:“兄弟,我信你了,你快别说了。” 凌斯却愤怒地低吼:“我真没有,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李泽阳无奈地叹息一声:“是是是,你没有,那就算是你伟大的‘爱的奉献’行了吧。” 这下凌斯彻底陷入了自证陷阱,整个人都快抓狂了。 袁景灿赶忙伸手按住他,小声提醒:“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先冷静冷静。” 这时,江越突然一拍脑袋:“啊!是不是封校的时候,天天跟她一起散步的那个男的?” 岳陆衡连忙点头,绘声绘色地描述:“对!就是他!当时他俩那甜蜜劲儿,我看着都…… 额,用老袁的话说,都怀疑人生了,我还纳闷这丫头啥时候转性了呢。” 袁景灿不耐烦地催促:“然后呢?” 岳陆衡嘿嘿一笑,夹着手臂模仿起鸟类起飞的样子调侃道:“然后?一解除封校,人家就拍拍屁股直接飞走咯。” 凌斯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活该!” 其他五人惊愕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凌斯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马抿紧嘴唇,住口不言。 被凌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搅了局,317 众人顿时也没了谈兴。 不过317其余五人都觉得凌斯刚才的话实在过于凉薄。 白洵好歹是他的前女友,又是同班同学,当初两人也是和平分手的,双方你情我愿的,如今却在背后这般讥讽对方,实在是有失风度。 而袁景灿呢,除了感慨凌斯的言语不当之外,心中也不禁喟叹:果然,身边人的八卦事才最是吸引人,自己的那些经历离大家的生活太过遥远了,反倒成了无人问津的边角料。 这时,陆海涛满面春风地走进教室,他一一望向同学们,眼神中满是欣慰与不舍:“恭喜大家,顺利毕业了!” 说到最后,他的眼眶竟有些微微泛红,言语间也有了些许动容。 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好情绪,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来,班干部带着大家去领结业证书和学士服吧。” 此时,很多寝室都只剩下一两个人了,于是班长凌斯便组织大伙一起去聚餐,这或许是工商管理一班的最后一顿团圆饭了。 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不论男女,都喝得满脸通红。 有人借着酒劲,壮着胆子问起袁景灿的事儿。 可除了 317 的几个室友,其他人也就只知道袁景灿蒙受了不白之冤,至于他在事业上的那些波澜壮阔,他们根本毫无概念。 袁景灿并不想多谈,于是只能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酒过三巡,大伙兴致愈发高涨。 最后,三大桌人开始放声高歌,一开始是开始男的男的唱,女的女的唱。之后是寝室里剩下人的人还多的,就整个寝室一起唱。 317的人最齐,于是六个人勾肩搭背,齐声唱起了《当年情》。 经过这次并肩作战,317 的人心贴得更近了,也比其他人更能理解《当年情》歌词里所蕴含的深意。 最后,在陆海涛的带领下,所有人手挽手,肩并肩,齐声合唱《明天会更好》。 歌声中,陆海涛泪光闪烁地抱住袁景灿:“景灿啊,你是我带过的学生里最优秀的一个,熬过了这一关,你的明天一定会更好好!” 袁景灿眼眶也有些湿润,拍着陆海涛的后背安慰道:“老陆,您也是我这两辈子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陆海涛已经醉得迷迷糊糊的了,根本没听清袁景灿在说什么,只是嘴里一个劲儿地嘟囔着些含糊不清的话。 饭店老板和服务员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显然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每年这个时候,这帮学生都要来这么一回,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帮兔崽子们别吐得太厉害。 曲终人散,夜已深沉。 317 六人相互搀扶着回到寝室,有被子的,没被子的都挤成了一团。 袁景灿心中有事,反倒没喝多。 大四的宿舍楼已经取消门禁,于是他抱着一箱啤酒,独自一人来到操场上。 夜空中月色如水洒在空旷的操场上。袁景灿找了个角落坐下打开一瓶啤酒仰头灌了一口,思绪却逐渐飘远。 一瓶接着一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的袁景灿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再想拿酒瓶时,袁景灿却突然抓了空,她转头一看,竟然是白洵拿走了他的酒瓶。 白洵也不看他,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袁景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我喝过的!” 白洵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般:“听说过我的故事了吗” 袁景灿看着她不说话。 白洵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苦笑了一声:“现在我都成整个商学院的笑话了!你是不是也想笑我活该?” 袁景灿重新开了一瓶酒,望向远方幽幽地说:“都在这红尘俗世里摸爬滚打,谁也没资格笑话谁。” 白洵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袁景灿:“哎,袁景灿,我没了男朋友,你也没了女朋友,咱们俩现在都这么惨,要不干脆凑合着一起过吧。” 袁景灿闻言,顿时面露惊悚之色:“你想得真美!” 第 253 章 800美金一条命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暑假的序幕拉开,袁景灿正式告别了校园生活。 踏入社会后,怕是再难有这样悠闲自在的暑假时光了,所以他决定这个暑假要回武平过。不过,在踏上归途之前,他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春江花月小区,刚走出电梯,袁景灿就看见秦梦玥等候在门口。 徐韬和李泽阳跟在袁景灿身后,两人笑嘻嘻地齐声喊道:“秦老师好呀!” 一抹尴尬爬上秦梦玥的脸颊,她慌乱地摆了摆手:“你们好!” 随后立刻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说道:“袁总,那个…… 额…… 之前,就是您...那段时间,宫…… 宫小姐来过一次。” 袁景灿目光瞬间投向秦梦玥,眼神中满是询问之意。 秦梦玥轻咳一声,领着三人来到卧室。随后伸手打开衣柜门,只见里面正整齐地摆放着一些资料。 袁景灿手指翻动着资料,头也不抬地低声问道:“她有说什么吗?” 秦梦玥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徐韬和李泽阳,眼神中透着几分犹豫。 袁景灿察觉到她的异样,于是抬起头,目光依次扫过三人:“但说无妨,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没什么可避讳的。” 秦梦玥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她轻咳一声说道:“宫小姐说,既然已经决定分开了,就不想再占着这些了,所以把东西都留在这儿。” 袁景灿勾起嘴角,轻声叹道:“还真是够狠心的呀!” 一旁的徐韬和李泽阳彼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 象牙科技,袁景灿坐在办公桌后,静静地凝视着桌面,半晌都没有言语。 对面,被这窒息的氛围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岳岩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唤道:“袁总?” 袁景灿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应道:“啊!岳总,什么事?” 岳岩微微欠身说道:“如今栾总出了事,之前他负责的很多工作,目前都处于停摆的状态,这可如何是好?” 袁景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片刻后说道:“内部挖掘一下人才,你要知道,互联网项目的开发和生命周期都是有限的,一步慢就处处慢,现在的形势下,我们只能快马加鞭;绝无停滞的道理。” 岳岩面露难色,犹豫再三他还是开口说道:“可是,爱游这边还是缺个能统领全局的人啊。” 袁景灿皱眉反问道:“黄总不可以吗?” 岳岩轻轻摇头:“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黄总应对爱游的工作或许还行,但要统领整个互联网事业部,还是会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袁景灿双手交叉沉吟半晌,随后看着岳岩说道:“岳总,给你半个月时间,将爱游拆分,保留游戏部门,输入法还有杀毒软件这几个核心板块归入象牙科技统一管理。” 岳岩一怔问道:“那象牙的负责人拟定谁来担任?” “暂时由你负责!” 岳岩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我…… 我也不太懂这些业务啊!” 袁景灿露出一抹鼓励的笑容,耐心解释道:“管理和一线写代码可是有本质区别的,你看看那些互联网大佬,多少人自己连个键盘都用不熟练,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互联网领域叱咤风云啊。懂管理,把握好方向,可比单纯会写代码重要得多,我相信你有这个潜力。” 岳岩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袁景灿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般,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尽快物色新的总经理,专门负责这一块业务。” 得到袁景灿的答复,岳岩终于吃了颗定心丸,放心地起身告辞离开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温晴和温启铭并肩走进办公室。 温启铭一进门就伸出大拇指说道:“袁哥,你是这个!” 袁景灿淡淡一笑:“今天事儿多,实在抽不开身,只好请你们二位屈尊来象牙一趟了。” 温晴眼中带着几分嗔怪,笑意盈盈道:“几个月不见,袁总怎么跟我们还生分了?” 袁景灿故作惊讶道:“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温启铭笑嘻嘻地附和:“姐,袁总这是境界升华了。” 袁景灿虚点了点他,笑骂道:“你小子,就会贫嘴。” 说笑几句后,温启铭收起笑容问道:“今天袁哥找我们来,肯定不是单纯叙旧的吧。” 袁景灿闻言,表情也严肃了些,他点了点头随后切入正题:“的确,我要回武平待一个月,这段时间,盛宏的工作还是要拜托两位多费心了。” 温启铭一听,顿时摩拳擦掌地说道:“嘿嘿,终于轮到我们反击了!” 袁景灿目光转向温晴说道:“肖山的那块地,温小姐尽快请专业的设计师团队介入,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要打造出一张能代表咱们临州的城市名片,让人眼前一亮。” 温晴眼神坚定地点头应道:“袁总放心。” 袁景灿满意地点头,接着看向温启铭:“锦绣的总部大楼,我会亲自找人设计,拆迁工作得抓紧了。” 温启铭拍着胸脯保证:“明白,袁哥。” 袁景灿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语气稍缓:“至于 C85173......为了它,我们,我付出了那么多代价,而且还是打造高档住宅区的关键一环,绝不容有失。” 正事谈完,温晴笑着问道:“林总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袁景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 夜已深,城市的街道华灯初上,袁景灿却还独自坐在办公室里。 门被轻轻推开,随后郭文龙悄无声息地走进办公室;他反手合上门,然后端坐在袁景灿面前。 袁景灿却一直沉浸在文件之中,头也不抬。 郭文龙静等了片刻,见袁景灿没有反应,终于忍不住开口:“李星欣失踪了。” 正在批改文件的袁景灿,手中的笔猛地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郭文龙低下头,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栾总出事的第二天,她就消失了。” 袁景灿抬起头,眼神锐利地说道:“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郭文龙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据我们的人调查,李星欣应该是早有预感,局势还未完全明朗的时候,就卷走了栾总所有的现金和房产,跑得没影了。” “房产?”袁景灿惊讶地脱口而出。 郭文龙神色凝重地说道:“对!过年之前,栾总带着她去三亚购置了一套房产,产权写的是她的名字。” 袁景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钢笔,片刻后说道:“那房子现在还在她名下吗?” 郭文龙低头应道:“已经在查了,一有消息我马上跟您汇报。” 袁景灿眯着眼冷声道:“先查着,别急,我有的是时间和她慢慢玩。” 郭文龙再次称是。 突然,袁景灿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又问道:“那个邓少君又是怎么回事?” 郭文龙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之色:“有个叫 Sandy 的妈妈桑在暗地里给这些富二代物色猎物,专挑那些从外地来临州打拼,手上又有点钱的白领、金领单身女高管下手。他们伪装出一个浪漫多金的形象,骗财骗色,玩上两个月就分手,他们管这叫“选妃”。” 袁景灿“哦” 了一声:“原来是女性杀猪盘啊,那姓邓的是怎么参与进去的?” 郭文龙语气严肃地说道:“姓邓的他爹是个水泥供应商,和李富坤有长期的生意往来。” “原来如此,那所有的环节都能对上了!”想到这里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拿他开刀吧。” 这是个洗刷耻辱的好机会,郭文龙眼中也燃起怒火:“好!这事我一定会办漂亮。” 袁景灿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说道:“行了!游畅呢?他在哪?” 郭文龙连忙恭敬地说道:“在车里。” 袁景灿摆摆手:“带他来见我。” 不一会儿,游畅低着头被人推搡着走进办公室。 袁景灿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抬起头来。” 游畅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这间原本属于他的办公室,似在回忆往日的辉煌。 袁景灿问道:“后悔吗?” 游畅先是摇头,接着又微微点头。 袁景灿挑了挑眉:“嗯?这是什么意思。” 游畅轻叹一声,唏嘘地说道:“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只是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辜负了你。” 袁景灿笑了:“你这逻辑不矛盾?” 游畅一本正经地说道:“五百万,我不知道要打拼多久才能赚到这些钱,换做是你,你有理由后悔吗?” 袁景灿神色揶揄:“你都是象牙的老总了,不应该那么没见识啊。” 游畅笑容古怪地自嘲道:“我每天经手的现金汇款百万千万,看着那些数字飞来飞去,可再看看每个月十五号打进卡里的八千五,这让我怎么接受得了?” 袁景灿哈哈大笑,笑罢,他指着游畅的鼻子骂道:“游畅啊游畅,你果然是穷怕了!八千五啊!你知道临州的工人基本工资是多少吗?我告诉你,人均 800。企业高管人均工资是多少你知道吗?6500!八千五居然不能满足你!你知不知道,你还有 0.5% 爱游的股份?这要是发展好了,可比你那五百万值钱多了。” “股份?”游畅嘲弄笑道:“那不是镜花水月?哪有拿到手的五百万实在!” 袁景灿都被他气笑了,他站起身踱步半晌指着游畅骂道:“小人心理!” 游畅坦然回道:“我不否认你说的话,但事实是我确实得到了更多!” 转身走回办公桌冷笑着看着游畅,游畅也毫无惧色地与袁景灿对视着。 突然,袁景灿直直地盯着游畅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救赎的机会,你愿意接受吗?” 游畅顿时一脸的惊愕。 等到游畅被人带出去后,郭文龙再次走进办公室皱着眉问道:“袁总,我记得你不是妇人之仁的人啊。” 袁景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夜景,不答反问:“你知道为什么很多江省人喜欢去非洲办造纸厂吗?” 郭文龙眼神一动,心中顿时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故作不知地问道:“为什么?” 袁景灿回过头,脸上笑容诡异:“我这里有个不是十分官方的数据是这么说的,非洲本地土著不小心被卷进造纸机,一条人命 800 美元!” 郭文龙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第 254 章 回忆只会惩罚念旧的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过去两个月的经历让袁景灿感到身心俱疲,于是他就想着自驾回家,走到哪玩到哪,权当是给自己松松绑;否则他真怕自己会被憋疯。 说来也巧,江越计划着先回趟家再去粤省;沈潇筱不想独自踏上前往粤省的路途,于是便选择陪同江越同行。 岳陆衡得知袁景灿要开车回家的消息后,赶忙凑上来,笑嘻嘻地请求搭个顺风车。 就这样,四个刚踏出校园、暂时还没被工作束缚住手脚的年轻人,一拍即合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倒也悠然自得,首站的目的地就是江越家。 江越的父母是对典型的农村夫妇,热情、憨厚。只是,当面对陌生面孔时,难免会有一丝紧张。 然而当见到沈潇筱后,二老的眼中就有着难以掩饰的欢喜。显然对于江越和沈潇筱之间的事,他们早已心里有数。 而且,尽管两家户籍分属两省,但所在的村子却紧紧相邻,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江越父母对沈潇筱家的情况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夜幕降临,岳陆衡和袁景灿便住在了江越家。而沈潇筱毕竟还没过门,于情于理都不便住在江越家。 于是在吃完饭后,袁景灿和江越就一起将沈潇筱先送回了家。 夜晚的农村别有一番风味,蛙鸣声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几声犬吠。 袁景灿、岳陆衡和江越三人,搬来几张小板凳,坐在江越家门口宽阔的水泥地基上乘凉。 江越的奶奶是个欢乐的老太太,岁月染白了她的头发,却没能带走她对生活的热爱;哪怕困意渐袭,她依然强打着精神,兴致勃勃地陪着三个年轻人聊天。 袁景灿不愿扫了老太太的兴,全程都听得兴致盎然,时不时还插上几句,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 岳陆衡见袁景灿如此这般,也强撑着精神附和着老太太。 老太太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岳陆衡身为湘省人,勉强还能听懂个大概;可袁景灿就只能连猜带蒙,好在倒也能知晓个七八分意思。 聊着聊着,岳陆衡突然来了兴致,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奶奶,您觉得爱情是什么?” 奶奶先是一愣,随即摆了摆手笑着说:“啥子爱情哟!我们那辈子人可没这种说法。” 袁景灿笑着追问:“那您和爷爷年轻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呢?” 奶奶一听先是爽朗地大笑起来,随后看了看坐在一旁闷头抽烟叶子的江越爷爷,眼中满是笑意与回忆:“稀里糊涂就这么过来啦!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哪有现在这些讲究,两边家长见个面,把事儿一定,这就算成了。” 江越也是头一回听到自己爷爷奶奶的这些过往,不禁饶有兴致地问道:“奶奶,那结婚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奶奶目光中透着些追忆:“那时候我还没见过他呢,前一天晚上,我紧张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结果第二天洞房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不过呀,他爷爷可是个心细的!” 袁景灿问道:“怎么个心细法?” 奶奶的笑容愈发温柔:“我们结婚的时候呀,是个夏天!热得人直冒汗,可那时候哪有什么电扇啊,他看我睡着了,还热得满头大汗,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我床边,拿着把蒲扇,给我扇了一晚上的风。” 江越爷爷在一旁听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瓮声瓮气嘟囔了一句:“干嘛跟小孩子说这些!” 江越奶奶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干嘛?老了就不能说了嗦?” 江越爷爷立刻就怂了,只敢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似得嘴里嘟嘟囔囔地低声说着些什么。 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宠江奶奶。 岳陆衡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心中满是感慨:“爱情原来就这么简单啊?” 袁景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没事早点睡,一辈子的事儿,哪能一晚上就想通呢。” 岳 陆衡狠狠瞪了袁景灿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王八蛋,跟徐韬待久了,开口就知道噎人!” 袁景灿无辜地眨眨眼辩解道:“我让你早点睡,这还有错了?” ...... 短暂的停留后,袁景灿和岳陆衡告别了江越和沈潇筱,再次踏上了归乡的路途。 又经过一天的奔波,他们抵达了岳陆衡家所在的小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岳陆衡和“袁景灿”其实有着相似的起点,他们都是小镇青年,并且还都算不上 “做题家”。 不过与江越家的和谐美满不同,岳陆衡的家里只有母亲单薄的身影。 他家住的是一排低矮的平房,一溜三间一字排开,分别用作厨房、主卧和次卧。 住下之后,袁景灿才从岳陆衡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他家背后的故事。 岳陆衡的父亲年轻时背井离乡前往南方淘金;可命运弄人,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冰冷的骨灰盒和八万抚恤金。 从那以后,母子俩便靠着这八万块钱相依为命。 岳陆衡的母亲挑起了生活的重担,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岳陆衡拉扯大;好不容易等到岳陆衡考上大学,日子才总算是有了些盼头。然而,一个寡妇独自拉扯孩子长大其中的艰辛与不易,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如今为了维持生计,岳妈妈在前院用彩钢板支起了一间小杂货铺,平日里卖点生活用品,赚些零碎钱;在后院,她又开垦出一片菜地自给自足。虽说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能勉强维持。 和江越家一样,岳妈妈同样热情淳朴,见儿子带着同学回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进了院子,不一会儿手里便拎着一只老母鸡乐呵呵地说道:“孩子,你们大老远来的,没啥好招待的,这只鸡啊,今儿就给你们炖了。” 夜晚,农村的娱乐活动少得可怜,袁景灿和岳陆衡一个在床板上,一个在地上铺了张凉席,两人都四仰八叉地躺着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起来。 袁景灿轻声问道:“多少年了?” 岳陆衡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七岁那年。” 袁景灿用手垫在头后,感慨万千地说:“那你妈妈太伟大的!这些年过的挺不容易吧。” 岳陆衡长叹一声:“是啊,这些年,她吃了太多苦了。” 袁景灿翻身借着月光看着岳陆衡问道:“毕业了,你打算干嘛?” 岳陆衡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袁景灿心中一动,试探着说:“要不……” “不用”还没等他说完,岳陆衡立刻拒绝道:“兄弟归兄弟,可我不能占你便宜!” “其实...”袁景灿还想再劝。 岳陆衡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般接着说:“现在你叫我一声老大,我叫你阿灿、老袁;要是去了你的公司,我们怎么称呼?我叫你袁总,你叫我小岳?想想我都觉得别扭!” 袁景灿见状无奈地叹息一声,不再劝说转而换了个话题:“你妈妈知道你在临州的事吗?” 岳陆衡微微皱眉问道:“什么事?” 袁景灿解释道:“兼职啊,包括…… 你在那边遇到的那些事儿。” “不知道...”岳陆衡幽幽地回答道:“我很少跟妈妈说难过的事,她又帮不上忙,晚上还会睡不着觉!” 袁景灿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报喜不报忧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你做得对。” 岳陆衡却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中一般喃喃自语道:“12 岁那年,我拿着木棍,幻想自己能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一样挥出一道剑气,可那剑气却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大一的第一个暑假我回来走在家乡夜晚的大路上,突然一阵风从后方吹来,我像是感应到什么,猛然回头,那道剑气仿佛穿越了时空正中我地脖颈,斩掉了我最后一丝少年气。” 袁景灿竖起大拇指笑道:“第一次发现老大你还挺文艺的呀!” 岳陆衡却没笑,只是长叹一声:“文艺有个屁用!” 过了一会儿,岳陆衡又哀怨地问道:“阿灿,你说忘掉一个人需要多久?” 袁景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你不再问这句话为止。” 岳陆衡一怔,眼神中透着伤感:“哎~回忆只会惩罚我这种念旧的人。” 袁景灿嫌弃地撇撇嘴:“咦~~~大佬,你别酸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岳陆衡没理会他的调侃,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我可能会找江越一起去粤省。” 袁景灿有些意外:“去干嘛?” 岳陆衡不解地转回头看着袁景灿问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 . 袁景灿没好气地回怼:“放屁,什么都懂我还能进去?” 岳陆衡一想也是,于是苦笑着说:“我们这边的人,不论是什么学历毕业,家里唯一的奖励,就是一张去粤省打工的火车票。好像去了粤省,就能找到改变命运的机会似得。” 袁景灿听着,心中一阵唏嘘:“是啊,我们家的奖励也是一张去临州的车票!” 岳陆衡有些惊讶:“嗯?你们川省人不是也喜欢去粤省的吗?”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别管,我们家有我们家的规矩!” 第 255 章 头脑风暴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历经了十天的辗转旅程后,袁景灿终于回到了蜀都。 回了蜀都后有一件事迫在眉睫,那便是与孙新城碰个面。 毕竟,在这场风波里他们两人都被隐藏在暗处的对手列为了重点打击对象。只有互通有无,两人才能避免陷入信息盲点。 这一次,袁景灿没有依照惯例前往孙新城在蜀都的宅邸,而是直奔他的公司。 孙新城见到袁景灿后也没有多余的客套寒暄,当即带着他来到了自己专属的茶室。 经历了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故后,孙新城对袁景灿的认知再次发生改变。曾经,或许还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审视与提点,而如今,他完完全全将这个侄子视作与自己同层次、并肩作战的可靠伙伴。 孙新城手法娴熟地为袁景灿斟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随后说道:“和我讲讲事情的经过。” 袁景灿双手接过茶杯微微抿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后,他开始原原本本地讲述起那段经历。 从最初自己莫名联系不上林耀星,心中便滋生出怀疑的种子,再到后来在堤蓝桥所遭遇的种种磨难与惊险。 说到最后,袁景灿感慨道:“我自认为做了充足的准备,但是却没办法渗透到监狱系统。还好有姑爷你在关键时刻安排的后手护我周全,不然的话这次真有可能在阴沟里翻船。” 孙新城听到这话,不禁一怔:“什么意思?” 袁景灿一脸茫然地反问道:“监狱里那人不是你安排的吗?” 孙新城瞬间神色严肃起来:“你在监狱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重新和我说一遍。” 袁景灿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神情随之一凛沉声说道:“我刚被转移到沪市的第一晚就有感到强烈的不安,直觉告诉我,我们监室有一个人是被人安排进来取我性命的。可是我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于是我只能不断地试探了。” 孙新城满脸认真地看着袁景灿,全程没有丝毫打断,只是偶尔点头示意他继续。 袁景灿接着说道:“经过一番观察,我发现同监室的三人中有两个的行为举止颇为可疑,不过再往后我就确定不了了。” “怎么样的两个人?”孙新城追问道。 “一个身形魁梧、言行举止粗野;另一个从不说话,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让人捉摸不透。”袁景灿详细地描述道。 孙新城若有所思地低语:“会叫的狗不咬人,这种闷葫芦确实也是个潜在的威胁。” 袁景灿点头表示认同:“不过,第二天晚上,趁着起夜的机会,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在我背上轻轻写了两个字!” 孙新城目光炯炯地看着袁景灿的眼睛问道:“哪两个字?” 袁景灿缓缓吐出两个字:“一个孙,一个安。” 孙新城手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片刻后若有所思地低语:“对方这是怕你不信任,于是借了我的名义给你传递信号?!” 袁景灿认同地点头:“如今看来,既然不是姑爷你安排的人,那多半就是这个意思。” 孙新城紧接着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他现在…?” 袁景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简短地交流了几句后挂断电话。 抬起头,袁景灿神色略显复杂地说:“被您猜中了,他果然已经出狱了!” 孙新城再次为两人续上茶,边倒边说:“此人能量大得惊人,行事缜密细致,而且还能不动声色地调查出你我的关系。他背后的势力或者人物,绝对不可小觑。只是,目前还不清楚他到底是敌是友。” 袁景灿斟酌地说道:“我认为非敌非友,反而是有所图之人!” “哦?”孙新城好奇地挑起眉毛,“此话怎讲?” 袁景灿挪了挪屁股说道:“既然他不是您派来的人,那之前的许多问题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说看。”孙新城眼神中满是探寻地催促道。 袁景灿清了清嗓子随后开口说道:“当时确定了他的身份后,我一直没有和他交流过;直到有一次,那个牛哥被提审了,他趁乱凑到我身边告诉我,如果能够安全地出去,不用管他,也不要调查他身份,适当的时候会有人告诉我的!” 孙新城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意思?” 袁景灿字斟句酌地解释:“我是这么理解的,他背后的人知道了我的全盘布局,也知道我唯一的漏洞就是在赌对方不敢明目张胆在监狱下手;不过他替我堵上了这个漏洞,再通过这个人给我递消息,如果能救我一命,希望我记他一份恩情!” 孙新城微微皱眉追问道:“你从哪得来的这个判断?” 袁景灿靠在椅背上回忆片刻后说道:“我出来之后仔细算过时间,那天应该是临州的 XX分局扛不住岳总给的压力,透露出我被转移到沪市的消息的日子。而老牛被提审的原因,我推测应该是给他布置任务去了;而那个神秘男人背后的人却比老牛更快得到了消息,知道对方要动手了,所以提前传递消息,想要卖我一个好!” 孙新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如此说来,对方的消息渠道强得可怕,但是这种人又有什么地方会有求于你呢?” 袁景灿看着孙新城,眼中的情绪一闪而逝,随即他低下头沉声说道:“这也是我不太明白的地方。” 两人对这个神秘人的来历全都毫无头绪,一时间茶室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茶香弥漫。 片刻后,两人又重振精神,开始复盘孙新城的经历,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找到突破点。 孙新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放在袁景灿面前,一脸无奈地说:“这个白飞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似的,而且是属狗的,见人就咬。我和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但是他却一直像条疯狗一样追着我咬。” 袁景灿接过资料,眼神专注地一页一页地翻动着,全程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袁景灿突然指着资料上的一个名字问:“姑爷,这个金宏文,你认识吗?” 孙新城一怔,下意识地回答:“认识啊,他怎么了?” 袁景灿继续追问:“你们俩关系怎么样?” 孙新城不假思索地说:“泛泛之交,也就一起吃过几次饭而已。” 袁景灿试探着问:“那你认识他的儿子吗?” 孙新城一听袁景灿提到这人,脸色瞬间铁青:“认识,金正阳,王八蛋兔崽子!” 袁景灿好奇地问:“姑爷,你看起来很不喜欢他呀!” 孙新城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厌恶:“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坏胚,钰蕾还没上学的时候,有一次你嬢嬢带她去参加一个女人间的聚会,金正阳那个狗崽子见到钰蕾穿的洋裙好看,就一直找机会掀她裙子。” 袁景灿嘴角微微抽搐,神色古怪地说:“这小子还真是从小培养的啊!” “哼!要不是白雁翎亲自上门道歉,我绝不会轻易饶了他!”孙新城语气强硬地说。 “白雁翎?”袁景灿眼神微微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接着问道:“那你当时把他怎么样了吗?” 孙新城想起当年的事,还是一脸愤怒:“当时我一听到钰蕾被人欺负了,立刻赶过去把这小胖子给吊了起来用皮带抽了一顿。” 袁景灿面色惊惧地心里暗自盘算:孙钰蕾今年 19,那时候没上小学的话,应该至少是十二三年前,也就是 90,91年左右。那时候就能把人儿子吊起来打,还逼得人家老妈上门道歉,看样子老孙发家也挺早的呀! 孙新城回过味来,看着袁景灿疑惑地问:“你怎么突然提到金弘文?” 袁景灿神色严肃,指着资料说:“这个白飞的来历太蹊跷了,但是根据资料显示,这个白飞又和警务系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刚刚我看资料的时候又正好发现白雁翎就是警务系统内部人员。” 孙新城更加疑惑了:“所以呢?” 袁景灿又问:“这个白雁翎现在是什么级别?” 孙新城附到袁景灿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袁景灿闻言,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果然如此!” 孙新城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果然如此什么?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袁景灿笑着开始解释:“这事要从我到棉中上高中说起…之后这小子就入狱了,再之后就人间蒸发了!之前不是还有个警察一直在追这个案子吗?当时还闹的沸沸扬扬的!” 孙新城还是不明白:“那和白飞又有什么关系?” 袁景灿神秘一笑:“姑爷,你注意几个时间节点。2000 年金正阳被捕,白飞神秘失踪;2002 年 11 月,白飞又神秘出现。12月白飞连续成立的几家公司全部都和金弘文旗下的产业有着贸易往来” 孙新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但还是问道:“那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袁景灿翻开资料,指着一个名字,郑重地说:“到这里,我们就可以大胆地做一个假设,比如真正的汤倍臣,也就是白飞其实早就已经死了,而现在的白飞就是金正阳!” 孙新城一看,白飞资料上赫然写着曾用名:汤倍臣。而改名的时间恰好是金正阳被判处死刑的第二天! 再联想到金正阳的母亲叫白雁翎,那么一切的答案都呼之欲出了。 而且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这个白飞如此憎恨两人,非要置两人于死地的原因。 第 256 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什么样的对手最让人胆寒?明火执仗、锋芒毕露者并不可怕;藏头露尾隐匿在暗处悄悄布局的人,才让人防不胜防。然而,一旦被洞悉了真实身份,那这个对手便瞬间失去了大半威慑力。 孙新城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说道:“既然如今有很大的把握确定这个白飞就是金正阳,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袁景灿轻点着桌面上那叠资料,眼中寒芒闪烁:“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虽说资料里并没有白飞名下那几家公司的详细财务报表,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家伙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但真要论起做生意,那基本可以算作是一团狗屎。” 孙新城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所以你打算……?” “没错!” 袁景灿眼中光芒大盛,“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他敢对咱们出手,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击金宏文,实际上就是直击金正阳的要害。没了资金的支撑,看他金正阳到时候还能如何嚣张!” 孙新城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可是,你还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袁景灿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点?” 孙新城没有立刻作答,而是从抽屉深处又拿出一叠资料:“之前根本没往这一茬上想,所以也没拿给你看。” 袁景灿满心疑惑地接过资料,翻开逐页仔细研读,但是越看他的脸色就越发苍白,心中震惊不已:“这……” 孙新城的语气低沉而压抑:“白雁翎她家老头可不是一般人物。金宏文本就是个穷书生,毫无背景与根基可言,若不是娶了白雁翎,哪能有他后来的飞黄腾达。” 袁景灿背后已是冷汗涔涔,白雁翎家老头这身份,只怕是平日里只能在电视上才能瞻仰到吧? “不对!”袁景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老头已经退了那么多年了,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军政两界的影响力究竟还剩多少?这实在得打个问号。而且,五年后、九年后连续两场风波,他能不能在这两场动荡中全身而退,同样是个未知数。而且不管他届时站队哪边,只要他身处在权力漩涡的中心,最终都会难逃被清算的命运。” “不站队?很多时候不站队也是另一种站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一念及此,袁景灿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姑爷,不管怎么说,这次金正阳居然敢下如此狠手,那我们就得让他付出代价!绝不能助长他的嚣张气焰,否则日后必成大患。” 孙新城欣慰地笑了笑:“没错,既然他敢先朝我们龇牙挑衅,咱们至少也要薅他一层皮,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如若不然,往后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那还了得。” 见孙新城也赞同自己的想法,袁景灿顿时有了底气:“我会安排得力之人先收他一笔利息。至于其他的账,以后再慢慢和他算。” “好!” 孙新城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需要什么帮助,随时找我!” “谢谢姑爷,” 袁景灿喜上眉梢。 谈完正事,孙新城语气变得柔和:“回来了有空去看看你嬢嬢还有钰蕾,小丫头片子前几天还念叨呢,说快半年没见到你了,想你的紧!” 袁景灿苦笑一声:“我看她是想我的钱包了吧?每次见面,不是缠着我买这,就是要买那。” 孙新城哈哈大笑:“你这个表妹啊,从小就古灵精怪,鬼点子一箩筐,也就只有你这么宠着她。” 袁景灿腼腆地挠了挠头:“小蕾青春烂漫,少女心思单纯,其实我也挺喜欢她这种活泼俏皮性格的。” 孙新城看着袁景灿此刻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恍惚:眼前这个腼腆的少年,真的是刚刚和自己合谋算计人的侄子吗? 突然,袁景灿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姑爷,那个星哥……?” 孙新城脸色瞬间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如果不是我早有提防,这次差点就被他得逞了!” 袁景灿面露诧异之色,眼中满是疑惑:“此话怎讲?” 孙新城语气冰冷地说道:“这王八蛋借着分包恒基工程的机会,暗中安插了许多自己的心腹进入恒基。哼,如果不是我提前察觉,将这些人按在了基层,让他们难以施展手脚,这次他们不知道能给恒基造成多大的破坏。” 袁景灿微微皱眉,沉声说道:“其实……” “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孙新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于是袁景灿又将之前王承民来自己家里威逼利诱帮助他达成目的的事,一五一十地又说了一遍。 孙新城听完怒极反笑:“难怪,我就说以林耀星的脑子,干不出这种事,原来背后是这个老王八在捣鬼。呵呵,我和他相识了这么多年了,居然没看出来,藏得够深的啊!” 袁景灿犹豫了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恒基广场竣工之后,我想让星哥退出恒基,跟我一起去临州。” 孙新城沉吟良久,最终开口:“我可以给你个面子,但是你要让他保证必须和王承民彻底做切割,如果他能做到的话,那这件事我就可以当不知道!” “谢谢姑爷。” 袁景灿面露喜色,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 孙新城已经顺利出狱,局势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这时候再软禁着林耀星已然没有了任何意义。 王承民权衡之后,还是解除了他的禁足令;而他自己则称病半个月都没去学校,闭门思考如何渡过眼前的难关! 告别孙新城之后,袁景灿便带着礼物来到了林耀星家。 虽然他和林耀星认识多年,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登林耀星家的门。 林耀星的老婆刘晓萍是个朴实无华的女人,个子不高,长相平平,还有些中年发福。但她却十分吃苦耐劳,而且一直对林耀星和孩子全心全意的付出。 刚一见到袁景灿,刘晓萍便热情地招呼道:“景灿啊,稀客稀客,快进来。” 她一边手脚麻利地招呼袁景灿赶紧进门,还不忘扭头朝屋里喊道:“耀星耀星,景灿来啦。” 袁景灿之前见过她一次,此刻便自然地称呼道:“嫂子,别客气!” 刘晓萍笑呵呵地上前拿出换脚的鞋子,口中还佯装埋怨道:“你来就来,还提什么东西,多见外啊。” 袁景灿笑着把礼物放到鞋柜上,一边换鞋,一边左顾右盼:“包子和馄饨呢?好久不见两个小鬼头,怪想他们的,给他们带了点小玩具。” “包子在外婆家,馄饨在写作业呢。” 刘晓萍笑着回答。 这时,林耀星听到声响也走到玄关处,在看到袁景灿后,他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你小子!小萍,赶紧做两个菜,我要和阿灿喝两杯。” 话音未落,馄饨欢快地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把跳到袁景灿身上:“景灿叔叔,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袁景灿稳稳地接住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你个顽皮鬼,最近有没有惹妈妈生气啊?” 馄饨噘着嘴,一脸委屈地说道:“弟弟才惹妈妈生气,我可乖了!” 馄饨童趣十足的发言,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气氛也瞬间变得欢快起来。 刘晓萍喂馄饨吃完饭,便带着他回房写作业了,把餐厅留给兄弟俩。 林耀星给袁景灿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低声说道:“阿灿,做哥哥的对不起你啦!” 袁景灿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豁达:“你也是身不由己,我明白的!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哎~~” 林耀星长叹了一声,“我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袁景灿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既然王老师当初这么选了,那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耀星眼神微动,疑惑地问道:“阿灿,你这话什么意思?” 袁景灿放下酒杯,神色凝重地看着林耀星:“风险与收益并存,这是商场的铁律。我无意探究王老师这次得到了对方什么样的许诺,但既然对方的目的没有达成,那王老师就该放权了!” 林耀星微微皱眉,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 袁景灿点了点头,语气坚定:“事到如今,他得认清形势了。继续执迷不悟只会让自己陷地更深。” 林耀星深深地看了袁景灿一眼,咬咬牙说道:“好!我会把话带到的。” 袁景灿笑了起来,语气洒脱:“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一切向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把握当下,未来还有大把的美好等着我们去创造。” 林耀星被袁景灿的情绪所感染,也举起杯:“好!向前看!” 第 257 章 曝光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正在林耀星家中推杯换盏,已经喝的有些五迷三道。而与此同时,临州的家家户户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则令人揪心的新闻: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经我台记者历经艰辛、深入暗访得知,在位于临州市与织布市之间的雷网县,竟惊现一处非法窑厂,里面的场景触目惊心,接下来请看详细报道。” 随着主播沉痛的声音落下,画面切换至犹如人间炼狱的场景。 昏暗的光线中,一座暗无天日的砖窑矗立着,滚滚浓烟从烟囱中冒出。逼仄阴暗的住所内,一群衣衫褴褛的劳工瑟缩在角落里,他们的脚踝、手腕上被沉重且粗粝的铁链紧紧捆住,铁链与肌肤摩擦留下一道道血痕。 在偷拍的仰视视角中, “训狗人” 正耀武扬威地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对着劳工们大声呵斥,仿佛在驯化不听话的家犬一般。 旁白的声音愈发沉痛:“这里的工人,全部都是智障人士,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没有逃脱的希望。一旦干不动活了,就会被这些丧心病狂的训狗人像丢弃野狗般,无情地丢进野外,任其自生自灭。而那些还在能劳作的工人,则每天都要承受长达十四个小时以上的高强度劳动,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让他们苦不堪言。并且,他们每天只能喝到两碗稀薄得能照出人脸的米汤,这点吃食,根本无法支撑他们如此强度的体力劳动。 据我台暗访记者所述,训狗人平日里对他们非打即骂,稍有不顺心,甚至会操起小孩手臂粗的铁链,直接抽打工人的头部等要害部位,其行径之残忍,令人发指。” 画面切换至警方行动现场,电视中警灯闪烁,大批警力正在迅速集结。 “如此猖獗的违法行为,引发了临州市乃至江省领导的强烈震怒。据我台前方记者报道,警方已于昨日联合多个部门雷霆出击,一举捣毁了包括视频内容中的多个黑砖窑窝点。经过紧张且艰难的救援行动,本次行动共计解救了 170 名残障人士,同时,警方还抓获了五个黑砖窑的相关人员,包括负责人以及训狗人等,共计 52 人。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当中,具体审理情况请关注我台后续报道!” 在城市的另一端的一座豪华别墅内,“啪嗒” 一声李富坤愤怒地关闭了电视,额头上青筋暴起对着面前的人怒吼道:“看看你爹干的好事!” 邓少君此刻正狼狈地趴在李富坤面前,涕泪横飞地嚎啕大哭:“求求你,求求你李总,一定要救救我爸呀!” 李富坤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怒目圆睁呵斥道:“愚不可及!老邓居然敢公然对抗警方,你知道这事是什么性质吗?啊?这是在自掘坟墓!” 邓少君哭得更凶了:“这几家砖窑是我们家的根啊!李总,我爸也是没办法了呀!这几个砖厂没了,我家就什么都没了!” 李富坤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哼!水泥厂呢?还有去年办的那个混凝土管道厂呢?哪个是不赚钱的?” “这......”邓少君被问懵了,他平日里仗着家里有钱只知吃喝玩乐,哪里懂得这些生意经。于是他只能愣愣地看着李富坤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富坤看到邓少君这副窝囊样再次冷哼一声:“老邓这个王八蛋,钻到钱眼子里去了。不知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他这一进去,这几家厂怎么办?就凭你,你能接手得了吗?” “我……” 邓少君很想硬气地回答能,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犹豫了半天他才懦懦地说:“李总,这接下去我该怎么办?” 李富坤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思索片刻后说道:“趁着现在警方还没扩大调查范围,赶紧把你爸名下几家公司转到你手上,要是等警方顺藤摸瓜再把这几家公司给封了,那时候你们家可真就什么都没了!” 邓少君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地说:“李总,你在警界那么有影响力,能不能帮忙通通气,让他们把我爸放了,多少钱的罚款我们都愿意交的!” 李富坤真是被邓少君的无知和愚蠢气笑了:“你以为警察局是我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知道光是让你和老邓见上一面就有多难吗?现在这事儿是用钱就能解决的?” 邓少君蠕动着嘴想要辩解,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只能满脸窘迫地坐在地上继续等李富坤发话。 李富坤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你要是还想过现在的好日子就按我说的做,否则,剩下那几家厂也等着被封了吧!” “别!” 邓少君赶忙站起身来,点头哈腰地说道:“李总,别,我这就按你说的做,你让我什么时候见我爸,我就什么时候见他,我一定听您的!” 李富坤侧着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回去等消息!” “好好好,我一定老老实实在家等。” 邓少君如蒙大赦般点头哈腰地退出别墅大厅。 等邓少君走后,穿着一身性感睡裙的陆佳凝,迈着婀娜的步伐,摇着红酒杯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 瞥了一眼窗外邓少君车尾灯消失的方向,陆佳凝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种傻子,你还打算帮他?” 李富坤不屑地嘁了一声:“这种扶不起的阿斗,就算把饭喂到嘴边都能吐了。等他从老邓那里拿到股份之后,我就不客气了!” 陆佳凝娇声笑道:“坤哥,你可真够狠的,都不给老朋友留点子孙钱。” 李富坤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无毒不丈夫,这怪不得我,老邓这回大罗神仙都难救了,我不吃这块肥肉,别人也得吃,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我这个老伙计!” 陆佳凝妩媚地白了李富坤一眼,腻声道:“你这个坏家伙!” …… 将时光的指针回拨到半个月前,在袁景灿下达指令后,郭文龙立刻挑选了手下的叶樇和阿达两人开始调查邓公卿旗下的产业。 叶樇任务后就展开了全方位的侦查。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得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邓公卿竟在暗地里偷偷经营着几家黑砖窑。叶樇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发现或许将成为整个调查的突破口。 于是叶樇和阿达迅速开启了紧密的跟踪观察行动。 两天的时间,他们发现这几家黑砖窑里的所谓的招募人每天都在大街上晃荡,专挑那些看起来神志不清、无依无靠的残障人士下手。一旦锁定目标,便用花言巧语、小恩小惠为诱饵诱拐这些可怜人。 一番商议后,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他们心中成型。 由阿达在街上扮演傻子尝试打入黑砖窑内部收集证据,叶樇则在外伺机而动,作为接应。 阿达这一扮就是五天。这期间他整日蹲在街角,忍受着路人的驱赶、嘲笑;终于等到有人前来搭讪,。 可仔细观察后,阿达发现对方并不是邓公卿砖窑里的人,于是他想了个办法糊弄了过去,没有跟着对方离开。 又熬过了两天,邓公卿手下的招募人终于出现了。 阿达佯装惊恐地假意挣扎了几下,可终究还是敌不过对方的蛮力,被暴力带走了。 临行前,阿达迅速将一枚*****巧妙地安装在破皮鞋上;并成功躲过了黑砖窑里层层严苛的搜身,顺利进入了邓公卿位于雷网县的黑砖窑。 其实阿达心里清楚,这次的行动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可能有去无回。所以出发前,他早已做好了丢半条命的心理准备。好在上头也给了他承诺,如果这次出了事,一定会赡养阿达的母亲。 然而令阿达万万没想到的是,黑砖窑里居然还潜藏着一个暗访记者。 其实这名记者为了不暴露身份,行事已经极为小心谨慎了。但或许是阿达的演技太过逼真,以至于记者对他放松了警惕。一天深夜,记者在悄悄整理资料时就被阿达发现了。 现在两人同处困境,唯有携手合作,才更有希望逃出生天。于是,阿达透露了自己同是记者的身份,并承诺帮助对方收集完资料后一起逃离,但是阿达在最后提出了要共享新闻源的条件。 记者在权衡利弊后,同意了阿达的提议。 自此,阿达的任务重心从收集情报转变成了全力帮助记者脱困。 不过要想逃离砖窑,两人还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 —— 他们都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好在叶樇早有先见之明。在阿达行动前叶樇便在约好的地点各埋了一部机卡分离的手机,并在阿达顺利进入砖窑后一直在邓公卿名下的几家黑砖窑附近徘徊等待接应。 所以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最近的埋藏手机的地点,尽快联系上叶樇。 第 258 章 未来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接下来的两天里,阿达开始利用一切机会踩点,同时悄悄收集一些必要的物资为接下来的逃离做准备。 终于,阿达觉得时机成熟了,于是决定带着记者一起实施逃离计划。 夜深人静,整个黑砖窑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招募人和训狗师早已沉沉入睡。 看着屋外寂静的夜空,阿达和记者强忍着不适将两个装满尿液的尿桶浇在自己身上;刺鼻的气味熏得两人几乎窒息。 随后,他们蹑手蹑脚地来到围墙前。阿达蹲下身子,示意记者先踩着自己的背攀上围墙。 围墙顶端布满了锋利的啤酒瓶碎片,记者小心翼翼地攀爬上去,很快就被玻璃碎片划破了他大片的皮肤,疼得龇牙咧嘴,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忍住剧痛,奋力一翻逃出了围墙。 紧接着,记者迅速将用两人的衣服裤腿临时做成的布条扔过围墙,拼尽全力将阿达也拽了出来。 尿骚味能在一定程度上混淆猎犬的嗅觉,掩盖人的气味,但残留在围墙上的血腥味却瞬间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阿达刚刚翻出围墙,围墙里的猎犬便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异样,顿时狂吠起来。霎时间,整个砖窑灯火通明,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阿达深知此刻一秒都耽搁不得。于是他凭借着记忆带着在黑暗中拼命奔跑寻找,终于找到了埋手机的地方,阿达迅速挖出手机,拨通了叶樇的电话。 砖窑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因为黑砖窑长期的排污,早已变成了一条散发着令人作呕气味的臭水沟。 阿达和记者顾不上许多,简单包扎了伤口后便毫不犹豫地跳入水沟,借助污水的掩护将身形隐藏起来。 紧接着,他们便听到摩托车声响和猎犬一边飞奔一边狂吠的声音从头顶上不断掠过。 五个小时过去了,叶樇凭借着经验确定对方不在附近搜寻后,立刻骑着摩托车成功将两人带走。 脱离险境后,阿达和记者都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深知彼此手中的资料都来之不易,于是互换了收集到的资料。 经过一番商议,两人约定两天后将这些资料整理成新闻同时向社会曝光。 ...... 这条新闻一经上报,瞬间在广电系统内掀起惊涛骇浪。各级领导在审阅详情后,无一不被其中披露的黑幕所震撼。 他们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当即以最快的速度向上级层层汇报。 临州市政府这边在得知都已经踏入 21 世纪了,市域之内居然还潜藏着如此丧心病狂的黑砖窑。 市长当即拍案而起,紧急授意公安部门抽调精英骨干,火速成立专案小组,并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彻查此事。 而黑砖窑这边没能找到逃脱的那两人,砖厂负责人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但他心里也清楚,纸终究包不住火,若再隐瞒下去,一旦被上头查出来,自己必将万劫不复。于是他赶紧向上如实禀报了情况。 邓公卿在接到消息后,连夜驱车赶到了雷网县。 当他站在那黑砖窑前,望着围墙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时,邓公卿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天灵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给我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找不到,哼,家法伺候!” 负责人吓得一个哆嗦,赶忙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带上手下一群喽啰,再次像无头苍蝇般继续四处搜寻。 临州警方知道事态紧急,生怕黑砖厂趁着夜色转移黑劳工。于是,警方负责人果断决策,连夜紧急联系织布市警方,双方迅速协调,抽调大批警力,组成联合行动队。 第二天破晓时分,这支装备精良、气势汹汹的队伍就风驰电掣般开赴了雷网县的郊区。 一夜未眠的邓公卿,在窑厂据点里苦苦等待,然而他却没能等来手下人带来的任何好消息。 负责人低垂着头,畏畏缩缩地走进来汇报:“老…… 老大…… 对方太狡猾了,而且明摆着是有预谋的逃跑,我们…… 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邓公卿一声冷哼打断:“没用就是没用,还找那么多借口!” 负责人满心委屈,还想开口辩解几句,可就在这时,一阵尖锐急促的警笛声划破长空。 邓公卿脸色骤变,立刻从椅子上弹起身来,身形一闪,疾步从后院钻出,边跑边压低声音嘶吼:“拖住条子,这个点丢了就丢了!” 负责人咬了咬牙,满脸决绝地应了一声:“是!” 但邓公卿这回可是彻底失算了,他万万没想到,警方此次行动部署周密,包围的可不止是这一个砖厂。他前脚刚在十公里外的另一个砖厂落脚,还没等他喘口气,跟手下交代几句,警笛声就再度紧追而至。 无奈之下,邓公卿水都没喝上一口,又匆匆忙忙地赶往了下一家窑厂。 一家接着一家,第三家,第四家…… 每到一个窑厂,警笛声就如影随形,仿佛是催命的符咒般让他心力交瘁。 被追得恼羞成怒的邓公卿,最后坐在最后一家窑厂的院子里,双眼通红地朝着大门怒目而视,心中暗忖:今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敢跟我邓公卿过不去,简直是活腻歪了 然而,他今天注定要在这场较量中败北了,警方这次可是动了真格的,来势汹汹。 最终邓公卿因为暴力抗拒执法被一并制伏带走。 接到通知的袁景灿,轻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对着电话那头问道:“他儿子呢?” 电话那头的郭文龙赶忙回应:“刚刚得到消息,他偷偷见了邓公卿,出来之后就火急火燎地跑去工商办理公司法人变更手续了。我们是不是要按照原计划行动?” 袁景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车窗,目光透过车窗望向天空:“不着急,有人会比我们更着急的。” 郭文龙好奇心顿起,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袁景灿却无意过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听我的,暂时先收手,不要打草惊蛇了!” 郭文龙略一沉吟,沉声应下:“好!” 随即挂断了电话。 袁景灿将手机随手丢在中控台,发动车子,缓缓驶离棉市高速出口。 他原本想着打电话给叶俊约他出来喝喝酒,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叶俊居然跑去南方参加了一个集体培训,他的喝酒计划就此落空。 既然叶俊不在棉市,袁景灿寻思着反正顺路,就决定去棉中看一眼权当是故地重游,之后便回武平。 车子一路前行,路过金沙路时,袁景灿不经意间一瞟,突然发现之前邱老实开的那家网吧竟然又重新营业了。 好奇心驱使着他将车停靠在路边,而后朝着网吧的方向走去。 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模样,袁景灿沿着消防通道一步步向上走去。到了二楼,他伸手拉开防火幕帘,里面的场景立刻映入他的眼帘。 两排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大屁股电脑前,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年轻人。 袁景灿目光扫视一圈竟发现还有几个背着书包、一脸稚嫩的初中生,看样子是趁着课余时间偷偷跑来过网瘾的。 走到吧台前,袁景灿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台面:“老板,开一台机器。” 吧台后面的老板正用一张报纸盖在脸上,四仰八叉地躺在躺椅上睡得正香。 听到敲击声,他先是迷迷糊糊地 “嗯嗯” 两声,接着慢悠悠地掀开盖在脸上的报纸,睡眼惺忪地机械重复着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话:“一个小时 5 块,包天 50,不论上多久先交 20,多退少补,不满一个小时按照一个小时算。” 说完,他习惯性地等着顾客递钱。 可等了半天,既没听到对方的回应,也没感觉到手中有钞票递来。老板不禁心生疑惑,于是抬起头一看,正好对上袁景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袁景灿脸上笑容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去胖嫂那吃水煮肉。” 老板不是别人,正是邱老实。 此刻,听到袁景灿这句话,邱老实的眼眶瞬间红了:“我随时都有空,不过胖嫂家的水煮肉是吃不上了,胖嫂的儿媳妇儿生了,她到蜀都带孩子去了!” 袁景灿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那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十分钟后,两人在一家热气腾腾的羊肉馆里相对而坐。 袁景灿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给邱老实倒上一杯啤酒:“直接走了没事吗?” 邱老实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都是老熟人,他们自己知道怎么上下机,而且那零零碎碎的几块钱,无所谓了!” 袁景灿举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调侃道:“到底是挣过大钱的人,说话就是大气。” 邱老实神色窘迫地看了一眼门口停着的黑色 S400苦笑着说:“坐过你的车之后,我再听到这话都臊得慌!” 袁景灿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便随手拿起一串烤羊肉串咬了一口,接着转移话题道:“说说看吧,怎么又回来开网吧了?” 邱老实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几杯啤酒下肚,眼神就开始变得迷迷瞪瞪的。 他打了个酒嗝,口齿不清地开始倾诉起来:“当初我们两散伙后,我就和陈东华合伙了,没想到这小子比你还黑,我们的生意都做到蜀都了,结果到 01 年底一算,嘿嘿,还亏了五十万。” 袁景灿不屑地撇了撇嘴冷笑道:“陈东华?”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轻蔑。 邱老实根本没注意到袁景灿的表情,他自顾自地拿起酒瓶吹了一瓶,接着打了个饱嗝:“是啊,当初你一个高中生都看出来这个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了,结果我一个社会人还能被他骗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袁景灿看着他这副模样,拿起桌上的花生米递过去温和地说:“别光顾着喝酒啊,吃点花生米吧!” 一晃五年过去了,邱老实还是听不懂这个梗,他一把抓起花生米,边嚼边口齿不清地问:“景灿,你是个人才,你告诉我,我还有出路吗?” 袁景灿看着他笑道:“我怎么知道!” 邱老实醉眼朦胧地傻笑道:“景灿,你说...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袁景灿的眼神顿时有些别扭:“老邱,你喝多了!说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邱老实突然一把抓住袁景灿的手急切地说:“景灿,我还有一点积蓄,我们再合伙一次吧!” 袁景灿皱着眉挣脱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老邱,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向前看!” 邱老实脸上瞬间布满苦涩地喃喃自语道:“向前看?向前看!” 袁景灿坚定地点了点头,加重语气说道:“对,别沉浸在过去了,向前看,未来还有很多的美好在等着你。” 邱老实眼神空洞地问:“我还能有未来吗?” 袁景灿望着他,心中也有些唏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邱老实一脸颓然地靠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说道:“哎,很多人看不到未来,其实也是看到了未来。” 第 259 章 别来无恙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和邱老实喝完这顿酒,袁景灿算是彻底走不了了。 好不容易将邱老实送回网吧,帮他安顿妥当,袁景灿这才静静地坐在收银台前,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的月色。 月光如水,轻柔地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看着看着袁景灿整个人就陷入了呆滞。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放空自己了,袁景灿的思绪仿若挣脱了枷锁,前世那些记忆突然如潮水般纷纷涌现。 前世的他就是茫茫人海中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人。在一座小县城上学,虽说年少轻狂时,其中也有一些混账的经历,逃学、争强斗狠、打架,有时还心血来潮跟着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乐器;不过最后却也还是按部就班地读了个大专。 毕业后,就在家人的帮助下到临州找了个工作,之后就这么半死不活地吊着。 他送过快递,开过货车,干过电商,做过直播。期间也尝试过创业。 可现实的结果就是喜闻乐见地倒欠马总零点零零零几个小目标。 因为前世一败涂地的人生,所以现在的他看着同样失意的邱老实,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同情。 如果没有这段重生的经历,没有对未来走势的底气,自己在一夜暴富后是不是也会像邱老实一样,被突如其来的财富冲昏头脑,变得膨胀无比? 会的,袁景灿根本不带一丝怀疑的,人啊,在赚到自己认知之外的钱的时候,总会盲目地把这个归结于自己的超凡能力,其实哪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力,只不过是被时代的大风猛吹起来,稀里糊涂地被时代红利狠狠砸到了头而已。 经历了这一场风波,爱游和象牙此刻都在人才极度匮乏的艰难阶段,而自己又正好在这个关键时候遇见了邱老实,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既然如此,自己要不要顺应这天意而行,再给邱老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袁景灿缓缓转头,看了看蜷缩在床上、睡相难看的邱老实;他正张着嘴打着鼾,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袁景灿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罢了罢了,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夜已深,万籁俱寂,人却未眠。 …… 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网吧脏兮兮的窗户洒在地上,邱老实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且响亮的拍门声。 “老邱,老邱,快开门,我和同学约好了下副本,你赶紧给我开开门!” 一个稚嫩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 “没大没小”邱老实不耐烦地骂骂咧咧着起身,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走到门前,打开防火门。 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屁孩立刻像只猴子一样钻了进来,随手丢了二十元纸币在吧台上,脆生生地喊道:“我自己开机啦!” 邱老实睡眼惺忪地把钱扫到柜台下,然后踱步走到初中生身后,双手抱胸,看着他全神贯注地打游戏,看了半晌,嘴角一撇,轻蔑一笑:“这游戏我都能开发出来,有啥好玩的。” 初中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回地怼道:“你吹牛!你有这么有能耐,还能在这开网吧?” 邱老实刚想争辩,可话到嘴边又突然自嘲一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一个孩子逞口舌之利,传出去也不嫌丢人! 无奈地摇了摇头,邱老实又坐回收银台,学着昨晚袁景灿的样子眼神望向窗外眼神迷茫又落寞。 良久,一声叹息声后邱老实缓缓收回视线,突然,吧台上一张小巧的卡片吸引了邱老实的注意。 邱老实一边伸手拿卡,一边习惯性地骂骂咧咧:“是谁把小卡片都发到了我这里来了,这不是毒害未成年人嘛!” 正想把卡片丢进旁边满是垃圾的垃圾桶时,目光不经意间一瞥。 咦?邱老实疑惑地收回动作,将卡片拿到眼前,越看他的眼睛瞪得越大…… 棉市一中,袁景灿将车缓缓地停靠在校门口;从车里探出头来打量着这所高中两年的母校,眼中满是感慨。 时间已经过去四年了;时光仿佛唯独在这里按下了暂停键,学校的模样竟没有太大的改变。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作为整个川省都赫赫有名的高中,它就像是教育领域里的一颗璀璨明珠,备受瞩目。为了守护那块来之不易、金光闪闪的招牌,校方在任何决策上都慎之又慎,不敢有丝毫懈怠。而且,在老一辈的观念里,校园的风水关乎着学子们的前程与学校的气运,所以,一般情况下,学校也不会轻易对校园布局和建筑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动。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作为整个川省赫赫有名的高中,为了金光闪闪的招牌,也为了风水之说,校方一般不会轻易对校园布局做什么大的变动。 袁景灿将车停好,迈的步朝着门卫室走去。 门卫室里,一位中年男人正坐在有些陈旧的椅子上,手中翻看着一份当地的晚报,时不时地抬眼望向校门口。 当看到从那辆奔驰车里下来的这位戴着墨镜的陌生男人,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拘谨,他赶忙站起身来,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说道:“这位先生,现在是上课时间,学校不让进的。” 袁景灿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摘下墨镜,熟练地转换成方言:“林叔,还认识我吗?” 林叔盯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无比眼熟,可他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 袁景灿看出了林叔的窘迫,于是伸出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笑着提示道:“我高中的时候,每次打完电话就给您发根烟,您还记得不?” “哦哦哦哦哦!” 林叔猛地一拍大腿。在门卫室打电话的学生多如潮水,可打完电话还不忘给门卫发根烟的学生,他这辈子当真是活久见,印象自然深刻无比:“你是那个 97 届 33 班的同学,对吧!” 袁景灿爽朗地笑出了声:“是我,林叔,您这记性不错呀!” “哎呀,一晃眼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都大学毕业了吧!现在在江省发展?” 林叔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袁景灿微微点头:“还多亏了您那个时候帮忙,要不是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那些小生意怕是早就夭折了。” 看到昔日的学生如今这般出息,还依旧记得自己,作为门卫的林叔心底竟涌起一股别样的荣耀感。 目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辆线条流畅的奔驰 S400,林叔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问道:“奔驰?” “嗯” 袁景灿简短地回应道。 “自己挣的?” 林叔瞪大了眼睛。 袁景灿玩味地笑道:“要不您送我一辆?” 林叔尴尬地笑了笑:“我可送不起!”, 虽说他不清楚这车具体得多少钱,但凭借着自己当这么多年门卫练就的眼力,这车的价格起码得六位数起,送给他开,光是保险费估计都交不起。 “找人吗?” 林叔回归正题问道。 袁景灿点了点头:“我找一下王主任!” “王主任?哪个王主任?” 林叔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王承民教导主任。” 袁景灿耐心地解释道。 “哦,你说王副校长呀!” 林叔恍然大悟。 “?” 袁景灿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什么时候升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就暑假前啊,陈校长提前退休了,王主任就升了!” 林叔热心地解答道。 “原来如此。”袁景灿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那王校长今天来学校了吗?” 林叔赶忙赶忙回应:“来了来了,不过王校长办公室换到六楼了!上了电梯,出门左转就能看到。” “谢谢。” 袁景灿嘴角上扬,顺手丢下一包天子算作答谢,而后转身驾车驶入学校。 正值暑假,高一高二的学生们早已放假离校,校园里只剩下高三那帮 “冤种” 们还在教室里埋头苦学。因此整个学校就显得格外安静。 袁景灿停好车双手插在裤兜里悠悠然走进行政楼,来到电梯前按下按钮,到达六楼后,他依照指引左转,果不其然,一扇写有 “副校长办公室” 的门映入眼帘。 袁景灿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 “进来。” 屋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袁景灿推开门,只见王承民正坐在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低头审阅着文件。 袁景灿丝毫不见外,大剌剌地走到沙发旁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而后靠在沙发背上饶有兴致地开始打量起办公室的装修来。 王承民半天没听到来人对自己的尊称,不禁有些不悦,于是蹙着眉抬起头来。然而当他看清来人是袁景灿时,脸上瞬间布满惊愕之色。 袁景灿注意到王承民的动静,勾起嘴角调侃道:“王主任…… 哦,不对,王‘副’校长,别来无恙啊!” 王承民听到这阴阳怪气的称呼,心中的怒火一下冒了起来,他咬着牙恨恨地问道:“袁景灿,你来干嘛?” “哈哈,” 袁景灿爽朗地笑了两声,“优秀毕业生顺利毕业了,回来看看老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王承民的脸色愈发阴沉,显然是被袁景灿的话气得不轻:“你要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袁景灿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是该走了,不过我可真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是来缅怀高中生涯的。您忘了,那时候的王主任对我们多么和蔼可亲啊!” “你……!” 王承民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手指颤抖着指向袁景灿。 袁景灿从容地走到门口,潇洒地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走了,后会有期,王‘副’校长!” 王承民死死地盯着门口的门槛,脸色越来越黑。良久,他却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回椅子上发出一声叹息。 人生就像一场豪赌,既然当初推上所有筹码放手一搏,如今输了,那就该坦然认账! 可是…… 王承民眼中突然放射出一抹光芒;认输可不代表不能东山再起,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另一边,袁景灿已经站在车门旁,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的棉中大门,眼神中流露着复杂的情感。 良久良久,他才缓缓转身准备打开车门。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学校侧面的围墙边站着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微风轻轻拂动她的裙摆,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双饱含着千言万语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袁景灿,已是泪流满面。 短暂的惊讶过后,袁景灿的脸上瞬间洋溢起温柔的笑意。 看到袁景灿的笑,女人的泪水顿时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人群中再次邂逅 你变得那么瘦 我还是沦陷在你的眼眸 第 260 章 你们这样真的好吗?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重逢的街头,心跳比我先认出你。 仅仅只是一个背影,李曼瞬间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袁景灿,是那个日日夜夜在她心间徘徊、让她爱了整整五年的袁景灿。 这五年里,李曼曾无数次在心底告诫自己要放下,她试图用冷漠将袁景灿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拼命想要忘记这份刻骨铭心的单恋。结果却发现痛的只有她自己。 袁景灿关上车门迈步走到李曼面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双满含泪水的双眼。 李曼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你好吗?” 仅仅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她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话音未落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 袁景灿嘴角挂着一抹淡笑伸出手:“你好,我叫袁景灿,这是我的同桌兼好友叶俊!” 李曼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怎么会不记得,这正是袁景灿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自我介绍,时光仿佛在此刻倒流,一切都恍如初见。 克制不住情绪的李曼全然不顾袁景灿伸出的手,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我以为我能忘了你,为什么你又要让我重新认识你!” 袁景灿收回手轻轻扶在李曼的背上,低垂下眼睑轻叹一声:“人世间最严厉的惩罚不是分开,而是永远记得!” 李曼抽泣着,喃喃自语:“日落归山海,山海藏深意,深意却迟解,没有人不遗憾,只是有人不喊疼!” 袁景灿沉声问道:“可这样值得吗?” 李曼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袁景灿问道:“景灿,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袁景灿沉默片刻,随后开口说道:“爱,就像一种毒药,追求爱的时候像一块甜品,让人兴奋迷幻,得到爱的时候,像被消化后的甜品,变得酸涩还有一点苦,失去爱的时候,像糖尿病人回味中的甜品,爱而不得却又熟悉,失落和悲伤都在心头,爱会对失去的人留下后遗症,时而幻听,时而失落,时而傻笑,时而抓狂,时而揪心,疼,爱的越深越疼。” 李曼哽咽着说:“既然你知道什么是爱,那你也能明白,我曾经付出真心,真真切切的爱过,哪怕到最后事与愿违,我也无怨无悔。” 袁景灿心中一暖,手臂收紧轻声问道:“你觉得坐错车和错过车哪个更遗憾?” 李曼止住哭泣,认真地说:“都不遗憾,因为我如果我发现坐错了车,就可以下站等到正确的车,所以我永远不会坐错车。” 袁景灿叹息着说道:“可如果连遗憾都没有,那又会不会是另一种遗憾呢?” 李曼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我坚信车的尽头开满了鲜花,只怕车永远不来!” 面对如此痴情的女子,哪怕是铁石心肠恐怕也会化作绕指柔,更何况袁景灿本就心中有她。 就如同对待邱老实时那般,有些缘分难以抗拒,此刻他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用力地搂紧李曼。 感受到袁景灿情绪的变化,李曼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迷离地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口中呢喃道:“下一次如果邂逅,你别再那么瘦了!” 袁景灿握住李曼的手打趣道:“那你多做点好吃的,我很快就能长胖了!” 李曼瞬间被他逗得破涕为笑。 这一幕看得远处门卫室里的林叔目瞪口呆:“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们这对痴男怨女这样真的好吗?” 也许是感受到了林叔的目光,李曼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有些害羞地又将头埋进袁景灿的怀里。 袁景灿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于是他拉起李曼的手,两人钻进车里。 袁景灿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开出去老远。 直到远离了人群的视线,两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彼此对视一眼,又不由地“噗呲”笑出了声。 时隔近两年再次见面,刚刚两人的情绪都有些激动,此刻平静下来之后,空气中又弥漫起一丝尴尬。 “你…”两人竟同时开口,随后又相视一笑。 袁景灿温柔地说:“你先说。” 李曼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你...和宫璇还好吗?” “分了!”袁景灿回答得轻描淡写。 “啊?”李曼惊讶地抬头,眼中满是疑惑:“你们?” 袁景灿望着窗外,眼神中闪过一丝唏嘘:“三观不合吧!” “哦!”李曼又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你呢?和…他怎么样?”袁景灿转过头,看着李曼问道。 “没有…”李曼的情绪一下变得有些激动,眼眶又泛起泪花:“我们俩什么都没发生,我出院后就分手了!” 袁景灿看着她激动的模样,连忙安慰道:“你别激动,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曼小声抽泣着解释道:“我和他的开始本来就是一场误会,可是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吃饭的时候我会想你,走在路上我会想你,睡前醒后我会想你,看到他时我更会想起你,我根本没办法爱他!我曾经尝试过说服自己去接受他,但是我骗的了任何人,却骗不了我的心,所以...” 袁景灿点燃一支烟,吐出的烟雾飘出车外:“那他…” 李曼的眼神有些慌乱:“虽然他有时候还会来找我,但是我都不见他的,你别多想!” 袁景灿捏了捏李曼的手,沉吟片刻后问道:“别呆在金陵了,换个城市怎么样?” “我们家都在金陵买房了,而且小弟还在金陵上学,不呆在金陵,我能去哪?”李曼一脸迷茫地问道。 “沪市吧?怎么样?或者苏市也行。”袁景灿随口说道。 李曼脸上满是不解之色:“为什么一定要离开金陵?” 袁景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沉声解释道:“像他这种性格的人,一定会不断纠缠,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找不到你。你留在金陵,保不准哪天又会被他骚扰。” 李曼咬了咬嘴唇,脸上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神情:“他...应该不会是这种人吧!” 袁景灿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不想以最恶意的想法揣测别人,却常常成为最容易被欺负的老实人。况且,我短期内没有去金陵发展的打算,把你一个人留在金陵我也不放心。” “我爸妈也在啊!”李曼下意识地反驳道 袁景灿温柔地握住李曼的手,深情地说:“傻姑娘,我担心的是你啊!”那 “可…”李曼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显然内心还有顾虑。 袁景灿继续提议:“要不你就来临州吧,实在不行就回蜀都也行!” “如果我去临州的话会不会让你为难?”李曼担忧地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笑着宽慰她:“我有什么可为难的?” 李曼低下头,不再说话。 袁景灿觉得这个话题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完的,于是岔开话题问道:“你怎么回棉市了?” 听袁景灿不再要求她搬离金陵,李曼顿时松了口气如实回答道:“哦…梦玲打电话给我,说我们高中时候的班长提议,绝大部分同学都大学毕业了,大伙约着一起来看看以前高中的老师,正好我也在德川老家办事,所以就一起跟着过来了,昨天我们聚过一次之后本来我打算今天…就准备回德川。” “回德川?办什么事吗?”袁景灿追问道。 李曼无奈地说道:“我爸上次工伤落下了点小毛病,我回来就是想把户口迁到金陵,给他交社保。” 听到社保两个字,袁景灿笑着问道:“聊了这么多,却一直忘了问你,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李曼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我还在准备法考,所以暂时先在一个师姐的律师所实习。” “收入有多少?” “不多,一个月 800还有项目奖金,加起来可能 1500左右吧!”李曼如实相告。 袁景灿脸色揶揄地说道:“1500你还想给你爸交社保。” 李曼面容惆怅地叹了口气:“哎,我想的是我帮他交一部分,让我爸自己交一部分,幸好学姐人很好,还答应让我爸把社保挂在她律所的名下交。” 袁景灿想了想问道:“金陵买的房子有贷款吗?” 李曼苦笑一声:“没有!如果有房贷,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问到这里,袁景灿的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你先别急着迁户口了,到时候我来安排你爸的社保!” “你?”李曼面露怀疑之色,显然不太相信。 袁景灿表情古怪地说:“怎么?未来女婿给未来老丈人安排社保的事有什么问题吗?” “额...”李曼既也不好说打击他的话,又有些害羞袁景灿直接把自己的父亲叫作老丈人,只好尴尬地低下了头。 袁景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拍拍中控台:“就这台车还不够买断你爸的社保吗?” “啊?”李曼听得有些傻眼了,这才开始打量这台车豪华的内饰。 袁景灿见到李曼这副表情,无奈地从副驾驶抽屉里拿出行驶证递到李曼面前:“呐,这下信了吧” 李曼红着脸嗔怪道:“我又没说不信!” 第 261 章 中毒已深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火锅店内,人声鼎沸。 胡梦玲坐在餐桌对面,眼神犀利得如同审讯犯人一般,不停地打量着袁景灿和李曼。 袁景灿脸皮够厚,不仅对胡梦玲的眼神毫不在意,还时不时地拿起公筷给她夹菜,倒酒;仿佛胡梦玲盯着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一般。 李曼起初还强撑着,试图假装镇定自若,可胡梦玲自从见到袁景灿的那一刻起,就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用那种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奇怪眼神死死盯着她。 可李曼终究还是个脸皮薄的女孩子,没一会儿她就败下阵来,头也越埋越低,恨不得直接扎进火锅盆里。 终于,李曼再也受不了这如坐针毡的感觉,她带着几分羞恼地冲胡梦玲嗔道:“梦玲~~~你到底想干嘛,你有话就直说,别一直这么看着我……” “啧啧啧啧啧……”胡梦玲先是咂巴着嘴,发出一连串意味深长的啧啧声,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昨天不知道是谁跟我说,有缘无份的嘛?哎~又不知道谁还说太想要反而得不到……” 话还没等她说完,李曼瞬间羞红了脸,慌乱地伸出手一把捂住了胡梦玲的嘴巴。 这哪有把闺房私语当众拿出来讲的道理,真是羞死人了! 袁景灿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曼曼,别捂着,让梦玲继续讲,我也想听!” 李曼又气又急,百忙之中抽回手轻轻拍了一下袁景灿的胳膊娇嗔道:“要死了你!” “哟……”李曼这一分心,胡梦玲瞅准时机,立刻掰开她的手,开始新一轮的“作妖”:“这就叫上曼曼啦?以前那么多年也没听你这么叫过呀!” 袁景灿装傻充愣:“是吗?我怎么记得我一直都这么叫啊!” “哼!”胡梦玲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她冷哼一声双手抱胸质问道:“你俩谁跟我讲讲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嗯?之前那么些年,曼曼追你都追到学校了,你还死鸭子嘴硬,现在怎么不嘴硬了?” 李曼被胡梦玲这番嘲笑弄得窘迫不堪,抓着她的手整个人钻进她怀里,试图躲避这尴尬的场面。 袁景灿苦笑着解释:“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我和宫璇分手了,曼曼也和那个学长分开了,然后昨天在棉中偶遇了之后,我们彼此都觉得既然如此有缘,不如尝试一下!” 胡梦玲立刻将目光转向李曼,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死丫头,你是不是背着我打听到什么消息了,我说呢?昨天刚去过学校,你今天要死要活的又要去,原来是有情哥哥在呀!” 袁景灿无奈地地说:“我本来昨天就准备走了,只是有事被耽搁了而已,然后今天又顺路去了躺学校而已,哪有你说的这样!” 李曼也赶紧附和:“对的对的,都是巧合!” 胡梦玲又开始用审犯人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李曼试图用生气来掩饰内心的慌张气,嘟着嘴说:“我昨晚都那样说了,你还有什么不信的!” 胡梦玲一见李曼生气了,立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赶紧哄道:“我这不是太意外了嘛……当初,你都那样了,他还不同意,气的我都给了他一巴掌,你们突然又好上了,我这……这……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李曼的注意力却被她打了袁景灿一巴掌这件事吸引,立刻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景灿?” 胡梦玲顿时脸一红,表情也有些讪讪:“这个……那个……我……袁景灿你说……” 袁景灿脸色揶揄地故意打量起周围,口中慢悠悠地说:“当初好像就是在这家店吧?” 胡梦玲也跟着打量起这家店,突然一叉腰露出小辣椒的本性:“好啊,你个袁景灿,吃个饭还在暗示我是吧!我当初就看出来了,你这家伙就是个蜂窝煤,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哼,这饭我不吃啦!” 说罢,气鼓鼓扭过头去,一副绝不妥协的模样。 李曼和袁景灿顿时被她弄得一脸无奈,不过经她这么一番插科打诨,这件尴尬的事儿也就暂时糊弄过去了。 吃完饭,袁景灿贴心地送两人回胡梦玲家,随后自己驱车回到了惠中园。 洗完澡,胡梦玲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李曼:“曼曼,我怎么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呢?” 李曼并肩躺在旁边,同样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恍惚:“别说你了,就连我现在都是晕乎乎的。” 胡梦玲侧身看着李曼的侧脸,眼神里满是探究:“曼曼,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曼叹息一声,悠悠说道:“其实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景灿突然态度发生了那么大的转变,难道是宫璇做了什么事让他受到了刺激了?” 胡梦玲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她立刻撑起身子好奇地问道:“这个宫璇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一直不敢问,现在既然她都跟袁景灿分手了,你就跟我讲讲呗!” 李曼微微皱起眉头,陷入回忆:“其实我也只见过她一次,谈不上多熟悉,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感觉景灿对她和对我还有那个邱韵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宫璇可能给他的压力没有那么大,所以他当初选了宫璇吧!” 邱韵?又是一个新名字。胡梦玲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说:“袁景灿还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李曼眼露同情地轻声说:“邱韵其实也是个苦命人,她明明那么喜欢景灿,最终却落得个远走他乡的结果!” 胡梦玲被这个闺蜜气得直翻白眼,恨铁不成钢地说:“大姐,人家是你的情敌哎,你自己还没坐稳袁少奶奶的位置,你就开始同情别人了?” 李曼轻轻拍了一下胡梦玲的手嗔怪道:“瞎说什么呢!什么袁少奶奶,多难听!” 胡梦玲冷笑一声:“曼曼,你怎么说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就算你看不出来袁景灿那车的价格,至少也能感觉的出来他那车价格不菲吧!我告诉你,他那车都快赶上我爸公司的价值了!” 李曼捂住小嘴,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喃喃道:“那车是他自己的!” 胡梦玲意味深长地看着李曼:“曼曼呀曼曼,没想到你这眼光够可以的呀!袁景灿真是深藏不露呀,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家这么有钱?难怪你能坚持这么多年。” 李曼一听这话,脸都气红了:“我爱的是他这个人,跟他家里有没有钱没有任何关系。况且就在你刚刚告诉我那辆车很贵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他家到底是什么条件!” “行行行,好好好,”胡梦玲笑嘻嘻地妥协,“那等我们曼姐当上袁少奶奶了可别忘了我胡梦玲呀!” “你还说你还说!”李曼被说恼了,立刻伸手去抓胡梦玲痒痒。两人多年闺蜜,还一起睡过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彼此的敏感点都一清二楚,李曼一下就抓住了胡梦玲的要害,不断发起攻击。 胡梦玲咯咯笑着在床上不停翻滚,口中不住地求饶:“曼曼,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饶了我吧!” 打闹中,胡梦玲不小心扯开了李曼睡衣的扣子,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顿时露了出来。 胡梦玲先停止了挣扎,随后陷入了呆滞。感觉不到反抗,李曼也停下手里动作,顺着胡梦玲的视线低头一看,顿时脸一红,赶紧手忙脚乱地扣好扣子。 胡梦玲坐起身,心疼地将李曼搂进怀里:“曼曼,为了他你连死都不怕,可万一他要辜负了你该怎么办呀?” 李曼悠悠回道:“经历了那么多,我也想开了,只要能看到他,跟着他,做什么我都愿意!那颗子弹早就带走了我,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他!” “可是……自古男儿多薄情,你这样不给自己留退路,我怕你以后还会受到伤害!”胡梦玲忧心忡忡地说。 李曼苦笑一声:“我连他的钱都不图,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我喜欢他,我爱他,我一度尝试着把他放下,以为自己能够不再想他,结果我高看了我自己,也低估了我对他的感情,他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我就只能向他投降。错了就让他错吧,爱情来的时候往往没有预兆,而我能确认的是从今往后我不可能再像爱他一样去爱另一个人了。”她的话语里饱含着对爱情的执着与无奈。 胡梦玲叹息一声:“曼曼,情深不寿啊!” 李曼靠在胡梦玲的怀里轻声说:“昨天我问景灿,爱是什么,他告诉我,爱就是一味无解的毒药。其实我想告诉他,爱上了他,我中毒已深!” 第 262 章 别让爱到最后变成了伤害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李曼着实是个极为听话的女朋友,但凡袁景灿不让她做的事,她便绝不会去做。 既然袁景灿已经让她不必再操心迁户口,交社保的问题,她便乖乖地没有再回德川。 机场,袁景灿将李曼送到安检口前,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在金陵等我,等我办完事,就来找你!” “嗯!”李曼脸颊泛红,低垂下眼睑柔声道:“我会等你的!” “咦~~~”胡梦玲看着他俩这腻歪劲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调侃:“好肉麻!” 袁景灿促狭地笑道:“羡慕不?羡慕的话我可以找叶俊来,也给你个离别的拥抱!” “可别!”胡梦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边摆手边说:“一想到叶俊那个大狗熊,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李曼笑嘻嘻地抱着胡梦玲的胳膊提议道:“现在我和景灿凑成一对了,你要是能和叶俊也凑成一对,我们当初的四人组不是又回来了?” “别胡说,”胡梦玲皱起眉,佯装发怒,“我就算嫁给一条狗也不会嫁给叶俊!” “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袁景灿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哼!”胡梦玲轻蔑地看他一眼,扬起下巴说道:“记住就记住!” 送别了李曼,袁景灿带着胡梦玲离开机场。 一路上,胡梦玲憋了许久的疑问终于忍不住冒了出来:“袁景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突然又决定和曼曼在一起了吗?”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袁景灿眼睛看着前方的路,不紧不慢地问道。 胡梦玲侧头,表情严肃地盯着袁景灿:“难道我不该问吗?” 袁景灿微微叹了口气感慨道:“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机出现,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那为什么是现在?”胡梦玲不依不饶。 袁景灿的眼神有些飘忽“”“恰好我们俩都是空窗期,又如此有缘,所以就在一起了咯。” “你确定不是因为曼曼替你挡了那一枪?”胡梦玲目光犀利地直击要害。 袁景灿笑容瞬间褪去,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承认,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最重要的还是我们之间有感情。” 胡梦玲盯着袁景灿一字一顿地说:“你爱曼曼吗?” “爱!”袁景灿没有丝毫犹豫地沉声回答。 胡梦玲收回视线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轻声说:“希望你别让爱到最后变成了伤害。” 袁景灿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长长吐出一口气:“人生短短几十载,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留遗憾就好。” 胡梦玲猛地侧头看向袁景灿,却发现他只是静静地开着车,已经不再说话了。 ...... 北堤镇。 对于袁景灿这么晚才回家,母亲王秀芹心里是有怨言的。 别人家的孩子,哪怕是小女儿袁莉,都知道放假了第一时间倦鸟归巢,可袁景灿却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什么时候回来,全凭他自己的心意。 说实话,袁建军和王秀芹对袁景灿的观感是有些复杂的。 别人家的孩子每个月都得伸手向家里要生活费,可袁景灿从上大学开始,就连学费都没朝家里要过,不仅如此,他还把妹妹的学费全包了。 从家庭经济的角度来说,有这样一个儿子,那简直是每个普通家庭梦寐以求的。 然而,从为人父母的情感角度出发,有袁景灿这样的儿子,却让他们时常感觉自己不被需要了,这种情感寄托的缺失,时常让两口子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如今,袁景灿开回来的这辆车更是让两口子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眼看着大学都已经毕业了,袁景灿觉得有些事也没必要再瞒着了,于是,他大大方方地向父母摊牌:“爸妈,其实我从刚进大学开始就创业了,只不过之前收入不太稳定,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们。” 在袁建军和王秀芹的认知里,创业那都是大老板们干的事儿,而且他们想象中的创业项目,无非是开个服装厂,或者弄个小作坊式的电子厂。 当袁景灿提到“游戏”时,两口子一脸茫然。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简直不务正业! 接着,袁景灿又说到自己创建的“论坛”。 两人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 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听都没听过!一看就是要倒闭的样子! 最后说到“奶茶店”,袁景灿费了好大劲儿解释,两口子这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过了好久,王秀芹恍然大悟道:“这不就是茶馆嘛!”袁景灿听得一脸的无语。 不过,袁景灿自己也尴尬地意识到,要不是今天给两口子细数自己的创业经历,就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居然还开了几家连锁奶茶店。 过了2010年之后,奶茶行业可就要卷起来了,而且这一块的市场规模也不小,自己是不是该稍微投入点精力了呢? 最后,袁景灿又说到自己和人在开发房地产。这句话一出口,两口子差点心梗过去。 什么玩意儿?自己家这个平时三拳闷不出个屁的儿子,居然敢跟人去玩房地产?家里有矿也不是这么造的啊! 可问题是,儿子创业这么久也没拿家里一分钱啊,这让夫妻俩想反对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反对!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良久,最后决定从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东西开始提问。 袁建军不动声色地撞了一下王秀芹,给她使了个眼色。 王秀芹虽有几百个不情愿,但也只好硬着头皮问:“阿...阿灿,那个...过年的时候你不是说和一个腕省的小姑娘在耍朋友吗?还说让我和你爸去见一面,现在...” “分了!”袁景灿简洁明了地回答。 夫妻俩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王秀芹干笑两声,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这个...额...没事,我儿子那么优秀,她看不上你是她的损失。” 袁景灿无奈地笑了笑:“年轻人分分合合很正常,妈你别这样嘛,都过去好久了,我现在都谈了新的女朋友了!” 夫妻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月份的时候还说暑假的时候双方家长见个面,这到了七月份就说已经谈了新的女朋友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看着门口那辆豪车,两人心中同时冒出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 王秀芹看向袁建军的眼神中,还多了些别样的深意,仿佛在说:儿子是个花心大萝卜,一定是当爹的遗传的。 袁建军心里那个郁闷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被这不明不白的 AOE给秒了! 不过,这次两人不敢再多问女孩子的信息了,万一问多了又要见面,结果儿子又跟人掰了,那多尴尬。 还有一点,两个人其实心里都有个疑问:上过大学的人都那么厉害吗? 这个小镇上上过大学的人不多,不过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学毕业的那些大学生们,现在基本都混得风生水起了。 就拿自己的姐姐姐夫,孙新城和袁建英来说,他们都是大学生,现在孙新城已经是大老板了;看着儿子如今的模样,再想想袁莉要是大学毕业了之后...?两口子不禁喜上眉梢! 袁景灿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哪个大学生一出社会就带着几千万,乃至上亿身价的?他心里清楚,父母一时半会儿肯定难以完全接受,得给他们点时间慢慢消化。 想了想,袁景灿试探地问:“要不,你两口子跟我去临州一趟亲眼看看?” 之前,两口子其实对去临州是持保留态度的,因为当时的袁景灿只是说自己挣了点钱。在他们看来,毕竟是大学生嘛,而且是在遍地老板走的临州上大学,儿子撑死了也就挣了套房子钱,勉强说服自己的话,也能理解。 但是现在听着儿子这一番讲述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两口子有点不放心了,对视一眼后两人决定跟着他去临州看看。 就在这时,刚刚提着个水桶走进客厅的袁莉一听爸爸妈妈和哥哥都要去临州,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去临州那么好玩的事怎么能把她给落下了? 看着袁莉晒得黢黑的脸,袁景灿狐疑地问:“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晒成这样?” 袁莉把水桶藏到身后,有些脸红地低下头小声说:“去去去...钓鱼去了!” “钓鱼?你一个小女生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袁景灿挑起眉毛问道 袁莉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就...就去年暑假的时候听贺强哥说过以后,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喜欢上了钓鱼。” “哦...”袁景灿也没深想,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现在自己家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了,以后袁莉不管大学里学的怎么样,自己都能给她安排一个美好的人生。 既然她现在有了钓鱼这项兴趣爱好,虽说这种爱好和传统印象中的女孩子爱好有些不同,但只要她开心,那就由着她去吧。 第 263 章 愿者上钩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既然一大家子人都计划着要去临州,自然不能把奶奶独自丢下。 然而,奶奶却推脱说自己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就不跟着去临州了。 她还笑着安抚大家,说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她会去袁景灿的大嬢嬢家小住一阵子,让大家放心出门别惦记她。 袁景灿也能理解奶奶的故土情结。既然怎么劝都劝不动,索性就依了老人家的意思吧。 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袁景灿就开着车,带上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奔赴蜀都。 不是要去临州吗?怎么去了蜀都? 因为袁景灿在蜀都还有些事儿没处理完。 抵达蜀都孙新城的别墅后。 袁莉刚下车就和孙钰蕾兴奋地凑到一块儿,叽叽喳喳地商量着出去玩。 王秀芹和袁建英则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家长里短地聊起天来。 女人们聊得热火朝天,自己插不上话;儿子又和姐夫神神秘秘地钻进书房,关上门不知道在谈些什么。袁建军顿觉有些落寞 一怒之下,他竟然破天荒地走进了厨房。”虽说家里有保姆帮忙,可袁建军还是硬生生做出了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 此孙新城的书房里,袁景灿手里捧着一叠文件真诚地说道:“姑爷,这次真的…… 太感谢你了。” 孙新城摆摆手说道:“景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互相扶持才能携手共进。尽管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做出这些亮眼的成就,我打心眼里为你骄傲。” 袁景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姑爷,其实这一路走来,还是多亏了您在背后支持,如果没有您牵头,这次交叉持股的流程也不会进行地那么顺利。” 孙新城靠向椅背从容地说道:“景灿啊,这次两家公司之间的交叉持股,一方面自然是想拉你一把,但另一方面,这对恒基的未来而言也是添了一份保障。咱们在商言商,所以在这件事上,你大可不必有什么心里负担。” 袁景灿感慨道:“说实在的,如果没有您的持股保证,只怕岳岩无论如何也看不上我这刚起步的小公司的,更别提让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工作室合并进来。” 孙新城语重心长地说:“景灿,不要自我否定。在你这个年纪,能有如此作为的人本就是凤毛麟角。岳岩愿意合作,除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更重要的是他看中了你的潜力。你要知道,只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到更美的风景。他的工作室发展到现在已经触碰到了瓶颈,想要突破个人的上限,那就只能依附于更宽广的舞台,这也是我和他交谈之后,他能迅速拍板同意的根源所在。所以啊,与其在这儿妄自菲薄,不如多花心思琢磨琢磨怎么把锦绣带上一个新台阶。” 袁景灿挺直腰杆,严肃地点点头:“姑爷!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 返程的途中,袁景灿看似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可实际上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身为一个重生者做什么最赚钱呢? 答案显而易见,自然是投资。 可这投资行业里的门道可就多了去了。 有名有姓的企业大多资金雄厚,或者根本不缺他那点小钱,吸纳外来资金的目的往往只是为了寻求上市的助力。 而有些看似潜力巨大的投资项目,袁景灿又只能望洋兴叹。 锦绣和盛宏虽说名下有大量的固定资产,可毕竟固定资产之所以叫固定资产,就在于它难以灵活变现。 公司账面上实际的流动资金,满打满算也就几千万而已。 这点钱,投进任何一家稍有规模、名气的企业里,那都只是毛毛雨,连个固定的董事席位都争取不到。 至于投资种子公司,也就是俗称的天使轮,这里面的风险和问题就更多了。 一方面,要是贸然出手,很容易暴露自己重生者的身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另一方面,华国那么大,要上哪去找这些 “潜力股” 呢?袁景灿又不是什么最强大脑,哪能清楚记得哪些年有哪些未来会声名大噪的大佬公司成立。 虽说郭文龙能收集商业情报,可他擅长的是针对固定的人和事,让他跟踪个把人,背地里搞点小动作还行,真要让他广撒网、大海捞针似的搜寻那些初创公司,那纯粹是对资源的严重浪费,也不现实。 思来想去,袁景灿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眼下也只能先守株待兔了。 等自己名声再响亮些,实力更雄厚些,自然会有愿者主动找上门来。 ...... 春江花月 袁景灿站在这套承载了诸多回忆与纠葛的房子里,心中五味杂陈。 既然宫璇已经放弃这套房子的所有权,袁景灿虽说不会把它卖掉,却也不打算再转交给李曼,他觉得那样做,对宫璇和李曼两人而言,都是一种不尊重。 但是房子一直挂在宫璇的名下终究也不是个事,不管以后自己跟谁结婚,这房子就会像横亘在两人心里的一根刺,对方心里肯定会膈应。 斟酌再三后袁景灿打算把这套房子过户到袁莉的名下, 一来,袁建军把惠中园的房子放在了自己的名下,袁莉毫无怨言。 二来,他刚把蜀都的房子退还给了王承民;尽管袁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在蜀都有过一套房子,可袁景灿心里始终有些愧疚。 于是他索性就打算把春江花月这套房过户到袁莉名下。 什么?你说未成年人不能买房? 拜托,袁总可是地产老板,这点小事还不能搞定吗? 袁景灿带着一群人参观完春江花月后,又领着他们来到自己租的房子。 此时的春江花月还在装修当中,想要短期内入住显然不太现实。 相较之下,租的房子虽说面积小点,可一家人挤一挤倒也能对付过去,总比天天住宾馆强吧。 稍作休整后,袁景灿制止了王秀芹想要自己开火的想法,带着一大家子人上街逛吃逛吃。 土生土长的川省人袁建军和王秀芹夫妇俩对于甜腻腻又没什么味道的临州菜,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怀念家中的洋芋炖肉还有花椒腊肉。 袁莉却全然没有父母这般的烦恼,正值青春年少的她小孩子心性尽显。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她的眼睛都看直了,这个也想摸摸,那个也想碰碰,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 袁景灿给王秀芹精心挑选了一条色泽温润、质地柔软的丝巾;又给袁建军买了个沉甸甸的金戒指。 轮到袁莉时,他提了一袋藕粉递过去。 袁莉一看,嘴巴立马噘得老高:“哥,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袁景灿笑嘻嘻地搂着袁莉的肩膀哄她,但最终还是付出了一个新款诺基亚的代价,这才逗得袁莉眉开眼笑。 逛了一整天,大家都玩累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袁景灿带着三人回到了租住的房子,贴心地说道:“爸妈,还有小莉,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带你们去公司看看。” 一家人纷纷点头,各自回房洗漱。 洗漱完毕,次卧里的袁莉举着刚刚耍赖皮从哥哥那儿要来的新款诺基亚手机,兴致勃勃地把玩着。 袁景灿则回到了书房,今晚他就只能在这将就一晚了。 主卧里,王秀芹正坐在书桌边翻动着桌子上的资料,端详着身份证复印件上的姑娘照片,王秀芹不禁喃喃道:“哎,这小姑娘面相一看就是个旺夫的,看着就招人喜欢,怎么突然就不好了呢!” 袁建军冷笑了两声说道:“画虎画皮难画骨,你我都没见过她,谁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而且你儿子既然选择了和她分开,那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再喜欢有什么用。” 王秀芹不满地嘟囔着:“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哎,对了,你说景灿要把那房子给小莉,这... 合适吗?” 袁建军沉吟片刻说道口:“这是景灿的一片心意,我们没理由替小莉拒绝,而且这房子小莉很有可能也不会来住,既然当初景灿能把这房子送给那个女孩子,说明他也不差这点钱,转给小莉就转给小莉吧。” “那我们要告诉小莉吗?” 袁建军看了她一眼:“小莉毕竟还在上学,这种事我们替她做主就行了,知道的太多容易分心,况且还有三年就毕业了,到时候再告诉她,就当是景灿这个当哥的给她的嫁妆吧!” 说完,他习惯性地掏出一根烟点燃。 “也只能这样了,” 王秀芹小声自言自语道。 第 264 章 赤兔之死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轻叹了一口气,王秀琴从包里拿出大宝,均匀地涂抹在脸上。 随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边抹着大宝,一边看着靠在床头闷头抽烟的袁建军提高了音量:“哎~对了,你说说看,你儿子这算怎么回事?刚刚毕业就把老爹老娘大半辈子都超过去了?” 这个问题袁建军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只能闷头抽烟却不说话。 王秀芹见丈夫不回应,顿时有些生气;她一个箭步夺过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又打开窗户嫌弃地扇扇手:“抽抽抽,就知道抽,哎~说说你儿子啊!” 被老婆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懵,袁建军小声嘟囔:“这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吗?什么我儿子我儿子的。” 王秀芹气不打一处来:“我问的是这个吗?我问的是你儿子现在出息了,我们俩怎么办?” “哎~” 袁建军叹息一声:“什么怎么办,景灿现在长大了,儿大不由娘,你别老把他当孩子看。” 王秀芹却不干了:“哪怕他老了,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是我儿子,老妈管儿子天经地义。” 袁建军轻蔑一笑:“那你倒是管管他呀?你看看,他搞的那些事儿,又是弄那个电脑上的东西,又是开茶馆,又是造房子的,你说,你懂哪个,哪个能帮上忙?” “你....我...”王秀芹被丈夫这一连串的反问噎得一时语塞。憋了半天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看到老婆哭得梨花带雨,袁建军一下子慌了神:“你...你这是怎么了?哎呀,你别哭啊!” 王秀芹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抽噎着说:“呜呜呜…… 一想到以后我说的话再没人听了我就好难受,呜呜呜…… 以前景灿什么事儿都听我的,可现在呢,他翅膀硬了,以后肯定我说什么他都不当回事儿了。” 袁建军哭笑不得地扶住王秀芹的肩膀安慰道:“你这不是在瞎想嘛!况且这不是还有小莉吗?还有我呀!” 王秀芹顺势往丈夫怀里蹭了蹭,带着哭腔问道:“那你以后会听我的话吗?” 袁建军心中又是一软,连忙点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景灿已经这么有出息了,小莉以后也会嫁人,等以后我们老了还不是只有我们两个相互依靠?” 王秀芹哼了一声,嗔怪道:“哼!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平时让你干点什么还老大不情愿。” 袁建军见妻子情绪好转,赶紧趁热打铁:“好好好,等明天去看过景灿的公司之后我们就回武平,回家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真的?” 王秀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真的!” 看来不管多大的女人都有一颗少女心,都需要人哄着。 ...... 第二天,袁景灿早早地就带着袁建军夫妇和袁莉三人前往了启辰大厦。 刚进公司大门,已经 “旷工” 多日的老板袁景灿立刻就切换到了工作模式。 接待家人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秘书应美宣的头上。应美宣知道这是大老板的父母和妹妹,自然也服务地十分卖力。 袁建军夫妇俩此前的生活环境一直比较传统,对于游戏公司这种新兴事物完全没有概念。 直到现在站在公司宽敞明亮的接待室内,两人才第一次如此直观且震撼地感受到自己的儿子打拼出的事业已经达到了这般模。 整个公司占据了上下四层,每层都呈现出一片忙碌的景象。 身着西装、来去匆匆的都市精英们穿梭其中,就跟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当然,也不乏有一些程序员偷偷抠脚丫子,不过这小小的 “瑕疵” 丝毫不影响袁建军三人内心所受到的震撼。 办公室里,袁景灿和岳岩相对而坐。 袁景灿笑呵呵的将一叠文件递向岳岩。 岳岩狐疑地接过翻开;目光刚一扫过扉页上的内容,岳岩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欣喜的笑容,他有些激动地开口说道:“袁总,这……” 袁景灿摆了摆手:“答应过你的,我就一定会做到。” 岳岩的手轻轻抚摸着文件,眼中满是感慨:“真是没想到啊,两年前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只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仅仅两年的时间,你就创造出了这么多辉煌的成就。” 袁景灿仰头大笑:“哈哈,岳总可千万别这么说,如今这一切不过只是个开始而已,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见袁景灿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岳岩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开口说道:“袁总,还有个事儿,我想跟您汇报一声。” “你说。” “那个…… 财务的赵总监...,如今财务部门就缺了个主心骨。这可是关乎到集团后续财务审理,以及子公司拆分等诸多问题的大事,您这边有新的人选了吗?” 袁景灿沉吟片刻后反问道:“岳总,你那边有合适的人选吗?” 开什么玩笑!岳岩心里门儿清,财务可是一个公司里老板最信任的岗位,就算他手头真有合适的人选,这种时候也绝不能贸然说出口。 于是,他当即果断拒绝:“袁总,我们当初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工作室,负责一个分公司的财务工作都还只能勉勉强强应付。如今公司规模一下子膨胀到集团层面,咱们的专业水平可就有点跟不上了!再者说,我交际圈里的朋友大都已经在各大知名公司任职,强行去挖人,不但难度大,成本也高,实在不划算!要不...您还是再打听打听?” 袁景灿意味深长地笑道:“那好,等我找到合适的财务人选之后,接下来的股权变更可就全权交给岳总您了。” 岳岩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的,袁总,您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 袁景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岳岩身边放着的一份文件,好奇地问道:“岳总,这是……” 岳岩连忙拿起文件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咱们锦绣的全称不是锦绣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吗?这不,前脚刚宣布成立集团公司的消息,后脚就有一家公司主动找上门来,说是要找咱们的投资呢。” “要投资?” 袁景灿微微一愣。 正好这段时间他还想着怎么把手里的资金合理地花出去,没想到这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不过,不管是在哪个年代都不会缺少骗子,凡事还是得谨慎为妙。 于是,袁景灿不动声色地接过文件袋,随后便开始全神贯注地浏览文件内容。 岳岩则在一旁介绍:“苏省彗行清洁能源有限公司,是一家拥有国资背景的环保企业,他们主要的业务范畴嘛,是 废弃物生态转化工程、城市矿产资源再生、废旧物料循环再生利用。” 袁景灿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当他看到文件尾页标注的 “生态源动力” 几个字后,顿时好一阵无语。 这哪是什么前沿项目啊,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垃圾填埋场吗?别人家重生之后,都是各种高大上的公司纷纷慕名而来,主角随便展露两手,对方就立马纳头便拜,怎么轮到自己这儿,就搞得这么寒酸呢? 岳岩似乎也察觉到了袁景灿的尴尬,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袁总,主要是我想着这好歹是咱们公司收到的第一份投资申请,不管怎么样,都得拿给您过过目。要是您觉得不合适,我这就去跟对方说,咱们双方理念不合,就此打住?” “等等,” 袁景灿抬手制止了岳岩,略作思考后说道:“你把资料先放在这儿,我再好好看看!” 岳岩试探着问道:“袁总,这……” 袁景灿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岳总,就像你说的,这可是第一家主动来投的企业,无论如何咱们也得重视一下。” 岳岩松了口气:“好的袁总,资料就放您这儿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忙了。” 说完,便欲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袁景灿看着他温和笑道:“好。” 待岳岩离开办公室后,袁景灿重新拿起那份资料,目光紧盯着某处陷入了沉思。 中午时分,袁景灿带着袁建军三人离开了公司找了一家颇具特色的私房菜馆。 这家菜馆以烹制香辣口味的菜品著称。袁建军夫妇和袁莉三人闻着这熟悉的味道,顿时眉开眼笑。 下午,袁景灿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三人来到了位于肖山的工地。 工地现场,巨大的塔吊高耸,搅拌机轰鸣作响,工人们头戴安全帽忙碌地穿梭。 袁景灿站在工地围挡旁,指着围挡上的概念图介绍道:“这是我地产公司的项目,未来这里将囊括购物、办公、休闲、餐饮等诸多功能板块,我们的目标是打造肖山区的城市 CBD 中心广场,成为这座城市的新地标。” 袁莉作为年轻人平时接触的信息多,大概知道中心商务区的是什么东西,袁建军两口子对此就完全没啥概念了,只不过塔吊林立的建设现场,还是给两人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袁莉看着鸟瞰概念图,眼中满是憧憬:“以后要是我能在这种地方上班就好了!” 袁景灿笑着伸出手抚摸着袁莉的后脑勺宠溺地说道:“想啥呢!以后你不上班都行,哥养你!” 王秀芹听了,顿时面露不满之色数落道:“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出去上班才能见世面,将来才能嫁个好人家!” 袁莉一听,立刻嘟起嘴反驳道:“哼,我才刚刚高考完,您就想让我嫁人了,想得也太早了吧!” …… 2003 年的夏天,除了肆虐的疫情之外,最火的话题是一篇苏省考生写的高考满分作文《赤兔之死》! 第 265 章 果茶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见识过儿子的事业之后,袁建军和王秀芹感觉这几天的临州之旅就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临到离开时整个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但在向孙新城求证过之后,他们终究还是不得不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自己生了个妖孽儿子的现实 。 要回武平的日子近在眼前,袁莉是一百个不情愿,刚刚才来到这座新奇的城市,她都还没玩够呢。 然而当下儿子正值发展事业的时期,王秀芹绝不能让女儿留在这里分他的心。况且,马上学校就要开学了。 于是王秀芹不顾袁莉的反抗生拉硬拽地把她带到了车站。 城站门口,人来人往,喧嚣嘈杂。 袁景灿看着执意要坐火车的父母,苦笑着劝说道:“妈,您这又是何必呢,非要省这点钱?坐飞机多好啊!速度又快,旅途还舒服。而且嬢嬢都已经答应了,到了蜀都,她就开车去接你们。” 王秀芹摇了摇头:“你挣钱也不容易,能省则省呗。再说了,老是麻烦你建英嬢嬢,多不好意思啊。” 袁景灿顿时无语地叹了口气:“这能省几个钱啊,而且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嘛。” 袁建军见母子俩争执不下,不由得上前一锤定音:“好了,就这么着吧,我们都习惯坐火车了,你也别再劝了。” “好吧。” 袁景灿知道再劝也是徒劳,随后他把一大包进口零食放进袁莉的背包里,还不忘哄着她:“呐,路上慢慢吃,别生气了,明年暑假哥再接你来玩。” 袁莉瞬间喜笑颜开:“真的?哥,明年我还要来!” “来就来呗,我还能不招待你不成?” 袁景灿笑着拍了拍袁莉的后脑。 “那就这么说定咯!” 袁莉兴奋地跳了起来。 “好好好,说定了!” 袁景灿看着袁莉的表情,不由得会心一笑。 送别了三人之后,袁景灿便开车回到了启辰大厦。没多久,淡然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淡然一进门,就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摔,她柳眉倒竖,气呼呼地嚷道:“袁总,你是不是都忘了自己还开了奶茶店了?这都多久没管过了!” 袁景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别那么说嘛!你每个月的工资,每个季度的奖金,我可一样都没少给你啊。” 淡然双手抱胸,满脸的不满。:“哼!就那点钱,我很难替你办事啊!” “那你说想怎么样?” 袁景灿笑着问道。 “加工资啊!” 淡然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加!” 袁景灿爽快地答应了。 “真加?” 淡然显然不太相信。 “真加。” 袁景灿诚恳地点点头。 淡然满脸不信任地看着袁景灿:“你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我可告诉你,别想糊弄我。” “哎,自古真情留不住!” 袁景灿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 淡然不屑地撇了撇嘴,对袁景灿的话嗤之以鼻:“要是第一天认识你就真信了你的鬼话了!” “好吧,” 袁景灿无奈地摆摆手,“我想创立一个子品牌,主打高端市场,正好你也毕业了,就由你来负责吧!” “子品牌?” 淡然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袁景灿向后靠进沙发椅里:“对,现在咱们的古名奶茶面向的是学生群体,主打平价路线。但市场这么大,咱们不能仅仅局限于此。新品牌我想面向都市白领,主打休闲小资风格。星巴克你知道吧?” 淡然好奇地点点头回答道:“知道。” “对,就像星巴克一样,成为人们装…… 额,休闲办公的首选之地。” 袁景灿差点脱口而出 “装逼” 二字,还好及时刹住了车。 淡然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你想怎么做呢?” 袁景灿抛出了第一个问题:“首先是品牌形象树立,你想想,都市白领的消费生活圈子一般都在哪里?” “写字楼?商圈?” 淡然试探着回答。 袁景灿笑着说道:“对!写字楼的周边往往围绕着商圈,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我们的奶茶品牌就要入驻这些商圈,然后按照现在的装修风格,再精细一些,再文艺一些,打造出一种高雅、舒适的消费环境,让白领们一进店就有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淡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什么是...高大上?” “就是高端大气上档的意思!” “哦!”虽然袁景灿说的有点抽象,但是淡然基本还是能理解,不过一个新的问题又产生了:“那奶茶呢?” 摊开手笑道:“奶茶当然也要变!要是换了地方,奶茶还是一样的配料,那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怎么变?” 淡然追问道。 “首先第一点,做市场调研,看看现在都市白领都喝什么。” “然后呢?” “我举个例子,我们现在办公平台上的同事大部分人喝的其实都是勾兑的奶茶,对此不少同事都有抱怨,可是内勤部门也很无奈,因为现在市面上的奶茶基本被勾兑产品包围了,他们也别无他选。” “所以呢?” 袁景灿突然抛出一个问题:“你觉得女人喝奶茶最担心的是什么?” “不卫生?价格太贵?不新鲜?” 淡然试探着说出了几个可能的答案。 “不不不,最担心的是长胖!” 袁景灿斩钉截铁地说。 淡然翻了个白眼。 袁景灿眼神里透着自信:“所以我认为子品牌可以主打什么呢?养生,新鲜,低糖或者无糖。” “无糖还能甜吗?不甜那还能叫奶茶吗?” 淡然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袁景灿无语地看着淡然:“你说是无糖的就是无糖的啊,你管人家怎么说呢!” “那不是骗人吗?” 淡然还是不太理解。 袁景灿耐心解释:“现在的代糖技术已经开始逐步商用了,代糖既能满足口感,又不会让人长胖,这才是未来饮品行业发展的趋势。” “代糖?”这显然是淡然没接触过的新领域。 “对!你有空可以自己上网搜一下!我解释这个毕竟不是专业的,你只要相信有这种产品就好了!”袁景灿随之说道:“另外潮流都是一个循环,之前国人的饮品主要以茶叶冲泡为主,简单、健康。后来随着时代发展,流行上了冲泡糖精,各种高糖高热量的饮品充斥市场。但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越来越注重健康饮食了,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返璞归真,重新用茶叶来定义真正的奶茶呢?让奶茶既保留传统的韵味,又符合现代人的健康需求。” 淡然低头开始陷入沉思,她觉得袁景灿的话似乎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袁景灿见状继续启迪道:“刚刚还有提到一个关键词“新鲜”,其实这也是个十分不错的利润增长点。” “哦?此话怎讲。” 淡然抬起头好奇地问。 “之前宫璇就很喜欢晚上用柠檬片泡水喝,这也给了我一个新思路。” 听到袁景灿提到宫璇,淡然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 袁景灿毫不在意淡然的反应,继续说道:“其实新鲜水果搭配新型的奶茶也是个不错的创意点。水果新鲜,但是易腐,所以价格就高,成本提高了,我们的售价就能提高,售价提高就能衬托出高端的品牌效果。很多人消费其实看重的并不是产品本身,而是这款产品带给她们的附加属性,比如装…… 额,身份象征,以及等级阶层区分,哪怕其实她身上就剩了最后那二十块钱。” 他 淡然沉吟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这种奶茶就不能叫奶茶了吧?” 袁景灿微笑着说道:“对,子品牌的新系列:果茶。我们要用全新的名字,全新的形象,打入高端市场。” “可是…… 这种东西我们也不会做啊。” 淡然为难地说道。 袁景灿得意洋洋地说道:“对呀,所以我找你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我已经派人联系浙大,今后我们双方将会展开全面的合作,对方的实验室会帮助我们开发新的奶茶品种。” 淡然又翻了个白眼:“合着你什么都计划好了,就等着压榨我是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 袁景灿笑嘻嘻起身给她换了杯水,随后坐回位置上,“起步阶段,我们还是要依托高校强大的科研实力,以及实验室,但后续要保持我们自己的品牌竞争力,那就需要我们有自我研发的水平,现阶段,我们可以算是偷师。等你把技术学回来,以后这一块可就全靠你了。” “你真是个坏胚!” 淡然啐了一口。 “哎~~”袁景灿假装叹了口气:“为了淡然同志的总裁梦,我这一片苦心算是白瞎了!” “说得好听...谁不知道你这家伙就是个猴精!”说归说,淡然的眼中却透出一丝憧憬。 袁景灿把淡然的表情尽收眼底,于是立刻恭维道:“我这忙得分不开身,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请你多费心啦!你这么能干,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你先说涨多少钱工资?” 淡然还是不忘自己的初衷。 袁景灿大手一挥:“说工资那多见外,给你十五万的年薪,再加 5% 的股份。” 淡然的嘴角已经比 AK 都难压了,但她还是忍住内心的喜悦,故作怀疑:“我信你个鬼,你说,是不是还有什么条件?” “嘿嘿,知我者淡然小姐也...” 袁景灿狡黠一笑, “有屁快放!” “你去劝李总投点钱,咱们要弄就弄个大的!” “哪个李总?” 淡然疑惑地问。 “当然是李泽阳啊!” 袁景灿理所当然地说道。 淡然顿时一脸愕然。 第 266 章 新任市长要来调研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淡然狠狠地数落了一通袁景灿没人性、资本家嘴脸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找李泽阳去了。 袁景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擦了擦汗,长出一口气;接着他拿起手机,给郭文龙发了条信息。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 “进。” 门被推开,一个小胖子一脸茫然地走了进来,陪同的人顺势关上了门。 小胖子先是打量了一圈办公室,再看到办公桌后坐着的那个人,似笑非笑看着他,顿时一脸懵逼。 此时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问号: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袁景灿起身走到小胖子身边搂住他的肩膀:“鹏哥,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来人正是监狱里天天给袁景灿科普金融知识的陈鹏飞。 “袁…… 袁袁…… 袁景灿?” 陈鹏飞结结巴巴地叫着。 “怎么?结巴了?” 袁景灿一脸的戏谑。 “不是…… 我怎么突然就出来了?还有你到底是谁?我怎么来这了?” 陈鹏飞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袁景灿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很简单啊,我替你堵了窟窿,然后就把你保出来啦!” 陈鹏飞脸一红:“你…… 你都知道了!” 袁景灿眼神玩味,“知道了。鹏哥在里面吹了个大的,结果在外面拉了坨稀的,我倒是很好奇,你才挪用二十万,怎么就能进堤蓝桥深造呢?” “主要是我上头那个拿的多,我纯粹是被牵连的。” 陈鹏飞一脸晦气地解释着。 “哦~~~” 袁景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那你带我来这干嘛?” 陈鹏飞抬头看着袁景灿,满脸疑惑。 “你说呢?” 陈鹏飞有些猜测,但是不敢置信:“不知道。” “来这肯定是找你来当财务啊!难道你还会别的吗?” 袁景灿语气轻松地说道。 陈鹏飞松了口气,又有些不甘:“不会,不过我现在会计证都被吊销了,只能当出纳了。” 袁景灿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本子,递到他面前。 陈鹏飞狐疑打开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这这…… 你…… 我……” 袁景灿单手按压示意他别激动:“你人我都能保出来,一个证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方费了那么大劲又是保自己又是帮自己拿回了注册会计师证,所图必定不小,陈鹏飞不由得心中有些忐忑 “你…… 你想我…… 帮你干嘛?” 陈鹏飞的眼神里透着不安。 袁景灿神秘一笑:“当我们集团的财务总监。” 陈鹏飞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这…… 我…… 我们在那种地方认识的,你还能相信我吗?” 袁景灿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豁达地说道:“我看人一向很准,如果信错了你,那就当是我交的学费。” 陈鹏飞看着袁景灿的背影,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你帮我拿回了会计证,就相当于给了我第二条命,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一定不会辜负你!” 袁景灿回过身,欣慰一笑。 ...... 陈鹏飞正式入职后,袁景灿的工作节奏陡然加快,连轴转成了他的日常状态。 当初栾宇琛在的时候,虽说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这毕竟是他亲手一点点带起来的队伍,指挥起来基本如指臂使,所以袁景灿可以轻松自在地当一个甩手掌柜。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岳岩接手了栾宇琛的工作,局面一下子有了很大的改变。 岳岩个人能力相较于栾宇琛有过之而无不及,可隔行如隔山,岳岩此前与互联网行业交集甚少,也对互联网行业的运行规则并不熟悉。 而且他刚刚上任不久,与手下各个部门之间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在这个关键的过渡阶段,作为公司的掌舵人,袁景灿必须坐镇公司从旁协助岳岩,帮他稳住公司的大局。 不过眼看着临近栾宇琛和赵婉如的七七忌日。 赵婉如就安葬在临州,吊唁相对方便。可栾宇琛却被承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的栾父接回了烟城。 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袁景灿觉得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亲自去一趟烟城,告慰老朋友的在天之灵。 可就在袁景灿筹划去烟城的行程之时,爱游公司却意外地收到了一封来自市长办公室的调研申请。 申请函中郑重表明,新任市长决定将于半个月后,亲临爱游的总部建设工地进行实地调研,并且着重强调,望爱游公司务必做好接待以及各项准备工作。 这份申请函的内容处处透着古怪,十分耐人寻味。 首先这个时间节点选得就颇为蹊跷,半个月后正好是学校开学的日子。 看样子这个新任市长应该是知道自己的毕业生身份的,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警告还是示好。 再看调研的对象。 爱游的总部园区此刻仅仅是一片拆迁工地,遍地狼藉。这样的场地方究竟有什么值得堂堂市长亲自前来调研的呢? 再者说,市政府平时组织的调研活动数不胜数,可大多都是临时通知,相关人员走马观花地了解一下情况便了事。 但这次却提前了如此之长的时间发函,实在是反常。 而且,还强调爱游要准备接待工作?一个尚未开工建设的工地而已,能做什么准备?又该怎么接待? 袁景灿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各种疑问相互交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他随即打开电脑搜索新任市委市政府的公示文件。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就不由得皱到了一起。 邱贤成! 这三个字瞬间勾起了袁景灿心底某些模糊的记忆,可一时半会儿,他又实在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听过。 在网络技术还不算发达的 2003 年,网站的图片资源相对匮乏。 而涉及到重要官员的资料,出于诸多因素考虑,他们的照片基本不会被上传至网络。 所以袁景灿也看不到邱贤成究竟长什么样,袁景灿无奈地撇了撇嘴,继续往下看拉着页面。 不过单从这些有限的文字信息来看,邱贤成的履历既励志,又潜藏着许多耐人寻味的隐晦细节。 他从基层的乡长岗位起步,再从县委到市里,最终成功跻身市委核心层,成为临州市常务副市长。 而这次更是一飞冲天,直接升任市长兼市委副书记。 不到五十岁的年纪,这个升迁速度背后所蕴含的能量之大,不言而喻。 同时反映出这次临州官场的动荡是何等的激烈凶险。而这一切其实都源于半年之前那场地皮角力风波。 以阮宇辉的落马为起始点,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引发了一连串连锁反应,使得临州原本相对稳定的官场格局被彻底打破,继而开启了新一轮的大洗牌。 在这个过程中,温晴背后的男人巧妙地把握时机,居然意外地得以多连任一届局,从而延续了自己的政治生命。 而这位新任市长更是在众人皆不看好的情况下脱颖而出,一举拿下市长的宝座。 随着鼠标滚轮下滑,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这次李步远竟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往前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升任了临州市副市长。 袁景灿不禁皱起眉头,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按照原本既定的仕途轨迹,李步远最终应该就是止步于这个位置了。 而引爆李三多案的***则是临州地铁一号线施工现场塌陷事故。 “临州地铁一号线?” 袁景灿低声自语。 再次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地铁一号线相关的关键词。 虽说官方发布的新闻报道大都言辞含糊,不过袁景灿将几份报道拼凑在一起之后,还是大致能够推测出,这个时候地铁线路图应该已经完成定稿工作了,只是不清楚具体什么时候会正式上报批复。 一号线贯穿临州最繁华心脏地带,沿线汇聚了将来城市最顶尖的商业资源以及密集的居民区,是当之无愧的城市黄金走廊。 一旦这条线路正式定稿并向公众公布的那一天,必将成为他一手创立的盛宏集团的高光时刻。 “咦~~” 想到这里,袁景灿的脑海中仿若一道闪电划过;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 “哗点”。 难道是邱贤成偶然间看到了定稿的临州一号线规划图后,察觉到盛宏集团居然在沿线拥有如此多令人垂涎欲滴的优质地块,所以才对盛宏产生了兴趣? 可这又有些说不通啊。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此刻已经在建恒隆广场的 02 - 08 - 007 地块才更应该能引起他的关注,毕竟那可是未来四号线最核心的位置。 相较而言,一号线周围的地块自己目前都还没来得及动工开发呢。何况是处于十一号沿线的锦绣集团总部大楼。 等十一号线开通的时候,按照正常的任职年限和官员晋升规律,估计邱贤成都已经彻底退休了吧! 不过,袁景灿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大胆展开联想,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更为大胆的推测。 上次那场地块角力的真正原因,恐怕并不仅仅是 C85173 地块之争,其背后深层次的缘由,极有可能是李富坤和陆佳凝提前通过某些渠道获取了部分一号线规划的内部消息。 而他们眼红盛宏手中的地块资源,妄图从中分一杯羹,然而自己却软硬不吃,死不松口,这才引得对方下此狠手。 第 267 章 一别流水十年间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他猛地停下脚步哂笑一声:“想不通就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候见了自然就知道他是什么个想法了。” 而的当务之急,是得先去一趟烟城。 栾宇琛的父亲栾昆林也算是个有传奇人物。 他一生戎马,白手起家闯出了偌大的家业,成为当地赫赫有名的矿产大亨,这种经历足以证明他绝非等闲之辈。 当袁景灿刚刚踏入栾家大门,只一眼就认出了栾昆林。 栾昆林身材高大挺拔,身着一袭传统的唐装,脚上蹬着一双黑色布鞋,气场威严,锃亮的脑门在灯光下反着光。 然而,此刻的栾昆林却毫无精气神,脸上满是萎靡之色。 他身旁坐着一个有些微胖的年轻女人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他。这应该就是栾宇琛的那个小护士后妈了。 见此情景,袁景灿有些感慨,哪怕是对栾昆林这样坚毅的人来说,老年丧子这种打击亦是难以承受之痛。 栾昆林抬的目光落在袁景灿身上,声音沙哑地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和琛儿一起合伙做生意的小子?” 袁景灿神色恭敬地欠身应道:“是的,伯父,我就是袁景灿。” 栾昆林仰着头缓缓说道:“琛儿这孩子向来懒散惯了,我们家又不缺钱,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太管着他。可自从和你一起做生意后,我明显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变得乐观积极,有了奔头。就从这点来说,我这个当父亲的得好好感谢你。” 袁景灿愧疚地低着头,语气沉痛地说道:“伯父,如果我没有拉着他开公司,也许就不会被人给盯上,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琛哥。” 栾昆林摆了摆手,一脸沧桑地说:“一饮一啄,皆是定数。要说最大的责任,还是在我。是我太着急抱孙子了,误信了他人。说到底,还是那个女人的错。只是琛儿和我矛盾太深了,他妈妈走了以后,他一直都恨我,有了心事也不跟我说。要是他早点告诉我,那个女人又怎能得逞?” 袁景灿面露懊悔之色:“伯父,其实我曾经也发现过琛哥的情绪有些不对,但是那个时候我只当是因为我和李星欣相处得并不融洽,所以……” 栾昆林抬手制止了袁景灿的话,随后挥挥手示意小护士先上楼。 小护士面露担忧之色,可又不敢忤逆栾昆林的意思,只能乖乖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上了楼。 “啪” 的一声,等小护士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旋转楼梯尽头,栾昆林猛地重重一掌拍在茶几上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了琛儿的头上!” 袁景灿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可…… 伯父,琛哥一出事,她就跑的没影了。” “呵呵,” 栾昆林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寒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的根就在这里,我就不信她不回来了!” 袁景灿闻言不禁深深地看了栾昆林一眼。 栾昆林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目光盯着袁景灿问道:“你也查过那个女人?” “额…… 查过,伯父。” 袁景灿微微一愣,如实答道。 “和我说说看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栾昆林身子靠在红木沙发靠背上沉声说道。 袁景灿整理了一下思绪:“伯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琛哥出事后,我就找人简单查了一下那个女人。后来查到李星欣在大学的时候就有被包养过的历史,和琛哥在一起以后,也不是很守妇道,背着琛哥跟别的男人有来往。只是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栾昆林闭上双眼,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愤怒,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的很,这种货色也想往我们栾家介绍,看样子有的人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话涉及到栾昆林的家事和事业,袁景灿没法接话了,索性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栾昆林转头看向袁景灿,不容置疑地说道:“什么时候找到了她,第一时间告诉我!” 袁景灿面露难色,苦笑着说:“伯父,这个女人很狡猾,我也没把握能找到她。” “没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栾昆林语气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袁景灿无奈地点了点头。 栾昆林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对着门外喊道:“阿福,你带袁总去看看少爷。” “是。” 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头从门外快步走进来,恭敬地对袁景灿说:“袁总,请跟我来。” 袁景灿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才起身向栾昆林告辞:“伯父,那我先去看看琛哥,您节哀。” 栾昆林无力地摆摆手。 阿福开着车,载着袁景灿在矿区蜿蜒曲折的道路上左拐右拐,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在了一个规模不小的陵园前。 原来,栾宇琛就葬在栾昆林矿山的私家陵园里。 矿山占地广阔,横跨多个山头,面积比一个普通的村子都大,以栾昆林的财力和人脉,想要审批一块地用作陵园,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整个陵园的用料尽显奢华,汉白玉的墓碑、精美的石雕、昂贵的绿植,处处都散发着浓浓的土豪气息,从中也足以窥见栾昆林对儿子的感情。 站在栾宇琛的墓地前。 阿福递上来三炷香,袁景灿毕恭毕敬地接过,随后先是深深地三鞠躬,接着将香插入香炉,随后又从一旁拿起准备好的酒缓缓洒在碑前,嘴里默默念叨着:“琛哥,我来看你了!” 阿福见状,悄悄地退了出去,将这片空间留给袁景灿与故去的朋友独处。 袁景灿蹲在硕大的汉白玉墓碑前,目光落在墓碑上栾宇琛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栾宇琛,笑容灿烂,眼神明亮;看着看着,袁景灿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脸色也越发黯然。 “栾师兄,我来看你了,只是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过不是说好了一起做一番事业的吗?你怎么突然就先走了呢?” “一个女人而已,何必赔上一条命?” “不论怎么样,我都会找到那个女人为你讨回公道。” 袁景灿轻轻抚摸着墓碑,像是在与老友握手道别:“这几年你也够累的了,好好休息吧,以后不管哪个公司上市,我都会带上你,所有的荣耀我们一起共享。” 轻轻摘起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墓碑旁,随后袁景灿起身整理了一下风衣。 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蝴蝶悄然飞了过来,绕着野花和照片不断飞舞。 眼前的一幕让袁景灿神情为之一顿,他望着那只蝴蝶呆愣片刻,随后笑着转身离开。 第 268 章 需要帮忙吗?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既然都已经到了烟城,索性就顺路去一趟金陵看看李曼吧。 这丫头每次发来的短信里都说没关系,太忙了就不用特意跑去看她,可最难消受美人恩呐,思量再三,袁景灿还是决定到金陵去看看李曼,耽搁个一两天应该也来得及。 看着后视镜里的金陵东收费口,袁景灿拿出手机给李曼发条信息:“刚刚在烟城办完事,现在准备上高速回临州。”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李曼回复道:“哦,那你路上小心。” 袁景灿手指轻快地在屏幕上敲击:“好的,你把公司地址发给我一下,我给你买了点东西,回去以后寄给你。” 发送完地址,李曼一脸怅然地收起手机,眼神空洞地用手中的鼠标漫无目的地在电脑屏幕上点着。 恋爱中的女人是藏不住心思的,自李曼从老家回到金陵之后,整个人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 上班的时候时常心不在焉,手机短信铃声一响就立刻查看。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看得出李曼这是陷入热恋了。 周旖和李曼一同到了师姐律所实习,自然也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以前和夏涛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上心过呀! 这才回家几天,就和其他人好上了?这这这…… 未免进度也太快了吧?” 刚开始,李曼还红着脸嘴硬,死不承认,可在周旖死缠烂打的攻势下,终究还是羞涩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整个过程,周旖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作为朋友,她自然是希望看到闺蜜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况且这个对象还是李曼苦恋多年的袁景灿。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袁景灿过往的那些事儿,又让周旖觉得他实非良人。他带给李曼的伤害,远远多于甜蜜。 可一想到李曼都为他挡过枪了,如果最后只换来两人的一别两宽,那也太不值当了! 想到这,周旖左右打量了一下办公室,见没有其他人注意这边,便滑动椅子挪到李曼身边,用肩膀撞了撞她调侃道:“哎,干嘛呢,愁眉苦脸的,跟丢了魂儿似的。” “啊!?” 李曼这才如梦初醒,她脸颊微红,连忙摆手否认,“没事啊,哪有愁眉苦脸。” 周旖脸上的表情愈发揶揄,伸出手指点了点她:“哎呀,某些怨妇的酸味,我一进公司就闻到了。” “要死了你!” 李曼又羞又恼,伸手捏了一把周旖的胳膊娇嗔道,“我哪有。” “啧啧啧,还没有,” 周旖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说吧,你的景灿哥哥又干嘛了!” “哎,” 提到袁景灿,李曼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些许落寞,“他去烟城了,现在正在往临州赶。” “嗯?” 周旖一怔,随即立刻开始为闺蜜打抱不平,“都到烟城了,也不知道过来看看你这个女朋友!他到底怎么想的呀。” 李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他工作忙,没事的。” “哼!” 周旖冷哼一声,“这可不能成为借口。哎!对了曼曼,我一直没问过你,袁景灿到底是干嘛的?” “啊?这个……” 李曼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哎!大一的时候,我听说他办过一个学生论坛,后来就不知道他忙啥了。” “学生论坛?” 周旖一脸怀疑地说,“这个好像不是很挣钱啊,咱们学校的论坛以前也是哪一届学生自己办的,纯粹就是在自娱自乐,毕业后就直接交给学校了。” “啊~~” 李曼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些并不了解。 周旖看着她这副懵懂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你现在都毕业了,可不是学校里的小姑娘了,最起码男朋友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你总得知道吧?” 李曼的头埋得更低了,只是小声应道:“哦。” 周旖被李曼这副鸵鸟似的模样气得直翻白眼,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说道:“当初你追到临州去的勇气呢?怎么现在在一起了,反而畏畏缩缩的?” 李曼低声嚅嚅道:“这不是担心他嫌我烦嘛,而且……” “而且什么?” 周旖追问。 李曼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把胡梦玲的猜测告诉周旖,于是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什么。” 周旖不满地撇撇嘴,正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时,一个男同事走进办公室对着李曼喊道:“李曼,有人找。” 周旖和李曼先是对视一眼,周旖好奇地问他:“谁啊?” 男同事耸了耸肩:“不知道,一男的。” 李曼满心狐疑地起身,缓缓走到办公室门口,当她看清来人时,突然捂住嘴,眼中满是惊喜与不敢置信。 只见一身黑色风衣的袁景灿正靠在门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正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你不是回临州了吗?” 李曼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袁景灿挑了挑眉:“想你了,就和飞行员打了个商量,让飞机从金陵上空过一下,然后我就跳下来了。” “又开始没正行了。” 李曼脸颊绯红,轻拍了一下袁景灿的手臂,随后情不自禁地乳燕投怀,扑进了他的怀里。 袁景灿拍了拍李曼的背温柔地问:“什么时候下班?” “呀!” 李曼猛地挣脱怀抱,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脸颊滚烫地说:“我还在上班呢!” 袁景灿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哭笑不得地拉住她的手:“请个假吧。” “不行……” 李曼话还没说完,突然看着袁景灿的身后,脸 “唰” 地一下通红。 袁景灿回头,只见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女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这女人相貌普通,留着利落的短发,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干练之气。 此刻她正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两人。 袁景灿立刻伸出手,礼貌地微笑道:“你好,我是李曼的男朋友,我叫袁景灿,请问……” “我是李曼的学姐,我叫汤美茹,这家律所是我开的。” 汤美茹也伸出手,目光却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你们这是……” 袁景灿笑着解释:“我们是异地恋,我正好到烟城出差,顺便来看看她。” “哦~~~” 汤美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眼神不住地打量着低着头、脸颊绯红的李曼,“那你们准备……” 袁景灿赶紧接过话茬:“正好汤总在,我想给李曼请个假,我带她出去有点事。” 原本在门里探头探脑的周旖这时候跳了出来满脸期待地插话道:“我能不能也请个假。” 汤美茹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好意思?整个办公室就你请假最多。” 周旖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 大庭广众之下,李曼也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跟着袁景灿走,于是小声说:“要不等我下班,带着周旖一起走?” 袁景灿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点头应道:“行,听你的。” 汤美茹看了看袁景灿,邀请道:“不嫌弃的话,赏脸来我办公室坐坐?” “恭敬不如从命。” 袁景灿跟着汤美茹进入办公室,外面办公平台上的同事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周旖则趁机挤到假装正经办公的李曼身边,笑嘻嘻地调侃道:“哎,别装了,你的心都飞到办公室里去了吧!” “你又取笑我!” 李曼红着脸,嗔怪道。 “哼,” 周旖点了点李曼面前的屏幕,“你这一页案卷已经看了三个小时了,还说我取笑你?” 办公室里,汤美茹给袁景灿倒了一杯水,坐下后略显拘谨地开口:“那个……” 袁景灿微笑着说:“叫我小袁就好。” “额,好吧,小袁,” 汤美茹点了点头,看向袁景灿,“你和曼曼?” 袁景灿坦然说道:“高中同学,刚刚确定恋爱关系。” “高中认识,现在才处对象,一定很有故事。” 汤美茹微微挑眉,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职业的模样,状似随意地问道,“小袁去烟城出差?” “对。” “方不方便问一下小袁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汤美茹试探着问。 “没有上班,在创业。” “哪方面的公司?” 汤美茹追问。 袁景灿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后笑道:“互联网。” “哦?” 汤美茹有些意外,她微微坐直了身体问道“互联网哪块的?烟城也有互联网公司吗?” 袁景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我们公司是做游戏的,不过我去烟城不完全是公司业务,算是半公半私吧,公司有个合伙人不幸去世了,他老家是烟城的,我是去吊唁的。” 汤美茹双手合十,一脸惋惜地说:“生者节哀,逝者安息。” 随后她又问道,“游戏公司?” “对。” 袁景灿点点头。 “开发还是代理?” “主要是代理,开发虽然也有,但还不是很成熟。” 袁景灿如实回答。 “有商业纠纷吗?需要我们帮忙吗?” 汤美茹热心地问。 袁景灿哈哈笑道:“汤学姐太看得起我们公司了,我们就一初创公司,没什么名气,自然也没什么大的纠纷。” 见袁景灿不愿意多谈,汤美茹也不再追问,转而看了看时间起身说道:“这次来金陵准备呆多久?” “看情况,下周还有个会要开,耽搁不了多久。” 袁景灿也站起身。 汤美茹热情地邀请道:“不嫌弃的话,一会儿一起吃个饭?” 袁景灿面露难色:“这合适吗?” 袁景灿表情为难,实则内心却在吐槽:我是来看女朋友的,和你一个老女人吃饭,算什么事。 汤美茹故作不知地笑着说:“没什么,正好今晚没有应酬,我请你们小两口吃顿饭吧。” “那个……” 袁景灿欲言又止。 “你是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汤美茹不解地问。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袁景灿只好强笑一声说道:“没有,我只是想说这顿饭应该我来请,感谢学姐你一直对曼曼的照顾。” 汤美茹大方地挥了曼曼手:“曼曼是你女朋友,也是我学妹,这都是应该的!” 袁景灿在心里暗自腹诽:“我是这个意思吗?你还真是会顺杆爬。” 但表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微笑,点头应和。 第 269 章 先天留学圣体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一家装修典雅的西餐厅雅座里,空气却沉闷得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紧挨着老板汤美茹的周旖如坐针毡,身上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肆意游走。 她眼睛迅速朝脚下瞥了瞥,地上也没有洞啊,这一会儿自己可往哪钻啊? 李曼局促地坐在袁景灿身边,嘴巴张了又合,却愣是挤不出半句合适的话,只能一个劲儿地干笑。 可她心底却在忍不住腹诽自家老板:明明是我男朋友大老远跑来看我,你跟着来凑什么热闹,这不明摆着添乱嘛。 袁景灿则闲适地靠在椅背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虽说摸不清汤美茹究竟想从自己身上谋取什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感兴趣,但这些都不重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汤美茹端神色自然地拿起菜单翻动着,还不时地用温柔的语气询问:“小袁,你看看牛排喜欢吃几分熟呀?” 袁景灿礼貌回应:“汤学姐,就和你们一样就行,我不挑,怎样都合口味。” 汤美茹点头,继续问道:“那饭后甜点呢?” 袁景灿摆了摆手:“谢谢学姐,我对甜点兴趣不大。” “汤品呢?” “罗宋汤就挺好。” 汤美茹这才转头看向李曼和周旖:“你们俩呢,牛排要几分熟,还有汤和甜点,别跟我客气。” “都行都行,学姐您决定就好,我们没什么特别要求。”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说完又迅速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汤美茹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抬手示意不远处的侍应生过来,从容不迫地完成点餐流程。 待将菜单交还到侍应生手中后,她重新将目光投向袁景灿:“不太清楚你们的口味喜好,就带你们来了这家我常光顾的西餐厅,希望菜品能对上你们的胃口。” 袁景灿微笑着说道:“汤学姐,我听说过一种挺有意思的说法,讲苏沪江人好像是先天留学圣体,在国内可能最能适应白人饭的群体呢,学姐你有过留学经历吗?” 汤美茹一怔,显然也是头一回听闻这种说法,不过她反应极快,须臾间便回过神来:“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有点道理。我虽然没留过学,不过出国游玩过几次。另外,我好多同学朋友都有留学经历,就像你说的,包括我在内,苏沪江地区的人从国外回来后,对西餐的接受度普遍比较高,抱怨相对较少。” 袁景灿转动着面前的水杯:“在我们外省人眼中,苏沪江地区的饮食习惯总体偏向清淡,更注重食材原本的味道,执着于追求原汁原味,这恰好和很多热门留学国家的饮食理念不谋而合,所以苏沪江人适应西餐或许也在情理之中。” “确实如此,没想到小袁对饮食文化还有这般见解。” 袁景灿谦逊地摆了摆手:“学姐过奖了,我在临州上学,也算是身处苏沪江地区,平日里听身边朋友、同学讨论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了解一些。” “小袁好像和曼曼是同届的学生吧?能如此博闻强记也算是一种能力了!”夸奖了一番之后,汤美茹话锋一转,切入了新话题:“那你是什么时候萌生创业的想法的呢?” 袁景灿笑着回答:“大一的时候,我就开始尝试创业了。” “大一就有这样的想法,真了不起啊!”汤美茹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那是有什么契机促使你大一就开始创业吗?” 袁景灿解释道:“由于地理因素限制,整个江省的商业氛围都比较浓厚,而临州这种感觉更甚,刚一进入大学,身边的很多同学有创业的想法和实际行动,受那种环境熏陶,我心底也萌生出了试一试的念头。” 汤美茹追问道:“那后来是怎么会选择做游戏这一行的呢?” “其实公司一开始不是做游戏的。” 听到男朋友提及事业上的事,李曼不禁竖起了耳朵,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期待,她很想知道男友那些她未曾参与的过往;周旖也是满脸的兴奋。 袁景灿扫了一眼三人的表情接着说道:“一开始我做的是论坛,也就是校内网。当时纯粹是想给同学们搭建一个便捷交流的平台,方便大家分享学习资料、校园趣事、生活感悟之类的。” “这个我知道!” 周旖急忙插话道,“原来是你创办的啊,现在绝大部分大学生,除了偶尔使用本校官方论坛,平时用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校内网了,上面信息五花八门,啥都有,大家都爱逛。” 袁景灿笑着看向周旖:“看来你是校内网的忠实粉丝呀!” 周旖一脸兴奋:“是啊。” 汤美茹和袁景灿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周旖顿觉窘迫,迅速低下了头。 李曼不怎么用论坛,见此情景,有些不明白两人这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见周旖不再插话了,袁景灿继续说道:“起初做校内网,就是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朋友凑在一起,抱着玩票的性质瞎弄的,没想到运营一段时间后,竟然意外地赚了些钱。但随着公司规模逐渐扩大,员工越来越多,公司财务上渐渐地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就在这时,老家是烟城的那位学长给我们提了个建议,让我们转换方向,尝试做游戏代理,说这个领域发展前景一片光明。” 汤美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对了,小袁,我看你开的那辆车挺高档的,是公司配给你的工作用车吗?” 袁景灿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哦,那辆车啊,是公司的公用车辆,主要方便员工出差的时候使用,谁有出差任务,就安排谁开。” 心底却暗自思忖:你总不至于拿我行驶证看吧? 汤美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冒昧问一下,小袁,你家里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呢?” 袁景灿坦然回答:“我父母都是普通农民,在家务农。” 汤美茹满脸不可思议,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复杂。 袁景灿挑了挑眉反问道:“汤学姐,这有什么问题吗?” 汤美茹慌乱地摆了摆手:“啊,没有没有,只是有点意外,我原本以为…… 没什么,是我想多了。” 看着汤美茹略显尴尬的表情,袁景灿起身,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汤学姐,我去趟洗手间。” 汤美茹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好的,你去吧。” 袁景灿走进洗手间,放完水,洗净手,对着洗手间的玻璃镜凝视了片刻,心中已然明了:看样子应该是汤美茹先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了自己的车,八成是她认为自己是个富二代,所以才这么热情,这是准备到自己这儿找点业务了。 想到这里,他又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范思哲的 T 恤,这还是之前宫璇给自己买的,看样子见多识广的汤美茹也认出了这件衣服的牌子;不过原本这件衣服是想着夏天的时候双方父母见面的时候穿,可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一念及此,袁景灿赶紧甩了甩头,轻声低语:分都分了,再念无义。 当袁景灿回到餐厅时,愕然发现一男一女正背对着自己站在餐桌前。男的因逆光看不清长相,而女的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般高高地昂着头,浑身散发着一种趾高气扬的气息。 “哥哥,这就是你那个前女友?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女子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几分轻蔑。 袁景灿这才看清,原来那男人正是夏涛。 “阿芙,她和你比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正因为她这么普通,我才果断和她分手的。” 夏涛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自鸣得意。 李曼原本还对自己主动放弃了这段感情而心怀愧疚,然而此刻,她望着夏涛那张曾经英俊帅气,如今却因丑恶嘴脸而显得扭曲的脸,心中那点愧疚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释然。 两厢一对比,袁景灿至少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比他要单纯得多,真诚得多。 既然夏涛如此恨自己,而他现如今又攀上了高枝,那就让他得意去吧,自己至少还有袁景灿在身边不是吗? 李曼能忍,汤美茹却忍不了了,她冷哼一声:“你就是曼曼那个变态前男友?” 汤美茹与李曼、周旖关系向来不错,平时听周旖这个大嘴巴一五一十地讲述过两人的过往,自然也知道夏涛和李曼相处过程中的那些奇葩事。 屁股决定脑袋,李曼一是学妹,二是自己员工,如今看到她那个可恶的前男友在这里耀武扬威,于情于理自己都该为她打抱不平。 “阿芙” 见汤美茹竟敢指责自己的哥哥,顿时不干了:“你别胡说八道!我哥哥勤奋好学,努力踏实,对人还体贴入微,是这个女人没眼光,不懂得珍惜,现在反倒恶人先告状,你安的什么心?” 汤美茹仗义执言,却没想到居然给李曼引火烧身了。 无奈之下,李曼深吸一口气,看向夏涛诚恳地说:“夏涛,过去的事是我考虑不周,耽误了你两年时间,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幸福,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 夏涛还没来得及开口,阿芙却抢先尖着嗓子嚷嚷起来:“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什么叫耽误我哥哥时间,明明是我哥哥甩了你,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捡了你剩下的似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汤美茹阴沉着脸:“你嘴巴放干净点!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切!” 阿芙瞥了一眼马尾白体恤牛仔裤,打扮得青春朴素的李曼,满脸嫌弃地说道:“就她这穷酸样,也配和我哥哥在一起?我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 周旖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说道:“你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么目中无人?拜托,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阿芙脖子一梗,满脸的傲慢:“我不是公主,但我就是看不上她这种人。我哥哥在这种女人身上身上浪费了两年大好光阴,我都替哥哥感到不值!” “劳驾,让一下,这是我的座位。” 一道突兀的声音让这段激烈的争吵瞬间陷入了短暂而诡异的停滞。 李曼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面露惊喜。 在自己最无助、最窘迫的时候,男朋友的出现无疑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阿芙一脸茫然,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声打断。 当看清来人是袁景灿时,夏涛先惊愕地瞪大了眼,紧接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随后恍然大悟最后又瞬间转为了愤怒。 他气得浑身颤抖地伸手指向李曼,气急败坏地吼道:“李曼!你居然给我戴绿帽子!” 袁景灿眼神一冷,一把抓住他的手指顺势往旁边一掰:“说话归说话,别用手指指人,这是基本的礼貌,懂吗?” 夏涛只觉手指传来一阵剧痛,瞬间脸色煞白,疼得说不出话来。 阿芙一见到男友受辱,顿时像只被激怒的母兽,立刻用手戳袁景灿的胸口,边戳边叫:“你放开我哥哥!你凭什么欺负他?我就指你了,你想怎么样?” 袁景灿转过头警告道:“把你的手给我拿开!我向来不打女人,但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第 270 章 炊沙成饭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的眼神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凌厉,阿芙原本嚣张的动作瞬间为之一滞。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恼羞成怒的火焰便在她胸腔熊熊燃起,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眼神给恫吓住,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来呀,你打呀!” 阿芙盯着袁景灿,“我倒是看看你一个大男人想把我怎么样!” 这一桌的冲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客人们有的面露不满,有的则满是好奇,还有的难掩兴奋之色。 餐厅经理见势不妙,匆忙赶来试图缓和气氛:“几位贵客,你们好,餐厅是公共场所,大家都希望能在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里享用美食。此刻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打扰到其他客人的用餐了,还请务必保持安静。倘若你们之间有什么纠纷难以化解,我们可以选择报警,让警方来公正处理。” 阿芙轻蔑地瞥了经理一眼冷哼一声:“我才不跟你们这些野人多废话,识相的,就跟我还有哥哥赶紧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袁景灿气极反笑,他顺势松开了一直紧握着夏涛手指的手:“你自己莫名其妙跑到我们面前来,又是一顿耀武扬威、恶语相向,结果现在反过来要我们道歉?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夏涛一边揉着手指,一边眼神阴鸷地盯着袁景灿:“那我的手算什么?” 袁景灿耸了耸肩:“那就报警咯,去做伤情鉴定,鉴定成什么算什么,我奉陪到底!” 一听这话,夏涛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心里门儿清,自己不过是点皮外伤,根本鉴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真要闹到警察局,自己未必能讨到好处。 阿芙在一旁煽风点火:“哥哥你别怕,光天化日之下,谁也别想把咱们欺负了去!” 袁景灿好整以暇地坐下人,语气平静地说:“那你报警吧,不过在警察来之前,请你们到一边去,我们还要吃饭呢,看着你们这副嘴脸,我都没胃口!” “你...!”阿芙哪里被人这么侮辱过,顿时气得脸色一片煞白。 袁景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你你你了,一边玩去,别在这儿碍眼。” 餐厅经理一看两边似乎都不是好惹的主儿,生怕事情闹得越发不可收拾,于是立刻呼叫了保安。 保安赶到后,经理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保安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对阿芙说道:“这位女士,如果你们有报警的诉求,可以随时报警,但是请不要打扰其他客人用餐,还望您理解配合。” 阿芙见自己势单力薄,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嚣张跋扈。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她气呼呼地走到附近一个雅座,一屁股坐下,对着服务员颐指气使道:“把你们这最贵的菜都给我上一遍!” 说着,她拿起电话开始报警摇人:“喂!邱叔叔,我在条石北路的 Lemon France 西餐厅,有人欺负我和哥哥,您可得快点来啊……” 挂断电话,阿芙扭头看着一直候在一旁的经理,嗤笑一声:“你不就是担心我吃霸王餐吗?” 说着,她从精致的手包里掏出一沓钱,“啪” 的一声重重丢在桌上,“拿去,赶紧给我上菜,别磨蹭!” 经理见状顿时喜笑颜开:“这位女士,我马上安排厨房为您准备,请您稍等片刻。” 待经理走后,夏涛郁闷地小声嘟囔道:“阿芙,一会儿警察都要来了,你点那么多菜干嘛呀!” 阿芙白了他一眼:“哼!吃不完就全拿去喂狗,我不差钱!” 事实证明,警察的出警速度有时候还真得看对象。 就像今天,袁景灿这桌的菜都还没上齐,警笛声便由远及近,人已经到了门口。 为首的警察身材魁梧,肥头大耳,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声问道:“谁是杨宁芙?” 阿芙赶忙整理了一下裙摆起身娇滴滴地应道:“我是。” 为首的警察一见到阿芙,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嘴脸变换之快让人咋舌。 他疾步走到阿芙身边,点头哈腰地说道:“杨小姐,您受惊了,快跟我说,是谁那么不开眼,敢招惹您!”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食客们面面相觑。大哥,你好歹也端着点啊,这么明目张胆地偏袒,合适吗? 袁景灿也是一脸惊讶,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杨宁芙冷笑一声,指向袁景灿一桌:“就是他们,全部!一个都别放过!” 为首的警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拿出证件,在袁景灿几人面前晃了晃:“我是 XX 分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王长秋,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涉嫌寻衅滋事,都跟我走一趟吧。” 袁景灿靠在座位上没动,眼神平静地看着王长秋。 王长秋皱了皱眉,他本以为拿捏这些普通老百姓不费吹灰之力,可没想到面前这人似乎不太上道,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他心里顿时有些恼火,于是语气加重说道:“怎么,你不服?” 袁景灿目光坦然地与王长秋对视:“我确实不服,说我们寻衅滋事,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空口无凭就想抓人?” 王长秋一听,恼羞成怒地吼道:“我说有就有!” 袁景灿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哦?你谁啊!凭什么你说有就有?就凭你身上这件制服?我看你穿上这个不是为了做人民公仆,倒像是给自己壮胆,怎么还霸道上了?” 王长秋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指着袁景灿恶狠狠地说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袁景灿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我什么酒都不喝,一会儿还要开车呢!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这可是常识,王大队长不会不知道吧?” 在场的人都快醉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也不知是心大,还是有恃无恐。 王长秋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回头看了一眼杨宁芙,眼神中透着询问。 杨宁芙阴沉着脸,狠狠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大小姐都开口了,出了事,上面有大个子盯着,你怕他个鸟,赶紧抓人就是了! 王长秋心中主意已定,狞笑一声:“这事由不得你!”说罢,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袁景灿的衣服。 袁景灿抬手制止了他:“且慢,我问你,寻衅滋事的构成条件是什么?” 王长秋一怔,他横行霸道惯了,哪里会有人问专业知识,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袁景灿见状,不紧不慢地说道:“寻衅滋事在主观方面是直接故意的;客观方面表现为随意殴打他人;追逐、拦截、辱骂、恐吓他人;强拿硬要或者任意损毁、占用公私财物;在公共场所起哄闹事,造成公共场所秩序严重混乱的。” 说到这儿,袁景灿深深地看了王长秋一眼:“请问我们犯了哪点?” 王长秋恼羞成怒,却又无言以对。 杨宁芙见状,急忙拉着夏涛大声叫嚷道:“你折断了我哥哥的手指,这还不算寻衅滋事?” 袁景灿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涛:“哦?真断了?我看他这手指刚刚还指着人骂呢!” 夏涛很想承认手指受伤严重,但又怕袁景灿真把自己手指折断了,于是只能咬着牙心里发狠,却不敢吭声。 杨宁芙见夏涛被吓得不敢承认,急得跳脚:“王警官,你看看,我家哥哥都不敢说话了,可见他们的行为有多恶劣!你可不能放过他们!” 王长秋看向袁景灿的眼神中有些无奈,他知道今天这事没那么容易收场了。 袁景灿一脸无辜:“口说无凭,如果这样就能定我寻衅滋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告她诽谤我?总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双方各执一词,王长秋也有点骑虎难下了。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是强行把人带走,万一事情闹大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经理带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匆匆走进混乱的旋涡中心。 中年女人一到场就自我介绍道:“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明绍兰,请问一下这位警官,我们的客人之间到底是什么矛盾,需要劳您兴师动众地跑这一趟?” 王长秋似乎知道这个明绍兰的身份,脸上闪过一丝忌惮,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涉嫌殴打辱骂,情况比较严重,我当然得过来处理。” 明绍兰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长秋身上:“我们店有监控,事情的经过一看便知,但是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影响我做生意了?” 王长秋强词夺理道:“维护市民的人身安全,义不容辞,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明绍兰轻轻一笑:“但是,现场一没有人受伤,二没有财务损失,这位王警官,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说完,她转向袁景灿两人语气生硬地说道:“最后,如果两位当事人还有什么纠纷,麻烦你们离开之后私下解决,不要打扰我们做生意,虽然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但是我们也不希望影响到其他客人的消费体验。” 袁景灿笑着点头:“明老板说得对,我们只是来吃个饭,没想到居然会招来苍蝇,扰了大家的兴致,实在抱歉。” 杨宁芙立刻暴跳如雷,她指着袁景灿尖叫道:“说谁呢?你骂谁是苍蝇!” 袁景灿耸了耸肩,一脸戏谑:“谁对号入座就说谁!” “你~~~” 杨宁芙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从反驳。 但是事已至此,再纠缠下去反倒是自己无理取闹了,虽然本身这场闹剧也是她挑起的。 她阴沉着脸,狠狠地看了几人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走!” 说完,带上夏涛夺门而出。 见状,袁景灿得意地笑着看向王长秋。 正主都走了,王长秋也没法再待下去了,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了句场面话:“大家都散了吧,以后注意点。” 然后一脸晦气地带人离开。 袁景灿冲明绍兰拱手致谢:“谢谢明老板仗义执言,今天多亏有您,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明绍兰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这位客人请你不要这么得意,我只是不想影响生意,下次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我会让保安把你们都丢出去。” 袁景灿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明白了!” 明绍兰却看都不看袁景灿一眼,转身就走。 第 271 章 煮酒论电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这顿饭吃得着实糟心,杨宁芙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等到结账的时候却发现她留下的钱根本不够。袁景灿也只能顺手把她那桌的账一并给结了。 一行人走到停车场,汤美茹脸上带着几分窘迫:“小袁……” 袁景灿却洒脱地一摆手:“没事儿,学姐,毕竟谁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汤美茹还欲再说些什么,袁景灿却抢先一步:“别可是了,汤学姐,以后还得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曼曼。” 汤美茹微微一愣,随即重重地点头:“好!” 袁景灿拉着李曼的手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周旖和汤美茹朝两人挥挥手,目送车子缓缓驶离。 坐在车上,袁景灿拉着李曼的手低声说道:“真是对不起,本想让你开心,结果反倒给你添了堵。” 李曼摇了摇头说道:“你来看我,比什么都重要。” 接下来的两天,袁景灿一丝不苟地履行男朋友的职责,把心思都放在了李曼身上。 其间,也在律所与汤美茹碰过几次面,不过汤美茹每一次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袁景灿自然装傻充愣,故作不知。 眼看今晚袁景灿就要回临州了,汤美茹似乎也意识到再不说就真的没机会了。 当袁景灿如往常一样来公司接李曼下班时,汤美茹拉着李曼叽叽喳喳地嘀咕个不停。 李曼一边听着,一边时不时尴尬地望向袁景灿。 过了五分钟,李曼才有些为难地走到袁景灿身边小声说:“汤学姐想在你回临州前,再请你吃一顿饭。” 袁景灿心里满是好奇,自己这段时间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这汤美茹怎么还揪着不放,她到底想干嘛? 可念头一转,自己人暂时在金陵,汤美茹又是地头蛇,往后短期内李曼还得仰仗她照顾,这要是一口回绝,总归不太合适。 斟酌片刻,袁景灿主动提议道:“行啊,那就多谢学姐美意了,不过这顿饭还是我来请吧。” 汤美茹忙不迭点头:“太好了,不过…… 我想带一个朋友一起,可以吗?” 袁景灿微微一怔,但多加个人不过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儿,便也没再推辞。 一听有饭局,周旖立马嚷嚷着也要凑热闹,还特意带上了自己的男朋友 —— 一个看着憨憨的男生。 男生有些腼腆地自我介绍,他叫江修孝,是江镇人,跟李曼她们是同届毕业生,现在在某中字头企业上班。 宴请的地点是汤美茹选的,一家隐秘的私人菜馆。私人菜馆店面不大,装修却却透着一股雅致的韵味。 令袁景灿意外的是,汤美茹带来的朋友竟然是个男的,再看两人之间亲昵的神态,看样子八成是一对情侣。 互相寒暄后,众人鱼贯而入,刚一落座,汤美茹熟稔地招呼服务员上菜,一边手脚麻利地烫着碗筷,一边热情介绍:“这家店可是有个性得很,专做私房菜,不接受点菜,全权由厨师说了算,他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袁景灿微笑着点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汤美茹身旁的男人。 汤美茹见状赶忙亲昵地挽着男人的手臂,笑意盈盈地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舒越。本科是金陵大学的工商管理专业。本科毕业后,又赴美深造,拿下了明尼苏达州 Concordia 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毕业后进了美林证券,一直从事证券研究及证券销售工作!” 说到这儿,汤美茹和舒越对视一眼。 舒越环视一圈,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汤美茹接着说道:“再后来,01 年的时候,他加入了风险投资银行 BROOKEHILL PARTNERS,主要负责对新兴的生命科学公司进行投资!” 袁景灿听到此处,不禁深深看了舒越一眼,赶忙起身伸出手:“失敬失敬,原来是舒学长啊,久仰大名了,我是爱游的袁景灿。” 舒越也连忙起身握住袁景灿的手苦笑着自嘲道:“你好,袁总,不过我这‘失敬’可不敢当,爱游的大名在业内才是真正的如雷贯耳啊,现在的我,说白了,就是个 loser。” 袁景灿好奇心顿起:“舒学长听过我的名字?还有,舒学长说自己是个 loser又是什么意思?” 舒越脸上泛起一丝苦笑:“爱游在互联网行业的名声如雷贯耳,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在 BROOKEHILL PARTNERS 干了一年多,自觉学到了不少本事,就头脑一热,回国跟人合伙一头扎进互联网行业。可谁曾想,国内的互联网环境和国外简直天差地别。” 袁景灿若有所思地笑道:“这也许可不单单是环境的事儿,其实最关键的还是理念问题,还有‘护城河’。” 舒越一脸茫然地问道:“可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国人啊,怎么还会有‘护城河’这一说?” 袁景灿耐心解释:“这‘护城河’看的可不仅仅是国籍,关键在于理念,还有发展模式。多少国际巨头雄心勃勃地闯进国内市场,最后还不是折戟沉沙;只有那些能因地制宜、经过汉化改造的企业才能站稳脚跟。” 舒越眉头紧锁,似乎还在努力消化着袁景灿的观点。 袁景灿见状,试探着开口:“冒昧问一句,学长您之前创业的项目是?” 舒越轻叹了口气说道:“一开始做的是个人虚拟社区,随后我们打算切入电子商务领域,没想到刚迈出第一步,就被狠狠敲了一闷棍。” “电子商务?”袁景灿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那主要是做哪一块的呢?” “图书和音像制品。” “哦~,那难怪了!”袁景灿心下了然,微微点头。 沉吟片刻后他说道:“电子商务这块,国内和国外确实存在很大差异。就拿国内来说,目前对于知识产权的保护还远远不够,甚至出现了越盗版越火的怪象。再者,国内才刚刚摆脱饥饿不久,老百姓对于刚需产品的需求还是远远大于精神追求的。从这个角度看,选择图书和音像制品这个赛道做电商,前景确实不容乐观。” 舒越听着袁景灿的分析,眼睛渐渐亮了起来:“那依你看,目前国内的电子商务平台,哪个更有发展前景呢?” 袁景灿笑道:“我们公司主打的是游戏和社交板块,对电商领域的关注相对有限。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比较看好阿里扒扒。因为之前我有幸受邀去参观过。” “哈哈哈……” 舒越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你说的是淘宝吧。” 袁景灿也跟着笑了起来,点头承认:“对!” 舒越提出自己的疑虑:“我个人也认可他们的他们的‘小快灵’的模式有独到之处,也很契合当下国内的市场需求。不过…… 它现在的体量是不是太小了点儿?” 袁景灿摆了摆手:“阿里已经顺利完成了两轮融资,如今蓄势待发。而且阿里的马总兼具野心和谋略。而掌舵人对市场份额的强烈渴求会让阿里在竞争中像头饿狼一样充满斗志。所以,我坚信未来的电子商务市场,阿里必有一席之地。” 舒越又抛出一个问题:“可我听说,阿里是从 B2B 转型做 C2C,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明智之举啊。” 袁景灿谈兴更浓了:“我倒觉得恰恰相反,C2C 其实更像是顺应时代潮流的市场选择。国内现在有大量的劳动力亟待释放,就业压力不小,国家还提出了先富带动后富的理念; C2C 模式的出现就是给一部分人打开了一扇致富的大门,能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等这部分人尝到甜头,积累了资金、经验,自然而然就会转型升级,变成 Business,这个时候,电商也就顺势进入新的阶段 ——B2C 阶段。” 舒越像是被袁景灿的话点醒了一般,小心翼翼地试探:“你的意思是,像京东那样的 B2C 电商企业,未来可期?” 袁景灿有些惊讶地看着舒越:“没想到你也知道京东,我还以为你会说当当呢。” 舒越笑着解释:“想要涉足电商领域,前期的市场调研肯定得做啊,京东我自然是有所耳闻。当当虽说目前在市场上占据着龙头老大的位置,可在我看来,它完全照搬亚马逊的模式,故步自封,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市场淘汰。” 袁景灿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当当起步早,占尽了先发优势,可管理层太保守,不思进取,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小富即安。市场竞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当被淘汰是迟早的事儿。再看京东,同样是 B2C 发展形态的电商企业,潜力是有,不过他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还没摸索出一条适合自己的独特发展路线,所以暂时还不具备强大的市场竞争力。要是京东不能打破常规,开创出与众不同的 B2C 模式,那我对它的前景,也只能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第 272 章 无意穿堂风,偏偏引山洪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餐桌之上,气氛正酣。汤美茹看着男友舒越与袁景灿相谈甚欢,眼中闪烁着一种混杂着自豪与期待的神采。 而周旖看着自家闷头只顾干饭的男朋友,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当然也希望江修孝能在这种场合融入大家的交流,别总像个局外人似的。 越想越气,周旖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悄悄地伸出手在江修孝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江修孝刚要张嘴痛呼出声,周旖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吸引了桌上其他人的注意力,周旖顿觉面红耳赤,眼神慌乱地嗫嚅着:“没事儿,没事儿,他……他就是呛着了,对!呛着了。” 小插曲过后,舒越把目光移向袁景灿问道:“袁总,爱游发展得势头正猛,你怎么突然想起试水房地产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三位女士全都一脸好奇地齐刷刷看向袁景灿。 袁景灿被众人突如其来的关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于是干笑了两声,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能说实话吗?” “但说无妨。” 袁景灿顿了顿坦言道:“其实吧,就是眼红了,看见别人在房地产上赚得盆满钵满,心里就跟猫抓似的。这感觉就好比出门没捡到钱,就觉着自己丢了钱似的,心痒痒,没忍住就想试试。” 直白又诙谐的话逗得众人忍俊不禁,李曼听得脸颊绯红,忍不住拍了一把袁景灿的手臂嗔怪道:“你就会乱说。” 舒越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赞道:“袁总快人快语,果然是性情之人!” 袁景灿耸了耸肩,随后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当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得寻求多维度拓展经营范畴,若是只守着单一业务,就好比走路只用一条腿,永远是个跛子。” “可是……”舒越提出了自己的疑虑:“古人有云,技能贵精而不贵多,爱游这样四面出击,会不会分散太多精力?” 袁景灿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然会分散精力,所以我才成立了锦绣集团,将旗下的子公司划分成不同的事业群,各司其职,专业化运作,尽量降低风险。” 说到这儿舒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对了,好久没见到栾总出席互联网会议了,他最近在忙什么呢?” 此言一出,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几分,袁景灿的面色也陡然一黯。 袁景灿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栾总几个月前……夭亡了。” “啊……”汤美茹下意识地捂住小嘴,结结巴巴道:“那……前两天小袁你……” 袁景灿轻轻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的,栾总老家就是烟城的。” 汤美茹神色哀伤地喃喃自语:“天妒英才啊。” “是啊!栾师兄是个很不错的人,但是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说到这,袁景灿环视一圈众人,见大家都或真或假地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心想总不能把一个不认识的人的悲伤强加给其他人。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宽慰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栾师兄虽然走得早,但他在行业里留下的足迹、做出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更是还有舒师兄这样的同行精英惦记着他,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舒越眼神里透着追忆:“栾总几次会议的发言都十分精彩,每次听他分享都受益匪浅,确实是可惜了……” 袁景灿举起酒杯说道:“逝者已矣,大家都知道吕颂贤版的《笑傲江湖》吧?我很喜欢主题曲里的最后一句,‘傲视在俗世上,活得精彩’,咱们都得向前看。”说罢,率先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纷纷举杯,齐声应和:“敬活得精彩。” 放下酒杯,汤美茹心里的小算盘在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听到这个所谓的“栾总”去世的消息,虽然有点不道德,可内心还是有些窃喜。她知道这或许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想到这儿,汤美茹按捺不住冲动,看着袁景灿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小袁,栾总故去后,爱游是谁在负责呢?”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汤美茹:“没有人负责。” 汤美茹一听,迫不及待地说道:“那小袁,你看能不能让舒越试试?” 舒越赶紧制止:“小茹,说什么呢!” 李曼立刻满脸紧张地看向袁景灿,她太了解汤美茹的心思了,可又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袁景灿为难。 袁景灿看出来舒越的言不由衷,心里不由得感慨,这可真是巧了,前两天正好有家环保企业上门寻求资金合作,而自己这段时间又一直为爱游新掌舵人头疼不已。这可不就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嘛!今天自己终于也算是触发了一次重生者的主角光环了,点亮技能:未来大佬主动来投。 不过上赶着不是买卖,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于是,袁景灿故意面露难色说道:“爱游庙小,而舒学长是有自己初创公司的,来我们爱游,岂不是屈才了?” 汤美茹却似乎是铁了心,她不顾舒越的阻拦,言辞恳切地对着袁景灿说道:“小袁,不瞒你说舒越那个 Elong早就入不敷出了,现在就等着破产清算。算学姐求你了,你就给舒越一个机会吧,他肯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这……自己演地似乎有点过了啊。 既然目的达到,袁景灿也不好再拿捏了。 于是他赶紧起身一脸真诚地说道:“汤学姐,我也没说不行啊,既然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表个态吧。爱游永远为舒学长敞开大门,只要学长愿意,随时欢迎加入。” 舒越闻言,眼眶微微泛红,此刻,他也有些绷不住了:“小袁,你……这……我,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李曼依旧一脸担忧之色,她在桌底下悄悄拉了拉袁景灿的衣角。 袁景灿心领神会,抓住她的小手轻轻摩挲安抚,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江修孝坐在一旁,全程一脸茫然,啊?这就成了?” 周旖看着男朋友这副幼稚的样子,真是郁闷得不行。 可是舒越是妖孽,袁景灿更是异类,而江修孝才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年轻人正常的样子,单纯、懵懂,对这些复杂的社会运行逻辑一知半解 虽说不满男友的表现,可一想到江修孝中字头的岗位,还有不错的家世背景,周旖又觉得无法苛责太多。 其实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女孩子的共性,望夫成龙,又很容易因为对方一点小小的成就而感到满足。 汤美茹见终于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此后的饭局上表现得格外热情,不停地招呼大家吃菜、喝酒。 舒越虽然不善客套,但也好好地敬了袁景灿几杯酒。 江修孝在周旖的暗示下,也无奈地敬了袁景灿几杯。 袁景灿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没多久就开始酒精上头了,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 他搂着身边江修孝的肩膀,舌头都有些大了:“人生若只如初见,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啊。” 江修孝也有些不胜酒力,但他还是红着脸,拍着胸脯保证:“袁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周旖好的!” 袁景灿摆摆手,笑嘻嘻地说道:“我想说的是,以后你要是出轨了,编个好点的借口,别让周旖一眼就看出来了,哈哈哈……” 江修孝一怔,显然没料到袁景灿会这么说,顿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 周旖气得撅起嘴,冲着李曼告状:“曼曼,你看看他!” 李曼哭笑不得地赶紧解释:“他喝多了就爱说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心情大好的汤美茹和舒越饶有兴致地看着袁景灿和周旖打打闹闹,他们心里明白,袁景灿这是怕周旖因为他的身份和李曼之间产生隔阂,所以才用这种看似不着调的方式和周旖打成一片,其实是想告诉周旖,他袁景灿也是个普通人,没什么架子,大家都能玩到一块儿。 舒越看着袁景灿,心中愈发笃定,跟着这样有能力又情商高的老板,自己以后在爱游的发展必定一片光明。 曲终人散,众人站在饭店门口告别;得到袁景灿肯定答复的舒越和汤美茹热情地将四人送上出租车。 出租车的后排,袁景灿侧身撩起李曼额前的碎发轻声说:“我先回酒店了,明天就直接回临州了,就不去看你了,这两天你照顾好自己。” 李曼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周旖犹豫了好几次,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道:“那事还没完全解决呢,他不会以后上门找曼曼麻烦吧?” 袁景灿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吟片刻叮嘱道:“最近上下班你尽量不要让曼曼单独走,要是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又看向李曼柔声说道:“等我忙完这阵就安排你离开金陵。” 李曼偷偷看了周旖一眼,随后垂着眼睑,小声应了一句“哦”。 等袁景灿下车后,周旖凑到李曼身边轻声问道:“他说离开金陵?” 李曼一脸惆怅地说道:“是啊。” “这...”周旖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又觉得词穷。 看着车窗外袁景灿渐渐远去的背影,李曼靠在后排的靠背上,像是在对周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选择了一个人就是选择一种新的人生,既然勇敢地踏出了这一步,就不后悔。” 见李曼态度已定,周旖心中感慨万千,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可这对你公平吗?” 李曼目光望向窗外:“无意穿堂风,偏偏引山洪;垂眉摆渡翁,独独偏爱侬;只要我认,就没有公平不公平。” 第 273 章 投石问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回到临州,袁景灿的日程表里只有一件事,那就全力准备迎接市长大人的调研。 邱贤成挑的时间和调研地都格外地意味深长。 时间上正好赶上开学季,这绝非偶然。袁景灿明白,邱贤成此举无疑是在向他表明,对他的身份来历一清二楚。 在一定程度上这像是在向他示好,但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试探。 而地点的选定则更令人玩味。 邱贤成既不去锦绣集团的办公室,也不去盛宏开发的的小区,偏偏选择了正在建设中的锦绣集团总部大楼。 这无疑是在向外界释放某种微妙的信号。 起初,袁景灿对邱贤成这些手段的用意,还有些拿捏不准;但如今的他已经不在乎了。 调研的日子近在眼前,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而且不管怎么说,上任仅仅几个月,邱贤成就亲临在建的锦绣集团工地调研,这一行为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邱贤成是典型的少壮派官员,不到五十便登上一市之长的高位,心中自然有雄心壮志。 可是口号喊得震天响毫无用处,政绩才是立足之本,想要政绩就需要盟友的鼎力支持。而刚刚通过的地铁一号线规划图,让邱贤成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气息。 邱贤成此前听人提起过袁景灿,可那些话终究不够直观真切。 在他看来,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仅凭道听途说是不够的,必须亲眼见一见,面对面聊一聊,凭借自己多年为官练就的眼力,只需几句话,便能将对方摸得七八不离十。 在邱贤成眼中,锦绣集团的资产体量确实是有,然而资历却略显单薄。不过年轻资历浅也就意味着好争取,和各个派系之间的牵扯不深。 真正促成这次调研的关键因素,是几个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地块角力。 在这次斗争中,袁景灿展现出了非凡的眼光,表现出的手段,果敢决绝又不失谋略;更重要的是他背后那股若隐若现的神秘能量。 也正是诸多因素叠加,才让邱贤成下定决心亲自前来一探究竟。 邱贤成作为本土成长起来的官员,自然有自己的政治盟友。 与之相对的,温晴背后的男人原本属于外来派,之前已经盛传他即将退居二线,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之前那场政治地震中,他居然奇迹般地实现连任守住了关键位置。 能在如此复杂险峻的政治环境中,拥有这般政治智慧和强硬的政治手段,并且依旧处在权力核心,绝非等闲之辈。 倘若自己能得到他的支持,往后很多工作都好开展得多。退一万步说,哪怕得不到他的助力,也绝不能与之结仇。 邱贤成即将前往锦绣总部调研的消息不胫而走。 最美情人陆佳凝,航千地产的李富坤、李步远、朱金溢,甚至包括远在渝州的金正阳也都得到了消息。 为了迎接邱贤成的大驾光临,岳岩全程亲自主持筹备工作,锦绣集团上下紧急动员。 调研的各环节、各步骤以及邱贤成要参观的场地,都经过反复斟酌、仔细查看,从路线规划到讲解内容,每一处细节都力求完美,既要让领导满意,又要确保呈现出的画面上镜美观,为锦绣集团赢得良好印象。 8 月 31 日晚上,袁景灿独自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黑暗中,唯有窗外透进的月光洒在他身上。 他的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兴奋,明天,他就要亲自接待临州市市长邱贤成了。 这可是副省级省会城市的市长啊!两世为人,邱贤成是袁景灿现实生活中见到过的级别最高的官员了。 他最终袁景灿决定,明天跟邱贤成见过面之后,再依据自己对他的观感,考虑要不要给他讲点干货;毕竟这是一次难得的与掌权者深度交流的机会。 而邱贤成又何尝不是满怀期待。 他这次前往锦绣集团总部工地调研,说白了,形式上的参观不过是走个过场,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近距离观察袁景灿这个人,听袁景灿说的话,从细微之处洞察对方的品性、格局与抱负,以此判断能否携手共创未来。 9 月 1 日上午,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袁景灿早早来到工地。 不多时,一行车队缓缓驶入工地,打头的正是邱贤成的座驾奥迪 A6。 车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稳步下车,邱贤成一米七五的身高,与袁景灿相仿,不过在他这个年龄段,这样的身高自然算是出众的。 身材保养得也很不错,脸型天圆地方,典型的官员长相;浓眉大眼,可眼神却内敛深沉,还透着亲切随和。 然而就在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袁景灿突然感觉有些尴尬,眼前的邱市长,不正是邱韵她爸吗? 与此同时,邱贤成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 他对袁景灿自然是有印象的。虽说有些后知后觉,但他也明白女儿似乎对这个男生表现出了一些兴趣。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况且之后邱韵似乎也没有再提起过他,以至于连袁景灿的名字,邱贤成都已经有些记不得了。不过作为一名官员,见过的人的长相,又怎会轻易忘掉呢。 虽说两人都很意外,但毕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了,转瞬即逝的尴尬后,两人立刻开始得寒暄。 一行人戴上安全帽,袁景灿在一旁对着走在方阵最前面的邱贤成介绍道:“尊敬的邱市长,各位领导,我们脚下这块地皮,是锦绣集团于去年末的土地拍卖会上成功拿下的,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截止到六月底已经顺利地完成拆迁了平整工作,目前正处于起重机械进场的阶段。大家请看,这里我们拟建的是一座 33 层的锦绣总部大楼,按照规划,预计可以容纳 3 万名员工同时办公,建成后将成为我们锦绣集团的核心枢纽。” 邱贤成微微点头,接着手指向另外一片区域问道:“这里是准备用来做什么的?” 袁景灿微笑着介绍道:“邱市长,这边规划的是绿化区域,旨在为员工打造一个舒适宜人的工作环境。同时,这里还拟建一座 12 层的副楼,里面涵盖餐饮、娱乐、休闲、健身等多种功能设施,全方位满足员工的精神生活追求,让大家在锦绣集团不仅能够实现事业理想,还能拥有丰富多彩的业余生活。” 邱贤成顺着袁景灿的手指四下打量,偶尔点一点头,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站在一处空地上,邱贤成面向袁景灿说道:“整体的规划很不错,看得出你们锦绣集团做事很用心,也充满了人情味。江省七山二水一分田,自古以来就不是农业大省,工业基础也相对薄弱,所以一直以发展商业为主,而你能把互联网这块当做切入口,很有想法!” 临州晚报和江省日报专门跟邱贤成调研的记者,此刻手中的相机快门不停闪烁。 看着对话的两个人,他们脸上虽然带着职业性的笑容,但心里却十分吃惊。 上任临州市市长几个月以来,邱贤成一改之前当常务副书记时的平易近人形象,话变得非常少。 之前出去调研,无论对方说得多么滔滔不绝,邱贤成最多就回应两个字:“不错。” 每次跟邱贤成下去调研,回了报社后都愁得不行,邱贤成总共没说上几个字,这新闻稿可怎么写啊?新闻稿篇幅要是不够,怎么上一版二版头条的位置呢。领导说的话字数不够,那怎么办?只能编! 可编也不能瞎编,得顺着领导话里的意思编,翻出领导在两会上的讲稿,还有领导主持市政府会议时的发言稿编。 拿领导在其他场合的原话编,怎么编都不会出大事,要是想当然地乱编一气,那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今天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邱市长少见地说了这么多话,看来他跟跟这个袁总的关系不一般啊。 不过不管了,新闻稿好写比什么都强。 一个破工地,实在也没什么好逛的,没多久就基本参观完了;众人朝着工地外走去。 邱贤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锦绣集团目前的互联网项目只有几款游戏,这并不符合社会主流的文化价值观,虽然在一定意义上这也是时代的选择,但是我个人觉得商人应该更需要一些社会担当,要多考虑如何为社会创造更多价值。” 袁景灿听地不住点头:“邱市长说的是,锦绣集团未来的目标一定是创造就业,服务社会,我们深知肩上的责任重大,也一定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地。” 邱贤成眼含深意地看了眼袁景灿说道:“袁总留步,下午我还有个会要开,就不多叨扰了!” 袁景灿连忙欠身,恭敬地说道:“邱市长殚精竭虑为市民谋福利,怎么谈得上叨扰。” 邱贤成摆摆手,坐上奥迪 A6,车队缓缓驶离工地。 看着奥迪尾灯渐行渐远,半晌,袁景灿拍拍手,高声喊道:“好了,各回岗位,大家辛苦了。” 众人闻言,纷纷散去。 岳岩站在一旁,看着袁景灿脸上捉摸不定的神色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住了。 第 274 章 你对临州的未来怎么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离开锦绣总部建设工地之后,邱贤成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尽管在后续的工作里,他始终维持着一副专注投入的表象,可内心深处却在不断翻涌。 回想起三年前的一面之缘,彼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仅仅三年时间,那个有些羞涩的男孩子竟能在临州搅起如此风云。突如其来的变数,迫使邱贤成不得不重新审视对方。 下午的会议结束之后,邱贤成独自在办公室枯坐了一个多小时。每临大事有静气。耐心是每一位成功者迈向巅峰的基石。 终于,下班的时间到了。邱贤成将桌上的文件书籍仔细整理一番,随后便上车回了家。 刚一到家,饭菜已经端上了桌。邱贤成则罕见地取出一瓶酒。 这一幕,让池淑贤不禁面露惊讶之色。 自从邱贤成升任市长以来,他便一直严于律己,在家中基本不喝酒,时刻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的工作状态,以便随时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而他今天这个举动实在是不同寻常。 “王姐,今天和明天你就放两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待会儿这卫生我和淑贤来收拾就行。” 邱贤成转头对保姆说道。 王姐虽然有些疑惑,但是邱市长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点头,转身去收拾行李。 池淑贤并未出言阻拦,只是眼中的好奇愈发浓郁。 待王姐离开后,邱贤成给池淑贤也倒了一杯酒:“来,淑贤,陪我喝一杯。” 池淑贤安静地坐下,却没有开口。 邱贤成抿了一口酒随后说道:“我今天去了一家企业调研。” 池淑贤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等待下文。 “你猜我遇见谁了?” 邱贤成卖了个关子。 “谁啊?” 池淑贤被勾起了兴趣。 “2000 年我们去蜀都旅游的事,你还记得吧?” 邱贤成陷入回忆。 池淑贤稍作回忆,随后心中一惊:“老陈?” 邱贤成无语了几秒,无奈地摇了摇头:“老陈都退休多少年了,怎么会来临州。” “那是谁?” “就是那个男孩子,韵韵喜欢的那个。” 邱贤成缓缓说道。 “你是说…… 袁…… 袁什么来着?” 池淑贤努力回忆着。 “袁景灿。” 邱贤成补充道。 “对!他?他怎么了?” 池淑贤追问道。 “今天这家企业,就是他的。” 邱贤成语气低沉却难掩惊讶。 “啊?他的?” 这下池淑贤也大吃了一惊,“他才多大啊?” “是啊,更惊人的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 C85173 斗法,他就是主人公之一。” 邱贤成的神情愈发凝重。 池淑贤震惊地捂住嘴巴:“当初也没看出来啊!韵韵只告诉我他就是做点小生意而已。” 邱贤成立刻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关键:“哦?说说看。” 池淑贤回忆片刻说道:“韵韵跟我说,当初他好像弄了一个专门给大学生、年轻人交流的网站,听说也赚了点钱,但也仅此而已了呀。” 邱贤成从公文包中拿出资料,仔细对照一番后抬起头:“你说的应该就是这个袁景灿起家的网站,校内网。” “很厉害吗?” 池淑贤问道。 “我不太懂互联网,但是小林说,这个是目前国内最大的大学生交流论坛。” 邱贤成解释道 小林作为邱贤成的秘书,池淑贤自然是认识的。 池淑贤听完,接着问道:“那之后呢?” “01 年他代理了一款游戏,叫《传奇》,据说风靡全国,02 年的时候又代理一款叫《奇迹》的游戏,再次风靡全国,这两款游戏现在依旧是国内在线人数第一、第二的游戏。” “那你这次……” 池淑贤试探着问道。 邱贤成接话道:“调研的就是他的网络公司,叫锦绣集团。” “集团?多大的规模能叫集团。” 池淑贤一脸疑惑。 “占地面积大约 150 亩,据说办公大楼能容纳 3 万名员工同时办公。” 邱贤成说道。 池淑贤愈发不解:“游戏公司需要那么多员工吗?” 邱贤成分析道:“我猜测应该还有其他的项目仍在开发,目前他租用的办公空间已经扩大了一倍有余,怎么看都像是要有大动作的样子。” “那他一个做网站的,怎么会牵扯进 C85173 里。” 池淑贤问道。 邱贤成脸色凝重,语气沉闷:“这就是我这次去调研的真正目的;六月份刚刚通过了临州地铁一号线、二号线的地铁规划图,下半年才会报送国家发改委审批,而这个袁景灿去年下半年才成立的地产公司盛宏,不到一年时间手上已经拥有了七块土地库存,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其中居然有四块都在规划中的地铁沿线。而根据拍卖时间推算,那个时候至少有两块地附近是没有地铁规划的!” 池淑贤惊叹道:“这是眼光好还是手眼通天?” 邱贤成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知道,但是无论是哪种,都证明他在地块选择上有着超乎常人的嗅觉。这对我接下来要开展的工作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那…… 你和我说这个的意思是?” 池淑贤问道。 邱贤成直言不讳:“我现在需要判断,这个人可不可信。” “那我一会儿打个电话给韵韵?” “嗯!” ...... 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过得波澜不惊。舒越已经来报到了,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汤美茹竟也跟着他一起来了。 看着汤美茹望向舒越时满是爱意与满意的眼神,便能知道她对舒越是动了真感情的。 不过这也正常,这个年代的大多数女人依旧还是比较纯粹的,“贤内助” 也不是个贬义词。 袁景灿将舒越引荐给岳岩之后,便与汤美茹一同在沙发上坐下闲聊起来。 汤美茹好奇地打量着办公室,开口说道:“之前不知道袁总您的身价,单看这办公环境,感觉挺不错的,可如今知道了之后怎么反倒觉得有些寒碜了。” 袁景灿倒了杯水放在汤美茹面前,笑着解释道:“我这人吧,向来不太看重这些身外之物,办公环境也只求个实用,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那你还建总部大楼?” 袁景灿无奈地耸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公司如今发展得越来越壮大,员工数量众多,如果还继续租在这里,即便把这一整栋启辰大厦全租下来,外人提起,哦!锦绣集团总部在启辰大厦,好说不好听啊!。” 敏锐捕捉到袁景灿话中的 “公司那么多人”“全部” 等关键词,汤美茹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袁总,您就给我透露透露,是不是又有什么新项目要上马了?” 袁景灿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要是跟我签个保密协议,我就告诉你!” 汤美茹撇了撇嘴,佯装生气道:“不说就不说嘛,还恐吓我!” 舒越正式入职锦绣,担任爱游副总经理,与王宣东携手合作,共同参与竞争。 不过考虑到舒越才刚刚入职,输入法和安全卫士项目暂时还是由岳岩代为管理。 就在袁景灿帮助舒越适应爱游的工作时,国庆的前一天,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邱贤成的秘书礼貌而客气地告知袁景灿,领导 2 号在家休息,有意约他见上一面,并随后报上了一个详细的地址。 挂断电话,袁景灿紧紧握住拳头;自己初步取得了邱贤成的信任,现在可以深入接触了。 2 号下午,袁景灿没有开他那辆显眼的奔驰,而是特意与凌斯换了他的丰田车,朝着良渚时代驶去。 良渚时代这处居所,是邱贤成的私宅,不是政府统一安排的。 依照《关于禁止领导干部的子女、配偶经商的决定》,池淑贤虽不能直接经商,但她的姐妹却不在此列。 不过为了避嫌,这套房子还是挂在了邱贤成大姨子的儿子名下。 因而,这良渚时代的小楼得天独厚,前有水光潋滟,后有青山环绕。 袁景灿抵达之时,邱贤成正头戴一顶斗笠,悠闲地坐在池塘边垂钓。 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一场 “垂钓问政” 的戏码,却不想,见袁景灿到了,邱贤成便立刻招呼秘书小林去准备茶室,自己则起身回屋换衣服。 小林坐在主位,手法娴熟地为袁景灿泡了两泡茶,不多时,邱贤成便换好衣服走进了茶室。 邱贤成刚一进门,小林便迅速起身,微微躬身行礼,随后悄然退出茶室。 “你和我家韵韵现在还有联系吗?” 邱贤成坐下后一边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茶具,一边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 然而,他这看似平常的第一句话,却让袁景灿瞬间冷汗直冒。 袁景灿心里明白,邱贤成这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我女儿和你以前有过一段不清不楚,所以作为父亲,他首先要明确两人之间的关系,进而判断袁景灿此番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究竟为何。 袁景灿字斟句酌地回答道:“邱韵是个好姑娘,但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事关乎重大,袁景灿必须撇清关系!万一邱市长怀疑自己别有用心地接近邱韵,那麻烦可就大了。 邱贤成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别紧张,我这个当父亲的是很开明的,基本不干涉你们年轻人的事儿。” 袁景灿脸上挂着笑容,心中却暗自腹诽:不干涉?不干涉你上来就这么问?不干涉你还给邱韵弄个政治联姻对象? 当然,这些心里话袁景灿肯定是不会宣之于口的。 邱贤成给袁景灿的杯中续上茶:“尝尝,茶道这东西,我也是半懂不懂,多数时候,也就是附庸风雅罢了。” 袁景灿手指轻轻磕了两下桌面,以示感谢:“我也不太懂,可大家都喝茶,要是就我一个人喝可乐总归不太好。” 听出袁景灿这话别有深意,邱贤成放下茶杯,直视着袁景灿问道:“你既做互联网,又做房地产,我就想问问,从一个外来者和年轻人的角度出发,你对临州这座城市的未来怎么看?” 第 275 章 拉动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 上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那天晚上邱韵在电话里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邱贤成始终耐心听着,末了从一大箩筐的话里精准提炼出了两点最为关键的信息。 其一,袁景灿年纪轻轻却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沉稳且心思缜密。 其二,袁景灿行事作风端正,做事有底线,秉持原则,不是唯利是图之辈。 也正因如此,邱贤成今天约了袁景灿再见一面。 一方面,他还想进一步考察袁景灿的能力与品性。 另一方面,他也有意借此机会向袁景灿展露自己作为潜在政治盟友的实力。 只是,邱贤成刚刚抛出的问题有些宽泛了。 袁景灿有些无语,什么叫“你对临州这座城市的未来怎么看?” 我坐着看,躺着看?想归想,袁景灿是绝对不敢这么回答的。 思索片刻后袁景灿刚要开口,就见邱贤成面带微笑轻轻摆手道:“但说无妨,今日只图听些真话,不必有顾虑。” 袁景灿心下瞬间明了,虽说自己两世为人,可在浸淫官场多年的邱贤成眼里依然根本不够看。 刹那间,宫建民的身影浮现在袁景灿脑海。 邱贤成都能一眼将自己看透,那仅比邱贤成低一级别的宫建民,又会逊色多少呢? 会不会自己以前的许多小动作,早就被宫建民看在眼里,只是人家涵养深厚,没有点破罢了? 这么想着,袁景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或许正因如此才酿成了自己和宫璇如今这个结局。 不过,袁景灿很快回过神来,不管怎样,能在临州掌舵一方的邱贤成,于他而言,无疑是当下最为重要的人物。既如此,那就聊些干货吧。 “从产业发展的宏观视角来看,尽管临州的区位优势得天独厚,往上是平原,下游则是钱江;然而放眼整个江省,虽然是典型的丘陵地貌,七山二水一分田,但偏偏又有狭长的海岸线以及优质深水港。综合这些要素,不难判断,从全省的整体发展脉络梳理,江省经济的核心驱动力理应聚焦在外贸领域。说白了,就是依托对外贸易拉动经济增长。” 老生常谈的说法,邱贤成只是点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袁景灿见状继续侃侃而谈:“由于大力发展贸易的战略导向,作为省会城市的临州,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强大的虹吸效应,大量吸纳下辖县市的人口以及优质产业资源。如此一来,城市发展便会衍生出两个清晰明确的大方向。” 终于要说到重点了,邱贤成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在产业模式层面,当务之急是推动产业升级转型。具体而言,要将那些高污染、高能耗的重工业产业逐步有序地转移至下面的地市,转而将第三产业、金融领域、高科技产业以及房地产行业作为未来发展的主攻方向。与此同时,对于第二产业,应将重心倾斜至小规模经营的轻工业,这般操作,既能契合环保要求,又能最大程度保留城镇居民人口,稳定城市根基。” 袁景灿话音刚落,邱贤成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小滑头,我算是听出来了,你提到的高科技、房地产、第三产业,可不正好对应你的爱游、盛宏和古名嘛。” 袁景灿神色严肃地回应:“邱市长说笑了,正因为我坚信这些产业才是未来临州最具前景、最有潜力的发展方向,所以才会投身其中。” 邱贤成凝视袁景灿片刻,语气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话虽如此,但你也别忘了,工业乃立国之本,一座城市若没有坚实的工业根基,还谈什么长远发展?” 袁景灿察觉到邱贤成的发展眼光似乎存在一些盲点,当即解释道:“邱市长所言极是,工业的确至关重要。不过,工业可不单单局限于传统的织布、造洗衣粉或是钢铁厂这些范畴,在当下这个科技日新月异的时代,工业还涵盖了机器人研发制造、汽车工业等新兴领域。” 邱贤成闻言陷入了思索,半晌,他抬起头来:“你接着讲。” 袁景灿得到鼓励,继续说道:“制造业的下沉转移,短期内势必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产业空心化现象,然而,结合临州城市发展的现实状况深入剖析,这一步棋又势在必行。那么,如何有效填补产业空心化遗留的缺陷呢?其实,已有先行者为我们蹚出了一条路。” “发展第三产业?” 邱贤成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 袁景灿微微点头,“实际上,大部分人所理解的第三产业仅仅是狭义层面的,而广义上的第三产业实则囊括了整个服务行业,涵盖内容极其宽泛。就比如金融领域,再如批发和零售,而批发和零售又细分出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再者是旅游业,这其中又包含住宿和餐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还有房地产业,包括租赁、以及配套的制造销售等等,不一而足。” “第二点便是城市建设,城市建设归根结底是为城市发展服务的。在明确了以发展第三产业和科技工业为基调之后,城建的规划蓝图便清晰明了起来。” 说着,袁景灿起身走到小林早就准备好的临州地图旁。 “首先,要对区域板块进行合理划分,将重工业集中布局到肖山的大江东地区。” 袁景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地图上相应的位置。 邱贤成也起身走到地图旁仔细端详起来。 “然后,以青春路与钱江的交汇点为圆心,直径三十公里划定钱江世纪新城。” 袁景灿拿起一支笔,以交汇点为中心,随手划出一个不算太规整的圆。 邱贤成定睛一看,顿时面露惊色。 袁景灿见状,勾起嘴角:“相信邱市长也看出来了,这个区域涵盖了六个核心城区,还接壤五个区域中心,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而钱江世纪新城未来的主导产业可以拟定为体育会展旅游、区域总部、电商、金融、商贸,辅助产业为文化创意、旅游休闲、房地产等,配套产业为教育医疗和社区服务等。” 重新坐回茶桌前,邱贤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看向袁景灿问道:“如此大规模的工程,该从哪入手?” 袁景灿眼露精光,一字一顿地说道:“出棚进楼”。 此四字一出,茶室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邱贤成低垂着眼睑,缓缓伸出手摩挲着手中的白瓷茶杯,却久久不语。 良久,他才抬起头打破了沉默:“说说看你的想法。” 袁景灿假意推辞:“邱市长,我也就是一时兴起,有这么个初步的想法,实在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让你说你就说!畅所欲言便是。” 邱贤成语气不容置疑。 “这个……”袁景灿见状也不再推脱,整理思绪后说道:“ 棚户区主要分布在老城区,随着城市的发展,如今市区内可供开发的土地愈发稀缺,而政府又大力提倡建设节约型社会,倡导提高土地的利用率,如此一来,那些棚户区所处的地块无疑就成了不可多得的优质资源。” 邱贤成点了点头,接过话茬:“确实如此,这些棚户区源于上世纪 8、9 年代城市的飞速发展,大量外来务工人员涌入城市的城乡结合部,为了安置他们,棚户区应运而生。然而,由于区域管辖职责不清、人员混杂等问题,大部分棚户区渐渐沦为了三不管地带。” 说到这邱贤成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其实之前的几届政府也曾试图从这里入手,整治市容市貌,向老城区要发展空间,为各类项目建设、城市整体发展营造良好的环境。奈何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妥善的安置办法,改造计划遭遇重重抵制,甚至还闹出了群体事件,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袁景灿点头应和:“这些情况,我也略有耳闻。” 邱贤成似笑非笑地问道:“那既然知晓前人的教训,为什么还要向我提出‘出棚进楼’的建议呢?” 袁景灿神色一正认真答道:“首先,大部分的棚户区的区位优势极为显著,只要城市空间持续拓展,从长远眼光看,迟早会成为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我作为开发商,对这些地块心动是人之常情,相信其他同行也多有觊觎。” 邱贤成再次点头:“韵韵说你少年老成,你又是搞房地产的,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有哪些具体的想法。” “邱韵说我“少年老成”?”袁景灿心底暗自嘀咕:“这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夸人的话啊!” 不过,他迅速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袋里甩了出去,随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政府想要全力推进棚户区改造工程,很难做到一呼百应。在其他方面,我或许没有太多的发言权,但是对于开发商群体面对棚户区改造时的心态,我大致还是能够跟您聊一聊的。” 邱贤成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问道“哦?” 袁景灿听出邱贤成话里的意思,于是说道:“总体而言,开发商们面对棚户区改造项目时,大体上会分化成两类,一部分较为积极,另一部分则表现得相对消极。” “详细说说。” 邱贤成目光开始变得专注。 袁景灿脸上满是无奈:“跟普通地块开发一比,棚户区改造的麻烦太多了。年头长,利益纠纷错综复杂,虽说开发商背后有政府撑腰,可改造起来照样困难重重,很多历史的遗留问题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得到解决!” 见邱贤成听得认真,袁景灿接着说:“我也是干房产开发的,心里有数。最近找人做了前期预算,结果却很糟心,棚户区地块开发成本奇高,利润却比普通地块少一大截。就拿拆迁、规划、安置这些环节来说,成本都远超普通地块,把利润空间挤得所剩无几,很多开发商自然就望而却步了!” 邱贤成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话道:“但棚户区大多在老城区,商业潜力不容忽视。” 袁景灿苦笑着摇头:“潜力当然是有的,可架不住拆迁太难啊。开发商不愿碰棚户区,关键就在拆迁上。棚户区人口密度大,居民拆迁安置棘手得很。相信邱市长您也清楚,开发棚户区,起码一半精力得耗在拆迁和安置上。尽管大部分居民配合,可总会有那么一些钉子户漫天要价。” 袁景灿顿了顿:“而且开发地块时间紧,开发商的每个项目都有规划。要是拆迁安置出问题,耽误工期、交不了房,开发商损失就大了。打个比方,一个几亿资金的地块开发,前期资金、贷款按部就班到位,可一旦因为拆迁而耽误了,那开发商每天的损失就是几万甚至几十万元。” 邱贤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眼看向袁景灿:“行了行了,苦水倒够了,就说说你的主意。” 袁景灿直视邱贤成,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建新城,先安置,后拆迁。” 邱贤成闻言眼皮微微一跳。 第 276 章 拉动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 中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茶室里足足静了两三分钟之久。邱贤成目光紧锁住袁景灿开口问道:“你提出的‘建新城,先安置,后拆迁’,理念确实新颖,可这钱从哪里来?要知道,哪怕是倾尽全省的财政之力,面对如此浩大的工程,恐怕也根本撑不起来。” “钱,的确是个棘手的关键问题。” 袁景灿微微顿了顿,“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 “哦?” 邱贤成坐姿瞬间端正起来待,“说来听听。” 袁景灿神色郑重地说道:“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我觉得有必要跟邱市长您详细说一说房地产行业的底层逻辑,这对理解后续的资金解决方案至关重要。” 邱贤成鼓励道:“别有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袁景灿整理了一番思路后缓缓开口:“ 97 年的金融危机之后,国家面临着极为严峻的经济形势,急需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大力发展出口以此来刺激经济实现破局。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构建投资、消费、出口‘三驾马车’作为经济体系的核心骨架被正式提出。” 邱贤成皱眉问道:“具体怎么构建,构建之后又该如何有效拉动需求呢?” 袁景灿不疾不徐地说道:“邱市长,如今提到大宗商品消费,您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 邱贤成几乎不假思索:“商品房。” “对!” 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商品房要想实现大规模普及,却需要跨过一座大山。” “福利分房?” 邱贤成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 袁景灿微微点头,“98 年,国家发出《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正式取消福利分房制度,开启了以居民住宅货币化、私有化为核心的住房制度改革新篇章。那房地产这个经济增长的‘发动机’究竟是怎么运作的呢?关键就在于土地财政、商品房预售以及信贷体系三者紧密结合。” 见邱贤成理解起来似乎有些费劲,袁景灿耐心地举例解释:“邱市长,我给您举个具体的例子。比如说,我准备买房结婚,看好的房子总价一百万,按照当下通行的规则,我需要先支付 30% 的首付,也就是三十万,剩下的 70% 通过银行贷款解决。银行发放这 70% 的住房贷款后,我需要在未来三十年里分期还清。” 袁景灿稍作停顿,确保邱贤成跟上思路后,接着说道:“放款之后,这 70% 的住房贷款会进入专门的资金监管账户。政府会依据项目的开发进度,分阶段逐步让开发商提取这笔资金,只有当整个项目全部建设完成,开发商才能拿到完整的 70 万。这就是预售资金监管,是防止楼盘烂尾、保障顺利交楼的核心措施。” 邱贤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见邱贤成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领悟,袁景灿趁热打铁:“整个项目的总房款,在我们开发商内部叫做总货值。假设一个项目的总货值是两个亿,我们开发商在项目彻底完工后才能拿到这笔巨款,然后呢,我们会接着用这两个亿继续购入土地,开发新的房产项目。而这两个亿,实际上就构成了土地财政的重要来源。” “原来如此……”邱贤成似乎摸到了一些门道。 袁景灿微笑着进一步说道:“没错,地方政府就可以拿着这两个亿去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发放社会福利补贴以及开展各类民生工作,为城市的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 邱贤成微微颔首,示意袁景灿继续。 袁景灿神色专注地说道:“接下来,咱们仔细剖析一下这两个亿的构成成分。这两个亿从购房者手中流出,经过开发商中转,最终流入政府口袋。假设所有购房者都是按照三成首付购房,简单计算一下就能知道,这两个亿中有 1.4 亿都是银行贷款。如果这些贷款的年限全是三十年,那这 1.4 亿本质上就是购房者未来三十年部分甚至大部分收入的提前预支。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房地产模式的核心运营逻辑就是将居民未来几十年的收入提前预支,以此获取天量资金。” 邱贤成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其中蕴含的深意。 袁景灿语气平和地说道:“这些通过预支居民未来收入获取的资金,并不会闲置,而是会迅速转换为财政收入,进而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招商引资以及社会民生等各项工作当中。路桥铁路等交通基础设施一旦通车,将会极大地降低商品的运输成本,大幅提高经济运行效率。那些偏远地区也会因为基建的逐渐完善,彻底摆脱‘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困境,让当地的特色产品顺利走出村庄,走出大山,同时带动当地经济腾飞。如此一来,市场的广度得以全方位打开,经济运行效率也实现了质的提升。所以说,这套模式的本质就是巧妙地用基建搭建好了市场经济发展的骨架,充分释放土地和人口红利。” 邱贤成微微皱眉:“这其中存在的隐忧呢?” 袁景灿坦然回应:“隐忧当然有。从居民的角度来看,在买房的那个时间节点上,他们提前透支的这几十年收入,本质上是居民通过银行背负的沉重债务,相当于将政府在发展过程中的部分债务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居民层面。而且,随着配套设施愈发齐全,吸引了更多人进城买房,进一步推升土地价值,造成地价房价持续上涨。地价房价的上涨,又使得土地出让盈利大幅提升,从而有更多资金投入到基建当中,促使基建更加完善,进而进入下一个循环。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居民债务也随之水涨船高。这就是当前房地产模式隐藏的隐忧。” 邱贤成起身踱步走到窗边,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这是在透支居民的未来啊……” 袁景灿微微点头补充道:“但是,具有先天优势的城市会在这样的循环中逐步形成良好的城市形象,拥有较高的基建水平和优质的民生服务,进而吸引更多人进城置业,吸引更多更优质的产业落户。长此以往,这就会在不知不觉中促成城市等级的分化。” 说到这儿,袁景灿稍稍停顿,做了个简短的总结:“分税制为国家提供了稳定的税收来源,土地财政模式则为地方政府提供了可观的收入,两者相互配合,形成的双循环模式将会为未来二三十年的发展提供核心驱动力。这,就是‘三驾马车’中的投资部分。” 邱贤成缓缓闭上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仿佛内心正在经历着挣扎。 半晌,他才睁开双眼,目光重新落定在袁景灿身上:“罢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袁景灿微微点头,开口说道:“99 年,也就是我参加高考的那一年,国家两次发布紧急通告,拉开了大学扩招的大幕。仅仅这一年,普通高校的招生人数增幅就高达 42%,海量的学子怀揣着梦想涌入各大城市抵冲了当时大规模基建所导致的运量不足等弊端;而这些年轻人的汇聚也极大地拉动了校园周边的经济增长。” 邱贤成微微皱眉:“那城市该如何借助这些高素质人实现进一步发展?” 袁景灿连忙应道:“邱市长问得好!随着城市劳动力人口整体素质的提升,城市就具备了吸引优质产业入驻的资本。这些优质产业一旦扎根,就能提供丰富多样的就业岗位,形成一种良性循环。如此一来,年轻人获得了比父辈更高的收入后,便有了在城市扎根买房的经济基础,房地产模式也就此开始和人口红利逐渐形成闭环。” 邱贤成若有所思地接着问道:“那照你这么说,在这个过程中,城市的产业发展又会呈现出怎样的态势呢?” 袁景灿兴致勃勃地说道:“邱市长,高素质人才和优质产业的不断汇聚,将会顺势拉开一二线城市的产业集群构建和产业升级的大幕。在这个过程中,人口与土地红利开始集中释放能量,为城市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至此,‘三驾马车’中的消费顺利完成。” 邱贤成沉默片刻,消化了好一阵后开口说道:“第三点应该就是 WTO 了吧?” “没错,” 袁景灿坚定地点点头,“时间来到两年前,随着我国正式加入 WTO我国的人口红利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度释放。咱们有着庞大的优质劳动力群体,再加上历经多年发展形成的完整工业链条,使得我国迅速崛起成为世界工厂,一步步植入世界贸易体系之中。” 邱贤成补充道:“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借助国际市场大量释放国内过剩的产能,将‘中国制造’的产品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世界各地,逐步成为国际上绝大部分国家难以割舍的贸易伙伴。” 袁景灿一脸认同地说道:“正是如此!对外贸易的飞速发展,将会造就一个又一个的财富神话。这些财富又会回流到国内,继续推动以房地产为核心的经济体系不断循环运转。至此,推动我国经济腾飞的‘三驾马车’全部到位。” 第 277 章 拉动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 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邱贤成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我大致理解了你前面所讲的内容,可你说的这些和棚改有什么关联?” 袁景灿神色一正笃定地说:“当然有,房地产发展和棚改息息相关。我大致将棚改和房地产发展分为三个阶段。” 袁景灿稍作停顿接着说:“第一阶段,房地产行业才刚刚萌芽,发展无序;相应的,棚改手段也比较简单粗暴,主要思路是以实物安置为主,也就是咱们常说的回迁安置,简单来讲就是以物换物。” 邱贤成点点头说道:“嗯,继续。” 袁景灿清了清嗓子:“接下来就到了房地产发展的第二阶段,也就是当下正热门的‘高周转’模式。” 邱贤成目光一凝直接问道:“细说。” 袁景灿神情略显凝重:“去年开始,房价就有抬头的趋势,尽管今年出台了一系列调控政策,但根本无济于事。” 邱贤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未言语,只是眼神示意袁景灿继续。 袁景灿接着说道:“最早明年,最晚 05 年开始,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就会带着大量资金涌入各大一线城市买房,从而进一步推动房价上涨。甚至我预测,三年内将会有国际炒房团流入国内的楼市。” 看着邱贤成愈发不悦的神色,袁景灿咬了咬牙,还是继续说道:“今年我们地产圈最有名的事,莫过于林伟斌林总旗下的飞驰宣布要超越老大哥万科。行业内很多人都认为他在大放厥词,但是,在仔细研究过他在苏市的运营模式后,那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 邱贤成眉毛一挑:“哦?怎么个叹为观止法?” 袁景灿拿起笔走到白板前,一边画着波浪起伏的二维坐标图一边解释:“这里我要引入一个工程经济学中的现金流模型。” 他指着图,“纵轴代表现金,横轴代表时间。每个坐标点,就代表当前时间节点的净现金量。邱市长,您也清楚,提高项目利润最直接的做法,一是提价,二是降低成本。但在当下市场环境,高品质改善住宅和豪宅有溢价空间,普通商品房却很难走这条路,那便只剩降低成本这一途径。” 邱贤成微微点头:“嗯,成本构成要素繁杂,哪些地方是可控且有操作空间的?” 袁景灿一边写一边说:“成本主要包含土地成本、资金成本、税费、施工建安费四大项。税费、水泥钢筋这些降本空间有限,不值得大费周章。剩下的自然就是土地和资金成本。土地方面我就不多赘述了,重点讲讲资金。” 邱贤成 “嗯” 了一声,示意袁景灿继续深入。 袁景灿接着说道:“去年招拍挂制度推行后,全国范围推行保证金制度。房企买地必须在规定时间缴纳一半土地数额的资金用作保证金。拍到地,保证金就转为土地款,这也就形成了我们地产圈常说的两段式土地款。” 邱贤成前倾身体:“这一制度变革和你说的‘高周转’模式有什么关联?” “两次土地款中间一般相隔一两个月,最多半年。而我们刚起步的房企资金实力不足,这时候的土地款和拍卖保证金一般都是通过融资渠道获得。” 邱贤成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房企如此依赖融资,那该怎么避免资金链断裂?” 袁景灿摆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继续解释道:“拍得土地后,土地使用证、工程规划使用证、用地证、施工证,四证齐全,我们就可以将土地抵押给银行得到开发贷。开发贷会先偿还融资来的资金本息,节省资金成本。然后支付工程进度款,项目开盘,现金流中开始出现收入,曲线上扬,等曲线和坐标轴相交,现金流回正。” 邱贤成点了点头:“现金流回正后,企业后续资金调配策略是什么?” 袁景灿说:“现金流回正后项目就开始了盈利,也可以逐步开始偿还开发贷,支付项目工程费,尾款等各类支出。自此项目开始自给自足。” 邱贤成若有所思地问道:“那飞驰又是怎么做的?” 袁景灿有些尴尬地说道:“飞驰拿地后尽快开工,尽快开盘,尽快回款。但是推迟土地款支付时间,延迟支付施工单位工程款并要求材料垫资。如此一来就能直接减少支出阶段的周期,从而大幅提前现金流回正时间节点。飞驰的这种玩法模式就被称为高周转模式。” “砰”,邱贤成猛地一把锤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怒容地大声斥责道:“飞驰这种行为虽然在短期内可以实现企业效益飙升,但从长远看,置购房者、施工单位的利益于何地?一旦资金链断裂势必会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 袁景灿神色诚恳地说道:“邱市长,为了能让您精准且全面地理解当下我们房企面临的难处,这里就不得不牵扯出一个名词 —— 货地比。” 余怒未消的邱贤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袁景灿继续往下说。 袁景灿佯装没有察觉邱贤成的情绪,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假设在咱们临州,现阶段所有土地保证金总计是一个亿,而总土地款达到了十个亿。再假设每块成功出让的土地后续都能带来 25 亿的销售额,这在我们业内,就叫做总货值。所谓货地比,简单来讲,就是用总货值除以总土地款,按照刚刚的数据来算,得出的货地比就是 2.5。这个数值是衡量一块土地能为房企带来多大规模效益的关键标准。之前出让的土地,大多规划为高容积率、高密度小区,单位面积土地上建造的住宅数量极高,自然而然,所能产生的货值也就相当可观,那时的货地比基本能维持在三到四这个区间。然而,如今形势发生了变化,新出让的土地容积率一般都被严格限制,不超过 2.5,这一硬性指标的调整,直接就给房企出了一道难题 —— 想要冲高项目规模,就必须比以前拿下更多的土地。” 邱贤成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思索。 袁景灿见状接着说道:“邱市长,我们大部分房企当下的项目回正周期,一般来说,少则需要一年,多则甚至更长时间。但您不妨设想一下,如果能想办法将这个回正周期提前呢?比如说,从原本的一年缩短到十一个月,甚至进一步缩减到九个月,那将会产生怎样截然不同的局面?” 袁景灿稍作停顿,拿起桌上的水杯,小啜一口:“就拿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按照之前的节奏,两年时间内,至多只能串联投资开发两个项目,假设每个项目规模是 25 亿,那总规模就只有五十亿,倘若净利润率按 10% 来算,总利润也就是 5 亿。可要是资金回正节点提前到了十一个月,这就意味着在同样的两年时间里,我就可以完成至少四个项目,如此一来,规模和利润可就直接实现了裂变式增长,规模飙升至 100 亿,总利润也能达到十个亿。” 邱贤成闻言,脸上瞬间露出震惊之色。 袁景灿捕捉到邱贤成的反应,继续说道:“邱市长,如果我们再大胆设想一下,将资金回正周期提前到八个月,甚至更短的六个月,那又会是怎样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 邱贤成沉默不语,眼神却变得愈发深邃。 袁景灿见邱贤成陷入思索接着说道:“邱市长,其实如果想要让这个逻辑在现实中落地是需要满足一系列条件的。” “你说!”邱贤成目光严峻地说道。 袁景灿呼出一口气:“首先开盘要提速,开盘越早,现金流上升的时间点也就来得越早,如此一来,项目就能更早地实现自给自足,进而有足够的资金偿还开发贷,达到降低资金成本的目的。其次,销售速度也是加快,销售曲线的上升斜率越陡,也就意味着回款周期越短。而这两点都对项目的建设速度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邱贤成若有所思地插话道:“你是说预售?” “没错!”袁景灿赞同地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各地的预售政策不尽相同,预售进度自然也存在差异,就不展开细说了。正因为对销售和建设速度都有硬性要求,所以自然而然地,对开盘前的施工队筹备、调配等环节也提出了挑战,往深层次说,这其实是对公司整体的人力资源管理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最后,还有回款环节,这个和银行的信贷政策、放款流程等密切相关,同样复杂,我也暂且不细说了。” 邱贤成目光锐利地问道:“那飞驰又是怎么做的?” 袁景灿微微叹了口气:“为了实现规模的快速扩张,飞驰可以说是四处举债。而且在土地竞拍环节疯狂举价,这就导致其拿下的项目利润空间被极度压缩,通过详细计算,飞驰在苏市开发的楼盘利润率仅有 3% 到 4%,而整个行业的平均利润率则在 15% 上下。如此低的利润率,必然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随之而来的就是楼盘质量的下滑,公司内部管理也变得混乱无序。这一切都让飞驰看起来像是在高空走钢丝,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邱贤成冷哼一声:“哼,这般短视、激进的做法,纯粹是在拿企业的未来、购房者的信任以及社会的稳定当儿戏!” 第 278 章 矛盾的螺旋式发展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邱贤成调整了一下坐姿,端起桌上已经微凉的茶杯,轻抿一口平复一下情绪后开口说道:“好了,说了那么久了,该聊聊新的棚改思路了。” 袁景灿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应道:“房地产进入高周转模式,也就是第二个发展阶段后,棚改思路也应该随之改变;这时候的思路应该是实物安置辅以货币安置,而且主导对象必须从开发商转变为政府,由政府出面进行兜底融资……” 袁景灿的话还没说完,邱贤成就打断道:“政府是没有融资资格的!” 袁景灿却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所以这个时候就应运而生了一个新名词 —— 城投。” “什么意思?” 袁景灿简明扼要地回答道:“城投,顾名思义,就是城市投资。” 邱贤成略作思索:“你是说,城建经营公司?” “没错,” 袁景灿点头确认,“上上个月刚刚成立的临州城市建设资产经营有限公司,就是我所说的城投公司。” “嗯,” 邱贤成应了一声,抬手示意袁景灿继续说下去。 袁景灿来了精神:“既然市委市政府牵头成立了这个部门,想必也是有所考量的。不过我这里呢,倒也可以提供一个思路以供参考。” “说说看。” “地方政府成立城投公司后,城投公司可以将土地抵押给银行,银行会依据专业的评估流程对土地价值进行评估,而后发放贷款。” 邱贤成眯起眼睛:“你是说让城投公司代替部分政府职能?” “对,” 袁景灿点了点头,“城投公司拿到贷款后,就能大刀阔斧地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如此一来,通过城投公司这个模式,政府便获得了合法合规的融资贷款权利,这个时候政府既有了名正言顺的融资渠道,也有了充裕的资金去进行统一规划,组织实施征迁工作,还能统一安排开发商集体建设易地安置项目。” 邱贤成喃喃自语道:“基础建设的完善会促使土地价值提升,进而推高房价,房价涨了,开发商为了拿地必然得出高价……” “是的!” 袁景灿接过话茬,“土地出让后的资金回流,可以用来偿还前期的贷款,同时,土地价值的提升还变相提升了银行对土地价值的预估,后续就能获得更多的贷款额度。这,就是一套完整的土地金融体系。” 邱贤成看向袁景灿问道:“说说建新城。” 袁景灿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先用相对偏远的地段建设保障房,以此赎买中心城区的土地,并纳入土地储备库。接着,以土地出让或者商品房开发的形式回笼资金用于还贷,以及回补保障房建设和城市的后续建设投入。” “优势呢?” “中心城区大规模的棚户区改造,能将大批优质地块收归市政储备用地。与此同时,把老城区的居民大量迁移到城市新区,这不仅能促进新区的基础配套设施快速建设,还能迅速聚集人气。新区的人气一旦起来,周边土地的价值自然会水涨船高,这等于又打造出几处黄金板块,形成新的良性循环。” “有什么作用?” 袁景灿的目光炯炯有神:“商人都是逐利的,位置好且低风险的地块必然会引发哄抢,如此一来,就能加快市政府资金回流速度,促进整个资金循环系统高效运转。” “这么做的好处呢?” 袁景灿伸出三根手指:“一,政府能够获得中心城区优质商业地块开发带来的丰厚收益;二,棚户区那些迫切渴望改善居住条件、住进高楼大厦的居民愿望得以实现;三,有效拓展城市空间,解决新区人气不足、发展缓慢等问题。” 邱贤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茶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良久,他终于开口问道:“有没有具体的实施方案?” 袁景灿笑着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可以提供一个思路。” “哦?” 邱贤成挑着眉说道:“说来听听。” 袁景灿卖了个关子:“哲学上说,矛盾并非是一成不变的静态存在,而是处于持续的动态发展之中。” 邱贤成忍不住笑出声来:“别在这儿故弄玄虚了,说重点。” 袁景灿也跟着笑了:“还记得我前面提到的产业升级吗?” “嗯!” 邱贤成应道,但他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袁景灿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上半年我有幸去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交流学习,在那里,我发现他们的商业模式也许对于推动城市产业升级有着极大的助力。” “哪家公司?” “阿里,” 邱贤成不确定地说道:“就是那个负责帮人牵线搭桥,促成线上交易的互联网企业?” “邱市长听过?” “有耳闻。” 邱贤成微微点头。 “五月份,他们上线了一款购物软件,叫淘宝。” 袁景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哦?” 邱贤成被勾起了好奇心,“购物软件和棚改安置能有什么关联?” 袁景灿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淘宝上大部分的商家都是经营电子产品的,但其中也不乏服装、首饰之类的品类。” 邱贤成似乎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袁景灿的意思:“你是说……” “没错!” 袁景灿起身走到地图前,拿起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试点可以选择这里 —— 临夏村。” 邱贤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也走到地图旁,仔细端详着被圈出的临夏村区域。 袁景灿指着地图说道:“四季青附近的临夏村,表面上看起来热闹繁华,可深入其中,就会发现一系列的问题。人口极度拥挤,环境杂乱无章,卫生条件极差,基础设施落后。随处可见的垃圾堆积如山,街头巷尾拥挤不堪,各种安全隐患令人忧心,城中村的面貌亟待大力整治。” “而四季青作为整个江省最大的服装批发集散中心,本身就会带来源源不断的租房需求,而电商行业的发展又进一步加剧了周边的住房压力,这就导致近些年来,不断有人在原有住宅上私自搭建违章建筑,最夸张的甚至高达三四层楼。今年,更是有媒体给这一区块冠上了‘临州最大空中棚户区’的称呼。” 邱贤成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你是说拿临夏村当作试点,进行统一规划,建高层住宅,最大程度吸纳外来人口?” “是的,” 袁景灿语气坚定。 “而且这里作为试点,” 他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指着临夏村与旁边一片规划中的区域相交之处,“也是在给钱江世纪新城建设投石问路。” 邱贤成犹豫片刻后开口:“如果全面推动这么大的项目,贷了那么多款,以后的继任者岂不是只能忙着还贷了?这可是个得罪人的事。” 袁景灿笑着劝说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先建后拆是降低动迁难度,加快棚改工程进度的最有效手段。只要前期规划得当,后续执行有力,这个方案完全可行。” 邱贤成摇着头,面色揶揄:“你这是在用脚投票了。” 袁景灿收起笑容:“只要平衡好建和拆过程中的资金链,确保资金的合理流动与回笼,我个人觉得真的可以一试。” 邱贤成低头沉思一番后问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弊端?” 袁景灿缓缓说道:“当然有,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无缺的制度。土地金融体系有一个无法修复的缺陷,那就是这个闭环要想持续不断地运转下去,就必须保持土地价格一直上涨,否则,政府很快就会陷入高负债的困境。而在互联网行业,我们将这一现象形象地称之为Bug 。” 邱贤成心中一凛:“也就是说……” “没错,” 袁景灿接过话头,“土地价格不可能一直这么涨下去的,要是任由其无节制疯涨,迟早是要出大事的。” 邱贤成不太确定地猜测:“你是说调控?” “对,” 袁景灿点头确认,“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具体会如何调控,但我坚信,国家一定会出台相关政策限制地价无限制增长。而一旦调控政策落地,地价必然会遇冷。” 邱贤成说道:“作为经济体系的骨架,房地产要是崩盘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袁景灿无奈地笑了笑:“确实,既不能放任房价无节制上涨,可又不能让房地产这个资金蓄水池完全垮塌,所以这个阶段的政策大概率也会相对偏保守。不过,这也会为地价日后再次腾飞埋下伏笔。” 邱贤成一脸不解地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多次的房价起飞,会吸引大量企业盲目涌入房地产市场,可市场的消费能力终究是有限的,供大于求的局面一旦形成,房地产市场就会不可避免地迎来再一次的遇冷。” 喝了口水,袁景灿继续说道:“这个时候,国家必将出台政策救市。要知道,房地产行业作为支柱产业,下游关联着施工、建材装修、五金家电等等众多实体产业,如此长的产业链,关系到数以亿计群体的就业问题。房地产一旦崩盘,会直接导致大量实体行业崩塌,无数农民工将无处可去,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大量实体企业,甚至工厂倒闭,又会引发经济衰退,整个经济体系陷入失业潮,消费出现断崖式下降,甚至产生系统性风险。” 邱贤成听得面色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袁景灿放缓语速:“同时,房地产业与银行唇亡齿寒,房地产崩盘,银行也会遭受重创,一样会引发系统性金融风险。而且届时,大量库存会堆积在四五线城市,而这个时候普通的货币政策已经无法有效促进房地产的发展了。” 邱贤成眉头皱得更紧了,满脸忧虑。 第 279 章 家乡是回不去的故乡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深吸一口气,说出结论:“棚改到此就会进入第三个阶段:棚改货币化。” “棚改货币化,” 邱贤成默默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 袁景灿详细解释道,“刚刚提到出棚进楼的棚改思路分为实物安置和货币安置。拆迁按照人口或者户籍划拨回迁房,或者安置房,这就是传统的实物安置方式。” 他看了邱贤成一眼,确认对方跟上了思路,接着说道:“但是,回迁房建设是需要时间周期的,这时候通常会有两个解决方案。其一,先安置,再拆迁;其二,在回迁房建设期间,居民的居住需要支付租金,这一部分开支也需要政府承担,可建设本身又急需资金,如此两难之下,倒不如直接把钱给居民,让他们去自主购买商品房。这就是货币化安置。” 邱贤成点头表示认可这种逻辑,随即又问道:“方向定了,可钱从哪里来?” 袁景灿神色笃定地回答:“这个就需要国家成立专门的部门,向地方政府发放贷款。” 邱贤成一脸怀疑:“这可能吗?” “这是必然结果,” 袁景灿毫不犹豫地回应,“原因还是在于房地产是国家经济的核心驱动力,牵一发而动全身,国家不会坐视不管。” 邱贤成虽然心里不太相信,但还是说道:“嗯,继续说。” 袁景灿铁了心要给邱贤成上点干货,甚至已经顾不上暴露了:“国家向地方政府发放贷款后,地方政府通过货币化安置,让大量居民手握资金涌入商品房市场买房。一方面,这能够快速消化市场库存;另一方面,大量需求又会推动房价上涨,进而带动土地出让金上涨,最后地方政府再用这部分土地出让金偿还国家贷款。如此一来,新的闭环就此诞生。” 邱贤成敏锐地指出:“这里土地出让金的上涨,又会将土地与地方政府的利益绑定得更深。” “所以这是一个看似无解的题,” 袁景灿无奈地承认,“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它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地产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阶段性危机。” 邱贤成没有说话,示意袁景灿继续深入剖析。 袁景灿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因为此时的棚改区已经大量集中在三四五线城市,那这个时候,离它们最近的二线城市将会接过一线城市的接力棒,承接住这一批海量资金的一部分。” 邱贤成不禁担忧道:“如此庞大的资金量涌入二三线城市,它们能否承接得住?” “当然可以,” 袁景灿给出肯定答案,但随即语气一转,“但是危机也会随之而来。如果房地产市场能够平稳发展,那它确实可以带动下游一众产业链小弟吃香的喝辣的。可要是房价暴涨了,您设想一下,假如一个普通人手里好不容易攒下 100 万,这时候他会选择投资实体产业,还是直接入手一套房子,然后坐等升值?” 邱贤成面色凝重,没有回答,但答案不言而喻。 袁景灿语气沉重地继续说道:“这个时候,资金的脱实向虚就产生了。原本为了带动经济发展的房地产,反而成了资金吸血鬼。翻倍的房价意味着直接翻倍的生活成本,年轻人会在绝望中选择摆烂,不结婚、不生育;中年人为了偿还高额房贷,只能省吃俭用,消费能力直接被透支。这时候,陷入疯狂的三四五线城市,已经让家乡也成为了回不去的故乡,而能够提供高薪工作和更多机遇的一二线城市,对于人口的虹吸效应却达到了顶峰。” 静静聆听着袁景灿为他推演的未来接近二十年的房地产发展走势,邱贤成闭上眼睛,心中满是震撼。 这些设想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但细细推敲却能发现这似乎又是某种必然的结果! “还有吗?” 邱贤成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袁景灿。 “没有了,” 袁景灿微微垂首,语气平静。 其实,他刚刚说的不过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后续的发展走向,牵扯到国家将会出台的具体政策,那可是机密中的机密,他怎么敢乱讲! 这个世界看似宽广包容,包容到可以允许数以亿计为生活奔忙的庸人,可却容不下一个 “妖孽”。他没必要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把自己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都搭进去。 邱贤成是什么人?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袁景灿话里的意犹未尽?只是,今天听到的这些,已然足够他耗费大量心力去消化、去思索了;何必再强人所难! 过了良久,邱贤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向袁景灿:“你也是地产开发商,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一条是直接有利于你的生意的,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袁景灿面容肃穆地站起身踱步至窗前:“保尔柯察金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有一句话,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说到这,他猛地回头眼神灼灼地看着邱贤成,“钱是挣不完的,可人生在世,只有做有意义的事,做有社会担当的人才算不枉此生。” 邱贤成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不由得一怔:“那你口中有意义的事,指的是什么?” 袁景灿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棚户区改造,就要改造真正的棚户区,绝不能为了优质地块背后的商业价值,就把那些本不属于棚户区范畴的人和楼捆绑进来。一旦如此,那所谓的棚户改造就会沦为一场逐利的闹剧。” 邱贤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你觉得,棚户改造的真正意义究竟是什么?” 袁景灿目不转睛,一字一顿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让临州这座城市,成为一座充满幸福感的家园,让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能有归属感、安全感,这才是棚户改造的终极意义。”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范仲淹?” 邱贤成喃喃自语。片刻后,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袁景灿:“看样子,你是做了充足准备才来的,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 刚刚还是艳阳高照,转眼间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台风季的临州,天气就是这般神鬼莫测。 袁景灿开着凌斯的丰田,行驶在大雨倾盆中,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刚与邱贤成的对话。 一丝后悔不由自主地涌上他的心头;刚才是不是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了? 可袁景灿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重生者没错,可他又没有开外挂,他依然要遵循这个世界既定的运行法则。 邱贤成这种级别的官员哪是他想见就能见的?自己人微言轻。有些话今天若是不说,也许日后就再难有机会了。 袁景灿离开已经两个小时有余,邱贤成却依旧坐在茶室的茶椅上纹丝未动。 他的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窗外如注的大雨,丝毫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 小林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一次,刚要开口就看见了邱贤成的手势,随后他便心领神会地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池淑贤也进来看了一眼,同样被邱贤成用一个简单的手势打发了。 池淑贤和小林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下午那个姓袁的跟邱市长到底聊什么了?居然让邱市长消化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邱贤成终于走出茶室了朝小林招了招手:“走吧,回办公室。” 坐在车里,邱贤成双目紧闭,神情疲惫。坐在一旁的池淑贤满脸担忧,几次欲言又止。 忽然,邱贤成睁开眼睛看向小林:“问一下陈书记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些话想跟他聊一聊。” 回到市政府大院,池淑贤径直回了家,邱贤成则独自来到办公室。 他先是在办公桌前坐下闭目养神片刻,随后便拿出刚刚从茶室里带回来的临州市区地图在桌面上摊开,带上眼镜开始仔细端详起来,尤其是袁景灿之前画圈标注的位置,他的目光停留地最久。 邱贤成向来是有抱负的官员,他也是个有想法的实干家。袁景灿的一番话彻底点燃了他心底潜藏已久的激情。 经过反复推敲,邱贤成愈发清晰地认识到,袁景灿提出的 “建新城,先安置,后拆迁” 的思路其实是一个相当成熟的链条。这一举措,不仅能大大降低拆迁过程中的矛盾与阻力,还能盘活老城区那些长期被尘封的优质土地资源,为推进新城区建设注入强大动力。 即便袁景灿提到其中可能潜藏着系统性风险,可邱贤成坚信,在长期的探索与平衡之下未必就不能找到破解之道。 况且,袁景灿在阐述时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让邱贤成不由自主地相信,这个年轻人心中一定还藏着应对方案,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而这新的棚改思路,只要俯下身去,一步一个脚印耐心推进,用不了两三年,必然会成为一笔亮眼的成绩。 往长远了看,十年内都极有可能维持一个健康、良性的循环模式。 邱贤成收起地图,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略显陈旧的《老人与海》。 学生时代起,他就钟情于阅读;考上公务员后,他依然书不离身,而这本《老人与海》更是他多年来的随身珍藏。 轻轻翻开书页,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圣地亚哥在大海上与命运抗争的画面。 圣地亚哥一连八十四天都没有钓到一条鱼,可他仍不肯向命运认输,而是凭借着一股顽强不屈的奋斗精神,毅然决然地再次扬帆起航。哪怕最终筋疲力尽地拖回的只是一副鱼骨头,他也从未放弃过心中的信念。 细细地摩挲着书页,邱贤成口中喃喃自语:“不过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良久,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望向窗外依旧未停的大雨,神色肃穆:“与天斗其乐无穷!” 第 280 章 别在我车上震就行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把车钥匙交还给凌斯时,却发现他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禁问道:“有什么事吗?” 凌斯抿了几下嘴唇这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那个……” 犹豫片刻,他还是鼓足勇气问道,“你是去见邱市长了吗?” 自己和邱贤成碰面的事儿,在那些有心人的眼中根本就藏不住,袁景灿索性坦然承认:“对呀,怎么了?” 凌斯急切地追问道:“邱市长有没有和你说点什么?” “什么说什么?”袁景灿被问得一头雾水。 突然脑海中却突然灵光一闪。袁景灿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斯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 凌斯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他别过头去低声说道:“还是她出国以后。” 虽然两个人说的两个“ta” 所指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不妨碍袁景灿理解凌斯话里的意思。 抬手拍了拍凌斯的肩膀,袁景灿语重心长地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邱市长是个有抱负的人。” 这两句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可凌斯却听懂了。 袁景灿这是在暗示,邱韵,他们两个人都别再惦记了,一来,他们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人家;二来,也得避嫌。 打破幻想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凌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表情释然。 袁景灿见状,顺势从凌斯手上拿回丰田车钥匙,挑了挑眉说道:“这车我继续开两天。” 凌斯脸上满是不解之色;他刚要开口询问,就听见袁景灿又补了一句:“别在我车上震就行!” 凌斯顿时一脸黑线。 ...... 输入法的研发周期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年之久,安全防护软件项目的开发进程也达到了半年。 原本全权负责这两个项目的栾宇琛如今已经离开了,袁景灿不得不重新召集手下的人开个会,深入了解项目的开发进度,并为后续工作指明方向。 会议室里,气氛略显凝重。 这是袁景灿第一次带着项目组正式开会,坐在下方的众人各个正襟危坐,都显得有些紧张。 袁景灿坐在主位上,左右两边分别坐着舒越、王宣东以及岳岩。 他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开口说道:“岳总,先从输入法开始吧,给大家讲讲目前的情况。” “好的。” 岳岩微微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目前输入法的开发进度已经达到了 70%,不过开发团队在部分关键算法逻辑和功能模块的理解上存在一些误区,导致开发工作暂时陷入了瓶颈阶段,后续推进有些乏力。” 袁景灿目光平静地环视一圈:“输入法项目组的负责人是谁?站出来说两句。”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着格子衬衫,顶着鸡窝头的男生有些犹豫地举起了手小声说道:“我…… 我是。” 袁景灿看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苗星辉。” 男生回答道。 舒越凑近袁景灿耳边,压低声音介绍道:“苗星辉,28 岁,籍贯是苏省灵通,本科毕业于南开计算机专业,后又在浙大攻读计算机硕士学位,01 年 11 月就加入了咱们公司,刚开始负责传奇的售后维护工作,02 年 11 月输入法项目正式立项启动后,被栾总抽调到输入法项目组,担任开发组长一职。” 袁景灿微不可察点了点头,心里暗自赞许。 短短一个月时间,舒越就能将重要中层的信息了解得如此透彻,足以证明他确实是用了心的。 袁景灿将目光重新投向苗星辉,和声问道:“苗工,目前输入法在哪些核心技术点上遇到了理解难题,详细说一说。” 苗星辉性格腼腆内向,被众人目光聚焦,显得越发紧张。 憋了半天,他才涨红着脸说道:“目前项目的进度卡在了‘智能缓存’这一功能模块的开发上。” “嗯,” 袁景灿微微皱眉,接着问道,“是技术实现层面遇到了障碍吗?” “不是,” 苗星辉连忙摆手,解释道,“主要是对这个‘智能缓存’的具体业务逻辑和技术定义不太懂,不知道该如何精准把握设计方向。” 袁景灿轻轻 “哦” 了一声,继续追问:“目前你们团队是怎么理解这个功能的?说来听听。” 一谈到专业领域,苗星辉的神色逐渐变得专注起来,说话也不再结巴,条理清晰地说道:“栾总之前解释过,‘智能缓存’就是要通过智能算法识别用户的高频输入内容以及系统资源调用规律,提前将相关数据缓存到本地存储介质中,以此有效减少重复数据加载,最大程度降低系统资源占用,但是缓存的数据依然会保留。可我不明白,这样缓存大量数据,怎么会不影响电脑的运行流畅度呢?” 袁景灿略作思考后说道:“我提两点......” 众人闻言,纷纷迅速拿出纸笔,埋头准备做笔记。 “首先,‘智能缓存’这一功能模块并不是产品上线阶段的必备功能,我们可以将其作为后续迭代升级的研发项目。” 袁景灿目光坚定地扫视一圈,接着说道,“第二,技术细节我确实不是很精通,不过我大致理解了苗工的想法。我们不妨换位思考一下,汉字统共才多少个,常用的又能有几个呢?刚刚苗工在阐述‘智能缓存’定义的时候,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关键词 —— 高频输入内容,那么,什么是高频呢?大家也都开动脑筋想一想。” 袁景灿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片刻之后,一个留着寸头的年轻男孩举起了手。 袁景灿见状,微笑着示意他发言。 寸头男孩站起身来,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理解的高频输入内容,就是我们日常使用的常用词汇,或者一些固定搭配的词语组合,甚至还包括网友们在网络社交、文本创作等场景下创造出来的、在网络上高频使用的词汇或者字母组合!” 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点头问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李彦冲。” 男孩回答道。 舒越立刻补充介绍:“李彦冲,今年刚刚毕业于浙大计算机系,临州本地人,九月份主动自荐加入公司,目前在安全防护软件项目组负责前端初级代码编写工作,虽然入行不久,但潜力很大。” 袁景灿听后,不禁诧异地看了一眼舒越,这可真是捡到宝了! 想归想,不过现在还在开会呢,于是袁景灿看向苗星辉问道:“苗工,你理解了吗?” 苗星辉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袁景灿再次环视会议长桌前的一众成员,语气坚定地强调道:“我要着重强调一个关键点,在爱游,我们不看资历,不看学历,只看重个人能力。散会后,李彦冲加入输入法项目组,担任苗工的助手。” 李彦冲心中欣喜若狂,可又碍于场合,不敢过于表露。 岳岩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舒越却不动声色地及时制止了他。 苗星辉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可是袁总,我已经有一个助手了。” 舒越笑着打趣道:“给你配两个助手,袁总这是偏心呐!” 随着舒越这一句玩笑话,会议桌上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了许多。 袁景灿看向岳岩问道:“岳总,安全防护软件项目组的情况怎么样?给大家汇报一下。” 岳岩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因为安全防护软件项目提出的时间相对比较短,从前期的项目计划制定、产品架构设计,再到中间还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项目立项审核完成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份了,所以目前开发的进度比较缓慢,距离预期目标还有一定差距。” 袁景灿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负责人是谁?站出来让大家认识一下。” 岳岩指了指一旁说道:“伍承辉。” 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三十多岁男人缓缓举起了手。 袁景灿仔细端详了他一番,开口问道:“伍工,目前产品开发上有什么技术难题或者需求痛点吗?” 伍承辉面带微笑地回答道:“目前没有遇到什么特别棘手的问题,项目按照既定计划稳步推进中。” 袁景灿不动声色地再次打量了他几眼,微微点头说道:“好,伍工,期待项目组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后续如果有什么需要协调解决的,及时反馈。” 随后,袁景灿环视一圈会议室,表情严肃地说道:“当初和栾总商讨这两个项目的时候,我们共同定下了开发的周期,输入法是十四到十八个月,安全防护软件是两年。如今时间紧迫,希望各位同事都能增强紧迫感,遇到问题随时沟通、交流,不要闭门造车。好了,散会。”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到袁景灿,但今天这场会下来,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袁景灿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 手底下的人陆续散去,会议室里只剩下袁景灿、岳岩、舒越以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王宣东。 没了旁人,袁景灿明显放松了许多,把身体往后一靠,袁景灿笑着对舒越说道:“舒总适应得挺快啊。” 舒越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管理的事说到底大同小异,我又不用亲手去写代码,相对来说融入起来比较容易,多了解了解业务流程就行。” 岳岩也在一旁夸奖道:“舒总这是自谦了,您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博闻强记,凡事都是先了解透彻再发表意见,沉稳又细心。” 舒越连忙摆着手,自嘲一笑。 袁景灿见状,打趣道:“好了好了,再互相夸下去,下面的活都不用干了!” 岳岩和舒越相视一笑,会议室里的气氛越发轻松愉快。 袁景灿的视线转向王宣东,疑惑地问道:“王总今天怎么一言不发?” 王宣东神色坦然地说道:“不懂的我就不说,省得说错话。” 袁景灿虚点了两下手指:“各家自扫门前雪,王总,你的心态可有些问题啊。” 王宣东也不生气,反而直言道:“袁总,当初我是看重爱游的游戏研发实力跳槽过来的,不过我发现爱游现在有些不思进取。” 岳岩不禁有些头疼,这个王宣东,能力确实是有,就是性格太直,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像个二愣子似的,不过换个角度看,也可以说他纯粹,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袁景灿被当面批评,心里自然有些不悦,不过他并没有将情绪表露出来,只是平静地说道:“王总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大家一起探讨。” 王宣东挺了挺腰杆说道:“我想要申请一笔资金,自主研发一款游戏。” 第 281 章 内部消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会议室里足足静了五分钟之久。袁景灿身体微微后仰,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王宣东,一言不发。 舒越和岳岩坐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虽说袁景灿年纪尚轻,但他眼光卓越,能力超群,根本不能拿普通大学毕业生的眼光来衡量。 岳岩回想起刚刚认识袁景灿的时候,那时的他还带着几分青涩。然而,短短三年时间,如今的袁景灿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手握传奇和奇迹两款爆款游戏的爱游公司已然成为行业新锐独角兽。而袁景灿作为爱游的掌舵人,也随之跻身互联网一线大咖的行列。不仅如此,他的手上还掌控着一家颇具规模的地产公司。 此时此刻,这样的袁景灿面无表情地坐在众人面前,舒越、岳岩和王宣东都真切地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王宣东喉结滚动几下,透露出他的紧张,但他依旧倔强地与袁景灿的目光对视。 就在气氛紧张得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时候,袁景灿突然展颜一笑:“别紧张!我又没说不让你做游戏。” 这一句话仿佛一道赦令,让舒越、岳岩和王宣东三人顿时如释重负。 “但是...”袁景灿随之而来的转折,又让三人刚刚放下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袁景灿目光在三人脸上依次扫过,最后定格在王宣东的脸上:“我做公司是为了赚钱的,不是给你实现梦想的;既然输入法和安全卫士你都无心管理,那我就给你们分分工。” 舒越和王宣东闻言,全都一脸兴奋。两人都是聪明人,当然听得出袁景灿话里的潜台词。 舒越明白,自己梦寐以求的没有节制的权力即将到手,这意味着他将拥有广阔的施展拳脚的空间,尽情展现自己的管理才能。 而王宣东更是心潮澎湃,自己心心念念的游戏研发梦即将迎来实现的曙光。权利很美好,梦想更重要。两者皆可得,那是刚刚好! 袁景灿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舒越身上:“舒总来锦绣已经快一个半月了吧!” 舒越点点头:“是的,今天是第43天!” “43天能将整个网络事业部的脉络都梳理清楚,舒总的能力看样子大家有目共睹!”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那自今天起就由你担任锦绣集团互联网事业部总裁,全权负责整个互联网事业部所有的工作内容。” 舒越连忙站起身激动地说道:“袁总,承蒙您的信任与厚爱。我一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望!” 袁景灿摆了摆手:“公司都是年轻人,我们不玩虚的,把事情干好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随后,目光转向王宣东:“王总自今天起担任锦绣集团互联网事业部副总裁,爱游科技总裁。我给你权力,但是我要求一年半,最多两年时间研发至少两款网游,另外接下来的一年时间代理一款能延续爱游辉煌的游戏。这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希望你能把握好。” 前半句话听得王宣东热血澎湃;然而,后半句话却如同一盆兜头浇下的凉水,瞬间让他冷静了不少。 什么叫延续爱游辉煌的游戏?袁总,爆款游戏可遇不可求,您当它是菜市场的大白菜吗?五块钱给您一打? 王宣东在心里暗自腹诽着;但是想归想,说他是不敢说的。 虽说他性格有些直,但他又不是真的傻,能坐到玖城的游戏事业部总经理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既然老板提出了问题,你就得去解决;你解决不了问题,老板就会解决你! 王宣东压下心中的杂念,正准备表表忠心,顺便也给自己鼓鼓劲。 正在这时,袁景灿用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桌面,随后看向王宣东说道:“王总,爱游凝聚了所有人多年的心血,我也不是那种只会给下面的人一味压担子,却不管不顾的老板。既然给你安排了这任务,我自然也会给你指一指方向,让你少走些弯路。” 王宣东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虽说袁景灿是爱游的大老板,可他之前听说,在栾宇琛还在主管业务的时候,袁景灿可是个甩手掌柜啊。 平时很少插手具体事务,结果你冷不丁地跟我说要给我指方向?抱歉,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论游戏研发,虽说你是老板,但我才是内行啊! 舒越刚来不久,有些不明就里地看着两人。 然而,岳岩的眼中却爆出了一朵火花。 来了来了!他心里暗自默念:终于要见识到位面之子袁景灿的神来操作了。 岳岩和孙新城是同时代的人,论辈分,按理来说都是袁景灿的长辈了。 而且他早已打拼出一番成就,这次屈尊来到锦绣担任总裁,说实话,旁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他实在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袁景灿做的每一件事,单拎出来看,似乎都稀松平常,可一旦综合到他一个人身上,就处处透着不寻常。 这就好比买彩票,很多人一辈子就只能中那么一次,绝大部分人甚至连一次中奖的运气都没有,可袁景灿却偏偏抽一张中一张彩票,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当初袁景灿和栾宇琛是怎么在茫茫韩国游戏市场中挑出奇迹、传奇这两款爆款游戏的,无人知晓其中的究竟。 不过,黑岩工作室全程参与与韩方谈判的邱东辰曾偷偷告诉岳岩;袁景灿在刚接触到这两款游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极大的重视;尤其是奇迹,面对竞争者,袁景灿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仿佛笃定这款游戏引入国内后,一定会引爆整个市场。 大学时高数经常拿满分的岳岩,比谁都清楚连续押宝成功的概率有多小。 紧接着,就是当时在业内闹得沸沸扬扬的 C85173地块角力事件。 那时候,袁景灿刚刚找到他试图说服他加入爱游。 不过,那时的岳岩只当是袁景灿这个毛头小子在开玩笑;不过出于礼貌和好奇,他还是对这事上了点心。 虽说他人在沪市,但凭借着自己的消息渠道,还是打听出来当时袁景灿为了那块地跟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事情。 彼时的岳岩也没看出 C85173这块地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还在心里暗暗感慨袁景灿不务正业,放着好好的游戏主业不做,跑去和人抢什么地皮。 可是,随后一则极其隐秘的消息流出,瞬间改变了岳岩的看法——临州地铁一号线将穿过 C85173地块。 身在拥有发达地铁网络的沪市多年,岳岩自然深知这则消息的含金量。与此同时,他也隐隐看出了袁景灿在地块布局上的高瞻远瞩。 这一重大发现立刻扭转了岳岩对于加入爱游的态度。 结合之前袁景灿在游戏选择上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屡屡成功的变态能力,还有在地块布局上展现出的非凡战略眼光,岳岩意识到,袁景灿这个人身上潜藏着巨大的能量,未来可期。 在投资圈有一个共识:投资项目,归根到底其实是投人。 秉持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理念,岳岩联系了孙新城。 两人在电话里展开了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深度长谈。挂断电话时,岳岩放下有些发热的听筒,心中下定了决心。 尽管电话里孙新城承诺的股权交换条件十分诱人,但不缺钱的岳岩更看重潜力无限的袁景灿。 他坚信,跟着袁景灿,自己一定能看到以前不敢想象的更远处的不同风景。 正当岳岩内心翻涌不息时,袁景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有一个内部消息。” 岳岩飘荡在外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他知道,这是袁景灿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现他的能力,当下屏气敛息,准备认真聆听。 对岳岩内心这些想法一无所知的袁景灿,郑重其事地看向王宣东说道:“我有一个在美国的朋友告诉我,暴雪正在开发一款史诗级的客户端游戏,目前已经到了收尾的尾声阶段,预计明年就会在美国本土公测。” 王宣东疑惑地问道:“袁总,你这意思是?” 袁景灿毫不犹豫地说道:“马上组织团队,前往美国和暴雪谈判,争取拿下代理。” 王宣东瞪大了眼睛:“现在?会不会太早了?” 袁景灿反问道:“当初你们玖城是什么时候盯上奇迹的?” 王宣东仰头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差不多和你们接触的半年前。” 袁景灿双手一拍,语气轻快地说道:“对咯,挣钱嘛,赶早不赶晚!” 王宣东还是有些犹豫:“啊?SC,大菠萝 2虽然反响不错,但远远达不到传奇和奇迹的热度啊,暴雪的新游戏能行吗?” 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王总,你怎么忘了提 War3?” 王宣东一怔,对啊,War3可是在玩家中的口碑极高的。 袁景灿见王宣东有所反应,接着说道:“内部消息,暴雪的新游戏就是以 War3为蓝本打造的极其宏伟的大型客户端游戏。我有预感,这款游戏一旦推出,必定会在全球游戏市场掀起一阵狂潮。” 岳岩在一旁插话道:“不要对外国人有莫名的好感,其实国外一样有很多骗子,他们在骗取投资的时候,也会把自己的产品夸得天花乱坠。” 舒越笑着打圆场:“岳总,这个就是代沟了,其他的公司也许有可能,但在我们年轻人之间流传一句话‘暴雪出品,必属精品’!这可是暴雪多年积攒下来的的口碑啊!” 岳岩听闻,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袁景灿, 袁景灿微笑着点头,眼神中满是自信:“正因如此,我对于这则消息里提到的这款游戏十分看好。如果能顺利拿下代理,那爱游的帐下就会有三头现象级的现金奶牛,锦绣也会因此迎来新一轮的腾飞。” 第 282 章 袁总,您的心都黑成这样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舒越和王宣东与袁景灿接触相对有限,对于袁景灿的了解并不深入,所以当袁景灿提到所谓的内部消息时,他们二人没有丝毫的怀疑。 然而,岳岩却已经打了三年交道,虽不敢说对袁景灿的消息渠道了如指掌,但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内情。 他心里清楚,袁景灿其实在暗地里养着一批人,这些人会替他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可岳岩绝不相信这些人还有具备收集商业情报的能力;另外,袁景灿最大的背景就是孙新城,孙新城在实体行业中确实有一些能力,或许存在极小的可能性会在地块选择、商业地产布局这类事务上给袁景灿提供一些建议,可要是说互联网项目,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基于这些了解,他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去怀疑袁景灿口中所谓的内部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 想到这里,岳岩的内心不禁泛起波澜,倘若能够弄明白其中的门道,甚至拥有这种特殊的“能力”,说不定…… 爱游向来推崇高效做事,既然工作已然布置完毕,众人便纷纷起身告辞。 舒越和王宣东先后离开会议室,而岳岩则依照袁景灿的示意留了下来,不多时,陈鹏飞又脚步匆匆地进入会议室。 袁景灿抬手招呼道:“鹏哥,来,坐这儿。” 陈鹏飞闻言,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窘态:“袁总,您可别这么叫了,不合适,不合适。” 袁景灿也不强求,笑着应道:“行行行,随你,赶紧坐吧。” 陈鹏飞坐下后,袁景灿眼神一递,岳岩立马心领神会,开口说道:“陈总,跟我们讲讲公司目前的财务情况吧。” 陈鹏飞打开随身带来的文件袋,从里面掏出一叠资料:“一二季度的数据都在这儿了,三季度刚刚过去,还在统计当中。你们先看着,我大致汇报一下重点。” 袁景灿低着头目光专注地查看手中的资料,一边看一边点头。 陈鹏飞小声说道:“从一季度、二季度的财报来看,咱们公司旗下的传奇和奇迹这两款游戏的营收占比都高达八成以上,其中一季度的时候,甚至一度飙升到九成,从集团整体的发展角度出发去考量,虽说目前的利润率看着挺高,但长此以往,这种营收结构其实是不合理的。” 听到这儿,袁景灿抬起头看了陈鹏飞一眼,随后笑了笑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陈鹏飞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道:“首先,我得跟袁总您反映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咱们的传奇和奇迹两款游戏,月流水基本都能稳稳突破五千万大关,个别月份甚至能破亿,可最终的利润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主要原因是什么?”袁景灿头也不抬地问道 “人力成本。” “哦?”袁景灿抬起头,饶有兴致地问道,“这话怎么讲?” 陈鹏飞一脸不解地说道:“按理来说,咱们的游戏发展到现阶段,已经拥有了足够广泛的普及度,市场占有率也相当可观,我实在是不明白,袁总您为什么还养着那么多线下推广员呢?” 袁景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那你说说,这部分的成本构成主要都集中在哪些方面?” 熟练地翻动着手中的资料,陈鹏飞边看边说道:“工资占了大头,其次就是物料费用、差旅费等等,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不少。” 袁景灿追问:“那这些支出在总成本当中的占比有多少?” 陈鹏飞不假思索地回答:“差不多占到总成本的六成。咱们公司程序员的工资水平本来就高于国内平均水平,再加上这些线下推广员,整体的工资支出就高到有些不正常了。” 袁景灿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我记得他们当中不是大部分都是兼职人员吗?怎么成本还这么高?” 陈鹏飞笑道:“袁总你看看,你这话一出口,就说明您根本没有真正深入到一线去了解过情况。说是兼职,可实际上,兼职还是能领社保的全职,那不就是地区主管一句话的事嘛!” 袁景灿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犯这种“何不食肉糜”的低级错误。 “岳总!”袁景灿转头看向岳岩问道:“你对这有什么看法吗?” 岳岩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地吐出三个字:“全撤了。” “不妥!”袁景灿听后,摇着头说道:“这些推广人员还有用,不能简单粗暴地直接裁撤。” 岳岩一脸疑惑:“我实在是看不出他们还有什么留着的必要性。” 袁景灿指了指陈鹏飞,耐心解释道:“陈总监刚才也说了,咱们集团目前的收入来源极度依赖游戏业务,这种营收模式本身就存在很大的风险。所以我赞同后续要把输入法和安全卫士的研发优先级提上来,多开拓几条业务线;而这个时候,恰恰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推广人员,要是把他们全撤了,后续的新业务怎么推广?” 岳岩听了袁景灿的解释,顿时面露难色。 袁景灿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一圈,最后拍板道:“行了,这事我来处理吧!” 岳岩和陈鹏飞闻言,都诧异地看向袁景灿。 袁景灿见状,不禁笑道:“怎么?不相信我?” 两人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否认道:“不是不是……” ...... 袁景灿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粗暴。 办公室里,徐韬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嘴里嘟囔着:“办不了办不了,你就是杀了我,这事儿我也办不了。” 袁景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就办了你!” 徐韬一听,蹭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那可不行!” 袁景灿好整以暇地靠在老板椅上,不紧不慢地说道:“那现在能办了吗?” 徐韬哭丧着脸说道:“大哥,我还指着手下这帮人吃饭呢,你让我去办这事,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袁景灿起身走到沙发旁搂住徐韬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 徐韬一脸茫然地问道:“啊?” 袁景灿耐心解释道:“我最近给淡然加了点活,你知道不?” 徐韬不太确定地点了点头:“知道,但这事和开人有什么关系”。 袁景灿不管他,自顾自地接着问道:“你看哈,如果你直接动手开人,那些推广员愤怒的根源是什么?” 徐韬想了想回答道:“失业?” “答对了!”袁景灿打了个响指夸赞道:“你看看你,这不关键时刻脑子还是挺好使的嘛。” 徐韬一脸黑线,心中腹诽不已。 袁景灿继续循循善诱:“这些推广员来自五湖四海,全国各地哪儿哪儿都有,这不是正好符合淡然开新店的方向吗?” 徐韬先是眼睛一亮,可转瞬又一脸失望地说道:“古名账上才几个钱啊?哪怕是给一年时间,能开几家店啊?但要是拖着不解决,一年的时间足够这些人拖垮爱游了。” 袁景灿数落道:“所以说你这人死脑筋。”随后,他又耐心引导,“知不知道加盟店模式?” 徐韬眼睛突然一亮:“哦~~~!你是说……?” 袁景灿点着头,脸上挂着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嗯!” “让他们去加盟店工作?” 袁景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是真蠢啊!” 徐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袁景灿问道:“我问你,现在最让我们头疼的是哪些人?” “吃...吃空饷的?”徐韬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袁景灿肯定地说道:“没错,而且这帮人能吃空饷,就说明他们上面有人,可以上下勾结,甚至说,这帮人手头一般还不缺钱。” “所以呢?” “所以我们可以诱惑他们开加盟店啊,这样既把这些不安分的人从公司摘出去了,又能趁机扩大古名的规模,一举两得,不好吗?” 徐韬质疑道:“他们又不是傻子,能信吗?” 袁景灿说道:“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给他们画个大饼,把古名说得多么多么受欢迎,加盟店有什么什么好处,说得天花乱坠一点,让他们心动。” 徐韬脸上露出一副便秘似的表情。 袁景灿叮嘱道:“注意方式方法,还有,别杀疯了,把真正能干事的人留下,我还有用。” 徐韬狡黠一笑:“这事这么难,我要是办成了,有什么好处?” “如果真把这事办成了,我给你我名下一半的古名股份!” 徐韬眼神怀疑:“我怎么感觉你才是在给我画大饼呢!” 袁景灿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眼神中透着几分威胁地骂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就说这事能不能办吧!” 徐韬笑嘻嘻地说道:“首尾两头吃,袁总,您这心都黑成这样了,这事不能办也得办!” “滚!” 第 283 章 宴无好宴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接到了一个宴会邀请,去参加一场婚礼。 发出邀请的是正升地产的老总俞光昭。 俞光昭今年已经 54岁了,这次袁景灿参加的是他的四婚。而他的新婚对象,则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学生。 俞光昭正在读研的女儿和她站在一起,让人看得有些恍惚。 而婚礼的现场堪称一场“前妻大聚会”,俞光昭的原配、二婚以及三婚对象竟齐聚一堂;看得袁景灿叹为观止。 俞光昭的原配夫人虽说已经年逾五十,可看起来红光满面,这神情和姿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她在嫁女儿。 其实想来也能理解,她离婚的早,当初分得了一半家产,其中还囊括了几家上下游公司的股份,如今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自在,身边养着男模,公司也不用管,每个月就有钱拿,甚至前夫哥俞光昭还时不时地给她介绍几个项目,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 二婚的那位,年纪四十出头,面容姣好,但是全场婚礼下来却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这是因为当年离婚时,她只分到了点钱;虽然衣食无忧,却也没了其他倚仗;看在钱的份上,无论如何在面子上她总得让俞光昭过得去。 三婚那位还不到三十岁,不过她就没前任两位幸运了,婚姻上,她刚刚离婚,俞光昭便无缝衔接地迎娶了新人。 经济上,她的遭遇更是令人唏嘘。 当年结婚后,俞光昭倒是舍得为她花钱,又是买车又是买房,还帮着开公司,可谁能料到,在那之后俞光昭就以她的名义四处撸贷款,随后将资金全部投入到自己的项目里,赚得盆满钵满,而她却差点沦为老赖。 她一个外地人,在这座城市里无权无势,只能依附于俞光昭,纵使有再多的不满与委屈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即便如此,她还是难以抑制地在脸上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温晴因为上次被打一事,身后的男人出于保护也好,惩戒也罢,给她下了禁足令。如果不是极其必要的聚会,她是不会现身的。 而袁景灿能知道这些精彩的八卦,全都因为陆佳凝也来了。 自从上次在会所一别,这是时隔半年两人的首次碰面。而今天的陆佳凝一出场依旧是人群中的焦点。 身着幽蓝色深 V晚礼服的将她身材曼妙,一头大波浪卷发风情万种,烈焰红唇娇艳欲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熟女独有的魅力。 微不可察地用肩膀碰了碰袁景灿的手臂,陆佳凝娇笑着问道:“俞总的故事精不精彩?” 袁景灿看着面前的一片雪白,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故事听起来真大!” 有陆佳凝出现的场合,自然也少不了李富坤。 婚礼开始前的自助酒会现场,李富坤满脸笑意地狠狠地敬了袁景灿三杯酒:“袁总啊,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一直想请你吃顿饭都抽不出时间,今儿先干了这三杯,就当是赔罪,下次一定做东好好聚聚!” 袁景灿当即笑着和李富坤打趣了几句,大家都是到了一定层次的人了,哪怕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总不能一上来就直接开撕吧?那实在是有失身份。 有资格来参加这场婚礼的,就没有一个是蠢人。这个世界从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前段时间,邱贤成去了袁景灿的公司调研,随后便联合市委陈书记上报了临夏村棚改方案。 这一番动作下来,明眼人都能看出,袁景灿和邱市长之间,似乎有着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而且,这次改造的方案与以往的招拍挂模式截然不同,临州城建公司作为新的政府代言人闪亮登场。 稍微有点商业嗅觉的人都能察觉得到,这次临夏村的改造项目其实是邱贤成寻求政治突破的一次大胆尝试。 常言道:人往利字走,水往钱处流,新模式的开启就意味着传统格局的打破,以往绿地在行业内一家独大的局面,很有可能会因此被改写。 财帛动人心,只要利益足够诱人,就足以让男人与男人之间化干戈为玉帛,哪怕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在这一刻也统统得往后稍稍;男人与女人之间,也能衣带渐宽,坦诚相见。 婚礼仪式开始后,要喝酒,要社交,袁景灿来者不拒,与一众同行谈笑风生。 但若是有人试图打探消息,想要了解邱贤成和他之间的关系,又或是想从他口中套出邱贤成的全盘计划,袁景灿便立刻开启装傻充愣模式,三言两语便将话题轻巧带过。 仪式结束后,宴会正式拉开帷幕,和同桌的人谈笑的袁景灿目光不经意地一瞥,却意外地看见凌斯正和俞光昭的女儿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他不禁冒出一头冷汗。 袁景灿暗自腹诽:凌斯啊凌斯,其他人也就罢了,俞光昭的女儿可是个烫手山芋,一旦沾上了你以为是你想甩就能甩得掉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凌斯下意识地张望起来,随后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袁景灿。 他大大方方地冲袁景灿招了招手,而后走了过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理应承担自己选择所带来的代价,袁景灿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多问什么。 不过凌斯倒是坦诚,不等袁景灿开口便直言不讳地告诉他,是俞光昭的女儿在追他。 这话说,袁景灿听起来竟有种莫名的感觉;前世喝了一辈子鸡汤,今天头一回尝鸭汤,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之色:“我还以为你们俩已经好上了呢。” “那不可能!”凌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不可能!”与此同时,某个装修雅致的饭店里,张秋楠一脸不屑地说道。 张秋楠是临州主城区地推团队的核心骨干之一,甚至比徐韬还要更早加入校内网,资历颇深,算得上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 接到袁景灿的任务后,徐韬盘算一番,知道想要快刀斩乱麻,就必须杀鸡儆猴。 而年纪大,位置高,私心重,且喜欢倚老卖老的张秋楠就是最好的选择;因此他精心组了这顿饭局。 此刻,徐韬正慢条斯理地夹着菜:“张主管这么说是怎么个意思?” 张秋楠眼中闪烁着贪婪,梗着脖子说道:“让我退出爱游,绝对不可能,大不了这个奶茶店我让我老婆去开。” 在校内网,又或者说是如今的爱游体系里,张秋楠是实打实的“小号土皇帝”,手底下掌管着许多人的生杀大权,他一句话便能决定不少人的去留。 这种威风八面的日子过久了,让他主动放弃手中的权力,去开个小小的奶茶店,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小孩子才做选择,张秋楠作为一个成年人,自然是全都要! 徐韬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犹如实质:“你在跟我讲条件?” 张秋楠却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徐总,尊敬你,我叫你一声总,可要是不给你面子,你又算什么?说白了,你不就是袁景灿手下的一条狗,我比你还早进公司,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谱?” 徐韬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眼神却愈发冰冷:“你以为我这是在跟你商量?” “反正我不知道你凭什么和我谈判!”张秋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后象征性地拍拍衣服,瞥了眼满桌子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嗤笑道:“徐总今天这顿饭可真是破费了,可惜我一介粗人,吃不惯这些玩意儿,告辞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包厢门口大步走去。 徐韬坐在原位上脸上平静如水,毫无阻拦之意。 张秋楠心中冷哼一声,伸手打开门,可下一秒,一丝惊愕瞬间爬上他的脸庞。 只见他的小舅子章磊正低着头,满面羞愧地站在门口。 张秋楠阴沉着脸,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徐韬,又怒视着小舅子低吼道:“章磊,你来干什么?” 章磊缓缓抬起头,小声嗫嚅道:“姐夫,你去开奶茶店吧!” 张秋楠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想干嘛?” 章磊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对视着张秋楠加大声音说道:“我这么年轻,我需要一个机会,这些年你也挣得够多了,既然袁总给了你一个体面的退场方式,你就认了吧!” 张秋楠怒极反笑:“怎么?徐总跟我一个小小的主管玩上推恩令了?” “推恩令?张秋楠,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徐韬冷笑一声,缓缓起身走到背对着两人的地方停下,对章磊轻声说道:“他要是体面,你就让他体面,要是不体面,你就帮他体面。” 随后,他神色自若地招呼阿兰朝外走去,临到楼梯口时,还不忘回头补上一句:“张主管,别忘了把账结了!” 阿兰眼神凶狠地剜了张秋楠一眼,随后跟着徐韬快步走出饭店。 张秋楠望着阿兰腰上鼓鼓囊囊的不明物体,又看了看小舅子眼中疯狂的神色,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饭店门口,徐韬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过了片刻又长长地吐出一道白气。 虽然表面看似平静如水,其实徐韬的内心早已爽翻了天:“卧槽,难怪袁景灿以前总在寝室里说‘无形装逼,最为致命!’今天这逼装得,可太他妈爽了!老袁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出‘他要是不体面,你就帮他体面’这种装逼神句,刚刚话一出口,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不愧是老袁啊!” 与此同时,此刻被徐韬在心中奉为“装逼大神”的袁景灿,正站在中誉万豪酒店门口和东道主俞光昭互相寒暄着。 俞光昭热情地将袁景灿送到酒店门口,最后伸出手真诚地说道:“感谢袁总今日大驾光临,给足了我面子,袁总这般年轻有为,真是后悔以前接触少了,往后咱们可得多聚聚啊!” 袁景灿也摇晃着俞光昭的手,谦逊有礼地回应道:“俞总这话可真是羞煞我了,花花轿子人抬人,俞总您是圈子里的前辈,我来道声喜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我初来乍到,还有诸多不足之处,往后还得多向您学习请教!以后咱们常走动!” 一番寒暄到此为止,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有些话不必说透,心照不宣即可。 第 284 章 新安社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参加完俞光昭婚礼后的第二天,临州晚报和江省日报仿佛心有灵犀般统一了报道口径,同时在二版头条位置刊载了一则重磅新闻。题目醒目而庄重——《治理棚户区乱象,夯实和谐社会根基》。 文章开篇,便以高屋建瓴之势点明,在城市的快速发展进程中,棚户区乱象已成为构建和谐社会的一大阻碍。 紧接着,笔锋一转,着重强调棚户区改造工程的推进,对于改善民生、提升城市形象、促进社会公平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就此为整篇报道定下了激昂奋进的大基调,同时向民众传递出一个清晰的信号:棚户区改造恰好是契合社会主义现代核心价值观的有力践行。 随后文章里细致入微地阐述道,棚户区改造绝非简单的拆旧建新,其背后的意义更为深远。 一方面,棚户区改造能够为居民搭建起安全、舒适、宽敞的居住环境,从根本上扭转他们原本恶劣的生活状态。 棚户区居民大多属于城市中的低收入群体,他们在住房条件上本就先天不足,更遑论在教育资源的获取、医疗服务的享受等诸多方面,与其他社会群体相比也存在着诸多困难。 而棚户区改造通过精心规划、合理布局,提供保障性住房等一系列举措,让这部分处于困境中的群体得以享受到城市发展带来的红利,逐步缩小与其他群体在居住层面的差距。 这一良性改变,所带来的涟漪效应绝不仅限于居住本身,它还能有效缓解了社会矛盾,极大地增强居民对社会的认同感与归属感,促使社会各阶层能够摒弃隔阂、和谐共处,进而让整个社会的运行更加趋于公平、稳定。 其中,“棚户区改造通过提供保障性住房等方式,让这部分困难群体能够享受到城市发展的成果,改善居住条件,缩小与其他群体在居住方面的差距。”这句话瞬间在临州的街头巷尾成为民众热议的焦点话题。 随后,文章中掷地有声地指出,治理棚户区乱象已经刻不容缓。政府作为主导力量,理应制定出既科学合理又贴合民意的改造规划与配套政策,充分尊重每一位居民的意愿,切实保障他们的合法权益,让改造工程成为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之事;与此同时,还需积极开动脑筋,巧妙引导社会资本有序参与其中,通过政策扶持、利益共享等方式,构建起多元化的投入机制,为改造工程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加速推进改造进程。 唯有如此双管齐下、协同发力,才能助力棚户区居民早日挥别恶劣居住环境,携手共享城市蓬勃发展的丰厚红利,为构建和谐社会奠定坚实的基础。 看到报纸上“制定合理的改造规划与政策”以及“提供保障性住房等方式”这两句关键表述,袁景灿知道邱贤成已经接纳了自己此前提出的思路,此刻正通过报纸这一舆论阵地试探民众的口风,为后续的行动铺垫民意基础。 报道的后半段,进一步拓展视野,深入剖析道,棚户区的存在使得城市的整体形象与品质其大打折扣。放眼望去,许多的棚户区恰好位于城市的核心区域或是交通要道旁,其破旧杂乱的面貌与周边现代化的建筑形成鲜明反差,极大地破坏了城市的景观协调性。 再者,由于棚户区早年缺乏统一规划,布局混乱无序,功能分区含混不清,难以与城市其他区域实现有机的功能互补,严重限制了城市综合功能的有效发挥。 而通过改造,可以对棚户区所在区域进行全方位的科学规划,打造现代化的住宅小区,配套建设一应俱全的商业设施,再点缀以公共绿地等,如此一来,不仅能够一扫往日阴霾,更能优化完善城市的功能布局,增强城市在区域竞争中的吸引力与竞争力,让城市绽放出更加迷人的魅力与蓬勃的活力。 然而一些有心人却从这部分内容中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邱贤成这可谓是典型的“既要又要还要”啊,既要民生改善的政绩,又要城市发展的红利,还要个人仕途的进阶,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 在二版的副页位置,一个全新的概念——“新安社区”首次被提出。 文中郑重指出,将以临夏村的改扩建作为构想的试点先锋,先行先试,探索经验。 据披露,首期规划建设的“临夏新居”预计建造 22栋三单元的小高层住宅,再搭配上 150套联排别墅。待全部完工后,粗略估算,预计可提供各类房型的住房近一千套。 就在袁景灿与邱贤成在良渚时代碰面后的短短两天,邱贤成便拿出了一份详尽细致的棚户区改造方案找到了市委***陈东来。 毕竟邱贤成作为二把手,在做出任何重大决策之前,无论如何都得向***通气汇报,这既是尊重,也是规矩。 彼陈东来已经临近退二线的人生节点,本应无欲无求。然而,人活一世,谁又能真正抗拒在退休前夕,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留下一个造福百姓、青史留名的好名声呢? 于是,两位领导关起门来仔细研讨了整整一天。 最终,陈东来大手一挥,拍板决定将方案上报省里。 与此同时,为了给方案的通过再加一道保险,他们开始有策略地在报纸上投放一些“探风气球”,试探各界的反应。 果不其然,原本在棚户区改造事项上一直进展缓慢的省里,在看到方案见报后引发的热烈反响,态度瞬间转变。 仅仅三天后,省委常委会便高票通过了临州市棚户区改造的两年计划。 但邱贤成这份方案如此顺利地通过审批,绝不仅仅是因为省里看到了新闻报道后的民众呼声。 长三角地区虽说表面上一片和谐共进、携手发展的繁荣景象,可暗地里,各个城市、各个省份之间的较劲较量从未停歇。 21世纪作为知识经济时代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 哪个城市能吸引更多人才,就能在未来的发展上抢占先机。 表面上公布的方案看似只涉及临夏村这一处的改造,然而,邱贤成和陈东来给省里上报的却是一份长达二十年的宏伟发展计划。 领导们稍作研究便能察觉得到,这份计划倘若落地实施,未来将会为临州的发展注入多么强大的动力。 再者,全省发展本就是一盘大棋,临州市作为省域龙头,更是重中之重。 省会城市若能在创新性发展上闯出一条新路,做出表率,必将对下面的地市起到强大的引领带动作用。 人生在世,碌碌无为岂不是虚度光阴?况且在江省任职的高层领导们,大多怀揣着攀升高峰的雄心壮志。 虽说谁也不知道这个长达二十年的计划何时才能开花结果,但万一呢?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人难以抗拒。 此外,一个意料之中却又心照不宣的X因素出现了。 温晴背后的男人在改造方案的投票过程中于暗地里出了大力。 上面的头头脑脑们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可在关乎全省发展的大局面前,些许无关痛痒的私心杂念,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还可以解读为邱贤成善于团结各方力量,是个能做事、做成事的干才。 就这样,在诸多因素的交织推动下,邱贤成的棚户区改造方案一路绿灯,高歌猛进。 然而,开绿灯并不就意味着全方位的鼎力支持,更不意味着各方之间就会精诚团结,甚至,暗地里还不乏等着看笑话的人。 陈东来作为***,当仁不让地成为拥有最大话语权的主角之一。 可他同样是个官场老江湖、人精中的人精。他自然看得出,临夏新村这个项目,说到底就是给邱贤成练手的。 两年的时间节点,看似平常实则微妙至极。他的内退周期刚好是两年。 两年后,若临夏新村项目反响热烈,好评如潮,陈东来便能安稳落地,光荣退休,邱贤成也可顺势接班,甚至有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要是反响不佳,出现差池,那就尴尬了,首先是陈东来怕是要晚节不保,而邱贤成的仕途恐怕也将就此到头。 正所谓“**无情,政客无义”。 官场风云变幻,给你机会你就得中用,不然,到时候就别怪别人翻脸不认人。 于是,就在这关键节点,陈东来开始“生病”了。 ***需要调养身体,二把手自然可以揽过部分大权,名正言顺地推进项目。 此时的邱贤成,处境可谓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有人羡慕,自然也有人躲在暗处等着看他的热闹。 而摆在他面前的挑战首当其冲的便是刚需的减少问题。 临夏新居一旦建成,大量住房刚需将被瞬间消化一块,如何在这一情况下强化外来地产企业的投资信心,同时保护本地地产公司的生存空间,使之形成良性互动,成为了当下最为棘手的难题。 其次,如何巧妙对冲刚需减少给土地财政带来的冲击,在收支之间达成平衡,确保政府财政的稳健运行,同样考验着邱贤成的智慧与谋略。 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如何在改造过程中化解居民与开发商、政府之间可能产生的对立情绪,杜绝闹出群体对抗事件,保障社会稳定。 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对邱贤成执政功力的严苛考验。 不过,无论前方荆棘如何密布,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一个未来投资数额可能超过千亿的超级大项目,此刻正牢牢攥在了邱贤成的手中。 这一消息通过各种消息渠道迅速传播开来,听闻之人无不震惊得合不拢嘴,同时内心的欲望也被瞬间点燃。 这么大的一块“蛋糕”,足够让一些人赚得盆满钵满,甚至吃到吐。 一时间,业内形成了一个共识:谁能搭上临夏村改造的这趟顺风车,基本就能十拿九稳地参与后续的浩大工程,分享更多红利。 可众人也都清楚,临夏新村项目毕竟资源有限,撑死了也就够两家地产公司参与进来,因此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所以,消息灵通如俞光昭,提前筹备了一场婚宴,并向以前从没有打过交道的盛宏地产老总袁景灿递出了橄榄枝。 而消息更为灵通的陆佳凝,更是身着一袭低胸晚礼服,风情万种地再次出现在袁景灿面前;就连李富坤也一改往日态度,和袁景灿亲热得仿佛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般。 他们这般殷勤,目的不言而喻,要么是想从袁景灿口中套出点什么,要么是寻求合作契机,但是所有人的目的无一不是想搭上这趟即将启程的财富快车。 然而,任凭他们手段频出,袁景灿自岿然不动。 刚刚升任市长的邱贤成,就以莫大的勇气推出了整个棚户改造计划,这是他压上半生仕途的一场豪赌;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给他上眼药,他一定会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至于这些心怀鬼胎的牛鬼蛇神,就交给邱贤成去与之较量吧。 第 285 章 不可能三角定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经济学中有一个蒙代尔不可能三角定律。 该定律指出,在经济政策中,独立性、稳定性与有效性三项目标通常无法同时实现。 在社会生活中,类似的“不可能三角”现象也广泛存在。 比如,男人的不可能三角:帅,有钱,专一。 如果一个男人又帅又有钱,那么他有可能不会只喜欢你一个人。 如果一个男人又帅又专一,那么他有可能有点穷。 如果一个男人又有钱又专一,那么他有可能长得不好看。 如果你遇到了又帅又有钱又专一的男人,恭喜你,你极有可能遇到杀猪盘了。 或者......他不喜欢女人。 与之相对,在现实生活里,符合“很可能三角”的男人却不在少数:又穷、又丑、又花心。 这里面还有个有趣的现象,通常丑的男人比起帅哥来,花心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原因倒也不难理解,帅哥大多心高气傲,眼光颇高,一心追逐那些同样出众的美女,可美女岂是轻易能追到的。 反观颜值欠佳的男人,在择偶时没有那么多挑剔的资本,因为标准宽泛,反而能够见一个爱一个。 邓少君本是偶像剧里的男主标配,又帅又有钱。仗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他在情场里肆意纵横,花心之名不胫而走。 然而父亲突遭变故,身陷囹圄,曾经阿谀奉承的那群人,瞬间露出了真面目。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在公司里,他被一步步架空,手里的股权也莫名其妙地易主了。 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谷底,邓少君的生活彻底乱了套。 幸好,老天还给他留了一副好皮囊,在走投无路之际,这竟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靠着这张脸,杀猪盘成了他维持表面体面生活的无奈之举。 自从家道中落后,曾经哄着捧着他的 Sandy姐毫不犹豫地将他所有联系方式拉黑,断得干干净净。 自幼娇生惯养的邓少君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心中自然忿忿不平,可他也明白人情冷暖不是靠发脾气就能扭转的。 没了 Sandy姐在背后提供的支持,邓少君手头的资源质量一落千丈。 无奈之下,他只得把目光投向了那些来星巴克相亲的女人。 说起星巴克相亲女,她们身上似乎有着一些共性:虚荣、物质、对爱情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且手头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物质基础,虽说可能不算特别丰厚,但对于此刻急红了眼的邓少君而言,哪里还顾得上挑三拣四。 虽说处境窘迫,但邓少君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还保留着几分沉稳。每次出击前,他都有自己的一套“战术”, 首先要确定对方的身份、户籍。 那些本地的,条件过于优越的,又或是从事某些暴力机构公务的,他一概敬而远之,毕竟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当然了,颜值要是不过关,他也是瞧不上的。 就这样,凭借着自己的手段,他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接连拿下了三个相亲女,财色兼收。 可俗话说得好,你在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通俗来讲,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就如同男人有他们的“不可能三角”一样,女人的情感与特质的领域同样存在着一个类似的“不可能三角”:温柔,漂亮,聪明。 如果一个女人又温柔又漂亮,那么她有可能不太聪明。 如果一个女人又温柔又聪明,那么她长得有可能没那么好看。 如果一个女人又漂亮又聪明,那么她大概率没功夫对你很温柔。 如果一个女人又温柔又漂亮又聪明,那么她基本不会只属于某一个男人。 就像针对女人的诈骗手段叫杀猪盘一样,针对男人的骗局也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号——仙人跳。 这一天,邓少君又如往常一样,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星巴克,眼神如敏锐的猎手,在人群中搜寻着目标。 突然,一个都市白领闯入了他的视线。 只见这女子手提一个经典款的 LV坤包,妆容精致,气质典雅。一张口,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可邓少君毕竟见多识广,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中原地区乡音。 此时,女人正和对面的男人相对而坐,两人似乎是第一次见面,生疏又礼貌,显然是在进行一场相亲会面。 邓少君深谙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不动声色地找了个角落坐下佯装看报,耳朵却竖得老高。 女人和对面的男人刚开始交谈时,言语间偶尔夹杂着几声轻笑,气氛还算融洽。 可随着时间推移,不知道是触动了哪根敏感神经,两人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言辞也变得激烈,似乎有谈崩的趋势。 果然,过了片刻后,男人强忍着愤怒霍然起身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随后拂袖而去。 不远处的邓少君将男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而那女人胸脯也在微微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邓少君撇了撇嘴,心中暗忖道:这女人,怕也是个没有公主命,却得了公主病的主儿。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都那么容易将就,他哪还有机会趁虚而入呢?这年头,爱做公主梦的人一抓一大把,他都快应付不过来了。 综合素质上佳,此刻又正处在情绪波动的绝佳时机,邓少君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完美啊! 他又不想着和这女人结婚,管她脾气好坏,有没有别的怪癖,先哄到手再说。 虽说这时候还没有“情绪价值”这词,但邓少君在这方面早已是无师自通。 邓少君整了整衣领,对着玻璃橱窗仔细整理了一下发型,确保自己帅气依旧,这才迈着自信的步伐闪亮登场。 他走到女人桌前,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轻声说道:“你好,请问你是王姐介绍的陈小姐吗?” 女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奇葩相亲男的“洗礼”,心情正烦躁着呢:“不是,你认错人了!” 邓少君却不慌不忙地拉开凳子坐下,随后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女人说道:“我跟王姐提了好多要求,简直苛刻到只有童话里的公主才符合,王姐选了好久才告诉我有这么个人选,可我根本不敢相信,但我还是来了,直到遇见了你,我才发现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公主,因此就误以为你是王姐介绍的相亲对象了,实在是抱歉。” 女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油嘴滑舌。” 邓少君面露痛苦之色地轻声说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女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随口问道:“什么?” 邓少君眼中泪光闪烁,深情地背诵道:“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女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揶揄道:“背台词啊,太没有心意了!” 邓少君轻轻叹息一声,接着说道:“佛说:五千年的一次回眸,才有今生的相识。年轻时我们以为放弃只是一段缘,后来才知道那其实是一生。缘浅情深莫过如此。” 矫情女人多文艺,邓少君的这一番话正戳中了女人心中的点,一时间,女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邓少君见状,趁热打铁说:“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现在我们能相互认识一下了吗?” 女人故作矜持地叹息一声说道:“你这人挺有趣的,就是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算了,我服了你了,我叫南佳莉。” 邓少君嘴角上扬夸赞道:“南方有佳丽,容华若桃李,这名字和你太配了。” 南佳莉掩嘴轻笑,娇嗔道:“你这人酸不溜秋的,太讨厌了!我不理你了。”说罢,提起包起身就要走。 邓少君可是猎艳高手,哪里会看不懂女人的心思,女人说“不”的时候,往往就是“要”的前奏。 于是他连忙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拽住南佳莉的手急切地说:“佳莉,相识一场,如果连个号码都不留下,我只怕是回家了要后悔到给墙板都撞出两个洞来。” 南佳莉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娇嗔一声:“你无赖...” 说罢,用力挣脱邓少君的手,还顺手甩下一张名片,这才掩面离去。 邓少君捡起名片一看:XX集团,总经理助理。 “欲拒还迎啊?有意思!” 再把名片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上面还残留着南佳莉身上那迷人的香水味。 邓少君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懂得还挺多,够上道,下次再约出来,就可以直接拿下了!” 第 286 章 妲鸡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李泽阳组织了一场317 兄弟们的专属聚会,因为岳陆衡回临州了。 毕业之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而317 寝室里,岳陆衡和江越在粤省,剩下的兄弟们则都扎根在了临州。 李泽阳本想挑个高档饭店请难得回来一趟的寝室老大岳陆衡搓上一顿,好好叙叙旧。 可看着一个个散发着职场精英气息的室友,岳陆衡倔强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蹭吃蹭喝。 “不行,今儿这顿必须我请!” 岳陆衡的态度坚决得不容置疑。 众人知道拗不过他,只好无奈妥协,临时改变计划,选了一家经济实惠的小饭店。 于是乎,就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一辆锃亮的 S400 停在嘈杂热闹的大排档门口。 老板娘看着这一个个穿着白衬衣,甚至笔挺黑制服的年轻小伙,眼神里满是古怪。 除了李泽阳和岳陆衡稍显不自在,其他三人倒是神色自若。 吃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犯得着难为情嘛? 李泽阳是有点小尴尬,岳陆衡呢,则是满心的难过。 想想从前在 317 寝室,大家一起熬夜打游戏、考前抱佛脚,没什么身份差别感,可如今才毕业四个月,同一寝室的室友似乎一夜之间就被现实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酒不醉人人自醉,岳陆衡不出意料第一个喝上头了。 喝多了之后,他一把搂住李泽阳开始大吐苦水:“老李啊,我心里当然清楚,她终究不是我的月亮,可曾经有那么一刻,月光确确实实洒在了我身上啊。但生活它不是电影,我没那么多好运。我就偷偷地碰了她一下,哪知道,她就像那蒲公英似的,轻轻一碰就散开了,从那以后,我感觉哪儿哪儿都是她的影子,怎么都挥散不去。呜呜呜呜……” 李泽阳一听,别提多尴尬了。 寝室里都知道,岳陆衡一直深陷和陈慧敏分手的泥沼走不出来,而李泽阳的女朋友阳慧刚好是陈慧敏的室友,岳陆衡心里的憋屈,不找他发泄找谁说去? 看着岳陆衡这副模样,啃着肉串的徐韬忍不住笑出声来:“老大,你看看你弄得这么文艺,兄弟们都有点不太适应了啊。” 岳陆衡醉眼朦胧地抬手朝徐韬指了指:“你小子,净拆我台!” 突然,岳陆衡的话戛然而止,随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几人身后。 众人都好奇不已,纷纷顺着他的目光扭头望去。 十月中旬的临州,已有了丝丝凉意,不过还是有些爱美的女孩子,不惧寒冷,穿着性感。 这不,门口就有两个穿着短裙,露着白皙修长的大长腿的姑娘,有说有笑地从大排档门口走过。 袁景灿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调侃岳陆衡:“老大,这爱情与好色啊,有时候就只在一线之间!” 岳陆衡立马挺直腰板,一本正经地反驳:“这怎么能叫好色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儿开得正艳,我要是不看一眼,反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 凌斯灌下一杯啤酒,朝岳陆衡翻了个白眼:“老大,你这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啊。” 脸上一阵发烫的岳陆衡为了转移众人注意力,朝着老板娘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喂!老板娘,你这鸡腿吃着不对劲啊,怎么感觉像是上周的存货呢!” 老板娘听到喊声,火急火燎地冲出来,双手叉腰,脸黑得像锅底:“你这小伙子,可别乱说!这是老娘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跑去进的货,你以为是妲鸡啊?还商周的。爱吃就吃,不爱吃趁早滚蛋!” 老板娘这一通骂,惹得 317 其他几人笑得前仰后合。岳陆衡讨了个没趣,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悻悻地坐下。 嬉闹过后,大家自然而然地关心起岳陆衡毕业后的经历。 岳陆衡长叹一口气,一脸惆怅:“阿灿走后,过了一周,我就和江越约着一块儿去了粤省。到了羊城,我俩就分开了,他和沈潇筱去了深市,我就留在了羊城。不过我也是去了以后才知道,为什么我们老家那么多人都爱往粤省跑。” 李泽阳好奇地问:“为什么?” 岳陆衡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透着一丝怀念:“其实粤省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甭管你是打工的、创业的,还是白领都吃八块钱一份的猪脚饭;在那儿,猪脚饭给了每一个待在粤省的人平等的待遇。” 在座的袁景灿、徐韬都没去过粤省;李泽阳和凌斯虽说去过,可也就是旅游的时候走马观花逛了逛,自然无法对岳陆衡的感受感同身受。 凌斯给岳陆衡倒上一杯酒:“还没问你呢,具体在羊城干什么?” 岳陆衡闷头灌了一口,抹了抹嘴:“老乡介绍的,在电子厂打螺丝,做组装手机的活儿。” 李泽阳皱了皱眉:“工资待遇怎么样?” 和室友们的差距都这么大了,岳陆衡反倒坦然了,人嘛,各有各的活法。 于是他耸了耸肩说道:“一般般吧,养活自己还算凑合,要是想出去跳个舞、放松放松,手头就紧巴巴的了。” 徐韬憋着坏笑:“老大,就你那跳舞的姿势,能看吗?” 没想到,袁景灿和岳陆衡同时转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徐韬,徐韬顿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见徐韬不再吭声了,袁景灿若有所思地说:“一般流水线上,小组长的人品直接决定你上班的日子过得舒坦不舒坦。要是人品好,请假、调班的都好商量,人也干得舒心;要是碰上那缺德的,自己以前吃过苦,好不容易混上个小官,就恨不得把底下人折腾个半死,把他吃过的苦让别人翻倍尝一遍。” 岳陆衡深有感触地连连点头:“是啊!去之前哪知道这些啊,我也是到那儿了之后,我老乡才跟我说,我们那个组长,就是老袁以前在寝室里经常讲的那种凤凰男,自从他娶了人事部长的女儿之后,就在生产线上作威作福,嚣张得很。” 岳陆衡越说越来气:“按理说,都是湘省老乡,出门在外该互相照应,他倒好,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对我们这些老乡反而更苛刻,真不是个东西!” 徐韬本就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一拍桌子说道:“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你都没干他一顿?” 岳陆衡站起身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真把我惹毛了,我非得让他尝尝我砂锅大的拳头!” “来来来,你的砂锅来了,赶紧让一让,别烫着了。” 老板娘端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冷不丁从岳陆衡身后冒了出来。 这一嗓子,让一桌人瞬间陷入死寂。 岳陆衡举着拳头,尴尬地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板娘看了看这一桌“卖保险的”撇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傻叉”,然后转身快步走了。 虽说老板娘嘟囔的声音不大,可恰好一字不漏地钻进了大家耳朵里。刹那间,桌上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等老板娘走后,岳陆衡又羞又恼,忿忿地坐下后嘴里还不停念叨:“这什么人啊,太气人了!” 袁景灿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老大,你知道为什么你听到这个词会这么生气吗?” 徐韬一听就知道袁景灿又要开始作妖了,于是扫了一眼岳陆衡,不怀好意地捧哏:“为什么呀?” 袁景灿清了清嗓子,正经八百地解释道:“傻×这个词的出现让白痴、笨蛋、等词语的火力值降到了冰点,以至于让人听起来已经有点暖昧和撒娇的意思了。而笨蛋和傻瓜这种词甚至成为爱的表现了。然而傻×这个词非常好用的的原因就是,它没有任何别的意思,直击心灵,没有一丝暖昧、宠溺。哪怕织女对牛郎说了这个词,牛郎也知道织女不是在打情骂俏!” 听着袁景灿的长篇大论,桌上的人一开始还愣着,听着听着,突然反应过来,顿时哄堂大笑。 第 287 章 遁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东倒西歪,说起话来也开始含糊不清。 但是岳陆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于是李泽阳又开了个KTV包房,几个人在里面一顿鬼哭狼嚎。 临到末了,岳陆衡大着舌头搂住袁景灿的脖子大声说:“老袁啊,我们寝室里就数你最有能耐。你可得加把劲,一定要把生意做到粤省来啊,到时候,我做东,请你一条龙!” “嗯?一条龙?”一旁喝得迷迷糊糊的徐韬听到这仨字,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他闭着眼脱掉鞋子,然后把脚架在茶几上,一边晃着一边口齿不清地嘟囔:“没有认识的技师,给我找个年轻漂亮,身材丰满的来...” 说着,他还砸吧砸嘴,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 袁景灿满脸嫌弃地踹了徐韬一脚,徐韬一个不稳,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嘴里还不满地嘟囔着什么。 袁景灿没理会他,回搂着岳陆衡的脖子,目光真挚:“人这一辈子啊,能力是有限的,我也没那么大的野心。但是,老大,你可得记住了,要是你过得不好,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记得回来找我们。有我袁景灿一口饭吃,就绝不会少了你老大一口粥喝!” 岳陆衡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张了张嘴,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臂用力箍紧袁景灿。 岳陆衡这一用力,袁景灿好悬没给他勒死。 好不容易把几个酒鬼在酒店一一安顿好,袁景灿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倚着窗台,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啪”地一声点燃打火机。 凌斯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袁景灿像是早有预料,没回头,只是打开烟盒,示意凌斯自己拿烟。 凌斯看着烟盒半晌,最终还是抽出一支,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烟雾瞬间弥漫在两人之间。 袁景灿眯着眼,望着窗外的夜色对凌斯说:“有话跟我说?” 凌斯一怔,看着袁景灿的背影踯躅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说道:“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袁景灿又抽了一口烟淡淡地说:“是找了你,还是找到你领导?” 凌斯低下头小声说:“我领导找到的我……” 袁景灿猛地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凌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现在的处境。稍有不慎,就可能惹来一身麻烦。” 凌斯把头低得更低了,声音里却透着无奈:“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袁景灿深深地凝视凌斯片刻,然后在窗户上用力掐灭烟头,攥进手心:“老凌,这是你第一次找我办事?” “是的。”凌斯赶紧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愧疚:“我也知道这会让你为难,但是……” 袁景灿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我最近要出去一趟,十二月份才能回来,到时候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凌斯慌忙点头感激地说:“好的,真是对不起了,阿灿!” 袁景灿点了点头,随后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走进去又关上。 看着关上的房门,凌斯面露纠结之色,一方面他感激袁景灿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不至于太难堪;一方面又很难过。 就像岳陆衡感受到了自己和留在临州的几人的差距一样,他此刻也深刻体会到了自己与袁景灿等人之间的鸿沟。 李泽阳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真富二代,打从娘胎里出来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尽情享受生活。 徐韬自从跟着袁景灿以后也是一路飞黄腾达。 淡然接手了古名的生意后准备把总部搬去沪市,为了女友,听说徐韬甚至动了要在沪市买房的念头。 而袁景灿更是个妖孽,毕业不到半年,就已经有各路神仙都拐弯抹角地找人托关系请他吃饭。 再看看自己,还在单位里重复着端茶倒水的工作,还要每天第一个到单位打扫卫生,就盼着能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和他们仨一比,原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通过省考当上的公务员,此刻似乎已经变得不值一提了!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袁景灿也睁着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虽然头有些晕,但酒精并没有让他立刻入睡,反而使他的思绪飘得更远了。 因为过两天他就要去香江了。而原因则有很多。 一是如今自己处在风口浪尖,就算想把所有麻烦事全部推给邱贤成,袁景灿也明白这根本不现实。 那些心怀不轨的牛鬼蛇神还是在自己身上手段频出,就像今天通过凌斯邀请自己吃饭的人一样,自己能当面拒绝别人,可怎么拒绝凌斯?又怎么拒绝李泽阳? 要是有一天,他们找到了自己远在武平的父母,自己又该怎么应对?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于是袁景灿决定施展地遁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出去避避风头。 二是抗震计划已经提上了日程,要实现这个计划,什么最重要?毫无疑问,是钱啊!可钱从哪里来呢? 袁景灿手头赚钱的项目不多,他现在虽然有个爱游这么一个赚钱机器,可是爱游赚的每一分钱都有着明确的用途,总不能把所有钱都拿去做好人好事,到最后搞到自己重生了十多年还在裸奔吧?那也太悲催了。 那究竟还有哪些途径能够实现财富的快速积累呢?思来想去,2005年的超级大牛市,不可避免地跃入他的脑海。 可袁景灿也知道,想从大牛市里赚钱,其实也面临着很多难题。 其一,前世的他从未炒过股,对于炒股的门道、技巧,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袁景灿根本不知道到时候具体哪只股会疯涨,哪只股的潜力大。 虽然可以跟风投钱,但是上辈子自己就脸黑,买球的时候买谁谁死。 保不齐自己这辈子也脸黑,到时候万一全国人民都在牛市里赚了钱,唯独自己亏得血本无归!那就真成了笑话! 其二,他手头的资金实在少得可怜。 起初他觉得就凭这点本金投入股市之中根本溅不起几朵水花。 然而,当他静下心来仔细一算,股市从 1000点飙升至 6000点,哪怕不借助杠杆,单纯采用最“傻气”的计算方式,这其间的收益倍数也高达六倍之多。 如此看来,这收益似乎也并非完全没有一搏的价值。 再者,还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他并非庄家。这一点让他想起了一段前世的经历。 前世和刘维维离婚前,每到过年去丈母娘家拜年成了例行公事。 而每次大年三十晚上雷打不动的保留节目,就是一家人玩牛牛。刘维维的姑父则每次都自告奋勇地充当庄家。 袁景灿偶尔也会跟着凑凑热闹,掏出个三五百块钱给长辈捧个场,输光了便也不再恋战,而是退到一旁围观。 渐渐地,他发现任凭其他闲家手气爆棚,可真正赚得盆满钵满的始终是坐庄的刘维维姑父。 刘维维姑父简直把过年这段时间当成了上班,以至于每到过年期间,他就穿梭于各个亲戚家中,凭借坐庄玩牛牛这一手轻轻松松入账十几万。 基于种种考量,自知无法成为庄家的袁景灿决定去香江开个账户,先小试一番牛刀。 去香江开户的原因也很简单,不管哪个年代,在内地玩股都是被割韭菜的命。 相较而言,虽然在香江的股市里也难免被“薅羊毛”,但香江监管更为严苛、完善,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公平交易。至少也不至于像在内地这样“绿意盎然”。 想起王思语的话,袁灿景的思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恍惚。 似乎……就在今年的年底,风华绝代的“梅姑”,就将香消玉殒。 短短一年内,曾经璀璨夺目的香江娱乐圈连续痛失两位天皇巨星,自此元气大伤,继而陷入了漫长的沉沦期。 怀着沉痛的心情,袁灿景提前托人买了 11月 15日的梅姑最后一场红馆演唱会门票。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尚未察觉到这将会是场诀别时刻。 而这一场看似普通的演唱会,将会是梅艳芳在舞台上的绝唱,是她与歌迷、与这个世界最后的告别演出。 元旦之前,她的生命将会永远地停留在了充满悲伤与遗憾的 2003年。 袁灿景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心中五味杂陈。 即便重生者拥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终究也只是一介凡人,面对生老病死,家国情仇也有着太多的无奈。 …… 11月 10日晚,袁景灿带着徐韬,淡然,王思语,尤喻登上了前往羊城的飞机。 带徐韬是因为袁景灿觉得自己一个人带着这么多女人实在不是个事。 而且为了奖励淡然这段时间的努力,袁景灿也把她给带上了。 淡然最近在临州和沪市来回奔波,洽谈加盟店,忙得脚不沾地,人都瘦了一圈。 而且淡然也很喜欢梅姑身上的那种倔强,并从她悲惨的身世中找到了共鸣,所以一直希望能去现场感受一下。 尤喻原本是不愿意去,她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好学生,旷课这种事在她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 但是王思语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带卖萌,一个劲儿地说她和直男表哥没有共同语言,要是尤喻不去,这一路得多无聊啊。 尤喻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同意一起前往。 只不过和简秀英以及班主任解释旷课的原因,着实让不擅长撒谎的尤喻十分难受。 香江对内开放才没几年,原本要办这么多人的签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袁景灿有钞能力,这点小事在他面前就根本不算个事了。 第 288 章 拜拜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飞机缓缓降落在羊城机场,刚一下飞机,王思雨就热情地向同行的伙伴们发出邀请:“大家都来我家坐坐吧,好不容易来趟羊城,怎么也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然而一行人乘兴而来,却没有见到东道主,也就是王思雨她爸,袁景灿的小舅王历群。 时光进入 2003年末,此时的市场竞争已然陷入白热化的状态,早就不是那个只要站对风口就能起飞的黄金年代了。 王历群经营的电子厂,如今的状况就着实有些窘迫。 首先是订单大幅度下滑,同行却越来越多。 其次,王历群的电子厂生产所需的电子元件极度依赖进口,国际市场上稍微一个的波动就能使得成本一路飙升。 再加上大量同质化严重的工厂扎堆聚集,人力成本也被哄抬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还有一点,当初电子厂财源滚滚的时候,王历群把一大家子都接到了羊城;现如今,即便公司资金再紧张,一家人的人吃马嚼里却避免不了。 当初效益红火的时候,王历群被眼前的繁荣冲昏了头脑,没有及时引进先进的管理理念,优化生产线以提升产品质量,进而打造出属于自己的独特优势与不可替代性,反而盲目地扩张版图,加大投资建生产线。最终导致资金链紧张,陷入了越没钱越难赚钱的恶性循环。 真是当初有多风光无限,现在就有多焦头烂额。 王历群觉得面子和里子实在难以兼顾,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他把王思语悄悄叫到办公室,掏出一千块钱,让她拿着这钱带大伙出去吃顿好的。 其他人还有些不明就里,袁景灿却早已心知肚明。不过对成年人最大的尊重就是维护他的体面。人艰不拆! 于是,他乐呵呵地招呼着大家:“走,咱去十三行逛逛,顺便尝尝那儿的美食!” 一路上,袁景灿还时不时给徐韬使个眼色,徐韬心领神会;两人默契地承担了绝大部分的开支。 夜幕悄然降临,袁景灿带着大家来到一间酒店,笑着说:“小舅生意太忙了,我们就别去打扰他了。”说罢,他便向前台要了三间套房。 众人虽有些疑惑,但想着是袁景灿出的钱,便也没再多问,各自回房洗漱去了。 洗完澡,袁景灿慵懒地靠在套房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电视节目。 突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袁景灿起身打开门,只见尤喻俏生生地站在那儿,她似乎刚刚洗完澡,几缕还未吹干的发丝贴在脸颊边。 她微微低着头,似乎有什么心思。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袁景灿柔声问道。 尤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骗我来粤省的时候,答应过我一个条件,还记得不?” 袁景灿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骗啊!这不是大家一起出来玩嘛。” “哼!”尤喻皱起小巧玲珑的鼻子佯装生气,“我不管,我本来是不想来的,是你非要我来,这不是骗是什么!” 袁景灿一脸无奈地继续解释:“明明是思语缠着你要来的好不好,再说了,你自己不也心心念念想看梅姑的演唱会嘛。” 这么直男的发言把尤喻气得脸颊绯红,她狠狠地跺了袁景灿一脚,随后转身作势要走。 袁景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呲着牙一把拉住尤喻:“好好好,我是答应过你,算我错了行不?” 尤喻这才回过头,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11月 15日,五个人感受完中英街上“Made in China”的独特魅力后,一起来到了红馆体育场。 11月 6日至 11月 15日,短短十天之内,梅艳芳接连举办了八场演唱会。而今天这场,就是真正的最后告别演出。 与此同时,邓少君带着南佳莉走进一家三星级小宾馆。 此前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试探,南佳莉已经确定这是个年少多金的富二代,看着手上上邓少君刚给买的普拉达包包,南佳莉知道只要能钓上这条“大鱼”,后半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 邓少君也确定了南佳莉确实是某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年薪超 50万,心中暗喜:这趟算是没白折腾。 至于她和总经理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二三事,这重要吗?这不重要!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邓少君一咬牙,狠狠心给南佳莉买下了这个普拉达,还有一套香奈儿最新的秋款套裙,并且软磨硬泡,一力要求她今天穿上。 你懂我的图谋不轨,我懂你的欲拒还迎。 刚关上门,房间里的气氛便瞬间炽热起来,两人迫不及待地相拥热吻。 云收雨歇,邓少君惬意地靠在床头,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南佳莉光滑的脊背,脑海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恋爱攻略”。 则南佳莉一脸慵懒地依靠在他怀里。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等了片刻,邓少君压低声音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女声:“酒店服务。” 邓少君不耐烦地回道:“我们不需要。” “那我们也要做一个登记回访的,请您打开门签个字。”门外的声音不依不饶。 邓少君没多想,嘟嘟囔囔地披上浴袍,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一道黑影裹挟着巨大的力量扑面而来,他只觉胸口一阵剧痛,随后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进房间里,重重地摔在地上。 南佳莉吓得花容失色,只来得及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便手忙脚乱地拉起被子遮住外泄的春光。 四个男人鱼贯而入,为首的那个二十出头,模样看起来单纯无害,可眼神却透着阴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南佳莉瞥见这男人,顿时像受惊的鹌鹑般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你什么人?”邓少君躺在地上,捂着胸口问道。 领头男人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你睡了我的女人,还问我是什么人?”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邓少君脑门瞬间见了汗,只能结结巴巴地辩解:“不……不是……大哥,我是真不知道啊,这女人有男人还出来相亲,这不是害人吗?” 领头男人冷冷地注视着他:“你不该跟我解释的!” 说罢,好整以暇地坐在小沙发上,掏出一把小刀慢悠悠地剃着指甲:“说吧?你们两个奸夫**想怎么解决这事。” 南佳莉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声音颤抖地说道:“阿……阿森,是他先勾引我的!” 阿森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你这个荡妇,一会儿再说你,先讲讲你这个奸夫,留下点什么吧?” 邓少君眼珠飞快地转着,急中生智道:“大……大哥……我有钱,要不我赔点钱?你说,你要多少?” 阿森剃指甲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哦?你能给多少钱?” 伸出一根手指,邓少君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一万?” 阿森握刀的手猛地一紧,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你在玩我?” “不不不,”邓少君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十万!十万,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 阿森挥挥手,随行的人从一个包里掏出一沓钱。阿森接过钱掂量了一下,随后猛地砸在邓少君面前:“我缺你三瓜俩枣?” 邓少君看着面前粗略估计至少有 20万的厚厚一沓钱,顿时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他虽然平日里行事有些莽撞,可毕竟从小见多识广,此刻立马顿悟自己中圈套了! 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阿森已经从后腰掏出一根棒球棍,在手里轻轻敲打着:“在我们老家,偷人是要浸猪笼的,不过现在是文明社会,我收点利息就行了,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邓少君看着阿森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肝胆俱裂,双腿一软,竟然……尿了! 演唱会现场,舞台上的梅艳芳头戴洁白婚纱,手握着话筒说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世事难料,请在拍拖的女生们,珍惜眼前人,把握幸福。” 说完,《夕阳之歌》的前奏响起,这将是她的绝唱。 “曾遇上几多风雨翻编织我交错梦幻 曾遇你真心的臂弯伴我走过患难 奔波中心灰意淡路上纷扰波折再一弯” 歌声婉转,如泣如诉,身着婚纱的梅艳芳缓缓走上阶梯。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站在如天堂入口般的舞台上,潇洒回身冲着所有人一挥手,中气十足地大声喊道:“拜拜!” 台下的观众们大多并不知道她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可一股莫名的哀伤却霎时间在舞台下蔓延开来,许多人都忍不住潸然泪下。 淡然和尤喻早已红了眼眶,王思语更是躲进袁景灿怀里泣不成声。 看着梅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光影里,袁景灿搂着王思雨,缓缓闭上眼睛。 一个时代,落幕了! 第 289 章 真的太会来事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阴沉的天幕下,公墓内一片死寂。 袁景灿面色冷峻给赵婉如上了三炷香。 “赵学姐,对不起……” 袁景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不能送那个人渣下来陪你了。但你放心,我已经为你讨回了公道;他的第三条腿就当是我替你收的利息。” 拜别赵婉如,袁景灿来到老沈一家的墓碑前。 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 “老沈,一柱姐,还有...一弦!” 袁景灿轻声呢喃,“这是第三个,你们在那边别着急。那些害你们的畜生,一个都跑不了,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说罢,他将手中剩余的香一一插好,规整地摆放好祭品。 收拾好一切,袁景灿抬头望向天空,紧了紧身上的风衣,转身离开了公墓。 …… 与袁景灿身上沉重的气息截然不同,邱贤成这段时间的心情格外舒畅。 在袁景灿提点之下,他先是创新性地提出了构建和谐社会以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宏大概念。 这两个理念一经抛出,立刻引得上级领导们一片赞赏,甚至当即拍板要在各个层面大力宣传推广。 与此同时,他又开创性地打造了 “建新城,先安置,后拆迁” 的全新城市发展建设模式,身体力行地诠释着自己所倡导的创新型社会理念 如此频繁且高质量地抛出新思想、新观念,邱贤成一时间声名鹊起,成为临州政坛上最为炙手可热的新星。 一时间赞誉声如潮水般涌来,即便邱贤成已经足够沉稳内敛,可短时间内如此密集的夸赞加身,还是让他难免有些飘飘然。 但是......大赞美的背后亦潜藏着大诽谤。 临夏新村计划就是他政治生涯中的一场关键大考。这一计划涉及资金庞大、人员众多,牵扯到无数百姓的切身利益,倘若到最后落得个虎头蛇尾的结局,那此前积累的所有声誉都将瞬间化为泡影,他自己也将沦为众人的笑柄。 所以在短暂的眩晕之后,邱贤成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思索如何破局。 思来想去,他意识到现在必须要再见袁景灿一面,因为他要从这个年轻人嘴里印证一些东西。 正如邱贤成不是袁景灿想见就能见的一样,现在的袁景灿也不是邱贤成想见就能见的。 邱贤成身为执掌一方权柄的大员,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就已经被各方势力紧紧盯住。 而现在由于临夏新村的改造计划,更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在这种局势里,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可能被人捕风捉影,过度解读。 所以别说是私下密会,就算是公开场合,两人稍有交集,都可能引发外界的无端揣测。 但邱贤成岂是轻易会被困难绊住脚步之人。 只是略一思索,他便计上心来。 ...... 爱游科技原本为员工提供一日三餐的食堂,自九月一号起,突然换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厅入驻。 可是好巧不巧,这家快餐厅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池淑贤的姐夫。 而更巧的是,老板家中即将有喜,他的女儿,也就是池淑贤的外甥女将婚礼定在了平安夜。 如此多的机缘巧合之下,一张印有烫金花纹的请帖便辗转送到了袁景灿的手中。 掂量着手中的请帖,袁景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邱贤成费尽心思寻得的能与他合理出现在同一场合的契机。 袁景灿微微眯起眼,上次是特殊情况,所以有些话可以毫无保留。 但是这次和上次则完全不同,邱贤成不是爱游的员工,不是自己说的每句话他都会听,能听进去的。 身为官场要员,邱贤成心思深沉,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背后或许都藏着多层深意。 何况如今局势复杂,自己就更需要谨言慎行了,这种时候说错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 但什么都不说也是不行的。 人家邱贤成煞费苦心易营造出了一个见面的机会,如果自己全程打太极,那往后还怎么一起继续愉快地 “玩耍” ? 12 月 24 日,风和日丽,天空澄澈如碧。 中湖大饭店张灯结彩,一场盛大的婚礼正在上演。 身着笔挺西装的新郎是接手了家里的生意的富二代,身披洁的婚纱的新娘则是一名公职人员。 这时候,八项规定还没有出台,公职人员操办婚礼也没有那么多的限制,因而现场显得热闹非凡。 然而,台下的知情人们其实全都心照不宣,这场婚礼真正的主角并不是台上那对光彩照人的新人,而是隐匿于台下人群之中。 邱贤成以家属的身份与池淑贤一道坐在前三排最为显眼的位置。 袁景灿作为女方家庭特邀的重要宾客,则被安排在了中段的位置。 随着婚礼仪式渐近尾声,司仪宣布宴会正式开始紧接着,司仪又主持起互动小游戏。 就在这时,坐在角落里的小林不动声色地向袁景灿递去一个眼神。 一直留意着邱贤成和小林表情的袁景灿立刻心领神会。 他微微欠身,礼貌地对同桌其他人说道:“失陪一下,我去上个洗手间。” 说罢他从容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男厕所内,小林正斜倚在门口,他指尖夹着一支香烟,袅袅升起的青烟模糊了他的表情。 见袁景灿推门而入,他微微侧身,压低嗓音说道:“筵席厅。” 袁景灿仿若未闻,神色如常地径直走进男厕所。 小林见状掐灭烟头,双手随意地拍了拍衣角,若无其事地走出洗手间。 五分钟后,袁景灿已经端坐在空旷静谧的筵席厅内静静等待着。 七分钟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小林率先走进大厅,扫视一圈后朝身后微微点头示意;邱贤成这才步入筵席厅。 小林躬身退出筵席厅,并顺手带上了门;随后双手交叉站在了门口。 见到邱贤成,袁景灿赶忙起身。 “邱……”他刚要开口打个招呼,邱贤成就摆了摆手:“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我们长话短说。” 袁景灿微微一愣,随即挠了挠头,露出一丝略带尴尬的笑容。 邱贤成斜睨了他一眼问道:“干嘛?” 袁景灿不疾不徐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 U 盘递上前去,神色坦然地说道:“我想说的都在这里了。” 邱贤成先是一怔,随后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袁景灿露出自信的笑容:“整个构思都是我提出的,过程中有可能碰到什么问题,我心里自然清楚。” “哦?” 邱贤成来了兴致,:“说说看。” 袁景灿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其实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平衡各方势力,老势力根深蒂固,要妥善管理;新力量要给予呵护,激发他们的创造力;外来逐利的资本要哄着,让他们安心扎根;本地的企业则要细心安抚,稳定人心。如此这般,才能让各方协同共进。” “哈哈哈!” 邱贤成仰头大笑;他指了指袁景灿说道:“你这小子!” 随后,他伸手接过 U 盘放进口袋。 接着他转身走到桌前,倒上两杯小林准备好的红酒。 “喝一杯吧!” 邱贤成拿起一杯酒,递向袁景灿。 袁景灿赶忙双手接过酒杯,微微弯腰恭敬地说道:“我敬领导!”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 12 月 31 日,岁末的最后一天。整座临州城都沉浸在跨年的氛围之中,街头巷尾张灯结彩,可邱贤成却浑然不觉,他已经独自在办公桌前枯坐了半天。 办公室里静谧得有些压抑,邱贤成摘下眼镜,手指轻轻捏了捏鼻根,试图缓解一下长时间用眼带来的酸涩。 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心中却不禁泛起层层涟漪,这个袁景灿啊,真的是太会来事了! 伸手拉开办公桌的抽,一个小巧的 U 盘静静躺着 邱贤成凝视着它,又一次在心底感慨袁景灿行事之大气。 袁景灿在 U 盘中提出,建设临夏新村作为后续一系列重大项目的入场券,毕竟僧多粥少,各方势力都虎视眈眈。 起初,盛宏地产作为献策方,邱贤成本已做好顶着各方压力,默许他们拿下临夏新村承建权的心理准备。然而,盛宏却主动放弃了这块看似已经到手的肥肉。 不仅如此,袁景灿还进一步建议选取绿地和行业老大哥万科,作为临夏新村的开发商。 绿地是深耕本地多年、人脉深厚的地头蛇;万科是声名远扬的过江龙,两者联手,相信很多人都不会有异议。 这般布局,既有格局,又有眼光,行事作风尽显大气。 为了以身作则,同时表明自己的诚意;盛宏又退回了 C85173 地块。 邱贤成手上正捏着的就是盛宏上报的用地置换规划。 袁景灿竟然把大半年前和李富坤大打出手付出了无数代价这才拿下的 C85173 地块给退了回来,同时还申请了过江的数块公共用地,准备建设绿地公园以及运动广场。 第 290 章 为今天欢笑唱首歌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时值 03 年的年末,临州地铁一二号线的路线规划已经上报到国家发改委,在这个信息流通迅速的圈子里,两条地铁线的走向和站点分布图已然成了公开的秘密。 直到这个时候,后知后觉的圈内人才愕然惊觉,原本毫不起眼却又引得盛宏、航千两大新贵大打出手的 C85173 地块,居然扼住了整条地铁一号线的咽喉。 随着地铁线路的敲定,C85173瞬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黄金地块。 而众所周知,在临州一直有着 “买地不过江” 的传统观念。 可袁景灿居然有如此魄力,将 C85173 退回后只置换数块过江的公共绿地。 这看似简单的一退一换之间不仅会让袁景灿少挣不少钱,甚至还要倒搭进去不少,或许还会给外人落下一个人傻钱多的印象。 但邱贤成知道,袁景灿此举实则是给了他极大的助力,为他安抚其他利益集团提供了强有力的政治筹码。 首先,在棚户区改造这盘大棋中,之后一定会混进来许多资质不够、资金不足、进展缓慢,跟不上整体部署节奏的开发商。 有了袁景灿的这一手操作,到时候,以邱贤成和陈东来为首的指挥部就能理直气壮地收回这些企业的地块。 因为盛宏地产主动放弃C85173的先例让他们后续的所有行动都有了参照。 第二,既然盛宏地产已经做出了表率,那邱贤成就可以此为由给之后那些不听吆喝、不是一条心的参与企业加码。 将工程项目和公共设施进行捆绑,要求这些企业拿出部分地块建公共文化体育设施。借此大幅削弱企业的利润空间;如此一来,要么逼得他们自己知难而退,要么只能乖乖示好让利。 而且,这个码加不加,加多少,完全掌控在邱贤成手中,这无疑让他在这场博弈中一手掌握了主动权。 第三,让领导满意,让市民高兴。 邱贤成上任伊始,便主抓棚户区改造这一艰巨任务。 虽说这是为百姓谋福祉的好事,但棚户区改造工程浩大,耗时漫长,并非立竿见影的活儿。 主抓的工作不能立马见效,就拿不出好看的经济增长数据,拿不出好看的经济增长数据,年终的总结工作报告就难以出彩, 另外相对于城乡居民,城市市民有着更多的话语权,他们会通过各种渠道发声、质疑市长的所作所为。 就在邱贤成急需政绩、巩固地位、扛住各方压力之时,袁景灿又站了出来,主动提出建设公园、广场。 届时,领导看到了实打实的政绩,这会让他在推进各项工作时更加顺遂。 同时,有了这些公园、广场,市民休闲娱乐就能多几个好去处。这也能极大地减小邱贤成所面临的民间舆论压力。 当邱贤成刚刚看完这份用地置换规划时,心里甚至一度闪过一个念头:要不就把邱韵嫁给他吧! 那被邱贤成默认为 “准女婿” 的袁景灿此刻又在干嘛呢? 邱市长的“准女婿” 袁景灿正在机场接人。 尽管盛宏地产出于种种考量,决定退出临夏新村的建设,但袁景灿手头的项目可一点都不少。 公司总部大楼要建、恒隆广场要建、还有地铁沿线楼盘项目也要建。 然而,短期内要让如此多的项目同时破土动工,袁景灿纵有三头六臂,也感觉力不从心。更何况,他的精力还要被爱游科技那边的一大摊牵扯。 另外,让他吹吹牛,画画饼还行,可论及建筑施工、工程管理他也不是行家。 在这方面,还得是林耀星来才行。 林耀星已经完成了和王承民的彻底切割,其实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王承民毕竟是曾经一手扶持他起家立业的姐夫。可如今,随着事业的发展、理念的碰撞,两人之间的分歧逐渐被放大,以至于让他们最终走上了分道扬镳的道路。 但无论如何,做出这个决定后,林耀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次来临州,林耀星显然是下了长久扎根的决心,他甚至把老婆孩子都一并带了过来。 刚一出机场大厅,小包子和小馄饨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一见到袁景灿,立刻挣脱父母的手飞扑而上,奶声奶气地叫着:“景灿叔叔!” 袁景灿满脸宠溺地一手一个抱起他们,还挨个在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逗得两个小家伙们咯咯直笑。 刘晓萍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拘束的笑容:“阿... 阿灿。” 袁景灿抬起头回应道:“来了啊嫂子!到了临州就别跟我见外,就当是在棉市一样,以后就在这儿安心生活。” 刘晓萍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人在异乡为异客,故土情节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袁景灿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相信,等他们慢慢适应了临州的生活,自然就会融入其中。 放下小包子和小馄饨,袁景灿又和扛着行李走在最后的林耀星拥抱在一起:“星哥!” 林耀星也丢下激动地回应:“阿灿!” 此时此刻,一个拥抱胜过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松开林耀星后,袁景灿扛起行李就往车边走,边走边说:“房子已经安排好了,是一个朋友的新房,他房子多,装修好都没住过,过户以后拎包入住!” 刘晓萍搓着手,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又害得你破费了,那多不好意思!” 袁景灿已经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他打开了驾驶室门笑着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刘晓萍带着小包子和小馄饨坐在后排,临上车前还不忘叮嘱一句:“那一会儿,阿灿你别走了,我去买点菜,你和阿星在家里喝点。” 袁景灿启动车子笑着回答:“下次吧,下次一定尝尝嫂子的手艺。有阵子没吃到了,还真挺怀念的。” 坐在副驾驶的林耀星一听,顿时不满地抱怨道:“阿灿你有什么事,比和老哥一起喝酒还重要!” 袁景灿却看着前方,笑而不语。 将行李提上楼,袁景灿寒暄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前往香江看演唱会之前,袁景灿在王思语的死缠烂打下好说歹说,还答应完成尤喻的一个心愿,这才让她点头应允陪着王思语一起去香江。 不过尤喻的要求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她要求袁景灿加入她们一起登台表演元旦文艺汇演的节目。 真男人就要说到做到,现在袁景灿就要来履约了。 等袁景灿赶到浙大校门口的时候,只见王思语站在那儿不停地哈着气。显然她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一见到袁景灿,她立刻小嘴一撇抱怨道:“景灿哥哥,你可真能磨叽,我都等你半天了!” 袁景灿看着小姑娘,又没法跟她详细解释什么,只能陪着笑脸告饶:“小姑奶奶,实在对不起啦!让您久等了。” 王思语佯装大气地摆了摆手,很快又转移了话题:“算了,你琴练得怎么样了?” 袁景灿立刻捶着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那必须的,我天天晚上都加练呢,就等着今天一展身手!” 王思语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拉着他催促道:“走吧走吧!再磨蹭下去,该来不及化妆了!” 两人上了车一路疾驰,来到舞台旁的停车场。此时元旦文艺汇演已经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了。 王思语赶紧跳下车,袁景灿也在车内迅速换好衣服,随后戴上王思语给他准备的工作牌,一路边走边向旁人打听,费了些周折,终于找到了化妆间。 推开门,只见王思语和尤喻正一边聊天,一边互相帮忙化妆。 王思语选择了一头大波浪卷发和亮红色的紧身长裙,搭配上浓密卷翘的睫毛和烈焰红唇,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动人。 尤喻则走的是清丽路线,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柔顺地垂落在腰间,穿着的是一条淡蓝色的雪纺长裙,妆容清新淡雅,给人一种温婉典雅的感觉。 袁景灿一看到两人,立刻适时地送上了彩虹屁:“哟,这二位仙子住在哪间天宫啊?如此超凡脱俗,怕是要迷倒众生咯!” 尤喻听了忍不住抿嘴偷笑起来,王思语则翻了个白眼骂道:“油嘴滑舌。” 不过,从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可以看出,小姑娘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尤喻透过镜子偷看袁景灿。只见今天的袁景灿难得地穿上了一身西装,前刺刘海衬得他的脸型更有立体感。 这些年身为老板,让袁景灿养出了一身贵气,而半年前的那场生死考验,又凝练出他冷峻深邃的气质。 此刻的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充满野性与爆炸力的魅力。 尤喻只觉心跳莫名加速,她慌乱地闭上眼,试图把袁景灿的形象从脑海中甩出去。 可片刻后,当她再睁开眼时,却看见化妆镜里王思语满是揶揄的眼神。 王思语凑到尤喻耳边,悄声说道:“我哥帅不?想当我嫂子了?我告诉你,我听说我哥和那个宫什么已经分手,你现在有机会咯!” 尤喻脸颊瞬间红透,她悄悄伸手捏了一把王思语嗔怪道:“你这死妮子,瞎说什么呢!” 可眼神却又不由自主地瞟到了化妆镜上。 王思语也不生气,一直笑嘻嘻地看着尤喻害羞的模样。 没多久,一位工作人员匆匆走进化妆间,提示道:“第十五组,组合演唱准备。” 与此同时,前台的主持人正与观众热情互动。 随后,主持人清脆响亮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运动场:“接下来,由法学院,刑法学二班的王思语、尤喻两位同学为大家带来一首经典的《笑看风云》。” 学校的舞台表演,注重内涵与格调,情情爱爱、过于缠绵的歌曲难免显得有些低级。 所以袁景灿特意挑选了这首洒脱豪迈的《笑看风云》。 等上了台,袁景灿怀抱吉他尽量把自己的身形藏得靠后一些。 音乐缓缓响起,王思语率先开唱。 “谁没有一些刻骨铭心事,谁能预计后果。” “谁没有一些旧恨心魔,一点点无心错。” 尤喻紧接着跟上,她的歌声轻柔婉转,如同微风拂面。 “谁没有一些得不到的梦,谁人负你负我多。” “谁愿意解释为了什么,一笑已经风云过。” 袁景灿也适时加入。 “活得开心心不记恨,为今天欢笑唱首歌。” “任胸襟吸收新的快乐,在晚风中敞开心锁。” 袁景灿一边弹奏一边唱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找到了精神共鸣。 他的神情越发投入,脑海中回荡着歌词:“活得开心心不记恨,为今天欢笑唱首歌” 这不就是人生的真实写照吗?无论你生前是何等的风流人物,百年之后,终究不过是一捧黄土。 珍惜当下,才能不负此生。 第 291 章 僚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刚刚结束表演,袁景灿简单地跟王思语和尤喻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后台。 刚一坐进车里,手机弹出一条王思语发来的短信:“景灿哥哥,你刚刚太帅了!就连主持人都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呢。” 袁景灿嘴角微微上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快地敲击着:“我一有空就会思考,到底是谁走漏了我这么帅的消息!” 没过一会儿,王思语的回复就蹦了出来:“略略略,不要脸。” 袁景灿摇了摇头:“好了,不说了,答应你们的事儿我可算完成了,这段时间真的累死我了,我得好好歇一阵了。” 王思语很快回道:“嗯嗯”。 袁景灿正准备把手机揣进口袋,屏幕却再度亮起,一条来自尤喻的短信映入眼帘:“景灿学长,你今天... 唱的很好”。 袁景灿心头微微一动,但只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短信发出之后,尤喻那边便没了动静。 袁景灿心里清楚,对于尤喻这样骄傲又含蓄的女孩子来说,主动发出这条短信也需要鼓足了莫大的勇气。 收起手机,袁景灿一脚油门踩下去直奔机场而去。 另一边,学校的化妆间里,王思语正对着镜子卸妆。 不经意间,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尤喻双手握着手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王思语眼珠子一转,凑上前去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尤喻调侃道:“哎,想什么呢?魂都快飞了。” “啊?” 尤喻像是被突然唤醒一般,脸颊泛起红晕:“没,没什么。” 王思语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小妮子思春了吧?” “哪有!” 尤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毛了。 “那你在干嘛呢?” 王思语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喻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没有干嘛啊。” 尤 “给我看看手机。” 王思语作势就要抢。 “不给!” 尤喻下意识地把手机往身后藏。 “是不是给我哥发消息了?” 王思语眨眨眼,一语中的。 “你……” 尤喻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就知道!” 王思语双手抱胸,一脸得意, “哼,不理你了。”尤喻别过脸去,佯装生气。 可没过一会儿,王思语又凑了过来,满脸八卦地问:“来来来,告诉我,你们俩都说什么了?” 尤喻撇了撇嘴,有些气鼓鼓地说:“没说什么,就是告诉景灿学长,他唱的很好。” “哟哟哟,这就叫上景灿学长啦?” 王思语故意拖长了音调。 “你!” 尤喻气得脸颊鼓鼓的。 “好好好,那我哥怎么回你的?” 王思语见好就收,赶紧追问道。 “他就说了句,谢谢。”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尤喻眼神里闪过一丝怅然若失。 王思语皱起眉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回这么两个字?我哥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尤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自我安慰道:“有可能是他要开车了吧,不方便多打字。”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言语,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思语的思维比较活跃。 在她看来,宫璇虽说不上有什么不好,可就是让人感觉亲近不起来。 但尤喻就不一样了,她们既是室友,又同属西南官话区人,有着相似的饮食习惯、文化背景和思维方式,交流起来毫无障碍。 要是尤喻能成为袁景灿的女朋友,甚至自己未来的嫂子,那既符合姑姑姑爷的喜好,自己往后跟着沾光的事儿肯定也少不了。 你说凭什么能沾沾光,能沾什么光呢? 拜托,袁景灿开的可是奔驰,姑姑姑爷家的情况王思语不说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也是八九不离十。 就靠他们两口子自己,一辈子都很难说能买得起这车,这车明摆着是袁景灿自己挣来的。 抛开童年时那些流着鼻涕、穿着开裆裤还露点的糗印象,现在的袁景灿要颜值,额....稍微差了点,但是差的也不多,要身材有身材,还会唱歌弹吉他,简直是完美男人的模板啊! 要是生活在 2020 年以后,王思语觉得一定能用 “大学优先择偶权” 这个词来形容袁景灿。 原本,袁景灿和宫璇感情好得如胶似漆,王思语自然没动过什么别的心思。 可前不久,两人不知为何感情生变,这下子王思语的心思一下子就活泛起来了。 想着想着,王思语甚至都有些嫉妒尤喻了;这么好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表哥,这还有天理吗? 相比之下,尤喻的心思就单纯许多了。 袁景灿无疑是很符合她审美的,袁景灿个子虽说不算特别高大,但也过了 175cm。 眼睛不大,却深邃有神,看人的时候仿佛藏着星辰大海。 鼻梁挺直,脸颊棱角分明,线条硬朗,不笑的时候透着股冷峻,笑的时候又带着点坏劲儿。 符合审美的人多了去了,尤喻也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女孩,可偏偏袁景灿又莫名其妙地和她产生了交集。 先是袁景灿挺身而出帮助方卓讨公道,尤喻看到了他正义感的一面;这让从小受爸爸影响、嫉恶如仇的她对袁景灿产生了一丝认同感。 在夜市摊的时候,面对几个不怀好意的混混,袁景灿毫不犹豫地挡在她的身前;那一刻,尤喻感受到了离开爸爸后久违的安全感。 之后袁景灿又以一敌多,被揍得鼻青脸肿,尤喻既心疼又好笑,甚至于觉得他傻得可爱。 还有在学校琴房,袁景灿手法笨拙地弹唱《Only love》,只爱。当初的画面至今她都记忆犹新。 除此之外,袁景灿还特别幽默,总是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冷笑话,刚听的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可回味过来后,又让人忍俊不禁。 可惜的是,优秀的男生是不流通的。 尤喻和袁景灿相熟之后,通过旁听王思语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得知袁景灿和宫璇早在大二的时候就好上了。 道德和良好家教的约束,让尤喻一直和袁景灿保持着理性的距离,不敢越雷池一步。 但是…… 就在半年前,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分手了! 分!手!了! 刚刚得到消息的尤喻内心不由自主地掀起了一阵波澜。 既然大家都是单身,从道德层面来说就不存在什么顾虑了。 可是,尤喻天生内敛的性格让她有些畏缩不前,面对黑恶势力,她可以毫无畏惧。可面对刚刚萌芽的爱情,尤喻却犹豫了! 这个时候,王思语敏锐地察觉到了尤喻的心思,在一次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得知袁景灿要去香江的消息,王思语立刻就想到了一起去看演唱会这个绝佳的借口,到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带上尤喻,给两人制造相处的契机。 毕竟摩擦才能起火嘛,都没有接触,就算是干柴烈火也没机会烧起来呀。 然而骨子里的矜持让她无法轻易表露心迹;即便内心已经一百个愿意了,她的嘴上还是不肯爽快应允。 王思语对室友闺蜜的心思洞若观火;因此,打定主意要成人之美的她对袁景灿开启了死缠烂打模式。 经不住王思语软磨硬泡,袁景灿实在没辙了,只好硬着头皮出面邀请尤喻一同前往香江。 见袁景灿亲自相邀,尤喻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可面上仍装作淡定。 不过她顺势提出要袁景灿配合她俩在浙大元旦文艺汇演上登台表演的要求,这么做既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又能借此机会展现自我,顺便还能与袁景灿有更多相处时光。 就在这样的半推半就之间,尤喻满心的憧憬与忐忑地跟着大家一起前往香江。 说实在的,倘若尤喻自己不愿意,凭她的意志力又怎会在家长缺席的情况下,轻易应允跟一群男男女女出远门呢? 这边,两个少女各怀心事,那边袁景灿已经和温晴、温启铭登上了前往蜀都的末班飞机。 王思语和尤喻两个少女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另一边的袁景灿已经带着温晴和温启铭顺利登上了前往蜀都的末班飞机。 舷窗外,夜幕沉沉,城市的灯火逐渐模糊成一片光影。 机舱内,袁景灿靠在座椅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掏出一个眼罩准备休息。 就在这时,坐在旁边的温启铭凑近袁景灿的耳边小声嘀咕道:“袁哥,我有点纳闷,星哥之前不是一直在蜀都吗?怎么这次不留在那儿等我们,反倒提前跑到临州去了呢?” 袁景灿摘下眼罩,眼神中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还没等他开口,坐在最里侧的温晴就蹙起秀眉轻声斥责道:“哪有那么多话,林总和袁总做事自有他们的考量和理由!带你出来是让你用眼睛看、用心学习的,不是让你来唠唠叨叨讲废话的。” 温启铭被姐姐这么一训,立马缩了缩脖子。 袁景灿看着温启铭这副模样,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又重新戴上了眼罩。 明天就是一月一号,元旦佳节,也是孙新城的恒基广场开业剪彩的日子。 恒基广场倾注了孙新城大量的的商业抱负与期望,同时也是恒基实业倾力打造的奠基之作。 原本孙新城的计划是国庆佳节开门迎客。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种种意想不到的阻碍,使得开业时间不得不一拖再拖,最终推迟到了元旦。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在孙新城看来这其实也算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要想让恒基广场开业之际便一举成名,单靠广场自身的号召力还远远不够。 若是朋友圈中能有具影响力、话语权的重量级好友现身捧场才能为项目的成功开业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袁景灿既是孙新城的侄子,同时也是地产业的同行。双重身份加持,使得他理所当然地被列入邀请名单之中。 而这次袁景灿带上温启铭与温晴姐弟俩,实则有着更深层次的考量。 他们手头正在建设的恒隆广场大量借鉴了恒基广场的经验。 让这两人亲身参与到恒基广场的开业盛典之中近距离观摩学习,无疑能够拓宽他们的视野,为后续恒隆广场的建设与运营注入更多的灵感。 第 292 章 一屋子的人都醉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孙新城为筹备开业大典,忙得脚不沾地。于是袁景灿在抵达蜀都之后,径直住进了孙新城提前安排好的酒店。 一夜安睡,养精蓄锐,待第二天清晨,袁景灿=只觉神清气爽。 他简单收拾一番,便精神抖擞地领着温晴、温启铭出门,打算趁着开业前的闲暇去逛逛闻名遐迩的春熙路。 经过一天的酝酿发酵,一月一号这天,国内所有的纸媒、视媒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一般,集体铺天盖地地报道:香江著名影星歌星梅艳芳,确认已于 2003 年 12 月 30 日因**癌离世。 曾经红极一时、承载着无数人青春记忆的一代天后,就此香消玉殒。 消息一经报道,好多人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温晴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袁景灿看在眼里,于是安慰道:“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温晴轻声叹息:“其实我也不是她的歌迷影迷,只是突然觉得,人生在世,哪怕再风光无限,位高权重,可在生老病死面前,终究还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袁景灿目光坚定地接口道:“至少雁过要留声,人过要留名,努力把自己的人生过得精彩比什么都强!” 剪彩仪式定在上午 10 点 28 分,这是孙新城特意请了风水大师,推算出来的吉时。 在佛教的理念中,数字皆蕴含着特定的能量与寓意,“10” 代表着圆满、完整,寓意着事业顺遂,无往不利;“28” 中的 “2” 象征着阴阳平衡、和谐共生,是万物运行的基础,而 “8” 更是被视为吉祥之数,代表着财富、好运源源不断。 选在这个时间剪彩,寄寓着恒基广场开业后能人气兴旺、财源广进。 随着激昂欢快的鼓乐声响起,精彩绝伦的舞狮节目率先登场。 待舞狮表演结束后,孙新城满面红光地亲自上台,与几位同样身着庄重中山装的嘉宾并肩而立,一同剪断象征着开启新篇章的红绸带。 过程顺利,无事发生,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鼓掌声。 剪彩仪式过后,便是社交环节。 孙新城领着袁景灿穿梭在人群中,毫不避讳地朝着大家热情介绍道:“这是我内人的亲侄子,袁景灿,棉市人,如今在临州发展,现在主要涉足的是互联网和地产两大领域!” 几位中山装看着脸嫩的袁景灿,脸上浮现出敷衍之色,随口应和道:“啊!小陈啊,幸会幸会。” “有空来 XX 喝茶。” “你好你好,我是......” 被人叫错姓氏,袁景灿也不恼,不卑不亢地一一回应。 其实孙新城和袁景灿心里都清楚,这些人不过是场面上的应酬,真正有话语权的大人物,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品茗呢。 互相寒暄几句后,孙新城领着袁景灿一行熟门熟路地进入办公室。 只见几个身着夹克衫的男人正围坐一圈谈笑风生。 见到孙新城进来,几人起身笑容满面地恭贺:“预祝孙总开业大吉,财源滚滚啊!” 孙新城仰头大笑,豪爽地摆摆手:“还要仰仗各位领导多多关照,往后咱们携手共进,共创辉煌。” 随着孙新城的一一介绍,袁景灿这才恍然,原来面前这些看似普通的夹克衫男人,居然是整个川省或者蜀都的头头脑脑们手下的大秘。 想想也正常,恒基广场开业之前的噱头就拉得很满,对外宣称是整个西南地区最豪华、最大、最奢侈的购物广场,这么宏伟的蓝图、如此诱人前景,就如同几块大饼砸下去,就问问谁能不眼晕? 时间进入 2004 年,第十个五年计划已经接近尾声,而计划内容对国家和各个地区的发展提出了全方位的要求。 在经济结构调整方面,力求打破传统产业的桎梏,推动高新技术产业蓬勃发展,优化产业布局,让各行业协同共进; 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方面,从衣食住行到教育医疗,全方位保障百姓能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 精神文明建设上倡导全民提升文化素养,丰富精神世界,营造和谐美好的社会风尚。 主要目标明确指出,国民经济要保持较快发展速度,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必须取得明显成效,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益要显著提高,为下一个五年计划实现国内生产总值比上一个五年计划翻一番奠定坚实基础。 如果恒基广场真如孙新城宣传的那样,成为西南地区商业领域的璀璨明珠,那么它无疑将在第十个五年计划收官之际,为区域经济发展注入一股强大的动力。 一方面,恒基广场的成功运营能够带动周边产业的繁荣,从餐饮、娱乐到物流、金融,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直接提升当地百姓的收入水平。 另一方面,作为现代化的大型购物广场,它不仅是一个消费场所,更是文化交流、时尚传播的平台,通过举办各类文化活动、艺术展览等,丰富市民的精神文化生活,为精神文明建设添砖加瓦。 再者,恒基广场所引入的先进商业理念、运营模式,以及吸引的大量外来投资,将对当地经济结构调整产生深远影响,推动传统商业向现代化、多元化转型,为下一个五年计划的经济腾飞筑牢根基。 如此这般,上头的领导们对恒基广场的开业给予高度重视,甚至特意派出秘书前来道贺也就不难理解了。 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些秘书们,在官场上,领导们出于谨慎,一言一行皆需深思熟虑,往往不会轻易站队表态。 然而,秘书们的出现却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所属领导的意志。 宰相门前三品官,他们虽职位不高,却因近身侍奉权力核心,也拥有着不可小觑的影响力。 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若是指望这帮秘书主动帮忙办事,难度或许颇高。但倘若他们要是存心使坏,那真是易如反掌。 以袁景灿现有的资历与能量,原本连这些秘书的面都很难有机会见到。 然而,时不我待,孙新城早早地就洞察到了袁景灿身上潜藏的巨大潜力,再加上他逐渐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为了能帮助袁景灿快速成长,他不得不揠苗助长。 一号大秘的年纪不到四十,生得一副方脸阔口,浓眉大眼,整个人看起来平静如水,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 他与袁景灿握手时手掌沉稳有力,话不多,却言简意赅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所侍奉的一号领导是掌管一方的封疆大吏,作为其左膀右臂,秘书自然要养成沉稳干练的行事风格。 不过眼前这位叫做翁叔则的头号大秘,极有可能在几年之后蜕变成为一方大员。 二号秘书姓田,名之盛;田之盛身形有些微胖,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看起来和蔼可亲。可一双小眼睛里透着精光,仿佛能洞察一切人性。 蜀都一号的秘书叫农应参,三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实在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若不是他这个特别的姓氏,袁景灿感觉自己真的一转眼就能将他的长相忘得一干二净。 蜀都二号的秘书叫佘挺然,还不到三十岁,生得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帅气逼人,模样竟与金城武有几分相似。 佘挺然与袁景灿握手之际,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温晴身上瞟。简单寒暄几句过后,他便按捺不住,开口问道:“袁总,这位是?” 袁景灿心中微微一凛,面上却装作刚刚才想起来的样子,一拍脑袋笑着介绍道:“见到几位领导激动得都忘了,来来来,我给几位领导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合伙人,温晴。这位是温总的弟弟,也是我们盛宏的副总温启铭。” 接着,他又看向温晴和温启铭:“温总,启铭,刚刚你们也听到各位领导的自我介绍了,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温晴干的就是迎来送往的活儿,对此早已驾轻就熟,当下便落落大方地一一与几人握手,同时礼貌地自我介绍。 前面几人握手皆是虚握,点到即止以示礼貌与尊重。 可轮到佘挺然时,他却一把握住了温晴的手久久不松开,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别样的意味。 袁景灿表情瞬间一滞,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孙新城眉头微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温启铭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容,可眼中分明闪过一道寒光。 佘挺然仿佛没有觉察到众人的异样,仍自顾自地说道:“温总光彩照人,巾帼不让须眉,如果有什么项目想要落地,尽管找我!” 此言一出,在场的其他几位秘书也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秘书的最大禁忌就是越俎代庖,毕竟他们的能量归根结底都来源于领导的信任,离开了领导,他们便什么也不是。 佘挺然这般口不择言已是犯了大忌,而且不顾及场合与他人的感受如此赤裸裸地向温晴示好,行径也着实难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想要追求人家,谁也不管不着。 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你一时的头脑发热就信口开河,拿着自己实际上根本掌控不了的所谓 “资源”,向人家许下空头支票,这就实在有些不妥当,而且也坏了规矩。 第 293 章 川剧变脸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温晴也是久经考验的人精,环视一圈周围人的表情后,她不露声色地抽回手,脸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余秘书有心了,不过我家那口子可是个善妒的,怕是舍不得我大老远的跑来蜀都发展,我这次也是跟着袁总来学习学习,顺便旅旅游,散散心!” 原本,温晴想用 “已经结婚了” 这个理由不动声色地打消余挺然的妄想,让他知难而退。 没想到,余挺然却眼中放光,心里打的主意简单又荒唐:结婚了?那岂不是更好,更没有心理负担? 于是他脱口而出:“哦?结婚了啊?这更说明温总魅力非凡啊!我可是土生土长的蜀都人,哪哪都熟,要是温总想去哪玩,随时都可以联系我,我保证二十四小时待命。另外,要是温总有空,咱们之后也能找个时间单独聊聊,我这边可有不少资源哦。” 此言一出,温晴的脸瞬间气得通红,她怎么也没想到余挺然会如此不知廉耻,说话这般放肆。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面露惊愕之色。 这余挺然真是精虫上脑了,说话全然不分场合,不分对象,当着人家民营企业老总的面,竟然这么调戏人家的合伙人,你真当别人没有一点脾气的? 翁叔则见势不妙,赶忙拉住余挺然打起了圆场:“余秘书,你这玩笑可开大了,大家都是来给孙总捧场的,别误了正事。温总、袁总,实在不好意思,余秘书年轻不懂事,还望海涵。” 他不得不出面解围了,再任由余挺然胡说八道下去,且不说温启铭和袁景灿会如何反应,单说孙新城,他的面子应该往哪搁? 况且他们又不是土匪,总不能把这三人都扣下吧;要是等这三人回了临州,四处张扬此事,到那时候整个蜀都甚至整个川省的营商环境还能引来优质投资吗? 经历了这么一出闹剧,翁叔则等人也觉得脸上无光,只能草草告退。 等一众人走后,孙新城虽然有些尴尬,可还是强挤出笑容宽慰道:“今天这事儿,怪我没安排好,让温总见笑了。” 温晴面无表情地说道:“孙总,我知道您的难处,看在袁总的面子上,这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下不为例。” 孙新城心中也是一阵无奈,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叹了口气说道:“温总,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一定会找机会跟这小子的领导反映,给你一个交代。” 原本袁景灿一行计划在蜀都停留三天,全方位地体验恒基广场的各项服务流程,深入探究建设细节以便汲取经验,更好地助力自家恒隆广场项目的推进。 可谁料到,开业当日竟横生枝节。经此一遭,温晴和温启铭瞬间兴致全无。 暗自斟酌一番后,袁景灿决定改签机票,提前一天返回临州结束这场不愉快的行程。 袁景灿一行人离开后,这边的孙新城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处理起来却极为棘手。 倘若大动干戈,直接向余挺然兴师问罪,显然是不明智之举。 他的反应一旦过激,那些心怀叵测的对手会觉得抓住了他的痛脚,日后这种故意恶心人的事会变本加厉地出现。 再者,打狗还要看主人。余挺然固然行径恶劣,令人不齿,但他背后可是蜀都二号。 自己实在犯不上为了这点一时之气,贸然得罪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然而,就这么忍气吞声,那也是绝对不行的。 余挺然这小子害得自己和侄子在一众外人面前狠狠丢了颜面。若是不能给对方施以一定的惩戒,往后别人只会以为他孙新城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那他这张老脸日后还往哪儿搁? 孙新城越想越气,却又一时无计可施,似乎无论怎么做,都难以周全。 突然,一个念头他脑海中闪现: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地里蓄意指使余挺然这么干的? 孙新城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就凭余挺然平日里那副说话不过脑子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策划并实施这种布局的人。 倘若真是如此,那背后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想借机打压自己的恒基广场,还是冲着袁景灿去的,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 袁景灿刚回到临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心急火燎地把岳岩叫了过来:“去阿美莉卡的团队组建得怎么样了?” 岳岩赶忙汇报道:“袁总,已经按计划由邱东辰带队出发了。” 袁景灿微微点头,紧接着追问:“王总呢?他在哪儿?” 岳岩犹豫了一下答道:“在粤省。” 袁景灿一听:“王总去粤省干什么?” 岳岩面露尴尬之色:“王总去粤省挖人去了?” 袁景灿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挖什么人?游戏开发人员?” 岳岩小声应道:“是的,王总他……他执意要去粤省挖人,说是那边有不少优秀的技术骨干。” 袁景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简直不知所谓!” 岳岩嗫嚅着嘴唇,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片刻的沉默后,袁景灿深吸一口气,既然当初选定了王宣东,看中的就是他的专业与热忱,那现在也得承受他偶尔的任性。 王宣东一不迷恋权势,二不苛求高薪,一门心思就想做华国人自己的游戏,这份赤子之心倒也难得。 罢了罢了,自己好歹重生一回,到时候多给他把把关,尽量引导项目走上正轨就是了。 哪些游戏会半路夭,自己虽不敢说完全清楚,但哪些能大火、能成为爆款,他心里还是大致有数的。 袁景灿一只手捏着鼻梁,另一只手挥了挥,有气无力地说:“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岳岩表情纠结地起身,轻手轻脚地退出办公室。 岳岩走后,袁景灿靠在老板椅上,开始陷入沉思。 和孙新城一样,他对余挺然当天的所作所为也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这余挺然到底安的什么心?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会是这种没脑子的人? 好吧,就算他是真糊涂,可上面的领导又能容忍他这么胡闹多久?毕竟,又不是他的亲儿子。 袁景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其实怨不得他这么怀疑,如果只是偶然相遇,对方仗势欺人想要轻薄自己的漂亮合伙人,倒也勉强解释得通。 可偏偏在孙新城恒基广场开业这么重要的当口,做出这种事,动机就十分可疑了! 孙新城如今可是两级政府面前的当红炸子鸡,余挺然这么不给面子,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以温晴背后的男人一贯的行事风格,这种时候为了息事宁人,必定会选择隐忍。 他如此侥幸,谋得连任,当下一切求稳。 再者,温晴说到底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他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闹得人尽皆知。 可自己还年轻,而且这件事自己占着理,如果也像温晴背后的男人一样当缩头乌龟,其他人不会夸赞自己顾全大局,只会一眼看穿自己是外强中干,那往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但是袁景灿也和孙新城面临的困境一样,这种事小惩即可,要是上纲上线,绝对是下下策。 可如何巧妙地把握这个度,其中的分寸就太难拿捏了。 袁景灿反复思索着,不知不觉间就在老板椅上沉沉睡去。 这段时间,他连轴转个不停,又是应付邱贤成,又是给孙新城的开业大典捧场,还要照顾温晴的情绪。 一会儿在羊城、深城,一会儿又赶赴香江,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蜀都,全国各地来回折返。 从香江回来后,还得抽时间练琴,有时候还要和王思语、尤喻两个小妮子合练。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儿堆积,袁景灿的体力和脑力都严重透支。 过了半个小时,岳岩打开门,一眼就看到袁景灿毫无形象地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岳岩不由得皱了皱眉,打开了中央空调,随后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刚出门,凌斯一脸焦急地凑了上来问道:“袁总在干嘛呢?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都没人接!” 岳岩看着凌斯无奈地叹息一声:“睡着了。” 凌斯的表情瞬间一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岳岩自然看得出凌斯找袁景灿有急事,可他也看得出袁景灿似乎是在有意无意地逃避些什么。 虽说凌斯平日里一口一个袁总,但岳岩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分辨出老板大学室友和普通员工的区别。 对于他俩之间的事儿,岳岩秉持着一个原则:该传话传话,该维护老板维护老板,不多掺和。 凌斯这一回确实是被逼急了。 之前,袁景灿答应他,从香江回来就帮他完成任务去赴约。 背后的人通过凌斯的领导,给了凌斯几个明确的时间节点,要求务必完成此事。 袁景灿却每次都推说太忙了,没时间。 背后的人的态度倒也没有很强硬,凌斯见势,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当时心里还松了口气。 毕竟,这事让袁景灿为难的同时,自己夹在中间也很是为难,如今既能不得罪领导,又能维护和袁景灿这层舍友关系,再好不过了。 可谁料到,刚进入 04年,风向就突然变了! 作为单位新人,凌斯主动承担了元旦值班的任务,可没想到领导居然也来了。 领导一到单位,就跟在凌斯办公桌旁生了根似的,一整天都站在那儿盯着凌斯,把凌斯弄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换作是谁,被人这么盯一整天,心里都得发毛。 凌斯明白,这是背后的人给领导施压了;领导受不了,就把这压力原封不动地转移到自己身上。 可凌斯也很无奈啊,袁景灿又不是他儿子,他又没办法强行把袁景灿拽来。 这不,袁景灿一声不吭又跑蜀都去了。 刚开始还能联系得上,后来听到袁景灿说要提前回来,凌斯刚松了口气;可再后来,就彻底联系不上了,这可把凌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得已,凌斯只能硬着头皮给领导请假,准备来公司蹲人。 一开始,凌斯说要请假,领导的语气那叫一个生硬,摆明了要给凌斯一点颜色看看。 可听到凌斯说要去爱游蹲人,没想到领导直接来了一出川剧变脸,在电话里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凌啊,我们单位向来是以人为本,大家平日里工作都很辛苦,也都各有各的难处。你既然有事儿需要处理,单位肯定是理解并支持的。你放心去办,这一趟就当作正常出勤,安心去吧。” 所以,凌斯就这么出现在了爱游。 第 294 章 打不过就加入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心里门儿清,凌斯领导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从凌斯第一次发来见面的时间与地点,袁景灿扫了一眼,就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对方如此急切地找自己,所为何事。 然而,袁景灿却并不情愿去赴这个约。 其一,当下他和邱贤成的关系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这种敏感时刻,自己行事必须慎之又慎,自然也就不可能向对方给出任何承诺。 其二,他已经在私底下,向邱贤成献上了自己的建议。 这份建议,无论从平衡各方势力的角度考量,还是从推动项目顺利开展的实用性出发,都是可行性极高的方案,且能最大程度上弹压各方不和谐的声音。 既然如此,暂时就没有多余的空间与必要,再让第三方势力介入。 其三,对方明显高估了袁景灿在邱贤成面前的影响力。 诚然,袁景灿或许能够凭借献策之功,谋得一张提前入场的门票。 但倘若就此以为可以居功自傲,妄图挟持邱贤成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事,那这个玩笑开得实在是有些大了。 邱贤成何许人也?那可是副省级城市、经济大省省会城市的市长,掌控着一方的政治、经济大权,跺一跺脚,整个城市都要抖三抖。 他这样的人物,岂是袁景灿能够随意呼来喝去的? 袁景灿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并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在这场权力博弈中的真实地位。 毕竟,未知的力量往往最具威慑力,别人越是对他和邱贤成之间的关系捉摸不透,就越是会对他心存忌惮。 一旦这层窗户纸被捅破,那自己不说陷入了被动的境地,至少也会处处受限。 其四,袁景灿上报的用地置换规划,实际上已经给了邱贤成和对方一个谈判的先决条件。 如今,临州地铁一号线站点图已经不再是是什么秘密; C85173 地块也摇身一变成为了众人觊觎的黄金地块。 通过地块置换,袁景灿相当于为邱贤成精心打造了一张通杀全场的底牌。 谁要是乖乖听话,便可以纳入C85173竞标的考虑范围;而那些不听话的,就别想染指这块风水宝地了。 邱贤成只要捏住这张牌,就如同在鱼钩上挂上了最诱人的鱼饵,能够吸引大批的 “鱼儿”前赴后继地咬钩。 但与之相对应的,袁景灿也把手里的牌都打完了,此刻处于一个无牌可出、无招可使的境地。 在这种时候去见对方,除了徒增变数,实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然而,凌斯领导背后之人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人性的复杂与玄妙之处就在于,明明是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却能产生千差万别的看法。 尽管元旦假期还未完全结束,但袁景灿上报的地块置换规划方案却已经在小圈子里流传开来。 那些与袁景灿、邱贤成并不熟悉的人,仅仅从表面上进行判断,便认定这是袁景灿向邱贤成递上的一张投名状,是二者即将结成紧密利益共同体的先兆,更是邱贤成此后拿捏一众 “妖魔鬼怪”,也就是各方势力的开端。 不过,他们对此也深感无力,只能在私下里感慨邱贤成每逢关键时刻,便如有神助。 同时顺带在背地痛骂袁景灿背叛劳动人民,为了个人利益攀附权贵,心甘情愿给人当 “狗”。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但是李富坤和陆佳凝可不是这样想的。 没错,凌斯领导背后的人正是李富坤和陆佳凝,更确切地说,主导这一切的是陆佳凝。 作为和袁景灿交手次数最多、恩怨最深的对手,他们已经在袁景灿手上吃了不止一次亏。 有道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最了解你的人往往就是你的对手。 李富坤和陆佳凝见证过太多次袁景灿出其不意的 “骚套路”,也无数次经历被袁景灿绝地翻盘的惨痛教训。 如今,袁景灿这条凶狠无比的 “狼”,竟然将吃到到嘴的肥肉吐了出来,打死他们也不相信,大灰狼穿上衣服就能变成小红帽的外婆。 他们笃定,袁景灿肯定是又通过某种隐蔽的途径,得知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重磅消息,才会有如此举动。 俗话又说 “吃一堑,长一智”,之前的李富坤多少有些记打不记痛。 如今他倒是彻底转过弯来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既然每次都被袁景灿戏耍,倒不如放下成见,携手共进,一起发财。 更何况,如今袁景灿还傍上了邱贤成这座靠山,那就更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了。 12 年后专门有句话形容这种人,叫 “打不过就加入”。 至于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袁景灿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嘛!又没闹出人命,没死人那就说明矛盾并非不可调和,大不了到时候在利益分配上多让点利,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看看眼下,温晴如今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还有温启铭,自从跟了袁景灿,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从街头混混的模样,一步步登上了大雅之堂。 这些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明明白白地证明了跟着袁景灿,那是真的能吃到肉! 是吃一块半精不瘦的柴肉,还是吃半块肥让人满嘴流油的肥肉,傻子都分得清。 要钱,李富坤有的是;要人,陆佳凝能保证袁景灿玩上半个月都不带重样的,必要时还能亲自提枪上马。 只要袁景灿答应见面,随便透露那么一点有用的信息,李富坤和陆佳凝就保管袁景灿可以在他们这儿予取予求。 ……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袁景灿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最后竟生生饿醒了。 睁开眼看了眼窗外已然漆黑的天色,袁景灿伸了个懒腰,顺手拿起外套,准备出门去找点吃的。 刚一出门,就看见凌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躺在沙发上。 袁景灿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我靠,老凌,我这又不是盘丝洞啊,你怎么一副要精尽人亡的样子?” 凌斯没好气地白了袁景灿一眼,有气无力地回道:“我从中午等到现在,连一滴水都没喝上,你说我是不是快没了!” 袁景灿笑嘻嘻拉起凌斯:“怎么不叫醒我?岳总呢?尹学姐呢?怎么也不知道让人给你倒杯水!” 凌斯挣扎着起身说道:“岳总说你睡着了,是我让他俩自己去忙,别管我,我在这等等就行了!” 袁景灿拍了拍凌斯的肩膀安抚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来干嘛了!不过现在你得先陪我吃点东西,睡了那么久,都饿了!” 凌斯咬牙切齿地说道:“行,一会儿我再陪你喝点,谁要是敢跑谁是孙子!” 袁景灿一听,立马脸色一变:“老凌,你不厚道啊,以前寝室聚餐,你都一个挑我们五个,现在居然要和我单挑,我不干了!我回家了!” 说着,作势就要往外走。 凌斯赶紧一把拉住袁景灿急道:“你一杯我两杯,行了吧!” 袁景灿头也不回,脚步不停。 凌斯一咬牙喊道:“你一杯,我三杯!” 袁景灿还是不搭理他。 凌斯大声嚷道:“你一杯我五杯!再装逼我可要翻脸啦!” 袁景灿这才笑嘻嘻地回身搂住凌斯,大笑道:“走着!今天为父买单,请你吃顿硬的!” 凌斯推开袁景灿的手骂道:“滚蛋,又特么占我便宜!” …… 1 月 4 日,正式开工的日子。 袁景灿上报的土地置换计划已经从小范围的流传,变成了大面积的传播。 这天下班后,袁景灿径直来到了位于城郊的七里。 七里并非是指一段确切的距离,而是一个地名,在古时候,这里恰好距离市中心七里路,久而久之,便被命名为七里。陆佳凝的私人宴客厅 —— 梵境,就隐匿于此。 袁景灿的车刚驶入停车场,泊车小弟瞬间眼疾手快地迎了上来。 他微微躬身,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恭敬地说道:贵宾,欢迎光临梵境,您一路辛苦了,请您放心将爱车交给我。” 袁景灿不紧不慢地推开车门,下车后,整了整衣衫,朝着佛教风格的大门大步走去。 将车钥匙递给泊车小弟,袁景灿不紧不慢地推开车门,掸了掸衣角,随后昂首朝着那扇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佛教风格大门走去。 刚一进门,袁景灿便感觉仿佛踏入了仙境一般,只见一众迎宾小姐个个打扮得像仙女,见到袁景灿进门后,同时躬身:“欢迎贵宾光临梵境!” 袁景灿不经意间一扫,却发现这些看似打扮地高雅圣洁的迎宾小姐,裙摆下的开叉几乎快到腰了。 他不禁撇了撇嘴:“狗改不了吃屎!” 等袁景灿走过门口的红毯,此时,最里面的一位迎宾小姐身姿轻盈地出列。 她面容姣好,笑容温婉,一开口,声音轻柔得如同黄莺出谷:“贵宾,请这边来。” 袁景灿微微一愣:“你知道我要去哪个厅?” 迎宾小姐掩嘴轻笑解释道:“贵宾有所不知,梵境是私人会所,来的每一位客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并且我们也会都会提前登记造册。而且每天的招待安排都是提前预订好的,客人来之前,经理都会特意叮嘱我们,务必先认人,以免不小心触犯了客人的忌讳,给贵客带来不愉快的体验。 袁景灿微微颔首,他目不斜视地说道:“了解了!带路吧!” 第 295 章 我属蛇,毒蛇的蛇!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随着鎏金雕花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迎宾小姐躬身退至阴影处。 踏入“与麓厅“的瞬间,异域香料的气息裹挟着一阵嘈杂的音乐声便朝着袁景灿扑面而来。 袁景灿不由得好奇,陆佳凝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随着与麓厅的全貌展现在袁景灿的面前,他的目光定格在主位上的身影上。 陆佳凝身着墨绿真丝旗袍,盘扣一丝不苟地系至天鹅颈,一根翡翠簪子斜插在她高高挽起的发髻间。 四处打量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其他人,那声音就是电脑里传出来的。 仔细倾听后,袁景灿瞳孔骤缩;电脑里播放的分明是浙大元旦汇演时,他跟王思语、尤喻合唱的《笑看风云》。 “你来啦!”陆佳凝抬起眼睫,神情自然地好像在等一个多年老友:“恭候多时了。” 袁景灿冷哼一声:“陆总好雅兴!” 陆佳凝俏皮地耸耸肩,突然将笔记本屏幕翻转面向袁景灿:“等的无聊,就看个视频解解闷!” 袁景灿看着眼屏幕里自己的侧脸,一本正经点评道:“这男的唱的不错,有我当年几分风范。” 陆佳凝立刻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袁总你可真幽默!” “是吗?”袁景灿挑了挑眉,“我还一直以为在陆总眼里自己是冷面霸道总裁的人设!” 听着这新鲜的称谓,陆佳凝勾起嘴角拍了拍手,随后眼神玩味地说道:“我没有一点意见,袁总既霸道又是总裁,形容的很贴切!” 袁景灿叹息一声:“可惜霸道总裁也不好当啊,总有灰姑娘想攀高枝。但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现实中的总裁,可看不上三婚带俩娃的女屌丝。” 这一连串的从未听过新词弄得陆佳凝云里雾里,不过她很快就忽略掉袁景灿话里的水分,似笑非笑地说道:“袁总,你又何必白费心机呢?这话对我说没用啊,又不是我们要去针对人家小姑娘,只是她们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袁景灿猛地跨步上前,手掌按在电脑屏幕上:“陆总记不记得我说过的一句话!” 陆佳凝近距离感受着袁景灿近在咫尺的雄性气息,微眯着眼笑着说道:“哦?我们见了那么多次面,你说的哪句?” 袁景灿盯着陆佳凝洁白的脖颈:“以色侍人者,色衰则爱驰!” “嗯!”陆佳凝也不恼,反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的确说过,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随后她欺身上前,翡翠簪子的流苏扫过袁景灿的下颌:“不过袁总今天,似乎还有新教诲?” 袁景灿捏着陆佳凝的下巴:“没错,今天我还有一句话奉上。” 陆佳凝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袁总难得开金口,小女子听着便是了。” “你是弱女子么?”袁景灿低头盯着她,“你诡计多端,比十个男子汉还难缠。” 陆佳凝先是一怔,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袁景灿这是戏精上身了,于是立马笑着附和道:“多承张大教主夸赞,小女子愧不敢当。” “不要把你当成赵敏。”袁景灿扣住她的手腕:“就算你是,我也不是张无忌,我可没有他那么优柔寡断!” 伸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电脑,陆佳凝突然踮脚,温热的呼吸喷在他嘴边:“那这电脑里的是你的芷若妹妹还是你的蛛儿妹妹?” 袁景灿倏然挺直脊背:“都不是。不过陆总若是再敢越界刺探,我可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陆佳凝非但不惧,反而步步逼近:“袁总的'过激反应',佳凝可是期待已久,我倒是想看看我这副身子骨,能不能承受得住袁总的雷霆之怒!” 袁景灿猛地扣住她手腕:“别挑战我的耐性。我这人看着外表斯文,可是内心十分狂野。” “内心十分狂野?”陆佳凝突然娇笑出声,“今天请袁总来就是想让袁总留下点什么,你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白来这一趟了?” 袁景灿突然轻笑一声说道:“陆总也读过《倚天屠龙记》,你知道《四女同舟何所望》里最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哪个姑娘吗?。” 陆佳凝一边用指尖灵巧地解开他针织衫最上方的纽扣,一边说道:“哦?不知道!” 袁景灿的手背缓缓抚过陆佳凝光滑的侧脸:“是小昭。” “为什么?”陆佳凝睫毛轻颤,反手按住他欲抽离的手。 袁景灿叹息一声说道:“因为只有她爱的最纯粹,爱的毫无保留。” 陆佳凝唇角勾起一抹带着三分嘲讽七分玩味的弧度:“哦?爱到半途就退场的,居然最让你们男人念念不忘!啧啧,果然如老话所说,男人心底最惦记的,永远是得不到的。” 袁景灿意味深长地缓缓开口:“是啊!当人们看见花开的时候,其实花就已经在枯萎了!”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美人也好,感情也罢,若想留下最动人的模样,或许就该在最璀璨时悄然退场。” 陆佳凝微微一怔。 她盯着袁景灿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伸手点向桌上水晶果盘:“说了这么多风月,倒好奇袁总平时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糖果!” 袁景灿目光落在她涂着凤仙花汁的指尖上,迟疑片刻后说道:“荔枝吧。” 话音未落,陆佳凝已经利落地剥开一颗糖,含进嘴里。下一秒,她猛地拽住袁景灿的领带,旗袍开衩处的珍珠色丝袜擦过他的西裤。 一股荔枝的甜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袁景灿还未及反应,已被她紧紧搂住脖子。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原来这看似娇柔的拥抱,竟用尽了陆佳凝全身的力气。 就在荔枝味在口中爆开的瞬间,敲门声骤然响起。陆佳凝突然狠狠咬住他的下唇,血腥味在两人口腔里蔓延。 松开手时,她喘息着退后半步,指尖留恋地抚过他渗血的唇瓣,眼神中满是得意。 袁景灿踉跄着后退,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他是真没想到,自己有天居然会被一个女人强吻了! 陆佳凝却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十二名身着孔雀纹制服的服务员鱼贯而入。 她们的目光扫过领口微敞、唇角带血的袁景灿和发丝微乱却笑意盈盈的陆佳凝,心中虽满是好奇,却无人敢多言。上菜、退下,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 待房门重新闭合,袁景灿抹了把嘴角的血,咬牙切齿道:“陆!佳!凝!你属狗的吗?” “错了,我属蛇。”陆佳凝慢条斯理地整理旗袍,“毒蛇的蛇!” “靠!你真是个疯子!”袁景灿一脸的晦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没想到,陆佳凝突然倾身向前,“我不像小昭会甘心退场。不过人生那么长,我也没有自信能让你永远记住我。”她故意停顿,眼波流转间尽是挑衅,“既然袁总喜欢荔枝味,那我就让你以后每次尝到这个味道,都能想起......某个敢在你嘴上留下印记的疯女人。” 袁景灿坐在雕花椅上,没好气地说:“说吧,三番五次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陆佳凝也随之坐下,她托着腮故作惊讶道:“袁总这般聪明,怎会猜不透小女子的心思?” 袁景灿满脸的鄙夷:“别跟我来这套。” 见他一脸不耐烦,陆佳凝敛起笑意,神色认真起来:“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你问我答,我问你答,公平公正。” “童叟无欺?”袁景灿挑眉。 “自然。” 袁景灿伸出手:“好!女士优先,你先问。” 陆佳凝目光灼灼如鹰,“你和那个浙大的小姑娘,究竟睡了没......” 袁景灿无语地重重叹了口气:“没有!你们女人怎么总爱纠结这些......” 陆佳凝摩挲着旗袍上银线:“袁总没听过吗?青蛇竹儿口,黄蜂尾后针。” “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袁景灿接道,随后叹息一声说道:“轮到我问了!” 陆佳凝端起嵌螺钿的茶盏,浅啜一口:“请。” 袁景灿轻咳一声,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 说实话,以他前世听过的那些市井传闻,再加上今世在圈子里掌握的信息,陆佳凝的事情他虽不敢说百分之百知道,但也大差不差。一时间,他竟想不出有什么问题能从她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神色也随之一动:“那个洛家老三的大儿子现在还在临州吗?” 陆佳凝美目里闪过一丝诧异。她完全没料到袁景灿会问出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沉默片刻后,她才开口回答道:“去年的时候在临州活动过一阵,近几个月都没怎么听过他的消息了!” “哦?”袁景灿来了兴致,身体微微前倾,“跟我讲讲他。” 陆佳凝手指绕着杯沿画圈:“这可得算是下一个问题咯!” 袁景灿无奈地耸耸肩:“那行,你先问,我回答完,你再回答我的问题。” “好!”陆佳凝眼神瞬间锐利起来,“C85173这块肥肉,袁总为什么突然松口了?” 袁景灿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摊开双手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不过就是布个长远局,退一步,才能进两步。纯粹就是为了后续进场做准备!” “那临夏新村...”陆佳凝还想追问,却被袁景灿伸出的一根手指打断。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袁景灿笑着说,“不过我也可以回答你,就当是附赠。临夏新村你就别想了,大概率是绿地和万科的!” 陆佳凝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刚要开口,却又被袁景灿抢先制止:“这全是我瞎猜的,出了这个门我可不承认。” 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陆佳凝撒娇道:“讨厌!” 随后她伸手撩起耳边的发丝说道:“洛家老三的大儿子叫洛传礼,我也没见过,但是听沈总提过,当初来了之后干了一段时间保洁员,就莫名其妙又走了。” 第 296 章 猛龙过江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见完陆佳凝,袁景灿神清气爽地走出梵境。 回头看一眼佛教建筑风格的大门,袁景灿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被这个疯批女人纠缠了。 至于她和邱贤成之间会达成什么样的协议,他已经懒得理会。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时间如白驹过隙,2004 年的日历已经被撕下了大半。 年关将至,盛宏集团的各项业务也进入扫尾阶段,难得清闲下来的袁景灿,将老板椅搬到落地窗边,惬意地晒起了太阳。 正闭目养神间,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温启铭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只听这动静袁景灿就知道是谁来了,他闭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干嘛呢,咋咋呼呼的!” 温启铭满脸通红,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火:“袁哥,我还是越想越生气!” “那你去把他揍一顿啊。” 袁景灿懒洋洋地说道。 温启铭一怔,随后讪讪地挠了挠头:“那多不合适啊!” 袁景灿这才睁开眼:“鲁莽!做事不能只靠一腔热血,要多动动脑子!” 温启铭被训斥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 袁景灿重新闭上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办公桌右边第二个抽屉,有个信封,你自己打开看看!” 温启铭好奇心大起,依言拉开抽屉,拿出信封。 随着一张张资料被展开,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袁哥,没想到你早有准备啊!” 袁景灿得意地笑道:“你以为一个个都跟你似得,不动脑子;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江湖更是人情世故!” 温启铭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袁景灿猛地睁开眼,眼中寒芒一闪:“不是猛龙不过江!” ...... 林森也就是南佳莉的“男朋友”被人保释了。 因为打断了邓少君三条腿,林森原本是要蹲三到五年的,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邓少君咬牙签下了和解协议,再加上金钱开道,林森顺利被保释了。 警局门口,南佳莉倚着砖墙,舌尖卷着棒棒糖,正百无聊赖地用马丁靴在地上划着圈。 她的对面,竹节正拿着桑树叶,小心翼翼地一边替林森掸去肩头的灰尘,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 “竹节叔!“南佳莉抽出棒棒糖,吐槽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老一套,都是江湖儿女,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竹节神情专注,一丝不苟地继续手上的动作:“码头的船要祭江神,镖师的刀要喝鸡血,规矩不可破,就因为是江湖儿女,才更要这么做!” 闻言,南佳莉悄悄吐了吐舌头,又重新把棒棒糖塞回嘴里。 此时的林森早已不复一年前的唯唯诺诺,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阴冷肃杀气息。 他目光幽深地看向竹节:“婧怡小姐最近过得还好吗?” 南佳莉翻了个夸张的白眼,嘟囔着吐槽:“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还惦记着别人。” 提到曹婧怡,竹节脸上难得地泛起一丝笑意:“托你的福,下半年就要上大学了!” “好就好,好就好……” 林森喃喃重复;片刻后,他抬起头问道:“那我下一步要去哪?” 竹节沉默着打量他许久,突然吐出两个字:“渝州。” “我一个人?” 林森眉毛陡然上挑。 “佳莉会跟你一起去!” 林森眉头拧成死结:“这次整邓少君我就和佳莉同时出现了,如果再一起行动,会不会太明显了?” 竹节却突然诡异地笑起来,眼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实而示之以虚,以我之实,击彼之虚。有些事,越是光明正大,越不容易被怀疑。” 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了个旋。 听着竹节玄之又玄的话,林森与南佳莉对视一眼,眼中全是困惑。 竹节一行三人刚刚乘车离开,一队警车便闪着警灯呼啸而来。 待警车停稳后,身着制服的执法人员迅速而有序地押着一批人走下了车。 为首的是一名身形不高、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被执法人员带下车时,他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十分淡定。 这名男子叫吴荣光。 吴荣光出生在临州湖滨区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 他的父母都是老实的本分人,可吴荣光却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在村里偷鸡摸狗,惹是生非。上学后,更是和当地的小混混混在一起,因此他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老师、同学和邻里眼中的“问题少年”。 随着年龄的增长,吴荣光在社会上瞎混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也使得他频频进入执法部门的关注视线。 97年,他因为抢劫、盗窃、调戏妇女等多项罪名被逮捕入狱。 在监狱里,他不仅没有悔改,反而把这里当成了“度假屋”,进进出出好几次,对坐牢早已习以为常。 00年,吴光荣刑满释放。出狱后的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或许是在监狱里待久了,又或许是年龄的增长让他有了更多的思考,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嚣张跋扈,而是学会了低调行事。同时他的内心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目标——搞钱!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吴光荣开始蛰伏,并慢慢地观察着各个行业,寻找着适合自己的机会。很快,他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位贵人,也是改变他人生的引路人。 一位建筑行业的老板介绍他进入了拆迁行业,从此,吴光荣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吴光荣凭借着自己在社会上的人脉,迅速聚集了一帮地痞流氓,帮他干拆迁中的“脏活”。 这些人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因此短短两年时间,吴光荣就赚得盆满钵满,名气也越来越大,也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富贵生活。 然而,相对应的是在湖滨区,他成了人人畏惧的“恶魔”。 随着财富和实力的不断增长,吴光荣的野心和欲望也越来越大。只是在湖滨区小打小闹已经无法满足他的胃口。 为了谋求进一步的发展,他把目光投向了江的对岸。 在临州,只有在江对岸干出点名堂来,才能真正被人认可。 然而,此过江非彼过江;如何才能把自己的势力拓展到对面去呢?吴光荣有些不得其门。 正当吴光荣发愁时,去年下半年的时候,一位贵人告诉他,江对岸的临夏新村要拆迁了。 经过一番打听,吴光荣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临夏新村的重建已经是在市里排得上号的工程,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不说飞黄腾达,至少也能为自己的未来的事业打下坚实的基础,成为他过江的跳板。 经过一番运作,吴光荣顺利拿下了拆迁工程。 这时候,贵人又在话里话外暗示他,拆迁过程中的意外成本早就计算在了总成本之内。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拆迁要的是速度和效率,至于过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把事情办成了,皆大欢喜。 其实上头颁布政策的初衷往往都是好的,但是执行过程中总会受到下面人的歪曲。 吴荣光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听了贵人的话,心里顿时有了底。 在拆迁过程中,他行事愈发肆无忌惮,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因此刚刚完成拆迁工作,执法人员就找上门了。 被带到警局的吴光荣,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他知道,眼前虽然可能会有些小麻烦,但只要挺过这一关,未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他。 无论如何,他这条猛龙已经顺利过江了! 第 297 章 举报信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春节前夕,蜀都市的寒风裹着潮湿的雾气席卷大街小巷,然而在这座城市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场暗流涌动的官场风波正在悄然发酵。 多个部门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匿名举报信,举报内容直指二号人物的秘书余挺然的生活作风问题。 人在官场,被举报原本是司空见惯的事,可如此密集且统一的攻势就很少见了。 举报信内容该详实的地方无比详实,,时间、地点精确到令人咋舌,可对于余挺然的姘头究竟是谁,却又含糊其辞。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显然是余挺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何解? 首先,举报生活作风问题本就微妙,这类事向来遵循“民不举官不究”的潜规则。 若是原配上门闹事,或是出轨对象头脑发热,大义灭亲倒也说得过去。 但如今这种被举报的情况,其背后的动机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举报人会是谁?无非是对手或是苦主。 若是苦主,大多会选择实名举报,说白了就是要与对方鱼死网破;可这封举报信却只点明幽会的时间地点,对关键人物的信息讳莫如深。显然,这是有人存心要恶心余挺然。 再者,生活作风问题可轻可重。小题大做,必然会在领导面前失分;置之不理,又会被对方持续骚扰。 妙的是,这封举报信给余挺然及其背后的钱波都留足了余地,既不把人逼到绝路,又能持续施加压力,让他们投鼠忌器,却又保持理智,不至于鱼死网破。 而且更妙的是,此事极为敏感,谁插手谁倒霉,只能靠余挺然自己化解危机。 钱波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钱波脸色阴沉地从齿缝间挤出四个字:“自作聪明!” 余挺然斜倚在真皮沙发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多大点事?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吗?” “至于?”钱波怒不可遏,猛地将信封狠狠甩在桌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你也不想想,孙新城能从这场风波里全身而退,会看不穿你那点小把戏?” “看破了又能怎样?他还不是拿我没办法?”余挺然依旧嘴硬。 “没办法?”钱波冷笑一声,食指狠狠戳在举报信上,“那这算什么?新年贺卡?” 余挺然强装镇定:“不就是封举报信嘛,又不是第一次收到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钱波直勾勾地盯着余挺然问道:“信里的内容是真的假的?” 余挺然喉头一阵滚动,他多想斩钉截铁地回答“假的”,可迎上老板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低下头:“真的……” “蠢货!”钱波抓起保温杯猛灌一口,“能查到这些的人,手里底牌只会更多。现在不撕破脸,是在给你留退路。” 余挺然脸色开始变得凝重::“那怎么办?我去给那个女人道个歉?” 钱波平复了一下情绪,没好气道:“高手过招,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先动本就落了下风。” 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对方已经出招,应以不变应万变,静等再出招,只有对手先乱了阵脚,方可出手,力求一击必杀。你最近这段时间本分一点,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余挺然满心不甘,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可在钱波的威压下也只能咬牙说道:“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同一封举报信正静静地躺在金正阳的办公桌上。从信件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有人通过秘密渠道将它送到了金正阳手中。 金正阳将信推到尤爱民面前,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尤局长,你这未来女婿还真是有两下子,这么快就展开回击了。没想到他成长得这么迅速啊!” 尤爱民枯坐在藤编椅上,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对金正阳的话充耳不闻。 金正阳脸色一沉:在我面前装什么糊涂?我们是第一天认识吗? 尤爱民机械地转过头看了金正阳一眼,又缓缓转回去,声音毫无波澜:“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知道不知道又能改变什么?” “哦?”金正阳拉长了语调,接着起身从保险柜中取出笔记本电脑,“我懂了,尤局长是惦记女儿了吧?” 听到“女儿”二字,尤爱民的眼神微微波动,可很快又恢复了死寂。 电脑中响起《笑看风云》的旋律,屏幕上播放的画面让尤爱民的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湿了衣襟。 “啧啧,真是父女情深啊。”金正阳凑近,语气中满是嘲讽,“可惜啊,你女儿的心早就飞到别人身上了。” “我想见见他。”尤爱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恳求。 “什么?”金正阳装作没听清。 尤爱民突然猛地转身,死死抓住金正阳的手腕:“我要见他!” “他?”金正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你说的是袁景灿?你知道我所有秘密,还指望我放你出去?” 尤爱民绝望地问道:“那你把我困在这里,到底图什么?” 金正阳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一开始,我想直接弄死你;后来觉得,让你看着我活得风生水起,比杀了你更解气。再后来,我发现了这件有趣的事——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女儿失去一切,袁景灿众叛亲离!这才是最完美的报复!”说罢,他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扭曲的恨意。 尤爱民厌恶地皱眉骂道:“变态!” 金正阳甩开尤爱民的手,脸上写满了疯狂:“对!我就是变态!是袁景灿把我逼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让他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尝尝孤家寡人的滋味,生不如死!” 尤爱民焦急地喊道:“你不准伤害小喻!” 金正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误会了,我现在不仅不会伤害她,还要帮她追男人。只有让她先得到,再失去,痛苦才会加倍!哈哈哈!” 看着金正阳扭曲的面容,尤爱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 另一边,袁景灿正准备动身回家,温启铭再次找上门来:“要不把叔叔阿姨接来临州吧?省得你来回折腾” 袁景灿一边收拾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人上了年纪,就恋家。随他们的意吧。” “可你这样跑来跑去,真的不累吗?”温启铭不依不饶。 “回趟家而已,又不是去出差,能有多累?”袁景灿笑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拐弯抹角的。” 温启铭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姐说想请你吃个饭。” “吃饭就免了吧。明年把恒隆的地基打好,比请我吃饭实在多了。”袁景灿果断拒绝。 温启铭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说那封举报信,真能起到作用吗?” “没用。”袁景灿回答得干脆利落。 “啊?”温启铭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那为什么还要举报?” 袁景灿握紧拳头,眼神坚定:“举报的意义,不在于信里写了什么,而在于表明态度。一味地妥协退让,换不来尊重,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温启铭也撸起袖子,挥舞着拳头:“搞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我还是喜欢直来直去!” 袁景灿笑着将拳头化作手掌,拍了拍温启铭的肩膀。 温启铭一头雾水:“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抬手不是抱歉,而是老弟,你还得练!”袁景灿调侃道。 “是谁还得练啊?”就在这时,温晴迈着优雅的步伐,风情万种地走进办公室。 袁景灿连忙笑道:“我跟启铭开玩笑呢!” 温晴似嗔似怪地说:“袁总这么不给面子?吃顿饭都推三阻四的?” 袁景灿解释道:“实在是急着回家。再说了,咱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明年再说吧!” 温晴语气哀怨:“从小到大,除了启铭,就属袁总愿意帮我出头。到头来,想请你吃顿饭都这么难!” 袁景灿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咱们是合伙人,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哦!?”温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只是合伙人?” 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即便在寒冷的冬天,袁景灿的后背也渗出一层薄汗。 他强装镇定道:“不然呢?难不成还是失散多年的姐弟?” 温晴展颜一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袁总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是。” 袁景灿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借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旁的温启铭也暗暗松了口气。 袁景灿连忙说道:“那我就不留二位了,咱们明年见!” “明年见!” 离开启辰大厦后,温启铭开着车,时不时瞥一眼副驾驶上的温晴。 自从温晴从上车起就一直盯着窗外发呆。温启铭不由得有些担心 从车窗倒影中察觉到弟弟的目光,温晴淡淡地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温启铭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姐,你和袁哥……” “没可能。”温晴回答得斩钉截铁,快得让人怀疑她是在说服自己。 看到姐姐如此坚决的态度,温启铭终于放下心来。 车子拐过街角,温晴别过头,望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轻声呢喃:“没可能……吗?” 第 298 章 《最爱》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高速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S400飞速驶过。 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驾驶座上的舒越握着方向盘,目光在前方道路与后视镜间游移。 后排的袁景灿此刻正背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袁总,我还是不太明白。”舒越打破了车内的沉默,“我们投入大量资源研发输入法和安全卫士,到底意义何在?” 袁景灿缓缓睁开眼,目光深邃地望向车窗外:“抢占用户的桌面。” “抢占用户桌面?”舒越重复着,声音里满是困惑。 “没错。”袁景灿调整了一下坐姿,“在互联网时代,任何想要发展壮大的企业,都必须构建自己的产业生态链。这就好比一场无声的战争,谁能率先占领用户的使用习惯,谁就能掌握主动权。” “产业生态链?”舒越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举个简单的例子。”袁景灿轻轻颔首:“联合利华,你听说过吧?” “知道,国际日化巨头。”舒越迅速回应。 “联合利华在华国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民国时期。”袁景灿的语调变得舒缓,“上个世纪初,利华兄弟在沪市建立了华国肥皂有限公司。凭借着物美价廉的肥皂,他们打开了华国的洗涤市场。随后,他们悄无声息地推出了奥妙、中华、力士、旁氏、清扬、多芬等一系列品牌。不知不觉间占领了国人的厨房、盥洗室和冰箱,最终成就了庞大的商业帝国。” 舒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追问道:“可这和我们开发输入法和安全卫士有什么关系?” 袁景灿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联合利华的对手中,最大的竞争对手宝洁专注日用品,雀巢深耕食品饮料,高露洁主攻口腔护理和个人清洁产品。这些对手或许在单一领域的市场占有率都比联合利华更高,但联合利华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采用广撒网、多捕鱼的策略,从而大大提高了企业的整体抗风险能力。” “可爱游的核心业务不是游戏吗?”舒越忍不住打断道。 袁景灿仰头大笑:“舒总啊,我们要用战略的眼光看问题。游戏确实是爱游发展的活水之源,但绝不是根基所在。” “哦?”舒越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联合利华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袁景灿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们进入国内市场早,又深谙国情,充分运用了‘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智慧。尽管宝洁在国内市场曾一度压制住联合利华的核心产业--日用品,但联合利华通过多线出击的方式稳固了市场份额,为后续的反击奠定了基础。”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游戏行业风险巨大,无论是自研还是代理,都有可能因为一次决策失误而让公司陷入困境。互联网行业瞬息万变,原地踏步就意味着被淘汰。” 舒越隐隐有了些顿悟:“所以,输入法和安全卫士就是我们的根基?” “准确地说,安全卫士是一切发展的根基。” 舒越又迷糊了。 袁景灿耐心地解释道:“你知道企鹅吗?” “知道!”虽然不知道袁景灿怎么突然又扯到这家公司,但老板问了,你就得回答。 于是舒越试探着说道:“深城那家做即时通讯的公司?” “对。即时通讯是什么?是刚需!只要人类有表达和沟通的欲望,这个市场就永远存在。”袁景灿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但目前企鹅还没有构建起完整的闭源生态,也就是还没找到稳定的利润增长点。不过我相信,一旦他们找到了,届时凭借庞大的用户基数,企鹅将爆发出恐怖的能量。” 舒越握着方向盘的不禁紧了紧:“既然如此,爱游如今盈利强劲,为什么不进军即时通讯市场?” “企鹅通过痛苦的初期繁殖已经占据了即时通讯市场的大半江山,现在去争夺无异于虎口夺食。”袁景灿语气轻松,“但安全卫士却不同。杀毒软件市场目前乱象丛生,数十家公司混战其中。金山作为老牌企业,却安于现状。我们的安全卫士推出免费模式,这将是一场彻底的行业革命,革的是老旧落后盈利模式的命!同时也是为了抢占用户数量,为其他的产品发布打下一个基本盘!” ...... “李曼就该找个把她捧在手心的人。”至少周旖是这么认为的。 闲暇时袁景灿还能给李曼发发消息,打打电话,但是一忙起来就和放卫星似得,下次什么时候能联系得上那就得纯看运气了。 作为李曼从大学里最好的闺蜜,周旖时常会看到李曼抱着手机突然笑出声;有时又会对着寥寥无几的短信聊天记录发呆大半天。 春节假前一天,看着李曼又一次失落地放下手机,周旖毫不犹豫地翻出袁景灿的联系方式,噼里啪啦打下一行字:“袁景灿,你要是再不来金陵,我明天就带曼曼去相亲!” 所以,袁景灿就来金陵了。 当得知袁景灿已经出发的消息,李曼还有些不敢置信, “真的要来了。” 李曼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渐渐地脸颊泛起了一丝红晕。 曾经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等待,就像大学时无数个独自度过的周末一样,可真正陷入热恋后才明白,她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也低估了自己对于袁景灿的感情。 思念是会生长的藤蔓,在每个见不到他的日子里疯狂蔓延。隔着屏幕的早安晚安,哪比得上一个真实的拥抱? 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即将见面的欢喜。 然而袁景灿的心里却有些别扭。 当初他和宫璇正处在热恋期时,毫无准备地被拉去见了家长,结果最终的结局却是不欢而散;这让他本能的有些抗拒见到女友的家长。 看着手机屏幕上周旖的警告短信,袁景灿的思绪又不受控地飘回三年前。 更糟糕的回忆还是和李曼父母的初次见面。他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一次金陵,却遭遇了突发的枪击案。 混乱中李曼替自己挡下了那颗致命的子弹,随后便是医院里,李厚平的质问、奉冬梅的孱弱,还有自己浑身浴血的画面。 这让双方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很好。 但是李曼是他现在名义上的正牌女友,不见是不可能的,他太清楚异地的杀伤力了。 袁景灿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意志力坚定的人,如果依然如此长期分隔两地,那两人迟早要重蹈和宫璇的覆辙。 所以这次相见,他不仅要拥抱这个痴情的姑娘,也要和她聊聊未来。 知道袁景灿要去金陵,正好也要回金陵看汤美茹的舒越自告奋勇地充当起了司机,又能亲近老板,又能蹭车,一举多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暮色中的金陵裹着一层朦胧的暖光。 袁景灿推开车门,一阵寒风立刻扑到了他的脸上,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挡一挡,却在瞥见不远处那抹熟悉身影时顿住了动作。 李曼穿着米白色的毛呢大衣,发梢别着银杏叶形状的发卡,像株在寒风中静静绽放的白玉兰。 望着袁景灿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股想要扑进熟悉的怀抱涌上了心头,可过往那些被忽视的消息、落空的期待,让她的勇气在瞬间消散。 周旖站在她身后悄悄在她腰间推了一把,李曼踉跄着又向前半步。 袁景灿看懂了她眼中的犹豫与挣扎,大步上前将还在发怔的李曼拥入怀中:“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李曼紧绷的身体瞬间软化,她闭上眼,所有委屈与思念化作一滴温热的泪,悄无声息地渗入他的衣领。 望着相拥的两人,周旖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丝姨母笑。 过了半晌,袁景灿轻轻捏了捏李曼的耳垂:“傻瓜,看看天色,再抱下去,都要饿死了!” 李曼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从他怀里挣脱,脸颊绯红地伸手轻拍他的胸口:“讨厌!” 在周旖的强烈要求下,众人来到一家复古风格的卡拉 OK 餐厅。 吃到一半,汤美茹一扫在公司里雷厉风行的高冷女总裁形象。 她拿起话筒语气欢快地说道:“今天一首《姐姐妹妹站起来》献给尊敬的袁总,还有我的小学妹曼曼,祝你们这对欢喜冤家以后的生活和和美美!” 随着欢快的前奏响起,歌声响起:“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姐妹们跳出来……” 与周旖一样,汤美茹也将李曼这些日子以来的痴情看在了眼里。 但不同于单纯的周旖,汤美茹的男友在袁景灿公司担任高管,两人的事业与生活早已深度交织。因此,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段感情维系的重要性,也更迫切地希望袁景灿和李曼能够携手同行,长长久久。 既然老板都开了头,周旖立刻跟上节奏:“我也要唱,我也要唱!” 拿过话筒后,周旖咳嗽两声挤眉弄眼地说道:“一首《甜蜜蜜》送给袁总和曼曼,祝你们以后得爱情甜甜蜜蜜。” 李曼缩在袁景灿身边,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一曲终了,掌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 袁景灿知道李曼害羞内敛的性格,于是起身接过话筒:“既然大家这么捧场,那我也献个丑。” 灯光暗下来,投影幕布上《最爱》的画面缓缓浮现,“小犹太” 灵动的身影在舞台上跳跃。 袁景灿望向李曼,目光温柔而坚定:“一首《最爱》送给大家,也送给我最重要的人。” “没法隐藏这份爱,是我深情深似海。一生一世难分开,难改变也难再……” 李曼望着屏幕上滚动的歌词,泪水模糊了视线。 从青涩时光里的《错爱》,到如今坚定的《最爱》;这一刻,李曼突然觉得那些漫长的孤独与煎熬都有了意义,所有的坚守也终于等到了回响。 第 299 章 悄悄地进村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难得来一次金陵,所以和他相的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珍贵。 吃完饭,李曼还不想回家,而袁景灿似乎也有话想对她说,于是和汤美茹等人挥手告别后,两人并肩走进了一家灯火通明的电影院。 袁景灿看着排片表,最终选择了《黑客帝国三——矩阵革命》。 买好票,走进放映厅,黑暗中弥漫着爆米花和可乐的甜腻气息,两人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灯光渐暗,银幕亮起,袁景灿忽然握住李曼的手:“有空带我见见叔叔阿姨吧!” 李曼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尖瞬间失去力气,“当啷”一声脆响,可乐杯里的棕色的液体在黑暗中泼洒出蜿蜒的痕迹。 袁景灿心里清楚,无论再不想面对,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 而李曼,心中却涌起一股多年媳妇熬成婆的酸楚感。 她比谁都明白,因为那场枪击案,父母对袁景灿有着似有若无的敌意,可如今袁景灿却能体贴地率先释放出善意的信号,怎能不让她惊喜又感动。 放映厅里,电影的音效震耳欲聋,光影在银幕上不断变幻,打斗声、爆炸声此起彼伏。但两人却全然无心观看,虽然两人一直手握着手,却各怀心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煎熬中,电影全程放了些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人群开始散去。 袁景灿看了看时间:“时间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李曼垂着头,发梢遮住了她大半的脸颊,却半晌都没有挪动脚步。 袁景灿柔声问道:“怎么了?” 李曼咬着下唇问道:“你今晚睡哪?” 袁景灿怔了怔,随即勾起嘴角:“酒店啊,不然还能睡你家吗?” “也不是不行。”李曼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空气瞬间凝固。 袁景灿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李曼突然抬起头,目光炽热:“我有个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就去南方打工了。现在孩子都四岁了...” 她顿了顿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些:“以前我们总笑她没前途,可上次见她,她眼里的光比金陵的霓虹灯还亮。” 袁景灿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李曼打断,“她老公就是个普通工人,每天下工后还要骑半小时电动车给她带最爱吃的糯米糕。我问她后悔吗,她突然就笑了” “你知道吗?她说‘爱哪有那么多算计,我只是在赌他一辈子把我捧在心上’。”看着袁景灿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李曼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景灿,我...也想赌一把。” 这一夜,金陵的灯火渐次熄灭,李曼却没有回家。 酒店房间里,李曼不顾初体验的痛楚,紧紧拥抱着袁景灿,索取着、倾诉着,像是要将这些年分离的相思、等待的煎熬一股脑宣泄出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为了回应李曼的孤注一掷,第二天中午,袁景灿在明瓦廊的金宏兴鸭子店定了个包间。 这家店是本地老饕汤美茹极力推荐的,据说店里的烤鸭皮脆肉嫩,肥而不腻,是金陵一绝。 一夜未归,还要请父母吃饭,再回想起昨晚的疯狂,李曼此刻双颊绯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个小时后,包间的门被推开。 李厚平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奉冬梅眼神带着审视,面色复杂;李曼的弟弟李浩则一脸懵懂,还不清楚即将发生什么。 自家的乖乖女,两口子的骄傲李曼彻夜未归,加上之前反常的表现,李厚平和奉冬梅心里已然明了——自家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他们这次来,就是要看看这头“猪”究竟是何方神圣。 袁景灿见到三人走进来,立刻起身相迎:“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袁景灿,棉市人,和曼曼是高中同学,现在是曼曼的男朋友。我们之前见过的,三年前...” 听到这话,李厚平和奉冬梅先是一愣,随后记忆的闸门被缓缓打开。 那张浑身浴血的脸与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青年逐渐重叠。 只是当时兵荒马乱,加上时间已过去近三年,两人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回过神后,两人的表情立刻变得纠结起来。 瞥了一眼自家平日里的乖乖女,如今却一脸娇羞媚态,李厚平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俩人倒好,偷偷地进村,不声不响就给我搞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 “偷偷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听到洛传礼这句话,邱贤成半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茶杯沉默了半晌;随后意味深长地调侃道:“洛总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被邱贤成唤作“洛总”的男人正身姿挺拔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他三十岁上下,一米八的个头,穿着笔挺的风衣,双臂肌肉线条明显。板寸头干净利落,下巴上精心修剪的小胡子,让他看起来既精神又稳重。 “家里人觉得我到岁数了,可以出来历练历练了。”洛总笑着解释,“我来临州就是想多交些朋友,太高调了容易让人误会,还是低调点好。” 邱贤成表面上点点头,心里却直犯嘀咕:你这目的性都快写在脸上了,还说没别的想法? 不过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有些话不点破反而自在。 时间倒回半小时前——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池淑贤打开门,和门外的人简短交谈后,回头喊道:“老邱,有人找。” 这段时间临近过年,邱贤成为了避开一些不必要的应酬和麻烦,躲到了老家这间不起眼的老房子里。 这间房子位置偏僻,知道的人很少;池淑贤出身书香门第,跟在邱贤成身边多年,什么人该见、什么人不该见,心里应该清楚;她特意来叫自己,说明来者身份不一般。 邱贤成心里不禁有些纳闷:到底是谁能找到这儿? 走到门口看清来人后,邱贤成微微一怔,随即立刻换上了热情的笑容:“洛总大忙人一个,居然大过年的还抽空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换作旁人,听到邱贤成这么自谦,肯定会觉得奇怪。 但洛总却只是客气地摆摆手:“邱市长是长辈,传礼作为晚辈来拜访,只恨来得太晚,哪敢当您说的受宠若惊啊!” 邱贤成瞥了眼两手空空的洛传礼,心里想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脸上依旧客客气气,把人迎进屋里:“洛总去年为临州的城市文明建设出了不少力,怎么干的好好的突然就把产业转手了?” 洛传礼耸耸肩,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家里有点事,没办法。” 邱贤成讨了个没趣,招呼池淑贤泡茶:“家里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洛总别嫌弃。” 洛传礼端起白瓷杯,轻抿了一口赞叹道:“都说好茶配好水,邱市长这儿的茶,滋味就是不一样。” 见洛传礼避重就轻,邱贤成也不着急,反而开始聊起了家常。 邱贤成不急,洛传礼有些急了,不过再着急不能被老狐狸拿捏住尾巴。 于是聊了一会儿家常后,洛传礼看似不经意地说:“这两年临州在各位领导的努力下,营商环境越来越好了。” 邱贤成不上套,只是笑着回应:“都是前辈们打下的好基础,我们就是接着干罢了。” 洛传礼却像是找到了话题般,接着说:“现在互联网发展势头正猛,家里想涉足这个行业。不过一线城市竞争太激烈,我经验不足,就先来临州看看机会。” 邱贤成心里一动,面上却夸赞道:“年轻人就是眼光独到,对市场的嗅觉够敏锐!” “赶上好时候罢了。”洛传礼谦虚地摆摆手:“经历过泡沫之后,目前整个互联网行业都处于一个上升的趋势,我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邱贤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洛总别看临州地方不大,互联网企业虽不算多,但其中也有几家发展势头相当不错。洛总要是在考察过程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政府部门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企业发展保驾护航嘛!” 洛传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立刻抓住机会说道:“既然邱市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实不相瞒,我还真有件事,得劳烦邱市长帮忙搭个线。” 邱贤成暗自懊悔自己刚刚的客套话,可脸上依旧保持着从容淡定的模样,他笑着点点头:“洛总尽管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尽力而为。” 洛传礼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我听说临州有个叫阿里的公司,是做网上销售的,在本地影响力不小,对吧?” “嗯,没错。”邱贤成目光紧锁在洛传礼脸上,简短地应了一声。 洛传礼像是没察觉到,继续问道:“他们每年都会举办中湖论剑活动,邱市长应该有所了解吧?” “知道。” “实不相瞒,今年我想独家赞助这个活动。”洛传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邱贤成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心中满是疑惑:一个没什么媒体曝光、在报纸上都排不上头版的商业沙龙,洛传礼如此大费周章地赞助,到底图什么?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语气如常地问道:“依我看,洛总直接找阿里洽谈合作,岂不是更方便?” “不合适。”洛传礼回答得干脆利落,“我和阿里那边的负责人不太熟,贸然联系,恐怕难以达成合作。要是有邱市长出面引荐的话,事情肯定会顺利许多。” 邱贤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里忍不住吐槽,跟对方熟不熟悉和你的赞助有什么关系! 但面上邱贤成依旧保持着沉稳,他试探着问道:“洛总既然有意赞助,想必已经有了具体的规划?不知道您打算投入多少资金,又有哪些具体要求?” 洛传礼伸出两根手指,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可以承担全程赞助费用。不过,我有两个要求:第一,临州所有互联网企业,无论规模大小,都必须参与此次活动;第二,活动结束后,我希望能和每一家参会企业的代表,单独聊一聊。” 邱贤成若有所思地盯着洛传礼,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洛传礼也看懂了他眼中的含义,嘴角微微上扬:“偷偷地进村,打枪的不要!邱市长,这事还得拜托您暂时帮我保密!”说完,他朝邱贤成眨了眨眼,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 300 章 傲慢与偏见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这边洛传礼和邱贤成还在暗自较劲,另一边,袁景灿一行人已踏出金宏兴鸭子店的门槛。 袁景灿神态自若,李曼虽然脸颊泛红,眼中却透着掩不住的欣喜;相对应的李厚平和奉冬梅的神情就复杂极了,欣慰、难受、不敢置信等等不一而足,纠结得很。 李浩则全程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来的时候摸不着头脑,走的时候还是稀里糊涂,饭桌上的对话听得他晕头转向,唯一的收获就是品尝了一顿皮脆肉嫩的烤鸭,倒也算没白来一趟。 李厚平看着一脸依依不舍的女儿,转头对袁景灿说道:“我们都是川省人,你和曼曼又是高中同学,现在还走到了一起。不管从情分还是道理来讲,两家人都该见个面。只是这次时间实在太紧,等过了年,你和曼曼商量个日子,咱们在临州正式见个面。” 毕竟拱了人家的小白菜,要说袁景灿心理一点都不发虚那是假的,但今生所获得的成功积累下的沉稳,让他很好地掩饰住内心情绪。 袁景灿客客气气地回应:“叔叔说得是,这事我一定放在心上。” 接着他又看向李曼温声说道:“曼曼,在家好好过年,等开春我就来接你,一起去临州。” 因为有了亲密关系,李曼对袁景灿愈发依赖,可作为女孩子,她还是有些羞涩矜持,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袁景灿。 袁景灿见状,趁人不注意,悄悄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这细微的动作,让李曼眼眶瞬间发热。 袁景灿微微一笑,随后向众人挥手告别。 ...... 这个新年对袁景灿来说过得平淡乏味。期间他和孙新城见了一面,仔细询问并确认了余挺然的近况。 之后在饭桌上,又跟袁建军和王秀芹摊了牌:“爸妈,过完年我想带你们去金陵,见见曼曼的父母。” 袁景灿透了底,两口子心里却没底了。 王秀芹夹菜的手顿了顿:“又要见家长?去年……”话没说完,被袁建军的咳嗽声打断。 袁建军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随后说道:“现在还早,到时候再说吧!” 一家之主都说“到时候再说”了,那就到时候再说! 不过没纠结几天,初七还没到,袁景灿就告诉父母,自己得先回临州。 他也没隐瞒,直接说公司有事,必须得提前回去处理。 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老两口也没多阻拦。 在镇上的站台旁送袁景灿上大巴时,袁建军点着烟,语重心长地说:“景灿,你现在也是成年人了,按理说爸不该多唠叨。你在事业上有成就,爸虽然不太懂,但打心眼里为你骄傲。不过在感情的事上,还是希望你多考虑考虑,别冲动。” 袁建军话里的意思袁景灿听明白了,不过李曼不同于宫璇,两人年少相识,经历过生死考验,袁景灿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再丢下她! 想到这儿,他神色郑重地回答道:“爸,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不过我确定曼曼就是那个为我们老袁家传宗接代的女人!” 袁建军听了先是点点头,可话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怎么说的是传宗接代?不应该说是结婚过日子的人吗? 察觉到父亲怀疑的目光,袁景灿却装作没看见,反而冲着远处驶来的中巴车大声喊道:“老师!刹一jio!” ...... 飞机即将起飞前,袁景灿给李曼发了条消息:“我两个半小时后到金陵,要不要顺路接你一起去临州?” 很快,消息框弹出了李曼的回复:“家里亲戚都在,走不开……不过,我每天都在想你。” 他嘴角微微上扬,快速回复:“等我,金陵见。” 关闭手机后,望着舷窗外茫茫云海,袁景灿的思绪却飘向了大洋彼岸。 国内在热热闹闹过春节Spring Festival;然而阿美莉卡过的却是圣诞节,所以邱东辰他们在春节期间还得加班工作,而且进展很不顺利。 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洒进会议室,邱东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听着身旁留学生翻译流畅的英语,眉头微皱。 此前欧美网游在国内市场大多水土不服,所以暴雪显然对主动上门求合作的爱游十分重视。 从抵达阿美莉卡开始,暴雪便安排专人全程陪同,不仅带着团队游览雷德伍德城的景点,还邀请他们深入公司内部,参观尚未完工的游戏开发项目。 邱东辰一行虽然很想尽快敲定合**议回国推进后续工作,但现实却让他们不得不按下性子。 一方面,暴雪这款网游的体量巨大,游戏内容涉及本地化翻译、运营模式、付费系统等一系列复杂问题,合约条款更是细致繁琐,需要逐条核对确认;另一方面,暴雪方热情满满,天天安排各种活动,出于“客随主便”的原则,实在难以推脱。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一拖竟拖出了大问题。 临近春节,暴雪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本主动邀约开会讨论合作细节,如今却频繁取消会议;曾经热情洋溢的商务对接人,现在回复消息总是含糊其辞、敷衍了事。 邱东辰团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一头雾水,于是立刻展开了调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又是老对手玖城在背后搞鬼。 也不知玖城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得知爱游正在洽谈代理暴雪的一款网游后。秉持着“得不到就毁掉,毁不掉也要恶心你”的一贯作风,玖城CEO祝均亲自带队赶到加利福尼亚,摆出一副要和爱游死磕到底的架势。 这个消息让邱东辰团队既愤怒又无奈。而暴雪的态度也因此变得暧昧不明。 虽然暴雪在全球游戏界名声响亮,但在华国市场却一直不温不火。所以他可以在其他国家的代理商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神姿态,却面对爱游格外热情,没有竞争对手的舔狗就不是舔狗啦,女神也是人,也是要恰饭的嘛! 可玖城的横插一脚却让暴雪瞬间有了拿捏姿态的资本。 酒店的会议室,实习生小张攥着笔记本,声音有些发颤:“自上周三起,暴雪的商务总监爱德华兹对我们的所有来电均未有所回应。” 邱东辰目光扫过窗外阴沉的云层。记忆突然闪回三周前,彼时的爱德华兹在爱游团队达到的第一时间就热情地朝自己伸出手:“邱总,暴雪很看好爱游的潜力,我们完全可以打造一个史诗级的合作。” 可自从祝均带着玖城团队抵达加利福尼亚后,风向就彻底变了。 爱德华兹开始用典型的美式傲慢重新定义合作条款。 代理费从四年六千万飙升至两年五千万,渠道分成更是从三七开变成了五五平,最离谱的是爱德华兹甚至提出首年渠道分成全部归暴雪所有。 邱东辰当场就掀了谈判桌,起身大步离开,身后传来爱德华兹阵阵冷笑的声音。 但工作容不得意气用事。为了完成任务,邱东辰只能咬着牙安排团队请爱德华兹去当地最豪华的会所 “放松”,这才好不容易换来第二次会面。 可当他踏入圣莫妮卡海滩旁的私人会所时,爱德华兹抽着雪茄嗤笑道:“听说东方人总说‘功夫’?你们这些黄皮猴子,能做出有灵魂的游戏?代理《魔兽世界》是你们这辈子最大的荣耀。不用试图挑战暴雪的权威!”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邱东辰积攒多日的怒火瞬间爆发。 混乱中,警笛声由远及近,随后邱东辰喜提了阿美莉卡监狱五日游。 重获自由后,邱东辰发现自己已经彻底被爱德华兹拉黑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汇报给直属领导岳岩。 岳岩深知这款游戏对袁景灿的重要性,立刻拨通了电话:“袁总,暴雪这边出问题了......” 袁景灿收到消息时表现地波澜不惊,自己重生了最多也就是能比一般人提前知道些消息,又没有开挂。 前世奇迹外挂肆虐时,被外挂折磨得苦不堪言的玖城就在外界一片的质疑声中豪赌《魔兽世界》代理权,最终缔造了年营收破百亿的神话。这一世,当商业嗅觉敏锐的玖城再次盯上这块肥肉时,袁景灿毫不意外。 但理解归理解,属于爱游的东西,他绝不会拱手相让。 第 301 章 邀请函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李曼因为家里有亲戚在做客,所以不能和袁景灿一起回临州了;虽然有些遗憾,但袁景灿也没有强求。 在机场,两人匆匆见了一面。袁景灿握住李曼的手温柔地说道:“曼曼,你放心,我办完事就立刻来金陵接你。” 李曼眼中满是不舍,却还是点了点头:“你也注意安全,我等你。” 袁景灿笑着应下,随后步伐匆匆地走向停车场,开上车后便朝着临州疾驰而去。 大年初九,阴沉的天气给启辰大厦增添了几分压抑的氛围。 岳岩、舒越、王宣东都已面色凝重地等在了十五楼的会议室里,三人时不时交换一下眼神,却都沉默不语。 袁景灿抵达后,舒越立刻起身关上了门。 王宣东满脸懊丧地起身,嗫嚅着:“对不起,袁总,我……” 话还没说完,袁景灿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先开会吧!” 四人落座后,岳岩、舒越和王宣东看着一脸平静的袁景灿,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心情也不由得开始有些忐忑。 袁景灿把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突然笑了笑:“别这么紧张啊,岳总,您都是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了,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遇见,对吧?” 岳岩微微一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倒不是,只是这次的情况有些棘手,所以……” 袁景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爱游能从《传奇》《奇迹》的混战里杀出来,会被一款游戏卡死?与其唉声叹气,不如说说破局办法。” 说着,袁景灿看向王宣东:“王总,你和祝均打过多年交道,先说说你的想法。” 王宣东沉着脸说道:“祝总这人性格比较极端,而且睚眦必报。之前因为《奇迹mu》在爱游的手上吃了大亏,他这次肯定怀恨在心。依我看,除了提高报价这一条路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了。” 袁景灿听后不置可否,又将目光转向了舒越。 舒越见状,硬着头皮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我和财务的陈总大致核算过成本,我们认为比较合理的合作条款应该控制在每年的代理费不超过2000万,给暴雪的渠道分成不能超过25%。要是超过这个范围,我们基本就无利可图了。” 袁景灿点了点头,又看向岳岩。 相较于因太了解祝均而陷入思维局限的王宣东,以及初来乍到的舒越,岳岩的想法显得更加高瞻远瞩。 “我认为,表面上看这是个死局,但实则不然。”岳岩自信地说道。 袁景灿来了兴趣:“哦?仔细讲讲。” 岳岩接着说道:“现在爱游发展势头良好,账上躺着《传奇》《奇迹》每月八位数的流水。对于《魔兽世界》我们不是非得不可,可玖城不一样。被我们截胡了奇迹项目后,玖城就陷入了没有稳定利润增长点的困境。简单来说,我们拖得起,他们拖不起。” 袁景灿微微颔首:“继续说。” 岳岩信心更足了:“而且,和玖城在阿美莉卡两眼一抹黑不同,我们在暴雪内部已经有了一些人脉关系,能够第一时间获取到玖城的报价。” 袁景灿笑道:“玖城也不是傻子,他们肯定也会收买暴雪的人。” 岳岩语气轻松:“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需要报出更高的价格,只要能和玖城的报价匹配就行。” 王宣东皱了皱眉:“那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舒越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着说道:“根据我在阿美莉卡留学的经历,只要我们和玖城报价持平,那群贪婪的美国人肯定会逼他们加价;甚至有极大概率故意泄露我们的价码,逼着玖城大出血。” 岳岩哈哈大笑:“没错,我们有传奇和奇迹的持续收益作为支撑,就算一时半会儿拿不下《魔兽世界》,也不影响大局。但玖城等不起,这样我们就能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岳岩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舒越和王宣东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渐渐地露出一丝笑意。 袁景灿一直微笑着听着,这时候突然说道:“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乐观。” 此言一出,刚刚轻松一些的氛围又变得凝重起来。 袁景灿继续说道:“岳总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大家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既然我们都知道玖城没有稳定的利润来源,那他们哪来的自信可以拿下魔兽的代理权呢?要知道,这次的代理费是用美元结算的,哪怕一年两千万美元,换算成国内的货币那也是过亿的金额啊!” 环视一圈,袁景灿敲了敲桌子:“外挂真有那么挣钱吗?” 三人都沉默了,过了片刻,岳岩开口问道:“那袁总的意思是?” 袁景灿神色一肃:“争肯定是要争的,但要有策略地争,讲究方式方法地争,不能让阿美莉卡人看了笑话!”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袁景灿接着说道:“让邱总把团队一分为二,一部分选个人带队,由他带着团队留在雷德伍德,按照岳总的策略继续和暴雪周旋;另一队由邱总亲自带领,去其他城市寻找其他优质的游戏。我就不信了,没了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猪,爱游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舒越和王宣东脸色一喜,岳岩也面露赞赏之色:“袁总果然有办法!” 袁景灿摆了摆手,起身说道:“好了,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尽快安排工作。”说完便起身回了办公室。 看着袁景灿的背影,岳岩意味深长地笑了。 岳岩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可不是刚毕业的毛头小子。袁景灿能想到的东西,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只不过,他更懂得职场的生存之道。 作为下属,在老板面前既不能表现得太差劲,不然会让老板觉得自己没用;但也不能表现得太厉害,像诸葛在世一样,否则会让老板失去成就感,甚至变得不思进取。 而且,岳岩也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现在看来,袁景灿确实不是一般的年轻人。 瞥了一眼喜气洋洋的舒越和王宣东,岳岩意味深长地笑了:刚刚袁景灿在会议室里说的明面上的策略,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较量,还藏在更深的水面之下。 没错,仅凭这两招就想让暴雪乖乖合作,那是不太可能的;回到办公室的袁景灿窝在老板椅上陷入了思考。 和岳岩的想法一样,袁景灿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光靠商业谈判手段很难大获全胜,毕竟阿美莉卡人都很贪婪。 如果只是和玖城竞价,一方面会让国人爱内斗的笑话传到国外;另一方面,无脑加价只会削减企业的利润。 就算《魔兽世界》很能挣钱,但是一旦代理分成给的太高了,最后也只可能是一个赔本赚吆喝的局面,平白给阿美莉卡人打工。 如此一来,爱游还不如在国内挖掘一些有潜力的游戏,说不定到时候挣得更多。 而且,袁景灿已经认定玖城背后的金主就是李富坤。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虽然经过临夏新村改造一事,李富坤对自己的态度变得热情无比,但两人毕竟是老对手了,花点小钱就能给自己添堵,他肯定觉得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明面上爱游要和玖城争《魔兽世界》的代理权,暗地里,袁景灿也要和李富坤再掰一次手腕。 正想着,门被敲响了。 袁景灿回过神来:“进!” 应美宣打开门踩着细高跟走进来,袁景灿见到是应美宣,立刻笑着说道:“新年好啊,应学姐!” 应美宣也微笑着回应:“新年好,袁总。” 随后应美宣神色一正汇报道:“袁总,初八开工的时候,阿里的马总亲自送了请柬过来,邀请您参加下个月底由阿里主办的中湖论剑大会。” 袁景灿接过精美的请柬,心情有些复杂。 第 302 章 雨夜凶途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2月8日,料峭春寒裹挟着冷雨侵袭着临州。 暮色沉沉,霓虹灯光将湿漉漉的街道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浙大城院的大四女生小王裹紧米色风衣,站在实习单位楼下焦急张望。 刚刚自家邻居给单位里来了电话,说她家中的母亲突然病倒了。 看了看天色,小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公交车,捏了捏口袋里的钱包犹豫片刻,最终她还是抬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 车门拉开的瞬间,司机转过头,潮湿的夜风卷着烟味朝着小王扑面而来,帽檐下那双眼睛闪过一丝阴冷。 司机叫徐连海,皮肤白皙,身形高大,深蓝色工装外套熨烫得笔挺,但眉眼间却有一股难掩压抑的暴戾之色。 小王心里“咯噔”一下,可想到家里等着自己陪同一起去医院的母亲,还是咬着牙坐进了车后排。 “师傅,去邮电新村。”她的声音不自觉发颤。 徐连海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发动汽车。一路上车内安静得可怕,只有雨刷器规律摆动的声响。 车驶入二桥时,雨势骤然变大;这时前方的一辆大货车突然变道,黑色车身瞬间横切过来。 徐连海猛打方向盘,轮胎在积水路面打滑,车身剧烈摇晃。 小王的头重重撞在车窗上,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刺耳的急刹声。 “找死啊!”徐连海暴喝一声,摇下车窗对着货车司机破口大骂,污言秽语混着雨水喷溅在玻璃上。 小王脸色惨白,强忍着晕车的不适劝道:“师傅,别……别开太快,这样太危险了。” 后视镜里,徐连海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少他妈多管闲事!坐好你的车!” 小王极为愤怒,自己是消费者,又是大学生,居然连表达不满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可是后视镜里徐连海冷酷的目光让小王浑身发冷,硬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终于,邮电新村的路牌出现在雨幕中;徐连海盯着计价器,声音冷得像冰:“十四块。” 忍了一路的小王终于爆发了,指责道:“清泰街到邮电新村只有一个红绿灯,你凭什么收我十四块钱!” 徐连海压低声音说道:“计价器显示的就是十四块,这是经过物价部门审核的,要问你问政府去。” “我又不是第一次从清泰街打车过来了,平时只要九块,最多十块!你肯定是绕路了!”小王攥着皱巴巴的纸币,积攒一路的恐惧化作愤怒。 徐连海转过头,咬着牙说道:“你到底给不给钱?” “不给!我只给我该给的那份!”说罢小王丢下十块钱就想打开车门下车,这时候却发现车门居然从里面打不开! 小王突然意识到车门被锁死了,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于是她开始拼命拉拽车门把手。 徐连海冷笑一声,下车绕到后座猛地拉开门。 潮湿的夜风灌进车厢,小王挣扎着要跑,却被徐连海又推回了车内:“再问你一遍,给不给?” “不给!” 小王梗着脖子倔强地回答道。 “好!很好!”徐连海的眼中泛起一丝寒意,“不想给?那就别走了。” “你...你想干嘛?”看着满脸疯狂的徐连海,小王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然而下一秒徐连海的双手便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说我想干嘛?你说我想干嘛!” “松手!救命……”小王的尖叫被淹没在雨声里,她的双腿胡乱踢打着,指甲也在徐连海地手臂抓出五道血痕。 然而她的挣扎换来的却是更凶狠的扼制:“让你嘴硬!让你嘴硬!” 不知过了多久,挣扎声戛然而止,徐连海喘着粗气,盯着小王的尸体发愣。 随后余怒未消的他又把目光落在后座的安全带上…… 冷静下来的徐连海知道自己杀人了,但是再后悔也已经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得想办法补救。 将后门重新关上,坐进驾驶室通过后视镜盯着后排座上还睁大着眼睛的小王,徐连海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徐连海开着车在城郊游荡着。 开发区废弃工地旁的窨井传来水流声,徐连海掀开井盖,冰冷的雨丝落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 他先将女孩的衣物一件件剥下,随后将僵硬的尸体抛入黑暗的窨井中。 听到重物落水的闷响,他舔了舔嘴唇,很好! 原本徐连海还在发愁小王的衣物怎么办,这下正好,就让下水道里的水流一起冲走就好了! 做完了这一切,徐连海一脸平静地发动汽车,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扬长而去。 八天后,一具赤裸女尸在开发区的一处窨井被人发现并报了案。通过对最近失踪人口的比对,最终认定,女尸就是2月8日晚从单位离开后就失联了的小王。 一时间临州的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小道消息层出不穷,但是绝大部分的版本中,出租车司机是被提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因此出租车顶灯成了人们眼中的危险信号。 就在这时,媒体也开始争相报道,“女大学生雨夜遇害”“变态司机连环作案”等等,谣言四起。 自此家长们不敢让孩子独自打车,原本繁忙的出租车行业瞬间冷清。 而此刻,袁景灿正驱车驶向金陵,社会治安的难题,不是他能解决的,他现在的任务是接李曼回临州。 李厚平和奉冬梅经过一番权衡,决定暑假再去临州。 首先小儿子李浩马上就要小升初了,这个关键节点转学,万一无法适应新环境,影响学业怎么办? 况且他们在金陵有自己的房子,现在突然要他们住进还不是很熟悉的未来女婿准备的房子里,心理上总有些难以适应,这需要时间让两口子去接受和准备。 最后,两家长辈还从未正式见过面,如此仓促前往临州,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因此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夫妻俩最终决定,先让李曼跟着袁景灿回临州,他们则留在金陵,等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在前往金陵的高速上,舒越开着栾宇琛留下的 S450跟在了袁景灿的S400车后。 因为这次汤美茹打算跟着两人一起回临州,所以舒越开着车是来接她的。 出身金陵的汤美茹,父母在当地颇有人脉,但这次她却突然决定将自己的事务所搬到临州。 首先她的男朋友舒越现在在临州发展,而且目前看来前途一片光明,另一点很关键的是袁景灿也在临州。 在金陵,袁景灿或许只是一个优秀青年;可在临州,他却是当之无愧的“地头蛇”。 以袁景灿在临州的人脉和影响力,到时候随便介绍几个客户,就能让她主打商业纠纷官司的律所赚得盆满钵满。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袁景灿如今还是临州市长面前的红人,如果能攀上这棵大树,对她的事业发展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很简单的考虑,去了临州,既能陪伴男友,又能借势袁景灿的影响力拓展事业版图,何乐而不为? 况且临州与金陵距离又不远,想家了,想父母了随时都可以回来,反正作为老板,她的时间很自由,完全可以两头兼顾。 此外,李曼即将跟随袁景灿在临州开启新生活,初到异乡的她必然需要熟悉的朋友。汤美茹与李曼本就私交不错,一同前往临州后,既能为对方提供照应,又能借此与男朋友未来的 “老板娘” 建立更紧密的联系;这简直就是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然而,与汤美茹的果断不同,周旖的内心满是纠结与不舍。 李曼是她大学时期最要好的闺蜜,汤美茹既是她的学姐,又是她的老板,可如今她们两却都要前往临州了。但周旖的根在金陵,家人、男友都在这里,她无法像她们一样说走就走。 在李曼上车前,周旖红着眼眶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咽:“曼曼,你给我听好了!要是袁景灿那个王八蛋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保证立刻从金陵杀过去,打得他满地找牙!” 李曼温柔地笑了,她把目光投向不远处与舒越、江修孝谈笑的袁景灿,眼神中满是爱意:“你别看他平时一本正经的,其实啊,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要我多包容他一些,他就会像孩子依赖大人一样依赖我。” 周旖夸张地抖了抖身子,嘴上嫌弃道:“肉麻死了!”可转身时,却偷偷抹了把眼角的泪水。 随着引擎声响起车辆缓缓启动,周旖站在原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心中五味杂陈。 第 303 章 风云再起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2月17日,距离女大学生小王的尸体被发现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凌晨时分,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划破雨幕,数辆警车冲向了城郊的一处出租屋。 带队的刑警队长一脚踹开房门,原本还在呼呼大睡的出租车司机徐连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道:“干嘛?” “徐连海,你涉嫌故意杀人,现在正式逮捕你!“ 低头看了眼铐住了自己双手的冰冷手铐,回过神来的徐连海却突然爆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案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三大女神探之一的秦树芳临危受命,主审此案。 审讯室里,白炽灯发出刺目的光芒,徐连海翘着二郎腿,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 “为什么杀人?“秦树芳目光如炬,直视着徐连海的眼睛。 “是她先激怒我的!“徐连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她说我绕路,骂我黑心肠,还说要投诉我!我不过是一时失手,谁让她嘴贱的!“ 秦树芳不慌不忙地将一叠文件甩在桌上:“死者指甲里提取的皮屑、脖颈处残留的皮肤组织,都与你的DNA完全吻合。证据链完整,犯罪过程清晰,你以为狡辩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徐连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也没法抵赖。 由于此案社会影响极其恶劣,临州公检法系统高度重视,决心尽快给市民一个交代。 秦树芳带领团队日夜奋战,加班加点整理案件报告。很快,案件材料就被递交给了检察院。检察官们仔细审查每一个细节,确认无误后,迅速将案件提交法庭审判。整个过程从快从简,却又严谨细致。 3月22日,法庭内座无虚席,所有人都在等待正义的裁决。 法官敲响法槌,声音威严而清晰:“徐连海犯故意杀人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旁听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人们以为这场噩梦终于画上了**,临州市民也终于可以安心地在夜间出行了。 然而,就在法庭宣布判决结果后的一周,3月29日,一则小道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在临州城的大街小巷迅速流传开来——徐连海竟然是大半年前“5.19奸杀案“的真凶! 原来已在狱中服刑的李耀宗看着电视上关于徐连海案件的报道,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 两起案件的作案手法高度相似:都是年轻女性遇害,都是被掐颈致死,尸体都被抛入了下水道。 李耀宗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立刻找到狱警,要求向公安机关报告自己的怀疑,并强烈要求重新鉴定、比对两起案件中的DNA资料。 然而,他的请求却石沉大海,临州警方并未予以理睬。 不甘心被冤枉的李耀宗没有放弃,在一位“心存正义“的检察官的帮助下,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家人。 见到妻子的那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流满面:“雪梅,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徐连海才是'5.19案'的真凶,你一定要帮我申冤,还我一个清白!“ 而此时的秦树芳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两份DNA比对报告,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其实在第一次进行DNA基因库比对时,她就已经发现了徐连海是“5.19案“的真正凶手。 但问题是,“5.19案“早已宣布告破,相关人员也因此受到表彰。这个时候如果翻案的话,不仅会让她颜面扫地,更会在整个司法系统引发一场强烈的地震,无数人的前途和命运都将受到影响。 “该怎么办?“秦树芳的内心激烈地挣扎着。最终她咬了咬牙将报告锁进保险柜:“不管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只要我不露面、不发声,熬过这段风声就万事大吉了。“ 与此同时,在社会舆论被这两起案件搅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一场互联网行业的盛会——中湖论剑,在烟雨楼低调地拉开了帷幕。 岳岩以“自己不懂技术“为由,安排更懂技术的舒越陪同袁景灿一同参会。 站在烟雨楼前,袁景灿内心感慨万千。前世的他,只能在网络上听闻中湖论剑的大名,连现场的一张照片都未曾见过。而今世,他却以嘉宾的身份受邀出席,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刚走进会场,马总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他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远远地就伸出手:“袁总!上次竹澜一别,已近一年,别来无恙啊!“ 袁景灿快步上前握住马总的手回应道:“马总贵人事多,平时我也不好多打扰!“ “说这话可就见外了!“马总爽朗地大笑起来,“袁总才是真正的贵人事多,这次冒昧请你来参会,还得多多感谢你的捧场啊!“ “马总客气了,能参加此次盛会,是我的荣幸。“ 马总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舒越,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哦,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给马总介绍!“袁景灿连忙说道,“这位是我们爱游新的总经理,舒越。本科毕业于金陵大学计算机系,后又在明尼苏达州Concordia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久仰久仰!“马总热情地伸出手。 舒越微笑着回握:“我才是久仰马总大名,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马总盯着舒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在努力回忆:“舒总,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 舒越苦笑着摇了摇头:“以前年少轻狂,和人合伙开过一个互联网公司。“ 马总若有所思地问道:“我能不能冒昧问一下舒总以前公司的名字?“ “E龙。“ “原来如此!“马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舒总也是圈子里的老人了啊!失敬失敬!“ 一阵寒暄过后,马总邀请两人入座。不久,马总便上台宣布第五届互联网中湖论剑正式开始。 会议上,各方代表轮番发言,内容却大多乏善可陈。 袁景灿偷偷扫视四周,发现现场的众多企业中,几乎没有后世知名的互联网企业。他心中暗自感慨,任何行业都是大浪淘沙,能在激烈的竞争中存活下来的企业,终究只是极少数。 不过,这次参会也并非毫无收获。袁景灿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个相对熟悉的面孔上——雷俊。 他看了看座位上的铭牌,上面赫然写着“金山CEO“。 袁景灿拼命回忆前世雷俊和马总两人的关系,脑海中却一片模糊,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 “算了,管他有没有用,一会儿先上去套套近乎再说。“袁景灿暗自盘算着。 会议结束后,众人转场至中湖大饭店的宴客厅,晚宴正式开始。 从略显严肃的会议现场换到相对自由的自助酒会,现场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此时,中湖论剑的真正意义才得以体现——交朋友、拓展人脉、交换信息、寻求合作机会。 平日里,大家各忙各的一摊,没有业务往来的企业之间很少有交流的机会。而现在这个开放、自由的酒会,恰好为大家提供了一个轻松交流的平台。 袁景灿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伺机搭讪雷俊。 然而,雷俊身边围满了人,大家都争相与这位金山的掌舵人交谈。 对于爱游在业内的地位,袁景灿自己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但在场的这些真正的互联网人却心知肚明。 自2001年爱游横空出世以来,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就成为了游戏行业的龙头企业。能在任何一个领域做到第一都绝非易事,更何况爱游旗下两款游戏恐怖的吸金能力,早已让同行们眼红不已。 因此,除了盛大和玖城这两个老对手外,很多老牌企业也纷纷开始涉足游戏领域,或代理或自研。 袁景灿也因此成了今天在场的除了马总和雷俊以外最受欢迎的企业家,手中的名片越积越厚,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僵硬。 不过袁景灿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自从酒会开始后,马总就显得异常忙碌。 他不停地穿梭于各个企业之间,热情地寒暄,可聊不了几句,就会莫名消失一段时间,随后又出现在另一个角落,继续与人交谈。 就在这时,袁景灿看到马总将雷俊从人群中拉了出来,两人小声嘀咕了几句。雷俊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随后点了点头,跟着马总朝着偏厅走去。 袁景灿恍然大悟:“原来之前那些宾客都是被马总邀请到偏厅去了。“但一个新的疑问随即涌上心头,“什么事需要这么神秘?难道是要再策划一起911?“ 想到这里,他不禁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摇了摇头,袁景灿将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脑海,随后又加入到新一轮的应酬之中。 十分钟后,马总穿过人群,走到袁景灿身边,对着围在袁景灿身边的人连连告饶:“诸位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最近和袁总有些业务上的事情想单独聊聊,不知道袁总方不方便?“说到最后,马总看向袁景灿,眼神中征询意味十足。 其他人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袁景灿表面上保持着微笑,内心却在飞速思索。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和马总的业务根本没有重合之处,这所谓的“业务往来“显然另有隐情。 看样子是有人想要见自己,但又不方便出面,所以才精心安排了这场酒会。 不过袁景灿自忖,自己不过是互联网行业里的一个“小角色“,还够不上人家为了见自己专门大费周章。 极有可能,自己去偏厅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环顾整个现场,最有可能是这场会面主角的两人,应该就是马总和雷俊了,自己和其他宾客,恐怕只是为他们俩打掩护的幌子罢了。 第 304 章 莫名的敌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雕花木门推开的瞬间,温热的茶香裹挟着一丝紧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袁景灿站在偏厅门口,目光扫过屋内:主座上,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正专注地冲泡茶叶,而在他对面坐着的,竟是邱贤成。 “袁总来了,快请坐!“ 邱贤成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袁景灿心里犯起了嘀咕。邱贤成想见自己,何必还要通过马总安排? 想到这,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泡茶的男子:板寸头干净利落,下巴留着整齐的小胡子,手臂肌肉将衬衫袖口撑得紧绷,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场。整个人充满了一种雄性荷尔蒙爆炸力,简而言之,很man。 难道是他想见自己?袁景灿暗忖。 男子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迎上袁景灿的目光。 “袁总,请坐吧。“ 马总在身后轻轻推了推他,袁景灿这才回过神,走到椅子前坐下。 随着身后的木门悄然闭合,马总已经退出了偏厅。 “给你们介绍一下,“ 见两个年轻人还在对视着,邱贤成端起一杯刚泡好的茶说道:“这位是洛传礼洛总。洛总,这位是爱游科技,现在锦绣集团的掌舵人袁景灿袁总。“ 洛传礼放下茶壶,起身伸手,声音低沉有力:“久仰袁总大名,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袁景灿握住洛传礼的手,心里却在快速盘算。邱贤成介绍自己时详细说明了公司和职位,可对方只报了个名字。姓洛...... 难道...... 想到这,袁景灿礼貌回应:“洛总客气了,久仰。“ 洛传礼却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不过是个普通人,袁总这 ' 久仰 ' 从何说起?“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袁景灿在心里吐槽,我说久仰只是客套客套,你怎么还当真了? 想归想,但不过话不能这么说,袁景灿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两年前听绿地的沈总提过,洛家大少爷在临州考察过项目,沈总对你的商业眼光赞不绝口。因此你我虽未谋面,但是我也算是和洛总神交已久。“ “好!好!“ 洛传礼突然放声大笑,转头对邱贤成说道:“只听只言片语就能猜出我身份,袁总果然有两下子!都说临州藏龙卧虎,今日算是见识了!“ 邱贤成也跟着笑道:“我和传礼认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夸人。袁总,你确实有本事。“ 袁景灿连忙摆手笑道:“过奖了,只不过是一时突发奇想罢了,没有贻笑大方就不错了,哪里当得起卧虎藏龙之称?“ 话一出口,他突然愣住。 两年前?...... 两年前的夏天,邱韵语气低沉地和自己说家里要和人联姻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此时,邱贤成又说和洛传礼相识多年,难道...... 想到这里,袁景灿看向洛传礼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敌意。 洛传礼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不过他心中又有些莫名,自己没找他没惹他,怎么突然对自己有了敌意? 一念及此,洛传礼微皱眉头,疑惑地看向邱贤成。 邱贤成也是一头雾水,只能不着痕迹地冲洛传礼摇了摇头。 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袁景灿连忙调整表情,语气恢复如常:“今天能认识洛总,十分荣幸,只是不知道......“ 说到这,袁景灿四下打量了一番:“洛总如此大费周章,是有什么指教?” 洛传礼重新坐下,又泡了一杯茶,推到袁景灿面前:“实不相瞒,洛某在国外待过几年,见过不少互联网企业的崛起。现在想在国内投资几家有潜力的公司,因此这次特地请邱市长帮忙引荐。“ 袁景灿心里一沉,果然是谈入股的事。这些豪门子弟,总爱用资本插手新兴企业。 偷偷瞥了眼邱贤成,袁景灿心里直埋怨:这下可好,拒绝不是,答应也不是。 似乎看出了袁景灿的顾虑,洛传礼笑了笑说道:“袁总别误会,我们这次投资是完全按照市场估值进行,你可以把他看做是A轮投资。您要是打算让公司上市,股份迟早得稀释,这也是必经之路。“ 看到袁景灿的表情,洛传礼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笑了笑:我看袁总是误会了,这次投资袁总我们会按照市场估值购买股份,我想袁总的想法,之后企业一定是要IPO上市的,既然要上市,一定会稀释股份。 思索片刻,袁景灿转动着茶杯问道:“爱游能够接受投资,但是不知道洛总除了资金上的支持,还能为爱游提供什么帮助。“ 洛传礼笑道:“我没有说要投资爱游啊,我想要投资的是锦绣!” 锦绣?袁景灿和邱贤成对视一眼。 袁景灿试探着问:“不知道洛总准备投资多少钱,占比多少股份。” 伸出一根手指,洛传礼说道:“一亿,占 10% 的股份。“ 顿了顿,洛传礼又补充道:“美金!” 美金?袁景灿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一亿美金只占比10%,也就是说洛传礼对整个锦绣集团的估值是十亿美金? 锦绣和爱游发展到现在其实也有不少风投机构联系过袁景灿或者岳岩,但是给爱游报出的估值基本在五亿到八亿美金之间。一定程度上来看爱游的估值其实就约等于锦绣的估值,毕竟在外人看来目前的锦绣离开了爱游其实就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作为对比,2月17日阿里刚刚官宣私募获得8200万美金,现在洛传礼如此溢价投资锦绣意欲何为? 难道是象牙科技泄密了? 输入法现在已经完成了初步功能模块开发,但是没有经过市场检验啊。 而安全卫士更是保密中的保密项目,洛传礼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又是凭什么这么笃定这两个项目能成功? 如果洛传礼知道输入法和安全卫士,那10 亿的估值明显是偏低的,他这一手又是在玩杠杆游戏。 还有既然洛传礼能得到消息,那么友商呢? 想着想着,袁景灿的额头不自觉沁出一丝冷汗。 锦绣,袁景灿是不想那么早上市的,他还有一揽子计划想要施行,况且两款游戏营收能力惊人,锦绣完全可以实现自给自足,袁景灿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随意稀释自己的股份。 就算要上市,那也得在自己实现企业的生态闭环之后。 看出了袁景灿眼中的纠结,洛传礼笑了笑说道:“袁总,你可以慢慢考虑,不用不着急做出决定,不过这段时间我也会安排一份见面礼。希望你能喜欢。” 见面礼?袁景灿有些诧异。洛家老三的大儿子一听就是豪门世家,这种人物会送什么自己什么见面礼? 沉吟片刻后,袁景灿问道:“不知道洛总对阿里有没有兴趣?” 洛传礼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去年 12 月,由软银领头,富达(Fidelity)和TDF多家风投公司准备投资阿里 6000 万美金。” 6000 万美金?不是 8200 万么?袁景灿心中暗忖,但是他知道洛传礼没说完。于是屏息凝神继续听洛传礼说话。 洛传礼看了一眼邱贤成,随后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今年 2 月 1 日,我和阿里软银达成了协议,在投资商中加入Granite Global Ventures ,追投 2200 万,所以这次对阿里对外宣布的总投资额,总计 8200 万美金!” 袁景灿瞪大了眼睛。 第 305 章 蜜糖砒霜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坐在实木办公桌后盯着手里的照片,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照片背景是一家昏暗的会所,照片里的年轻男人脸颊凹陷、身形单薄如竹竿,杂乱的长发遮住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却泛着阴鸷的光。 这张照片是林森顶着巨大风险偷拍的。 照片中的男人叫白飞,正是此前在背后设局,害得袁景灿和孙新城深陷牢狱之灾的幕后黑手。 彼时,袁景灿还曾在孙新城面前信誓旦旦地推断,白飞就是金正阳。可此刻,看着眼前这张与他记忆中的金正阳截然不同的面孔,他的内心动摇了。 难道从一开始,自己的判断就是错的?白飞仅仅就是白飞,和金正阳压根没有任何关系?他与李富坤的合作,也不过是单纯出于利益勾结? 但白飞的发迹史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五年前,他还默默无闻,可短短两年时间,他就摇身一变,成了渝州地产界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一路崛起得太过顺利,太过蹊跷,不禁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只是被推到台前的白手套?在他背后,是不是还有更强大的势力在操控? 想到这些,袁景灿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疼欲裂。 起身走到窗边,袁景灿推开半扇窗户。四月中旬的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 距离和洛传礼那次会面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洛传礼口中的那个“见面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同一座城市的某个办公室里,窗外的绵绵阴雨恰如秦树芳此刻糟糕的心情。 原本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徐连海将于 4月 23日被执行枪决,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社会上突然掀起了舆论的惊涛骇浪,民众义愤填膺,强烈要求彻查“5.19案“,还蒙冤入狱的李耀宗叔侄一个清白。 一边是不容亵渎的司法威严;一边是不可忽视的汹涌民意,一道难题摆在了临州整个的司法系统面前。 可是对秦树芳来说,徐连海必须死,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才能让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永远被掩埋。此刻的她,甚至比遇害者小王的家属更急切地盼着徐连海被枪决。 随着司法部门陷入沉默,媒体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开始疯狂深挖两起案件的细节。 有人翻出 DNA比对的疑点,要求警方公开两起案件的DNA比对结果。 有人怀疑“5.19案“存在刑讯逼供的情况,要求公布审讯录像。 还有人将李耀宗交代的作案细节与现场证据一一比对,发现诸多不符之处。 越来越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被公之于众,市民们对司法系统的信任也在一点点崩塌,质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4月 22日,在铺天盖地的民意重压之下,法院终于宣布撤回原判,将案件退回公安系统重新审理。 秦树芳原本还心存侥幸,想着大不了重新审讯徐连海,再按照原来的结论提交上去。毕竟小王被害案,证据确凿,案情清晰,在她看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至于网上热议的 DNA比对问题,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谁还能把死人拉出来对质不成? 可现实很快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在她还对上面的人抱有幻想时,一纸通知突然下达——由于案情涉及秦树芳,她需要停职回避,接受调查。接替她的,是一个叫舒苑的空降干部。 袁景灿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舒苑上任的消息。看着手中关于舒苑的简介,他心中一动。原来,这个舒苑就是上次自己见过的那个陈锋警校同学。 难道,这就是洛传礼准备的“见面礼“? 其实,就算没有洛传礼,袁景灿也有不少办法对付秦树芳。可换上舒苑,究竟是福是祸,他心里实在没底。 虽说之前与舒苑有过一面之缘,对方看上去似乎对自己印象不错,但那不过是一面之交。谁知道他当时是出于客气,还是真的认可自己?又或者,他早就忘了自己这号人? 这次人事变动,到底是上面要彻查的信号,还是仅仅为了安抚民意的表面功夫?袁景灿一时之间也难以判断。 既然舒苑和陈锋关系匪浅,袁景灿果断拨通了陈锋的电话。电话那头的陈锋声音中气十足,爽朗的笑声透过听筒传来,听起来在燕京过得十分滋润。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陈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挂断电话时,袁景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第二天,临州市政府公布的两则公告又让袁景灿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第一个是土地出让公告,《临州市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出让成交公示》临自然资告〔2004〕XX号 根据《招标拍卖挂牌出让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规定》等相关规定,现将中湖区 C85173地块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出让成交结果公示如下: 一、地块基本情况 地块位置:中湖区核心区域,东至明辉路,南邻兴业大街,西接安泰巷,北靠惠民路 地块编号:C85173 二、出让方式及成交信息 出让方式:挂牌出让 出让年期:商业 40年、住宅 70年 成交时间:2004年 04月 24日 竞得人:临州航千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成交价格:人民币 XXX万元整 看到这个消息,袁景灿心中了然——邱贤成这是左手大棒右手蜜枣,把李富坤和李步远给招安了。 在利益面前,所谓的交情和道义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面对 C85173地块这块肥肉,他们果断地选择了放弃秦树芳。 第二个公告则是一起中标公示。 临夏新村建设项目第一中标人:临州绿地建设发展有限公司,第二中标人:万科实业(临州)有限公司。 绿地和万科不出所料获得了承建权,也顺利地提前拿到了新安社区建设的入场券。 看到公告的那一刻,陆佳凝坚定了和袁景灿是友非敌的决心。航千地产想要入局新安社区,说不定以后还得靠袁景灿帮忙。这个时候得罪他,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她也选择对袁景灿和秦树芳之间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秦树芳成了这场权力游戏的牺牲品。 有鉴于袁景灿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因此外界不少人都把这次警队内部的整顿,当成是他的打击报复。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事儿跟他压根没多大关系。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莫名其妙背上了黑锅,成了众矢之的。 没了内部的阻挠,舒苑的调查进展得十分顺利,他很快就重新提审了徐连海。 此时距离案发已经快一年了,一开始徐连海还百般抵赖,拒不认罪。直到舒苑拿出了那份关键的 DNA比对报告;铁证如山,徐连海再也无法狡辩,只能低头认罪,详细交代了整个作案过程。 原来,去年五月的一个午夜,徐连海刚刚上夜班就接到了一个从腕省的女孩,女孩说要打车去艮山的姐夫家。 当车行驶到三桥附近一处废弃工地时,徐连海见色起意,想要对女孩行不轨之事。女孩奋力反抗,还抓伤了他的脖子。恼羞成怒之下,徐连海死死地掐住女孩的脖子直到她没了呼吸。 随后,他又剥去女孩身上所有衣物,将尸体丢弃在一处水沟里,仓皇逃离现场。 一年前的冤案终于真相大白,舆论一片哗然。不过,更多的还是对临州警方知错能改态度的认可。 还在狱中服刑的李耀宗、李浩叔侄得知消息后,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气终于得以一扫而空,两人相拥而泣。 然而警队内部的自查自纠行动才刚刚开始。 一大批在办案过程中违规审讯的人员被追责,整个警队迎来了一场大规模的整风运动。 不过,舒苑和邱贤成很好地把控住了分寸。作为第一责任人的秦树芳,只是进行了内部通报批评,随后调离原岗位;没有被彻底撤职,算是在这场风暴中给秦树芳留下了最后一丝体面。 至此,袁景灿终于看明白了邱贤成的意图 他这是要在开展大动作之前,牢牢掌控住暴力机构,确保后续工作能顺利推进,将意外风险降到最低。 同时,这也是对他的政治对手的一种震慑,警告他们不要试图在他后续计划中搞小动作。 想是想明白了,可袁景灿心里还是郁闷得不行。 好处、名声都让邱贤成占了,自己却平白无故背了个黑锅,这让他上哪儿说理去? 第 306 章 想你的风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李曼踮着脚小心翼翼将最后一幅装饰画挂正,接着她后退两步目光扫过整个空间。 经过规划,现如今这间改造自科技公司旧址的办公室划分出了接待区、洽谈室与独立办公室,又新换了米白色墙漆,如今已脱胎换骨。 看着自己全程参与设计布置的成果,李曼眼中泛起盈盈笑意。 “曼曼,帮我看看前台这样放行不行?“汤美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来啦!“李曼快步走出办公室。 眼前的乳白色前台简约又不失温馨,台面摆放着几盆绿萝,叶片上还挂着水珠,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学姐眼光真好,这个颜色衬得整个空间都柔和了。“她由衷赞叹道。 自筹备律所起,李曼几乎成了汤美茹的左膀右臂。汤美茹也毫不藏私,从跑工商注册到挑选办公用品,事事都带着她。所以这些日子,李曼的日程表总是排得满满当当。 当暮色完全笼罩城市,袁景灿推开公寓房门,暖黄的灯光里飘来饭菜香。 李曼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 袁景灿弯腰换鞋,目光扫过灶台上滋滋作响的平底锅:“难得你也准时下班!“ “律所那边该收尾的都差不多了,就等五一后招人开业。“ 李曼转身盛饭,“说起来,还得多谢学姐手把手教我。“ “那正好,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袁景灿撸起袖子,走进厨房。 李曼挑眉打趣:“你真能行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袁景灿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忙活起来。 不多时,一盘番茄炒蛋被端上了桌。 李曼看着空荡荡的灶台,佯装惊讶:“这就大功告成了?“ 袁景灿指了指桌上的宫保鸡丁和酸辣羹,一本正经道:“这不是还有两个菜?要不是某人的买菜水平不行,高低再给你整个炝炒青菜。“ 李曼忍俊不禁,舀了一勺宫保鸡丁放进他碗里:“特意按你说的加了胡萝卜,快尝尝。“ 饭桌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袁景灿突然声音低沉地说道:“最近公司事情太多,都没怎么顾上你。“ 李曼手一顿,嘴上却逞强道:“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袁景灿没有多言,默默吃完饭起身收拾碗筷。 水流声中,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李曼望着他的背影,轻轻从背后环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袁景灿动作一顿,反手握住她的手。 月光漫过飘窗温柔地淌进卧室。袁景灿将汗湿的李曼搂进怀里,指尖温柔地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曼曼,五一我们去沪市玩两天吧?“ 李曼猛地坐起身,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真的吗?你不是说五一有个重要的会要开?“ “推掉了。“ 袁景灿拉过她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再重要的会也比不上陪我的小公主。这两天,我只属于你。“ 话没说完,就被李曼扑过来的拥抱打断。 再怎么说李曼也是个刚刚大学毕业不到一年的小姑娘,内心也是渴望男朋友的陪伴和浪漫的,如今袁景灿主动提出要带她出去玩,她当然觉得幸福。 “我要去金陵路买特产,给汤姐带大白兔奶糖,给小林哥带沈大成的糕点!还要去东方明珠看夜景,去外滩坐游轮......“她掰着手指兴奋地规划着,突然又顿住,担忧道:“可是你的工作......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袁景灿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两天,我只做两件事——看风景,和看你。“ ...... 当得知袁景灿要去沪市的消息后,徐韬顿时眼睛一亮。 袁景灿要去沪市,他是肯定要跟着的,又能看淡然又能蹭车还能和老板套套近乎,一举多得。 “老袁要去沪市啊?“徐韬搓着手,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巧了!我正打算去淡总那儿跟进加盟商合同,正好顺路给您当司机!“ 袁景灿哪会看不穿他这点小心思。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笑着点点头默许了徐韬的同行。 五月的沪市,空气里已经裹着初夏的闷热。 当S400 在和平饭店门口停住后,徐韬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钻出驾驶室:“老板您先忙!我去浦通那边给你打前站!“ 袁景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他打发了。 徐韬笑嘻嘻地钻进一辆出租车,朝着浦东新区疾驰而去。 无奈地笑了笑,袁景灿转头看向身边,只见李曼正贴着车窗,目光痴痴地望着外滩对岸的万国建筑群。 接下来的行程里,袁景灿兑现了对李曼的承诺。他们登上东方明珠,俯瞰匍匐在脚下的整座城市;漫步在外滩的石板路上,听着江风裹挟着汽笛声从耳畔掠过;入住临江的豪华酒店,透过落地窗,将黄浦江的璀璨夜景尽收眼底。 夜幕深沉,激情褪去后的房间里还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李曼裹着真丝床单跪坐在落地窗前,望着黄浦江上流光溢彩的游轮缓缓驶过,游轮的探照灯扫过她的侧脸,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十七岁那年冬天遇见你,我就偷偷地在心里把自己许给你了。“ 她突然开口说道:“现在想想,是不是像在刻舟求剑?“ 袁景灿从背后环抱住她,闭眼将脸埋进她的发丝间嗅着熟悉的香气:“你不是一月份生日吗?那时候应该是十六岁吧?“ 玻璃窗的倒影中,李曼的小嘴噘成一个可爱的弧度:“人家说的是虚岁!“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 袁景灿轻笑出声,手臂却将她搂得更紧,“不过仔细想想,谁又不是在时光的长河里刻舟求剑呢?“ 李曼突然转身,指尖点在他胸口上:“袁大总裁日理万机,这次专程来沪市,该不会真是为了陪我看夜景吧?“ “被你看穿了。“ 袁景灿低头咬住她的耳垂,“不过在谈正事之前......“ 他的吻顺着锁骨蜿蜒而下,“先让我完成专属男友的任务。“ 次日,袁景灿带着李曼穿梭在沪市的大街小巷。去豫园感受江南园林的精致典雅,在九曲桥上看锦鲤嬉戏;漫步金陵路步行街;最后袁景灿又特意带着李曼去了田子坊,在充满文艺气息的弄堂里品尝地道的生煎包和排骨年糕。 暮色再次浸染外滩,两人在米其林餐厅用完晚餐便驱车前往位于浦通新区的古名总部。 当袁景灿按着徐韬发来的短信上的地址找到办公室时,正好迎面遇上了淡然。 李曼和淡然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时隔多年,两人都用高跟鞋取代了运动鞋,从当初的青涩学生蜕变成了优雅的职场女性。 还是淡然先认出了李曼,毕竟出现在袁景灿身边的女人,总会让她格外留意。 “几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淡然主动伸出手。 李曼也落落大方地回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你和当初一样漂亮。“ 握着手,两人相视一笑。 简单寒暄后,淡然便让助理带着李曼去金陵路逛街。 李曼自然明白袁景灿和淡然徐韬还有正事要谈,便欣然应允,跟着助理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袁景灿毫不客气地瘫倒在真皮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个奶茶杯模型端详:“这儿一年的租金要多少?“ 淡然翻了个白眼,将盛着白开水的玻璃杯重重放在胡桃木茶几上:“袁总还真是个甩手掌柜,上次报上来的文件你连看都没看?“ “这不是信任你嘛!我还特地让尹学姐给你开了绿灯。“ 袁景灿讪笑着拿起茶杯,突然又皱起了眉:“怎么就只有白开水?也不招待点好茶?“ “一年 30 万的租金,能给你喝白开水已经很给面子了!“ 淡然没好气地说。 知道淡然向来不拿自己当老板,袁景灿也不介意,转而问道:“复旦和浙大联合成立的实验室在哪?“ “在青浦城郊。“ “最近有研发新款吗?“ “当然!“ 淡然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数十张奶茶新品设计图。 袁景灿一边浏览,一边随口问:“名字定了吗?“ “还没呢。“ 袁景灿沉吟片刻:“名字得改改。要复杂点,让人看不懂最好。“ 淡然有点不明白袁景灿的意思:“怎么改?” 袁景灿指着屏幕上的样品图片:“最起码别像以前一样直白,比如茉莉奶茶,叫 ' 晚香玉露 ' 如何?名字越让人琢磨不透,顾客就越好奇,越想尝试。” 见淡然还是一脸困惑,袁景灿又举例解释:“就像古名之前的啵啵系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目的就是为了要引发顾客的好奇心。从而进店消费。“ 淡然若有所思地点头记录。 “还有...包装也要重新设计定制。”袁景灿起身走到货架前,拿起一个奶茶杯样品:“我们可以用竹筒做杯身,印上古体字地名,做成每个城市的限定款。包装上的插画和文字也要贴合城市特色,比如临州就配《醉翁亭记》的诗句,燕京用故宫元素......“ 淡然飞速记录着每一个要点。 “对了!”袁景灿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现在的年轻人出门旅游都喜欢拍照留念。“ “所以呢?“袁景灿的思维实在是太跳跃了,淡然有些赶不上节奏 “做一批 ' 想你的风吹到了 XX' 或者 ' 我在 XX 很想你 ' 的路牌...”他指着电脑上的门店照片,胸有成竹地说:“放在各家门店的门口。保证能吸引大批人排队拍照纪念!“ 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徐韬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啊,老袁!论玩营销套路,还得是你!“ “滚犊子!“ 袁景灿笑骂一声,随即正色道,“不过话说回来,营销只是手段,我们要做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 “什么意思?“ 淡然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袁景灿笑道:“深度绑定当地的三农企业,从源头收购新鲜水果、茶叶不仅能保证原料品质,还能作为我们企业的卖点。“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袁景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俩啊,思想觉悟还得再提高提高。国家都在提倡先富带动后富,我们在盈利的同时,也应该帮助农产品走出村庄、走出大山,这才是企业该有的担当!“ 第 307 章 一款很有意思的软件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雷德伍德城的五月,阳光透过会议室斑驳的百叶窗,在谈判桌上投射出明暗交错的条纹,于洲带领的团队已在此与暴雪周旋整整两个月。 会议室里,暴雪方面的负责人已经不再是爱德华兹,商务总监米勒成为于洲新的谈判对手。 米勒身着笔挺的定制西装,优雅地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美式傲慢微笑。 “于先生,贵公司提出的分成方案确实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米勒的声音带着职业化的客套,“不过,玖城在今天上午刚刚提交了新的合作提案,将分成比例提升了5个百分点。这让我们在合作选择上陷入两难,还望您能够理解。” 于洲面色沉静地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 短暂的沉默后,他突然起身将手边一叠厚实的财务报表推到米勒面前。 “米勒先生,”于洲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爱游科技去年的净利润达到8700万美元,相比之下,玖城的财务状况......”他故意停顿片刻,眼神犀利地直视着米勒,“我相信贵公司的专业评估团队,应该清楚谁才是更可靠、更具实力的合作伙伴。” 米勒却并未被轻易震慑,他故作潇洒地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于先生,我想您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暴雪一直非常认可爱游的实力,我本人也一直是爱游的忠实支持者。但在商言商,我们也需要考虑更优的商业利益,您说是吧?” 于洲双臂抱胸,冷笑一声:“爱游上下同样都是暴雪游戏的忠实粉丝,但我们的员工也要靠这份事业养家糊口。既然在合作条款上难以达成共识,我相信Cryptic Studios的《星际迷航在线》项目,会给我们一个更合理的合作方案。” 米勒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然而,于洲并未就此罢手,继续加码道:“索尼在线(SOE)的《无尽的任务》系列在业界有口皆碑,据我所知,他们即将发布的《无尽的任务2》正在寻求亚洲市场的合作伙伴,我相信以爱游的实力,他们不会拒绝与我们展开合作!” 接连抛出的这些备选方案,瞬间让米勒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星际迷航在线》、《无尽的任务2 》都是邱东辰团队近三个月以来的收获。 秉持着“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准则,从二月料峭的春寒,到五月初照的暖阳,邱东辰带着团队离开雷德伍德城,从西海岸的西雅图出发,一路辗转至东海岸的马塞诸塞州。 这三个月里,他们不断地探访阿美莉卡各地新兴的游戏科技圈。 在硅谷,他们发现了由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教授David Patterson领衔的「CloudVault」云存储项目,其核心成员包含4名博士及3名甲骨文前工程师,技术实力雄厚。 在德克萨斯州的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他们接触到了由曾任职于摩托罗拉的Lisa Su创办的奥斯汀智能办公系统「WorkSmart」人机交互实验室孵化的项目。 而在芝加哥,他们又见识到了微软前高管John Carmack主导的虚拟现实协作平台「VirtuMeet」,该平台首次实现基于OpenGL的实时3D场景渲染,支持1080p分辨率下60fps流畅传输,技术创新令人眼前一亮。 尽管这些项目都颇具潜力,但邱东辰凭借着敏锐的商业洞察力和对国内市场的理解,很快意识到它们并不符合国内的发展业态,直接移植到国内难以取得理想效果。 不过倒是适合进行小额投资赚取短线收益。 于是在袁景灿的授意下,他迅速安排人员注册了一个离岸公司,专门负责面向美国的投资业务。 新的离岸公司资金则全部来源于袁景灿的小金库,与锦绣集团完全剥离。 此刻,邱东辰正惬意地坐在波士顿剑桥镇的一家咖啡馆里,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温暖的阳光洒在露天座位上,驱散了些许旅途的疲惫。 毕业于哈佛的程序员小陈坐在一旁,专注地用笔记本电脑浏览着网页,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邱东辰注意到小陈的异常,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小陈兴奋地转过电脑屏幕,眼中闪烁着光芒:“邱总,你看!这是我们学校一个大二学弟刚开发的社交软件,功能特别有意思!” 邱东辰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并未太过在意,继续靠在椅子上享受阳光:“哦?现在Friendster和MySpace都已经占据了美国社交市场的半壁江山,一个小小的校园社交平台,恐怕很难有出头之日咯。” 小陈却依旧显得兴致勃勃:“但我觉得这个软件不一样!它有个人资料、好友动态、照片分享这些板块,还能在线交流学习心得,而且界面设计特别简洁友好,很符合学生群体的使用习惯。” 邱东辰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小陈,你知道爱游有个校内网吧?那是袁总大一的时候做的。你对比看看这个软件和校内网是不是很相似,再想想校内网目前的盈利情况,就知道这类社交平台想要成功,没那么容易。” 小陈一怔,脸上露出不甘的神情:“我觉得国情不同,美国的社交市场环境和国内不一样,说不定这个软件就能在美国发展起来呢?” 邱东辰摇了摇头:“行吧,你跟小武说一声,找个时间,我们和这个学弟见一面聊聊。不过先说好,我时间有限,可不能耽误太久。” 虽然他个人对这个项目并不看好,但邱东辰愿意给年轻人一个机会,说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将重新将视线转回到雷德伍德城;随着于洲抛出《无尽的任务2》和《星际迷航在线》这两张王牌,谈判再次陷入僵局。 暴雪方面其实也在逐渐失去耐心,他们心里清楚,爱游在资金储备、运营经验及市场影响力上远超玖城,是《魔兽世界》华国代理权的最优选择。 但出于逐利本性,暴雪仍试图通过同时与爱游、玖城谈判,迫使双方互相抬价,以攫取更大利益。 然而,时间的紧迫与市场的压力正在逐步收紧博弈的绳索。 暴雪内部已经将《魔兽世界》欧美地区的公测时间已定于今年年底,一旦游戏在欧洲市场取得成功,亚洲市场的开拓便刻不容缓。 作为亚洲的核心市场,华国地区的本土化工作极为复杂;不仅需要投入巨额资金用于服务器架设、技术适配,还要组建专业翻译团队、搭建客服体系,同时协调运营推广资源,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大量人力与时间成本。 在这样的背景下,谈判每拖延一天,都意味着开发成本的持续增加、市场先机的逐步流失,以及竞争对手可能抢先布局的风险。 这场漫长的拉锯战,正在将暴雪拖入消耗的泥潭。 更让暴雪担忧的是,爱游目前明显有了放弃谈判的意向。 一旦爱游退出,他们将不得不选择玖城作为代理。 可玖城体量小、资金不足,还没有成功代理大型游戏的履历,暴雪又担心把《魔兽世界》交给这样的公司,会砸了游戏的口碑,影响未来的市场发展。 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中,暴雪单方面宣布暂停磋商。 在得到暴雪的通知后,于洲随即宣布团队休息三天,原地解散,三天后在雷德伍德城的凯悦酒店(Hyatt Regency Redwood City)重新集合。 随后于洲本人便神秘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第 308 章 无知者无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5月4日,奥克兰唐人街128号,古朴的中式牌匾“聚贤楼”在阳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这座中餐馆今日大门紧闭,朱红色的门板上贴着“内部整顿”的告示,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祝均、祝炎兄弟身着深灰色唐装,坐姿端正;于洲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神色凛冽。 主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体型肥硕的胖子,胖子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金丝眼镜镜片后的小眼睛精明而狡黠。 “三位都是咱华国人,在异国他乡,总要给自家人留三分香火情。”胖子操着浓重的两广口音开口说话了。 于洲刮了刮漂浮的茶叶,不紧不慢地说道:“雷爷,不是我于某人不给您面子。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我们爱游先一步启动和暴雪的谈判,谁知道祝总兄弟横插一脚,我们也只能奋起反击。” “哼!”祝炎猛地一拍桌子,“于总还知道先来后到?当初《奇迹》可是我们先看上的,那时候怎么不见你讲这个道理?” 于洲神色自若地放下茶碗,眼神犀利地看向祝炎:“先来后到后面还有一句,能者居之。你一个做外挂的,配吗?” 祝炎被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于洲,“你......!” 身旁的祝均一把拉住他,但是依旧面色阴沉地盯着于洲。 雷爷见状,有些不耐烦地伸出双手下压:“行了行了,都消消气!我这次邀请三位过来,是受人所托来调和矛盾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 祝炎挣脱祝均的手,向雷根伟抱怨道:“雷爷,您看看他这态度,哪是想好好谈的样子?” 于洲双臂抱胸,语气坚决:“没什么好谈的,《魔兽世界》代理权,我们爱游志在必得。” 雷爷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脸色也沉了下来:“小于,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一直阴沉着脸没说话的祝均此时冷笑一声:“爱游在国内霸蛮惯了,到了美国,还以为是在自己地盘?” 于洲斜睨着雷爷,不卑不亢地回应:“雷爷,面子是相互的。您如此偏帮祝总,这让我很难做啊。” 雷爷眼神一厉,语气也强硬起来:“整个Chinatown谁不知道我雷爷的名号。小于,做人做事,别把路走窄了。” “整个Chinatown谁不知道雷根伟是我李老四的马仔?”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拄着雕花拐杖,缓缓走了进来。 小老头身着藏青色长衫,虽然身形瘦削,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雷根伟脸上的横肉突然抽搐了一下,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他慌忙扶正眼镜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迎上前去:“四爷,您怎么亲自来了?我这正给几位兄弟调解呢,都怪我办事不力,没把事儿办好!” 说着,他竟然抬起手,轻轻扇了自己两个巴掌,“该打,该打!” 李四爷浑浊的眼睛扫了雷根伟一眼,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就不劳烦整个Chinatown都认识的雷爷操心了。” 雷根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又不敢发作,只能讪笑着退到一旁。 于洲起身恭敬地叫了一声:“四爷。” 李四爷上下打量了于洲一番:“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小于?” “是,晚辈于洲。“ “我的话不听,非要来小雷子这讨嫌。“李四爷斜睨了雷根伟一眼,故意把“小雷子“三个字咬得极重。 “小雷子”? 听到这个称呼祝炎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祝均也别过脸去,肩膀却止不住地抖动。 雷根伟的耳朵根子瞬间红透,肥硕的身躯不自在地扭着。 于洲依旧毕恭毕敬:“袁总吩咐,来了Chinatown,都是前辈,谁也不能得罪。“ “哼!“李四爷冷笑一声,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年纪不大,人倒是挺滑头!“ 不知道李四爷说的是自己还是袁景灿,但一个是老前辈,一个是自己老板,于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陪着干笑了两声。 李四爷挨个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祝均祝炎身上:“你们俩,收拾东西回去吧!《魔兽世界》代理权,给爱游了!“ 原本还在看好戏的祝均祝炎两兄弟,听到这话立刻变了脸色。 祝均沉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李四爷好大的口气!凭什么您一句话,就要我们四个月的心血付诸东流?“ “就凭我叫李老四!“李四爷拐杖重重地砸在八仙桌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 于洲抱臂站在一旁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祝氏兄弟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发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他们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地头蛇雷根伟。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看到祝家兄弟俩的眼神,雷根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四爷,您看这事儿......” 话还没说完,李四爷大手一挥打断了他:“你让这俩小子自己问问背后的主子,他们还有必要留在这儿吗?” 祝均祝炎脸色瞬间大变,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后祝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当下也顾不上李四爷言语中的冒犯,急忙走到角落,掏出手机拨打了号码。 “嘟嘟”两声后,电话接通了。 祝均压低声音:“喂!”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回来吧!” 祝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当初你不是说多少钱都会帮我的吗?现在说放弃就放弃?” “此一时彼一时,新安社区马上开建,地铁楼盘也要大量资金。钱钱钱,哪样不要钱?我又不是大罗神仙,变不出那么多钱!” 听到“地铁楼盘”几个字,祝均心中一震,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是不是和姓袁的合作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不算是合作,但短期内我不想与他为敌。” 祝均的声音充满了绝望:“所以...你就这么把我抛弃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祝均以为对方已经挂断,才听到对方说:“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但劝你尽快回来,事已不可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祝均拿着已经发出盲音的手机,呆立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 祝炎虽然没听到电话内容,但看着大哥的表情,也知道这次他们又在爱游手上栽了跟头。 第二天,5月5日,阳光洒在帕罗奥图的街道上。扎克伯格的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吃剩的披萨盒和空饮料瓶。 这位Facebook的创始人穿着标志性的灰色T恤,局促地站在门口,看到邱东辰团队走进来,手忙脚乱地挪开椅子上堆积的杂物,脸上满是尴尬:“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了,还没来得及收拾。” 邱东辰没有在意办公室的杂乱,面色平静地坐下,目光落在墙上的白板上。 白板上用醒目的英文写着:注册用户已突破50万,日均增长超3000人。 扎克伯格见邱东辰进来后只是默默地打量,却一言不发,心里顿时有些忐忑;他忍不住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武,希望能从他那得到一些提示。 三天前,正是小武突然联系他说想投资Facebook,扎克伯格原本以为小武只是某个投行的亚裔员工,没想到今天来的是一整个亚裔团队。 扎克伯格犹豫了一下,主动打破沉默,对着坐着的邱东辰说道:“我们软件目前只对常春藤盟校开放,不过我们计划......” 邱东辰微笑着打断他:“任何事物都是由小到大,我个人十分看好Facebook的潜力。” 听到这话,扎克伯格松了口气,连忙介绍起来:“Facebook首创基于真实社交关系的实名制网络,具备好友动态实时推送、照片墙分享等创新功能。不过,目前我们也面临一些困境,比如服务器成本过高,带宽费用压力很大,而且还需要不断优化功能......” 邱东辰耐心地听他说完,随后微笑着说道:“这些问题都是钱能解决的,我可以为你提供一百万美元的天使投资。” 扎克伯格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但邱东辰紧接着说道:“但我要求获得25%的股份,且永不稀释。” 扎克伯格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开始变得有些苍白;虽然Facebook仅仅成立一个月多月时间,但他对这款社交软件的前景十分看好。 毕竟,才一个月就有风投找上门,这对任何一个大学生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机遇,是无数美国梦的缩影。 他犹豫了片刻,坚定地说:“对不起,恕我不能答应。这个比例太高了。” 邱东辰面色不变:“20%,永不稀释。” “还是不行,这会严重影响公司未来的发展。” “15%,永不稀释。” 扎克伯格依然摇头拒绝。 “10%,永不稀释。” 突然想起霍夫曼说过的话:“接受第一笔投资的条件,会决定公司的基因。“扎克伯格咬了咬牙:“10%可以,但后续融资需要允许股份稀释。” 邱东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把银行账户给我。下周会有律师联系你。“ 顿了顿邱东辰伸出手:“我相信Facebook在你手中一定可以绽放光芒。” 扎克伯格晕乎乎地和邱东辰握了握手,他有些不敢置信,价值一百万美元事情就这么简单地谈妥了? 第 309 章 请继续!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2025年5月7日,游戏行业报出一则重磅消息——玖城正式宣布退出魔兽世界代理权的争夺战。这场持续数月的代理权之争,终于在这一刻暂时落下帷幕。 当这则消息传回国内后,那些原本怀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心思暗中观望的互联网公司,纷纷偃旗息鼓。 玖城的退出戏剧性十足。当初入局时气势如虹,却在关键时刻败兴而归,让整个行业都大跌眼镜。 这场代理权之争并非是在国内或是韩国等市场的小打小闹,而是在商业竞争最为激烈、规则最为复杂的美国市场。明眼人都清楚,若说爱游背后没有强大的背景助力,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对于外界铺天盖地的舆论猜测,爱游采取了冷处理策略,对所有质疑、猜测和议论,始终保持着“不回应,不解释,不理会”的态度。 正所谓“闷声发财“才是王道,既然已经拿下代理权,又何必再去多做解释,惹人闲话呢? 从沪市归来的袁景灿,第一时间走进办公室,当他看到于洲传真回来的合同和法律文件时,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片刻后,他掏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这份见面礼我很喜欢!” 很快,对方就回复道:“喜欢就好,有空一起吃饭!” 收起手机,袁景灿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 随着五一假期的结束,汤美茹筹备已久的律所即将迎来正式开业的日子,时间定在了5月10日。 在汤美茹心中,袁景灿是开业典礼上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的关键人物。袁景灿不仅在商界有着广泛的人脉和强大的影响力,更是汤美茹将律所搬到临州的最大底气所在。她心里清楚,如果袁景灿不给面子,那么律所往后的发展必将举步维艰,甚至可能陷入“喝西北风”的困境。 然而,袁景灿事务繁忙,各种社交应酬,想要邀请他出席并非易事。 汤美茹不确定仅仅凭借自己是袁景灿手下大将女朋友的身份,是否能够成功将他请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汤美茹咬了咬牙拿出律所一成干股送给李曼,将原本与李曼的一锤子买卖,变成了长期合作关系。 但即便如此,汤美茹仍觉得不够稳妥,她又为袁景灿准备了一套Plan B。 5月9日傍晚,结束了一天工作的袁景灿回到家中。推开门,屋内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他习惯性地喊了两声“曼曼,曼曼”,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袁景灿无奈地撇了撇嘴,对于这样的场景,他已经逐渐习惯了。 自从汤美茹给了李曼干股之后,李曼就像是上足了发条的机器,每天起早贪黑,忙得不可开交。 袁景灿不止一次调侃她比大老板汤美茹还要忙,每次换来的都是李曼的一阵白眼。 其实袁景灿心知肚明汤美茹的目的,不过他并不介意。在他看来,李曼能够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是件好事,整天待在家里,缺乏社交环境,很容易让人变得消极、抱怨,最终成为所谓的“怨妇”。 袁景灿打开灯,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捏了捏睛明穴,试图缓解一下一天的疲劳。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袁景灿睁开眼睛,试探性地叫道:“曼曼,是你吗?” “是的!”李曼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十分奇怪。 听到这异样的声音,袁景灿瞬间脑袋大开:“这是被人挟持了?”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把这个不靠谱的想法甩出脑袋,起身朝着房间走去:“那我进来咯!” “嗯,你进来吧!”李曼的声音依旧瓮声瓮气。 袁景灿狐疑地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了。 房间里的灯光调得十分暧昧,柔和而朦胧的光线笼罩着整个空间,营造出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氛围。 李曼窝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羞涩和紧张。 “曼曼你怎么了?”袁景灿关切地问道。 “没事。”李曼轻声回答。 “发烧感冒了?”袁景灿又追问。 “没有。” 袁景灿凑近床边,伸手摸了摸李曼的额头,触手滚烫。他顿时紧张起来:“哎呀,你头好烫,赶紧起来,我们去医院!”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搀李曼起床。 没想到,他的手刚伸进被窝,就被李曼牢牢握住。李曼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声音却微微有些颤抖:“不!不用!” 袁景灿更加狐疑了,就在这时,李曼羞涩地慢慢掀开了被子。 “啪嗒”一声,袁景灿手中的手机掉在了地上。他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这...你...我...” 只见李曼身着一套性感诱人的情趣内衣,完美的身材曲线在这套内衣的衬托下展露无遗。她强忍住羞涩,轻声问道:“好看吗?” 袁景灿咽了口口水,机械地点了点头:“好看。” “喜欢吗?”李曼又问。 “喜欢!”袁景灿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你还不来爱我!”李曼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诱惑。 就在这时,袁景灿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皱起眉头说:“可我还没吃晚饭呢!” 李曼眼神妩媚:“先吃我!” 一番激情过后,袁景灿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有气无力地说:“曼曼,你就不能吃了饭再穿吗?” 李曼把头埋进袁景灿怀里,声音软糯:“人家害羞嘛,只好趁着你还没回家穿上,等吃了饭就不敢穿了!” “谁教你的?”袁景灿好奇地问。 李曼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 袁景灿心中顿时了然:“是不是汤美茹教的。” 李曼微微点了点头。 袁景灿有些无奈地说:“不教好的!” 李曼用黑丝小腿轻轻蹭了蹭小袁景灿,娇声问道:“难道你不喜欢吗?” 这...让袁景灿怎么回答?毕竟,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往往都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既然无法解释,袁景灿索性再次堵住了李曼的嘴。 半个小时后,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袁景灿躺在那里,有气无力地说:“说吧,这么卖力,你的汤学姐又给你布置了什么任务?” 李曼用头发丝在袁景灿的胸口画着圈:“汤学姐想你明天去给我们律所剪彩。” 袁景灿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答应了!” “再给我们介绍几个客户!”李曼接着说。 “行!” “还有...”李曼还想说些什么。 “别还有了,先吃饭吧,一会儿人都要亡了。”袁景灿打断了她。 随后,袁景灿打电话叫了国际连锁——沙县的外卖。他给李曼套上真丝睡裙,温柔地抱着她来到客厅。 李曼此时羞涩到了极点,虽然她深爱着袁景灿,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尝试这种主动诱惑的事情。骨子里的矜持,让她即便在爱人面前也感到无比羞涩。 坐在沙发上,李曼靠在袁景灿胸口小声说:“学姐说,男人都是好色的。” “学姐还说,男人总是喜新厌旧,喜欢新鲜感,喜欢刺激喜欢反差。” “学姐还说,只有牌技好,厨艺好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袁景灿都无语了:“汤学姐干律师实在是屈才了,这样吧,我出钱,帮她开个心理情感咨询室,或者红娘工作室,保证她赚的比当律师多得多!” 李曼轻轻捶了一下袁景灿的胸口,娇嗔道:“不准这么说学姐,她也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好!”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敷衍道:“是是是,为了我们好,就这么教坏我们家曼曼。” 李曼一听,顿时慌了神:“你会觉得我是个坏女孩吗?” 袁景灿神情一紧,认真地说:“我说汤学姐教的都是歪理邪说,但是内衣秀请继续!” 李曼这才放下心来,妩媚地白了袁景灿一眼,笑道:“学姐果然没说错,男人都是坏胚!” 袁景灿瞥了一眼李曼睡裙里若隐若现的风光,一本正经地说:“月亮正圆,我若是不看,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 李曼眼睛弯成月牙:“你呀!从来就没有正经过!” “乱讲!我一直觉得我是个正人君子!”袁景灿摇头晃脑地反驳道。 ...... 5月10日,汤美茹律所开业的日子终于到来。律所门前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正如袁景灿所承诺的那样,他不仅亲自出席了开业典礼,还向自己在临州认识的朋友都发送了邀请函。 虽然一开始对袁景灿邀请他们参加一家律所的开业典礼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花花轿子人抬人”,看在袁景灿的面子上,即便不能亲自出席,也都火速订购了花篮送到律所,以表祝贺。 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的盛大场面,汤美茹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心里乐开了花。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赌对了! 她与李曼对视了一眼,李曼羞涩地低下了头。汤美茹立刻明白,这小妮子一定是按照自己教的方法做了,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暧昧的笑意。 而李曼在与汤美茹对视后,脸一下子红透了。 第 310 章 社交达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汤美茹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眼里却藏着几分局促。开业现场人头攒动,宾客们衣香鬓影,可放眼望去,她竟大多不认识。袁景灿注意到了她的不安,主动上前,化身起了临时司仪,开始逐一为她引荐宾客。 人群中,俞光昭带着女儿走来。俞光昭身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而他身旁的女儿却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显然是为凌斯的缺席而生气。 袁景灿见状内心暗自偷笑,凌斯向来是情场浪子,又怎会被一个小老板的女儿轻易束缚? 就在这时,李富坤和陆佳凝也不请自来了。 都在临州地产圈混,抬头不见低头见,至少场面工作还是要做做的。 袁景灿表面客气回应,内心却只求着他们别给汤美茹的小律所添乱那就是万幸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陆佳凝竟对李曼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两人很快挽着手臂,躲在一旁低声交谈,时不时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陆佳凝更是频频抬头,朝袁景灿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袁景灿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 马总的秘书鄢春趁人不注意,将袁景灿拉到一旁轻声说道:“袁总,马总让我问问,您什么时候有空,他想单独和您聚一聚。” 袁景灿笑着握住她的手,客气地回应:“我随时有空,只是马总刚刚拿下那么大的投资,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我不好扰人清静。” 温启铭也代表盛宏出席了开业仪式。 看到李曼后,温启铭瞬间眼睛放光,一把搂住袁景灿的脖子夸张地说道:“袁哥,算我求你了,你告诉告诉小弟,这些这么正点的妹子都是哪里把的!” 袁景灿斜了他一眼:“羡慕了?” 温启铭疯狂点头。 袁景灿瞥了眼温启铭带来的那个顶着一头夸张的爆炸头,嚼着口香糖,脐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副谁都不服模样的女孩忍不住吐槽:“先改改你的审美品位再说!” 袁景灿将地产界的同行、上下游供应链的合作伙伴一一介绍给汤美茹后,便借口有事,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有些人适合在剪彩现场风光无限,而有些人则更适合出现在办公室的茶桌上,比如邱贤成。 以他的身份和处事风格,是绝不会出现在这种公开场合的,就连他的秘书也未现身。然而,池淑贤却来了。 冲动归冲动,理智回归的邱贤成还是不会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地产商人的,所以听到风声后,邱贤成让池淑贤代为出面,给袁景灿的女朋友送个祝福! 意思也很明显,你小子有了女朋友就别惦记我家那颗白菜了! 池淑贤身着一袭淡紫色的连衣裙,妆容淡雅,气质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妇风范。 袁景灿一进门连忙上前热情地打招呼:“阿姨,您好,多年没见了,您怎么又变年轻了。” 池淑贤掩嘴轻笑:“小袁到底是长大了,比上次见面更会哄人开心了。” 袁景灿一本正经地回应:“实话实说也是哄人开心吗?” 一旁正在泡茶的洛传礼也笑着附和:“我觉得袁总说的很对,刚刚在来的路上遇上邱夫人,还以为碰到了我表妹。” 池淑贤娇嗔地翻了个白眼,嗔怪道:“你们这些小年轻,一个个油嘴滑舌。” 一番寒暄后众人在茶桌前坐下,袁景灿端起一杯茶,细细品味后赞叹道:“洛总茶道精湛啊。” 洛传礼摆了摆手:“略懂皮毛,附庸风雅罢了!” 开业典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汤美茹的律所便迎来了一个大活——袁景灿委托她办理洛传礼的入股手续,同时审核《魔兽世界》的合同及法律条款。 李曼迅速地进入了忙碌的工作节奏,而袁景灿却难得地闲了下来。 在《魔兽世界》引入国内的筹备工作中,袁景灿秉持着“自己的兵自己挑”的原则,将人事招聘的大权交给了王宣东,自己则尽量不插手具体事务。 得益于在魔兽世界代理权争夺战中的出色表现,声名鹊起的爱游吸引了不少毕业生的关注,求职简历如雪花般飞来,找人倒也不算太难。 配音是个问题,前世《魔兽世界》的配音团队广受好评。这一世,袁景灿立志要做到更好,不然那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问题不大,国内的优秀配音团队多如牛毛,实在不行多询价几家,录点小样,再不行就找前世的配音团队,原班人马,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相比之下,舒越的压力就大得多了。 首先袁景灿很信任他,其次袁景灿给他女朋友事业上很多的帮助;虽然这个帮助有李曼的加分因素,但是毕竟汤美茹才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可虽然名义上舒越是整个网络事业部的总经理,但实际上和王宣东分工明确,他负责象牙,王宣东负责爱游。 但目前爱游才是锦绣的“造血机器”,反观象牙,现在还在靠爱游输血维持。 领导没有业绩面上无光,下面的人只能加班加点。 私下里,舒越更是给袁景灿立下军令状,承诺七月之前一定让输入法上线。 袁景灿不置可否,只是笑着安抚他:“慢工出细活,别太着急。” 这也不管,那也不问,袁景灿干嘛去了? 袁景灿玩去了,准确地说是社交去了。 社交让他大开眼界,原来真正的有钱人是这样的! 洛传礼是个十分有意思的人,最近袁景灿和他接触多了,发现洛传礼博闻强记,幽默风趣,完全颠覆了一开始认识他时候的第一印象。 可以恰到好处接上每一个冷场的话题,说出每一只宠物的品种、原产地。 能随口说出刚刚经过的妹纸是不是处,大姨妈期间的十大护理要点,甚至对大姨妈期间的护理要点、母猪产后护理知识都了如指掌。 每次和他参加完小圈子的聚会,袁景灿都觉得大开眼界。 在这个小圈子里,每个人都眼高于顶,可他们对洛传礼却敬重有加。 袁景灿凭借着自己白手起家的传奇经历,以及与李富坤争斗时的强硬手段,在圈子里也逐渐有了名气。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大家听多了袁景灿的事迹,也都想见识见识这位年轻有为的创业者。 所以在洛传礼的引荐下,袁景灿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圈子。 相比于严肃的一代也就是圈子里的人的爹,这个圈子里的人看上去多少都有毛病,简称“钱多了闲得慌”,但这些人的平均素质,真不像一些网民想象的那么差。 他们坐在一起,经常会讨论经济、能源、环境、技术、进出口等等。 当然,私下里谈的更多的,是哪块地要挂牌了,明年哪些街路要大修,某某社区的物业下个月就要对外开放招标,市里的洒水车还有多少辆的缺口。 去年在传媒学院认识的那两个长腿妞真带劲,可惜毕业跟老板走了。 上个月来开演唱会的某某女明星床上功夫超水准…… 对于未来的走势,袁景灿比在场的所有人都了解;但是对于信息的敏感度,袁景灿明显就比他们低了很多。 不过和年龄相仿的人相处总好过跟他们的爹斗智斗勇,没有那么废脑细胞。 一次聚会,圈子里来了一位新人。这位新人的老子是在西北开稀土矿的,他自己则是个倒爷,主要做服装和快消品零食生意。 初入圈子,他虽有所收敛,但眼神中藏不住的狂傲还是让在场的人颇为反感。大家表面上客客气气,实则都对他爱搭不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关键时刻洛传礼站了出来,他巧妙地引导话题化解了新人的尴尬。 袁景灿敏锐地发现,洛传礼在对待不熟悉或刚进圈子的人时,总是表现得礼貌、客气,而对关系亲近的几个二代,则显得随意甚至冷淡。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聚会结束后,洛传礼向袁景灿发出邀请:“一会儿散场了一起喝一杯?” “喝一杯?喝一杯就喝一杯!”袁景灿欣然应允。 散场后,两人分别驱车来到一家隐蔽的酒吧。 酒吧内灯光昏暗,悠扬的爵士乐缓缓流淌。 袁景灿和洛传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两杯威士忌。 第 311 章 远近之道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洛传礼姿态慵懒地抿了一口威士忌,随后身体向后一靠,半倚在皮质沙发里,似在回味。 袁景灿握着酒杯,盯着杯中逐渐融化的冰块,几次欲言又止。 ”是不是很好奇,那小子那么狂,我为什么还要帮他?”洛传礼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袁景灿一愣,随即坦诚地点点头。 酒吧角落的灯光明明灭灭,暖黄的光晕映得洛传礼的侧脸忽明忽暗。 ”古语有云:远则不逊,适当地表达善意,可以让对方保持谦卑。”洛传礼微微挑眉,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晃了晃。 袁景灿似有所觉地点点头。 “然而古语又有云:近则不恭。“洛传礼将酒杯搁在胡桃木桌面上,继续说道:“当你的认知层次提高后,就会发现底层逻辑的残酷——认知越低的人,动物性本能越强烈,越容易不识好歹。给他包容,给他尊重,到后来你会发现你越对他好,他就会越得寸进尺,甚至变本加厉。” “这种人永远活在自己的逻辑闭环里,他永远没有错,不会认可你对他的付出,你对他好,他视为软弱可欺;你给他台阶,他当成登云梯。就像养不熟的狼崽子,永远在算计着撕咬你的最后一块肉。当你失去价值时,就算你温柔地像猫,他也会嫌弃你。所以当陌生人想要靠你更近的时候,你就要保持距离!”洛传礼说着,从烟盒抽出一支雪茄叼在嘴上。 袁景灿喉结滚动两下,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杯子发起了呆。 洛传礼将点燃的雪茄递给袁景灿,见他摆了摆手拒绝,轻笑一声开始闲适地吞云吐雾,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暖黄的灯光下氤氲开来。 “我举个生活化的例子。”洛传礼看着袁景灿一脸迷糊的样子,吐出一个烟圈笑道,“为什么丈夫教妻子开车总闹矛盾,陌生教练却能顺利教学?明明说的是同样的操作要领,效果却天差地别。” 袁景灿皱眉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 见他摇头,洛传礼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因为亲密关系本质是权力场,亲密消除了敬畏,让人陷入角色混淆的陷阱,从而导致教导行为被解读成控制与否定。” “当夫妻身份叠加师生角色,妻子感受到的不是指导,而是丈夫对她能力的隐性贬低。但陌生人的教导,剥离了情感绑架,自然更容易被接受。亲密过度挤压尊重,就像偶像剧硬改成教学纪录片,换谁都得砸了遥控器。” 袁景灿忽然想起李曼有时抗拒他的职场建议,此刻才惊觉那些争执背后的深层逻辑。 “再亲密的关系,都要给敬畏留条缝隙。”洛传礼将雪茄搁在烟灰缸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就像观赏名画需要保持距离,太贴近反而会错过整体美感。拿破仑说'仆人眼中无伟人',本质是绝对亲密消解了权威滤镜。” 悠扬的爵士乐不知何时换成了蓝调,低沉的萨克斯风在空气中流淌,然而袁景灿却突感脊背发凉。 后知后觉的他偷瞄了一眼洛传礼平静的侧脸,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人在交往时最忌交浅言深,两人认识不过半年,真正频繁接触也才月余,向来惜字如金的洛传礼怎么今晚突然化身人生导师了? 目光扫过洛传礼指间未燃尽的雪茄,袁景灿越想越奇怪,然而此时对方却端起了酒杯。 看着袁景灿的表情,洛传礼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杯,挑眉笑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袁景灿举杯掩饰心绪,仰头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洛传礼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向后靠着沙发,舒展了一下全身,微闭着眼沉浸在蓝调音乐中。 袁景灿又给两人的杯子里添上酒,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洛传礼半闭着眼,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佳人可求,知己难得。” 袁景灿笑了:“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觉得我们是知己了?” 洛传礼睁开眼,望着酒吧中央旋转的水晶吊灯的目光十分悠远:“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那么神奇,有些人一眼看上去就会是朋友,而有些人注定只能是泛泛之交。” 袁景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有些尴尬地扯了扯领带。 洛传礼目光转向舞台,那里的乐队正在演奏一首经典蓝调,歌手沙哑的嗓音在空气中流淌:“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袁景灿也向后靠在沙发上,斟酌着问道:“洛总和邱市长认识多久了?” 洛传礼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大概快五年了。” 袁景灿摇着酒杯看似随意地问道:“邱市长都没打算让你当他的乘龙快婿?” 洛传礼突然转回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袁总和邱市长的千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吗?” 袁景灿的语气波澜不惊:“大学同学。” 洛传礼瞬间明了为什么初次见面时,袁景灿身上散发的似有若无的敌意,想通此间关窍,他放松身体靠回沙发上:“邱市长什么想法我不清楚,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家的千金。” 袁景灿面上依旧平静,心里狂喜的情绪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可下一秒,他又开始唾弃自己,自己曾经有宫璇现在有李曼,当初也拒绝了邱韵,现在在这里高兴个什么劲?想到这,袁景灿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在心里暗骂:贱人就是矫情! 看着袁景灿纠结的样子,洛传礼不再说话,重新闭上眼,将整个人都沉浸在蓝调音乐中。 ...... 几天后的一场小圈子聚会上,袁景灿正和几位二代聊土地挂牌的事;说话间他不经意地一瞥,竟然意外地看到了李泽阳正和人谈笑风生。 找了个机会,袁景灿将李泽阳拉到了一边的休息区。 “你怎么来了?”袁景灿一脸惊讶地问道,目光上下打量着李泽阳。 李泽阳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哟,袁总这是哪门子的惊讶?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不是,”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劲,袁景灿拍了拍嘴解释道:“我意思是,以前怎么从没见你露过面?” 李泽阳撇了撇嘴:“因为我觉得一帮人吃吃喝喝的没啥意思啊!”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那你这次来又是为什么?” 李泽阳苦着脸,伸手扯了扯领带:“还不是因为我爸。他说我整天游手好闲的,再这么吊儿郎当下去,就断了我的零花钱,非让我来学着做点正事。” “干正事就是来吃吃喝喝?”袁景灿都被他气笑了。 李泽阳笑嘻嘻搂住袁景灿肩膀:“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难道不知道吃吃喝喝完了还得聊点吗?” 袁景灿眼神玩味地看着他:“行啊,那我问问你,在这儿泡半天了,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吗?” 这话像是戳中了李泽阳的痛处,他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别提了!全是车轱辘话。” 袁景灿一脸震惊:“在这随便哪个消息拿出去都能挣钱,你...” 李泽阳撇了撇嘴,满脸鄙夷:“拉倒吧!那些消息说白了跟倒公文有什么区别?” “你了不起!你清高!”袁景灿竖起大拇指。 李泽阳挠了挠头,露出招牌的憨笑:“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袁总人脉广,眼光准,要不你给兄弟指条路?” 袁景灿拉着李泽阳在沙发上坐下:“先说说看你原来的想法。” “我想开个火锅店,大型连锁那种!”李泽阳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袁景灿挑了挑眉:“想法倒是不错。不过我问你,你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你凭什么让顾客放弃别家,专门来你这儿吃?” 核心竞争力?李泽阳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从字面也猜出了意思,于是理所应当地说:“当然是好吃啊!” “这叫核心竞争力?”袁景灿被气笑了,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满大街都是火锅店,家家都号称自己味道独特。你这标准,也算地上'核心竞争力'?” “啊?”李泽阳一脸迷糊,“那什么叫核心竞争力?” “初中课本没学过吗?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袁景灿耐心解释,“就是别人没有的,你有;别人有的,你比他们更好。这样才能在市场上站稳脚跟。” “没学过,”李泽阳一本正经地说,“同样是九年制义务教育,你小子是不是偷偷补了课?怎么懂这么多弯弯绕绕?” “滚犊子,”袁景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火锅店到处都有,绝对算不上人无我有。你一没有品牌效应,二没有名人站台,自然也算不上人有我优,你告诉我,你怎么挣钱?总不能光靠味道吧?” 李泽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有钱啊!我可以请明星打广告,到时候天天来不同的明星来我店里吃火锅!只要噱头够足,还怕没人来?” 袁景灿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狂翻白眼:“这玩意儿能长久?你开店是挣钱的,又不是包养明星的。前期烧钱容易,后期要是没持续的盈利模式,早晚得赔个底儿掉。你这么干,阳慧那边能成?她不得跟你急?” “阳慧忙着呢,没空理我。”李泽阳耸了耸肩说道。 袁景灿好奇地问道:“啊?阳慧?她在忙什么呢?” “开花店!” 袁景灿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两口子是真没有遭到社会的毒打啊,尽整这些个亏本买卖。他没好气地说:“是不是还带着开咖啡馆?” “咦?”李泽阳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花店还在装修呢!你去看过了?” 袁景灿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觉一阵无力。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精美的浮雕在心里默默吐槽:你们俩就不能弄点靠谱的生意吗? 第 312 章 谈感情伤钱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见到袁景灿一脸无语的样子,李泽阳摸了摸鼻子说道:“其实我还想了另一条路。“ “什么?“袁景灿没好气地问。 “小灵通。“李泽阳眼睛亮晶晶地说,“你看日本那边,小灵通用户都突破千万了,国内市场肯定也能复制这个奇迹。“ 袁景灿一听差点背过气去! 04年?小灵通?这和1912年入宫当太监,49年入国军有什么区别? 俗话说:不怕富二代败家,就怕富二代有雄心。 但在2004年,李泽阳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就连他父亲——这位创一代企业家,也对市场风险缺乏足够的认知。李家老爷子守着老派思想,单纯地认为只要儿子肯上心,就能延续家族辉煌。 李泽阳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平时不过是换辆新车,带着女朋友出国旅旅游,在富二代里已经算比较安分的了。但真要让他去创业,实在是太天真,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 前世某王姓大佬的儿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干什么亏什么,得亏是家底够殷实,不然的话... 但是李泽阳又是自己的大学室友,当年校内网需要扩张规模,资金紧张时,李泽阳二话不说拿出十几万压岁钱相助。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看着好友往火坑里跳。 可创业不是儿戏,就算袁景灿作为重生者知道很多内幕消息,直接告诉李泽阳也没用。 事情终究要有人去做,以李泽阳这单纯的性子,别人几句好话就能把他忽悠瘸了,除非直接告诉他股票涨跌的具体时间,否则根本没用。 思来想去,袁景灿突然想到:要不劝他投资爱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行不行,袁景灿突然脑海里闪过洛传礼的话,“远则不逊,近则不恭”。 爱游毕竟是自己说了算的公司,李泽阳刚投资时或许还能维持表面和谐,但随着时间推移,难保不会生出其他心思。到时候连同学关系都搞僵了,那就得不偿失。 想着想着,袁景灿居然被难住了,看了一眼身边悠然自得的李泽阳,袁景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为他操碎了心,他倒好,一脸的没心没肺! 懒得理他,袁景灿继续苦思冥想,什么种子公司又近,又能到2024年还业绩长虹,而且现在还在低谷期呢? 正发愁时,袁景灿突然灵光一闪,怎么把这个公司给忘了! 海康威视! 虽然不确定这家公司具体成立的时间,但是袁景灿猜测应该就在最近这几年,海康威视2010年挂牌上市,2011年跃居全球视频监控市占率第一位,到了2024年还是业绩全面飘红. 虽然海康威视有没有什么内部问题,作为局外人的袁景灿并不太清楚;但是袁景灿前世的叔叔和海康威视地某位股东是大学同学,05年左右入职,之后在里面当了个小主管。 直到岑龙穿越到袁景灿身上之前,反正那个叔叔已经不仅开上豪车,还在临州买了两套房。见微知著,至少到2024年,海康威视还是值得信赖的,二十年呐!足够让李泽阳折腾好一阵了。 想到这里,袁景灿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临州有家做监控的公司叫海康威视?“ 李泽阳一脸茫然地摇头。 这时,一个胖子凑了过来:“哟,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袁景灿指了指李泽阳:“我们李总想搞点投资,让我给他参谋参谋。“ 胖子顿时来了兴趣:“哟,说说看!“ 胖子叫胡宝成,是圈子里有名的“包打听“,胡宝成父亲是省里的五号人物,比温晴背后的男人还靠前一位,能量不小。不过受父亲管束,他只能做点小生意,虽然赚得不多,但维持潇洒生活绰绰有余。 袁景灿问道:“老胡,你知道海康威视吗?“ “海康威视?“胡宝成蹙眉回忆片刻后,“这个公司我知道,不过他们不是做硬盘录像机的吗?” 硬盘录像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袁景灿内心一惊,难道这就是海康威视掘到的第一桶金? 见袁景灿一脸的茫然,胡宝成继续解释道:“01年经济改革大潮兴起,大量事业单位开始设立盈利性单位。海康威视就是脱胎于第五十二研究所,简称 52所。海康威视就是当时52所的两名工程师拉着他们的一个校友创办的。现阶段他们主要研发生产数字监控产品压缩板卡,靠出售板卡和 DVR盈利。“ 袁景灿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老胡,果然是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什么消息都门儿清!“ 胡宝成却皱着眉:“不过就一个卖录像机的公司,有什么好投资的?“ 袁景灿认真分析道:“你刚刚也提到监控了,这其实是个被大家忽视的市场。911事件之后,我敢打赌国内一定会掀起安防热潮,而安防设备里最关键的就是监控。“他故意压低声音,“听说公安部已经在起草相关文件了。“ 胡宝成狐疑地说:“你是说......海康威视已经在做监控设备了?“ “这倒没有,我也是偶然听人提过这家公司。“袁景灿连忙摆手,生怕说多了露出破绽,“不过我们可以先入点小股,再给他们提提发展建议。“ 胡宝成却面露难色:“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虽然海康威视名义上脱离了52所,但实际上两家关系千丝万缕。52所的背景可不一般......“ 袁景灿反而更兴奋了:“这不正好吗?以后天网系统推广开来,监控设备肯定是刚需,海康威视背靠52所,天然就有优势!“ 话一出口袁景灿就后悔了,但胡宝成却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老袁,你脑子就是好使!“ 袁景灿干笑了两声,后背却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天网系统具体哪年开始实施,他其实也不太确定,刚才纯属是嘴瓢了,不过还好蒙对了。 从胡宝成的反应来看,“天网”这个概念至少在2004年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哎哎哎!你们俩说什么呢?“李泽阳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海康威视、DVR、天网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袁景灿搂住李泽阳的肩膀,半开玩笑道:“给我们老胡弄辆跑车,他保证带你发财!“ 李泽阳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胡宝成也来了精神:“真能弄到跑车?阿斯顿马丁DB5新款怎么样?今年刚出的!不用挂我名,挂老袁公司名下就行,借我开开过过瘾!那可是007詹姆斯·邦德的座驾啊!“ 胡宝成平生有两大爱好:美女和豪车。之前圈子说的那两个传媒学院的长腿模特就是他的盘中餐。 但比起美女,他对豪车更痴迷。不过他的喜欢不在于占有,更享受体验的过程,就像他对感情的态度——30多岁了还不结婚,谈恋爱只为图个新鲜。 袁景灿笑道:“只要你能帮李总牵上线,这车我出,挂公司名下,再给你配张油卡,就当是辛苦费了!“ 胡宝成假意推辞:“这多不好意思......“ “哎~~谈感情伤钱!”袁景灿摆摆手说道。 话刚出口,三人突然都愣住了。袁景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顺了嘴,连忙补救:“咳,谈钱伤感情!“ 胡宝成哈哈一笑,搓着双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第 313 章 给全行业一个大惊喜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时间悄然滑入六月,蒸腾的暑气在城市上空弥漫。 就在下单订货阿斯顿马丁DB5的那个晚上,在胡宝成的牵线下,李泽阳用一个令人咋舌的低价,成功拿下了15%海康威视的股权。 消息传来时,袁景灿长舒一口气,有了这15%的股权作为后盾,只要李泽阳不沾染赌毒,就算往后肆意折腾,也足以脱离父亲的庇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不过李泽阳下单的可不只是一辆阿斯顿马丁DB5,袁景灿还特意托他帮忙订购了一辆Mini Cooper。 自从上次李曼用一场精心策划的诱惑彻底点燃袁景灿的激情后,那些缠绵悱恻的画面便时常在他脑海中闪现,让他有些食髓知味。 某个月色温柔的夜晚,在一场缱绻的温存过后,袁景灿轻抚着李曼光滑的脊背柔声道:“曼曼,你现在也是独当一面的职场女性了,我给你买辆车吧。” 李曼慵懒地侧躺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几分倦意:“何必费那钱,我现在坐公交也挺好的呀,省钱又实惠。” “哎~你这个觉悟就不对了。”袁景灿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你不能把车单纯当作消费品,而要把它当成向上的工具。你想想,出去见客户的时候,开着车抵达和急急忙忙打车赶到,给人的印象和效果能一样吗?” 李曼歪着头思索片刻,觉得确实在理,于是开心地在袁景灿脸颊上亲了一口,眼神中媚意流转:“还是你想得周到。那你想要我怎么奖励你呀!” 袁景灿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不说,你也应该懂的!” “讨厌!”李曼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随后将通红的脸埋进印着碎花的棉被里...... ...... “你想要我怎么奖励你?”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袁景灿仰靠在真皮老板椅上,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局促不安的舒越。 此时,输入法项目已全部开发完毕,上线在即,舒越就是来向袁景灿汇报最终情况的。 舒越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椅上干笑两声:“袁总说笑了,奖励就算了......” 随后他扯了扯衬衫的领口略显忐忑地说道:“袁总,虽然自信我们的输入法可以碾压所有的竞争对手,可市场反响究竟如何,观众到底买不买账,我心里实在是没底!” 看着舒越的样子,袁景灿哪能不明白,当年E龙的折戟沉沙给他留下了太深的阴影,此刻他最缺的就是一针强心剂。 于是袁景灿起身绕过办公桌在舒越身边的空位坐下,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你知道对于互联网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舒越的目光中带着迷茫。 “是自信心!”袁景灿目光灼灼地说道:“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这款产品,那又怎么能让客户相信我们?这款输入法凝聚了前后两位总裁的心血,还有那么多员工日夜加班、吃着泡面敲代码的付出,它没有理由不成功!” “但是......”舒越还是有些犹豫。 “你想说产品还没有经过大规模的市场测试对吧?”袁景灿打断他,“我就是最好的试验者!这款产品从最初的构思到框架搭建,都出自于我。只要它能达到我想象中输入法该有的样子,那就算成功了。至于市场买不买单,我坚信,在这个时代,任何一款免费的产品,都会有大量的客户愿意来白嫖!” “白嫖?”舒越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笑道:“袁总,您这说法有点意思!” 袁景灿收起笑容,表情变得郑重:“国内和国外的市场环境截然不同,收费模式不能说完全没有生存空间,但在国内,免费模式一定更能俘获客户的心。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产品的体量提起来,也就是尽可能提高装机量。只要用户基数足够大,到时候,自然会有大把的人争着在我们的输入法上付费打广告。” 说到这儿,他又笑着拍了拍舒越的肩膀,“到那个时候,舒总你要考虑的,可就是每推荐一次关键词,应该收取多少费用的问题了!” 看着袁景灿自信从容的样子,舒越心里的大石头也渐渐落了地。 说实话,最近这段时间,他身上的压力太大了。 之前传奇和奇迹同时爆火的时候,他压力巨大,毕竟那边王宣东的业务做的风生水起,而他的象牙科技却毫无建树;而最近一段时间传奇的点卡销量开始走下坡路,他的压力更是有增无减。 谁也不知道奇迹会不会步传奇的后尘,虽然袁景灿对即将上线的《魔兽世界》信心十足,但暴雪的产品此前在国内还从未真正大火过。万一《魔兽世界》的表现也不如预期,那么届时整个爱游公司就会立刻陷入资金紧张、业务萎缩的艰难局面。 输入法和安全卫士项目,才是爱游能够长期保证稳定收入的重要支柱。 如果输入法这边没能成功,那么现在看似烈火烹油、风光无限的爱游,转眼间就会举步维艰! 在任何行业里,向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舒越不想再经历一次当年E龙失败时的窘境,所以他一直憋着一股劲,誓要证明自己! 正当舒越在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时,袁景灿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把输入法推向市场?” 舒越微微一愣,随即答道:“初步定在6月18号。” 袁景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舒越面露难色,接着说道:“袁总,我们原本计划在瀛海威、搜狐上打一下广告,这样能快速提高产品曝光度。” 袁景灿摆了摆手,果断拒绝:“不用,直接低调上线就行。” 舒越满脸迷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做推广的话,产品很难被用户发现啊。” 袁景灿耐心解释道:“距离安全卫士上线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我们先把输入法的智能联想功能放出来,皮肤商城和关键词推荐功能留到和安全卫士一起上线!” 看到舒越依旧一脸迷惑的表情,袁景灿继续说道:“我刚刚说过了,国内和国外的环境不同。在游戏领域,我们爱游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羊,但是放眼整个国内的互联网科技领域,我们其实还很弱小,研发能力和市场影响力都远远不够。而国内的某些知名互联网企业,说得好听叫善于模仿借鉴,说得难听就是抄袭成风。 我们先放出智能联想功能,这个功能虽然市面上的输入法都没有,但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的盈利价值,这样一来,就不会引起他们的重视,我们也就能麻痹竞争对手,悄无声息地吸收客户。等到安全卫士上线的时候,我们再一举推出所有功能,给全行业来一个大惊喜!” 舒越听着听着,表情逐渐放松,眼中更是泛起兴奋的光芒:“原来如此!这样等到竞争对手发现我们的输入法已经占据市场主导地位的时候,再想要模仿,就已经来不及了!” “没错!”袁景灿打了个响指,“这段时间奖金照发,大家都辛苦了。而且还要委屈大家一段时间,毕竟辛苦做出来的产品,短时间内可能得不到市场的认可,大家心里肯定会沮丧,这就需要舒总你多费心安抚了!” 舒越挺直腰板,自信满满地说道:“袁总你放心,你小看了同事们的抗压能力!大家都坚信,是金子总能发光的!” 袁景灿赞许地点了点头:“好!” 聊完了工作上的正事,袁景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随口问道:“汤学姐最近还是很忙吗?” “是啊!”舒越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幽怨,“说起来还多亏了袁总你,自从您上次给她介绍了几个客户之后,她就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我们现在每天就只能晚上见一面,有时候连晚上都见不上!” 袁景灿有些好笑:“怎么会忙成这样?” “美茹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舒越解释道,“上次律所开业,您给介绍的几个客户看在您的面子上,多多少少给了她一些业务。但她不想一直靠您的人情吃饭,所以这段时间拼了命地拓展业务,比我还努力。” 袁景灿哭笑不得:“合着我这是好心办坏事了?” “那不至于。”舒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神色变得惆怅,“只是我们俩现在都这么年轻,又都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呀?” 袁景灿打趣道:“那就把婚结了,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舒越却认真地摇了摇头:“那不行!当初离开金陵的时候我就说过,不混出个人样,我就不结婚!” 说到这儿,他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绝不允许E龙的失败再次上演!” 袁景灿语重心长地说道:“人是会成长的,不要被年少时候的誓言困住。有时候,过度的执着不仅会伤害到自己,还会伤害到身边爱你的人。” 第 314 章 臭不要脸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六月闷热的空气里,6月18日这天,象牙科技悄无声息地推出了象牙输入法。 没有在各大平台投放铺天盖地的广告,也没有举办盛大奢华的发布会,它就这样安静地出现在互联网的某个角落。 不过一些嗅觉敏锐的知名互联网公司,还是很快注意到了这款新生的输入法。 当发现它新颖又便捷的智能联想功能时,不少人都眼前一亮。可当他们深入研究其盈利模式后,纷纷失望摇头。 在他们看来,这款输入法的盈利似乎仅仅只能依靠打打广告,这样单一的盈利模式,实在缺乏足够的吸引力。于是,这些公司很快便失去了兴趣。 谁也没有预料到,仅仅一周之后,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转变。象牙输入法像是突然被点燃的野火,在互联网的世界里以惊人的病毒式传播速度迅速蔓延开来。 由于前世的袁景灿是90后,没有完整经历过二十一世纪初互联网野蛮生长的那段特殊时期,严重低估了2004年网民对新兴事物的热情与强大的接受能力。 对于那些被称为“老网虫”的资深网民而言,象牙输入法的出现,就如同是从天而降的宝藏。 他们早已受够了Windows 2000系统自带输入法的笨拙与难用。象牙输入法的出现,让他们终于摆脱了这种困境。 在兴奋与激动之余,这些老网虫们纷纷化身“自来水”,在各个论坛、聊天群组里,不遗余力地向其他人推荐这款输入法。就这样,口口相传之下,象牙输入法在极短的时间内火遍了整个互联网,成为了众多网民电脑里必备的软件。 看着装机量曲线一路高歌猛进,舒越兴奋得两眼直冒光,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可即便如此,脸上依然泛着兴奋的红光。 他心里清楚,输入法成功了,象牙科技的研发部门一年多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从此可以扬眉吐气了。 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他第一时间找到了袁景灿,语气中难掩兴奋与急切:“袁总!咱们是不是该立刻调整计划,乘胜追击?加大推广力度,主动去找广告商合作,再赶紧上线一些新功能,牢牢巩固住我们现在的市场!” 袁景灿却神色淡定从容地缓缓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 舒越一脸的不解:“为什么?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啊!错过就太可惜了!” 袁景灿目光深邃:“虽然这个局面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我们没必要改变原计划。” “那到底什么时机还没到?”舒越更加疑惑了, “颠覆性革命的时机。”袁景灿笑着说道。 “颠覆性革命?时机?革谁的命?”舒越满脸都是困惑。 袁景灿站起身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而自信的光芒,“我们要革的,是整个杀毒软件行业的命!” 袁景灿的这一决定,让业内同行们既眼红又困惑。大家都在纷纷猜测,爱游接下来到底会有什么大动作? 然而,爱游后续的操作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他们既没有趁热打铁,积极主动地寻找广告商合作,也没有忙着推出新功能来进一步巩固市场地位,反而出人意料地转头搞起了资源串联。 时间来到2004年,在各种外挂软件的肆意横行和新兴游戏的猛烈冲击下,曾经作为爱游根基、承载着无数玩家回忆的游戏--传奇,正逐渐走向衰落。 就在大家都以为爱游会在游戏领域想办法力挽狂澜时,爱游官网却突然宣布和古名奶茶店推出了一款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联名款奶茶——“幻域灵踪”。 爱游官方宣称,只要购买这款奶茶,刮开杯底的涂层,就有70%的超高概率获得价值5元- 25元不等的传奇点卡。 与此同时,在传奇的官方论坛上,爱游免费发放一万张古名奶茶的三折折扣代金券。 只要所在城市有古名奶茶店,消费者就能凭券享受优惠。 古名奶茶也积极配合这次合作,在官网上宣布所有新款奶茶第二杯半价。 这一波不要脸的骚操作让让游戏同行们目瞪口呆,纷纷大呼爱游臭不要脸。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招确实奏效了,传奇游戏的流水曲线开始逆势上扬,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 小李是腕省朱洲人,虽然身为腕省人,可她从来没去过本省省会庐州,反而对江省的省会金陵熟悉得如同自己的家一般。 去年下半年,她的三模成绩很不理想,在曾经初中好友的鼓动劝说下,她索性放弃了上学,带着对未来的迷茫与期待,来到了金陵打工。 在2004年,这样的情况十分常见。小李家里以务农为生,父母没有一定要让她上大学的执念,再加上她又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早点出社会开始帮家里挣钱,父母自然是乐得其见。 因此,在问清楚她的去向之后,父母没有阻拦,就这样放心地让小李来到了金陵。 然而,现实远比想象残酷得多。一个高中肄业、没有什么专业技能,而且还未成年的小女孩,想要在金陵这座陌生的城市立足,谈何容易。 初到金陵的那段日子,小李过得可谓是举步维艰。 更让她失望的是,当她来到金陵后,发现曾经那个把金陵生活描述得无比美好的初中好友,自己在电子厂里也过得水深火热,远不是曾经跟她描述的那么美好。 当她到初中好友工作的电子厂转了一圈,亲眼目睹了枯燥又辛苦的工作环境后,小李悬着的心彻底凉了。 但天无绝人之路,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一个面冷心热的大姐。 看着朴实青涩的小李,大手一挥,便把她招到了自己手下做事。 在相处过程中,小李发现大姐似乎很有能量,人脉极广,手上有着很多产业。 不过考虑到小李文化程度不高不低,社会经验也几乎为零,于是大姐就把她安排到了自己前不久刚刚加盟的一家古名奶茶店工作。 奶茶店里大多都是年轻人,大家年龄相仿,虽然在相处过程中也会有一些小摩擦、小龃龉,但总体氛围还是十分不错的。 而因为还是未成年人,所以一开始小李只能帮帮忙,打打杂,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工资也不高。 直到四月份,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大姐便笑着对她说:“小李啊,下个月开始就可以跟着前台的几个哥哥姐姐学做奶茶了!” 万万没想到,在学习上表现平庸的小李,在做奶茶这件事上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而且她对待工作十分认真尽责,发自内心地热爱这一行。 她会主动询问在店里喝奶茶的客户,询问他们口味如何,甜度是否合适。还经常和同事们讨论哪款奶茶适合做成冰的,口感更加清爽;哪款奶茶适合常温,能更好地保留风味;热饮的温度维持在多少度适合外带,不会在途中凉得太快,而在店里喝的热饮温度又是多少度最合适。 两个月后,大姐看到了小李的上进心和出色的工作能力,再加上店里大多都是新人,于是便提拔了小李当后厨的主管。 小李刚刚当上后厨主管的第二天,就有人送来了一堆的物料,说是下周做活动要用的。 瞥了一眼海报上传奇游戏里奇奇怪怪的人物造型,小李嫌弃地皱了皱眉,心里想着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随手便将海报放在了一旁。 然而,周一这天,上晚班的小李刚刚来到店里,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店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排起了长龙,店长正满头大汗地在队伍旁边维持秩序,喊得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小李赶紧放下包,准备上前帮忙,可店长却冲她喊道:“小李,别管外面了,赶紧去后厨帮忙!” 小李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快步来到后厨。 一推开门,她就被里面忙碌的景象震撼到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机器的轰鸣声、同事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每个人都在紧张而忙碌地工作着。 从进入后厨开始,小李就不停地机械地摇着不锈钢调酒壶,可订单还是源源不断地传来。摇到晚上一点,她的胳膊已经累得几乎快举不起来了,心里直犯嘀咕:这款新奶茶有这么好喝吗?怎么突然所有金陵的年轻人都疯了似得来买这款奶茶! 好不容易闲下来,小李用已经快没有知觉的手给自己调了一杯奶茶,尝了一口。 “嗯?没什么特别的啊!”她的心里更加怀疑人生了。 如此热闹又忙碌的场景,正在各个城市的各个古名直营、加盟店不断上演。 互联网同行们看到了传奇游戏上扬的流水曲线,心中满是惊讶与好奇;而餐饮业尤其是连锁餐饮业的从业者们,却仿佛突然参悟了一条全新的营销渠道。 “我去,你们古名真会玩!” 第 315 章 无解之题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锦绣内部其实对于袁景灿这个骚操作也是哭笑不得。 15层的会议室里,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磨砂玻璃隔绝着外界的喧嚣。 椭圆形会议桌旁,岳岩扶了扶眼镜,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忽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袁景灿注意到他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么传奇的流水上来了,岳总反而还不高兴了?” 岳岩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随后缓缓说道:“哪里,我只是感慨自己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了,袁总这一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他的声音顿了顿,原本到嘴边的“臭不要脸”又咽了回去。 袁景灿哈哈大笑:“岳总想说什么就直说,办公室里都是自己人,我不介意的!” 看着袁景灿自黑的表情,舒越先是憋不住“噗嗤”笑出声;随后王宣东也跟着笑了起来;最后就连总是板着脸的陈鹏飞,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过相比于舒越和陈鹏飞,王宣东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他名义上虽然是锦绣科技的副总裁,但主要还是负责爱游的业务。 过去的半年多时间里,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在做平衡了,可市场的浪潮难以阻挡,传奇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业绩下滑。如今袁景灿这出跨界营销的奇招,竟真的重新唤起了玩家的热情。 盯着流水曲线,王宣东在心里默默盘算:只要这股势头能维持半年,等到魔兽世界汉化完成,就能顺利接棒传奇,成为爱游新的扛鼎之作绝对没问题! 半年时间?够了! 相比于锦绣办公室里的欢声笑语,浙大女寝里的尤喻就显得没有那么开心了。 六月下午炽烈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来,洒在尤喻的书桌上。 手指无意识地翻动着书页面前被烤地火辣滚烫的课本,她的眼神却飘向了窗外。 去年借助参加元旦文艺汇演的机会,尤喻和袁景灿拉近了不少关系。排练时不经意的对视、休息时偶尔的交谈,都会让她的心里泛起涟漪。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尤喻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 但是熬走了宫璇突然又来了一个李曼,尤喻的郁闷可想而知。 良好的家教让她明白发乎情止乎礼,可深夜躺在床上,那些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夜晚,哀伤情绪却再不断地升腾。 自从尤爱民出事后,简秀英每天为了生计饱受摧残,因此也失去了对于女儿心思的敏锐洞察力,自然不知道女儿一颗心已经系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简秀英母女命运的转机出现在去年袁景灿来家里吃饭。 那天饭桌上,临走时袁景灿突然提出,要为简秀英在锦绣任职,任驻点医生。 简秀英心里明白,这是袁景灿专门为她开设的岗位;这些年她尝遍人间冷暖,早就低下了曾经骄傲的头颅,如今更是没有资格拒绝这份好意。 不过从那以后,那些时不时上门骚扰的人基本见不到了,每次找到正常的工作后却总是莫名被辞退的烦恼也消失了。 简秀英发自内心的感谢袁景灿,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大男孩在暗地里默默地庇护她们母女俩。 虽然也曾怀疑过袁景灿对自己女儿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但是每次看到两人相处时神色如常,简秀英也就只当是袁景灿好心,照顾表妹的同学。 落魄至此,简秀英无以为报,请袁景灿吃饭是不太可能的——他太忙了。于是简秀英就经常让尤喻带着王思语回家吃饭。 王思语也是个可爱的女孩,每次来吃饭都不空手,嘴又甜。还没进门,远远就能听见她清脆的声音:“阿姨!我来啦!”简秀英喜欢的不得了,打心眼里把她也当成亲女儿。 至于让袁景灿帮自己为尤爱民翻案?这个念头简秀英只是在脑海中一闪就立刻被她抛诸脑后了。 过了那么多年了,简秀英也早就明白了,尤爱民得罪的人太过强大了,他们不是袁景灿这种小商人惹得起的。 那些人在渝州的势力盘根错节,政商两界都要忌惮三分。 在临州对方或许对袁景灿无计可施,可一旦回到渝州,袁景灿要如何抵挡得住对方的狂风暴雨? 她不敢拿恩人的前程冒险,更不敢让女儿刚见曙光的生活重陷黑暗。 自己和尤喻已经麻烦袁景灿太多了,应该要惜福。 况且现在尤爱民每周都会固定和自己通一次电话,虽然电话里尤爱民声音怪怪的,带着明显的变调,背景里还时不时传来奇怪的杂音,但简秀英不敢多想。 每次电话接通,听到那声熟悉又陌生的“喂“,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能听到尤爱民的声音已经是最大的奢侈了!即便心里有万千疑惑,她也宁愿选择自欺欺人。 生活开始变得稳定,简秀英脸上终于有了久违的笑容。 她会哼着年轻时的老歌淘米做饭,会细心修剪阳台上的绿萝。 这天傍晚,她像往常一样边收拾衣物边随口说道:“最近袁总春光满面的。听公司的员工说,袁总又恋爱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正在厨房洗碗的尤喻,手猛地一抖,瓷碗与水槽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尤喻强装镇定地回了句“是吗“,可喉咙里瞬间泛起的酸涩几乎让她窒息。 在感情上尤喻本就不是主动的人,能鼓起勇气设计桥段与袁景灿同台演出,已是她用尽全身力气的冒险。 你若无心我就休。 盯着镜中泛红的眼眶,尤喻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罢了罢了,既然对方已有新欢,自己又何必再自取其辱? 可每当夜幕降临,袁景灿排练时专注的眼神、并肩四手联弹时看手边的温度,总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情之一字最是无解之处就在于,尽管已经十分克制,但是尤喻还是难免感到失落。 课堂上老师的讲解成了模糊的背景音,窗外的香樟树,似乎变成了琴房里的三角钢琴;路过熟悉的夜市,她的脚步总会不自觉地慢下来。 王思语自然看出了好闺蜜的郁闷,作为袁景灿的表妹,她除了恨铁不成钢地跺脚大骂袁景灿是个不解风情的大臭猪蹄子之外却也无计可施。 感情二字最是勉强不得。 出于尴尬和对表哥的不满,王思语三番五次邀请尤喻逛街吃饭,但每次都被尤喻的一句“还要学习“给婉拒了。 今天,她看着对着同一页课本发愣了整整一小时的尤喻,终于忍无可忍, 王思语走上前一把合上书本:“走!再不出门,你都要发霉了!“ 在寝室门口挣脱了王思语,尤喻捧着书脸涨得通红:“思语,你要干嘛呀!马上都期末了,你是不是又想挂科被灭绝师太骂了?“ 王思语满不在乎地甩了甩马尾:“灭绝师太的课我年年挂,早就免疫了!“ 尤喻又气又笑:“那你好歹装装样子啊!“ “哼!“王思语先是赌气扭头,转眼又挂着委屈的表情,抱住尤喻的手臂摇晃:“我的好尤喻,你就陪陪我嘛!天天看书,我眼睛都要看成斗鸡眼了!“ “好了好了,“尤喻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书放回书架,“说吧,想去哪?“ 王思语眼睛一亮,指着窗外的晚霞:“我们先去花鸟市场逗逗新到的小奶猫,再去吃王记烧烤!听说他们家新出了芝士烤茄子!“ “烧烤有什么好吃的,油腻腻的!“尤喻皱着鼻子。 “哎呀~“王思语晃着她的手撒娇,发辫上的草莓发绳跟着晃动,“夏天就要配烧烤啤酒才痛快嘛!“ “你还要喝酒?“尤喻杏眼圆睁。 王思语吐了吐舌头,伸出小拇指比划:“就一小口,就一点点!“ 尤喻叉着腰说道:“先说好了,逛街,吃烧烤都行,但不能喝酒!晚上我还要回来看会儿书!” 王思语低声抱怨了几句,见尤喻还是板着脸,连忙改口道:“好好好!不喝就不喝!吃完保证准时送你回来复习!“ 第 316 章 恶向胆边生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玻璃房内,三只银渐层幼猫蜷成蓬松柔软的毛球,在暖黄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其中一只奶猫突然支起身子,粉嫩嫩的肉垫隔着玻璃轻轻拍打尤喻指尖,发出软糯的“喵呜”声,肉垫上的小梅花纹路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王思语半蹲在旁,举着诺基亚3310,镜头追着小猫与尤喻晃动:“快摆个造型!这像素要是拍糊了,可就亏大了!” 离开萌宠店,两人踩着夕阳余晖,来到花鸟市场旁的王记烧烤。 远远望去,店门口早已排起长队,等位的食客们或低头刷手机,或三三两两闲聊。 尤喻抬手看了看表,原本因撸猫而舒展的眉眼,此刻又微微蹙起。 王思语见状,眼珠一转,快步跑向街边一位胖乎乎的城管。 片刻后,她笑嘻嘻地折返:“胖哥说临夏新村新开了夜市,都是工地师傅摆的摊,味道正宗还实惠,我们去看看?” “那种地方……”尤喻本能地摇头,可话未说完,就被王思语搂住肩膀。 王思语压低声音,带着酸梅汤甜腻气息的话语拂过耳畔:“我的尤大小姐!在临州,有我表哥罩着,还怕有人敢欺负咱俩?” 在王思语的软磨硬泡下,尤喻终于迈出步子。王思语见状,得意地吹起口哨跟上了尤喻的步伐。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吹口哨像什么样子!”尤喻哭笑不得。 “我在家都这么吹,也没人说过我呀!”王思语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再说了,这叫个性!” 尤喻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穿过污水横流的小巷,临夏新村夜市的霓虹灯牌泛着诡异的粉光。 简陋的大排档错落摆放,塑料桌椅上堆满油腻的纸巾。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们举着搪瓷缸碰杯,水泥灰混着酒液溅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烧烤的香气与汗味。烤架上的火苗欢快地跳跃,孜然与辣椒面的香气扑面而来。 “就这家吧!”王思语挑了家相对干净的摊位,一屁股坐在吱呀作响的塑料凳上,吐着舌头撒娇,“可累死我了!” 她伸手扇着风,刘海被吹得乱蓬蓬的。 尤喻却不理她,只是掏出纸巾,仔细地擦拭桌面,任何一个伽罗都不放过。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王思语看着好友认真的侧脸,玩性大发:“周学长昨天又给我送奶茶了。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她斜眼偷瞄,却见尤喻依旧专注地擦着桌子,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似是察觉到了王思语的目光,尤喻抬头浅笑:“挺好的。” “好个鬼!”王思语翻了个白眼, 突然王思语的语气又开始变得暧昧,“哎~你看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呆子啦?” 尤喻默不作声地拿起开水烫碗,热气氤氲间,看不清她的神色。 王思语搬着椅子凑近,还用肩膀撞了撞好友:“老实交代,你和我哥单独吃过宵夜没?” “没有。”尤喻的睫毛微微颤动。 “我才不信呢!”王思语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尤喻嫣然一笑:“信不信由你。” “行,接着装!”王思语将签子狠狠插进刚刚送上来的烤茄子,紫色的茄肉被戳出一个大洞,“我就不明白了,你都敢主动约他一起演出,现在怎么怂成这样?” “王思语,有些话别乱说。”尤喻声音低沉,话语中却带着一些警告意味。 王思语不服气还想继续说什么,这时,戴着安全帽的老板往她们桌上丢了两串烤面筋,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出憨厚的笑:“女娃娃多吃点,别学我家闺女减肥。她天天就啃黄瓜,瘦得跟竹竿似的!” “谢谢老板!”王思语乖巧道谢,随后拿起烤面筋就往嘴里送,“哇!好好吃!尤喻你快尝尝!” 尤喻夹起一块烤肉,慢慢咀嚼着。夜市的烟火气渐渐抚平了她的不安,听着王思语叽叽喳喳的吐槽,她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渐渐融入这市井的喧嚣中。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隔壁排档突然传来酒瓶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粗粝的叫骂声:“你他妈眼瞎啊!老子的鞋!” 尤喻神色一凛,催促道:“思语,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赶紧走吧!” 王思语也不敢耽搁,急忙开始收拾东西。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功夫,隔壁大排档就有几个客人脸色苍白慌慌张张地出来结账。 他们身后,六个男人也光着膀子晃到门口了,满嘴还满是污言秽语。 几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手臂上狰狞的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为首的是一个寸头大高个,皮带扣上狰狞的铜骷髅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冲着离开的客人啐了一口:“胆小鬼!”接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裤腰带,尿液冲击地面的声音引得周围人纷纷皱眉。 解决完生理需求后,他把裤链只拉到一半,露出半截黝黑的肚皮,随后打了个酒嗝,扫视一圈围观地众人,突然眼前一亮。接着便脚步虚浮地朝尤喻和王思语这边晃来。 “小姑娘!“ 大高个刚一开口,一股浓烈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尤喻不由得皱了皱眉。 “陪哥哥喝两杯?”大高个肥厚的手搭上尤喻肩膀,指尖的老茧磨得尤喻皮肤生疼。 王思语刚要起身理论,被尤喻一把按住。 余光瞥着大高个腰间别着的弹簧刀,尤喻的喉头开始发紧, 强压住心底的恐惧,尤喻挤出一丝笑容:“大哥,我们就是普通大学生,一会儿还得回去写作业呢……” “普通大学生?”大高个伸手勾住她下巴,“老子玩过的大学生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装什么清纯?” 他的大拇指用力按压着尤喻的脸颊,疼得她眼眶发红。 尤喻强压恐惧,声音却忍不住发颤:“我男朋友就在附近呢,他一会儿就来接我了!” 大高个下流地耸动下身:“男朋友有啥好的?哥哥保证比他更疼人!要不要哥哥教你点好玩的?” 看到大高个的动作,他的几个朋友集体哄笑出声。 此刻尤喻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但她还是强自镇定下心神,干笑了两声说道:“大哥说笑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走吧。” “急什么?这才刚开始呢。”大高个色眯眯地瞥向桌上的烧烤,脏手顺着尤喻手臂下滑,在她皮肤上留下一道汗渍,“听说大学生叫声甜,来!叫一声让哥哥听听……” 尤喻拼命挣扎,大高个贴近她耳边,腐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别乱动,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办了你!老子在这一片,还没有搞不定的妞!” 王思语气得浑身发抖:“你放开她!不然我报警了!” “哟,这还有个小辣椒呀。”大高个同伙里一个干瘦男人凑了过来,指缝里满是水泥的手蹭上王思语手背,“那就一起陪哥哥们玩玩?放心!哥哥们会很温柔的~” 周围顿时爆发出哄笑,更甚者有人吹起刺耳的口哨。 尤喻感受到身旁的王思语因为恐惧身体在剧烈颤抖,于是深吸一口气,主动说道:“大哥,我陪您喝,但我朋友身体不舒服……” 话未说完,大高个揪住她长发往后拽:“装什么清高!老子最讨厌你们这种假正经的女人!” 随后污言秽语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割着尤喻的尊严。 然而当那只脏手滑向她的脖颈时,父亲身着警服的身影在尤喻脑海闪过。 她猛地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巴掌重重落在大高个脸上。 夜市瞬间死寂,唯有烤架上的油星爆裂声清晰可闻。 大高个摸着脸先是怔愣了两秒,随即暴起青筋怒吼道:“臭**!“ 他粗壮的手臂横扫,将桌上的铁盘全都掀翻在地,滚烫的烤串溅落在尤喻脚边。 王思语尖叫着抓起啤酒瓶砸向男人后脑勺,却被干瘦男人反手扣住手腕。 随后一声令人心悸的“咔嗒”声响起,王思语的手臂被扭到背后。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瞬间惨白,冷汗顺着额头滚落。 “还敢还手?“干瘦男人的指甲深深掐进王思语的肉里,阴笑混着唾沫喷在她耳后,“今晚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尤喻拼命挣扎着想要去解救好友,却被大高个揪住衣领反身抵在油腻的砖墙上。 看着尤喻挣扎不得,大高个用另一只手开始解裤腰带,金属扣碰撞的声音让尤喻胃里一阵翻涌。 王思语弓着腰拼命反抗,却不能动弹分毫。于是她只能一边用脚踹向干瘦男人,一边边朝着大排档外的人群声嘶力竭地呼救:“救命啊!你们还是男人吗?快来人啊!” 然而,围观人群忌惮于混混们人多势众,又凶神恶煞,一个个都敢怒不敢言。 也有好心人偷偷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在混混们威胁的眼神下又默默塞回去。 见没有人敢出头,干瘦男人放下了心,他一边嬉笑着躲避王思语的飞踹一边调戏道:“真有劲,不知道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带劲!小美人,一会儿哥哥好好疼疼你~” 突然,王思语急中生智,接着踹脚的掩饰,用另一只手还能活动的手摸索到口袋里的手机,凭借记忆按下早已烂熟于心的袁景灿的号码! “喂?”袁景灿熟悉又疑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在听到袁景灿声音的一瞬间,王思语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喊出:“临夏新村,救命!“ 话音未落,手机就被恼羞成怒的干瘦男人夺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破碎的塑料壳霎时间飞溅地到处都是。 但就在对方摔手机松手的刹那,王思语踉跄着撞翻帆布帐篷,将隔大排档里一锅滚烫的火锅汤底泼向身后追来的混混们...... 第 317 章 我的理想就是搞钱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临夏新村附近一家苍蝇馆子。褪色的木质招牌在风中摇晃,“湘味一绝“的红字掉了半边。 胡胖子一进门就皱起眉头,他打量着油腻的墙面,双下巴随着摇头晃了晃:“我说老袁,你就请我们洛公子吃这个?“ 洛传礼随手拉开一把木椅冲着袁景灿说道:“别听老胡乱说,我可没那么金贵,况且在国外呆的那些年,什么鬼东西没吃过,苍蝇馆子就挺好,味道还正宗,至少没有死鱼眼瞪你看!“ 袁景灿笑道:“还是传礼说话中听!这家馆子可是我和公司里几个本地老饕打听了好久打听来的!这不公司刚刚开完会我就带你们来尝尝鲜了!尤其是这家的剁椒鱼头,一绝!一般人我还不带他们去呢!“ 胡胖子顿时眉开眼笑:“那我不是有口福了?“ 洛传礼虚点调侃,用筷子敲了敲胡胖子的餐盘:“你呀!真是没白长这一身肉!“ 胡胖子故意抖了抖身上的肉,一本正经道:“这叫投资回报率,吃进去的都是原始股!“ 在包厢落座后,老板娘端上一壶野山茶,笑意吟吟地说道:“鱼头得等火候,几位老板先喝口茶润润喉。“ 袁景灿点头致谢,随手拿起茶壶熟稔泡起碗筷,然后给两人各斟了一杯茶:“这家的野山茶也很不错,清热解腻!正适合配辣菜。“ 洛传礼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惬意靠着椅子打量着包厢,没有说话。 胡胖子虽然也喜欢吃,但更喜欢车,老板娘走出包厢后,他忍不住坐到袁拽袁景灿的身边小声问道:“老袁,你给我个准话,你那辆马丁什么时候能到?“ 袁景灿斜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沫:“着急啊?着急你问老李去啊!“ 胡胖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不是显得太没有矜持了嘛?“ 正在喝茶的洛传礼笑地差点呛到喉咙:“那玩意儿你有吗?“ 胡胖子挺直腰板,一本正经道:“男人的矜持,深藏不露!“ 这时老板娘走进包房,递上塑料封皮已经卷起了边的菜单笑盈盈地问道:“几位老板想吃点啥?“ 胡胖子一把接过菜单:“剁椒鱼头!老袁推荐的一定要尝尝!再炒个麻辣小龙虾,加份爆炒腰花——多放小米辣!“ 老板娘听着胡胖子点的菜,意味深长看了三人一眼后掩嘴着轻笑一声,退出了包房。 等老板娘扭动腰肢走出门后,洛传礼忽然坐直身子,状似随意地问道:“景灿,你准备什么时候上线安全卫士?“ 袁景灿沉吟片刻后正色道:“明年下旬,具体时间还是得看开发进度。“ 跟舒越可以打哑谜,但是跟洛传礼只能说实话,毕竟刚拿了人家一个亿美金的现金,这位可是自己的财神爷,袁景灿不敢跟他打马虎眼。 没想到洛传礼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反而话锋一转问道:“景灿,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袁景灿眼皮一跳,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唾沫,勉强笑道:“你问!“ 洛传礼吹开茶杯浮沫,眸光微闪:“说真的,当时我也让人翻过C85173那块地的资料,业内都觉得是个烂摊子,你怎么就认准了这块地能升值?“ 闻言,袁景灿肩膀微微放松,刚想开口胡诌两句蒙混过关,却撞上洛传礼似笑非笑的眼神,再瞥向胡胖子满脸好奇的模样,袁景灿突然一怔。 手指摩挲着桌沿袁景灿字斟句酌地说道:“其实这是偶然加必然的结果,当初我们刚开始考察地块的时候也没有把C85173列入到盛宏的战略土地储备当中来。“ “哦?“胡胖子饶有兴致地问道:“那后来是什么原因改变计划的呢!“ 这时,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端着青瓷盘走进来,眼角笑出细纹:“鱼头还得等一刻钟,先送你们盘水煮毛豆,下酒解腻,垫垫肚子。“随后又轻轻带上了门。 “这个就要说到地铁一号线了。”经过老板娘一打岔,袁景灿已经趁着这个间隙打好了腹稿。 他端起茶水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开口:“当时 C85173 已经流拍了好几次。不过等地铁一号线建设规划敲定后,我和盛宏的林总参考其他城市的地铁布局规律,逐条推导可能的线路走向。结果算出 12 种推测方案里,有 9 条都会经过 C85173 地块。既然地块本身价格低,又有这么高的地铁覆盖概率,我们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于是便参与了后续几轮拍卖。” 胡胖子瞥了一眼洛传礼,继续问道:“那后来怎么又和航千杠上了?“ 袁景灿无奈一摊手,苦笑道:“那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们也和我们做了一样推测吧!“ 洛传礼眉心微蹙:“一块地而已,需要闹得那么大吗?“ 袁景灿突然哈哈大笑:“传礼,你第一天认识我吗?航千和盛宏本来就是老对头,再加上航千在C85173上处处给我们使绊子,这情况我还能忍,直接就和他们干到底!“ “好!“胡胖子一拍桌子,“我就喜欢你这脾气,对味!那李富坤娘们唧唧的!笑面虎!我看着就恶心!“ 对于胡胖子有些幼稚的发言,袁景灿和洛传礼都是一笑而过。 袁景灿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蒙混过关,但至少今天他们俩暂时没再追问。 至于找林耀星求证?随你们去!问出半个字都算林耀星做人不讲究! 然而还没等袁景灿高兴多久,洛传礼突然开口说道:“听你这么一说,盛宏的林总也是个人才,景灿,你是大股东,能不能和其他几个股东说说,让我也投点?“ 袁景灿笑容骤僵,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着:“这祖宗怎么哪儿都想插一脚“,嘴上却干笑道:“房地产有什么好投的,一点都不高大上!“ “高大上?“洛传礼挑眉,拇指摩挲着杯沿追问,“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又嘴瓢说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词,袁景灿暗啐了自己一口,赔笑着解释:“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意思,你堂堂洛总去盖房子,多掉价啊!“ 洛传礼摆摆手说道:“环卫我都做过,更何况是盖房子?而且盖房子多好啊!服务人民,造福社会,为政府创收分忧解难——你就给个准信,能不能投嘛!“ 袁景灿想起洛传礼刚来临州时确实做过市政项目,此刻只能郁闷地扯了扯领口:“你准备要多少?“ 洛传礼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能占你便宜了不成?我用七千万换你35%股份,其他股东等比稀释,我要当二股东!“ 一听“七千万“,袁景灿眼睛瞬间发亮:“先说好啊!不能反悔!“ 洛传礼无奈扶额:“行行行,不反悔,到时候让你的小女朋友和我的秘书对接就行!“ 袁景灿搓着手笑道:“你这整的,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我们换个场?“ “可别!“洛传礼翻了个白眼,“这就挺好的!你这家伙属大雁的,人过拔毛,我怕吃了你的饭连裤衩子都不剩了!“ 袁景灿不满地哼了一声:“传礼,你这话说的,这叫精打细算!我的理想就是搞钱!多多益善!“ 洛传礼一脸嫌弃地摇着头:“少来,你要真想感谢我就给我指几条投资的路子。“ 袁景灿疑惑地看了眼胡胖子,后者摊手笑道:“别看我,人传礼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袁景灿又转头看向洛传礼问道:“既然你家钱多得像纸片似的,你还需要继续赚钱?“ 洛传礼忽然笑了:“为什么不需要?这世上还有人嫌自己钱多吗?“ 袁景灿感觉自己脑仁儿直跳:“等等,我捋一捋——“ 洛传礼促狭地说道:“你捋!“ “钱对你来说就是一串数字!“ 洛传礼纠正道:“我家。“ “好,钱对你家来说就是一串数字!“袁景灿耐着性子重复,“既然当初你家能挣到那么多钱,还会缺赚钱的路子?为什么还要我指路?“ 洛传礼忽然收敛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袁景灿说道:“我看过你的几笔投资,怎么说呢,我感觉你似乎对经济有比较独到的理解,而且眼光也很准。另外我家里人投资都喜欢玩长线,但我这人又比较懒散,既喜欢花钱,又不喜欢经营,所以就想挣点轻松快钱一劳永逸!“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啊!“ 洛传礼满脸嫌弃:“什么表情,我不让你白帮忙;投资挣钱了你四我六,不挣钱都算我的!“ 袁景灿一听瞬间心里警铃大作,他左右看了几眼,警惕地盯着洛传礼压低声音说道:“可能没必要,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下,我对男人没兴趣。还有,李安今年在加拿大拍了一部电影叫《断背山》,大概明年底在美国上映,国内嘛,应该不会公映。你要是有什么特殊需求,可以想办法看看那部电影。“ 洛传礼和胡胖子闻言同时愣住了。 第 318 章 金缕难承心字重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方程跟着叶问进了房间,在客厅之中,坐定,自有下人送上茶点。张永成则是在打理方程送来的各式礼品。 不得不说,亚蒙这种怪物,一旦激出的潜能之后,果然比平时的它要难对付得多。 加上江天境界修为,天命之境第八十三步,定住的是,忘却之境第八十步的强者呀。 将陆哲击退后,赤焰的身体化为一道烈焰旋风,借助着这股推力,躲开了怒火狼横扫过来的狼爪。 随着众人不要命的逃亡,数只晶莹透明的血刺槐,在后面紧追不休,藤蔓上吊着的一具具干尸,来回摇晃,这恐怖的一幕,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一旦练成,哈哈,这威力也是级惊人的,大乘后期修为就能与天仙争锋,也是极为厉害的神通了。 爆炸性的拳光,所充斥的禁忌能量,可以让无畏之境第二十步的强者,骇然变色。 “马毛!好久不见,来,抱一个!”郝建伟哈哈大笑,上去给马老板一个热情的拥抱。 以黑麒麟兽宝宝的强横战力,杀死普通神品神格七变境修士,单独就能办得到了。 杰尔夫脸色未动,只是他的右手又是一挥,他的手掌再次狠狠地扇在了瓦西特的脸上,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那就是杰尔夫的手上隐隐散发着白光,是魔法的力量。 “那你对她们有感觉吗?”潘多拉虽然贤惠冷静,但是还真的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情,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说起来也是他们拜托错了人,如果他们拜托的是其他人比如布玛或者是赫拉的话绝对是不成问题。 “你说,你今天都做错什么事情了?”厉昊南眸光倏敛,冷声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够不这么任‘性’?”说完起身走动顾筱北的面前。 现在看到这个家伙竟然再一次的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心中的震惊比起路飞扬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屋里刚才叫嚷的人都静了下来,如同刚刚发威耍横的纸老虎一般,一下子见到比自己更强大的,立刻,便黔之驴了。 虽然不少人表示对林西凡这样做法的不满,但是那些信任林西凡的人却表示了对林西凡的绝对支持,所以这次的会议气氛显得不大和谐。 “把龙九和龙丽叫过来,再加上司马兄弟,应该就完全没问题了。”路飞扬也这样想过。 “明月。”麻星曜很是无奈,拉着她的手,向着停车场走去,他能够说什么,他心中比谁都爱明月,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无所谓,或者说,只要能够陪在她身边,看着她开心,他就满足了。 “呵呵,前辈,刚才我所言句句属实,没有一丝虚言。”赵宏德字字清晰的说道,掷地有声。 澹台明月在虚空中后退,看着爱丽丝半边身子全部都是血污,原本洁白的羽翼,被她斩去半边,如今,金发美人痛的不断的发抖。 “那当然了,你们的冒险者队伍,最强大的也不过是一个上位神初期的强者而已。对上这只恐怖的命运之兽,只有被秒杀的命!”旁边一个瘦高的男子讥讽道。 两艘巨大到令人绝望的机体逐渐的充满了能量,由于能量的不断供应,猛大帅和巨无霸福特的高度都略微有所下降,已经贴近到了一千米的高度;而来自阿拉斯加防御圈外围的防卫火力,也已经做出了反应。 林夏想想也是,于是也就照自己和洁西卡说的做了,两个在这宁静的的大海上静静的划着船,听着木桨将海水拨开时那低低的波声,这宁静的夜色,这美丽的大海,似乎有一种让人沉醉的魔力一般。 这也是在腾龙的指导下,对生物的灵魂进行了深刻的分析,才有如此的成效。 波动放大器是用来提升异能波动的幅度的,通过提高幅度,可以略微的提高一点异能对冲的效果。由于异能波动不能通过科技进行分析,所以这个东西也只是能够放大大约百分之一的异能波动。 现在回想过往,皇帝偶然言谈中所泄露的,似乎确实是对夏家的恨意不浅。 其余人都在医生的强制要求下离开了。只是医生对于亦筝的不肯放人也莫可奈何。只交代亦笙不能再让病人受刺激。便也出了病房。 即便是雾隐楼这个号称亚洲第一的杀手组织,想要查出一个先天级武者的行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搜捕秦阳的大网刚刚布好,百骨教的百骨老祖也带着数百名修士进入了内海,要求加入抓捕秦阳的队伍。 “你确定,进去的人是海浮石?”皇帝的表情有些复杂,也不知是希望王松和肯定还是否定。 “果然有鬼,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家伙突破封印!”林胜一声大喝,全身真气激荡而出,全力压制着那血气的上涌,但是看是充裕的真气在与那血气相抗时,居然只是将那盒子吸收血气的速度减缓了一点而已。 “真是强大的枪魂,透过你的精神都可以听到它咆哮的声音。”方沥瑶称赞道,同时双手握住的金锏也冒出了金色的雾气,两条游龙在黄金锏上若隐若现。 而当时,一走廊的护士全部都朝他投来异样的眼光,甚至包括——现在还偷瞄后视镜的助理秦方。 在周衍被确认了只拥有黄阶九品武源以后,凌辰武堂的高层对他也就不那么重视了。 第 319 章 蛇鼠一窝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见袁景灿脸色阴沉得仿佛都能滴出水了,洛传礼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正在剔牙的胡胖子。 突然,袁景灿推开木椅站起身,掏出两张百元纸币压在酒杯底下:“老胡、传礼,我有事得先走了,账我结了,你们坐着接着聊会儿。“ 偷瞄了眼洛传礼的表情,胡胖子咳嗽了一声不疾不徐地说道:“老袁你这急火火的,是要去哪?用得着哥们帮忙不?“ 袁景灿心里一动,这胖子他爹正好是省里分管政法的五号人物,今晚说不得还得借一借眼前这尊 “官二代“ 门神的力。 一念及此,袁景灿笑着拍了拍胡胖子肩膀说道:“成!那带你一起去看看热闹。“ 胡胖子刚起身,洛传礼就掐灭烟头站起来,指尖弹了弹烟灰:“捎我一个?正好消消食。“ 刚走到自己的奔驰 S400 旁,袁景灿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做事一向严谨,现在对于王思语现在所遇到的情况一无所知,袁景灿担心只叫上胡胖子还不够保险,于是拿出手机,手指在通讯录的一个名字上停留了好久。 这个号码他已经存了好久了,但是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对方。 一想到今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袁景灿咬着牙发送了一条短信。 另一边,王思语趁着刚刚泼火锅争取到的片刻喘息之机,迅速抄起一把大铁勺,猛地砸向迎面扑来的干瘦男的手背。 “砰”的一声闷响,干瘦男顿时发出一声惨嚎。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原本气势汹汹的混混们都惊呆了。然而,王思语的这一举动却彻底激怒了他们。 大高个眼见几个兄弟被火锅汤烫得嗷嗷直叫,脸颊开始因为愤怒而剧烈抽动起来。 大高个一边用一只手死死掐住尤喻的后脖颈,一边恶狠狠地冲着王思语吼道:“臭娘们,你竟然还敢还手!信不信我弄死她!” 王思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挥舞的勺子也像失去了力量一般,“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尽管如此,王思语的嘴上却毫不示弱,她厉声道:“你赶紧放开她!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报警?”大高个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老子进局子比你去食堂还勤!我会怕警察?”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 这其实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在闹市之中,有人报警简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王思语与尤喻对视一眼,眼里同时燃起希望的火苗。 大高个听到警笛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捏着尤喻脖子的手,但临了还是故意推了她一个趔趄,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算你们俩骚货走运!“ 尤喻踉跄着撞进王思语怀里,紧紧拥着怀中的尤喻,王思语能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发抖,但她们都清楚,这一刻,她们俩终于有救了。 这时三个警察推搡着挤开人群,领头的矮胖警察警服斜挂在肩头,左脸那块带毛的胎记随着喘息不住颤动。 他身后之一地辅警瘦得跟晾衣架似的,警帽歪戴着,露出几缕染黄的发茬,嘴里歪歪斜斜地叼着根牙签,另一边则是一个生的高高大大的辅警。 只不过手里攥着袋开封的薯片,油乎乎的手指正往嘴里塞,嘴角还沾着碎屑,起来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看到这三人的德行,王思语和尤喻刚刚扬起的嘴角瞬间僵住了。 果不其然,胎记警察开口的第一句就让尤喻和王思语心凉了半截。 “怎么个事儿?两边儿各出一个人,麻溜儿说清楚!“晃了晃警棍,胎记警察吊儿郎当地斜睨了两个女孩一眼;眼神里,带着股让人作呕的轻佻。 围观群众顿时炸开了锅,一个穿工字背心的钳工吐掉烟头骂道:“怎么回事!六个大老爷们围堵俩小姑娘,还要问怎么回事?你们当自己穿身皮就是睁眼瞎?“ 大高个却趁机佝偻着背凑过去:“刘队,这俩丫头发浪呢,非说我摸她——“ “放你的狗臭屁!“王思语忍无可忍,指着大高个的鼻子骂道:“现场那么多人,你居然敢睁眼说瞎话!” 尤喻冷静地说道:“明明是我们在吃饭的时候,你无端过来骚扰!怎么现在你还倒打一耙?!“ 大高个却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阴阳怪气地说道:“明明就是你看到我们哥几个身材强壮,主动贴上来的嘛!”接着,他突然转身对着刘队挑衅地说:“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两个女人就是出来卖的!” 王思语听到这话,气得满脸通红,她怒不可遏地骂道:“卖你妈个串串!我们明明是正经的大学生,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们!” 大高个上下打量着王思语,嘴角扯出一抹淫秽的笑容:“正经大学生?拉倒吧!装什么清纯?穿这么短的裙子不就是出来勾男人的?“ 尤喻愤怒地指着干瘦男对着刘队说道:“他们刚刚一上来对我们动手动脚,思语要报警,他还抢了手机砸在地上!我们明明是被骚扰地,怎么现在反倒成了被污蔑的对象?“ 刘队显然有些不耐烦,他摆了摆手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王思语和尤喻身上,语气充满了不屑:“现在这个社会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着女学生的名号,实际上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闻言,尤喻紧紧地攥着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队,大声质问道:“你就是这么当警察的吗?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我们!” 刘队被尤喻的质问激怒了,他瞪大眼睛冲着尤喻吼道:“老子在这干了十年警察,还用得着你来教我!” 随后他上下扫过两人的衣着,嘴角扯出恶心的笑:“穿得这么浪,还半夜混大排档 —— 不是卖的是什么?”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王思语和尤喻的心。 围观的群众们听到这里,顿时这警是白报了! 卖盗版碟的小贩压低声音对隔壁卖水果的人说:“看见没?这就是个跟混混穿一条裤子的黑警!” “哼!这就是所谓的人民公仆?”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是谁在说话?”刘队仿佛被人挑衅了一般,猛地一转头怒目圆睁着大声嚷嚷道。 “是我在说话!”只见袁景灿阴沉着脸,用力地扒开周围的人群,走到了刘队面前。 “你谁啊?!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嘛!”刘队歪着头上下打量起袁景灿来。 刘队毕竟是个老江湖,眼前这人看着不像是个普通人,所以他决定先谨慎行事,先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来头。 就在刘队观察袁景灿的时候,胡胖子也凑热闹不嫌事大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插话道:“普通市民,仗义执言而已!” 刘队迷糊了,心里的火气也“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难道今晚自己水逆?怎么是个人都敢挑衅自己! 他瞪着胡胖子,没好气地问道:“你又是谁啊?” 胡胖子嘿嘿一笑,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听到一声娇柔还带着哭腔的呼喊:“景灿哥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王思语像只乳燕一样,穿过大高个一伙人,径直朝袁景灿飞奔而来,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袁景灿连忙伸手扶住王思语,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 一旁的尤喻虽然努力地绷住了表情,但袁景灿的出现,还是让她心中的安全感瞬间爆棚。 然而,大高个却突然发出一声怪笑,冲着他的同伴们挤眉弄眼地说道:“哦哟,原来是一伙的啊!” 随后,他冲着袁景灿大声喊道:“喂!小子!你这拉皮条的活儿有什么出息啊,还不如跟我们一起混呢!” 大高他的同伴听了这话,顿时也顾不上被火锅烫伤的疼痛,一个个都笑得前仰后合。 面对这两个人的嘲笑和挑衅,袁景灿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你们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不然等会儿把你们的牙都给拔了!” 大高个一听,瞬间摆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夸张地向刘队告状道:“警官,你看这个人啊,他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竟然还敢当着你的面说要拔了我的牙!” 刘队本来就沉着脸,听到大高个的话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瞪了袁景灿一眼,呵斥道:“我还在这儿呢,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袁景灿见状,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一旁的胡胖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呀,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刘队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他指着胡胖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胖子见状,不紧不慢地凑近刘队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兄弟啊,我可告诉你,隔壁中湖秦树芳的事儿,你知道吧!” 说到这胡胖子指了指紧绷着脸的袁景灿:“他干的!现在你确定要跟他作对吗?” 刘队一听,心中猛地一惊。 第 320 章 了断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社会上对于秦树芳一案只是略知一二,但警局内部对此却是心知肚明。 说白了,秦树芳就是得罪人了,而且对方的能量非常惊人,竟然能够借案翻案,一下子就把秦树芳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在众多流传的版本中,最为广泛传播的一种说法是,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名叫袁景灿,身份是盛宏地产的老板。 不仅如此,还有一些风言风语称,之前的王以伦以及阮宇辉等人之所以会落马,也都与袁景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可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啊!而且这人还特别记仇,绝对的眦眦必报之徒。 此时刘队再次看向袁景灿那张年轻的有些过分的面庞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然而,他身旁的那个傻大个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虽然只是个辅警,但由于平日里一直跟随着刘队作威作福,所以根本就没把袁景灿和胡胖子放在眼里。 只见这傻大个一步跨上前去,梗着脖子对袁景灿怒喝道:“你这是怎么跟我们刘队长说话的呢!” 袁景灿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刘队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就凭你也配?” 刘队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狠狠地给了傻大个后脑勺一巴掌骂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傻大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晕头转向,他一边捂着后脑勺,一边茫然地看着刘队,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傻大个的退缩并不代表大高个也会害怕,毕竟他们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根本就不把袁景灿这样的人放在眼里。 干瘦男一脸狠厉地威胁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跟谁混的!” 然而,袁景灿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回应道:“给你十分钟,把你觉得能当靠山的人都找来!” 干瘦男显然有些吃瘪,他没想到袁景灿竟然如此淡定,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但由于摸不清袁景灿的底细,他也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和身边的几个人嘀咕了几句。过了一会儿,干瘦男拿出手机躲到墙角去打了个电话。 与此同时,袁景灿却十分从容地扶起一套桌椅,然后温柔地安抚着尤喻和王思语坐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接着,袁景灿一边开始热情地招呼老板点菜,一边对着胡胖子和洛传礼笑道:“找了半天人,大家都饿了吧?要不我们再吃点?” 胡胖子本来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闻言,立刻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而洛传礼则与胡胖子不同,他之所以会坐下,更多的是因为对尤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尽管袁景灿和尤喻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对话和交流,但洛传礼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和袁景灿之间肯定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洛传礼对袁景灿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包括他身边的女人。 带着安全帽缺了颗门牙的大排档老板战战兢兢地走近几人,结结巴巴地说道:“几位老板,这……这事……” 袁景灿随意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安全帽老板的话:“招牌菜都上一遍,别担心。” 说着,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大高个一伙,笑容戏谑地补充道:“一会儿有人赔偿付钱。” 大高个一伙听到袁景灿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红一阵,又发作不得,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了一般。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餐厅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只见一个刀疤脸的男人,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气势汹汹地扒开人群走了进来。 原本就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兴奋起来,他们知道这场戏还远远没有结束,一个个更加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大哥!”大高个一看到刀疤脸,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连忙迎了上去,指着全场唯一还坐着的那一群人,说道:“这小子刚才说要……” 刀疤脸顺着大高个手指的方向看去,当他看清那群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袁景灿原本正悠闲地坐在那里,看到刀疤脸后,他先是一愣,随即也乐了起来:“哟,这不是熟人嘛!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 原来,这个刀疤脸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骚扰过尤喻的良哥! 不仅如此,他还在 C85173 地块案中充当污点证人,提供假口供,诬陷并举报了袁景灿! 袁景灿心中暗自冷笑,他觉得今晚真是个好机会,可以将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了! 想到这,袁景灿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良哥呀!怎么,上次阿兰抽你那一刀,你的牙都补好了吗?”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良哥的心窝。 这件事可是良哥行走江湖多年以来,吃过最大的亏,如今被袁景灿当众提起,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眼布满血丝,仿佛随时都会失去理智一般。 良哥恶狠狠地瞪着袁景灿,同时扫视了一下他身边的人,只见袁景灿一方只有三男两女,而自己则带着十几个小弟,人数上明显占据优势。 眼皮猛地一跳,良哥嘬着牙花暗忖:“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难得碰到袁景灿落单还被自己逮住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于是,良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递给身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小弟,吩咐道:“带刘队还有他的弟兄们去休息一下,今晚所有消费都算我的!” 刘队见状,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阿良抬手制止了。 良哥盯着袁景灿对刘队说道:“我和他的恩怨今晚一定要做个了断,你放心吧,明天自然会有人去自首的!” 刘队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紧。他的目光在阿良和袁景灿之间游移,最后落在了袁景灿那张看似平淡的脸上。 袁景灿的表现异常平静,仿佛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刘队看着他,心里却越发觉得沉重。他知道阿良背后有李富坤撑腰,甚至还有……但对面这个姓袁的明显也不是个善茬。 刘队不禁开始在心中暗暗权衡着利弊。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既然阿良如此有信心,那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决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让阿良的小弟陪着,直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现场。 然而,就在刘队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收住了脚步。背对着阿良,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别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阿良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声音中透出一丝冷意:“放心吧,刘队!我绝对不会让您为难的!” ..... 随着刘队的离开,现场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凝重,原本喧闹的围观群众也都突然安静下来,他们似乎预感到一场激烈的冲突即将爆发,而这场冲突中甚至可能会有人受伤流血。 阿良扫了一眼胡胖子和洛传礼,语气冰冷地说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与你们无关。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就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胡胖子却张地搂住袁景灿的肩膀毫不畏惧地回应道:“这可是我兄弟啊!拜过把子的!当初说好了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年同月同日死!” 相比胡胖子的举动,洛传礼则显得十分淡定,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尤喻。 此时的尤喻和王思语早已被对面那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袁景灿一只手放在桌上紧紧握住王思语的手,给她传递一些安慰和力量。同时,另一只手则在桌下偷偷地安抚着尤喻,希望能让她稍微镇定一些。 现场的众人都因为紧张而无暇顾及其他,只有洛传礼,由于他出身于大家族,见多识广,对于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所以,他才能如此淡定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并注意到了袁景灿在桌下的小动作。 这个发现让洛传礼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小小的兴奋,就好像他无意中抓住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一样。 阿良嘴角微微上扬,吹出一声清脆的口哨:“好,好一个兄弟情深啊!既然如此,那我今儿个就成全你们拜把子时说的—— 同年同月同日死!” 随着阿良手臂一挥,他身后的手下们迅速行动起来。 纷纷熟练地从身上掏出各种家伙,大高个和干瘦男等六人更是兴奋异常,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扭曲的笑容。 显然他们已经憋了很久,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就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胡胖子的眼皮猛地一跳。 好家伙,刀具,棒球棍,甚至还有一些看起来十分危险的武器一应俱全。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竟然如此嚣张,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敢公然掏出这些凶器。 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愤怒,这里可是他老爹治下的临州啊!可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让他情何以堪? 第 321 章 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阿良这一伙人人数众多,气势汹汹,一个个都面露凶光,手中还握着各种凶器,让人不寒而栗。 再看袁景灿这一方,只有三个男人,而且手无寸铁,身边还带着两个女孩子,实力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当大高个和干瘦男如饿虎扑食一般怪叫着向他们冲过来时,大排档的老板吓得早就躲到了角落里,根本不敢出来。 周围的围观群众们也都纷纷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有些胆子小的人甚至直接捂住了眼睛,生怕看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血腥场面。 还有几个带着孩子的家长,更是惊慌失措地赶紧捂住孩子的眼睛,生怕接下来的一幕会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在场的人当中,除了袁景灿之外,就只有尤喻曾经见过阿良。所以,她心里十分地清楚,阿良可不是那种只会吓唬人的角色,他可是真的敢下狠手的。 回想之前的两次遭遇,一次是在尤喻家的楼道里,袁景灿借助地势侥幸逃脱,而另一次在夜市上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那一次他被阿良他们揍成了国宝。 一想到这些,尤喻的小脸就皱成了一团,情不自禁地担心地看向袁景灿。 袁景灿似乎感受到了尤喻的情绪,他转过头来,给了尤喻一个微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然而,只有袁景灿自己知道,他的背后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胡胖子突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紧张地看着阿良那一伙人逐渐靠近,压低声音问道:“老袁啊,人家都已经走到跟前了,你怎么一点应对的准备都没有啊!” 洛传礼依然是一副淡定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胡胖子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嘟囔着:“这么多人呢,就算我喊破喉咙,他们也不一定能听见啊。” 袁景灿干笑一声,正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可还没等他开口,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枪声在空气中回荡。 “警察!放下你们手里的凶器!”这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胡胖子见状,激动地喊道:“警察!是警察来了!” 袁景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援军终于到了! 洛传礼的脸上则浮现出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似乎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 与胡胖子的兴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思语和尤喻,两人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脸上同时露出一丝错愕的神情。不过,当她们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了之后,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立刻涌上心头。 围观的群众们则一脸茫然地交头接耳:“这也没听见警笛声啊,这些警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随后一个浓眉大眼、英姿飒爽的警察迈着矫健的步伐,带领着一群手持枪械的便衣警察走进了场地中央。 阿良见状,眉头一皱,抬手示意生前的混混们停下脚步。 混混们彼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最后又把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阿良的身上。 “舒局!”阿良冷着脸迎上前去说道:“兄弟们之间打打闹闹,这都是小事儿,哪里劳烦您亲自出马呀!再说了,这一块也不是您的管辖范围吧!” 原来来人正是舒苑,他冷笑一声,随后义正言辞地说道:“维护社会治安是人民警察的天职,辖区之间协同执法更是应有之义。怎么,你觉得这事儿我管不得?” 狐疑地打量着袁景灿和舒苑,阿良心里暗自嘀咕,这些当官的总是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背地里全都是蝇营狗苟。看这架势,对面那两个不认识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啊! 想到这里,阿良知道今天事已不可为,于是他挥挥手,示意手下的人:“都别闹了,给舒局个面子,今晚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然而,阿良这边决定收手,胡胖子却不乐意了,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呵,当老子这是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阿良本来已经准备撤了,听到胡胖子这话,他猛地转过头,眼中寒光一闪:“那你想怎么样?” 胡胖子见状,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嚣张起来;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条凳上,挑衅地看着阿良说道:“从这钻过去,再叫三声爷爷,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句话瞬间在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袁景灿的眼角猛地一跳,舒苑则紧紧地皱起眉头,而王思语和尤喻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 围观的群众们却兴奋异常,纷纷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啊,这场戏越演越精彩,简直就是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 阿良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狠狠地瞪着胡胖子,冷冷地说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还没资格让我钻!” 然而,胡胖子却毫不示弱:“少跟他妈跟老子扯江湖规矩!” 胡胖子拍了拍条凳,挺起胸膛,挑衅道:“今天要么钻,要么让你弟兄们抬着你走!” 舒苑闻言正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等他开口,袁景灿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凑到了他的身旁。 只见袁景灿面无表情地向舒苑比划了一个“五”的手势。 舒苑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袁景灿这个手势的含义。正当他疑惑之际,袁景灿突然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舒苑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震惊,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袁景灿,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袁景灿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所言绝对真实可靠。 仅仅零点零零一秒的时间,舒苑便立刻做出了决定。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高声喊道:“把这些人都带回去!我要好好查查他们的底细!” “是!”身后的便衣们齐声应道,随即将那些人团团围住。 阿良难以置信地看着舒苑:“舒局,你……?” “别这么叫我,我跟你很熟吗?!”舒苑流露出一丝嫌弃,仿佛完全不认识阿良一般。 阿良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这是要卸磨杀驴!?” 舒苑毫不退缩,连名带姓地厉声呵斥道:“周良!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作为警方线人,配合调查是你的法定责任!别把正常的协作扭曲成什么私人交情,更别试图用这些来混淆视听!” 说完,舒苑转头看向身后的手下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听到命令,那些便衣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而熟练地将所有持械人员的武器收缴,并给他们戴上了手铐。 随着手铐被戴在阿良的手上,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似乎刚刚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条凳上的胡胖子终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一步三摇晃地走到阿良面前,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阿良的脸,嘲讽道:“你呀你呀!你很会打吗?你会打有个屁用啊?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 一旁的袁景灿闻言,简直无语到了极点:“大哥,到底是你穿越了还是我穿越了啊!” 就在这时,又见胡胖子怪模怪样地模仿着刚刚阿良说话的语气说道:“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呢!”紧接着,他发出了一阵轻蔑的笑声,然后毫不留情地说道:“老子今儿个就教你一个真正的规矩!” 话音未落,胡胖子突然猛地揪住阿良衣领用力一扯,阿良的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胡胖子顺势将阿良的脸狠狠地按向满是油渍的地面。这还不算完,胡胖子紧接着又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阿良的脸上。 这一脚让阿良的身体猛地一颤;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彻底践踏了,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 一旁的袁景灿和舒苑完全没有料到胡胖子会突然出手,也根本来不及反应。正当他们回过神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然而,阿良并没有就这样轻易地被胡胖子制服。他突然全身肌肉猛地发力,挣脱了胡胖子踩着他的脚,随后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站了起来。紧接着,他侧身一闪,敏捷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阿良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利刃在手,他毫不犹豫地朝着胡胖子的心脏刺去。 这一刀又快又狠! 胡胖子是个娇生惯养的官二代,哪里经历过这样的街头厮杀? 面对阿良如此凌厉的攻击,他完全失去了应对的能力;只能惊恐地看着阿良手中的匕首朝自己刺来。 看着眼前连续发生的变故,袁景灿完全惊呆了,同时心底涌起一股寒意:“完了!” 周围的围观群众们也同样惊愕不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已经给嫌疑人戴上手铐的情况下,竟然还会出现如此戏剧性的反转。 就连今晚一直表现得十分淡定的洛传礼,此刻脸色也突然一变。 他深知胡胖子一旦出事,恐怕将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舒苑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了离自己相对较近的胡胖子。 舒苑毕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在面对如此突发的状况时,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这一脚踹得又狠又准,胡胖子的身体猛地一偏,勉强避开了致命的一刀。 然而,匕首还是深深地扎进了胡胖子的右肩。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第 322 章 人艰不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现场突然安静让人感到有些可怕。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中,三个便衣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动作矫健、配合默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了正试图拔出匕首重新捅人的阿良。 阿良被死死地按在地上,便衣打开他的手铐,再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重新铐上。 阿良没有再反抗,反而在重新被铐上手铐后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 其中一名便衣皱了皱眉,一脚将他踹趴在地上,低声呵斥道:“你给我老实点!” 与此同时,跌坐在地的胡胖子愣愣地看着自己汩汩流血的肩膀,整个人都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他从小生活在锦衣玉食的环境中,何曾遭受过这样的伤害和屈辱? 虽然胡胖子平时有些不靠谱,喜欢胡天胡地,但由于父亲严厉的家教,他并没有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行为。 然而,此刻的他却突然像被点燃了一样,血性瞬间爆发。 “敢捅我?”胡胖子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这并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因为他心中的怒火。 他死死地盯着阿良,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啤酒瓶,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该得罪的人!” “来啊!”虽然已经被制服在地,阿良却完全不把胡胖子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毫不示弱地挑衅道:“有种杀了我啊!” “老胡!别冲动啊!”袁景灿见状,急忙飞身扑上前去,想要拦住胡胖子。 然而,胡胖子猛地一把将袁景灿挣脱开来,手上的啤酒瓶毫不犹豫地朝着阿良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啤酒瓶瞬间爆裂开来,无数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与此同时,一道鲜红的血迹顺着阿良的眉骨流淌而下,一直流到了他的嘴边。 阿良却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竟然伸出舌头将那道鲜血舔进了嘴里,还喃喃自语道:“真甜啊!” 袁景灿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厌恶。而胡胖子却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他环顾四周,似乎还觉得不过瘾,紧接着又抄起一把条凳,再次狠狠地砸向了阿良。 阿良避无可避,但是却一边挨打,一边发出阵阵狂笑:“哈哈哈哈!想让我钻你的胯?还想让我叫你爷爷?我呸!你他妈也配!” 然而,随着胡胖子的每一次重击,阿良的笑声也越来越微弱。 袁景灿和舒苑站都不知道怎么去制止胡胖子;不得已之下,袁景灿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洛传礼。 洛传礼微微点头,随后转身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迅速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手持手机走到正骂骂咧咧的胡胖子身边说道:“电话!” 胡胖子此时正打得兴起,听到洛传礼的声音,他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来,没好气地问道:“谁啊?” 洛传礼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你爸。” 胡胖子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迟疑了一下,他还是伸手接过了电话,语气也立刻变软了下来:“爸,我没事……就是划破了点皮……嗯,我知道了,我听警察的……” 挂断电话,胡胖子重重地深吸一口气,紧接着,猛地把凳子朝着舒苑甩去:“你叫什么名字!” “舒苑!”舒苑稳稳接住飞来的凳子。 “好!”胡胖子原本紧绷的脸瞬间咧开,“你今天救了老子一命,我记住你了!” “职责所在。”舒苑不卑不亢地回应,虽然看上去神色平静,可舒苑内心早已如翻江倒海。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五号的儿子,他说记住自己了,这对舒苑而言,无疑是政法生涯的重大契机,往后在这圈子里,虽不敢说平步青云,但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啊!! 想到这,舒苑感激地瞥了袁景灿一眼;袁景灿察觉到舒苑的眼神,微微颔首,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 舒苑强压住内心的澎湃,尽量语气平和地说:“这位先生,您还是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后续的事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胡胖子抽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行吧!” 就在这时,那位戴着安全帽、缺了颗门牙的大排档老板,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 袁景灿见状下意识看向胡胖子,胡胖子又把目光投向舒苑。 舒苑瞬间会意,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放心,现场财物损失警方会详细登记造册,涉案嫌疑人必将依法承担赔偿责任。今天遭受损失的老板们,警方一定负责到底,给大家一个满意交代。” 说完,他转头严肃地对身旁便衣警察命令道:“立刻对涉案人员进行人身搜查,暂扣财物以便先行赔付。” 大排档老板听后,顿时满是感激地说道:“哎呀,太感谢你们警察同志了!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这小本生意可就惨了,你们真是人民的好警察啊!” 这场犹如电影情节般的闹剧,缓缓落下帷幕。围观群众虽还意犹未尽,但也只能无奈散去。 可是他们永远想不到,今晚这场看似偶然的冲突,会对相关人员命运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 ...... 刚刚胡胖子下手狠辣且毫无章法,现在的阿良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只好被紧急送往医院。其他混混则被警察们分批押上警车。 这时,围观群众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这群警察开来的不是常见警车,警笛也巧妙地藏着。 整个地行动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让混混们毫无防备。 胡胖子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瞥了袁景灿一眼,眼神透着复杂情绪。 袁景灿见状,只是轻轻耸了耸肩。 来到路口,众人分道扬镳。袁景灿和洛传礼、尤喻、王思语上了袁景灿那辆黑色奔驰S400。 舒苑则陪着胡胖子走向另一个路口。此时一辆黑色帕萨特正静静地停在路边。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严肃的脸;舒苑赶忙上前,恭敬说道:“领导!” 领导微微点头示意,随后目光落在胡胖子身上:“宝成啊,伤到哪儿了?” 胡胖子撇撇嘴,不耐烦道:“你自己不会看啊!” 听到胡胖子这么跟领导说话,舒苑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替他捏把冷汗。 没想到,领导却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宝成啊,你都多大的人了,也该懂事点,别总让你爸操心呐。” 胡胖子更加不耐烦了,挥挥手嚷道:“哎呀,你别啰嗦了,没看见我还在流血吗?赶紧送我去医院!” 领导一脸无奈地转头对舒苑说道:“那小舒,就辛苦你跑一趟,送这小子去浙一医院,路上注意安全。” 舒苑立刻敬了个礼,回应道:“是,请领导放心!” ...... 凌晨时分,整条街道上都弥漫着静谧与安宁,而“维维”包子铺却已亮起了灯,蒸笼里冒出的腾腾热气,在玻璃门上氤氲出一片朦胧。 天刚蒙蒙亮,袁景灿便来到了包子铺。此刻的他已经在角落里静静地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自从得知梁梅英经营的这家早餐店坐落于此,袁景灿便以照顾生意为由,频繁往来。日子一长,他与梁梅英这位前世丈母娘也重新熟稔了起来。 “这位老板,吃点什么?”伴随着梁梅英那热情洋溢且带着几分爽朗的吆喝声,塑料门帘被掀起,舒苑双眼布满血丝,神色疲惫地走进了包子铺。 听到梁梅英的招呼,舒苑只是略显疲惫地摆了摆手,而后用手指了指袁景灿的方向,示意自己是来找他的。 看着舒苑缓缓走近,袁景灿双眼微微眯起打趣道:“那祖宗不好伺候吧!” “别提了。”舒苑一屁股重重地坐到椅子上,满脸的疲惫仿佛要溢出来。 “一会儿我去看看他!”袁景灿语气柔和地说道。 “行,我可得回去睡一觉了。昨晚陪着这祖宗折腾了一整晚,现在局里还有一大堆棘手的事儿等着我去处理呢。”舒苑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地叹着气。 袁景灿没有回应,只是满脸笑意地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豆浆推到舒苑面前:“尝尝,刚磨好的。” 舒苑实在是又渴又累,也顾不上豆浆还烫嘴,端起碗便猛地灌下一大口。 随着滚烫的豆浆顺着喉咙流下,一股暖流瞬间在体内散开,舒苑微微闭上双眼,从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惬意的声音。 片刻之后,舒苑缓缓睁开眼睛,原本疲惫的眼眸中突然精光一闪,,他直直地盯着袁景灿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群人是周良的手下?” 袁景灿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平静,只是一开口就立刻开启了否认三连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舒苑不禁轻笑一声,伸出手指点了点袁景灿:“你这家伙,还是这么不老实!” 袁景灿微微耸了耸肩,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人艰不拆嘛。” ““人艰不拆?”什么意思?”舒苑一脸疑惑地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似笑非笑地说道:“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又何必拆穿呢。” 舒苑听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片刻,舒苑渐渐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说正经的,这次调查,到底查到什么地步?” “尝尝,刚出笼的,热气腾腾的包子,可香了!”袁景灿像是有意转移话题一般,将一碟还冒着热气的包子推到舒苑面前,随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查到什么地步这事儿,你问我干嘛呢?你们局里自己商量决定不就好了吗?” 舒苑闻言,看着袁景灿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是说……” 袁景灿没有再回应,只是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自顾自地喝起了豆浆。 第 323 章 大舅哥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吃过早饭后,舒苑便径直回家补觉去了;袁景灿则不紧不慢地结了账,随后从容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袁景灿走进病房,只见胡胖子半倚在病床上,他的面色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与昨晚在众人面前那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胡胖子眼角的余光瞥见袁景灿走进来,只是极为敷衍地微微抬了抬眼皮,从鼻腔里冷冷地哼出一声,随后便赌气似的将头扭向了一旁。 袁景灿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快步走上前去:“老胡啊,你看看你,这是干嘛呢,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置气呢。” 然而,胡胖子却像铁了心一般,依旧保持着侧头的姿势,仿佛袁景灿只是一个透明人。 袁景灿思索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说道:“老胡,我跟你说啊,最近采购部的老周又找到一家特别有特色的馆子。等你什么时候出院了,咱们几个老兄弟一道去,好好地搓一顿。” 可惜,这番话依旧如同石沉大海,胡胖子依旧毫无反应。 袁景灿并没有气馁,眼珠在眼眶里快速转动了几下,瞬间又计上心来。 他故意换上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老胡,我刚刚一进来就留意到了,你现在这状态看着真的挺不错呀。依我看呐,估计再过个没几天,你就又能活蹦乱跳地到处跑啦!” 这一次,胡胖子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唰”地一下转过头来,原本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如同铜铃,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袁!景!灿!你昨晚眼睛是被眼屎糊住了吗?没看到我流了那么多血?你小子的良心怕是都被狗给吞了吧!” 袁景灿却依旧是一脸的认真:“哎呀,老胡,这点小伤,对于你来说,可不就跟挠痒痒似的嘛。” 胡胖子被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疯狂地往上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跟你说袁景灿,你心里那点弯弯绕绕,我还能不清楚?你别在这儿跟我打哈哈。我可告诉你,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事儿,不管是你还是那小子,我跟你们都没完!!” 袁景灿见势不妙,赶忙讪笑着说道:“好说好说!老胡您消消气,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对了,老胡,来的路上,老李打来电话,听他说他那新到了一辆法拉利什么F...F4多少来着!” 胡胖子一听,原本阴沉的脸上瞬间雨过天晴,眉开眼笑地说道:“法拉利F450!?嘿,真的啊?老李这小子可以啊!” 随后又哀求道:“老袁,咱们哥们一场,你帮我跟老李说说,借我开几天,让我先过过瘾。” 袁景灿却突然装作一脸茫然,装傻充愣道:“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法拉利F450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我真说过吗?老胡,你是不是听错了呀?” 胡胖子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看着就要对着袁景灿发作。 正当此时,只听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随后王思语和尤喻拎着水果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胡胖子立马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笑脸,大声招呼道:“哎哟喂,你们俩小丫头怎么来了呀,快,快过来坐。” 袁景灿见状,无奈地撇了撇嘴,凑到胡胖子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老胡,那是我表妹,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淫荡!” 胡胖子眼珠一转,也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大舅哥,你看看你这表妹,出落得这么标致,老胡我一眼就相中了。你看能不能给我牵牵线,撮合撮合?昨晚和刚刚你耍我这事儿,就一笔勾销了,咋样?” 袁景灿气得瞪大了眼睛,低声骂道:“你妹!” 胡胖子却一本正经地回应:“确实是你妹啊,我这不正跟你商量呢嘛。” 这时,王思语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近,她脸颊微微泛红,带着些羞涩地说道:“胡哥,昨晚真是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说你住院了,我们就赶紧过来看看你。” 尤喻也跟着轻轻点头,表示认同王思语的话。 胡胖子听了这话,顿时得意起来,他胸脯一挺,咧开嘴笑道:“嗨,你们俩小丫头别客气。昨晚那事儿,小事儿一桩!那家伙敢对你们动手,也不看看我胡胖子在不在。我当时上去,一个箭步就把他给制住了,他压根就没还手之力!”说着,他还抬起胳膊,猛地比划了个用力挥拳的动作,想要重现昨晚的英勇,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五官瞬间皱成一团。 即便嘴里已经忍不住发出“咝咝”声,可胡胖子还是要强地硬撑着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点小伤,不碍事!” 王思语看着胡胖子逞强的模样,忍不住抿嘴轻笑起来:“胡哥,昨晚你太威武了,我们当时都吓坏了,还好你临危不惧。不过胡哥,你现在受伤了,可别再这么逞强啦!” 听着小姑娘娇柔关切的话,胡胖子骨头都轻了二两,他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行,行!你们俩小丫头放心,以后出门,只要在临州这块地儿,报我胡胖子的名,看谁还敢欺负你们!” 一旁的袁景灿听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王思语和尤喻看到袁景灿这副模样,又被逗得咯咯直笑。 “哟,胡公子昨晚的威风劲儿呢?揍人的时候怎么不喊疼呢!”一道戏谑的声音,冷不丁在病房里炸响。 众人闻声转头,只见洛传礼双手插兜,迈着大大咧咧的步子走了进来。 胡胖子听了,倒也没生气,反而问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洛传礼没好气地瞥了胡胖子一眼:“没死。” 胡胖子气得“呸”了一声:“算他运气好。” 没过一会儿,病房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李曼。 昨晚袁景灿一夜未归,李曼本就担心;今早一问,才知道胡胖子因为袁景灿的事受伤住院了。 胡胖子和袁景灿交情不浅,虽然没给律所介绍太多大生意,但偶尔也会牵线一些小业务,帮忙疏通下关系。 人情往来不在多,贵在长久,更不能现交现用。 因此这种时候,她自然不能缺席,天刚亮,她赶忙来到了医院探望。 李曼一进病房,先是微微一怔,显然她是没料到病房里还有王思语和尤喻两个年轻姑娘。 袁景灿见状,立刻不着痕迹地介绍道:“曼曼,这是我表妹王思语,这位是她大学室友尤喻。思语、尤喻,这是我女朋友李曼。” 王思语早听过李曼,只是从未谋面;然而此刻见到李曼本人,心里却莫名生出了抵触之情。 在她眼中,自己和李曼从未接触过,所以天然地在感情上更亲近自己的室友尤喻。 尤喻和袁景灿相处时,氛围轻松愉快,性格也互补,她一直觉得两人挺般配。因此,面对李曼时,王思语心里难免有些生分。 然而犹豫片刻后,出于礼貌,王思语还是不太情愿地喊了声:“嫂子。” 尤喻也神色平静地轻声打了个招呼:“你好。” 李曼乍见这两位姑娘,心中着实诧异。但毕业一年多来的职场经历,早已将她大学时的青涩懵懂消磨殆尽;她几乎瞬间便调整好了表情,脸上迅速浮现出得体的微笑,热情回应道:“你们好呀。” 说话间,李曼不着痕迹地将目光在尤喻身上稍作停留,暗自思量起来。 汤美茹也有汤美茹的渠道,昨晚得知消息后,李曼问汤美茹,汤美茹打听后告知。 昨晚听闻胡胖子受伤住院的消息后,李曼便向人脉广泛的汤美茹打听情况。汤美茹几经周折打探后告知她,昨晚发生的事情似乎与这眼前两个姑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今亲眼见到王思语和尤喻本人,李曼不禁在心底暗自嘀咕:“不过就是表妹遇上点事儿,景灿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难道其中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疑虑丛生的她,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回到尤喻身上。 被李曼这般打量,尤喻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低下头,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在与袁景灿相处的时光里,尤喻不知不觉间已情愫暗生。然而,她清楚地知道袁景灿早已有了女友。 自幼接受的良好家教,让她从心底里坚决摒弃当第三者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起初,袁景灿的女友是宫璇,那段日子里,尤喻便将这份感情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心底,从未生出过任何非分之想。 后来,当袁景灿和宫璇分开的消息传来,尤喻原本平静的情感湖面,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哪怕她知道,这般因他人感情破裂而产生的喜悦,从道德层面来讲,实在有些不妥。 可情感的潮水涌来之时又哪是理智能够轻易阻挡的? 尤喻着实开心,因为这意味着自己一直深埋的感情,终于有了一丝破土而出的机会。 此后的日子里,两人的感情如潺潺溪流,沿着既定的轨迹,循序渐进地发展着。尤喻沉浸在这份美好的期待中,满心欢喜地憧憬着与袁景灿的未来。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原本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可仅仅过了个年的功夫,袁景灿的身边竟又突然出现了一个李曼。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将尤喻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浇灭。巨大的感情落差,让尤喻只能无奈地将这份炽热的感情再次埋进心底。 第 324 章 虚言连横索名牒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敏锐地捕捉到尤喻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表情后,李曼心中顿时疑云大起。 然而,此刻,病房里人来人往,环境嘈杂显然不适合深究此事。她只能强压下疑惑,脸上迅速堆起笑容,自然地挽起王思语的手寒暄起来:“思语呀,常听景灿说起你,聪明伶俐,成绩又好!你们浙大可是声名远扬的高等学府,大学生活肯定特别丰富多彩吧,跟嫂子讲讲,你们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刚刚被挽住手臂的王思语,身子微微一怔;听到李曼的问话后,她下意识地偷偷瞥了一眼尤喻,见她神色平静如水,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嗨,除了时不时的文艺汇演,剩下的就是无尽的学习,有时候感觉比高中还让人烦闷呢。”话刚出口,王思语便陡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失言了,不由得微微一怔。 李曼敏锐地察觉到王思语的表情变化,但她并不着急,反而神色温和地继续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越是顶尖的学校,校风往往就越严谨,对学生的要求自然也就更高。” 说到这儿,她将目光缓缓投向尤喻,微笑着问道:“对了,刚刚你哥介绍的时候,我一时走神没听清,这位小姑娘叫……?” “尤喻。”尤喻简洁干脆地接过话头、 “哦,尤喻,实在不好意思啊,刚刚没仔细听。”李曼歉意地笑了笑。 不知道这是不是李曼给的下马威;尤喻回答完后,便低垂下眼睑,不再有多余的回应。 紧接着,李曼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不着痕迹地引向了尤喻:“思语,你和尤喻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呀,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王思语的脸色瞬间一僵,神情也变得有些讪讪。 尤喻从容地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头发,不紧不慢地接过话茬:“刚进大学报到的时候,我俩的宿舍床位恰好紧挨着。收拾东西的时不经意间就聊起来,发现她是川省人,我是渝州人,也算是半个老乡,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 王思语用力地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尤喻人特别好,就像姐姐一样,特别照顾我。在学校里,好多我拿不定主意或者不懂的事儿,都是她给我出主意。” 李曼微笑着摆摆手:“女孩子之间嘛,本就应该相互扶持,互帮互助。哪天咱们都有空,嫂子带你们去逛街好好放松放松,我来临州都半年了,一直忙忙碌碌的,都没正儿八经地逛过街,对临州的大街小巷都还不太熟悉呢。” “好呀好呀!”王思语欣然应道。 李曼露出一抹浅笑追问道:“对了,你们这些大学生,平时都喜欢什么样风格的衣服呀?” 王思语眼睛顿时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尤喻喜欢穿那种简约风格的小裙子。我就不一样了,我比较喜欢清凉一些的打扮。”说到最后,王思语有些郝羞。 尤喻听得羞涩地笑了笑,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李曼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觉得很挺好地呀,年轻的时候就要敢穿,等过了一定的年龄再穿就没不是那个味儿了!” 突然,李曼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哎,说起来,昨晚可真是太吓人了。你们两个女孩子去吃烧烤,怎么就遇上这种事儿了呢?” 听到这话,王思语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嗫嚅心有余悸地说道:“昨晚真的太吓人了,那些人突然就找茬。还...还那样...还好景灿哥哥和胡哥来得及时,不然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尤喻依旧保持着表面上的淡定模样,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一直默默留意着几人互动的袁景灿此时如坐针毡;突然他灵机一动,对洛传礼说道:“走,出去抽根烟,透透气,这病房里待久了,感觉有点闷。” 洛传礼心领神会,微微点头,两人打了个招呼便一同迈出了病房。 来到走廊尽头,袁景灿抽出一根烟递给洛传礼,自己又点燃一支深吸一口,凝视着窗外缓缓说道:“你说,这案子接下来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洛传礼捏着烟并未着急点燃,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袁景灿:“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这场戏从开场到现在,不都是你在幕后导演嘛,你会不清楚后续的走向?” 袁景灿回过头,苦笑着说道:“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又不能未卜先知。虽然是我把舒苑引来的,但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洛传礼这才慢悠悠地将烟点燃,轻轻吐出一个烟圈。 看着烟圈在空气中缓缓升腾,逐渐消散,洛传礼的语气意味深长:“你知道我大伯平日里最爱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袁景灿被问得一愣,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不知道。” 洛传礼突然神色一正,一字一顿地说道:“阳谋阴谋,究其根本,谋的不过是大势人心。大势如同洪流,只可顺势而借,而人心则像细腻的丝线,可以精心算计。” 袁景灿干笑了两声:“那你可太高看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还能算计人心?我可没那本事。” 洛传礼目不转睛地盯着袁景灿缓缓说道:“从你过往……” 说到这儿,洛传礼故意停顿,吊起了袁景灿的胃口;袁景灿一脸紧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洛传礼看到他的表情后,似乎很满意自己营造出的效果,这才继续说道:“在商业投资上的种种举措来看,我可是见识到了你对人心把控的独到之处。你总能精准地洞察市场的需求,把握投资者的心理,从而做出正确的决策,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袁景灿听后,暗自松了口气,但额头还是不由自主地渗出细密的汗珠。 刚刚洛传礼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自己被剥得一丝不挂,毫无隐私可言,这种感觉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突然,洛传礼轻笑一声:“别这么紧张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随后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胡胖子他老子可是在江省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次发生的事儿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严重,况且现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公安系统要是对此不作为的话,各方的压力会像排山倒海般涌来,他们可承受不起。而且公安厅的领导们也正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向民众展示一下公安系统的执法力度和坚决维护社会秩序的决心,给广大市民一个满意的交代,重塑公安系统在民众心中的形象。” 说到这儿,洛传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袁景灿一眼,缓缓说道:“说不定啊,这次拔出地萝卜还能带出不少泥呢!” “是吗?”袁景灿只能干笑两声,尴尬地附和着。 洛传礼说袁景灿阴谋阳谋、精于算计人心,然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将人心琢磨得通透无比。 正如洛传礼所料,胡胖子此刻心中恨意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心里清楚,这件事的背后定然少不了袁景灿在暗中操纵的影子,可周良竟敢公然对他动刀子,这简直是对他的公然挑衅,士可忍孰不可忍。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他还是官二代出身,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况且就算他能暂且强咽下这口恶气,他那位浸淫官场多年的父亲又怎会善罢甘休? 无论是出于维护社会稳定的大局考虑,还是作为父亲对儿子的舐犊情深,胡书记都绝不可能对这件事坐视不理。 然而,老胡毕竟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深谙为官之道和做事的分寸。他明白,在这种关键时刻,绝不能冲动行事,否则稍有不慎就会落人口实,给对手可乘之机。 所以,尽管心中怒火中烧,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胡胖子虽然平日里行事冲动鲁莽,但毕竟出身官宦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对官场的一些门道和江湖的一些规矩还是略知一二。 住院之后,逐渐冷静下来的他也察觉到了此事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轻举妄动,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甚至可能会给自己和父亲带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他只能强忍着满腔的怒火,按捺下性子来。 父子俩都在等,而他们究竟在等什么呢? 他们在等一个契机,等有人送上一份让他们师出有名的“投名状”! 第 325 章 假途灭虢探名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最近两天,临州市公安局可谓是压力山大。 局里的领导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省里五号的儿子在自己辖区内被人捅伤,而且现场目击者众多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麻烦可就大了去了,上头的问责、民众的舆论压力,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影响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单纯的捅伤人、持械斗殴,甚至持有管制刀具,这些问题单独拎出来,其实都还算不上是最棘手的难题。 关键在于被捅伤的对象身份特殊,这使得整件事的性质变得格外敏感难。 而后续对周良团伙基地的搜查,更是让局势变得愈发严峻。警方不仅发现了大量管制刀具,竟然还搜出了不少雷管和枪械,这无疑触碰了警方最敏感的红线。 于是,一场紧急会议迅速在公安局召开。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领导们面色严峻。 会后,全市范围内立刻掀起了一场名为“利刃行动”的大规模专项行动,这场行动旨在全面清理收缴各类非法管制刀具;严厉打击涉刀涉枪违法犯罪行为,深挖背后可能存在的黑恶势力和相关违法产业链。 “利刃行动”正式启动后,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了整个临州市。 各类针对周良及其背后势力在省内产业的举报信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公安部门迅速展开了一系列雷厉风行的突击检查。在行动过程中,涉刀、涉黑、涉黄等一系列问题被接连挖出。 周良在市内苦心经营多年的党羽网络不断被警方连根拔起,多条重要经济来源渠道也被无情截断。 曾经在临州一手遮天、荼毒百姓多年的“良哥”,终于在这场声势浩大的行动中彻底伏法! 然而稍有见识的人心里都明白,周良及其背后势力之所以遭受如此沉重的打击,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自身犯下的累累罪行,更是因为背后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和各方势力的激烈博弈,这明显就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真正的知情者更是震惊不已,当时在场的袁景灿一行不过三男两女五人,然而他们所展现出的能量却令人咋舌。 普通大众永远不会知道,这仅仅只是袁景灿三人真正实力的冰山一角。实际上,他们三人都还未出力,周良团伙便已无力回天。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利刃行动”能够如此顺利地开展,背后离不开各级政府部门的暗中支持。 不少领导早就对周良这类长期盘踞在地方为非作歹的黑恶势力心怀不满,只是碍于各种因素一直隐忍未发。 如今周良等人竟敢持刀伤害省领导家属,这无疑是撞到了枪口上。 众人自然乐得借此机会顺水推舟,既能整顿社会秩序,为民除害;又可以趁机在一些领域进行重新洗,可谓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随着“利刃行动”的持续展开且规模不断膨胀,袁景灿逐渐意识到局势正在朝着失控的方向一路狂奔;而他自己也似乎深入于一个精心为他而布的陷阱之中。 时间回到大排档事件发生的那个夜晚。 在王思语的电话被人为粗暴切断的几乎同一刹那,两条短信如幽灵般悄然跃上袁景灿的手机屏幕。 看到发件人的名字,袁景灿微微一怔,不自觉的呢喃了一声:“是‘ta’?” 沉吟片刻后,袁景灿还是决定先点开第一条短信。 短信中,对方言辞笃定地告知袁景灿,ta对王思语此刻所遭遇的困境了如指掌,而且ta不仅精确无误地说出了事发现场的具体时间与地点,还点明了闹事一方的背景:滨湖区一个在拆迁领域声名狼藉的烂人的手下。 紧接着,袁景灿点开第二条短信。这条短信对方更是直言不讳,自己近期在C85173地块拆迁问题上也遭受到了这伙人的百般刁难阻挠,项目推进步履维艰。 末尾处,对方隐晦地暗示袁景灿,若他能代为出手,给对方一个教训,必有重谢。 “代为出手?教训?”袁景灿看着短信内容,不禁冷笑出声,“ta凭什么就如此笃定我一定会买ta的账?!” 正当袁景灿在犹豫与疑惑时,第三条短信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看完之后,袁景灿眼皮一跳,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起了波澜。 在经过一番短暂的思想斗争后,袁景灿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 没办法,对方给得实在是太多了,既然如此,就只能委屈一下这位素未谋面的吴总了! 考虑到这位吴总是个标准的烂人,袁景灿不想跟他硬碰硬惹一身腥,因此,他决定不叫上徐韬,而是将短信发给了舒苑。 然而,袁景灿心里也清楚,他与舒苑不过是点头之交,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请得动这尊“大神”。 所以,当他到达现场后,在确认尤喻和王思语暂时安全无虞后,并未立刻现身,而是悄然潜伏在人群之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果不其然,舒苑的回复姗姗来迟,而且措辞官方得近乎冷漠:“好的,我会派人到现场维持秩序。” 袁景灿看着这条简短又生硬的回复,心中不禁一阵恼火,这与他原本的计划简直相去甚远啊! 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得想办法给舒苑加码! 思索片刻后,他咬着牙,又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陈锋。 好在陈锋向来重情重义,十分钟后,袁景灿便收到了陈锋的回复,已经说服舒苑。 看到这条短信,袁景灿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才拉开架势现身。 不过,传说中的那个吴总并未如期出现,反而是周良如同一个不速之客,突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袁景灿刚看到周良时,心中不禁一阵诧异。 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转念一想:“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不管出现的是谁,既然来了,就一并收拾了便是。” 而且袁景灿心里笃定,即便自己顺势收拾了周良,对方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如此想着,袁景灿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得意,仿佛一切依旧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后续的事情发展,如同按照袁景灿事先精心编排好的剧本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胡胖子本就一点就着的冲动性格,再加上现场需要保护的是两个柔弱无助的女孩,这让他的大男子主义瞬间爆棚。 待舒苑带领警察气势汹汹地赶到现场后,胡胖子顿时气势汹汹地抖了起来。 哪怕周良等人已经被警察制服,可胡胖子却依旧不依不饶,嘴里不停地吐出挑衅的话语。 而舒苑在袁景灿不动声色的巧妙提示下,也很快知晓了胡胖子的身份背景。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舒苑当机立断要严惩周良,以便在胡胖子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周良心中本就积压着对袁景灿的新仇旧恨,再加上舒苑突然展现出的强硬与决绝态度,瞬间将他的理智防线击溃。 此时,还在一旁不停挑衅的胡胖子,就如同一只嗡嗡叫的苍蝇般彻底激怒了周良。 冲动之下,周良果然做出了伤人之举。 舒苑终究还是大意了,他原以为周良已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了;因此,在给周良上手铐时,仅仅将手铐铐在了周良的身前;他万万没想到胡胖子后续的挑衅举动会让周良如此失控。更没料到周良竟会以命相搏发出近乎于同归于尽的致命一击。而他的这一疏忽,恰好给了周良发动最后攻击的机会。 但实际上,这一切早在袁景灿的算计之中,甚至可以说整个事件就如同按照他精心撰写的剧本在有条不紊地上演着。 虽然表面上,袁景灿对周良的伤人举动表现出极为诧异的样子,甚至反应略显迟缓。 但事实上,自从胡胖子起身,伸手拍向周良脸的那一刻起,袁景灿便时刻留意着周良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和细微动作,全身肌肉也随时保持紧绷状态。 袁景灿在进行一场豪赌,他在赌舒苑作为警察的本能反应,赌他在面对突发情况时能够迅速做出正确的判断和行动;也在赌自己能够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倘若这场赌局他赌赢了,哪怕舒苑事后察觉到事情的异样,但凭借着自己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舒苑更多的也会是对他的感激之情。 当然,袁景灿也并非没有考虑到赌错的后果。 万一舒苑反应不及,无法及时阻止周良的致命一击,他就会亲自踹出那一脚,拼尽全力确保胡胖子的性命安全。 开玩笑,如果胡胖子真的在这件事里出了事,虽然周良必定会因此彻底完蛋,但他袁景灿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旦事情发展到那一步,整个计划就会功亏一篑。他与舒苑之间的关系不仅不会更进一步,反而可能急转直下,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尴尬下场。 不过即便如此,袁景灿心里也明白,至少从大局上来看,他依旧恰似秦始皇摸电门——赢麻了。 至于事后是否会被人看出其中的端倪? who care? 到那个时候,大家都已从这件事中获取了各自想要的利益,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心照不宣便是。 原本一切都在顺理成章地推进着,后续包括“利刃行动”等一系列计划的进展也堪称完美,一切仿佛都在朝着袁景灿所期望的方向稳步前行。 然而,直到那个人的意外出现,整个局势开始发生了微妙而又难以预料的变化…… 第 326 章 吴荣光的光荣之路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临州市的“利刃行动”风暴般席卷着每一个角落时,作为临州市委副书记的李步远,在各大媒体平台上公开露面。 他神情激昂,言辞恳切地向全市人民喊话,呼吁大家要勇于检举黑暗势力,勇敢地对一切不法行为说“不”! 看着新闻上慷慨激昂的李步远,起初袁景灿心中满是不屑,在他看来,李步远此举不过又是一场作秀,是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为了保全自身而做出的弃车保帅的无奈之举。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袁景灿却逐渐发现事情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简单。 在这次“利刃行动”中,李步远所属的势力集团不仅准备得极为充分,而且收获颇丰,势力范围得到了极大的扩张。 这一现象让袁景灿感到十分诧异。 要知道,周良一直以来都是李富坤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可如今,李步远却对周良一方所在的势力打压得如此起劲,这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难道说,李步远和李富坤这两大势力已经分道扬镳,各自为政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袁景灿开始多方收集消息;经过一番深入调查,他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李步远依旧和李富坤、陆佳凝紧密地勾结在一起,而且航千在这次行动中同样收获满满,势力范围扩充了一倍不止。 这就很神奇了!袁景灿百思不得其解;他绞尽了脑汁,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 最后还是在徐韬的点拨下,袁景灿重新对周良展开详细调查,这一查,还真让他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原来,早在备受瞩目的C85173地块案发生之后,周良团伙与李富坤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虽然表面上看双方似乎依旧维持着合作关系,但实则早已貌合神离。 周良一直秉持的就是“你给我钱,我替你办事”的原则。 可在C85173地块案中,周良冒着巨大风险彻底得罪了袁景灿,然而李富坤不仅没有给予周良相应的回报,反而还以袁景灿至今活蹦乱跳为由,拒绝兑现任何的承诺。 周良虽然心中不满,但也明白,有李富坤这样的靠山总比没有要强得多,所以即便心里有气,也只能暂时憋着。 然而,这种憋屈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这个人就是吴荣光。 吴荣光是个声名狼藉的混混,吃喝嫖赌、打打杀杀,可谓无恶不作,但此人偏偏极为讲义气;这与从小就以当混混为主业、以读书为副业的周良一拍即合,两人相见恨晚。 周良早就对李富坤的假仁假义、道貌岸然厌恶至极,相比之下,吴荣光这种直爽的脾气让他感觉格外投缘。 而吴荣光,明显比周良更具头脑,且野心勃勃。 自从过江来到临州主城区后,他就一直在积极地寻求着强大的庇护,企图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而当周良第一次见到吴荣光背后的靠山之后,内心瞬间坚定了追随吴荣光的想法。 可是,李富坤那边又岂是周良想摆脱就能摆脱的? 正所谓“壁本无罪,怀璧其罪”,周良跟随李富坤多年,知晓太多对方见不得光的秘密。 想要轻易地与李富坤划清界限?这可不是自罚三杯就能各自安好的。 不过自那以后,周良再为李富坤办事时,态度开始变得敷衍,到后来逐渐发展为消极怠工。 李富坤自然也察觉到了周良的不臣之心,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微妙。 周良担心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会突然被李富坤暗中除掉,落得个神秘消失的下场。 而李富坤则苦于无法直接将周良“人道毁灭”;毕竟周良虽然臭名昭著,但他手下兄弟众多,目标太大了,李富坤没有把握把事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且周良名义上虽然是李富坤的手下,但是实则一直以来与李富坤都是合作关系,并非完全受控于他,李富坤想要拿捏周良也绝非易事。 而且,如果李富坤贸贸然卸磨杀驴,很容易寒了其他手下的心。 就这样,双方在这种痛苦的状态下又维持了半年的合作。 不过在这半年里,过江龙吴荣光却在周良的暗中帮助下,在临州市的混混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吴荣光在主城区站稳脚跟后,逐渐不再满足于仅仅干点拆迁,这种在他看来上不得台面的苦力活。他开始主动寻求向上发展的阶梯。 在贵人的再次提示下,吴荣光将目光投向了利润丰厚的土方和房地产市场。 2004年刚开年,临州地产圈最具轰动效应的事件,当属盛宏竟将此前与杭千争得你死我活、好不容易抢到手的 C85173地块毅然退回。 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退回后的 C85173地块,竟又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最终花落杭千。 这一来一回之间,局势变幻莫测,背后更是牵扯出诸多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政治斗争。 圈里人谈起此事,无不长吁短叹,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吴荣光也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相较于周良,吴荣光还算有点脑子,但也极为有限,在他狭隘的认知里,根本没有什么大局的概念。 听完整个故事后,他只是一味地嘲笑盛宏无知且软弱无能,竟然连已经到手的肥肉都能吐出来。 可是,笑着笑着,吴荣光突然意识到,C85173这块地简直就是一块诱人至极的大肥肉啊! 如果自己能够成功拿下,既可以将其献给贵人,作为自己的投名状,以此来换取更大的利益和庇护;也可以自己开发,为自己进军地产行业打响第一枪。 无论怎么选择,在他看来,这都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呀!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市井间关于这块地的传言已经甚嚣尘上,据说因为这块地,已经有不少人丢了性命,也有许多官员因此落马。 但吴荣光却丝毫不怕,相反,他觉得好东西就是这样,越是多人争抢,付出的代价越大,就越能证明其价值之高。 主意已定,吴荣光便开始琢磨该如何从李富坤手中抢下这块地。 毕竟是混混出身,吴荣光做事风格一贯直来直去,简单粗暴。 吴荣光想出的主意很简单,那就是不断派人去骚扰李富坤的工地。 只要工地无法正常开工,李富坤就不得不花钱消灾。 他心里盘算着,这么一块肥肉,李富坤要是不出点血,就别想安生开发这块地。 要是李富坤不愿意给,或者给不起保护费,那就更好办了,直接把这块地让出来,所谓“能者居之”嘛! 而这个“能者”,自然就是他吴荣光自己啦! 吴荣光在湖滨区就是靠着这一招横行无忌,屡试不爽。 其实,要是换做一年前,吴荣光第一次派人上门索要保护费时,恐怕就得被杭千或者盛宏打得屁滚尿流,赶出几十里地。 但这次他介入的时间节点却非常巧妙。 此时,盛宏已经退回了地块,摆明了是不想再趟这趟浑水。 吴荣光又不是傻子,他自然不会轻易去招惹盛宏,毕竟谁也没有受虐倾向,何必一下子给自己树立那么强大的敌人呢?那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而杭千这边,可谓是内外交困,局势动荡不安。 从外部来看,首先,李富坤一心想通过这块地打造出良好的口碑,为后续临夏新村的二三四期工程能够顺利进场、获取丰厚利润做好铺垫。 他心里清楚,如果在这块地上闹出什么群体事件,引发社会关注,到时候不仅邱市长面上无光,自己也必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其次,这块地实在是太过招摇,围绕它发生的故事跌宕起伏,足以单独写成一本小说了。暗 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稍有不慎,说不定之前所有的妥协和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因此,李富坤在这块地上行事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不敢为所欲为。 从内部来看,李富坤也是有苦难言。 时间来到 2004年,朱均溢掌管的保险基金几乎已经被李富坤掏空。 原本怀揣着海量资金的李富坤,意在地产行业中大展宏图,意气风发地准备大干一场,却没想到出师不利,且在与盛宏后续的竞争中又屡屡受挫。 众所周知,当资金量达到一定规模时,如果只是放在手里,唯一的后果就是不断贬值。 所以对于有钱人来说,他们的钱都是流动的,他们的身价也不全是现金,其中绝大部分是固定资产价值。 然而,李富坤手握如此庞大的资金量,无论投入哪个实体行业,都会对该行业的体量造成巨大冲击,而且还容易受到监管部门的关注。 不得已,李富坤趁着当时股市监管不健全的时机,将资金大量转入了股市。 可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的大盘恰逢最低点。 不出意外,李富坤投入股市的资金全部被套牢,以至于连拿下C85173地块的保证金都是东拼西凑而来的。 而陆佳凝又是个极为难缠、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她直言不讳地告诉李富坤,要是没钱,她很难再替他办事。 而另一边,周良同样有着一肚子的苦水。 在地块案中,他冒险出面举报袁景灿,为李富坤冲锋陷阵,承受着巨大的风险。 然而,事情过后,他却并未得到与之相匹配的丰厚回报。这种落差,让周良心中的不满如野草般疯长。 从此,他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与李富坤之间的合作关系,可内里双方早已渐行渐远。 如此种种,使得看似在业界风光无限的杭千,实则内部早已千疮百孔,空虚不堪。 第 327 章 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正如马总所言:“一个员工想要离职,归根结底无非两个原因,要么是心累了;要么就是钱给得不到位。” 曾经,李富坤春风得意之时,周良在他眼中不过是呼来喝去的工具,稍有不顺心,便动辄打骂。 但看在丰厚报酬的份上,周良选择了隐忍。 可如今时过境迁,李富坤不仅让周良背了不少黑锅,还变本加厉地肆意辱骂他,最过分的是,连本应支付的报酬都大打折扣,甚至拖欠不给。这简直就是把我良哥当日本人整呐! 人一旦心灰意冷,自然就不想再尽心尽力地工作。 于是,对于那些天天在工地捣乱的无业游民,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看不见很正常吧? 没有钱,就没有动力,打不过这些上门索要保护费的混混,似乎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吴荣光一力降十会,凭借近乎简单粗暴的原始手段,竟把李富坤搅得焦头烂额。 正当李富坤一筹莫展之际,事情却在不经意间突然出现了转机…… 这天,主业干混混、副业搞拆迁的猛哥,也就是当晚在大排档带头挑事的那个身材魁梧的大高个,上午带着手下四个小弟在李富坤的工地肆意闹了一通后,心满意足地拍拍屁股离开。 随后,这几个家伙找了个地方,喝了一下午的花酒。 酒桌上,猛哥口若悬河,一顿天花乱坠的吹嘘,将自己描绘得犹如天神下凡,如何一出场就威风凛凛、大杀四方,把工地那些阻拦的人吓得屁滚尿流。 把几个陪酒小妹迷得神魂颠倒,看向他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几个小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几声哄笑和附和,还不忘给猛哥添酒。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几人准备结账带上妹妹们走人。 可当他们伸手往口袋里一摸,几人的脸色瞬间都变了。 好家伙,五个人翻遍了所有口袋,愣是凑不出几个子儿。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陪酒的妹妹们见状,脸色瞬间由晴转阴。 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双手叉腰,尖声骂道:“老娘是出来做生意的,可不是来听你瞎吹的!没钱,你吹得再天花乱坠有个屁用!没钱还想上老娘的床?我呸,瞧你这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难不成还指望老娘倒贴给你不成?” 猛哥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尴尬得恨不能地上有条缝,立马钻进去躲起来。 这些看似娇滴滴的妹妹们,背后实则各都有各的靠山,而那些势力都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 再说了,要是因为没钱想白嫖,最后还跟人家闹起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到时候老大为了自己的名声,肯定也不会给自己出头。 无奈之下,几个人只能灰头土脸地凑钱,你掏一点,我摸一点,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把那少得可怜的酒钱凑齐。 付完钱后,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妹妹们摇摆着腰肢,风情万种地离去。 “猛哥!”干瘦男一脸不甘地嘟囔着:“这可咋办呀?” 猛哥没好气地瞥了眼他的下半身骂道:“回宿舍找五姑娘去!” 干瘦男委屈地“哦”了一声。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抬手嗅了嗅刚刚搂过妹妹留下的余香,随后一脸回味地看向妹妹们刚刚消失的街拐角,眼神里满是不舍。 猛哥也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目光中满是惆怅。 “猛哥?”正在猛哥等人沉浸在若有若无的绯色幻想之中时,一声透着惊喜的呼唤冷不丁地将他们从虚幻的美梦中拽回了现实。 猛哥下意识地转过头,目光扫去,不禁轻咦一声:“这不是阿良手下的辉仔吗?” 而两人认识的缘由,还得从吴荣光决定派人对李富坤的工地展开骚扰后说起。 吴荣光要上门收保护费,那周良为了在李富坤面前装装样子,自然也要做做表面功夫,于是也时不时地派些人手去工地叫叫阵,算是敷衍了事。 吴荣光这边负责挑大梁的主力是猛哥,而周良手下出面最多的便是这个叫辉仔的马仔。 一来二去,双方在工地上频繁照面,虽然一见面就针尖对麦芒,各种不堪入耳的垃圾话如炮弹般相互攻击,可一旦离开了工地,他们竟常常凑在一起喝酒、洗脚,彼此间倒也渐渐熟络起来。 毕竟就像老话说的那样:“江湖嘛,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猛哥一见到辉仔,原本有些落寞的脸上顿时眉开眼笑,他猛地伸出手大力地拍着辉仔的肩膀:“哎哟喂,原来是辉仔啊!你怎么在这儿呢?” 辉仔冷不防被这一巴掌拍得差点蹲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脸上挤出一丝强笑反问道:“我还想问呢,你们几个在这干嘛呢?” 猛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胸脯一挺又开始吹起了牛皮:“上次在这泡的那娘们,对我黏糊得紧呐!今儿个非要让我过来给她冲冲业绩。对付女人嘛,就得时紧时松的。之前我已经晾了她好些天了,今天就寻思着来哄哄她。” 猛哥的手下们听了,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但在这种场合下,谁也不敢拆大哥的台。 干瘦男赶忙笑着附和道:“对呀,你是不知道,上次猛哥在那娘们面前,那叫一个威风八面,几句话就把那娘们迷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找不着北了,那眼神,就跟被勾了魂儿似的,直勾勾地盯着猛哥,一刻都不带挪开的!” 另一个马仔也赶紧在一旁帮腔:“没错没错,上次猛哥大展雄风,那娘们直接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立马就跟猛哥回家过日子去了!” 辉仔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偷笑:“黏糊得紧?还神魂颠倒?真要像你说的那样,你还能天还没黑就干巴巴地站在酒店门口,跟个门神似的傻杵着?” 不过,这些拆台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 辉仔何等精明,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这伙人大概率是兜里没钱,却又死要面子嘴硬。 他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辉仔脸上堆满了笑容:“要不这样,哥几个,我请大伙再搓一顿,完了一会儿再找个地儿好好放松放松,怎么样?” 干瘦男一听这话,立刻眼巴巴地看向猛哥,就差没直接开口求猛哥答应了。 猛哥见状,假意沉吟片刻,随后脸上却露出一副颇为为难的神情:“既然辉仔你这么有心,哥哥我要是不去,那岂不是太不给兄弟面子了!不过你看,我这带了这么多人,这不得让兄弟你破费不少啊!?” 辉仔心里暗自吐槽:“你个死烂仔,真不想去你就直说啊!都混成这副落魄的扑街模样了,还在这儿装模作样!” 但嘴上却依旧热情洋溢的模样:“猛哥能赏脸,那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说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咱兄弟之间,可不讲究这些!” 猛哥已经绷不住了,兴奋得嘴角比 AK的枪口还难压,都这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继续装模作样,于是大手一挥,高声喊道:“那还等什么?走着!” 辉仔笑着点了点头,猛哥的手下们顿时一片欢呼雀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也不知是出于想要在辉仔面前炫耀自己“威风”的心理,还是确实不好意思让辉仔过于破费;猛哥最终选定的地方,竟是他们初到临州主城区时的第一个落脚点——四季青附近的临夏新村拆迁区。 这里对于猛哥一伙而言,就像是他们的“老巢”,能让他们找到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和掌控感。 当一行人踏入这片熟悉的地盘,猛哥一伙飞扬跋扈的姿态瞬间再次展露。 大排档的老板们远远看见这伙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纷纷下意识地低下头,心里不停默念着:“不要来我家吃,不要来我家吃!” 最终,“幸运之箭”射中了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头家的大排档。 其他大排档老板见状,有的如释重负;有的则带着幸灾乐祸,暗自庆幸倒霉的不是自己;各种神情,不一而足。 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入老头家的大排档帐篷时,老头原本堆满笑容的脸瞬间变成了一抹苦涩。 可是,他深知这些人自己惹不起,实在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 老头的双手在围裙上不安地揉搓着,暗自祈祷这伙人千万别闹出太大的乱子。 果不其然,这伙人刚一迈进大排档,干瘦男就像一只敏锐地嗅到腥味的猫,迫不及待地开始准备找事。 只见他眼睛一转,故意用脚碰了碰自己的鞋子,然后装作被踩到的样子,对着一个起身拿醋瓶的客人发难:“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啊,踩我鞋上了!” 那客人一脸无辜地刚想解释几句,干瘦男却不给他机会,立刻大声嚷嚷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店里其他客人脸色大变,纷纷放下碗筷起身落荒而逃。 看到自己的“杰作”,干瘦男心里那叫一个得意;不由得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干瘦男还不仅仅满足于此,随后他竟然又追到大排档门口,对着那些正在结账离开的客人挨个辱骂嘲讽:“跑什么跑啊?一群胆小鬼!”模样嚣张至极。 猛哥一行人中,除了辉仔,其他人对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 他们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冷漠,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甚至,还有人陪着干瘦男一起追到大排档门口,跟着一起嘲讽那些客人,嘴里吐出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辉仔虽然之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但毕竟也是在道上混的,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况且此时此刻,他们是一伙的,为了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他也跟着助纣为虐起来。 第 328 章 进击的辉仔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眼见着客人们都慌慌张张地结账离去,原本喧闹的大排档瞬间变得冷冷清清,猛哥顿觉无趣。 他百无聊赖地吹了个口哨,随后朝着老板大声招呼道:“嘿,老头,收拾收拾!” 说罢,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地拉开牛仔裤拉链,旁若无人地放水。 放完水后,猛哥随意地抖了抖,眼角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隔壁大排档正坐着两个女学生。 两个女学生青春洋溢,面容清纯可爱,气质脱俗,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下午在酒桌上被陪酒妹妹们挑逗起来,却又因囊中羞涩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欲望,此刻如同一把被点燃的干柴,“蹭”地一下冒了出来。 猛哥向来行事鲁莽,也从不懂得什么叫顾忌,此刻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的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女孩,二话不说,便径直朝着两人龙行虎步地走去。 猛哥的手下们见状,立刻心领神会,纷纷吹起口哨,发出一阵怪叫,仿佛在为自己的大哥助威。 然而,在这一群人中,唯有辉仔没有任何举动。 这一刻,辉仔的内心被深深的震惊所填满。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猛哥的举动,心中五味杂陈。 也就是辉仔平日里不学无术,肚里没几分墨水,否则,目睹眼前这一幕,他一定会在心中由衷感慨,这世间之事,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没错,这两个女孩正是王思语和尤喻。 王思语对辉仔来说是一张生面孔,但尤喻他可太熟悉了。 每次周良一伙去骚扰尤喻和简秀英,或是对她们家进行打砸破坏时,辉仔几乎都在场。 只不过,他在团队中太过不起眼。而袁景灿和尤喻的注意力也每次都集中在了阿良的身上,压根没有留意过还有他这么一个小角色存在过。 几乎是在瞬间,辉仔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富坤。 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内心深处的本能直觉强烈地驱使着他去这么做。 其实,任何一个团队都不可能坚如磐石,周良的手下自然也不例外。而辉仔,正是李富坤在周良那看似铁板一块的团队中收买的一个漏洞。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辉仔虽然只是个混迹街头的小混混,但他心中也怀揣着一颗当老大的雄心壮志。 只是一直以来他在阿良手下做事,根本看不到出头的机会。 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李富坤见识到辉仔在处理事情时,既有狠辣的手段,又不乏心细如发的一面。 于是,李富坤开始有意识地对他进行试探。 郎有情妾有意,很快,双方一拍即合,辉仔光荣地成为了一名游走在各方之间的三面间谍。 辉仔压根没有料到,他刚刚发出的这条看似不起眼的简短信息,恰似一颗被投入浩渺历史长河的微小石子。 这颗石子入水瞬间,便激起了一圈圈看似微不足道的涟漪。然而,谁也未曾想到,这些涟漪竟在往后漫长的岁月里持续不断地向外扩散,其影响力如暗流涌动,直至二十年后,泛起的余波仍旧未曾彻底平息。 很多时候,历史走向的改变,或许就隐匿在小人物不经意的举手投足之间。 李富坤在接到短信的那一刻,神情瞬间一凛,随后立刻陷入到紧张的思考之中。 其他人或许对这两个女孩的身份以及其中所蕴含的复杂关系懵懵懂懂,但李富坤的心里却十分透亮。 在这两个女孩当中,既然确定了有一个是尤喻,那么另一个毋庸置疑就是袁景灿的表妹王思语。 这两个女孩,一个是与袁景灿有着血脉至亲的表妹;另一个在他看来,是早已被袁景灿视为不容他人染指的禁脔。 倘若袁景灿得知这两个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女孩,正在遭受他人的调戏,甚至可能陷入更为不堪的困境…… 想到这里,李富坤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一丝得意的笑意悄然在脸上蔓延开来。 “袁景灿啊袁景灿,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每次关键时候,都被你占尽了好处。不过这次,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我我那只稳收渔利的黄雀咯!”李富坤在心底暗自冷笑着。 然而,李富坤心里很明白,以他和袁景灿之间积怨已久、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要是他发出去的消息,恐怕袁景灿连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短暂思索了片刻,李富坤果断地伸手拿起电话。 “喂,佳凝,来我家一趟!”电话接通后,李富坤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 电话那头,陆佳凝显然还沉浸在梦乡之中,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慵懒:“不要了吧,昨晚刚去过,你打电话给何楚楚吧!” 李富坤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他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咬着牙说道:“你在想什么呢!” 电话那头的陆佳凝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回应道:“那你想什么呢!大晚上的,净折腾人!” 李富坤终于忍无可忍,对着电话听筒低吼道:“赶紧给我过来,有正事,十万火急!” 听到李富坤严肃且带着强烈愤怒的语气,陆佳凝瞬间清醒了几分,赶忙应了声“好”,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李富坤放下电话,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思考。 这件事非同小可,光靠自己和陆佳凝两人,无论是思维的宽度还是广度或许还不太够,考虑得也未必足够周全。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还是得多找些人一同商议,集思广益。 念及此处,李富坤再次拿起电话,随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李富坤的脸上迅速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情:“喂!是李书记吗?我是富坤啊,有点紧急的事情,想跟您商量商量……” 十分钟后,陆佳凝、李富坤和李步远齐聚在李富坤装修豪华的别墅之中。 李富坤先是将手机递给两人,示意他们传阅短信内容。 待两人看完后,他收起手机,清了清嗓子,将自己基于此事的猜测及初步计划全部和盘托出。 说完之后,李富坤微微后仰靠在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上,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两位,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畅所欲言吧,我们好好合计合计,究竟该怎么巧妙地把这事利用起来。” 陆佳凝姿态慵懒地修剪着精美的指甲,率先开口道:“坤哥,你这想法从理论上看确实挺周全,可袁景灿那家伙鬼精鬼精的,那你打算用什么法子,让他相信这事儿,而且还能乖乖地按照咱们预设的剧本行动呢?” 李富坤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沙发扶手,挑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不恰恰就得仰仗我们陆总出马嘛!” “我?”陆佳凝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目光迅速从李富坤身上转移到李步远身上,却发现李步远脸上也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李富坤语气略带调侃却又不容置疑:“你和姓袁的之间那些纠葛,我们心里都清楚。说实话,咱们三人里头,恐怕也就只有你能让袁景灿或多或少买些账了。” 陆佳凝顿时被气得语塞,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随后双手用力环抱在胸前,将头扭到一边。 李富坤只是轻轻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他太了解陆佳凝了,她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只要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摆在眼前,她一准比谁都积极主动。 眼下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宝贵,哪有闲工夫去哄着她玩呢。 这么想着,李富坤将目光从陆佳凝身上移开,转而投向李步远,刚要开口称呼…… 李步远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摆了摆手说道:“叫我李老板!” 李富坤立刻心领神会,恭敬地说道:“是,李老板。” 接着便开始有条不紊地阐述起来,“首先呢,不管是这个尤喻,还是她的表妹,就凭她们和姓袁的那层关系,姓袁的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他必定会第一时间现身。其次,姓袁的向来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儿。就他那脾气,简直就是出门要是没捡到钱,都觉得自己是吃了大亏。所以啊,如果咱们能巧妙地加以利导……” 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对手。 李富坤对袁景灿的性格分析可谓是鞭辟入里,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要点。 李步远原本微微眯着的眼睛瞬间一亮,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富坤,详细展开说说...” 李富坤十分享受着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他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打开彩信。 然后,眼神中带着一丝神抬眼看向两人:“你们看看,这俩人是谁?” 李步远听闻,好奇地凑上前去。陆佳凝虽然还在赌气,但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 轻咬着下唇,陆佳凝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凑了过来。 “这俩是谁啊?”陆佳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两个人,一脸的迷糊。 李步远的神情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眼神警惕地指着屏幕,声音低沉而严肃地说道:“这个胖子是省委五号的儿子,胡宝成;而另一个,则是洛家老大的大儿子,洛传礼。” “这就是洛传礼?”陆佳凝不禁一怔。 随后在梵境中的那一幕记忆如同闪电一般划过脑海。 当时,袁景灿一脸好奇地问自己洛传礼是谁,那表情,那神态,仿佛真的对洛传礼一无所知一般。 可如今想来,陆佳凝不由得怒火中烧,心中暗自骂道:这袁景灿不仅心机深沉,演技更是堪称一绝啊! 明明自己跟人洛传礼是朋友,可当初居然为了能把自己打发走,还假模假势地问自己询问洛传礼的来历,这纯纯是把自己当猴耍呀! 第 329 章 火中取栗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灵魂相通,所以知道了螯尸当日重创之后,身体几乎崩溃了,要不是大虫子残留的精华,根本就抗不过去,因祸得福触发了噬骨虫的传承记忆——虫毒。 战报上简简单单的数字后面是无数的血泪。怒苍城前的消息在二天凌晨就到了海恩斯的面前。 “就它了!”科尔达克不再犹豫,他直接伸手扯掉了挂在旁边的号码牌。他们自然不可能看中哪件装备就直接拿走了,否则那不就乱了套了? 规律的敲着桌子,桌子上的烛火随着每次敲击便轻微的跳动一下。敲桌子,已经是步千怀思考下的习惯。 山上的众人,也有一些人发现了异常,只是他们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迟了。老魔头手中飞射出无数绿色的丝线,将他们一个个都缠绕起来,顿时形如蚕茧一样。 远处,一双双冷冽的眼,看向最中间的马车,手中的寒锋,也忍不住要怒拔而出。 莺煞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却是隐隐感觉体内恶龙臂逐渐苏醒,心中大喜。哪怕是丹田被封锁,只要有恶龙臂,普通后天境武者都伤不到他分毫。 兔子精不是那种会意识到自己做错的妖怪,他见齐鹞愣住了,还以为她是觉得自己说的对,正在心里想着给他换称呼,于是便开心了起来,谁承想这开心还没有表达到脸上,那边一盆冷水就泼了过来。 他这一笑笑的南何心里烦躁了起来,那些原本已经压制下去的力量再次蠢蠢欲动,没再多想什么,她猛的闭上了眼。 帝何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但眼中却闪过了一抹别有用心的笑意,刚好,被何鱼渊看到了。 也幸好这里处于山林,雨水少也没有强风,要不然,就这样的房屋,根本用不了多大的风雨便是能够轻松的摧垮,到时候对于部落造成的伤亡可是比外敌入侵造成的伤亡厉害的多。 独远听此,微微行礼道“这位姐姐,我们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告辞!”一声言论,独远当即与曲之风,再次大步奔袭而去。 泽特的记忆还没有结束,三人跟在泽特和希莉亚身后,看着他们两个一路上打打闹闹地进了城市之中,依洛娜这才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卡其蓝玛大陆的魔族领域。 木子云、方天慕不觉得这猫滑稽,只觉得颛王东这家伙的本事,太诡异,不得不让人恐惧。 众人顿时羞愧的低下了头,在这位面前,他们的实力的确有些不够看。 而今天报上来的情况看着确实让人感到满意,几处受灾县城的缺口已经重新堵上,洪水也已退去,只等过些日子,一切就能重回正轨。 从虎子和方天慕的包裹里东拼西凑,才凑出来件整齐衣裳,木子云穿上后,难受得紧。 “哼,地变。”仙祖一语道后。杏林成板块分裂,瞬间推出去百里远,众人跌落入云烟之内,几息后又双脚沾地,抬头一看,天地混沌,日月同在,这里已是它界。 灯光之下,面对枪林刀阵,杨思齐神态自若。江安义见他浓眉阔口,风霜之色不掩豪迈,望之令人心折。 秦月与齐浩勾勾搭搭在床上滚了一个上午,如果不是齐浩体力不支,两人可能就直接洞房了。 三下五除二解开最后的禁制,徐缺摸完宝箱里的物品,就消失在了锚点空间中。 看着天际一条碧绿色的流光划过,李梦槐又把目光看向了光幕,手指滑动,输入了一行字发送。 陈泅望向面前的面板,轻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第三次境界突破,没有随机到适合他的词条了,这三个词条于他来讲都没什么太大的用。 比起应付邵老夫人、傅氏她们,林语岚反而更喜欢哄着张嬷嬷,索性光明正大的哄起张嬷嬷来,不再理会她们了。 谢晏礼的指骨修长,带着些凉凉温热的感觉,又有一层磨砂感。时笙笙放上去的那一刻,简直是异样感腾升。 林凡立即收回目光,阿离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好奇的看了看周围说。 大当家举起的大刀还没有落下来,胸口中箭,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初赛一人挑战连胜,其实在去年之前,是没有成功过的,这些强大的宗门为了隐藏实力,在初赛可能会派两三,三人迎战,其他的人则是保存实力。 等回到了荣国公府,那时候她有的是法子收拾这死婆子。那时候这死婆子见了她还不得低三下四陪着笑脸讨好? 看到林默同意,杨婷的脸上笑容更胜,和林默一起回到了陆雪云的面前。 是霍格沃茨城堡里的那类画像吗?依塔娜挑了挑眉,那些会动的,能和人交流的画像往往都是具体的人,她还真没见过会动的景观。 庄岩吃完饭,穿着水鞋,扛着一根竹竿做的钩子,拧着塑料桶出门了。 李垣来到海边悬崖上,收敛气息,取出一块肉干,坐在岩石上慢慢地吃了起来。 凯瑟琳坚定的陪伴着白麟,两人握住了纳里克的手指,就和菲尼斯传送的感觉相似,只是更加难受些,两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变成了液体,被装在一个酒桶里,被人疯狂的摇晃,让人几乎要把胃里的东西像香槟一样喷出来。 第 330 章 倒霉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就这样,周良第一个被顶到了风口浪尖上。 虽然周良做梦都渴望能挣脱李富坤的掌控;然而,当他真正面对袁景灿时,内心深处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本能的恐惧。 袁景灿可不是一般人,他实力强悍,行事又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 李富坤已经算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了,可在袁景灿手里都讨不到什么便宜,更何况在李富坤仅处于从属地位的自己。 但此刻袁景灿身边不过孤零零地站着三五个人,而且对方还一直在用言语不断地挑衅自己严。 霎时间,周良心中那摆脱李富坤控制的欲望,以及给袁景灿一个教训的冲动最终战胜了对袁景灿的恐惧。 其实,不仅仅是周良被局势逼到了这般境地,袁景灿自己又何尝不是被架住了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能说袁景灿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心中的贪念。 自从看到陆佳凝发送来的最后一条短信的那一刻起,袁景灿的心中就已经勾勒出一个计划的雏形。 首先,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捏住了李富坤的七寸。只要李富坤还想在临夏新村的盘子里吃肉,就绝对不敢贸贸然地得罪自己。 既然如此,那李富坤敢让陆佳凝给自己带话内容里所承诺的那些东西就不敢不给。 这,便是袁景灿展开所有计划的最大底气所在。 其次,袁景灿又重新仔仔细细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初步计划。 假如对方直接认怂,那自己保底可以拿到李富坤承诺的那些好处。 可要是对方依照自己预料的那样,硬刚到底,那后续的发展将会产生无数种结果。 不过,无论最终是哪种结果,自己至少都能拿到李富坤的保底承诺。 这他娘的简直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呀! 然而,袁景灿心里也明白,李富坤和陆佳凝都绝非善茬,这条信息背后必然居心叵测。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袁景灿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没安好心。 在赶往临夏新村的路上,袁景灿在心中默默推演了无数种李富坤可能的真实想法。 可是到了最后,袁景灿自忖,无论李富坤是抱着哪种想法而来,自己手头的资金最为雄厚,各方关系也最为深厚,手里握着的牌也是最多的。 袁景灿坚信,自己一定是能够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但是,袁景灿却忽视了最为关键也是最为致命的一点——信息差。 他缺失了周良已经和李富坤貌合神离这一至关重要的信息,自然也就无法准确推导出李富坤的真正动机。 常言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袁景灿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漏了这一点。 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对于李富坤真实目的的各种推演,全都与现实的走向大相径庭。 直到这时,袁景灿才陡然惊觉,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中被人当成了枪使。 之前李富坤在与自己的交锋中,表现得实在是太过不堪一击了。 哪怕是在地块案那种绝境之下,自己依然能够绝处逢生,逆风翻盘,最后还狠狠地给了李富坤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这一世,自己过得实在是太过顺风顺水了,以至于竟生出了小觑天下人的傲慢之心。 回想前世,李富坤和李步远纵横捭阖,翻云覆雨,最后也不过是棋差一着而已。 而前世的自己,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 今世凭借着信息差,自己屡屡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这让自己严重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时也严重低估了对方,这实在是不应该啊。 袁景灿开始深深地反思自己。 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李富坤一伙准备充分,已经在官商两界都赚得盆满钵满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想如何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事发当晚,包括吴荣光、袁景灿、李富坤在内的三方甚至更多方的势力,都认为自己才是那个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一方。 然而,现实却注定了,几人之中至少有一方会在这场风波中输得一败涂地。 那么,究竟谁才是那个倒霉蛋呢? 从最终的结果回溯,李富坤和李步远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李步远凭借一系列运作,成功荣升为临州市长,可谓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同时,李富坤顺势吞下了包括吴荣光的土方生意在内的,由那些失势方被迫吐出来的五成生意份额,成功度过了眼前的难关 。此刻的李富坤意气风发、雄心勃勃;,正磨刀霍霍,只等着临夏新村二期三期公开招标的那一刻,冲进鳄鱼池抢肉吃。 袁景灿虽说在这场博弈中挨了一记闷棍,但也并非毫无收获。 首先他拿到李富坤承诺的那两块稍逊一筹的地铁楼盘。 而且,袁景灿还瞅准时机,拿下了某家妄图在这场风波中浑水摸鱼的公司旗下所有土地储备。 只不过,让袁景灿郁闷不已的是,明明自己不是这场争斗中获利最大的一方,却偏偏莫名其妙地背上了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骂名。 连续两次被邱贤成和李步远巧妙利用,袁景灿终于深刻地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回想起前世,李富坤和李步远能在商场与政坛中纵横捭阖,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自己之前实在是小觑了他们,如今也终于收起了不该有的轻视之心。 另外,舒苑这边也收获颇丰。 借着胡胖子的人脉与面子,舒苑成功地打开了临州政法界的上层通道。成功地在大佬们面前混了个脸熟。 可千万别小瞧了这“脸熟”二字,在很多时候,晋升的关键就在于领导对你是否有印象。 有印象,意味着在未来的晋升机会来临时,领导在权衡众多人选时,会因为这一丝熟悉感,进而大大增加你获得晋升的可能性。 如果连被领导记住都做不到,即便你能力再出众,也很可能因为缺乏领导的关注,而错失一次次宝贵的机会。 对下,舒苑开展了一场整风运动,巧妙地安插进了一大批自己人,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邱贤成也在这场风云中莫名其妙地更进了一步,荣升为临州市委书记,正式成为这座城市的***。 这一职位的变化,意味着他手中的权力更加集中,在各种事务中的话语权也变得更重。 而邱贤成的前任陈东来,虽然已近退休,却依旧野心勃勃,妄图在政治生命的最后一站,依靠吴荣光实现“赢两次”的目标。 没想到这次却意外翻了车,无奈之下,只能黯然退居二线。 最懵逼的,当属我们这位吴老大了。 事发第二天,吴荣光正悠然自得地陪着小情人逛金陵路。 吴荣光戴着一副墨镜,镜片反射着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他身旁的小情人,穿着时尚的短裙,身姿曼妙,紧紧挽着吴荣光的手臂,一脸甜蜜。 这时,吴荣光的得力打手疯三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疯三的语气极为沉重:““大哥,这次碰着硬茬子了,今儿兄弟我亲自出马,愣是没能把人捞出来。那舒苑***,压根儿就不接咱电话,摆明了不给咱道上兄弟留面儿啊!”” 吴荣光闻言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多大点事儿,大惊小怪的。” 说着,他的目光突然被某珠宝店柜台上的一条项链吸引住了。吴荣光鼻梁上墨镜微微下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哎,这条项链不错,给我包起来!” 身边挽着吴荣光手臂的小情人,听到这话,心跳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等等!”吴荣光伸出手,制止了柜员的动作,语气不容置疑,“先给我看看!” 随后他动作利落地从柜员手中拿过项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与欣赏。 旋即,他又将项链轻轻放在小情人白皙的胸前比划起来,一边比划,一边微微点头。 “包起来。”吴荣光将项链递回给柜员,干脆利落地说道。 柜员心中一阵狂喜,这可是一笔价值六位数的大单啊! 她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回应道:“是!” 说罢,便快步走向收银台,手脚麻利地开单、打包、结账。 柜员好歹还能勉强克制住情绪,可小情人却完全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 她顾不上此刻正值炎炎夏日,一下子扑进吴荣光的怀里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亲,声音娇嗲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亲爱的,你对我真好!” 吴荣光手指挑起小情人的下巴,眼神中满是戏谑与暧昧:“有多好啊?” 小情人立刻朝着吴荣光抛了个媚眼,娇声说道:“当然是全世界最好的那种啦!” 吴荣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今晚可得好好看你表现啦!” “讨厌...”小情人妩媚地白了吴荣光一眼,随后娇嗔道:“放心吧,保证让老公你满意!” “大哥!”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疯三焦急的声音再次传来。 吴荣光这才意识到电话居然还一直没挂断。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不耐烦的神情:“知道了知道了,啰啰嗦嗦的!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舒苑个 62,居然敢不接电话,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是吧!” 说罢,他猛地挂断电话,转头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小情人:“宝贝儿,等不了了,咱现在就回酒店。” 小情人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你呀你呀!...” 吴荣光却只是哈哈大笑,一把搂住小情人的小蛮腰,两人亲昵地朝着和平饭店的方向走去。 第 331 章 天塌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等到了酒店房间,一番激情过后云收雨歇。 吴荣光慵懒地靠在床头,怀里搂着浑身无力、如小猫般温顺的小情人。 他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支烟,悠然地点燃。 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拿过手机拨通了舒苑的电话。 电话那头“嘟嘟”地响了半天,却始终无人接听。 吴荣光皱了皱眉头,将手机拿到眼前,嘴里嘟囔着骂了几句脏话:“这狗东西,搞什么鬼!” 随后,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又把电话打到了舒苑的办公室。 这次,电话倒是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您好,这里是临州市中湖分局舒苑舒局长办公室,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情需要转达吗?” 吴荣光没好气地说道:“叫舒苑接电话!” 接话员依旧保持着礼貌的语气:“不好意思,先生,昨晚舒局长出警执行任务到很晚,今天休息,不方便接听电话。” “原来如此。”吴荣光虽然心里满是不满,但也不好发作,只能嘟嘟囔囔地挂断了电话。 “那就等回去再说吧。”吴荣光自言自语道,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游移着。 刹那间,小情人如羊脂玉般光滑洁白的玉脊,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眼帘。 一瞬间,吴荣光的眼神里再度蓬勃升腾起炽热的欲望。 “不管了!”吴荣光急切地一把掀开被子,“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小情人察觉到他的动作,无奈地嗔怪道:“讨厌!你怎么还来!” “轻点! ...... 又在沪市度过了荒淫无度的一夜。当十里洋场中午炽烈的阳光炙烤在吴荣光脸上时,他才悠悠转醒。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放在枕边的手机想要查看时间,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妈的!”吴荣光骂骂咧咧地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一块电池板,熟练地换上。 刚一开机,手机就像是炸了窝一般,未接来电和短信的提示音疯狂响起。 吴荣光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 怀着一丝忐忑,吴荣光点开最近的一条短信。 只一眼,吴荣光的眼皮便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瞬间蹿上头顶。 他心里明白,出大事了! 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吴荣光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知道此刻必须找个人商量对策,而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选便是陈东来。 电话刚拨出去,只响了一声,便被那头迅速接起。 “喂!”吴荣光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 然而,电话那头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吴荣光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刚吐出一个“陈”字,便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打断。 “别这么叫我。”陈东来的声音里透着自嘲,“说不定今天之后就不是了!” 吴荣光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真有那么严重?” 陈东来语气平淡得如同死水:“当街行凶,刺伤领导家属!吴老大,以前一直以为胆大包天是夸你,没想到你还真敢把天捅个窟窿啊!” 吴荣光嘴角扯出一抹讪讪的笑容,试图解释:“领导,这也不是我的本意啊,我哪里知道那三个年轻人里有领导家属啊!” 陈东来终于发现,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的,此时此刻他就被吴荣光逗笑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我问你,你知道在场另外几人的身份吗?” “不知道。”吴荣光老老实实回答道。 “不知道?好!我来告诉你!”陈东来冷笑一声,“那个长得跟学生一样的叫袁景灿,你心心念念惦记着的C85173,最早就是他盛宏的!” 吴荣光一听,额头瞬间青筋暴起。 他就算再傻,这时候也明白,自己这次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被人当枪使的蠢货,成了别人搭台唱戏的背景板。 哦!不!自己就是那个台子自己就是那个被人随意踩踏的台子! 电话这头,吴荣光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陈东来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又是一声冷笑:“那个被捅伤的胖子,是省里五号家的大公子!” 吴荣光顿时呼吸一滞,但还是带着一丝侥幸心理问道:“那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你就不必知道具体身份了。”陈东来冷冷地说道,“你只要知道,袁景灿和胡小子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行了!” 吴荣光瞬间倒抽一口冷气,两人加起来都不如人家一根手指?这得是多么通天的背景! 他眼珠滴溜溜一转,赶忙问道:“领导,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两条路。”陈东来言简意赅,“一回来自首。” “自首?”吴荣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开玩笑,且不说自己根本没直接参与,就算参与了,也不可能自首啊,捅了大领导家的公子,这不是妥妥的牢底坐穿的节奏吗? “那第二条呢?”吴荣光迫不及待地追问。 “跑!”陈东来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啊?”吴荣光顿时急了,“跑?那我在临州那么多产业怎么办?还有C85173怎么办?” 陈东来简直要被吴荣光的冥顽不灵给气笑了:“都死到临头了,你居然惦记着这些身外之物,吴荣光啊吴荣光,你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呢!” 吴荣光心里也是憋屈得很,忍不住反驳道:“又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周良他一个人把责任全担下来不就完了吗?我怎么就成罪魁祸首了?” 陈东来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委屈上了?你以为一个小小的混混,能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要是没有你的指使,借他一百个胆子他敢吗?老胡估计现在憋着火没地方发泄呢!区区周良根本不够看,我可跟你说,你只要敢在临州露面,立马就有人请你去局子里喝茶!” 吴荣光脖子一梗,“道上的人谁不知道,周良是跟着李富坤混的,凭什么责任全赖到我头上!” 陈东来失望地摇了摇头,“莽夫就是莽夫,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把宝押在你这么一个蠢货身上!” 吴荣光虽满心不服,但在陈东来面前,终究还是不敢顶嘴,只能气哼哼地在电话这头喘着粗气。 陈东来见他不吭声,耐着性子解释道:“你知道为什么前天晚上出的事,我昨天白天一整天都没联系你,直到晚上才给你打电话吗?” 对呀!吴荣光心里也正纳闷呢,陈东来向来消息灵通,按说这么大的事,他应该第一时间就通知自己才对,怎么会拖到晚上? 他知道陈东来会给出解释,便默不作声地等着。 见吴荣光半天没说话,陈东来接着说道:“昨天一天我都在忙着善后!” “善后?”吴荣光彻底迷糊了,都已经在做善后了,怎么还跟自己联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陈东来似乎察觉到了吴荣光心中的疑惑,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乐意联系你这个蠢货?跟你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阻止你这个蠢货回临州!你不回来,死无对证,我顶多就是个内退的下场;可你要是回来,咱俩就只能一起完蛋,谁也别想好过!” 吴荣光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讪讪的神情,嗫嚅道:“没那么严重吧……” 陈东来气得咬牙切齿:“没那么严重?我告诉你,李富坤早就通过关系给周良传了话,只要周良不咬出他,就会帮忙照顾他的老婆孩子,而且以前的那些事也一笔勾销。” 吴荣光听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不咬李富坤,那就让周良自己把事儿扛了呗!” 陈东来满脸失望,他提高了音量近乎咆哮道:“你呀你呀!能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李富坤通过关系给周良传了话,只要周良不咬出他,就帮忙照顾他老婆孩子,以前的事也一笔勾销。那你说说,不咬你出来咬谁?你还真指望周良一个人把这事儿扛下来?他有那本事扛得住吗?” 陈东来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没好气地说道:“况且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许成根?” 陈东来的前半句话,听得吴荣光面色瞬间凝重起来;后半句,听到陈东来突然提到“许成根”这个名字,吴荣光彻底迷糊了,不禁脱口而出:“许成根?这是谁呀!” 陈东来没好气地解释道:“就你身边那个瘦瘦高高的,整天跟个麻杆儿似的小弟。” “哦!你说老四啊!”吴荣光这才恍然大悟。 在他们圈子里,大家平日里都习惯称呼彼此的外号,说实话,若不是陈东来此刻提起,他还真没印象许老四的真名叫许成根。 吴荣光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问道:“许老四怎么了?他能出什么岔子?” 陈东来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人家可没你这么嘴硬。平时在普通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威风八面得跟个大爷似的,可一到警察那儿,人只不过翻了几页手机通讯录,吓唬吓唬他,他就立马全招了。不但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还直言不讳地说这件事就是你指使的,而他们几个撑死了也就算是帮凶!” “许!老!四!”吴荣光气得双眼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许老四生吞活剥了。 陈东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全怪他。毕竟他是这事儿的始作俑者,那两个女孩昨晚去警局指认,直接就把他和王猛给认出来了。就他俩这情况,基本上已经是插翅难逃了。” 吴荣光一脸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强奸未遂,寻衅滋事,哪个单独拎出来也够不上什么大事儿,他们怕个鸟啊!” 听到一个在黑道上大哥,此刻居然像个法律专家似的跟自己分析罪行,陈东来只觉得无比荒唐滑稽。 他冷冷地说道:“如果是强奸再加上伤人呢?” 吴荣光顿时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他们…居然敢…!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陈东来瞬间觉得心好累。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算了,跟你多说也无益!你手里现在的钱也不少,赶紧让你老婆趁着现在事态还没有彻底扩散,以最快的速度把能抛售的产业都抛售出去,别管价格高低,能回笼多少资金算多少。弄完这些,你以后就别再回临州了,至少五年之内,别回来!这个电话我待会儿就去注销,从今往后,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喂喂!”吴荣光还想再问个明白,可是陈东来压根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说完这番话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吴荣光不死心,连忙再把电话拨过去,然而电话那头却已经传来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第 332 章 乐极生悲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吴荣光紧握着手机愣了好久,心中的怒火翻腾不息。 直到此刻,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过自大轻敌了。 老话说得没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平日里那些看似低调不叫的狗,往往才是最会咬人的。 传言中李富坤和袁景灿势同水火,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之仇,可谁能想到,这次他们居然如此默契地联手,给自己精心做了一个局。 而自己也是蠢得可以,居然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一头扎了进去。 这时,身旁的小情人终于被他的动静从睡梦中惊醒了。 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吴荣光,发现他脸色铁青,小情人顿时心中一紧。她 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搂住吴荣光的手臂轻声问道:“亲爱的,怎么啦?” 吴荣光此时正满心愤懑无处发泄,他猛地一把将她推开吼道:“滚!” 小情人被吴荣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但她也只能一脸委屈地看着吴荣光,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吴荣光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按照陈东来的建议,尽快变卖产业,能挽回一点损失是一点。 他迅速地掏出另一部手机,开始一个个打电话,遥控指挥手下人处理在临州的各种产业。 他的声音冰冷而急促地不断下达着指令,要求他们不管价格高低,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产业抛售出去。 每说一句话,吴荣光都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那些都是他多年来摸爬滚打、拼命打拼积累下来的心血啊,可转眼间,就要化为乌有了。 吴荣光失势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临州。 躲在暗处的饿狼们,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呢? 于是,临州的老饕们一个个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蜂拥而上,将吴荣光的产业分而食之,大快朵颐。 就这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曾经在临州风光无限的荣光哥,彻底消失在了临州的历史舞台上。 7月5日,李富坤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一场临州市企业界交流晚宴,美其名曰促进企业界的沟通与合作,实际上这场晚宴更像是一场分赃大会和庆功宴。 他广发请帖,邀请了各界名流,将晚宴地点选在了临州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 袁景灿是真的打心眼里不想来参加这个晚宴。 只要一想到宴会上将要面对春风得意的李富坤,袁景灿的心里就像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 可是没办法,胡胖子非要拖着他来。 胡胖子的肩伤还没好利索呢,可一想到这种场合光明正大地看袁景灿地笑话,他就算咬着牙,也得来凑这个热闹。 虽然胡胖子心里明白袁景灿其实就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但碍于朋友关系,他也不能把袁景灿怎么样。 不过,一想到能看到袁景灿在李富坤面前吃瘪,他的心情就莫名地舒畅起来。 果不其然,整场晚宴,台下的袁景灿脸都黑得像包公。 而台上的李富坤则红光满面,意气风发;两人的状态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看着袁景灿那副吃瘪的表情,胡胖子忍不住偷笑起来。 一开始还只是小声地笑,后来越笑越厉害,最后笑得肚子都抽筋了,肩膀上的旧伤也因为这剧烈的动作复发,疼得他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地哎哟哎哟叫着。 袁景灿本来心情就糟糕透顶,看到胡胖子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更是没好气地说道:“笑!笑!你就使劲笑吧,小心笑断气!” 听到袁景灿的话,胡胖子不但没停下,反而笑得更厉害了,边笑边喘着粗气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平日里精明无比的袁总,也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呐!你说说,常年打雁,结果被雁啄了眼,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那些人笑掉大牙啊!哈哈哈哈……” 袁景灿的脸更是黑得像锅底:“胡胖子,你都看了我一晚上笑话了,还没看够吗?”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洛传礼也摇着手中的香槟,憋着笑调侃道:“景灿啊,你就忍着点呗,人家胡胖子心里可一直憋着气呢!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你就成全他呗!”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胡胖子听了,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两人这副德行,袁景灿终于忍无可忍了。 然而正当他要发作时,胡胖子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胡胖子掏出来一看,原本还咧着的嘴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 袁景灿狐疑地看向洛传礼;洛传礼强忍着笑,压低声音说道:“他爹!” 袁景灿一听,顿时乐了,心想这家伙真是乐极生悲了。 之前胡胖子受伤一直在住院,他爹来看过一次,见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可如今,这伤疤都还没好,胡胖子就忘了疼,又出来瞎折腾,他爹能不生气吗? 这不,一个电话,胡胖子就得乖乖回家。 看着胡胖子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消失在电梯门口的背影,洛传礼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退去,变得严肃起来。 袁景灿察觉到了洛传礼表情的变化,狐疑地问道:“怎么了?” 洛传礼表情严肃地说道:“这次恐怕有一段时间见不到胡胖子了!” 袁景灿却浑不在意地说道:“禁足就禁足呗,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每次闯祸,不都得来这么一出嘛!” 然而洛传礼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再过多解释。 这时,李富坤再次走上台,拿起话筒说道:“各位来宾,今晚我们齐聚一堂,共同见证临州企业界的繁荣与发展。在过去的日子里,我们携手共进,共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能继续保持这份热情与合作精神,创造更加辉煌的明天!让我们共同举杯,为美好的未来干杯!”说完,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 听完李富坤的祝词,洛传礼放下手中的酒杯对袁景灿说道:“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一步了。你再玩一会儿?” 袁景灿巴不得赶紧离开,闻言连忙说道:“我是真看不了一点李富坤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儿,我也走了。” “嗯,一起吧。”洛传礼应道。 然而,他们还没走出几步,一阵淡雅而迷人的香水味悄然袭来。 只见陆佳凝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晚礼服,袅袅娉婷地朝着两人靠近。 她的脸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美目流转间朱唇轻启:“哟,这酒会才进行到一半呢,二位怎么就急着要走呀?” 洛传礼的目光在袁景灿身上稍作停留,而后说道:“我有些急事需要要去处理,景灿,你送送我吧。” 袁景灿猛地一怔,顿时心中暗叫不好;随即他立刻疯狂地向洛传礼使眼色。 陆佳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明艳动人的娇笑:“既然如此,那我和袁总一道送送洛总吧,也算是略尽地主之谊呀。” 洛传礼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啦,不必啦,你们俩想必也有不少话要聊呢,我自己走就好。”说完,还特意朝着袁景灿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看着洛传礼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袁景灿暗自叹了口气,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在陆佳凝的坚持下,她还是和袁景灿一同将洛传礼送至电梯口。 随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洛传礼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后。 陆佳凝静静地凝视着不锈钢门上倒映出的两人身影,声音轻柔地说道:“袁总,咱们可是许久不见了。” 袁景灿的语气生硬且冷淡:“这不是挺好的吗?落得个耳根清净。” 陆佳凝瞬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委屈地说道:“袁总,您这话可太让我伤心了啦,我对您可一直都是一片赤诚真心呀,您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陆佳凝,现在这儿就咱俩,你就别再惺惺作态了,有意思吗?”袁景灿冷冷地说道。 陆佳凝轻轻一笑,眼神流转间透着狡黠:“袁总,要说演技,跟您相比,我可真是望尘莫及啊。” 袁景灿忍不住嗤笑道:“还真是老奶奶进被窝——给爷整笑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这儿跟我绕圈子。” 陆佳凝伸出手指在袁景灿胸口画起圈来:“袁总,人家就想和您多亲近亲近嘛,您怎么总是这么不解风情呢?” 袁景灿脸色一沉,一把抓住陆佳凝的手腕,语气森寒地警告道:“我警告你,陆佳凝,你们要是再敢在背地里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陆佳凝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轻轻扭着手腕,眼神挑衅地直视着袁景灿,娇声嗔道:“来呀!让我好好瞧瞧袁总到底要怎么个不客气法,我还真是又怕又期待呢。” 不想再和这女人纠缠下去,袁景灿冷笑一声,用力甩开陆佳凝的手:“哼!恕不奉陪了。” 陆佳凝望着袁景灿的背影,似笑非笑地嚷道:“袁总,我约了李律师下周末去逛银泰哦。” 袁景灿的步伐猛地一顿,他缓缓转过头,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我之前是怎么警告你的?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吗?” 陆佳凝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娇声说道:“袁总,您别这么大火气嘛。我们女人之间逛逛街,联络联络感情,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嘛。况且现在航千的所有法律咨询业务都全权委托给了李律师,李律师为我们甲方服务,这也是应有之义嘛,您总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要干涉吧?” 袁景灿盯着陆佳凝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行!陆佳凝,走着瞧!”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看着袁景灿离开的背影,陆佳凝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提高音量喊道:“袁总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呀,到时候我买了,让李律师给你带回来送给你呀。” 听到这话,袁景灿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第 333 章 一个世界在等待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7月8日,爱游正式将《魔兽世界》引入国内市场,旋即马不停蹄地开启了部分汉化工作。 消息一经披露瞬间在游戏爱好者的圈子里掀起轩然大波。 在游戏界,暴雪公司一直盛名在外,而这款《魔兽世界》更是被外界视作暴雪的匠心之作。 听闻《魔兽世界》即将登陆国内,无数资深玩家尤其是暴雪迷们纷纷翘首以盼。 7月12日,爱游旗下地推团队倾巢而出。 一时间,全国各地无论是繁华都市的大网吧,还是偏远小镇的黑网吧,最显眼位置都纷纷贴上了《魔兽》的宣传海报。 海报之上,一扇神秘且宏伟的大门,静静矗立在如梦似幻的奇幻背景之中。 大门周身散发着柔和而又神秘的光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门后隐藏着一个充满未知与惊喜的异世界。 大门之上,一行醒目的标语赫然入目:“一个世界在等待”。 这天,来自西部小县城的资深游戏玩家小李,像往常一样走进镇上那家略显破旧的黑网吧。 网吧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灯光昏黄而黯淡,仅有的几台老旧台式机正在嗡嗡作响着。 小李径直走到前台,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纸币递给正在打盹的网管:“开台机子。” 留着夸张发型的非主流青年网管睡眼惺忪地接过钱,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零钱后,拿出一个写着机位号的小纸牌递给小李。 就在接过号牌和零钱的瞬间,小李不经意间一抬眼,看到了非主流青年身后吧台墙上张贴的海报,不禁脱口而出:“《魔兽世界》?什么时候上的?” 非主流青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应道:“还没呢,听说明年才能上。” 这时,又走进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学生仔,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好奇地问道:“啊?明年才能上,现在就开始宣传,这游戏有那么好玩吗?” 非主流青年挠了挠头嘟囔着:“我也不清楚,反正最近大街小巷的网吧都在贴这海报。” 小李沉声解释道:“《魔兽世界》脱胎于《冰封王座》,但它有自己独立的宏大世界架构,在国内早就积累了一大批忠实的玩家。” 学生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李见状,也没有再多做解释。 两人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落在海报上那扇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大门上。 看着看着两人都感觉一阵目眩神迷,仿佛已经被未知的世界深深吸引了。 此时,《魔兽世界》的欧美服都还未正式上线,而国服这边已经开启了如此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整个互联网行业不禁为之侧目。 业内人士无不对爱游公司这一系列大胆举措惊叹不已,也深深感受到了爱游的自信和破釜沉舟的决心。 然而,你以为爱游的动作就此结束了? 不!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7 月 15 日,爱游联合可口可乐,推出了“可口可乐 - 要爽由自己,冰火暴风城”的经典联名款可乐。 就在同一天,可口可乐高调宣布将在全国范围大力推广这款联名可乐。 当天,在可口可乐华国分公司总部所在的燕京,大街小巷、公交站台、商场门口,到处都张贴起女法师的海报。 紧接着,7 月 17 日,由新晋的亚洲女子天团 SHE 主演的《魔兽世界》宣传广告正式亮相各大电视台和网络平台。 广告中, 三位成员面对“变态甲方”刁难。正无奈时,三人拿起联名可乐一饮而尽,瞬间变身游戏女角色。 精灵射手 Hebe 箭无虚发,矮人战士 Ella 勇猛冲锋,人类法师 Selina 魔法绚烂,合力打败来袭兽人。 光芒一闪,她们回到现实,只见“变态甲方”老板被扒得只剩裤衩,一脸囧样。 也是在这一天,爱游宣布了一个让玩家们疯狂的消息:购买任意一款《魔兽世界》的主题可乐,无论是瓶盖和拉环都有机会获得奖励。 除了正式公测后可以兑换魔兽世界虚拟时间点卡的兑换码之外,还有机率获得游戏内的珍稀道具兑换码,以及得到限量版的游戏周边抽奖券,奖品包括精致的角色手办、带有游戏标志的背包等等。 而其中最诱人的特等奖,便是可以用以兑换魔兽世界公测名额的兑换码,不过数量有限,仅有 5 万个。 与此同时,古名迅速宣布买一杯新品奶茶“梦幻星空啵啵乐”,就赠送一罐听装联名款可乐。 爱游这一连串的骚操作,如同点燃了一把大火,瞬间让全国玩家陷入了疯狂。 玩家们纷纷涌入超市、便利店和奶茶店,抢购可口可乐和古名奶茶。 数以亿计的可口可乐被玩家们一扫而空,可口可乐的业绩在短短一个月内奇迹般地实现了翻倍增长。 古名的新品“梦幻星空啵啵乐”也每天都卖到脱销。 玩家们的疯狂不仅让可口可乐和古名赚得盆满钵满,也让许多互联网同行们纷纷陷入了疯狂。 马总亲自找上门来,指名要见袁景灿一面。试图让刚刚上线不久的支付宝成为爱游旗下所有游戏的充值通道。 企鹅也不甘示弱,发来邀请函,邀请袁景灿、岳岩等锦绣高层到企鹅的深城总部“指导工作”。 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实际上是想让旗下最重磅的产品 QQ 成为爱游旗下游戏的入口,借此扩大自身在即时通讯领域的影响力。 此外,三大门户同样发来邀请函,试图与爱游达成合作。 面对如此多的邀约,袁景灿实在不堪其扰,于是统统谢绝。 然而,马总却表现出了惊人的锲而不舍,居然找到了袁景灿的家里。 可惜,袁景灿心意已决,直接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 原本,袁景灿已经大学毕业了,学生时代令人怀念的暑假对他而言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然而,这个夏天,随着《魔兽世界》在爱游的精心运作下未发先火,最终袁景灿竟无奈被迫“享受”了一个别样的“暑假”。 就在SHE主演的《魔兽世界》宣传广告正式亮相当天,袁景灿毅然决定提桶跑路,溜回老家。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袁景灿接起电话,洛传礼略带调侃的声音瞬间从听筒传来:“喂,景灿,干啥呢?” 袁景灿一边手忙脚乱地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一边回应道:“收拾东西呢。” “收拾东西?”洛传礼显然有些始料未及,“收拾东西干嘛?” “回家。”袁景灿简短地回答,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回家?”洛传礼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他稍作停顿说道,“你在家等着,我有事找你。” “那你快点的,一会儿飞机就要起飞了。”袁景灿催促道。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起;袁景灿打开门,洛传礼大摇大摆地走进公寓。 一进门他便开始四处打量,嘴里还啧啧有声:“我说景灿,堂堂爱游的总裁董事长,就不能买套像样点的房子吗?” 袁景灿头也不抬地继续收拾着东西:“买了,这不还在装修嘛!” 洛传礼不置可否,随意地开口问道。“李律师呢?” “逛街去了。”袁景灿随口答道。 “嗯?”洛传礼发出一声疑问。 “嗯!”袁景灿肯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嗯”字,但两人瞬间心领神会,默契地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 “她不跟你走?”洛传礼接着问。 袁景灿不禁笑了:“我是老板,我想旷工就旷工;她是打工的,能一样吗?” “哈哈。”洛传礼爽朗地笑道,“有道理。” 看着袁景灿还在忙碌地收拾,洛传礼戏谑地调侃道:“知道的人晓得你这是在躲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破产跑路了呢。至于这么夸张吗?” 袁景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啊,以前只觉得追星的粉丝疯狂起来挺吓人的,没想到这些做企业的,为了合作,脸皮也能这么厚。我真是招架不住了。” 洛传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面子才值几个钱,挣钱才是硬道理嘛!而且这不是变相的说明《魔兽世界》存在着巨大的潜力嘛。” 袁景灿一脸无奈:“那也不至于上门堵人啊,好家伙,整得我差点以为我欠人几千万似的,躲都躲不掉。” 洛传礼笑着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说道:“这就是成功的代价嘛,谁让你把《魔兽世界》运作得这么火爆呢!?” 袁景灿白了他一眼:“电话里你说找我有事,到底什么事?” 洛传礼随意地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后喝了一口:“原本是有事的,不过现在变了!” “变了?”袁景灿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疑惑地看向洛传礼。 “对,我和你一起走。”洛传礼一本正经地说。 袁景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能不能靠谱点啊你!” 洛传礼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的靠谱!” “那我也改变主意了。”袁景灿突然说道。 “嗯?”洛传礼疑惑地看着他。 “我不回家了。” “那你去哪?” “江城。” “江城?”洛传礼眼睛一瞪,随后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你不会是在江城藏了个相好的吧?” “说什么呢!”袁景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姑父在那投资建了个广场,马上要奠基了,我得去看看。” 洛传礼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带我一个呗!” “可以啊。”袁景灿回答得很痛快。 洛传礼顿时警惕起来:“答应这么痛快,说!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袁景灿笑着扔了手里的行李,一把搂住洛传礼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你负责改签机票就行。” “就这么简单?”洛传礼有些将信将疑。 “就这么简单,不然你以为呢?”袁景灿故作无辜地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我得防着你一点。”洛传礼嘟囔着。 袁景灿冷哼一声:“咱俩彼此彼此。” 洛传礼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好了好了,别计较了。这样,我们先去蜀都,再去江城。” “嗯?”袁景灿不明白洛传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洛传礼得意地从兜里掏出几张机票,在袁景灿面前晃了晃。 袁景灿惊奇地夺过来一看,顿时目眦欲裂。 这时候整栋楼都听到一声愤怒的吼声:“死胖子,我与你不共戴天!” 第 334 章 修罗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滴答,一滴晶莹的水滴顺着尤喻精巧的下巴坠入洗手池中,溅起一朵微小的水花。 她静静地伫立在镜子前,凝望着镜中的自己。 湿润的面庞上泛着若有似无的潮红,一双杏眼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王思语嘴里叼着棒棒糖,一只手捂着话筒小声对她说:“尤喻,李曼邀请我下午一起去逛街呢。” 尤喻听闻后没有回应,只是握着书本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一紧。 见尤喻没有搭话,王思语撇了撇嘴,对着电话那头嘟起嘴娇嗔道:“哎呀,景灿哥哥真是讨厌死了了,早不回蜀都,晚不回蜀都,偏偏挑在今天回去。” 电话那头,传来李曼轻柔的笑声:“谁说不是呢,本来还期待着我们好姐妹能痛痛快快地逛个街,你这景灿哥哥,可真够扫兴的。” 稍稍停顿片刻,李曼的声音里添了几分试探:“要不这样,你帮我问问尤喻,看看她下午有没有空陪我逛街呀?要是有空,我一会开车来接她?” 回想起王思语转达给自己这番话,尤喻不自觉地牙关微咬,捏紧了拳头。 自己与李曼平日里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如今王思语去不了,没了这中间人,李曼却依旧执意要邀请自己,究竟是何居心? 即便她向来性子恬淡,可在这一刻,一股不甘示弱的情绪还是悄然涌上心头。 哼,不就是袁景灿的女朋友吗?真就觉得了不起了?难不成还特意想在我面前炫耀一番? 想到这儿,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洗手间,而后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起衣服来。 然而,找着找着,她的动作却逐渐迟缓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茫然。 最后,她自嘲地嗤笑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想去的话,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吗? 然而,尽管心里这么想,尤喻的心却已然乱了分寸。 刚过下午一点,一辆白色的保时捷911和一辆小巧可爱的Mini Cooper缓缓停在了女生宿舍楼下。低沉的引擎声,引得周围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 不多时,寝室的座机铃声骤然响起。 尤喻似乎心有所感,耳朵下意识地微微一动;尽管她的目光仍盯着书本,可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向了何方。 室友顺手接起电话,嗯嗯啊啊地简短应答了几句后,扭头朝着尤喻大声喊道:“尤喻,找你的!” 尤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如常,从容地接过电话:“喂!” “尤喻啊,我是李曼。”电话那头,李曼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高兴,“我们已经到你们宿舍楼下啦,你赶紧下来吧!” “我们?”尤喻微微一怔,随即目光下意识地朝着阳台方向眺望过去。 可惜,受限于角度,楼下的景象她什么也看不到。 尤喻略作沉吟,声音平稳地说道:“你把车开到学校西门等我吧,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好,我们就在车上等你。一辆绿色,一辆白色,一会儿你直接上绿色这辆就行。”李曼轻快地回应道。 尤喻的心微微一沉,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应道:“好!” 十分钟后,尤喻身着一袭白色过膝连衣裙,优雅地出现在西门。 只是随意一张望,便看到了停在路边树下的两辆车。 此刻,周围已然围聚了不少学生,他们纷纷驻足观望着这两辆豪车,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小声议论着什么。 尤喻见状,脚步不禁有些踯躅。 恰在这时,绿色Mini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李曼那张戴着墨镜、精致时尚的脸。 她嘴角上扬,朝着尤喻热情地招手:“小喻,这边呢!” “小喻?”尤喻愣了片刻,但在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后,瞬间反应了过来;李曼这是在替自己掩饰置身于众人目光下的尴尬。 尤喻自嘲一笑:还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难缠女人。 在李曼说话的同时,另一辆车的车窗也缓缓降下,一张精致的脸瞬间映入大众的眼帘。 尤喻定睛一看,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跳。 周围的路人学生们见到这一幕,顿时纷纷哗然。 虽说大家都是浙大的天之骄子,可毕竟也是普通人,是人就难免会对美好事物心生喜爱。 眼前这位成熟的都市御姐,开着豪车,妆容精致地出现在校园之中带来的强烈视觉冲击,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人群中,一个男学生看得痴了,走着走着,竟毫无防备地一头撞到了树上,发出一声闷响。 保时捷911上的女司机看见了这一幕,忍不住抿嘴轻笑。 这一笑更是将那男学生迷得神魂颠倒,他甚至顾不上头上的疼痛,只是摸着脑袋,一脸傻笑。 李曼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冲着尤喻招了招手,语气中带着些许催促:“快上来!” 尤喻咬了咬牙,心中一横,快步走上前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 “快上来呀!”胡胖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停机坪上回荡着。 袁景灿却气鼓鼓地将脸撇向一边,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 胡胖子匆匆走下舷梯,再次扯着大嗓门催促:“哎呀,赶紧上去啊!磨磨蹭蹭的,飞机可不等人呐!” 袁景灿这才转过头来,表情十分诡异地直勾勾盯着胡胖子看。 胡胖子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干笑了两声,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这是...什么眼神...呵呵...怪吓人的!” “说!”袁景灿眼神不经意间瞟向不远处的王思语,然后对胡胖子说道,“你是不是预谋已久了?” 王思语察觉到袁景灿的目光,故意把头抬得高高的,装作在欣赏天空的景色。 胡胖子有些心虚地搓着手,眼神闪躲地嗫嚅着:“这个....我说没有你信吗?” 袁景灿突然一把搂住胡胖子的脖子,脸上却瞬间堆满笑容:“我信!而且最好是这样!” 这时,一身白色阿玛尼的洛传礼走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说:“虽然我能费些周折弄到机票,但是我可没本事让飞机在这一直等你们!赶紧的,别磨蹭了!” 袁景灿闻言,手上用力咬牙切齿地夹着胡胖子就往舷梯上走。 胡胖子被夹得哎呦哎呦直叫唤,可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袁景灿“挟持”着。 洛传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满脸无奈;王思语则在一旁捂嘴偷笑。 等到了头等舱,众人纷纷落座。 胡胖子尴尬地拿着机票,站在袁景灿面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老袁,这是我的位置。” “我知道。”袁景灿眼皮都没抬。 “那....”胡胖子眼巴巴地看着袁景灿,欲言又止。 “换一个!”袁景灿不容置疑地说道。 “啊?”胡胖子瞪大了眼睛。 “不同意?”袁景灿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危险。 “不是...”胡胖子连忙摆手。 “那就去我位置上!”袁景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看着一脸窘迫的胡胖子,王思语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笑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袁景灿没好气地瞪了王思语一眼,脸上满是不悦。 王思语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一脸促狭地看着胡胖子,表情仿佛在说“看你怎么办”。 胡胖子讨了个没趣,只能期期艾艾地坐到袁景灿的座位上。 洛传礼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眼都没睁,淡淡地说:“吃瘪了吧!” 胡胖子吭哧吭哧地,也不说话。 “我也真是纳了闷了,是传媒的妹子都死绝了,还是师范的妹子都不爱钱了?你怎么就搞起纯爱这一套了?”洛传礼不解地问道。 “纯爱!?”胡胖子先是一怔,随即咧开嘴笑了起来,“这个词好,你发明的?” “你大舅哥那学来的!”洛传礼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胡胖子一脸谄媚地夸赞道:“大舅哥不愧是大老板,就是有文化,有见识!” 这家伙真是没救了!洛传礼气得重新戴上眼罩,懒得再理他。 另一边,胡胖子走后,王思语也戴上眼罩,盖上毯子,假装睡觉。 飞机缓缓起飞,强烈的气流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 半晌过后,飞机进入平稳飞行状态,可王思语还是觉得如芒在背,扎得她浑身不自在。 终于,王思语受不了了;她一把摘下眼罩,正要发作,却看到袁景灿正用一道渗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 原本到嘴边的话瞬间就低了下去,声音弱弱地说:“景...景灿哥哥。” “什么时候开始的?”袁景灿盯着王思语,眼神里透着一丝审视。 “说什么呢!”王思语故作镇定地反问。 “你们俩私下联系了?”袁景灿继续追问。 王思语很想说没有,可对上袁景灿那锐利的目光后,她莫名地有些害怕,只能小声回答:“有...有那么一两次。” “都去干嘛了?”袁景灿紧追不舍。 “就是简简单单地吃个饭唱个歌呀!”王思语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袁景灿气得火冒三丈,顿时想要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突然袁景灿又意识到自己现在在飞机上,只好强压住怒火重新坐好。 “干嘛呀!又不是我单独和他去的,还有尤喻陪着呢。”王思语委屈地解释道。 “你居然还把尤喻拉下水!”袁景灿瞪大了眼睛,觉得王思语简直太不懂事了。 “景灿哥哥你偏心,什么叫把尤喻拉下水!再说这都哪跟哪啊!一起吃个饭而已,又能怎么样?”王思语忍不住反驳。 袁景灿努力平息着怒火,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好!现在没有最好,以后也不要有;我不是要干涉你的感情,但是胡胖子真的不是你的良配。” 王思语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倔强地说:“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袁景灿瞪大了眼睛,显然被王思语的话气得不轻。 第 335 章 图什么?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李曼穿着一件剪裁别致的连衣裙,袅袅婷婷地从试衣间迈出。 她款步走到两人面前,而后轻盈地转了个圈笑着问道:“你们觉得这件连衣裙好看吗?” 尤喻脸颊微微泛红,轻声细语地说道:“李曼姐,你气质这么出众,身材又好,穿什么都好看。” 陆佳凝双手抱胸,神色认真地将李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缓缓开口点评道:“嗯,这条裙子的款式新颖独特,很有设计感。而且颜色也选得很巧妙,把你的脖子衬得越发修长。” “哼,你们呀,就会挑好听的说哄我开心。”李曼佯装嗔怪地抱怨着,然而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的笑意早已将她内心的欢喜暴露无遗。 说罢,她又迈着轻盈的步伐重新折回试衣间。 待李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试衣间那层门帘之后,陆佳凝微微侧过头,眼神看似朝着尤喻,可飘忽的神色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女人这辈子啊,一直都在做选择。小到日常挑选一件衣服、一对耳环,大到选工作,乃至选择男人。” 尤喻冷笑一声说道:“是啊,可有些人选男人,就偏爱那种身边围绕着一群莺莺燕燕的,真让人想不通,她到底是在图些什么。” 陆佳凝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对呀!你说这到底是图什么呢?” “你!”尤喻敏锐地察觉到陆佳凝话里有话,顿时心中涌起一股不悦,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佳凝轻轻一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事儿吧,挺没意思的。” 尤喻气得脸颊涨得通红,气鼓鼓地说道:“没意思就给我闭嘴!” “看来你对我意见还是很大呢。”陆佳凝依旧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要是立场对换,你还能笑得出来吗?”尤喻毫不示弱地回怼道。 陆佳凝微微叹了口气:“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啊!” 尤喻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别总拿身不由己来美化自己的欲壑难填。”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陆佳凝顿了顿,话锋一转,“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咱们说不定也能成为朋友呢!” 尤喻不屑地瞥了一眼试衣间的门帘,讥讽地说道:“不必了,我可没兴趣跟一个整天心心念念惦记着别人男人的女人称朋道友。” 陆佳凝一脸的无奈:“就像哲学里说那样,矛盾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就好比周良,虽说曾经为我们效力办事,但我们对于罪恶绝不能姑息,一旦发现任何违法行为,就该立刻举报指认,绝不手软。” 尤喻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陆佳凝说道:“你不会真以为大学生都是不谙世事的傻子吧?” 陆佳凝却满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差不多!” 尤喻气得脸色愈发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正当她要开口反驳时,试衣间的门帘突然轻轻动了动。 李曼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气氛微妙的两人,李曼的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你们俩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热闹?咦,尤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陆佳凝反应极快,立刻笑着抢先说道:“没什么啦,我们就是聊到了女人挑选男人的眼光,正夸你眼光独到呢,挑了个那么优秀出众的男朋友。” 李曼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景灿确实还算优秀啦;但也没你们俩夸得那么好。” 陆佳凝趁热打铁,继续夸赞道:“曼曼,你就别谦虚了。袁总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而且总不仅能力卓越,对你还体贴入微,我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比袁总更契合完美男友形象了。” 说到最后,陆佳凝竟叹了口气,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自怨自艾:“哎,说心里一点都不嫉妒你,那肯定是假的。我们女人这辈子啊,说起来也挺现实,可不就是看谁挑的男人更优秀、更拿得出手嘛。” 被人如此夸赞自己的男朋友,李曼心里美滋滋的,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好啦好啦,你们别净夸我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也可以多留意留意身边的人,遇到合适的可千万别错过呀。” 陆佳凝和尤喻对视一眼,眼神交汇间似有深意。 尤喻神色平淡,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淡:“再说吧,缘分这种东西,讲究一个顺其自然,急也急不来。” 陆佳凝同样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可不像曼曼你这么好命,一下子就能遇到袁总那么优秀的男人,关键是人家还对你一心一意、情有独钟呢。” 尤喻低下头,紧紧咬着下唇,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李曼自然听出两人话里似乎都藏着刺,不过却选择了假装没听懂。 她脸上挂着笑容,亲昵地拉起两人的手:“好啦好啦,别聊这些啦。走,咱们再去看看别的款式,今天难得出来逛一次街,一定要满载而归才行呀!” ...... 飞机平稳地穿梭在云层之上,机舱内柔和的灯光洒下。 袁景灿努力耐下性子,对着王思语说道:“好,那我来问问你,你到底喜欢这胖子什么?喜欢他岁数大,喜欢他不洗澡,喜欢他头发少?” 听到这话,王思语原本还板着的小脸再也绷不住了,“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景灿哥哥,你好逗啊,这些词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 袁景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说道:“现在的重点难道是这个吗?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还笑得出来!” 王思语好不容易止住笑,摆摆手说道:“哎呀,我们俩现在就是普通朋友,哪有你想得那么长远啊!” 袁景灿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谁家好好的小白菜被猪惦记上了,家里人能安心啊!” 王思语又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景灿哥哥,你别说了,再这样我真的要笑死了!唉哟,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袁景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你看看那些韩剧,再看看《东京爱情故事》,是Rain不帅了,还是江口洋介不够迷人了,你何苦非得跟个死胖子纠缠不清呢!” 王思语揉着肚子,撒娇地说道:“哎呀,景灿哥哥,你怎么比我爸还啰嗦呀!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别唠叨了。” 袁景灿眼睛一瞪,提高了音量说道:“我这叫关心你!你这小脑袋瓜能不能清醒点!” 王思语不以为然地撅了撅嘴,说道:“胡小胖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他其实人挺好的,又幽默,又有趣,还很会关心人呢!跟他在一起玩挺开心的。” “嗯?”袁景灿听到这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随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叫他什么?” “胡小胖啊?怎么了?”王思语一脸疑惑地看着袁景灿,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是你能叫的吗?”袁景灿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王思语不服气地回怼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叫?这名字又不是你起的,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你...我...这...”袁景灿被气得一时语无伦次,最后气急败坏地说道:“我不允许,以后不许再这么叫了!听见没有!” “哼,景灿哥哥你好大男子主义!我就偏要叫,你管不着。”王思语也来了脾气,扭头不再看袁景灿。 袁景灿气得握紧了拳头说道:“我不管,反正,你跟这胖子以后别来往了!听见没!” “跟谁别来往了?”胡胖子的声音骤然在两人身后响起,吓了袁景灿一跳。 袁景灿回头,没好气地说道:“你是鬼吗?怎么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 胡胖子却像没听到袁景灿的抱怨一样,变戏法似地掏出一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营养快线,满脸堆笑地递给王思语:“给!思语,解解渴!这飞机上太干了。” “谢谢。”王思语甜甜地接过,脸上洋溢着笑容。 “哎,不客气!”胡胖子听到王思语的道谢,骨头都快酥了。 袁景灿看着胡胖子这副德行,没好气地喊道:“死胖子,飞机还在飞着呢!你赶紧滚回你的座位去!” “别呀,”胡胖子非但没走,还舔着脸说道,“我还想问问思语蜀都哪里好吃呢,毕竟她在这读了三年高中,肯定知道不少好吃的地方。到时候你带我去,我全都请你再吃一遍!” “滚蛋,‘思语’是你能叫的吗?”袁景灿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我怎么不能叫了?”胡胖子梗着脖子说道。 “反正不能叫!”袁景灿急了。 第 336 章 八卦故事什么的最爱听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随着飞机缓缓降落在蜀都天府国际机场,一行人陆续走出机舱。 呼吸着蜀都熟悉的空气,王思语迫不及待地转头对众人提议道:“咱们去吃‘陶德砂锅’吧,我可是听说最近这家店火得一塌糊涂,味道那叫一个巴适,去了保准让你们大快朵颐!” 对于吃什么,袁景灿向来不太在意,洛传礼则是客随主便;胡胖子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求之不得;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陶德砂锅”。 店内热闹非凡,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诱人的川菜香气,让人闻之即食指大动。 袁景灿和胡胖子面对面坐下,王思语坐在两人中间,洛传礼则在一旁悠然落座。 从坐下那一刻起,袁景灿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看,还时不时恶狠狠地瞪胡胖子一眼。 胡胖子对袁景灿的敌仿若未觉,满脸堆笑地将菜单递给王思语,嘴里还念叨着:“思语,看看爱吃啥,千万别跟哥哥客气,敞开了点,哥哥我今天请客!” 袁景灿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别在这像个跟屁虫似的。” 胡胖子就当袁景灿不存在,继续热情洋溢地对王思语大献殷勤:“思语,一会儿吃完了,你再带我逛逛四处逛逛呗!哥哥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对什么都好奇得很呐。” 王思语刚要开口,袁景灿立刻板着脸说道:“不行,思语累了,没精力陪你瞎逛。” 胡胖子立马反驳道:“哎,老袁,你这就不地道了,思语累不累她自己不清楚啊,你别老替她做决定。” 袁景灿立刻双眼一瞪,胡胖子瞬间怂了,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我这不头一回儿来蜀都嘛,就想让思语给我介绍介绍,又没别的意思。” 洛传礼在一旁看着这两人跟说相声似的的一唱一和,脸上不由得露出一副揶揄的神情。 这顿饭就在这般微妙又略显尴尬的气氛中,寡淡无味地吃完了。 饭后,众人走出饭店;胡胖子看了看时间,又眼巴巴地将目光投向了袁景灿。 袁景灿见状,没好气地直接说道:“不行!想都别想!” 王思语撅起嘴娇嗔道:“景灿哥哥,你干嘛呀,我也好久没在蜀都好好逛过了,就陪他转转嘛,又不会耽误多久。” 袁景灿眼睛一瞪,又要发飙:“你还帮着他说话!” 胡胖子梗着脖子说道:“老袁,你别太过分了啊!不就是逛个街嘛,至于吗?” 洛传礼赶忙上前,一把将胡胖子拉到一边小声劝道:“你这胖子,怎么就不开窍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袁的脾气,倔得跟头驴似的,你得顺着他好好说,说点软话,没准他就同意了。跟他硬碰硬,吃亏的还不是你!” 这边王思语也对袁景灿生气地抱怨道:“只是逛个街而已,一会儿就回来,你干嘛这么小气嘛!” 袁景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呀你呀!这胖子一看就没安好心,你还上赶着跟他一块去。” 洛传礼笑着打起了圆场:“景灿,思语难得回蜀都,胡胖子也是第一次来,你就当给我个面子,让他们去呗。大家出来玩,开心最重要嘛。” 胡胖子赶忙一脸谄媚地凑上前说道:“老袁,我向你保证,就逛一会儿,绝对按时把思语带回来。” 袁景灿哼哼了两声,瞥了胡胖子一眼,没再说话。 胡胖子一脸期待地对王思语说:“思语,现在能带我去逛逛了吧?” 王思语又下意识地看向袁景灿,袁景灿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看在传礼的面子上,我就答应你这一回。不过我警告你,胡胖子,你要是者不按时把她带回来,或者思语掉了半根头发,我饶不了你!听到没!” 王思语没想到袁景灿会松口,惊喜地说道:“景灿哥哥,你真好!” 说完,便像只欢快的小鸟般和胡胖子一起离开了饭店。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袁景灿心中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实在是说不出个滋味来。 洛传礼看了看袁景灿纠结的表情,不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儿干等着吧,咱也出去转转呗。” 袁景灿眼神还停留在王思语和胡胖子离去的方向,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饭店,漫步在蜀都热闹的街头。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然而,袁景灿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热闹的街景上。 终于,他忍不住侧过头,一脸担忧地问洛传礼:“你说,思语单独和胡胖子在一起,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吗?” 洛传礼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这都在想些什么呢!青天白日的,就算给胡胖子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思语乱来呀!况且这还是在蜀都,怎么说也是你的地盘啊!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听到洛传礼这么一说,袁景灿才略略放松了些。 两人就这么沿着街道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经意间路过一家小酒馆。 洛传礼看了看酒馆提议道:“要不进去再喝点?” 袁景灿没有多想,下意识地点头同意了。 走进酒馆,里面的人不算多,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温馨的氛围让人感到格外惬意。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很快,服务员便送上了几瓶啤酒。 袁景灿拿起一瓶啤酒闷头灌了一大口,然后重重地把瓶子放在桌上:“那死胖子一看就心怀不轨,可思语还傻乎乎地觉得他好,真是不让人省心。” 洛传礼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慢悠悠地说道:“景灿,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了。感情这事儿啊,讲究的就是个顺其自然。说不定胡胖子也就是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指不定过不了几天就对思语没兴趣了。” 袁景灿忧心忡忡地说道:“但愿如此吧。我是真担心思语,她这人太单纯了,我就怕她被那胖子骗了。其实我倒是觉得思语跟一个普普通通、真心对她好的人在一起更合适。” 洛传礼挑了挑眉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倒是觉得她和胡胖子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袁景灿瞥了洛传礼一眼解释道:“思语家境普通,人又单纯,而胡胖子出身官宦之家,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合适呢。” 洛传礼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是想说‘一入豪门深似海’?对吧” 袁景灿忍不住笑了:“胡胖子家算哪门子豪门?你家那才叫豪门呢。” 洛传礼诧异地看了袁景灿一眼:“你了解我们家什么情况?” 袁景灿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了解!” 洛传礼有些哭笑不得:“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袁景灿理所当然地回答:“大家都这么说啊。” 洛传礼不禁笑出了声:“大家都这么说,你就信了?” 袁景灿理直气壮:“难道不是吗?” 洛传礼想了想,无奈地笑了笑:“额...也算是吧。” “那不就得了!对了!”袁景灿突然话锋一转:“话说我们俩认识也有一阵子了,怎么从来没听你讲过你的感情事儿呢,你结婚了吗?” 洛传礼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瞬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我啊,曾经和一个妹子,那关系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好像从认识起,我俩就一直在不停地错过。” 咦?八卦故事什么的最爱听了!袁景灿顿时两眼放光地问道:“怎么个情况?” 洛传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开始吧,是我自己心里纠结,下不了决心。后来呢,等我似乎意识到自己对她有感情的时候,她却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不让我得手。” “哦?”袁景灿抓起一把瓜子催促道:“短话长说!” 洛传礼微微有些尴尬:“一开始的时候呢,我玩心比较重,收不住心。后来,等我发现自己对她动了真情,她又开始满世界谈恋爱!今天和这个法国佬约会,明天又和那个美利坚公民搞暧昧。” 袁景灿听得兴致盎然,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后来呢?” 洛传礼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她去了欧洲,我也因为一些事情去了欧洲;没想到,我前脚刚在欧洲落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后脚就听说她又去了阿美莉卡。结果没过多久,家里一个工作安排,居然又把我调去了阿美莉卡。” 袁景灿听得津津有味:“再后来呢?不会到这儿就没下文了吧?” “怎么可能!”洛传礼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道:“再后来她跑去巴拿马学开飞机了;结果我又因为别的事儿,鬼使神差地也去了巴拿马。就这么一直阴差阳错地,我好像一直在追随着她的脚步,无论她走到哪儿,我总能在不久之后也出现在那儿。” 听到这,袁景灿不禁皱起眉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在国内呢?” 洛传礼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是啊,后来家里突然十万火急地把我召了回来。我当时还想着,这下总算是和她的这些巧合彻底断了;结果她居然也跟着回来了。你说说,这是不是孽缘?”” 袁景灿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你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红颜知己和蓝颜知己吗?” “蓝颜知己?”洛传礼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感慨道,“这词儿用得妙啊!在一起过,却又好像从未真正在一起过。你还别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复杂又微妙。” 袁景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可提醒你,所谓的蓝颜红颜,搞不好蓝着蓝着就变绿了!” 洛传礼似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舌头也有些大了:“可不是嘛!其实我俩啊,也算是互绿了。她在外面和不同的人谈情说爱,我也有过几段别的感情。但奇怪的是,不管怎么兜兜转转,总感觉和她之间的牵扯就是断不了。” 袁景灿想了半天,还是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贵圈真乱!” 洛传礼摇头晃脑地说道:“所以啊,景灿,对思语和胡胖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说不定到最后啥事都没有。你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袁景灿没好气地说道:“可别在这儿说胡话了,你这一看就是喝多了。喝多了就赶紧回去睡觉!”说着,便要伸手去搀扶洛传礼。 就在这时,袁景灿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第 337 章 胡胖子的爱情故事(上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此时,王思语正活力四射地拉着胡胖子在蜀都的大街小巷中穿梭着。 路过一家卖糖油果子的小摊时,王思语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她兴奋地扯着胡胖子的胳膊大声嚷嚷道:“胡小胖,这家糖油果子可好吃啦!我每次回蜀都,必来这儿买!” 胡胖子耷拉着脸,指了指肚子苦笑道:“不是刚刚吃完饭吗?还吃啊?” 王思语立刻撅起嘴,脸上写满了委屈:“哼,那你到底买不买嘛!” 胡胖子一看这架势,立刻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买我买。” 说着,他便快步走向小摊买了一份糖油果子,随后满脸讨好地递到王思语面前:“糖油果子来咯!快尝尝。” “这还差不多!”王思语嘟着嘴接过糖油果子后,突然眼珠子一转,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把糖油果子递到胡胖子嘴边:“你先咬一口,万一有毒呢。” 胡胖子哭笑不得:“我真的吃饱啦!实在是一口都吃不下啦!” “我不管我不管!”王思语不依不饶地摇晃着胡胖子的手臂。 胡胖子拗不过她,只好配合地咬了一口:“这下王大小姐总该放心了吧?我可是已经先替您探好路了。” 王思语这才满意地吃起来:“嗯,还是原来的味道,超棒!” 两人捧着小吃,漫步在热闹的街头,一路谈笑风生。 突然,王思语的目光被街边一只瑟瑟发抖的流浪狗吸引住了。 那小狗身形瘦弱,毛稀稀拉拉,皮包骨头的模样让人揪心,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在繁华的街边显得格外可怜。 王思语立刻心疼地蹲下身子,轻柔地唤道:“小狗狗,你是不是饿啦?”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块小面包,轻轻放在小狗面前。 小狗先是警惕地嗅了嗅,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确定没有危险后立刻大口吃了起来。 王思语温柔抚摸着小狗的脑袋轻声安慰:“小狗小狗,慢点吃,别着急,还有呢。” 王思语专注的神情和温柔的举动,让一旁的胡胖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等小狗不再颤抖了,王思语这才缓缓站起身。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神秘兮兮地凑近胡胖子压低声音说:“胡小胖,我知道个超有意思的地方,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你想不想去?” 胡胖子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当然想去啦!” 王思语猛地小脸一绷,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恐吓模样:“但那个地方超恐怖的哦,你去了可千万别害怕啊!” “啊?”胡胖子看着王思语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想笑,却还是装作一脸惊恐地配合她,“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卖那儿吧?那……那我可不去了!” 王思语气得跺了跺脚,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不去拉倒,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胡胖子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赶忙赔笑着点头:“去去去,大小姐您带路。我倒要看看,您说的这个神秘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龙潭虎穴’。” 王思语得意地扬起嘴角,随后一把拉起胡胖子的手七拐八拐;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所学校的门口。 此时学校里的学生已经全部放假了,校园里静谧无声,唯有“蜀都市第七中学”几个大字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王思语凝望着熟悉的校门,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而深邃。 “胡小胖,你知道吗?”她轻声开口,语调里满是回忆的味道,“这里是我的高中。记得刚上高一时,爷爷突然病重,来蜀都就医。他从小就最宠我了,所以那时不管学业多么繁忙,我每天都会挤出时间,匆匆赶到医院陪伴他。我没想过别的,只想着能在爷爷最后的时光里,多陪陪他,让他能开心一些。” 说到这,王思语神色间闪过一丝哀伤,“可后来,爷爷还是离开了我。当时我特别难过,一个人在学校的那棵老银杏树下哭了好久好久。从那以后,每当我思念爷爷,就会去那棵树下坐坐,只要坐在那里我就感觉仿佛爷爷还在我身边。” 胡胖子静静地聆听着,心中对王思语的好感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在他这样家族观念深重、出身家教严厉家庭的人眼中,伴侣对待长辈的态度,无疑是衡量其品德的重要标尺。 懂得尊老、珍视亲情的王思语,无疑与他心中理想伴侣的形象更加契合。 就在这时,王思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时间,脸上不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胡小胖,不早了,要是再不回去,景灿哥哥该着急了。下次吧,下次我再带你去更多好玩的地方。” 胡胖子轻轻点头,柔声说道:“好,听你的。”随后,两人肩并肩开始往回走。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此时的胡胖子,心中满是对王思语的好感。 在情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胡胖子的心早已如大润发杀鱼师傅手中的刀般冰冷且麻木。 但他过往的感情,大多只存在于酒店匆匆消磨的那一个小时,而那些女人看中的也无非是他的钱财或是家庭背景。 王思语的出现,恰似冬日里的一抹暖阳,毫无预兆地照进了他因父母管教严格、家庭氛围严肃而略显沉闷的生活。 起初,胡胖子也没有对王思语产生什么特别的情愫。 在医院那次,他喊袁景灿“大舅哥”,也纯粹是为了逗弄,言语上报复一下袁景灿,图个乐子。 但后来,王思语为了答谢胡胖子为保护她和尤喻而受伤,悄悄与尤喻一同邀请胡胖子共进晚餐。 席间,王思语活泼俏皮的模样,有趣且重情重义的性格,在胡胖子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胡胖子也曾静下心来思考过。 乍看之下,他和王思语无论是性格还是成长环境,都有着不小的差异;但深入思考后,却发现两人其实十分契合。 一方面,胡胖子虽然交际广泛,身边也从不缺能共度一夜之人,可若要谈及结婚对象,他的选择面实则极为狭窄。 另一方面,自幼在父母严厉管束下成长的他,内心深处极度缺爱,而王思语对生活充满热忱的态度,恰似一束光,深深吸引着他。 更何况,王思语还有另一重身份——袁景灿的表妹。 袁景灿何许人也? 袁景灿可是临州政坛新星邱贤成面前的当红炸子鸡,是未来临州商业领域最受瞩目的后起之秀,前途不可限量。 不仅如此,袁景灿又和来自神秘家族的第三代传人洛传礼关系极为亲密,铁得简直如同穿一条裤子。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袁景灿又对表妹王思语关怀备至,事事上心。这一切让胡胖子意识到这其中蕴含着特殊意义。 老胡正处于仕途的关键转折点,接下来极有可能获任封疆大吏;这个节骨眼上,老胡急需商界盟友给予强力支持,以此推动仕途更进一步。 此刻,王思语身为袁景灿表妹这一身份所潜藏的优势逐渐展现了出来。 表妹毕竟不是亲姐妹,这种恰到好处的亲情关系,使得旁人只会将袁景灿对王思语关爱有加视作家族内部情感深厚的体现。 而倘若胡胖子能与王思语喜结连理,一方面能收获美好的姻缘,另一方面也可为家族事业发展赢得助力。 尤为重要的是,正因王思语表妹这一身份,相较于亲妹妹,不容易让他人将他们的结合与官商勾结的联姻联系起来,从而巧妙地避开了可能引发的无端猜忌。 个中精妙,不言而喻。 思来想去,胡胖子认定王思语无疑是理想的结婚对象。 至于王思语其他家人的意见?重要吗? 不重要! 在他们家族里,袁景灿虽然年纪轻、辈分低,但凭借自身出众的能力与突出成就,在家族中一定拥有着极大的话语权。 只要能得到袁景灿的认可,胡胖子相信,不管是王思语的家人,还是自家的胡老头,想必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不过,王思语还在大学读书,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感情也需要时间慢慢培养,一切且从容以待,自会瓜熟蒂落。 第 338 章 小辣椒的春天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座机号码,下意识地蹙了蹙眉;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袁景灿,您是哪位?”袁景灿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与随意。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话瞬间吹走了他脸上的笑容。 袁景灿的眉头渐渐拧紧,眼神也变得愈发凝重;最后只是“嗯嗯啊啊”简短地回应了几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原本有些醉意上头的洛传礼瞥见袁景灿的神情,酒意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沉吟片刻后,洛传礼试探性地问道:“景灿,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袁景灿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嗐,一点小事,不用大惊小怪。” 洛传礼皱起了眉,眼神中满是狐疑。 他跟袁景灿相识也有段日子了,对袁景灿也算得上了解;就凭袁景灿此刻的表情,怎么看都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小事”。但既然袁景灿不愿多谈,他也不好贸然追问。 袁景灿沉吟了一会儿,起身说道:“老洛,实在对不住了,今天恐怕不能再陪你喝了,我得先回酒店处理点事儿。”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我陪你一起走吧。”洛传礼也紧跟着站起身来。 袁景灿感激地看了洛传礼一眼,也不再推辞。 随后,袁景灿结了账,两人并肩朝着酒馆门口走去。就在他们伸手准备伸手拉门的时候,门却从外面被轻轻推开。王思语和胡胖子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袁景灿时,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景灿哥哥,你怎么啦?”王思语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袁景灿语气轻松地说道:“刚接了个电话,出了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你们仨好好玩,我得先回家一趟,等过两天我再来蜀都找你们!” 胡胖子大大咧咧地搂住袁景灿的脖子问道:“老袁,到底啥事啊?怎么把你急成这样!” 突然,袁景灿心里一动;胡胖子家中有权有势,洛传礼更是财力雄厚且背景不凡,说不定这次的事情他们真能帮上忙,要不然有枣没枣先打一杆? 于是,他假意思索片刻后说道:“是这样的,我之前和一个朋友约好要给一所学校捐栋教学楼。这事儿已经拖了好些时日了,对方催得那叫一个紧,一直说不能再耽搁了。这次恰好回来,我得亲自去对接一下。” 洛传礼目光灼灼地看着袁景灿,意味深长地说道:“正事要紧,你先去处理吧。我们在这儿没关系的。要是遇上了什么难处,也别跟我客气,尽管开口,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胡胖子一听“捐教学楼”,眼睛瞬间一亮,心里迅速地盘算起来:这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倘若自己能够跟着袁景灿一道去,届时再瞅准时机捐上一笔钱,那可真是益处多多呀! 其一,能借此讨好袁景灿。毕竟俗话说得好,“拿人手软”,虽说以袁景灿的身家,瞧不上这点捐赠,但自己主动慷慨解囊,他总不至于还在自己与王思语的事情上继续从中作梗吧。 其二,这无疑是在王思语面前借此展现自己热心公益的一面的好契机。 要知道,王思语本就是个极富爱心的姑娘,自己如此这般表现,不正合她心意吗? 自己在这事儿上咔咔一顿捐钱,让王思语知道了,说不定她对自己的好感“唰唰”地就往上涨呢。 如此一想,这事还真是一举多得啊! 念及此处,胡胖子那张圆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老袁,要不我跟你一道去吧,说不定还能帮上些什么忙呢!” 袁景灿心中暗笑,“这胖子,还上道!”但脸上却露出惊讶之色问道:“你们好不容易来蜀都一趟,这才玩了没多久就要走了,多可惜呀。要不再逛两天?” 王思语赶忙一脸乖巧懂事地随声附和:“景灿哥哥,蜀都哪怕再好玩,以后有的是机会来嘛。但你这正事可耽搁不得。你就安心去处理吧,我们真的没关系的。” 胡胖子听王思语这么一说,心里更坚定了要跟着一起去的想法。随后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把目光投向了洛传礼。 洛传礼耸了耸肩,随后洒脱地说道:“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那多没意思啊。不如一起呗!一路上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胡胖子一听,顿时开心地笑了。 一夜时间悄然流逝,次日清晨,洛传礼早早地就出门租好了车。 一切就绪后,一行人踏上了行程。 一路上,车内的氛围稍显沉闷。袁景灿倚着座位凝视窗外,始终沉默不语。 洛传礼则一直在闭目养神,看似神态悠然,实则每隔一会儿就会悄悄打量一眼袁景灿。 胡胖子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地轻声与身旁的王思语交谈几句。 当车子临近棉市时,袁景灿像是猛地从思绪中挣脱般,突然说道:“下高速。” 见众人一脸疑惑地看向他,袁景灿微笑着解释道:“好久没见三姑了,既然路过,于情于理都该顺道去探望一下。” 胡胖子下意识从后视镜里望向洛传礼;洛传礼只是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王思语心里却“咯噔”一下,虽然袁景灿的三姑并非是自己的亲姑姑,但毕竟沾亲带故,自己和胡胖子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如果被长辈知晓了,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可她拗不过袁景灿,于是只能坐立不安地在心里暗自祈祷着:老天爷啊,希望三姑这会儿最好不在家。 车子在棉市街道缓缓穿行,街边建筑满是岁月痕迹,又透着小县城独有的烟火气。 袁景灿摇下车窗,微风拂面,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袁景灿的目光突然定格,整个人微微一怔。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胡梦玲。 此刻的胡梦玲正小鸟依人般地挽着一个男生的胳膊逛街,两人的脑袋凑得很近,像是在分享着什么有趣的事,胡梦玲的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胡梦玲自然也发现了车上的袁景灿。 没办法,洛传礼租的这台大 G在2004年的小县城里实在是太过惹眼了,普通县城的居民哪里见过这样的豪车。 这样一辆仿佛从电影荧幕中开出来的豪车,冷不丁地现身于小县城的街头,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胡梦玲和身旁的男生也不例外。 然而,当她看清车内坐着的是袁景灿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也像是触电般下意识地松开了男生的胳膊。 但仅仅愣了一瞬,她又迅速调整好表情,笑着重新拉起男生的手。 虽然隔着道路中间的护栏,但袁景灿还是敏锐地捕捉到男生脸上神色的变化。 只见那男生先是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紧接着又露出了一丝不悦,但转瞬之间便又换上了一脸宠溺的笑容,看向胡梦玲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停个车。”袁景灿思索片刻后说道。 胡胖子虽然不明白袁景灿为什么突然要停车,但还是依照吩咐,在前方不远处找了个路边空位停下。 袁景灿推开车门,下了车。 “景灿,这么巧啊!”胡梦玲拉着男生,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袁景灿走来。 见袁景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男生身上,胡梦玲赶忙笑着介绍身旁的男生:“这是我大学学弟也是我的男朋友林柏川,山北人,今年刚毕业。” 见袁景灿一行人气度不凡,林柏川立刻礼貌地打招呼:“景灿哥好!” 林柏川的普通话十分标准流利,身材挺拔,穿着一套简约的休闲装,眼神中透着自信。 可刚刚走近的洛传礼和胡胖子听到林柏川对袁景灿的称呼,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不约而同地同时闪过一丝异样。 袁景灿眼中也闪过一抹不悦,不过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哟,小辣椒这么快就找到如意郎君啦。”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两人挽在一起的手上,又添了一句:“这架势,看来好事将近啊!” 胡梦玲骄傲地仰起头,略带得意地说:“哼,那你和曼曼也得抓紧点啊,别到时候被我甩在后面了。” 袁景灿似笑非笑地打趣道:“看你俩这如胶似漆的样子,看来小辣椒你是打算毕业就结婚了啊。” 胡梦玲竟难得地露出几分娇羞,嗔怪道:“呸呸呸!说什么呢你!八字还没一撇呢,别在这儿瞎起哄。” 林柏川赶忙一脸深情地望向胡梦玲,顺势接口道:“景灿哥,虽说我俩还没把结婚的事具体提上日程,但我跟梦玲是真心相爱的。对我而言,她就是我这辈子认定的,要携手走过一生的人。只要时机一成熟,我随时都可以风风光光把她娶回家。”说话间,他目光灼灼,眼神中透着坚定。 林柏川倾诉衷肠之际,胡梦玲始终仰起头,目光紧紧地锁定着他。听完他的这一番深情告白后,胡梦玲的脸庞刹那间洋溢着满满的感动与幸福。 第 339 章 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听到林柏川腻歪到近乎肉麻的情话,袁景灿只感觉好似有成千上万只小蚂蚁在身上爬。 不过,他还是迅速调整状态,半开玩笑地调侃道:“小辣椒,你这是捡到宝了啊,以后可得看紧咯。”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林柏川,看似随意地问道:“小林,不知道你如今在哪里高就啊?” 林柏川脸上原本自信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 胡梦玲反应极快,立刻笑着打起圆场:“他呀,正在全力备战考研呢。虽然今年没考上,但我相信只要再复读一年,下次肯定能成功上岸。”说着,她抬头深情地看向林柏川,眼神里满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 袁景灿瞬间心领神会,随后不禁哑然失笑。 没想到平日里行事风风火火的胡梦玲,在感情里居然是个十足的恋爱脑。 眼前这个林柏川,身上那股凤凰男的气质藏都藏不住。 这类人往往出身平凡,却一心想要出人头地;他们也知道仅靠自身拼搏困难重重,便试图通过展现努力奋进的姿态,吸引条件相对优渥的女性,期望借助女方的力量改变自己的命运轨迹。 林柏川,显然正是这类人中的典型。 可胡梦玲却偏偏像是着了魔一样,不仅丝毫不介意,反而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甚至甘愿挣钱供养他,全力助推他实现所谓的理想蓝图。 唉,不得不感慨,恋爱脑似乎在每个时代都屡见不鲜。 不过袁景灿心里明白,自己和胡梦玲关系没那么亲近,实在没必要在人家正沉浸在甜蜜爱情的时候泼冷水。 于是,他脸上挂起温和的笑容说道:“考研挺好的。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当下这社会竞争愈发激烈,多提升自己总归是有益无害的。梦玲眼光独到,我相信她看中的人准没错,你下次一定能考上。” 胡梦玲开心地笑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骄傲:“那必须的呀,柏川可优秀了,而且他还特别细心,上进心也很强。我相信他肯定能行的。” 袁景灿微微眯起眼睛,再次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林柏川两眼,随后看了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事,得赶紧先走了。梦玲,你和小林玩得开心点儿。等下次曼曼回来,咱们再叫上叶俊一起好好聚聚。” 林柏川赶忙热情洋溢地说道:“景灿哥你们慢走啊,以后您要是有机会到燕京,务必联系我。燕京好玩的地方那叫一个多,我在那儿念了四年大学,也算半个地头蛇了,到时候一定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 袁景灿扯出一个略带敷衍的笑容,轻轻吐出两个字:“呵呵。” 与此同时,胡胖子和洛传礼眼中同时闪过一抹心照不宣的神色。 胡梦玲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下意识地紧了紧挽着林柏川的手臂催促道:“行了行了,你们去忙吧,下次再聊!” 袁景灿点点头,再次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随后一行人转身朝着车子走去。 望着那辆大G渐行渐远,最终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街道尽头,胡梦玲和林柏川这才放下已经举得僵硬发酸的手,不约而同地揉了揉因长时间维持笑容而隐隐作痛的脸颊。 目光仍停留在车子消失的方向,林柏川忍不住问胡梦玲:“梦玲,你这朋友到底啥背景啊?” 胡梦玲随口敷衍道:“高中同学罢了,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林柏川脸上浮现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哪有普通人身旁围着开这么豪华车的朋友?” 胡梦玲本就性格直爽,这会儿被林柏川如此反复追问,不禁有些不耐烦了。 她猛地甩开林柏川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我都说了是普通人,你怎么就不信呢!” “哎~等等我呀,梦玲。”林柏川急忙小步追上去,再次牵住胡梦玲的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别生气嘛,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也知道,像我这样从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刚刚看到你朋友那阵仗,心里实在好奇。我这不也是想着,要是能多了解点,以后在你朋友面前也不至于太丢你的脸嘛。” 胡梦玲终究还是心软了,虽然依旧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但还是解释道:“我和他女朋友以前是同桌,关系特好,所以跟他也就认识了。而且啊,他就是我们老家一个镇上的,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和他的女朋友是同桌?”林柏川一听这话,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至于胡梦玲提到的“镇上”,则被他自动抛诸脑后。 他心里快速盘算起来,这个姓袁的,从言行举止到座驾派头,一看就绝非等闲之辈,身边那两人更是浑身透着一种只有和室友一起见识过的四九城公子哥身上才有的矜贵气质。 倘若自己能借助胡梦玲这层关系攀附上他们,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平步青云的机会来了? 想到这儿,他斜眼看了看胡梦玲生气时微微鼓起的侧脸,暗自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原本自己计划着考研上岸后,就甩掉她这个“包袱”,但此刻看来,似乎还得暂且留着她,再观望观望? 另一边,车上的袁景灿被刚刚意外的插曲搅得有些心烦意乱,原本打算去探望袁建英的兴致也彻底没了。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着正在开车的胡胖子吩咐道:“老胡,我就不去三姑那儿了,直接改道去武平吧。”说完,便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胡胖子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转动方向盘,将车驶向国道。坐在副驾驶的王思语听闻此言,神色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如释重负。 众人一路马不停蹄,紧赶慢赶,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赶到了北堤镇。 那辆在市区就足够吸引眼球的大G,一驶入这个宁静的小镇,瞬间格外突兀又引人注目。 车子缓缓行驶在小镇的街道上,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吴嬢嬢正站在店门口整理着货物;大G映入眼帘的瞬间,她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后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哎呀,你们快看呐,这是从哪冒出来的车哟,真气派呀!” 袁景灿邻居家的王老头正背着一只手,慢悠悠地遛着小孙子。 听到吴嬢嬢的惊呼后,他抬头看了看,随后笃定地说:“八成是从城里来的。” 恰好开加油站的老刘,骑着摩托车路过,闻言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不废话嘛,咱们镇上哪有这号车!” 王老头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睛地呛道:“那你说,这车上的人是来干啥的?” 老刘被这一呛,顿时有些讪讪地挠了挠头:“我哪知道啊,说不定是哪个大老板来考察投资呢!” “投资?就这破地方,能有啥吸引人大老板来投资的。”抱着孙子的王奶奶,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你们说,这车到底是谁开来的呀?”来买调料的陈强顺手抓起一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好奇地问道。 “我猜啊,肯定是个有钱人,说不定还是城里来的大领导呢。”正在纳鞋底的谢嬢嬢眼睛放光,一脸羡慕地说道。 陈强翻了个白眼,嗤笑道:“领导?领导敢开敢坐这车?”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车停在了袁建军家院子前。随后袁景灿推开车门,从容地下了车。 这一幕惊得小卖部里的众人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 “哟,这不是秀芹家那小子嘛,几年不见,可真是出息咯!”吴嬢嬢眼中闪过一丝既羡慕又嫉妒的复杂神色。 王老头摸着下巴,冷哼一声:“哼,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了啥,突然就开这么好的车回来。” 说归说,王老头的心里还是不禁泛起了嘀咕:“都说上了大学就有出息,当初这小子不是说毕业了能回来当镇长吗?可看这小子的架势,林镇长当了那么多年镇长,也开不起这种车啊。” 想到这儿,他目光炽热地看向了身边的小孙子;仿佛看到了自家孙子未来上了大学后,老王家飞黄腾达的希望。 小孙子原本正好奇地看着周围,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寒意;转头看到了爷爷古怪又炽热的眼神后,小孙子不禁打了个哆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接着就尿了裤子。 老刘酸溜溜地小声嘟囔着:“说不定走了啥歪门邪道,不然怎么能挣这么多钱。想当初,他还在我加油站门口卖盒饭时,我就知道这小子心眼多着呢!” 陈强听了,笑呵呵地调侃道:“哟,老刘,你还记得这事呢!还说人家心眼多呢,我看呐,是你自己心眼太小吧!” 周围的人听了,顿时哄笑起来。 老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匆匆丢下一句:“你那个小舅子也不是啥好货色。”便灰溜溜地落荒而逃了。 老刘的话再次引得众人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第 340 章 人在哪,家就在哪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相较于杂货铺店内外洋溢着快活的空气,此刻袁家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僵硬了。 袁建军和王秀芹被一阵低沉的汽车引擎声所吸引,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匆匆朝着门外迎去。 当看到袁景灿从那辆霸气十足的大G上从容走下时,老两口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 虽说自家儿子的事业发展一年一个新台阶,可这次直接开回这么一辆豪车,心脏不好的还真承受不了。 袁建军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袁景灿和那辆大G之间来回切换,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地挤出话来:“景灿,你……你之前不是在电话里说不回来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还…还开着这么个大家伙,这得花多少钱呐!” 王秀芹也一脸焦急地附和道:“是啊,景灿,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袁景灿脸上浮现出一抹安抚的笑容,回应道:“爸,妈,您们就别担心了,就是有点工作上的事儿得回来处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夫妻俩看着儿子这轻松的模样,明白他不想过多提及此事,便也明智地不再追问下去。 随后,两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越过袁景灿,投向了他的身后。 袁景灿见状,赶忙侧身做起了介绍:“爸,妈,这位是洛传礼,这位是胡胖子,都是特别要好的朋友,这一路上也多亏他们俩照应。” 洛传礼面带微笑,礼貌地说道:“叔叔阿姨好,景灿平时可没少跟我们讲家里的事儿,果不其然,一来就感觉像回到自己家一样亲切。” 胡胖子则憨笑着挠挠头,那憨厚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他扯着大嗓门说道 袁建军和王秀芹尴尬地笑了笑,王秀芹赶忙说道:“不打扰不打扰,既然是景灿的朋友,那就跟自家孩子一样,来,都快都进屋坐。” 随后,眼尖的王秀芹一下子就揪住试图藏在胡胖子身后蒙混过关的王思语的耳朵把她拎了出来,佯装生气道:“你这死丫头,躲什么躲呀,在嬢嬢眼皮子底下,你还能躲得掉!” 王思语赶忙赔着干笑,甜甜地叫了声:“嬢嬢。” 紧接着,她灵机一动胡诌道:“嬢嬢,我刚刚看到您家院子里的花养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我一下子就看入迷了,都忘了出来跟您打招呼了。” 王秀芹知道她在胡编乱造,却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点破,只是轻啐一口笑骂道:“油嘴滑舌的。先进屋坐吧。”随后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屋。 众人进屋后,王秀芹先是忙着去泡茶。泡好茶后她便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忙碌地准备晚饭。 趁着众人在客厅落座寒暄的间隙,袁景灿轻手轻脚地走向了奶奶的房间。 奶奶静静地坐在房间的摇椅上,面色透着憔悴与疲惫,精力已经明显大不如前了。 袁景灿上前,握住奶奶的手,关切地说道:“奶奶,我回来看您啦,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奶奶缓缓睁开眼睛轻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奶奶就是年纪大咯,别担心,阿灿!” 袁景灿心中一阵酸涩,虽然奶奶并非自己的亲生奶奶,但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也多多少少有了些感情。此刻看着奶奶已经露出了迟暮之色,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用过晚餐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王秀芹开始整理房间,王思语瞅准时机,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口溜去。 可刚到门口,就被王秀芹逮了个正着。王秀芹揪住她的胳膊,没好气道:“你这丫头,又想往哪跑?赶紧过来帮我一起整理房间,别在这儿偷懒。” 王思语眼睛滴溜溜一转,亲昵地说道:“嬢嬢,哪能呀,我心里头早惦记着帮您整理房间呢,这不正打算大显身手嘛!” 王秀芹没好气地点了下王思语的额头:“就你嘴甜,那还不赶紧动手,别光说不练。” 与此同时,袁景灿和袁建军面对面坐在院子里纳凉,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 洛传礼和胡胖子很识趣,知道这父子俩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便默契地对视一眼出门散步消食去了。 袁景灿凝视着袁建军那张被岁月刻满痕迹的脸,轻声说道:“爸,我还是希望您和妈能去临州。您看奶奶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临州那边医疗条件好,生活环境也舒适,对你们和奶奶都好呀。” 袁建军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景灿,你长大了,已经开始成为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子汉了;你说的这些,我们也明白呢。只是在这老家待了一辈子,真的不想挪窝啊。” 袁景灿认真地说道:“爸,人在哪,家就在哪呀!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无论在哪,那都是家。” 听到儿子的这番话,袁建军不禁动容,他沉吟片刻后:“你这一次次提起,我们也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唉……”他顿了顿,随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缓缓点了点头,“这次,爸认真考虑考虑,也许真的是该换个环境了。” 袁景灿心中一喜,刚想开口,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疑惑地问道:“爸,刚刚吃饭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袁莉呢,她跑哪去了?” 袁建军一听,顿时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兄妹俩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袁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迷上了钓鱼,整天早出晚归的,家都快不回了。一个女孩子天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袁景灿被父亲这话牵连到,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赶忙说道:“爸,您别生气,袁莉可能就是一时兴起。年轻人嘛,总有自己的爱好,说不定过段时间新鲜感过了就好了。” 袁建军轻轻摆了摆手:“希望如此吧。对了,景灿,你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袁景灿回答道:“明天。这次也是顺路回来,主要就是想看看您、妈和奶奶,见大家都健健康康的,我就放心了。” 袁建军嘴唇动了动,原本想留儿子多待些日子。可目光瞥见远处散步的洛传礼和胡胖子,想到儿子还带着朋友,这样似乎不太合适,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转而说道:“那行吧,工作要紧。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着自己。对了,你说想让我们去临州,你计划大概什么时候合适呢?” 袁景灿一听,顿时兴奋起来:“明年吧,这次回去我就准备买个别墅,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住在一起。” 袁建军点了点头,老生常谈地嘱咐道:“我和你妈对住的地方没什么讲究,够住就行。别浪费钱,没必要买别墅,你挣钱也不容易,得省着点花。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整整齐齐的,比什么都强。” 说着说着,袁建军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 袁景灿察觉到父亲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爸?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想说?” 袁建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女朋友怎么样了?处得还好吧?” 袁景灿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我们处得挺好的。我也见过她爸妈了,他们对我印象也不错。我想着过年的时候先带她回来,让您和妈见一见,再下一步的事再说吧!” 再说? 再说就再说吧!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上次那个腕省公务员家庭的姑娘,着实让袁建军感觉心里感觉十分别扭。 他是真怕袁景灿万一哪天又和现在这个姑娘闹掰了,到时候自己和王秀芹又得吃夹生饭。 此时在三楼的房间里,王秀芹一边套着床单,一边看似不经意地问王思语:“思语啊,刚刚在楼下,怎么感觉你们几个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 王思语心里一慌,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嬢嬢,您家这床单颜色真好看。您眼光真好!您是在哪买的呀?我以后也想给我家买点。” 王秀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停下手中的动作,戳了戳王思语的脑门:“少跟我打马虎眼,你这鬼丫头,肯定有事儿瞒着我;赶紧老实交代。” 王思语没办法,只好揉着脑门,吞吞吐吐地说道:“嬢嬢,其实……其实是他们俩人中有个人在追我。” 王秀芹一听,八卦之心瞬间爆棚,她忙拉着王思语的手坐在床边追问道:“哪个呀?是不是那个高高瘦瘦,看着挺精神的小伙子?我看那孩子一表人才的,看着就不错。要是他追你,那还挺般配的。” 王思语红着脸,扭捏了一下还是支支吾吾地说道:“不是……是那个胖的,胡胖子。” 王秀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些许嫌弃的神色,说道:“是他呀。不是嬢嬢说,这胖小子看着倒是挺憨厚的,可你这……你真觉得他合适吗?” 王思语见状,立马开始替胡胖子打抱不平:“嬢嬢,别看胡小胖长得胖,但他人可好了。心地善良得很,对我也特别细心,我一点点小情绪他都能察觉到。而且他特别幽默,跟他在一起我每天都特别开心。” 正说着,王思语不经意间瞥见了王秀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瞬间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她嘴巴一嘟,不依地撒娇道:“嬢嬢,您怎么这样呀,居然故意套我话!哼,我不理您啦!” 王秀芹赶忙满脸堆笑地哄着:“哎哟,嬢嬢这不是好奇嘛。嬢嬢知道错啦,你就原谅嬢嬢这一回呗。” 过了一会儿,王思语又小心翼翼地看向王秀芹:“嬢嬢,您能不能先别告诉我爸妈呀,我和他现在真的还没到那种确定关系的程度呢。到时候万一我俩成不了,那得多尴尬呀。嬢嬢,您就当刚刚什么都没听见,好不好嘛?” 王秀芹无奈地笑着捏了捏王思语的手:“好好好,嬢嬢答应你,保证不跟你爸妈透露半个字。不过呀,你要是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尽管跟嬢嬢说。虽说嬢嬢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那些心思,但好歹也是过来人,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 王思语顿时两眼放光:“谢谢嬢嬢,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嬢嬢!” 第 341 章 牢骚太盛防肠断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院子里;袁景灿等人也准备要离开了。 袁莉直到早上吃早饭时才现身了一小会儿,她跟大家简单打了个招呼,匆匆吃完早饭,便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袁建军和王秀芹站在门口,袁建军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扑克脸,但仔细看去,眼中还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王秀芹就表现得明显多了,儿行千里母担忧,昨天儿子才刚回来,今天就要走,她的心中自然满是不舍。 她的眼睛微微泛红地叮嘱道:“景灿,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熬夜。” 袁景灿看着父母,心中一阵暖流涌动:“爸,妈,别担心,过年我就回来,明年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去临州。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新家里团聚了。” 袁建军压下心中的情绪,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开车别着急。到了给家里报个平安,让我们知道你到地儿了。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担心。” 袁景灿用力点了点头,说道:“爸,您放心吧,我知道了。” 车子缓缓发动,袁景灿透过车窗,望着父母那逐渐变小的身影,眼神中泛起层层波动。 胡胖子透过后视镜看到袁景灿的神情,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我们下一步去哪啊?老袁。” 袁景灿回过神来,眼中瞬间涌起坚定的神色:“北山,巨山镇小学。” ...... 车子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疾驰,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迅速变换,从繁华喧嚣的城镇逐渐过渡到宁静质朴的乡村。 袁景灿静静地坐在车内,深邃的目光凝视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眉头始终微微皱起。 察觉到袁景灿的神情,车内的另外三人不断地地相互交换着眼神,他们心中都萦绕着一个同样的疑问。 巨山小学?巨山小学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人或事?袁景灿为什么要去这捐教学楼? 当他们终于抵达巨山镇小学时,已是夕阳西斜。 吴诗瑶早已在学校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眼神中透露出隐隐的不安。 当看到这辆大G飞速驶来后,她神情终于为之一松,随后立刻快步迎上前去。 然而,当她看到袁景灿带着一行人从车上下来时,脸色瞬间一僵,但旋即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景...景灿 袁景灿没有丝毫耽搁,一下车便径直开口问道:“诗瑶,叶俊在哪?” 吴诗瑶无奈指了指校园深处的一栋宿舍楼:“在寝室呢。” 袁景灿闻言,立刻迈开脚步朝着寝室方向走去。 吴诗瑶望着袁景灿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片刻后,她转过身,脸上已然挂起热情洋溢的笑容:“几位都是景灿的朋友吧,不好意思,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吴诗瑶,和景灿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同时也是这所学校的老师。景灿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要不我带你们在咱们学校里四处逛逛吧?” 三人想着来都来了,该知晓的事情终究会知晓,便很自然地没有去打听袁景灿去做什么。 洛传礼脸上浮现出如春风般温和的微笑说道:“那就麻烦吴老师了。” 吴诗瑶赶忙回应:“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吴诗瑶带着他们在校园里悠然漫步,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学校的情况,言语之中满是对学校现状的无奈以及对未来的担忧:“你们看,这教学楼已经历经了不少岁月,墙体上布满了裂缝,每次下雨的时候,我都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上次景灿来学校,亲眼目睹了孩子们在这样的环境中学习,内心深受触动,所以才提出要捐建教学楼……” 胡胖子摸着下巴,忍不住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出点钱好好修缮一下这楼了。” 王思语立刻满眼崇拜地看着胡胖子,娇声说道:“胡小胖,你好有爱心啊!” 吴诗瑶也随之投来感激的目光,胡胖子顿时精神一振,挺起了胸脯,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 洛传礼目光落在那斑驳的墙壁上,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吴老师,我刚刚注意到,不仅是教学楼墙体有裂缝,一些附属建筑似乎也存在类似的情况。而且据我观察,后山之前是不是还发生过类似泥石流之类的灾害呢?” 吴诗瑶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是啊,很多年以前,有一场泥石流冲毁了部分设施,当时仅仅进行了简单的修复,但是直到现在,许多隐患依然存在。每次想到这些,我就忧心忡忡,孩子们在这里学习,安全却得不到充分保障,我作为一名老师,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洛传礼双手抱臂,眼神冷静而深邃,再次扫视着校园的每一处细节。 短暂沉默后,他语气沉稳且坚定地对吴诗瑶说道:“吴老师,教育乃国之根本,这样的环境确实不利于孩子们成长。我也愿意为改善孩子们的学习环境贡献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闻言,吴诗瑶顿时感动得眼眶泛红,连声道谢:“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孩子们要是知道有你们这些好心人关心他们,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的。” 此时,袁景灿已经来到叶俊的寝室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没等到回应,便下意识地推了推门;没想到门没锁,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袁景灿迈步走了进去。 寝室里光线昏暗,叶俊正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整个人显得十分颓丧。 袁景灿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后关切地说道:“俊哥儿,别一直躺着了,起来聊聊呗。” 叶俊只是微微转过头,用空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天花板。 袁景灿耐心地劝说道:“俊哥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刚从象牙塔踏入职场,又是新人,遇到些挫折很正常;但不能一遇到挫折就这样消沉下去啊。” 叶俊对袁景灿的话充耳不闻;袁景灿见状,不由得严厉地喝道:“叶俊!你还是个男人吗?有点斗志行不行!” 叶俊终于坐了起来,一脸烦躁地说道:“你根本不明白!我刚进单位,一心想干出成绩。可那些老员工处处刁难我,琐碎事全推给我,像整理档案、端茶倒水这些杂活没完没了。上次让写一个重要材料,我昼夜不歇地赶了出来,成果却被他们抢走不说,最后出点小错,还让我把责任全都担走。” 说到这,叶俊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与愤懑:“我想好好工作的呀,却换来这种结果,你让我怎么振作?” 袁景灿认真地听着叶俊说完后,缓缓说道:“我理解你心里的委屈,但职场上这种事情避免不了。你知道教员的《七律·和柳亚子先生》吗?里面有一句:‘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只顾着自暴自弃,那些刁难你的人不就得意了吗?你得振作起来,放宽心态,用实力证明自己,让他们知道你的能力不是他们能轻易打压的。现在遇到的这些刁难,只是成长路上的绊脚石,跨过去,你就会变得更强大。” 叶俊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袁景灿见状继续说道:“寒山拾得的对话还记得吗?” 叶俊的眼神逐渐有了一丝光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袁景灿缓缓说道:“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叶俊握紧拳头,沉声说道:“拾得答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袁景灿继续说道:“没错。你现在遇到的这些刁难,就当作是磨砺自己的机会,不必过于在意他人的行为,专注提升自己才是关键。你要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要你不断努力,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那些曾经刁难你的人,最终都会对你刮目相看。” 叶俊面露狠色,咬着牙说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不能让这些人看扁了。” 与此同时,吴诗瑶领着洛传礼、胡胖子与王思语,趁着夕阳的余晖在校园里悠然信步。 谁料,走着走着,竟迎面碰上了大腹便便的校长马福贵,以及脸上挂着阴恻恻笑容的政教主任李桂兰。 马福贵向来对吴诗瑶来学校“镀金”这事儿就怨念颇深。 在他眼中,吴诗瑶不过是个外来的年轻老师,平白无故占据了学校的资源,却不用像其他老师一样辛苦付出,实在是有失公允。 就在方才,马福贵接到举报,说是吴诗瑶趁着暑假值班,学校里无人之际,竟然把她那个落魄的男朋友安置在了校内。这消息更是让马福贵恼火到了极点。 得知此事后,马福贵立刻朝着学校赶来,他打算当面质问吴诗瑶,让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然而,当他刚一看到吴诗瑶,还没来得及张口发难,已经到了嘴边的质问之语,竟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 只见吴诗瑶身旁的几人,特别是其中那两位男士,浑身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度,穿着打扮也透着一股富贵之气。 第 342 章 现场教学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马福贵扯了扯身上紧绷的衬衫,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威严一些,到嘴边的质问也变成了官腔:“小吴,学校明文规定,暑假期间不能随意带人入校,这规矩你不会不清楚吧?还有,这几位都是什么人?” 吴诗瑶心中暗暗叫苦,赶忙一脸尴尬地解释道:“校长,您别误会。这几位都是叶俊的朋友,他们之前就表示想为咱们学校捐建教学楼。这次来探望我,便想着顺便实地考察考察学校的情况。” 一听到“捐教学楼”这几个字,马福贵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本严肃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他满脸堆笑地伸出手,热情地说道:“鄙人马福贵,正是巨山中学现任校长。久闻几位老板心系教育大业,今日有幸得见,实在是倍感荣幸!不知几位尊姓大名?” 洛传礼微微挑眉,不着痕迹地朝胡胖子递去一个眼神。 胡胖子顿时心领神会,于是清了清嗓子,刻意摆出一副官二代的架势说道:“不瞒您说,我家里长辈呢,在体制内有些职务。这位洛少的家族在商界也颇具影响力。此次我们前来,确实是带着诚意,希望能为教育事业贡献一份力量。” 马福贵一听,赶忙将满脸谄媚的笑容转向胡胖子,赔笑道:“哎呀呀,那可真是我们学校的福气啊!几位老板如此热心公益,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胡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两声后说道:“不过呢,我俩在这事儿里也就是打个下手。真正牵头的,是袁景灿,袁总;这次提出捐建教学楼的,也是袁总。” 马福贵眼睛里闪过一丝急切,搓了搓手问道:“哦?原来如此啊!那不知这位袁总此刻在何处?我可得当面好好表达一下感激之情,袁总这般热心公益,实在是令人敬仰。” 吴诗瑶有些尴尬地偷偷指了指不远处的宿舍楼,压低声音说道:“袁总在那边的寝室呢。” 马福贵一听,立刻扭头对着一直跟在身旁的政教主任李桂兰喝道:“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去把袁总请来!这么重要的客人在学校,你知道了也不通报一声,像什么话!快去‘悦来居’饭店安排,我要好好款待袁总。” 李桂兰本就嫉妒吴诗瑶年轻漂亮,又觉得她是来学校“镀金”的,来去自由,而自己却只能辛辛苦苦地熬资历,平日里没少在暗地里给吴诗瑶使坏。 今天的举报消息,正是她收到后添油加醋汇报给校长的。 此刻,她一脸委屈,心里暗自嘟囔:“我哪知道这些人有这么大来头啊。” 但校长的命令她也不敢违抗,只能一步三磨蹭地朝着寝室方向走去。 另一边,袁景灿正坐在叶俊的寝室里,耐心地给叶俊加油打气。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呀?”袁景灿问道。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李桂兰走了进来。她先是不屑地扫了叶俊一眼;但转眼间,她又换上一副敬畏的神情,对着屋里小心翼翼问道:“请问,您是袁总吗?” 袁景灿稍微一想,便明白来人是谁,来此目的何在。 不过,他还是佯装糊涂地问道:“我是,你是哪位?” 李桂兰赶忙恭敬地自我介绍道:“袁总,您好,我是学校的政教主任李桂兰。”接着,她又说道:“袁总,校长有请您和这位……”她顿了顿,眼神在叶俊身上停留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一起去用个便饭。” 袁景灿心中一动,转头低声对叶俊说:“走,给你现场演示一下!” “现场演示?演示什么?”叶俊一脸茫然。 虽然他猜不透袁景灿到底要做什么。然而,出于对袁景灿的信任,他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三人到达悦来居时,马福贵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袁景灿,马福贵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去,紧紧握住袁景灿的手热情地说道:“哎呀,这位必定就是袁总吧!今日得见,马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吴诗瑶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的笑容默默地跟在马校长身后;马福贵前后态度的转变实在太过明显,这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袁景灿神色从容地回应道:“马校长,久闻您为巨山中学的发展殚精竭虑。今日有缘相见,果然名不虚传。” 叶俊彻底被眼前的场景弄懵了。 吴诗瑶口中刻板严厉的马校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再看袁景灿,竟也操着如此娴熟的场面话,跟自己单位那些领导如出一辙,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世故圆滑了? 马福贵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一边紧握着袁景灿的手,一边侧身引路:“袁总实在是过奖啦,这都是我作为校长应尽的分内之事。快请进,咱们到包房里好好聊。” 洛传礼、胡胖子和王思语三人看着马福贵这副热情过头的模样,一脸戏谑地彼此对视一眼。 袁景灿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的神情变化,但他依旧神色如常地与马福贵一同朝着包房走去。 众人走进包房后,按照宾主之礼依次落座。 很快,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便开始上菜,随后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被摆上了桌。 这时,马福贵笑容满面地端起酒杯站起身,他的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然后无比热忱地说道:“袁总以及各位朋友,今日能够与诸位相聚在此,实在是巨山中学的无上荣幸。来,让我们先干一杯,热烈欢迎各位的大驾光临!”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袁景灿放下酒杯,笑着说道:“马校长客气了,早就听闻贵校历史悠久,底蕴深厚,多年来培育了众多优秀人才,声名远扬。一直以来,我都对贵校心生向往,想来实地看看。这次借着给孩子们改善学习环境的机会,也算是遂了多年的心愿。” 马福贵听闻,脸上笑意更浓:“袁总过奖了,学校能有今天,全靠各方的大力支持。袁总此番义举,更是如同一场及时雨,为学校的发展注入了新的强大动力啊。只是咱们学校这些年,着实是走得不容易。”说罢,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副苦恼的神情。 袁景灿闻弦声而知雅意,赶忙关切地递上话:“哦?此话从何说起?” 马福贵见袁景灿懂事地接上了话茬,于是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唉,多年前学校不幸经历了一场泥石流。当时情况危急,我们虽紧急做了处理,可山体结构已然受损,但是后续因为资金实在匮乏,很多问题只能暂时搁置;因此隐患一直存在。这也导致之后每次下雨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什么事!” 李桂兰立刻心领神会地接过话茬,一脸愁容地说:“是啊,袁总,这后山要是真出了事,孩子们的安全可就没法保障了。而且您再看看咱们这操场,这么多年了也没扩建翻修过,地面坑坑洼洼的,孩子们上体育课都施展不开,稍不留神就容易摔倒受伤。” 胡胖子听到这儿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说得这么严重,也没见有什么实际行动。” 袁景灿似笑非笑地看了胡胖子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转过头,神色认真地对马福贵和李桂兰说道:“安全问题关乎孩子们的未来,确实要谨慎对待。” 咦?听这意思有门?马福贵心中一喜,赶紧接着说道:“还有计算机房,到现在都还没建起来。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信息化教学这么重要,可咱们的孩子们却连个正规机房都没有,这也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们的学习和发展啊。” 李桂兰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图书馆也没有。孩子们想要拓宽知识面,除了课本都没什么其他的阅读资源,这对他们的成长太不利了。” 王思语干笑着敷衍了一句:“呵呵,听起来确实挺难的哈!” 袁景灿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些问题确实需要逐步解决,毕竟学校的发展是个综合性的工程。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教学楼的建设,得先确保孩子们有安全舒适的学习场所。只有解决了这个首要问题,后续的发展才能更顺利地推进。” 马福贵与李桂兰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意识到,此事只可采用迂回策略,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适得其反。 在经过短暂的眼神交流后,旋即…… 马福贵瞬间挤出一副谦卑的笑容,忙不迭地说道:“袁总所言极是,教学楼一事确实是重中之重。袁总您若是能够伸出援手,帮忙解决这个困扰学校已久的大难题,这份恩情,犹如再造之恩,我们定会永远铭记于心!” 李桂兰也紧接着满脸堆笑地附和起来:“是啊,袁总,您这善举一定会被大家铭记的。学校要是能有新的教学楼,孩子们学习的积极性肯定也会大大提高。” 袁景灿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我会尽快安排专业的工程评估机构过来。后续工程能否顺利推进,关键在于前期评估是否全面细致。所以,该机构会针对教学楼各方面展开详尽评估。不过,整个过程离不开学校方面的大力配合。只有我们通力合作,才能争取早日破土动工。” 马福贵连忙点头如捣蒜:“那是自然,袁总您尽管吩咐,学校这边一定会不遗余力,全力配合,同时也会为工程的顺利开展保驾护航,您就放心吧!” 叶俊自始至终都静静听着众人的对话,从最初的一头雾水到此刻渐渐拨云见日。 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果然是有钱才是王道啊!只要你拥有财富,身边瞬间便会围绕着无数阿谀奉承之人。哪怕只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甚至放个屁,都会被人奉为圭臬。” 第 343 章 你的大学我的大学,好像不一样?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包间里的氛围愈发高涨。 等吴诗瑶再次拿起酒瓶为众人一一斟满酒;马福贵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袁总,早听小吴提及您的事业做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能否斗胆问一句,贵司主要经营什么业务,又主要在哪些地方发展呀?” 袁景灿神色自若地从容应道:“主要从事的是互联网行业,公司总部设在临州。” 马福贵心中暗自一动,临州离这儿可不近,真到了教学楼建设的时候,所谓山高皇帝远,有些事情操作起来,他觉得袁景灿想必难以事事亲自过问。 想着想着,马福贵脸上笑容更甚,他再次举起酒杯,言辞恳切地说道:“袁总,不管这教学楼建设最后成效如何,单说您这份有意为学校捐建教学楼的心意,那就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我代表全校师生,再次对您的慷慨解囊表示由衷的感谢。” 袁景灿心里清楚,真正的戏肉要来了。 于是他同样端起酒杯,神情认真地回应道:“马校长言重了,我不过是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对于教学楼建设,我期望能切实改善学校的教学环境,确保每一分钱都能切实用在刀刃上。” 马福贵心里微微一沉,但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那是自然,袁总如此心系学校发展,我们必定全力配合。只是学校这边基于整体发展,也有一些规划和想法,希望能跟袁总您商量商量。” 袁景灿根本不给其周旋的余地,语气坚定且不失礼貌地说道:“我向来尊重学校的意见,咱们可以深入探讨。但无论怎样,都务必以学生的利益作为根本出发点。” 察觉到马福贵抛出的话题契机的李桂兰,立刻满脸堆笑地说道:“袁总啊,您是有所不知,马校长为了学校的发展,那可真是操碎了心呐。就说这次教学楼建设吧,马校长其实早就有了一些深思熟虑的规划,每一个细节都是为了让咱们学校能够更上一层楼啊。” 马福贵脸上露出谦逊的神情,摆了摆手说道:“为了学校的发展,为了孩子们,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袁景灿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心里明白他们这是在打什么算盘,于是顺着话茬说道:“哦?既然如此,那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马校长的规划。” 马福贵见袁景灿接了话茬,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袁总,您看啊,这教学楼的外观可是学校的面子工程。就好比一个人的门面,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关键。所以在装修材料的选择上,可得下一番功夫。教学楼外观气派美观了,学校的整体形象自然就提升了。学校形象好了,对招生工作那可是有大大的帮助啊。” 袁景灿微微点头,神色认真地说道:“马校长,我理解您对于学校形象的重视。但在我看来,相比外观,教学楼的安全性和实用性更为重要。毕竟孩子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教学楼里学习和活动。我们应该把有限的资金优先投入到结构加固和教学设施配备上,只有这样,才能为孩子们创造一个安全、舒适且有利于学习的环境。” 李桂兰一听,赶忙接口道:“袁总,安全性您大可放心,我们必定全力保障!但这学校形象,同样不容忽视。您也知道,如今教育竞争愈发激烈,招生更是难上加难。咱们学校若想吸引更多的优质生源,就必须重视学校形象。毕竟现在的家长,对学校硬件设施极为看重。您想啊,城里的小学条件多优越,要是咱们教学楼外观漂亮,自然能吸引更多家长送孩子过来;可要是形象不佳,家长们很可能转身就选了其他条件更好的学校,您说是吧?” 一直静静听着他们争论的胡胖子,实在忍不住了,“李主任,我们这次投资的初衷,是为了让孩子们能有一个更好更实在的学习环境,可不是为了做这些表面功夫。要是只注重外观,而不考虑实际用途,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而且咱们这是乡镇小学,周边情况大家都清楚,哪有那么多竞争?” 李桂兰瞥了胡胖子一眼,略带不耐烦地说道:“这位小同志,你还年轻,可能不太懂学校的事儿。学校的发展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从长远来看,学校形象的提升意义重大。就拿和城里小学竞争来说,一个形象好的学校,更容易吸引优秀的师资力量加入,老师们也更愿意在一个环境好、形象佳的学校任教。而且,良好的学校形象对于学生的培养也有着积极的影响,能让孩子们在一个更有荣誉感和归属感的环境中成长。所以啊,这外观装修可不能马虎。” 胡胖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虽说还年轻,可也清楚什么才是实打实对学生好。您要是一门心思只琢磨着学校的面子,却把孩子们的真正需求晾在一边,那这钱投下去也是纯属浪费!” 马福贵眼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赶忙赔着笑脸出来打圆场:“大家都别激动啊!李主任的想法,出发点肯定是为了学校和学生好。袁总,您看这样,我们能不能把外观和实用性都兼顾一下呢?” 袁景灿思索了片刻,神情认真地说道:“马校长,您的想法我完全理解。但咱们得把主次理清楚,当务之急,是要先确保孩子们能在安全又舒适的教室里学习,之后才是在合理的范围内去优化外观。” 吴诗瑶忧虑地看了看马福贵,又将目光投向袁景灿,语气焦急地说道:“马校长,袁总,我知道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学校和孩子们着想。可这教学楼建设要是因为这些问题僵持不下,耽误了工程进度,对孩子们的学业影响可就太大了呀。您二位能不能各退一步,一起商量个折中的办法呢?” 袁景灿微微点头认同地说道:“吴老师这话倒是提醒我了。马校长,我明白您希望学校能有个好形象的心情,可主次之分绝不能乱。咱们的首要任务是保证孩子们能在安全舒适的教室里学习,所以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利用假期来建楼,这样就不会耽误孩子们正常上课。至于外观方面,在合理范围内优化即可。如此一来,既能满足学校对于形象的需求,又能确保资金合理使用,还能切切实实地为孩子们打造良好的学习条件。” 马福贵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袁总,您说的我懂。但您看我们学校,在这儿办了这么多年学一直不温不火的。再看看人家县城的小学,教学楼气派,硬件还好。我就想借这机会多在外观上投点,提升招生竞争力。现在家长和老师择校,第一眼常看学校‘面子’,外观寒碜,人家可能就没兴趣了解了。” 袁景灿微微颔首,随后话锋一转:“不过……” 马福贵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还有不过?” 袁景灿神色平静地接着说道:“除了主教学楼,其实还可以考虑建个副楼。刚刚马校长提到我们学校计算机房一直没建成,这副楼就正好可以用作机房。而且还能按照学校的规划,设置图书馆、实验室之类的功能区,进一步丰富孩子们的学习资源。我们锦绣集团可以捐十台电脑作为启动,助力孩子们更好地开展信息化学习。” 马福贵一听居然还有副楼,而且还能借此建成机房,顿时欣喜若狂,刚刚那点不甘心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以至于完全自动忽略了对方只捐十台电脑这件事。 袁景灿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另外,后山加固和操场扩大的事儿,也可以纳入整体规划当中。咱们争取一次性把学校这些难题都解决了,让学校来个全方位的提升。” “后山加固和操场扩大也有希望解决?”马福贵简直乐疯了,兴奋得两眼放光。 马福贵急忙扭头看向李桂兰,两人目光交汇,只见李桂兰同样满脸激动,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叶俊冷眼旁观着这场交锋,心中不由得对袁景灿钦佩不已。 面对对方的不合理要求,袁景灿坚定地强调保障学生安全与学习乃是首要原则,将那些不合理的诉求直接驳回。 紧接着,话锋一转,提出利用假期建楼兼顾外观优化的想法,巧妙地缓和了气氛,弱化了双方对抗产生的矛盾。 而后,袁景灿又抛出了建设副楼以及配套功能区的提议,还承诺会捐赠电脑。 这一番操作,成功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顺势引导着局面朝着积极有利的方向发展。 袁景灿这样既能坚守原则,又能灵活变通化解难题的掌控全局本事,让叶俊打心底里觉得值得自己深入学习。 然而,一个大大的疑问突然浮上叶俊的心头。 以前高中的时候,也没发现这小子如此近乎妖孽啊? 真就是你的大学我的大学,好像不一样? 第 344 章 祖宗都不能原谅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过了好一会儿,马福贵颤抖着手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试图借此让自己镇定下来。 主楼、副楼,还有后山加固和操场扩大这些项目,好大一块肥肉啊。 若是不能从这些工程里狠狠捞上一笔,马福贵觉得就连祖宗在天之灵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般想着,马福贵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闪烁出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 好不容易在心底强压下那股急切的贪婪,马福贵赶忙站起身,双手端着酒杯向袁景灿毕恭毕敬说道:“袁总啊,您此次如此慷慨解囊,真可谓是我们学校当之无愧的大恩人呐!您这份对教育事业的热心,实在是让我们这些在教育一线默默耕耘的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啊!” 袁景灿礼貌地笑了笑回应道:“马校长言重了,我也不过是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为孩子们创造更优越的学习条件罢了。毕竟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学校能够蓬勃发展,为了孩子们能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嘛。” 马福贵眼神闪烁,带着几分试探问道:“袁总,关于施工团队,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不当讲……” 袁景灿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鼓励:“马校长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说出来咱们一起探讨探讨嘛!” 马福贵见袁景灿态度还算温和,便趁热打铁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有一家固定施工单位,一直合作的就相当不错。他们对学校的情况也是轻车熟路的,肯定能把活儿干得又快又好。而且这么多年合作下来,我们彼此都知根知底,沟通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这样也能大大加快工程进度,绝对能保证按时完工,不会耽误孩子们使用新教学楼的。” 袁景灿一听,原本带着笑意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马校长,施工团队必须通过正规招标程序选定,这是原则问题。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整个过程公平公正,进而确保教学楼的质量。咱们不能仅仅因为之前有过合作,就直接选定他们。” 说到这儿,袁景灿话锋一转,脸上重新露出一抹笑容接着说道:“不过呢,如果马校长推荐的团队确实实力出众,在招标过程中凭借自身的能力脱颖而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一直在旁边观察局势的李桂兰,这时不以为然地帮腔道:“马校长选的施工队肯定没问题啊。这么多年合作下来,他们的质量一直都是有保证的。何必舍近求远,非要走那麻烦的招标程序呢。” 袁景灿不禁微微皱眉,依旧耐心地解释道:“李主任,只有通过招标,我们才有机会在众多的施工团队中进行全面、细致的比较,从而选择出更有实力、更有信誉的团队。这不仅仅是对学校负责,更是对孩子们的未来负责啊。” 李桂兰却依旧不依不饶地抱怨道:“重新招标多麻烦啊,还耽误时间。这一来二去,工程进度耽搁了,孩子们什么时候才能用上新教学楼呢?” 胡胖子一听,忍不住加重语气反驳道:“李主任,这可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儿啊。质量才是关键中的关键。要是仅仅因为人情关系,就选了个不靠谱的团队,到时候教学楼要是出了问题,那可不是小事啊,谁来负这个责任?” 马福贵面露狠色,语气里竟带上了几分倒逼的意味:“袁总,我明白您担心质量问题,可咱们学校和这家施工队合作多年,从未出过岔子。重新招标,万一招来的团队反而不好,那岂不是弄巧成拙?而且您看,学校这边对教学楼建设期盼已久,孩子们也都眼巴巴等着新环境,如果因为招标问题一直拖着,恐怕对大家都不好交代啊。” 袁景灿心中一凛,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马校长,我来这儿,很大程度是为了兑现对吴诗瑶老师的承诺。如果不能按照合理合法的方式推进,那恐怕我也只能遗憾地说,这楼不建了。” 马福贵压根儿没料到袁景灿会来这么这一招。 袁景灿这句突如其来的“不建了”犹如一记闷棍,打得他心中顿时有些慌乱了起来。 就在这时,吴诗瑶坐不住了:“马校长,袁总的考虑也不无道理呀。” 胡胖子冷笑一声嘲讽道:“是啊,马校长。招标过程我们完全可以请专业人士监督,整个流程都会做到公开透明,确保公平公正,绝不会像您担心的那样‘弄巧成拙’。” 马福贵心里虽然恼怒,但仍有些不甘心就此放弃:“话虽如此,但这一来二去,时间成本增加不少啊。而且重新招标,资金方面也可能会超出预算。学校的财政本就紧张,这多出来的费用,到时候恐怕不好解决。” 袁景灿耐心地回应道:“马校长,看似增加了时间成本,但从长远看,优质的施工团队能保证教学楼的质量,减少后续维修成本,这其实是在节省资金。至于预算,我们会严格把控,确保在合理范围内。” 马福贵心中暗自琢磨:“先答应下来再说,反正到时候袁景灿远在临州,鞭长莫及。到时候招标我暗中操作,总能把老关系户弄进来。而且只要工程一开始,后续操作空间就大了。要是因为这点事儿,把工程搞没了,那可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谈什么上下其手捞好处。” 想到这儿,他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袁总,就按您说的办。希望咱们能携手把这教学楼建好,给孩子们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袁景灿似乎没察觉到马福贵的心思,脸上依旧带着真诚的笑容:“马校长放心,既然大家目标一致,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教学楼一定能顺利建成。” 李桂兰见状,脸上洋溢着热情笑容,端起酒杯说道:“既然袁总和马校长都达成共识了,那咱们就为了这美好的目标共同举杯!相信在袁总的大力支持、马校长的统筹领导,还有咱们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这教学楼肯定能顺顺利利地落成,给孩子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来,干杯!” 随着时间的推移,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这场关于教学楼建设的讨论,也总算达成了初步共识。 然而,双方表面上看似相互妥协,一团和气,但暗地里却各自心怀鬼胎。 正在享受假期的孩子们浑然不知,为了他们日后能拥有更美好的学习环境,大人们正在背后进行着一场怎样激烈而复杂的博弈。 ...... 酒局在一片看似和谐的氛围中散场后,袁景灿一行在马福贵热情的引领下,入住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招待所。 这招待所虽谈不上豪华,但胜在干净整洁,袁景灿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刚准备休息,房门便被轻轻敲响了。 “谁啊?”袁景灿扬声问道。 “我!”门外传来一个简洁有力的回应。 袁景灿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洛传礼,平日里妙语连珠的他,今晚却罕见地一晚上都一言不发。 洛传礼朝袁景灿使了个眼色,袁景灿心领神会,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来到招待所外一处静谧的角落。 四周蝉鸣声此起彼伏,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 洛传礼双手插在兜里,率先打破了沉默:“老袁,怎么突然想起来在这儿建教学楼啊?” 袁景灿仰起头,目光投向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缓缓说道:“这事儿啊,起初是为了应诗瑶的请求的玩笑话。后来偶然有机会跟孩子们相处了一阵,他们那份纯真质朴,对知识的渴望,深深触动了我。从那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得为他们实实在在做点事。” 洛传礼轻轻颔首,对此不置可否,紧接着又追问道:“那落到具体操作上,你心里有什么计划?” 袁景灿眉头微蹙,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你也知道,我人一直在临州,这边的很多事都难以亲力亲为。承建权恐怕只能放出去了。但监理权我无论如何得紧紧攥在手里,不然实在放心不下。” 洛传礼深表认同地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说道:“没错,监理权要是丢了,那工程质量可就如同无根之萍,没了保障,到时候出了问题,后悔都来不及。不过话说回来,你在临州那边有没有信得过的熟人能负责监理这块儿?” 袁景灿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难啊,临州的合作监理单位,最近手头都有不少项目,根本抽不出人手过来。况且他们对这边人生地不熟,就算派人来了,到时候怕也是两眼一抹黑,很难有效地监管工程。” 洛传礼眼睛陡然一亮:“我倒认识一个人,之前跟我合作过几次,行事稳重靠谱,对工程监理这一块更是经验丰富,各种复杂的工程难题在他那儿都能迎刃而解。你要不考虑考虑?” “关系很硬?”袁景灿略带疑虑地问道。 “很硬!”洛传礼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在川省?”袁景灿又问。 “燕京!”洛传礼回答道。 袁景灿深深地看了洛传礼一眼;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行,你回头把他的详细资料发给我,我先全面了解一下,再做决定。” 第 345 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轻轻洒落在袁景灿的脸上,将他从睡梦中缓缓唤醒。 窗外,鸟儿欢快地啼鸣,似乎在宣告着新一天的美好。今天,他们就要告别川省,踏上前往江城的旅程。 袁景灿迅速洗漱完毕,整理好行装;不久后,一行四人来到了巨山小学。 校园门口,吴诗瑶与叶俊早已手牵着手等候在此。 吴诗瑶眼中满是感激,真诚地说道:“景灿,这次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袁景灿语气轻松地笑着摆了摆手:“诗瑶,咱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俊哥儿是我兄弟;你的事就是他的事,既然当初答应了你,我肯定会全力以赴。” 叶俊也一脸感激地说道:“阿灿,你这次可帮了诗瑶大忙了,我...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了。” 袁景灿笑着拍了拍叶俊的肩膀:“跟我还这么见外?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诗瑶为学校的事一直忧心,我能帮上忙也是应该的。” 叶俊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感动。他微微张开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袁景灿似乎看出了叶俊的心思,抬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俊哥儿,咱俩之间就别把感谢挂在嘴边了。你当下最该做的,是赶紧振作起来。一直这么消沉下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重新回档岗位,好好工作,好好生活,这才是正事儿,也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吴诗瑶轻轻握住叶俊的手,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鼓励。 叶俊心中一阵感动,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阿灿,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诗瑶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不能再让她失望,也不能辜负你的一番心意。” 袁景灿欣慰地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赏:“这才是我认识的俊哥儿!” 就在这时,大腹便便的马福贵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袁景灿没想到他居然也早早地和吴诗瑶、叶俊一起等在了校门口。 见几人寒暄完了,马福贵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上前说道:“袁总,一路顺风啊,学校上下都盼着您能顺利推进教学楼的建设,早日给孩子们一个新的学习环境。您的善举,一定会让全校师生铭记于心的。” 袁景灿礼貌又不失风度地回应道:“一定一定,马校长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告别众人后,车子缓缓驶出校园,袁景灿四人再次踏上行程。 一路上,微风透过车窗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爽,车内欢声笑语不断。 胡胖子一边握着方向盘车,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昨天的情景:“老袁啊,你一开始是没看见昨晚马福贵那副嘴脸,刚见到我们时还端着校长的架子,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可一听吴诗瑶说我们可能要捐教学楼,好家伙,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胡胖子一边说,一边快速变换着表情,把马福贵的势利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 王思语也忍不住笑道:“就是,后来饭桌上,他那眼睛滴溜溜转,一看就在琢磨着怎么从这事儿里捞好处。还好景灿哥哥头脑清醒,没被他套进去。” 胡胖子接着眉飞色舞地说道:“可不是嘛,老袁三言两语就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后来直接说不建了,把马福贵急得呀,脸都涨红了。” 袁景灿和洛传礼只是微笑着听着,没有插话。 靠在座椅上惬意地看了一会儿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袁景灿突然坐直身子说道:“这次建教学楼,我打算投80%,传礼你投20%,怎么样?” 洛传礼微微一笑:“行啊,我无所谓。” 胡胖子一听,顿时不甘示弱地嚷道:“我也投10%,老袁、老洛,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呀?” 袁景灿和洛传礼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 袁景灿爽朗地笑道:“行啊,热烈欢迎你的加入。” 就在众人关于投资比例嘻嘻哈哈达成一致之时,胡胖子的手机铃声骤然在车厢内响起。 当目光触及来电显示的瞬间,胡胖子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喂,什么事?这么急……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胡胖子满脸歉意地看向袁景灿与洛传礼:“老袁,老洛,实在对不住,临州那边突发状况,刻不容缓,”他一边说着,双手微微摊开,仿佛在向二人展示这突如其来变故的无奈。 袁景灿宽慰道:“行,你先赶紧回去集中精力处理好你那边的事。这边的事儿这边有我和传礼,你大可放心。” 听闻胡胖子要走后,王思语顿时莫名地觉得一阵无趣。 她微微咬着嘴唇说道:“既然如此,江城我也不去了。正好待会儿转机到羊城看看爸妈。” 于是,四人一番商议后,决定在蜀都国际机场分别。 胡胖子奔赴临州,王思语前往羊城,而袁景灿和洛传礼则继续他们的江城之行。 不多时,车子缓缓驶入蜀都国际机场。四人拖着行李,走进熙熙攘攘的候机大厅。 胡胖子和王思语来到值机柜台,办妥登机手续后,转身与袁景灿和洛传礼做最后的道别。 胡胖子用力地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老袁,等我处理完临州的事儿,就回来跟你们会合。” 袁景灿微笑着点头道:“放心去忙你的吧。这边要是有什么动静,我们定会第一时间知会你。” 胡胖子侧身目光温柔地看向王思语,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思语,等开学的时候,我再去找你。” 在袁景灿杀人的眼神中,王思语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虽然心里满是羞涩,但王思语还是低着头轻声回应了一声:“好呀。” 得到王思语的许可后,胡胖子兴奋地率先迈向登机口。 没过多久,王思语抬起头,脸上绽放出如花朵般灿烂的笑容:“景灿哥哥,传礼哥哥,那我就先走啦。这几天与你们相处,我特别开心,真期待下次还有机会一起出来玩。” 袁景灿和洛传礼微笑着回应了王思语,随后静静地目送王思语通过安检,身影逐渐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送走两人后,袁景灿望着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说道:“咦,胡胖子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有空跟着我们绕了大半个国家了!” “这会儿才想起来问呐?”洛传礼一脸戏谑地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无奈地解释道:“光顾着操心他和思语之间的事儿了,紧接着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根本没时间想那么多。” 洛传礼抬头望向天空中渐行渐远的飞机,眼神深邃:“胡胖子这次回去,怕是再难有之前那么自在咯!” 袁景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上次你也是这么说!” 洛传礼满不在乎地:“信不信由你!” 突然,袁景灿转过头,满脸好奇地盯着洛传礼问道:“传礼,你说你跟着我去江城凑啥热闹啊?你就没点自己的事儿?” 洛传礼爽朗地哈哈一笑,耸了耸肩说道:“我呀,就是个闲人,没啥特别要紧的事儿。刚好跟你到处凑热闹!” 袁景灿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可先把话撂这儿,跟着我可以,但不许影响我的艳遇!” 洛传礼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容,调侃道:“你是不是对自己的魅力值太过自信了?我看呐,该担心被影响的人是我才对吧!” 恰在这当口,广播里骤然响起甜美的提示音:‘前往江城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现在开始检票…… 两人相视一笑,一边笑闹着,一边朝着登机口走去。 第 346 章 蒜鸟蒜鸟,都不泳易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飞机缓缓降落在江城天河机场。舱门开启,袁景灿与洛传礼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步出机舱。 洛传礼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下意识提议道:““要不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人开车来接我们,省的折腾,你觉得呢” 袁景灿听闻,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洛传礼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兴奋与期待:“洛大少爷,难得来趟江城,就体验体验平民生活呗。” 洛传礼无奈地笑了笑,终究还是默许了袁景灿的提议。 袁景灿手脚麻利地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车里,随后出租车迅速地朝着崖山区风风火火地驶去。 一路上,袁景灿的目光紧紧锁在车窗外不断变换的街景上,思绪却早已飘远,到底怎么才能巧妙地给孙新城和洛传礼牵上线,进而促成洛传礼对恒基的投资。 而洛传礼似乎猜到了袁景灿的心思,只是双眼微闭,悠然地靠在座位上,默默积蓄着精力。 车子行驶到一半时,袁景灿刚想开口与洛传礼聊上几句,冷不丁地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车身猛地剧烈一震。 毫无防备的袁景灿和洛传礼,被震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脑袋重重地磕向车顶。 稳定住心神后,两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好家伙,原来是出租车追尾了前面的一辆私家车。 两位司机瞬间像被点燃的炮仗般,坐在车里就拉开了骂战的帷幕。 出租车司机脖子上青筋暴起,探出头扯着嗓子大声嚷道:“你搞么事撒!开车跟个苕一样,一点数都没得!你眼睛是出气的啊!” 前车司机同样火冒三丈,立刻回怼道:“你莫在这里乱扯皮!明明是你个板马日的,跟车跟得那紧,追尾了还好意思怪我,你怕是脑壳被门夹了,不清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激烈异常。 很快,狭小的车内已经容不下两人的怒火,“哗啦”一声,两人几乎同时推开门从车里冲了出来,气势汹汹地站在马路中间,撸起袖子,摆出一副随时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出租车司机涨红了脸,用手指着前车司机的鼻子骂道:“个斑马的,今天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跟你不得脱!” 前车司机也不甘示弱,向前跨了一步,胸脯一挺,回骂道:“搞么事,你还想扯皮?信了你的邪,老子怕你个鬼!” 两人双眼圆睁,怒目而视,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熊熊火焰,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要被点燃。 随后周围迅速围拢过来一批吃瓜群众,其中不乏一些单手骑着自行车的人,另一只手还拿着热气腾腾的热干面,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马路变得越来越堵,汽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袁景灿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都快醉了。 洛传礼同样一脸黑线,眼神中透露出厌烦与焦急。 景灿无奈地瞥了一眼洛传礼问道:“这可怎么办……” 这时,人群里传来一个声音:“蒜鸟蒜鸟,都消消气嘛,大家都不容易!” 然而,正在气头上的两位司机根本不买账,依旧吵得面红耳赤。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道路拥堵的状况愈发严重。 看这架势,估计交警一时半会儿是肯定赶不过来了,而两位司机也丝毫没有和解的迹象。 袁景灿看了看时间,咬了咬牙对洛传礼说:“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咱们下车,换条街打车!” 洛传礼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袁景灿匆匆丢下一张百元纸币后,和洛传礼两人费力地从车上挤了下来。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穿过几条狭窄逼仄的小巷,终于来到了另一条街道。 眼见这条街道没有那么拥堵了,袁景灿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袁景灿调笑道:“传礼,跟我出一趟门,怎么感觉你都快变成迪士尼在逃王子了。” 洛传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快别说了,你这纯属是没事找罪受,这下好了吧,惹出这么多麻烦。” 袁景灿刚要回应洛传礼,突然,一辆车如脱缰的野马般直直地朝着袁景灿疾驰而来。 “小心!”洛传礼眼疾手快,猛地一把拉住袁景灿;与此同时,车上的司机也急忙猛踩刹车。 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那辆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袁景灿被这吓得脸色苍白;随后怒火中烧的他忍不住对着司机破口大骂道:“你怎么开车的!会不会看路啊!赶着去投胎啊!还有没有点公德心的!” 司机也探出头来,毫不客气地骂道:“你自己长没长眼睛!突然窜出来,吓老子一跳!你以为马路是你家开的啊!” 说完,一脚油门,扬尘而去。 这时,一位戴着红袖章的大妈,指着路边一块醒目的“人让车”路牌,语重心长地对袁景灿说道:“小伙子嘞,在我们江城,一直就兴这人让车滴规矩撒,你以后过马路滴时候,可得多留点儿神呐。” 袁景灿和洛传礼闻言,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块“人让车”的路牌,顿时无语了。 袁景灿满脸震惊地说道:“就因为这人让车的规矩?他就能乱开车还骂人?这是什么歪理!” 一位路过的大叔听到这话,只是“呵呵”两声,边摇头边继续向前走去,似乎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袁景灿余怒未消地大声说道:“你们这儿的人脾气都这么火爆吗?说不了两句就开骂,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红袖章大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怼道:“哎呀,随你啷个想就啷个想撒,反正规矩就这么个规矩,你们自个儿往后注意点就完事儿咯,莫到时候吃了亏还不晓得是么回事咧。” 终于在历经了一番波折后,最终两人狼狈地赶到了恒基的江城分公司。 在公司前台,袁景灿向前台工作人员表明来意后;前台工作人员微笑着告知他们孙新城正在会议室开会,让他们稍作等候。 不多时,会议室的门缓缓打开,头戴安全帽的孙新城从中迈步而出。一边走,他还一边侧头对身旁的人认真交代着什么,神情专注且严肃。 当看到狼狈站在一旁的袁景灿和洛传礼时,孙新城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 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人先行离开后,孙新城一脸揶揄地看向袁景灿调侃道:“哟,景灿,你这是唱的哪出啊?看你们俩这灰头土脸的样,莫不是被狗撵了?” 袁景灿苦笑道:“三姑爷,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江城这交通状况,实在是让人头疼,路上状况百出,我们俩费了好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才赶到这儿。” 孙新城笑着摇了摇头,略带责备地说道:“你自己不说,早说的话,我派人去接你们不就好了。” 说着,孙新城将目光投向站在袁景灿身旁的洛传礼,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袁景灿赶忙介绍道:“三姑爷,这是洛传礼,我的好朋友。传礼,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三姑爷孙新城。” 洛传礼面带微笑,礼貌地伸出手:“孙先生,您好,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倍感荣幸。” 孙新城热情地握住洛传礼的手,爽朗地笑道:“景灿啊,你带朋友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走走走,先去我办公室喝口水,缓一缓。”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个会议室。 一行人走进办公室后,孙新城招呼两人坐下后,亲自接了两杯水递给两人:“景灿,你这一来就给我整这么个‘惊喜’,我还真有点猝不及防。说说吧,你们这次来干嘛?” 袁景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来看看你呀,三姑爷,好久没见,怪想您的。” 孙新城似笑非笑地看着袁景灿说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觉得我会信吗?” 袁景灿气鼓鼓地嘟囔道:“恒基奠基这么大的事儿,我来看看还不行吗?” 孙新城顿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可以啊,明天奠基完了,我就给你买机票回临州。” 袁景灿一听,赶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凑到孙新城跟前:“别呀,三姑爷,我还想再玩两天呢,江城我都没来过几次呢。” 孙新城忍着笑,朝门外扬声招呼了一下自己的秘书。随后一脸严肃地看着袁景灿说道:“那行,既然来了,明天就看看奠基仪式。仪式结束后,我让小李带着你俩在江城好好玩两天,之后你就赶紧回临州吧,别在这儿耽误时间。” 看到孙新城的秘书小李走进办公室,袁景灿心里明白,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这点心思根本瞒不过孙新城。 无奈之下,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三姑爷,其实是传礼对您正在建的江城恒基广场项目很感兴趣。我俩这次来主要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投资的机会。” 孙新城似笑非笑地抬起手虚点了袁景灿两下,笑骂道:“你小子,跟三姑爷还玩这套。” 袁景灿挠了挠头,嘿嘿憨厚笑了两声。 随后孙新城将目光投向洛传礼,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投资这事儿,也不是不行。不过这次光谷广场的建设,不仅规模庞大,耗时也长,相应的回报周期自然也久。洛先生,你真有兴趣涉足其中?” 洛传礼轻轻耸耸肩,不紧不慢地说道:“就是想先来了解了解,具体的还得看实际情况再做决定。” 第 347 章 恒基.光谷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看着洛传礼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孙新城也没再多说:“行,既然来了,那就先好好了解了解。” 随后,他转头对着站在一旁待命的秘书说道:“小李,你来给洛先生详细讲讲咱们恒基·光谷广场的情况。” 小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快步走到墙边。“啪”地一声关掉办公室的灯,室内瞬间暗了下来。 紧接着熟练地按下投影仪开关,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洁白的幕布缓缓从天花板降下,与此同时,投影的光线瞬间投射在幕布之上,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明亮而柔和。 小李手持激光笔,笔挺地站在幕布旁;待几人都落座后,他轻轻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且自信地说道: “各位,现在由我来为大家全面介绍一下咱们的恒基·光谷广场项目。”说着,小李边用激光笔轻点,PPT页面应声翻到第一页。 “从地理位置上看,恒基·光谷广场占据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它位于江城崖山区东大门,是华国·光谷的入口位置,其战略地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再看其区位环境,广场紧傍东湖之滨,周边自然环境优美宜人。”小***停顿。 “不仅如此,崖山区高新技术开发区也坐落于此,这里汇聚了众多前沿科技企业和创新人才,为广场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与创造力。” 说到此处,小李再次轻点激光笔,PPT翻页,江省几所著名高校的校门赫然出现在幕布上,“而且,广场离江城几所著名高校近在咫尺,浓厚的学术氛围与文化气息在这里交融汇聚,为广场带来了独特的文化底蕴。” 随着小李手中激光笔轻轻一点,页面丝滑地翻到了周边配套板块。 “周边配套同样丰富。”小李说着,激光笔先落在商业区域,“商业上,有恒基国际广场、星光城光谷步行街等商业体。恒基国际广场以全新的形象引领江城购物潮流,配套设施一应俱全,从高端品牌到特色小店,应有尽有,满足不同消费者的需求。” 随后,激光笔指向酒店位置,“酒店的话,有悦华酒店,以及坐落在凌云大道瑞祥大厦,周边购物娱乐设施环绕,为商务出行和游客提供了舒适便捷的住宿体验。” “同时,交通十分便利也是广场的一大亮点。”小李一边说,一边用激光笔在投影幕布上熟练地划动,“大家看,多条主干道贯穿其中,像雄楚大道、珞喻路等,这些城市的交通大动脉,可以源源不断地为广场输送着人流与商机。” “还有...”小李说着,熟练地将 PPT切换到交通信息页面。 “在交通方面,”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公交线路繁多,站牌沿着与光谷转盘交汇的道路依次设立。” 此时,小李的激光笔在PPT页面里的公交线路图上迅速滑动着,“不同出入口附近都设有公交站,像星辰大道恒基光谷广场站,清风街地铁恒基光谷广场站等,均有多条线路停靠。途径以及始发终到的公交线路更是丰富多样,像 572、625、903等线路穿梭其中。无论您身处城市的哪个角落,都能轻松便捷地抵达咱们的恒基・光谷广场。” 小李地介绍详细且流畅,也让大家对广场的交通便利性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最后......”说到这,小李不自觉地偷偷看了一眼孙新城。 见孙新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后,小李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规划中的两条市政隧道、轨道交通 2号线 1期东南端的首末站也将设在这。这无疑将进一步提升广场的交通便利性。” 洛传礼听后,眼神玩味地转头看向袁景灿。袁景灿则耸了耸肩。 此时,小李已经再次点击激光笔,PPT页面顺畅地切换到鸟瞰概念图。 “建筑风格上,广场整体采用独具匠心的弧形时尚理念。”小李的激光笔指向中间的圆柱支撑,“大家看,这中间的圆柱支撑,它可不单单是承担着建筑的重量,更像是整个建筑的定海神针,为这座庞大的广场奠定了稳固的根基。” 接着,激光笔沿着两侧如羽翼般伸展的建筑幕墙缓缓移动,小李的声音也随之充满激情:“两侧建筑幕墙伸展,宛如大鸟振翅欲飞,淋漓尽致地展现出现代感与科技感的完美融合。这种独特的设计,无疑将使恒基·光谷广场成为江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说完,小李收起激光笔,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说道:“为了契合设计概念里的光电主题,呼应周边产业模式,我们特意引入了一套先进的激光表演系统,这必将成为广场的一大亮点。” 洛传礼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禁问道:“哦?说说看怎么个表演法?” 小李兴致勃勃地介绍道:“未来,当夜幕降临,大厅中空与屋顶区域将借助先进的激光成像技术,巧妙地编织出巨型光网。届时,那如梦似幻的光影交织,将营造出海市蜃楼般的奇妙景象,每一位踏入其中的游客,都仿佛瞬间穿越到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梦幻世界,定会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洛传礼摸着下巴,缓缓说道:“有点意思。” 小李留意到洛传礼的表情,又将目光投向孙新城。孙新城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鼓励示意他继续介绍。 小李定了定神,再次点击激光笔,PPT顺畅地翻到下一页。 “广场总建筑面积达到了约 73000㎡,共分为地下一层和地上四层。”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激光指向地下一层的区域,“地下一层规划为恒基书城,这里不仅主营各类前沿的科技类图书,同时还配备了小型会议和沙龙场地。” 接着,激光笔移至地面一层,“地面一层的中心位置,是恒基企业秀展区,这里将成为企业展示自身实力与创新成果的绝佳舞台。而周边则分布着众多知名 IT、数码通讯等品牌形象店及各类功能区。” “二层是新一代光电子市场,专注于光电子领域的产品交易与技术交流。三层为科技休闲场所,为忙碌的人们提供一个放松身心、享受科技乐趣的好去处。四层则是独具特色的科技主题公园,将科技元素与自然景观完美融合,为游客带来别具一格的休闲体验。” 洛传礼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们恒基的经营理念是什么?” 小李收起激光笔,神情专注地回答:“在经营管理方面,光谷广场致力于做到品牌、店头形象、促销广告等全方位的统一管理,始终追求营造高品质的经营环境。我们的目标,是打造一个以光电子信息技术为核心主题,集科技展示、交易、开发、交流、洽谈以及文化娱乐、旅游观光等多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性服务中心,成为引领行业发展的标杆。” 闻言,洛传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并未过多表露情绪。 见洛传礼没有进一步提问,小李便将PPT翻至最后一个介绍页面。 随后他手指着幕布,满脸自豪地说道:“另外,恒基独具匠心地在广场周边打造了一条国内首创的风情步行街。” 说着,手上的激光笔沿着长街缓缓移动,“这条步行街由长街巧妙串起多个风情街区,诸如西班牙街、德国街、意大利街等等,淋漓尽致地展现出多重异域风格。” “西班牙街坐落于广场东侧,由几栋风格独特的建筑构成,这些建筑彼此串联起多个广场,每一处细节都精心雕琢,将西班牙的热情奔放与浪漫风情展现得恰到好处。 德国街则被规划为江城首个24小时不夜城,这里汇聚了琳琅满目的特色酒吧、餐厅以及各类娱乐场所。 意大利街定位为浪漫婚庆主题街区,从建筑风格到店铺布局,无一不弥漫着浪漫的气息,势必会成为情侣们心中梦寐以求的浪漫去处。 当夜幕降临之时,步行街入口的激光发射群将会点亮整个夜空,营造出如梦如幻的奇妙景象。” 言毕,小李关闭了PPT,向众人恭敬地鞠躬致谢。 刹那间,办公室内掌声响起。 小李再次鞠了一躬,随后走到门边按下开关,明亮的灯光瞬间再次充盈整个办公室。 之后,他便安静地站到一旁,等候孙新城的下一步指示。 孙新城笑容满面地看向洛传礼问道:“洛先生,听完小李的介绍之后感觉如何,有没有点兴趣?” 洛传礼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理念着实新颖,规划也极为周全,不难看出贵公司为这个项目投入了大量心血。不过投资绝非小事,还是得再慎重考虑考虑。” 孙新城爽朗地哈哈大笑:“理解理解,投资谨慎是理所当然的。” 说着,他不经意间看了看手表,略显惊讶地说道:“哟,一谈起来正事就忘了时间,这眼看到饭点了。走走走,先去吃饭,咱们边吃边接着聊。” 说罢,他率先起身,热情地招呼两人一同前往餐厅。 第 348 章 佳丽广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几人一边交谈,一边移步到附近一家颇具档次的餐厅。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一个宽敞的包厢。 包厢内,一张气派的圆桌居于中央,周围环绕着柔软的真皮座椅,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茉莉花香。 三人依次落座后,小李挥退了服务员,手脚麻利地开始端茶倒酒。 孙新城热情地招呼着:“洛先生,景灿,这家店在江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他们家的招牌菜更是让人赞不绝口,今天你们可得好好品尝品尝。” 袁景灿不满地说道:“姑爷,为什么我以前每次去您家都没这待遇呀!” 孙新城笑骂道:“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哪次你来家里,你嬢嬢不是变着法儿地给你做好吃的。况且洛先生是你的朋友,我尽好地主之谊,你怎么还有意见了?” 袁景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我这不是跟您开玩笑嘛。” 洛传礼面带微笑,礼貌地说道:“孙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和景灿是同辈,您直接叫我传礼或者小洛就行。” 孙新城爽朗地大笑:“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传礼了。不过,你也别跟我见外,跟景灿一样叫我姑父就好。” 说话间,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如艺术品般被端上桌来,酒香也在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 孙新城端起酒杯说道:“来,传礼,景灿,咱们先干一杯!” 放下酒杯后,袁景灿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随后赞道:“姑爷,您选的这家餐厅果然名不虚传;这味道,绝了!” 洛传礼也浅尝了一口菜,点头附和道:“确实,这口感和味道,细腻且富有层次,看得出厨师的手艺精湛,姑父的推荐真是太到位了。” 孙新城开心地笑道:“你们满意就好。江城啊,可不单单只有美食美酒;地产行业的发展也是充满了故事啊。” 洛传礼顿时来了兴致:“姑父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想必要讲的故事也一定精彩非凡,我可得洗耳恭听了。” 孙新城微微摆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在江城说起地产,那就不得不提佳丽广场。” 洛传礼拿起酒杯,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愿闻其详。” 孙新城清了清嗓子说道:“实际上,佳丽广场并非它最初的正式名字,原项目审批时这栋楼还叫‘中央国际大厦’。” 袁景灿忍不住插嘴问道:“咦,那为什么叫它佳丽广场呢?” 孙新城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性子,听我慢慢说嘛。1992年,陆氏在江城青湖区逸景街成立公司,正式进军江城房地产市场。到了1995年,他们在江城举办了一场影响力颇大的‘佳丽小姐’评选活动。后来在裙楼开设百货商场时,便取名为佳丽百货。久而久之,江城的老百姓也就习惯把这栋楼称作佳丽广场了。” 洛传礼点头说道:“原来名字的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有趣的渊源。” 孙新城接着说道:“这楼在1997年建成,高达251米,总共60层,在当时号称‘江城第一高楼’,由香江洪氏集团投资打造,原本的规划是集购物、办公、休闲于一体的综合性大楼,这和咱们现在光谷广场项目的综合性思路倒是有些相似之处。” 袁景灿好奇地追问:“那它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 孙新城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继续说道:“1998年佳丽百货开业,开始的时候顾客多得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可谁能想到,洪氏居然一铺多租,还抬高供货价格。没多久,商场的生意就急转直下,最终衰败倒闭,好多商户都因此血本无归。整座塔式大厦也低价转手给了平安集团。” 洛传礼神色凝重地说道:“这种只顾眼前利益,不顾商业道德的行为,在每个时代都不少见。某些黑心商人往往为了一己私利,做出短视之举,如此不仅损害了他人的利益,最终也让自己陷入困境,实在是得不偿失。” 孙新城赞同地点点头,随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没错,商场倒闭之后,这楼就开始传出各种灵异事件,成了人们口中‘鬼楼’传说的主角。保安巡逻的时候,常常听到奇怪的声响,还有人声称看到红衣女子跳楼,可等跑过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有。甚至在电梯里还发现过尸体,监控画面也出现过诡异的状况等等。‘鬼楼’的传闻越传越邪乎,以至于即便后来新老板请了风水师来化解,这说法还是流传了很长时间。” 袁景灿又忍不住问道:“那现在呢?这楼总不至于一直这么荒废下去吧?” 孙新城笑了笑,说道:“后来实在是没办法了,平安集团就和江城的嘉华商业城管理有限公司达成了合作,很快,新的佳丽广场也于2002年重新开业了。” 洛传礼追问道:“那嘉华公司接手后,经营情况怎么样呢?” 孙新城说道:“嘉华接管后,摒弃了传统商业的经营模式,采用差别化经营和席位化管理。在商品方面追求创新,在品牌选择上,除了引入国际国内的知名大品牌,还特别注重引进江城市其他商场没有的大量新品牌,着力培育一批具有市场潜力的新品牌,以此与江城的其他商业企业展开错位竞争。这一番改革下来,效果还挺不错的。” 洛传礼思索片刻,点头总结道:“确实,在如今竞争激烈的商业环境下,只有不断创新,紧跟时代步伐,采用符合市场需求的新模式、新理念,才能在市场中占据一席之地,实现可持续发展。” “没错!”孙新城点了点头,深表赞同,“传礼的这番见解可谓一针见血啊。” 忽然,孙新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看向洛传礼说道:“传礼,其实光谷广场这个概念的诞生,景灿可是功不可没。” “哦?”洛传礼惊讶地瞥了一眼袁景灿,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 孙新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后说道:“当年江城市政府放出消息,多宗地块必须整体捆绑出让。恒基为了谋求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权衡之后咬着牙接下了这块地。尽管事先有心理准备,但真正把地拿到手后,我们还是被庞大的占地面积给惊到了。这么大片土地,究竟该如何规划建设,着实让人头疼。那段时间,整个集团上上下下都为此犯起了愁。” 他微微停顿,眼神中满是追忆之色,“就在大家都为这块地的规划愁眉不展的时候,有一天,景灿正巧来公司找我。不经意间瞥见墙上挂着的地块地图。” 孙新城转头看向袁景灿,眼神里尽是欣赏:“当时景灿就兴致勃勃地跟我说,这块地位置得天独厚,是不可多得的黄金地段,不如打造一个集科技、文化、娱乐为一体的综合性场所,充分发挥其优势。而且,他还开创性地提出,针对那些犄角旮旯不太规整的土地,可以规划建设风情街。这样不仅能巧妙地将这些看似难利用的土地变废为宝,还能为整个项目增添独特的魅力和新的亮点。” 说到这儿,孙新城语气中满是感慨:“我当时一听,就觉得这个思路新颖独特,简直妙极了。也就是从那时起,经过公司上下不断地打磨与完善,一步步才有了如今光谷广场的规划蓝图。” 洛传礼不禁惊讶地看向袁景灿:“没想到这中间居然还有这么一段隐情。”说到这,他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责怪:“景灿,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交个底。” 袁景灿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也没问过呀!再说了,当时我也就是灵机一动,提出个大概的思路而已。真正厉害的还是姑爷,要不是姑爷有远见卓识,又极具魄力和执行力,一步一个脚印地将这个想法精心落地推进,哪能有现在光谷广场的雏形呀。我这点小想法,不过是抛砖引玉,不值一提。” 洛传礼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看来,我真得重新考虑考虑这个项目了。” 袁景灿笑着问道:“考虑什么呀?” 洛传礼嘴角微微上扬:“当然是投资啊!” “额~~”袁景灿面色微微一变,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传礼,其实您也没必要因为我就非要投资这个项目。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断背山》电影吗?要不我帮你再去打听打听具体什么时候上映?” 洛传礼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小子再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没有艳遇!” 袁景灿赶忙讪讪地笑了笑,搂过洛传礼的脖子讨好道:“哎呀,洛哥,我错啦。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肚鸡肠的人计较。” 孙新城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耍宝,不禁笑呵呵地抿了口酒,眼神中透着一丝意味深长。 第 349 章 你得问有钱人去呀!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叶韫说要去买衬衣和领带。其实他的衣服都是固定牌子的高端定制,一般是由周子婷帮他选定,直接从国外空运过来。那里需要自己上街去买。他说要去买东西只是想为初夏花钱。 柳婷婷将阿香递给阿清,闪到红布中央盘膝而坐,双手运气归田,轻闭双目,宁神静气。 李岚直接走进房间,没再理睬,她相信,只要熊铭死了,接着就是夏芸的死期。 黑衣人见二弟,总是仇视东方玉,赶紧叫紫衣人,去把父亲叫出来。 霍纤柔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自顾自地就开始唱歌跳舞,没有乐师,她自个儿哼自个儿跳其实是很尴尬的,然而有自信的人就是没有尴尬症,霍纤柔跳得高兴极了,越跳离龙位越近,最后几乎要坐到皇帝身上去了。 守军看了看,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位娘娘到底要做什么,不过皇上说过。这位娘娘说什么都照办,那就照办吧。 看到大长老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要是秦天再去推脱的话,那就显得有点做作了。 另外一边,赵斌已经帮我联系好了董长霖,我和董长霖约见,详细的商讨了一下对米兰人收购的工作。 或许,今天对我打击最大的,一个是刘漠北再次逃跑了,另一个就是我知道了伤害欣欣的真正凶手。 “竟然真的是一粒种子。”云少楼也讶异惊慌不少。声音有着一丝微微的颤抖。 曾冰冰拉着霍靖然的手说道:“看来之前在家我真的是焦虑了,这几天我也想了挺多的,会叫之后我尽量的调整一下儿心态。”做人就是要学的不断的自我反省和检讨,这样才会越来越好。 于诺的话让大家都掉了下巴!蒋飞悠悠的道:“我开始期待他们两个热闹的相处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珊瑚二姐妹仍未理会他,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珊瑚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从他进门开始,一直未放松对他的警惕。 她刚说完话,就将刺进自己腹部的那把水果刀拔出,任由着鲜血从伤口中流出,却始终没准备去处理。 于是范炎炎又接着翻后面的照片,发现后面几乎全都是这个街头摄影师照的照片,虽然风格与之前的不同,但也没什么亮点,尤其是找不到任何线索,这是他最关心的。 要知道,身为这个大陆上数量最稀少的职业之一,炼药师们可都是心高气傲的,并不是说谁想把他们抢走了,他们就会乖乖的跟着去的。 “你已经昏迷了一一夜了,我是酒精中毒,医生给你洗了胃,以后不许你喝酒了。”曾冰冰昏迷了之后霍靖然一直守在她身边,昨晚上半睡半醒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他们的过去,虽然有些模糊可是他还是能感受到浓浓的幸福。 “好的,你等我!”范炎炎点了点头,然后立即转身往校门外跑去。 高腰设计,愈发凸显她有致的身材,高挑纤细,但又丝毫不会觉得干瘪,因为她该多的地方,绝对一分不少。 珊瑚自饮一杯之后,开始运用上了拍马灌酒手段。接连不断地给翟宝倒酒,片刻翟宝便被灌得晕头转向,目光呆滞,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 每年有多少新人演员进入这个行业当中?去看看那些剧组酒店为了博得一个机会的演员每天被演员副导演或导演或制片人睡的还少吗? 乾兴帝听到消息,立即叫人备车,他要亲自去宁国公府“探望”李雍。 杨兴武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学生,有点富态,看来家庭条件不错。 接下来郭玮问了其他主创一些问题,比如问了吴京同样的一个问题,问他‘中国人不适合演英雄’的话。 如果他们能够将眼前这一切的局面完全掌控的话,那所有的事情自然也就能够轻易的缓解,不会带来任何的影响。 昨天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给怪人发了消息,特意没有提到这个问题,可是也没有任何回应。 蒋珊珊端起保温杯,将里面的养生茶喝了一大口,将没有过滤掉的茶渣子随口吐到脚边的垃圾桶里。 “病人透析,无关人等请出去。”神内的医生来到,将沈墨池和方梨给撵了出去。 “住手。不许开枪。”木头在第一时间远程下达了指令,禁止了任何试图动粗的人的举动。 这攀登高峰这一关的考验,无关修为,无关资质。唯一考验的便是意志。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是能够抗住压力,坚持到底,便是胜者。 “白朗,你不是已经归降于我,为何还要负隅顽抗?!”一条狭窄的街道上白朗带着中州军和蛮军交战,街道的尽头胡鞑尔骑在马背上看着白朗戏谑道。 萨若将手心凝聚出的一个五角星芒发射而出,五角星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回旋着削上又一个铁耙,铁耙还是跟第一次喀拉一声锻裂,接着轰隆一声掉到地上。 幸好是在空中借了下力,有一定的缓冲,要不然她现在准要屁股开花了。 面对着逼向地球的恐怖陨石,一次前所未有的跨世界大合作即将展开。 钻天豹的眼睛在转动,说话的时候中间还有停顿,显然有所隐瞒,语言重新被组合了。 他现在身边跟着四个精英堂的弟子,相当于拥有了四个免费保镖。 现在范家大量强者都在这一片地域,若是没有范宁量这金仙开道,仅凭秦昊几人,那是绝无可能逃走的。 在擂台之上,陈晓打飞大汉之后,则是一脸平静,毕竟自己的实力和他们并不是一个量级之上。 “林隐,要不我们走吧?你和你朋友沈三打个招呼,他应该会帮忙送我们回去的吧?”张琪沫担心说道,事情现在闹得这么大,她也很担心林隐的安全问题。 第 350 章 自己故事里的乔丹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第二天,洛传礼就展现出了他一贯的高效作风。 当袁景灿正睡眼惺忪地趿拉着拖鞋,准备去酒店餐厅吃早饭时;刚一走进餐厅,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昨天洛传礼才刚刚流露出对恒基·光谷广场项目的投资意向,今天不过才八点出头,一支由资深律师、专业顾问等专业人士组建的十人小团队已经齐刷刷地坐在酒店餐厅里,表情严肃地聆听着洛传礼边吃早饭边阐述自己对于此次投资项目的初步想法。 袁景灿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打扰这严肃的氛围,只好讪讪地端起餐盘坐到餐厅的角落里去了。 半个小时后,袁景灿吃完早饭路过大堂正准备回房间稍作休息时,却猛地一怔;只见洛传礼已经换上了一身剪裁精致的高定西服,再次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袁景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至于这么正式吗?” 洛传礼却一脸郑重其事地回道:“既然决定了要投资,那就要认真对待。这既是对合作伙伴应有的基本态度,也是对自己决策的尊重。” “行吧行吧。”袁景灿摆了摆手。 “你怎么还不换衣服?”洛传礼看着袁景灿随意的穿着,略带诧异地问道。 袁景灿满脸疑惑地问道:“我换衣服干嘛?” 袁景灿的回答显然出乎洛传礼的意料,他微微皱眉问道:“你不去?” “我去干吗?”袁景灿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 突然,袁景灿一拍脑门:“哎呀,忘了告诉你了。《魔兽世界》的策划团队刚好就在江城,而且今天要和两家配音公司会面,既然我也在江城,索性就去一趟,看看情况。” 洛传礼沉吟片刻后说道:“行吧,那你大概要去多久?” “这可说不准,如果遇到合适的配音团队,那可能得花上一整天的时间。要是碰到的都是些水平欠佳的,那可能中午就能回来。”说到这,袁景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问道:“对了,奠基仪式什么时候?” 洛传礼回忆了一下,说道:“本来计划的是今天下午,不过昨天我跟孙总表明投资意向后,他就把时间推迟了,具体时间目前还没定下来。” 袁景灿调侃道:“看样子还是你的面子大啊,我姑爷这意思,要是投资的意向达成了,准备让你一起铲土呀!” 洛传礼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过多解释。 袁景灿又沉吟了片刻,说道:“那行吧,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行。”洛传礼简洁地应道。 随后,两人在酒店大堂分道扬镳。 半个小时后,那支十人小团队出现在了恒基江城分公司会议室,与孙新城手下的谈判团队就恒基·光谷广场的投资事宜展开了一场激烈而深入的谈判。 双方围绕着投资金额、股权分配、后续运营策略、投票权以及参与度等一系列核心问题,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而此时,洛传礼却和孙新城两人正悠然地坐在另一间静谧的茶室里喝着茶,随意地闲聊着。 ...... 与此同时,袁景灿正开着恒基分公司的那辆黑色路虎揽胜 4.4 HSE,朝着爱游团队下榻的江城华悦酒店疾驰而去。 这次爱游选拔配音工作室的团队总负责人叫林蔚澜。 林蔚澜本科毕业于华源大学,在校期间凭借出色的学业成绩在众多同学中脱颖而出;毕业后顺利进入行业巨头华媒集团实习。 随后凭借自身的努力迅速转正并参与多个大型传媒项目。然而,林蔚澜并未满足于此。 1997年,她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了美国“斯坦顿大学”传媒与公关双学位研究生硕士的深造机会。 学成之后,林蔚澜于2000年进入美国艺电(Electronic Arts)任职,从基层的项目策划专员做起。 在这家公司,她参与了《极品飞车2》、《模拟人生》等知名游戏项目的策划工作。 凭借在美积累的经验与出色的项目策划与管理能力,她很快就崭露了头角;随后被试图开拓游戏业务的互联网巨头企鹅看中,挖回国担任企鹅游戏传媒业务板块的负责人。 在企鹅任职期间,她成功地主导了多款热门游戏的宣传推广,企鹅的游戏影响力也因此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也正因如此出色的履历和能力,林蔚澜被王宣东看中,在五月份不惜代价从竞争对手企鹅将她挖了过来。 如今,她不仅担任着爱游的副总,还同时兼任《魔兽世界》的总策划。 林蔚澜做事风格雷厉风行,一旦确定目标便会立刻付诸行动;而且她责任心极强,对待工作一丝不苟。 她知道袁景灿对《魔兽世界》配音工作的重视程度,因此一直亲自带队,不辞辛劳地在全国各地面见各个配音工作室与传媒公司。 因此,这次来江城的会面团队,自然也是由她亲自把控。 当袁景灿匆匆赶到酒店时,林蔚澜已经在酒店会议室等候多时了。 这还是袁景灿第一次当面见到林蔚澜本人。 此前,由于工作繁忙,他只是知道公司新聘请了一位副总裁,并且通过两次简短的电话,仅此而已。 所以,刚一迈进会议室,袁景灿便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林蔚澜,开始不着痕迹地打量起来。 林蔚澜三十出头的年纪,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五官算不上惊艳,但是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却让她看起来显得格外精神。 见到袁景灿后,林蔚澜先起身倒了杯水递到袁景灿面前,随后立刻递上一份文件说道:“袁总,这是我们在各地会见当地配音团队的详细报告。目前已经接触了不少团队,总体来说,各有优劣。” 袁景灿点了点头,林蔚澜说话也是言简意赅,绝不拖泥带水,典型的实干派。 其实,这也是袁景灿一贯欣赏的风格;他开会最不喜欢冗长繁琐的流程,向来喜欢直来直去,简洁高效。 手下人了解他的喜好后,因此在招聘和挖人的时候,也都有意朝着这个方向寻找合适的人才。 袁景灿接过报告后,立刻开始全神贯注地迅速浏览起来。 在袁景灿专注看报告的时候,林蔚澜则不动声色地偷偷观察着袁景灿。 虽然之前通过几次电话,但因为一入职就接到了选拔配音团队的工作,经常在外地奔波,很少有机会在临州总部,所以今天才是她第一次真正见到袁景灿本人。 不过她之前就对袁景灿的传奇故事早有耳闻。 十八岁那年,袁景灿就凭借着敏锐的商业洞察力,创立了爱游公司,并打造出校内网,正式开启了他的创业之路。 十九岁时,以逆天的眼光选中了《传奇》,成功让爱游一跃成为游戏界最耀眼的新星。 二十岁时,他再次出手,成功拿下另一款未来风靡全国的游戏《奇迹》,凭借这款游戏,成功将爱游推向了国内游戏行业的第一宝座。 而他的传奇远不止于此。 自从接到猎头的邀请,并决定加入爱游之后,林蔚澜便开始有意识地收集新东家以及大老板袁景灿的相关信息。 随后她惊讶地发现,在游戏领域取得巨大成功后,袁景灿并没有躺在功劳簿上享受胜利的果实。 相反,在 21岁的年纪,他毅然选择进军竞争激烈的地产行业。 令人惊叹的是,在地产领域,他同样展现出了卓越的商业才能。 短短两年时间,他的地产公司便在临州地产界声名大噪。 如今他本人更是临州新任***面前的大红人,在政商两界都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原本以为袁景灿此前的履历已经堪称传奇。 没想到,23岁时,他又做出了一个震惊业界的决定——以每年破亿的高昂代理费,强势入局,豪赌《魔兽世界》。 尽管目前这款游戏还未正式上线,但爱游凭借着强大的营销手段,已经成功将玩家对《魔兽世界》的期待感拉到了顶点。 可如今,坐在她面前的袁景灿,不过才 23岁呀!这张脸实在年轻得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看着看着,林蔚澜不禁有些恍惚。 第 351 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林总!”袁景灿的目光从手中的资料上移开,轻唤了一声。 此时的林蔚澜似乎陷入到了某种沉思之中,并未察觉到袁景灿的呼唤。 袁景灿见状,稍微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林总!” “哦,袁总,什么事?”林蔚澜这才回过神来。 在意识到自己刚刚走神还被袁景灿发现了之后,林蔚澜的脸上不由得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袁景灿并没有点破,只是平静地说道:“我刚刚大致浏览了一遍资料,整体上来说没有太大的问题。待会儿把你们之前挑选出来的小样给我一份,晚上我抽空听一下。” “好的。”林蔚澜连忙点头应道。 “介绍一下今天这两家的情况。” “好的!”林蔚澜迅速调整状态,开始有条不紊地介绍起来:“第一家叫‘声动无限配音工作室’,成立于 2000年,他们的代表作品有《梦幻江湖》,资方背景是几家小型投资公司联合注资。这个团队的优势在于核心成员都比较年轻,相对的也就比较有活力和创造力,敢于尝试各种新颖的配音风格,能够驾驭多种类型的游戏角色。然而,他们的劣势也比较明显,就是缺乏大型 3A级游戏的配音经验。” 袁景灿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等林蔚澜说完后,他又接着问道:“第二家呢?” “第二家叫‘天籁之音配音公司’,成立于 1998年,代表作品是《风云传奇》。他们的资方背景比较神秘,虽然没有太多公开信息,但传言其实力雄厚。这家公司的优势在于团队稳定性极高,成员之间长期合作,配合默契,能够保证配音风格的连贯性和一致性。而且,他们在业内的口碑良好,过往的作品都得到了广泛认可。不过,他们的劣势是价格相对较高,根据初步沟通,他们的报价可能会略微超出我们原本的预算范围。” 袁景灿听完,轻轻点了点头。 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疑惑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等我?” 林蔚澜解释道:“我们和声动无限约在了上午九点见面,团队的其他成员已经提前过去了。本来我也要一同参与选拔的,不过袁总您说要亲自过来,考虑到团队里我对所有资料最为熟悉,能够更全面、准确地向您汇报情况,所以我就留在这儿等您了。” “嗯!”袁景灿应了一声,又看了看时间接着问道:“一会儿你怎么过去?” “打车。”林蔚澜回答得简洁明了。 袁景灿思索片刻后说道:“算了,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我送你过去。” “好的。”林蔚澜心中一喜,连忙应道。 然而在之后吃饭的过程当中,袁景灿一直一脸的严肃。 “优质的配音不仅能显著提升游戏的沉浸感,优化玩家体验,更能为公司带来丰厚的商业价值与品牌声誉。《魔兽世界》的配音质量至关重要,这关乎到游戏的整体品质。”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这次的配音工作搞砸了,辞职信自己递给王总。” 虽然袁景灿大方地点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然而对于林蔚澜来说,这顿饭却吃得味同嚼蜡。 整顿饭她都一直在点头,嘴里机械地重复着:“是是是。” 末了,林蔚澜小心翼翼地问:“袁总,下午的选拔会面你要亲自参与吗?” 袁景灿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刚刚说了那么久,我都忘了问了,你们和乙方约定的见面地点在哪?” “瑞和商务大厦。” “远吗?” “不远,大约三四公里的路程。” 袁景灿微微颔首:“我先送你过去,到时候看看具体情况,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参与其中。” “好的。” ...... 在去往瑞和的路上,袁景灿事无巨细,什么都问。偏偏他问的每一个问题又都精准而犀利。 林蔚澜心中顿时亚历山大,同时态度也愈发谨慎起来。 她知道袁景灿此举意在明确传达一个信息:论游戏,他是行家;论洞察人性,她也别想糊弄过去。 与此同时,八人寝所在的天籁之音配音公司包下的两辆大巴已经早早地等候在了瑞和大厦的停车场里。 天籁之音的老板陈启,从得知爱游为《魔兽世界》配音全国海拔的那一刻起,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首先,爱游公司在游戏行业内的品牌影响力就不容小觑。 其次,此次需要为其配音的《魔兽世界》背后可是有着暴雪这样的行业巨头背书。 再者,爱游为这款游戏砸下每年破亿的代理费,如此巨额的投入,足以彰显《魔兽世界》在爱游战略布局中的重要地位,以及不可估量的商业价值。 不仅如此,爱游还与饮料行业的巨擘可口可乐达成合作,推出联名款产品。 这一连串极具吸引力的因素紧密叠加在一起,背后自然蕴藏着难以想象的商业潜力。 倘若这次天籁之音能够成功争取到与爱游的合作,那对于公司来说,不仅能够大幅提升公司在业内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更有可能凭借此次合作所带来的资源与机遇,直接实现从一个小工作室,升级为综合性的传媒公司。 真正掌控命脉的老板娘,乃是某位大人物隐匿于暗处的情人。这位神秘的老板娘,长久以来, 然而,当那位真正的幕后老板听到了爱游公司关于《魔兽世界》配音工作室的选拔消息后,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在和陈启的交流中,幕后老板话里话外话都在暗示陈启,务必全力以赴争取到这次合作的机会。 就在前天,当得知爱游幕后老板现身江城后,这位一贯神秘莫测的大老板更是破天荒地把陈启叫到了跟前谈话。 在谈话过程中,大老板有意无意地透露,此次合作他志在必得;而且若是条件允许,要设法安排他与爱游老板私下会晤。 陈启实在想不通,一个游戏公司老板而已,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让大老板如此重视? 但他心里清楚,大老板之所以能身居高位,必定掌握着一些非比寻常的信息,而自己作为一名普通的职业经理人,还远远没到能知晓这些秘密的级别。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陈启的积极性。 因为大老板已经许下了承诺,一旦合作成功,便会给予他三成干股。 三成干股啊!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陈启将从如今工作室有名无实的老板,真正摇身一变,成为未来传媒公司手握实权的掌舵者。 大老板的这一承诺,如同注入体内的一针强心剂,让陈启瞬间浑身充满了干劲。 陈启自然知道天籁之音此次将会面临激烈竞争,而且对手还是同城的老冤家。 因此,虽说与爱游约定的选拔时间定在了下午,但他还是一大早就带着整个工作室团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瑞和商务大厦。 他这么做,打的是两手算盘。 其一,想让团队成员有充足的时间提前准备,彼此间再多磨合磨合,争取在选拔时拿出最完美的状态。 其二便是想着利用提前到达的时间,从大厦里或其他渠道打探些消息,做到知己知彼,在竞争中占得先机。 不仅如此,他还咬牙自掏腰包,包下了瑞和大厦下粤式餐厅的一个小宴客厅,请大家狠狠地搓了一顿。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儿抓不着流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起初,工作室里那些老资历的配音演员们还有些怨言,觉得这么早来纯粹是浪费时间。 不过毕竟吃人嘴软,享受了这顿美食,也就不好意思再发牢骚了。 正在大家大快朵颐的时候,手下有人匆匆跑来汇报,说第一家配音公司的人已经从选拔场地出来了。 另外,巧的是,爱游的工作人员也恰好来到这家餐厅吃饭。 陈启立刻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 两个心腹见状,心照不宣地分别悄悄跟上第一家工作室的人和爱游的员工。 相比起这些老员工,寝室八人就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了,她们全程一直都只顾着埋头炫饭。 首先,作为新人,她们其实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其次,在这八人中,出身条件最好的当属王佳,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有些家底的县城“婆罗门”,像这种能吃上高档粤式餐厅的机会并不常有。 所以大家此刻能尽情享受美食,还要啥自行车呀! 第 352 章 通天大道宽又宽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十分钟后,两名心腹回来,在陈启耳边低声汇报着打探到的消息。 陈启听着听着,眼睛突然一亮。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其实陈启早就暗中收买了对方工作室和爱游的员工;倒也不奢求他们彻底背叛,只求在关键时候能提供一些重要信息。 其实,哪怕只是透露一点信息,实际上也算的上是背叛了,但在利益的诱惑面前,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住。 陈启站起身,抬起手轻轻拍了拍。 掌声瞬间吸引了正在用餐的三四桌人的注意力;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他。 陈启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道:“各位!” 他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见大家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内心不由涌起一丝满意,这才接着说道:“刚刚通过与爱游方面经过深入商议,待会儿的考核环节,爱游非常友好地破例同意让我也一同参与进来。一方面呢,能极大地促进咱们和爱游之间的关系,让双方有更深入的了解;另一方面,大家也都清楚,爱游在行业内那可是专业权威的存在,咱们工作室正好借助爱游专业独到的眼光,从新人里头挑选出两位有潜力的苗子,当作未来工作室的中流砥柱来重点培养。” 话音刚落,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虽说大家心里都明白,选拔新人这件事在工作室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然而,陈启却在此时直言不讳,这无异于直接将那层遮遮掩掩的窗户纸给彻底捅破了。 现在一条看似能一举多得的通天大道就这么直接摆在了眼前,接下来谁能踏上这条光明之路,就要各凭本事了。 然而,美好的设想往往与严峻的现实形成鲜明对比。 几名资深的配音演员甫一踏入选拔会现场,便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其一,评委的阵容着实让人不容小觑。现场满满当当地坐了七八个评委,而且整体呈现出老带新的搭配模式,并且自家老板也在其中。 每个人都戴着专业的监听耳机,神情严肃。 其二,爱游公司设置的考核内容也堪称严苛。 演员们一上台,爱游方面便要求即刻现场演绎他们从《魔兽世界》里挑选出的不同角色的经典台词,旨在通过这种方式,精准考察演员们声线转换的灵活度与多变能力。 而这还只是第一步,紧随其后的,便是一系列针对角色理解的提问,这无疑对演员们的专业素养和对游戏角色的解读深度提出了更高要求。 在提问环节中,评委席中间坐着个的那个年轻得格外惹眼的男人,不断地抛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某些问题甚至让现场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没错,这个男人便是袁景灿。 原来,刚刚在来瑞和大厦的路上,林蔚澜已经先给袁景灿试听了几份之前面见过的其他公司留下的配音小样,可他都觉得差点火候,于是决定现场亲自听听,看看是否会有不同的感触。 另外袁景灿其实也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看看能不能碰巧遇上前世《魔兽世界》的配音团队。 所以,袁景灿全程都在一边听,一边在脑海里和前世玩魔兽时听到的语音做对比。 不过,天籁之音毕竟是老牌公司,底蕴深厚,除了个别平日里混日子的,大部分人对于角色的诠释和理解都还是比较到位的。 袁景灿一直挑刺,其实也是从侧面说明,在常规问题上,这些人并没有太大的毛病。 在听过几个主力老配音演员的配音后,袁景灿正准备起身说两句自己的看法,突然他的手机开始震动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洛传礼打来的,袁景灿眼神微微一动,他并没有急于接听,而是转头对林蔚澜说道:“林总,我突然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处理,接下来的考核我就不参与了。” 林蔚澜立刻起身回应道:“好的,袁总您先去忙,这边事您就放心交给我吧,晚上下班前我会将详细的考核情况汇总整理好发到您的邮箱。” 袁景灿点点头,而后拿起手机准备离开会议室。 一直密切关注着袁景灿举动的陈启,见状顿时心急如焚。 这此来,他身负两项任务:其一,是全力以赴争取到与爱游的合作机会;其二,则是想尽一切办法安排自家大老板与爱游老总私下见上一面。 然而,中午吃饭的时候,袁景灿和林蔚澜都不在场,陈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结束,袁景灿和林蔚澜终于一同出现在了会议室。 但袁景灿却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浑身散发着公事公办的冷峻气场。 陈启当时没敢贸然上前搭话,生怕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讨个没趣。 原本他还期待着等选拔全部结束后,袁景灿或许会稍微放松些,不至于始终一副拒人**里之外的态度,届时自己便能看准时机找他套近乎。 可谁能料到,袁景灿竟然在考核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要中途离场,这让陈启的之前的所有计划瞬间泡汤。 事已至此,陈启也顾不了许多了,他满脸殷切地站起身来说道:“袁总,接下来就该轮到新人考核环节了。久闻袁总眼光如炬,我还盼着您能帮忙掌掌眼,看看这些新人里头有没有值得雕琢的可塑之才。” 此时的袁景灿正专注地发着短信,闻言,他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地说道:“林总在这行任职多年,经验丰富,眼光也是相当独到的。让她帮忙挑选,效果是一样的。” 陈启微微一怔,随后心一横,继续赔着笑说道:“袁总,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后面参与考核的新人,大部分都是刚踏出校门的女大学生。您作为异性,又和她们年纪相仿,看待问题的角度,肯定和林总这些同性,还有像我这样的老家伙大不一样啊!您若是能留下给些意见,对工作室未来的发展一定大有裨益。” 袁景灿猛地抬起了头,目光如电般深深地看了陈启一眼。 陈启心里“咯噔”一下,只感觉这一刻全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随后,袁景灿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收起手机,一言不发地径直从会客室的后门离开了。 林蔚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袁总要事繁多,日理万机。陈总也不必过于强求。” 陈启赶忙顺着林蔚澜给的台阶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林总说得在理。我自然是相信林总的眼光,林总您经验丰富,有您把关,那肯定错不了!” 紧接着,新人考核的环节拉开了帷幕。 袁景灿离场后,爱游的员工们明显放松了许多,氛围也开始变得轻松惬意起来。 毕竟此次考核的主角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从整体大方向来看,似这也不影响大局。 况且,这一批新人之中女生占了大多数,于是众人便不自觉地抱着一种轻松消遣的心态,全当看选美了。 正如众人所料,新人逐个亮相,男的英俊潇洒,女的青春靓丽,无一不让人眼前一亮。 戴月浓所在寝室的八人,按照四人一组的安排,分成了两组,率先踏入考核的会议室。 一进门,她们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投向评委席。 只见位于中间的那个关键此时空空如也,两侧分别坐着一位女士和自家工作室的老板;几人瞬间兴致全无。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拨又一拨的新人陆续进入会议室。尤其是女新人们,几乎无一例外,刚进门便下意识地将目光锁定在袁景灿先前落座的位置。 林蔚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多瞥了陈启几眼,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回想起昨晚,室友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袁景灿的故事;戴月浓听着,心中也不禁对于这位年纪轻轻便在投资领域取得卓越成就的风云人物滋生出几分探究欲。 然而此刻,她并未在现场看到这个人的身影,心底难免升起一阵淡淡的失落感。 不过,戴月浓很快便振作起来,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她十分清楚,自己今天来到这里的目标非常明确——全力争取工作室那个唯一的新人女声配音位置。 相较之下,甲方投资人是否亲临现场,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凭借甜美的外貌和扎实的配音功底,戴月浓迅速进入角色,将精灵角色的灵动与优雅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之后的男生考核中,一位高大清秀的叫林宇的男生,同样表现出色。 他为兽人角色配音时,声音低沉而富有力量,将兽人的豪迈与粗犷诠释得恰到好处,与他那略显斯文的外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两人的表现都得到了陈启、林蔚澜以及现场其他考核人员的一致认可。 结束选拔后,陈启来到临时休息室宣布;虽然目前和爱游的合作还在进一步洽谈当中,但爱游已经从众多新人里,精心筛选出了戴月浓和林宇两人成功通过了此次新人考核。从现在起,这两位将正式成为工作室未来重点培养的对象! 虽然心里早就明白,戴月浓获得这个名额的概率最大,但当这个结果被正式公布后,宿舍内原本勉强维持着表面和谐的 “塑料姐妹情”瞬间破裂。 其他七位女生看都没看戴月浓一眼,直接头也不回地结伴先行离开了。 相比之下,林宇那边的状况要稍好一些。 然而,围在他身边祝贺的几位同事的脸上虽说都挂着笑容,可怎么看都透着几分牵强。 第 353 章 茶艺大师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此刻,瑞和大厦的露天停车场里。 黑色的4.4 HSE路虎车窗大开,袁景灿惬意地窝在驾驶室嘴里叼着香烟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洛传礼略带不满的声音:“我说景灿,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我电话啊?” 袁景灿懒洋洋地解释道:“刚在选拔会现场呢,我这不是一结束就给你回电了嘛。” “哦?有合适的吗?”听到袁景灿提及正事,洛传礼的语气瞬间变得认真起来。 对洛传礼袁景灿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有一家表现还不错。不过目前我也就看过这两家,还得再斟酌斟酌。”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洛传礼缓缓说道:“游戏我不懂,不过专业人做专业的事,既然你之前能挑中《传奇》和《奇迹》,那这次我也同样相信你的眼光。” 袁景灿嘴角微微上扬,没有直接回应,反而话锋一转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唉,孙总手下能人辈出,这次我的团队落了下风。”洛传礼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啊?毫无进展?” “哈哈,倒也不至于那么糟糕,好歹还是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合作框架。” “行吧,你们这事儿我起初也就牵了根线,具体的我就不多过问了。” “哈哈,其实我也懒得问。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有事?” “请你吃饭呀!晚上咱俩单独喝上几杯。” “哎,不是还没跟我姑爷达成合作吗?怎么就想着庆祝吃饭啦?”袁景灿调侃道。 “请你吃个饭,哪需要这么多理由呀!我就问你一句,来不来吧!”洛传礼笑骂道。 “算了吧,人爱游策划团队忙乎了一整天,我都来现场给大家打气了,你作为二老板,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 “行嘞,那你把他们都带上。我请大伙一块儿吃饭,也算是犒劳犒劳辛苦一天的大家。” “好嘞,等这边选拔结束,我问问林蔚澜时间安排。” “行,那就先挂了,等你消息。”洛传礼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张悦等七人气咻咻地来到了停车场。刚要登上大巴时,一辆黑色路虎赫然映入几人的眼帘。 路虎的车窗大开着,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男司机正慵懒地坐在车上抽烟打电话。 刘萱眼睛突然一亮,赶忙用手肘捅了捅张悦兴奋地压低声音说:“哎,你看,昨晚咱们刚说完,今天机会就来了!” 机会?什么机会? 当然是被包养的机会啦! 不过,真到了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张悦却没来由地犹豫起来。 虽说在学校里,她靠着自己那一套将不少老于世故的学长和涉世未深的清纯学弟钓成了翘嘴。 但那些终究只是单纯的学生而已,她还从未真正和社会上这些有钱有势、阅历丰富的人打过交道,这些有钱人精得跟猴儿似的,真有那么容易拿捏吗? 如此想着,张悦的心里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见张悦犹豫了半天却始终不肯挪动脚步,李静抖抖肩膀,满脸不屑地说:“你要是不去,那我可上了啊!而且这人说不定就是那个什么爱游的资方老总呢!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车上的男人虽然带着墨镜看不清脸,但仍能感觉得出他的年纪应该不大。 身下那辆黑色豪车,线条流畅霸气。 尽管张悦她们叫不出这车的牌子,更不知道价格多少,但仅从这极具冲击力的外观来看,这车必然价值不菲。 而此刻李静的提醒,瞬间将张悦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焚烧殆尽。 工作室的机会已经错失了,难道眼前这个天赐良机,也要眼睁睁地任其溜走? 张悦在心里对自己说“不”! 迎着姐妹们满含期待与怂恿的目光,张悦深吸一口气,刻意摇摆着纤细的腰肢朝着路虎缓缓靠近。 “帅哥,这车可真漂亮,是你的呀?” 袁景灿刚挂断电话,冷不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钻进了耳朵。 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包臀裙,带妆能有七分的美女,正用几乎能齁死人的语调跟自己搭话。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不由得一怔。 随后他下意识地余光一扫,就瞥见不远处正有几个女孩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还时不时地捂着嘴偷笑。 仅仅一瞬,他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剧情了。 好家伙,自己这是撞上04版的“某某睡不醒”,或者“某某软糖”了呀。 就拿眼前这位来说,一开始主动贴上来,表现得粘人又自来熟,好似跟你有多亲近。 可一旦你上头了,对方立马就会端起架子,坚持“三不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张悦见袁景灿愣愣地看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成功把他给迷住了,不禁心中暗自窃喜;于是越发娇柔做作起来:“哎呀,人家今天穿了整整一天的高跟鞋呢,脚好痛好痛哦,帅哥,能不能载我一程呀!” 此时终于回过神来的袁景灿,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得意。 前世自己只是个无人问津的臭屌丝,如今开上了豪车之后,身边尽是主动贴上来的人。. 抱着既觉得好玩,又想报复过去窘境的心态,袁景灿故意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这位小姐对不起啊,其实我只是个司机而已。” 张悦哪肯罢休,立刻撅起嘴撒娇道:“哼,你骗人!哪有胆子这么大的司机,敢在老板的车上抽烟呀!” “哟!还是个有见识的绿茶!”袁景灿心中暗自好笑。 不过他看了看时间,意识到一会儿还有事,实在不能再继续逗她了。 于是,他摘下墨镜说道:“哈哈,小姐姐,跟你说实话吧,其实这辆车是我从朋友那儿借来的。” “小姐姐?”张悦眼睛顿时一亮,随后心里快速盘算起来;眼前这家伙说不定就是个家里有点小钱又贪玩的凯子富二代。 虽然跟爱游老总那种级别的人物相比,含金量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仔细端详,摘下眼镜后的他颜值也就普普通通;但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有总比没有强啊。 也就是袁景灿不知道她心里这些弯弯绕绕,不然非得让她好好见识见识“武平吴彦祖”的真正实力不可。 张悦才不管袁景灿是心里怎么想的,她实在是受够了八个人挤在一个狭小出租屋,尤其是晚上还得跟别人挤在一张床上的日子。 而且论长相,论身材,论专业,自己哪点比不过戴月浓了?凭什么从学校开始,老师就对戴月浓青睐有加,工作后公司又要重点培养她。 现在好不容易眼前出现了一个可以弯道超车的机会,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放过。 于是,她立刻一手娇弱地扶着车门,一手轻轻按着胸口娇声说道:“哎哟,你好讨厌,这声小姐姐叫得人心跳都加快了,不信你摸摸!”说着,还作势要去拉袁景灿的手。 哟!段位还挺高! 袁景灿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说道:“哎呀,太可惜了,其实我朋友这车也是租的。” 说着,他看了看手表,装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呀,已经快到点了,我得赶紧去还车了。” 说完,他随手在手机上快速发了条短信,紧接着发动车子。 伴随着一阵引擎的轰鸣声,黑色路虎扬尘而去。 张悦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她眼睁睁地看着车子越开越远,气得狠狠跺了跺脚:“这个混蛋,竟敢耍我!” 八人寝的其他姐妹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围了上来。 刘萱搂住张悦的肩膀安慰道:“悦悦呀,别气坏了身子,说不定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穷光蛋,故意在咱们面前装阔呢,你可不能为了他气坏了自己。” 王佳则开始义愤填膺地声讨袁景灿:“什么东西啊,不就是开了辆路虎嘛,有什么好嚣张的!看他那副德行,肯定是故意来耍悦悦的,这种人就该遭报应,出门就被车撞!” 虽然大家嘴上都在安慰张悦,义愤填膺地声讨着刚刚那辆豪车上的司机;可实际上,刚刚张悦上去搭讪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方面,大家都希望她能成功,想着要是她真的钓到了这个金龟婿,说不定就能带着姐妹们一起飞黄腾达;可另一方面,又担心她成功后自己一个人去过好日子了,把曾经的姐妹们都抛诸脑后。 这种既怕姐妹过得苦,又怕姐妹坐路虎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表。 现在看到人家根本不搭理张悦,所有人在怅然若失的同时,又都暗自松了口气。 很好,我过苦日子,你最好也陪着。哪怕真有人要去过好日子了,最好也是我第一个脱离苦海。 就在这时,戴月浓和陈启陪同着爱游团队一起走到了大厦的等候区。 一辆黑色路虎已经稳稳地停在那里,车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陈启略带腼腆地搓着手对林蔚澜说道:“林总,要不留下一起吃个晚饭呗?你们大老远的来到江城一趟,我这心里总觉着没尽到地主之谊,怪过意不去的。” 林蔚澜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婉拒道:“实在不好意思呀,陈总。今天袁总和洛总特意请大家伙聚个餐,还专门派车来接,这么难得能和两位老总当面交流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呀。下次吧,下次咱们一定好好聚聚。” 陈启脸上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哎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行吧,那就下次吧,下次咱们可得好好喝上几杯。” 林蔚澜微笑着点点头,随后依次和陈启、几名老配音演员,还有戴月浓等人一一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两名助手朝着车子走去。 林蔚澜伸手拉开后座车门的瞬间,戴月浓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路虎的驾驶室,随后一张带着墨镜的冷峻侧脸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第 354 章 嫉妒使人丑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云顶阁,洛传礼已经早早地等候在包间里了。 当袁景灿领着林蔚澜等人推门而入时,洛传礼赶忙起身,满脸笑意地说道:“大家一路上辛苦啦!来来来,大家赶紧坐!” 袁景灿一边招呼众人入座,一边为双方介绍:“洛总,这位就是爱游的林蔚澜林总,这次《魔兽世界》配音的选拔工作,林总功劳不小。林总,这位是锦绣股东洛传礼洛总。” 林蔚澜赶忙伸出手,客气地说道:“洛总,久仰大名。选拔工作若有不周之处,还望您多多指点。” 洛传礼握住她的手,爽朗笑道:“林总客气了,早闻您能力出众,这次选拔意义重大,辛苦你们奔波了。” 众人纷纷就座后,袁景灿端起酒杯,站起身说道:“今天把大伙聚在这儿,首先得感谢大家这段时间为《魔兽世界》配音选拔付出的心力。再者,希望大家接下来继续保持。优质的配音对游戏来说是重中之重。” 袁景灿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我相信,以大家的专业能力,一定能挑选出最合适的配音团队,为《魔兽世界》打造出完美的声音盛宴。” 林蔚澜也站起身,接过话茬:“袁总说得对!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虽然过程很不容易,但我看到了团队的凝聚力和专业精神。接下来,咱们继续加油,争取把后续工作做到尽善尽美。” 洛传礼跟着起身,举起酒杯,大声道:“没错,大家都是公司的中流砥柱,要是《魔兽世界》大获成功,每个人都功不可没。来,为咱们的努力,为游戏的成功,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气氛热烈而融洽。 待众人散去,洛传礼又偷偷地叫住了袁景灿:“景灿,再陪我喝一杯?” 袁景灿有些诧异地看了洛传礼一眼。 洛传礼笑了笑解释道:“刚刚人多,大家在一起难免有些拘束。现在就咱俩单独喝,能放松点好好聊聊。” 袁景灿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爽快地应道:“行吧。” 与此同时,一家音乐西餐厅内,陈启面带着微笑,眼神在戴月浓和林宇身上来回打量着:“月浓、小林,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就留下了你俩吗?” 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紧接着一起摇了摇头。 陈启举起红酒杯缓缓说道:“今天叫你们来呢,一是恭喜你们在众多新人中崭露头角,这不仅是你们个人能力的彰显,也是工作室的荣光。二呢,是有一项重任要交给你们。” 戴月浓和林宇赶忙起身端起酒杯,齐声说道:“陈总,我们俩能有今天,离不开工作室的悉心培养。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不负所望。” 陈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们先坐下。” 随后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圈,接着说道:“接下来工作室的工作重心就是要不遗余力地拿下和爱游的合作。这次的合作一旦能够达成,工作室必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契机。在接下来的工作里,你们俩需积极参与、相互学习,并且配合工作室的前辈们以及我的工作。” 戴月浓和林宇立刻应道:“好的,陈总,我们一定会好好配合公司的安排。” 虽然嘴上是这么回应的,但两人心里并未多想。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么重要的合作项目,还轮不到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新人过多操心。 ...... 当戴月浓回到出租屋时,天色已经完全擦黑了。 然而她刚一进门,原本吵吵嚷嚷的客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正围坐在客厅沙发上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的室友们,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戴月浓。 正在嗑瓜子的张悦,慢悠悠地起身开口道:“哟,咱们未来的大明星可算回来啦!往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昔日的室友哟。” 戴月浓紧咬着下唇,脸色有些发白:“悦悦,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就是通过了一个考核而已。” 王佳翻了个白眼,拖长声音模仿道:“通过了一个考核而已...。” 张悦把瓜子一扔,阴阳怪气地说道:“别叫我悦悦,我可当不起大明星这么亲昵的称呼。” 戴月浓强挤出一丝笑容,上前去拉着张悦的手试图缓和气氛:“悦悦,我......” 张悦用力一甩,把手挣脱开:“少来这套,我们可早就回来了,倒是你这个大明星,跑哪潇洒去了?” “陈总请我们吃了个饭。”戴月浓干笑着解释道。 正在卧室门口摘面膜的林晓,听到这话立马提高音量:“听听,听听,不愧是大明星啊,这才刚刚通过考核,陈总就上赶着请吃饭,这待遇可真是不一般呐。” 戴月浓急忙解释:“就是简单吃了个饭,主要是鼓励我们这些新人,让我们好好努力。” 李静冷哼一声:“哼,谁不知道你平日里就爱出风头,指不定考核前就和陈总暗通曲款了吧。” 戴月浓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半个多月来,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习发音,晚上熬夜揣摩角色,你们难道真的一点都没看到?” 王佳脸上写满了鄙夷:“少在那装模作样了,指不定以前就偷偷陪陈总吃了不知道多少回饭呢。哎,戴月浓,咱们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哪来的时间和陈总勾搭上的?是不是打着练习的幌子,实际上瞒着我们偷偷和陈总私会去了?” 林晓走出房间,语气尖酸地说道:“依我看呐,估计甲方那个年轻老总也在,你才这么上赶着积极表现呢!” 戴月浓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没有,饭桌上只有我和陈总,还有林宇。你们别在这里恶意中伤我。” 程瑶从自己房间探出头来,阴阳怪气地说:“哟,三个人?玩的还挺开放啊。” 戴月浓气得涨红了脸:“你...你们怎么能把我想得这么不堪?” 赵琳忍不住开口说道:“戴月浓,你别怪我们说话难听。大家一个寝室四年,一起毕业,又一起进了工作室,凭什么就你得到了这个机会?我们哪点比你差了?” 戴月浓眼眶泛红地说道:“我能通过这次考核靠的全是真才实学,而且这半个多月来我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们难道都看不到吗?” 王佳冷笑一声:“努力?这世上努力的人多了去了,我们没有努力吗?凭什么你努力就能被陈总选中?还拿努力当借口了,谁信呐!” 戴月浓又气又急,“难道在你们眼里,我所有的拼搏都一文不值,就只配被你们恶意揣测?” 张悦双手抱胸,眼神咄咄逼人:“呵呵,少在这天真幻想了!你真以为只是通过了一次考核以后就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依我看呐,人家爱游指不定就是看你模样还算标致,想给他们老总物色个床伴罢了。还在这儿做着不切实际的大明星梦呢!” 戴月浓气得浑身发颤:“张悦,你太过分了!我为了梦想拼命努力,你却如此恶毒地诋毁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接着她声音哽咽说道:“我一直把你们当做好朋友,也真心希望我们都能梦想成真。这次机会对我而言至关重要,我仅仅只是抓住了属于自己的契机而已,为什么你们要这样想我?” 刘萱满脸厌恶地说道:“我真是受够了你这副自命清高的德行,整天装得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现在可算可算是遂了你的愿了;怎么着?往后是不是得用鼻孔看人了?” 泪水已经戴月浓在眼眶里打转:“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清高,更没想过要与你们竞争什么。成为一个优秀的配音演员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只是在为梦想全力以赴,难道这也有错?” 王佳不屑地哼了一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结果就是你通过了,我们没通过。你现在无非就是想在我们面前炫耀,证明你比我们强罢了。” 戴月浓抹了抹眼泪,眼神中满是失望:“我从没想过要炫耀什么,也没觉得自己比你们强。还记得刚进大学的时候,大家都怀揣着梦想,那时候的我们多么单纯,为什么现在不能相互鼓励,而非要彼此伤害呢?” 林晓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在这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不就是想让我们觉得你无辜,错的全是我们,好了,我们承认我们恶毒,你最楚楚可怜,跟那琼瑶剧里走出来的小白花似的。” 戴月浓看着这群已被嫉妒与怨恨蒙蔽心智的室友,心中一阵绝望:“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我也无话可说。希望你们日后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实现梦想。”说完,用力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张悦撇撇嘴,不屑地说:“哼,这下装不下去了吧,被我们说中就恼羞成怒了。” 王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啊,有什么好得意的。还在这儿假惺惺地大谈什么梦想,我听着都直犯恶心。” 刘萱一脸厌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为这狐媚子坏了心情。” 说着她眼珠一转,接着提议道:“要不咱们出去喝一杯放松放松?” 李静眼睛一亮,立刻响应:“好呀!说不定在酒吧还能碰到个出手阔绰的凯子,要是能拿下的话,说不定比某人混得还好呢。” 听李静这么一说,张悦瞬间想起今天下午被那个开黑色豪车男人戏耍的场景,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王佳见状赶忙拉住张悦的手说道:“悦悦,别理李静这个大嘴巴,她说话不过脑子。待会儿去酒吧好好放松放松,说不定就能遇到真正对咱好的阔少。” 刘萱也赶忙帮腔:“就是呀!酒吧里有钱又帅气的男人一抓一大把,等会儿去了,咱可劲儿挑。” 第 355 章 未卜先知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站在云顶阁的门口,袁景灿一脸随意地问道:“老洛,接下来咱去哪消遣消遣?” 洛传礼提议道:“要不去‘回归97’坐坐?那地儿离这儿近,规模也大,氛围相当不错。” 袁景灿对这个酒吧没什么印象,但想着洛传礼这位豪门大少爷在吃喝玩乐方面向来是行家,他推荐的想必不会太差,于是欣然点头应允。 二人走进酒吧后,瞬间动感的音乐扑面而来;舞池中的人群摇摆着身躯,尽情地释放着活力。 他们费力地穿过人群,在酒吧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后,洛传礼扬手招来服务员,点了两杯威士忌。 不多时,酒便被送至了桌前。 洛传礼端起酒杯摇晃着,看似随意地说道:“景灿,是不是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袁景灿轻轻抿了一口酒,闭上眼睛,神情闲适地说道:“是啊,天天忙得跟条狗似的,从早到晚连轴转,有时候真觉得挣那么多钱都不知道是为了啥。” 洛传礼悠悠地回应道:“人生如逆旅,忙碌似飞蓬,挣再多的钱,若不懂得适时停下享受,不过是在轮回中打转罢了。” 袁景灿睁开眼睛,好奇地问道:“哟,你信佛啊?” 洛传礼摇了摇头:“不信。” 袁景灿追问道:“那你有信仰吗?” “当然有。” “谁?” 洛传礼一本正经地吐出两个字:“财神。” 袁景灿瞬间被噎住,好半天才没好气地说道:“这个我也信!” 洛传礼轻笑一声,话锋一转:“那你信命吗?” 袁景灿微微一愣,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自己重生的经历,不禁唏嘘道:“以前觉得人定胜天,不信什么命不命的;但现在我是信了。” 洛传礼顿时来了兴致:“哦?说来听听,怎么个信法?” 袁景灿一脸正经地说道:“认识你之前,我身边的桃花一朵接一朵,络绎不绝。可自打认识你之后却一朵都没了,我说你是不是专门克我桃花啊!” 洛传礼不禁翻了个白眼:“你这就是典型的拉不出屎怪地球没有引力。” 袁景灿笑嘻嘻地调侃道:“哟呵,原来咱们高高在上的豪门少爷也会讲这种粗话啊?” 洛传礼哭笑不得,佯怒道:“我不仅会讲粗话,急眼了还会骂人呢。” “骂几句来听听!”袁景灿故意挑衅道。 洛传礼无奈地对着袁景灿比了个中指。 袁景灿见状,只是笑笑,继续端起酒杯喝酒。 片刻的沉默后,洛传礼放下酒杯,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今天和孙总聊了一下午,我发现,孙总特别善于布局,每走一步棋,都能想到好几步之后的事儿,这眼光和谋略着实让人佩服。” 袁景灿点了点头,自豪地说道:“我姑爷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要是没这点道行,那还不如趁早回家奶孩子呢!” 洛传礼目光深邃地看着袁景灿,语调意味深长:“不过,孙总似乎每次都能提前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关键信息,就好像背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帮他窥探着一切。这一点,实在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袁景灿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上却强装镇定:“那我就不清楚了,说不定姑爷有他自己特殊的渠道呢。商场嘛,信息就是命脉,多些渠道也正常。” “那你呢?”洛传礼目光紧紧盯着袁景灿,图穷匕见:“你和他不是一模一样?” “我?”袁景灿愣了一下,反问道,“我哪里和姑爷一样了?” 洛传礼靠在沙发背上,目光似有深意地突然吐出一句:“临州地铁一号线!” 袁景灿干笑着,故作镇定地问道:“临州地铁一号线怎么了?” 洛传礼端起酒杯缓缓说道:“据我所知,临州一号线正式定下规划是03年十二月,可你早在三月份就开始筹划C85173的竞拍,这时间点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袁景灿“呵呵”两声,说道:“那不是还有航千也在竞争这块地吗?” 洛传礼不屑地哼了一声,“航千分明是见你看上了,才临时插一脚进来的。” 袁景灿依旧嘴硬:“老洛,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开始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胡话了。” 洛传礼根本不理会他的狡辩,目光灼灼地接着说道:“于混沌中谋篇布局,于乱象中执棋定局,你和孙总都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啊!” 袁景灿连忙说道:“那都是姑父教得好,我不过是跟着他老人家学了点皮毛而已。” 洛传礼似笑非笑地看着袁景灿,说道:“哦?是吗?但是据说孙总以前的集团公司业务繁杂,什么都做。后来在你的提示下,才壮士断腕,果断下场豪赌建设商城。” 袁景灿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老洛,你这玩笑可开大了,我哪有这本事啊!” 洛传礼目光如炬地盯着袁景灿:“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有时候的决策,也透着那么点神秘呢。难道你有什么独家秘诀?” 袁景灿额头渐渐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干笑两声说道:“老洛,您这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就是按部就班,靠着点运气罢了。要是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我还在这陪您喝酒呢?早去买彩票发大财了。” 洛传礼盯着袁景灿,一字一顿地追问道:“那 03 - 05 - 012,你怎么解释?” 听到“03 - 05 - 012”这几个数字,袁景灿心脏猛地一缩,呼吸都瞬间为之一窒。 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以至于自己可能因此错过了太多关键信息。 就像临州的二号和四号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定档了,而“03 - 05 - 012”,正是四号线最核心、最黄金的位置。 可如今洛传礼既然抛出了这个问题,很明显,对方已经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袁景灿稳住心神,挤出一丝笑容装傻充愣道:“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压根儿就不明白你要我解释什么。” 洛传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和孙总一样,似乎总能提前知晓一些什么,就好像你们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似的!” 袁景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哪有什么人能未卜先知啊,不过是经验加上细心观察罢了。咱们做这行的,不多琢磨琢磨,多留意市场动态,怎么能把项目做好呢。” 洛传礼正欲再次开口反驳,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对袁景灿说:“景灿,我先去接个电话。” 袁景灿巴不得有个机会缓和一下,赶紧说道:“去吧去吧。” 洛传礼点了点头,一边起身朝着酒吧外走去,一边接起电话:“喂,爷爷……我在酒吧呢……对!……好。” 看着洛传礼渐渐远去的背影,袁景灿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出租屋后,戴月浓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 走着走着,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室友们之前提过的“回归97酒吧”。作为一个向来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她还从来没和她们一起去过这种地方。 然而此刻,体内酒精的作用与室友尖酸恶毒话语的双重刺激,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叛逆冲动。 “我也要试试放纵的滋味!” 戴月浓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转身朝着“回归97酒吧”的方向走去。 第 356 章 我可以当你的漂流瓶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不知走了多久,闪耀着迷离灯光的“回归97酒吧”终于出现在了戴月浓的眼前。 身着制服的门童一眼便注意到了长相不错的戴月浓,立刻主动上前介绍道:哟,美女!咱这“回归97”酒吧,在这片儿那是相当有名气!平常来的可都是各路俊男靓女。男士入场得收300块,可对女士,尤其是像您这么漂亮的,那必须免费!您要不进来感受感受?说不定还能碰上几个明星呢! 戴月浓看听后摸摸口袋里为数不多的钱,暗自松了口气。 紧接着,在领位员的引导下,戴月浓迈进了酒吧的大门。 刹那间,混乱而热烈的氛围如同一股强劲的浪潮扑面而来,闪烁的灯光、嘈杂的音乐、疯狂舞动的人群,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而又充满冲击。 然而,在体内酒精的刺激下,她竟很快便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不由自主地摆动身体,情绪也渐渐高涨起来。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敢贸然走进拥挤疯狂的舞池;于是她费力地挤到吧台,在一张高脚凳上坐下,抬手向调酒师示意来一杯酒。 调酒师只一眼就看出戴月浓是第一次来酒吧的新手。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别的原因,调酒师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随后手脚麻利地为她调制了一杯颜色粉嫩、口感甜甜的低度酒——“甜心梦境”。 戴月浓看到调酒师脸上的笑意,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过她依旧神情带着几分拘谨地接过酒杯,轻声说道:“谢谢。”随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然而,这种放松并未持续多久。 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花哨的黄毛男人晃晃悠悠地凑到了戴月浓身边。 “妹子,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呢?不如陪哥喝一杯呗!”黄毛嘴里叼着烟,眼神轻佻地咧嘴笑道。 戴月浓满心厌恶地别过脸去,当作没听见。 可这黄毛男人却越发得寸进尺,一边说着“哟,还挺害羞呢”,一边伸出手就想要搭在她的肩膀上,嘴里还嘟囔着:“跟哥一起玩玩呗,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戴月浓惊恐地一下子站起身来,慌乱地躲避着黄毛的咸猪手。她眼神慌乱地四处扫视,余光瞥见角落里人似乎没那么多,便急忙朝着那里躲去。 黄毛哪肯罢休,一边追一边大声嚷嚷:“妹子,跑啥呀,哥又不会吃了你,陪哥乐呵乐呵嘛!” 正当戴月浓慌不择路时,眼角余光扫见不远处卡座里坐着的袁景灿。刹那间,瑞和大厦楼下那个一闪而过、戴墨镜开车的侧脸,与眼前人瞬间重合。 尽管当时只是惊鸿一瞥,她却清晰地记得,眼前这人正是爱游的司机。 戴月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匆匆跑到袁景灿面前,有些慌乱地说道:“喂,我记得你,你是爱游的司机吧!” 袁景灿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满脸红晕、眼神迷离的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状况。 戴月浓急忙压低声音,焦急地央求道:“大哥,求你救救我!有个男的一直缠着我,你能不能假装我男朋友,帮我把他打发走?” 袁景灿顺着戴月浓的目光瞧向黄毛,将戴月浓一把搂进怀中;紧接着目光如炬地射向黄毛,眼神里满是挑衅之意。 刹那间,袁景灿身上混合着烟味与酒味的雄性气息,令戴月浓身体猛地一僵。但出于害怕,她又不敢有丝毫多余动作,只能乖乖将头埋进袁景灿怀里。 黄毛见此情景,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这才不甘地扭头离去。 见黄毛终于走了,戴月浓急忙从袁景灿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双颊绯红地手忙脚乱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说道:“真的太感谢你了,我……我这会儿得走了!”话一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袁景灿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调侃道:“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呀?” “你……你想干什么……”戴月浓瞬间紧张起来,满是戒备地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语气随意地说道:“别紧张,就是想让你陪我喝一杯而已。” 戴月浓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真的...就只喝一杯?” 袁景灿温和地笑了笑:“放心,就一杯。” 听到袁景灿的保证,戴月浓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缓缓地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袁景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道:“想喝点什么?” 戴月浓一脸茫然地说道:“啊,我不太懂这些酒呢。” 袁景灿闻言,抬手向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来一杯‘甜心梦境’,再拿一瓶‘皇家礼炮’。” 酒很快就送了上来,戴月浓双手捧着酒杯,一边小口小口地抿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袁景灿。 此时的袁景灿双眼紧闭,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不知何时,戴月浓竟看得出了神。 她发现袁景灿的侧脸线条在光影的交织下,显得十分深邃与迷人;不过正脸嘛,只能算一般。 然而,他浑身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看起来有些危险,可偶尔流露的神情,又似乎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这种复杂而又矛盾的气质,让戴月浓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她轻咳一声,壮着胆子开口问道:“你一个司机,怎么还这么有闲情逸致来酒吧消费呀?” 袁景灿缓缓地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戴月浓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司机?” 戴月浓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今天下午我都亲眼看见你开车送林总了,不是司机还能是什么呀?” 袁景灿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是那个天籁之音工作室的!” “是啊,没想到你一个司机居然也知道我们工作室?”戴月浓眼中满是好奇。 袁景灿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拆穿,只是随意地说道:“领导们在车里闲聊,我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戴月浓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你说,我们工作室这次和爱游合作的项目有戏吗?” “那我哪能知道啊,我又不是领导。”袁景灿无奈地摊开双手。 “哦……”戴月浓脸上的期待瞬间转为失落,声音也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儿呢,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诋毁我呀!” “嗯?你说什么?”袁景灿没太听清戴月浓的嘟囔。 戴月浓赶忙摆摆手:“啊,没什么!” 袁景灿似乎看出了她情绪低落,随后问道:“怎么,看你心情不太好?” “咦,你怎么会知道?”戴月浓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 袁景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抛出一个问题:“我猜,你是第一次来酒吧吧?” “是啊,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呀?”戴月浓越发好奇了。 袁景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是看出来的呀。” 戴月浓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真有那么明显吗?” 袁景灿收起笑容,眼神变得温和起来:“我们也算是萍水相逢,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你的漂流瓶。” “漂流瓶?什么叫漂流瓶呀?”戴月浓一脸的疑惑, 袁景灿耐心解释道:“1492年,哥伦布考察美洲小岛后,担心无法返回欧洲,就把给西班牙女皇的信和美洲地图密封在瓶子里投入大西洋,300年后才被人发现。到了19世纪下半叶,德国海军观察队为研究世界洋流,也将漂流瓶投入大海。现在呢,漂流瓶更多作为许愿的象征。人们会在瓶子里装上彩色的许愿砂,用小纸条写上愿望放在瓶子里,祈祷愿望成真。当然,也可以把负面情绪放进去,即使被陌生人看到了,也无伤大雅。” 第 357 章 不是,你这样对吗?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听完袁景灿关于“漂流瓶”的解释,戴月浓像是终于觅得了一个能够倾诉心声的对象。 “我大学里的室友,从学校那会儿就对我心生嫉妒。”戴月浓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她们总觉得我各方面都比她们强,凡事都要跟我争个高低。我想着大家同处一室,能忍则忍,能让就让,可她们却变本加厉。” “后来到了工作室,我一直都很努力。这次爱游来选拔配音团队,我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就没日没夜地拼搏。”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终于,我通过了考核,成了重点培养的新人。这下,她们更是眼红得不行。” “尤其是张悦,在学校时她是寝室长,又是班委、校学生会干部,还是播音室副站长。她自认为这个机会非她莫属,所以对我恨意最深。”戴月浓的身体微微颤抖,“今天,她居然联合其他室友一起诋毁我,说我用不正当手段才通过考核。我……我真的好难过……” 说着,她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地看向袁景灿:“难道在现实的世界里,友谊在前途和利益面前,真的就如此不堪一击吗?” 等戴月浓倾诉完这一大段,袁景灿神色悠然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人性逐利,在利益的巨大诱惑面前,情谊这东西,有时候确实显得太过脆弱,不堪一击。你也别太为此伤神,毕竟这种事情在生活中屡见不鲜。” 戴月浓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继续倾诉着心中的委屈与愤懑:“其实我从来就没把张悦当成过竞争对手,大家好歹同窗几年,一起生活过,是有情谊的。所以我什么事情都跟她分享。可她呢,却在工作室里到处跟同事说我的坏话,破坏我的名声。我每天拼命地练习,就是为了能证明自己,可她却想尽办法来抹黑我,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袁景灿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微微点头,却没再搭话。 其实,他内心开始变得有些兴奋起来。刚刚洛传礼跟他说的那番话,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让他急需寻找一个出口来释放。 男人的天性里,对暴力和性总有一种本能的冲动。可在文明社会,暴力显然是不可行的,他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大打出手吧? 酒吧里女人倒是不少,但他心里着实没底。 虽说现在这个时候的酒吧氛围都还算不错,不像以后的那些酒吧到处充斥着酒托和饭托。 但袁景灿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个穿越者。虽说此刻还难以预知日后能取得怎样的成就,可万一呢? 万一凭借自身的见识与能力,哪天摇身一变成为“国民老公”般的人物呢? 要是真功成名就后,被人扒出2004年在酒吧结识的女人身上有病,或者遭遇“仙人跳”,那麻烦可就大了。到时候成了东哥第二,往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恐怕舆论的口水都足以将他淹没! 而眼前的女人就很不错。 浑身透着青涩,气质却颇为出众,一双大眼睛尤为漂亮,脸型也是合他眼缘的鹅蛋脸,相比酒吧里其他,戴月浓显然很符合他此时的要求。 要是放在前世,二十出头的岑龙,或许会为她神魂颠倒,甚至会茶不思饭不想地惦记她许久;三十岁的岑龙,估计会绞尽脑汁哄她开心,只为能与她共度良宵。 可如今,本质上已经拥有四十多年人生阅历的袁景灿,对戴月浓只是有些喜欢,但还远没到爱的程度。 财富的不断积累和随之而来的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让袁景灿的自信心成倍增长,看待女人的眼光也变得越发挑剔。 一个女人,如果没有特别的缘分或渊源,除非形象、气质等各方面都能精准地契合袁景灿的喜好,否则根本难以走进他的世界。 对于有钱的男人而言,身边从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们对感情的需求更加注重的是感觉。 而且他和戴月浓的相识场景和身份都不对。 酒吧明显只是个适合艳遇的场合,而戴月浓是天籁之音员工的这一身份更是让袁景灿有所顾虑,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影响到公司的工作。 听着戴月浓没完没了的吐槽,原本就因为洛传礼的话而心烦意乱的袁景灿,渐渐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 他扯开一颗POLO衫的纽扣,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牙齿,突然打断戴月浓:“跟我走吧。” 戴月浓猛地一怔,原本滔滔不绝的话语瞬间戛然而止。随后她的头不受控制地低了下去,心脏也开始怦怦狂跳。 袁景灿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瞬间陷入了两难的纠结之中。 虽说她阅历尚显青涩,但对于男女之间隐晦的暗示也并非一无所知,自然明白袁景灿这句“跟我走”意味着什么。 尽管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个司机,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最初见面到现在,自己对他的印象竟还算不错。 只是,她从未想过,两人关系的发展速度会如此之快,快到远远超出了她心理所能接受的预期。 她本以为,就算彼此之间有好感,也应该是循序渐进,慢慢了解对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突然就面临如此直白且大胆的邀约。 而且两人相识的场合也不对,她心里清楚,在这样的地方结识的男女,大多只是寻求一时的感官刺激,没几个男人会真心地与在酒吧认识的女人发展一段感情。 然而,酒精的作用在此时愈发明显,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交织缠绕。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刚刚通过公司的考核,对未来的事业充满了憧憬,觉得即便以后和这个男人一起租房子生活,只要两人齐心协力,也能一步步过上好日子;可另一方面,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内心深处对男女之事既有着与生俱来的羞涩与抗拒,同时又隐隐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与期待。 在这种纠结的情绪驱使下,戴月浓脸颊绯红,吞吞吐吐地说道:“要不...要不我给你留个电话吧。” 袁景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我不要电话,现在,你就说跟不跟我走?” 戴月浓顿时心里明白,袁景灿这是摆明了奔着一夜情去的啊! 然而酒精渐渐侵蚀了她的理智,思维也在醉意中愈发混乱。 一个荒唐的念头竟在她心中悄然滋生:一夜情又怎样?只要自己愿意付出真心,或许总有一天能打动他。 不得不说戴月浓真是个很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两人明明才刚刚认识,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还没问,但是戴月浓却像是中了邪一般认准了眼前这个男人! 她闭上眼睛,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似是在与内心的纠结挣扎做最后的告别。 当她再开口时,虽然声音很轻,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决然:“走。” 说罢,戴月浓便要伸手去拿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包。 袁景灿看着她的举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率先站起身来。 然而,当戴月浓刚一站起身,双腿就像灌了铅般不听使唤,一个踉跄,整个人都差点摔倒。 袁景灿赶忙伸手扶住戴月浓,随后两人的身体紧密地纠缠在一起,朝着酒吧门口缓缓走去。 经过酒吧门口时,袁景灿腾出一只手,拿出手机,迅速给洛传礼发了条短信:“我先回去了。” 此时,洛传礼刚刚挂断电话,手机屏幕上就弹出袁景灿的短信,看到短信内容后,他不禁微微一怔。 紧接着,他一抬头便看到袁景灿正扶着一个女人朝着马路边的方向走去。 洛传礼先是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又将目光投向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错愕。 不是,袁景灿,你这样对吗? 第 358 章 美人情动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刚走到酒吧门口,夜晚的凉风猛地一吹,戴月浓原本已经被酒精侵蚀到有些模糊的理智开始一点点回笼,心里也瞬间涌起一阵慌乱与懊悔。 “戴月浓,你是疯了吗?竟然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男人?”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地挣脱开袁景灿的怀抱,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袁景灿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脸色一沉,冷声质问道:“怎么,这就反悔了?” 戴月浓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道:“那个……我们……我们能不能先互相认识一下呀?至少……至少得知道彼此叫什么吧。” 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纸币塞进戴月浓手里:“拿着这钱,自己打车回家吧!”说完,也不等戴月浓回应,转身就要走。 “等等!”袁景灿突如其来的冷漠刺痛了戴月浓的心。 走?她现在又能去哪儿呢?那间出租屋,因为室友们的排挤和恶意诋毁,已经回不去了。 去开个房自己住?那和与眼前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想到这些,她心一横,一咬牙说道:“我跟你走!” 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袁景灿脸上浮起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明智的选择!对了,你会开车吗?” 戴月浓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不会。” 正在此时,张悦、王佳等寝室其他七人,刚刚精心化好妆,一路打车匆匆赶到“回归 97”酒吧。 她们刚一下车,目光瞬间就被马路边正在拉扯的一男一女吸引住了。 仔细辨认后,几人不禁一愣,男人正是下午瑞和大厦的停车场里,张悦上前搭讪的那个POLO衫男,而女人,竟然是戴月浓!这一幕,惊得众人一个个体如木雕,呆愣在原地。 李静瞪大了眼睛,指着戴月浓说道:“戴月浓什么时候和那个开黑色豪车的男人混到一起去了?” 赵静也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之前还傻乎乎地觉得她可怜呢,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真是看错她了!” 然而在场的人里,就属张悦的脸色最为难看。 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就对戴月浓格外偏爱;工作之后,老板又总是最看重她。现在倒好,连钓凯子这种事,别人都看不上自己,却偏偏看上了戴月浓。这一刻,嫉妒和恨意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让她的心理彻底扭曲到了极点。 这时,戴月浓和POLO衫男似乎结束了拉扯。 POLO衫男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下午那辆黑色的豪车再次出现在几人的眼前。 POLO衫男率先上了车后座,而戴月浓则站在车旁犹犹豫豫的,似乎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时,POLO衫男似乎在车上对她说了些什么。过了片刻,戴月浓神色纠结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坐了上去。 随着那辆黑色豪车缓缓驶离,渐行渐远,七人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但眼中的震撼却是不言而喻的。 虽然在出租屋里,她们诋毁戴月浓的话可谓是顺口就来;其实那也不过是出于羡慕嫉妒恨。 既羡慕她的运气,又嫉妒她的努力,更恨她仿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在几人的潜意识里,她们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戴月浓会为了前途去做那种不光彩的事。 可如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后,七人的震惊程度简直不亚于当街看到UFO直接降落在自己面前。 …… 另一边,路虎车内,袁景灿似乎是真的喝多了,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了。 开车来的司机恭敬地问道:“袁总,去哪?” “回酒店。” “好的。” “袁总?回酒店?司机?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戴月浓听到这称呼,顿时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瓜有点不够用了。 很快,车就来到了华美达酒店的地下车库。 透过后视镜看了已经靠在后座上熟睡的袁景灿一眼,司机拔下钥匙递给戴月浓,语气简洁而平淡:“记一下停车区的位置,明天把车钥匙交给袁总就好。” “啊?”戴月浓晕乎乎地接过了钥匙,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要让她扛着这个醉鬼回酒店呀! “喂!师傅……”然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司机已经走到旁边车位开上一辆奔驰离开了。 这个司机自然就是孙新城的秘书小李。 接到袁景灿电话后,他就立刻拿上备用钥匙,马不停蹄地赶到云顶阁,开上路虎来接袁景灿。 看到戴月浓和袁景灿在一起,他心里一点都不觉得不意外。 袁景灿是孙新城老婆的侄子,而且自身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像他们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别说还没结婚,就算结了婚,身边也少不了莺莺燕燕。 对于他这个做秘书的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谨言慎行,少说话、少打听、多做事。领导老板愿意在你面前展现出不那么完美的一面,其实是对你的一种信任。 要是天天在你面前摆出一副***的样子给你画大饼,那你就真该考虑考虑跳槽了。 袁景灿虽然不是自己的直接老板,但在孙新城眼中意义非同一般,所以道理也是一样的。 小李已经走了,戴月浓也没办法了。 她的良心不允许自己就这么把袁景灿留在车上,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就糟了! 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扛得动一米七多、一百二十多斤的袁景灿呢? 没办法,她只好坐在袁景灿身边,大气都不敢出地紧紧盯着他,就怕袁景灿突然吐了或者出现其他什么状况。 袁景灿喝多了之后似乎很安静,只是沉沉地睡着。 戴月浓见他没有什么动静,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她打开车顶灯,随后借着柔和的灯光细细打量起这个很有可能拥有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他的眉毛很浓,闭上眼时,眼线显得格外长。 戴月浓不禁回忆起他睁开眼的样子,忍不住轻声笑出声:“坏蛋,眼线那么长,眼睛倒是不大。” 接着,她的目光移到袁景灿的鼻子上,这鼻子确实好看,山根高高隆起,鼻梁挺直。 她忍不住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要是以后生个孩子,鼻子肯定像他一样好看。 刚想到这儿,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暗暗呸了自己一口骂道:“戴月浓啊戴月浓,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这才刚认识,你就想到生孩子去了,真是没出息!”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袁景灿的嘴唇上,袁景灿的嘴唇很薄很细,线条分明。 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说法,说嘴唇薄的男人大多薄情寡义。 戴月浓心里一阵失落,自己和他很可能就只是今晚这一场露水姻缘,过后他可能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么想着,她心里又开始哀伤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黯淡。 袁景灿也就是睡着了,否则肯定会恨不得大喊一声:“不是吧,大姐!不过是看个长相,你这小脑袋瓜里怎么就能衍生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剧情啊! 大概是座椅靠背靠着不舒服,加上车顶灯有些刺眼的光线,半梦半醒间的袁景灿下意识地动了动脖子。 戴月浓见袁景灿似乎要醒来了,心里一惊,赶紧手忙脚乱地关了车顶灯,然后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袁景灿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到身边坐着个女人,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是谁? 戴月浓感觉到袁景灿已经醒了,但却一直不说话也没动作,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极了。 终于,她忍不住偷偷抬起头来,这一抬头,正好对上袁景灿懵懂迷茫的眼神;刚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吱吱唔唔地说道:“我……我们已经到酒店了,……你……你要是醒了的话,就自己上去吧,我……我就先走了……” 袁景灿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看着戴月浓的侧脸,眼神逐渐变得炽热而充满欲望。 忽然,他的右手重重地按在戴月浓的大腿上,戴月浓顿时浑身一颤,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虽然之前和袁景灿也有过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但这还是袁景灿第一次如此大胆地摸她的大腿,而且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往上游走。 可她今天为了在考核时给人留下好印象,特意穿的短裙呀;袁景灿的举动让她又羞又慌,大脑一片混乱。 她想要反抗,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眼神惊恐地看向车外,似乎生怕被别人看见他俩在车里的暧昧举动。 第 359 章 这或许就是命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车内,袁景灿的手指忽然停住,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神情,目光落在戴月浓身上。戴月浓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发生着奇异而陌生的变化,这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让她心底既涌起一丝恐惧,又夹杂着莫名的期待。 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气,她下意识地夹紧大腿,眼神中满是哀求地看向袁景灿:“不要,求你了……” “不要什么?说清楚点。”袁景灿故意逗弄她。 “不要在这里!”戴月浓的牙齿微微打颤,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袁景灿玩心大起,凑近她耳边问道:“为了躲那个黄毛,最后落到我手里,你觉得亏不亏呀?” 戴月浓又羞又急,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种刺激:“别说了……别说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此刻的她,面色绯红,眼神中透着迷离,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散发着别样的气息。 袁景灿也有些情难自抑,他一把将戴月浓轻柔地搂进怀里,随后缓缓地靠近,轻轻地吻在了戴月浓的嘴唇上。 戴月浓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这可是她珍藏多年的初吻,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袁景灿夺走。 半晌,袁景灿松开了戴月浓。此时的戴月浓,脸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眼神迷离地瘫软在袁景灿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袁景灿看着她,眼神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冲动,语气却尽量温和地说道:“下车。” ...... 原本是小李嘱托戴月浓照顾袁景灿好好休息,可事态的发展却偏离了预想。最终,竟是袁景灿以半托半抱的姿势,带着戴月浓走进了电梯。 毕竟戴月浓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身体的敏感度超乎常人。刚刚在车里,袁景灿的亲密举动,已让她娇喘连连,双颊如染胭脂般绯红。 直到踏入电梯,那弥漫其中的淡雅薰衣草香钻进鼻腔,才让她的神志稍稍恢复了些许清明。 她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电梯内壁上精致的欢迎语:“欢迎莅临华美达酒店,竭诚为您打造非凡的奢华体验。” “华美达?”戴月浓心中一惊,难道是附近唯一的那家五星级酒店? 虽然之前从未来过这家酒店,但戴月浓没少听室友们谈论。在她们的描述中,华美达酒店宛如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幻之地,奢华至极。 回想起刚刚那辆自己压根叫不出名字,但仅凭外观就能看出价格不菲的座驾,再联想到此刻身处的酒店……突然,上车后司机毕恭毕敬喊出的那声“袁总”,如一道冷光般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不无悲哀地想着,张悦、李静她们天天把“钓凯子”挂在嘴边,却始终只停留在嘴上功夫。没想到,自己生平唯一一次放纵,居然真就撞上了一位“凯子”。 可笑的是,自己原本还天真地想着,哪怕只是一场一夜情也没关系,毕竟这个男人给自己的第一印象着实不错,只要自己真心相待,或许就能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说不定两人还有机会交往,甚至步入婚姻殿堂。 她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面:两人一起努力工作,用心经营着属于他们的温馨小家。婚后,他会为了这个家收心,不再流连于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然而,司机那一声“袁总”彻底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 “袁总”!?光是听这称呼,就知道对方大概率是个在情场中纵横驰骋的浪子,自己在他心里,恐怕撑不过今晚,明天一早便会被忘得一干二净。 正胡思乱想间,眼见袁景灿打开了一间房门。 戴月浓闭上眼睛,心一横,自我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罢了罢了,这或许就是命。” 一踏入宾馆房间,袁景灿便将她轻轻地抵在门上,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戴月浓娇躯一颤,感受到袁景灿急切的动作后,她轻轻喘着气试图按住袁景灿正在动作的手,同时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道:“别撕,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袁景灿微微停顿,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再买一套。” 戴月浓拼尽全力挣脱出一丝空隙,急切地说道:“来不及。” 袁景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不脱也行。” 随后,他轻柔地将戴月浓转过身,让她背对着自己,再次将她轻轻按在门上…… “安全措施……”戴月浓带着一丝惊慌地小声说道。 “放心,会注意。”袁景灿轻声回应。 喝了酒,心中又积压了很大压力的袁景灿,此刻情绪如汹涌的浪潮。尽管戴月浓还是初经人事,但或许是出于内心深处对袁景灿的好感,又或许是被氛围所裹挟,她表现得极为配合。 两人从门口慢慢移步到客厅,又从客厅辗转至房间。 直到身心俱疲后,两人便静静瘫倒在床上,连澡都懒得洗了。 宣泄完情绪和压力,袁景灿进入了贤者时间。他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陷入到了一个巨大的楚门世界,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戴月浓是第一次来到如此奢华昂贵的酒店,听说在这里住一晚的费用高达四五位数。因此尽管此时的她身体疲惫不堪,却还是忍不住开始四下打量起来。 她发现这里似乎和自己印象中的普通酒店不大一样,不仅有卧室、宽敞的洗手间,居然还有客厅,甚至还配备了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厨房以及岛台。 她哪里知道,这是高级酒店独具特色的套房房型。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戴月浓心中涌起一阵悲哀。她发觉自己似乎愈发喜欢身边的这个男人了,他年轻帅气,身体强壮有力,举手投足间尽显多金气质。在亲密时刻,他充满激情,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事后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她又觉得格外安心。 “该死,为什么偏偏是在酒吧遇上这个男人?为什么我们的第一次会如此热烈,却又显得这般仓促?”戴月浓在心中暗自悲叹。 想到这儿,她顾不上下身的异样,轻轻滑动身体钻到被子里。 袁景灿毕竟年轻气盛,很快又有了情绪。他伸手将戴月浓从被子里轻轻拉了出来,眼中满是深情。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戴月浓却问了一句极为不合时宜的话:“你会记住我吗?” 袁景灿闻言,身体微微一滞,却并没有回答她。 戴月浓心中明白,这种沉默其实已经代表了袁景灿的回答。她睁大了眼睛,目光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她知道,今晚过后两人便再无交集。她想要将这个夺走自己第一次,也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深深刻进自己的脑海中,哪怕这份记忆注定只能成为回忆。 ...... 昨晚两人折腾到很晚,以至于袁景灿再次醒来时,已是日晒三竿。 他扭头看了一眼躺在身边,脸上还残留着昨晚红晕的戴月浓,脸上波澜不惊。 随后他悄悄地起床找了半天,终于在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接着便径直走进卫生间洗了个澡。 当他再次从卫生间出来时,戴月浓已经坐在床上,正小心翼翼地试图套上内衣裤。 袁景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也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他心里清楚,在这种时候,哪怕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情绪,都可能被她解读为对她身体或情感上还存有需求,进而缠上自己。 对于袁景灿来说,一夜情就该干脆利落,一次之后便两不相欠,没必要搞得拖泥带水。 他并不害怕被赖上,只是单纯地怕麻烦。 眼见戴月浓半天都没能顺利穿好衣服,袁景灿语气平淡地开口问道:“这会儿时间不早了,估计你赶去上班也来不及了。要不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叫服务生直接把午餐送上来。” 戴月浓眼神幽幽地看了袁景灿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 第一次品尝星级酒店的午餐,本应是一种享受,可戴月浓此时情绪糟糕透顶,只感觉味道很是一般。 吃完饭,袁景灿头也不抬地冷冷说道:“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出去打车走。” 戴月浓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门口,当握住门把手,她回头深深地看了袁景灿一眼。 袁景灿依旧没有抬头,仿佛对她的离去毫不在意。 戴月浓一咬牙,猛地开门走了出去,“砰”的一声,房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 听到关门声,袁景灿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撩开窗帘一角向酒店门口看去。 三分钟后,戴月浓的身影出现在下面。只见她匆匆跑到路边,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随后钻进车里,车子很快便开走了。 说实话,昨晚这个女人给他的感官体验非常不错,无论是颜值长相,还是身材和气质,都完美地契合了他的审美。然而,他身边的桃花实在是太多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位置留给她了。 第 360 章 不必纠缠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赫丽丝咬着牙,眼睛瞪的大大的,她用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仅仅的握住。 那周德龙,以前犯过不少事,这次算是绑架,QG,可以关上几十年,但这老混蛋,最多关个几年就出来了。 也因这段交情,扈轻衣在整个万珍园的地位数度提升,手头经历的资源极为丰富,她自己从中获得了很多好处,当年曾能够与她相比的管事们,如今早已不是她的对手,甚至许多都成为了她的下属。 琴声持续地传来,令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神,越来越恍惚,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了,不由自主地迈步,往前走去。 没办法,神武大炮用的是当前最先进的钢材和技术重量只有四百来斤,几乎只是笨重的旧式红衣大炮的八分之一,操作起来更加灵敏。 这些被污染的雨水,又污染了更多的水源,先是一些野兽感染了瘟疫,随后又有人感染瘟疫。 经同僚这一提醒,他立刻发现,东三层主周围竟然全部是层主级的人物,以自己的身份,就算这件事真的不合规矩,也只能当做没发生。 替命傀儡替命,哪怕没有取人性命,也会取你替命之人的福运,夙夕这枚替命傀儡的珍贵不言而言。 特南克斯望着赫丽丝的身影,没有说话,抬了抬脚,最终没有跟上去。 方逸打算离开,但就在这时,整个教堂忽然被一股黑暗所笼罩,原本还是亮如白昼的大厅,在这时彻底变得黑暗下来。 这里当然还有更强的人,但是地境三重,在这名长老看来足够了,只是寻找麻烦,才派出了二十位。 凌梦夕抬起流淌着两行清泪的俏脸,泪光闪闪而又有些红肿的美眸看着叶晨离开的背影,为什么,明明自己都已经放下面子了,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绝情?这么的狠心? 这人确实是能喝,喝了这些,未见他有啥大问题。这人擦擦嘴,再次端起大碗来喝,咕嘟咕嘟便是几口。 来上盘子碗的,过了砖窑,与马车错了车。上盘子碗的走了,来了一个赶马车的。窑主抽口烟,看这赶马车的。 不过以宋老爷子的身份来说,他的确也有这样的底气,要知道,宋家可也是荣成四大家族之一,与白家只是在伯仲之间。 当然,这样的话,他也只能背地里说说,不然,得罪了这第三脉的嫡系公子爷,他少不了麻烦。 “将军威震八方,军阵齐整,兵将精锐,如今天下将军占其三分,纵然是曹操也不能挡将军大业之路!”马岱俯身一拜,连拍马屁。 曾经的幻虚大陆,不说充满和平,但是,至少没有所有种族都沦为奴隶,那些替暗虚生灵压迫他们的,也不过是高等奴隶罢了。 傅羲的眉头微微一挑,心道这蛊虫的位置藏得真好,黑白相间的地方倒是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哟,体谅什么呢?”不知何时,陈晗和秦嘉宴站在包厢门口看着他们。 “麒儿,你会不会怪母亲,母亲一刻也不想在这天都待下去了,母亲真的累了,你就让母亲走吧,就当母亲求你了!”天后近乎恳求着白麒。 想当初,他突破之后,严禁凌家上下谈及天星出生时的异常,也是为了凌家安全考虑。 当然对于亚恒身体恢复有帮助的事情,苏杭和林恩下士都义不容辞的答应了,毕竟一起在伦敦度过了些日子。最主要的是,林恩下士确实没事,那苏杭就更无所谓了,就当无聊打发时间了。 百里收拾好了东西以后便在天星洞府门口等他,见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出来,他不禁有点担心。 秦嘉宴突然觉得,只有有秦星烈在,就好像这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再三的和在场的人打好招呼之后付榟扬才被付哲国拉进二楼休息室。 “这也可以!你先试试,我们改天再聊。”无声大仙忽然就断线了。 “没事,我爹接住了我,等我醒来,见周围那么多人,尤其是我爹和老祖,他们看我充满了怜惜。 就算昏君都喜欢别人夸一声圣明,何况天启帝这样致力于青史留名的人? “多谢了。”他道了一声谢,端起骨头汤喝了一口,感觉从头到脚一阵熨帖,再吃那菜饭,味道咸香可口,也很下饭,吃饱喝足,离开时冲着“与善茶棚”四字匾额,作了一揖。 想到这里,秦浩峰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如今,老陈已经是电子局的局长了,而他和老赵,却成了赋闲在家,无所事事的退休人员。 他伸出四根手指:“四个原因,让我无法杀你。一,你实力不弱,我不一定能杀死你。 “我准备卖5万一支,成本算在我的八成里。”曲桐预估了下,说了自己的定价。 王阳身体一滞,随后面无表情的将肉放在嘴里,大口的嚼了起来,一边嚼,还一边说道。 怎料下一秒,关闭的寝室大门,却是突然被人打开,定睛一看,却是王皓轩一脸淫笑的走了进来。 冻梨这玩意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简单的很,放在外面直接冻,冻梆硬了,拿屋里用水解冻,之后再拿出去继续冻硬。 不过,这段时间,我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和身体,以后应该可以把更新提上来,大家不用担心。 第 361 章 极品小姨子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陈启骂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喘了几口气后,扯着沙哑的嗓子说道:“你们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到底是工作流程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态度上不够用心?要是再这么敷衍了事,我告诉你们,你们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另外,晚上我约了星耀传媒的朱总吃饭,你们几个都好好打扮打扮,晚上到华美达酒店来。” 说完,他厌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七人出去。 七人彼此对视,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乖乖地低着头退了出去。 回到工位,李静忍不住抱怨道:“这也太不公平了,我们已经很努力了,甲方那边不满意,怎么能把所有责任都一股脑儿地推到我们头上呢?” 刘萱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啊!戴月浓自己旷工不来上班,凭什么要我们在这里替她受气啊!” 赵轻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劝道:“唉,抱怨再多也没什么用。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解决小样被退回的问题吧。要是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咱们这份工作恐怕真的就保不住了。” 王佳的心思根本没在小样的事情上,她凑到张悦身边小声问道:“华美达?张悦,你说咱们去参加这顿饭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林晓满不在乎地笑道:“管它好事坏事呢,反正有好吃的就不算坏事。” 王佳压根没理会心大的林晓,她继续追问张悦:“你说万一星耀传媒的朱总看上我们中的谁了怎么办?” 张悦没好气地呛道:“那不是好事嘛。尤其是静静,这不正好梦想成真,从此过上阔太太的生活了。” 李静不满地小声嘀咕道:“就算朱总真看上我,那也得是一米八,八块腹肌,我才会考虑。不然,我可看不上。” 刘萱冷笑一声:“你这妮子怎么还连吃带拿的,啥好处全让你一个人得了呗!” 这时,赵静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都醒醒吧!人家朱总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能看得上咱们这群刚毕业没多久,年龄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又不懂得那些花里胡哨手段的小丫头?你们呀,都赶紧收收你们那些不切实际的小心思,还是多想想今晚怎么才能不被灌到吐吧!要是在饭桌上出了丑,回头陈总又该找咱们麻烦了。” 这话一出,几人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般神色尴尬。 …… 戴月浓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 突然,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自己初夜的证明竟然还留在酒店房间里。 “不行!”戴月浓咬着嘴唇,“既然那个男人对我如此无情,我又何必把它留给他当战利品!” 她越想越气,咬了咬牙,不顾身体的疲惫毅然决然地起身看向窗外。 虽然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但夏日的白昼格外漫长,天空依旧亮堂堂的。 中午时,她根本没什么胃口,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噜直叫。 可戴月浓哪有心思理会,她迅速地换了套衣服,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地直接出门。 …… 江城天河机场的接机口,人潮熙攘,嘈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然而,众多的接机者却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吸引,目光纷纷投向了同一个方向。 人群里,小李面色愁苦,神情极不自在地举着一块格外吸睛的牌子。 牌子色彩鲜艳,设计夸张,上方用亮眼的黄色大字写着:「欢迎来到江城!」 紧接着下面一行黑色小字:「来自远方的魅力娇娃,漂亮宝贝杨雯迪驾到!」 牌子中间,贴着一排闪闪发光的水钻,组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爱心两侧是红色和黄色的竖条,上面的字活力满满:「天生丽质难自弃,未来之路皆惊喜!」 牌子下方则用红色大字写着:「恭候杨雯迪女神,开启江城浪漫之旅!」 周围的旅客纷纷投来好奇目光,人群中泛起一阵骚动,大家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这位“杨雯迪女神”究竟是何许人也。 小李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恨不能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而一旁的袁景灿却双手闲适地插在兜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对旁人的目光毫不在意。 十分钟后,一个短发女生蹦蹦跳跳地出现在袁景灿和小李面前。她身材娇小,身着一条粉色连衣短裙,嘴里含着根棒棒糖,模样俏皮可爱。 看着眼前的女生,袁景灿的眼皮不自主地跳了一下。 好家伙,这么小巧的个子,身材发育却如此超前;袁景灿真担心她刚刚跳得太欢,小兔子会不受控制地蹦出来。 女生将棒棒糖从嘴里拿出,忽闪着卡姿兰大眼睛,脆声问道:“你们俩,就是老洛派来接本小姐的人?” “是的。” 女生皱起精致的鼻子,略带娇嗔地说:“哼,他自己怎么不来呀?架子还挺大呢。” 袁景灿耐心解释道:“他忙着谈工作呢,实在抽不开身。” 女生嘟起樱桃般的小嘴,轻哼一声:“我看呐,他就是心里有鬼,不敢来见我。” 袁景灿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有何渊源,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女生敏锐地察觉到袁景灿的笑意,略带不满地质问。 袁景灿赶忙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回答道:“没,没什么。” 这时,女生的目光落到那块牌子上:“这牌子是你弄的?” 袁景灿点了点头。 女生的嘴角微微上扬:“有点意思!” 袁景灿干笑两声,原本以为做这么个抽象的牌子,能让她出出洋相,体验一把把社死的滋味,怎么反倒被夸赞了,这局面实在令他尴尬不已。 这剧情走向不对啊,导演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怎么跟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此刻,袁景灿突然有点理解洛传礼,想必那家伙面对这位姑奶奶,也是头疼到不行吧。 “行了行了,别磨叽了。牌子上提到的本小姐专属座驾在哪儿呢?”杨雯迪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了袁景灿的思绪。 “在停车场呢。”袁景灿赶忙回答。 “那还愣着干嘛,带路呀!”杨雯迪颐指气使地命令道。 袁景灿和小李对视一眼,这娘们还真不见外啊,也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啊。 杨雯迪回头见两人还站在原地没动,愈发不耐烦地催促起来:“你们俩能不能快点,磨磨蹭蹭的。” 说着,她指了指小李:“你,去把车开过来。”又将目光转向袁景灿:“你,过来给我拿行李。” “我?”袁景灿一脸错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杨雯迪理直气壮地说道:“可不就是你嘛!你一个助理,不帮老板的小姨子拿行李,难道还想两手空空回去呀?洛传礼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 袁景灿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接过行李。 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袁景灿仿佛已经预见待会儿洛传礼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画面了。 果不其然,一路上杨雯迪状况百出,一会儿嫌弃车内播放的音乐太老土;一会儿又抱怨空调温度不合适,不是太冷就是太热。 等到抵达华美达酒店时,袁景灿和小李都是一副虚脱至极的模样。 因为孙新城和华美达酒店之间有着特殊关系,所以常年设有专供房间。 袁景灿倒也干脆,直接给她订了个套房。 他实在是被这位姑奶奶折腾怕了,万一房间不合她心意,待会儿又得没完没了地折腾,那可就糟糕了。 带着杨雯迪办好入住手续,离开酒店大堂时,袁景灿的余光不经意间用瞥见门口有个意想不到的人,中午才刚刚分开的戴月浓。 戴月浓肩上挎着包,神色焦急地往大堂里张望着,袁景灿看到她的瞬间,她自然也注意到了袁景灿。 两人目光交汇,戴月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在大堂旋转门外激动地朝袁景灿挥手,嘴里还喊着:“这儿呢!” 袁景灿觉得一夜情这种关系,分开后就该形同陌路,没必要再有交集。所以,看到戴月浓后,他直接面无表情地直接移开视线,带着杨雯迪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戴月浓见状,情绪更加激动,一边又蹦又跳,一边大声呼喊:“喂……喂……等等我呀!” 大堂经理听到声响,赶忙上前礼貌地提醒戴月浓:“女士,不好意思,酒店大堂禁止大声喧哗,请您保持安静。” 戴月浓心急如焚,赶忙指着袁景灿的背影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跟他认识,有点急事找他。” 第 362 章 相亲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电梯前,杨雯迪看着袁景灿的侧脸,饶有兴致地说道:“哎,她看起来好像认识你耶。” 袁景灿面无表情地伸手按了电梯按钮,冷淡地回应道:“我不认识她。” 戴月浓一路追到电梯口,当看到袁景灿的那一刻,原本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脸上也露出一丝庆幸的神色。 然而,袁景灿冷漠如霜的态度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心中的些许期待。 倒是杨雯迪,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戴月浓,脆生生地问道:“有事吗?” 戴月浓从袁景灿那冷漠的态度中,清晰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感。 但一想到下午妈妈发来的那条充满关切的短信,她还是鼓起劲,对着袁景灿说道:“别误会,那个……我有东西落在你房间了,那个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我必须得拿回去……” 袁景灿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戴月浓有什么东西落下。 不过,他自恃有自己在场,戴月浓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便神色淡然地说:“哦,那你跟我上去找找吧。” 袁景灿的冷漠和敷衍让戴月浓感到无比受伤,自尊心极强的她咬着嘴唇,似乎不愿再和袁景灿多说一个字,只是抿着嘴,眼默默跟在他身后上了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内,三个人各怀心思。 戴月浓侧着头,故意不看袁景灿,眼神倔强地盯着电梯壁;袁景灿则依旧目视前方,面沉如水,仿佛陷入了沉思。 反倒是杨雯迪,眼神兴奋地在两人之间来回跳跃,心里暗自猜测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 很快,电梯到达楼层。袁景灿率先走出电梯,打开房间门和灯,站在门里,转头看向戴月浓。 戴月浓看着袁景灿,脚步却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似乎不太愿意进房间。 袁景灿见她迟迟不动,微微皱眉,语气中也带上一丝不耐烦:“你不进来怎么找,我又不知道你到底丢了什么。” 戴月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偷偷看了一眼旁边正饶有兴趣看着他们的杨雯迪,又将目光移回袁景灿身上,声音小得如同蚊蚋:“你能不能让她先回避一下。” 杨雯迪一听,脸上露出了兴奋的吃瓜表情,笑嘻嘻地说道:“没事,你忙你的,就当我不存在就行啦。” 这事怎么能当作她不存在呢,戴月浓眼神中满是幽怨地再次看向袁景灿。 然而,袁景灿似乎也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冲杨雯迪说道:“要不这样,让她先找东西,我先送你上去?” 杨雯迪却大方地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我不着急呀。” 袁景灿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是这个意思吗? 但毕竟杨雯迪身份特殊,袁景灿又不好再多说什么。无奈之下,他只好靠在门边让出一道缝隙:“那都进来吧。” 杨雯迪一马当先冲进房间,戴月浓则瞪了袁景灿一眼,随后也犹豫着迈进了房间。 袁景灿关上门后,径直走进了卫生间。昨晚过量的酒精此刻开始作祟,胃里像是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戴月浓和杨雯迪则被留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杨雯迪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你不是找东西吗?” “对呀。” 杨雯迪催促着:“那你找呀。”她的好奇心已经被彻底勾了起来。 戴月浓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你在这儿,我怎么找。” “我在这儿,你怎么就不能找了?”杨雯迪一脸不解。 对方也是女人,而且还是个陌生人,戴月浓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我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过夜,想想都知道丢的是私密的东西,你在这儿,我怎么好意思找。” “大家都是女人,看看而已,有什么关系嘛。”杨雯迪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行,我接受不了。”戴月浓的态度很坚决。 杨雯迪见状,往沙发上一靠,调皮地说:“那我闭上眼睛总行了吧!” 说着,便真的闭上了眼睛,还故意用手捂住,一副“我什么都看不到”的模样。 戴月浓被气得不行,但又实在没办法,只好走进房间开始寻找。 她先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接着,她掀开枕头,瞬间,那条带血的毛巾映入眼帘,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昨晚战况实在太激烈了,她都不知道这条毛巾什么时候卷到枕头下面去了。 想起昨晚自己那些放浪的表现,戴月浓心里又是后悔,又是忍不住回味。 “原来是战利品啊。”杨雯迪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戴月浓浑身一颤。 戴月浓赶紧将毛巾藏进包里,表情不满地说道:“你怎么进来都不吭一声。” 杨雯迪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啧啧两声,调侃道:“一个助理就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哎,真是可悲可叹呀。” “助理?”戴月浓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她心想也是,有些助理因为跟着实力强大的老板,平时也会被司机之类的人尊称为某某总。 虽然只是个大老板的助理,但至少不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遥不可及了,不是吗? 然而两人都忽视了一个细节,正常情况下,哪有助理能单独一个人住酒店套房的。 杨雯迪是先入为主地认为袁景灿只是个助理,而戴月浓则是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突然,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呕吐声,听得戴月浓和杨雯迪都忍不住一阵反胃,差点也要吐了出来。 戴月浓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卫生间里传出袁景灿明显十分虚弱的声音:“东西找到了吗?找到了,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戴月浓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你让我看一眼,我再走。” 袁景灿有气无力地缓缓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脸色苍白如纸:“行了,你不是要看我怎么样吗?现在看到了,你东西也该找完了吧,那就可以走了吧。” 戴月浓看着袁景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说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 袁景灿一脸懵,这让他怎么说呢?难道要直白地说一夜情这种事没必要这么认真,大家不都应该心照不宣吗? 还有,刚刚你不是还一副傲娇高冷的样子吗?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情意绵绵了。 他一看杨雯迪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到嘴边的话又变成了:“我送你下去吧。” 虽然心里委屈,但戴月浓还是泪眼婆娑地乖乖跟在了袁景灿身后。 “你呢?”袁景灿斜睨了杨雯迪一眼问道。 “本小姐精神好着呢!” 杨雯迪摘下肩上的包,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接着说道:“你先送她下去,完事儿后呢,就顺便带我去吃个饭。” 她这哪是为了吃饭,分明就是一副不吃完瓜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袁景灿真的是要醉了,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被这两个极品轮流折磨。 到了大堂,袁景灿实在忍不住了,掏出手机对着杨雯迪说道:“我还有事,你让你姐夫请你吃饭,我不伺候了。” 杨雯迪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打呀,他敢来算我输,还有,你这个助理太没礼貌了,怎么能直接称呼自己的老板为你姐夫呢。” 袁景灿懒得理她,直接拨通了洛传礼的电话:“老洛,赶紧来把你这个小姨子带走。” “老洛?”听到这个称呼,杨雯迪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想到,洛传礼在电话那头却笑得很开心:“景灿,我和孙总这边谈得正开心呢,过不去。” “那她怎么办?”袁景灿焦急地问道。 没想到,洛传礼却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你看着办呗。” “我怎么看着办啊!”袁景灿看着正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自己的杨雯迪,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她来江城找我茬其实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来和你相亲。”洛传礼在电话那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啪嗒”一声,袁景灿的手机掉到了地上,他整个人呆若木鸡。 第 363 章 背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虽然嘴上抱怨个不停,但寝室七人心里都清楚这饭局的重要性,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后像沙丁鱼般分别挤在两辆出租车的后座里,朝着华美达酒店驶去。 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晚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徐徐展开。 前车里,闷热的空气让李静的睫毛膏已经被汗水晕出两道黑痕。 李静皱着眉头,拿出镜子一照,忍不住啐了一口:“这破天气,妆都花成这样了,一会儿可怎么见人啊!”说着,便手忙脚乱地翻找起粉饼补妆。 后车中,张悦静静地望着车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的心里既期待又紧张,也不知道即将见到的星耀传媒朱总是怎样一个人。 终于,出租车缓缓停下。 华美达酒店气派的旋转门外,陈启的黑色帕萨特早已停在那里;陈启正对着手机低声讲话,看到她们下车,抬手示意几人稍等。 “都把背挺直了。”等几人下了车,陈启迅速挂了电话,目光冰冷地扫过众人,严肃地叮嘱道,“朱总最讨厌没精打采的样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随后众人在陈启的带领下,走进旋转大门。 酒店内,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明亮的光,映得大理石地面如同结了一层冰,散发着清冷的光泽。 身着整齐制服的领位员在前面躬身引路。刘萱穿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走着,可还是不小心在光滑的地面上滑了一下,身体猛地向前倾。王佳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都能看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雕花包厢里,中央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压力。 陈启坐在茶桌旁,无意识地掀动着手机的翻盖,眼神却不停地往门口瞥。 坐在餐桌旁的张悦则低着头仔细检查黑色连衣裙上是否有褶皱,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朱总什么时候才能来啊?”李静重新描好妆后盖上小镜子,压低声音问道。 赵静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头也不抬地回应道:“我怎么知道,耐心等着吧。” 王佳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有谁见过朱总嘛?”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眼神中都带着好奇与揣测。 林晓眼睛亮晶晶的,不无期盼地说道:“也不知道长得什么样,你们说会不会像道明寺那么帅气啊?” 众人忍不住纷纷嘲笑她花痴加白痴,一时间,紧张的气氛倒是缓解了不少。 随后,大家又纷纷展开幻想,有人憧憬地说:“我希望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说话温文尔雅,举止得体。” 也有人附和:“最好还能带着点艺术家的不羁。” 王佳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别管什么长相气质,只有带着劳力士或者百达翡丽,那才是真正有钱人的派头。” “百达翡丽是什么?”李静一脸茫然地问道。 王佳刚要解释,陈启突然兴奋地站起身来说道:“快让服务员把果盘换了,朱总到楼下电梯了。” 赵静赶忙应了一声,随后和陈启一起匆匆出门迎接。 其他几人则抓紧最后的时间,再次检查妆容、整理衣服,试图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朱总。 不多时,红木雕花门缓缓推开,一阵檀香味裹挟着浓郁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 众人顿时条件反射般地起身,脸上挂着微笑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在陈启和一脸尴尬笑容的赵静的簇拥下一马当先踏入包房。 中年男人身材矮小,大大的字母“H”的鳄鱼皮带紧紧地勒在腰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透着一股的精明。 这个朱总与她们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包房里的众人俱是一愣。 陈启不满声音在中年男人背后响起:还不赶紧向朱总问好! 众人赶忙齐声说道:“朱总好。” 朱总眯着眼,像审视货物般扫过众人,最后目光在离他最近的刘萱胸前停留了半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他转过身用肥厚的手掌拍了拍陈启肩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陈总,有心了。” 张悦想象过无数次星耀传媒老总的模样,或许是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精英,或许是成熟稳重的企业家,唯独没料到是眼前这样一副油光满面的样子。就算不英俊潇洒,也不该如此相差甚远啊! 但是都说男人看表,女人看包,当张悦低着头的余光瞥见朱总手腕上那只亮闪闪的劳力士时,又忍不住想,有钱果然能把人衬得不一样些。 朱总似乎注意到了张悦的视线,目光不由得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两秒,随后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陈启一直在察言观色,见此情景,立刻板起脸,略带责备地对张悦说:“张悦,朱总难得来一次,你可要好好表现,别给大家掉链子。” 张悦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像滚烫的烙铁般,从自己的珍珠耳钉一路烧到锁骨,她强撑着微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朱总,很荣幸能见到您,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陈启不满地还要多说什么,朱总反倒打起了圆场:“哎,陈总,别这么严肃嘛,年轻人难免有些紧张。” 众人这才纷纷落座,服务员开始一道道上菜。 有些菜肴是张悦在杂志上看到过的精致摆盘,有些甚至连是什么食材都辨别不出来。 朱总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夸赞道:“陈总公司的小姑娘们,个个都长得挺水灵、充满活力,一看就是很有潜力的苗子。” 陈启心中暗骂这死胖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他那边的人打回来的,又在这装不知情。但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恭敬地说道:“可能是朱总手下的人对细节要求太高,觉得还有些地方不够完美,就直接驳回了。我们回去又重新调整了,这不特意带着孩子们来给您赔罪,还请朱总多担待。” 朱总一拍桌子,佯怒道:“胡闹!这么好的作品,怎么能不报到我这就这么轻易驳回了,工作态度要严谨,但也不能错失人才和佳作啊。” 陈启赶忙赔着笑,点头哈腰地说道:“朱总教训得是,您手下的人想必是对品质要求极高,才会如此严苛。不过呢,这也怪我们工作没做到位。您放心,我们回去之后立马重新整改,争取做到尽善尽美。” 朱总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顺势开始讲起了他早年创业的“辛酸史”,从如何在狭小闷热的地下室吃了三个月泡面,讲到如何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拿下某个“大项目”,讲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随后他顿了顿,看着陈启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就该多吃苦,多做事,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陈启立刻接话:“可不是嘛,朱总您这话真是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我们一直都以星耀传媒为榜样,努力学习。这次《剑侠传奇》的项目,我们就是抱着学习和进步的心态,希望能和贵公司有更深入的合作,让我们的公司能有更多成长的机会。” 朱总转动着翡翠扳指,眼神在众人之间逡巡一圈后,似有深意地落在张悦身上:“配音这行啊,水可深着呢,光有副好嗓子,那可远远不够。就说上个月我们公司签的那个新人吧,试音的时候,那调跑得,简直都找不着北了,就这水平,居然都能顺利通过。”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片刻,藏在镜片后的目光,像条滑腻的蛇般顺着张悦黑色连衣裙的领口蜿蜒而下,最后停留在她白皙的大腿处,“往镜头前那么一站,嘿,卖相好就行。” 张悦只觉得那道视线如同一团黏腻的污渍,再次恶狠狠地黏附过来,后颈处瞬间泛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一种深深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陈启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张悦,赶忙笑着接过话茬道:“张悦啊,朱总这可是在给你传授宝贵经验呢,朱总在这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识广博,你可得好好领会朱总的意思。” 朱总端起酒杯浅抿一口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是呢,有些资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落到头上的,还得看这年轻人会不会做人,懂不懂规矩。” 朱总这一番露骨的言语和油腻的神态,让张悦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恶心,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镇定。 赵静在桌下悄悄伸出手攥住张悦的手腕,试图传递给她一些力量,又像是在无声地提醒她要保持冷静。 就在这时,王佳突然满脸堆笑地说道:“朱总,您是不知道,我们这群人里啊,就属张悦最懂规矩了!上次我们聊天,她还一个劲儿地说特别想认识像您这样的圈内前辈呢,对您那可是崇拜得五体投地。要是能得到您的指点,那她肯定如鱼得水,进步飞速啊。” 李静也赶忙跟着附和道:“是啊,朱总,张悦一直对前辈们敬仰有加,做梦都盼着能有机会跟您这样的大人物学习呢。您要是愿意带带她,那可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悦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曾经亲密无间的姐妹们。 此时此刻她们脸上谄媚的笑容,在张悦眼中显得如此陌生和刺眼,随后一阵彻骨的冰凉瞬间蔓延全身。 在这一瞬间,她终于彻底看清了现实。 在荣华富贵的诱惑面前,这些曾经一起欢笑、一起奋斗的姐妹们,毫不犹豫地选择集体出卖她。 她们根本没考虑过她能否接受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更没想过她是否愿意背负被包养的身份。她们天真地以为,只要张悦能成功地傍上朱总,自己的路就能变得更宽,甚至有机会飞黄腾达。 这种被身边最亲近的人无情背刺的感觉,远比朱总的油腻更加让她痛心疾首,难受至极。 第 364 章 二女争夫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朱总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微妙。 他脸上堆起看似和蔼的笑容亲切地问道:“哦是吗?那小张平时除了配音,还有什么爱好啊?” 张悦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陈启见张悦竟敢不应答,不由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在陈启的注视下,张悦咬着牙,极不情不愿地小声回答道:“我……我喜欢看书。” “看书好啊,”朱总顿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肥厚的手掌顺势拍了拍她的手背,“有文化的姑娘就是不一样。不像有些丫头片子,就知道逛街买包,肤浅得很。” 这油腻的触感让张悦浑身一颤,只想立刻抽回手。她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偷偷将目光投向赵静。 可赵静却只顾着低着头,疯狂地往嘴里塞菜,似乎只要看不见这一切,就能置身事外。 而对面的王佳、李静和刘萱等人,依旧满脸谄媚地对着朱总赔笑。 “这样...”朱总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在手中随意把玩着;陈启见状,立刻殷勤地凑上前递火。 朱总惬意地嘬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下周三我私人会所开窖藏红酒,正巧请了省剧团的名角儿来唱堂会。小张有空来凑个趣儿,咱们一边品着美酒,欣赏着好戏,一边好好交流交流。说不定能给你在配音上带来不少灵感,对你今后的发展,也可是大有裨益啊。” 陈启立刻板起脸,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威严架势:“朱总亲启金口,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张悦你还不赶紧答应?” 张悦盯着朱总手中忽明忽灭的烟头,思绪不由地飘回到阴暗潮湿的合租房,和戴月浓不可一世的模样。 随后,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朱总,我......” 就在这时,已经紧张到快喘不过气的赵静,手一滑,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瞬间,红酒沿着桌面迅速蔓延,不偏不倚地泼洒在了张悦的裙摆上,刺鼻的酒气也随之弥漫开来。 张悦一边机械地擦拭着裙摆,一边冷眼旁观着众人的反应。 赵静慌乱地拿起餐巾纸擦拭着,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启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其他姐妹们眼神中则写满了惊讶与不知所措,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张悦突然觉得无比的好笑。原来在这场充满利益交易的饭局里,每个人都戴着一副面具,虚伪得让人作呕。 她擦拭裙摆的手顿了顿,抬头对上朱总那双因为兴奋而发亮的眼睛。 原本他眼中的欲望和算计让张悦感到无比厌恶,但此刻,她却突然笑出声来,“朱总盛情相邀,我一定准时到。” 正在擦拭的赵静,听到这话,动作猛地一怔。随后,她默默坐下凑到张悦耳边,小声说道:“张悦,你别冲动啊。这可不是小事,你再考虑考虑……” 张悦缓缓端起酒杯,杯子里猩红的液体,倒映出众人扭曲的表情。 朱总的志得意满、陈启的急切不耐、姐妹们的谄媚与错愕,都在这小小的酒杯中呈现得淋漓尽致。 她内心五味杂陈,看着朱总那副令人作呕的志得意满的模样,厌恶感一阵阵地冲击着她的内心。但她知道,在诱惑与无奈的现实面前,自己终究还是踏出了这一步。 朱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再次开口:“小张啊,周三可别让我失望。这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只要你把握好了,以后在这圈子里,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张悦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沉默片刻后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红酒酸涩的味道瞬间通过味蕾如电流般涌进大脑,就如同她此刻复杂而又苦涩的心情,在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当朱总踏入包厢的同一时刻,大堂里的袁景灿如梦初醒般,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吼道:“洛传礼,你这玩笑开大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此刻电话那头的洛传礼竟出奇地认真:“袁景灿,你听我说,那个李曼真的不适合你,至少以你未来的发展来看,她不合适。” 袁景灿压抑着怒火反驳道:“可她至少现在还是我的女朋友!你这么做,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和她的感受?” 听到这话,一直站在一旁的戴月浓,双眼瞬间瞪得老大。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像袁景灿这般优秀出众的男人,怎么可能还是单身呢? 就在这时,一直虎视眈眈的杨雯迪突然气势汹汹地指着戴月浓,大声呵斥道:“你看什么看?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戴月浓一脸不解,回怼道:“我看他关你什么事?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杨雯迪神气活现地说道:“他是我未来老公,你当然不能看!” 戴月浓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冷笑一声道:“你说他是你未来老公?你也太能自作多情了吧!” 杨雯迪仰起头,双手叉腰,一副笃定戴月浓根本不足为惧的样子。 戴月浓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突然一把搂住袁景灿,直接将嘴唇印了上去。 大堂里的众人瞬间都看呆了,谁也没想到会在酒店大堂亲眼目睹这一幕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 杨雯迪更是错愕不已,紧接着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涌上心头。 她一把拉开戴月浓,随后挡在袁景灿身前怒视着她尖叫道:“你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我老公!你还要不要脸啊!” 得,这次连“未来”两个字都直接省了。 袁景灿无奈地一把捂住脸,心里懊悔不已。 电话那头的洛传礼自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道:“看来你的桃花运这下要变成桃花债咯,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好好处理吧。” “喂!喂!洛传礼!你……”袁景灿正要发火,可洛传礼已经果断挂了电话。 无奈之下,袁景灿只能用力扒拉开杨雯迪,冲着戴月浓疲惫地说道:“你先回去吧!今天这事儿闹得已经够大了。” 戴月浓却不依不饶,质问道:“凭什么只让我走?你怎么不让她走?” 袁景灿无奈地解释道:“她是我朋友的妹妹,我不能不管。” 杨雯迪听到这话,又傲娇地扬起了头,仿佛在向戴月浓示威。 戴月浓见状,一咬牙,大声说道:“那我还是你的女人呢!” 此言一出,大堂里瞬间响起一阵惊呼。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都觉得今天这剧情实在太过刺激,没想到只是来吃个饭/住个酒店,竟然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二女争夫戏码,真是不虚此行。 甚至有人不无恶趣味地揣测:“难道这男的床上功夫特别好?不然怎么能引得两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争风吃醋呢?” 这下,袁景灿彻底麻了,他的心中万念俱灰,只想大喊一句:毁灭吧,累觉不爱。 杨雯迪气得浑身发抖,突然她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你给我闭嘴!我不准你诋毁我老公!” 戴月浓此时反倒冷静了下来,她从包里拿出那条带血的毛巾,高高举起,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就是我是他女人最有力的证据,谁都没法抵赖!” 袁景灿看的不禁一怔,这才明白,原来戴月浓回来是找这个东西的;紧接着,他忍不住无语地在心里吐槽:“大姐,你怎么什么都往外拿,什么都往外说呀!” 然而此刻,整个大堂的焦点已经不再是他了。 杨雯迪气得血液直冲头顶,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介意这些,只要最后他娶的人是我就行!” 这句话算是戳到戴月浓的痛处了。 她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袁景灿对她有欲无情,此刻被杨雯迪当众戳穿后,顿时气得红了眼。 她转过头,直直地看向袁景灿,大声问道:“我和她,你今天必须选一个!” 袁景灿面无表情地冷冷吐出一句:“我一个都不选。” 两人顿时都愣住了,周围的吃瓜群众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听这男人话里的意思,似乎除了这两个女人,另外至少还有一个。 难道这是要上演三女争夫的戏码?这剧情怕是连清宫剧编剧都不敢这么写吧! 第 365 章 你又是哪位!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大堂这里愈演愈烈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楼上包厢里的人。 陈启眉头紧皱,一脸不悦地对身旁的陈静说道:“小陈,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这华美达是怎么搞的,素质这么差,竟然放任别人在这胡闹打扰到我们朱总的雅兴。” 朱总却笑呵呵地摆了摆手:“来华美达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在这闹事呢,大家一起去看看吧,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 众人听了皆是一怔,只有张悦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在朱总的带领下来到走廊的扶手旁,从大堂镂空的地方往下一看,霎时间,在场的除了朱总之外,其他人都愣住了。 寝室七人是因为又看到戴月浓和那个开黑色豪车的男人纠缠不清,心中满是惊讶与好奇。 而陈启则是眼皮狂跳不止,心中暗自思忖:戴月浓是什么时候和袁景灿有交集的?亏自己之前还一直对她呼来喝去,这不是典型地守着金山要饭吃吗? 这时,楼下正好传来袁景灿那句“我一个都不选”。 张悦等人莫名地有一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你戴月浓平时不是无往不利的吗?没想到也有被人抛弃的一天。 这么想着,张悦看向朱总的目光陡然间柔和了许多;原本凸起的大肚腩和头顶的地中海,此刻竟莫名觉得顺眼了不少。 突然,张悦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挽住朱总的胳膊娇声说道:“朱总,下周我肯定准时到您的私人会所赴约。但是您现在能不能帮我出口气先呀?” 虽说朱总摸爬滚打多年,可谓是见多识广;可张悦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还是让他生出几分受宠若惊之感。 不过,多年养成的谨慎习惯还是让他很快镇定下来;他侧过头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出气?你先说说看。” 张悦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狠狠盯着楼下的袁景灿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男人昨天在酒吧占我便宜,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朱总,您人脉广,能不能帮我狠狠地教训教训他?” 姐妹们闻言,身子猛地一僵,紧接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后脊背。 难道是刚刚在饭局上,众人为了攀附朱总而集体出卖张悦的表现,彻底刺激到她了? 那男人不过就是在停车场拒绝了张悦一次搭讪罢了,怎么如今听张悦这语气,竟像是要将对方往死里整啊。 陈启则是满脸的茫然。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就在自己没留意的这段时间里,这几人和袁景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为什么张悦对袁景灿竟恨到了这般咬牙切齿的程度。 此刻的张悦心里已经被一层浓重的悲凉所笼罩。 自从在包厢里,她咬着牙说出周三一定赴约时,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踏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然而,人总是习惯在困境中逃避责任,不愿直面自己的过错。 张悦固执地将自己如今的选择,全部归咎于被逼无奈,而罪魁祸首,无疑就是楼下的袁景灿和戴月浓。 在她扭曲的认知里,戴月浓就像一个贪婪的掠夺者,无情地抢走了她所有的荣耀和资源,将她逼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而袁景灿在停车场冷漠拒绝她的行为更是在张悦心中被无限放大,成了无情戏耍她、将她的尊严肆意踩在脚下摩擦的恶行。 既然自己已经注定要在这黑暗的深渊中沉沦堕落,那就拉着他们俩一起给自己陪葬吧。 在场的人当中,朱总对前因后果知晓得最少,但多年摸爬滚打,早已让他练就了一双精明的眼睛。 首先,他从袁景灿说话的口音中立刻判断出对方并不是本地人。 另外虽然距离较远,但得出对方模样十分年轻,再加上最近并未听闻有什么外地来头极大的二代在本地兴风作浪,朱总顿时心中有了数。 他自信满满地拍了拍张悦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敢欺负我的宝贝,我一定让他好看。宝贝说吧,你想我怎么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就知道朱总您最厉害了!”张悦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急切,她紧紧挽着朱总的胳膊,扭动身体娇声说道,“朱总,您看他现在就在楼下,咱们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要不现在就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立马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朱总哈哈一笑:“哈哈,小丫头,够狠!行,老朱我今儿个就满足你。”说罢,他转头对着身后一个身材魁梧、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模样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保镖微微点了点头,便悄然离去。 张悦脸上挤出一抹甜得发腻的笑容:“我就知道朱总您最厉害了,只要能马上出了这口气,以后我都听您的。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想象和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终究是不一样的。 虽然姐妹们此前的确是想着借助张悦傍上朱总,自己也能跟着攀附高枝,从此飞黄腾达。 但此刻,亲眼看见张悦和油腻恶心的朱总如此旁若无人、堂而皇之地打情骂俏,其他六人面色瞬间变得复杂无比。 ...... 楼下,袁景灿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满是无奈:“杨大小姐,别玩了好吗?你看这场面,已经够热闹的了!” 说着,他又将目光转向戴月浓,“还有你,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我们之间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又何必执着不放呢?” 戴月浓倔强地紧咬下唇,举起手中带血的毛巾问道:“过去了?那这又算什么?” 袁景灿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厌烦:“这种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吗?如果你非要这么纠缠下去,最后难堪的只会是我们所有人。” 戴月浓还欲再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阵清脆却又透着几分冰冷的掌声突兀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张悦迈着嚣张的步伐缓缓出现在几人的眼前。 张悦双手抱胸,脸上挂着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戏谑。 戴月浓眉头紧皱:“张悦,你在这干嘛?” 张悦一脸戏谑地回应道:“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这地方又不是你家开的。” 戴月浓强忍着怒火说道:“你当然能来,但这是我的私事,麻烦你回避一下。” 张悦却不以为然:“有什么私事是我不能听的吗?咱们可是一起度过大学四年,又一同工作了一年的好!姐!妹!呀!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分享的?” 戴月浓眉头皱得更紧,眼神中满是厌恶。 袁景灿实在听不下去了:“停一下!你们俩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麻烦找个别的地方解决,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麻烦你们让条路。” 张悦却冷笑着开口说道:“哟,你这个混蛋,不仅对我动手动脚占便宜,在这脚踏几条船,伤害我姐妹!怎么,现在事情败露,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哼,这世上可没这么容易的事!” 袁景灿听得一脸茫然:“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张悦像是被人当胸狠狠打了一拳,气得脸色瞬间涨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你……你竟然说不认识我?昨天在酒吧,你对我动手动脚,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袁景灿语气愈发不耐:“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昨天根本没去过酒吧,更没做过这种下三滥的事。你再这样纠缠不休,我真的报警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戴月浓忍不住劝道:“张悦,你别在这里添乱了,他不是那种会纠缠别人的人,你肯定是误会了。” 张悦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向戴月浓:“戴月浓,你少在这假惺惺地装好人!你和他很熟吗?你不过就是个被人破处后又无情抛弃的蠢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 戴月浓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一直在看热闹的杨雯迪眼珠一转,立刻尖着嗓子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硬要往我老公身上贴。我老公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动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 完了,这姑奶奶真是一刻都消停不下来,袁景灿在心里暗自叫苦。 张悦气得浑身像筛糠:“你又算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杨雯迪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说道:“我是他未来的老婆,当然有资格说话。你这个丑女人赶紧滚远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年轻人,说话最好收敛点!”就在这时,周围突然涌出一群保镖,如同一堵黑色的墙,迅速将袁景灿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 朱总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从保镖身后踱步而出。脸上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与傲慢。 袁景灿本就被这搞得心烦意乱,此刻更是怒火中烧,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他妈又是哪位啊?还有完没完了!” 第 366 章 华国有句古话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朱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凶光毕露::“在这一片儿,还没人敢这么跟我朱某人说话!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欺负我的女人,今天必须给个交代,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袁景灿故意做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嗲声嗲气地说道:“哦?朱某人,我好怕怕哦!” 杨雯迪立刻心领神会地配合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地说道:“我……我也好害怕……” 袁景灿暗自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这娘们还真是个天生的演员。 看着他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模样,朱总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哼,你们俩就继续装!今天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你们谁都别想轻易离开这里!” 袁景灿双手抱胸,一脸淡定从容地说道:“哦?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说我欺负了你女人,拿出证据来啊?别在这空口白牙地诬陷人。” 朱总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证据?悦悦说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悦悦那么单纯善良,还能冤枉你不成?” 袁景灿忍不住嗤笑一声:“就凭她的一面之词也能算证据?那照你这么说,我随便找个理由,也能告她非礼我咯!” 张悦气得满脸通红,指着袁景灿的鼻子骂道:“你无耻!明明是你对我动手动脚,占我便宜,现在还在这里狡辩,颠倒黑白!你简直就是个无赖!” 袁景灿懒得理会她的叫骂,继续对朱总说道:“如果你们想仗势欺人,那可就打错算盘了。告诉你,我袁景灿可不是吓大的!” 就在这时,寝室剩下的六人和陈启也匆匆赶到了现场。 袁景灿看着眼前又冒出来的一群人,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们还敢动手不成?” 陈启赶忙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上前说道:“误会,都是误会啊!大家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了和气。” 陈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懵在了原地。 袁景灿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陈启后,恍然大悟道:“哦,你是天籁之音的陈总是吧?我有点印象。” 陈启一听,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不迭地说道:“袁总竟然还记得我,真是在下的荣幸之至啊!” 袁景灿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烦:“怎么,这些都是你手下的人?” 陈启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我管教不严,是我管教不严!袁总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袁景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就赶紧带回去好好管教,别出来丢人现眼。今天这事儿,我不想再追究了,可要是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陈启忙应道:“是是是。” 紧接着,他板起脸对着身后的人厉声喝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走!别在这儿给我惹麻烦!” 寝室几人被陈启的呵斥吓得一哆嗦,哪敢违抗,纷纷低着头,灰溜溜地准备离开。 戴月浓却是一脸的依依不舍,脚步拖沓,一步三回头。 大堂经理看到这一幕,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开始,这事儿只是袁景灿的私人纠纷,而袁景灿可是酒店超级VIP孙新城的侄子,新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堂经理自然不敢轻易得罪袁景灿。 后来又冒出个朱总,这位也是酒店的老会员,每次来都出手阔绰,同样不是好惹的主。 这两位大佬之间的纷争,他一个小小的大堂经理,根本不敢轻易掺和其中。 此时看样子这场风波似乎要告一段落了,大堂经理觉得时机已到,准备出来展现一下自己的“协调能力”,于是故意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咳嗽声::“两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点小误会嘛,解释开了就好了。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您说是吧?” 袁景灿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压根没把大堂经理的话放在心上。 朱总则是心里惊疑不定,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朱总的心里也不禁犯起了嘀咕,为什么这个姓袁的年轻人在这儿闹了这么久,酒店的工作人员却没有一个敢出来制止的? 自己虽说带的这些人对外号称保镖,实际上就是公司的保安,但好歹也有那么些人,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带怕的? 还有,陈启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怎么一副点头哈腰的奴才相,难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袁景灿表面上镇定自若,内心其实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杨雯迪这个麻烦精还在身边纠缠不清,但至少能摆脱这个一夜情女人,也算是解决了一部分麻烦。 围观群众原本都以为这场闹剧就此结束了,毕竟“神仙打架”通常都是闹一闹,最后大家互相给个面子,自罚三杯,然后这事就算过去了。此刻,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陈启见场面稍微缓和,便赶忙先去结账,一边走还一边恶狠狠地瞪了寝室八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告她们: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赵静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伸手拉了拉张悦的衣角,小声说道:“悦悦,咱们别闹了,走吧……”。 然而张悦却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突然,张悦声音尖锐地喊道:“这事还没完!” 这一声喊,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 围观群众们原本已经有些散去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一个个兴奋不已,看来这戏还没演完,这下又有热闹可看了。 张悦抬起头,盯着袁景灿咬牙切齿地说道:“姓袁的,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袁景灿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地问道:“给你什么说法?你又想干什么?” “昨天在停车场的时候,你凭什么拒绝我?”张悦的声音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袁景灿这才上下打量了张悦一番,恍然大悟道:“哦,我终于想起来了,你就是昨天在停车场搭讪那个绿茶婊!” 听到 “绿茶婊” 这个别致称呼,杨雯迪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噗呲” 一下笑出了声。 张悦虽然不太明白“绿茶”是什么意思,但“婊”这个字她再清楚不过了,顿时气得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怨毒,转头看向朱总,大声说道:“朱总,他这么侮辱你的女人,你能忍吗?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朱总神情游移不定,眼神闪烁,心里正在权衡利弊。 袁景灿只瞥了一眼朱总,心里就明白这朱总就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平时靠着手里的小权力,欺负欺负刚出社会的小姑娘还行,真遇到硬茬子,绝对是个怂包。 于是,袁景灿故意挑衅道:“朱某人,你马子让你给个说法,你怎么看啊?别在这儿犹犹豫豫的,痛快点。” 朱总虽然不知道袁景灿的来头究竟有多大,但看他这派头,心里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看走眼了。 况且冤家宜解不宜结,看这形势,还是赶紧脱身比较明智。 于是,朱总立马撇清关系道:“我今天第一天认识她,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自己解决。我可不想掺和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张悦听到朱总这番话,瞬间变得面如死灰。 袁景灿见状,不禁笑出声来,他看着朱总慢悠悠地说道:“你知道曾经的小日子来我们国家后学的第一句华语是什么吗?” 朱总被问得一愣,憋了半天后,才没好气地说道:“你说。” 袁景灿收起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华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 367 章 我还真有点喜欢上你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最终,这场闹剧随着朱总灰溜溜地败退而逐渐平息,刚刚还喧闹如沸的大堂,此刻人群也渐渐散去,只留下一片略显空旷与寂静。 袁景灿侧头看了看还在那抽抽搭搭的杨雯迪,忍不住无奈地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行了,别装啦,观众都走完咯,再演下去可就有点假啦。” 杨雯迪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又恢复了之前古灵精怪的模样,冲着他扮了个鬼脸,“嘻嘻,被你识破啦。” 袁景灿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笑了笑:“得,看在今天你也算帮了点忙的份上,一起去吃个饭吧。” 杨雯迪眼睛顿时一亮,兴奋得连连点头应道:“好呀好呀,早就听闻江城美食闻名遐迩,一直心心念念想找机会尝尝呢,今天终于有机会啦。” 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一家路边摊前。 这是一家典型的江城苍蝇馆子,店面不大,环境也算不上整洁,但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充满了市井气息。 杨雯迪看着眼前简陋的环境,皱了皱鼻子:“你就带我吃这个呀?” 袁景灿笑了笑,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可别嫌弃哦!这可是我特意和酒店里的年轻服务员打听来的。一般人还真找不着呢,而且这种隐藏在市井中的小店,往往藏着最地道的美味。” 杨雯迪撇了撇嘴说道:“随便吧,只要好吃就行。不过要是不好吃,你可得负责给本大小姐再找一家。” 袁景灿拿起菜单,一边点着菜一边说道:“放心吧,这家店口碑很好的。招牌菜有……老板娘,就先点这些。” 将把菜单交回给老板娘后,袁景灿看向杨雯迪,单刀直入地问道:“说说吧,你来江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杨雯迪眨了眨眼睛,故作天真地歪着头,笑嘻嘻地说:“相亲啊,我姐夫不是说了吗。他还说你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让我来好好考察考察你。” 袁景灿忍不住笑了:“你姐承认了吗,你就在这姐夫姐夫地喊。” 杨雯迪双手抱胸,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未来姐夫也是姐夫嘛,放心!有我在,他们俩肯定散不了。” 袁景灿面色古怪地说道:“你说反了吧,依我看,是有你在,他们俩八成是成不了了吧。就你这样的,不得把你姐的好事全都给搅黄了?” 杨雯迪又开始装模作样起来,她夸张地捂住胸口娇嗔道:“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人家可是一片好心。” 袁景灿赶忙伸手打断她:“打住,你再不老老实实说话,我可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咯。” 杨雯迪见状,噘着嘴,不满地哼了一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真是的,一点都不解风情。”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袁景灿:“呐!人家可是来办正经事的。” 袁景灿接过名片,只见上面简单地写着“求是监理燕京分公司总经理,杨雯迪”,下面配了一个电话号码,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其实呀,我这次来呢,是和你对接巨山小学捐赠教学楼监理工作的。”杨雯迪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袁景灿略带诧异地调侃道:“这么小的工程,也值得大小姐您亲自跑这一趟吗?我还以为您是来江城游山玩水,顺便逗我玩呢。” 杨雯迪杏眼圆睁,狠狠地白了袁景灿一眼娇嗔道:“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是来相亲的,你偏偏不信。行,那我跟你说,我实际是来负责巨山小学捐赠教学楼监理工作的,你居然还是满脸怀疑。你这人怎么那么多疑呀?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好了好了,我信你是来做监理的了。”袁景灿赶忙笑着妥协道。 杨雯迪又哼哼两声,接着说道:“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袁景灿一手掂量着名片,伸出另一只手,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早说呀,合作愉快。” 杨雯迪又笑嘻嘻地握住袁景灿的手晃了晃:“早说了那多没意思,早说了哪能看到这么多有趣的事。” 袁景灿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能不能拜托你以后别再随时随地大小演了,搞得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杨雯迪一愣,随后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哈哈,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和你在一起,感觉每天都能有新花样。我现在还真有点喜欢上你了。” 袁景灿闻言立刻一脸惊恐状地往后缩了缩:“你可别开这种玩笑啊,我这人胆小,经不起吓的!” 杨雯迪看着袁景灿的反应,笑得更厉害了。 ...... 寝室八人灰溜溜地走出华美达酒店后,夜晚的凉风冷不丁地吹过来,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陈启面色阴沉地用如刀般的眼神扫过八人,最后将目光定在张悦身上:“你先给我好好反省,明天再找你算账!” 陈启眼神中的警告意味,让张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随后,陈启的目光又落在戴月浓身上:“戴月浓,你跟我回公司,我有话要问你。现在,立刻!” 戴月浓心中“咯噔”一下,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其他室友,只是她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无奈之下,她只好默默地上了陈启的车。 车上,陈启一言不发,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让人喘不过气来。戴月浓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般跳个不停。 到了公司办公室,陈启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随后扬起下巴朝戴月浓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椅子。 然而戴月浓却根本不敢坐,只是头微微低着,双手局促地揪着衣角,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陈启见状,也不强求,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看得戴月浓心里直发毛。 终于,陈启冷冷地打破了沉默:“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别漏了任何细节。要是有半句假话,你知道后果的。” 戴月浓被吓得一哆嗦,不敢有丝毫隐瞒地将与袁景灿相遇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从考核结束后被室友排挤,心情低落去酒吧买醉遇上他,最后到酒店房间里发生的事,包括那条带血的毛巾,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说着还从包里拿出了那条毛巾递给陈启:“陈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真的没有隐瞒。” 陈启没有接,只是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戴月浓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陈总,那个...那个男人究竟叫什么名字啊?我……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陈启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戴月浓;床都上了,名字却还不知道?这可真是……哎!等等…… 陈启突然眼睛一亮,这件事说不定可以利用起来,也许能给公司和自己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 过了一会儿,陈启看着戴月浓缓缓说道:“他叫袁景灿,是爱游的投资人。年轻有为,手段了得。你居然连他都不认识,还能和他发生这些事,也真是够糊涂的。” 戴月浓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爱游的投资人?那不就是那天晚上,寝室姐妹们热烈讨论的那个甲方投资人吗? 她们当时还兴致勃勃地描绘着他如何年轻有为,如何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宛如传奇人物一般。 此时,这两天与袁景灿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禁开始在戴月浓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那个司机对他毕恭毕敬,一口一个“袁总”。相处之中,他行事风格尽显强势霸道,凡事决断迅速,不容他人置喙。而且自带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 然而,涉及感情,他却又显得十分薄情寡义。 种种特质叠加在一起,戴月浓陡然发现这个男人竟与她们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白手起家、心狠手黑的港片商战剧男主角形象如出一辙。 陈启看着戴月浓发呆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回去吧。” 戴月浓回过神来,面露难色地嗫嚅着:“陈总,我……我能回哪去呢?” 陈启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戴月浓提到室友因为她通过了考核而排挤她的事,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 想了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戴月浓:“这是我自己的单身公寓,之前还从来没有住过人,你先去住两天。这几天好好休养身体,等我通知。你也别多想,这是公司对你的照顾。” 戴月浓有些犹豫,她不明白陈启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看到陈启不容置疑的眼神后,她还是接过了钥匙感激地说道:“陈总,您……您这是?” 陈启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你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行。只要你听话,以后在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戴月浓只好点了点头,然而她握着钥匙的手心里却全是汗水。 第 368 章 磨人的小妖精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此时寝室的另外七人也已经回到了出租房的楼下,可刚一下车,几人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静静地停在单元门口。 奔驰如墨的车身在昏暗的路灯下散发着一种压迫感,犹如一头蛰伏的黑色巨兽。 见到七人后,车旁一个身着黑色短袖衬衫,保镖模样的人走了上来,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张悦身上,声音低沉而有力:“张小姐,请你去车上一趟,我们老板有请。” 张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她心里明白,这肯定是朱总找她算账来了。其他室友看着这阵仗,都被吓得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张悦。 张悦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双腿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随后硬着头皮,脚步虚浮地跟着保镖朝着那辆黑色奔驰车靠近。 随着保镖伸手将车门拉开,张悦一眼便看见了双目紧闭坐在后排的朱总。 此刻,车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雪茄味,呛人的烟味钻进张悦的鼻腔后,瞬间让她感到一阵恶心、眩晕。 张悦下意识地犹豫了一下,可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保安不耐烦地在她背后推了一把。 毫无防备的张悦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无奈之下,她只好乖乖地钻进车里,随后颤抖着双手关好车门。 听到关门声,朱总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声音低沉而冰冷地说道:“你知道你今晚闯了多大的祸吗?” 张悦的心猛地一紧,只能讪讪一笑,试图缓解气氛:“朱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朱总缓缓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悦:“那你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吧!” 张悦愣了愣,回想起今晚在酒店发生的种种,心中满是不甘和无奈;但她也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短暂的沉默后,张悦突然一脸释然;随后她仿佛认命了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张悦缓缓靠近朱总,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朱总,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我会补偿您的...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朱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这才对嘛,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但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 张悦仿佛吃了一只苍蝇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她还是强颜欢笑道:“好的,朱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朱总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命令:“先在这伺候好我!别让我失望。” 张悦犹豫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前面的司机:“在这?朱总,这……不太方便吧。” “嗯?”朱总似乎很不喜欢这种被质疑的感觉,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 张悦一咬牙,像是要把所有的屈辱都咽下去,随后伸手开始扎起了头发...... 听到动静后,朱总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神情。 车窗外,夜色愈发深沉 …… 第二天,袁景灿顶着一双肿眼泡,脚步虚浮地走进餐厅,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还时不时打个哈欠。 洛传礼一看到袁景灿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小子虽然年轻,也不能天天这么纵欲过度啊。” 袁景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说道:“麻烦你赶紧把你未来的小姨子给我带走,再跟她待几天,我这条小命都得搭进去。” 洛传礼顺手拿起一块面包,饶有兴致地问道:“她昨晚又怎么折腾你了?” “嘶,你这话说的,容易让人误会。”袁景灿皱了皱眉,一脸无奈地说道。 洛传礼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也没说错呀!看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子,任谁都会这么想。” 袁景灿知道说不过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诉苦:“本来宵夜吃的好好的,她突然又要唱歌,唱完歌还不消停,又要去兜风。大半夜的,我陪着她打车到处跑,昨晚打车兜风都花了1000多。” 洛传礼听到这,一口面包差点喷出来,好不容易缓过来:“哈哈哈,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袁景灿眼神幽怨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会这样?故意把她丢给我,好让我帮你收拾这烂摊子是吧?” “我提醒过你的呀!”洛传礼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谁让你当时不当回事儿呢。” “合着都怨我呗?”袁景灿没好气地说道。 “那不至于。”洛传礼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你现在也知道她那性格了,说风就是雨的,我也没想到她能这么能折腾。” 袁景灿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问道:“你说吧,接下来怎么解决。再这么下去,我真扛不住了。” 洛传礼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说道:“没办法。” 袁景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老洛,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洛传礼摊开双手说道:“她爸妈都拿她没办法,我还能把她怎么样?这姑奶奶,我也惹不起啊。” 袁景灿思索片刻后提议道:“把她姐喊来,让她姐把她领走,这不就解决了?” “那不行。”洛传礼一口回绝。 “为什么?”袁景灿疑惑地问道。 “她姐人在瑞士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洛传礼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啊,你就先忍忍吧,等她玩够了,估计就消停了。” 袁景灿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还玩够了?再玩下去,我都得进医院了。你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 洛传礼见袁景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禁笑着安慰道:“行了行了,别在这叫苦连天的了。你也开动开动你那聪明的脑袋瓜,想想能不能给她找点别的事做,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只要她有事忙,不就没精力缠着你了嘛。” 袁景灿一听,顿时急眼了:“我怎么想?你要是有主意就赶紧说,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 洛传礼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那我可管不着了,主意还得你自己想。我能提醒你的都已经提醒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咯。” 袁景灿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洛传礼慢悠悠地说道:“老洛,你要是不帮我,我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我让她把你和你那个红颜给折腾黄了,看你怎么办。” 洛传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咬着牙说道:“你够狠啊,袁景灿。算了,我来想办法吧。不过你也得配合配合,别老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然她更来劲了,到时候咱们谁都没好日子过。” 袁景灿一听洛传礼松口,又恢复了一脸焦急的模样,连忙说道:“好吧,那你赶紧想办法。我是真怕了她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得神经衰弱不可。” “别催,催也没用。办法不是一下子就能想出来的,得容我好好琢磨琢磨。”洛传礼没好气地说道。 袁景灿稍稍冷静了些,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你和我姑父谈的怎么样了?” 洛传礼点了点头,说道:“还行。大致框架已经谈好,就剩一些细节需要再打磨打磨。” 袁景灿思索了一下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回临州,等全部敲定,你再回来签字盖章。这样既能暂时摆脱你小姨子,也不耽误项目进度。” 洛传礼沉思片刻说道:“也不失为一个方法。等我安排一下,咱们就启程回临州。” 两人正说着,杨雯迪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蹦跳跳地走进了餐厅。 杨雯迪今天穿着一身鲜亮的运动装,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整个人活力满满。 看到袁景灿和洛传礼后,她眼睛顿时一亮,兴奋地大声说道:“哟,你们俩在这呢,正好,我刚想到一个好玩的,咱们一起去呀!” 袁景灿和洛传礼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不知道杨雯迪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第 369 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最终,袁景灿和洛传礼一个都没能逃脱杨雯迪的 “魔爪”,又被她拉着满江城逛了一圈。 可怜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三代,一个凭借自身努力打拼的创一代,愣是被这小妖精折磨得精疲力尽。 而另一边,整整一天两夜,戴月浓和张悦都没回出租屋,电话也始终无人接听。 寝室里剩下的六人,心中满是担忧与不安;然而谁也不知道再次见到两人时,会发生什么。 陈启的单身公寓位于市中心的江景楼盘,装修豪华至极。推开落地窗就能看见江面上货船拖着亮线缓缓驶过,江风扑面而来,带来丝丝凉爽与惬意。 但此刻的戴月浓身心俱疲,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后,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从午夜一直躺到了凌晨。 戴月浓望着天花板,思绪纷乱如麻,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卷入了这些事呢?陈启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戴月浓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可始终没有答案。 各种念头如潮水般涌来,恐惧和迷茫紧紧包裹着她;最后,在极度的疲惫与混乱的思绪中,她迷迷糊糊地又直接睡到了晚上。 当戴月浓再次悠悠转醒时,房间里一片黑暗。然而她刚要起身时,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醒了?” 黑暗中,陈启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嗯!” 戴月浓有些慌乱地应了一声。 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戴月浓分不清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休息得怎么样?” 陈启的声音在黑暗中听不出情绪。 戴月浓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 还好。” 突然,陈启的脸出现在了眼前,近得戴月浓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 他伸手捏住戴月浓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啧啧啧,这么漂亮,真是便宜了那小子了。” 戴月浓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陈启松开手,又重新坐直身子,黑暗中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轮廓。“交给你个任务。” 戴月浓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陈总,您说。” 陈启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圈后突然笑了:“别紧张,你是工作室重点培养的新人,我准备带你去见见世面。” 戴月浓隐隐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犹豫着说道:“陈总,我还小,还需要在工作室沉淀沉淀。这种大场面,我怕应付不来。”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陈启的表情,但戴月浓仍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寒意。 随后陈启冷冷的声音传来:“别给你脸不要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这事儿你不做也得做。” 戴月浓已经大概知道了陈启的目的,顿时满是抗拒,但她又不敢违抗,只好吞吞吐吐地说道:“陈总,这…… 我怕我做不到啊。您也知道我没什么经验,万一搞砸了……” 陈启粗暴地打断了她:“你最好能做到,不然…… 你应该知道后果。” 戴月浓咬了咬嘴唇,心中满是无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陈总,我试试吧。” “不是试试,是必须做到。” 陈启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 ...... 出租屋里,头顶的吊扇发出一阵令人心烦的吱呀声响。 林晓第N次点开和张悦的聊天记录,最近一条信息还停留在三天前自己发的那句“帮我带份炒饭”。 “都快十一点了,还不回来。”赵静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正在此时,“砰砰砰”,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 陈晨扯下耳机神色紧张地问道:“是不是有敲门声?” 李静默默地点了点头,王佳快步靠近大门,提高音量问道:“谁啊?” “姐妹们,我回来啦!赶紧开门!”张悦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王佳打开门。 只见张悦脚踩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身姿摇曳地走进屋内,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和室友们打招呼:“哟,都还没睡呢?” 见到眼前焕然一新的张悦,众人瞬间目瞪口呆。 她脖子上那条璀璨的钻石项链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晃得人眼睛生疼;随着她走进门,一股馥郁而高级的香水味瞬间弥漫开来,迅速盖住了屋里原本弥漫的泡面味。 “你脖子上的……是卡地亚吗?”王佳小心翼翼地问道。 “果然。整个寝室里还是你最识货。”张悦意味深长地打趣道,接着随手就将手中的爱马仕铂金包扔在了自己曾经和刘萱一起合住的床上。 王佳尴尬地讪讪一笑。 刘萱下意识地想把包拿开,却被张悦抬手制止:“没事,脏了就扔。” 说着,她走到自己的旧书桌前,指尖轻轻划过布满划痕的桌面,突然“嗤”地笑出声来:“哎,你们说我以前怎么就能忍得了这种破桌子的?” “悦悦,你这两天……”陈晨刚开口,就被赵静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一下。 寝室里的六人其实对张悦为何突然变得富贵都心知肚明。 但人总是如此,笑贫不笑娼,张悦已然明显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自然也没有谁会不开眼地非要追问她是怎么 “飞” 起来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就好了。 然而张悦却像是看穿了众人的心思般转过身,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别提了,这两天都在酒店呢,朱总黏人得紧。但酒店里实在太闷,我就说回来收拾点东西。” 她边说边拉开书桌抽屉,突然里面掉出半管快用完的护手霜,张悦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语气里满是嫌弃:“这什么破烂玩意儿,扔了。” 张悦虽说回来是收拾东西,可在她看来,这些穷学生时代的东西都不过是些破烂而已,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 但俗话说得好,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现在她为了这所谓的富贵,咽下了多少难以下咽的屈辱,难道还不能在室友们面前显摆显摆吗? 陈晨面露难色,犹豫着开口:“你和朱总……”话未说完,便被张悦打断:“什么朱总,现在得叫亲爱的。” 她用戴着钻戒的手指从包里夹出一叠名片递给众人:“以后我就是星耀传媒的行政总监了,要是你们有事,可以找我。” 刘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行啊张悦,真成麻雀变凤凰了。” “什么麻雀,” 张悦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项链,眼神里满是不屑,“人往高处走,总不能跟你们似的,一辈子被困在这破出租屋里吧。” 王佳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张悦转过身,笑容里带着丝丝寒意,“就是好心提醒你们,人在做天在看。” 随后,她随意挑了几样勉强看得上眼的东西丢进包里,转身就走。 然而走到门口时,她却顿住脚步,背对着众人冷冷地抛下一句:“聪明人,别做蠢事。”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下楼去。 三分钟后,众人趴在阳台上,看着张悦坐上昨晚那辆黑色奔驰。室友们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所思。 平时话最少的陈晨忍不住率先开口:“你们说,张悦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李静撇撇嘴,满脸的酸意:“还能怎么了,这是彻底傍上朱总了呗。现在人家可算是过上好日子了,哪还看得上咱们这些穷室友。” 赵静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可这样真的好吗?感觉她都变得让人不认识了。” 王佳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人各有志吧。说不定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呢。” 赵静却冷笑一声:“还不都是你和李静背后搞小动作,逼得她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的。” 王佳毫不示弱地回怼道:“那你当时怎么不站出来?还不是抱着和我们一样的心思,咱们谁也没资格说谁。” 赵静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陈晨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张悦都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只要她以后不后悔就行。咱们在这争论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另一边,张悦靠在奔驰车的真皮座椅上,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霓虹灯,心中五味杂陈。 她心里清楚,自己已然走上了一条与室友们截然不同的道路。朱总虽然给了她物质上的满足,但未来究竟会怎样,她同样一无所知。 朱总正闭着眼在假寐,雪茄燃烧产生的烟雾在狭小的车厢空间里缓缓弥漫开来,这股味道竟让她莫名想起出租屋里的劣质蚊香。 “在想什么呢?”朱总突然开口问道。 张悦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一切都有点不真实。” 朱总睁开眼睛,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傻丫头,以后这样的好日子还多着呢。” 张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当车子路过大学城时,她看到夜市摊依旧热闹非凡,几个女生正围着烤串摊嬉笑打闹,模样像极了曾经的她们。 “下周有个慈善晚宴,你准备一下。”朱总突然说道,“就穿昨天带你买的那件红色礼服。” “放心吧,亲爱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张悦回过神,脸上迅速堆起灿烂的笑容。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至少现在自己拥有了曾经梦寐以求的物质生活,至于未来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 370 章 不用你可以吃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江城夏夜的湿热顺着游轮舷窗漫入VIP舱,袁景灿将一张烫金请柬拍在大理石桌面上:“不参加行不行?” 孙新城靠在真皮沙发里,嘴里叼着雪茄,脸上挂着一抹揶揄的笑:“行啊。” “那就不去了。”袁景灿顿时如释重负。 洛传礼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点头附和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孙新城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景灿不去可以,传礼你怕是不行。” “嗯?为什么?”洛传礼眉头微挑。 “这次的晚宴其实是市政府主办的。”孙新城简短地回答道。 洛传礼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又无所谓的。” 孙新城放下茶杯,表情开始变得认真起来,“虽然恒基在商业运作上并不依赖市政府,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如今和江城这边合作的大框架刚刚落定,你身为公司二号股东,人就在江城却缺席晚宴,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洛传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袁景灿幸灾乐祸地拍了拍洛传礼的肩膀:“老洛啊,你这‘二号股东’的身份,关键时刻也没能成为你的护身符啊,还是乖乖跟我姑爷去赴宴吧。” 洛传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也别想跑。当初我投资孙总这事还是你牵的头,现在你也得陪我一起去!你要是敢不去,我就让我小姨子天天缠着你!” 袁景灿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苦笑道:“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我陪你一起去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洛传礼端起咖啡杯,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孙新城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人,不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然而,不知杨雯迪也不知是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第二天,她早早地守在酒店餐厅,一看到袁景灿和洛传礼出现,便兴冲冲地迎了上去:“我都听说了!你们要去参加慈善晚宴居然不带我一起去!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袁景灿和洛传礼对视一眼,皆是一脸头疼;这姑奶奶要是去了晚宴现场,到时候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动静来。 就在两人绞尽脑汁,试图想出一个合适的借口婉拒杨雯迪时,袁景灿突然拍了下额头:“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让岳岩找的评估团队已经就位了,明天就会抵达蜀都,紧接着会对巨山小学展开为期一周的评估勘察。” 洛传礼立刻心领神会,他看着杨雯迪语气凝重地说道:“雯迪啊,正事要紧。这种慈善晚宴你以前肯定也参加过不少了,又没什么新奇的。” 袁景灿也赶忙附和道:“而且巨山小学那个马校长,做事让人不太放心。我们这边又实在抽不开身,你能不能代表我们去川省一趟,帮忙盯着点评估的进展?” 杨雯迪嘟起嘴,满脸的不情愿:“我一个人去?那可不行!我才不要。”说着,她眼珠一转,突然狡黠地笑道:“袁景灿,你跟我一起去!这样我就考虑答应你们。” “我?”袁景灿指着自己,一脸的为难,“不行啊,老洛和我姑爷这边的合作已经到了收尾的关键阶段,很多细节都需要我在场沟通协调,这关系到两个公司的合作大局,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实在走不开啊。” 杨雯迪不依不饶地撒娇道:“那我一个小姑娘家,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们怎么能放心吗?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袁景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没好气地说:“我更担心的是马校长能不能招架得住你吧!” 杨雯迪被噎得一时语塞,随即撅起嘴,气鼓鼓地说道:“哼,不理你了!” 袁景灿眼睛一亮,立刻接话:“一言为定!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杨雯迪气得不行,抬起脚就往袁景灿的脚上跺去。 “嗷!”袁景灿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叫出声来。 趁此机会,洛传礼赶紧脚底抹油,迅速溜之大吉。 袁景灿抬头一看,洛传礼早已没了踪影,气得他差点跳起来:“这老洛,关键时刻跑得比兔子还快!就知道坑我!” 无奈之下,袁景灿只能先安抚眼前气鼓鼓的杨雯迪。 他放缓语气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这样吧,今天我陪你在江城逛一天,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明天我给你买好去蜀都的机票,到了那边,岳岩安排的人会去接你,保证把你照顾得妥妥当当,行不行?” 杨雯迪哼了一声,这才勉强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要是你敢骗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接下来的一天,对袁景灿而言,无疑是 “痛苦” 的煎熬。 杨雯迪精力充沛地拖着袁景灿在江城的大街小巷四处奔走。一会儿在标志性景点指挥袁景灿拍照;一会儿又钻进各种袖珍的精品店试衣服;一会儿又跑到江边欣赏江景。 袁景灿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却只能强颜欢笑地配合着杨雯迪。此时他的双脚像是灌了铅般酸痛,只盼着这折磨人的一天能赶紧画上**。 夜幕缓缓落下,两人不知不觉晃进了灯火通明的夜市。 夜市里热闹非凡,烤羊肉串的香气混合着旁边音响店传来的刀郎略带沧桑的歌声——《2002年的第一场雪》。 杨雯迪走着走着,突然拽着袁景灿停在了一个玩具摊前。而袁景灿的目光却被旁边摊位上的香蕉吸引住了。 袁景灿玩心大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拿起一串香蕉递向杨雯迪:“诺,这串香蕉你拿着。” 杨雯迪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 “跟我还客气什么呀?”袁景灿终于逮到了“报复”的机会;他不由分说地把香蕉硬塞到杨雯迪手里,脸上依旧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用你可以吃啊!” 杨雯迪狐疑地盯着袁景灿看了半天,突然,她像是被点醒了一般,一下子反应过来,随后脸 “唰” 地一下涨得通红。 她一把将香蕉塞回给袁景灿,气呼呼地大声喊道:“袁!景!灿!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话音未落,她伸手就朝着袁景灿打去,袁景灿早有准备,连忙抱着香蕉灵活地躲开。 两人在熙熙攘攘的夜市里追逐起来,引得周围摊主和路人纷纷侧目,爆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 ...... 送走杨雯迪后,洛传礼终于收起了他一贯的大少爷做派,开始亲自坐镇与恒基的谈判。 而袁景灿这边也没闲着,接连又和林蔚澜碰了几次头。 林蔚澜向袁景灿汇报道:“袁总,接下来就是对蜀都几家公司进行选拔考核了。等蜀都的工作结束后,再把各地的详细情况汇总起来,届时就能从中筛选出咱们最终合作的工作室了。” 袁景灿点了点头,他刚刚又仔细听了一遍各个合作公司送来的配音小样,此时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于是开口问道:“林总,我问你,在咱们这个行业里,之前其他公司有没有那种从每个公司挑人的先例啊?” 林蔚澜微微一怔,在她的印象里,这种操作在业内并不鲜见啊!? 不过对面坐着的毕竟是自己的老板,出于谨慎,她还是重新组织语言回答道:“袁总,从原则和理论上来说呢,其实是可以这么操作的。毕竟在追求最佳合作效果的前提下,灵活选择人才也是常见的策略。” 袁景灿微微皱眉:“你看现在送来的这些小样,没有一个单位是各项条件都完全符合咱们要求的。但有几家合作单位里,倒是有我比较满意的配音人员。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换一种思路。” 林蔚澜思索片刻后建议道:“袁总,您的想法确实很有创新性。可是这么做可能会比较得罪人。毕竟每个公司都希望能以完整的团队参与合作,这样不仅便于管理,也关乎公司的声誉和利益。您这样从各个公司挑人,他们心里估计会不太乐意。” 袁景灿冷笑一声:“这怎么能叫得罪人呢?这明明是我们在给他们机会。要是他们还挑三拣四,不配合,那就都别玩了,咱们也不缺他们这几家。” 林蔚澜沉吟片刻,还是决定把实际情况说清楚:“袁总,其实选拔团队一开始也是想综合考量的,但是王总那边要求,最好能选一个工作室,这样团队配合默契,作品的完成度也高。” 袁景灿思索了一下,说道:“嗯……那现在就按照你们原来的思路来吧。” 林蔚澜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着王总的意思不就是你的意思嘛,一会一个主意,可真让人不好捉摸。 但她嘴上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应下:“好的,袁总。” 顿了顿,林蔚澜又问道:“袁总,您刚刚说有比较心仪的配音演员,能不能跟我说说,都有哪些啊?” 袁景灿拿出手机看了看:“这样,等蜀都这边的工作结束后,你把小样再发我一份。然后让团队成员都出一份他们推荐的人员名单,到时候你把名单汇总一下,取重合部分。要是有个别细节需要调整,到时候再看情况处理。” 林蔚澜点了点头,接着又问:“袁总,那到时候这么多工作,谁来负责统筹呢?” 袁景灿略作思考后说道:“这样,把咱们涉及的区域按照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划成四个片区。每个片区各选一个负责单位,要是哪个单位对安排有异议,直接取消他们的资格。” “那负责单位怎么选呢?这么多公司,得有个明确的标准,不然不好操作啊。” “就选入选人数最多的公司,这样的标准最客观,也最不容易有异议。” 林蔚澜再次点头应道:“好的,袁总,我明白了。” 第 371 章 人各有志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江城凯悦酒店的水晶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高级香水的混合气息。袁景灿端着酒杯伫立在二层露台的玻璃护栏前,目光悠然扫向楼下。 宴会厅的中央,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正坐在斯坦威三角钢琴前弹奏着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 台下的宾客们则三五成群,或轻声交谈,或浅笑低语。 “不下去聊聊?”洛传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袁景灿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有什么好聊的? 洛传礼抿了一口酒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嘛。来都来了,多听听多问问,总没坏处。” “哈哈……” 袁景灿爽朗地笑道:“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无外乎商业合作、市场趋势之类的。我又没打算在江城扎根发展,何必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世间之事,看似纷繁复杂,实则万变不离其宗。一事通则事事通。” 袁景灿惬意地喝了一口香槟,洒脱地笑道:“算了吧,我这人向来只爱和有趣的灵魂交流。那些千篇一律的商业套话,实在提不起我的兴趣。” 洛传礼目光瞬间变得促狭起来:“哦?比如酒吧里那个女的?” 袁景灿差点被酒呛到,没好气地瞪了洛传礼一眼:“你这家伙,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洛传礼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看啊,你怕是想甩都甩不掉咯。” 袁景灿一脸的疑惑:“什么意思?” 洛传礼并未直接回答,只是侧头用眼神朝着楼下示意。 袁景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只见楼下,身着一袭银色晚礼服的戴月浓,正挽着陈启的手臂,与各路本地名流一一打招呼。 她只见楼下,身着银色晚礼服的戴月浓,强颜欢笑地挽着陈启的手臂,正和各路本地名流打招呼。她拘谨不安,与周围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袁景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道:“这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啊!看来这晚宴的门槛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高嘛。”的身体微微僵硬,神情中透着明显的拘谨与不安,与周围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洛传礼笑呵呵地回应道:“江城才多大点地方,如果没有这些人撑场面,这晚宴还怎么办得下去?” 两人正说着,只见宴会厅的大门处再次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张悦挽着朱总的手臂,仪态万千地走进晚宴现场。 她身着一袭红色曳地礼服,开叉处恰到好处地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走动间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撩人的风情。脖颈间那条璀璨的卡地亚项链,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光芒四射,晃得人眼睛直发晕。 袁景灿眼神一凝,暗自嘀咕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洛传礼敏锐地察觉到袁景灿的异样,好奇地问道:“认识?” 袁景灿微微点头,语气平淡地回答:“有点小过节。” 洛传礼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才来江城几天呀?怎么就能和人结下梁子?” 袁景灿故作高深地笑了笑:“有的人就是这样,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光芒太盛,想不惹人注意都难啊。” 洛传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笑骂道:“贫嘴!” 虽然都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也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但张悦和戴月浓的表现却截然不同。 张悦早就对名利场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刚踏入宴会厅时的那一丝紧张,在对虚荣的渴望面前转瞬即逝。 此刻她正一手亲昵地挽着朱总的手臂,一手端着香槟杯,笑靥如花地穿梭在各路名流之间。 朱总扶着张悦的玉脊,带着她走到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面前,笑着介绍道:“小张,这是卓越地产的林总,林总在咱们江城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张悦立刻笑意盈盈地迎上去,声音甜腻地说道:“林总您好呀,久仰大名。我是星耀传媒新来的行政总监张悦,今日有幸见到您,先敬您一杯,以后在工作上还请您多多指点,我初来乍到,好多事儿都还不懂呢。” 林总举起酒杯,浅笑道:“哈哈,张总监客气了,以后大家相互关照。朱总眼光独到,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出类拔萃的。” 跟张悦碰完杯,林总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张悦,而后看向朱总;两人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 在宴会厅的另一头,戴月浓神色局促地被陈启半推半就地带到了 “灵动传媒” 的石总面前。 石总身材微微发福,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陈启满脸堆笑地上前打招呼道:“石总,哎哟,真是许久不见呐!” 石总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回道:“陈总也是老样子,依旧这么意气风发!!” 两人寒暄之际,石总的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戴月浓身上。 陈启捕捉到石总的目光后,如梦初醒般一拍脑袋,懊恼地说道:“看我这脑子,一见到石总高兴得过了头,都忘了给您介绍了。” 说着,他顺势伸手揽住戴月浓的肩膀对石总说道:“这是戴月浓,我们工作室最近全力重点培养的新人,很有潜力的。” 随后,陈启轻轻推了推戴月浓的背:“小戴啊,石总可是业内大拿,多少人想见都没机会呢,还不快敬杯酒?” 戴月浓手中捏着酒杯的手指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就听见陈启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好好表现,要是得罪了石总,要是搞砸了,你以后别想再有出头之日了。” 戴月浓微微一颤,随后强挤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石..石总,我叫戴月浓,初入行业,还请您多指教。” 石总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着她,目光从她不合身的晚礼服肩线一直上升到颤抖的耳垂。 恰在此时,张悦娇笑着拉着朱总从一旁路过;当经过戴月浓身边时,张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用高跟鞋狠狠踩了一脚戴月浓的裙摆。 毫无防备的戴月浓顿时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径直扑向陈启的怀里;手中的香槟也随之飞溅而出,洒了石总一身。 戴月浓脸上血色尽失,慌忙不迭地道歉:“哎呀,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启一把推开戴月浓,随后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慌乱地给石总擦拭着西装,嘴里不停地说着:“石总,实在对不住啊!我们工作室的新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张悦却故作惊讶地捂住嘴说道:“呀,月浓,你怎么在这?” 陈启脸色铁青地狠狠地瞪了张悦一眼。 张悦却视而不见,反而假惺惺地道歉:“你没事吧?都怪我,这裙子太长了,我走路没留神,不小心绊倒了你。” “没事没事,”石总一边笑呵呵地用手帕擦着被香槟浸湿的西装,眼神却始终在戴月浓身上打转,“小姑娘家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难免紧张,没关系的。” 陈启见状,赶忙打起圆场:“是是是,石总海量。小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石总赔罪?!” 屈辱与无奈如潮水般涌上戴月浓的心头。 最终,她还是无奈地弯下腰声音哽咽地说道:“石总,真的非常对不起,我...我实在是太不小心了,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请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楼上的袁景灿和洛传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洛传礼碰了碰袁景灿的肩膀:“你的美人儿这情况看着可不太妙啊,你就不下去救一下?” 袁景灿神色冷淡地说道:“是谁说的一夜情这种事,哪怕一次没尽兴也千万别回头,因为这本质上就不是感情。” “行行行,”洛传礼忍不住笑出声来,“知道拿我的话来堵我了。你这家伙,还真是现学现卖啊。” 袁景灿皱着眉继续说道:“人各有志,怎么选择都是她自己的决定。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追逐名利的路,就必然要有所牺牲,毕竟有舍才有得嘛。” 洛传礼憋着笑,连连点头:“有道理!你这话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话虽如此,但袁景灿却突然觉得手中的香槟变得索然无味,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第 372 章 想再见你一次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张悦用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轻佻地勾起戴月浓的裙摆,眼神中满是不屑:“哼,灰姑娘就算穿上水晶鞋,也终究变不成公主。”说着,她还刻意看了看戴月浓的高跟鞋,继续嘲讽道:“我看你还是适合穿帆布鞋。” 石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皱着眉看着张悦说道:“这位女士,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这里是高端场合,说话还是谨慎些为好。” 朱总赶忙上前笑道:“老石,小张她呀,是我新带在身边的,还年轻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多担待。” 石总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轻哼一声:“老朱,那你可得好好教教她规矩。” 陈启忙赔着笑说道:“是小戴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悦毫不留情地打断。 “哟,陈总这是带新人来见世面呢?”张悦挽紧朱总的手臂,眼神中满是嘲讽,“不过带出来之前也该好好调教一番嘛,你瞧瞧这酒洒得——幸好石总大人有大量,要是换了别人,怕是要让她舔干净呢。” 石总冷笑一声:“小张这张嘴啊,跟刀子似的!” 虽然石总看似在帮着自己说话,但一直低着头的戴月浓却感觉他的目光像是黏在自己身上一般,让她难受至极。 这时,石总脸上挂着看似和善的笑容,递上一张名片说道:“小戴,有空可以来我公司,我安排公司里专业的人‘指导’你配音技巧,说不定对你的事业发展会有很大帮助。”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意味深长。 原本还在闹腾的张悦也停下了动作,幸灾乐祸地看着戴月浓;她也想看看戴月浓到底会作何选择。 戴月浓心中满是厌恶和纠结,然而就在这万分煎熬的时刻,一个清朗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众人的耳中。 “为老不尊。” 这个声音……戴月浓先是一怔,随即地惊喜抬头望去。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自己的意中人,如同盖世英雄一般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拯救深陷困境的自己。 石总眯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闯入的年轻人:“你是谁?“ 朱总的眼中则闪过一丝怒火,他已经认出来了,此人正是上周在华美达让自己下不来台的那个姓袁的“愣头青”。 张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手心,眼中腾起怨毒的火:“哪来的野狗,也敢在凯悦乱吠?“ 袁景灿仿佛没听见她的咒骂般,径直走到石总面前:“石总,刚才您说要‘指导’这位小姐?我看您更该去老年大学进修下‘尊重’二字怎么写。“ 石总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场合,竟有人敢如此公然地对他出言不逊,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 但出于谨慎的考虑,他还是强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先生面生得很,也是来参加晚宴的?” 袁景灿从容说道:“实不相瞒,我是从蜀都来的游客,路过凯悦酒店,看着挺气派,就想进来喝杯酒,没想到撞上这么热闹的场面。一时忍不住,就出来说两句公道话。” 说着,他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张悦的红裙:“这位小姐的裙子确实很亮眼,就是走路的时候可得小心些,别再绊倒人了——毕竟这地毯要是沾了香槟,清洗费可不便宜,够买好几条仿水晶项链了。” 张悦瞬间一沉对着袁景灿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袁景灿耸了耸肩,接着对戴月浓扬了扬下巴,“这位小姐,你手里的酒杯空了,不如跟我去吧台再拿一杯?反正这里也没人需要你‘赔罪’了。” 此时的戴月浓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袁景灿递来一个“快走”的眼神,她才如梦初醒般,赶忙跟着袁景灿走向露台。 张悦见状,刚想开口阻拦,却被朱总用眼神制止。 而原本一直谄媚赔笑的陈启,却在随后混乱的局面中一直没说话,此时看着戴月浓和袁景灿离开,陈启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悄悄掏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已接上头。 片刻后,手机屏幕亮起:相机行事。 陈启看完后,微微凝神片刻,随后不动声色地删除了短信记录。 ...... 露台上,夜风吹拂,带来丝丝凉意。袁景灿双手撑在护栏旁,嘴里叼着一支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侧脸。 戴月浓站在他身旁,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我……我现在知道你叫袁景灿了,听他们说,你是爱游的总裁。我……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我叫戴月浓,是中部传媒今年刚毕业的学生,现在在天籁之声当实习生。” 袁景灿静静地望着远处的灯火,没有回应。 戴月浓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继续说道:“谢谢你,刚刚在里面帮了我。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袁景灿这才转过头突兀地问道:“为什么要来?” 戴月浓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假话是……是陈总逼我的,他说这是工作室重点培养新人的机会,让我必须来。” 袁景灿挑了挑眉:“那真话呢?” 戴月浓的脸微微泛红:“真话……真话是我想再见你一次。” 袁景灿不禁气笑了:“你……” 戴月浓表情瞬间变得委屈起来:“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很傻,很莫名其妙,可这真的是我的心里话。” .“姓陈的到底想干嘛?”袁景灿语气冰冷打断她。 “我不知道……”戴月浓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那你知道什么?” 戴月浓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个实习生,陈总说什么我只能照做,我……我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啊。” 就在这时,宴会厅内灯光略微一暗,舞台上的聚光灯瞬间亮起,身着华丽礼服的主持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台。 她面带微笑,手中拿着话筒,声音清脆悦耳地说道:“尊敬的各位来宾们,接下来,大家期待已久的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始!此次拍卖会所得款项,都将用于公益事业,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送去温暖与希望。现在,让我们有请第一件拍品登场!” 袁景灿皱着眉掐灭了烟头:“别哭了,跟我下去。” 戴月浓慌忙用手背擦泪,像个听话的小媳妇儿似的,低着头跟在袁景灿身后下了楼。 两人走进宴会厅时,拍卖师正高高举起一枚色泽温润的清代和田玉扳指,展示给台下众人:“各位来宾,现在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第一件拍品,一枚珍贵的清代和田玉扳指,起拍价十万!” 拍卖师的话音未落,朱总就举起号牌,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高声喊道:“十五万!” 袁景灿从容地落座后,洛传礼看着坐在袁景灿身边的戴月浓,眼神中透着几分玩味;瞥见洛传礼的表情,戴月浓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袁景灿低声问道:“怎么,没兴趣?” 洛传礼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假的。” “假的?”袁景灿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洛传礼眼神扫过台下举牌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其实真假不重要,毕竟来这儿竞拍的人有哪个是真的冲着拍品本身来的。” 袁景灿狐疑地看了洛传礼片刻后,似乎隐隐有了些明悟。 此时,台上已经进行到第五件拍品。 拍卖师清了清嗓子介绍道:“现在,让我们一同欣赏第五件拍品,这是一件来自著名珠宝设计师之手的精美项链,其设计独特,工艺精湛,每一颗宝石都经过精心挑选,璀璨夺目,相信一定会让各位女士心动不已!” 还是朱总第一个出价,他得意地大声报出价格:“二十万!”报完价后,他摸了摸张悦的手,满脸宠溺地说道:“宝贝,这项链和你一样美,戴在你身上肯定相得益彰。” 张悦立刻娇嗔道:“亲爱的,你对我真好……” 这时袁景灿不经意间转头看向戴月浓,发现她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幕布上展示的那条项链,眼神中满是向往。 袁景灿心中一动,直接举起号牌:“三十万!” 此前,对于其他拍品,竞拍者们加价都只是几千一万地往上加。表面上大家你争我抢,看似针锋相对,可实际上都在默契地抬价,维持着一种看似紧张实则和气的氛围。 然而,这次袁景灿一出手就直接一次性涨了十万。虽然谁都能看得出他志在必得的决心,但这也着实让朱总有些下不来台。 刹那间,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袁景灿身上。 第 373 章 耶稣也留不住,我说的!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刚刚的举动完全可以看作是对自己的挑衅。 “三十五万!”朱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随后提高音量说道:“难道是袁总刚来江城,不懂咱们这儿拍卖会的规矩?” “四十万。”袁景灿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带着一丝轻蔑扫向张悦:“规矩不规矩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单纯觉得这项链更适合心思单纯的人,不像有些人,满身的俗气,再好的东西戴在身上也显不出几分美感。” “你!”张悦气得脸色涨红,她手指着袁景灿,嘴唇颤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围顿时响起几声低笑,很明显这些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朱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再次举牌,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四十五万!袁总,别以为有点钱就可以肆意妄为。在江城,还轮不到你这么张狂!” “五十万。” 袁景灿声音平稳,却掷地有声。 紧接着,语气冷冽地说道:“朱总,刚刚你说别肆意妄为,现在这句话我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你。” 朱总怎么也没料到袁景灿竟敢如此公然回击,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然而,袁景灿并未就此罢休,他神色傲然地继续说道:“还有,这条项链我吃定了,耶稣也留不住,我说的!” 众人的目光在袁景灿和朱总之间来回游移,之前还只是冷嘲热讽,言辞交锋,此刻却已经近乎剑拔弩张,想必两人之间早有过节。 坐在前排的孙新城,虽然没有回头,但还是察觉到了后方气氛的异样。他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地与身旁的人谈笑风生,可不动声色间,已经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跟人杠上了?” 袁景灿感觉到手机震动,低下头快速回复道:“上周在华美达因为一点小事,我没给他面子,估计他一直耿耿于怀呢。” 孙新城看着手机屏幕上袁景灿的回复,眉头微微蹙起。 就在这时,朱总突然放下号牌,皮笑肉不笑地说:“袁总财大气粗,这项链归你了。” ...... 这场慈善晚宴就在这样诡异而压抑的氛围中散场了。 凯悦酒店的旋转门在后视镜里缩成一点,张悦扯掉脚上的红底高跟鞋,一边隔着丝袜揉着酸痛的脚踝一边抱怨道:“那姓袁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看刚才喊价时那股狠劲,不像普通凯子啊。“ 朱总面色阴沉,没有立刻回答张悦的问题,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帮我查个人,刚刚在凯悦跟我抢项链的那个姓袁的,听说是从蜀都来的。尽快给我消息。”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朱总将雪茄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头发长见识短,“ 随后扯了扯领带说道,“能在凯悦公然跟我还有石总叫板的人,会是一般的凯子?“ 被朱总语气里的不加掩饰的轻蔑刺到,张悦嘟着嘴不满地扭过头去,没再说话。 朱总似乎也失去了与张悦交谈的兴趣,他闭上双眼,靠在座椅上假寐。 车内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轻微轰鸣声和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半小时后,轿车缓缓驶入别墅的庭院。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张悦径直踩着大理石台阶上楼,准备先行卸妆洗漱。 朱总刚解开西装纽扣,准备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一会儿,助理的电话就打了回来。 电话里,助理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朱总,查清楚了……跟您在凯悦抢项链的那个人叫袁景灿,是爱游科技的总裁。” “爱游?”朱总嗤笑一声,满脸不以为然地扯掉领带,“没听过,是干什么的?” “是一家游戏公司!” 朱总微微挑眉,语气中既轻蔑又透着一丝莫名的轻松:“哦~~~做游戏的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过江龙呢!” 然而电话那头的助理似乎有些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朱总不耐烦地催促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磨磨蹭蹭的。” 助理深吸一口气,说道:“爱游可不是个简单的游戏公司,它目前是国内游戏行业的龙头老大,占据了相当大比重的市场份额,影响力不容小觑。” “那又怎么样,”朱总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做游戏的还能管到我们做传媒的头上?大惊小怪!” 助理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丝凝重:“但他的姑父是孙新城!” “什么!”朱总猛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从沙发上坐直起来,声音也瞬间变了调。 正在楼上卸妆的张悦听到楼下传来朱总失态的大喊,好奇地趴在二楼栏杆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朱总根本没空理会张悦,对着电话沉声追问道:“消息可靠吗?” “可靠!我已经反复确认过了。”助理回答地斩钉截铁。 朱总锁紧眉头思索片刻后问道:“爱游是哪里的公司?” “临州!” “临州?”朱总一怔,“那他来江城干嘛?” 助理在电话那头又开始犹豫。 朱总有些恼火地催促道:“有话赶紧说,别吞吞吐吐的。” 助理赶忙说道:“好像是来投资恒基的光谷广场项目的。” “他?”朱总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是晚宴时坐在他旁边的那位……” 朱总没好气地说道:“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一口气说完会死啊!” 此时,张悦已经小心翼翼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正好听到电话里“好像是来投资恒基的光谷广场的”这句话,顿时呼吸一窒。 随后再听到“晚宴时坐他旁边那个”时,她心中顿时又升起了一丝别样的心思。 “对不起,朱总,”电话里助理赶忙道歉,“只是查到这些信息的时候我也有些震惊,所以说话有点乱。” 朱总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恒基虽然刚刚来江城,但行事一向谨慎,你怎么这么快就查到这么多信息?” “额...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明天恒基就会宣布新基金入股,以及奠基仪式的具体时间,所以我随便一问,就有做地产的朋友告诉了我。” 朱总听完,脸色瞬间铁青,后背也顿时渗出一层冷汗。他现在才如梦初醒,上周在华美达酒店,不是袁景灿“太狂”,而是自己“太蠢”。 恒基虽然初来乍到,但在整个江城都很吃得开,今晚更是李市长的首席座上宾,得罪了他的侄子,自己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总闭着眼,疲惫地说道:“好,我知道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见到朱总这副样子,张悦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朱总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以后别招惹你那个同学了,听到没有?” 朱总猛地睁开眼,眼神如鹰般锐利地盯着张悦,吓得她身子一颤。 “为什么呀?!“ 张悦不甘地问道。 朱总没有回答,而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继续说道:“明天跟我去买条新的项链,再备一份厚礼,我跟你去你同学那道个歉。” 张悦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总,质问道:“凭什么?为什么要我去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朱总冷冷地看着张悦,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是不想滚回那间出租屋,就给我乖乖听话!” 张悦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最终还是低声应道:“…… 知道了。“ ...... 在孙新城和洛传礼别有深意的目光注视下,戴月浓娇羞又紧张地挽着袁景灿步出了会场。 孙新城双手背负在身后,气定神闲地说道:“明天就会正式召开发布会,正式公布‘Orion’基金入股恒基的消息。。” 洛传礼微微颔首:“我这边一切准备就绪,资金也会依照合同的约定陆续到账。孙总尽可放心。” 孙新城拍了拍洛传礼的肩膀笑道:“行,忙了一晚上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洛传礼恭敬地说道:“好的,孙总。您也早些休息,别太累着自己。” 孙新城却无奈地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李市长还约了我单独喝茶,估计这一聊又得聊到挺晚。” 洛传礼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光谷广场一旦顺利落成,那可是能让李市长政绩斐然,前途一片光明啊。这不得好好溜须溜须孙总您这位关键人物啊!” 孙新城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别打趣我了。对了,奠基仪式定在了周五,到时候李市长会亲自出席,这可是个重要的场合。” 洛传礼思索片刻后说道:“那我就不去了,这种场合我不适合露面。” “行!”随着孙新城言简意赅地回答,二人就此分别。 对于袁景灿身边出现的女人,以及他与朱总之间可能存在的矛盾,他们二人皆心照不宣地选择缄口不问。 女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漫长人生经历中一闪而过的流萤,是军功章边缘的鎏金细纹;袁景灿今晚拥谁入怀,这女人姓甚名谁,于他们而言根本无伤大雅。 而朱总,在他们眼中实在算不上什么人物,他们相信以袁景灿的能力,完全能够妥善处理这些事情。 第 374 章 上善者伐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路虎车内,驾驶员依旧是小李;透过后视镜,小李看着第二次出现在后排座上的戴月浓,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这两人怕是已经跨过了一夜情的阶段,瞧这架势,说不定是要往“圈养”的方向发展了。 袁景灿目光直视前方,开口问道:“你就这么跟我走了,有没有跟你们老板说一声?” “哎呀!”戴月浓这才如梦初醒般轻呼一声,“刚刚脑袋晕乎乎的,完全把这事儿给忘了。”说着,她急忙伸手去包里掏手机。 袁景灿伸手制止了她,神色平静地说道:“姓陈的不至于这么没眼力见儿,况且,说不定这正中他下怀呢。” 戴月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辩解道:“我……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我可没跟他商量过。” 袁景灿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需多言:“你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目的似乎已经达成了。” 戴戴月浓心中涌起一丝担忧,小声问道:“那我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呀?” 袁景灿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自信:“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耍心眼,姓陈的最好识趣点,不然就别怪我到时候不给他留情面。” 戴月浓低下头,轻声应道:“哦……” 再次踏入华美达这间豪华的套房,戴月浓的心情复杂难辨。 “啪嗒”一声,房门关上,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戴月浓的心猛地一紧,她听到袁景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张得心脏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儿。 紧接着,一只温热且有力的手攀上了她的肩膀,袁景灿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说想见我一面,嗯?” 戴月浓低下头,不敢说话,她能感觉到袁景灿的指尖正在挑开她礼服后背的拉链,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的脸颊愈发滚烫。 “现在见到了,怎么反倒不敢回头了?”袁景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戴月浓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们要不先聊聊天吧,我……我觉得这样太快了。” “这都多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我还不困呢。”戴月浓试图找个理由再拖延一会儿。 “忙乎一整晚了,我都困麻了!” “别着急...”戴月浓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红晕,一边小幅挣扎,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突然一条璀璨耀眼的项链坠落在戴月浓的胸前,正是拍卖会上那条令她艳羡不已的钻石项链。 戴月浓惊喜地转过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给我的?” 袁景灿微笑着凝视她:“当然。”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戴月浓眼中满是感动。 然而,她并没有等到袁景灿的回应。突然,戴月浓神情一紧,急忙说道:“别撕,这件礼服是陈总给买的...” 袁景灿坏笑着:“那就穿着。”…… 不知过了多久,激情褪去。戴月浓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她捋开贴在脸上的几缕青丝,低头看了看胸口那条依旧闪耀的项链,又将目光投向身边闭着眼似乎已经熟睡的男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一切都如此美好却又充满虚幻,幻境与现实交织缠绕,令她难以分辨真假。 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和他已经跨过了单纯一夜情的阶段? 可是,即便跨越了,又能怎样呢? 上次在酒店大堂里,那个当众唤袁景灿老公的女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大小姐的气质与风范。但袁景灿面对她时,始终保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甚至还在她姐夫面前强调自己有女朋友。 相比之下,出身平凡的自己,在这场感情的角逐中又能有几成胜算呢? 虽然自己已经与袁景灿有过肌肤之亲,而且还是两次;但她心里明白,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只要愿意,都能够做到,根本算不上什么优势。 她毫不怀疑,只要袁景灿随便勾勾手指,她们寝室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已经傍上朱总的张悦,都会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抱。如此看来,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够长久吸引袁景灿目光的地方。 想着想着,戴月浓突然眼前一亮。她想起袁景灿的公司正在海选配音团队,而自己虽然在管理等方面一窍不通,但在配音上还是颇具天赋的。 一念及此,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个念头,自己能不能在这方面帮到他呢? 越想戴月浓越发觉得,这或许是自己唯一能够为袁景灿做,而且是自己擅长的事,说不定自己能借此拉近与他的距离,让这段飘忽不定的关系变得更加稳固。 ...... 与此同时,在一间布置古朴典雅的茶室里,茶香氤氲,缭绕在整个空间。 一位面容沉稳,眼神深邃的中年男子执起一枚白子落在左上角星位,然而他一开口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进展如何?” 陈启坐在对面,将一枚黑子压在三三位:“小戴已经跟着他回酒店了。目前来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中年男子手中白子再次落下,斜挂角,形成小飞守角的阵势:“没引起他的怀疑吧?” 陈启将一枚黑棋打入中腹,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确定的神情:“如此年轻就有这般成就,心思怕是极为缜密,我总觉得很难完全瞒得过他。” 中年男子轻轻一笑,将一枚白子落在边上:“哈哈哈,陈启,你可知何为阳谋,何又为阴谋?” 陈启思索片刻后说道:“老板,我知道阴谋大概是暗中谋划、设局算计,阳谋或许是光明正大地布局,但其中深意,还望老板明示。” 中年男子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神色悠然地说道:“《孙子兵法》里的‘形篇’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陈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问道:“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放下茶盏,耐心地继续解释道:“洪武朝有个老御史曾言,阴谋如刺客的匕首,凭借的是出其不意,于暗处精心布局,看准时机给予对手致命一击;而阳谋如将军的令旗,依靠的是大势所趋,即便对手明知是计,却因形势所迫,不得不踏入局中。” 陈启一脸困惑地问道:“老板,我还是不太明白。” 中年男子看着棋盘,继续说道:“万历年间,张居正推行考成法,暗地里指使六科给事中弹劾自己人,借言官之口堵住众人悠悠之口,这便是在暗中巧妙织网,于无形之中达成目的,此乃‘暗线布局’,亦为阴谋的一种运用。” 说完,他看了看陈启,示意他继续下棋。 陈启闻言似有所悟,落下一子后又追问道:“那阳谋呢?”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再次落子,说道:“当年司马懿在上方谷,明知是诸葛亮的火攻之计,为何还敢率军深入?” 陈启摇了摇头,老实地说道:“我不知道。” 中年男子端起茶盏,轻吹热气,缓缓说道:“丞相算准了天降大雨,更算准了魏军缺粮必抢粮道。此乃阳谋,利用局势与对方心理,即便计策明摆在眼前,对方也只能无奈入局。” 陈启手中的棋子悬在半空迟迟未落,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老板您的意思是……” 中年男子目光如炬地说道:“袁小子知不知道我们的谋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给他的,是不是他想要的!” 见老板的白子落在天元位,陈启连忙补救似得在边上落下一子:“那小戴她……” “知道得越少,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小。你且猜猜,小戴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陈启思索片刻,回答道:“留在他身边。” 中年男子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点头道:“正解。那怎么做才能让她留在他身边呢?” 陈启沉吟片刻后,试探着说道:“工作室?” 中年男子满意地笑了:“没错。” 陈启执棋在手,问道:“那我什么时候接触他?” “不急。”中年男子将一枚棋子落在高目位后继续说道:“世间万物皆充斥着博弈,钓鱼的时候,鱼忍住不咬钩,是鱼的定力,渔夫忍住不提杆,是渔夫的耐心。只要我们沉得住气,鱼儿总是会咬钩的,况且,咱们下的饵料可不少。” “老板神机妙算。”陈启不动声色地拍了个马屁。 中年男子对陈启隐晦的奉承置若罔闻,神色从容地再次落下一子,“恒基都还没奠基,时间充裕得很,咱们有的是工夫慢慢布局。” 陈启微微颔首,随即地恭敬问道:“那小戴这边后续该怎么安排……” 中年男子手中的白子精准地落在黑棋的“鬼门”位上:“利用工作室和爱游的合作来推动此事,给小戴创造契机,让她有充分的理由和机会长期待在姓袁的身边。最低限度,也要让她成为袁景灿今后在江城的固定伴侣。” “好的。”陈启连忙应道,随即下意识执棋欲下。 然而,他的手刚悬在半空便惊愕地僵住,只见棋盘上已然形成了“九尾龟”杀局,他已陷入了无子可下的绝境。 陈启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中年男子神态悠然喝茶的模样。 中年男子面色平静如水,眼神波澜不惊,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尽在掌握的沉稳气场。 第 375 章 一点都不淑女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砰砰砰! “马福贵,你个缩头乌龟,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办公室!你有胆子提什么“校舍建设规划指导费”,怎么没种开门啊!” 杨雯迪柳眉倒竖,一边愤怒地拍打着门,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叫嚷。 砰砰砰! “开门呐!你有本事报5000 一吨螺纹钢,你有本事开门呐!开门开门快开门,马福贵,别像个孬种一样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 门外,杨雯迪气得满脸通;而她身后的吴诗瑶和评估小组的组长谢明远面面相觑,脸色皆是十分尴尬。 办公室里,马福贵同样是一脸吞了苍蝇般难受的表情。 李桂兰焦急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姑奶奶,怎么就咬住咱们不放了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马福贵没好气地低吼道。 李桂兰强忍着怒火说道:“当初螺纹钢市场价才3680一吨,我好心劝你报3800一吨,你偏不听。今年价格最高才到4250,你居然敢狮子大开口报5000。这下好了吧,捅出这么大篓子!” 马福贵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他刚想狠狠拍桌子发泄怒火,可一想到门口那个泼辣的姑奶奶,又强行压下怒气嘟囔着:“我当初不是以为跟谢组长喝两杯,联络联络感情,就能把这事轻轻松松解决了嘛。谁知道半路杀出来这么姑奶奶!” 李桂兰气得冷笑出声:“人家谢明远可是姓袁那小子的人,你以为都跟你似得,喝到五迷三道了什么话都敢往外放!” “那你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马福贵不耐烦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惹出来的祸,还指望我给你擦屁股啊!”李桂兰没好气地回怼道。 马福贵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别以为自己就很干净!‘校舍建设规划指导费’是你提的吧?” “我……” 李桂兰刚想辩解,却被马福贵直接打断:“还有你从老刘的水泥店里拿回扣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李桂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马福贵眼中满是不屑:“还有去年,建新教工宿舍楼时,你那个老相好的沙子,在过磅的时候,居然敢过假磅!更过分的是原本该用的粗砂,他倒好,掺了那么多细砂和杂质;你以为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李桂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还知道多少……” 马福贵冷哼一声:“你别管我知道多少!我劝你现在还是先帮我一起想想怎么对付门口这个姑奶奶吧!不然的话,到时候大家都得完蛋!” ...... 门外的杨雯迪骂累了,双手叉着腰,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吴诗瑶赶忙上前拉住杨雯迪的胳膊劝道:“雯迪,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杨雯迪余怒未消, 又冲着门里大骂道:“我告诉你,姓马的,有我在,你一分钱好处都别想捞,想从姑奶奶老公口袋里往外拿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谢明远一脸为难地看着杨雯迪,小心翼翼地说道:“杨总,这眼看着马上就要开学了,要是不能顺利完成评估,到时候怎么跟袁总交代呀!” 杨雯迪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简单,换个能说人话的来!我就不信姑奶奶我还治不了他了!” 吴诗瑶和谢明远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疑惑,完全不知道杨雯迪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电话拨通后,杨雯迪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声音瞬间变得娇嗲无比:“辛伯伯啊,我是雯迪啊,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呀?有没有好好休息呀?”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似乎在回应杨雯迪的问候,紧接着又说了些什么。 杨雯迪笑着回应道:“对啊,我在川省呢,这边风景倒是不错,可就是烦心事太多啦。” 电话那头不知又说了什么,杨雯迪皱了皱鼻子,娇嗔道:“算了,我就懒得去了,看见你家那个小子我就烦。” 紧接着,杨雯迪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跟你说个事,辛伯伯。我在北川这边的一所学校里出了点状况。” 电话那头似乎很关切,急忙询问情况,杨雯迪赶忙说道:“人没事人没事,您别担心哈。就是有个死胖子在里面搞鬼,想贪我老公的钱。”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惊讶,杨雯迪得意地说道:“啊?是没结婚啊,这是我刚认的老公。他人可好了,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这些小人算计。” 一旁的吴诗瑶和谢铭,忍不住一脸无语对视一眼:难道老公还能结拜不成,还刚认的... 电话那头似乎在给杨雯迪出主意。杨雯迪思索片刻后说道:“嗯...好...不过您得让你家那个去渝州玩两天,我不想看见他。他在,我心里就膈应得慌。” 电话那头似乎还在犹豫,杨雯迪又开始撒娇:“哎呀,辛伯伯...您就答应我嘛,您最好了,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 终于,电话那头似乎答应了杨雯迪的请求,她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嘻嘻,好嘞!辛伯伯,我就知道您最疼我啦!” 吴诗瑶和谢明一脸懵,完全不明白这通电话下来,事情怎么就好像解决了。 挂了电话,杨雯迪脸色一沉,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劲:“我去蜀都一趟,你们给我在这盯住了这个死胖子,要是被他跑了,我唯你们是问!” 谢明远赶紧点头如捣蒜:“杨总您放心,我保证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绝对跑不了。” 吴诗瑶则一脸担忧问道:“雯迪,你这是要去干嘛呀?你一个人去蜀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杨雯迪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边不耐烦地说道:“别问了,反正我保证开学前,一定完成评估。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乖乖给我看好那个死胖子就行。” …… 当炽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酒店宽大的床上时,袁景灿这才悠悠转醒。 脑袋放空地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袁景灿才逐渐反应过来现在是何时何地何年何月。 “你醒啦。”戴月浓侧卧在一旁,手指卷着几缕秀发,眼神温柔似水地注视着袁景灿。 袁景灿眨了眨眼问道:“现在几点了?” 戴月浓微微凑近,声音娇柔地说道:“十二点了!” 袁景灿揉了揉太阳穴,接着问道:“你吃了吗?” 戴月浓摇了摇头:“没有。” 袁景灿一边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一边说道:“那叫一份酒店餐上来吃吧!” 听到这句话,戴月浓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上次听到同样的话时,她以为两人短暂的交集即将就此结束。 然而今天,她却莫名地感到一丝温暖与安心,至少,她觉得今天这顿饭,不会是那令人心碎的分手饭了。 用餐时,戴月浓安静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然而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袁景灿手中的筷子,留意着他夹哪个菜的频率最高,以及吃到哪些菜时会不自觉地点头。 袁景灿抬起头,无奈地笑了笑:“你这样一直盯着,还让我怎么吃呀。” 戴月浓红了红脸,但还是鼓起勇气,不答反问:“你喜欢吃什么菜呀?” “我是川省人,你说我喜欢吃什么菜?” 戴月浓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哦,那我晚上做川菜给你吃好吗?” 袁景灿上下打量了戴月浓半天,他的目光让戴月浓心中一阵忐忑。 过了片刻,袁景灿问道:“你在哪做?” 戴月浓顿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以前,她和几个室友一起租住在一起,她和赵静总是负责其他六个人的晚饭。可如今,时过境迁,她早已回不去那间房子了,更别提在那里为袁景灿做饭。 陈启的公寓倒是有厨房,钥匙此刻就安静地躺在她的包里。然而,一想到陈启那张透着市侩的脸,她心里就一阵别扭。 戴月浓总觉得因为陈启的存在,自己对袁景灿的感情仿佛掺杂了一些不纯粹的东西。 但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眼前的这个人呀! 袁景灿看到戴月浓低着头,默默地小口吃菜,便不再追问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戴月浓轻轻“嗯” 了一声 “那一会儿我送你去。” 戴月浓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好。” 袁景灿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目光落在戴月浓身上:“你的衣服……” 戴月浓瞬间脸红到了耳根,声音羞涩得几乎听不见:“没带。” 袁景灿笑了笑,随即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给我买套连衣裙,尺码……”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戴月浓,问道:“你什么尺码?” 戴月浓的脸愈发滚烫,声音细若游丝:“M。” 袁景灿饱含深意地笑了笑,对着电话重复道:“M。” 电话里似乎在询问品牌相关的问题,袁景灿沉吟片刻:“香奈儿好了,尺码……法码 40。颜色素雅一点。” 戴月浓低头,心中既害羞又窃喜。她不禁暗自思忖:他这是在夸赞我身材好吗?选素雅一点的颜色,是不是意味着他喜欢淑女风格的女人呢? 嗯,应该是的。那天在酒店大堂里那个女人虽然容貌出众、气质不凡,可一开口就直接称呼袁景灿为老公,丝毫没有一点矜持,也难怪袁景灿对她总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 第 376 章 无功不受禄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吃完饭,袁景灿开着车,载着戴月浓前往工作室。 “你今晚住哪?”袁景灿一边开着车,一边随意地问道。 戴月浓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天从酒店离开后,陈……陈总就把他公寓的钥匙给我了,我暂时住在那。不过你别误会,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那,陈总就来过一次,问过情况后就走了。” 说完,她神色紧张地看着袁景灿的侧脸,生怕他会因此产生误会。 袁景灿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有什么好误会的,谅他也没有这个狗胆。” “那就好。”戴月浓顿时如释重负。 “今晚你自己打车来酒店,我等会儿跟前台说一声,到时候你直接上来就好了。”袁景灿接着说道。 “啊?”戴月浓又惊又喜,脸上瞬间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 ……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有人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此刻的戴月浓,便是最好的例证。 当她身着香奈儿小香风连衣裙,一脸喜色地走进工作室之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那条钻石项链戴月浓没敢戴在身上。 虽然袁景灿说过:“无所谓,丢了再买。”但戴月浓对这条项链却表现得格外珍惜,她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放回盒子里,然后对袁景灿说:“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要好好珍藏,另外这条项链我也只愿意带给你一个人看。” 袁景灿对此倒是没有过多在意,因此,项链依旧静静地躺在她的包里。 戴月浓刚走进工作室,寝室的六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好奇。 最后,还是赵静忍不住率先开口:“月浓,你……” 戴月浓笑着说道:“哦,今天有点事,来晚了,不过我已经提前跟陈总说过了。” 赵静指了指戴月浓身上的裙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我想问的是你这套连衣裙......” “你说这个呀。”戴月浓看了眼身上的裙子,随后抬起头笑着说道:“昨晚在江汉路的夜市上买的,还花了我三百块钱呢!” 王佳听后,脸色顿时神一凝:江汉路的 A货什么时候仿得那么真了?这做工、这面料,怎么看都不像是夜市上三百块能买到的便宜货啊。 戴月浓没有再和室友们闲扯,而是径直走到陈启办公室门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屋内传来陈启沉稳的声音。 戴月浓吐出一口浊气,脸上迅速扬起一抹微笑,伸手拉开门把手,礼貌地说道:“陈总,下午好。” 此时,陈启正与徐会计以及公司副总林浩方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听到戴月浓的声音,陈启朝一旁的沙发指了指,示意先她坐一会儿,随后又继续投入到与两人的讨论之中。 徐会计和林浩方虽然心中好奇陈启为何会让戴月浓留下,但陈启作为公司的大老板,向来是说一不二,他既然做了决定,两人也不好多问。 戴月浓乖巧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安静地听着他们的讨论。听了好一会儿,她总算渐渐明白了他们讨论的核心。 原来,陈启打算降低报价与爱游公司展开合作,然而,林副总和徐会计对此却持有不同意见。 此时,陈启一脸认真地说道:“和爱游合作,对我们公司而言好处多多啊。我们不能仅仅局限于眼前这点利益,要把目光放长远些。这次合作很可能成为我们公司发展的一个重要契机,说不定能让我们公司在行业内更上一层楼。” 徐会计表情严肃地接过话茬说道:“陈总,虽然您说的远景是不错。但是,您也得考虑到实际情况啊。且不说和爱游合作后,各种成本都会大幅增加,就说光是一大伙人在燕京的吃喝拉撒,哪一项不是钱?就算到时候去蜀都开展工作,那同样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么算下来,很可能这一个项目做下来,公司就会面临严重亏损。” 林浩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附和道:“是啊,陈总。而且这个所谓的合伙人计划,听着就麻烦。既要统筹片区其他合作公司的配音演员,还要负责各种磨合工作,光是想想就觉得让人头大。而且稍有不慎,还可能引发一系列问题,别到时候不仅没赚到钱,还把公司的口碑给搞砸了。” “亏损?”戴月浓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不过是配个音而已,再怎么亏损能亏损到哪去?” 于是她继续竖起耳朵听着。 陈启耐心地听完两人的话,依旧面带微笑,缓缓开口说道:“我觉得这次的合作挺好的,这对我们来说,是走向规模化和公司化的一个非常好的学习经历。而且,我计划让林总你带着小戴一起去历练历练。” 此言一出,林浩方、徐会计和戴月浓三人皆是一脸震惊。 林浩方不敢置信地说道:“不是吧,陈总,我没听错吧?让我带小戴一起去?这……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戴月浓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就明白了陈启真正的目的。然而,一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再次浮上心头。 陈启如此大费周章,到底图什么呢? 最终,还是陈启一言而决,拍板定下了和爱游合作的大方向。 毕竟公司里他是老大,既然他都不在乎亏不亏钱,林副总和徐会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要工资奖金能照发,公司亏不亏,亏多少似乎跟他们的关系也不大。 之前两人据理力争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要是之后真亏了钱,也能让陈启知道他们事先已经提醒过他了。 送走林副总和徐会计后,陈启起身,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同时再次示意戴月浓也坐下。 戴月浓有些拘谨,只敢半个屁股挨着,坐在沙发边缘。 原本戴月浓以为陈启会问昨晚她和袁景灿的事情,或者说些其他相关的话题,但陈启却仿佛昨晚的事从未发生过,而是一本正经地开始讨论和爱游合作后,戴月浓需要做的工作。 陈启详细地阐述着各项工作内容,从配音任务的分配,到与其他合作方的沟通协调,再到对整体项目进度的把控,事无巨细。 戴月浓听得有些头晕,心中暗暗叫苦,怎么感觉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呢? 陈启看着一脸呆滞的戴月浓,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温和地说道:“你可以提拔一个助理呀。有个人帮你分担一些管理工作,你就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配音上了。” “助理?”这对戴月浓来说,可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对,助理。公司会帮你出这笔费用,你只要负责好自己的配音工作,管理方面的事情就交给助理去做。”陈启说得轻松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啊?”戴月浓彻底傻眼了,陈启为了巴结袁景灿,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让自己在公司的地位更加稳固,从而更好地接近袁景灿。 “还有,”陈启说着,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张纸条,递给戴月浓,“那套公寓已经过户到你名下,这个是换锁师傅的电话,你换了锁随时可以住进去。” “这……”戴月浓心中一惊,她再蠢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况且陈启这一系列举动,明显所图甚大。 自己现在是袁景灿的女人,第一立场自然是要维护袁景灿的利益。她心里清楚,如果自己接受了这套公寓,就意味着很可能袁景灿要为此付出成千上万倍的代价。 于是,戴月浓委婉地拒绝道:“陈总,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陈启盯着戴月浓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是我太过爱才了,看到你在配音方面的潜力,就忍不住想要给你更好的待遇。也罢,这样……”陈启说着,收回了小本子,只把纸条推到戴月浓面前,“你就当这个是公司给优秀员工发的福利,你和林宇轩一人一套,都有份。这也是公司对你们工作能力的认可。” 陈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再不接受,就真的有点不识抬举了。 戴月浓心中十分纠结,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再次拒绝,只好说道:“谢谢陈总,我会努力工作,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陈启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去好好想想提拔谁当你的助理,不用着急,爱游的计划十月份以后才正式开启工作,这段时间你可以多观察观察。” 戴月浓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陈总,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陈启一脸慈祥地笑着说道:“去吧。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戴月浓回到工位,整个人还是一脸呆滞的状态。室友们见了,不禁面面相觑。 最近陈启对戴月浓的偏爱大家都有目共睹,可看她现在这模样,难道是今天挨骂了? 还是赵静最先忍不住,走过来搂住戴月浓的肩膀,关切地问道:“陈总又骂你了?” 戴月浓这才回过神来,她勉强挤出一丝干笑,说道:“没有。” 然而任谁都看得出来戴月浓这是在强颜欢笑,但她既然不愿意讲,大家也不好逼她。 赵静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戴月浓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赵静离开后,戴月浓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到底谁适合当这个助理呢? 第 377 章 路遥知马力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你觉得谁合适当这个助理呢?”戴月浓一边在厨房里忙碌地做菜,一边扭头对饶有兴致靠在厨房门上看自己做菜的袁景灿问道。 下午上班的时候,戴月浓一直心神不宁,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陈启请假先走。 陈启倒是很痛快地批了假,还关切地叮嘱她要注意休息。 戴月浓回到公寓后,先按照陈启给的电话,联系了换锁师傅,等换好锁后,她满怀期待地给袁景灿发了条消息,问晚上能不能在家给他做川菜。 袁景灿回复问是哪个“家”,在得知是新公寓后,便随手发了几个家常菜名。 戴月浓看到这些菜名,脸上瞬间绽放出兴奋的光彩,这说明什么?说明袁景灿开始接纳自己了呀。 虽然距离成为袁景灿正式的女朋友可能还有十万八千里,但这无疑是个积极的信号不是吗? 想到这儿,她一下子忘了之前所有的烦恼,兴致勃勃地跑去菜市场挑菜。 这可是她第一次给喜欢的男人做饭,戴月浓不允许有任何的瑕疵。 等她回到公寓开始做饭的时候,袁景灿已经提前到了。 一进门,他就被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吸引,非要看着戴月浓做菜。 戴月浓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拗不过袁景灿,只好红着脸让他在一旁看着。 既然袁景灿在看,戴月浓索性把今天自己在公司的经历、心中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全都告诉了袁景灿,最后抛出了这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你觉得谁合适当这个助理呢?” 袁景灿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当你有了钱、权、地位,你会发现,身边全是好人,室友之间的关系也同理。” “什么意思呀?”戴月浓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疑惑地看着袁景灿。 袁景灿耐心解释道:“一个寝室,不管是男生寝室还是女生寝室,总有人合得来,也总有人合不来。合得来的就多相处,合不来的就少相处,我不信之前每个室友都针对过你。” 戴月浓微微皱眉,陷入了回忆:“对的,至少陈晨和赵静之前就和我相处得不错。” “对了,”袁景灿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先确定谁对你是有善意的,然后再从能力出发选一个靠谱的人。” 戴月浓像是找到了思路般,眼睛一亮:“赵静因为月份小,上学晚,所以年龄反而是我们寝室最大的,另外,除了张悦之外,就属她能力最强。” “嗯。”袁景灿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平时照顾大家生活起居,她总是事无巨细,特别有耐心。还有一些生活上的小事她也都很上心。”戴月浓边说边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 “还有吗?”袁景灿饶有兴趣地问道。 “其他人,包括我多多少少都有相处得没那么好的室友,但赵静似乎和每个人都能相处得来。” “嗯,还有吗?” 戴月浓越说越发现赵静身上有很多的闪光点:“还有还有,每次出门,她都打扮得最朴素,能不抢风头就不抢风头,所以大家都喜欢她。不像有些女生,总是喜欢争奇斗艳。有一次......。” 就这样,戴月浓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直到把菜都端上桌,她还在兴致勃勃地说赵静的优点。 袁景灿笑着打断她:“这么看来,她是不是最合适这个岗位的人?” 戴月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我都没发现赵静身上有这么多优点,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觉得她真的挺合适当这个助理的。” 说完,戴月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袁景灿带来的红酒。 突然,她 又神色紧张地看着袁景灿说道:“你说他无缘无故送我这套房子,到底想干嘛。” 虽然戴月浓说的没头没脑的,但袁景灿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不知道。” 戴月浓有些急了,放下筷子说道:“那我现在住在这会不会让你为难?要是因为我给你带来麻烦,我……” 袁景灿抬起头,看着戴月浓紧绷的小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他那点道行?算了吧!我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既然已经换了钥匙,那你就先安心住着,时候到了一切自然会揭晓。他还翻不出什么大浪。” 戴月浓听得似懂非懂,但看着袁景灿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由得安心了不少。 ...... 袁景灿没有留宿的打算;至于原因,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仿佛是一种本能在驱使着他离开。 送别袁景灿时,戴月浓眼中的不情愿清晰可见。 走到地下车库,袁景灿发现刚刚吃了晚餐,天色还尚早,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去哪。 稍作思索后,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老洛,在哪呢?”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人们的欢声笑语,洛传礼的声音夹杂其中:“酒吧呢!” 袁景灿没好气地说道:“你一个大少爷,能不能有点追求,整天就知道泡在酒吧。” 洛传礼在那头哈哈一笑:“你天天抱着美人乐不思蜀,还不让我自己找点乐子?” 袁景灿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报个地址。” 洛传礼报了个地址,十五分钟后,袁景灿赶到了一家酒吧。 一进门,袁景灿就看到洛传礼身边围绕着一片莺莺燕燕。看到袁景灿进门,洛传礼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女孩离开。随后,又叫了一瓶皇家礼炮。 袁景灿目光在酒吧里扫了一圈,发现除了洛传礼,居然还有几个人零零散散坐在不远处。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怎么会有这么早就开门的酒吧?一般酒吧不都晚上才营业吗?” 洛传礼靠在沙发上,语气慵懒地解释道“我跟这酒吧老板混熟了嘛。下午在发布会后台碰到了这几个妹子,聊得挺投缘,就给老板打了个招呼,提前过来乐呵乐呵。” 袁景灿听了,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讥讽:“哟,洛大少还真是有点钞能力呢!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咱普通老百姓可没这待遇。” 洛传礼对这样的打趣早已习以为常,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 酒很快就送了上来,袁景灿拿起酒杯咕嘟咕嘟,连干了两杯。 洛传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有心事?” 袁景灿打了个响亮的嗝,眼神有些迷离地说道:“老洛,你说桃花太多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洛传礼忍不住笑骂道:“你说话怎么那么欠揍?” “老洛,你别打岔,认真回答我。”袁景灿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洛传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是好事了,君不见多少人一辈子连女人手指都没碰过。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酒不醉人人自醉,袁景灿已经有些上头了,他的脸颊微微泛红,舌头也有些打结:“以前没钱的时候,连个正眼瞧我的人都没有,嘿嘿,有了钱,上赶着贴上来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洛传礼眼中顿时精光一闪:“景灿,我问你个问题。” 袁景灿摇头晃脑,眼神涣散地看着他:“你说。” 洛传礼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什么华国人泡妞泡不过外国人?” 袁景灿愣了愣,随后笑道:“你这还真是问倒我了,难道是因为崇洋媚外?” 洛传礼摇了摇头:“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根本。” 袁景灿顿时来了兴致,酒意似乎也被冲散了几分:“哦?那是什么?” 洛传礼端起酒杯,缓缓说道:“我在国外的时候,有一个最大的感受,我们国家男人和外国男人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国家男人大都‘善良’,但性格却很死板,不会主动表达,也就是俗称的不够man。” 袁景灿嗤笑一声:“你直接说马善被人骑呗。” 洛传礼却认真地说道:“不对,你得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这背后其实主要涉及两方面原因。” “那两方面?” “一方面,全球化浪潮下经济的高速发展,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现实压力,这种压力不可避免地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当然也包括婚恋领域;另一方面,价值观的因素也不容忽视,它在悄无声息中,对国内女性的择偶策略产生了深远影响 。” “什么意思?”袁景灿有些迷糊了。 洛传礼喝了口酒,清了清嗓子:“经济的发展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女性择偶标准偏物质化,但实际上,国内女性择偶的核心诉求其实是聚焦在现实的物质安全感上。。” “什么叫物质安全感?” “你可以简单得把它理解为车房款这些直观的外显物质化标准!” 袁景灿似乎有些明白了,不确定地接口道:“还有彩礼?” 第 378 章 情感规则制定权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bingo!”洛传礼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国内女性从小不间断接受这种价值观洗礼,久而久之择偶策略就会演化成一套完整的评价标准。在这种标准里,男性扮演的是一个供养者的角色。衡量一个男人价值的标准就变成了供养一个家庭的能力。这种标准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下一代又下一代。普通家庭教育男孩子都是踏实读书,找个好工作,有钱买房才能结婚。女孩则被教育找对象要门当户对,最好男方条件能比自己家更好。当这批人进入到婚恋市场,男性就会习惯性用物质证明自己的价值,女性习惯用物质去当筛选条件,双方在观念上一拍即合,共同促成了择偶观的功利化、指标化、标准化。” 袁景灿听得若有所思。 洛传礼接着说:“恋爱择偶的标准其实并不是纯粹出于个人意愿,而是深受家庭、社会、文化观念的影响。全社会默认物质安全大于一切,那女性择偶标准变得现实功利也就理所应当。在这种环境下,国内男性天然被阉割了张力和主导力。我刚去国外的时候,一个英国的学姐就告诉我们,相比含蓄内敛的华国人,她们更喜欢天然会开屏的本地人。” “什么叫会开屏的男人?”袁景灿好奇地问道。 “问到点子上了。”洛传礼笑着解释道,“后来接触过程中,我明白了,所谓的会开屏,就是他们会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规则的制定者。” “规则的制定者?这么玄乎?”袁景灿有些惊讶。 “其实很好理解,”洛传礼耐心地说道,“他们在男女关系中更注重对女人情绪的引导和掌控,也就是重新定义了自己在女性眼中的价值。他会告诉女性,什么才是真正值得追逐和仰望的东西,这样就能天然地掌控对对方的规则制定权。这跟你开什么车,住什么房,有多少钱没有半毛钱关系。” 袁景灿有些不解:“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洛传礼神色一正:“解释你刚刚的问题啊。” “什么问题,哦,你说……”袁景灿这才反应过来。 “对,”洛传礼点点头,“当财富积累到一定阶段,人生的阅历和环境的变化就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的言行举止。” 袁景灿微微眯起双眼,思维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散。 的确,就像徐韬说的,钱是男人胆。 这一世,凭借着对未来发展趋势的先知先觉,从互联网到房地产,自己快速积累了一笔不菲的财富。 而财富的增长又让他的眼界和思维层次也实现了质的飞跃;而这些悄然发生的变化,无形中为他的吸引越来越多异性的目光。 看到袁景灿的表情,洛传礼继续说道:“当钱对你来说只是一串数字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把钱当做唯一证明自己价值的途径,也可以说不屑再把钱当做唯一证明自己价值的途径。如此一来你就和外国的男人一样,将自身其他魅力展现在女性面前,从而成为了她们情感规则的制定者,而不是完成KPI之后等待老板审核的打工仔。” 最后洛传礼总结道:“所以,你身边桃花众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不再单纯凭借财富来彰显自身魅力,而是在潜意识层面逐渐掌握了情感互动中的规则。” 袁景灿给洛传礼倒了杯酒,半开玩笑地说道:“怎么感觉你说得神神叨叨的,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些个理论啊?” 洛传礼没好气地怼道:“还不是你,大晚上的,放着好好的良辰美景不过,跑过来跟个怨妇似的唉声叹气。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这大好的时光全浪费在开导你身上了,你倒好,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真是不知好歹。” 袁景灿赶忙陪着笑脸说道:“哎呀,老洛,我错了还不行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今后还得多靠您给我指点迷津呢。” 洛传礼轻哼了一声问道:“话说回来,你今儿个怎么突然发出这种感慨?之前也没听你说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 袁景灿一脸郁闷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洛传礼一脸的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啊?你可别冤枉好人,我最近可没招你惹你。” 袁景灿苦着脸说道:“要是没有你小姨子这档子事,就不会有酒店大堂那一出,现在我也不至于这么左右为难了。” “酒店大堂?”洛传礼顿时来了兴致,“上次没问,你这次可得给我仔细说说,到底在酒店大堂发生了什么事儿?” 袁景灿顿时一脸的尴尬;但在洛传礼的催促下,还是硬着头皮把杨雯迪和戴月浓大闹华美达大堂这档子事一五一十、全须全尾地说了一遍。 洛传礼听完,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酒喷出来。 好不容易止住笑后,洛传礼撑着沙发,边笑边喘着粗气说道:“哈哈,这还真是我认识的雯迪。” 袁景灿无奈地继续说道:“后来在凯悦的事你也知道了,这下子可算是被陈启抓住了软肋。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给别的男人……那个啥了吧,这叫我面子往哪搁。” 洛传礼眼神玩味地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有处女情结啊?” 袁景灿讪讪地笑了笑:“也不算吧,最多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 洛传礼一脸轻松地说道:“这个也喜欢那个也喜欢,那就都收下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袁景灿脸上露出扭捏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说道:“虽然道理我都懂,可真要让我这么做,我……我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洛传礼嗤笑一声:“你还真是既当**又立牌坊!喜欢就大大方方地都要了,有什么可扭捏的。” 袁景灿愁眉苦脸地说道:“这没办法啊,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夫一妻制,这么干犯法的啊。” 洛传礼不屑地撇了撇嘴:“你不扯证不就行了吗?只要不领证,就不算违法,不违法,谁能管得了你。” 袁景灿还是有些犹豫:额……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是....” 洛传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任何规则的制定,说白了都是人为制造资源紧张。我是真想不通,你说你都已经有这身价了,为了一个女人的问题有什么好纠结的?你要是实在喜欢她们,就都留在身边享受齐人之福不好吗?” 袁景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但是这种心理转变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扭转不过来的。” 洛传礼突然饶有兴致地看着袁景灿,话锋一转:“我看了你的履历,从高二就开始做生意......” 袁景灿赶忙纠正道:“是高一暑假就开始了。” 洛传礼翻了个白眼,说道:“好,高一暑假,那你也不是啥循规蹈矩的人;你做生意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墨守成规啊,怎么到了女人这事儿上就转不过弯了呢?” 袁景灿一时语塞,这让他怎么回答,难道说我是重生者,以后可能会成为首富,不想让人在道德层面挑刺吗?且不说这事不能说,就算说出去了,谁信啊! 想了半天,实在回答不了,袁景灿只好闷头喝了一大口酒。 洛传礼看了他半天,突然说道:“这样,你把人送国外去。眼不见心不烦,等过段时间,你心态说不定就转变了。” 袁景灿一脸的无语:“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把人送走,问题不还是没解决吗?” 洛传礼不以为然地说道:“人家都这么干啊,你最多算是萧规曹随。” 袁景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事儿我怎么跟李曼说?” 洛传礼意味深长地看了袁景灿一眼,缓缓说道:“为什么要告诉她?” 袁景灿皱着眉头,反驳道:“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这种事根本瞒不住的。” 洛传礼笑着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你放心,就算李曼知道了,也只会装不知道。你想想,她要是闹起来,对她有什么好处?她要是还想继续跟你在一起,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袁景灿闻言不由得一怔。 第 379 章 奠基仪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8月27日的江城被秋老虎炙烤着,然而恒基·光谷广场的奠基仪式现场却比气温更火热。 九点零七分,江城卫视年轻貌美的新锐女主持苏晚晴一身剪裁精致的香槟色礼服,手持水晶话筒款步而出。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以及媒体朋友们!”苏晚晴的声音清脆悦耳,“接下来我们即将共同见证的,不仅是江城第15个百亿级项目的盛大启幕,更是光谷科创走廊从规划图纸迈向实体建设的重要里程碑!” 苏晚晴的声线如泉水般清冽,精准地把控着流程节奏,“接下来,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江城市市长李建明先生、恒基集团董事长孙新城先生上台!” 在热烈的掌声中,李建明和孙新城迈着稳健的步伐一同走上台;两人都面带着微笑,向台下的观众挥手致意。 当李建明与孙新城踏上红地毯后,苏晚晴恰到好处地递上话筒:“李市长,在2004年这个中部崛起的关键节点,光谷广场的落地对江城意味着什么?” 李建明从容地接过话筒,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光谷广场的引入,对于江城而言,意义非凡。在当下这个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它将成为江城经济腾飞的强大引擎,有力地推动江城的产业升级。同时,它也将极大地丰富市民的精神文化生活。让江城在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建设上齐头并进,向着更加繁荣、美好的方向大步迈进。” 苏晚晴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肯定的笑容:“正如李市长所说,光谷广场的落地,是江城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重大契机,它将为江城带来全方位的提升与改变。” 接着,她又面带着微笑将话筒转向孙新城:“孙董事长,在如今的社会发展进程中,民营企业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在此,我想请问,作为民营企业的杰出代表,恒基集团将如何在推进自身发展的同时,更好地践行社会责任呢?” 孙新城接过话筒,语气谦逊而坚定地说道:“恒基深知企业与社会是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参与光谷广场项目,是我们履行企业社会责任的重要契机。通过这个项目,我们致力于为江城打造一个高品质的城市空间,不仅助力城市的经济发展,更要为市民创造更美好的生活环境。我们将严格把控项目质量,精琢每一处细节,为江城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为城市的长远发展贡献我们的力量。” 苏晚晴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孙董事长的一番话,让我们看到了恒基集团的担当与决心。相信在恒基集团的努力下,光谷广场必将成为江城的一张闪亮名片。” 接着苏晚晴扬起手臂,红绸覆盖的奠基池两侧二十四名少先队员整齐地敬起队礼。苏晚晴声音清脆而响亮:“接下来,请两位领导共同执起这把象征着‘开拓创新’精神的鎏金铲!” 李建明和孙新城相视一笑,彼此谦逊地礼让一番。最后,在孙新城的建议下,两人一同伸出手握住铲子。 苏晚晴面向台前,用充满激情与力量的声音高声说道:“此刻,让我们共同瞩目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李市长和孙董事长将为我们的恒基·光谷广场项目进行奠基培土。这一铲,铲起的不仅是希望的泥土,更是江城未来发展的无限可能!它象征着江城在新时代的浪潮中,将以开拓创新的精神,勇立潮头,书写属于这座城市的辉煌篇章!” 话音刚落,两人齐心协力铲起一抔土,洒落在奠基池内。 随着这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动作完成,现场瞬间礼炮齐鸣,五彩斑斓的彩带如天女散花般纷飞,恒基·光谷广场项目正式宣告启动。 此时,袁景灿和洛传礼在不远处的集装箱办公室里,透过明亮的窗户静静地看着盛况空前的仪式现场。 洛传礼撞了撞袁景灿的肩膀,脸带狡黠地小声说道:“哎,你说那个女主持跟你姑爷是什么关系?” 袁景灿一脸无奈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啊。” 洛传礼挑了挑眉:“我看啊,说不定是你姑爷在这的相好呢。” 袁景灿没好气地说:“他老婆可是我姑姑,你觉得你这么说合适吗?” 洛传礼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有啥,就拿我家来说,我小妈多得我都数不过来,有一个小妈年纪比我都小呢。” 袁景灿好奇地追问道:“说说看,怎么个事?” 洛传礼却摆了摆手,“有空再说吧。你再看看那主持人看你姑爷那副样子,他俩要真没点啥,我是打死都不信的。” 袁景灿半信半疑地又仔细看了看:“你眼神那么好? 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啊。” 洛传礼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望远镜,“呐,用这个看。” 袁景灿一把夺过来,没好气地说:“有这装备,你不早说。” 袁景灿一边透过望远镜观察,洛传礼一边在旁边絮叨:“你看看,你亲姑爷都这样,你有什么好纠结的。男人嘛,就得洒脱点。” 袁景灿没有说话,其实这几天,他自己也陷入了一种矛盾的状态。 他最近三天两头留宿在那间小公寓,典型的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虽说戴月浓的温柔乡算不上英雄冢,但她的体贴和善解人意还是让袁景灿不知不觉间有些沉迷了。 过了一会儿,袁景灿放下望远镜说道:“这一趟出来够久了,咱们什么时候回临州?” 洛传礼随口回道:“明天吧。怎么,你急着回去?” 袁景灿点了点头,“嗯,正好学校开学后我还有点事。” 洛传礼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你特么不是大学毕业了么?还开什么学?” 袁景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商学院搬了新校区,邀请优秀毕业生回校,跟学弟学妹还有新生们交流分享一下学习经验和创业经历什么的,给他们鼓鼓劲,打打气。” 洛传礼忍不住揶揄道:“你们那个学校还真是……” “真是什么?” 洛传礼慢悠悠地说:“真是历史单薄啊......” 袁景灿有些不服气:“难道我还算不上优秀毕业生?” 洛传礼不屑地说:“你要是浙大毕业的呢?” “额……”洛传礼一句话瞬间就给袁景灿怼熄火了。 袁景灿心里也清楚,如果自己毕业于浙大,就目前取得的这点小成就,还真不配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回校演讲。 但袁景灿还是不服气地回怼道:“那你的大学母校邀请你回去当优秀毕业生了吗?” 洛传礼得意地笑了:“都是我邀请别人。” “什么意思?”袁景灿一头的雾水。 洛传礼耸了耸肩,一脸坏笑地说道:“我们家是我大学的股东,学校要办什么活动、请什么人还得看我家的意思。” ...... 当袁景灿推开公寓门,一股裹挟着饭菜香气与温馨气息的暖流扑面而来。 屋戴月浓正跪在地板上,目光专注地调试着烛光;餐桌中央的砂锅里,仔姜蛙正欢快地咕嘟作响。 “你回来啦!”戴月浓闻声,仰起头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起身时,袁景灿清晰地瞥见她膝盖上因长时间跪地而硌出的醒目红印;可戴月浓似浑然不觉,也顾不上揉一揉,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包,“快去洗手,还剩一个菜,马上咱们就能开饭咯。” 袁景灿望着她鼻尖沁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涌起一阵温热:“好。” 洗完手,袁景灿起一块蛙肉放入口中。刹那间,仔姜的辛辣在舌尖上猛然绽放;他不禁赞道:“嗯,味道正好。” “喜欢吃就多吃点呀。”戴月浓笑意盈盈地一边温柔说着,一边细心地替他剥虾,“对了,我还没跟赵静说找她当助理的事儿呢......”说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足勇气说道:“我...我仔细想了想,其实吧,我……我不太想参与跟爱游的合作了。” 袁景灿端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脑海中瞬间闪过下午奠基仪式上,苏晚晴看向孙新城时崇拜的眼神。. 沉默片刻后,他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去吧!” 戴月浓微微一怔,眼中满是茫然与不解,“什么......你是说,还是希望......” “我明天回临州。”袁景灿打断了她的话,话一出口,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冰冷,于是赶忙补充道:“你也应该回归到你原本的生活轨迹中去......有些事……得朝前看。” “哦。”戴月浓轻轻应了一声,如墨的发丝垂下恰好遮住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你以后……还会来吗?” 沉默如厚重的幕布般,在两人之间缓缓落下。袁景灿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洛传礼说的那句“把她送出国”。最终,他心一横,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不来了......” 第 380 章 深知身在情长在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我就知道......”戴月浓瞬间哽咽,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哀伤:“终究……终究这只是一场黄粱美梦罢了……” 然而袁景灿却突然说了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九月底,我会去一趟燕京。” 戴月浓微微一怔,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袁景灿握着自己的手。 袁景灿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语气也变得格外温柔:“爱游九月份会在燕京召开一次合作人会议,你跟林浩方一起过来吧。” 戴月浓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说......我也可以去燕京吗?和你......一起?” “再忙也得吃饭吧?”袁景灿故意拖长语调,试图缓和此刻压抑的氛围,“燕京可吃不到这么地道的仔姜蛙。” 戴月浓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这一笑,让她看起来既狼狈又可爱。 袁景灿看着戴月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笑着继续说道:“等燕京的会议结束,你就常驻蜀都吧。反正无论是蜀都也好,江城也罢,到桃花市的路程都差不多,没太大区别。” 戴月浓瞬间明白了袁景灿话里的深意,自己一旦答应,恐怕就将成为一只被他圈养在特定范围的“笼中鸟”。 要拒绝吗? 不,且不说在蜀都或许能继续追逐自己的配音梦想,单说这几天与袁景灿的朝夕相处,她感觉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男人了。因此哪怕意味着自己将来会受到某种程度的束缚,她也甘之如饴。 就在戴月浓思绪纷乱如麻时,突然感觉手上一凉,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手链映入眼帘,耀眼的光芒一时间晃得戴月浓眼睛生疼。 “你......”戴月浓又想哭了,她抽了抽鼻子,声音颤抖地说道,“你真的没必要……这么破费呀。” “你别多想,”袁景灿温柔地看着她,“单纯就是路过珠宝店,看到这条手链精致漂亮,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你戴上它的样子,就忍不住买下来了。” 然而,听此时的戴月浓早已泣不成声。 ...... 下次见面,竟得在一个多月之后了。想到即将到来的漫长的分离,戴月浓情难自抑,疯狂地向袁景灿索取。 夜晚的房间里,戴月浓的指甲深深嵌进袁景灿的后背,真丝床单被汗水浸透成深色的地图;袁景灿似乎也被她的热情所感染,十分配合地回应着。 终于,戴月浓在精疲力竭中如同一朵被暴风雨洗礼后疲惫的花朵般沉沉睡去。 静静地凝视着戴月浓黏在潮红脸颊上的发丝,袁景灿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洛传礼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然而袁景灿也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 就像张无忌他妈说过的,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在如此短暂的相处时间里,他实在难以辨别戴月浓对他的感情究竟是出于真心实意,还是觊觎他的财富、地位或其他什么。 所以,他会适当参考洛传礼的建议,却不会全盘接受。 他不会贸然将戴月浓送出国,而是打算把她安置在一个自己能够绝对掌控的地方——蜀都。 倘若戴月浓同意前往蜀都,他便会把她妥善安置在那里,而后暗中悉心观察。若是她在这段时间里的言行举止都毫无异常,那么,他不介意给她一个美好的人生承诺,共享之后自己所有的荣耀与富贵。 但要是戴月浓拒绝了这个安排,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他将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戴月浓或许是带着某种特殊任务刻意接近自己。 自己重生而来,历经了无数的风雨沧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辈。他会让戴月浓和陈启知道,招惹他袁景灿是多么错误的选择。 ...... 成年人的分别总是克制而内敛,没有那些拖泥带水的拉拉扯扯。 袁景灿早早起床,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而戴月浓在袁景灿起身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只是她紧闭双眼,假装还在沉睡。 她害怕面对分别的场景,害怕自己一旦睁开眼,泪水就会不受控制地涌出,所以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承受离别之痛。 不然还能怎样? 吻别一下?这一周多以来,他们已经做尽了最亲密的事情,而且昨晚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情似火的缠绵。 现在难道还要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做出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吗? 戴月浓十分确定,如果袁景灿发现自己是那样的人,自己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袁景灿收拾妥当后,来到床边静静凝视着戴月浓的睡颜。片刻,他俯下身在戴月浓的脸颊上轻轻一吻,随后转身打开房门,下楼而去。 心中默数:“一、二、三......”在门关上的瞬间,戴月浓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弹坐起来,赤脚冲到窗边;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辆渐行渐远的路虎。 直至车子消失在街角的尽头,戴月浓才失魂落魄地缓缓走到客厅。 昨晚,袁景灿那句“这手链精致漂亮,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你戴上它的样子”,那一刻,戴月浓瞬间情动。 之后,两人再也顾不上收拾,一场天雷勾地火般热烈的大战就此展开。 餐桌上的烛光,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熄灭,只留下已经没了余温的砂锅摆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证明着她和袁景灿的相识相知,并不是一场虚幻缥缈的梦境。 袁景灿正驱车缓缓驶过长江大桥;江面上,一层薄雾将整个江面装点得如梦如幻。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袁景灿抽空打开一看,一条信息映入眼帘:“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 看着江面上如梦似幻的薄雾,袁景灿皱眉思索片刻后,迅速回复:“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 虽然对戴月浓的感情还夹杂着一些疑虑,但不可否认,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她在自己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收到回复后,戴月浓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收起手机,戴月浓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开始化妆、挑选衣服。 承认有情就好,有情就不枉自己如此深爱这一回。 ...... 江城天河机场T2航站楼的玻璃幕墙外,灼热的气温将跑道烤出扭曲的气浪。 袁景灿闲适地斜倚在VIP候机室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洛传礼递上一杯咖啡调侃道:“平时那戴美人跟你可是片刻都舍不得分开的,今天你都要回临州了,居然没见她来给你送机,这还真是有些反常啊?” “谢谢。”袁景灿礼貌地接过咖啡后,淡淡地回应道:“她去蜀都了。” 听到这个回答,洛传礼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随后他神色复杂地缓缓地点了点头,却没再开口说话。 一时间,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变得有些压抑,直到登机广播声在候机大厅内骤然响起。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临州肖山机场。 看着转盘上缓缓转动的行李,洛传礼看向袁景灿:“刚回临州,时间还早,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袁景灿轻轻扭了扭脖子,舒缓着长时间飞行带来的疲惫:“不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公司里估计已经积攒了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你这个二老板平日里总是不管事,没办法,只得我自己多劳心劳力了。” “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你这个大忙人了。”洛传礼笑嘻嘻地说道。 简单地告别后,两人在机场停车场各自搭上不同的车,暂时分道扬镳。 第 381 章 孪生兄弟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刚到公司就发现应美宣早已等候在前台;见到袁景灿,她立刻拿着文件夹快步迎上。 “袁总,如今更名为临州工商大学的商学院,也就是您的母校,上午刚刚发来函件,跟我们确认演讲时间。”应美宣语速适中,清脆的声音在略显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袁景灿一边朝办公室走,一边回答道:“告诉王校长,开学仪式时间一定下来,我会准时到场的。” “好的,袁总。” 应美宣跟上袁景灿的步伐,继续有条不紊地汇报道,“绿地的王总邀请您今晚六点移步临江一品酒店,共进晚餐。王总说想借此机会与您叙叙旧。” 袁景灿脚步不停:“跟王总秘书说,我很感谢老大哥一直惦记。但最近公司事多,实在抽不出时间分身前往,还望王总能够理解。” “我知道了。”应美宣记录完毕,又接着说道,“阿里的马总希望能在下周一下午两点,于他们位于中宇科技大厦的总部会议室与您会晤,想和您探讨在电商领域展开合作的可能性。” 袁景灿嘴角微微上扬:“马总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告诉他想都别想。” “好的,想都别想。”应美宣一边记录一边如实重复道。 袁景灿突然顿住脚步,狐疑地看着应美宣问道:“你不会真就这么跟他说吧?” 应美宣忍不住掩嘴偷笑,调皮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袁景灿不禁笑道:“李时珍的皮。”说完,继续朝着办公室走去。 应美宣赶忙跟上,继续汇报道:“爱游的林总昨天已经把这次选拔的名单全部发到我的邮箱了。我已经初步筛选并整理了一遍,按照不同的专业方向和技能特长进行了分类,还对一些比较有潜力的人选做了重点标注。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听一下我关于这份名单的详细汇报?” 袁景灿思考了一下说道:“明天吧。另外,除了人选的基本信息外,把每个人的优势劣势形成一份详细的报告,明天一起给我。” 走进办公室,袁景灿坐在宽敞的老板椅看着应美宣打趣道:“应学姐,你这行事风格和说话语气,跟谁学的呀?别说,还真有点港剧里职场精英的味道了。” 应美宣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娇嗔道:“不是你一直要求工作要有效率嘛,我这可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呀。” 袁景灿靠在椅背上无奈地说道::“那也不至于我一进公司门,就给我安排这么一大堆事儿吧。你就不怕我门都不进就直接溜了?” 应美宣轻哼一声:“哼,反正又不是我的公司,你跑就跑了呗!大不了我也跟着拍拍屁股走人。” “你呀你呀!”袁景灿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将注意力转移到办公桌上的文件上。 不知不觉,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落在袁景灿的办公桌上。 袁景灿看着桌上依旧堆积如山的文件,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摆烂道:“不干了不干了,下班了。” 应美宣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学弟,你又开始了。每次都这样,一到这个时候就喊累。” 袁景灿嘿嘿一笑,理直气壮地说道:“工作是干不完的,得劳逸结合嘛。一直紧绷着神经,效率也不高呀。” 应美宣看着袁景灿,真是哭笑不得。 袁景灿看了看时间,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随后拿过车钥匙说道:“我还有个饭局,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应美宣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老板,你最大,小女子有什么办法呢!” 袁景灿笑嘻嘻地说道:辛苦啦,应学姐。明天见。”说完,便迈着轻快的步伐下楼,开车离去。 …… 毕业一年后,单位里的种种让凌斯逐渐体会到社会的现实,也越发认识到,袁景灿大学四年毕业才一年就已经能在临州混的风生水起是有多生猛。 袁景灿的迅速崛起,让凌斯意识到,如果再不努力拉近与这位昔日室友的关系,自己恐怕很快就会被越来越忙的袁景灿扫到记忆的角落。 然而,袁景灿实在是太忙了,想请他吃一顿饭简直难如登天。 今天,当得知袁景灿已经回到临州的消息后,凌斯心中一动,当即编辑了一条短信问袁景灿,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令凌斯喜出望外的是,袁景灿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兴奋之余,凌斯开始精心挑选餐厅;经过一番思比较,凌斯最终选定了一家名叫“翠雅阁”的高档餐厅。 选好餐厅后,凌斯又担心被人说他攀龙附凤,太过没矜持。思索再三,他又邀请同在临州的李泽阳和徐韬。这么做,也是希望借助曾经的室友情,唤起袁景灿对大学时光美好的回忆,重新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袁景灿来到了“翠雅阁”时,凌斯、李泽阳和徐韬早已在包间里等候多时。听到开门声,三人纷纷起身相迎。 “哟,景灿,可算把你盼来了!”凌斯几步上前,热情洋溢地说道。 袁景灿双手合十,一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刚刚回临州,公司事情实在太多了,忙得我晕头转向,来晚了。” 李泽阳笑着说道:“知道你忙,其实我们也刚到不久。” 徐韬则打趣道:“老袁现在可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呀!能来赴约,可是给了我们天大的面子,可得好好珍惜。” 袁景灿虚点了一下徐韬,笑骂道:“贫嘴!” 凌斯见人都到齐了,便转身出门招呼服务员上菜。 这时,徐韬一脸坏笑地搂住袁景灿的肩膀问道:“你刚回临州,家都不回,就跟我们一起吃饭,李律师没意见?” 袁景灿苦着脸,无奈地说道:“今晚估计得睡客厅了。” 李泽阳笑着拉着袁景灿在餐桌前坐下:“就李律师对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样子,我才不信老袁你这鬼话呢。” 这时,招呼服务员上菜回来的凌斯听到他们的对话,也跟着打趣道:“哟,我都忘了这茬了,你跟李律师说过今晚跟我们吃饭的事儿了吗?” 袁景灿自顾自地喝了口水:“说了,一开始她倒是同意了,可一听有徐韬在,就有点不乐意了。” 徐韬一怔,随后立马满脸委屈地说道:“李律师对我的误解很深呀!我对淡然那可是一片痴心,日月可鉴!” 李泽阳嗤笑一声说道:“别在这自取其辱了,我就问你,你去三温暖为什么留我的号码?” 徐韬瞪大了眼睛否认道:“胡说八道,什么三温暖,我听都没听过。你们可别冤枉好人啊!” 袁景灿也憋着笑跟着爆料道:“红浪漫也给我打电话了,当时李曼就在我身边,我好悬没解释清楚。” 凌斯也跟着附和道:“对对对,临江阁也给我打电话了,你小子,办那么多卡,也不怕精尽人亡。” 徐韬急忙解释道:“这不都是为了工作嘛!那些个做地推的就好这口,我这也是没办法呀!” 袁景灿气笑了:“那你也不能留我们几个的电话呀!哥们跟你心连心,你跟哥们动脑筋?” 酒菜很快上桌,徐韬赶忙端起酒杯,满脸赔笑地说道:“哥哥们,我给你们赔个不是,以后我保证绝不留你们号码了。但这事你们可得帮我兜住了,不然淡然非得撕了我不可,我这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就全在你们手上了。” 李泽阳冷笑着说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徐韬梗着脖子强辩道:“我那都是陪客户去的,我只管付钱,我又没上过四楼,真的!” 袁景灿毫不留情地拆穿道:“是吗?那上次我在香榭丽舍三楼的楼梯口碰到的是你孪生兄弟?” 徐韬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讪讪地说道:“老袁,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呗!” 袁景灿无奈地说道:“我倒是想给你留面子,只不过你这既当又立的,我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 徐韬苦着脸,可怜巴巴地说道:“好吧,哥哥们,我真知道错了。但是这事你们可千万别告诉淡然,对了,也别告诉李律师!不然我真没法活了。” 袁景灿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时,凌斯端起酒杯笑着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难得咱们哥几个聚一次,来,先干一杯!” 四人纷纷端起酒杯,碰杯后一饮而尽。 第 382 章 欲买桂花同载酒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凌斯放下酒杯,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眨眼间咱们毕业都一年了。你们还记得校庆那晚吗?咱们寝室六个人各自谈论着梦想,每个人都雄心勃勃,想着毕业后一定要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大事业。现在再回想起来,真是恍如隔世啊。” 李泽阳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现在回头看看,咱们当中也就阿灿算是把当初吹过的牛皮给实现了。” 袁景灿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地问道:“怎么突然就说到我了?” 李泽阳笑着瞥了他一眼:“你开学要回学校演讲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这话一出,徐韬和凌斯顿时齐刷刷地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袁景灿。 袁景灿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就是王校长看我在临州创业还算有点成绩,就把我抓去当壮丁了,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徐韬一脸佩服地举起酒杯说道:“厉害呀,老袁!当年老凌被学生会选拔去为校庆邀请的优秀校友服务,回来之后就跟吸了两斤似的,还一个劲地问咱们,以后咱们之中谁有资格回来参加校友会。要是有机会回来,又得需要多少年,到时候又能坐在第几排。没想到啊,这才毕业一年,老袁你就要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要回去演讲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凌斯也不禁叹息一声,眼中满是羡慕:“老袁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袁景灿听着,面色有些古怪:“你这话听着,怎么感觉不像是在夸我呢?” 李泽阳笑着说道:“都别感慨了,咱们几个能聚在一起可不容易。来,为咱们毕业一周年再干一杯!” 酒过三巡,几人的话匣子彻底打开,气氛也愈发热烈起来。 凌斯突然放下酒杯,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听说林悦溪的事啊?” “林悦溪?谁啊?”徐韬一脸茫然地问道。 袁景灿皱眉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是不是那个演了某某角色的新人啊?我好像听人提过一嘴,她怎么了?” 凌斯点点头,接着说道:“对,就是她。这事儿啊,说起来可真是话长。你们知道吗,她当年高考居然只考了179分,就被沪戏录取了。” “什么?179分怎么可能考上沪戏?这也太离谱了吧!”徐韬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凌斯神秘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背后的门道可多了去了。首先呢,她虽然是少数民族,却一直在燕京的名校上学,临近高考前又回到户籍地参加高考。最后再通过定向委培的方式,以179分的‘高分’考上了沪戏。” 徐韬一脸不屑地哼了一声:“名校上学,高考移民,少数民族加分,再加上定向委培,这么多优势叠加在一起,才考这么几分,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凌斯故意卖了个关子:“最绝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李泽阳好奇地问道:“什么呀?快别卖关子了。” 凌斯得意地说道:“该省历年以来定向委培一共就两届,她是第二届。” 袁景灿笑道:“那第一届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 凌斯笑着点了点袁景灿:“还是景灿你厉害,听话能听音。” 袁景灿催促道:“别废话了,说重点。” 凌斯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届定向委培生就是她妈。” 徐韬忍不住笑出声来:“高考还能玩成世袭制,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袁景灿若有所思地问道:“那后来呢?” 凌斯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毕业之后啊,按照定向委培的规定,她需要回到户籍地任职,可她压根儿就不愿意,直接收拾收拾跑去北欧留学了。” 李泽阳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这不是违约吗?她就不怕承担法律责任?而且定向委培一般都是有编制的,她就不怕档案里留下不良记录?” 徐韬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敢这么干的人,估计就没把这些放在眼里,还会怕这个?” 凌斯赞同地点点头,随后看向李泽阳说道:“老李,你也是富二代,这种事儿对你来说,不应该见怪不怪吗?” 李泽阳立刻反驳道:“别胡说啊,我上学的时候那可都是正儿八经考试的。最多就是我爸给我安排到好点的初中和高中,可上了高中之后,他看出我不是读书那块料,就干脆让我自生自灭了。” 袁景灿忍不住揶揄道:“自生自灭?怎么没给你流放国外去?” 李泽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英语不太好,我爸怕我出去饿死在国外,是真正意义上会饿死地那种,所以就没让我出去。” 三人听了,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李泽阳接着问道:“那她出国以后呢,还有什么后续故事吗?” 凌斯叹了口气,说道:“后来万能的网友发现,她留学的所谓大学在正规的教育系统里根本查无此人,也就是说,她纯粹就是打着留学的幌子,违约出去玩了三年。” 袁景灿不禁竖起大拇指:“豪横!” 徐韬不解地问道:“就她这样的情况,居然还能接到戏演?” 凌斯苦笑着说:“怎么接不到?她不仅能接到,而且还都是大制作。甚至最近很热门的某某剧,还特意为了她无中生有地加了一个重要角色。” 李泽阳感慨道:“你说她这么折腾,结果还被人扒出来了,以后在演艺圈还能混得下去吗?” 凌斯冷笑一声说道:“人家有个好父亲,资源拿到手软。咱们这些普通人如何上蹿下跳,也根本伤不到她一根汗毛。” 徐韬无奈地摇摇头:“哎,演艺圈的水可真是深不可测啊。” 凌斯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都是人情世故在作祟啊,嗨……别光说这些事儿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随后,四人的话题渐渐转向大学时期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上课、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一起熬夜打游戏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历历在目。 说到有趣的地方,四人不禁哄堂大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 都说回忆大学的美好,其实是现实过得不如意。虽然凌斯是四人中唯一吃上皇粮的,但是日子过得却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舒服。 认识凌斯也有好几年了,这是袁景灿第一次见到凌斯醉酒失态。 最后李泽阳无奈地起身去付了钱。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已经开始呓语的凌斯送回家。 到了凌斯家,凌斯的妈妈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坐坐,袁景灿三人婉拒了阿姨的好意。 从凌斯家出来后,三人找了个安静的茶室。 刚一坐下,袁景灿便直接开口问道:“你们谁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 383 章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目光在徐韬和李泽阳身上来回扫视,一脸严肃地开口道:“你们俩谁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韬和李泽阳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最后,还是李泽阳搓着手无奈地说道:“景灿,你平时忙,而且经常不在临州,有些事儿我们觉得不是太重要,就没特意告诉你。” 袁景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俩:“那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徐韬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说道:“哎呀,说实话就是老凌被打击到了。” “被打击了?”袁景灿满脸狐疑地把目光转向李泽阳。 李泽阳点点头:“对,情感方面的打击。” 袁景灿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邱韵回来了!” 徐韬和李泽阳被噎得够呛,好半天,李泽阳才缓过劲来,哭笑不得地说道:“不是啦,是因为一个相亲对象。” “相亲对象?”袁景灿愈发好奇,“难道是这相亲对象说了什么话把他刺激成这样?” 李泽阳迟疑了一下说道:“算是,也不完全是……” 袁景灿更加疑惑,追问道:“哦?此话怎讲?” 徐韬接过话茬,说道:“跟凌斯一批进单位的有个女同事,家里条件那叫一个好,父亲是副厅级干部,母亲是正处级,而且据说还有望提副厅。” 袁景灿挑了眉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徐韬继续说道:“一开始,老凌也不知道人家的家庭背景,就是在新人培训的时候认识了,老凌觉得这女的长得挺不错,就留了个联系方式。” 袁景灿点点头,问道:“嗯,那后来怎么又跟相亲扯上关系了?” 李泽阳接过话头:“大概过了半年吧,单位里有热心大姐给凌斯介绍对象,没想到居然就是这个女同事。两人都觉得挺有缘的,而且女同事长相确实不错,凌斯又了解到她的家世,心里那是相当心动。凌斯的样貌你也知道,一表人才的,女同事对他也很满意,据说对方还特别喜欢凌斯的幽默感。” 袁景灿不禁疑惑道:“这听起来不是挺好的嘛,后来怎么就掰了呢?还闹得像个深闺怨妇似的?” 李泽阳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两人暧昧了好几个月,老凌都以为这事儿稳了,胜利在望了。” 袁景灿连忙追问:“然后呢?出什么变故了吗?” 李泽阳表情有些惋惜:“暑假之前,那女的家里给她安排了一次相亲。去之前她还特意跟老凌说,就是去应付一下,心里自始至终只有老凌一个人。” “结果,一去,哦吼,煮熟的鸭子飞了。”徐韬一边说,一边还夸张地做了个扑棱翅膀的动作。 李泽阳解释道:“那女的当时也不知道相亲对象是谁,她家里亲戚一直特别热心给她安排相亲,大学没毕业就相过两次了,这次她就随便听了一耳朵就去了。” 袁景灿似笑非笑地说道:“结果一去,回来就跟老凌说三观不合,要分手?” 徐韬无奈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嘛!” 袁景灿好奇道:“老凌就这么答应了?” 徐韬哼了一声:老凌哪能答应啊,他这人你还不了解,打破砂锅问到底,非得弄清楚原因不可。” “那最后问出什么了?”袁景灿好奇地问道。 徐韬神秘兮兮地说道:“问出了一个他根本无法抗衡的对手,传说中的重点栽培选手!” 袁景灿来了兴致,好奇道:“哦?这么厉害?那个相亲对象什么来头啊?” 李泽阳一脸无奈地说道:“听老凌说是个代县长,年纪轻轻的,简直就是颗闪耀新星。” “代县长?这么厉害?年纪轻轻是多大岁数啊?”袁景灿也不禁有些惊讶。 李泽阳苦笑着回答:“好像也就 30 出头,老凌知道后,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于是特意去政府网站查了他的资料,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袁景灿挑眉催促道:“怎么说?” “这人 18 岁就参加工作了,学历也就大专,但是参加工作这 10 年间,辗转经历了 3 个县,转换了 9 个岗位,直接从包村干部一路干到代县长。” “我靠!”袁景灿着实吓了一跳,“这人在每个岗位上都没干满任期就另有重用了,这可不是一般人啊!” 徐韬笑着补充道:“老凌还说,他找人打听了,有人说这个相亲对象家族里有两个厅级、三个县级干部呢。” 袁景灿听后,不禁叹了口气:“就其本身的级别来说,倒不算特别惊人,可结合他背后的背景级别来看,这升迁速度确实快得有点离谱了。” 徐韬接着说道:“当时我就问老凌什么想法,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把资料给我,我帮他想办法。” 袁景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能想什么办法,找人弄他?人家年纪轻轻就干到了代县长,你找人弄他,小心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徐韬笑嘻嘻地说:“老凌也说了,他就是发发牢骚,那我就陪他喝个痛快,不就完事了。” 李泽阳没理会徐韬的插科打诨,继续说道:“从那天起,但凡有可能会碰到那女的场合,老凌都远远地绕着走,就怕见面尴尬。毕竟人家现在是代县长的女朋友了。” 听完两人的讲述,包厢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此时袁景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喜是忧。 刚刚徐韬说的校庆时凌斯在宾馆待了两天,回寝室后说的那番话,袁景灿也记得。 那时起他就知道他们大学寝室 6 个人,凌斯是权势心相对较重的一个。 他太骄傲了,以至于虽然大学四年天天跟大家插科打诨,但是无论学习还是谈对象,他都在和每个室友暗暗较劲。 徐韬曾私下里跟袁景灿过,凌斯心气太高,若遭遇挫折,比谁消沉得都快。 事实确实如此,邱韵出国后,他就曾在感情上放飞自我了好长一段时间。 如今虽说表面上看是相亲对象拒绝了他,但袁景灿心里明白,以凌斯经历过邱韵以及大学里众多漂亮学姐学妹、女老师的感情阅历,区区一个相亲对象的拒绝,根本不至于让他喝到失态。 本质上,还是那位代县长堪称传奇的履历,深深地刺痛了凌斯的自尊心,打击到了他一直以来对自身能力和未来发展的自信。 凌斯这样的性格,再加上之前被邱韵拒绝后的表现,他以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袁景灿心里实在没底。 因此,短期内袁景灿不打算将自己手里宝贵的政治资源投在凌斯身上。 更何况,他所拥有的政治资源中还涉及邱贤成,这无疑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政治资源可不像钱财,它不仅无比珍贵,而且一旦运用不当,就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反噬后果。 第 384 章 价值25元的稿费单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9 月 4 日,阳光倾洒在江省工商大学下沙校区。 袁景灿应学校之邀,前来共襄这场盛会,今天不仅仅是学校的开学典礼、同时也是商学院荣升大学典礼、93 周年校庆以及优秀校友聚会。 袁景灿带着应美宣率先抵达休息室。 不多时,王校长满脸笑容地走进来,他手中还拿着一个流程表和一枚精致的胸章,胸章上面赫然刻着“江省工商大学杰出校友”字样。 袁景灿见状连忙起身,姿态谦逊地说道:“王校长,我才毕业一年,取得的成绩微不足道,能获此殊荣,真的是倍感荣幸又诚惶诚恐啊。” 王校长微笑着摆摆手,表情和蔼地说道:“小袁啊,你不必谦虚。你在毕业后这短短一年时间里所取得的成就,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为咱们学校争得了荣誉,给学弟学妹们树立了绝佳的榜样。这‘杰出校友’的称号,你当之无愧。” … 早上九点三十,随着激昂的音乐声响起,开学典礼暨 93 周校庆演讲在崭新且宽敞的新体育馆盛大拉开帷幕。 袁景灿被安排在第三排就座。 他打量四周,发觉身旁和前方的大多是头发花白、脸上刻满岁月痕迹的前辈,两相一对比,自己的存在就显得格外扎眼。 这时,一位容貌秀丽的学妹主持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台:“尊敬的各位领导、敬爱的老师,以及朝气蓬勃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在这个秋高气爽、充满希望的美好日子里,我们怀着无比喜悦和激动的心情,齐聚于此,共同见证江省工商大学的重要时刻。首先,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校长为本次典礼致辞!” 校长神情庄重而激动地走上台,饱含深情地说道:“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今天,是我们江省工商大学发展历程中一座熠熠生辉的里程碑!历经 93 年的风雨兼程,无数师生的不懈拼搏,我们的商学院终于成功摘掉学院的帽子,华丽转身荣升为大学。这 93 年,是筚路蓝缕的创业史,是砥砺前行的奋斗史,是我们全体工商大学人共同书写的辉煌篇章。我们秉持着对教育的热爱与执着,为社会培育了一批又一批的栋梁之才。如今,站在新的起点上,我们将以更加坚定的步伐,向着更高的目标迈进,创造属于工商大学的新辉煌!” 接着,迎来了市领导发言环节。走上台的发言人竟是袁景灿的熟人,现任临州市市长,李步远。 李步远市长迈着自信的步伐登上台,面带着微笑向台下众人点头示意后,开始了他的发言:“尊敬的各位校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很荣幸能够参加江省工商大学这一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典礼。江省工商大学作为我市教育领域的中流砥柱,多年来为社会输送了大量的优秀人才,为地方经济的繁荣发展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如今商学院荣升大学,这是学校发展历程中的一个重要跨越,也是我市教育事业蓬勃发展的生动体现。希望学校能够继续发扬优良传统,不断创新教育理念和教学方法,为国家培养更多具有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高素质人才。同时,也希望同学们珍惜在学校的宝贵时光,努力学习专业知识,锤炼自身品格,将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袁景灿听着台上的发言,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然而,典礼的流程依旧有条不紊地推进着,校友代表、学生代表、教职工代表依次上台发言,各自分享着与学校的深厚情谊和对未来的美好展望,直至中午十二点,才暂告一段落。 随后众人移步至崭新的教职工食堂二楼用餐。 饭后,王校长老远就朝着正准备离开的袁景灿喊道:“小袁,留步留步!” 袁景灿停下脚步,笑着问道:“王校长,还有什么事吗?” 王校长快步上前,亲切地说道:“小袁啊,下午你的学弟学妹们可都眼巴巴地盼着你给他们传授点经验呢!你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失望呀。” 尽管这是既定的安排,但袁景灿还是假意推辞道:“王校长,我毕业才一年,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经验,就怕讲得不好,误人子弟啊。您看是不是换个更资深的校友来讲会更合适?” 王校长哈哈一笑,拍着袁景灿的肩膀鼓励道:“小袁,你就别推辞了。你的经历对于这些年轻的学子来说,更具启发意义。你刚毕业不久,对他们面临的困惑和挑战感同身受,由你来讲,他们肯定能从中汲取到更多的力量。” 袁景灿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既然王校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献丑了。” 午后,袁景灿来到新学校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只见台下座无虚席,密密麻麻的全是学生。 说实话,袁景灿心里不禁泛起一阵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进行演讲。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稚嫩而纯真的脸庞时,心中的紧张感逐渐消散。 工商学院还未完全搬迁至新校区,但听说有一位才毕业一年的学长将进行演讲,出于好奇,许多同学特意不远千里从教工路校区赶来。因此,台下不仅有大一新生,还不乏大二大三,甚至个别大四的学生。 在这其中,袁景灿甚至还看到了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深吸一口气,袁景灿伸手按开话筒:“同学们、老师们,大家好!我叫袁景灿,2003年毕业于咱们商学院的工商系。今天,能够站在这里,与大家相聚一堂,我深感荣幸。” 话刚落音,台下便响起一阵轻微的交头接耳声。毕竟,一个毕业仅一年的校友来给大家演讲,确实让同学们感到新鲜又好奇。 等台下声音稍小后,袁景灿接着说道:“相信大家在各种场合都听惯了千篇一律照着稿子念的发言,我也曾经历过那样的时代,对此感同身受。每次听到那些冗长又刻板的演讲,我就在想,能不能来点不一样的呢?咱们今天就打破常规,轻松一点,聊点有意思的。”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善意的轻笑,原本稍显拘谨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几分,同学们的眼神中也满是期待,都想听听这位年轻的学长究竟会带来怎样别开生面的分享演讲。 袁景灿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今天我不想跟大家长篇大论,毕竟我 99 级毕业才一年,论资历,实在没资格跟你们讲那些大道理。只不过王校长见我刚好在临州,非得让我来给大家分享点什么,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大家闻言,都笑着看向一旁的王校长,王校长也不生气,反而一脸乐呵呵的表情。 袁景灿单手按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说道:“所以呢,今天我想给你们讲个小故事,一个真实发生过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一张价值 25 元的稿费单。” 台下的同学们顿时好奇起来,纷纷闭气凝神,全神贯注地等待袁景灿讲述。 这是我一个学姐的亲身经历。她跟我说,不要轻易修改一个小孩子的作文,因为你以为改的只是他们的字,实际上改的却是他们的命运。她小学的时候写了一篇作文,题目叫《我偷了我妈的自行车》。这篇作文写得生动有趣,同学们纷纷传阅模仿,老师们也对它赞不绝口,争相传阅。后来,这篇作文甚至一度要被送去参加比赛。 结果,交了报名费之后,文章却被打回来了。 袁景灿微微停顿,环顾四周,见大家都听得入神,他才接着说道:“打回来的文章上只有三个字评语——‘错别字’。这个错别字出现在这句歌词里:妈妈一边骑车,一边唱着:妹妹似线郎似针。这原本是《天涯歌女》里的一句经典歌词,大家都很熟悉。可是呢,老师却用红笔把‘真’标记出来,换成了‘贞’。” 袁景灿停下,目光扫视台下,微笑着问道:“说到这,我想问问台下的同学们,这歌谁会唱吗?” 第一排一个打扮热辣的女生兴奋地疯狂举手。 袁景灿笑着示意:“你来。” 女生利落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后用清脆的嗓音唱道:“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妹妹似线郎似针,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袁景灿面露赞赏之色,带头鼓起掌来,随后一片响亮掌声在教室里回荡。 他笑着对那位女生说道:“这位同学唱得很好,声音甜美,感情也很到位。你先请坐,我们接着讲还没讲完的故事。” 女生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随后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般优雅地坐下。 第 385 章 心为形役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轻轻拍了拍手,将大家分散的注意力重新聚拢到自己身上,接着调整了一下站姿继续讲述道: “当时,九岁的学姐看着这个被修改后的‘贞’字,越看越觉得陌生,”袁景灿接着绘声绘色地讲述道:“慢慢地,学姐感觉仿佛自己从来就不认识这个字了。而且,这个‘贞’字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从作文本里冲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她,让她感到窒息。那一刻,她小小的心灵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击中,充满了恐惧。” 学姐脸色苍白地回到家,妈妈看到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问清缘由后,妈妈却笑了:‘喊你爸来,让男同志看看郎思的到底是哪个“zhen”!’ 爸爸可是单位里有名的笔杆子,平时写文章那是得心应手,他满不在乎地走进了小学生的文章,没想到,却在看似简单的文字胡同里,没有躲开,被‘偷袭’了。” 台下又响起一片轻笑,同学们都觉得这个学长讲话风趣幽默,十分有意思。 爸爸拿着作文看了良久,然后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学姐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改字的人,心里想的“贞”在牌坊上。但爸爸妈妈想让你心里想着的“真”,是要放在心里的。’ 小孩子哪能一下子听懂这些深奥的话呢,不过再看作文本的时候,那个‘贞’字还是那个‘贞’字,但在学姐眼里,这个‘贞’字却好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贞’字了。就如同魑魅魍魉被看破了法相,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让人害怕的感觉。 妈妈也笑着安慰她:‘你没错,妈妈唱的就是你写的这个“真”!’” 袁景灿的声音极富感染力,台下的同学们都听得入了迷。 可是多年后,学姐知道妈妈骗了她,妈妈明明唱的是周旋的《天涯歌女》,歌词里正确的应该是‘xiao妹妹似线郎似针;似线非思贤,似针非思真’。可妈妈没有纠正学姐,更没有去指责那个自以为是、破绽百出的文字判官。 当学姐再次问起妈妈这件事时,妈妈只是淡淡地说:‘明心见性,你心里有什么,就会听见什么,看到什么。你心光明,我亦复何言?至于改你字的人,操的什么心,那是人家的见地和修行。’ 然而学姐在心里默默回应妈妈:‘可妈妈,我的心,也有不光明的时候啊。’ 袁景灿一边讲述,一边用生动的肢体语言辅助,让台下的同学们仿佛身临其境。 时光流转,在某个寻常的日子里,妈妈笑盈盈地拿着一张纸遮住了学姐的眼睛,而后兴奋地说道:“宝贝,你瞧瞧这是什么?” 学姐满心好奇地试图透过指缝窥探,却只瞧见一片模糊。 妈妈见状,笑着将一张东西递到学姐手中,竟是一张价值二十五元的稿费单。 学姐惊喜地回过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妈妈笑容满面地说道:“你还写什么作业啊,你之前写的作文都要登报了呢,稿费单都收到啦!还不趁着邮局没下班,赶紧去把钱取回来呀。” “天哪,九十年代的25块!” 学姐小心翼翼地捏着稿费单,明明这张单子本身并没有多重,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感觉在前往邮局的路上,每走一步,手中的稿费单就愈发沉重量。 终于来到邮局,学姐学着大人的模样,毕恭毕敬地将稿费单递到邮局办事窗口。 窗口的阿姨接过单子,动作娴熟地点数着要付给学姐的钱,随后便将稿费单收了回去。 学姐见状,顿时有些迷糊,她小心翼翼地问:“阿姨,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阿姨一脸疑惑地看着学姐反问道:“没有啊,怎么啦?” 学姐焦急地指着被收走的稿费单说道:“我稿费单呢?” 阿姨温和地笑了笑,耐心解释道:“小同志,这个我们要收走的,这是凭证呀。” 学姐一听,顿时急了,想都没想便大声说道:“那不行,钱我不要了,单子还给我!” 说着,学姐将阿姨刚递给她的钱扔到柜台上,伸手抓起那张稿费单,转身便跑。 妈妈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喊道:“你犯什么楞呀,稿费单过期不兑,可是要变废纸的!” 学姐气哼哼地停下脚步,满脸倔强地大声说道:“这不是废纸,这是我才华的证明!钱可以不要,但是这张才华的证明,我一辈子都不能丢。” “一辈子?”妈妈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满是玩味,“挺长的时间呢,那你可要收好了!” 可是,这张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稿费单该如何保存,却成了学姐的头号难题。 贴在墙上,怕落灰弄脏;夹在书里,又怕被虫咬坏。 思来想去,学姐只好将它压在书桌的玻璃下,这样学姐就能每天都能看到它。 日子一天天过去,学姐看着书桌玻璃下的稿费单,再看看自己新写的作文,不知为何,总觉得新作文仿佛黯然失色了许多。 妈妈似乎又看穿了学姐的心思,笑着打趣她:“你呀,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少年的自尊心怎能允许自己的心事被妈妈轻易看破,学姐当即反驳道:“你懂什么,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没想到妈妈脸色瞬间一变:“呸,赶紧给我收回去,你知道这诗的出处吗?” 学姐理直气壮地大声回答:“当然知道啊,这是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呀!” 妈妈神色凝重,同时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愤怒:“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自己种不出桃花的人才会拿一片桃花林当宝,而桃花仙人有换酒钱的豪情,因为他本身就是桃花源。” 学姐被妈妈突如其来的严肃和陌生的神情吓呆了, 这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妈妈,妈妈的声音带着几分悲怆,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又透着一种陌生。 学姐有些恍惚,以至于一时甚至都分不清妈妈究竟是在和谁说话。 学姐转了转眼睛,抽出那张稿费单,笑着对妈妈说:“妈,咱们换酒钱去!” 隔天,妈妈便拿着稿费单去兑了稿费,然后带着学姐一家三口来到一家小炒店,点了几个平日里舍不得吃的菜,美美地开了一次荤。 这一顿饭,不多不少正好花了25元。 后来,在语文课上学到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当学姐看到“心为形役”四个字时,心中猛地一阵眩晕。 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心已经被妈妈拯救过不止一次。 心,本应是无价无形的,可稿费单却是有形的,它可以贴在墙上,夹在书里,唯独不能压在心底。心一旦被压着了就有了形状,变得扁扁的,如同那张和稿费单一样会过期的纸。 要靠单子证明的才,并非真正的才;划掉真心换上的“贞”,也并非真正的贞。 妈妈其实没有骗她,心无役,则思无邪,她唱的就是“xiao妹妹思贤郎思真”。 可后来学姐却发现,自己似乎还是被妈妈骗了。 刚刚工作的第一年,过年回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这时,爸爸笑着拿出一张纸,像当年妈妈的一样遮住了学姐的眼睛说道:“看,谁的稿费单?” “我的?”学姐又惊又喜,满心疑惑地问道:“这哪儿来的?” 爸爸笑着看向妈妈:“你妈呀,当年压根就没去兑这稿费,她呀,自掏腰包给我们全家人改善了伙食。就把这单子保留了下来,但是估计藏得太久了,她自己都给忘了。” 学姐一听,立刻找到妈妈对质:“某人当年不是说要有换酒钱的豪情吗?怎么自己偷偷‘心为形役’了?” “哎,我可没忘。”妈妈立刻反驳,随后眼神温柔地看着学姐说道:“你能种出很多很多的桃花,而我这辈子,只有一个桃花仙人啊。”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袁景灿微笑着看向台下的同学们,问道:“有没有同学跟我说说听过之后的想法。” 第三排一个短发女生高高举起手,袁景灿看到后微笑着示意应美宣将话筒递给她。 女生接过话筒,神色认真地说道:“妈妈说:‘他本就是桃花源啊’,意思是女儿你本身就是才华的化身,不需要害怕没有酒钱。妈妈怕她困在稿费单里,局限了自己的才华。可她妈妈却自己私藏了这张稿费单。其实每一个爸爸妈妈都会‘束缚’在回忆孩子的每个瞬间里,因为,那是爱呀!因为,唯一的女儿,才是她心中的桃花源!” “很好。”袁景灿带头鼓掌,眼中满是赞许:“分析得非常到位,还有同学有不同的想法吗?” 这时,一个男生举起手,袁景灿点头示意他发言。 男生站起身,自信地说道:“桃花仙人之所以敢拿桃花换酒钱,正因为他本身就是桃花源,不会舍不得几树桃花;而学姐把那张单子当做了自己才华的证明,自然是没有读懂唐伯虎的诗。一个内心充盈且有能力的人,是不需要那么多虚伪的外物来证明自己的,也不需要用所谓的标准来框住自己。 就像‘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妈妈消灭掉的不是稿费单,而是那份限制自己的标准;所谓的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无论是‘贞’还是‘真’,其实都是没错的。 我们应该拥有豁达的心境,不拘泥于外在的评判,坚守自己内心的本真。” “非常好!”袁景灿再次鼓起掌,同时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天之骄子,灵性与悟性都是万里挑一,能成为你们的学长,我深感荣幸。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学习和生活中,都能保持这份对事物独特的见解和感悟,坚守内心,勇敢追寻自己的梦想。” 第 386 章 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低头看了看时间,而后目光温和地扫过台下:“同学们,我待会儿还有其他的安排,现在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大家如果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畅所欲言。” 这突如其来的互动环节,可比之前晦涩难懂的稿费单故事刺激多了。 很快,一个留着长发的女生迅速举起手,袁景灿觉得她的面容有些似曾相识,便微笑着示意她提问。 女生站起身来,有些紧张但又难掩兴奋地说道:“学长你好,我叫文小青,是 00 届工商管理专业的,今年刚刚毕业,目前还在找工作的阶段。” 袁景灿微微点了点头,鼓励道:“你好,别紧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女生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当初您在校的时候创建了校内网,我正好大一,还在古名买了奶茶给校花比赛投票,篮球赛也投了钱支持校内网举办的活动呢。” 袁景灿笑着说道:“原来我的早期投资人在这里呀,非常感谢你的支持,正是因为有你们,校内网才能越来越好。” 女生顿了顿,认真地问道:“我想问,是什么支撑您在大学阶段就毅然决然地开始创业呢?” 袁景灿示意她先坐下,然后将目光投向全场:“大家小时候有没有沉迷过某个玩具或者某件事情呢?” 这时,一个男生扯着嗓子大喊:“看电视算吗?”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哄堂大笑;一旁的王校长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沉。 “这当然不算啦!”袁景灿摆摆手,笑着解释道:“我小时候家里条件很一般,大家也知道,在川省很多家庭都有麻将。那时候,我就趁大人不在家,偷偷把麻将拿出来,摆成对立的阵营,把骰子当成足球,就这样一玩就是一下午。” 台下的同学们听着,都若有所思,似乎在试图从袁景灿的童年经历中寻找答案。 袁景灿继续说道:“进入大学后,我偶然发现同学们之间似乎缺少一个可以自由交流的平台。于是我就想,我能不能做一个这样的平台呢?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拿出了小时候玩麻将时的专注和热情,投入到校内网的创建中。” 这时,又一个男生举手问道:“那学长,您当初在做校内网的时候,会想到它能成功吗?” 袁景灿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语无一二。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往往会面临很多不确定性,但我觉得,我们只需要朝着那一两成成功的可能性努力就好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只要我们全力以赴,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留下遗憾。” 刚刚提问的那个女生再次举手,得到袁景灿示意后,迫不及待地问道:“学长,那我可以去应聘您的公司吗?” 袁景灿笑着介绍道:“我们爱游一直秉持着创新和进取的精神,为员工提供广阔的发展空间和良好的工作环境。在这里,只要你有才华、有梦想,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最后,我诚挚地邀请各位学弟学妹毕业后可以考虑加入我们爱游,一起追逐梦想。” 现场的气氛越发轻松活跃起来。 一个男生没等举手就直接大声提问:“刚刚学长你说自己家庭条件一般,那您怎么看待寒门出贵子这种现象呢?” 袁景灿神色认真地回答道:“不可否认,社会阶级是客观存在的。但大家要知道,我们国家还很年轻,充满了无限的机遇,这意味着所有人都有改变命运的可能。就像在互联网行业有句名言: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高考,就是我们人生中的一个重要风口,它给了大家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所以,大家一定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不断充实自己,提升实力,然后站在时代的山巅等风来。” 台下的同学们听了,忍不住哄笑起来。 紧接着,又有同学问道:“学长,您成功的秘诀是什么呢?” 袁景灿不假思索地回答:“成功没有捷径,如果非要说有秘诀,那就是自己制造机会,而不是坐等别人邀请你踏上财富与幸福之路。除此之外,就是坚持。” 这时,一个长相斯文的女生举手提问:“学长,请问您的三观是怎么样的呢?” 袁景灿微微思考后,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神色:“我的三观,简单来说,就是和爱的人携手细品平凡人生。人生不需要太多的轰轰烈烈,在平凡的日子里,与相爱的人一起,享受生活的点滴,感受岁月的美好,这就是我所追求的。” 女生听后,细细品味着袁景灿的话,随后又好奇地问道:“那学长,您的择偶标准是怎么样的呢?” 袁景灿微笑着回答:“爱笑爱看书。” 女生继续追问:“为什么是这两点呢?” 袁景灿耐心解释道:“首先,爱笑的女生运气都不会差,笑容是一种很有感染力的力量,能让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希望。其次,若有诗书藏于心,岁月从不败美人。多读书能够开阔心胸,让人在面对生活的种种变化时,都能处变不惊,保持优雅从容。” 紧接着,又有人提问:“学长,您怎么看待男人有钱就变坏这种现象呢?” 袁景灿认真思考后说道:“其实每个所谓‘变坏’的男人,他们抛弃的往往是不愿意与自己共同成长的伴侣。与其在感情中哀怨叹息,不如努力充实自己。比起嫁入豪门,不如努力让自己成为豪门。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掌握生活的主动权。” 这时,又有同学问道:“学长,如何才能让大家都喜欢你呢?” 景灿笑着摇了摇头,坦率地回答:“这是不可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和喜好,我们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都喜欢。所以,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保持真诚和善良,那些欣赏你的人自然会来到你身边。” “学长,您最初的梦想是什么?”一个声音从台下传来。 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憧憬:“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和心爱的人一起,享受平淡日子里的每一份温暖和幸福。” “如果有人诋毁您怎么办?” 袁景灿洒脱一笑:“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别人的诋毁并不能改变我们的本质,我们要保持自己的本心,不要被外界的声音所干扰。用乐观和豁达的心态去面对,一笑而过就好。” 突然,那个之前唱《天涯歌女》的女生大声插话:“袁学长你真帅!我爱你。” 台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袁景灿一本正经地回应道:“爱我可以,但请不要考古,如果非要考古,请把发现的比较私密的‘文物’还给我。” 台下顿时笑成一片,女生红着脸,眼睛却亮晶晶的,满是对袁景灿的崇拜。 这时,应美宣不动声色地提醒袁景灿时间差不多了。 袁景灿点点头,对着台下的同学们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最后,我衷心地祝各位学弟学妹,在接下来的大学时光里,能够狠狠学,狠狠玩,狠狠爱,勇敢追求心中的美好,不负时光,不负青春。” 演讲结束后,同学们纷纷围上讲台,不论男女,都举着手机,热情地请求跟袁景灿合影。 一声声“学长”喊得袁景灿实在没法拒绝,只好一一满足大家的要求。 让他意外的是,连王校长也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凑起了热闹。 袁景灿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王校长,咱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呢。” 王校长却自顾自地摆着姿势,随口说道:“不是今天就没有那个味儿了。” 好不容易从热情的同学包围圈中挤出教学楼,王校长热情地邀请袁景灿到办公室坐坐。 既然已经来了,袁景灿自然早就排出了一天的行程,因此没有拒绝王简安的邀请。 下午 5 时 40 分,江省工商大学在教工食堂二楼举行 93 周年校庆宴会。校领导班子、各院系院长、知名教授、回校参加校庆的校友、兄弟院校的领导以及江省和临州市道贺单位的代表们,热热闹闹地相聚一堂。 因为晚上还有文艺晚会,宴会上大家喝酒都是抿一口浅尝辄止。 袁景灿初出茅庐,在这些资深的领导和前辈面前,还显得嫩了些,在场的很多人包括校长曾景仁,一开始都没把他太当回事,不过袁景灿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不过,随后发生的一件事,让袁景灿瞬间声名大噪。 第 387 章 冤大头,你要怎么感谢我!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下午王校长邀请袁景灿去办公室坐坐,刚一坐下,王校长就开始倒苦水,大谈学校在发展和搬迁过程中面临的各种困难。 袁景灿知道来这一趟不出点血是不可能的,于是在权衡了一番利弊后,决定捐一个图书馆。 曾校长得知这个消息后,特意找到袁景灿,单独敬了他一杯酒。 喝完酒,曾校长握着袁景灿的手感慨地说道:“小袁,你能回来,我是真的高兴啊。” 袁景灿赶忙礼貌地躬身说道:“工商大学是我的母校,我的毕业证书上印着的还是曾校长您的名章呢,您永远都是我的校长。校长相招,我肯定随叫随到。” 王简安在旁边听到这话,心中暗想,这袁景灿年纪轻轻就能混出名堂,果然有两把刷子。 这句“我的毕业证书上印着校长您的名章,您永远都是我的校长”,说得情真意切,把曾景仁听得脸上像开了花一样。 不过袁景灿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这次校庆来了很多杰出校友,但几乎没有 50岁以内的。而曾景仁在曾经的商学院,包括现在的工商大学担任校长,到今年才第 10个年头。所以,由曾景仁盖章认定的商学院“杰出校友”,目前就袁景灿一个。 别人喊曾景仁一声“校长”,大多是出于职务尊称。而袁景灿喊曾景仁“校长”,那是真の校长。 袁景灿这一句话巧妙地点明了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果然,曾景仁开心地拉着袁景灿的手,爽朗地笑道:“还真是,哈哈哈。” 紧接着,曾景仁拍着袁景灿的肩膀,满是欣慰地说道:“母校以你为荣,我也以你为荣啊。当校长这几年,有两件事最值得我骄傲,一是带领学校摘掉了学院的帽子,成功评上大学;再一个就是学校出了你这么个天之骄子。能当你的校长,我真的很骄傲!” 袁景灿赶忙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说道:“曾校长,您过奖了,我能有今天,离不开母校的培养和您的教导。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和您为学校的付出相比,不值一提。” 曾景仁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袁景灿一眼,没再多言。 晚上 8点整,校庆文艺晚会准时开始。 这次,袁景灿因为捐图书馆彰显了自己的心意和实力,座位也理所应当地往前排挪了挪,被安排在了第二排。 而晚会的节目单原本没有袁景灿的,但有人提议临时加一个他的节目,希望他能上台表演或者发言。 袁景灿想都没想便果断拒绝了。 开玩笑,他本来就因为捐图书馆出尽了风头,要是再上台表演节目,那可就真成“木秀于林”了。 ...... 校庆晚会终于在热闹的氛围中落下帷幕,舞台上的演员与工作人员开始有序退场,而台下的观众也在交头接耳中慢慢散去。 前排贵宾席的李步远待与校领导们寒暄完毕,抬起手朝正要离场的袁景灿扬声道:“袁总留步。” 袁景灿转过身,眯起眼睛回应道:“李市长,有何指教?” 李步远脸上挂着笑容,伸出右手:“今天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能和袁总叙叙旧。” 袁景灿也伸出手与李步远轻轻一握,不动声色地说道:“是我不懂规矩了,本应该由我来主动及时来向李市长请安才是,反倒劳您挂念,实在是我的不是。” 李步远亲切地拍了拍袁景灿的手,随后松开:“袁总此番重返母校,那可真是让工商大学蓬荜生辉啊!” 袁景灿微微颔首,谦逊地回道:“李市长谬赞了。所谓饮水思源,我能有今日的成就,母校的培育之恩功不可没,总归是要回来看看,为母校的发展尽些绵薄之力的。” “绵薄之力就是捐建一座图书馆,袁总这手笔可真是够大的呀!”李步远的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别样的意味。 “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哪能和李市长为咱们城市发展所做出的卓越贡献相提并论呢。李市长肩负着整个城市的发展重任,却还能抽出宝贵时间来参加校庆活动,如此心系教育事业,着实令人钦佩不已啊。” “袁总这话说得太客气了,教育乃是国家发展的基石,重中之重,我自然是要格外关注的。” 然而袁景灿却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常言说得好,虎父无犬子。李市长对教育如此重视,言传身教之下,想必令公子必定……” 这话算是戳到李步远的痛处了,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生硬地说道:“犬子的事情,就不劳袁总费心了。”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变得僵硬起来。 但毕竟身处校庆这样的公开场合,为了各自的颜面,两人还是强挤出笑容,虚伪地又寒暄了几句,随后便各自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 摆脱这场不愉快的交谈后,袁景灿疲惫地坐进车里,靠在座椅上揉捏着睛明穴。 应美宣专注地开着车,目光却时不时透过车内后视镜,担忧地看向袁景灿,她嘴唇开合几次,然而都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车内寂静。袁景灿迷迷糊糊地在车内四处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在脱下放在一旁的上衣口袋里摸到了手机。 “冤大头,你要怎么感谢我?!”电话那头传来杨雯迪得意洋洋的声音。 袁景灿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姑奶奶,又出什么事儿了?” “我帮你把姓马的那家伙搞定了,你就说吧,打算怎么感谢我?”杨雯迪在电话那头兴高采烈地说道。 “我听吴诗瑶和谢明远说,你为了这事还特意跑了趟蜀都?”袁景灿好奇地问道。 “对啊!姓马的那家伙胆大包天,居然敢打老娘老公钱的主意,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嘛!不好好给他点教训,他都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杨雯迪气得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袁景灿自动将“老公”一词过滤掉,好奇地问道:“哦?你把他怎么了?” 杨雯迪略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没怎么啦,就是请他去吃几年公家饭呗。” “什么意思?”袁景灿一时没反应过来。 于是,杨雯迪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 原来,自从蜀都之行后,上面很快安排北川本地纪委对马福贵展开了深入调查。 马福贵也不知道是电视剧看多了,还是腐败分子都有写日记的奇怪癖好,调查人员居然在他住处搜出了几本日记本和账本。 账本和日记详细记录着,除了虚报材料价格、收受回扣,马福贵还涉嫌挪用学校建设专项资金用于个人投资挥霍。 另外,他在市郊建了一栋占地面积极为广阔的别墅,别墅内部的更是奢华至极,据说每一寸地板都是从意大利进口的顶级大理石。 不仅如此,他还为他远在沪市上大学的儿子购置了一辆 03款的保时捷911。 同时,他还利用职务之便,私自把本应用于改善学校教学设施的资金,偷偷借给朋友赚取高额利息。 这还不算完。 在学校食堂食材采购过程中,他又和供应商狼狈为奸,以次充好,严重损害了学生们的身体健康。 “出了事还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想得倒美!”杨雯迪越说越气,“这种王八蛋就算死一万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原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啊!难怪吴诗瑶和谢明远都不敢跟他提起此事。 袁景灿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那李桂兰呢?她又是个什么情况?” 杨雯迪满脸不屑地说道:“那娘们除了偶尔在学校采购项目中收受回扣,还利用自己的职权,私自改年龄、改户籍,甚至还敢修改学生成绩,就为了给一些不符合条件的学生办理入学转学手续,从中谋取私利。不过最后只是罚了点钱,然后调到外地降为代课老师了。” 说到这,杨雯迪冷哼一声:“真是便宜她了。” 袁景灿听后一阵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北川天高地远的,我实在是有点鞭长莫及。你这次倒是把事儿给解决了,可别人指不定觉得我做事太任性,不讲规矩。以后我还得跟川省各个方面的人打交道呢,现在这么一闹,往后建教学楼的后续工作,恐怕每一步都不会顺利啊!” 杨雯迪不服气地说道:“那难道就由着他胡作非为?这种人如果不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还不知道要坑害多少人,多少孩子呢!” 事已至此,袁景灿也只能无奈接受现实:“做了就做了吧,谁让他俩如此贪得无厌,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只是以后做事,还是得稍微注意点方式方法,不能这么莽撞。” “哼,算你说了句人话。”杨雯迪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对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袁景灿问道。 第 388 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杨雯迪笑嘻嘻地回答道。“当然是开学前就搞定啦。” 袁景灿不禁笑道:“嘿嘿,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杨雯迪似乎听出了袁景灿话里有话,立刻警觉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感慨一下。”袁景灿赶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评估进程怎么样了?” 虽然袁景灿转移话题很快,但是杨雯迪依旧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于是没好气地说道:“还没结束呢。你就知道问评估,也不关心关心我为这事费了多少心力。” 虽然袁景灿很疑惑,按理来说,一周时间对于评估而言绰绰有余,既然开学前就顺利搞定了马福贵,那现在都四号了,评估怎么还没结束。 不过,凡事都可能会有意外。 于是,袁景灿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巨山小学的工程是结束了,但是整个评估还没结束。”杨雯迪补充道。 “嗯?”袁景灿一听,原本慵懒靠在座椅上的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追问道:“什么意思?” 杨雯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次的事儿闹得有点大,吴诗瑶跟我说,附近好几个镇上的小学和中学都找到她,让她帮问问能不能帮他们也重新建一下教学楼。” 闻言,袁景灿心中泛起一阵激动。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自己正愁着怎么进一步扩大捐建规模,杨雯迪就给自己送来了这么好的契机。 但他还是故意冷笑一声,问道:“你答应了?” “啊?!”杨雯迪没想到袁景灿会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我这不是看孩子们可怜嘛,而且这也是个扩大老公你公司影响力的好机会啊。你做了好事,别人也会看在眼里,对你还有公司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呀。” 袁景灿都快被气笑了:“你还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合着不花你钱,你就这么大方是吧?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说答应就答应了?” 杨雯迪撒娇道:“哎呀,那些小孩子多可怜呀,咱们得有点爱心嘛。你想想,他们在那么破的教学楼里上课,多影响学习啊。咱们有能力,就应该帮帮他们。这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呀。” “爱心?”袁景灿反问道,“那你怎么不自掏腰包呢?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要是真有爱心,就自己出钱去帮他们建教学楼呀!” “我没那么多钱啊!”杨雯迪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要是有那么多钱,还用得着跟你说嘛。” “让你姐夫掏。”袁景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接着说道,“对了,巨山小学的项目你姐夫也有份呢,这事你跟他讲过了吗?” “没有。”杨雯迪的语气中难得透露出一丝心虚。 “嗯?” “我不敢嘛。”杨雯迪小声嘟囔道。 袁景灿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哟,还有你杨大小姐不敢的事?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怎么这事就怂了呢?” “哼!你去说!”杨雯迪又恢复了那股泼辣劲儿,“反正这事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让我来监理的?要不是你,我能惹上这摊子事吗?你就去跟我姐夫说,就说是你的主意。” “我?”袁景灿愣了,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不去说,让我去?哪有这样的事!” “昂!不然呢?”杨雯迪开始强词夺理,“要不是你安排我来做这个监理,我怎么会碰上这些事?我不管,这事就得你就去跟我姐夫说,不然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好好好,行,我去跟你姐夫说!真服了你了。”袁景灿无奈地妥协了。 “略略略,挂了!”杨雯迪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忙人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洛传礼的声音里带着慵懒的笑意。 “老洛,你先别急着贫。”将手机夹在肩膀与脸颊间,袁景灿把杨雯迪所说的附近几个镇小学和中学希望帮忙重建教学楼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洛传礼。 说到最后,袁景灿他苦笑着长叹一声说道:“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洛传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凉拌呗,还能怎么办!” “现在人家都找上门了,推了?”袁景灿扯开衬衫领口的纽扣,长长吁出一口气,“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推了就推了呗!”洛传礼的语气里带着不耐,“谁来都答应?我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这么随意往外投!” 望着街边一家灯火通明的火锅店,袁景灿的声音不自觉放柔:“我倒觉得这是个扩大公司影响力的好机会。你想想,我们游戏公司平日里总被外界戴着有色眼镜看,觉得我们就是让人玩物丧志的垃圾。我觉得通过参与这些教学楼的重建,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外界对游戏公司的这种刻板印象,提升公司的社会形象!” “景灿。”洛传礼突然打断他,“我理解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教学楼的重建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公司的每一分钱都有详细的规划,随意更改资金用途,很可能会打乱整个公司的资金链,影响其他重要项目的推进,甚至可能给公司带来财务风险。” 袁景灿手指无意识抠着座椅皮质:“可是……” 洛传礼紧接着又说道:“而且,锦绣可不是你我两个人的公司,还有孙总和岳总的股份在里头呢。你想好怎么说服他们同意这笔额外的开支了吗?” 沉默在电流中蔓延。 袁景灿望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声音沙哑地说道:“实在不行,我个人出资好了,省了这些麻烦事。”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我姑爷那边估计也会帮我出点。就当是为家乡的教育事业添砖加瓦了。” 洛传礼顿时无语了:“你这是钱多烧得慌啊?有这钱不如多投入到公司的业务上。” 袁景灿无奈地叹口气:“那有什么办法!现在这情况,我也拉不下这个脸呀。” 洛传礼没忍住调侃道:“你就那么想当我妹夫?为了讨好我家小姨子,连钱都不要了?” 袁景灿冷笑一声,反击道:“别在这姐夫妹夫的乱扯,你先搞定你那个红颜知己再说吧!” 洛传礼被噎得不轻,气得没好气地回怼:“你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袁景灿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嘻嘻表情:“你要不跟我一起投点?不然只怕那姑奶奶得缠上你。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到时候可有你受的。” “她敢!”洛传礼咬着牙说道。 然而片刻后,他却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奈地说道:“行吧行吧,我还按10%好了。不过胡胖子之前也投了巨山小学10%,现在要捐建其他教学楼,你可得跟他说一声。” “哦了!”袁景灿应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坐在驾驶座的应美宣,从后视镜里看见袁景灿将手机轻轻扔在腿上,头往后仰靠在座椅头枕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几下;随后,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笑意。 第 389 章 在黑暗的对面是光明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在繁华喧嚣的沪市,一所私立初中的校园在夜幕的笼罩下透着一股宁静。对于石柔与蒯志勇而言,这个夜晚意义非凡,因为这是他们人生中首次体验上晚自习。 虽然,因为独特的人生经历,俩人自幼便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然而这种与同学共同学习、生活的群居模式,对他们来说依然是充满了新奇与陌生的全新体验。 石柔生性活泼好动,对一切都怀揣着好奇。相较之下,蒯志勇则显得沉稳内敛许多。 九点三十分,晚自习的铃声响起,石柔和蒯志勇并肩走出教室。 石柔看着蒯志勇的侧脸,忍不住问道:“志勇哥哥,我怎么很少见到你笑啊,难道你天生就不爱笑吗?” 蒯志勇一怔,目光依旧平视前方。 石柔见他没有回应,笑嘻嘻地继续问道:“志勇哥哥,如果有一天世界上所有的时钟都停止转动了,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蒯志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石柔不气馁,又抛出一个问题:“那如果我们可以和动物对话,你最想和什么动物聊天,又想问它什么呢?” 然而,蒯志勇依旧保持着沉默。 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后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石柔渐渐也失去了提问的兴致。 她叹了口气,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轻声喃喃道:“哎,也不知道婧怡姐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 蒯志勇心中微微一动,不禁好奇地问道:“婧怡姐是谁?” 石柔眼神狐疑地扭头,反问道:“你不知道?” 蒯志勇摇了摇头。 石柔恍然:“也对,你才来沪市没多久,还住了那么久的院,不知道也正常。” 然而话刚出口,石柔瞬间面色一僵,她突然想起竹节曾经严厉地告诫过她,不要轻易提起自己和曹婧怡的关系。 蒯志勇敏锐地捕捉到了石柔脸色的变化,但他很明智地没有再多问。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很快来到了女生寝室楼下;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正面色阴沉地站在女生宿舍门口。 “站住!”矮胖男人盯着石柔和蒯志勇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勾勾搭搭成何体统?把校规校纪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蒯志勇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们没有勾勾搭搭。” 石柔也用力地点点头附和道:“是啊,而且天都黑了,怎么叫光天化日呢!” 周围闻声围过来的高年级同学中顿时爆发出一阵轻笑。 大家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神情窃窃私语着:“哟,熊猫亲自抓人了,这俩小家伙还不给面子,这下可有他们好受的了,不过胆子也是真的大!” 被称作“熊猫”的矮胖男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更黑了。他觉得这两个学生简直是在公然挑衅他的权威。 他恶狠狠地盯着蒯志勇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蒯志勇平静地报出自己的名字:“蒯志勇。” 熊猫又将视线转向石柔:“你呢?” “石柔。” “呵呵。”熊猫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老实交代,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兄妹。”蒯志勇认真地回答道。 熊猫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表的?” “不是。”蒯志勇如实说道。 熊猫气得冷笑连连,不由得讽刺道,“那就是认的咯?” 蒯志勇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算是吧。” 周围顿时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是纯粹拿他当傻子了! 熊猫被气得差点跳起来,他怒喝道:“把你们俩家长的号码都给我,明天都给我来办公室。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蒯志勇面无表情地接过纸笔,写下了一个号码。 熊猫气哼哼地一把夺过纸条,用力推着蒯志勇就走,嘴里还嘟囔着:“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石柔面色担忧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透着一丝焦虑。 ...... 黑暗的对面是光明,光明后面是阴影 蒯志勇和石柔能在光明中前行的背后,必然是有人甘愿隐姓埋名遁入无尽的阴影。 不同于沪市繁星闪烁的静谧美好,渝州密集的雨帘将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切割成模糊的色块。 随着劣质合板门开合发出一阵如老狗般的呜咽,金正阳,也就是如今的白飞一边提拉着裤子,一边神色悠然地从一个单间里走出来;房间内,隐隐传来一阵女人透着无尽屈辱的压抑哭泣声。 金正阳刚踏出房门,身后便如鬼魅般迅速围上来两个身着黑色 T恤的男子。 金正阳神色自若地从其中一个男子手里拿过手机,又从另一个男子手中夺过钱包。 “给那男的!”金正阳抽出两张纸币,递给原本拿钱包的青年男子:“不就是玩玩他老婆嘛,哭得跟个娘们似的,真扫兴。” 男子默默地接过钱,随后面无表情地转身走进房间,合上的房门将屋内女人的呜咽声暂时隔绝。 原本拿着手机的男子,则跟着金正阳一起朝着楼下走去。 突然,整个楼栋仿佛被一种诡异的寂静所笼罩,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楼梯间的触控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此情此景,让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 金正阳神色冷峻地摸出打火机。 “咔嚓”一声,火苗蹿起的瞬间,墙上用红漆喷绘的“收债”字样赫然映入眼帘,鲜艳的红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如同滴血。 两人继续下行,当走到三楼拐角时,金正阳忽然毫无预兆地顿住脚步;他一边用脚下的鳄鱼皮皮鞋碾灭还冒着微弱火星的烟蒂,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小林,你跟我多久了?” 阴影里,戴着鸭舌帽的小林声音低沉而平静:“四个月零八天。” 金正阳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小林冷冰冰地回答道:“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金正阳嗤笑一声,轻蔑地说道:“我不过是看到路边一条野狗快死了,顺手给块骨头罢了,你不用这么感恩戴德。” 小林面色依旧沉静如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金正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涌泉相报。” 话音刚落,上下楼梯口瞬间涌现出一群手持钢管、戴着口罩的人。 小林没有丝毫慌乱,他将金正阳护在身后,随后迅速从口袋掏出一把弹簧刀。 战斗,一触即发! 十分钟后,小林气喘吁吁地单膝跪在血泊里,然而手上却依旧保持着格挡的姿势。 背后的黑色T恤已经被鲜血晕染开,形成一片深色的花斑,小林甚至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正顺着领口往下淌。 就在这时,又一群人举着电棍从楼下气势汹汹地涌来。 小林面色一沉,心中暗道:“完了。”但他还是咬着牙,强撑着站起身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金正阳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不知道是谁溅上去的血迹,饶有兴致地看着小林的背影。 然而,让小林意想不到的是,这群人竟然是来收拾残局的;看到这一幕,小林顿时松了口气。 不到十五分钟,楼梯口又安静得就跟刚刚两人下楼时一模一样,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楼道里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也很快就被黑暗吞噬。 这时,之前拿钱的青年男子再次出现在金正阳面前。 金正阳蹲下身看着血泊中的小林,剔着牙漫不经心地说道:“送他去李大夫那儿,别死了就行。他还有点用处。”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轻松地扛起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小林。 第 390 章 呓梦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黑暗是有质感的。 当袁景灿的手指下意识地触碰洞壁的瞬间,一股湿冷的黏腻感顺着指尖迅速蔓延开来。那不是岩石所应有的粗粝感,反倒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表皮,指腹下竟能感受到微微的脉动。 袁景灿心中一惊,连忙收回手凑到鼻尖嗅了嗅;一股铁锈与磷火混合的怪味钻进鼻腔,像极了谁家因意外而烧坏的老旧电路板。 “这究竟是哪里?......有人吗?......” 然而袁景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竟没有一丝回声。 他开始慌乱地四处张望,却发现自己明明身处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里,却离奇地能清晰看到头顶上方到处都是倒悬的钟乳石。 正当袁景灿强忍着恐惧准备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时,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犹如被藤蔓缠绕般的紧缚感。 袁景灿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地面上不知何时蔓延出无数银线。 这些银线比发丝还要纤细,却透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光泽,此时这些银线正沿着他的裤脚迅速地往上爬。 袁景灿心中大骇,立马抬脚试图摆脱这些诡异银线的纠缠。 然而,这些银线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不仅紧紧跟随,而且瞬间在他的鞋面上迅速织出了一层细密的网格。 更为诡异的是,他鞋底与岩石碰撞所发出的声,竟如同落入棉花堆里的刀片般被完全吸收了。 “嘶啦——”裤腿被银线毫不费力地割开一道口子。 袁景灿踉跄着向后退去,后背冷不丁撞上一根石柱;就在这时,他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阵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撕裂轻响。 袁景灿抬头望去,只见洞顶垂落的钟乳石上,密密麻麻地覆盖着一层流动的丝膜。 那些银蓝色的蛛丝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正在迅速形成一个个复杂而神秘的几何图案;每一个图案的节点处,都凝结着一颗菱形晶体,乍一看,竟像无数只睁开的眼睛,深邃的瞳孔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危险。 突然,后颈处猛地窜起一阵针尖般的刺痛。 袁景灿猛地转身,只见洞穴深处的穹顶下,一张巨大的银蓝色蛛网正如同幽灵般缓缓展开。 这哪里是普通的蛛网,分明更像是液态金属凝固而成的漩涡;蛛丝泛着幽蓝的冷光,节点处的菱形晶体正以一种极高的频率震颤着,仿佛在积蓄着某种未知而又强大的力量。 渐渐地,蛛网中心缓缓悬浮出一枚心脏形状的晶体。 那晶体散发着柔和却又诡异的光芒,伴随着“咚……咚……”的搏动声,仿佛一颗真正的心脏在有力跳动。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不断回荡,与袁景灿的心跳声相互错位重叠,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跟着紊乱起来。 紧接着,银蓝色的丝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突然从洞壁各个方向喷涌而出,如水银泻地般在地面迅速织出一个复杂而又神秘的八卦图。 八卦图上的每一道纹路都泛着危险的荧光,仿佛一道古老而又邪恶的咒语。 袁景灿惊恐万分地试图绕开这诡异的图案,然而令人绝望的事情发生了,一道银蓝色丝线早已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手腕,冰冷的触感如毒蛇般顺着血管迅速蔓延至全身。 就在此时,更为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原本镶嵌在蛛网上的菱形晶体,突然纷纷脱落,如同弹球一般蹦跳着朝袁景灿迅速涌来,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不!” 袁景灿绝望地闭上眼睛,疯狂地挥动手臂试图阻挡这些可怕的晶体。 然而,过了许久,并没有预料中的刺痛或其他异常发生。 袁景灿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看见那些菱形晶体在不远处竟神奇地汇聚成了一张嘴的形状,正一张一合地似乎在说着什么,可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袁景灿死死地盯着那张正在开合的嘴,努力解读着嘴型的变化所要传达给自己的信息。 终于,袁景灿似乎辨认出了那张嘴似乎在说:“……” “啊!!!!!!!!!!!!!!!!!!!!!!!!” 袁景灿从床上猛地弹坐起来,却发现冷汗早已湿透了身上的真丝睡袍,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啪嗒”一声,床头灯被打开,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别……”袁景灿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 李曼长发凌乱地搭在肩上,一脸担忧地将袁景灿抱进怀里,触手之处一片冰凉。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袁景灿没有立刻回答,他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窗帘外依旧漆黑一片的夜色,声音沙哑地问道:“几点了?” “两点二十五分。” 袁景灿轻轻推开李曼,起身走到窗边。 此时玻璃窗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水雾,水珠正顺着窗缝缓缓流淌,逐渐形成了如同蛛网般错综复杂的纹路。 眼前的这一幕与刚刚梦中的场景莫名地相似,袁景灿心中不禁又涌起一阵寒意。 “去倒杯水。”袁景灿声音沙哑地说道,随后下意识地抬起手。 虽然没有看到梦中的蛛线,但手腕处却仍隐隐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感。 李曼倒了杯水递给袁景灿,然后从身后温柔地环住他的腰,担忧地说道:“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没事,”袁景灿转过身,将李曼搂进怀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可能是昨晚喝多了,才会这样。” 李曼把头轻轻藏进他的胸口,小声说道:“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袁景灿挤出一丝笑容:“不用了,可能就是缺觉吧。” 李曼抬起头,轻轻拉着他回到床边,“再睡会儿吧,天亮还有一堆事呢!” 袁景灿温和地笑了笑,“好。” 两人再次躺下后,李曼因为之前是被吵醒的,很快便又沉沉入眠。然而,袁景灿却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清醒,刚刚梦中的恐怖场景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袁景灿侧过身,李曼沉睡的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仿佛散发着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气息。 突然,李曼的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嘴里还小声呢喃着:“景灿?” 屏住呼吸观察了半天,发现李曼应该还处于熟睡状态,并没有醒来。袁景灿轻轻抽出被抓住的手腕,又重新平躺下来望着天花板暗自思忖:那张嘴... 到底说了什么呢? ...... 之后的一整天时间里,袁景灿都把自己独自锁在办公室里,反复咀嚼着梦境里的每一个细节。 虽然他对梦里经历过的每一个场景都记忆犹新,然而,唯独那句由菱形晶体汇聚而成的嘴中说出的话,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明明在梦里已经辨认出那张嘴里说了什么,为什么醒了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呢?”袁景灿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道。 还有,那个山洞,会动的洞壁,钟乳石,银蓝色蛛丝……等等这一切,到底代表了什么? 这一连串诡异的梦境,究竟又预示着什么?” 千头万绪交织在一起,让袁景灿的思绪如同乱麻,同时也无比的烦躁。 “袁总。”应美宣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啊,学姐,怎么了?”袁景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岳总让我把最近几家上门寻求投资的企业资料拿给您看一下。”应美宣说着,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 袁景灿有些不耐烦地嘟囔道:“不是一些异想天开的创业计划,就是毫无市场前景的项目,能不能靠点谱?” 应美宣面露尴尬之色,解释道:“今天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有一家游乐场。” 袁景灿嗤笑一声:“都2004年了,还搞这种老套的玩意儿?迪士尼都快进军大陆了,他们拿什么跟人家比?” “额...要不您还是亲自看一下吧。”应美宣无奈地说道。 “呼……”袁景灿吐出一口浊气,疲惫地说道:“放这吧,待会儿我看一下。” 看着袁景灿闭着眼睛靠在老板椅上按压太阳穴,应美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他身后,轻轻帮他按起太阳穴来。 袁景灿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眼睛却依旧闭着:“对不起学姐,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应美宣有些心疼地说道:“没事,你压力也大,从一个大学生突然就要管理那么多人,你也确实挺不容易的!” 袁景灿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 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不过三声过后就挂断了。 袁景灿以为是骚扰电话便没有理会。 然而,没过一会儿,电话铃又再次响起,依旧是三声过后戛然而止。 袁景灿面色凝重地睁开眼,看向来电号码。 应美宣察觉到气氛的异样,于是说道:“既然袁总您有事,那我就先去忙了。” 袁景灿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 等应美宣带上办公室的门,袁景灿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回拨了这个号码。 “嘟……嘟……嘟……”三声后,电话被接起。 袁景灿深吸一口气,说道:“喂……” 第 391 章 窥伺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电话两头陷入了令人煎熬的沉默,片刻后一道颤抖的声音传来:“小林出事了,生死未卜!” 袁景灿握着听筒的手猛地一紧:“南佳莉呢?” “小南……失联了……” “怎么回事!”袁景灿的语气瞬间充满了质问,“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跟我说万无一失的吗,现在这算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啊……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袁景灿强忍着怒火,一字一顿地问道:“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昨晚十一点……”对面赶忙回答道。 “谁联系的谁?”袁景灿追问道。 “是小南联系的竹节……” “嗯,接着说。”袁景灿压抑着情绪示意对方继续说。 对面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小南在电话里告诉竹节,有人打电话通知她,说是一个叫白总的人让他带话,说小林受了重伤,让她尽快去一个地方。” 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沉声问道:“然后呢?” “事后,我立刻派当地的下属去查看情况,可到了地方,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留下……” 袁景灿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渝州的人有没有问题?” 尽管电话信号有些嘈杂,可对方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了袁景灿那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没有,我们买通了户籍科,给小林重新安排了身份。为了做得逼真,还特意从他老家雇了一对夫妻来演他的父母。” “什么身份?”袁景灿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额...对外宣称小林是被收养后又被虐待的孩子……”对方的声音越来越低,底气明显不足。 “郭文龙!你他妈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重生以来,这还是袁景灿第一次如此失态地破口大骂,“这种破绽百出的身份,随便一查就会露馅,你居然还在这自作聪明,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郭文龙被骂得冷汗直冒,忙不迭地应道:“是……是是,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袁景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我静观其变,同时加大力度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明白了吗?” “是!”郭文龙沉声应道。 挂断电话,袁景灿沉着脸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纷乱如麻。 林森和南佳莉的失联,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他们布局的计划已经被人察觉? 昨晚那个充满诡异气息的梦,又和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他不禁回忆起梦中那个诡异的洞穴,那种滑腻且蠕动的触感,像极了某种巨大生物的胃壁,这是否在冥冥之中预示着有人正暗中觊觎着自己,想要将自己一口吞掉? 那蛛网又代表着什么呢? 难道是在暗示有人已经在自己身边悄无声息地编织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只等自己一步步踏入陷阱? “天罗地网!”袁景灿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如一道闪电划过,“恒基,锦绣,盛宏,洛传礼!” 刹那间,所有看似杂乱无章的线索仿佛在这一刻奇迹般地串联起来。 梦中如眼睛般的晶体也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袁景灿犹记得洛传礼曾经不止一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过,自己无论做什么项目都能轻松赚钱,仿佛拥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敏锐商业嗅觉。 这真的正常吗? 软银的孙总曾经说过,“投资如赌博,十赌九亏,赢一次就够。“ 然而,爱游从创立之初到如今发展得太过一帆风顺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无往不利,而自己做的每一个决策都精准无比,每一个项目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此刻,袁景灿也终于想起来了,梦中那张由菱形晶体汇聚而成的嘴说的分明是“你在作弊”! 没错,他是个有秘密的人,他是个“作弊者”。 人性本就趋利避害。 前世他饱尝落魄之苦;重生今世,他凭借着独有的先知优势,一路摧城拔寨,从无行差踏错,从无决策失误,从无投资败绩。 然而这种超乎常理的成功轨迹,犹如一把双刃剑,在为他带来荣耀与财富的同时,也悄然引来了暗处窥探的目光。 自以为解开了梦中情景的谜团,袁景灿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就连小林可能暴露的严峻风险,在这一刻似乎都没有那么让他忧心忡忡了。 轻松过后,袁景灿便立刻开始思索应对之策。 想要打消别人的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让公司在一些项目上赔钱。 只要在一两个项目上“看走眼”导致投资失败,赔上一笔钱,丢掉自己“投资必挣钱”的光环,想必就能让那些暗中窥探的人放松警惕。 可问题接踵而至,该从哪里寻找适合用来赔钱的项目呢? 首先,目前公司正在大力推进的传奇、奇迹、输入法等已上线项目,以及筹备中的安全卫士、魔兽世界这些都是公司发展的核心与命脉,是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所在,绝不能用来“自毁长城”。 其次,这个项目的损失既不能太大,否则可能会对公司的根基造成动摇,也不能太小,不然难以引发外界足够的关注,达不到想要的“自损”效果。 其三,用来赔钱的项目,最好是那种面向社会大众的开放型项目。 像象牙科技内部的攻关研发项目,一来出于保密需要不能公开,二来就算公开了,大众对此的关注度也不会太高,根本无法起到混淆视听、分散注意力的作用。 想着想着,袁景灿的目光落到刚刚应美宣送进来的那一叠文件上。 “游乐场?” 随后,他找到游乐场相关的文件夹翻开,随意浏览了几页。 突然,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方特--庐州方特欢乐世界寻求投资,目前正在与我方接触洽谈。 岳岩对该项目的市场前景评估为“机遇与挑战并存”。 “庐州方特欢乐世界?”袁景灿不禁自言自语道,眼神也开始逐渐变得悠远。 那是 02年的五一假期,他和李泽阳带着宫璇、阳慧一起去沪市与玖城谈判。 之后在去游乐场的路上,李泽阳望着车窗外,感慨道:“国内引进迪士尼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坐在后座的宫璇则满是憧憬地说:“要是沪市也有迪士尼那就好了。” 当时的他心中一动,不假思索地许下承诺:“璇璇,等以后我挣到钱了,就在庐州建一个比迪士尼还好玩的主题乐园,到时候你想什么时候去玩就什么时候去玩!” 宫璇惊喜地问他:“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哦,要是骗我,我可就不理你了。” 袁景灿一脸宠溺地回应:“当然是真的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虽然时过境迁,他与宫璇的感情也早已成为了过去,但这个承诺却一直深埋在他心底。 于是袁景灿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项目。 对于方特,他虽然不算熟悉,但也略有耳闻。 大概就是在这几年,方特旗下的庐州方特欢乐世界建成开园,然后凭借着众多精彩独特的主题项目,成为了方特乐园发展的起点。随后方特梦幻王国、方特水上乐园等一系列主题乐园也相继问世,逐渐形成了颇具规模的方特旅游体系。 然而,到了 2021年,岑龙和刘维维离婚前夕,岑龙原本想带刘维维去庐州方特,试图找回曾经恋爱的感觉。 但在查攻略时却惊讶地发现,2020年方特欢乐世界就已经宣布闭园了。 而官方给出的原因是升级改造。 评论区众说纷纭,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其中一个获得高赞的猜测是,乐园大概率是因为经营不善导致亏损,才不得不闭园。 岑龙前世也是比较认可这个猜测的,但今生结合自己的经历和阅历,袁景灿认为,方特闭园很可能是因为受到了迪士尼的冲击。 综合各方面因素来看,庐州地理位置优越,人口密集,旅游市场潜力巨大。方特乐园本身也具备一定的品牌影响力,而且,主题乐园项目是典型的面向社会大众的开放型项目,一旦投资失利,必然会引发广泛关注,话题性十足。 另外,既然市场部给出“机遇与挑战并存”的评价,再加上他对这个项目最后闭园的记忆,综合判断,这个项目存在投资失败的可能性较大。 从投资规模来看,建设一座方特乐园所需资金数额巨大,一旦失败,给公司造成的损失自然不会小。 不过,换个角度想,如此大额的投资失败所造成的话题效应,远比小额亏损更能让外界相信公司并非无懈可击。 对袁景灿来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不舍得赔上这一大笔钱,就难以终止暗处的窥视。而亏掉这笔投资,反倒能让外界觉得爱游终于像个“正常公司”了,也能让那些暗中窥探的人安心一些。 再者,投资宫璇家乡的文旅项目,若真的失败,自己也算是兑现当初的了承诺,也不枉自己和宫璇相爱一场。 沉吟片刻后,袁景灿拿起笔,在“庐州方特欢乐世界”几个字上重重地圈了起来,然后在后面写下“重点考量”四个字。 第 392 章 谍影森踪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周围的一切都被一层朦胧的迷雾所笼罩,影影绰绰,似真似幻,叫人看不真切。 “这是哪?”他眉头紧锁,不安如同潮水般迅速漫上心头。 待雾气缓缓散去些许,眼前豁然出现大片矢车菊;尽头处,几株古老的樱花树拔地而起,樱花树下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淌过。 溪边,一位白衣素裙的女子正手持水瓢舀起一捧溪水,动作优雅而舒缓。 女子背对着他,声音清脆如溪水溅落:“你来啦!” “你是谁?” 白衣素裙女子并未立刻作答,只是转过头来,目光如水般凝视着他反问道:“你说我是谁?” 看清这张熟悉的面孔,他长舒一口气:“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她抬起头,幽深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他的模样,“你呢?” 看着倒映在她眼中一年多以前的自己,他微微一愣,目光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深情:“你好我就好。” “噗嗤——”女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素裙上的刺绣牡丹仿佛也在这一笑之间活了过来,“你从前可不是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哦。”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笑着说:“人总是会变的嘛!” 然而,话音刚落,女子的脸突然像融化的蜡像般开始扭曲,原本温婉秀丽的五官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声音也开始变得飘忽不定,时而尖锐如女子的尖叫,时而低沉似男子的咆哮。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 刹那间,眼前的场景如梦幻泡影般突变。 此刻哪里还有什么温婉的白衣素裙女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男子。 他们个个戴着口罩,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凶狠。 “为虎作伥!你死有余辜!”一声怒喝过后,他们如饿狼般朝着他猛扑过来。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格挡。 就在这时,周围的画面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般,瞬间分崩离析又重新变幻。 暖黄的煤油灯光在狭小的土坯房里散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晕。 一名年轻女子手中的针线活突然顿住,她转过头来眼角眉梢尽是温柔:“小调皮,不是刚喂过你奶嘛?怎么还不肯睡呀!” 他想要开口回应,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声音。目光扫过屋内,褪色的“农业学大寨”标语映入眼帘。 他瞬间意识到,这是自己尚在襁褓之时,而眼前这位温柔似水的女子,正是他从未有过记忆的母亲。 “哐当!”一声巨响,木门被粗暴地撞开,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子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男子身形消瘦,公文包上还别着一支钢笔,这是那个年代知识分子的标志。 男子神色慌张地一把抓住女子的手,急促地说道:“甜甜,快带森儿走!” 被称作甜甜的女子吃了一惊,手中的针线“啪嗒”一声掉落,她顾不上去捡,反而一脸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姓白的又来闹事了……”矍瘦男子紧张地望向窗外,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什么人听见。 甜甜似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一脸担忧地劝道:“要不,就放弃吧,别跟他们硬抗了。他们有权有势,我们斗不过的。” 矍瘦男子闻言挺直了腰板,严肃地说道:“甜甜,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工农兵大学生,是在红旗下长大、拿着马列主义课本在毕业典礼上宣过誓的革命接班人!姓白的仗着他爹在土改时强占土地、欺压百姓,作威作福。我绝不能看着这种官僚作风在新时代抬头!“ 甜甜眼中满是忧虑地再次劝道:“可是咱们势单力薄,而且森儿才刚刚满月,他们……” 矍瘦男子神色激动地打断她的话:“你劝我放弃?这不是放弃,这是对信仰的背叛!” 甜甜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变得坚定起来,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男人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要跟你一起面对!” 男人被妻子的话深深感动,眼眶微微泛红地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毛玻璃窗外透进来两道罕见的吉普车车灯,光线穿透窗纸,将甜甜脸上的温柔绞碎成无数块菱形的碎片。 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头好疼,好像要炸开了。”他痛苦地捂住脑袋,发出阵阵惨叫。 ...... “啊!!!” 林森从一张冰冷坚硬的铁架床上猛地惊醒,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剧烈的疼痛仿佛要将他的头颅撕裂。 “你醒啦!”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可这声音与梦境中的那个素衣白裙女子截然不同,带着几分熟悉的俏皮,却又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林森下意识地想要扭动脖子探寻声音的来源,可刚一使劲却惊恐地发现,他全身每一处关节、每一块肌肉都传来钻心的疼痛,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别动了,你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成什么样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上了几分嗔怪。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林森原本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些。 “我现在在哪?”林森的嗓音因为干涩而显得格外沙哑。 “医院啊。”对方的回答来得迅速而又理所当然。 “医院?”林森狐疑地努力转动着眼珠,打量着自己视线所及的有限空间。 墙皮大片地剥落,露出里头黯淡的红砖。墙角东倒西歪地堆着一些废弃的输液瓶。 没错,这里确实还留存着一些医院的痕迹,只不过是一所被废弃的医院。 “别看了。”随着声音由远及近,南佳莉那张熟悉的脸缓缓出现在林森的视野里。 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调侃道:“你自己干什么事的,心里还没点数吗?难道还想去三甲医院拍 CT啊?” 林森的面色瞬间一凝,狠狠地瞪着南佳莉。 南佳莉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神色轻松地说道:“放心吧,那些人早就试探过我了。现在这儿就咱俩,也没有什么监控设备,你就别那么紧张兮兮的啦。” 林森的面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眉头依旧紧锁地压低声音责备道:“竹节叔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行事小心谨慎,你怎么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南佳莉撇了撇嘴,伸手戳了戳林森的肩膀,一脸不以为意地说道:“有这闲功夫教训我,你还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伤呢。你都不知道你当时伤得有多严重,能活着醒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林森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急忙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南佳莉抬头瞥了一眼墙上那本破旧得几乎快要散架的挂历,漫不经心地说道:“差不多快一周了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立刻就赶过来了。”南佳莉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疲惫。 “谢谢。”林森难得如此诚恳。 “哟呵!”南佳莉眼神中满是戏谑与揶揄,“平时跟个木头人似的,今天居然会说谢谢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呀。” 林森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梦里的那句话:“人都是会变的。” 看着林森一脸沉浸在追忆之中,似乎还在细细回味着什么的表情,南佳莉笑嘻嘻地凑近林森耳边,故意拖长了声音问道:“哟~看你这一脸陶醉的样子,难不成又在梦里见到你的婧怡小姐啦?快老实交代,你们在梦里都干了些啥?!” 林森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急忙辩解道:“别胡说!我只是……只是突然有感而发,哪有你说的那样。” “切!”南佳莉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臭男人,还死鸭子嘴硬。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林森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连忙一脸严肃地问道:“你跟竹节叔汇报过我们的情况了吗?” 南佳莉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惆怅,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电话里我只跟他说找你去了,结果刚到地方,手机就立马被他们没收了,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跟你一起被转移到这儿了。现在想想,竹节叔联系不上咱们,肯定都快急疯了。” 林森再次打量着四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到底是哪?” “荆楚的陨阳县。” “嗯?”林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老家。 “嘿嘿,”南佳莉凑近了些,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他们把你转移到老家,嘴上说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养伤。可实际上是对你的身份起了疑心,想在这儿好好调查调查你,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东西来。” “呵呵。”林森冷冷地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尽管查,如果能查到什么算他们有本事。” 随后,林森不无担忧地看着南佳莉问道:“现在这情况,怎么向外界传递消息?咱们得让竹节叔知道咱们的情况,一来可以让他放心,二来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南佳莉神秘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就别问了,安心养伤,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 林森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两眼南佳莉,见她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便知趣地没再追问。 第 393 章 华夏互联网峰会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嗯,好,我知道了。” 袁景灿挂断电话,原本紧绷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距离林森和南佳莉失联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他的心始终悬在半空。 而今天,终于等来了确切的消息。 得知两人目前身处荆楚,并且经过对方反复的试探后暂时没有暴露的风险,袁景灿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还是在电话里郑重地叮嘱郭文龙,务必时刻保持警惕,同时要将后续的善后工作妥善处理好,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恰在此时,手机屏幕亮起,一条短信映入眼帘:“一想到半个月后就能在燕京见到你,我就好高兴呀!” 看着短信,袁景灿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敲击着:“有多高兴呢?” 很快,对方的回复就来了:“那种开心的感觉根本形容不出来啦!” 袁景灿笑意更浓:“那到时候可得看你表现咯。” “你好坏呀!”对方似乎带着嗔怪的语气。 “我说的是仔姜蛙,你想什么呢!” 我知道啊,所以说你很可恶啊,到时候人家事那么多,还要给你做饭。 很快,对方消息弹出:“我知道啊,所以才说你很可恶呢,到时候我事情那么多,你还让我给你做仔姜蛙,人家可是很忙的。” 袁景灿正要再次回信息,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袁景灿收起笑意,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 应美宣手中拿着一个信封走进办公室,恭敬地说道:“袁总,燕京来的挂号信。“ “我的?”袁景灿脸上满是狐疑之色地伸手接过信封 目光落在落款处,上面写着“华夏互联网协会”,袁景灿微微皱眉,好像没听过这个组织呀! 思索片刻后,袁景灿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封邀请函。 只见邀请函上写道:“尊敬的爱游科技负责人,久闻贵司在互联网领域成绩斐然,特诚邀贵司于9月30日参加由我‘华夏互联网协会’组织的华夏互联网峰会。本次峰会旨在汇聚行业各界翘楚,共同探讨当下互联网行业的前沿趋势、创新模式以及未来发展方向,搭建一个深度交流与合作的高端平台。会议地点定于燕京国际会展中心,详细议程随后将发送至贵司邮箱。期待贵司代表拨冗莅临,共襄盛会。” 落款处,依旧是“华夏互联网协会”。 袁景灿不禁陷入了沉思,虽说04年的骗子不算泛滥,但也绝非少数,面对这样一份突如其来的邀请函,他一时之间竟有些难辨真假。 袁景灿把目光投向应美宣:“学姐,你之前听过这个组织吗?另外,邀请函里提到后续会发详细议程的邮件,你那边收到了吗?” 应美宣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没听说过啊,至于邮件,我待会儿就去查看确认一下。” 在这种拿不准的情况下,多向朋友打听总归没错;于是袁景灿果断掏出手机找出马总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旋即听筒里传来马总爽朗的笑声:“哈哈,袁总啊,真是好久没联系啦!最近公司一切可好?” 两人先是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互相交流了一番彼此公司的近期状况。 几句交谈过后,袁景灿不再绕圈子,直接将收到邀请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马总叙述了一遍。 马总听完,不禁朗声笑道:“嘿嘿,是真的,我这边也收到了一模一样的邀请函。” 袁景灿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满是感慨:“唉,这年头骗子层出不穷,手段花样翻新,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马总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不由得苦笑一声。 短暂的停顿后,马总很快恢复如常,热情地提议道:“要不这样,到时候我们一道结伴去?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袁景灿面露遗憾之色,婉拒道:“不了,马总。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魔兽世界》配音选拔刚结束,紧接着25号就要在燕京开会,我得提前过去筹备准备工作,时间上实在是安排不过来。” “理解理解。那咱们到时候燕京见!”马总依旧爽朗地回应道。 “燕京见!”袁景灿说完,收起手机靠进沙发里陷入了沉思。 沉吟半晌,他对着应美宣说道:“学姐,麻烦你辛苦一下,把我最近的行程仔细整理梳理一遍,看看哪些事能够提前安排推进,我打算二十号就启程去燕京。” “好的,袁总。”应美宣点头应道,而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应美宣带上办公室的门,袁景灿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袁景灿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我二十号就去燕京,你要不要提前过来?” “真的呀!”电话那头瞬间传来惊喜的声音,然而,声音很快又低沉下去:“不过最近陈总在安排我学礼仪呢,行程排得满满的,而且机票都已经订好了,是23号的。你也清楚,大家都按统一安排来,我一个人实在不好搞特殊呀。” “行吧,”袁景灿叹了口气,“那我先到燕京把房子买好,等你来了,直接就能过来住。” “啊?这...不太好吧!”对面的声音里透着羞涩,似乎对这样的安排既感到惊喜又有些不知所措,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微风中轻轻颤抖。 “这时候胆子怎么那么小了!”袁景灿笑着调侃道。 “哼,”电话那头轻哼一声,故作傲娇地说道,“到时候把地址发给我。” ...... “月浓,赶紧的,老师都来了!”已经被戴月浓提拔为助理的赵静,急匆匆地打断了正捧着手机,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戴月浓。 “来了来了!”戴月浓赶忙收起手机,欢快地走进了形体室。 刚才与袁景灿的通话,让她心里甜滋滋的,这种拌嘴又亲密的感觉,让她深深沉迷其中,她甚至在心底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期盼,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有多好啊。 赵静看着戴月浓红扑扑的脸蛋,不由得打趣道:“哟,你的情郎又说什么了,瞧把你乐的。” 戴月浓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但她也没有否认,只是轻声说道:“他让我提前去燕京呢。” 赵静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好奇地问道:“那你怎么说?” 戴月浓苦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礼仪课还没结束呢,闫老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出了名的严格。而且林总本来就对我一个新人能参加这次会议颇有微词,要是我再提前去了燕京,指不定又要被他们抓住把柄,说三道四了。我实在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人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赵静也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另一边的袁景灿收起手机,驱车朝着浙大的方向驶去。 开学都已经大半个月了,他都没抽出时间来看王思语,他知道,小丫头估计早就气得不行了。 ...... 没过多久,车便停在了浙大门口。 袁景灿拨通了王思语的电话,温和地问道:“思语,你在哪呢?” “在寝室呢。”电话那头传来王思语的声音,只是听起来似乎有些瓮声瓮气的。 “哦!那你出来吧,我在校门口呢。” 电话那头顿时支支吾吾起来:“我……我有点不太舒服,不太方便出去。” “嗯?”袁景灿一听,立刻关切地说道,“那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身体不舒服可不能马虎。” “不用不用,就是小感冒,不碍事的,睡一觉就好了。”王思语试图打消袁景灿的顾虑。 袁景灿心中狐疑,他仔细听了听,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嘈杂,并不像是在安静的寝室里。于是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现在到底在哪!” 王思语见实在瞒不住了,只好无奈地摊牌:“我在逛商场呢。” “逛商场就逛商场,干嘛要骗我呢?”袁景灿有些哭笑不得。 “额...”王思语又开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袁景灿突然灵光一闪,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跟胡胖子在一起呀?”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胡胖子憨厚的笑声:“大舅哥,放心吧,有我在呢,肯定会照顾好思语的。” “谁跟你是大舅哥,别乱叫!”袁景灿没好气地说道,“把电话还给思语。” “喂,景灿哥哥,”王思语的声音怯生生的,似乎生怕袁景灿生气。 袁景灿耐下性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思语,我知道你和胡胖子玩得来,一起出去逛逛散散心也没什么。只是你这个年纪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两个人相处,有些界限还是要把握好的。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王思语略带愧疚地说道:“景灿哥哥,我知道了。” 袁景灿语气缓和下来:“知道就好,玩得开心点,但一定要记得注意安全。要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王思语乖巧地回答道。 第 394 章 一见你就笑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挂断电话,袁景灿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浙大校门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来到浙大呢?袁景灿在心底默默地问自己, 其实,其实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一直不愿去面对罢了。 此时,他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 B小人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就说来看王思语,其实就是想碰碰运气!“ A小人不服气地嚷嚷着:“也许呢?也许就遇上了呢!说不定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B小人冷冷地反驳道:“还是算了吧,袁景灿,你自己拖欠的情债难道还少吗?难道又要辜负一个善良的女孩?” A小人仍试图争辩:“可是……可是说不定这次会不一样呢!” B小人嗤笑一声,说道:“这就是你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伤一个的理由?你总是这么贪心的话,到最后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A小人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但仍嘴硬道:“我有钱,我可以给她们更好的生活,难道这还不够吗?” B小人不屑地说道:“有钱就是万能的?钱唯一买不到的就是人心和真挚的感情。你都挣了那么多钱了,不会还单纯地以为物质就能填补一切吧?” A小人仍不死心,急切地说道:“可她明明是喜欢我的呀!” B小人的反问直击要害:“那李曼怎么办,戴月浓怎么办?你同时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你觉得她会认可她俩吗?你又打算给她什么一个身份?” 被B小人毫不留情地戳破自欺欺人的幻想,A小人瞬间哑口无言。袁景灿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尴尬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袁景灿终于长叹一声,无奈地喃喃道:“罢了罢了,放过她吧,也放过自己。” 他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正要伸手打开车门,准备离开这个让他思绪纷乱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梦幻般映入眼帘。 熟悉的脸庞,素雅的白色连衣裙;她展颜一笑,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亮了起来。 “来找思语?”她轻声问道,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刹那间,周围的喧嚣渐渐远去,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袁景灿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孩,两人之间曾经那些美好的瞬间,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一帧一帧地快速闪过。 “啊...是。”袁景灿甚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女孩抬手拨开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好久没见了。” 袁景灿微微点了点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是啊,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我请你喝杯奶茶吧,”女孩晃了晃肩上背包,“上次烧烤摊的事都没好好感谢你呢。” “不用了……”袁景灿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便想要拒绝。 女孩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道:“我们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古名,最近推出了一款新品,据说味道很不错,你...确定不尝尝?” 袁景灿一愣,看着女孩期待的眼神,随后憨笑着点了点头:“好吧!” ...... 古名的卡座里,温馨的灯光洒落,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两人各自捧着一杯古名新款奶茶,却相对无言。 明明都有千言万语在心底翻涌,但各自的身份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两人都无法畅所欲言。 尤喻很想问问对面的男人:“为什么和宫璇分手了,却不给我一个机会?” 又或者坦诚地说:“只要你和李曼分手,我就愿意和你在一起。”然而,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来,尤喻生性含蓄内敛,情感向来不擅直白表露;二来,良好的家教也让她无法轻易将这些话宣之于口。 袁景灿的内心就更如一团乱麻,复杂得难以言喻。 他现在的感情世界里,可不只有李曼,还多了个戴月浓。 在江城的那段日子,戴月浓的单纯不设防以及全心全意的讨好,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世从未有过的独特体验。 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孩在面对他时,就如同被凶猛食肉动物捕捉到的猎物般,毫无保留地卸下了所有防备,将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在与她相处的过程中,袁景灿真切地体会到了掌控一切、支配别人的快感。在戴月浓的面前,他仿佛成了高高在上的主宰。 她对他只有依赖和满心尊拜,自己无需费尽心思去讨好对方,而对方却像不知疲倦的陀螺,费尽心思地围绕着他转动,只为让他满意。 这种感觉,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当大爷”。 正因如此,袁景灿给了戴月浓一个留在自己身边的机会。甚至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他短暂地忘却了李曼,也忘却了尤喻的存在。 但是此刻,当尤喻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他对面时,袁景灿竟没来由地生出一种偷腥被正妻抓了现行的心虚感。 这种心虚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勒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不敢轻易开口。 他总不能坦诚地说:“尤喻,我除了喜欢你,还同时喜欢另外两个女孩吧。” 袁景灿甚至怀疑,要是真说了这话,尤喻说不定能当场掏出一把枪来直接崩了他。 ...... 最终还是袁景灿率先打破了僵局,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直干等着人家女孩子先开口找话题吧! 于是他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容问道:“那个...开学都已经半个月了,你在学校各方面还适应吗?” 这话问得实在是有些生硬,属于典型的没话找话。 尤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用灵动的眼眸看着袁景灿:“我都上了三年大学啦,还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呀。” 袁景灿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随着这一句带着玩笑意味的回应,原本紧绷的氛围,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尤喻转动着手中的奶茶杯,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我妈在你们公司……干的怎么样呀?” 袁景灿一听,赶忙坐直身子认真地回答道:“阿姨专业知识过硬,而且为人特别和善,公司里的员工都很喜欢她。” “你别紧张嘛,”尤喻轻笑一声,“我也没说我妈在公司受欺负了呀。” 随即她低垂下眼睑,声音轻柔地缓缓说道:“自从去了你公司上班后,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她笑容满面的样子,说实话,自从我爸失联以后,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我妈这么开心过了……说到这,其实我该感谢你的。” 袁景灿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工作岗位,其实也没做什么特别的……” 不过刚刚尤喻又提到了她父亲失联的事,袁景灿顿了顿,又轻声安慰道:“阿姨的心情好了,身体才能好嘛。而且从这也能侧面说明阿姨和叔叔感情很深呢!” 尤喻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精光,顺势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是爱情?” 袁景灿心里直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没管住嘴,这不妥妥地给自己挖坑嘛! 可是尤喻既然已经问出口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沉吟片刻后,袁景灿看着尤喻问道:“你看过古天乐演的《神雕侠侣》吗?” “嗯。”尤喻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盯着袁景灿,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袁景灿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金庸先生的《神雕侠侣》可以说是将男女之情描绘到了极致。95年的时候,TVB为了创作一首与该剧整体风格和故事背景紧密相连的主题曲,特意邀请了香港著名的作词人林夕填词,由此诞生了这首《神话情话》,这首歌的歌词里就有对爱情非常精妙的描述。” 尤喻眼神微微波动:“你还记得这首歌是怎么唱的吗?” 袁景灿面露难色:“我唱歌水平有限,怕唱得不好听。” 尤喻嘴角微微上扬:“没事,我就是突然不记得歌词了,你随便哼唱几句就行。” 袁景灿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大家都在安静地看书,或是低声交谈,整个环境静谧而和谐。 他有些无奈地说道:“这里不太适合唱歌,要不我给你复述一遍歌词吧。” 尤喻不置可否。 袁景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爱是愉快是难过是陶醉是情绪,或在日后视作传奇。爱是盟约是习惯是时间是白发,也叫你我乍惊乍喜……” 尤喻静静地听着,面色渐渐起了变化, 当听到“跌落茫茫红尘,南北西东亦相依,怕独自活着没意义”时,她轻轻摇了摇头,喃喃说道:“这听起来太悲伤了,爱情应该是平淡且美好的,而不是充斥着这么多的生离死别。” 袁景灿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尤喻这分明是借着对歌词的评价,在向自己委婉地讲述她的爱情观呢。 他思索了片刻,试探着问道:“那你觉得这个说法怎么样。” 尤喻眼中满是期待地看着袁景灿,似乎是在等着袁景灿给出一个全新的、能触动她内心的观点。 袁景灿故作高深地说道:“有人问佛:‘何为对的人’,佛说:一见你,就笑的人,和,一见,你就笑的人。” 尤喻听后,眼中瞬间涌起憧憬之色:“前者是相遇时的心动乍现,后者是重逢后的因果圆满,皆在浅笑间道破红尘中“缘”与“劫”的双面镜像。” 随后,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一辈子很长,恰到好处的喜欢和偏爱最让人觉得舒服。两个人在一起,你不需要多么完美,只要是你,我就满心喜欢;我也没有很好,但只要你不嫌弃,这便足够了!” 一瞬间,袁景灿感觉自己的成就感达到了巅峰! 第 395 章 淡了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尤喻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这段含蓄却又热烈的表白也并不意味着她会立刻跟着袁景灿钻五十块钱一晚的小旅馆。 当然,袁景灿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他眼中,尤喻是纯洁美好且不容亵渎的。在还没有梳理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前,他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鲁莽,亲手将这份美好毁于一旦。 于是在经过短暂的兴奋过后,袁景灿的理智很快便回归了。 就这样,落荒而逃的袁景灿浑浑噩噩地在公司里熬过了两天。 终于,在第三天他把应美宣召进了办公室:“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就跟我一起先去燕京吧。” “好的,袁总!”应美宣没有追问,只是熟练地拿出笔记本快速翻阅行程安排,随后有条不紊地汇报:“明天上午您和方特的项目负责人有一个重要的会面,主要商讨合作细节。会面结束后,接下来暂时就没有其他重要的工作安排了。” “好!” ...... 两世为人,这还是袁景灿/岑龙,第一次来到燕京。 袁景灿戴着一副墨镜,身旁的应美宣则一如既往地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裙。 两人并肩走出了燕京星辰机场边走,袁景灿边问道:“燕京大礼堂在什么位置?” 应美宣迅速地翻看过记事本后回复道:“袁总,从这里打车过去,预计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 袁景灿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酒店都安排好了吗?” “定好了,袁总。是距离燕京大礼堂最近的星辰华悦酒店,已经按照您一贯的标准预定了房间。” “走。”说完,袁景灿率先朝着计程车等候区走去 拿到房卡后,袁景灿并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叮嘱应美宣:“学姐,我出去有点事,你就留在酒店等我,顺便帮我办点私事吧。” “好的,袁总您尽管吩咐。”应美宣神色专注地随时准备记录。 “给我挑选两套房子。一套二手房,最好是那种没人住过的婚房,能直接拎包入住的。另一套嘛,你看着选,标准随意。” “随意是什么意思呢,袁总?”应美宣有些不解。 袁景灿目光柔和地看着应美宣不答反问:“学姐,你跟着我多久了?” “嗯,快四年了吧。”应美宣回忆着说道。 “是啊,四年了。这四年里,你一直跟着我四处奔波,忙东忙西,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好像都没正儿八经谈过一次恋爱。你就自己选一套房子吧,就当是我送你的嫁妆。”袁景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 “啊!”应美宣满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袁景灿神色略显黯然地说道:“你、赵学姐、游学长,还有栾师兄,你们是最早跟着我的一批人。如今,他们都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就剩你还一直留在我身边。人生变化无常,有些事一旦错过就难以弥补。所以,这次你就别拒绝了,好吗?” 应美宣眼眶微微泛红,但还是犹豫着说道:“可是....可是这太贵重了...” 袁景灿认真地说道:“燕京的房子,从长远来看,没有下跌的可能。你就选套质量好点的,别委屈了自己。” 应美宣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袁景灿伸手打断了她:“我还有事着急去办,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应美宣怔了怔,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袁景灿转身潇洒地挥了挥手:“晚饭不用等我了!” 看着袁景灿渐行渐远的背影,应美宣神色复杂。 ...... 难得来一次燕京,袁景灿的事情其实不少,但首当其冲的便是和陈锋见上一面。 自从阮宇辉案尘埃落定后,陈锋便被调到了天子脚下。尽管相隔两地,不过两人始终保持着联系,感情也并没有因为距离而变得疏远。 能在这起案子的巨大余波之后看似明降实则暗升,袁景灿心里清楚,陈锋绝非等闲之辈。 而陈锋在得知了在后续的地块案中袁景灿如何逆风翻盘的详细经过后,同样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 在一家装修朴实的饭店里,袁景灿终于见到了陈锋。乍一见面,他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 陈锋胖了不少,不过满面红光,精神头比在临州时不知道好了多少! “怎么胖了那么多!吃饲料了?”袁景灿笑着打趣道。 陈锋乐呵呵地回应道:“人到中年,发福不是很正常的嘛!跟身边那些朋友同事比起来,我都算是胖得晚的了。” “哈哈,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这状态,难不成最近家里有喜?” 陈锋惊讶地看着袁景灿:“哟,你大学还学过算命啊?” “额...”袁景灿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一语成谶,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哦?最近家里添了什么喜事?” “不瞒你说,上个月刚添了个大胖小子!”陈锋满脸自豪地说道。 “恭喜恭喜了!”袁景灿一听,连忙掏出一个红包说道:“就当给我大侄子的一点小小心意,你可别嫌弃。” “这怎么好...”陈锋刚要拒绝,袁景灿立刻打断他:“我们俩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给我大侄子的,你就安心收着!” 陈锋看了看红包,又看看袁景灿,最终点了点头。 很快,菜便陆续上桌了。 菜品很简单,毕竟两人主要是冲着喝酒来的,所以只点了两个硬菜,然后又要了一盘花生当作下酒菜。 陈锋喝了一口酒,问道:“和舒苑接触过了?” “嗯。” “舒苑这人啊,一开始看起来可能有点生人勿近的感觉,但是一旦他认定你是他朋友,他就会对你掏心掏肺。” 袁景灿听后,举杯乐道:“那我们舒局平时都有啥兴趣爱好啊?” 陈锋想了想:“要说具体什么爱好,可能也就是爱看点足球比赛,平时会去打打气排球之类的。” “行!我知道了!”袁景灿点点头。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上头了,开始勾肩搭背,说话也越发随意起来。 陈锋打了个酒嗝,感慨道:“阿灿,老哥是真羡慕你啊。” “羡慕我啥?”袁景灿眼神迷离地说道。 陈锋苦笑着说道:“没结婚,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就去哪,无拘无束。” “嘿嘿,那我还羡慕你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陈锋摆摆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嫂子...怎么了?”袁景灿试探着问道。 陈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倒没啥,就是有时候会想起在临州的日子,心里难免有些感慨。” 这事袁景灿知道一些,但并不多。 袁景灿只见过陈锋的前妻一次,不过当初的场景却至今仍历历在目。 当时,陈锋正和袁景灿还有几个同事朋友一起在一家餐厅吃饭,气氛正融洽时,前妻突然气势汹汹地走进餐厅,她叼着烟,顶着一个夸张的黄色爆炸头,趿拉着拖鞋,活脱脱就是《功夫》里的元秋。 这女人一出现就当着众人的面,对着陈锋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而一切的起因仅仅是因为陈锋没有及时交水费,害得她洗澡洗到一半停水了。 当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后来,通过陈锋同事们私下的议论,袁景灿了解到,陈锋的这位前妻一天到晚就知道买金子、打麻将,家里的事一点都不管。陈锋上班忙工作,下班回到家还得承担所有家务,伺候她吃喝拉撒。 当时袁景灿就很好奇,陈锋好歹也算是个小领导,怎么就看上她了呢?不过出于理智,他没有问出口。 今天,陈锋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当初大学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温婉漂亮,气质出众,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住了。” “温婉漂亮?”袁景灿努力回忆着,却怎么也无法将陈锋描述的形象与记忆中的那个女人联系起来。 陈锋似乎看出了袁景灿的疑惑,自嘲一笑道:“你那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结婚九年了,人早就变了。” 被看破了心思,袁景灿有些讪讪地笑了笑。 陈锋见袁景灿不说话了,于是接着说道:“有一次我们去逛超市,挑番茄的时候,她总嫌弃我挑的不好。于是我趁她不注意,偷偷从她挑好的袋子里拿了一个递给她,结果还是被她数落了一顿。我心里明白,她嫌弃的哪里是番茄啊,分明是我这个人。” 袁景灿心中不禁感慨,刑警支队支队长的老婆,居然还如此嫌弃自己的丈夫,这女人是有多不惜福啊。 陈锋醉意渐浓,脑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她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想当年在大学,追她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后来有的人当上什么什么大官,有的人如何如何挣了大钱。她觉得能看上我,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就该把她时时刻刻捧在手心里。” 袁景灿神色间满是感慨:“世人总爱讲‘男人有钱就变坏’,其实在许多感情走向破裂的故事里,那些被抛弃的,往往是那些不愿意陪伴丈夫共同成长的妻子。” “没错!再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她开始沉迷各种聚会,甚至有时候跟三个大男人一打就是一个通宵的麻将!”陈锋猛灌一口酒,面色痛苦地说道:“阮宇辉案后,我就要调离临州了,临走前我想着给她做顿饭看看能不能让她回心转意,顺便问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回燕京。” “回燕京?”袁景灿眼睛一亮,这个“回”字意味深长啊。 “之前每次做饭,她都嫌弃我放太多盐。可那次,我一颗盐都没放。结果她尝了一口,还是嫌弃太咸了。那一刻,我突然就释然了,其实不是菜咸了,而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淡了!”陈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 “第二天,我就打好了离婚协议。她看到协议的时候,似乎很不可思议。不过我心意已决,不管她怎么哭闹,我都坚决要离婚;不过房车和钱我都留给了她,也算是我对她这些年青春的一点点补偿吧!” 第 396 章 一切尽在掌控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曲终人散,陈锋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袁景灿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承担起送他回家的责任。 袁景灿费劲地从陈锋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出陈锋老婆的联系方式问清了住址,随后半拖半拽地将陈锋丢到了后排座上,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陈锋在座位上一直不安分地翻来覆去,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含糊的呓语。 袁景灿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 陈锋的情况,不就是洛传礼曾经说过的许多国内男人的真实缩影吗? 在婚姻关系里,他们一直努力扮演着供养者的角色,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曾经的亲密关系逐渐被消磨,最初的美好滤镜破碎,最终换来的是另一半无休止的嫌弃与抱怨。 ...... “安和园”。 这是一个典型的老式住宅小区,看起来不算很现代化,狭窄的通道旁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车辆。 袁景灿有些诧异,陈锋既然能回燕京发展,足以证明他家庭背景应该颇为不错。 况且上次他记得陈锋曾经提起过,回燕京后家里给安排了一个联姻对象。 都联姻了,想必双方家族都是家底殷实之辈!可为什么还会住在如此老旧的小区里呢?难道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曾知道的变故? 袁景灿扶着陈锋来到五楼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打开了门。 袁景灿着实吃了一惊,眼前的女人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疲惫,然而看上去竟似乎比自己还年轻一点。 女人看到陈锋耷拉着脑袋,一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焦急地叫了起来:“哎呀,怎么喝了那么多呀!王姨!” 尽管感到很意外,但袁景灿依旧恭敬地说道:“不好意思,嫂子,我叫袁景灿,这次难得来一趟燕京,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结果锋哥他就喝高了。” 女人理解地笑了笑:“你好,我叫秦环环,是锋哥的妻子,你是哥哥在临州的朋友吧。哥哥平时一般不会喝这么多的,看样子你们以前关系很好。” 这时,一个胖胖的、保姆模样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和袁景灿合力将陈锋小心翼翼地抬进了房间。 安顿好陈锋后,秦环环热情地说道:“大老远地送锋哥回来,真是辛苦你了。要不坐下喝口水吧!” 袁景灿看了看秦环环头上包着的头巾,又瞥了一眼房间角落里的婴儿床,笑着婉拒道:“不了,嫂子,我一会儿还有事,得先走了。您刚生完孩子,也别太累着自己。” 秦环环挽留道:“这怎么行呢,你送锋哥回来,连口水都不喝就走,这多不合适啊。” 袁景灿再次婉拒道:“真的不用了,嫂子。您现在身体还在恢复中,需要多休息。我下次再来拜访。” 秦环环见袁景灿执意要走,只好将送他到门口。 袁景灿回头叮嘱道:“嫂子,留步吧,夜间风凉,您刚生完孩子,身体还在恢复,还是少吹风为好。” 秦环环笑着邀请道:“今天哥哥喝多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方便招待你。下次有空,你一定来家里坐坐,咱们好好吃顿饭。” 袁景灿笑着回道:“一定一定,嫂子您别送了,回去照顾锋哥吧。” ...... 夜幕下的簋街夜市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在一家名为“渔家灯火”的烤鱼店后厨,一个神色冷峻、似乎永远没有表情的男人正专注地杀着鱼。 前面的大堂里,一位顾客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喊道:“老板娘!我的烤鱼怎么还没上!” 风情万种的老板娘叉着腰,笑骂道:“哦哟,催什么催啦!我还能少你一条鱼是怎么啦!这不是客人多,后厨正紧着做呢嘛!” 那顾客嬉皮笑脸地说道:“嘿嘿,那老板娘你陪我喝一杯,我就不催了!” 老板娘翻了个妩媚的白眼,啐道:“滚蛋!少在这儿贫嘴,没看我忙着呢嘛!”说罢,她摆动着腰肢,快步走进后厨:“大鹏,赶紧的,今天客人多,动作麻利点!别让客人等急了!” 叫大鹏的男人手上动作一顿,但还是听话地加快了解剖清洗鱼的动作。 就在这时,店里又走进来一男四女。五个人看上去都十分青涩稚嫩,不过四个女生穿着简约朴素,一看就是学生模样。而那个男生则身着一身名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富家子弟的气息。 男生看到店里简陋的环境,不禁皱着眉对着四人中的一个女孩说道:“婧怡,怎么选这么个地方吃饭啊?” 叫婧怡的女孩没有回答,另一个女生忍不住白了男生一眼,毫不客气地怼道:“洪显文,你一个跟着混吃混喝的人,能不能不要那么多废话!人家婧怡好心请咱们吃饭,你还在这挑三拣四的。” 洪显文不屑地瞥了那女生一眼,压根没理她,继续对着婧怡说道:“婧怡,要不我请你去马克西姆吧,那可是咱们京城有名的高端西餐厅,环境优雅,菜品精致。你再看看这地方,这么差的环境,都不知道有多不卫生。” 这时,四人中操着一口地道燕京口音的女生开口了:“洪显文,你别不知好歹。这家店在鬼市开了半年了,是这一片味道最好的一家烤鱼店。你要是不喜欢,大可以自己去马克西姆,别在这儿阴阳怪气地倒我们的胃口。”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老板娘恰好从后厨走了出来,看到婧怡的第一眼她就惊喜地说道:“哟,婧怡怎么回来啦!” 婧怡原本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芳姨,今天周末,我就想着带同学回来尝尝福叔的手艺!” “哟,那你福叔可得高兴坏了。”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来来来,快里面坐!” 在婧怡的招呼下,三个女生说说笑笑地走进了一个小包间。 洪显文犹豫了片刻,最终咬了咬牙也跟了进来。 最开始说话的女生一见他进来,忍不住挑眉讽刺道:“哟,洪大少不去马克西姆餐厅大餐,怎么跟我们这些穷学生吃起了夜市了!” 婧怡轻拍了一下女生的手嗔怪道:“瑞!红!” 洪显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此时,包间里其他人都已就座,唯独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显得格外尴尬。 幸好这时,老板娘端着一壶水走了进来,笑着对众人说道:“婧怡,你们先吃点瓜子,聊会儿天,今天店里实在太忙了。不过,福哥说了,待会儿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豆豉烤鱼还有麻辣田螺。” 婧怡乖巧地点点头:“谢谢你,芳姨!” “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上了。”老板娘笑着说道,“你们先聊着,我还得去照顾外面的生意呢。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说完,老板娘腰肢款摆,身着的包臀裙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就这么一扭一扭地走出了包间。 燕京口音的女生看到洪显文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老板娘的腿上,不由得面露鄙夷之色。 婧怡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她只是轻轻笑了笑,并没有点破。 ..... 袁景灿仔细对照着手机上徐韬发来的地址,在熙熙攘攘的东直门外的簋街夜市中穿梭寻找着。终于,他找到了这家名为“渔家灯火”的烤鱼店。 刚一迈进店门,一个三十出头身姿婀娜,眉眼间透着一股媚态的女人立刻热情地凑了上来:“老板,几位呀?” 她笑容满面,声音娇柔,“我们家烤鱼那可是一绝,都是选用当天新鲜捕捞的活鱼,现杀现做,保证肉质鲜嫩。再配上我们独家秘制的酱料,烤出来的鱼外焦里嫩,香味能飘出十里地,保准您吃了一次就忘不了!您要不尝尝?” 袁景灿瞥了她一眼,心中暗忖,这女人想必就是吕芳了。 于是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道:“一个人。”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店内的环境,随后指了指大厅靠后厨的位置,提高音量说道:“给我来一份你们店最特色的烤鱼。” 后厨里,正专注处理鱼的大鹏听到声音后,手上的动作陡然停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吕芳连忙招呼袁景灿坐下,随后扭头朝着后厨大声喊道:“福哥,三号桌来一份麻辣烤鱼!” “好勒!”后厨传来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回应。袁景灿心里明白,这应该就是周福了。 袁景灿在面对后厨的位置坐下后,目光开始不着痕迹地在店里四处逡巡:那蒯纪鹏呢?怎么唯独没看见他? 这时,周福在里面大声问道:“大鹏,鱼好了吗?我这边这条马上烤完了!” “嗯!”大鹏的声音不大,透着些许沉闷,袁景灿听得都不太真切。 不过,周福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紧接着说道:“好了就赶紧送来!客人还等着呢!” 大鹏起身端着处理好的鱼,径直走向烤架。 从袁景灿面前的后厨门路过时,不经意间两人四目相对,袁景灿动作极为隐蔽点了点头,大鹏瞬间心领神会,没再看袁景灿。 看到吕芳,周福,蒯纪鹏都在,袁景灿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人都在,那一切就都还在掌控之中。 第 397 章 好女不怕缠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这一切的背后自然都是徐韬的安排。 当初他们合力给项幼军设下圈套,将他送进了监狱。然而,事后众人瞬间作鸟兽散,可后续的问题却接踵而至。 这么多人后续该如何安置,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按常理,当然可以放任他们各奔东西,从此互不干涉。 但徐韬和袁景灿都是骨子里掌控欲极强的人,他们怎么能允许这些犹如定时炸弹般的人在外面不受控制地四处晃荡呢?万一哪天他们不小心暴露,或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要把这些人都牢牢控制在手里,也绝非易事。 周福虽然是个骗子,不过为人还算老实听话,但吕芳可是个在欢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花销必然不小,要养着她可得费不少钱。 正当徐韬为这事一筹莫展之时,周福给他做了一顿饭。 饭桌上,徐韬吃着周福做的饭菜,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对啊,可以给他们出点钱开个饭店啊!这样一来,既能让这一大帮人有个营生,养活自己,又能利用饭店做幌子很好地掩盖他们的身份,可谓一举两得。 于是,徐韬找到袁景灿,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并特批了一笔钱。有了袁景灿的资金支持,周福和吕芳在寸土寸金的燕京顺利开起了这家烤鱼店。 接着,徐韬又用各种借口陆陆续续把蒯纪鹏和曹婧怡也送到了周福这儿。 这四人之间,彼此都不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是从徐韬这条线上被安排过来的。 而且,这四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都或多或少有把柄或者软肋掌握在徐韬的手上。因此,大家心照不宣,彼此之间从来不问对方的过去,只安心在这店里各司其职。 不过相较于其他人,蒯纪鹏知道的事情相对更多一点。四个人中也只有他知道徐韬背后的真正老板其实是袁景灿。 ...... 袁景灿点的烤鱼很快便上来了。不过他刚刚跟陈锋喝过一顿,因此并没有太大的胃口。只是就着小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吃着烤鱼。 而在不远处的包厢里,曹婧怡那桌的氛围就显得十分热闹了。四个女生叽叽喳喳地打打闹闹,时而凑在一起小声地说着女生之间的悄悄话,不时还发出一阵阵轻笑。相比之下,坐在一旁的洪显文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洪显文心中烦闷,几杯闷酒下肚后,他终于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离了席。然而,包厢里的四个女生仿佛根本没察觉到他的举动,甚至都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他一眼。这让洪显文的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般更加郁闷了。 他阴沉着脸走到门外,掏出一根烟点燃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他略显扭曲的面容。 包厢里面的四个女生可都是正儿八经的燕大学生,而洪显文却不是。他就读的是旁边的燕京联合大学,这名字乍一听确实挺唬人,可实际上不过是个二本学院罢了。 四个女生都是大一新生,青春正好,而洪显文今年都大三了,在学校里已经算是个“老油条”了。 洪显文甚至连富二代都算不上。他的确是个燕京土著,可家庭出身却十分普通。他那一身看似光鲜亮丽的名牌,实际上都是在秀水街淘来的A货。 开学报到的时候,洪显文仗着自己是本地土著,又在学校里混了几年,便想尽办法跟燕大的学生会套近乎,成功参与到了新生接待的工作当中。 他的目标自然是那些涉世未深、清澈又愚蠢的大一新生学妹。他想着,这要是能傍上这么一两个富婆学妹,那这辈子可不就有着落了? 于是在随后接待新生的过程中,他就盯上了曹婧怡。 原因有四。 第一,曹婧怡虽然穿着朴素,但整个人精气神十足,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自信与从容,明显是出自家境殷实的家庭,而且大概率是被家里长辈告诫过,在外要保持低调。 第二,曹婧怡说话一口外地口音,可户籍资料上却显示她住在燕京某高档小区。洪显文据此猜测,极有可能是外地的某个土豪老板为了让女儿能顺利报考燕大,特意在燕京买了房,还帮她落了户口。 第三,报到的时候,洪显文压根没看到曹婧怡的父母,反而是一个穿着打扮类似管家或者司机的人,忙前忙后地帮她办理报名等各种手续,这更加深了他对曹婧怡家境不凡的判断。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曹婧怡是坐着一辆燕京本地牌照的S400来到学校的。在洪显文眼中,能开得起这种豪车的家庭,经济实力肯定不容小觑。 综合以上几点,洪显文认定曹婧怡就是那种家里小有财富,但又不是大富大贵到难以高攀的类型。这样的女孩,通常学习用功,却又不谙世事。 妥妥的优质猎物啊!! 于是,洪显文迫不及待地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甚至还在室友面前夸下海口:“一个月之内拿不下曹婧怡,我就围着学校裸跑三圈!”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洪显文从一开始就遭遇了挫折,因为曹婧怡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儿。 洪显文请她吃饭,她直接拒绝;送她礼物,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就退回;约她一起散步,她更是理都不理。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的大学里,学生们可是有着相当强烈的学历鄙视,尤其是像燕大这种天之骄子云集的顶尖学府,这种鄙视链表现得更为明显。 倘若曹婧怡对洪显文有那么一丝喜欢,或许还能另当别论。可曹婧怡明显从心底里看不上洪显文,还对他的死缠烂打感到厌烦。如此一来,寝室里其他几个女生自然也对洪显文哪哪都看不顺眼。 曹婧怡这些年家庭遭遇了这么多变故,本人也辗转于沪市和燕京之间,历经了不少风雨,心智远比一般的18岁女孩成熟。她一眼就能看穿洪显文的虚伪和功利,自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但是洪显文却固执地认为“好女怕郎缠”,坚信只要自己精诚所至,就必定能金石为开。 所以,但凡有曹婧怡可能出现的场合,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出现。 当然,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元培学院的课程对他来说就像天书一样难,他生怕上课的时候老师点他回答问题,要是答不出来,那可就在曹婧怡面前丢尽脸面了,所以上课这种场合他是不敢去的。 曹婧怡对此也很是无奈,其实她已经不止一次地和洪显文说过:“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也不打算在大学期间有任何感情纠葛,我只想专心学习,提升自己。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奈何洪显文就是一根筋,根本听不进去。久而久之,曹婧怡也懒得再理他,直接就当他不存在了。然而,奇葩的洪显文却把曹婧怡的这种无视当成了默认他的追求,反而越发来劲了。 这不,今晚曹婧怡请室友吃饭,他又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结果却热脸贴了冷屁股;这让他自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一个人躲在门口借闷烟。 第 398 章 金镶玉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一边不紧不慢地吃着烤鱼,一边暗自思索着该如何不着痕迹地和周福、蒯纪鹏搭上话。 正在这时,后厨的门帘一挑,周福一边擦着手,一边满脸堆笑地从后厨走了出来。 袁景灿心中一动,连忙笑着开口道:“老板,您家这烤鱼味道真不错!” 周福立刻堆起一副市侩的笑容:“老板,您觉得好吃就行,要是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尽管提,我们一定改进。” 袁景灿笑着从兜里抽出两根华子,递过去一根给周福,自己也叼上一根,说道:“师傅,这手艺绝了啊!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鱼。您这酱料配方,是不是有什么不传之秘呀?” “哟,华子,谢谢老板!”周福急忙用手在身上蹭了蹭,随后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点上:“哪有啥不传之秘,就是做的年头多了,天天琢磨,熟能生巧罢了。” 袁景灿也点上烟,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们这店看着生意挺不错啊,平时应该挺忙吧?” 周福微微点头,“还行吧,就是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 袁景灿又问:“那店里几个人忙活啊?” 周福回答道:“小本经营,都是家里人在弄。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也有朋友来帮衬帮衬。” “哦?”袁景灿拖长了音,目光扫向正忙着招呼客人的老板娘,“老板娘是……” “哦,那是我表妹!”周福连忙解释,“内人不擅言辞,而且身体不好,一直在家静养呢。” 袁景灿微微点头,心中对店里的人员情况有了个大概了解。 这时,蒯纪鹏端着一盆厨余垃圾正准备出门倒掉,袁景灿见状,热情地招呼道:“兄弟,不急,先一起抽根烟。” 蒯纪鹏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周福,周福微微点头示意。 袁景灿顺手又递给他一根烟笑道:“兄弟,看你刚刚处理鱼的时候,那刀工相当不错啊!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蒯纪鹏低着头,声音低沉地回答道:“工地。” “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袁景灿装作惊讶地说道,“结婚了吗?” “嗯。”蒯纪鹏简短地应了一声。 “有孩子了吗?” “嗯。” “在老家?” “嗯。” 周福眼见不管袁景灿说什么,蒯纪鹏都只会用“嗯”来回应,赶忙出来打圆场:“老板别介意,我这伙计就这样,平时话不多,三棍都打不出个屁来。” 袁景灿摆摆手,一脸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没事!”随后单手撑在条凳上,话里有话地说道:“尽管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父亲的陪伴很重要。不过你在这儿努力工作,也是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嘛!” 蒯纪鹏默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袁景灿这是在提醒他,蒯志勇那边他会照顾好,但自己在这儿一定要安分守己。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周福脸色一沉,略带歉意地对袁景灿说道:“老板,您再坐一会儿,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袁景灿笑着点了点头。 等周福走后,袁景灿似笑非笑地看着蒯纪鹏问道:“在这还适应吗?” 沉默片刻后,蒯纪鹏低声答道:“还行!” 袁景灿微微眯起眼睛:“反正志勇现在已经在沪市待习惯了。” 蒯纪鹏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感慨道:“我真没想到他能走出大山。” 袁景灿对此不予评价,只是淡淡地说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蒯纪鹏认真地看着袁景灿:“需要我做什么?” 袁景灿摇摇头,说道:“暂时不需要。” 蒯纪鹏低下头,语气坚定地说:“如果需要,随时找我,我这条命是你的。” 袁景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你的命干嘛,给我好好活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啤酒瓶碎裂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赶忙一起朝门口围了过去。 ...... 周福走到门口时看到吕芳正叉着腰,对着一群人破口大骂,于是便没有声张,默默地凑到吕芳的身后。 原来,刚刚在门外抽烟的洪显文,本就心情烦闷。突然听到一阵不堪入耳的调笑声,转头看去,正是之前在店里调戏老板娘的那个男人,此时他正和几个同样喝得醉醺醺的朋友在不远处,对着路过的女孩吹口哨,嘴里还说着各种下流的荤话。 洪显文本就一肚子火没处发,见此情景,他将烟狠狠扔在地上,小声嘟囔道:“一群大老粗,在这丢人现眼!” 几人中没喝高的那个听到了洪显文的嘟囔,顿时嘲笑道:“哟,哪来的小子,管起老子的闲事了?” 大庭广众之下,洪显文仗着周围人多,觉得对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便梗着脖子说道:“这是公共场合,你们这样影响到别人了知道吗?” 那个男人转头对着刚刚调戏老板娘的男人说道:“哟,文哥,这小子找事儿呢!” 洪显文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为了面子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样的,况且光天化日之下,连说两句都不让说了?!” 文哥板着脸恶狠狠地说道:“在东直门这块,还没人敢跟老子这么说话!小子,你是活腻歪了吧!” 洪显文也忍不住嘲讽道:“在东直门这块我也没怕过谁!就你们这样的,也就会欺负欺负路过的小姑娘,有本事冲我来啊!” 文哥冷笑一声,突然伸手用力推了洪显文一把,洪显文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洪显文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这一下彻底把他的情绪激了起来,他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就要和男人动手。 但对面人多势众,洪显文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按在地上。文哥骑在他身上,挥起拳头就往洪显文脸上招呼。 吕芳原本正在店里忙活着,听到外面的动静后立刻气势汹汹地从店里冲了出来。 看到洪显文已经被压在了身下,而文哥还在不停地挥拳,吕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大声骂道:“你个混蛋,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活腻歪了吧!” 文哥看到吕芳,不但没害怕,反而更加戏谑地说道:“老板娘,这小子多管闲事,我替你教训教训他。你该谢谢我才是!” 吕芳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怒斥道:“你算哪根葱?轮得到你来替我教训人?我看你是皮子痒了!” 文哥不屑地啐了一口:“给你脸,叫你叫一声老板娘,不给你脸,你就是特么一破鞋!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 这下算是戳到吕芳肺管子了,从良后的她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词。 吕芳气得脸色铁青,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只见她伸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空酒瓶在桌子上一磕,随后她拿着破酒瓶指着文哥怒喝道:“你再敢说一句试试!信不信姑奶奶今天废了你!” 这时的吕芳,哪有当初给项幼军做局时的楚楚可怜,活脱脱就是一金镶玉! 周福快步走到吕芳身边,面色阴沉地盯着文哥冷冷地说道:“吃饭欢迎,闹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吕芳敲碎酒瓶的举动惊动了店里的所有客人,包厢里的曹婧怡四人也闻声出来。 见到洪显文被打倒在地,嘴角还流着血,曹婧怡赶忙上前扶起他问道:“没事吧?” 洪显文心中一暖,强忍着疼痛逞强道:“没事,就这群人太没素质了,在这儿耍酒疯,欺负路人。”说着便开始巴拉巴拉地抱怨起来。 曹婧怡没有回应他的抱怨,只是轻声说道:“放心,芳姨会处理好的!” 文哥根本没拿看着吕芳和周当回事,挑衅地说道:“你还想怎么样!就凭你们两个,又能把老子怎么样?” 吕芳晃动着手中的破酒瓶,恶狠狠地说道:“我想怎么样?你再不走,姑奶奶就让你躺着出去!” 文哥的小弟们闻言顿时哄笑成一片,其中一个还流里流气地对着文哥说道:“哟,文哥真是艳福不浅啊,老板娘都舍不得你走了,要不你今晚就从了老板娘吧!哈哈哈哈!”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另一个小弟也跟着起哄:“老板娘,跟我们文哥回去乐呵乐呵,保准比你这破店赚得多!” 第 399 章 好汉不吃眼前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袁景灿本以为不过是司空常见的醉鬼闹事,毕竟在鱼龙混杂的夜市,这类场景屡见不鲜。可万万没想到吕芳是真一点不惯着对方,直接利落地敲碎了酒瓶,一副要和对方拼命的架势。 蒯纪鹏见到对方居然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调戏吕芳,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袁景灿一把拉住蒯纪鹏。蒯纪鹏满脸不解地转头看向袁景灿。 袁景灿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这时,吕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怒极反笑道:“店里的狗鞭用完了,正好今晚拿你们的下酒!” 文哥止住笑,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挑衅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倒是动手呀!有本事你动老子一根手指头试试!” 吕芳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别急,有种你就等着!希望一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 文哥被吕芳的态度彻底激怒,朝身后挥挥手,恶狠狠地喊道:“给我砸!出了事,文哥我给你们兜着!” 小弟们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听到老大发话了,顿时如撒了欢的野马,抡起条凳就开始对店里打砸起来。一时间,桌椅破碎声、酒瓶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店内一片狼藉。 周福迅速拉着吕芳后退半步,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洪显文明显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他万万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口角,竟然会演变成如此严重的砸店事件。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其他三个室友也都惊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有曹婧怡眯起眼睛,冷静地将包括洪显文在内的四人都护在了身后,眼神毫不畏惧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蒯纪鹏再次看向袁景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疑惑。 此时袁景灿已经退到了一个角落,见状,依旧摇了摇头,示意蒯纪鹏不要轻举妄动。 看到这场面,周围围观的群众生怕殃及池鱼顿时作鸟兽散;周福和吕芳也没有阻拦,只是冷冷地看着这群闹事的人。 十分钟后,文哥似乎砸得有些累了,抬手止住意犹未尽的小弟,一脸嚣张地冲吕芳喊道:“还愣着干嘛!报警呀!” 吕芳依旧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文哥,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文哥见吕芳不回应,更加洋洋得意起来:“不报警我们可走了!你最好别后悔!” 吕芳还是没有回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这时,文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还热闹嘈杂的街道,现在突然安静下来了。他猛地回过头,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超过两米的大个子,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文哥心里“咯噔”一下,皱眉喝道:“你谁!想干什么!” 大个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大爷!” 文哥正欲发作,突然人群里又挤进来三十多个肌肉虬髯的男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个个身材魁梧,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文哥眼珠子都快瞪掉下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局势会突然发生这样的逆转。 大个子指了指文哥,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把地上的碎瓶子舔干净,然后给老子滚!” 文哥虽然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但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对面这群人明显不是善茬,先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他强忍着怒火,吐了口唾沫,用道上的切口问道:“兄弟混哪个道上的?报个字号!” 大个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茶百道!” “茶百道?”文哥懵了,他在这一片混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堂口啊! 这事文哥一行人本就不占理,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最终事情的结局以文哥一伙在大个子“核善”的的笑容中,同意了警察的调解,赔钱道歉了事。 随后一伙人灰头土脸地落荒而逃。 吕芳看着文哥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呸!什么东西!一群孬种!” 这时她似乎才想起来关心洪显文,于是转过头冲着问道:“婧怡,你朋友没事儿吧?” 洪显文弱弱地回答道:“没…没事儿,多谢老板娘。刚刚真是多亏您了,不然我今天可就惨了。” 吕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以后少惹事儿,要不是看你是婧怡的客人份上,我才懒得管你。赶紧吃完回去吧。” 事到如今,大家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曹婧怡有些愧疚地说道:“芳姨、福叔,不好意思,难得回来一趟还惹上这种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吕芳洒脱地摆了摆手,豪气干云地说道:“老虎不发威,他们还真当老娘是病猫了!想当年……”说到这,吕芳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打住:“好了好了,虽然今天是周末不赶时间,但是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别耽误了休息。” 曹婧怡点了点头,结果一回头却发现室友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她,她正要解释几句,突然见到洪显文脸上三分恐惧,七分崇拜地看着自己,于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带上众人打车回了学校。 袁袁景灿并没有看到事情的结束,当大个子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吕芳等人有能力自己解决。于是他悄悄塞给蒯纪鹏两百块钱,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闹事者身上,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 回到酒店,袁景灿立刻拨通了徐韬的电话。结果通了半晌后,电话才被接起。 “干嘛呢!半天不接电话!”袁景灿略带责备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徐韬惬意的声音:“洗脚呢。” “天天就知道洗洗洗,哪天硬不了了别找我哭!”袁景灿没好气地讽刺道。 “灿哥别讽刺我了,大半夜的有啥事啊?对了,燕京好玩不?”徐韬打着哈哈问道。 “燕京你比我熟,你问我?”袁景灿反问道。 “嘿嘿,你这种大老板肯定玩得更高级啊!跟咱们平头老百姓玩的能一样吗?”徐韬笑着调侃道。 “别贫嘴,我问你,那个茶百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景灿直接切入正题。 “嗯?”电话那头徐韬明显认真起来,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哎呀你轻点,压我头发了!”这不是淡然的声音,袁景灿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你给我闭嘴!”徐韬低吼一声,随后对袁景灿说道:“怎么?里面的人得罪你了?” “没有。”袁景灿将烤鱼店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徐韬听后明显放松下来,笑着说道:“嗨,这不是跟你学的嘛!” “我?”袁景灿顿时一脸懵。 “对呀,你那个爱游好好的,结果弄了一个锦绣,把爱游变成了子公司。我就学你给也古名弄了个子品牌呗。” “那这名字怎么来的!”袁景灿好奇地问道。 徐韬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之前不是让弄加盟店吗?那些个大老粗一个个笨得要死,我怕他们砸了古名招牌,于是就想整个新品牌让他们随便折腾。再加上你上次来沪市让淡然做至少一百款新款奶茶,我就得到了启发,一百道奶茶,茶百道,取名词道,也通道上的道。那些个大老粗们很喜欢!还夸我这名取得很有岛国风味!” 袁景灿忍不住翻了白眼吐槽道:“好家伙,大学四年学的知识都让你用到这了!你这大学算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嘿嘿,谢谢夸奖。”徐韬丝毫不在意,厚着脸皮笑了笑问道:“袁总,今天您去店里,人都见到了吧?” “嗯。” 徐韬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当时我寻思着,得给他们安排个营生,既能糊口又能藏身,这不就想到了开烤鱼店,大隐于市嘛,这还是跟您学的呢。不过后来和燕京那些大老粗谈加盟的事,结果进展不太顺利。没想到吕芳知道这事儿后,主动请缨,亲自出面去跟他们交涉。嘿,您还别说,她还真有两下子,愣是把那群刺儿头给说服了。现在那些人都对她服服帖帖,一口一个‘芳姐’,叫得可亲热了。” “哟!看来这还给你培养出一个黑道大姐头了?”袁景灿眼神戏谑地说道。 第 400 章 做慈善的好心老板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电话那头的徐韬明显有些尴尬:“哎,别这么说嘛。人吕芳现在已经从良正儿八经地做生意了呢。她现在的身份可是茶百道的股东,正儿八经地走在了创业致富的道路上了!” 袁景灿冷笑一声:“一个子公司都能被你整出这么多花样来,徐总,你的本事在我这儿干,可真是屈才了啊。”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徐韬对袁景灿的冷嘲热讽早就已经免疫了,依旧没脸没皮地笑着。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袁景灿佯装生气,随后话锋一转正色道:“明天来一趟燕京。” “怎么?难道事儿还没处理完?”徐韬眉头微微皱起。 “不是,曹婧怡考上了燕大,可喜可贺,你帮我给个红包。”袁景灿说道。 “钱我已经给过了,小丫头不错,很争气。”徐韬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是,曹婧怡考上燕大了,你帮我给她带个红包。” “钱我早就给过了,这小丫头确实挺不错的,学习上也很争气。”徐韬的言语间也对曹婧怡颇为赞赏。 “这能一样吗?”袁景灿强调道。 徐韬一脸茫然地问道:“哪不一样啊?” 袁景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呢?” 徐韬愣了半晌过后,随后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得,沉声说道:“我知道了。” “嗯,要知道,21世纪什么最重要?是人才!曹婧怡明显是可塑之才,你得在她身上多花点心思!”袁景灿语重心长地说道。 袁景灿的意图十分明确,相较于周福、吕芳这类人,他更看重曹婧怡这种具备高智商的人才。 所以这次让徐韬来燕京可不单单只是给曹婧怡送个红包表示庆贺这么简单,更关键的是要向她传达一个重要信息:徐韬背后还有真正的老板,而且这位老板对她极为看重。 至于刚刚袁景灿为什么不直接露面与曹婧怡接触,一方面是时机还未成熟;另一方面,当时的场合也不合适;贸贸然现身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 一开始,是各种机缘巧合下,徐韬突发奇想编造一通说辞救了曹婧怡一命;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袁景灿对曹婧怡的兴趣愈发浓厚,甚至达到了一种让徐韬都难以理解的程度。 徐韬实在摸不透袁景灿到底看重曹婧怡哪一点,不过既然是袁景灿吩咐下来的事,他就会一丝不苟地照做。 ..... 相较于袁景灿与徐韬之间轻松诙谐的聊天氛围,燕大女寝 203此刻正进行的卧谈会,气氛就显得有些凝重。 从烤鱼店返回燕大的途中,一行人皆默不作声。洪显文早已被吓得丢了魂,刚一抵达学校,连一声招呼都顾不上打,便慌慌张张地率先跑了。 回想起此前自己对曹婧怡身份五花八门的揣测,什么煤老板的千金,或是某个地方官员的后裔等等,简直是漫无边际。可洪显文万万没想到,曹婧怡的姨娘居然是个黑道大姐!这简直太惊悚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死缠烂打地追求了她将近一个月,洪显文就一阵后怕。现在想来,自己至今还能完好无损,四肢健全,真得感谢祖宗保佑。 此时此刻,洪显文哪里还顾得上吕芳到底是曹婧怡亲姨娘还是认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现在满就希望曹婧怡能把自己之前追求她的那些事忘得干干净净,就当他从来没有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 洪显文离开后,曹婧怡和另外三名室友一路沉默着回到寝室,默默洗漱完毕,随后悄然熄灯各自躺到床上。 在一片寂静中,燕京本地的女孩方巧梅率先打破沉默:“婧怡,你……” 曹婧怡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幽幽地说道:“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今晚第一个向洪显文开炮的付瑞红紧接着迫不及待地问道:“婧怡,刚刚那个老板娘是你亲姨娘吗?” “不是。” 方巧梅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那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呀?” 方巧梅虽然家境普通,但毕竟是在天子脚下长大,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见识多少还是有的。 今晚烤鱼店发生的那一幕,让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位里看似平凡的室友身上,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些故事不断撩拨着她的好奇心,以至于原本打算回家的她,鬼使神差地跟着大家一起回到了寝室。 曹婧怡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我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爸妈。后来上高二的时候,学校来了一个好心老板做慈善,老师看我成绩还不错,就向他推荐了我,然而他就收养了我。但那个老板的产业都在沪市,实在没时间照顾我。为了让我能上个好大学,他就给我在燕京落了户,还托芳姨照顾我,这就是我和方姨之间的全部关系。” 常言道,最精妙的谎言往往是九分真一分假。 曹婧怡这番话里,除了徐韬的真实身份以及她与徐韬相识的具体过程有所隐瞒,其余内容皆为实情,只不过隐去了一些关键信息。 在当下这个时代,老板通过做慈善收养成绩优异孩子的事情并不鲜见,因此三名室友听后,倒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只是几人对收养曹婧怡的老板以及吕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方巧梅仍不罢休,继续追问道:“那收养你的那位老板是做什么的呀?” “我也不清楚,我一个小孩子,哪能了解那么多呢,只听说他很有钱而已。”曹婧怡回应道。 “那他多大年纪了呢?”方巧梅又紧接着问道。 “应该……快六十了吧。”曹婧怡犹豫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回答。 这件事她不能说实话,如果告诉室友徐韬的年纪只比她大不了几岁,那之前所说的很多东西就难以自圆其说了。 其实曹婧怡自己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就拿徐韬来说,虽然他从来没有明确提到过自己的年龄,但单从外表判断,应该与她相差无几,那么问题来了,他究竟是从哪来的那么多钱? 再者,仅仅拥有是有钱也就罢了,两人相识的那次爆炸案中,当时的情形危急,她已经抱了赴死的决心,然而,徐韬仅仅打了几个电话,随后便出现了一位神秘的美丽女人,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将她和石柔毫发无损地带出了警方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 如此通天彻地的本事,真的是一个年仅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所能具备的吗? 自从去年来到燕京之后,徐韬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周福的妻子在照料她的生活。 而吕芳和周福似乎早就相识,可两人行事总是神神秘秘的,对于之前的经历绝口不提,对外也始终坚称两人是远房表兄妹。吕芳和周福之前究竟是干嘛的?徐韬又为何什么会选择托付他们来照顾自己呢? 另外,曹婧怡其实早就隐隐察觉吕芳不是一般人,但今晚吕芳的表现,还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是什么时候纠集起来这么一群人的?这群人又究竟是什么身份背景?他们与徐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尽管曹婧怡聪慧过人,脑袋瓜堪称最强大脑,可单薄的阅历和认知地局限还是限制了她对这些复杂事情的判断。 这时,之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室友程玲琳突然开口将曹婧怡从沉思中拉回现实:“六十多岁的人,也有老不正经的。” 曹婧怡无奈地说道:“人家夫妻感情很好的,而且女儿都比我大好多呢,况且我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玲琳,你别总把人都想得那么坏。” 付瑞红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 程玲琳赶忙解释道:“我这不是担心婧怡你嘛,如今这世道人心叵测,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呀。” 程玲琳的话提醒了曹婧怡。其实她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疑虑,只是一直刻意回避,不敢往深处细想。 如今,她的心里产生了和徐韬同样的困惑,只不过对象从袁景灿变成了徐韬。 论相貌,她甚至比不上带她们离开阡陌县的那个神秘女子;而且徐韬至今也没有表露过任何关于男女之情方面的意思。 况且她自己身无长物,作为一个曾经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孤儿,根本没有什么积蓄。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或许只有成绩了,可来到燕大之后,她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也不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个。 既然如此,那徐韬究竟图她什么呢? 第 401 章 我老板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曹婧怡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寝室的地面上。 曹婧怡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真是没出息,居然因为这么点事就打乱了平时的作息节奏。” 不过,当她转头看向寝室里其他三张床铺时,发现另外三名室友也都还在呼呼大睡,不禁会心一笑,看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对大家的影响都着实不小。 曹婧怡轻手轻脚地起床,简单洗漱收拾了一番,这时,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曹婧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禁笑着自言自语道:“昨晚不是吃了那么多吗?怎么这么快又叫了!”说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出门下楼。 今天虽然是周日,但燕大的校园里依旧充满了活力。随处可见捧着书本,一边走一边吃着早餐的同学,还有些人在某棵大树下专注地背着单词,更有弹着吉他的文艺青年,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恬淡而又美好,曹婧怡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她开心地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迈开没几步,她的目光突然定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只见那个男人正悠闲地靠在一棵树下,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曹婧怡心一沉,暗自思忖着:这可真是“心想事成”啊!昨晚才念叨着徐韬,怎么今天他就突然出现了。 徐韬见到曹婧怡似乎发现了自己,于是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好,不说了,曹婧怡出来了。”随后便收起了手机。 曹婧怡犹豫片刻,低下头慢慢地朝着徐韬走去。 徐韬上下打量着她,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怎么不买个手机?” 曹婧怡轻声回答道:“寝室里有电话呀。” 徐韬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说道:“还是买一个吧。” “啊!太贵了吧,我觉得没必要!”曹婧怡面露难色。 徐韬皱起眉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打你寝室的电话吗?” “这……”曹婧怡一时语塞,确实,别说徐韬,就连周福的老婆和吕芳也几乎没打过寝室的电话。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特殊,许多事情不能像普通学生一样,于是又重新低下了头。 徐韬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太生硬了,于是缓和了一下态度问道:“吃了吗?” 曹婧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吃了!”但是肚子却不争气又叫了起来。 徐韬顿时眯起眼睛。 曹婧怡尴尬地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看徐韬,心里有些忐忑。 徐韬接着说道:“难得来一次燕京,正好今天是周日,我请你吃顿饭吧!” “吃顿饭?”曹婧怡心中一动,心想也好,有些一直困扰自己的事,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问个清楚。 ...... 另一边,刚刚挂断电话的袁景灿还没来得及收起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他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洛传礼”,随即笑着接起电话:“老洛,这大早上的,干嘛呢!” 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中,洛传礼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说你到燕京了?” “你这狗鼻子可真灵啊!我昨天刚到,你今天就知道了。”袁景灿半开玩笑地调侃道。 洛传礼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我想着像华夏互联网峰会这种活动肯定得邀请你啊。果不其然,我一问岳总,人家就告诉我你已经提前去燕京了。” 袁景灿解释道:“对呀,爱游旗下魔兽世界国服配音选拔刚结束,25号要在燕京开个会,统一协调后续的工作安排,所以我就提前过来准备准备。” “行了,你现在在哪个酒店呢?”洛传礼直截了当地问道。 袁景灿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地问道:“怎么,难道你也到燕京了?” “怎么,不可以啊?”洛传礼半开玩笑地反问道。 “当然可以啊!你也是来参加这个会的?”袁景灿有些疑惑。 “不是,我回家。”洛传礼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回家?”袁景灿先是愣了一秒,旋即反应过来。洛传礼虽说普通话讲得极为标准,但仔细听,一些用词和语调上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燕京口音。 想到这儿,袁景灿不禁笑道:“行啊,既然你是东道主,那准备带我去哪搓一顿好的呀?” 洛传礼在电话那头说道:“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告诉我你住哪个酒店,一会儿我找人去接你,顺便带你认识几个朋友!” “认识几个朋友?”袁景灿心里泛起一丝狐疑,但还是报上了酒店的名字。 电话那头,洛传礼复述了一遍酒店名字,说道:“行了,记得穿正式点,一会儿见。”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袁景灿拿着手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后,他拨通了应美宣的电话:“美宣,来我房间一趟。” 大约五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袁景灿打开门,见是应美宣,便示意她进来坐下,然后走到一旁倒了杯水递给她,说道:“昨天我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应美宣十分专业,立刻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有条不紊地开始汇报:“按照袁总您的要求,为您筛选出以下备选方案……” 应美宣详细地阐述着每个方案的特点、优势以及潜在的不足。袁景灿则始终安静地听着,只是偶尔会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汇报结束后,应美宣挽起耳边的头发,略带歉意地说道:“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目前只找到这些符合您要求的房源。” 袁景灿点点头,温和地说道:“用心了!” 随后,他换了个较为轻松的语气问道:“我让你给自己留意的房子,看得怎么样了?” 应美宣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没来得及看呢。” 袁景灿心思敏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应美宣的顾虑,于是说道:“这样吧,你帮我留意一下没装修过的大平层。” “什么是大平层?”应美宣一脸疑惑地问道。 袁景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大平层”的概念可能还不太普及,于是耐心解释道:“大平层呢,简单来说就是面积比较大的平层住宅,一般面积能达到几百平米。它不同于普通住宅,有点像是把别墅的所有功能都集中在一层平面上。” 尽管袁景灿的解释有些抽象,但应美宣还是理解了大概意思:“好的,袁总,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尽快去物色合适的房源。” 袁景灿看了看时间:“一会儿我有个局要参加,你这边抓紧时间,争取在二十五号前先把二手房的事情搞定。” “好的,袁总,那我先去忙了。”应美宣说完便合上笔记本起身告辞。 ...... 一家日式料理店的小隔间里。 徐韬坐在榻榻米上,夹起一块刺身蘸了蘸酱油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曹婧怡却没有心思品尝美食,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徐韬的手上,呆呆地发愣。 徐韬敏留意到了曹婧怡的目光,眼神戏谑地调侃道:“怎么,我的手很好看吗?能让你看得这么入神。” 曹婧怡没想到自己的举动被发现了,脸上瞬间泛起红晕,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没有,我……我只是在想事情。” 徐韬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问道:“开学快一个月了,在学校还适应吗?” 曹婧怡微微点头,轻声回答道:“还行。” 徐韬看着曹婧怡白皙的脸庞,又笑着问道:“奇怪,你怎么没变黑呀?” 曹婧怡一脸狐疑地看着徐韬,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韬解释道:“我是说,你没有参加军训吗?一般大学大一开学的时候不都得军训吗?很容易晒黑的。” 曹婧怡听后,不禁莞尔一笑:“我们要大二才军训呢!这是燕大的传统!” 徐韬一愣,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自嘲道:“看来我们这种普通大学毕业的,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曹婧怡心中一动,像是抓住了一个难得的机会般,鼓起勇气问道:“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呀?” 徐韬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曹婧怡,调侃道:“小丫头,终于憋不住想问了?” 曹婧怡被说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徐韬继续手上夹菜的动作,缓缓说道:“哪个学校就不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有名的大学。不过……” 说到这里,徐韬故意顿了顿,眼神看向曹婧怡。曹婧怡也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与徐韬对视:“不过什么?” 徐韬眯起眼睛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毕业也才一年!” 曹婧怡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普通本科四年,学医五年,大专三年,如此看来,徐韬的年龄果然和自己猜测的相差不大。 “那......”曹婧怡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徐韬却突然打断了她。 他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一个红包。 曹婧怡一脸不解地看着徐韬手中的红包,眼神中满是疑惑。 徐韬将红包递向曹婧怡,示意她拿着。 曹婧怡没有伸手去接,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呀?你之前不是已经给过红包了吗?” 徐韬耸耸肩说道:“这可不是我给的。” “那是谁给的!”曹婧怡更加好奇了。 徐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老板!” 曹婧怡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红包,心中思绪翻涌。 她知道,自己一直隐隐期待又有些害怕面对的事情,终于要来了! 第 402 章 京城俱乐部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京城俱乐部1994年10月由中盛集团以京城大厦土地使用权入股,美利坚俱乐部有限公司出资50万美元合资成立,是华国大陆成立最早、级别最高的富人俱乐部。 位于燕京市朝阳区的京城大厦是一座50层高的燕京标志性建筑,进驻了中盛集团等上百家国内外知名企业,而京城俱乐部就位于京城大厦的顶层。 袁景灿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京城大厦,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说的请我吃饭,就是在这?” 洛传礼见状,笑着轻轻推了他一把:“别把自己弄得这么没出息,不就是一个俱乐部嘛!瞧你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袁景灿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京城俱乐部!这个前世仅仅只在DY上刷到过的地方,一直以来都只闻其名,却从未有机会亲眼目睹,更别说踏入其中了。而如今,自己竟然真的有机会走进这里,要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随后跟着洛传礼一起走进大厦。 刚一踏入大堂,一股扑面而来的奢华气息。脚下的大理石地面锃亮得仿若镜面,纹理细腻且独具韵味,袁景灿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低头仔细端详。 洛传礼留意到他的举动,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意大利进口的雪花白大理石,源自意大利的古老矿区。开采过程极为严苛,每一块石材都要经过层层筛选,确保纹理、色泽皆属上乘,方能铺设在这里。” 袁景灿“哦”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反应显得云淡风轻。随后,他目不斜视地跟着洛传礼朝电梯走去。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淡定些,可一直飘忽不定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好奇。 来到电梯口,一个身着制服的年轻帅哥面带微笑,语气恭敬地问道:“请问二位要去几楼?” “京城俱乐部。” 年轻帅哥目光一凛,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笑容的愈发热忱:“二位这边请。”而后引导着两人走向一部专用电梯。 等待电梯的间隙,袁景灿的目光又被电梯两边摆放得错落有致的花卉吸引住了;忍不住凑近了些,好奇地打量着。 年轻帅哥似乎早已习惯客人们这种反应,主动上前解释道:“先生,这些花卉均是从荷兰直运而来的。荷兰的花卉培育技术举世闻名,他们凭借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和世代传承的精湛技艺,培育出的花卉品质卓越非凡。我们俱乐部每日都会精心更换,只为给各位贵宾营造最宜人、最舒适的环境。” 袁景灿轻轻点了点头,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但心里却着实感慨:果然是细节之处见真章,如此注重细节,难怪能成为顶级俱乐部。 不多时,电梯门缓缓打开,内部的装饰豪华程度同样令人惊叹。散发着温润而又内敛光泽的木质轿厢壁,精致而低调的木雕,光可鉴人的镜面,无一彰显着真正的顶级俱乐部该有的派头。 洛传礼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过多回应。电梯门缓缓合上,轿厢开始平稳而快速地攀升。 还没等袁景灿回过神来,电梯便停下了下来,门“叮”的一声缓缓打开。 袁景灿一脸惊讶地脱口而出:“啊,这么快的吗?” 洛传礼见状,轻笑一声解释道:“这可是高速电梯,是俱乐部专门为会员打造一步登天的VIP体验。如此设计,巧妙地将物理高度与会员追求卓越、尊崇的心理完美地嫁接在了一起。” 刚一出电梯,一个身着黑色制服,面容冷峻的安保人员走上前来,语气恭敬却又不失职业的严谨:“欢迎洛先生再次光临,俱乐部一切安好,随时为您服务。”然而,他的眼神却始终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袁景灿。 洛传礼见状,笑着说道:“这是我朋友,我带他进来的。” 保安面色稍缓,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袁景灿跟在保安身后,洛传礼凑到他耳边小声解释道:“京城俱乐部实行的是会员引荐制,非会员必须要有会员引荐才能进入。” 袁景灿听完洛传礼的解释后,心中先是涌起一股不屑,暗自腹诽:说白了,这不就是狗眼看人低嘛。不过转瞬之间,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重生至今已经七年了,自己从当初的一无所有,到如今竟然也能踏入这种曾经被视为“XX与狗不得入内”的国内顶级俱乐部,怎能不让人感慨万千。 俱乐部内部的装修也堪称奢华。 进门左手边是一排风格各异的如意门,袁景灿偷偷地用余光一瞥,只见门上分别标着“香江厅”、“澳门厅”等字样。 洛传礼留意到袁景灿的目光,适时开口解释道:“这些是以宴会为主的功能厅。京城俱乐部汇聚了如此多高级别的会员,所以商务特色自然十分明显;甚至很多会员会选择在这里召开公司的董事会。” “俱乐部里每位会员的身后基本都有着庞大的公司背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测和误会,他们更倾向于将重要的私人会见以及商务交流安排在这种私密性极高的俱乐部。在这里,他们能最大程度地切断商业生活被曝光的通道,保证商业机密的安全性。” 洛传礼稍作停顿,接着说道:“除了与外界保持安全距离外,这些人其实也在寻求一种圈子化的认同感。人是社会性动物,都需要友谊,渴望融入群体获得归属感,需要感受到尊重与被尊重。古人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充分说明了人确实存在所谓的‘层次’和‘圈子’。英雄惺惺相惜的场面在俱乐部里并不鲜见,尤其在俱乐部特意安排的主题沙龙或特色Pary上。” 圈子,洛传礼再次提到了这个词,袁景灿若有所思地缓缓点了点头。 ...... 站在360度的环形回廊俯瞰京城,万丈繁华尽收眼底,一种奇妙的尊贵感觉顿时在袁景灿心中油然而生。 洛传礼站在袁景灿身后,笑着问道:“怎么样,站在这儿是种什么感觉?” 袁景灿闭上双眼,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在想,站得高真的能尿得更远吗?” “噗呲”一声,洛传礼忍不住笑喷了,半晌他才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别贫了,我约的人都已经到了。” 袁景灿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回过头好奇地问道:“谁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又不认识,再说了,见了面不就认识了嘛!”说着,洛传礼率先向前走去。 “说说看先嘛,万一是什么我在电视报纸上见过的名人呢?”袁景灿嘴里嘟嘟囔囔地跟上洛传礼的脚步。 洛传礼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在这里出现的人,有九成不会出现在公众的曝光之下。” 袁景灿:...... ...... 富士山厅,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梳着大背头,脸颊轮廓分明的男人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 听到开门声,男人抬起头看到洛传礼,脸上立刻浮现出温和的笑容:“来啦!” 洛传礼笑着问道:“等多久了?” 男人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地说道:“没多久,不到十分钟而已。” 袁景灿定睛一看,心中暗自惊叹:“嚯!这不妥妥一金城武嘛,而且还是颜值达到巅峰状态的那种。” 洛传礼的目光落在男人手上的书上:“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金城武”扬了扬手中的书:“《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美国的罗伯特·M.波西格写的。” “怎么突然研究起哲学了?”洛传礼饶有兴致地问。 “无聊,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翻了翻。”“金城武”说着合上手里的书,将目光落在袁景灿身上。 洛传礼见状,介绍道:“给你介绍一下,袁景灿,锦绣集团总裁,爱游科技创始人,现在也是我的合作伙伴。” 接着,他又看向袁景灿,说道:“这位是巩箖梵,箖梵在投资圈相当有影响力,很多知名企业背后都有他们公司的身影。” “你好。”巩箖梵微笑着起身,伸出手,中气十足地说道:“星耀资本巩箖梵。” “你好,锦绣袁景灿。”袁景灿也伸出手。 两人手握在一起,巩箖梵笑着说道:“传礼一般不轻易介绍朋友,如果介绍了,那通常都是很有趣的人。” 袁景灿微微眯起眼:“巩总也是老洛介绍给我的第一个朋友,不过我现在怎么感觉老洛有引火上身之嫌” 巩箖梵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袁总果然是个妙人!” 第 403 章 晴天不落雨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经过一开始的破冰交流,袁景灿和巩箖梵之间的关系迅速热络起来,两人之间交流的气氛也变得愈发融洽。 巩箖梵脸上始终挂着亲切的笑容,温和地问道:“两位都吃过饭了吗?” 见袁景灿和洛传礼纷纷点头示意已经用过餐,巩箖梵便提议道:“那要不我们喝点茶?” 见两人都没有反对,巩箖梵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不多时,一阵轻盈而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位身着华丽旗袍的九头身美女款步走进富士山厅。 洛传礼一见到这位美女,忍不住轻呼一声:“哟,你怎么把人老陈的宝贝疙瘩给忽悠过来了,这要是被老陈知道了,他还不得找你拼命啊?” 巩箖梵笑着站起身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老陈哪是那种不见兔子就撒鹰的主吗?袁总难得来一趟京城,我不出点血,怎么能表达我的诚意呢。”说完,还特意朝洛传礼挤了挤眼睛。 洛传礼手指轻点了几下巩箖梵,露出一脸“我懂得”的表情。 袁景灿刚在茶桌旁坐下,听到两人的对话后,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洛传礼,又看了看巩箖梵。 巩箖梵见状,笑着向袁景灿介绍道:“这位美女叫苏霏霏,毕业于燕京传媒大学,当年燕京申奥的礼仪小姐,苏小姐不仅气质出众,茶艺更是一绝,而且这条段也相当不错吧!” 然而,当事人苏霏霏却仿佛对巩箖梵的话恍若未闻,只是神情恬淡而专注地认真冲洗着茶具。 随后的洁具、赏茶、投茶、洗茶、冲泡、出汤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赏心悦目。 最后苏霏霏面带微笑,双手为几人奉茶,轻声说道:“巩总,洛总,袁总,请品茶。” 袁景灿轻点两下桌面,接过茶杯轻嗅茶香,一股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巩箖梵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其实像袁总这种做互联网的更应该去美洲俱乐部,传礼你也是海归,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洛传礼没好气地白了巩箖梵一眼:“我不熟。” 巩箖梵轻笑一声:“你呀你呀,光顾着跟婕妤谈情说爱,正事是一点不干那!” “婕妤?谈情说爱?”袁景灿心中一动,暗自思忖,这应该就是之前洛传礼提过的那个红颜知己了吧。记得洛传礼说杨雯迪是他小姨子,那这婕妤想必就是杨雯迪的亲姐姐,如此说来,她的全名应该就叫杨婕妤? 洛传礼咬着牙,一脸警告地看着巩箖梵:“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召唤雯迪来收拾你。” 巩箖梵立马脸上堆满了笑容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不说了还不行嘛。” “雯迪?”袁景灿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巩箖梵和杨雯迪之间又有什么故事?不过相比之下,他对另一个问题兴趣更大,于是开口问道:“美洲俱乐部是什么,为什么做互联网的更应该去美洲俱乐部?” 巩箖梵似乎对袁景灿稍显迟缓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燕京有四大俱乐部,各有各的特色。长安俱乐部是政要们的聚集地;华国会则是二代们以及各国首脑使节下榻和活动的场所;美洲俱乐部呢,是各种顶级海归人员的大本营;而咱们所在的京城俱乐部,最简单粗暴,就是最有钱的那批人开 party的地方。互联网这东西本就是舶来品,很多理念和技术都源自海外,美洲俱乐部里的海归精英们在这方面资源丰富,人脉广泛,所以对于做互联网的人来说,美洲俱乐部才是更合适交流的平台。” 袁景灿恍然大悟,笑着说道:“这么说来,那我能来京城俱乐部,算是蹭了传礼的光了。” 巩箖梵却突然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您也属于‘我们’!” 袁景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巩箖梵端起茶杯,轻轻摇晃着:“锦绣集团旗下包含爱游、象牙,其中爱游代理的《传奇》《奇迹》两款游戏都风靡了全国。另外,虽然我手里没有象牙输入法的具体装机量数据,但就市场的普及程度和用户反馈来看,象牙输入法的市场占有率相当高,几乎在每个电脑用户的桌面上都能看到它的身影。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的锦绣集团已经稳稳跻身互联网企业的顶尖行列。而同为互联网顶尖企业的某易,某狐还有某浪,它们的创始人都是京城俱乐部的会员。” 说到这,巩箖梵看了袁景灿一眼,停顿片刻,又接着说道:“当然,还有你们临州的马总,也是俱乐部的一员。” 听着巩箖梵如数家珍般的讲述,袁景灿心中一震,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是低估了今世所取得的成就。那些前世只能在新闻和传说中听到的星光熠熠的名字,如今自己居然能与之比肩,这种感觉既陌生又奇妙。 洛传礼摆摆手,笑着说道:“行了行了,别听他胡咧咧了,景灿难得来一次燕京,你不得表示表示?” 袁景灿连忙用眼神示意洛传礼别太唐突。 巩箖梵却爽朗地笑道:“那是必然的。”随后,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然后将手机递给袁景灿。 袁景灿狐疑地看了洛传礼一眼,洛传礼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他也不知道巩箖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接过手机一看,顿时面色一凝,随后深深地看了巩箖梵一眼,把手机递还给他:“巩总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巩箖梵似乎毫不在意袁景灿话里隐含的意思,接过手机后神色坦然说道:“昨天簋街夜市那档子事,是我手下几个不懂事的家伙搞出来的。事发之后,他们还想找回场子。今天传礼和我提到你,我让人一打听,没想到你昨晚也在场,真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几个粗人扰了袁总的雅兴,实在是该死!” 袁景灿心中暗自警惕,这巩箖梵看起来文质彬彬,没想到手段真是又狠又黑,而且冷酷异常。 但他还是笑着说道:“巩总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一点小事。另外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不必再提了。” 巩箖梵看了洛传礼一眼,笑着说道:“袁总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心胸宽广。来,咱继续喝茶。” 等苏霏霏为三人再续上茶后,巩箖梵品了一口,随后目光带着几分期许地看向袁景灿说道:“袁总,我听说您名下还有家地产公司,正巧我这里有个项目,想跟您请教一下。” “指教谈不上,”袁景灿谦逊地摆了摆手,“不过巩总可以说出来,咱们一起集思广益嘛。” “是这样,”巩箖梵神色认真起来,“我在海淀拿了块地,现在正为该在这块地上建什么而犹豫不决。” “什么性质?” “住宅。” 袁景灿不禁轻轻笑了笑:“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怎么利润最大化就怎么来呗!现在市场对高品质住宅的需求还是挺高的,合理规划,打造出有特色的楼盘,肯定不愁销路。” 巩箖梵却苦笑一声:“不瞒您说,我最近手头资金周转有点紧张,要不两位老总考虑投点资?咱们携手合作,一起发财?” 袁景灿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洛传礼;洛传礼却哭笑不得地说道:“看我干嘛呀,这个我真不懂,对地产投资也没什么兴趣。反正你的地产公司我也有份,你看着决定就行了呗。” 袁景灿沉吟片刻后问道:“具体的位置在哪?” 巩箖梵目光灼灼地盯着袁景灿说道:“学院路。” 此话一出,洛传礼微微一怔,原本正在续茶的苏霏霏手上的动作也瞬间顿住,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冲泡。 看到两人如此明显的反应,袁景灿心中愈发好奇:“这地,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 巩箖梵转头朝苏霏霏说道:“霏霏,麻烦去帮我把笔记本拿过来。”苏霏霏轻轻点头,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 片刻后,苏霏霏拿着笔记本返回,迅速连接好投影设备,投影幕布上清晰地出现了一幅硕大的燕京地图。 巩箖梵拿起红外线笔,在地图上比划着:“学院路汇聚了众多知名高等院校,像农大、林大、科大等等,这些高校不仅学术氛围浓厚,而且师生数量庞大,能为周边带来稳定且高素质的消费人群。周边还有大量科研机构,科研人员的居住需求也不容小觑。同时,这块地离五道口不到十分钟车程......” 袁景灿静静听着巩箖梵的介绍,表面上神色如常,可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波澜起伏。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吴下阿蒙,随着财富地不断累积,他的眼界愈发开阔,阅历也愈发丰富,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深度都与前世截然不同。即便是对于并非自己主业的地产行业,他也有一套自己独到的见解。 尽管他对燕京这座城市的具体地理区位不算十分熟悉;但仅凭借巩箖梵的描述以及地图上的标注,他一眼便洞悉了这块土地所蕴含的无与伦比的潜力。 这块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疑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香饽饽。要说这样一块极具价值的地找不到投资人,袁景灿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既然如此,排除了巩箖梵骗自己的可能后,那就只剩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巩箖梵极有可能是想借着这块地与自己拉近关系,套近乎。 可是问题接踵而至,自己主要经营的是互联网公司,虽然旗下也涉足了地产领域,可无论是规模还是影响力,与那些专业的地产巨头们相比,都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自己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巩箖梵如此煞费苦心、大费周章呢? 第 404 章 情哥哥和表哥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京城俱乐部豪车云集的地下车库,巩箖梵紧紧握着袁景灿的手,热诚地说道:“袁总啊,今日与您相见,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明天我做东,请您去打高尔夫,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袁景灿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人说长得帅,弹玻璃球都带风,长得丑,打高尔夫都像在刨地,希望明天我可别太丢人咯。” 巩箖梵笑着回应:“袁总真是妙语连珠,幽默风趣啊!我很期待明天与您的再次见面。” 袁景灿也用力晃了晃握着的手:“我也是。” 就在这时,停在一旁的劳斯莱斯车窗降下,洛传礼探出头来,一脸戏谑地说:“你俩这手再握下去,要不今晚菲菲陪我,你俩睡得了!” 一旁的苏菲菲闻言,顿时脸颊绯红,娇嗔地低下了头。 巩箖梵赶忙笑着打圆场:“哈哈,那就不敢耽误袁总休息了,明天见,袁总。” “明天见。”袁景灿松开手,转身从容地上了车。 望着劳斯莱斯缓缓驶离的背影,苏菲菲一脸好奇地问道:“他到底什么来头,值得你这么下血本吗?” 巩箖梵微微眯起眼睛,反问道:“你认识我多久了?” 苏霏霏回忆了一下,说道:“三年了吧。” “那洛传礼呢,你认识他多久?” “两年?”苏菲菲有些不确定。 巩箖梵接着问:“这两年里,你见过他对谁那么上心过吗?” 苏霏霏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最后无奈地泄气道:“没有。” 巩箖梵神色认真起来:“我和洛传礼认识快十五年了,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他对一个人如此上心,哪怕是杨婕妤,都比不上他对这位袁总的态度。” “哦?”苏霏霏惊讶地挑了挑眉。 巩箖梵继续说道:“其实昨天洛传礼就给我打电话了,跟我说有个十分重要的客人昨天下午刚到燕京,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招待。” “那你……”苏霏霏欲言又止。 巩箖梵冷哼一声:“我给老陈去了电话,以他在燕京酒店行业的能量,很快就查到了他在星辰的消息。我安排人守株待兔,等他出现后就跟着,结果罗炳文这群蠢货差点坏了我好事!” 苏霏霏自然清楚老陈的能耐,对于巩箖梵的话没有丝毫质疑,转而问道:“那他们……” 巩箖梵嘴角微微上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了!” 苏霏霏听后,不自觉地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巩箖梵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屑地说道:“怎么?看你这样子,是想换个金主了?” 苏霏霏皱起眉头,嗔怪道:“别胡说,这话要是被佳胜听到了多不好。” 巩箖梵冷笑一声,伸手搂过她的肩膀:“你的佳胜说了,今晚让你陪好客人。作为回报,我给了他逸成东苑三成的股份。” 苏霏霏没有挣扎,只是脸色十分复杂的轻声埋怨道:“你们这些男人啊,真的是,也就只有哄我们上床的时候才能说点软话。” 巩箖梵搂着她朝电梯走去,催促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别磨蹭了。” “哎呀,别推,我穿着高跟鞋呢!走不快。” ...... ...... 劳斯莱斯的后排,袁景灿静静地看着窗外燕京流光溢彩的夜景,面色却如古井无波。 洛传礼随口问道:“想啥呢?” 袁景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老洛,巩箖梵今天这事儿,跟你商量过吗?” 洛传礼微微一愣,赶忙否认道:“没有啊,我事先也不知道他要搞这些。” 车子缓缓路过宏伟庄重的天坛,在灯光的映衬下,天坛更显神秘与古朴。袁景灿眼睛微微一眯,说道:“第一次见面就给这么份见面礼,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 “那你还答应他?”洛传礼有些哭笑不得。 袁景灿舔了舔嘴唇,神色坚定地说:“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找不到理由拒绝。” “你就不怕他玩你?”洛传礼似笑非笑地问道。 袁景灿回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洛传礼:“有你在,他敢吗?” ...... ...... “有我在,谁敢!” 与此同时,在燕大女生宿舍楼下,曹婧怡一脸无奈地看着像母老虎般气势汹汹叉腰瞪着徐韬的方巧梅。 徐韬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方巧梅,随后温柔地对着曹婧怡说:“我先走了,记得擦药。” 曹婧怡轻轻点头,说道:“好。” 然而,方巧梅却不乐意了,她一把揪住徐韬的衣角,大声质问道:“你还是男人吗?你难道不知道女生第一次最需要的就是爱人的安慰吗?你就这么拍拍屁股想走,把婧怡当成什么了?” 曹婧怡听不下去了,顾不上脚上钻心的疼痛,急忙冲上去捂住方巧梅的嘴。 这虎娘们真是什么都敢说,况且,根本都没这回事啊! 原来,中午吃饭时,徐韬有意无意的一句“我老板”,让曹婧怡一整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徐韬本打算吃完饭就离开的,可看到曹婧怡情绪低落,于心不忍,便带着她去购物、看电影,想让她开心起来。 结果,吃完晚饭回寝室的路上,心不在焉的曹婧怡不小心跌了一跤,崴到了脚。 徐韬无奈,只好扶着她回寝室,正巧在楼下碰到了方巧梅。 方巧梅看到徐韬手里大包小包的,还小心翼翼地扶着曹婧怡,顿时浮想联翩,以为徐韬就是那个夺走曹婧怡清白的男人,于是上前调侃起来。 曹婧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和徐韬的关系,只能红着脸低下头。 没想到方巧梅却误以为曹婧怡默认了,更是来了兴致。 可徐韬却坚决不承认,这让方巧梅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电视剧里负心汉抛弃糟糠之妻的画面,她立刻瞪着徐韬,大声喝道:“婧怡,别怕,有我在,谁敢抛弃你,我跟他没完!” 徐韬突然神色一松,眼神戏谑地说道:“你这小雏鸡,谈过男朋友吗?就在这叽叽喳喳的。” 方巧梅顿时面色赤红,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胸口,骂道:“你流氓!” 徐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说了婧怡崴脚,我只是扶她回来,你不信。要不这样,你先尝尝男人的滋味,就知道婧怡到底是不是崴脚了。” 都说女人是种奇怪的生物,你跟她讲道理的时候,她跟你耍无赖;可当你变成流氓之后,她又会义正言辞地让你讲道理。 此刻的方巧梅就是如此,她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小姑娘,哪里听过这些虎狼之词,顿时啐了一口:“大色狼。”随后拉起曹婧怡,气呼呼地往宿舍走去。 徐韬也没有阻止,只是任由两人离去。 曹婧怡无奈地回头看了徐韬一眼,徐韬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用口型说道:“有事打我电话。” 曹婧怡看懂了他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等两人身影消失在防火门后,徐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F**K,燕京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还没到十月份,晚上就这么冷了!” 回到宿舍的曹婧怡,自然少不得要面对室友们的盘问。 方巧梅虽然对方才徐韬的话还心有余悸,但还是板起脸把曹婧怡按在椅子上,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老实交代,他到底是谁?” 曹婧怡毫不犹豫地回答:“表哥!” “表哥?”方巧梅冷笑一声,满脸怀疑,“我看是情哥哥吧!” “真的是表哥......”曹婧怡一脸的无奈。 这时,付瑞红关心地问道:“那你一下午都跑哪去了呀,我们在学校里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方巧梅一把拎起一个购物袋,阴阳怪气地说道:“跑哪去了?跑去跟情哥哥逛商场了呗。你们看看,这可是Carven的新款秋装套裙呢。” 程玲琳眼睛顿时一亮,凑过来说道:“我看看。” 端详了一会儿之后,程玲琳不禁感慨道:“是真的哎,这吊牌价都快赶上我的身份证号了。” 曹婧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哪个国家的,身份证号码才五位数啊。” 方巧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怎么能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就……就那样呢?” “怎么样啊!”曹婧怡也有些生气了,她拉起裤腿说道,“呐,脚都肿成这样了,这下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三人凑近仔细一看,曹婧怡的脚踝果然肿得老高。随后,程玲琳和付瑞红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方巧梅。 方巧梅顿时脸色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那个……” 然而付瑞红已经顾不上听她解释了,赶紧跑去打了盆冷水,回来帮曹婧怡脱了鞋,把脚浸泡进盆里:“婧怡,脚肿了要冷敷才能好得快。” 程玲琳也一脸讨好地走到曹婧怡身后,帮她捏着肩膀,笑嘻嘻地问道:“婧怡,你那个表哥多大啦,家里是干什么的呀,有没有女朋友啊?日用夜用都行,我不挑的。” 曹婧怡和付瑞红一起啐了程玲琳一口,程玲琳却不介意,依旧笑嘻嘻地给曹婧怡捏着肩膀。 方巧梅面露愧疚之色:“婧怡,我真的是关心你,所以才……” 曹婧怡冷哼一声:“算了,不过下次你可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说,败坏我名声。” 方巧梅低下头,小声应道:“哦。” 虽然曹婧怡表面上还板着脸,但心里却狠狠松了口气。 毕竟她自己对徐韬的了解,其实也比室友们多不了多少,要是她们再继续问下去,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圆场了。 第 405 章 此间乐,不思蜀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凌晨两点,燕京昌平国际机场。 刚走出机舱,温启铭便像被针扎了一下浑身一颤,他赶忙紧了紧身上那件单薄的外套,嘴里低声咒骂着:“这燕京晚上的天气,简直跟冰窟窿似的,冷得人骨头都疼。也不知道为啥非得这么十万火急地把我们叫来燕京,大半夜的折腾人。” 在他身后的温晴面色平静地径直绕过喋喋不休的温启铭,朝着摆渡车的方向走去。 林耀星则笑嘻嘻地拍了拍温启铭的肩膀:“得了吧启铭,没看你姐都懒得听你抱怨?别嘟囔了,赶紧走吧。”说完,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自顾自地快步朝前走去。 接机口处,稀疏的人群显得整个空间格外空旷,两厢一对比,一身黑衣的徐韬就显得格外扎眼。 一看到温晴一行人出现,徐韬立刻夸张地张开双臂,扯着嗓子喊道:“欢迎各位尊贵的老总来到京城啊!” 林耀星走上前,熟稔地对着徐韬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擂了一拳,笑问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到的?” 徐韬立刻装作受了重伤的模样,双手捂着胸口,嘴里还不停地哼哼唧唧:“哎哟喂,我才比你们早到不到24小时呢,时差还没倒过来呢。这下可好,起码得去看五次曼谷国际才能缓过来!” 温启铭眼睛一亮,凑上前压低声音:“韬哥这么快这就摸清楚燕京的夜生活据点了?“ 温晴淡淡瞥了三人一眼,声音清冷地问道:“袁总呢?” 温晴面前,徐还是不敢太放肆的,袁总晚上喝了不少,在酒店休息,不过让我一接到你们就给他打电话。 温晴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率先朝着停车场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跟上温晴的脚步。 ...... ...... 燕京星辰国际酒店,身着一身正装的应美宣正守袁景灿的套房门口,见到徐韬一行后,她连忙上前说道:“两位温总,徐总,林总,大家辛苦了。” “嗯。”温晴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笑意:“美宣,这么晚还麻烦你守着,你才辛苦了。” 应美宣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袁总喝了不少酒,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直在这儿守着。” 这时,房间里传来袁景灿疲惫的声音:“我没事,大家进来坐吧。” 温晴走进套间,目光瞬间落在袁景灿身上。只见他面色略显苍白,眼睛里满是疲惫,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徐韬见到袁景灿,立刻敬了个礼大声说道:“报告袁总,幸不辱命,几位目标人物已全部安全送达!” 袁景灿眼皮都没抬,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别贫了,坐。” 林耀星大大咧咧地走进套房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调侃道:“阿灿,你这是干嘛去了呀,怎么喝成这副样子?” 袁景灿一脸无奈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捏着睛明穴苦笑道:“别提了,北方人的酒量确实比南方人好太多了。” 温启铭憋不住笑:“有没有可能,是灿哥你酒量跟不上排场?” 袁景灿没好气地说道:“要不咱俩试试?” 温启铭见状,赶紧作揖告饶:“别别别,灿哥,我错了,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我这点小酒量,在您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袁景灿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大家都坐吧。这都大半夜的了,咱们长话短说,说完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应美宣熟练地打开笔记本,手指放在键盘上,眼神专注,一副随时准备记录的样子。 袁景灿扫视一圈,发现还有好几张陌生的面孔,不禁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温晴。 温晴心领神会,指了指一个留着寸头的中年男子,介绍道:“这位是李建宏李律师,是汤律师律所新聘请的得力干将,在商业纠纷领域相当权威,处理过不少在业内都颇具影响力的棘手案子。” 袁景灿露出礼貌的微笑,伸出手说道:“幸会幸会,久仰李律师大名啊。” 李建宏也握住袁景灿的手:“袁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能有幸亲眼见到您,我实在是激动得难以言表。” 温晴耐心地等两人寒暄结束,接着继续介绍其他人:“这位是……” 等温晴介绍完,袁景灿拿起手边的小苏打水喝了一口,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今天这么着急把大家都叫来,是因为燕京这边有个朋友手上有个项目,想跟我们合作。在座的各位都是各自行业的专业精英,希望你们待会儿能从各自的专业角度出发,替我好好把把关,仔细分析分析这个项目的可行性、潜在风险以及可能带来的收益等等。” “好的!” 袁景灿接着说道:“接下来我大概给大家介绍一下项目……” 半个小时后,袁景灿目光扫过众人:“好了,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明天我们只是先去商讨合作框架,等明晚,大家辛苦一下,拿出一个详细的合作方案,还有草拟一份合同。这份方案和合同一定要严谨、全面,充分考虑到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风险。大家都清楚了吧?” “是!”众人齐声应道,随后逐个有序地离开房间。 温晴本想最后一个离开,但看到徐韬一副赖在这儿不想走的样子,忍不住对着闭目休憩的袁景灿说道:“你啊,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拼命喝酒,以后可怎么办?” 袁景灿睁开眼睛,苦笑道:“晴姐,我也不想这样啊,可花花轿子人抬人,酒桌文化就摆在这,有时候你不喝,这生意就没法谈下去啊。” “那就不能少喝点?稍微意思一下不就行了?”温晴皱着眉头埋怨道。 袁景灿笑了:“晴姐,你这话说的就有点幼稚了。在那种场合,可不是我想少喝就能少喝的。” 温晴一时语塞,立刻气鼓鼓地站身朝着门口走去。 温启铭见状,赶忙跟上温晴的脚步,出门前还不忘回头朝袁景灿做了个鬼脸。 房间里只剩下袁景灿和徐韬两人。袁景灿看向徐韬:“明天真不去?” 徐韬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我去干吗,我既不懂房地产,又不会打高尔夫,去了在那儿像个呆子一样干坐着多无聊啊。还不如在酒店里舒舒服服地睡大觉呢。” 袁景灿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临州?” “二十六号吧。” 袁景灿好奇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徐韬语气轻松:“来都来了,索性去看看茶百道那群家伙,顺便给他们敲打敲打,别给我在外面惹出什么事儿来。” 袁景灿点了点头:“那个文哥已经不会再来闹事了,你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都收敛点,别到处惹是生非。” 徐韬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灿哥,你什么时候在燕京也有人脉啦?” 袁景灿无奈地笑了笑:“哪里啊,无巧不成书,文哥是明天那个合作伙伴手下的。” 徐韬听面色变得有些古怪:“我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这也太巧了吧?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袁景灿自嘲地笑了笑:“别说你,我自己都觉得这事处处透着诡异。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只能硬着头皮上,见招拆招了。对了!”袁景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曹婧怡那边怎么样了。” 徐韬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隐晦地跟她提了一嘴,看样子她似乎早有猜测。不过灿哥,你到底打算怎么用她?” 袁景灿眼神飘忽地说道:“好好培养她,争取大二就送她去美利坚读MBA。以后的锦绣发展前景广阔,但也十分缺少这种具有国际化视野的高级管理人才。她头脑聪明,学习能力强,是个可造之材。好好培养的话,将来说不定会对锦绣的发展产生有很大的帮助。” 徐韬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道:“明白。“ 袁景灿瞥了他一眼:“明白了是不是可以回你自己房间了,我要休息了!” 徐韬往后一靠,笑嘻嘻地说道:“袁总的房间就是不一样,待在这儿真是舒服,简直是此间乐,不思蜀啊。要不我今晚就在这儿打地铺得了。” “滚蛋!” 第 406 章 十八洞游龙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燕京京伟高尔夫俱乐部坐落在京城正北的昌平区崔村镇,隐匿于燕山山麓的香堂文化新村之中。此处恰好处于燕京南北东西轴线的交汇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整个项目占地面积有2000多亩,东倚翠华山,西傍珠山,四周植被郁郁葱葱,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抬头仰望,蓝天碧水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浑然天成的绝美画卷,不愧是燕京少有的山地球场之一。 当袁景灿带领着温晴、温启铭、林耀星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俱乐部门口时,穿着运动POLO衫的洛传礼和巩箖梵早已等候在那里。 巩箖梵热情地招呼道:“袁总,可算是把你们等来了!” 袁景灿快步上前,与巩箖梵亲切握手,随后转身向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星耀资本大名鼎鼎的巩总。今天我们就是特意来跟巩总取经的,大家可得抓住机会,好好学习学习。” 巩箖梵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取什么经啊,袁总又寒颤我了。倒是您,强将手下无弱兵,您身边这几位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啊,随便一位拿出去,那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温晴掩嘴轻笑道:“巩总过奖了,袁总确实能力非凡,我们不过是有幸跟在袁总身边沾沾光罢了。” 巩箖梵爽朗地哈哈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家别在这儿站着了,里面请。” 洛传礼拉着袁景灿稍稍落后几步,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袁景灿目视着前方,嘴唇微动:“昨晚连夜安排去沪市,坐的最晚一班航班,折腾了半宿才到。” 洛传礼不禁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效率!” 一身粉色高尔夫裙的苏霏霏戴着精致的遮阳帽,姿态优雅地坐在观光车副驾驶位置上。 等众人登上车,她转过身,脸上带着职业而甜美的微笑,开始为大家介绍:“各位,咱们这个球场去年刚刚建成,京伟的球道基本是傍山势而建,独具匠心。这18洞球场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横卧在燕山山脉之间,全长7177码。前后半场风格迥异,随着山岚的起伏,尽显大自然与人工巧妙融合的魅力,可谓巧夺天工。” 巩箖梵靠在观光车靠背上,神色慵懒却又透着一丝自豪接口道:“我们京伟人管叫这‘十八游龙穿梭山间,往来忙’。” 苏霏霏笑着补充道:“这种随山就势的设计,在粗犷中强调了细节与连贯。前九洞的灵秀与开阔,就像是人生中那些轻松愉悦的时刻,让人心情舒畅;而后九洞的冷峻与险要,则如同人生遇到的重重挑战,需要全力以赴。这样的安排,正是喻示着人生的要领:放松与奋斗是一对不可或缺的翅膀,而态度则是平衡的雉翎,只有把握好这三者的关系,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稳健前行。” 车上众人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都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 随着观光车缓缓前行,一路风景如诗如画般变幻。 苏霏霏继续介绍道:“除了球场之外,咱们这儿还有京伟健身山林,里面设有有氧登山路,供大家在运动中享受大自然的美好;还有精致的凉亭,走累了可以在里面稍作休憩;更有能俯瞰壮丽景色的瞭望亭。另外,京伟采摘园里面种植着杏、桃、苹果、梨、枣、柿子等各种果树,在不同的季节,都能来京伟体验采摘的乐趣,感受丰收的喜悦。” 所有人都被俱乐部如此庞大的规模和丰富的设施所震惊,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二十分钟后,观光车缓缓停靠在高尔夫度假商务酒店前。 众人依次下了车,甫一抬眼,便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会所大堂高达16米的挑空设计,气势恢宏。青砖砌成的廊柱,古朴而厚重。紫铜悬梁横亘其上,泛着内敛而高贵的光泽。地面铺设的黑色花岗岩,纹理细腻,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沉稳大气。 而屋顶的局部则巧妙地覆以通透的玻璃材质,让整个空间在古朴之中又增添了几分现代的灵动。 此时,阳光恰到好处地穿过屋顶的玻璃光影交错间,古风仿若实质般扑面而来,顿时令人心生豪气。 不过,在一片令人惊叹的建筑美学之中,袁景灿的注意力却被“燕京常平娱乐度假会所”这个名字吸引住了。 其他人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顺着袁景灿的目光看过去,同样满脸好奇,温启铭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咦,怎么度假山庄和俱乐部不同名啊?” 巩箖梵笑着介绍道:“常平是家父名讳,俱乐部用了公司的名称,而这度假山庄主要是供内部会员休闲娱乐。能进来的人几乎都认识家父,所以用家父的名讳来命名,也算是一种对家族的传承和纪念吧。” 见众人没再追问,巩箖梵便带着大家进入山庄内部。 苏霏霏继续充当介绍员,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山庄内部设施一应俱全,有31间高级会所客房,其中豪华套房就有4套。除此之外,还有多功能厅,无论是商务会议还是私人聚会,都能完美满足需求;商务中心,方便各位处理工作事务;中餐厅里面设有VIP卡拉OK包房,能让大家在品尝美食的同时,尽情欢唱;西餐厅提供正宗的西餐料理,满足不同的口味需求。 还有考虑到有些会员希望感受自然与美食的完美结合,山庄还设置有室外烧烤花园;玩累了也可以来高尔夫酒吧小酌一杯,放松身心。 另外桑拿洗浴、保健按摩都设有独立VIP包房,充分保护每一位贵宾的隐私;还有高球专卖店,超市能满足日常所需;阅读室、健身房、容美发室也都一应俱全,总之,在这里,大家能享受到一站式的最高端服务。” 说到这,苏菲菲笑意盈盈地看向温晴,热情地邀请道:“温总,要不一起下场打几杆呀?” 温晴微笑着婉拒道:“多谢苏小姐的盛情相邀,不过一会儿还有事要谈,时间上恐怕安排不过来,实在有些遗憾。” 此时,巩箖梵已经戴上了专业的护目镜,他笑着对温晴说道:“温总不必如此拘谨。今天主要就是简单聊聊合作的大框架,不是什么严肃刻板的正式会议。您难得来咱们燕京一趟,怎么着也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温晴面露难色地说道:“巩总您的心意我领了,可我没带打球的衣服,这样去打高尔夫,也实在是不太方便。” 苏菲菲赶忙说道:“温总您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俱乐部专门为女会员准备了备用套装,每一套都是全新的,而且款式多样,尺码也十分齐全,一定能让您满意。” 温晴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袁景灿和洛传礼。 洛传礼耸了耸肩:“来都来了,就体验一下呗。” 袁景灿也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麻烦苏小姐带大家一起去换一下衣服吧!就当是忙里偷闲,放松一下。” 苏菲菲礼貌地让出半个身位,做了个引导的手势:“好的,各位这边请。” 李建宏等人很清楚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老板们打球,那是为了在轻松的氛围中谈生意、联络感情,他们要是跟着去了,那算怎么回事? 于是,众人纷纷以各种恰当的理由推辞。 袁景灿见此情形,转头看向巩箖梵认真说道:“巩总,球自然要打,但正事也不能耽搁,还得麻烦您安排一下。” 巩箖梵赞许地点点头,说道:“我就欣赏袁总您这种雷厉风行、主次分明的行事风格!菲菲,你先带李律师他们去商务中心稍作休息,之后通知Sylva过来。” “好的。”苏菲菲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看向李建宏等人,说道:“大家请跟我来。” 等众人都跟着苏菲菲离开后,巩箖梵转头看向袁景灿,脸上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说道:“女人换衣服确实麻烦,要不咱们先打两杆,热热身?” 第 407 章 风险与机遇并存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三人信步踏入球场,远处的旗杆在葱郁的草地与起伏的地势间若隐若现。 巩箖梵抬手示意,身姿矫健的球童迅速推着球车来到近前。而洛传礼则微微点头,对另一位球童说道:“去替我把球杆袋拿过来。” 袁景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禁问道:“你也有球杆寄存这儿啊?” 洛传礼笑道:“当然啦。每一根定制球杆的材质、重量和设计都是根据个人打球习惯专门打造的,如此一来用起来才能手感更好,也能最大程度发挥出自己的水平。” 不多时,球童脚步轻快地拿来两袋球杆。 洛传礼接过一个蓝色的球杆袋,随后目光落在红色的袋子上,对袁景灿说道:“这袋里装的是常用杆,虽然没有定制杆那么贴合个人习惯,但对于你这个新手来说,也完全够用了。”说着,他熟练地从袋中拉出一根长杆。 袁景灿看着球杆上刻着洛传礼的姓名缩写,不由得笑道:“还真是有钱人啥都是定制的,连球杆都这么讲究。” 此时,巩箖梵已经将一颗高尔夫球架在了发球台上,随后微微屈膝,手腕轻轻转动,仔细地调整着姿势。 调整完毕,他自信地说道:“高尔夫可是一项精细化运动,讲究的就是量身定制。既然有条件,自然要追求极致,让装备与自身完美契合。随遇而安只是弱者的自我安慰,对于我们来说,追求卓越才是应有的态度。” 话音刚落,巩箖梵猛地挥杆,一声脆响吼,高尔夫球高速旋转着飞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随后,远处的球童高声喊道:“球已成功上果岭,目前距离洞口16码!” 洛传礼不禁鼓起掌来,赞叹道:“好球啊,箖梵,这一杆打的漂亮!” 袁景灿见状,也有样学样地将球摆放在发球台上,随后深吸一口气,模仿着巩箖梵的动作,用力挥杆。 然而,几次尝试之下,都只是挥了个空,球依然停在原地。 袁景灿不禁自嘲一笑:“这高尔夫比我想象中难多了,看着这小小一球,还真不好击中啊。” 巩箖梵笑着安慰道:“新手都会经历这个过程,别着急。高尔夫看似简单,实则需要精准的技巧和良好的节奏感。不过没关系,我们俱乐部有专业的教程,还有来自英国的私人顾问,他们组成的职业教练组会为每一位学员度身订做练习计划,针对每个人的特点开展个性化教程。而且俱乐部还引进了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先进的高尔夫教学仪器,包括TrackMan高尔夫雷达跟踪仪系统,它能精准地分析球的飞行轨迹、速度和旋转等数据;还有SAM室内推杆分析仪,专门用于帮助球员优化推杆技术;以及K-Vest电子三维背心,能全方位监测球员的身体动作,提供详细的动作分析;另外还有FlightScope教学分析仪,帮助你全面了解自己的挥杆效果,从而针对性定制课程,让你快速提升球技。” 洛传礼拍了拍袁景灿的肩膀,气定神闲地走上发球台。他弯腰扶正球,原本轻松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前方的目标。 紧接着,他流畅而有力地挥杆,只见白球瞬间如流星般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片刻后,球童高声报告:“长草区!” 巩箖梵笑着调侃道:“传礼,你这是多久没打了,这一杆可有点有失水准啦!” 洛传礼摘下护目镜,拿出手帕仔细擦拭着,笑着说道:“剑桥的一位教授曾经说过,高尔夫是行走的哲学,每一次挥杆都是对判断力的考验;时机、力道、风向缺一不可。我确实有段时间没来打球了,都有点不适应这节奏了。” 巩箖梵示意球童准备下一组球,感慨道:“投资就像在雷区里打长杆,差之毫厘就可能满盘皆输。不过,风险与机遇并存,这不正是高尔夫的精髓所在吗?” 洛传礼将墨镜架回鼻梁,重新调整站姿,深吸一口气,再次挥杆。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沉稳有力,球在空中飞行的轨迹完美而流畅。 片刻后,远处突然传来球童激动的呼喊:“距离 150码,一杆进洞!” 即便袁景灿从来没接触过高尔夫,也知道一杆进洞的难度之大,不禁和巩箖梵一起热烈地鼓起掌来。 就在这时,苏菲菲和换了一身紫色高尔夫短裙的温晴笑语盈盈地走进球场。 苏菲菲笑着问道:“我们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时刻了?” 巩箖梵看着洛传礼,笑道:“传礼第一次在我们球场一杆进洞,你们确实错过了这个精彩瞬间!” 说罢,他从球包中抽出推杆,朝着刚刚落在果岭上的那颗球走去,准备完成接下来的击球动作。 巩箖梵的身影渐行渐远,苏菲菲眼神妩媚地看向洛传礼娇声说道:“洛总打出这么好球,一会儿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洛传礼豪爽地大手一挥:“行,今天在场所有人的消费全部由我买单!” 袁景灿四处张望了一会儿,问道:“启铭和星哥呢?怎么没见他们跟你们一起来?” 苏菲菲忍不住捂住嘴偷笑起来,温晴则一脸尴尬又无奈地说道:“路过练习场的时候,他俩非要上去挥两杆,结果一个没打到球,还摔了一跤。两人觉得丢人,不好意思来室外球场,正在练习场苦练呢。” 这时,巩箖梵刚刚上果岭推杆进洞,回来后正好听到温晴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虽然勇敢走出第一步很重要,不过地基没打牢,先在练习场多练练也没错。” ...... ...... 三个男人打了一会儿,都有些累了,便坐在太阳伞下休息;苏菲菲和温晴走上了发球台。 不得不说,两位长腿美女挥杆的画面,无论能不能打中球,单从视觉上看,确实十分养眼。 温晴刚刚接触高尔夫,动作显得笨手笨脚的;苏菲菲则稍微好点,不过也还有些生疏。不过两人都没有找陪练,只是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玩得不亦乐乎。 隔了半分多钟,巩箖梵突然起身,微笑着说道:“失陪一下。” 巩箖梵走后,袁景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嘟囔道:“不好玩。” 洛传礼瞥了他一眼:“谈生意有什么好玩不好玩的,你听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吗?” 袁景灿点点头:“听过啊。” 洛传礼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到了一定层次,想要融入更高的圈子,打高尔夫就是一项必备技能。很多生意可不是在饭桌上谈妥的,而是高尔夫球场上。大家一边运动一边交流,氛围更加轻松自然,也更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建立信任关系。” 袁景灿弱弱地问:“喝茶不行吗?” 洛传礼耐心解释道:“喝茶当然也是一种方式,但和打高尔夫还是不一样的。” “哦?愿闻其详。”袁景灿好奇地说道。 洛传礼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后继续说道:“茶桌前的‘静’,让人能够静下心来察言观色,审慎地交流。而高尔夫场的‘动’,则是打破僵局的契机。在运动的过程中,人们更容易放松心态,展现真实的自我。真正的智慧,在于懂得在不同场域中切换状态,让环境成为心境的延伸,使成事的机缘在动静交织中自然成就。” 袁景灿恍然大悟:“还有这说法?真是受教了。” “谈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巩箖梵不知何时走了回来。 洛传礼笑着说道:“没什么,就瞎聊几句。” 随后三人一边喝着水,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苏菲菲和温晴挥杆。 巩箖梵看着温晴,赞叹道:“温总这身段,真是不输菲菲啊,袁总从哪儿捡来的宝贝。” 袁景灿轻轻哼了两声:“一次聚会上偶然认识的。” 巩箖梵一听,便知道温晴身份特殊,没有再多问。 洛传礼为了缓和气氛,打圆场问巩箖梵:“经营会所感觉怎么样?” 巩箖梵却一脸郁闷地说道:“看着是光鲜亮丽,实际纯粹吃力不讨好啊!” 袁景灿顿时来了兴趣:“怎么说?” 巩箖梵无奈地摇了摇头:“投入成本太大了,从场地建设、设备购置,到人员培训,哪一项不要花钱。而且各项设施还得不断更新升级,这钱就像流水一样往外淌。” 袁景灿疑惑地问道:“来这里的人不是非富即贵吗?他们应该不缺这点消费吧。” 巩箖梵苦笑道:“他们是有钱,但也不是傻子呀。况且服务对象都是有钱人,他们对服务质量的要求自然很高。可高素质的从业人员却非常难找,要培养出一批专业、贴心的服务团队,难度太大了。” 洛传礼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说道:“这点确实,任何行业都是人才难得。” 巩箖梵深表赞同:“可不是嘛!而且最最让人难受的是,我们还不能像普通商家那样大肆吆喝……” 洛传礼看了袁景灿一眼,然后笑着对巩箖梵说道:“不能吆喝,所以你就想打景灿的主意?” 袁景灿一怔,疑惑地问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巩箖梵笑嘻嘻地说道:“你跟我俩不同,你是富一代,凭借自身努力打拼出一番事业,社会形象正面。另外等这次参加完峰会后,我估计你还会加大曝光度。并且你又不像我们这么忌讳聚光灯,到时候要是在关键场合帮我喊一嗓子,效果比打多少钱的广告都强。” 袁景灿恍然大悟,笑着说道:“我说呢,原来这次项目是抵广告费了。” 巩箖梵依旧笑嘻嘻地说道:“互利互惠嘛,有钱大家一起挣!” 第 408 章 金融小故事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悄然攀升至头顶,炽热的阳光洒落在高尔夫球场上。 巩箖梵抬手看了看手表,挑眉笑道:“哟,这时间过得可真快,饭点都到了。两位仁兄,想吃点啥?” 袁景灿转头看向不远处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温晴,说道:“问问两位女士吧。” 巩箖梵会意地点点头,转身看向正朝这边走来的温晴和苏菲菲问道:“两位美丽的女士,玩累了吗?一会儿想吃点什么?” 苏菲菲娇笑道:“刚刚洛总说今天消费他买单,要问就问他呗。” 巩箖梵闻言,看向洛传礼,眼神中带着询问。 洛传礼爽朗地笑了笑:“这样吧,今天天气这么好,正适合来一场轻松惬意的 BBQ了!大家觉得怎么样?” “行啊!”巩箖梵应了一声,随即掏出手机开始安排起来。 虽然嘴上说的是大家一起动手 BBQ,但在座的各位非富即贵,平日里养尊处优,真要指望他们自己动手,怕是得等到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巩箖梵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早就安排了专业的厨师来操办。 不一会儿,专业的厨师便开始在烧烤架前忙碌起来。 温晴饶有兴致地围着厨师,不时地搭把手,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似乎格外享受这种自己参与烤制食物的感觉。 就在这时,温启铭和林耀星也出现了。两人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一看就是在练习场遭受了打击。 巩箖梵见状,笑着打开一瓶香槟倒上一杯,递给袁景灿:“Louis Roederer Brut Premier,这可是英国皇室御用香槟,尝尝看。” 袁景灿接过酒杯观察着,液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迷人的琥珀色。他轻轻嗅了嗅,一股浓郁的苹果香与淡雅的鲜花香扑鼻而来。 轻抿一口,香槟在口中散开,回味悠长,收尾清新明快,一股甜美之感在味蕾上久久徘徊,让人欲罢不能。 袁景灿不禁赞叹道:“不错啊,启铭,星哥你们也尝尝。” 等待食物烤制的过程中,大家等的无聊,开始天南海北瞎侃起来。洛传礼突然看向袁景灿,好奇地问道:“听说你在香江开了户?” “哟,你还真是消息灵通,这事儿你都知道。”袁景灿有些惊讶。 洛传礼摆摆手,笑道:“这种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圈子里传得挺快的。我就好奇,最近看中了哪支股票呀?” 袁景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实话,我也就是想培养培养股民的素质,真要说具体哪支股票,我还真没怎么研究清楚。” “你呀你!”洛传礼笑着摇了摇头,“连起码的K线都不看,还说什么培养股民的素质,这可有点说不过去啊。” 这时,叼着雪茄的巩箖梵插话道:“K线?传礼,你家就是做金融的,居然还让景灿去看 K线,让我怎么说你好!” 正说着,温晴端着烤好的串儿走了过来,将烤串分给众人后,好奇地问道:“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聊你们袁总炒股的事呢。”洛传礼憋着笑说道。 温晴更加好奇了,转头看向袁景灿:“袁总还在炒股,我怎么没听说过?” 袁景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瞎玩玩而已,算不上炒股。” 巩箖梵拿起一个烤串尝了一口,又放下:“股市其实也是金融的一部分,想要了解金融,其实一个小故事就能概括。” 袁景灿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说说看。” 苏菲菲也亲昵地挽着巩箖梵的手臂,娇嗔道:“哟,你还会讲故事?我怎么不知道。” 巩箖梵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小看我了吧。” 洛传礼不耐烦地催促道:“别卖关子了,有屁就放。” “好好好。”巩箖梵笑着清了清嗓子,开始讲道,“话说在古代,有一位富家千金小姐,家大业大,府邸气派非凡。一天,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一位进京赶考的穷书生恰好路过,匆忙跑到小姐家的屋檐下避雨。 小姐听到下人的通报,出于好奇,便出来瞧了瞧。 这一瞧,发现书生虽然衣着朴素,但气质不凡,眉宇间透着一股聪慧。小姐向来喜爱有才学之人,便让人将书生请进府中,好生招待。 书生进府后,对小姐的救助感激不已,两人一番交谈,小姐愈发觉得书生才华横溢。而书生也被小姐的美貌与才情所吸引。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两人情难自禁,当晚就成就了好事。 讲到这,苏菲菲红着脸啐了一口,娇嗔道:“就知道你这家伙讲不出什么正经故事。” 巩箖梵板起脸问道:“你还听不听了?再打岔我可就不讲了。” 苏菲菲嘟起嘴,佯装生气,却没回答。 见苏菲菲不再说话了,巩箖梵继续讲道:第二日雨过天晴,书生要继续赶路,小姐泪眼汪汪地送别,满是不舍地叮嘱:“你若是考中了,可千万别辜负我呀!” 书生赶忙信誓旦旦地发誓:“小姐的恩情,我日后定会加倍偿还,绝不负小姐!”说完,便带着书童匆匆上路。 小姐目送书生渐行渐远,随后吩咐贴身丫鬟,将书生的名字记在一个小本子上。 丫鬟一边记录,一边忍不住嘟囔:“小姐,这都已经是第三十个书生了。” 小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也没办法呀,这么多书生,总得有一个能考上吧!” 这种就叫风险投资。 另一边,书生也吩咐书童把小姐的名字记录下来。 书童感慨地说:“公子,这都已经是第50个了!”对书生来说,这就叫融资。 书童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们三年前就离家了,一路兜兜转转,碰到这么多富家小姐,一直在这徘徊,还去不去赶考了呀?” 书生满不在乎地回答:“赶考当官,不就是为了钱和女人嘛,如今我都有五十多个女人了,还考什么呀?” 这就是金融市场里的泡沫。 这边丫鬟记完名字,回到自己的小屋,偷偷掏出一个贴身的小本子,又默默记下了第三十个书童的名字。 丫鬟所做的事就是我们常说的跟投。 书童呢,回味着五十几个丫鬟的味道,又掂量了掂量自己口袋里的银子,赶忙紧紧跟上公子的步伐。 从书童的角度看,这就叫跟对了平台。 终于,书生和书童抵达了京城。 书生拿出自己所带银两的三分之一,让书童拿去赌场,押自己考不上。 这一招,就是风险对冲,通过反向操作来降低潜在风险。 后来,书生的才名传到了公主耳中,公主对书生一见钟情,直接将书生招为驸马,连考试都免了。 借助公主的青睐,直接达成了身份的转变,这就是借壳上市, 书生成为驸马后,身份地位今非昔比,之前对那五十多个小姐许下的承诺自然无法兑现。如此一来,前面那五十多个富家小姐的投资便全部打了水漂,血本无归。 这情形就叫P2P暴雷。 这些小姐得知书生发达后抛弃了她们,觉得自己前期的投资被骗,气愤不已,纷纷上京击鼓鸣冤。 这一行为,就叫维权。 皇上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当即下令要斩了书生。 这就好比上市公司被强制退市。 就在刽子手举刀要斩书生的时候,一个太监高呼:“刀下留人!” 原来,书生的母亲早年与皇上曾有过一段情分。于是,书生便被赦免了。 这种就叫救市。 书生被救后,皇上颁布圣旨,让前面那五十多个小姐全部成为驸马的小妾,以此彰显皇家的浩荡皇恩。 这种改变了原有的关系模式呢就叫债转股。 然而,好景不长,其中一位小姐身上携带了某种病毒,结果导致所有人都染上了传染病。 这就是系统性金融风险。 书生赶忙找来太医检查,万幸发现自己并未得病,算是虚惊一场。 经此一事,书生心有余悸,为减少日后类似的风险,决定只与大家闺秀往来。 这种行为就叫去杠杆。 后来,这些小妾们觉得跟着书生没什么前途,便又开始寻觅下一个有可能飞黄腾达的书生。 这就叫做天使轮投资。 故事讲完,除了脸颊绯红的苏菲菲和温晴,其他人都鼓起掌来。 袁景灿竖起大拇指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没想到一个故事,竟把整个金融体系解释得如此生动形象,通俗易懂。” 洛传礼点头附和道:“虽然故事说得直白了些,但话糙理不糙。” 之后时间里,巩箖梵有意无意地不断抛出各种话题。面对这些问题,袁景灿来者不拒,一一作答。 问答之间,巩箖梵表面上轻松谈笑,实则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袁景灿的言谈表情。 他注意到,袁景灿回答问题时,思维敏捷,话语简洁却切中要害,眼光之毒辣,让巩箖梵暗自惊叹。不仅如此,巩箖梵还留意到,袁景灿在表达观点时十分有主见,不会轻易被他人的意见左右。 另外从温晴姐弟以及林耀星对袁景灿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袁景灿在公司肯定是说一不二的核心人物。 巩箖梵心中暗自思忖:能让一向以眼光挑剔著称的洛传礼如此上心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 第 409 章 男人有钱就变坏 - 重塑咸鱼人生 - 豆地煮 坐在奥德赛的单人座位上,袁景灿蹙着眉头,眼中透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中午BBQ时,洛传礼无意间的一番话,却在袁景灿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时间悄然来到04年的九月份,05年的脚步已近在咫尺。 05年,对于国内的金融市场而言,注定是极具标志性的一年。因为这一年,一波史无前例的牛市风暴席卷而来。 这是一场全民疯狂参与的财富狂欢盛宴。上至九十岁老奶奶,下至刚刚踏入中学大门的青葱少年,无一不被这股热潮所席卷。大街小巷,人们谈论的话题皆围绕着股票;无论是繁华都市的高档写字楼,还是偏远乡村的简陋小卖部,处处都能听到人们热烈讨论着买股、炒股。 然而,这场看似繁花似锦的牛市背后,实则隐藏着巨大的危机。紧接着,便是长达四年之久的次贷危机。 巩箖梵说过:“风险与机遇并存。”对于这一观点,袁景灿深感认同。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经济危机带来的是失业、贫困与绝望,是生活的沉重打击;但对于袁景灿来说,这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逆境中方显豪杰本色!历史的经验无数次证明,越是在动荡不安的局势中,越有可能孕育出非凡的人物。 诚然,经济危机的确会导致大量企业破产倒闭,无数人失去赖以生存的工作,整个社会经济陷入低迷与混乱。 经济危机虽然会带来大量的破产失业,但是也给了有眼光有实力的企业并购重组,扩张的机会 但换个角度看,它同时是那些独具眼光、实力雄厚的企业进行并购重组,以相对低廉的成本整合资源,实现规模的扩张与战略升级的黄金时机。 而在这场经济危机的阴霾之下,还交织着另外两件影响深远的大事 —— 奥运与地震。 袁景灿不禁陷入了沉思:如何在这场经济危机的汹涌波涛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实现财富的快速积累与增长?又该如何在残酷的地震现实,尽可能地拯救更多在废墟中挣扎的生命? 思来想去,所有问题的关键都指向了一个字——钱。 那问题又来了,钱从哪里来呢?袁景灿的目光最终聚焦在了股市上。 尽管具体的时间节点,他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毕竟前世05年的时候,他仅仅只是个刚上初中的孩子,在那个年纪,能知道这场牛市的存在已经很是难能可贵了,又怎么可能对其中的细节了解得详尽入微呢。 所幸,那些穿越的前辈们已经为他总结出了关键信息:这场百年难遇的牛市起始于沪证指数1000点左右,终结于6000点上下。 当然,具体的数字或许会存在些许偏差,但贪婪是人性中最为致命的弱点,贪得无厌必将遭到命运无情的反噬。 袁景灿并不贪心,他只求能在这场牛市中稳稳地挣上一笔,太多的话,他担心会引起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注意,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所谓“晴天补屋顶,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袁景灿袁景灿可不想事到临头才去临时抱佛脚,所以他要未雨绸缪,提前布局。 一回到酒店,袁景灿分别找到了徐韬和林耀星,开始有条不紊地给他们布置任务。 他给徐韬安排的任务是让他频繁穿梭于内地与香江之间,替自己密切关注股票市场的动态。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袁景灿身边可信之人本就不多。 他的女人都不适合做这事;而在男性之中,李泽阳为人太过忠厚老实,性格单纯,让他去香江旅游观光倒也罢了,但要是真让他去玩股票,以他的性格,怕是会被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至于其他人,也都各有各的问题。 唯有徐韬,一来他相对清闲,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二来他年轻,思维敏捷,学习能力强,能够迅速掌握股票投资的各种技巧和门道;三来他心够狠,行事果断,下手也黑,面对各种复杂的局面,不管是来硬的还是来软的,徐韬都能秉持着“管你几路来,我自一路去”的狠劲,见招拆招。 当然,袁景灿这么安排还有另一层深意,他也是想借此机会告诉徐韬,只要他安心在自己手下做事,未来必定能一起发财致富,共享荣华;否则,以袁景灿的财力和势力,徐韬即便有再多的想法和野心也根本翻不起一点浪花来。 给林耀星的任务则是监军。 杨雯迪肯定不会在川省长期停留,因此袁景灿迫切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长期驻守川省,帮自己盯着那边的情况。 林耀星是棉市人,对当地的风土人情、社会环境等都了如指掌,不仅如此,他还精通建筑领域的专业知识,最重要的是之前地块案中,林耀星经过考验了。 所以在袁景灿心中,无论是能力还是忠诚度,他无疑都是最佳人选。 川省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家,在川省做慈善理所应当,但是到时候捐的教学楼全在地震中塌了,这就闹笑话了,而且也违背了自己的初心。 做慈善从来不是根本,救人才是,如果建了教学楼救不了人,还不如多开几瓶Brut Premier,挣了钱享受谁也没资格说三道四,然而你要是建个豆腐渣工程,没救到人,反而成了杀人利器,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不过林回川省有个隐患,王承民。 王承民再怎么说也是林的姐夫,林和姐姐血浓于水,而且王对林有知遇提携之恩,袁景灿要给王和林分别套上紧箍咒,如此一来才能稳住后方。 川省名义上是袁景灿的老家,在那里做慈善本就是责无旁贷的事情。 但他做慈善的目的从来都不是绝非仅仅是为了博取名声,或者满足自己的某种心理需求,而是要而是实实在在地救人,拯救那些在灾难中挣扎的生命。 倘若建了教学楼却无法保障学生们在灾难来临时的安全,那还不如多开几瓶Brut Premier,自己挣了钱享受生活,谁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然而,要是建造出的是豆腐渣工程,不仅没能救人,反而在地震中成为了夺取无数生命的杀人利器,到那时,铺天盖地的舆论指责和良心的谴责,足以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过,让林耀星回川省也并非毫无隐患,其中最大的问题便是王承民。 王承民毕竟是林耀星的姐夫,林耀星与姐姐之间有着血浓于水的深厚亲情,而且王承民对林耀星还有着知遇提携之恩,这份恩情在林耀星心中必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袁景灿必须给王承民和林耀星分别套上“紧箍咒”,如此才能确保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 ...... 与巩箖梵团队的谈判,无疑是一场艰苦而漫长的持久战。 两位老总之间谈笑风生,一团和气。然而,双方手下的人却都在暗暗较劲,为了己方的利益锱铢必较,分毫不让。 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老板们花费重金聘请他们,可不是让他们在谈判桌上一味妥协,只会说“好好好”的。如果不能在谈判中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为公司争取到最大程度的利益,那么老板随时都有可能找一个更能胜任、更能为公司创造价值的人来代替自己。 因此,双方都鼓足了劲,寸步不让。 温晴知道这种与顶级投资公司的合作谈判对于温启铭来说,是一次无比宝贵的成长机会,所以,她态度坚决地要求温启铭全程参与。 然而,温启铭却老大不乐意了。 因为他听徐韬说了,二十五号的时候,爱游魔兽团队配音选拔团队要在燕京开会。 据说,届时将会有来自天南海北的众多不同配音工作室的美女齐聚一堂,而且各个青春靓丽,天真无邪。 徐韬这个老色批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的,甚至不惜在袁景灿面前撒泼打滚,软磨硬泡,央求袁景灿一定要带上他。 但温启铭却不敢违抗姐姐的命令,只能每天乖乖地跑到瑞和国际听两伙人吵架。 ...... ...... 二十四号这天,应美宣终于替袁景灿找到了一套心仪的房子。 天通苑。 这个小区曾经号称亚洲最大的社区,不过后来被洋芋省的花果园社区超越了。 但在当下这个时候,天通苑鱼龙混杂,小区居民成分复杂;从长期居住的角度来看,对于追求高品质生活和注重隐私的人来说,或许并不太合适。 然而,对于袁景灿来说,这里却无疑是一个金屋藏娇的绝佳之地。 虽然明天就是周末了,袁景灿并不着急付款。他先是给中介付了一笔定金,与对方约定先住着,下周再付全款交房。随后,他便悠哉悠哉地开始采购生活用品。 应美宣全程默默地跟在袁景灿身后,面色却显得十分复杂。 俗话说,司机和秘书是老板绝对的心腹,这话一点不假。 应美宣只看了一眼袁景灿采购的生活用品,心里便已然明白,这里未来住着的必定是个女人。 李曼还在沪市出差,短期内不可能来燕京,而且即便来了燕京,以她正牌女友的身份,直接跟袁景灿一起住酒店便是,完全没有必要购置房产。 然而,眼前这套房子无论是从所处的位置,还是袁景灿准备生活用品的举动来看,明显是为了金屋藏娇而准备的。 看着袁景灿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背影,应美宣暗自思忖:难道男人真的一旦有了钱就会变坏吗?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