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后的见面礼 历国,永立八年,夏。 太子府邸。 “快快,都给我精神点,太子重伤,正昏迷不醒,大家都给我小心谨慎点,要是有什么纰漏别怪杂家不照顾你们。” 底下一群丫鬟小厮各个低着头听着太子府总管的训斥。 这时跑过来一抹黑影,“刘公公,太子,太子醒了,正找您呢。” 刘喜一听顿时翘起了兰花指,“哎呦喂,我的佛祖爷爷哟,真是开眼保佑我家主子逢凶化吉,走,快随杂家去看看。” “是。” 太子卧房,纳兰祁一头乌黑青丝散落在玉枕上,睁着双眼看着顶帏,脑子里面不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他记得他明明被那贱人给毒死了,怎么又躺在了床上,刚要起身胸口传来阵阵疼痛。 刘喜一踏入房门就看见纳兰祁正欲起身。 “哎呦,我的祖宗哎,太子殿下,你可以悠着点,太医说了,您从马背上掉下来时,摔的可不轻,可不敢乱动了,得好好养养才行。” 太子殿下,他已经登基八载,叫他太子殿下。 看着刘喜越发稚嫩的脸,又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这不是他的太子府吗,难不成他回到了过去,这一想法顿时把纳兰祁吓了个够呛,随后他自嘲一下,若如此定是上天安排好,让他为过去做的蠢事来赎罪的。 张嘴问道,“今天是什么时辰了。” “回太子殿下,现在是辰时。” 纳兰祁一脸严肃之气,“是什么年份。” 刘喜一惊,不顾身份伸手便摸向纳兰祁的额头。 纳兰祁一档,“你做什么?” 刘喜一脸惊吓,“爷,你摔坏了吗?今年可是永立八年。” 永立八年,那不是八年前吗,果然他真的回到了过去。 “月份呢?” “杏……杏月十七。” 纳兰祁心里一惊,还有七天不就是他和皇后见面的日子吗,脸上露出少许的窃喜,重新躺回床上,老天待他不薄给他了一个赎罪的机会。 纳兰祁心里是放心了,可是吓坏了跪在一旁的刘喜,完了完了,太子定是摔坏了。 挥了挥小手帕示意其他人再次把御医给宣来好好为太子看看,如果太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必定跟着遭殃。 七天后,身体刚刚好的纳兰祁不顾刘喜的劝阻一定要去皇家狩猎场去。 纳兰祁穿着一身劲装,此次去狩猎场绝对不是为了猎什么飞禽走兽,而是猎艳,他的皇后今天会偷偷跑到哪里,并且还会对他一见钟情,把自己打扮美美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的未来皇后一个好印象。 穿戴整齐后纳兰祁终于放心的骑着马离开。 —— 历国的丞相府。 “我说小姐咱不去不行吗?皇家狩猎场,万一被发现是要被砍头的。” 宁宝儿狠狠瞪了一眼她身边的芍药,要不是上辈子这小丫头为了她连命都豁出去了,她一定要好好治治她这啰嗦的毛病,就这句话她都说了上百遍了,好在她脾气好,要不然非得把她那张乌鸦嘴给缝上不可。 她今天去皇家狩猎场可是有特殊目的的,因为那个人也会去,她今天非要把那人给打残不可,他奶奶的,这口恶气她都等了一年多了,马上就能见到面,她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 “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哎,谁让我身边一个讲义气的人都没有呢,人家小姐身边的丫头特别衷心,生怕自己小姐出门磕了碰了的,可是我家的倒好,没事还诅咒我被人砍脑袋,上辈子作孽啊,一直被关在家里这么久,想出去玩玩都不行,哎,我命苦啊。” 芍药纠结了半天,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狠狠闭着眼睛道,“好了,好了,去去,我陪你去还不行吗。” 宁宝儿心里暗笑,她就知道这丫头心软,一想到上辈子的事,宁宝儿就像吞了一口苍蝇一样恶心。 宁宝儿和芍药俩人好顿武装,上辈子他们穿了一件粉色纱裙,带着白色面纱,这辈子一改往日颜色,换了一身黑,脸上带了一层黑色面纱,额头上还用胭脂水粉画了一个指头那么大的疤痕,目的就是不想被人看出来。 武装好后,宁宝儿四处看,终于在犄角旮旯处找了一个堪比棒球棍的大棒子,用力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 自从她重生回来后,便央求自己大哥亲自教她习武,目的就是为了今天,眼睛透着丝丝狠戾,今天她要把她这一年所学的东西通通都要用上,再次拿起棒子在空气中挥舞,就听见因棒子而产生的莎莎的声音,可见宁宝儿用的力气有多大。 —— 皇家狩猎场,皇帝亲自领头,大历皇帝以马上功夫为名,十六岁的他便跟随大将军出战,亲生歼灭了几个国家,战争停止几年后,大历变得十分安逸,从小就习惯了马背上讨生活的皇帝,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狩猎来过过瘾。 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各个将领,还有他那些年轻力壮的儿子,心情极好的皇帝正是宣布狩猎开始。 纳兰祁一直跳跃远方,心里惦念着他的皇后这时应该来了吧,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就连一旁的二皇子跟他说了好几遍话都没有听见。 “太子殿下,二殿下和您说话呢。” 纳兰祁蹙眉,有些怪刘喜叫他,万一错过了他的皇后可怎么办。 “做什么?” 刘喜再次看了看纳兰祁身后的人,“恩,二皇子。” 顺着刘喜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二皇子纳兰青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我说三弟,看什么呢这么入迷,父皇已经宣布可以狩猎了,谁打的猎物大可是有彩头的。” 纳兰祁面上笑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前世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位一直表现的善意的二皇兄那么表里不一呢。 “哦,我这不正看着去那狩猎才好吗,我已经看好了,这就离开了,既然有彩头那二哥也要加油啊,可别让其他弟弟们给抢了头彩,到时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可就丢人了,驾,刘喜我们这边走。” “是,太子殿下。” 纳兰祁离开后,那一直笑容满面的纳兰青脸上立马阴鸷起来,废物点心,如果他不是从皇后肚子里面爬出来的,这太子之位会是他的吗? 纳兰祁骑着马便奔着和宁宝儿前世见面的地方去,一路上本来开心的脸变得沉默起来,前世他那么相信的一个人,会是骗他最深的人,而看似骗他的人,才是真正关心他的人,一想到此心底的悔恨一点点涌出,她的皇后,他的皇位,还有他的一切一切。 砰的一声,正在想事情的纳兰祁顿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一个不留神纳兰祁整个后背先着地,特别结实的一摔,砰的一声巨响。 本来前些日子从马背上受的伤才好,今天又来这么一下子。 刘喜见状心脏就像跳出来一样,赶紧下马走到纳兰祁跟前查看,“哎呦我的太子爷,您没事吧。” 刚刚坐起的纳兰祁摇了摇头,“没事。” 怎么回事,看了看地上拦起的绳子,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 忽然一片网从天而降直接把纳兰祁和刘喜俩人给扣住。 纳兰祁心里一惊,难不成有人要谋杀他。 这时两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纳兰祁跟前,虽然那人蒙了面,可是纳兰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双大眼睛来,这就是他前世的皇后,宁宝儿。 脸上露出一点点欣喜,他最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眼前了,只是怎么有些不一样,他记得上辈子他们见面明明是她被野兽袭击,后来被自己救了,那时他记得她好像穿着不是这样的衣服,还有那额头上也没有这么大的一个疤痕,她受伤了吗,虽然不管她长什么样他都会娶她,也会一心一意的待她,只是她现在手中拿着的棒子是什么意思? 宁宝儿右手拿着棒子,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左手心,嘴里还哼哼着。 “哼哼,你也有今天。” 一声闷哼从纳兰祁口中溢出,因为宁宝儿一棒子就打在了纳兰祁的肩膀上。 “大胆,你竟然胆敢打大历的当朝……。” 一旁的刘喜话还没来的及说完,一声哀嚎从嘴里溢出,“哎呦喂我的小蛮腰啊,你,你敢打我。” 芍药第一次拿棒子打人,看着小姐把那人打的一声不吭,所以按照小姐的吩咐她也该动动手才对,只是一双小手抖得厉害,就那么轻轻打了一下而已,她就再也下不去手了。 宁宝儿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芍药,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今天你要是不打,晚上你就甭回家,哪凉快哪呆着去。” 一听小姐要撵她走,顿时勇气大增,不顾刘喜大喊大叫,闭着眼睛咬着牙对着刘喜咣咣就是一顿揍。 这边纳兰祁那张俊俏的小脸已经被宁宝儿打成了大花脸,终于打累了后,给了芍药一个眼色便雄纠纠气昂昂的离开,完全不像刚刚打完当朝太子的模样。 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纳兰祁主仆,刘喜那一直举着的兰花指彻底败落下去,而那风姿俊朗的纳兰祁就像傻了一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上辈子不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上辈子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不是这样的情景,当初皇后并没有打过他。 因为好奇心太重出来看狩猎,结果遇见了一只猛兽,当时她和她身边的贴身丫头抱头痛哭,正好自己在这边狩猎而救了她,从那以后她便十分崇拜的他,还有刚刚她嘴里说什么,我也有今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世出现了什么变数吗? 刘喜被打的惨痛连连,在看见自家主子呆楞后,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爬到纳兰祁身边,“太子殿下,您怎么了,您别吓奴才啊。”刘喜担忧的脸马上就要急哭了一样。 纳兰祁打断他的哭声,“好了,闭嘴哭什么哭,记住这件事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要不然别怪我,咔嚓。”说着纳兰祁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 刘喜以为身为太子被两个小贼给打了,有失颜面所以不想像外人提,于是用力点着头。 “走,咱们回去。” ------题外话------ 第一次写古文,略微紧张,所以需要你的支持和鼓励,(^o^)/~… 第二章 开始的源头 看着纳兰祁那怂样,真是太过瘾了,憋屈了这一年的闷气终于发泄了不少。 “小姐刚才吓死我了。” 宁宝儿带着芍药,去掉脸上的伤疤,扎着公子哥的发髻,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由于心情大好,有费了许多力气,实在是有些饥饿,于是宁宝儿拿出四文钱,买了四个肉包子,和芍药俩人边走边吃。 “瞧你那没出息样,有你家小姐我在呢,你怕什么,不打白不打的时候,就得枉死里打,看你那胆小的模样,真是白跟我混这么久了。” 芍药顿时觉得委屈,自打小姐大病一场后整个人都变了,平时口口声声训导着他们贤良淑德的,可是自从小姐病好了以后天天命我们学习武艺,美名曰强身健体,实际是训练他们打架斗殴。 芍药心里这么想,完全是不知道上一辈子以为手无缚鸡之力,在外人面前吃了多少的亏。 宁宝儿毫无形象的走在前,吃的满嘴流油,而芍药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低眉顺眼的小口小口轻啄着。 总是感觉到各种各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芍药,恨不得把那肉包子一下子塞进肚子里,这样就不用在那么多人瞩目下做这么有失体统的事。 把包子攥紧在手里,跟上宁宝儿道,“小……小姐,我们回家吃吧。” 宁宝儿咬了一口肉包子,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疑惑的看向芍药。 “为什么,边吃边溜达不好吗?” 芍药小脸憋的通红,最后终于说出缘由,“不是,小姐,这大街吃东西,多难为情啊,您从前不是总教育我们要贤良淑德吗?” 宁宝儿一愣,嘴里念叨一句贤良淑德,眼睛里面充满落寞,不为别的只为这句话让她想起了前世,她的种种贤良淑德的做法最后落的下场,随后又想起了纳兰祁那混蛋,眼睛里面的落寞一扫而空,换来的是阵阵流光溢彩,一口把包子塞进嘴里,狠狠的咀嚼着,去他娘的贤良淑德,这辈子她要做个母夜叉。 “大方的吃,谁敢看你我抠出他的眼睛。”说着还比划着两个手指。 芍药本来就胆小,在看见宁宝儿眼睛里面放着骇人的神情后,吓的向后一缩也不顾是不是丢人,赶紧把包子放在嘴里大吃。 回到丞相府,看着那庄严的大门,宁宝儿就感慨万千,尽管她从新回到这个世上已经一年之久,可是内心还是会被前世困扰。 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去,一进大门里,宁宝儿感慨道,“回家的感觉真好。” 半天后面都没有人回答,伸个懒腰后的宁宝儿,回头一看,就看见芍药面色紧张,眼神四处的看。 “你干嘛?做贼呢?” 芍药紧抓着宁宝儿的衣袖,“小……小姐,你不觉得气氛很古怪吗?” 宁宝儿回头看了一眼院里,高墙大瓦,蓝天白云的,还有那一些下人都低着头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伸手给了芍药一个爆栗子,“哪里有古怪,想多了吧你,走赶紧回去换了这身衣服,一会要是被母亲看见了,又该数落我了。” “不是啊,小姐,你不觉得咱们今天回来的太顺利了吗?” 经过芍药这么一提醒,宁宝儿真的发现了不对的地方,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把芍药护在身后,“小心有杀气。” 芍药挽着宁宝儿的手臂,“小姐,咱先走吧,等老爷回来后咱们在回来。” 宁宝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俩人刚刚转头要离开就听见一声喊。 “去哪啊?” 脚下一顿,宁宝儿和芍药相互对望一眼后,随后才慢腾腾的把头转过去。 丞相夫人优雅的站在正中央,身后跟着两位老妈妈,外带四个年轻漂亮的小丫头,后面还有看不清几个人的小厮,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俩。 宁宝儿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娘亲。”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一年前重生后,一向贤良淑德的娘亲就像也重生了一遍似的,明明是个大家闺秀,现如今却变成了悍妇,天天管着爹爹不说,还没事老看着她,唯一一个她不会管的,想必就只有哥哥一个人了。 丞相夫人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娘,穿成这个样子去哪了,芍药,你怎么伺候你家小姐的,张妈妈去给我掌嘴。” 芍药本身胆子就小,看着夫人脸色严肃,在加上那张妈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顿时害怕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顿时跪了下去。 “夫人,奴婢错了,请夫人饶了奴婢。” 宁宝儿知道她娘亲就是为了给自己看呢,这样的戏码都用过几百次了,就是芍药这个大傻丫头总是相信。 倔强的走到宁夫人身边,伸手挽着宁夫人的手臂,转头对着那正要向芍药行刑的张妈喊道,“张妈别打。” 刚刚奔向芍药的张妈,一听自家小姐这样说,抬眼就看向宁夫人,只见宁夫人暗暗的给了她一个眼神,叫她不要动手。 “哎呀娘,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今天出去是有原因的,我之前是和……和哥哥说好了的,凤阁最近出了一批新首饰,让我去挑选的,不信到时你回头问哥哥。” 宁夫人不为所动,看都不看宁宝儿一眼,仿佛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说辞一样。 宁宝儿担心这芍药要是真被张妈那啪啪几巴掌打下去,那小脸就没发看了于是用力摇晃着宁夫人的手臂,“哎呀娘……。” 最耐不住宁宝儿这么叫她,宁夫人伸手在宁宝儿的额头上一点,“就你事多,明明自己头跑出去,偏要把你哥给拉下水,哪次你哥不都是帮你说话。” 宁宝儿嘿嘿一笑,“娘,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偷跑出去了。” 宁夫人使劲翻了宁宝儿一眼,抬眼对着那张妈手下的芍药说道,“芍药,下次你家小姐在无缘无故跑出去,你就不用回来了,直接收拾包袱离开这,我们宁家不需要没有用的奴才。” 芍药眼泪鼻涕一大把,这回她是深深记住了,以后她死都不会让小姐在偷溜出去。 宁夫人看着宁宝儿讨好的模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丫,都这么大了也不让娘省心。” 宁宝儿傻呵呵的笑,“有娘在女儿永远都不要长大。” 宁夫人很是宠溺的看着自己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儿,眼看着来年太子要大选,正巧女儿又笄礼,本就不希望和皇家有着瓜葛,只是耐不住圣旨已下,但凡是三品以上的贵女都要送进宫里大选,女儿性子本来就淘气,在让她去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想到这宁夫人就心疼。 看得出宁夫人心思凝重,宁宝儿试探问道,“娘,你怎么了?” 宁夫人拍了拍宁宝儿的手,“没什么?娘打算新买了几个丫头,人家小姐闺房里都有四个大丫头,可你房里就芍药一个,本来娘要为你添置,可是你一个不干,十个不同意的,人已经被牙子带到正院去了,今天你必须得选出几个丫头伺候着,你不小了,今年都十二了,再过一年都要笄礼嫁人了,该培养一些自己用着可心的人了。” 选丫头,听见宁夫人这么一说,宁宝儿才想起还有这样的事,算算时间也对,这个时候正是她们出现的时候了。 第三章 前世的故人 宁宝儿换回了女儿装,来到正院,就看着院子里面站了二十几名丫头小厮。 宁夫人坐在主位,一旁站着的牙子献媚的对着宁夫人介绍。 “夫人,前头这几个丫头有一些是大家出来的,只是家里犯了事被卖到这来了,要是被小姐选中,还可以读个书写个字什么的。” 宁夫人看着最前排的几个人,长相挺清秀的,看着感觉也挺稳重,大家出来的好,自就懂规矩,犯错的少,自是比那些粗野丫头要好很多,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伸手示意,“宝儿,快过来看看,先挑选一些和你眼缘的,剩下的娘亲在挑。” 宁宝儿对着宁夫人淡淡一笑,只是转头看向那些丫头后,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在那些年轻的女孩身上四处打量,终于让她看了前世背叛她的人也在此列里,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她就想起了前世芍药的死,海棠的残废。 嘴角挂上一抹冷笑,今天我同样给你们一样的命运,只是不一样的结果。 走进那几个丫头身边仔细的看,第一排穿着淡粉色夹杉的少女,袖口下双手紧握,脸上透着隐隐的不平静,宁宝儿看着这位稚嫩的模样,嘴角轻挑,还是和前世一个毛病,一兴奋就压不住性子,前世自己怎么就瞎了眼认为她单纯呢。 随即又向另外一边走去,走到后边一个穿着朴素气度却很沉稳的女孩跟前,在看见她后,宁宝儿眼神幽暗,这位就是前世她的四大丫头之首,葱兰,秉性就如她的名字一样,慧兰,聪慧,手段了得,不愧是大家出来的小姐,哪怕是家族都被流放,她自己也能给她找一个出路,做起别人的丫头来似模似样一点小姐的娇贵气质都没有,单凭这份能屈能伸的气质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你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刚刚紧张的那位声音带着雀跃道,“奴婢白玉。” “奴婢葱兰。” “多大了。” 白玉抢先开口道,“奴婢十一。” “奴婢也十一。” 宁宝儿轻恩一声后,回头看向宁夫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娘,女儿选好了,就要他们俩。” 宁夫人顺着宁宝儿的手看,就看见两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丫头,其中一个长得憨厚老实,模样还算朴素,只是另外这个模样算是出挑,按里她是不喜欢女儿买漂亮的丫头,再过一年女儿就要及第,到时必然是要带去夫家的,要是这丫头心正也就罢了,要是不正,最后苦的还是她宝贝闺女。 宁夫人没有有些微蹙,左看看又看看,“宝儿,你确定要他们俩,不在看看别人。” 宁宝儿摇了摇头,“娘,不用了,就他们俩吧,女儿看着挺好的,女儿房里应该是四人,现在加上这两位就是三个,那个名额女儿打算先留着,日后再有和心意的在添置。” 宁夫人的心里虽然对宁宝儿挑选的丫头不是很满意,但是女儿看上了就随她,到时让岳妈妈多多照看一下就是了。 宁宝儿把选好的来人带回自己的宝阁院,刚一踏入院子就看见芍药像个嗷嗷待哺的小鸟似的直奔她过来。 “小姐,你回来了。”看着宁宝儿身后跟着的两个人,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小姐这两位姐姐是?” 宁宝儿回头淡淡看了一眼他们二人,随即对着芍药说道,“他们是新来的,葱兰,白玉,以后就是这院子的二等丫头,回头给他们讲讲这院子里的规矩,带他们下去安排一下吧。” “是。” 芍药带头领着葱兰和白玉俩人离开,在那俩人离开后,宁宝儿的脸色渐冷,说是不恨那是假的,自己认为最亲近的人背叛自己,那种痛心可想而知,眼神带着冰冷看着葱兰和白玉的背影。 算着时间这才刚刚开始,老天带她不薄,让她在认识纳兰祁之前的一年重生,这一年以前她都是无忧无虑的过着,并且让她了解到许多东西,看明白了许多事。 前世就是狩猎相遇,才改变了她的一生,这一辈子只要远离了纳兰祁那么一切前世发生的事,今生是不是就都不会在发生了。 第四章 心痛 几天后,纳兰祁那张俊脸已经消肿,除了身上还有一些青紫印记,从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经历了前世做太子的行径,在加上他已经登基八载,对于朝堂上的事了如指掌,所以做起来一点都不费劲,眼下他主要的目的就是把皇后宁宝儿给娶回来,虽然按照前世的轨迹明年太子妃大选,也能等到宁宝儿入宫,可是狩猎场一事让他害怕了起来,前世十分美好的相遇,可是到了今世却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他害怕由于他的重生发生了变数,到时宁宝儿还没有嫁给他,到提前嫁给了别人。 在太子府邸,纳兰祁坐在书房里面一点点回忆着,前世所发生的一切,然后怎么提前能接触到宁宝儿,脑子里面想了各种办法,通通都被纳兰祁给否决掉,最后他突然想到,与其直接认识宁宝儿,不如先去结交宁宝俊要来的好,这样以她哥哥朋友的身份定会认识朋友的妹妹吧。 忽然拍案而起,他觉得这个决定太正确了,忽然大喊道,“刘喜,刘喜。” 书房的门忽然被打开,“爷,怎么了?” 纳兰祁脸上放着光芒,“去给本太子调查一下,丞相府大公子宁宝俊在做什么,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要快,今天我就要知道结果。” 纳兰祁脸上的求知欲太过明显,吓得刘喜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点都不敢怠慢直接冲了出去吩咐太子府的暗卫去查。 喧闹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普通人,纳兰祁很是感叹,八年了,自从他登基后很少出来走动,更别提在这普通的街上来回走。 纳兰祁换上一身便装,看似一个贵公子走在大街上,一旁同样换成小厮装扮的刘喜,刘喜年纪不大,可是一心崇拜伺候皇上的大公公,年纪小小的就把自己打扮的老气横秋,更是学习大公公伸着兰花指的毛病,只是今天跟随纳兰祁暗访,被严厉告诫不准伸出那根手指头来,要不然就让他永远告别那个手指。 纳兰祁站在凤阁门前,看着那金色的大牌匾,“你确定是这吗?” 听着纳兰祁的问话,刘喜赶紧上前,“是,主子,探子刚刚回报宁公子就在这了。” 纳兰祁一踏入凤阁,迎面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味,凤阁专属女人的店,一般大户小姐夫人最爱光顾这里,因为这皇城脚下时兴的女人物件当属凤阁最为精致,也是最受欢迎的。 纳兰祁进入后这凤阁的掌柜热情的走上前,“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头一次光顾咱这小店,看看有什么能入眼的,小老儿亲自给公子介绍一二。” 纳兰祁在屋子里面肆意打量一番,一眼就看见了,宁宝俊坐在里阁,手中还把玩着一款精致的蝴蝶簪子,纳兰祁眉头轻挑假意是真的来挑选女人首饰一样,直接跟着进入了里阁。 “这里的物件不错,本公子打算在这里看看。” 走进去后,纳兰祁用眼睛余光看着宁宝俊精心挑选首饰,说实话这是纳兰祁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自己的大舅兄,他和宁宝儿还是有几分相像之处,当初娶宁宝儿是时乃是父皇亲自下旨,对方是丞相之女对他可谓是支持甚大,只是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助力而已,所以并不怎么上心,而且自己当时还一直认为外戚做大对他有威胁,所以对于丞相一家的所作所为他都下意识认为是有所图,现如今在回想起来,自己真是愚蠢之极。 眼尖的纳兰祁忽然看见一旁的柜台上竟然有一个和宁宝俊手中的簪子同款系簪子,他虽然不懂女人这种物件,可是却常常在母后头上看到过,想必这应该是一对的才是。 脑袋里面百转千回嘴角轻扯一抹诡异的笑,“掌柜的,这个不错,给我包起来吧。” 站在纳兰祁身边的掌柜,一听顿时冷汗连连,这位祖宗还真会挑,做买卖的人都知道,轻易不可得罪人,但凡能来的起他这凤阁,并且不问价的想必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听他这么一说本是该开心才对,可是谁让这小物件已经被人家丞相的公子给看上了呢。 “这位公子,这个已经被人挑选了,请公子在看看别的,小店有新到的货比这更加好看的,公子看了后包你满意。” 纳兰祁摇了摇头,于是也学着宁宝俊的模样拿起簪子仔细的看,“什么被人挑选了,这不还在这呢吗?这要没付银子这就不属于任何人。” 掌柜的有些着急,这万一真的因为这个小物件得罪了其中一人可怎么好,于是低眉顺眼的看了看一旁气定神闲稳坐泰山的丞相大公子。 宁宝俊一向低调,他虽贵为丞相之子,但是本身就是文武全才的天之骄子,身上更是由内而外散发出那种谪仙的气质,对于纳兰祁和掌柜说的话他虽然全部听进去,可是那一切都似乎和他无关,他今天在这里完全是为了讨小妹开心,才不会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来打扰他的心情,所以对于凤阁掌柜的视线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 门外咋咋呼呼突然跑进来一抹俏丽的身影。 “大哥,我来了。” 宁宝儿飞一般的冲到宁宝俊跟前,撒娇似的挽着宁宝俊的手臂。 这时宁宝俊似有了反应,回头看向宁宝儿宠溺的在宁宝儿额头轻点,“看你跑的满头大汗,一点丫头样子都没有。” 宁宝儿吐着粉舌,“唔,人家那里不像丫头了,不信你把我扔大街上,他们定会说,看看这是谁家的丫头长得如此标致。” 宁宝俊听着自家小妹不害羞的话,一阵好笑。 一旁看着簪子的纳兰祁忽然听见了宁宝儿的话后,握着簪子的手忽然一顿,他的皇后,看着宁宝儿对着宁宝俊撒娇的模样,纳兰祁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前世他到底做了什么把他的皇后性子拘成那个样子。 第五章 苦涩 宁宝儿只顾跟宁宝俊说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屋子里面还有另外一人,看见宁宝俊手中的簪子眼前一亮。 “大哥,这簪子好漂亮,是送给我的吗?” 宁宝俊很满意宁宝儿现在的表情,他就知道小妹定会喜欢他所挑选的东西。 “恩,大哥给你戴上。” 宁宝俊拿过簪子插在宁宝儿的头上,仔细端详,“恩,簪子的确很漂亮,只是?” 宁宝儿小脸一愣仰头看着自己老哥,皱着眉头一下子不乐意推着宁宝俊的手臂,“啊,什么叫簪子很漂亮,人更漂亮好吧。” 宁宝俊憨笑,自从小妹大病一场后,性子越发的可爱,终于恢复的了小时候那种调皮的样子。 随后宁宝俊喊道,“掌柜的,把这簪子给我包起来。” “大哥,买完簪子咱们去醉霄楼吃饭吧,我想吃那的鸭掌了。” “好,小馋猫。” 顿时急的满头是汗的掌柜,看了看一旁手中拿着簪子的纳兰祁,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宁宝俊,这下可怎么好。 “这……这个?” 好似看出掌柜的有难言之隐,宁宝儿手中挽着宁宝俊的手臂诧异的看着掌柜的。 “怎么了,还不快点。” 掌柜无奈对着纳兰祁鞠了一礼,“这位公子,这东西是这位公子先看上的,你看这……。” 纳兰祁自认为用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转过身特别有礼道,“既然这样那好,君子不夺人所爱,”随即把簪子还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一时间没有看懂,刚刚还有些不谦让的模样,怎地转眼就变了,不管人家怎么想反正事情解决了就好,于是拿起簪子放入盒子乐呵呵的走到宁宝俊和宁宝儿跟前。 在看清纳兰祁容貌时,那宁宝儿脸上的笑意淡淡略去,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二次看见纳兰祁,看着纳兰祁稚嫩的脸庞,还有那温文尔雅的模样,谁能想到在八年后的他,那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有多么无情无义的宠妾灭妻。 看着掌柜手中的另一只簪子,宁宝儿一脸厌恶的把它推开,并且把自己头上的也拆了下来,一脸淡淡怒气道,“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 一旁站着的纳兰祁,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宁宝儿说完这句话后心脏没来由的一痛,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前世中的一天,内务府送上了一款新的九尾凤钗,可是内务府因送东西的小太监弄错了地方,把九尾凤钗送给了容贵妃处,八尾送到了东宫皇后手中。 在晨昏定省时容贵妃戴着那九尾凤钗去行礼,当时容贵妃就得他的眼,梨花带雨的哭诉是丫头弄错了,所以他得知后并没有多加计较,只是口头警告一番,在他眼里本是小事一桩,可是宁宝儿却因此大发雷霆,后内务府总管亲自把东西换了回来,结果宁宝儿竟然当着他的面把东西摔掉,并且当众说着,她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 想想那时他是怎么做的,一脸怒气甩手离去,并且怪罪她善妒,可是现在同样的一番话,同样一张嘴里说出来,再次听后,心怎么就这么难受。 现如今在次想起来都怪他,皇家本就注重这些细节,当初自己的那一番举动让她一堂堂皇后的脸面何处。 宁宝俊诧异,这可是他第一次看见小妹生气,还是生一个陌生人的气。 其实不怪宁宝俊不认识太子,只因他喜欢自由不想过早就步入朝堂,所以本应早该下场笔试的他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去考,而丞相还特别宠爱这个儿子,就随了他的意,所以一直在外游学的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早早就已经在朝堂站班的太子。 “宝儿。” 宁宝儿回神,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失态,想想现在的纳兰祁应该不认识她才对,纵使心里在怨恨他,现在也没有理由,况且人家现在可是正牌太子殿下,万一得罪了人家到时他在背后给爹爹使绊子可怎么办。 脸上从新扬起笑脸,看向宁宝俊,“诶呀,哥,人家突然不喜欢了,咱们走吧,下次再来买,宝儿都饿死了。” 宁宝俊宠溺的看着自家小妹,不管她做什么,他这个当哥的都觉得好,于是抱歉的对着掌柜道歉,牵着宁宝儿就离开。 站在原地的纳兰祁一脸诧异,他今天本来是想好好接近宁宝俊然后在找机会认识宁宝儿的,可是没有想到第二次见面又是这边尴尬的境地,直到宁宝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纳兰祁才淡淡开口道。 “掌柜的,把这两个簪子给我包起来。” 掌柜的一听,心里一喜,原本以为今儿这单生意做不成了,嘿,没有想到还真卖出去了。 麻溜迅速的把东西给包好递给了纳兰祁,“公子给。” 刘喜上前接过掌柜手中的物件,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爷,自从太子爷从马上摔下来后,性子越发古怪,他这个从小就陪着他长大的人越发看不懂了,“爷,咱们……。” 纳兰祁一脸苦涩,“回去。” 第六章 出门遇渣渣 宁宝儿随着宁宝俊来到醉霄楼,刚刚一进去店小二就把俩人引到二楼厢房里。 点好菜后,宁宝儿和宁宝俊坐在靠窗处,只见宁宝儿十分安静的看着窗外。 “宝儿,刚刚那人你见过么。” 宁宝儿回头看向宁宝俊,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谁啊?凤阁里面那个人,不认识,一看那长相唇红齿白就像伶人馆里出来的小官,我怎么能认识他,你看看那刚刚握着簪子那模样,咦,恶心死了。” 宁宝儿抱着手臂做了一个哆嗦的动作。 只是她这举动让坐在一旁的宁宝俊一愣,敢情自己小妹是嫌弃人家这个,忽然回过神后,伸出因为常年握着剑而带着茧的手,在宁宝儿额头上一弹,“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什么伶人馆,要是让娘知道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仔细你的皮看看娘打你的时候怎么办。” 宁宝儿调皮的吐着舌头,埋汰纳兰祁的感觉真好,本来就是吗,看看纳兰祁的模样,要是放到伶人馆必定是头牌。 俩兄妹俩在厢房里面说笑,忽然门口传来喧闹的声音,这时店小二忽然敲门进来。 宁宝俊眉头轻蹙,“怎么了,这么吵。” 店小二哈腰抱歉,“不好意思二位客官,外面有位公子,花了五百两包了这里,并且说各位的饭钱他都给包了,二位这是您刚刚点的鸭掌,您看这……。” “啊呸。”怎么这么多事啊,刚刚在凤阁遇见了纳兰祁那个渣渣,现在好不容易打算吃顿好饭,又遇见一群渣渣。 宁宝儿接过店小二手中的鸭掌,吩咐道,“走不了,今天我非要在这吃,去给我上酒。” 店小二有些为难,于是抬头看向宁宝俊,人家宁宝俊本来就是个妹控,脸上一脸淡色,“去吧。”宁宝俊语气虽淡,可是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于是店小二也不敢在多说便立即退了出去。 宁宝儿已经把包好的鸭掌全部摊开,一点形象都没有一手拿一个就开始往嘴里面塞,不由的让坐在一旁的宁宝俊觉得好笑。 门口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不少人都是抱怨的,忽然一个如黄鹂般的女声响起。 “奇哥哥,算了吧,我们就坐一间厢房而已,不需要把整个醉霄楼都包下来,太浪费了。” “冰儿姐姐,你就放心吧,这点事就交给我大哥好了。” 女人声刚落,宁宝儿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嘴里还放着半只鸭掌,啪啪把两个鸭掌仍在桌子上,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角,就看见前世最恨的一人出现在她眼前,那人就是纳兰祁最宠爱的容贵妃,左侍郎嫡长女,容冰。 前世容冰过的有多好,她就有多惨,她所有的悲惨经历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岳妈妈,芍药,海棠,还有丞相府的一切。 还有站在容冰身边的女人,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的嫡女,李木双,靠着容冰的关系,纳兰祁封了她为丽妃,前世丽妃就作为容冰的打手冲锋陷阵。 恨意一点点袭来,渐渐改变了宁宝儿身上的气息,坐在不远处的宁宝俊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走过去站在宁宝儿身后,透过门缝就看见那个正说话的男子,好像是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的嫡长子,李木奇。 “宝儿。” 宁宝儿恢复神色,对着宁宝俊一笑,“嘿嘿,我就想看看是谁这么嚣张,哥快点过来吃吧,我都要饿死了。” 宁宝俊又看了看门外的几人,回头又看向一直掩饰自己的宁宝儿心里有些疑惑。 门外面李木奇很霸气道,“怎么样,都离开了吗?” 醉霄楼的掌柜极为抱歉的对着李木奇道,“李少爷,真的很抱歉,还有两间厢房的人没有走,实在是没有办法呀,因为……。” “因为什么,小爷我有的是钱,难道还包不下你这小小的酒楼。” 站在李木奇身边的容冰,内心十分喜欢李木奇这般对她,大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可是按照掌柜的为难的样子,想必那两间房间里面的人必定是达官显贵之人,作为一个十分有心计的女子,容冰面露为难之色,声音轻柔。 “奇哥哥,真的算了吧,只是一顿饭而已,不要为难掌柜了。” 容冰看似为掌柜求情,可是听在李木奇的耳朵里却成为了贬低之意,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酒楼他都没有办法给包下来,大大的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于是大声喊道,“不行,今天我偏要包下这里。” 另外两间厢房内,宁宝儿摇了摇头,容冰不愧是能成为皇帝宠妃的人,就连这还未笄礼的时候就已经让一位这么血气方刚的少年为她一掷千金不惜得罪别人。 第七章 天助我也! 厢房门被打开,一位手执玉扇,穿着白衣的公子慢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神情冷冽的护卫,一直站在李木奇身边的容冰眼前一亮,随即被那白衣公子腰间的一块玉佩所吸引,因为那上面明晃晃写着‘青’字,那玉佩质地上乘,又单属一个青字,论这皇城中名字带青的达官贵人中,好似只有那么一位,就是当今的二皇子,皇家名讳乃大忌,但凡有显贵身份的人家都不会与皇家的人起重名,以免遭来祸事。 看着那人丰神俊朗的面容,容冰一时懊恼之极,连发的怪罪身边没有大脑的李木奇,此时的容冰完全忘记了,在李木奇一心讨好她时那种虚荣感。 换了换脸色,容冰声音柔的像水一样,“奇哥哥,别这样,人多热闹吗,要不然孤孤单单的就我们三个人多没意思啊,既然这样还不如不出来呢。” 李木奇听着容冰的声音带着生气,一时才发觉到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伸手抓了抓头,语气有些不耐的对着掌柜说道,“好了,那就这样吧,给我们安排一间最好的厢房。” 这时李木双也看见了门口站在的公子,只是她没有容冰观察的仔细,一心扑在了那张俊颜上,在容冰说出阻止了李木奇的话后,李木双也跟着撒娇抓着李木奇的手臂。 “好了大哥,就听冰姐姐的吧。”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偷偷瞟着那位出尘的公子。 容冰的制止让李木奇放弃了包下整个醉霄楼的念头,容冰说完那番话后,羞涩的抬眼看着那站在厢房门口的人,微微一笑。 待容冰李木奇和李木双进入了后,纳兰青摊开玉扇,轻轻问着,“刚刚那人是谁?” 站在纳兰青身后一直没有一丝表情的护卫,“是都转盐运使私盐运使的长公子以及嫡出小姐,另外一个是左侍郎的千金容冰。” 纳兰青一副了然的模样,眼神微眯,嘴角挂着淡淡笑意,这时一声响嗝传出。 宁宝儿吃饱喝足,从另外一个厢房走出来,跟着她身后的宁宝俊手中还地拎着两包打包好的鸭掌。 看着自家小妹这么没有形象的模样,到是有些为小妹的未来担忧,不知道将来是哪家的公子能娶到小妹,想想小妹刚刚吃东西的模样,宁宝俊偷笑,如果真的有人上门来提亲一看见小妹这么吃东西,还不得当场吓走。 宁宝俊和宁宝儿俩人在纳兰青前面的厢房走出,所以没有看见站在他们身后的纳兰青,于是自顾自的往前走,而宁宝儿毫无形象的舔着牙齿,还哧溜哧溜的讲着今天的鸭掌咸了的话。 纳兰青第一次见到有女子这般模样,这时站在他身后的侍卫又淡淡说道,“丞相府的大公子,以及刚刚大病初愈的大小姐。” 纳兰青一听立即挑眉,原来这就是丞相最宝贝的那双儿女,对于一个十七岁都还没有下场的贵公子中,想必只有丞相一家,只不过那个大病初愈的小姐,到是有几分意思,丞相府邸怎么能调教出这等粗野的大小姐来。 —— 纳兰祁垂头丧气的回到太子府,手中一直握着那对宁宝儿不要的簪子,心里面是又痛又悔,悔的事上辈子对宁宝儿的不尊,痛的是这辈子该怎么能让宁宝儿在重新爱上他。 回到太子府纳兰祁若有所思的站在庭院中,看着着枝繁茂盛的大树。 “这小物件打哪来的?” “在王太医那求来的。” “汪,汪……。” 听着俩人的对话已经动物的叫声,纳兰祁回过神看向长廊,就看见两个他府中的一等侍卫,其中一人手中还抱着一个类似活物的东西。 “这小东西声音还挺亮。” “那是,就是看它活分,所以才从王太医要来的。” 纳兰祁慢慢走到那俩人身边,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那俩护卫先是一愣,随即齐声说道,“太子殿下。” 纳兰祁挥了挥手,眼睛继续盯着那活物看,正要伸手去触碰时,那小东西便对着纳兰祁一顿嘶吼。 那抱着活物的侍卫立即跪下,“太子殿下赎罪,这小东西见人发生,属下刚刚碰它时也是这样,它还咬过属下呢。” “起来吧。” 纳兰祁再次摸向那小东西,“它没有眼睛。” 听见这话后,那名侍卫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原来太子殿下也这么觉得,当初属下就是看它长相好玩所以才去求的王太医给了属下,这狗儿本松狮狗,打生下了就瘦小,本以为活不出,后来经王太医医治,然后就慢慢长成了这样,看它的眼睛在这。” 果然在那眯成一条缝隙中看见了那双黑哟哟的眼睛。 “叫什么名字?” “暂时还没起好,属下打算送给表妹后让她自己起。” “送人的。” “是啊,属下表妹身体刚刚好,所以属下想给她寻个好玩的物件。” 纳兰祁有些小小失意,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要是送给宁宝儿,会不会对他有些好感,随即抬起头看着那侍卫忽然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脑子高速旋转忽然想起了,前世有个冲动的侍卫统领,在皇后死后冲进了后宫,当时被自己革职打入了天牢。 纳兰祁细细打量后开口问道,“你表妹是?” 这次抱着狗的侍卫没有开口,反倒是他身边的人抢先开口说道,“就是丞相府的嫡女宁宝儿。”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林阳辰。” 林阳辰,听见这个名字后,纳兰祁脑子轰隆一下,真是上天助他,本以为今天又惹了皇后的不快,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原来老天待他不薄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能人在他家中,林阳辰不是内阁大学士的二公子,皇后的二表哥吗,前世因为不喜皇后所以连带着和她有关系的人都有些不待见,所以才直接把他给下了狱,后来可不就是内阁大学士上折给他求情吗。 想法设法送东西,看了表哥表妹的感情还挺好,眼睛一直盯着那林阳辰看,嘴角还扬起高深莫测的笑容。 看得那林阳辰浑身发毛,生怕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错话冒犯了太子殿下。 ------题外话------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明天仍是早上六点…。 第八章 陌生的葱兰 丞相府门口,“哥,这份给我,另一份给娘送去吧,我回房了。” 宁宝俊看了看宁宝儿,“怎么,你不和我一起去给娘请安。” “我去,我先回去换身衣裳,你看我穿的这个样子,回头娘肯定又该骂我了。” 宁宝俊以为宁宝儿真的是害怕娘亲骂她没有女孩子形象,于是点了点头。 宁宝儿拿着手中的鸭掌,悄悄的回往自己的院子,走在院门口宁宝儿没有第一时间进去,反而是站在门口四处观望,直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匆匆走过来,而且手中还拿着元宝蜡烛和冥纸。 宁宝儿挑眉直到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后才进入宝阁院,宝阁院正厅,芍药就像个小傻子似的在那擦来蹭去,而白玉穿着一身水粉,拿着小筐在院中心采着花瓣,宁宝儿眉头紧蹙,她怎么不知道这一等丫头开始干起了粗使工作,而那二等丫头净干些采花扑蝶的事了。 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见芍药傻乎乎的正擦着凳子,在看见她回来后,地拎着个抹布走过来笑嘻嘻道,“小姐,你可回来了,下次在出去带上我吧,家里好无聊。” 宁宝儿现在真的不想理会芍药,平时一叫她出去,那个正义啊,说什么夫人不让,老爷不允许的,现在又想出去了,门都没有。 宁宝儿气归气,可是仍然把手中的鸭掌放在桌子上,声音带着火药味。 “赶紧吃了,吃完还有一堆活等着你干呢,早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干活啊,行,赶紧吃,吃完把整个院子啊,房子瓦啊,还有那树叶上的灰啊,通通收拾一遍,到时我检查。” 芍药一愣,小姐怎么了,为什么让她干那么多活,看着桌子上放着油包,心里想看看小姐带来什么好吃的,可是又不敢动手,因为实在是害怕吃完干那些活。 “小姐。”芍药声音带着委屈。 只是宁宝儿却视而不见,只是淡淡说着,“别叫我,你不是喜欢干活吗,好好的大丫头不做,去当什么粗使丫头,看看你那桌子擦的真干净。” 前世芍药跟着宁宝儿吃了最多苦,这一世宁宝儿十分心疼她,所以一般丫头做的活计,宁宝儿都不让芍药干,唯一就是让她端个茶送个水什么的,只是经过她一年的调教了,就是脑袋瓜子不开窍,把那两个丫头弄进来的时候她就暗示过芍药,多吩咐一些工作给他们,这下可好活没分出去,反倒自己做呢。 芍药一听忽然一乐,“小姐,我没想干什么活,只是白玉姐姐的手划破了,没有办法沾水,而葱兰姐姐有事和管家说好出去一下,反正我待着无聊就找点事做。” 芍药嘿嘿直乐,这次放心的去拿那包吃的,一边宁宝儿蹙眉,看着眼前这个大傻丫头,她根本不知道前世葱兰和白玉是怎么对她们的,芍药吃的正香,宁宝儿也不跟她计较,反正来人方长,人既然在她眼皮底下,她就有的是时间对付她们。 “小姐,这鸭掌真好吃。” 宁宝儿狠狠瞪了一眼芍药,转身进入里间去换衣服。 外面花丛处,白玉咬着下唇,狠狠的瞪着正在吃东西的芍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芍药单纯的很,可是大小姐却特别喜爱她,不管她在大小姐面前做什么,大小姐都像没有看见一样,真针的气死她了。 —— 晚上,宁宝儿坐在闺房的窗前看书,这是她前世养成的习惯,因为皇宫里的夜总是特别长,尤其是深夜还静的可怕,所以她总是会早些书来打发时间,这一来二去时间已久就养成了每晚必须看书的习惯。 看着天色已经有二更了,看了看桌子前已经趴着睡着的芍药,起身抻了个懒腰慢慢走到窗前,看着天空挂着明月,想想这些年发生的事,真的是恍如隔世,可是又近在眼前,前世她的心里装的都是纳兰祁,没有一丝自我,而现在什么都不想反而有些寂寥。 这时窗外忽然闪过一缕青烟,宁宝儿拧眉,大半夜竟然有烟,难不成是哪里着火了。 身上披着一件外套没有叫醒芍药便独自走了出去。 顺着那青烟的痕迹一路走到假山后头,就看见葱兰竟然在加上后面摆着元宝蜡烛,并且还放了一个火盆,一边烧纸一边念叨着。 “爹娘,请你们保佑女儿尽快找到弟弟,到时女儿为你们报仇雪恨后就带着弟弟远走高飞。” 弟弟,报仇,一连串的问号在宁宝儿的脑子里出现,她怎么不知道葱兰竟然还有弟弟,还有报仇是什么意思,宁宝儿突然发现她是真的不了解葱兰这个人,前世知道她一心爱慕大哥,后来因爱生恨,可是却不知道她还有仇未报,还有弟弟要找。 葱兰把一切都弄好后,紧张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匆匆离开,在葱兰离开后,宁宝儿才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她发现尽管她重生回来,可是仍然有太多不知道的事,看来她是应该好好查一查葱兰了。 第九章 入宁府 大厅中宁夫人正在品茶,在听见有人喊她时,抬眼望去就看见自家小侄子像孩子一样冲了进来。 “你这小子,都这般大了还没个正行,看来是该让你娘给你物色个媳妇了。” 林阳辰抓着头,有些不服气道,“我才不要媳妇呢,麻烦死了。” 宁夫人呵呵一笑,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 “汪汪……。” 林阳辰怀中不断扭动着,并且时不时发出汪汪的声音。 宁夫人一愣,惊奇道,“这时什么东西,哪里来的。” 林阳辰这时才想起他是来干什么来了。 “姑母,这是我给宝儿妹妹弄得玩伴,是从……。” 林阳辰猛然回头,糟了,他可是带着任务进来的,在看向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时,林阳辰忽然感觉到浑身发冷。 纳兰祁命令林阳辰把他当做他的朋友一样介绍给宁宝儿,可是他堂堂一个太子竟然被人给忽略了,而且还是在胖成一团的狗狗提醒,才被人发现。 林阳辰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对着宁夫人道,“姑母,这位是我的好友,欧阳祁。” 纳兰祁走上前对着宁夫人鞠了一礼,“宁夫人好。” 宁夫人看了看眼前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十分俊俏,脸上就止不住欣赏之色。 “这是哪家的公子,长得真是俊俏,谁家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或者女婿,那还不得羡煞旁人。” 本来纳兰祁被忽略心情有些阴郁,只是在听见宁夫人的话后,一扫而空,有什么比未来丈母娘夸赞更好听的话了。 虽然脸上不显,但是仍然能看出纳兰祁嘴角上翘,“夫人谬赞了。” 一旁的林阳辰在看见自家冷冰冰的太子,此时小脸如一团花似的,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之前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自打他到太子府任职都已经快半年了,可是太子从来都没有这么和他亲近过,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这么好,不仅提了他的职位为贴身侍卫,而且还一个劲的向他示好。 手摸着下颚若有所思的看着太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纳兰祁和宁夫人寒暄过后就一直给林阳辰使眼色,只是林阳辰不知道到哪神游去了,一直盯着他看,而且眼睛还一动不动的。 “咳……恩……。” 用力在林阳辰身上使劲一掐,顿时林阳辰反应了过来,抬眼看见纳兰祁,就看见纳兰祁一个劲的向他眨眼。 轻咳一声。 “咳,姑母,宝儿呢,我把这个东西给她送去。” “这丫头刚刚在外面疯完回来,这会应该和俊儿在后院练武呢。” 练舞,纳兰祁疑惑,前世他怎么不知道皇后会跳舞,想想也对,自己从未关注过她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他的皇后跳舞,到时激起他的好奇心,真想看看还是少女时的皇后会跳什么样的舞。 纳兰祁嘴角上扬,林阳辰见此也不敢怠慢,告别宁夫人后就带着纳兰祁一起来到后院,只是俩人刚刚到了后院,就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 “嘿,哈,看招。” “小妹,你来真的。” “那当然,大哥要是输了,就带我出去骑马,大哥要是赢了就带我去伶人馆长长见识。” 在听见宁宝儿最后一句话后,纳兰祁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原来刚刚宁夫人说的练舞是练武,还有皇后口中的伶人馆长见识是什么意思,如今的伶人馆是可以长见识的地方吗。 宁宝俊在听见宁宝儿的话后,一阵扶额,这是比赛吗,不论输赢他都吃亏,敢情这不是比试啊,这是逼他犯罪呢,要是赢了就得由他去向母亲说出去游玩,虽然母亲不会骂他,但是也会埋怨他几句,要是他赢了还去什么伶人馆,长这么大他都没有去过那等腌渍的地方。 手中握着宝剑,宁宝儿得意的冲着宁宝俊一笑,“怎么样。” 啪嗒一声,宁宝俊直接把剑扔下,“我弃权。” 宁宝儿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宁宝俊回来这么一招,顿时一阵嚎叫,“不行,不准弃权。” “哈哈哈……。” “宝儿妹妹,这才多久没见又在欺负大哥。” 听见调侃声,宁宝儿回头看去,就看见舅舅家的二表哥林阳辰站在长廊处,并且怀中还抱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汪汪……。” 听见这狗儿的叫声,宁宝儿眼前一亮,扔下手中的剑就奔向林阳辰。 “二表哥,你手中抱的是什么呀。”伸出小手在那毛茸茸的身上来回抚摸,这时那毛茸茸的东西忽然伸出小舌头舔了宁宝儿手一下,顿时吓的宁宝儿向后一缩。 “什么东西啊。” 林阳辰嘿嘿一笑,“那,给你的,松狮狗,特意给你要的。” 宁宝儿把狗抱进怀里,只见那狗儿特别活分,在宁宝儿怀中来回扭动,并且时不时的还伸出舌头舔着宁宝儿,逗的宁宝儿呵呵直乐,松狮狗这东西可是她第一次见,想想上辈子好像二表哥没有送过她狗才对,总之不管怎么样这狗儿还真是……特别好看。 宁宝儿逗弄着狗,忽然看见一抹陌生的影子,抬眼看去正好对上纳兰祁那副带着笑意的双眼。 第十章 狗儿起名 “你怎么在这?” 宁宝儿语气不善冷冷质问着。 林阳辰一愣傻傻问道,“你们认识。” “一面之缘。” “不认识。” 宁宝儿和纳兰祁一起同声道。 纳兰祁很不喜欢宁宝儿这么和他撇清关系的语气,于是拱手道,“上次是在下莽撞多有得罪,请小姐勿怪。” 宁宝俊走到宁宝儿身边看了看那天在凤阁见过一面的年轻公子。 “辰弟,这位是?” 林阳辰抓了抓头,心想太子可真够扯的,大表哥可是丞相之子,眼看着就下场考试步入朝堂了,早晚不都得认识他,可是现在非要让自己胡扯个身份,犹豫一会儿后,林阳辰淡淡说道。 “这位是我同僚,欧阳祁。” 在听见这个名字后,宁宝儿倏地把头抬起。 欧阳祁,还是二表哥的同僚,这真是因为她重生后没有按照原来的轨迹走,所以出现变数了吗,前世纳兰祁可没有改什么名字并且伪装成是二表哥的同僚过。 小手抱着松狮狗,眼睛睁得老大看向纳兰祁,忽然脑子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不成因为爹爹位高权重,碍到这位太子了,所以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利用这傻了吧唧的二表哥,潜伏在丞相府,肆意打探消息趁机陷害丞相府。 纳兰祁一直关注宁宝儿的视线,结果就看见她充满防备的眼神,这个眼神让他很受伤。 宁宝俊敏感的发现自家小妹对这位叫欧阳祁的人有着防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见过一面,小妹就好像一直都不喜欢他,依他对小妹的了解应该不是真的因为这位公子长得像伶人馆的小倌才对。 林阳辰仿佛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气氛,傻呵呵道,“宝儿,这松狮狗还没起名字呢,你给起一个吧,省的天天叫它松狮狗,松狮狗的。” 宁宝儿收回视线,眉头上扬,给狗起名字,眼珠子骨溜溜一转,嘴角轻扯,嘿嘿一声,眼睛带着笑意,抬眼看着纳兰祁,红唇轻启。 “叫它曦儿好了。” “西儿,哪个西?东南西北的西吗?” 宁宝儿伸出一根食指,在林阳辰面前晃动,“错,日加羲那个曦,怎么样好听吧,要是不好听就换一个,叫它曜儿,日加翟的曜。” 林阳辰和宁宝俊头看向宁宝儿,一个狗狗竟然给起这么文艺的名字,实在是太……怪了。 只有站在一旁的纳兰祁,眉头拧紧,有话说不出的意味,因为曦曜二字乃是他的表字,因为他出生乃是太阳高高挂起,并且那日明明才清晨,阳光却十分耀眼,故而父皇为他起曦曜为表字,如今却有一个字放在了狗儿的身上,可真是让人无法言语。 最后终于定下,那松狮狗就定为曦儿时,宁宝儿还特意挑眉看了一眼纳兰祁,该,谁叫你掩盖身份趁机接近丞相府,还叫什么名字,欧阳祁,切,她倒是想看看,一个堂堂太子,未来的皇帝,和狗儿叫一样的名字,会有什么反应。 “曦儿,曦儿,以后你就叫曦儿了,让姐姐看看你是公的还是母的。”说着把狗儿的后腿一掰,身份证明立即显现了出来。 啪的一下打在狗屁股上,“真可惜,竟然是个公的,行,我接受你了,好好给我长大,到时给你娶房媳妇生窝小狗狗,将来你要是干出什么宠妾灭妻的勾当,我就咔嚓了你,走了走了,姐姐带你去见你芍药姐姐去,以后你就跟着她混好了,来来先去给洗澡澡。” 宁宝儿一边走一边磨叨,站在她身后的三个男人各种表情显现在脸上。 林阳辰呆愣的看着宁宝儿的背影,“大表哥,宝儿妹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个,戏……戏文看多了呵呵。”宁宝俊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打小妹生病好后,一些妇人口中应该出现的话,总是挂在她这个黄花大闺女口中,这一点他虽然已经习惯了,可是刚刚那个咔嚓一下,还真是让他吓了一跳。 纳兰祁有些惆怅的看向宁宝儿,宠妾灭妻这四个字就如千斤顶一样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第十一章 岳峰 “小姐,这狗儿,是不是太……胖了,你看它那眼睛好像就要长死了似的。” 宁宝儿拿着专门给曦儿用的木梳,梳理着狗毛,在听见芍药的话后手下一顿,“去一边去,曦儿怎么了,不就是比那些看家护院的狗,懒了点,能吃了点,哪里……。” 宁宝儿一边梳着狗毛,一边上下打量这松狮狗,确实,真的是太胖了,辛亏这么毛还没干透能看出这是只狗,要是平常那狗毛全部蓬松起来,就是一个球体。 宁宝儿和芍药俩人伺候这曦儿,一旁葱兰和白玉站在一边看着,葱兰脸色平常看不出任何情绪,反倒是这白玉眼睛里面散发着各种羡慕。 宁宝儿眉眼轻扫就看见葱兰,脑子里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葱兰烧元宝蜡烛的那个晚上。 “葱兰和白玉来这已经有一阶段了吧,过的好吗?” 葱兰和白玉相互对外一样,随即恭敬道:“回大小姐,女婢过的很好,芍药姐姐对女婢们很照顾。” 宁宝儿手抚摸着松狮狗头上的毛发,确实,芍药这个大傻妮对谁都是掏心掏肺,要不然前世能被你们弄得惨死吗。 “对了,我还不知道葱兰和白玉的家里情况呢,说说各自的情况,让我了解一下,到时让我们在亲近亲近些。” 在说道家里的事时,葱兰下意识握紧手,那模样显然不愿提起,反观白玉却有种急着向外诉说一样,宁宝儿的眼神在葱兰和白玉脸上扫过,“白玉,你先说说。” “是,大小姐,奴婢家是农户,因为家里的孩子多,奴婢是老大,身下有四个弟弟,家里穷,大弟弟要娶亲,没有银子为了不让爹娘受累,所以女婢才卖身为奴减轻一些家里负担。” 白玉说的是实话,前世也是如此,所以白玉爱钱一心想要做大户的妾氏,这是她知道的,所以前世白玉才用尽手段爬上了纳兰祁的床,最后做了才人。 “葱兰呢?” 葱兰紧握手指,“奴婢,奴婢是孤儿,先前在大户自家做丫头,后来因为那家主犯了错,全家被贬,故而那家小姐T恤奴婢于是返给了奴婢卖身契,在后来女婢就到了丞相府了。” 宁宝儿点了点头,葱兰和上辈子说的也一致,起初她也就是这么信的,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葱兰其实就是那家大户的小姐,发配走的是她从小的一起长大的贴身丫头,要不然这个下人丫头,怎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而且还敢肖想丞相府的大少奶奶的位置。 门口传来一阵喧闹,接着一位穿着素服的中年女人匆匆走进来。 “小姐。”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抬眼望去就看见从小到大一直都照顾她的岳妈妈背着包袱站在门口。 “岳妈妈你终于回来了。”宁宝儿起身便跑向岳妈妈跟前。 岳妈妈带着宠溺之色看着已经一年未见的宁宝儿,“这一年小姐身子怎么样,听说小姐大病一场吓死老奴了,只怪老奴腿脚不好那时不能走动。” “让岳妈妈担心了,倒是岳妈妈身体怎么样,腿可是还痛。” “不痛了,不痛了,多亏我这外甥,现在好多了。” “外甥。” 这时宁宝儿才注意到,岳妈妈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疤痕的男人。 见此人脸上一脸杀气,宁宝儿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岳妈妈看出宁宝儿的不是,知道这是自家侄子给吓的于是赶紧解释。 “小姐别怕,小姐有所不知,这孩子自幼学武,只是家里穷天天狩猎,所以身上才有股血腥之气,而脸上也是被野兽给伤者的,其实这孩子特别腼腆,且不爱说话,老奴家里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说着说着岳妈妈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生怕宁宝儿嫌弃把这唯一的亲人给赶了出去。 因为前世的共患难,宁宝儿最见不得她在意的人哭了,于是赶紧握着月妈妈的手,“好了,岳妈妈你别哭,既然是您的侄子那也是我的亲人,回头就给他安排间屋子先住着,让哥哥给他找个差事,到时也好就近孝敬您。” 岳妈妈擦了擦眼泪她就知道自家小姐心地善良。 经过几番了解,此人叫岳峰,不仅会武,而且还懂医术,这让宁宝儿彻底来了兴趣,于是让岳峰好好拾到一番后,留在宝阁院当护卫,只是宁宝儿没有注意到,在岳峰收拾好后,一直站在她身旁的芍药,就像擦了腮红一样,小脸红成一团。 第十二章 年轻有为的太子 威严的朝堂上,坐在高堂上的皇帝,一脸威严。 “南下河水泛滥,百姓疾苦,众卿家可以办法治水。” (底下一片唏嘘声。) 二皇子,纳兰青看了看周围,尤其是已经神游的纳兰祁,嘴角不可一触的轻挑。 “启禀父皇,儿臣提议应招工,修水坝,先保证百姓安全。” 历皇点头,夸赞二皇子体恤百姓,抬眼看见他一直喜爱的纳兰祁,只见纳兰祁眉头紧蹙,以为纳兰祁也正在苦思冥想中,于是淡淡说道,“祁儿,可有想到好办法。” “一片安静中……。” “祁儿……。” “……。” “咳,恩,三弟。” 纳兰祁回神,看向一直叫他的二皇子。 “怎么了?” 纳兰青用眼神示意,就看见历皇一直盯着他看。 以纳兰祁刚刚的态度,文武百官通通看明白这位太子走神了。 为了不让太子在朝臣面前失了威信,历皇再次问道,“祁儿,可有想好办法治江南水患,青儿刚刚提过修水坝保证百姓安全。” 脑子里面转了一圈,纳兰祁便明白了,现在的确是江南水患成灾,忽然想到了前世,于是侃侃而谈道,“回父皇,儿臣也想到一个办法。” 历皇眉头一挑,“说说看。” “儿臣以为,修水坝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水坝需要建多高,如果形成洪灾,到时水坝依然不敌任何作用,儿臣建议,以开渠排水、疏通河道的办法,疏通河道可以把水引到各方,把洪水引到大海中去,这样不仅可以灌溉庄家,也不怕洪灾的侵袭” 纳兰祁的话一说出口,众臣纷纷夸赞,就连历皇眼中也带了几分悦色,站在纳兰祁身后的宁丞相也微微抬起头打量了这年方十五岁的少年。 “好好,吩咐下去,就按太子的办法做。” 一连串的夸赞,让纳兰祁脸色羞红,其实这个办法根本就不是他想的,因为前世二皇子纳兰青的幕僚提出,而由纳兰青亲自说出口,而他仗着多活一世捡了一个便宜,不过不重要,因为这是纳兰青欠他的。 “一个月后,皇后寿诞,正好恰逢各国使臣进入大历,祁儿到时定要好好接待。” 一句话,让太子纳兰祁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因为接待使臣这个工作除了帝王就算百官之首丞相,如今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了太子,显然是皇上想要彻底历练太子。 —— “小姐,老爷回来了。” 院内宁宝儿把狗曦儿绑在大树上,自己则端了一个凳子坐在一旁,芍药和葱兰白玉,外带岳妈妈和岳峰,犹如三堂会审一样。 宁宝儿猛然做起,“什么,爹爹回来了。” 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装,刚要跑,只是忽然顿了一下,回头恶狠狠的对着狗曦儿说道,“你给我等着,回来我在收拾你,叫你出去勾三搭四。” 眼看着宁宝儿消失在宝阁院,在场的几位通通都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狗曦儿,不就是出去和隔壁的小母狗玩了一会吗,至于绑在大树上教训吗。 前厅,宁丞相难得把朝堂的事放在家里说,一回家就夸赞太子年少有为。 宁宝儿一踏入前厅就听见了自家老爹竟然夸赞那混蛋。 “爹。” 宁丞相回神,就看见自家闺女,站没站样坐没坐相的出现在她眼前。 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样到时谁敢上门求娶。 “爹。” 宁丞相扶额,“回去休息吧,爹有事和你哥说。” 宁宝俊噗嗤一笑,一看就知道自家老爹是无奈逼得。 宁宝儿知道她现在的确不成样子,可是谁叫她前世活得太憋屈了,这辈子她就想活得潇洒肆意一些,反正到时有爹爹和哥哥养着,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流落街头。 反正跟爹爹和哥哥单独在一起她还不乐意呢,后院还有大事没有做完呢,起身正要离开,突然被宁丞相给叫住。 “等等,宝儿,一个月后皇后寿诞,到时你与为父去参加宫宴,这个月内你就不要老偷跑出去,在家好好学学规矩,因为各国使臣也会来。” 宁宝儿一愣,自家老爹的潜台词明显是告诉她,她有可能被各国派来的使臣给挑选回家,浑身一震恶寒,好不容易从活一次她才不要再次进去宫廷那种牢笼里。 第十三章 下套 太子在朝堂表现优异,就连后宫的皇后也知晓,纳兰祁来到中宫,一进去便接收各个宫侍请安。 “太子殿下安。” 主位上,一身风袍加身敏皇后,气质华贵,可是尽管一身厚重贵气的风袍,仍然让她看起来像二十几岁,任谁都没法拿她当成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看。 “母后。” 敏皇后抬起头看着自己已经成年的儿子,尤其是宫人传颂今天太子在朝堂上所表现的机智,让她这个做母后的尤为骄傲,这回得空,待皇上回来定要好好炫耀一番,这么优秀的儿子可是她生的。 “祁儿坐过来。” 纳兰祁坐在敏皇后右侧,看着民敏皇后手中正摆弄着血红色的玉镯,上面还精雕了一些细小的花纹。 “母后这镯子好精致。” 敏皇后抿嘴一笑,“是啊,这是鞑靼进宫的魔血鸽玉镯,这镯子有灵性,尤其是这颜色随着心情变化,我听着喜欢,这不你父皇得到后特意把它送过来。” “哦,随着心情变化,这么特别,母后就这一只吗?” 敏皇后摇了摇头,“不,两只,那只我命人放起来了,这东西罕见,鞑靼也是百年才出现这么一对,先戴着一个,万一哪天这个要是被母后弄坏了,不是还有一个填补的。” 敏皇后心里十分高兴得到这么一副镯子,拿起那镯子稀罕的擦了又擦。 纳兰祁听得仔细,一直看着敏皇后手中的镯子,心里想要是他的皇后也带着这么一个,是不是就能随时知道她什么心情了,眼睛时不时盯着那镯子看,一直到敏皇后把镯子套在手上。 纳兰祁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心想要是开口从母后要,应该会很困难,看着母后那一脸高兴的模样,想了想后才开口说道,“母后,咱俩下棋吧,儿臣都好久没有和母后下棋了。” 敏皇后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历国的黑白棋,因为在他们那里根本就没有这东西,可是这黑白棋煞是讨厌,棋的步骤太多她总是学不会,和宫人下吧他们都让着她,唯有和皇上还有她儿子俩人下才能证明她的实力。 听纳兰祁这么一说,敏皇后眼睛一亮,“好啊,来人快上棋盘。”敏皇后眼睛里面带着雀跃,生怕纳兰祁反悔不跟她下了一样。 棋盘摆好,纳兰祁眼睛还盯着敏皇后手上的镯子看。 “母后,咱们这次赢点彩头吧,要不然没意思,这样我拿我最喜欢的腰佩,万一我输了,到时我在约母后玩几盘好在赢回来。” 以后再玩这感情好,皇上本身就日理万机,陪她下棋的时间少,而儿子也是偶尔来了兴趣才能玩,要是约好下次玩就更好了。 于是敏皇后爽快的答应着,“好。” “那你的彩头呢,必须拿你最心爱的东西,要不然我亏了。” 敏皇后想了想,吩咐着,“春夏,去把我最爱的玉珊瑚拿过来。” 纳兰祁一阵扶额,玉珊瑚亏她母后想的出来,纳兰祁笑了笑,“母后,这也太大了点,万一我要是赢了拿着也不方便,换一个换一个,要不就拿你手上的镯子好了。” 看了看手上的玉镯,敏皇后有些不舍,可是想了想眼前这可是她儿子,于是爽快的把手上的玉镯退了下来,放在锦盒里。 三局两胜,开盘纳兰祁就输了,看着自己的儿子输,敏皇后脸上露出各种小得意,随后剩下两盘敏皇后连连输,本就属于臭棋篓子,这回可好输了。 纳兰祁不想这么快就把东西弄到手,要不然母后一郁闷,他父皇第一个就找得她算账。 来来总总纳兰祁和敏皇后下了十多盘,看着天色一晚,纳兰祁也大获全胜,把腰佩从新系好,拿起桌子上那魔血鸽手镯。 “母后,这个儿臣就先收着了,改天咱们再约。”呵呵,这个改天可就不一定什么时候了,反正母后还有一个呢。 敏皇后可怜巴巴的看着纳兰祁把自己最喜爱的手镯带走,留给她的就是一颗因为输惨了而堵得慌的心。 一出中宫门口,纳兰祁笑嘻嘻的对着灯笼下看了看这手镯,明个就给他的皇后送去。 第十四章 献宝 “混账,该死。” “殿下请息怒。” “息怒,息怒,让我怎么息怒,你们没有看见,父皇是怎么样夸赞他的,说来说去,到底是我小看他了。” 纳兰青府邸的幕僚在听见纳兰青的叙述后,心里暗趁当今太子果然有几分足智多谋。 —— 纳兰祁拿着从敏皇后哪里欺诈来的手镯,精心包好后命人叫来林阳辰。 林阳辰最近越发的不想看见太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太子好像在算计他。 走进大厅门口,看着太子正坐在里面,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不确定是否应该进去,不进去把违抗太子命令,要是进去吧指不定又让他干什么呢。 纳兰祁收好手镯,正端起茶杯,抬眼就看见林阳辰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 “还不进来。” 林阳辰一愣,搔了搔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 纳兰祁看着林阳辰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也不在意,直接开口道,“带我去宁府。” “啊,还去啊。” “废话,赶紧的就现在。” 林阳辰一脸为难之色,“是。” —— “小姐,表少爷来了。” 被禁止出门后宁宝儿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美其名曰,好好学规矩。 “表哥来了,快让他进来。” 这几天可把他给憋坏了,终于有机会可以出去了。 林阳辰很喜欢这个表妹,在工作期间来找表妹玩也挺不错的,做了自我安慰后,林阳辰那张纠结的脸也变得开朗了起来。 林阳辰和纳兰祁一进宝阁院,首先遭到了热烈的欢迎。 “汪汪汪……。” 那名曦儿的松狮狗此时正被一个绳子拴着系在大树上,一见到陌生的林阳辰和纳兰祁就开始猛吠。 “狗曦儿,不准叫,没看见那是你林哥哥吗?” 一句狗曦儿,一句林哥哥,顿时让刚刚走进宝阁院的两个大男人嘴角一抽,林阳辰立即看向纳兰祁,那模样就是在控诉,早说过不应该来的,这下可好和狗儿一个辈分了。 纳兰祁摸了摸鼻子,曦儿啊,还狗曦儿,如果将来他们成亲,皇后也这样亲昵的叫着他的名讳,他到时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 宁宝儿兴奋的走到林阳辰跟前,抓着林阳辰的袖子,“表哥,快点带我出去玩吧,我要憋疯了。” 林阳辰摇了摇头,“不行,进来的时候姑母特意交代的不能让你出去。” 明显的被拒绝掉,宁宝儿狠狠的把林阳辰的袖子一甩,嫌弃道,“那你来干什么,你被革职了,这么不务正业。” 林阳辰呆愣,这是他那曾经可爱温柔贤淑的表妹吗。 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回头就看见纳兰祁对他使眼色,林阳辰会意,“没事我就是来看姑母,姑母说你一直老实待在后院,所以就顺道来看看,我刚刚一着急忘了还有事要和姑母说的,我再去看姑母,一会回来儿,芍药跟我一起,姑母刚刚还一直叫你来着。”转眼林阳辰便带着芍药一起消失在宝阁院。 整个院子里就剩下纳兰祁和宁宝儿俩个人,宁宝儿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翻看手中的书籍,仿佛纳兰祁根本就不再一样。 纳兰祁从兜里面把那镯子拿了出来,放到宁宝儿跟前的桌子上。 “宁姑娘,这是在下新得上乘手镯,上次因为耽误了姑娘买簪子,这个算是在下赔礼。” 把镯子打开推到宁宝儿跟前,宁宝儿透过书面,看了看,果然是上乘呢,色泽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不凡之物,不过也对,堂堂太子拿出的东西定然是好的。 “咳,欧阳公子太客气了,那簪子买不买都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这东西太过珍贵还是拿回去吧。” 纳兰祁害怕宁宝儿不接受,于是以最简便的方式解释,“姑娘收下吧,要不然在下实在内疚,这镯子其实不是很珍贵,但是有一个妙处,就是这个镯子浑身的色泽是可以通过心情改变,如果带它之人,心情高兴镯子的颜色就会变得更加晶莹剔透,要是不高兴那么整个镯子的颜色就会变得暗沉无光。” 听纳兰祁这么一说,宁宝儿倒是来了兴趣,一个镯子而已,前世她贵为皇后也见识不少好的东西,但是按照纳兰祁的说辞可还是头一次见。 宁宝儿小心翼翼的把镯子带上手上,心里开始回忆纳兰祁对她的种种无视,果不其然不一会镯子真的变了颜色,真如纳兰祁说心情不好就变得黯淡无光,随后宁宝儿又想了想那天痛打纳兰祁的时候,镯子的颜色又变化了一番,整个镯子都变得通透了起来。 这么一个宝贝,亏得纳兰祁拿它当做赔礼用的,既然人家赔不是了,那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 “谢谢了,我很喜欢。” 纳兰祁心里也极为高兴,他就知道这么一个宝贝给了皇后定会得到她的喜爱,只是刚刚皇后到底想起了什么让那镯子颜色变得那么浑浊暗黑。 ------题外话------ 感谢榜:倾城泪殇打赏200520小说币,opposmile的一颗大钻石,13642970618的两朵花花,还有银蝶乱舞的一朵花花…O(∩_∩)O谢谢乃们,扑到亲(づ ̄3 ̄)づ╭?~很多个… 第十五章 前世 纳兰祁庆幸这次没有白来,因为他得到了皇后的有礼相待,自从重生后,每次见到皇后他都会受一些伤,这次好了,他的皇后终于对他笑了,这样一来再进一步的关系还会远吗。 林阳辰告别了宁夫人和纳兰祁走出宁府,就发现堂堂一太子就像魔怔了一样,自己一人能笑出声来。 俩人悠哉的走到街道上,纳兰祁抬头便看见醉霄楼的名字,他记得那天皇后说过喜欢吃这的鸭掌,不顾林阳辰在后面叫喊直接走进醉霄楼。 “爷,您能别想一出是一出吗,属下是真的跟不上您的思维。”林阳辰抱怨着,这几天他都瘦了,就是被太子给溜得。 纳兰祁瞪了林阳辰一眼,转头对着掌柜的道,“我要三份鸭掌带走。” “鸭掌,嘿嘿,爷劳烦您还惦记着属下,知道属下没有吃东西呢。” 纳兰祁饶有兴趣道,“一会给宁姑娘送去。” “……”心碎了一地。 就在等待鸭掌做好时,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容姑娘果真是善解人意冰雪聪明。” “公子过奖,小女只是碰巧略知一二罢了。” “姑娘太过谦虚,哈哈哈。” 纳兰祁顺着声音望去,一股血液倒流的感觉袭上胸口,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客官您的鸭掌好了。” 纳兰祁惨白的脸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手握成拳。 “爷,爷……。” 纳兰祁回神就看见林阳辰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怎么了?” “爷,鸭掌好了。” 纳兰祁付好银两后,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醉霄楼后才慢慢走出去。 林阳辰还是十分担忧,太子金贵万一有个好歹,整个林家都赔不起,于是小跑到纳兰祁跟前,“爷,您没事吧。” 纳兰祁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气息,把包好的鸭掌递给林阳辰,“这个给宁姑娘送去,今天放你一天假,回林家去吧。” “爷,那您呢?” “我没事,去吧。” 林阳辰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太子的命令又不能不服从,于是拿着东西便返回丞相府。 纳兰祁回到太子府后,坐在书房里,脑子里面回想着咋醉霄楼里面所见到的人。 前世,“皇上,臣妾最爱看的就是皇上,画的人物,臣妾斗胆可否想皇上讨要一副臣妾的画像。” “皇上,果然是最威武不凡的。” “皇上,臣妾有喜了。” “皇上,皇后娘娘她给臣妾下毒,臣妾的孩子……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太子已经平安降生您可以放心的去了,哦对了,臣妾忘记告诉您,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而且臣妾根本就没有被皇后推的流过产,还有一件事,臣妾想着应该告诉你,你一直寻找的人不是臣妾,而是你最讨厌的皇后。” 前世的种种在纳兰祁脑子里面不断回想,作为一个帝王是不应该有感情的,前世皇后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政治联姻,而容妃对于他来说只是平衡朝堂上的工具,因为害怕丞相势力增大,他不断提拔别人,而这个一直顺着他的意,忠于他的左侍郎容起发是最好人选,所以他不断提升容冰的妃位,为了能和皇后抗衡,所以不断给她荣宠。 结果眼睁睁看着她陷害皇后,联合别人毒死他,手上的青筋不断暴起,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前世是他愚蠢,自认为是贤明君王,其实是最愚蠢的笨蛋,就连他身边的刘喜都能看清的事,他却一直愚昧无知。 书案上的的书籍笔墨通通被打乱在地,整个书房传出阵阵声响。 刘喜从外面感觉冲了进来,看着满地凌乱还有太子的手背多了一到血痕,顿时布满急色。 “哎哟,爷,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快叫太医。” 纳兰祁满脑子悔恨,前世刘喜最忠于他,最后捞了个被人投井淹死。 眼睛里面充满阴鸷,这辈子,纳兰青,容冰,我会让你们好好尝尝背叛我的滋味。 ------题外话------ 谢谢13642970618亲送的两颗大钻石。抱抱(づ ̄3 ̄)づ╭?~ 第十六章 林阳书 皇后诞辰还有半月有余,已经有少数他国使臣进入历国境内。 丞相府。 “阳书这孩子,真让人心疼。”宁夫人说着说着自家大侄子,眼泪就噼里啪啦往下掉。 坐在大堂椅子上的宁宝儿,眉头轻蹙,舅舅家的大表哥,她是知道的,今年十八了,身体好像有旧疾,只是前世她好像记得,在她入宫四年的时候,舅舅们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佛寺里的主持慧觉大师能治大表哥的顽疾,结果不出一年的时候大表哥就完全好了,只是听说那老头挺事的,当初舅舅不知道求了多久才让那老家伙给表哥治病。 宁宝儿看了看满脸愁容的娘亲。 “娘,佛寺的主持叫什么名字。” 宁夫人擦了擦眼泪,佛寺主持,“好像叫慧觉,怎么了?” 宁宝儿眼眸一闪,这老家伙原来早就已经在寺庙里面了吗,为啥舅舅四年后才找人家治病。 “没什么,娘,我想去看大表哥,我都好久没有去舅舅家了。” 宁夫人眼圈还有些湿润,一想也对,自从宝儿生病后就没有怎么去自己的娘家,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 —— 太子府,纳兰祁在院子里面练武,其内心则想的事,这回该用什么办法去宁府好呢,他已经三天没有看见他的皇后了。 手中拿着利剑挥舞着,无形的空气中刷刷作响,最后一个招式一甩,手中的剑直接插像不远处的柱子上。 “啊……,爷,你要谋杀。” 纳兰祁走到桌子前,接过刘喜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仿佛就像没有听见林阳辰的嘶吼一样。 林阳辰一脸怒气拿着差点就刺在他身上的剑走到纳兰祁身边。 “爷,您要杀我就直说,能别这么吓人好吗?”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林阳辰已经和纳兰祁亲近了不少,时不时的开始和纳兰祁开起了玩笑。 纳兰祁放下茶杯坐在太师椅上,“放你一天假回家去吧。” 林阳辰睁大双眼,“啊?”完了肯定有事,每次这位太子对他好之前都是坏的前兆。 “不,不用了。” 纳兰祁笑眯眯的看着如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的林阳辰。 —— 宁宝儿坐在轿子里,来到林府,外祖家可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进入,她曾经只记得外祖父是帝师,最擅长教育,舅舅乃是内阁大学士,林家要说最有名气的当属这个体弱多病的大表哥林阳书。 不仅文采好,足智多谋还有重要一点就是他长了一张非常俊俏的脸,想想前世到今世他已有好多年未见到这位表哥了。 宁宝儿已进入林府就由林府管家亲自接到。 “表小姐。” 宁宝儿看着眼前的老人还有些印象,“林伯,近来身体可好。” “哈哈,难得表小姐还记得老夫,好好好。” 林伯是外祖父手下的人,一直对林府忠心耿耿。 “表小姐这边请,老爷一听说表小姐要来,特意在前厅等着呢。” 宁宝儿踩着小碎步跟随着林伯往里面走,一踏入前厅,果然外祖父,舅舅已经坐在堂上等候。 “外祖父,舅舅,宝儿给您们请安了。” 宁宝儿半蹲之下抬眼一看,顿时惊住,那个长的如出尘谪仙般的男子,不会就是她大表哥林阳书吧。 ------题外话------ 今天更新的少了点,因为第一男配出来鸟,橙子要好好准备一下怎么写他…。 第十七章 算计,算计 林老爷子以及舅舅林荣看着这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外孙女和外甥女,笑意堆满脸颊。 “你这丫头,好久都不来看外公,外公都这把年纪了,说不定哪天就找你外婆喝茶去了。” 宁宝儿一听,立即反驳道,“外公不准你胡说,看您身体硬朗的很,明显还能活多三十年呢。” 林老爷子今天七十多,听着自家外孙女说自己能活百岁,已经掉了一颗牙齿的嘴一张开嘿嘿一乐,顿时逗笑了宁宝儿。 “宝儿,难得你外公这么高兴,留下在这小主几日吧,回头我命人跟你父亲说。” 宁宝儿露出甜美的一笑,“恩,好。” 眼睛看向林阳书,“表哥,好久不见宝儿都快认不出来表哥了。” 林阳书如沐春风的一笑,霎时让宁宝儿呆住,顿时有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意思。 宁宝儿呆呆的看着林阳书。 感觉到宁宝儿强烈的视线,林阳书低头轻笑,他没有想到自家的小表妹看见自己也会是这副模样,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站在宁宝儿身边的芍药看着自家小姐呆愣的模样,推了一下宁宝儿的手臂。 “咳,小姐,恩。” 宁宝儿回神,有些尴尬红了红脸,真真是丢人,太丢人了,竟然看表哥看的呆住。 坐在上位的林老爷子和林荣相视一眼,脸上倒是露出一种乐见其成的意思,他们至今仍然记得,林阳书小时候天天吵着要娶宝儿做媳妇。 —— 林阳辰呆愣的从宁府回到太子府邸,嘴里还叼着一根甘草。 “爷,我回来了。” 纳兰祁坐在书房内,手握着书籍头不抬眼不睁的轻嗯一声。 其内心已经在咆哮,为什么这厮不赶紧说说皇后在做什么。 放下手中的书,只见林阳辰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下方的太师椅上,模样无聊的很。 “那个宝儿在做什么?” 林阳辰没有注意,纳兰祁口中已经直接亲昵的叫宁宝儿为宝儿了。 “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宝儿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那去哪了。” 林阳辰就像没有骨头一样瘫软在太师椅上,“去我家了。” “你家,林府。” 纳兰祁真想掐死眼前的人,按照他以前的脾气先打的他半死,然后在扔进大牢里去,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个敢和堂堂太子这么随意说话的,好吧,谁让自己有求于他,谁让他将来也算是自己小舅子,谁让他前世对不起皇后,谁让……。 纳兰祁收敛了自己即将要发出的脾气,这时一声大叫传了进来。 “太……子……哥……哥。” 书房的门猛然被推开,一位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出现在门口。 林阳辰坐在太师椅上假寐,在门打开后才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眼前太阳光十分刺眼,一位穿着粉色纱衣,头上戴着金闪闪的步摇,那微微一笑的脸庞好似仙女一样的女孩出现在门口。 脑子顿时清醒,立即坐直身姿,用力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门口的光芒一点点散去,门口的女孩看了一眼书房里面,眼睛扫到林阳辰时,一晃而过直接看向纳兰祁那边。 “太子哥哥,你去哪里了,人家好久都没有看见你了。” 纳兰祁揉了揉头,纳兰柔这家伙怎么来了。 纳兰柔是宫里的嫔妃之女,一出生母妃就离世,皇后心疼她故而一直放到自己身边养,从小娇生惯养备受皇后以及太子的宠爱。 “柔儿,你怎么出宫了,母后允许了吗?” 纳兰柔一听纳兰祁的问话,顿时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人家,人家还没来得及说,等会人家回去就和母后说。” 纳兰祁表情严肃,“不行,现在就给我回去,要不然我就去禀告母后再也不准你出宫。” 纳兰柔一听这个委屈,她都好久没有见太子哥哥了,可是一见面就赶她走,小嘴一撅委屈道,“人家这就走嘛。” 看着纳兰柔的背影,纳兰祁也有些于心不忍,实在是他现在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他在追宁宝儿,万一露陷了后果可就大了,而他这个妹妹又是个单纯的,说不定那句话就露了出去。 纳兰柔来的快,走的也快,整个书房里面只剩下纳兰祁和林阳辰,纳兰祁还想在问问林阳辰宁宝儿去林府干嘛去了,只是一回头看向林阳辰后,眉头一挑。 林阳辰嘴角带着笑意,眼睛痴迷的看着纳兰柔刚刚离开的方向。 “爷,她是谁啊?” 纳兰祁见状脑子里面满是算计,想着他皇妹今年也不小了,再有一年也笄礼了,要是让皇妹去联姻,母后肯定不会同意,要是找一个近臣之子对于皇妹来说也是好的,而且眼前的林阳辰,帝师的孙子,内阁大学士的嫡次子,家中还没有任何祖母婆母,而且他还不需要继承家业,身份又是个正经的嫡子,尚主也不会被家族认为可惜,这身份够了,家庭条件也够了,更加重要的事,林阳辰这厮可以彻底成为他的心腹了,而且他和皇后又多了一条牵扯。 纳兰祁正为他此时的想法自鸣得意,且不知远在林府的宁宝儿也为自己谋算了一番。 —— 宁宝儿在林府的凉亭中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打。 林阳书见状,立即把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下搭在宁宝儿的身上。 “很晚了,夜里风大,回去歇息吧,免得着凉。” 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料味,宁宝儿在黑暗中又红了红脸,大表哥真是太温柔了,经过一下午的攀谈,宁宝儿发现这大表哥无论学识,还是文采通通都属于最出众的,于是她为自己下了一个决定,她要去佛寺找那个慧觉大师,赶紧给大表哥治病,等病治好了,她就要像大表哥求婚,嫁给大表哥这样的人一定会幸福,而且外租家还有一个规矩,就是不会纳妾。 对于前世,纳兰祁的各种妃子,她已经厌恶透了,不管是贵妃,嫔妃,昭仪,才人,对于她来说通通都是妾,大妾小妾一大堆,想想前世,宁宝儿就有种撞墙的冲动,她竟然和那么多女人争那么一个男人,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第十八章 佛寺 宁宝儿从林府回来后,就打定了主意去佛寺找慧觉。 宁府的马车,芍药就像蚂蚁一样一件包袱一件箱子的往车里搬运。 最后一个食盒搬好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姐,咱们为啥要去佛寺啊,这又不是初一十五的,而且还拿那么多东西,要在那常住吗。” 宁宝儿若有所思,当然的常住,听说那老头特别奇怪,一天都看不见他的影子,这次去她就要打算长期备战,非得把那老头给逮出来不可。 宁府的马车浩浩荡荡千万西山佛寺。 —— 这边,林阳辰屁颠屁颠的回到太子府,不带歇气的直奔纳兰祁书房。 “爷,宝儿她去佛寺了。” 纳兰祁停下书写的笔,看向林阳辰,“去佛寺,做什么?” 林阳辰摇了摇头,“不知道,宝儿从我家回来后,就吵着要去佛寺,没有说原因就直接走了。” 林阳辰眼睛带着光亮,说完就一直看着纳兰祁,眉头还一挑一挑的,其目的很明显,只是纳兰祁托腮想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林阳辰的表情。 佛寺,她去佛寺做什么。 “爷,爷。” 纳兰祁回神,就看见林阳辰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干嘛?” “呐呐,公主她……恩?。” 纳兰祁眉头一挑,看着林阳辰,一字一句说道,“我们也去佛寺好了,顺便叫上柔儿。” 林阳辰猛的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过后他就像生病了似的,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梦见柔公主,而且心脏还总是扑通扑通的跳。 —— 宁宝儿的马车来到佛寺,下车后看着长长的阶梯,把这座寺庙显得好像在半空的云雾里一样,特别有仙气。 宁宝儿命人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直接朝着佛寺里面走,只是走到半路事,宁宝儿忽然眯起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芍药,闻到没,好香的气息。” 芍药坐着同样的动作,狠命的吸着气,“小姐,真的,好香的味道,我都馋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宁宝儿同意的点了点头,确实,这味道真的很香,让人垂涎欲滴。 宁宝儿带着芍药进入寺庙的厢房,这里经常是一些上佛寺进香给善男信女住的地方,这里面十分安静,宁宝儿有种错觉,不知道这寺庙是真的有佛性,还是因为其他,她的心里平静了不少,感觉整个人都祥和了。 伸了一个懒腰,开始她的大计,宁宝儿独自一人游走在寺庙里,寺庙里面除了偶尔的钟声外,就剩下小沙弥刷刷扫地以及敲着钵盂念着金刚经的声音。 迎面过来一位小沙弥,宁宝儿一把把人给抓住。 “小师傅,向你打听一下,主持慧觉大师可否在。” 小沙弥向宁宝儿礼了一佛礼,“这位施主,慧觉祖师闭关了,要几日后才会出关。” 闭关,还几日后,天啊,她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放开小沙弥,一脸的哀怨看着这寺庙,忽然一股着和刚刚进入佛寺时一样的香味飘了过来。 越闻越香,于是宁宝儿就顺着这香味一直走,直到来到后山的小树林处。 只见,一个还在烧火的架子上,正烤着香喷喷的嫩鸡,金灿灿的直冒油星子,宁宝儿很没有形象的流出了口水,整个人就像被支配了一样,直奔那只已经烤好的鸡去。 走过去蹲下身子,越闻那鸡越想吃,可是毕竟是大家闺秀,不问自取实在是不妥,于是来回探头看了看周围。 “这鸡有人吗?我数到三,没有人回答,就是我的啦,三。”无反应,宁宝儿在心里偷笑,真的没有人,于是毫不客气的拿起鸡开始大吃。 “嗝……。” 一串串饱嗝从宁宝儿的嘴里溢出,这只鸡真的是太好吃了,比她前世在皇宫里面吃过的鸡还要好吃。 已经饱了的宁宝儿,搓了搓肚皮大摇大摆的离去。 不远处一头花白的老头,两眼笑眯眯的端着酒壶回来,只是刚刚走到自己烤鸡的地方,顿时傻了眼,他的鸡怎么就剩骨头在架子上面烤,肉……肉呢? 第十九章 梦境 芍药已经准备好了斋饭,静静的坐在门槛上,双手拄着腮,不知道此时岳峰在家里做什么呢,早知道这样不如让小姐把他一起带来了呢。 宁宝儿吃饱后慢悠悠的走了回来,真不知道刚刚那鸡是谁的,味道真是好极了。 芍药看见宁宝儿回来,起身直奔宁宝儿走去。 “小姐,你回来了,斋饭已经送来了。” 宁宝儿打了一个饱嗝,“嗝,不用了,你去吃吧,我在外面吃过了。” 芍药诧异,外面吃过了,哪个外面。 宁宝儿把在后山吃了一只鸡的事和芍药叙述一遍,听完宁宝儿的话,芍药那张憨厚的脸立即纠结了起来。 “小姐,真是太过分了,自己在外面偷吃,不带上人家。” 看着芍药那小模样,宁宝儿嘿嘿一笑,“急什么?我这不是先尝尝味道吗,等着若是在看见了,我立即回来叫你。” 别看芍药整个人蠢呆萌,可是有一点特别好,就是特别好哄,哪怕她生了好大的气,三言两语准保气消。 —— 同行的一辆马车,纳兰祁和林阳辰还有被意外带上的纳兰柔同乘一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赶往佛寺。 “公主,你饿吗?” “公主,你渴吗?” “公主,我们完棋子吧。” 纳兰柔被林阳辰烦的不行,真是没有见过话这么多的,看都不看林阳辰一眼,直接坐在纳兰祁身边。 “太子哥哥,不是说带我去玩吗,咱们这是往哪去啊。” 纳兰祁闭着眼睛假寐,没有说话,这时林阳辰又抢先一步道,“咱们去佛寺,听说那的签可灵了,而且佛寺的斋菜特别有名。” 任凭林阳辰说的眉飞色舞,只见纳兰柔慢慢的缩向纳兰祁耳边,“太子哥哥,咱们能不带他吗,太烦人了,真没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 纳兰祁睁开双眼,就看见林阳辰的眼睛还一个劲的盯着纳兰柔看,嘴角轻挑,不知道林阳辰要是知道柔儿这般看他到时会是什么样。 只是转念一想,他的皇后该不会也是这般看他的吧,纳兰祁对于他的这个想法感觉到惊秫,万一真的是按照他的想法来,他该怎么办,越想越觉得像,他和皇后第一次见面就挨了一顿打,第二次因为簪子发脾气,可是现在想想哪个人会因为簪子被摸而发脾气,更何况在凤阁那样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会亲手看那个簪子才对,越想越感到紧张,要尽快赶到佛寺才行。 —— 晚上宁宝儿按着前世的习惯看着书籍,只是心情异常烦躁,几番努力都静不下心来,于是宁宝儿拿出一本佛经慢慢品读。 就在读的出神时,一缕如桃花般的香味直接扑进鼻翼,下一刻宁宝儿整个人就像陷入仙境一半。 看着这仙境的环境,感觉异常熟悉,直到她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不要,不要,小姐,小姐,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芍药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回家……。” 听清了声音,看着周围的雾气慢慢散尽,这时宁宝儿看着不远处,一身狼狈的她穿着凤袍,神色悲戚,一旁芍药就跪在她的脚步,还有站在她对面的容贵妃和穿着一身龙袍的纳兰祁,纳兰祁手中抱着包袱,眼睛猩红的看着她。 “你怎么这么狠,一个孩子你都不放过……。” 宁宝儿流着泪,拼命的摇着头,“皇上,不是臣妾,不是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过,皇上你一定要相信我。” “皇上,我家小姐真的没有做过,是容贵妃,是她自己做的。” 容贵妃尖锐的声音命令道,“来人把这个目中无人的丫头给本宫斩杀。” 看着众人把芍药拖走,如空气般的宁宝儿拼命的奔向芍药,只是为时已晚,宁宝儿走过去时,芍药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 宁宝儿呆愣的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还有那一身破败凤袍,面无血色的她,脸上充满怨恨,声音冰凉刺骨道,“纳兰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转身走到芍药身边,抱起已经死去的芍药,声音呢喃着,“芍药,我这就带你回家,这就回家。” “小姐……小姐。” 宁宝儿从睡梦中醒来,就看着芍药端着烛台。 “怎么了。” “小姐,很晚了,上床休息吧。” 在看看周围的环境,宁宝儿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做梦了,自打她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梦见前世的事。 换好里衣,躺在床上,闭紧双眸,眼角自觉的留下眼泪,她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要在去回忆,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可是今天竟然把前世那一幕梦的那么清楚。 —— 马车中,纳兰祁猛然惊醒,伸手触碰胸口,为什么刚刚胸口疼的那么厉害。 第二十章 前世的死因 纳兰祁的马车驱使到佛寺脚下,下了马车后,纳兰祁看着巍峨的佛寺,若是从前他绝对不会相信鬼神一说,可是在亲身体验了重生后他相信了。 “太子哥哥,这就是他们常说特别灵验的佛寺吗?” 纳兰祁点了点头,“走吧。” 纳兰祁一踏入佛寺院内,雾气渐渐密集,一股熟悉感迎面扑来,眉头轻蹙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时才发现林阳辰和纳兰柔竟然不见了。 一口血腥甜从口腔溢出,一滴滴低落在手背上。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你可别下奴才啊。” 纳兰祁抬头看见刘喜那张略微成熟的脸,环顾周围这里正是御书房的偏殿。 “容贵妃到。” 纳兰祁眉头轻蹙,她怎么来了。 “咳……。”嘴里的血液越流越多。 一旁的刘喜立即扶着纳兰祁,“皇上,您一定要保重身子,您要是不愿意见容贵妃,奴才去把她回了。” 纳兰祁无力的挥着手,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从新回到这了,胸口的灼痛越来越重。 “滚开。” “皇上,臣妾来看你了。” 偏殿,床上纳兰祁看着眼前妖娆的容贵妃。 “贵妃娘娘,皇上不想见您,您还是回去吧。” 刘喜跟在容贵妃身边弯着腰一字一句说着。 容贵妃看了看刘喜,满眼的厌恶,红唇轻启,“来人请刘总管出去,这里不需要他伺候了。” “大胆。” 纳兰祁嘴里的血越吐越多,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任凭容冰在他面前趾高气昂。 刘喜被几个侍卫给直接架了出去,在听见一声哀嚎后,就没有了生息。 容冰站在纳兰祁面前,低头俯视着脸色苍白的纳兰祁。 “皇上,您是不是感觉胸口痛的厉害,有话说不出的感觉,这就对了,要不然就白费臣妾在这一年里给你下的穿肠毒药了。” 纳兰祁胸口疼痛难忍,眼睛愤恨的看着容冰,和前世一模一样,为何还要让他在经历一次。 “皇上是不是觉得心有不甘,平时您那么宠爱臣妾,为何臣妾要这般对你,您别着急,臣妾现在就为您解惑。” “启禀娘娘,刘公公一时想不开,投了井了。” “哦,刘总管也真是的,这么着急做什么,行了你们下去领赏吧。” “是。” 纳兰祁眼睛猩红一片。 “皇上为何这样看着臣妾,皇上应该感谢臣妾才是,刘总管不听命令,这样的奴才不要也罢,所以臣妾勉为其难的替你处理了。”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纳兰祁一时承受不住跌倒在床上,浑身无力,痛苦难捱,前世明明头尝试过了,为何又让他尝试一遍,难道说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 容冰踩着莲步走到纳兰祁跟前,“皇上,您还记得当初林太傅寿宴吗?皇上说曾经在那见过臣妾,并且对臣妾一见倾心,当时你知道臣妾有多想笑吗,你那么喜欢一个女人,怎么还会认错人。” 纳兰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里同样自嘲,是啊,对那人一见倾心为什么还认错了人。 “对了,皇上您现在知道当初那人是谁了吗?就是你一直厌恶的皇后娘娘,每次看你用最厌恶的眼神看她,放任臣妾欺负她时,臣妾的心里真是觉得好笑极了,” “不过呢,也不能完全怪你,要怪也怪皇后蠢,只知道装贤惠大度,不过呢,臣妾也听佩服她的,任凭你那么讨厌她,她仍然那么爱你,明明自己才是你见到的那个人却不敢承认,哈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臣妾告诉她,皇上您曾经亲口对臣妾说自己最讨厌一个女人,那就是在林太傅家里见过的一个主动引起你注意的女人,兹兹,您知道当时皇后听后什么样吗,一脸绝望的模样。” “一个认错人,一个憋着不说,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同样愚不可及。” “冰儿。” 容冰回头看去,就看见纳兰青穿着蟒袍大步走过来。 “王爷。”容冰一副小女人模样依偎在纳兰青怀里。 纳兰青脸上发黑,身体越来越虚弱痛苦的躺在床上,眼睛愤恨的看着那一对男女。 “冰儿,皇儿醒了,快去看看,本王有事要和皇上谈。” 容冰示意,在纳兰青脸上亲吻一下后,摇曳着身姿走出偏殿。 看着纳兰祁大限将至,纳兰青毫不掩饰的对纳兰祁坦白一切。 “皇上,北国进犯大历的军队已经撤离了,皇上应该高兴才对,这么愁眉苦脸做什么。” 纳兰青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几上盘子里面的一个桔子,一点点剥开,掰下一瓣放进嘴里。 “恩,真甜。” “你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整整二十五年,父皇对你有多好,我就有多恨你,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从皇后肚子里面生的吗,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皇后生的又怎么样,不是一样得被你枕边人害死,还得替我养儿子,蠢得无可救药。” “宝儿,如果当初她肯嫁给我,怎么会落得家族被迫,自己送命的下场,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江山本王替你收着了,现在本王这就是送你去见父皇和母后,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哦,对了,你知道父皇和你母后都是怎么死的吗,等你下去后你就知道了。” 听到纳兰青最后一句话,纳兰祁口中的鲜血喷出,胸口剧痛,眼睛猩红睁得老大,呼吸越发的困难。 ------题外话------ 皇上哥哥前世就是这样憋屈死的,被信任的背叛,替人养儿子,编辑说要橙子改简介,橙子正想怎么改呢,临时改了一下文的内容,本来是在后面才体现出来的,现在提前写出皇上为什么觉得亏欠皇后,就是因为他眼拙认错人了,识人不清,自以为是,前面有一章解释了为何打压宁家滴,而皇后凉凉前世体现自己大家闺秀一国之母,要宽宏大度任何委屈往肚子里吞,脸上还得笑盈盈的,最后一个憋屈死,一个委屈死,还有就是明天更新不定时,后天才能恢复早上六点更新,橙子还要改文,最后橙子想要问问大家,这篇文已经更新二十章了,看完有什么想法吗,橙子第一次写古文,心里真没底。麻烦大家给个意见撒。(づ ̄3 ̄)づ╭?~抱抱 第二十一章 准备打劫 “太子哥哥,你怎么样了,太子哥哥。” 睡梦中惊醒,用力大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白色纱帐,简朴的房屋。 “殿下,您真的醒了,佛祖保佑。” 听着呜呜的抽泣声,抬眼望去就看见林阳辰一脸担忧,柔儿拿着帕子呜呜的哭泣。 坐起身揉了揉头,“怎么回事,我怎么躺在这里。” “我们也不清楚,刚刚一踏入这里你就突然倒下,你不知道你的样子差点把我们给吓死,还好佛寺里面有会医术的和尚,看了你之后说了一句入梦之类的话,说你很快就会醒过来,然后就走了,所以我们就一直等着你自己醒过来,还好你真的醒过来了。” 入梦,纳兰祁伸手抚着胸口,确实没有了之前中毒那种疼痛,只是为什么一踏入佛寺又从新感受了一遍前世已经发生过的事。 —— 厢房里,宁宝儿左右来回的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芍药眼睛也跟着左右晃动。 “小姐,你别走了好不好,头都晕了。” 宁宝儿双手环胸,举起其中一只手,啃着手指甲,心里烦躁的很,她都来几天了,那大和尚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还天天得在这听他们念经,念的她头都大了。 宁宝儿走到门口看着安静的寺院,真的是太糟心了,转身回头又从新进入屋子里面。 “不行,我不能等了,我们得想别的办法才行。”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人家都说了,住持在闭关,难不成咱们不让他闭关直接把人给揪出来。” 芍药颇为不在意的一说,旁边的宁宝儿却是眼前一亮,仿佛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伸出手搓了搓,颇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芍药看出宁宝儿的想法,立即站起身拦在宁宝儿跟前。 “小姐,不行,你可千万不要冲动,要知道住持可是这佛寺最大的僧人,而且奴婢听说这慧觉大师可是有灵性的,都生活几百岁了,是上天特意拍下了普度众生的,你可千万不能去触碰神灵。” 听着芍药的话,宁宝儿噗嗤一笑,“干嘛,看你说的好像你见过他似的,什么活了几百岁,那不成精了。” “奴婢,奴婢是没有见过真人,可是奴婢看过他的画像,真的跟仙人似的。” 宁宝儿挑眉,“真的。” “真的,真的,不信你来看。” 走进屋里,芍药拿出一本佛寺人物志,里面记载这佛寺各届的高僧,翻看到慧觉时,出现的并不是如其他和尚那样,穿着袈裟拿着锡杖,或者手中拿着钵盂和佛珠,反观慧觉手中拿着的好像是……葫芦。 而且这人面相笑眯眯的,可是他穿的衣服怎么这么奇怪。 宁宝儿心里有些疑问,只是还来不及抓住就瞬间闪了过去,一时也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门口传来敲门声,抬眼看去小沙弥端着斋饭走了进来。 “两位施主,斋饭好了请慢用。” 宁宝儿走过去,淡淡问道,“师傅,慧觉大师什么能出关,我刚来那天有个大师说七天,七天一定能出关吗?” “回施主,小僧不知,师祖闭关时间不定,有时闭关一天就会出关,有时说七天也许会更多天才会出来。” 宁宝儿负气的坐在桌子前,早就说过那老头脾气古怪了,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人给揪出来。 “小姐,别着急了,先吃饭吧,这样也不是办法,咱们老老实实等吧。” 冷雪端起筷子看着桌子上的素斋,俨然没有了胃口,她才不想坐以待毙呢。 一股香味慢悠悠的飘进屋子里,宁宝儿转头用鼻子吸气,这味道好熟悉。 嘴角轻轻弯起,转身对着正吃着饭的芍药说道,“芍药,别吃了,小姐我带你去打牙祭,尝尝更好吃的东西去。” ------题外话------ 明天恢复早上六点更新…。撒花(^o^)/~ 第二十二章 他是慧觉 宁宝儿带着芍药顺着香味直奔后山走去。 纳兰祁已经恢复常态,独自一人站在寺院中,手抚着胸口慢慢抬头看着天,前世的遭遇给了他巨大的冲击,从小生活的顺风顺水,直到父皇母后双双过世,他没有任何障碍的登上皇位,让他以为他是最幸运地,论哪朝哪代都会有兄弟互相争夺皇位的戏码,反而他们这代兄友弟恭,在任何帝王之家眼里都是极为幸运的,可是一旦真相暴露是那样的残忍。 “宝儿妹妹。” 林阳辰从外面像小沙弥打探到宁宝儿的住处,于是直奔这里,只是这屋子里面的人呢,看着桌子上还没有动的斋饭,伸手触摸碗底,感觉温热,显然人刚刚离开才对。 宁宝儿带着芍药,来到后山,果然那处又搭起了火搭子,上面又考了一只香喷喷的嫩鸡。 跟在宁宝儿身后的芍药,闻着那香味口水直流,“小姐,这就是你那天吃过的鸡吗,真的好香啊。” 宁宝儿鄙视的看着芍药一眼,“傻丫头,光让你闻个味你就受不了了,要是让你吃在嘴里,你不得好吃的把舌头都吞了。” 芍药嘿嘿一乐,瞬间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不过这味道真的好香。 宁宝儿看了看周围又是安静一片,可是她总是能感觉出有一丝不对劲,上次她那么轻松吃掉那只鸡,难保这次烤鸡的人不会防备。 宁宝儿这次极有耐性的和芍药在一边等着,直到那鸡散发出的味道越来越香,跟在宁宝儿身后的芍药越看越着急。 拉了拉宁宝儿的袖子,“小姐,咱们不去吗,你看那鸡都要烤焦了。” 宁宝儿伸出一根手指在芍药跟前左右晃悠,“这鸡不可吃,有陷阱。” 芍药一向只听宁宝儿的话,小姐说有陷阱那么就一定有,于是也跟着宁宝儿身后慢慢等着。 又过了一会,果不其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位老头子,气呼呼的走到鸡跟前,用手撕下一只鸡大腿,用那花白胡须包裹着的嘴狠狠咬了一口。 “小贼,叫你偷吃我的鸡,还好你这次没来,要是来了,看老夫怎么收拾你。”吃的老头嘴里直冒油。 一直躲在暗处的宁宝儿唏嘘一声,她还真是聪明,要不然堂堂丞相府的千金被人当成了偷鸡贼,这名声传出去可不美。 芍药推了推宁宝儿,胸膛里面的心脏吓的砰砰直跳,辛亏没有因为贪吃冲出去。 “小姐,咱们走吧。” 宁宝儿没有理会芍药,而是一直盯着那老头看,她怎么觉得那老头越看越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低眸苦思冥想,在那老头吃饱后打了个饱嗝,抬眼望了去,随后就见那老头从腰间掏出一个葫芦,啪嗒,葫芦盖被弹开的声音,只见那老头放在嘴边大喝,接着那老头畅快淋漓的说着。 “好酒啊,果然是好酒,嗝,真好喝。” 宁宝儿看着那老头,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头发花白,胡子花白,身上穿着素衣并且带着补丁,还有腰间那葫芦,瞬间恍然大悟惊呼道,“他是慧觉。”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想想在卧房里面,看着佛寺人物志上画的人物一样,她当时就觉得慧觉的画有些奇怪,别人都是穿着袈裟拿着锡杖,反观他手中握着葫芦,穿着农服,怪不得他戴着斗笠而不是戴着禅巾或者光头,问世人谁能想到,堂堂的一代住持大师竟然是个俗家弟子,所谓的闭关竟然是跑到后山吃着鸡喝着酒。 宁宝儿背对着慧觉,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怪不得说他脾气古怪,原来是这样,等宁宝儿想通后再回头看去时,那里除了一些吃剩下的鸡骨头和一堆火,再也没有任何人影。 看着芍药问道,“人呢。” “走了。” 宁宝儿握拳,竟然白白错过了机会,看着四处无人的后山,一脸的懊恼,“走,我们回去。” 第二十三章 抹黑(已修) 宁宝儿带着芍药重新回到自己的厢房,只是一回去就看见自己厢房里面多出了三个人在自己的房间下棋,看着为首的纳兰祁,宁宝儿眼睛里多出一丝探究,心里暗道,这厮怎么会在这。 林阳辰在看见宁宝儿回来,脑袋就像缺根弦一样,放下手中的棋子,傻呵呵的看向宁宝儿。 “宝儿妹妹,你回来了,我们都等你好半天了。” “等我?”宁宝儿语气诧异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 林阳辰刚刚张嘴,本想要说是特意来找她的,只是下一秒手腕就被一股力气给挡住,低下头看着太子纳兰祁的手狠狠的捏着他,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听纳兰祁彬彬有礼的说道,“宝儿姑娘,是在下的小妹,特意要来佛寺进香,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正巧听闻宝儿姑娘也到了此地,故而特意来拜会一二。” 原本坐在桌子前和林阳辰下棋的纳兰柔一听纳兰祁说她要来上香,于是特别单纯的歪着头看向纳兰祁,解释道。 “祁哥哥你记错了,是你说要带柔儿出来玩的,柔儿没说要上香。”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宁宝儿浑身一颤,看着那稚嫩的脸庞,鼻梁处传来阵阵酸楚。 竟然的纳兰柔,纳兰祁的妹妹,虽然不是同母所生,可是俩人的感情却极好,前世在那冰冷的皇宫里,唯一对她好的人就只有纳兰柔一个人,如今再次见到,心里异常酸涩难耐。 听完纳兰柔的话,纳兰祁差点吐血,他特别把小妹带来,打算做他和皇后直接的调和剂,可不是现在这样用来拆台的。 宁宝儿收敛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避开纳兰柔的视线,走进房间坐在椅子上,到了一杯茶水一饮而下,这时腹中传来阵阵饿意,刚刚只顾着偷鸡了,虽然没偷着,但是找到了慧觉那老头,到也是一件好事。 林阳辰看着宁宝儿回来,心里盘算着他自己的小九九,早之前太子跟他说了,以后可以让纳兰柔经常来太子府,只是有一点,纳兰柔年纪虽小到底是个女孩子,前提就得让纳兰柔和宁宝儿成为朋友,这样俩人是闺中密友,到时经常见面就会方便很多,林阳辰一听心里活泛许了多。 起身走到宁宝儿跟前,眼睛放着贼光,“宝儿妹妹,你看见了吗,这位是祁兄的妹妹,欧阳柔,年纪和你一样大,只是生辰比你小一点,我们要在佛寺多住几日,柔儿妹妹毕竟是女孩子,跟我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太方便,能让她和你一起住吗?柔儿妹妹第一次出门多少有些不方便。” 坐在一旁的纳兰祁在听见林阳辰的话,心里为林阳辰点了一百个赞,这是他认识林阳辰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觉得他说话这么动听,把柔儿放在皇后身边,到时他们肯定能成为朋友,他记得前世皇后和柔儿的关系就特别的好,想必这世也会一样。 宁宝儿看了看单纯的纳兰柔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鬼使神差的便答应了下来。 林阳辰嘿嘿一笑,就连坐在不远处的纳兰祁也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嘴角轻轻弯起。 答应完的宁宝儿,看着纳兰祁和林阳辰俩人的变化,突然觉得有一股诡异的气息盘旋在她的头上,这种感觉好像被人算计了一样。 晚上宁宝儿洗漱完,坐在镜子前由芍药为她梳头,就听见纳兰柔躺在床上抱怨。 “宝儿姐姐,柔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外面住呢,一点都睡不着,你说,现在太……。”纳兰柔捂着嘴,差点把太子两个字给说出来,看了看坐在镜子前的宁宝儿好像没听见一样,于是放心的接着说,“也不知道祁哥哥他们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和我一样。” 整理好头发后,芍药便退出了房间,屋子里面只剩下宁宝儿和纳兰柔两个人,宁宝儿看向纳兰柔,刚刚她那个‘太’字她听见了,只是不想去问罢了,反正他们的身份她都清楚,就让他们先伪装百姓玩吧。 重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脑子忽然想到之前林阳辰和纳兰祁给她的诡异感觉,眼珠子转动几下,嘴角自然的向上挑。 “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纳兰柔点了点头,“要听。” 宁宝儿走到纳兰柔身边,轻咳一声,“他们一定在一起玩耍呢。” 一听到玩耍,纳兰柔眼睛放着光亮,身上抓住宁宝儿的手腕,“宝儿姐姐,现在天色也不算晚,不如我们也去找他们吧。” 宁宝儿伸出一根手指在纳兰柔前面晃动,“不行,我说的玩耍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种玩。” “不是,那是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他们让你跟我住,其实是故意把你支开,就是不想让你看他们玩耍。” 纳兰柔小脑袋瓜子往下一低,十分委屈道,“为什么啊,祁哥哥可是特意带柔儿出来玩的,为什么他们俩人可以一起,非要把柔儿给编排在外啊。” 看着纳兰柔那委屈劲,宁宝儿一时有些不落忍,可是对于纳兰祁那种人,能不忍就得不忍,明明自己都表现的那么讨厌他了,没事还总出现在她面前,前世自己天天希望能看见他一眼,他却从不出现,现在不想看见还总在自己眼前晃悠。 纳兰柔因为宁宝儿说故意支走她,所以委屈眼睛通红,明显要哭出来的模样。 宁宝儿握着纳兰柔的手说道,“柔儿不哭,其实你祁哥哥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声音带着哽咽问道,“什么原因啊,需要利用柔儿。” 宁宝儿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那是因为你祁哥哥和我二表哥,他们俩是一对,邀你一起来佛寺,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信你想想,你祁哥哥以前有带你出来玩过吗。” 纳兰柔一副震惊的模样看着宁宝儿,她的太子哥哥和那人是一对?回忆一下太子哥哥,宝儿姐姐说的对,太子哥哥好像从来都没有单独带她出去玩过。 宁宝儿心里偷笑,这纳兰柔和前世一样的单纯可爱,看着纳兰柔的表情,她就知道,今天这么一说,已经在纳兰柔的纯洁的内心驻扎进去了一根纳兰祁就是有龙阳之好的刺,到时就等着纳兰祁被鄙视吧。 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柔儿,你也别着急,没准是我猜错了呢,你祁哥哥那么英明神武,怎么能看上我二表哥那样的人呢,行了咱们不说了,赶紧睡觉吧。” “哈欠,困死了。”宁宝儿打着哈欠,不顾纳兰柔脸上半信不信的表情,灭了灯芯,脸上带着笑意,舒坦的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的闭眼休息。 —— 另外的厢房里,纳兰祁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嘴角含笑,像是梦见什么美事一样,完全不知道某人在他的背后故意抹黑他的名声。 第二十四章 引慧觉出来 第二天,宁宝儿睡的那个叫神清气爽,反观睡在她身旁的纳兰柔,眼底明晃晃的挂着一副黑眼圈。 洗漱好后,芍药端着斋饭走了进来。 “小姐,柔儿姑娘,吃饭吧。” 宁宝儿坐到桌子前,端起碗筷毫不客气的往嘴里扒饭。 纳兰柔本来因为出来玩,心情极好来着,可是在听见太子哥哥有了这么一个毛病后,把她愁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如果这是真的,那可怎么好。 门外,纳兰祁和林阳辰结伴走了进来,一进屋林阳辰的视线便放在了纳兰柔的身上,看见纳兰柔愁眉苦脸的模样,赶紧走过去。 “宝儿妹妹,柔儿妹妹怎么了。” 宁宝儿正往嘴里扒着饭,看了看纳兰柔一副受伤的模样,摇了摇头,只是眼底却堆满笑意。 放下手中的碗筷,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扫射在自己的身上,抬起头便对上了纳兰祁带着宠溺的笑脸,无辜的眨了眨眼,身体向旁边侧了侧,轻咳一声,继续端着碗吃着饭,她可不想和纳兰祁有任何瓜葛。 纳兰祁站在宁宝儿对面,此时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人,唯独有的就是他可爱的皇后,看着皇后吃饭把脸颊塞的鼓鼓的,可爱极了,前世他怎么没有发现他的皇后不仅长得漂亮,就连生活习性都这么俏皮。 * 林阳辰十分担心,不知道纳兰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纳兰柔一副要哭的模样,心都要碎了。 对纳兰柔很是心疼,可是他没有看见,纳兰柔在肆意打量他后,委屈的看向纳兰祁,看完纳兰祁又重新打量他,心里想着她太子哥哥到底是出于什么心里,看上这样即傻又没有眼力见的人。 宁宝儿吃饱喝足后,便走出卧房站在门口抬头看着蓝蓝的天,心里想着她该用什么办法把慧觉再给找出来,她没有时间在等了,算着日子,后天她一直等的人就会出现。 心里有些着急,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后山看一下然后在想办法。 宁宝儿没有通知任何人便独自离开,后面一直都在注意宁宝儿的纳兰祁,在宁宝儿离开后便直接跟了过去。 一路宁宝儿来到后山,看着地上除了一些未燃尽的木炭和烤鸡用的架子外再无其他,宁宝儿站在原地四处观望,这后山中除了一些青绿的竹子,在无任何遮挡物,那么那个慧觉老头到底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宁宝儿拧着黛眉,坐着思考状,这边一路跟来的纳兰祁慢慢走了过去,伸手搭在宁宝儿的肩膀上。 “宝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顿时吓的宁宝儿向后跳了几步,眼睛带着惊恐的看着纳兰祁,“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纳兰祁先是一愣,随后有些自责,他没有想过他的皇后胆子会这么小,竟然吓着了她,一脸懊恼的看向宁宝儿。 “你没事吧。” 宁宝儿在狠狠瞪了一眼纳兰祁后,整理了一下情绪,她怎么又忘了,纳兰祁现在可是太子,不是她前世的夫君了,现在对于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万一刚刚她那一嗓子惹到眼前这位爷生气了,到时他还不得给爹爹穿小鞋,不行。 宁宝儿有些窘迫,双颊绯红,刚刚那么爽快的对着纳兰祁喊出那么大声,现在又要像孙子似的给人解释,“咳,那个,不好意思啊,嗓子有点干,天干物燥容易上火。” 纳兰祁淡笑,他似乎又发现了皇后一处可爱的地方,原来他的皇后发起脾气就像小猫一样伸出利爪。 “是我不好,吓到你了,只是你一个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宁宝儿是真心不想和纳兰祁有什么牵扯,可是又想了想,她又不敢得罪人。 “我来找人。” “找谁?我帮你。” 宁宝儿眉头轻蹙看了看纳兰祁,身体微侧向左一边转了转,小声嘟囔,“和你熟吗?用你帮。” 转回身后微笑道,“呵呵,不用麻烦了。” 纳兰祁一眼就看出皇后口是心非,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皇后,让皇后这般厌恶他,难道说真的是第一印象不好导致的吗。 宁宝儿走到哪,纳兰祁就跟在哪,实在是烦人的狠,最后没有办法,宁宝儿把自己想要找慧觉的事和纳兰祁说了一遍,当然把偷鸡那事给单独去掉了。 纳兰祁在听完后打定了主意,他要在皇后面前找回好印象,帮她完成这件事。 当天晚上,纳兰祁又出人又出力,并且还为宁宝儿出了一个主意,就用美食引慧觉出来。 晚上,纳兰祁撸着袖子,架起了火堆,架子上放了一只羊腿,用他特意准备的调味料,开始坐在火堆旁边兹兹的烤,通过火光照亮了纳兰祁认真烤羊腿的模样。 一旁坐着的宁宝儿,一直看着纳兰祁的脸。 她从来不知道纳兰祁还会做这样的事,前世他总是冷情淡漠,不可一世,她以为他总是那样高高在上,为了做他合格的皇后,总是装的贤淑大度,精心的打理后宫,看着他对每个后宫的妃子都能笑出一二,唯独对她冷冰冰的,那时她才知道,他的温柔只会给他在意的人,就像现在。 纳兰祁已经感觉到了宁宝儿的视线一直黏在他的身上,心里美滋滋的认为,宁宝儿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 烤羊腿的味道一点点散发出来,顺着夜晚的微风飘了出去。 一直在自己禅房休息的某人,在闻道空气中流动的香味后,瞬间睁开眼睛,伸手把枕边的酒葫芦拿起,便顺着香味走了出去。 ------题外话------ 谢谢,hu185493803十朵花花,毒小妖送的四颗钻石和四朵花花,275486694鲜花,13642970618的评价票…谢谢亲们的支持。抱抱(づ ̄3 ̄)づ╭?~ 第二十五章 求医 羊腿散发出来诱人的香味,就连一旁的宁宝儿闻得直流口水。 纳兰祁抽出刀,在羊腿上割了一块,递给宁宝儿。 “来,宝儿,尝尝我的手艺。” 宁宝儿此时被美味吸引,完全没有注意纳兰祁叫她宝儿。 伸手接过羊腿肉张嘴咬了一口,油滋滋的,外焦里嫩好吃极了。 “真好吃。” 得宁宝儿喜欢,纳兰祁很高兴。 不远处竹林里传出沙沙作响,纳兰祁耳朵微动,听出竹林里有人正走向他们,表面风平浪静,继续切割羊腿给宁宝儿吃。 羊腿确实好吃,不一会宁宝儿吃了好几块,嘴里边咀嚼边询问纳兰祁,“你怎么会烤羊腿啊。” “这是我跟我娘亲学的,因为觉得我娘亲烤的羊腿很好吃,所以特意学了一手。” 宁宝儿心里吃惊,跟皇后学的,当今皇上爱吃烤羊腿是众人皆知的事,但是当今的皇后会烤羊腿? 纳兰祁熟练的翻动着火上的羊腿,时不时的还用手煽动,那羊腿上飘出的香味如风一样传到不远处,偷躲着的人鼻子里。 纳兰祁听着不远处一直吞咽的声音,嘴角轻轻弯起,“味道怎么样。” “好吃。”不是因为前世加今世第一次享受纳兰祁的服务,而是味道确实好。 “你用了什么,怎么一点羊膻味都没有。” “孜然粉,其实这里还少一样配料,就是香菜,那样吃起来味道会更好,然后把羊腿烤的油滋滋的,又酥又脆在放进嘴里那么一嚼……。”纳兰祁故意把最后形容怎么吃,用了很大声,目的就是让方圆几里都能听见。 本来宁宝儿都已经有些饱了,可是在听纳兰祁那么一形容后又想吃了。 纳兰祁听着不远处,来回走动的脚步,嘴角笑容一点点放大。 接着又割下来一块递给宁宝儿,“在吃一些,剩下吃不了的通通拿回去,还有这些配料,这秘方可是独家的,不能让外人学去。” 听到这宁宝儿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纳兰祁,他会把吃剩下的羊腿拿回去,还怕什么秘方被人学去,难不成。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宁宝儿下意识四处观望,只是下一秒手就被纳兰祁给握住,宁宝儿蹙眉,就看见纳兰祁示意她不要动,这回宁宝儿是彻底明白了,慧觉应该是来了。 宁宝儿嘿嘿一乐,“你也吃一些吧,我都吃不下了,还有那么多肉呢,不吃到时都浪费了。” 果然聪明,纳兰祁眼中满满的赞赏,他的皇后真是聪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眼睛里带着宠溺轻声说道,“没事,吃不了拿回去给他们吃。” 宁宝儿一副可惜的模样,“可是拿回去不会都凉了吗,到时还得扔,真是可惜了。” “那个,我可以尝尝吗?” 纳兰祁和宁宝儿同时回头看去,就看见一头花白体态微胖的老头正做着吞咽的动作,并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羊腿,而且那两只手,一只把着酒葫芦底,另外一只手抠着葫芦盖,如果不是他的外表告诉他们,这是一位老头的话,他们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没有吃到糖的孩子。 宁宝儿眉头轻挑,看向纳兰祁,俩人默契的对望一眼,随后宁宝儿甜甜的说道,“可以啊。” 老头一听可以,眉开眼笑的走过去坐下,接过宁宝儿割下来的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一下,顿时好吃的眯起了眼。 “不错,不错,味道真好。”老头嘿嘿一乐,伸手就要去拿第二块,只是低头一看整个羊腿都不见了,抬眼一看,那羊腿被那男娃娃举得老高。 宁宝儿一改刚刚甜美的笑容,阴森森道,“慧觉大师,我们终于见面了。” 老头正嘬着手指,在听见宁宝儿叫他慧觉时,吓的本能向后退了一下。 “你,你想干什么。” 宁宝儿回头给纳兰祁一个眼色,纳兰祁又重新把羊腿放下。 “大师,人家都等你好几天了,也不见你人影,而你倒好跑后山又吃鸡又喝酒的,还说什么闭关,您会不会对佛祖太尊敬了一点。” 慧觉脸上没有一点被抓包露出的窘迫,反而想到一件事,露出那胖胖的手指,指着宁宝儿,“是你们偷吃了我的鸡。”慧觉看见宁宝儿和纳兰祁,以为是他们俩人一起偷的。 宁宝儿轻咳一声,“咳,那个鸡咱就不提了,这羊腿算陪你的。” 一闻道那羊腿,慧觉整张脸都笑眯眯的。 “大师,小女来这就想求您一件事,我哥哥身有顽疾,想请您给治病。” 纳兰祁一听,宁宝俊生病了,还顽疾,宫里的太医多回头就给他派两个去。 “治不了,老夫曾发誓不给人治病。” 不治病,宁宝儿一手把羊腿抢了过来,“为什么?” 慧觉吧唧吧唧嘴,显然没有吃够,“哎呀,你这个娃娃坏得很。” 宁宝儿偷笑,拿着羊腿在慧觉眼前晃悠,“大师,您日行一善,长得又这么慈眉善目,我哥哥身患顽疾多年,看过太多大夫都不能治愈,后小女得知,佛寺的慧觉大师医术了得,小女恳请您救救我哥哥吧,您说您要什么,只要您开口,小女定为您办到。” 慧觉看了看宁宝儿,又嘬了嘬手指,犹豫一下后淡淡说道,“治你哥哥,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如果能治,老夫定会全力以赴,如果不能老夫也无能为力。” “好。”宁宝儿高兴道,前世大表哥的病就是慧觉治好的,相信这世也一样。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把烤羊腿的秘方给我。” “成交。” 第二十六章 重逢与相遇 纳兰祁和宁宝儿回去的第一时间,纳兰祁便把林阳辰给单独抓到一边。 “爷,您要干嘛?” “宁宝俊到底生的什么病,严重吗?” 林阳辰眨了眨眼,俊哥生病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摇了摇头,“不知道。” 纳兰祁真想一掌拍死他,什么都不知道。 —— 次日,宁宝儿吩咐芍药收拾好行囊准备回去。 门外,宁宝儿的门被敲响,芍药放下手中的包袱,打开门就看见小沙弥。 “女施主,住持传口信,三日后亲自上门。” “小姐,你快来。” 屋里面坐着的宁宝儿一听,立即走到门口看着那特意告诉他们的小沙弥。 “什么,三日后。” “是,住持说三日后亲自前往。” 宁宝儿咬了咬唇,这死老头又出什么幺蛾子。 挥了挥手,不管怎么样,她今天都要走。 坐进林府的马车,疾步赶回去,她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办,耽误不得。 —— 纳兰祁收拾妥当后,独自一人来到宁宝儿的厢房,站在紧闭的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装,伸出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宝儿,你醒了吗?” “咚咚……。” “宝儿……,宝儿你醒了吗?” 院落前一名扫地的小沙弥,疑惑的看着纳兰祁,只听纳兰祁一个劲的敲门,“这位施主,里面住着的女施主今天早上已经离开了。” 纳兰祁拧眉,“什么?” 宁宝儿和芍药坐在马车里面,宁宝儿掀起马车的帘子,看着回家的路。 马车一路进城,宁宝儿便开始四处寻找那抹身影,寻了两条街都没有看见人影。 “小姐,您都看了一道了,找什么呢。” 宁宝儿放下帘子坐稳身姿,难道说真的出现了变数,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时传来一阵喧闹,芍药揭开一旁的帘子,就看见几个人正吵吵嚷嚷的。 “小姐,那女孩真可怜,被那流氓这样欺负,这么热的天,地上还躺着人,那是她的亲人吗。” 宁宝儿一听立即推开芍药,看着另一边帘子外面,果然有两个混混似的男人正骂骂咧咧的欺负一个女孩。 在看清那人容貌时,惊呼,“海棠。” 忽然一声大喊,“停车。” 芍药一惊,“小姐,怎么了。” “宁伯,快点停车。” 车子一停,宁宝儿立即从车上下去,走过去大喊,“住手。” 看着地上被打的满头流血的海棠,宁宝儿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心疼,前世海棠为了她受尽了苦,最后还被人硬生生打断了腿,今世第一次见面竟然又是这副模样。 那俩人在看见如花似玉的宁宝儿后,眼睛放着狼光,一副淫邪的模样盯着宁宝儿。 “哟呵,这个美人更漂亮,兄弟今天可是饱眼福了。” 宁宝儿一心观察躺在地上的海棠,哪里有心思去管那两个流氓,于是走上前不顾那人有多脏,蹲下去就把人楼在怀里四处查看。 “海棠,你怎么样。” 女孩昏昏沉沉,睁开迷离的眼睛就看见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用最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几番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芍药从车里下来,就看见宁宝儿抱着一个脏兮兮的人,吓的立即走过去。 “小姐,你快把她放下,浑身都是血。” 又过了一个女孩,那两个流氓更加放肆的打量着,“小妞,爷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伸手便要去抓宁宝儿。 宁宝儿背对着那两个流氓,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动手,反观站在宁宝儿不远处的芍药,张嘴喊道,“大胆,你敢动我们家小姐。”接着便要往宁宝儿身边走去。 芍药伸手抓着那其中一个流氓的手臂,谁料一下子就被那流氓给推开,摔倒在地,芍药惊呼一声。 宁宝儿回头,就看见那流氓满脸恶笑的对着她,蹲着身子,搂着海棠,伸手欲挡,只听哎哟一声,那流氓便摔倒在地。 纯净又爽朗的声音响起,“姑娘,你没事吧。” 宁宝儿抬起头,看着刚刚一脚踢开流氓的人,下意识开口叫道,“镇南王世子。” ------题外话------ 又放出来一个…偷笑。偷笑。 第二十七章 海棠 “哎哟!哪个混蛋敢打小爷。” “在我面前敢称小爷?。” 两个流氓被一束冷冽的眼神给镇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谁啊?” “我是谁?” 随即镇南王世子身后的两个随从,纷纷亮出自己腰中的剑,顿时吓的那两个流氓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们要干什么?” 镇南王世子把手中的扇子一合,“还不快滚,想要在吃我一脚?” 那两个流氓见着眼前这位人高马大的人,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宁宝儿,又看了看打他们的人,最后俩人搀扶跑着离开。 转头看着宁宝儿一身华服,怀里却抱着一个如乞丐的女子,一想到刚刚那声镇南王世子,再次打量了起宁宝儿来,在他的印象中,好像从未见过这位女子才对。 “海棠你撑着点,芍药快点帮我一下。” 芍药被之前那两个流氓推到在地,手肘有些挫伤,疾步走到宁宝儿身边,帮衬着宁宝儿把人扶起。 “小姐,她流了很多血,怎么办。” 宁宝儿声音带着隐隐担忧,“先扶到马车上,然后你去找大夫,让他尽快赶到宁府。” 芍药有些惊讶,把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带回府里。 “小姐。” “快点去,晚了你就不用回来了。” 芍药被宁宝儿生气的声音所吓住,小姐竟然为了一个陌生人吼她,委委屈屈的说着是,转身便离去。 把人扶到马车后,宁宝儿没有忘记刚刚救她的人,声音带着急色,“谢谢公子出手相救,只是小女来不及酬谢,这样,如果公子不介意,便到宁府去找一个叫宁宝俊的人,他会给你酬谢礼的。”说完拉上帘子命人把马车赶走。 看着宁宝儿的马车离去,这位镇南王世子,嘴角轻挑,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大家闺秀不顾危险救助一个乞丐,宁宝俊,宁府。 宁宝儿把人带进府里,惊起了不小风波,出去多日回来后便带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回来。 把人扶到宝阁院,岳妈妈和白玉第一时间便迎了上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 宁宝儿在看见岳妈妈,忽然想起了,她的侄子岳峰会医术来着,海棠头上的血仍然向外流,在这样下去海棠就会真的有生命危险。 “岳妈妈,快点叫岳峰来我房间,先帮她诊治一下。” 岳妈妈被这一幕已经吓了一跳,在宁宝儿掷地有声的命令给唤回了神,连连点头。 “好,我这就去。” 宁宝儿一个人把海棠扶进自己的房间里,一点都不嫌弃的把人直接放在她的闺房床上,命白玉打进来一盆清水,一点点为海棠擦拭脸上的血液。 岳峰背着他的小背包走了进来,经过在宁府几天的修养,接触的人多了后,他身上的血腥气少了许多,除了不爱说话外,其他都与府里人无异。 “小姐,您叫我。” “快来,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宁宝儿起开给岳峰让位置,岳峰穿着普通袍子,似模似样坐在海棠身边,伸手附在脉上,如果不知道他曾经是靠打猎为生的,还真以为他就是个大夫呢。 岳峰扒开海棠的眼睛,看了看,最后淡淡道,“外伤不严重,就是日益疲倦,内心焦虑,现在只是昏过去,我给她伤口止下血,待她醒来后吃一些食物补充一下体力就没事了。” 说海棠没事,宁宝儿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这时她才注意到,岳峰的变化,眼睛一直定定的盯着岳峰看,一时间害的岳峰脸颊微红,下意识向旁边躲了躲。 大门口,芍药拉着一位老头走进来,“我说先生,您快着点,人命关天。” 老头气喘吁吁,“姑……姑娘,你要是在这么拉着老朽,到时就不是人命关天的事,而……而是您要为老夫偿命了,累……累死老夫了。” 这时一直拉着老大夫的芍药,才注意到这一路她可是一直小跑来着,差点忘了这老大夫好像都要七十多岁了。 终于走到宁宝儿卧室前,老头稳定呼吸,又为海棠把了脉,说的几乎与岳峰说的无二,顺手开了两个药方便匆匆离开。 —— 大门外,镇南王世子,手拿玉扇在胸前轻扇,他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从,其中一人走上前。 “世子,这就是宁府。” 镇南王世子的嘴角笑了笑,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随后淡淡说道,“恩,走吧,我们回别院,回头还得进宫呢。” 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去,跟在镇南王世子身后的两个随从,相互对望,脸上均露出疑惑,刚刚找了半天,这找到了怎么又不进去了。 府内,直到晚上,海棠才幽幽醒来,睁开双眼便看着整洁的房间,额头传来疼痛,伸手附向额头,嘶的一声,额头传来疼痛。 芍药端着药碗走进来,就看见海棠醒来坐起,小脸扬起一抹微笑,“你醒了。” 立即走过去把药放在桌子上,转身便跑出去招呼宁宝儿。 “小姐,她醒了。” 宁宝儿从门外进来,看着海棠,急切的询问,“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句温柔的声音传人海棠的耳朵里,顿时让她想起了她在昏迷前听见的声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掀开被子走下床便要给宁宝儿跪下。 宁宝儿惊呼,“怎么了,这是,你伤还没好,赶紧先躺下。” 海棠倔强的摇着头,“不,海棠谢谢小姐救命之恩,愿为小姐做牛做马。”说完邦邦给宁宝儿磕了三个头。 看的宁宝儿这个心酸,强忍着眼泪不让掉下来,“你身体还没好,快点去躺着,你母亲我已经派人替你安葬,等你病好了后再去探望她。” 海棠一听眼睛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轻轻咬着下唇,默默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要好好报答眼前这位小姐。 安顿好海棠后,宁宝儿独自一人在房里,虽然心疼海棠的遭遇,可是心里又有些欣慰,她终于把她们都找回来了。 第二十八章 她嫁定了 一路上纳兰祁生着闷气坐着马车里,他的皇后竟然抛弃了他,一个人独自离开。 抬眼看着林阳辰死命的讨好纳兰柔,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冷冷的说道。 “柔儿,坐这边来。”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纳兰柔听话的坐了过去,只见纳兰祁身体一侧,把纳兰柔整个人都给挡住。 林阳辰幽怨的撇了撇嘴,宝儿突然离开又不是他所愿的,再说谁让你别别扭扭又整景又整事的,你直接说你看上宝儿不就结了吗,再说了来年就大选,到时直接钦点宝儿为妃不就完事了吗,干嘛这么费劲,还特意改个名字,掩藏身份的。 林阳辰抱着膀,用眼神挪揄着纳兰祁。 纳兰祁冷冽的眼神一直盯着林阳辰看,完全看透林阳辰心里所想,嘴角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身体微侧又把坐在他身后的纳兰柔给露了出来。 就这一眼,林阳辰识相的端正态度,仿佛刚刚挪揄纳兰祁的人不是他一样。 —— 次日。 “带着个好不好,那个不要了,颜色太淡了,要这个红的,越鲜艳越好。” 宁宝儿手中拿着鲜红色的红宝石头面递给芍药,前世她总是把自己打扮的老气横秋,除了和纳兰祁大婚那日穿了一身正红的鲜艳颜色外,在没有把自己打扮的艳丽过,白白浪费了她大好的年华。 给宁宝儿带完头饰,紧接着芍药便去在箱子里面找了一件可以配得上宁宝儿那一头华丽的头饰的红色石榴裙。 整体打扮好后,宁宝儿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色,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先花似的。 “怎么样,好看吧。” 芍药点头,“好看,好看,小姐这一身真漂亮,只是,小姐,你这一大早把自己打扮成这样要干嘛去啊。” 宁宝儿小嘴微抿,她一会儿可是要去看大表哥的,当然要打扮漂亮一点了。 明明很高兴的脸,可是突然变得落寞起来,想想她已经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前世她死的时候都已经二十岁了,做了八年妇人,而大表哥今年才十八,那样出尘谪仙的男人,让她涌出一丝自卑,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 站在镜子前出神,手指不断扭着裙摆。 “小姐,你怎么啦,刚刚还好好的。” 宁宝儿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去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去林府。” 芍药离开后,宁宝儿重新看着镜子里面年轻的自己,暗自安慰着,上辈子的事了,和这辈子没有关系,这辈子她还没有笈礼,还没有嫁过人,更和纳兰祁没有任何瓜葛,对,只要和纳兰祁没有任何瓜葛,上辈子的事就是她做的梦,一个噩梦。 —— 太子府,纳兰祁穿着一身中衣,手持宝剑,在院中挥舞,尽管手中的剑自由旋转挥动,可是仍然能看出纳兰祁的气息不顺,一套剑法舞完,纳兰祁如同往常那样,走到茶几处,端起茶杯正欲喝茶,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翼,心里暗自纳闷,最近这喷嚏是不是打的太过频繁了些。 宁府的马车停在林府,宁宝儿一身艳丽的装扮从马车下来,走到门口毫无阻拦的便走了进去。 在林府内环顾一周后,迎面看见林伯从内园走出来,小脸扬起一抹微笑。 “林伯。” 本是愁容满面的林伯,在听见宁宝儿这甜甜的声音后,立即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宝儿小姐。” 宁宝儿走上前微微施礼,可是眼睛却是四处打量,“林伯好,那个……大表哥呢。”她都进来看了一圈了都没有发现大表哥的踪影。 林伯会心一笑,伸手抚了抚自己那已经花白的胡子,“宝儿小姐是特意来找大少爷的?可是大少爷他……。”林伯把最后一句话音拉的老长,迟迟不说到底在哪。 宁宝儿睁大眼睛,支起耳朵等待林伯的下一句话,可是半天都没有回应。 “大表哥怎么了?” “大少爷他……。” “哎呀,林伯你快些说,大表哥他到底怎么了?” 林伯看出宁宝儿是真的有些急了,可是面上仍然不显,捋着胡须自叹道,“哎,宝儿小姐还是自己去看吧,大少爷此时正在紫苑。” 宁宝儿牵起裙角小跑着往紫苑走。 看着宁宝儿离去的背影,林伯嘿嘿一笑,之前他就听老爷说过,宝儿小姐十有*是看上了大少爷,一个有才一个有貌,正可谓是天作之合,只是可惜大少爷的身体。 宁宝儿匆匆赶到紫苑,一踏入园子内就见开的正好的紫荆树下,林阳书一身白衣,轻裘缓带,姿态闲雅,头发以竹簪束起,神情宁静而安详,坐在榻上,低垂着眼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不是那纤细的手指翻动着书籍的话,差点让人误以为那是一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 宁宝儿站在园子门口处,小手抚着胸口,只感觉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唯一有的便是她那扑通扑通跳跃飞快的心跳声,尽管现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但是有一件事却清晰无比,那就是大表哥她嫁定了。 芍药从后门刚过来,就看见自己小姐傻了一样站在园子门口发呆。 “小姐,你怎么不进去。” 林阳书听见了声音后,抬起头看着园中门口那抹红艳的身影,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声音温润如暖阳一般。 “宝儿。” ------题外话------ 顺便说一下感谢榜,橙子昨天才看见有这么多的亲支持橙子,136429706183张月票和3朵鲜花,笙素打赏188520小说币和20朵鲜花, 无聊的小曹的评价票,13630172352的1张月票,superstar一张月票。,谢谢,(づ ̄3 ̄)づ╭?~ 第二十九章 宁宝儿一脸娇羞,在配上那一身红装,更加娇俏可人,动作优雅,迈着莲步走到林阳书跟前。 “书阳表哥。”宁宝儿心中的小鹿乱穿,这种心情还是当初第一次被纳兰祁所救时有过的,只是现在能不能安分一点,万一在大表哥面前出糗了可怎么办,悄悄的宁宝儿做了几下深呼吸的动作。 林阳书看着越发标志的宁宝儿,好像伸手去摸摸宁宝儿苹果般的脸颊,曾几何时一见面就往他怀里钻的小丫头如今也长大了。 宁宝儿见他眼神有些发愣,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大表哥,你在看什么书?” 林阳书收回神色,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咳,是兵法。” 宁宝儿眼睛铮亮,她只知道大表哥一向只喜欢舞文弄墨,从来不知道他还爱看兵法。 林阳书看出了宁宝儿眼中的意思,心里暗自苦笑,当年有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软软的抓着他的衣摆,眼睛放着艳羡的目光对他说过,长大后要嫁给威风凛凛的将军,就是为了那么一句童眼,自那起他便努力学习兵法,励志当一个将军,只是可恨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林阳书眼中带着点点落寞垂眸。 宁宝儿看着林阳书的俊颜,脸颊微热,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心里暗骂自己,都一大半年纪了,竟然让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给弄成这样,努力的想要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脑子百转千回,忽然想起了重要的事。 “表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找到慧觉大师了。” “慧觉?” “恩,就是佛寺的慧觉大师,我听说他医术了得,可以治百病,所以我特意去了佛寺请他下山,为你治病,明天他就能到这,等到他把你的病治好,你就可以想做什么都行了。” 林阳书那可沉寂已久的心脏,被宁宝儿这么一说微微一动,可是下一刻又恢复了平常,他看过了各种神医,可是就连他最起码的病因都查不出来,何必又给自己添加希望,免得到时失望的不仅是自己,还有一心希望他好的人。 脸上为了不让宁宝儿失望,林阳书淡淡一笑,“谢谢你宝儿。” 宁宝儿这位活了两世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林阳书在敷衍她,想想也对,大表哥这身体至少也看过百位大夫了,每次都说能治,可是到头来仍然没有任何进展,宁宝儿也不勉强,反正前世就是慧觉给大表哥治好病的,相信这一世也一样,带大表哥病治好了,就可以谈谈他们的事,眼看着皇后寿诞将近,爹爹非让她去赴宴,万一到时出了什么纰漏,她被迫嫁给谁和亲,或者又被指定嫁给哪个皇子,到时她哭死都来不及了。 —— 纳兰祁坐在自己的书房,看着手中暗卫收集来的资料,额头青筋暴起,前世他死的一点都不冤枉,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位一直友善的二哥,竟然在背地里面做了这么多的事。 前世他到底有多蠢竟然没有发现,朝堂近一半的人都已经归属于纳兰青的羽翼下。 把手中暗卫收集的资料握成一团,神情阴鸷,看着站在他眼前的暗卫,声音冰冷,“继续派人给我盯着他,任何事都不能放过。” “是。”一缕清风拂过,眼前的暗卫消失在夜空中。 纳兰祁从书案上起身,走到窗外,看着外面明亮的皎月,心里渐渐冷却,纳兰青,这辈子我要让你失去所有你最在意的东西。 书房门被推开,刘喜端着夜宵走了进来。 “爷,小厨房准备的莲子羹已经做好了。” “放那吧。”纳兰祁心情阴郁,一直想着刚刚自己看见的东西,现在什么都吃不下,所有说起话来,语气有些冷淡。 刘喜乖乖的把碗放到纳兰祁的书案上,默默的端着托几站在一旁,心里有些委屈,自从太子爷认识了那个叫什么,林阳辰那个家伙,就开始不亲他了,就连这次出门都没带他,要知道自己五岁就一直跟在太子爷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可是现在自己竟然被仍在家里好几天,越想越觉得委屈,顿时所有情绪全部涌出在脸上。 “爷,宫里传信了,皇后娘娘说,您明天下完早朝,就去趟中殿,说是皇后娘娘和您有个未完的约定来着。” 纳兰祁蹙眉,他和母后有什么约定吗?他怎么不记得了,转身从新走回书案前坐下,端起刘喜送来的莲子羹,舀出一勺放进嘴里。 “噗,咳,咳。”一口莲子羹全部从口中喷出,好像呛到鼻腔里。因为他想起一件大事,就是他母后的手镯让他给皇后送去了,母后所说的约定一定就是这个。 ------题外话------ 抱歉,后天才能恢复早上六点的正常更新,明天的时间还是未定,不过橙子会尽量早点滴,抱歉…,还有就是以后不起章节名好不好。 第三十章 以身相许 “小姐,前厅来了一位大师,说是和您约定好的,夫人让奴婢来叫您。”葱兰一脸恭敬的站在宁宝儿的门口。 里间,宁宝儿穿好一身绿色罗裙,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系好腰间的丝带,睁着大眼睛看着葱兰。 “你说谁,大师。”小脸扬起一抹微笑,看了是慧觉来了。 收拾好后,宁宝儿便前往前厅,只是一踏入前厅门口,那坐在内堂的光头和尚是谁啊。 宁宝儿走进去,甜甜的叫了一声,“娘。” 宁夫人看见宁宝儿,脸上一脸笑容,“宝儿来了,快点过来,这是佛寺的慧觉大师,听说是你特意请过来的。” 宁宝儿抿嘴一笑,转头看向慧觉,在看清慧觉的模样后,嘴角一抽,他怎么把头发剃了。 慧觉慈眉目善的看向宁宝儿,他故意三天后才来,就是为了在寺庙里面研究那羊腿的考法,可是研究许久都没有研究出来,他曾经说过不给人看病,可是这次他真的要食言了,都怪这个坏丫头。 宁夫人满脸疑问,“宝儿,你请大师来要做什么?” 宁宝儿看向慧觉,慧觉眼中闪过的怨念全部被宁宝儿给看了去,只是面上仍然带着淡淡笑意,先是行了一礼,“大师,还请劳烦您跟我趟去别处,正好我好派人给您拿您想要的东西。” 宁宝儿抿嘴一笑,只是这笑容在慧觉眼里极为刺眼,心里暗骂,坏丫头。 “娘,我请慧觉大师是因为知道慧觉大师医术高明,我想请他为表哥看一下病,虽然表哥已经看过很多名医都说治愈不了,可是女儿仍然想要试一下。” 一提到自家大侄子,宁夫人的眼角就渐渐湿润,难为女儿还有这般心思,含泪点着头,“那就有劳大师走这一趟。” 宁宝儿和慧觉同乘一辆马车,车里,宁宝儿鄙夷的看向慧觉。 “大师,这三天您不会就是为了剃度吧,其实您还是有头发比较好看,。” 慧觉嘴角一抽,他当然知道他有头发好看,要不是为了她,他至于这样出来吗。 看着宁宝儿俏皮的面容,慧觉若有所思,那天见过一面,可能是天色已晚没有看清,今天这么一看到是看出一些事来,淡淡开口说道,“丫头,你可曾受过重创?” 宁宝儿疑狐,“没有啊。”她自重生以来,过的一直都顺风顺水,哪里受过什么重创。 慧觉伸手抓了抓头,难道是他看错了,不可能啊,这丫头明明经历过生死相,怎么没有受过重创,难道是他喝酒吃肉破戒,导致功力退步了。 满脑子疑惑的看了看宁宝儿的面容,那脸上明明就是生死相吗。 —— 宁府马车驾到林府,宁宝儿下车后引领慧觉直接来到紫苑,只见林阳书仍然像昨日那样坐在树下静静的看书。 “表哥。” 林阳书慢慢抬起头,跟在宁宝儿身后的慧觉,一脸惊呼,恩?逆命格,他怎么又看见一个大相,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吗。 “慧觉大师,这就是我表哥。” 林阳书起身,身居一礼,“慧觉大师。” 慧觉尽量不去看他的面相命格,单凭林阳书脸色的气色,直接开口道,“这哪是顽疾,明明中毒已久。” 一句话彻底激起了林阳书心底的火苗,他看过那么多的大夫,从来没有人看出他是中毒,都说他是娘胎里带的顽疾。 宁宝儿满脸震惊的看向林阳书,“表哥你中毒了。” 林阳书点了点头,“大师果然是医术了得,不用诊脉就能看出晚辈中毒已久,大师我们进去说话。” 紫苑内阁,慧觉坐在林阳书身侧,细细的为林阳书诊脉,此时他头发溜光,可是白胡子依旧留在上面,捋了捋胡须慢慢开口。 “这位公子,身体腐蚀已久,好在你之前用过清毒的丹药,那药非比寻常,把这毒素压制的很好,只是在你体内多年,仍然败坏了你五章六腑,看似你体弱多病,弱不禁风,其实都是这毒素所至,现如今看你这面色,倘若在撑五年,你也就寿终正寝了。” 慧觉不经意的解释,让宁宝儿脸色一变,前世的五年后,表哥才由慧觉大师治好,如果那时舅舅们没有找到慧觉,那么表哥是不是也就离世了。 “大师,那表哥这身体能治好吗?” 慧觉再次捋了捋胡须,“暂时难以治愈,这毒素沉积已久,需要时间,我要放一些你的血,研究一下毒素,这样才好配置药来抵制。” “好。”林阳书心里激起一片波澜,他从来不干奢想,他身体的毒有一日可以治愈。 “只是你身上这毒是怎么染上的。” 一说到这,林阳书那张温和的脸,染上一丝冰霜,好像回忆太久的事情一样,立即陷入了沉思。 慧觉收集好林阳书的血液,便由宁宝儿送出门,临走时,慧觉看着宁宝儿,“丫头,你表哥我能治,可你说话也得算数,我的羊腿呢?” 宁宝儿嘿嘿一笑,其实她今天派人去找林阳辰了,顺便让林阳辰告诉纳兰祁在做一做羊腿,可是谁知林阳辰告诉她,纳兰祁去皇宫一时回不来,没有办法只能先把慧觉打发走才行。 “大师,您放心,羊腿一定少不了您的,只是烤羊腿那人有事没有办法,不过您不用担心,明天我就让人给您送到佛寺去,另外我还会多送一下其他的美食以及配方。” 好说歹说终于把慧觉送走,宁宝儿重新回到紫苑,就见林阳书站在紫荆树下,一头墨发披散,身上的白衣散开,脸上流露出淡然的表情,好似压抑多年的事放开了一样。 “表哥。” 林阳书摘下一朵紫荆花放在手中,声音如玉对宁宝儿说道,“宝儿,谢谢你,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敢奢望,身体可以治愈。” 宁宝儿淡淡一笑,“表哥,这是命里注定你的身体会治好,而我只是顺了天意罢了。” 林阳书淡淡一笑,伸出手把紫荆花戴在宁宝儿的发髻上,“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感谢你好。” 宁宝儿被林阳书这么温柔的动作给融化了,大脑不经思考,脱口而出,“以身相许。” 第三十一章 宝儿丢人了 宝阁院内,宁宝儿的厢房中,传出一阵阵哀嚎声。 “啊啊啊啊,我疯了,我疯了,我怎么会这个样子,以身相许,啊啊啊……,丢人,丢人,太丢人了,完了,大表哥他该怎么看我,他一定认为我是一个轻浮的人,啊啊啊啊。” 宁宝儿在牙床上,裹着被子来回翻滚。 芍药端着水盆从外面走进来。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从外祖家回来就变成这样,你到底做什么了?” 芍药不提还好,一提宁宝儿就有种想死的冲动,她到底做了什么,脑子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以身相许。” 林阳书轻轻念了一遍这四个字时,宁宝儿忽然反应了过来,伸手边去捂着林阳书的嘴。 “不是,不是,我说错了。” 嘴被宁宝儿的小手捂着,让林阳书那张俊脸微微布上红晕,心里暗自安慰自己,宝儿还小不知道男女大防,伸手把宁宝儿的小手握在手里。 “咳……。” 这时宁宝儿才明白过来,天啊,她刚刚又做了什么,竟然去捂着一个成年男子的嘴,让别人知道了她该怎么活。 小脸一直红到脖根,眼睛不敢看向林阳书,忘记刚刚捂过林阳书嘴的手,直接捂住自己的脸,跺了跺脚转身跑出紫苑。 看着宁宝儿离开的背影,林阳书伸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唇,那个刚刚被宝儿的手摸过的唇,曾经他不敢对宝儿表露任何心迹,因为他知道,他这样的身体根本就不能给宝儿幸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治愈的可能,如果治好了他就和正常人一样,他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宁宝儿红着一张脸走到林府门口,刚刚一出门便撞见要进来的林阳辰,一想到自己刚刚做过的事,就觉得羞人,不敢和任何人讲话,理都没理林阳辰便匆匆跑开。 林阳辰有些纳闷,这宝儿是怎么了,脸那么红,发生什么事了吗? 走进紫苑,就看着自家大哥,呆愣的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满脑子疑问,今儿的人都怎么了,刚刚雪儿满脸通红离开,现在大哥又看着手发呆。 “大哥,你知道俊表哥病了吗?” 林阳书放下手,转头看向林阳辰,“宝俊病了。” “恩,前几天我们不是去佛寺了吗,宝儿求那个大师给她大哥治病,她大哥除了宝俊,难道还有别人?” 林阳书一听林阳辰的话,在联想刚刚宁宝儿所说的以身相许,心里顿时暖暖的,嘴角微微勾起,转身便朝屋子内堂走去。 —— 接下来几天宁宝儿整个人就像得病了一样,神色恹恹的,对什么都不敢兴趣,就连平时她最爱吃的美食也没有了兴致。 “小姐,你就吃两口吧。” 宁宝儿穿着一身里衣,披着一头青丝,看着食物摇了摇头,现在给她吃琼浆玉露,对她来说都像穿肠毒药,她怎么那么不知羞耻,对表哥说出那么大胆的话,重活两世,这句话是她说出的最丢人的一句,她曾经的确打算向大表哥求婚,可是怎么说也得在大表哥对自己有意思的情况下,可是现在算什么嘛。 —— 纳兰祁得知宁宝儿找过他,他便明白是慧觉到来,亲手烤了一只羊腿后,又命人在御膳房内做了几样绝世名菜,按照宁宝儿的要求,派人送到了佛寺。 坐在书房内,看着这些要处理的公事,眉头轻蹙,按照前世的记忆,要快些处理好,这样他才有时间去见他的皇后。 林阳辰就像一个欠瞪似的,来到纳兰祁书房外,看着对他横眉冷对的刘喜,嘿嘿一笑,“刘公公,太子可否在里面?” 刘喜暗暗瞪了一眼林阳辰,真不知太子到底看上他哪一点,竟然出门扔下他,反倒带着林阳辰一起走。 “林公子您有事吗?咱家可以替你通传一下。” 林阳辰知道刘喜不喜欢他,只是具体因为什么他不知道,对于刘喜的讨厌他也不以为,只是站在纳兰祁门口大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那宝儿妹妹生病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的,看着那小脸都瘦了一圈了。” 宁宝儿生病,书房内的纳兰祁第一时间打开门。 “你刚刚说什么,宝儿生病了,生什么病,现在怎么样了,有请御医吗?” 林阳辰微微挑眉,他就知道太子爷眼里只有他宝儿妹妹。 “也没什么大病,就是这几天吃不下饭,人都瘦了一圈了。” 吃不下饭,纳兰祁原地转了几圈,心里一个劲的回忆,前世他的皇后最爱吃些什么,只是想了好久,他都想不到,因为前世他真的关注皇后太少,脑子忽然想起了那天皇后好像很爱吃他烤的羊腿,顿时命人开始准备工具,他要在烤一次给皇后吃。 —— 宁宝儿看着桌子上放着满满的食物,可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她说以身相许的那件事。 不一会外面传来林阳辰的声音。 “宝儿妹妹,你看二表哥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林阳辰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盒子一打开,刚刚烤好的羊腿肉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满是香菜上面,绿绿的蔬菜衬着着红红的肉,模样煞是诱人,在加上香喷喷的味道散出,任谁看都食指大动。 “小姐,真的好香啊。”芍药看着那美味佳肴,口水直流。 宁宝儿神色恹恹的看着那羊腿肉,一看就知道出自纳兰祁的手。 宁宝儿摇摇头,一副不想吃的模样。 林阳辰一脸为难,太子亲手烤的,宝儿妹妹宝儿妹妹要是不吃,他该怎么交差啊。 门口葱兰端着一紫檀锦盒慢慢走了进来。 “小姐,外面一个小厮送来的,说是让您亲手打开。” 宁宝儿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一只通透的白玉簪子静静的躺在盒子里,而盒子底下还放着一张纸条。 宁宝儿把盒子放在一边,打开纸条后,本是神色恹恹的脸,立即变得神采奕奕,宝贝似的收好纸条和锦盒,重新坐在桌子前,一点形象都没有,抓起那香喷喷的羊腿肉便往嘴里塞,边吃边直呼烤羊腿肉的人手艺好。 第三十二章 保卫大表哥 ‘佳人一语,匆匆未明,留君一人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不知佳人可愿与君共相思。’落款,书。 宁宝儿躺在牙床上,一手握着白玉簪子,另外一只手拿着放在盒子里的纸条,心里高兴至极,看来大表哥心里也是有她的。 葱兰白玉等人站在门口,听见房里时不时传出一阵窃喜的笑声,相互对望,不知小姐到底是怎么了,之前情绪差的吃不下饭,可是就在刚刚自己一人却吃了一大半的羊腿,现在大白天的把牙床上的帘子放下,一个人窝在里面也不知在做什么,想要进去打探,他们又不敢,他们可不像芍药那般得小姐的眼。 —— 林阳辰得意洋洋回到太子府,看着纳兰祁一副邀功的模样。 “爷,宝儿妹妹说了,您的手艺真好,您都不知道,她自打见你的羊腿,自己个吃了小半只。” 纳兰祁嘴角为挑,既然这样他就命人多采购一批上好的羊后腿。 于是从那之后皇城内,凡在太子府周围走过的百姓们都能闻到从太子府邸传出的烤肉味。 —— 皇后寿诞在即,各国使臣也相继赶到皇城,此时大历皇城内演变成另外一番盛景。 宁府,几位穿着花花绿绿的丫头,每人手中都捧着颜色艳丽的布匹,还有佩戴首饰。 芍药一路小跑回到宝阁院。 “小姐,夫人叫您去前院一趟。” 宁宝儿坐在书案前,娟秀的蝇头小楷,一笔一划的沟壑在洁白的宣纸上。 这几日她因为碍于那天的事,不敢直接面对林阳书,好在林阳书对她表达心意后,天天都命人送来书信,此时她就在写回信。 最后一笔落下,小心翼翼的用镇纸压好,让上面的墨迹风干,抬起头看向芍药。 “娘叫我有什么事?” 芍药摇了摇头,随后眼睛放着光彩,“奴婢不知道,只是夫人买了好多的丝绸云锦,还有好多首饰。” “哦。”把墨迹干好的信,小心翼翼叠起放进信封之中,用娟秀的字迹在上面写着,书亲启三个字,写完后双手捂着小脸,羞羞一笑,像这样的事她还是第一次经历,上辈子爱上纳兰祁后直接作为太子妃嫁入太子府,莫说写信互相了解,哪怕在一起吟诗都不曾有过。 “芍药,去命小厮把这个送到林府,交给大表哥。” “是,奴婢这就去。” 宁宝儿整理衣衫,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双颊绯红,俨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不过她很喜欢现在的自己,这几日和大表哥书信往来,大表哥信中暗示这辈子愿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相信以大表哥的为人说道就会做到。 来到前厅,看到宁夫人。 “娘亲。” 宁夫人看着自己长大的女儿,笑容满面,“宝儿,快过来,看看这些布料,你喜欢哪个,娘亲好叫人给你做新衣裳。” “娘,我不是刚刚做过新衣服了,怎么还做?” 宁夫人走到新布料跟前,抽出一匹梅花粉色,便往宁宝儿身上比划。 “那些是那些,这些是又做的,皇后寿诞在即,皇上已经下旨,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携带家眷参加宴会,按理娘亲也不想让你参加,只是你爹说了,皇上私下暗示你爹,一定要把你带上。” “带我,带我干嘛?” 啪,一巴掌打在宁宝儿手臂上,“你说呢,明年太子大选,皇上想要趁这个机会为太子物色适合太子妃人选,你爹是当朝丞相,所以你必须参加。” “啊,娘亲,我不想去,我不喜欢太子,我也不愿嫁入皇家,而且太子大选不是明年吗,干嘛要在皇后寿诞上。” “我听你爹说,不仅是要为太子选,还有其他别国的皇子公主,和各大臣的公子小姐,就连你哥都得参加。” “什么,那大表哥他是不是也得参加。”这可怎么办,大表哥那么出色,万一被哪国公主看中了可怎么办,这可不行,大表哥可是她定下的。 宁夫人一想起自己的大侄子就一脸忧心,“你大表哥虽然能参加,可是不一定会和别国联姻,倒是大臣之女倒是有可能。” 宁宝儿抻出一块云锦放在手中蹂躏,只听刺啦一声,一块好好的布就被宁宝儿给撕开一块口子。 “这哪是给皇后祝寿啊,明明就是相亲大会吗。” “你这丫头,好好一块布给撕坏了,皇家宴会不就是这样?快点看看哪款布料好,这个怎么样?” 宁宝儿心里呕的要命,别说大臣之女,就是公主也不行,抬起头眼睛放出占有的光芒,“娘,就选这个好了。”她倒是想看看谁敢跟她抢大表哥。 宁夫人看着宁宝儿手中握着粉色云锦,伸出一块在宁宝儿身上比量。 只是太过专心,根本就没有注意,宁宝儿一副保卫战士模样。 ------题外话------ 打我吧,又卡文了,其实这章昨天就撸出来了,改了很多遍,到现在终于顺过来了, 第三十三章 北国人 林阳辰扛着大刀回到林府,终于脱下了经常穿着的官服,穿着一身休闲的褂子,来到紫苑,一踏入紫苑就看见自家大哥,坐在紫荆树下,脸上流露着柔和的笑容,曾经何时他没有在大哥脸上看见这么发自内心的笑了。 “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林阳书轻咳一声,随后把手中的宁宝儿写给他的信,小心翼翼叠起来放进自己的袖口里。 “咳,没,没什么。” 林阳辰古怪的看了一眼林阳书,总是感觉大哥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感觉他刚刚那个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转身坐到林阳书旁边的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刚刚端起就看见茶壶另外一边的一个信封,伸手拿起看见上面写着‘书亲启’三个字,脑袋一歪直接问道,“恩?这不是宝儿的字吗,怎么她给哥写信了。” 林阳书伸手把林阳辰手中的信封给抢了过去,“恩,她有事问我,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不用在太子府里当差吗?” 林阳辰没有在纠结宁宝儿写的信,喝了一口茶后,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哦,太子放了我一天的假,让我好生休息。” 林阳书疑狐的看着林阳辰,“太子让你休息?” “恩,想不到吧,哈哈,那是因为我为他办了一件事,奖励我的。” “什么事?”若是平时林阳书是绝对不会这么多话,只是为了转移林阳辰的话题,万一他在询问宝儿的信上写了什么,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是因为宝儿,我跟你说啊,太子看上宝儿妹妹了,一听说宝儿妹妹吃不下饭,亲手烤了一只羊腿送过去,结果呢,宝儿妹妹高兴的不行,吃了将近小半只呢。” 林阳书脸色一凝,“你说太子喜欢宝儿。” “嘿嘿,是啊,太子为了宝儿妹妹特意隐瞒身份,接近宝儿,你不知道太子为了宝儿妹妹都做了什么……。” 林阳书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唯一耳边响起的就是,太子喜欢宝儿,而且还和宝儿一起去了佛寺。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林阳书回神,“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可惜宝儿妹妹不喜欢太子,对太子总是不带见,不过小女孩吗,还没开窍等到她和太子接触时间长了,她就该喜欢太子了。” “对了大哥,皇后寿诞,三品以上官员子女都得参加,这次宝儿也在内,我听说了,说是给皇后过寿,其实在给太子物色太子妃人选,还有别国的皇子公主,说不定又要给谁指婚呢。” 林阳书神色飘远,袖子里面的手紧紧握拳,“太子吗?” —— 经过几天休养,海棠身体已经大好,穿着一身素白罗裙,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小姐。” 屋内葱兰白玉站在一侧,芍药站在宁宝儿另外一边,见到海棠进来后,微微一笑。 宁宝儿坐在榻上,狗曦儿乖巧的坐在宁宝儿的腿上,任由宁宝儿拿着小木梳在它的狗头上梳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辫子。 “回来了。” “恩。”海棠低头,她刚刚从外面给母亲上坟回来,她一度以为小姐帮她,顶多找块地把母亲安葬,可是没有想到,小姐对待她这个陌生人,会如此的好,竟然给她母亲修了一座坟邸,就算她自己有心也不会做到如此,可是小姐却为她做到了。 扑通跪倒在地,“海棠谢谢小姐的大恩大德,还请小姐收留海棠,让海棠报答小姐的再生之恩。” 宁宝儿看着海棠稚嫩的脸,心里叹息,是她谢谢她才对,前世海棠对她的好,她永生都不会忘记。 “起来吧,以后你就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我这还缺一个大丫头,以后你就跟芍药一样,做这个院子里面的一等丫头,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芍药。” 海棠眼泪汪汪,邦邦给宁宝儿磕了两个头,“谢谢小姐。” 站在一旁的葱兰和白玉,尤其是白玉,脸上流露出各种表情,尤其是嫉恨最明显,那眼神差点把海棠给看穿。 葱兰的表情比白玉要收敛许多,但是眼神有些灰暗,一旁看似逗狗的宁宝儿,其实一直都在默默的注意葱兰和白玉俩人,前世她就是太相信她们俩人,一进门就把她们给调成一等丫头,这辈子她就用低等吊着他们。 晚上,宁宝儿一个人坐在书案前看着书,不知不觉一过三更,揉了揉眼睛,正要把书合上,就见书页上多了一滴滴红色液体。 伸出手指触碰,发现那是血迹,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棚顶,只见一个男人正睁大眼睛,脸上以及身上全部是血的在横梁趴着。 “啊……。” 芍药和海棠在听见宁宝儿的叫声后,直接推门而入,一进屋就看见宁宝儿坐在床上。 “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宁宝儿小脸煞白,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虽然她已经经历生死,可是两世加起了还得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她好像告诉芍药和海棠,她屋子里面有人,可是腰间别着的一把刀真的很吓人。 “没事,刚刚看见一只浑身是血的大老鼠,吓死我了,没事你们去睡觉吧。” 芍药和海棠疑惑的看了一眼,带血的老鼠,“小姐,你真的没事了。” “嗯嗯,我没事,你们赶紧去睡觉吧,我也困了,去吧。” “是,那小姐你有事就叫我们,我和海棠就在隔壁。” “恩。” 芍药和海棠相继离开后,宁宝儿松了一口气,只见自己腰间的那把刀移开了,回头看向那人,就见他好似昏倒一样,歪躺在她的床上。 “喂,你没事吧。” 半天没有反应,宁宝儿伸手便去试探那人还有没有呼吸,只是下一刻手腕就被人给抓住。 “你要做什么?” 宁宝儿吃痛,没好气道,“我看你死没死,要是没死就赶紧离开吧,别死在我屋里,晦气。” 男人嗤笑一声,“你不怕我。” 宁宝儿表面坚强,其实心里怕的要死,她重活一世,格外珍惜这条命,更何况她还没和大表哥成亲呢,怎么可能不怕。 “你别怕,我不杀你,你只要帮我,我就离开,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会双倍还你。” 听到这,宁宝儿撇了撇嘴,“万一我救了你,你要杀人灭口怎么办,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 那男人从腰间扯出一块玉佩放在宁宝儿手中,“这是我的身份信物,如果我要是骗你,你就把它摔……摔了。” 宁宝儿接过玉佩一块,上面显示着羽,看着玉佩形态,宁宝儿惊呼,北国人。 第三十四章 看见 睁开双眼,就看见刚刚那个女孩坐在桌子前,手拄着下颚,昏昏欲睡,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换,身上也包扎好,只是这衣服为什么是女装。 伤口传来刺痛,嘶的一声,宁宝儿便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躺在她床上男人已经起身。 “你醒了。” 男人看了看宁宝儿,疑狐的询问,“你为什么救我。” 宁宝儿微微蹙眉,刚刚还说要自己救她,现在又问为什么救他,北国人都有病吧,好吧,其实她也是私心,前世做八年皇后已经习惯了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看着这玉佩的质地,还有那人身上的穿着,一看就不是平头老百姓,眼看着皇后寿诞在即,万一是北国的什么王侯子孙死在了历国,那么必定会造成两国的纠纷,虽然她现在不是什么皇后,但是身为大历国的一员,完全有必要维护自己的国家。 宁宝儿把从那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以及玉佩通通捧到那人面前。 “那,你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一时半会死不了,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吧,别到时给我家惹什么是非出来,我家可担待不起。” 那男人蹙眉,这丫头果然有些智慧,为了不连累他人,艰难起身后便走出门口,正要离开时从新回头看向宁宝儿。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他日有机会定会涌泉相报。” 宁宝儿挥了挥手,“不用了,只要你别死在大历国就行了,走吧。” 男人心里一惊,别死在大历国,难不成她知道她是北国人了,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转头便消失在夜空中。 折腾一晚上宁宝儿实在是累得很,只是那人躺过的床上还隐隐有些血迹,实在是不舒服,重新在柜子里面拿出一件毛毯,随意的搭在自己身上,整个人直接躺在贵妃榻上休息。 —— 大历皇帝宠爱皇后是众所周知的事,每次皇后寿诞皇帝都会亲自操持。 宁宝儿穿着新做好的粉色衣衫,站在镜子前试戴林阳书送她的那只白玉簪子。 “怎么样,好看吧。” “恩,好看。” 门外白玉匆匆走进来。 “小姐,大少爷让您快一点,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哦,好,马上,就这样吧。”转身便要往外面走。 芍药惊呼,“小姐,等等,耳环还没戴呢,还有首饰。” 宁宝儿伸手一摸,果然耳朵上空空如也,从新走到梳妆台前,任由芍药做最后的妆点,芍药在给宁宝儿戴上手镯时,心里疑惑一下,这个血红色的手镯是哪里来的,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坐进马车,宁宝儿咂舌,“妹妹,你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是想等着哪个国家的皇子嫡孙看上你去和亲吗?” 宁宝儿美目一瞪,“胡说什么,我才不想去和什么亲呢。” “不想和亲你把自己打扮的跟朵花似的,是怕别人看不见你吗?” 宁宝儿垂眸不语,女为悦己者容,像大哥这样没有开窍的人是不会懂的。 —— 太子府,纳兰祁直立在镜子前,由着刘喜打理他一身杏色四龙纹袍。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 林阳辰从外面走进来,“爷,好了没,咱们可以走了。”林阳辰现在很是着急,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纳兰柔了。 纳兰祁着装好后,淡淡说道,“走吧。” 走出太子府,坐上御用马车,林阳辰和刘喜各在一边。 “爷,今天宝儿妹妹也会参加,你说她要是看见了你的真实身份后会怎么样?” 纳兰祁一愣,显然忘记了这件事,对啊,他的皇后要是知道他是太子的身份会怎么样,会像其他闺秀那样高兴吗。 不知不觉车子到了皇宫外面,宁宝儿下车后看了看皇城的大门,里面就是她生活了八年的皇宫,现在想想有种恍如昨日的感觉。 “妹妹怎么了,走啊,娘亲在里面等着你呢。” “啊,奥。” 转身随着宁宝俊朝着宁夫人那边走,忽然听见不远处又停了一辆马车,宁宝儿回头看去,就见林阳书一身银色深衣从马车走下来。 宁宝俊惊呼,“阳书表哥。” 林阳书听见有人叫他,抬起头就看见似娇花一般的宁宝儿,走过去对着宁宝俊微笑,“俊弟,宝儿妹妹。” 宁宝儿扭捏的垂眸,“表哥。”心里羞的要死,自打那句以身相许说出后,她就没有见过表哥的面,虽然俩人总是通信,但是不见面只见信,和现在直接面对面是两种感受好吧。 “阳书表哥,身体可好些。” “已经好很多,有劳俊弟惦记。” “表哥说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弟弟还希望他日表哥身体好后,好和表哥切磋一下,我可没忘记当年输给表哥的时候。” 说起小时候,林阳书会心一笑,“好,他日表哥身体大好,就和表弟好好切磋一下。” “好,一言为定。” 不远处和宁宝俊同窗好友走过来,“俊兄。” 宁宝俊回头看了看叫他的人,转身便过去寒暄,留下宁宝儿和林阳书俩人站在原地。 宁宝儿娇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都怪大哥,没事走什么嘛。 “很漂亮。” 宁宝儿红着脸看向林阳书,以为夸她今日打扮的漂亮,伸手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 林阳书轻咳一声,“簪子很漂亮。” 恩?宁宝儿一愣,簪子,不是在说她,顿时恼羞成怒,一时忘了身在何处,伸出粉拳敲打在林阳书的身上,“表哥真坏。” 林阳书趁机握住宁宝儿的手,只见宁宝儿娇羞一笑,轻轻把头扭向一边,小手任由林阳书握着。 看着宁宝俊往这边走,才松开宁宝儿的手,“阳书表哥,宝儿,我们走吧。” 宁宝儿随着宁宝儿和林阳书走进皇宫大门,完全没有注意有人一直盯着她看。 御用马车跟前,纳兰祁脸色阴郁,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走进去的人。 而跟在他旁边的林阳辰,俊脸吓的惨白,心里默念他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第三十五章 皇后寿诞 宁宝儿走到宁夫人跟前,“娘。” 宁夫人眉头微蹙,“去哪了这么久才过来。” 宁宝儿娇嗔着,“在门口遇见了大表哥聊了一会儿。” 宁夫人不以为他,“走吧,今天皇后寿宴必定有许多达官贵人,你好好跟在娘身后,芍药好好跟在你家小姐后头照顾着。” “我晓的,娘。” “是,夫人。” 来到这觥杯交筹的大殿里,各个大臣携带家眷已经各自落座,为有那最上方两个座位已经下面四个位置空着的。 宁宝儿随着宁夫人入座后,用眼睛巡视一圈,一打眼便看见了大表哥出尘一般坐在男席的第一排,手里端着茶杯对自己示意,眼底还带着无尽笑意。 宁宝儿一愣,立即把目光错开,生怕让别人看出什么,端起桌子前的茶杯掩饰自己尴尬的行为。 另外一边,纳兰祁带着林阳辰和刘喜从偏殿走过来,只是没有急于落座,而是静静的站在一角,看着大殿里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个让他最为在意的人。 那种看着喜欢的人的眼神,他最熟悉不过,在皇宫门口他一直在安慰自己看错了,可是现在这又是什么。 几步出现大殿,刘喜在旁边吟唱,“太子殿下到。” 大殿内一改喧闹,整殿人恭敬的站起身,集体像纳兰祁行礼示意。 “太子殿下大安。” “免礼。” “呀,他……他不是那个叫欧阳祁的小子吗,怎么会?” 看着宁夫人一副惊讶的模样,宁宝儿摇了摇头,今儿怎么了,纳兰祁是不打算装下去了,不过不装了也好,等到他下次在出现她面前,好好拿这事埋汰他。 纳兰祁落座后,挥手让林阳辰回去,这时林阳辰就像松了一口气一样,一路小跑着回到林阳书身边,刚刚一坐下,就紧挨着林阳书,低声道,“大哥,怎么回事,你和宝儿……?” 林阳书坦然自若的回头看了看林阳辰,“我和宝儿怎么了。” “你们……。”林阳辰抓了抓头,他刚刚确实看见大哥抓着宝儿的手,而宝儿又娇羞一躲,那明明就是……就是……嗨,他该怎么说。 “我刚刚在皇宫门口都看见了。” “恩。”林阳书不紧不慢端起茶杯轻轻一饮。 林阳辰心里一沉,这可怎么办,太子喜欢宝儿,宝儿喜欢大哥,完了,“怪不得,太子说宝儿去佛寺求医,说是给大哥治病,起初太子问我俊哥是不是病了,我还纳闷,感情宝儿是为你求医,可是你知道太子他也喜欢宝儿。” 林阳书不以为意,看着远方笑容可掬,娇憨可爱的宁宝儿,淡淡说道,“她值得喜欢。” 林阳辰第一次觉得和大哥没法说话,太子爷喜欢宝儿,他们只是世家子弟,怎么能抗衡的过太子,而且宝儿还是丞相之女,皇上早就有意让宝儿做太子妃,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抬起头看了看宁宝儿,转头又看了看太子,在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大哥,顿时觉得天好像要塌下来一样,俩人都用着火热的目光盯着宝儿那只娇小的小绵羊。 宁宝儿顿时觉得有好几束不同的视线盯着她看,抬起头就对上纳兰祁死死的盯着他,不想和纳兰祁有过多的交集,在和纳兰祁的目光只是对了一下立即错开,转过头看向另外一束,只见大表哥也正看着她,宁宝儿娇羞一笑,冲着大表哥眨了眨眼,顿时又低下头去。 宁宝儿看向林阳辰这一幕,让纳兰祁全部纳入眼底,只听碰的一声,手中的杯子顿时成了碎片,紧握在手里。 刘喜见此惊呼道,“哎哟,爷,怎么了这是,快松手,快让奴才看看。” 纳兰祁不以为意,眼睛还死死的盯着宁宝儿看,去佛寺求医,他本以为是未来的大舅子真的有什么顽疾,感情是为了情哥哥找的,他还亲自做了那么多的事,明摆着把皇后往别人怀里推吗,一团怒火在胸口慢慢燃起,眼神如刀子一样射向林阳书。 林阳书感觉到了某人的视线,下意识抬眼忘去就看见太子一直看着他,笑容和煦的礼貌行礼,端起酒杯冲着纳兰祁示意。 时辰已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俩人才携手到来,只是跟在皇上身后的还有另外一人,就是二皇子纳兰青。 四处喜庆一片,纷纷像皇后娘娘祝福语,大历皇帝纳兰铭向来是宠爱皇后的,所以今天不管皇后怎么盖过他的风头,他都乐在其中。 一声高喊,“北国太子,二皇子,朵公主觐见。” 纳兰铭看向前方,只听见他身旁的大太监总管王德福,吟唱,“进。” 北国太子带领着北国二皇子以及北国最宠爱的公主慢慢走到殿来。 宁宝儿坐在下面,正好从她前面走过,在不经意的回头顿时睁大双眸,那……那个人……他不是那个受伤的人吗……。 北国的二皇子就像没有看到宁宝儿一样,直接从她面前过去。 “北国太子,子桑峰,见过大历皇帝,皇后娘娘,送小小一份薄礼,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富贵安康。” 接着四人台上一株晶莹剔透的珊瑚水晶,只是那形态百出,上面有各种各样的童男童女手里捧着不是寿桃,就是如意,每个孩童手中通通都拿着罕见的物件。 这礼物一出,点着掀起一片哗然,北国位于海边,总是采出各种奇珍异宝,可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珊瑚水晶,而且上面还雕刻出这么多花样来。 皇后欧阳敏,微微一笑,显然很喜欢这份礼物,皇上见爱妻如此高兴,不免对北国留下极好的印象,直接开口道。 “北国太子有礼,请上座。” 下面小声议论,“旁边那位就是传说中的北国二皇子吧,长得真是够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人呢。” “可不是,听说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就因为他的长相极像皇上的宠妃。” 宁宝儿坐在旁边,把他们的话一丝不落的听进耳朵里,尤其是他们说的那句北国二皇子,心里起了一丝涟漪,不知道她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救了一国皇子,说是幸运,一国皇子没有死在大历,说是不幸,万一被有心人知道她家曾收留过北国皇子,指不定会惹上什么是非。 只是他堂堂一国皇子怎么会受伤进入她的宅院,而且昨天他那模样明明虚弱的不堪一击,怎么现在就想没事人了一样。 北国一众人落座在皇上下方,太子的正对面,入座后子桑羽偷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救了他的人,那天天色太暗没有看清那人具体的容貌,如今看来就好比一朵刚刚盛开的娇花,亮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随后就听见门口处的太监吟唱,“镇南王世子到。” 只见一位英姿飒爽的青年,穿着一身金色褶袴,迈着四方大步走进来。 “慕容皓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笑口常开,春秋不老,特备小小寿礼进献给皇后娘娘。” 纳兰铭和欧阳敏俩人相互对望,随后欧阳敏微笑,“世子多礼,快快请起,赐坐。” 慕容皓坐在最后一个空位上,太子的下方,在看见太子那一刻,俩人就像多年的朋友一样,双手一击。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虽然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可是手上却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只有他们当事人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 朝臣纷纷献礼,这次寿诞皇后娘娘又得了不少东西,为了让寿宴热闹,皇后娘娘特意挑选了几样彩头,让一些年轻的公子贵女表演助兴,实际这才是是此次宴席的重点。 宁宝儿坐在下面,总是感觉有股奇怪的气氛,她总觉得有股视线在暗中盯着她看,于是猛然抬起头看向那股视线,一下子就对上了一名女子。 宁宝儿蹙眉,那女子穿着一身青色,肌肤凝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长相算的上是倾国倾城,只是那眼中带着阴狠,眼神冰冷的一直看着她,看着那人容貌,在脑子里面不断回忆,她不记得见过那个人才是,只是她为什么那么看着自己。 宁宝儿正陷入沉思,只是下一刻就看见那女人欣欣然站起身。 “皇后娘娘,臣想表演助兴一番。” 众人看向那么女子,只听见皇后淡淡说道,“安郡主,如此有雅兴,那就有劳郡主先做开场表演一番。” 宁宝儿看了看那名女子嘴里默念,“安郡主?” 坐在宁宝儿身旁的宁夫人,看着女儿疑惑,于是慢慢解释道,“她是安亲王的女儿,安纪芙,从小生在封地,不经常在国都出现,你不认识她也正常,看她这个样子,想必这次回来是和亲而来,也不知道哪家公子能配得上她,听说她能文能武厉害的很。” 宁宝儿听了宁夫人的话,安纪芙,前世加这世她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人,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第一次见面的人,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第三十六章 挑衅 安纪芙妙曼的身姿站在宴会中心,“皇后娘娘,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皇后微笑看着安纪芙,“不妨,安郡主请讲便是。” “臣女想敬献一舞,只是需要人配合一二,听闻林府大公子,琴艺超群,不知可否能让林公子为臣女抚琴。” 安纪芙的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愣,他们都知道林府大公子一身病态,却忘记了林大公子曾经可是响誉整个大历的才子来着,众人皆是看向林阳书。 宁宝儿也是如此,大表哥会弹琴她怎么不知道,还有那个安什么郡主,怎么会那么了解大表哥。 林阳书稳坐泰山,就像刚刚没有听见他的名字一样,感觉一股幽怨的视线,抬眼望去就看见宁宝儿抱怨的看着他,那模样就是在问,怎么回事? 嘴角轻轻一挑,于是悠悠站起,像是不经意咳嗽几声。 “启禀皇后娘娘,微臣疾病缠身,心有余而力不足,怕是不能胜任抚琴之事,据微臣所知,在场琴艺高超的贵公子有很多,还望郡主看看其他人。” 林阳书身体有病,皇后也是知晓,之前有什么宴会之类的,林阳书都不会参加,而这次是皇上主动要求,目的也是为了给肱骨之臣林太傅一个薄面,林阳书今年十八,早该娶妻生子,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挑选一位夫人。 宁宝儿坐在一边,在听见林阳书的话,虽然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还是打翻了一瓶小小的醋,如果她今天没有来,大表哥会不会顺坡下驴直接应了,那个郡主长的那么俊俏,想必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眼神略带深意的打量了一眼安纪芙。 林阳书看见宁宝儿的表情一会儿变黑一会儿变白的,觉得有趣极了,嘴角挂起似有似无的笑意,看来他这位宝儿表妹还是个爱吃醋的主,以后他的更加注意一些。 安纪芙没有想到林阳书当着那么多的人拒绝她,可是她一时又不好发作,因为林阳书刚刚那句琴艺高超的贵公子也很多,让她不得不在意,如果她在执意要林阳书抚琴,那么就代表着得罪其他贵公子。 抬眸视线就落在林阳书和宁宝儿的互动,眼睛就像碎了毒一样看着宁宝儿,什么时候起,那位一直出尘如仙的男人,眼中竟然容下了别人。 场面一时尴尬,皇后欧阳敏首先替安纪芙解围,“既然这样,那哪位公子愿意为安郡主抚琴?” 皇后亲自开口于是不少豪门子弟纷纷争先为安纪芙抚琴。 一曲羽舞偏偏而起,果然安纪芙是个妙人,一舞完毕,整个大殿纷纷掌声一片。 皇后慢慢开口,“安郡主舞艺超群,来人把新进贡那件金丝水袖缕衣拿给郡主。” 金丝水袖缕衣,但凡会跳舞的闺阁女子通通知道,这是舞衣中的精品,就算是舞艺平平,穿上这件舞衣也能让舞姿看起来优美万千,绝顶奇珍。 安纪芙恭敬的像皇后行礼,随即脸上露出小小得意,临了回到座位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宁宝儿。 宁宝儿一愣,这位安郡主和她认识吗,为什么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敌意。 这边纳兰祁本来在安纪芙叫林阳书抚琴时,心里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如果他们郎才女貌的那么一配合,随后他在稍稍去和父皇提议,把这位大才女安郡主许配给林阳书是不是一桩美事,可是那该死的林阳书竟然拒绝了,一看见他的皇后和林阳书那个病秧子眉来眼去,他胸口那团火就越烧越旺。 坐在纳兰祁旁边的慕容皓,隐约感觉纳兰祁有些不对劲,淡淡的看了纳兰祁一眼,就见他目光十分坚定的看着远处,顺着那视线看过去,就见那个穿着一身梅花粉,肌肤似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在仔细端详那容貌后,顿时惊觉,那人不就是那天不顾乞丐身上脏乱把人搂在怀里的宁府小姐吗。 回头再看纳兰祁,那一脸黑,明显好像因为什么在生气,是因为那位小姐吗?转头在看向宁宝儿,只见宁宝儿的视线频频看向另外一侧,顺着宁宝儿的视线,直接看到了刚刚起身说身体有病的林府公子。 嘴角挂着休闲的笑容,顿时一股恶趣味油然而生,刷的一下,不知慕容皓从哪里拿出一把扇子,摊开后在胸前刷刷的扇着,“祁,你看见那位女子没,长得好标致,等会比试的时候,我也上去秀一下,要是得了皇婶婶的欢心,就让皇婶婶把她赐我为世子妃怎么样。” 纳兰祁听见慕容皓的声音后收回视线,看了看慕容皓,就看见慕容皓看的竟然是他的皇后,本来心头就有一团火没有消散,现在又多出一口老血,要不是看在打小他们就经常在一起,前世自己登上皇位后,他又一心辅佐自己,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只是这时他才仔细打量脸庞稚嫩的慕容皓,前世加今世他已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最后一面还是自己初登皇位时,之后他便回到封地继承了王位,不知道前世自己死后他会什么样,想必纳兰青不会善待他。 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抬眼不经意看向纳兰青,果然纳兰青眉头轻蹙的一直盯着慕容皓看。 一声高喊瞬间把所有视线给夺去。 “皇上,皇后娘娘,历国所谓的才子佳人也不过如此?” 第三十七章 三箭投壶 “朵,你做什么?” 一旁的子桑峰立即拉了一下子桑朵。 欧阳敏淡淡开口说道,“哦,北国公主看来有更精彩的表演?” 子桑朵脖子一挺不屑道,“历国的才子佳人太过柔弱,好似一阵风就能被吹倒,所以表演一些花拳绣腿,在我们北国勇士众多,随随便便挑选出一个小兵都比这的贵公子强百倍。” “朵儿,休得胡言。” 太子子桑峰立即斥责子桑朵,“皇上,皇后,朵儿自小经常接触舞刀弄剑,第一次踏入历国,因此对历国的风土人情不懂,所以才大放厥词,还请皇上皇后见谅。” 台上纳兰铭和欧阳敏只是微微一笑,而台下纳兰祁却眉头紧皱,这位太子子桑峰前世可是凶狠暴力出名,记得前世他为了登上大位弑父杀母,而且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毒死时,纳兰青所说的话,看了纳兰青和这位太子应该是早有勾结才对。 另外一边宁宝儿心里偷笑,这位北国太子还真是有意思,如果他刚刚真的觉得抱歉,在那所谓的公主叫喊出第一声时他就应该制止才对,而不是等着那公主把话都说完了才说抱歉,明明就是故意的,前世做深闺妇人太久,隔绝在深宫中,每天只想着纳兰祁能多看她一眼,吃那些嫔妃的醋,都快忘记了外面还有其他人和其他的风景。 转头又看了一眼正在饮酒的纳兰祁,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人。 纳兰祁好似感觉一股厌弃的视线,凭着感觉倏地抬起头,就看见宁宝儿眼神微眯,带着嫌弃的看着他,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他刚刚没有看错吧,他的皇后讨厌他吗,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前世不是这样的,前世皇后明明爱着他,现在怎么会厌恶他,真的是因为自己轮回归来,所有的事都出现变数了吗,可是又不对,皇家狩猎以及治理水患还一些朝堂上的事,通通都是按照前世的轨迹来的,可是皇后为什么讨厌他而不是像前世那样爱慕他。 欧阳敏淡淡说道,“是本宫疏忽了,历国自有女儿优先的权利,原安排一些北国特有的三箭投壶只是在后面,历国女儿娇羞只学了一些琴棋书画,这些投壶游戏只能男儿比试。” 皇后话的潜台词,历国的女儿就是娇贵,可不行像北国女孩都跟假小子是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坐在下方的纳兰祁眉头轻蹙,刚刚听见这不知所谓的朵郡主的话,不得不让他想起了一件事,前世这位朵公主过来联姻,最后是谁家来着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把他许配给林阳书会不会很相配。 四个太监同时抬上三箭投壶所用的工具,这是北国最流行的玩意儿,硕大的坐蔸,上面多出一条横梁,横梁下方吊着三个不同高低大小的三个木壶,投壶的人站着一定的距离,用三箭齐发,能准确的把那三支箭投进这三个壶里,并且不弹出者方为胜。 所以玩这样投壶游戏的人巧劲必须用准,力气太大便会弹出,力气太小则会导致其中哪一个投不进去,所谓难度有些大。 坐在宁夫人旁边的宁宝儿,在看见抬上来的投壶工具眼前一闪灰暗,像是想起了某件事一样。 ------题外话------ 抱歉今天只更一千,而且还天天晚更,明天会方一章三千字大章出来,弥补今天少更的,后天恢复正常更新…抱歉… 第三十八章 子桑朵脸上露出喜色,果真如皇兄所说,她今天非要给让大历的女子一个难看。 走出席间站在投壶前方,顺手拿起太监手中的弓箭,三箭齐发,一并射入壶中,只见三箭在壶中轻轻弹跳。 “好,好箭法。”纳兰铭第一时间惊呼,随后下面一群大臣护拥。 子桑朵满脸得意,在他们北国投壶,女子中她敢称第二,绝没有人敢称第一。 “皇上谬赞了,朵儿只是练练手罢了。” 练练手就如此厉害,就算是男子也不一定会一投就中,更何况是这同时一射三投,这北国公主却是有些本事。 “皇后娘娘刚刚说,历国女子多数只识琴棋书画,看来不会有人能比试这投壶游戏,那么就让这厉害的男子与我这女子比试好了。” 子桑朵的话明显是故意为之,如果大历出男子应战,要是赢了便是赢了一个小女子,不值得炫耀,如果输了就意味着大历国的男子还不如北国的一位少女公主,显然这位公主来着不善。 “皇后娘娘臣女愿意一试。” 随着声音众人望去,就看穿着一件梅花粉色的少女悠悠站起。 “宝儿,你做什么?你怎么会那个?。” “小妹。” “宝儿。” 宁宝俊和宁丞相坐在男席上,深深的为宁宝儿捏了一把汗,心里斥责这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在家里疯就算了,还敢在皇后寿诞胡闹。 纳兰祁和林阳书同时看向宁宝儿,眉头紧蹙,看不透宁宝儿现在想什么,只见宁宝儿一脸凝重,由心底散发出悲戚。 皇上看向宁宝儿所在的位置,宁丞相之家眷,想必这就是宁丞相的嫡女了。 “好,那就试一下吧。” 宁宝儿走上前,结果太监手中的弓箭,无意识看了一眼纳兰祁的那张脸,随后又开始正视那三个正在摇摆的壶,忽然一变那壶立即变成了纳兰祁的脸,提气用力一射,只见那三只箭稳稳的投入在三个还在晃动的壶中,并且一点都没有弹跳,而是随着壶慢慢摇摆了几下。 这下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看宁宝儿投壶,在投中后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心里都暗自揣测,这宁家大小姐什么时候会投壶这东西,而且还这么厉害。 若说这世,宁宝儿一次都没有摸过,因为在她入宫后,纳兰祁的宠妃容冰特别钟爱这个游戏,而纳兰祁因为爱看容冰三箭齐射,总是留宿在容贵妃那,而她为了能得到纳兰祁的多看一眼,天天夜里偷偷练习,可惜直到她死都没有在纳兰面前展现过。 然,今天这一箭射出了多年郁结之气。 “好好,不愧是丞相之女,有胆识,那壶摇摆不定时,还能三箭齐发稳稳射入壶中,真是精彩。” 转身看向皇后,“皇后,觉得怎么样?” 皇上的话不仅是在问宁宝儿这箭射的怎么样,更有在问,这人怎么样,因为他早有意要把宁宝儿嫁给纳兰祁做太子妃。 可惜此时的皇后没有注意其他,只是特别注意到了,宁宝儿白皙的手腕上,那红的似血的手镯,那个不是前些日子输给太子的吗。 “敏儿。” 皇后回神,“恩,确实不错。”说着还别有用意的看了看太子纳兰祁,只见纳兰祁眼睛带着惊叹看着眼前这个女孩。 “叫什么?” 宁宝儿收回思绪,心头忽然开朗,面带微笑盈盈施礼,仿佛前世仪态万千的皇后回来了一般,“臣女宁宝儿。” 欧阳敏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于是转头看向纳兰铭,只见纳兰铭对她点头,虽然早就听皇上说过,有意纳宁丞相之女为太子妃,可是亲眼看见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拿着自己心爱之物转送别的女人手里,这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你想要什么赏赐,可以提一件,只要本宫能办到的定会满足。” 宁宝儿嘴角淡淡一笑,接着跪倒在地,“臣女一时想不到,可否允许臣女多几天想一想。” 众人一愣,真没有想到这丞相之女竟然这般胆大,胆敢说还要想一想。 欧阳敏到是没有想那么多,反而觉得宁宝儿很有意思,一般的女孩定会因为皇上皇后问话而略微紧张,可是眼下却一点都没有,而且还大胆的敢跟自己提意见,这份气度显然皇上没有看错人。 “准。” 宁宝儿笑盈盈的回到座位,临了还特意看了一眼林阳书,刚刚因为投壶追忆起前世的回忆,而涌出的悲伤情绪瞬间消散,只因皇后允了她一个赏赐。 安纪芙看到林阳书的视线一直落在宁宝儿身上,放在袖子里面的手,生生被指甲划出血,她才离开一年而已,他眼里就装满了别人。 再次感觉到一股的凌厉视线,宁宝儿抬眸就看见刚刚表演跳舞的安郡主冷冷的看着她,总是被用这么恶毒的眼神看着心里总是不舒服,她自认和这位安郡主没有过任何交集。 子桑朵坐在自己的位置,心里气愤极了,本来今天她想好好羞辱一下大历,好好出出风头,可是被这个什么宝宝的给破坏了。 忽然手上一热,转头就看见北国太子子桑峰,轻轻拍着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同样看宁宝儿的不止子桑朵,还有北国的二皇子子桑羽,虽然整个宴会他一直保持低调,端起酒杯掩饰嘴角邪魅笑,模样和他现在低调的外表一点都不符,心里暗称真是精彩一射,有气魄,有胆识,经历昨天自己受伤又临危不乱,见到一国皇上皇后不卑不亢,颇有大家风范。 “不错,真不错,箭法堪称一绝,在三个壶同时晃动之下还能一射投入,不得不说没练个几年真的没有办法投进去,除非这人天生神力,你说呢祁?”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眼睛里除了惊叹,再有就是疑惑,他记得前世是自己登基后才在宫中流行起投壶,那时容冰最爱玩,而且还经常表演给自己看,那时身为皇后的她对这一点都不懂,现在为什么射的这么精准,她为入宫之前就会吗,可是前世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表露出来。 “回头我就去求皇叔把她赐给我。” “晚了。” 慕容皓挑眉,“什么晚了。” “她已经是我的了,所以你不用在做些多余的事了。”纳兰祁一脸笃定的模样。 “哦,你确定?。” 说着话慕容皓还特意看向宁宝儿那一处,刚刚他要是没有看错,那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那喜欢的人绝对不是他旁边这位,一想到这边的人会求而不得,心里这个畅快。 一场皇后寿诞就这样草草结束,没有特别新意也没有太过冷淡,反倒是宁宝儿一瞬间成为了国都里面的名人,都知道曾经大病一场宁丞相的千金小姐,在这次在皇后寿诞却用一箭三射投壶大出风头,愣是把一舞惊人的安郡主比下去。 —— 宫外的马车上,宁宝骏嗖的一下蹿到宁宝儿和宁夫人的马车上,拍了拍宁宝儿的肩膀。 “妹妹,你什么时候会的投壶,哥怎么不知道,还有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吓人,如果没有射中大历就会成为北国的笑柄,你刚刚真是太冲动了。” 事后宁宝儿也有些后悔,可是刚刚就是头脑发热,因为那东西一出勾起她太多回忆,所以连想都没有想便直接自告奋勇上去,不过现在她倒是蛮高兴的,皇后的一件赏赐,这个赏赐完全可以当成一个承诺。 第三十九章 “到底怎么回事?” 纳兰祁脸色极为难看的坐在书案前。 林阳辰站在纳兰祁对面,一脸局促,他大哥和宝儿的事,他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而且他也是才知道,他回家问过了,大哥一句话不说,他能怎么办,抬眼看着纳兰祁的脸心里暗趁倒霉,干嘛这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 “你现在就回家去,给我监视你大哥的一举一动,还有给我查一下,他和宝儿怎么在一起,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通通都要知道,还有宝儿喜欢什么,愿意做什么也一并查来,如果查不来你就不用回来了,如果查好了,我会亲自向父皇请旨,要知道柔儿今年已经十二岁了。” 林阳辰神色一凛,完全是进退两难,如果大哥真的和宝儿是那样的关系,他该怎么办,一边是亲哥,另外一边是公主,而且大哥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直都无欲无求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他该怎么办,转身离开纳兰祁的书房,慢慢走出去。 纳兰祁一腔怒气,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门外传来刘喜的声音。 “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 “太子到。” 纳兰祁疾步走到欧阳敏的寝宫,一进去就看见欧阳敏坐在铺满金色锦布的罗汉床上,手放在棉搭子上,手中拿着一只红艳艳的手镯,另一只手拿着金色棉布,在那红镯上来回擦拭。 纳兰祁看见母后这般,心道诧异,走上前施礼,“母后。” 欧阳敏仿佛就像没有看到纳兰祁一般,继续擦拭手中的镯子。 纳兰祁起身慢慢走到欧阳敏跟前,看清欧阳敏手中的镯子时,立即想起了,之前送给皇后的那只,脸上露出小小的不安,伸手摸了摸鼻子掩饰。 “母后,您唤儿臣……。” “恩,太子什么时候来的。” 完了,一定是出大事了,因为母后一用这样的调调说话,就说明她现在在生气,可是因为什么啊。 仔细的观察着四周,最后终于定格在母后手中的那只,颜色接近暗红色的手镯,该不会真是因为它吧。 “母后,那镯子……” “那丫头戴着挺好看的,皮肤似雪,在红色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昨天的寿诞上,离的太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哪天你把她领来让母后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妙人,能让我这般出息的儿子到亲娘这,下套骗东西的。” 纳兰祁越听越觉得心惊,万一母后不喜欢皇后怎么办,前世母后只见过皇后两面,后来在自己登基前和父皇出游双双去世,所以不曾和皇后相处过,而这世他必定要保护父皇母后的生命安全,如果母后真的因为这个镯子闹了皇后该怎么办。 抬起头看向欧阳敏,眼睛一下子扫到母后手中的镯子,刚刚颜色还暗红,而现在颜色显然淡去了几分。 嘴角微微一挑,走到欧阳敏身边,伸手捏着欧阳敏的肩膀,“母后,其实儿臣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另有隐情而已,你不知道儿臣有多羡慕您和父皇鹣鲽情深,所以儿臣也希望找一个像母后一样的发妻,在父皇和儿臣说有意让儿臣娶宁丞相千金时,儿臣隐瞒身份去偷偷看了一眼,结果那宁家小姐处处都符合儿臣心意,更重要的是她有很多地方的气质和母后相像,儿臣就想找一个像母后一样温婉的大家闺秀,可是谁知那宁家小姐根本就不理儿臣,所以儿臣以为她的气质和母后相像,那喜欢的东西肯定也母后一样,所以才拿母后的镯子……。” “借花献佛。”欧阳敏转头睨视着纳兰祁,“拿着别人的东西借花献佛,去,离我远点,竟说好听的让我饱耳福,平时让你进宫陪我还得三催四请,现在还说我好。” 纳兰祁偷偷看着欧阳敏手中的镯子,那颜色又鲜艳了不少,突然发自内心觉得,鞑靼进贡的这手镯倒是有些作用。 用力在欧阳敏的肩膀捏了几下后,双手握拳就像小锤子似的在欧阳敏后背敲。 “母后儿臣说的是真的,母后您要是不信,哪天以你的名义把她宣进宫来小住几日,您就了解了。” 欧阳敏最后答应了纳兰祁的建议,在皇后寝宫待了一会后便离开的纳兰祁,刚走出中宫,嘴角的笑容就开始放大,把皇后弄进宫来,他就可以多一些时间和皇后接触,而那林阳书就在宫外呆着吧。 第四十章 “乒,乓。” 宁宝儿怀里抱着曦儿坐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给曦儿抓痒,听见乒乓声后抬起头就看见芍药一脸怒气的走进来。 抬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葱兰,“葱兰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葱兰点头,“是小姐。” “怎么了,谁惹我家芍药姐姐生气了。” 芍药一副要哭的模样,看着宁宝儿,“小姐……。” “怎么了这是?” 抽泣,“小姐,我真的有这么不好吗?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谁啊。” “是岳峰。” “啊,你喜欢岳峰。” 在芍药抽泣中解释了,原来岳峰来的第一天就对他有意思,芍药这个年纪正是对男子产生好感的时候,而岳峰收起身上的戾气,又换了正常人的衣服,模样也是英俊出挑的,不怪芍药会喜欢他。 “你跟他说喜欢他,他直接拒绝你了。” 芍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哭什么?” “奴婢,奴婢刚刚看见白玉和岳峰在一起……。” 恩?在一起。 “在一起摘草药,白玉还为岳峰擦汗。” 宁宝儿低眸扶额,真想一巴掌拍死芍药,说话还带大喘气的。 “就看见人家擦汗,你就确定岳峰不喜欢你,还有你也太没有出息点了吧,好歹是我身边的一等大丫头,竟然让一个二等丫头给灭了威风,的以后出去别说在我身边混过。” 芍药惊呼,“啊,小姐。” 宁宝儿继续摆弄手中的曦儿,白玉一心向往荣华富贵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岳峰这样的人,而且她都安排好了她以后的路,怎么可能让她半道改了行程呢。 芍药憋屈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还有一件事让她给忘了,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宁宝儿。 “小姐,这个是表少爷送来的。” 看着那皱吧的信封,抬眼直钩看着眼睛通红的芍药,如果不是曦儿在这,她今天非的好好教育教育芍药,自打她进屋哭都快过了两柱香,现在才想起把信拿出来。 “小姐,给你啊,那小厮送信的时候蛮着急的,您快点看看吧。”说吧还无辜的眨了眨眼。 宁宝儿接过信封,是林阳书亲笔书写,看完上面的字迹后,嘴角轻抿,出游踏青,正好她也有事要和表哥说。 看了看芍药,岳峰的事还是等她回来以后再说。 —— 宁宝儿穿着一身红色羽裳,头发梳了一个飞仙髻,特意把林阳书所送的白玉簪子戴上,整理好衣装后,带着芍药,拿着早已命小厨房准备的点心便坐着林府马车赴约。 太子府邸,纳兰祁眉头紧蹙看着眼前穿着飞鱼服的朝阳,“这些日子你去派人好好监视一下北国太子看看,另外让冰和秋去好好训练那新进五十暗卫。” “是,殿下。” 在朝阳离开后,纳兰祁揉了揉太阳穴,今世活着比前世活的累了好多倍,前世太过顺风顺水让他活的像个温室花朵一样,今世他要保护的人太多,一点都马虎不得,他就想好好看看那人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门外传来一声叫喊,林阳辰又跟欠似的飞了进来,纳兰祁最近太过宠着林阳辰,每次林阳辰犯了错,纳兰祁都特别大方的揭过去一点要找林阳辰的麻烦都没有,于是就惯出了林阳辰进入纳兰祁的房间都不需要通报的毛病。 门被突然推开,屋里纳兰祁手握毛笔在宣纸画美人图。 “爷,我打听到了,我大哥和宝儿妹妹今天要去踏青,就在南山,他们现在应该刚刚离开。” 纳兰祁手下一顿,眉头轻挑,“真的。” “真的,真的。”林阳辰的头点的就跟捣蒜一样,他已经想好了,谁都不偏心,大哥和宝儿的事他是不会去特意破坏,他只给他们三人创造机会,到时鹿死谁手就各凭本事好了。 —— 宁宝儿乘着马车来到南山山顶,下车后就看见大树下一身白衣的林阳书坐在琴后,双手修长在琴弦上来回拨动,宁宝儿站在马车前,慢慢走向林阳书静静听着那优美的琴声,怪不得那安郡主夸赞表哥琴艺好,果真如此。 一曲终,清脆的掌声传来,林阳书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一身红裳的妙龄女子,映衬周围的景色,可谓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好动听的音律。” “你来了。” 林阳书起身走到宁宝儿跟前,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 不远处树皮被手指抠的破裂声刷刷响起, 林阳辰满额头是汗的看着自家大哥和宝儿,眼睛还有时常盯着这位太子爷看,生怕他一急眼拿剑冲过去把大哥给杀了。 纳兰祁额头的青筋暴起,眼睛猩红,伴随着咬牙切齿道,“不守妇道。” 林阳辰一愣,“爷,你说什么呢?” 纳兰祁回神,差点忘了眼前的皇后已经不是他从前的皇后,现在人家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轻咳一声,“没事,咱们过去。” 第四十一章 纳兰祁走过去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双握紧的手,为了避免自己当场发作紧握拳头背在身后。 “咳……咳……。” 宁宝儿和林阳书同时转头看去,就看见纳兰祁眉头紧蹙,负手而立站在一边,而他身后站着的林阳辰,傻愣的冲着他们嘿嘿一笑。 “大哥,宝儿妹妹。” 宁宝儿蹙眉,心里奇怪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 林阳书扶手行礼,“太子殿下。” 纳兰祁装腔作势轻哼,“恩。”邪魅的桃花眼扫了一眼宁宝儿,眉头为挑示意。 宁宝儿黛眉轻拧,这是让她行礼吗,迫于权势的压力,宁宝儿双膝一弯,正要行礼时,纳兰祁倏地走到她跟前,亲昵的扶着宁宝儿的手腕,“宝儿无需行此大礼。” 在场几人同时一愣,尤其是宁宝儿就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顺手甩开纳兰祁的束缚。 “谢,殿下。” 错脚往林阳书跟前靠了靠。 林阳书本因为纳兰祁轻佻的举动,让他神情波动剑眉微凛,他早就知道太子喜欢上了宝儿,可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这么肆意触碰宝儿。 宁宝儿靠近林阳书身边时,林阳书不留余地把宁宝儿挽在身后,不卑不亢道,“不知道太子在这里,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拉着宁宝儿转身,弯下腰把琴抱起,便要离开。 纳兰祁脸色一黑,该死的林阳书,刚刚背着他摸他皇后的手,现在又当着他的面带他皇后走,真是岂有此理。 站在纳兰祁身后的林阳辰看见纳兰祁脸色不对,心里大惊,直接喊道,“大哥,宝儿等等。”侧身上前把纳兰祁和林阳书俩人隔开。 “大哥宝儿哪里去,刚刚我们正要离开,没曾想听见这有琴声,谁知过来一看才知是大哥所奏,如是因为我们反让大哥和宝儿离开,倒是我们的不是,如果不是还请大哥见谅留在这里。” 林阳辰一边说话一边对林阳书挤眉弄眼,心里叫苦不迭,他承认自己怂了一些,可是没有办法,那是太子啊,太子,就算他老爹,他爷爷再位高权重,那也比不过太子重啊。 宁宝儿蹙眉,今天和表哥相约的好心情生生被纳兰祁给打破了,一口郁结之气涌入胸口,如果是未参加皇后寿诞她还能装作不知道纳兰祁的身份,拐弯的骂他几句权当泄愤,可是现在知道了便不能随意对他发作,就在苦思冥想之际,另外一道声音传来。 “三弟。” 纳兰祁闻声,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只是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见他。 “二哥。” 转头看向纳兰青时,一抹娇羞的身影映入眼帘。 果然和前世大相径庭,前世他可没有在未登基前见过纳兰青和容冰在一起。 “太子殿下。”容冰娇羞一笑,暗趁自己运气好,没有想到今天能碰见太子。 一声轻叹传入耳中,林阳书回头看了看叹气的宁宝儿,以为刚刚她的那声轻叹是因为本来两个人的约会,却引来这么多人而感到失望,嘴角挑起紧紧握着宁宝儿的手。 宁宝儿看清纳兰青身边站着的女人时,心里咒骂,果真是上辈子的冤家,到哪都能碰上,忽然感觉手上传来的力度,抬起头就看见林阳书笑容和煦的看着她,扬起小脸对着林阳书甜美一笑。 刚刚那声叹息不仅林阳书听见,纳兰祁也听的清清楚楚,转头就见宁宝儿和林阳书眉来眼去的,顿时心情不好的他,声音冷冷道,“不知二哥到此有何贵干。” 声音生硬的让纳兰青吓了一跳,从小到大这位身份为嫡出的太子三弟,对他一直敬重有加,从未用如此冷淡的语气和他说过话,如今儿……,眼色微眯的打量一下其他人。 “三弟有所不知,我正与北国太子在偏亭比试射箭,正好被琴声所吸引,便与容小姐一起过来,没有想到会碰巧遇见三弟。” 纳兰青看向林阳书和宁宝儿,“这位便是林大公子和宁府千金吧,母后寿诞宁小姐的箭法出神入化,实在是令本殿佩服,我们正在射箭比试不知道宁小姐有没有兴趣参加。” 宁宝儿蹙眉,她本来就不喜欢射箭,之前学习完全是因为纳兰祁而学,而皇后寿诞那一箭射掉了多年的执着,现在别说射箭就连看都没有兴趣。 宁宝儿不知她在一边沉思时,身边的两个男人已经在彼此眼神中找到了共识。 “好。” “好。” “表哥。”宁宝儿吃惊的看向林阳书,没有想到林阳书会答应。 “没事。”轻轻拍了拍宁宝儿的手,今天这次射箭能让太子放弃宝儿,他定会全力以赴。 纳兰祁怒不可遏的目视那两只叠在一起的手,转身高喊,“劳烦二哥前面带路。” 看着几人离去,林阳辰在最后抓着头发,这都是什么事啊。 —— 踏入偏亭,宁宝儿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怨气投射在她身上,抬眼望去就看见北国公主子桑朵,穿着一身骑射服,手里拿着弓箭,正瞄着前方的活人靶子。 “太子殿下,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您。” 纳兰祁挥手,“峰太子。” “峰兄,我三弟以及另外几位也来参加射箭比试,正好放些彩头可好。” 子桑峰爽朗一笑,“好,难得太子殿下赏脸。” 宁宝儿无意看向纳兰祁发现,曾经八年夫妻,对于纳兰祁她还是比较了解,脸上的笑容虽然温和,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笑容从未达到眼底,明显发怒前兆。 纳兰祁笑而不语看着正在子桑峰面前卖好的纳兰青,峰兄,他怎么不知道一向敦厚仁爱的二哥,竟然这般长袖善舞,竟然能称呼堂堂的北国太子为峰兄。 ------题外话------ 东北版的小剧场:芙蓉帐内,宝儿一身轻纱,修长白皙美腿露在外面。 宝儿:说,去哪嘎达了。 祁:(低头)那也没去,在书房待着了。 宝儿:(挑眉)哪也没去,衬裤膝盖怎么坏了。 祁:“……” 宝儿:(暴怒)还不麻溜的赶紧说。 祁:(抖抖……),偷,偷看你洗澡时,摔(zhuai)了,然后跛了盖就卡秃了皮,衬裤就坏了。 第四十二章 众人落座,宁宝儿坐在靠近林阳书身侧,一股打量的视线,抬眼望去就对上二皇子子桑羽审视的目光,眉头微微轻蹙。 “三弟,我们之前每人都放了自己喜欢的彩头,挑选自己喜欢的开始比试,不知三弟要放些什么彩头好。” 纳兰青就像主人一样,非常热情的招呼着,殊不知他今日之举让纳兰祁心里深深激起涟漪,如此大胆的行径前世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纳兰祁微微一笑,“孤本是听林公子的琴声才来到此,意外参加这射箭比试,出门时却是什么都未带,要不这样好了,就用我这块腰佩好了。” “甚好,我可知三弟的腰佩是鞑靼进宫的龙岩绿石,整个大历好像就只有这么一块,这可是求而不得的好东西。” 纳兰青的话一出,坐在他旁边的容冰眼前一亮,太子就是太子随随便便拿出的东西都这么贵重。 纳兰青看向林阳书和宁宝儿,“林公子的彩头放什么?” 一把瑶筝古琴,被林阳书托起,文人雅士像林阳书琴艺名噪一时的人来说,琴就是最珍贵的宝贝。 纳兰青淡淡一笑,看向宁宝儿,那天皇后寿诞他还真没有注意,那一箭三射的丞相千金竟然长得如此俊俏,论身份,地位,无一不是为夺嫡增加砝码,只是按照父皇,这样的绝色又有地位的人定会留给太子。 “宁小姐呢,母后寿诞那精彩一射真是让人打开眼界。” 看着纳兰青和煦的笑脸,宁宝儿含羞一笑,前世这位端亲王对她这个皇后相当敬重,尽管她在后宫失宠,他见自己也是礼让有加。 “臣女就不参加了,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宁姐姐过谦了,妹妹我看姐姐头上的簪子倒是别致,射箭吗,只是为了玩个兴致,只是意思意思,不一定非要贵重物品才行。” 宁宝儿眼里闪过一丝不满,这容冰真是阴魂不散,前世就处处和她作对,本来今世避开不予理会,可是没有想到又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过来。 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可是大表哥送的,她怎么能拿出去比赛当彩头,把手放下时手腕上的魔血鸽红镯立马暴露出来,眼中眸光一闪,轻轻把手腕上的镯子退下来,这镯子可是稀罕品,随心情变化颜色的镯子倒是很得她的意,可是和表哥相送的比,还是把纳兰祁送的当彩头更加合适。 嘴角微微一笑,“簪子吗,就不必了,实在是拿不出手,就用这个镯子吧,这可是我心爱之物。” 容冰把视线放在那个镯子上,果然一看就不是凡品,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天皇后寿诞这位久不露面的丞相千金,在各王孙公子面前拨到头等,害的她后来上去表演根本就没有人关注。 “切,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镯子,堂堂丞相千金确实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宁宝儿抬眸就看见子桑朵眼神鄙夷的看着她。 嘴角笑容放大,可是眼底一片冰冷,好歹前世她做了八年皇后,不管前世怎么不受纳兰祁待见,但是皇后的威仪确实实打实的,眉头轻挑看向子桑朵。 “朵公主有所不知,这镯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但是也是极品顽石所制,而且这镯子颇有灵性,随着心情变幻颜色。” 宁宝儿把镯子放在手中高高举起,只见刚刚鲜红的镯子此时变得暗红,不由的让人觉得惊奇,随后那镯子从新恢复艳红之色。 “不错,果然是珍品,这镯子当彩头绝对有分量。”太子子桑峰为子桑朵解围,用力拍了拍手心,夸赞道。 子桑朵小脸憋的通红,本想让宁宝儿出丑,可是反过来让自己蒙羞,她怎么会知道那么一个破镯子还有那样的功效。 容冰在看见那镯子颜色来回变化后,立即眼中容不下其他,眼中放着贪婪的盯着宁宝儿手中看,心里暗称想要把那镯子占为己有。 一股冷气,油然而生,纳兰祁刚刚时时注意宁宝儿的举动,在容冰说那簪子时,他就注意,他的皇后脸上带着莫名紧张,还小心翼翼的摸着簪子,明显的珍惜不舍,一只普通的簪子而已,竟然露出那样不舍,只能说明这簪子的有来历,而她要拿出彩头时却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送的镯子拿出来,这能说明什么,说明那簪子很重要,而他送的镯子是可以随便拿出当彩头的。 纳兰青在看清宁宝儿手中的镯子时,嘴角轻轻勾起,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那个镯子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在当今皇后手腕上见过,这么一件皇宫珍品现在竟然在一个未出阁云英未嫁的少女手腕上。 “好了,我们开始吧,比赛分三轮挑战,自己选对手,第一轮,十环射瞄准红心,第二轮,活动靶,也是十环红心,第三轮,要挑选伙伴,考验彼此信任,被射之人头顶苹果,当然射不中也不是问题,主要考验被射击的人能否相信射箭的人,而做到不眨眼。” 说道前两轮,众人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是到第三轮时脸色均变。 开始第一轮射,纳兰祁挑选了林阳书一起,林阳书举起弓箭和一身白衣的他一点都不符,一支箭射出,箭头没入木靶红心。 坐在旁坐的宁宝儿嘴角微翘,自从重生后,她便想要忘记从前,避开那个伤害她一辈子的人,一心想要找一个普通老实爱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一辈子,绝不希望像前世那样追随着不爱自己,随时践踏自己的人,好在老天带她不薄,她不仅仅找到了,而且还这么的优秀,眼睛充满幸福的看着林阳书的一举一动。 在林阳书的箭射中靶心时,纳兰祁转头看了一眼宁宝儿,只见她目不转睛的带着微笑看着林阳书。 箭搭在弓上,用力一射,正中靶心切没入三分。 一旁子桑峰看向子桑羽,嘴角微挑,“二弟,我们也来比试一下吧,你拿的那柄削铁如泥的箭大哥我很感兴趣。” “好,正好我也想要大哥的那件护身软甲。”子桑羽起身拿起弓箭也朝着箭靶子走过去。 “没有想到,林公子体弱多病,箭法还如此精准。”纳兰祁语气抑扬顿挫挑衅的和林阳书对话。 林阳书笑容和煦,一点都不在意纳兰祁的语气,“太子谬赞了,要说箭法,还是太子厉害。” 第二轮活动靶,每个小太监手中都拿着靶子,慢慢的来回走动,纳兰祁把箭搭在弓上,“她我要定了。”一箭射出直中靶心。 林阳书轻哼,“没有人可以强迫她。”闷哼一声,箭倏地射出,只见那箭直中靶心,箭风过强连带拿着箭靶子的小太监直接摔倒在地。 “想以权压人吗?” 二轮过后,俩人平齐,对于林阳书的以权压人,如果迫不得已他不介意这么做,只是他现在不想做让皇后不开心的事。 “林大公子应该清楚,明年大选她必定是太子妃,何必在这期间投入太过感情,免得到时求而不得痛苦的还是你。” “不劳烦太子操心,明年大选时,我和宝儿也许成亲了也不一定。” “你……。” 纳兰祁第一次看走眼,没有想到这外表柔弱的林阳书也是一个腹黑的货,和那个傻呵的林阳辰半点都不像,果然是老狐狸内阁大学士林荣的儿子,只可惜林荣的优点,林阳辰半点都没有继承上。 第三轮挑选同伴,宁宝儿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林阳书,在第三轮时,匆匆起身走到林阳书身边。 “表哥,我和你一组好不好。” 林阳书和纳兰祁同时一愣,随后共同反驳,“不行。” 伸手抓着林阳书的衣袖,“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你的箭法吗。” 林阳书当然有自信他的箭法,可是他不想让宁宝儿站在他对面等着他射箭,一想到那种感觉就像生死隔离似的。 纳兰祁额头青筋暴起,他的皇后,他的妻竟然那么相信林阳书,还自告奋勇当靶子。 一个眼神扫向林阳辰,林阳辰乖觉的跟个小白兔似的,走到纳兰祁跟前,本以为是要让他做靶子,可是没成想太子瞟了一眼自家大哥,转头看向林阳书。 “大哥,我和你一组吧。” 林阳书看了一眼林阳辰,点了点头。 宁宝儿撇嘴,转头看向纳兰祁,眼前忽然一亮,嘴角轻轻弯起,“太子殿下,咱俩一组被。” 第四十三章 “宝儿。”林阳书有些触动,以为宁宝儿是要做纳兰祁的靶子。 纳兰祁脸上隐隐带着喜悦,还好皇后眼中不仅仅是相信林阳书,也是相信他的,只是他怎么能让皇后冒险呢,虽然他对自己的箭术相当自信,可是还是不忍伤害皇后一丝一毫。 “我射你,做靶子好吗?” 无声的安静,安静的就连树上的叶子掉落在地都能听见声响,一旁比试的其他人通通都看了过来,任谁都没有想到,这宁丞相的千金竟然敢让堂堂的太子做她的靶子。 宁宝儿无辜的眨着眼睛,看着纳兰祁,期待着纳兰祁的回答。 “宝儿别胡闹。” 林阳辰在听见宁宝儿的无礼要求,长宁宝儿四岁的林阳辰第一次斥责宁宝儿。 显然林阳辰这番斥责变成了多余,两束指责的目光看向林阳辰,林阳辰看着自家大哥,还有太子的眼神后犹如一只小浣熊见到了凶猛的老虎和狮子一样,顿时没了声音。 “太子殿下不敢吗?” 纳兰祁深情一笑,“没什么不敢的,更何况是你。”说着把手里的弓箭递给了宁宝儿。 宁宝儿浑身一阵恶寒,从来不知道纳兰祁竟然会说这么肉麻的话,接过弓箭向后退了几步。 第三轮比试,每人都选好了自己的伙伴,之间相隔一定距离,射箭人站在分隔线上。 对面子桑朵,容冰,林阳辰以及纳兰祁头顶各自顶着苹果,站在对面。 宁宝儿试着手中的弓,看着弹力随意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瞄准纳兰祁,看了许久后又把箭放下,在众人不解之时,宁宝儿放下手中的弓,走到茶几跟前,挑了一个个头小一点的苹果,慢步走到纳兰祁身边,把纳兰祁头上的那个大苹果换了下来。 纳兰祁一愣,看着宁宝儿的动作后,心里苦笑,心想着皇后还真向着他。 林阳书嘴角微挑,一箭稳稳射出,直接射中林阳辰头上的那个苹果,只见那苹果被扎实的扎在树上。 宁宝儿重新把箭搭在弓上,从下到上开始瞄准纳兰祁,每拉开弓一次,就把弓松开,随后在拉起弓瞄准纳兰祁,反反复复好几次,弄得纳兰祁不知道哪次是真的,虽然在皇后寿诞见识了皇后的箭技,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如果正面袭击一点都不可怕,可怕就是像囚犯临刑时那种恐惧,每次欲射不射才真正考验人心。 再次拉开弓箭,宁宝儿红唇轻启,嘴角微微一笑,嗖的一声,箭离弦射了出去。 纳兰祁闷哼一声,感觉头顶发凉,但是眼睛仍然一下没眨,只是没人能知道他现在心里惊起几番波浪,脸色微微褪去,额头隐隐冒出一丝丝凉汗,衣袖下的拳头微微握紧。 “啊……。” 一声尖叫夺去了众人目光,一边容冰已跌倒在地大声尖叫。 “殿下,臣女害怕。” 纳兰青脸色微变,有些尴尬,可是转瞬变得笑容和煦,走过去牵起容冰的手,“是本殿唐突了,没有考虑周到,害冰儿受惊了。” 容冰哭的带雨梨花的,很是委屈,站在一旁看着的宁宝儿,眉头轻蹙,刚刚那一声尖叫她才发现,这容冰前世不是最喜欢纳兰祁吗,今世怎么和端王在一起了,而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见他们在一起,犹记得当初在醉霄楼还见过一次。 转过头看向纳兰祁,只见纳兰祁一脸煞白,心里突然觉得好笑,老情人就是老情人,不管前世今生都会有牵绊,这还没有入宫大选呢,就担心成了这样。 “看了比赛只有我一个人输了,这样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吃饭好了。” “好啊,二皇子,来到历国我都还没有好好逛逛呢,都说历国美食最好,就请二皇子带我们好好品尝一下吧。” 子桑朵亲热的走到纳兰青跟前,眼睛还鄙视的看着容冰,真是没见过这么丢脸的女人。 纳兰青哈哈一笑,“好,能请公主是本殿的荣幸。” 容冰有些囧色,看着朵公主和二皇子有说有笑,心里嫉恨的很,刚刚就她一个人害怕的尖叫,也不知道太子和二皇子会怎么想她。 宁宝儿撅嘴,今天好好的约会被破坏了,拉了拉林阳书的衣袖,眨眼示意林阳书可以离开了。 “太子,二皇子,我们就不多加叨扰了。” “林公子不打算和我们一起用膳吗?” “多谢二皇子美意,今天还有其他安排,就此告辞。” 纳兰青一副惋惜的模样,“既然这样,本殿也就不多加挽留,林公子请。” 林阳书抱着琴带着宁宝儿匆匆离开。 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纳兰祁也跟着辞行,众人离去,纳兰青若有所思,子桑峰看眼纳兰青慢慢走到他跟前。 “你这位太子弟弟有喜欢的人了。” 纳兰青颇为不在意,“也许是吧。” 不远处,话最少的子桑羽,眼色微眯看着宁宝儿离去的背影。 第四十四章 半夜偷东西 太子府邸,纳兰祁匆匆从外面回来,刘喜站在门口一看,面色一喜,多久多久了,他家主子出门不带他,之前因为他是太监身份不方便,可是现在皇后寿诞那位丞相府千金俨然已经知道太子的身份,即使自己在身边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碍,可是自己主子,出门还是带着那个傻了吧唧的林侍卫,独独把他放在家里,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失宠了。 直到离近时,看见纳兰祁的脸,才发现自家主子这是生气了,而且气性还不小,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刘喜小心翼翼的低头俯首。 “殿下。” 纳兰祁没有理会直接进入书房,紧接着里面传来哐当一声。 刘喜一个激灵,立即走进去,生怕伤者纳兰祁,万一堂堂太子爷伤者了,他们这些下人可担待不起。 “爷,您没伤着吧。” 纳兰祁一脸怒容大喝道,“刘喜,去给我叫朝阳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 刘喜退出纳兰祁的书房后,深呼一口气,原本夏日站在外面多时却一点都不觉得热,可是一进书房稍许,顿时就感觉热气逼人,擦了擦汗赶紧小跑着去寻朝阳。 朝阳进来时,纳兰祁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怒气,而是心平气和的在书案上画画。 “太子殿下,您唤臣。” “恩,”纳兰祁放下手中的笔,在那张被画好图的宣纸轻轻吹干,“去,把这个东西给我偷来。” 恩?偷? 朝阳接过那张纸,上面清楚的画着好似女人发簪。 “今天晚上就去偷,不能惊动任何人。” 朝阳一脸为难,他好歹也是堂堂都尉使,暗卫的头头,如今让他去偷女人的东西,这要是说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爷,这……。” 纳兰祁就像没有看见朝阳为难之色,眼睛盯着那宣纸,振振有词道,“这簪子,是宁丞相府大小姐的,今天晚上你就潜进去,把它偷出来,切记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你,尤其是宁家小姐。” 朝阳心想拒绝,可是话道嘴边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是,微臣这就去。” 在朝阳离开后,纳兰祁眼色微眯,那个簪子皇后那么宝贝,定是林阳书那厮送的,想当初因为自己碰了一个步摇簪子,当下皇后就不要了,连看都不看,而现在一个比试就把自己送的镯子轻易拿出当彩头,好,不是宝贝簪子吗,就让她再也见不到,有钱就让林阳书那厮送,送完他就偷,看你能送多少。 —— 宁宝儿和林阳书俩人从南山下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马车赶到丽阳湖边,辛亏早有准备,芍药小心翼翼拿着丝绸单子铺在绿草上,把之前宁宝儿命人准备的吃食放在上面,随后默默躲开。 林阳书低笑,“宝儿可是讨厌太子。” 宁宝儿把食物摆放好,听见林阳书这么一问,手下一顿。 “表哥怎么会这么问,我与太子不熟怎么会讨厌他。” “没什么,只是总感觉你好像针对他。” 宁宝儿捏起一块点心,直接送到林阳书的嘴边,“依表哥的意思,我应该对他好点,就像现在这样。” 林阳书伸手抓着宁宝儿的手,张嘴把那点心给吃掉,顺便小小的咬了宁宝儿手指一下,害的宁宝儿一惊吓得赶紧把手收到背后,脸颊如烧红的虾子一样。 宁宝儿害羞的模样取悦了他,可是心里还是有些触动,他怎么感觉俩人相识已久似的,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微笑,笑自己太过敏感,要是说他们认识已久也对,毕竟当初宝儿为自己求医的时候,太子也跟去了。 —— 宁宝儿很晚才坐着马车跟芍药回到宁府,可怜的朝阳从接到这偷东西的活,就开始打探宁府的地形,接着便一直躲在宁宝儿院子里的大树上直到天黑。 太子府邸上空,匆匆飞过一抹身影,纳兰祁一直焦急等待在书房内。 “咚……。” 书房门被推开,朝阳一个转身便进了去。 “爷,拿来了。” 纳兰祁接过朝阳递过来的簪子,就是一支极普通的簪子而已,也至于她宝贝成那个样子,脸上舒了一口气,默默把簪子紧握在手里。 “怎么回来这么晚。” 朝阳告罪,“原是宁府千金回府太晚,接近半黑才回府,微臣本想着等她睡着在拿簪子,可是没有想到她回府后竟然看起书,于是微臣动了一些手脚,往殿下恕罪。” “你做了什么?” “属下放了一些迷药。” “没事无伤大雅。”刚刚要挥手示意朝阳离去,可是忽然想到刚刚他说的那句话,接近半黑才回府,这么说她和林阳书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府,又去了别的地方,一口闷气没有上来,心里暗趁该是让皇后提前入宫了。 第四十五章 宁宝儿一觉睡到自然醒,自打重生这么久第一次睡的这么熟络,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然是中午,坐起身呼喊着。 “芍药,海棠。” 海棠听见宁宝儿的呼唤,端着水盆便走了进来。 “小姐,你醒了。” 宁宝儿活动一下身子,“怎么没叫我起床,娘亲是不是又骂我了。” 海棠嘿嘿一乐,在盆里拧干手帕递到宁宝儿的手中。 “没有,夫人知道昨天您和表少爷一起出去游玩,回来的晚累到了,所以特意吩咐让您多睡一会儿。” 擦了擦脸,宁宝儿感叹,知道这是娘亲心疼大表哥总在家里闷着从不出门游玩,所以才这么纵容自己,要不擎等着挨骂吧。 穿好衣服整理好衣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感觉少了一些东西,“海棠,我那白玉簪子呢,怎么没给我戴上。” 海棠疑惑,“小姐,奴婢没有看见你的白玉簪子。” 宁宝儿心惊,开始四下翻腾,不论怎么翻都没有发现昨天自己卸下了的那支簪子。 门外传来蹬蹬的跑步声,不多时芍药气喘吁吁的冲进来。 “小姐,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宁宝儿拧眉看着芍药,“什么?” 宁宝儿带着芍药和海棠施施然来到前厅,就看见母亲和大哥已经站在院中门口,快速几步走过去。 “娘。” “宝儿,快点过来接旨。” 不等宁宝儿反应,一声纤细的声音便开始吟唱。 “皇后娘娘懿旨,宣宁宝儿择日进宫伴驾。” “进宫?” 宁宝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后竟然让她入宫。 “宁小姐,接旨吧,咱家还得回去复命呢。” 宁宝儿起身接起圣旨,“公公,皇后娘娘可有说为什么要让我入宫。” 宣旨的公公乃是皇后身边的总管敏公公,上下打量了一下宁宝儿,嘴角微笑,“宁小姐,这个咱家可不知道,主子的意思岂是我等能揣测的。” 宁宝儿一愣,差点忘记了,这敏公公可是出了名的嘴严。 宁宝骏看着自家妹妹,眉头轻蹙上前拉了一下宁宝儿,随手拿出一袋银钱塞到敏公公手中。 “劳烦公公跑一趟,这点心意忘公公笑纳。” 敏公公面上推辞几番最后还是接下,轻咳一声道,“出来时间太久,咱家该回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宁小姐,自家的东西都不用带,皇后娘娘已经都给备好了,明天宁小姐就在家等着宫里来接就行了。” 备好了,这是让她常住吗。 “谢公公提点。” “怎么回事,皇后怎么会突然让你入宫呢,会不会是……。” 宁夫人的话没有说完,宁宝俊第一便猜测出缘由,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妹子。 —— 敏公公回宫复旨时,直接撞见一直等待在皇后寝宫门口的纳兰祁。 “奴才给太子请安。” 纳兰祁看见敏公公直接迎上去,“怎么样,她接旨了吗?” 敏公公满脸堆笑,“接了。” “怎么样,她高兴吗?” 高兴,这还真没看出来,只是当着太子面不敢直接说出来,“宁小姐觉得挺意外的。” 纳兰祁光顾着高兴,没有听出敏公公所说的意外是什么意思。 —— “小姐,你明天就要入宫了,那我们怎么办。”芍药哭丧着一张脸,跟着宁宝儿身后。 宁宝儿此时才没有心思关注入不入宫,她要赶紧找到她的簪子才行,快速的往宝阁院里面走。 芍药和海棠不解的对望,看着宁宝儿在房间里面四处翻腾。 “小姐,你找什么呢?” “簪子,我的簪子,你们看见了吗,就是我经常带的那支簪子。” “奴婢没有看到。” 宁宝儿眼睛微红,暗自责备自己,一支小小的簪子都保护不了。 “小姐你别急,我这就去叫葱兰和白玉他们过来,看看他们有没有看见。” 宁宝儿丢了簪子的事传到了前院宁夫人哪里,宁夫人一脸怒气的训斥下人,高门府邸最忌讳就是下人手脚不干净,而且还偷小姐的东西。 首先最先怀疑的对象就是海棠和葱兰白玉,芍药乃是家生子和宁宝儿从小一起长大,绝不会做出背弃主子的事,另外葱兰和白玉是刚刚买回来的很值得怀疑,再有就是海棠,毕竟她做乞丐的身份摆在那里。 宁宝儿虽然难过,可是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被质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总归是她自己没有护好东西,刚刚起身想要向母亲解释,宁宝俊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娘,宝儿,看看谁来了。” 宁宝儿抬眸就看见林阳书站在宝阁院门口。 “书儿,你怎么过来了。” 宁夫人有些激动的看着林阳书。 “姑母,我替父亲送些东西过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宁夫人一脸囧色,自家丢了东西总归是件丑事。 “没事,走咱们上前厅,让姑母好好看看你,你说你都多久没有来咱家了。” 林阳书乖顺的跟着宁夫人走,临走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宁宝儿,只见宁宝儿眼睛微红半低着头不敢看他。 宁夫人走后,宁宝儿看了看芍药他们,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被倒出来的首饰,什么样的都有,唯独没有那个白玉簪子。 “铛铛……。” “我不想见任何人。” “铛铛……。” “我说了我不想见任何人。” “嗤……,没看出来,小丫头还挺有脾气。” 宁宝儿回头就看见林阳书站在门口,眼睛瞬间流出眼泪,委屈到不行。 “傻丫头,一个普通簪子而已。” 林阳书走过去把宁宝儿搂进怀里。 宁宝儿趴在林阳书的怀中,喏喏道,“那是你送的,怎么能说是普通簪子,还有你进我闺房做什么,你不知道女儿家的闺房不可以乱进的吗。” “哈哈,姑母说有人因为丢了簪子,偷偷抹眼泪,于是我便想来看看,到底是哪个簪子能让宁大千金哭成这样,所以就过来了。” 宁宝儿推开林阳书,扭捏的转过头,“现在你看见了,你可以出去了。” 出去,林阳辰挑眉,“那,好吧,我走了。” 宁宝儿猛然回头,“你……。” “傻瓜。”伸手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这个送你。” “什么”宁宝儿低着头看着林阳书手中的凤佩,惊呼,“这不是皇家之物。” “高祖赐的,本是两对龙凤佩,祖父把它留下传给家族嫡子,还有,恩,嫡子的媳妇,我这里有一对,阳辰那里有一对。” 宁宝儿脸色微红,“你送我这个干嘛。” “当然是先把某个丫头先定下,免得某人去了皇宫就不记得还有我这么个人了。” “你知道了。” “恩,刚刚姑母跟我说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可愿意。” “讨厌,你说呢。”宁宝儿接过凤佩依偎在林阳书的怀里。 “宝儿,过几天祖父寿诞,我就会向他们提出我们的事。” “这么快,人家还没有及笄礼呢。” “可是我等不及了,你知道我的身体……。” “不准说,慧觉大师说能治好你的病,就绝对没有问题。” 林阳书低眸看着宁宝儿娇俏的脸,“如果他治不好呢,你可还愿意跟我,哪怕我活不久。” “我愿意。”宁宝儿一脸坚定,“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谢谢你宝儿。”林阳书眼色微凛,原谅他自私的行为,如果他没有猜错,宝儿入宫定是太子搞的鬼。 在林阳书想事情的时候,宁宝儿突然推开他,双手掐着腰对着林阳书说道,“我告诉你啊,我这个人不仅脾气大,而且还十分小气,一旦娶了我,就不准在有其他人,看一眼都不行,还有就是我说一,你不准说二,我说往东你决不能往西,还有……。”伸手指着头,苦思冥想,随后跋扈的说道,“还有好多,等我想好了在告诉你,以上那些你可愿意。” 林阳书泛着眸光,强忍着笑意,伸手搂过宁宝儿,“好,都依你。” 一句话惹的宁宝儿的眼泪掉了下来,如果前世她也嫁给了表哥是不是就不会过的那么凄惨,还连累家人被害。 门口,宁宝骏神色未明的看着屋里面相拥的两个人。 第四十六章 不知道进宫会住多久,宁宝儿早早起来便召来岳妈妈。 “小姐,您叫我。” “岳妈妈这边坐。” 宁宝儿伸手指了指桌子旁的坐席。 “岳妈妈这次叫您过来是有事要问您,不知道怎么开口。” 岳妈妈一脸笑意,“小姐你还和我这老婆子客气,有啥您尽管问。” 宁宝儿羞涩一笑,“是这样的,妈妈您打算让白玉做岳峰媳妇吗?”说完还表现未出阁少女应有的娇羞。 岳妈妈一愣,随即冷下脸来,“哼,是那小丫头说的吧,小姐你不知道,那丫头心大着呢,别说咱家峰儿不喜欢她,就是喜欢她我也不同意,这样的侄媳妇我可消受不起。” 宁宝儿眨了眨眼,原来岳峰不喜欢她,她就说芍药这丫头看事不靠谱。 “可是我听下人们说,白玉和岳峰相处的很好,还……。”宁宝儿抬眼看了看岳妈妈的脸色,随即脸蛋羞红,轻咬了一下唇慢慢说着,“大白天还在外面,俩人特别密切擦汗,晒药材什么的。” “什么?有这事,这死孩子,等我回头去骂他去,之前他还一个劲和我说,看上芍药那丫头,现在又和白玉扯上关系。” 宁宝儿眼睛睁的老大,压根没有想到岳峰竟然也看上芍药了,嘴角轻轻一抿,“岳妈妈您别急,其实我叫您来就是问问,如果岳峰真的看上白玉,我这次入宫就不带她去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岳妈妈,这本医术交给岳峰吧,看他对医术颇有心得让他细心专研一二。” 岳妈妈一脸笑容,连连道谢,她这辈子无儿无女,唯有把从小照顾大的小姐当成女儿看,再有就是这唯一的亲侄子了,侄子将来能有出息她在高兴不过了。 送岳妈妈离开后,冷雪把芍药海棠葱兰白玉叫了进来。 葱兰和白玉很少进入冷雪闺房伺候,这次进来白玉脸上便扬起一抹欣喜。 “你们昨天都听说了吧,今天我就要入宫伴驾,所以我觉得带你们四人一起去。” 宁宝儿微笑,把这四个人的举动全部看在眼里,芍药和海棠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芍药从小就跟着她参加各种宴会早已习惯,海棠现在一心跟随她不管她去哪海棠都会跟着,反应最强烈的当属白玉,眼角露出的笑意久久不散,毕竟皇宫那种地方遇见的不是王公大臣便是天潢贵胄,只要扒上任何一个人,下半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看看葱兰手心紧握,看不出是紧张还是激动,不管怎么样她是必须把葱兰和白玉带着,一是为了不让葱兰和自家大哥有过多接触,二则是该是给白玉找个好归宿了,想她前世相好纳兰祁定会欢迎之至乐不思蜀。 —— 皇后派来的接宁宝儿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宁宝儿命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日用的行礼便带着芍药四人一起坐着马车离开。 马车里,宁宝儿抚摸着林阳书送给她的凤佩,小脸羞红,一想再过不久就会公开她和表哥的事,心里就慌慌的。 皇宫御书房,皇上纳兰铭坐在龙椅上,手拿着奏折。 “祁儿,你也不小了,明年大婚后,朕便让你监国……。” 纳兰铭抬眼看着已经神游的纳兰祁,声音低沉,“咳咳,祁儿。” 纳兰祁猛然回头,“父皇。” “这件事你怎么看,朕要听你的想法。” 想法,纳兰祁赶紧回忆父皇刚刚说过什么,随后一脸正经,“父皇儿臣以为,所谓治国应该以,利之而勿害,成之勿败,生之勿杀,与之勿夺,乐之勿苦,喜之勿怒。” 一直站在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王德福心里一惊,这太子竟然答非所问,轻轻扭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的脸色,生怕皇上一怒对太子大发龙威。 “哈哈哈,你这混小子,你母后说你为了宁丞相的女儿上她那不是糊弄东西,就是攒的她把宁宝儿弄进宫来时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既然你无心管理国事一心只记挂于儿女情长,你退下吧,王德福去命人叫青儿过来,问问他是父皇母后重要还是媳妇重要。” 王德福面色一笑,知道皇上这是为皇后报仇呢,于是极为配合道,“是,奴才这就去宣。” 纳兰祁一急,立即明白刚刚他答错父皇问的话,心里又有些担心父皇因此而迁怒他的皇后,于是立即站起解释。 “父皇,儿臣知错。” 纳兰铭脸色不变,“错哪了。” “错,错,父皇,儿臣……。”纳兰祁做了一个他前世加今世都没有做过的白痴动作,伸手挠了挠头,那模样俨然就是一个向大人讨糖的孩子,就差把手指头塞进嘴里留着哈喇子了。 “哈哈,好了,你退下去看看吧,说不定人现在已经到了宫门口了,记住不准在欺负你母后。” 纳兰祁为自己鞠了一把汗,竟然在这走神,还有他什么时候欺负母后了。 —— 宁宝儿的马车已进入宫门,待他们下车后,宫门口就已经有人等待那里。 “宁小姐,老奴是皇后派来接您的。” 宁宝儿抬眼看着眼前的嬷嬷,只见她一脸严肃,语气中带些傲气,不知道是她本身就是这样,还是故意为之,嘴角微微一笑,俨然没有被这位嬷嬷的语气震慑住,大方有礼的行礼一个标准礼节,“有劳嬷嬷了。” 这嬷嬷脸上一惊,随后嘴角流露出淡淡善意,一般高门女子哪个不是眼高手低看不起他们这些下人,哪有像这位丞相千金竟然还向她行礼。 语气不似方才,“宁小姐这边走。” 宁宝儿规矩的跟在这位嬷嬷身后,一路往皇后的中宫走去。 一路上宁宝儿和她的四个丫头特别引人瞩目,起因皇后娘娘从不召见大臣之女入宫。 路过中宫的荷花池,迎面遇见刚刚从皇后中宫走出来的一位穿着褶袴的年轻男子,虽然宁宝儿对这皇宫很熟悉,可是仍然知道在后宫遇见男子必须避讳,万一冲撞了哪位王孙公子,就会为自己惹来麻烦,于是低眉顺眼的小心翼翼跟着嬷嬷身后,直到越过那位年轻的男子。 那男子手中忽然多了一把玉扇,扑的散开在胸口前轻轻扇着,好似在跟谁说话一般,“她怎么入宫了。” 第四十七章 宁宝儿跟着领头嬷嬷进入中宫大门,看着上面清楚写着三个大字,重华宫,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宁宝儿一脸感叹,前世她在这里住了八年,就连最后死都是死在这里。 “宁小姐,劳烦您在这等一下,容老奴进去禀报一声。” 宁宝儿屈膝,“是。” 站在门口用眼角轻轻看着周围,不敢肆意打量,抬眼便看见重华宫的高墙,前世她就是从哪里跳下来的,眼底突发酸涩,门口传来嬷嬷的叫唤声。 “宁小姐,皇后娘娘请。” 宁宝儿颔首,回头看着芍药等人,“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是。” 踏入中宫,一步一步逼近皇后寝宫,宁宝儿心里没有一丝紧张,不像前世与纳兰祁成亲前见皇后那样紧张的要命,生怕皇后娘娘不喜自己,而现在心情比前世淡定许多,就是不知道重生后的变故,皇后还会像前世那样对自己吗。 进入中宫里,嬷嬷直呼道,“皇后娘娘宁小姐到了。” 中宫皇后坐在围子床上,一脸认真的研究黑白围棋。 宁宝儿走上前行跪礼,“臣女宁宝儿叩见皇后娘娘。” 欧阳敏抬眼看了看下面跪着的宁宝儿,红唇轻启,“过来。” 宁宝儿一愣,随后起身走到皇后跟前。 “坐那陪我下一盘棋。” 宁宝儿眉头轻挑,本以为重生后发生太多不一样的事,提前一年进入皇宫也一定会和前世不一样,还真没有想到竟然和前世一样,前世她入宫时也是被皇后叫去下棋。 “是。” 皇后把棋子分开,随后一粒白子落下,啪。 宁宝儿紧接着落一黑子,随后就听噼里啪啦的一黑一白落在棋盘上。 许久后,皇后疑狐的看着宁宝儿,“你故意的。” “什么?” “你故意输给我。” 宁宝儿起身低头,“臣女不敢。” 欧阳敏眼中带着点点微怒,“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堂堂丞相府千金竟然不会下棋?” 宁宝儿脸色淡定一点害怕的模样都没有,不卑不亢道,“臣女会下棋,只是棋艺不精而已,要说臣女下的最好的棋,当属象棋,这围棋实在复杂的很,臣女没有那种耐心烦。” 宁宝儿低头说完话后,一眼便看见皇后手腕上戴着的红镯,脸上一惊顿时想起自己手腕上这个,难不成这两个是一对,只见那红镯颜色淡淡变浅,心里更加确定这两个镯子是一对,一时心里谩骂起纳兰祁,竟然拿和皇后一样的东西送给她。 “象棋。”欧阳敏疑狐的看着宁宝儿的脸,随即大喊,“来人拿一套象棋过来。” 很快宫人拿来一套象棋,象棋这东西在宫里并不常见,因为贵人通常喜爱围棋,象棋在民间者与行军打仗的将军之间比较流行,原因围棋贵重难得,象棋朴实易做,下起来就像在战场厮杀一样,宁宝儿喜欢它就是因为这棋既简单又复杂。 欧阳敏本不是历国人,初来历国时就对历国一切事物感到新奇,后来因为皇上总是处理朝政,没有时间陪她,渐渐的便爱上了下围棋,前世欧阳敏会下象棋就是宁宝儿教的。 欧阳敏奇异的看着比围棋大好多的棋子,上面还印着车马炮等字样。 “这是象棋?” “是。” “这怎么下?” 宁宝儿重新回到刚刚坐的地方,把棋子摆好,轻轻念叨,“棋子共有三十二个,分为红、黑两组,红棋子:帅一个,车、马、炮、相、仕各两个,兵五个。黑棋子:将一个,车、马、炮、象、士各两个,卒五个……然后这样。” —— 纳兰祁提速走到宫门,询问下得知宁宝儿已经被皇后接走,转身快速朝着皇后的中宫走去,走进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俩人争吵的声音,两侧宫人看见纳兰祁正欲行礼,纳兰祁挥了一下手制止,慢慢走进中宫,就见自己一向端庄得体的母后,此时正撸着袖子,毫无形象的大声吼着,“吃你的车。” 宁宝儿一脸淡定,看看一脸兴奋的皇后,轻飘飘一句道,“将军,皇后娘娘你要输了。” “什么?” 纳兰祁站在门口,心里有些复杂难明,自己母后和皇后两人相处的这么好,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本以为会像那种婆婆会刁难儿媳的戏码出现,这样一来他在正气凛然的出面维护皇后,到时皇后必然对他印象改观,可惜天不遂人愿。 大步走进去轻声叫道,“母后做什么呢这么开心。”抬眼看向宁宝儿,脸上透着淡淡惊讶,“宝儿怎么入宫了。” 宁宝儿心里暗骂这纳兰祁,但是脸上不显,面上特别恭敬的对着纳兰祁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纳兰祁轻咳一声,“恩,免礼。” “母后做什么呢?” 欧阳敏正认真看着棋盘,猜测自己到底是怎么输了,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纳兰祁。 纳兰祁走进跟前,看着那榻上摆着棋谱,“这是象棋吗,母后执黑子还是红子,要是执黑子的话,黑子已经输了。” 欧阳敏一听眼睛放着希冀,就像看见救星一样看着纳兰祁,随后淡淡开口,“宁小姐也累了,敏公公带宁小姐去已经安排好的地方休息。”转眼看向宁宝儿,“本宫今天有些乏了,那个我们明天在继续下。” 宁宝儿淡淡一笑,“是,皇后娘娘。” 眼睁睁看着宁宝儿离开的纳兰祁,心里这个失落,他还没有和皇后怎么说话呢。 “来祁儿,快教教母后怎么下这棋,明天我一定要赢她。” 纳兰祁一阵扶额,他好不容易说服母后让皇后进宫,可不是为了陪母后下棋的。 —— 宁宝儿走出中宫,芍药等人上前。 “小姐。” “走吧。” “宁小姐这边走。” 转身默默跟着敏公公身后走。 纯净爽朗的声音传来,“敏公公。” 敏公公闻声抬头看去,立即扬起一抹献媚的笑,“世子爷,您这是?” 扑手中玉扇铺开,“恩,我想和她说几句话。”伸手指向宁宝儿。 第四十八章 敏公公一愣,抬眼轻飘飘看了一眼宁宝儿,笑眯眯的退到旁边。 宁宝儿看清眼前的人,知道此人正是镇南王世子慕容皓,双腿屈膝,“臣女见过世子爷。” “免礼。” 宁宝儿低眸等待半天也没有听见慕容皓的下一句问话,不知道拦下她到底要说什么,疑惑抬眼就看见他正眼含笑意看着她,对于这位镇南王世子她着实了解的不多,前世他们第一次见面正是她和纳兰祁大婚朝拜时见过一次,那时的镇南王世子已经荣升为历对最受欢迎的夫婿人选。 “好久不见。” 宁宝儿挑眉,‘好久不见’,他们之前有见过? “距离上次宁小姐让在下讨要报酬已经半月有余,不知道宁小姐打算拿什么酬谢在下。” 宁宝儿眨了眨眼看着慕容皓,努力回忆过往,突然脑子里面闪过一人身影,脸上扬起一抹欣喜,显然是想起了当初发生的事。 “是你,臣女谢谢世子当时出手相救。” 扑,扇子再次被打开,身体转向一侧,脸上流露出淡淡尴尬,他长了一张让人健忘的脸吗。 “不用客气,本世子爷不是白帮的,不是有报酬吗?” 宁宝儿一噎,沉吟片刻后淡淡说道,“不知世子爷需要什么报酬,但凡臣女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慕容皓好看的凤眼看向宁宝儿,打眼便看见宁宝儿身后快速朝这便走过来的纳兰祁,扇子一收,慢慢靠近宁宝儿。 那扇子低在宁宝儿的下颚,“宁大小姐长的这么漂亮,以身相许好不好。” 宁宝儿下意识蹙眉,看着慕容皓这轻佻的举动,完全把前世最佳夫婿的好印象给打破掉,脸上没有了刚刚的恭敬态度,向后退了一步,“世子请自重。” 慕容皓仿佛没有看见宁宝儿的排斥,一步一步逼近宁宝儿跟前。 “不是说让我提报酬吗,我现在正好缺一个世子妃,其他的我都不需要,怎么,难道说宁小姐刚刚说过的话不想履行了。” 宁宝儿睁大双眸,紧咬着下唇,前世加今世一共活了两世的人,除了纳兰祁那个混蛋以外,这是见过第二个这么无下限的人。 只听慕容皓哈哈一笑,“我开玩笑的,报酬吗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在和你说,到时还请宁小姐千万不要拒绝我。” 宁宝儿被慕容皓笑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好,但是还望世子爷提一些臣女力所能及的。” “哈哈,那是自然。” 纳兰祁一脸阴沉的走过来,尤其是在看见慕容皓那张对着皇后笑哈哈的脸。 一声爆喝,“慕容皓。”声音更添了三分冷意,“敏公公还不送宁小姐去她的住处。” 在皇宫伺候这么久,敏公公第一次看见太子发脾气,连忙点头道,“是,奴才这就去,宁小姐这边请。” 目送宁宝儿离开后,纳兰祁一个拳风打了过去。 慕容皓向后一退,稳稳的躲过纳兰祁的拳头,手中的扇子扑的一下摊开,轻轻在胸口前煽动着,“啊呀呀,差一点就破相了。” “慕容皓你刚刚在做什么?” 慕容皓无辜的看向纳兰祁,“找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一个劲催我成亲,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入眼的,当然得大胆的向前追了。” 纳兰祁脸上发黑,走上前抓着慕容皓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混蛋,我已经警告过你,她是我的。” “你的。”慕容皓一脸惊讶,掸开纳兰祁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我不记得你已经成亲了。” “你……好,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纳兰祁负气离开,徒留慕容皓一人站在原处,看着纳兰祁的背影,慕容皓的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手中的扇着轻轻打开,“哈哈,真有趣。” —— 敏公公带着宁宝儿等人来到重华宫中的一个小榭,名为竹筠榭,这里曾经是历代公主未出嫁的闺阁,得知宁宝儿进宫,纳兰祁特意让人准备的。 “宁小姐,这竹筠榭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您准备的,里面的物件通通都换了新的,这竹筠榭里有一个嬷嬷,四个丫头,两个太监供您差遣,当然一切都看您自在,如果您不喜欢哪个人就直接和奴才说,奴才直接给您换了。” 宁宝儿屈膝行礼,“劳敏公公费心。” “宁小姐客气,您是皇后娘娘的贵客,这是应当的,那奴才就回去复命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抬眼看向海棠,“海棠。” 海棠示意,拿出早就准备的金瓜子递给敏公公,虽然她这次入宫是作为客人,但是打赏这些事通通都得做一下,一是体现出丞相府的家教,二则是在指使敏公公时就无需客气。 敏公公接过金瓜子后满脸笑意的离开。 宁宝儿打量着这竹筠榭,前世她可不记得有这么个地方,这园子里面的景色倒是不错,确实符合一般闺阁女子所用。 芍药终于放开道,“小姐这里可真漂亮。” “就是,这皇宫可真大,奴婢第一次见,还有还有那些宫女长的可真漂亮,就是一点不好,一动不动的像个假人。” 宁宝儿回头看向芍药和白玉,嘴角淡淡一笑,“这只是皇后中宫的一小部分而已,我们还没有去别的殿门呢,整个后宫特别的大,几天都走不完,还有这宫中规矩多,处处都是贵人一不小心就容易得罪别人,你们也给我精神点,遇见宫女嬷嬷什么的,尽量谨言慎行。” “是,奴婢谨记。” 眼神无意识扫到葱兰,只见葱兰紧握的双手骨节发白,脸上带着隐隐激动,嘴角轻轻弯起,看来还是这里有吸引力。 “奴婢给宁小姐请安。” 芍药四人一愣,同时看向宁宝儿。 “进来。” “老奴给宁小姐请安。” “奴婢给宁小姐请安。” “奴才给宁小姐请安。” “嬷嬷请起,你们也起来吧。” “是。” 宁宝儿微微一笑,“嬷嬷刚刚敏公公说了,这里您主事,我受皇后娘娘的懿旨进宫小住,在这期间就劳烦嬷嬷照顾了。” 前来请安的嬷嬷憨厚一笑,“宁小姐客气,老奴定会全力以赴照顾小姐。” “海棠你们一起去跟嬷嬷先去熟悉熟悉这里,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是。” 人离开后,宁宝儿独自坐在美人榻上,折腾一通又进入了皇宫,从袖口里拿出林阳书送的凤佩轻轻抚摸,一脸疲惫的躺在榻上阖眼。 一双黑色官靴,悄悄的踏入竹筠榭,迈着轻轻脚步慢慢走到宁宝儿的床榻跟前。 第四十九章 走到榻前,轻轻附倒在地,看着宁宝儿熟睡的容颜,白皙的肌肤如未雕饰的白瓷,不需点缀就红润嘴唇微嘟,就像在求人采摘一般。 看着这张憨态可掬,娇媚无暇的脸,前世他怎么就没有看出这张脸的美。 闻着宁宝儿身上散发的幽香,纳兰祁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想想他都多久没有碰过他的皇后了,脑子里面一遍一遍闪过当初他们大婚时的情景,那时他的皇后也是这般大,娇羞的红着脸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本以为皇后是他一辈子的遗憾,没有想到老天待他不薄,让他可以重新来一次弥补他前世犯得错。 宁宝儿在睡梦中突然翻动,身体正面朝上躺着。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可爱的睡姿,再也按耐不住,轻轻的逼近宁宝儿的脸颊,对准宁宝儿的唇角吻了上去,宁宝儿突然一动,吓的猫下身去,心脏扑通扑通跳跃,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抬眼看见宁宝儿伸手抓了抓唇角处,解痒后小手就放在小腹上。 纳兰祁偷笑,看着宁宝儿没有别的异动后,又悄悄起身偷偷的吻了吻宁宝儿柔嫩的脸颊。 “啪!” 纳兰祁伸手捂着右侧脸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宁宝儿,他这是被呼了巴掌吗,紧接着听着宁宝儿呢喃道。 “曦儿一边玩去。” 脸红筋涨,打他巴掌也就算了,还拿他当狗,捂着脸眼底闪过一丝怨念,而始作俑者还毫无防备的酣然入睡。 站起身看了看这竹筠榭,算了一下从这走出去需要的步伐,转身看了看宁宝儿的脸,嘴角轻挑,俯下身去狠狠的亲吻了那张诱人的红唇,感觉到宁宝儿有苏醒的迹象,倏地松开大步朝着门外跑去。 宁宝儿迷糊中睁开双眼,看了这周围的环境空无一人,她刚刚做了什么梦,怎么会梦见和一个陌生人接吻,脸颊倏地羞红,太丢人了,怎么能做这种春梦。 纳兰祁心虚的跑出竹筠榭后,伸手抚着砰砰跳的胸口,抬眼看见跟皇后一起进宫的四个丫头,下意识躲到假山后面,这要是被发现他这个太子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抬脚正要从侧边离开时,忽然回头再次看向那四个丫头,那四个丫头前世他都认得,芍药,海棠对皇后极为忠心,可是后面那两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绝对不会放任何危险因素在皇后身边。 —— 宁宝儿醒来后有些头昏脑涨,心里总是因为自己做的那个梦而感到羞愧,虽然前世她已经成婚八载,也经历人事,可是现在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大白天就做春梦,让她情何以堪。 芍药端着一盆清水走进里间,“小姐,醒了就过来洗洗脸吧,刚刚皇后娘娘派人过来说晚上要和您一起用膳。” “一起用膳。” “恩。” 宁宝儿换了一身衣裳,盈盈移步朝着中宫走去。 “皇婶婶,这象棋有个口诀,‘马行日,象走田,炮隔山打,车走直线,将帅不出城,小卒一去不返乡,’你看看你这动不动就走偏了,哪有老将过河的。” 欧阳敏一脸认真的听着慕容皓为她讲解,“皓儿,你偷偷跟黄婶婶说有没有一招必杀的法子……。” “禀皇后娘娘宁姑娘到。” 欧阳敏一愣,一脸遗憾必杀技还没有学着呢,“让她进来。” 扇子一打,慕容皓微微一笑。 宁宝儿独自走进来后,微微一福,“臣女见过皇后娘娘,慕容世子。” “免礼。” 欧阳敏淡淡一笑,转头看向慕容皓,“皓儿,晚上留下吃饭,一会咱们好好探讨一下这象棋,我这棋还是宁小姐叫我的呢,到时你俩下一盘让我看看。” “好,那就叨扰皇婶婶了。” —— 纳兰祁匆匆从皇上的中和殿赶到皇后的中宫,今天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一想到皇后那小嘴,嘴角就不自觉挑起,刚得知母后留她在寝宫用膳,连衣服都没有换便直接赶了过来。 一踏入中宫,里面便传来嬉闹声,纳兰祁面上一喜,定是母后极为喜欢皇后,抬脚踏入半步时,里面又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婶婶,侄儿常年在外游历,净见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应,您不知道有时民间的会有那么几个厉害的人物,特意摆出一副残棋坐在一处,以多少银子作为底钱,便有人花钱报名挑战,赢了就都拿走,输了就按原价赔偿。” “真的。” 纳兰祁一愣,讨人嫌的慕容皓,大步朝里面走就看见饭桌前自家老娘,自家媳妇通通被慕容皓那厮逗的哈哈笑。 “母后。” “祁儿。” “太子殿下。” “祁。” 纳兰祁走过去直接说道,“母后,父皇让您去成阳宫用膳,这会正等着您呢。” 欧阳敏敛去脸上的笑意,一脸惊呼,“啊,现在。” “是。” “来人,去成阳宫,祁儿你在这陪一下皓儿和宁小姐,我吃完饭就回来,到时咱们好好下一盘。” “恭送皇后娘娘。” 欧阳敏离开后,纳兰祁便坐在欧阳敏刚刚的位置上,正好形成纳兰祁右边,慕容皓左边,宁宝儿坐在正中间。 屋里一片安静,宁宝儿十分不自在道,“臣女已经吃饱了,就请告退。” “慢。”纳兰祁连忙出声制止,“我刚来你就走,明明还一筷子都没有动怎么能说吃饱了呢。” 宁宝儿心里咆哮,就是因为你来了才想走。 “宝儿,祁说的对。”夹起一块脆藕便放在宁宝儿的碗中。 宁宝儿微微蹙眉,让她面对两个讨厌的人怎么吃的下去。 纳兰祁听见慕容皓叫皇后宝儿,心里气急,可是面上不显,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立即拿起筷子把宁宝儿碗中的脆藕给夹出仍在桌子上,然后夹了一块前世宁宝儿最爱吃的素鸡放进碗中。 宁宝儿一愣,眼底闪烁惊慌,前世她每天在这重华宫内等着盼着见他一面,却求而不得,如今却不厌其烦的往自己身边靠,竟然还亲手给她夹菜。 “呵呵……。”止不住的笑意由心底涌出,直到眼睛涌出闪闪泪光。 纳兰祁不明所以,只见宁宝儿端起一只空碗,拿起筷子在菜盘里夹起纳兰祁最讨厌吃的苦瓜片放在碗中,随即拿着其他拌料和苦瓜片拌在一起,最后从新夹出放在纳兰祁的碗里。 “谢谢殿下亲自为臣女布菜,皇后娘娘说您最爱吃苦瓜片可是又怕苦,这是我在家里学的,放些醋和辣油可以去苦味,吃起来香香脆脆的,您尝一尝。” 纳兰祁看着那苦瓜片嘴里直泛苦水,更何况是加了料的苦瓜片,面色犹豫不决,吃吧最受苦,不吃害怕皇后生气,这可是她第一次为自己布菜。 慕容皓嘴角笑意放大,俩人从小就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纳兰祁最讨厌的就是苦瓜,拿起扇子摊开轻轻扇着,他到想看看堂堂的太子吃下这苦瓜片后什么反应。 第五十章 纳兰祁夹起苦瓜片放进嘴里,又苦又酸又辣的味道充斥口腔,抬眼看见皇后满意期待的看着他,于是用力咀嚼了几下,艰难的吞咽进去。 “太子殿下,好吃吗?” 纳兰祁强忍着口腔的不适,微微一笑,“好吃,苦味确实淡了不少。” 宁宝儿脸色一褪,倏地站起身没有任何话跌跌撞撞走出中宫。 芍药和海棠俩人站在殿外,看见宁宝儿走出来连忙上前。 “小姐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宁宝儿强忍着心中的压抑挥了挥手,“我们回去。” —— 皇后宫中,纳兰祁一脸无措,刚刚宁宝儿脸色突变,让他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哈哈,祁,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说着沉着嗓子学舌道,“恩,好吃,苦味确实淡了不少,哈哈哈。” “滚。” “哈哈,抱歉,小爷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滚。” 纳兰祁一脸怒气,冷冷的看着慕容皓,“我说过让你离她远点。” 扇子扑摊开,慕容皓挑眉看向纳兰祁,“凭什么,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追得,我追不得嘛。” 纳兰祁此时没有心思和慕容皓扯皮,一心想着自己刚刚做错了什么,让皇后脸色褪变。 —— 宁宝儿回到竹筠榭挥手,“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晚上也不用伺候了。” 海棠和芍药俩人对望一眼,同时点头离去。 宁宝儿见人离开后,走向拔步床掀开被子把头塞了进去,只能听见呜呜的哭咽声音。 她不懂到底是为什么,曾经对自己不屑一顾的纳兰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堂堂一位帝王,竟然那样小心翼翼讨好自己,明明是他最讨厌吃的东西,还能笑嘻嘻的说好吃,是老天看她前世过的太过凄苦,所以让这世的纳兰祁弥补自己吗,如果真是这个样子,她一点都不稀罕,她只想和表哥顺利成亲生子过着一世一双人的过完这辈子。 纳兰祁在自己府邸的书房内,来回走动,嘴里唉声叹气,满脑子都是宁宝儿脸色褪去的脸,他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是自己吃苦瓜时犹豫了让她不喜,还是自己说的话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前世他一点点都不曾去了解皇后,甚至根本就不曾关心她,可是这次他了解了皇后所有喜好,为什么她会那样的反应。 坐在书房连连叹了十几口气,女人心比那朝堂的奏折还难懂。 门口刘喜抻着脖子往书房里看,不知道太子今天在宫里到底受了什么委屈愁成这样,自打叹第一声气时他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着,到现在整整十二声了。 —— 第二天,宁宝儿顶着一双红肿的双眼起床。 门外传来敲门声,哑哑的声音从宁宝儿口中传出。 “进来。” 门轻轻推开,芍药端着水盆,海棠拿着漱口青盐走进来。 “小姐,您刚刚说话的声音怎么怪怪的,嗓子不舒服吗。” 宁宝儿哑着嗓子回答,“没有。” 芍药把水盆放好后,回头看向宁宝儿,“小姐过来洗漱吧,水温正……。”好字没有说出口,芍药就吃惊的看着宁宝儿那双红肿的眼睛。 ------题外话------ sorry,卡文了,等缓过来在多写… 第五十一章 “大少爷,表少爷来了。” 院中,林阳书一头乌黑的发丝,只绑了一根银色丝绸发带,惨白着一张脸,站在紫荆花树下,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 回头看向想他禀告的林管家,清泠的声音道,“让他进来。” 林管家走到门口,“表少爷。” “谢谢您林伯。” 宁宝俊手里拎着一坛酒慢慢走进林阳书跟前。 “大表哥。” “宝骏你来了。” 宁宝骏把手中的酒坛放在紫荆树下的茶几上,直接坐在林阳书的对面。 “大表哥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林阳书捏着一朵紫荆花坐在坐下,“好很多了。” 宁宝骏看清林阳书的脸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自打那人撞见他和宝儿拥抱在一起,他边想着和表哥单独谈一次。 林阳书端起茶壶为宁宝骏到了一杯茶水,“有话就直接说,什么时候你变得这般吞吞吐吐的了。” “表哥那我就直说了,你与宝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林阳书神色淡淡,“恩。”端起一杯茶水饮进口中,“然后呢?你反对?” “不,我怎么会反对,原本母亲就想着让妹妹嫁给你,而且我也认为表哥是妹妹的良配,如今你们真能走到一起也是缘分,只是表哥,皇上曾经向父亲透露,有意让宝儿为太子妃,而且太子也喜欢宝儿,要不然不会自降身份改名混进府中,我只是害怕,你们现在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万一妹妹对你感情过深,最后还逃脱不了进宫的命运,到时你让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如何是好,表哥你比我年长懂得也比我多,有些事不用我说你就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林阳书呵呵一乐,“宝骏,就凭你刚刚说的那句我是宝儿的良配,我就敢保证,只要宝儿心意不变,我便许她一世无忧,更不会让别人强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 宁宝骏惊讶的看向林阳书,脸上立即扬起笑意,“表哥你……。” “这次爷爷寿诞,我便像家人提起要娶宝儿的意思。” “那皇上那边?” “不用担心,宝儿很聪明,我相信没有人可以勉强她做任何事。” —— “小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芍药和海棠俩人冲上去不顾身份的捧起宁宝儿的脸开始打量。 宁宝儿有些窘迫,昨天老是想起前世的事,就连梦里都有纳兰祁的影子,一时觉得委屈便哭的眼睛肿了起来,面对芍药和海棠的疑问她该怎么解释。 芍药不依不饶一个劲的问,一旁的海棠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走出房门,不一会拿回来装满冰块的布兜子,急匆匆走进来敷在宁宝儿的眼睛上。 “小姐,先躺下用冰块消消肿,要不然皇后娘娘宣您见她,指不定该想什么呢。” 宁宝儿点头,“恩,你说的对,这眼睛要是被人看见了容易造成误会。” —— 朝堂上,纳兰祁有些心不在焉的颔首在下,龙椅上纳兰铭声如洪钟,侃侃而谈道。 “收南下官员奏折,依太子之法河水得到纾解,朕心感甚慰,余下需户部拨二十万两下去,助灾民重建家园。” “皇上圣明。” “青儿。” 纳兰青立即扶手,“儿臣在。” “北国太子向朕辞行时特意夸赞你,这些年是朕忽略你了,如今想来你比祁儿还大两岁,也该为你选一个正妃了。” 纳兰青低眸,“全凭父皇做主。” “回头去看看你母妃,她好久没有见过你了吧。” “是,下朝后儿臣就去。” 纳兰铭点了点头,“退朝。” “臣等告退。” 纳兰青在转身离开之际,眼底一闪而过阴鸷,一旁看似心不在焉的纳兰祁一眼便捕捉到了纳兰青的神情,嘴角轻轻弯起他这辈子想必最恨的就是他那个身份低下的母妃了吧。 —— 宁宝儿敷完眼睛,本身昨天晚上就没有吃东西,今天有些饿极,于是吃了两碗多饭,这么久了第一次吃到撑,十分丢人的扶着肚子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走。 芍药端着让人消化的茶水走进了,就看见宁宝儿一个嗝一个嗝的接着打。 “小姐,喝点茶水消化消化,然后咱们出去走走吧,外面空气好去哪个花园逛一圈,准保你消化胃里的吃食。” 宁宝儿有些扭捏一脸为难的看着芍药,“你说我是不是太丢人了,在家又不是没有吃过东西,怎么会称撑成这样呢。” “呵呵,小姐这不怪你,要怪就怪这的厨子做的东西太好吃了,奴婢尝过了比咱家好吃多了。” 宁宝儿抿嘴不语,走过去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起身后便带着芍药海棠白玉葱兰往御花园走。 —— 纳兰青下朝后便赶去丽贵嫔的昕雪苑,刚一踏入就听四处宫人满脸欣喜大声吟唱。 “二皇子殿下到。” 纳兰青微微蹙眉,没有理会众人行礼匆匆往里面走。 中殿内,一位穿着普通宫服的三十多岁妇人,手里纳着鞋底,扬起手中的锥针在那没有任何装饰的头发上刮了刮,接着一针一针的扎在鞋底上。 纳兰青就这样怔怔的站在殿门口,这就是他的母妃,没有任何家族势力还一度给他托后腿的母妃,纳兰青眼底复杂,对于这位长相普通身份不显的母妃又爱又恨。 “母妃。” 丽嫔手中的针线一顿,抬眼看去本是发浊的的眼睛顿时放着两眼泪花,“青儿,是你吗?” 纳兰青眼底发酸,可是脸上不显,看了看这冷清的宫殿,顿时一股火气上升,“伺候的人都去哪了。” 丽嫔伸手抓住纳兰青的手,“别生气,是母妃让他们下去了,这里的下人没有人敢怠慢母妃,放心。” 听着丽嫔这么说后,纳兰青眼底的怒气消散了不少,看了看桌子上放的鞋底,眼底神色未明。 丽嫔注意到儿子看着的鞋底,脸上立即扬起一抹笑意,“母妃没事做,就做了两双鞋,那这双是早就做好的,回去你捎回去穿。” “谢谢母妃。” “傻孩子和母妃有什么客气的,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午饭在这吃,母妃让人安排。” 纳兰青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母妃,今天只是随便过来看看,一会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再过来陪您,鞋我先拿回去,明天,明天我再来陪母妃用膳。” 丽嫔眼底闪烁着泪光,“恩,好,明天母妃让人做你最爱吃的,你早点过来。” 纳兰青点了点头,拿着丽嫔给他做的鞋子便离开昕雪苑。 门口一位老嬷嬷匆匆走进来,看见丽嫔激动的说,“娘娘,二皇子来过了。” 丽嫔用力点了点头,“恩,还说明天陪我用膳。” 老嬷嬷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老奴就说过,二皇子心里是有您的,长时间不来就是因为太忙了,老奴刚刚听说今天早朝皇上特意夸奖了二皇子呢。” 丽嫔眼角放着希冀,“真的。”丽嫔眼中的眼泪越流越多,“嬷嬷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身份卑微,青儿应该早就受皇上另眼相待了。” “娘娘你浑说什么,二皇子孝顺怎么会怪您,要是怪您又怎么会特意陪您用膳。” 丽嫔脸上带着笑意,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自己的儿子,没有谁会比她这个亲娘更加了解,从小在宫中受到了那些不平等待遇,她就知道这个儿子心里是怨她的。 第五十二章 宁宝儿来到御花园,踩着与前世一样的石子路,走到金池,俯下身便看见一群群金色鲤鱼在池内游走。 芍药和白玉俩人惊呼,同样也附着身子向下望。 “小姐,好多的鱼。” “是啊,这能卖多少钱呢。” 芍药一听白玉那财迷样,狠狠的翻了她一眼,“就你眼皮子浅的,这东西能卖吗,这可是御花园里面的鱼都是精品。” 白玉吐了一下舌头,心里不屑道,她还不知道这是御花园,就仗着小姐宠爱,又打小跟在小姐身边,以为自己什么都见过似的。 宁宝儿没有理会芍药和白玉,而是继续望着金池里面的鱼。 纳兰青从昕雪苑慢慢走到御花园,心情难辨,看着手中母妃做的鞋子,用力握紧鞋帮慢慢走在御花园。 “小姐这鱼能吃吗?” 白玉噗嗤一笑,“傻瓜,这是观赏鱼,你还说我眼皮子浅呢,你也好不到哪去。” 芍药撅了撅嘴,继续看着池中的鱼。 宁宝儿看的出神,模样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可是下一刻她便独自悠悠说道,“应该能好吃,这鱼喂的吃食都比咱们吃的好,那肉要是放在嘴里咀嚼,味道一定鲜美。” 海棠和葱白俩人顿时笑出声,只要芍药露出一副崇拜的神色,不愧是她家的小姐,和她的想法一模一样。 “呵呵。” 听到男人声音后,宁宝儿回神,转头看去就见纳兰青站在他们身后。 宁宝儿走过去俯身,“臣女见过二皇子殿下。” 纳兰青扶手,“宁小姐免礼。” 看着宁宝儿漂亮的脸,纳兰青眼底多了一抹柔和,轻咳一声道,“宁小姐喜欢吃鱼吗?” 宁宝儿的眉头微蹙,刚刚说吃鱼的话定是让他听进去了,真是丢人,语气有些不自然道,“还好。” 纳兰青微微一笑,忽然想起早上父皇说的给他纳正妃,如果是她就好了。 —— 纳兰祁从朝堂赶过来后,便匆匆往后宫跑,他已经向父皇应准住回他的太子东宫,本来皇子只有成亲后才出去开府,而父皇和母后对他的纵容,为了他方便熟识民事,早早就在外面建了府邸,如今他在回来就可以天天看见他的皇后了。 纳兰祁满脸兴奋的模样匆匆赶到竹筠榭,刚刚走到门口便要张嘴大喊,可是为了保持风度,立即敛去脸上的笑意,在走进中殿一脸严肃的轻声叫着,“宝儿我来了。” 守在门口的佣人见太子到来,齐齐下跪行礼,“太子殿下大安。” “起,宁小姐可在里面。” 竹筠榭的领头嬷嬷立即上,“回太子殿下,宁小姐带着丫头出去了。” 纳兰祁蹙眉,“出去了,去哪了?” “回殿下,小姐说是去御花园走走。” 纳兰祁闻听转身便走出竹筠榭。 —— 因为前世纳兰青在宁宝儿跟前留下的好印象,让宁宝儿十分放心的和纳兰青谈笑。 俩人一起坐在金池边的石栏上,手中拿着喂养锦鲤鱼一脸笑意的往池中放养鱼食。 纳兰祁在赶到御花园时,正好看见这刺眼的一幕。 第五十三章 纳兰祁站在不远处,看着笑面如花的宁宝儿,还有那道貌岸然的纳兰青,胸口一堵,一股火直接冲上头顶。 他的皇后和谁谈笑都可以,唯独那个一直觊觎她的纳兰青不行,抬脚便朝着宁宝儿的跟前冲去。 “宁小姐的箭术是从小练习的吗?以那天三箭投射,想必没有个几年绝对不会如此厉害。” 宁宝儿看着纳兰青温文尔雅的脸,微微一笑,“二皇子谬赞了,其实没有练几年,我哥哥以前经常练习射箭,而我出于对游街的将军崇拜,所以偷偷的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纳兰青目光惊奇的看着宁宝儿,“你崇拜将军?” 宁宝儿含羞一笑,像是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还是孩童时说的一些豪言壮语,眼底含着笑意道,“恩,小时候见过一次打了胜仗回来的将军威风凛凛的。” 俩人站在原地,宁宝儿低眸说着小时候的事,而纳兰青全神贯注的看着宁宝儿的脸,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远处的来人。 纳兰祁本来一肚子怒气,可是越走到皇后和纳兰青跟前,他的心里就越发的平静,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神情自若的走过去。 “宝儿,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是说好我去竹筠榭找你的吗。” 纳兰祁的突然出现,让纳兰祁和宁宝儿一愣,就连身后站着的芍药等人也吓了一跳,不是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到他们,而是他的动作实在是……。 纳兰祁走过来就紧握宁宝儿的手,并且让宁宝儿背对着纳兰青,让人看不清宁宝儿脸上的表情,而他一副深情无比的模样。 宁宝儿不解的看着纳兰祁不知道他抽什么风,大庭广众下就和她这么亲近,到时让她如何自处,小脸挂满怒气,美目一瞪,咬牙切齿道,“太子殿下请你……。”自重两个没有说出,纳兰祁便伸手抚摸上宁宝儿的脸颊。 “宝儿,下次别出来等我,找不到你时,知道我有多心急吗。”纳兰祁好似不经意才看见他身后站着的纳兰青一样,诧异道,“二哥,你也在。” 纳兰青脸上微微一笑,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纳兰祁无视他,只是在众人看不见的袖口下,那双修长的手紧紧握成拳,露出发白的骨节。 “刚刚从母妃哪里过来,正好碰见宁小姐,所以聊了几句。” “哦,既然这样,她我就带走了,我们本来约定好的,不打扰二哥了。”转头搂着宁宝儿的肩膀,“宝儿,我们回房吧。” 本来对于纳兰祁的亲昵行为,宁宝儿心里就有些气急,可是现在又说着这么暧昧不清的话,条件反射之下,伸出小手狠狠的掐着在纳兰祁的腰间,脸上却温柔的说着,“太子殿下可以先放开臣女吗?” 纳兰祁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脸上笑嘻嘻的,“放心吧宝儿,二哥为人大气不会怪罪我们无礼的。” 芍药等人见此,相互对望接着便跟随在宁宝儿身后。 纳兰青留在原地,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双眉紧锁,眼底神色阴沉,转身步伐沉重离开御花园。 —— 宁宝儿被纳兰祁搂着进入竹筠榭,在纳兰祁放开宁宝儿那一刻,宁宝儿再也压制不住,大声怒吼道,“你给我放开,纳兰祁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纳兰祁被宁宝儿吼的一愣,他那曾经温柔贤淑的皇后,如今竟然像炸了毛的小猫一样朝着他伸出利爪。 伸手摸了摸鼻子低着头,模样看似被人吼后的尴尬,可是那眼底却充满了惊艳之色,经过几次发现,他的皇后根本就不像前世那么温柔贤惠,活泼可爱才是真。 吼完纳兰祁后宁宝儿就后悔了,太子啊,太子,人家可是当朝太子,就是有那么一丁点对你好,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让人吼的,而且还直接叫了人家的名讳。 宁宝儿一脸懊悔,伸手打了一下自己额头,“恩,太子殿下,这里是后宫,请您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德行举止,免得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纳兰祁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候着吧。” “是。” 芍药等人退出后,屋里面就剩下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 ------题外话------ 缓过来了,明天会多补一些字上了。 第五十四章 看着屋内空无一人,就剩她和纳兰祁,宁宝儿不解的看向纳兰祁道,“太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纳兰祁向宁宝儿跟前踱步,目不转睛的盯着宁宝儿那张小嘴看。 空气中夹杂着诡异的气氛,前世的宁宝儿已经做妇人多年,每次纳兰祁动情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浑身如坠入冰窟一般,立即扬起小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做着防护的动作。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纳兰祁,你别……别胡来,这里可是皇宫,我爹……我爹他是丞相,我哥会武功,还有大表哥他……唔。” 纳兰祁伸手扣住宁宝儿的头,狠狠的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小嘴,那天在她昏睡的情况下偷偷摸摸亲了一下,一直让他意犹未尽,可是现在不一样,看着宁宝儿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满眼吃惊的看着他,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一声闷哼,纳兰祁吃痛退开,一股铁锈的味道充斥口腔,宁宝儿小脸气的通红,握紧拳头也不管纳兰祁现在是和种表情,伸手哐当一拳打在纳兰祁的眼眶上。 屋子里面传来叮当摔响声,芍药海棠见事不对立即冲了进去,只见屋内就剩下宁宝儿一个人在那摔东西。 眼看着宁宝儿拿着架子上的花瓶,要摔下去,海棠见此立即上前夺回,“小姐,你怎么了?” 宁宝儿恢复神情,看见屋子里面站着四个丫头,哪里还有纳兰祁的身影,一脸羞愤的扑在海棠怀里大哭。 —— 纳兰祁从竹筠榭偏门离开,因为他现在比那天偷腥更加难堪,伸手挡在额头,疾步往太子东宫走去。 太子东宫门口,一身月牙白卦子的慕容皓,手中拿着玉扇,一脸笑眯眯的看着纳兰祁。 “天有这么热吗?还挡着太阳。” 听闻慕容皓的声音,纳兰祁低咒,“你来做什么?” 慕容皓把手中的扇子合上,敲打着另外一只手的手心,看着纳兰祁在他跟前转了一圈。 纳兰祁特意把手压低,但是仍然被慕容皓看的不耐烦,于是语气不善道,“你看什么?” 慕容皓啪的把扇子打开轻轻扇着,嘴角为挑,“头发上怎么挂了女人的东西?” “什么?”纳兰祁心里一惊以为是宁宝儿打他的时候无意把她的东西挂在了他的头上,下意识伸手便去在头上乱摸。 下一刻就听见慕容皓哈哈大笑,“噗,哈哈,我说祁,怎地才一天未见,你就多了一个乌眼青,恩这妆容画的不错,挺适合你的。” 纳兰祁知道自己被耍,于是恼羞成怒的指着慕容皓,“滚滚,这不是你来的地,赶紧回家去。” 慕容皓把扇子收拢,抵制在纳兰祁的下颚上,语气轻佻道,“哟,这是,‘浓朱衍丹唇’么。” 纳兰祁脸色微变,着实没有想到慕容皓竟然会这样的举动,还有那明明是形容小女孩的诗,竟然用在他的身上,不顾脸色的乌眼青,还有那被宁宝儿咬破的红唇,伸出拳头便招呼在慕容皓的身上。 俩人打小就在一起厮混,对彼此的武功都非常熟悉,几个回合下来俩人以平手而停,纳兰祁拂袖进入太子府。 独留慕容皓站在门外,慕容皓开口询问站在门口的侍卫,“太子刚刚去哪了?” “回世子爷,太子殿下刚刚去了竹筠榭。” 慕容皓眼色微眯,摊开扇子在胸口前轻扇,嘴里呢喃着,“竹筠榭。” ------题外话------ 这章看完,要是想骂伦家就骂吧,昨天都说好今天会多码字的,可素变成了空谈,原因咱就不解释了,说多了都是借口…伦家已经把藤条准备好了,要打就打吧,(= ̄ω ̄=)不过商量一下,轻一点好咩…。 第五十五章 —— 宁宝儿在竹筠榭洗完脸后,重新上妆时,皇后身边的敏公公便下来懿旨宣宁宝儿到皇后寝宫。 换好衣裳后,刚刚走出竹筠榭,迎面便撞上慕容皓。 宁宝儿拘礼,“慕容世子。” 慕容皓轻扇着扇子,看清宁宝儿那红肿的嘴唇,眼色一暗,“不知宁姑娘要去哪里?” 宁宝儿淡淡一笑,“皇后娘娘宣臣女入殿。” “哦,正好,我也想去见见皇婶婶,一起走吧。” 一路上,宁宝儿都有感觉到,慕容皓的视线时不时的打量她,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十分让人不喜。 正欲离近皇后寝殿时,宁宝儿突然停下脚步,“慕容世子有事?” 慕容皓和煦笑笑,“怎么会这么问?” “……”宁宝儿笑而不语,没事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果然是和纳兰祁一丘之貉,让人看了都不舒服。 “走吧,皇婶婶该等急了。” 踏入皇后的中宫,皇后娘娘欧阳敏此时正认真的观测这棋局,她强忍着不急召见宁宝儿进来下棋,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多研究一天,到时好大杀四方,让宁宝儿输的一败涂地。 “慕容世子到,宁小姐到。” 欧阳敏一听宁宝儿来了,立即把桌子上的下棋攻略以及各种残局破法的书籍偷偷藏于桌下。 摆正仪态做好,“皓儿,宝儿。” 宁宝儿与慕容皓一起叩拜,“参见皇后娘娘。” 欧阳敏微微一笑,“免礼。” “正好今儿个闲了,特意叫宝儿过来下两盘棋,快来,试一试本宫的棋艺有没有长进。” 棋盘摆好,很快宁宝儿和欧阳敏来人在一边刷刷落子,果然皇后娘娘的棋艺见长,之前能跟进五步就不错了,而现在都跟进了七步,显然棋盘上还能继续跟进。 —— 纳兰祁回到东宫后,着实下了刘喜一跳,声音结巴道,“殿……殿下,你的脸。”刘喜眼眶微红,立即哀嚎道。“爷,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伤的您,您告诉刘喜儿,奴才这就去找他报仇去。” 纳兰祁不耐烦的呵斥道,“闭嘴,让人去煮鸡蛋,还有那些活血化瘀的药膏过来。” 刘喜擦了擦眼睛的泪痕,“是,奴才这就去。” 在纳兰祁敷着脸时,命人传唤朝阳前来。 朝阳一声暗服,站立在纳兰祁书房内,而纳兰祁一直背坐在椅子上。 “太子殿下。” “北国太子有何动向。” “回太子,他们已经出城,没有任何可疑之际。” 纳兰祁忽然转过身来,手中还拿着鸡蛋在眼眶处柔着。 朝阳一愣,那张俊俏的脸差点露出笑意,堂堂的太子是被人打了么。 “二皇子那边呢?” 朝阳抱拳,眼色颇为严肃,“二皇子没有大动作,但是属下调查到,他在暗中调查有关丞相府宁小姐的事。” 皇后,“他要做什么?”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他不仅查了宁小姐,还命人四处收罗书籍孤本。” 收罗孤本,他要做什么?父皇可一点都不喜欢这些东西,难不成,忽然脑袋灵光一现,猛然拍案而起,“过几日是不是林太傅的寿诞。” 朝阳一愣,“正是。” 果然,他真的再打皇后的注意。该死!“去派人调查左侍郎家的容冰,顺便为他们制造一些机会,然后把事情扩大,我要整个历都的人都知道历国二皇子与容侍郎千金暗生情愫。” “是,属下这就去办。” 朝阳离开后,刘喜匆匆走了进来。 “殿下,奴才刚刚问到了,慕容世子去了竹筠榭,可是本路遇见了宁小姐,现在来人去了重华宫。” —— “太子殿下道。” 听见太监吟唱,宁宝儿手下一顿,好好的一步棋下错了地方,黛眉轻蹙,心里抱怨着,他怎么又来了,一想到之前那个被强迫的吻,小脸开始隐隐微热。 纳兰祁顶着不是特别明显的乌眼青来到中宫,不用看他就知道,定是母后让皇后来下棋。 “母后。” “呀,我下错了,换个位置。” “不行,落地成灰,哪有悔棋的道理。” “就是啊,皇婶婶,太没有棋品了。” 欧阳敏被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回头幽怨的看着纳兰祁,如果不是他突然出声下了她一跳,她怎么会下错了地方。 “……”纳兰祁摸了摸鼻子,这能怪他吗,走上前看着欧阳敏手中的棋子,轻轻的摇了摇头,恩,没救了。 一盘结束,欧阳敏一脸怒气的抱怨着,“这局不算,是有人打扰我,还有凭什么你们来人对付我自己,祁儿过来咱俩一伙。” 纳兰祁低眸,他可以和皇后在一伙吗。 在欧阳敏输了几盘后,变成了两派对局,一派宁宝儿和慕容皓,另外一派皇后和太子。 本来太子想要暗中帮帮宝儿,可是慕容皓那厮真是太过分了,竟然紧贴着宝儿,于是就出现了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的局势。 本来颇为有自信的太子,在自家母后的胡乱下了一通后,彻底无语了,眼看着要输了,如果真的输给了皇后他也认了,可是偏偏输给慕容皓那个臭小子。 “呀,皇上。” “?”,三人纷纷看向门口时,欧阳敏突然把手伸向棋盘,偷偷顺了一个棋子后,轻咳一声,“眼花了。” 宁宝儿回神看向棋盘,诧异的眨了眨眼,“我的炮呢?” 纳兰祁和慕容皓同时看着棋盘,随后三人一同把视线看向皇后,皇后特别无辜到,“明车暗马偷吃炮,象棋不就是这规矩吗?” 宁宝儿微微一笑。 慕容皓扑吧扇子打开,饶有兴趣的看着纳兰祁。 而纳兰祁扶额,堂堂的一国之母啊。 欧阳敏不明,她做错了什么吗,昨天晚上皇上就是这么教她的。 —— 中和殿的御书房内,纳兰铭猛然打了一个喷嚏。 下首宁丞相俯首,“皇上保重龙体。” 纳兰铭毫不在意的笑笑,“一个喷嚏而已,无需大惊小怪,倒是宁卿,朕的眼光没错,知道宁卿的为人定会把女儿教养的好,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出色,不仅箭法出色,就连那一身气度也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宁丞相谦虚一笑,“皇上谬赞,臣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的射箭,估计又是她淘气偷看她哥哥练得,自打生病好后,一点女孩气质都没有了。” “哈哈,耳聪目明,光是偷学都能这般厉害,要是正儿八经的学,还指不定会到何种造诣呢。” 宁丞相心里捏了一把汗,知道女儿这太子妃的位置是非做不可了,原本他也不是担心,毕竟他宁家一族世代忠于皇上,就算外戚强大也不会被皇上忌惮,可是只有一点,他不愿让女儿独处在深宫大院,黯然的凋落花一般的年纪,更何况现在女儿那跳脱的性子,更加不适合这皇宫,他宁愿她嫁个小门小户无忧无虑的走完一生。 “宁卿有所不知,太子成化名乔装混进你府上?” 宁丞相一愣,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离开皇宫后,宁丞相匆匆回到宁府中,急忙忙叫来宁夫人,宁夫人得知后急忙赶来。 只见宁丞相脸色严峻,“老爷,怎么了?” “怎么了,太子来这府上你怎么不告诉我。” 宁夫人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太子来府她也是皇后寿诞的时候知道的,后来她在也没有看见太子,就把这事给忘了,再说了死老头子经常忙,让我上哪去跟你说。 宁丞相心里感叹,皇上这旨迟早都得下。 第五十六章 亲事自己做主 三人又被皇后留下中宫用膳,自从宁宝儿来了后,皇后中宫比以往热闹了许多。 饭桌上欧阳敏笑嘻嘻道,“宝儿真是福星,以往这宫中总是冷冷清清的,想要人陪我都找不到人,尤其是某人,好不容来一次陪我下棋,可是谁知竟然是带着目的。” 慕容皓挑眉,“目的,谁啊,难不成是皇叔?” 欧阳敏挥了挥手,“你皇叔才不会骗我呢,可不就是有个人吗,说是和我下棋赢彩头的,结果赢了我的东西就走了,后来再也不和我下棋了。” “赢的是什么彩头。” “那,就是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镯子。”欧阳敏把手腕上的红镯亮出,展现在三人面前。 纳兰祁脸色微红,他真没有想到自家母后会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抬眼偷偷瞄了坐在对面的宁宝儿几眼,就看见宁宝儿一个劲的拉低右手的袖子,极力的遮挡那只红镯。 俩人的表情和动作全部都落尽慕容皓的眼睛里。 “说起来皓儿年纪也不小了,在封地可有喜爱的女子,跟皇婶婶说说。” 慕容皓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宁宝儿,但是话虽对着欧阳敏说着,眼睛却看着宁宝儿,。 “皇婶婶,莫要逗侄儿了,北邑艰苦,一般女子都受不了,能受的住的女儿家长得都其貌不扬,反倒是看上侄儿的侄儿不喜欢,侄儿看上的人家又看不上侄儿。”慕容皓一脸惆怅,说完还深深叹了一口气。 欧阳敏惊奇,“你看上谁了?快跟婶婶说说。” 纳兰祁一直有主意慕容皓的视线,知道这家伙又是在说他皇后的事,于是抢先一步出声道,“母后吃饭吧,儿臣都饿了。” 欧阳敏娇嗔的睨视了一眼纳兰祁,“就知道吃。” 转头看向宁宝儿,“对了,宝儿今年也不小了,心里可有什么注意。” “娘娘。”宁宝儿脸色微红,羞報的低着头,原本这些事身为皇后根本就不应该在这还有男子的饭桌上说,更何况男女大防这件事在历国也是很严谨的,可是谁让这位当今国母不是历国人,一点都不遵守历国的规矩。 欧阳敏以为女子害羞便不在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招呼三人吃饭,桌子上欧阳敏特意让太监上了她平时最爱喝的梅子酒,给她与宁宝儿都到了几杯。 慕容皓和纳兰祁也各自到了一杯。 一顿饭下来欧阳敏一直笑容满面的,不得不说皇后娘娘确实很高兴,在梅子酒的作用下,皇后娘娘多了几分醉意,于是又想起了之前的话题。 亲切的拉起宁宝儿的手,“宝儿,自我入宫起,已经进二十年,今天本宫真是高兴,宝儿不仅长得漂亮,还识大体,对本宫也是真诚,以后宝儿就给本宫当儿媳妇吧,看看我儿太子仪表堂堂,绝对好夫婿人选。” 宁宝儿没有想到皇后竟然这么直白的当着纳兰祁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皇后是在试探她,还是真的想要她嫁给纳兰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 而坐在对面的纳兰祁,眼里满满的笑意,真心觉得他家母后大人有时还挺可爱的。 岂料宁宝儿下一刻挣脱开欧阳敏的手,直接跪在欧阳敏面前。 “皇后娘娘,臣女有事要禀。” 欧阳敏带着三分醉意,“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不,皇后娘娘请让臣女把话说完。” 慕容皓饶有兴趣的看着宁宝儿,他到是想看看宁宝儿如何拒绝这一国之后的话。 纳兰祁眉头轻蹙,不知道他的皇后心里怎么想,是接受,还是拒绝。 欧阳敏脸色微红,努力的睁着发困的眼睛,“你说。” “皇后娘娘,您还记得在您寿诞上答应过宝儿一个承诺吗?” “承诺,恩,本宫记得,你箭术不错。” 宁宝儿深吸一口气,“如今宝儿有个请求,想要用掉皇后娘娘给的承诺。” “什么请求?” “臣女请求,臣女的亲事由自己做主。” —— 纳兰祁一脸错愕,他没有想到皇后竟然敢提出这样大胆的要求,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女子婚姻由自己做主的,难道真的是因为他重生而导致的变数,他曾经的皇后不是这样的。 皇后欧阳敏脸颊越发红润,实在是酒劲上来了,连连打了一个哈欠道,“这事啊,既然本宫答应给你一个承诺,那就允下了,行了,你们都回吧,本宫有些乏了。” 纳兰祁惊呼,“母后,您怎么能……。” 欧阳敏挥了挥手,“这酒劲还真大,本宫实在是受不了了,祁儿帮母后送宝儿回去,都走吧。” 宁宝儿一脸欣喜,她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答应了,这样一来她就不怕被指婚给纳兰祁了,脸色恭敬的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纳兰祁气的要命,这种事情母后怎么能随便答应,拿起酒壶打开上面的盖子,把酒全部倒进嘴里。 慕容皓饶有兴趣的看着宁宝儿,心里赞叹此女子当真与众不同。 宁宝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于是拘礼,“臣女也就此告退。” 不等纳兰祁和慕容皓回答,便已经转身离开,纳兰祁放下酒壶起身便追了出去。 宁宝儿脸色的欣喜笑容不减,直到出了中宫外面还带着笑意。 芍药和海棠上前,“小姐,您出来了。” “恩,走吧,我们回去。” 纳兰祁从中宫追出,看见正走远的宁宝儿,一声大喝,“你给我站住。” 宁宝儿回眸就看见纳兰祁眼底猩红,心里不解,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吗。 “太子殿下。” 纳兰祁手握紧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臣女做了什么。” “你们都退下。” 芍药不舍的看着宁宝儿,生怕太子要对宁宝儿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小姐。” “放肆,本太子的话胆敢不听。” 芍药被纳兰祁的突然爆喝吓了一跳,浑身颤栗直接跪倒在地,“奴,奴婢不敢。” “太子殿下请息怒,是这丫头不懂事,望太子不要与她们一般见识。” 纳兰祁听见宁宝儿的求情,脸色的怒气一缓,“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太子殿下有话就直说吧。” “宝儿,你刚刚说亲事自己做主,为什么?” 宁宝儿脸色平静的看着神情激动的纳兰祁,讽刺啊,真是讽刺,她亲事自己做主与否关他什么事,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理由还不是怕嫁给你。 “回太子殿下,没有为什么,只是臣女想要寻一门符合自己心仪的亲事而已。” 纳兰祁眉头微蹙,“什么样是符合你的心意。” “愿与臣女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五十七章 纳兰祁浑身一颤,一生一世一双人,前世的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脸色褪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果然一听见一生一世一双人后脸立即变了颜色,想想那日自己对大表哥说的话,没有任何停顿的情况下直接应了自己,一想到大表哥,宁宝儿的心里就美美哒,待外公寿诞时,大表哥就会提他们的事。 抬头睨视了一眼纳兰祁,“太子殿下,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女就告退了。” 纳兰祁呆滞的站在原处,一生一世一双人,呵,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这么说的,明明知道自己将来要继承皇位,根本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对了,她这么说是不是也因为那个人能给而自己给不起。 * 宁宝儿进入皇宫数日,昨日是她最开心的,一早起来胃口大开吃了许多东西。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什么?”昨天晚上自己都说那样的话了,他怎么还来。 宁宝儿想了想,轻描淡写道,“那就迎驾吧,芍药,海棠你们俩先下去不用在这伺候了,让白玉和葱兰在这即可。” 芍药想定是因为昨天她得罪了太子,小姐为了保护她才会这样,于是和芍药慢慢退下。 纳兰祁一改往日和煦的笑脸,而是如平时在太和殿参加朝政时的那种严肃模样。 “太子殿下大安。” “免礼。” 宁宝儿一阵恍惚,好似见到前世时的纳兰祁一样。 收回视线转身坐下,淡淡开口说道,“白玉为太子殿下上茶。” 一直站在旁边的白玉,小嘴一抿,把早就准备在手中的茶壶端到纳兰祁跟前,为纳兰祁满上一杯热茶。 “太子殿下请用茶。” 白玉的声音温柔如水,坐在纳兰祁对面的宁宝儿险些笑了出来,不愧是前世的情人一见面就能擦出火花来。 纳兰祁蹙眉,抬起头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看着白玉,这个女人还没有处理掉。 宁宝儿压住笑意,“不知道太子殿下此次来有何事。” “过几日便是林老太傅寿诞,我来告诉你一声,到时随我一起去。” “……”我外公寿诞,我随你一起去算什么意思。 “殿下客气了,那日臣女大哥自会来接臣女,就不劳烦太子殿下了,还有像这样传话的小事以后命小太监来就行了,没有必要让太子殿下亲自过来。” 宁宝儿的疏离态度,让纳兰祁脸色微变,努力让自己不要动气,昨天他回到太子寝宫,辗转反侧一个晚上终于想通,不管皇后怎么排斥自己,只要自己心意坚定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前世自己对她那么不上心,她不仍然死心塌地的爱着自己吗。 脸上保持镇定的神色,“孤也是顺道路过,孤还有要事就不打扰宝儿你休息了。” 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白玉有些紧张的看着纳兰祁离开的背影,一跺脚,转头看向宁宝儿,“小姐,太子生气了,您干嘛气他啊。” 宁宝儿眨了眨眼,“他生气了吗?” “是啊,奴婢看着太子好像特别生气的样子。” 宁宝儿脸色露出淡淡的懊恼,“呀,我以为这是为了他好,没有想到他会生气,这可如何是好。” 白玉脸色露出淡淡喜意,“这样好了,奴婢脚程比较快,奴婢去追太子,为小姐解释一二。”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好好,白玉你快去。” 白玉脸色一喜,“哎,奴婢这就去。” 转身便消失在竹筠榭。 看着白玉离开宁宝儿嘴角轻挑,斜眼看了看一直稳站在一旁低着头的葱兰,白玉解决掉就轮到她了。 —— 纳兰祁离开竹筠榭走在石子路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的皇后心境变成这样,说是出现变故,可是朝堂的事和前世一模一样,不仅是朝堂之事就连自己在外收集的信息也和前世一样,可是唯独他的皇后变了,仰起头看着刺眼的太阳,老天让自己重活一世就是为了折磨自己吗。 “太子殿下等一等。” 纳兰祁回头就看见白玉摇曳着身姿跑向他跟前,眉头轻蹙。 “你?” 白玉看着纳兰祁英俊的脸,小脸一红,“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奴婢特意出来代小姐向太子殿下赔礼,小姐……小姐她不是故意惹怒殿下的。” 纳兰祁疑惑,“是宝儿让你来的?” 白玉的眼睛转动几下,随即摇了摇头,“不是,是奴婢自己要来的,我家小姐从小就被宠坏了,总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白玉在这里恳请殿下不要生小姐的气。” 越俎代庖向自己赔礼,还趁机踩踏他的皇后,冷哼一声,一个卑贱的奴婢也能代替他的皇后。 “你是个有心的,不知小玉可愿意跟随孤左右?” 白玉脸色一红,心情激动道,“奴婢,奴婢愿意。” 纳兰祁嘴角的笑容和煦,“好,择日孤就像你家小姐讨要了你,在这等着孤。” 白玉脸上的欣喜这挡不住,用力点着头,如果她跟随了太子那么以后定会入宫为妃,再也不用伺候别人了。 ------题外话------ 昨天更新的第五十六章,昨天看过的童鞋请在回去看一遍,因为橙子又补加了一千字进去…。飘走。 第五十八章 小帅锅纳兰? 白玉满脸欣喜的回到竹筠榭,宁宝儿坐在主位看着脸颊微红的白玉淡淡道,“追上了。” 听见宁宝儿的声音后,白玉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语气带着些许不耐,“恩,追上了。” 宁宝儿挑眉,这是成功攀上纳兰祁了,要不然说话怎么这么有底气,“恩,追上了好,解释了吗?太子有生气吗?” 白玉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她亲自去道歉太子怎么会生气,等着吧,过了不久她就会立刻这了,什么千金小姐以后见了她的面只有行礼的份。 “太子已经不生气了,小姐,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宁宝儿好似没有听见白玉称呼她的那声‘你’一样,点了点头,“恩,你下去吧。” 白玉一走,芍药和海棠立即不忿的走上前,“小姐,你怎么能让她这么走了。” 宁宝儿神情淡淡,“那让她怎么走,让人扶着她下去?” 海棠上前,“小姐,芍药不是那个意思,您刚刚没有发现白玉的变化吗,她平时是爱拔尖,可是刚刚明显比拔尖还严重,她在藐视您,还有您听没听见她叫小姐您为你,明显是奴大欺主吗。” 宁宝儿捂嘴偷笑,不管怎么样听见海棠和芍药两个这么关心她,还是让她心里暖暖的,她这么容忍白玉就是为了让她使劲的往上嚣张,当人站在高处时骄傲自大的心就会无限放大,自然而然的便开始轻视其他人,在皇宫这样的地方这种拎不清的个性很容易得罪别人,跟何况还是在年轻帅气的纳兰祁身边,她可记得当初看上纳兰祁的女人有多少。 宁宝儿伸了个懒腰,“海棠芍药,咱们出去逛逛,外公寿诞咱们就出去了,以后在想来皇宫可就没有机会了,今天咱们好好逛逛这里。” 芍药忽然拍起手掌,“好啊,小姐奴婢先去叫葱兰和白玉他们。” 宁宝儿大声一喊,“回来,不用叫她们了,让她们休息吧,就咱仨出去逛。” 宁宝儿换上一身轻装带着芍药和海棠走出皇后的中宫,来到了皇宫中最大的御花园,这里均已不同颜色的鹅卵石铺砌而成,切组成多数不同的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等等,两边更是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中柏藤萝,都是属于扩百年之物,可比中宫那的小御花园不知大了多少倍,美了多少倍。 芍药眼睛有些看不过来,眼睛放着光芒到,“小姐,这里可真大,东西都好别致。” 宁宝儿看着这里熟悉的景色,前世她总是会看见纳兰祁和容冰一起携手逛这里,当时嫉妒的很,因为她一次都没有和他一起走过,但是她仍然喜欢这里,因为从早上开始把这御花园走完一遍,时间就会到了晚上,这样她可以不用在那冰冷的后宫中期盼着他的到来。 用力晃动脑袋,心里暗骂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呜呜……。” 宁宝儿倏地支起耳朵,努力听着发出声音的位置,顺着声音看向不远处的假山,抬脚便朝着那里走去。 海棠见此一把拉住宁宝儿,“小姐,不要过去,让奴婢过去吧。” 宁宝儿挥了挥手,“没事的。” 转身朝着假山走去,呜呜的声音越来越大,宁宝儿向前迈了一大步,就看见假山空隙处蹲着一个孩童。 “你是谁?” 那孩童就像受到惊吓一样,眨着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宁宝儿。 看着孩童的模样,宁宝儿惊呼叫出,“七皇子。” 七皇子名为纳兰流,乃是宫女之子,当初因为一位妃嫔不能生育便设计皇上,让皇上宠幸了宫女,待生下孩子后好取而代之,后被人告发,皇上纳兰铭最痛恨被人设计,得知真相后赐死了那妃嫔,在要赐死宫女时,发现那宫女怀了身孕,皇后娘娘欧阳敏可怜那宫女,特意向皇上求情留下了这个孩子,结果在生产之际那宫女难产之死,留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欧阳敏本想收养,可是得到了皇上严厉的呵斥,因为这个孩子被他视为污点,更不配寄养在皇后名下,于是把他交给一位奶嬷嬷,让他在宫里自生自灭,并且给他起名为流,寓意为本该流掉的孩子。 纳兰流抽抽搭搭的看着宁宝儿,那哭红的眼睛让人看了好生心酸。 宁宝儿伸手把他给抱了出来,转身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块上,让纳兰流坐在她的腿上,拿出自己的帕子擦拭着纳兰流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奶嬷嬷呢?” 纳兰流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宁宝儿,从小到大除了奶嬷嬷第一次有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还给他擦脸,于是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宁宝儿看着纳兰流,心里明白,定是他那奶嬷嬷病了,要不然以那奶嬷嬷对他的重视定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在后宫乱走。 前世她成为皇后的一年时,听宫人来报,那时他的奶嬷嬷刚刚因病去世,而他小小的身影就依偎在那奶嬷嬷身旁守着,不让任何人带那奶嬷嬷走,明明五六岁的孩子因为得不到良好的照顾,让他看起来只有两三岁似的,后来便长期跟随在她身旁。 “咳咳……,七皇子,小祖宗,你怎么跑这来了,咳咳。” 宁宝儿抬头,就看见一位俨然病入膏肓的妇人,这人就是纳兰流的奶嬷嬷。 “老奴给贵人请安,七皇子是无意打扰贵人的,还望贵人不要怪罪。” 宁宝儿起身,“没事,七皇子很可爱,我很喜欢他。” 奶嬷嬷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宁宝儿,竟然有人会说喜欢被皇上厌弃的七皇子,不管怎么样只要贵人没有生气就行,给宁宝儿磕完头后起身便去抓纳兰流的手臂。 “七皇子,跟老奴回去吧。” 纳兰流点了点头,在临走时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宁宝儿,转头便跟着奶嬷嬷一起离开。 “小姐,刚刚那个小孩是皇子吗,怎么会穿的那么破,皇上难道都不管他吗?” 宁宝儿一个冷眼过去,芍药吓的头一缩,“天家的事也可以随便议论。” 芍药一脸委屈,“奴婢知错。” 宁宝儿也不想斥责她,但在皇宫里还是小心为慎。 ------题外话------ 这个是我们家《皇后》的群,391324344,有兴趣的可以加进来, 第五十九章 纳兰流随着奶嬷嬷回到他从小生长的破败小院里。 “咳,七皇子,你怎么又跑去御花园了,老奴求你,别再去盼望见到皇上了,今天辛亏遇见这么一个好主子,要不然又免不了一顿打,咳咳。” 纳兰流小脸布满泪痕,依偎在奶嬷嬷的怀里,“流儿知道了。”他每天都去御花园只是想见到父皇,祈求他找个医女为奶嬷嬷治病。 “快快,把东西放这……。” 小屋内,纳兰流和奶嬷嬷同时坐直身,接着便看见一名穿着灰蓝色太监服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奴才给七皇子请安,快,都进来。” 随后三四名小太监拿着布匹,吃食,以及一些金子银子进来。 纳兰流疑惑的看了一眼奶嬷嬷,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 “敢问大人,您这是?” 领头的太监一脸献媚,“咱家是皇后娘娘手下的,特意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给七皇子送些补给。” 奶嬷嬷一听,立即拎着七皇子跪倒在地,“谢谢皇后娘娘体恤,谢谢皇后娘娘体恤啊。” 领头的太监嘿嘿一笑,“今儿也算是你们运气好,竟然被备受皇后娘娘宠爱的宁大小姐遇上,皇后娘娘可是对这位宁大小姐疼惜的紧,一听说七皇子的遭遇,立即下懿旨,好了,话咱家也不多说了,东西已送到,咱家这就回去复命。” 奶嬷嬷见人要走,立即起身走到皇后娘娘的赏赐的东西里拿出一定金子,转手塞给了领头太监。 “中贵人请留步,这些是小小心意,请中贵人留着喝酒,回头中贵人复命时,请多提点两句,说七皇子感谢皇后娘娘体恤。” 领头太监掂量一下手中金子,眼底的笑意更甚,“这是咱家的本分,回头定会一五一十的禀报皇后娘娘,行了,您老在这等会儿,皇后娘娘听说你病了,特意命医女过来为你诊治,病气过给七皇子就不好了。” 奶嬷嬷睁大双眼,“老奴领旨谢恩。” 待人都离开后,七皇子还处于震惊中,抻了抻奶嬷嬷的衣摆,“嬷嬷,母后为什么突然赏赐我东西。” 奶嬷嬷看着眼前的东西,红起来双眼,转眼看着七皇子,一把手把人搂进怀里,“七皇子,您终于有好日子过了,还记得今天您撞见的那个贵人吗,她真是您的贵人,这都是她在皇后面前说的,皇后娘娘才赏赐了这些东西。” 奶嬷嬷把所有的事都事都归功于给了宁宝儿,躺在奶嬷嬷怀中的七皇子,浓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那小脑袋里面装着满满都是宁宝儿把他抱在怀里,拿锦帕绢为他擦脸的模样。 —— “小姐,公子的马车已经停在宫外了。” 宁宝儿整理衣装,“把咱拿来的东西通通带走,回头咱们也许就不用回来了。” 芍药脸上一喜,“真的。”于是以最快速度收拾好来时带的东西。 在离开竹筠榭时,白玉负气的跟在几人身后,不用回来了,那太子怎么办,白玉跺了跺脚走上前大声道,“小姐,咱们就这么走了,不在等会儿。” 等儿,宁宝儿回头看着蹙眉的白玉,“等什么?大公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小姐,我说的不是大少爷,是……。”白玉看了一眼宁宝儿的脸,见其脸上无任何异样,“是太子殿下,他说,说……。” 宁宝儿没有等白玉说完便直接开口,“哦,瞧我,都忘了,咱们走还没有和太子殿下言语一声呢,那可怎么办大哥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要不然这样好了,白玉你留下待太子殿下来了后你就告诉他,说我们回府了,到时太子出宫你就随他一起。” 白玉嘴角刚刚弯起,随即淡了下去,面色带着犹豫道,“小姐,这不太好吧。” 宁宝儿脸是带着微笑,“没什么,你是听了我的吩咐,又不是私自留下,好了,咱们走吧。” 白玉忍着脸上的笑意看着宁宝儿他们离去,岂不知在宁宝儿她们离开时,一向和她合得来的葱兰,冲着她讽刺的一笑,原就觉得白玉空有一副外貌,果不其然一个侯府的二等丫头竟然还敢肖想当今太子。 宁宝儿带着芍药几人刚走出竹筠榭,忽然一抹小小身影张开双臂挡在了宁宝儿跟前。 “七皇子,你这是干嘛?” 纳兰流不语,呆呆的看了宁宝儿一会儿后,从自己的小褂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宁宝儿。 宁宝儿眨了眨眼,“这是什么?” 纳兰流小脸微红,倔强的把头转向一边,声音稚嫩道,“给……给你的。” 伸手接过那油纸包,就见纳兰流拔腿跑开。 “小姐,这七皇子可真怪。” 宁宝儿微笑,纳兰流从小就生活的如履薄冰,处处受人欺负,所以性子有些左,打开油纸包一个精致的小糖人露了出来,那糖人的模样不就是她吗,想必这定是出自他奶嬷嬷的手。 “呀,小姐真好看。” 宁宝儿把糖人包起,淡淡道,“好了,咱们走吧。” —— 林家在历都属于百年世家,历经三朝皇帝,出了俩位帝师,一位内阁大学士,备受皇家重视,林太傅今年七十有余,人生七十古来稀,以林太傅这个年纪在当朝中算是稀有,故而这次寿诞颇受皇帝重视。 林家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被接回宁府的宁宝儿也由衷的开心,因为今天不仅是外公寿辰,还有重要一点就是她和表哥的事情要公布于众,还没及笄就要被说亲,想想都觉得脸红。 “小姐,夫人已经准备好了,让您快些。” 宁宝儿坐在梳妆前,看着插满头面的头发,唯有遗憾的是少了那支白玉簪子。 卧房的门被打开,“小姐,夫人都等着急了,让奴婢看看您干嘛呢。” 宁宝儿回神,“好了,我正要走你就进来了,走吧。” “汪汪汪。” 宁宝儿刚踏入门口,就见狗曦儿特狗腿窜到她脚边蹭来蹭去。 抬脚把狗曦儿踢开,颇有种踢开纳兰祁的赶脚,不理会那狗直接朝着前厅走去,可惜那一脚一点都不当事,狗曦儿在地下滚了一圈后,倍精神的跟了出去。 第六十章 林家大宅一片喜气洋洋,林府没有女眷故而宁夫人作为林府的外嫁女,也是林府的嫡女,便承担了招呼女眷的责任。 宁宝儿怀抱狗曦儿,一踏入林府后院,便有些性急的想要去紫苑瞧瞧,已经多天没有见到的表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宝儿,来来这边坐。” 看着宁夫人挥着手,宁宝儿只好坐过去。 宁夫人连带笑意,“这是柳夫人,这位是周夫人。” 宁宝儿微微施礼,“宝儿,见过柳夫人,周夫人。” 身为正三品宗人府丞的夫人柳氏,极力想攀附林家这门高枝,更有一点就是她家的长女柳茹儿,今年十三正好及笄,她早已打听好,林家两位嫡出公子都未婚配,大公子虽然体弱,可是名声极好,二公子虽是小小侍卫,可却是在太子府邸当差,太子可是下一位皇帝,在他身边当差前途一片光明,林家百年世家,若和他家结亲将来对她的小儿子也有很大帮助。 林家没有当家祖母,若想成事讨好了宁夫人绝对是条捷径。 坐在柳夫人身旁的周氏也是抱着想同的目的,唯一不同的便是她只看中林家大公子,自从皇后寿诞她那闺女,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林家大公子怎么怎么玉树临风。 林夫人和周夫人见到宁宝儿满脸笑意,“呀,这就是令千金,这模样真真出众。” “可不是,看这宁小姐知书达理的样子,不亏是书香世家的宁夫人教导出来的。” 宁宝儿坐在一旁,眼中想笑又不敢笑,就在那听着柳夫人和周夫人在那天花乱坠的夸她。 抬眼对上两位含羞带笑的女孩,正笑盈盈的看着她,宁宝儿出于礼貌冲着那两个人微微点头,且不知那柳家小姐与周家小姐纷纷是打着讨好宁宝儿间接接触林家公子。 “汪汪汪……。” 狗曦儿时不时叫唤两声,惹得柳茹儿以及周家小姐周彩衣,一脸艳羡的模样看着芍药怀里的狗。 宁夫人听到宁宝儿的声音,娇嗔道,“你这丫头,怎的把狗儿抱来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这可不是她想抱的,本来她已经把狗扔在家里,谁知道待她到了林府后,一下车就听见这狗在旁边汪汪的叫,任谁都没有想到这狗竟然跟了她一路。 宁宝儿把狗接了过来,“它自己跟来的,没有法子就抱着了。” 周彩衣一脸惊奇,“呵呵,这狗儿的模样可真可爱,只是它的眼睛。” 一句话惹的众位夫人以及一些小姐呵呵直乐,只有宁宝儿觉得有些丢人,自打她进宫几日不见它,这狗竟然偷摸的又胖了一圈,原来还能看见一条缝,现在整只狗就像吹气了一样,眼睛缝都有些看不见了。 门口传来一片骚动,抬眼望去就看见林阳辰那厮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宝儿,快点,找你有事,跟我走。” 宁宝儿微楞,“你干嘛,这可是后宅。”这么公然的跑过来对她拉拉扯扯的,让别人怎么看。 林阳辰猛然抬头就看见众夫人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林母死的早,打小就由林父以及林老爷子拉拔长大,故而对于后宅的事一窍不通,来之前他可以没有想太多,他只是急于找宁宝儿罢了。 “辰儿,休得无礼。” 宁夫人连声呵斥,可是毕竟是自家侄子,脸面还是要的,转头对着众夫人呵呵一笑,“这小子打小就皮,一点规矩都没有,都是被我那大哥给惯坏了。” 柳夫人和周夫人见此相互对望一眼,随即笑眯眯道,“男孩子哪有不调皮的。” “就是。” 一边坐着的柳茹儿见到神采奕奕,性子张扬林阳辰小脸微红,面带羞涩的微微低下头。 林阳辰抓了抓头,淡淡微笑,“各位夫人好,是小子无礼了,还望见谅,姑母,侄儿找宝儿有急事,要出去一下。” 宁夫人微微蹙眉,“去做什么?前厅没事了,不快点去帮你爹招待客人。”大庭广众的有什么事非要单独出去。 “不是,是柔公主来了,侄儿已经命人安排到了厢房,侄子想要宝儿妹妹招待一下,所以……。” 众人一听一副了然的模样,宁夫人也松开眉头,笑盈盈的看向宁宝儿,“既然这样,宝儿你去吧,公主是金枝玉叶,定要好好招待。” 宁宝儿起身施礼,“是。”宁宝儿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离开。 刚刚远离众人视线,林阳辰一把把宁宝儿拉到假山处,“你过来。” “小姐。” 林阳辰挥了挥手示意芍药和海棠站在一旁。 宁宝儿蹙眉的看着贼兮兮的林阳辰,“你干嘛?你疯了。” 林阳辰努力让自己呼吸正常,“我是疯了,让你和大哥吓疯的,你知不知道我刚刚从哪里来,大哥那,我第一次看见大哥把自己打扮的这么严肃,我原以为是因为爷爷寿诞,可是后来才知道大哥竟然要趁着爷爷寿诞提出迎娶你。” 宁宝儿小脸羞红,大表哥到底有多重视这件事。 林阳辰眨了眨眼,看着宁宝儿的模样,“这事,你也知道?” 宁宝儿羞窘的点了点头。 “疯了,疯了,大哥疯了,你也疯了,你是不是傻啊,你知不知道太子喜欢你,而且皇上也有意选你做太子妃,你和大哥这么突然说要定亲,还在这种场合上,你们把皇家颜面摆在何处,你让姑父以后怎么面对皇上。” 宁宝儿有些生气道,“这是我和大表哥的事,你管不着,我们既然敢做就有敢做的道理,你一心向着太子,可你别忘了,我和表哥才是你的亲人,你就乖乖等着以后叫我大嫂好了,旁的事不容你操心。” 林阳辰脸气的涨红,他怎么能不操心,那是太子啊,还有他的小仙女咋办。 “好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不说柔公主来了吗,在哪里。” “在芙蓉园的厢房。” 宁宝儿与林阳辰转身离开后,安纪芙带着丫头从暗影中走了出来,眼底闪过一丝阴毒,果然那天在皇后寿诞她没有看错,那个死女人真的在肖想她的人,她到底有多大魅力,竟然让那个人亲自提亲。 第六十一章 —— 宁宝儿负气来到芙蓉园,一进门正赶上纳兰柔小脸脏兮兮的,正把身上的衣服褪去,吓的宁宝儿赶紧把门给关上。 “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这样。” 纳兰柔一脸懊恼,真不该听信林阳辰的话先来林府,这下可好,衣服弄脏了,到时怎么参加宴会。 “海棠,去我住的厢房里,拿件我的衣服过来,给公主换上。” 纳兰柔整理好衣装后抱怨道,“都怪林阳辰不好好赶车,害我从车里跌下去,要不是他抱着我一起滚在地上,我一定会受伤的,到时被母后发现,肯定也不会在让我出来了。” “抱你了。” “恩。”纳兰柔只顾自己宣泄,完全没有往别处想。 而宁宝儿却在脑子里面转了好几个弯,二表哥,柔公主,嘴角似有似无的笑了笑。 —— 宴席开始林老太傅身穿金色蒲团卦子,腰间围了一条红色腰带,老态龙钟的坐在主位上,两眼笑眯眯的看着下面的宾客。 底下的宾客齐声道,“祝林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林太傅笑呵呵的大声道,“谢谢诸位给老朽薄面,参加老朽的生辰宴。” “林老太过谦了,能参加林老的寿辰是我等的荣幸。” “是啊,是啊,这是我等备下的小小薄礼,望林老喜欢。” 林伯挥了挥手示意下人把礼物接了过去,随后听见一声高喊,“大皇子二皇子到。” 大皇子纳兰英和二皇子纳兰青,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林太傅刚欲起身便被大皇子虚扶的坐了回去。 “太傅无需多礼。” 纷纷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奉上,就见二人站在林老太傅跟前行礼,“学生祝太傅星日月昌明、松鹤长春。”一旁的林伯把大皇子的礼物打开,便看见一幅古画露了出来。 都知道林老太傅喜欢这类东西,可见一向性子憨厚的大皇子用了心。 纳兰青见到大哥的礼物后,嘴角微微弯起,拍了拍手示意下人把他的礼物奉上。 “祝林老寿比松龄,寿富康宁。” 林伯打开纳兰青的礼物,一块小叶紫檀镇尺露了出来,待林伯看清上面的刻字时,转手伸向给林太傅看。 虽然不是什么名贵镇尺,可是上面刻的那两个字极为扎眼,‘墨流’二字,此字乃是百年前一位大儒所专用的,身为文人墨客,能用上圣人所留下镇尺,也是大幸。 只见林太傅连连称赞好字,连带看着纳兰青眼中的目光亲切了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只有这一块镇纸,不是他贪心,实在是,这物件就像一只极品砂壶一样,只得了盖没有壶身。 纳兰青面带微笑,心里却有些遗憾,原本他准备了几本孤本书籍,因为得知林太傅酷爱收集古书,只可惜在寿诞的三天前发现那书籍被虫蚁咬的破败不堪,要不然定会更加的林太傅的眼。 众人纷纷献完贺礼,这边宁宝儿随着宁夫人以及一些女眷来到前厅,刚一踏入前厅就听见下人高喊道。 “太子殿下到。” 纳兰祁一身明黄四龙蟒袍姗姗来迟,一踏入林府前厅,众人先是下跪行礼,坐在主位的林太傅,亦是起身行礼。 只见纳兰祁快速走到林太傅跟前,“太傅无需多礼,今日乃是太傅大喜之日,孤作为太傅学生,该是孤向太傅行礼才对。”说罢双手和拳叠上鞠躬,“学生祝太傅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挥手,站在纳兰祁身后的刘喜,捧着锦盒走上前,把礼物呈上。 此礼物林太傅没有让林伯接,而是亲手捧起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套文房四宝,林太傅满眼惊喜的看向纳兰祁,刚刚还可惜没有壶身,如今……。 “太子殿下这……。” 纳兰祁微微一笑,“太傅教导多年,孤无以为报,特寻来圣人墨流用过的文房四宝,借着太傅寿诞献与太傅。” 墨流文房四宝,不远处站着的纳兰青一听浑身一颤,他没有想到纳兰祁竟然找到了墨流的文房四宝,原本他为这条镇尺,花重金在一位老学究那里买来的,可惜不是全套,他一度以为这文房四宝定会像这镇尺似的分散在各地,没想到竟然让他给收集全了。 纳兰祁心里沾沾自喜,看着林太傅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东西一出,不论是谁都会喜欢的紧。 为了今天这一幕,他可是特意派人抓了一些小东西给他二哥送去,啃坏原本那些所谓的孤本,让他有机可乘。 故而他特意晚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他没来之前,他那位虚假成性的二哥,应该早已把那条他特意让人放出消息的镇尺献了上去,他献单独一个,而他献上全套,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好好好,果真是墨流的文房四宝,老朽谢过太子殿下。” 纳兰祁虚扶了林太傅一把,“太傅客气,这物现今当属太傅配得。” 一旁女宾已经入座,一旁坐在宁夫人身边的宁宝儿嘴角一抽,太虚伪了,他怎么不知道纳兰祁还有这么虚伪的一面,这物当属太傅配得,看看她外公那双眼睛,看纳兰祁就像看自己的亲孙子似的。 “兹兹……” “宝儿姐姐,怎么了” 纳兰柔眨着大眼睛看着宁宝儿。 宁宝儿回头看着纳兰柔微微一笑,“哦,没事。” “汪汪……。” 啪!“狗曦儿,又不听话了。” 宁宝儿俯下身悄悄的在狗曦儿耳边悄悄的说道,“看看你大哥在那耍宝呢。” 一抹小小的身影走到宁宝儿跟前。 “七弟弟。” 宁宝儿抬头,纳兰流穿着一身红色带着黄甲的深衣,喜庆极了。 伸手捏了一把纳兰流的脸颊,“你怎么来了。” 纳兰流小脸通红,小手紧紧缴着衣摆。 “七弟说,想要见你,所以就把他带来了。” 宁宝儿抬眼,纳兰祁已经走到她面前。 纳兰流疑惑的看着纳兰祁,他没想要来,是太子哥说他长大了,该出来长长见识了,还特意让人给他送来一件漂亮衣服。 “祁哥哥。” 纳兰祁看着纳兰柔眉头微蹙,“你怎么先跑出来,越发没了规矩。” 纳兰柔努了努嘴,此时宁宝儿的视线已经落入别处,还有那张白嫩的小脸微微变红。 顺着宁宝儿的视线看去,林阳书褪去他平时穿着的一身白,换成了亮紫色的袍子,曾经多次披散的头发也高高竖起,发根处佩戴了白色玉冠,怎么看怎么碍眼。 纳兰祁回头看着宁宝儿痴痴的模样,在转头看向林阳书,双眼顿时迸发出两簇火苗。 林太傅看着自家孙子,脸上笑意不减,“书儿,你今天这是?”林阳书身体不好,一般家里举行宴会他都不会出席。 林阳书微微俯身,接着便跪倒在林太傅以及林荣和宁丞相跟前。 “书儿,祝祖父福禄双星,河山同寿。” “好好,快起来,你身体不好不需要这样大礼。” 林阳辰突然冒出站到林荣身后,双手搭在椅子上,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家大哥,大哥是来真的。 女眷中一束视线直射在林阳书的身上,一想到之前在假山处听见的话,安纪芙脸色就像啐了毒一样,看着面如冠玉的林阳书,他怎么敢,他怎么可以。 林阳书慢慢抬起头,看向三位长辈,声音如玉坚定道,“不,请让书儿跪着说话,咳咳。” 知道林阳书身体不好,看林阳书虚弱的模样,林太傅一脸心疼,“你这孩子有什么事非要跪着说话。” 林阳书抬起头,一字一句说道,“祖父,父亲,姑父,我要娶宝儿为妻。” ------题外话------ 今天收到编辑通知,本书于本月21号正式入V…橙子要开始努力存稿了…灰灰。 第六十二章 林阳书的话一出,让坐在他面前的宁丞相脸色一变,抬眼看了看下面的宾客,只听下面的声音熙熙嚷嚷,不知道别人听进去多少,但是可以肯定一点,就近的一些人一定听见了林阳书所说的话。 宁丞相眼睛微眯的看着林阳书,在几个孩子当中他最中意的便是他,不仅仅是他身上的那份沉稳的气度,更有便是年纪小小便露出一份将才气息,只可惜,天妒英才,老天给了他一副残破的身子。 宁宝儿听见大表哥当众说出了这句话,脸烫贴的厉害,一副少女娇羞的模样低着头尽量不去看林阳书,同时也期待外公和舅舅还有爹爹一口应下。 纳兰祁一脸微怒的看着林阳书背影,紧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宁宝儿,不顾场合的情况下一把抓住宁宝儿的手腕,声音微颤,“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 宁宝儿感觉手腕一痛,怀中的狗曦儿咕噜跳了下去,用力挣扎,“纳兰祁你给我放开。” 纳兰柔一脸惊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是,她从来没有看见太子哥哥这么生气,二是,这位温柔的宝儿姐姐竟然直呼太子哥哥的名讳,还当着这么多的臣子面前叫出,虽然她有些害怕,可是毕竟这里不是皇宫,而是林府,她有义务提醒一下太子哥哥。 伸手拉住纳兰祁的袖子,“太子哥哥,好多人在看。” 纳兰祁环顾一下周围,慢慢松开手,那天在她向母后提出亲事由自己做主,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林阳书亲自向宁丞相求亲,那么在把皇后亲事由自己决定的事一拿出来,到时还有他什么事。 坐在主位的林太傅和林荣相视对望,这自家的小子能娶宝儿确实是一件好事,可是这件好事只能维系在他们没有听说皇上私下召见宁丞相之前,可是现在……。 林荣一双狐狸眼睛看着自家儿子,从小到大他这优秀的儿子,从来没有认真求过什么,如今他已开口,作为他的老子定会想办法帮衬一二,只是现在真的不是求亲的时机,轻咳一声,“书儿你先起来。” 林阳书一脸坚决,好似要是不同意他就不起来一样。 下面的宾客纷纷指指点点,不知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这位深居简出林府大公子一直跪倒在地,迟迟不起。 “书儿,你爹的话你没有听见?马上起来,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稍后有什么事我们单独在谈。”林太傅一脸威严的说道。 林阳书被林伯扶起站在一旁。 林太傅笑盈盈的看着众宾客,女宾当中,安纪芙几度想要冲到林阳书跟前,质问这么多年为什么眼里没有她,哪怕自己性命危在旦夕亦是如此。 纳兰祁打发人把纳兰柔带向别处,自己坐在纳兰柔的位置,手肘压制在茶几上,轻声言道,“你说,如果他知道我和你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还会带你如初吗。” 宁宝儿一个冷眼过去,咬牙切齿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 纳兰祁似笑非笑的用手指抚摸着嘴唇。 ------题外话------ 今天就更新一千字,不要问我原因,原因就是贪玩了,不过明天我会补上少写的…。还有我做了一个投票,大表哥在这世的结局,有选项,大家看一下,按自己喜好的选,到时我会选大家投票最多的做大表哥这世的结局… 第六十三章 宁宝儿再次感叹自己曾经瞎了眼,前世怎么会爱上纳兰祁这个混蛋。 纳兰祁心里也觉得自己很不耻,竟然威胁起了女子来,根本就不是君子所为,可是他心里害怕,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皇后嫁给别的男人,让他怎么办,所以不管耻不耻,只要办法好用就行,随后暗自摇了摇头,重活一次,脸面都不要了。 宁宝儿声音带着隐忧,好似很紧张的模样,“你想干嘛?” 纳兰祁微微一笑,暗赞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嘴角微微一扯,“不干嘛,要想我不说也行,不准你和他定亲。” 宁宝儿眉头轻挑,“就是这样。” “恩,就这样。” “噗,哈哈。” 宁宝儿哈哈一笑,惹得纳兰祁一愣,眉头不可轻蹙一下,“笑什么,太简单了。” 宁宝儿拿起帕子,夸张的在自己眼角擦了擦眼泪,“太子殿下,您可真会开玩笑,瞧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抬眼审视的看着纳兰祁,说到底眼前的纳兰祁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青涩的果子,还没有长开而已。 而纳兰祁一时看不透皇后想些什么,为什么笑成这样。 “太子殿下,您要是想嚼我的是非,那你就去吧,你以为我会怕吗,更何况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您要愣是说我和您有关系,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这辈子就住在家庙里,永远不出来罢了。” 宁宝儿犀利的回道,一个没长开的臭小子竟然和她这个活了两世,前后加起来二十几岁的人呛声,她连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流言蜚语吗,转头看向大表哥坐的位置,她相信以大表哥的为人绝对不会在意这些的。 纳兰祁一噎,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宝儿,这,这是他的皇后吗,为什么前世今生的性格差异这么大,前世那么谨小慎微,如今变成了胆大包天就连女子最重要的名誉都不顾。 俩人无形中剑拔弩张,谁都不肯退让一步,最后纳兰祁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好吧,他作为成年人,不跟还未及笄礼的小丫头一般见识,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离着纳兰祁和宁宝儿最近的纳兰流,眉头纠结的很,看着宁宝儿手腕通红一片,也不知道疼不疼,用不用呼呼,只是生活如履薄冰的他,打小就看惯了人的脸色,看着眼前的俩人,明显处于爆发的边缘,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没有资格靠近,可是那人的手腕一定很疼,都红成了那样。 男宾席间,大皇子下首的纳兰青,嘴角含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和大皇子攀谈,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送到嘴边,借着抬头的动作看向宁宝儿,从他这个角度看去,纳兰祁手肘拄着茶几,头贴像宁宝儿跟前,而宁宝儿半低着头,嘴角带着笑意倾听这纳兰祁讲话,这一幕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忽然感受一股炙热的视线,转头就见左侍郎容起飞旁边坐着的容冰,冲他微微一笑,纳兰青嘴角微微弯起,把酒杯向外送了一下表示回礼,这一动作顿时惹得容冰娇羞一笑。 手臂突然被挎住,“容姐姐,宁夫人带着宾客到后园看戏,我们也去吧。” 容冰一愣,脸上的笑容敛去,抬眼就看见李木奇和李木双兄妹二人,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大丫头,居然不提醒一下身边的来人。 那丫头低着头,一脸委屈她刚刚有提醒好吧,明明她咳嗽好几声了,你自己听不见又怪别人。 容冰不敢再去看纳兰青,生怕别人发现她的心思,传出流言惹二皇子厌弃。 —— 一场宴会最后以林太傅身体不适而匆匆结束,林家大厅林阳书跪在中间,林太傅和林荣坐在主位,宁丞相和宁夫人坐在偏坐。 “书儿,你说的是真的。” 林阳书抬头看向自己的姑母。“是,姑母,我心仪宝儿,想要求娶她为妻。” 宁夫人呼吸一窒转头看向宁丞相,心里极为矛盾,如果皇上没有意让太子娶宝儿,书儿做为女婿是最佳人选,可是……现在……。 一旁的林荣伸手捋着胡须,微眯着狐狸眼,不开口询问,也不开口训斥长子行为冒失,年轻人嘛,谁都有个冲动,更何况这可是关乎终身大事,再说这宝儿原本他们也中意,对长子又好,又不嫌弃长子病弱,就连他们都觉得宝儿这丫头好,何况正直少年的长子。 大厅十分安静,半天没有回话,宁丞相转头看向林荣,想听听这位大舅哥的想法,怎奈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他又不能越过大舅哥直接教导人家的儿子。 林荣突然大声说道,“书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个举动会给宝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亏得为父认为你是一个识大体的孩子,沉稳懂事,今儿怎地这般冲动,就算想娶也得和家人商量一下,这下可好,不用明天这事就得传遍整个历都,林家大公子当面求娶丞相千金。” “舅兄,你看这……。” 宁丞相一脸急切,虽是在宴会上发生,可是毕竟没有几个人听见林阳书说些什么,就算有什么流言到时当面澄清一下就是了,可是经过舅兄这么大声还是在这么多下人面说,这不想传出点是非都不行了。 林荣轻声咳道,“书儿,你说说你,先不抛去你想娶宝儿这件事,你有问过宝儿她的想法吗,哦,就你看上了,就得随你意,说当着那么多人吗提出就提出,你这也太……。” 林阳书低着头,任由自己父亲数落,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他早就已经料到的,说两句能解决问题也值了。 “行了,别说了。”林太傅最了解他这儿子,自己这孙子这么一提,他肯定会把事给办了,从小到大主意都大着呢,他可不会管是否被皇上认定的。 转头看向宁丞相,“德儿,你怎么看?” 宁丞相眉头微蹙,“岳父,昨儿,皇上召小婿入宫,虽然没有明确说出要让宝儿嫁给太子,可是明里暗里已经透露出这个意思,如果现在贸然把宝儿许配给书儿,我怕……惹怒皇上。” 林太傅明白宁丞相的顾虑,可是看了看自己的长孙,微微一叹。 宁宝儿忽然从正门冲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林阳书旁边,“爹娘,外公,舅舅,我愿意嫁给表哥,而且皇后娘娘已经同意亲事由我自己做主。” 第六十四章 “放肆,宝儿你在做什么,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林阳书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宁宝儿会突然出现,转头看向宁宝儿,“宝儿,你下去,这件事我会解决。” 宁宝儿微微一笑,伸手握着林阳书的手,“表哥,我要和你一起。” 林阳书会心一笑,伸手抚摸着宁宝儿的头,“傻丫头。” 大厅外面林阳辰在门口来回的走动,他真想进去看看里面的具体情况,可是他作为这家里辈分最小的根本没有办法插足大哥的事。 宁宝俊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怎么了你?” “俊表哥。” “你怎么不进去,在这晃什么?” 林阳辰回头一望,“祖父和爹还有姑父姑母在里面处理事,现在不方便进去。” 宁宝俊疑狐的朝着大厅里面看了一眼,“处理什么这么严肃,你都不能进。” 林阳辰抓抓头,“关于……大哥的终身大事,总之咱们就在这等着吧,一会儿处理完咱们再进吧。” —— 屋内,“你说什么?皇后娘娘何时允诺你这样的事?” 宁宝儿挺胸抬头看向宁丞相,“爹,女儿不敢说谎,是真的,就在我小住皇宫这几日,还记得皇后娘娘的寿诞,皇后娘娘曾允许女儿提出一个承诺,故女儿趁着在宫中与娘娘亲近便提了这样允诺,而且皇后娘娘已经答应了,女儿的亲事自己做主,所以,所以女儿愿意嫁给大表哥。” “咳……。”宁丞相气结,一张老脸憋的通红,自打女儿病后性情大变,这么不知羞臊的事张嘴就说。 宁夫人微微一笑,伸手搭在宁丞相的手臂上,“老爷,既然这样我们就成全了孩子吧。” 宁丞相打心里也是不想女儿嫁入宫里,但是身处这个位置容不得他不多想一些。 转头看着林太傅和林荣,“岳父,舅兄,明天小婿的入宫向皇上说明一下才可。” 林荣和林太傅微微一笑,“恩,应该的。” —— 次日,历都整个大街小巷传遍了,林府一向深居简出的大公子求娶丞相府千金。 二皇子府,一下沉稳历练的纳兰青,狠狠把手中的茶杯给摔碎,“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外面现在都已经传遍了。” 纳兰青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纳兰青一脸沉思,一点都没有料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他可以娶丞相千金,不管怎么样对他将来的大事都会是一大助力,但他心里明白父皇是觉对不会同意的,现在宁宝儿嫁给别人而不能嫁给纳兰祁,也是一件好事,唯有遗憾得到她的人不是自己。 林府,林阳辰飞奔进入紫苑,只见林阳书坐在院中,拿着一本书籍慢慢观摩。 “大哥,你还有心思看书,你知不知道,外面都传开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要娶宝儿了。” 林阳书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看这林阳辰,“传开了。” “可不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林阳书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嘴角似有似无的笑,除了他爹以外,根本不会有人让事情传的这么快。 历都一处小巷,林荣穿着短褂,头上带着一顶竹编的草帽,坐在杨柳树下,阿嚏的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惹的围坐在他旁边的一群孩子哈哈一乐。 林荣掏了掏兜,拿出一把糖球,“来爷爷给糖吃。”小孩一哄而上把糖球抢个精光。 林荣捋了一下胡须,“娃娃们,跟爷爷说说糖球好吃吗?” “好吃。” “爷爷这里还有,还想要吗?” “想。” “好好,把爷爷刚刚教给你们的话和爷爷再说一遍。” “林家公子宁家亲,寿诞之上求卿心。金玉良缘即一双,天生绝配是一对。” 林荣满脸笑意,把手中的糖球通通分给了奶娃娃们,随后就见一群小孩手握着糖球举得老高嘴里大声吆喝着林荣教过的话。 中和殿,宁丞相猫着腰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传出这样的话,明明才一个晚上,如今满大街都知道了。 “王德福。” “奴才在。” “把那个童谣念出来给丞相听听。” “是。” 王德福向前走了一步,手中的浮尘一扬落在另外的手腕上。 “林家公子宁家亲,寿诞之上求卿心。金玉良缘即一双,天生绝配是一对。” 宁丞相呼吸一窒,“皇上这……。” “朕也是刚刚才听说,原本朕还想把这等优秀的女子娶回来做儿媳妇,也不知道宁卿你意下如何。” “这……回皇上,臣也是今日得知,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让微臣的小女亲事自己做主。” “什么?你说皇后。” 第六十五章 重华宫欧阳敏百无聊赖的看着那象棋,宁宝儿离开了两日,整个皇宫里都像缺少了生机一样。 “皇上驾到。” 欧阳敏一愣,按理现在皇上应该在御书房才对,怎么会突然上这来了,整理好仪容便走到门口候着。 纳兰铭大步走了进来,眼尾扫了一下欧阳敏,半点叫起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越过欧阳敏坐在罗汉床上。 欧阳敏没有理会纳兰铭直径起身,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只留下一些贴近的内侍。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 纳兰铭看着桌子上的象棋,伸手捏了一个在手里揉搓。 欧阳敏微微一笑,坐在纳兰铭对面,“皇上,咱俩玩一盘,已经两天没有人陪我玩了。” “玩。”纳兰铭冷哼一声,“是我太宠你了,让你拿什么事都敢玩。” 帝后争吵,身为内侍总管王德福立即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了出去,整个中宫内只剩下纳兰铭和欧阳敏俩人。 欧阳敏奇怪的看着纳兰铭,从小到大还没有人骂过她呢,一股急火冲上头,也不顾问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惹得纳兰铭生气,直接把桌子上的棋子拨到地上大吼,“纳兰铭你竟然吼我。” 纳兰铭脸色讪讪,随即又理直气壮的梗着头,“你自己做错事,还不准别人说,看来把你宠的无法无天是朕错了。” 欧阳敏眼中带着泪花伸手指着纳兰铭,“我做错事,纳兰铭你能不能在找个更烂的理由,当初你把我从家里骗出来,说一辈子对我好,一点委屈不让我受,现在我才跟你二十年,你说你都让我受了几次委屈了,而这次莫名其妙的又跑来骂我,呜哇啊……。”转身欧阳敏便朝里间走。 纳兰铭看着欧阳敏的眼泪,心里一紧起身便要跟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欧阳敏换下了身上的凤袍,坐在拔步床上,铺着一块四方小布,拿着一件件衣服往布上放。 纳兰铭蹙眉走过去坐在欧阳敏对面,看着那个小布块,“你这是做什么?” “回家。” “……。”看着欧阳敏倔强的模样,突然笑了出来。 “你还有家可回吗?” 欧阳敏动作很快,小包袱已经被她收拾了出来,身上穿着一身素衣,很显然是当年她还没有进宫时在宫外所穿的常服。 “不管去哪,都比在这受欺负强。” 把包袱挎在肩膀上,抬腿便要离去。 纳兰铭看着欧阳敏这一身装扮,立即想起了当年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眼神变得微暗,那时他的敏儿也是这般倔强,不允许人家说一个不字,可是这些年为了他愣是把这些韧劲给收敛了起来,起初听见她的胡乱许诺打乱了他的计划,着实让他气愤,可是气愤归气愤不代表要让他失去他的妻。 起身快步走过去直接搂住欧阳敏的背,把人固定在他的怀里。 欧阳敏此时正在气头上,被纳兰铭这么一抱,用力挣扎,“你给我放开,少碰我。” “敏儿乖,为夫错了,为夫只是问问,至于你发这么大的火吗。” 欧阳敏转过身,“怎么不至于,你这是问吗,一进门你就给我脸色看,还骂我,再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做错什么了我。” 纳兰铭把欧阳敏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佳人的后背,“为夫也是气急,还不是因为你胡乱答应宁家千金亲事由自己做主,把我的好好一盘棋给打乱,现在好了她嫁给别人了,你让咱们祁儿怎么办。” 欧阳敏擦了擦眼泪,“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宝儿亲事由她自己做主了。” 一口浊气直接哽在纳兰铭喉咙处吐不出也咽不下去,敢情她自己做过什么事她还不知道。 —— 东宫,纳兰祁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的皇后要嫁人了,新郎官却不是他。 “启禀太子殿下,七皇子到了。” 纳兰流,纳兰祁嘴角微微一笑,“让他进来。” 纳兰流穿着一身浅蓝色小褂子迈着不太稳当的步伐越过大门槛走了进来,见纳兰祁行了一个标准的君臣之礼。 “七弟见过太子哥哥。” 纳兰祁看着纳兰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微微一笑,从前这位弟弟他从不看在眼里,更何况他的母妃曾经还深深伤害了他的母后,所以对于纳兰流完全属于可有可无的状态,可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影子般的小人,竟然得了他皇后的眼。 纳兰祁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快起来,你的奶嬷嬷身体好些了吗。” 纳兰流点了点头,“恩,托母后和太子哥哥的福,奶嬷嬷的身体已经大好。” “恩,这就好。”转身坐到凳子上,“流儿今年五岁了,是该启蒙了,过几天太子哥哥为你寻一位先生。” 纳兰流眼神带着希冀看着纳兰祁,声音有些激动道,“七弟谢太子哥哥。” “恩,不过太子哥哥有事想要让你办。” 纳兰流眨了眨眼一副我能行的模样,“太子哥哥尽管说,只要七弟能办到。” “能,你肯定能,这样,一会儿我们……。” 第六十六章 宁宝儿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大街小巷传的歌谣她已经知道了,也不知是谁编的,呵呵。 “小姐笑什么呢,美滋的。” 宁宝儿回神,伸手抚摸了一下脸,“混说什么,我哪里笑了。” 海棠眼带着笑意突然调侃道,“小姐笑也是应该的,像大表少爷那么英俊不凡的人,乃是世间少有,奴婢可听外面传了,大表少爷的英雄事迹,林老爷子寿诞求亲的事一传出,可是伤了一众少女的芳心。” “就是,像大表少爷仙人一样俊美的人,任谁都会喜欢。” 宁宝儿被海棠和芍药一人一句调侃的脸颊微热,娇嗔一吼,“你们说够了,海棠说说也就算了,芍药你怎么,难道说……。” 芍药眨着大眼睛看着宁宝儿,“奴婢怎么了。” “小姐,岳公子来了。” 一听到岳峰来了,芍药的小脸立即红成一团,羞涩的低着头。 宁宝儿微微一笑,眼底充满促狭,“让他进来。” 岳峰穿着青蓝色的褂子,模样越发清减俊朗,一踏入门口便对着宁宝儿施礼,“小姐,您召见岳峰。” “恩,离开几日了想问问你的医术学的怎么样了?” “岳峰谢小姐给的医书,近日经大少爷为岳峰引荐的师傅讲解,岳峰的医术颇有长进,假以时日岳峰定会把那医书学的通透。” “好,在我未离家前岳妈妈和我说过,你年纪不小了,要为你寻个亲事,本来我还未出阁不该直接询问你,但是毕竟你是我做主留下的,心里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回头我去跟夫人解释,如果你有了意中人便让夫人做主许给你。” 岳峰脸颊微红,作为一大男人,被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小姐询问自己的亲事着实让人开不了口,低着头斜眼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芍药,只见芍药脸颊通红,煞是好看。 芍药亦是红润,明显看出俩人之间有问题。 宁宝儿和海棠抿嘴一笑,“行了,你下去吧,这是事你和岳妈妈说,到时她在告诉我就好。” 岳峰离开后,宁宝儿开始挪揄芍药,“海棠,发现了没,岳峰越发精神了,比他当初来那阵的一身血腥之气,现在倒是越发的多了一些书香气息。” “可不是,才几天的功夫就变的让人认不出来了。” 芍药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双手缴着帕子,低着头不敢看宁宝儿和芍药俩人。 接着宁宝儿淡淡说道,“一会就和娘亲说说在她身边的丫头里为岳峰挑选一个出来,岳妈妈都拜托我好几天了,我都没有去做,这样,海棠你现在就去跑一下前院。” 海棠呵呵一乐,声音洪亮道,“哎,奴婢这就去。” 芍药听着那俩人一搭一喝的,抬眼就看见海棠既要走了出去,一跺脚跑过去抓着海棠的手臂,焦急的喊道,“你……你不能去。” “哈哈哈……。” 宁宝儿和海棠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芍药顿时明白了小姐和海棠戏弄她,脸颊绯红抬腿便跑了出去。 葱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听见海棠和宁宝儿的嬉笑,眼底闪过一丝嫉妒转眼便消失不见。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夫人让您去前厅。” 宁宝儿敛去脸上的笑意,黛眉微蹙,他又来干什么。 —— 前厅,宁夫人笑盈盈的和纳兰祁聊天,片刻宁宝儿带着海棠施施来到前厅,就看见纳兰祁坐在偏坐谈笑,而他的旁边纳兰流小小的身影手中捧着快比他个子还高的盒子。 宁宝儿眉头蹙的厉害,直接在心里嘀咕,纳兰祁又开始欺负小孩了吗。 第六十七章 “娘亲。”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出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才一天不见他的皇后越发的漂亮了。 宁夫人笑笑道,“宝儿过来见过太子殿下。” 宁宝儿转头扫了一眼纳兰祁,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纳兰祁满意一笑,“宝儿请起,以后见孤无需行礼。” 纳兰祁的话让宁夫人一愣,眼中带着隐忧的在自家闺女和太子之间打量,她知道太子对自家女儿的心思,打量一番后,只见太子眼中的神色宠溺,而自家闺女眼中却是满满的嫌弃。 宁宝儿声音淡淡,“太子殿下说笑了,大历自是礼仪之都,这君臣之礼且不能废。” 纳兰祁讪讪摸了摸鼻子,他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把皇后得罪成这样,老是和他对呛。 “太子殿下今日来有何事?” “咳,这个……是流儿他说想见你,孤耐不住他打滚耍浑,所以就把他带出来了。” 打滚耍浑。 宁宝儿诧异的看向纳兰流,他居然还敢对着太子打滚耍浑? 纳兰流也猛然抬起头,一脸控诉的瞟向纳兰祁,他什么时候打滚耍浑了。 纳兰祁在感受纳兰流的视线后,直径把头转向一边假意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一样。 控诉无果,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宁宝儿,小脸憋的通红,心里咆哮他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你可千万别信。 宁宝儿落座在纳兰祁对面,“见我?” “恩,因你向母后提到,流儿的奶嬷嬷病重,母后才有后期安排,如今他奶嬷嬷身体已经大好,流儿想当面谢谢你,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母后已经允许流儿跟随在你身边。” “跟随我身边?” 纳兰祁笑盈盈道,“流儿自小不接触外人,唯一相熟的便是她那奶嬷嬷,母后为了让流儿恢复正常孩子的生活,让他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而他对其他人不喜,唯有你他愿意接近,所以把他放在你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纳兰流把手里捧着的东西向上抱了抱,小嘴在盒子后撅的老高,他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还不能接触外人,这以后让她怎么看自己。 “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七皇子殿下。” “没事,你就拿他当自己的弟弟一样对待就成,调皮捣蛋的时候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无需顾忌皇家的面子,更何况母后已经下了懿旨的。” 宁宝儿翻了个白眼,还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可下不是和你一奶同胞的兄弟,不就多了一个孩子吗,行。 “好,那就让他留下。”转头看向宁夫人,“娘,等会就在哥哥院子里收拾出一间厢房,让七皇子住下吧,正好哥哥文武双全还可以教教七皇子殿下。” 宁夫人刚欲点头,纳兰祁便抢先一步说道,“不可。” “为何?” 纳兰祁回头看向纳兰流,“流儿。” 纳兰流吸了吸鼻子,抱着盒子走向前一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宁宝儿一噎,不知道说什么好。 纳兰祁却满意的点了点头。 宁夫人面露迟疑,这七皇子和宝儿在一起,这未嫁女子闺阁里住个孩子,“太子殿下这不太好吧,还是让臣妇为七皇子另外寻一处住下,这样一来同样能天天见到宝儿。” 纳兰祁挥了挥手,“无需如此,就在宝儿的院子里为他安排一间屋子就成,没什么的,七弟他毕竟是个孩子,不会有人说出什么来的。” 听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宁夫人也不好反驳什么于是重重点了点头。 纳兰祁微微一笑,“如此有劳宁夫人照看七弟。” “应该的,太子殿下放心,七皇子臣妇定会好好照顾。” 纳兰祁视线落在宁宝儿身上,每处目光都接近贪婪,如果可以真希望现在就把皇后娶回家里,安置在中宫内不让任何人接触,这样皇后就属于他自己的了,任何人都不能窥视。 —— 安置好纳兰流后,纳兰祁回到东宫,刚欲踏入门口突然窜出一抹身影,跪倒在他脚边。 “太子殿下,您可回来了。” 纳兰祁蹙眉,抬脚便想把人给踢飞,只是脚边的人在抬起头那一刻,纳兰祁楞了一下,随后诧异道,“你怎么在这?”他以为皇后出宫定会把她也带着,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在宫里。 自打宁宝儿出宫后,白玉便独自在竹筠榭里住着,已经两天了,没有任何人管过她,原本对于她十分客气的竹筠榭那里的几名下人,后来便对她十分无礼,如今她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白玉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得纳兰祁眼中能喷出火一样,他的皇后不会误会他有意收了这个贱婢吧,为了这么一个东西惹得皇后不高兴真是晦气。 纳兰祁强忍着怒意,轻声说道,“既然这样你就留下,回头我让人给你安排个住处,你家小姐那你也就不用回去了,明天我会亲自向她讨要了你。” 白玉脸色欣喜,用力点着头,俯身在地给纳兰祁磕了两个头,待白玉被人带下去后,纳兰祁命人换来了刘喜。 刘喜徐徐走来,“太子殿下,您回来了,您以后在出门能不能带着奴才,省的皇后娘娘派人来问,奴才一问三不知。” “母后派人过来了?” “可不是,奴才听说昨儿皇后娘娘和皇上绊了嘴呢,奴才想告诉您都不知道上哪找您去。” “父皇和母后吵架了?” “恩,奴才也是听皇后身边的一位公公说的。” “行了,我知道了,我有件事吩咐你,刚刚待下去的那个丫头,我给扔东宫后的瑶阁去。” “瑶阁?” “对,然后你这样……。” 刘喜脸上露出惊讶,瑶阁可是东宫里最人烟稀少的地方,因为那隔壁就是冷宫,据说那里晚上阴森恐怖,时常还能听见鬼哭的声音,但凡是个正常人放在哪里不出几天便会被吓的疯癫。 纳兰祁面露淡淡冷意,一个贱婢而已不值得他大费周章,让一群疯子去对付即可。 ------题外话------ 推荐柚子的新文《太子滚开本宫不嫁》一对一,男女主身心干净,宠无上限,内容特别有意思,亲们去看一下保准喜欢。 另外JOJO乃说不相信人家这三天会好好码字,哼!(﹁﹁)~→,人家就给你好好码字看看,还有八姐,虎摸,橙子安慰乃,工作里总是会这样,橙子当年在工作的时候因为是新人还被同事排挤呢,放宽心别去在意他,早晚乃的上司会因为这个习惯被人贬成员工,然后可爱美丽大方的八姐就变成上司了,到时狠狠的欺负他… 第六十八章 纳兰流被安排在宝阁院的偏房内,距离宁宝儿的正房只有一墙之隔,纳兰流自进入偏房内不和任何人讲话,完全应了纳兰祁的那句不能和外人接触,手中捧着盒子孤零零的坐在小叶红檀木椅子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四处张望。 宁宝儿准备好午饭后亲自来到偏房内,一进门就看见纳兰流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坐在那里。 “这东西怎的还抱着,海棠把这盒子接过去,好好放着。” 海棠走上前伸手刚刚去接纳兰流手中的盒子,那盒子就开始扑通扑通的来回动。 宁宝儿和海棠相互对望一眼,只见纳兰流从椅子上下来,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掀开盒盖一只浑身通白的鸽子暴露出来。 “这是?” 纳兰流吸吸鼻子,他能说这是太子哥哥特意为他准备的通信工具吗。 “这是我养的宠物,叫小白。” “小白?。”宁宝儿疑狐,前世她可不曾记得纳兰流养过什么宠物,本身他自己都应顾不暇。 “恩,太子哥哥送的。” 宁宝儿不做他想便没有理会那个鸽子,当天纳兰祁便送来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为纳兰流准备的衣物,宁宝儿吩咐海棠为纳兰流换了一身新衣裳便带着纳兰流去前厅吃饭。 —— 宁夫人特意准备纳兰流爱吃饭菜,宁宝儿牵着纳兰流进入客厅,宁夫人非常热情的把纳兰流牵到自己跟前。 “七殿下过来坐这,家里啊好久没有小孩子了,来就做这,想吃什么就直说回头臣妇给你做。” 纳兰流眼中带着雾气,除了他奶嬷嬷外在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还询问他的喜好。 “宁伯母太客气,您以后不要叫我七殿下,叫我流儿就好,对待我就像对待您儿子一样就行。” 宁夫人满脸惊讶,这……这可怎么好。 宁宝儿微微一笑,“娘,你就听他的,七殿下七殿下的把人都叫生分了,叫流儿亲切些,是吧流儿。” 纳兰流被宁宝儿这么一叫,脸颊微微红润,用力点着头,“恩。” 宁夫人见此也不在推迟直接称呼纳兰流为流儿,一时间客厅的气氛融洽了许多。 宁丞相与宁宝俊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刚一踏入前厅就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走进去赫然发现客厅里竟然多了一个孩子。 “老爷你回来了,快洗洗过来吃饭吧,俊儿你也是。” “夫人这孩子?”宁丞相疑惑的看着纳兰流。 纳兰流从桌子下来,走到宁丞相跟前施礼,“流儿见过宁伯父,宁大哥。” “这?。”纳兰流行的标准礼仪更加让宁丞相疑惑。 通过谈话宁夫人越发的喜欢纳兰流,说什么不爱接触人净瞎扯,那小嘴爱说的很,宁夫人不知道纳兰流只对自己喜欢的人爱说而已,抬眼看着宁丞相解释,“这是七皇子,皇后娘娘下的懿旨让他跟随在宝儿身边,具体的回头我在和你说,快点收拾去,一会儿饭都凉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有爹有娘有哥哥还有……她,纳兰流眼中雾气渐渐浓厚,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了下来。 宁夫人注意到了纳兰流的神色立即询问,“怎么了这是,刚刚还好好的。” 啪嗒眼泪掉在碗里,一出生母亲就去世,唯一的父亲他都没有见过几面,身边除了奶娘以外再无其他人,今天这顿饭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如果他真是这家的孩子该有多好。 眼泪越掉越多,宁夫人一急直接把纳兰流抱进怀里,拿着自己的帕子给纳兰流擦拭眼泪。 宁丞相坚持微微蹙眉,七皇子是当今圣上极为厌弃的儿子,没有想到皇后会下懿旨把人放在他家,先除去他百官之首的丞相身份,家中他还是一个威严的父亲,一个男孩子哭哭啼啼算是什么事,一时间没有把纳兰流当成是皇子,直接开口训斥,“不准哭,哪个男孩子像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好好坐着吃饭。” “老爷。”宁夫人蹙眉这可是皇子,又把教训下臣学子那一套拿回家里。 纳兰流一愣,这种被长辈教训的感觉……真好,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得到训斥纳兰流麻溜的从宁夫人身上下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擦掉眼泪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旁边宁宝儿噗嗤一笑,也不知是在笑纳兰流哭鼻子,还是看着自家老爹像训斥儿子似的训斥纳兰流而笑。 宁夫人夹了一筷子纳兰流最爱的菜放进碗里,“来多吃些菜。” 纳兰流腼腆一笑,“谢谢伯母。” 低着头把菜放进嘴里,心里暗念,如果他是这家的孩子就好了,片刻间纳兰流倏地抬起头看着宁宝儿,如果娶了她,他们就是真的一家人了。 第六十九章 夜里丞相府中一只白鸽悄悄的飞了出去,直奔皇宫。 书房中纳兰祁手紧紧的捏着从白鸽身上拿下来的纸条,脸上似笑似怒无以言表。 刘喜端着热茶一进门就看见纳兰祁脸上露出渗人的笑。 茶放在书桌上,“爷,茶来了。” 纳兰祁回神把手中的纸条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口浊气从口腔中吐出。 刘喜轻轻一瞟,就瞟到桌子上的那个纸条,奇怪的是纸条上没有一个字,而是画着一些圈叉和图画,不过有一样图他看明白了,那就是吃饭用的碗。 刘喜默默退出,纳兰祁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甚者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笑,直到眼角笑出泪花。 门外刘喜抓了抓头,这爷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屋里纳兰祁把那画满图画的纸条再次拿起,他竟然忘了,纳兰流不认识字,看着这让他哭笑不得的密信,真有一种把纳兰流给抓回来暴打一顿的冲动。 宁府,纳兰流美美的躺在又舒服又软和的床上歇息,嘴角弯弯直到进入梦里,梦中他一夜长大,牵着宁宝儿的手走到宁夫人和宁丞相跟前,齐声喊着爹娘,周围所有的人都羡慕他。 —— 翌日上午,小脸涨得通红,因为他此时被宁宝儿圈在怀里,手还被握着。 宁宝儿知道此时的纳兰流没有启蒙,于是打算教他识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芍药匆匆忙忙跑过来,一脸喜色,宁宝儿挑眉,“怎么了?这么高兴。” “小姐表少爷来了。” “……。”啪嗒纳兰流握着的毛笔低落出一滴墨花在雪白的宣纸上。 纳兰流看着纸被墨迹弄花,抬头看着宁宝儿,宁宝儿脸上一团喜色,纳兰流微微蹙眉,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宁宝儿松开纳兰流的手,起身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 “咳咳。” 听着熟悉的声音宁宝儿猛然回头就见林阳书嘴角含笑站在门口。 起身走到林阳书跟前,“你来了。” 林阳书伸手摸了摸宁宝儿的头,俩人亲昵无比。 这一幕让坐在桌子前学习写字的纳兰流一愣,那个人为什么可以摸她的头。 —— 宁宝儿与林阳书一同离开后,纳兰流小脸煞白,惊慌失措的看着宁宝儿和纳兰祁离去的背影。 “芍药姐姐,他是谁?” 芍药一愣,瞬间反应过来纳兰流问的话,于是笑嘻嘻答道,“他呀,是小姐的心上人。” 轰隆一声,纳兰流如同雷击,心上人,小嘴微撅,眉头紧蹙,当下拿着笔在雪白的宣纸上来回绘画,不一会就看天上默默飞走一只雪白的信鸽。 —— “你怎么突然来了。” 林阳书眉头一挑,“怎么不希望我来。” 宁宝儿娇嗔的拍打了林阳书的胸口,“哪有,人家只是问问吗。” 林阳书微笑,握住宁宝儿的双手,宁宝儿负气的向后一缩,只是林阳书却不给她机会,宁宝儿越是抵制的厉害,林阳书越是抓的紧。 “傻瓜,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我都等不及了。” 宁宝儿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眨着大眼睛看着林阳书,“等不及,什么等不及。” 林阳书低叹,“傻瓜,你说呢,当然的等不及把你娶回去。” “讨厌,谁说要嫁你了。”宁宝儿脸颊红的厉害,心里暗骂自己,她的年龄前后加起来都有二十多岁了,还对着一个少年含羞真是够让人脸红的,不过她喜欢,反正也没有人知道。 —— 太子东宫,已经几天没有做正经事的纳兰祁,难得静下心来处理朝政。 刘喜手中捧着信鸽从外面走了进来,这只鸽子辛亏是太子的专用,知道的人多,要不然今天非得葬在那个新来的无知厨子手中。 “爷,来信了。” “哪的?” “七皇子。” 纳兰祁接过纳兰流的信,打开一看又是一副图,只是这次的图比上次那个清晰易懂许多,上面画着两个小人一男一女,男的伸手摸着女人的头,不用说他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定是现在林阳书又去勾引他的皇后去了。 ------题外话------ 现在是早上六点,大家看见乃的更新有木有惊,有木有喜,高兴吧,高兴吧…呐呐… 第七十章 赐婚 “大哥你这是?”宁夫人疑惑的看着自家大哥送来的礼。 林荣捋了一下胡须,“这是安心礼,书儿和宝儿的八字我已经找人合过了,非常合,这不直接过来下订礼,来年宝儿一及笄直接下聘成亲。” 宁夫人惊秫的看着自家大哥,这也太快了,她这做娘的都不知道女儿的八字就给合了。 林荣明白宁夫人的想法,主要他就是想趁热打铁,宝儿这丫头样貌气质出众,虽然外面都讹传宝儿将来为他家媳妇已然成了事实,可是耐不住君心难测,万一皇上就是不同意,之前那些事通通都白做了。 “大哥你这也太快了,这……我们还没有商量呢,并且……。” “并且什么,书儿和宝儿俩人两情相悦,一个愿娶一个愿嫁,日子挑选好了,爹他老人家也欢喜,爹都这么大岁数了,着急想抱重孙子,今天这事也是他催着我来办的,凝儿爹今年都七十多了,你想让爹死不瞑目吗。” “我……不是……我。” 林荣嘴角微微弯起,他这个妹妹最为孝顺,打小心地又软又善良,脸上露出叹息凝重表情,“凝儿爹他是真的老了。” “大哥你别说了,我又没说不同意,宝儿嫁给书儿我心里也高兴,只是还得等老爷回来商量一下,老爷说昨儿皇上亲自过问了此时,并且还把大街小巷传颂的歌谣命人念给老爷听,如今也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上什么意思都不打紧,皇后娘娘已经开了金口,要知道皇上最宠爱当今皇后,等宁德回来你且和他说,爹的年纪真不小了,他最担心的就是书儿和宝儿的事。” 宁夫人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 宝阁院内,林阳书与宁宝儿走在花圃边,林阳书弯下腰在花圃中摘下一朵鲜花戴在宁宝儿发间,其动作亲昵惹得坐在门槛上的额纳兰流,眼中满满的敌意。 在鲜花的映衬下宁宝儿显得格外娇媚,林阳书情不自禁低下头靠近宁宝儿。 宁宝儿心惊,这……应该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心脏扑通扑通跳动,一股清淡的沉香气息迎面扑来,眼看着大表哥离她越来越近,宁宝儿直接闭上了眼睛。 门口纳兰流眼睛睁得老大,目不转睛的看着宁宝儿和那个陌生男子,他们到底在干嘛,是在说悄悄话吗。 芍药面带羞红走过去一手挡在纳兰流的眼睛前,“小孩子不能偷看,快点回屋去。” 纳兰流拨开芍药的手,“他们在干嘛?” 芍药面带红色,羞涩的看了一眼院中站着的人,“他们没干嘛,反正小孩子不该看,快点进屋。” 纳兰流虽小,可是芍药言辞闪烁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狗曦儿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走到纳兰流跟前蹭了蹭,低头纳兰流趁着芍药不注意,抱起狗曦儿就朝着宁宝儿和林阳书跟前走去。 林阳书看着佳人尽在咫尺,薄唇马上就要靠近宁宝儿的脸颊上,忽然听见汪汪声响,宁宝儿猛然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狗曦儿的方向。 林阳书直接扑了一个空,脸颊没有亲到,反而亲了一嘴头发。 宁宝儿脸上平静,其实内心翻腾的厉害,大白天啊,她竟然敢做这样的事,真是不知羞愧二字怎么写。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怎么了?” 纳兰流抱着狗曦儿,小脸特别无辜叫道,“宝儿姐姐,不知道曦儿它怎么了,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隐匿在狗曦儿小腿下面的手狠狠一掐,就听见狗曦儿痛苦的哀嚎着,没有办法都怪它平时太能吃,整个身形都是球体,纳兰流无论怎么掐它都卡不出来。 宁宝儿走过去把狗曦儿抱进怀里,四处查看,“怎么了这是?” 纳兰流摇了摇头,伸手去抚摸着狗曦儿的头,只是狗曦儿就像受到某种惊吓一样,下意识缩缩脖子,往宁宝儿身边靠。 而纳兰流还一副特别心疼的模样,“不知道啊,刚刚它就很痛苦,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林阳书从花圃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纳兰流,他刚刚有注意这个小孩,可是没有特意打量,突然纳兰流倏地回头一副挑衅的模样看着他,这下林阳书一愣,随即眼神微眯。 —— 东宫,纳兰祁换身着装便要离开,刚刚走到门口刘喜突然迎面而上。 “爷您这是要去哪?” 纳兰祁拂袖,“我有事出去,你好好看家。” 刘喜大步跟上,“爷,不行,您得带上奴才。” “走。” 俩人刚一出门口就见纳兰柔匆匆走了过来。 “太子哥哥。” 纳兰祁眉头微微蹙,“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从母后哪里过来,太子哥哥,你这是干嘛去。” 纳兰祁看了看纳兰柔,沉思片刻道,“走,带你玩去。” 一听玩纳兰柔眼中立即放出光亮。 —— 宁宝儿脸色有些尴尬,刚刚她竟然不顾羞的期待大表哥亲她,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宁宝儿抱着狗曦儿坐在里间,纳兰流坐在圆桌子上,提着笔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字,林阳书坐在纳兰流对面,原来这是七皇子,他不相信这小孩是皇后指定让他跟随宝儿的,他如今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不一会林阳书便知晓到底是谁把七皇子弄到宝儿身边的。 纳兰流写着写着字便偷偷打量着林阳书。 林阳书挑眉,“你似乎有话要讲。” 纳兰流两腮鼓起,倔强的底下头。 宝阁院口,葱兰匆匆走了过来。 芍药端着盆水洒在院中,站在院口看着有些急切的葱兰,关切的询问,“葱兰,怎么了,这么急?” 葱兰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抬起头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看着芍药那副天真无辜的脸,让人作呕的很。 “哦,芍药姐姐,没什么,就是前厅来人了,夫人让奴婢告诉小姐,去见一见。” “哦,什么人?” 葱兰微微一笑,“是太子殿下。” 芍药傻呵呵一笑,“哦,这样,那我去跟小姐说。” 葱兰表情闪过一丝僵硬,“恩,好,那就麻烦芍药姐姐了。” 芍药微笑拿着盆转身进入正房。 葱兰看着芍药的背影,握着锦帕的手紧紧缴在一起,她来这么久了,进入正屋的次数还是有限,就算是有也从来没有像芍药那样被小姐重视,芍药本是家生子她可以不计较,可是海棠比她来的还晚呢,一进门就是一等丫头,而且小姐把什么事都愿意交给她,在这么下去她怎么才能脱离苦海。 眼中闪过一丝未明,转身走出宝阁院,低着头一直走,忽然撞见一抹胸膛。 “唔。” “怎么样你没事吧。” 葱兰抬起头看着站在阳光底下的男人脸,脸颊微红低着头,“对不起大少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呵呵,好了,没什么,只要你没有伤着就行。” 葱兰微微俯身,“奴婢没事。” “恩,没事就好。” 宁宝俊越过葱兰走进宝阁院。 后面葱兰眼神微闪,脸颊红润转头摸了一下烫贴的脸颊,小跑离去。 —— “大表哥。” “宝骏。” 宁宝儿站在屋内巡视一圈,“宝儿呢。” 林阳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刚刚那事让这丫头羞的一直拿着狗儿当借口躲在里间不肯出来。 “宝儿姐姐在里面,曦儿难受。” 林阳书有注意道,纳兰流对着宁宝俊说话时目光尊崇,一点也不似看自己时那种讨厌,他怎么得罪这个小家伙了。 宁宝儿听见宁宝俊的声音后,从里间走了出来,怀里抱着狗曦儿,在出来时目光特意避开林阳书。 “大哥。” “恩,太子殿下与柔公主来到府上,柔公主想要见你。” 宁宝儿黛眉轻蹙,偷偷看了一眼林阳书,说实话她不想去,先抛去她不想见纳兰祁,还有一点,柔公主年轻貌美与她童年,性子柔顺,又可爱娇憨,万一,万一大表哥看上了她,或者她看上了大表哥可怎么办,平白无故的为自己增添了一个情敌,而且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丫头。 “宝儿,想什么呢?” 宁宝儿陷入自我臆想中,猛然回神,“没,没什么。” “宝儿姐姐。” 说曹操曹操到,就看见院中纳兰柔地拎着裙摆,欢快的如小鸟似的朝着这边跑来。 纳兰柔走进来,一眼便寻到宁宝儿,走过去看着宁宝儿怀里的狗,“宝儿姐姐,这狗儿太可爱了,那天林老寿诞,人家都没有好好看,可不可以给我抱抱。” 宁宝儿微笑,“给。” 纳兰柔高兴的抚摸着狗曦儿身上的鬃毛,“宝儿姐姐,它叫什么名字啊,这么圆滚滚的不会叫球球吧。” 宁宝儿抬眼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纳兰祁,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有力道,“它叫曦儿,狗,曦,儿。” 纳兰柔不作他想只是自顾自的抚摸着狗曦儿身上的绒毛,摸一下,叫一声狗曦儿。 纳兰祁站在门口,嘴角微抽,连带着看狗曦儿的眼神都幽怨了许多。 纳兰柔抬眼看见林阳书,眼神一愣,“你是谁啊?长得可真好看。” 宁宝儿眼神一闪,向前迈了一步直接挡在林阳书跟前,“他是我未婚夫。” “……” 门口纳兰祁看着宁宝儿一副护犊子的模样,护着林阳书跟前,还特别笃定的承认他的身份,心脏里传出一丝抽痛。 宁宝俊摸了摸鼻子,他小妹当着这么多人面说着这么不知羞的话真的好吗。 “啊,宝儿姐姐你什么时候定亲了。” 宁宝儿在纳兰柔说话的时候偷偷打量了一眼林阳书,就见林阳书的视线看向了纳兰柔,小脸顿时聚成堆。 —— 纳兰祁和纳兰流站在门房一角,“太子哥哥,你可下来了,你都不知道,那个男人他……。” 站在门口宁宝俊就看见这一幕,纳兰流在那边不断的摆着动作,时不时小脸还露出气氛的神色,而纳兰祁眉头一直紧皱不曾放开。 花圃里宁宝儿一脸怒气走在前,而林阳书不明所以的跟在后头,“宝儿,你怎么了?” 脚步一顿,宁宝儿突然回头看向林阳书,“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当初是谁答应我,不准看别的女人的,可是你刚刚都干什么了,眼睛都快黏在柔公主身上了,你这是不看吗,都恨不得把人看尽眼珠子里去。” 林阳书特别无辜他什么时候看柔公主了,不过是刚刚人家说话看了那么一眼,这是基本礼貌好吧。 不过这小丫头生气起来还蛮可爱的。 伸手点了点宁宝儿的额头,“傻瓜,这里只有你。” 此刻不管林阳书说的话是真是假,她宁宝儿却是真心动容,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林阳书的怀里。 后边纳兰祁和纳兰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林阳书和宁宝儿身后,看着皇后向小女孩似的对着那个人撒娇,而那个人笑容温和,没有埋怨她气量小,不过是看了别的女子一眼,就惹来她这么多的抱怨,而是笑呵呵的对她说心里只有她,这一刻纳兰祁承认他很失败,如果是他,善妒的帽子定会直接扣在皇后的头上,并且拂袖而去,让她知道什么是妇德。 可是现在,心脏传来阵阵痛楚,他必须承认他嫉妒,他嫉妒林阳书。 —— 纳兰祁得知林阳书此次来的目的,他只希望宁丞相今天不要回来,许久林荣与林阳书离开后,纳兰祁终于找到机会把宁宝儿单独堵在一处。 “纳兰祁你做什么?” “人都走了,你用得着这么恋恋不舍的吗。” 宁宝儿佯怒,“你有病吧,他是我未婚夫婿,我舍不得是应该的。” “不应该,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真正的夫婿。 宁宝儿疑狐的看着纳兰祁,“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放开,太子殿下请你自重。” 宁宝儿起身越过纳兰祁,只是下一刻便被纳兰祁给抓住手腕,“宝儿,别闹了,我爱你。” 刚刚他差一点把前世他们是是夫妻的事给说出来,还好压制了下去,要不然非得吓坏他的皇后不可。 宁宝儿冷笑,“太子殿下,您懂得什么是爱?您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您说您爱我,那么我问你你愿意为我放弃皇位,一生一世只与我一人吗,我想曾经我就对您说过同样的话,怎么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纳兰祁有些着急,他真的好想把前世的事说出来,曾经他不懂,可是现在明白了,他嫉妒林阳书,一看见她和林阳书在一起他就气的不行,是他错了,前世他眼瞎心盲没有看懂自己的心,伤害了最爱他的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宝儿我真的爱你,你别走,你别和林阳书在一起。” 宁宝儿被纳兰祁纠缠的烦乱不堪,“你放手,你要是在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我不,就不放,我要是放手你就和林阳书跑了,你是我的,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你都是我纳兰祁一个人的。” “你,啊,救……。” “唔。” 默默站在远处的刘喜见到此次,羞怯的把头转向一边,他的佛祖爷爷啊,他家主子怎么能这么干呢。 宁宝儿被纳兰祁压制在墙角,狠狠的吻了上了那吵闹不休的红唇。 宁宝儿赶紧自己就要窒息时,用力咬了纳兰祁一口,推开纳兰祁后狠狠的朝着纳兰祁那张俊脸打了一巴掌。 再次挨了巴掌后纳兰祁整个人如雕像一样呆在那里,这次是他第二次被皇后打脸,第一次虽然是梦中无意识,可是这次却是千真万确的被人打了耳光,一张俊脸红如滴血,不知是怒是羞。 远处的刘喜也见到这一幕,整个人心跳就像停止了一样,他的老天啊,太子,太子殿下被打了。 宁宝儿心中有些胆怯,她竟然掌掴了当今太子,前次在皇宫中,纳兰祁因强吻她,而被她打了一拳,一拳和掌掴脸真是两种概念,低头看着隐隐作痛的手,她竟然真的打了纳兰祁。 纳兰祁顶着五指红印直接来到前厅,正好赶上宁德宁丞相回府。 宁丞相一间纳兰祁立即行礼,“微臣参加太子殿下。” 纳兰祁坐在客厅椅子上,声音微怒,“宁丞相你可之罪。” 宁德一愣,抬起头就见纳兰祁一边脸红肿,嘴角流着血液。 心头一惊,“太子殿下,你这是?” “哼,宁丞相,你家真是好教养,看看孤的脸,被你女儿硬生生打出来的,从小到大孤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打过,孤身为当朝太子,打孤的脸就是打本朝的脸,你身为丞相应该知道殴打储君的罪名。” 宁丞相被纳兰祁给震慑住,立即跪倒在地。 纳兰祁看见宁丞相如此,嘴角微微一笑,前世他可做了八年皇帝,君威摆起来可是游刃有余,一个香吻换个巴掌值,一个带血的巴掌换来婚约更值。 “微臣该死,是微臣教导无方,微臣这就让小女向太子殿下赔罪。” 纳兰祁冷哼一声,“赔罪,孤怕是承受不起,明日孤就禀明父皇,让宁小姐贬为庶民,充军与披甲人为奴。” 宁丞相身体微颤,猛然抬起头看向纳兰祁,“这……,臣不知小女因和殴打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饶恕小女,小女年幼无知。” 咳咳,纳兰祁有些尴尬,不管宁丞相问不问皇后为啥打他,眼前他是绝对不会让宁丞相去询问的,趁热打铁才是正经。 “不管什么原因,你女儿殴打孤是事实,孤被打一事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赔罪还是要的,宁宝儿孤看上了,趁她现在没有婚约,本太子定下了,择日本太子过来接人。” “刘喜。” “奴才在。” “去叫柔公主,我们回宫治伤。”最后治伤两个字被纳兰祁咬的死死的,正好给了宁丞相一个威慑,告诫他,他堂堂一个太子,未来的储君被他家女儿打的需要回去治伤。 “是,奴才这就去。” 太子走后,宁丞相一脸怒气,直径来到后院宁宝儿的宝阁院。 一进门便看见宁宝儿坐在书案前看着书,七皇子坐在桌子前写字,海棠和芍药两人站在一边。 “你们两个把七皇子待下去休息。” 芍药和海棠听出丞相声音带着怒气,不敢耽搁片刻牵起纳兰流的手便把人给带走。 宁宝儿放下书籍,她现在心里很乱,所以特意找了一本书让自己平静一下,没有想到刚刚坐下没有多久她爹就来了。 “爹,您怎么了。” 宁丞相深吸一口气,“宝儿,是不是为父太纵容你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掌掴当今太子,你看没看见太子脸上红肿不堪,嘴角留有血液,你是想要了我们丞相府一家人的性命吗。” 宁宝儿倒吸一口气,刚刚的烦乱一扫而空,眼下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就是恶人先告状。 扑通宁宝儿跪倒在地,“爹,女儿是殴打了太子,可是,实在是他太过分了,女儿自与表哥两情相悦,一心想要做表哥的妻子,可是他,他竟然轻薄我,实在是女儿为保自己的清白,所以才打了太子,如果太子真的有怪罪,就让女儿一人承担好了。” 宁丞相一早便猜到定是太子做了什么才惹怒女儿掌掴他,可是他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轻薄自己的女儿,一时没有了那种兴师问罪的话,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宝儿,太子他刚刚说,看上你了,择日要来接人。” 宁宝儿一惊,“什么,他真这么说。” “恩。” “爹,我不喜欢太子,我喜欢表哥,我不要跟太子走。” 宁丞相面带难色,“放心,爹会进最大努力不让你跟他走,只是最后爹做不到,千万别怨恨爹爹。” 宁宝儿点了点头,她不会怨恨爹爹,皇命难违这个道理她懂,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重生一世,一切变化那么多,明明对自己一屑不顾的纳兰祁如今死皮赖脸的追着她不放,而那个他宠爱到死的容贵妃那么不待见,到底是哪个环节错了,还是他们到现在没有产生火花。 不管了,为了保证自己能顺利嫁个大表哥,她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 纳兰祁顶着红脸回宫,刘喜立即找了伤药为纳兰祁敷上。 “爷,疼吗。” 纳兰祁摇了摇头,“不疼。”前世最痛的伤他都经历了,这点小伤,还是皇后弄出来的怎么会疼。 他现在隐隐有些后悔,当初重生回来时就直接求父皇下旨把皇后许给他,这样什么事都没有了,说来说去都怪自己,太过笃定皇后是喜欢他的。 嘶,脸颊微痛,其实这伤也就表面骇人而已,嘴角流出的血液是他自己咬破了两腮吐出来的,目的就是让宁相知道,他受的伤严重。 刘喜上好药后,刚刚要把药撤下,随即就看见纳兰祁走到水盆便把脸上的药粉给洗掉。 “哎,爷,刚刚上好的,为啥洗下去,这样脸什么时候能好。” 纳兰祁用冰凉的水洗过后,那本是红肿的脸被凉水这么一刺更加红咧。 走到镜子前,看着脸颊狰狞可怖,换了一身朝服拿着他早上做好的奏折,便朝着皇上纳兰铭的中和殿走去。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到。” 中和殿,纳兰青站在书案下方,纳兰铭坐在龙椅上看着奏章,“宣。” 纳兰青公事以呈上,便极为识趣道,“父皇,三弟有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纳兰铭没有抬头而是继续看着手中的奏章,“恩,你退吧。” 纳兰祁从外面走进来,迎面便撞上纳兰青,眉头轻蹙,抱拳,“二哥。” 纳兰青面带笑意,“三弟你来了,父皇在里面……,你这脸是怎么了?” 纳兰祁看着纳兰青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要是前世他定会以为是这位宅心仁厚的二哥发自内心关心他,可是现在纳兰青做任何举动他都觉得虚伪。 “没事,不小心撞的,二哥请,弟弟还有事要禀明父皇。” 纳兰青眼底隐晦,面上笑笑,“好,二哥先走了。” 纳兰祁踏入中和殿殿后,本该离去的纳兰青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纳兰祁的背影,眉头深锁为什么他总觉得,从前这个一向对他友好的弟弟,现在对他这么疏离,难不成他有了别的心思。 踏入中和殿,纳兰祁把奏折呈上,“父皇,儿臣处理的公事,还望父皇做最后定夺。” 纳兰铭低头直接回应道,“事情既然交给你办,你就看着办好了。” “不,儿臣还年轻,怕自己做事不够周全,还望父皇心疼儿子为儿子把把最后一道关。” 对于儿子需要自己这话,在纳兰铭这很受用,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放下手中的奏章,抬头就看见纳兰祁脸色红肿。 “你的脸怎么了?” 纳兰祁一副欲言又止,“回父皇,儿臣不小心摔的。” “摔的。” “恩。” “恩,下回好好注意,摔哪不好,专门摔脸,万一破了相看你怎么办。” “儿臣知晓。” “恩,奏折放下,你退下吧,回去好好上药,脸没好前别去看你母后,免得她担心。” 纳兰祁弯腰行礼,“儿子知晓。” 纳兰祁走后,纳兰铭声音淡淡道,“王德福,去问问太子今天都去哪了,摔的,竟然能摔出五指印来,下回也让他把另外一半脸也摔出来个看看。” 王德福微微一福,“是,奴才这就去问。” —— 宁宝儿神色恹恹的躺在床上看着帷帐,重生已经一年多,有着太多的不实感,闭着眼睛回忆前世的事,每回忆一件心就难受一分,再次睁开眼睛才能确定她是真的重生了,这辈子她认识了一个疼爱她,处处以她为先,不管她怎么骄纵不堪,使小性子,他都会包容她,这种幸福感把她的心填满了一半。 另外一半空隙不管她做什么都有种空牢牢不真实的感觉。 门口传来当当当的敲门声,宁宝儿起身喊道,“芍药,海棠。” 铛铛…… 穿上鞋披着外衣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着外面黑漆漆一片,眉头轻蹙她刚刚真的有听见敲门声,难不成出现幻觉了。 “宝儿姐姐,我在这里。” 宁宝儿一愣,低下头就看见纳兰流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手中还抱着枕头,小模样可爱极了。 “你怎么在这?” 纳兰流眼中布满雾气,“宝儿姐姐,流儿想母妃了,流儿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前世纳兰流陪了她度过很多难熬的夜晚,就像她孩子是谁的陪在她身边,今世她只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没有想到命途多舛,竟然又让他来到她身边。 “宝儿姐姐可以吗?” 宁宝儿微笑到底是一个孩子而已,“可以,进来吧。” 纳兰流笑嘻嘻的抱着枕头便走了进去。 躺在宁宝儿的牙床上,心里美滋滋的,今天他弄明白了两件事,一,宝儿姐姐有喜欢的人了,二,他太子哥哥喜欢宝儿姐姐,眨着大眼睛看着帷帐,久久不睡。 一旁的宁宝儿第一次和小孩子睡在一起,前世她也顶多让纳兰流睡在她的偏殿里,她现在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前世她没有孩子,导致她现在越发喜欢小孩了。 “怎么还不睡?” “宝儿姐姐,你喜欢流儿吗?” 宁宝儿微笑,捏了捏纳兰流的小脸,“喜欢啊,我们流儿这么可爱。” 纳兰流侧身,“真的,你喜欢流儿,那太子哥哥和那个哥哥还有流儿,宝儿姐姐你最喜欢谁?” 宁宝儿噗嗤一笑,“当然最喜欢流儿了。”宁宝儿把纳兰流的话当着小孩子童言童语,可是躺在她旁边的纳兰流不这么想,他只知道,他们三个人宝儿姐姐最喜欢他。 —— 朝堂,宁相额头滴着汗珠,聆听皇上在上面训斥。 “宁卿真的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 昨天王德福已经把太子被打的事情调查了出来,太子被打让他十分震怒,可是知道了具体原因他又觉得太子该打,不管怎么样那宁宝儿都是堂堂当朝一品大员之女,就算在怎么喜欢也不可以当众轻薄,现在挨打了也活该,只是这宁卿的女儿也忒厉害了点,掌掴太子啊。 现在不管怎么样这宁宝儿原本就是他给自己儿子定下的,如今俩人都有了肌肤之亲了就直接定下岂不是更好。 “微臣有罪,昨日小女使得太子殿下受伤,请皇上责罚。”说着便跪倒在地。 纳兰铭挥了挥手,“宁卿严重了,是太子殿下无礼在先,要错也是太子的错。” 听到这宁丞相心里有一丝宽慰,只要皇上不怪罪宝儿就行,昨天晚上夫人已经告诉他,大舅兄过来下定礼的事,等这件事解决后,回头他就应下,免得在节外生枝。 “小女也有错,还得太子受伤严重。” “不,令千金做的对,女子就该护着自己的清白,是太子孟浪了。” 听着皇上一个劲说太子的不是,而不提宝儿的事,宁相心里的担忧渐渐淡去。 “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太子与令千金有了肌肤之亲,就让她入宫吧,待令千金及笄礼便为他们举行婚礼,入东宫为太子妃。” 轰隆,皇上的话如一道闪雷击中宁丞相的头上,这皇上比太子还直白,什么肌肤之亲,他们哪有肌肤之亲。 “皇上这……。” “怎么,不是说都亲上了,还看了不该看的,放心朕定不会委屈令千金的。” “不是,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哦,你讲。” “回皇上,小女已经和林大学士家的大公子定亲,而且微臣已经收下了安心礼。” “林大学士,林荣的儿子。” “正是。” “过婚书了。” “不曾。” “呢,那就没事,来呀。” “奴才在。” “拟旨,宁丞相之女,贤良淑德,才德兼备……赐太子纳兰祁为正妃。” “皇上。”宁丞相跪倒在地。 “怎么,宁卿对朕的旨意不满。” “微臣不敢。” —— 当下丞相府千金被赐婚的消息传遍历都。 林府,坐在紫荆树下,穿着一身白衣的林阳书在弹奏古筝时,忽然一根弦崩断,划破了纤长的手中,一点点血珠低落在古筝上。 外面林阳辰匆匆走了进来,面色难堪,“大哥。” 林阳书心里预感有事发生,可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抬眼看着林阳辰,“怎么了,这么急慌慌的。” “大哥,皇上下旨了,说……。” “说什么?” “说是把宝儿指给了太子为正妃。” “噗……”一口鲜血从林阳书口腔喷出,顿时染红了整个衣襟。 “大哥,大哥,快来人,大哥。” 宁宝儿跪倒在地,听着皇上身边的太监王德福亲自念着圣旨,上面的一字一句如同前世一样,只是接旨人的心情却截然不同,接过圣旨后宁宝儿整个人浑浑噩噩,心里暗趁终归是逃不过嫁入皇宫的命运吗。 回到卧房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独自一个人拿着那块凤佩坐在床上来回抚摸。 此时的林府乱作一团,丫头们端着一盆片血水,从林阳书的房间里面进进出出,林老爷子坐在主位,满脸担忧之色,林荣捋着胡须在堂内来回的走,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公不作美,任谁都无能为力。 只是希望老天不要这么残忍夺走他儿的命。 历都安亲王府。 “你说什么?” “小姐是真的,皇上亲自下旨,赐丞相千金为太子正妃。” “真的。” “真的,奴婢不敢撒谎,据说,林府大公子得知此事后吐血晕倒,现在就连太医院的太医都赶了去,只怕,林公子这次凶多吉少了。” 安纪芙心头一跳,立即走回自己的卧房里,在枕头底下的小暗格里拿出一只黑色瓶子,脸上戴着隐隐得意,换了一身装扮,走出来直接喊道,“走,我们去林府。” 宁宝儿就像受了刺激一样,躲在房里不肯出来,任谁都没有办法,芍药和海棠站在外面一脸焦急,生怕小姐做出什么傻事来。 林阳辰一脸急色的从外面跑了过来,走到门口就看见芍药和海棠。 “怎么回事,宝儿呢。” “表少爷,小姐在里面,无论在怎么叫就是不肯出来。” “邦邦邦……” “宝儿,你出来,我是二表哥。” “宝儿,你给我出来。” 宁宝儿躺在床上默默流泪,手中还紧握着那块凤佩。 “宝儿,你快出来吧,大哥知道这件事了,吐了一口鲜血,现在太医正在施救,你去看看,我知道现在大哥最希望看见的就是你,快点,去晚了就看不见大哥最后一面了。” 啪嗒,门被打开,宁宝儿顶着满脸泪痕的小脸走了出来。 “你说什么?大表哥怎么了?” “跟我走。” 林府聚集了不少太医院的人。 不一会带有安亲王府标志的马车赶了过来。 车里安纪芙一身郡主打扮,带着丫头从车里走了下来。 小丫头走上前对着门卫道,“这是安郡主,去禀明你家老爷,说林公子的病我们郡主能治。” 门卫一听片刻不敢耽误,立即进去禀报。 另外一头传来马车声,只见林阳辰飞快赶着马车,停到林府门口时,掀开帘子宁宝儿的脸慢慢露了出来。 一旁的安纪芙一脸怒意,都被赐了婚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林阳辰抓着宁宝儿便走进林府,林府外独留安纪芙一人站在外面。 许久也不见刚刚那个门卫出来,安纪芙看着威严的林府大门,心里冷哼,等会她就看着他们林府的人怎么出来求她。 林府内,宁宝儿进入林阳书的卧房,看着屋里面忙碌的人,浑身有些颤抖,不敢靠近。 一旁,林阳辰催促道,“宝儿,你过去啊,大哥等着你。” 越过太医,宁宝儿走过去,看着一身白衣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那一张面如白纸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眼泪如堤一般刷刷往外流眼泪。 “表哥,是我,宝儿。” ------题外话------ 万更,哭,没有做任何修改,有时间橙子再来修。先看着… 第七十一章 毒药 (二更) 握起林阳书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表哥,我是宝儿。” 昏迷中的林阳书,缓缓睁开双眼,贴在宁宝儿脸颊上的手微微一动。 “怎么哭了?” 宁宝儿一愣,随即扑在林阳书的胸前,“大表哥,你醒了,你想吓死我吗。” 林阳书嘴角一抹苦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宁宝儿和林阳书在床边诉说,惹得站在后面的林阳辰一阵心塞,转头寻找太医。 “太医,我大哥身体怎么样?” “之前本官为大公子诊治,只当他身体羸弱,乃天生如此,可是这次吐血,本官查出他身上常年被毒素侵袭,而导致身体羸弱,如今气血攻心,加速了身体的毒素运行。” “那他会怎么样?” “林公子勿急,本宫开副药方,暂时压制林大公子的毒素,切记不可在让他情绪波动过大。” 这边宁宝儿突然出来,走到林阳辰跟前,“二表哥,派人去佛寺,找慧觉。” 由于太过突然,宁宝儿差点忘记慧觉这个人物了,说好回去配药,都这么久了一定能配出来。 林阳辰拧眉,“这个时候?” “对,就现在,快去。” 之前宝儿去佛寺求医他是知道的,于是不敢耽搁片刻转身便走出房门。 宁宝儿从新回到林阳书跟前,握住林阳书的手,“表哥,还记得慧觉大师吗,他会治好你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还没有嫁给你呢,我不要你死。” 一听到宝儿说要嫁给他,神色黯然,他没有想到皇上会亲自下旨赐婚。 宁宝儿看着林阳书的表情,脸色一惊,“大表哥,你不想娶我了吗?” 林阳书虚弱的抚摸宁宝儿的脸颊,“傻瓜,怎么会。”看着宁宝儿娇俏的容颜,这张脸打她五岁起,他便暗暗发誓要娶她为妻。 门外安纪芙静静等待着,许久林府管家林伯从里面走了出来。 面色凝重的看着安纪芙,“安郡主,我家老爷有请。” 安纪芙面色暗喜,她就知道林府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林阳书死去的。 安纪芙带着身边的丫头进入正厅,正厅里林老爷子和林荣坐在一旁。 林荣开口问道,“安郡主,你真的能治我家书儿。” 安纪芙嘴角一挑,“那是自然。” 林荣脸色激动,书儿患病多年若能治好,可是完成他一大心愿。 “不过……。”安纪芙话音说半。 “不过什么?” “林伯父,小女是有条件的,倘若我治好了林公子的病,他日我要他亲自上安亲王府提亲。” “这?” 林荣看着林老爷子,只见林老爷子暗自点了点头,不论现在如何,只要能救活书儿,娶了这位身份高贵的郡主又如何,他家书儿配的上。 林荣点了点头,“先请安郡主去诊治书儿的病,如果好了安郡主的要求都好说。” 安纪芙红唇轻抿,“那还请伯父带路。” 林荣亲自带着安纪芙来到林阳书的紫苑,一路上安纪芙看着周围的环境,和多年前一样这么素雅,就像林阳书本人一样。 进入紫苑正房,里面几位太医聚在一起研究药方,而床榻上林阳书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旁边宁宝儿十分亲昵的握着林阳书的手,俩人有说有笑。 这一幕落在安纪芙的眼中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看着林阳书那么虚弱的身体,他竟然还能挤出笑容。 林荣走过去,“宝儿。” 宁宝儿顶着红肿的双眼回头看向林荣,“舅舅。” 林荣心里动容,这外甥女果然是喜欢自家儿子的,走过去扶起宁宝儿道,“这位安郡主能治疗书儿的病,且让她看看。” 安纪芙站在旁边气的要死,她为林阳书治病用得着告诉她宁宝儿吗。 安纪芙没有理会宁宝儿,而是直接越过她走到林阳书跟前,“阳书。” 林阳书缓缓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的容貌后,眼神微凛声音带着微怒,“你来做什么?” 安纪芙呼吸一窒,这么久了他还是这么排斥自己,眼底闪过一丝未明,走过去俯下身在林阳书的床边。 “阳书,别这样,伯父允许我为你治病,让我看一下。” 安纪芙的手在触碰林阳书书时,林阳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甩开,“请你离开。” 不明所以,宁宝儿不清楚大表哥为什么这么排斥安纪芙,走过去坐在林阳书身边,握起林阳书的手,“表哥,舅舅说安郡主能治你的病,让她先帮你看看吗,二表哥已经去了佛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回来。” 一旁安纪芙暗自咬碎银牙,心里呕的要死,用的着她在这装大度吗,真是个贱人。 林阳书瞟到宁宝儿手腕上的红镯,他早已知晓那个镯子的作用,曾经鲜红一片,此时暗的发黑,他知晓宁宝儿担心他,可是有些事情他宁死也不愿让别人触碰他。 “宝儿,你先离开我有事想要和安郡主单独说。” 宁宝儿眨着眼睛看了看林阳书,在林阳书恳求的眼神下宁宝儿默默的走了出去,卧房内只有林阳书和安纪芙两个人时,安纪芙声音带着哽咽,“阳书,为什么,如果你早来求我,你也不至于病成这样。” 林阳书冷哼一声,“求你,安郡主我有今天拜谁所赐,我想安郡主应该是没有忘记吧。” 早在十年前,他在外骑射无意间遇见同样出来骑射的安亲王独女安纪芙。 小小年纪心肠狠辣异常,就让用马鞭活活抽死马夫,当时他前去制止没有想到因此为自己招惹如此麻烦。 安纪芙有些愧色,“阳书,如果当年你对我不那么冷淡,我怎么会像你下毒,那样出尘的你对谁都热情洋溢,唯有对我避如蛇蝎,所以……所以我才向你下毒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那般对我。” “你的喜欢让人恶心,收起你这副虚假的嘴脸,请你离开这里,我不想临死的时候在看见你,省的我被气的诈尸。” “你……。”安纪芙被林阳书的毒舌气的跺脚,从小他对她就是这样,如今性命堪忧不开口求她也就罢了,竟然还那话呛她。 “解药我已经带来了,伯父已经应允,我治好你就会让你带着聘礼上我家求亲。” 林阳书嘴角冷笑,“你做梦。” “做不做梦试一试就知道了。” 安纪芙从小习武,虽然不精但是也可以打到几名大汉,此时林阳书身体疲软根本就不是安纪芙的对手,安纪芙拿出黑瓶中的药丸用力捏着林阳书的下巴直接把要灌了进去。 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等待着林阳书恢复脸色。 站在厅房里的宁宝儿来回踱步,那个安郡主到底要怎样治疗表哥身上的毒,还有二表哥怎么还不回来,几次偷偷打量里间的情形。 片刻后安纪芙慌慌张张从里间跑了出来,脸上带着泪痕大声喊道,“太医,快去看看阳书,他又吐血了。” 这边宁宝儿一听大骇,立即冲了过去,几名太医走进去开始诊治林阳书,原本林阳书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可是神智却是清醒的,如今林阳书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状态,嘴唇还透着乌黑。 “安郡主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安纪芙没有想到会这样,她只是把解药给林阳书吃掉,按理说很快就应该好的才对,可是不过一会儿林阳书竟然吐起血来。 “我……我只是给他吃了解药。” 太医疑惑,“敢问郡主是什么解药可否拿给本官看看。” 安纪芙把黑色瓶子递给太医,那太医倒出一颗药丸,放在鼻翼处嗅了嗅,撵出一点点粉末放在舌头尖尝试。 随后太医脸色大变,用茶清洗舌尖,“郡主,这可是毒药啊。” 安纪芙猛然抬起头,“不,不可能,这明明是解药,怎么会是毒药。” 安纪芙一脸惊恐,现在她根本就敢说出,当年使林阳书身体变糟的人是她,现在只能承认自己手中的只是解药。 太医立即检查林阳书的脉搏,翻开林阳书的眼皮查探,随后拿着银针开始为林阳书针灸,还好是刚刚中的毒,很快就被太医给逼了出来。 这边林荣一脸冰冷,心里气急,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把安纪芙怎么样,毕竟她是堂堂的郡主,只是声音冰冷的下了逐客令。 “安郡主,我想您应该是帮不上什么忙,那就请先离开吧。” 安纪芙一听林荣赶她离开,立即摇着头,“不,我要看着阳书醒来。” 阳书,阳书,一旁宁宝儿眉头轻拧,“你想亲眼看着他死吗,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会相信你能医好表哥,竟然还劝他让你医治,我真是蠢。” 一旁林荣同样突出,正所谓病急乱投医。 “不,那明明是解药的,怎么会变成了毒药。” 宁宝儿越听越觉得奇怪,“你怎么那么笃定是解药,难不成你知道表哥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我……。”安纪芙眼神闪烁,眼神带着防备的看着宁宝儿。 这时林阳辰飞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有了。” ------题外话------ 请订阅前三名童鞋给橙子留言哦,橙子有一点点小小的奖励,第一,倾城泪殇第二,天晴音第三,luguinan88, 第七十二章 屋里面的人大惊回头看向林阳辰。 “有了,药我拿回来了,大哥现在怎么样?” 林阳辰走到屋里看着脸色发青的林阳书,“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好好的。” 其中太医面色幽暗,刚刚中的毒素已经清除,可是身体原来的毒素也被引了出来,导致毒素运行更加快速。 宁宝儿看着林阳辰,“慧觉呢,他怎么没来?” 林阳辰拿着手中的清毒丸欲给林阳书喂下,身旁的太医立即阻拦住,“且慢。” “林公子,可否把那药给下官看看,刚刚郡主也是喂了林公子一颗所谓解药,导致林公子二次中毒。” 林阳辰眉头紧拧转眼看向安纪芙,只见安纪芙向后一缩,随后转过头把手中的解药递给太医瞧,“给,这乃是佛寺慧觉大师所制,虽不是解药,但是能极好的压制身上复发的毒。” “不是解药,为什么?” 林阳辰回头看向宁宝儿,“宝儿别急,我赶到佛寺时,那里的僧人说慧觉大师出去寻药了,不过特意留下这清毒的药丸备着,说是早就为大哥准备下的。” 抬眼间太医已经检验完毕,“不知这药丸如何配置,可是这药丸成分确实有解毒成分,当可以服下。” 得到太医的应允,宁宝儿接过药便放林阳书嘴里送,只是由于刚刚安纪芙狠狠捏着下颚,导致上面有两个淤青指印,如今林阳书双眼紧闭嘴唇发青,无论怎么做林阳书都无法张开嘴。 宁宝儿有些着急,林阳辰见此走过去大力的掰开林阳书的下颚,才得到一点点空隙,宁宝儿把药放了进去,只是半天不见林阳书吞咽。 这边林阳辰递过来一杯清水,宁宝儿接过一点点往林阳书嘴里送,就看见那水一点点溢出。 “怎么办,表哥咽不下去。” 如今林阳书的状态,让屋里面的人恨极了安纪芙,如果不是她擅自给林阳书服用所谓的解药,也不会有现在连药都吃不进去的情况。 宁宝儿见此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心里万念俱灰,真的害怕林阳书就此撒手而去。 “这样不行,林公子,最好是用嘴给大公子渡。” 林阳辰一听立即到了一杯水刚要用嘴喝,这边宁宝儿抢先一步拿了过去喝了一口,对着林阳书的唇开始往里送。 门外纳兰祁听到此事后急匆匆的从皇宫赶了出来,他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况且前世林阳书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如今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万一他现在死了,他敢发誓皇后绝对不会原谅他。 一踏入林阳书的寝房门口,双眸睁的老大,她的皇后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嘴对嘴亲着林阳书。 站在门口脸色深沉,双拳紧握,忽然听见里面兴奋的说道,“咽了,表哥咽了。” 门口一脸焦急还故作沉稳的林荣,这时才发现太子殿下站在门外,于是立即行礼,“微臣参加太子殿下。” “林大人不必多礼,林公子怎么样了。” 林荣一脸担忧的摇了摇头。 纳兰祁一脸凝重,“林大人不必担忧,林公子吉人天相,自会逢凶化吉。” “醒了,醒了,表哥。” 一旁太医立即走上前,为林阳书把脉,沉思片刻后,“毒素已经压制下去了。” 听见这个消息屋子里面的人通通松了一口气。 一边的安纪芙紧咬着唇,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为什么她手中的解药变成了毒药。 环顾四周,看着屋里面一片和谐氛围,所有人就像没有看见她一样,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转身默默离开。 几位太医走到门口看见纳兰祁立即行礼,“臣参加太子殿下。” “免礼。” “林大人,林公子身体暂时没有大碍,眼下就让林公子好好休息就好,我等先行告退。” “有劳众位太医。” “臣等告退。” 纳兰祁走进去看见宁宝儿红肿的双眼,心里一阵抽痛,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他,她也会为他哭吗。 —— 三天后,后宫。 “启禀皇后娘娘宁小姐求见。” 皇后娘娘脸色一喜,许久不见她真的很想念宁宝儿。 “快宣。” 宁宝儿进来后直接跪倒在地,“臣女宁宝儿参见皇后娘娘。” “宝儿快起,这几天不见让本宫想念的紧。” 宁宝儿低头默不作声时时不肯起身。 欧阳敏疑惑,“怎么了?” “皇后娘娘臣女有事相求。” “不管什么事你先起来再说。” “皇后娘娘。”宁宝儿伏地磕了一个头。“臣女不愿嫁给太子,当初您答应臣女婚事由自己做主。” 欧阳敏一愣,想起了之前皇上所说的事,可是看着眼前的宁宝儿心里又有些不忍,说来说去都怪她酒后失言,她哪里晓得皇上会这么注重宁宝儿的婚事。 “你的事本宫已经知道了,是本宫的错,酒后失言,放眼看去整个大历哪有婚事由女子做主的,岂不是乱我朝纲,你年纪太小,太子品行兼优又是未来的储君,待你大些会发现什么样的人才是值得你喜欢。” 宁宝儿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会以酒后失言为借口否决掉自己苦心得来的承诺。 “皇后娘娘,原谅臣女无礼,是臣女一心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太子的确优秀,就是因为太过优秀臣女才不敢高攀,皇后娘娘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允许与其他人分享的,可是太子不一样正因为他是储君,将来三宫六院是必不可免的。” 欧阳敏非常明白宁宝儿的话,的确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大度到与别人分享,就连她也一样,可是那是自家儿子,就算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她这个做娘的能怎么办。 “宝儿,你和本宫说,除了太子是储君将来不能和你做一对夫妻,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宁宝儿脸色一变,“有,臣女有喜欢……。”的人了。 “母后。” 听见声音抬眼看去纳兰祁神色未明的站在门口,大步走进行礼,“儿臣参加母后。” “祁儿,你来的正好。” “母后,儿臣和宁小姐有话要说,请允许儿臣把她带走。” 欧阳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谈,本宫就不跟着掺和了,嬷嬷扶我进去休息。” “皇后娘娘。” 纳兰祁走上前一把抓着宁宝儿的手,“跟我走。”如果他刚刚不出声阻止,她是不是会大胆的说喜欢的人是林阳书,外面怎么传他们的婚事都可以,唯独不能让她亲口讲出她自己有喜欢的人,免得他日会成为一个污点扣在她的头上,因为这一世他是不会放手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你带我去哪。” 纳兰祁把宁宝儿带进太子东宫,这里是宁宝儿和纳兰祁大婚时住过的地方,站在这里让宁宝儿各种不舒服。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有事要和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再外面说非要在这里?” 纳兰祁筹措片刻,“我说我们曾经认识你会相信吗。” “不相信,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转身便要往外走。 “宝儿你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曾经见过面,不是我们现在,而是从前,比如前世。” 宁宝儿浑身一颤,一脸惊讶的看着纳兰祁。 纳兰祁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宁宝儿,他觉得应该跟皇后透露一些前世的事情了,“我说出来你别害怕,我一直都有做奇怪的梦,梦里面我们是夫妻。” 宁宝儿抬眼看着纳兰祁,“夫妻?” “对,是夫妻?” 宁宝儿心里惊起一片骇浪,隐匿在袖子下的指尖微微颤抖,什么意思,纳兰祁他也是重生回来的。 纳兰祁见此以为宁宝儿被他的话吓到所以才会有此表现,心里却隐隐庆幸自己没有直接说他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如果一次全盘托出,他相信皇后一定接受不了,相反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是不是吓着你了,你别害怕,这只是我做的梦,一个梦而已。” 宁宝儿眼中隐隐涌出一丝泪水,不在继续听纳兰祁的话,转身便向外跑。 纳兰祁一惊没有想到宁宝儿会突然离开,大声一喊,“宝儿,你别走。” 跑到门口处忽然被一个大力撞倒在地,手掌划破流出鲜红的血液。 宁宝儿趴在地上,看着血液一点点涌出,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脑子里面全部都是纳兰祁那句前世他们是是夫妻。 “宝儿你怎么样。”纳兰祁跑过来就看见宁宝儿手掌流血,转头看向撞到宁宝儿的老太监,上前一脚把人踹倒在地,“混账,你眼瞎了吗。” 那老太监浑身颤抖,心里怕的要命,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扫完地回来,会撞上一位贵人,连忙磕头认错。 “殿下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这头刘喜从别处匆匆赶来,看着地上一个劲磕头的老太监,“双喜,又是你。” “殿下,您没事吧。” 纳兰祁一脸怒气弯下腰把宁宝儿抱起,“宣太医,把他给我扔出去杖毙。” “是。” 纳兰祁走后,刘喜恨铁不成钢的又踹了双喜一脚,“你这个混蛋天天给老子惹麻烦。”刘喜没等骂完一股子尿骚味传入鼻息,双喜本是洒扫太监,在宫里地位最低,太子殿下的一句杖毙,顿时吓的他当场失禁。 纳兰祁把宁宝儿抱进自己的寝室,一进门宁宝儿就开始大吼大叫,“不要,我不要进这里,我不要进这里。” “好好好,你别叫,我们不进,我带你去偏殿。” 进入偏殿后宁宝儿情绪稳定了不少,只是看着纳兰祁的眼神隐隐带着恨意,他和自己一样是前世的纳兰祁吗。 门口太医急急忙忙赶了进来,“微臣参加太子殿下。” “快看看宁小姐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是。” 手掌消毒后包上了厚厚的布带。 “宁小姐最近千万不要碰水,好好休养几日,天天上药即可。” 纳兰祁一脸着急,“真的没事吗。” “回太子殿下,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太医走后纳兰祁一脸关切的坐在宁宝儿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宁宝儿的手,“痛不痛。” 宁宝儿的视线一直盯着纳兰祁看,痛,怎么不痛,曾经她以为这世的纳兰祁不过是一个无知的少年,过去的事通通可以一笔勾销,可是刚刚他所说的那个梦,他是不是真的跟自己一样也是重生而来。 声音带着疑问,“你刚刚说的那个梦,是真的还是假的。” 纳兰祁一听,一脸欣喜,立即点头,“真的,真的,不可思议吧,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梦里却很真实。” 宁宝儿神情淡淡一股想要继续探究的表情。 “能和我讲一下你的那个梦吗?” “当然。”纳兰祁就像讲故事一样开始讲述,“梦里我们在狩猎场相遇,我救了你,我们一见钟情,后来我们得知彼此的身份,正好父皇有意让我娶你,于是顺水推舟你成为了我的太子妃,婚后我们很相爱……。” 听完纳兰祁讲完后,宁宝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亏她刚刚还以为纳兰祁同她一样也是重生而来,原来是这样。 “太子殿下的梦做的很美,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纳兰祁一急按住宁宝儿,“你不相信我说的。” “不,我相信。” 纳兰祁蹙眉,“可是你的样子告诉我你根本就不相信,可是我说的是真的。” 宁宝儿一脸玩味,“那好,你告诉我,在你的梦里我的结局是什么?” 纳兰祁深吸一口气,回忆起前世,她贵为皇后却因自己嫌弃,误会她残害皇裔,最后伤痛欲绝的站在墙上一跃而下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而自己在她死后贬妻为妾,还把她葬入妃陵,那时她一定恨透了自己的薄情寡义。 宁宝儿嘴角笑容放大,“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还没有梦到,那就请太子殿下哪天梦到了在告诉臣女。” “在宫墙跳下自尽。” 宁宝儿神色一凝,再次看向纳兰祁,她的确是跳宫墙而死,可是纳兰祁前面所说的和前世一点都不一样,难道这些真的是他做梦得来。 “我为什么要自尽,你不是说婚后我们很相爱吗。” 纳兰祁一脸苦笑,视线看向别处,“是我昏了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宁宝儿忽然很想刨根问底询问,那个所谓的梦到底还有什么。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事,可以说一下吗?” “是因为……我为了别人而误会了你。” ------题外话------ 额,先更一章,玩了一天,才正经的码字,结果刚刚掉了网线,吓死俄了…。先传着… 第七十三章 (二更) 听了纳兰祁的话,宁宝儿想了甚多,现在她不确定纳兰祁是不是真的和她一样重生而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纳兰祁他在撒谎,他所说的那个梦前半部分自己很相爱绝对是假的。 宁宝儿眼睛一直盯着纳兰祁看,暗自猜测纳兰祁到底想干什么。 而纳兰祁偷偷的用眼睛打量这宁宝儿的神情,他想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怎么着皇后都应该有所表示才对,他们这可是宿缘。 门口传来一阵喧闹,打断了两人的思维。 “太子殿下,门外白玉姑娘求见。” 纳兰祁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倏地一下崩断,糟了。 宁宝儿嘴角冷笑,既然梦里都梦到了前世,想必他所有的贵妃侍妾通通都该记得才对,要不然怎么会早早的和白玉勾搭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白玉边哭边往里面跑,直到冲进偏殿看见床上躺着宁宝儿,而太子站在一边。 纳兰祁眉头紧蹙,该死的刘喜到底是怎么看着人的,又让她跑了出来,这下又解释不清了。 白玉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小姐。” 宁宝儿微微一笑,此时的白玉瘦了一大圈,一点都不似在府中时白嫩娇弱。 “怎么了这是?才几天不见怎么这般憔悴。”宁宝儿此时就像当家祖母一样高高在上。 白玉一脸灰败,她原本以为自己扒上太子这棵大树,从此便平步青云,把曾经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通通踩在脚下,可是太子根本就不管她,还把她安排在那样恐怖的地方,每天都要面对那些打扮粗俗不堪的疯女人,时不时还得被她当成狐狸精暴打说她勾引皇上,晚上还能听见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吱嘎声音,偶尔还传出女人哭诉的声,哪里简直不是人住的,是地狱,人间地狱。 抬眼看了看太子,眼中带些不舍,可是一想到那鬼地方咬了咬唇哭诉道,“小姐,你可来了,是来接白玉回家的吗?” 嗤!宁宝儿嗤笑,转头看向纳兰祁,“太子殿下我都忘了说了,这里是白玉的卖身契,我拿来了,本该早些给你的,这几天发生的事都给忘了,还好这次我带来了。” 纳兰祁一脸怒气,这个该死的贱婢没事跑出来干嘛,皇后肯定误会了,转念一想当下有了主意。 纳兰祁接过白玉的卖身契,嘴角一扬,“白玉你先下去吧,孤和你家小姐有话要说,回头孤在去找你。” 白玉哭花的小脸,瞬间留下眼泪,当下她便清醒了许多,身份高贵的太子怎么会看得上她这种奴婢出身,可是为什么啊,他堂堂一个太子为什么要和她过不去,那些日子他对她说话那么温柔又是为什么啊。 转头看向宁宝儿,跪地爬了过去,伸手抓住宁宝儿的衣服,“小姐,别赶白玉走,带白玉回家吧,求求你了。” 宁宝儿一声冷笑,不是她心狠,是前世白玉对她伤害颇大,她为了自己前程出卖她,她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她不会忘记白玉是怎么对待芍药和海棠的,亏得她对她们那么好,最后换来的却是出卖背叛。 现在送她跟前世她相好的纳兰祁在一起,她不是应该对她感激涕零才对吗。 白玉的哭声让宁宝儿蹙眉,这一蹙眉不要紧,让纳兰祁下意识认为白玉太过吵闹惹得宁宝儿不快。 于是大声喊道,“来人,送白姑娘回瑶阁。” 宁宝儿眉头一挑,瑶阁,那不是冷宫吗,对待他前世的小情人,怎么也该是送进白玉前世住的晶莹轩才对。 门外进来几名小太监,走进了便抓着白玉的手臂,白玉用力撕扯着宁宝儿的裙角,满脸泪痕的嘶声力竭道,“小姐,别留我在这,带我一起走。” 眼看着白玉被拉出去,宁宝儿轻轻闭上眼睛,前世容冰出来陷害她,她白玉第一个出来指正,当时的海棠气不过上前理论,被白玉命人生生把腿打断,这口恶气不出她怎么过的去,今日能让她住进皇宫他日也能她命丧皇宫之内。 纳兰祁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宁宝儿,筹措一二便上前解释,“宝儿,你……别误会,我把她带进来不是喜欢她,而是在梦里她很坏,她背叛了你,所以我害怕她再次伤害你,所以才私自把她留下想要替你除掉她。” 宁宝儿蹙眉看向他,替她除掉白玉,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说现在他喜欢她,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相信,尽管他现在这么讨好她。 “那是你的事,你把她收了房跟我都没有关系,我要回去了。”起身慢慢往外走。 纳兰祁追上,“我送你。” 宁宝儿停下脚步,看着对她百依百顺的纳兰祁,心里各种烦闷,他的嚣张,他的霸道呢,既然他能梦见前世,他就应该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成为帝王,前世她死的时候已经八年后,做了八年的皇帝的人怎么还会如此。 “不必了。” 宁宝儿不知道纳兰祁现在这样,完全是在她面前如此而已,在背地里纳兰祁,沉稳干练,果断杀伐,而不是像前世那样做一个普通君王,天天只会念着帝王之术。 —— 纳兰青得知了林阳书因为皇上突然下旨而病倒的事,心里怨恨,父皇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把最好的留给太子。 门外匆匆走进了一位幕僚,“殿下,我们在南部留下的棋子被挑了。” 纳兰祁蹙眉,“什么?怎么回事,被挑的是哪个?” “容家旁支,这是密函。” 纳兰青接过密信,一目十行的看完,浑身散发着寒气,“纳兰祁,我果然小瞧你了。” 站在旁边的幕僚同样感慨,“太子最近成长太快,打的我们措手不及,现在看来决不能当太子还是十五岁的少年了。” 纳兰青何尝不知道,可是他实力有限,如今如他预期所想还差一大截,如果他可以娶宁宝儿,那他欠缺的那一大截就圆满了。 “派咱们自己的人从新打进南部,调查一下一共损失多少,暗中派两个手脚利落的人监视丞相府和林府的动向。” “是。” 幕僚走后,纳兰青手指微颤,死死的捏着手中的密信,“纳兰祁这世上既然有我,为什么还要有你的存在。” 噼里啪啦书房内传出打砸的声响。 许久后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纳兰青恢复常态,“二皇子殿下,宫里来信了,说丽嫔娘娘晕倒了。” 纳兰青打开门冷淡的看了一眼报信的人,“我知道了,派人进来收拾一下。” “是。” 昕雪苑里,嬷嬷抓着丽嫔的手,“娘娘别着急,老奴已经派人去找二皇子了。” 丽嫔眼泪婆娑,“嬷嬷,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青儿,没有母族势力,母妃身份又低微,皇上眼里又看不到他,从小就被欺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若不是我贪心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娘娘别说了,不怪你,这是老天的安排,不怪你。” “母妃。” 丽嫔看向门口,就见纳兰青脸上凝重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太医。 “过来看。” “是。” 来人便是太医院之首的太医,平时只能给皇上和皇后所用,这次纳兰青一进宫便去求了皇上,让这位太医之首为丽嫔诊治。 太医为丽嫔把脉后,捋了一下胡须,“二皇子殿下,丽嫔娘娘是优思成疾,此乃心病所至,平日里还望丽嫔放宽心,老臣为丽嫔开一副安神的方子,这药治标不治本,这本还需丽嫔自己来解。” 纳兰青谢过太医后,命嬷嬷把人送走。 “母妃到底有和心事让你如此伤神。” 丽嫔看着自己英俊的儿子,眼泪瞬间止不住,越发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他。 纳兰青蹙眉,心里烦乱的很。 “母妃可是想见父皇。” 丽嫔微微一愣,她是想见皇上,自从生下纳兰青在也没有见到皇上一面,但她更希望天天见到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又怕自己的无理要求耽误儿子的大事。 嬷嬷从外面回来后屋子里面母子俩人的气氛变的凝重许多,她便下意识认为是自家娘娘又惹怒了二皇子殿下,于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候着,直到外面的人把太医抓好的药送了进来。 纳兰青亲眼看见丽嫔吃完药后,才匆匆离开,离开后大脑陷入一片沉思,一向沉稳的他因为纳兰祁突然变的优秀而心烦意乱,刚刚竟然说出那么大胆的事,万一失败不仅会让他多年积攒的势力毁于一旦,还会连累母妃性命堪忧。 走出昕雪苑,徒步赶到御花园,迎面撞上从皇后寝宫回来的纳兰祁。 脸上凝重褪去,露出淡淡和蔼微笑,“三弟。” 纳兰祁一愣,随后笑笑,“二哥这么晚了怎么会在宫里。” 看似纳兰祁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纳兰青嫉妒万分,因为成年皇子必须出宫开府,除了太子以外,就算太子出去开府也可以随时禀报回来住。 “刚刚看过母妃。” “哦,丽嫔娘娘现在可好,听说丽嫔娘娘病了。” 纳兰青微微一笑,“已经经过太医诊治吃过药了。” “那就好,不过二哥也要时常看看丽嫔娘娘才好,就算手里操心的事情再多,母妃也只有一个。” 纳兰青心里一顿,很显然纳兰祁是在说刚刚挑掉他一个分支的事,只是不知道纳兰祁到底知道多少,那个容氏分支那么隐秘是怎么被发现是他的人。 第七十四章 偶遇 宁宝儿回府后一进自己的院子就看见自己大哥宁宝俊正和葱兰说笑,宁宝儿蹙眉,千防万防怎么他们还有焦急。 咳咳!“大哥。” 宁宝俊回头就看见宁宝儿双手缠着白布,当下赶过去查探,“怎么了,手怎么包成这样。” 宁宝儿摇了摇头,眼睛下意识看向葱兰,只见葱兰眼眸一缩顺势低下头去。 “没事,不小心摔的蹭破了皮,大哥,你怎么在我院子里。” 宁宝骏微微一笑,“哦,没什么,就是走过来的时候听见一声尖叫,以为出了什么事,等我过来时,竟然是出没一只老鼠吓了那丫头一跳。” 宁宝儿若有所思看向葱兰,心里暗讽,这是打算开始勾引哥哥了吗。 “哥,你回去吧,我累了想要休息。” 宁宝俊蹙眉,伸手附在宁宝儿额头上,“哪里不舒服回头叫府医给你看看。” “汪汪汪……。” 抬眼望去,纳兰祁抱着狗曦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宁宝儿摇了摇头,“不用了,太医之前给我诊治过,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哥你回去吧,正好晚上有事和你说。” 宁宝俊点了点头,“对了你去见皇后结果怎么样。” 宁宝儿脸色一片黯然,摇了摇头。 看着妹妹神色,深深为宁宝儿叹息一口气,明明两情相悦的人,偏偏有人那么不识趣非要横插那么一竿子。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嘴角含笑,“对了,刚刚那个丫头叫什么,蛮有意思的。” 闻听宁宝儿脸色一变,“哥……。” 宁宝俊讪讪一笑,“误会,误会,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一个丫头还蛮有文采的,说话风趣的很。” 宁宝俊离开后,宁宝儿一脸阴沉的看向正房处,这个葱兰,看来是不能留了。 晚上宁宝儿来到宁宝俊书房。 “哥。” “你来了,到底什么事要和我说。” “哥,咱家是不是有隐匿的侍卫。” 宁宝俊一听脸色微变,“干嘛问这个。”这隐匿的侍卫只有家主才知道。 “没什么,就是我想要两个侍卫,可以随意听从我命令的。” “侍卫,你一个千金小姐要侍卫做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不得带个侍卫保护我吗,普通的护卫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哎呀,哥,你老质问我干嘛,我不久想要个侍卫吗,哥……我要侍卫,我要侍卫。” 宁宝儿走到宁宝俊跟前手摇晃着宁宝俊的手臂。 听到这宁宝俊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看着妹妹撒娇的样子,觉得很是无语,宠溺的揉了揉宁宝儿的头。 “好,等明天我就挑两个侍卫给你。” “真的,谢谢哥。” —— 次日,宁宝儿带着芍药海棠仨人出府。 “小姐咱们都好久没有逛过街了,海棠自打进府也是第一次跟小姐一起出府逛街吧。” “是啊,这街道上真热闹。” “小姐我们去哪啊?” 宁宝儿看着大街两边的店铺,随即淡淡说道,“去凤阁。” 一踏入凤阁,凤阁掌柜便热情迎上。 “宁大小姐,您来了。” “恩,有什么好式样的男子发簪吗?” 掌柜笑容不减,“有有,最近新到的货色,不论是样式还是成色都特别好,宁小姐里面请。” 宁宝儿坐进里间等待着掌柜拿出发簪。 这旁宁宝儿看着芍药和海棠,眼睛放光的看着那些精致的首饰,会心一笑,“你们俩人也一人挑一样首饰吧,当我送你们的。” 芍药一听立即回复道,“啊,小姐真的,好好,海棠我们也来挑。” 海棠不似芍药从小长在宁家,打小芍药就总能接到宁宝儿送的首饰,早已习惯成为自然,而海棠一脸筹措的看着宁宝儿,“小姐,我不要了,还是让芍药挑吧。” 宁宝儿淡淡一笑,虽然她不在意那一两个首饰,可是听见海棠这么说心里还是暖暖的,“行了,你也去随芍药挑选一样,要不然我可不高兴了。” 最后在宁宝儿坚定的目光下,海棠有些害羞的随着芍药一起挑选。 这边掌柜的拿出一盒上好的簪子过来。 “宁小姐,这四款是刚刚做好的,不论成色还是水头都特别好。” 宁宝儿看着其中一款簪子,白色玉簪,忽然让她想起了当初那个大表哥送她的白玉簪子,可惜让她弄丢了。 伸手把那白色簪子拿起看了看,上面雕刻还有样式都很特别,可惜发簪低头出现了一道黑影,咋看下以为是裂痕,可是伸手触碰才知晓,好似白玉本身带着的。 宁宝儿摇了摇头,纯白色里面多出一抹黑,怎么看怎么让她不喜。 掌柜看清宁宝儿的动作和神色,心知宁宝儿误会,于是赶紧解释,“宁小姐,这是贡玉,来自藩国,没出一个贡玉都会有这么一道黑色痕迹,这就是贡玉的特色,绝非是瑕疵。” 宁宝儿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东西的确是好东西,可是她不喜欢。 转眼看向另外三只,忽然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二皇子殿下,今天真是麻烦你陪冰儿出来。” 纳兰青嘴角含笑不语。 一旁李木双调笑,“容姐姐,真是客气,殿下有所不知道,容姐姐一听殿下应邀,心里高兴至极,光是那一会就对自己说了好多关于殿下的事。” 容冰一脸娇羞,“双儿又胡说。”当下还偷偷的观察一眼纳兰青。 宁宝儿正挑选簪子,就听见这么几句对话,嘴角无意笑笑,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平静了许多,不似重生时咋见到这两个女人时,心里压抑不堪了。 掌柜随后迎上,“参加二皇子殿下,容小姐,李小姐,不知三位想要挑选什么?” 容冰环顾一周后声音甜甜说道,“我想挑选一些首饰,另外挑选一些男子玉冠簪子。” “哦,正好,这边宁相千金也在挑选男子簪子。” 纳兰青神情一愣,立即看向里间,容冰不知何原因也下意识看了一眼纳兰青,一看纳兰青的视线看向里面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眼神闪过一丝微怒看向里面。 几人走进去时,宁宝儿正拿着一枚淡淡紫色玉簪,看着色泽通透,样式简单宁宝儿当下便看中了这款。 “掌柜的可以在上面题字吗?” 掌柜走过去接过宁宝儿手中的簪子,看着簪尾,“可以。” “好一个紫玉簪子,宁小姐眼光不错。” 宁宝儿回头看向纳兰青,“臣女见过二皇子殿下。” “宝儿免礼,这紫玉簪子不错,据说佩戴紫玉可以保护平安,更可以辟邪化煞。” 宝儿,一旁站在的容冰没有想到纳兰青见到宁宝儿竟然会主动说话,还叫着她如此亲昵,宝儿,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叫过自己,顶多叫一句容小姐。 嘴角勉强露出一笑,“宁小姐,好久不见。” 宁宝儿微微一笑,她不知道今天会撞见容冰,早知道就把葱兰带出来让她们先见见,联络联络感情,免得将来到一起互不相识。 “是好久不见。”前世加今世两辈子。 一旁李木双嘴角抽抽,她最讨厌就是漂亮女人了,容冰虽然漂亮,可是她家是依附她们家的,所以她不敢有任何想法,可是看见宁宝儿那张脸顿时充满嫉妒,可惜她也不敢造次,毕竟那是丞相千金,她爹的官职跟眼下这些人比就是个芝麻小官,不值一提。 芍药和海棠美滋滋的从外殿走了进来,“小姐,奴婢已经挑选好了。” “好,把东西给掌柜一起付了。” 起身走过去,就看见俩人一人挑选一对简单的耳环,“就这个?” “对啊。”芍药和海棠脸上露出淡淡欣喜,这对耳环可是她们挑选了好久的。 宁宝儿随手拿起旁边柜台上放着的一对成色上好的玉镯,拿起后分别戴在芍药和海棠手腕上。 “这两个算在一起。” 芍药和海棠一惊,“小姐,不要了,我们已经挑选耳环就够了。” 宁宝儿不予理会,拿出银票递给掌柜后,拿起紫玉簪子。 “二皇子殿下,臣女先行告退了。” 纳兰青微微一笑,“好。” 这边宁宝儿带着芍药和海棠离开后,容冰心里呕的要死,装什么啊,她就不相信一个千金小姐会对下人那么好,买对耳环不闲够,又给一人买个镯子,定是因为二皇子在这想做给二皇子看,真是贱人。 容冰打心里嫉妒宁宝儿所以忘记了宁宝儿现在可是未来太子妃。 纳兰青心里若有所思,知书达理,一身大家之气,对待下人宽容有礼,正是他所要的良配,跟眼前的容冰一比,容冰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芍药和海棠得到奖赏一脸高兴,“小姐我们去哪?” “去林府。” —— 林府中,林阳书一脸病容站在窗边,毒素复发这几日他想了很多,对待宝儿的事太操之过急,之前听闻身上的毒素可解,就妄想要和宝儿成亲,在那日命悬一线时,他猛然惊醒,是他错,他应该在身上的毒素全部清除掉后在来谈和宝儿的事,那日看着宝儿为他伤心欲绝,如果那慧觉大师根本就没有办法解他身上的毒岂不是害了宝儿一辈子。 ------题外话------ 有二更,时间不定…。 第七十五章 疏离 “大少爷,表小姐来了。” 林阳书手势一顿,回头看向院子处。 宁宝儿走了进来,淡淡吩咐道,“芍药海棠你们俩人先在这等着。” “是。” 宁宝儿走进去,脸上扬起一抹微笑,“大表哥。” 林阳书表情淡淡转过身看向宁宝儿。 “大表哥你身体好些了吗,现在怎么样。” 林阳书强忍着心中的思念,语气疏离的淡淡道,“我很好。” 宁宝儿见林阳书如此疏离,以为是他身体还有不舒服,所以也没有多想,而是笑盈盈的把刚刚在凤阁那买的紫玉簪子拿了出来。 把簪子放在身后走到林阳书身边,“大表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你闭上眼睛。” 林阳书乖乖的闭紧眼睛,随后感觉手中多了一眼冰凉之物。 “睁开眼睛吧。” 林阳书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手中多了一个紫色的簪子,面无表情说了句,“谢谢。” 宁宝儿一愣,“你……不喜欢吗。” 林阳书拿着簪子转身越过宁宝儿走到床边直接坐下,“不,我很喜欢,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大表哥……你。” 林阳书此时已经躺在床上并且转过身去,一时间宁宝儿浑身一颤,忽然有种被忽视的感觉袭遍全身。 屋里面安静的吓人,宁宝儿黛眉轻蹙,她不知道表哥为什么这样,可能是因为前世总是被人忽视,所以她现在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宁宝儿没有在开口说一句话,放下手中的锦盒直接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芍药和海棠一愣,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小姐。” “我们回去。” 在宁宝儿离开后,林阳书才慢慢转过身来,一脸黯然的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紫玉簪子,把簪子放在胸口,想要试图安抚胸口间传来的痛楚,他真的不想这样做,如果宝儿嫁给了他,他身体毒素又得不到清除,那宝儿的一辈子就会毁在他的手里,他要守护的女孩是该得到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他在担忧中度过。 —— 宁宝儿一言不发的回到府里,纳兰流进入宁府多日,目前已经认识很多个字,现下天天拿着宁宝儿给他准备的笔锻炼写字。 宁宝儿突然走进来时,纳兰流小脸露出欣喜,拿着自己书写过的纸想要给宁宝儿看,只是刚刚走到宁宝儿跟前,就看见宁宝儿脸上留着泪痕。 纳兰流转身便向跟过去看,只是下一刻整个人被人给拦住,回头看着海棠姐姐对着他摇了摇头。 纳兰流望了望宁宝儿的寝室,转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笔墨纸砚,回到自己的卧房,不一会就看见纳兰流的房间里面飞出一只雪白的鸽子。 —— 皇宫内,纳兰祁来到瑶阁,一进门就看见白玉瑟瑟发抖的躲在一角,嘴里振振有词。 纳兰祁嘴角含笑,对着刘喜示意,刘喜走过来,纳兰祁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刘喜嘴角一抽,这个小丫头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堂堂一个太子竟然这么对付她。 刘喜按照纳兰祁的要求带着两名丫头来到瑶阁。 吱嘎门被打开,里面白玉见此立即扑了出来。 “刘公公,是来带我离开这里的吗。” 刘喜微微一笑,“是啊,白姑娘,太子吩咐带你出去,快洗漱一下跟咱家走吧。” 转头看向那两名丫头,“来呀,伺候白姑娘更衣。” 白玉眼中带着兴奋之喜,立即起身等着那两个丫头服侍。 第一次被人服侍内心压抑许久成为人上人的心思如雨后的竹笋一样破土而出。 许久后白玉打扮一新,整个人换了一副样子。 “白姑娘,殿下说在御花园的思雨亭那里等您,让您现在就过去。” 白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一笑,“我知道了。” 白玉在前,两名丫头在后,直径朝着御花园走去,在路上来来饶了几圈,白玉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紧蹙道,“到底在哪啊。”走了这么久,都出汗了,她都感觉出脸上的妆容花了。 猛然回头这才发现她身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原地看了一圈大声喊道,“喂,人呢,你们去哪了。” 白玉在御花园里自己来回走,那天和小姐一起走的地方和这里完全不一样,脸上香汗淋漓,腿痛的要死,忽然脚底被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地跌倒在地。 “啊,好痛。” 看着手掌心被划破,四周又没有人,心里一急便坐在原地呜呜的哭了起来,现在她除了后悔就是后悔,为什么要贪慕虚荣留在这所谓的皇宫,这里她人生地不熟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你怎么了?” 听见一声温文尔雅的声音,白玉猛然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雾气,让人看了有种我见犹怜之感。 白玉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看清拍着她肩膀的人的脸,一副受了惊吓似的,“你是谁?” 来人年约四十多岁,长得玉树临风,一看年轻时极为英俊,这人便是吏部尚书,王明堂。 王明堂见到白玉顿时心痒难耐,可是脸上一副忧心的模样,“这位姑娘,你没事吧。”伸手递到白玉面前。 白玉一愣,看着递过来的手,抬头又看了看王明堂的脸,太子也不知到底在哪里,这次召见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如她所想那样宠幸她,小姐那里一定是回不去了,脑子里面百转千回,最后白玉下定决心为自己从新寻找出路,看着王明堂的穿衣打扮,定是一个高官,要不然怎可随意进出皇宫这样的地方,顿时小脸一红把手递了过去。 “谢谢。” 由于刚刚摔倒,扭到了脚腕,人刚刚被扶起,随后突然又跌倒在王明堂身上。 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十几岁花一般的年纪,少女特有的气质,浑身软软的顿时让王明堂沉迷其中。 不远处凉亭内,纳兰祁独自下着围棋。 刘喜匆匆走了过来,“爷,见面了。” 啪,一颗黑子落下。 “好,咱们去看看热闹。” 王明堂扶起依偎在他身上的白玉,用手指轻轻擦拭着白玉的脸颊。 “别哭了,漂亮的小脸哭花可就不好看了。” 白玉破涕而笑,把身体转向一边用衣袖擦着脸。 王明堂年约四十,像白玉这样想要一飞冲天的小丫头见的多了,当下白玉的一举一动王明堂都十分明了。 不远处纳兰祁嘴角含笑,看着王明堂手握着白玉的小手,一边在白玉脸上擦拭。 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二人走了过去,就在白玉和王明堂嘴角都含有笑意时,忽然大声呵斥,“放肆,宫廷之地你们在做什么?” 白玉和王明堂皆是一愣,立即像太子殿下行礼,“微臣王明堂见过太子殿下。” “奴婢白玉见过太子殿下。” 纳兰祁脸上露出怒容,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玉,“白玉,孤命人宣你去思雨亭,而你却让孤在那等你许久,明明只有几步路,而你却走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到,违抗孤的命令,你可之罪。” 白玉扶到在地,给纳兰祁磕了个头,“奴婢知错,实在是奴婢受伤无法走路,所以才耽误了。” 王明堂此时脸色发黑,心里暗骂,本以为是碰见一个可人的小丫头,可她竟然是太子要召见的人,真是倒霉。 纳兰祁蹙眉,一副嫌弃的看着白玉,随后冷冷的看着王明堂一眼,嘴角含笑。 “白玉,孤念你家小姐的面子让你留在宫中,可是你却不知检点与外男拉拉扯扯,来人把她给孤拉下去直接杖毙。” “是,奴才这就去办。” 刘喜抖了两下手中的拂尘,随即便要招呼两个小太监过来。 这边王明堂见此立即向太子求情,“太子殿下请息怒,是微臣不是,看着这位姑娘受伤跌倒,故而不顾男女之别而去扶她,一切都是微臣的错。” 纳兰祁蹙眉,“王大人,孤念你在南部立下汗马功劳,切不怪罪于你,你且离开吧。”转头看向白玉声音狠戾道,“白玉你可知错。” 被纳兰祁这么突然一吓,白玉立即认错,“殿下白玉知错。” “好,你知错就好,既然知错孤便饶了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刘喜命人杖责五十。” “是。” 白玉心惊,杖责五十那还不如直接把她打死来的痛快。 白玉泪眼婆娑很是可怜,让旁边的王明堂看的十分心疼,于是便撞着胆子对着纳兰祁说道,“太子殿下,请您饶了她吧,是微臣不知礼数轻薄了她,还望太子殿下看着微臣的面子饶了这个丫头。” 纳兰祁嗤嗤一笑,看着王明堂,“王大人你到是怜香惜玉,白玉虽然没有大错,但是她毕竟和你这个外男拉拉扯扯,皇宫耳目众多说不定现在已经传出什么样的是是非非了。” 王明堂一脸深思,想了想后给纳兰祁跪地行礼,“太子殿下,您之前因为微臣办事有功,想要赏赐微臣,微臣斗胆用那个赏赐换这个丫头,请太子殿下成全。” 纳兰祁心里偷笑,这位王大人可当真是怜香惜玉的人,脸色不显,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好吧既然王大人这样说,白玉你便跟着王大人走吧。” 跪倒在地的白玉此时已经陷入呆滞状态,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竟然为了她放弃自己的赏赐,顿时心里涌出无数感动,当下给太子磕了一个头。 “谢太子殿下。” 王明堂进宫一次得到了如此美人,心里高兴的很,所以那所谓的赏赐他一点都不在乎,这美人对于他来说就算是最大的赏赐了。 王明堂把人带走后,纳兰祁诡异一笑,这个王明堂年约四十可是风流成性,如果但是看这人外貌绝对给人最好的印象,可惜这人一回到家就彻底变了模样,尤其是在他家里那个母大虫面前,而且他私下还调查到,这个王明堂各种变态癖好,令人咂舌。 —— 一旁偷偷跑来一个小太监走到刘喜跟前递上一张纸条。 刘喜见此直接送到纳兰祁跟前。 “殿下刚刚收到了。” 纳兰祁陷入自己幻想中,突然被刘喜给打断,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画着的清晰图画,当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图片中画着一位小女孩,小女孩的脸上清晰可见两滴泪痕,明显是在告诉他,他的皇后哭了。 —— 宁宝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前世那八年对她记忆幽深,她总是想要忘记,却总会因为某件事而想起来更多。 今天大表哥一言不发语气淡漠疏离,差点让她以为眼前的人不是平时对她温文尔雅的大表哥,而是那个前世对他百般厌弃的纳兰祁。 —— 次日,纳兰流早早的就牵着狗曦儿坐在宁宝儿门外等着。 芍药和海棠站在两边,看着纳兰流出声劝阻,“七皇子,你先回屋歇着吧,小姐不一定什么时候会醒了。” 纳兰流摇了摇头,“不,我要等她醒来。” 房间内宁宝儿整个人神色恹恹,提不起一点精神,昨天晚上她想了很久,大表哥一定不是故意对她那样,是他身体不舒服故而语气淡了些,而她经历了前世的遭遇,所以是她把事情想歪了。 看着外面的日头俨然是中午,芍药和海棠一直在外候着,一听见屋里面有声音,才敢打开门进去。 纳兰流起身便跟随了进去,看见宁宝儿穿戴好就走了过去,奋力的踮起脚尖,摸上宁宝儿的额头。 宁宝儿一愣,“你在做什么?” “你要是生病了,我给你呼呼。” 宁宝儿鼻头一酸,嘴角笑笑,“姐姐没事,吃饭了没?” 纳兰流摇了摇头,为了等她一大早他便坐在那门口等着。 吃过午饭,宁宝俊带着两个陌生的男子来到宁宝儿的宝阁院。 —— “小妹,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屋里宁宝儿抬头便看见那两个年轻的男子。 “银一,银二,以后作为你的侍卫随身跟随你。” “谢谢大哥。” “好了,银一,银二以后好好听小姐的话。” “是大少爷。” 宁宝俊嘱咐完转身正要离去,转头就看见葱兰从外面走了过来,走到门口时葱兰看见宁宝俊含羞一笑,“大少爷。” 宁宝俊轻咳一声,眼底布满笑意,“恩。” 宁宝儿看着俩人顿时眉头轻蹙,连带着看着葱兰的眼神多了一分审视。 “葱兰有事吗?” 俩人皆是回神,葱兰敛去脸上的笑意,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 “小姐,容府小姐递来的拜帖,夫人让我给您。” 宁宝儿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葱兰,伸手接过拜帖后才把视线移开。 拜帖上写着容冰邀约,她最讨厌的人邀约她,若是平时定会推了,可是刚刚葱兰和自家大哥所做的举动,不得不让她多想。 “我知道了,你去回复,我会准时到的。” 第七十六章 决裂 宁宝儿收拾妥当再次前往林府,这时的林阳书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气色,此时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坐在院子里抚琴。 漫步朝着林阳书跟前走去,“大表哥,身体还没有好怎么就出来抚琴?” 听见声音林阳书停下拨动琴弦的手指,抬头看向宁宝儿,“你怎么来了?” 宁宝儿身形一顿,本该迈向林阳书的步子,顿了一下,她们彼此两情相悦,他身体不舒服,作为他心上人她不该来吗。 先前一直安慰自己大表哥那天疏离的态度是她多想,可是刚刚他的语气同样如此,真的只是她多想吗。 嘴里蔓延一股苦涩,“我来看看你。” 林阳书起身拿着琴转身欲走,临走时把头转向一边,“你现在是有婚约的人,没事不要来这了,影响不好。” 宁宝儿呼吸一窒,眼中顿时布满雾气,她是有婚约的人,可是那不是她自愿的。 “大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阳书冷哼一声,“没什么意思,我只想说我们之前的事算了吧。” 算了,她不懂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和自己终老的人,会这么轻易吐出算了二字,来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一句简单的算了,那么他们之前所做的事算什么,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呼吸,她不想因为一时之气而错失大表哥。 眼看着林阳书要走进屋里,站在原地紧咬着嘴唇,身体被大脑支配,毫无预警的冲着林阳书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林阳书的腰,声音哽咽道,“大表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就是因为我被赐婚?你知道我不喜欢太子,那个婚约我会拒绝。” 林阳书脸色难堪,他不敢回头看着他守护的女孩,天知道他刚刚说的那句算了,用了他多大的力气,现在他更害怕一回头自己努力做的心理建设会一并瓦解,他再也狠不下心来伤害她。 费力的推开宁宝儿的手,“太子妃,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宁宝儿松开林阳书呆呆的站在原地,那句太子妃如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里,屋里林阳书一进门便虚脱无力的倚在门上,一脸痛苦的闭紧双眼。 宁宝儿此时一脸呆滞,眼泪如穿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可是抬眼看着那紧闭的门时,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怒气,好似把前世因为纳兰祁而积压的怨气一并激发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大步跑向林阳书的门口,邦邦邦的敲了几下。 “林阳书,你刚说的都是真心的吗,如果是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在纠缠你,这块凤佩我一直都有戴着,现在我还给你,他日我们在见面,你就是表哥,我只是表妹再无其他。” 一鼓作气把话说完,转身小跑着出去。 人刚刚跑到门口,就撞见从外面回来的林阳辰。 林阳辰一惊看着哭泣的宁宝儿,“宝儿妹妹,你怎么了?” 宁宝儿蹙眉,狠狠的瞪了林阳辰一眼,用力推开林阳辰便冲了出去。 被宁宝儿愤恨的一瞪,林阳辰特别无辜的抓了抓头,他最近好像没有的罪过宝儿妹妹吧。 紫苑里林阳书轻轻把门打开,看见他亲手送给宁宝儿的凤佩挂着门上,拿起凤佩一股子属于宁宝儿特有的女儿香淡淡传来,心口传来阵痛,噗的一下嘴角留有血液,眼前一黑自己摔倒了下去。 林阳辰莫名其妙的被宁宝儿瞪了一眼,瞬时便想要问问自家大哥,宝儿为啥生气,只是刚刚走进紫苑就听见扑通一声,抬眼就见刚刚有好转迹象的大哥竟然昏倒在地上。 宁宝儿坐在马车里,心里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刺痛,反而剩下的是一阵阵怒气,纳兰祁如此,哪个口口声声允诺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大表哥更是如此。 紧闭双眼依偎在马车里,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男人说的话了。 —— 几日后,宁宝儿一改往日鲜艳颜色的穿着,而是穿着一件特别低调素花襦裙。 “小姐我们这是一起参加宴会吗。” “是,芍药今天你留在家里,海棠葱兰跟我一起去容府。” 芍药一惊,“啊,小姐为什么不带奴婢去。” 宁宝儿面无表情道,“惩罚你,好好在家待着,海棠葱兰我们走。” “是。” 跟在宁宝儿身后的葱兰,眼底闪过一丝隐晦,今天她都计划好了要成就和大少爷的事,可偏偏这个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大小姐,竟不按常理出牌突然带上自己。 宁宝儿漠视的看了一眼葱兰,今天她就要把葱兰送到她前世的主子哪里团聚去。 —— 容家,乃是当朝二品,为户部左侍郎,容冰也算是历都数一数二的贵女,此次由她举办饮酒赏曲,专门邀请一些未婚的贵女和贵公子,可以互相认识。 容冰在贵女中人缘颇好,来来往往的贵女人数众多。 宁宝儿的马车赶到容府时,看着周围已经停下了不少辆贵女的车。 下了马车后,宁宝儿声音淡淡道,“你们跟在我后面,没有我的吩咐不要乱走,以免冲撞了别人。” “是奴婢知晓。” 海棠乃是刚刚进府从来没有参加过多少宴会,可是胜在她喜欢学习,宴会上的礼仪她以熟悉了不少。 而葱兰本是大家小姐,宴会更是参加不少,就算宁宝儿不说葱兰也能游刃有余。 故而宁宝儿由此一说,目的就是为了刺激葱兰,堂堂一个千金小姐,如今流落成二等丫头,还当她是初次参加宴会几番嘱咐,以她曾经身为小姐的心里定会激起不忿。 葱兰脸色微变,宁宝儿就像没有看见一样,直径走了进去。 容府很大,里面的丫头小厮来来往往端送东西,容冰站在门口招呼来人,在看见宁宝儿时立即走了过来。 “宁小姐你来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容小姐热情相邀哪有不来的道理。” 容冰嘴角微僵,此时的宁宝儿即使穿着低调仍然遮不住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就像她已经是一国之母的错觉。 如若是一般的情况下,她一定会直接上前讨好,眼前的人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和她交好定会在她身上探到一些她想要的信息来帮助二皇子,可是现在一股嫉妒蔓延全身。 “宁小姐里面请,招呼不周,若有怠慢请见谅。” 宁宝儿微微一笑,随后跟着容府丫头前往宴会的地方。 容家准备的宴会场地很简单,不似正常那种宴会主台上坐着主人,宾客坐在两边,而是把所有的座位围成了一个圆形,每个人的座位与座位之间留有空隙供人行走。 其实这么做原因也很简单,目的就是为了让贵女公子可以在场地中心表演才艺,其他人看的真切,彼此周围又有稍微的距离,故而也不会距离太近而出现是是非非。 宁宝儿落座,忽然听见一声柔弱的声音。 “宁小姐。” 宁宝儿抬头就看见,之前在外公寿诞上见过的一个女孩柳茹儿。 “你好,柳小姐。” “我们又见面了,真高兴。” 宁宝儿看着柳茹儿笑容满面,可惜笑容不达眼底,明明是只见过一面,却这么热情打招呼,定是目的不纯。 随后柳茹儿声音柔弱,脸颊红红的道,“对了,上次看见宁小姐好像和林二公子感情很好,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来。” 宁宝儿心里冷笑,原来是看上了她二表哥,怪不得这么热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应该问问容小姐她有没有给二哥发过请帖。”林阳辰有多不喜欢参加宴会她最了解不过了,想要在这看见他,难。 柳茹儿一脸的失望,原本以为林二公子会来参加,她还特意准备了一支独舞想要表演给他看。 只可惜人不经念叨,宁宝儿抬眼就看见纳兰祁逐步过来,而他身后正好跟着林阳辰。 柳茹儿见此面色一喜,顿时刚刚的失望一扫而空,脸上扬起前所未有的的笑容。 宁宝儿坐在自己的位置,心里冷笑,不愧是他前世最宠爱的贵妃,举办这么个小小宴会,堂堂的太子竟然亲自参加,看来他那个梦里应该是告诉他了,容冰的身份。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在此,直接选择了宁宝儿旁边的位置坐下,今天要不是得知他的皇后参加这个宴会,打死他都不会来看那个贱人的脸,还举办什么饮酒赏诗,被她念过的诗,想必那些作诗之人在九泉之下都得恶心的吐血。 “宝儿,你来了。” 纳兰祁坐在宁宝儿的右侧,跟在他身后的林阳辰看了看宁宝儿左边位置,于是走过去一脸嬉笑,“这位漂亮小姐咱们可不可以换个位置,你做下一个位置,正好我离表妹进一点好照顾她,谢谢你了,鲜花配美人,这朵鲜花送给你。” 柳茹儿一脸惊讶,她没有想到刚刚谈论到的林阳辰会突然出现,如今他竟然还送自己鲜花,红红的脸颊接过鲜花后坐到另外一个座位上,还好她还是挨着林阳辰。 宁宝儿嘴角一抽,什么时候她这位表哥这么会讨好女孩,还有那花她刚刚可没有看见林阳辰手中带着花进来。 纳兰祁也是惊呀的看着林阳辰,他似乎小瞧了他,早知道就该像林阳辰请教一下怎么去讨好他的皇后。 宁宝儿忽略了纳兰祁投过来的视线,直接看向陆续进来的贵公子们。 而这边纳兰祁郁闷之极,他收到消息宁宝儿和林阳书吵架了,这对于他来说是重生到现在最令人高兴的消息了,可是自打他坐在这里,他的皇后就无视他,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宁宝儿眼神微眯,终于看到了她想看的,这也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分别递给了海棠和葱兰。 “你们俩也吃点东西,想必今天会很晚,免得到时饿肚子,乖不舒服的。” 葱兰和海棠俩人分别接下,在宁宝儿身后默默吃掉。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对他身后的两个丫头那么好,想起了前世的她对下人也是如此,可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觉得她狠毒容不下人,处处刁难陷害其他嫔妃。 宾客陆续到来,容冰如花蝴蝶一样穿梭在众人之间,这时纳兰青突然出现正好坐在宁宝儿对面。 宁宝儿见到纳兰青友好的示意,不管怎么样纳兰青在她眼中比纳兰祁要好很多,而这时纳兰青也端着酒杯回礼,俩人的互动全部纳入纳兰祁眼中,顿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他可没有忘记前世,在他临死前,纳兰青当着他的面吐露心声,心系帝王妻。 ------题外话------ 橙子的群:391324344,可以任意添加进来,我们这里有好多小伙伴在一起玩耍,没事可以进来看看… 第七十七章 容府 “今天,冰儿在这里感谢大家参加此次宴会,冰儿作为举办人,就此为大家献上开场舞助兴。” 底下迎来一片欢声笑语,容冰低头看了一眼纳兰青后默默退去。 宁宝儿的视线始终都在对面纳兰青旁边的那个男子身上,因为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冰的大哥,容景,此人有一特别爱好,龙阳之癖,最喜欢十二三岁还为长开的男孩子,明明是个内心粗鄙不堪的人,可是面上非要装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前世她也是因为容景在外面玩出人命,而那个被他玩死的小子,恰巧是后宫中品级最低的小贵人弟弟,当时她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可惜那时自己不得宠,刚刚把手伸向容景时,纳兰祁那个混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当着整个后宫的面说她妒忌容冰,特意找人污点陷害别人,最后事情便变得不了了之。 端起桌子前面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转过头睨视了一眼,现在她眼中如种马的纳兰祁,像这样的人,前世怎么就没有哪个嫔妃给他戴绿帽子呢。 一直都把视线放在宁宝儿身上的纳兰祁,忽然被宁宝儿这一眼盯得发毛,不知是打心底涌出的心虚,还是感觉自己做什么都觉得是错,那一眼把纳兰祁盯得眼眸来回闪烁,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直接往嘴里倒,只听见嘶的一声。 旁边一直默默无声跟在纳兰祁身后的刘喜,惊呼出声,“爷,这是奴才刚刚给您倒的热茶。” 片刻间美妙的乐声中,容冰缓缓出现在宴会中央,在容冰露出容貌后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历都女子素来保守,皆不会暴露自己的肌肤在外面供人欣赏。 而容冰此时穿着的舞衣,露出圆润的双肩在在外,锁骨间也衣不蔽体,两只雪白的手臂如莲藕一样环着两条丝带。 下面一些贵女小声议论,脸颊红红虽然容冰此时漂亮的如仙女一样,可是那么大胆的装扮任谁都不敢效仿。 反观在那些贵公子眼中,容冰的美惊叹到了他们,眼中布满欣赏的目光。 宁宝儿看着容冰嘴角微微一挑,这个舞名叫‘回眸’来自西域,西域女子性子大胆,穿着从不避讳,可是历都不一样,前世她可是只给纳兰祁一人跳的,而那时的服饰好像比现在还少了许多,转头看了一眼纳兰祁,只见他眉头深锁,想必他那个梦里也是见过了,现在心里说不出的窝火吧,自己的宠妃,如今在大庭广众下给众多人献舞,还是他前世最爱的舞,纤腰蠕动,步步生莲。 一曲舞完,容冰气喘吁吁的偷偷看向纳兰青,这个舞可是她最近新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眼前一亮,果然看着众人惊讶的神情,容冰颇为得意,谦虚的走下去换装。 “精彩,真是精彩。” 众人纷纷夸赞,待容冰回来后已然换回了正经的襦裙,因为运动过量,小脸红润,端起酒杯敬意大家。 “容小姐的舞姿真是羡煞旁人,不知在场可否还有人能够比过容小姐。” 宁宝儿听见声音抬眸过去,就见说话的人正是安纪芙,眉头微微一蹙,这个安纪芙第一印象给她就不好,皇后寿诞对她仇视,大表哥又因为她病情加重,还险些丧了命,她还……。 宁宝儿语气一顿,该死,怎么又提起他,到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她能感觉出安纪芙对她仇视,大部分是因为大表哥,如此看来她应该是早就喜欢大表哥才对,喜欢就喜欢吧,反正和她也没有关系了。 “闻听宁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还亲自教皇后娘娘棋艺,想必也是舞艺超群吧,可否为大家献上一舞。” 宁宝儿神情一顿挑眉看向安纪芙,她不愿与人为敌,可是总有那么不识趣的人刁难她。 纳兰祁眉头紧蹙,视线凌厉的看向安纪芙,她的皇后岂是别人随意刁难的,嘴角微动刚要张嘴训斥,就听见旁边多出来一个声音。 “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有跳了,想要松松筋骨。” 纳兰祁一惊,他的皇后什么时候会跳舞了。 宁宝儿走出自家的座位站在宴席中央,看着不远处安纪芙似笑非笑的神情,嘴角微动看向容冰。 “容小姐可否借用一下那白色丝带。” 容冰看着宁宝儿嘴角含笑,在纳兰青特别注意她后,私底下她可是特意调查了一下这位宁大小姐,知道她虽然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可惜不是很精通。 在宁宝儿提出白色丝带,容冰没有吝啬,而是挑出最好的那个带着铃铛的丝带给宁宝儿送去。 宁宝儿没有像容冰那样专门换了一身舞衣,只是身上多了这么一条简单的丝带,配着她本是穿的素花襦裙,虽然不似舞衣那么华丽,但是仍然给人眼前一亮,琴声悠悠响起,宁宝儿双手把丝带高举。 丝带如长袖一般飘曳生姿,形成各种轻盈的动态,分别挥舞出,“掩”、“拂”、“飞”、“扬”几种。 身体倾斜着,缓缓转身时,用双手微掩面部,半遮娇态,随即轻轻地一拂而过。 几个动作下来惊艳了纳兰祁,他发现前世他错过了太多皇后的一切。 当节奏开始时,丝带开始迅疾飞舞,争挥双袖,如同雪花上下翻飞。 接着琴声变幻起伏,宁宝儿轻轻起步,两手高举好像白鹄在飞翔,有时折腰转身,有时脚步轻移,舞姿飘逸,光彩照人。 周围的人只是看到这舞的惊艳,却没有宁宝儿此时的情绪,只有经历过生死磨难,过往疾苦的人才会发现,宁宝儿这舞蹈里,开始透着欢喜雀跃,接着变得悲凉,愤恨,最后涌出一丝绝望。 当宁宝儿的面容露出,肆意挥舞白丝带时,纳兰祁神情波动,心脏就像被挤压一样,因为他看见宁宝儿的眼神,虽然含笑流盼,可是也在诉怨,那人不是如今单纯的宁宝儿,而是曾经被他厌弃极深,而得不到自己谅解,受尽委屈的皇后。 对面的纳兰青表面一片平和,可是掩藏桌子下的手却悄悄握紧,脑子里无意识闪过两句诗,“无可奈何世悲凉,万念俱灰箫无声。” 小小年纪心里却如此痛苦,不知那个伤她的人到底是谁。 一曲终,在场的人变得十分安静,安纪芙脸上带着不甘的看着宁宝儿,又让她出了一次风头。 容冰同样脸色微变,看过宁宝儿的舞后,她刚刚的表演根本就不值一提,真心后悔,不邀请她来好了。 宴会空无一声,宁宝儿第一个开口出声道,“献丑了。”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片热烈的掌声响起。 宁宝儿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发现纳兰祁的目光异常,没有理会直接坐了下去。 一旁的林阳辰一脸惊叹的伸出大手指,对着宁宝儿说道,“宝儿妹妹,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有想到你舞跳的这么好,真是太漂亮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没有接林阳辰的话,片刻后宁宝儿看见对面的容景悄悄离开。 手附在肚子上,“葱兰我肚子不舒服,陪我出去一下。” 葱兰伸手扶着宁宝儿的手臂,这边海棠上前,“小姐我陪你出去吧。” 宁宝儿回头看向海棠摇了摇头,“没事,葱兰陪我就行了,何况这还有容府的丫头呢,你在这好好等着,我们很快就回来。” “哦。” 纳兰祁还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这边宁宝儿已经和葱兰离开,动作惊到了他,抬眼看去便不假思索的跟了过去。 随着容府指派的小丫头带着宁宝儿来到容府茅厕,距离近时宁宝儿轻声说道,“葱兰你在这等着吧,我去去就来。” “是。” “这位姐姐,你家小姐可真漂亮,不愧是大家小姐出身,还有还有刚刚那舞跳的可真好,对了,你是小姐身边的一等丫头吧,你长得也好漂亮。” 葱兰神色一凝,视线犀利的瞪着那小丫头一眼,她最痛恨的就是被人问她身份,想她一个千金小姐,被迫沦落为下人,还是小姐跟前的二等丫头,如若今天她还是原来的身份,那这历都贵女聚会,难免不会没有她一席之地。 小丫头吓的向后一缩,立即讪讪一笑,心知自己肯定是说错了什么话,立即闭嘴,看着远处宁宝儿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随即小丫头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拿出两根干果。 伸出一个递到葱兰跟前,“这位姐姐给你一个,这个可是我家小姐赏赐的,据说是西域来的。” 葱兰蹙眉,鄙夷的看着小丫头,不愧是下人出身,见什么都觉得是好东西,低头看着小丫头手中递过来的东西,带着疑惑问道,“什么东西?” “威夷果,你闻闻特别香,就像是牛乳的味道。” 威夷果她没有听过,可是牛乳,葱兰的家在没有败落时,曾经食用过牛乳,顿时让她想起家里曾经的事,不知不觉便伸手把小丫头给她的外表呈褐色坚硬果子拿了过来,这上面已经熟的裂了一个缝隙,放在鼻翼下面便闻到一股股香气,果然如同小时候用过的牛乳气味相同,在毫无防备之下,直接剥开壳一口吃了进去。 小丫头站在旁边等了许久,忽然不耐烦道,“小姐怎么去了那么久,呀,刚刚吃的口有些干,这位姐姐你渴不渴,我去打点水来。” 葱兰点了点头,正好她也有点渴,小丫头便微笑的离去。 葱兰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茅房,宁宝儿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脑子忽然闪过一丝晕眩,喉咙处越发干涩,本想就此等待着那个小丫头取回水来,可是胸口传出一股灼热,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迫切的想要触碰凉的东西,如果现在能给她一点水就好了,转身便朝着刚刚那个丫头离去的方向走去。 这时宁宝儿从茅房里面走了出来。 纳兰祁从隐匿的地方走出,看着宁宝儿的背影疑惑的看着葱兰刚刚离开的方向,依他的推断,葱兰那个丫头应该是中了某种药物才对,还有皇后为啥在茅房里面待了那么就才出来。 葱兰跌跌撞撞去寻找那个小丫头,身上的热度越发的热切,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胸前的衣服拨开,使得白嫩的脖颈露了出来。 在走到一处假山,忽然听见熙熙嚷嚷的呻吟声,口干舌燥的葱兰已经无暇顾及其他,现在的她就想进入冰凉之地,可以喝一些冰冷的凉水,来为身体解燥。 宁宝儿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听得在场的人笑盈盈的谈笑风生,假装不解的蹙眉看着海棠,“葱兰没有回来吗。” 海棠不解,“没有回来啊。” 这时纳兰祁也回到座位上,这旁,刘喜抱怨道,“爷,去茅房还需要去那么久。” 纳兰祁一听立即回头,声音不带感情道,“你有意见。” 刘喜连连摆手,“没,没意见。” 纳兰祁再次看向宁宝儿,眉头不解,他不懂宁宝儿到底想要做什么。 贵女几人纷纷在作诗,听得一些贵公子们连连叫好,这时从远处传来声声尖叫。 刚刚带领宁宝儿出去的那个小丫头突然跑了过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容冰蹙眉,这死丫头胡乱喊什么,这里都是贵公子贵女,而且还是她所举办的宴会,万一出些什么纰漏,到时不仅害了她自己,而且还容易连累整个容家。 容冰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大家静一静,很抱歉打扰到家了,没什么事只是小丫头胡乱喊的,各位公子小姐继续,冰儿先行告退一下,去去就回,打扰大家的雅兴了。” 转头对着身边的丫头说道,“快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在丫头离开后,容冰默默的退开,不一会容冰身边的小丫头急匆匆赶了过来在宁宝儿耳边嘀咕了几声。 转身就看见宁宝儿神色慌张的带着海棠离去。 宁宝儿离开引起了宴会上其他几人的关注,纳兰祁第一个便先跟了出去。 紧接着林阳辰便也跟着走了过去,他不怕别的就是担心宁宝儿出事。 后花园处,葱兰一脸红润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凌乱,而这边容景衣不蔽体的站在另外一边。 宁宝儿跑过来后,见此脸色煞白,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女人,顿时脸色大惊,“葱兰发生什么事。”抬眼一脸怒气的看着容景和容冰兄妹二人。 这时容冰走过来劝阻,“宁小姐你先别急,我们把她送进厢房里,待她醒来后我们在询问详情。” “哥,你也赶紧回去换身衣服,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容景此时脸色难堪,刚刚把玩了一个小子,正玩的高兴时竟然有人拿石头打了他,在他从假山走出来后,一下子就被人推倒趴在了这个丫头身上,刚刚起身后,就听见府中的小丫头在尖叫,随后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这时身后传来小声议论,容冰猛然回头就看见那些贵女和贵公子,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宁宝儿示意,海棠走过来把葱兰抱进怀里,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回头时看见安纪芙幸灾乐祸站在人群中,她便明白这些人是安纪芙给唤来的。 她身边的丫头出事,主要被责问的人还是她自己,是她管教不严,但是现在名声什么的她早已不在乎,被人数落她也不会在意,相反的安纪芙刚刚这个举动恰恰是她想要的。 这时葱兰忽然醒来,不知现在所发生何事。 “小姐,我怎么了?” 容冰刚刚暗自打算一番,顿时心里有了计较,他哥哥的恶习,她这个做妹妹的可是一清二楚,所以她哥哥一定不会和这个丫头发生什么,但是这么多人看见了,就算没有什么,肯定也会被说出是非来的,不仅对家族声誉影响不好,她哥哥的事也会暴露出来,到时她爹娘一定会怪罪她,相反现在要是把这个丫头收入房中,做个姨娘,那么他哥哥的事便可以隐藏一二,待几年后哥哥不在对男子感兴趣,在弄死这个丫头,娶一个大家女子,这样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宁宝儿看着葱兰询问,“你怎么会晕倒在这里,刚刚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我吗。” 葱兰一惊开始回忆刚刚所发生的事,直到看到已经换好衣服回来的容景,脑子里一下子想到,刚刚她浑身燥热,然后坐在假山旁,她看见了那个男人竟然抱着一个小男孩在假山那里欢好。 心口传来作呕的感觉,声音带着微颤,伸手指着容景道,“小姐他,他刚刚……。” 容冰见此立即感到不妙,看着刚刚她哥的样子一定是又晚了那个小厮,于是赶紧出声阻止,“来人快点送葱兰姑娘到厢房去。”转头对着自家大哥说道,“大哥,你喜欢她也不应该选择今天,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当初不是说好宴会结束后就去宁家,讨要了葱兰为妾吗。” 葱兰一听,脸色微变,为妾,这怎么可以她刚刚看到他和另外一个男孩在一起,不可以,她是要嫁给大少爷的。 “小姐,不是这样的,我刚刚看见他和那个……。” “还等着做什么,快点把葱兰姑娘送到厢房去休息。” “是。” “慢着,都给我住手,我的丫头不允许你们带走,要带也是我带回家去。” 宁宝儿倏地一喊,那边葱兰眼中顿时流出泪水,她还以为小姐为了顾及脸面不会管她呢。 林阳辰上前,护在宁宝儿身边,示意宁宝儿别担心,有他在,可是宁宝儿是不会让林阳辰插手这件事,用力推了推他。 “二表哥你上一边呆着,这后宅的事你不要插手进来。” 林阳辰还想在说些什么,只见宁宝儿黛眉轻蹙,眼神警告他,于是林阳辰收声默默的站在人群当中。 —— 容景和容冰脸色一僵,忘记了还有宁宝儿在,人家的丫头不是他们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几个人本来上前要把葱兰带走,可是听见宁宝儿的声音后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容冰等待着指示。 这时的葱兰身体软绵绵根本就使不上一点点力气,所以只能依偎在海棠身上,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衣服打开,即使海棠帮她拢上,可是仍然一副凌乱的样子。 那些宾客当中,安纪芙笑盈盈的看着宁宝儿笑话,笑宁宝儿软弱无能连自己身边的丫头都保护不了,还让人要去当妾。 岂不知宁宝儿心里很是满意,她早就料到以容冰的性格会这么处理,到时她在葱兰跟前说些话,她敢打包票葱兰一定恨极了容冰,到时她们怎么做都不关她的事。 可是现在她作为宁府千金毕当有些魄力,岂能随随便便就让人把她的丫头带走,还是那个她讨厌到死的容冰,尽管容冰现在要的人,本就是她想要遗弃的,但是她也想要刁难一下,前世处处与她为敌,事事都要拔高的容贵妃。 容冰立即笑盈盈的,转身对着宾客道,“抱歉,今天突发事件,扫了大家的雅兴,还望大家见谅,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我会安排人送各位公子小姐出去。” 宁宝儿没有阻止,这些人在不在场都无所谓,对她起不到任何作用。 相反看见葱兰泪眼朦胧的样子,眉头轻蹙,忽然觉得自己很坏,如此对待今世无辜的葱兰,但一想到前世因为她心里扭曲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哥哥惨死,她就恨不得立即弄死她,心里暗自安慰自己,不是葱兰无辜,而是她想要做的还没来得及而已,因为她已经在背地里勾引哥哥了。 宾客已经送走,院子里面只剩下纳兰祁,纳兰青,林阳辰还有宁宝儿等人,容冰一路都在想计策,该怎么处理好,可就在这时,宁宝儿突然说道,“今天很晚了,我们也离开吧,海棠带着葱兰我们走。” 容冰心惊立即走上前,“先等等,宁小姐,冰儿知道今天让宁小姐委屈了,可是这丫头既然已经是哥哥的人了,就把她留下吧,这样对您的声誉也好。” 不管今天怎么样,她都得让宁宝儿答应把这丫头留下来,要不然把人带走,明天指不定又传出什么话来,例如,容府大公子,乃色中恶鬼,妹妹举办宴会,哥哥挑选其千金小姐的丫头下手,到时别说历都了,估计整个历国都会认为容家乃无耻之徒。 一直默不作声的容景在听见妹妹的话后,脸黑如墨,他很委屈好不好,那个丫头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要不是这个小丫头看见了他所做的事,他一定不会如此委屈求全,要一个下人胚子回来。 “对我的声誉好,容小姐,我们本不认识,可是你却发了请柬邀我做客,出于礼貌我便应邀,可是来到这一次,就让我的贴身婢女受到如此委屈,你还说是对我的声誉好,难道容小姐说这话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容冰确实感觉脸火辣辣的热,抬眼看向纳兰青,生怕因为这件事影响她在纳兰青心里的印象。 “这样好了,宁小姐带着丫头走吧,看这丫头很不舒服的样子,带她清醒后在让她说出事情的经过岂不是更好。” 宁宝儿看着突然说话的纳兰祁,眼底闪过一丝犀利,她已经不想在对纳兰祁说些什么了,在这里他们才是一家人。 纳兰祁心里实则在想,刚刚他就发现,那个葱兰有中毒的迹象,可是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一幕,难不成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想想刚刚宁宝儿的举动,现在按照宁宝儿的话去做,一定能帮上他皇后的忙。 “我觉得三弟的话不错,看着那丫头神智不清,显然受了刺激,还是先把她带回去的好。” 宁宝儿听了纳兰青的话,眼中没有了刚刚的犀利,反而嘴角弯弯笑起,好像很感谢纳兰青为她说话一样。 太子和二皇子都开口说话,容冰万不能得罪他们,于是点了点头,连连说着抱歉,明天会亲自登门拜访解决这件事。 —— 宁宝儿走出容府后,纳兰祁便跟在身后,一旁的林阳辰则选择上了宁宝儿的马车,打算亲自护送他们回去。 纳兰祁站在宁宝儿的马车前,意图非常明显,他想要亲自护送,可是宁宝儿脸色难堪,气场强大,他,胆怯了。 林阳辰坐在马夫旁边,直接对着纳兰祁道,“太子殿下您放心,宝儿妹妹我会平安送到家的。” 纳兰祁一脸幽怨,别人送哪里有他送的好。 宁宝儿的马车离开后,容府大门外,容冰和容景相送纳兰祁和纳兰青。 纳兰青在宁宝儿离开后,走到纳兰祁跟前,“二弟,听说你把七弟送到宁府了。” 纳兰祁诧异,对啊,纳兰流那小子还在宁府呢,他可以不随着宁宝儿坐一辆马车,可是不代表他不可以去看看他可爱的七弟,嘘寒问暖可是他这个当哥哥应该做的。 只见纳兰祁飞快的坐进自己的马车,车子开动后,纳兰青一脸阴沉的转过头看向容冰和容景。 —— 宁宝儿带着葱兰回到家里,一下车便碰见纳兰祁,宁宝儿仿佛没有看见一样,直接命海棠扶着葱兰回府。 纳兰祁就像没有看见他的皇后讨厌他一样,直接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林阳辰一脸无语,他大哥和宝儿吵架,太子殿下就跟进府里,到时宝儿妹妹被太子殿下感动了,还有他大哥什么事啊。 进入宝阁院,宁宝儿便命人叫来岳峰,岳峰如今医术大增,已经可以充当一面,间接成为了府医。 来到下人房里,岳峰为葱兰诊治,眉头微蹙最后得出结论,葱兰本是身体虚火胜,后来吃了燥热的东西,再三询问是吃了一个丫头给的东西,归根究底葱兰便误以为是她贪食害了自己。 出门后,岳峰单独进入宁宝儿的房间内。 “怎么样?她的身体。” “回小姐,没事的,休息一个晚上身上的药效便会消失,在有其他的大夫诊治也不会查出什么的。” “恩,今天的事谢谢你,办的很好,你下去吧。” “是,小姐。” 岳峰离开后,一抹身影隐匿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没有跟回来。” 银一穿着一身黑色,“属下把人抓出来就直接离了府。” “恩,明天你便离府吧。” 银一倏地抬起,“小姐。” 宁宝儿微笑,“你别急,我只是想让你出府为我调查一个人。” “谁?” “葱兰的弟弟,你离府后就去调查葱兰家里的一切,尽量把她遗失的弟弟找出来。” “是。” 宁宝儿从盒子里拿出一袋银两,递给银一,“这是你一路的盘缠,不需要速度,但是要细。” “属下明白,请小姐放心。” 一个转身银一便在宁宝儿的房间里面消失。 好似前世加今世第一次做坏事,宁宝儿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直接和衣躺在床上休息。 —— 纳兰祁进入府后,直接来到宁宝儿的宝阁院,但是没有进入宁宝儿的房间,而是进入了偏房,一进偏房就看见纳兰流握着笔奋力的写字。 纳兰流看见纳兰祁后,小脸微笑,“太子哥哥你来了。” 纳兰祁坐在纳兰流对面,“恩,快跟我说说,宝儿她都发生什么事了。” 纳兰流一听,立即站起身子,走到屋里的正中间,可是拼命的比划,还把宁宝儿哭的动作通通学了一番。 纳兰祁一脸气愤,用力的拍了拍桌子,“这个林阳书太过分了,他竟然敢欺负他的宝儿。”之前他只知道林阳书和宝儿吵架,可是没有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事。 “就是,太子哥哥,你不知道那天宝儿姐姐哭的有多伤心,我从早上就开始坐在宝儿姐姐门口等着,直到中午她才出来,出来后连饭都没有吃,又去了林府,可是再回来后宝儿姐姐就不再笑了。” 纳兰祁眼色微眯,虽然他气愤林阳书惹皇后哭,可是他又高兴他们之间有了裂痕,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 林阳辰回到林府后,之间奔入紫苑,自从那天宝儿哭着离开,大哥整个人都不太好,也不知道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宝儿变得不似之前那样爱笑,大哥整个人又病恹恹的。 林阳辰进入屋里,只见林阳书端着一本佛经半倚在竹榻上。 “大哥。” “你回来了。” 林阳书的语气轻柔,给林阳辰的感觉就像人已经看破了红尘要梯度出家一样。 “恩,大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你要是觉得不该就不要说。” 林阳辰一噎,转身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淡淡开口说道,“宝儿出事了。” 林阳书手中的书扑的一下掉在地上,就看见林阳书起身朝着他走过来道,“宝儿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兹兹……。” 林阳辰鄙夷的看着自家大哥,“你不是看破红尘了吗,现在都开始研究佛经了。” 林阳书不理林阳辰的调笑,“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不是也去容府了吗,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宝儿出事。” 林阳辰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淡淡开口说道,“差点被人侮辱。” “什么?” 林阳辰嘶的一声,“痛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快说啊。” 林阳辰看着一脸急切的大哥,明明那么在意,何必又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平白的让两个人伤心难过。 “好了,你别抓了,宝儿没事,有事的是她的婢女,差一点让容府大少爷给糟蹋了。” 林阳书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问道,“她呢。” —— 翌日,宁府迎来一片喧闹,芍药不明昨天所发生的全部事情,但是从海棠嘴里也得知一二,也算是知道葱兰的遭遇,偷偷摸摸的在前厅打量一番后便跑回了宝阁院内。 宝阁院内,宁宝儿坐在院中,看着银二教纳兰流扎马步,前世纳兰流学习起步晚,今世既然纳兰流在她身边,她就会把纳兰祁耽误的都给他补齐了,可不会像前世那样年纪已经很晚才和一些比他小很多的孩子们一起学习。 在银二的一声令下,纳兰流深呼一口气,立即小跑到宁宝儿跟前,宁宝儿微微一笑,端着茶杯递给纳兰流,随即拿出帕子为纳兰流擦拭脸上的汗水。 芍药蹬蹬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容家来人了。” 宁宝儿一愣,停下手中的动作,而纳兰流幽怨的瞪着芍药,宝儿正为他擦汗,等擦完你在进来嘛,蠢笨蠢笨的。 “葱兰起来了吗?” “还没有。” 丫头房里,葱兰听见了外面的声音,躺在床上一脸白色,心里又怨又怕,怨恨宁宝儿昨天带她去容府,害她遭遇了那样的事,又害怕宁宝儿就此不管她,直接把她嫁入容府,那个容府大少爷有龙阳之好,而且被自己看见了,自己要是嫁入那里必死无疑。 可是不嫁进去,昨天的事情到处宣扬,大少爷还会要她吗。 艰难的起身,穿着一身里衣站在门口,她想她应该去找一下大少爷,她没有失了清白,她还是干净的,如果大少爷肯娶她她就不需要嫁入那里了。 轻轻的把门打开,看了看四处的周围,除了院子里宁宝儿几人以外再无其他人,紧贴着墙壁悄悄走了出去。 宁宝儿隐约感觉后面有人,刚刚回头就看见葱兰偷偷摸摸的离开。 嘴角轻轻挑起,若是她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去找大哥了吧。 宁宝儿起身淡淡说道,“走吧,咱们去前厅看看。” 衣襟被抓住,宁宝儿揉了揉纳兰流的小脸,“走吧,咱们一起,好歹你还是七皇子殿下呢。” 纳兰流嘴角微微弯起,小大人似的跟着宁宝儿一起走向前厅。 —— 葱兰拐到宁宝俊的院子里时,就看见宁宝俊在院子中央,手持宝剑练武,看他容俊朗,所使出的动作流畅如水,经过她观察,他人品又极好,对他从来没有轻浮的动作,这样的人才是做夫君的头选,她知道如今她的身份卑微,即使做不了他的妻子,做他的妾室都是幸福的。 而昨天她见到的那个容府少爷,面色发黄,眼底呈青色,脸色黑斑居多,明显过度纵欲之人,她一个千金小姐怎可配那样的人,况且她还知晓了那个秘密,去了一定会被折磨致死。 不管怎么样她今天都要放手一搏,搏赢了她作为大少夫人或者妾室,博输了则入容府为妾。 “大少爷。” 宁宝俊停下手中的剑,转头就看见葱兰一脸病容,衣服不整,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眉头微微轻蹙,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立即把身转向一边,“葱兰,你这个样子是做什么?” 葱兰脚步一顿,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脸颊微红刚刚一时着急竟然给忘了。 “大少爷,我有事找你。” 宁宝俊没有回头,继而道,“不管有什么事你也要穿好衣服,你这个样子让人看见会怎么想。” 葱兰看着宁宝俊的背影,走上前一把抱住,“大少爷,你愿意娶我吗?” 宁宝俊被吓一跳,转身看向葱兰,“你胡说什么。” 葱兰一脸爱慕的看着宁宝俊,“大少爷,我没有胡说,昨天晚上我大小姐去了容府……。” 葱兰把昨天的事情和宁宝俊说了一遍,这时宁宝俊松了一口气,如果昨天出事的是他小妹,他非挑了整个容府不可。 推开葱兰搂着他的手,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嫁入容府,我去和母亲他们说,我和你一起去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和他们讲清楚,就可以了,我想他们不会为难你的,毕竟这里是丞相府。” 葱兰擦了擦眼泪,用力点了点头,心里暖洋洋的,有大少爷撑腰,那个容府一定不会为难她的,抬眼看了看宁宝俊的脸,又问道,“大少爷你会娶我吗。” ------题外话------ 万更,累死我了,膜拜每天万更的妹子,乃们是真神也…。 第七十八章 宁宝俊蹙眉,“你不是我心仪之人,我怎么可能娶你?” 葱兰一惊,眼泪直接在眼圈前晃动,咬了咬唇,“大少爷你不喜欢我吗。” 宁宝俊觉得莫名其妙,他该喜欢她吗。 “我从没有喜欢过你。” “那我和你聊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宁宝俊开始回忆这几天和葱兰相处,自从那天这丫头一声尖叫,自己赶到后发现是一场误会,她便开始以风趣的言语和他说话,他感觉这个丫头很特别,明明只是个丫头而已,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反观一看见他还频频微笑,故而便和他多说了几句,难不成就是这样造成了喜欢他的局面。 宁宝俊眉头蹙的厉害,他不会在意门第之见,可是喜欢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单方面的那叫什么喜欢,为了不让葱兰多存幻想,宁宝俊直接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娶你,你的事还是去跟小姐去说,愿不愿意请小姐替你做主。” “大少爷。” 眼泪直接从葱兰眼中溢出,她以为大少爷有喜欢她的,她那天掐准了时间想法接近大少爷,没有想到第一次计划的结果异常的好,大少爷不仅没有说她大惊小怪,并且还愿意和她聊天,她以为展现自己的学识,可以让大少爷发现她是可以和他齐肩并行的。 原来这些都是她自作多情,一股羞愧油然而生,脸颊羞的涨红,是她异想天开,她早已不是大家小姐,论身份她只是一个丫头,还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二等丫头。 芍药匆匆跑了过来,看见只身里衣的葱兰惊呼,“葱兰,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半天了,你怎么上大少爷院子里来了。” 听见芍药的声音,葱兰越发觉得自己羞愧难当。 转身一言不发的默默离开,芍药不明所以,“大少爷,葱兰怎么了?” 宁宝俊眉头紧锁,不和芍药搭话,生怕一不小心芍药在对他存了那样的心思,到时他可是有嘴都说不清,再变成下流少爷专挑家里丫头下手,还是自己妹妹身边的,于是只能默默摇了摇头。 芍药紧追着葱兰离开。 —— 前厅,容府夫人,李氏,带着容耀坐在宁府大厅内。 “宁夫人,今天冒昧打扰,昨天在我府上,我这犬儿猛撞了贵府的丫头,故今天特意前来登门道歉,顺便和宁夫人商议,想要纳了那个丫头为贵妾,不知宁夫人意下如何。” 宁夫人脸色无恙,昨天她已经得知了一切,对这容家做的事颇有微词,虽然是下人,可是也是爹妈养的,都是清白人家的好孩子,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可是毕竟宴会上那么多人,如果不把葱兰嫁过去,万一有那个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宁府小姐被冲撞了呢,依她的意思葱兰嫁过去也好。 宁宝儿带着纳兰流匆匆走了进来,宁夫人眉头轻蹙,心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宝儿,带着七皇子出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七皇子,李氏和容耀慢慢的打量着宁宝儿手中牵着的孩子,不枉她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人,就连皇子也像一家人似的跟着。 宁宝儿微微一笑,领着纳兰流不顾宁夫人蹙眉的走了进去。 “娘亲,葱兰毕竟是我的丫头,她的归宿怎么都得经过我,我不同意。” “这……。” 李氏脸色一白,这就是昨天出尽风头的宁府小姐,原本她也不愿自家儿子纳了宁府的丫头,毕竟她家可是历都二品大员,正妻没有进门就这么高调的登门纳个妾,到时她儿子还有什么好名声,可是自家老爷和闺女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这个丫头纳回来。 宁夫人一脸的不赞同,她虽然也不同意,可是女儿的名声和丫头相比,她还是偏着自家闺女,一个丫头嫁出去就嫁出去了,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而且对方还是二品大家,也不算埋没她。 宁宝儿微微一笑,她还有点戏没演呢,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葱兰走。 这时葱兰已经换好了衣服和芍药站在门口外,里面传出的话她们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的葱兰觉得这个宁府她待不下去了,不出今日她大胆的向大少爷表白被拒的事就得传出,可是那个容府她更加去不得,容大少是断袖,怎可能做夫君,可是换一个想法,如果她去了容府,做了妾,虽然不是她所愿,可是毕竟是半个主子了,哪怕她不与那个大少爷行周公之礼,到时她也可以讨好了夫人或者特意为这个容大少爷掩饰他真实身份,难免不会得到一些好处,最后她便可以利用这些去寻找弟弟,将来存一笔银子带着弟弟完全可以偷偷离开另寻在嫁。 芍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葱兰,只见她眼角挂着泪痕,以为葱兰也是不愿意,所以觉得委屈,拿着自己的帕子递给葱兰。 “别哭了,放心,小姐会为你做主的。” 葱兰抬眼看了看芍药,意外的觉得芍药笨有笨的可爱之处。 —— “宁小姐,我知道你因昨天犬子冲撞了你的婢女而气愤,晓得你对婢女感情至深,看她年纪也不小了,难不成你不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吗,虽然我们求娶她为妾,但是我敢保证,绝不会亏待她,请宁小姐放心好了。” 宁宝儿一脸为难,陷入沉思。 这旁李氏看着宁宝儿的表情偷笑,到底是个未出阁的丫头,心思单纯的很,这样的丫头她见得多了,自认相处几天就有了感情越发的不舍,可心底又善良,不想因此耽误了别人,她敢肯定在劝说几句这丫头一定放手。 “宝儿,娘亲也觉得这事成,毕竟昨天有不少人都看见了,就算葱兰是清白的,可是别人不知道,以后在想给葱兰找个清白人家,人家也不会善待葱兰的。” 宁宝儿的眉头蹙的越发紧皱,好似左右为难。 “可是这……娘亲,我本打算为葱兰他们寻个良人作正妻,现在让她与人为妾,实在是有违女儿所想。” 门外葱兰心思迥异,她一直以为这个小姐一点都不喜欢她和白玉,且没有想过她还为她们这般打算过,可是寻常良人再好也不过是下人。 门外传来一阵吟唱,“太子殿下到。” 屋里的人一惊,没有想到太子这个时候来。 纳兰祁身后跟着几个太监,以刘喜为首每个人手中都带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珍品。 “臣妇等参见太子殿下。” 宁宝儿睨视着纳兰祁,心里暗骂阴魂不散。 这边纳兰祁笑哈哈道,“宝儿快起,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以后见了孤不要行礼,都是自家人。”转头看向宁夫人,“宁夫人快快轻起,孤乃是小辈,若是按着辈分,孤现在也得称呼宁夫人一声岳母不是。” 宁夫人有些尴尬,这……被太子称呼为岳母,这是不是不太好。 宁宝儿嘴角微僵,不知纳兰祁到底作何想法,反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纳兰祁打量了一下另外两个人,淡淡开口,“你们也起来吧,容夫人,容少爷。” 李氏和容耀起身后,心里暗趁这个太子今天不会也是因为这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来吧。 “昨天孤也去了贵府,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既然你们今天来求亲,那么孤就做主应下,那个丫头你们就带回去吧。” 李氏脸色大喜,回头看向一脸阴郁的儿子,当下抓着容耀的手臂跪下,“谢谢太子殿下成全。” 这边宁宝儿一脸酱色,越发的看着纳兰祁不顺眼,不管什么事他都得插一杆子。 纳兰祁微微一笑,这个葱兰有多坏,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万不能让她无辜的外表把皇后给骗了,在他得知容府上了提亲,他便快速命人备车赶了过来。 宁宝儿站在一旁暗骂纳兰祁管的太宽,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异常柔顺,“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那好吧,但是我要容公子以寻常家正妻之礼让葱兰过门。” 林氏和容耀脸色难堪,寻常家的正妻之礼也是正妻,一个丫头竟然还有以正妻之礼进门,到时让他如何娶别家的闺秀。 “这不太好吧,这纳妾哪有行正妻之礼的。” 纳兰祁站在旁边蹙眉,这样对葱兰是不是太好了一点,他的皇后就是太善良了,不过转念一想,是容冰的家,就配丫头做正妻进门,准了。 “孤觉得好,反正她不是正妻,只是让容公子给个体面,毕竟昨天的事是容公子不对在先。” “那臣妇等回去准备一下,顺便和家人商量一番。”林氏硬着头皮说道。 宁宝儿听此嘴角微挑,去吧,等到回去以后商量一番,他们一定会同意的,贱男陪渣女,挺合适的,她故意说要以正妻之礼提亲,就是要恶心恶心容冰,这样她走到哪都会被人因为这件事而遭到议论。 转头看向纳兰祁,心里暗道,今天你来这遭也算是有些用处。 ------题外话------ 今天更得少,还没有改文,明天来修,还有明天橙子会多更一些的…飘走… 第七十九章 葱兰的事被定下,李氏带着容耀走出宁家前厅,容耀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旁的葱兰,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他敢笃定一定是这个丫头想要攀附富贵故而对他下手,等他把人弄回去的看他不折磨死她。 葱兰好像感受到了危险的视线,在回头时发现李氏已经和容耀离开,只能看见俩人的背影。 这边芍药按照宁宝儿的吩咐,是时候该让葱兰回去了。 “葱兰我们回去吧。” 葱兰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她便往好的方向想。 屋里纳兰祁一脸献媚道,“宝儿太过纯良,我看把那丫头许配给容公子挺好,按理她的身份只能配对小厮,如今是官宦人家的妾氏,可比穷人家的正妻要来的好得多。” “太子说的有理,毕竟女儿家名声重要。” 纳兰祁害怕宁宝儿因为一个背弃主子的坏丫头心情不好,挥了挥手示意,刘喜端着托盘走上前。 “宝儿,这是特意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宁宝儿挑眉看着那一个个光彩夺目的首饰,如果前世她不是皇后,见过太多稀奇古怪的金银珠宝,如果她年纪不是已经超过二十多岁,不再是那个没有见识的小女孩,今天她一定会对纳兰祁另眼相待,并且视他为心目中理想夫君,可惜……。 宁夫人见此笑盈盈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坐一会就累的慌,张妈快扶我进去。”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只是暗叹阳书和宝儿缘分浅,如今看着太子,左看右看也挺不错的。 宁宝儿回头看向宁夫人,“娘,我扶您。” “不用,不用,你和太子殿下好好聊聊吧。” “恭送岳母。” 待宁夫人离开后,宁宝儿牵起纳兰流也跟了出去,想要回到宝阁院,临走时淡淡说道,“太子殿下您也请回吧,我们这庙小,还有你这东西实在是金贵的很,臣女无福消受。” “宝儿别跟我客气,我们现在可是未婚夫妻,以后我的东西就是你的,这些东西是我精挑细选来的,特别适合你,收着收着。” 宁宝儿一脸阴沉,转身离开,纳兰祁紧跟其后,命人把东西送到宝阁院后便让人撤出。 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如一副画似的坐在贵妃榻上,拿起一本书静静的看着,纳兰祁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很喜欢这一刻的安逸,可是在看见纳兰流如小尾巴似的坐在宁宝儿一侧,当即眉头微蹙。 “扑哧,扑哧……。”纳兰祁嘴里发出嗤嗤的声音,想要引起纳兰流的注意。 纳兰流坐在宁宝儿身边,双手拄着脸颊,轻轻转头看向纳兰祁,小眉头微挑好似询问,你有事啊? 纳兰祁见纳兰流看了过来,便开始脑袋极力的向左晃,眼睛还往左边的门口看,意思是赶紧出去,这里不是你小孩待得地。 纳兰流不以为意,这屋子是宝儿的,他凭什么出去,大白天让你留下陪着宝儿,那多不好,于是就像没有看懂纳兰祁示意的眼神一样,无视的有转过头看着宁宝儿。 纳兰祁暗恨,这臭小子竟然无视他,随后啪嗒啪嗒的小脚步声,低头一看,狗曦儿晃悠着它圆滚滚的身体,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自己依偎在纳兰流腿边。 抬眼就看见宁宝儿竟然放下了手中的书,摸着狗曦儿的头。 看见此景,纳兰祁如同雷击一样,被雷的外焦里嫩,一只狗都比他有存在感。 越看越心塞,好吧,既然你们无视我,那我就自己找点存在度,大步走过去,一下子把纳兰流挤到一边,学着纳兰流刚刚的动作看着宁宝儿。 “宝儿,你在看佛经,这个不好,看多了会让人四大皆空的。” 宁宝儿斜了一眼纳兰祁,转过头继续盯着书页看,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动作极其优雅。 纳兰流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小脸鼓的如包子一样,那是属于他的位置,哼,你等着,转身抱着狗曦儿离开屋子。 整个屋子里面就剩下他和皇后两个人,纳兰祁心里美滋滋的,太好了,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了。 稍许后,只见宁宝儿眉头蹙的越发厉害,手中的佛经再也没有看进去一页。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她拿着佛经装装样子,而是纳兰祁的视线太过灼热,让她平白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美。” 听着纳兰祁的话,宁宝儿当下就进入爆发的边缘,辛亏手里握着的是本佛经,要是一个瓷器花瓶,她敢保证此时一定会因为纳兰祁的头而碎了一地。 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往外走。 纳兰祁见状一把拉住宁宝儿的手臂,“你要去哪。” 宁宝儿一个站不稳,身体直接向后倒了下去,吓的宁宝儿紧紧闭双眼,正感觉自己要与地面零距离接触时,一股温热的气体扑面而来。 “呵呵。” 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就看见纳兰祁放大的俊脸在她眼前。 心脏扑通的跳动一下,这么近距离看着纳兰祁的时候,好像还是他们大婚那天的新婚之夜,只是那天屋内很是昏暗,这么清楚明亮的近距离观看还是第一次。 一时忘记了动作,任由俩人的姿势这么僵持着,屋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心跳声。 纳兰祁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无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点点靠近宁宝儿的脸。 宁宝儿嗅着纳兰祁身上熟悉的味道,好似被迷惑了一般,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纳兰祁一点点的靠近,竟然没有生出一点点反抗的意思。 “宝儿妹妹,你……。”林阳辰一进门,看见那一幕,立即尴尬的别开眼,一张俊脸憋的通红。 一声巨吼,顿时让屋里面的两个人浑身一僵,宁宝儿就像回过神一样,猛然把纳兰祁推开。 纳兰祁则背过手转向一边,嘴里吹着口哨,来缓解尴尬。 林阳辰今天特意赶来就是想让大哥和宝儿有话当面说清楚,别一天天病怏怏的看着他难受极了,可是谁能想到他兴高采烈的来,一进门就撞见这样一幕,一口郁结之气更在胸口不上不下。 脸色难堪,难道说宝儿妹妹是因为又喜欢上了太子才和大哥吵架的,还是因为和大哥吵了架,太子趁虚而入。 宁宝儿有些尴尬,恨自己没有定力竟然被纳兰祁那张脸所迷惑,一脸羞愧的跑了出门去。 宁宝儿离开后,纳兰祁也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怪林阳辰这厮来的不是时候,他是乐意和皇后多亲近一下,可是不乐意在俩人亲近的时候被人撞破,脸色发黑的看向林阳辰。 “你来干什么?” 林阳辰回神,轻咳一声,“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 哼! 林阳辰抓了抓头,他不是故意的好吧,大白天呢,谁知道他们能这样。 咳咳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和宝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宝儿也喜欢上太子了。 —— 宁宝儿躲在院子里,极力的扇着风想要自己发烫的脸凉快一些,心里暗示自己,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通通只是幻觉而已。 感觉到自己的裙子被拽着,低头就见纳兰流端着茶杯。 “宝儿姐姐喝些茶吧。” 宁宝儿正感觉口干舌燥,这小家伙真有眼力见,端起茶杯一口喝了进去。 岂不知纳兰流眼睛斜着看着正屋大门处,我说过了,那是我的位置。 刚刚纳兰流就像小狗似的转圈找人,想要让其过来宝阁院这边,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可以召唤的人,刚刚要转身去找大哥宁宝俊时,一下子就看见了刚刚进门的林阳辰,当下纳兰流就特别热心的上前去给林阳辰带路。 纳兰祁走出房门,看着宁宝儿站在院子里,刚刚抬腿想要过去,可是下一刻就见宁宝儿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不敢看他,纳兰祁偷笑,知道他的皇后心里一定是有他的,要不然不会羞涩成这样,为了不让皇后面上过于尴尬,纳兰祁带着刘喜等人直接离开。 见纳兰祁走后,林阳辰才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见宁宝儿目送着太子离开。 “宝儿妹妹,我有事要和你说。” 屋子里林阳辰筹措一番道,“宝儿妹妹,你喜欢太子殿下了吗。” 宁宝儿一愣直接否决掉,“我怎么可能喜欢他。”纳兰祁那个混蛋,又霸道又无情无义。 林阳辰舒出一口气,他真怕从宁宝儿口中得知,她是真的喜欢上了太子,还好。 “那你和大哥?” 提到林阳辰,宁宝儿小嘴撅起,双手拄着脸颊,手肘拄在桌子上。 一想到那天大表哥口口声声叫她太子妃,心里就堵着慌。 “大哥最近状态不好,原先身体就虚弱,现在每天就看佛经,还总不吃不喝的,一在他面前提起你,一脸的黯然之色,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是我敢肯定一定和你有关系,那天你哭着离开后,大哥不仅吐血还场昏厥,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也许就再也看不见大哥了。” 宁宝儿一惊,怎么会这样,这些天她没有打听大表哥的消息,竟然不知道大表哥又昏倒了。 第八十章 “什么以正妻之礼,就那个丫头,她也配。” “冰儿,你的礼仪呢。” 容起飞声音低沉的训斥道。 “爹,我说的是事实嘛,那天的事说不定是怎么一回事呢,没准是他们故意陷害哥哥,让哥哥暴露了他本来的本质,想要找我们容家的麻烦,要不然他怎么会……。” 容起飞眉头微蹙,“你哥他什么本质,暴露什么了。” 容冰低眉顺眼解释,“没有什么,就是所有宾客都见到了,所有故意让这么做,好让大哥难堪。” 容起飞点了点头,他儿子的那点事自家人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大吵大嚷的让外人知道。 “老爷,你们说什么呢?” 容起飞眉头紧蹙,“没什么,就按普通人家的正妻之礼办吧,颜色要区分开,人数减七成,这样外人看了仍然是认为容府纳妾。” “是。”李氏柔声答应,在家里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豪门妇人,除了管好内宅其他的事一概都不允许她参与,就连女儿都比她懂的多,脸色讪讪的李氏得了应声后便默默的离开。 “二皇子哪里怎么样了?” “女儿不知,昨天因为这件事二皇子很生气,说什么万不可以与宁相府交恶。” 容起飞深吸一口气,“那些你就不要管了,宁府那个下人娶回来后,先好好招呼几天,让面子上过去,另外你要抓点紧,我们依附的二皇子一派,务必你要坐上二皇子正妃的位置。” 容冰垂眸,“女儿知道了。” —— “小姐这些东西可真漂亮。” 芍药和海棠一脸艳羡的看着纳兰祁送过来的首饰。 宁宝儿淡淡一瞟,一想到她和纳兰祁所发生的事,宁宝儿就气的想打人。 看着手中的书她是一点都看不进去了,轻叹一声道,“去换衣服咱们出去逛街去。” 逛街,芍药和海棠眼前一亮,她们最喜欢出去逛街了。 纳兰流一听立即放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宁宝儿希望也带着他一起去,宁宝儿注意到纳兰流的视线,嘴角微挑。 片刻后,宁宝儿一身男装,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恰巧芍药和海棠同样穿着男装走了出来,看见宁宝儿一愣,随即抿嘴一笑,“小姐长得可真好看,就像是俊俏小哥。” 门口突然多出一抹小小身影,只见纳兰流穿着一身女装,头上梳着两个发髻,模样就像小女童似的。 “噗哈哈哈,流儿真漂亮,快来让哥哥亲一口,木马。” 纳兰流嘟着小脸,心里闷的要死,可是都在宁宝儿这一吻下烟消云散,其实,穿女装也挺好的。 当下一个年轻的公子,带着两个小厮,外带一个五岁小丫头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 “流儿,高兴点,哥哥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纳兰流把头向左边一甩,不予理会。 宁宝儿带着几人在街上闲逛,看着好吃的就买来吃,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颇有种恢复到刚刚重生那阵,忘记了矜持,忘记了前世,只活在当下吃喝玩乐,享受自由。 纳兰流第一次逛街,对一切充满好奇,不管看见什么都去摸,去看,但凡他看过的东西,宁宝儿都毫不吝啬直接掏钱买下。 看着醉霄楼的牌匾,宁宝儿大手一挥,“今儿的午饭就在这解决了,哥哥我带你吃这的鸭掌,味道特别好。” 嘴里塞满糖糕的纳兰流用力点着头,今天他太高兴了,吃到了好多宫里面没有的东西,见识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倘若回到宫里一定好好和奶嬷嬷说,是宝儿陪他出来的。 —— “少爷,咱们不回去收拾东西吗,不是后天就离开这里回封地去,现在还在这晃悠什么?” 慕容皓眯着眼睛看着前面那个好似熟悉的人,直到那人进入醉霄楼里,手中的扇子倏地收起。 “尝尝历都的美食,走。” 身边的小厮一愣,在反应过来时慕容皓已经朝着醉霄楼走去。 “哎,少爷,等等我。” 二楼雅间,宁宝儿大大咧咧的模样还真像一个公子哥儿,带着自家小妹出来溜达,吩咐店小二上了几盘这里的特色,便开始摆弄自己今天的战利品。 “咳咳,今儿个醉霄楼人多,不知道这位小哥,可否让出一点点地方让在下共坐。”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宁宝儿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掉,“不行,没看见小爷这人多吗,该干嘛干嘛去,没地就站外等着有地为止。” 慕容皓低头微笑,这还是宁相家的大小姐吗。 感觉门口还有人的存在,宁宝儿抬头看去,就见慕容皓站在那。 “是……是你。” 宁宝儿忽敢尴尬,紧忙把头低下。 慕容皓低笑,“可以一起坐吗?” 纳兰流见此直接回击道,“你这人真讨厌,都说了不可以,你怎么还要一起坐。” 慕容皓打量一下这个和他说话的小女孩,看了几下后突然笑出声。 “想不到七皇子殿下还有这样一面,不错,和你三哥越来越像了。” 纳兰流两腮被东西撑得鼓鼓的,那模样煞是可爱,表情呆愣的看着慕容皓,他刚刚说什么,七皇子,他竟然认识自己,一想到自己正穿着女装,纳兰流就幽怨的看着宁宝儿,真是丢脸死了。 宁宝儿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身份,而且还在这里遇见慕容皓,“咳,慕容世子有这功夫耍嘴皮子,还不如去外面等着空座。” 扑扇子打开,“在下可一直都在等着宁公子的报酬呢。” “客官,您要的鸭掌来了。” 慕容皓成功的和宁宝儿坐在了同桌,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打量着穿着男装的宁宝儿。 “你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宁小姐和平时不太一样。” 宁宝儿微窘,语气生硬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穿了个男装吗。” 慕容皓微微一笑,依他刚刚的观察,这下他敢肯定,那天纳兰祁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有趣,真有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 —— “嗝,嗝。” 宁宝儿喝了一口茶,看着纳兰流,“饱了。” “恩。” “咱走吧,芍药海棠收拾东西。” 芍药和海棠相互望了一眼,随即开始整理今天买好的东西,“是小姐。” “慕容世子,要是没有用完就请继续,我们先行离开了。” “好,我也吃饱了,一起吧。” 纳兰流一听一个刀眼甩过去,太讨厌了,那个大哥,还有太子哥哥,现在又多出一个世子,真是太讨厌了。 慕容皓一直跟着宁宝儿到丞相府,宁宝儿微微一愣看向慕容皓,“世子爷,我到家了您可以回去了。” 莫容皓抬眼看着宁府两个大字,“不急。” 不急,他是不急,可是在她眼里很奇怪,他一个大男人跟着她算是怎么回事啊,还一直跟到她家门口。 “慕容世子,要不然进去坐坐?” “好啊。” 宁宝儿一凝,真想甩自己两个大嘴巴,没事多什么嘴。 “其实,你要是有事忙,就先去吧,没事的。” “我没什么事,既然来了就看看老朋友好了。” 宁宝儿扯着僵硬的嘴角,谁是你老朋友,我才和你见过几次面而已,脸上不显,仍然微笑着向府里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宁宝儿穿着一身男装,带着一群人进入宁府,笑盈盈的喊道,“娘亲。” “宝儿回来了。” “娘我买了好多好吃的,等会我们……。” 一进大厅就看了一个她现在不想见的人。 脸色僵硬片刻后,收起脸上的笑容,“大表哥。” 听着宁宝儿疏离的语气,林阳书心里发苦,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可是他不后悔,她不希望宝儿因为他而变得不幸福。 “宝儿,你一个女儿家家的,穿的是什么样子,太过胡闹。”抬眼看见慕容皓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宁夫人好,在下慕容皓。” “慕容皓……你是慕容世子,臣妇见过世子殿下。” 看见宁夫人行礼,慕容皓立即走上前扶起,“宁夫人无需行此大礼。” 林阳辰眉头微蹙,不晓得宝儿怎么会和慕容世子在一起。 此时宁宝儿真的不想看见大表哥,只想赶紧找个理由离开,转头便对着宁夫人说道,“娘亲我们先回去了,换一下衣服先。” “恩。” “慕容世子,你请自便。” “宁小姐请。”看着宁宝儿离开,慕容皓才对着宁夫人道,“宁夫人,不知道宝骏兄可在府中。” “俊儿,在在,就在自己院子里呢。” “我与宝俊兄多年未见,正好和他见上一面。” “好好,来人带着世子去见大少爷。” —— 折腾小半天,外面又热,宁宝儿整个人哈欠连连,眯着眼睛躺在贵妃榻上,忽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懒得睁开眼睛,直接开口说道,“芍药,让厨房煮点酸梅汤,给流儿送去,让他喝一碗,然后睡个午觉在过来。” 困意一点点袭来,宁宝儿直接翻了个侧身,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猛然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去。 “是你。” 第八十一章 蓄谋 “你来干什么?” 纳兰祁笑嘻嘻的走过去坐下,“想你啊。” 宁宝儿一身恶寒,顿时所有的睡意一消而散。 “你坐过去,离我远点,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尽管宁宝儿脸是透着厌烦,可纳兰祁却把它当成宁宝儿对他撒娇的表现。 “我们是未婚夫妻,摸小手,抱一下,都是非常正常滴。” 说完便像饿狼扑食似的把宁宝儿抱进怀里。 宁宝儿一愣,小手握拳捶打着纳兰祁的后背。 “你快放开,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 “嗯哼。” 一声闷哼,纳兰祁脸色变得难看,他是发现了,他的皇后不仅仅性格变了,就连行动力也变了,肩膀传来阵阵刺痛,也阻挡不了他抱着宁宝儿的决心。 门口,林阳书嘴角苦涩,那个抱着宝儿的人本来是他,享受被宝儿欺负的人也是他,可是这一切都让他给断送了,是他亲手把宝儿推给了别人。 屋里的那一幕让他再也看不进去,转身默默的离开。 屋里纳兰祁用余光看到林阳书落寞的离开,嘴角轻轻弯起,看着敌人受伤挫败的感觉真好,就连皇后咬他拿一口,他都觉得舒坦。 “呀,你给我放开,你混蛋。” “啪……。” 纳兰祁整个脸撇向一边,脸色变得难看,他这辈子已经挨了好几个耳光了,还都是出自皇后的手,不过他认了,谁让眼前的人是他心尖,但是吃了亏就要不回来才对。 看着纳兰祁脸色越发的难看,宁宝儿有些讪讪的低着头,她又忘记了,纳兰祁是太子的身份,可是一想不怪她,谁让他亲薄自己来着,“都……都怪你,是你逼我的。” “唔唔……。” 感觉肺里的氧气一点点消失殆尽,纳兰祁终于好心的放开她,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纳,纳兰祁,你这个混蛋,你居然……。” 纳兰祁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伸手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唇上的唇脂,“下次你在用力的打,我就用力的亲你,这样谁都不吃亏。” 宁宝儿一双柔夷附在胸口,斜眼等着纳兰祁,心里闪过无数个夸赞纳兰祁的词。 混蛋,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臭不要脸。 —— 慕容皓被人带到宁宝俊的院子,看着园子上写着三个大字,凛然院。 手中的扇子打开,嘴角笑意横生。 “慕容世子,这就是大少爷的院子,这会儿大少爷应该在练武。” 慕容皓踏入院子里,就看见宁宝俊医生白色里衣,手持长枪在那挥舞。 小厮见此刚要张嘴喊,慕容皓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扇子。 “你下去吧。” 小厮看了看正在练武的宁宝俊后,默默离去。“是。” 宁宝俊把长枪挥舞的潇洒自如,转头慕容皓一天跳跃便加了进去,手拿玉扇和宁宝俊对持。 许久后,俩人分开,各自以一种姿势站在两旁,宁宝俊手持长枪转头看见慕容皓,顿时眼前一亮。 “师兄。” 扇子打开,轻轻在胸前煽动,慕容皓微微一笑。 “这么久不见,武艺见长。” 俩人坐在石凳子上,宁宝俊淡淡说道,“师兄,怎么会来找我,之前在皇后寿诞都没有和师兄说过话。” 慕容皓第一次回历都,万不可能和去接触位高权重的臣子,虽然他与宁丞相不熟,但是和宁宝俊交情过甚,就算他明摆说不熟悉宁丞相,也会被人误会,虽然皇上不会猜忌他们父子,可是毕竟他家手握三十万兵权,故而不得不多加考虑。 “这次来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 慕容皓微微一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即淡淡说道,“你和你妹妹讲过我的事吗?” 宁宝俊微楞,“我妹妹,没有啊。” 慕容皓诧异的看着宁宝俊,没有,他可记得当初和宁宝儿第一次见面时,她脱口而出叫他慕容世子,后来在确认她是昔日自己的同门师弟的妹妹后,他便没有多想,而现在宁宝俊竟然说不曾对她讲过,那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而且还直接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的威名远播。 —— “你给我走,给我走,啊啊啊,走啊。” 宁宝儿屋内传来阵阵嘶吼,屋外但凡听见声音的人都通通赶了过来。 纳兰流换好衣服后听见声音便第一个跑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纳兰祁握着宝儿的手,欺压在宁宝儿身上。 而宁宝儿躺在榻上不停的挣扎,顿时惹得纳兰流一脸的怒气,直接冲向纳兰祁,把这几天在银二哪里学回来的功夫通通用着纳兰祁身上。 “放手,放手,你放开我的宝儿。” 宁宝儿的挣扎在纳兰祁眼中就是小女孩害羞的症状,前世他坐拥美女三千,哪个不是这样羞涩来羞涩去的,可是身后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回事。 纳兰祁歪着头看着纳兰祁,就见他伸出小拳头如雨点似的刷刷打在他的身上,哟呵,几天不见还会武了。 纳兰祁一个反手纳兰流就被推到在地,“一边玩去,小孩子吓捣什么乱。” “闷哼……。” 眼睛睁得老大的纳兰祁回头看向宁宝儿,脸上隐隐冒出汗珠少许。 “你……。” 宁宝儿脸色涨得通红,视线闪烁,前言不搭后语道,“我我……怪你…欺负…你……该!。”最后一个字被宁宝儿咬牙切齿的念了出来。 纳兰流疑惑的看着纳兰祁,又看着宁宝儿整个人红彤彤的,真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滴汗珠落在宁宝儿的手上,宁宝儿惊了一下,看着纳兰祁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心脏紧张的扑通扑通跳动,她不会闯了大祸吧,万一他以后生不出孩子,这可是祸国之罪,比谋害皇家子嗣还严重。 纳兰祁艰难的摇了摇头,费力的起身,步伐怪异的走到门口,声音微颤的喊着,“刘……喜……回……宫。” 坐进马车里后,纳兰祁才过渡激烈的反应,在马车里面来回的打滚,痛痛痛,脑中除了痛再无其他意识,今天他经过探子回报,得知林阳书去了宁府,便放下手中的一切赶到宁府,谁知一进宝阁院就看见皇后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小息,谁知道刚进去皇后就醒了,谁知道抱抱就会挨揍,谁知道亲亲就想要多点,谁知道他的皇后这么狠……痛死了。 宁府里宁宝儿羞的不行,她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想到,啊啊啊,怎么办。 “宝儿姐姐,你没事吧,以后我要努力学习武功,太子哥哥在欺负你,我就替你出气。” 宁宝儿淡淡一笑,揉了揉纳兰流的脸。 —— 容府和宁府间定下的婚期已到,葱兰穿着一身正红色在自己的房里,这一点她很欣慰,尽管做妾,可是却以正妻之礼进行,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可是有宁府撑腰,就算她到了容府也不会有人小瞧她的。 “葱兰。” 抬起头就见宁宝儿慢慢走了进来,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小姐。” “别行礼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最大,这里有一百两银票,还有我特意命人打的首饰,给你添妆。” 葱兰眼睛微微湿润,“小姐。” “别哭,妆该哭花了,你无父无母,关于婚礼的事,我找了岳妈妈,一会她便进来要和你讲些礼仪,这些我没有办法听,你好好坐这等着,一会儿岳妈妈就来。” “谢谢小姐。” “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无父无母又无至亲之人,这宁府以后就是你的娘家人,但凡受了委屈就回来。” 如果刚刚葱兰觉得宁宝儿顾着面子,所以特意走一遭,现在这一番话到是说进葱兰的心坎里,眼泪直接溢出,在眼圈里晃动。 “小姐,老奴来了。” 宁宝儿回头看见岳妈妈,微微一笑,“岳妈妈,那你们聊吧,我出去看看。”直到宁宝儿离开葱兰都是一副感动的模样。 宁宝儿走出房门,心里激起一片涟漪,抬头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这世的葱兰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只是为了她自己的前途,自私的想要勾引哥哥,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任何一个在底层的人都想往上爬,可是她却仍然亲手毁了她,连女人一辈子唯一一次的出嫁都被她算计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快速隐藏心里的不忍,一切都有因有果,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如果不是葱兰为了那么一点点私心,她全家也不会惨死。 葱兰坐进花轿,被抬进容府,仍然是从偏门进入,这一点宁宝儿没有挑,只是在背后默默的散播了一点点消息,婚礼结束的第二天,满城都知道容府大少爷为了弥补调戏宁府丫头的过错,故以正妻之礼迎进门。 “啪……。” “小姐。” 容冰一脸怒气,“都给我滚出去。”这下好了,千瞒着万瞒着,到头来还是让整个历都知道了,以正妻之礼娶个丫头,让她以后在贵女中如何抬起头。 听见这个消息,容冰把连续摔了两个花瓶。 “小姐……。” 啪……。 “我不是让你们滚吗,滚。” “小姐,二皇子殿下来了。” 容冰一愣,立即收起脸上的戾气,紧忙整理一下妆容,“人在哪?” “我在这?” 看见纳兰青走进了,容冰脸色微红,立即走上前施礼,“殿下。” 纳兰青看着地上的碎片,眉头微蹙,这样情绪外漏的人怎么能与那人放一起比拟。 “生气了。” 容冰脸色微窘,“是我不小心打碎的。” 纳兰青坐在一旁,打量着容冰的面容,嘴角淡淡一笑,“你们都下去。” “是。”小丫头默默离开顺便把门关上。 屋子里面只剩下纳兰青和容冰两个人。 一个大力容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坐在了纳兰祁的腿上。 容冰脸色一惊,她第一次和二皇子靠这么近,脸颊又烫又红。 纳兰祁的呼吸距离容冰越来越近,惹得容冰呼吸紧蹙,声音娇媚道,“殿下。” “恩?” “你……。” “唔。” 片刻后,“殿下我。” “不喜欢?” 容冰脸颊烫的厉害,说话语无伦次,“不是,我。”心脏跳的越发厉害,她刚刚竟然如此大胆和二皇子做如此亲密的事,随后想想,反正她早晚都是他的人。 “我有事想要找你帮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容冰此时已经不能自己,纳兰青说的任何事,她都甘之若饴。 “我愿意,你说,只要冰儿能做到,就一定帮。” 听见容冰的回答,纳兰青满意的一笑,接着在容冰的小嘴上落下一吻,“只要冰儿愿意,就能办到,因为你是我千挑万选出来,最和我相配的人。” 容冰脸颊绯红,心里被纳兰青的话填的满满的,双手搭在纳兰青的肩膀上,看着纳兰青,“殿下。” 纳兰青笑容越来越大,抱着容冰便走进床榻。 床榻中,容冰附在纳兰青的胸膛之上脸颊绯红,原来二皇子刚刚说的事,是这个,突然笑出声来。 纳兰青把玩着容冰的头发,“笑什么?” 容冰扬起小脸看向纳兰青,“冰儿觉得很幸福。” 纳兰青嘴角挑起,“冰儿已经是我的人了。” 容冰笑意满满,“恩,冰儿是属于二皇子的。” “他日我若成大事,你便是我唯一的妻。” 容冰一愣,抬眼看着纳兰青,眼中满满的感动,“殿下。” 伸手抬起容冰的下颚,“现在需要冰儿陪着我共同进退。” 容冰点了点头,“冰儿愿意。” 随即纳兰青依偎在容冰耳边说道,只见容冰脸色越来越难看,“殿下。” 她没有想到俩人刚刚有了夫妻之实的他,竟然要求她去勾引太子。 第八十二章 “皇上驾到。” 欧阳敏整理好衣装走过来看着纳兰铭,“皇上大安。” 纳兰铭微微一笑,这几日国事繁忙,已经好久没有单独和皇后呆在一起了。 纳兰铭走进屋里看见桌子上特殊的头饰,眉头微微一蹙,伸手把欧阳敏搂进怀里。 “敏儿可是想家了。” 欧阳敏微楞,身后的下人有眼力的退了出去。 “二十年没有回去,也不知道大姐怎么样了。” 纳兰铭微微一叹,伸手抚着欧阳敏的头发,“待祁儿娶妻后,我就带你回去。” 欧阳敏一惊,“真的。” “当然,当初带你出来就曾允诺你,带你走遍大千世界,是我失言,现在答应你回去定会实现。” 欧阳敏眼中满满的感动,附上红唇和纳兰铭拥吻。 次日,纳兰铭下早朝便匆匆回到后宫,今日得来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听着鹦鹉脆生生的叫嚷声,纳兰铭的嘴角满满笑意。 “娘娘,您慢着点……。” 纳兰铭眉头轻蹙的抬头看去,就见丽嫔穿着一身素白裙子,满头是汗的在园子内奔走。 “丽嫔,你这是做什么?” 头上带着汗水的丽嫔微微一愣,那袖子轻轻擦拭一下额头,“皇,皇上,臣妾,臣……。” 站在丽嫔旁边的嬷嬷,看着自家娘娘说不出完整的话,当下回应道,“回皇上,娘娘她身体不适,刚刚大病初愈,二皇子殿下说娘娘身体虚弱,当锻炼,所以这一出病期娘娘就迫不及待的锻炼了。” 看着丽嫔一身单薄,当下怒斥,“胡闹,赶紧带你家主子回去。” 丽嫔身边的嬷嬷,立即点头应道,“是是是,老奴遵旨。” “娘娘,赶紧回去吧,你这身体才好,可不能这么折腾,即使你在不想让二皇子担心您,您也不能这样啊。” 丽嫔一脸怯色,悻悻的跟着嬷嬷离开,临走时大力用袖子擦拭着脸颊,只见那脸颊上多出几缕湿润的头发,让纳兰铭心神一颤,这样的场面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随即丽嫔调皮的说道,“嬷嬷太紧张了,我没事的,身体好着呢,我要尽快锻炼好身体,到时青儿见了才不会担心我。” 丽嫔看了看纳兰铭,低头施礼,“叨扰皇上了,臣妾告退。” 一身白衣的丽嫔,加上那随意舒展开的头发,纳兰铭莫名的心生一抹悸动,这个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当年,他刚刚及冠时,对一切都特别有热诚,征服欲。 直到丽嫔越走越远,纳兰铭也没有把视线收回来。 站在纳兰铭身后的王德福眼睛打量了一下已经离开的丽嫔,看了看纳兰铭的表情,轻声说道,“皇上。” 纳兰铭一愣,脸上变得有些难堪道,“什么事?” “皇后娘娘那边……。” 纳兰铭脸色微变,是啊,他是来找皇后的,怎么会看了别人,脑中回想起欧阳敏的一颦一眸顿时露出笑容,仿佛刚刚因为丽嫔而出现的涟漪不存在一样。 —— 丽嫔回到宫里,一脸担忧的问着身边的嬷嬷,“怎么样,刚刚自然吗?” 嬷嬷微微一笑,“自然,您刚刚没有注意,皇上的眼神一直都在娘娘身上。” 嬷嬷打量了一下丽嫔身上的衣服,笑眯眯道,“二皇子还真有心,他怎么会知道当年皇后喜欢穿这样的衣服。” 丽嫔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色没有了刚刚的喜悦,她是想要皇上多看看她,可是她不喜欢利用别的女人而讨皇上开心,而那个女人还是皇上一直钟爱的皇后娘娘。 但是她为了她皇儿的话,她忍了。 —— 纳兰铭进入皇后寝宫,就看见欧阳敏穿着一身皇后正装坐在榻上摆弄着棋子,看着那厚重的皇后服饰眉头微蹙,脑子里回想起刚刚丽嫔所穿的白色素衣。 “皇上。”欧阳敏扬起微笑,走到纳兰铭跟前伸手挽着纳兰铭的手臂。 纳兰铭眼神微楞,看着欧阳敏想起当年他们离开那时,她就是这样挎着自己。 “来来,看看朕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王德福示意,把手中地拎着的鹦鹉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啊?” 王德福微微一笑,“回皇后娘娘,这是金刚鹦鹉。” “皇后娘娘大安,皇后娘娘大安。” 看着鹦鹉说着人话,欧阳敏惊讶的叫出声,“它,它它会说话。” 看着欧阳敏的表情,纳兰铭很受用,轻声咳道对着欧阳敏解释,“咳咳,这个是金刚鹦鹉,据说是在海域的另外一头送过来的,全历都只有这一只。” “一只。” “恩。” “皇后娘娘大安,皇后娘娘大安。” “哈哈,太好玩了,皇上你真好。” 当下皇后娘娘得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传遍整个皇宫。 昕雪苑内,丽嫔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听着小太监和宫女的议论,心里忐忑万分,看了她还是没有吸引住皇上的目光,皇上的心里仍然只有皇后娘娘一个。 当年她有幸被喝醉的太子宠幸,继而怀有身孕,一切对她都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通通发生了,那时身为太子的皇上对她特别好,可是有一天太子出宫,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她生产后,太子才出现,可是出现后身边多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当今的皇后,一个没有一点礼仪,多事物处处好奇,对任何人没有一点点敌意的女人,被皇上爱了二十年荣宠不衰皇后。 —— 纳兰祁在宁宝儿那受伤后便老老实实的待在东宫里执政。 可是满脑子里面想念的还是宁宝儿的一颦一笑。 书房内,纳兰祁坐在书案前,手拄着头,另外一只手拿着笔在宣纸上来回涂鸦。 门外小内侍轻轻走了进来,“殿下,膳食做好了。” 纳兰祁无精打采应了一声。 “知道了。” 门外刘喜匆匆跑了过来,“爷,皇后娘娘命人唤您过去。” “母后。” “是,皇后娘娘都找您好几趟了,这段时间您老是不在,让奴才好生为难……。” 纳兰祁不耐烦道,“啊呀知道了。” 他都烦死了,现在皇后看他烦的要死,完全没有前世那样对他满满的爱意,现在外面又多出了虎视眈眈的大表哥,内面还有虚伪的纳兰青在暗处偷偷惦记。 起身走到窗口处,看着外面的天空,尽管外面艳阳高照,但是他仍然感觉乌云盖顶,一片焦头烂额。 —— 换了一身衣服,纳兰祁带着刘喜走出中宫。 一路上纳兰祁都心思凝重,沿着宫中的石路朝着重华宫走去。 扑通,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纳兰祁跟前。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本陷入沉思的纳兰祁听见声音后,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谁?” “太子殿下,是臣女。” “你?”在眼前的女子抬起头后,纳兰祁眼神微眯,容冰。 纳兰祁语气微冷,“你怎么在这?” 容冰脸色变化莫测,最后以最柔弱的方式,抬起头,眼中充满雾水。 “太子殿下,臣女,臣女迷路了。” “迷路?”纳兰祁一脸戏谑道。 “是,臣女本是陪着安郡主一起来,可是中途迷了路,所以……所以莽撞了太子殿下。” 纳兰祁抬眼打量着容冰,此时的容冰一身水蓝色的装扮,衬托的纤腰盈盈一握,看着那隐隐带着惊恐的面容,心里冷笑,前世就是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他垂怜。 垂怜到她亲手杀了他。 “既然这样……。” “来人,带着容小姐去寻安郡主。” “是。” 容冰被人扶起,半弯下腰施礼,“谢太子殿下。” “小姐……。” 容冰如一阵清风一样,倾斜倒在纳兰祁身上时,纳兰祁身体微微转向一旁,伸手把刘喜拽了过来,只见容冰跌倒在刘喜的身上。 “太子殿下,对不起,臣女一时头晕……啊……。” 容冰在睁开眼睛那一刻,看着刘喜的面容吓了一跳。 “你……”转头看着纳兰祁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太子殿下……。” “容小姐头晕,还不带她下去。” “是。” 容冰咬着贝齿,本以为她贴在纳兰祁的身上,会得到太子殿下一点点垂怜,可是自己竟然靠在了一个太监身上。 容冰被强制送走,纳兰祁打量着容冰的背影,前世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皇宫,那时他误以为她是在林府见到的那个人,让他们有机可乘,如今她这副模样接近自己,是他们的计划开始了? 容冰离开后,直接被人接到宫中隐秘的假山处,纳兰青从里面悄悄的走出来。 “怎么样,他对你可以什么特殊?” 容冰摇了摇头,她之前和太子也是见过的,那时在宫外射箭时,他便没有多看自己一眼,现在这么突兀的出现,怎么可能对自己另眼相待。 满眼的爱意看着纳兰青,“殿下,太子殿下从前见过我,那时便知道我经常与你在一起,他怎么还会对我另眼相待,要不然我们另外培训一个女子,去做这件事可好。” 纳兰青听了容冰这些话,眼色微眯的打量着容冰,片刻后淡淡说道,“先去找安郡主,回头我去找你。” 容冰脸色一喜,以为她提的意见纳兰青听了进去,随即说道,“好,我等你。” 第八十三章 毒解 纳兰流跟着银二已经学了一段时间,小马步扎的极为稳当。 宁宝儿坐在院子里,手拿着书一页一页翻看,抬眸看着不远处纳兰流拘着小脸费力的练武,宁宝儿嘴角含笑,这辈子不成婚,养个儿子也挺好的。 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累的满头是汗的纳兰流。 “练了这么久该休息一下了。” 纳兰流练完最后一个动作,拿着手中的小棍子走到宁宝儿跟前。 “宝儿,我练得怎么样。” 宁宝儿微笑,“好,在这么练下去,你很快就能追上银二了。” 纳兰流得意一笑,心里道,他还要继续努力的练,到时就他不仅可以保护宝儿,而他还是宝儿身边最厉害的。 “流儿,以后我做你娘好不。” 轰隆! 纳兰流一脸惊讶的看着宁宝儿,宝儿她想要嫁给父皇。 眼泪顿时从眼圈中溢出,声音微颤道,“父皇……他有母后了。” 汗! 额! 啪! 一巴掌打在纳兰流的脑门上。 “胡说什么?我是说我要做你干娘,以后我养活你,当时你长大了养我老就行了。”宁宝儿说着还故意眨了眨眼,“恩?怎么样,考虑一下,这样你有娘亲了,我又有儿子了,等你长得了我在给你娶房媳妇。” 纳兰流的小脸越聚越紧,终于鼓足了勇气抬头看着宁宝儿,“我不可以娶你当媳妇吗?” 额!宁宝儿呆愣的盯着纳兰流看,“啥?” 纳兰流面色紧张,伸手抓着宁宝儿的手,“宝儿姐姐,我知道我现在还小,不过你等等我,我会很快长大的,我会对你好,我不会欺负你,我会把我所有最好的东西通通给你,请你等等我好吗。” 宁宝儿此时完全被纳兰流这几句幼稚的话给雷住了,想他纳兰流今年才五岁吧,居然想要娶她,不知道前世的他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站在宁宝儿身边的海棠也诧异的看着纳兰流,这皇室的孩子到底有多早熟。 宁宝儿呵呵一乐,伸手捏着纳兰流的小脸,“好好,我等你长大,我告诉你啊,在你长大之前要好些学习,我可不喜欢没有出息的男人。” 纳兰流脸颊通红,当下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 “诶?芍药去哪了?” 海棠微微一笑,“还能去哪啊,恩……。” 海棠对着岳峰住处那么一点,当下宁宝儿嘿嘿一笑,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天天往男子那跑,也不顾顾自己的名声。 门口传来匆匆脚步声,刚刚被提起的芍药小跑过来。 “小姐,慧觉大师来了。” “恩?”宁宝儿猛然站起身,“什么,慧觉来了。” “恩,刚刚来的就在前厅呢。” 宁宝儿起身后便匆匆赶到前厅,一进门就看见慧觉坐在客厅里喝着茶。 “大师。” “丫头,丫头,快快,可看见你了,快让人把那羊腿给我烤一只。” 宁宝儿鄙夷的看着慧觉,一见面就知道吃。 “大师,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说,大表哥的身体可以医治了。” 慧觉撸了撸胡须,得意道,“这个吗?” 经过慧觉讲述,宁宝儿知晓,原来慧觉出游去寻找药引,如今已经成功找到。 “您的意思是大表哥有救了。” 慧觉忽然捂着肚子,“饿啊,饿啊……。” 慧觉顾左右而言就是不接宁宝儿的话。 宁宝儿斜眼瞪了一眼慧觉,“不是给你烤羊腿的配方了吗,怎么还没有吃够。” 慧觉一脸怒气,什么配方,他自己烤的那个羊腿实在是难吃死了,还配方,糊弄鬼呢。 慧觉看了看宁宝儿,一双小眼睛微眯,“丫头,跟我说说那个男娃娃是不是你心上人?” 宁宝儿一听当下微怒,“我和他才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慧觉做一副思考状,那天见到俩人的模样,看着不像啊,脑子里面闪过了另外一张脸,顿时笑眯眯道,“我知道了,那天陪你上山的那个才是你心上人。” 纳兰祁,宁宝儿脸色变的暗沉,“慧觉大师,请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好不好。” 宁宝儿一声吼出,吓了慧觉一跳,他刚刚都干什么了。 —— 林阳书心里苦闷至极,坐在院子弹出的琴曲都带着忧伤。 林荣站在园子门口,看着自家儿子微微叹息,“书儿。” “爹。” 林荣走进院子坐在林阳书跟前,“书儿,事情已经发生,为父希望你能看开一些,太医说过你的身体不宜多思。” 林阳书微微一叹,他也想放下,可是那天看见太子殿下抱着宝儿,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爹,孩儿不孝让爹跟着操心。” 叹息。 林伯走了进来,“老爷,大少爷,宝儿小姐来了。” 林荣和林阳书走进林家客厅,第一眼林阳书的视线就落在宁宝儿身上。 宁宝儿一身红粉色纱裙,特别引人注目。 “宝儿,这位是?”林荣看见宁宝儿旁边坐着一位大师,疑惑的问道。 林阳书的视线转移到宁宝儿身旁的慧觉大师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欣喜,慧觉大师回来是他的身体可以治愈了吗。 语气中带着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兴奋,“慧觉大师。” 慧觉一脸郁结,气死了,他在外面风餐露宿那么久,为了给这男娃娃找药治病,本想回来吃顿好的吧,还让这最坏的女娃娃给算计了,命苦。 “小娃娃过来。” 林阳书坐到慧觉跟前,眼神还一直盯着宁宝儿看,如果慧觉大师这次治好他的身体,他发誓要把宝儿夺回来。 “把手伸过来。” 慧觉把手搭在林阳书的脉搏上沉吟片刻,“郁结于心,相思病。” 额……。 林阳书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宁宝儿。 “大师,正经事要紧,你不饿了吗?”宁宝儿阴沉沉提醒了一句。 咳咳,这个女娃娃就是坏,“这个心境好,身体才好,看我年纪百岁,整天心情都好好的,小小年纪想的事在恁多呢……。” “慧,觉,大,师……。” 林荣坐在一旁不明所以,但是看这架势,心里肯定一点,宝儿带来的这个大师似乎能治书儿的病。 “恩,给我准本一间房,我要施针。” —— 在林阳辰的房间里,慧觉一脸深沉的坐在一边看着林阳书。 “你可知道你这次毒素复发,让原本可医治的身体,变得无药可医的地步。” 林阳书脸色一白,手指间微微颤抖,“那,我的身体治不好了。” 慧觉点了点头,“身体透支的厉害,加上身体又中了其他的毒,已经侵入五章六腑,老夫无能为力了。” 林阳书捂着胸口,脸色凄惨,他的身体不能治愈了,他和宝儿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慧觉眼睁睁看着林阳书神色一点点黯然下去,手撸着胡须也不做多余的动作。 宁宝儿和林荣坐在外间,林荣坐在一旁,只见宁宝儿来回踱步。 “宝儿坐下等着,你这样来回走,走的我头都大了。” 宁宝儿坐在旁边,心里焦急的很,不就是治病吗,为什么要把他们都赶出来。 “宝儿,你和舅舅说说,这个大师你是在哪里找到的?真能治好书儿的身体?” “能,宝儿肯定。” 前世就是慧觉治好的大表哥,她敢肯定,这世慧觉一定和前世一样能治好大表哥的身体。 不管她和大表哥能不能结成夫妻,她都希望大表哥身体能好。 —— 屋里慧觉亲眼见证了林阳书从得到希望变成失望最后变成了绝望的过程,走过去扶起林阳书的手腕轻轻把这脉搏。 “恩,是时候了。” 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白色药丸,趁着林阳书不注意直接捏开他的下巴把药丸塞了进去。 林阳书语气暗沉,“大师,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毒药。”林阳书低头,毒药也好,解药也好,反正他的身体再也不会好了。 稍许林阳书胸口处多了一丝丝热流。 “大师,我……。” 慧觉仍然把手搭在林阳书的手腕上,继续观测林阳书的脉搏。 看着林阳书脸色越来越黑,才一本正经道,“脱衣,我要施针。” 林阳书诧异的看着慧觉,“大师。” “快,时辰一过一切都白费了。” 林阳书光着上身趴在床上,慧觉手持银针,每针下的速度飞快,一根一根的扎在林阳书背后的几个大穴上。 看着林阳书浑身褪去血色,整个身体看上去像白纸似的。 针在林阳书身上的穴位上插着,片刻便被慧觉一一取下,只见那针头各个颜色深黑,随后再次把另外一套针加深一寸扎在穴位上。 噗……。 一口黑色淤血从林阳书口中吐出,看着林阳书的身体颜色渐渐红润,完全没有了刚刚惨如白纸似的。 慧觉把针来来回回取下三次,针头的颜色一次比一次浅,最后把针取下后,慧觉再次把手中的白色药丸给林阳书喂下。 慧觉整整在林阳书的屋内待了五个时辰后才从里面走了出来,深呼一口气。 林荣和宁宝儿走上前,“大师,怎么样?” 慧觉见到宁宝儿后,可怜兮兮的对着宁宝儿说道,“丫头,我饿。” ------题外话------ 今天是2014年的最后一天,不知道对亲们来说2014年意味着什么,但是对橙子来说是最糟糕的一年,不管2014年对亲们来说是高兴,颓废,还是成长的一年,都让我们大家跟2014说拜拜… 第八十四章 经过慧觉的一番救治,林阳书身上的毒已被清除所剩无几,少量的毒素不会在引起林阳书身体的不适,只是毒素在身上长期潜伏,导致林阳书身体亏空的厉害,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天天服用慧觉所配置的解毒丸,便开始适当锻炼自己的体力。 紫苑内,林阳辰慢悠悠走过来就见林阳书竟然费力的拿着大刀在那挥舞。 林阳辰嘴角一抽,“我说大哥,你这是打算一口吃个胖子吗?” 林阳书微叹放下手中的大刀,气喘吁吁地看着林阳辰,“是我急躁了,我只是想要快些好。” 林阳辰走到林阳书跟前,轻轻拍了拍林阳书的肩膀,“大哥,身体糟糕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差这么几天吗,何况你现在身体的毒都已经解了,你应该好好休息。” 林阳书苦笑,眼神意味深长的看向远方,是啊,这么多年他都过来了,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急切,现在身体的毒解了,他就想快点让身体好起来,距离太子及冠不远了。 “对了,听说慧觉大师给你解完毒后就住进了姑母家里,天天缠着宝儿妹妹。” 慧觉大师,林阳辰提起慧觉大师,林阳书就想起那天为他解毒的情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阳辰,我想去拜会一下慧觉大师。” —— “羊腿,羊腿,烤羊腿……。” 宁宝儿不耐烦的看着那如小孩要糖似的慧觉。 羊腿,羊腿,天天羊腿,让她上哪找去。 慧觉看了看桌子的毫无特色的饭菜,又开始念咒似的叫着,“羊腿,羊腿……为了寻找药引,以我年近半百的年迈身子,跋山涉水,翻山越岭,趟过河,越过冰……我……。” “海棠,命人备马车,我要去太子府。” —— 中和殿内,纳兰铭坐在上首,下方纳兰英,纳兰青和纳兰祁站在下首。 啪,手中的奏折甩下,纳兰铭凌厉的看着纳兰英。 “英,你今年十九岁,朕以为你身为长子必定以身作则,从前你学业不精,朕都以为后期多加努力上进就是,可是如今你学业成绩仍然一塌糊涂。” 纳兰英额头薄汗淋漓,心脏跳跃颇快,他最怕就是父皇提及他学业的问题。 “今日起,你便任户部计相,什么时候学会算经什么时候在回来。” 纳兰英跪倒在地,“是,儿……儿臣遵旨。” 纳兰青眉头微挑,户部,随即不留痕迹的淡笑一下。 纳兰祁一直都有注意纳兰青的举动,刚刚纳兰铭提及大皇子纳兰英去户部,顿时让他想起了前世,户部贪污大案,大哥被冠上贪污百姓赋税近百万白银,激起百姓暴动,为了安抚百姓大哥被处斩,而那近百万白银不翼而飞,直到他死都没有查出白银去向。 纳兰祁和纳兰英走出中和殿,纳兰英送了一口气,整个人如虚脱一样。 纳兰祁见此走过去,拍了拍纳兰英的肩膀,“大哥。” 纳兰英回头看着身为太子的纳兰祁,身上轻轻拍了拍纳兰祁的手示意,“我没事。”转身直接离去。 纳兰祁轻轻叹口气,他这大哥性子憨厚,前世受了无尽的委屈,却不为自己辩驳一丝一毫,硬生生抗下这滔天的罪名。 纳兰铭单独留下纳兰青在书房内。 这几日纳兰铭特意查探了纳兰青以往做的公事,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个一向不爱出风头的二儿子,倒是有几分能力。 纳兰青十分恭敬的站在下面,一言不发的静静等着。 “青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想过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纳兰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恭恭敬敬的扶手说道,“全凭父皇做主。” 兹!“给你娶媳妇,父皇做什么主,先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回头让你母后给你相看相看。” 纳兰青表现的一脸茫然,伸手抓了抓头,好似不好意思讲一样。 脸颊微红,语气带着笨拙道,“父,父皇,儿臣,儿臣喜欢丰满的女子。” 丰满,纳兰铭一听脑海中当下闪出身材臃肿,下颚双层,穿着襦裙离远看上下一边粗那种女子,当下在看看纳兰青,心里暗自摇头,看来这个儿子口味还真重。 “恩,回头我就跟你母后说,让她按照这个标准给你相看。” “你在礼部做事已经有三年了吧?” “回父皇,正好三年整。” “恩,时间够久了,你可愿意去兵部历练一番。” 兵部掌管军权,纳兰青强压着心里那份蠢蠢欲动,嘴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儿臣愚钝,怕做不好兵部的要事。” 纳兰铭抬眼仔细盯着纳兰青,企图在他脸上看出点虚伪的表情,还好这个儿子没有让他失望,纳兰青的表情十分诚恳,真的是在担心怕自己做错事一样。 “尽管去,让你历练,又不是让你去做什么大事,跟着兵部尚书好好学习一番。” 纳兰青好似下定决心去任职,用力点着头,“是,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栽培。” 纳兰铭满意的点了点头,“恩。” —— 纳兰祁站在中和殿门外,看着纳兰英离开后,刘喜默默跟了上来,“殿下,刚刚宫外传口信,宁小姐去了太子府。” 宁宝儿坐在太子府大厅内,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纳兰祁的身影,有些烦躁,站起身看看这太子府,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熟悉。 “海棠,芍药,我们出去转转。” 海棠欲言又止的看着宁宝儿,“小姐,这不太好吧,好歹这里是太子府,我们出去乱转会不会惹什么事。” 宁宝儿不以为意,她就是要出去惹事,她不仅要四处闲逛,还挨间屋子里面钻呢。 “没事,走。” 走出客厅沿着熟悉的长廊一路走,这边是个凉亭,那边则是通往后宅的路,看着前面那是纳兰祁的书房,前世她只去过一次,还是新婚第二天为纳兰祁端茶送水。 走了几步直接奔纳兰祁的书房,刚刚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下。 “宁小姐,且慢,这里是太子书房,乃是重地。” 宁宝儿蹙眉,她今天就要进去,如果惹得纳兰祁不快,正好把俩人婚约解除掉,省的她还得另外想办法。 “重地,我又不偷东西,我只是找本书看。” “不行,宁小姐请回。” “小姐,别进了,我们还是到前厅等着吧,说不定太子殿下这会儿已经回来了。” 宁宝儿看着芍药那没出息的模样,站在书房门口,双手掐着腰衣服撒泼的模样,“不行,我今天就要进去。” 阻拦宁宝儿的侍卫,心里隐隐紧张,眼前的人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而且据说太子极为喜欢她,现在他这么阻拦不知道将来太子会不会怪罪他。 “宁小姐请别为难属下。” “为难你,你这是为难我,我就想进去找本书看……我。” “宝儿……。” 在宁宝儿和侍卫争执时,身体被大力旋转,人就被一个温热的胸膛给抱住。 “宝儿,你怎么来了。” 宁宝儿回头就看见纳兰祁,心里这个呕啊,又被占便宜了。 随即宁宝儿轻轻点着纳兰祁的肩膀,声音嗲嗲的,“太子殿下,你回来了,他们欺负我。” 额…… 在场的人均是一片恶寒,刚刚那动作还酷似泼妇的宁宝儿,此时竟然恶人先告状,还用这么一副无辜的模样。 纳兰祁眉头紧蹙,眼神如刀子一样扫射在侍卫身上。 “怎么回事?” 侍卫心里一寒,心下糟了。 声音带着微颤道,“禀太子殿下,宁小姐想要进书房,属下只是按照吩咐办事。” 纳兰祁倒吸一口气,心里暗自夸赞眼前的侍卫,干得好。 如果这个时候皇后要是进去,一定会出大事的。 回头一定要好好奖励一下这个尽忠职守的侍卫。 “好了,别气了,他也是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做的,等下次你再来书房随便进,好不好。” 宁宝儿感觉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尤其是纳兰祁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道,“哼,不必了,你这是禁地,我以后怎么敢再来。” 纳兰祁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要是皇后在进去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宁宝儿带着海棠和芍药负气的回到前厅,纳兰祁站在书房原地,回头看向那侍卫,直接夸赞道,“干的好,回头给你加月俸。” 恩? 侍卫脸颊冒着薄汗,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啊,是真话还是反话。 视线放进书房内,一支极引人注目白玉簪子静悄悄的躺在书案上。 回到前厅,纳兰祁就屁颠的坐在宁宝儿跟前,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宝儿,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轻轻把手抽出,“恩,太子殿下,宝儿有事相求。” 纳兰祁再次把宁宝儿的手握住,“说什么求不求的,咱俩可是未婚……。” “这么说太子殿下你答应了,太好了,现在烤吧。” 纳兰祁疑狐的看着宁宝儿,“烤,烤什么?” “烤羊腿。” 纳兰祁眼中放着光亮,“你想吃我烤的羊腿,好好,你等着,来人准备食材,现在马上,快。” 许久后,纳兰祁端着烤好的羊腿送到宁宝儿面前时,宁宝儿在没有看纳兰祁一眼,而是直接端着羊腿离开太子府。 第八十五章 纳兰祁拿着自己整理好的算经,带着刘喜来到户部。 一进门就看见纳兰英一本正经的坐在主簿上写写算算。 纳兰祁走过去轻声叫道,“大哥。” 纳兰英抬头看见纳兰祁,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今天他心情极好。 “三弟。” 纳兰祁把手中的算经递了过去,“大哥,这是我私下准备的,想来对你有好处,闲暇之余可以看看。” 恩?纳兰英接过去,翻看一看里面竟然是算经本册,而且还是手抄本,脸上满满感动,“三弟,谢谢你,你这番心意大哥领了,不过现在大哥用不上了。” “用不上,为什么?”难不成父皇又把大哥给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今天二弟早上也送来一本算经,是他的手抄本,我刚刚看了一下,简单易懂,看,这就是我刚刚利用二弟给的算经弄出来的,怎么样?” 纳兰祁看着上面熟悉的数字,果然是纳兰青亲手书写的,而且上面写的通俗易懂,对于大哥这样的资质的人在好不过。 “不错,二哥有心了。” 纳兰英嘿嘿一笑,“是大哥有福气,有二弟和三弟两位好弟弟,谢谢你们为我着想。” 纳兰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大哥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的两位好弟弟,可是他却不知道,他那位信任有加的二弟,终有一天会亲手把他送上断头台。 —— 太子十五岁成人礼,举国同庆。 在满朝文武面前,纳兰祁正是束发。 宴会上,宁宝儿作为准太子妃,跟随内命妇坐在下方,看着纳兰祁衣冠整戴,穿着太子正装,意气风发的神情,宁宝儿直接联想到一个成语,衣冠禽兽。 纳兰祁一路走上,眼中余光看见坐在命妇中的宁宝儿,暗自对着宁宝儿眨了眨眼,惹得宁宝儿眉头微蹙,前世她怎么没有发现纳兰祁这么不正经。 祭天,拜祖宗,再对皇上皇后行礼,最后礼成。 皇上纳兰铭,坐在龙椅上,声音洪亮说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今赐表字为,曦曜,以昭告天下。” 纳兰祁的字是历朝中第一个出生便赐下的,而正常的皇子都是在及冠后才由亲宗师赐表字,可见皇帝重视太子的程度。 当曦曜两个被皇上道出,宁宝儿又想起了狗曦儿,当下在底下偷偷一笑了一下,这时宁夫人见此狠狠的杵了一下。 宁宝儿吃痛,脸上的笑容全部散去,可怜巴巴的看着宁夫人,“娘。” 宁夫人声音压低,“皇上说话,你笑什么?懂不懂规矩,你想害死我们全家。” 宁宝儿吐了吐舌头,轻声说道,“人家喜不自禁嘛。” 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宁宝儿,那模样明明是幸灾乐祸,还什么喜不自禁,亏她说的出口。 太子及礼,满朝文武不论年纪大小官员以及家眷通通参与盛会。 林阳书身体已然大好,抛弃曾经苍白的病态,如今整个人神采飞扬,坐在内阁席边,眼睛直直的盯着宁宝儿看,刚刚宁宝儿那微微一笑,让他纠结,她是在为太子成年而高兴吗,同时心里涌出一丝自责,那个曾经属于他的人,让他亲手推开,现在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人夺回来,不知道宝儿还会不会原谅他。 坐在皇亲贵族席位上,安纪芙眼中带着痴迷的看着林阳书,他越发的迷人了,如果他的视线不是看着宁宝儿,而是看着自己她想她会更加高兴。 眼神阴鸷的扫向宁宝儿,身为太子妃还不守妇道,敢觊觎她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指甲无意识的扣紧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场面载歌载舞,纳兰祁却视而不见,坐在纳兰铭下首专属太子的位置,这是他第二次成人礼,心情和前世却截然不同,前世因为长大而兴奋,现在只剩下感慨,任谁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奇遇,竟然死而复生,平白的多了几年寿命,看着下面宁宝儿的方向,他的皇后,现在他只要安安静静的等着皇后及礼就好了,呵呵,嘴角笑容满满。 “今儿,太子及礼,朕很是高兴,吾儿长成,今儿朕也正式宣布,在太子成婚后便开始监国一年,朕要退位让贤。” 众臣皆是一片哗然。 纳兰铭在位二十余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深得百姓爱戴,可是皇上今年才三十多岁,是身为皇帝年纪最好的时候,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要退位。 下面一些老臣想要当面制止皇上,可是这里毕竟不是朝堂,就算现在有想法也得第二天在朝堂上递上奏折。 纳兰祁没有想到父皇会在自己的及礼上说要退位,前世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说过退位的话,前世在他大婚后,只是让自己监国,父皇和母后出游,后来父皇双双被纳兰青害死,他便直接登上帝位。 坐在纳兰铭身边的欧阳敏,眼中布满泪水,这几天纳兰铭总是去别人那里,她还以为他心里装了别人呢,刚刚听了这话,她就知道他心里在意的人还是她,伸手附在纳兰铭的手背上,纳兰铭扶手轻轻拍了拍欧阳敏的手,眼中带着各种感性的看着她。 下面的人表情各异,今天皇上就像抛下一颗重量级的炸弹,把他们的心里炸出一条裂缝。 纳兰青表面平静,心里如波涛一样翻涌,他委屈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果,桌子下的拳头握的紧紧,这一切都怪他自己,是他不会揣摩人心,忽略了那人自以为是伟大慈祥的父爱。 纳兰祁起身站起施礼,“父皇,儿臣还小还需要历练。” 纳兰铭挥了挥手,“你还小呢,今儿是什么日子?马上就该娶正妃的人了。好了,又不是现在就让你委以重任,是等你监国一年后,倘若这一年你做的不好,朕还是要考虑换人的,所以不要以为让你监国你就放松学习。” 听完纳兰铭最后的话,纳兰青轻轻松了一口气,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纳兰祁没有继续说些推脱的话,前世他当了八年皇帝,对着这些国事他早已了如指掌,如果尽快登基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这样他可以全力打击纳兰青,不让他有机可乘。 纳兰铭微微一笑,看着下面的臣子和儿女,眼睛忽然看见一抹小小的身影,眼神微眯上下打量一番,最后才想起那人曾是他最厌弃的一个儿子。 纳兰流本是不该参加这样的场合,实在是纳兰铭不待见他,可是他得到了皇后的允许,所以一直跟在宁宝儿身边却不曾走动。 在纳兰铭注意他时,纳兰流挺直了腰板直接和纳兰铭对视,来之前宁宝儿和他说过,他要自信不可以畏畏缩缩,她不喜欢胆怯的人,故而纳兰流壮着胆子看着纳兰铭。 纳兰铭一愣,这个孩子竟然敢直视他,想想他今年好像只有五岁吧。 把视线移开,出声叫道,“英儿。” 大皇子纳兰英立即站起,“儿臣在。” “你年纪也不小了,封,大皇子纳兰英为英王,赐通政司参议之嫡女,尤绿雪为英王妃,赐,北郊府邸,择日完婚。” 纳兰英一听,猛然抬起头看着纳兰铭,心脏高兴的在跳跃,尤绿雪可是他舅舅家的表妹,打小他们就一起长大,俩人情投意合,他还以为自己永远都娶不到她,她又不想委屈她做妾,他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父皇会把表妹赐给他为正妃,还封他为英王。 毫不掩饰脸上的高兴,直接走出去跪倒在地,“儿臣领旨谢恩。” 下面的众人一头雾水,皇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先是宣布退位,然后封赏大皇子。 “青儿。” 纳兰青起身道,“儿臣在。” “你大哥成亲后就是你了,朕的成年儿子只有你们三人,封,二皇子纳兰青为周王,赐兵部尚书之女胡兰儿为周王妃,赐西郊府邸,年末成婚。” 胡,胡兰儿。 全历都的人都知道,胡兰儿乃是历都最胖的女子,今年年方十九岁还待字闺中,而二皇子今年才十七岁,长相俊美,皇上竟然将两人配在一起。 众臣都为纳兰青可惜,且不知这全都是纳兰青计划中的一小部分,他本就像是查探到兵部尚书有个女儿,此人能吃,还特别的胖,故而他便想找机会说他最喜爱丰满女子,没有想到事情顺利的很,没等他想呢,父皇就抢先一步开了口,唯一计划疏漏的就是父皇竟然把他也安排到了兵部,这样一来更好,他便更有机会拉拢兵部尚书。 纳兰青脸上带着欣喜,直接跪倒在地,“儿臣谢父皇。” 纳兰铭看着纳兰青脸上的表情,在联想到那天他支支吾吾说自己喜欢丰满的女子,如今在看这模样,可见他是真的喜欢胖胖的女子。 纳兰祁神色隐晦,兵部尚书。 纳兰铭视线又落在宁宝儿身旁坐着的纳兰流身上,只见纳兰流脸色平静毫无表情,纳兰铭眉头微蹙,这孩子一点都不可爱。 纳兰流看了纳兰铭一会后,直接转过头看着宁宝儿,宁宝儿拿着帕子给纳兰流擦拭嘴角,这时那个刚刚面无表情的小脸露出小孩子特有的表情,这个儿子他虽然不喜,可是皇后说的对,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还是他的儿子。 “流儿。” 纳兰流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父皇会叫他,随即起身行礼,“儿臣在。” 恩,声音软软的听着还好些。 “几岁了。” “回父皇,儿臣五岁。” “恩。” 下面的人纷纷议论,皇上不会想要给这个五岁的七皇子也封王吧。 纳兰流表情露着小小的担忧,父皇该不是想让他回宫,那宝儿怎么办。 “封七皇子纳兰流为燕郡王,待成年后即为燕王,成年后在赐府邸,现宫内入住景阳宫。” 皇上今天到底要做什么,怎么这么奇怪,不仅仅大封皇子封号,就连这个最不受宠的儿子也封了。 纳兰流小小的身影跪倒在地,声音稚嫩道,“儿臣领旨谢恩。” 对于纳兰流礼数到位,纳兰铭到是有些意外。 “择日你便入书院读书。” 纳兰流皱着小眉头看向纳兰铭,“父皇儿臣不愿意。” “什么?”纳兰铭脸色不善。 纳兰祁见状立即接了过去,“父皇,流儿年纪还小,性子有些执拗,不爱与其他人接触,唯有愿意和宁小姐接触,故而母后特意把他送到宁小姐哪里,让宁小姐多开导一下流儿,到时性子有了改善在把他接回来比较好。” 住在宁相家,转头看向宁宝儿,上下打量一番后,住在那里也好,太子正妃,将来这孩子的事也得交给她处理。 “好,那就先暂住宁相家里。” 纳兰祁深呼一口气,还好,如果把纳兰流弄出来,到时谁给他传递消息。 —— 宫宴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心里都在疑惑皇上今天到底是怎么想的,让人难以猜测。 宫外,宁宝儿刚刚出宫门,“宝儿你和七皇子去坐后面你哥哥的马车。” “知道了娘。” 林阳书从宫门处匆匆跑出来。 “宝儿等一下。” 把纳兰流送上马车,听见林阳书的话后,转头看去,“大表哥。” “宝儿,我……我有事和你说。” “大表哥有事就直说吧。” “我们可以到一边单独说吗?” 回头看了看探出头的纳兰流和宁宝俊,随即转过头来,“不太方便,我现在可是未来太子妃,怎么可以私下与男子单独说话。” 太子妃,林阳书心口一窒,“宝……宝儿。” 第八十六章 佛寺相聚 “大表哥,有事你就快说吧,很晚了,我很累。” 心痛的无以复加,太子妃三个字如刀剑一样射在他的心上,这三个字曾经也出自他口,那时的宝儿和他一样吗。 “宝儿,对不起,我……。” “宝儿,你在这啊,怎么不等等我,我好亲自送你走。” 林阳书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 回头看去就见纳兰祁一身黄橙橙的太子正装走了过来。 眼前的两个人宁宝儿通通不想看见,之前帮助大表哥只是不想让长辈们再因为大表哥的身体而伤神,至于纳兰祁,她会想尽办法解除这个婚约。 “不敢劳烦太子殿下,天色一晚臣女告退。” “宝儿……。”林阳书欲言又止,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开。 眼睁睁的看着宁宝儿坐进马车里,马车离开后,纳兰祁神色未明的看着马车离开。 转过身看向林阳书,该死的趁他不注意就找机会勾引他的皇后。 “林公子,这么晚了做好不要单独和宝儿说话为好,毕竟人多眼杂,他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纳兰祁几句话宣誓了宁宝儿的所有权,看着纳兰祁一副伤心的模样,心里这个痛快,当初他是怎么气自己的来着,真想仰天长啸,哇哈哈哈。 “只要她一天没有成亲,他就不属于任何人。” 咳咳。 纳兰祁被林阳书的话呛道,“你……。”勾引人家准娘子,卑鄙小人。 林阳书看着宁宝儿的马车消失不见,不在继续理会纳兰祁,而是直接转身离去。 —— 马车里,宁宝儿低眸不语,纳兰流坐在宁宝俊身边。 “宝儿,你和大表哥……。” 宁宝儿抬起看着宁宝俊,“大哥,我和大表哥之间什么都没有,他是表哥,我是表妹,就像我和你一样。” 宁宝俊神情一顿,他心里有预感,大表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俩人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几日后,英王纳兰英大婚。 纳兰铭在位第一个皇子成亲,纳兰祁等皇子皆去祝贺,当晚纳兰祁参加完宴会后直接去了宁府。 宁府中,宁宝儿拿着给纳兰流新做的袍子,给纳兰流穿上。 “你来这几天好像长个子了。” 纳兰流小脸笑嘻嘻的,他长个子了,是不是说他离长大不远了,看着身上的衣服,这可是宝儿亲手为他做的。 “宝儿,这是你做的第一件衣服吗,太子哥哥有吗。” “他怎么会有,这可是我做的第一件衣服,就连我大哥都没有呢,怎么样高兴吧。” 纳兰流眼中放着光亮,用力点着头,“高兴,高兴。”奶嬷嬷和他说过,除了娘亲和奶嬷嬷可以给他做衣服,再也就是他娘子了,而这件衣服是宝儿亲手为他做的。 “太子殿下到。” 宁宝儿给纳兰流正系着脖领处的扣子,在听见太监吟唱时,手下一顿。 纳兰流也在蹙眉,太子哥哥真没有眼力见。 纳兰祁一路走来,气的要死,得知林阳书那混蛋不仅身体好了,他还亲手为林阳书那个混蛋烤了一只羊腿送给慧觉。 本来一肚子都是气,站在宁宝儿门口又听见他的皇后,他的妻,亲手做衣服给别的男人穿。 大步走进去,只见宁宝儿坐在桌子旁,纳兰流穿着一身新袍子,那袍子怎么看怎么刺眼。 被纳兰祁的眼神所震慑到,吓的纳兰流直接依偎在宁宝儿的怀里,模样可怜极了,让宁宝儿看见心十分心疼,直接一个冷眼扫过去。 “你做什么?” 宁宝儿冷声冷气,让纳兰祁心里那点怒火中烧的小火苗,顿时小了不少。 但是对着纳兰流仍然带着怒气,“流儿天色不早了,你该下去睡觉了。” 纳兰流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才申时,哪里有很晚。 只是迫于纳兰祁的淫威,不得已,点了点头直接抱着自己换下了的衣服走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宁宝儿和纳兰祁两个人,看着宁宝儿娇媚的容颜,心里急切,他的皇后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你有什么事。” 宁宝儿的冷言冷语,直接打断了纳兰祁的幻想。 “咳咳,那个……我……我想你了。” 宁宝儿起身,冷声道,“说完了,你可以走了。”转身朝着里间走去。 纳兰祁一个箭步跟了过去,黏黏糊糊的跟在宁宝儿身后。 “宝儿,我真的想你了,你知道吗,自从在梦里梦见我们前世是夫妻,我对你的感情就犹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宝儿,宝……。” 宁宝儿眼睛泛红,死死的瞪着纳兰祁,如果他不提前世,她对他还会好一点,可是总是拿前世说事,就不要怪她了。 “你真的这么想我?” “恩,真的,真的,我发誓。” 看吧,看吧,皇后就是一个还为长开的小姑娘,两三句甜言蜜语就把她俘虏了,还好他抢先一步,要是被林阳书那混蛋抢先了就完了,不过依他对林阳书的性格了解,那厮绝对不会说出这么甜蜜的话。 “那你愿意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纳兰祁浑身一僵,表情迟疑了一下,“我……。” 看见纳兰祁迟疑的表情,宁宝儿冷笑,“好了,你不必回答,你走吧,我累了。” “不是,宝儿我。” 宁宝儿忽然大声喊道,“我让你走。” 纳兰祁脸色一冷,随即没有了刚刚胡闹的心思,而是自己拂袖离开。 在纳兰祁离开后,宁宝儿才冷静下来,她在做什么,她这辈子又不会嫁给他,他有多少女人又能怎么样。 —— 第二天。 “你说什么,你要去佛寺小住。” “对,娘,我想要去还愿,一年前我大病初愈,多亏佛祖保佑,这次我想去哪里小住几日,倘若以后成婚,在想去就难了。” 宁夫人听着宁宝儿的说辞,觉得也对,便同意了宁宝儿去佛寺的请求。 上次宁宝儿带着芍药俩人一起去的佛寺,这次则带了芍药海棠岳峰还有纳兰流一起。 下了马车后,宁宝儿抱怨,“都说我自己来就好,非要带你们一起,我到底是来小住还是来游玩的。” 海棠呵呵一笑,“小姐,你都抱怨一路了,夫人也是为你好,更何况,家里没有您在,我们也不自在,还不如让我们也跟来呢。” “那你呢。” 纳兰流双手抱膀,小头一歪,“母后说了,就让我跟着你。” 宁宝儿嘟嘴,她只想自己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待着而已,可是现在,看着各自提着东西的人,别扭的朝着佛寺楼梯上走,穿过烟雾缭绕的阶梯,宁宝儿发现,一到这里就感觉心神宁静,若说修行,这里还真是好地方。 —— 皇城中,纳兰祁疑惑的看着前来报告宁宝儿动向的暗卫。 “你说,宁小姐去了佛寺。” “是,今天早上出的发。” 纳兰祁挥了挥手,他还因为昨天宁宝儿突然对他喊而生气呢,他好歹是太子动不动就扇他耳光,要不然就对他大吼大叫,时间久了还不得骑他头上。 “佛寺,她去哪干嘛,该不会想不开去出家吧,不管爱去去。”从新拿起手中的折子一个一个翻看。 —— 林府,林伯从前厅来到紫苑,看着身体日渐好转的大少爷,发自内心高兴。 “大少爷,姑奶奶回来了,在前厅呢,老太爷让你去前厅。” 林阳书放下手中的剑,擦了擦脸上因为练武而露出的汗水。 “知道了林伯。” 来到前厅,林阳书换了一身蓝色袍子,瞧见宁夫人直接走过去行礼,“姑母。” 宁夫人看着气色越来越好的林阳书笑容满面。 “书儿身体怎么样了。” 林阳书微微一笑,“劳姑母挂念,身体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多亏了慧觉大师,今儿个宝儿还去了佛寺呢,说是拜谢佛祖,顺便去拜谢慧觉大师。” 林阳书眉头一动,“宝儿去了佛寺。” “可不是,今天突然说要去哪里小住,吃一段时间斋饭。” 宝儿去了佛寺。 当下林阳书拜别林老爷和宁夫人,带来一些贴身衣物便动身去了佛寺。 —— 时间过去许久,纳兰祁手中的奏折仍然在第一页上,半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想着他的皇后去了佛寺,佛寺,佛寺。 翻看了一眼其他的奏折,没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后,高喊一声,“刘喜,备马,孤要去佛寺。” —— “小姐,这里好奇怪,记得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好多小沙弥,现在怎么都空空如也的。” 踏入佛寺,宁宝儿也是诧异,走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迎接她们。 走进大雄宝殿的前厅,里面仍没有一人。 看着里面佛祖神像,宁宝儿出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上一炷香。” “是。” 宁宝儿独自踏入大雄宝殿里,跪在蒲团上真诚的磕了三个头。 起身后刚欲转身离去,忽然听见一抹慈祥温和的声音。 “施主请慢。” 宁宝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四处观看也没有发现有人在此。 忽然佛像旁边的一抹身影悠悠站起身,这时宁宝儿才注意到,那原来坐着一个大和尚。 “大师,您叫我。” 宁宝儿打量这眼前的和尚,此人看似年约过百,满目红光,精神抖擞,脸上露出淡淡平和的目光,仿佛眼前的人似一缕轻烟一样,带着仙气。 “施主面带生死相,此乃轮回之人有,三世因果非小可,佛言真语实非轻。” 宁宝儿心神一颤,“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轮回之人必有因果,施主切莫辜负那引你轮回之人。” “引我轮回之人,大师你怎么看出……恩?人呢?”看着眼前空无一人,宁宝儿整个后背冒出冷汗,不会是鬼吧。 恰时一股清风吹了进来,宁宝儿赶紧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小姐,找到了,这的僧人都在在讲经台听经文呢,刚刚才散,这不马上就有人给咱们安排住处了。” 宁宝儿浑浑噩噩的看了一眼芍药,“哦,走吧。” 在走出大雄宝殿那一刻,宁宝儿猛然回头,只见那人又出现在佛像下面打坐,宁宝儿一阵恶寒,那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 林阳书骑着快马带着一个小厮赶到了佛寺,在下马后,直接撞上刚刚赶到这的纳兰祁。 俩人相聚在佛寺的阶梯下面,彼此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对方来此的目的。 俩人眼中像是带着火星一样一触即发。 纳兰祁看了看着阶梯,转眼看了看林阳书,伸手撩起褂子上的长摆,不问缘由,直接拔腿就往山上跑。 林阳书见此眉头轻蹙,他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回头交代一声小厮后,同样撩起自己的褂子,一步三个阶梯似的往上冲。 第八十七章 纳兰祁和林阳书同时跑进佛寺大殿前,和宁宝儿所见到的截然相反,此时佛寺内处处是小沙弥的踪迹。 纳兰祁见到林阳书,气不打一处来,“林公子不好好在家养病,可哪跑什么?佛寺是你随意走动的。”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这佛寺又不是禁地,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出入,微臣身体刚刚好出来散散心,怎么叫可哪跑。” “散心,散心上佛寺来,孤看你是别有居心吧。” 林阳书不以为意,只是四下打量这里,转头抓住一位小沙弥淡淡问道,“小师傅,今日可有新住进来的姑娘。” 小沙弥行了一个佛礼,“有的,三位姑娘一位男子和一个小孩,现在他们都在后厢房。” “多谢。” 纳兰祁听见他们的声音后心里一惊,还不是别有居心,后厢房是吧,等着,转身纳兰祁便抢先跑一步。 林阳书见此跟了过去,在佛寺境内又跑又跳的他真做不出来,于是慢慢的朝着后厢房走去。 沿着佛寺里面的长廊一路走着,正在拐角之处,忽然雾气蒙蒙,林阳书心口一窒有些压抑。 雾气渐渐散去,面前站着一位穿着红色袈裟的老和尚。 “你可出现了。” 林阳书走上前施礼,“这位大师,您知我今日回来……。” 大和尚转身看着林阳书,“前世因,今世果。” 林阳书诧异,他虽然不信鬼神之说,可是这佛家之事,他还是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 “大师的话,在下不懂。” “三世因果说不尽,苍天不亏有心人。” 三世因果说不尽,苍天不亏有心人,什么意思。 在抬起头看向那和尚时,只见他手拄着法杖,一步步离开,眼看着雾气淡淡散去,一抹悠长的声音传来。 “你我师徒缘分未尽,他日上山还你命格。” 林阳书一头雾水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眼前的雾气消失殆尽,清晰明朗的路又显现了出来。 来到后厢房时,就见纳兰祁站在门口笃笃笃的敲着门,门口还站着宁宝儿的贴身丫头,芍药和海棠二人。 “开门让我进去。” “太子殿下,别难为奴婢了,小姐说了,她在里面念经需要心静,不想见您。” 纳兰祁一听,一脸怒气,大声吼道,“不想见我,你们给我起开,我今天就要进去。” 远处,林阳书见到纳兰祁歇斯底里的模样,不善良的讥笑一下,看到太子吃瘪的感觉真好。 “大表少爷。” 芍药和海棠看见林阳书,比刚刚对待纳兰祁要礼貌多了。 屋内,宁宝儿和纳兰流玩着象棋,好似听不见外面纳兰祁嘶吼一样,可是在听见林阳书的名字后,手中的象棋一顿,啪嗒掉在棋盘上。 他们怎么都来了。 —— “太子殿下,这里可是佛寺,还望你有点风度比较好,这么大吼大叫的让人看了,会不耻的。” 纳兰祁一愣,回头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林阳书,胸口一股欲火,转身朝着林阳书啐了一口,“孤和太子妃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 纳兰祁故意把外人俩字咬的极重。 林阳书心头一颤,太子妃三个字,现在是他心里的一道伤,一触碰就痛的要死。 屋里,纳兰流看着宁宝儿,“宝儿,我们出去吗,太子哥哥在外面。” 宁宝儿将了一个军,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不去。”太讨厌了,想清静一下都不可以。 笃笃笃…… “小姐,您快出来吧,太子殿下和大表少爷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宁宝儿起身走了下来,站在门口,轻轻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看着外面,果然院子里面灰尘骤起,还有手中工具相撞而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纳兰祁你别太过分。” 纳兰祁停下手中的棍子,看着林阳书,“我过分,林阳书,孤念你大病初愈让你一番,几番礼让,可是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孤。” 林阳书吃惊的看着纳兰祁,他是发现了,纳兰祁不仅无耻,还很不要脸,他什么时候挑衅了,明明是他故意用言语激怒他,随后又朝着他舞枪弄剑的。 他懂了,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要屋子里面的宝儿听见,到时好让宝儿以为是他胡搅蛮缠不明是非。 看着纳兰祁一招一式,都发狠的打过来,林阳书当下坚定的迎接了过去,纳兰祁每招用力七分力,他就要用多一倍的力气打回去。 宁宝儿把门彻底打开,然后拎着纳兰流坐在门口,手中拿着素点心,坐在门口处看纳兰祁和林阳书大家。 话说俩个武功高手这样打架她还是第一次见。 比在宫里看助兴表演还有意思。 “流儿见到没,等你学好了,就像这样了,到时你一定要比他们还厉害。” 纳兰流眼中带着坚定看着纳兰祁和林阳书,“宝儿你放心,等我长大后一定比他们厉害,等我长大学成后,我们就成亲……。” “……。” 纳兰祁和林阳书俩人最后一击后,彼此分散在两旁,不是他们不想继续打下去,而是刚刚那一句脆生生的话震住了他们。 纳兰祁冷眼扫向如小狗似依偎在宁宝儿身边的纳兰流,他刚刚说什么,他没有听错吗,成亲。 林阳书脸色平静,嘴角微微挑起,这下他明白了,怪不得那小孩一看见他就一种看着敌人的模样,原来是这样。 林阳书嗤笑,两个大人还不如一个孩子。 看见纳兰祁和林阳书来人已经不在继续打斗,于是宁宝儿慵懒道,“真没劲,流儿,我们回去继续睡觉。” 扑了扑脸上的点心渣子,纳兰流起身走上前看了看站在院中的人。 待纳兰祁嬉皮笑脸走过来时啪嗒一下,门再一次被关上。 宁宝儿自从进入厢房后再也没有出来过,纳兰祁和林阳书俩人时不时站在门口等待着,直到晚上。 —— “林阳书你到底想干嘛?” 林阳书坐在一侧,“太子殿下想要干什么,微臣就想干什么。” 纳兰祁冷笑一声,大言不惭,就算你想干什么,能干的了吗,林阳书永远不会知道前世皇后是怎么样爱他的,尽管自己那样对她,她仍然爱慕自己,他坚信,这世皇后对他定会依旧会如此,嘴角似有似无的淡笑。 林阳书蹙眉的看着纳兰祁那让人恶心的笑容,好似想起什么令他得意不行的事情一样,让人看了就想给他一拳。 他得尽快和宝儿讲清楚,他之前的想法,对于给她造成的伤害,他会倾尽一切去弥补。 眼看着时间到了子时,宁宝儿的房门依然紧闭。 纳兰祁和林阳书大眼瞪小眼的继续坐在宁宝儿房门前,谁都不先离开一步。 最后俩人互相较劲,直接依偎在门口两边的横柱子旁假寐了一夜。 —— 睡梦中,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纳兰祁的鼻息,整个人陷入深度睡眠中。 迷糊中睁开双眼,发现天色已经大亮,而是自己竟然站在佛寺的长廊上。 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到一片落叶掉了下来都能听见声音。 耳便突然传来阵阵木鱼的声音,腿就像不受控制一样,顺着长廊一路走去。 大雄宝殿四个字映入纳兰祁眼前,看着周围仍然一个僧人没有,而大殿里却仍然传出敲木鱼的声音。 迈着四方大步走进去,看着即庄严又慈祥的佛像,毫无杂念的走过去直接跪倒在地。 若说从前他绝不相信所谓的神说,可是在经历了重生,让他不得不相信。 身为龙子的纳兰祁,结实的跪倒在蒲团上,诚心诚意的对着佛像磕了三个头。 在第三个头磕完后,纳兰祁才注意自己眼前竟然多出一双脚。 神情一愣,在看清眼前人的容貌时,直接呼出,“大师。” “施主,切莫杀戮太多,以免消散福泽。” 杀戮,纳兰祁淡淡一笑,“大师,我从未杀过生,怎会是杀戮太多,大师说笑了。” 眼前的大和尚没有一点点表情,原本面对纳兰祁的身体,慢慢背对着他。 “三世修来今世受,紫袍玉带佛前求,因有贵人相助,才可重活一世,他日杀戮过多,一切化为乌有。” 重活一世,纳兰祁吃惊的看着那大师时,惊奇的发现那人已经消失不见,整个大厅空荡荡的,正在纳兰祁想要大声问出,那大和尚他是怎么知道他重活一世时,耳边忽然想起剧烈的敲钟声。 “殿下,殿下……。” 纳兰祁睁开眼睛,刘喜一张放大的脸在他眼前晃悠。 “殿下你可醒了,您怎么能在这里睡啊,这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纳兰祁感觉到一丝丝凉意,抬眼看着周围,自己竟然还在宁宝儿的门前坐着。 转眼看向林阳书的方向时,林阳书早已消失不见。 “他呢,林阳书去哪了。” 刘喜看着自家殿下的神情,战战兢兢道,“林公子和宁小姐吃过早饭去后山了。” “他们一起。” “是。” 纳兰祁猛然起身,顿时感觉双腿无力,整个人险些倒了下去。 蜷坐一夜,双腿变得有些麻木。 刘喜一惊连忙扶住纳兰祁,“爷,您这是怎么了?” 纳兰祁艰难的坐在原地,挥了挥手,“腿麻了。” 刘喜放下手中的浮尘,坐在纳兰祁旁边一点一点的给纳兰祁揉捏着腿。 纳兰祁暗想,他刚刚做的是什么梦,那么真实,而且那和尚说的话好奇怪,眼神飘向远方静静思考。 —— 宁宝儿和林阳书一起来到后山凉亭中,芍药和海棠带着纳兰流站的远远的。 “宝儿。” “大表哥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让人看见我和你私下见面不好。”转身坐在石凳子上。 林阳书心里叹气,转身坐下看着宁宝儿清冷的容颜。 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宝儿,对不起,之前那些过是我故意说的,是我太懦弱,我害怕我这残破的身子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害怕它再也治不好反而拖累了你,所以才说那些伤你心的话,请原谅我好吗。” 宁宝儿回头冷眼看了一眼林阳书,毫不留恋的把手抽出。 “大表哥,之前的事我已经忘了,我们都不要在提了。” 林阳书听着宁宝儿的话脸上露出欣喜,“真的,那你不生我的气了,那你可还愿意在给我一次机会,收下它。” 林阳书从怀里再次掏出那块凤佩。 ------题外话------ 推荐,泽叶蓁蓁的《嫡女侧妃要翻墙》宠文。 还有下面,这里520小说四舍五入收费,所以下面多更了四百字,免费的,这四百就当补上昨天少的,还有那个亲说之前也有两章少过一百多字,我想我之前的V章节也有多一两百免费的字吧,所以就当补那个少的了,其实一章梗下来很难掐着多少字写完,有时容易写多,有时也容易写少,反正以后我不会在少大家字了,如果我那个梗要是写的比如超过了五百字以上,那我就直接把他留在下一章写,这样就不会让大家花整数的钱,看一半的字了… 第八十八章 表白 宁宝儿看着那凤佩,心脏一抽,曾经她因为这凤佩,高兴了许久,现在在看见它,却觉得自己可笑。 她好像是一件没有感情的东西,被人需要就拿过来,不需要就一脚踢开,前世的纳兰祁,今世的林阳书。 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大表哥,这么尊贵的东西你还是好好收着把,待哪天我那未来的表嫂子出现后,你还是把这凤佩送给她吧。” 林阳书蹙眉,“宝儿,我的心里只有你,怎么会把这东西给其他女子。” 宁宝儿微微一笑,“你的心里只有我,倘若只有我怎么还会把我推开。” 林阳书有些急切,“宝儿,那不是我真心的,我只是以为……我……。” 宁宝儿的声音有些悲戚,“我明白,我都懂,你因为你的身体而担心我,所以你选择推开我,痛苦一时,总比痛苦一辈子要来的强,可是我不是你,曾经在你许了我一生一世时,那时我就下定决心,只要你不负我,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可是你却从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一遇见困难,你就这么自私的自己决定了一切。” 林阳书听完宁宝儿的话后,恍然大悟,是的,是他太自私,太自以为是,他从来没有考虑宝儿的想法,只是自己觉得那是为她好,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让她被动的接受,却忘记了,宝儿是个有思想,有主见的女子。 “对不起。” 宁宝儿深呼吸,平静的看着林阳书,“不,大表哥,你没有对不起我,毕竟你是为我好,只是我不能接受,我不敢保证你以后还会不会在做出同样的事,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我接受不了。” 想起那天林阳书冷漠的表情,宁宝儿的心就在缩紧,前世纳兰祁总是那样冷漠对待她的,在那冷漠的深宫中,每天都是那样的气氛,足足生活了八年,最后还被伤的遍体鳞伤,自戕而亡。 尽管她在俩人心里的地位不同,她也不要在经历那样的冷漠,一次都不要。 宁宝儿转身离开时,林阳书突然走上前死死的抱住宁宝儿的身体,声音带着祈求的味道,“宝儿,对不起,我不想放开你,我害怕我这一放开你就再也不会属于我了,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我错了,我自私,我发誓以后不论有什么困难我都要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宁宝儿心里感叹,大表哥曾经那样谪仙的男人,如今变成了这样。 努力挣脱开林阳书的怀抱,“大表哥,你别……这样。” “你们在做什么?” 听见声音,宁宝儿抬头看去,就看见纳兰祁一脸怒气的走了过来。 心里一惊,宁宝儿急切的推开林阳书。 林阳书一愣,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此时没有心思去管纳兰祁过来会怎样,他只知道宁宝儿竟然这么急切的推开他,是怕他生气吗。 纳兰祁腿麻解除后,便急冲冲的赶了后山,连早饭都没有吃就直接走了过来。 他早就料到林阳书那混蛋一定会借机勾引他的皇后,可是他没有料到,他们两个在佛寺内,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亲昵的搂在一起。 顿时觉得头顶绿油油一片。 —— “你们刚刚干什么了。” 走过去抓着宁宝儿的手腕四处检查。 被纳兰祁这么疑神疑鬼的公然检查,顿时惹的宁宝儿胸口涌出一股怒火。 恶狠狠的甩开纳兰祁直呼道,“该干不该干的我们都干了,而且还是你心里想的那种。” 纳兰祁一愣,抬起头看着宁宝儿,只见她仰着小脸,牙尖嘴利一字一句说着。 没了刚刚的怒气,纳兰祁忽然觉得这样的皇后真好,前世她总是规规矩矩,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让别人看见,而现在这个样子,即调皮,又端庄,可爱极了。 “呵呵。”伸手去摸了一下宁宝儿的小脸,“别气了,孤就是紧张你,见你没事就放心多了。” 恩? 恩? 宁宝儿和林阳书诧异的看着纳兰祁。 他竟然不生气。 纳兰祁脸上露着和煦的笑容,和刚刚的一脸怒气截然相反,礼貌的对着林阳书说道,“林公子,如果你真的对宝儿好,还望林公子不要在见她,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孤未来的太子妃,这佛寺虽然清净,可是毕竟人来人往,难免这一幕让人看去,到时说出是非对谁都不好。” “纵使孤相信宝儿,不会做出对不起孤的事,可是别人不这么想,相信他们定会说出一些话来,诋毁宝儿的名声,如果林公子真的喜欢宝儿,请为她着想。” 即使知道纳兰祁说的话很对,可是他这么突然正经起来,还真叫人不适应。 宁宝儿一脸惊讶,还来不及看穿纳兰祁的意图,整个人就被纳兰祁扶着离开,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宝儿,别和我置气了,我知道你突然来佛寺都是因为我,我错了,回去你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可以,我只求你别气坏了身子……。” 宁宝儿被纳兰祁这暧昧又恶心的话,气的半死,伸手狠狠的掐在纳兰祁的腰上。 “你胡说什么?我来这才不是为你,你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 纳兰祁强忍着腰上传来的痛楚,“哦,宝……儿,我知道错了,下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会在反驳你的话。” 走出凉亭,看着站在远处把风的芍药海棠还有那个祸害纳兰流,声音冷冷的说道,“都回去。” 宁宝儿被纳兰祁强拉着离开后山的凉亭,凉亭内只剩下林阳书一人。 林阳书神情落寞的看着宁宝儿离开的方向,听着刚刚纳兰祁所说的话,嘴角一抹苦涩,“宝儿,你爱上了纳兰祁吗。” —— 宁宝儿被拖回厢房,海棠等人被隔离在门外。 屋里,宁宝儿用力挣脱纳兰祁的束缚。 “你给我放开,混蛋。” 纳兰祁脸上没有了刚刚的和煦笑容,冷眼的看着宁宝儿。 “混蛋,对,我混蛋,林阳书不混蛋,他抱你的时候你怎么不骂他,是不是还很享受,恩。” 宁宝儿双眼瞪大,气的胸口痛,张牙舞爪的便奔向纳兰祁那张俊脸上。 “纳兰祁,你混蛋,你无耻,我就是喜欢大表哥抱我,你管的着吗,我乐意,我就享受了,怎么着,我讨厌你。” 纳兰祁死死的抓着宁宝儿,摆成猫爪似的手掌,这一掌要是下来,他敢肯定,他再也不能出去见人了。 把宁宝儿的双手用一只手抓着,另外一只手直接去扶宁宝儿的纤腰,把宁宝儿整个人横抱在怀里,直接进入内阁,把人直接仍在床上,欺身压了下去。 “唔唔,纳……兰祁,你……混蛋……,你不是人……唔唔。”宁宝儿所有的话都被纳兰祁纳入口中。 许久后看着宁宝儿红彤彤的脸,纳兰祁嘴角弯起,把宁宝儿的双手压在头顶,轻声细语道,“宝儿,我的宝儿,别闹了,上辈子是我欠你的,这辈子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生气,哪怕你拿刀要杀我,我都甘之若饴,只是一点,别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那个林阳书,你看他看你的时候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真是讨厌死了。” 宁宝儿脸颊涨红,看着纳兰祁压着自己,还有俩人现在这暧昧的姿势,颇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纳兰祁,你先给我起来。” 纳兰祁用力的压着宁宝儿身上,摇了摇头,“我不,除非你答应我。” “你压的我上不来气,起来。” “我不起,你身子好软。” 啪! 纳兰祁整张脸偏向一侧,一时疏忽让宁宝儿挣脱出一只手来。 纳兰祁转过头,眼神微眯,猛的一下又附在宁宝儿的红唇上,再次松开时,宁宝儿的唇红的可怖,惹得纳兰祁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了,以后你打我一下,我就亲你一下,这样才公平。” 宁宝儿紧咬着下唇,眼睛猩红。 “宝儿,别咬,在咬下去,我怕控制不住继续下去。” 纳兰祁的话刚刚说完,只见宁宝儿眼角上的泪珠一个一个连成串的往下掉。 纳兰祁一慌,立即起身坐起,不知所措道,“宝儿,你,别哭,我错了,我该死,我不该欺负你。” 听着纳兰祁这么一说,宁宝儿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她不懂,到底是为什么啊,前世她求而不得,今世不要了又给她,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纳兰祁坐在床上伸手把宁宝儿抱进怀里,就像抱着婴孩似的,大手还在宁宝儿后背轻轻的拍。 宁宝儿坐进纳兰祁的怀里,脸颊羞红,她娘亲都没有怎么用这个姿势抱过她,现在纳兰祁竟然这样做,不过纳兰祁身上龙涎香的味道还和从前一样,嗅着那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便合上了眼。 纳兰祁怀里抱着宁宝儿,大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拍着,心里筹措许久,决定把自己重生这件事告诉她。 “宝儿,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我说我梦见我们前世是夫妻,那是假的,前世里我们确实是夫妻,只不过不是梦境,而是真实,我重活了一世。” ------题外话------ 噗氏家族里面的饿中色鬼,乃们给我听着,看看,我写了乃们梦寐以求的,打波了吧,上床了吧,哼……╭(╯^╰)╮,凑流氓… 咳咳,那个其他的亲们不要被上面的话所吓倒,其实橙子是非常可爱美丽大方的人,咳咳,那个晚上有二更,时间未定,拜拜… 第八十九章 二更 纳兰祁鼓起勇气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可是低头一看,宁宝儿竟然睡着了。 “宝儿,宝儿。” 耳边传过来宁宝儿平稳的呼吸。 纳兰祁嗤笑,看着宁宝儿恬静的脸,“傻瓜,就这么放心我,如果我是个坏人,到时有你哭的时候。” 纳兰祁把宁宝儿平稳的放在床上,拿着毛毯盖在宁宝儿的身上,宁宝儿在睡梦中无意识翻了一个身,嘴里轻声嘟囔着,“皇上,臣妾没有害那孩子。” 纳兰祁手上一顿,疑狐的看着宁宝儿,“宝儿,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有。” “什么?” 纳兰祁凑近宁宝儿嘴边,除了简单嘟囔几句再无其他。 一声轻叹,慢慢走出房间。 ——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林府门口。 安纪芙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 “杏儿,去门房禀告一下,说我要见林大公子。” 马车门口的小丫头,点了点头,“是,郡主。” —— “小姐,林公子,不在,说是去佛寺上香还愿去了。” 安纪芙美目一皱,“佛寺。” “是的。” 安纪芙眉头微蹙,他一个大男人去佛寺还愿,抬眼看了看林府的匾额,心里隐隐怀疑,该不会是不想见她故意编造出来的借口吧。 沉思片刻后,“杏儿,走吧,我们回去。” —— 宁宝儿一觉睡到晚上,再醒来时自己都感到惊奇,难得睡觉时没有惊醒,看了看周围,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徒然的松了一口气。 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起身后,宁宝儿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开门就看见纳兰流幽怨的站在门外。 伸手揉了揉眼睛,顺便抻了个懒腰,“怎么了,小脸嘟成这样。” 今天一下午太子哥哥都拦着他不让他进去,还和自己说没事少打宝儿的主意,尽管他说的那些童言童语,他都不喜欢听,还说让他以后规矩的叫宝儿嫂子。 宁宝儿诧异,“怎么了,说话啊,天已经这么晚了,吃饭了没。” 纳兰流摇了摇头,“没有。” 宁宝儿看了看外面,大声喊道,“芍药,海棠。” 海棠匆匆跑了过来,看见宁宝儿,“小姐,您醒了。” 宁宝儿蹙眉,“芍药呢?” “芍药和岳峰去佛寺的后山采药了,估计得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他们一起去佛寺的后山采药?” “是啊,原来这佛寺得后山是岳峰经常采药的地方。” “哦,这样。”宁宝儿眉头微蹙,心里暗怪,芍药不自重,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然单独和男人外宿采药,万一这岳峰到最后不要她了,到时她该怎么办,这个傻丫头。 抬眼看了看海棠,“我饿了,弄些吃的吧,我和流儿在屋里面吃。” 海棠面露为难,“小姐,太子殿下说了,您醒了就直接去他房里,而且……。” “而且什么?” “太子殿下说了,害怕您这里的斋饭吃不惯,要亲自下的厨。” “……” —— 宁宝儿带着纳兰流朝着纳兰祁的厢房走去,纳兰祁亲自下厨,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她倒是想要好好见识见识纳兰祁做饭的模样,可是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实在是因为俩人白日的时候,又抱又亲的心里难免有些尴尬。 牵着纳兰流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最终纳兰流实在是看不下去出声说道,“宝儿,要不然我们别去了,我们回去吧。”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回去好。” 转身刚走,忽然又停下,前世加今世都没有见过纳兰祁下厨,多么难得一见啊,转身便拉着纳兰流又从新往纳兰祁那边走。 来来回回又走了两次,最后敲定,去。 顺着长廊走到男宾入住的地方,刚刚越过长廊,迎面撞见一个略微熟悉的女子。 那女子在看见宁宝儿后,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 宁宝儿挑眉,她是发现了,她和这个安纪芙安郡主,是注定不能和平相处了,打哪都能遇见她。 “郡主说笑了,佛门之地,我又是信女怎么不可以在这里。” 安纪芙心里可不是这么想,林阳书来佛寺上香,还是一个大男人跑来上香,而如今宁宝儿也在佛寺,她敢肯定,一定是他们俩人来私下约会来了。 抬眼鄙夷的看着宁宝儿,冷笑一声,“宁小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佛寺干什么来了,你即以身为未来太子妃,还望你守些规矩为好,竟然敢公然跑来佛寺和男子幽会。” “幽会。” 对于安纪芙这么出言质问,宁宝儿嗤笑一声,她发现这个安郡主不只是和她气场不和,而且她脑子还有病。 纳兰流小眉头微蹙,看着眼前的女子,他认得,是安亲王的女儿,是个郡主,可是他是皇子,还是父皇亲自封的郡王,品级比她大吧。 “你放肆。” 安纪芙一愣,这时才注意到宁宝儿旁边牵着一个小孩,看着那模样她才想起来,几天前皇上可是亲自封他为燕郡王。 脸色淡淡一笑,“原来是燕郡王,你怎么也在这里。” 伸手,安纪芙便去捏了捏纳兰流的小脸。 纳兰流看着那手过来,当下一挥,小巴掌直接打在安纪芙的手背上。 已经练武有段时间的纳兰流,别看人小,但是手劲可比女子大些,当下安纪芙的手背通红一片。 安纪芙脸色微变,冷冷的看着纳兰流,声音低吼道,“你敢打我。” 纳兰流扬起自己的小脸,“我就打了,怎么样?” 对于纳兰流的维护,宁宝儿微微一笑,这小家伙真没白养活他,关键时刻也算是个男子汉了,而且气场不输给任何皇子嫡孙。 忽然安纪芙旁边的门被打开,林阳书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见安纪芙和宁宝儿俩人,脸色难堪的对持着。 “宝儿,怎么了?” 宁宝儿瞟了一眼安纪芙,嘴角微笑,“没事大表哥,就是安郡主说我私下和男人约会来了,流儿帮我一下,对了,我现在还没有约会的人选呢,既然你出来了,咱俩去约会吧。” 林阳书脸色一冷,冷冷的看着安纪芙。 “安郡主,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 听着林阳书冰冷的话,安纪芙面色一僵,“阳书,我……我是来找你的。” 眼神不悦的看向宁宝儿,安纪芙没有想到宁宝儿竟然当着林阳书的面把话说出来,猜想宁宝儿一定是故意的,想要林阳书因为她发现了,他们私下幽会而恼怒她,真是阴险的小人。 这边宁宝儿跟前的房门也被打开,纳兰祁一脸不快的看着现场几个人。 转眼看向宁宝儿的时候,面色一柔,“宝儿,你来了,饿了吧。” 安纪芙一愣,随即出声道,“太子哥哥,您怎么在这里?” 纳兰祁脸色微冷,声音带着疏离,“孤去哪难不成还要和你备报不成。” 刚刚他听见了门外的声音,便一直站在门口等着,结果听见安纪芙口口声声说他的皇后和别人私下约会,别说皇后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就算他不知道,以他皇后的品性,让她做出有为妇德的事,她都做不出来,还私下约会。 安纪芙脸色一白,“纪芙不敢。” 纳兰祁冷哼一声,“大晚上你来这做什么?还站在男子房门前,难不成是来私下幽会的,看来安亲王叔教养的女儿品性不怎么样,回头孤要好好和安亲王叔说道说道教养的问题。” 安纪芙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怎么会知道太子竟然也来了,她还以为宁宝儿是和林阳书单独约会来了,所以才说那样的话,听着太子说的这些,明显是在帮宁宝儿出气呢,来连累了父王被骂。 如果是只有林阳书,说宁宝儿什么都行,可是现在太子殿下也出现在这里,身为未婚夫妻,他们私下怎么见面都可以,该死的宁宝儿,处处和她作对。 宁宝儿没有想到纳兰祁竟然会为她骂安纪芙,眉头微微上挑,显然心情很好,因为这是前世加今生,纳兰祁第一次维护自己,他突然这样,到让她有些不适应。 纳兰祁转头看向林阳书,嘴角微微弯起,“林公子,刚刚孤好似听见,安郡主说是来找你的,既然找你的就把人看好吧,免得到处咬人。” 纳兰祁一脸献媚的看着宁宝儿,“宝儿,快点进来吧,我亲自做的饭。” 刚刚纳兰祁对着林阳书和安纪芙说话时用的都是‘孤’反对宁宝儿说话时便用‘我’可见宁宝儿在他心中的地位。 林阳书心痛,宁宝儿和纳兰祁的关系这般好了吗。 待宁宝儿牵着纳兰流进入纳兰祁的厢房里后,安纪芙冷冷的看着那被关上的门,堂堂的太子竟然亲手给宁宝儿做饭,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林阳书瞥向安纪芙,一脸厌恶的看着她。 “你来做什么?” 安纪芙一愣,“我……我今天去了林府,得知你不在,说是来佛寺了,所以我就来了。” 林阳书眼神微冷,“我说过,我不想看见你,你听不懂吗。” 安纪芙表情一顿,伸手欲抓着林阳书的手,“阳书,你别这样,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林阳书一反手,甩开安纪芙,转身直接走进厢房把门合上。 外面天色渐黑,安纪芙一脸苦涩的站在林阳书门口,跟在安纪芙身边的小丫头,看着自己小姐这副模样,于心不忍道,“小姐,先去休息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第九十章 意外 安纪芙回到厢房内,一脸的阴沉,她足足喜欢了林阳书十年,却抵不过一个刚刚冒出来的宁宝儿。 这时,杏儿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凳子上。 “郡主,等会过来洗把脸吧,这水滚烫滚烫的,得凉一凉,要不然脸皮都的烫破。” 安纪芙转头看向那盆热水,看着那水中冒着热腾腾的雾气,嘴角轻轻弯起,自言自语道,“烫点好。” —— 宁宝儿被迎接纳兰祁的房间内,一进去宁宝儿就后悔了,原本肚子还有些饿,可是看见了安纪芙后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还有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纳兰祁会不会做饭跟她有什么关系。 无意识扫了一眼房间的四周,霎时吓了宁宝儿一跳,实在是因为这屋子太恐怖了。 四处都是红蜡烛,连带桌子上都是,要不是有纳兰流站在她身边,她绝不会继续在这里多待一下。 纳兰祁看见纳兰流,眼中满满的嫌弃,跟个尾巴似的,到哪哪跟着,他已经故意把刘喜给支走,现在又出现这个小尾巴。 用眼神示意着纳兰流,警告他赶紧出去。 可纳兰流却因为今天下午被纳兰祁警告,心里正窝火呢,死死的抓着宁宝儿的手就是不松开。 纳兰祁嘴角一抽,这该死的凑小子,还是欠收拾啊,好,今天孤就大方一次,让你这个小屁孩占一次便宜,尝尝孤的手艺。 宁宝儿没有理会纳兰祁和纳兰流俩人的互动,反而眼神一直注意桌子上,纳兰祁亲自做的饭菜。 宁宝儿惊讶的看着纳兰祁,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做饭。 感受到宁宝儿的神情,纳兰祁下意识想象为崇拜的目光,于是热情的招呼着。 “宝儿,快点坐下,饿了吧。”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宁宝儿没有客气,这可是纳兰祁亲手做的饭,一定要吃,拉着纳兰流便坐下,拿起筷子对着纳兰流小声说道,“流儿,快些吃,吃完咱们好赶紧回去。” “恩。” 俩人很有默契的拿起筷子挑了一个素豆腐,夹了一筷子刚刚放进嘴里,随后噗的一下全部吐出。 纳兰祁一惊,立即走向宁宝儿跟前,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宁宝儿面色难堪的盯着纳兰祁试图想要在那张俊脸上,看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惜遗憾的是,除了无辜外带紧张外再无其他,这下她深信,纳兰祁那厮是不会做饭硬装呢。 纳兰流小脸聚堆,幽怨的看着纳兰祁,那哪里是素豆腐,简直就是……。 “宝儿,你这是怎么了?” 宁宝儿挥了挥手,“没事,就是味道有些特别。” 特别。 纳兰祁坐在宁宝儿旁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嘴里,当下一口喷出,错了,他把醋当初酱油了。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的模样,强忍着笑意,牵起纳兰流的手,“谢谢太子殿下的款待,太晚了我和流儿先回去了。” “宝儿……。” 该死,就是因为皇后喜欢吃他烤的羊腿,所以他才亲自学习做饭,明明在太子府内练过好多次了。 脑子忽然闪过佛寺食堂内,哎,都怪他些瓶瓶罐罐长得都是一个模样。 —— 宁宝儿牵着纳兰流走出纳兰祁的厢房,一路上宁宝儿都憋着笑,笑着笑着心底涌出一丝难过,重生一世他们都变了。 宁宝儿和纳兰流走到自己的厢房门,“饿了吧,先去我屋里等着,一会叫海棠弄些吃的来。” 纳兰流点了点头,“恩。” 俩人刚踏入房门,眼前忽然多了一道黑影,还没有等看清来人的脸时,宁宝儿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喉咙剧痛,宁宝儿使劲的用指甲抠着那人的手。 站在宁宝儿旁边的纳兰流,眼神愤怒,顿时挥舞着小拳头,挥舞在那穿着黑衣的男人身上。 “放开她,放开她。” 砰的一声,纳兰流整个人被踹了一脚,当下嘴角吐血,虚弱的躺在桌子旁边。 宁宝儿此时脸色憋的发青,眼底通红。 这时海棠从门外走了过来,看清屋子里面的一切时,吓的大叫一声,“啊,救命啊。” 屋里的那黑衣人瞬时松开宁宝儿的脖颈。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宁宝儿,还没有来得及喘息,整个人又被腾空架起,身体搭在那黑衣人的肩膀上。 本就有些呼吸困难,此时有被倒吊着,喉咙又痛,抬眼看着纳兰流嘴角流血,脸上满满的担忧,嘴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海棠大声尖叫着,看着宁宝儿被带走,上前便去抱着那黑衣人的大腿。 只是一下,海棠便被一脚踢开。 海棠艰难的起身后,再次奔向那要离开的黑衣人,这时听见远方有人朝这边走来的声音。 那黑衣人一跃,整个人连带着宁宝儿都消失在黑夜中。 纳兰祁带着刘喜和一群小沙弥从别院赶过来,走进一看,就见海棠痛苦的趴在地上。 纳兰祁心里一惊,赶紧走进屋去,一进门就看见纳兰流嘴角流血的躺在桌子前,周围一点点宁宝儿的踪迹都没有。 “流儿,流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宝儿呢。” 门口林阳书和安纪芙也赶了过来,林阳书满脸担忧,寻看屋里面后,转身扶起海棠,“宝儿呢,她去哪了。” 海棠眼泪婆娑的看着林阳书,“大表少爷,小姐被黑衣人带走了。” 站在林阳书身后的安纪芙,眼底隐晦的闪过一丝笑意,手在袖子底下渐渐的紧握在一起。 —— 宁宝儿整个人被带离后山的悬崖便,脖子上的痛楚缓了过来,但是声音仍然沙哑。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宁宝儿心里暗骂,都怪她自以为是,好好的为啥拒绝银二的护送。 那黑衣人裹得太过严实,看不清一点点容貌,唯一能看见的便只是那双黑黑的眼睛。 那人声音尖锐,“跟你要一点东西。”说着就看见那人的手上,多出几根亮光的影子,紧接着那黑衣人把手的东西摊开,竟然是如猫爪似的利器。 宁宝儿心里一惊,“你要干什么?” “你这张脸,我要了。” 大手扬起正挥向宁宝儿时,忽然被一只利剑给挡住。 宁宝儿眼泪模糊了眼圈,在看清来人惊呼道,“银二。” 银二气喘吁吁地的回头看向宁宝儿,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要不然他可以以死谢罪了。 原本他就是打算跟着,可是大小姐宁死不愿,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一直隐匿在暗处,刚刚在小姐被擒的时候他便跟出,可是在他过来时,小姐已经被掳走,他在山里寻了好半天才发现踪迹。 尽管他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心脏也飞快的跳动了几下,小姐要是出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银二眼神阴狠,冷冷的看向那黑衣人,都是他害的,“你是什么人,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未来太子妃下手。”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太子妃,把她那张脸毁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做太子妃,看招。” 当下那黑衣人挥舞着手中的剑,刺向银二。 宁宝儿伸手抚着刺痛的喉咙,看着周围发黑的地方,完全没有习武人那种敏锐的视线,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便是山崖。 银二和黑衣人俩人打的火热,宁宝儿四处看下,只见周围都是黑漆漆一片,还有冷风刮过,渗人的很。 —— 山下,纳兰祁带着一些僧人四处搜寻宁宝儿的下落,纳兰祁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不知道宝儿为什么被人带走,带走要做什么,一点点头绪都没有。 一直潜伏在纳兰祁身边的暗卫突然现身,“殿下,寻到了后山有打斗的痕迹,朝秋已经赶过去了。” 后山,“走,现在就去后山。” 银二和那黑衣人继续搏斗着。 朝秋赶到时看见了宁宝儿战战兢兢地的站在悬崖边,心里一惊一时担心宁宝儿失足掉下去,直接朝着宁宝儿飞去。 宁宝儿虽然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可是心思敏感在感觉到有人朝着她过来时,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脚下瞬间掉下几块渣石头,跌落在悬崖下。 吓的正朝着宁宝儿过来的朝秋一跳,大喊一声,“别动。” 宁宝儿听着这陌生的声音,脚下微动,整个人便向后跌落过去。 朝秋脸色发白,心里暗道,糟了。 这时银二对持着那黑衣人,听见有额外的声音后,回头看去,正好看见宁宝儿跌落下去,心里一惊,狠狠的挨了那黑衣人一刀。 “小姐。” 那黑衣人见到宁宝儿一惊跌落下去,再无继续纠缠的意思,砍了银二手臂一刀后,转身便跳跃离开。 朝秋过来时,站在悬崖便往下望,可是悬崖下黑漆漆一片,银二扶着受伤的手过来,脸色煞白,双目猩红的盯着朝秋看,拖着带伤的手,持着手中剑便挥舞了过去。 朝秋不认得银二,但是刚刚他发现银二和别人对持,于是他敢肯定,银二是属于宁宝儿一派的。 所以在银二对他下狠手时,朝秋总是留一线。 朝冰引领着路线,纳兰祁和林阳书等人匆匆赶了过来,一过来就见,有两人在打斗。 他们都不认识银二,于是朝冰便出手帮助朝秋共同对持银二。 俩人公用武力把银二制止住,这时纳兰祁目光猩红的朝着银二走过去。 “宝儿呢,你把她带哪去了。” ------题外话------ 今天橙子本来打算断更的,实在是心情欠佳,一个字都抠不出来,后来哭过心情好多了,码出三千字来,明天继续二更走起… 第九十一章 银二一直隐匿在宁宝儿周围,纳兰祁虽然不认识他,可是银二却知道眼前的人是太子。 纳兰祁狠狠的抓着银二的衣领,脸色布满杀机,朝秋一惊大声喊道,“殿下,不可,他是宁小姐的人。” 纳兰祁一听,脸色有些缓和,随即松开手,“宝儿呢?” 银二见此立即伸出手,指向朝秋道,“是他,害小姐跌落山崖。” 山崖,纳兰祁浑身一僵,没有理会银二正指向朝秋,而是失魂落魄的抢过身边小沙弥手中的火把,走过去朝着山崖下边看。 朝秋心里自责,刚刚他要是不那么突然冲过来,宁小姐也许就不会掉下去。 此时山崖下,黑漆漆一片,看不清山崖到底有多高,一点点宁宝儿的踪迹都看不见。 纳兰祁心里惶惶的,声音微颤道,“下去找,通通去给我找,找不到谁都不要回来。” 林阳书紧跟其后,脸色暗沉,才片刻的功夫,宝儿就遭如此大难。 —— 宁宝儿此时悬挂山崖半腰,两手死死抓住一颗悬挂在半山腰上的枯树枝上。 感受着周围寒风瑟瑟,乌漆墨黑的夜里,耳边还时不时传来怪鸟的叫音。 眼泪一点点从眼睛中溢出,心中千个万个后悔,没事为什么要来佛寺小住,要不然她现在还在家里热乎乎的被窝里面躺着呢。 过了一会后,宁宝儿突然大声叫了起来,“老天,你是想要把我这条命再收回去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重活一世,这辈子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我……我还没有生过孩子,我还没有听过我的孩子叫我一声娘,还有,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两柱香过去,宁宝儿双手已经感受不到知觉,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 眼前晃动之下,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纳兰祁……。” 真是该死,没有想到最后的关头,她还能看见纳兰祁的脸。 “皇后。” 嗤,皇后,他疯了吧,他现在只是一个太子而已,怎么敢说这么叫她,额,不对,纳兰祁怎么穿着龙袍呢。 转眼看了看周围,这时宁宝儿才发现,她竟然身处在后宫之地,而且还是重华宫。 宁宝儿整个人跪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带着护甲非常干净,一点点因为抓着树枝而弄出的伤痕都没有,而且手臂一点点酸痛也没有,浑身轻飘飘的。 “皇后你可之罪。” 恩?宁宝儿蹙眉,抬眼看着纳兰祁,只见他脸上带着怒意。 还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前世那个该死的纳兰祁他都已经说过了很多遍了,已经重活一世了还不放过她。 “皇上,您一定要为我们的皇儿做主,皇后她太过歹毒竟然对着臣妾腹中的孩子下手。” 容冰,她又回到前世了吗,她刚刚不是还挂在山崖上,难道说她又死了。 容冰眼中带着讥讽的看着她,嘴上口口声声说着置他于死地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温柔贤淑的要命,而纳兰祁更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贱人,贱人,容冰纳兰祁你们这对贱人,天天黏在一起也就算了,我不愿和你们争斗,你们还总是处处为难我,混蛋,今天我和你们拼了。 “呀,你们这两个混蛋。” 容冰看着宁宝儿飞奔过来,立即惊呼喊道,“快来人,皇后娘娘疯了,快抓住她。” 接着宁宝儿双手被两个嬷嬷大力的压制住,任她怎么动都挣脱不开。 “宝儿,宝儿……。” 宁宝儿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朦胧中显现着纳兰祁的脸,当下眼睛瞪的老大,狠呆呆的扬起手给了纳兰祁一巴掌。 “纳兰祁你个贱人……。”说完最后一句话又昏倒了过去。 纳兰祁被宁宝儿有气无力的巴掌弄得一阵凌乱,他和一群人从晚上一直找到黎明之际,结果在半山腰发现宁宝儿悬挂在打树上,刚刚把人救下来,那手还是僵硬的保持紧紧抓着树枝状。 救下来后发现人只是昏厥过去,并无大碍,于是便把人抱在怀里用力的给她揉捏一下手臂,以免手臂以后留下病根,刚刚在看见宁宝儿眼睛睁开时,脸上才淡淡露出一抹欣喜,可是谁知下一刻他就被打了一巴掌。 抬眼看了看周围,一些侍卫和一些小沙弥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他可以不计较皇后当着这些人面前打他,可是他最再在意的便是那还站着个林阳书呢,低头看着宁宝儿昏睡过去的容颜,看在她遭受这么大罪上,这笔账先记得,等回去连本带利一定要一起讨回来。 纳兰祁抱起宁宝儿直接越过林阳书等人离去。 身后林阳书神情隐晦,发现宝儿完好无损的活着,他的心就像放下一颗大石一样轻松,可是现在他又紧张了起来。 他不能像纳兰祁那样光明正大的拥着他她,就因为她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未来太子妃。 刚刚宝儿那一巴掌打在了纳兰祁的脸上,可是纳兰祁除了惊讶再无任何表情,堂堂一个太子被一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打,他还能泰然若之,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宝儿。 —— 宁宝儿被带回佛寺,在路过安纪芙住的厢房时,安纪芙站在门口,亲眼目睹纳兰祁抱着宁宝儿赶回来。 眼看着宁宝儿被带回屋里,安纪芙脸色惨白,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只是想要找人教训宁宝儿,毁了她的脸让她再也入不了太子的眼,可是现在看见太子的神情,她又有些害怕,刚刚见到宁宝儿脸色除了发白,轻微的刮伤,再无其他,根本就没有她想象的那种毁容的伤痕,万一事情出现了纰漏,到时她该怎么办。 宁宝儿被纳兰祁抱进屋子里,直接放在床上,这时芍药和岳峰采药回来,一回来就听见室内的人议论,连忙便赶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脸色惨白,脸上还有被树枝划破的刮痕。 “小姐,怎么了。” 纳兰祁蹙眉回头看来人竟是芍药,“给你家小姐先换身衣服检查一下伤口。” “哦哦,好。” “等一下。” 岳峰走上前制止,“先不要动她。”随即把宁宝儿的手抓起。 纳兰祁一见直接推开岳峰,当场呵斥,“你在做什么?” “殿下,小姐受伤我需要给她把脉,确认一下伤情,你现在换衣服又检查伤口万一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怎么办。” 纳兰祁语毕,心急则乱,此时就是纳兰祁的代名词。 岳峰给宁宝儿诊脉后,还好没有大碍,只是太过虚弱和受到惊吓,于是便让芍药给宁宝儿换衣服上药,纳兰祁则回去处理宁宝儿被绑的事。 纳兰祁一脸阴鸷的看着回来的朝秋。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朝秋心里一惊,当下跪倒在地,“殿下,是属下的错,当时属下看见宁小姐站着悬崖边,一时担忧她掉下去,于是大声叫了一下,谁知正是这样反而吓到她,所以她才失足掉下去。” 纳兰祁很是生气,虽然朝秋是为了皇后好,可是毕竟是因为他才掉落山崖。 “回去领罚,五十军棍。” 朝秋扶礼,“属下领命。” 转头看向朝冰,“查得怎么样?” “属下无能,刚刚在银二口中得知,那人似乎只针对宁小姐的脸,但是不太确定,现在唯一肯定的是,那黑衣人下的杀招非常有规则,好像是出自军中。” 军中……。 纳兰祁浑身散发着冷气,模样了然,内心已经猜出是谁动的手脚。 —— 梦中,宁宝儿一脸愤恨,抬眼看着纳兰祁和容冰,俩人衣服凌乱跌倒在地,双手都捂着红肿的脸,心里畅快极了,她终于打了纳兰祁和容冰了,太好了。 晃晃悠悠起身走到纳兰祁跟前,趾高气扬道,“纳兰祁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身体忽然一晃,自己又从新回到了山崖的半山腰上,她就知道,老天怎么会对她那么好,怎么会让她把纳兰祁和容冰都给打了。 感受着寒风瑟瑟,双手毫无知觉,一动不动的固在树枝上,现在想甩开,好像都难了。 “宝儿……你醒了。” 宁宝儿缓缓的睁开双眼,眼前纳兰祁一脸欣喜,并且死死的抓着她的手。 费力的甩开纳兰祁的束缚,声音沙哑到,“放……开。” 纳兰祁紧握,“不,我不放。”天晓得,知道她坠下悬崖时,他的心就像被掏空一样,好不容易失而复得,怎么可能在让他放手。 门外,林阳书一直徘徊在外,没有立场进去。 挣脱不开,宁宝儿只要任由纳兰祁握着,睁开眼睛巡视一周,这才发现她回来了,喉咙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确定,她是真的回来了。 “我怎么回来的。” “是我在半山腰处找到的你。” 宁宝儿闭了一会儿眼睛,“那人呢,银二呢。” “你的侍卫受了伤在休息,那个掳走你的人逃了。”提到那人时,纳兰祁眼神冰冷一片。 抽了抽手,还是没有抽开,拧着眉头淡淡道,“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纳兰祁微微一笑,“宝儿,我们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你还担心这个吗,更何况我们是未婚夫妻,将来你就是我的正妃,就算我和你亲密了,也没有人敢说不字。” “你,谁跟你做过亲密的事情了,谁是你的太子正妃,你给我起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 纳兰祁死死的抓着宁宝儿的手,“宝儿,你别闹,你听我说,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说前世我们是夫妻那是真的,而且那不是我的梦,是真的发生过。” 宁宝儿双目睁得老大,眼睛带着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纳兰祁。 ------题外话------ 咳咳,我已经准备好了,要打要骂请随意,那个啥,以后我再也不轻易许诺了,现在我终于知道食言而肥是什么意思了… 第九十二章 坦白 “你……你刚刚说什么?” 纳兰祁感受到宁宝儿的手在颤抖,以为她在害怕,于是紧紧抓着宁宝儿的手,“宝儿,你别怕,我知道这挺骇人听闻的,可是这都是真的,现在所发生的事我通通都经历过一遍,上次我跟你说我在梦里梦见过,那只是我想提前向你透露一下实情,害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所以……。” 宁宝儿脸色惨白,满眼的震惊,是真的,竟然是真的,纳兰祁和她一样,也是重生而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纳兰祁也重生了,难不成还有别人,谁?容冰吗,上一世他们仨人的纠葛又延续到这世。 “宝儿,你别这样,是不是真的吓到你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急切让你知道这件事。”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实情。” 纳兰祁把宁宝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我不想瞒你,我所有的事你都有知道的权利。” 相伴一生,真是够重宣言。 眼泪从眼角滑落,宁宝儿声音微颤,“你上次说我因你误会我而跳墙自尽,是真的吗?” 纳兰祁脸色变的低迷,这件事是他永远的痛,“恩,是真的。” 宁宝儿眨了眨眼酸涩的眼睛,用力抓着纳兰祁的手,“为什么会自尽,因为什么,我要知道一切,告诉我。”今天她要听明白,前世她在纳兰祁心里到底算什么? 纳兰祁微叹,前世的他太过混蛋,一点点他都不想提起,可是面对皇后求知的脸,薄唇轻启一点点道出,“前世在太子大选时,父皇把你指给我,做太子正妃,可是我那时因为心里有了别人,所以对父皇指定的太子妃也就是你,特别反感,甚至是厌恶,因为我觉得你占了我心上人的位置。”说着纳兰祁悄悄打量着宁宝儿的神色,如果现在告诉她,前世他的心上人就是她,可是后来因为他阴差阳错的认错了人,所以造成后面的后果,皇后会怎么样。 宁宝儿美目睁的老大,她不敢相信,前世里面还有这样的事,纳兰祁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人,那人是谁,容冰吗,她占了原本属于容冰的位置,竟然还怪她抢了纳兰祁,眼泪再次溢出,是啊,前世只是她对救过她一命的纳兰祁心仪,可是却忘记了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根本就没有考虑纳兰祁是不是也喜欢她,要说错,最错的人是她。 “宝儿,你难过了是不是,前世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受,总是忽略你,原本你就是无辜的,可是我却因为父皇把你指给了我,而迁怒于你,对不起。” 对不起,想想纳兰祁又有什么错,本来就是自己有个喜欢的人,可以成为夫妻相伴一生,可是却因为自己的闯入,害她屈居于妃位,最后她自己自缢时,他们二人也松了一口气吧,碍事的人终于消失了。 听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在继续听下去了,不管她在纳兰祁心里是什么样的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没有错,如果是我也会和你做一样的决定。” “宝儿。” 纳兰祁抬眼看着宁宝儿,显然没有想到宁宝儿会这样回答他,如果她知道,前世她死后被自己贬妻为妾又葬入妃陵,她会怎么样,会不会恨自己,这件事他要不要坦白,前世的事,反正她也不知道,不说,也没事吧。 纳兰祁目光闪烁,宁宝儿也没有注意,此时她完全沉浸在纳兰祁所说的那句心上人,怪不得前世容冰那么对她,是她该得的,可是是她一个人的错,关她家人什么事,要被她这么害,她自己的被陷害的事,她可以不计较,但是爹娘还有大哥的事情,她必须解决,等事情解决后,她就离开历都,永远不再回来了。 纳兰祁是彻底在宁宝儿面前坦白了一切,只是纳兰祁还带着一些私心,那些宁宝儿死后他做的错事,通通都没有提,多久以后纳兰祁更是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把事情全部说出来,要不然他绝对会被宁宝儿折磨死,后来宁宝儿得知一切时,已经为时已晚,肚子里面已经揣了一个,想退货都退不了。 —— 对于纳兰祁的坦白后,俩人之间相处好似多了一丝拘谨,纳兰祁在宁宝儿身边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宁宝儿因为前世的事而怪罪他。 而宁宝儿则认为,前世的事都是因她而起,纳兰祁也是无辜的,毕竟是她占据了他心上人的位置,所以她已经没有理由去恨纳兰祁了,和纳兰祁相处也多了一丝客气,好似整个人又变回了曾经温柔娴淑的宁宝儿。 宁宝儿休息几日后,身体已经有了好转,林阳书站在门外终于逮到纳兰祁不在的时间,走了进来。 “宝儿。” 躺在床上假寐的宁宝儿,听见林阳书的声音后,当下睁开双眼,随即起身,“大表哥。” “别起来,躺着吧。” 看见林阳书,宁宝儿眼底有些酸涩,“大表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纳兰祁解释了前世的事,现在面对大表哥时,也没有了之前因为大表哥自私的把她推开而气愤,不管怎么样,大表哥是发自内心爱她的,如果是那种自私的人,为了给自己留个后代也会把她娶过门,而不是害怕她下半辈子过的不幸福,把她推开。 “恩,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宁宝儿摇了摇头,“不,我好多了。” “芍药说今天你就要回去。”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我想回家去。”她不能在待在佛寺了,主要是她不想面对纳兰祁那张脸,一看见他,她就会想到前世她爱了纳兰祁八年有多傻。 “回去也好,这里太危险,虽然太子已经加强戒备,可是我们不知道那想害你的人到底是谁,不论怎么样他都算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宁宝儿心头一暖,看着林阳书,眼泪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心思难忍莫名。 —— 纳兰祁安排的马车,浩浩荡荡停在佛寺外,宁宝儿披着一件白色斗篷,带着斗篷帽,身旁跟着纳兰流,身后芍药海棠还有岳峰一起,慢慢走出佛寺。 纳兰祁看见宁宝儿立即上前,刚刚伸手想要扶着宁宝儿,宁宝儿下意识一躲,躲开了纳兰祁伸过来的手。 宁宝儿是想要和纳兰祁保持距离,可是纳兰祁直接认定宁宝儿因为他说了前世的事而害怕他,所以造成她故意闪躲。 始终未出现的慧觉,小跑着跑了过来,看见宁宝儿就直接粘了过去,“丫头啊,听说你受伤了,快让我瞧一瞧。” 刚刚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之间有些尴尬,因慧觉的出现给打破,宁宝儿没有理会纳兰祁,而是转头看向慧觉。 “慧觉大师。” 慧觉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撸起宁宝儿的袖子把上脉搏,“恩,好的很。” 宁宝儿转头看向慧觉,“大师,这几日怎么没有看到你。” 慧觉一脸痛苦之色,“别提了,我师兄回来了。”真是太过分了,他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出来找好吃的了,天天做苦禅。 宁宝儿诧异,“你不是佛寺最老的。”依慧觉现在这般年纪他还有师兄,她一直以为他已经是最老的了。 慧觉猛翻个白眼,斜了一眼宁宝儿,那眼神明显在警告宁宝儿,他哪里老,正值青年好吗。 “这里除了我师兄,其他人都很年轻。”慧觉挪揄的说着。 宁宝儿嗤笑,她这下可有些好奇慧觉的师兄长什么样子了。 “慧觉大师,晚辈还没有当面致谢于您。” 慧觉眯着眼睛看着林阳书,“恩,你小子恢复的不错,气色也好多了。” 林阳书规矩一礼,“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慧觉摇了摇头,“要谢还得谢谢这丫头,要不是当初她拿……。”羊腿两字没有说出来,确实有些不体面,被一个十几岁还没有张开的小女娃,用羊腿好顿馋,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对了,你可见过我师兄,我在寻药的时候曾见过他,这药还是他给我的。” 林阳书摇了摇头,“不曾。” “恩?那就怪了。” 一旁被忽略的纳兰祁,额头青筋暴起,真的是太过分了,他们谢来谢去,可是就是没有人谢他的。 不管怎么说那羊腿还是他亲手烤的呢,要不然让那个馋老头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答应给林阳书治病。 刚刚还有些气愤的纳兰祁,在下一刻笑了出来,因为他才发现,林阳书的性命就等于一条羊腿,这下他心里平衡多了。 宁宝儿上了马车后,掀开帘子看了看佛寺的门庭,可是下一刻她便向见到鬼一样,脸色苍白,瘫坐在马车内。 跟她坐在一起的纳兰流眉头紧蹙,“宝儿,你怎么了。” 马车外听见声音,海棠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头进来,看着宁宝儿脸色发白。 “小姐,怎么了,要不然奴婢叫岳公子过来给你把一下脉。” 宁宝儿摇了摇头,示意没事,从新坐好后,又掀开帘子一角看了看,那个人不见了。 刚刚吓她一跳的原因,则是她看见了慧觉身后竟然站着那个大和尚。 ------题外话------ 以后请叫我橙三千…。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九十三章 白玉之死 得知了一些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的真相后,整个人的心就像掏空了一样,好似没有了奔头。 曾经她只想好好的找个人过完这一辈子,不想在理会前世的事,可是后来在看见纳兰祁,看见容冰后,心底的恨意怎么都压制不下去。 可是现在她恨的完全没有理由,也不用去费心做那些无谓的事了。 除了每天坐在院子里面看纳兰流习武,就是自己躲在一角看书。 —— 时光荏苒,一年一度的科举如期举行。 宁宝俊作为此次科举最热门人选,当之无愧的成为魁首。 宁相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特意为宁宝俊举办了一次宴会。 宴会上宁宝儿作为未来准太子妃,周边多了不少人上前巴结她,一晚上宁宝儿深深感觉自己的表情有些僵硬,比她当年做皇后的时候还要累,毕竟那时所有人都得看她的脸色。 宁宝俊披红挂绿作为主角在客人中周旋,一些有闺女的大人纷纷和宁宝俊套近乎,希望自家闺女有这个荣幸下嫁给宁宝俊,就算他此时没有科举成功,依他的人格品性,也是各大夫人中最理想的乘龙快婿。 “宁小姐,我可以坐这里吗。” 上次柳茹儿在容府和宁宝儿挨着进,如今已经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宁宝儿的朋友了。 宁宝儿坐在一旁,抬眼看见柳茹儿,小脸羞红,随即点了点头。 “可以,柳小姐请坐。” 当柳茹儿坐下后,微微一笑,“宁小姐客气了,我可以叫你宝儿吗,你也可以叫我茹儿,老是小姐小姐叫着挺生分的。” 宁宝儿笑而不语,说实话她对柳茹儿的印象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同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在她眼中,此时的柳茹儿就是想通过她而接触到二表哥,仅此而已。 “好啊。” 柳茹儿吃惊,没有想到宁宝儿会同意,依宁宝儿如今的身份,和她做朋友,无非是她高攀了,对方可是未来的准太子妃呢。 宁宝儿微笑,她也是太过孤单了,前世加今世都没有几个朋友,看着柳茹儿,突然又转变了想法,交个朋友也挺好的,省的她整日憋闷在家里。 看着柳茹儿和宁宝儿相谈甚欢,其中好几个贵女也想效仿柳茹儿和宁宝儿套着近乎,可是就在这时一声惊呼! “小姐,小姐……。” 宁宝儿本和柳茹儿相聊历都的趣事,谁知突然冒出一个人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腿。 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一些女眷惊声尖叫。 宁宝儿脸色惨白,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呼,可是依然能看出她此时情绪不稳。 “你是谁啊?” 眼前的人猛然抬起头,脸颊露出大大小小的疤痕,声音沙哑道,“小姐。” 宁宝儿双眸睁大,“白玉。” —— 前厅,一些男宾相互寒暄,正热闹之际,王家的下人匆匆赶了过来,站在和宁相攀交的王明堂身后,小声嘀咕。 只见王明堂脸色发白,心里咒骂,该死的白玉,起初听说宁相府里摆宴席,白玉便一直游说,她是宠爱的婢女,她可以在宁小姐跟前说上话,该死的她竟然敢欺骗自己,他所谓的说话其实就是找机会逃脱王家,真是岂有此理。 转身吩咐一旁的小厮迅速到后院去禀报王夫人。 纳兰祁此次来的比较低调,为了不抢宁宝俊的风头,一直默默坐在一旁,只是偶尔和上来攀谈的官员打声招呼。 刚刚他看见王明堂脸色微变,想必他安排的人起到了作用,嘴角微微挑起,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今儿的酒还真是好喝,不愧是出自他皇后家的酒。 —— 后院,白玉泪流满面,死死的抓着宁宝儿的裙角哭诉。 宁宝儿一直蹙眉,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白玉,而且还是她这副模样,脸上多条疤痕,加上鼻涕泪水,可怖的很,跟以往那甜美可人的样子相差甚远。 “白玉。” 听见宁宝儿叫她,用力点着头,声音难听道,“恩,小姐,让我回来吧,不要把我送走,求求你了。” 一旁赶过来的王夫人,看见白玉贴在宁宝儿脚下,后背一凉,早先她就知道这白玉是宁相府出来的丫头,每次她都说是小姐身边最得宠的丫头,不知道这宁小姐会不会为她出头,毕竟她可是未来太子妃。 不过,那死丫头可是太子赏赐给自家夫君的,就算是皇上也没有办法管理自家后宅的事。 从前天跟随过来的小厮,匆匆找到王夫人后,小声的在王夫人跟前嘀咕两声,随即王夫人眼神微闪,看了看白玉的方向,随后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啊呀,白姨娘,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王夫人转头看向宁宝儿,“宁小姐,您又说不知,白姨娘是当初太子殿下赏赐的,一直深受我家老爷宠爱,可是后因为小产所以情绪有些疯癫,原本今天不应该带她出来,可是听下人说白姨娘总是念叨宁府的事,今天趁着大家不注意她便自己偷偷躲进车里,真是惊扰到宁小姐了,实在是对不住了。” 白姨娘,宁宝儿打量眼前的妇人,又看了看巴着她浑身颤抖的白玉,她之前不是把白玉送给纳兰祁了吗,怎么会变成了别人家的姨娘。 王夫人招呼人把白玉架走时,白玉就像疯了一样再次扑向宁宝儿。 “小姐,不是的,你救救我,我不要回去,他们都是坏人,你看看我的脸,就是被他们打的,他们说就是因为我是丞相府的人所以才故意把我打成这样。” 王夫人心里一惊,这死丫头,这个时候还挑拨离间。 声音冷哼的看着旁边的王府下人,“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白姨娘给送回去。” 宁宝儿微楞,她是不喜欢白玉,可是不代表这位所谓的夫人,趾高气扬的在宁府命令人。 宁宝儿起身,眼神冰冷道,“慢着,你们是谁?还有,这到底是谁的府邸。” 王夫人一愣,被宁宝儿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严给吓住,她也知道这里毕竟不是她家,可是若是这个白玉把在家里的那点事通通说出来,到时必定会给王家抹黑,所以她刚刚一时急躁才忘了分寸。 白玉眼睛红肿,看着自己小姐挺身而出,心里满满的感动,不管怎么样,在宁府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受过罪,而在王家那就是地狱。 宁夫人匆匆赶了过来。 看见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今天可是他儿子的大日子,无论是谁来捣乱她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怎么回事?” 王夫人见到了你夫人,脸色讪讪的把白玉的事又说了一遍,这旁宁宝儿心里已经清楚一大半了。 纳兰祁记得前世的事,他知道白玉在前世里面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是因为愧对自己所以才把白玉赐给别人做妾,为了她报仇吗,难道他忘记了,白玉曾经也是他宠爱过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如今送给别的人,他心里也是不好受吧。 宁夫人脸色阴晴不定,眼中带着愤怒的从王夫人脸上扫过,直接看向白玉,看着白玉那被毁的小脸,心里冷笑,别人她不清楚,可得这个王夫人她最清楚,历都出了名的悍妇,丈夫王明堂虽然是个尚书,可是仍然改变不了他是靠女人上位,而这个女人就是,魏国公之女,魏兰,此人自持身份高贵到处横行霸道,要不是因为当年她打杀过一个有背景的小姐,导致她魏国公府败落,故而现在有所收敛,要不然她绝对敢在宁府里直接打杀了白玉。 “既然太子已经把你给了王府做妾,你就离开吧,从此不再是宁府的人了。”转身看向王夫人,“既然你要管理自家妾氏,那就请回家在管,不要扰了我宁府的安宁,从此以后宁府也不需要王夫人踏入一步。” 转身看向宁宝儿,“宝儿,既然你把卖身契已经给了出去,她就不是你的丫头,心肠软也是要有限度的。” 宁宝儿低头,白玉的事反正她也不想再管了。于是出声道,“是,娘亲。” 听着自家女儿应头,宁夫人才松了一口气,生怕她使个小性,大发善心非要留下白玉,那善心可是发错地方了,“来人送王夫人以及她府所有人离开宁府。” “是,夫人。” 听着宁夫人的话,王夫人脸色难堪,心里暗恨白玉这个小贱人,同时也怪王明堂,被白玉三言两语糊弄住,非要借着他来和丞相府拉拢关系,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哼。 白玉满眼的惊慌,她不要回去哪里,今天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从哪里逃出来,如果就这么回去了,她保证被折磨的更惨。 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宁宝儿,只见宁宝儿一脸为难之色,又看了看宁夫人,宁夫人脸上戴着怒气,而站在旁边等待结果的王夫人,眼中则带着恨意。 想当初她刚刚跟王明堂那会儿,王明堂对她好的就像生活在天堂一样,她还庆幸没有选择太子,而选对了良人王明堂,可是谁知道才短短的几个月过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被那个恶妇给活活打掉,而那王明堂则又看上了另外一个女人,王家所有被王明堂冷落过的女人,一时间通通站在了那恶妇身边声讨她,先是毁了她的脸,然后把她关进柴房,让她洗下人的衣服,眼中带着一抹坚定,反正已经活不下去了,那她死也不要死在王府里。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白玉眼中流露着悲戚,一桩石柱子映入眼帘,起身整个人朝着那石柱子奔去,一头撞在那石柱子上。 一群女宾惊声尖叫,让整个后院掀起一片惊慌。 王夫人脸色吓的惨白,她没有想到白玉会做这样的事,这里可是宁府啊,宁相可是朝中重臣,如果因为这个小贱人把宁家宴会给搅和了,就算把王家整体给掀了也赔不起。 宁夫人脸色微变,看着如血注一样涌出的血液,心里一惊,在这种日子里见血如此晦气。 同样宁宝儿微微蹙眉,她倒是小看了白玉,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公然自杀。 直到王夫人命人把白玉扶起时,白玉已经属于呼吸进气少出气多了。 白玉的语气断断续续道,“小姐……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手直接落下,这一世白玉没有享受到,她前世得到过的荣华富贵,就直接离开了人世,她最后的那句错了,宁宝儿把它当成了前世白玉的忏悔,心里对白玉的怨恨也随之少了几分,毕竟这世白玉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白玉死在宁府中,整个历都都传遍了,宁相大公子考取状元设宴,尚书王明堂携带着夫人以及妾氏来到宁府,结果妻妾不和,逼得妾氏自尽于宁府内。 皇上得知后勃然大怒,训斥王明堂管教不严,剥夺王明堂尚书职位,降为七品守城太尉。 —— 宁府中,宁宝儿手执毛笔,一字一字的抄写经文。 门外海棠走了进来。 “小姐,都已经安置好了,把白玉的尸首送回了她家,并且把您给的银子通通给了白玉的娘亲。” 宁宝儿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海棠一脸担忧,“小姐,你别难过了,这就是白玉的命,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宁宝儿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了看海棠,“我没事,你下去吧。” “是。” 海棠离开后,宁宝儿把写好的佛经,放在铜盆里面一张一张的烧。 “我不怨你了,希望我们下辈子永远都不认识,更加没有主仆情谊。” 看着纸一张张烧尽。门口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宁宝儿回头望去,就看见纳兰流站在门口。 “流儿,你怎么过来了。” 纳兰流一脸的不高兴,走到宁宝儿跟前,“宝儿,你别难过了,她不值得。” 宁宝儿知道纳兰流说的是谁,脸上露着淡淡微笑,“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今天没有去练功。” 纳兰流摇了摇头,“没有,我有事要和你说。” 宁宝儿挑眉,若是平时有什么好事,这小家伙定会第一时间冲过来告诉她,而现在那小脸聚集在一起,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事,你说?” 纳兰流抬眼看了看宁宝儿,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父皇派人要接我回宫。” ------题外话------ 今天是四千更,快夸夸人家…。 第九十四章 奇怪 “接你回宫,为什么?” 纳兰流一脸的烦恼,“我也不知道,刚刚来的一个公公说的。”真是太讨厌了,从来都没有管过他的父皇突然出现说要带他回宫,他还想和宝儿待在一起呢。 当天纳兰流便被宫里出来的公公带走,稍微整理了一下,住在宁府这个阶段,宁宝儿给纳兰流置办了许多东西,足足装了一车,才拉走。 —— 白玉的死很快就传到了葱兰的耳朵了,听闻这个消息后,葱兰只是感叹,想当初她们还是一起进入宁相府的,身为丫头的她们,如今一个嫁进了左侍郎容家,另外一个嫁入尚书王家,两个家族均是显赫大家,可是在内在就像梨子一样,外甜心酸。 白玉如今已经脱离了苦海,不用在面对那些腌渍的事,说起来还是宁小姐大度,白玉曾经那样背叛宁小姐,最后还是宁小姐把她送回家安葬。 扑通破门而入的声音传来。 不用回头,葱兰就已知晓是谁回来了,回头看去,果然是那个容府大少爷容耀,又喝的醉醺醺的,手臂间还搂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共同进来。 眼底闪过浓浓的恶意,胸口有种呼之欲出的恶心。 容耀撇了一眼葱兰,大声呵斥道,“像个木头一样,还不快去守着。” 葱兰敛去眼中的不快,起身行礼应声,“是,妾这就去。” 匆匆走到门口把守着,不一会儿就听见屋子里面传来阵阵呻吟声。 葱兰脸上,露着毫不避讳的厌恶,虽然她早就已经料到会这样,可是对于有龙阳之好的容耀来说,她还是不能接受,哪怕容耀从来不碰她,她也觉得恶心无比。 —— “禀皇上,七皇子到了。” 坐在龙椅上的纳兰铭沉吟一声,片刻后放下手中的奏折。“恩,让他进来。” 玉案下,纳兰祁和纳兰青俩人疑惑不知皇上所想,怎么会突然叫纳兰流过来。 很快,纳兰流小小身影出现在中和殿内。 跪地扶礼,一切礼节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儿臣参加父皇,父皇大安。” “恩,免礼。” 纳兰铭看着这一幕很是满意,这个他舍弃的孩子,没有因为在宫廷内被处处欺负而性子变得扭捏懦弱,显然身边的嬷嬷起到很大的作用,看看这孩子如今的气色,以及到位的礼仪,看来在宁相家里被教养的很好。 “听说在宁相家里,宁小姐给你安排了习武的师傅。” 纳兰流眉头微蹙,声音稚嫩,“回父皇,是。” “学的怎么样?” “回父皇,儿臣学了基本步法,还在启蒙阶段,师傅说先练习,等熟练了在叫儿臣武艺。” “恩,师傅说的对,基础一定要掌握好。” “是。” 纳兰铭上下打量着纳兰流,今年他才只有五岁,正是一张白纸,上面随意填写的阶段,如今教导他什么,将来他就长成什么样,嘴角微微一挑。 “流儿可是特别喜爱习武。” 纳兰流小眉头一挑,他当然喜欢习武,等到他比太子和那个什么表哥厉害后,宝儿就可以嫁给他了,抬头看向纳兰铭,“回父皇,儿臣喜爱习武。” “正好,席老将军解甲归田一直闲赋在家,今天起你就去他身边吧。” 席老将军,纳兰祁和纳兰青头没有想到父皇竟然让纳兰流去席将军那里,席将军代表着什么,整个历都的人都知道,他年过半百,却掌握着历都最大的军权,同样也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他历经了两朝,战功显赫,可惜他为了历都奉献一辈子,却落个无儿无女,如今年纪大了,闲赋在家,可是仍然掌握历都一半的兵权。 纳兰铭眉头轻蹙,显然不喜欢纳兰流迟疑的态度,他是皇帝,更是他们的老子,作为臣子,儿子,他的话必须在第一时间点头答应,而不是想着要怎样犹豫推辞。 纳兰流脸上有些小不高兴,他不晓得席将军是谁,为什么要去哪里,他不能回到宝儿那里吗,在宝儿身边他一样可以学习的。 纳兰祁好似看出纳兰流的想法,担心纳兰流说出拒绝的话前,抢先一步道。 “流儿,还不谢谢父皇,你要是到了席老将军身边,想必第一个夸赞你的就是你最喜欢那个人。” 太子的隐匿暗示,纳兰流当下就明白了,他要是去了那,宝儿会喜欢,如果是真的,他一定要去。 下定决心后再次对着纳兰铭行礼,“儿臣谢过父皇。” “恩,回去收拾东西吧,到了席老将军那里,要好好学习。” “是。” —— 离开中和殿后,纳兰祁和纳兰青同时走出,随即纳兰流才慢慢从里面走出来。 纳兰青第一次打量着这个年仅五岁的七弟,从前他还真没有注意过他,没有想到一直被父皇遗弃的弃子,如今竟然被父皇送到席将军那里去学习,这种殊荣是任何一个皇子都没有过的。 如今去了那里,要是得了席老将军的喜欢,将来这兵权就不一定在谁手中了,还有那些弥足珍贵的铁血关系网。 “二皇兄,太子哥哥,臣弟先行告退了。” 纳兰祁点了点头,他觉得父皇这个决定很好,这样等席老将军年过古稀后,又要选出一个代替席老将军的人,可是普天之下,在想找一个向席老将军这样一心为历都的人,彷如大海捞针,而纳兰流身为皇家子弟,他有这个义务,倘若得到席老将军喜爱学到席老将军的毕生造诣,将来新一代的将军便出自他纳兰家。 “恩,你去吧。” 看向纳兰青这边时,纳兰青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腰上的玉佩摘下递到纳兰流跟前。 “七弟,二哥不知道今天你就要远离历都,去席老将军那里学习,也没有来得及送你一些东西,这块玉佩是我母妃给我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好歹也能换一些银子,二哥知道你可能不差这些,但是人的成长都一些变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什么突发事,这个也可以应急时用。” 纳兰祁脸色一惊,他果然不如这个二哥,才刚刚被父皇送到席家,这个二哥就开始布局了,前世的他好像也是这副模样收揽他的,让他以为这是一个千好万好的哥哥。 纳兰流没有想到会有人送他东西,但是在宁府时,宝儿教过他礼仪,他人送的赠别礼要礼貌收下。 于是,纳兰流伸手收下后,对着纳兰青道,“谢谢二哥。” 纳兰青欲张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纳兰祁直接出声道,“快去吧,父皇说今天就要让你离开,回去赶紧收拾东西,好留着时间去和她告别。” 纳兰流点了点头,转头就往自己的宫里跑,他要快一点,去见宝儿。 纳兰青眼色微眯,直到纳兰流的背影消失才慢慢移开自己的视线。 —— 宁宝儿此时吃完午饭,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后,便感觉到一丝困意,刚刚准备好睡个午觉,海棠从外面进来。 “小姐,七皇子又回来了。” 恩? 宁宝儿微楞,这不是早上才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脸色的困意一消而散,不一会儿纳兰流便跑了进来。 看着纳兰流一身不似正装和袍子,反倒穿了一身紧衣窄袖,好像练武的穿的衣服。 宁宝儿一脸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宝儿,我要离开了。” “离开,去哪里?” 纳兰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父皇让我去席老将军那里学习,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宁宝儿惊呼,“席老将军。” “恩。” 宁宝儿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让纳兰流去席老将军哪里,前世这位席老将军她可是知道的,战功显赫,威名万里,只是可惜他没有子嗣,孤独一生,前世她可是听说这个席老将军,在纳兰祁在位五年后上过一个奏折,说是收养了一个养子,以后将会继承席家的一切,只是这个养子他们谁都没有见过,在后来她自缢,有关这个席老将军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宝儿。”太子哥哥说,只要宝儿听说他去席老将军那里,就会高兴的,可是宝儿脸上为什么一点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宁宝儿回神,“恩,去席将军那里也好,这样你能学到更多东西的。” “真的。” 宁宝儿伸手摸了摸纳兰流的头,“真的,去哪里对你真的好,老实说,皇上让你什么时候动身。” “就在今天,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这么快。” “恩。” “你等等。” 宁宝儿转身进入里间,从自己的小匣子里拿出一些银票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给你,这些银票好好揣着,虽然你去哪里不一定能用的上,但是你这一去不一定多久才能回来,有总比没有好,还有这匕首,这是我大哥送我的,削铁如泥留着在身边,以后你要好好听着席老将军的话,有时间往回写信。” 前世纳兰流就一直跟着她身边,就像她的儿子似的,明明一直都在身边,突然间要离开,如果只是回皇宫,这么远的距离,几步就到了,还可以再见一面,可是现在去席老将军那里,就不一定要多久才能见一次。 “恩,我知道了。” 门外跟着纳兰流一起来的太监走了进来,“七皇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动身了。” 纳兰流眼中含着眼泪,回头看向宁宝儿,“我走了。” “恩。” 转身纳兰流就匆匆跑了出去。 看着纳兰流离开的背影,宁宝儿鼻头莫名的一酸,想那席将军无儿无女,送去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皇子,而且今年才五岁,什么都不懂,去了任人家怎么教养都可以,这哪里是送个皇子去学习,明摆着是给席将军送去个养老送终的儿子吗。 —— 纳兰流离开在朝堂上没有起到任何波澜,只有少数心思各异的才会去关注纳兰流。 这日大殿上,纳兰铭高坐上方,眼神毫无精神的看着下方众臣,双肘拄着龙椅的把手,声音透着疲惫。 “王德福,朕身体不适,询问吧。” 王德福看了看纳兰铭,“是,皇上。” 向前大迈一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 第一次见到皇上刚刚坐在龙椅上,还一件公事没有处理,就要宣布退朝的。 纳兰铭整个人非常疲倦,时不时还打着哈欠。 下面纳兰祁眉头微蹙,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当下朝后,纳兰铭的哈欠更加打的更加频繁。 王德福见过后一脸子担忧,“皇上,奴才扶您进去休息。” 纳兰铭整个人浑浑噩噩,眼睛困的就像睁不开一样,挥了挥手示意,“不用了,送我去丽嫔哪里。” 丽嫔,王德福下意识看了看纳兰铭的脸色,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不在去重华宫皇后哪里,反而是总去丽嫔的昕雪苑。 按照纳兰铭的吩咐王德福叫来了皇上的步撵,直接抬着纳兰铭去了昕雪苑。 一进去后,丽嫔穿着一身白衣,温柔小意的把纳兰铭迎了进去。 看着如此朴素的丽嫔,王德福越发觉得古怪,这个丽嫔他也知道一些,从她年青那会也没有见过她穿过几次这样素净的衣衫,如今怎么品位也变了。 把纳兰铭安顿好后,王德福悄悄的离开了昕雪苑,而是直接去了后宫重华宫哪里。 —— 下了早朝后,纳兰祁本来想要去宁府看看宁宝儿,自佛寺回来后,俩人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面了,他一直担忧自己重生这件事吓到皇后。 就在离宫之际,皇后身边的敏公公匆匆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请慢,皇后娘娘有请。” 纳兰祁一愣,母后。 想想他确实也好久没有去过母后哪里逛逛了。 转身便随着敏公公一起去了重华宫。 一进门,就见皇上身边的大总管王德福竟然也在这里。 转头看向欧阳敏,微笑道,“母后,您找儿臣。” 欧阳敏一脸凝重的看向纳兰祁。 “祁儿,你可来了,快过来坐,王总管把你刚刚和本宫说的话,在对太子殿下说一遍。” 第九十五章 逍遥丸 “竟然是这样,王公公,这件事发生多久了。” 王德福一脸凝重,“回太子殿下,已有一月有余。” 欧阳敏神情颇为激动,“一个月前,也是你父皇开始不来我这重华宫的时间。” “对,自从一个月前,奴才跟随皇上来重华宫送鹦鹉的时候,在半路遇见了正在锻炼身体的丽嫔开始。” “那时丽嫔好似听了二皇子的话,说是身体不好需要锻炼,那天她穿了一件极为朴素的白衣,整个人看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那天丽嫔离开时,皇上还特意看了几眼,当时奴才也没有太在意,毕竟皇上最讨厌的人就是丽嫔,可是从那以后不管皇上到哪都能看见丽嫔的身影。” 纳兰祁手握紧拳,丽嫔,他到是还忘记了还有丽嫔这么一个人,曾经他一直以为纳兰青最不待见丽嫔,可是却忘记了,母子之间哪里会有隔夜仇。 “这件事我知道了,还望公公多多照顾父皇。” 王德福俯身,“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现在太子和皇后娘娘都已知晓,这下他放心多了,要是皇上在如此下去,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到时死的也是他,而如今太子可是下一任皇帝人选,有了太子去调查这件事,总是不会错的。 王德福退出重华宫后,欧阳敏一脸担忧的看着纳兰祁。 “祁儿,这可怎么办,你父皇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竟然自己要求去丽嫔那里,从前他从来没有过这样,那个丽嫔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们都清楚。” 纳兰祁眉头微蹙,随即看见欧阳敏,走过去坐在欧阳敏身边,轻轻拍着欧阳敏的肩膀,“母后,你放心,这件事我心里有数,只是有一点,在父皇面前千万别提这件事,还有他无论去哪里你都不要过问,平时你怎么对他往后还怎么对他,千万不要和父皇拌嘴。” 欧阳敏诧异,“为什么?你父皇身体不好我作为他的妻子是必须要过问的。” 纳兰祁脸色凝重,“母后,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做。” 前世他做了八年皇帝,自会产生那种唯吾独尊的性子,一个女人若是在自己对一件事特别感兴趣的时候,跑过来喋喋不休说一下自己不喜的话,那自己对她的反感程度会直线上升,就像前世他对待皇后那样。 想父皇做了二十年皇帝,那种性子肯定更甚,他不希望还在自己一切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让父皇厌弃了母后,尽管父皇最爱的人是母后,可是谁知道那丽嫔在这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和欧阳敏谈过后,纳兰祁直接离开了皇后回到了太子府邸。 —— 昕雪苑内,一阵阵带着香味的烟雾,一阵阵从丽嫔的卧房内飘出。 丽嫔一身素白衣,躺在榻上,纳兰铭则躺在另外一侧,看着那白色通透的小鼎冒着阵阵烟雾,轻轻凑过去用鼻子吸了一口,随即又躺回原来的位置,一脸的愉悦,和早上那疲惫不堪的纳兰铭判若两人。 里面冲自己的靠垫下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趁着纳兰铭不注意的情况下,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药丸放进小鼎内。 做好一切后看向正沉醉的纳兰铭,眼底隐晦一闪而过,像是不忍可是眼眸中还多了一抹坚定。 “皇上,您感觉怎么样?” 纳兰铭没有睁开眼睛直接说道,“这熏香甚好,朕也有了精神,不错,丽嫔没有想到你还会调香。” 丽嫔微微一笑,“臣妾不敢居功,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能得皇上亲睐,是臣妾的荣幸。” 纳兰铭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丽嫔那一张柔弱的脸,加上那一身素衣,整个人看起来好似刚刚长开的小女孩,一点都不像已经有了十八岁的儿子一样。 嘴角微微挑起,“朕能得到这么好得香料,就是你得功劳,说说你想要什么,朕都应了你。” 丽嫔起身跪倒在地,“臣妾什么都不要,只希望能侍奉皇上左右,皇上偶尔有空多来臣妾这里坐坐就好。” 纳兰铭再次满意丽嫔的作为,果然是识大体的,和他的皇后一样,一心为了自己。 迷糊中纳兰铭轻轻睡了过去,丽嫔起身后走上前轻轻的推着纳兰铭,“皇上,皇上……。” 确定那人是真的睡着后,才把带着药丸的小鼎拿开,从新换上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鼎上去。 走出正厅,对着旁边的嬷嬷道,“嬷嬷,这个鼎找个稳妥的人拿去清洗,里面的东西洗的干净些,别让人看出来。” 嬷嬷点头转身招来一直站在门外的宫女,“绿儿,过来。” 绿儿点了点头,“是,绿儿知晓。” “去吧。” 绿儿拿着小鼎离开后,走出昕雪苑,私下瞧了瞧周围,看见没有人后,悄悄拿着小鼎藏匿在自己衣摆下,转身便朝着皇后寝宫走去。 —— 太子府邸,纳兰祁猛然拍下桌子,“历都竟然有这种东西。” 朝阳眉头微蹙,“历都确实有,这东西名叫逍遥丸,吸食后整个人感觉飘飘然,就像快乐似神仙一样,但是只有少数的贵族中出现过,因为这东西极为稀有,所以价格也高的惊人,而且这东西一旦上瘾很难戒掉。” “你说它会让上瘾。” “是,殿下,但是这东西吸食久了也会让人丧命。” 纳兰祁拳头紧握,真没有想到纳兰青竟然如此狠毒,就连父皇也要加害,不对,前世父皇和母后就已经死在他手上了。 “朝阳,你现在就去联系暗线密切注意二皇子府一切动向。” “是,属下这就去。” 朝阳离开后,纳兰祁视线悠远的看向远方,他不能在等待了,反正他的重生已经改变了命数,这一世他一定要改变父皇和母后的命运。 —— 周王府内,容冰身着红色肚兜,依偎在纳兰青胸口前。 “王爷,若是冰儿怀孕了怎么办。” 在容冰看不见的地方纳兰青脸色一凝随即慢慢放松,伸手抚摸着容冰光滑的背部,轻声说道,“那就是生下来,这将会是我的嫡长子。” 容冰脸色一喜,果然二皇子心里是有她的,脸色露着开心的微笑紧紧的搂着纳兰青。 “王爷冰儿不会坏了王爷的大事,冰儿一直都有喝避子汤,倘若王爷大业成功,让冰儿为你生嫡长子,好不好。” 纳兰青面无表情,声音淡淡,“好。” “对了,冰儿,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容冰脸上开心的笑容一下敛去,回头看向纳兰青,“王爷,冰儿之前有试过,可是太子殿下好像很小心一样,每次我往他身边靠近,他就会提前找出各种借口搪塞开,实在是不给冰儿机会接近他。” 纳兰青伸手掐了掐容冰的脸颊,“傻瓜,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不需要你真的和他发生什么,只是让外人看见误以为就可以了,知道吗,如果真的让你去接近别的男人,我还不同意呢。” 容冰一脸吃惊,“让人误以为?” “对,我只要破坏掉宁相和太子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取消婚姻关系,这样太子就少了一大助力,冰儿我相信你,一定能为我做到的是吗?” 容冰微笑,曾经她还以为是让她对太子现身呢,还好,不过也对,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去陪别的男人。 “恩,王爷放心,冰儿一定能做到。” “恩,起来吧,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 “回去,天还这么早。” 纳兰青起身拿起屏风上挂着的袍子,一挥手搭在身上,“我要去见胡兰儿。” 胡兰儿,容冰一脸低迷,一想到那个肥女人将来要嫁给二皇子为正妃,她的心里就恨的要命,那个女人怎么配。 纳兰青看见容冰的脸色难看,走过去把容冰搂在怀里,“傻瓜,现在大业要紧,倘若事成,你想还有她的位置吗,更何况现在是我故意跟父皇提起要娶她的,我们需要势力,别任性了,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好,要不然将来怎么做我的妻。” 几句话又重新让容冰的脸上挂满笑容,轻轻依偎在纳兰青的怀里,“冰儿知道了殿下,冰儿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 把容冰送出府后,纳兰青便从新换上一身袍子,拿着礼物便去往尚书府,一路上脑子里面一想到胡兰儿那张脸肥大的脸,还有那臃肿的身材,就觉得浑身发毛。 “老板,给我三个烧饼。” 坐在马车里面的纳兰青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后,轻轻撩起马车上的帘子,一抹娇艳的身影落入眼帘,宁宝儿。 “停车。” 马车停下后,纳兰青从马车下来,直接奔着那熟悉的身影走过去。 自从纳兰流走后,宁宝儿更加觉得无聊,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睡觉,今天实在是太无聊了,才拉着海棠和芍药一起逛街,吃小吃,买饰品。 拿好三个烧饼,分别给芍药和海棠一人一个后,刚要转身离开时,就被叫住。 “宝儿。” 宁宝儿一愣,寻找声音的来源,回头看去,就看见纳兰青站在对面,对着她微笑。 第九十六章 争吵 “二皇子殿下,不对,现在该叫周王爷才对。” 纳兰青微微一笑,挥手示意,“宝儿太客气了,叫我什么都可以。” 宁宝儿微笑,说纳兰青性子温文尔雅,果然所言非虚,看着纳兰青一脸忠厚的模样,就知道比纳兰祁要好的多。 “周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纳兰青脸色微僵,“我……我在散……步。” 散步,宁宝儿转眼看了看周围,这里好像是大街上吧,散步不是应该去一些比较安静的地方才对吗。 好似觉得有些尴尬,纳兰青随即抓了抓头,脸上憨笑,“其实我本来是要回去的,可是看见了你在这,所以就过来了。” “我?” “恩,你在做什么?不介意一起走吧。” 宁宝儿微楞,想想也没有什么,反正她现在也无聊的很,“好啊。” 芍药和海棠默默跟在宁宝儿和纳兰青身后,俩人都微微蹙起眉头来,自家小姐身为未来太子妃和周王爷走的这么近真的好吗。 纳兰青放弃了去胡尚书家见胡兰儿,而是一直跟着宁宝儿,直到下午。 看着天色已经过半,肚子又传来咕咕叫的声音,正好这时飘过来一股幽香。 宁宝儿吸吸鼻子,好熟悉的味道,转头就看见醉霄楼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肚子的声音叫的越来越大,宁宝儿吞吞口水。 纳兰青看见这样的宁宝儿,嘴角微挑,“我们进去吃饭吧,逛了这么久大家都累了。” 宁宝儿微楞,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可是这醉霄楼里面飘出来的香味真的太诱人了,犹豫再三最后决定,“好吧。”转身迈着大步朝着醉霄楼里面走。 —— 此时宁府大厅内,宁夫人坐在一旁,一脸担忧的看着纳兰祁,也不知道宝儿这一天到底去哪里了。 抬眼看向门口的位置,仍然不见宁宝儿的踪迹。 宁夫人笑容讪讪道,“太子殿下,宝儿今天说是要去林府,可能是她外公想她,留下她吃晚饭才能回来,要不然……您就……。” 纳兰祁抬起头看向宁夫人,“岳母不要担心,孤没事,孤就在这里等宝儿回来。” “啊,太子殿下,这可怎么好。” 纳兰祁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岳母不用和孤客气,若岳母觉得不便,那孤就去宝儿的房间里面等也是可以的。” 额……。 宁夫人勉强的笑了笑,心里想着,您现在回去待着其实更好。 随后门口匆匆跑来一名小厮,急匆匆走到宁夫人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宁夫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不远处坐着的纳兰祁,面色好似不在意,可是心里早就如翻浪的江水一样,那小厮纵然说的很小声,可是他依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宁夫人挥了挥手,小厮默默退出去,宁夫人踌躇一番后看向纳兰祁,“太子殿下,小厮刚刚说,宝儿被她外公留下住一日,明天才能回来,您看?” 纳兰祁嘴角淡笑,随即起身,“那孤今日就先离开,明天在来。” 宁夫人见此,心里一喜,当下起身,笑容中带着愧色对着纳兰祁道,“对不住殿下了,今日实在不知殿下会来看望宝儿。” 纳兰祁挥了挥手,面色毫不在意,“岳母无需自责,是孤的不是,今日也是闲暇之时,故而没有告知就突然造访,是祁儿唐突了。” 纳兰祁告别宁夫人后,转身带着刘喜走出宁家。 门外。纳兰祁一脸阴沉,完全没有刚刚和宁夫人说话那样温柔。 眼神冰冷的看向刘喜,“去醉霄楼。” 转眼纳兰祁和刘喜来到醉霄楼门前,恰巧看见二楼坐在窗户边的纳兰青和宁宝儿,此时的宁宝儿嘴角挂着微笑,显然和纳兰青那个卑鄙小人相处的甚好。 呼!一股怒过顿时冲上头顶。 旁边的刘喜心里一惊,顿时感觉到一股杀气。 “爷……。” 纳兰祁眼神喷火似的扫射这上面那二楼一眼,随后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里面走去。 楼上宁宝儿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勃颈处有些发寒,转头看向窗外,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转过头又从新和纳兰青说说笑笑。 —— 宁宝儿吃着最爱的鸭掌,津津有味的模样,坐在对面的纳兰青则饶有兴致的看着宁宝儿吃。 像是一般千金小姐,吃饭怎么会像是这个样子,就像饿了好几天似的,而现在还是在他这个外男跟前。 宁宝儿一手抓着一只鸭掌,往嘴里放,两腮鼓鼓的,看着纳兰青,“你也吃啊。” 转头看向芍药和海棠,“你俩也去吃,吃完咱们在回家。” 芍药和海棠相互对望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纷纷走出房间,刚刚一出门就撞上从楼下上来的太子。 俩人惊呼,刚刚想要大声喊道,“太……。” 随即纳兰祁冷眼一哼,刘喜在一旁制止,芍药和海棠均闭紧嘴吧,满眼担忧的看向宁宝儿所坐的厢房处。 芍药和海棠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外,纳兰祁则站在门口往里面看,正好看见纳兰青一副痴迷的模样看着他的皇后,而他的皇后此时正傻了吧唧的吃着东西,浑然不知自己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一样,落入了屠夫的视线里。 宁宝儿又拿了一只鸭掌放进嘴里一半,抬眼看着纳兰青一个劲的看着她,就是不吃,宁宝儿把鸭掌撤出来,放进盘子里,“你看我做什么,吃啊,这的鸭掌特别好吃,来赶紧的,趁热吃,凉了后一凝固就不好吃了。”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鸭掌放进纳兰青跟前的小蝶子里。 纳兰青没有想到宁宝儿竟然给他夹鸭掌,低头看着那酱鸭掌,顿时食欲大增,拿起筷子就要夹起鸭掌放进嘴里。 碰! 屋里面的俩人忽然一惊,转头就看向门口,门口处纳兰祁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的皇后,他的妻,竟然夹食物给别的男人,气死他了,真的是气死他了。 一脚踹开旁边的门,只听邦珰一声,一声巨响打乱了屋里面俩人的平静。 宁宝儿看见纳兰祁出现在门口,眉头微蹙,他怎么来了。 而纳兰青同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立即起身笑脸相迎道,“三弟,你来了。” 对于纳兰青的笑脸,纳兰祁视而不见,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宁宝儿跟前。 纳兰青被纳兰祁忽略后,脸上挂着少许尴尬,这一幕全部落入宁宝儿眼中,眉头微蹙,心里埋怨纳兰祁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人家周王。 纳兰青看清了宁宝儿眼中的埋怨,心下一喜,随即脸上还是保持温和的笑容。 “三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纳兰祁不屑的瞟了纳兰青一眼,“我怎么不能在这?更何况二哥你都在这了?” 纳兰祁语气急冲,刚刚无视纳兰青也就算了,现在还和人家说话这么冷漠,当下宁宝儿脸色就黑了一半。 “周王爷,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纳兰青淡淡一笑,“好,既然三弟来了,我也功成身退了。” 功成身退,纳兰祁冷眼一扫,声音怪腔怪调道,“二哥别走啊,我一来你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容不下你呢,刚刚你和孤的未婚妻不是聊的挺开心的吗,还互相夹东西吃……。” 唔,宁宝儿随手拿起一只鸭掌直接塞进纳兰祁的嘴里,声音恶狠狠道,“给我闭嘴。” 美味的鸭掌被塞进嘴里,一股香香的味道,顿时纳兰祁直接咀嚼了起来,吃完还舔舔唇,“宝儿给的就是好吃。” 对面纳兰青脸色难堪,那个鸭掌……。 宁宝儿斜了纳兰祁一眼后,转头看向自己的盘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心头猛然一惊,抬起头看向纳兰祁的嘴,她刚刚竟然把自己塞进嘴里又拿出来的鸭掌,塞进了纳兰祁的嘴里,而纳兰祁还给吃了。 脸颊忽然烫贴的厉害,脸蛋红红的如苹果一样,瞬间低下头去,不在看纳兰祁。 纳兰祁对于宁宝儿的动作有些莫名其妙,干嘛?脸红什么?该不会是因为她看上了纳兰青那混蛋吧。 纳兰青气息不稳,坐在这里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面色有些难堪的站起身道,“宝儿,我走了。” 宁宝儿强压制自己丢人的情绪,抬起头看向纳兰青,“恩,劳烦周王爷了。” “客气。” 看见宁宝儿和纳兰青说话,纳兰祁就觉得一股火窝在胸口,发泄不出来,也消不下去,整个内心就像被燃烧了一样。 直到纳兰青离开后,纳兰祁看着宁宝儿,“舍不得,继续啊,这么依依不舍的,是不是我的出现打扰了你的好事。” 一个冷眼扫过去,宁宝儿声音恶狠狠道,“你有病吧你,周王爷怎么着你了,你让他难堪。” 纳兰祁听见宁宝儿的话,心里一惊,脸色怒气,“你在吼我,你为了纳兰青吼我,我让他难堪你心疼了是不是,你爱上他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纳兰祁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宁宝儿,“我胡说八道,还是你心虚。” “我心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虚了,你这个混蛋。” “对,我混蛋,纳兰青不混蛋,林阳书不混蛋,只有我最混蛋,是吧,他们都比我好,不论你跟谁在一起,是不是都觉得比跟我在一起好。” 宁宝儿冷哼,扬起下颚对着纳兰祁道,“是。” “你。” “我告诉你想和他们在一起,门都没有,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 厢房里,宁宝儿和纳兰祁相互对持,彼此狠狠的盯着对方,互不相让。 门外,芍药和海棠俩人相互对望,屋里面传来的争吵声,让他们深深为自家小姐捏一把汗,小姐也真是的,和太子吵什么嘴吗,明明就是小姐的错,都有婚约的人了,还和周王走那么近。 站在芍药和海棠对面的刘喜,也在为自家太子担忧,太子就是这样,明明是想好好说话,然后一见到宁小姐就情绪激动,现在又和宁小姐吵架,等到时回太子府,又该自责的要命,到头来还得想办法去赔不是,何必呢,还不如老老实实说一句自己错了,不是更好,非要惹宁小姐生气。 屋里面的吵架声越演越烈,宁宝儿气的脸色涨红,她怎么就没有发现纳兰祁这么讨人厌,亏她前世爱了他那么久。 呸,眼瞎。 纳兰祁时时都在注意宁宝儿的表情,刚刚宁宝儿的眼神,明明就是鄙视,她做对了什么,还敢鄙视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 看,看,看,还对她大呼小叫的,越来越没品了。 起身站起,俯瞰着纳兰祁,“我爱什么眼神就什么眼神,不爱看就解除婚约,我不介意的。” 介于刚刚纳兰祁吃了一只鸭掌,宁宝儿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顿饭该是纳兰祁付钱。 转身走到门口,看着芍药和海棠一眼,“我们回府。” “是。” 屋里面,纳兰祁直接跑了出来,“你干嘛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给我回来。” 宁宝儿理都没有理一下就直接无视纳兰祁的叫喊声离去。 站在门口的刘喜轻轻的说了一句,“爷,咱也回去吧,这里实在是?” 纳兰祁看了看周围,确实不少人都在看着他,整理好衣摆便往外走,直到走到门口时,突然一个老者出现在纳兰祁跟前。 纳兰祁眉头微蹙,敢拦着他。 一旁刘喜同样蹙眉,“大胆,你在做什么?” 那老者正是这间醉霄楼的掌柜,在历都开酒楼轻易不要得罪人,因为这里达官贵人太多,说不定哪个就是他得罪不起的,可是吃饭不给钱,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可以。 “客官,一共是一百七十两。” 恩? “什么?刚刚吃饭的那两个人没有付钱么?” 掌柜一脸好脾气的看着纳兰祁,“没有,刚刚离开的那名女子说过了,让最后出来的人付。” 最后出来的,纳兰祁眉头紧蹙,那不就是他吗。 周边已经传来断断续续的议论声,纳兰祁下意识回头看去,一些食客笑着指着他们。 伸手扶额,该死的,纳兰青和皇后俩人吃的饭,让他付钱,还一百七十两,该死的纳兰青,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第九十七章 陷阱 “真是可恶,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呢。” 芍药和海棠一直跟在宁宝儿身后,默默的听着宁宝儿抱怨,眼看着到了自家门口,小姐足足抱怨了一路。 进入宁府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发黑,可是府内却灯火通明。 自从宁宝儿踏进去,就感觉阴森恐怖,这种感觉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芍药对于这样的场合已经见过不少,所以一进门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反而海棠倒是第一次经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芍药突然喊道,“小姐,有杀气。” 杀气,宁宝儿脚下一顿,双手展开,把芍药和海棠拦在自己身后。 “向后退。” “小姐我们不回去吗,为什么要向后退。” 芍药撇了一眼海棠,“你不懂,等你跟着小姐出几回大事你就懂了。” 恩?海棠被芍药这么一说,更是云里雾里的。 “走,直接回去。” 一股清冷的声音从正厅里面传了出来。 “去哪儿啊,宁小姐。” 宁宝儿此时带着芍药海棠正想往自己的宝阁院跑,可是在听见宁夫人的声音后,宁宝儿脸上讪笑,“娘,娘亲。” 正厅门口宁夫人身后又跟着两个严厉的嬷嬷。 宁宝儿自知理亏,这么晚了才从外面回来,当下直接跪倒在地。 “娘亲,女儿知错。” 宁夫人面无表情,声音无波无澜,“你错,你错在哪儿,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是我们宁家的家教不好,起来吧,您大小姐有功,怎么能下跪呢,芍药海棠,还不送你家小姐回去。” “张妈妈,我也累了,扶我去休息。” “是夫人。” 跪在院子的宁宝儿一愣,她还以为娘亲会狠狠罚她,就算不罚她也会罚芍药和海棠,可是娘亲竟然什么都没有做。 芍药和海棠扶起宁宝儿,“小姐,太好了,夫人不罚你了,我们回去吧。” 对于宁夫人不罚处宁宝儿,宁宝儿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可是刚刚宁夫人的语气,让宁宝儿眉头紧蹙,心里隐隐的透着不安。 —— 纳兰祁回到太子府后,气的在书房来回踱步,真是气死他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欠教训。 努力呼出最后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想想前世,那个温柔的能滴出水的女人去哪里了。 那个在大婚初夜,一看见自己就羞的不行的女子去哪里了。 这一世,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挨了一顿暴打,第二次就被人嫌弃脏,自从重生这一世,在他的皇后面前就没有好过,处处碰壁,处处遭嫌弃。 而现在顶着他未来太子妃的名义,去和别的男人约会,还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纳兰青,真是气死他了。 —— 翌日,正房吃早饭时,饭桌上十分安静,宁宝儿端着碗时时刻刻都关注这宁夫人的脸色。 宁宝俊因考试了状元,直接进入翰林院,可是宁宝俊则自己要求娶了都尉军,实在是翰林院哪里一点都不符合宁宝俊的个性,天天面对一帮老学究,闷都闷死了。 饭桌上,宁宝儿的视线频频看向宁夫人,宁丞相和宁宝俊相互对望,随即看向宁宝儿,眼神又时不时的看向宁夫人,顿时感觉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 “宝儿,你多吃菜啊,怎么一直吃米饭。” 宁宝儿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讪讪一笑,“恩,哥,我有吃,有吃。” 这时自己跟前的口碟里面忽然多出一双筷子,筷子上还夹着自己最爱吃的菜。 宁宝儿猛然抬头看去,就见宁夫人面无表情的对着她说道,“多吃点,你可是我们宁家的功臣。” “功臣?”宁丞相和宁宝俊共同说出。 宁丞相转头看向自己的发妻,“怎么了这是?” 宁夫人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没什么,让宝儿多吃一些,省得她在跑出去和未婚男子一起出去吃饭。” 宁宝儿心里一惊,娘亲怎么会知道?谁说的?芍药海棠,不,她们昨天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不可能是她们,那是谁?纳兰祁吗?对一定是他,她就知道,纳兰祁那个没品的家伙最讨人厌了。 “和男人出去吃饭?谁?太子殿下?”宁丞相脸色微黑,语气微严肃。 这旁宁宝俊默默吃着饭,蹙眉,他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妹妹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可是娘亲如今的气场,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低点,最好谁都不要发现他,要不然娘亲一发火,宝儿在向他求救,到时两面为难,现在爹也加进来了,恩,躲开一点的最好。 噗嗤,宁夫人从昨天到现在难得露出一个微笑,“老爷,你想哪去了,咱家的宝儿怎么会和太子殿下出去呢,昨天啊,人家太子殿下在家里等了一小天,都没有见过咱家宝儿呢。” 宁丞相蹙眉,“太子殿下昨天来咱家了?” 宁夫人又夹了一筷子放进宁宝儿的口碟中,“可不是,在这里一口一个岳母叫着,那小嘴可甜了。” 旁边的宁宝儿听着自家娘亲夸赞纳兰祁,心里这个不痛快,看吧,她就说是纳兰祁告的状,昨天醉霄楼里看见她和纳兰青见面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混蛋,还敢上她家来……,呀,不对,昨天是她先离开的,纳兰祁是最后走的,那娘亲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殿下可说了什么?” 宁夫人脸上笑容不减,“太子殿下能说什么,昨天咱家宝儿一大早就出门了,可是这前后脚的功夫,太子殿下就来了,说是难得沐修,想要来看看宝儿,可是坐在那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后来,妾身派了个小厮出去找,您猜猜在哪找到咱家宝儿的。” 宁丞相眉头越皱越紧,找到的地方肯定和那陌生男子有关,眼神微冷的看向宁宝儿。 这边宁宝儿脖颈一缩,她现在明白了,是家里的人,还有昨天娘亲不是不愿罚她,而是怕她罚的不够重,所以故意告诉爹,让爹来收拾自己,娘亲也真是的,越来越会告状了。 “咱家宝儿,和一个男子在醉霄楼吃饭呢,听说还有说有笑,所以啊,我说咱家宝儿有功,这稍微做一点点事,就把咱全家人的性命推到了断头台,未来太子妃和男子私会。” 宁夫人把最后几句话说的极为重,吓的宁宝儿一愣,当下她才想起事情的重要性,也想起了娘亲昨天为什么不说她,不是不说,而是太过生气,不知从何说好。 是她错,自以为是重生而来,想要活的肆意潇洒,不想在顾忌别人的眼光,可是她忘记了,自己现在到底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男女大防,让她这个活了两世又已经为人妇的她忘的一干二净。 当下,宁宝儿便出声道,“爹娘,女儿真的知错,昨天女儿只是无聊在街上闲逛,可是后来遇见了周王殿下,然后便一起行走,后来路过了醉霄楼才进去吃饭的,而且我们进去不久,太子殿下也去了,我已经和太子解释清楚了,而太子殿下也没有误会我们。” “你昨天和周王一起?” 听着宁丞相的声音,宁宝儿再次缩脖,“是的,爹。” “宝儿,你这次真的是闹过头了,就算太子殿下相信你,你也不该和其他男子见面,更何况那人还是周王。” 对于周王这个人,宁丞相有自己的看法,年纪很轻,可是手段了得,如果他没有看错,这位周王殿下野心大的很。 宁宝儿低头认错,“我知道了爹。” 转头看向你夫人,只见宁夫人一脸严肃,于是宁宝儿伸手挽住宁夫人的手臂,“娘亲,您别生气了,女儿真的知错了,好不好嘛,娘亲。” 宁夫人一脸无奈,自己的闺女又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可是身为准太子妃,一点点差错都不能范,被废了太子妃的身份,以后再嫁都是次要的,只要自家有着身份,宝儿就不难嫁,可是就怕连累整个家族都跟着遭难,到时宁家就万劫不复了。 宁宝儿看着宁夫人柔和的目光后,松了一口气,还好,爹娘没有怪罪自己,昨天的事的确是她欠考虑。 —— 经过一夜的反思,纳兰祁一副轻松的模样走出太子府大门外。 他已经想好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无需和小女子一般见识,现在他的皇后不待见他,一定是因为他说了前世的事,前世自己对她那么不好,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所以关于昨天的事,咳,他有必要解释一下。 跟在纳兰祁身后的刘喜,无奈的一笑,心里念叨着,爷,何必呢,昨天直接说一句自己错了不是很好,害的自己昨天一晚上都在书房念叨自己错了,还连累的他也一夜没有睡。 没有乘坐马车,而是边走边看的情况下走去丞相府,一路上纳兰祁视线都摆在周边的女人小饰品上,希望能寻到一件自己可心又特别的物件。 “让开,让开。” 听着这一声声喧嚣,纳兰祁眉头微蹙,虽然是大街上,可是这么大声的叫嚷,真的是有失风化。 抬眼看去,一辆因为马躁动而奔跑的马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朝着他这边跑来。 眼看着马车就要冲着他过来,只见那车上的马夫当即甩掉马车,自己跳车而去,剩下一辆车在大街上来回走,连累周边的摊位都被打翻。 纳兰祁眉头微蹙,在马车过来那一刹那,立即飞起坐在了那马的背上,紧急下把马车给拉住,在马车稳当的停下后,只见周围的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这是马车里面传来隐隐抽泣声,纳兰祁翻马下来后,轻轻撩起马车的帘子一角,声音平淡的说道,“没事了,可以下马车了。” 里面传出娇柔的声音。“谢谢你。” 纳兰祁刚把帘子放下,转身看向刘喜身处的位置,他该去找他的皇后了。 可是就在这时,后背忽然一软,一股幽香淡淡传入鼻翼。 “公子,小女头晕。” 纳兰祁浑身一僵,不知是什么原因,现在只要出了他的皇后碰他可以外,其他的女人一碰他,他就觉得浑身发毛,恶心的要命。 纳兰祁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臂,声音清冷道,“对不起,小姐请你规矩一点。” 抓开那人的手后,猛然回头就看见那女人的脸。 “是你?” 那女人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柔柔一笑,“太子殿下。” 周围开始小声议论,像这样的场景一般都在话本上看见,这回可看见真的了。 所谓的英雄救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纳兰祁眉头微蹙,他最不愿意的就是被人们,把他和容冰扯到一起,要不是他想看着纳兰青和容冰俩人自取灭亡,他重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容冰,可是现在容冰这个贱人还需要留一段时间。 用力推开容冰,“容小姐,请你自重。” 容冰精致的脸颊,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一样。 “太子殿下,刚刚真的是吓死小女了。”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说掉就往下掉。 纳兰祁眉头蹙的厉害,该死的容冰,前世就是因为她这张脸,骗了他那么久,害的他亲手扼杀了他的皇后,重生一世,竟然还敢用这张令人恶心的脸面对他。 马车后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一个酷似管家似的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一起跑了过来。 “哎呀,小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真的是吓死老奴了……。” 容冰停止哭泣,转头看向和她说话的那人,那人正是她容家的管家,容伯。 “容伯,我没事,是……太子救了我。” 容伯一愣,好似很吃惊的模样,随后立即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大安,老奴在这里给太子殿下磕头,谢谢太子殿下救了我家小姐一命,回去后,老奴定会告诉我家老爷,让我家老爷登门拜访。” 周围的百姓,听闻眼前的人是太子,当下看见纳兰祁的人,通通都跪倒在地。 纳兰祁眉头微蹙,打量这眼前跪一地的人,还有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又看了看眼泪还在眼角挂着的容冰。 心里冷笑,该说是巧合,还是夸纳兰青好计谋,看来,容冰勾引他的事情还没有完,之前在皇宫里面装作晕倒,现在又马车受惊,纳兰青啊,纳兰青,看了这一辈子你最终还是按照了上一世的路线走。 ------题外话------ 第二弹…。biu儿…两更八千字,现在橙子要去码第三更,十一点更了,就是答应好的万更,没有更出来,就改明天更,明天更的就加点补偿,继续八千… 第九十八章 刘亚 当今太子在街上,演义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传遍了整个历都。 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容家千金貌美如花,太子殿下丰神俊朗,俩人站在一起乃是天上的绝配。 此时,太子府邸,纳兰祁听着朝阳查回来的消息,冷冷一笑,他还以为因为他重生一世,改变了命数,那样的戏码不会在出现,可是现在看来,命数多少是改了,但是重要的一点不管怎么改,到时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进行。 当初他和容冰结识,起因是那次林家聚会,而现在又变成了当街救马,想必他不管怎么躲,最终还是摆脱不了,纳兰青指使容冰接近他,倘若他没有重生,知道容冰和纳兰祁最终的目的,那么定会受容冰影响,身为太子身旁有美人陪伴,也算是红袖添香的乐趣。 可是现在,纳兰祁视线看向远方,脸上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 站在对面的朝阳,自从跟着自家主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露出这么瘆人的笑容,看的人浑身发毛。 —— 宁府,宁宝儿坐在书案前,看着纳兰流写来的信,笑的前仰后合的,这也是有史以来宁宝儿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纳兰流已经到达席老将军那里半个月,信里面用着歪歪曲曲的字写着,时不时还带些图解。 原来,纳兰流去的第一天,跟在他身边应该服侍他的太监小厮,通通被席老将军给赶了回来,只留下纳兰流一人,凡是都让他自己动手,开始席老将军不愿意手下纳兰流,只因他是皇子,席老将军认为他吃不了那个苦,说起来纳兰流也是个倔强的,席老将军越是看不上他,他就越是要跟席老将军学。 几日前,因为纳兰流惹怒了席老将军,在雨天里,纳兰流被罚,光着膀子在雨中跑五十圈,隔天发起高烧,就是这样,纳兰流还是坚持完成席老将军给的任务。 好在,现在席老将军已经完全把纳兰流当做徒弟教导,但是对于席老将军,纳兰流还是充满敌意,看看他画的席老将军的画像,就知道席老将军在他心里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门口芍药和海棠俩人面色难堪的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只见宁宝儿坐在书案前笑容满满。 芍药伸手拽了拽海棠的衣袖,“你说啊?” “不要,你说吧。” “这……不好吧。” “要不,我们一起说。” 芍药和海棠俩人站在门口争执许久。 这时宁宝儿轻声问道,“你们俩个在做什么?” 芍药和海棠脸色僵硬,抬头看向宁宝儿。 “小姐……。” 这时,宁宝儿把手中的信,好好的收起,看向门口叽叽咕咕的俩人,“你们俩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啊,没有小姐……。” “真的没有?” “是……。” 海棠看向宁宝儿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实在是不忍欺瞒自家小姐,上前一步,坚定道,“小姐,其实……。” “海棠……” “其实,是大街上都在传,太子殿下当街救了容侍郎家的千金。” 纳兰祁救了容冰? “听说,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英雄救美,男才女貌,天生的绝配。” 宁宝儿听着海棠一字一句说道,谁后噗嗤一笑,“就这个,把你们给难为成这样,那又怎么样了,他是太子,爱救谁就救谁,我们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那是他的事。”更何况那本来就是他的宠妃,救就救被,这回她要加快脚步取消婚约,到时没有了她的存在,看他还怎么怪她挡了容冰的路。 芍药和海棠互望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这件事换给任何一个女人听,都会很生气才对吧,那可是自己的未婚夫,还当街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 小姐不愧是将来要做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心胸宽广。 门外一阵喧闹,宁宝儿抬眸,“又有什么事?” 这时,许久未见的银一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小姐,我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宁宝儿眼前一亮。 “银一,你回来了。” “是小姐。” 起身走过去,“快坐,海棠给银一上茶。” “是。” 海棠端来一杯热茶,走到银一跟前,“银公子请用茶。” 一路风尘,银一正好感觉有些口渴,毛躁的结果茶杯时,因为手掌过大,直接连带海棠的小手一起给握住。 海棠一惊,下意识把手向后缩,正好温热的茶杯脱开手,差一点摔倒倒在地,好在银一手法过快,转身把茶杯接住。 因为刚刚他突然握住了海棠的手,心里隐隐有些不好意思,是他太过粗鲁,轻薄了海棠,于是银一那古铜色的脸颊爬上一抹红晕。 “海棠姑娘,你没事吧。” 海棠感受到了银一那因为常年握着剑柄,而导致带着厚茧的手掌,由于刚刚的惊慌让海棠一时反应不过来,声音有些结巴道,“没……没事,不……刚刚是……我的错。” 恩? 宁宝儿和芍药不解的看着海棠,怎么了,一向口齿伶俐的海棠今天竟然结巴了。 宁宝儿饶有兴致开始打量着银一和海棠,前世海棠到死都没有成亲生子,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为海棠挑选一个婆家。 看了看银一,银一的身世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哥哥介绍的人肯定没有错才对,回头再去跟哥哥仔细打听一下,这样一来芍药有了归宿,海棠也有了归宿,恩,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银一和海棠此时还处于互相尴尬的状态,一旁宁宝儿突然轻声咳嗽道,“咳咳,那个银一。” 恩,银一缓过神来,看向宁宝儿,一旁海棠也同时恢复了刚刚尴尬的情绪,但是脸上的红霞仍然能看的出来。 “小姐。” 宁宝儿微笑,“恩。” 脸色恢复常态后,银一便开口道,“小姐,您说的没错,葱兰真的有个弟弟,而且属下已经把他找回来了。” 宁宝儿眼前一亮,果然,哥哥派来的人办事能力就是强,“找回来了在哪找到的,葱兰家原先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仔细和我说说。” “是,只是说之前,还是请……。” 银一转头看向芍药和海棠俩人,接下来的事,实在是不适合他们听,其实对于小姐来说也不适合,可是这件事到底是小姐让他去办的。 宁宝儿明白了银一的意思,转头对着芍药和海棠使眼色。 “芍药海棠,你们下去吧,去准备一些酒菜,银一一路风尘,一会给他接风,让他喝些酒好好休息一下。” “是。”待芍药和海棠俩人全部退出后,银一才开始说。 “小姐,葱兰的身份的确有问题,她本是芦城巡察使的女儿,姓刘,家中父母双在外带一个弟弟,刘察史后因为得罪了上峰,被陷害全家被发配,可是在发配前,刘察史夫妇双双毙命,而那时葱兰更是利用了别人不认识她与她弟弟,钻了空子让她的贴身丫头带替她上路,而她弟弟则是她花钱姐弟俩,最后她和她弟弟死里逃脱后还是失散了。” 宁宝儿一副了然的模样,这回她都整理清楚了。 一个千金小姐,忽然沦落成囚犯,以丫头身份进入了她家,然后看见一表人才的大哥,怎能不让她心动,因为打心底就认为她是可以匹配大哥的。 “那个弟弟找到了?” “是。” “在哪里?” “这?” 银一不知道怎么说好,实在是因为那个地方让他难以启齿,还是当着小姐的面。 宁宝儿见银一慢吞吞的,便有些急切,“到底在哪,怎么没有带回来?” “这……人是带回来了,只是?”银一抓了抓头,“小姐,属下是在小倌里找到他的。” “小倌里。”宁宝儿惊呼。 “是,属下找到他时,他已经被虐待的遍体鳞伤了。” 宁宝儿脸色凝重,她是恨葱兰,可是葱兰的弟弟到底是无辜的,一个半大的孩子而已,竟然沦落到小倌里。 宁宝儿低头端起茶杯,声音不经意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刘亚。” 手中的茶杯一闪,茶水溢出洒在宁宝儿的手背上。 “刘……刘亚。” “是,葱兰的原名叫刘颖,而她弟弟的名字叫刘亚。” 呵呵,宁宝儿忽然笑出声,原来如此,怪不得,前世葱兰对容冰那么忠心耿耿,原来是这个意思。 前世她太傻,太白痴,好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懂,刘亚,前世那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男人,就是因为他的证词,她被冠上了谋害容冰子嗣的罪名,更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处处受舆论的压力。 原来她不是没有见过他,而是早就和他有了渊源,葱兰的亲弟弟,葱兰身为丫头无法去寻找她弟弟的踪迹,可是容冰却不一样,她是贵妃,还是当朝的宠妃,要想找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容冰为她找到了亲弟弟,为了感谢她,葱兰自愿倒戈容冰的麾下,自己占据了容冰的位置,一直碍着容冰的眼,而那时大哥娶了别家的小姐,在葱兰心里早就有了怨怼,正是这个原因葱兰便为了感谢容冰做了内应,即在容冰哪里表了衷心,又为她自己复了仇。 最后害了自己,害了哥哥,又害了宁氏整个家族。 第九十九章 姐弟相见 “小姐,小姐……。” 宁宝儿回过神看向银一,“恩,怎么了?” 银一眉头微蹙,“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刚刚银一和她说的刘亚,对她来说太过震撼,一时间情绪有些低迷,前世的事对于她来说就像一个编织已久的大网,在无形的笼罩着她,只是不知道那个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城外,属下安排的宅子里。” 宁宝儿沉吟一声后,“恩,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把他带来,我要见他。” 银一起身,“是,小姐。” 银一离开后,宁宝儿的视线看向窗外,仿佛透过窗外熟悉的景象一下子飘到了前世,那个突然出现指正她害了容冰子嗣的年轻男子。 次日,宁宝儿坐在书房内,心情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许久后,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宁宝儿抬头,海棠这时走进来,“小姐,银一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强忍着镇定,“让他们进来。” 片刻,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男孩随着银一走了进来。 在看见那容貌时,宁宝儿感觉呼吸难忍,心里自嘲,果然是他,但是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来了,这就是葱兰的弟弟吗?” 银一刚刚明显感觉到宁宝儿的气息不稳,是为什么,是因为这是她婢女葱兰的弟弟,心疼这个孩子年纪小小就遭受如此大难,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在容府时那样对葱兰又是何意。 “你叫刘亚吗?今年几岁了?” 那名叫刘亚的男孩一脸惊恐,他害怕眼前的人跟以往他见到的人一样,开始对他好,后来便开始把他卖来卖去。 许久刘亚没有说一句话,一旁的银一出声呵斥,“小姐问你话呢,你没有听见吗。” 浑身颤抖的厉害,导致声音有些微颤,“是,我叫刘亚,今年十……十岁。” 宁宝儿微微一笑,“这一路累了吧,一会让海棠姐姐带你下去吃些东西,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到时姐姐派人去通知你姐姐回来,你们姐弟应该是许久没有见过面了吧。” 姐姐。刘亚不敢相信的看着宁宝儿,“我姐姐。” “对,你姐姐刘颖。” 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他和姐姐分别了三年,还能和姐姐在见面。 宁宝儿心里一惊,“别哭,你先下去休息吧,一会姐姐让大夫给你好好检查一下,去吧,要不然让你姐姐看见了该心疼了。” “海棠,你带他去葱兰的房间休息,给他弄些吃的,然后叫岳峰给他检查检查。” 刘亚哭的一抽一抽的,转身便跟着海棠一起离去。 刘亚离开后,宁宝儿转头看向银一,“银一,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 在所以人都离开后,宁宝儿手握成拳,心中感慨万千,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后,忽然喊道,“岳妈妈。” 岳妈妈匆匆走过来,“小姐,您叫老奴。” 宁宝儿淡淡一笑,“岳妈妈,我有事想要让您去办一下。” “小姐客气了,您尽管吩咐就是。” “是这样的,葱兰自打成亲后就一直没有回门,刚刚得到消息找到了葱兰的弟弟,葱兰惦念她弟弟许久,我想让他们姐弟见一面。” “找到葱兰的弟弟,这可是好事。” “所以我想让岳妈妈跑一趟容府,让葱兰回来一趟,我怕派芍药海棠他们去,容府不会放人,毕竟葱兰已经为人妇了,所以劳烦岳妈妈了。” 岳妈妈笑眯眯道,“这有什么,老奴一定把事情办成,小姐放心好了。” “恩,岳妈妈去的时候带几个小厮和两个丫头吧,然后用母亲的名义去,不为别的,正常出嫁女,三天都应该回门的。” 宁宝儿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岳妈妈以回门为由。 “好,交给老奴身上。” —— 此时容府,葱兰跪在卧房门口,不远处容冰从长廊对面走过来,直到走到葱兰跟前,眼神不屑的看了葱兰。 只见葱兰脸上戴着鲜红的巴掌印记,嘴唇干裂到发白,原本精致的小脸此时不复往常的光彩,容冰居高临下的看着葱兰。 “我哥呢……。” 容冰的话没有说完,屋里就传出*的声音,这种声音让已经不是女儿身的容冰,一听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眉头紧蹙,转身朝着屋里面走,一进门就看见自家那不知羞臊的大哥,此时正的趴在一个小厮身上,一股恶心的感觉由内向外返。 “大哥,你够了。” 被叫道名字的容耀心里一惊,转头一看,就见自家小妹站在一旁,当下心里抱怨,该死的葱兰竟然没有把门看好,这个死贱人。 可是在下一刻联想到自己此时的衣不蔽体当下怒吼,“把头转过去。”从小厮身上起来后,抓起旁边脱下的衣服,遮挡在自己的身体上,那小厮见状急急忙忙换好衣服后匆匆从卧房离开。 容耀语气不善道,“你进来做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 容冰一听,还敢和她提规矩,冷笑一声,“大哥白日宣淫是不是就是有规矩。” 容耀知道容冰这死丫头看不起自己,可是不论她怎么看不起自己,将来这府里的一切都得是他继承,到时他绝对把这死丫头赶的远远的。 门外小丫头急匆匆赶了进来,声音气喘道,“少爷,小姐,宁府来人了。” “什么?”容冰和容耀俩人齐声惊呼。 门口一直跪着的葱兰在听见宁府两个字时,眸光微闪,宁府来人了,是来看她的吗? 容耀不屑道,“混账,他们来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容冰冷笑的看着那自以为是的容耀,“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宁府来人一定是看葱兰的,你看看门外,葱兰那张脸让你打的,万一让宁府的人见了,到时如何解释,如果因此得罪了宁府,周王那里你要如何交代。” 听到这容耀才隐隐重视这件事,坐直身子起身严肃道,“既然这样就去告诉他们,葱兰生病了,不宜见客。” 容冰突然大喊道,“不行。” “不行,那怎么办,让她去见宁府的人吗。” 容冰狠狠的瞪了一眼容耀,“为什么不可以,让她去见,让她梳洗一下,换身衣服然后打扮一下,给她画一下脸,让脸上的伤都能遮掩住,如果今天说生病了,等他日他们还会来,到时难免不会露出马脚,就让她去,我跟她一起,有我在场谅她也不敢胡说八道。” 门外葱兰听着屋里面的谈话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原本她以为进入府邸讨好了老夫人,怎么都会有她一席之地,可是自打进入这里后夫人的面她一次都没有见过,还处处遭受容耀那个混蛋的暴打。 容冰身边的几个丫头,出门就架起葱兰,把人拖到里屋去洗漱。 —— 客厅中,岳妈妈的穿戴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奶嬷嬷,整个一个富人家的夫人,身边跟着两个伶俐的丫头,丫头身后还站着四个魁梧的小厮,排场大极了。 容母本就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当家祖母,虽然也见过大世面,可是眼下对方毕竟是宁丞相府派来的。 这时容冰匆匆赶了过来,“娘亲,我听说宁相家来人了。” 容母看见自家女儿,原本有些不安的心,顿时安心了起来。 “冰儿,你来了,这是宁府的人。” 容冰看过去,先是一愣,随即笑容温和,“见过这位嬷嬷。” 岳妈妈看着容冰,看似不经意,可是已经上下的把容冰打量了一番,不为别的就是这几天外面的风言风语,说的就是眼前的容大小姐和太子殿下的那点破事,未出阁就和已经有婚约的太子搅在一起,说是正经家的千金,打死她她都不信,也就自家小姐心底善良不计较。 岳妈妈微微一笑,“叨扰了,不知葱兰可否出来见上一见。” “当然可以。”容冰笑的魅人心魄,转头看向身后的丫头。 “兰姨娘怎么还没有出来,快让人去催一催。” “是……。” 话没有说完葱兰从偏门走了出来。 看见岳妈妈后眼中闪闪一丝泪光。 “岳妈妈。” “葱兰。”岳妈妈看了看葱兰,虽然此时她身上穿戴上层,可是仍然能看出她脸色憔悴,眼底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 看见葱兰如此激动,岳妈妈轻轻拍着葱兰的手,转头看向容夫人,“容夫人,我家夫人今日特命老妇来,接葱兰回去一趟,在葱兰回门那天,我们都以为她能回来,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我家小姐实在是想的紧,还望容夫人成全,今天下午就让葱兰回来,不知您意下如何。” “可以。” “不行。” 岳妈妈看向容冰,容冰直接拒绝掉,而容夫人倒是好脾气的答应了。 岳妈妈眼神犀利,容冰一时察觉自己失言,这里怎么说还有母亲在,她一个未出阁的丫头无论如何都不能插嘴。 门外传来一声吟唱,“周王殿下到。” 纳兰青从外面走进了,发现客厅里面站着许多人,葱兰在容府出事那天,他见过,所以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容冰心惊,“参加周王殿下。” 其他人行礼后,岳妈妈又开到道,“容夫人,今天实在是打扰了,宁家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葱兰好歹跟过我家小姐,离开这么久了,小姐天天惦记着葱兰,就让她跟着老妇回府一日,晚上就让她回来,绝不让她在宁府逗留。” 一旁纳兰青听着岳妈妈讲述,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眉头微蹙看向容冰示意。 容冰怕纳兰青生气不敢不听,可是她又怕事情败露,于是转头看向葱兰。 “兰姨娘,那就回去一趟吧,反正晚上也要回来的,不管怎么样容府才是你的家不是。” 最后容府才是你的家,让容冰咬的极重,不管葱兰在外面胡说八道什么,只要她还回容府,容家两兄妹就不会放过她。 听完容冰的话,葱兰吓的向后一缩,“妾知道了。” 待葱兰和容妈妈离开后,纳兰青眉头紧蹙,“怎么回事。” 容冰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纳兰青解释一遍,最后得到纳兰青一顿痛斥,说容耀不懂得顾全大局。 —— 坐在马车里,葱兰强忍着泪水,出了容府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岳妈妈,夫人为什么要让你来接我。” 离近处,岳妈妈才看清葱兰脸上浅浅的痕迹,看样子在容家肯定过的不好。 伸手抓住葱兰的手,“不是夫人,是小姐,听小姐说好像找到了你的亲人。” 葱兰浑身一颤,“亲人,我的。” “恩。” 踏入宁府后,葱兰不顾形象的急匆匆往宁宝儿的院子里面跑,她要看看到底是她什么亲人。 一进门她就看见正厅里一个陌生的小男孩,此时正坐在桌子前吃着东西,在男孩转过身来后,葱兰整个人就像呆住一样,那是她许久未见的弟弟,刘亚。 此刻再也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地领着裙摆跑过去,一把把刘亚抱进怀里。 “亚儿是你吗?” 刘亚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轻轻推开葱兰的束缚,在看见葱兰的面容时,和葱兰一样,扑在葱兰怀里便嚎啕大哭。 全屋子里面的人因为这样的画面而被深深感动,宁宝儿挥了挥手带着所有下人离开,把屋子让给了葱兰和刘亚姐弟二人。 —— 哭够后,葱兰声音哑哑道,“弟弟,这三年你都去哪了,姐姐不是告诉你,要在那里等姐姐,姐姐去找吃的回来,可是姐姐回来后你怎么就不见了。” 刘亚同样声音哽咽,“姐,对不起,你走后,就有人过来追我,我一时害怕就跑开了,可是我再回去的时候,哪里就被烧了,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姐姐。” 俩人又从新抱在一起他痛苦。 许久后,葱兰才询问,“最后你去哪了,怎么会来这里的。” 刘亚好似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通通都发泄出来一样,听得葱兰又恨又恼,她可怜的弟弟,本是天之骄子却沦落在那种地方。 “姐,是刚刚那个漂亮的大姐姐派人把我救出来的,你看她还给我新衣服穿,还给我看大夫,重要的事还帮我找到了你,一点不像从前那些表面对我好背地里去把我卖的那些人。” “恩恩,小姐的恩惠姐姐会报答的。” 俩人哭了很久,葱兰带着刘亚去见了宁宝儿,一见面葱兰就给宁宝儿跪下磕了三个头。 “葱兰感谢小姐,为了葱兰找到了弟弟,只是葱兰不知小姐怎么会知道……。” 宁宝儿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下面的人通通离开,“其实也是我无意间知道的,那天我起夜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你在烧纸,所以偷听见了你的话,我猜测你没有说出原因,一定是有苦衷的,所以也就没有问,那天你出嫁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故而才派人出去打听,本想试一试,可是没有想到真的找到了。” 葱兰满眼震惊,她给父母亲烧纸特意选择在晚上,可是没有想到会让小姐发现,还派人找到了弟弟,那么自己家里的事她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对了,你别担心,你家的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讲过,找到你弟弟就当是你出嫁送你的惊喜,毕竟你和白玉跟了我那么久,只可惜白玉命薄,我身边的丫头只剩下你,芍药和海棠了。” 葱兰再次被感动,心里已经慢慢都是宁宝儿的身影。 晚上葱兰依依不舍的和刘亚分开,临走事对着宁宝儿发誓,有任何需要她都在所不辞。 这样刘亚便入住在宁府,葱兰原来住的地方。 在葱兰的心里埋了一个种子,现在的她只要慢慢等待着那个种子发芽就好了。 ------题外话------ 今天差400字五千,那四百字明天免费补上。因为今天的梗写完了。 第一百章 发现 这几日纳兰铭的变化颇大,难得去皇后欧阳敏那里一次。 而今天一下朝便早早的来到重华宫。 欧阳敏看见纳兰铭,喜出望外急匆匆便迎了上去。 “皇上,今日怎么下朝这么早?” 纳兰铭微微一笑,他似乎好像好久没有见过他的皇后了,伸手捏了捏欧阳敏的脸,“朕想你了,所以下朝就匆匆赶过来了。” 纳兰铭转身朝着里面走,跟在他身后的欧阳敏脸色一沉,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总之她发现今日的皇上好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纳兰铭坐在围榻上看着欧阳敏笑道,“敏儿怎么了,过来啊。” 欧阳敏淡淡一笑,“是。” 走过去坐下,轻轻用眼角打量着纳兰铭的脸色,纳兰铭如今的精神状态已经不似从前,脸上总是带着疲倦。 “这是什么?” 欧阳敏顺着纳兰铭看着地方过去,嘴角微微一挑,“这是臣妾做的糖块,当年皇上也是吃过的,是臣妾老家特有的。” “哦。”纳兰铭伸手拿出一块放在手中观看,忽然发现这东西他曾经的确见过,而且那个味道好像很特别,直接塞进嘴里,好吃的眯起了眼睛。 “恩,好吃,吃过这糖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 欧阳敏淡淡一笑,“皇上可真会说笑,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吃了一块后再也不动第二块了。” 纳兰铭没有理会欧阳敏,而是直接把嘴里的那块糖给咀嚼吃掉,随后又拿了两块放进嘴里直接吃掉。 欧阳敏见此眉头微蹙,皇上一向不喜甜食,如今竟然连着吃了好几块糖。 纳兰铭很快就把欧阳敏桌子上的那一小碟子里面的糖全吃掉后,擦了擦嘴,“恩,敏儿做的糖真好吃,回头也教教宫人让他们多做一些,给朕送一些过去,朕爱吃。” 欧阳敏颔首,“是,臣妾记得了。” “哈欠……。” 纳兰铭连续打了三个哈欠,显然有了发困的迹象。 “皇上,您累了,在臣妾这里休息一下吧。” 纳兰铭眼睛挂着点点泪水,挥了挥手,“不,不用了,朕……朕回去睡。”说完还吸了吸鼻子。 “敏儿留步吧,朕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 欧阳敏看着纳兰铭的背影,越发觉得不对劲,因为纳兰铭皮肤发红,昏昏欲睡,一向端庄得体的他如今还当着宫人面前挠痒,呼吸短促,脸色发黄灰暗,最重要的是皇上最近消瘦了许多。 从新坐回围榻上,无意看见桌子上已经空了的小碟子,脑子里面闪过一丝可怕的迹象,难道是……。 —— 太子府邸。 刘喜手摇摆着浮尘,走进纳兰祁的书房,“爷,外面来人了。” 书案前,纳兰祁正看着地下暗卫送上来的消息,声音清冷的问道,“是谁?” “是,容府的人。” 纳兰祁的手一顿,容府,这几日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定是他们散播出去的,他还没有找他们算账呢,竟然还敢老找他,“让他们离开就说孤不在。” “是。” “等等,顺便给我备马,我要去宁府。” “是。” 刘喜离开后,纳兰祁快速阅览手中暗卫呈上的资料,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字眼,宁府。 宁府周围他的确放了眼线,只不过他是特意安排保护宝儿的。 打开手中的密信,赫然发现他的皇后,竟然命人找回来一个从伶人馆里出来的男人。 该死,才几天没有见而已,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可没有忘记,当初他给皇后送狗的时候,皇后的嘴里可是一口一个小伶人,小倌的。 纳兰祁把手中的密信通通烧掉,换好一声银色袍子,特意在镜子前把自己打扮一新。 临出门之际,刘喜又匆匆进来。 “爷,您要出去。” 纳兰祁大步向前,“怎么?你有事?” “不是,爷,容府的人还在门口呢,奴才怎么赶都赶不走。” 纳兰祁停止向前,回头看向刘喜,“你……刚刚说什么?” 刘喜被纳兰祁浑身散发的冷气一惊,“爷,不……不是奴才办事不利,而是那个容小姐说什么都不走,非说要等你回来。” “容冰。” “对,容家大小姐。” —— 纳兰祁带着刘喜走到门口,果然容冰此时如受了委屈似的小丫头一样,坐在太子府前,纳兰祁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容冰身旁的小丫头无意识回头,一下子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纳兰祁。 转头推了推容冰,“小……小姐,是太子殿下。” “什么?”容冰猛然回头,眼中含有雾水,那模样委屈极了,“殿……殿下。” 纳兰祁蹙眉,心里冷笑,前世的容冰总是用这副模样在他面前,像是不经意间诉说着委屈,可是又时不时的替着那个让她受委屈的皇后,在他面前解释皇后不是故意的,想想当初他还真是瞎了眼,看看眼前好一幅梨花带雨惹人怜的美人儿。 “容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容冰好似坐的太久,起来时有些费力,亏了她身边的丫头把容冰给扶起。 腿稍微带着瘸拐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到纳兰祁跟前,直接扑了上去。 “殿下,冰儿好想你。” 叹! 太子府门口的侍卫脸上各个挂着精彩纷呈的表情。 就连大街上正来来往往的百姓也是如此。 纳兰祁浑身僵硬,伸手抵制在容冰的肩膀上用力的推,“容小姐,放开,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容冰好似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用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抱着纳兰祁的手臂,这一动作让容冰身边的百姓看到完全是另外一个光景。 当今太子殿下和容府大小姐,两情相悦,难舍难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纳兰祁听着周围人小声的议论,当下脸色微怒,用力甩开容冰的手狠狠的打了容冰肩膀的穴道上,当下容冰就像感觉不到自己手臂还在一样,轻轻的垂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整只手臂又麻又无力,抬眼容冰看见纳兰祁眼中布满冰冷,一股杀机一闪而过,当下吓的容冰心头一跳,一股害怕油然而生。 她现在利用百姓之口,把她和纳兰祁绑在一起,这样才能完成周王给她的任务,可是现在她在太子眼中竟然看到了杀机,太子想要杀了她。 “殿……下。” 纳兰祁只用了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淡淡说道,“冰儿既然这么爱慕孤,晚上打扮的漂亮一点,孤派人来接你,我们一起月下独酌。” 恩? 容冰一愣,太子刚刚说什么,晚上要和她月下独酌,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太子殿下不会是想要……,心越跳越快,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如果太子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她该如何拒绝,不行,绝对不能让太子碰她,现在还是离开好,去找二皇子商议一下。 容冰好像体力不支一样,当下倾斜在身旁的丫头身上,“殿下,小女身体不适,小女先走一步了。” “好,宁小姐请。” 容冰脸色发白的告别了纳兰祁,转身急匆匆的带着丫头离开。 纳兰祁冷笑,前世自己临幸她的时候,心里也是逃避的吧,等着,孤这回让你在纳兰青心里由宝变废,最后连根杂草都当不了。 —— 宁府里,宁宝儿一声冷笑,“哦,在太子府门口搂搂抱抱。” “是的,大小姐,现在满大街都已经传遍了。” 哼!今世到底是怎么了,依照纳兰祁那种性格应该不会让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才对,现在怎么一出接着一出来。 咻……。 一箭稳稳的射在对面的红心靶子上。 啪啪两声,“好箭法。” 宁宝儿回头便看见林阳书林阳辰两兄弟站在门口。 收回手中的弓箭,脸上带着微笑,“大表哥,二表哥,怎么有空过来。” 林阳书嘴角淡淡一笑,一旁林阳辰一副哥儿俩好似的走过去,拿起另外一副弓箭。 “宝儿,怎么会在俊表哥这里练箭。” 咻的一声,箭直射过去,可惜射在了红心之外。 看着箭射出靶心外,脸颊有些微红,林阳辰微微深叹一口气,“老咯,眼神有些不好使了。” 噗……。 宁宝儿嘿嘿一笑,“二表哥,您可真是老了。” 一个爆栗子打在宁宝儿头上,“坏丫头,连你也欺负我。” “你怎么在骏表哥这里练箭。” “方便,还不用收拾。” “额……。” 宁宝儿转头看向林阳书,自从佛寺分别后他们也好久没有见过面了。 林阳书在宁宝儿看他之际,上下打量了一下宁宝儿的脸色,这次来完全是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本来早就想要来宁府,可是心里又担心给宝儿添麻烦,可是现在没有想到才短短一段时日外面就出现了这么多是非。 “大表哥,坐啊。” “好。” 林阳书坐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宁宝儿的侧脸,在宁宝儿的脸上,只是宝儿的脸上没有任何特殊的情绪,难不成外面的事她还不知道吗? “大表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恩,林阳书一愣,嘴角轻轻弯起,“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宁宝儿眉头微蹙,听的一头雾水,她该有什么事吗。 不远处纳兰祁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林阳辰在哪里射箭,而她的皇后正和那该死的林阳书有说有笑。 真是太过分了,怪不得他刚刚进入皇后的院子没有发现皇后的踪迹,原来在这里。 哼,鼻孔处仿佛能看见冒出白色烟雾一样的纳兰祁,气冲冲的朝着宁宝儿跟前走去。 这边宁宝儿正对着林阳书微笑,一起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看出来,反倒今天她才发现这位一向文质彬彬的大表哥还挺幽默的。 一道银白色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看着那道身影眨了眨眼。 坐在宁宝儿旁边的林阳书,发现宁宝儿的视线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去就看见纳兰祁竟然也出现在这,而且他的双眼好似能喷出火一样,死死盯着他看。 林阳书以及林阳辰看见纳兰祁后一起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纳兰祁眼中带着火气,死死的看着林阳书就是不叫起,就让他们保持行礼的姿势。 坐在对面的宁宝儿,看了看纳兰祁那副暗自得意的模样,又看了看大表哥和二表哥此时的动作,转头四处看了看有什么可以趁手的东西,当下就看见茶杯旁放着的一盘芙蓉糕,随手捡起一个啪仍在了纳兰祁的脸上,一双美目瞪的老大。 那芙蓉糕直接打在纳兰祁的鼻翼下,纳兰祁伸手摸了摸疼痛的地方,抬眼就看见他的皇后竟然用眼神瞪他。 一股火涌上心头,心疼林阳书是吧,就让你心疼,我就是不叫起,看你能怎么样,扬起下巴和宁宝儿叫板。 看了看纳兰祁仍然没有任何动作,随手又抓起一块芙蓉糕,在手心来回掂量,眼神还示意,要是不听话继续呼你。 纳兰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脸色极为不甘心道,“咳咳,免礼。” 林阳书和林阳辰极为诧异,太子这是怎么了,心情不佳,可是收起礼仪后,抬起头看见纳兰祁的脸,差一点破功笑了出来。 因为宁宝儿手中的芙蓉糕上带着糯米粉,正好粘在纳兰祁的鼻翼上。 只有林阳书脸色复杂难辨,因为他看见了宝儿手中也沾了糯米粉,如果他没有推测错,就是太子故意不叫起,宝儿很生气的拿东西打了太子。 他竟然没有生气,还很听话的按着宝儿的意思做。 纳兰祁走过去后直接坐在了,原本属于林阳书的位置。 至始至终宁宝儿都没有动弹一下,除了刚刚因为没有叫起宁宝儿脸色多出一丝暴力,再来一点表情都没有。 纳兰祁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反而伸手把宁宝儿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亲昵道,“宝儿,做什么呢,刚那么开心。” 宁宝儿蹙眉,纳兰祁疯了吧,这还有人呢,竟然敢抓着她的手,用力把手往外拽,可是奈何纳兰祁抓的死死的,不给宁宝儿任何机会。 纳兰祁如今偏爱宁宝儿这副模样,转头一脸笑容的对着林阳书和林阳辰道,“你们也坐啊,刚刚做什么现在继续,没事的,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这往后孤还得随着宝儿叫你们一声表哥呢。” 林阳辰脸色有些尴尬,太子叫自己表哥,这怎么可以,将来他还要娶小仙女呢,脸色立即扬起微笑,“太子殿下客气,如果殿下不介意,属下称呼太子殿下大哥还差不多。” 纳兰祁眼神微凛,得寸进尺这四个字说的就是林阳辰。 气氛感觉有些压抑,林阳书的眼神一直都看着宁宝儿那只被握着的手。 看着宝儿没有事,他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太子殿下臣还有公事要处理就此告辞,对了宝儿,祖父很想你,望你哪日有时间就去看看他老人家。” “好,大表哥……。”宁宝儿刚要起身便被纳兰祁给拉了回来。 宁宝儿的话没有说完,纳兰祁就抢先一步给截了过来,“放心哈,哪天我会陪着宝儿一起去看望林老太傅的。” 宁宝儿用没有被握住的手指狠狠的抠在纳兰祁的手背上,连带着恶狠狠的瞪了纳兰祁一眼。 转头对着林阳书微笑,“恩,我知道了。” 看着林阳书离开,林阳辰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在待在这里了,于是也跟着林阳书一起离开。 —— 此时宁宝俊的院子里面只剩下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因为芍药等人早已经被刘喜给拉走了。 看到无人后,宁宝儿狠狠的甩开纳兰祁的束缚,咬牙切齿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您今天屈尊降贵来到敝府有何贵干。” 纳兰祁觉得这辈子他是完了,皇后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可爱呢,就连生气的样子也可爱。 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朝着宁宝儿贴近,“当然是来看我的妻啊,怎么样这么久没有见面,想没想我。” 想你,切。 宁宝儿嗤笑,“太子殿下,你似乎忘记了,那天在醉霄楼是谁对我大呼小叫的,现在问我想不想你,老实说,今天看见你我还以为是来取消婚约的呢,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会非常非常想你的。” “……”还想着取消婚约,门都没有。 “嘿嘿,宝儿,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吃别的男人的醋,是我错,我不该不相信你的为人,宝儿我错了,别生气了,哦。” 额,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当下宁宝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前的人一定不是纳兰祁,前世的纳兰祁风度翩翩,整个人高冷傲娇,对人温和彬彬有礼,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小气吧啦的,而且还这么无耻。 转头看向还是嬉皮笑脸的纳兰祁,气结,一甩袖子直接回到自己的宝阁院。 纳兰祁跟着宁宝儿回到宝阁院,一进院子就看见一个十多岁的陌生男孩,在皇后院子里面闲逛,而且那男孩面部清秀,唇红齿白,一看就是那种地方出来的。 纳兰祁一脸惊恐,难道说,他就是皇后特意命人从伶人馆里面弄回来的男人。 ------题外话------ 五千字,第一更… 第一百零一章 第二更 “刘亚。”宁宝儿高喊一声。 远处的刘亚猛然回头,一看见宁宝儿脸色扬起灿烂的微笑,急匆匆朝着宁宝儿跑过来。 “宝儿姐姐。” “恩。”宁宝儿伸手捏了捏刘亚的脸蛋,“去哪了。” 刘亚脸颊羞红,眼前的人不仅心地善良,对他还特别好,每天都给他好多好吃的,真的好像他的亲姐姐一样,刘亚腼腆的说道,“去岳大哥那里了。” 宁宝儿柔柔一笑,看着刘亚单纯的脸颊,纵使前世刘亚也是陷害她的一份子,可是现在刘亚才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而且他的遭遇不得不让她心软。 宁宝儿此时没有注意,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纳兰祁,原本脸上的嬉皮笑脸早已经荡然无存,有的便是一脸震惊。 刘亚,那人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前世他可是容冰身边的带刀侍卫,而且他成为带刀侍卫的原因,就是第一个指正皇后残害皇裔。 皇后竟然把陷害她的人给带回家里来,浑身散发着冷意,心里暗道这个人不能留。 —— 当天夜里,纳兰祁便拿到了一手资料,看完后脸上的冷气越发凝重,前世的他到底有多昏庸,被容冰那个贱人耍的团团转。 那个刘亚竟然是葱兰的弟弟,而他们竟然还是发配充军的逃犯。 纳兰祁把手中的资料握成一团,前世就算他不死,大历也会在他手上灭亡,周围围绕着一群作奸犯科的逃犯,而自己却像个傻子似的,自以为是亲手斩杀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忠臣,还有那个对自己痴心一片的女人。 —— 次日,纳兰祁又来到宁府,这次不为其他而是专门去见,从伶人馆出来的刘亚。 纳兰祁一进门,就看见宝阁院内,宁宝儿悠闲的坐在摇椅上,满心欢喜的朝着宁宝儿走去时,却得到了宁宝儿一个白眼。 “太子殿下是来送解除婚约的圣旨的。” “……” “嘿嘿,宝儿别这样吗,咱俩前世就是夫妻,如今延续到今世,这说明什么,命中注定你是我的妻,既然这样我怎么敢违抗天命呢。” 宁宝儿冷哼,天命,你所谓的天命就是宠妾灭妻,然后和宠妾一起弄死我。 这时院子里面传来刘亚的笑声,纳兰祁皱着眉头看去,看着刘亚清瘦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他现在不在意眼前的人是不是无辜,但是重生一世,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作为一个王位继承人,仁慈是当不了一代帝王的。 像是不经意间问起,“那个男孩从哪里来的,长得有些眼熟。” “恩?”宁宝儿猛然抬头,“你认识他?” 宁宝儿这句话明显是在问纳兰祁,前世的他你还记得? “就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纳兰祁表面回答的模棱两可,可是挖深一点回答的就是宁宝儿问的那个意思。 可是现在宁宝儿撇了撇嘴,前世他身为皇帝,又那么厌弃自己,怎么会在意和自己有关的事,想必前世刘亚做的正词恰恰是他所需要的,而那个说正词的人是谁根本就一点都不重要,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能把她从皇后的位置给拉下来。 “你不是说你经历过前世吗,前世你有见过他吗?” 纳兰祁心里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皇后,随后想想也没有什么,于是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下。 “恩,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他好像是宫里的侍卫。” 宁宝儿心里暗笑,不止是侍卫吧,还是害死自己的人,哼,现在难以启齿了吧,不敢说了吧。 “亚儿是侍卫,哇,那他将来可有出息了,我的好好养着没准以后还能跟着他沾光呢。” 纳兰祁眉头紧蹙,沾光,沾什么光,她将来可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用的着沾别人的光吗,更何况还是那下作之人。 脸上强挤出一抹微笑,“宝儿,要不然你把他给我吧,我替你养,更何况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里养个陌生的男子,会被人猜忌的。” 宁宝儿一脸的无所谓,“没事,我不在乎。” 纳兰祁气急,“你不在乎我在乎,宝儿听话,你实在是不适合养他。” 宁宝儿假装不懂一样,继续装着,“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那就只好解除婚约了,这样你就不用怕我被人猜忌了。” 纳兰祁脸上急切,转身走到宁宝儿跟前,“宝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起了前世,他的确是我的侍卫,所以想提前把他要回去。” 宁宝儿眨了眨眼,“真的。”随后犹豫了一下后淡淡说道,“可是,她是我的婢女葱兰的弟弟,我已经答应了葱兰要好好照顾他,怎么可以随意让他跟你走呢。” 纳兰祁听了宁宝儿的话,深深松了一口气,皇后的性子果然和前世一样,太过仁慈善良,但像刘亚这样的祸根必须除掉,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你那丫头已经嫁入容府,一点根基都没有,单靠是宁府的丫头也不可能在容府有地位,但是如果她有兄弟在跟在太子身边当差就不一样了。” “这……。”宁宝儿脑子来回的转,她本来打算用刘亚钳制住葱兰,让葱兰为她办事,扳倒容冰,可是现在她不想利用刘亚了,毕竟如今葱兰已经完全倒戈她这边,如果让刘亚去纳兰祁身边做了侍卫,想必葱兰会更加死心塌地,而且还会多了一丝底气。 “那,好吧。” 纳兰祁脸上微笑,看的出皇后心里不舍,下意识伸手捏了捏宁宝儿的脸颊,“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宁宝儿双目瞪的老大,狠狠的拍开纳兰祁的手。 “你有病啊,你要是那么爱掐人的脸,去掐你相好的去。” “额……?”纳兰祁一头的雾水。 “我哪有什么相好。” “嗤,太子殿下,不知道你是不是闭目塞听啊,满大街都在传太子殿下您和容大小姐的佳话呢。” 纳兰祁紧张的看着宁宝儿,只见宁宝儿一脸怒气,随即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宝儿,你吃醋了,这么说你也是喜欢我的。” 宁宝儿一脸尴尬,立即把头转向一边,“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你,我巴不得离你越远越好。” 纳兰祁嘿嘿一笑,心情极佳,看来他的皇后也不是那么讨厌自己,站在宁宝儿面前来回转,就是想要看清宁宝儿此时的面容。 宁宝儿脸颊微烫,越发的不想看见纳兰祁,尤其是他在自己面前晃荡。 一脸气恼道,“你疯了,你要干嘛,起开。” “宝儿你就承认吧,你心里是有我的。” 宁宝儿又羞又臊恨不得给纳兰祁一巴掌,“滚开,我心里才没有你呢,你去抱你的宠妃去。” “我心里只有你怎么会去抱别人。” 宁宝儿冷笑,“没有别人,今天还在贵府门口上演了一出什么,深情拥抱,难舍难分,你说是不是我占了你心上人的位置,若是如此,趁早给我解除婚约的圣旨,我定会感激太子殿下的。” “没有,没有,那都是误会,嘿嘿,宝儿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 宁宝儿一阵扶额,真是讨人厌。 纳兰祁此时的心全部放在了宁宝儿心里也是有他的情绪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宁宝儿刚刚说出的那句,‘抱你的宠妃去’,因为前世的事,纳兰祁并没有把容冰是他宠妃的事告诉宁宝儿,就是害怕宁宝儿胡思乱想,结果一时兴奋,错过了探知宝儿心里最大秘密的时机。 —— 当天刘亚便被纳兰祁带走,随后宁宝儿便给容府送去了消息。 此时身在容府中的葱兰看着那信件,心情难以压制的兴奋,没有想到他弟弟竟然进入了太子府,而且还当了太子的侍卫,这一切都亏了小姐的照顾。 眼泪一点点溢出,这么久了这是她最高兴的一次,把手中的信处理掉后,转身扑进床铺上嚎啕大哭。 —— 容冰脸色惨白的坐在周王府,那天的事她已经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纳兰青。 纳兰青面无表情,容冰对于他来说就是大位中的一个小助力,当年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容府便一直支持他,所以不管怎么样,倘若他成功之时,容府都会在历都占有一席之地。 “殿下。” 容冰楚楚可怜的看着纳兰青,她多么希望纳兰青自己跟她说,不可以,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可是已经过去了许久,纳兰青至今没有多说一句话。 “去。” 恩?“殿下,你刚刚说什么?” 容冰眼中晃动着泪珠,有些不敢相信纳兰青所说的话,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把她推出去,假若,如果太子真的对她做了什么,那么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纳兰青脸上闪过一丝柔情,转头看向容冰,“冰儿,你放心,他不会对你做任何事的。” “不会做任何事,万一做了呢,殿下,到时我该怎么办。” 纳兰青坐在容冰的旁边,伸手把容冰抓起,让容冰整个人坐在自己的身上。 伸手替容冰擦掉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道,“傻瓜,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冒险,我让你去就是有十全的把握,太子不会动你。” 容冰声音抽泣,“殿下,你怎么这么肯定,如果他真的做了,到时你让我怎么办。” 纳兰青在容冰脸色浅吻,“傻瓜,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舍得,但是我要告诉你,太子的心里只有一个宁宝儿,在宁宝儿没有过门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碰任何女子的。” “可是……可是。” “冰儿,你不相信我。” 纳兰青的声音变得低沉,容冰明显感觉到那声音中透着冷意,于是赶紧解释道,“不,不是的,殿下,冰儿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傻瓜,本王知道,你跟了我这么久,你是什么人本王十分清楚,但是这次太子的邀约你必须的去,要不然这几天外面传的事就变成了有人故意为之了。” 最后容冰没有抵住纳兰青的柔情攻势,最后终于点头答应了纳兰青。 ------题外话------ 第二更,一共八千三百字,三百字是免费的,补上昨天少的,伦家终于做到了,嘤嘤婴,还有,月票,月票,月票…。 第一百零二章 侮辱容冰 沿着通向太子府邸的路上,看着太子府的内部,这是容冰第一次进入太子府,这园子里简单整洁,大气磅礴,不愧是太子府邸。 走进庭院中,前面一直带路的公公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容冰。 “容小姐,请这边来。” 容冰顺着太监指的路,来到一处凉亭,凉亭内一身着杏黄色太子服饰的人,不用猜就知道那人是谁。 旁边引路的小太监看了看容冰,一脸献媚道,“容小姐,里面请。” 容冰点了点头。“恩。” 随后太监转头看向容冰身后的小丫头,“你跟着咱家走吧,太子身边不允许留闲杂人等。” 额……。 小丫头一脸为难的看向容冰,只见容冰对她点了点头,随后小丫头便默默的跟着太监一起离开。 小太监带着容冰的丫头走到凉亭后的长廊处,远远的能看见略微清楚,容冰奔向凉亭处的背影。 —— 容冰迈着莲步刚刚踏入凉亭阶梯上,声音似水道,“殿下。” 只见前面的人慢慢转身,在露出似笑非笑的侧脸时,吓的容冰眼眸惊恐,红唇微张,“啊……。” 长廊一端的小丫头,双手捂着嘴,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凉亭里面的那一幕。 她家小姐……竟然……和太子殿下在凉亭里白日宣淫之事,这要是被周王知道了,该怎么办。 凉亭中容冰眼睛布满泪水,看着眼前脸上带着一条黑色刀疤,还有下颚处长长的胡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除了他身上这件衣服,其他与乞丐无异的男人,此时正死死的压在她的身上。 无论她怎么做都推不开,身上传来阵阵痛楚,更是清晰的感觉到心里有种破碎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是谁?太子呢?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二皇子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她?他不是有万全的把握吗,怎么还会让她遭遇现在这样的事。 太子府里一处高三米的看台上,刘喜手执远渡重洋进贡过来的千里眼,清楚的看着凉亭中发生的一幕。 “殿下,事成了。” 坐在不远处的纳兰祁,头不抬眼不睁的闭眼沉思。 声音冰冷道,“恩,现在就去把这件事给宣扬出去,越精彩越好。” 听了纳兰祁的话刘喜一头冷汗,心里嘀咕,他发现自从太子从马上跌落下来后,越发的不了解这个主子了,曾经的他对人和善,从不与人冲突,而像今天这样主动设计人,还是他第一次见。 “是,奴才这就去。” 纳兰祁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刘喜,“等一下,另外你去叫人备车,孤要去见见太子妃。” 在提到未来太子妃时,纳兰祁的脸色明显柔和了不少。 刘喜一副了然的模样,果然这宁府的小姐在自家殿下心里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哦,对了,把刚刚得到的上好贡品都给孤装车里,一并给太子妃带去。” “是。”不敢怠慢直接默默离开看台。 刘喜走后,纳兰祁的视线看向那容冰身处凉亭的方向,虽然太远看不清一切,但是纳兰祁仍然能想象出,此时容冰的狼狈。 纳兰祁心里冷笑,你不是喜欢男人吗,孤特别为你准备了一个,你就慢慢享受吧。 一股凉意阵阵传入心头,前世容冰对自己的欺骗,害的他对皇后误会颇深,还有那个所谓的孽子……。 一想起前世纳兰祁的眼眸中,就布满冷意。 前世的债全部交给他就好了,这一世他要他的皇后,一世无忧。 —— 宁宝儿此时在自己的家中,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念叨。 宁宝儿足足打了三个后,一旁的岳妈妈和蔼道,“看来这是有人念叨小姐呢。” 宁宝儿揉了揉鼻子,心想,谁这么讨人厌,没事念叨她做什么,不知道打喷嚏是最难受的事吗,这要是总能打出来也就算了,就讨厌那种痒痒却打不出来的感觉,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一个劲的念叨她,到时她就天天在家念叨那人一百遍,让他天天打不出来喷嚏,憋死他。 阿嚏! 宁宝儿可怜兮兮的回头看向岳妈妈,“妈妈,这回不是念叨了吧。”第四个了。 岳妈妈一本正经道,“恩,海棠给快给小姐那条披肩。” 海棠应声,“哎,奴婢这就去。” 海棠刚刚离开,岳妈妈开始她的念功,“这外面虽然晴天朗朗,可是屋里毕竟范阴冷,小姐要不然出去待会,晒晒太阳吧。” 阿嚏! 宁宝儿揉了揉鼻子,“好吧。” 坐到院子里后,宁宝儿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原本纳兰流没有来之前,她还不觉得自己这有多无聊,可是习惯了他的存在后,现在这里就显得空荡荡的,之前心里一直压抑着前世的事,时时惦记着怎么恨纳兰祁,可是现在连怨都没有了,整个人就像虚脱似的,好无聊啊。 海棠拿出披肩搭在宁宝儿的肩膀上,“小姐,盖上一点吧。” 看见海棠突然想起她和芍药的终身大事,还没有解决。 宁宝儿微微一笑,“海棠,你喜欢银一吗?” 额……,海棠脸颊羞红,娇嗔的喊了一声,“小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 “哎,你可别说啊,你别看着院子空空的,银一可是一直隐匿在暗处的,说不定你马上要说出的那句话就被他听见了,平白无故的让你们之间出了一道嫌隙,那可就不美了。” 海棠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小姐说的对,银一本来就是暗卫,一直藏匿在暗处,万一自己说了他不喜欢的话……哎,不对,“小姐,你胡说什么呢?”她为什么要怕银一生气,她本来就和银一什么关系都没有。 宁宝儿看着海棠脸颊红的似苹果,好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小姐,不理你了。”海棠跺脚离开。 看着海棠的背影,宁宝儿心里坚定,要撮合银一和海棠在一起,接下来只要打探一下银一的心里就行了。 殊不知,在宝阁院内的一棵大树上,银一正躺在一枝树杈上,闭着双眸,身上脸上照满树叶的阴影,看似平静的很,可是尽管如此,仍然能看见他那刚毅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红晕。 芍药匆匆跑回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出……出事了。” 本来正闭目养神的宁宝儿,见到芍药眉头微蹙,都已经是大姑娘了,竟然还这么毛躁。 “芍药,你这毛病得改,到时和岳峰成亲后,还这么毛躁怎么当然人家媳妇。” 被宁宝儿突然说道岳峰,芍药脸颊突然红到脖根,“小姐。”小姐最近总是拿她和岳峰说事。 突然间宁宝儿发现一个好玩的,若是每天都逗弄芍药和海棠也挺有意思的。 “好了,比羞涩了,要羞涩在岳峰面前在羞,说说,刚刚你说什么出事了。” 芍药这时才想起刚刚从外面听到的事。 “小姐,外面现在正传,容府千金和太子殿下,他们……。” 宁宝儿有些不耐烦,容冰和纳兰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前世他们都是睡一张床的人,现在就算闹出什么更厉害的流言,她都不会感觉到奇怪。 “到底是什么?。” “小姐,他们都是太子殿下和容小姐,白日宣淫。” 躺在榻上原本闭着眼睛的宁宝儿,在听见芍药这句话后,猛然睁开眼睛,一脸吃惊道,“你刚刚说什么?”纳兰祁和容冰白日宣淫,不会吧,纳兰祁就算在饥不择食也不会这么做啊,而且还弄的满城风雨的,人人都知道。 刚刚被提及名字的纳兰祁,此时正大摇大摆的踏入宁府,身后跟着的刘喜,手中捧着各种各样的贡品。 毫无阻碍的踏入宝阁院,一进院门看见宁宝儿躺在榻上休息,于是便起了坏心眼,悄悄的翘着脚尖一步一步的朝着宁宝儿走去。 身后跟着的刘喜看着自家爷又开始范病了,于是在后面默默的摇着头,希望宁小姐别跟太子殿下计较就好了。 距离宁宝儿越来越近,看着宁宝儿沉睡的容颜,纳兰祁心里各种得意,眼前的美人可是他的皇后啊。 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又看了看熟睡的宁宝儿,亲一下没关系吧,反正早晚都是属于他的,而且他们又不是没亲过。 纳兰祁越靠越近,眼看着贴近宁宝儿嘴边时,啪的一声震天响。 只见宁宝儿慢慢睁开双眼,嘴角微挑,眼中带着戏谑。 “呀,太子殿下您什么时候来的,臣女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宁宝儿说的没有行礼好似很愧疚一样,可是在宁宝儿脸上却一点点愧疚之感都没有体现出来,而且她仍然一副躺在榻上悠然自得的模样。 纳兰祁眼睛猩红,他又挨了巴掌,一脸怒气的看着宁宝儿,那模样仿佛就像把宁宝儿吃掉似的。 曾经他说过只要皇后打他,他就用别的方法给补偿回来,可是在他被打了巴掌后,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皇后身边伺候的丫头通通都走了出来,默默的站在宁宝儿身后各个眼中带着愤怒看着他。 刘喜惊呼,这祖宗哎,他家太子因为宁府小姐挨了多少巴掌了,还不长记性,堂堂太子被掌掴。 第一百零三章 宁宝儿没有理会纳兰祁一脸怒气,而是悠然自得的推开纳兰祁,直接起身,“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害的臣女刚刚无意识打了您一巴掌。” 纳兰祁冷冷的看着芍药等人。“你们都下去。” 这……,芍药和海棠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她们都离开,那她家小姐怎么办,看太子的脸色那么难看,万一……。 纳兰祁脸色越来越黑,是他太过宠着皇后了,就连她身边的丫头也敢忤逆他。 “滚。” 芍药和海棠浑身一颤,双双倒吸一口气,可是脚还是固定在宁宝儿身后,寸步不离。 宁宝儿挑眉看着脸色发黑的纳兰祁,随后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是。” 院子里只剩下宁宝儿和纳兰祁后,宁宝儿冷冷说道,“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风。” 纳兰祁深呼吸,没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脸,此时眼神微冷看着宁宝儿。 “是不是我太过宠爱你,所以让你肆无忌惮的对孤。” 宁宝儿微楞,自从纳兰祁和她坦白后,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以‘我’自称,而这个‘孤’字今天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宠爱,你么?” 纳兰祁眼神微眯,“怎么?难道我给你的宠爱还不够,任天下哪个女人敢打自己的未来夫婿,而且这未来夫婿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当今太子,就凭这一条你就犯了大忌。” 宁宝儿微微蹙眉,转头打量纳兰祁,突然发现他今天好不一样,他真的是在生气吗,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他以为他是谁?重生了不起,她还重生呢,前世对她做的那些事,她都没有计较呢,还对她大吼大叫的。 眉头微挑,“怎么,想要杀了我吗,殴打当朝太子可是大罪呢。” 纳兰祁拂袖,脸颊顶着五指印记很是明显。 宁宝儿眼神微凛,心里暗称,是不是真的打的太狠了,可是以前打的比这还狠呢,他也没有这么打反应啊。 “好,既然你这般不愿意见到孤,那孤也就不来碍宁小姐的眼。”转身正欲离去。 宁宝儿呆愣,怎么回事,纳兰祁是真的生气了,怎么和平时这么不一样。 脑子一转,宁宝儿忽然想到,没准这就是一个时机,于是高喊一声,“既然这样,我们就取消婚约,这样对太子殿下来说最好不过,要不然臣女可保不齐哪天还会再次出手,做出什么让殿下为难堪的事。” 纳兰祁脚下一顿,头都不回的快速离开宁府。 芍药和海棠灰溜溜的跑了过来,急匆匆走到宁宝儿身边。 “小姐,怎么样了,太子殿下怎么那么生气的走了。” “小姐,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和容小姐好上了。” 俩人见宁宝儿不说话,一脸的急切。 这边宁宝儿打了个哈欠,转身躺会榻上,“真是的,我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刚刚就应该用那这件事堵他的嘴才对,还宠爱她,我看上宠爱她的宠妃吧。” 当宁宝儿闭上眼睛后,芍药同海棠对望一眼,小姐吃醋了。 —— 当天爆出容冰和纳兰祁的事后,当天下午又爆出一件大事,太子殿下与宁相千金闹翻。 并且流传出各种版本,据说太子一脸怒气的从宁丞相家离去,临走时还曾谈到解除婚约,好像是因为宁相千金善妒,只因外界传闻容小姐和太子有关的事,就开始对着太子殿下大吵大闹。 另一版本,据说宁丞相千金忘不了前情人,也就是林府大公子林阳书,据说要不是太子横插一脚,林府的大公子早早就和宁相千金成亲了,据说之前一段时间林大人亲自带着林大公子去下过礼呢。 所以宁千金就趁着这个机会和太子殿下挑明,可是太子不舍,苦苦哀求,没有想到那一向温柔的宁大小姐竟然粗暴的给了太子殿下一巴掌,最后太子殿下带着怒气离开。 还有……还有……。 纳兰祁坐在自己的书房内,嘴角高高挂起,一脸笑意的听着刘喜听来的传闻。 “爷,咱们这样真的好吗,万一宁小姐生气了怎么办。” 刘喜觉得他现在都能看到宁小姐暴跳如雷的模样了,太子殿下最近做事越发跳脱的不着边际了。 纳兰祁摇了摇头,“就怕她不生气,好了,你去把朝秋给我叫来。” “是。” 刘喜离开后,纳兰祁恢复了一脸严肃,这次他要把所有事一次性解决掉。 —— 次日朝堂,纳兰铭就这外面的流言蜚语狠狠的斥责了太子纳兰祁,一怒攻心当场昏倒在地,口吐白沫。 瞬间整个朝堂风向瞬变,一半的朝臣开始上折弹劾纳兰祁,忤逆不孝害皇上气急攻心,另一半人上折让太子立即监国。 保和殿内,太医急的团团转,只耐纳兰铭毫无起色,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时不时口吐白沫抽搐,纳兰祁则一直跪在门外,迟迟不起。 欧阳敏闻讯来不及换装便匆匆赶来,直接冲向纳兰铭身边,看着纳兰铭脸色苍白,极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好似就剩下一副皮包骨一样。 强忍着泪水,伸手摸向纳兰铭的脸。 “皇上,臣妾来看您了。” 这时纳兰铭缓缓的睁开双眼,看清欧阳敏的脸颊后,虚弱的微微一笑,“敏儿,朕刚刚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见祁儿他顶撞我……。”转眼就看见门口跪着的声音,忽然目眦欲裂的看着纳兰祁。 仿佛用尽浑身的力气,拿起自己头底下枕着的软枕,朝着纳兰祁的方向扔去。 “你这个逆子,咳咳,枉费朕这般疼爱你,你……你竟然这样对我,咳咳。” 虽然软枕打在身上并无大碍,可是纳兰祁身为太子的面子,全部被纳兰铭给打了下去。 欧阳敏泣不成声,哽咽的喊道,“皇上息怒,太医,太医,快来看看皇上。” 太医之首急匆匆走了过来,双手搭在纳兰铭的手腕上,皇上脉搏虚弱,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本来皇上正直壮年,可惜突然身体变的如此糟糕,如今想补救都难了。 “太医,皇上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微臣只能尽力而为,眼下尽量不要让皇上生气,这样只会对皇上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 轰隆一声,欧阳敏的心就像坍塌了一样,眼泪瞬间流下来,转头看向虚弱不堪的纳兰铭,才短短一个半月而已啊,怎么会……。 “让开,我要见皇上。” 欧阳敏本就因为纳兰铭的身体而着急,眼下听见这么一个声音,当下一股火涌了上来。 二十年了第一次发火的欧阳敏,厉声喊道,“放肆,谁这么没有规矩。” 门口丽嫔突然冲了进来,直接跪倒在欧阳敏跟前,“皇后娘娘,请恕罪,嫔妾有事要禀,嫔妾能治好皇上。” 丽嫔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通通看向丽嫔,皇上现在已经是回天乏术了,怎么还会能救过来。 欧阳敏一副吃惊的模样,看向丽嫔,“丽嫔,你真的能救回皇上。” 丽嫔一脸坚定,“嫔妾愿意一试。” 欧阳敏犹豫一番后,便点头同意。 丽嫔满心欢喜,可是就在欧阳敏拿出锦囊中的白色玉瓶时,身后一直跪着的纳兰祁忽然走了进来。 一把抢过来,声音阴冷道,“丽嫔娘娘,不知你这药从何而来。” 丽嫔心头一跳,她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过来抢她的药,眼神闪烁,强压着心底那点心虚,“这……这是我家祖传的要,叫百转回魂丹,可以保人性命。” 纳兰祁冷笑,“百转回魂丹。”转头递给旁边的太医查验,“太医,给孤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 丽嫔脸色褪变,心里紧张的很,原本今天根本就不需要她来,可是她不放心愣是要亲自把药送来才能安心,可是现在她后悔了,她该听她儿子的直接离开。 “太子殿下,这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加了重量的逍遥丸,依皇上现在身体健康程度,根本承受不了这么重的药量,一但皇上吃下,定会第一时间恢复常态,可是过了时日,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皇上的性命。” 听完太医的话,丽嫔直接瘫倒在地,心里暗道,完了。 欧阳敏一双美目带着怒气,手指微颤的指着丽嫔,“丽嫔,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皇上。” 丽嫔吓了一跳,脸上带着惊恐的看向皇后,随即开始哭诉,“皇后娘娘您听嫔妾说,这真的是嫔妾家中传下来的救命药丸,若是皇后娘娘您不信,嫔妾愿意以身试药。” 伸手便去抢纳兰祁手中的药丸,可是纳兰祁轻轻一躲,转身看向丽嫔,“以身试药,这就不劳丽嫔你了,现在你还是回你的昕雪苑比较好,至于这个药,就由周王来试比较好。”抬眼看向外面大喝道,“来人送丽嫔会昕雪苑严家看管,任何人不能觐见。” 青儿,这怎么可以,“不,太子殿下,还是让嫔妾试药吧,这药本就是嫔妾带来的,本以为是可以救皇上的灵丹妙药,可是没有想到会是太医说的那是什么逍遥丸,嫔妾真的没有想过要害皇上。” 纳兰祁没有理会丽嫔,而是直接对着外面的侍卫示意,让人直接把丽嫔的嘴堵上带了出去。 ------题外话------ 经过了两天的思考,最后人家觉得还是叫橙三千比较好。嘤嘤婴,卡文卡到死,呜呜呜,… 第一百零四章 流言四起 周王府里,纳兰青眼中带着厌恶的看着眼前对他哭诉的容冰,他真的没有想到纳兰祁竟然真的动了容冰,虽然容冰在他眼中不算什么,但是让人出乎意料是纳兰祁,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一向尊重自己的三弟变成到这么陌生的地步,先是治水,后是对自己说的话不再言听计从,反而有着处处作对的意识,在后来竟然一声不响的拔掉他那么隐秘的桩子。 如果不是那次桩子被拔,他还好继续认为那一直表现兄友弟恭的太子早已是他囊中之物呢。 容冰哭哭啼啼,站在纳兰青面前,亲口承认自己被人侮辱的事实,实在是难堪之极,可是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若是她不先为自己解释一下,到时出自他人之口让纳兰青听,那时她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有了,不如她自己交代,反正没有别人知道具体的事实真相,自己想怎么说都可以,总之决不能让周王知道她是被那个乞丐般的男人侮辱。 “殿下,太子殿下他故意这么做的,他只是强迫的抓着冰儿的衣服而已,没有想到因此他便传出这样的谣言出来……。” 纳兰青撇了一眼容冰,心里冷笑,真是一个天真的女人。 走过去伸手抓着容冰的手,“放心,本王一定替你报仇。” 容冰喜极而泣,她认为纳兰青终究是相信她的。 “恩。” —— 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宁宝儿疑惑不解,才短短两天的功夫,外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除了一些关于容冰和纳兰祁的流言蜚语外,还有几件事就是跟她有关系的,听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说她善妒,还说她忘不了初恋情人大表哥。 还有什么来着?哦,说纳兰祁委屈,还委曲求全苦苦哀求自己,而自己则是对太子是又打又骂?俨然一个悍妇,她能肯定,外面这些造谣是非全部都是那纳兰祁一人所为。 可是现在宫内竟然传出,皇上当着众臣的面斥责纳兰祁,前世皇上有多宠爱纳兰祁,她可是知道的,现在却因为纳兰祁而病危,这件事却是她所料未及的,因为前世,在她嫁给纳兰祁后,当今圣上带着皇后出游,之后便传来噩耗,而那也是一年后的事了。 站在院子看着天空,突然发现这一世变得极其诡异,纳兰祁竟然是重生的,还有别人吗。 看着炽烈的太阳,头一阵恍惚,好似要晕倒一样。 一股熟悉的沉香味,让宁宝儿缓缓睁开双眼,在抬眼底下眼睛刺的有些睁不开,除了能看见他一身白色外,根本就看不清脸,但是这熟悉的味道让她知道,这人是谁。 “大表哥。” 林阳书眉头微蹙,心疼的看着宁宝儿发白的脸,一个用力把宁宝儿整个人横空抱起,转身进入宁宝儿的屋子里去。 一直潜伏在宁宝儿院子周围的暗卫,在看见这一幕后,直接飞跃出去,急匆匆的送出急件到皇宫去。 宁宝儿的卧房内,林阳书端来一碗冰镇西瓜汁让宁宝儿饮下,一阵凉爽的感觉涌入心田,刚刚头晕目眩的感觉一扫而空。 基本恢复精神的宁宝儿眨着大眼睛看着林阳书道,“大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林阳书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碗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路过就近来看一下。” 路过,怎么想大表哥也不能路过宁府把,实在是林府这宁府属于南辕北辙的两地,而是就算是到皇宫的路线也不同,不知道大表哥这是要去哪里路过了宁府。 艰难的起身,依靠在牙床边。 “小心一点,刚刚你都有些中暑了。” 宁宝儿虚弱一笑,“没事的大表哥,什么中暑,起身就是我抬眼看着抬眼过久,眼睛有些承受不住罢了。” 看着宁宝儿苍白的面容,林阳书的心脏微抽的痛,下意识把手伸向宁宝儿的脸颊旁,可是已经到了跟前,他还是忍住了,原因无他,就算现在外面太子和宝儿闹的有多僵,但是他们仍然是未婚夫妻,只要宝儿一天挂着这太子妃的名声,他就不能越雷池一步。 叮当……。 林阳书无意识的动了一下,结果那曾经挂在宁宝儿身上的凤佩从林阳书的腰间露了出来。 俩人同时低下头看着那曾经他们相爱的证据,一时间卧房内静的可怕。 而且俩人的脸上也同时挂着尴尬。 最后宁宝儿抢先一步打破这尴尬的境地,“呵呵,今天天真好,恩,这西瓜汁挺好喝的,我还想在喝一碗,那个海棠和芍药上哪里去了,怎么总是不见他们的影子,大表哥你坐,我去找找她们。” 不顾林阳书坐在她旁边,直接把腿越过林阳书挪了过来。 就在俩脚着地的时候,林阳书突然抓住宁宝儿的手腕,一个用力宁宝儿整个人贴在林阳书的胸前。 “宝儿,我错了,我不该推开你,可是我真的怕,我知道是我自私,请你原谅我,但是不要嫁给太子,一想到你要和别的男人生活一辈子,我会疯的。” 宁宝儿睁大双眸,看着林阳书这副模样,眼底有些湿润,这都是她的错,一开始她要是不去招惹大表哥,大表哥依然是那个绝尘谪仙的男子,可是现在他就是一个被情所困住的孤兽。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和大表哥俩人平静的生活,生一堆孩子,不用理那些讨人厌的纷争,“大表哥。”宁宝儿轻轻推开林阳书。 “对不起,我们回不去了。” 林阳书一脸伤痛,看着宁宝儿,“你爱上太子了。” 宁宝儿摇了摇头,“不,我不爱他。” 林阳书深吸一口气,伸手握着宁宝儿的手道,“宝儿,如果可以,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游走天涯吗。” 宁宝儿呢喃的重复一遍,“游走天涯。” “恩。” 林阳书从宁宝儿眼中看出了点点希冀,他知道宝儿会愿意。 纳兰祁一脸阴冷的站在门口,看向那两个让他怒火中烧的人,他真想知道他的皇后到底会怎么选。 “表哥我……。” 在表哥中毒推开她时,激起了前世纳兰祁伤害她的情绪,之后便在心里暗暗发誓不在相信任何男人,可是后来在纳兰祁口中得知前世的事的真相,曾经她那么恨纳兰祁,结果才知道自己恨的多么没有理由,归根究底竟是自己占据了属于纳兰祁心上人的位置,她被伤被害都是咎由自取。 抬眼看向林阳书,这个让她尝到被宠被爱滋味的男人,她是真的想和他平淡的度过一生的。 林阳书没有听宁宝儿继续回答完话,而是直接把腰间的凤佩摘下,放到宁宝儿手中。 “宝儿,当初我说了太多伤你的话,让你绝望的把凤佩挂在门上,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心痛?可是等我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时,已经为时已晚,后来看到太子对你的好,我便一直告诫自己真的可以放手了,可是现在听着外面流传出来的闲言碎语,一字一句中伤你,宝儿,我不该轻易放开你,让你这般痛苦,我……。” “你想怎么样?”一句阴冷的声音悠悠传来。 宁宝儿和林阳书同时看向门口,只见纳兰祁脸上极其难看。 原本屋子里面还有些尴尬,而现在却变得极为诡异。 纳兰祁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里面,他在宫中努力的想要解决一切,才短短一天的功夫就有人挖他的墙角。 看着林阳书和宁宝儿同时坐在床上,一股心头火直接冲上头顶,他们刚刚都做了什么? “说啊,你想怎么样?” 纳兰祁如一阵清风一样一下子快速来到宁宝儿和林阳书面前。 低头俯瞰的看着宁宝儿的脸,伸手用大拇指拂去宁宝儿脸上的泪水。 “你这眼泪是为谁流的?”看着宁宝儿眼中晃动的泪水,就像刀子一样割进他的心里,跟他在一起就那么痛苦吗,刚刚他真的想等到皇后回到林阳书的话后,坐实一切在进来质问他们,可是他怕了,如果从皇后嘴里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他该怎么办,放开她成全他们,不可能,所以不管答案是什么,他都不允许从皇后嘴里面说出来,绝不。 林阳书见此一下子把宁宝儿拉开到自己的身后,直接站在纳兰祁对面和他对视。 “我要带她走。” 纳兰祁看着林阳书这副模样,忽然嗤笑一声,“就凭你?” 林阳书没有一丝胆怯同样一副高冷的表情看着纳兰祁。 “当然就凭我,至少我不会让她承受流言的中伤,更不会招惹其他女人来伤害她。” 纳兰祁浑身一颤,这是他最不愿提起的。 “论身份,我无法和你比,但是论对宝儿的心意,我不比你少一分,而且宝儿最开始选择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主动放弃,你根本就没有机会。” 纳兰祁看着林阳书自信的样子,没有了刚刚的愤怒,反而觉得好笑,跟他比先来后到吗,前世他们可是躺在一张床上八年的夫妻,忽然笑出了声,“真没有想到,一向绝尘的林大公子,竟然也有这么天真的一面。” 林阳书眉头微蹙,看着纳兰祁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纳兰祁邪魅一笑,“怎么样害怕我说出真相吗,要知道有些缘分不只是今世开始,也许前……。” “闭嘴。” 第一百零五章 危机 宁宝儿一声怒吼吓到了正要说话的纳兰祁。 纳兰祁和林阳书回头看向宁宝儿,只见宁宝儿双目通红,嘴唇发白,浑身微颤。 林阳书和纳兰祁一脸惊呼同时叫出。 “宝儿。” “宝儿。” 宁宝儿眼泪像穿成珠子一样刷刷往下掉。 “走,你们俩通通给我走。” 林阳书心疼的看着宝儿这副模样,袖口下的手紧紧握拳,“宝儿,我明天再来看你。”迈着大步绝尘而去。 纳兰祁脸色凝重,他不懂皇后为什么要拦着他,她就那么不想和自己有牵扯吗。 看着宁宝儿坐在床边,纳兰祁没有像林阳书那样直接离开,反而是迈着大步走向宁宝儿。 “你哭什么?是不是舍不得,怎么,刚刚没有说出想和他离开的话,后悔了,你不用这个样子,明天他还是回来的,这样你们可以继续含情脉脉的互诉衷肠,共同幻想怎么去游走天涯。” 话刚刚说完,纳兰祁便开始埋怨自己,他又在说什么,他刚刚明明是想说,她不可以走,更不可以和林阳书走,就算她真的想要游走天涯,那也是他带着她去。 宁宝儿脸颊布满泪水,猛然抬头直直的看向纳兰祁,“你刚刚到底想要做什么。” 纳兰祁眉头轻蹙,他不喜欢看到皇后难过哭泣的样子,而且还是在为别人哭。 “我做什么,我只是想要让他知道,你前世也是属于我的。” 宁宝儿一听,果然,如果她刚刚没有阻止,纳兰祁一定会把前世的事说出来。 一声冷笑,“你是不是觉得你记得前世你和我是夫妻特别骄傲,那你怎么不想想,前世你是怎么对我的……。” 纳兰祁呼吸一窒,脑子里面闪过前世的一幕幕,让他不由没了底气。 “宝儿,我……。” “够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 “走。” 纳兰祁三步两步一回头的走到门口,看着头朝里面坐着的宁宝儿,心情复杂难明,等他解决完一切,他就要把皇后接到宫里,天天放在他身边,看他们怎么去游走天涯。 —— 纳兰祁回到太子府邸,朝秋已经带着刘亚等待在太子书房内。 “殿下。” 纳兰祁沉吟片刻,坐在上座上。 “恩。”抬眼看见在刘亚身上扫了一眼,随后轻声说道,“朝秋这个任务带着刘亚去锻炼一下,如果成功就直接编入暗卫里。” “是。” 这边刘亚一听自己可以编入暗卫里,心下涌出一抹欣喜,他要好好做,这些日子,他学了好多东西,他要尽快学而所用。 次日,皇上病情稳定,但是身体仍然虚弱,由太子亲自监国。 朝堂上纳兰祁坐在龙案上,俯瞰着下面,两侧为首,一则是丞相宁德,二则是周王纳兰青。 堂下纳兰青看似脸色平静,实则内心犹如大海翻涌出的浪花一般,皆是因为纳兰祁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龙椅上,纳兰祁嘴角为挑,“孤监国第一日,便收到一份弹劾折子。” 底下的人窃窃私议,不知是谁这么倒霉,太子第一天监国就被弹劾。 “左侍郎,容大人。” 朝堂下,容起飞在被点到名字后,后颈一凉,有人弹劾他。 于是立即走出来,“微臣在。” 纳兰祁轻吟一声,“容大人,有人弹劾你管教不严,令公子威霸四邻,这等事都弹劾到朝堂之上,想必内情绝不是威霸四邻这么简单,故这件事就由容大人亲自查探一番了。” 容起飞心里一惊,如果有人弹劾自家而是,那必定和那件事有关,于是小心翼翼的跪倒在地,“臣遵旨。” 纳兰青看着纳兰祁这副模样,心里怒气横生,真当自己是皇上了。 纳兰祁冷笑看着纳兰青,如果他没有猜错,接下来外面便开始流传英王贪污一案的事了。 挥了挥手,站在纳兰祁旁边的王德福,高声吟唱,“退朝。” —— 朝堂外,容起飞战战兢兢地走到纳兰青身边,只听见纳兰青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去看看令公子到底做了什么?” 容起飞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是,是微臣这就去。” 回到家中容起飞便把容耀抓了过来,结果一见面容起飞就气的火冒三丈。 此时的容耀穿着一件真丝挂子,大半个胸膛暴露在外,脸上发白下眼还带着乌黑,显然纵欲过度所至。 容起飞气不打一处来,手指微颤的指向容耀。 “瞧瞧你这副模样,你给我说,这几天你都做了什么?干了什么坏事?一五一十的给我老实交代。” 容耀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此时火冒三丈的老爹,一脸不在意的看着容起飞,“什么啊,爹,人家睡的好好的,干嘛把人给抓起来,哈欠。” “你还想要睡觉,你给我说,这几天你都干了什么,怎么会让人递了折子到朝堂上。” 容耀有些不耐烦道,“爹,你喊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呀,我困死了,我要睡觉。” 看着容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抄起旁边插在花瓶里面鸡毛掸子直接招呼在容耀身上。 “啊,爹,你干嘛打我,啊……。”容耀弯着身子满屋子里上串下跳的逃。 容耀被打的遍体鳞伤后被人抬回后院,葱兰远远的看着容耀的模样,心里高兴至极,如果这一顿打直接把他打死了,想着她会更加高兴,费了好大的劲才压制住自己心里的兴奋感,脸上变换成一副担忧的模样后,才朝着容耀的卧房走去。 —— 次日,历都的大街小巷都在传颂,容府大公子被暴打的消息,只是具体原因没有人知晓。 容耀对自己被打的事耿耿于怀,为了舒出一口闷气,当下便邀约了几个平时玩的好的朋友去了醉霄楼。 醉霄楼里,此时朝秋和刘亚办完纳兰祁交托的任务,刘亚第一次参与并且完成的十分完美,处于高兴便请一直帮助他的朝秋吃饭,醉霄楼乃是历都最好的酒楼,于是用着那仅有的银两宴请朝秋。 容耀带着人进来时,朝秋正要和刘亚离开,恰巧路过容耀身边。 一股梨花香飘入容耀的鼻翼,下意识眯着眼睛用力的大吸一口。 再次睁开眼睛时,正好看见刘亚那白皙的侧脸,心头一热,伸手触摸着自己的下颚,眼中带着淫邪的看着刘亚的身影,一点点离开醉霄楼。 回头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厮,“去给爷跟着。” 那小厮打小就跟在容耀身边,刚刚容耀所说的跟着,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于是手脚麻利的便跟了出去。 一旁跟着容耀的两个贵公子,看着容耀此时的模样,便开始打趣道,“干嘛,看上了,别忘了那可是男人,哈哈。” 容耀同样微笑,“浑说什么,只不过是那个人长得像我家小妾,你们不知道,她嫁过来后说是有个弟弟,一直没有见过面,刚刚我看那人眼熟,想要帮忙查探一下,万一是呢,这样回去还能讨好一番,哈哈。” 此时的容耀不知道,他只不过顺嘴那么一说,结果正好把事实真相给暴露了出来。 一旁跟着容耀来的贵公子哈哈大笑,“果然还是容大少爷心疼人,比我们怜香惜玉。” “哈哈,就是,就是。” “走吧,咱们也别闲着,上楼喝酒,慢慢谈。” “慢慢谈,这边请。” “走着。” —— 晚上容耀回到家里脑子里面仍然闪现这刘亚那张侧脸,跟他以往见过的小厮比起来,这人就像有钱家的大少爷,养的白白嫩嫩,可是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媚气,看了一眼便让人心动不已。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那个被派出去跟着刘亚的小厮,一脸憨笑的进入容耀的房间内。 “少爷,查到了,奴才见他们进入了东柳巷。” 容耀若有所思的重复一遍,“东柳巷。” 很快,刘亚把自己在太子府取得的好成绩,写了两分信件,一副给了宁宝儿送去,另外一份则是送到了容府,只是可惜人刚刚到容府门口,就被一人从后面给直接打晕。 刘亚在太子府邸学会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可是对待偷袭的人来讲,还是不够看,所以轻松的被人得逞,整个人就像麻袋包裹似的被人扛进了容府。 容耀在自己的卧房里面一脸兴奋的搓着手,站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踱步,好似盼望已久的东西终于到了手一样。 葱兰端着热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容耀此时的模样,便暗自猜测,容耀定是在外面看上了新的小厮,于是不予理会放下手中的茶杯便慢慢离去。 刚刚走出房门口,一脚正迈出房门时,就看见常常跟在容耀身边的小厮,扛着一个超大的麻袋走了进来。 葱兰俩脚都迈出去时,忽然被一样物体吸引,悄悄的转头看过去,就看见那小厮扛着的麻袋里面掉出一个锦囊,看着那镶着金丝线的锦囊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整个人已经离开容耀的卧房,一边思考一边行走,就在自己要回自己的房间时,脑子里面忽然闪过一丝清明,眼睛瞪的老大,回头看向容耀的卧房,满眼的震惊。 第一百零六 斥责 葱兰此时急匆匆赶了过去,心里焦急万分,那个锦囊是她亲手做的,刚刚被小厮抗进去的人是她的弟弟。 脚步越来越快,走到容耀门口,就看见一直跟在容耀身边的小厮,一脸猥琐的站在门口把手。 肯定是了,那个人一定是她弟弟,怎么会这样,弟弟不是一直跟在太子府里当差吗,怎么会被容耀那个混蛋给带过来。 葱兰急匆匆走到容耀房门门口,不管不顾的便要冲进去。 门口小厮一怒的看着葱兰,“我说兰姨娘,你这是做什么,大少爷可是吩咐过的,这个房间不准任何人进。” 葱兰双目猩红,不准任何人进,“为什么,我有事要找大少爷。” 小厮鄙夷的看了一眼葱兰,“有事明天再说,现在大少爷忙着呢。” 葱兰心里急切,没有了刚刚的柔顺,而是疯了一样向上冲去,“你让开,我有事要找大少爷。” 被葱兰这么一闹,小厮当下拉下脸来,“我说兰姨娘,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我好声好气跟你说是给你面子,不好好说话你又能把我怎么着,你个下贱胚子,还敢上这闹,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德行,呸。” 小厮一口口水吐在葱兰的身上。 葱兰听着小厮的叫骂,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趁着小厮不注意,慢慢的站起身,从头顶上拔起宁宝儿当初给的簪子,突然冲上前插在小厮的脖颈上,只见那小厮闷哼一声,便伸手捂着脖子流出的血。 “你……你……。” 此时的葱兰脸色煞白,已经完全听不见外面的事,唯一有的清明便是她要冲进去救弟弟。 那小厮就像没有了生命体一样,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任由脖子处的血液一点点溢出。 葱兰手中握着带着血液的簪子一脚踹开门,双眸猩红的走进去就看见容耀此时正光着身子附在刘亚身上。 已经愤怒到说不出任何话的葱兰,大步走上去一簪子直接插在容耀脑袋上,只听见容耀大喊一声后跌倒在地,葱兰就像没有了知觉一样,一簪子一簪子的毫无感情的扎在容耀身上。 待容府的其他下人赶过来时,容耀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进入房间里面一看,只见葱兰此时正抱着一个光裸的少年,双目呆滞。 容冰和容夫人匆匆赶过来时,就见到这副模样,当场容夫人便晕倒了过去,容冰看见已经死去的容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反而看向葱兰时,表情微动。 “是你做的,大胆兰姨娘,我容府带你不薄为何这样做,胆敢谋杀亲夫。” 葱兰脸色不变,仍然抱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刘亚。 看见葱兰还没有反应,当下容冰大喝一声,“来人,把兰姨娘给我关起来,随后押送官府,还有床上那个小厮,给我乱棍打死。” 葱兰的话刚刚说完,葱兰忽然有了反应,就像老虎护食一样,死死的抱着刘亚,双眸中带着恨意的看向容冰。 一旁容冰身边的小厮刚刚上前,葱兰再次拼死抵抗,生生把两个小厮弄伤后胆怯退场。 容冰显然没有想到葱兰会这副模样,一时间也不晓得到底是和原因,在仔细观察之下,看清了那名小厮的容貌后,心里有了猜测,于是试探的问道,“葱兰,他是你亲人吗?” 葱兰这下才有了淡淡的反应,于是更加把刘亚紧紧的抱紧怀里。 —— 容起飞从朝堂上回来后,得知自己唯一的儿子被人杀死,当下大怒,连下派了两个会武功的护卫硬生生的把葱兰给单独带了出来,在狠狠的用过刑后,仍然不解气,生生弄瞎了葱兰一只眼睛。 而这时被下药的刘亚已经恢复了清明,再次睁开眼睛时,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在加上这暗房里面看管他的人闲聊,得知他被带进了容府,姐姐因此杀了容府大少爷。 经历了被人侮辱,刘亚脸上没有一点点生机,原本在伶人馆里总是被逼接客,可是他都会小心翼翼逃脱过去,就在最后一次要被人逼着接客时,自己再次侥幸的被人带离了哪里,并且让他认识了漂亮温柔的宝儿姐,还有一份体面的营生,这样他再也不用面对那些令人作呕的嘴脸。 就在还在回想以往的事时,暗房的们忽然被打开,两个高大的男子手里他拖着一个浑身带血的女子走了进来,听着铁链被打开的声音后,那浑身是血的女子硬生生被扔了进来。 刘亚脸色微变,受伤成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于是害怕的下意识的向旁边躲了躲。 葱兰浑身痛的没有了知觉,双手微动,想要抬起摸一摸自己的眼睛是否还在,实在是因为眼眶中有些空空的。 头轻轻抬起,露出原本精致的脸,可是脸上已经布满了鲜血,但是仍然能看清她本来的面目。 刘亚惊呼,“姐姐。”猛然起身牵动了自己身后的痛点,嘴角微扯嘶了一声。 爬了过去抱起浑身是血的葱兰,“姐,姐姐。” 把葱兰翻过身后,只见葱兰其中的一只眼睛已经瞎掉,鼻孔和嘴角通通留有血液。 葱兰气若游丝伸出带着鲜血的手,轻轻抚在刘亚的脸上,“亚,亚儿,对不起,姐姐没有照顾好你。” 刘亚留着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不,姐,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 暗房中,两姐弟凄惨的互相哭诉。 此时外面已经一片混乱。 第二天容起飞便上了一份奏折,弹劾宁丞相,说是宁相府中出来的丫头亲手刺杀自己的儿子,导致容府唯一的嫡子命丧黄泉,乃是宁府人故意为之。 在听见这样一份奏折后,宁丞相在朝堂上哈哈大笑。 “有趣,真是有趣。” 容起飞一脸黑色,“宁丞相,你这是做什么,藐视朝堂吗,还是你认为我说错了,冤枉了你,这名叫葱兰的丫头不是你府上的人。” 宁丞相微微一笑,“是,并且还是我家中极好的丫头,服侍我女儿一直尽心尽力,可惜,在你容府设宴时,让你那好儿子给玷污了清白,不得已下嫁到你容府为妾,原本我府已经为她挑好了夫婿,正预备做正头娘子,可惜了一个好丫头。” “你……。”容起飞被宁相气的一噎,开始确实是他们不对。“宁相,不管当初那丫头是怎么进入我府的,但是她终归是你府邸出来的,如今她竟然为了一个小厮亲手杀了我儿,可见你宁家门风有多么不正,身为姨娘谋杀亲夫,还是为了一个不知姓甚名谁的小厮。” 这下轮到宁相无话可说,听说那容府大少爷没有德行,若葱兰只是受不了那容府大少爷,他还有为其说上几句话,可是现在那丫头竟然是为了其他男人,这不守妇道的事不管在哪里都站不住脚啊。 朝堂上纳兰祁一直高高做起,看着下面的人斗嘴,可是眼下他未来的准岳父已经落了下风,不得不让他出马来解决了。 “好了。” 纳兰祁的声音飘出,堂下变的一片安静。 “容大人,你说是宁府中出来的人杀了容公子,可是孤接到一份密报,孤手下的一名暗卫先前被容大少爷掳进了容府,可有此事。” 暗卫?容起飞一脸疑狐,太子府邸的暗卫? 纳兰祁微笑,“看样子容大人是不知情了,孤手下的暗卫昨日被人下药掳走,经过查探那掳走孤暗卫的人……。” 容起飞心里吃惊,不要是他猜测的那样……。 “就是贵府的容大公子,孤真没有想到,容公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孤派出去的暗卫都能掳走,容大人,接下来的事还需孤解释清楚吗?” 纳兰祁的威仪让容起飞莫名的害怕,他现在明白了,昨天那个小厮是太子府的暗卫,看着那小子的年纪,饶是他也不会往太子府的暗卫身上猜测。 “那人名叫刘亚,是新选上的暗卫,刚刚出任务回来,本来正要向孤禀报密事,可是竟然被容公子给掳走,还有一件事,他不仅是孤的暗卫,还是你府中那兰姨娘的亲弟弟。” 轰隆一声,这下容起飞全部明白了,怪不得那贱人那么护着那名小厮,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容起飞,你身为左侍郎,教子无方,明知他有断袖之癖不假意纠正,纵子欺善怕恶,危害四邻之子,如今他又私下掳走孤钦点的暗卫,并加以迫害,可恶至极,来人摘了容大人的官帽,贬为庶民,三族之内不得入朝为官。” 堂下纳兰青额头青筋暴起,脸上却装的若无其事的看着纳兰祁斥责容起飞,这容起飞在他还是皇子时便一直辅助他,堪称是他的左膀右臂,如今一下子就被纳兰祁砍掉这么一只有用的臂膀。 “殿下,殿下。” 容起飞满头薄汗,一脸惊恐的看向纳兰祁,如今这样的场面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原本他今天只是想要利用此事打击一下宁丞相,如今却因为这件事儿害了自己,眼睛频频的看着纳兰青,希望他可以看在他以前帮助他的份上,向太子求下情,可惜直到他被人拉下朝堂,纳兰青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第一百零七章 左侍郎容起飞被贬一事传入宁府,咋一听后,宁宝儿甚为疑惑,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懂纳兰祁到底在做什么,前世,她可记得,容起飞可是纳兰祁身边最信任的重臣来着,可是现在说贬就贬了。 芍药哒哒的小跑进来,“小姐,我打听到了,据说是容侍郎要勾践老爷,最后太子拿出了弹劾容大人的奏章,说容大人管教不严,纵子欺压百姓,被太子革职贬为庶民。” “可是真的,可容大人为什么勾践爹爹。” 芍药淡淡说到,“真的,这可是老爷亲口说的,原因好像是跟葱兰有关。” “葱兰。” 宁宝儿沉吟片刻,随后芍药又淡淡说道,“小姐,葱兰也出事了,而出事的不止她一个人据说还有葱兰的弟弟,太子身边的暗卫。” 弟弟,暗卫,宁宝儿眉头紧蹙,“到底怎么回事?跟葱兰弟弟又什么关系?” 芍药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葱兰什么时候有的弟弟呀?咱们怎么不知道,对了,小姐,听说葱兰眼睛瞎了,还有就是容府大少爷,是被葱兰亲手给杀死了。” 葱兰杀了人。 宁宝儿,险些被这个消息给惊吓住,葱兰竟然杀了人,还是荣府的大少爷,。 “是真的小姐,我也没有想到,葱兰竟然会杀人,而且还是杀的容府大少爷,听说那个容府大少爷有龙阳之好?好像是看上了葱兰的弟弟,所以才派人偷偷的把他抓走,而葱兰知道后为了保护她弟弟,亲手杀了容大少爷。” 芍药话刚刚说完,宁宝儿便接了过去,“这也是我爹爹说的?” 芍药摇了摇头,“不是,前面是老爷身边的小斯说的,剩下的都是外面谣传过来的。” 宁宝儿眉头紧蹙,外面既然能谣传,这就说明已经*不离十了。 —— 容府,容冰一脸惨白的看着自家仿佛老了十多岁的爹,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才短短一天而已,他们容家就败落了。 “爹。” 容起飞深深叹息一口气,一脸挫败的坐在太师椅上。 “冰儿,如今你是我容家唯一可以出人头地的人了,希望你好好跟在周王殿下身边,望有朝一日从新让我容府光耀门楣。” 对于在朝堂上求助周王时,没有得到周王的帮助,容起飞便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容冰,一是害怕容冰对周王殿下有些芥蒂,二则是知道自己昨天那么做已经惹到了周王殿下的不快,昨天他一时冲动差点害了周王殿下暴露了朋党的关系,现在想想幸好昨天周王殿下没有其他作为,要不然他容家真的要跌入谷底了。 容冰咬了咬唇,她也想好好跟在周王殿下身边,可是她已经被太子手下的人给侮辱了,若是周王一日不知,到也好办,倘若周王殿下知道了,她该如何自处。 容起飞眉头紧蹙,看着容冰犹豫的脸,心下以为是容冰不乐意,从前他一向看中大儿子容耀,故而对自己这个满腹才华的女儿能利用便利用,最后不管她做出多少聪明才智,他都会把那些功劳加注在容耀的身上。 现在容耀已经不在,这个唯一的女儿不管怎么样,将来都会是他容府唯一的倚仗。 “冰儿,爹知道平时委屈你了,可是传递香火这件事必须由男儿继承,所有平时是对你大哥偏爱了一些,所以你要知道,你大哥有出息,也算是你将来的靠山,这样有强悍的娘家你才会在夫家里面有地位和被重视。” 之前容冰听了容起飞的话有心想要帮衬自己的家里,可是现在除了冷笑一声再无其他,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那个死鬼大哥辩驳。 当天容家被查封了贴条,本以为自己会被妥善安置的容冰,一样同容起飞一起被贬为庶民,剥掉了身上的金银,一身素白衣被赶出容府。 —— 宁宝儿带着芍药和海棠,拿着吃食来到慎行司,拿着真金白银打点好一切,宁宝儿直接被牢头带到里面关押葱兰和刘亚的牢房里,之前葱兰和刘亚一直被关在容府的暗房里,可是容府被抄家,葱兰和刘亚直接被带入了慎行司收监。 由于刘亚身份特殊,俩人被关进去后静等发落,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审刘亚。 “宁小姐,人就在里面。” 宁宝儿淡淡一笑,“有劳官差大哥。”随即给了海棠一个眼神。 海棠会意立即拿出放满银钱的锦囊,给了牢头。 牢头掂量掂量一下,脸上笑容满满,显然对于那锦囊里面的重量很是满意。 牢头站在牢房门口,把锁着的牢门上的铁链打开,随即便让宁宝儿自行进入。 牢房里,葱兰浑身是血,脏乱不堪的躺在刘亚的腿上,而刘亚嘴唇干裂,显然已经许久没有进过水了一样。 在牢门被打开后,刘亚慢慢睁开眼睛,看清来人的面目时,眼眸一动,“宝儿姐姐。” 躺在刘亚腿上的葱兰,听见刘亚在叫宝儿姐姐,随后慢慢睁开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看向宁宝儿。 在葱兰转过头来时,宁宝儿和芍药海棠倒吸一口气,实在是葱兰的脸可怖的厉害,她的左眼,此时就像一只血窟窿一样,除了已经干涸的血痂外已经看不到往日明亮的眼珠。 葱兰的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眼中不断的向外涌出眼泪,唇瓣颤抖,“小……小姐。” 宁宝儿看着这一幕,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前世因为葱兰的一己之私而导致她家破人亡,可是听说葱兰负伤,刘亚被侵害,她的心里仍然充满担忧,然现在看着葱兰和刘亚此时悲惨的景象,鼻头处泛起淡淡的酸意。 —— 皇宫里,御书房内传出一声咆哮,“你刚刚说什么,宁小姐去了慎行司。” 刘喜战战兢兢地道,“殿下,宁小姐的确去了慎行司。” 起身撩起袍子,“走,叫人备马,孤现在就去慎行司。” 纳兰祁脸色凝重,他敢肯定,他那皇后定是善心大发,又心疼那两个人了。 纳兰祁急匆匆来到慎行司,不顾身份直接进入牢房,直到在牢房内看见宁宝儿的身影后,便带着刘喜站在门口处。 里面宁宝儿坐在一旁,芍药和海棠把带来的吃食给刘亚和葱兰。 已经饿了很多天的葱兰和刘亚,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时不时刘亚还能出声道,“宝儿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又脏又臭。” 宁宝儿伸手给刘亚道了一杯茶水过去,“我听外面说,容府出事,经过打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边正在吃东西的葱兰,听着宁宝儿说容府出事,当下正往嘴里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眼中的泪水一滴滴掉落在手背上。 “小姐,人是我杀的,跟亚儿没有关系,小姐,可不可以帮奴婢跟太子殿下说一下,这杀害重臣之子是奴婢的错,跟亚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葱兰和刘亚第一时间就被关进了暗房里,所以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们都不清楚。 看在葱兰如此护着自己的弟弟,宁宝儿深深叹了一口气。 “芍药,你起来,如今容府已经没有了,太子殿下亲自下旨将左侍郎容大人贬为庶民,而且太子已经查明容少爷致死的原因,都是他的错,而你只是为了保护弟弟而已,不要担心,会没有事的。” “小姐。” “宝儿姐姐,我和姐姐真的会没有事吗。”尽管现在刘亚装的一副淡定的模样,可是那张稚嫩的脸颊上仍然能看出隐隐的害怕。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会没有事的。” 葱兰和刘亚喜极而泣,之前他们还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可是现在听了宁宝儿的话,眼中又重新有燃起了希望。 门外纳兰祁脸色难堪,心里暗怪宁宝儿善心乱发,对葱兰和刘亚太好,前世这对姐弟是怎么对宁府的,他可是一清二楚,而现在该是他们只是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 “殿下。” 刘喜感受到纳兰祁浑身散发的冷气,不经意的询问一番。 纳兰祁眼神微眯,看了里面最后一眼,拂袖,“回去。”他这就回去等着,看看皇后怎么让这对姐弟没有事。 —— 宁宝儿走出慎行司时,看着蔚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不知由她的重生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身后出来海棠的声音,“小姐,别难过,好歹葱兰现在还有命在,如果那容大人是心狠手辣的人,葱兰和刘亚说不定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宁宝儿感叹,是啊,可是现在这般的葱兰,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坐在马车里,一路上宁宝儿都在叹息,无意识撩起马车上的帘子,透过马车上的帘子看向外面,这时一抹粉色的身影吸引住了宁宝儿的视线。 在仔细端详之下,宁宝儿才认出那人,那人便是刚被抄家的容冰,此时容冰一身简单的粉色布裙,头上没有一丝点缀,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她现在这副模样,完全和前世那个宠冠六宫的宠妃容冰无法比拟。 第一百零九章 纳兰祁很满意纳兰英的回答,当下任命纳兰英为左侍郎,接管容起飞所有事务。 堂下纳兰青听着这一切任命,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好似满不在意一样,如果别人他也许还要费一些周折,可是纳兰祁竟然任命给纳兰英,眼底一丝笃定,任由朝堂上纳兰祁像帝王似的和朝臣议论国事。 早朝即将结束,纳兰祁幽幽说道,“父皇日前身体不适,但是经过太医的诊治,如今身后大好,故而与母后共同去拜祭宗祠,顺便到佛寺还愿修身养性。” “……” 下面一片哗然,纳兰青显然没有想到纳兰祁会这么说,父皇出去养身体,还带着皇后,那么纳兰祁要一直监国直到父皇退位为止吗? “暂时由孤监国,直到父皇回来。” 纳兰青心底一沉,果然如此,只是父皇出去养病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人提前告诉他。 纳兰祁下朝后,直接出了太子府,刚刚来报,宁宝儿此时就等在太子府里。 此时的纳兰祁迫切的想要见到宁宝儿,自从上次不愉快的分开已经过了几日了,除了昨日在牢房里见到皇后的背影,俩人根本就没有站在对面说过话。 匆匆回到太子府,一进大厅就看见宁宝儿此时穿着一身红色襦裙坐在厅里,他已经注意了许久,这一世的皇后好像特别钟爱艳丽的衣裳,从前她是皇后,所以一天到晚总是穿着一件黄色的衣服,除此之外从来没有见到她穿过任何颜色的衣服。 纳兰祁不知道那时他不在意她,所以无论宁宝儿穿什么他都不曾注意过。 “宝儿,你来了。” 厅内,宁宝儿情绪不高的坐在椅子上,听着纳兰祁召唤她,才慢慢回头望去,看着纳兰祁一身杏黄色的太子朝服走过来,一阵恍惚,好似前世,纳兰祁下朝归来,自己因为后宫的琐事来等着纳兰祁裁决,那时的他一脸不耐烦斥责她,身为皇后一点小事都做不了。 纳兰祁笑嘻嘻的朝着宁宝儿走过来,只是宁宝儿就像没有看见一样,一心思沉浸在前世里。 站在宁宝儿身旁的海棠,发觉自家小姐的不对劲后,轻轻的推了推宁宝儿的手臂。 “小姐,小姐,殿下。” 宁宝儿微楞,回神看向正对她含笑的纳兰祁,慢慢站起身看向纳兰祁,“太子殿下。” 额? 宁宝儿疏离的语气让纳兰祁蹙眉,这种感觉他极度不喜欢,好像有种抓不住皇后的感觉。 纳兰祁微笑,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你怎么过来了。” 宁宝儿把手一抽,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语气淡漠疏离道,“殿下,臣女有事相求。” 听了宁宝儿的话,纳兰祁明白宁宝儿口中的有事相求是指何事,于是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刘喜,芍药,海棠屈身施礼,“是。” 连带着站在门口的两个把手丫头也通通离开。 纳兰祁不顾宁宝儿的反对伸手握着宁宝儿的手,抓着她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什么事,让你亲自来一趟,让人过来告诉我一声,我就会直接去找你的。” 纳兰祁心里明白,今天宁宝儿要说的事,一定是关于葱兰和刘亚的事,俩人之前闹的那么不愉快,今天他一定要改变之前窘境。 宁宝儿眉头微蹙,用力的想要把自己手给抽出,只是挣扎了两下也没有拗过纳兰祁的束缚。 “我听说了容府的事,我想问问可不可以放了葱兰和刘亚,毕竟他们也是受害者。” 纳兰祁一副早已知道的模样,看看,这就是他的皇后,心地总是那么善良,善良的让人疑问她到底有没有脾气,不对,她不仅有脾气,而且还大的很,只是她的脾气只针对自己一个人而已。 “我要是说不呢,你一直呆在家里所以不了解事实的真相,要知道葱兰可是杀了人的。” “我知道,可是葱兰也是为了保护刘亚,毕竟那容耀先做了对不起葱兰的事,杀了他也是他罪有应得。” 宁宝儿的表情带着一丝狠戾,这让纳兰祁不由的蹙眉,提到容耀宝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恨意。 “你似乎很讨厌他?” 宁宝儿抬眼撇了一眼纳兰祁,前世他不知道容耀的事吗?就算当年自己知道没有来的及告诉他,但是他也该有些耳闻才对。 “没有,只是听到他对刘亚做的事,有些气愤罢了。” 得到空隙立即把手从纳兰祁手中抽出。 “殿下这件事可否有商量余地。” 纳兰祁隐约感觉到宁宝儿有事欺瞒他,可是他没有特别计较,而是顺着宁宝儿的话接过去。 “当然有,只是……。” 宁宝儿挑眉,“只是什么?” 唔…… 一个大力宁宝儿整个人被一道力给拽起。 宁宝儿坐在了纳兰祁的大腿上。 一脸的懊恼,小脸红的如苹果似的。 用力挣扎几下,“你干嘛,放开……。” 纳兰祁一脸戏谑,伸出双臂直接环绕在宁宝儿的纤腰上。 “宝儿,别闹,让我抱会儿。” “不行,你给我放开,纳兰祁……。” 纳兰祁紧紧的抓着宁宝儿的手臂,一只手钳住宁宝儿的下巴。 “宝儿,刚刚不是还求我放了葱兰和刘亚吗,所以现在我要点甜头不过分吧。” 宁宝儿挣扎的厉害,三下五下脸上和额头就冒出了薄汗,刚刚挣扎了一番两个鬓角处的碎发因为汗水的原因便紧贴在脸颊上,脖领处衣领微微张开。 红艳艳的小嘴微张,吐气如兰,顿时让纳兰祁血脉喷张,这样勾人的宁宝儿,好似他们大婚初夜,欲语还休,娇媚动人。 听着纳兰祁说着下流的话,恼羞成怒的宁宝儿,用力抽出手扬起,朝着纳兰祁那张俊似妖孽的脸扇了过去。 “咦,还想打我,这辈子我都挨了你多少巴掌了,恩?小坏蛋。”纳兰祁伸手捏了捏宁宝儿的鼻头。 眼看着纳兰祁的脸越靠越近时,宁宝儿紧紧的闭上双眼,好似第一次经历被强吻的事。 “嗤。”一声嗤笑,纳兰祁好笑的看着宁宝儿,“瞧给你吓的,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 宁宝儿慢慢睁开双眼,脸上没有了刚刚的紧张,而是直勾勾的看着纳兰祁。 “你对我这样,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前世的愧疚。” 纳兰祁一愣,脸上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因为什么?前世在他被害死的那一刻,他心里全都是懊悔,后悔自己识人不清,那么对待唯一爱他的皇后,重生后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要好好弥补,偿还前世对皇后的亏欠,可是在从新认识了少女时期的她后,他才发现他不止想要弥补,更多的是想要让她重新做他的皇后,就算之前她那大胆的言论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让他犹豫不决,可是现在他却心甘情愿为她清除六宫只要她一人。 宁宝儿眼睁睁的看着纳兰祁眼神闪烁不明,不知道纳兰祁此时想什么,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吧,毕竟他心里还有一个宠妃容冰的位置,这次他突然发难心里也不好受吧,昨天她看见容冰的背影,容冰走路的方向显然就是太子府邸,她有何必问这种问题给纳兰祁平添烦恼。 从纳兰祁身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殿下,臣女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放了葱兰他们姐弟吧,葱兰如今已经伤痕累累,就算曾经有什么恩怨,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计较了。” 纳兰祁不明宁宝儿说的过去恩怨指的是什么,可是他心里认定了葱兰前世联合容冰背叛了皇后,并且让刘亚做伪证,今世无论无何他都要那姐弟的性命,他才不会管这一世他们是不是无辜。 “宝儿,他们俩人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纳兰祁不知道宁宝儿也是重生而来,所以他在说这件事的时候是说着前世葱兰背叛宁宝儿的事。 宁宝儿摇了摇头,她知道纳兰祁是因为前世的事,所以不想放过葱兰他们,但当事人毕竟是她,如今白玉已经离世,她唯有怨恨的人只剩下葱兰和容冰,可是在得知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这些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了,毕竟前世是她执意要嫁给纳兰祁,要是没有那件事,后面的事还怎么会发生。 而如今葱兰和刘亚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人死不一定就能解决一切,花一样的年纪,却瞎了一只眼睛,唯一的弟弟又被人侮辱,葱兰这副模样想必比让她死还要难受。 “我懂,但是现在我只想求你,放了他们吧,让他们永远离开历都就够了,我不想让他们丢了性命。” —— 葱兰和刘亚一直呆在那阴冷的牢房内,自从宁宝儿来过后,葱兰和刘亚俩人的气色好了不少,他们相信只要宁宝儿肯出手他们就有活着的希望。 牢房门被打开,就听见牢头刺啦啦的说道,“来来来,你们可以出狱了,现在赶紧出来。” 刘亚和葱兰相互对望一眼,来人脸上均能看见一片喜色,他们就知道宁宝儿一定会帮他们的。 俩人互相搀扶的走出慎行司后,就看见一辆马车站在门口,一抹清淡的身影站在马车旁。 葱兰和刘亚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海棠,小姐呢?” 海棠看着憔悴不堪的葱兰,一脸的心疼,毕竟她们曾经一起在宁府服侍大小姐。 “小姐在府里没有出来,故而命我在这里接你们,来先上马车吧,我们做里面再说。” 葱兰点了点头,随后和刘亚一起进入了马车。 车内,海棠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物和盘缠,外带一些伤药。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小姐特意准备的,小姐说这历都你们是待不下去了,拿着这些盘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从新生活吧。” 葱兰结果海棠递过来的银两,另一只没有受伤的眼睛布满泪水,是她的错,如果在从新回到从前,她一定好好服侍宁小姐,绝不会在起其他心思。 坐在葱兰旁边的刘亚,脸色暗沉,他其实非常想要在见到宁宝儿一面,那个对他特别温柔长得又漂亮的姐姐,可是现在他不能去,他如今一身肮脏怎配见到那么圣洁的人。 送走葱兰和刘亚后,海棠匆匆回到了宁府复命。 宁府里,宁宝儿慵懒的躺在院子里的竹榻上。 “小姐,你别难过了,葱兰能遇见小姐已经是修来的福分了。” 宁宝儿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湛蓝的天空,看着那明亮又蓝蓝的天空,让人放空了整个心情。 “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岳峰哪里,他嫌弃你了。” 芍药小嘴一撅,“小姐,人家在安慰你,你还这样说人家。” 宁宝儿微微一笑,“你也不小了,岳妈妈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次,岳峰年纪不小了,该是成亲的时候了。” 芍药一听,跺一跺脚,“小姐。” 门口海棠归来,“小姐,人已经送走了。” 宁宝儿做起身点了点头,“恩,走了好。” 海棠站在芍药身边,推了推芍药,“小姐怎么了?” 芍药摇了摇头,“不知道。” “对了,海棠你和银一俩人怎么样了,他有说要娶你吗?你喜欢他吗?” 啊? “小姐。” 宁宝儿又从新躺在榻上,“你们年纪都不小了,是时候成亲了,如果你们都觉得合适,我就为你们准备嫁妆,给你们办一个体面的婚礼,芍药已经不用担心了,她一心扑在岳峰身上,而岳峰也是可以依靠的人,现在只剩下海棠了,怎么样,银一有和你表白吗?” 听着宁宝儿的话,海棠和芍药俩人是又羞又臊,看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且还比她们小的人,为她们婚事操心,可真是别扭的很。 羞过之后,海棠最先反应过来,她怎么觉得自家小姐有些不对劲,“小姐,你怎么了?” 宁宝儿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担心你们的婚事,马上我就要及笄了,总不能让你们跟我一辈子。” 芍药和海棠对望,随后齐声说道,“小姐,我们不嫁,我们愿意服侍您一辈子。” 扑通,某树上一直躲着的银一,扑通一声掉了下来。 而这边从院外刚刚走进来的岳峰,拿着刚刚晒好的药簸,吓得全部跌落在地。 第一百一十章 误撞 纳兰青紧急召集了府中的幕僚,一起商议皇上出巡养病的事,是否趁着这个时机打击太子。 宫中紧急传出密令,纳兰青铁青的脸看着那上面传来的消息。 母妃被囚禁。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是在第一时间知道的。 当下纳兰青便递上宫牌觐见丽嫔。 —— 皇宫里纳兰祁看着面色憔悴的纳兰铭。 “父皇,儿臣已经安排好了,对外宣称父皇出去养病,私下父皇就按照之前安排的和母后一起去母后家乡。” 纳兰铭虚弱的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纳兰祁满怀安慰,这个儿子自己没有白疼,心思缜密做事大胆有谋略,看着儿子成长他也就放心了,眼下唯一不放心的便是,他没有亲眼看见儿子大婚。 “祁儿,别和父皇耍性子,父皇知道你心里有另外一人,不喜欢父皇给你安排的太子妃,但是你这妻子之位一定要给宁相之女,相信父皇,宁相位居丞相之位,就算他家出了一位太子妃,他也不会成为独大外戚,把持朝政,他反而会一心辅佐与你,咳咳。” 纳兰铭眉头微蹙,眼神诧异的看着纳兰铭,父皇刚刚在说什么,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父皇。” 纳兰铭紧闭双眼好似睡了过去。 这时欧阳敏从外面走进来,“祁儿,我想你父皇择日动身。” 纳兰祁坐在纳兰铭旁边,心里还疑心刚刚纳兰铭所说的话,听见欧阳敏的叫喊后,为纳兰铭掖了掖被角后,起身站起,“母后和父皇随时可以离开,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欧阳敏和纳兰铭一样,很是欣慰的看着纳兰祁,有儿如此,此生何求。 —— 纳兰青进入宫中直奔后宫,正传过御花园迎面撞上嬉闹声,顿足望去。 “你老跟着我做什么?走开,到底是谁让你进来的。” “柔儿,别这样,你知道我进来一次多不容易吗我。” 柔儿,纳兰柔停下脚步,双手掐腰,站在一旁看着林阳辰,“柔儿是你叫的吗,信不信我告诉太子哥哥让他治你的罪。” 林阳辰呵呵一笑,他的小仙女到什么时候都这么可爱。 “这个嘛,其实就是太子殿下让我进来的。” 纳兰柔用力一跺脚,“什么,太子哥哥让你进来的。” “嘿嘿,是啊。” 一脸怒气的纳兰柔转身便要跑,结果直接撞上走过来的纳兰青身上。 “唔……。” 柔着发痛的额头,抬起头就看见纳兰青俊俏的容颜。 “二……哥。” 纳兰青眉头微微一蹙,“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纳兰柔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委屈的低下头,“柔儿知错。” 林阳辰看见眼前的人是周王殿下,于是也走过来行了个君臣礼。 只是纳兰青此时急于去见丽嫔没有和纳兰柔林阳辰寒暄几句就匆匆离开。 林阳辰看见纳兰青离开,立即上前去查看纳兰柔被撞到的额头。 “怎么样,刚刚有哪里撞疼没有。” 看着纳兰青的背影,纳兰柔就像没有听见林阳辰说的话一样,自言自语道,“二哥怎么好像在生气啊。” 林阳辰顺着纳兰柔的视线过去,耸了耸肩,他可不觉得,反而每次见到周王他都是这个样子。 —— 来到昕雪苑,一踏进去就发现这院子里多了好多陌生的脸,袖子下的手紧紧握起,心里默念,纳兰祁。 自从被关,丽嫔已经好久没有听到纳兰青的消息,每天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闭目塞听,整天都在担忧外面的情况,不知道那皇上如今是什么样的状况,还有她儿子此时得不到她的消息会怎么样。 跟在丽嫔身边的嬷嬷匆匆走进来,“娘娘,娘娘,殿,殿下来了。” 此时呆坐在榻上的丽嫔一听,脸色立即来了精神,“什么,在哪呢?” 纳兰青此时迈着大步走进来,一进门就看见面容憔悴的丽嫔,心脏一缩,一股怨恨肆无忌惮的从心底涌出。 御书房内,纳兰祁拿着朱笔轻轻的在奏折上批阅。 刘喜慢慢从门外走了进来,“殿下,奴才听闻周王殿下去了昕雪苑。” 纳兰祁手下的朱笔一顿,饶有兴趣的抬起头,“哦,这么晚才来,孤还以为他早该出现才对。” “你别跟着我……。” “谁跟着你了,我是有公事的人。” “你……。” “我什么……。” 屋内纳兰祁眉头微蹙,“外面何事喧哗。” 刘喜望了望门外面,“回殿下,好像是柔公主和林二公子。” “恩。”听着声音是他们了。 “放开,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听着纳兰柔一声声呼喊,纳兰祁在没有一丝批阅奏折的心思,只是说道,“让他们进来。” “是。”刘喜默默退出。 随后就看见纳兰柔和林阳辰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太子哥哥……。”纳兰柔一脸委屈道。 “什么事?” “太子哥哥……。” 纳兰祁抬起头看向纳兰柔,只见纳兰柔小脸聚集在一起,还频频的给纳兰祁使眼色,让他好好看旁边的林阳辰。 心里明白纳兰柔的意思,可是面色不显,故作姿态的把手中奏折合十。 “御书房外,你们这般大声喧闹,成何体统。” 纳兰柔猛然抬起头对视纳兰祁,“我,太子哥哥,你为什么让他进来。” 纳兰祁不想告诉纳兰柔,要不是因为皇后,他也不想让林阳辰进来,于是一本正经道,“林侍卫进来是要事要做,怎么你有意见。” “就算在有事要做,你也不能让他总是缠着我啊,我,我。” “回太子殿下,是属下的错,刚刚属下只是许久未见公主殿下,本以为之前比其他人熟识,故而特意打声招呼,且没有料到让公主误会属下图谋不轨,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还请殿下责罚。” 恩? “……” 纳兰祁挑眉的看向林阳辰,这家伙什么时候开窍了。 而这边纳兰柔一脸震惊的看向林阳辰,手指颤抖的指向林阳辰道,“你……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硬扑上来的,你还敢说是打招呼,你……,太子哥哥。” 纳兰祁摇了摇头,“好了,既然是误会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柔儿你回去吧,孤有事和林侍卫要说。” 纳兰柔整个人气的要死,这么大的事,太子哥哥轻飘飘一句误会就算了,眼神如刀子一样扫射在林阳辰的身上,混蛋,她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咬牙切齿的说道,“是,柔儿知道了,柔儿告退。” 从御书房离开后,纳兰柔气呼呼的走在长廊上,“太过分,太子哥哥太过分了,还有那个混蛋林阳辰,太过分了。” 一路骂咧咧的的纳兰柔,不知不觉走到皇宫最冷淡的西宫,这里和瑶阁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事,这里曾经是前朝一太后所住的宫殿,那太后意外身亡后,这西宫就空了出来,一直闲置至今。 纳兰柔看了看自己周围,才发现自己竟然迷了路,来到这处西宫处,看着四周萧瑟的景象,看着那枯树枝上飞着黑色的乌鸦,一阵凉意从后背散发出来。 看着空荡荡的四周竟然一个宫人都没有,心里害怕极了,刚刚转身要离开这时一抹黑色的影子从旁边穿梭过去。 纳兰柔被吓了一跳,整个人蹲坐在地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 “谁……,谁在哪里?” 强压着跳跃飞快的心跳,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想要从原路返回,就在这时隐隐听见了俩人对话的声音。 听着声音感觉有些熟悉,纳兰柔忽然停下了脚步,由心里散发着好奇,不顾刚刚害怕的心里直接顺着声音慢慢寻去。 直到走到假山处,看着里面的景象时,纳兰柔惊呼的张大嘴巴,看着外面萧条,可是这假山后面竟然如此干净,而且看起来好似常常被整理的小园林。 那假山后隐隐听见有人说话,悄悄走过去正好看见一人背对着她,还有一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思索片刻,纳兰柔忽然想起,那人好像是太子哥哥身边的侍卫,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那个人又是谁。 “皇上身体怎么样。” “属下无能,这件事除了太子殿下和皇后外,唯一知道皇上身体的只有太医院里的院首知晓,其他人无论怎么探查都查不到。” “他最近有什么动向。” “回主子,属下得知,太子最近一直命人四处寻找逍遥丸的下落,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太子殿下做的很隐秘,并且殿下疑心很重,除了让朝阳知道一切外,不让任何人接受他的命令,另外属下已经查到,周王府外已经被太子殿下安排了探子。” “这件事我已知晓,你回去找机会把这东西给太子下了。” 眼前的人看着那黑色小瓷瓶,心里一惊,当下扶起手,“主子的意思可是杀了太子。” 纳兰柔睁大眼睛,呢喃道,杀太子。 这边说话的俩人听见声音后同时回头,“谁在那?” 此时纳兰柔看清那个一直背对着她的人脸时,有些不敢相信,那人竟然是二哥纳兰青。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片混乱 纳兰柔看着周围,心里越来越害怕,二哥竟然想要杀太子哥哥,她该怎么办,浑身颤抖的蹲下身子窝在假山下。 这边纳兰青和那侍卫明显的听见有人,满脸的杀气对着那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侍卫示意,手紧握着腰间的刀柄,一步一步的朝着假山那边走去。 纳兰柔越想越害怕,眼泪不会自觉溢出,现在她该怎么办。 一抹黑影把她整个人给笼罩起来。 “柔公主。” 纳兰柔一脸的惊慌失措,在看见那人后鼓足了勇气,慢慢站起身和那人对视。 “你怎么在这?” 只见那人嘿嘿一笑,“这话该死属下问柔公主才对吧,公主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纳兰柔强压制自己害怕的心情,努力做着这一副镇定的模样,“本公主爱在哪里就在哪里,你管的着吗?” 这边纳兰青浑身散发着冷意,一步一步朝着纳兰柔这边走来。 感觉到压迫感的纳兰柔,下意识向后推了一步,声音喏喏道,“二……二哥。” “你怎么在这里?” 纳兰柔眼神闪烁,“我,我只是迷路了……我……。”话没有说完,纳兰柔便转身向后跑去。 这时纳兰青眼神微眯,眼中闪烁着杀意。 —— 书房内,纳兰祁看着下面坐着的林阳辰,轻声说道,“最近你日子过的太过悠闲,有事派你去做。” 林阳辰猛然抬起头看向纳兰祁,虽说他顶着太子府侍卫的头衔,可是进府一年多了,却一个任务都没有出过,而且全历都的人都说林家有个大公子,而提及二公子时只是唏嘘,如今可以出任务,这可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事。 眼中亮晶晶道,“任务,殿下是派给我的。” “当然。” 林阳辰一脸的兴奋,太好了。 “什么任务,什么时候去办。” 见到林阳辰这副模样,纳兰祁微微一笑,“明天。” 明天,林阳辰眉头微蹙,“这么急。” “对。”纳兰祁一脸凝重道,“这件事需要做的隐秘一些……。” “护送皇上。” 林阳辰一脸的失望,皇上不是马上就去养病?到时有大把的侍卫,多他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这算什么任务。 纳兰祁眉头为挑,“怎么不乐意?” 本来就是吗,这么简单的任务还单独把他叫来说,太子爷真是的,亏他没事总把宝儿的事偷偷告诉他。 “太子殿下,保护皇上不是有御林军吗,那么多人在,我去了也就是一个充数的。” 啪! 一个黄色的奏折飞向林阳辰,这边林阳辰一把接住,眼神诧异的看着纳兰祁,只见纳兰祁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继续看着奏折。 低下头把那黄色奏折打开,由散漫到震惊,脸上带着笑意的看着纳兰祁。 “真的。” “恩,准备一下,择日动身。” “呵呵,好嘞,只是……。” 纳兰祁挑眉看向林阳辰,随后淡淡说道,“等你回来,就给你指婚。” 林阳辰傻兮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后脑勺,“呵呵,那属下就先谢谢太子殿下了。” “去准备,这件事要低调,不要任何人知道。” “属下明白。” 林阳辰心情跳跃的离开后,纳兰祁视线放空,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逼纳兰青主动动手,解决纳兰青后,他要和皇后从新举行一次大婚礼。 —— 纳兰柔满脸惊恐,一心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可是忽然感觉勃颈处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纳兰青和那侍卫一步一步朝着纳兰柔走过来,“主子,刚刚我们的话,柔公主好像听到了。” 纳兰青神色黯然,对于这个从不亲近的妹妹,他本想着事成后放她一马,可是现在她自己撞上来,那就怪不得他了。 眼神杀气一闪而过,手中的刀刚刚越过头顶,一旁一直追随纳兰青过来的侍卫当下伸手阻拦。 “殿下,不可。” 那侍卫话音刚刚落下,纳兰青手中的刀子已经变成了红色。 看着地上趴着的纳兰柔,雪白色的襦裙,此时已被鲜红的血液染红一片。 那侍卫眼神一闪,手指紧握着手中的剑柄。 纳兰青看了看地上的纳兰柔,用脚把人踢开,“处理掉。” “是。” 亲眼看着纳兰青离开后,那侍卫低下头伸手附在纳兰柔的脖颈处,在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脉搏后,抓起纳兰柔的手,把人整个扛起,朝着与纳兰青反方向离去。 —— 朝堂之上,一声高呼。 “启禀太子殿下,臣有事要奏。” 龙椅之上,冷眼看着堂下之臣。 “讲。” “臣弹劾英王,在兵部贪墨三十万两白银。” 三十万两。 堂下一片哗然。 纳兰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刚刚弹劾他的大臣,他什么时候贪墨三十万两了。 底下的人纷纷议论,这边纳兰青一点点表情没有,只是眼中带着疑惑的看着纳兰英,有些不解的样子。 纳兰英扶手上前,“太子殿下,微臣绝没有贪墨兵部的银子。” “太子殿下,臣这里有英王在兵部的明细。” 纳兰祁看了看那一摞纸,给了一旁王德福一个眼神,王德福示意,走下去接过那一摞纸,递到纳兰祁面前。 纳兰祁心里冷笑,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样啊。 假意拿起那一摞纸一张张翻看,随即就见纳兰祁眉头紧蹙,脸上酝酿着怒气。 随手便把那一摞纸扔下去,“大胆英王,孤一直敬你是长兄且本性纯良,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如此做,看看这些证据,你还有和话要说。” 纳兰英一脸惨白,根本不晓得那三十万两到底出自哪里,在兵部半年之久,就算过手也不过十万余两银子而已。 刚刚那弹劾纳兰英的大臣一脸得意,好似很满意眼前的效果。 纳兰祁看着堂下一脸难堪的纳兰英,薄唇轻启,“来人把英王暂时受压宗人府,待查清事实后发落。” 纳兰英不明所以,为什么会这样,早上他还沉浸在自己即将为人父的喜悦里,怎么才这么一会就被收押了呢。 在来人把他拉下时,纳兰英忽然不顾自己身为王爷的身份,大声叫喊,“不,我没有,我没有,放开我……。” 不管纳兰英如何喊叫,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辩驳。 这时偏殿处,一位小太监神色匆匆的走过来,在王德福耳边嘀咕一声,而后,王德福一脸煞白。 快速走到纳兰祁跟前,小声说道,“殿下,柔公主出事了。” 纳兰祁匆匆结束朝堂之事,直接来到后宫,纳兰柔的寝宫,一进门就听见一群丫头的哭声。 大步走过去就看见纳兰柔脸色惨白,身上的衣裙都已经被血液染红。 “怎么回事?” 常年跟在纳兰柔身边的宫女跪倒在地,“回殿下,昨天公主就已经不见了。” 纳兰祁咬牙切齿道,“昨天就不见了,现在才来报。” 宫女一惊,立即解释,“太子殿下,公主时常隔夜回来,时间久了奴婢也就没有注意,昨天,昨天奴婢本是一直跟着公主身边,可是后来公主从御书房出来后,不知因为什么生气,说什么都不让奴婢跟着,奴婢以为公主还是像从前一样,可是谁知最后找了一夜,今儿个才在御花园池塘里发现了……公主。” 宫女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在继续说下去。 给纳兰柔诊治的太医,在检查后纳兰柔的身子后,对着纳兰祁道,“太子殿下,公主受了刀伤,一剑穿透胸膛,又在冷水里浸泡了一夜,恐怕时日无多了,臣无能为力。” “时日无多,这就是你给孤的结果,院首呢,快点去叫院首来。” “是。” 纳兰祁抬眼看向一旁的那个没有尽到职责的宫女,冷冷的吩咐道,“身为公主的贴身女官,没有尽到职责,拉出去斩了。” 宫女一慌,心惊胆战的看着纳兰祁,“不,太子殿下,饶了奴婢,奴婢知错了。” 一旁刘喜看着自家太子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于是走上前大喝一声,“来人,拉出去。” 耳畔隐约听见被拖走的宫女叫喊声,可是没有人会为她开口求情。 短短一天的功夫,朝堂前英王犯贪墨一案,后宫公主无辜被刺。 纳兰柔背刺的事传出,本该要走的欧阳敏急匆匆赶来。 打小这纳兰柔就养在她身边,对于欧阳敏来说,纳兰柔跟她亲生女儿无异。 一进宫里,欧阳敏一脸紧张的看着纳兰祁,“祁儿,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柔儿怎么会被伤,柔儿呢,柔儿怎么样了。” 之前太医所说的话,派去告诉皇后的人并没有说,故而欧阳敏只知纳兰柔被刺,可是具体什么样都不清楚。 欧阳敏直接走向纳兰柔的卧房里,只是人刚刚进去,里面就传出欧阳敏带着哽咽的声音。 “柔儿,柔儿,母后来了,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刚刚死了一个大宫女,和宫女同级的小太监这时走出。 “回皇后娘娘,太医刚刚说公主伤及胸膛,一剑贯穿,说是公主时日无多了。” “什么……。” 欧阳敏在听见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向后倾倒,正好纳兰祁走进了撞见,一把接住了欧阳敏。 “母后……。” —— 一天之内皇宫里传出几件大事,英王被囚,公主纳兰柔被刺,至今生死未定,皇后娘娘痛心公主,直接晕倒过去一直未醒。 宫外宁府,宁宝儿听着芍药絮絮叨叨的讲述,满脸的惊讶,“这么大的事,那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回小姐,奴婢不知,只是听着外面传,公主好像过不了今晚了。” 宁宝儿身形一晃,前世纳兰柔时常陪着她,而且在她受委屈时,纳兰柔还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为她解围,而现在竟然传来她的噩耗。 双手冰凉,直接握住一旁海棠的手,声音微颤,“去,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皇宫里一片混乱,正好是做大事的时机。 周王府,纳兰青嘴角微挑,“待父皇出宫,半路截杀。” 宁宝儿带着芍药和海棠进入皇宫后,一路无阻,现所有人都知道宁相千金可是未来的准太子妃,而皇上早就说过待太子大婚后就退位让贤,可见宁千金日后就是未来国后。 宁宝儿赶到后宫时,纳兰祁正站在门口,当下宁宝儿急匆匆过去,“怎么样了,柔儿现在怎么样。” 看见宁宝儿出现,纳兰祁心头一软,之前因为纳兰柔的事已经杀了三个宫人,又因为皇上病重,皇后晕厥,现在纳兰柔又被刺,整个皇宫里面的气氛都十分低迷。 “宝儿,你怎么过来了。” 纳兰祁握起宁宝儿的双手,宁宝儿微楞但是没在意,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纳兰柔的情况。 “我想进去看看她。” “好,我陪你。” 纳兰祁牵着宁宝儿共同进入,此时的这一幕俩人都没有注意,刚刚他们的举动就像刚刚成亲已久的小夫妻一样。 宁宝儿坐在纳兰柔床前,看着纳兰柔虚弱的模样,当下心疼的流下眼泪,曾经那一直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如今竟然这般无力的躺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这么恶劣,胆敢伤害公主。” 宁宝儿的口气带着威仪,那模样根本就不像未出阁的女子,反而有了某种威仪。 站在宁宝儿身边的纳兰祁,看着宁宝儿的模样,嘴角微挑,不愧是他的皇后,年纪这般小就已经似模似样了。 “咳,不要担心,我已经派人去追查了,一定会给柔儿一个交代。” “太医怎么说,难道柔儿真的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 纳兰祁一愣,随即一脸悲戚,“太医说,只能看柔儿自己的意志了。” 宁宝儿的眼泪不断往下掉,十分心疼纳兰柔,她今年才十二岁,人生还没有开始,哎,不对,前世她死的时候纳兰柔还没有事,这一世怎么可能这么命短。 看宁宝儿的模样,纳兰祁有些不忍,可是踌躇片刻后纳兰祁仍然没有说什么,最后纳兰祁开口道。 “宝儿,我有事要和你说,我希望你能进宫来管理后宫。” ------题外话------ 我是透明人,看不见我,飘过,飘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恩?宁宝儿不解的看向纳兰祁。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无奈一笑,“宝儿,父皇和母后都病倒了,柔儿如今又受了重伤,朝堂前大哥又出了事,而我才刚刚监国,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实在是应顾不暇,所以我想让你帮忙。” 宁宝儿一想确实,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且出事的都是自己最亲近之人,饶是谁都会应顾不暇的,可是让她帮忙管理后宫这根本就不合规矩。 “这怎么可以,一点都不符合规矩。” 听着宁宝儿这么一说,纳兰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只要在说几句他相信皇后一定会答应的。 “可以的,宝儿,你现在已经未来的太子妃了,现如今母后生病,这里你最有资格掌管后宫,不为别的,好歹你也是母后的未来儿媳妇,为母后尽一点孝道也是应当,眼下柔儿不知是什么原因被刺杀,现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前朝的事还没有解决,这里柔儿也不知何时醒,父皇那几个妃子我又放心不下,宝儿,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就算看在柔儿的面子上,帮帮我吧。” “这……会不会惹来闲话,毕竟我只是……。” 纳兰祁极力摇头,“不会,你放心,这件事也是母后提及的,尽管去做,反正以后你也得做的。” 想了片刻后,宁宝儿点了点头,只是帮忙而已,毕竟她也想照顾在纳兰柔身边。 纳兰祁回以一抹感激的微笑,当下便命人收拾出一处住的地方,曾经宁宝儿住在竹筠榭,纳兰祁没有叫人收拾出来,而是命人在他的太子东宫里,收拾出一间偏殿来,正好可以做事,离他又近,这样一来他天天都能看见皇后,到时做什么他都会干劲十足。 开始宁宝儿没有注意,直到纳兰祁离开后,她才反应过来,应顾不暇,前世纳兰祁可是做了八年皇帝,早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他能应顾不暇,混蛋,这个时候他还算计她。 —— 皇后病重,宁宝儿当天只去见过一面,皇后脸色惨白的握着宁宝儿的手,把后宫的事交代一番,然后便以病重为由不见任何人,直到纳兰祁安排好后帝后二人共同去佛寺养病。 听了欧阳敏的话,宁宝儿在没有推辞,前世她也是做了八年皇后的人,故而宫中琐事对于她来说也是易如反掌。 帝后随驾如长龙一样浩浩荡荡前往佛寺后。 朝堂上的气氛变的异常诡异。看着坐在大位上的纳兰祁,众人不知出去养病的皇上是否还能回来,还是太子会一直监国直到登基。 以前一直在暗地里默默支持纳兰青的隐匿大臣,此时多了一些思量,站在朝堂上频频观察纳兰祁和纳兰青俩人的动向。 朝堂之上,纳兰祁和纳兰青俩人之间看似平静,可是彼此内心都在演绎着无声的战争,明明心里都已经撕破脸,可是外表还是一片平静,谁都没有想要先打破这虚伪的一层表面关系。 下朝后,纳兰祁归心似箭的奔回东宫。 东宫偏殿里,宁宝儿坐在书案前,认真看着下面宫人送上来的小册子,皇后突然病倒,短短两天所有的事便堆积下来。 纳兰祁穿着一身杏黄色太子正服,悄悄的站在偏殿门口看着宁宝儿认真做着事。 一阵恍惚好像回到了从前,前世他们初初大婚,那时母后就把掌管后宫的事交给她做,当时的她对于一切胆怯的很,盯着柔情似水的眼睛向他求助,可是自己……。 为了引起宁宝儿的注意,纳兰祁轻咳一声,“咳咳。” 正在认真熟识宫中一切的宁宝儿轻轻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你回来了。” 纳兰祁微怔,同样的话,同样的人,可是确实两种不同的心情。 前世的他毫无感情,而今世则是他最向往的。 “在做什么?” 宁宝儿垂眸,“宫人拿上来的琐事,我在整理,皇后娘娘真是辛苦,每天要整理处理那么多东西。” 纳兰祁走上前,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都是宫侍送上来让求母后批断的。 “累吗,做不来就交给下面的人做,没有关系。” 宁宝儿摇了摇头,“那怎么可以,这要是不理顺,到时就更加难办,之前皇后娘娘管理的仅仅有条,只是这两人堆积了一些而已,已经弄完了。” “弄完了。”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 纳兰祁拿起桌子上的小黄册子,打开一看,每件事宁宝儿处理的都十分得当,视线在看向宁宝儿时,目光又多了一些欣赏,其不知这些事前世宁宝儿也做了八年之久,每件事都做的得心应手。 “等下我要去看看柔儿。” 纳兰祁目光柔和的看向宁宝儿,“好,我们一起。” 俩人并肩同行,一同前往纳兰柔住处。 前往皇后重华宫时,正好途径丽嫔的昕雪苑,也是恰巧遇见赶去见丽嫔的纳兰青。 在见到宁宝儿那一刹那,纳兰青忽然停下脚步,直到纳兰祁和宁宝儿俩人走近。 “二哥,你这是?” “来看看母妃。”目光看向宁宝儿,“宝儿……。” 纳兰祁忽然一用力,伸手搭在宁宝儿的肩膀上,“宝儿现在住在宫里,暂时掌管后宫。” 纳兰青眉头微动,视线落在宁宝儿身上,好似想要知道纳兰祁说的是真是假。 宁宝儿微微一笑,“皇后娘娘离开前安排的……。” “宝儿是我未来的太子妃,现在管理就当先熟悉,反正早晚的事,对了二哥,父皇临走时命我把你的婚事安排好,就是这个月的十六日,那可是最好的黄道吉日,说起未来的周王妃我家宝儿还没有见过呢,等哪天抽空见见,反正都是妯娌。” 纳兰祁边说那边纳兰青的脸上就暗沉一分。 随即又紧紧的搂了搂宁宝儿,“宝儿到时你得好好见见二哥看上得人,据父皇说,那人可是二哥要求得标准找的呢。” 宁宝儿疑狐的看向纳兰青,依照她现如今对纳兰祁的了解,他现在这个模样绝对是在幸灾乐祸,好像故意给纳兰青难堪一样。 纳兰青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在了解那个一直对他尊重有加的弟弟,更不曾发现,那个一向兄友弟恭的太子殿下,会变得如此令人讨厌。 宁宝儿一直都觉得纳兰青品性好,相对纳兰祁简直是好太多,不想看纳兰祁如此的对待纳兰青,于是微微一笑,“周王殿下,我与太子正要去看柔公主,就不耽误您去见丽嫔娘娘了。” 纳兰青没有理会纳兰祁的挑衅,而是对着宁宝儿淡淡一笑,“请。” 看着宁宝儿和纳兰青互动,纳兰祁心中那一坛陈年老醋,当即涌了出来,纳兰青最虚伪了,他一定是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欺骗了宝儿。 “二哥,你可别忘了和未来二嫂说一声……啊。” 纳兰祁哀怨的看向宁宝儿,痛啊。 宁宝儿不留痕迹收回掐在纳兰祁腰间的手,“我们走吧。”转头对着纳兰青微微一笑。 和宁宝儿并肩离开,嘴里还直抱怨,“宝儿你欺负我,都给我掐肿了,不信你看看。”说着就见纳兰青吧自己身上的袍子解开了几个扣子。 宁宝儿眉头一蹙,下意识看了看周围,一些小太监宫女通通看向他们,面色一囧一巴掌打在了纳兰祁的胸膛上。 “你有病啊,大庭广众脱什么衣服。” 恩?纳兰祁好像对自己做的事特别无知一样,露着蠢呆萌的表情,特别无辜的看向宁宝儿。 “咋了。” 宁宝儿羞窘,真恨不得从来就不认识他一样。 “你自己待这吧,我先去看柔儿。” 见宁宝儿要走,纳兰祁一伸手就拉住了宁宝儿的手腕,“哎,别走啊,人家腰还痛着呢。” 宁宝儿和纳兰祁的背影越走越远,这边纳兰青才慢慢从阴影地方走了出来,一想到纳兰祁刚刚的一举一动,那肥大的袖子下的拳头慢慢收紧。 —— 纳兰青再次踏入昕雪苑,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不寻常讯息,几日前这里还有许多守卫,而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 迈着长腿一步一步走进去,刚刚踏入门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两个带着面布的太监,阻挡在纳兰青跟前。 “周王殿下请留步。” 纳兰青蹙眉,语气中带着薄怒,“你们是谁?” “殿下我们是太医派来的内侍,负责照顾丽嫔娘娘。” “内侍?” “对,丽嫔娘娘昨日被太医诊治出天花,太子殿下吩咐不准任何人探视,要封了昕雪苑。” 纳兰青脸上带着薄怒,“荒谬,本王昨天还见了丽嫔娘娘,今日就得出天花,你们可是欺君罔上。” 那两名宫侍对望一眼后,共同鞠躬行礼,“王爷息怒,奴才也是按照吩咐办事。” “谁的吩咐?就算是太子他也不能阻止本王见自己的母妃,滚开。” “周王殿下请不要为难奴才。” 纳兰青脸色越来越黑,声音带着怒气,“滚开。” 一股拳风扫向那两个内侍,只见那两个内侍向后一闪,“殿下这是违抗太子的命令吗。” 纳兰青眼神微眯,显然没有想到那两个内侍竟然会带着武功,手下拳力越打越用力,招招带着狠戾。 在与那两个内侍各自分开后,那两个内侍嘴角带血,而纳兰青双手背后,看似平静,可是仔细之下便能看出,那双纤细的手指尖带着微颤。 “你们两个当真不让开。” “不让。” 纳兰青带着内伤离开后,纳兰祁那边就得到了消息,嘴角蔓延一抹微笑后,回头看向纳兰柔床边坐着的宁宝儿。 “宝儿,这些交给宫人来做就好了。” 宁宝儿摇了摇头,对于纳兰雪她一直心存感激,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纳兰雪一直都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姑娘,就算报答前世纳兰雪对她的维护,她都应该亲自照顾她才对。 纳兰祁看着床上仍然无血色的纳兰柔,眉头轻轻一蹙。 “太医已经说过了,柔儿身体的伤已经治住了,现在让她醒过来只能靠她的意志。” 宁宝儿默默坐在纳兰柔跟前守着,只希望她能早一点醒过来。 —— 这次进入皇宫,让纳兰青感受到了奇耻大辱,母妃突然被囚,让他无力更改现状。 带着内伤回到周王府的纳兰青直接命人召集手下的幕僚,商议大事提前,趁着现如今一片混乱之际杀他纳兰祁一个措手不及。 屋内的气氛凝重,纳兰青坐在上首。 “各位先生有何想法。” 其中一位年长的幕僚看了看纳兰青,“殿下,我认为现在成大事不妥,时机不对……。” “不,我觉得时机正好,现在皇上和皇后病重离宫,太子殿下又是第一次监国,就算他平时都有管理朝政,可是毕竟他还年轻,如果朝堂上众臣群起围攻他,想必太子殿下就算在聪慧也会抵挡不住的。” 年长的幕僚话没有说完,这边就被一个和纳兰青年纪相仿的人给截了过去,正巧的事他所说的话正好符合纳兰青心中所想。 “草民也认为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时候,做事只有趁乱才好。” 年长者见那两位年纪轻轻的幕僚打断他的话,叹息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没有再次选择开口,因为他早已发现,周王早就不愿听他的意见了,反而对那两个年轻人说话极为赞同,想必他们现在说的话也是说到了周王的心坎里了。 纳兰青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宫里的事本王已经安排好,现在要做的就是直接击杀太子,趁着父皇回来前把事情尘埃落定。” “好,不过想要击杀太子不易,草民认为,殿下之前说的,太子要王爷十六日那日成亲,草民认为那日便是最好的时机。” 纳兰青犹豫片刻,最后一手敲定,“好,就那日。” 年长者脸上露出少许担忧,对于周王的能力他是打心眼里认同,可是现在看过太子殿下近期的表现,他总有种错觉,太子的一举一动就像有备而来一样。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纸诏书,纳兰青的婚事定在了当月十六日。 近一个月历都都因为帝后生病而陷入阴霾中,此刻宣布出一件喜气的事,给历都增添了不少喜气。 “小姐,周王殿下来了。” 胡府,胡兰儿一惊,“真的,人在哪?” “在前厅。” 胡兰儿移动自己肥硕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到镜子前,特意从首饰盒里拿出两根鲜艳的红钗在头上比量着。 这边纳兰青脸色平静的朝着胡府后院走来,他已经和兵部尚书商量过了婚礼事宜。 走到胡兰儿所住的宜兰园,看着园子里的布置倒是别有一番品位。 “奴婢参见周王殿下。”屋里面走出两位小丫头,十分恭敬的走到纳兰青跟前。 “恩,胡姑娘呢?” “小姐,小姐在里面。” 纳兰青抬腿迈着长步朝里面走,在越过门槛时,一股幽兰香味飘出。 “咳咳。” 看了看屋子里面空无一人,纳兰青下意识蹙了一下眉头,说实话自从皇上赐婚他还一次都没有见过胡兰儿,只是听闻胡兰儿身材偏胖而已,在对他来说,女子就算是再胖也不会……。 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胡兰儿漫步走过来,在看清纳兰青俊俏的容颜,“兰儿见过王爷。” 纳兰青眉头紧蹙看着眼前体态丰满的胡兰儿,还有那头上最为扎眼的大红钗,还有那个好似为了和红钗对称的大红唇。 胡兰儿此时半蹲着身子,等待半天也没有等到纳兰青的反应,于是再次出声道,“王爷。” 纳兰青回神,“咳咳,兰儿不必拘礼。”虽然胡兰儿体态肥硕,可是她的声音还是可取的。 纳兰青坐在一旁,胡兰儿穿着一件超大号的襦裙,走到纳兰青跟前,亲手为纳兰青到了一杯茶。 “王爷请用。” 纳兰青轻哼一声,但是没有抬起头,只因为他实在是害怕自己承受不住胡兰儿那张涩中带羞的面孔。 “王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纳兰青把视线环顾胡兰儿的闺房,轻声说道,“恩,今天送了一些礼物过来,顺便看看你。” 胡兰儿微微一笑,轻轻低下头去。 纳兰青最后从胡家离开时,脸上终于带着一丝情绪,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纳兰祁所说的话是何意。 —— 周王府,“吉时快到了,快快新娘子马上就要来了。” 前厅,纳兰青一身红袍站在正厅周旋。 “太子殿下到,宁小姐到。” 本在簇拥的纳兰青脸上笑容一顿,视线看向门口。 纳兰祁一身杏色太子正服,宁宝儿则一身黄色襦裙,一对金童玉女似的缓缓走过来。 “三弟,宝儿。” 纳兰祁微微一笑,“祝二哥新婚快乐,来人送上礼物。” 一名小太监送上一个锦盒。 “希望二哥能喜欢,这可是我和宝儿共同送的。” 纳兰祁挑衅一笑,一旁的宁宝儿到是眉头微蹙,不知道纳兰祁准备的是什么礼物,竟然说是他们一起送的。 纳兰青伸手扶礼,“那就谢谢三弟和宝儿了。” “二哥不打开看看吗,这可是我和宝儿精挑细选的。” 对于纳兰祁所送的东西,纳兰青一点都不抱幻想,可是在场的人众多,不得已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当下纳兰青的脸色暗沉,那锦盒里面赫然放着一个银子做的称,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他娶了体重超过三个大男人的胡兰儿吗。 抬眼看向纳兰祁时,纳兰青的脸色又恢复了常态。 “谢谢,我很喜欢。” 纳兰祁玩味一笑,“二哥喜欢就好。”转头拉住宁宝儿,“宝儿我们进去坐吧,正好可以观看二哥行礼。” 宁宝儿刚刚有注意到纳兰青脸上暗沉了一下,可是随后又变了回来,不知道纳兰祁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给纳兰青让他脸色一变。 点了点头,随即被纳兰祁拉着手走了进去。 看着宁宝儿和纳兰祁坐在一旁时,纳兰青眼神隐晦,门口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一身红装的胡兰儿,没有像平常那样由喜婆背着,而是由喜婆搀扶着走了进来。 胡兰儿一身大红装,在加上头上厚重的红盖头让整个人看起来特别魁梧,连带她旁边身体发福的喜婆站在她跟前都显得特别纤瘦。 宁宝儿睁大眼睛看向胡兰儿,她一点都不敢相信,纳兰青竟然喜欢这样的女子,虽然不知道那盖头下周王妃的真面目,但是她的身材真是够突出的。 坐在宁宝儿身边的纳兰祁,嘴角微挑,你不是喜欢孤的皇后吗,好啊,孤就毁了你的形象,在孤的皇后眼中,你只适合胡兰儿这样的人。 “宝儿,你看见了吗,就这位胡兰儿,可是二哥亲自到父皇跟前求来的,兹兹,连我都没有想到,二哥竟然好这口,恩,不过看起来和二哥倒是蛮般配的。” 宁宝儿狠狠的白了纳兰祁一眼,人家爱喜欢什么样就喜欢什么样,他至于这么冷嘲热讽的吗。 看着胡兰儿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纳兰青清晰的听见周围人传出嘲笑他的语气,但是他不能发作,他要忍着,过了今天他要所有人都仰视他。 三礼过后,胡兰儿被人簇拥回去,这边纳兰青高举酒杯大声喊道。 “今日是本王新婚之筵席,本王敬大家一杯。” 筵席之上的所有人纷纷拿起酒杯,这时宁宝儿也端起眼前的周王府的小丫头蓄满的酒杯高举。 纳兰祁见状立即抢了过来。 “女孩子家家喝什么酒,拿来。”伸手把宁宝儿手中的酒杯夺过来,向身后一撇,手中只留下一只空杯。 “你干嘛,把酒倒了做什么?” 纳兰祁伸手低在宁宝儿嘴边,“嘘。” 一声闷哼,站在宁宝儿身后的小丫头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只是呆愣的坐在那里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纳兰青把手中的酒水饮尽后,就看见纳兰祁手中端着一只空杯放在跟前成向下垂状,并且眼睛一直看向宁宝儿,显然酒已经被喝尽。 就是这样一个举动,让远方敬酒的纳兰青嘴角一挑,待环顾一周后,看着下面的人纷纷喝完手中的酒,伸手在空中摆了一个手势。 宁宝儿恶狠狠的瞪了纳兰祁一眼,没事总做怪。 唔,坐在宁宝儿旁边的纳兰祁突然表情怪异,看的宁宝儿一脸惊呼,“喂,你没事吧。” 纳兰祁脸色惨白,伸手抓着宁宝儿的手,“我的肚子好痛。” “痛。” 周围一片喜庆,这时站在上首的纳兰青忽然看向纳兰祁。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纳兰祁神色痛苦,眼中带着怒气看向纳兰青。 “是你,你给我下了毒。” 纳兰青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在说什么,本王怎么会给你下毒,在场不止你一个人而已。” 噗,一口鲜血涌出。 看到这一幕的宁宝儿吓了一跳,“纳兰祁,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纳兰祁满脸痛苦,“我刚刚喝了酒,肚子好痛,我一定中毒了。” 恩?她刚刚要是没有看错,纳兰祁好像没有喝酒才对,那所谓的毒是哪里中的。 抬眼看向纳兰青,“周王殿下,打扰你的婚宴了,太子殿下不舒服,我带他先回去。” 纳兰青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的说道,“三弟既然不舒服不如到后堂先休息好了。” “这……。” 纳兰祁费劲的站起身,指着颤抖的手,“你……竟然给孤下毒,你胆大包天,来人,来人。” “嗤笑,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本王可是好心,你却冤枉我给你下毒。” 纳兰祁呲目欲裂,眼眸猩红的看着纳兰青,“来人,给孤拿下周王。” 和纳兰祁一起来的人十分安静,一点点想要动手的意思都没有,就在这时,纳兰青忽然哈哈笑起。 “来人,太子殿下心智幽乱,送太子到后堂休息。” “是,王爷。” 事情到这宁宝儿忽然明白一件事,就是纳兰青和以往不同,在那侍卫过来要抓纳兰祁时,宁宝儿忽然挡在纳兰祁身前。 “放肆,都给我退下。” 宁宝儿小脸扬起,浑身沙发着贵不可言的威严。 “周王殿下,你这是何意?” 还未等纳兰青回答,纳兰祁便无助的像个孩子,伸手抓着宁宝儿的袖子,“宝儿,你快走,不要理我。” 宁宝儿伸手附在纳兰祁手背上,“放心没事的。”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纳兰祁心里无比烫贴,这么好的一个媳妇上哪找去,前世他怎么这么混蛋,一想到这,纳兰祁就对纳兰青的恨意蹭蹭往上升。 宁宝儿如此维护纳兰祁,纳兰青看得直眼热,就因为他不是皇后所出,所以就得不到最好的,这宁宝儿应该是她的才对。 一把抓过宁宝儿的手,一用力把宁宝儿搂在自己的胸前,“宝儿,过来这里,那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你放肆。” 听着纳兰祁的话,纳兰青哈哈一笑,“我放肆,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给我抓住太子殿下,把太子殿下送下去休息。” 下面的大臣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到现在为止他们还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周王平时最恭敬谨慎,如今这是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纳兰祁,你知不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多久。”转眼看向宁宝儿,满脸贪婪的说道,“宝儿,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看着纳兰青脸色狰狞,纳兰祁心里涌出一丝快意。 这一世要不是他拥有前世的记忆,这辈子他都无法看穿纳兰青的狼子野心。 纳兰祁冷哼一声,脸上没有了刚刚痛苦之色,站起身冷冷的看向纳兰青,“你终于说出来了。” 纳兰青怀里挽着宁宝儿,抬眼看着纳兰祁,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你没事?” “没事,我该有什么事,是真的中毒?还是这个?”纳兰祁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示意纳兰青,让他亲眼看见。 “还是你所安排宫里给我下药的暗卫?” 纳兰青脸色凝固,看着纳兰祁,“你…你知道…。” “呵呵,怎么,是想问问我为什么知道是吗,不仅如此,来人。” 那天和纳兰青一起出现在假山后的暗卫,慢慢从人群中走出。 “朝秋,你背叛我。” 朝秋面色宁静,不慌不忙的像纳兰祁行礼,“太子殿下。” “恩。”纳兰祁嘴角微挑,“二哥是不是很惊讶,明明一直在背地里为你效命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呵呵,其实这也不怪朝秋,他本来就是我的人,怎么能用背叛二字来形容他,要怪就的怪你了,在你找上朝秋的时候,孤就已经开始布这个局了。” 趁着纳兰青脸色难堪之际,纳兰祁一挥手把宁宝儿从新拉入自己的怀里。 婚宴上突然出现另外一批穿着便服的人,直接拿下纳兰青事先安排好的人。 “你……好样的。”纳兰青咬牙切齿的说道。 纳兰祁冷笑,“是不是很惊讶,原本你打算给我一个措手不及,可是没有想到我更是事先有准备吧。” 纳兰青冷眼看向朝秋,这些事纳兰青下意识认为是朝秋秘密泄露给纳兰祁的。 门口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 “柔公主到。” 听见柔公主三个字,纳兰青脸色微变,眼睛直接扫射到门口。 纳兰柔由小太监抬到此,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大病初愈,整个人虚弱不堪。 宁宝儿惊呼,立即走了过去,“柔儿,你醒了。” 纳兰柔脸色惨白,眼眶含泪道,“恩,我醒了。” 转头满眼愤恨的看向纳兰青,“二哥,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想要下毒杀太子哥哥,还要杀我。” “毒杀太子。” “亲手杀公主的人是周王……。” 婚宴上一片熙熙攘攘,纳兰青此时一脸阴沉,看着纳兰柔活生生的指责他,又看了看纳兰祁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时他已经明确,他的布置里出了内鬼,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这么狼狈的被人指责。 眼神射向朝秋,“你故意留她性命就是为了效忠纳兰祁。” 朝秋没有之前的恭敬,脸上没有否认纳兰青的质问。 那天在知道纳兰柔偷听话时,他的心脏差点蹦跳出来,在拦住纳兰柔时他本能的想要保住她,可惜周王心狠手辣一剑刺穿纳兰柔的身体,还好纳兰柔生命顽强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在偷偷禀报太子纳兰祁后终于用宫里救命的药材保住了纳兰柔性命。 朝冰带领侍卫突然出现,把纳兰青当晚准备的侍卫通通制服,就连带纳兰青派人潜入皇宫的人也一并被拿下。 香榭苑听闻此事后,丽嫔一脸惊呼。 “嬷嬷你刚刚说什么?青儿谋反被太子当场抓获。” “是啊,娘娘,刚刚外面传来的消息,据说殿下派人来皇宫接我们,可是谁想人还没到这里就被太子殿下给抓住了。” 丽嫔听完两眼一黑当场昏厥过去,在醒后一直怪自己,拖累了纳兰青,要不是她,纳兰青也不至于此。 —— 重华宫内,宁宝儿一脸暗沉,纳兰青要谋反,他要杀了纳兰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前世纳兰青可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宁宝儿不知道,这一世的纳兰青谋反提前,完全是因为纳兰祁在无声息下推波助澜造成的。 “宝儿,想什么呢?” 安排好纳兰柔后,宁宝儿就坐在中宫内,视线悠远,在纳兰祁的声音后才回过神。 “在你前世的记忆里,周王也谋反了吗。” 纳兰祁一愣,随即明白宁宝儿的话,说起来也对,前世宁宝儿离世,纳兰青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狼子野心,反而等了一年之久后才动的手,前世的纳兰青在宁宝儿心中可是一直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所以宝儿不知道也是应该。 “对,只不过比现在晚了九年。” 九年,那不是在她死后的一年吗。 “那他……。” 纳兰祁脸色暗沉,“他成功了。” 轰隆一声,宁宝儿的心就像沉到谷底,眼眸中满满都是吃惊,前世纳兰青造反了,那纳兰祁也死了吗。 看着宁宝儿震惊的模样,纳兰祁以为吓到她了,于是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 “宝儿,都已经过去了,这些事你不要担心。” 眼底划过一丝泪痕,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纳兰祁,他们俩人的死只隔一年吗。 “宝儿,你别哭啊,那只是前世的事,今世我们都会平安的。”纳兰祁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今世他一定会好好守护他们的,纳兰青绝不会是障碍。 宁宝儿擦了擦眼泪,起身推开纳兰祁,“我没事,我先回去了,今天很累。” “宝儿……。” —— 慎行司的牢房里,纳兰青一身白色里衣站在牢房里。 吱嘎一声,陈旧的门被打开,穿着一身杏黄色的袍子的纳兰祁走了进来。 纳兰祁身后没有跟着一个人,只身走到纳兰青所在地方。 “真没有想到我们会有一天在这样的地方见面。” 听到声音,纳兰青慢慢转过头来。 入狱两天,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温文尔雅的气质,反而变的狰狞可怖。 声音阴沉道,“你来做什么?” 纳兰祁微微一笑,“我来,当然是看你笑话,看你如何落魄,看你隐忍了那么多年的心血一遭破灭。” “你混蛋。”纳兰青突然像一个困斗的狮子一样,猛然冲向纳兰祁,用力的推着牢门,只耐粗壮的木头牢门死死的把纳兰青给阻隔开。 “嗤,怎么,恼羞成怒,兹兹,这一点都不像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那曾经善于隐忍,甘愿服小的二皇子纳兰青哪里去了。” 确实在前世纳兰青的个性比纳兰祁要好上十倍,善于隐忍,手段了得,做事滴水不漏,只是才提前了九年而已,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击败了呢。 纳兰青发怒片刻后,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哈哈,哈哈哈,纳兰祁,其实最擅长隐忍的人是你才对,平时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来展现你作为太子的宽厚,其实你奸诈的就像狐狸。” “谢谢二哥给孤这么高的评价,不过孤还是不及你,不及你心狠手辣,利用贪污一案陷害大哥,又亲手刺杀自己的妹妹。”纳兰祁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惹的纳兰青恨不得掐死他。 远本他有很多话要问纳兰青,可是细想之下那些话要问的人是前世的纳兰青,而不是现在这个人。 看到纳兰青落魄,他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的想法,转身正要离开时,纳兰青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纳兰祁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纳兰青,“在你设计我从马背上坠落的时候。” 纳兰青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纳兰祁,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要知道你会失去你最亲的人,你永远都挽救不了他们,哈哈哈。” 纳兰祁再次转过身来,嘴角冷笑道,“你是说父皇母后,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父皇和母后俩人很安全,而你派去的杀手早就被孤一网打尽了。” 纳兰青听着纳兰祁的话,双目欲裂,满眼的震惊,随即化成愤怒和怨恨,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他,朝秋,不不可能,朝秋只是临时接到他派下去的任务而已,其他的事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忽然眼前一黑,纳兰青闭紧双眸直直的躺在地上那潮湿的甘草上。 —— 次日纳兰祁命人抄了纳兰青的家,并且释放了被关在宗人府的纳兰英,因他查出兵部贪墨一案全是纳兰青所为,故而当天便放了纳兰英。 朝堂上一片哗然,小部分跟随纳兰青的人都知道,他们之前要做的就是支持纳兰青成就大位,可是现在纳兰青破败落狱,不知他们的所作所为堂上高坐的太子是否知道,他们将来该如何自处。 纳兰青在牢房内关了三天也整整昏迷了三天,这三天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他没有被封为周王,一直住着皇子府,父皇和母后也是这一年出游,后被他间接害死,纳兰祁也就在这时直接登基称帝,而他在八年后亲手结束了纳兰祁的性命,取而代之,只是他登基不到一年就被人一箭射死在龙椅之上。 在这短短的三天纳兰青完成了另一个重生的锐变,再次睁开双眼时,那眼中带着沉重的气息。 第一百一十五章 牢门被打开,一身蓝色衣衫闪现进来,迈着小碎步急匆匆走进了。 “青儿,青儿。” 牢房内,躺着的纳兰青一身冷冽,坐起身看向牢房外站着的女人。 “母妃。” 丽嫔跪站在牢房们外,眼泪婆娑道,“青儿,是母妃不好,是母妃连累你。” 纳兰青眉头轻蹙,仔细打量着还是贵嫔的母妃,随后伸手轻轻握着丽嫔的手道,“母妃,我没事。” 丽嫔满脸泪痕,看着神情消瘦的纳兰青,“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皇上还没有回来,倘若他回来了,要怎么办。” 纳兰青脸上表情无恙,轻轻敲了敲丽嫔的手,“母妃,记得我在您生辰时送你的东西吗。”啪啪,纳兰青又拍了丽嫔两下。 丽嫔疑狐的看着纳兰青,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丽嫔进去牢房里探望的事传到纳兰祁耳朵里。 御书房内,纳兰祁手中的朱笔批完最后一个折子。 “殿下,丽嫔娘娘去了大牢。” “恩,传下去,仔细派人监视丽嫔。” “是。” —— 当晚丽嫔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悄悄走到后堂,看着一直养在笼子里面的红色竹鼠,走到书桌前提起笔开始写信,轻轻把墨迹吹干,卷卷好后放进一只小桶里,绑在那只红色竹鼠身上,趁人不注意的情况下,丽嫔带着那竹鼠走出房门,放了出去。 红色竹鼠到了夜里眼睛红亮亮的,奔跑的速度飞快,眨眼间的功夫,竹鼠就消失在夜里。 纳兰青入狱时,这边纳兰祁便开始把一张张证据放在朝堂上展示,当即列出纳兰青十大罪状,最终以最严重的谋反罪定下纳兰青三日后处斩。 牢中纳兰青听完此事后嘴角微微挑起,脸上毫不在意,他真没有想到,再次醒来竟然还是自己,只不过这个场景让他大为惊奇,牢房,从来没有涉足过的地方,伸手摸着自己跳动的胸口,活着的感觉真好,前世的的死就像做梦一样,只不过梦醒后的今世与前世的差别如此的大。 那个一向主张兄弟有爱的人竟然会算计自己,而且还在自己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将自己一网打尽。 坠马,哈哈,纳兰祁,你也回来了吗。 —— 纳兰青即将斩首示众,昕雪苑里,丽嫔急的团团转。 “娘娘,休息一下吧。” 丽嫔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嬷嬷,怎么办,青儿马上就要问斩了,还没有救青儿的法子。” 丽嫔身边的嬷嬷,搓了搓手,心里也跟着着急。 “不行,我不能等下去了。” 嬷嬷心里一惊,“娘娘您要做什么?” 丽嫔脸上黯然想想今天外面传颂的话,心里涌出一股怨恨,如果她的皇儿死了,她也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抬眼看向远方,“我要救我的青儿。” 晚上,宁宝儿从东宫偏殿走出,一路闲逛走到御花园。 晚上的微风拂过,宁宝儿瑟缩了一下肩膀。 身后站着的海棠立即把手腕上披着的披肩给宁宝儿披上。 “小姐,我们回去吧,夜里露重。” 宁宝儿摇了摇头,“不要,我想在逛逛。”微凉的轻风拂过,可以让她的头清醒一些,纳兰青的事给了她太多震撼,她没有想过前世她一直认为最重情义的人最后会谋反,而她又爱又恨的纳兰祁竟然在她死的不到一年也死了,那容冰和其他人呢,会不会也是一样。 “阿嚏。” “小姐。” 宁宝儿挥了挥手,“好了,我们回去吧。” 刚刚转身,宁宝儿就被一个大力给撞开,直接扑倒海棠和芍药俩人,接着听着一声长啸。 “哈哈,太子妃,未来的太子妃,你给我起来。” 宁宝儿赶紧头发一痛,整个人被人抓着头发拽起。 躺在地上的海棠和芍药大惊失色,满脸担忧的看着此时被挟持的宁宝儿。 “大胆,你是哪里来的疯妇,竟然敢挟持我家小姐。” “哈哈,疯妇,对,我是疯妇,我今天就要大疯特疯一次,放了我的青儿,我就放了你们小姐,去叫太子来,去。” 宁宝儿头发痛的就像要掉了下来一样,“丽……嫔……娘娘。” 丽嫔此时面目狰狞,“对,正是本宫,未来的太子妃,听说太子很在乎你,今天本宫就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在乎你,去给本宫叫纳兰祁来,要不然本宫就划花太子妃的脸。” “不要……。” “丽嫔娘娘不要,好好,我们马上去叫太子,你千万不要伤害我家小姐。” “去,快去。” “去去,芍药快去,我在这守着。” 芍药一脸慌乱,“哦哦,好,马上,我马上就去。” —— 御书房内,纳兰祁心烦意乱的看着奏章,每个奏章都是在弹劾纳兰青,人之将死,纳兰祁不想做的太绝,直接把那些弹劾的折子甩到一边。 在翻另一个奏章时,打开一看还是关于纳兰青的,这一晚上所批的奏章通通都和纳兰青有关。 合上奏章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沉着道,“什么时辰了?” “回太子殿下,现在是……。” “殿下,殿下。” 门外传来芍药的哭叫声,里面纳兰祁眉头微蹙声音带着薄怒道,“什么事如此吵闹。” 门外进来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来说道,“殿下,不好了,宁小姐被丽嫔娘娘给挟持住了。” “什么?” 纳兰祁满脸吃惊,随即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纳兰祁赶到的时候看见宁宝儿脸色惨白,痛苦的靠在丽嫔的身上。 眼睛死死的盯着丽嫔看,这时刘喜走到纳兰祁身后,小声说道。 该死的丽嫔,竟然偷偷下药迷倒他安排在她身边的侍卫。 “纳兰祁,你终于来了,放了我的青儿,我就放了她,要不然我就划花她的脸。” 感觉到脸上微凉,宁宝儿闷哼一声,刚刚要不是丽嫔突然出现幢倒她,她也不会被丽嫔给挟持住,她的想办法脱离丽嫔的束缚才行。 “大胆丽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纳兰青企图谋反,被判以斩首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哈哈,青儿那是因为我,要不是你们把我囚禁起来,他在怎么会这么做,是你们逼他的,都是你们。” “唔……。” 看着宁宝儿一脸痛苦,纳兰祁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薄怒,“丽嫔,你好大的胆子。” 丽嫔再次哈哈大笑,今天她敢这么做,就没有打算继续活下去,于是手中的簪子用力戳在宁宝儿脸颊上。 “你就不怕孤让纳兰青死无葬身之地吗。” 丽嫔一惊,显然想起纳兰青现在还在大牢里呢,她今天这么做就是想要用宁宝儿换回她的青儿。 “你放了我的青儿,我就放了她,要不然我们大家就一起死。”丽嫔手中的簪子更加用力了几分,明显的吧宁宝儿脸颊压了下去。 纳兰祁嘴角微挑,“孤要是不放呢。” “不放,不放……我就。” “恩。” 丽嫔狠狠的抓着宁宝儿的头发向后压,头皮痛的厉害,宁宝儿吃痛的闭紧眼睛,从小到大她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要不是现在姿势太过别扭,她一定能制服丽嫔的。 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尽量使自己的身体变得舒适方便一些,可是身体刚刚动弹一下,丽嫔再次狠狠的抓着宁宝儿的头发,就连手中的簪子也用力了几分,看着簪子低制的脸颊通红一片,纳兰祁十分心疼,眼中喷火似的盯着丽嫔。 “听见没有,把我的青儿带来,我要见我的青儿。”看着纳兰祁一动不动,丽嫔越来越紧张,“纳兰祁,你当真不心疼她,既然这样本宫就让她和我们一起死。” 丽嫔手中的簪子高高举起,就在下一刻,一声闷哼,丽嫔悄然松开了宁宝儿的头发,只是丽嫔整个人也跌倒在地。 纳兰祁见此一把把宁宝儿拽到他的怀里,上下检查,“宝儿,哪里受伤。” 宁宝儿伸手揉了揉头发,太痛了,丽嫔到底有多恨她,竟然这么抓她的头发。 纳兰祁握住宁宝儿的头发,忽然感觉不对劲,摊开一看一缕头发就这样垂直的躺在宁宝儿的手中。 脸上的怒气更甚,这该死的丽嫔竟然把皇后的头发拽了这么多下来。 转头看向丽嫔时,丽嫔因为后背中箭直直的躺在地上,嘴角还有留有血液。 “放……放了我的……我的青儿。” “属下护主不利,请殿下责罚。” 纳兰祁一脸阴鸷的看着前来请罪的朝冰,“领五十军棍。” “属下遵旨。” 朝冰一直是纳兰祁派在宁宝儿身边保护的,可是宁宝儿被挟持这么久他都没有出现,若挟持宁宝儿的人不是丽嫔,而是一个身手了得的人,那么现在,他见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这个责任谁来负。 纳兰祁像护着稀世珍宝一样把宁宝儿紧紧搂在怀里,“来人送太子妃回东宫去。”低头看着怀中的宁宝儿,“宝儿你先回去,让太医给你检查一下。” 宁宝儿点了点头,她现在真的难受极了,被芍药和海棠扶着离开时,没有看丽嫔一眼。 宁宝儿离开后,纳兰祁转头看向丽嫔,薄唇轻启,“丽嫔挟持伤害太子妃,乃是罪大恶极,处以极刑。”迈着大步走到丽嫔跟前,“你这么想见你的青儿,好,孤就送你去,让纳兰青亲眼看着丽嫔行刑。” 第一百一十六章 偷天换日(一) 听完这话周遭的人纷纷倒吸一口气,太子真的发怒了,只是这也太残忍了一些,让儿子亲眼见到母亲行刑。 丽嫔浑身是血的被人托到纳兰青的牢房里。 此时的纳兰青正盘腿坐在牢房内,闭目想着前世的事,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这时牢房门被打开,纳兰青才慢慢睁开双眼,这个牢房只有他自己,如果真的有人来想必也是纳兰祁派来监视他的。 只是在睁开双眼看清那被拖着的人时,当下睁大双眸,起身跑到到门口,双手用力的抓着牢门上的木头。 “母妃,母妃,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昏昏沉沉的丽嫔,听见呼喊声后慢慢睁开双眼,看见不远处的纳兰青时,当即留下眼泪,费力的伸手够向纳兰青。 “青……儿,我的青儿。” “母妃,怎么会这样,是谁伤的你。”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低眉顺眼的小太监,小太监手中还抬着绞刑环走过来。 “刘公公,东西已经拿来了。” 刘喜撇了一眼刑具,“恩。” 纳兰青诧异的看着这一幕,直到那小太监把绞刑索套在丽嫔的脖颈上,他才惊呼。 一声怒吼,“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给她套上绞刑环,放开她。” 带领小太监一起来的刘喜,冷哼一声,“周王殿下,丽嫔娘娘挟持太子妃,当场被侍卫拿下,太子殿下已下令,赐丽嫔娘娘处以极刑。” “你说什么?”纳兰青不敢相信她刚刚说听到的,他母妃一向柔弱怎么会这么做,“母妃,他说的是什么?” “周王殿下你也不用喊,丽嫔娘娘终究也是为了让太子殿下放了你,故意挟持宁姑娘,好交换你一条性命。” 纳兰青吃惊的看着丽嫔,她的母妃竟然为了他挟持了宝儿。 刘喜冷笑,“好了,开始行刑。” “是,刘公公。” 绞刑架立起,丽嫔就像破碎的娃娃一样,被吊起,尽管她现在浑身是血,样子可怖,可是脸上仍然挂着慈爱的笑容看着纳兰青。 牢房内,纳兰青呲目欲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不要……不要。” 直到丽嫔的双手双脚下垂,眼睛缓缓闭上,纳兰青眼角划过一滴泪水,眼中带着满满的恨意,“纳兰祁,我和你势不两立。” 一声咆哮,就像索命梵音一样回荡在整个牢房。 刘喜冷冷的看着纳兰青,嗤笑一声,眼看就要死的人了,还敢威胁太子殿下,势不两立,下辈子吧。 —— 纳兰祁回到东宫,正好赶上御医从宁宝儿的房间走出。 “怎么样?” 太医见此赶紧上前,“殿下,宁小姐就是受了一些惊吓,暂时并无大碍。” 伸手一挥,随即纳兰祁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看着宁宝儿苍白的脸,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宝儿,怎么样,哪里有不舒服。” 宁宝儿无声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宝儿,纳兰青的事结束后我们就大婚吧。” 宁宝儿眉头轻蹙,眼中带着吃惊的看着纳兰祁。 “为什么?” “当然是想让你正式当我的太子妃。”把宁宝儿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吻,随即说道,“我们先大婚,明年你及笄礼时我们在洞房。”纳兰祁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现在纳兰青已经被处死,他的第一心头患已经除掉,他可以用全部精力来追求他的皇后了。 说实话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把成亲洞房一次都给解决了。 纳兰祁只顾高兴,完全没有注意到宁宝儿眼中闪过的一丝抵触。 她不想和纳兰祁在做夫妻。 —— 纳兰青被行刑前一晚上,双眸猩红的纳兰青满脸胡茬,他的母妃就这样在他的眼前被勒死,眼中满满的恨意,诅咒纳兰祁,他是绝不会放过他。 嗖嗖几声,牢房大门被打开,一声肆虐的嘲笑声传来。 “兹兹,曾经高不可攀的二皇子殿下,现在怎么这副模样。” 纳兰青冷眼扫过去,“给我解开。” 一抹黑色身影悄悄走了进来。 走到牢房门前看着狼狈不堪的纳兰青,“真难看啊,被一个你一直不太注意的人给关了起来。” 啪嗒,牢房门被打开。 “真没有想到,那太子还挺重视你的,竟然用上了母子锁,是怕你自己会开锁逃走吗?” 在走出牢房那一刻,纳兰青一脸阴鸷看向太子东宫的方向,纳兰祁的性命他迟早都要亲手拿回来。 看了看周围被点了穴道的守卫,“人呢?” “准备好了。”忽然腾空而降两个人,一个被黑色头套套住头,另外一个则和纳兰青旁边的人一样一身黑色夜行衣。 纳兰青撩起那人头套,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映入他眼帘。 嘴角微微挑起,“走吧。” 那个和纳兰青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被扔进牢房内,一脸木讷的直直躺在地上,正好符合了刚刚痛失母亲伤心欲绝的表情。 翌日,纳兰青被人拖到午门,在烈日当空之下,一刀下去纳兰青的头颅骨碌在地上,那张俊俏的容颜沾满灰尘。 头颅放在盒子里,直接呈到御书房内,刘喜端着盒子小心翼翼站到纳兰祁跟前。 “太子殿下,已经斩了。” “恩。”纳兰祁一阵沉思,他和纳兰青的纠葛也该到此为止了。 “送出去葬了,离历都远远的,孤永世不想见他。” “是。”刘喜默默退出,他从不晓得自家太子对周王恨意这么大,不仅让周王亲眼见自己的母妃被杀,还永世不想见他。 刘喜离开后,纳兰祁陷入沉思,皇室无亲情,从前他一点都不相信,还十分庆幸自己的兄弟都十分和睦,只是这表面之下会这么的肮脏。 纳兰青此时正坐在历都一客栈里,换好一身装束后,在那张俊脸上贴了一层人皮面具,随后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你就不想在报复过来。” 纳兰青一身寒气,嘴角冷笑,“当然要报,纳兰祁我会把我失去的通通讨回来。”一想到他母妃的死,他就恨不得把纳兰祁碎尸万段。 “好,我不能在继续陪你了,我要回去复命。” 纳兰青转头看向那黑衣人,“替我想你主子说一声,我纳兰青欠他一个人情,到时我加倍奉还。” “好。”一个转身那黑衣人便消失在客栈。 纳兰青整理好自己,收拾出一个小包袱,斜跨在肩膀上走出客栈,人刚刚走出来,就看见不远处被人追着打的一个脏乱不堪的女子,抬眼望向那女人,就见她肚子微微耸起,身上都被人扔了烂菜叶子,只是在看清那人容貌时,纳兰青眉头微蹙,大步朝着那人走去。 刷刷两脚,把正向那女子扔东西的人踢开。 声音冰冷道,“给我滚。” 女子一身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但是看见有人帮了她,基本的礼貌一点也没有落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官家礼。 “小女子容冰,谢谢这位大爷的救命之恩。” 纳兰青眼色微眯看向那曾经高不可攀的容冰,现在就向一个要饭花子似的,还有那肚子。 容冰轻轻抬起头,看着那人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的肚子,一脸窘迫,那天突然来了好多官兵直接抄了周王府,害的她什么都来不及拿出来,就这样两手空空的被赶出大街,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可是手里没有钱去买打胎药,这几日总是有人骚扰她,故而她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只是害怕再有人垂涎她。 打量容冰后,纳兰青冷言冷语道,“跟我走。” 恩?这时容冰才仔细打量眼前的人,只见他浓眉大眼,“这位爷,要带小女子去哪里?” “带你离开这,难道你向乞丐似的让人继续追打你。”说完转身直接离开。 一想到这些日子的心酸,容冰不在询问,而是直接跟着纳兰青离开。 —— 皇宫御书房里,林阳辰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殿下,我回来了。” 纳兰祁抬头,“恩?” “皇上和皇后已经安全送到,在安排妥当后我才返回的。” “恩,一路辛苦,回去休息吧,回头我在唤你。” 林阳辰低眸,“这……殿下臣想先去看看柔儿。”当初他离开时,纳兰柔正好被伤,咳嗽碍于纳兰祁的命令他不敢不从,于是没有见纳兰柔一面就直接离开了。 纳兰祁眉头为挑,淡淡一笑,“去吧。” 林阳辰面色一喜,当下扶礼,转身便匆匆跑了出去。 历都恢复平静,纳兰祁便暗地里着手操办他和宁宝儿的婚礼,还有一年宁宝儿才及笄,可是他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偏殿,宁宝儿恢复常色,穿着一身素衣,自从重生到现在她很少穿颜色浅的衣服,在她看来这些颜色有些晦气,就像她又从新回到前世一样,可是她带进宫里的鲜艳衣服全部都让纳兰祁命人带走,结果再次送来的就是这些浅颜色的衣物。 “小姐,太子送来的衣服穿您身上真好看。” “就是,小姐小时候总是穿一些素的衣服,只是自从大病一场后,小姐就变了,整天不是大红色,就是大蓝色的衣物,小姐还是素色的好看。” 宁宝儿回头瞪了一眼芍药,“就你多嘴。” 这是太监一声吟唱,“太子殿下到。”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偷天换日(二) 宁宝儿微楞,转头看向正朝她走来的纳兰祁。 “太子殿下。” 纳兰祁走上前扶起宁宝儿,“宝儿,不是说过不要对我行礼吗,跟我还这么见外。” 这几日纳兰祁一直操心他们的婚礼,没有过多时间看望宁宝儿,可是私下还是有人把宁宝儿的一举一动告诉他。 “宝儿我听宫人说最近吃的东西很少,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宁宝儿不留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不要,我没事。”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纳兰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一世他的皇后总是若有似无的拒绝他,就好像他是瘟疫一样,碰一下都要擦拭好半天。 抬起头看着宁宝儿清丽的容颜,那小小的失落感瞬间荡然无存,不过没有关系,早晚他的皇后都会向前世那样爱他如初。 “宝儿,大婚的日期已经定下,宫人制作的太子妃喜服,已经送了过来,试穿一下,看看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在让他们更改。” 宁宝儿抬眸看向跟在纳兰祁身后的宫人,手捧着的服饰。 颜色呈大红,间以小轮花,红领褾襈裾,织金云凤文,看向旁边太监手中捧着九翚四凤冠,圆圆润润的二十一颗珠子,曾经这太子妃喜服送到宁府时,她兴奋的高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可是现在……。 挥了挥手示意,“你们都下去。” 芍药和海棠对望,随即行礼慢慢退了下去。 而这边刘喜给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也都默默离开。 偏殿只剩下纳兰祁和宁宝儿俩人。 宁宝儿仰起头看向纳兰祁,“纳兰祁,你是真的爱我还是觉得对我愧疚。” 纳兰祁一愣,随即嘴角淡淡一笑,“怎么又这么问?” 宁宝儿一脸认真的看向纳兰祁,语气加重,“到底你是因为前世对我的愧疚,还是真的爱我。” 纳兰祁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一脸严肃的盯着宁宝儿。 “你听着,我爱你,跟前世没有任何关系。” 听完,宁宝儿眼中的泪水一滴一滴从眼睛里溢出,浑身微颤。 纳兰祁伸手把宁宝儿搂在怀里轻声说道,“宝儿,对不起,这句道歉晚了一世,其实,前世是我认错……。”了人,最后两个字没有说出,就被人生生打断。 “殿下,宁相求见。” 原本有些生气打断他的话,可是听见宁相二字后,纳兰祁立即变了一副脸。 “快传。” 转身看向宁宝儿,“走,我们一起去见岳父大人。” —— 宁宝儿和纳兰祁共同来到中和殿,宁丞相和宁夫人俩人正坐在中和殿内,一见纳兰祁立即起身扶礼。 “微臣参加太子殿下。” “臣妇参加太子殿下。” 纳兰祁立即走上前虚扶宁相,“岳父,岳母无需行礼。” 额…… 宁丞相和宁夫人听见这句岳父岳母,互相对望一眼,这……面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宁相听的次数少,但是宁夫人却是经常听,可是之前都是在自家里,也没有觉得什么,而现在确是在皇宫,不太好吧。 纳兰祁就像没有见到宁丞相和宁夫人俩人脸上的错愕一样。 “岳父,岳母这次来是……。” 宁丞相回神,“是,太子殿下大婚在即,臣想让宝儿回到相府,臣知宝儿被委以重任,可是大婚还是按照规矩要好。” 宁夫人一旁看着女儿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心里咯噔一下,以往她那女儿调皮的很,眼中总是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看见什么都有种倍加珍惜生怕失去一样,可是现在在看,只见宁宝儿眉宇间留着淡淡的忧伤,好像什么都不是很重要一样。 “宝儿。” 听见母亲呼唤,宁宝儿回眸淡淡一笑。 这边,纳兰祁淡淡说道,“这是自然,就算岳父不说孤也是打算把宝儿送回去的。” 宁相诚惶诚恐,生怕纳兰祁不同意,毕竟他就这一个女儿,婚姻大事由不得他这个爹做主,但是女儿家婚前该有的,他这个做爹的必须亲自给做。 太子大婚在即,整个历都透露这一片喜气。 反观林府,林阳书神色苍白坐在院中抚琴,抚出的琴声一点也不似平时平静悠扬,反而透露出一丝悲伤。 “大哥。” 林阳书弹琴的手指一顿,抬起头看见林阳辰朝他走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阳辰走过去坐在一旁,“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待在宫里。”抬眼看了看林阳书的气色,林阳辰淡淡说道,“大哥,宝儿出宫回到相府了。” 林阳书毫无表情的淡淡恩了一声,“恩。” 林阳辰不解,“你不想见她吗?” 林阳书站起身,仰着头看着那渐渐凋落的紫荆树花。 “她的心不在我这,看了又有什么用。” “怎么可能,宝儿那么喜欢你,为了你不惜和皇后要了一个允诺,就是为了和你成亲,就算,就算你们将来成不了夫妻,但是怎么说你都是她表哥,去见见宝儿,也比你这天天郁郁寡欲要好的多。” 林阳辰有些气恼,他是一点也不喜欢大哥的不干脆,喜欢就去争取,不喜欢就断的干干净净,整天弄的自己半死不拉活的,郁闷死他了。 —— 大婚前一日,林阳书终究没有坚持到底不见宁宝儿。 穿着一身银白色素衣,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林父以及林阳辰一起。 林父在前厅和宁相夫妇寒暄,这边林阳书独自去了宝阁院,站在院子门口眺望里面。 里面宁宝儿一身蓝装,坐在榻上手持一本书籍,看上去悠然自得,一点点要做新娘的紧张感都没有。 “怎么不进去。” 林阳书一愣,回头就看见林阳辰站在他身后很大声的说道。 院子里面听见声音,宁宝儿慢慢的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口衣袂飘飘的林阳书。 嘴角淡淡一笑,“大表哥,二表哥。” 林阳书同样扬起淡淡笑容,回道,“宝儿。” 林阳书进入宁府一事,很快传入了纳兰祁的耳朵里。 正在试大红喜服的纳兰祁,一听禀上来的消息,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明天就是他大婚了,那个混蛋林阳书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撬他墙角吧。 三下两下脱掉身上的大红袍,“来人,孤要去宁府。” 门外刘喜匆匆跑了进来,听见纳兰祁的叫嚣,立即上前安抚,“殿下,您不能去,大婚前夕俩人不能见面,要不然会不吉的。” “没什么吉不吉的,孤就要去,大不了以后,孤等父皇母后回来,在宝儿及笄礼再办一次大婚,去,备步撵。” “这……,是。” —— “宝儿,明天你就大婚了,作为表哥我也没有啥送的,那这是我此次出任务无意得来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很有用处,而且外形挺别致的,这个簪子虽然普通,但是这头带着荧光粉,如果你一个人走失,把它打开洒在身上一些,在让猎鹰嗅一下和这个簪子同款的,会直接追踪到你的下落。” 宁宝儿一听,噗呲笑出声,“我明天是大婚,跟人家成亲,你送我这个,难不成还有人敢绑架我吗,再说,人家都是女儿家添妆的,谁听说表哥给添妆的。” 林阳辰抓了抓头,干笑两声,“嘿嘿,谁让咱家闺女少呢,而且这怎么说也算是首饰吗,再说这个真的是好东西,拿着拿着。” 宁宝儿嘿嘿一笑,随即接过林阳辰给她的东西,直接插在头上。 “谢谢。” 林阳辰看了看自家大哥,又看了看宁宝儿,随即出声道,“对了,我现在要去看我的柔儿了,你们聊,你们聊啊。” 宁宝儿摇了摇头,抬眼才看向林阳书。 “大表哥,你坐啊。” 一时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的俩人,俩眼干瞪了半天。 “你……。” “你……。” “呵呵,你先说。” “你先说。” “额……。” “你的脸色不太好。” 林阳书抬眸看向远方,嘴角微微勾起,“老样子而已,你呢,明天就成亲了,怎么一点待嫁的样子都没有。” 宁宝儿嘴角微扯,待嫁的心情,前世已经用光了,这辈子怎么还还会有待嫁的样子。 纳兰祁气匆匆的来到宁府,直接奔向后院,站到宝阁院门口时,就看见林阳书和宁宝儿紧挨着坐着,并且互相谈笑。 “紧张过了,就不紧张了。” “我原本还以为,你是打心里抵触,这样我还有一点机会呢。” 宁宝儿看着林阳书一脸自然的说着,心里涌出一丝自责,当初是她私自托着大表哥,害大表哥如今这副模样。 “宝儿。” 一声高喊,让宁宝儿和林阳书抬头望去,就见纳兰祁穿着一身大红袍走了过来。 原本纳兰祁已经把身上的喜服脱掉,可是在临出门的时候,他又给套了上去,目的就是要恶心林阳书,当初他和宝儿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可是最终迎娶宝儿的却是他,没有比这更打击人的了。 宁宝儿看见纳兰祁,尤其是那一身红袍,眉头紧蹙,“你怎么来了。” 纳兰祁自动忽略旁边坐着的林阳书,直接走到宁宝儿身边,傻呵呵的说道,“我穿了喜服,特意让你看看,好不好看。” 一旁林阳书见此,脸色越发的难堪,尤其是那刺眼的红色。 纳兰祁用眼睛看见林阳书离开后,一抹得逞的笑容挂在脸上,冷哼一声,心里暗称,跟他斗,下辈子吧。 宁宝儿不知纳兰祁心里所想,但是看见眼前一身大红袍的纳兰祁,心里直感慨,前后两世都是穿着一样的衣服,可是性子却是天差地别,大婚前男女不相见他不懂吗。 大婚,宁宝儿穿上一身红色喜服,戴着太子妃的凤冠,由宁宝俊亲自背着坐上凤撵,而纳兰祁为了体现重视宁宝儿,亲自迎亲,坐在前面的大马上游街。 在街道游行一圈,正欲往皇城去时,路过的一条街道上,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站在阴影处,嘴角邪魅的挑起,视线直直的盯着凤撵上的人。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直接走进皇城内,一路上纳兰祁嘴角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回头眺望凤撵上的宁宝儿,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宁宝儿被宫人扶到太子东宫后,宫人默默退出。 呼,芍药松了一口气,“小姐,您渴了吧,奴婢给您倒杯水。” “好。” 宁宝儿晃动了一下头顶,这凤冠还真是重,好像比当年的皇后凤冠还要重似的。 “海棠,帮我把这卸下来。” “好。”宁宝儿头上的凤冠乃是宫中嬷嬷亲自戴的,海棠拆了老半天才给拆开。 “水来了,水来了,小姐,这正殿可比偏殿大多了,取个水都费劲,还好我见到一个热心的小太监,帮我送来茶水。” 折腾一小天,又渴又饿,接过茶水直接饮下。 空杯子递给芍药,转头看向海棠,“海棠你也喝点水吧,你们跟我一天都是又渴又饿的。” 海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下,“还好了小姐,倒是您,奴婢去给您弄些吃的吧。” 海棠刚刚走到门口,就听扑通一声,旁边一直站着的芍药突然晕倒在地,海棠和宁宝儿惊呼。 “芍药,你怎么了?” 一阵晕眩,宁宝儿随即也晕了过去,屋子里面只剩下海棠一人,在看见宁宝儿和芍药通通晕倒后,转身便要跑出去呼救,可是门刚刚被打开,只迈出一只脚,海棠突然就倒了下去。 一声肆虐的笑声,“嗤,真是大费周章啊。” 一个穿着太监服的男人,越过地上晕倒的海棠,大步走进新房内,看着床上躺着的美人儿,上下打量,“兹兹,还真是漂亮,怪不得那么多人惦记。” 走过去一把把宁宝儿抱起,“走吧美人。” 带着宁宝儿走出门外,就看见外面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宫人。 片刻功夫不到,那小太监又转了回来,肩膀上还扛着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女人,用力一甩把那女人摔在床上,露出容颜时,正是和宁宝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题外话------ 呼,万恶的第一卷终于完了,明天换场地,这是人家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三十万以前连想都不敢想,虽然更的少,又慢了些,但是,人家还是想要夸夸自己,橙子棒棒哒,还有,还有,伦家要宣传,群号,391324344,伦家要热闹…伦家要欢腾…木马… 001 芍药和海棠先后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猛然起身。 “小姐。” 这时躺在床上的宁宝儿幽幽转醒,黛眉微蹙。 “怎么了这事,我刚刚是不是睡着了。” 芍药和海棠对望一眼,好像不仅仅小姐睡着了,就连她们俩也跟着睡着了。 “小姐,你没事了吧。” 宁宝儿摇了摇头,“没事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这……。” “下去吧。” 芍药和海棠默默退出,走出房门时都没有注意她们身边的宫人就像木头一样呆呆的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直到她们离开后,宁宝儿穿着一身红衣慢慢走到门口,手指间弹了两下后,外面的宫人才慢慢动了起来。 —— 宁宝儿再次醒来时,感觉肚子被顶的十分痛,而且头就像要爆炸了一样,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一片漆黑,而且映入自己眼帘的好像是两条大腿的后面,用力抬起头看着四周,这时她才明白,她现在正被人倒立的扛着。 “啊啊啊,你是谁?” 扛着宁宝儿的黑衣男子在听见宁宝儿的声音后,用力在宁宝儿的屁股上狠拍了一下。 “老实点,美人,这可不是皇宫,你要在在这么大声叫喊,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啊,反正大晚上的,要是对你做点啥,别人也不知道,到时吃亏的是你自己,啊,不对,怎么能说你吃亏呢,想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之人,应该说是你的荣幸才对。” 宁宝儿浑身一寒,完全没有理会那黑衣男子刚刚说的话,反而心惊胆战的看着四周,她被人掳出皇宫了,竟然一个发现她的都没有。 扑通,宁宝儿整个人被摔倒在地,“拿着,去把你身上这件衣服换下来。” 宁宝儿对着月光想要看清那人的容貌,可是那厮脸上竟然从鼻梁处横着一条黑色布条,就露出眼睛和一张好似女人的小嘴。 还有那眼睛,也太妖娆了吧,如果不是他刚刚粗里粗气的声音,她一定会误会,这是个女扮男装的人。 看着手边被扔下的衣物,撩起一件,标准的短衫。 “我为什么要换。”随手把衣物甩开,抬眼狠狠的瞪着那黑衣人,不知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怕眼前这个人。 “嗤,我让你换你就换,要不要老子亲自给你换,小爷我可不介意给你换衣裳什么的。”说完还假意撸起袖子。 宁宝儿负气的拿过衣服,看了看自己身处的破屋,狠狠的瞪了一眼那黑衣男子,“你在这我怎么换。” 那黑衣人撇了撇宁宝儿,“净事。”转身走了出去。 见那人离开,宁宝儿忽然伸手摸了摸头发,一脸欣喜,还好,今天早上那宫嬷嬷给她梳头时,用了自己的簪子做了包发,伸手一抽那支林阳辰送她的发簪落在手上。 按照林阳辰的说法,把簪子头部打开,一些细细的银色粉末,映入眼前,真没有想到这个东西还真是有用处,当初林阳辰告诉她,这是怎么用来着,洒在地上,还是身上。 就在宁宝儿苦思冥想时,门外忽然高喊,“好了没有,墨迹墨迹的,女人就是麻烦。” 宁宝儿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把那银粉打翻,让气全部落在自己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想要把它收起,可是那银粉竟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暗恨,该死的混蛋。 没有了银粉,她要怎么逃出去,脱掉身上的红色衣服,把那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短衫穿上,要不是脸上的妆容和头发的样式,宁宝儿此时真的像一个刚刚张开的小子。 换好衣服走出破屋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这里是哪,你要带我去哪里。” 那黑衣人双手抱膀,后背依靠在大树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稻草,听见宁宝儿的声音,把嘴里的稻草吐掉。 “兹兹,来爷给你换个头发。” 恩? 宁宝儿睁大双眼,她刚刚没有听错吧。 “你要干嘛?” 手腕一痛,那人直接抓住宁宝儿的手,把人按坐在地上。 宁宝儿感觉头皮被拉扯的就像当初丽嫔挟持她一样,只是时间短了一些。 “完美,我真是天才。” 宁宝儿伸手在头上一摸,就是一个发髻在头顶上,到底能有多完美。 “好了,我要带你回去复命。” 宁宝儿慢慢站起身,“哦,那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啊,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把我掳走。” “嘶,不是说了,别那么净事吗,赶紧的,还得赶路了,走。” 宁宝儿的肩膀被用力的推了一下,常年的娇养,皮肤娇嫩的很,就那么一下,宁宝儿就感觉肩膀火辣辣的疼,伸手揉了揉,眼中带着雾气道,“那个大侠,我可不可以去个茅房。” 那黑衣人一个白眼过去,“女人就是事多,不过看在你叫我大侠的份上,赶紧去。” “好,谢谢。”宁宝儿脸上一喜,这个人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说是坏人,可是对她又不坏,说是好人,他还把自己给掳了出来,于是立刻那黑衣人十几步远,转头看了看着周围,终于发现自己身后远处有光亮,也许那就是正道,转身蹑手蹑脚的越过杂草。 果然脚下是一个被人长期走的路,不管后面的黑衣人到底发现没有,拔起腿变开始呜呜的跑。 眼看着自己就要跑到那光亮的地方,刚刚要张嘴呼救,下一刻自己的嘴就被捂住。 “居然敢骗我,你知不知道,小爷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尤其是女人你知道吗,恩?。” 宁宝儿感觉到一丝寒气,之前她在这个男人身上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感觉到,可是现在她感觉到了,眼前的人真的生气了。 黑衣人没有给宁宝儿任何机会,直接开始赶路,而宁宝儿在逃跑一次失败后,便开始在脑子里面设定计划,来助她逃脱。 —— 皇宫里,纳兰祁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日,看着红彤彤的房间,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笑意,昨天有些高兴的忘了形,喝太多的酒,一时睡了过去,连宝儿都忘记了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下来。 “刘喜。” “奴才在。” “更衣,孤要去看太子妃。” “是。” 纳兰祁来到正殿的另一房间,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一身红装,头发挽成了少妇发髻。 一脸欣喜,她的皇后无论何时都是这么美丽动人。 “宝儿。” 屋里面宁宝儿坐在梳妆台前,由着芍药和海棠俩人给其在头上戴着头饰。 在看见纳兰祁后,出声道,“太子殿下。” 纳兰祁走过去,挥了挥手,拿起桌子上的朱钗亲手戴在宁宝儿的头上。 看着镜中美得不可方物的宁宝儿,低声赞叹,“真美。” 宁宝儿含羞一笑,“殿下谬赞了。” 纳兰祁笑盈盈的,果然女子一成亲整个人都变了,昨天的她还一副不甘不愿的,可是今天整个人柔的像水一样,带皇后及礼一过,他们就可以洞房生孩子了,这辈子他不仅只要皇后一人,还要让他们的孩子继承大位。 “昨日睡的可好,我昨天高兴的忘了行,没有过来看你,不要怪我。” 宁宝儿微微一笑,“怎么会,妾身昨日休息的很好。” 好一句妾身,纳兰祁心里美美哒,看什么心情都特别好。 “昨日只是简单的举行个婚礼仪式,让你有个名正言顺管理东宫一切事物的身份,待父皇和母后回来,我们在举行一次大婚,到时我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纳兰祁唯一的妻。” 宁宝儿眼中光亮的看着纳兰祁,心里暗暗吃惊,这皇帝长得这般俊美,对这女子也这般好,唯一的妻,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略去眼中的艳羡的目光,柔柔的说道,“谢殿下爱怜。” 宁宝儿正式入住东宫为太子妃后,三天后第一次举行宴会,和太子正式出席会见众臣以及家眷。 宁宝儿穿着太子妃的朝服,高高坐在纳兰祁旁边,俯瞰着下面每一个人。 这三天的经历让她深深爱上了这样的生活,倘若她真的是这女子该有多好,在那美丽的笑容背后,宁宝儿的心里恶毒的想着,反正那真人去了那个地方也不会在出现了,而自己将会永远坐在这个位子,甚至那皇后的宝座。 “汪汪汪……。” 狗叫的声音打断了假宁宝儿的幻想。 转头看着坐在地上似猪似熊的狗正朝着她吠,眉头微蹙语气有些发硬道,“谁带来的狗,把它弄走,这是什么场合。” 站在宁宝儿身旁的芍药和海棠一愣,随即对望一眼,小声说道,俩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刚刚说完话见没有人回应,转头又说了一遍。 这时芍药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这是曦儿。” 宁宝儿呆愣,曦儿,那是什么东西,主子给她的资料里没有提到过有狗啊。 假宁宝儿此时没有注意,自从狗曦儿出现开始,坐在她下方的林阳书一直都有注意她,就连她刚刚的表情也完全落入他的眼中。 林阳书有些疑惑,他怎么发觉今天的宝儿和平时很不一样,前天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可是今天整个人精神了不少,真是因为成亲改变了她整个人的气息。 原本他今天一点都不想出现在这里,可是耐不住他想要见她一面,往后的日子他们见面的次数会越来越少,为了不想在错过和她见面的机会,强忍着心痛坐在这里,眼神定定的看着宁宝儿。 宁宝儿缓了缓脸色,淡淡说道,“我知道,但也要把它弄下去,这里不适合它出现,要是冲撞了别人怎么办,快去。” “是。” 芍药走上前一把把曦儿抱起,只是那狗曦儿对着假宁宝儿汪汪直叫。 就连从小服侍宁宝儿的芍药也觉得奇怪,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宁宝儿,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小姐的眼神好可怕。 一段小插曲,只有宁宝儿身边的几个人清楚。 一声高喊,“太子殿下到。” 转脸宁宝儿甜甜一笑看向纳兰祁出现的地方,并且站起身相迎。 “太子殿下大安。” 纳兰祁一身杏黄,挥了挥手,“起。” 转头伸手搂着宁宝儿的肩膀,“宝儿,怎么没有等孤一起来。” 宁宝儿含羞一笑,娇嗔道,“殿下真是的,自己忙还怪妾身。” 一声娇嗔,对纳兰祁很受用,一脸笑意的看着宁宝儿。 下面,林阳书眉头紧蹙,手中的杯子紧紧握着,宝儿真的喜欢上了太子,才三天的功夫,怎么心情落差这么大,就连对待太子的方式都变了,那个含羞带笑的宝儿,还是曾经和他情投意合的宝儿吗。 ------题外话------ 群号,520小说作者群号,391324344,有空过来溜达, 002 初到北国 “大哥,看什么呢?” 林阳书微楞,转头看向林阳辰,“没什么。”说着眼睛还瞥向假宁宝儿身上。 林阳辰顺着林阳书的视线望去,眉头微蹙,语气微重道,“大哥,宝儿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了,你不应该在……。” “我没有,我只是……。” 抬眼望去,就看见宁宝儿一脸娇羞的看着纳兰祁,心痛的无以复加,宝儿怎么会这么快就爱上了纳兰祁。 宁宝儿倒了一杯酒递给纳兰祁,娇嗔道,“殿下,请。” “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了看桌子上前摆放的各色食物。 “宝儿,尝一尝这些吃食,都是各国进贡的。” 宁宝儿微微一笑,“好。” 刚欲低下头,伸手直接奔向那挂着白色糖霜的梅子,忽然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紧接着就看见她肩膀紧绷,浑身充满防备,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 “宝儿姐姐……。” 看清她身后人的相貌时,宁宝儿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柔和起来。 “柔,柔儿,你怎么过来了,身体才刚刚好。” 纳兰柔一脸惊慌,刚刚她看见宁宝儿的眼神,好吓人,就好像那天要杀她的二哥一样,用力眨了眨眼,再看向宁宝儿时,发现她笑容柔和。 随即淡淡回道道,“我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今天就是为了给你和太子哥哥一个惊喜。” 抬头看向纳兰祁,就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眉头微蹙,表示很不解。 “对了,曦儿哪里去了,多谢宝儿姐姐把它放在我哪里给我解闷,今天我本想把它送还回来的,没有想到一松手它自己就跑没影了。” 宁宝儿伸手捂着嘴笑,“刚刚让芍药抱下去了,这里人多,怕它咬到别人。” “哦,原来是跑这来了,想它一定是知道宝儿姐姐你在这,所以自己先跑过来了。” “柔儿,你身体刚好,去坐吧。” “是。” 宁宝儿含笑看着纳兰柔离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再次抬眼时,眼中多了一丝痛苦。 “殿下,妾身有些不舒服,想要先退下。” 纳兰祁微微一笑,“好。”转头看向芍药和海棠,“你们陪着太子妃一起,要好生伺候着。” 芍药和海棠一起行礼,“是。” 宁宝儿离开后,纳兰祁眼神微暗,视线狠狠的盯着桌子上的那些食物,手中的酒杯无意识握碎,吓得站在他身后的刘喜一跳。 “殿下。” 纳兰祁薄唇轻启,“宴会后让朝阳来见我。” 刘喜低眉顺眼弯下腰,“是。” —— 宁宝儿跟着那黑衣人一路越过水路,穿过森林,小半月的时间终于到了一个穿着陌生的服饰的地方。 这一路宁宝儿由心惊到欣喜,前世加今世她都没有踏出过,那个困她生死的历都,如今她,虽然是被人挟持出来,可是看到周围的景色,品味着各式各样的美食,让她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越是心旷神怡,她越发的觉得,从前她的生活圈子太狭隘了。 抬眼看了看她前面正走着的人,主要还是庆幸抓她来的人是一个好玩的主,一路上不管他是看看风景,还是吃美食,都会带着她一份,在外人看她的装扮,都以为她是他身边地地道道的小厮,跟着自家大爷出来游玩的。 宁宝儿默默的跟在身后,看着前面吹着口哨的黑衣人,突然大喊道。 “我好累,我走不动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了。” 说完直接坐在地上,双腿一摊。 黑衣人回头撇了一眼宁宝儿,朝着边上呸了一口唾沫,慢慢走向宁宝儿。 “这两天是不是小爷把你惯的,给你好吃好喝,给你点脸了,还敢跟小爷耍驼子,我看你怎么不走的。” 这么久了宁宝儿早已摸清了眼前人的脾气,于是更加硬气的仰起头反驳道,“我今天就不走。” 那黑衣人双眼一瞪,过了一会儿,那黑衣人最先软了下来。 “得,你赢了,要不是看在你是那他天天惦记的人,小爷我早就把你扔河里喂鱼了,看看这么长时间你吃我多少,花我多少,回头非得让那他给我报了不可。” 宁宝儿水汪汪的大眼睛骨碌一转,“你告诉我那人是谁,要不然我就不走,如果你不告诉我,那就把你鼻子上的黑布条摘下了,让我看看你的脸,两样二选一。” 那黑衣人眼睛微眯,“这两样我都不同意呢。” “那我就不走。” 黑衣人一下子坐在宁宝儿身旁,上下打量这宁宝儿,“得,真不知道那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就你那姿色,我们北国丫头都比你好看。” “北国?” 宁宝儿惊呼。 黑衣人毫不在意道,“是,今天小爷我就告诉你,以后那历都你就甭想回去了,因为那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你了,就算你现在回去,被人掳走名声早就没有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现在我带你去北国,和他见上一见,也许以后北国的皇后就是你了。” 北国的未来皇后,北国,他刚刚说看上她,未来皇后,北国,北国将来继承皇位的人是大皇子子桑峰……。 “是他,怎么会是他,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和大历挑起纷争的吗。” 黑衣人眼前一亮,“呵,记得他,嘿嘿,这小子,真没有白费他从历国回来这么一直惦记你,恩,不错,不错,这次把你掳来,还真做对了。”子桑羽这小子,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敲他一把。 “好了,你已经知道是谁了,我们走吧,快点回去,我可要好好休息一下。” 此时的宁宝儿一脸呆滞,子桑峰怎么会看上她,她不记得和子桑峰有什么交集才对。 不行,她还是得逃开这里,她可不想和子桑峰那样的人在一起。 宁宝儿已经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踏入北国皇城,就跟着那黑衣人一起走在大街上。 看着这北国的大街,来来往往穿梭的人,女人各个英姿飒爽很彪悍的模样,她们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有短裙到膝盖处,还有只穿红纱白纱,好看极了。 在宁宝儿眼中闪烁光芒时,黑衣人突然说了一句。 “走,跟我进去。” “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黑衣人便把宁宝儿拉进一间成衣店。 随意挑选了一件红色女装便让宁宝儿换上。 接过衣服,宁宝儿眼中透露着好奇,这就是和外面那些女子穿的一样的衣服。 三下两下把衣服换好后从里间走了出来,而那黑衣人也换了一身专属北国的衣服。 “兹兹,不错,似模似样的,走吧,带你去见他。” 宁宝儿心里一惊,见子桑峰,不行,她不能见他,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但是没有钱,又人生地不熟的要怎么办……。 “等你见了他的时候,保证他吓一大跳,嘿嘿,臭小子,这次让他还个大人情给小爷我。” 就在那黑衣人自言自语的情况下,宁宝儿一个转身穿进胡同里,急于奔跑,心里想着,她的浑身上下只有一个红色镯子,这个镯子是大历进贡之物价值连城,这地方一定有像历都那种当铺,把这个镯子当了就能解决她的问题了,然后去找,北国二皇子,对,找他,自己曾经救过他一命,让他还人情,送她回历都,一定可以,就这么决定了。 眼看着自己前方要跑到另外一个街上,嘴角刚刚弯起时,自己的脖颈一痛,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 黑衣人正在叙述自己见到子桑羽该提什么要求好,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沉思,在回想起身后的宁宝儿时,转身看过去,就见身后空空如也,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不见了。 “宁宝儿,宁宝儿。”四处巡视一圈后,黑衣人嘴里爆粗,“该死!又特么的跑了。” 转头看向不远处,一处高门耸立,上面赫然写着‘羽阁’二字。 没有了宁宝儿,他去子桑羽哪里也就没有必要了,先回去复命,晚上在去寻她,等这次找到她,非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宁宝儿整个人昏昏沉沉,脖子处传来阵阵刺痛,睁开眼睛时,自己竟然呆在一个屋子里,心里刚刚升起一抹紧张后,随即又淡了下去,该不会又是那黑衣人做的好事,每次她逃走时,他都会找到她,估计这次也不例外,睁开眼睛环顾一周,和历都的房子截然不同,只是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地上。 门外出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宁宝儿下意思装作昏迷过去,就听见门被打开,两个脚步的声音传来。 “爷,她还没有醒。” “恩,长得怎么样?” “漂亮,长得和咱们这的女子一点都不一样,细皮嫩肉的,就像那大家的小姐,娇养出来的,白白嫩嫩,那皮肤一掐都能冒水,小人我在外面看了一周,就属她耀眼,正巧看她和那个男人分开之际,小人就把她掳来了。” “恩。”走过去那人低头看了一眼还处于昏迷的宁宝儿,“不错,够漂亮,明天就把她送过去,回头去领赏吧。” “是,小人在这谢过黎爷了。” 003 入大皇子府 宁宝儿心里咯噔一下,各种害怕情绪涌出,她是不是被那个话本里面所说的,专门抓良家女子的人给绑架了。 到时她会不会被卖入青楼里去,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自己逃跑了,怎么办,现在,她还不想死,这里是哪她现在都不知道,她要怎么逃出去好,那个黑衣人还会不会再来找她。 纳兰祁,到底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爹,娘,大哥,宝儿不想死。 费力起身,含着泪花,扶着疼痛的脖颈,在这房子里面巡视一圈,走到门口,轻轻推了一下,感觉到外面受到的阻力,这房门外面被锁上了。 一阵无力感让宁宝儿跌倒在地。 —— 历都皇宫里,纳兰祁一脸阴霾的坐在御书房内,满脑子都是他的皇后和平时不大一样。 之前在他踏入前殿时,旁边的刘喜刚刚要吟唱时,被他硬生生打断,因为他看见皇后竟然带着陌生的表情和语气对待曦儿,那条狗可是他亲手送给她的,如是平时她那么久没有见到曦儿,一定会第一时间抱过来亲热一下,可是她当时的那个表情,好像不认识曦儿一样,厌烦的很。 还有桌子上的吃食,如果他没有重生他不会知道,这一世的皇后口味变了,原本桌子上的那些东西,是她前世最爱的吃食,可是今世他不管为她准备多少她都不会动一口,而他之前让皇后吃,她竟然直接奔向她最讨厌的梅子去。 柔儿刚刚触碰她的时候,她为什么那么紧张,这两天他太过高兴,忽略了一个重点,宝儿之前那么讨厌自己,怎么才一晚的功夫,整个人都变了,就好像前世那个处处讨好自己的皇后似的,可是说不出哪里又不一样,她不仅愿意让自己靠近,还主动为自己斟酒,询问自己平时是否太过操劳,这些对于他来说太陌生。 一个女人成亲前后的差别真的有这么大吗,不可能,他的皇后不会这样没有个性,这不是她的皇后,不是。 一抹黑影匆匆走了进来。 “殿下。” 纳兰祁抬眼看着站在下面的朝阳。 “这几日宫里有什么动向。” 朝阳一脸凝重,双目带着自责的看着纳兰祁。 “回殿下,有。” “什么?” 朝阳直接跪倒在地。 “是属下疏忽,望殿下恕罪。” “你这是何意?” “殿下,属下查到一件事,在殿下成亲那日晚上,有个小太监被人打晕,醒来时发现身上的衣服和腰牌通通不见了,在他担心之余去了正殿,寻找他的好友,可是一进去就发现了奇怪的现象,正殿里的守卫太监还有宫女,通通就像被人定住一样,那个小太监见此一害怕就直接跑开,后来他担心自己腰牌丢失会被责罚,这件事就给隐瞒了下来,依那个太监说的话,属下猜测,那天守在太子妃门外的人应该是被人点了穴道。” 纳兰祁脸色一惊,大喝道,“你说什么?那暗卫呢。” 朝阳一脸愧色低头道,“属下询问过,在太子妃回宁府时,身边的暗卫便撤了回来,之后就没有安排,原以为太子妃进宫,身边有她自己的那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卫,所以就没有在把撤回的人填上,可是后来属下去查探,才知道太子妃身边的两个侍卫通通被留在宁府,没有跟来。” 纳兰祁一脸怒气,真没有想到,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管制内,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再对比皇后的一举一动,一股可怕的想法涌入他的脑海中。 朝阳站在下面一脸愧疚,“殿下,是属下疏忽,请殿下责罚。” “可有什么线索?” “属下无能,暂未查到任何线索。” 纳兰祁神情冰冷,冷冷说道,“这么重要的事竟然隐瞒了下来,把那小太监拉出去杖毙。” “是。” “你去派人监视正殿,看看太子妃最近都做些什么?有什么不对立即向我报告。” “是,属下这就去。” 眼见朝阳离开,纳兰祁忽然高声喊道,“回来,不要派别人,你亲自去,不要打草惊蛇,尤其是太子妃。” “属下遵命。” 朝阳离开后,纳兰祁把手中能碰见的东西通通仍在地上。 和皇后成亲让他高兴的忘了形,若不是宴会上,他无意间看到那一幕,他怎么也不敢想象,成亲那晚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 宁宝儿在屋里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把门打开,宁宝儿心里一慌,立即缩到床角处。 “哟呵,小妞醒了,兹兹,昨天昏倒时看着就标致,现在醒了看着更美了。” 宁宝儿一脸惊慌,“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我?你别过来,啊啊……。” “嗤,怕什么,大爷我又不会吃了你,绑你来还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兹兹,看着小脸俊的,这皮肤嫩的……。” “张大彪,你干啥呢,还不把人给带来,一会赶不上去大皇子府,看老爷不扒了你的皮。” 那冲着宁宝儿淫邪的男人被人喊了一声后,脸上的笑容收起。 “哈哈,大哥,横啥,我就是和这小娘子开开玩笑,献给大皇子的人,小的能把她咋样。”转头看向宁宝儿,“走吧,小妞,大爷我就不碰你了,自己走,省的大爷动手时,轻了重了都不太好。” 宁宝儿心下一沉,大皇子府,终究还是要被送进那里吗。 她要怎么办,北国大皇子敢公然让人绑架她,就不会放过她的,她要怎么自救。 “嘿,快走啊,还真想让大爷亲手抱你出去啊。” 宁宝儿被推的一愣,随即正要慢慢走出房门。 “慢着。” 宁宝儿一愣,没等回过神的时候嘴里就被塞进一个凉凉的东西,下颚被人用力一抬,嘴里的东西直接咽了下去。 “为了防止你逃跑,这个软筋散可以防止你逃跑,不过等你成为大皇子的人后,自会有人给你解药。” 宁宝儿心里暗恨,她要完蛋了吗。 —— 这边羽阁内,子桑羽一身红装,头发上带着红色飘带,整个人看起来妖艳极了,如果没有看到他手中正小心翼翼擦拭着长剑,还有那脸上挂着嗜血的表情,让那原本妖媚的桃花眼多了一丝杀气,外人看了一定会以为这是谁家的女子。 “羽哥哥,今天您会带着,淑儿一起去吗。” 子桑羽抬眸看着那一脸楚楚可怜的梅淑儿。 “你想去吗?” 梅淑儿摇了摇头,“淑儿只想跟在羽哥哥身边。” “我怕你去了哪里,会被人欺负,你也愿意跟着我。” “淑儿愿意,只要跟在羽哥哥身边,让淑儿做什么都愿意。” 子桑羽一声叹息,“好吧,你就跟着吧。” 梅淑儿嘴角微微弯起,好像和满足子桑羽带着她一样,“恩,淑儿下去准备一下。” 子桑羽把手中的剑插回剑鞘里,交给站在他身边的侍卫手中。 “不用了,就这样子很好,走吧,去晚了,就没意思了。” “是。” 子桑羽和梅淑儿各自乘坐马车前往大皇子子桑峰的府邸。 这边,宁宝儿被人塞进小轿子里,一路晃晃悠悠的被抬到大皇子府,不知带她来的人跟门卫说了什么,连轿子都没有下便直接抬进府里。 宁宝儿被带进一个房间后,那带领着他来的人便在门口不知和谁的对话。 “管家爷爷,这是给大皇子新弄来的,长相比以前的都漂亮,如果大皇子满意,就请管家爷爷为小的美言几句,我家大哥的事,还请管家爷爷在大皇子跟前多说几句,小的在这谢谢管家爷爷了。” 大皇子府的管家,长袖一挥,“你小子就给我捡好听的说,我可告诉你,这次带来的人要是如不了大皇子的眼,下次甭想再在我这走后门。” “是是,管家爷爷放心,这次保证大皇子喜欢,若不喜欢,小的就永远消失在管家爷爷面前。” 宁宝儿坐在屋里,门很快就被打开,原以为还是那绑架她来的人,没成想却是一个长得可爱胖乎乎的小女孩。 “姑娘,管家吩咐,奴婢给你送点吃食。” 听着那女孩柔柔的声音,宁宝儿突然生出一抹亲切感,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道,“谢谢姑娘,对了外面可有人。” 女孩一愣,“什么人,是来咱府给大皇子祝寿的吗,有啊,外面好多呢,可热闹了,听说那最俊美的二皇子殿下也回来呢……。” 只听那女孩絮絮叨叨一大堆话,听得宁宝儿直皱眉头,但是有一句话她听明白了,二皇子子桑羽也回来,如果她早机会走出去,会不会遇见他,到时她完全可以向他求救。 宁宝儿刚欲起身,只觉得身体一软,一丝力气都没有。 那给宁宝儿送茶点的女孩一惊,立即大喊道,“姑娘,你没事吧。”向前一步便把宁宝儿扶起。 宁宝儿心里暗恨,那个绑架她来的人,倘若她有一天出去,第一个就找他算账。 眼中带着一丝泪痕,转头看向那女孩,“谢谢你姑娘,我只是想要去茅房,可是坐的时间久了,腿有些发麻,不知姑娘可否扶我一把。” 那女孩一点防备没有,笑盈盈道,“行,管家说了,要奴婢好生伺候你,奴婢现在就扶你去。” 004 被救 宁宝儿此时非常感谢,这个素未蒙面的管家爷爷,多亏他送来这么乖巧可爱又听话的小丫头。 小丫头扶着宁宝儿走出房门,宁宝儿立即寻看四周,突然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假山,根本看不清她身处哪里。 “姑娘这边走。” 宁宝儿点了点头微笑,“恩,好的。” 进入茅房,宁宝儿浑身疲惫的靠在门边,身上的药性越发厉害,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透过茅房里面的空隙看着外面,希望可以寻找一条可以通往前厅的路,这样她可以偷偷潜进去寻找自己的目标。 “姑娘你好了吗?”那小丫头的声音传进来,宁宝儿一时慌乱,撞到旁边的门板上。 惊呼一声! 听见里面传进来的声音,那小丫头急匆匆赶过来,隔着门板大喊,“姑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宝儿捂着被撞疼的手臂,正好看见手臂衣服被划破,脑子灵光一现立即出声回道,“我刚刚没有站稳,撞到了旁边的木板,一不小心把衣服弄破了,怎么办,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能出去了。” 小丫头在外面一愣,听着宁宝儿急切的声音,衣服破了,这可怎么办,于是好心的说道,“那姑娘在这里等一下,奴婢这就去像管家那里要一件衣服来。” 宁宝儿心里一喜,“恩,好,谢谢你。” 小丫头前脚离开,后脚宁宝儿就打开了茅房的门, 由于身体无力行走,巡视一周,忽然看见茅房旁边竟然戳着一个长长的木棍。 拿起木棍比量一下,很是趁手,与收益拄着木棍便开始朝着能看见的小路走。 —— 子桑羽坐在宴会的桌子前,看了看周围的人,随即猛然起身。 一直坐在他旁边的梅淑儿突然惊呼道,“羽哥哥,你要去哪,带淑儿一起。” 子桑羽面无表情的看着梅淑儿,“我去茅房,你在这坐着等我。” 听到去茅房,梅淑儿深深松了一口气,那模样就好像子桑羽会抛弃她似的。 宁宝儿拄着木棍一步一步向前挪动,忽然听见刚刚那小丫头的叫喊声,胆战心惊的回头望去,生怕那小丫头发现她的踪迹。 一边转头看着四周,一边寻找出路,但凡有侍卫的地方她通通小心翼翼的躲开,专门找假山或者园艺树木的地方走。 那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进,好像马上就要找到她似的,就在她回头观望那小丫头时,忽然撞上一堵坚硬的物体。 直接把宁宝儿撞倒在地。 宁宝儿吃痛,双手抬起就看见自己的手掌处溢出点点血迹,心开始下沉,这样下去真的跑不出去了。 可是在抬起头看向她撞倒的物体时,才发现是一个人,但因太阳光的照射,眼前只有黑黑的人影挡在眼前,看不清那人的脸面。 子桑羽眉头紧蹙,宴会厅里太过憋闷,只想出来透透气,可是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女人撞了他。 在坐在地上的女人抬起头的那一刻,他忽然被震惊住,这张脸好熟悉,好像是那个女人,可是看着她的穿着又不是。 “姑娘,你在哪?” 宁宝儿听着那小丫头的叫声一脸惊恐,随即又听见几个男人的声音,“找到没,好好的人跑哪去了,告诉你们,可别让她跑到前厅冲撞了贵人。” “是,奴婢正在找。” “姑娘,姑娘。” 子桑羽看见有人好像在寻她,一把把宁宝儿拽起,转身便没入一处假山内。 宁宝儿一惊,自己又被人绑架了,刚刚要喊出声,嘴就被人给堵上,双眸带着惊恐,就像受了惊吓的小鹿似的。 在看清捂着她嘴的人,双眸立即流下眼泪,她终于有救了。 直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消失后,子桑羽才慢慢松开宁宝儿。 声音低沉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最重要的是,她的脸怎么会和她长得那么像。 宁宝儿一愣,他不记得自己了,这可怎么办,她该怎么向他提出自己救他时,他欠下的那个人情。 子桑羽眉头紧蹙,“不说,不说我就把你扔出去。” 宁宝儿一惊,“别,我说,我叫林宁儿,是被绑来的,求公子救救我,别让他们发现我,谢谢公子了。” 子桑羽脸上带着疑虑,他可不会惘然相信在这大皇子府,会这么巧,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和历国丞相之女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还口口声声让他救他,难保她不是子桑峰特意训练出来故意接近他的,可是仔细看着她的神情,又不像是在说谎。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 叮铃,宁宝儿的袖口撞到子桑羽腰间的玉佩上,俩人同时低头,宁宝儿视线落在那个玉佩上,心里便开始想起,那天他好像就是把这个玉佩交给了她,可惜她没有要,若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打死她,她都会把那块玉佩占为己有,可是这个人怎么会不认识她了呢,她可是冒着很大风险救过他一命的。 就在宁宝儿盯着子桑羽的玉佩时,子桑羽同时也注意到了宁宝儿袖子下的红镯,好像在哪里见过,眼中带着满满的疑惑,没有在继续在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就像地拎着小鸡一样,抓着宁宝儿后颈的衣物,转身跃出假山后匆匆离开。 宴会里梅淑儿许久未等到子桑羽的出现,一个人焦躁不安的坐在那里。 “哟,这不是淑儿小美人吗,怎么,你不是一向和二弟形影不离的吗,二弟哪里去了,竟然把淑儿小美人一个人留在这里,兹兹,这二弟也太粗心大意了。” 梅淑儿看着眼前的子桑峰,打小她就怕他,现在子桑羽不在她跟前,心里更是害怕极了。 “大皇兄。”子桑峰回头看去,就看见子桑朵扶着一位年纪似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 那妇女一身华贵,一看就不似普通的贵夫人。 “母后。” 一句母后便暴露了她的身份,次女子正是北国当朝皇后,子桑峰亲身嫡母,范莲。 “母后,您怎么出宫了。” 范莲一脸和蔼的笑容伸手拉着子桑峰的手腕,“我儿今日寿辰,母后特意向你父皇讨了一个恩典,想要和你一起热闹热闹。” 子桑峰微微一笑,随即扶着范莲的手,朝着上座走去。“谢母后惦记儿臣,母后真应该早一些和儿臣说,儿臣好亲自去接您过来。” “呀呀,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干嘛非要你亲自接母后过来,难道我就不可以么,哼。” 范莲一声调笑,“你呀,跟你大哥也置气。” 子桑朵小嘴一撅,立即把头转向一旁。 此时的梅淑儿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除了刚刚被子桑峰调戏几句后,没有人过多的注意她。 紧咬着嘴唇,惨白着一张小脸,双目含泪委屈到不行,一心只盼着子桑羽能快些回来。 —— 这边宁宝儿被子桑羽扔进马车里,声音冰冷道,“在里面好好待着,不准出来。” 宁宝儿的脑袋如捣蒜似的点头。“好。” 子桑羽匆匆回到宴会里时,一进门就看见梅淑儿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大步走过去坐下。 看见子桑羽回来,梅淑儿心里又惊又喜。 “羽哥哥,你去哪里了。”眼泪如穿线的珠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下掉。 子桑羽眉头轻蹙,“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 还没有等子桑羽训斥完梅淑儿,这边就听见范皇后的一声暴怒。 “放肆,今儿是大皇子寿辰,你在这哭哭啼啼作何意。” 梅淑儿显然没有想到,范皇后会突然发作她,吓的她一愣后,一个嗝一个嗝开始打着。 一脸惊恐的转头看向范皇后,心里害怕极了。 子桑羽见此立即站起身,“请皇后娘娘恕罪,淑儿胆小怕事,不是故意冲撞大哥的寿诞的。” 范皇后冷冷的撇了一眼子桑羽,喉咙处不屑的发出冷哼一声。 “既然胆小怕事,就乖乖待在家里好了,何必带出来丢人现眼,羽儿,如今她是你未来的二皇子妃,你可的把人给教好了,要不然丢的可是你的脸。” 子桑羽一副极为认真的聆听这范皇后的教诲,“羽儿明白。” 范皇后嘴角微微挑起,很显然她十分满意子桑羽如此听话的态度,对于梅淑儿再无多加关注,反而一脸热情的看向子桑峰。 子桑峰看着子桑羽一脸隐忍之色,嘴角微微挑起。 这边听见梅淑儿的抽泣声,子桑羽一个冷眼扫过去制止,梅淑儿心里害怕极了,她从未见过她的羽哥哥用这般眼神看她,吓得不敢在继续哭泣,于是拿起手中的帕子便咬在嘴里来掩饰哭声,只能看见那肩膀一抽一抽的。 —— 宴会结束,子桑羽带着梅淑儿离开时,梅淑儿小跑的跟在子桑羽的身后。 “羽哥哥,对,对不起,淑儿不该……。” “好了,进去吧,我们回去。” 梅淑儿一脸自责的想要解释,可是子桑羽没有给她任何机会,转身进入马车里。 看着那被帘子隔绝的马车,梅淑儿咬了咬唇,一步一回头的默默进入自己的马车里。 子桑羽进入马车后,一脸呆滞的看着车子里面的宁宝儿。 而宁宝儿此时嘴里塞的满满的,并且还一手拿了一个,在咀嚼了几下后,用力一咽。 “我饿了,看着车里有些吃的,就将就了一下。” 听着宁宝儿的话,子桑羽差一点笑了出来,看着原本管家为他准备的吃食,各个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还让眼前的人将就一下,还真是委屈她了。 坐在一旁默默的观察宁宝儿的一举一动,他慢慢发现,不仅仅是她人长的像,就连声音语气也像,他永远都不会忘了,那天晚上,明明怕他怕的要死,还亲手为自己包扎伤口,自己给了他最重要的玉佩,那双黑又亮的眼睛一点贪念都没有,就像眼前若是旁的女子见了那样的吃食都会忍不住舔舔嘴角,好似流口水状,可是她竟然用将就来形容。 马车赶到羽阁时,跟在他身后的马车停下,梅淑儿慢慢从里面走出来,子桑羽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梅淑儿淡淡说道。 “淑儿,你先进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可能会晚点回来。” “啊?”梅淑儿一愣,已经很晚了,羽哥哥还要出去。 “淑儿知道了。” 子桑羽放下手中的帘子,透过马车出声道,“走吧。” 车夫扬起手中的鞭子,架着马车奔起时,车内宁宝儿小心翼翼的说道,“谢公子救命之恩,找处无人的地方,公子就可以把小女放下了,免得耽误公子的行程。” 子桑羽一双精致的桃花眼,向上一挑,嘴角含笑的看着宁宝儿,想走么,晚了,既然敢想向他求救,她就走不了了。 ------题外话------ 少的明天补… 005 入二皇子府 “小姐,外面柔公主和表少爷一起来了。” 此时宁宝儿坐在内堂,一听立即眉头轻蹙,随即换了换脸色,“你去,说本宫不舒服,不方便见他们。” “是。”海棠和芍药在这一个月里,早已习惯了,宁宝儿找各种理由拒绝会见其他熟识的人。 “哪里不舒服?” 听闻宁宝儿猛然抬头望去,小脸甜甜一笑,“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纳兰祁微微一笑,“刚刚下了朝堂,就想过了看看你,孤刚刚听见你说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 “不用了,妾身没事。” 纳兰祁看了看宁宝儿暧昧的说道,“傻瓜,不要嫌麻烦,有哪里不舒服就去找太医。” 宁宝儿小脸微红,羞涩的低下头去,纳兰祁对她的好,让她越来越割舍不下,这几日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真宁宝儿了。 纳兰祁看着眼前的宁宝儿笑容和煦,可是笑容却未达到眼底,并且肢体动作也不似从前那样黏贴。 “过几日,内命妇朝拜,母后不在,便由你亲自操持。” 宁宝儿惊呼,“妾身?” “恩,到时辛苦你了。” “妾身遵命。”宁宝儿嘴角微微一笑,心里却在窃喜,她现在最享受的便是所有人伏在她脚下朝拜她,并且仰视着她高高在上。 纳兰祁离开正殿后,眼中透露出一股杀气,待找到皇后,他一定杀了正殿里面的人。 —— 宁宝儿看着马车飞快前行,不知去和地方,许久后马车又回到刚刚来过的地方。 “下车。” 宁宝儿一愣,就听见子桑羽又道一句,“快点。” 宁宝儿下车后,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在地,好在子桑羽没有走远,一挥手就直接把宁宝儿搂在怀里。 “小心点。”伸手无意间搭在了宁宝儿手腕上,眉头微蹙,当下打量了一下宁宝儿的脸色。 宁宝儿抬眸后发现四周黑漆漆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而且他们站在的位置,虽然写着羽阁,可是却不似刚刚那个前门,这门窄的只有之前看着的门一半而已,明显就是各个院落的后门。 手被推开后,宁宝儿强撑着站好。 子桑羽没有继续理会宁宝儿不舒服的神色,推开她后自己独自转身离开。 “进来。” 宁宝儿慢慢的着子桑羽的脚步走进去。 打开屋子房门,宁宝儿被带进一个华丽而隐秘的房间,一进去,就听见后面的门被关上。 吓得宁宝儿猛然回头看去,就看见子桑羽把门合上,背影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宁宝儿心慌极了,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两只手心被吓的滚烫滚烫的,小手握拳挡在胸口,好似要不压制一下,心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一样。 “你,你要干嘛?” 子桑羽慢慢转过身体,看着宁宝儿,一字一句说道,“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明天会有人安排你来见我。”说完,转身打开门直接离去。 深吐一口气,宁宝儿用力敲着胸口,吓死她了。 一整天都处于心惊胆战的情况下,前世加今生她都没有过的这么精彩过,当朝太子妃被掳,一人孤身处于别国。 眼皮很快就要阖上,此时一点危机感都感觉不到,也不知道她带着子桑羽的府邸对不对。 子桑羽走出房门,直奔自己书房,要来自己贴身暗卫。 “去查一下林宁儿的身份。” “是。” “另外给我准备一份软筋散的解药。” —— 这边丢了宁宝儿的黑衣人,急的团团转,整个都城他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该死的宁宝儿,心里再次把子桑羽骂的要死,什么样的女人不好看上,非得看上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女人。 脸色难堪的黑衣人褪去一声黑装,并且撕掉鼻梁上的黑色布条,穿上北国特有的男子服侍,带上发冠,走出门就听见下人喊道。 “爵爷。” “恩,备车,爷要去大皇子府。” “是。” 大皇子府,子桑峰一脸热情的看着坐在下面的人。 “事情办妥了,回头我记你一功。” 那黑衣人嬉皮笑脸道,“好啊,到时殿下可别不答应。” “哪能啊,只要你提出的,我能做到的,本皇子通通应下了。” “这就好,我回去了,这一路累死我了,必须得好好休息休息。” “一路辛苦。” 黑衣人没有继续和子桑峰套近乎,这次他来就是为了在子桑峰这里某个点,并且告知他任务他完成了。 黑衣人前脚刚刚踏出大皇子府邸,这边子桑峰就一脸阴沉道,“去派人给我查一下,这几天他到底在找什么,暗卫明明说他已经回来几日了,才上这来露脸。” 跟在子桑峰旁边的人,低眸,小心谨慎道,“殿下,听闻那三爵爷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人。” “女人?”子桑峰疑狐的看着身边的人,这人一向不喜女子,如今会带回来一个女子,到时有些蹊跷。 “继续派人盯着他,本皇子到时想要看看他带来的女人什么样。” “是,属下这就去。” —— 宁宝儿第二日醒来,就见到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宁宝儿一愣,想要起身,可是身体一丝力气都没有。 只听那人声音冰冷道,“姑娘,不必惊慌,来人。” 紧接着看见两个小丫头慢慢走进来。 “这里有药可以解姑娘身上的毒,这两个丫头暂时先跟在姑娘身边,带姑娘身体好些后,请前往殿下书房,殿下有请。” 宁宝儿一愣,看着身边过来两个和那老头一样面无表情的小丫头,手劲颇大的对她又拉又拽,好似她不是人,就是一个物件,没有生命的玩偶,可以随意摆弄似的。 嘴里又被塞进一粒药丸,接着有些烫的茶水由那其中一个丫头,端起就直接往她嘴里灌,被迫喝了一口后,宁宝儿毫无形象的把舌头吐出,让舌头在外面凉快一下。 被这么冰冷的对待,宁宝儿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哭了出来,她现在好想回家,好想她爹娘,好想她大哥,好想狗曦儿,还有那个该死的纳兰祁,到底有没有发现她被人掉包了。 宁宝儿的眼泪并没有让那两个小丫头生出怜悯之意,反而有种隐隐的恨意似的。 宁宝儿吃过解药,便被那其中一个丫头推到在床上。 “姑娘躺好,药效一会就会解了,在这期间你最好不要随意动弹,要不然……。” 那小丫头眼中闪过一丝危险,宁宝儿吓了一跳,身体绷直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反而用力眨着眼睛示意她知道了。 两个小丫头整理好屋子后,一起走出房门,门刚刚被关上,就听见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咱们这样对她真的好吗,要是让殿下知道了会不会重罚咱们。” 一声冷哼,“管她呢,不知在哪冒出来的野丫头,殿下竟然要我们服侍她,不就是人长得白了点吗,等着,殿下偷偷藏人这件事,我一定要捅到淑儿姑娘哪里去,毕竟她才是这未来的女主人。” “这是不是不太好,再说就这一个丫头而已,殿下说了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万一咱们弄到淑儿姑娘哪里,到时殿下责怪下来第一个就要处置我们,反正她只是被殿下藏起来而已,又不是殿下看上的女人,我们还是不要管了。” “你傻啊,都藏起来了,还想怎么样,非得让殿下大张旗鼓的领出去,告诉咱们他看上了一个长得又白又嫩,漂亮的跟狐狸精似的女人做咱们的主子,到时还有咱们什么事啊,要做主人也得是那淑儿姑娘那样的,她心地善良为人又软弱,到时殿下要是看上了咱们,那淑儿姑娘肯定会把在咱们安排妥当的,到时不止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在想想殿下那样俊俏的人做夫君是什么样的感受,还不得美死,所以现在一切外在因素,咱们都得防着点。” 小丫头就像被人给开了窍似的,用力点着头,“我懂了,秋儿姐姐,你懂的可真多,这下我明白了。” 叫秋儿的丫头得意一哼,接着外面的声音便渐渐消失的远了。 宁宝儿此时还僵硬的躺在床上,心里恨的牙痒痒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把她绑架到这来,她一定要那人好看。 —— 此时子桑羽书房内,一声接着一声的喷嚏涌出。 “你这真冷,我刚刚来就连打了两个喷嚏,回头我要是病了,你得给我出银子,为我治病。” 子桑羽看着坐在旁边穿着如此撩人的三爵爷笑呵呵道,“三儿,刚刚数了没,两声,忘了咱们北国的民谣了吗,一想,二骂,三念叨,也不知你这几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人骂。” “你……。”三爵爷狠狠翻了子桑羽一个白眼,随即嘴角诡异挑起,“我告你,你现在可别惹我,我可是你大恩人,要知道,我为了你可是做了一件大事。” 子桑羽疑狐的抬起头看向三爵爷,“就你还大事,说说,大皇兄吩咐你干嘛去了。” “劫狱。” “劫狱?” “对,你猜劫的是谁?历国二皇子,纳兰青。” 子桑羽眉头紧蹙,眼中多了一丝惊奇,“你去了历国。” “对啊,我还把……。”三爵爷眨了眨眼,就看见子桑羽用手示意他不要在出声,因为他现在联想到一个可怕的事,那就是他家里这个该不会是真的她吧,依照眼前人的性子,顺手牵羊的事,他绝对能做的出来。 看着子桑羽的眼神一会清明,一会震惊,“哈哈,咋?猜出来了,没错,在那人大婚的时候我把她弄出来了,我告诉你,我这可是一心为了你好,要不然天天看你半死不拉活的,闹心死了。” “她人呢?” 说到这,三爵爷一脸挫败,垂头丧气,随即开始埋怨起子桑羽。 “你说你什么眼神,怎么能看上那样的女人,还有那历国的太子也是的,听说那太子极其喜欢那个女的,我把她掳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发没发现人错了……。” “我问你人呢?” 子桑羽一声暴喝,吓了三爵爷一跳,“丢……丢了,不赖我,是她……她自己跑的,我找了两天了都没有找到,原本我是打算找到了在告诉你的,可是这嘴吧痒痒的难受,藏不住事。” ------题外话------ 这多的四百是补的,明天十二点以后亲们可以再从新过来看一下这章,橙子会在里面补字的,最少一千,最多三千…最后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006 心仪宝儿 送走三爵爷,子桑羽悄悄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五叔道,“五叔,林宁儿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之前派去的那两个丫头,也让她们闭好嘴,要是谁把林宁儿的事说出去,就不要怪本殿不留情面。” 那五叔的管家,低眸沉声道,“是,老奴知道了。” 子桑羽走出书房便朝着宁宝儿所住的院子走去,一路上那百年不曾笑过的脸,终于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 轻轻推开门,就看见宁宝儿身体绷直的躺在床上,并且一动不动的。 强压着心跳的悸动,走到宁宝儿床边,只见宁宝儿眨着大眼睛看着她。 “你没有睡?” 宁宝儿用力的眨了眨眼示意。 “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伸手触碰宁宝儿的手臂,感觉到那手臂绷紧,这时从宁宝儿口中传来疼痛似的呢喃声。 “你怎么了?” 眼泪从宁宝儿眼角处一点点滑落下来。 心里默默念叨,好疼啊,为什么吃完药后,她说不出来话了。 子桑羽又推了推宁宝儿,痛的宁宝儿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心里直骂,混蛋,能不能不要动我,浑身僵麻的快要痛死了。 子桑羽不明所以,原以为是宁宝儿身上的毒素没有解开,便一直陪在宁宝儿的房间里许久都不曾出去。 这边,之前喂宁宝儿服药的两个小丫头,站在梅淑儿屋里。 “淑儿姑娘,殿下的确带回来一个姑娘。” 梅淑儿一惊,“真的。” “是,奴婢不敢说谎。” —— 梅淑儿淡淡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那两个丫头互相对望,“是。” 在小丫头默默离开后,梅淑儿没有了刚刚的淡定,反而一脸急切,双手紧紧握着锦帕。 “小姐,小姐,你别这样,只是听说而已,又不是真的,再说,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唯一能让殿下上心的人只有小姐你一个人了,刚刚那两个小丫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就是故意挑拨的呢。” 梅淑儿眼圈微红,“柳儿,你不懂,羽哥哥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他选择我做他的皇子妃,也是因为母亲曾经救过他的关系,如果没有母亲的事,我现在早就被人害死了。” 看着梅淑儿哭泣,身为从小和梅淑儿一起长大的贴身丫头柳儿,再清楚不过,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只有二皇子殿下不说不娶自己家姑娘,她的地位就没有人可以撼动。 梅淑儿哭泣半天突然抬起头,“不行,我要去见一见那个被羽哥哥带回来的女人。” 柳儿一惊,“小姐,万万不可,你现在只是听见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头乱嚼舌头而已,难道你没有发现殿下把那人带回来时,整个府里都没有人知道吗,如果你现在就兴师动众的去寻找那女人,到时让殿下知道了该怎么想,说是你派人监视他吗?小姐,听奴婢一声劝,先不要声张,我们就像不知那人存在一样,暗地里慢慢观察,看看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真的是殿下喜欢的人,我们暗地里在想办法。” 梅淑儿眼睛红红的看着柳儿,随后像是想通了一样,用力点了点头。 “恩,我明白了。” —— 那两个小丫头离开梅淑儿的院子里,走到花园处,“怎么办,我们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看着那淑儿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到时淑儿姑娘会不会像殿下告状,说我们乱嚼舌根。” “噗呵呵,蝶儿,你傻了吧,女人就没有不在意自己夫君爱上别人的,到时你看着,一旦那淑儿姑娘发现,殿下心里爱着别人时,就知道女人的可怕了。” 蝶儿知道秋儿比她明白的事情多,所以不管做什么事她都会跟在秋儿身后,听从秋儿的安排。 —— “太医,她怎么样?” “回殿下,这位姑娘,是身体僵硬太久,所以有些麻木而已,放松一下,这麻木感就像消失的。” 恩? 子桑羽转头看向宁宝儿,就见宁宝儿眼泪八叉的眨着眼睛。 晚上,宁宝儿身体得到缓和,这边被指定派来伺候的蝶儿和秋儿,端着食物进入宁宝儿身处的房间。 子桑羽坐在宁宝儿窗前,细心的拿着帕子在宁宝儿脸上擦拭,这边秋儿进来一看,立即眉头紧蹙,她们一家一向冷情的二皇子,竟然也有这般细心的模样。 把手中的食物放在桌子上,默默站在一旁,视线频频瞪着躺在床上默默受着子桑羽服侍的宁宝儿。 宁宝儿身上的软筋散已解,但是由于她听了秋儿的话,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导致身体僵硬血脉不通,身体麻木,介于麻木感消失,整个人身体也有些无力,看着子桑羽亲手喂她喝粥,真是各种不适应,就算是纳兰祁那家伙那么粘人,也没有亲手喂过她吃东西,况且眼前的人她还不熟悉。 嘴巴微张,看着子桑羽想要说话,可是费了好半天的劲,就是发不出声音。 子桑羽端着瓷碗,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白粥,放在嘴巴前吹了吹气,感觉温度正好时又放在宁宝儿嘴边。 “来吃一口。” 宁宝儿脸颊微热,真心觉得尴尬的很,下意识把头转向一边。 谁知子桑羽竟然语气温柔道,“乖,再吃一口就好了,太医说你身子虚,先吃点白粥对身体好。” 站在旁边的蝶儿一脸艳羡的看着宁宝儿,如果那人是她就好了,能得殿下如此对待。 而站在蝶儿身边秋儿,却气息不匀,胸口跌宕起伏,气的要死,她进入这府邸已有些年头了,她自认有些姿色,早晚都会是二皇子的女人,可是这么久了她从未见过哪个女人能这般得二皇子的心,如今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竟然让二皇子亲手喂食,还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对待,真是气死她了。 宁宝儿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子桑羽,在历国的时候见他也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了。 伸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只见子桑羽一脸微笑。 “你要写字。” 宁宝儿淡淡一笑,可下聪明点了,用力点了点头。 拿过笔墨,宁宝儿强撑着身体,开始书写。 “你让她们都出去。” 子桑羽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是。” 秋儿和蝶儿走出房门,就听见秋儿一脸的抱怨,“真是太过分了,二皇子竟然如此对待那个女人。” 一旁蝶儿还羡慕刚刚那一幕,在听完蝶儿的话后,语气淡淡说道,“秋儿姐姐,看来殿下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子。” 秋儿一脸阴沉,再喜欢能怎么样,到时顶多是一个侧室,但是殿下这么宠爱一个女子,对她们来说终归不是件好事。 斜眼看了看一旁的蝶儿,“喜欢又怎么样,哪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的,别忘了,咱这府里还有一个真正的未来女主子呢。” 蝶儿面上一喜,“是啊,我们把这件事告诉淑儿姑娘……。” “咳咳……。” 一声低沉的咳嗽声,让正在说话的蝶儿和秋儿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回头望去,就看见管家五叔一脸阴沉的站在他们身后。 秋儿和蝶儿立即低下头去,“五……五叔。” “一会儿下去领罚,每人领罚二十下打嘴。” 恩? 秋儿和蝶儿一愣,随即开始跪地求饶,“五叔,请饶了我们。” 五叔面无表情的看着蝶儿和秋儿俩人,一点点宽恕的意思都没有,冷冷的说道,“乱嚼主子是非,领罚二十,之前我已警告过你们,这屋里人的事,一个字都不准透露出去,再各自加十。”说完转头离开,任由秋儿和蝶儿跪在那里哭诉。 屋里宁宝儿提笔又慢慢写到,“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说话了。” 子桑羽一字一字的看着,嘴角微微一笑,“没事的,这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好的。” 宁宝儿松了一口气,还好不能说话只是暂时的。 子桑羽看着宁宝儿一副放心的模样,嘴角不可察觉的挑了挑,随后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宁儿,你放心,以后你就安心在这住,当成自己家一样。”知道了宁宝儿的真是身份,子桑羽就没有了之前想要试探她的意思。 宁儿?宁宝儿不留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虽然她告诉子桑羽她的名字叫林宁儿,可是他也用不着叫的这么亲热,宁儿,刷刷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请公子自重。” 子桑羽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让他自重的。 不过也对,好歹她也是一国丞相家的千金小姐,历国对女子的教养闺誉很重视。 子桑羽仔细的打量着宁宝儿的容颜,嘴角微微挑起,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看着浑身是血的他即没有大声向外人呼救也没有吓的哭泣,反而故作沉稳冷静,明明很怕自己却忍着害怕为自己治伤,并且还聪慧的看穿自己的身份,而在林中射箭,她端庄大气的坐在那里,不畏惧历国太子,用他做靶子射箭,这样的女子怎么能不让他喜欢。 好在她现在就在自己家中,他可以随时用自己的魅力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跟着自己。 007 历都,内命妇朝拜,假宁宝儿坐在高位上,这几日她恶补宁宝儿在历都的人际关系,总算是彻底摸清了一些连她主子都没有交代清楚的事。 看着下面的内命妇,宁宝儿一脸从容的一一作答。 宁夫人坐在下方,看着宁宝儿对待人亲和有力,从容不迫,心里很是安慰,女儿如今如此大气。 作为一个细作,对人的视线还是很敏锐的,宁宝儿坐在上面和内命妇侃侃而谈,可是下一刻突然回头朝着那一股凌厉的视线望去。 这边,安纪芙来不及收回那对宁宝儿怨怼的视线时,就被宁宝儿逮了个正着,一时间眼神不知往哪里躲,于是正面的对着宁宝儿投过来的视线。 宁宝儿心里不明,这个女人在宁宝儿的人际关系里,好像没有出现过才对,怎么她的视线充满敌意。 安纪芙心里恨极了宁宝儿,一心认为她为了那太子妃的高位,而背弃了林阳书,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可惜那人眼里没有她一丁点位置,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假惺惺的贱女人。 手中的拳头悄悄握紧,好像拳头里面捏着的人正是眼前的宁宝儿一样。 宁宝儿坐在上位满脸笑容的和内命妇谈话,可是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只因安纪芙那一束束怨恨的目光频繁的射向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宁宝儿手下意思附在肚子上,抱歉的对着正和她说话的尚书夫人说道,“抱歉。” 转头对着葱兰道,“本宫有些不适想要出去偷偷气,命人叫上舞姬,上茶点给各位夫人小姐享用。” 葱兰会意,“是,太子妃娘娘。” 宁宝儿没有让任何人跟着一个人独自离开,这边安纪芙看着宁宝儿离开后,也慢慢起身匆匆告别身旁的安王妃独自离开。 走到御花园,宁宝儿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跟着她一起出来的安纪芙。 嘴角微微一笑,“不知安郡主有何事,刚刚在殿上,安郡主就好像一直特别在意本宫。” 安纪芙冷哼一声,“本宫,说的真顺口,宁宝儿,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嘴脸吧,你这个贱人薄情寡义,既然你得到了他的爱,为何又要伤害他,就为了太子妃的高位,宁宝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恩?此时的假宁宝儿一头雾水,真原主还有这样一面,不过依照她调查到的可不是这样的说辞,眼前的安纪芙明显是嫉妒原主,曾经还企图伤害过原主来着,至于太子殿下为什么没有追究她却没有探查到。 宁宝儿保持着微笑,“安郡主,本宫希望你能注意到你自己的身份,不论从前怎么样,本宫如今可是太子正妃,且不说品级比你要大上几倍,本宫还是一个已婚妇人,请不要随意破坏本宫的清誉。” “清誉,哼,你有吗。” 宁宝儿冷哼一声,声音带着冰冷,“安郡主,你这是在挑衅本宫了,本宫已经强调了彼此的身份,而你不过是区区一个郡主而已。” 安纪芙被宁宝儿脸上的笑容气的脸色涨红,她实在是恨死宁宝儿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算她现在是太子妃又能怎么样,曾经她不也是一个丞相之女,一想到她几天前去林府看见林阳书的模样,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当下失去理智一样直接奔宁宝儿去,“贱人。” 宁宝儿一惊,显然没有想到安纪芙竟然如此大胆,敢对她下手,一个反手抵御,随即把安纪芙甩到一边。 安纪芙整个人扑空宁宝儿,同时也吓了一跳,她从来不知宁宝儿竟然会武功,那么之前在佛寺的时候为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被她派去的人给抓走。 一想到这,安纪芙的脸色就越发难堪,宁宝儿这个死女人,太会装腔作势了,从前的柔弱通通都是她伪装出来的,而林阳书和太子竟然都像傻子似的任由宁宝儿欺骗,不可以,她一定要拆穿宁宝儿这个虚伪的外表。 宁宝儿看着摔倒在地的安纪芙,就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她斗,随即听见一些急切的脚步声,抬眼望去就看见假山的那便正匆匆跑过来一群小太监和宫女。 宁宝儿看了看前面正往这边跑来的人,又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安纪芙,随后自己用力跌倒在地上,一双白嫩的柔荑,顿时擦出了两道血痕,点点猩红的血珠从那两道血痕中涌出。 小太监和宫女跑过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幕,太子妃被人推到在地,现在宫里人人都知道太子妃是太子的心头肉,这万一伤的严重了,到时他们可怎么办。 “太子妃娘娘,您怎么样,来人快传太医。” 宁宝儿双目含泪,看着十分伤心,一副无助的模样看着安纪芙,“安郡主,你为何要如此对本宫,不管怎么样,名义上本宫也算是你的表嫂,就算你对本宫不满,可是看在太子的份上,你也不可以如此……,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宁宝儿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芍药和海棠闻讯匆匆赶来,看见宁宝儿这副模样,眉头一蹙,立即跑上前。 “小姐,你怎么了。” 宁宝儿看着芍药和海棠俩人,眼泪又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往下掉。 “都是我不好,不知哪里惹到了安郡主,让她误会了我,然后……。”宁宝儿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双手,那模样明显在告诉大家,安纪芙不仅推了她,还害的她受伤。 芍药和海棠回头一看,就看见安纪芙双眸震惊的看着宁宝儿,从前都是她陷害别人,今天竟然让宁宝儿给陷害了,她确实有想要给宁宝儿一个教训,可是自己还没有伤到她呢,怎么好像自己已经伤到她了一样,她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不想平白担上都打当朝太子妃的名号,到时还连累她爹娘。 “宁宝儿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跌倒的,干我何事。” 安纪芙的话在芍药和海棠耳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被芍药和海棠厌恶,不为别的,就因为在佛寺宁宝儿受伤,就跟安纪芙有关,所以俩人看向安纪芙的眼神都带着怀疑。 御书房内,纳兰祁翻看着手中的奏折,听着刘喜报告宁宝儿的一举一动。 “殿下,太子妃娘娘被安郡主给伤着了。” 纳兰祁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淡淡恩了一声,“下去吧。” 恩?刘喜诧异的看向纳兰祁,“殿下,要不要通知太医……。” “不用了,太子妃自己会叫太医的,你下去吧,不用管这件事了。” “是。” 刘喜离开后,朝阳慢慢走了进来。 “殿下,有发现?” 恩?纳兰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朝阳。 “查到什么?” “太子妃是北国人。” 北国?纳兰祁陷入沉思,前世纳兰青在他临死前可说过,他与北国有合作,现在他们又劫走宝儿,难不成知道纳兰青已死,想要用皇后来要挟他。 可是现在的北国还没有陷入皇子之争,那他们绑架皇后,送来一个假的到底是何意。 “殿下。” 纳兰祁回神,“朝阳,你立即把监视假太子妃的事,安排给别人,明天便带几个有实力的暗卫前往北国,查探真太子妃的下落,孤,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去找你。” 朝阳扶手,“属下领命。” 朝阳离开后,纳兰祁脸色难堪,胆敢冒充他的皇后,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还有安纪芙,加上前世那几个容冰的爪牙,在迎接他的皇后回来时,他会亲手把她们清理干净,给皇后一个干净的家。 —— 已在子桑羽府邸住上了几日,这几日宁宝儿各种不适,主要就是子桑羽,她不明白,堂堂的北国二皇子竟然对待一个来历不明的她如此的好,好到让她以为眼前的人不是外人,就像是俩人新婚时夫妻,各种的嘘寒问暖,让她一看见子桑羽就感觉到浑身恶寒。 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宁宝儿探头看向外面,伸手扶额,古人云,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议鬼,这真是说谁,谁来。 子桑羽带着管家以及两个丫头,秋儿和蝶儿走过来,一进门子桑羽看见宁宝儿后,脸上扬起阳光般的笑容。 “宁儿,你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宁宝儿此时说不出,只好微微一笑,随即拿起子桑羽为她准备的笔和纸,刷刷书写了几下。 “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在屋里太憋的慌了。” 子桑羽微微一笑,“想要出去,好啊,改天我带你去。” 宁宝儿低头在纸上又刷刷写了几下,“谢谢你,我现在就想出去,我刚刚看着外面,感觉天气不错,太阳也明媚,就想现在出去走走。” 子桑羽虽然有些犹豫,但只是想了一下而已,随后便点头应允。 “好吧,我现在就带你出去逛逛这府邸,来了这么就你还没有好好逛逛我们的家吧。” 对于子桑羽不管做什么都加上我们二字,宁宝儿早已习惯,所以现在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恩。” 子桑羽愉悦的牵起宁宝儿的手,在俩人离开时,一脸嫉妒的秋儿狠狠的瞪了一眼宁宝儿,就在子桑羽带着宁宝儿走出院落,来到这皇子府的花园时,不远处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的梅淑儿,眼睁睁的看着子桑羽亲昵的扶着一位姑娘。 梅淑儿不敢相信,那个一脸笑容的男人就是跟她从小长到大的羽哥哥吧,怎么可能,怎么会,他竟然对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如此笑。 抬眼开始打量这宁宝儿的容颜,小脸白皙,眉毛弯弯,脸颊带着绯红,嘴唇如樱桃大小,红艳艳的,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梅淑儿一脸煞白的站在原地,身体微颤,好像整个人都站不稳了似的,亏得旁边的柳儿虚扶了她一下,要不然她必定跌倒在这里。 “小姐,你不可以这样,眼下我们都没有和那女子接触过,而且殿下也没有公开说要纳了那个女子,单凭那两个丫头的话根本就不能全信,小姐听奴婢的,微笑,我们过去和殿下打招呼,顺便试探一下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梅淑儿咬了咬唇,点了点头,“好。” 宁宝儿好像推开子桑羽的束缚,可是子桑羽就像糖一样粘着她,甩都甩不开。 子桑羽感觉到了宁宝儿的挣扎,可是他却淡淡说道,“宝儿,你刚刚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好,我扶着你,要不然你跌倒了,我会心疼的。” 宁宝儿挑眉看向子桑羽,这不能说话的感觉真不好,如果她能像以前那样随意说话,她一定好好问问子桑羽,她跟他到底有什么关系,她跌倒了,他心疼个屁,气死她了,就算是纳兰祁那厮也没有对她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而这几天她却天天都在听子桑羽说着能让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来荼毒她。 宁宝儿眉头微蹙的看着子桑羽,可是子桑羽却自动的把这当成了眉目传情,嘴角含笑道,“怎么了宁儿,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宁宝儿翻了个白眼,她才刚刚走出来没有几步好吗。 “羽哥哥。” 一声柔柔的声音,让宁宝儿和子桑羽同时抬头望去。 宁宝儿眼前一惊,好漂亮的一个美人儿啊。 而子桑羽却眉头紧蹙,一脸不悦的瞪着梅淑儿。 感受到子桑羽的视线,梅淑儿脸色越发白皙,仿佛脸上所有的血液全部褪去。 “我……我只是出来逛逛,正好看见羽哥哥,淑儿,淑儿是不是打扰到了羽哥哥,淑儿……这就回……去。” 宁宝儿饶有兴趣的在梅淑儿和子桑羽中间打量,看向子桑羽时,眉头微挑,原来他已经有女人了,有女人还敢招惹她,天天对她说那么肉麻的话,果然男人天生好色的。 感受到宁宝儿挪揄的视线,子桑羽眉头蹙的越发厉害,连带着看向梅淑儿的视线越发的不善。 梅淑儿一脸胆怯,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羽哥哥用这样冷漠的视线看着她。 ------题外话------ 亲,伦家回来了,接下来可以恢复正常更新了,还有,祝大家新年快乐…(づ ̄3 ̄)づ╭?~… 008 因为梅淑儿的出现,原本愉悦的场面变得尴尬起来,宁宝儿看着子桑羽的表情,这副模样终于有了跟当初,他因受伤闯进自己闺房上那冷漠的表情。 可是这个表情也不能用在女人身上啊,还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伸手拽了拽子桑羽的衣角,让子桑羽看她,而她无奈的只能动动嘴角,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然而子桑羽却明白了宁宝儿的意思。 转头看向梅淑儿,“不用在意我们,我们只是随意逛逛。”说完低头看着宁宝儿,“宁儿,我们走,去别的地方逛逛,前面有个荷花池,那也挺好看的。” 宁宝儿回头打量了一下梅淑儿,看着梅淑儿的模样忽然让她想起了前世,纳兰祁温柔的对待容冰,而她身为正妻却要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如果有一点点不快,就要被冠上善妒的帽子。 子桑羽拉着宁宝儿离开,梅淑儿眼泪才敢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一旁柳儿默默心疼自家小姐,可是她刚刚看的十分清楚,那殿下对待那名女子,温柔的不像话,一向待人冷漠的二皇子殿下,还有这样一面,对待小姐都不曾有过。 “小姐,我们先回吧。” 梅淑儿默默含着眼泪点点头,一副虚脱的模样任由柳儿扶着回去。 宁宝儿鄙夷的看着一脸笑盈盈和她说话的子桑羽,男人啊,真是的。 这时子桑羽还不知道,他整个人在宁宝儿心里已经大打折扣了。 “宁儿,坐这里。” 宁宝儿坐在亭子里面的石凳子上,看着四周的景色,竟然与历都无异,看着那荷花池,宁宝儿一下便想到了历国皇宫,她已被绑出来多日,也不知道历都什么样了,纳兰祁应该没有发现那个已经不是她了吧,也不知道芍药和海棠法没有发现那个人不是她,现在她只能祈求老天,不要让那个人用着她的脸伤害她最亲近的人。 —— 历国皇宫内,安纪芙一脸颓败的坐在御书房内的地上。 旁边安王爷和安王妃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女儿,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次朝拜,女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纳兰祁就像没事人一样坐在主位,看着下面的人辩驳。 “太子殿下,小女一时鲁莽,绝非故意冲撞太子妃的,还望殿下恕罪。” “一时鲁莽,英王殿下,你女儿一时鲁莽,就让我女儿见血,要是诚心,会什么样,是直接要了本丞相的女儿的性命吗。” 安王爷听着宁丞相的话,一脸气愤,他自认与宁丞相往日无仇近日无冤,这时却因为两个人的女儿彼此杠上。 “宁丞相,好歹你也是当场丞相,小孩子之间有些摩擦,这毕竟不是什么伤大雅的事。” “小孩子,安王爷,如果在下没有记错,安郡主早已过了及笄礼了吧。” 小孩子之间,之前他听闻这件事的时候确实不想和安王有什么纠缠,毕竟他们在一个朝堂上没有半点交集,可是刚刚听闻了宝丫头身边的葱兰讲述,原来这安郡主之前竟因为那林小子,和宝儿有过纠纷,很显然这次更是带着目的伤害宝儿的。 “宁丞相,你……。” “怎么,本相说的不对,我女儿虽然贵为太子妃,可是还没有及笄礼……。”那才是真正的孩子,他都没有用年龄说事,反倒对方,口口声声,左一句小孩子,又一句小孩子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安王爷气的半死,论年龄,的确太子妃还没有及礼,而自己的女儿早已过了及礼的年纪,论身份,自家女儿只是一个郡主,而对方确是当朝的太子妃,皇上之前已经宣布退位,再过一两年,那就是当朝的皇后。 不管怎么样女儿都是惹了大祸,若是从前,他还可以用自己的军功来压一压皇上,可是近一年他查出自己身体的不是,利用自己的军功给太子施压,保不齐日后自己不在了,太子妃将来会不会在因为这件事再拿自己女儿开刀,他可是听过外面的传闻,如今的太子为了那小太子妃,费了好大周章,宝贝的很。 跪在地上的安纪芙,双目猩红看着地面,在两方人争吵半天后,突然大声说道,“不,不是我,是她自己,是她自己跌倒的,她,宁宝儿她会武功,她会武功。” 在场的人都疑狐的听着安纪芙的控诉,相信她的想要探一探究竟,可是听在宁丞相这边,宁丞相直接冷哼道。 “我女儿大病初愈后,为了强身健体和她兄长学过一些功夫,这又有何稀奇,难道安郡主就没有和安王爷学过武功吗?” 听了宁丞相的话,安纪芙一时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宁宝儿那么好的功夫真的是和宁宝俊学的吗。 听完下面的议论,这时纳兰祁才慢慢开口道,“好了,安纪芙企图伤害孤的太子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第一次,还在佛寺时,太子妃身为丞相之女,便被你派人杀害,可是没有得逞,那时由于看在安王爷为我大历立下汗马功劳,孤没有计较,而这次你却变本加厉,在皇宫里公然行凶,孤饶你一次不能饶你二次,来人把安纪芙打入大牢,处于以下犯上之罪收押。” 安纪芙心里一惊,这时想起了当初她派人去劫持宁宝儿的事,看来太子早就想要找机会整治她了。 而这边安王爷显然没有想到女儿还做过这样的事,从前他只是知道女儿钟情于林太傅家的长子,对于太过宠溺女儿,她在外面做的事他从不过问,显然这肆无忌惮的放任,让她泥足深陷害了自己,这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错。 双鬓发白,已经年过半百的安王爷,双膝落地,这一辈子他戎马一生,从不像别人屈服,可是这次他为了自己的女儿,竟然对着一个还是孩子的太子下跪求情。 “殿下,老臣请求饶了小女,老臣愿意奉献手上十万兵权,从此不问政事,老臣这辈子死了两个儿子,唯有着一个女儿围绕在膝下,微臣不想临老在失去唯一的女儿,还请太子殿下成全。” “爹……。” 安纪芙眼泪从眼眶涌出,他爹那么骄傲,为了她竟然向太子下跪求情,她太不孝了,心里顿时涌出更多怨恨,宁宝儿那个虚伪的贱人太做作,骗的别人团团转,大家还都相信她。 纳兰祁眉头紧蹙,看着下面曾绩叱咤风云的安王爷,其实他也不想做的太绝,毕竟安王爷也是忠心耿耿,更为了大力奉献一生,中年丧了两个儿子,为了让他心里知道,历国皇室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故而封他为异性王爷,并且让他一直掌管十万兵权,前世这安王爷可是一直把着十万兵权到去世,如今……。 安纪芙转头看向纳兰祁,“太子殿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 恩?纳兰祁挑眉看向安纪芙,嘴角微微挑起,随后张了张嘴,“恩,知道错就好,你刺杀太子妃一事,看着安王爷的份上,孤不在追究,但是孤还是要惩罚你,剥夺你郡主封号,贬为县主,去庵寺清修一年,静思己过。” 安纪芙盈盈跪倒在地,“谢太子殿下。” 安王爷老泪纵横,跪倒在地谢恩,“谢太子殿下,饶了小女。” “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原本喧闹的书房顿时安静了下来,纳兰祁坐在书房内,本来他是打算要了安纪芙的性命,可是他犹豫了,他突然想到安纪芙好像因为林阳书的关系,暗中关照过皇后,就当还了这份人情。 假宁宝儿拖着苍白的脸色,由着海棠和芍药俩人搀扶着来到御书房,这时纳兰祁正看着北国国志。 “启禀殿下,太子妃在外求见。” 纳兰祁眉头一挑,“让她进来。” 宁宝儿被人搀扶,一副不堪盈弱的模样,纳兰祁脸上没有任何急切与担忧,就是正常看着朝臣那样看着宁宝儿。 “怎么过来了,不是身体不舒服。” 宁宝儿双唇发白,一副隐忍的模样,“殿下,臣妾……之前真的不怪安郡主,完全是臣妾不小心跌倒了。” 刚刚她听芍药讲安纪芙被抓走的事,脑子里面立即出现一个成型,这诺达的皇宫里,又是举办宴会,未必不会有人看见她刚刚的所作所为,万一那么不凑巧让那个宫人看见了,到时她就算浑身长嘴,都已经说不清了,索性还是自己主动开口要来的好。 纳兰祁轻恩一声,“恩,孤知道了。” 宁宝儿心口一紧,他知道了,这么说刚刚她的猜测是对的,果然有人看见了这件事并且告诉了太子。 那个安纪芙会不会也跟太子殿下说自己很奇怪,如果太子殿下怀疑了,怎么办。 “殿下,安郡主与臣妾有些误会,还望殿下饶了她。” 纳兰祁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哦,太子妃不知要孤怎么饶了她,她可是伤了你呢。” 宁宝儿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随即看着纳兰祁淡淡道,“殿下,臣妾恳请,把安郡主交给臣妾吧,臣妾想和安郡主化解过往恩怨。” “恩怨?” “恩。” 纳兰祁微微一笑,“太子妃就不必在为这件事担心了,孤已经替你惩罚她了,剥夺了她的郡主身份,从此以后,太子妃都不会在看见她的。” 宁宝儿眉头微蹙,心中有些隐隐不安,随即语气有些磕磕巴巴问道,“若是这样,臣妾谢谢殿下,就是不知道那安郡主听了这件事,有什么反应?有没有说些什么?安郡主她……一定很讨厌臣妾吧,定是说了臣妾许多不是才对。” 纳兰祁饶有兴致的看着宁宝儿一脸紧张,“她倒是没有说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 “太子妃好像很担心安纪芙会说些什么似的。” 宁宝儿一愣,“不,臣妾没有担心,只是害怕安郡主会因此事而给臣妾脸上抹黑,会说一下奇奇怪怪的话,让殿下误会臣妾……臣妾很在意自己在殿下心里的形象。” 纳兰祁淡淡一笑,“哦,这样,安纪芙到时没有说些什么特别的,只是一直强调是你自己跌倒并且陷害她,她还说……。” 宁宝儿双手握拳,一脸紧张,听到这眉头蹙的越发厉害,“殿下,她还说什么?” “她还说,太子妃竟然会武功。” 宁宝儿心脏就像遭到雷击一样,眼神闪烁的不敢看纳兰祁,随后声音磕磕巴巴解释道,“臣妾,臣妾,自小偷偷看过哥哥练武,那时哥哥偶尔教过臣妾一些,所以臣妾会一些皮毛。” 纳兰祁眼神微眯,从小学了一些,刚刚宁相在的时候,明明说过,自从皇后大病一场后,她才开始和宁宝俊习武的,而眼前这个人却说是从小,现在他很怀疑,派眼前这个细作来的人到底是何方人物,这么粗心大意的细作也敢派出来,顶替他国太子妃的位置。 —— 宁宝儿洗漱完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挂着的明月,不知道远在历都的爹娘大哥怎么样了,那个假扮她的女人,到底什么样,一想到这,宁宝儿脑子里面立即闪过了那个绑架她来到这的黑衣人,那个混蛋长了一副桃花眼,鼻子还用黑布条挡着,不管做什么都挡着那鼻子,说不定他那鼻子长的跟猪似的呢,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羞见于人。 一想到这宁宝儿无意识呵呵一笑,倘若哪天看见他,她一定要让那人好看,这几天在这里住的太过安逸,她差点忘记了一件大事,就是绑架她去子桑峰府邸的黎爷,她还没有找人报仇呢,现在子桑羽对她那么好,替她报仇他一定会帮她吧。 —— 翌日子桑羽还没有去看宁宝儿,门外就传来梅淑儿到来的吟唱。 子桑羽下意思眉头紧蹙,正穿上最后一件外套时,梅淑儿穿着一身红装慢慢走了进来。 “羽哥哥。” 子桑羽回头就看见梅淑儿穿着的一身红装,“不是告诉过你以后在这里不准穿红色的衣服。” 梅淑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装,她虽然不是特别钟爱红色,但是羽哥哥特别钟爱红色,所以她偶尔也会穿一两次,自从上一次,羽哥哥从历都回来,他整个人都变了,那次他看见自己穿着红色衣服,当即脸色大变,并且警告自己日后不准穿红色衣服在这府邸,上至自己下至下人,除了羽哥哥自己外,其他人都不准,可是昨天她看见那叫宁儿的女人就穿了一身红衣,她还以为羽哥哥改变性子了,允许家里可以有人可以跟羽哥哥一样穿红色衣服。 “淑儿这就回去换。” 子桑羽眉头微蹙,“恩,你有什么事。” “我。” 刚刚她的确有事,可是听见羽哥哥一声吼后,连她自己都忘了,刚刚来到底有何事。 “我……羽哥哥,那个女人是……她是……。” 子桑羽语气带着不耐,“她的事,你不必知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私自去她哪里。” 梅淑儿心里一惊,她到底是谁,会让羽哥哥如此对她,不准任何人去她哪里,那么在这个府里,她又算什么,明面上她管家,可是却管不了那个女人,羽哥哥是打算以后娶那个人吗。 子桑羽一脸的不耐,“好了,没事你就回去吧,还有她在府里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如果让我知道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子桑羽直接离开,只留梅淑儿一人在他房里,出了房门,子桑羽直接朝着宁宝儿的院子走去。 梅淑儿身形一晃,不念旧情,这话是在说给她听吗,走出房门,依偎在门框边,看着子桑羽的背影,心里苦涩不堪,她在羽哥哥眼中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子桑羽一踏入宁宝儿的房门,“宁儿,你醒了。” 听着子桑羽的声音,宁宝儿忽然扬起笑脸。 这是宁宝儿住在这里第一次主动对着子桑羽笑,这阳光般的笑容,笑的子桑羽心花怒放的,“宁儿可是想我了,见到我竟然这般高兴。” 宁宝儿心里一呕,想他了,可不是,她都想他想一夜了。 转头把桌子上写满字的纸张递给子桑羽,临了还对着子桑羽甜甜一笑。 子桑羽接过纸低头查看一番后,眉头紧蹙,“你想见绑架你的人。” 009 宁宝儿用力点了点头,“恩。” 子桑羽记得当初宁宝儿是被人绑架送进子桑峰那里,倘若自己没有去子桑峰哪里赴宴,现在宁儿说不定会是怎样的处境。 双手紧紧捏着那写满字的纸,心里有了盘算,抬头看向宁宝儿,宠溺的伸手摸着宁宝儿的头,“好,我会安排。” 翌日,宁宝儿穿着一身红装,脸上带着红色面纱。 “林姑娘,殿下已经坐在大堂等着了。” 宁宝儿带好面纱后,回头冲着秋儿点了点头,随即起身便跟了出去。 宁宝儿来到大堂,就见子桑羽和穿着和她同款颜色的衣物,坐在上座。 “宁儿你来了,走吧,今天带你出去走走。” 宁宝儿微微一笑,虽然脸上带着面纱,可是仍然能从她眼睛处看出笑意。 整理好装束,子桑羽便带着宁宝儿离开,俩人带着几名护卫走出府邸,这边梅淑儿在暗处慢慢走出来,看着门口已经消失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哀痛。 “柳儿,如果那个女人死了,羽哥哥是不是就不会在在意她了。” 一旁柳儿听了自家小姐的话,吓了一跳,“小姐,万万不可,殿下乃是皇子,就算没有了刚刚那个女子,将来也会有别人的,小姐不可一时置气。” 是啊,就算没有刚刚那个备受羽哥哥宠爱的女子,将来也会有别人的,不管怎么样她永远都不会是羽哥哥心里最爱的人。 —— 子桑羽带着宁宝儿游走在大街小巷,宁宝儿第一次悠然自得的闲逛这北国街道,那日虽然见识了北国女子所穿的服饰,而这次她可是亲眼看见了北国街头卖艺,以及一些吃食,原来这北国街头卖的东西,不仅仅可以用银钱购买,还可以用自己的东西和别人换取,这样就算手中没有了银钱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样的感觉真好玩。 一旁子桑羽看出宁宝儿眼中的希冀,心里很是欢喜,心里暗想日后要多带宁宝儿出来逛逛看看他北国的人土风情,等将来她习惯了,对于她在这里生活也是有好处的,这样她就不会在惦记回到历国了。 宁宝儿看着周围的景色忽然被一抹熟悉的身影所吸引,抬眼望去果然那人正是那天绑架自己的人。 伸手拽了拽子桑羽的袖子。 子桑羽低头看向宁宝儿,就看见她的视线一直看向远方,抬眼望去就见一个长相肥胖的男人,当下明白了宁宝儿的意思。 “你说,是他绑架了你。” 宁宝儿用力的眨了眨眼。 子桑羽眼色微眯,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便跟了上去。 子桑羽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一间茶楼,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宁儿,我们进去坐坐喝些茶,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宁宝儿点了点头,任由子桑羽扶着进入茶楼。 片刻后,子桑羽派出去的侍卫手里压着那个胖胖的黎爷走了进来。 只听那黎爷口中污秽不堪,振振有词的叫骂。 “你们到底是谁,敢抓大爷我,他娘的,等老子出去,非要让你们好看。” 啪,“你是谁老子,让你嘴里不干净。” 一声闷哼,那黎爷嘴角流出一丝血液。 抬眼看着眼前坐着的二皇子,黎爷吓了一跳浑身一颤,“二,二皇子殿下。”心里暗念糟了,他怎么得罪了二皇子。 子桑羽抬眼看了看跪在下面的人,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宁宝儿,此时的宁宝儿眼中闪出一丝小怨念,惹的子桑羽微微一笑。 伸手拍了拍宁宝儿的手背,示意她放心,他会处理。 宁宝儿心里冷哼,看着下面的人,她可是说过,会给你好看,等着吧。 “二皇子殿下,不知小的因为何事,被二皇子抓到这来。” 子桑羽诧异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人,听听那语气,好像还很不服气,“有点小事想请教黎爷,所以请黎爷过来坐坐。” 黎爷心里一惊,素闻这二皇子是个不好相处的,当下语气便的柔和一些,“殿下有事请讲,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转头看了看宁宝儿,子桑羽淡淡说道,“我这内子……恩。” 子桑羽一声闷哼,感受到大腿传来的阵阵刺痛。 转头看向宁宝儿,伸手握住宁宝儿正在掐着他大腿的手。 宁宝儿狠狠白了子桑羽一眼,这几天在子桑羽哪里住着,每天忍受这对她动手动脚就算了,如今还称她为内子,这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子桑羽用力拍了拍宁宝儿的手背,不去看宁宝儿幽怨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前段时间,内子的妹妹来着北国投亲,可是半路被人给劫走了,不知黎爷身为这的地头蛇,知不知道这件事。” 子桑羽在说完,又遭来宁宝儿的视线,这家伙还真会撒谎。 那名称为黎爷的人,心里一惊,前段时间,自从家里出了事,他已经很久没有命人去绑人了,前段时间,脑子里面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心头一惊猛然抬起头看向子桑羽。 该不会是那个被送进大皇子府的人吧,这可遭了。 “殿下,小的不知,小的早已洗手不干了,所以皇子妃妹妹的事,小人确实不知道。” “不知,来人,把他的手脚给我卸了。” “是。” “哎!二殿下,你不能,小的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不能啊。” 子桑羽眼里迸出一丝冷冽,就像啐了毒一样。 “我既然敢找你,这说明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还敢在我面前耍花腔。” “动手。” 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客栈,客栈下面的人纷纷张望,想要看看哪里散发出来的声音。 宁宝儿也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子桑羽说卸了那人的手就给卸了。 听着眼前的人惨绝人寰的叫声,宁宝儿感觉后脊一阵冰凉。 “殿下,你……你不能这么做,小的……小的可是大皇子的人。” “腿。” 咔嚓一声。 那人的腿生生别掰断。 “说人带哪里去了,为什么要把人带走。” “小的说,小的说,小人家里之前出了事,需要疏通,得知大皇子爱好美人,便起了心思,所以命手下的人网罗漂亮的女孩,小的不知道那是不是二皇子的妻妹,但是,前段时间,小的手下人的确绑来一个长相白皙的漂亮姑娘,可是那人已经送去了大皇子府。” 确实,说的和宁宝儿所听见的一样,要说起来还真是巧合,子桑峰命那黑衣人绑架她,结果在她逃跑的时候,又被送进大皇子府。 “小的都说了,请殿下饶过小的,小的的确不知道那人和二殿下是亲戚,哎呦,疼死我了。” “好了,拉出去,别碍到皇子妃的眼。” 那人被拉出去后,宁宝儿拿着随身携带的笔和纸,刷刷写到,“为什么那么狠,我只是想要教训她一下而已。” 子桑羽看了看宁宝儿纯净的眼睛,“傻宁儿,对待这样的人,决不能心慈手软,要知道,他们可是残害不少良家少女的。” 宁宝儿刚刚要抬起笔,可是下一刻手中的笔一顿,她竟然写不下去,子桑羽说的对,那些人确实残害了不少人,而自己也是其中之一,要是自己没有那么幸运遇见了子桑羽,现在她不一定会是什么样了。 看的出宁宝儿脸上有些失落,子桑羽抬起宁宝儿的下颚,“傻瓜,不要为那样的人伤心,他们不配,我只是废了他一只腿而已,都没有要了他的命,已经算是仁慈,出来这么久,饿了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宁宝儿抬眸,点了点头。 子桑羽在离开茶楼时,茶楼的二楼处,冒出一抹身影,那身影一直追随着宁宝儿的背影,许久后才慢慢离开。 —— 子桑羽处置了,北国国都一方专门拐卖妇女的恶霸黎爷,那黎爷利用自己手中的势力残害了不少良家妇女,所有人听闻黎爷这个名讳都心生厌恶。 如今二皇子为民除害,惩治了那人,实为太快人心。 可是暗地里北国国都内还暗自相传,二皇子子桑羽为了自己的爱妻,替爱妻的妻妹报仇,手刃了那个绑架二皇子妃妹妹的恶人。 北国国都,相传出各种版本,每个版本里都明确的应着一句话,二皇子宠妻如命,不惜为了她得罪风头正盛的大皇子。 外面的传闻如刀子一样一个一个射入梅淑儿的心里,‘宠妻如命’好幸福的四个字,可是作为准二皇子妃的她却享受不到,昨天就出门一次,羽哥哥就以妻子来称呼那个连名字是什么她都不知道的女人。 宠妻如命,那她算什么。 刷拉一声,茶几上的茶杯通通被梅淑儿甩到地面上。 —— 大皇子府邸,子桑峰饶有兴趣的握着酒杯,“宠妻如命,那梅淑儿在我那弟弟眼里什么时候变的这般重要了。” “回殿下,依探子查到的消息,外面传闻二皇子最近亲近的女子好像不是梅姑娘,那人一身红装,带着面纱,根本就看不清容貌。” “哦?” “对了,听下人报,有人送来一个长相白皙的姑娘,那人呢?” “这……,殿下,之前的确有人送来一个姑娘,就是那被二皇子杀掉的小黎子送来的,可是那日殿下生辰,那人趁着大家繁忙之际,逃跑了。” 子桑峰冷哼一声,“逃跑了,进了我的府邸还能逃跑,管家这个位置看来是需要换人做做了。” “殿下,小人知错。” “哼,去派人查查,子桑羽那小子身边的女人到底是谁?” “是,属下这就去。” ------题外话------ 嘤嘤,人家是真的想要学好,前天回来时就开始四千更,昨天五千,本来今天打算六千的,大早上早早就开始码字,这样一天涨一千,以后人家就告别橙三千这个名字,可以正式更新为橙一万了,可是一个电话过来,又打破了伦家的幻想,今天只能更三千了,另外,伦家又要断更了,【对手指中】咳咳,暂时先请假到,初八那天,回来后,伦家保证,我会多更,真滴,真滴,伦家发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づ ̄3 ̄)づ╭?~… 010 子桑峰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时书房内里走出一个穿着黑色青衣的男子。 “看见没,我们这位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我看了你的遭遇,彻底明白一个道理,这人啊,真的是不能只看外表。” “嗤,你说的对,这一次我输的很彻底。” 子桑峰看着眼前被他从大历救出来的纳兰青嘴角笑笑,“哈哈,也不能怪你,一个人能伪装成那个样子,手段也是高明,而他,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始终保持那副憨厚的模样,任谁都不会能猜测出他竟然有那么深的城府。” 纳兰青若有所思看向远方,“你说的没错。”纳兰青心里默念到,作为皇家的子嗣哪个是单纯的。 子桑峰斜眼看了看脸色不适的纳兰青,“怎么,这次不打算反击了。” 纳兰青挑眉,“你看我像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吗,这一次是我低估了他,等我再次卷土重来时,我定要他万劫不复。” “哈哈,好有志气。” “当然,我需要你的帮助。” 子桑峰突然变了脸色,一本正经说道,“可以,前提我要你大历四个州。” 纳兰青抬眼看着子桑峰,“哦,不知大皇子说的是哪四州。” “苏、明、南、齐。”子桑峰一字一句说道。 纳兰青一听,浑身一颤,脸色骤变,苏明南齐这四州是大历最富庶,资源最丰富的地区,同时也是北国最稀缺的,大历之所以可以成为四国之首,也是这个原因地产丰富。 “不行。” 子桑峰脸色微变,隐隐散发出一丝冷冽,“不行,纳兰兄,先不说你欠本皇子一命,本皇子还亲口答应,助你夺回历国皇位,只是这区区四州而已,纳兰兄就肉疼了,看来纳兰兄对于咱们的合作,也没有多大的诚意。” 纳兰青心里恨不得掐死子桑峰这个混蛋,奈何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现在唯一能用得上的人就只有他了。 “峰兄,恕小弟叨扰了这么久,救命之恩,他日我纳兰青定会报答,告辞。” 纳兰青起身头也不回的便往外面走,就在纳兰青走到门口时,子桑峰才开口喊道。 “哈哈哈,本皇子果然没有看错人,峰兄不要动怒,本皇子只是开个玩笑,如果纳兰兄真的一口答应了给本皇子苏明南齐这四个州,本皇子才要失望呢。” 纳兰青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慢慢的回头看着子桑峰。 “峰兄到底是何意?” “纳兰兄请坐,以我们的交情,本皇子怎么会狮子大开口,要历国那么重要的州池,我只要历国让出边境五座城让我们北国成为一个真正的圆。” 五座城,说来也是凑巧,北国的国土就像月亮缺了一块,少的那一块正好是大历的边境。 沉思一会后,纳兰青点头应道,“好。” —— 宁宝儿百无聊赖的走在院子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每天不能讲话,只能写字和别人沟通,每次写完字手臂就酸痛,而且这里对于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很不适应,所有人都带着好奇的眼神看她。 还有更加可恶的,就是那个子桑羽,好像已经拿她当成他的所有物了,每天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到晚上就会来她的住处,就像小夫妻似的陪着她吃饭,还时不时的嘘寒问暖,浑身凛冽起一阵恶寒。 抬起头看着蓝蓝的天空,也不知道纳兰祁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有没有发现她已经被换了。 看了许久蓝天,忽然低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在怎么老是有事没事的想起纳兰祁在做什么。 深深叹了一口气,正欲转头离开,忽然被一声柔柔的声音叫住。 “林姑娘。” 恩?宁宝儿转头看去,就见到那天那个被子桑羽弄得差点哭了的女孩走过来。 一脸的疑惑,伸手比划了一个动作好像在问,“你是谁?” 梅淑儿看着宁宝儿白嫩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隐忍,早就知道宁宝儿不能开口说话,随即淡淡一笑道,“我叫梅淑儿,以后你就叫我淑儿好了。” 宁宝儿微笑点了点头。 “其实我早就想过来看看你了,可是羽哥哥总是拦着不让我打扰你,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宁宝儿点了点头。 梅淑儿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瞧我都忘记了,你的病症还没有好,我可以进去坐坐吗,这样我们聊天也会方便一些。” 宁宝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梅淑儿进入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梅淑儿就打量这里,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这个看着外表普通,内里奢华的屋子。 梅淑儿坐在桌子旁,看着桌子上,本应该放着烛台,可是烛台却变成了水晶似的底座,上面竟然摆放了一个鸡蛋大的夜明珠,怪不得秋儿和蝶儿俩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说着,每到晚上这个院子都变得如白日似的,原来有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打眼若有似无的环顾一周,不仅仅桌子上有夜明珠,就连那床边的灯盏也放了好多不大不小的夜明珠。 不仅如此,这屋子里面的装饰,随便拿出一个都够普通人挥霍的过一辈子了。 羽哥哥真的好下的本钱,就连她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人,都没有享受过一颗,由羽哥哥送的夜明珠,更别提那些奢侈品。 转头打量着宁宝儿的容颜,这个女子,到底哪里值得羽哥哥这般疼爱。 宁宝儿感受到了梅淑儿的视线,毫不畏惧的回看了过去。 梅淑儿肤色不是很白,但也不是像在街上见过的北国女子那样黑,但是眼睛却很好看,人家都说,女子眼细长,其性必柔,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还真的不像子桑朵那样泼辣的北国女子。 “林姑娘,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人呢,看你的模样有些不像北国人。” 宁宝儿一愣,抬眼看了看梅淑儿,但是没有直接说出自己是哪里人,反而笑笑,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写,“淑儿,我叫林宁儿,以后你就叫我宁儿就好。” 梅淑儿拿过纸,嘴角微微一笑,“好,那我就叫你宁儿好了,宁儿。” 宁宝儿点了点头示意。 “宁儿,我可以冒昧的问你一些问题吗?” 宁宝儿在纸上写了几下,“可以,问吧。” “你和羽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宁宝儿眼睛眨了眨,随即提笔在纸上迅速写到,“是他好心救了我。” 梅淑儿吃惊看着宁宝儿写出的原因,直接出声叫出,“羽哥哥救过你。” “恩。” 梅淑儿心里起了一丝涟漪,真的没有想到,一向冷心冷情的羽哥哥竟然会出手救人。 “羽哥哥心地还是这么善良,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打小他就喜欢保护在我身边,他说过,女孩子就是需要保护的。” 宁宝儿看着梅淑儿的脸笑的很天真,可是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眼前的梅淑儿真的好像前世的自己。 忽然眼底闪过一丝可怕的想法,宁宝儿眼中带着疑狐的看着梅淑儿,眼前这丫头不会把自己当成了假想敌吧。 拿起笔刷刷又写了几个字,“恩,子桑羽是很善良,他跟我在一起长长提起你,说你性子温柔,善解人意。” 梅淑儿看过这纸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目光灼灼的看着宁宝儿,“你说真的,羽哥哥他跟你总是提起我。” 宁宝儿点了点头,拿起笔又写到,“恩。” “太好了,表哥跟你提起我,我还以为他……。”抬眼看了看宁宝儿,“羽哥哥在你面前夸我,你不生气吗,其实羽哥哥人很好,如果你愿意,我会让他娶你做平妻。” 宁宝儿心里一惊,丫头这是整哪去了,娶她做平妻。 低头在纸上又刷刷写到,“淑儿,你误会了,我和子桑羽没有关系,我也不能做他平妻。” “没有关系。” “恩,我已经定亲了,等我病好了,就离开这里。” 梅淑儿一听立即高兴的站了起来,不顾形象的伸手抓着宁宝儿的手臂,“你定亲了?” 宁宝儿吃痛,伸手推开梅淑儿的手,用力点了点头,这丫头用不着高兴成这样吧。 拿起笔又刷刷写到,“我本来是要成亲的,可是中途出了意外,所以被子桑羽救了回来。” “成亲。” “恩。” 梅淑儿沉默一会后,站在地上原地来回走了两趟,随后突然大声叫道,“真的是太好了,宁儿,今天来这里,我是下了好大决心的,我打小就喜欢羽哥哥,乍一听他带回来一个女人,吓的几天几夜都没有睡着,担心的不得了,然后又听说羽哥哥对你怎么怎么好,还有那日,羽哥哥对你呵护备至,我真的是羡慕死了,心里担心害怕到不行,不过这下好了,你定亲了,就说明你有未婚夫,就不会和我争羽哥哥了,哦,不对,就算你没有未婚夫,我也愿意把羽哥哥让出一半给你,真的。” 宁宝儿眼睁睁的看着梅淑儿语无伦次在哪里自言自语,心里默默的摇了摇头,她来这的这几日,真心是把这丫头吓到了,不过这性子转变的可真快,这也就是遇见她了,要是遇见了那个容冰,有这丫头哭的时候了。 “不过宁儿,你长得可真漂亮,皮肤也白,不像我黑黑的,对了你是哪家的小姐,在北国里,皮肤白皙的女子可稀有了。” 宁宝儿刚刚抬起笔,正欲写下字,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 宁宝儿和梅淑儿先是一愣,随即回头看去,就见子桑羽穿着一身红装站在她们身后。 “羽哥哥。” 子桑羽越过梅淑儿看了看宁宝儿,“宁儿你的身体好些没。” 眼下看着子桑羽对着宁宝儿亲切的举动,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心痛感,反而和子桑羽一样关心这宁宝儿的身体。 子桑羽诧异的看着梅淑儿,转头又看了看宁宝儿,只见宁宝儿听着梅淑儿的话后竟然对着她笑,难不成他不在的这个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淑儿,你先回去吧。” “哦。”低头看着宁宝儿,“宁儿,你好好休息啊,等你好些我在来看你。” 宁宝儿微微一笑。 在梅淑儿高兴的离开后,子桑羽低头看着宁宝儿。 “你和淑儿说什么了,她这么高兴。” 宁宝儿提起手中的笔,刷刷写到,“我跟她说,我和你没有关系,等我好了,我就会离开这里的。” 子桑羽看着宁宝儿写的字,眼神一暗,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让宁宝儿离开,更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没有关系,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宁宝儿低着头一直写字,根本就没有注意子桑羽的表情,只顾自己在纸上又刷刷写到。 “子桑羽,其实我不是北国人,我是大历人,不仅如此,我还……。” 宁宝儿没有写完,纸就被子桑羽给夺去,并且搓成一团。 “我知道,你还救过我一命。” 这回轮到宁宝儿吃惊,拿起笔又开始写,“你知道。” “对,从你在大皇子府向我求助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因为你开始穿着我北国的衣服,我不敢确定,可是在你手腕下露出那个红镯时,我才确认你的身份,你就是当初我身受重伤而救我的丞相之女。” 宁宝儿眉头轻蹙,心里又气又恼,感情这几天她才是一直被耍的那个人,她跟子桑羽说自己叫林宁儿的时候,他是不是在背地里一直笑话自己来着。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可不可以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送我回历国去,我很担心,那个假冒我的人会伤害我的家人。” 一提那个假冒她的人,子桑羽脸色一变,如果宁宝儿知道那个假冒她的人是从他这边派出去的,会怎么样。 轻咳一声,“放心,不会的。” 宁宝儿眉头紧蹙,“你怎么知道,那人可是子桑峰派去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绑架我,是不是想要利用我威胁大历。” 子桑羽一愣,随即淡淡一笑,“你这么直白的和我说是我大皇兄绑架你,就不怕我把你在送回我大皇兄哪里。” 宁宝儿摇了摇头,“如果你会这么做,当初就不会救我了,更何况,你和子桑峰的关系,我也有所耳闻,能在北国的皇后和大皇子手下成长这般模样,你一定很辛苦。”宁宝儿此时说的话,完全是她听过关于子桑羽的一些传闻,可是这些听在子桑羽的耳朵里,却便了另外一个味道。 一句,很辛苦,让子桑羽心脏紧缩,好像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用羽毛轻轻的撩拨了一下。 子桑羽脸色缓和过来后,嘴角淡淡一笑,“等你全好了,我就送你回历国去,现在你安心养病,你也不想这副模样见到你家人吧,现在我会试图联系你的家人,让他们知道你的情况,也好让他们防备一下历国皇宫里面那个假的你。” 宁宝儿一脸欣喜,又在纸上写着,“谢谢。” “跟我还需要客气吗,严格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如果没有那次你的相助,我早就已经被人杀了。” 安顿好宁宝儿后,子桑羽一脸阴霾的去了梅淑儿的院落里。 一进院子里,就听见梅淑儿哼着歌曲,很是开心。 “淑儿。” 坐在房间里面的梅淑儿一看见子桑羽到来,脸上立即扬起微笑,“羽哥哥。” 子桑羽淡淡一笑,“想必宁儿已经把事情和你说过了。” “恩,羽哥哥,之前我误会你了,真没有想到她竟然已经定亲了,我之前还跟她说让她做你平妻来着,真是太丢人了。” 子桑羽眉头一蹙,“你跟她说让她做我的平妻。” “恩。”梅淑儿一脸纯真的看着子桑羽,“我之前是这么说的,可是后来她跟我解释了你们的关系,羽哥哥,宁儿真的是个好姑娘,不仅人长的漂亮,心底又好,若是一般女子一定会贪慕虚荣夸大你们的关系的。” 子桑羽心里很不满梅淑儿让宁宝儿做平妻一事,不过这些日后他会亲自跟宁宝儿解释的,现在重要的事,宁宝儿在他府邸里千万不能传出去。 “淑儿,既然你知道了宁儿的事,那就请你替她保密,我救她回来时,身上中了毒,是有人故意要害她,如果有人知道他在咱们府里,定会有人来找她继而加害与她,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想你应该懂,我们小时候都经历过的。” 梅淑儿看着子桑羽一脸凝重,心里明镜似的,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恩,放心吧羽哥哥,我懂的。” 子桑羽伸手抚摸着梅淑儿的头发,“好丫头,先前不让你接近她就是害怕知道的人多,该把这件事传出去,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吧,她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跟她好好介绍一下我们北国的风景,不要让她总想起她家乡和亲人的事,等事情过去了,羽哥哥就送她离开。” 梅淑儿一脸笑意的用力点着头,“对了羽哥哥宁儿她是哪里的人。” “历国人,我和他未婚夫有些交情,所以想要帮帮她。” “怪不得她长得白嫩嫩的,羽哥哥放心好了,我保证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恩,一定要看住她,不要让她和外面的人接触,知道吗。” “放心。” 011 子桑羽交代好后,从梅淑儿哪里走出来,子桑羽脸色变得暗沉,他是绝对不会让宁宝儿离开他的,就算打断了她的羽翼,也要宁宝儿蜷缩在他的羽翼之下。 —— 纳兰祁冷眼看着地上已经恢复自己原有的容貌,且被绳子捆绑的假宁宝儿。 转头看了一眼朝秋,“把她送进暗卫里,挑了她的手筋脚筋,还有拔掉她的舌头。” “是。” “不……,不可以。” “哦,不可以,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是我大历的太子妃了,说,是谁派你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的宝儿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假宁宝儿沉默不语,脸上一头雾水,到现在她还没有弄明白,自己洗漱完刚刚要躺在床上睡觉,可是下一刻自己就被人给提起,就当自己要使出武功时,突然被人点了穴道,让自己身体变得酸软无力。 纳兰祁坐在上位上,手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子,“你不说也没有关系,你北国人。” 假宁宝儿心里一惊,猛然抬起头看向纳兰祁。 纳兰祁很满意她此时的表情,“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会猜到,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你不是我的宝儿。”他们前世在一起八年夫妻,尽管前世他不喜欢皇后,还处处忽略她,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女子,她身上的有些味道他还依稀记得。 “去把她拉出去,好好侍候她。” “是。” 假宁宝儿正要拉出去的时候,突然大喊道,“我不明白……。” 纳兰祁听着假宁宝儿的疑问,突然站起身走到假宁宝儿跟前。 “孤真不明白,你们北国到底是多没有人才,竟然派来这么蠢的一个人做细作,连自己要假冒的人物性格都不打听仔细了。”纳兰祁用了只有他和假宁宝儿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的宝儿呼我巴掌犹如家常便饭。” 假宁宝儿一愣,掌掴太子。 宁宝儿和纳兰祁每次单独相处时,对待纳兰祁都是冷言冷语,时而还会动手,这件事关乎纳兰祁尊严的问题,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给散播出去,故而也就当成了他们俩人之间的秘密。 “你最讨厌的那只狗,你知道它为什么叫曦儿吗,孤的字就是曦曜。”宁宝儿拿他的字给狗起名的事也是他后来才明白的,那时皇后就非常讨厌自己了。 假宁宝儿被带走后,纳兰祁叹了一口气,本想着好好和他们周旋一下,可是面对这没有宁宝儿的后宫,实在是没有心情。 大手一扬坐回书房上,“刘喜。” “奴才在。” “宣孤懿旨,太子妃身体不适继而休养,暂时闭不见客。” “是。” —— 如今知道宁宝儿的真实身份,梅淑儿一改之前抑郁的心情,整个人变得欢脱起来,但凡手中有好东西,通通都要给宁宝儿送来一份。 “宁儿,你的未婚夫是什么样的人啊。” 经过这几日和梅淑儿的交往,宁宝儿也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性格善良女孩,同时这几日梅淑儿和她讲了不少她与子桑羽小时候的过往。 拿起笔在纸上写道,“我的未婚夫婿。”沉吟片刻又写道,“他……很英俊,一身白衣,像个英雄。” 梅淑儿眨了眨眼,嘴里碎碎念,“一身白衣,像个英雄。” 宁宝儿微微一笑,因为她现在形容的前世她与纳兰祁第一次见面,纳兰祁救过她的时候,那时的纳兰祁真的就像英雄一样,一箭射死那只奔向她的野兽。 “恩,我和他相遇是在狩猎场上,他救过我。” “他也救过你,哇,你们的相遇感觉好像话本里一样,你现在一定很想念他吧,如果我和羽哥哥也是那样相遇的就好了。” 宁宝儿心里默念,就是因为那样的相遇,葬送了她前世一生。 门外,子桑羽脸色隐晦,一身白衣,像个英雄,说的是谁,那个叫林阳书的人,根据他调查回来的讯息,宁宝儿心目中的人是那个叫林阳书的人,却因为太子看上了她故而被大历皇帝指婚给太子。 刚刚站在门外看着宁宝儿一脸憧憬的回忆那段相遇,子桑羽心里产生了莫名的危机,转身看向别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转身离开。 晚上子桑羽坐在书房里,打开暗格拿出一只绿色晶莹剔透的瓶子。 翌日,宁宝儿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好妆容后,就看见秋儿和蝶儿俩人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姑娘,这是二殿下特别命人做的。” 宁宝儿走过去,就看见竟然是一些冰块,冰块上还带着许多薄薄的鱼片肉。 待菜色上齐后,宁宝儿一脸吃惊,这些东西可以生吃吗。 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生鱼片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味道很不错。 秋儿站在门外亲眼看着宁宝儿自己吃完饭后,才慢慢退出去,悄悄来到子桑羽的书房内。 一进门就恭敬的站在子桑羽门口。 “殿下,刚刚送过去的食物,林姑娘都已经吃了。” “恩,你下去吧。” “是。” 秋儿默默退出子桑羽的书房后,一脸疑惑的看着子桑羽的书房门,一脸的不解。 屋里,子桑羽手中把玩着那绿色小瓶子,看了片刻后淡淡说道,“忘了他们,给你重新输入一些记忆,这样你的回忆里是不是就只有我了。” 吃过饭后,一卷困意袭来,整个人都昏沉沉的,慢慢走到床边轻轻依偎在软枕上,眼睛眯着一条缝隙,明显的感觉到好像有人进来。 看着宁宝儿疲倦的容颜,子桑羽附在宁宝儿床边,声音低沉,“林宁儿,林宁儿,你的名字叫林宁儿,历国人,自幼父母双亡,养父养母年纪太大,回到乡下养老,在路上你们被野兽袭击,一个叫子桑羽的北国人相救,因此林宁儿心仪子桑羽,为了他你甘愿离开家乡投奔他……。” 翌日,宁宝儿昏昏沉沉的从梦中醒来已是大亮,浑身酸痛好像做了很多事一样累。 门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听着声音宁宝儿很熟悉,是梅淑儿的。 梅淑儿一进门就大声说道,“宁儿,你醒了,你昨天怎么那么累啊,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宁宝儿一脸疑狐,她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现在好些了吗,看看你脸色这么白,就是在屋子里面待的太久了,等你换好衣服我带你出去逛逛吧,听说这月楼里新打造了一批首饰,好看极了。” 宁宝儿看着梅淑儿的脸,微微一笑。 —— 终日里梅淑儿通常都是自己跟着丫头一起逛街,今天有了和她一般大的玩伴,这让梅淑儿心里很高兴,不管看见什么,梅淑儿都很高兴的买下,和宁宝儿一人一个。 进入月楼,宁宝儿看着这琳琅满目的饰品,竟和梅淑儿一起挑选了起来。 不一会柜台旁边的帘子被撩开,一个看似年约三十多岁,一脸胡茬的男人笑嘻嘻走过来。 “二位姑娘,看上哪款,小的给你们介绍一下。” 梅淑儿抬眼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疑狐,“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那掌柜掳了一把胡须,“小的之前生了一场大病,不时常出来,现在身体已经恢复,该出来做买卖了。” 梅淑儿不疑有他继续挑选自己想要的饰品,而这边那个掌柜拿出一款水头极好的簪子递到宁宝儿跟前。 “这位姑娘,这款簪子水头极好,看你肤色白皙特别适合。” 宁宝儿看着那款簪子,确实水头不错,只是上面有些裂痕,再好的东西有了裂痕,这作为掌柜的都不应该再拿出来才对。 抬眼看着那掌柜时,就见那掌柜一直冲着她眨眼。 宁宝儿眉头微蹙,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梅淑儿,这里的掌柜太没有礼貌了。 梅淑儿以为宁宝儿推她是想要让她看看哪款簪子,还恩了一声,点了点头,“这簪子确实不错,看着簪子的样式,不属于我北国的。” 那掌柜看出宁宝儿不愿在看他,心里十分急切,但是脸上还是笑盈盈的,“这是来自历国的簪子。” “历国,宁儿,这可是来自你的国家。” 宁宝儿点了点头,看起来是呢。 “你在历国应该也知道不少漂亮的首饰吧,回去给我画几个图样好不好,然后我们上这来打造。” 宁宝儿点了点头。 梅淑儿领着宁宝儿挑选了几样首饰,离开月楼后,那本来一脸笑意的掌柜忽然转头离开走入后堂,摘掉胡子露出英俊的容颜。 “老大,那人的确是太子妃,怎么办。” 朝阳一脸凝重,刚刚他站在里面看着外面的一幕,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太子妃似乎不会说话了,自从她进入这个屋子里,就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现在已经知道她在哪了,小心保护她的安全就好,待殿下到来在做打算。” “是。” —— 夜里秋儿和蝶儿又送上各种奇怪的食物,最主要里面仍然有宁宝儿最近刚刚爱上的生鱼片,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食物,宁宝儿微微一笑。 这时子桑羽穿着一身白衣慢慢走了进来。 “殿下。” “殿下。” 子桑羽挥一挥手,“下去吧。” “是。” “宁儿,听说今天你和淑儿一起逛街了。” 宁宝儿站起身点了点头。 子桑羽走过去伸手扶住宁宝儿的手,“别这么客气,快坐下,今天我特意命人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鱼片。” 俩人做下去,子桑羽拾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宁宝儿的碗里,待宁宝儿一点一点吃进去。 用过晚饭,宁宝儿拿过笔在纸上写道,“子桑羽,我想了许久,你还是送我回历国吧,我想我的家人……。” 子桑羽看着那纸一脸笑意,“好,我尽快安排,等我手头的事处理好,亲自送你回去。” “谢谢,哈欠。” 一卷疲惫袭来,宁宝儿看着一声白衣的子桑羽,视线渐渐模糊。 这边子桑羽轻轻的把宁宝儿搂进怀里,让宁宝儿的脸颊靠在她的胸口上。 “林宁儿,林宁儿,你的名字叫林宁儿,历国人,自幼父母双亡,养父养母年纪太大,回到乡下养老,在路上你们被野兽袭击,一个叫子桑羽的北国人相救,因此林宁儿心仪子桑羽,为了他你甘愿离开家乡投奔他……。” 子桑羽亲口念完给宁宝儿注入的新记忆后,轻轻的拍着宁宝儿的背脊。 “乖乖的睡吧,待明天过后,你就是真的林宁儿了,之前的那些回忆再也不会有,以后有的全部都是和我的记忆。” 门口端着茶水的秋儿心里一惊,手中的茶杯叮铃一响,屋里子桑羽警惕回头看去。 转身把宁宝儿抱起,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才慢慢走出房门。 出门巡视一周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眼神冷冽的转头离开。 秋儿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她刚刚看见什么了,殿下在给那个叫林宁儿的洗刷记忆,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她听淑儿姑娘说过,是她们误会林姑娘了,林姑娘早就已经定了亲的,而且那定亲的人和殿下是朋友,可是殿下这么做,难道殿下是想独占林姑娘,我们都被骗了,殿下心里喜欢的人正是林姑娘。 那个长的跟狐狸精似的的女人,定了亲还勾引殿下,她要把这件事告诉淑儿姑娘。 秋儿转身刚刚要走出去,就撞上一个高大威猛的人,看着那熟悉的脸,秋儿心里吓的砰砰跳。 “殿……殿下。” 子桑羽声音冰冷的好像千年寒冰,“刚刚你看见什么了。” “啊,我,秋儿……秋儿什么也没有看见。” “哦,是吗。” “是真的,秋儿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很晚了,去侍候林姑娘换衣。” “是,奴婢这就去。” 起身越过子桑羽,转身正欲离去时,一阵剧烈的疼痛,就见秋儿的双眸瞪圆,嘴角鼻翼都留有血液,随着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我只相信,死人是什么都看不见听不着的,来人。” “属下在。” “处理干净。” “是。” 历国纳兰祁安排好了一切后,便宣宁丞相,和林太傅进宫,匆匆交代了二人辅政后,便换了一身装扮,连夜带着二十名护卫,前往北国边境。 ------题外话------ 这是第一更……更……更…… 012 第二更 秋儿的突然离开宁宝儿冰没有在意,只是这两天宁宝儿不停的换着衣服,就好像不管哪件衣服都不好看似的。 蝶儿战战兢兢的端着茶具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一脸笑意的站在镜子门口。 “蝶儿,你快来,看看我穿哪件好看。” 蝶儿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姑……姑娘,你能说话了。” 宁宝儿一愣,“什么叫我能说话了,我本来就能说话啊。” “快来,看看我穿哪件衣服好。” “姑娘,奴婢不知,要不然等淑儿姑娘来了,让她看看吧。” 提到梅淑儿,宁宝儿眼神微暗,她怎么可以让淑儿帮她挑选衣服,她选衣服可是给子桑羽看的,一想到子桑羽,宁宝儿脸上就露出甜甜的笑容,这辈子能在子桑羽身边真是太幸福了。 子桑羽一身红装出现在宁宝儿面前,“宁儿,做什么呢?” 宁宝儿听见子桑羽的声音,回头一看,当下羞红了脸,“子桑羽。” 子桑羽很喜欢宁宝儿此时的模样,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握着宁宝儿的手,“宁儿,我已经决定,选好良辰吉日,我们就成亲,到时你就是我真正的皇子妃了。” 皇子妃,宁宝儿一脸欣喜,能嫁给子桑羽是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可是下一刻宁宝儿眉头紧蹙,脸上流露出淡淡不悦,“子桑羽,可是我不想伤害淑儿,她那么喜欢你,然后我又不想把你分给别人,你知道吗,我曾经说过,这辈子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子桑羽伸手捏了捏宁宝儿的脸颊,“宁儿放心,淑儿那边我会去说,我不会伤害她的,到时你就乖乖等着嫁给我好了。” 听了子桑羽的安慰,宁宝儿不安的心渐渐松懈起来,现在没有什么比要嫁给子桑羽更加重要的。 看着子桑羽的容颜,宁宝儿轻轻依偎在子桑羽的怀中。 门口,梅淑儿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屋子里面拥抱的两个人,她竟然能说话,刚刚宁宝儿那一声声娇笑,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里,还有羽哥哥口口声声说要娶宁宝儿为皇子妃,那么她算什么,这几日和宁宝儿相处都是假的吗,她所说的自己定亲,还有那英雄似的未婚夫都是骗她的。 指甲死死的抠进手指里,直到长长的指甲里溢满血珠。 梅淑儿回到自己院落,放声大哭。 —— 宁宝儿整个人的记忆被篡改,现下除了那远在家乡的养父养母,就剩下子桑羽是她最亲的人。 子桑羽穿着朝服进入北国朝堂,北国皇帝年仅五旬,仍然意气风发,坐在高位上俯瞰下方。 “有事启奏无退朝。” “臣等告退。” 子桑羽健步如飞,此时他归心似箭的想要看到宁宝儿。 “哟,二弟这是去哪啊,听闻二弟家里藏了一位娇娘,也不让我们看看,兹兹,二弟真是好福气,既有了梅淑儿这个青梅竹马,如今又有了另外一个红颜知己,真是羡煞旁人啊。” 子桑羽面无表情转头看向子桑峰,“大哥家中伶人也不少,怎么也不见你把伶人带出来给我们看看。” 子桑峰脸色难堪,他不仅喜爱美人,更对年纪稍小的伶人感兴趣,普天之下,在这北国还没有人敢把这件事给宣扬出来,除了这个和他从小不对付的子桑羽了。 “二弟就会和大哥开玩笑,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看你那着急的模样,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别让美人等着急了。” 子桑羽抱拳离去,看着子桑羽的背影,子桑峰眼底闪过一丝凌厉,如今的他因为纳兰青的事为例,现下对子桑羽防范的更加严谨,他可不想一丝一毫让这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子桑羽对他有下手的机会。 —— 宁宝儿穿着一身骑马装,今天子桑羽答应她要带她去郊外骑马,早早就收拾好准备妥当。 门口梅淑儿一脸憔悴的走了进来。 宁宝儿脸上的笑容不减,无意间回头便撞见梅淑儿站在门口,宁宝儿脸上的笑容凝固,“淑儿。” 梅淑儿微微一笑,“宁儿,你能说话了,真好,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可不可以也带着我一起啊。” 宁宝儿一脸犹豫,可是下一刻脸色变的充满笑意,“当然好,子桑羽说要带我出去玩,人多热闹。” 宁宝儿脸上纯真的笑容,生生刺痛了梅淑儿的眼。 “对了,宁儿,你现在能说话,什么时候去见你的未婚……。” “淑儿。” 梅淑儿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子桑羽声声打断,“淑儿,你怎么在这。” 梅淑儿回头看向子桑羽,眼泪顿时涌出,“羽哥哥。” “子桑羽你回来了。” 宁宝儿一件子桑羽的面,一脸幸福的走过去,伸手挽着子桑羽的手臂。 子桑羽微微一笑,伸手捏着宁宝儿的脸颊,“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如果没有乖乖的,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恩?” 宁宝儿小嘴一撅,“我有,我有,我今天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等你回来的,哪里都没有去的。” “好真听话。” 看着俩人互动,梅淑儿突然发现自己好多余,她就像一个入侵者,侵略了本该属于林宁儿的家里。 “对了,子桑羽,我们出去玩,带着淑儿好不好。” 子桑羽眉头微蹙,在宁宝儿看不见的地方用毫无情绪的眼神盯这梅淑儿看。 “好啊,就让淑儿和我们一起去。” 宁宝儿从子桑羽身上起来,转头看向梅淑儿,“淑儿,赶快去换衣服,我们一会一起走。” 梅淑儿艰难的点了点头,心口痛的无以复加,可是心底她不想让林宁儿和他的羽哥哥单独相处。 —— 马车准备妥当,宁宝儿等人浩浩荡荡赶往郊外赛马场。 在车子离开,朝阳带着两名暗卫从暗地里慢慢走出,经过这几日他的调查,越发的看不懂太子妃到底是怎么了,几日前经过他的观察,太子妃真的不能说话,可是刚刚他听的很清楚,她不仅能说话,而且对待那个北国二皇子,热情的过了分,难道她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已婚女子。 真是太过分了,亏得殿下对她这么好,宁愿放下朝政也要亲自赶来救她,她却水性杨花跟了别人。 一路上,宁宝儿特别兴奋,好像她还没有骑过马呢,忽然感觉自己马车的帘子被打开,子桑羽嗖的一下蹿了进来。 宁宝儿心里一惊,“你怎么进来了。” 子桑羽微微一笑,“当然是想你啊。” 宁宝儿含羞一笑,“真讨厌。” “呵呵,真想快点娶到你。” 子桑羽看着低着头的宁宝儿,从小长到大,看着外表认为他是天之骄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是谁人不知,他这么多年过的有多苦,自从母妃被害死,他没有睡过一天完整的觉,生怕自己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杀死,那次在历国,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刻,救他的竟然是一个比他小那么多的闺阁女子,本以为她娇小柔弱,可是在那次历国皇后寿诞上,她竟然用三箭投壶,齐发而中,认他北国也没有这样的女子存在。 嘴角柔柔一笑,伸手抚摸着宁宝儿黑又亮的长发,这个女子将来会伴随他一生的女人。 —— 到了郊外赛马场,宁宝儿等人下车后,一群下人便各自带领马匹朝着他们走来。 “二殿下,马匹已经准备好,请任意挑选。” 子桑羽拉着宁宝儿的手,“你们也来挑挑看。” “恩,好啊。” 梅淑儿一直跟在宁宝儿身后,亲眼所见子桑羽拉着宁宝儿的手,一步一步朝着那马匹走去,而她被他们俩人摒弃在后。 子桑羽拉着宁宝儿走到一个全身通白的小马驹跟前。 “宁儿,你就骑着个吧,这匹马是我特意命人安排的,性格温顺。” 宁宝儿伸手摸着那马匹的毛发,一脸笑意,“恩,好,这马儿真漂亮。” 子桑羽又牵来一匹枣红色的马匹,“淑儿,你骑这匹马,这匹马是你小时候,我送你那匹马的孩子,性子温吞乖顺,跟它的母亲一样。” 梅淑儿一听,眼角渐渐湿润,她还以为,羽哥哥现在眼中只有林宁儿,再也看不见它了,走过去伸手牵住那匹马,从前的事她记得,小时候羽哥哥送给她一匹马,因为上次她任性,害的那匹马落入猎人的陷阱,导致腿断,之后她再也没有看过那匹马,真没有想到,那匹马竟然死掉了。 “子桑羽,我现在可以骑上它跑一圈吗。” “当然,来。”子桑羽走到宁宝儿身边,伸手一抻把宁宝儿送上马背上,随后他也大步骑在另外一匹黑色的马匹上。 “驾。” “哈哈,子桑羽真好玩,快看我多厉害,这可是我第一次骑马呢。” 子桑羽看着宁宝儿自信的表情,微微一笑,在历国他可是亲眼见到宁宝儿骑过马,这丫头竟然还敢大言不惭说是第一次骑马,不过细想也对,她如今只是一个乡野丫头,第一次骑这么贵重的马匹,也符合情理。 “子桑羽,想什么呢,快点啊,驾。” 看着宁宝儿越跑越远,子桑羽恢复神智,伸手挥舞着马鞭,大喝一声,“等着,我马上就追上你,驾。” 宁宝儿和子桑羽越跑越远,徒留梅淑儿一人落在后面。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怨恨过,那本该属于她的位置,属于她的。 手扬起马鞭,用力抽打马匹的臀部,那马匹就像疯了一样快速奔跑。 “驾驾,子桑羽,我感觉自己就要飞起来了。” 宁宝儿身后,子桑羽嘴角一挑,“宁儿,骑慢一点,今天是你第一次骑马,小心摔下来。” “驾。” “放心,我没事……啊。” 子桑羽眼睁睁看着宁宝儿骑着的马匹跪倒在地,而宁宝儿则从上面摔了下去,吓的子桑羽心里一惊,立即骑马跃起,一把把宁宝儿抱住,俩人相拥着在草地上翻滚着。 后面梅淑儿看着子桑羽竟然不顾自己生命安危,出手救林宁儿,心里一惊大喊,“羽哥哥,危险。” 子桑羽抱着宁宝儿停止翻滚后,开始检查宁宝儿的身体,“宁儿,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宁宝儿闭着眼睛,嘴唇微张,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是呢喃着,痛。 “宁儿……。” “子桑羽,我疼。” 子桑羽听清了宁宝儿说的话,一脸紧张,“疼,哪里疼,身体,手臂,还是腿……。” “啊……疼,我的腿疼。” 子桑羽起身抱起宁宝儿,随后就见梅淑儿和其他下人,骑着马一起跑到子桑羽和宁宝儿跟前。 “羽哥哥,怎么样了。” “殿下。” 子桑羽看着众人,大喊,“去牵马车过来,快。” “是。” 随即低下头安慰怀里的宁宝儿,“宁儿,乖,在忍一忍,我马上带你回去。” “子桑羽,我疼,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没有和你成亲呢。” 看着宁宝儿眼泪从眼角一点点溢出,心疼的要命,用力把宁宝儿搂进怀里,“宁儿,放心,你不会死的,只是摔断了腿而已。” “摔断了腿,那我会不会瘸啊,我要是瘸了怎么办,再也配不上你了。” 子桑羽一脸紧张,“没事的,我不在意,就算你腿真的摔断了,我还是回娶你的,这辈子我只要你。” 子桑羽对宁宝儿的深情告白,让站在他们旁边的梅淑儿,心头一颤,好像周围都失去了颜色,一片白茫茫的。 “殿下,马车赶来了。” 子桑羽起身抱起宁宝儿,便往马车里面送,随即大吼道,“去叫御医回府等着。” “是。”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谁也没有注意,梅淑儿根本还没有来得及上马车,他们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题外话------ 明天更新在早上六点,明天就是三月份了,伦家真的要开始认真了,亲…。掌声在哪里…。 013 子桑羽大张旗鼓带回一受伤女子回府,传遍了整个北国国都,一向以冰冷著称的二皇子,身边除了一个自幼青梅竹马的梅淑儿外,如今又得了一个让他如此重视的女子。 大皇子府邸,子桑峰一脸严肃看着下面跪着的人。 “查到没有。” “回殿下,查到了,那女子来自大历,听闻是一次意外被二殿下给救了,然后以身相许便跟着二殿下一起回到这里。” 子桑峰听完嗤笑一声,“什么,被子桑羽救了,还以身相许,大历人,呵。” “那人长什么模样啊。” “听说,那人皮肤白嫩,长得漂亮极了。” 子桑峰手搓了搓下颚,“漂亮,改天弄来玩玩,然后在把她送回去,这样二弟会很高兴的吧,我可是先帮他试试,这是不是历国派来的奸细。” 向子桑峰报告的手下,笑的一脸淫邪,“殿下做的好。” —— 月楼里,朝阳和朝秋在屋里来回走动,他们也没有想到,太子妃出去一次竟然重伤回来,这太子殿下要是知道该怎么办。 “哎呀,大哥,你别来回走了,头都大了。” 朝阳一脸急切,“咋办,咋办,殿下快要来了,太子妃受了重伤,我们到时要怎么跟殿下交代。” 朝秋揉了揉太阳穴,忽然说道,“怎么交代,如实交代被,是她自己不检点,明明自己有婚约,还跟别的男子去骑马。” “好了,就算这都是事实,但这都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在太子殿下没有来之前,我们夜探皇子府,去看个究竟。” “夜探皇子府,你疯了,万一被发现,就我们两个人必死无疑。”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朝秋想了想,一脸坚定,“好,走吧。” —— 二皇子府邸,宁宝儿的房间里面传出嘶声裂肺的声音。 “痛啊。” 子桑羽看着宁宝儿痛苦呻吟,一脸责备道,“太医,你轻点。” 老太医擦拭着脸上的汗水道,“殿下,这位姑娘腿骨摔断,必须让骨头恢复原位,要不然日后会影响走路的。” “可是,她很痛。” “痛一时也比让她痛一世要来的好。” “啊……。” “疼,子桑羽,我疼。” 子桑羽一脸急切,“不行,不治了,宁儿,我们不治了,就算你推断了又怎么样,我不在乎,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不是残疾我都不在乎。” “啊……疼啊,你闭嘴,我不要,太医,我要我的腿变好,我不想变成瘸子。” “呀……。” “好了,好了,这个姑娘的骨头已经按回去了,剩下的就要靠养着,自己消肿了,很重要一点,这只脚千万不要再用力,否则真的会跛的。” “好好,我知道了,送太医出去。” 子桑羽推搡开老太医后,自己坐在宁宝儿跟前,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宁宝儿额头上的汗水。 “宁儿,没事了。” 宁宝儿一脸委屈,刚刚正骨的时候真的是太疼了,“子桑羽,我以后再也不骑马了。” “好好,不骑,不骑,我们以后再也不骑马了。” “殿下,淑儿姑娘不见了。” 子桑羽闻听,眉头紧蹙,“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见的。” “刚刚她就没有跟回来。” “那还不赶快去找。” “属下已经派人出去寻了。” 躺在床上的宁宝儿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子桑羽。 “子桑羽你去找淑儿把,不要管我了。” “那怎么可以,你都受伤了,我怎么能放任你一个人在这里。” 宁宝儿伸手推搡了几下子桑羽,“没事的,你赶快去找淑儿把,我现在好想睡觉。” 子桑羽犹豫一会后,最后应了宁宝儿的要求,“那好,你先睡一觉,等我找回淑儿,第一时间回来看你。” “恩,好。” 子桑羽匆匆离开安排几人守在宁宝儿跟前,特意命人没事不要打扰宁宝儿休息。 —— 梅淑儿在子桑羽他们都离开后,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在这郊外的马场上,脸上的泪水早已布满,从小她就喜欢子桑羽,可是却没有享受过子桑羽这样的关爱。 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跃马救人,又像紧张自己眼珠子似的宝贝着林宁儿。 如今都已经这样了,她还回去干什么,看他们相亲相爱吗。 转头看向四周,一望无际的绿野,没有一丝人气,偶尔还传出类似乌鸦的叫声,冷清的吓人。 “驾,驾驾。” 梅淑儿听见赶马的声音,以为是子桑羽注意到她没有跟回去,所以来接她了。 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脸上扬起笑容转头看去,就见那个她从小就害怕的子桑峰,架着马奔向她过来。 “哟,这不是淑儿姑娘吗,怎么,二弟这是有了新欢,忘了你这个旧爱了吗。” 子桑峰坐在大马上俯瞰着下方的梅淑儿,下马走到梅淑儿跟前,伸手捏着梅淑儿的下颚,“来,峰哥哥看看,哟哟,这小脸哭的,都花了,二弟可真不会心疼人,怎么能为了一个他国的女子,而冷落了我们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青梅竹马的淑儿妹妹呢。” 梅淑儿浑身颤抖,自从小时候,子桑峰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差一点强暴了她,从那时起她每每见到子桑峰,就吓的浑身发抖。 “你……你走开,不要碰我。” “兹兹,不让碰,让谁碰,二弟吗,可惜啊,二弟现在眼中没有你了,哎,听说二弟对那个大历来的女子,呵护备至,体贴入微啊。” 本来梅淑儿就因为这件事伤心欲绝,现在被子桑峰提起更加难过,眼泪犹如串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天可怜见的,你羽哥哥不疼你,你峰哥哥疼你,来让你峰哥哥亲一下。” 就在子桑峰即将要触碰到梅淑儿的红唇时,远处又传来一阵驾马的声音。 “吁……。” 梅淑儿用力挣脱子桑峰的束缚,在回头之际正好看见了子桑羽驾着马匹过来,这时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羽哥哥。” 子桑羽下了马车后,快速走到梅淑儿跟前,用力把子桑峰推开,伸手把梅淑儿拉在他身后。 “大哥这是何意?” 子桑峰看着子桑羽的突然出现,嘴角微微挑起,“我这不是看着淑儿妹妹没人理吗,一个女子又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作为大哥的我,当然有必要保护一下了。” 说着还冲着梅淑儿抛了一个眼神。 梅淑儿吓了一跳,转身低头躲在子桑羽身后,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听说二弟家里有个红颜知己,怎么不去照顾那红颜知己,又出来寻找旧爱了。” 子桑羽心里惦念着家中的宁宝儿,不想和眼前的人浪费时间,伸手把梅淑儿搂在怀里。 “这就不劳大哥操心了,淑儿,我们走。” “哎,这就走了,再玩会啊。” 子桑羽让梅淑儿和他坐在一只马的马背上,完全不理会子桑峰的调笑,驾着马飞奔离去。 “羽哥哥。” 子桑羽语气冰冷直接呵斥道,“闭嘴,回家。” 看着子桑羽离去的背影,子桑峰旁边的侍卫走上前说道,“殿下,就这么放他们离开。” 子桑羽回头打量了一下那个侍卫,“不让他们走,干嘛,留他们吃饭啊。” 转头从新看向子桑羽离开的放向,梅淑儿那个女人,早晚会在他身下承欢。哼。 —— 这边朝阳和朝秋俩人换好一身黑衣,打算夜探羽阁。 来到那高门大墙下,朝阳和朝秋俩人一个翻身跃了进去。 看着这羽阁里面的环境,来人贴着墙边一直寻找宁宝儿的方向。 宁宝儿躺在房里睡觉,可是腿总是传来阵阵刺痛,一点睡意都没有,睁着大眼睛看着围床上的帷帐,子桑羽去找淑儿了,原本子桑羽是属于淑儿的,可是现在因为他的介入,子桑羽不理会淑儿了,之前淑儿还对她那么好,她不想伤害淑儿,可是又不想把子桑羽分给淑儿,哎呀,她该怎么办啊。 窗轻轻被打开,朝阳和朝秋俩人一个翻身跃了进来。 看着躺在床上自言自语的宁宝儿,心里一喜,这边朝秋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望风,而朝阳悄悄走到宁宝儿身边。 “太子妃。” 太子妃,听着有人叫太子妃,宁宝儿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忽然惊呼。 “啊……。” “虚。”没等宁宝儿喊出声,朝秋就伸手捂住了宁宝儿的嘴。 “太子妃娘娘,千万别出声,属下是来救你的。” “呜呜。”宁宝儿伸手指着自己的嘴示意把她放开。 朝阳轻声说道,“娘娘,属下放开你也可以,但是你千万不能叫。” 宁宝儿用力点了点头,“恩。” 朝阳刚刚要松开宁宝儿,就听见宁宝儿大喊一声,“啊……。” 吓的朝阳又从新捂住宁宝儿的嘴。 “娘娘,属下真的是来救你的,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很严重。” “呜呜。”宁宝儿伸手指着自己的嘴。 朝阳看懂宁宝儿的意思,可是他有些担心他这再次松开手,宁宝儿又会大叫出声,“娘娘,属下这次不能放开你了,如果被人发现,属下会没命的。” 宁宝儿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用力眨着眼睛。 “娘娘,这次真的不叫吗。” “恩。” “那好。” 朝阳放开宁宝儿,就看宁宝儿疑狐的盯着他们看。 “你们是谁啊?” 恩?朝阳和朝秋疑狐的对望一眼,“娘娘,属下朝阳,你不记得属下了。” 宁宝儿一脸惊吓,“娘娘,你叫什么啊,我和子桑羽还没有成亲呢。” “成亲,娘娘你本是我大历的太子妃,怎么能和别国的皇子成亲呢。” 宁宝儿疑狐的看着朝阳,“你们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来这里,你们赶紧走吧,要不然我大叫了,还有我不是什么娘娘。” “娘娘,我们是太子殿下的护卫。” “太子殿下,你们认错了人了,我不是什么娘娘,我叫林宁儿,你们赶紧走吧,一会儿我未婚夫就回来了,他可是北国皇子,等他回来了你们就走不了了。” “娘娘……。” “大哥,别问了,我们先走吧,娘娘她有些不对劲。” 朝阳回头看了一眼朝秋,确实,看着宁宝儿的眼神,她真的好想不认识自己。 “好,娘娘你不认得我们没有关系,属下只想知道,娘娘的伤怎么样了。” 伤,宁宝儿躺在床上,看着朝阳和朝秋俩人。 “我没事,就是腿断了,现在已经按上了。” “腿断了,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娘娘的安危。” “老大有声音,朝阳看了外面一眼,转头看向宁宝儿,娘娘,属下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们,但是属下还是要告诉你,这里并不是你的家,我们二人今日出现在这里的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子桑羽,要不然娘娘你会有危险的。” “大哥,我们快走吧。” 朝阳一脸的不放心,郑重其事的和宁宝儿说道,“娘娘,谨记,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不要相信这里的人,他们都是骗你的。” 朝阳和朝秋身子一跃转身跳出窗外,徒留宁宝儿一个人躺在床上。 外面的门被推开,蝶儿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姑娘,你刚刚说什么呢,屋里怎么感觉有好多人似的。” 宁宝儿刚刚张嘴想要把她屋里进来两个人的事告诉蝶儿,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没事,子桑羽和淑儿回来了吗。” “还没呢,等殿下一回来,奴婢就先告诉姑娘。” “好,谢谢你蝶儿。” “姑娘,奴婢送来一些吃食,先用一些吧。” 宁宝儿嘴角微微一挑,“好。”宁宝儿自己在起身之际,开始回想刚刚那两个突然出现的人说过的话。 ------题外话------ 早吧,早吧…惊喜吧,惊喜吧…。猜猜,今天会不会有二更的捏…。 014 第二更 宁宝儿做起身子端着吃食,看着蝶儿小心翼翼的脸,嘴角淡淡一笑。 “蝶儿,这么久了我才发现,秋儿怎么不见了。” 蝶儿手中摆弄着茶杯忽然跌倒,里面的茶水溢了出来。 “姑……姑娘,你问秋儿姐姐,秋儿姐姐她……。” “宁儿,你醒了。” 宁宝儿抬起头就见子桑羽大步朝着他过来。 “子桑羽。” 子桑羽走到宁宝儿跟前,结果宁宝儿手中的碗,“做什么呢?” 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粥喂进宁宝儿的嘴里。 宁宝儿冲着子桑羽微微一笑,一口吃下那递过来的粥,片刻后宁宝儿淡淡说道,“我刚刚在问蝶儿,秋儿怎么不见了。” 子桑羽眉头微蹙,抬眼扫了一眼蝶儿。 蝶儿吓了一跳,紧紧捏着自己的袖子。 “傻丫头,这种事问我也是一样的,之前秋儿就一直求我,让我放她离开,这是我和淑儿说过了,还特意让淑儿给她安排一下盘缠,好了,以后这等小事不要操心了,腿还疼吗。” 宁宝儿听了子桑羽的解释,也不再继续追问,继而娇嗔道,“疼,可疼了。” 蝶儿默默退出后,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她看见了,那天晚上的事,她看见了,她看见了殿下给那林姑娘灌输记忆,同时也看见了殿下亲手斩杀了秋儿,她现在好害怕,曾经她那么喜欢的殿下竟然是一个这么残忍的人,要是他也知道自己发现了那天的事,会不会也会杀了自己。 屋里子桑羽亲自侍候宁宝儿用完吃食,“这里人不够用,明天我在调过来两个伶俐的丫头侍候你。” 宁宝儿微微一笑,“不用了,有蝶儿一个人也够了,你别忘记了,我之前可是农家女呢,根本就不用人家侍候的。” 子桑羽眼神一闪,当初给她一个无依无靠的身份是不是错了,她可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哪里不需要别人侍候。 宁宝儿不知道子桑羽心里所想,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着。 “对了,淑儿怎么样了?” “她没事,已经回房休息了。” 宁宝儿小嘴微撅,“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不听话,非要骑马,还摔断了腿,也不会把淑儿单独落下。”宁宝儿伸手握住子桑羽的手臂,“淑儿是不是很生气。” 看着宁宝儿的红唇,子桑羽嘴角微动,好想一品个中滋味,强压着自己心里那份悸动淡淡说道,“傻瓜,别多想,淑儿很善解人意的,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淑儿。” 宁宝儿眨了眨眼,“恩。” 待子桑羽离开后,宁宝儿睁开双眼,想想刚刚那两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现,说子桑羽所说的一切都是骗她的,可是子桑羽对她的好,根本就不参任何杂质,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欺骗她,一定是那两个男人,他们一定是子桑羽的对头派来的,经过这长时间住在这里,她渐渐明白了一件事,皇子之间的争斗,子桑羽有一个大仇家,就是大皇子子桑峰,恩,那两个人一定是欺骗她的。 —— 子桑羽离开宁宝儿的住处,直径来到梅淑儿的地方,一进门梅淑儿就坐在桌子前用着晚饭。 “羽哥哥。” 子桑羽走过去落座在梅淑儿对面,“为什么要这么做?” 梅淑儿低着头,眼中溢出泪水,一滴一滴掉落饭碗里,手中的筷子不断在碗里戳着米饭粒。 “淑儿,你应该知道,打小我就把你当成亲妹妹,给予你做未来皇子妃的身份,也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子桑峰等人迫害,可是现在的你太令我失望了。” 梅淑儿抽泣,眼泪掉的越发凶狠。 “羽……哥哥。” “我想你一定以为是宁儿欺骗了你,所以做出这些不理智的行为,但是现在我告诉你,她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是我,在那之前爱上了她,而现在我利用药物抹去了她之前的记忆,她现在的身份就只是林宁儿,以后你要叫她嫂子。” 梅淑儿仰起脸,一脸的不敢相信,“羽哥哥,为什么呀,我从小就喜欢你,你还答应了娘亲要照顾我一辈子,你明明说好要娶我的。” “看来你还没有想明白,那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反省吧。”子桑羽走到门口一声令下,“淑儿小姐不舒服,好生照看,出了什么事,你们就不用再留在这个世上了。” “是。” 梅淑儿听见外面的命令,一怒之下摔碎桌子上所有的碗碟,趴在桌子上呜呜大哭。 —— 朝阳和朝秋俩人失魂落魄的回到月楼,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太子妃竟然不记得他们,还一个劲的说自己叫林宁儿,到底是真的假的,难不曾他们找错了人,不可能啊,他们一路寻找,按照时间那时段被带入北国的就只有太子妃一人,并且她手腕上戴着的镯子和皇后戴着一模一样。 既然他们已经查出太子妃的所在,并且知道了太子妃暂时没有危险,他们也放心了许多,眼下只好等太子来了亲自定夺了。 —— 历国林府,林阳书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不仅如此心里也极为不舒服,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宝儿了,也不知道宝儿过的怎么样。 啪,一根琴弦绷断,林阳书看着自己修长的指尖,鲜红的血珠一点点溢出。 “大哥。” 林阳书抬起头,就看见林阳辰手中牵着一个女孩一起走过来。 林阳书起身行礼道,“见过柔公主。” 纳兰柔见此一脸惊慌,“不……不,不要行礼,大……大哥。” 说完一脸娇羞的依偎在林阳辰的肩膀上。 林阳辰一脸笑意,伸手捏了捏纳兰柔的脸颊,一脸得意转头看向林阳书。 “大哥,客气啥,以后都是一家人。” 林阳书嘴角微微挑起,虽然他很为自己弟弟高兴,可是心里那份隐隐不安越发浓烈。 “对了我皇嫂病了,太子哥哥已经禁止人去打扰我皇嫂休息了。” “什么,宝儿病了。” 林阳书一脸紧张的追问,就连旁边的林阳辰也蹙起了眉头。 “你怎么不早说,就连我都不知道。” 纳兰柔一脸委屈,“你也没有问我啊,再说了太子哥哥对嫂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还特意看了看林阳书。 确实,纳兰祁知道宁宝儿心里有林阳书的时候,就开始处处防备这林阳书,还特意警告纳兰柔,以后要是想和林阳辰在一起,就不要向他们透露宁宝儿的一丝一毫信息。 “什么病,严不严重。” “额,我不清楚,太子哥哥不告诉我,我想去看看皇嫂,太子哥哥也不让。” 林阳书一脸急切,在纳兰柔这里得不到一点消息,转身便朝外面走。 这边林阳辰大喊,“大哥,你干嘛去。” “我要去看她。” “大哥,不可以……。” 林阳辰刚刚赶上林阳书的脚步,这边林阳书就从门外退了回来。 “去哪儿?” 林阳书低头,“爹……。” 林太傅打量着自己一向优秀的大儿子。 这边林阳辰和纳兰柔一起跑了过来,“爹,林太傅。” 林太傅恩了一声,看着林阳书,“到我书房来。” 林阳书默默跟在林太傅身后,后背纳兰柔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林阳辰,“你爹不会训斥你大哥吧,宝儿姐姐都已经嫁人了,你大哥还这么执念做什么。” 林阳辰狠狠的瞪了一眼纳兰柔,“喜欢才执念呢,我问你,就在我们俩马上要谈婚论嫁,忽然有一天我娶别人了,你怎么办。” “我。”纳兰柔咬了咬唇,“哭死,哭死前还要骂死你,忘恩负义。” “噗。”林阳辰伸手搂住纳兰柔,“你也就这点德行了,女人和男人的感情不一样,要是你成亲了,我也会像大哥这样的,不,会比大哥更加严重,看我大哥够内敛的,你见过他那么多次,见过他什么时候情绪外漏吗,除了在宝儿的事情上。” “是哦,其实你大哥真的很优秀,当初我怎么就没有看上他呢。”回头看了看林阳辰,似乎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林阳辰一愣,“哟呵,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上我委屈你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阳辰手伸向纳兰柔的腋下瘙痒,整个院子里就看见林阳辰和纳兰柔俩人嬉闹。 —— “坐下。” “爹。” 林太傅坐在书案前,“书儿,为父一直以为你是懂事的孩子,可是不曾想你还是这般冲动,真是太令为父失望了。” 林阳书一脸愧疚的低下头,“爹,是儿子的错,儿子只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她已经是太子妃了。” “儿子知道。” 林太傅手捋了捋胡须。 “太子妃身体不适,太子已经命我和你姑父监国。” “监国。” “恩,书儿,回去好好想想。” “儿子知道。” 在林阳书离开后,林太傅捋这胡须,满脑门的疑惑,太子妃病重,有病到让太子放下国中之事的吗。 —— 经过摔马,子桑羽决定提前定下婚期,他要把宁宝儿娶回来,天天在他身边,这样他就可以天天看着她了。 自那日那两个陌生人出现后,宁宝儿心里就出现了一丝疑虑,明明已经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们一定是骗自己的,可是每每临睡前,她总能想起,并且开始怀疑子桑羽对她的初衷,心里总是涌出一丝的不安,一想这自己竟然听信了两个陌生人的话,继而开始怀疑对她那么好的子桑羽是有目的,她心里就觉得愧疚。 心里默默的把朝阳和朝秋骂了一百遍,没事突然出现做什么,害她现在心里乱乱的。 “姑娘,殿下送来一些东西过来。” 恩? 宁宝儿坐起身看向门口,就蝶儿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件红艳艳的东西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东西。” 蝶儿微微一笑,“姑娘,这是殿下送来的喜服样子,先让你看看。” 一听喜服宁宝儿娇羞一笑,走过去拿起蝶儿送过来的喜服直接呼出到,“一品霞帔。” 蝶儿一愣,“对,刚刚送来喜服的人是这么说的。” 宁宝儿脸上一脸疑虑,怎么回事,这喜服她怎么认得,而且这霞帔看着好熟悉。 “给我的。” 蝶儿点了点头,“恩,殿下说送过来看看姑娘满不满意,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在命人改,殿下说他已经和陛下说过了,要把婚期提前订下。” “哦。”宁宝儿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拿起那霞帔仔细打量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越看越熟悉,就好像曾经穿过一样。 子桑羽把他和宁宝儿要成亲的事彻底宣扬了出去,不管外人怎么议论二皇子妃临时换人的事,子桑羽都没有做多余的解释。 反而孤零零被关在院子里面的梅淑儿,每天以泪洗面,自那日被子桑羽训斥一顿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子桑羽一面,只是听着外面的人议论着府邸即将要办喜事的事。 —— “咋办,太子妃竟然要和人成亲了,这不是笑话吗,要是嫁给别人咱们直接去抢亲好了,可是嫁的竟然北国皇子,你说殿下要是知道了该怎办,会不会血洗北国。” 朝阳一脸严肃,“等殿下来了不就知道了吗,好了,我们也不用着急了,我已经接到殿下的消息,再有两天殿下就会进入北国。” 北国边境,纳兰祁穿着一身黑衣,看着一望无际的绿野。 “殿下,过了这里就进入北国境内了。” “恩,告诉其他人分散开行走。” “是。” 纳兰祁眼神凌厉的看着远方,心里呐喊,“皇后等着朕,朕来接你回家。” ------题外话------ 第二更到……到……到……。 015 我是你男人 (第三更) 北国皇宫,北国皇帝坐在书房内,看着下方的子桑羽,一脸深沉道,“不是说要娶那个宫女之女梅淑儿为妻,为何又换人。” 子桑羽坐在凳子上,一脸的不耐烦,“这是儿子最爱的人。” “嗤,最爱,就你。” 子桑羽不以为,“怎么,就行陛下最爱您的皇后,就不可以本皇子有个最爱的知己。” “你放肆。”北国皇帝被子桑羽的话戳到了痛楚,一脸的怒气。“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她的真是身份,历国太子妃,你也敢娶,就不怕挑起两国的纷争。” 子桑羽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向北国皇帝,“我就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脸她的身份你都知道了,那你可知道我在历国差点被人杀,是谁救了我。”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哀痛,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历来皇子纷争总是残酷的,而这次刺杀里面存在了他的默许,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他只想让这个儿子认清一些事实,没有了他这个做老子的,他什么都不是,不要整天和他对着干。 “我知道,此次去了历国你受委屈了,但是你要知道,如果历国太子知道他的太子妃在我们北国,你有没有想过北国的百姓要如何,你太自私了,作为一个上位者,心中没有百姓,将来如何服众。” 子桑羽一脸的不屑,“上位者,谁?你的大儿子子桑峰吗。” “你。”北国皇帝一脸受伤,“羽儿,父皇知道对不起你母妃,是朕没有保护好她,可是你得知道,有些事父皇也无能为力。” 子桑羽忽然站起身走向北国皇帝,“无能为力,无能为力,你堂堂北国天子都无能为力,那谁还有能力,你口口声声说最爱我的母妃,可是你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你的皇后害死。” “羽儿。” “你不要叫我,婚期已经定下,她我要定了。” 子桑羽离开后,北国皇帝一脸憔悴,那模样就像一个迟暮老人,等待着自己的儿子回头能多看看他。 “皇上,殿下还小,一时不明白您的苦心,待他娶妻生子,他就懂得了。” “但愿如此,那个女人朕想见一见。” “老奴这就去安排。” “且慢,不要惊动羽儿。” “是。” —— 朝阳和朝秋俩人一脸的急切,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们二人眼看着羽阁里进进出出的往里面抬东西,明显的是在置办成亲用的物件。 可叹他们太子还没有来。 朝阳看了看远处羽阁的大门,“走,我们再探一次皇子府。” “再探?” “对,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和太子妃说清楚,这个婚不能成。” “对,再探,我们先回去准备。” 朝阳和朝秋俩人回到月楼,换好一身黑色装扮,正欲离开之际,大门忽然被打开,朝阳和朝秋俩人立即摆出防御的姿势。 “谁?” “是我。” 门被打开后,一个穿着黑色朝靴的人,在看清那人容貌后,朝阳和朝秋俩人立即热泪盈眶。 “殿下。” “去哪?” 朝阳和朝秋俩人对望一眼,随即就像看见救星似的大喊,“殿下,太子妃她……。” 朝阳和朝秋俩人一人一句把事情解释完,这边纳兰祁眉头紧蹙,手掌握成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真没有想到才短短几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倘若他没有来,他的皇后就成了别人的娘子了。 纳兰祁一脸执拗,“她就这么同意了。” 额,“殿下,娘娘好像不记得我们了,还一个劲强调她叫林宁儿。” “林宁儿,宁宝儿,哼,我和你一起去。” 朝阳和朝秋俩人一听大惊,“殿下,万万不可,夜探皇子府非比寻常,万一……。” “你们对自己没有信心吗,看来这暗卫一职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殿下,属下……” “好了。” —— 夜里,宁宝儿穿着子桑羽为她准备的蚕丝睡衣,舒服的躺在床上,除了脚不太利索,看哪哪完美。 窗户吱嘎一声被打开,一抹黑色身影坠落在地,像猫一样轻盈的朝着宁宝儿的方向走去。 宁宝儿白嫩的脸颊依偎在软枕上,还特意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了靠。 站在她窗前的黑衣人,眼中带着无尽的思念,随即开始变得愤怒,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的男人,离开几天就要和别人成亲了,竟然还敢睡的这么香甜。 走过去俯下身,对着那相思已久的红唇吻了下去。 睡梦中,宁宝儿感觉嘴唇被一个微微凉并且软软的东西揪住,一下,两下,唔,有东西进来了。 缓缓的睁开双眼,一张放大的容颜,几乎贴近她整张脸。 “唔……唔。” 宁宝儿用力挣扎,伸手拍着眼前人的后背,可惜下一刻两只手被人握住,举在头顶。 待纳兰祁亲够后,才好心的放开宁宝儿,“说,他有没有亲你,碰你,摸你。” 宁宝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啊……。” “唔。” 纳兰祁贴近宁宝儿的耳边淡淡说道,“叫一声,亲你一下,如果嫌不够,我还可以做些别的,想不想试一试。” 宁宝儿用力的摇着头。 纳兰祁嘴角微挑,“不叫就松开你,但是要回答我的问题,他有没有亲你,碰你,摸你。” 宁宝儿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纳兰祁满意一笑,“出来够久了,该跟为夫回家了。” 宁宝儿眼泪就打眼圈晃荡,“你是谁啊?” “你男人。” 啪嗒,窗外又跳进来一个黑衣人,“殿下该走了,有人过来了。” 纳兰祁看了看宁宝儿,伸手捏着了捏宁宝儿的脸颊,“你叫宁宝儿,不叫林宁儿,是我纳兰祁的老婆,不是什么子桑羽的皇子妃,还有给我记住,要是让我发现你被人亲了,碰了,摸了,到时就不是只亲你这么简单了,记住了没。” 宁宝儿用力点着头,声音带着委屈道,“记……记住了。” “乖。”纳兰祁临走时又索要了一个吻才满足的离开。 徒留宁宝儿一个人在床上咬着被角,一脸委屈,她被人亲薄了,不仅是她不认识的人,那个人还说是她男人,到时让她怎么跟子桑羽交代,她的名誉全被毁了。 —— 子桑羽成亲的事传出,吓了三爵爷一跳,飞奔似的跑到子桑羽这里,一进门便大声嚷嚷道,“子桑羽,快点给我出来,你丫的要成亲,女的还是别人,那当初老子费那么大的劲给你弄出的那个人怎么办。” 子桑羽眉头微挑,嘴角扬起淡淡笑意,“急什么,那人你找到了。” 三爵爷一脸挫败,“没找着,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子桑羽一脸调笑,“怎么,害怕了,当初你绑她出来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我呸,忘恩负义,我这是为了谁,要不是你当初半死不活,我至于心疼你特意把她绑出来吗,眼下她跑丢了,你又变得不紧不慢不着急的,见色忘义,喜新厌旧,下次你就是哭死我都不再帮你。” 子桑羽哈哈一笑,“好了,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 子桑羽带着三爵爷朝着宁宝儿住处走去。 此时的宁宝儿已经可以拄着拐棍走下了地,站在院子里面来回的走。 “姑娘,你怎么出来了,殿下说了,不让你动,走吧,咱们上床好好躺着吧。” 宁宝儿执拗的摇了摇头,“我不,一直在屋子里面,我都快要发霉了,我就想出来透透气,哎,别管我了,我再走走。” 宁宝儿躲开了蝶儿的唠叨,便开始低着头,她也想在屋子里面好好躺着,可是没有办法,因为她一躺在床上,就想起了那天,那个陌生人亲薄她的情景,那一张张放大的容颜,让她想忘也忘不了,更可怕的事,她居然一点也不反感那个人的吻,反而还有些期待,想要再来一次,那凉凉软软的触感,啊啊啊,她要疯了。 “你要带我去哪啊?”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就见子桑羽带着一个长得跟女人似的男人,走了进来。 “子桑羽。”宁宝儿轻轻叫了一声,若是以往她一定会大声呼唤子桑羽的名字,可是现在的她没有底气,就好像红杏出墙的娘子一样,不敢看自己的相公一眼。 “宁儿,你怎么出来了。” “宁儿。”三爵爷双眼睁大,一脸的不敢相信,她不就是他找了许久的历国太子妃,宁儿。 “你,你们。” 子桑羽满脸的笑意伸手搂着宁宝儿的肩膀,“林宁儿,我未来的娘子。” “三爵爷,我兄弟。” 宁宝儿抬眼看着三爵爷,眼前一愣,随即眼中带着惋惜,那人长得可真好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可惜的是,那人鼻翼处竟然长了一颗媒婆的大悟子,影响整体啊。 强忍着眼中的笑意,笑呵呵的和三爵爷打招呼,“三爵爷好。” 三爵爷一脸的吃惊,“你……你……。” 子桑羽知道三爵爷想要说些什么,一下子把人给拦截过去,“好了,人你也见到了,该回避了,去前厅等我,我有事和你说。” 转头看向宁宝儿,“宁儿,今天三爵爷是特意来看你的,都知道我有了娘子,却不见其人,现在好了,人已经见过了,你先进屋去,别让自己太累,我和三爵爷聊一聊后就回来看你。” 宁宝儿微微一笑,“恩好。” 子桑羽拉着已经发愣的三爵爷离开了宁宝儿的视线,一路上,三爵爷三步一回头的看向后方。 “她是……她是。” 子桑羽脸上的笑容淡淡,“她就是。” “可是她……。” 子桑羽把人拉到了自己的书房内,一点一点的解释,“她现在叫林宁儿,从前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只有我这个未婚夫婿。” “未婚夫婿,天啊,子桑羽,你比我厉害,我只是把她从历国弄出来,你倒好,人藏在自己家里不说,还把人家记忆给更改了,兹兹,真没有看出来。” 子桑羽嘴角微挑,“等着喝我的喜酒吧。” —— 当天夜里,宁宝儿迷迷糊糊中,窗外飘进来一股股凉风,冷的宁宝儿直发抖,迷糊中抓起被子想要往肩膀上抻了抻,可惜不管她怎么动,被子就是不动,眉头紧蹙的想要睁开双眼看个究竟,待眼睛睁开后,那点可怜的困意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 “嘘。” 纳兰祁伸手捂住宁宝儿的嘴,一脸的笑意,想他堂堂的一国太子,看自己媳妇,还得翻墙越岭,爬窗户进来,结果他的皇后还不记得他,怎么有种等徒浪子的赶脚。 “宝儿,你想我没。” 宁宝儿一脸的无语,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纠结的表情,理所当然的认为宁宝儿是想他的。 “放心,很快我就带你离开这里,你失去记忆这件事,我会找最好的太医给你医治的。” 宁宝儿推了推纳兰祁的手,纳兰祁才轻轻松开宁宝儿。 “这位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林宁儿,不叫宁宝儿,我也没有失忆,我从小到大的记忆我都有,我是农家女,自幼父母双亡,现有两个年老的养父养母在乡下,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子桑羽,我未来的夫婿。” 一提子桑羽,纳兰祁眼神微暗,他历国平日与北国没有一丝一毫纠葛,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派来奸细掳走他的太子妃。 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待他带着皇后回到历国,他就要出兵讨伐北国,前世北国和纳兰青合谋讨伐历国的仇,这辈子他一定要报。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无辜的脸,“宝儿,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我知道你好多秘密,比如,你的双峰下有颗红痣,大腿内侧有块疤痕,还有你脚趾第二根关节有个黑点……。” 宁宝儿眼中带着惊吓的看着纳兰祁,他竟然知道自己双峰下有颗红痣,还有大腿,他竟然敢偷看她洗澡,一股怒气由心底涌出,脸颊憋的通红,就听那空旷的屋子里,啪的传出响亮的一声。 ------题外话------ 当当当,当当当,是不是惊喜,接近一万二的字,三更,我决定了,以后请叫我【勤奋橙】。咳咳,还有,这三月份是励志月,第一天,感谢,13810821850打赏了100点,两颗大钻石,还有素笙小美女,两张评价票。谢谢,明天人家还会多更的,撒花。吼吼… 016 宁宝儿有些酥麻的手,僵在半空,她竟然打了眼前这个男人一巴掌。 纳兰祁脸颊瞥向一侧,半天没有反应。 而这边纳兰祁闭着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片刻后纳兰祁转过头来,顶着红彤彤的脸颊,目光灼灼的看着宁宝儿,多么令人怀念的痛感,这辈子也就只有他的皇后能给予他了,掌掴太子。 宁宝儿眼神闪烁,尽量不去看纳兰祁那张红肿的脸。 “你……都赖你,要不是你那啥,我也不能打你,所以,你不能欺负我。” 纳兰祁嘴角轻轻弯起,看着宁宝儿那小家子的模样,哪里是不能在欺负她,明明是正在邀请欺负更多吗。 “我说曾经对你说过,以后你打我一次,我就亲你一次,现在……唔。” 纳兰祁俯身而下,直接亲吻在宁宝儿的红唇上。 此时的宁宝儿双眸睁得老大,不仅仅因为纳兰祁亲吻她,更是因为刚刚纳兰祁所说的那句话,好熟悉。 在放开宁宝儿那一刻,纳兰祁看出宁宝儿眼中的疑虑,“怎么了?” “你是谁啊?为什么我感觉你好熟悉。” 纳兰祁心口一窒,“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我是你相公,本来我们是要成亲的,可是在大婚之日,你被人掉了包,经过查探发现你被人带来北国。” 宁宝儿一脸的促狭,“又是相公,你是我相公,那子桑羽是谁啊。” 纳兰祁脸色一变,“不要提子桑羽,那个混蛋,竟然敢肖想你,好了,不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纳兰祁伸手扶起宁宝儿,只听宁宝儿吸了一口气,“别动,腿疼。” 宁宝儿嘴里说着腿疼,可是心里却想着,离开这里,她怎么能走,她都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呢。 纳兰祁低头一看,“该死。” 随即狠狠瞪了一眼宁宝儿,“听说你跟人去骑马了。” 宁宝儿点了点头,“对啊,是子桑羽带我去的,可好玩了呢。” 纳兰祁闷哼一声,“以后再让我看见你骑马,腿给你打断。” “我……。” “你闭嘴。”该死的女人,想想都生气,前世也没有见她这么招人啊,这辈子她都勾搭几个了,家里有个林阳书虎视眈眈也就罢了,不知何时又把远在北国的皇子都给勾搭上了,还不复万里跑去历国把人给偷出来,真是气死他了,等到她恢复记忆的时候,看他怎么惩罚她,这个不省心的女人。 “你暂时在这住两日,待我回去安排一下,三日后不管你腿伤好没好,我都带你离开。” “我。” “记住我之前说的话,不准让他碰你,摸你,亲你,要不然。”纳兰祁把一只手放在宁宝儿眼前,用力的攥握,使得那指关节嘎子嘎子直响。 宁宝儿一吓,赶紧点头。 —— 历国,纳兰柔寝殿内传出一声声汪汪的叫声。 “曦儿,是不是想念我皇嫂了,好吧,今天本宫就发发善心,带你去看看我皇嫂。” “公主,你去哪?”自从纳兰柔因为自己独行,差点被杀起,纳兰柔身边的大宫女便不敢单独让纳兰柔一个人行走。 纳兰柔一脸的不耐烦,虽然知道这些人都是为她好,可是也太烦人了,走哪都的人跟着,一点秘密都没有。 “我要去见我皇嫂,你们也跟着吧。” 大宫女一听,一脸欣喜,“是。” 纳兰柔抱着曦儿,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朝着太子偏殿走去。 一踏入偏殿,就被人拦住。 “公主请留步。” 纳兰柔听着声音,抬眼望去,就看见朝冰一脸正气的站在门口,伸手拦着她。 一想起之前她差点被杀,是因为看见了,朝冰和纳兰青在一起说话,立即对眼前这个朝冰横眉冷对。 “你放肆,竟然敢拦我。” 朝冰面无表情,双手合十,“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奉太子之命看守这里,不让任何人进出。” “你不敢,你连本宫都敢杀,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公主,属下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望公主恕罪……。” 纳兰柔小脸一扬,“哼,让开我就原谅你。” 朝冰低着头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属下恕难从命。” “好,你给我等着。”低下头把怀中的狗放下,“曦儿,去。” “汪汪汪……。”曦儿从纳兰柔怀里一跃跳出,趁着空隙便窜了进去,还得守卫的侍卫手忙脚乱。 纳兰柔见此咯咯直笑,“曦儿,快跑,快跑。” 朝冰见此一脸怒气,立即大声呵斥,“拦住那狗,切勿打扰太子休息。” “是。” “呵呵,曦儿快跑。” 纳兰柔趁着一片混乱,转头偷偷跑了进去,她都已经好久没有看见她皇嫂了,这次为了她未来大伯哥,她决定要探一探皇嫂的近况。 就在纳兰柔跑进偏殿里,巡视一圈后发现卧室里面竟然没有人,正觉得奇怪想要走出去,正好撞见冲进来的朝冰。 “公主,不要让属下为难。” 纳兰柔一脸心虚低着头,“哦,本宫不进去就是了。切,真是越看越讨厌。” 纳兰柔抱着曦儿离开后,直径回到自己寝宫,便命人宣林阳辰入宫。 —— 自那日林阳书被林太傅训斥后,郁郁寡欢把自己关在紫苑里,不曾踏出一步。 紫苑的门突然被打开,“大哥,出事了。” 屋里林阳书端着一杯佛经仔细研读,听见林阳辰说完话后才慢慢抬起头。 “出了什么事?” 林阳辰拽了拽旁边的纳兰柔,“柔儿,你说。” “我太子哥哥和皇嫂都不在宫里。” 林阳书手下一顿,“你说什么?” “哎呀,大哥,这你还不明白吗,宝儿根本就不在宫里,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太子怎么会让爹和姑父监国呢。” “是啊,我今天特意去了东宫的偏殿,可是我进去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里面不仅没有人不说,太子哥哥还吩咐朝冰在外面把守,不让任何人进去,以太子哥哥对皇嫂的宠爱,他怎么会让人看着她,不让她出门,也不让人进去看她,若是你喜爱的人生病,第一时间不是应该让她见见家人吗。” 林阳书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要想知道宝儿到底出没有出事,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林阳辰把放在纳兰柔身上的视线转向林阳书。 “大哥,还记得宝儿出嫁前,我送给宝儿的簪子吗。” 林阳书一愣,立即回想一下之前,给宁宝儿添妆时,他们调笑的话,林阳辰当时送的簪子里面好像有可以追踪的粉末。 林阳书站起身走向林阳辰,转头先对着纳兰柔说道,“公主,你先回去吧。” “啊?我……。” “柔儿,你先回去,回头我再去找你。” 纳兰柔一脸的失望,本以为她发现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告诉林阳辰,到时他们有什么事可以带着她,可是现在,哀怨的撇了一眼林阳书,这未来的大伯哥真讨厌。 “我知道了。” “公主,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纳兰柔看着林阳书一脸慎重,认真的点了点头,“恩,我知道了。” —— 宁宝儿这两日变得神情恍惚,脑子老是不受控制的想着纳兰祁,他都吻过她好几次了,她却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每次他就会说,是自己的相公,是自己的男人,一想那人的容颜,宁宝儿的脸颊不受控制红到脖根,嘴角上开心的笑容,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宁儿。” “啊……。”宁宝儿回神,吓了一跳,原本红润的脸瞬间褪去颜色。 “啊,子桑羽,你回来了。” 子桑羽眉头微蹙,心里涌出一丝疑问,可是脸色不显,嘴角微微上挑,“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宁宝儿脸色有些尴尬,“没,没想什么,就是想着我们以后成亲的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刚刚宁宝儿的脸色倒是也符合了她刚刚说的话。 放下心中的疑虑,坐在宁宝儿身边,伸手便握住宁宝儿的手。 “宁儿,腿有没有好一些。” 宁宝儿脸色有些尴尬,下意识把手从子桑羽手中抽出,淡淡一笑道,“恩,好很多了,现在在地上走,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心中的疑虑从新布满。 “宁儿,过些时日,一年一度的皇子宴上,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出席,见证我生命里重要的一刻。” “重要的一刻?” 子桑羽一脸严谨,“恩,到了那天会有两个结果,一,我赢的天下,二,我死。” “什么?这么严重,是什么样的宴会。” 子桑羽扬起一抹笑意,“继承大统的宴会,赢了我将来就是北国皇帝,输了就是阶下囚,不过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死,到时我要让你成为北国最幸福的女人,而且是唯一可以得到这幸福的女人。” 宁宝儿听着子桑羽肺腑之言,心里产生一丝不安,各种愧疚也随之而来,子桑羽一心为她,可是她却不守妇道,夜里和陌生的男人接吻相会,如果真的是被强迫的还有心可原,可是她却很期待那个人的吻,她太坏了,她一点都配不上子桑羽。 “子桑羽,我……。” “宁儿,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宁宝儿好想对子桑羽说一声对不起,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恩,我会陪着你。” 子桑羽把宁宝儿搂进怀里,就像护着自己的宝贝似的,“谢谢你,宁儿。” —— 和纳兰祁约定的三天时间已到,夜里纳兰祁带着朝阳和朝秋二人一起进入子桑羽的府邸。 纳兰祁畅通无阻的一跃进入宁宝儿的卧房,亲昵的走过去对宁宝儿拥抱亲吻。 宁宝儿心里矛盾,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的人她一点都不反感,好像和他亲吻的事,曾经做过一样,有种莫名的熟悉。 “宝儿,我们可以离开了。” “离开……。” “对,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就走。” “等等,我……。”她还不可以走,她已经答应了子桑羽要陪着他的。 纳兰祁刚刚拉着宁宝儿欲往外走时,这时宁宝儿的卧房门忽然被打开。 “走,去哪?” 纳兰祁看见穿着一身红装的来人,瞳孔一缩,随即嘴角邪魅一笑,“这是谁啊?堂堂的北国皇子吗。” 子桑羽不甘示弱的回道,“这句话该是我说的吧,兹兹,这是谁啊,堂堂的历国太子,竟然跳入别人家的后院,勾引本皇子的未婚妻。” “未婚妻……。”纳兰祁眼神冰冷看向子桑羽,“子桑羽,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大言不惭,不过这也是你北国人的作风,既然你北国不在乎两国挑起战争,在本太子大婚之日,命人掳走太子妃,孤也不在意攻打你北国。” 就在俩人互相对持时,宁宝儿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那个,我……。” “你闭嘴。” “你过来。” 就在子桑羽说让宁宝儿去他身边时,纳兰祁一个挥手把宁宝儿搂进怀里。 子桑羽见此瞳孔一缩,一脸怒气,“你放开她。” “放开,你有什么立场,孤的太子妃,孤的女人,孤想怎么碰,就怎么碰。”说完还挡着众人的面,直接印上了宁宝儿的红唇。 “纳兰祁。” 子桑羽看着宁宝儿的脸,原本生气的脸,忽然变了变,就连语气也放软了一些,“历国太子,你误会了,她不是你的太子妃。”子桑羽的视线转向宁宝儿,“宁儿,你过来,告诉历国太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林宁儿。” 纳兰祁脸色微变,“宝儿。” 而站在他们二人对面的子桑羽,嘴角似有似无的呵呵直笑。 “历国太子可是听见了,她叫林宁儿,是我子桑羽未来的皇子妃,可不是你大历的太子妃,宁宝儿,如今历国太子,私自闯入我北国府邸,是不是要给本皇子一些交代。” 纳兰祁脸色越发的难看,忽的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朝阳和朝秋俩人忽然跃进宁宝儿的屋子里,贴近纳兰祁身旁,做出一系列防御的动作。 “殿下,我们中计了。” 宁宝儿疑狐的看向子桑羽,这边子桑羽看着纳兰祁一脸不屑道,“好歹我也是堂堂一皇子,这皇子府邸怎么可能没有一两个暗卫隐藏着,看看每天都有谁进出皇子府,想着今天也是你们第三次夜探我羽阁了。” 纳兰祁心里暗趁自己大意,因为一时找到了皇后,高兴的忘了形,忘记了周边他们身处的环境。 “呵呵,你以为你设下陷阱,能困得住孤。” 刷,纳兰祁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另外一只手搂着宁宝儿,满脸的肃杀。 随之,子桑羽脸色一变,“你以为你走得出去吗。” “来人。” “殿下,给我好好招待他们。” “是。” 子桑羽身后的几人纷纷抽出手中的刀,直接对着纳兰祁。 这时宁宝儿吓了一跳,本能的挡在纳兰祁身前,对着子桑羽说道,“不要。” 对于宁宝儿的维护,子桑羽眼神一暗,她如今已经不是过去的历国太子妃了,怎么可以当着众多属下面前,维护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男人。 “哈哈,历国太子,怎么如今你都沦落到要躲在女人身后了吗。” 纳兰祁脸色不变,脸色却带着笑意,挑衅的看着子桑羽。 “作为妻子,维护相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伸手拉着宁宝儿的手,“宝儿,你是舍不得他们伤害我?” 宁宝儿看了看纳兰祁那张俊脸,咬了咬唇没有做多余的解释,但是她的默认让周围的人已经认定了,宁宝儿就是在靠自己那微博的力量,维护这纳兰祁的安危。 “宁儿。” 子桑羽脸色微变,大声喊着宁宝儿。 而站在宁宝儿身后的纳兰祁,嘴角微挑,挑衅的说道,“就算你给她改了名字又如何,在她的心底记得的人只有孤一个。”纳兰祁心里得意的很,要知道他们可是两世的夫妻,他子桑羽算个什么玩意,前世被子桑峰杀的片甲不留的货。 子桑羽被纳兰祁挤兑的脸色越发难堪,低沉的声音带着波怒,“宁儿,你过来。” 宁宝儿挡在纳兰祁身前,她不想和子桑羽对着干,可是也不想让她身后的男人受伤,总之她矛盾极了,就连看着子桑羽的眼神都带着愧疚。 “子桑羽,你让他们走。” “宁儿。” 宁宝儿心知,她身后的人势单力薄,不像子桑羽,这整个皇子府都是他的人,只要他一声令下,会召集很多人出来,到时他们就算想离开都难了,咬了咬唇,“子桑羽,求你,不要伤害他。” “宝儿。”纳兰祁听着宁宝儿求人的话,一脸的怒气,“你做什么,我纳兰祁的女人,为何要求别人。”转头看向子桑羽,“子桑羽,是你北国卑鄙在先,就不要怪孤对你们不客气,朝阳朝秋备战。” “是。” “不要,你们先走吧,子桑羽放了他们,我愿意留下。” 子桑羽心里难受的紧,他只是放任了他们见过几面,纳兰祁在宁儿的心里就变得比他还重要了,真是该死。 “好,你们走吧。” 纳兰祁心有不甘,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创,可是今日他又不得不离开。 “我们走。” 017 第二更 纳兰祁离开后,宁宝儿瘫软的坐在地上。 这边子桑羽挥了挥手,屋子里面还有外面的侍卫通通退了出去。 子桑羽慢慢走到宁宝儿身边,“宁儿。” 宁宝儿眼中闪烁着泪花看着子桑羽,“子桑羽。” 子桑羽伸手把宁宝儿抱起,放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谈。” 在子桑羽正要离开时,宁宝儿忽然抓住子桑羽的袖子,“对不起,我也不想,可是在看见那个人,总是感觉好熟悉,就连……。”就连他的吻,她都好熟悉,好像曾经发生过似的。 子桑羽眼神微暗,随即看向宁宝儿,“傻瓜,你应该早和我说,你和他熟悉很正常,他是历国太子,而你又是历国的子民,历国的太子妃我也曾见过,确实和你有几分相似的,前一段时间我听说历国的太子妃因病被太子给送出去养病,具体的是怎样,我们谁都不知道,所以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说你是太子妃,想必是另有目的。” 听了子桑羽的话,宁宝儿的脑中更是一片混乱,她对那人熟悉,真的是因为她是历国的子民吗,心里乱乱的实在是不知道该相信谁的好。 “好好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宁宝儿眨了眨眼,随之轻轻闭上眼睛。 子桑羽看着宁宝儿闭上双眼后,俯下身亲吻了宁宝儿额头一下,随后走出房门,这时宁宝儿再次睁开双眼看着帷帐上的白纱。 之前她还是一片混乱,可是就在刚才子桑羽俯下身亲吻她额头的时候,她竟然打心里抵触,而那个人亲吻她时,她却带着憧憬和期待。 子桑羽从宁宝儿的房门走出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一直以为宁儿心里喜欢的人是那个叫林阳书的,可是看来传闻不实,要不然她怎么会对一个破坏她姻缘的太子,这么铭记于心念念不忘。 —— 第二日,宁宝儿再起床后,发现自己屋子里面多了两个她不认识的丫头。 “你们是谁?” 那两个正丫头看见宁宝儿醒后立即走上前,对着宁宝儿行礼,“姑娘,我们是殿下派来侍候您的丫头,奴婢叫雪儿,奴婢叫冬儿。” 宁宝儿疑狐的看着眼前两个人,这俩人皮肤似雪,长相清秀,穿着服侍好像不是北国的。 “蝶儿去哪了。” “回姑娘的话,蝶儿姑娘被唤去膳房了,奴婢们在这等候给姑娘更衣。” “哦,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不是北国人。” “回姑娘的话,奴婢的确不是北国人,奴婢们是大历人。” “大历,大历人在北国皇子府当差?” 冬儿和雪儿俩人对望一眼,随即冬儿悄悄的对着宁宝儿说道,“林姑娘,你不认识我们了,我们当初可是一起被救下的呢。” “被救下,你们,我。”宁宝儿一脸的不解。 “当然了,当初我们逃荒,半路遇见了你和林伯还有林伯母三人,当时我们姐妹二人差点饿死,可是林姑娘好心,给了我们姐妹一些吃食让我们充饥,也就是因为那次我们借着林姑娘的光,来到了北国。” 雪儿看着宁宝儿迷茫的样子,上前解释,“是啊,当初姑娘救了我们,我们为了报答姑娘的恩情,所以一直默默跟在姑娘的身后,可是谁知半路遇见了猛兽,还好那时殿下去了大历,途中救了我们,后来姑娘因为对殿下倾心便委身于殿下,殿下心系姑娘,害怕姑娘一人在北国不便,便让我们姐妹二人跟随了过来。” 宁宝儿一脸陌生的看着雪儿和冬儿,“可是之前我们怎么都没有看见你们啊。” 冬儿走上前淡淡说道,“都是姑娘心善,不想让我姐妹二人服侍别人,便让我们去了花房侍候花草,可是今日殿下突然召唤我们姐妹二人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原因。” “今天早上突然叫的。” “恩,来姑娘,奴婢侍候您更衣洗漱。” 宁宝儿一脸茫然,任由雪儿和冬儿服侍她。 经过那天晚上的事,宁宝儿再也没有见到纳兰祁的出现,不知为何心里总是空牢牢的。 —— 宁宝儿的院子有了雪儿和冬儿俩人,原本空空的院子多了一丝生机,开始宁宝儿还诧异子桑羽为何突然叫来冬儿和雪儿来侍候,最后才弄懂,原来子桑羽害怕她胡思乱想那天晚上的事。 坐在屋子里面围榻上的宁宝儿,看着外面湛蓝的天,每天闷在屋子里实在是憋闷,起身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去,双手刚刚碰到门把,正要推开门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冬儿和雪儿的声音。 “雪儿,你听说了吗,咱历国的太子妃去世了。” “啊,去世了,之前不是说只是生病了吗。” “我也是刚刚听罗嫂说的,你知道,她女儿可是朵公主家的一等丫头,原本朵公主是要嫁入大历联姻的,可是大历太子非常喜爱太子妃,故而拒绝了北国的提议,可是谁知天妒红颜,大历太子妃就在大婚之夜一病不起。” “天啊,太可怜了。” “我还听说,太子伤心欲绝,为了那太子妃扔下了朝政,消失了。” “真的啊,太子那人在一次游街时,我见过,长得好英俊啊,真是好羡慕那个太子妃,要是能有那么一个死心塌地爱我的男人,就算让我死也瞑目了。” 冬儿一听,立即笑出声来,“噗,羞不羞人啊,这么小你就思春想男人了。” 被说的雪儿脸颊一红,“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我就是羡慕一下不可以吗,再说哪个女人不想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相公,难道你不想么,哼,再也不理你了。” “哈哈,好了,好了,我和你闹着玩的,再也不闹你了还不行吗。” “哼,真是的,对了,那个太子妃叫什么啊,长得有多漂亮,能让堂堂的太子,为了她舍弃一切。” 冬儿一脸沉思好似在回忆着,“让我想想啊,当初咱们逃荒的时候,太子还没有要娶太子妃呢,太子妃具体是谁我都不认识,但是我听罗嫂说,那个太子妃好像是丞相之女,叫什么,宝儿,哦,想起来了,叫宁宝儿。” “啊,名字也好好听啊,宝儿,宝贝,那太子殿下不就是把她当成宝贝了吗。” “就是。” “回头咱们也改个名字吧……。” “改名字,改什么,珍珠,大宝贝,还是……。”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屋里面宁宝儿浑身颤抖,她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听到这么多事,子桑羽那天晚上说的话,都是真的,原来真的有一个叫宁宝儿的人,可惜不是她,是大历太子妃,就因自己长得和那人像,他才出现说自己是她的未婚妻吗。 啪嗒,眼角划过一滴泪痕,掉在自己的手背上,她不仅被欺骗了,心里竟然还有了那人的影子,而子桑羽的真心却让她一顿践踏。 —— 第二日,宁宝儿神色恹恹的,子桑羽特意推掉了公事,专门命人做了宁宝儿最爱吃的生鱼片送了过来。 看着桌子上摆放好的食物,宁宝儿有些羞愧的看着子桑羽,“子桑羽。” 子桑羽微微一笑,“听说冬儿说,这几天你都不爱吃东西,这怎么可以,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今天我特意命人做了你最爱吃的生鱼片,还做了一些你爱吃的酪乳。” 面对子桑羽的温柔对待,宁宝儿越发觉得羞愧不堪。 “那,多吃一点。” “谢谢。” 宁宝儿低着头吃着子桑羽为她布的菜,没有看见子桑羽眼中闪过的一丝得逞的眼神。 —— 自那日离开羽阁后,纳兰祁等人便换了驻扎北国的地方。 郊外的小茅屋里,“殿下,进屋里暖和一下吧。” 纳兰祁脸色极为难看,他堂堂一历国太子,竟然被人追捕到郊外躲避,还有他心心念念的皇后,此时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嗖嗖两道黑影窜了过来。 “殿下,属下查到,太子妃明日要去拜神祭。” “神祭。” “对,是北国信仰的神。” 纳兰祁打量着站在下面的两个人,“什么时间?” “辰时。” “去安排一下,我要见太子妃。” 纳兰祁的话一出,站在他身后的朝阳立即出声阻止道,“殿下,万万不可,眼下子桑羽一直命人寻找我们的下落,关于明日太子妃上香,谁知道是不是子桑羽利用太子妃而设下的圈套,殿下,请三思。” 纳兰祁眉头微蹙,心里把子桑羽骂个半死,他自己的媳妇,看一眼还得偷偷摸摸的,要不是估计皇后的清誉,他绝对派兵直接冲向北国皇宫里,向北国皇帝要人。 纳兰祁沉思片刻后,“拿笔墨,我要写信。” —— 此时大历,林阳书褪去了平时他穿的一身白色,换了百年不见一次的黑色衣服,让原本清心寡欲的人,脸上多了一份肃杀。 如果没有纳兰柔的无意发现,如果没有林阳辰无意给宝儿的簪子,他怎么也猜测不到,宝儿竟然不见了,而她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竟然是一个郊外的破房子里,在哪里他们见到了那专属太子妃的喜服,由此可见,宝儿在大婚之日就已经不见了,而那个大婚后还出现的宁宝儿是谁,他们就不得而知了,林阳书带着自己准备的东西,便悄悄走出了林府。 ------题外话------ 第二更,本来今天可以三更的,可是上午出去嘚瑟一圈,下午才开始码字,嘤嘤…明天还得出去,可能会更新的很晚,没准一更捏,但是要是一更的话,伦家会把字全集中在一更里面的…放心,绝不会是三千党。 018 北国信仰天帝,不论子民大小都是天帝庙宇最虔诚的信徒,故而北国的天帝的庙宇香火最为鼎盛,纳兰祁等人早早来到这里隐匿在四周。 朝阳看着纳兰祁隐隐有些担心,“殿下,会不会有埋伏。” 纳兰祁沉默不语,就在这时,一个华丽的软轿慢慢被抬了过来。 轿子落下后,宁宝儿伸出一只白嫩的玉臂慢慢掀开帘子,随即一只脚踏了出来。 隐匿在四周的纳兰祁,眼神微暗,几日不见她的皇后又漂亮了,看来子桑羽把她侍候的很好。 “殿下。” 纳兰祁看了一眼刚刚进入庙宇的宁宝儿,声音低沉道,“进去。” 宁宝儿身后跟着冬儿和雪儿俩人,进入神庙后,宁宝儿淡淡道,“你们俩在外面等着吧,我想要一个人跪拜。” 冬儿和雪儿对望一眼后,“是,姑娘。”转身离开神庙后,默默的把门关上。 宁宝儿看着那陌生的天帝塑像,可能是因为她是大历人除了参拜佛像外,从未见过的神灵,也不知道她临时出现参拜会不会灵验。 走过去跪倒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道,“天帝在上,信女林宁儿,祈求上苍给予信女一段美好的姻缘……。” 就在宁宝儿行跪拜礼时,穿着一双黑色朝靴的人走了过来。 “宝儿。” 宁宝儿感觉到身后有人,慢慢转头看去,就见纳兰祁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 原本虔诚的脸立即带着几分愤怒,“你怎么在这?” 纳兰祁走上前立即抓着宁宝儿的手,“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宁宝儿一声冷笑,猛然把手从纳兰祁手中抽出,“滚,你这个骗子,我不想见到你。” 恩?纳兰祁诧异,怎么才几天的时候,他的皇后竟然这么对他,难道是因为他出现的晚了。 “宝儿,你听我说……。” 从蒲团上站起身,一脸冷漠的宁宝儿死死的盯着纳兰祁看,“你不用说了,太子殿下。” 纳兰祁不解,“宝儿,你怎么了?” 宁宝儿冷哼一声,“我没有怎么,只是刚刚知道了,您的太子妃离世,我深表同情,同时也为此感到惋惜,可怜太子如此深情的一人,竟然痛失挚爱,但是就算在难忘一个人,再心有不甘,也不应该去去寻找另外一个人做她的替身,这样你不觉得对那个替身很不公平吗,怎么说她也是有感情的人。”宁宝儿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出来。 纳兰祁一脸诧异,“你在说什么。”伸手便想去抓着宁宝儿。 宁宝儿狠狠拍掉纳兰祁的手,“不要碰我。”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宁宝儿眼眸中带着怨恨看着纳兰祁,“你怎么这么坏,我本是成亲的人,可以有个疼爱自己的相公,可是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欺骗我,害的我差点背弃了爱我的未婚夫婿,你太卑鄙了,不过现在好了,你不用在演戏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一切了,请你离开这里吧,永远不要再出现我的视线里。”说完把身子转向一边。 纳兰祁一头雾水,他欺骗她什么了,“宝儿,你把话说清楚,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 宁宝儿没有理会纳兰祁,反而一脸决绝冲着门口大喊一声道,“冬儿,雪儿。” 这时门忽然被打开,冬儿和雪儿俩人齐齐出现在宁宝儿面前,就像不认识纳兰祁一样,低着头对着宁宝儿行礼。 “林姑娘。” 宁宝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二人,“我拜完了,我们回去吧。” “是。” 冬儿和雪儿俩人走上前扶起宁宝儿便走了出去,徒留纳兰祁一个人站在神庙里。 纳兰祁一头雾水,这两日他都快要被宁宝儿的态度逼疯了,之前还好好的,难不成子桑羽又对他的皇后做了什么。 —— 羽阁里,子桑羽的书房内,冬儿和雪儿俩人恭敬的站在子桑羽跟前。 “殿下,林姑娘和历国太子见过面了,林姑娘把我们之前说的话全部当成真的了。” 子桑羽把手中的书籍轻轻翻了一页。 “哦,他们见面都说了什么?” 冬儿第一个回道,“奴婢偷偷听见,林姑娘当时很生气,指着大历太子欺骗她,并且当着大历太子的面,让他离开。” “呵呵。”子桑羽嘴角上扬,“恩,做的很好,继续监视着,有事没事的时候尽量吐露一下,历国太子是如何宠爱他的太子妃的。” 冬儿和雪儿恭敬的低着头“是。” 待冬儿和雪儿离开后,子桑羽从旁边放着画卷的盒子里,拿出一个金色的卷轴,摊开后一副画的栩栩如生的美人图露了出来,食指轻轻在那画着美人图的脸上拂过,口中喃喃自语道,“只有留在我的身边,你才会更幸福。” —— 纳兰祁回到他躲避的住所时,“殿下,这是回信。” 结果那信件,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随即嘴角微微挑起。 “朝阳,明日送上拜帖,孤要见北国皇帝。” 朝阳诧异,“殿下,是要暴露身份吗。” “是。”眼下对他的形式很不利,若是在不暴露身份,那么他的皇后真有可能被子桑羽给勾搭去,不是让他离开吗,他偏不,他还要离她更近。 次日,宁宝儿起来后,在自己的房里等待了许久都没有见子桑羽的面。 这时冬儿和雪儿俩人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姑娘,用早膳了。” 宁宝儿一愣,饭都要送来了,子桑羽怎么还不出现。 “殿下呢?” 冬儿微微一笑,“殿下进宫去了,临走时说早膳就不配姑娘用了,晚膳回来。” “哦。”子桑羽没有出现,宁宝儿整个人变得无精打采的,经历了纳兰祁的欺骗,宁宝儿决定要好好和子桑羽相处。 —— 子桑羽早早收到旨意,一早连宁宝儿的面都没有看就直接匆匆入宫去了。 北国皇宫里,北国皇帝爽朗的笑声频繁从宫内传出。 “哈哈,历国太子年少有为,真是让朕羡慕,若朕的儿子也和历国太子这般,就算他日朕仙去,也瞑目了。” 纳兰祁坐在下面嘴角笑容和煦,“北皇谬赞了,想在北国,不提能力非凡的大皇子,就连一向不爱出风头的二皇子也是一样年轻有为,不仅如此他还足智多谋,心思巧妙,做的有些事,就是连孤也未必做的到。” 额,北国皇帝心知肚明,此时历国太子来此的目的,这抢人媳妇的事他也做过,可是在人家大婚上偷媳妇的他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为了两国的安定他还是不参与的好,万一事情两个小的抵挡不住,他还可以出来圆滑一下。 “羽儿一向比较低调,一些事他都不爱参与。” 这时门外传来吟唱,“大皇子到,二皇子到,三公主到。” 子桑峰等人进来后,跟在后面的子桑羽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堂之上的纳兰祁。 眉头轻轻一蹙,就看见纳兰祁冲着他诡异一笑。 北国皇帝见此微微一笑,“来见过历国太子。” 子桑峰第一走上前俯首,之前去历国一次,他还真没有怎么仔细打量这个一鸣惊人的太子,如今看着眼前人还真是长了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纳兰祁微微一笑,“大皇子,上次一别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转头又看向子桑羽,“不过孤怎么觉得短短几日二皇子变化这般的大,没有了之前的美艳,脸色憔悴的让人怜爱。” 一旁子桑峰听着纳兰祁这句话差点把下巴惊掉地下,美艳,怜爱,他们北国一直都流传着他这个弟弟长得像他那个漂亮不像话的母妃,在他眼里确实也有几分姿色,若是穿上女装,没准还真是一个美娇娘呢,但是能当着众人面说出来的,好像这历国太子是第一人呢。 一旁子桑朵虽然不喜欢这个二哥,可是眼前的太子她同样不喜欢,听说她父皇竟然有意让她和这个太子联姻,真是太讨厌了,她可是要做大历皇后的。 “哼,你们大历一向这么夸人吗,不过那个美艳一词返送给太子你更加合适一些,看你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的。” “咳咳,朵儿,不得放肆,此次历国太子到北国是来修订五十年和平条例,会在这里小住几日,尔等好生招待。” “小女年幼冲撞了太子殿下,还望见谅。” 坐在上面的北国皇帝,也听出了纳兰祁的讽刺之意,这子桑羽是他众多儿子里他最疼爱的,有人如此讽刺他的儿子,任谁做父亲的都不会高兴,可是自己儿子理亏,对方又是历国太子。 在子桑朵出言反击时,有点放纵的意思,并没有及时出言斥责,反而待子桑朵说完话后才轻咳一声。 纳兰祁呵呵一笑,“北皇客气了,美艳的二皇子殿下都没有开口说话,孤怎能会因为性子彪悍的公主说话而介意呢,再说,这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形容谁更加贴切,一目了然不是。” 北国民风彪悍,女子性格都比较爽利,可是北国同样重视男尊女卑,但凡男子说话,女子没有插嘴余地,而今天,本该说话的是二皇子,反而变成了子桑朵,不仅讽刺了子桑朵,同样也损了子桑羽,为此两国的礼仪就比较出来了。 子桑羽一直不开口完全是在揣测纳兰祁的目的,之前他还一直逃窜,躲避自己的追击,而今天他竟然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 “朕命人给历太子安排行宫,可随意住入。” 纳兰祁一听嘴角淡淡笑起,“北皇,孤想不必大费周章,若是不介意,孤想自己挑选地方住,不知北皇意下如何。” 北国皇帝一脸诧异,自己挑选,他在位这么久还真不知道去哪个国家做客,能自己挑选住的地方的。 “不知历太子想要住什么地方?” 纳兰祁刚刚的话一出,站在旁边的子桑羽心里的不安感觉越发浓烈,就在下一刻那不好的感觉就应验了。 “孤想住进二皇子府邸就好,不管怎么说,孤和二皇子殿下多少有些渊源,就此也想亲近一下,孤想二皇子殿下应该不会拒绝孤的提议吧,毕竟我们是要签订和平条约的,多了解一下北国民风也是好的。” 子桑羽旁边的子桑峰一听纳兰祁的话,脸色有些难堪,去历国他是同行的,他怎么不知道他们二人有过交集,看来他们果然是一丘之貉,那纳兰青最后的下场也许就是他的前兆,子桑羽看来是不能留了。 “那,好吧,羽儿,就让历太子去你府邸。” “父皇,儿臣愿意把府邸让出,带着自己家眷去别馆小住。”当他不明白吗,纳兰祁定是想要去接近宁儿。 “咦,二皇子殿下这般不愿意让孤住进你哪里么,怎么说孤也是奔着你而来的。” 子桑羽冷眼扫向纳兰祁,而纳兰祁迎风而上,和子桑羽俩人互相对持。 这边北国皇帝好声说道,“羽儿怎能搬出去,需要你好好招待历太子呢,好了,时间不早了,朕命人送太子去羽阁。” 纳兰祁嘴角微微一笑,看着北国皇帝,“北皇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孤跟着二皇子直接走就行了,是吧,二皇子殿下。” 子桑羽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当然。” —— 宁宝儿坐在自己的房里,拿着针线想要给子桑羽缝制一些佩戴的饰品,讨好一下子桑羽,就在这时,蝶儿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 “姑娘,殿下回来了。” 嘶,针刺进手指尖上,一滴红色血珠涌了出来,直接放进嘴里吸了一下。 “子桑羽回来了。” “恩,殿下不仅回来了,还……。” “还什么?” “还带回来一些人,据说好像是历国的太子,要签订和平条约,陛下下旨,由殿下亲自招待。” 宁宝儿好像没有听清蝶儿刚刚说的是什么,于是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谁?历国太子。” “恩。” 那个男人,他来做什么。 门再次被推开,冬儿走了进来,“姑娘,殿下让您换好衣服上前厅去。” “我。” 宁宝儿放下手中的针线,没有换洗就走出房门,可是刚刚走出去便退了回来。 如果她不换衣服,去哪里,他们会不会误会她是因为相见那个人故而去的那么快,这么直接去不行,退回后宁宝儿换了一声清淡的衣服,然后才施施然的朝着前厅走去。 —— “你们都退下吧。” “殿下。” “退下。” 子桑羽命令他身边的人离开后,这边纳兰祁也挥了挥手朝阳等人离开。 大厅里只剩下纳兰祁和子桑羽两个人。 子桑羽坐在纳兰祁对面,“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纳兰祁眼神冰冷扫向子桑羽,“这话我应该问你才对,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在人家婚礼上抢新娘,而且还理直气壮的,给她下药让她失去记忆。” 子桑羽嘴角微动,若是他说宁宝儿不是他抢来的,可是细想之下,宁宝儿出现在这里跟他也有直接的关系,若是之前他没有遇见她,之后又没有动了那样的心思,她也不会被带到这来。 归根究底他站了主要的成分在里面。 “怎么,说不出话了,抢他国太子妃,你也算是历史上第一人了,可惜的是,你不该抢孤的。” “我说了她不是。” “不是,你认为孤连自己的夫人都能认错吗,就连她身上哪个地方有痣,孤都记得一清二楚。” 子桑羽呼吸一窒,他们圆房了,不,不可能,宁儿她还没有及笄礼,历国很重视女子及礼的,他在骗自己。 “林姑娘来了。” 屋里面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宁宝儿的到来顿时烟消云散。 宁宝儿走进来后,连看都没有看纳兰祁一眼,直接走向子桑羽跟前,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羽,你回来了。” 心里因为纳兰祁说的话,而产生的阴霾,如今因为这一个羽字,而变得心情愉悦。 伸手挽着宁宝儿的肩膀,眼角挑衅的看着纳兰祁,“宁儿,这是历国的太子殿下,暂时会住在咱们府邸,待签完协议后便会回到历都,所以这段时间会打扰我们一下。” 宁宝儿听完子桑羽的介绍,这时才转过身看向纳兰祁,行了一个标准礼仪,“宁儿,见过太子殿下。” 纳兰祁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该死的子桑羽,竟然把手搭在他的皇后身上,那只手真想给他剁下来。 看向宁宝儿时心里一顿咒骂,该死的女人,待她恢复记忆时,会不会羞愧今天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自己为了她的声誉一直隐忍,不敢大肆宣扬,可她倒好,哼,等着,日后她恢复记忆,看他怎么收拾她。 “免礼。” 宁宝儿收回自己行礼的动作,转头看向子桑羽,亲昵的挽着子桑羽的手臂道,“人家早上都没有看见你,什么事这么急,膳都没有用就离开了。” 站在旁边一直看着的纳兰祁心头一口老血顿时涌出,那……那个温柔的声音……是他的皇后,前世加今生她好像都没有这样对过他,还有她刚刚叫他什么,羽,呼,气死他了,她从来都没有叫过他祁。 子桑羽感受到了纳兰祁的视线,嘴角得意的弯起,伸手抚摸着宁宝儿的头发,“恩,一些朝中之事,以后不会了,每天早上我都陪你用完膳在离开。” 宁宝儿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恩。” 子桑羽看了一眼纳兰祁,一副当家男主人的模样,“太子殿下现在去厢房看一看否。” 纳兰祁狠狠的瞪了一眼子桑羽,起身居高临下道,“不用了,住的地方孤要自己选。”转眼时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宁宝儿,就答应了她那么一点点事,她就能满足成这个样子,该死的,当初自己对她那么好,她还总是给他甩脸子。 “请。” —— 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就这么横在自己的胸口处。 最终纳兰祁选了一处离宁宝儿最近的地方,原本他打算直接住进宁宝儿的屋子里,可是耐不住宁宝儿的眼神射杀,最终选择了旁边的位置。 夜里,亥时,子桑羽看着眼前的人,“他们有什么动静。” “回殿下,灯还没有熄,历国太子一直坐在房间里面看书,没有任何其他动做。” 子桑羽眉头轻轻一蹙,他不相信,纳兰祁进入他的府邸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老老实实的看书,还是他打算老实两天麻痹他,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在动手。 抬眼看着眼前的人“继续监视。” “是。” 这边,纳兰祁卧房里,朝阳拿着一本书站在窗前来回走动,心里哀怨的要死,该死的朝秋,让他拿本武侠话本出来看,他倒好,竟然拿来一个女子读的女戒出来,他已经看了好久了,还不能出去弄本别的,这正屋子他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第二本书出来。 看着手中的女戒,上面赫然写着,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 纳兰祁在用完完膳后,趁着混乱之际穿着朝阳的衣服,便悄悄跃进了宁宝儿的住处,每次偷摸进来时他都感叹,明明是他自己的娘子,他看一眼竟然这么费劲。 此时屋里,宁宝儿和纳兰祁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床榻上,宁宝儿狠狠的瞪着纳兰祁,而纳兰祁频繁的对着宁宝儿眨眼睛。 原本吃过晚膳,宁宝儿拿出针线想要继续给子桑羽缝制佩戴饰品,可是谁知,东西刚刚端在手中,下一刻就被人给抽了出去,在她抬眼看去时,纳兰祁眼中带着怒气的盯着她看,刚想要大声呼唤,整个人就被带进了床上,双手被绑住,嘴还被帕子给塞住。 纳兰祁死死的盯着宁宝儿,“这是给谁做的,你居然给他做这个,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正牌夫君放在眼里……。”纳兰祁看着宁宝儿足足数落她将近一个时辰。 而宁宝儿看着眼前的纳兰祁心里更是气的要死,一个骗子,一个混蛋,一个拿她当替身的禽兽,还敢出现在她面前数落她。 ------题外话------ 码到这些,先发上来,现在再去码,不知道能不能码出第二更。咻,飘走… 019 第二天一早,宁宝儿顶着一对黑眼圈出现在子桑羽面前。 子桑羽一脸疑狐,“这是怎么了,昨天没有休息好?” 宁宝儿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恩,昨天睡的有些晚。” 子桑羽看着宁宝儿疲惫的容颜,昨天晚上侍卫汇报,很早宁儿就睡了才对,怎么还会睡的晚。 “昨天睡的很晚吗?”子桑羽像是不经意间询问一般。 “当然了,都怪……。” 宁宝儿缓过神来看着子桑羽,子桑羽就像毫不在意一般,给你宁宝儿布菜。 “来尝尝这个。” 宁宝儿有些尴尬的端起碗筷,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子桑羽,“那个,昨天晚上做了一些梦,梦里好多人都认识我一样……所以就睡的不太好。” 子桑羽浑身一颤,随即眼神闪过的避开宁宝儿的视线,“做梦了。” “恩。”此时宁宝儿不知道,她胡说八道的一句话,正好戳中了子桑羽心虚的内心。 子桑羽心虚的说道,“好了,梦都是假的,今天我让小厨房给你做一下安神汤喝一下,晚上就不会做梦了。” 宁宝儿嘴角微笑,“恩,谢谢。” 低下头心里便咒骂纳兰祁,昨天晚上待在她房里对她动手动脚好久才离开,害得她一夜没有睡。 —— “小姐,饭送来了。” 梅淑儿穿着一身白色里衣,一头乌发披散下来,一脸憔悴的回头望去。 看着眼前的柳儿,梅淑儿嘴角微微一笑,“柳儿,你一会去见见羽哥哥吧,跟他说,我想通了。” 柳儿一愣,看着自家小姐,“什么?小姐。” “去吧,就跟他说我想通了,到时他就明白了。” 柳儿一脸呆愣,“哦,行,斥候您用完膳,奴婢就去。” 梅淑儿一脸苦涩,被关在这里这么久,羽哥哥一次都没有来看她,看不见他的这些日子里,她都快要疯了,既然羽哥哥想要让她当妹妹,她就当,只要每天能看见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柳儿不敢怠慢梅淑儿的意思,退下后直接前往子桑羽的书房去。 —— 子桑羽因为宁宝儿的话,有些心绪不宁他害怕有朝一日宁宝儿被勾起过往,最后离他而去,手里拿着那绿色的瓶子,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在给宁宝儿吃一次,可是他有些害怕,手中的药吃的多会让人变得痴傻。 笃笃笃,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子桑羽回过神来。 把手中的瓶子塞进暗格里,坐好后,才喊道,“进来。” 柳儿进来后,规矩的站在门口,“殿下,小姐让奴婢来告诉您,她说她想通了。” 屋里子桑羽抬头看着柳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既然她想通了,就让她出来吧。” 柳儿的心里仿佛悬着一个大石头一样,砰的落在了地上,她家小姐终于可以出来了。 “是,奴婢这就回去告诉小姐。” —— 柳儿回来带过来的消息,梅淑儿不用说她自己也知道,她可以出去了,当初羽哥哥让她在这里反省,要的结果就是这个意思,想清楚就是妹妹,可以恢复到从前,想不明白她就继续待在这里,任由其他人对她不理不睬。 正正经经的吃过膳食,梅淑儿换好一身淡蓝色裙摆镶着金边的到膝盖的短裙。 已经许久没有走出房门的她,看着外面蓝蓝的天空,心中那点阴霾一扫而空。 “小姐。” 梅淑儿深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柳儿道,“去花园走走吧,这些日子真的是憋坏我了。” 柳儿看着小姐脸上没有其他情绪,她也就放心了,于是点了点头。 —— 宁宝儿眉头皱的厉害,站在花园里和纳兰祁对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纳兰祁一脸痞样道,“跟我回家。” “回家,哼,谁的家,你的吗,干什么,给你做替身吗,历太子,请不要再说一些谎话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你的阴谋我早就看穿了。” 纳兰祁脸色有些烦躁,那个该死的子桑羽到底在皇后面前做什么了。 “什么替身,什么阴谋,你就是你,你是谁替身了,我对你使什么阴谋了。” 不远处,梅淑儿慢慢走了过来,一到御花园就见到了宁宝儿正和一个陌生的男子推推搡搡的,眉头微微一蹙,心里涌出一丝厌恶,她都已经得到了羽哥哥,竟然还在大白天和外男拉拉扯扯的。 转头看向柳儿语气尖锐的问道,“柳儿,那男人是谁?” 柳儿听出自家小姐语气不善,抬眼望去就看见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于是回复道,“小姐,那人是历国太子,昨天陛下特意安排住进咱府的,说是要殿下招待的。” “历国太子。” 梅淑儿眼神凌厉的扫向宁宝儿,她在做什么,刚勾引完羽哥哥还嫌不够,现在又打算对历国太子出手吗,亏她之前对她那么好,挖心掏肺的把自己心意告诉她,不仅让她当成了笑话,还把自己的羽哥哥给勾引了去。 紧紧咬着薄唇,一脸怒气的便朝着宁宝儿跟前走去,可是没有走几步,脚步忽然一顿,如果羽哥哥看见了这样的一幕,该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不检点,就此放弃了她。 梅淑儿停下脚步一直站在后面,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前面的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来回推搡。 “你放开。” “我不放。” “你到底要干嘛?” “干嘛,哼,昨天晚上我不是和你聊完了吗。” 宁宝儿狠狠瞪着纳兰祁,聊完,他们聊什么了,聊接吻,亲脸,数落她红杏出墙吗,“太子殿下,请你放尊重一些,若是让我未婚夫婿看见,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未婚夫婿。”一听见这个字眼从宁宝儿口中说出,他就气的半死,大步走上前,伸手抓住她说道,“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一看,你的正牌夫君是我,在我们大婚之日你被人掳走了,还有你口中的那个未婚夫婿,是个骗子,子桑羽他不仅欺骗了你,还让你失去记忆,睁开眼睛好好感受一下,我碰你的时候你感觉不到熟悉吗。” 宁宝儿眼中透着厌恶的看着纳兰祁,眼下不论纳兰祁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在骗她。 反而这些话一字不露的被梅淑儿听进去,完全变成了震惊,她刚刚听见了什么,大历太子刚刚说他们是夫妻,还是大婚之日羽哥哥掳走了林宁儿,当初他们说的不是,林宁儿遇见了危机,羽哥哥救了她的吗,现在怎么又变了另外一个说辞。 “宁儿。” 一旁拉扯的宁宝儿和纳兰祁,听见被人叫同时一愣,转头看去,子桑羽大步朝着他们走来。 宁宝儿甩开纳兰祁的手,转身靠向子桑羽,嘴角微微一笑,“羽,你来了。” 一旁还陷入沉思的梅淑儿,在听见宁宝儿这一句羽,立即脸色微变,她刚刚竟然叫羽哥哥羽,而且羽哥哥还默认了,犹记得羽哥哥向外人说要她做他的皇子妃时,她一时高兴便叫了他的名字,可得到的却是羽哥哥一顿训斥,身体不由一晃,险些倒了过去。 好在一旁的柳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梅淑儿,“小姐,你没事吧。” 梅淑儿艰难的站好身后,看着子桑羽和宁宝儿亲昵的依偎在一起,眼底隐隐迸出一丝恨意,为什么,明明好好的,等过了一段时间她就可以嫁给羽哥哥了,可是羽哥哥去了一次大历回来,整个人都变了,不仅对她态度冷漠,他心里还有了别人。 纳兰祁见此大步走上前,一把把宁宝儿拽了出来。 “子桑羽,你不要太过分,要知道她不是你随便可以碰的。” 这个世上能碰皇后的,只有他一个人。 宁宝儿手臂被攥的生疼,子桑羽见此立即上前阻止纳兰祁的行为。 “你放开她,你伤到她了。” 纳兰祁此时眼睛猩红,完全没有注意宁宝儿的不适,反而看着子桑羽那一副关心备至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在家好好的,子桑羽平白无故的跑过来插一脚,害的他的皇后又不记得他,还反感他,现在当着他的面又对他的皇后动手动脚,当他是死人吗。 伸手抵挡子桑羽,俩人便动起手来。 “羽哥哥。” 这边梅淑儿快速走过来,一脸诧异道,“羽哥哥你在做什么?” 转头看向纳兰祁疑狐道,“这位是?” 纳兰祁和子桑羽俩人听见梅淑儿的声音,慢慢收回自己的动作。 子桑羽还故作镇定的给梅淑儿介绍,“淑儿,这是历国太子殿下。” 梅淑儿微微一笑,行了一个北国礼节。 “淑儿参加太子殿下。” 子桑羽随即又说道,“我妹妹,梅淑儿。” 我妹妹三个字,让旁边面带微笑的梅淑儿脸色一僵,虽然她已经决定以后就做羽哥哥的妹妹,可是亲耳听见子桑羽说,心里还是很难过。 纳兰祁手臂死死的禁锢这宁宝儿,任她怎么动他都不松口,在听见子桑羽介绍梅淑儿时,阴沉的脸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哟,这不是未来的二皇子妃吗?” ------题外话------ 我今天又三千了,原本伦家发狠要狠狠多更的,可是今天……可是今天……可是今天……可是今天……可是今天……可是今天……可是今天……伦家遇见渣子了,啊啊啊啊/(ㄒoㄒ)/~…。明天伦家一定会多更的,肯定… 020 二皇子妃? 宁宝儿愣神,看了看纳兰祁,他刚刚叫谁呢,淑儿吗,怎么会,她知道淑儿喜欢子桑羽,可是子桑羽一直拿她当做妹妹,子桑羽从来都没有说过让淑儿做他的正妃。 纳兰祁低头看着宁宝儿疑狐的脸,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怎么了,孤说的不对吗,孤记得两年前,二皇子殿下高调宣称,你这青梅竹马的梅淑儿姑娘做二皇子正妃,难道不是?” 子桑羽脸上隐隐露着不安,这件事他没有让宁宝儿知道,他只是给她灌输了他们相遇的过程,在她的眼中梅淑儿只是跟他一起长大,并且喜欢他的妹妹而已,现在,该死的纳兰祁竟然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宁宝儿呆呆的站在纳兰祁跟前,一脸疑惑的看着子桑羽和梅淑儿。 “羽……。” 子桑羽呵呵一笑,当然不是,“宁儿,你别听历太子的话,淑儿只是我的妹妹而已。” 纳兰祁一听嗤笑一声,“嗤,妹妹,敢问这位淑儿姑娘,你真的是子桑羽的妹妹吗。” “我……。”梅淑儿特别想大声说出,她不是,可是感受到子桑羽凌厉的眼神后,到嘴边的话变了变。 “宁儿,历太子说笑话了,我和羽哥哥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些你都知道的。” 听梅淑儿这么一说,宁宝儿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她确实是知道淑儿喜欢子桑羽,而且子桑羽也说了,他只喜欢她自己一个人,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想要和子桑羽成亲。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没有一点杂质,忽然一阵晕眩,宁宝儿伸手抚着头,用力的摇了摇,好奇怪,这些话她怎么好像对谁说过,脑子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没有被她抓住。 “说笑,二皇子觉得孤在说笑吗,走到大街上抓住任何人询问看看,孤在想他们是不是都应该知道你……。” 子桑羽一时担心纳兰祁在说些别的出来,直接大喊道,“宁儿,忘记告诉你,喜服已经送来了,上次做的又从新改了一次,快去试一试吧。” “啊?”宁宝儿还在想着刚刚飞过去的一抹思绪,被子桑羽这么一叫她便不在纠结子桑羽和梅淑儿的事,直接走到子桑羽身边跟着子桑羽一起离去。 看着宁宝儿和子桑羽离开的背影,梅淑儿心里涌出一丝异样,转头看着脸上隐隐带着怒气的纳兰祁嘴角微微一笑。 “太子殿下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纳兰祁眉头一挑,“哪句。” “大婚,失忆。” “当然。” “原来这样,怪不得。”梅淑儿做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怪不得什么?” 刚刚纳兰祁从梅淑儿眼中看到一抹诡异,这种眼神在前世她的后宫里面屡见不鲜,想必眼前的女人对于她从准皇子妃的身份到妹妹的身份,怨念颇多吧,不过这些倒是可以让他利用一下。 梅淑儿视线看着宁宝儿和子桑羽离去的地方,语气有些惆怅的说道,“怪不得宁儿之前还和我说过,她有个喜欢的未婚夫婿,转眼间又喜欢上了羽哥哥,我就觉得奇怪。” 纳兰祁饶有兴趣的继续询问,“哦,宝儿她真的是这样说的。” 梅淑儿一副信誓旦旦的说道,“当然,不仅如此她还和我说,她和她未婚夫婿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好像是在狩猎场,她被猛兽袭击,这时她的未婚夫婿穿了一身白衣,像个英雄一样突然出现救下了她,当初看着宁儿一脸憧憬的模样,我还一直羡慕她来着,真没有想到宁儿的未来夫婿会是历国的太子。”说着眼中满满都是羡慕。 纳兰祁听着梅淑儿的话,心里有些雀跃,真没有想到他在他皇后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像个英雄,嘴角刚刚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随即嘴角忽然僵了下来,刚刚梅淑儿说了什么,狩猎场被猛兽袭击,他救了皇后,他记得这辈子与皇后初次见面的时候,的确在狩猎场上,只不过不是他出手相救,而是被皇后一顿暴打,皇后为什么要这么说。 梅淑儿见纳兰祁发愣,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说的话刺激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纳兰祁回神,“恩,她还说什么了。” 梅淑儿看着纳兰祁脸色,不知为何她隐隐感觉到这大历太子好像很激动似的,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才对,毕竟自己最喜欢的女人打心底崇拜自己,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会有种莫名的骄傲才对。 “她还说,她很想她的未婚夫婿,原本在她最向往的大婚路上,被人劫持后来被羽哥哥救下……。” 梅淑儿断断续续说了许多皇后如何想念他的事,若是她只说一句他也会自我安慰的说,皇后真的有在想他,可是依照皇后对他的态度,想他才是奇怪了,要是说那该死的林阳书,我想皇后会更喜欢,明显现在这些话里掺杂了多少的假话,他也十分清楚了,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在狩猎场他救下皇后的事,这可是前世发生的事,这一世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些真的是皇后对她说的,自胡说八道的吗,还是皇后她……。 —— 纳兰祁入住子桑羽府邸的事,已经被子桑峰传递了出去,被判定死亡纳兰青此时就坐在子桑峰的书房里。 “这次让你回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你那好弟弟历太子如今已经住进了子桑羽的府邸。” 在子桑峰说出历太子时,纳兰青的手下意识紧紧握成拳。 “说来也怪,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一点预兆都没有,难不曾他发现了你没有死,不过也不对,要知道我派去的人做的事十分隐秘要发现也很难,可是他却在自己大婚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这里,就连父皇也觉得奇怪。” 纳兰青自从逃脱后也一直观察历国的动向,在他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他是,宁宝儿生病了,太子命林太傅和宁丞相见过,他亲自照顾宁宝儿,看了这些又是纳兰祁放出去的烟雾弹,可是如今他都已经死了,他放出这样的消息是给谁看,还是真如子桑峰所说他发现了自己还在人世,故而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子桑峰看着纳兰青陷入沉思,语气变得微冷道,“要不要我配合你在这里就直接把他做了。” “不。” 恩?子桑峰挑眉看着纳兰青,“怎么,你还有顾虑。” 纳兰青眼神嗜血的看向子桑峰,淡淡说道,“我要自己亲自处理。” “呵,好啊,本皇子拭目以待。” —— 应子桑羽的要求,以得到了北国皇帝的允许婚期提前,七天后举行婚礼仪式。 得知这个消息后,让一直寻找治愈宁宝儿失忆办法的纳兰祁,待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把子桑羽好顿骂。 一脸怒气的看着朝阳道,“人什么时候到。” 朝阳一脸正色走上前,“回殿下,日前收到信已经在路上了。” 纳兰祁深呼一口气,重生一世才发现有好多事都是他没有想到的,前世他过的真是太安逸了。 倏地站起身,“写信过去,让他快马加鞭立即赶过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是。” 看着外面的天气,纳兰祁脑子里面还在回想着那句话。 转身看向宁宝儿住处,迈着长腿便走了过去。 宁宝儿躲在屏风后面,褪去身上所有的束缚,拿着子桑羽送来的喜服,从里衣开始套在身上。 纳兰祁从旁边走过来时,眼睛轻轻撇了一眼子桑羽派来守护宁宝儿的侍卫,大摇大摆的便要进去。 只见那侍卫伸手一拦,“太子殿下请慢,皇子妃正……。” 纳兰祁收回手臂冷哼一声,“最讨厌鼓噪的人了。” 不再理会那一动不动的侍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宁宝儿站在里面刚刚拿起围胸把上围遮挡上,伸手放在后面正系着丝带。 这边纳兰祁悄悄的走了进来,环顾一周也没有看见宁宝儿半点人影,转头撇了一眼床帏处,就看见那丝制的屏风因阳光照射变得半透,屏风对面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印了出来。 一股灼热从鼻孔涌出,红彤彤的血液滴落在那一身华服上,染出一朵朵梅花。 想想他都多久没有碰过荤腥了,前后加一起两世,他的皇后,他的妻,在她最美的年纪里,这般模样的站在他面前,明显就是在对他煽风点火吗。 纳兰祁那眼睛泛着绿光,一双腿不由自主的朝着宁宝儿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伸手正要碰到那屏风,只要他在向前一步,轻轻一推,他的皇后所有的美好全部都会暴露在他面前。 扑通扑通,心跳的越来越快,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样,只见那刚刚伸过去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 “冬儿,是你吗,过来帮我系一下后面的丝带,太高了我够不到。” 恩?系……系带吗。 感觉自己的心马上就要从口中跳出来似的,越过屏风便走了过去,白嫩的美背就这样暴露在他的面前,那鼻翼之下的血注波涛汹涌的向外流。 纳兰祁收回一只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子,试图想要止血。 “怎么了,快系啊。” 宁宝儿把头慢慢转过来,就看见纳兰祁一张带着血的脸冲着她微笑。 “啊……。”一声尖叫响彻整个羽阁。 ------题外话------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伦家今天又三千了…吼吼…先过节,不要特别在意我这九点,呵呵… 021 “出去,出去,出去……。” 宁宝儿随手抓起一副挡住身体的风光,伸手便推着纳兰祁出房门,在门被关上后,就见宁宝儿整张脸通红一片。 门外纳兰祁鼻翼下的血流不止,脸上还一副呆呆的表情,一旁的侍卫额头留着汗水,眼中带着隐隐的担忧,刚刚的叫声一定是发生什么了,可惜他动弹不得,这殿下回来后发现了,他该怎么办。 纳兰祁脚底发虚的往外走,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 —— 屋内宁宝儿光着身子钻进了被窝里,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脸颊红的发烫,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完了,身子被历太子看了去,她该怎么办,这样的她哪里还有脸面嫁给子桑羽。 —— 纳兰祁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住处,朝阳看见纳兰祁脸上沾满血液,吓了一跳。 “殿下,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 纳兰祁微楞,发生什么事情了,在回过神后,一脸懊恼,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真是该死,又不是没有见过,那第一次还是他的呢,用力吸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鼻翼下面的血渍,真是的,可是就是这曾经他不屑的身子让他欲罢不能,老是在他脑子里面晃荡。 —— 夜里,这边听到下人来报,子桑羽一脸的难堪,这纳兰祁多在这里待一天,他就不安一天,他一定要让宁宝儿名正言顺的个跟着她。 下人退去后,子桑羽从盒子里面再一次拿出那绿色的瓶子,紧紧的握在手中,下一刻转身离开朝着宁宝儿的房间走去。 “羽哥哥。” 子桑羽刚刚走出门口,就看见迎面走过来的梅淑儿。 “恩,这是去哪里。” 梅淑儿微微一笑,“刚刚从宁儿哪里过来,只是宁儿好像不舒服,我都没有看见她。” 子桑羽蹙眉,“不舒服。” “好像是,哎……羽哥哥。” 子桑羽越过梅淑儿身边直接离开。 “羽哥哥。” 对于子桑羽的忽视,梅淑儿心里一痛,为什么,为什么与哥哥总是忽视自己。 “小姐,我们先回去吧。” 梅淑儿敛去脸上的难过,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就在她与柳儿走出了小花园时,看见星星火光,心里一惊抓住柳儿的手。 “柳儿,你看那里是不是失火了。” 柳儿顺着梅淑儿的视线望去,果然有火苗串了上来。 “是,小姐,你先回去,奴婢这就去喊人。” “哎,且慢,不对劲。”梅淑儿拦住刚刚要跑开的柳儿。 “小姐,怎么了,着火了。” “不对,柳儿你看。” 当柳儿再次望过去的时候,发现那火苗已经熄灭,随之站起来一抹身影。 梅淑儿当即呵斥道,“谁在那里,竟然敢纵火,柳儿去叫人把她抓起来。” “是。”柳儿干脆的答应道。 这时那点火的人忽然惊呼,“别别,淑儿姑娘,是奴婢。” 当那人走出人前时,梅淑儿和柳儿惊呼一声,“蝶儿。” “是奴婢。” “你在这里做什么,刚刚为什么点火。” 蝶儿一脸紧张,“奴婢,奴婢在祭拜秋儿姐姐。” “祭拜秋儿,那你就大大方方的祭拜吗,这么鬼鬼祟祟的作甚。” “奴婢,奴婢不敢,还望姑娘恕罪。” 梅淑儿见此没有什么大事,便不在继续追问直接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你退下吧。” “是,是……。”蝶儿一脸的畏畏缩缩,是退又不想退的样子。 梅淑儿和柳儿刚刚要离开时,蝶儿声音带着颤抖的大声喊道,“淑儿姑娘,奴婢有事想要和你说。” —— 梅淑儿此时陷入一片震惊,秋儿竟然是被羽哥哥亲手杀死的,更没有想到的事,羽哥哥竟然给宁儿下药摸去了记忆,给她塑造了一个全新的记忆,起初她还半信半疑,那个大历太子怎么会这么清楚自己家里的事,可是现在听蝶儿这么一说,她不得不信了。 现在她真的确定了,宁儿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历太子说的话也是真的,唯独羽哥哥说的话是假的,羽哥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 子桑羽来到宁宝儿的门前,轻轻敲了几声门,可是门仍然紧闭,不见宁宝儿出现。 屋里宁宝儿还窝在被窝里,自露出两只眼睛,她实在是没有脸去见任何人。 门外子桑羽的声音响起,“宁儿,是我,开开门。” 听见门外的声音是子桑羽的后,宁宝儿更加羞愧的缩进被窝里面。 “宁儿……。” 宁宝儿窝在被窝里,语气嗡嗡道,“子桑羽,你走吧,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门外子桑羽听见宁宝儿的声音后,眉头一蹙,“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你走开。” 被三番五次拒绝的子桑羽,脸色阴沉的转过头看向纳兰祁的方向,他到底对宁儿做了什么。 听见外面没有了声音后,宁宝儿才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 大婚临近,宁宝儿看着眼前的喜服,心里一点喜悦都没有,反而带着一点点抵触。 门外冬儿和雪儿俩人走了进来,放好手中明天要用的头饰,“姑娘,早点歇息吧,明日大婚,会很累人的。” 宁宝儿回神,“哦,好。” 宁宝儿褪去身上的衣服,躺在软软的被子里,轻轻的闭紧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明天的婚礼。 次日,北国二皇子大婚,满街上欢欢喜喜的吹打着乐器。 宁宝儿整个人被喜婆牵了出来,踏入轿门后,子桑羽看着那红色的轿子,转眼又撇了撇门口站着的一脸黑色的纳兰祁,嘴角轻轻弯起,挑衅一笑,在前面骑着高头大马,开始绕着北国街道游行。 看着子桑羽离开后,纳兰祁眼神微眯,转身隐没在人群里。 夜里,一隐蔽的房屋内。 那本应该成亲做新娘的宁宝儿,此时正躺在屋子里面幽幽转醒,在睁开双眼那一刻,发现这里竟然不是她的房间,身体一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带着束缚,手腕正好被绑了起来。 门这时忽然被打开,纳兰祁身边的朝秋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宁宝儿看着眼前人的模样,眉头微蹙,“是你,你抓我做什么,放开我。” 朝秋转头看着宁宝儿已醒,一脸笑颜的看着宁宝儿“太子妃,您别叫,太子殿下马上就回来了。” 宁宝儿一脸惊慌,太子殿下,纳兰祁,这混蛋竟然敢绑架她。 “放开我,纳兰祁呢,让他过来。” 朝秋一脸紧张,“殿下马上就回来了。” “放开我。”宁宝儿一边叫喊一边挣扎着。 朝秋一脸急切不知道怎么办好,就在这时门被打开,纳兰祁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朝秋脸色欣喜,“殿下,您回来了,太子妃她……。” 纳兰祁挥了挥手打断了朝秋的话,“退下吧,哎,门给孤带上。” 朝秋嘴角一扯,赶紧走出去把门带上。 屋里就剩下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这边宁宝儿看见纳兰祁出现后,呲目欲裂大叫道,“纳兰祁,你疯了是不是,你绑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到时朝拜发现我不见了,到时你要子桑羽怎么办。” 子桑羽,听见这个让他厌恶的名字,纳兰祁脸色一变,声音冰冷道,“子桑羽,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想着他,今天我就明确告诉你,从此以后把子桑羽从你脑子里面给我剔除掉,以后你只要记住你男人是我就够了,至于大婚吗,咱们早就拜过堂了,眼下嘛,就剩下未完成的洞房了,反正今儿也是吉日,咱们就先把那未完成的完成了好吧。” 纳兰祁一步一步朝着宁宝儿走来,吓的宁宝儿双目睁得老大,一想到那天换衣服发生的事,宁宝儿直接尖叫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别过来。” —— 子桑羽在前面喝的微醺,一脸愉悦的走进新房,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顶着红色喜帕坐在床边等着他。 大步走过去,抓住宁宝儿的手,一脸激动道,“宁儿,你终于属于我了。” 宁宝儿羞涩的低着头,取悦了子桑羽。 旁边一直站着的喜婆一脸喜庆的开口道,“请新郎先挑起帕子。” 子桑羽高兴的拿过旁边的喜称在宁宝儿的喜帕上向上一挑,露出一张让他吓一跳的脸。 脸上顿时扬起一抹怒意,“都给我出去。” 旁边的的喜婆见此浑身一冷,吓得立即跑了出去,就连最后的祝福语都没有说。 “你怎么在这?”子桑羽冷冷的看着穿着大红喜服的梅淑儿。 只见梅淑儿摇着头不讲一句话,子桑羽一脸怒气一时以为梅淑儿故意如此,便大声呵斥,“说话。” 梅淑儿再次用力的摇了摇头,这时子桑羽才发现不对劲,伸手在宁宝儿身上的大穴上点了几下,梅淑儿才张嘴吐出一个啊字。 “羽哥哥,是大历太子绑架了我。” “你说什么?” “是真的,今天我本来换好衣服正要去见宁儿,可是刚刚走过去,大历太子就突然出现,不仅如此他还给我点了穴,害我讲不出话,身体也动不了,可是不知何原因,两个时辰后我的身体能动了,嘴却仍然说不出话来,所以……所以……。” 子桑羽一脸阴鸷,声音冰冷道,“纳兰祁。” ------题外话------ 噗,伦家又出现了,打我吧,打我吧…我要说,伦家要开新文,乃们会不会想要掐死我,昨天伦家撸出来一个大纲,简介已经出来了,现在就差开篇了,兴许过两天就会和大家见面了啦,啦啦啦啦…。还有,还有,那个宝儿的初……初,夜啥的啦,不知道安排在哪里好,愁啊,愁啊…愁… 022 子桑羽发现真相后,一脸怒气的来到纳兰祁住的地方对质时,结果一进门发现,纳兰祁所住的地方早已人去楼空,反观桌子上放着一张写字的纸条。 下人拿过纸条递到子桑羽手中,子桑羽看着上面写的字后,一股寒气有身体向外散发而出。 “偷人家的娘子,终归是要还的,而孤没有贵国偷东西的教养,所以把你的给你送回来了。” 子桑羽手里紧紧的捏着纸条,一字一句道,“给我搜,把北国掀起来也要找到他们。” “是。” 屋里的下人刚刚走出门,子桑羽一脸怒气的把屋里所有东西全部打碎。 —— 郊外,“殿下,已收拾好。” “好,现在我们就走。” “那太子妃……。” 纳兰祁撇了一眼床上睡的正酣的宁宝儿,嘴角轻轻挑起,“就让她在睡梦着吧。” 当宁宝儿再次睁开眼时,是被晃动所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棚顶离她很近,而且还一个劲的晃动,心里默默升起一丝紧张,地震了吗,嘴微微张开正欲喊出,这边纳兰祁就把一张俊脸凑了过来。 “醒了。” 宁宝儿猛然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坐在马车里,“你要带我去哪?” 纳兰祁嘴角微微一笑,“当然是回家,我们自己的家。” 自己的家,“你要带我回大历。” 纳兰祁伸手摸了摸宁宝儿的头发,“不然你以为。” 宁宝儿静静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不知道为什么,说要回大历她竟然有种熟悉,好像打心里就想要回去大历似的。 咯噔一下,马车车身一晃,纳兰祁眉头微蹙,“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有人追上来了。” “什么?” 纳兰祁起身撩起车帘头还没有探出去,车门就被射上了一箭。 “啊。你没事吧。”宁宝儿被那一箭吓了一跳,伸手抓着纳兰祁的衣摆。 原本纳兰祁因为那一箭有些阴郁,可是看着宁宝儿满脸的担心他,脸色变了变,安慰的说道,“没事,待在车里不要出来。” 纳兰祁走出马车,眼看着后面骑着快马跟上来的人,嘴角一扯,冷声道,“来的到快。” 转头看着正在赶着马车的朝阳,“还有多久到边境。” “殿下,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这时宁宝儿没有听从纳兰祁的话,同样的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闻宁宝儿的声音,纳兰祁一愣,回头看向宁宝儿惊叫,“你怎么出来了,快点进去。” 这时,前面的马匹忽然大叫一声,两只前蹄跃起,马车整个一晃,宁宝儿因为晃动直接跌倒在纳兰祁的怀里。 后面跟上来的黑衣人,见到纳兰祁和宁宝儿俩人同时出现在外面,伸手拿出弓箭直接朝着纳兰祁的背部射击了出去。 朝阳见此惊叫,“殿下小心。”伸手打掉一支飞过来的箭,可惜另外一支箭随之而来跟上,因为太快来不及阻挡。 纳兰祁因为搂着宁宝儿,正想把人送进马车里,可是这时忽然发出闷哼一声,尽管朝阳已经喊出,仍然没有阻挡住那支箭射了过来。 朝阳一脸自责,“该死。”伸手扬起鞭子用力抽打在马背上,让那马儿更加快的奔跑 “殿下,您的伤怎么样。” 纳兰祁声音微颤,“不要管我,继续赶路。” “可是。” “我说继续赶路。” “纳兰祁,你怎么了。” “没事。” 此时宁宝儿不知道因为她一时出现,使得纳兰祁差点丧命。 和纳兰祁坐在马车里,完全看见外面又围上来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放箭。” 嗖嗖嗖几声,那一支支箭直接射击到纳兰祁所坐的马车上,跟在马车两侧的暗卫,纷纷拔出自己手中的剑把射过来的箭打了回去,而前面赶车的朝阳用力勒紧绳索,前面的马匹忽然直倒在地。 后面的车棚,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在里面翻了一个圈,纳兰祁背后的箭被折断,可是箭头又深了一寸扎进肉里。 马车外,朝阳朝秋和其他一些人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开始对持上来围攻他们的人。 这时纳兰祁和宁宝儿爬出马车外,纳兰祁一只手挽着宁宝儿,另外一只手拿着剑同样厮杀那一个个杀手。 宁宝儿感觉自己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景,吓的整个人缩进纳兰祁的怀里,不敢抬头看。 纳兰祁身边一共会武的人算上他才八个,而追赶他们的人竟然有二十几个,而且各个身手不凡,但纳兰祁身受箭伤,怀里还抱着宁宝儿,几番下来,即使他再厉害,也没有力气阻挡敌手。 宁宝儿在纳兰祁怀里抬起头看着纳兰祁惨白的脸,心里一惊,“纳兰祁,你怎么了。” 纳兰祁虚弱一笑,“没事。” 宁宝儿不知道纳兰祁这一句没事用力多少力气,因为他身后的被箭射中的地方,流淌的不是鲜艳红色血迹,而是已经被毒侵过的黑色血液。 朝阳等人已经经不住这些人用命相逼,明明刚刚他们已经费力的杀掉十几人,可是另外一批人又追了上来。 好似对方打定主意车轮战似的。 朝阳转头对着朝秋说道,“保护殿下先走,这边我们阻拦。” “那你。” “快,按我说的做。” “这……。”朝秋一脸为难,敌人众多,他也知道殿下是他首要保护对象,于是不再犹豫转身朝着纳兰祁和宁宝儿走去。 “殿下,属下带您先离开。” 纳兰祁点了点头,伸手牵着宁宝儿,临走时眼睛还特意看了看那些打斗凶狠的黑衣人。 这边人看见纳兰祁就要离开,转身放弃了和朝阳的搏斗,随即去追赶纳兰祁。 朝秋和宁宝儿扶着受伤的纳兰祁,没有走几步就被人追赶上,那人不顾及宁宝儿同样下刀子砍了过去,这边朝秋对抗旁边的人,没有顾忌宁宝儿有危险,纳兰祁脸色越发苍白,嘴唇越来越紫,眼看那刀要坎向宁宝儿,奋力一击的纳兰祁伸手挡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他那巨大的身躯压在了宁宝儿身上,宁宝儿一时没有站稳,俩人抱在一起稳稳的高度斜坡的草地上滚了下去。 这边朝秋一见心下不好,大声喊道,“殿下,太子妃。” 随之朝阳也听见了朝秋的见喊声,心里恐慌极了,万一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他身为暗卫之首难辞其咎,为了早一点去救殿下,朝阳扯下衣摆的布,把手中的剑和自己的手腕紧紧的缠在了一起。 双目猩红的看着那一个个痛下杀手的黑衣人,奋力的杀了过去。 —— 子桑羽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只见子桑羽脸色越发难堪,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才离开三天的人,如今竟然被人追杀消失不见,到底是谁派去的杀手,是子桑峰吗。 半个月后,一处茅草屋里,宁宝儿穿着一身布衣满脸担忧的坐在纳兰祁床边。 门吱嘎被打开,一个穿着淡蓝色布衣,脸上带着面纱的女子走了进来。 “小姐,吃点东西吧。” 宁宝儿回头看着眼前的人,淡淡说道,“谢谢你葱兰。” 走到桌子跟前,宁宝儿坐下端着粥喝了一口,自从半个月前,她和纳兰祁从上面滚了下来,在她睁开眼睛他们就已经身处在这里,当时纳兰祁身上中了毒箭,又摔断了腿,可是他仍然把自己紧紧的搂在怀里保护着,而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年背着草药筐走了进来。 “姐,宝儿姐姐。” 宁宝儿转头看向刘亚,微微一笑,“亚儿。” 刘亚听见宁宝儿呼唤他,立即咧起了嘴,羞涩的抓了抓头,“哎。” 旁边葱兰看见这一幕,心里暗怪弟弟不应该还在惦记着小姐,当初他们姐弟俩拿着小姐给的银子离开,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居住,可是她这张脸太过恐怖,不论走到哪里都被人笑话,于是弟弟决定带着自己寻医问药,一路来到北国,终究救治不了自己的这张脸,最后弟弟决定自己学医医治自己,俩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可是真没有想到他们半月前去上山采药遇见了一对受伤的男女,走进一看吓了他们一跳,竟然是自家小姐和太子殿下,于是他们姐弟二人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把人给弄了回来。 “小亚赶紧去洗洗,然后过来吃饭吧。” “刘亚把手中的东西放好后,转身便去净手。” 宁宝儿低着头喝粥忽然听见纳兰祁再叫她,立即放下手中碗跑了过去,纳兰祁身着白色里衣,趴在床上,发白的嘴唇呢喃着,“皇后,皇后,朕错了,朕知道错了,……宝儿,你小心。” 宁宝儿走到跟前就听见纳兰祁一直叫着宝儿小心,心里趟过一丝暖流,原本她还是不相信纳兰祁的话,可是在听见葱兰和她解释了一些,竟然和纳兰祁说的话完全符合上了,这样一来她便偏信了纳兰祁,对子桑羽的话产生了怀疑。 宁宝儿伸手握住纳兰祁的手,“纳兰祁我在这。” 葱兰见此赶紧跑了出去,叫刘亚进来。 刘亚匆匆走进来后,走到纳兰祁身边,伸手便给纳兰祁把脉,翻看眼皮看了看。 宁宝儿一脸担忧,“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刘亚放下纳兰祁的手后,淡淡说道,“宝儿姐姐不要担心,殿下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现在就等着殿下恢复元气,他就会自然而然的苏醒过来。” 听到这,宁宝儿呼了一口气,还好纳兰祁没有事,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晚上,葱兰和刘亚都各自回房休息,屋里面宁宝儿打了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拿着方巾侵在水里拧干后轻轻的为纳兰祁擦拭,擦拭完转身又去从新投一遍水。 这边纳兰祁慢慢睁开双眼,就看见宁宝儿如小媳妇似的忙前忙后照顾他,在睁开眼睛后就这样静静的观察着宁宝儿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挑起,他的皇后这么美。 宁宝儿投过方巾后正要伸手去擦拭纳兰祁的额头时,发现纳兰祁正睁大眼睛看着她。 “你……你醒了。” 纳兰祁点头示意,“恩。” 宁宝儿一脸的激动,“呜呜,纳兰祁,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哦,对了,你等着,我去找人。” 宁宝儿刚刚转身要走,这时纳兰祁一伸手便抓住宁宝儿的手腕。 “不要走,就在这里待着,我没事。” 宁宝儿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纳兰祁旁边,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又是那句‘我没事’之前他就这么说,可是后来怎么样,后背插着那么长的一支箭头,还被涂了毒液,差一点,他就要死了。 —— 纳兰祁已经恢复知觉,由刘亚亲自采的药滋补下,他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除了腿不是很方便,但是几天过去,纳兰祁还是可以让人扶着下地走动。 葱兰用刘亚打回来的野味熬了一锅汤,端了进来,“殿下,小姐,奴婢煮了一些汤,趁热喝一点吧。” 宁宝儿扶着纳兰祁坐在桌子前,纳兰祁心里有些惊讶,他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葱兰和刘亚救了他们一命,原本当初皇后送他们离开时,他打算要了他们姐弟二人的性命,前世的事,皇后不记得不代表他不记得,可是现在,想一想当初皇后的求情,看来皇后不仅是他的好妻子,还是他的福星。 “宝儿已经把你们姐弟二人救我们的事说过了,很感谢你们。” 葱兰微微一笑,这笑容和当年还在相府和容府时都没有过的天真纯净。 “殿下客气了,奴婢还要感谢您和小姐当初对我们姐弟的恩情呢,只是小姐好像不认识奴婢了似的,弟弟之前说小姐未曾伤到脑袋,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纳兰祁转头看着宁宝儿,伸手拍了拍宁宝儿的手背,“恩,她之前被人下了药,对了,刘亚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医术。” 葱兰一想到这,眼中带着一丝伤痛,伸手附在自己的脸颊上,“弟弟是因为奴婢脸上的伤,才开始学习医术的。” “亚儿很厉害,你身上的毒就是他给解的。” “哦。”纳兰祁看着宁宝儿眼中放着精光的夸赞刘亚,心里很不舒服,这几天他早就发现了,那个小屁孩刘亚时时用着爱慕的眼神看着她,而他的皇后还死脑筋的浑然不知的夸赞人家,真是红颜祸水,到哪祸害哪。 夜里宁宝儿伺候纳兰祁躺在床上,刚刚伸手给纳兰祁盖上被子,忽然自己身体一歪,自己就倒在了纳兰祁身上。 宁宝儿惊呼,“呀,有没有压疼你。” 看着宁宝儿小心翼翼的模样,纳兰祁嘴角轻轻弯起,“傻瓜。” 一个翻身把宁宝儿压在身下,直接对着那红唇吻了下去。 宁宝儿开始有些抗拒,随后心里有些莫名的心安,便开始回应纳兰祁的吻。 俩人躺在床上,就在纳兰祁想要进行下一步时,宁宝儿忽然从迷离中睁开双眼,一把推开纳兰祁,气喘吁吁道,“不……不行,你还受伤呢,哎呀,不行,不行。”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小心翼翼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傻丫头竟然这种时候推开他,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不过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他的腿上传来阵阵刺痛,心想着刚刚劲用大了,这骨头要是再一次错位,他肯定还得在这床上多躺一段时间了,到时他拥有皇后的日子又该往后推延一些时日了。 宁宝儿顶着滚烫的脸,从纳兰祁床上起来,声音结巴道,“我,去看看水热了没,你……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一会在来看你。”说完直接跑了出去。 纳兰祁好笑的看着宁宝儿的背影,这该死的腿太不争气了,躺在床上开始回想着那天所发生的事,那些黑衣人下手如此阴狠,显然不是一般的侍卫,而且他们其中一部分在前面打斗,后面还站着一批人,前面那批人下去后,后面的人又跟了上来,还有那箭上面涂满了毒液,明显要至他们于死地。 这人会是谁,子桑羽吗,不可能,如果是子桑羽,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夺回皇后,根本就不可能痛下杀手要皇后的性命,那会是谁,子桑峰吗,一时间纳兰祁陷入了沉思。 宁宝儿跑出房门后,站在外面用手当着扇子在给脸颊扇风,想要驱赶热量。 在想想刚刚和纳兰祁发生的事,脸上就像挂了鲜花似的微笑,和当初恼羞成怒完全成了对比,真的是太羞人了。 ------题外话------ 看见这茅草屋了吗,就是我们家宝儿*之地,吼吼,顺便告诉乃们,太子他不是人,伦家宝儿还没有及笄礼呢… 还有,还有,不要问我为啥,伦家这么早就让太子把宝儿吃了,因为伦家想要疯,我是真的想要疯了,啊啊啊,因为现实的事,脑子里面懵登的,又卡文卡的厉害,咋办,咋办,我该咋办…哭死我得了…我应该去看看一些励志的书,我太消极了,嘤嘤,/(ㄒoㄒ)/~ 023 “宝儿姐姐,你怎么出来了,这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对于这突然出来的声音,宁宝儿吓了一跳,转身看过去,就见刘亚端着草药篮子过来。 “啊,我有些热,出来凉快凉快,恩,等一下我就去睡了。” 刘亚微微一笑,笑的如沐春风,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在见到宝儿姐姐了,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地方他们还能见面,这是不是他们所说的缘分。 屋里纳兰祁听见外面有男人声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刘亚,这个该死的小子,才多大点就敢肖想他的皇后。 费力起身,拿起宁宝儿给他准备的的木棍,拄着便朝着门口走去,手刚刚触碰门把时,就听见宁宝儿传来一声娇笑。 手臂握紧,嘴里嘀咕着,“笑的这么灿烂,当我是死的吗。” 吱嘎门被打开,门外刘亚和宁宝儿说着他和葱兰一路遇见的趣事,在听见门被打开后转头看去,就见纳兰祁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口。 “殿下,您醒了。” 纳兰祁抬眼过去,脸上的表情表现的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明眼人仍然能看出上面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恩,外面的笑声太大了,不得不醒。” 宁宝儿转头看着纳兰祁,笑声太大了,你真的有睡吗,“奥,刘亚给我讲了一些他和葱兰的事,恩,我们不聊了,你进去睡吧。” 额,纳兰祁真想拍死这个笨女人,他为什么出来,她真的不知道吗,“你陪我,我一个人害怕。” 汗,刘亚和宁宝儿俩人同时一怔,害……害怕。 上下打量了一下纳兰祁,这屋里就他们四个人,顶数纳兰祁长得魁梧,一看就像不好惹的人,他还敢说,害怕。 宁宝儿转头对着刘亚道,“亚儿,你也进去睡吧。” 刘亚微微一笑,“好。” —— 历国边境,一小路军队停滞不前,后面其中一个士兵走上前,“世子,前面就是北国的边境了。” “恩。” “报,世子外面有人求见。” 慕容皓转身过去,“什么人?”他出现在这里一直是秘密行动,外人不从得知,如今竟然有人来,那就说明是他派来的人。 “一个穿着白衣的人和几个深受重伤的人,手里拿着宫司令牌。” 慕容皓眉头微蹙,“让他们进来。” 慕容皓转身坐在上面,不一会就看见门口,林阳书以及受了伤的朝阳和其他几人一起进来。 看见朝阳受伤,慕容皓瞳孔一缩,立即站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呢。” 林阳书见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待我在途中时,只见到受伤的他们,宝儿和太子通通不见了。” “不见了。” “是,殿下和太子妃从斜坡上滚了下去,就不见了。” 朝阳身体有些虚弱,那天他们拼死一击,在击退那些人后,去寻找太子和太子妃,竟然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林阳书把朝阳和他说的话,和慕容皓说了一遍,起初他也没有想到宝儿离开这么长时间,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到底是什么人对你们痛下杀手,子桑羽?” 朝阳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些杀手好像笃定要我们的命。” “好了,先下去治伤,剩下的事交给我。” 朝阳朝秋等人被人带下去后,林阳书询问道,“现在要去找吗?我有办法找到宝儿。” “你有?既然有怎么还说没有找到他们。”慕容皓高声质问。 这边林阳书眉头微蹙,“我刚刚遇见他们不到两个时辰,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凭借一人之力去寻。” 慕容皓知道自己有些情绪化,可是他不见了,怎么能让他不急。 —— 待在这里几日,宁宝儿自己学会了煮粥这样的事,每天纳兰祁都能享受到宁宝儿煮的粥,深深觉得这辈子够了。 刘亚肩膀扛着两只野鸡,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声惊呼,“殿下,宝儿姐姐,你们快出来。” 屋里听见刘亚的喊声,宁宝儿扶着纳兰祁走出房门外,“亚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一群人匆匆跑过来,在那群人忽然把中间的道让开,这时走过来两个年轻男子,一位穿着褶袴,一位穿着白色衣衫,这二人的外貌皆属上乘。 这边葱兰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看见外面的人,一惊,随即看到站在前面穿着白衣的男子大呼道,“表少爷。” 恩?宁宝儿看了看他们,难道他们都是认识的。 纳兰祁本来看见慕容皓脸上露出淡淡微笑,可是在看见旁边的林阳书后,脸色一下阴了下去,该死的,他怎么也来了。 低头看了看宁宝儿的脸,发现宁宝儿处于茫然的状态,这下心放下了不少,还好他的皇后现在谁都不记得,所以不管是谁出现都不好使,只要他的皇后心里有他就够了,这几日的单独相处他已经完完全全感受到了皇后对他的那点小心思,所以他现在很放心,是的,放心。 “你终于来了。” 慕容皓走上前,看着纳兰祁的模样,一脸自责,“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 林阳书在看见宁宝儿那一刻,再也不受控制的冲了过去,“宝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宁宝儿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眼前的人虽然有着一股谪仙的气质,可是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子抱他,不太好吧。 “你……。” 这边纳兰祁伸手把宁宝儿搂进怀里,“林公子,请你看清你的身份。”刚刚摆脱一个子桑羽,又出现一个小刘亚,现在最大的敌人林阳书又出现了。 低下头看着宁宝儿解释道,“他是你舅舅家的大公子,也就是你的大表哥。” “大表哥?”宁宝儿转头眨着大眼睛看着林阳书。 林阳书心里涌出一股苦涩。 纳兰祁脸上扬起一抹得意,一看见林阳书心情不爽,他整个人都心情愉悦了,真是舒坦。 慕容皓等人到来,并没有直接带着纳兰祁离开,而是就地扎营,围着葱兰和刘亚的家旁边扎的帐篷。 晚上,葱兰竭尽自己能力范围做了一桌子菜,纳兰祁和宁宝儿林阳书慕容皓四人围坐在桌子上。 慕容皓把自己心中的疑虑淡淡的说了出来,“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是子桑羽?” 宁宝儿一愣,“不会的……子桑羽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他对我……特别的好。” 宁宝儿刚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实在是纳兰祁那眼神太过吓人。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阴森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宁宝儿无辜的低着头,不敢在继续讲下去。 随即纳兰祁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道,“我想应该不是他,但是我怀疑和子桑峰有关,毕竟我住的是子桑羽的府邸,一旦出事,担责任的就是子桑羽。”纳兰祁说这些话完全不是因为在宁宝儿面前博的好感,而是他想了一个晚上,最后得出来的,因为子桑羽他根本就不会杀皇后,而那些人却对着皇后痛下杀死。 “来来,菜上齐了,大家别嫌弃,对付吃一些。” 葱兰把最后一道菜送上来后,笑盈盈说道。 这边宁宝儿出声言道,“葱兰,你和亚儿一起过来吃吧,这么多我们吃不完。” “哎呀,小姐,你就别折煞奴婢了,您们先吃。”说完便退了出去。 桌子上,纳兰祁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鸡腿放进宁宝儿的碗里。 宁宝儿冲着纳兰祁嘻嘻一笑。 纳兰祁面色一喜,对着慕容皓和林阳书说道,“先吃饭吧,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谈。”有些事不让皇后知道的好。 “好。” 这边林阳书满心苦涩,宝儿如今和纳兰祁的关系这么好了吗,一个鸡腿就能让她露出这么满足的笑容。 “对了,你之前说的事我已经命人查到了,太子妃应该是中了*香,这种药被人少量服用,可以串改他本身的记忆,但是这药物要是用多了,会让人变成痴傻。” 说到这纳兰祁脸色一变,子桑羽。 “有什么可以治愈的吗?” “没有药物可以治愈,她可以自己想起,但是必须要是刺激强烈的情况下,也就是她记忆最深刻的,最难忘,最执念的人和事。” 最难忘,最执念,说道这,纳兰祁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林阳书,最难忘的不就是他吗,最执念的不也是他吗,最深刻的更加是他。 宁宝儿此时拿着鸡腿,用力咬着,把嘴里塞得满满的,小嘴周围还留有油渍。 抬起头看着林阳书淡淡问道,“大表哥,曾经我们是不是很熟悉,你是不是经常穿白色衣服啊。” 林阳书听着宁宝儿的问话,呼吸一窒,立即回应道,“对,我经常穿白色衣服。” 宁宝儿嘴角微微一笑,“怪不得,我总是能看见有个人穿着白色衣服在我的脑子里。”每天晚上她一睡觉的时候,就能梦见一个画面,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手里拿着弓箭,在她被野兽攻击的情况下救了她,可惜就是看不清他的脸,这个人不会就是表哥吧。 纳兰祁脸色微变,他就知道,该死的林阳书在他皇后的心里,有多么的根深蒂固。 啪,筷子放在桌子上,“我吃饱了,你们随意,宝儿,扶我进去休息吧。” “啊,可是我还没有吃完呢。” 纳兰祁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我不舒服。” “真的。”宁宝儿立即放下手中的鸡腿,擦了擦手立即站起身扶起纳兰祁的手臂。 “走,我扶你进去。” 看着他们俩人离开,慕容皓眼底隐晦,而林阳书却表情痛苦,俩人很有默契的站起身,彼此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几人住的地方很近,彼此屋里面稍微有声音,外面都听的很清楚。 这边,宁宝儿刚刚扶着纳兰祁进屋,就传出宁宝儿的一声尖叫。 屋里,纳兰祁把宁宝儿摔在了床上,只身附了上去,钳住宁宝儿那张还有些油腻的小嘴。 “唔唔,你要干嘛。” 纳兰祁一脸怒气,“你说呢,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有些事还没有做呢,今天就把剩下完成了。”省的你再出去勾三搭四的。 “唔。”宁宝儿脸颊红到脖根,声音扭捏道,“可是,你还受伤呢。” 纳兰祁嘴角轻扯,“没事。”说完不给宁宝儿任何反击,直接困住宁宝儿整个身体。 屋外面的帐篷里面,原本听见宁宝儿的叫声,林阳书手握紧拳,心里有份冲动,想要去看看纳兰祁到底有没有伤害宝儿,可是理智压制住了冲动,毕竟他真的没有资格,就在那边宁宝儿的尖叫声停止后,随之而来的是他死也不愿意听到的呻吟声。 他没有想到,纳兰祁竟然会对还没有及笄礼的宝儿做出这样的事。 断断续续很是痛苦的声音,同样传进了另外一个帐篷里,慕容皓坐在帐篷里面,灯火之下擦拭着自己的剑,就在听见那女子娇吟声后,手中的剑挥舞出去,又收回的一刹那,旁边的两派烛火通通被劈成两半,但是心里那莫名的狂躁仍然消散不去。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他早就应该明白的不是吗。 ------题外话------ 嘤嘤,本来人家想要把宝儿的第一次,弄得轰轰烈烈的,结果弄得雷声大雨点小了,好了就这样吧,失忆时候的第一次平淡就平淡吧,等着我家宝儿恢复记忆的时候,哼,纳兰祁等着吧,非虐死他不可… 024 第二更 次日,纳兰祁看着宁宝儿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心头所有的不安通通消失不见,他的皇后他的妻,现在又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宁宝儿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睁开眼就看见纳兰祁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一想到昨天晚上他们做的事,让宁宝儿顿时羞红了脸,窝进纳兰祁的怀里。 纳兰祁呵呵一笑,“醒了。” 宁宝儿躲在纳兰祁的怀里用力点了点头,接着下颚就被抬起,有些红肿的嘴唇再次被钳住。 —— 房子外面,林阳书走出帐篷外,就看见慕容皓站在外面练武,手中的剑狂而有力,每一剑都透着一股凌厉。 林阳书走过去,慕容皓的剑一下子就扫了过来,在看清人后,冷冷道,“林公子不知道,练武之人正在练功时不应该靠近吗,如果一不小心杀了你,你岂不是很冤枉。” 林阳书看不出脸上的情绪,“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死,就好了。” 俩人都会武功,听力都在普通人之上,而且这的房子又那么不堪一击,屋里的声音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不得不说纳兰祁这混蛋是故意的。 宁宝儿和纳兰祁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时,已经是下午,纳兰祁满面红光,而宁宝儿脸颊娇羞带着红润,是人都知道这一上午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饭桌上,纳兰祁一个劲的给宁宝儿夹菜,殷勤得很。 这边慕容皓看到这一幕冷冷说道,“看来你的腿是真的已经好了,明天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纳兰祁毫不在意道,“好啊,正好我要回去看看。” “回去,回去哪,大历吗。” 纳兰祁转头看着宁宝儿,“不,这回我们回北国。” 恩?北国,要是遇见了子桑羽她该怎么办。 慕容皓没有心思看着纳兰祁和宁宝儿俩人卿卿我我的,看着纳兰祁直接说道,“好,那今天就好好休息吧,隔音不太好,别吵得我们睡不着觉。” 额,一句话让宁宝儿的脸红到脖根,有些无措道,“对了,我刚刚做了粥,我去给你们盛一些过来。”说完匆匆离开这里。 旁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林阳书,手指收紧,默默的低着头。 慕容皓放下筷子,正欲离开,纳兰祁忽然阻拦道,“慢着。” “怎么?” 纳兰祁微微一笑,“宝儿去取粥了,吃完在走吧,看看你都没有吃多少东西。” 慕容皓冷哼一声,“不必了。”看见他这副模样,就算给他吃龙肉他都不会觉得好吃。 “兹兹,真是可惜,本来好心,把我最爱吃的东西分你们一点,这可是太子妃亲手所做的呢,别人想吃都没有的呢。” 慕容皓白了纳兰祁一眼,就是因为她做的他才不想吃好吗。 “好啊,怎么说我和宝儿曾经也是认识的。” 纳兰祁一愣,突然想起以前他和宝儿还没有成亲时,这该死的慕容皓总是会在宝儿身边来回窜达。 看着纳兰祁一脸防备的模样,慕容皓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来了,来了。”宁宝儿端着一个餐盘走过来,餐盘里放了四个盛满粥的碗,分别分给慕容皓和林阳书。 随后有端起另外一个碗一脸羞涩的递给纳兰祁,“快,趁热喝吧。” 纳兰祁微微一笑,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着,脸上的笑容就好像他正在喝着琼浆玉液似的。 林阳书端着自己手中的碗,宝儿亲手熬的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随之脸色微变。 纳兰祁斜眼看着慕容皓和林阳书同时把粥放进嘴里,嘴角微微上挑。 “好喝吗。” “好喝。”说完凑近宁宝儿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下,惹得宁宝儿一阵娇羞。 这边慕容皓放下只品尝了一口的粥后,脸色极为难看,随后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似的道,“看来,宝儿也不怎么喜欢你吗,这粥吃一口能恶心十年。” 恩?宁宝儿猛然抬头看着慕容皓,“粥不好喝吗。” 慕容皓瞥了瞥宁宝儿,“你自己没有尝过吗。” “没有啊,每次我做完纳兰祁都不够喝,所以我就没有舍得吃。” “嗤嗤。”慕容皓一脸调笑的看着纳兰祁,真损。 宁宝儿端起碗自己尝了一口,随之而来的是她哇的一口全部吐出,再次转头看向纳兰祁时,双眸含着眼泪,一副大受感动似的,那么难吃的粥,每次纳兰祁都吃的干干净净,一点难以下咽的模样都没有,反而还频频夸赞自己做的好。 一下子扑到纳兰祁怀里,大声喊道,“纳兰祁,你真好。” 纳兰祁用力的楼了搂宁宝儿的肩膀,声音温柔的安慰道,“傻瓜,无论你做什么,只要出自你的手,都是我的最爱。” 一些话,彻底的俘虏了宁宝儿整颗心。 这边慕容皓一脸不屑,真是蠢,纳兰祁那家伙明显是自己再也不想吃了,才借着他们把这件事说出来,好让宁宝儿自己有自知之明,省的以后再做这么难吃的东西给他,他又不好拒绝。 —— 第二天,整装齐发,葱兰和刘亚站在门口。 “小姐,这就离开了吗。” 宁宝儿点了点头。 “恩,葱兰,纳兰祁答应我,让刘亚回到他的暗卫里当值,你的脸也可以让御医医治,所以跟我们一起走吧。” 葱兰眼底含着眼泪,“小姐。” “好了,别哭了,快点去收拾东西我们一起走。”转头看了看刘亚,“亚儿,我觉得你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纳兰祁站在旁边听着宁宝儿的话,心里嘀咕着,不知这丫头恢复记忆后,会不会还这么说,不过应该也不能差到那里去,每次总是乱发善心,早晚她还得吃亏。 —— 子桑羽一脸颓废坐在书房内,派出去的人寻遍了四处,也没有发现宁宝儿的身影,那些对宁宝儿他们痛下杀手的人同样的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笃笃笃,梅淑儿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冬瓜盅,“羽哥哥,我刚刚命厨房做的,知道你担心宁儿,可是你也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垮掉啊。” “出去。” 梅淑儿身体一僵,“羽哥哥。”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门忽然被打开,一名小厮跑了进来,“殿……殿下,外面。” 纳兰祁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这时子桑羽匆匆跑来看见门口站着那个他魂牵梦萦的女人时,满脸欣喜。 大步走过去抓住宁宝儿的手,“宁儿,你终于回来了。” 跟着子桑羽一同跑过来的梅淑儿,见到宁宝儿那一刻,脸上扬起一抹狰狞,心里恶毒的想着,她怎么没有死,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宁宝儿见状,不留痕迹的抽回手,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子桑羽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子桑羽发现了宁宝儿的变化,“宁儿,你怎么了?” 这时纳兰祁忽然走过来,一把挎着宁宝儿的肩膀,“二皇子殿下认错人了,我的太子妃,宁宝儿。” 子桑羽眉头一蹙,看着纳兰祁骄傲的嘴脸,忽然想起当出纳兰祁来到他的府邸时,他说过的话,太子殿下,您认错人了,她是我的皇子妃,林宁儿,如今纳兰祁又反击给了他。 抬眼看着宁宝儿的脸,忽然被一抹猩红所吸引,那脖颈处的痕迹,子桑羽眼中充满震惊与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纳兰祁注意到了子桑羽的表情,这两天他真的是太愉快了,一连着挫败了三个虎视眈眈的情敌,可惜某个小女人还不自知她已经被好几个人给盯上了,不过挫败敌人的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就让你们看着,而得不到,哈哈。 “二皇子殿下,之前孤有事所以暂时离开了一下,如今孤回来了,还望二皇子见谅孤的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那张纸条是怎么回事,越看纳兰祁越发觉得不顺眼,强忍着心里的怒气,淡淡道,“怎么会,只是房间需要另外安排了,之前的房间因为本皇子成亲弄得有些凌乱。” 纳兰祁嘴角微挑,还凌乱,生气自己造成的吧。 “没事,这次可能需要二皇子殿下从新安排一个大的院子了,毕竟这次我们人数增多了不少。” 子桑羽这时才注意纳兰祁的身后,果然多出好多人,而那两个人他也认识,上次去大历时曾见过,不过那个人……。 子桑羽的视线落在了林阳书身上,他不是宁宝儿喜欢的那个表哥。 梅淑儿看了看宁宝儿,发现她好像与之前有些不同,为了在羽哥哥面前做出友好的状态,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伸手抓着宁宝儿的手,双目欲泣的模样淡淡说道,“宁儿,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宁宝儿现在最见不得人哭,于是赶紧安慰梅淑儿,“淑儿,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恩,我不哭,看见你没有事真的是太好了。”说着还拿袖子在眼底处擦了擦。 旁边的纳兰祁看见梅淑儿就有种厌恶,他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是太会装了,之前他带着宝儿离开时,她明明就在跟前,还主动要求帮他掩饰,换上皇后的喜服,如今又这般演戏,真是恶心,不过这样的女人也就配子桑羽那种喜欢觊觎别人娘子的人,一样的恶心。 ------题外话------ 噗,第二更出来鸟。,太子吧,他现在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到时所有人都帮着我们家宝儿,虐他。嘿嘿,忽然发现我好坏啊, 025 晚上,纳兰祁把宁宝儿往他的床上拉,他自从那天和皇后在一起后,心中就觉得有些遗憾,自己当时太冲动了,竟然让他皇后的第一次在那种破败不堪的地方,所以现在他需要补偿补偿皇后。 宁宝儿被推倒在床上,脸色微微有些抵触。 正要去吻宁宝儿的纳兰祁见状询问道,“怎么了。”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放大的容颜,脸颊向旁边一侧。 “我累了。” 纳兰祁一脸挫败的躺在宁宝儿旁边,心里暗骂。 借口,看见子桑羽身背负罪恶感了吧,真是气死他了,他自己的娘子,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他的,她负罪个什么劲,可是眼下照顾宁宝儿的情绪,又不好发作,纳兰祁侧身把宁宝儿圈在自己的怀里。 “睡觉。” 夜里,宁宝儿睁开双眼,转头看着旁边熟睡的纳兰祁,轻轻推开纳兰祁搂在她身上的手臂,掀开被子搭在身上一件外套慢慢走了出去。 这边宁宝儿刚刚走出去,纳兰祁便睁开了双眼。 要不是知道皇后的性格,以及对他的爱慕之心,他一定会以为这半夜出去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呢。 —— 宁宝儿披着外衣走出房门,坐在房门前那个台阶上,仰着头看着天空繁星点点。 原本她一心嫁给自己喜欢的子桑羽,可是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告诉他,子桑羽是骗她的,随后纳兰祁就出现了,接踵而来出现好多认识她,她却不相识的陌生人。 现在她确定自己喜欢的人是纳兰祁了,可是面对子桑羽还是有些愧疚感,明明都答应他嫁给他,但是……虽然被纳兰祁掳走非她所愿,可是她不后悔。 嘴角对着月光扬起一抹会心的笑容。 这边暗卫报告,子桑羽匆匆从书房跑出来,直接来到宁宝儿的院子里,走到门口,子桑羽整理了一下衣装,慢慢走过去。 “宁儿,这么晚还没有睡。” 宁宝儿听见有人唤她,转起头看见子桑羽出现在她面前。 一脸惊讶,“子桑羽,你怎么在这?” 屋里纳兰祁听见宁宝儿的话,心里一惊,该死的子桑羽,大半夜来勾引他的皇后,接着便赶紧起身穿好衣服。 子桑羽微微一笑,“路过而已,刚刚走到这步,结果看见你坐在院子里面。” 子桑羽坐在宁宝儿旁边,“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宁宝儿双手抱紧双膝,把头压在膝盖上。 “睡不着。”转头看向子桑羽,“我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你对我做的事。” 宁宝儿平静的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了子桑羽,不为其他,只因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记忆还残留这子桑羽给他灌输的那些记忆,还有子桑羽对她的好。 子桑羽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如果我说是真的,你会恨我吗。” 宁宝儿一听,猛然抬起头,看着子桑羽,随即摇了摇头,“不,不恨。”这两个字,宁宝儿说的很诚恳,潜意识里,她是真的不恨子桑羽。 子桑羽听完宁宝儿的话后,眼神一暗,心里犹如趟过一丝暖流。 扬起一抹微笑看着宁宝儿,“他们一定没有告诉你,我们当初是怎么相遇的吗,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因为那是属于我们俩人之间的秘密。” 秘密,屋里,支起耳朵,仔细聆听门外那两个坐在阶梯上的两个人,纳兰祁的脸色越发的难堪,真没有想到他们曾经还有过交集,怪不得,子桑羽会为了皇后,跨国在人家的婚礼上,去抢亲呢。 纳兰祁一时憋闷,顿时觉得头顶绿油油的。 “当初我被父皇派去跟着大皇子以及三妹子桑朵一起去历国,期间我被人追杀,无意间进入丞相府躲避。”说到这子桑羽呵呵一笑,“说起来当时我胆子也够大的,丞相府邸,万一被侍卫抓住必死无疑,可是好像上天已经安排好了似的,我无意闯进了一个房间,没有想到竟然是你的闺阁。” 恩?“我的。” “对。” 屋里,纳兰祁咬牙切齿的,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万一,万一,子桑羽禽兽了一回,他的皇后……,想想都觉得后怕。 “你知道当初你有多勇敢吗,我浑身是血,你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子桑羽不知道当时的宁宝儿是故作镇定,心里不知有多害怕呢。 屋里纳兰祁一脸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 “不仅帮我包扎伤口,还给我换了衣服……。” 什么?纳兰祁双手握拳,差一点冲了出去,该死的,皇后竟然给他换衣服。 宁宝儿睁大双眸有些不敢相信道,“我给你换衣服。” 说到这,子桑羽呵呵一笑,“恩,不过一想到那天我睁开眼睛时的模样,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你竟然给我穿上了女儿装,我敢肯定那是你最丑的衣服。” “哈哈,真的假的,我竟然给你穿了我的衣服。” “当然是真的。”子桑羽脸上扬起一抹落寞,“你不仅有着一面,你还有很多面,正因为你的多方面出色,才让我倾心,记得大历皇后寿诞是我第二次看见你,那时的你更加迷人,三箭齐射,比我们北国女子还要厉害。” “三箭齐射,那是什么东西。”宁宝儿一脸不解的询问到。 “是一种游戏,我们北国特有的,投壶游戏。” 屋里纳兰祁陷入一阵沉思,是啊,重生后的皇后,确实给力他许多惊喜,就是那个三箭投壶,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后的箭术那么好,他曾私下打探过皇后小时候的事,她根本就没有学过射箭,就连宁宝俊也亲口承认过,他没有教过,不仅如此就连他宁宝俊自己同时也不能齐发三支箭。 “那我是怎么会的。” 子桑羽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宁儿,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很喜欢纳兰祁吗?” 宁宝儿楞了一下。 这边屋子里面的纳兰祁听见子桑羽问出这句话时,忽然有些紧张,不知道他的皇后会怎么回答。 看着宁宝儿有些犹豫,子桑羽又开口询问,“那,你喜欢我吗?” “额,子桑羽。” 子桑羽目光灼灼的看着宁宝儿,“我只想知道我和纳兰祁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仅仅子桑羽想要知道,就连屋子里面的纳兰祁也想知道。 宁宝儿抬起头看着天空的繁星,淡淡说道,“曾经我以为我喜欢你,那时一心想要嫁给你,可是后来纳兰祁突然出现,对于他我有种莫名的熟悉,不是喜欢,是,好像我们是相处多年的夫妻似的,特别亲近,对于你,就只是有点喜欢。” 屋里面纳兰祁浑身一顿,听见皇后这么说很是欣喜,可是皇后刚刚说的话,让他联想到了一些别的事。 子桑羽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随即淡淡开口说道,“我明白了,你那种感觉应该不是你喜欢纳兰祁,而是有些熟悉而已,要知道你们俩人还没有成亲的时候,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少,毕竟那时你和林阳书彼此喜欢,而他和你的二表哥林阳辰时常出入你家,所以觉得他比较熟悉,至于你说的像夫妻似的,一定是错觉,都是我的错,我把你的记忆篡改了,同时让喜欢错了人。” 屋里面纳兰祁听见子桑羽的说辞,差点一口鲜血喷出,该死的子桑羽又开始胡编乱造了。 宁宝儿满脸惊讶的看着子桑羽,“你说我和谁彼此喜欢,大表哥?” 子桑羽很诚恳的点了点头,“恩,我记得当初在大历皇后寿诞上,你赢了三箭投壶的比赛特意像皇后要了一个承诺,那个承诺就是你为林阳书要的,婚姻自己做主,当时林阳书好像还去你家提亲了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嫁给了纳兰祁,林阳书因为这件事还差点病死,最后还是你给救回来的。” 子桑羽脸色十分诚恳,可是心里却暗暗窃喜,既然纳兰祁敢对他玩阴的,他也不介意在多拉一个人进来,林阳书,应该是纳兰祁最害怕的情敌,只是宁儿,对不起,欺骗了你的善心。 宁宝儿有些不敢相信,怪不得,她每次看见大表哥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一样,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这么说来,她总是梦见一个穿着白衣却看不清脸的男人,真的是大表哥了。 这时门忽然被打开,处于震惊的宁宝儿猛然转过头去,就看见纳兰祁一脸阴沉的站在后面。 “宝儿,这么晚了怎么出来了,你也不怕夜里露重着凉。” 额? 子桑羽嘴角微挑,自纳兰祁起身那一刻他就发现了,他敢保证,他刚刚所说的话纳兰祁通通都听了进去。 脸色微变,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天色很晚了,宁儿早点休息吧。” 宁宝儿点了点头,转身越过纳兰祁进入房间去。 屋外,纳兰祁和子桑羽俩人互相对视,片刻后,纳兰祁冷哼一声,“就算你把林阳书说出来又怎么样,你也得不到她。” 子桑羽嘴角向上一扬,“恶心恶心你也值了。” 026 大皇子府,子桑峰手执黑色棋子大杀四方,一枚黑色棋子刚刚落地,悠悠的声音传来。 “他们回来了,看来你没有杀死他们啊。” 随后一枚白子落地,纳兰青脸色无波,看着棋盘。 那天他在后面一直观看着,纳兰祁如丧家之犬,只要他在一声令下,就可以彻底的杀死他,然后揭竿而起,趁着皇宫里没有任何主事的人,杀回去改朝换代,可是他突然觉得这么杀了纳兰祁太过容易了,从小到大纳兰祁处处被父皇在意,而他就在旁边羡慕的看着,每天夜里他有太多的委屈,这些都是因纳兰祁而引起的,这么杀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就算现在他再次出现在父皇面前,他也不会像对待纳兰祁那样对待自己,那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所以他要留着纳兰祁的性命,慢慢的玩,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死人会在暗处偷偷的窥视他们,纳兰祁,他一定要让他失去他所有的光环,以及他所在在意的一切。 那天看着纳兰祁不顾性命的把宁宝儿护在怀里,他最珍视的人恨他怨他,他应该会很痛苦吧。 这时管家突然从门外走进来。 “大皇子,门外有位小公子要求见您。” 子桑峰回头看去,“什么小公子,本皇子不见。” 额,“那人说曾经得到过殿下的帮助,想要当面致谢。” “切。本皇子可以没有帮助过任何人……”这时子桑峰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语气不善道,“让他走,本皇子不想看见他,一个江湖术士,还敢上这来招摇撞骗。” 抬起头看着纳兰青淡淡说道,“你们大历人是不是都特别信奉算命一说。” 纳兰青拿起一枚白色棋子,落在棋盘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像你们的神一样。” 子桑峰冷笑一声,“说起来,这个臭道士,还是在大历见过的,说是算的很准,不过说出的话让人极为讨厌,竟然说我将来会曝尸荒野,哼,当初真应该一剑杀了他。” “让他滚。” 听到这,管家激灵一下,“小人这就让他离开。” 管家刚刚抬腿要走,这边纳兰青忽然出声道,“等等。” 子桑峰疑狐的看着纳兰青,开口道,“干嘛,你还想见一见,让他给你胡诌一下你未来的前途。” 纳兰青嘴角微微上扬,“那就感谢大皇子了。” “呵。”子桑峰满脸的不屑,“好,那就让他进来,到时说一些让你忌讳的话,可别怨我。”说着对着管家挥了挥手。 这边管家低头默默退了出去。 片刻后,管家身后跟着一个白色衣服的小公子走了进来。 正在下棋的纳兰青抬眼一看,嘴角微微上扬。 小公子走上前,双膝跪地,“草民欧阳纯见过大皇子殿下。” 子桑峰听见来人后,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恩,听说你要向我致谢。” 小公子不卑不亢道,“是。”随后从腰间拿出一枚刻画着麒麟的木质圆盘雕刻。 “小人今日算出,大皇子有血光之灾,这个护在腰上,可以护大皇子减少伤痛。” 子桑峰看着下面小公子手中的木质圆盘雕刻,一时间脸色冷却,起身走到小公子面前,拿起那圆盘摔在地上,只见那圆盘四分五裂。 “你好大的胆子,敢诅咒我。” 小公子低头叩首,“大皇子息怒,草民今日突然造访只想寻求个安身之所,故愿意效忠大皇子殿,可是刚刚看到大皇子印堂发黑,故而由此一说。” “呵,是不是本皇子每次看见你,都有倒霉的是发生,看来你本身就带着不祥。” 子桑峰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那天他所对她说的话,让他由记在心,心口堵到现在还没有消散去,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要为他效忠,可笑之极。 白衣少年并没有因为子桑峰的轻视而放弃这个念头,反而抬起头打量子桑峰,可是刚刚抬起头后就看见了波澜不惊的纳兰青。 “这位公子,家里近日可有人要生产。” 纳兰青听闻手上拿着的棋子一顿,抬眼撇了一眼下面的人。 “哈哈,怎么又看上别人了,在我这里行不通就另辟他路,你到时好算计。”转头看向纳兰青,“看见了吗,我就说了,他是一个神棍,你不是让他进来吗,正好让他给你算算,让我也听听你的命会比我好多少。” 小公子跪在地上,语气坚定的说道,“草民并不是神棍,只是会一些相学而已,刚刚看这位公子脸上,家中必有身孕之人,而这人近日就会生产,但那人因有一结,生产并不顺利。” 子桑峰好笑的看着纳兰青,“怎么,你家里还真的藏了一个为你生孩子的小美人。” 纳兰青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人,“在我的脸上,还能看出什么?” 小公子看着纳兰青一字一句道,“草民虽然没有回天乏术,但是对相学巫蛊有些涉猎,草民看的出公子乃是做大事之人,草民只想要一个安身立命之地,愿意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说完给纳兰青磕了一个头。 子桑峰嘴角冷笑,“罢了罢了,正好你身边也没有人,收了吧,呵呵,没准还真能成为一代国师呢,哈哈。” 对于子桑峰的调笑,纳兰青并不在意,但是他发现一点,就是眼前的小公子,有些特别。 “好,那你就跟着我吧,既然你看的出,我家里有人生产,那你也能保下她的性命吗。” “草民愿意一试。” —— 纳兰祁一直观察宁宝儿的情绪,一看到她频频打量着林阳书,他就十分不喜,该死的子桑羽,竟然给他使绊子。 林阳书感觉到了宁宝儿的视线,抬起头看着宁宝儿,淡淡一笑,“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宁宝儿被林阳书这么一问,有些不好意思,她竟然一直盯着大表哥看,怎么说大表哥都是一个男人呢。 “没……没有。” 昨天夜里,子桑羽跟他说,她和表哥互相喜欢,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她就是想要问问,她梦里的那个救她的白衣男子,到底是不是大表哥,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梦,总是能感受到被野兽扑过来的惊吓,后因为那白衣男子突然出现救了她,可是就是看不见那人的脸,真的是郁闷极了。 手端着碗,拿着筷子频频戳着碗里的米粒,视线还频频的看着林阳书,心里想着她到底该不该问,如果他们曾经真的互相喜欢的,但是现在她已经是纳兰祁的人了,正如真的像子桑羽所说,当初她和大表哥分开并非他们所愿,而大表哥又因为这件事差点命丧黄泉,在提出她的问题,会不会又让大表哥想起伤心事。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不太好,不问她心里还难受。 宁宝儿的频频叹气,让旁边的纳兰祁又胡思乱想了一通。 视线一直落在宁宝儿的脸上,心里想着,她是不是在遗憾,没有第一时间见到林阳书,皇后她该不会是后悔跟他在一起了,林阳书这个混蛋,不好好在家里待着,突然跑出来做什么。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宁宝儿的碗里。 “吃。” 宁宝儿一愣,看着纳兰祁发黑的脸色,这才注意,纳兰祁竟然一直在生气。 “你怎么了,生什么气。” 纳兰祁眼下实在不想看着皇后那张能气死人不偿命的脸,他生什么气,她竟然还不知道,天啊,摊上这样一个娘子,早晚他的英年早逝,没准将来历史还得残留一笔,被皇后气死的最年轻帝王。 用过饭,梅淑儿从外面走了过来,看见宁宝儿正笑容满面的和林阳书说笑,眼底溢出一丝冷意,明明是历太子妃,又跑来勾引羽哥哥,现在又在勾引别人,她到底有什么好,让所有男人趋之若鹜。 换换脸色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宁儿。” 宁宝儿抬头望去,看着梅淑儿慢慢朝着她走过来。 “淑儿你来了。” 梅淑儿微微一笑,“恩,我,命人拿了一些新鲜的水果,给大家享用。” 说着梅淑儿身后的柳儿,端着洗好的水果盘放在桌子上。 宁宝儿看着那盘子,一愣,“这是什么啊。” 瞧着宁宝儿手指的黄色水果,梅淑儿淡淡一笑,“这是我们这特有的水果,芒果。” “啊,芒果。” “对,味道很不错的额,你尝尝。” 宁宝儿拿起一个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谢谢你淑儿。” “跟我你还这么客气。” 一旁的林阳书看着梅淑儿,眉头微微一蹙,不知何原因,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女人给他一股子凉意,转头看了看盘中的水果,更是蹙眉。 宁宝儿拨开一个芒果放嘴里吃了几口,果然味道特别好,转头又拿了一个递给林阳书,“大表哥,你也吃一个。” 林阳书宠溺一笑,“好啊。”接过宁宝儿手中的芒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这边梅淑儿看着他们二人纷纷吃下,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宁儿,听说月楼里面又有首饰的新样式,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自从你离开那么长时间,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逛过街了。” 宁宝儿一边吃着芒果,一边眨着大眼睛,“好啊。” 待梅淑儿离开后,林阳书放下手中的芒果,眼神微眯,“宝儿,这北国城里,我还没有上过街,到时带着我可好。” “好啊。”宁宝儿不假思索的便应声道。 林阳书眼眸微动看向门外。 宁宝儿这边吃着芒果边偷偷打量着林阳书的脸,越看越觉得大表哥人好,不像纳兰祁,动不动还朝她发脾气,跟别的男人说句话他都要生气好半天,但是眼前的大表哥,不仅人长得俊俏,脾气也好,不知道子桑羽说当初自己是喜欢大表哥是不是真的。 “怎么了,从早上就开始一直看着我。” 额?宁宝儿脑子一时迟钝,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大表哥,我们曾经……。” “宝儿。” 宁宝儿的声音被打断后,抬头看去,就见纳兰祁回来了。 “你回来了。” 纳兰祁声音沉稳听不出任何语气,“恩。”纳兰祁走过去,直接伸手把宁宝儿抓起,让宁宝儿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 “吃什么了?”说完,俯身过去吻了吻宁宝儿的唇角,并且在上面舔了一下。 “唔。”宁宝儿脸颊羞红,一脸的懊恼,一副看着疯子似的看着纳兰祁,大表哥还在这里呢,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真甜。” 旁边的林阳书看见这样一幕,立即把脸转向一边,心痛至极,同时心里也怪纳兰祁不尊重宝儿。 起身对着宁宝儿说道,“我先回去了。”说完匆匆离开。 这边宁宝儿脸颊烫贴的厉害,转头看向纳兰祁,就见纳兰祁嘴角得意的笑容十分刺眼,抬手就把自己手中吃了一半,皮却都扒掉的芒果狠狠的塞进纳兰祁嘴里。 “混蛋。” 纳兰祁吐掉嘴里的芒果,嘴角转圈都是黄橙橙的果肉,看起来十分滑稽。 “我混蛋,我出门办点事的功夫,你就你能和他有说有笑的,大早上起你就一直偷看他,你当我是死的吗,我可是你男人,你竟然当着我的面看别人,你还好意思说。” 宁宝儿咬牙切此道,“那是我大表哥,什么是亲人你不知道。” 纳兰祁一副耍无赖的模样,“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还是和你曾经相好的男人。 宁宝儿气的在纳兰祁胸前来回的掐。 林阳书走出门外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一直站在门口,屋里面纳兰祁和宁宝儿说的话,他通通都听见了,想起刚刚纳兰祁亲吻宝儿的模样,他的心口就隐隐作痛。 林阳书前脚离开,后脚慕容皓便走了过来,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坐在纳兰祁的腿上嬉戏。 眼神一暗,脚向后退了一步。 这边纳兰祁抬眼看见慕容皓,直接叫出声,“怎么走了,快进来。” 慕容皓眼神微暗,走进去冷眼看着纳兰祁和宁宝儿。 “规矩都不要了,白日宣淫的事你们都做的出来。” 额,宁宝儿听完慕容皓的话,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从纳兰祁身上跳下来后,直接跑了出去。 纳兰祁伸手擦了擦嘴角,看着慕容皓,觉得好笑道,“什么白日宣淫,我们这是正经的聊天呢。” 慕容皓鄙夷的看着纳兰祁,语气不善道,“现在的你,连脸面都不要了,还正经吗。” 纳兰祁摸了摸鼻子,“你最近怎么了,和平时不一样,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慕容皓抬眼和纳兰祁对视,“以前的我什么样?现在的我又什么样。” 纳兰祁眉头上扬,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实在是慕容皓的语气太过尖锐,让他有些无措,这次他是真的发现慕容皓变化很大,却不知是因为什么。 啪!慕容皓拿出一封信件扔到纳兰祁身旁的桌子上。 “这是我查到的。” 纳兰祁拿起信件打开一看,眉头渐渐收紧,“跟他没有关系。” “对,是子桑峰派出去的人。” 纳兰祁深呼一口气,真没有想到,原来皇后被掳走跟子桑羽没有关系,反而是子桑羽救了皇后,不过给皇后下药以及篡改记忆的事,终归是他做的,这样一来是不是他绑架的皇后都不重要了,反正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只是一个人情就够了吗。” 纳兰祁呵呵一笑,“当然不够,要不然我以身相许好了,哈哈。” 纳兰祁一句调笑,却让坐在他对面的慕容皓握紧拳头,脸色难堪的站起身,“好了,我先走了,麻烦你注意一下形象,你可是大历的太子。” 慕容皓离开后,纳兰祁有些诧异,他真的觉得慕容皓有些不对劲,之前他们还总是互相挤兑,可是这次看见他,不仅整个人严肃了不少,还处处用尖锐的语气和他说话,难不成他也被女人给甩了。 —— 慕容皓从屋子里面走出后,拿着随身携带的剑,便前往后山走去,站在空地上狂乱的挥舞。 看着前面如磨盘粗壮的大树,长剑一扫,只见那大树直接倒了下去。 曾经他以为他会平静的接受他娶妻生子,可是真的听到他迎娶太子妃时,无论如何他都不敢面对,就连参加的勇气都没有,不远万里连夜离开,远远的避开就不会在做多余的想象,但是关于皇宫里面他的一举一动他仍然知道的很详细。 原本以为他娶宁宝儿只是一时兴起,碍于她的身份足以匹配他,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执念那么深,更为了一个女人放下手中的朝政,千里迢迢来到这北国。 在听闻他被人追杀,生死不明的时,他的心有多乱,可是再见面他的心更乱。 刷刷几剑下去,接二连三的大树纷纷倒了下去,连累原本在树上小息的鸟儿,成群结队的飞起。 —— 北国皇帝设宴款待纳兰祁等人。 纳兰祁换上太子朝服,转身就看见宁宝儿正直直的盯着他看。 嘴角微微上扬,“怎么,是不是被我的魅力迷住了。” 宁宝儿轻轻吐着粉舌,“不害臊。” 纳兰祁宠溺一笑,“我怎么就不害臊了,难道你就没有因为我这张脸,看的入迷,嗯?” 宁宝儿因为纳兰祁这句话,羞的脸颊通红,“讨厌,人家哪有。” 呵呵,“傻瓜,今天唯一的遗憾是不能让你以太子妃的身份同我一起进去,如果要是让外人知道历国病重的太子妃,突然出现在这里,必定引起是非出来,事关你的清誉,我不敢赌。” 宁宝儿知道纳兰祁是为她好,所以也不强求,于是脸上扬起笑容道,“没关系,我就在这等着你回来好了,反正表哥也在家,没事的。” 恩?林阳书,差点又把他给忘了,不行,不能让皇后单独留在家里。 —— 北国皇宫,纳兰祁带着几人前往。 这北国盛宴与大历不同,每个人前面都放着一副烤架,上面插着一只羊腿,因为架子下面放着红红的炭火,羊腿在上面散发出来油渍渍的味道,甚是好闻。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出,“好香啊。” “规矩点。” 纳兰祁看了一眼被他装扮一新的宁宝儿,直接斥责道,“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男人我克扣你了,跟馋猫似的。” 宁宝儿紧了紧鼻子,发出一声哼响,她终于知道纳兰祁为什么非要让她也跟着来,还打扮成小太监,就是想要让她看着这么多好吃的,却不能享受,人家吃她看着,纳兰祁太坏了。 —— 走上堂前,纳兰祁施了一礼,“见过北皇。” 北国皇帝爽朗一笑,“历太子,快请入座。” 纳兰祁行礼后,转身坐在北国皇帝正下首。 宁宝儿转身跟在纳兰祁身后,乖巧的站着。 坐在纳兰祁对面的子桑羽,早早就注意到了,站在纳兰祁身旁的那个小太监,总是觉得有几分面熟。 “今日款待历太子,特别让人准备了一些助兴节目,希望历太子能够喜欢。” 纳兰祁见状,微微一笑,“北皇太过客气。” 看着纳兰祁一副王者的模样,坐在他侧对面的子桑峰看着纳兰祁的一举一动,心里有些鄙夷,不就是一个太子吗,还没有当上皇帝呢,就带着皇帝的架势,等着他登上皇位的。 大厅内很快就出现一些舞姬,他们身上各个穿着单薄,模样美艳,光着脚丫便出现在大堂中间。 纳兰祁看着大堂中偏偏起舞的舞姬,眼神微眯,伸手拄着下巴,一副全心投入的欣赏似的。 站在纳兰祁身后的宁宝儿,看着纳兰祁色眯眯的模样,心里呕的要命,辛亏她今天来了,要不然纳兰祁从这回去时,非得给她带回去个姐姐或者妹妹什么的,跟纳兰祁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好像忘记说一件事来着,她可是不会与人共夫的。 抬起头环顾一周后,看着没有人注意她,抬起脚照着纳兰祁的屁股猛的踢了一脚,可惜踢偏了。 纳兰祁闷哼一声,他只是看看,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这一脚正好踢在腰上,痛死他了。 转过头一脸委屈的看了宁宝儿一眼,这边宁宝儿冷哼一声,把头仰向另外一边。 看到这一幕,坐在纳兰祁对面的子桑羽,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看着纳兰祁身边的小厮这般眼熟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宁儿竟然扮成小太监混了进来。 纳兰祁前面烤着的羊腿,散发出阵阵香气,惹得宁宝儿口水连连,好想品尝一口,可是在这该死的宴会上,她又不能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享用。 这边纳兰祁忽然喊道,“你过来侍候。” 宁宝儿眨了眨眼,看着纳兰祁伸手指着她。 迈着小碎步走过去,“殿下。” 纳兰祁一本正经,“恩,去把肉切开。” 宁宝儿趁着人不备的情况下,狠狠的瞪了一眼纳兰祁,他到底搞什么,这羊腿散发出来的味道,勾得她馋虫都要出来了,还让她亲手切,能看不能吃的情况下,有多么的难受。 宁宝儿带着小怨念的把羊腿起开,顺便切成一块一块的放在盘子里,推到纳兰祁跟前。 “太子殿下请用。” 纳兰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随后眉头微蹙,“切的不匀称,肥多瘦少,瘦少肥多。” 宁宝儿一听,火气就上来了,给他切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纳兰祁。 坐在纳兰祁对面的子桑羽见状,脸色有些难堪,他不明白纳兰祁为什么叫她扮成小太监出现在这,但是他看见了纳兰祁给了宁儿难堪,这一点让他十分不喜。 握着酒杯的手,用力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这边纳兰祁毫不在意的看着宁宝儿瞪他,声音平淡的说道,“惩罚你,把这盘肉吃掉。” 宁宝儿一愣,看着纳兰祁波澜不惊的脸,他是故意的,因为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她对着那些羊腿一直流口水,纳兰祁还斥责她是小馋猫来着,要是明摆着让她吃这些东西,肯定不和规矩,可是现在他用处罚的方式让她大胆的吃。 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纳兰祁时,忽然发现纳兰祁竟然对着她眨眼睛,这回她更加明白了纳兰祁的用意。 心头一股小小的暖流微微滑动,接过盘子,拿着筷子默默的站在旁边吃着她向往的羊腿肉。 刚刚吃了几口后,又听见纳兰祁说道,“这酒,孤喝不了了,替孤饮下。” 宁宝儿面色恭敬,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因为刚刚吃的羊肉带着几分油腻,正好需要酒水,于是弯下腰接过纳兰祁的酒杯便饮了起来。 宴席才过半场,宁宝儿就已经酒足饭饱了,心满意足的站在纳兰祁身后。 这时,大厅再次出现一声喧哗,原本那些舞姬已经下去,这次换来一个单独的女子,穿着一身黑丝,那女子纤腰暴露在外,腰上佩戴着一条穿满珠子的腰链,身上的衣服带满了铃铛,那脸上还蒙着一条面纱,整个人看起来神秘又妩媚。 宁宝儿刚刚光顾着注意那名女子,完全忘记了纳兰祁,低头看去,就看见纳兰祁眼睛就像长在了那人身上似的。 趁其不备又一脚招呼了上去,纳兰祁再次闷哼一声,脸上好像十分痛苦似的,不过这痛的真好,证明他的皇后是一个小醋坛子。 不过刚刚那舞姬身上的衣服,要是给皇后穿上,他可记得那次在容府的时候,他的皇后跳了一次举世无双的舞,在配上这么一套衣服,在他们大历寝宫里面,单独挑给他看,岂不是美哉。 纳兰祁越想越觉得美,于是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 宁宝儿站在他身后,看着纳兰祁的一举一动,当真以为纳兰祁是因为看上了那个女人,所以才笑得这么恶心,不过也对,就连她这个女人看见那个舞姬都觉得漂亮,更何况纳兰祁这个大男人呢。 一舞完毕,那名舞姬站在中间行礼。 “小女献丑了。” 北国皇帝,坐在上首哈哈哈大笑,“你这个丫头,竟然如此大胆,居然亲自上场表演。” 下面的女子呵呵一笑,随后跪倒在地,“父皇息怒,女儿只是因为大历太子来此,所以想要为其助兴而已。” 宁宝儿吃惊,父皇,她是北国的公主。 天啊,堂堂一公主,穿成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真是够大胆的。 “来,历太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七公主,子桑薇,打小就喜欢跳舞,每次有重要客人,她都会亲自献舞。” 纳兰祁微微一笑,“孤,今日有幸见公主一舞,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那女子当着众人的面,把脸上的面纱掀开,随后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转身看向纳兰祁,嘴角笑容淡淡,“小女,子桑薇见过大历太子。” 纳兰祁看着眼前的人,客气道,“公主免礼,看完公主一舞,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子桑薇淡淡一笑,“太子殿下谬赞了。” 子桑薇和纳兰祁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这边看的宁宝儿眼睛直疼,堂堂一国公主,穿成这个样子,和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谈笑风生,真是伤风败俗,而纳兰祁这个混蛋,更加令人讨厌,之前还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自己和大表哥还有子桑羽他们说一句话都气的半死,现在竟然那么高兴的和别的女人说话,真是气死她了。 宁宝儿此时不知道,纳兰祁这么说完全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要让宁宝儿知道,她此时的心里的感受,就是他在看见她和子桑羽还有林阳书在一起时谈笑,他的心情。 子桑薇默默下去后,从新换了一个衣服上了,这次她换上了公主正常规格朝服,整个人一改刚刚的妩媚,现在整个人看起来,端庄高贵,整个人冰清玉洁的。 子桑薇入座后,宁宝儿再次把醋坛子打翻,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子桑薇竟然坐在了纳兰祁的旁边,旁边,而纳兰祁侧着身子和子桑薇谈笑。 上方的北国皇帝,看着自己最出色的女儿,能得到大历太子的青睐,很是欣慰,这个女儿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送去他国联姻,成为他北国的一大助力。 宴会结束,纳兰祁带着宁宝儿告辞离开,一路上,宁宝儿算是明白了,说什么宴请大历太子,实际上就是给纳兰祁安排的相亲宴会。 那个什么子桑薇的,明显就是看上纳兰祁了吗,一会像妖精似的偏偏起舞,一会又端庄大方的,好似人家正牌娘子似的。 最可恨的便是纳兰祁,笑的那么灿烂,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似的,她明明站在他身边他都这样,万一哪天她不在纳兰祁身边,他会怎么样。 宁宝儿坐在马车里,无意识的捶打着马车的帘子,动不动还骂出声来。 坐在她对面的纳兰祁很是不解,伸手抱起宁宝儿坐到他的怀里,声音轻柔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一路你的表情很不对。” 宁宝儿用力挣脱纳兰祁的束缚,脖颈一扬,“哼,不用你假好心,管我干嘛。” 恩?纳兰祁不明所以,“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宁宝儿冷哼一声,“切,谁能惹我不高兴啊,我高兴的很,没准将来我还能多一个妹妹啥的呢。” “妹妹,什么妹妹,丞相夫人又有喜了。” “噗,你浑说什么呢,我是说,说不定哪天我有多了一个北国的妹妹呢。” 听到这纳兰祁噗嗤一笑,捏起宁宝儿的下颚,吻了下去。 “小傻瓜,吃醋了,看着我和别的女人说话,心里不舒坦了吧。” 宁宝儿仰着头,反驳道,“你胡说什么,谁不高兴了,我高兴的很呢,哼。” 一看见宁宝儿这副模样,他就高兴的很,“傻瓜,你现在理解我的心情了吧,要知道你在家里可是天天和林阳书,还有子桑羽眉来眼去的,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的感受,没次和你说,你都说我小题大做,现在呢,我不过是碍于我历国太子的身份,和北国交流,对于北国公主也应该客气相待,就遭到你这么多的不满,你看看你,曾经和林阳书定过亲,和子桑羽又差点成亲,你现在好好想想,我是什么心情。” 被纳兰祁这么一说,宁宝儿没有了反驳的话,可是,那个北国个公主不同,她……,明显就是冲着纳兰祁来的,而大表哥和子桑羽,她对他们又没有什么想法。 看着宁宝儿还是一副纠结的模样,宁宝儿用力的把宁宝儿搂在怀里。 “小傻瓜,我曾经答应过你,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什么北国公主,南国公主,都和我纳兰祁没有任何关系,我的生命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你宁宝儿。” 几句话说的宁宝儿心花怒放的,之前因为子桑薇阴郁的心一扫而空。 在马车里面俩人便忘我的拥吻起来。 —— 北国皇宫里,子桑薇游走在皇宫的小路上,迎面撞见了她一点都不想看见的子桑朵,转身就想离开的时候,忽然被子桑朵大声叫住。 “你给我站住。” 子桑朵大喝一声,立即走到子桑薇面前。 “躲什么啊,听说你今天大放异彩,又去勾引谁去了。” 子桑薇听着子桑朵的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淡淡说道,“见过三姐。” “哼,”子桑朵冷哼一声,“谁是你三姐,叫我朵公主。” 子桑薇微微俯身,“朵公主。” “恩。”子桑朵上下打量着子桑薇,“兹兹,看着你这一声衣服,父皇可真是舍得,怎么今天成功的勾引到了大历太子吗,就那等货色,父皇竟然派出了你,真是大材小用啊。” 子桑薇,脸色无波,不接子桑朵的话,也不反驳,就是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 子桑朵说完话,没有得到子桑薇的回应,很是不满,于是咒骂道,“你聋了吗,我刚刚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子桑薇这才出声,“父皇只是让我去跳了一支舞而已。” “一支舞而已,呵呵,也对,就凭你这姿色也就能出去跳跳舞了,跟你那母妃长得一个模子刻,同样令人讨厌。” 子桑薇低头不语,在父皇眼中她的确是父皇心爱的女儿,可是在外面她仍然不敢招惹眼前的子桑朵,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的母后,范皇后,父皇已经竭尽全力的保护她,她断不可能因为眼前这个拥有火爆脾气的子桑朵起正面冲突,到时让父皇难做。 见子桑薇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子桑朵也不在自讨没趣,狠狠的埋汰了子桑薇后,便独自离开。 看着子桑朵的背影,站在子桑薇身旁的小丫头,愤愤不平道,“公主,朵公主真的是太欺负人了,大家同样是公主,都一样是大王的女儿,凭什么她就可以这样侮辱你。” 子桑薇看了看子桑朵消失的背影,声音平淡道,“好了,不要再说了,这皇宫里,不比咱们自己的房间,回吧。” “公主……。” “够了,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小丫头一脸怒气,自家公主真的是太好说话了,她打小就跟着公主一起长大,就因为公主长了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惹了那朵公主多少嫉恨,每次自家公主大出风头时,那朵公主总是会找一些机会数落自家公主,而自家公主总是选择逃避。 027 纳兰青带着欧阳纯回到他在北国的住宅,一进门迎面就出现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 “殿下,你回来了。” 纳兰青没有先回答容冰的话,而是转过头对着跟着他身后的欧阳纯道,“里面请。” 欧阳纯颔首,“有劳。” 容冰突然看清眼前清秀的小公子,一脸疑狐,她自从和纳兰青逃亡至此后,从来没有和外人接触过,可是眼下,纳兰青竟然带来一个男子回来。 “殿下这位是?” 纳兰青回头撇了一眼容冰淡淡说道,“他是我为你请来接生的。” “他?男子。”容冰眉头轻蹙,“殿下。”请接生的不是应该用接生婆吗,让一个男人为她接生,这成何体统。 欧阳纯淡淡对着容冰施了一礼,“夫人莫怪,草民虽是一个相师,但是也略懂医术,对于接生不在话下,请夫人放心。” 容冰脸上扬起淡淡惊讶,相师,真的看不出来,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公子,竟然是相师。 “他……。”容冰张嘴正要询问,这边纳兰青不耐烦的声声打断。 “好了,你进去休息吧。” “我。”容冰看着纳兰青冰冷的脸,自从她被纳兰祁陷害*,容家败落到成为乞丐,最后在大街上被纳兰青救走,以至于现在纳兰青对她的不冷不淡,她自认遭到这一些列变故,心性变了许多,对待纳兰青没有了以往的骄傲,可是天天面对纳兰青冰冷的脸,心情却压抑的很,眼底涌出一丝悲戚,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应声道。“是。” 一旁站着的欧阳纯,看着容冰柔弱的背影,转头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纳兰青,自古男人多薄幸,唯有女子最痴情。 不过这些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主要的目的,就是找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以防被人找到。 “跟我来。”纳兰青带着欧阳纯来到一个处小院子,这里看着十分隐蔽,“以后你就住这。” 欧阳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屋,心头一喜,连连道谢,“谢谢公子,小人很喜欢这里。” “今日先休息,明日过来见我。” “是。” 待纳兰青离开后,欧阳纯自己在小院里烧了一些热水,整理好浴桶,接着褪去一声白衣,放下乌黑的头发,随后玲珑有致的女儿身暴露在外面。 迈出纤长白嫩的腿,踏入浴桶,看着这清幽的房间,嘴角微微上扬,不管怎么样,在这样幽闭的地方,暂时不会有人发现她了吧。 —— 自那次宴会,宁宝儿和纳兰祁关系越发亲昵,只是这种关系只维持几天,他们之间就出现了第三个不速之客。 羽阁门口,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下,然而从上面走下来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 “公主,到了。” 子桑薇下车后,看着这高大的门庭,对于子桑羽这儿二哥,她知晓,不仅是因为他的身世和她极为相似,同样博得父皇的喜欢,还有重要一点,他们的母妃都是因为范皇后的介入而丧失生命。 “走吧,我们进去。” 人刚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下,子桑薇身边的丫头,从腰间拿出一块金色令牌后,守在门口的守卫淡淡说道,“请公主留步,我等先禀殿下一声。” 子桑薇性子一向柔和,完全不在意堂堂一公主被侍卫给拦下,觉得脸面无光。 嘴角笑笑,“劳烦了。” 片刻后,“公主有请。” 子桑薇带着几名侍女,走进了羽阁。 这边宁宝儿住的院子里面,纳兰祁第一次手持着剑在宁宝儿面前挥舞,而这边宁宝儿躺在竹榻上,嘴角含着笑意看着。 子桑薇在出现此处院落门口时,正好看见这样的一幕。 纳兰祁收回手中的剑,走到宁宝儿跟前,俯下身端起茶水饮用,这边宁宝儿拿着手中的帕子给纳兰祁擦拭着汗水。 俩人相视一笑,好似多年的夫妻,恩爱有加,让旁人无从插入。 子桑薇眼底闪过一丝艳羡,世间痴男怨女众多,所追求的的不过如此而已。 “太子殿下。” 子桑薇的声音,打断了宁宝儿和纳兰祁之间的美好,俩人同时望去后,宁宝儿眉头紧蹙,虽然那天纳兰祁已经同她说明白,可是她心里仍然很不喜欢子桑薇。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 抬眼扫了一眼纳兰祁,要是他敢对着子桑薇流露出半点喜欢,她就杀了他。 “公主殿下怎么会在这?” 子桑薇看着纳兰祁因为练剑后,留着些许汗液的容颜,一阵恍惚,随后心中如揣了小鹿似的砰砰直跳。 “薇儿是奉了父皇之命来到这里,给二哥送些东西过来,故而拜见一下太子殿下。” 切,送东西,骗鬼呢,故意来见纳兰祁才对吧,宁宝儿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心里却一直在吐槽这子桑薇说的话。 纳兰祁接过宁宝儿手中的帕子,擦着脸上的汗水,“公主客气了,孤在二皇子殿下的照顾,这里生活的很好,孤很满意。” 子桑薇微微一笑,“那薇儿就放心了。”抬起头便看见一直坐在竹榻上的宁宝儿,眼底有些疑狐,这个女人刚刚和大历太子那般亲密,他们是什么关系,是二哥给寻的女子吗,不过看着不太像,若是寻的女子,那历太子怎么会允许那个人那样的靠近他,只见那个女人皮肤似雪,五官看起来端庄秀丽,一看就不是她北国人,是历太子从历国带来的吗。 纳兰祁看着子桑薇打量着宁宝儿,可是他没有一丝意愿想他介绍宁宝儿的意思,反而拿着帕子擦了擦剑柄。 一时间子桑薇感觉有些尴尬,就像一个没有人欢迎她似的,站不是站,坐不是坐,有些手无足措。 “这位姑娘是……。” 宁宝儿翻了一个白眼,看着纳兰祁,介绍啊你倒是,我看你怎么介绍。 纳兰祁回头宠溺的看着宁宝儿,淡淡说道,“林宁儿。” 子桑薇淡淡一笑,纳兰祁既没有介绍眼前女子的出身,也没有说起他们是什么关系,只是说了一个名字,显然是在隐瞒那女子的身份。 “林姑娘。” 宁宝儿心里很不满意纳兰祁的介绍,但是脸色不显对着子桑薇淡淡一笑,“见过公主殿下。”转头看向纳兰祁,“既然殿下有事,宁儿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不给纳兰祁挽留她的机会,直接离开。 纳兰祁见此嘴角微微上扬,这小醋坛子,又被打翻了,不过他就喜欢看这样的皇后。 纳兰祁转头在看向子桑薇后,脸色没有了刚刚的柔和,反而一脸淡漠道,“公主若没事请回吧。”说完转身离去。 子桑薇见状脸色有些难堪,他还是那个和她说话温柔无比的大历太子吗。 —— 这边宁宝儿负着气匆匆离开,迎面便撞上了朝她这边走来的梅淑儿。 “宝儿。” 宁宝儿抬头看着梅淑儿,嘴角挂着难堪的微笑,“淑儿。” “怎么了这是,脸色不太好。” 宁宝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什么,就是待着有些无聊。” 梅淑儿一听,面色一喜,“无聊啊,正好,我们去逛街吧。” 逛街,“这个,好吧,顺便去叫一下表哥可以吗,表哥第一次来北国还没有见过北国的风土人情呢。” 梅淑儿脸上带着些许疑虑,“啊,女儿家逛街,你表哥去做什么,走吧,就我们俩人带着丫头去吧。” “这。”宁宝儿一脸为难,可是一想到那纳兰祁还和子桑薇待在一个院子里呢,出去走走也好,省的在这里碍他们的眼,于是便跟着梅淑儿离开了府邸。 —— 子桑薇无趣的离开后,纳兰祁回过神找宁宝儿时,她已不再府邸。 转身去了林阳书的房间,看见林阳书穿着白衣,坐在棋盘旁边,一边饮茶一边自己对弈。 纳兰祁撇了撇嘴,最看不上的就是林阳书这般模样,每天都用这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模样欺骗像皇后那样心智不成熟的小女孩,哼,假清高。 大摇大摆走进去后,坐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林阳书,“宝儿呢?” 林阳书头也没有抬一下,专心致志的落下一子。 “不知道,宝儿没有来过。” 哼,装模作样。 看着越发的看林阳书越觉得不舒服,“你已经知道宝儿是安全的了,你怎么还不走?” 林阳书手执另外一只黑色棋子犹豫着放在棋盘上哪里好。 “我在等待你们之间出现裂痕,这样我就有了可乘之机,不过貌似裂痕好像要出现了。”啪,黑色棋子落在棋盘上。 纳兰祁一听,犹如炸起来一样,“你敢,林阳书,不要以为你是宝儿的表哥,孤就对付不了你,想等着看我和太子妃之间出现裂痕,做梦去吧,当初能在你们已经订婚的情况下,把宝儿抢回来,孤就有能力守她一辈子,这辈子你都休得到宝儿。”说完扶手离去,走到门外,纳兰祁冷哼的回头看了看林阳书,他知道林阳书刚刚的意思,是指那个子桑薇吗,一个长得略有姿色的女子而已,再美能美过他的皇后,他皇后的美,他们是永远都想象不到的。 ------题外话------ 这是今天的第一更,晚上还有第二更… 028 宁宝儿随着梅淑儿来到之前所到的月楼,一进门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走过来,笑脸相迎道,“呀,二位姑娘里面请,小店最近新进了一批新样式的头面,正好适合二位姑娘佩戴。” 宁宝儿和梅淑儿走进去后,看着眼前胖胖的人,有些诧异的问道,“咦,你是新来的掌柜吗。” 梅淑儿顺着宁宝儿的声音望去,抬眼一看,果然和之前的掌柜长得不一样,便直接应声道,“是啊,前几天我们来的时候,这的掌柜还是一位老者,今天怎么就换了一位年轻的先生了。” 那胖胖的掌柜笑盈盈道,“几天前小的因病在家休养,便临时调了一个可以代理的掌柜,可能之前小姐们看见的是他,现在我身体好了,所以就回来亲自坐镇了。” 宁宝儿和梅淑儿没有太在意,顺着那掌柜牵引坐在上位,看着那掌柜拿出来的首饰。 这边金色帘子悄然放下,里面,子桑峰饶有兴趣的看着梅淑儿那边的方向。 单手搓着下巴,梅淑儿身边的女人怎么看着那么熟悉。 “殿下,这个玉镯好看吗。” 听见旁边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子桑峰把头转向一旁,看着美人手中带着的玉镯,嘴角微笑,“美人戴什么,本皇子都觉得好看。” 美人娇羞,伸手打了子桑峰的胸口。 子桑峰怀里搂着美人,眼神看向门外。 胖胖的掌柜拿出各式各样的首饰放在宁宝儿和梅淑儿面前介绍。 “哟,这不是淑儿姑娘吗。” 听见声音,梅淑儿和宁宝儿同时抬起头看了过去,就见子桑峰朝着他们走来。 梅淑儿见此浑身微微颤抖,伸手抓住宁宝儿的手腕,紧紧的捏着。 宁宝儿感觉吃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被梅淑儿捏的发白,看着梅淑儿的脸色越发白皙。 “淑儿,你怎么了。” 子桑峰一脸调笑,“兹兹,自己出来买首饰,你那羽哥哥呢,没有陪你一起,这二弟也真是的,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这时另外一间放里面,走出一个长相妖娆的女子,扭动着水蛇腰晃荡的的走过来。 “殿下,真是的,人家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原来在这里。”美人走过去,伸手挽着子桑峰的手臂,疑狐的看着梅淑儿和宁宝儿俩人。 “呀,这两位姐姐是谁啊?” 子桑峰回头,伸手捏着美人的小鼻子,“这位是我二弟心尖尖上的人,哦,不对,如今他心尖尖上的人已经变了,自二弟成亲到现在,本皇子还没有见过那个吧二弟迷的神魂颠倒的人呢,改天真的得去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这般让二弟心神向往的。” 一旁宁宝儿心知他们说的是她,抬眼打量了几下眼前的人,这个人她没有见过。 子桑峰打量着宁宝儿,越发觉得眼熟,“这位是?” 梅淑儿声音有些颤抖道,“这是羽哥哥的娘子。”起身后,拉着宁宝儿的手道,“宁儿,我们走吧。” 宁宝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梅淑儿直接拉走。 这边,子桑峰脸色有些诧异,“子桑羽的新娘子,哈哈,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 梅淑儿带着宁宝儿离开后,才稳住自己的情绪,“那个人是大皇子,子桑峰,是羽哥哥的死对头,刚刚我说你是羽哥哥的娘子,请你不要怪我,要是让他知道了……。” 宁宝儿听到这,立即明白了梅淑儿的意思,嘴角微笑,“没事的,淑儿,我不会怪你的。” 梅淑儿对着宁宝儿微微一笑,可是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她却知道子桑峰今天会去哪里,因为曾经她每次去买首饰总能在那个时间看见他,后来为了避免正面遇见子桑峰,她都会比那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去,她知道但凡羽哥哥上心的人和事,子桑峰都会想法设法的得到,如今她坚信,子桑峰一定不会在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了。 嘴角似有似无的向上挑起,伸手挽着宁宝儿的手臂,“宁儿,我们回吧,今天是没有办法选首饰了,哪天让羽哥哥把人叫到府上,我们在选。” “好啊。”宁宝儿一脸呆萌,完全没有在意刚刚子桑峰看着她诧异的眼神,任由梅淑儿拉着她回去。 —— 子桑峰回到自己的府邸,急匆匆命人找到纳兰青。 纳兰青一身玄装踏入大皇子府,只见子桑峰一脸兴奋的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 “大皇子。”自从纳兰青落败,他便没有像以往那样,叫子桑峰为峰兄,反而使用了有些疏离的大皇子,然而这三个字在子桑峰这里很是受用,不为别的,就因为纳兰青现在落魄,低他一等,所以必须得拿出落魄的姿态来。 “哎呀呀,你可来了,快正有事想要问你呢,你说说,之前说历太子保护的那个女子是谁?可是大历的太子妃?” 纳兰青眼色微眯,沉吟片刻后淡淡说道,“不,那个女子在下没有见过,不过在下听说,太子妃好像重病,纳兰祁是来找药的。” 恩?子桑峰诧异的看着纳兰青,“那是我看错了,我今儿见到一个女子,那个女子长得和大历太子妃一模一样,他们竟然说那是我二弟子桑羽的女人,我想你毕竟是大历皇子,一定见过那个女人才对。” 子桑峰说着这话特意打量着纳兰青的脸,发现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你说不是,那肯定是二弟特意找了一个和大历太子妃相似的女人回来,呵呵,我这二弟还真有意思。” 纳兰青沉默不语,显然对子桑峰所说的事毫不在意一样,随后子桑峰觉得无趣,便打发纳兰青离开。 离开的纳兰青在走出大皇子府后,脸色阴沉,对于宁宝儿,他有着放不下的执念,所以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纳兰青回到自己的府邸,一进门就看见几个丫头匆匆忙忙跑进跑出,有的还端着水盆。 眉头微蹙,出声叫住一个小丫头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丫头看见纳兰青,一脸惶恐,“少……少爷,夫人要生了,现在欧阳公子让我们准备生产的东西。” 生了,抬眼看向偏院处,容冰要生了。 —— 宁宝儿回府后,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整个人半悬起来,一声惊呼,再次睁开双眼时,就看见纳兰祁脸上带着薄怒的抱着她朝着床上走去。 哐当一摔,宁宝儿整个人跌倒在床上,腰部传来阵阵刺痛,“你疯了,很痛哎。” 一抹黑影直接压力下来,纳兰祁不顾其他,便开始撕扯宁宝儿身上的衣服。 “纳兰祁,你干嘛。” “哎,你别。” “我的衣服……。” “纳兰祁,你……混……唔……蛋……唔。” 许久后,宁宝儿双目含泪,咬着被角,就像看着什么凶狠猛兽似的看着纳兰祁。 “流氓。” 纳兰祁嗤笑,“流氓有我这么温柔的。”说完脸色微变,眯起双眼,“下次你要是在一声不知的离开我,我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流氓。” 宁宝儿一听,满心的委屈,“你卑鄙,明明是你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就不行我离开,非要看着你们俩人卿卿我我的你就高兴?混蛋。” 说着说着,眼角的泪水一点点溢了出来,模样委屈的不行。 纳兰祁一听这话,顿时被宁宝儿给气乐了,她竟然还敢说自己,她也不想想,到底是谁的追求者甚多,光说这府里就有三个,他才来了一个,她就七成这样,要是他天天计较不得早早就去纳兰先祖那报道了。 “说你,你还有理,你知不知道这不是大历,万一遇见什么麻烦,你让我去哪找你。” 宁宝儿一脸的不服气,一心认定是纳兰祁故意刁难她,要不然大白天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这让她日后怎么见人。 越想越觉得委屈,伸手掠过被子从头到脚全部盖住。 只看那被子凸起的地方一抽一抽的,很是好笑,伸手连被子待人一起抱住。 “跟你说是为你好,她子桑薇算什么东西,在我眼里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可是你倒好,吃起醋来没完没了,以后你在出去一定要告诉我,要不然让人跟着,当初杀我们的人还没有抓住呢,我真的害怕,你要是再在我眼皮底下出事,我非得疯了不可。” 宁宝儿睁大双眼,她没有想到纳兰祁竟然在意的是这个,她还以为她的任性让他不高兴了呢,不过听他这么在乎自己,心里越涌出一丝小高兴。 —— 一盆盆血水从屋子里面端出,纳兰青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传出容冰嘶声裂肺的叫喊。 经过七八个时辰后,一声婴儿啼哭传了出来。 这边欧阳纯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孩走了出来。 抬眼看了看纳兰青,松了一口气,“终于生出来了,这小家伙真够折腾人的,公子,看看你的儿子吧,母子平安。” 他的儿子,听见这几个字,眼底涌出一丝厌恶,看着那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孩子,心里暗暗说道,从今天开始,他就是纳兰祁的孩子了。 ------题外话------ 昨天说的二更,伦家没有做到,惭愧之极,不过这两天会有一天,再次万更出来的,这是真的,真的,发誓,撒谎就让伦家减肥失败,这誓太毒了…(怕怕的) 029 纳兰祁和慕容皓来人进入北国宫里,商定两国和平协议的签订,早早就离开了府邸。 府中只留宁宝儿坐在房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待纳兰祁从宫里回来,他们就要回到大历去,看着这屋里面的东西,说到底还是子桑羽买给她的,具体属于她的还真没有什么。 门外林阳书走了进来看这微微叹息的宁宝儿,轻声说道,“怎么了,有心事。” 宁宝儿抬起头看着林阳书,嘴角淡淡一笑,“大表哥,我哪里有什么心事,我只是在想,要是我永远想不起来该怎么办,到时怎么去面对那些亲人。” 林阳书听到这,心里微微叹息,有些心疼宁宝儿,“放心吧,姑父和姑母都会理解的。”抬眼看了看宁宝儿手中整理的衣物。 “东西整理的怎么样了,太子从北国皇宫回来,就可以离开了吧。” 宁宝儿手中叠着衣物,嘴角淡淡一笑,“是啊,纳兰祁说这几日签订完条约,我们就要回大历了。” 抬眼看了看外面,心里有些犯难,“真的就要离开这里了。”说起来那个她自小长大的大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万一她不适应了哪里该怎么办。 “怎么了,担心不适应吗。” 宁宝儿微微一笑,随即点了点头。她是有些害怕,不过纳兰祁在她身边,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正在收拾手中的白色衣物,宁宝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林阳书,之前她一直有问题想要询问大表哥,那个白衣人到底是不是他,可是因为有纳兰祁在她一直都没有机会问出口,这次趁这个机会询问一下,要不然她每天夜里总是能梦见那个画面。 “大表哥,你以前一直都喜爱白色衣服吗。” 林阳书不明白宁宝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是仍然点了点头,“恩,小时候就喜欢。” “哦,这样,那你,有没有救过我……,比如,在狩猎场上?。” 林阳书显然被宁宝儿的问题弄的一愣,“没有。” 宁宝儿脸上流露出淡淡失望,“哦。”看了那个人真的不是大表哥,可是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呢?每天她都会做同样一个梦,并且那梦很真实,她敢肯定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只不过总是看不清那人的脸。 —— 纳兰青坐在容冰的床边,淡漠的看着容冰的脸,语气肯定道,“这个孩子是纳兰祁的。” 面色惨白的容冰,一惊,当下要摇头否认,可是下一刻就听见纳兰青淡淡说道,“从今天起他就是纳兰祁的儿子,记住了吗。” 容冰不知道纳兰青所为何意,自从他们离开大历,纳兰青整个人都变了,她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而且有的时候他身上散发的气质阴沉的可怕。 刚刚出生的婴孩就放在容冰的身侧,看着那稚嫩的小脸,容冰脸上就划过一丝难堪,这个孩子无一刻不在提醒她,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到时你去找宁宝儿,告诉她这个孩子是你和纳兰祁所生。” “什么?找宁宝儿,可是殿下……我。”容冰眼神微暗,她还在坐月子,是让她回大历吗。 纳兰青声音沉稳道,“宁宝儿此时正在这北国皇城,等你出月子,这期间我会派人拦住他们不让他们离开这北国皇城。” 容冰脸上露出少许的惊讶,宁宝儿在北国,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自打他们来到北国,容冰一直被困在这屋里,不曾出去走动,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人事先准备好的,故而外面的事她从未听说,就连纳兰青临时起意下杀手诛杀纳兰祁的事,容冰都不知道。 容冰脸色露出一些难色,“可是这个孩子长得根本就不像纳兰祁,到时被识破了怎么办。” 纳兰青语气淡漠,“欧阳公子有易容之药,之药弄到纳兰祁的头发,掺入药中给这孩子喂下就能让越长越像纳兰祁。” 看的出容冰脸上还有些为难,纳兰青声音变得异常冰冷,“难道你忘记了你容家的仇恨,当初在大街上,你是怎么被一群乞丐非礼,忘记你年迈的父亲母亲还有那大哥是怎么惨死的,冰儿,我们如今做到这个田地,全是拜纳兰祁所赐,还有这个孩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来历,如果你心疼这个孩子,那便不要去做,而你也没有任何价值在待在我身边了,看在我们以往的情谊上,我允许你做完月子,再带着你的孩子离开。” 听到这,容冰心里一惊,不管不顾的起身做起,“不,不要,殿下,我愿意做。” 纳兰青之前所说的一字一句,全部说进了容冰的心坎里,只见容冰紧咬着嘴唇,是啊,她怎么能不恨,原本身为高贵的大小姐,被纳兰祁陷害,以至于给乞丐生孩子,最后落魄的沦落在大街上讨饭,而现在她又只能依附在纳兰青手下过活,这一切通通都是拜纳兰祁所赐,既然她可以为自己报仇雪恨,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脸上划过一抹坚定,“殿下,想要让冰儿怎么做。” 纳兰青听见容冰的应答,嘴角轻轻弯起。 纳兰祁,既然来到这北国之地,势必让他留下点东西才可以安然的离开。 —— 北国皇宫内,北国皇帝坐在首位,纳兰祁和慕容皓坐在下侧,而子桑峰和子桑羽则坐在纳兰祁和慕容皓的对面。 看着手中即将签订的和平条约。俩国似乎对着条约很是满意。 坐在对面的子桑峰看着纳兰祁的一举一动,原本按照他的意念,派人毁了这和平条约,挑起两国的纷争,可是许久不插手他的事的母后,竟然跳了出来制止了他的行动。 最后只好放弃这个想法,不过每次看见这位大历太子,他总是有种隐忧,觉得子桑羽将来会和大历太子似的,转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子桑羽,他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威胁。俩个人看着都是那么让人讨厌。 北国皇帝笑盈盈的看着纳兰祁道,“历太子如此才智,他日我皇儿执掌北国,还望历太子多多扶持一二。” 纳兰祁脸上笑容淡淡,昨天晚上他已经来过北国皇宫,北国皇帝毫不隐瞒的把他自己的位子要传给二皇子子桑羽的事告诉他,当时他还很惊讶,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告诉他这个别国的太子,后来他才知晓,原来北国皇帝跟他的父皇一样,都是疼爱自己儿子的慈祥父亲,北国皇帝已经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一心想要为子桑羽扫平一切障碍,而这次他的突然到访,无疑不是给了北国皇帝一个助力和希望。 “北皇客气,应该是互相扶持才对。”转头别有深意的看向子桑峰和子桑羽淡淡一笑,“两位皇子都是才貌双绝,将来一定能看此大任。” 子桑峰一听,心里隐隐有些疑虑,父皇该不会已经定下了皇位的继承人,依照父皇对子桑羽的喜爱,心里最理想的人选定是子桑羽了。 放在桌下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父皇这是你逼迫儿臣的,自己得不到的,他子桑羽也休想得到。 子桑羽和子桑峰离开后,北国皇帝别有深意的叹息。 “这次真的是劳烦历太子了。” 纳兰祁微微一笑,“北皇真的是客气,毕竟孤也是得到了应有的条件。”抬眼看了看子桑峰离开的背影,嘴角一弯,“只是孤有些不解,北皇为何要提防大皇子,依孤对大皇子的了解,他完全有能力胜任一国皇帝,呵呵,当然这本是北皇的家务事,孤也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虽然昨天北皇已经把为何立子桑羽为下一代北皇,可是他心里仍然不解,万一这子桑羽根本没有任何能力,那么将来他北国因为这么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亡了国该怎么办。 北国皇帝没有因为纳兰祁的话而不高兴,反而爽朗一笑,“历太子如今年纪尚小,更没有经历皇子之争,所以有些事你是无法体会的,总之身为帝王所承受的辛苦是旁人所不理解的,就像你父皇立你为太子,而不立你那一直很有能力的二哥纳兰青一样。” 说到这纳兰祁彻底明白了,他怎么会不理解,前世的失败让他懂得太多他不知道的黑暗。 “我懂了。” —— 子桑峰和子桑羽并行走出皇宫,子桑峰对着子桑羽冷哼一声,“二弟,说实在的,你都成亲这么久了,怎么没有见过你带着二弟妹出来见见人呢,还好昨天我在月楼见到了淑儿,淑儿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美人,兹兹,长得还真是漂亮,怪不得你藏的那么紧,确实找人喜欢,既然你已经有了新欢,那么淑儿丫头就给了大哥吧,你可知道,大哥心仪淑儿已经很久了。” 子桑羽脸色绷紧,抬眼看着子桑峰,“大哥胡说什么,哪有什么小美人,那不过是淑儿的朋友罢了,再说淑儿和我们一起长大,对她来说我们都是哥哥,哪有哥哥娶妹妹,大哥不要在开这等玩笑了。” “呵呵,二弟真会说笑,朋友,昨天淑儿亲口说的,那是你的皇子妃,这还有假吗,不仅人长得漂亮,那模样倒是让我觉得不甚熟悉,好像像哪个人来着。” 子桑羽一听,脸色微变,直接冷声道,“大哥定是认错人了,小弟府里还有事,先告退了。” 待子桑羽离开,子桑峰跟在后面,看着刚刚子桑羽那一脸紧张的模样,冷冷一笑,果然,那个女子真的是他新娶得人,怪不得梅淑儿脸色怪异,感情自己这是被美人利用了,呵呵,不过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竟然找了一个和大历太子长相相似的人做正妃,亏得大历太子还在他府邸住着。 子桑峰正想入非非时,一名宫人走了过来。 “大皇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恩?本来他也是想要去母后哪里商议一些事,这还没有等行动呢,母后就自己派来人了,看了父皇这书房前,也被母后安插了不少人吧。 转头看向那宫人,“好了,我知道了,走吧。” —— 子桑峰来到后宫,皇后寝宫里空空荡荡,空气中散发着冷冷的气息,这也是他从小就不爱待在母后寝宫的原因,冰冷的像个活死人墓,就连那周围的丫鬟脸色煞白,嘴红嗜血,看着跟那即将要燃烧的棺材铺小纸人似的,额,阴森恐怖。 脸上扬起一抹洋溢的笑容,笑盈盈道,“母后,您唤儿臣。” 坐在主上位子的范皇后,听见子桑峰的声音,停止手中摆弄的香炉,回头看向子桑峰慈爱的一笑,“峰儿,你来了,快过来坐这边。” 子桑峰顺着范皇后所指的位子走过去坐下。 范皇后伸出带着细长甲套的手,握住子桑峰的手,淡淡说道,“今儿你父皇在朝堂上说的事,母后已经知道了,母后这次叫你过来,就是想要告诫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去动子桑羽,听见了吗。” 恩?子桑峰眉头紧蹙,有些不解的盯着范皇后看,“母后,为什么,父皇都有意把皇位传给他了,还不让儿臣动手,那么是让他坐实了皇位,才让儿子起兵造反,被人当成乱臣贼子吗。” 范皇后毫不在意子桑峰的埋怨,只是微微一笑,“傻儿子,你认为母后会让那个贱人之子坐上北国皇帝吗,母后已经联系了你外公和舅父,到时煽动百姓诛杀子桑羽,岂不是更好,到时就算你父皇有心想要立他为皇,百姓也不会答应的,眼下你要好好表现,当下什么乱子都不要出,母后可不敢保,这次是不是你父皇故意放出这假设性的消息,就是想要让我们自乱阵脚,要知道,你父皇对待那个贱人之子可是上心的很,难免他不是想要趁机做做样子,让你认为是他想要立子桑羽为皇,好让你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到时他更加有理由对付我们母子二人了。” 范皇后的话,让子桑峰犹如醍醐灌顶,立即清醒了不少,说来他父皇对待那个子桑羽那个贱种,要比对他好的多得多,这次这么说没准真的是故意为之,一想到这,子桑峰心里涌出一丝怨恨,好歹他也是父皇的儿子,就算母后不是他心爱的女子,可是他也是他亲生的啊。 之所以他和纳兰青成为结盟,他们的身世相同占了很大部分。 子桑峰脸色难堪,“我知道了母后。” “恩,这才是母后的好儿子,行了,你回吧,这几天好好在家中待着,不要轻举妄动。” “儿臣知晓。” —— 子桑羽回到府邸,直接来到宁宝儿院中,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屋里的东西整理妥当,心下好似被人掏空了一样,虽然知道她迟早要走,可是亲眼看见那收拾好的东西,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强忍着心里的不安走过去,“宁儿。” 宁宝儿听见子桑羽的声音转头看过去,嘴角微微一笑,“子桑羽,你回来了。”说着还特意抻着脖子向子桑羽后面看了看。 子桑羽被宁宝儿这个动作所刺伤,这几日她和纳兰祁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真没有想到宁儿心里纳兰祁的地位已经如此坚固。 “宁儿不要看了,历太子还没有回来,父皇有事要和历太子单独商议,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宁宝儿脸上带着点点失落,“哦。” 子桑羽看着宁宝儿的表情又是一伤。 “对了,宁儿,我来是想要问问你,昨天你和淑儿出门,遇见谁了吗?” 对于子桑峰说的话,让他心里很不安,若是让子桑峰知道宁儿就是大历太子妃,到时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纰漏。 宁宝儿眨着大眼睛,看着子桑羽,回想了一下昨天,“恩,遇见谁了。”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模样,“啊,我想起来了,昨天遇见了大皇子,淑儿说的,那个人是你的对头来着,恩,对,昨天我和淑儿去月楼正好撞见他。” 果然,子桑峰说的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宁儿是他娶的正妃,真的是淑儿故意说的,曾经他就告诉过淑儿,不要像任何人提起他的皇妃是宁儿。 子桑羽坐在宁宝儿对面的椅子上,脸色极为认真道,“昨天你们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我想想啊,昨天他一出现,就吓了淑儿一跳,然后淑儿就想带我离开,可是那人拦着,后来他就用话刺激淑儿,然后淑儿说我是你的皇子妃,后来我们就离开了,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 子桑羽眉头稍稍松懈了不少,还好,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样子。 宁宝儿一脸诧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子桑羽回神,“哦,没什么,就是问问昨天发生什么事,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的直接离开。 宁宝儿有些不解,她所认识的子桑羽从来没有这样过。 —— 子桑羽出门直接来到梅淑儿的房里,一进门就见一直服侍梅淑儿的柳儿站在旁边抽泣。 抬眼环顾一周后才看见梅淑儿此时正趴在床上,一抽一抽的。 眉头微微一蹙走过去,声音沉稳到,“淑儿。” 床上的梅淑儿听见子桑羽的声音后,一愣,接着抓起被子用力的挡在头上。 “羽哥哥,不要理我。” 子桑羽听着梅淑儿沙哑的声音,越发觉得不对劲,伸手用力扯开被子,“淑儿,让我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梅淑儿虽然用力的阻挡子桑羽扯被子的动作,可是最后让人没有抵过子桑羽,当被子被扯掉后,梅淑儿就像负气一样,猛然做起身。 “你看,你看,看吧,看吧。” 子桑羽一愣,看着梅淑儿双眼浮肿,眼泡眯成一条缝隙,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平时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怎么回事?” 梅淑儿一件子桑羽立即呜呜的哭了起来,讲述昨天是怎么看见子桑峰的,子桑羽心知打小梅淑儿就害怕子桑峰,故而她所说的话,他全然相信,只是那暴露宁儿是他皇子妃的事,让他很不满意,这样一来必定会给宁宝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 晚上纳兰祁回府,宁宝儿就像小鸟似的飞奔过来,纳兰祁现在最享受的地方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和皇后亲近,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他和皇后之间是谁都无法横插一脚的。 “纳兰祁,我们真的要回去了。” 这边纳兰祁正脱着外衣,回头看着闷闷不乐的宁宝儿,走过去把宁宝儿抱在自己的腿上,“怎么了,不喜欢吗,回到历都,看看你平时的生活,没准能让你想起之前的事,不好吗。” 宁宝儿从纳兰祁身上起来,有些郁闷道,“不是不好,只是有些害怕。” 纳兰祁一脸诧异,“害怕什么,有我在身边你还不放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宁宝儿的心里总是有些隐隐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好了,不要担心,没事的,我们还需要在这北国再待上几日,这几日我带你出去玩玩可好,来到北国一直紧张兮兮的,放松一下,乖乖的,先睡觉吧,别想那么多。” ------题外话------ 先更这些吧,伦家现在正和渣男战斗呢,气死我了,竟然遇见这么一个奇葩的人…呼 030 次日,宁宝儿整理好衣装,打算和纳兰祁一起出门游玩。 自上次,宁宝儿和子桑羽出门骑马,最后导致她摔断腿,自那时起纳兰祁就三令五申,明令制止宁宝儿不准骑马,更不准背着他和别人去骑马,而这次纳兰祁为了让宁宝儿开心,特意提出带着宁宝儿出去骑马游玩。 经过子桑羽改变了宁宝儿的记忆,让宁宝儿整个人单纯了起来,就连脸上一直隐匿的隐隐哀愁,现在都没有了,有的完全是少女的天真,只要做一点点让她开心的事,她会高兴许久。 宁宝儿穿着一身红色骑马装忽然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我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这边正整理袖子的纳兰祁,回头见此,眉头紧蹙,立即走上前抱住宁宝儿,把宁宝儿整个人都挡在自己的身前。 声音低沉道,“谁让你这个样子出来的。” 恩?宁宝儿一脸的不明所以,她这个样子怎么了,不好看吗,上次她和子桑羽出门游玩的时候穿的就是这套衣服啊,没什么不妥的啊,记得当时子桑羽还夸她来着,说这套衣服正配她,很好看的。 站在一旁的林阳书见到宁宝儿这副模样眼中也是多了一分惊艳,这样的宝儿他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了?”宁宝儿天真的询问道。 纳兰祁脸色难堪,这个笨女人,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是想要勾引谁。 悄悄的转过头,小心谨慎中带着防备的看着林阳书等人,随即拉着宁宝儿就往屋子里面走。 林阳书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而站在他旁边的慕容皓眼神中带着点点隐晦。 这边子桑羽从前厅走过来,作为北国皇子,他有义务安排好纳兰祁的一切行踪。 走过来看着林阳书和慕容皓俩人脸色不虞,淡淡询问,“已经准备好了,宁儿呢。” 慕容皓听此把脸直接转向一边,而这边林阳书看向宁宝儿的院落。 宁宝儿被纳兰祁拉进屋子里后,不顾宁宝儿的挣扎,便开始撕扯宁宝儿身上的骑马装。 宁宝儿脸颊羞红,一心以为是纳兰祁想要那个啥呢,声音娇嗔道,“你干嘛,我们不是要出去玩吗,这大白天的……你。” 纳兰祁把宁宝儿身上的衣物脱掉后,转身在箱子里翻出一件看着有些旧的衣服,转手仍在宁宝儿身上。 “换上。” 啊?宁宝儿看着纳兰祁扔过来的衣服,当下脸颊滚烫,她刚刚在想什么呢,太丢人了。 一会儿后,宁宝儿再次出现在大众视线里,原本还因为要出门而有些兴奋的宁宝儿,此时脸色异常难看,而且嘴唇撅的老高,好似谁欠她几百吊似的。 子桑羽看着宁宝儿过来时,有些惊讶,直接出声问道,“宁儿,怎么穿成这副模样,之前的那件骑马装呢。” 宁宝儿一脸幽怨的看着纳兰祁,一想到她身上这件,颜色蜡黄,本身就有些旧的衣服,心里就懊恼的要死,她也不知道纳兰祁到底是愁什么疯,竟然让她穿成这样,是不想让她出去见人吗。太可恶了。 这边梅淑儿同样穿着好看的骑马装过来,一和宁宝儿俩人站在一起,就出现了鲜明的对比,这样一来更加让她把纳兰祁骂了个遍。 —— 纳兰青的住宅里,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殿下,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黑暗的书房内,纳兰青一脸阴沉,“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是。” 那黑衣人离开后,欧阳纯走了进来。 “殿下。”在这里待着这么几日她已经知晓了纳兰青的身份,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大历的二皇子,据他听闻大历的二皇子,早就因为谋反被大历太子处已斩首,可是谁知道那本该斩首的人竟然会在北国。 纳兰青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欧阳纯,“我要让你扮成算命先生,去接近他们。” 欧阳纯脸上没有一丝疑问,纳兰青空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她已经知晓,只是她有些不解,这位殿下为何如此信任她,竟然把他的身份够告诉了她。 “殿下,就不怕小人出卖您,暴露您的身份。” 纳兰青听了欧阳纯的话,嘴角微微上扬,“既然我敢告诉你,就不怕你出卖,是不是欧阳小姐。” 欧阳纯脸色一变,“你……。” 纳兰青淡淡一笑,“是不是特别惊讶我是怎么发现的,在与你见第一次面,我就看出你是女子,纵使你特意易容,也改变不了你具有女子的特征。” 欧阳纯一听,惨笑了一下,“殿下果然好眼力,小人的确是女子。” 说着头上的发簪拔掉,一头乌黑的头发落了下来,随之一张精致的小脸暴露在纳兰青面前。 纳兰青眉头为挑,眼前的女子,去掉之前的妆容,看着那清秀的脸颊不由的被惊艳到。 “殿下,恕小女不能告知殿下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小女保证绝不会做出伤害殿下的事,眼下只想求得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利用自己浅薄的知识帮助殿下而已。” 纳兰青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欧阳纯,“你起来吧,你的事情我无须知道,你只要帮我做一些事,我便给予你安身立命的地方,以至于你的事,倘若我成功那日,不介意帮助你一二。” 欧阳纯隐了隐眼色,站起身扶手道,“小人,必定竭尽所能帮助殿下。” ——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郊区的赛马场,只是赛马场上有人比他们还要先到。 纳兰祁为首就看见那边有人正骑着快马在草地上驰骋。 “是,大皇子子桑峰。” 子桑羽走上前看着那边的人群,哪里不仅有子桑峰,还有三爵爷以及一些家族贵公子。 转头看向纳兰祁等人,“我们离开吧。” 纳兰祁挑眉,“为什么,他们来得,孤来不得,这就是你北国的待客之道。” 子桑羽眉头微蹙,他是发现了,这个纳兰祁无论何时都这么讨人厌,声音压低道,“你想要让宁儿被子桑峰认出来吗。” 子桑羽的意思很明显,子桑峰去过大历,并且那日他撞见淑儿和宁儿俩人一起,他不相信,子桑峰没有发现什么。 纳兰祁嘴角微挑,子桑峰他还不放在眼里,至于皇后,就算暴露在他们面前又怎样,他的女人可不是用来东躲西藏的。 原本他为了保护皇后被掳走后的名声,可是现在不需要了,他的皇后可以正大光明的暴露在人前。 转身伸手拉着宁宝儿的手,“走,带你去骑马。” 宁宝儿一脸欣喜,用力的点着头。 子桑羽眉头紧蹙,心里有些担心,他不明白纳兰祁到底为何这样做,他就不怕宁儿受伤吗。 一旁林阳书好像明白了纳兰祁的意思,走过来看着子桑羽道,“殿下,无需担心,我们即将离开这里,宝儿身份是否被公开已经无所谓,当初她被掳到这和纳兰祁私自到访北国的事根本没有人知道,到时只要纳兰祁说一切都是他默许的,就不会对宝儿有任何影响。” “这……。”子桑羽听林阳书的解释,心里更是担心,这么说确实没有错,可是纳兰祁不知道的事,之前淑儿和宁儿遇见过子桑峰。 纳兰祁带着宁宝儿走到马匹前选了两批马,这是一个马夫带着一个精致的小马驹走了过来。 宁宝儿见到脸色一喜,直接惊呼道,“呀,这是我的马。” 见宁宝儿正奔着那马匹离开时,纳兰祁一个回手把宁宝儿给拉了过来。 “骑这个。” 纳兰祁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让宁宝儿不得不放弃那匹子桑羽特意为她准备的马匹。 —— 这边子桑峰骑着快马和一群人赶了回来,见到纳兰祁他们便走了过来。 “没有想到历太子今儿竟然有兴趣来着骑射。” 纳兰祁看了看子桑峰,嘴角含笑,“只是在回大历前游玩一下罢了,大皇子有客就请自便,孤骑上几圈便回去了。” 子桑峰环顾了纳兰祁一行人后,视线落在了宁宝儿身上,眼神微眯,随即呵呵一笑,“这怎么可以,历太子好歹是远道而来的朋友,身为北国大皇子怎可怠慢。” 宁宝儿被子桑峰打量的浑身不舒服,悄悄的躲在纳兰祁身后。 “这位面熟的姑娘是?” 纳兰祁眉头上扬,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孤的太子妃,大皇子去大历寻访时,见过也是应该,故而觉得有些眼熟。” 恩?子桑峰嘴角笑笑,若是他没有看错这个不是淑儿说的那个女人吗。 瞧瞧他发现了什么,一会是大历太子妃,一会又是北国皇子正妃,呵呵,有意思。 “哦,怪不得本皇子瞧着眼熟呢,可是历太子来道北国这么久,怎么都没有见到这历太子妃出来过。” 纳兰祁把宁宝儿搂在怀里,语气高不可攀道,“孤的女人,怎可随意抛头露面。”意思在告诉他见不到也是应该的,就算他父皇老子都没有看见,他一个皇子配吗。 “说来也是,想当初在大历那会儿,历太子妃那三箭投壶可是惊叹到不少人,不知今儿能否还有幸在见识一见。” 这边子桑峰的话音刚落,子桑羽直接走上前,“大哥,怎可如此无礼。” 子桑峰一愣,随即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这几天他就想好好收拾一下子桑羽,可惜母后明令禁止他出手,眼下他又当自己是盘菜了,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他。 “二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本皇子只是想要欣赏一下而已,放眼咱北国也不见得有如此令人惊叹的女子,怎能说本皇子无礼呢。” 跟在子桑峰身边的三爵爷,骑着马匹走了过来,从马上一跃而下,转身便看见了纳兰祁身边站着的宁宝儿,心里一惊,怎么回事,被发现了,可是看着又不像,若是被大历太子发现了,他怎么会这么消停,竟然一点要炸的意思都没有。 而眼下又是什么情况,之前子桑羽不是已经娶了她吗,现在怎么又依偎在大历太子身边去了。 就在所有人都围观宁宝儿等人时,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没有看见的地方悄悄走过来两个人,在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打眼子桑峰看到了一直躲在他们身后的梅淑儿,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要说本皇觉得这历太子妃眼熟,前几日本皇子好想看见淑儿带着一个女子去了月楼,她还说那个女子是你的正妃来着,可是她……。”子桑峰做着疑问的动作,可是眼神就放肆的落在了宁宝儿身上。 纳兰祁眉头微微一蹙,宝儿去了月楼,他怎么不知道。 ------题外话------ 这个梗没有写完,明天会补回来的。 031 宁宝儿看着眼前的人,由心底涌出一丝厌恶,尤其是他看着她的眼神,阴鸷可怖,就像毒蛇似的。 伸手拉了拉纳兰祁的手道,“我们去骑马吧。”眉宇间还带着不厌烦。 看的出宁宝儿的不喜,纳兰祁嘴角讨好般的笑了笑,伸手并捏着宁宝儿的脸颊,“好,我们去骑马。” 对于子桑峰这个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个人他觉得亲手除掉,不为别的,竟然用那么恶心的眼神打量着他的皇后,本来北皇就厌恶这个儿子,他不介意替他除掉他。 纳兰祁拉着宁宝儿共乘一匹马上,绕着那原野的草地上驰骋。 这边子桑峰眼色微眯,他现在越来越好奇这历太子是怎么愿意和他这个二弟共用一个女子的。 马匹上,宁宝儿坐在纳兰祁前面,“纳兰祁,那个大皇子真的是太讨厌了,之前他有见过我吗。” 纳兰祁伸手拉了一下缰绳,让马匹的速度慢了一些,然后对着宁宝儿说道,“他乃是北国皇子,不足为惧,之前他访问历国时,正好是在母后的寿宴上,而那时的你射了个三箭出去,惊艳了全场,故而对你有些印象。” 宁宝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忽然听到纳兰祁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女人出去的?” 宁宝儿一愣,忽然想起那天的事,于是小嘴向上一撅,“还不是因为你,那天你和那个公主聊的那么开心,我当然的出去散散心了。” 看着宁宝儿负气的模样,纳兰祁有些哭笑不得,他说过很多遍了,离那个女人远点,那个女人看似较弱无比,可是眼神中总是带着一点心机,跟她在一起,皇后早晚会吃亏,这个小傻瓜还不自知。 伸手捏起宁宝儿的下颚,把头转过来,直接对上吻了下去。 “唔。”宁宝儿用力挣扎,推开纳兰祁大声斥责,“你疯了。” 纳兰祁嘴角含笑,他发现了,他现在就喜欢看着炸起来的皇后,前世的皇后一直表现端庄得体,一点点调皮的性子都没有,而没有失去记忆的皇后,一心讨厌自己,不论自己怎么示好她都讨厌,就好像自己不怀好意似的。 而现在的皇后,调皮可爱,性子单纯,就连拈酸吃醋的模样都让人爱的不行,试问普天之下哪个女人能比的上他的皇后。 “唔,你太讨厌了。” 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面对面的坐在马匹上,完全没有注意有两个人一直盯着他们看。 宁宝儿与纳兰祁再出回到出发点时,哪里已经支起了架子和几排座位。 只见子桑峰带着几人手中拿着箭,对面放着硕大的坐蔸,上面多出一条横梁,横梁下方吊着三个不同高低大小的三个木壶,只见子桑峰手中的三箭齐发,准确的把那三支箭投进这三个壶里,听着旁边人鼓掌雀跃。 宁宝儿一脸疑问的看着纳兰祁,“那是什么啊,怎么好熟悉,我们一起也玩过吗。” 纳兰祁嘴角微微一笑,“恩,这就是北国经常玩的三件投壶,曾经你在母后的寿诞上还亲自射过呢,那时的你着实让人惊艳,就连我都被你征服了。” 宁宝儿眨着大眼睛,转过头看向子桑峰他们玩的投壶游戏,她竟然也会玩那个,可惜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见到纳兰祁和宁宝儿走过来,子桑峰又来了兴趣。 “正巧,历太子和太子妃这个时候回来了,不知太子妃可否有幸射上一箭,让我们见识一下。” 纳兰祁和林阳书还有子桑羽都变的神色紧张了起来,宁宝儿失去记忆之前的事她已经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还会投壶。 纳兰祁刚要张嘴替宁宝儿解围,可是谁知宁宝儿竟然伸出手把子桑峰递过来的弓接下。 “宝儿。” 宁宝儿听着纳兰祁的声音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纳兰祁,“我想玩一下。” 宁宝儿的声音柔弱中带着祈求,一时间让纳兰祁不忍拒绝,“那就玩一下吧。”就算射不中也没有关系,纳兰祁在心里默默的填补了一句。 宁宝儿拿着手中的弓走到原本子桑峰说站着的位置。 伸手从小厮手中拿出三支箭,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着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好像很熟悉似的。 这边子桑羽一直为宁宝儿捏了一把汗,心里无比的后悔他自己做的事。 而坐在他旁边的梅淑儿心里却暗暗高兴,一个女人竟然会这等物件,她倒要看看她一会是怎么出丑的。 宁宝儿手持弓箭,拿着三个箭开始对准靶心,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她好像常做一样,一点都不陌生,心里边隐隐觉得纳兰祁跟她说曾经她射过箭是真的,她真的会这些东西。 看着前面的坐壶,突然闪现出纳兰祁的脸,在她还没有想好该不该射呢,那箭已经从她手中射了出去。 只见那三支箭越过上空,直至那三个壶中。 这边期待宁宝儿射中的人松了一口气,反而期待宁宝儿射不中的人,眼中多了一丝不服气。 “好,好箭法,当真和当初一模一样,历太子妃果然厉害。” 宁宝儿看着远处投进去的箭,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放下手中的弓箭走到纳兰祁身边,“纳兰祁,你看我射进去了,果然这些东西我曾经是会的。” 宁宝儿脸上的笑容放大,可是有一点她没有说,她刚刚竟然把那壶想像成纳兰祁的脸了,这要是被纳兰祁知道会不会狠狠的惩罚她,额,还是不要说的好。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梅淑儿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她刚刚清楚的看见她的羽哥哥那眼中闪过的爱慕,原本想要看她出丑,现在什么风头都被她出尽了,不仅如此她更加的吸引了羽哥哥的目光。 子桑峰隐隐感受到一股怨念的视线,猛然把头转向一边就看见梅淑儿眼神死死的盯着宁宝儿看。 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美人生气的样子也这么撩人。 —— 从马场离开,宁宝儿一直很兴奋,今天她玩的特别开心,一路上那小嘴叨叨不停。 马车里,纳兰祁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宁宝儿。 “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宁宝儿结果茶杯一饮而下,毫无形象的拿着袖子擦了擦嘴角,眼睛放着光芒道,“纳兰祁,你在和我好好说说,我还会什么,我居然会射箭,我太厉害了,怪不得我这么招人喜欢,嘻嘻。” 纳兰祁一阵扶额,这么不知羞的女人,竟然是他的皇后,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他就是喜欢这样的皇后呢。 马车忽然晃动一下,随之停顿了下来。 马车中宁宝儿和纳兰祁相互对望一眼,随之纳兰祁出声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外面传来朝阳的声音,“殿下,前面的马车陷入了意外,后面的车全部停下。” 宁宝儿一愣伸手便想去掀开帘子,可是下一刻手腕就被纳兰祁给握住,上一次的事,纳兰祁还心有余悸,这次说什么不能让宁宝儿在走出车门。 “你别动,老老实实的待在马车里。” “哦。”宁宝儿也记得上次的事,为了不给纳兰祁增添麻烦,便老老实实的待在马车里。 马车外,打头阵的子桑峰的马车,陷入一个大坑里,以至于导致后面的马车全部停下。 就听见子桑峰坐在外面骂骂咧咧的,本来因为子桑羽和纳兰祁惹的一肚子气,现在又遇见这样的事,更加是气上加气。 马车外的纳兰祁眉头紧蹙,看着子桑峰在哪里暴躁不堪,觉得十分碍眼。 不一会朝阳又走了过来,“殿下,我们可能要绕道走了,前面的马车陷的太严重,一时间抬不出来,即使抬出来也需要几个时辰。” 抬眼看了看天,天色已经渐暗,这时子桑羽从后面走了过来。 “后面的马车已经向后面倒退了,我们绕道,天色太晚难免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纳兰祁点了点头,没有疑问转身进入了马车里。 见纳兰祁进来,宁宝儿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 就在俩人说话之际,马车晃晃荡荡的走了起来。 天色已经渐黑,因为绕道距离北国皇城还有很远,途径一出客栈便住了进去。 “让他们把人都赶走,我们要包场。” 子桑峰趾高气扬的说道,这边掌柜见此立即赶了过来,“这位客官,小店今儿里面就住三人,如今都已经睡下,实在是不方便赶走,小店做生意不为赚钱,只为图个名声,各位想要住上好雅间小老儿都能为其准备,可是求客官别为难小老儿。” 这边子桑羽走上前,放在桌子上一定银子,“掌柜无需赶其他人走,我这哥哥是在开玩笑的。” 掌柜一听连连谢谢子桑羽,“谢谢这位客官,不知客官要几间上房,小老儿为其准备。” “要六间上房。” 被落了面子的子桑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该死的子桑羽,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和他作对。 各归其位,待宁宝儿等人入住后,门外一男一女,女子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孩走进客栈,要了两间房。 夜里,宁宝儿悠悠醒来,耳边一直响起小孩的啼哭声,睁开眼睛转身看着在她旁边熟睡的纳兰祁,伸手推了推纳兰祁的手臂。 “喂,纳兰祁,醒醒。” 推了半天也不见纳兰祁有任何回应,于是推开搭在她腰间纳兰祁的手臂,起身披着一件衣服走了出去。 门外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可是空气中流动着婴儿和女人的啼哭。 宁宝儿回头看了看走廊,顺着那啼哭声走了出去。 人刚刚到了楼下就看见一男一女坐在楼下,那女子手中还抱着孩子。 “你说着孩子的父亲就在楼上。” 那女子眼泪婆娑的点了点头,“恩。” “那你为何不赶紧上去让他认下这个孩子。” 那女人一听这话猛然抬起头,“我……我不敢,我听说他是带了他的太子妃一起出来的。” “太子妃,这么说那个男人是?” 女人咬了咬唇,“对,他就是大历太子,为了见他一面,我带着孩子千里迢迢的追到这来。” 宁宝儿站在一旁倒吸一口气,那个女人刚刚说什么,孩子的父亲是大历太子,那不就是纳兰祁吗。 抬眼看着那女人的容貌,越发觉得有几分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 那男子有些生气道,“既然你害怕你还来这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回去。” 那女子猛然抬起头看着那一直斥责她的男人道,“我,我本来是大历贵族千金小姐,容侍郎之女,容冰,可是后来父兄犯了错,导致被皇帝抄了家,并且分开了我和大历太子,后来我才知道历太子又爱上了别人,也正是那时我才知道我已经有了身孕。” 容冰手中的孩子开始啼哭,这哭声才惊回宁宝儿的思绪,浑浑噩噩之际按着原路返回,一进门一头栽进被子里,紧闭双眸,稀里糊涂的整个人睡了过去。 睡梦中,宁宝儿不在做那个被白衣男子救下的梦,反而梦见一组可怕的画面,梦里一个丫头疯狂的哭闹。 “啊,不要,不要,小姐,小姐,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芍药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回家……。” 梦里宁宝儿诧异的看着那个向她哭诉的丫头,不自觉的叫出,“芍药。” 转身她又看见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身上竟然穿着有些狼狈的凤袍,神色悲戚,一旁刚刚还在哭闹的芍药就跪在她的脚下,还有站在她对面站着一男一女,那个女人,就是客栈下面抱着孩子的女人,那男人……是纳兰祁。 纳兰祁神情厌恶的扬起手,“啪,贱人。” 宁宝儿感觉整张脸歪向一边,看着这一幕幕陌生的画面,双手忽然捂住头,高声尖叫着。 “啊……。” “宝儿,宝儿。” 纳兰祁听着声音后,立即起床,就看见宁宝儿正捂着头躺在他旁边尖叫。 宁宝儿从睡梦中被惊醒,转头看见纳兰祁一脸紧张的看着她,伸手猛地一推,把纳兰祁推向一边。 “滚,不要碰我。” 032 纳兰祁眉头微蹙,看着宁宝儿的脸色不好,满脸的心疼,“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宝儿回过神才看看周围的环境,她刚刚是在做梦,抬眼再看见眼前的纳兰祁脸上的表情,和睡梦中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纳兰祁一点都不一样,一点戾气都没有。 但是梦里的事那么清晰,她敢肯定是她曾经发生的事,还有那个孩子,那个女人,抬眼死死的盯着纳兰祁道,“容冰是谁?” 纳兰祁一愣,容冰,皇后怎么会突然问起容冰来了,看了看宁宝儿脸上的表情,语气带着小心的询问,“你想起来了。” 听着纳兰祁的反问,宁宝儿的脑子轰隆一下,这么说那是真的,那个女人真的和纳兰祁有关系,还有那个孩子是他的。 纳兰祁不明所以,一心以为宁宝儿想起了之前的事,便开始解释道,“她是历都左侍郎容起飞的女儿。” 宁宝儿声音有些无力,伸手打断纳兰祁的话,“你不用解释了。” 纳兰祁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眼前的宁宝儿让他很不安,好像一松手就抓不住了她似的。 “宝儿,你怎么了?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吗?” 宁宝儿语气带着疏离淡漠,“我没事。”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压抑,她到底做的是什么梦,为什么梦里她穿着风袍,而纳兰祁穿着一身龙袍。 —— 已经顺利完成任务的容冰,此时抱着孩子已经离开了客栈回到了纳兰青所住的隐宅里,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报复纳兰祁的事是必然要做的,可是对于她刚刚生产才两天就让她下床的纳兰青,心里也产生了怨怼,她承认曾经的她十分迷恋纳兰青,可是当家破人亡后曾经的种种都变的一文不值,如果纳兰青真的爱她,怎么会让她去勾引纳兰祁,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也想明白了,与其一心依附纳兰青,不如靠自己。 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孩子,虽然她十分不想承认这个孩子是她的耻辱,但是现在却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她拥有同样骨血,唯一的亲人。 忽然想起刚刚和她在一起的那个欧阳纯,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让整个客栈里面的人都没有发现她们,真的是太奇怪了,小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能力。 而这边欧阳纯站在纳兰青面前,“殿下,小人已经做了部署。” 纳兰青脸色阴沉,从暗处走了出来。 “据说她的记忆被篡改了,不知道能不能让她想起来。” 欧阳纯嘴角微微弯起,并且脸色有些得意,“这个殿下无需担心,这个很简单,那个可以驱使人记忆的药,本就出自我的门里,这点只能算是小事。” 纳兰青一听饶有兴趣,“哦。” 欧阳纯看着纳兰青一字一句道,“我不仅能解,而且还能乱她心智,让她的脾气变得有些暴躁多疑,只要外人在她跟前说些让她疑惑的事,在她哪里必定成为致命的打击,现在我们只要让他们自乱阵脚就好。” —— 一直到天明,纳兰祁等人正装从客栈出发,一路上宁宝儿一言不发的坐在马车里,不论纳兰祁怎么问,宁宝儿仍然一言不发。 看着这样的宁宝儿,一气之下纳兰祁直径离开了马车,把宁宝儿一个人留在马车上。 宁宝儿负气的靠在马车窗口前,满脑子想着梦里面的事,那些都是她没有失忆前发生的吗。 马车的帘子忽然被打开,梅淑儿坐了进来。 “宁儿,我可以和你坐一辆马车吗?” 宁宝儿看见梅淑儿见了,难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恩,可以。” 梅淑儿微笑,坐进马车后,对着宁宝儿说道,“我刚刚看着历太子很生气的离开了,你们没事吧,羽哥哥有些担心,所以特意让我进来看看你。” 宁宝儿摇摇头,“没什么。” 梅淑儿看着宁宝儿的脸,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越看宁宝儿越觉得讨厌,勾引完这个又勾引那个,她为什么不去勾引子桑峰呢。想到这梅淑儿心里一惊,随即看了看宁宝儿的脸,子桑峰,对啊,她若勾引到了子桑峰,子桑峰是不是就不会在缠着她了。 每每想到此,梅淑儿眼中就闪过一丝光亮。 这边宁宝儿一心想着之前所做的梦,还有昨天晚上她遇见的那两个人,那个女人和孩子。 —— 马车驱使进北国皇城内,梅淑儿先下车后,宁宝儿才独自一人慢慢掀开马车的帘子,要走下去,帘子掀开刚刚迈脚,一下马车就看见纳兰祁如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站在马车外。 纳兰祁看见宁宝儿出来伸手便去扶着宁宝儿。 可是宁宝儿就像受了惊吓的小鹿,当即把手挣脱开。徒留纳兰祁的手在半空中。 林阳书和子桑羽等人纷纷从各自马车上下来,正好看见这样的一幕,虽然不知道纳兰祁和宁宝儿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纳兰祁那副吃瘪的模样,还是让他们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纳兰祁心里郁结,从宁宝儿被梦惊醒,她整个人感觉都变了,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梦。 宁宝儿越过纳兰祁,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直径进入子桑羽的府邸,这边纳兰祁快速追了上去,“宝儿,你……。” 宁宝儿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纳兰祁,神色冰冷道,“我想休息一下,你去别的地方住吧。” “我……。” 纳兰祁的话没有说完,宁宝儿已经朝着她的住处走去。 子桑羽见状,一声调笑,“房间早就给历太子准备好了,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历太子,一会儿就让下人给您带路。” 纳兰祁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子桑羽,“你开始继续让它空着吧。” 抬腿朝着屋里面大步走去。 看着纳兰祁走开,林阳书眼神带着隐忧,这一路上他都在场,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宝儿为何如此对待纳兰祁,难不成……一抹惊喜爬满林阳书的脸上,她想起什么了。 宁宝儿回头自己的房间,直接躺在床上,梦里那么清晰的画面,那个女人和孩子又那么真实,而纳兰祁又亲口承认了他认识那个叫容冰的女人,可是这些事她通通想不起来,伸手捂着头转身趴在床上,忽然嗅到一股龙涎香,那是属于纳兰祁特有的味道,嗅着嗅着宁宝儿整个人陷入了睡意中。 睡梦中,宁宝儿又一次出现一处她十分熟悉的地方,那里像是个宫殿,可是里面却没有一个人,但是总是空气中总是能听见婴孩的啼哭声。 伸手捂住耳朵,她不想听孩子的哭声,那是纳兰祁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也不想看见。顺着宫殿的石板路开始奔跑。 直至人跑到一处高墙大院,看着那高高的红墙壁,这才发现上面竟然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身破败的袍子的女人。 走过去,仰着头看着上面站着的人,那人竟然低着头看着自己。 “你来了。” 宁宝儿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声音有些微颤,“你……你认识我。” 只见那人凌乱的面容凄凌一笑,抬眼望着天空,忽然大声喊道,“苍天,你为何如此待我,我真的没有做过,他为什么不相信我。” 忽然一道闪电打过,吓的宁宝儿浑身瑟缩,随后那站在墙上的人声音停止,低着头又看了看自己,而这次她的脸上挂了一抹解脱的笑容。 “我宁宝儿,举天发誓,若有来生誓不为后,永不嫁纳兰氏。”话音刚落,那人犹如一阵清风飘然落下,摔在了她的面前。 宁宝儿此时还处在震惊中,她刚刚说什么,她宁宝儿……真的是她自己吗,可是她为什么要跳墙。 转过神看着地上,睁着大眼睛,死不瞑目的自己,惨兮兮的趴在血泊中。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自己,眼泪一点点从眼角溢出。 纳兰祁坐在宁宝儿床边,看着已经睡着的宁宝儿,哭的伤心极了,满眼的心疼,到底是做了什么梦让她难过成这个样子。 “宝儿,宝儿,醒醒,宝儿。” “纳兰祁,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 纳兰祁一听浑身一颤,伸手把宁宝儿抱在怀里,下颚贴着宁宝儿的额头,“我错了,我错了,是我笨,是我蠢,我该死…我该死…。” 宁宝儿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纳兰祁的怀里,看着纳兰祁熟睡的脸,之前她那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可是现在她有些害怕,如果她梦里面的事是真的,她该怎么办,还有那个女人和孩子。 宁宝儿在端详一会纳兰祁的脸,正欲起身的时候,手臂忽然被抓住,宁宝儿一惊,就看见纳兰祁正对着她笑,接着一个转身整个人被压了下去。 梦里面那血腥的画面,让宁宝儿一阵作呕,连带着正在亲吻的纳兰祁,她看了都觉得厌烦,纳兰祁这边正伸手去解宁宝儿的衣服时,宁宝儿忽然推开纳兰祁,声音淡漠的说道,“你曾经逼死过我吗。” 纳兰祁一愣,“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逼死过你,宝儿,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梦,今天早上我就发现你很不对劲,之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宁宝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竟然也爆发出从来没有过的脾气,这两天她一直做梦,梦里她总是眼睁睁的看着纳兰祁和别人在一起,而她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伸手推开纳兰祁冷冷的说道,“之前的我什么样,是不是比不上你的容冰好。” “之前的你娇憨可爱……。”纳兰祁说着说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宝儿你……。” 整个府邸都知道纳兰祁和宁宝儿来人吵架了,因为宁宝儿的住处时不时传出争吵与摔东西的声音。 而纳兰祁离开宁宝儿住处时,脸上还带着三道血痕。 —— 欧阳纯褪去一身白衣,穿上了道士的袍子,可以在脸上黏贴了几缕胡子,整理好自己新的装扮,走出门来到纳兰青所在的书房呢。 “殿下。” 纳兰青看着眼前穿着道袍的欧阳纯,“去吧,人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吩咐的差遣。” 欧阳纯施礼,“谢殿下,只是小人来有件事想要告知殿下。” “说。” “昨夜小人推算命理,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小人发现殿下的命格和历太子和历太子妃关联很大,准确的说是关联生死。” 听到欧阳纯的话,纳兰青嗤笑一声,这辈子他都不信什么神佛,更不相信一个道士的胡言乱语,就算她偶尔能够言中一些未发生的事,他也不会指道士的话为他指引迷津。什么纳兰祁和他关联生死,这还用说吗,他和纳兰祁可是至死方休的关系。 ------题外话------ 我终于进入了怠倦期的平台,啊啊啊啊啊,咋办啊。 033 宁宝儿坐在屋子外面的大树下,继续做着之前打算给子桑羽缝制的腰封。 子桑羽和三爵爷慢慢走了过来。 三爵爷抬眼看着大树下正聚精会神缝补的宁宝儿,咂舌道,“大婚都有了,到头来她还是别人的,你可真是的,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子桑羽爱慕的目光一直看着宁宝儿,他确实挺窝囊的,原本那个坐在院子的女人会是他的,只是他不想强迫她,若是他想,当初在她刚刚失忆的时候,他就可以把她变成自己的,只是他不愿意。 见子桑羽没有反应,三爵爷,“哎,当初我可是费了老大劲把人给你弄出来的,可惜了小爷我的一片心,对了,今儿你猜我看见什么了,历太子竟然进了花楼。” “哎呦喂……疼。” 三爵爷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被捏的发痛的手腕。 子桑羽神色阴郁,“你刚刚说什么?历太子去了哪?” “啊呀。”三爵爷挣脱开子桑羽的束缚,“你干嘛,身为一个男人去花楼怎么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更何况那是太子,将来也是要佳丽三千的。”真是的,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骨头都要碎了。 子桑羽抬眼看着毫不知情的宁宝儿,他曾经记得,宁宝儿说过,这辈子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历太子竟然背叛了她,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再待在宁宝儿的身边了。 子桑羽迈着腿便往宁宝儿身边走去,这边三爵爷一愣,“喂,你干嘛去。” 听见喧哗声,宁宝儿抬起头看着前面,就看见子桑羽走了过来,正好她也想找子桑羽来着,赶巧他就突然出现了。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子桑羽,你来了,正好我给你做的腰封缝补好了,快来试戴一下,看看效果。” 原本因为纳兰祁有些生气的子桑羽,在看见宁宝儿如此柔情的一面,心里的气顿时消散不少。 子桑羽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宁宝儿手拿着腰封在他腰间上来回比划。 跟随子桑羽过来的三爵爷,见到这一幕,膛目结舌失去了所有言语,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那大历太子逛花楼,这准太子妃竟然拿着腰封在一个男人身上来回比划,而自己那个傻了吧唧的兄弟还很享受,呆子,呆子,真的是栽了。 宁宝儿小手如若无骨的在子桑羽腰前来回游走,让子桑羽的眼神越发柔和,如果这一辈子都有她在身边,什么身份,地位他都不要了。 正在幻想一切美好的时候,忽然一声暴吼。 “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甚大,吓了宁宝儿和子桑羽一跳,更把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三爵爷给吓住。 只见纳兰祁双目猩红,双手握拳,脸上的表情就像能吃人似的。 宁宝儿一愣,伸手把子桑羽腰上的腰封收回自己的手里。 纳兰祁跑了过去,一把抢下宁宝儿手中的腰封,低吼,“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刚刚做什么了,恩?” 宁宝儿被纳兰祁突如其来的力度,被那腰封抽离手心时,金线直接伤了宁宝儿的手心,一滴滴红色血珠涌了出来。 宁宝儿嘶了一声,脸色带着痛楚。 这边子桑羽见状伸手直接握起宁宝儿的手,一脸紧张的问道,“怎么了,痛不痛。” 宁宝儿吃痛的摇了摇头。 纳兰祁见此脸色黑如锅底,上前一把把俩人分开,死死的抓着宁宝儿的手腕。 “呵,我说之前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冷淡,原来是这样,你看上他了是不是,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恩。” 宁宝儿一脸的不敢置信,双眸含着泪水,可是眼底隐隐带着愤怒,“纳兰祁,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们俩人之间的事,你牵扯别人做什么,你捏痛我了,放手。” 无论宁宝儿如何挣扎,就是摆脱不掉纳兰祁的手。 这边子桑羽看着纳兰祁咄咄逼人的模样,一股无名的火涌了出来。 上前一把推开纳兰祁,把宁宝儿护在自己的身后。 “纳兰祁,你不要太过分,你自己都可以去逛花楼,凭什么还在宁儿面前对她吆五喝六,你——没——资——格。” 纳兰祁听着子桑羽的话,笑了出来,“孤没有资格,谁有资格,你吗,请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当初是谁在孤的大婚之上窃取别人的新娘的。” 子桑羽脸色一白,一时间没有了辩驳的话,就算有些事不是他做的,他也无力解释,毕竟宁宝儿出现在北国,失去记忆都是因他而起。 三爵爷看见纳兰祁如此逼迫子桑羽,一时间抱不平,冲了上去。 “哎哎,历太子,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分了吗,跟你说实话,这掳走历太子妃的人根本就不是……。” “住嘴,这里没有你的事。” 三爵爷一脸幽怨的看着子桑羽,他不明白,明明是他做的事,干嘛不让他承认。 纳兰祁呵呵一笑,“怎么不敢说了,敢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现在孤和孤的太子妃要说私房话,请二位让开。” 说着转头拉着宁宝儿,语气生硬道,“你给我进来。” 匡匡,两扇门被紧紧的关上,屋里传出争吵声。 门外子桑羽脸色难堪,双手握拳,对于纳兰祁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纳兰祁和宁宝儿俩人关系日进恶劣,纳兰祁已经决定三日后签订好条约后直接离开大历。 而这三天内,府邸形成了两种对局,林阳书和子桑羽均站在宁宝儿这边,而纳兰祁那边除了慕容皓外,只剩下朝阳朝秋几人,而纳兰祁不顾宁宝儿伤心难过,带着几人天天住在花楼里。 整个府邸就像被一种乌云笼罩着。 —— 三日后,纳兰祁早早去了北国皇宫,而宁宝儿则跟着子桑羽林阳书二人旁若无人的走出了府邸。 这边他们前脚刚刚走,后脚消息就传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宁宝儿神情淡淡不管看见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迎面过来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林阳书从腰间拿出两文钱买了一个,递到宁宝儿面前。 宁宝儿一愣,看和被糖人师傅做出栩栩如生的小仙女糖人,抬起头看向林阳书。 “大表哥。” 林阳书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淡淡说道,“记得小时候,每次你不开心时,我总是买一个糖人哄你开心,那时的你总是笑着说,将来要长得像糖人上的仙女一样漂亮,现在你做到了,因为你比仙女还要漂亮。” 宁宝儿一愣,脸颊微红,虽然这些她都不记得,可是听到一个长相俊逸对自己还存着爱慕之心的男子如此说,脸上还是有些羞涩。 站在宁宝儿身后的子桑羽看见林阳书的举动,心里暗恨,好不容易摆脱了纳兰祁,如今又多了一个表哥,还是曾经宁儿的恋人,万一勾起他们之前的某种回忆,那么宁儿会不会把心都托付给眼前这个人了。 环顾一周后,发现一处卖着风车的小摊,走过去买了一个最华丽的风车,上面还带着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小风车。 递到宁宝儿面前,“宁儿,送给你。” 宁宝儿接过风车,脸上流露着淡淡笑意,“谢谢你,子桑羽。” 子桑羽笑容和煦,抬眼撇了一眼林阳书,“不客气。” 林阳书眉头微微一蹙,“旁边有间酒楼,我们去坐一会儿吧。” “好。” 三人行,男子俊俏,女子漂亮,三人走在街上,频频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酒楼二楼之上,宁宝儿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这边子桑羽已经贴心的点了几样宁宝儿最爱吃的菜,相对林阳书,子桑羽问都没有问一下就直接越过他。 林阳书抬眼看着宁宝儿,就见她频频看着窗外,双眼还注满泪水,林阳书眉头紧蹙,向下望去就见纳兰祁侧着头正和一个女子并肩行走,那女子站在一旁笑容娇羞,也不知纳兰祁说了什么让那女子脸颊绯红。 起身后脸色难堪的林阳书便走了出去,他要追上纳兰祁,质问他,到底为何这样做,他既然不能给宝儿幸福快乐,就应该放手,让宝儿走,而现在……。 这时门外店小二走了来,带着歉意的笑容道,“这位爷,您刚刚点的三文鱼小店已经没有了,请您到下面在从新选一条好吗。” 子桑羽一听,冷冷的扫了过去,原本这间店生鱼片极为出名,正好宁儿特别喜欢吃,本想让她开心一下,可这不上道的店家,看了它已经不需要在存留在北国了。 宁宝儿脸色有些难过,为了不让自己更加难堪,悄悄的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子桑羽,“子桑羽,你就去从新选一条吧,我很想吃生鱼片,现在馋的很。” 子桑羽嘴角含笑,强压着心里因为店小二出现而造成的不快,起身走了出去。 宁宝儿再次看向外面,纳兰祁和那名女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热闹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就是看不见纳兰祁的身影。 这时大街上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容冰怀里抱着还未满月的儿子,眼中带着恨意,孩子如此虚弱,纳兰青竟然接二连三的让她出来。 那好吧,宁宝儿,虽然你我之间有些芥蒂,但是却不至于让我治你于死地,可是现在,容冰低下头亲吻亲吻孩子的小脸。 你们统统都该死。 楼上宁宝儿清楚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容冰怀里抱着孩子,一脸怜惜的亲吻孩子的脸颊,这一幕让她很触动。 不仅如此,她感觉让容冰现在这个下场的罪魁祸首好像来源于她,是她介入了她与纳兰祁之间似的。 街道上,容冰抬起眼中含着泪水,仰着头看着宁宝儿,直到宁宝儿看到她,这时她抬起手对着宁宝儿挥舞示意她出来。 楼上,宁宝儿就像被驱使了一样,直接离开了酒楼。 待子桑羽从新回来的时候,二楼厢房里面已经没有了宁宝儿的踪迹。 外面林阳书有些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大声说道,“宝儿……。” 当他前脚迈进屋子里时,就看见子桑羽一脸紧张的趴在窗前,四处观望。 “宝儿呢。” 子桑羽回头,“不知道,我回来就发现宝儿不见了。” 林阳书手握成拳,一向好脾气的他第一次发火,“该死,我们中计了。” 刚刚在楼上向下看时,发现那个纳兰祁和一个女子,待他出去追赶时才发现,那个根本就不是纳兰祁,而是别人,只是侧脸和背影长得相似而已。 子桑羽一脸阴霾,果真如此。 —— 此时的宁宝儿一下楼就被人打晕了过去,直接带走,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身处在一处高楼里,楼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走到门口轻轻一推发现,门外好像被锁上了,转身走到窗子前,俯瞰着下面,距离对面高出好多,仿佛掉下去就能把自己摔的粉身碎骨似的。 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她下楼后,去见那个叫容冰的女人,可是还没有等到她到跟前,头部一痛,什么都不知道了。 门外传过来锁链的声音,门从外面被打开,接着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宁宝儿一愣,转身看去,只见进来的那个人脸上带着个脸谱面具,诡异的很。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来。” 那带着面具的男人,阴森森的笑了几声,“你不记得我也好,我记得你就够了,现在想不想知道,你最爱的男人,纳兰祁在做什么?” 宁宝儿脑子闪过一丝警惕,小心翼翼的防备这眼前的陌生人,可惜她现在失去了记忆,所以没有听出那面具下那人的声音,若是她仍有记忆定会听出那人正是她熟悉的周王纳兰青。 纳兰青看着宁宝儿小心的模样,再次笑出声,“曾经的你可是从来不会这样对我,可是现在的你眼眸中带着警惕,还真是惹人怜爱。” 纳兰青大步走到另外一处门口,轻轻的把门推开,屋里面便呈现出一男一女,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交缠在一起。 站在纳兰青身后的宁宝儿心里一惊,眼泪直接流了下来,只因那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纳兰祁和那个跟他共育一子的容冰。 宁宝儿双手捂住嘴,身体向后退,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声惊醒床上正在运动的两个人。 这边纳兰青见此嘴角轻轻弯起,伸手便把门给关上。 转过头看向宁宝儿。 “怎么样,现在的你还爱他吗。” 宁宝儿眼中的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嘴里呢喃着,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曾经抱着她说这一生一世只要她的纳兰祁去哪里了,难道曾经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吗,忽然眼前一黑,宁宝儿整个人就要跌倒下去。 这边纳兰青一个转身,移动到宁宝儿跟前,伸手扶住宁宝儿的腰身。 对着刚刚打开过的房门,轻声说道,“你们可以退下了。” 接着门从里面被打开,一对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从里面走了出来,若是仔细看下,那一男一女跟真正的纳兰祁和容冰长得一点都不像。 但是仍然能让宁宝儿看出那俩人就是纳兰祁和容冰,只因欧阳纯配置的香料,转身看向桌子上那正焚烧的香炉,低头看向已经处于昏迷的宁宝儿时,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他要让纳兰祁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他的面前,让他这辈子都痛不欲生。 即使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也是他这辈子最想要的。 —— 子桑羽和林阳书翻遍了这两条主街,可是仍然找不到宁宝儿一丝一毫的身影。 眼看着天色一暗,宁宝儿还没有找到,那颗担忧的心情更加沉重。 这边皇宫里,纳兰祁俨然收到了消息,带着朝阳朝秋俩人便匆匆往回走。 一踏入府邸,纳兰祁的脸色变得铁青,一脸怒气的上前抓着纳兰祁和纳兰青质问,“谁允许你们把她带出府的。” 林阳书和子桑羽自认自己失职,面对纳兰祁的质问也不反驳,这次的事真的是他们大意,竟然让人在他们身边把宝儿掳走,若是宝儿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致死难辞其咎。 ------题外话------ 哇卡卡卡,伦家橙三千回来了…吼吼…。 034 宁宝儿独自被关在这楼阁上,一副伤心憔悴的模样,这几日她好似过了一辈子似的,梦中偶尔出现的悲苦,现在她又都尝过了一遍。 自从那天纳兰青出现又离开后,这楼阁除了每天有人把饭送进了,再也没有其他人进来。 这时门再次被打开,屋外面进来一个白衣男子。 宁宝儿坐在窗子前,慢慢的转过头去,“你是谁?” 欧阳纯淡淡一笑,“帮你的人。” “帮我?”宁宝儿嘴角向上一扬,“你和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一起的吧,姑娘。” 欧阳纯脸色一变,随后淡淡一笑,“历太子妃就是这样侮辱人的。” 经过这几天宁宝儿的性子变得有些冷淡,嘴角轻轻一扯,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看向远处。 “你自己的身份,你自己知道,女人之间最敏感,你是不是女人,对于我来说又没有多大用处,至于吗。” 欧阳纯慢慢走了过去,“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女子,历太子妃果然好眼力。” 半天没有得到宁宝儿任何反应,欧阳纯再次向前走了一步,顺着宁宝儿的视线看向远方,虽然她不知道宁宝儿心里想什么,可是她这次来的目的却跟她有关。 “历太子妃想不想记忆起从前的事?我可以帮你。” 宁宝儿低头,沉吟片刻后又摇了摇头,“不,我不需要,所有人都告诉我没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只能靠刺激的情况下恢复,而我突然被你们绑架过来,而你又突然出现,说能帮我,我可以怀疑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欧阳纯眉头紧蹙,眼前这个大历太子妃,不是说失去记忆后单纯的很吗,这哪里单纯了。 “历太子妃误会我了,我只是受人之托让你恢复记忆而已,不过也算是目的不单纯吧,因为托我的人想让你想起之前的事,认清楚你身边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仅此而已。” 宁宝儿从窗子边站起身,直视欧阳纯,“那就更不用了,托你的人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吧,连脸都不敢露一面,这样的人可信吗,我是不记得从前的事,但也不代表我很傻,曾经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篡改记忆,如今你也想再在我的记忆里添加一些别的吗。” “呵呵。”欧阳纯发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油盐不进的人呢,这位大历太子妃果然有……性格,怪不得所有人都喜欢她,呵呵,有意思。 宁宝儿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欧阳纯,她不懂,一个女子为何要办成男人的模样,真是怪异。 欧阳纯发现,她很不喜欢宁宝儿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不,就算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不喜欢她。 —— “怎么样?”子桑羽看见进来的侍卫询问道。 那侍卫摇了摇头,皇城几乎被翻遍了,可是仍然找不到关于宁宝儿的一点点消息。 大门口处,纳兰祁一脸阴沉的走了回来,子桑羽见状立即上前询问。 “有消息了吗?” 纳兰祁冷冷的扫了一眼子桑羽,顺带这又瞪了一眼林阳书,直径越过他们二人进入后堂。 子桑羽和林阳书自知理亏,可是心心念念宁宝儿的下落,便也没有计较。 转身看着还站在堂上的慕容皓道,“慕容世子,怎么样?有消息吗。” 慕容皓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消息。” 子桑羽一脸的失望,不知道宝儿到底在哪里,现在有没有危险。 慕容皓没有去管子桑羽和林阳书的表情有多么的担心,直接朝着后院走去。 —— 后院纳兰祁坐在与宁宝儿的房间里,下面朝阳和朝秋俩人声音低沉道,“殿下,属下派去的人一直跟随太子妃,太子妃现在没有任何危险,而他回来的探子报,绑架太子妃的是个女人,手里还抱着孩子。” 坐在上位的纳兰祁一愣,嘴里呢喃道,“女人?” “是。” “子桑峰有出现吗?” 朝阳摇了摇头,“没有,自始至终他们只见过一个女人,太子妃如今身在一个楼阁上,除了每天有人送饭外,再无其他人出现。” 纳兰祁陷入沉思,之前他们被人追杀他就一直怀疑有人隐匿在暗中,而眼下出现一个女人,会是谁呢。 “殿下,我们要不要去把太子妃营救出来,现在她整天被关在楼阁里,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朝阳的话没有说完,纳兰祁便开始应声道,“要,孤和你们一起去。”这次的事要不是宝儿坚持他绝对不会放任宝儿出现在那危险的地方。 是夜,在所有人不备的情况下,纳兰祁带着众人悄声无息的离开了羽阁。 —— 纳兰青听着欧阳纯的话,嘴角轻轻弯起,他到是小瞧了宁宝儿,不过大家出身的她必有一身傲骨。 “要怎么样趁她不备的情况下,恢复她的记忆。” 纳兰青转头看向欧阳纯。 欧阳纯嘴角上扬,“篡改人的记忆,就需要人的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 纳兰青一听,立即想到一个办法,大手一扬道,“我知道了,去叫容冰,让她去见宁宝儿。” 只见欧阳纯眼眸一转,她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她仍然能看的出他们之前的纠葛。 不着片刻容冰就出现在宁宝儿所处的院子里。 屋里面宁宝儿神情自若的拿着一本书静静的阅读着。 门被推开,容冰一身白衣站在门口,嘴角上扬一脸不屑的看着宁宝儿。 “宁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容冰语气轻慢,没有叫宁宝儿历太子妃,而是用宁小姐来称呼她。 容冰的声音响起,宁宝儿翻动书页的手一顿,随后慢慢转头看过去。 “是啊,真的是很久不见了,容大小姐。” 容冰一愣,“你恢复记忆了。” 宁宝儿摇了摇头,“不,我没有恢复记忆,但是我却记得你,容冰,左侍郎容家千金。” “呵,没错,我就是容冰,不知道宁小姐还记得其他吗。” 容冰看着眼前的宁丞相之女,从前她是绝对不放在眼里,可是任谁都没有想到,她最后会是得到大历太子无尽的宠爱,又赢得了那么多优秀男子的青睐,不,好像一开始她出现后,她的浑身就散发着某种耀眼的光芒,好似那次容府宴会上,她的一曲惊人的舞,大放异彩,更是夺得了原本属于她的光彩。 宁宝儿一脸诧异,没有回答容冰的话,而这边容冰开始自言自语道,“我与纳兰祁一直情投意合,并且育有一子的事吧。” “我不相知道。” 听宁宝儿这么直白的拒绝她,容冰忽然大声吼道,“可是我偏想告诉你。” 宁宝儿被吓的一愣,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感觉眼前的人好像疯了。 容冰站在屋里来回的走,仿佛陷入回忆了一样。 “还记得我们当初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他派人去接我,到他的太子府邸,就在那个凉亭里,他宽厚的背部对着我,在我满心欢喜的走向他时,他突然抱起了我,把我放在石桌上,然后……。” 容冰说着说着便转头看了一眼宁宝儿的脸色,只见宁宝儿脸色有些惨白,随即她的嘴角轻轻弯起,然后继续说道。 其不知容冰每次说起那天的事,她的心里就有种想要呕出的感觉,那天是她最灰暗的一天,所有的美好通通在那一天崩塌了,那些事全部都是纳兰祁赐予的,她恨,所有宁宝儿必须死。 “你闭嘴,我不想听。”宁宝儿伸手捂住耳朵,奋力的拒绝听容冰说的话。尽管她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可是她仍然不想听。 可是容冰偏偏不给宁宝儿这个机会,伸手用力的抓住宁宝儿的手,摊开,在宁宝儿耳边大声说着她的过往。 容冰脸上流淌这泪痕,把回忆说的声情并茂,让人不得不联想曾经到底是怎样相爱的两个人。 可惜这些在宁宝儿面前通通都是笑话,不为别的,只因她相信纳兰祁。 “对了,那天我们还在这张床上做过呢,他紧紧的抱着我,并享受着我的体温,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轻轻的吻在上面,他说,这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就算他将来继承大统,这辈子也只爱我一个人,你看就连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出自我的腹中。” 之前的事宁宝儿通通不在意,可是刚刚那句这辈子只有一个女人,深深的触动了她。 就在宁宝儿因为容冰的话陷入一丝动容时,一股青烟飘飘然的飞了过来。 只见宁宝儿脚下一晃,眼前忽然多出一抹穿着白色衣服的身影。 “容小姐,你可以出去了,我要给她唤醒记忆。” 容冰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被欧阳纯放倒在床上躺着的宁宝儿。 转身走到门口,直接撞上带着面具而来的纳兰青。 容冰微微点头,“殿下。” 纳兰青出声道,“你退下吧。” “是。” 容冰离开后,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转头看向纳兰青。 纳兰青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视线,可是他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走进屋子里,站在欧阳纯身后。 “怎么样,可以吗。” “可以,之前她一直都有防备,无论我们怎么引诱她都没有办法控制她的意识,可是现在不同,她的意识已经被控制,只要稍微引到一下,之前的记忆就可以找回来了。” 纳兰青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宁宝儿,声音低沉道,“那就快做吧。” 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就看着欧阳纯拿着各种药瓶,与银针在宁宝儿头上来回的下针。 已经昏厥的宁宝儿感觉头上传来阵阵抽痛,无论手怎么敲打都缓解不了,最后头上开始像走马观花似的,把前世今生通通走了一遍。 宁宝儿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035 见面 “殿下,就是这里,太子妃被关在二楼。” 纳兰祁抬起头就看见,四周长着桃花,正前方平地而起两层楼阁,看着天空的阴霾,笼罩着那两层楼阁,隐隐透着一股死气,不知何原因,看着那楼阁,纳兰祁的心很是压抑,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正在纳兰祁看着入神时,身后面慕容皓走了过来。 语气有些凝重道,“有些不对劲,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把守,需要谨慎一点。” 纳兰祁点了点头,“恩。” 抬头看着那楼阁,挥了挥手,带着几人便走了进去。 同时跟随纳兰祁一同来其他人当下四处散开。 楼阁里,宁宝儿一身红衣站在窗前,眺望着下面。 门忽然被大力踹开,纳兰祁突然出现在门口。 一脸欣喜的看着屋子里面的人,“宝儿。” 宁宝儿慢慢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的来人。 纳兰祁只顾自己高兴,快速走到宁宝儿跟前,把宁宝儿抱进怀里,“宝儿,想死我了,这几日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都怪我,当初就不该应下你的要求,非要说什么用自己诱敌,都是我的错,竟然听信了你的话。” 那天为了不和宁宝儿之间产生误会,他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坦诚,所以他把自己怀疑那次刺杀他们的人在这北国境内,埋伏在他们的周边,准确的说是他怀疑这件事跟子桑峰有关,故而俩人便商量出一个对策来,可是最后宁宝儿坚决要自己亲自做诱饵,最后反对不了宁宝儿的要求,纳兰祁才勉强同意,但是他还是在宁宝儿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来保护宁宝儿的安危。 纳兰祁语气中有些指责,有些埋怨,更多的还是心疼。 见宁宝儿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这时他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轻轻推开宁宝儿,低头看着宁宝儿的脸,“宝儿,你怎么了?” 宁宝儿站在纳兰祁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嘴角轻轻弯起。 不知为什么,纳兰祁看到这样的宝儿,浑身一颤,好像有什么不好发生似的。 “纳兰祁,你爱我吗?” 纳兰祁一愣,而后脱口而出道,“爱,我爱你。” 宁宝儿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爱我,你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容冰多一点。” 纳兰祁眉头微微一蹙,“你胡说什么,当然是爱你多了,这一辈子我不会再有别人,因为我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你了。” “纳兰祁,你是不是特别恨我这个抢了原本属于容冰位置的人。” “什么抢了别人的位子,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纳兰祁,你不要再装了,好吗,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你我二人知道的最清楚。” 宁宝儿伸出冰冷的手指,在纳兰祁的脸上描绘轮廓。 可是她的声音比她的手指要凉上更多倍。 “皇上,臣妾没有害容贵妃腹中的孩子。” 轰隆一声,纳兰祁整个人像陷入冰窖里一样,浑身颤抖,嘴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你不信我,说我无德善妒,试问普天之下,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深爱的人和别人分享,可惜我的那份爱,被你践踏的一文不值,现在你又跑来说爱我,纳兰祁,到底哪个才是你。” 纳兰祁身体向后退了几步,“你……恢复记忆了。” 宁宝儿嘴角冷笑,“对,我不仅想起来了,我还想起了更多。” “你记起来前世的事,难道你也……。” “对,我和你一样,重生而来。” 纳兰祁身体虚晃,伸手扶额,“真……真的。”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的脸又开始说道。 “前世的事,我不是现在才想起来的。” 恩? 纳兰祁猛然抬起头看着宁宝儿的脸,“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 纳兰祁嘴角一抹苦笑,“怪不得……怪不得。”曾经他还一度安慰自己,那是因为自己重生而造成的人生轨迹出现变数,结果不是这样的。 纳兰祁回想他们曾经的一幕幕,皇后的性子突然大变和前世的截然不同,尤其是第一次在狩猎场见面时,被皇后拿着棒子暴打,在凤阁做首饰时,皇后那毫不保留的厌恶自己,每每自己接近她,她都会透露出一股厌恶,原来真的是这样。 报应啊报应,想想前世他对皇后所做的一切,他活该。 “对不起。” 宁宝儿冷哼一声,“对不起,皇上对不起臣妾什么?” “前世的事,臣妾早已忘记了,可是皇上却接二连三的出现在臣妾面前,原本臣妾想只要远离了皇上,那么臣妾曾经所受的苦便不在重演,可是没有想到,躲来躲去,最后还是和皇上走到了一起。” 纳兰祁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又看到了曾经和她并肩享受世人跪拜的皇后。 “我们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前世那么不堪,这辈子你为何还不放过我。” “宝……宝儿。” “不要叫我。”宁宝儿冷眼扫过去。 “我不是你的宝儿,不是,纳兰祁,既然你那么深爱这容冰,为何不继续爱下去,纠缠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每次我看见你就想起前世你对我的伤害,前世的我那么爱你,可是你呢……。” “皇后,是朕错了。” 宁宝儿眼底闪过泪花,看着眼前的纳兰祁,呵呵一笑,“皇上,您怎么会错,是我自不量力,在那次狩猎场上,被皇上救下后,就一心爱慕着你,原本等到陛下赐婚,满心欢喜的做你的妻子时,才知道,你另有所属,如果当初我要是没有同意那门婚事,是不是你最爱的容冰就是皇后了,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横插一脚挡在你们中间。” 纳兰祁低头,曾经他救过皇后的事,他早就不记得了,要不是在被纳兰青毒死时告诉他,他不会想到。 “既然这辈子可以让你重新选择,你为何又来打扰我。” 宁宝儿每说一个字,眼泪就掉下一滴,看的纳兰祁十分的心疼。 他好想把宁宝儿抱在怀里,告诉她,他爱的人是她,是他有眼无珠,认错了人,是他蠢,被自己认为最亲的二哥欺骗,被自己以为是自己心仪的女子欺骗,他活该被人毒死,他唯一的亏欠就是眼前他的发妻。 “哇哇——。” 门口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纳兰祁和宁宝儿同时抬头看去。 就见容冰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站在门口。 看到这一幕,宁宝儿突然嗤笑出声。 “哈哈,多么熟悉的一幕,纳兰祁,前世,那个孩子没有出生,而这一世他不仅出生了,而且还出现在了你的面前,现在你们一家三口团聚是不是很开心。” 纳兰祁抿唇看向门口,他从来没有向这一刻这样恨过容冰,这个该死的贱人,她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殿下,你来了。” 这句话多么熟悉,前世容冰总是这么一副柔柔的模样,声音温柔的叫他,可是现在听见这个声音令他想要作呕。 容冰怀里的孩子这时哭闹了起来,只见容冰小心翼翼的摇晃怀里的婴孩,声音柔柔道,“宝贝乖,你爹爹就在那里,不哭啊。” 哈哈,真是讽刺。 纳兰祁一愣,转头看向宁宝儿,宁宝儿此时脸色惨白,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太过激动。 回过头来看着容冰以及她怀中的孩子时,满脸的戾气。 “容冰,你胡说什么,你的那个野种是怎么来的,想必无需孤给你重复一遍。” 听着纳兰祁的声音,容冰浑身一颤,眼中带着些许惊慌,沉吟片刻后慢慢抬起头。 “殿下,你说什么,是我冰儿啊,这是你的孩子啊,难道你为了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了吗。” 纳兰祁被容冰的几句话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若是平时他一定一脚踹过去,直接送她与孩子去西方极乐,可是皇后就在身边,而且她还记得前世的事,如果现在动手,谁知道皇后会不会乱想,认为他是心虚,想要杀人灭口,到时他更是有嘴说不清了。 转身拉住宁宝儿的手,“皇后,你听我说,那不是我的孩子,真的,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就算前世她是我的贵妃,可那也是我的愚钝,直到最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最爱的人是你,当初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我也不会误把她认错了你。” 宁宝儿眉头微蹙的听着纳兰祁的解释,什么认错了人,抬眼看着眼前的容冰,容冰同样用疑狐的眼神看着他们。 “皇后我说的是真的,我发誓。” 皇后?容冰看着眼前的人,可真是够敢想的,皇上还没死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宣称自己是皇上,宁宝儿是皇后。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轻轻的推开纳兰祁抓着她的手。 “是真是假又能怎么样,过去的都过去了,这辈子我本想远远离开你,可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和你在一起。” 宁宝儿心里有一些怨恨,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伪装的很好,让这怨恨永远埋藏在心底,只有不去触碰,就不会被发现,可是看到今天这一幕,她还是恨着他们二人。 虽然现在她已经嫁进了太子府,但她并没有打算真的和纳兰祁在一起,可是没有想到中间又出现这么多变故,怨谁,子桑羽吗,他救了自己,最后又因为他和纳兰祁在一起,还是怪老天,非要这么安排。 “还没有过去,这辈子我们能一起重生,就说明老天想要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宝儿,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一眼后,淡淡说道,“还记得我问过你,你是真的爱我,还是想要弥补我。” 纳兰祁一愣,显然想起了曾经宁宝儿问过他的话,“宝儿,开始我对你的亏欠很多,想要弥补你,可是我真正爱的人也是你,你知道当初在林府……。” 容冰看着眼前的两个如此无视她的存在,还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忽然尖声叫道,“啊啊啊,你们在做什么,没有看见我在这里吗,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冰儿呢。” 容冰看着纳兰祁时脸上尽是委屈,可是在看向宁宝儿时,眼底都是恨意,“宁宝儿,你看见了吗,他在骗你,他只是想要让你相信我怀里的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而已,他在欺骗你,他最爱的人是我,为何我容府的人全部被扼杀,唯独留下我一个人存活,只要你有心必定能猜出其中的缘由。” 因容冰的声音,吓的她怀里的孩子呜呜大哭,本因看见纳兰祁便想起了之前的事,一听见孩子的啼哭,一股子厌烦由心底涌出。 孩子的哭声,时时刻刻提醒着宁宝儿和纳兰祁之间的事。 纳兰祁转头冷冷的看向容冰,现在不是和皇后解释的时候,待他事情解决完了,在慢慢和皇后解释的好,眼下最应该做的便是解决掉容冰这个祸害。 刚刚容冰眼中带着厌恶的看这孩子时,被纳兰祁给捕捉到了,于是脑子一转,看着容冰淡淡说道,“容冰还记得孤,那次派人用轿子去接你吗?” 容冰一听,思绪便开始回忆,只见她脸色由红润一点点变得惨白。 纳兰祁轻轻一笑,明显的看出容冰记起来了,而且应该还是那种记忆深刻的,“那天凉亭所发生的事,孤全部看在眼里,就在你的不远处,当然不止孤一个人,还有别人,比如你最爱的周王纳兰青。” 容冰一听纳兰祁说纳兰青也看到了,顿时脸色大变。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容冰脸色越发难堪,之前容冰还和她说当初在太子府邸,纳兰祁是如何宠幸她的,可是如今……。 “知道那个男人是哪里来的吗。” 容冰脸上流淌着汗珠,看着纳兰祁那双薄唇一张一合的说着她此生最不想听的话。 “不,我不想知道,不。” 纳兰祁嘴角轻轻弯起,他才不会去管容冰是否能接受的了,敢在他的皇后面前诬陷他,真是该死。 纳兰祁咬牙切此道,“那个男人是孤特意命人在大街上,乞丐堆里找出来的人间极品,兹兹,真没有想到你会那么享受,一个乞丐就让你,而且你竟然还生下他的孩子,那个乞丐目前还没有死,倘若孤回到历都,必定让你们一家团聚。” “不……。”连连听着纳兰祁说乞丐两字,顿时觉得胸口一股恶心感。 而容冰脸上的情绪更是被纳兰祁击败的溃不成军,再也绷不住的她大声哭喊,完全不顾她已经视为依靠的孩子。 那孩子嗓音洪亮,挥舞着小手嘶声力竭的哭喊着。 宁宝儿看着这一幕,有些于心不忍,对于纳兰祁和容冰俩人她不会有任何怜惜,可是对于那怀中的孩子,她却有些心疼,前世她虽然因容冰的孩子而死,可是她毕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怎么这么高兴吗,看看你手中的孩子,想必那个乞丐见了一定会更高兴的,堂堂大家千金为他所诞下的孩子,这可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兹兹,只可惜一点,我那可怜的二哥亲眼看着你和那个男人缠绵,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个低到尘埃的乞丐,一个皇子,一个乞丐共用一个女人,不知道他是和感想,可惜你我都猜不到了,不过没有关系,将来你会亲自下去告诉他的对吗。” 纳兰祁朝着容冰一步一步走去。 “来让我瞧一瞧,这乞丐所生下的孩子长的怎么样,那天的你可是享受的很,不仅孤看了咂舌,就连……。” 容冰一步一步向后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手中的孩子再次哭出声,拽回了容冰的思绪。 容冰看着怀里软软的孩子,没有了之前的怜惜,反而看到的都是她被侮辱后的不堪,她自己很明白,纳兰青这么对她就是因为她被侵犯了,所以觉得她脏,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容冰一步一步向后退,眼看着到了退到廊处的窗边。 这边宁宝儿见此,刚想呼喊出,就被纳兰祁给拦下。 故而眼睁睁的看着容冰抱着孩子从窗边跌落下去。 纳兰祁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容冰怀里抱着孩子躺在血泊中,刚刚感觉松了一口气时,就感觉宁宝儿已经走到了他旁边。 纳兰祁一脸紧张,“别往下看。” 可惜他的话已经晚了,宁宝儿已经看到楼下的那一幕。 前世的她也是那样惨烈的摔在地上,这辈子容冰却摔了下去,她虽然不喜容冰,可是稚子何其无辜。 纳兰祁看出宁宝儿心有不快,走过去抱住宁宝儿的肩膀。 “我们回去吧。” 宁宝儿点了点头,回去也好,有些事他们应该好好坐下来谈。 036 坦白 接到宁宝儿回来的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子桑羽,他现在最期待的就是看着宁宝儿与纳兰祁决裂,到时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宁宝儿留在这边。 见宁宝儿从纳兰祁的马车下来后,子桑羽和林阳书直接走了上去。 “宝儿,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宁宝儿走下马车,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微笑道。 “大表哥,不用担心我没事。” 转头看向子桑羽道,“子桑羽,谢谢你救了我,在历都我救你那次,我们扯平了。” 子桑羽一愣,有些惊讶道,“你,想起来了。”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 子桑羽脸色有些难堪,宁宝儿想起来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他所做的事。 这边纳兰祁从马车下来,宁宝儿回头看见纳兰祁后,转头对着子桑羽和林阳书道,“我有点累先进去休息了。” 子桑羽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好。” 直接越过林阳书和子桑羽二人进了去。 林阳书见到纳兰祁后,又看了看已经进去的宁宝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边纳兰祁一直默默跟在身后,那模样犹如做错事的孩子,看见宁宝儿离开后,那视线一直追随宁宝儿离去。 子桑羽和林阳书俩人都不待见他,见他一进来俩人直接转头离开。 纳兰祁狠狠的瞪了他们二人一眼后,直接朝着后院走去。 宁宝儿再次回来的消息传到了梅淑儿哪里,原本以为这次说什么宁宝儿都不会再回来了,可是谁想她真的那么命大,一次两次都死不了。 屋里的东西被梅淑儿扔的满地,一旁的柳儿默默的看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家的小姐脾气越来越暴躁,对待她们下人也越来越不好。 曾经一向胆小甚微的小姐彻底不见了,眼前这个易怒的女子占据了她原本单纯的心。 无奈中柳儿摇了摇头,真希望二皇子殿下早一点发现小姐的变化,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小姐变回以前的模样。 —— 宁宝儿回到后院时,听闻宁宝儿消息的葱兰姐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 葱兰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一脸憔悴的坐在床上。 大步走过去满脸担忧道,“小姐,你去哪里了,奴婢担心死了。” 听见声音,宁宝儿微微一愣,真是孽缘啊,前世葱兰为了她大哥害她,本以为留她们一命,可是没有想到到了北国境地,竟然被葱兰他们相救,真是孽缘。 嘴角微微一笑,“我没事。” 葱兰有些不放心,转头看向刘亚,“弟,快给小姐把个脉。” 宁宝儿有些疲累,本不想让刘亚给她把脉,可是还没等自己说出口,刘亚已经抓起她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刘亚沉吟片刻,眉头微蹙,随后有些失落道,“宝儿姐姐,身体很好,没什么问题,就是最近心思太重,应该放轻松一下,要不然对待胎儿不好。” 恩? “……” 葱兰脸色由担忧变成高兴,伸手抓着刘亚惊呼道,“你说什么,小姐她……她有了身孕了。” 刘亚点了点头,他完了,彻底没有希望了。 宁宝儿手附在肚子上,脸上扬起惊讶,她有了身孕。 葱兰很是高兴,直接惊呼道,“小姐,真的是太好了。” 她自幼官家出身,自知有了孩子才算是真的有保障了,更何况小姐还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如今有了太子的嫡子,她的地位任何人都不可能撼动的了。 宁宝儿此时还处于很震惊中,前世她看见容冰有了身孕,纳兰祁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让她十分的羡慕,所有一心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到死她都没有如愿,如今她不想和纳兰祁在一起了,反而有了身孕,老天,到底想要做什么。 宁宝儿脸色不虞,葱兰全部看在眼里,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怎么?” 宁宝儿抬起头看着刘亚,虽然刘亚年纪小,可是他的医术已经很厉害了,所有她相信刘亚不会珍错的,只是她有些不明白。 “那为什么我没有反应,有了身孕一般不都是会孕吐,或者想要吃一些酸的甜的,可是这些我都没有过。”这些还是前世的时候了解道的。 刘亚淡淡一笑,宝儿姐姐真的是太天真了,“那是因为宝儿姐姐的天数少,等过一段时间这些症状都会出现的,而且宝儿姐姐最近想的事情太多,有的时候孕妇心情不好很容易影响孩子的。” 宁宝儿听了刘亚的话,点了点头,可是随后又像想起什么猛然抬起头看着刘亚和葱兰,“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啊?“小姐,不告诉太子殿下吗。” 宁宝儿摇了摇头,绝不能告诉纳兰祁。 葱兰不解,“可是这是皇子啊。” 宁宝儿仰起脸,一脸坚定道,“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小姐,就不要告诉别人。” 葱兰和刘亚想了许久后,便点了点头应声道,“是。” —— 晚上,宁宝儿洗漱好后,躺在床上,时不时的还抚摸着肚子,真是神奇,那么平坦的小腹里,竟然有个孩子在里面,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已经在了。 躺在床上,开始幻想,她的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若是女孩她要把她所会的通通教给她,若是男孩,她就让大哥来教导他,大哥不论是文采还是武功都可以胜任。 这时的宁宝儿都没有发现,想起孩子时她的嘴角自始至终都挂着微笑。 门外纳兰祁一直徘徊着,此时看着宁宝儿的屋里面灯光明亮,几番想要进去,可是他又不敢进去,前后两辈子,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窝囊,进自己的老婆房间里,竟然有点胆突。 在门口叹了好几口气后,终于鼓起了勇气,走上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宝……儿,我进来了。” 纳兰祁颠颠的走了进去,看了四周都没有发现宁宝儿的踪迹,最后终于在床边看着宁宝儿闭目休息。 顿时胆子大了起来,走过去看着宁宝儿的脸,对着那小嘴就要亲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 纳兰祁捂着脸做在床边。 宁宝儿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冷的说道,“皇上如今还有如此癖好。” 纳兰祁低头听着宁宝儿的训斥,心里跟着附和一句,皇后如今也有如此癖好,例如,打人耳刮子。 从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她明明记得前世的事,知道自己是皇帝了,而他身为自己的妻子,竟然殴打自己的相公,岂有此理。 纳兰祁转头对着宁宝儿,嘿嘿一笑,“我只是想找你谈谈。” 宁宝儿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激动,对待孩子不好。 “好啊,正好我们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纳兰祁脸色变的难堪,他本来做了很多心里准备,可是现在面对宁宝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前世他被人毒死这件事,他要怎么开口。 坐在旁边的宁宝儿同样如此,原本对纳兰祁有诸多埋怨,可是现在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有些事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如今她有了这个孩子,孩子就是她的一切,爱情这东西太伤人,为了不再受伤,她决定以后都不会在去碰了。 “我死了。” 恩? 宁宝儿抬眼看着纳兰祁。他说什么呢,憋了半天就说一句他死了。 纳兰祁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在你死后的一年,我就死了。” “什么?”宁宝儿一愣,刚刚才明白纳兰祁讲的是什么意思,他在跟她讲前世的事,可是她没有想到,他还那么年轻,怎么会? “嗤,是不是很意外,其实那也算是我的报应,我报应我那么对你。” 宁宝儿看到纳兰祁脸上的落寞,“你怎么会死?” 纳兰祁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抬眼看着天空明亮的月亮。 思绪飘向远方,“被人毒死的,下毒的人就是纳兰青和容冰。” 宁宝儿再次愣住,“纳兰青,他怎么会?” 纳兰青和容冰,前世可是纳兰祁最信任的两个人。 纳兰祁知道纳兰青在皇后的眼中,比他好上几百倍,他是恨纳兰青,可是他也不屑给别人泼污水,更何况还是一个死人。 “可笑吧,一个我最信任的二哥,另外一个我视如珍宝的女人,可是这些都是幌子,纳兰青他很早就有了谋取皇位的想法,早早就开始设下圈套,他利用容冰,造成了假象,让我把她误认为是你,最后把你冷落在东宫里。” 宁宝儿抬眼清楚的看出纳兰祁眼中的伤痛,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何等的痛心。 纳兰祁转身看着宁宝儿自嘲道,“知道吗,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是纳兰青的。” “在你死后,容冰又有了身孕,时隔一年后,诞下一个皇子,那时我为了弥补她之前流掉的孩子,立了那孩子为太子,可是太子诏书刚刚颁下,纳兰青和容冰就联手把我毒死,在我临死之前,纳兰青对我说了他所有的计划,包括之前流掉的孩子,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 “后来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永立八年,杏月十七,知道自己回到八年前,心里很是庆幸,我便开始想办法去接近你。” 恩?宁宝儿一愣,怪不得那次狩猎场上,纳兰祁看见自己时那般惊讶。 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是容冰和纳兰青俩人,纳兰青那个一向温文尔雅的周王,平时对她恭敬有加,让自己觉得很暖心的人,竟然会和纳兰祁的妃子联系在一起。 曾经她还很气愤的说过,纳兰祁那么多妃子,为什么就没有给他戴绿帽子的,可是转眼间给他戴绿帽子的人,竟然是他最爱的宠妃。 呵,一听到这宁宝儿忽然觉得好解气,该,真是活该。 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害死他的发妻。 想到前世纳兰祁那副德行,她就恨的要死,容冰说一句话,就像圣旨似的马上做到。 前世的她无论在容冰手下受了多少委屈,都比不上纳兰祁的一句冷言冷语。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每次我接近你,你都抵触的厉害,开始我以为自己的重生,造成的变数,没有想到你也和我一样。” 纳兰祁转身看着宁宝儿,嘴角含笑到,“你知道吗,当初你第一次带着丫头进入皇宫时,看见你身旁站着的那两个丫头,我心里有多担心吗,故而我便设计让白玉对我有意思,把她留在宫里,后来设计让她嫁给了王明堂,想要接她人之手除掉她,可是没有想到,这一世她还挺刚烈,自裁而死。” 宁宝儿静静的听着纳兰祁讲的话,怪不得,她之前还以为,白玉前世就是他的妃子,这辈子再续前世情缘呢。 “宝儿,前世我没有碰那白玉,只因容冰求我收了她,我只是给她提了个才人位,可是我没有想到私下里……。” 宁宝儿嘴角露着一抹讽刺的笑,前世白玉可给她受了不少委屈,追根究底还是纳兰祁的放任,一个堂堂的皇后,被一个小小的才人欺负。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 “后来……。” 纳兰祁陆陆续续说了很多事,怪不得有些事宁宝儿觉得蹊跷,原来都是有纳兰祁插手的缘故。 这些事唯一让他意外的便是纳兰青竟然会谋反,怪不得纳兰祁处处针对他。 对于前世宁宝儿一直执着一件事,抬眼定定的看着纳兰祁,忽然直白的说道,“我没有害那孩子。” 纳兰祁浑身一颤,再次听见宁宝儿说这句话时,心口是这么的痛,前世宁宝儿说的最多的就是她没有害那孩子,可是他一点都不相信,甚至不屑去听,一想起前世的事,纳兰祁就浑身散发着冷气。 纳兰青容冰,死十次百次都不够。 宁宝儿脸色有些低沉,她最在意的事,就是纳兰祁不信任她,她曾经说过无数次,她没有害那孩子,可是他都不相信。 “对不起。” 眼角划过一滴泪水,她还是在意的。 看到宁宝儿哭,纳兰祁忽然走过去把宁宝儿搂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纳兰祁知道前世宁宝儿受了无尽的委屈,几句对不起根本就无法弥补。 宁宝儿把纳兰祁推开,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纳兰祁放我离开吧。” 纳兰祁一愣,猛然抬起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宁宝儿。 “为什么?这辈子我们没有任何阻碍了,那一心觊觎皇位的纳兰青已经死了,还有那个容冰也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横插在我们中间了。” 宁宝儿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原谅你,虽然你也是受害者,前世受人蒙骗,可是前世的事伤我太深,我忘不了,每次看见你我都会记得前世的事,我父兄的死,我母亲的性命,还有其他跟我有关的人,与其忘不掉这些事,不如让我们分开,这样对彼此都好不是吗。” 纳兰祁眉头紧蹙,直接拒绝道,“不可能。” 他这么掏心掏肺,开诚布公的把事情通通和她说一遍,就是为了让她知道,自己已经为自己前世的事遭过报应了。 前世对于宁丞相他们,是他的错,他都会尽力弥补,可是这一世他们都活着不是吗。 这辈子他只守着她一个人,将来他登上皇位,就立他们的皇儿为太子。 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谁都不能把她抢走,无论是,林阳书,还是子桑羽,谁都不可以。 ------题外话------ 早吧,早吧,看见伦家高兴吧。吼吼…。 037 看着隐秘的楼阁,毁于一旦,纳兰青脸色不虞。 “这里我们不能再待了,殿下,容姑娘的尸首怎么办。” 纳兰青一直看着楼阁,淡淡说道,“把她和孩子葬在一起吧。” 纳兰青身后的手下离开后,欧阳纯慢慢走了过来,默默的跟在纳兰青身后。 看着纳兰青高大的背影,她现在十分确定,这个容冰所生下的孩子不是纳兰青的,身为一个男人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儿。 就在欧阳纯心里臆想纳兰青时,纳兰青转身便要离去。 欧阳纯一愣,随即大喊道,“殿下,且慢。” 纳兰祁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去。 欧阳纯走过去,俯首,“殿下,不知殿下要去何地。” “怎么,你想留下。” 欧阳纯一愣,立即摇头道,“不,小人只是恳请殿下,若是殿下暂时无地可去,可否先随小人归一次家。” 恩?纳兰青眉头微蹙,像是想要看穿此时的欧阳纯心里所想。 欧阳纯眼神有些闪烁,第一次结巴道,“殿……殿下,小人只是……。” 纳兰青眼神一直盯着欧阳纯看,没有等欧阳纯解释真正的原因,便直接应声道,“好。” 欧阳纯有些惊讶,没有想到纳兰青会如此轻易的答应她提出的话。 —— 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把话说开后,俩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不仅如此,他们俩人身上多了一丝秘密,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任谁都无法插足进去。 为了能多接触宁宝儿,子桑羽特别把所有人聚集在大厅里,众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饭桌上,子桑羽作为主人坐在首位,宁宝儿坐在子桑羽左侧,原本纳兰祁应该坐在宁宝儿对面的,可是纳兰祁耍滑的把林阳书推开,自己坐在了宁宝儿旁边。 饭桌上气氛越来越诡异,就听见瓷勺碰到碗碟的声音。 纳兰祁拿着筷子夹了宁宝儿前世喜欢吃的糖醋藕片,放进宁宝儿的碗里,满脸堆笑道,“宝儿,这是你最爱吃的糖醋藕片,多吃一点。” 宁宝儿睨视碗中的藕片,嘴角轻笑,随即拿起筷子把藕片夹出放在旁边的小碟子里。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藕片太脆,如今宝儿不喜那种口感。” 宁宝儿心里冷笑,她最喜欢的糖醋藕片,那次,为了和容冰较真,不想让容冰处处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于是命御膳房把容冰最爱吃的藕片劫走,正好那天撞上了纳兰祁留在容冰那和她一起用膳,想必他记得的就是那一次吧。 纳兰祁一脸幽怨,眼睁睁的看着那被遗弃的藕片,仿佛被遗弃的藕片是他似的,皇后明明就很喜欢吃嘛,故意的。 坐上主位的子桑羽嘴角含笑,随后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生鱼片,蘸了点酱料放在宁宝儿的食碗中。 “宁儿,多吃一点,这是新杀的鱼,肉质特别鲜嫩。” 宁宝儿看了看子桑羽,嘴角微微一笑,“谢谢你,子桑羽。” 纳兰祁看见这一幕,顿时红了眼,该死的子桑羽竟然当着他的面给他的皇后夹菜。 转眼视线又落在宁宝儿身上,这个女人,不守妇道,明明记得前世做了自己八年的皇后,竟然还敢当着他这个正牌夫君的面前和别人眉来眼去的。 “二皇子话说错了,宝儿是孤的太子妃,怎可叫她宁儿。” 子桑羽不以为意,看着宁宝儿一副深情款款道,“宁儿是大历太子妃没错,可是她也是林宁儿。” 宁宝儿眉头一挑,林宁儿的名字她记得,那是她刚刚到这的时候自己起的,取母姓,本姓为名,林宁儿。 “说起来,这个名字还跟大表哥有关呢。” 坐在宁宝儿对面一直被忽略的林阳书,终于被人记起来了。 “林阳书,林宁儿,大表哥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林阳书嘴角含笑,含情脉脉的看着宁宝儿,“当然记得,从小到大,事关宝儿的事,我通通都记得。” 噗,一口老血哽在心头。 纳兰祁实在是憋的慌,子桑羽,林阳书,皇后已经严令他放她离开,离开后做什么,还不是去找别的男人,别的男人都有谁,要有身份的,子桑羽和他不相上下,将来他也是一国之主,要心灵相通的,该死的林阳书,玩千里追妻呢,竟然大老远跑来追别人的妻,就算要玩千里追妻那也是孤该做的事,他算什么,等过几日回大历的,他一定好好教训教训林阳书,回头就把安纪芙赐给他做老婆,气死他。 “呕……。” 宁宝儿刚刚把鱼肉放进嘴里咀嚼,一股恶心的感觉涌出,当这几人的面就呕了出来。 桌子周围的人一愣,齐齐的看向宁宝儿。 宁宝儿眉头微蹙,心道不好。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鱼肉不好吃?” 宁宝儿看了一眼三个关切她的男人道,“没事,就是咬到舌头了。” 三人脸色各不相同,但是只有坐在对面的林阳书脸上露着隐隐担忧。 “对不起,我不该给你夹鱼的。”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给夹的鱼肉,宁宝儿就不会咬到了舌头。 宁宝儿窘迫,“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纳兰祁见此狠狠的瞪了一眼子桑羽,没事瞎献殷勤看把他皇后给疼的。 转头一脸深情的看着宁宝儿,“宝儿,来把舌头伸出来。” 恩?宁宝儿一愣,“你要做什么?” 纳兰祁一脸认真道,“把舌头伸出来,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晕,在场几人纷纷把纳兰祁一顿鄙夷,这唬弄小孩子的事他也做的出来。 宁宝儿更是吐槽纳兰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好意思,前世不知道他和容冰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模样。 见所有人不在看她时,宁宝儿悄悄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幕恰巧被坐在她对面的林阳书所看见。 林阳书若有所思,心里一直安慰自己,应该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可惜天不遂人愿,晚上林阳书便确认了这件事。 —— 宁宝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命人把刘亚叫了过来。 刘亚气匆匆的跑了进来,本以为宁宝儿出现了什么问题,一进门就直接给宁宝儿号了脉,沉思片刻查无异样,才放下心。 “宝儿姐姐您叫我。” “恩,我有事想要问你,我今天刚刚吃东西的时候呕了,是不是有了身孕的征兆表现出来了。” 刘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想了想,这个应该不算吧,平时他们有时吃东西,几种味道放在一起混合,也会造成有作呕的感觉,而且宝儿姐姐肚子里面的孩子还不足月份,按照医书所指,在需过半月孕吐等症状就会逐渐显露出来了。 哦,对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孕妇的体质不同,所以反应也不同,妇科学问太深,他还是回去好好在研究一下,只可惜宝儿姐姐不让告诉别人,要不然找来一个妇科圣手的御医看看,保证能看的一清二白的。 见留言半天不说一句话,宁宝儿有些急切,“怎么了,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刘亚一愣,“没,没问题,孩子很好,我只是在想,宝儿姐姐所说的作呕,可能是孕妇反应,但是这种初状不明显而已,再过些时日孕妇反应就会更加明显了。” 孩子没有事,宁宝儿便有些放下心来,只是纳兰祁的合约已经签订完,他们即将离开,一路跋山涉水的,她不敢赌,伸手附在小肚子上,这个孩子是她前世的心愿,这辈子好不容易实现了可以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刘亚走出宁宝儿的房门时,门外林阳书脸色发白,嘴角含着苦涩,果真如此。 抬眼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屋子,林阳书第一次觉得进入宁宝儿的房间如此艰难。 宁宝儿坐在桌子前,手附着肚子,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母性光辉,刺痛了站在门口许久的林阳书。 “宝儿。” 宁宝儿一愣,猛然抬起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林阳书。 “大……大表哥。” 林阳书淡淡一笑,“只是过来时看着你屋里的灯没有熄,所以过来看看你。” 宁宝儿脸上有些窘迫,不知道刚刚大表哥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有没有听到她和刘亚说的话。 “大表哥你坐。” 林阳书坐在宁宝儿旁边,神情自若的看着宁宝儿的脸。 本来就有些紧张,眼下看着林阳书这般看着自己,心里更加敲起了鼓。 “大表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林阳书嘴角微微一笑,“看你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让二皇子殿下宣个御医给你看看吧。” 宁宝儿一听,心里一惊,连下打断林阳书的话。 “不,不用。”宁宝儿眼神闪烁的低着头,“不用了,大表哥,刘亚也会医术,他刚刚有给我把过脉,我没事,今天吃饭的时候作呕,是……是因为,鱼太……太腥了,恩。” 林阳书目光灼灼的看着宁宝儿道,“你怎么了,我只是觉得你脸色不好,没有问你为什么作呕,怎么,你身子还有别的问题不成?” 宁宝儿窘迫,“不……不是。” 宁宝儿心里暗急,她到底是怎么了,眼前的人是她的表哥,又不是纳兰祁,怎么会这么慌乱。 “宝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 宁宝儿双眸睁得老大,带着点点惊恐,“没,没有,大表哥怎么会这么说呢,我什么事情都没有,真的,大表哥,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 “佳人一语,匆匆未明,留君一人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不知佳人可愿与君共相思。” 林阳书没有因为宁宝儿直言送客就直接起身离开,反而一字一句开始吟出当初他写给宝儿的诗句。 “大表哥你……。”她没有想到大表哥竟然念出这个诗词来,现在一听倒是有几分惆怅。 “宝儿,曾经你说让我以身相许。” 一提曾经的往事,宁宝儿有些羞愧。 “现在我问你,如果我想带你远走他乡你可愿意。” 宁宝儿一脸诧异,“带我走……。” “对,包括你腹中的孩子,我会视他如己出。” 宁宝儿一惊,“你知道了。” 林阳书点了点头,“恩,今天吃饭的时候,隐隐有种猜测,本想向你求证的,没有想到直接撞上了你和刘亚说话。” “我知你没有告诉太子,就说明你不想和他回去,既然这样,我愿意带你远离这里,游走天涯。” “宝儿,在你小的时候我便认定你是我这一辈子想要的人,可是后来因为身体的问题,我一直不敢,后来得知你心悦我,我既开心有矛盾,开心的是你也喜欢我,矛盾的是怕不能给你幸福,后来我才那么对你,让你伤心难过,每次看你伤心的时候,我便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太自私,我应该让你和我一起面对,可是每次得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如果事情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林阳书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宝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门外纳兰祁手中拿着自己刚刚考好的羊腿,他可记得皇后最爱吃他烤的羊腿了,闻闻这羊腿散发出来的香味,美极了,皇后看见了必定流口水。 只是人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林阳书刚刚说的那句话。 038 纳兰祁站在门口静静的听着,他想听听皇后到底如何回答,是跟着林阳书走,还是留下。 屋里,宁宝儿沉吟片刻便回道,“大表哥,我不能跟你走。” 林阳书虽然已经料定宁宝儿不会离开,可是他仍然想要问出这个问题,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在争取一次。 “那你腹中……。” 哐当门被一脚踢开,纳兰祁手端着一条大羊腿赫然的出现在门口。 “林阳书,你放肆。” 屋里面的俩人在看见纳兰祁那一刻,心里一惊,糟了。 “你怎么来了。” 纳兰祁走进去,把羊腿放在桌子上,声音没好气道,“我为什么不能来,怎么,打扰你们前有情人叙旧了。” 纳兰祁说话时常阴阳怪气,宁宝儿早已习以为常,但是还是白了一眼纳兰祁。 “你说的没错,却是打扰我和表哥叙旧了。” 纳兰祁一噎,眼神变的凌厉,当然视线一直盯着林阳书看,因为他不敢瞪宁宝儿。 林阳书感受到了纳兰祁的视线,知道有些话现在没有办法在说下去了,站起身直接朝着宁宝儿道。 “宝儿,我先走了,等有时间在和你聊。” “聊,聊什么,想要勾搭孤的太子妃和你私奔吗,林大公子,请注意一下你的身份,不要忘了,你乃是大历朝民,而孤是为了君王,你注定要臣服在我的脚下,看在你林太傅的面子上,孤饶你一次……你……林阳书,你混蛋。” 纳兰祁的话没有说完,林阳书已经转头离开,对于纳兰祁说的,的确没有错,他是君,自己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他也知晓,只是宝儿就像他的命,命都没有了其他的还有什么用。 林阳书离开后,纳兰祁回头想要质问宁宝儿,可是回头就看见宁宝儿已经上手撕扯羊腿上的肉,放在嘴里大吃。 宁宝儿嘴里吃着羊腿肉,心里满足极了,之前她都已经吃恶心了,可是刚刚闻到这烤羊腿的味道时,口水就在嘴角晃动,馋极了。 本有好些话质问宁宝儿,可是看着宁宝儿这副吃相,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老老实实的坐在宁宝儿对面,看着她吃,伸手拿着茶壶倒出一杯茶水递到宁宝儿跟前。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喝点水。” 门外林阳书看着屋子里面的这一幕,终归叹了一口气。 —— 次日,得知纳兰祁近日离开,北国皇帝再次设宴宴请纳兰祁等人,为其送行。 宁宝儿被留在府邸。 这边同样被留在府邸的梅淑儿,听闻宁宝儿即将离开,心情雀跃的很,她终于不用在看见表哥心心念念着宁宝儿了。 一脸喜气,把自己打扮一新,带着柳儿前往宁宝儿的住处。 一路上梅淑儿高兴的心情,让默默跟着她的柳儿心惊胆战的,这些时日,她越发的看不懂自家小姐的想法,今儿突然变回了她曾经的模样,可是看着小姐的模样,却让她十分的害怕。 进入宁宝儿的住处,就看见宁宝儿慵懒的坐在院子里藤椅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看到这一幕,梅淑儿微微一笑,得知宁宝儿即将离开,不管宁宝儿做什么,她都觉得顺眼。 “宁儿。” 听见熟悉的声音,宁宝儿从迷糊中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微微一笑。 “淑儿。” 宁宝儿这次回来,让梅淑儿很生气,所以一直没有来看宁宝儿,故而宁宝儿已经恢复了之前的记忆,她也不知道。 “你回来这么久了,我都没有来看你,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我这几日身体不舒服,今早我听羽哥哥说,你马上就要随着历太子殿下离开了,所以赶在你离开之前来看看你,要不然你这一走,我们不一定要多久才能见面呢。” 宁宝儿嘴角微微一笑,之前她没有仔细看,现在这么正面看着梅淑儿,她才发现,梅淑儿变了许多,那曾经清澈的眸子变的黯淡了。 之前她失去记忆,表现的十分喜欢子桑羽,并且一心想要和子桑羽成亲来着,那时应该是伤透了梅淑儿的心吧,记得当初她那么欢喜的告诉自己,她有多么的喜欢子桑羽来着。 现在想想,梅淑儿心里怨恨自己也是应该的,饶是自己推心置腹的把心事告诉某个女人,说喜欢谁,而那个女人却对自己喜欢的人下手,自己心里也会怨恨的。 “对了,历太子殿下说什么时候带你离开啊。” 梅淑儿现在越看宁宝儿越发顺眼,心知她即将离开,可是她还是想要听听她要什么时候走。 一想到离开,宁宝儿有些沉默,她还没有决定具体的去向。 宁宝儿这副沉默的模样,落在梅淑儿的眼里,直接让她认为宁宝儿不想走。 眉头紧蹙,眸中带着点点担忧,生怕从宁宝儿口中听到,她不想走的话。 “宝儿。” 宁宝儿抬起头看着梅淑儿,淡淡一笑,“就这几天。” 梅淑儿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 “宁儿,今天天色不错,我们出去逛逛街吧,这你若是走了,我以后还不知和谁一起逛街呢。” 宁宝儿心里不想出去,可是这北国他日何时再来倒成了未知数,与其永远不能来到这,不如在出去逛逛,正好刘亚说过,孕妇的心情极为重要,出去走走也好。 —— 皇宫内,北皇,范皇后坐在首座,看着下面表演的歌舞。 北皇爽朗一笑,“大历太子择日就要离开我北国,孤王以酒为历太子践行。” “谢北皇。” 最近一直隐忍的子桑峰,心生怨恨,这几日每次上朝,他都要听父皇夸赞一边纳兰祁的为人做事风格,他不明白自己才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却看不到自己的好,每次自己做什么事,他都会挑出一些毛病来。 手端着酒杯一饮而下。 台上范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隐隐流露出担心,她明白自己的儿子最想要的便是得到皇上的认可,只是到现在她儿子也没有看懂,只要他的母族在,皇上注定看不到他的好。 范皇后看着子桑峰脸上带着醉意,转头给站在她旁边小黄门使了个眼色。 小黄门得到指令后,便悄悄走到子桑峰跟前,小声的在子桑峰耳边说了几句,随后就见子桑峰脸色阴沉,抬眼死死的看着范皇后。 范皇后脸色一如以往柔和,对着自己儿子的视线,微微一笑。 这边子桑峰扔下酒杯,起身离去。 北皇看着离开的子桑峰,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了看范皇后。 范皇后微微一笑,“陛下莫怪,峰儿还小不懂事。” 北皇嘴角微扯,脸色就像毫不在意似的,“皇后有时间也该跟他谈谈,都要娶正妃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范皇后嘴角含笑,“是,臣妾省的。” 台下纳兰祁眼睛看着堂上的舞姬,可是心里一点都没有看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突直跳,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 晚上纳兰祁告别了北皇,这次是真的要离开这里了,一路上坐在马车里,呼吸难耐,心慌的很。 伸手撩开帘子,对着赶着马车的朝阳道,“赶快一点。” “是。” 纳兰祁急匆匆赶回府邸,直接朝着后院走去。 梅淑儿此时端坐在自己的房里,心里隐隐担忧着,她不晓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旁站着的柳儿,看着自家小姐,一时间她竟然猜测不出,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林姑娘突然失踪,是不是小姐故意为之? “小姐,奴婢觉得应该主动把这件事告诉殿下听,让殿下派人去寻一下,时间拖的越久,林姑娘就越危险。” 梅淑儿就像受了惊吓似的,猛然抬起头,“什么,告诉羽哥哥,不,不行,要是让他知道,是我主动邀宁儿出门,然后让人公然把她劫走,羽哥哥必定会生我的气的。” 说着,梅淑儿眼泪就要掉了下来,她害怕,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她,她真的只是好心,想要和宁儿出去走走的。 —— 纳兰祁进入宁宝儿的住处,寻遍四周都没有发现宁宝儿的踪迹,心慌无措感全部蔓延出。 纳兰祁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开始胡思乱想。 他的皇后偷偷溜走了。 抛弃他离开了。 他的皇后不要他了。 她……她竟然趁着他不在偷偷离开。 忽然想到了某事,纳兰祁猛然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正好看见林阳书和子桑羽等人走了进来,一脸怒气的朝着林阳书走过去,挥手一拳,打在林阳书那张俊脸上。 “该死的林阳书,说,你把宝儿弄哪里去了,把宝儿还给我。” 林阳书被纳兰祁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这边子桑羽看着暴怒的纳兰祁,询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宁儿怎么了。” 纳兰祁双目猩红,死死的盯着林阳书看,“林阳书,孤多次给你面子,你对宝儿的事,孤都没有追究,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孤的耐性,就不要怪孤不念旧情。” 林阳书站起身,伸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纳兰祁一声冷笑,“呵,你不知道孤在说什么,宝儿不见了,难道不是你所为,不要忘了,昨天是谁说要带她走的。” “什么,宝儿不见了。” 林阳书和子桑羽俩人异口同声问道。 随后相互对望一眼便匆匆跑到宁宝儿的住处。 039 林阳书和子桑羽走进宁宝儿的住处,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终于相信了纳兰祁的话。 这边纳兰祁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阳书看了一周,淡淡开口道,“宝儿没有离开,她的衣服还在。” 纳兰祁一愣,顺着林阳书的手看去,果然,都怪他刚刚太着急了,没有仔细查看清楚。 不过,林阳书是有前科的,昨天晚上要不是他说要带宝儿走,自己也不会怀疑他。 子桑羽在看见屋里面的陈设,同样松了一口气,忽然大声喊道,“来人,林姑娘去什么地方了。” 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厮匆匆走进来。 “殿下,今儿中午,林姑娘和淑儿姑娘俩人一起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什么,她们都没有回来?” 小厮低头继续说道,“不是的,淑儿姑娘回来了,林姑娘没有回来。” 三人一听,皆楞了一下,随后纳兰祁第一个跑出去,朝着梅淑儿哪里走去。 —— 此时梅淑儿还一脸担心的在屋子里面来回走,刚刚她听到下人说道,羽哥哥已经回来了,如果他们知道了宁儿是因为她才被人掳走的,到时会不会责怪她。 “历太子殿下安。” “二皇子殿下安。” 门外传来下人的禀报声,屋里面梅淑儿一惊,浑身隐隐发抖。 转身拉住柳儿的手,“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一定是知道了。” 柳儿看着一脸紧张的小姐,还有那冰冷的手。 小声安慰道,“没关系的小姐,别紧张,一会儿我们照实说,相信二殿下不会怪罪你的。” 梅淑儿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似的,紧紧抓着柳儿的手。 纳兰祁率先进来,一进门一脸阴鸷的盯着梅淑儿。 “说,你把宝儿弄哪里去了。” 梅淑儿看着纳兰祁的模样,吓的浑身发抖。 声音微颤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纳兰祁手握成拳,捏的咯吱咯吱直响。 梅淑儿急的差点哭了出来,这边挡在她面前的柳儿,挺直了腰板道,“太子殿下,请息怒,林姑娘被掳走,我们真的不知道,原本,我家小姐邀请林姑娘去逛街,谁知我们去了月楼时,一个转身林姑娘就不见了,本来我们想要告诉殿下的,可是殿下被邀请进了宫,实在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哐当一脚,柳儿被踢的老远。 一口鲜血从柳儿口中流出。 梅淑儿本来就有些害怕,现在看见柳儿这副模样,更加怕的发抖。 纳兰祁眼神阴狠,一步一步朝着梅淑儿走去,这边敢过来的子桑羽大喝一声,“且慢。” “历太子,淑儿只是一个无辜的姑娘。” 纳兰祁冷笑,“她无辜。” 梅淑儿看见子桑羽那刻,泪如泉水,噼里啪啦往下掉,转身奔向子桑羽,窝在子桑羽怀里呜呜直哭。 “羽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宁儿就被人掳走了。” 子桑羽一听,伸手推开梅淑儿,“你刚刚说什么,宁儿被人掳走了。” 纳兰祁看见子桑羽这副模样,一声冷哼,“子桑羽,这就是你所说的无辜,宝儿和我们出去都没有被人掳走,偏得跟她出去时,就能被人掳走,我告诉你,宝儿要是有一点事,就不要怪孤翻脸无情。” 子桑羽眉头紧蹙,双手掐着梅淑儿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宁儿怎么会被人掳走呢。” 梅淑儿眼泪婆娑,低着头晃动着脑袋。 “不,我不知道,羽哥哥,我不知道。” —— 宁宝儿只感觉自己的肩颈疼痛,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次宁宝儿没有被吓到,反而淡淡一笑,不知道她这辈子到底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被人掳。 伸手附在自己的小腹上,还好这次有孩子和她在一起,顿时觉得安心了不少。 门吱嘎被打开,宁宝儿直接闭上眼睛,一只手悄悄放在头上,手指摸着头顶上的簪子,做着防备的状态。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宁宝儿淡定了不少。 “兹兹,这小妞害的咱们老大被人杀死,这次说什么也要为老大报仇。” “咋办,现在这人打算怎么处理。” “把她送到大皇子府去,当初大皇子府,她突然消失,让老大受了不少骂,这次我们把她送去,必定能讨那大管家欢心,到时这丫头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无关了。” 假装闭眼的宁宝儿一听,心里泛起涟漪,怎么又和大皇子府有关。 宁宝儿被人抬进了大皇子府,又住进之前住的房间,看着略微熟悉的地方,宁宝儿心里吐槽,不知道那个丫头会不会还出现在这里。 子桑峰因为在皇宫里受了一肚子气,一个人坐在书房内饮酒。 管家站在门外轻轻的敲了敲门。 只听书房里面一声暴怒,管家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一地的空酒瓶,管家低眉顺眼道,“殿下,府中送来一位美人,您要不要去看看。” 啪酒瓶摔倒在地,“滚,给我滚。” 管家见此,立即退了出去,“是,老奴马上离开。” 管家离开后,看着书房的门,暗自摇了摇头,他本是皇后派来看着大皇子的,今天皇后还命人特意告诉他,要特别留心大皇子的举动,可是大皇子如今这副模样,到时让他如何向皇后交代。 宁宝儿从床上,慢慢的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顺着门的缝隙看着外面,这回她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幸运,可以撞见子桑羽出现在大皇子府,被子桑羽救走了。 看着外面繁星点点的星空,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自己不见了。 —— “殿下,我们已经寻问遍大街小巷的混混,都没有发现林姑娘的踪迹。” 子桑羽一脸阴霾的看着下方前来禀报的手下,挥了挥手,“继续找,把皇城里面所有混混都给我抓过来,本殿要亲自审问。” “是。” 纳兰祁双目猩红,几次他都想亲自解决掉梅淑儿,一开始他就发现那个女人不安好心,现在皇后丢了,难保不是她一人策划的。 朝阳和朝秋俩人纷纷赶了过来,走到纳兰祁跟前悄悄说了几句,只见纳兰祁眉头紧蹙,嘴角紧闭,显然是发怒的前兆。 —— 宁宝儿老老实实的待在屋里,忽然听见窗户一动,心里一惊,转头看去,一身青衣的男子已经进入了这间房里。 宁宝儿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淡淡欣喜,“是你。” “你来救我的。” 站在屋子里面的人,正是慕容皓,他们三方人马一起出来寻找,没有想到让他的人先行一步找到宁宝儿。 曾经他看见宁宝儿让他眼前有些惊艳,一个富贵家的千金小姐,竟然在大街上,搂着一个脏兮兮的要饭花子,后来更是因为她爆出丞相府名声,让他得知,原来这个心善的小丫头竟然是自己那师弟,长长挂在嘴边念叨的妹妹。 那次在皇后寿诞,发现纳兰祁一心看着他,他曾经一度以为纳兰祁只是出于新鲜之感,所以对宁宝儿有些格外关注,可是现在……。 慕容皓面无表情道,“我是来杀你的。” 宁宝儿嘴角微微一挑,“慕容世子,这种时候了,也就你能开出这样的玩笑。” 慕容皓没有去管宁宝儿脸上不可信的表情。 直接伸手附在腰间的剑柄上。 宁宝儿嘴角的笑容微微僵硬,脸上有些不解,下一刻外面传来脚步声。 门当的一下被一脚踢开,慕容皓一个转身闪进内阁。 宁宝儿看着门口,就见子桑峰手里拿着酒瓶,醉醺醺的站在门口,嘴里还打着酒嗝。 眉头微微一蹙,转头寻找慕容皓时,发现慕容皓已经消失不见。 子桑峰拿着酒瓶一饮而尽,大步走进屋子里时,看见宁宝儿,呵呵一笑。 “是你,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把你送给我,来来,让本皇子好好欣赏欣赏这大历太子妃的滋味。” 宁宝儿心里有些害怕,可是面上不显,语气颇重的说道,“你既然你知道我是大历太子妃,还胆敢拘着我,你就不怕,我夫君找你要人。” 子桑峰没有想到,都到了这种时候了,眼前的女人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一番话,随即呵呵一笑道,“怕,怕是什么,从小到大,只有人怕我,还没有我怕的人。” 抬头看着宁宝儿时,脸色变的阴沉,“就因为你是大历太子妃,本皇子才更有兴趣,要是别人,本皇子早就弄死她。” 宁宝儿看着这样的子桑峰心里有些害怕,四处看了看,希望慕容皓这时不要在开玩笑,而是出来救她。 可是慕容皓的消失,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屋子里似的,但是宁宝儿知道,他一定还在这房间里。 就在宁宝儿心焦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酒味充斥着宁宝儿的鼻翼。 不知何时子桑峰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宁宝儿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识向后退。 直至人低在墙壁上。 子桑峰嘴角含着邪魅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着宁宝儿走去。 语气轻佻,“躲什么,本皇子又不能吃了你,一个女人而已,本皇子相信,只要本皇子开口,那大历太子必定双手把你奉上。” 子桑峰伸手便去抓宁宝儿,宁宝儿为了保护自己已经腹中的孩子,趁着子桑峰不备,抬腿给了子桑峰一脚,踢在他两腿之间。 只听子桑峰闷哼一声,面色狰狞。 宁宝儿有些害怕子桑峰伤害到她腹中的孩子,趁着子桑峰弓腰时,转身跑了过去,就在宁宝儿要跑到门口时,感觉自己的头顶一痛,子桑峰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并且狠狠的向后扯。 就在宁宝儿头被扯的向后仰时,宁宝儿眼里充满惊讶,慕容皓他真的没有走,就附在横梁上,静静的看着她被子桑峰欺负。 头发痛的让她眼角闪过一滴泪水。 心痛里更痛,她记得曾经的慕容皓不是这样的。 慕容皓附在横梁上静静的看着宁宝儿被子桑羽蹂躏,脸上冷漠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 子桑峰眼睛猩红,原本这些日子他因纳兰祁,而被父皇多次贬低,该死的,这个纳兰祁的女人,竟然敢踢他。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宁宝儿的脸颊上。 “你个贱人,去死吧。” 啪……。 宁宝儿嘴角被打出血迹。 宁宝儿被拖倒在地,子桑峰毫无怜惜的打在宁宝儿身上。 浑身疼痛,宁宝儿害怕伤害道腹中的孩子,弓着身子双手护着腹部。 房梁上,曾经一看见宁宝儿就笑容和煦,手持纨扇,风度翩翩的慕容皓,此时脸色阴沉,眼看着子桑峰拿起凳子朝着宁宝儿挥舞过去时,慕容皓脸上的表情才有了一点点松动,身子向下一跃,拿起剑把子桑峰手中的凳子,一劈两半。 子桑峰被这一剑劈的,头脑清醒了不少,看着躺在地上有些痛苦的宁宝儿,抬眼在看向慕容皓时,脸色大变。 “你是谁?胆敢闯入大皇子府。” 慕容皓没有说话,弯下腰伸手抓起宁宝儿的手臂。 宁宝儿感觉吃痛,整个人被慕容皓拦在了怀里靠着。 子桑峰和慕容皓俩人过招,只耐宁宝儿搁在中间有些累赘,让慕容皓有些施展不开。 好在子桑峰因为醉酒,身体动作有些迟钝,慕容皓趁着和子桑峰打斗空隙,带着宁宝儿从窗口飞了出去。 ------题外话------ 我回来了,乃们知道吗,我去解决了一件事,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偷笑呢,还是该偷笑呢。伦家的小说被人抄袭了,而且还是整片抄袭的,(偷笑,偷笑,咱也可以享受一把大神的待遇了,被抄袭,吼吼。),我这文自己都觉得写的挺渣的,真没有想到还能被人抄袭,虽然文写的不好,但好歹也是我个人原创的,于是乎我去投诉了,今天再去那个网站看时,那个文已经被删掉了,这一点我很高兴,他们办事效率真高,如果那个叫云淡天高的作者,要是能看见,我在这说的话,我要说谢谢,好歹乃让我这虚荣心暴涨了一回,吼吼。(心里描写:╭(╯^╰)╮要是让伦家发现,乃在抄袭伦家的文,伦家就画圈圈诅咒你,哼。) 040 慕容皓带着宁宝儿脱逃大皇子府后,俩人来到城郊外的破房子里。 伸手把宁宝儿甩到一边,把手中的剑插进腰上的刀鞘里。 嘶了一声。 宁宝儿伸手抚着被摔痛的手臂。 慕容皓面无表情,睨视了一眼宁宝儿。 只见宁宝儿龇牙咧嘴,慕容皓淡淡说道,“起来,我们回去。” 宁宝儿艰难的站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皓,她不知道到底是何时得罪过他,让他如此对她,之前在大皇子府里,她看的很清楚,慕容皓是真的想要杀她。 “宝儿,宝儿……。” 听着熟悉的声音,宁宝儿抬头就看见,纳兰祁为首,子桑羽和大表哥在两侧向她这边赶来。 “宝儿你怎么样。” 纳兰祁奔向她时,宁宝儿无意识看了一眼慕容皓,只见他脸色发暗,眼底流露出一抹苦涩。 慕容皓他的表情怎么这样,耳边就听见纳兰祁紧张的话语,随后宁宝儿一惊,不会吧,难道慕容皓他也喜欢自己,她知道慕容皓和纳兰祁俩人是朋友,而起自己已经身为他朋友的妻,所以他才这样对待自己。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一直看着慕容皓,不回答他的话,眉头紧蹙,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皓。 看着纳兰祁撇过来的视线,慕容皓直接把身体转过去,不去看那两个亲亲热热的人。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嘴角流血心如刀割,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敢对他的皇后下手。 一旁看着的子桑羽和林阳书,同样表情痛苦,十分心疼宁宝儿,可是纳兰祁理所当然的挡在前面,而他们却没有立场。 “我们先回去吧,让府医给宝儿把脉瞧瞧才是正经。” 林阳书一副心疼的模样,提醒纳兰祁,此地不合时宜。 纳兰祁虽然不喜欢林阳书,但是还是以宁宝儿为首要,弯腰把宁宝儿打横抱起便直接奔上马车。 在离开那一刹那,宁宝儿特意看了看慕容皓的脸,果然慕容皓脸色的表情越发诡异。 一想到慕容皓有可能喜欢自己,宁宝儿就觉得尴尬,直接把头紧贴着纳兰祁的胸口,来掩饰自己脸上的不自然。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彻底让纳兰祁心生误会。 看着宁宝儿这一身伤本就心疼,从小就被他岳母大人娇养长大,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的苦,可是现在,那娇嫩的皮肤竟然被人殴打至此,待他回去查清来龙去脉,他一定让那殴打皇后的人不得好死。 —— “小姐,林姑娘回来了。” “什么。” 梅淑儿从床上猛然起身,她回来了。 柳儿看着梅淑儿,又重复一遍,“林姑娘被人救回来了。” 梅淑儿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拿起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是不是她回来了,羽哥哥就不会在生她的气了。 梅淑儿不顾自己的形象蹬蹬蹬往宁宝儿的住处跑。 这边宁宝儿被纳兰祁小心翼翼抱在床上。 刘亚得知您宝儿已经回来,急匆匆的冲进宁宝儿住的地方,伸手直接推开门焦急的询问道。 “宝儿姐姐,你怎么样,他们说你受伤了,让我给你看看。” 刘亚就像没有看见纳兰祁脸色黑如锅底似的看着他。 经历这短短一天的事,宁宝儿也心有余悸,也不知腹中的孩子如今怎样。 所以在刘亚提出为她诊治时,二话没有直接把白皙的手臂伸出来。 刘亚纤细的手指轻轻附在宁宝儿的手腕上,这一幕看的纳兰祁直眼热,只恨他自己不会医术,不能亲自为他的皇后诊脉,这样就不会被别的男人触碰他的皇后了。 刘亚摸着宁宝儿的脉搏,片刻后,淡淡说道。 “宝儿姐姐,身体没有大碍,一切都好。” 宁宝儿听见‘一切都好’四个字,悬着的心放下大半,还好,她的孩子没有事。 “宁儿……。” 门忽然被打开,梅淑儿匆匆跑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一脸紧张的走过去,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 “宁儿,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我不该邀你一起出去逛街,要不然,要不然你也不会被人掳走。” 梅淑儿不说还好,一说,站在旁边的纳兰祁脸色黑的厉害,声音冰冷道,“知道你还不赶紧滚。” 梅淑儿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纳兰祁会这样说,伸手擦了擦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宁宝儿。 “宁儿,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宁宝儿眉头微微一蹙,觉得纳兰祁的话有些不妥,这件事跟梅淑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原本那些人就已经盯上她了,赶巧和梅淑儿一起逛街时,给了那几人机会。 “淑儿,不怪你。” 梅淑儿听着宁宝儿的话,眼泪流的更加凶狠。 —— 待所有人离开后,纳兰祁亲眼看着宁宝儿入睡才慢慢离开。 转身便追到慕容皓所住的地方。 轻轻推开门,就见慕容皓正在屋里面擦拭宝剑。 纳兰祁脸色凝重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慕容皓没有理会纳兰祁,而是继续手里的动作,直到擦完剑,才慢慢开口道,“大皇子府。” “什么?”纳兰祁猛然狠拍了一下桌子。 “子桑峰。” 慕容皓脸色平平,可是心里已经如惊涛骇浪似的翻滚。 “好一个子桑峰,他胆敢绑架孤的太子妃,孤绝不会放过他。” 转头看着慕容皓道,“皓,我欠你个人情,只要你有事孤决不推辞。” 慕容皓眼神隐晦,张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 宁宝儿在子桑羽府邸休息三日,纳兰祁命人整理好行装直接准备回历都。 一路上,宁宝儿坐在舒适的马车里,心里有些疑问,这三日她好像没有看见子桑羽,今天是她离开的日子,子桑羽也没有出现。 一声叹息从宁宝儿口中溢出。 坐在她对面的葱兰,听见宁宝儿的叹息声,端起水壶到了一杯清水递给宁宝儿。 “小姐,您怎么又叹气了,要知道,孕……。”葱兰刚刚提出一个孕字,便收了声,转头掀开马车上的帘子看了看周围,还好太子离他们远远的,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宁宝儿微微一笑,这几日葱兰听了刘亚的话,就像一个几十岁的阿婆,一直在宁宝儿跟前念念叨叨不许宁宝儿做这个,不许她做那个。 看着眼前对她百般好的葱兰,很难和前世的葱兰想象成是一个人。 “我就是在想,最后离开没有和子桑羽告别,有些可惜。” 恩? 葱兰眨着眼睛,“小姐,二殿下他不来也是有情可原的,因为北国的大皇子役了,北国朝政掀起了一片沸腾,据说北国皇帝已经下旨,任二皇子殿下为太子了。” “什么?” 宁宝儿一脸震惊,她没有想到子桑峰……死了。 前世她虽然不知朝堂之事,但是她仍然知道最后做皇帝的人不是子桑羽,而是子桑峰才对。 “他是怎么死的。” 葱兰不以为意道,“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听说,他孤身一人暴尸荒野,被人发现的时候,好像腿都没有了一只,像是被狼给吃掉了。” 葱兰说的毛骨悚然,听着令人作呕。 —— 北国皇宫里,范皇后哭的伤心裂肺,她唯一的儿子,竟然死的这样的惨。 今天听见皇上宣布的那道旨意,范皇后知道,她儿子的死必定跟那贱人的儿子有关。 范皇后脸色阴沉,一想到她儿子的死状,她就恨不得把那个老东西和子桑羽碎尸万段。 抬起头看着旁边的嬷嬷道,“去,让本宫的父亲进来见本宫。” “是。” —— 书房内,北国皇帝,嘴角微翘。 “羽儿,这次一定要一举歼灭范家的掌控。” 北皇一想到他多年的夙愿即将达成,心里就不自觉的流露出高兴,虽然子桑峰也是他的儿子,而且还一心想要得到自己赏识的儿子,虽然可惜,但是谁让他出自皇后的肚腹,只要和范家有关,就都是他的敌人。 他永远记得,范家是如何要挟他这个好无势力的天子,又是如何逼死他最爱的人。 坐在他对面的子桑羽,脸上有些苦涩,今天是宁宝儿离开的日子,他都没能亲自去送她一程,他日他们再见面也不知是何时。 “羽儿,你还惦记那个女人,你不要忘记了,她是大历太子妃,你们注定不可能。” 子桑羽心里清楚,可是宁宝儿不一样,不管他怎么想要放弃,她就像一颗大树似的,在他心里扎了根,生了牙。忘也忘不掉。 三天前他得知是大皇子身边的人把宁宝儿掳走,便和纳兰祁联合设计,并且把他丢进了狼群,直到那狼啃食掉他一条腿,让他活活痛死,他才让范家得到消息,去救子桑峰,可惜的是,他们感到时,子桑峰已经咽了最后一口气。 他本和子桑峰并没有任何冲突,怎奈子桑峰视他为眼中钉,从小到大处处和他争,直到母妃被范皇后害死,他才真真正正的拿子桑峰当成敌人。 他知道子桑峰有一个最大心愿,那个心愿就是得到父皇的宠爱,可惜他致死都带着遗憾离开。 002 “殿下,八百里加急。” 纳兰祁微微一愣,八百里加急。 接过加急奏折后,打开一看,纳兰祁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开始凝重。 “人呢。” “在外面。” “让他进来。” 门外那送信件的侍卫一脸黑的走了进来。 “属下见过殿下。” 纳兰祁看着那人的脸,脸色不虞,明显是中了毒,“怎么回事?” “属下无能,保护皇上皇后去了琉璃宫,原本那宫主不肯答应救治皇上,我们一直在宫外等了许久,可是后来不知和原因那宫主竟然主动给皇上治病,谁知没救治几日,那琉璃宫发生内乱,皇上和皇后都不见了。” 纳兰祁一脸微怒,“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那是什么意思?” 纳兰祁突然觉得心里惶惶的,前世父皇和母后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刺,这辈子他提前解决了纳兰青,保住了父皇和母后的命,如今跑来告诉他父皇和母后不见了,难不成父皇和母后的命该如此,无法逆改。 “皇上和皇后被那宫主带入一出叫冰山之中,让我等在外面守护,原本属下想要安排俩人共同进去,可是谁知当我们跟随进去时,里面大雾迷茫,根本就看不清出路,后来雾气散开后,皇上和皇后就通通不见了,等属下在原路返回时,遭遇了埋伏,回来的人不过三人……属下……。” 那侍卫还没有说完琉璃宫的现状,便吐了一口黑血,直接晕倒过去。 纳兰祁一惊,“来人,宣太医。” —— 皇宫里面太医宫女来来回回,走进走出。 太子东宫里,刘亚借着看葱兰期间给宁宝儿把了一下平安脉。 “怎么样?” 刘亚收回自己的手,淡淡说道,“很健康。” 宁宝儿低着头,伸手附在肚子上,一脸母性光辉。 刘亚看了看,摇了摇头,“宝儿姐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太子殿下早晚都会知道的,而起肚子一点比一天大,到时你想不说都不行了。” 宁宝儿嘴角微僵,“我知道,只是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他说。”宁宝儿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她忘不掉前世纳兰祁对她的事,就算今生纳兰祁对她好,她的心里仍然有疙瘩。 门外葱兰走进了来,就听见刘亚称呼小姐为宝儿姐姐,走过去娇嗔道,“亚儿,没规矩,什么宝儿姐姐,要叫太子妃。” 刘亚心知宝儿姐姐这个称呼已经不是他可以随意叫出的了,可是如果让他叫出太子妃娘娘,那就意味这时时提醒,眼前的人他连想都不能在想一下了。 —— 晚上,纳兰祁回到东宫,看着宁宝儿一脸恬静的坐在书房里,拿着书静静的看着。 一看见这副模样,纳兰祁就觉得心安,如若他们再有一个孩子,是不是更加温馨。 走过去附在宁宝儿肩膀旁,看着宁宝儿手中的书,忽然发现上面写着佛经二字。 眉头微微一蹙,“怎么看起佛经来了,听闻你在家时总是看书看到很晚,难不成都是在看佛经。” 宁宝儿没有被纳兰祁的突然出声所吓倒,只是轻轻合上书页。 “佛经很好,可以让人很平静。”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的脸,双手搭在宁宝儿的肩膀上,声音温和道,“看书只是怡情,更何况夜里看书太伤眼睛,要看就在白日看看就好。” 宁宝儿身体一侧,躲开纳兰祁的手。 “我没有白日看书的习惯,只有晚上熬不下去的时候才会看书。” 纳兰祁眉头微微一蹙,“熬不下去,有什么心事吗?” 宁宝儿脸上有些不耐,伸手推开纳兰祁,“没有只是习惯了。” “习惯……。”纳兰祁不理会宁宝儿此时有多想和他保持距离,刚刚被推开的手又拉了回去。 宁宝儿忽然凌厉的看着纳兰祁,“皇上,你不知道吗,曾经臣妾每日看书都看到天明,因为中宫里的黑夜实在是太长了。” 纳兰祁浑身一僵,一脸的苦涩,他知道前世的事失踪是皇后心里的伤。 而皇后这时用皇上二字称呼他,无一意外就是在提醒他,曾经他对皇后的伤害,可是皇后太狠,为什么,忘记了过去从新开始不好吗。 “呵呵。”宁宝儿一声苦笑,“这没有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只是养成习惯了,看一会书不碍的。” 宁宝儿转身要走,这边,纳兰祁忽然伸手抓住宁宝儿的手。 “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愿意用一辈子时间去弥补,所以不要妄想从我身边离开,更加不要用前世的事来刺激我,让我放你离开。” 宁宝儿嘴角微扯,她只是说说而已,想要离开也得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坐稳了才能走。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指不定在想什么坏主意,忽然语气一柔。 “宝儿,带你出宫好不好。” 宁宝儿一愣,“出宫?” “对,带你出宫玩一玩,去北国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太多,都没有心思玩,这次我们正大光明的出去游玩。” “游玩。”宁宝儿身子一侧,伸手附在自己的小腹上,肚子里有孩子了,怎么出去游玩,要是趁乱离开还可以。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的背影,暗暗决定了,他这次去琉璃宫,一定要把皇后带着,要是把皇后单独放在家里,实在是不放心,即使他命人把皇后看的很紧,他也敢肯定,以皇后的聪明,绝对会想到办法离开的,与其这样,不如让皇后呆在身边要来的安心,就算说他自私他也认了。 纳兰祁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虽然这次去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危险,但就算死他也要和皇后死在一起,这样下辈子他们才能继续在一起。 晚上,纳兰祁被宁宝儿从床上踹下去几次,最后纳兰祁以他那厚厚的脸皮和无懈可击的不挠精神,终于成功让宁宝儿妥协,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宁宝儿身旁。 —— 次日,纳兰祁宣称,太子妃大病初愈,带其出去散心。 此消息一出,朝堂立即掀起一片风潮,不少贵女艳羡太子妃能得太子如此亲睐,而朝堂上的大臣便小声议论,太子无状,竟然为了一个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弃朝堂之事。 “你说太子要带宝儿出去散心。” “对。”林阳辰有些置气,小心打量了一眼林阳书,“大哥,宝儿她已经是别人娘子了,而且那人还是太子。” 林阳书脸色一暗,“我知道。”这事林阳辰已经和他说过很多次了,就连一向不管他的父亲也提过。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一个劲的打探宝儿的消息,上一次要不是知道宝儿有危险,我是绝不会让你去追宝儿的,如今宝儿已经没有了危险,而且太子又对她那样好,大哥,放弃吧。” 林阳书嘴角苦涩,放弃……谈何容易。 从小他就想要的守护一辈子的人,日后再也不属于他了。 —— 皇宫里,宁宝儿看着眼前来来回回收拾东西的宫人,真不知道纳兰祁到底为何意,她不想出门为什么偏要带着她走。 “小姐,林公子求见。” 大表哥,“让他进来。” 芍药和海棠默默站在身旁,看着林阳书走进来。 “宝儿。” “咳咳……。” 一旁海棠和芍药同时咳声,宁宝儿一愣,回头看了看她们二人,有些不解。 可是刚进门的林阳书却明白了。 “臣参加太子妃娘娘。” 宁宝儿脸色微变,瞪了一眼芍药和海棠。 海棠和芍药觉得有些委屈,小姐如今已经嫁为人妇,实在不适合见表公子,虽然她们很喜欢表公子的,可是刘喜之前特别说了,太子不让小姐见表公子,要不然对小姐影响不好,她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姐好。 “大表哥,叫我宝儿就好。” 林阳书知道宁宝儿是好意,可是他却不能让宝儿陷入困境,看来真的是他该决定放弃的时候了。 “听说太子要带你离开。” “恩。” “那你……。”林阳书抬眼看了看海棠和芍药。 宁宝儿怀有身孕的事,只有葱兰和刘亚知道,芍药和海棠也没有告诉。 “芍药,海棠,你们先退下吧。” 俩人相互一愣,异口同声道,“小姐。” “下去。” 芍药和海棠委委屈屈,看了看林阳书,又看了看自家小姐,应声道,“是。” 屋里面只剩下宁宝儿和林阳书俩人。 “宝儿,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要是遇上什么意外可好。” 宁宝儿伸手摸了摸肚子,嘴角微笑,“我有分寸。” “告诉他吧,这样……。” “太子殿下到。” 纳兰祁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和宁宝儿谈话的林阳书,纳兰祁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走到宁宝儿跟前。 “要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表哥想要和我们一起去而已。” 纳兰祁眉头微微一蹙,显然不相信宁宝儿这个答案。 抬眼,眼神不善的看着林阳书。 “哦,林大公子也想一起?” 林阳书微微一笑,“如果太子允许,臣愿意一同前往。” 纳兰祁心里气的要死,可是脸色笑容不减。 “好啊,如果林公子不介意到时孤和太子妃忽略你就好。” 看着纳兰祁笑的不怀好意,林阳书也不介意,要和宁宝儿说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能和他们一起去也好,这样宝儿有什么事他也知道。 林阳书告退后,纳兰祁冷冷一笑,想要一起去,带着宝儿离开就是为了躲开他,现在还跟着,哼,等着吧。 宁宝儿站起身正要离开,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她总觉得发困,现在每天中午都得小睡一下。 “宝儿。” 宁宝儿一脸疲倦声音沙哑,“我好累。” 虽然纳兰祁看出宝儿脸色不好,可是心里仍然很不舒服,刚刚和林阳书那混蛋聊天的时候怎么一点疲倦不见,现在看见他就累成这样,好,既然累就更累一点好了。 “我扶你去休息。” —— “啊……,纳兰祁,你混蛋……唔唔。” “我就是混蛋,多久了都,今天一定要开一次荤。” “不行……。” “行,行的很。” “不要……啊,滚开。” “我不。” “……” “来嘛,来嘛。” “……” “纳——兰——祁。” “啊……。” 片刻后,捂着流血的鼻子,一脸阴鸷的走了出来。 屋里,宁宝儿衣衫凌乱,头发披散,整个人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 气死她了,如果让纳兰祁得逞,说不定对她的孩子造成什么影响。 —— 次日,整理好装备,纳兰祁调动了二十名暗卫埋伏暗地,明面上纳兰祁只带了宁宝儿和几名侍卫,应宁宝儿要求,此次出门,宁宝儿带了芍药海棠以及银一银二和岳峰一起上路。 宁宝儿和海棠芍药坐在马车里,缓缓而行,忽然马车里面传出一声尖叫。 “什么,小姐你有了身孕,怎么敢出行,你也不怕……。” 芍药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海棠给捂住嘴巴。 “小点声,你不怕让外面人听见。”转头看着宁宝儿道,“小姐,你继续说。” 宁宝儿看着越发沉稳的海棠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有了身孕,太子还不知道,我故意不告诉他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带我出来了。” “小姐,你太莽撞了,万一这一路上有什么事,到时怎么跟夫人交代啊。” 宁宝儿狠狠的敲了一下芍药的脑袋,“我会小心的,这件事你们要替我保密,我之前让越发准备的东西准备了吗。” “准备好了。”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那就好,没事的,有岳峰在他的医术你们还不相信吗。” 现在岳峰经过了名师指点,在医术上颇有造诣。 沿路来到驿站,所有人安顿好后。 纳兰祁单独会见了派出去查探的暗卫。 “属下无能查不到任何消息,但是根据殿下给的地图确实能查到那里。” 纳兰祁挥了挥手示意那人离开。 “殿下,那回来的侍卫留下的地图会不会是陷阱。”朝阳脸上难得露出隐隐担忧的神色。 纳兰祁沉吟片刻,前世他也听过母后说过着琉璃宫的事,只是当年母后因为父皇而背弃了琉璃宫,据闻那琉璃宫的人轻易不能出宫,但凡出宫者就会永久被除名,如今父皇身中毒素,母后执意要回去,现在他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琉璃宫宫主乃是他的姨母,就因仗着这层关系,母后才敢肆无忌惮的回去。 琉璃宫主与父皇和母后全部消失,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 “殿下。” 纳兰祁回头看着朝阳道,“用暗符,联系朝雨。” 朝雨,之前送走皇上与皇后时,就派了朝雨做护卫,一直隐匿在暗中保护,如今朝雨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回来的反而是两三个普通的禁卫军侍卫,这一点让他觉得很奇怪,而朝雨的行动很隐秘,万不得已时是不会让朝雨暴露身份,所以一直没有联系朝雨,而现在殿下点名联系他,很显然,皇上和皇后那里真的有危险。 “是,属下这就去办。” —— “小姐身体保养的很好,腹中的胎儿也很健康。” 宁宝儿微微一笑,这一切多亏了刘亚了。 刘亚虽然年纪小,但是却很细心,不仅没有让她的事被人发现,还把她照顾的很好。 宁宝儿看了看海棠和芍药,还有岳峰,银一和银二俩人则站在外面守卫。 “本来这次不应该带你们出来,可是我身边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所以只好委屈你们,待这次回宫在给你们四人举办婚礼。” “小姐。”海棠和芍药异口同声的娇嗔道。 宁宝儿微微一笑,“好了,别害羞了,就算你们不着急,难保银一和岳峰不着急不是。” 宁宝儿的话一出,芍药和海棠都羞红了脸,就连岳峰那黝黑的脸颊也布满了红晕。 门口,银一咬肌微动,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他那耳根正呈红色。 银二直咂舌,“都有家了,现在就差我一个孤家寡人了。” 银一一脸严肃,“回头让太子妃也给你指一个,我可听说太子妃带回来一个丫头来着。” 银二一脸惧怕道,“别,我可不要,我还想继续流连花丛中呢,我可不想突然冒出一个小屁孩,撵着我屁股后叫我爹爹的。” 003 林阳书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三天以后,脑袋昏昏沉沉的起身,就听见门被打开。 “大哥,你醒了。” 林阳辰端着水盆走进来,本来想要给林阳书梳洗,没有想到人竟然醒了。 林阳书声音沙哑道,“怎么回事,我好想睡了许久似的。” “三天,足足三天。” “什么?三天。” “恩。” 林阳书猛然起身,忽然脚底一软,差点栽倒栽倒在地。 “大哥,你没事吧。” 林阳书手被林阳辰扶起,“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睡那么久。” 林阳辰一脸愧色,“大哥,对不起,我给你下药了,所以你才睡了三天。” 林阳书一脸苦涩,有些不敢相信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你在继续错下去。” 林阳书艰难的站起身,抬腿就要往外面走。 林阳辰见状觉得不对劲,一把抓住林阳书的手,“大哥,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见宝儿。” “已经晚了,太子殿下已经带着宝儿离开了,他们已经走了三天了。” 林阳书一个不稳,直接晕了过去。 —— 琉璃宫山脚下,一处小镇子,纳兰祁命人租住一处房屋。 休息几日后,纳兰祁真的像游玩似的,带着宁宝儿游戏这空气怡人的小镇。 走在大街上,纳兰祁带着宁宝儿,身后跟着芍药海棠还有银一银二四人。 宁宝儿走在纳兰祁身侧有些不解,纳兰祁到底为何带她来这样的地方。 就在宁宝儿沉思的时候,忽然飘过来一股香味,吸引住了她。 顿时嘴角留有水渍。 “好香啊。” 纳兰祁脚步一顿,“什么?” 宁宝儿嗅嗅鼻子,又说了一遍,“好香啊。” 纳兰祁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顺着那味道看去,就发现旁边竟然支起一个棚子,下面正烤着肉。 “好香啊。” 宁宝儿整个人挣脱开纳兰祁的束缚,直接奔着那烤摊过去,一副没见过吃的似的,死盯着那肉串看。 “纳兰祁,好香啊。” 纳兰祁轻轻扶额,天啊,他没有虐待那个小女人吧,至于吗。 硬着头皮走上前,询问摊主,“怎么卖。” “一文钱一串。” “来十个。” “好嘞。” 宁宝儿接过那十个肉串,开始大块朵颐起来,吃的那红艳艳的小嘴直流油。 很快宁宝儿就把十个肉串给消灭掉,转头又馋嘻嘻的看着那老板烤新鲜的肉串。 纳兰祁眉头微蹙,不晓得那肉串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吃。 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在那宁宝儿咬过的肉串上一个咬了一口,顿时惹得纳兰祁一脸便秘色,真难吃。 都没有他烤的羊腿好吃。 纳兰祁伸手挽住宁宝儿的手,“走吧。” 宁宝儿摇晃了一下脑袋,“不要,我还要吃。” 纳兰祁一想到那味道,直接拒绝掉,“够了,回去我给你烤。” 自从到了这小镇,宁宝儿变的异常能吃,不仅能吃,就连脾气也渐长。 纳兰祁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跟在宁宝儿身边的人却都明白,宁宝儿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来自哪里。 夜里,宁宝儿坐在大树下,双手拄着下巴,看着纳兰祁坐在一旁,烤着那香喷喷的羊腿。 整个院子里面的人都被这香味说吸引了出来,只可惜他们不敢上前打破那静谧的画面。 —— 深夜,“殿下,联系到了。” “怎么说。” “朝雨正在琉璃宫内部里。” “具体的呢。” “他在里面查探皇上和皇后的下落,而且据朝雨发出来的消息,这琉璃宫如今换了新的宫主,是位年轻的小姑娘,她把琉璃宫控制的很严密,不准任何人在提起前任宫主以及皇后和皇上的事。” 纳兰祁眉头紧蹙,“继续和朝雨联系,孤要进入琉璃宫。” 朝阳猛然抬头,“殿下,琉璃宫里现在很乱,不宜贸然进去。” “孤明白,所以我们夜探。” —— 到了这里,宁宝儿好吃好喝,忽然发现一件事,纳兰祁好像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到他了。 挥了挥手,“海棠,太子殿下哪里去了。” “奴婢不知道。” 宁宝儿一脸不解,越发觉得纳兰祁奇怪,说带她出来玩,自己又消失不见。 不过纳兰祁不在也好,眼睛忽然发亮的看着海棠和芍药,“我们上街吧,我现在好想吃东西。” “啊,小姐你要是想要吃什么奴婢吩咐厨房去做。” “不要,厨房做的不好吃,而且花样还少,我们去大街上,那吃食各式各样的,可以任意挑选,多好。” “小姐,这不太好吧,殿下不在我们贸然出去……。” 宁宝儿猛然起身,直接打断芍药的话,“有什么不好,反正纳兰祁带我出来就是为了玩的,走吧,没事的。” 芍药和海棠拧不过宁宝儿,只好跟着出去。 走在大街小巷,宁宝儿犹如撒花犬儿,看见吃的就让海棠芍药给银子买来吃。 完全没有注意,站在她们不愿处的茶寮里,坐着一男一女,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 —— 纳兰祁回来时,如果感觉有些不对劲,心里突然产生一抹惊慌。 快速走进屋子里,才发现他的惊慌出自何处,他的皇后不见了。 朝阳从外面走过来说道,“殿下,东西都还在,属下问过,太子妃只是带着那两个丫头在街上走走。” 门外传来声音,纳兰祁抬眼看去。 宁宝儿一脸餍足晃晃悠悠的走进来。 “真好吃。” 芍药和海棠有些无奈的看着宁宝儿,一路上宁宝儿见吃的就买,走一路吃了一路,而且还惹来不少目光窥视他们。 宁宝儿大步走在前,后面芍药海棠银一和银二手中全部抱着满满的吃食。 看见这一幕,纳兰祁脸色阴郁的看着毫不知事情严重性的宁宝儿。 这边宁宝儿走进门,一眼就看见纳兰祁,嘴角淡淡一笑,“你回来了,消失两天去哪里了。” 宁宝儿就像没有看见纳兰祁的脸色一样,转身便继续吩咐芍药和海棠道,“去把我今天买的东西都收起来,还有那两份吃的给我热热,一会儿我沐浴完就给我拿过来吃,好了,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芍药等人离去后,纳兰祁挥了挥手,“你也退下,告诉所有人不要靠近这里。” 朝阳一愣,随后低头道,“是。” 在听见纳兰祁和朝阳说话后,宁宝儿才察觉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宁宝儿有些不解。 纳兰祁脸色难堪,“去哪里了?” “逛街啊,你说带我出来玩,你自己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纳兰祁看着漫不经心的宁宝儿,真心想要掐死她。 她到底知不知道,在自己回来看不见她时的心有多着急,他生怕她突然消失不见。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宁宝儿呆呆一愣,“为什么?” “我说不准就不准。” 纳兰祁略去宁宝儿疑狐的脸,立即转移话题道,“你先睡,我一会儿回来。”起身便要往外走。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的背影,不知是有了身孕的关系,宁宝儿的脾气越发暴躁。 看了一下四周,忽然看见手旁的茶杯,端起茶杯不管里面是否有茶水直接打在纳兰祁背后。 “纳兰祁你混蛋。” 纳兰祁闷哼一声,整个后背被淋湿,回头看着宁宝儿一脸怒气。 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宁宝儿的手,“我是不是太宠你了,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宁宝儿一愣,随后眉头紧蹙,身份,用身份来压她,是,前世他是皇帝,今世他是太子,而她的身份都是他给的。 可是就算他身份再高贵,再能掌人生死又能怎么样,只要她不喜欢,在她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宁宝儿用力甩开纳兰祁的手,“我的身份确实不能和太子殿下您相比,但是就算我身份卑微,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的房间,我不想看见你。” 纳兰祁眉头紧蹙,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宁宝儿看,那模样就像要把宁宝儿看穿似的。 宁宝儿一点都不惧怕纳兰祁,直接和纳兰祁对视。 不一会儿,纳兰祁目光变得柔和,语气带着无奈道,“宝儿,我只是担心你。” 宁宝儿一脸怀疑的看着纳兰祁,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似的,一会阴一会晴,也不知道纳兰祁到底在想什么。 忽然好想闻到某种味道,一股反胃的感觉,好像之前吃的东西一鼓作气的都要出来似的。 伸手推了推纳兰祁,想要走出去。 可是纳兰祁却误以为宁宝儿因为他刚刚的态度而生气,于是伸手把宁宝儿搂在怀里,并且伸出大手给宁宝儿拍着后背。 “宝儿,这几天你不要出门,到时我安排好就带你出门……。” 纳兰祁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话,可惜宁宝儿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两腮鼓起,做出向外呕的动作。 从纳兰祁胸前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悄悄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可是那种想要呕出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有种一跃而出的感觉。 纳兰祁轻轻的拍着宁宝儿的后背,“今天看见你没有在家,我真的很担心,宝儿,你知道我们和其他夫妻不一样,我们是经历了两世的人,我们……。” “呕……。” 004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身上都是她这一天吃下的东西,很是抱歉道,“对不起,有点吃多了。” 纳兰祁第一次对着宁宝儿怒了,脸色发青的转身离开。 宁宝儿倒是一脸的无谓,在纳兰祁离开后,轻轻拍着肚子,赞叹道,“儿子,好乖,替娘出了一口恶气。” —— 纳兰祁一脸阴郁走进书房,坐在书房里的案首前,总是隐隐感觉自己身上布满污秽,那股恶臭味总是能充斥进他的鼻翼里。 朝阳从门外走进来,“殿下,看看谁回来了。” 纳兰祁脸色还因为宁宝儿那一肚子过剩营养,直范恶心,这边听见朝阳的声音,也没有让他脸色变好。 随后门口闪进一抹身影,这时纳兰祁那张俊脸上,才隐隐露出一丝情绪。 “朝雨。” 朝雨走上前,扶手跪倒在地。 “属下参见太子。” “你怎么回来了。” 朝雨慢慢说道,“回殿下,属下查到了皇上和皇后的下落。” 提到皇后和皇上,纳兰祁心里一惊,“什么?父皇和母后在哪里?” “回殿下,皇上和皇后被那个新上任的宫主,欧阳纯给关了起来,属下发现了踪迹,害怕打草惊蛇,所以赶回来商议对策。” 纳兰祁猛然起身,“欧阳纯是哪一个?” “她……她是前任琉璃宫主的侄女。” 纳兰祁神色微凛的看着朝雨,“好了,琉璃宫现在谁做主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父皇和母后现在怎么样。” 朝雨一字一句的把纳兰铭和欧阳敏的事说给纳兰祁听,眼下他只知道,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被人囚禁了起来,地方就是琉璃宫的后山。 朝雨退出后,朝阳慢慢走上前,“殿下,怎么办,我们要搬救兵吗,攻进琉璃宫吗。” 纳兰祁回头看着朝阳,“不,时间紧迫,我们自己去救就够了。” —— 次日宁宝儿坐在屋里面吃着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她昨天那一吐,一早上都没有看见纳兰祁的踪迹,不过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宁宝儿看着那温和的阳光,岳峰告诉她,女子怀有身孕,多多运动对孩子好,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起来这个孩子对她还真好,岳峰说一般像这个时候,她应该开始有强烈的孕吐反应,而她除了吃睡,偶尔吐一次两次,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个孩子真的是她的福星。 夹起一块新鲜的鱼肉,放进嘴里咀嚼,可是下一刻宁宝儿便陷入了沉睡中。 —— 琉璃宫中,纳兰祁带着朝阳和朝雨,直接潜入后山,穿入一片烟雾缭绕的林子,纳兰祁再次回头时,发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朝阳朝雨不见了踪迹。 迷雾忽然散开,呈现纳兰祁眼前的则是两个大字,禁地。 环顾一周后,纳兰祁看着眼前已经打开的石门,慢慢走了进去。 迎面一股温热的风袭来,这种感觉很是压抑,好似被人掐在了脖子上。 黑漆漆的一条路,好似深不见底,纳兰祁不知此处何地的一直往前走。 直到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这时纳兰祁才感觉自己快要走到了尽头。 一股雾气茫然升起,纳兰祁穿过那雾气后,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大历皇宫内。 顺着熟悉的白石路,看见自己的寝宫保和殿。 还未走进去就听见一声尖叫,抬眼看过去发现,那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刘喜,竟然被人捆绑了起来,嘴角留有血迹。 纳兰祁心里一惊开口大喝一声,“住手,放开刘喜。” 可惜那几名宫人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五花大绑的把刘喜捆了起来,几人河里把刘喜就扔进了井里。 “不要。” 纳兰祁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把刘喜抓住,可是整个人直接从哪些宫人身上穿了过去,纳兰祁心里一惊,伸手去触碰那些宫人,大手一挥,整个人呈投名状。 而这边刘喜已经没了挣扎。 纳兰祁满脸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又回到了曾经,他死亡时的那一刻,转头看着他的寝宫,他敢肯定,只要他轻轻一推,就看见了死亡前,纳兰青站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那副模样。 纳兰祁转身离开,他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一次,纳兰青那令人恶心的嘴脸。 转身离开,脚步不知不自觉来到了重华宫,哪里是皇后宁宝儿所住的地方,自从宁宝儿跳墙自裁后,他便再也没有来到这个地方过。 走进去,发现四处空荡无人,显得十分寂寥。 这时一声声挥剑的声音传来,纳兰祁眉头紧蹙,不知道会是谁,敢在皇后的宫殿里面练武。 那帮宫人都是摆设吗。 纳兰祁慢慢走过去后,竟然看见一个男人穿着白衣手拿着剑,背对着他一剑一剑极为有力的挥舞着。 在看不清那人容貌时,纳兰祁眉头微蹙,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那人该不会是林阳书吧,皇后死后他曾来到皇后寝宫,那是他给的特权,毕竟他原本没有打算让皇后死,只是想要废掉她而已。 那挥舞的剑声越加凌厉,这时听见劈开桌凳的声音。 纳兰祁抬头望去,竟然看见了已经十一二岁的纳兰流,前世他从来不关注这个年幼又和他不亲近的弟弟,准确的说他更不就不记得纳兰家族里面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唯一记得的便是,皇后亲自开口要寄养这个皇子做个伴。 当时的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纳兰流似模似样的挥舞着剑,忽然听见敲钟的声音后,纳兰流才慢慢停下。 仰着头看着天,“宝儿,你听见了吗,那个害死你的人,死掉了,唯有遗憾的事,他不是我亲手了结的,不过,让他死在他最信任的人手中,也是报应吧,宝儿,你等着,那个从中作梗的纳兰青,还有那个时时糟践你的容冰,流儿会亲手手刃他们来祭奠你。” 纳兰祁听见纳兰流的话,浑身一颤,怎么可能,就连纳兰流都知道,纳兰青的狼子野心,只有他蠢的跟猪一样,任人宰割。 皇帝的死,丧钟需不停歇的敲响三万次。 只可惜,丧钟没有敲完,就被纳兰青宣读的圣旨所代替。 纳兰青宣读了封他为皇帝的圣旨,而那刚刚被封为太子的孩子,以年幼为名,过继给他。 此时的纳兰祁就如透明人似的,有心却阻止不了,纳兰青一点点侵占他所有的东西。 在整个皇宫里面游荡,纳兰祁走遍了曾经他不曾走过的地方。 并且发现了许多他不曾见过的人和事。 在他的尸身停留在皇宫七日,也是纳兰青登入皇位的七日。 历都迎来了第一场战争,一股外来的军队,层层的包围了整个历都皇城。 宫中,正享受这皇权带来快感的纳兰青,整个人受到不小的惊讶。 他刚刚到手的皇位,还没有坐稳,就有人造反攻打了进来,而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三万亲兵,竟然一夜之间全部作古。 纳兰祁诧异的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他怎么没有想到,在他死后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才短短七日,就有人威胁到了纳兰青。 他现在真的想要看看那个攻打进来的人到底是谁。 纳兰青整个人坐在龙椅上,身边没有一个人来保护他,可谓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纳兰祁一直站在大殿之上,他就想看看,那个攻进皇城的人到底是谁。 随后以为穿着将军褶袴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纳兰祁见到那人心里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和他多年不在联系的慕容皓竟然起兵攻打进了皇城。 “纳兰青,你的死期到了。” 龙椅上纳兰青冷冷一笑,“真没有想到,最后为他报仇的人竟然是你,呵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在意他。” 纳兰祁听得云里雾里,这么多年还在意他,慕容皓心里在意谁啊。 随后就听见慕容皓道,“不管我在不在意他,今天都是你的死期,说起来我们都看漏了眼,一向兄友弟恭,敦厚老实的二皇子殿下,竟然成了最后的赢家,登基为帝。” “哈哈哈,最后的赢家不应该是慕容世子吗,问世间谁能想到,一向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慕容世子,竟然有龙阳之好,爱上了身为太子的纳兰祁,更是为了他不顾你慕容世家的家训,不带一兵一卒进入历都,今天你破了这个家训,起兵攻打历都,成为慕容家的不孝子,并且永久除名,值得吗,一个死人。” 慕容皓听完纳兰青的话后,忽然长剑一挥,一脸的肃杀。 这边已经完全被纳兰青的话震惊到的纳兰祁,嘴把微张,满脸惊恐,怎么会这样,慕容皓竟然……。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我只知道,过了今天便不会再有你的存在了。” 长剑一挥,脱离了慕容皓的手,直直朝着龙椅上的纳兰青射了过去。 纳兰青就像已经推算出今天必死无疑一样,看着那剑过来,竟然没有一丝闪躲的一丝。 长剑没入纳兰青的胸口后,站在大殿偏门处,一个少年手捧着一个灵位,身后还跟着两个强而有力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手中地拎着一个如破布似的容冰,另外一个男子手中抱着那个被宣称为太子的孩子。 纳兰流面无表情的看着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纳兰青,淡淡说道,“二皇兄,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把注意打在宝儿身上。” 神色痛苦的纳兰青,嘴角留有血渍,慢慢的勾起唇角。 “哈哈,纳兰流,被父皇厌弃的存在,谁能想到小小年纪的你,轻易的就毁了我三万亲兵,你这个纳兰家叛徒,联合外人窃夺纳兰家的江山。” 纳兰流静静的看着纳兰祁,慢慢摇了摇头,“二皇兄你说错了,纳兰家是生是死,和我都没有关系,我又怎么会在意那等虚名,叛徒又怎么样,千古罪人又怎么样,这些我都不在呼,我唯一在乎的只有她,可是你不该这样对她。” 转头看向慕容皓,面无表情道,“怎么下手这么轻,一点伤都没有,看来你也不恨他。” 听完这句话,坐在龙椅上的纳兰青淡淡一笑,无论是谁都不会想到,那个被父皇厌弃无比,如同杂草似的生长,自己费尽心力想要得到的东西,别人不屑得到,却总能轻易得到。 呵呵。 纳兰流转身结果那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直接走到纳兰青跟前。 “当年你利用一个假孩子,而让她受尽委屈,如今我就用一个真孩子,为她洗刷。” 纳兰流举起手中的娃娃,当着纳兰青和容冰的面,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只听见那娃娃一声惨叫后便没有了声息。 一直如透明人似的纳兰祁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那个依偎在皇后身边,软软的纳兰流,竟然这般狠戾,一个孩子他也下的去手。 而坐在龙椅上的纳兰青,慢慢呢喃道,“她是我的劫。” 纳兰青咽下最后一口气后,纳兰流看着旁边扶着容冰的人淡淡说道,“拖出去,车裂。” 车裂乃是历都最狠戾的刑罚,自从两百年前,纳兰家掌控了皇城后,便废弃了这个刑罚,主要是太过血腥残忍。 没有想到,那个只有十一二的少年,竟然这么轻飘飘的说出。 纳兰祁满眼的震惊这一画面,所以他没有注意到,纳兰流此时的眼中,除了木讷呆滞,不具有任何感情,仿佛是一个被牵制的木偶似的。 “纳兰青已死,你是否要接下这皇位。” 纳兰流十分爱惜的抚摸着手中的灵位,这是他出现后流露出第一个表情。 此时的纳兰流说出的话,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纪,说出的每句话都想一个看透事情的老者,“不,关于皇位,我已经和大皇兄联系过,由大皇兄的嫡次子继承,那个孩子性情与才华足以堪此重任。” “你呢?” 慕容皓看了一眼死去的纳兰青,随后默默的离开了太和殿。 纳兰流手捧着宁宝儿的灵位淡淡说道,“宝儿,流儿已经把妃陵中你的骨灰取了出来,曾经你对流儿说过,倘若有来世,再不会入宫,所以我带你离开这里,走遍万水千山……。” 纳兰流手拿着宁宝儿的灵位,慢慢走出太和殿,嘴里还喃喃自语的对宁宝儿灵位说着各种曾经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慕容皓一声盔甲,离开太和殿后,转身去了保和殿。 只因哪里停留着他一直思念人的人。 纳兰祁默默的跟在慕容皓的脚步,他也不晓得为何,竟然鬼使神差的跟着慕容皓走。 可是当他来到保和殿后,再次颠覆了他的认知。 慕容皓竟然吻着他的尸身。 一股恶心的感觉顿时从胸口涌出。 慕容皓怎么会这个样子,他,他竟然对他存了这样的心思。 —— 纳兰祁大力奔跑出保和殿,这里他所看见的一切通通颠覆了他的认知,他没有想到,前世他离世的七天,纳兰青就被人杀死,而杀他的人竟然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纳兰流和慕容皓。 还有那一幕,脑子忽然显现曾经慕容皓看着皇后的眼神,这时的他才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慕容皓是喜欢皇后才关注她,如今在想起,他才回忆出,那目光根本就不是爱慕,反而是带着嫉恨和点点杀意。 耳边传来呜呜的哽咽声,纳兰祁抬起头就看见宁宝儿竟然站在他不远处。 脸上流露出欣喜,大步走过去大喊。 “宝儿。” 宁宝儿听见声音后回眸,小脸上布满泪痕。 “纳兰祁。” 纳兰祁一愣,“你是?” 纳兰祁心中有些疑问,前世的皇后从来不敢直呼他的名讳。 “你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宁宝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刚刚在家里吃饭,可是吃着吃着就晕倒了,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纳兰祁一听,眉头紧蹙,开始四处打量周围。 “不用看了,我们好像回到了前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里。”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哭花的脸,十分心疼,伸手把宁宝儿搂在怀里。 “你也看到了。” “恩。原来我们能重生是大表哥用命换回来的。” “什么?”纳兰祁眉头微微一蹙,林阳书。 “怎么了?”宁宝儿疑狐的看着纳兰祁的脸。 “你刚刚没有看到吗。” 宁宝儿简单的把自己所见所闻和纳兰祁重复一遍,这时纳兰祁除了惊讶就是震惊,惊讶的是,他们看见的只是自己死后的事。 而让他感到震惊的是,林阳书竟然为了皇后竟然做到这个份上,放弃自己余下七十年寿命,而换取皇后重生,他自愧不如。 林阳书。 双臂不自觉的紧紧搂着宁宝儿。 —— “看看这里,当初你和容冰俩人亲亲我我,我就坐在那里看着你们,你知道当时我多想冲上去杀了容冰。” “还有还有这里,你知道我为什么射箭射的那么好,每次你手把手教容冰射箭,我都羡慕的要死,回去后就偷偷练习,练到手都起了水泡,在我三箭齐射成功那一刻,你知道我多想冲动你面前告诉你,我也能,可是……。” 纳兰祁跟在宁宝儿身后,静静的听着,看着,宁宝儿那张小脸由愤怒到黯然。 “可是我不能,我是皇后,要大度,要贤良淑德,这些事不该是我做的。” 转头宁宝儿看向纳兰祁,“你知道我有多恨贤良淑德那四个字,所以在我重生的那一刻,我便暗暗发誓,贤良淑德四个字,从此不再是束缚我宁宝儿的枷锁。”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这副模样十分的心疼,千言万语只能化成一句对不起。 纳兰祁手牵着宁宝儿,俩人如同幽灵一样,在皇宫里面来回穿梭,不知疲惫,整个皇宫里每个角落他们都踏足了一遍。 由宁宝儿第一次见纳兰祁时,知道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消亡,宁宝儿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把所有一切通通告诉给了纳兰祁。 纳兰祁满眼的心惊,眼下他忽然好想当面感谢林阳书,如若不是他放弃自己的生命让皇后重生,他怎么也不会在和皇后续前世之缘。 “你带我去哪啊?” 纳兰祁微微一笑。 皇后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通通告诉了自己,他也应该把他们之间的误会给消除。 纳兰祁牵着宁宝儿的手,走出了皇宫,去了林府。 宁宝儿看着眼前的门庭有些惊讶,“怎么带我来这?” 纳兰祁伸手握住宁宝儿的手,“来,把手给我。” 宁宝儿把手搭在纳兰祁的手心,任由纳兰祁拉着她进入林府邸。 庭院深深的林府没有了人来人往,显得异常空旷。 宁宝儿默默跟在纳兰祁身后,直到来到林府后花园。 “带我来这干嘛?” 纳兰祁站在宁宝儿对面。 “宝儿,还记得这里吗,其实在狩猎场上,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这里才是,那时你还没有及笄礼,林太傅做寿,父皇带着我来参加宴会,因为在宴席上吃了一点酒,所以我撇开下人,去如厕,结果遇见了一个穿着一身粉色襦裙,带着面纱的小娘子。” 宁宝儿微微一愣,像是回忆起某些事情。 忽然惊呼,“那个调戏我的人是你。” 纳兰祁眉头一蹙,他没有动手调戏吧。 宁宝儿小脸气鼓鼓的,“登徒子。” 她想起来了,那年祖父过寿,爹和娘亲带着她与哥哥来祝寿,可是芍药那丫头笨,把茶水全部都倒在了她的身上,介于她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即使在祖父家也一样,于是气呼呼的和芍药俩来到后花园,让芍药去马车里面给她取衣服,她在这边等,谁知后来竟然遇见了一个登徒子,朝她走来,那时她好像记得她看过一个话本,一个年轻的小姐在花园里被一个登徒子欺负的事,于是她自己便把自己抬入了此景里,当那人奔她来时,她就认定了那是一个登徒子,会欺负她的。 一想到这宁宝儿的小脸微微红润,其实那个年轻男子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而她那时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抬头认真的看着纳兰祁等待他后面的话。 “那时我就看上你了,觉得你有趣,还天真可爱,可是当时有些宿醉,被人带走后,我便想去找你,可是那天人来人往众多,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你穿着一身粉色,后来纳兰青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容冰顶替了你。” 宁宝儿眼泪不自觉流露出来,看的纳兰祁有些心痛。 “别哭,还好我们还有挽救的机会,这一世我再也不会认错你。” 宁宝儿摇了摇头,“不,不是的。”如果纳兰祁不提她都快忘记了一件事。 “不是你的错,我也有错,你知道吗,那件事我记得,可是我一直害怕你知道那件事,所以没有说。” 她想起了,当初,容冰亲口跟她说,纳兰祁最讨厌一个人,那就是在林太傅家里见过的一个主动引起你注意的女人,可是就算她说没有,别人也不会相信,所以她便一直忍着,不曾说过,就怕说出来纳兰祁会更加厌恶她。 蠢,蠢,蠢。 宁宝儿满脑子就剩下这一个字可以形容她自己了,她当时怎么就相信了容冰的话。 纳兰祁此时已经听不得那些话了,现在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从新在一起。 哭过后,宁宝儿忽然想起一件事,轻轻推开抱着她的纳兰祁,她觉得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可以告诉纳兰祁了。 “纳兰祁,我有事想要告诉你,我……。” “啊……。” 忽然天旋地转,纳兰祁与宁宝儿俩人选入一处黑洞。 —— “你醒了。” 纳兰祁浑身一颤,他刚刚好像又回到前世了似的。 在睁开眼清楚的看清眼前时,纳兰祁的脸上涌出一丝愤怒。 只因宁宝儿昏沉的躺在他面前。 抬头看向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抬头后,纳兰祁脸上露出一抹阴鸷,“纳兰青。” 坐在一旁高高在上的男人,轻飘飘的睨视下面,“哦,你还记得我,真难得。” “你没有死。” 纳兰青俯瞰着下方的纳兰祁。 “你都没有死,我怎么可能先死呢。” 纳兰青很欣赏的看着纳兰祁这副模样,当初他从大牢里面出来时,就无数次幻想过,倘若有一天纳兰祁知道他没有死会是什么模样。 “想我筹备八年的事,毁于一点,本王还真以为三弟你智慧过人,能预知未来呢。” “你……。” 纳兰青忽然起身,“没错,倘若本王没有来到这琉璃宫,怎么也不会知道,原来人还可以重生。” 纳兰祁慢慢站起身,走到宁宝儿跟前,现在他没有时间去理会纳兰青到底为什么活着,他只想知道皇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伸手摸着宁宝儿的脉搏后,发现宁宝儿只是昏迷而已,顿时放下不少心。 “你对她做了什么?” 纳兰祁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纳兰青。 “呵呵。”纳兰青笑盈盈道,“你认为我会宝儿做什么。”随后纳兰青的脸色阴沉,手紧紧的捏着椅子两边的把手,语气生硬道,“既然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一直纠缠她,前世害的她自裁而死,这辈子你还想剥夺她一辈子的幸福。” 只见纳兰青脸色狰狞,“纳兰祁,你怎么不去死。” 纳兰祁放开宁宝儿,一脸阴鸷的看着纳兰青, “那是我和皇后之间的事,跟你没有一点点关系,而你心系帝王妻,纳兰青你好本事。” 纳兰青嘴角轻轻挑起,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帝王妻。 “纳兰祁就算你是帝王那又能怎么样,一样被我玩于股掌之中,梦境里你难道没有看过你是怎么死的吗,还用我在提醒你一遍吗。” 纳兰祁心脏起伏的厉害,他永远都忘不掉那种感觉。 声音接近低吼道,“纳兰青,枉我这么信任你,敬你是兄长,给予你一切尊重,可是你竟然害死父皇母后,又利用容冰挑拨我与宝儿之间的误会。” “尊重。”纳兰青忽然笑的像疯子似的。 “你居然和我说尊重,你生来就是太子得到了父皇和母后,大臣以及宫人的尊重,而我呢,母妃身份卑微,打生下来就是一个不受父皇待见的皇子,就连得脸的宫人都可以随意使脸色,但凡有你存在,我就要像一个隐形人一样被人忽略,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是从皇后肚子里面爬出来的,所以活该被人践踏。” 纳兰祁脸色煞白,听着纳兰青的控诉,他一直都知道纳兰青恨他,可是却不知道到他对他的恨意如此之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时候他们还总是站在一起游玩,想必是那个时候开始,纳兰青就恨上他了吧。 犹记得十五年前,他们还是几岁的孩童,由大哥纳兰英带头,带着他与纳兰青俩人去爬宫中的假山,可是他和纳兰青却意外的从假山上掉了下来,当时所有的宫人都跑向他,而纳兰青被人搁置在一边,记得当时父皇因为自己受伤很生气,还命人打了大哥和纳兰青,想必就是那个时候,让纳兰青产生了不公平的想法。 “纳兰祁,你知道前世你的父皇和母后是怎么死的吗,我是截杀了他们,可是他们并没有真的死,而是我用了两个替身把他们给换了下来,你想知道他们最后是怎么死的吗。” 纳兰祁双目猩红,“纳兰青。” “哈哈哈,怎么样,恨我吗,不过别着急,还有你更恨的地方呢,你的母后,那一向高贵的皇后,被我慰藉了我那三万亲兵,而你的父皇毫无招架之力的静静看着你母后被人侮辱致死。” 纳兰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纳兰青,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纳兰青的脸接近扭曲,恨吧,恨吧,在他知道前世真相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胸口都要裂开了一样,前世发生的种种,今生发生的一切,老天可真的会开玩笑。 让他拥有又让他失去。 005 宁宝儿悠悠醒来,轻声道,“纳兰祁。” 纳兰祁听见宁宝儿呼唤他,敛去自己身上的戾气,低头看着宁宝儿。 “你醒了。” 宁宝儿被纳兰祁扶起,“纳兰祁,我刚刚有话要和你说,没有说完。” 纳兰祁轻轻拍了拍宁宝儿的手背,“恩,等我们回去你在说给我听。” 宁宝儿正欲摇头,这边欧阳纯慢慢走了进来。 “殿下。” 听见声音,面目狰狞的纳兰青,扬起淡淡笑意。 “你怎么来了。” 欧阳纯柔柔一笑,“来看看你啊。” 自从欧阳纯带着纳兰青回到琉璃宫那一刻,她便委身做了纳兰青的女人。 抬眼看了一下下面的人,声音如黄鹂似的动听。 “咦,这就是我小姑母的儿子吗?”说完对着纳兰祁扶了一礼,“纯儿见过表哥。” 纳兰祁和宁宝儿看着欧阳纯脸上纯洁的笑容,很难想象眼前这个女子竟然和纳兰青这样的人为伍。 “我父皇和母后呢?” 欧阳纯微微一笑,“小姑母和姑父吗,我这做侄女的当然把他们照顾的很好,不信你看。” 欧阳纯双手托起,拍了几下。 随后旁边两个帘子被拉开。 纳兰铭和欧阳敏被绑在了大柱子上,整个人呈昏迷状。 “父皇母后。” “怎么样,我对小姑母很好吧,我都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呢,只可惜大姑姑走的太急,要不然他们分离多年的姐妹就能见面了。” 纳兰祁看着纳兰青,“纳兰青,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放了我父皇和母后。” 挽着欧阳纯的纳兰青,在听见纳兰祁这句话后,眼梢向上挑,嘴角轻轻弯起,“放了他们,你以为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 “你到底想怎么样?” 纳兰青慢慢抬起眼看着纳兰祁。 “我想你死。” 宁宝儿看着纳兰青凶神恶煞的眼神,心里一惊,下意识握住纳兰祁的手臂。 纳兰祁被宁宝儿依赖的动作觉得很满足,这个时候宁宝儿能依赖他,说明自己是她最信任的人。 而这个动作看在纳兰青的眼中是那样刺眼,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宁宝儿的眼里只有纳兰祁一个人。 欧阳纯抬头看了一眼纳兰青,看见他的表情时,欧阳纯眼神一暗,转头狠狠的盯着宁宝儿看,她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纳兰青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了,她就不允许他的眼中还有别人。 欧阳纯手呈拈花指从腰间拿出一粒黑色药丸,食指一点就要弹向宁宝儿。 忽然感觉手指一痛。 “你在做什么?” 欧阳纯吃痛的看着纳兰青。 “你弄痛我了。” “我问你在做什么?” 欧阳纯眼底溢出泪水,紧咬着下嘴唇,有些负气的说道。 “我要杀了她,这样你就不会总看着她了。” 纳兰青知道欧阳纯说的是谁,但是他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女人可以插手的。 纳兰祁伸手把宁宝儿搂在怀里,给予宁宝儿绝对的安全感。 “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你……。”欧阳纯深深觉得自尊心受辱,挣脱开纳兰青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宁宝儿,转很离开。 看着欧阳纯的背影,纳兰青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宁宝儿。 “来人,把他们关起来。” 宁宝儿和纳兰祁被强制的关在一起。 看着这周围山石堆砌成的墙壁,宁宝儿站在墙壁前,伸手轻轻的抚摸一下墙壁,发现上面留有淡淡水迹。 “这石头能出水?” 纳兰祁走到宁宝儿身边,伸手附在石面上,墙壁后面应该是河。 收回手的纳兰祁回头看了看宁宝儿,俩人目光相对。 “你……。” “我……。” 现在的俩人因为那个他们共同进入的梦,得知了所有的事情真相,如今的俩人之间没有任何不为人知秘密。 正式的面对面,到产生了一点尴尬。 “你先说。” “你说。” 俩人相视一笑。 纳兰祁伸手把宁宝儿搂进怀里。 “对不起。” 依偎在纳兰祁怀里的宁宝儿,感受着纳兰祁宽厚的胸膛,这一个宁宝儿感受到前所有未有的安心。 “宝儿,前世的事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伤害,但是这辈子我愿意用一生来爱你,你愿意原谅我,给我这个机会吗。” 听着纳兰祁的话,宁宝儿的嘴角轻轻勾起,眼中带狡黠的看着纳兰祁,“不。” 纳兰祁浑身一颤,眼神有些暗淡,心里有些苦涩,他知道前世的事给皇后的伤害太大,让她原谅自己有些困难,但是他是不会放弃皇后的,她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 “我要你来重新追我,这期间不管我做什么要什么你都要通通办到,但凡有我一点不满意,这辈子你都要放我自由,到时不管我是嫁给大表哥,还是嫁给子桑羽,你都管不着,并且还得给我送上大礼给我当嫁妆。” 恩? 纳兰祁眼中闪现一丝光芒,皇后这是同意原谅他了吗。 “宝儿,你原谅我了。” 宁宝儿伸出一根手指,在纳兰祁跟前晃荡,“不,我只是给你一次机会来追我,至于原不原谅你,看你的表现了。” 宁宝儿扬起小脸,转身离开,走到那个只有一层纱帐的围床旁坐下。 纳兰祁嘴角轻轻弯起,皇后肯原谅他就好,至于重新追皇后,只要皇后愿意,他乐意奉陪,那个子桑羽就让他离得远远的吧。 至于林阳书,若是他没有得知前世的事,他可以毫无愧疚的利用自己的身份把林阳书给支走,尽管林阳书是他与皇后的大恩人,恩人和皇后相比,恩人还是先搁置一边,大不了他可以下一道懿旨把全历都的未婚千金统统召集起来,让林阳书挑选。 纳兰祁走到宁宝儿身边,“宝儿,你在邀请我吗?” 恩?宁宝儿一愣,“什么?” 纳兰祁长臂一伸,宁宝儿整个人被纳兰祁给搂进怀里。 “唔唔……。” 许久后,宁宝儿正要挣脱开纳兰祁的束缚。 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纳,纳兰祁,你想杀了我。” 纳兰祁抿了抿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可是眼底的情愫一点都没有减少。 “是你邀请我的。” 宁宝儿一愣,我什么时候邀请你了。 “你啊,你看看你都坐到床边来了,不是邀请我一起睡觉是什么。” 宁宝儿一脸呆萌,看了看周围,刷一下脸颊微红,她只是看着屋里没有坐的地方,然后就直接走到这来了,根本就没有想过那种事情,该死的纳兰祁,一给他点好脸色,他就蹬鼻子上脸,忽然想起她好像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纳兰祁呢,这肚子里的孩子该不该告诉他。 —— 琉璃宫内,欧阳纯坐在自己的闺房里,眼睛微红,忽然看见那缝制一半的衣服,拿起剪刀直接剪在那衣服上。 “混蛋,我让你看,我让你看……。” 门外纳兰青慢慢朝着欧阳纯这边走过来,门口站着的两个小丫头看见纳兰青淡淡说道,“殿下,宫主说她现在不想见你。” “让开。” “殿下,别难为属下。” 屋里欧阳纯听见纳兰青的声音,手中的剪刀一顿,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既然宫主不想见我,那就等她什么时候想见我,我再来。” “恭送殿下。” 屋里的欧阳纯一听纳兰祁离开,顿时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刷刷几下把那半成品的衣衫剪了粉碎。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欧阳纯沉闷闷的声音道,“出去,我谁也不想见。” 半天外面都没有反应,泪眼婆娑的回头看去,“你进来坐什么,你给我出去。” 纳兰青转手把门关上,慢慢走过去,“看看你给我做的衣衫怎么样了,我还等着穿呢。” 欧阳纯一听纳兰青的话,伸手就把那个被她剪破的衣衫搂进怀里。 “不要脸,谁给你做衣服了。” 纳兰青微微一笑,伸手连带那破败的衣物一起把欧阳纯抱了起来。 欧阳纯一惊,“你做什么,你放我下来。” 纳兰青一点也不顾及欧阳纯的反抗,抱着欧阳纯便朝里面走。 小脸越来越红的欧阳纯忽然大吼,“你别碰我,你找你的宁宝儿去,你不是喜欢看她吗。” 纳兰青听完欧阳纯吃味的话,眼神一暗,把欧阳纯仍在床上,整个人附了上去。 —— 宁宝儿和纳兰祁和衣而睡在一张床上,偶尔还能听见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 每当自己肚子响起时,宁宝儿就觉得特别丢人。 伸手轻轻抚着肚子,在心里说着,儿子,给娘亲个面子吧,别在你爹爹面前叫唤,娘亲知道你现在非常的饿,可是现在是困难时期,被软禁呢,倘若我们能出去,娘亲一定让你吃个够。 门吱嘎被打开,听见声音后,宁宝儿的身体微微一动,可是下一刻宁宝儿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死死的扣住,似乎不想让她起来似的。 “来把东西放在这。” 进来的人看了一眼床上躺着假寐的两个人,眼底闪过一丝光亮,随后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我要交代一下。” “是,姑姑。” 随同进来的两个小丫头,得了吩咐后,立即退了出去。 那名为姑姑的人,看了看床上的人淡淡说道,“这个位公子姑娘,这是我们宫主特意吩咐给你们做的两个素菜,一盘素名斋,另一个是酥皿玉汤,这两个素菜吃完可以让人身形安康,两位请慢用。” 那刚刚说话的姑姑前脚一离开,后脚躺在床上假寐的纳兰祁猛然睁开双眼。 006 纳兰祁猛然起身,走到桌子前。 看着那名为素名斋的吃食,捏起一块点心一个一个掰开发现里面竟然藏匿一张纸条。 轻轻把纸条摊开,只见纳兰祁神色微凛。 躺在床上的宁宝儿,看着纳兰祁站在桌子前淡淡问道,“纳兰祁,那东西可以吃吗。”她现在真的好饿。 纳兰祁悄悄的把手中的纸条掖在袖子里,转头看向宁宝儿,“恩,能吃。” 宁宝儿嘻嘻一笑,“真的,我都快要饿死了,你不知道我正吃饭呢,人就被抓走了。” 宁宝儿捏起糕点放在嘴里咀嚼,果然饥饿时吃东西最香。 “纳兰祁你不吃吗。” 纳兰祁摇了摇头。 “对了,你是怎么来这的,是知道我被掳,所以来救我的。” 宁宝儿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纳兰祁问。 “不,我并不知道你会在这里,之前我得了信,知道父皇和母后被人关在琉璃宫,所以想要夜探,我一直以为自己来到这十分隐秘。”纳兰祁眼神微凛,“想必我们一进这镇子就被人盯上了。” 宁宝儿眉头紧蹙,“纳兰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有些不懂,皇上和皇后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是去养病了吗,还有纳兰青他,不是被处斩了吗。” 纳兰祁眉头微蹙,坐在宁宝儿跟前,一字一句的跟宁宝儿解释。 “宝儿,其实前世父皇和母后的死就是纳兰青所为,之所有我这么恨他,就是因为他杀了母后,又利用容冰让我误会你,你知道在我快要死的时候,纳兰青做了什么吗,他勾结子桑峰触犯我大历,害我大历边境子民死伤无数。” 宁宝儿心里暗暗吃惊,纳兰青他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 “这一世,就就是上一次父皇和母后遇害的时间,这期间因为我的介入,纳兰青改变了策略,利用丽嫔之手,给父皇下了逍遥丸,导致父皇对那香料上瘾,后母后说那药丸出自这琉璃宫,我母后原本是这琉璃宫宫主的妹妹,后来因为我父皇背弃了这里,但是为了父皇母后特意回来这里求药,所以我才对外宣称,父皇和母后要去疗养。” 一想到之前听纳兰青说父皇和母后前世的惨状,纳兰祁的双手就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至于纳兰青,想必他的假死跟子桑峰有关,我和子桑羽谈过话,当初掳走你的人,曾去大历办了一件事,子桑羽没有和我说明,但是我能猜到。” “当时在北国刺杀我们的人,应该就是纳兰青指示的,当时查到的线索全部指向子桑峰,而前世纳兰青和子桑峰就有过密切往来,如果不是今天纳兰青的出现,任谁都不会去猜测一个死人。” 宁宝儿痴痴的听着纳兰祁的分析,这时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容冰会出现北国。” “是,这些都是纳兰青的预谋。” 宁宝儿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前世纳兰青在她眼中真的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可是到了今世,发现了太多的不堪,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父皇和母后呢,他们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纳兰青暂时不会动他们。” 宁宝儿眼中有些无助,可怜兮兮的看着纳兰祁,“这辈子我们还会是短命鬼吗。” 她死过一次了,对于这次的生命,她格外珍惜,她有爹娘,有哥哥,她还要向大表哥致谢,大表哥为了她奉献了自己所有的生命,还有她腹中的孩子,这是她期待了两世的孩子。 纳兰祁十分心疼,但是有些事现在不能告诉她,走过去抱住宁宝儿。 “不会,忘记了吗,我答应你要重新追你,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到时我们要生一堆孩子,围着我们叫爹叫娘,你若不信,我便以性命起誓,倘若我做不到,就让我不得……。” “不要。”宁宝儿忽然站起身,“我信你。” —— 次日欧阳纯在纳兰青的怀里起来,看着还在睡着的纳兰青,欧阳纯眼底充满欢喜。 穿上自己身上的罗裙便走出房去。 门外见欧阳纯出现的两个小丫头道,“宫主,浴房已经准备好。” 欧阳纯轻哼一声,“恩,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对了,不要打扰殿下休息。” “是。” 欧阳纯进入浴房,看着雾气腾腾的温泉,想要尽快进去洗掉这一身疲惫。 走到屏风,褪去身上的外套,看着自己身上的斑斑点点,羞涩的一笑。 抬腿便迈入浴池里,被温热的水浸肌肤传来轻叹的舒适。 忽然脖子处传来冰凉之感,欧阳纯猛然睁开双眼,“谁?” 站在欧阳纯身后,冰冷的声音传来,“纯姑娘。” 欧阳纯听见熟悉的声音后,嘴角微挑,“云姑姑这个样子,我可以认为你背叛了我,投靠了大姑母?” 被欧阳纯称呼云姑姑的女人,脸色露着淡淡悲戚,“纯姑娘,你误会宫主了,你娘亲不是宫主害死的……。” “你闭嘴。” 欧阳纯猛然站起身,“我不想听见有关任何前宫主的事。” “纯姑娘……。” 欧阳纯用手轻轻一挥,把云姑姑手中的剑移开,“云姑姑带着剑来是想要替大姑姑杀了我吗。” “不,我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刚刚这只剑可还抵在我的脖颈下的。” 云姑姑眼神闪烁,目光中带着殿心虚。 “纯姑娘,我只是想要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我以前一直服侍你娘亲,后来才被宫主收留在主宫里面伺候,当时的事我知道很清楚。” 欧阳纯慢慢起身,伸手把衣服穿在身上。 “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你夫人因为老爷不能继承这琉璃宫,野心不能抒发,于是便暗中使坏,想要杀了宫主到时取而代之。” 听了云姑姑的话,欧阳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有任何一个子女愿意听别人来诋毁自己亲人的。 眼神闪过一丝阴冷,“云姑姑是打算让我和大姑姑和解吗。” “纯姑娘,宫主是好人,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沟壑越来越深。” “那我真要好好感谢云姑姑了。” “纯姑娘我也是为你好,宫主她会原谅你的。” “恩。” 欧阳纯冷冷的看着云姑姑,手轻轻附在自己的腰间,忽然长臂一挥,一股黑气直接扑向那云姑姑的脸。 啊的一声尖叫。 那云姑姑大声哀嚎。 “啊,我的脸,我的脸。” 欧阳纯冷哼一声,“不自量力,拿剑抵在我的脖子上,还说是为我好,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应该一剑杀了她,而不是假惺惺的过来和我说教。”欧阳纯不管躺在地上的人如何痛苦,冷声冷气道,“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门外进来两名小丫头,一进来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满脸溃烂的人,心里一惊,紧紧的低着头不敢乱看别处,一人一手,架着满脸受伤的云姑姑便走了出去。 “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此时的欧阳纯面目扭曲,完全没有了在琉璃宫外是那种谪仙的气质。 —— 宁宝儿和纳兰祁被关在一起,除了昨天晚上有人送来一次吃食后,再无人来管过他们,这饿可以忍一会,这内急可怎么办。 一天一夜没有去过茅厕的宁宝儿双腿夹紧,坐在床头边,额头上溢出薄薄的汗。 纳兰祁注意宁宝儿的不适走过去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啊?”宁宝儿微楞,随后脸颊微红,这让她怎么说好呢。 纳兰祁伸手就要把宁宝儿搂在怀里,宁宝儿一惊,“你干嘛?” “你不是不舒服吗,我抱你让你舒服一下。” 刚刚一喊,稍微用力一些力气,害的她越发的忍不住了。 感觉好像要出来似的,她真的要疯了,屋里面虽说有一个尿壶,可是纳兰祁在这呢,她怎么可以。 看宁宝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纳兰祁有些心急,“你到底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宁宝儿同样心急,怎么办,说还是不说,不说会被憋死,说了会丢人丢死,怎么办。 感觉肚子就要张开了似的,在不说她真的要死了,于是一咬牙,声音巍颤颤道,“我,我想如厕。” 恩? 纳兰祁一愣,随后嘴角留有笑意,转身弯下腰把夜壶递给宁宝儿。 “那,我转过身不看你。” 宁宝儿此时脸颊如火,紧紧咬着下嘴唇,忍着羞意结果夜壶,转身猫着腰离纳兰祁远远的,蹲在墙角处。 似憋的太久一时忘记怎么如此,稍许后,那种要人命的憋屈感终于消失殆尽,可是剩下的便是如何收场。 看了看床上还背着身的纳兰祁,宁宝儿忽然有种撞墙死去的冲动。 “好了吗。” “啊?” “我听见没有声音了,我可以转过来吗。” “不,不可以。” 宁宝儿一脸紧张,急急忙忙提起裙子。 脸颊越来越涨红,提好裙子后,犹如做错的孩子似的,脸颊对着墙壁仿佛在面壁思过,其不知宁宝儿在想,要不要用力撞一下墙,晕倒过去,也比现在面对纳兰祁要来的强。 早在没有了声音后,纳兰祁就已经转过身来,好笑的看着那一脸懊恼的皇后。 前世和皇后做了八年夫妻,只有大婚同床一次,而这辈子在皇后失忆的时候,自己趁机占有了皇后好多次,而且其他亲密的事也做过,唯有这次经历让他终身难忘。 008 真相 纳兰青看着昏睡过去的宁宝儿,视线瞥向她的腹部,伸手慢慢附在上面,手指用力收紧。 双眸紧闭的宁宝儿好似感觉到了疼痛,脸色痛苦不堪,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 纳兰青眼神微暗,慢慢松开手指。 欧阳纯从外面慢慢走了进来,看着床上躺着的宁宝儿,虽然她十分不喜宁宝儿,可是得知宁宝儿有了身孕后,心里有了那么一丝窃喜。 一个男人纵然在怎么喜欢那个女人,他都应该不会喜欢被别人拥有还怀有身孕的女人吧。 “殿下,她如今有了身孕,命运难改。” 纳兰青没有看欧阳纯,视线一直停留在宁宝儿那张憔悴的脸上。 “把孩子拿掉也改不了吗。” “这……。”欧阳纯不敢相信的看着纳兰青,什么意思,把孩子弄掉了他也能接受宁宝儿吗。 “殿下,恕我直言,她的命格本身就是凤星,夜里要是细观形象就会发现,凤星闪闪发光,一点陨落的异样都没有,前世她的命格只有八年,而今生……已经坐稳了。” 欧阳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纳兰青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 天命难改,这辈子他注定是个失败者,如要逆天行事,他便化为魔,不再有来生。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 “殿下属下有事要禀。” 纳兰青脸色凝重,“什么事?” “殿下,太子殿下不见了。” —— 纳兰祁被带到一处石屋。 进去后,里面出现三名女子,“参加宫主。” “免礼。” 欧阳素走上主位坐下,高高在上,浑然天成的气质,告诉每个人,她是这个琉璃宫的真正统治者。 “祁儿,过来坐。” 纳兰祁颔首走到欧阳素下方坐下。 “这是三小姐的儿子,纳兰祁,也是我琉璃宫未来宫主。” 恩?纳兰祁微楞,他什么时候说要做这宫主了。 那三名女子纷纷跪在地上。 “属下参见少宫主。” 欧阳素很是满意,一脸慈爱的看着纳兰祁,“祁儿,这三位是我座下三大护法,如果没有她们,姨母绝对不会活到现在,到姨母百年之后,望祁儿一定好好善待她们。” “姨母这是何意?” 欧阳素一脸苦笑,伸手挥了挥,示意那三人离开,那三人退出去之后,欧阳素才慢慢开口道,“我被欧阳纯所伤,同时我为自己批过命,活不了多久了。” “如今能等到你来,姨母已经很高兴了。” 纳兰祁眉头紧蹙,有很多不解,前世他可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琉璃宫任何人。 “姨母,欧阳纯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一提到欧阳纯,欧阳素一脸的悲戚。 “欧阳纯本是我弟弟欧阳正松的女儿,也便是我和你娘亲最小的弟弟,我年纪比他们大十岁,他们两个打小都是我养大的,你娘亲平时性子跳脱,而你舅舅他性子忠厚,不善言辞,后来你娘亲因为你爹离我而去,我很生气,好在身边还有一个听话的弟弟,可是谁知,后来这个弟弟也忤逆了我。” 当年我座下有四大护法,以梅兰竹菊为名,其中一个筠竹,年方十八时被正松玷污了清白,为了担起责任,便求我做主,让他娶了筠竹,当时我不同意,可是你舅舅竟然以死逼我,最后无奈便同意了他们的亲事。“ 一提到这欧阳素的脸色越发难堪,”他们成亲后,诞下一女,便是欧阳纯,我无儿无女便有意让纯儿做下一任宫主,只是在纯儿三岁那年正松忽然浑身是血的跑到我这说他杀了筠竹,说对不起这个孩子,并且把孩子托付于我,当天也自杀了,当时我不明白,好好的正松为何要这样做,可是直到后来我发现正松留下的遗书,原来当年筠竹故意设计正松,只因那时筠竹她有了身孕,她怕被别人发现,所以陷害了正松,让正松误以为他毁了筠竹的清白,正松得知这件事后,一时气愤便下手杀了筠竹。“ ”从那以后,纯儿便一直养在我身边,就在一年前,一个自称是纯儿的亲生爹爹的人找来,和纯儿暗中接触,等我在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纯儿就像中了邪一样,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相信,反而对那个陌生的人一心一意,偏生说是我杀了她娘亲,那人还唆使纯儿,原本她娘才是真正的琉璃宫宫主,让纯儿杀了我好夺回宫主之位。“ 纳兰祁一脸气愤,”那她就信了,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和一个养育自己十多年的人,她竟然偏信了那个陌生人。“ 欧阳素一副十分痛心的模样,”恩,那人拿出了当年与筠竹通往的书信和定情信物,就单凭这几样东西,她就抹杀了我这些年对她的养育,当时我一生气便把她赶出了琉璃宫,可是没等三天我便后悔了,更是派人出去找,希望她能回来,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件事让纯儿误会,说我派人出去是为了追杀她。“ ”那个挑拨是非的人呢?“ ”他,他死了。“ ”他怎么死的。“ 欧阳素眼底闪烁,随后全盘托出道,”我杀的。“ 纳兰祁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 ”你杀他的时候,欧阳纯看到了。“ 欧阳素点了点头,随后眼里一点点溢出,”是,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她和筠竹是什么关系,得知那个男人是十足的混蛋,不仅骗了筠竹,还跑来骗纯儿,其目的就是想要夺得琉璃宫的起死回生之术,我一时生气便对他下了杀手,可是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纯儿亲眼看见我杀死她,如果她在那男人说出他是如何骗筠竹,如何骗纯儿的话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是偏偏……。“ 一想到这,欧阳素就觉得老天愚人。 ”起死回生之术。“ 欧阳素点了点头,”恩,琉璃宫先祖曾经创下起死回生之术,可是这个术轻易不能让外人知道,只因这个术太过邪恶。“ 纳兰祁对着起死回生之术突然产生了一些好奇,”这起死回生之术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 欧阳素点了点头,”确实能,但是施术的人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行。“ 纳兰祁不在纠结这个话题,转而询问,”姨母,我父皇和母后呢?“ 欧阳素擦了擦眼泪,”你父皇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大碍,只是被纯儿关押着,不过你放心,纯儿一心想要拿你母后要挟我出现,暂时她是不会动他们的。“ ”对了,我带你来还有另外一间事。“ 纳兰祁看着欧阳素,”是这次姨母引我来的真正目的。“ 欧阳素微微一笑,”祁儿可是生气了,我特意让人用八百里加急告诉你,其实也是得了你母后的同意。“ ”我母后?“ ”对,你母后和你父皇来的时候,我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你母后小的时候,我父亲曾为她批过命,只要她离开琉璃宫,我们的缘分就尽了,日后永远都不会在见面,可是你母后竟然回来了,我们也见了面,后来我起了卦重新为她批了命,发现她和你父皇的寿元本该将近,可是被逆改了,当时我不明白,可是现在看见你我明白了。“ 听欧阳素的话,纳兰祁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重生的事跟欧阳素说。 ”一切起因皆因你而起,而改变这些的就是你那带着凤星的太子妃,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有些事必须要你们来解。“ —— 纳兰青看着屋里空无一人,满脸的煞气。 一旁的欧阳纯却一脸的不甘,她敢肯定,纳兰祁是被大姑姑的人带走了。 纳兰青转身离去,来到关押纳兰铭和欧阳敏的地方,抬脚一踢,门被踹开,屋里欧阳敏吓了一跳,眉头紧蹙,大声呵斥,”纳兰青,你放肆。“ 走进屋里的纳兰青,看着欧阳敏还是一副皇后的模样,不由的冷笑。 走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欧阳敏的脸上。” “你还以为你是后宫之首吗,在这里我说了算。” 转眼看着躺在床上的纳兰铭,“父皇,儿臣是来接你们出去的,以后你们再也不用关在这里了。” 欧阳敏心里一惊,“你要做什么?” 纳兰青冷笑一声,“做什么,当然是把你们心目中的好儿子,好太子引出来,然后杀了他。” “你……你……。” 躺在床上的纳兰铭,双眸猩红,嘴里只能发出一个单字。 —— 宁宝儿从床上幽幽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舒适的床铺里。 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人,慢慢从床上起来,头一阵眩晕,让她险些跌倒。 门吱嘎被打开,欧阳纯慢慢从外面走进来,手里如上次一样端着一个碗。 “你醒了。” 宁宝儿听见欧阳纯的声音,眉头轻蹙,“纳兰祁怎么样了?” 欧阳纯呵呵一笑,“你的心里果然只有纳兰祁,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你为什么在这呢。” “你到底把纳兰祁怎么样了。” 欧阳纯走到桌子前把手中的东西放下。 “来,过来先吃些东西吧,折腾一天了,大人不吃,孩子也需要吃的。” 恩? 宁宝儿微楞,“你怎么知道。” 欧阳纯嘴角向上一扬。 “说来你还真是有福气的人,生便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死后还有人为了你改命,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孩子,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如今的你就不在是你了。” 听着欧阳纯的话,宁宝儿有些不解。 欧阳纯也不着急解释。 “过来吃饭吧,这次我没有下毒,虽然我很想你死,可是这是他特意吩咐的,我就算在讨厌你也不好违背他的意思。” 宁宝儿明白,欧阳纯嘴里的他必定是纳兰青。 她虽然很想有点骨气的不去吃那敌人送来的吃食,可是肚子却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咕咕直叫。 宁宝儿坐过去,端起桌子上的碗,吃着里面的东西。 一旁欧阳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仿佛受了很大刺激一样。 无限感慨道,“为什么?” 恩? 宁宝儿不明白欧阳纯想要问什么,为什么,继而继续吃着东西。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 欧阳纯走到宁宝儿旁边的凳子前坐下。 静静的打量着宁宝儿的脸。 “虽然你在大历的事我不是很了解,但是通过命盘却发现了许多的东西,比如你与殿下和纳兰祁注定的纠葛,还有就是那个为了你牺牲串改命盘的人,到底你哪里好,值得那么多人对你付出这么多,你知不知道这次我可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要了你的命,却让我意外发现你有了身孕,到底为什么,只要你有危险就会有贵人助你。” 宁宝儿听了欧阳纯的话,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喷了出去。 她命好,若果这样的命也算好的话,她宁愿不要。 自顾自的吃着那碗里的东西,那食物虽然好吃,可是从头到尾都需要听欧阳纯羡慕嫉妒的话,再好吃的东西也变得难以下咽。 “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殿下他刚刚去抓了你的公公婆婆,要用他们当祭品。” 咳咳,宁宝儿被欧阳纯他突然说出的话一下,差点噎到,亮亮咳嗽好几下,才缓回来。 “你刚刚说什么?” 009 正文完 琉璃宫正院,空旷的场地,纳兰青坐在正门口的椅子上。 看着下面被绑在两个柱子上的纳兰铭和欧阳敏。 “逆……逆子。” 纳兰青听着纳兰铭断断续续的说出那俩个字,一声冷笑。 “作为逆子能让你记得我也好,好歹你也记住我了不是,省的我做你普通的儿子你也看不进眼里。” 纳兰铭痴痴的看着纳兰青,恨不得能亲手杀了他。 纳兰青注意到了纳兰铭的视线,也不在意,而是自言自语道。 “呵呵,曾经我一心想要得到你的注意,可是你呢,把所有关注都给了纳兰祁,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儿子,就因为我不是从她的肚子里面出来的。” 说道最后,纳兰青恶狠狠的指着欧阳敏。 欧阳敏一脸错愕,嘴里被塞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既然纳兰祁是你心目中的孝子,今儿就让我好好看看你那孝子是如何来搭救你的。” “来人。” 原本空荡的正院,忽然出现好多人,随后纳兰青一声令下那些人隐匿了下去。 “看见没,只要他一出现,我就让你们亲眼看见我是怎么杀了他。” —— 纳兰祁收到信息,一脸的煞气。 纳兰青,是打算和他鱼死网破吗。 欧阳素走过去拍了拍纳兰祁的肩膀,“祁儿,千万别冲动。” “他这么做就是打算逼你出去,一旦他设下埋伏,到时你必定遇险。” 纳兰祁摇了摇头,“不,姨母,我一定要去,这是我和纳兰青的死结,除非一人死,要不然我会和他永远斗下去。” 纳兰祁挣脱开欧阳素的束缚,转身直接冲了出去。 “祁儿……。”任欧阳素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 宁宝儿得知此消息后,不顾一切的跑来正院,一进院门,就看见纳兰铭和欧阳敏被绑在柱子上。 “父皇,母后。” 宁宝儿跑到欧阳敏和纳兰铭面前,伸手把欧阳敏嘴里塞着的布拿掉。 “母后,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欧阳敏摇了摇头,“没事,宝儿你怎么在这?” 宁宝儿一边给欧阳敏解开绳子,一边说道,“我是被他们给抓来的。” 欧阳敏在被松开后,立即走到纳兰铭身边,“皇上,你怎么样了。” 宁宝儿转头怒视站在高处的纳兰青。 “纳兰青,你疯了吗,他是你的父皇。” 纳兰青嘴角一挑,“那你想要让我怎么对他,在他的眼里,唯有纳兰祁一人,才是他真正的儿子,还父皇,你问问他有当我是他儿子吗。” 宁宝儿小脸微怒,“纳兰青,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父皇和母后。” “放了他们,宝儿,你在求我吗。” “我求你,纳兰青放了他们。” “好啊,宝儿,倘若你愿意跟我,我可以考虑放了他们。” 宁宝儿眉头紧蹙,不禁脸色微微一变,“纳兰青,你卑鄙。” “我卑鄙,怎么,不愿意?呵呵……。” “不,我愿意,你要信守诺言放了父皇和母后。” 纳兰青神色微凛,袖子底下的拳头紧握,头慢慢低下去,随后突然抬起头哈哈哈大笑。 “好,啊,只要你答应,我就放了他。” 伸手摸向自己旁边,大手一挥,一柄长剑甩了了过去。 随后听见纳兰青的声音渐渐冷却,“纳兰祁,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藏起来吗。” 正门一开,纳兰祁独自一人站在门口。 在看见院中站着的他最亲近的三个人时,抬眼看着纳兰青。 “我来了。” “哈哈,来的好,刚刚你听见了吗,宝儿答应跟我了。” 宁宝儿在看见纳兰祁那一刻,心就像停止了一眼,眼泪刷刷往下流。 “祁儿快走……。” “纳兰祁。” 纳兰祁走到欧阳敏和纳兰铭身边。 “父皇母后,儿臣来迟了。” 欧阳敏满脸泪水的看着纳兰祁,“祁儿,为什么要来,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纳兰祁伸手擦掉欧阳敏脸上的泪,“父皇和母后在这,儿臣当然要来。” 看着这纳兰铭一脸忧心的表情,“父皇,你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 纳兰铭无言,只能点了点头。 纳兰祁转头看着宁宝儿身边,用力的抱了宁宝儿一下。 “记得等我。” “恩。” 宁宝儿声音哽咽,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无声的哭泣。 —— 纳兰祁走上前,拔出刀对着纳兰青。 “从前我一直能赢你,想必也是你故意放水的缘故,如今敢拿出你真正的实力和我比吗。” 纳兰青冷冷一笑,转手抽出自己的剑,一个翻身跃了下去。 纳兰祁和纳兰青相互对视,随后一人拔剑互相刺了过去。 长剑在空中挥舞,几个回合下来,纳兰祁口吐鲜血单膝跪地。 纳兰青身姿挺拔,一手向后放在后面,另外一只手拿着宝剑对着纳兰祁。 “知不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少年,每次在比武的时候,我都要小心翼翼的和你过招,既害怕赢了你,又害怕招数收敛时被你发现,你知道我活的有多压抑吗。” 纳兰祁伸手擦掉自己嘴角的鲜血。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谦让,是你自己心思阴暗多想,还把责任推给别人,纳兰青,你注定是一个失败的人,看剑。” 纳兰祁手持这剑一下子扫了过去,连连和纳兰青对持。 —— 这边欧阳纯站在琉璃宫历代宫主所葬的墓室里。 小心翼翼的把那写着筠竹的灵位牌放在供奉祖先台上。 欧阳纯把灵位牌放好后,跪在蒲团上。 “娘亲,我带你回来了。” 在欧阳纯的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纯儿。” 欧阳纯心里一惊,猛然回头看去。 “是你,你还敢回来。” 欧阳素看着对她满脸怨恨的欧阳纯,不由的心头一痛。 这个她养了十多年,视为亲生女儿的孩子,如今如此恨她。 “纯儿,到底让我怎么样你才能相信。” “站住,你别过来。” 欧阳纯看着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的欧阳素,立即大声呵斥。 “纯儿……。” “你滚,你滚……。” “纯姑娘,你真的误会宫主了。” 身为三大护法之一的君兰,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家宫主如此的被误会。 “我没有误会,是她亲手杀了我爹爹的。” 欧阳纯脸上的泪水不由的滑落下来,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她兴高采烈的拿着包袱和爹爹离开,到时可以一起生活了,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事,她在看见她爹爹时,竟然是从小疼爱自己的姑母,亲手杀了他。 君兰回头看着一直痛哭的欧阳素,“宫主,那东西你还不给她看吗。” 欧阳纯听着君兰的话,不由一愣,警惕道,“什么东西。” 欧阳素摇了摇头,声音带着迟钝道,“没,什么都没有。” “宫主。”君兰有些着急,她不解,那么重要的东西,宫主为什么不给欧阳纯看,免得欧阳纯这个白眼狼在妄加损害琉璃宫。 “拿给我。” 欧阳素看着欧阳纯满脸恨意,心头一颤,她本不想把当年筠竹留下的东西给她,可是她要是不给,她相信她会永远的失去欧阳纯了。 双手微颤的从自己腰间拿出一封带血渍的锦帕。 递到欧阳纯手中后,欧阳纯很瞪了一眼欧阳素,慢慢打开看,随后只见欧阳素的脸色发白,嘴唇微颤,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 “不,不可能,我娘不会这样做的,是你,是你们逼她这样做的。” 啪,一个巴掌落下来。 欧阳纯双眸睁的老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竟然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 君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打的就是你,我们和你娘亲从小一起长大,之间什么秘密都没有,唯有一件事让你娘亲背叛了我们,就是她偷偷下山过,遇见了你爹,你爹他本就是一个泼皮无赖,对你娘始乱终弃后,知道她是隐匿琉璃宫的护法,于是起了贪念,想要谋夺琉璃宫,我们三人为了保护你娘,把你爹赶走,让他们永远不要在见面,原本我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被人淡忘,所以连宫主都没有告诉,可是谁知你娘竟然有了身孕,故而把这件事藏了起来,没告诉我们任何人,最后还设计了大少爷,生下了你。” 欧阳纯满脸震惊,一个劲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不是。” 君兰看着欧阳纯有些不忍,毕竟欧阳纯是她们从小看到大的。 但是为了琉璃宫,她必须把事情全部说出来。 “我们也不希望事情是这样,若不是看着你对视你如亲生女的宫主这般无礼,我们宁愿这一切烂在肚子里。” 欧阳纯脸上豆大的泪水一粒粒滑落。 “纯儿,你别这样。” 欧阳纯双目猩红,“你别过来,别过来。”转头看着那个她辛辛苦苦接到琉璃宫宗祠里来的娘亲灵位,眼底全是痛苦。 伸手拿起牌位转身跑了出去。 欧阳素一惊,“纯儿,你去哪,纯儿。” 转头看向君兰,“拦住她,快……。” 君兰也有些担忧,害怕欧阳纯出事,“是,我马上去。” —— 正院内,纳兰祁和纳兰青打的两败俱伤。 纳兰青冷冷一笑,“呵,我终究要败给你了吗。” 纳兰祁看着已经毫无力气的纳兰青,淡淡说道,“如果你求我,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呵,求他,异想天开。 他纳兰青宁愿丢掉性命也不会去求他。 嘴角划过一丝阴毒的笑容,“纳兰祁,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哈哈哈,来人。” 停顿片刻,纳兰青惊慌的看着周围,随后又大喊一声,“来人,人去哪了,出来。” 只听咣当一声,门口出现一抹身影。 纳兰青抬头看去,就见穿着一身盔甲的慕容皓。 “你的人已经被抓了。” 随后另外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好了,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纳兰青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嘴角忽然挂着一抹冷笑。 还真的跟前世一模一样,只不过提早了几年而已。 前世他也是遭受了慕容皓和纳兰流的算计。 如今亦是如此。 跟这慕容皓同时出现的人正是远处学艺的纳兰流。 在得知宁宝儿出事后,不顾恩师的反对快马加鞭的赶来这里,还好来的及时。 纳兰流环顾正院,正好看见他想看的人,快速小跑的跑到宁宝儿身边。 “宝儿,你没事吧。” 和欧阳敏一起照顾纳兰铭的宁宝儿,听见熟悉的声音后,回头看去,就看见个子已经穿起的纳兰流,此时的纳兰流和她前世记忆里有些重叠。 一脸欣喜,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摸着纳兰流的头道,“我没事。” 纳兰流害羞一笑,“没事就好,害我担心了好久。” 纳兰流和宁宝儿说说笑笑,完全忽略掉坐在地上有些气喘的纳兰铭。 纳兰铭一脸怒气,刚刚出现一个逆子,这下又出现一个不孝子。 纳兰青看着这一幕,直接出言讽刺慕容皓。 “值得吗,不管你怎么爱他都不是你的。”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看纳兰祁。 慕容皓一愣。 纳兰祁眉头紧蹙,有些不敢去看慕容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容皓对他是这个心思,若是他喜欢皇后,他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斥责他,可是现在,为了避免尴尬,纳兰祁就像没有听懂纳兰青的话似的,视线一直不给慕容皓。 这边慕容皓在听完纳兰青的话后,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纳兰祁,还好他没有发现,要不然真不知如何自处。 —— 噗,一口鲜血涌出,纳兰青躺在了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他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脑子里面忽然回到了小时候,记得那次朝中一名大将军凯旋归来,太子纳兰祁非要出去围观,作为太子跟班的他,一直默默的守在他身边,可是碰巧那次在茶楼里,他遇见了一个粉雕玉琢备受旁人宠爱的小女孩。 那女孩视线崇拜的看着那威风凛凛游街的大将军,信誓旦旦的说,将来要嫁给当将军的人,可惜他注定这一辈子不能当将军,只因他是皇子,被厌弃的皇子,父皇不允许给他的太子培养出一块绊脚石。 呵呵,嘴角微微上扬,看着不远处的宁宝儿,从那时起,他们注定了不能走到一起吧。 欧阳纯赶到时,纳兰青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双手抱起纳兰青的脖子。 “殿下,你怎么了。” 欧阳纯的眼泪一滴滴滑落在纳兰青的脸上,纳兰青伸手一抬,用大拇指摸去欧阳纯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 欧阳纯用力的摇了摇头,“不,是我自愿的。” “对不起……。” 纳兰青手从半空直接落在地上,临死前最后一句对不起,不知是对不起欧阳纯,还是别人。 ------题外话------ 正文完了,咳咳,五十万字,不知道乃们看看这正文完三个字会不会想抽我,嘻嘻,原本这个文伦家只打算写三十万的,后面这些都是临时改的,所以开始很顺畅,原因有大纲,后面呢,全是裸奔出来滴,虽然后面断断续续的,但是橙子还是很高兴,不为别的,这可是伦家第一次写五十万字这么长的小说,吼吼,正文捏,还有很多木有解决的事,伦家会放在番外写的,虽然后面写的很吃力,但是我又有了新的经验,【断更毁一生,弃坑穷三代。两者皆不沾,必成高富帅】以后我要拿他当成座右铭,总之这文也不算白写,虽然写的很渣,但是也算是成长了一步。吼吼,最后呢,谢谢大家一直跟了这么久,但凡看橙子的小说,日后必定走大运,发大财,咳咳,【看盗版除外】。 番外一 回家 琉璃宫内,欧阳素端着吃食站在欧阳纯的门口。 “纯儿,把门打开,你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就算大的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的。” 屋里欧阳纯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想到纳兰青的死,她娘亲的遗书,顿时有种活不下去的感觉。 外面关切的声音越来越重,就像钉子似的扎在她的心里,在提醒她之前有多么的愚蠢,伤害她最亲的人。 伸手擦了擦眼泪,起身走到桌子前,看着那茶杯,用力一摔,把碎片捡起,对着自己的手腕,闭着眼睛用力划下去。 看着红彤彤的血液涌出,心里暗自安慰自己,就这样吧,她死了就都结束了。 只是苦了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没有出世就被她狠心的扼杀掉。 门忽然被撞开,欧阳素一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幕,一脸的愤恨,走过去一巴掌打在了欧阳纯的脸上。 “傻丫头,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要死了,让姑母怎么活。” 欧阳素伸手点欧阳纯的穴道,止住了血。 欧阳纯看着欧阳素满脸泪水,直接跪倒在地,“姑母,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消散了之前所有的芥蒂,俩人拥抱在一起,互相哭诉。 —— 回历都的路上。 “纳兰祁。” 纳兰祁坐在马车上,看着渐渐远去的琉璃宫,这样的结局便是最好的。 “我们要回宫吗?” 回过神的纳兰祁,点了点头,不言不语。 宁宝儿一愣,“你怎么了?” 纳兰祁把头转向一边,一脸的怒气。 宁宝儿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纳兰祁突然间抽什么疯,无论她跟纳兰祁说多少话,他都不理她,忽然肚子传来咕咕叫的声音。 宁宝儿可怜兮兮的对着纳兰祁道,“我饿了。” 纳兰祁没有看宁宝儿,而是转身走出马车,只见本该行走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随后芍药和海棠俩人走进来。 “小姐,皇后娘娘让你下车,吃完东西我们在赶路。” 宁宝儿脸色一喜,“有东西可以吃了。” 掀开马车帘子,打开一看所有的车队全部停下,如今宁宝儿的肚子已经有了四个月,肚子微微凸起,经过在琉璃宫的事,她有了身孕的事,已经是人尽皆知,再也无需隐藏了。 芍药和海棠扶着宁宝儿走到一处,就看见纳兰祁竟然坐在火堆前烤起了羊腿。 而旁边皇后和皇上坐在一边看着。 看见宁宝儿过来,欧阳敏微微一笑,“宝儿,快过来,祁儿亲自烤的羊腿,今儿真是托了你的福。” 宁宝儿走过去坐在欧阳敏旁边,抬眼看了看纳兰祁,只见他面无表情。 转头看向欧阳敏道,“母后,殿下他怎么了?” 欧阳敏看着宁宝儿呆萌的脸,有些好笑。 “他呀,生气呢。” “生气,生什么气,谁惹他了。” 欧阳敏笑的有些欢快,之前经历了生死,现在看见儿子儿媳,心里十分高兴,眼下儿媳肚子里面还有了小孙子,更加珍惜眼前。 “因为你怀了身孕,没有告诉他,生气了。” 额……。 纳兰祁把烤好的羊腿,切成一块一块的装在木碗里,递给宁宝儿,转头继续烤。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的模样,真心觉得他小题大做,不过这羊腿还真是好吃。 看着宁宝儿即将吃完,这边纳兰祁二话不说又切了一碗送过去。 欧阳敏拿着一碗吃食,一边喂着纳兰铭一边有些吃味。 “你看看,祁儿多体贴。” 纳兰铭见此呵呵一乐,经过两天的诊治他已经恢复了些精神,能说会道,眼下他只要回历都静养就好。 伸手握住欧阳敏的手,“怎么,难道我不体贴?” 欧阳敏娇嗔,“那怎么能一样,你是你,祁儿是祁儿,我十月怀胎生下的,现在成了别人的。” 纳兰铭知道欧阳敏有些失落,而不是真的生纳兰祁的气,好声好气的安慰道,“等我身体好了,我带你去走遍大江南北,到时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他们,我们出去玩,让他们羡慕去,那时你就不生气了。” 恩?欧阳敏噗嗤一笑。 娇嗔道,“皇上。” 纳兰铭拍了拍欧阳敏的手背,“我们是时候出去走走了,祁儿也大了,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在操心了。” 欧阳敏双眼储满泪水,用力的点了点头。 “恩。” —— 一路回历都,纳兰祁都没有给宁宝儿好脸色,但是生活起居,都被纳兰祁照顾的无微不至。 眼看着到历都城外,慕容皓骑着马来到纳兰祁面前。 看见眼前的人,纳兰祁一愣,脸色有些不自觉的把视线移开。 慕容皓微微蹙眉,这些日子他感觉到了,他故意躲着他,为什么。 “祁……。” “恩。” “我……。” 纳兰祁眼神带着防备,生怕他说出一些他接受不了的话。 “你想怎么样。” 慕容皓神情微凛,被纳兰祁的一抹防备给刺伤。 “我想告诉你我要离开了。” “离开?” “恩。” “奥。”纳兰祁深深松了一口气,只是离开,还好。 “什么时候走。” “送你们到城门口,我便直接回封地。” “额,那个你。” 纳兰祁一愣,“怎么了?” 慕容皓嘴角微微一笑,“没有什么,保重。” 在俩人前面走着的马车,帘子忽然被掀起,宁宝儿的脑袋从窗子口探出。 “纳兰祁,你过来。” 犹如大赦一般,纳兰祁驾起马。 “看看,一时都离不开我,那你走好,回头问候一下皇叔。” 看着纳兰祁的背影,慕容皓一脸苦涩,这次他离开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吧。 —— 纳兰祁走到宁宝儿的马车前,对着宁宝儿道,“怎么了?” 宁宝儿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一脸落寞的慕容皓身上,没有理会纳兰祁的话,直接说道,“慕容皓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想要杀我。” 恩? 纳兰祁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道,“你刚刚说什么,慕容皓想要杀你。”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就是我被容冰绑架的时候,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可是谁知……。”她永远忘不了那天慕容皓的表情,一脸的杀意。 原本对慕容皓有些芥蒂,可是听了宁宝儿的话,所有的芥蒂全部转为怒气,他竟然想要杀皇后。 —— 人马进入历都,宁宝儿没有跟纳兰祁回到皇宫,反而是回到了丞相府。 皇上和皇后有些不明,但是纳兰祁却十分清楚,故而跟纳兰铭和欧阳敏解释,虽然心里有些埋怨皇后瞎折腾,明明心里是有他的,还要自己在追她一次,可是耐着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不能情绪激动,所以就随了她的意,他回宫里还有些事情要办,刘亚那混蛋,竟然帮着皇后骗了他那么久,看他怎么收拾他。 宁宝儿已进入丞相府,最激动的莫过于宁夫人。 宁宝儿回到自己久违的闺房,万种舒适感袭来,就好像又重生了一次。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先洗洗,然后在休息。” “好,洗完澡后,我想好好睡一觉,晚上吃饭的时候在叫我。” “好的。” —— 晚上,宁宝儿从熟睡中醒来,一脸餍足,在家里真的是太舒服了。 起身,换上一身常服,头发随性的挽起,对着镜子照遍全身,除了肚子有些凸起的变化外,其他都和未出嫁时一样。 门外海棠和芍药走进来。 “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夫人让你去前厅吃。” 宁宝儿一脸微笑,“我知道了,你们也去好好休息休息吧,不用伺候我,还有告诉岳峰,银一银二,都去好好休息休息,给你放假,好好休息几天,等休息好了,好给你们准备一下终身大事。” 几句话说的海棠芍药脸颊羞红,俩人说了告退的话,赶紧离开,要不然自家小姐指不定还要说什么羞人的话呢。 看着芍药和海棠的模样,宁宝儿哈哈直乐。 来到前厅,就听见自家娘亲那爽朗的笑声传来。 宁宝儿一愣,走进前厅一看,纳兰流竟然坐在娘亲旁边说笑。 “娘亲,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宁夫人捂嘴,“能有什么说流儿学艺时候的事呢。” “哦。”宁宝儿眼眸看向纳兰流,许久不见这臭小子越发会讨好娘亲开心了。 纳兰流一脸的小得意,想必从前,现在的他更加随意自然,再也不会小心翼翼的了。 “宝儿,我和娘亲说好了,以后我就住在丞相府了,直到我回师傅那。” “娘亲?住这?” 纳兰流用力的点了点头,“父皇和母后已经答应了,是吧娘亲。” “是是是。”宁夫人转头看向宁宝儿,“你哥哥现在天天不着家,你爹又忙正事,现在流儿来这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回我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家了,还有你如今有了身孕,别来回折腾了,太子体恤你让你回来住几日,明儿就回去吧。” 宁宝儿小嘴微撅,她才刚刚回来,娘亲就想把她往外面赶,太不地道了,她还是不是她亲闺女了,一副认听的模样,坐在一旁,不甘不愿的哦了一声。 “爹爹呢?” “你爹爹去了你外祖家,一会能回来。” 提到外祖,宁宝儿忽然想起了在琉璃宫的所见,明天她要去见一见大表哥。 ------题外话------ ,推荐新文,《巡按大人求您辞官吧》,亲们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看一看, 内容如下:大牢内,纳兰川一脸阴霾的看着这四周透风的牢房,想他当今天子,竟然被人当成采花大盗关进牢房里,真是可笑之极。 吱嘎,只见那破烂不堪的牢房门被打开,一位穿着七品县令蓝色官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纳兰川一身冷气的睨视眼前的小小县令,真不知道是哪个有眼无珠的人,封这么一个小白脸做百姓的父母官,待他出去定让那人好看。 海冬看着纳兰川,“你要见我。” 纳兰川看着那漂亮张堪比女人的小白脸,心里一顿鄙夷,一个男人竟然长的雌雄难辨。…… 番外二 生气,吃醋,哭 次日宁宝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林府。 看着那许久未来的门第,心里闪过一丝胆怯,她不知道在看见大表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小姐,门开了。” 宁宝儿有些呆愣,“我们进去吧。” 进入林府大门,宁宝儿先去林老太爷去请安。 一看见宁宝儿出现,林老太爷满脸笑意。 “丫头,这时你怎么出宫来了。” 宁宝儿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头发花白的外祖,一脸的惊讶。 “外祖父,你这是怎么了。” 林老太爷伸手拍了拍宁宝儿的手,“岁数大了,不碍的。” 宁宝儿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和老太爷讲了几句话,老太爷便昏昏睡了过去。 宁宝儿走出房门,用帕子沾了沾眼角,询问旁的伺候的人。 “外祖如今怎么这么虚弱。” 一直在林老太爷身边伺候的老管家林伯,慢慢言道,“老太爷年纪大了,前阵大病了一场,命虽然保住了,毕竟岁数在那了,小姐别担心。” 虽然这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可是,前世她入宫后,就没有见过祖父多少面,后来又因为她的牵连,导致林家败落,如今虽然保住了一切,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祖父体衰。 “表小姐,您别担心,人生老病死都是天注定的,没什么可伤心难过的。” 告别林伯后,宁宝儿与海棠和芍药来到紫苑。 走到紫苑门口,宁宝儿忽然觉得脚步如千斤重,站在门口对着芍药和海棠道。 “你们在这等着吧,我一个人进去。” 芍药和海棠对视一眼,“小姐,这不太好吧。” 宁宝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芍药和海棠,知道她们想的是什么,淡淡道,“罢了,你们还是跟着吧。” 走进紫苑,就看见一身白衣的林阳书依偎在藤椅上闭目休息。 看见林阳书那一刻,眼泪再也绷不住的掉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大表哥竟然会这样对她,更何况前世她从未想过大表哥心里有她。 慢慢的走过去,看着林阳书的脸,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出来。 一滴滚烫的泪珠掉在林阳书的手背上。 —— 回到皇宫里的纳兰祁,把事情做了个交接,此时正在书房内,做最后的处理。 这边,刘喜匆匆走进来。 “殿下。” “让你送的东西送去了吗。” 刘喜点头,“回殿下,送是送去了,可是奴才没有看见太子妃娘娘,而是七皇子替接的。” 纳兰祁一愣,抬起头看着刘喜。 “怎么回事?纳兰流接的。” “是,奴才本来问七皇子,太子妃的去向,可是七皇子不说,后来奴才像宁府的人打听,宁府的人说,太子妃娘娘出去了,说是去了……林府。” “林府。” 纳兰祁眉头紧蹙,一回来就去林府,该死的宁宝儿,不会因为知道了前世林阳书对她做的事,心生感动了,想要以身相许吧,肚子里面可是还有他的孩子呢。 猛然抬头看向刘喜,“给我备车,孤现在就要去林府。” —— 当泪滴掉落在林阳书的手背上时,林阳书猛然睁开双眼,就看见宁宝儿泪眼朦胧的站在他面前。 骤然起身一脸紧张的问道,“宝儿,你怎么了?” 昨天他便知晓宁宝儿回来,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回到宁府,当时冲动,想要去宁府看看她,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大表哥。” 宁宝儿一声泪下,不顾自己已经是太子妃的身份,直接扑到林阳书的身上。 林阳书一愣,没有想到宁宝儿会有如此的动作。 泪水很快打湿了林阳书的胸襟。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呀。” 林阳书被宁宝儿这样一幕弄得一头雾水。 “宝儿,你在说什么。” 宁宝儿趴在林阳书身上呜呜直哭,也不回答他的话。 站在身后的芍药和海棠,一脸的着急,小姐竟然趴在表少爷的怀里,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如何是好。 纳兰祁从马车下来,看着标榜着林府的匾额,心里十分生气,刚刚回来就往林府跑,不是忘不了旧情人是什么,说的好听,给他机会让他追,转头就扑向别人的怀里。 抬腿迈进林府,沿着熟悉的路直接赶往林阳书的住处。 林伯从林老太爷哪里走出来后,就看见一个背影匆匆赶往后院。 伸手一挥叫了一个小厮询问,“谁来了。” “是太子殿下。” 林伯哦了一声,心想,必定是找大少爷的。 纳兰祁走到紫苑门口,刚要踏进去时,就被里面的一幕给惊住了。 真的扑进怀里了。 手握成拳,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一旁的芍药和海棠,忽然后背一阵冰凉,猛然回头看去,就看见太子纳兰祁就站在她们身后。 心里一惊,刚想大喊出来时,纳兰祁一个冷眼扫过去,立即让她们收了声。 转头看着自家小姐,心里默默为了她捏了一把汗。 宁宝儿抽抽搭搭,哭的林阳书心都碎了,不知宁宝儿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伸手拍了拍宁宝儿的肩膀,“宝儿你到底怎么了,什么为什么。” 宁宝儿从林阳书身上起来,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前世的事让她怎么说,大表哥为了她放弃自己余下五十年的寿命,换自己一个来生。 “大表哥,我没事,只是想要谢谢你。” “谢谢我。” “恩,谢你的好,谢你对我做的一切,还有……。” “还有孤也要谢谢你。” 听见纳兰祁的声音,宁宝儿和林阳书一愣,猛然回头就看见纳兰祁满脸黑的站在门口。 纳兰祁大步走过去,伸手把宁宝儿拽了过来,直接搂在怀里。 看着那脸上的泪珠,纳兰祁除了生气,就是生气,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哭成这样。 “挺着个肚子,可哪跑什么,害我找了你好久。” 纳兰祁对待宁宝儿柔情蜜意,看在林阳书眼中皆是刺眼。 宁宝儿瞪了一眼纳兰祁,他来做什么。 纳兰祁不顾宁宝儿如何瞪他,伸手把宁宝儿按在自己的怀里,抬眼看着林阳书。 “说好一起来谢谢你的,可是宝儿不听话,非要自己单独来,看看她大着肚子,都快要当娘的人了,总让人操心。” 林阳书眉头微蹙,视线放在宁宝儿身上,只见她眼泪流动在眼圈,他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宝儿绝对不会像这样的。 看着宁宝儿还在哭,纳兰祁直接对林阳书说道,“改天我们在当面谢你,今天就回了,留步不用送了。” 伸手打横把宁宝儿抱起,离开了紫苑。 这边芍药和海棠快速跟了出去,整个紫苑徒留林阳书一个人站在原地。 纳兰祁抱着宁宝儿进入自己的马车里,宁宝儿还在抽泣中。 虽然生气但他还是忍了。 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宁宝儿擦着眼泪,伸手把宁宝儿搂进自己的怀里。 “这次饶了你,下次不准你为他哭,前世的事就让他过去,我们都欠他的,这辈子我们慢慢还,但是我不允许你拿自己去偿还。” 宁宝儿窝在纳兰祁怀里哭泣,伸手啪啪的打着纳兰祁的胸膛。 这一切都怨纳兰祁,若是没有他,她不会自尽,他们林家宁家也不会遭受变故,大表哥更不会为了她把刚刚才医好的身子,轻易的放了出去,成全了自己。 一切都是纳兰祁的错。 当当的,握着锦帕的粉拳,如雨点似的打在纳兰祁身上。 —— 纳兰祁把宁宝儿送回宁府,一进门又看见一个让他生气的人,他可没有忘记在回到前世的记忆力,纳兰流是怎样的存在,小小年纪竟然敢觊觎人家的媳妇。 前世他做了什么,抱着皇后的灵位离开了历都游遍大川。 纳兰流看见宁宝儿进来,但是声音有些哽咽,语气略带紧张的询问。 “宝儿她怎么了,怎么哭了。” 纳兰祁眉头轻蹙,把宁宝儿楼向一边。 “没你的事,出去玩去。” 说完搂着宁宝儿便离开了正厅,前往宁宝儿的宝阁院去。 眼看着纳兰祁带着宁宝儿离开,纳兰流一脸气愤,让他走,他就走啊,那他多没面子,他就不走,现在不让他看宝儿,晚上还有一堆时间看呢,他就不信了,反正他已经知道宝儿为什么没有回宫,反而住回了宁府。 回到宝阁院,纳兰祁小心翼翼的把宁宝儿抱在床上。 宁宝儿一言不发,声音还有些抽泣。 “别哭了,哭的我心都疼了。” 宁宝儿一个侧身,把头转向床铺里,留下冰冷的背部对着纳兰祁。 纳兰祁也不恼,坐在宁宝儿床边。 “我知道,你因为林阳书舍弃性命换你一个来世,而感激他,我也说过了,会用一辈子时间去报答他,所以我决定了,等我手头的事做完,我就立即让人贡献美人来,让林阳书自己个筛选,看上一个就让他领回家去,看上十个就都给他领回家去,行了别哭了,看你眼睛肿的。” 唔。 纳兰祁感觉吃痛,回头就对上宁宝儿冰冷的眼神,随后一脸无辜。 “纳兰祁你不是人。” 纳兰祁很是无辜,这样他就不是人了,那他该怎么做好,这可是他想到的最好办法了,银子人家不缺,现在唯一却的就是女人,眼前这个他肯定不能给,所以只能挑选别的了。 番外三 登基 睡梦中感觉到脸颊瘙痒,朦胧中睁开双眼,就看见纳兰流一脸天真看着她。 宁宝儿一愣,立即起身,“你怎么在这?” 纳兰流呵呵一笑。 “叫你起床啊,小懒猫。” 额。 宁宝儿伸手指了指纳兰流的额头。 “谁让你进来的,你知不知道女子的闺房男子是不可以随意进来的。” 纳兰流一听,小嘴一撅,“人家还是孩子,又不是什么男子,进来怕啥。” 宁宝儿用眼瞪了纳兰流一眼,现在知道自己是小孩子了,平时一个劲嚷着自己是大人时,好像不是他似的。 要不是她心里一直拿纳兰流当儿子,她今天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什么是男女七岁不同席。 宁宝儿听着微凸的肚子,和纳兰流一前一后的来到大厅。 宁相和宁夫人早已等待大厅里。 “爹娘。” 宁宝儿与纳兰流同时叫道。 宁夫人一脸笑意,“起来了,快过来吃饭,就等你们了。” 一旁坐着的宁丞相眉头微微一蹙,这七皇子叫他爹爹,他如何担待的起,要不是皇上亲口告诉他,他还真会被这一声爹爹给吓到。 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宁丞相又有些担忧。 “宝儿,你什么时候回去?” “啊?” 宁宝儿坐在了宁夫人旁边,纳兰流则坐在宁丞相身侧。 “爹,我才回来两天,怎么你就想赶我走啊,那可不行,我已经和太子说过了,我会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谁都管不了我。” 端起碗筷,大快朵颐起来。 宁丞相蹙眉,“在家住上一段,若是你平时回来探亲,也就罢了,如今肚子里有了皇嗣,你不安生在太子府待着,这成何体统。” 宁宝儿不管,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她就不走,这些事就让纳兰祁去说,反正她是不会便宜纳兰祁的。 一旁纳兰流端着碗,在碗的衬托下,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一直打量着宁宝儿的肚子。 心里暗暗想着,真是天理不公,真真是,卿生君未生,卿生君已老,肚子里竟然有了三哥的孩子。 拿着筷子,大口的扒了几口饭,拼命的往嘴里塞,以示自己的不甘。 宁丞相有些担心,自家女儿耍性子,不顾皇嗣的安危,任由自己的性子来,刚想斥责几句,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 “丞相,夫人,宫里来人了。” 宁丞相和宁夫人一愣,立即起身迎了出去。 门外刘喜站在几名太监前面。 看见宁丞相和宁夫人,立即含笑道,“宁丞相,宁夫人。” “刘公公。” “太子有懿旨,送一些吃食给太子妃。” 宁丞相一惊,立即回头叫宁宝儿,可是这一回头除了丞相夫人外,再无一人,顿时脸色一黑。 对着宁夫人道,“宝儿哪里去了,还不赶快让她出来。” 宁夫人也有些急色,连连应声。 “哎,哎,我这就去。” “且慢。” 刘喜突然阻拦道,“宁夫人不必去了,太子说了,太子妃有孕,不要折腾她,这几日给宁丞相宁夫人添麻烦了,不管太子妃要做什么,都由着她,太子殿下公务缠身,所以不能陪太子妃,等忙过了这几日殿下必定上门来接太子妃。” 宁丞相和宁夫人相互对望一眼,不知道太子到底是何意,这宝儿到底做了什么,让太子这般模样。 宁丞相和宁夫人在外迎接刘喜,屋里宁宝儿拿着筷子大快朵颐的吃着。 旁边纳兰流呵呵一笑,“你不打算出去看看么?” “看看,有什么可看的,嗝。” 纳兰流眉头一挑,“我发现你和三哥直接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事。” 宁宝儿一愣,放下手中的筷子,转头看向纳兰流。 “你发现,你怎么发现的,我们之间很好啊,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胡思乱想,会不长个子的。”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纳兰流的头。 纳兰祁眉头微微一蹙,伸手打掉宁宝儿的手。 “切,别以为我是小孩子,我可是会看的,你和三哥之间变化大了,你怀着身孕,三哥那样粘你,他竟然会让你回宁府,还有父皇和母后他们竟然连问都没有问,就默许了,我敢肯定你们之间出问题了,不是三哥不爱你了,就是你有了别的男人,难不成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三哥……,哎呦。” 纳兰流捂着发痛的头,幽怨的看着宁宝儿。 “你打我做什么?” 宁宝儿看了看纳兰流,“小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什么,这话要是传出去,有你好果子吃,再说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啊,赶紧吃饭。” 不一会儿,宁丞相和宁夫人回到客厅,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还在吃饭。 宁丞相当即一脸怒气道,“宝儿,你怎的这么没有规矩,就算太子如何宠你,你也不能恃宠而骄啊。” 听出自家爹爹生气了,宁宝儿放下碗筷,回头看着宁丞相一脸幽怨道。 “我又怎么了,纳兰祁派人找事了。”她为什么不能恃宠而骄,这些都是纳兰祁欠她的。 “你。” 宁夫人有些着急,立即上前替宁宝儿解围道,“好了,老爷,刘公公刚刚不是说了吗,宝儿有了身孕,没事不用折腾她,太子都发话了,你还介意什么。” 宁丞相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若是平时他一定好好教育教育自家闺女,可是现在轮身份,女儿如今是一品太子妃,而且还怀有皇嗣,实在没法,宁丞相深深叹了一口气,拂袖离去。 宁宝儿调皮的对着宁夫人眨了眨眼。 娇嗔道,“娘,回头你好好劝劝爹,纳兰祁是不会生气的,再说这本来就是和纳兰祁商量好的,他自个答应的,我又没有逼他。” 宁夫人看了看宁宝儿,伸手戳了戳宁宝儿的额头,“你呀。” 宁宝儿嘿嘿一笑,她要是不让纳兰祁追的她满意她是绝对不会和纳兰祁回宫的。 —— 皇宫里,纳兰祁一下朝便赶往中宫,一进门就看见母后端着吃食一口一口的喂着父皇。 “父皇,母后。” 欧阳敏拿着帕子给纳兰铭擦了擦嘴角。 听见纳兰祁的声音回头望去,“祁儿回来了。” 纳兰祁走到纳兰铭身旁坐下,“父皇觉得身体怎么样,好些没。” 欧阳敏微微一笑,“好多了,祁儿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恩,前朝的事已经处理完了,过来看看父皇的身体怎么样了。” 一直未开口的纳兰铭突然淡淡说道,“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有时胸闷气短,呼吸有些困难。” 欧阳敏听完纳兰铭的话,一愣,转头呆呆的看着纳兰铭。 纳兰铭伸出袖口下隐匿的手,用力的推了推欧阳敏,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 欧阳敏知道纳兰铭这个小动作,所以闭嘴不言静静的听着。 纳兰祁眉头微蹙,他今天过来是打算和父皇说好,不在监国,他要去追皇后,眼看这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怎么也不能让皇后把孩子生在外面啊。 可是看着父皇虚弱的模样,他又不知如何开口。 纳兰铭一直观察纳兰祁的神色,知道纳兰祁有话要说,随后纳兰铭抢先一步开口道,“祁儿,你也不小了,这些日子你监国的政绩,父皇都看在眼里,大臣对你的评价也高出许多,所以父皇决定正式禅位给你。” 恩? 欧阳敏和纳兰祁一愣。 “皇上。” “父皇。” 纳兰铭咳嗽几声,伸手拍了拍欧阳敏的手背,看着纳兰祁,“父皇已经想了很久了,就这么定了吧。” “父皇,儿臣现在还不想……。” “咳咳……。” 纳兰铭突然大咳几声,好像要把肺子给咳出来似的。 “父皇你没事吧。” 纳兰铭挥了挥手,“没……没事。” 欧阳敏有些心疼的的看着纳兰铭,“皇上,别说话了,先休息休息吧。” 纳兰祁不好反驳纳兰铭的话,应下此事后便默默退了出去。 这边纳兰祁刚刚离开,那本该病入膏肓的纳兰铭突然坐起身。 欧阳敏一愣,“皇上,你……。” 纳兰铭微微一笑,“吓到了吧,刚刚都是装的,放心我没事。”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装病啊。” 纳兰铭伸手握住欧阳敏的手,“我要是不装病,祁儿他一定把这一堆事通通还给我,到时咱们俩怎么离开,这下好了,可下把事情解决了,我现在就下旨,禅位给祁儿,等他登基过后,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 欧阳敏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皇上。” —— 次日,永立皇帝纳兰铭宣布退位,继位者,太子纳兰祁,封号为武德,册封原配宁宝儿为皇后,封号元瑾。 圣旨传到宁相府,宁宝儿一惊。 “你刚刚说什么?” 芍药一脸喜气,“小姐,太子即位,做了武德皇帝,册封您为元瑾皇后。” 纳兰祁竟然改了前世的封号。 前世纳兰祁封号为兴武,而她的封号则为娴静皇后,最后宁宝儿嘴角笑笑,前世他们俩人的结局都不好,所以这辈子纳兰祁才特意改了他们俩人的封号吧。 元瑾,是在告诉她,她是原配吗。 由钦天监测出黄道吉日,在七日后,皇帝行登基大典。 皇宫里,刘喜垂头丧气的回到宫中。 纳兰祁此时在宫里试内务府制出的龙袍。 “殿下,奴才回来了。” 纳兰祁回头看了一眼刘喜,挥了挥手示意内务府人离去。 系好自己领口的扣子,“怎么样,太子妃什么时候回来,到时派凤撵去接,别让她累着就成。” 刘喜低头,偷偷的打量着纳兰祁,听着他话里话外处处为皇后娘娘着想,就是不知道他去丞相府的事该不该在说一遍。 “怎么不说话,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纳兰祁转身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刘喜。 刘喜满头汗水,最后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娘娘她说了。” “恩,说什么了。” “她说,她拒接圣旨,并且她还有一件事没了呢,只让奴才回来和您说一下,您就明白了。” 纳兰祁一愣,他确实明白了,还使小性呢,这他次的登基大典他想让皇后在见证一次,前世虽然皇后也在身边,可是那时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而这次不同。 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刘喜刚刚退出去,这边纳兰祁喊道,“等等,去备车,朕现在要出去。”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 宁府,宁宝儿拿起针线做起了孩子的小衣,虽然针线好的绣娘不少,但是别人做的再好,也没有亲娘做的好,宁宝儿看着那半成品的小衣,一脸的笑意。 纳兰祁乘马车下来,一到门口,宁丞相府人皆下跪,称吾皇万岁。 府内,宁丞相和宁相夫人急冲赶出来迎接。 纳兰祁看见宁丞相和宁夫人,没有在朝堂上的威严,反而笑容和煦,客气的道,“岳父岳母。” 宁丞相和宁夫人一愣,若是曾经纳兰祁叫他们岳父岳母,他们还可以应上一声,可是现在,纳兰祁如今贵为帝王,在叫他们岳父岳母,他们怎么担待的起。 宁丞相俯首,“臣参加皇上。” “臣妇参见皇上。” “岳父大人无需多礼,现在是在自家,随意一点就好。” 宁丞相和宁夫人面面相觑,尽管皇上这般说,他们也不敢任意妄为。 “皇上,可是来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后院休息,臣这就让人去叫她。” 纳兰祁淡淡一笑,“不,还是我去就好了,岳父和岳母不必在意我。” “好好……。” 纳兰祁独自拉倒后院宁宝儿的宝阁院,说实在的,皇后的闺房,前世他是从来没有来过,今世来的到有些勤,但是一心扑在皇后身上,他还真没有怎么看过。 踏入宝阁院,正好撞见端着吃食的芍药,纳兰祁比量一个静音的动作,芍药识趣的默默退了出去。 放轻脚步,走进宁宝儿的正院,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块布,一针一线的缝着。 看着宁宝儿脸上淡淡的笑容,纳兰祁嘴角微微勾起,这就是他一直向往的一幕,他在外处理朝中大事,回到住处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在家里等他,若是人世间的幸事莫过于此。 嘶,屋内宁宝儿一针扎到了手指,痛的嘶了一声。 纳兰祁眉头微蹙,立即走进去,握起宁宝儿手埋怨道,“不会弄还逞能,伤到了吧。” 宁宝儿一愣,不知道纳兰祁什么时候来的,在她正疑惑间,手指感觉一热。 纳兰祁把她的手指放在口中,吸食上面的血珠。 “纳……纳兰祁,你。” 纳兰祁吸了两口后,看着宁宝儿手中的布,伸手把那布拿起看了看。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小一块布,做衣裳,给谁穿的。”纳兰祁第一时间想到了纳兰流那小子,前世皇后可就是一直拿纳兰流当儿子来着,自己还没有穿过皇后做的衣裳呢,她竟然给纳兰流那混小子穿。 宁宝儿被纳兰祁质问的口气,弄得有些不悦,伸手抽回自己做的衣裳,坐在凳子上,继续一针一线缝着。 纳兰祁看出宁宝儿不高兴,于是坐在宁宝儿对面,好声好气道,“我就问问你生什么气,再说了,你都没有给我做过衣服,竟然给纳兰流那小子做,我可是你相公,不带你这么偏心的。” 宁宝儿一愣,看了看自己手中还没有纳兰祁两个巴掌大的小衣,噗嗤的笑了出来。 “哈哈,纳兰祁,你傻了是不是,流儿今年都多大了,这衣服你要给他穿,穿哪啊,只穿一个胳膊,傻不傻呀你。” 纳兰祁一脸雀跃,“不是给他的,那是给谁的,我看看。” 再次把衣服拿在手中,看着那衣服不是衣服,裤子不是裤子的,而且还巴掌大小。 随后纳兰祁一愣,视线落在宁宝儿的肚子上。 “皇后你……。” 宁宝儿抽过衣服,白了一眼纳兰祁,“怎么地,我就是给他做的。” 纳兰祁一脸的不甘,这还没出来呢,就跟他抢皇后的宠爱,到时他出来,皇后的眼里那还能放的下他。 “你来做什么?” 宁宝儿的突然发声,打断了纳兰祁的幻想。 “我来接你。” 宁宝儿一愣,“你来接我,接我干嘛。” “登基大殿,你身为皇后,难道不应该出席吗。” 宁宝儿低头继续缝着衣服,“谁是皇后啊,人家还是待字闺中的大姑娘呢。” 纳兰祁忽然听见宁宝儿的嘀咕生,显然没有笑出声来,待字闺中的大姑娘,这话她也敢说出来,若是大姑娘,那凸起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好了宝儿,别闹了,这和别的可不一样,登基大典,错过了这次下次在见,估计只能看咱儿孩子的登基大典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男人我穿上龙袍时的样子。” 宁宝儿咬断手中的线,“不看。” “你……。” “别拿话骗我,你穿龙袍的样子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你登基大典我又不是没有参加过,我不管,现在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纳兰祁眉头紧蹙,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很是气人的皇后,打不得,骂不得,他本想皇后就是一时兴起,时间久了就不会在惦记这事了,现在看来,他要是不做些什么,皇后是不会和他回宫的。 纳兰祁憋屈的回宫,登基大典,文武百官圈在,太上皇纳兰铭与太后欧阳敏,同时观礼,唯一遗憾的是身为皇后的宁宝儿没有出现。 纳兰祁一步一步朝着皇位走去时,怀有身孕的宁宝儿此时正站在钟楼里,看着纳兰祁登基的全部过程,伸手抚摸着肚子,嘴上说的凶狠,但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会不来,她不仅要来,还要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来。 番外四 斗气 纳兰祁登基三日,皇后宁宝儿一面未露。 整个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皇上,后宫空虚,应需大选充盈后宫。” 纳兰祁眉头一挑,看着下面上奏的大臣。 一看熟人啊,三品宗人府府丞,柳良,如他没有记错后,前世他的女儿,嫁的是延平郡王,做的侧妃,现在又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了,胃口够大的。 视线落在百官为首的宁丞相身上,只见宁丞相颔首微微一福,一丝表情都没有。 如果宁丞相把朝堂上大臣让自己充盈后宫的事说给皇后听,不知道皇后得信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能不能一着急就直接回宫了。 嘴角扯出一抹不让人察觉的笑意,这主意甚好。 “准奏。” 哈,朝堂下但凡有女儿的人脸色皆是一片喜色。 唯有宁丞相脸色不虞。 刚刚下朝,刘喜就走到纳兰祁身边。 “皇上,太上皇有请。” “知道了。” 来到后宫,纳兰铭和欧阳敏已经命人收拾好离开的东西。 “父皇,母后。” 听见纳兰祁的声音,纳兰铭沉吟片刻。 “祁儿,我与你母后择日就要离开,那皇后她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到底有没有一点为人妇的样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可哪跑什么。” 欧阳敏伸手拍了拍纳兰铭的手背。 “皇上。” 纳兰祁看出父皇有些怒意,但是这里的实情他又不能全盘托出的和父皇母后说。 只好把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父皇您和母后俩人打算去什么地方?” 纳兰祁突然转移话题,惹得纳兰铭一阵怒气。 “你呀,一个女人都管不了。” 纳兰祁呵呵一笑,“这一点还不是随了父皇。” “混账,朕什么时候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了了……,哎哟。” 纳兰铭转头看着打了他一下的欧阳敏。 “皇上,疼吗。” 纳兰铭眨了眨眼,一脸赔笑,“不,不疼。” 欧阳敏摇了摇头,“皇上,祁儿大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至于宝儿那孩子,心里也是有数的,咱们就别操心了。” 纳兰祁淡淡一笑,“父皇母后,我和皇后之间有个约定,这件事希望父皇能够谅解。” “好好,我们不管,但是祁儿,你登基这么大的事,宝儿身为皇后都不出现,你们之间是不是真的闹别扭了。” 纳兰祁苦笑,“放心,母后,我们之间很好,没有闹别扭。” 欧阳敏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毕竟那宁宝儿身为皇后,祁儿的发妻,理应出现在大典上,目观全程。 嘴上叹了一口气,罢了,一想到宝儿不顾自己的安危护在她与皇上身前的举动,欧阳敏决定不再管他们俩人的事了。 —— 宁丞相一回府,直言道,“大小姐呢。” “大小姐在后院呢。” 宁丞相一拂袖直接奔着后院走去。 宁宝儿把一件小衣完完整整的做好,放在桌子上,来回打量,其实前世里她也曾做过,前世她不成生养孩子,贸然做这个会让人说出闲话,所以只好偷偷的做,不敢暴露在外面,让别人知道。 这一世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做这些了,看着这完成的小衣,满脸欢喜。 当,门被推开。 宁宝儿愣神,抬眼看去就见宁丞相一脸凝重的走进来。 “爹。” 宁丞相走到宁宝儿跟前,看着自己女儿做着的小衣,虽然因为朝堂上的事,心里有些不快,但是一想到自己即将有了外孙,嘴角又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给孩子做的衣服?” 宁宝儿点了点头。“恩。” 宁丞相打量了一眼自家闺女,转眼间女儿都要当娘亲了。 “宝儿,跟爹说说,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去,皇上的登基大典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去参加,你和皇上到底……。” 又说这事,宁宝儿一脸无奈,“哎呀爹,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有分寸。” 宁丞相看着宁宝儿一脸自信的模样,有些叹气。 “今儿朝堂上,皇上下了旨意,要选妃了。” 正摆弄小衣的宁宝儿手下一顿,抬眼看着宁丞相的脸。 “爹,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皇上要选妃了。” —— 纳兰祁从皇后寝宫出来后,就频频打喷嚏。 回到书房,就看见刘喜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 “怎么了,这副模样。” 刘喜一惊,看着纳兰祁回来,“皇上,这……。” 纳兰祁顺着刘喜的视线看去,就看见各种玉镯,簪子,夜明珠,琉璃珊瑚等上好的珍品,凌乱的躺在箱子里。 纳兰祁蹙眉,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前儿刚刚挑选好的送去给皇后的吧。 怎么……。 恩? 纳兰祁嘴角含笑,“皇后派人送来的。” 刘喜点了点头,“恩。” 吃醋了,着急了,哼哼,早知道这招好使,他早就该用了。 看着纳兰祁嘴角的笑容,一旁的刘喜默默的为自家殿下点了一根蜡。 殿下哎,还有呢。 战战兢兢地从自己胸前拿出一张信伐递了过去。 “皇上,这是皇后派人送来的,请过目。” 纳兰祁脸上的笑容不减,伸手接过那信伐打开一看,原本好看的笑容慢慢收紧,浑身散发出冷气。 “皇上。” 刘喜抻着头想要看看纳兰祁手中的信到底写了什么,能让皇上露出这副模样。 待看见那上面清楚的写着休书二字时,刘喜恨不得自戳双眼,悔不该生出这个好奇心啊。 —— 宁宝儿抚着肚子坐在院子里,看着那蓝蓝的天空。 “小姐,不好了。” 宁宝儿转过头看着朝她跑来的芍药,轻斥道,“马上就要做新娘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似的来回跑。” 芍药对着宁宝儿吐了吐舌头,“小姐,太子殿下……,哦不,是皇上来了。” 宁宝儿眉头紧蹙,声音立即渐冷,“他来干什么,不是忙着选妃吗,给我轰出去。” 额。 芍药无语的看着自家小姐,那可是皇上啊,还轰出去,这她怎么敢。 “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客厅招待皇上呢,而且皇上还带来好多东西,说是……。” “不管他是想要做什么,都给我轰出去。” 芍药回头就看见纳兰祁站在她的身后,刚要行礼,就被纳兰祁一挥手给打发了出去。 原本看着皇后命人送来的休书后,纳兰祁气的要死,他越发觉得做这个皇帝窝囊,普天之下,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收过皇后的休书,又有哪个皇后敢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并且让堂堂的皇帝出去哄她的。 可是眼下看着宁宝儿气呼呼的脸,所有的怨气全部消散,就算有再多的埋怨他都无法对她发泄。 唔。 嘴唇温热,熟悉的气息。 啪,熟悉的痛感全部袭来。 纳兰祁捂着挨了巴掌的脸,坐在一旁,他是发现了,每次想要亲亲皇后,就会挨巴掌,什么时候皇后能老老实实的撅起小嘴,让他亲个够。 宝阁院里十分的安静,宁宝儿和纳兰祁俩人一个仰着头看着天空,一个看着另一个的脸颊僵持着。 宁宝儿面色平静,心里却气的要死,说好了让纳兰祁从新追她,原本纳兰祁答应的好好的,可是一回历都人就变了,除了每天送来吃的喝的,外带一些饰品外,人影都没有看着,如今又要去选妃,选选,选他几百几千个,让他精尽而亡好了,肮脏的东西,她就不该好心的原谅他,她就应该重新找一个男人嫁了。 “小姐……。” 芍药再次跑了进来,在看见纳兰祁那一脸冰冷后,立即改了称呼,“皇后娘娘,表少爷来了。” 宁宝儿一听,一改刚刚难堪的脸色,面露喜色道,“大表哥来了,在哪?” 坐在一旁如受气包的纳兰祁,看着皇后的脸色转变的如此之快,立即变了脸色,一个冷眼扫向无辜的芍药。 芍药偷偷的看了看一旁脸色发青的纳兰祁,声音怯懦道,“在,在大厅。” 宁宝儿慢慢站起身,“知道了,我一会就去前厅。” “哦。” 芍药如同大赦一样,得了宁宝儿的话,转身便赶紧离开这里,免得殃及池鱼。 看着宁宝儿进入屋里,纳兰祁同样站起身跟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宁宝儿竟然在屏风跟前,拿着鲜亮的衣服在身上来回的比划,挑选了一件大红色褂子套在身上。 转身又走到梳妆前,描眉茶粉的。 纳兰祁一脸怒气,大步走到宁宝儿身边。 “你要干什么去。” “……。” 宁宝儿不语,拿着红色口脂,伸出小手指头,在那凝脂上点了点,随后抹在那饱满的嘴唇上,随后红艳欲滴的娇唇露了出来,那饱满的红唇诱人的想要让人咬一口。 纳兰祁目不转睛的盯着宁宝儿的那张红唇,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接着宁宝儿又拿出胭脂,在脸颊上轻轻点缀了一下。 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 纳兰祁一脸急色,在宁宝儿跟前来回的转圈,可宁宝儿就是不搭理他。 眼睁睁的看着宁宝儿穿戴整齐,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副撩人的模样,在镜子前来回的晃悠。 宁宝儿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突然发现少了一点什么。 随手抽出首饰匣子,拿出一只白玉簪子,戴在了头上。 一旁的纳兰祁一愣,那簪子……,好眼熟。 好像是他当年偷的那支,不,不对,那支站在到现在还在他书房里呢,眼下这个绝对不是林阳书那混蛋送给皇后的。 宁宝儿整个人打理好后,对着镜子转了两圈,除了肚子大一点外,其他都非常完美。 转身当做纳兰祁是透明状,从纳兰祁身侧直接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门口,手腕就被人给钳住。 纳兰祁一脸的怒气,盯着宁宝儿。 “你打扮成这个样子要干什么?” 宁宝儿用力甩开纳兰祁,并且嫌弃的用帕子擦了擦纳兰祁手握的地方。 “人家表哥来了呢。”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那副撩人的模样,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表哥表哥,把自己画的跟妖精似的就是为了见表哥,还有那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还有那嘴,那嘴。 纳兰祁双目猩红,死死的盯着宁宝儿那张诱人的红唇上。 宁宝儿一惊,发现了纳兰祁有些不对劲。 一脸警惕道,“纳兰祁,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 纳兰祁此时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似的,只见那饱满的红唇一张一合的,仿佛在邀请他。 伸手挽住宁宝儿那有些丰腴的腰,扣住宁宝儿的头,对着那红唇印了上去。 唔,宁宝儿用力拍打着纳兰祁的后背,无论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纳兰祁的束缚。 纳兰祁不知道他此时的模样有多骇人,他只知道,不能让皇后这副模样出去,还有那红唇,我让你画,让你撩人,我给你弄花掉。 当纳兰祁再次松开宁宝儿时,宁宝儿整个嘴边都沾满了红色凝脂。 反观看着纳兰祁,同样如此。 宁宝儿气喘吁吁,一脸怨恨的看着纳兰祁,她发现了,每次遇见事,纳兰祁就用这招对付她,好像除了堵住她的嘴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想着想着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纳兰祁一件宁宝儿哭了,立即紧张了起来,跪在床边看着宁宝儿。 “宝儿,你别哭,哭的我心都碎了。” 伸手去擦了擦宁宝儿眼角的眼泪。 “你不知道,今天看见你给我的休书我有多生气,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让我这皇帝的脸往哪摆,别哭了。” 宁宝儿伸手拍掉纳兰祁的手,手背一疼,纳兰祁又想起了自己脸颊被打的事,试问哪个皇后敢打皇帝的脸,打上瘾的。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从现在开始,我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了。”你去选你的妃子吧,最好选他几百上千个才好呢。 宁宝儿从床上坐起身,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到处是凝脂的红印,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干嘛去。” 宁宝儿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刚刚还鲜艳欲滴,现在在看整个一个残花败柳,走到水盆前拿着帕子沾湿,从新坐在梳妆台前擦着自己的脸。 片刻后,一张干净的小脸露了出来。 宁宝儿没有继续上妆,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头发。 “宝儿。”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皇后这副模样,纳兰祁心里有些恐慌,是不是玩过头了。 番外五 赐婚 宁宝儿走出房门,就看见林阳书慢慢走过来。 “表哥。” 屋里面的纳兰祁一听,心里紧绷一下,随后便走到门口看着外面。 林阳书嘴角含笑,可是看见宁宝儿那凸起的肚子还是微闪了一下。 “宝儿,我给你带来一些新鲜的草莓,酸酸甜甜的正好给你开开胃。” 宁宝儿一脸笑意的接过林阳书手中的吃食,“谢谢大表哥。” 此时站在门里的纳兰祁,咬牙切齿的腹诽道,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忽然恍然大悟,林阳书这混蛋,该不会是因为皇后不回宫,所以起歹意,想要趁机勾引皇后。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宁宝儿挺着大肚子,依偎在林阳书的怀里,而林阳书一脸贱笑的抚摸这皇后的肚子,那俩人的模样,好似一家人似的。 纳兰祁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心里出现无数个,不可以。 啪,门被推开。 纳兰祁正气凛然的站在门口,傲视着林阳书。 听见响动,林阳书才注意门口站着纳兰祁。 身体一扶。 “臣,参加皇上。” “免礼。” 纳兰祁从屋里走出来,走到宁宝儿身边,刚刚伸手去扶宁宝儿的双肩,只见宁宝儿像旁边一躲。 伸手揽住林阳书的手臂。 “大表哥,进屋坐坐吧,外面怪热的。” 林阳书嘴角含笑,心里跟明镜似的,宝儿这是和皇上怄气,拿他当伐子呢,不过他很高兴,有一个让宝儿当伐子的机会。 纳兰祁看着林阳书和宁宝儿俩人无视他,气的牙痒痒。 他不能在让这件事任由发展下去了。 —— 屋里林阳书看着宁宝儿一阵恍惚。 直到宁宝儿转过头来,才收回视线。 “不怕皇上吃醋吗。” 宁宝儿看着林阳书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这样对大表哥有些卑鄙,可是她又不想让纳兰祁那混蛋痛快了。 “对不起。” 林阳书伸手摸了摸宁宝儿的头发,“傻瓜,只要你愿意,让我做什么我都甘心。” 越是听林阳书这么说,宁宝儿越觉得心酸,她到底是何德何能,让大表哥如此对她。 —— 林阳书回到林家时,迎面撞上一脸神色匆匆的林阳辰。 “发生什么事了。” 林阳辰一愣,看清眼前的人后,眼神闪烁,语无伦次道,“没,你……你要出去,我回去了。” 恩? 林阳书一脸疑惑,“阳辰,你怎么了。” 林阳辰强压着心里的不安,和林阳书道,“哥,我赶时间,我忙去了,回头在和你说。” 林阳书刚想叫住林阳辰,可是林阳辰就像逃命似的已经跑开。 托宁宝儿的福,如今的林阳辰进入皇宫自由,神色紧张的林阳辰一进宫后,直接奔向柔福宫去。 守在柔福宫门口的两个侍女,一看见林阳辰立即行礼,“林公子。” “公主呢。” “公主在里面。” 林阳辰挥了挥手,“恩,你们退下吧,我有事和公主说。” “是。” 轻轻推开门,进入屋里,就听见呜呜的哭声。 林阳辰心里一紧,立即跑过去查看,果然,纳兰柔身穿白色里衣,乌黑的长发垂下,小脸布满泪痕窝在床角处哭诉。 “柔儿。” 林阳辰坐在床边,伸手把纳兰柔搂在怀里,十分的心痛。 一看见林阳辰纳兰柔哭的更加凶狠,伸出粉拳,捶打在林阳辰的胸口。 “都怪你,怎么办?” “对不起,怪我,怪我,是我没有把持住。”林阳辰一脸自责,握住纳兰柔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轻声安慰着。 “怎么办,要是被父皇和母后发现了我有了身孕,他们会不会打死我。” 林阳辰心头一紧,无比的自责,两个月前,纳兰柔生辰,皇上和宝儿都不在宫里,只有她一个人过生辰。 那天他带着自己选好的礼物来见她,一时兴起他们多喝了几杯,于是顺其自然的偷吃了禁果。 但是他不后悔要了柔儿,自打在太子府第一次见到柔儿时,他就决定了这辈子非她不娶了,可是眼下他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要如何向皇上交代,让柔儿承受这样罪。 林阳辰看和纳兰柔脸上的泪痕,低下头吻掉。 “柔儿,我决定了,我要向你皇兄提亲,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来,这是我们的孩子,万不能让他流掉。” 纳兰柔一愣,抬头看着林阳辰。 “提亲。” “恩。” “皇兄万一不同意怎么办,而且肚子还有了孩子,万一……。” 林阳辰一脸坚定,“没有万一,就算皇上下旨打死我,我也要向他提亲,我一定要娶你,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纳兰柔咬了咬唇,“恩,如果皇兄不同意,我就跟着你一起去死。” —— 离开柔福宫,林阳辰下了一百二十个决心,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纳兰祁的书房走去。 纳兰祁从宁府回来,就急的团团转,家里有个林阳书还不够,现在又要来一个子桑羽。 看看,他刚刚看见了什么,上书奏折。 北国要来联姻。 呼,纳兰祁深深吐了一口浊气。 门外刘喜匆匆走来。 “皇上,外面林二公子求见。” “不见,让他走,朕现在谁都不见。” 刘喜低头,“是,奴才这就告知。” “哎,你回来。” 刘喜脚步一顿。 “皇上。” 纳兰祁眉头紧蹙,“你刚刚说什么,谁,林二公子。” 刘喜点了点头,“是,皇上。” 纳兰祁沉吟片刻,“让他进来。” “是。” 很快,林阳辰走了进来,一进门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纳兰祁一愣。 “你这是做什么?” “属下来请罪。” “什么?” “属下恳请皇上,把柔公主下嫁给臣,臣愿意一辈子不出仕,一心照顾妻儿。” 恩? 纳兰祁没有听清林阳辰最后的那句话,妻儿,所以一脸费解,林阳书这是发什么疯,虽然他早有意把林阳辰定为纳兰柔的驸马,但是也没有想过这么早就把纳兰柔直接嫁出去。 “你起来。” “不,皇上不答应,属下就不起来。” “嗤,威胁朕。” “属下不敢。” “你起来,这件事朕允许了,回头会和林太傅商议的。” 林阳辰一听,脸色一喜,连连跪地磕头。 “谢皇上。” 林阳辰刚刚站起身,就听见纳兰祁道,“柔儿太小,就算让你们成婚,也得在等一年才行。” 啊。 林阳辰脸色发白,随后又扑通跪倒在地。 “皇上,万万不可,属下,属下。” 纳兰祁眉头微蹙,这林阳辰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放肆,你在抗旨吗,朕许你一年后成婚,已是恩典,柔儿年纪尚小,就算朕同意,母后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 “可是什么,好了你退下吧。” 纳兰祁脸色发黑,原本是打算让林阳辰办点事的,可是现在看见林阳辰这副模样,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大手一挥直接撵人离开。 林阳辰一动不动,还是叩首在地。 “林阳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林阳辰扶起身看着纳兰祁一字一句道,“皇上,属下有罪,属下想要尽快迎娶柔公主,因为,因为她有了属下的骨肉了。” 轰隆一声。 纳兰祁差一点从龙椅上摔了下去。 脸色渐渐暗沉,浑身散发着冷气。 “林阳辰,你好大的胆子,来人,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林阳辰头弯的很低,“臣知道。” “知道,好,来人把林阳辰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混蛋,大哥混蛋,弟弟也混蛋,竟然让柔儿未婚先孕,看朕不打死你。 咚的一声。 大殿门被推开。 纳兰柔一身素衣,乌黑的头发散开,小脸发白的冲了进来。 “皇兄,要打你就打柔儿吧,是柔儿不检点,请你不要怪辰哥哥。” 看着纳兰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还知道你不检点,你身为皇家公主,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你……。” 纳兰柔小脸布满泪痕,浑身战战兢兢的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一旁林阳辰十分的心疼纳兰柔,看着纳兰祁道,“皇上,这都是属下的错,要怪就怪属下吧。” 纳兰祁气结,“当然要怪你,柔儿还那么小,你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人把林阳辰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一心指责林阳辰的纳兰祁,此时已经忘记了,人家表妹宁宝儿的第一次,是在人家还没有及笄礼的时候,就被某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给剥夺了去。 “是。” 门口进来两个侍卫上前就要拉着林阳辰,纳兰柔一惊,立即挡在林阳辰面前,伸手挽着林阳辰的脖子。 “皇兄,你要打就连我一起打,我和他共生死。” 听了纳兰柔的话,纳兰祁一阵扶额,都说女生外向,这还没嫁给人家呢就共生死了。 他的皇后怎么就不向着……。 纳兰祁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抬眼再次看向林阳辰的时候,目光都柔了一些,他们这件事来还真是时候。 大手一挥,“你们退下。” 看着林阳辰和纳兰柔,纳兰祁轻声问道,“多久以前的事。” 纳兰柔擦了擦眼泪,“两个月前,你们都不在,就我一个人过生辰,因为喝多了一些酒,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孩子呢?” “一个多月了。” “好了,你们也退下吧,这件事我会安排的,记住你肚子有了身孕的事,谁都不要告诉,要不然我就把林阳辰扔进大牢里去。” 林阳辰和纳兰柔离开后,纳兰祁沉思片刻,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后,开始执笔。 —— 次日皇帝纳兰祁下了第一道诏书。 特封纳兰柔为德阳公主,林二公子,品德端正,招为德阳驸马,并在半月后举行婚礼。 纳兰柔和林阳辰得到信后,满脸欢喜,半个月,还好。 此时宁宝儿听见这个消息后,十分费解,纳兰祁竟然把柔公主赐给二表哥。 而且半个月举行婚礼这么匆忙。 半月后,公主大婚。 宁宝儿穿着一身粉色襦裙,颜色既不是太过艳丽,又不太素,正好襦裙又能把突出的肚子挡一挡。 纳兰柔大婚,虽然不是极为铺张,但是也不太过简单,按长公主的嫁妆规格,三百二十台嫁妆。 纳兰祁一直疼爱的妹妹,送嫁时还特意赐了封号,德阳,这个妃封号,可是皇后嫡出的公主才可以拥有的,显然在宣告,纳兰柔在纳兰祁心中的地位。 看着纳兰柔与林阳辰拜完堂,宁宝儿坐的有些乏累。 站起身,伏在海棠的手臂。 “我们去花园走走。” “是。” 海棠扶着宁宝儿走到林府的后园,忽然刮过在一阵清风。 “小姐,奴婢去给你取一件披风吧,夜里府风大,小心着凉。” 宁宝儿点了点头,若是平时不要披风也可以,可是肚子里有了孩子,所以她不得不谨慎一点。 “好,你去吧。” 海棠走后,宁宝儿看着这园子里面的景色,抬起头就看见那漫天星斗,闪闪发亮。 “嗝,这是谁家的小娘子,长得这般俊俏。” 一股酒气充斥宁宝儿的鼻翼里。 宁宝儿眉头微蹙,该不会遇见了哪家喝醉的公子吧。 猛然回头看过去,在看清那人的模样后,宁宝儿一愣。 番外六 会意 “纳兰祁。” 宁宝儿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身酒气,出言冒犯她的人竟然是纳兰祁。 “嗝。” 一股子酒气飘了过来。 宁宝儿眉头微蹙,一脸的嫌弃,“你干嘛,喝成这个样子。” 纳兰祁眼神迷离,伸手去触碰宁宝儿的脸颊。 一脸的贱笑。 “这是谁家的小娘子,长得这么水灵,来让孤亲一个。” 宁宝儿看着纳兰祁这副贱样,心里想着,该死的纳兰祁,原来喝醉了是这副熊样,还亲一个,我让你亲。 大腿一抬,向前一顶。 纳兰祁闷哼一声,所有的醉意一消而散。 看着纳兰祁吃痛的模样,宁宝儿冷哼一声,对着纳兰祁谩骂道,“贱人,我让你亲。”随后转身离去。 因为太过疼痛,额头露着薄薄汗水的纳兰祁,看着宁宝儿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 宁宝儿负气离开林府,出门正好撞见拿着披风的海棠。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宁宝儿一脸怒气,“我难受,我们回家。” 该死的纳兰祁,竟然还学会了调戏别人,辛亏被她给撞见了,这要是没有撞见,指不定什么样呢。 贱人。 —— 纳兰雪大婚后七日,穿着一身红装出现在宁府。 “宝儿姐姐。” 正在喝着安胎药的宁宝儿,听见纳兰柔的声音,嘴角含笑,“哟,这小新媳妇来了。” 纳兰柔小脸一红,娇嗔道,“宝儿姐姐又打趣我。” 喝完药后,一旁的海棠把那药碗给端了下去。 看着屋里只剩宁宝儿一人时,纳兰柔小声的说道,“宝儿,姐姐,你想不想去看看狩猎啊。” 狩猎?“哪的狩猎。” 纳兰柔柔柔的说道,“皇家狩猎啊,一年一度的狩猎,辰哥哥他们都跟着去了,家里就留我一人,太没有意思了,宝儿姐姐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皇家狩猎。 “我就不去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万一有点闪失,那就麻烦了。” 纳兰柔一脸的惋惜,看着宁宝儿凸起的肚子,眼神微闪。 “宝儿姐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宁宝儿眨了眨眼,“什么事。” 纳兰柔咬了咬唇,“我,我也有了身孕。” 恩,宁宝儿呆愣,看着纳兰柔的肚子。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有喜了,皇兄发现了我有了辰哥哥的孩子,所以才这么快给我们俩指婚的。” 吓,宁宝儿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该说二表哥威武,还是纳兰柔胆大。 “既然你也有了身孕,那跟更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了。” 纳兰柔一脸急切,“哎呀,宝儿姐姐,其实我这次来是有目的的,表面说是去狩猎,其实我是担心辰哥哥,你不知道,皇兄知道这件事后差一点就要杀了辰哥哥,当时还是我以死相逼,才让皇兄放过辰哥哥,后来皇兄说,弟弟的错就让哥哥来承担,所以今天……。” 宁宝儿一惊,“你刚刚说什么,弟弟的错要让哥哥来承担。” 纳兰柔点了点头,“恩,皇兄是这么说的,而且今天还特意派人叫了大伯一起去。” “该死的纳兰祁,他还在打大表哥的注意。” 一旁纳兰柔心下松了一口气,果然,皇兄说只要提大伯,宝儿姐姐就紧张。 “宝儿姐姐,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宁宝儿伸手拍了拍纳兰柔的手臂,“好,我们一起去。” 纳兰柔心下一喜。 —— 皇家狩猎场,上一次来时,在宁宝儿重生后的一年。 犹记得那天她与芍药俩人拿着棒子胖揍纳兰祁的模样。 “我们去哪?” 纳兰柔看了看周围的地方,“我们往这边走好了,正好这边能看见他们狩猎的地方,而且还安全。” 顺着纳兰柔手指的地方,宁宝儿点了点头。 “好吧。” 宁宝儿看着这条路越走越长,越走越发觉得路有些熟悉。 “柔儿,我怎么觉得。” 宁宝儿一回头忽然发现纳兰柔不见了,看了看站在她旁边一脸茫然的芍药。 “柔公主哪里去了。” 芍药摇了摇头,“奴婢刚刚只顾看景了,没有特别注意。” 看了看四周,除了树木就能听见鸟儿叫的声音。 忽然听见大虫的嘶吼。 “呀,小姐这里不会有什么野兽吧。” 芍药忽然抓住宁宝儿的手臂,心里害怕极了。 宁宝儿也有些担心,万一真的有什么猛兽出现,这可怎么办,她现在怀着孩子,根本就跑不了。 纳兰柔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虫嘶吼的声音越来越大。 好像就在跟前似的。 “哎呀,小姐,你看。” 宁宝儿顺着芍药的声音看过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身上带着黄色花纹的大虫正在草丛中窥视她们。 浑身有些发抖的拉着芍药,“小点声,别惊动它,我们悄悄的走。” 就在俩人想要后退时,那大虫倏地朝着她们跳跃过来。 吓得宁宝儿与芍药俩人蹲坐在地。 嗖的一声,一只长箭飞了过来,一箭射在那大虫的额头中间,那大虫一箭毙命跌倒在地。 宁宝儿被那么突然的一吓,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伸手抚了抚肚子,一直安慰自己,肚子千万别有事,放松,放松。 不一会,马匹的叫声。 抬眼望去一人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男人,手持弓箭从马匹上翻越下来。 居高临下的对着她说道,“小娘子,没事吧。” 恩,在看清那人的面目时,宁宝儿再次惊讶,脱口而出道,“纳兰祁……你。” 对面的纳兰祁眉头微蹙,一脸不解的看着宁宝儿,“姑娘认识孤。” “……。” 宁宝儿拧眉,看着纳兰祁一脸茫然的模样,忽然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联想了一遍。 嘴角轻轻弯起,纳兰祁,真有你的。 脸色随着笑容而变。 “不,小女不认识公子,谢谢公子搭救。” 纳兰祁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的皇后果然聪明。 纳兰祁一脸严肃,“这里是皇家狩猎区,小娘子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说完转身拂手而去。 芍药一脸的不解,视线在纳兰祁和宁宝儿之间来回的看。 “小……小姐,皇上怎么了,他怎么不认识你了。” 宁宝儿嘴角含笑,“没事,走吧,咱回去。” “啊,小姐,我们不看他们狩猎了。” “不了。” 按原路返回的宁宝儿,脸上笑容不减,这纳兰祁还真能想。 他竟然想让他们俩人把曾经发生的事才演义一次。 那天在林府,他们第一次见面,估计也是纳兰祁故意为之。 喝酒调戏她,称呼她为小娘子。 她倒要看看,纳兰祁还能做什么。 —— 欧阳敏与纳兰铭俩人因纳兰柔的婚事,把原本要离开的路程向后拖延了一段时间。 于近日终于离开了历都,出去游历。 算算时日,自那天狩猎场后,纳兰祁已经消失了多日,也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眼看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有时她都能感觉腹中的孩子在动。 “小姐,柔公主派人送帖子来了。” 正想出神的宁宝儿一愣,纳兰柔,难道纳兰祁新出的花招,又要通过纳兰柔来完成吗。 “拿来我看看。” 芍药把纳兰柔的帖子递过去,宁宝儿打开一看,由纳兰柔名义举办的赏花宴。 嘴角轻轻弯起,好啊,她就去看看,这赏花宴能举办成什么样。 —— 自从琉璃宫回来后,宁宝儿再没有去过一次皇宫,真如还未出阁时的模样一样,每天自由自在的。 为了参加这次宫宴,宁宝儿穿着特意命人准备的一身正红色衣衫。 整个人如一朵火红的玫瑰花似的。 看着镜中的自己,宁宝儿觉得很满意,就是脸颊丰腴了一点。 “小姐,表少爷来了。” 宁宝儿回头看去,“东西准备好了吗。” “恩,准备好了,只是,大表少爷来了,在前厅呢,说是来接你一起去宫宴。” 宁宝儿一愣,“大表哥也来了。” “恩,就在前厅。” “好,我知道了。” 宁宝儿出现在前厅,宁夫人正一脸可惜的看着林阳书。 好好的一个孩子,原本可以当成自己的女婿的,中间出现了这么多变故。 “娘亲。” 宁宝儿穿着红装施施然走进大厅。 “大表哥。” “宝儿,我来接你一起去宫宴。” 一旁宁夫人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个孩子,越发觉得可惜。 —— 宁宝儿心里有些不愿和林阳书一起走。 她知道大表哥心里如何看她,她不想在让大表哥为她伤神。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 “恩。” 刚迈向门口的门槛,林阳书的手自然而然的便扶起宁宝儿。 “小心。” 就像触电一样的宁宝儿,猛然把手给抽回。 林阳书悬在半空中的手,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对于宝儿不好,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大表哥,别把我看得那么娇贵,一个门槛而已。” 林阳书嘴角苦笑。 乘坐马车,来到宫门门口。 宁宝儿掀开马车帘子,林阳书早早等待马车门口,并且伸出手打算扶着宁宝儿。 “慢点。” 听着林阳书的声音,宁宝儿心里叹息,她到底该如何对待大表哥。 番外七 消失 的白玉簪子 “喂,快看,那不是皇后娘娘吗,她怎么和林大公子在一起。” “据说林大公子对皇后娘娘一直余情未了。” “可不是,你们快看看,皇后娘娘的肚子,她有了身孕还和外男拉拉扯扯。” “天啊,怎么会这样。” “听说她与皇上生气呢,一直住在丞相府。” “真是够的大胆的了,敢跟皇上置气。” “就是。” 宁宝儿听着旁人左一句又一句,一点点也不在意。 从马车下来,带着芍药便和林阳书一起进入皇城大门,刚刚过去时,宁宝儿眼角一瞟,正好看清刚刚说话的女子。 李木双,前世跟在容冰跟前,鞍前马后的一员大将。 越过李木双,宁宝儿和林阳书一起走进了皇城。 —— 这所谓的赏花宴,就是邀请了各大家的千金小姐,聚在一起展示自己的才艺,若是有幸能得个如意郎君,更有运气好还能一飞冲天爬上高枝,当个妃子得到皇上的宠爱。 而当今圣上纳兰祁,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更是得到不少贵女的亲睐,看着这满园的琳琅美人,就知道纳兰祁有多招蜂引蝶。 宁宝儿无视周围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原本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普天之下只有她这个皇后敢跟皇上置气回娘家的吧。 ——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到了。” 御书房内,纳兰祁合上奏折。 “来了。” “恩,已经到了华清宫。” “好,我们去看看,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皇上请放心,奴才早就都已经安排好了。” “好。”纳兰祁整理好衣服,伸手抚摸了一下头发,“按计划行事。” —— 整个华清宫,装扮的花团锦簇,宁宝儿坐在静静的看着,各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 虽然宁宝儿的年纪也不大,只是碍于加上了上辈子的记忆,此时的宁宝儿有一种人老珠黄的感觉,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那因为怀孕而越发滑嫩的脸。 “皇嫂。” 宁宝儿收敛自己的情绪,看着来人,“哎,别跑。” 纳兰柔匆匆跑了过来,一脸笑嘻嘻道,“皇嫂,你来了。” “你呀,不是都……怎么还跑,都当人家媳妇了。”宁宝儿伸手点着纳兰柔的额头,肚子还怀着孩子呢,还跑跑跳跳的。 纳兰柔吐了吐舌头,“我忘记了。” “对了,我皇兄来了吗。” 宁宝儿摇了摇头,到现在来了有一会儿了,也没有看见纳兰祁的出现,这家伙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招数。 许久后,纳兰祁一身龙袍,施施然出现在大家眼前。 直接落座在主位,看都没有看宁宝儿一眼。 这一动作,更加让那些未婚千金断定,这位一直违反祖制的皇后,是真的失宠了。 看着下面那些女子衣服跃跃欲试的模样,坐在宁宝儿旁边的纳兰柔,微微叹息,她是真的想要告诉她们,她们想多了,若是他们知道她皇兄做了什么事,她们绝对不会在整理自己的妆容在皇兄面前卖弄了。 纳兰祁坐在上首,眼睛似有似无的瞥向宁宝儿那里。 强忍着几天不见皇后,皇后越发圆润了,不过,圆润点好,摸起来舒服,皇后的皮肤也越来越好了,好像嫩的一掐一股水。 宁宝儿坐在下面,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猛然转头看去,这边纳兰祁快速的收回视线。 “咳咳,柔儿,今天你是主角,这次宴会是由你举办,别因为皇兄来而坏了兴致,你们自己随意,不要在意朕。” 纳兰柔微微一笑,心里腹诽道,皇兄你真能装,这真的是我举办的宴会吗,有那时间她还不如在家里和她亲亲辰哥哥多待一会儿呢。 纳兰柔走上前,“皇兄你在怎么坏扫了大家的兴致,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下方有些胆大的女子竟然出声附和了纳兰柔的话。 并且娇羞的看着纳兰祁。 纳兰祁抬眼望了望下面做着的宁宝儿,可惜宁宝儿一个眼尾都没有留给纳兰祁。 出门时宁宝儿还特意吃了一些吃食,才刚过没有多久,肚子又有些发饿。 转头看了看周围出了水果再无其他吃的。 “小姐,你怎么了。” 自从跟着宁宝儿进入皇宫,就一直未说话的芍药,发现宁宝儿有些不对劲,才出声询问道。 宁宝儿有些烦躁,孕妇情绪多变,她现在吃不着东西,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无意识的做了一个撅嘴的动作。 “我饿。” 海棠双眼睁得老大,“奴婢去给您找些吃的吧。” 宁宝儿摇了摇头,“我们一起去,你一个人在这皇宫里可没发找,我们去膳房吧。” 坐在上首的纳兰祁,一直打量着宁宝儿,只见她与芍药一直说话,虽然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是刚刚皇后的几个动作,倒是看的他心痒难耐的,可爱极了。 宁宝儿刚刚被纳兰祁扶起,忽然问道一股香味。 回头一看,一碟点心出现在她面前。 “刚刚拿过来的,要不要吃一点。” 宁宝儿看清林阳书的脸,鼻头一酸,用力点了点头,“谢谢。”接过点心便往嘴里送。 “皇兄,你怎么了?” 纳兰祁一愣,转头看向纳兰柔,“你刚刚说什么?” “你看看你把它捏的。” 纳兰祁看着眼前被他捏爆的几根香蕉,挤出来的果肉沾满手心。 接过纳兰柔递过来的帕子,用力的擦拭手心,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边两个嬉笑的男女。 该死的林阳书,这个时候竟然还来勾引他的皇后。 悠扬的琴声突然响起。 打破了有些喧闹的华清宫。 看着下面,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妙龄女子,坐在布满鲜花处,悠然自得的抚琴。 宁宝儿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望去,那个抚琴的女子是……恩?李木双。 前世这个李木双好像能入宫当妃,就是因为她的琴声吧。 转头看了看上面坐着的纳兰祁,果然,纳兰祁此时正一副色眯眯的模样盯着李木双看,想必他现在还在回味李木双的味道吧,毕竟前世那是他的妃子,虽然不是什么宠妃,毕竟也是睡在一张床上。 纳兰祁把视线移开,无意识对上了宁宝儿愤恨的小眼神后,一愣。 宁宝儿很快就把视线移开,转头对着林阳书温柔的笑了笑。 一首琴曲终,李木双在所有人的掌声中站起身谢礼。 看着林阳书在皇后身边献殷勤,纳兰祁特意把视线移开,先让林阳书占一会便宜,等着一会的,他非要让皇后为他倾倒。 无意把视线转向一边,恰巧对上了李木双那含羞带媚的眼神,纳兰祁一愣迅速把视线移开,眼神中带着厌恶。 —— 而刚刚被赞美奉承过的李木双,在对上纳兰祁的视线后,心脏砰砰直跳,皇上注意到她了。 宁宝儿吃的心满意足了,可是点心终归是点心,没有正经的饭来更加满足口腹。 在这华清宫已经待了有小半日,除了听她们吟词唱曲,再无其他有意思的事,实在是无聊极了,也不知道纳兰祁到底想要做什么。 迎面走过来一个小太监,走到林阳书身边,在林阳书耳边耳语了一下后,林阳书脸色有些难堪的对着宁宝儿解释先离开一步。 对于林阳书的离开,宁宝儿没有太在意,回头望了望周围,一群无聊的人,挥了挥手,“芍药,我们走。” 芍药一愣,“小姐,去哪啊。” “走走,坐着太累了。” 纳兰祁看着宁宝儿离开,勾了勾手指。 刘喜会意,上前扶住纳兰祁,小声说道,“殿下,可以了。” 看着纳兰祁离开,纳兰柔知道皇兄之前所说的事,要开始行动了,真想去看看皇兄到底要做些什么,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看管这些各大千金少爷吧。 —— 宁宝儿和海棠俩人出了华清宫,在皇宫里游走,虽然宁宝儿在纳兰祁登基后很少出面,但是皇宫里的人还是知道宁宝儿是皇后的身份,更有前提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刘公公特意吩咐,不论皇后想要去哪里都不准拦着。 “小姐,我们去哪啊。” 光想着离开哪里具体去哪,宁宝儿也没有多想,就是顺着人少的地方走,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她们竟然来到了太子东宫,说实话自从回来她还没有回到这里呢。 跨国太子东宫的大门,带着芍药直接进入了里面。 守在门口的侍卫看着宁宝儿进入东宫,立即从旁边的悄悄离去。 “什么,皇后去了东宫。” “是,刚刚侍卫来报,刚进去。” 纳兰祁抿了抿嘴,“等皇后出来,叫人把她引到御花园来。” “是。” 纳兰祁整理自己身上那次在狩猎场上所穿的白色衣服。 “你说,朕是不是太宠皇后了。” 刘喜一愣,低头帮忙整理衣服,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皇上这句话。 随后纳兰祁又自顾自的说道,“朕的女人,朕不宠谁宠,谁让朕欠她的。” 其实纳兰祁心里还有一句没有说,他要是在不对皇后好一点,他敢保证,皇后一定能带着自己的孩子跟了其他人,而那个其他人还非常的欢迎。 远的子桑羽他就不多说了,这近的林阳书就是一大难题,杀不得,碰不得,还得好好宝贝着。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件事,让纳兰祁浑身绷紧,上次在琉璃宫,他和皇后看见了前世所发生的事,那个皇后死后被他贬妻为妾,葬入妃陵的事她知不知道。 额头隐隐冒出一丝冷汗,不能在节外生枝了,得抓紧让皇后赶紧回宫才好。 —— 宁宝儿和芍药进入了东宫,一旁的芍药有些不安道,“小姐,咱回吧,没有通报就来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纳兰祁巴不得我来呢。” “小姐……。” 宁宝儿还没有走几步,就被芍药的哀求声给弄的不耐烦。 “行了,行了,我不去了,走吧,咱回府吧,无缘无故举办一个宴会,也不知道纳兰祁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宁宝儿往出走,芍药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俩人没有走几步忽然听见吱嘎一声响。 回头望去,就看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站在纳兰祁书房门口。 “你是谁?在那做什么?” 那小太监看见宁宝儿发现了他,转身就往外面跑。 宁宝儿抬腿就要去追,一把被芍药给抓住。 “小姐,你别管了,这里是皇宫,会有侍卫抓的,而且,你有了身孕,怎么能跑呢。” 宁宝儿叹一口气,伸手抚了抚肚子,算了不追了。 看着书房门开了一个缝隙。 “走,我们去看看,那书房是不是被盗了。” 芍药本想再次拦着,可是没等开口,宁宝儿已经走了进去。 推开纳兰祁的书房走进去,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想想这个书房,只有她前世来过,而且来的时候,她还特意给纳兰祁做了参汤,可是一进门就撞见容冰坐在纳兰祁的大腿上,俩人你侬我侬的。 眼睛无意识瞟向纳兰祁的书案上,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物件。 走上前,把东西拿起,仔细翻看,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越心惊,这个东西不是大表哥送给她的白玉簪子吗,她记得被她给弄丢了,她还难过了许久,现在这簪子怎么会在这里。 好像想通了一件事,宁宝儿咬牙切齿道,“纳——兰——祁。” 番外八 误会 “阿嚏。” “皇上,可是凉到了。” 纳兰祁挥了挥手,“没事,去看看人引来了没有,我们好过去。” —— 宁宝儿手捏着白玉簪子,心里气急,腹部忽然传来隐隐作痛。 芍药大骇,“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宁宝儿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伸手抚摸了一下微凸的肚子,“儿子,听话。”肚子渐渐恢复平静后,宁宝儿吐了一口浊气,“我没事,走。”气势汹汹走出东宫,直奔华清宫走去。 —— 华清宫内,李木双四下打量纳兰祁的踪影。 曾经她以为只要能巴结上容冰,跟在她的身旁,一定能多接触一些皇孙贵胄,只可惜那容家败落的太快。 连带着她的家里也跟着受牵连,父亲和大哥的仕途上全部受到了挫折。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皇上的亲睐,这样他们李家才能重新兴起。 “小姐,奴婢刚刚看见皇上去了御花园的方向。” 李木双双眼一亮,“真的。” “恩。” 转眼看了看周围,李木双趁人不备悄悄离去。 —— 纳兰祁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衣,来到御花园的池子边的亭子里看着远处,那模样俨然一副出尘公子。 李木双沿着曾经和容冰一起走过的路,来到御花园,正好看见纳兰祁此时站在亭子里。 原本李木双穿了一身粉色纱裙,从远处看,在绿色植物衬托下,那颜色鲜艳的很。 跟在纳兰祁身边的刘喜无意间看见那粉色的身影时,脸色一喜,“皇上,来了。” 虽然和宁宝儿做了两世夫妻,但是纳兰祁还是小小的紧张了一下。 “刘喜你先退下吧。” “是。”刘喜识相的默默离开,说实话,跟了皇上身边伺候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皇上为了讨好谁做了这些事。 那边李木双吩咐身边的丫头站在原地等着,看着纳兰祁的背影,强忍着兴奋的小心脏,地拎着裙角便慢慢朝着纳兰祁身边走去。 纳兰祁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用低沉又带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那日一别,姑娘的倩影便深深的留在,孤的心间,心里压抑着相思无处纾解,今日能有幸见到姑娘,孤万分感激。” 李木双听见纳兰祁的高白,小脸刷的一下红了,心里暗自猜测,什么时候皇上见过她了,难不成皇上早就对她……。 宁宝儿手拿着白玉簪子,一脸怒气的朝着纳兰祁这边走,没走几步就看见远处有一个凉亭,看着那背影,不是纳兰祁还是谁,正迈着大步朝着那边走去时,忽然出现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女子。 宁宝儿脚步轻盈的走向那俩人跟前时,一直守在一旁的李木双婢女,看见皇后娘娘突然出现,心里吓的颤了一下。 刚想要张嘴喊,就被宁宝儿一个眼神给制止掉。 于是就听见了纳兰祁刚刚所说的情诗。 本来因为那丢失的白玉簪子就生了一肚子气,眼下看着纳兰祁又出来勾搭别人更是气上加气。 之前还说这辈子只有她一个人,可是眼下这算什么。 李木双小脸羞红,早知道皇上早就中意她,她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又抚琴,又表演才艺的,直接找机会撞见皇上不是更好。 大着胆子,李木双慢慢走向纳兰祁,柔若无骨的小手慢慢附在纳兰祁的后腰处。 纳兰祁心里紧绷一下,心想皇后这是原谅他了,这么热情。 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放下,就听见李木双娇滴滴的叫道,“皇上……。” 纳兰祁脸色一僵,猛然回头看去,一个令他极为厌恶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是你?” 李木双羞涩的点了点头,“是小女。” 还没等纳兰祁推开李木双时,李木双就像没有骨头一样,一下子便依偎在了纳兰祁的身上。 “皇上……,小女从不知道皇上早已爱慕小女,要早知道,早知道小女就……皇上。” 纳兰祁脸色发青,他好不容易骨气勇气说一些情诗给皇后听,结果闹出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到底是谁让她来这的。 还没等纳兰祁发作,就听见一声阴森恐怖的呐喊。 “纳——兰——祁。” 纳兰祁猛然抬起头,就看见宁宝儿脸色难堪的看着他。 而那该死的李木双,还是一副没有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 一时紧张的不知所措的纳兰祁,狠狠的把李木双往旁边一甩,直接把李木双甩到池子里。 转身便朝着宁宝儿的方向走去。 “宝儿,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刚刚她……哎呀,我。” 宁宝儿恶狠狠的看着纳兰祁,“你给我闭嘴,纳兰祁,枉我愿意忘记前世从新跟着你,结果你呢,你大费周章的让我来参加宴会,就是看你怎么左拥右抱吗,怎么样,抱着李木双的感觉是不是更胜从前。” 宁宝儿说的这个从前只有她与纳兰祁明白是什么意思。 旁人都听不懂,而此时的罪魁祸首还在那冰冷的池子里挣扎着。 “救命,皇上,小女不会水,唔,救,救救我。” “宝儿不是这样的,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真的。” “惊喜,呵呵,我已经看到了,这一幕确实有够惊喜。” 纳兰祁看出宁宝儿的脸色,表面上十分平静,可是在宁宝儿的眼底却看到了一丝悲戚。 看到这样的情绪,让纳兰祁心里一惊。 伸手想要把宁宝儿抱进怀里,好好安慰,可是宁宝儿一个用力,手中的白玉簪子尾部,直接把纳兰祁的手臂划出一道血迹。 一旁芍药看见纳兰祁手臂受伤,吓了一跳,直接惊呼出,“小姐。” 皇上受伤这是多大的罪过,而且宁宝儿手中还带着凶器,若是平常必定是灭九族的罪过。 可是纳兰祁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根本就没有去理会手背的伤,而是伸手去抓着宁宝儿,就好像,如果此时不抓着她,下一刻,他就要永远失去宁宝儿似的,这种感觉,前世加今生两辈子都不曾有过。 “宝儿,你别激动,小心肚子里面的孩子。” “孩子。”宁宝儿凄凉的一笑。 “这个孩子和你纳兰祁没有一点点关系,无需你惦记,纳兰祁,既然你这么喜欢碰别的女人,那你就碰吧,从此我宁宝儿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伸手拍打掉纳兰祁的手,转身带着芍药直接离去。 原本手就受伤,再次被宁宝儿拍打后,血液流的更甚。 刘喜刚刚看见皇后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吗。 忽然看见水池里向上爬着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子,这时刘喜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刚刚看错人了,难不成皇上对那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做了什么,正好被皇后娘娘给撞见了。 心里暗称一声糟糕,都是他的错,倘若他刚刚没有看错人,以为那穿粉色衣服的人就是皇后,皇后就不会和皇上生气了,都怪他。 咳咳。 李木双好不容易从池子里面爬了出来,在看见纳兰祁后,声音又柔又软的叫道,“皇上……。” 听见李木双的声音,纳兰祁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脸色黑如锅底的冷冷看着李木双。 “刘喜,把她的衣服给朕扒了,放在囚车里游街示众。” “是。” —— 宁宝儿气汹汹的走出御花园。 “小姐,你慢着点。” “你快着点,这里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 出了华清宫寻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一个熟人,也不是知何人叫他,正回头想要问问那个领他出来的小太监,到底是谁叫他,可是一回头,就发现那个刚刚还叫他的小太监不见了。 正准备回去,忽然看见宁宝儿一脸怒气的走了出来,快速走了几步来到宁宝儿身边。 “宝儿,你去哪里?” 听见林阳书的声音,宁宝儿猛然抬起头。 “大表哥。” “你怎么了?” 宁宝儿双眼通红,眼中还带着点点泪痕。 “我没事,我要回去了。” 轻轻推开林阳书,快速走了过去。 待纳兰祁追上来时,宁宝儿已经坐上了马车。 “宝儿,你别走,你听我解释……宝……宝。” 宁宝儿坐在马车上,眼神冰冷的看着纳兰祁,狠狠的白了一眼纳兰祁,掩上马车上的帘子,扬长而去。 纳兰祁一脸失落的站在原地,真是该死,不该是这样的,他原本想要重新制造自己与皇后见面,而且他还特意穿了在狩猎场那里穿过的衣服。 本该是很美好的画面,到时皇后一感动直接依偎在他怀里,哪会是现在这副样子,该死的李木双,早不出现,玩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 纳兰祁看着那马车消失后,正转身回去,才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抬起头看着那人的脸,一股火从心里涌出。 林大公子不在华清宫和那些贵女们培养感情,跑这来做什么,没事还对皇后献殷勤,你到底有几个胆子,竟然当着他的面勾引皇后,还有,没事不要总是嬉皮笑脸的,看起来淫荡死了,一个大男人整天把自己打扮的仙仙的,是要出家到时升天吗,该死的。 纳兰祁很想把这些话对着林阳书说一遍,可是他不能,一想到华清宫那么多搔首弄姿的贵千金,他就想下旨给他指婚,不,赐婚给那些千金,真是便宜他了,要指也应该指李木双那个死女人才对,一对讨厌鬼。 林阳书被纳兰祁这么胡乱的看了一通,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皇上,有事吗?” 纳兰祁收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对着林阳书微微一笑,“没事。” 走过去还特意拍了拍林阳书的肩膀。 纳兰祁的突然举动,弄得林阳书一脸的茫然不解。 —— 宁宝儿回到宁府,一下马车,宁宝儿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宁夫人听闻便急冲冲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芍药哭哭啼啼道,“小姐和皇上生气了。” 宁夫人一愣,“生气,和皇上生气。” 芍药点了点头。 “恩。” 宁夫人走上前,伸手敲了敲门。 “宝儿,你把门开开,你和皇上生什么气啊。” 屋里躺在床上的宁宝儿听着宁夫人的碎碎念,伸手捂住耳朵,大喊,“娘,不要管我,你先走开。” “你这孩子……。” “走啊。” 宁夫人讪讪离去。 —— “皇上,宫外来信了,说是……。” 纳兰祁眉头紧蹙,“说什么?” “说是皇后娘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一夜了,连饭都没有吃。” 纳兰祁一听,猛然站起,“你说什么?” 刘喜一惊,继续说道,“宁丞相和宁夫人劝了好久,可是皇后娘娘就是不出来。” “你怎么不找点来报。” 刘喜吓的浑身一颤,“这……。” “备车,朕要去宁相府。” “是。” —— “宝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是出来啊。” 屋里宁宝儿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看着帷帐,想想这两辈子发生的事,到底是她错了,她不该那么相信一个男人,纳兰祁身为帝王,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片森林呢。 是她愚蠢。 腹中的孩子就像感受到宁宝儿的情绪似的,隐隐抽痛了一下。 宁宝儿伸手抚摸着肚子,“宝贝乖,娘亲是不会放弃你的,日后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 宁丞相那张温和的脸,难得布满怒气,“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这又闹什么。” 宁夫人一脸无措,“我也不知道,那柔公主说是让宝儿去参加赏花宴,可是今儿下午她就回来了,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任谁叫她都不出来,要是她自己也就罢了,少吃一顿就少吃一顿吧,可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宁夫人把芍药对她说的,和皇上置气的那一段给隐藏了起来,若是让眼前的人知道女儿不董事的和皇上置气,到时还不得翻了天。 门外小厮匆匆走了进来,“老爷,夫人,皇上来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新文,《巡按大人求您辞官吧》,现在这个文正在首推,亲们若是有喜欢的就去收藏一下吧…O(∩_∩)O… 番外九 道歉 “微臣参见皇上。” “岳父大人免礼,宝儿现在在哪。” 宁丞相听着纳兰祁称他为岳父,心里就有些发颤,连忙说道,“皇后娘娘现在在她的闺房里……。” 宁丞相的话还没有说完,纳兰祁已经直接越过他往后院走去。 踏入宝阁院,就看见宁夫人端着吃食,敲着门,好声好气的劝着宁宝儿。 纳兰祁走过去接过宁夫人手中的吃食,对着宁夫人言道,“岳母,让我来吧,您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其他人也可以退下了。” “这……。” 宁夫人有些不愿意,早就知道女儿是因为皇上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若是俩人吵起来,可如何是好。 宁丞相走过来,正好听见纳兰祁让自家夫人离开,看出自家夫人恋恋不舍的模样,伸手挽着宁夫人。 “走,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别掺和。” 宁夫人虽然不想走,可是毕竟那人是皇上,她也没有办法多加干预,于是转身跟着宁丞相一起离开。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纳兰祁一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吃食,声音柔的能滴出水似的说着,“宝儿,把门开开,我听说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一个下午,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今天的事真的是误会,我也不知道那李木双是怎么过来的,我一直以为那是你呢,宝儿,求你了,把门开开吧,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怎么着你也的先吃点东西,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想。” 屋里宁宝儿躺在床上,听见纳兰祁的声音后,猛然坐起身,拿起床上的软枕打了过去。 “纳兰祁,你给我滚,你这个混蛋,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门外听见宁宝儿骂声的纳兰祁,心里一喜,还好皇后还愿意骂他,要是他说了半天,皇后都一言不发那可就真的惨了。 笃笃笃,又敲了三次门,“宝贝,心肝,我错了,你先开门吃点东西,等你吃完想怎么发脾气都行,乖,先把门开开。” 屋内,宁宝儿又从新躺在床上,并且双搜捂住耳朵,可是那一声声宝贝心肝的,就像魔音一样穿进她的耳朵里。 宝阁院,院门外,原本应该离开的宁夫人等人,此时正站在院外,倾听这纳兰祁与宁宝儿的对话,刚刚纳兰祁叫着宝贝心肝,全部被他们听了进去,宁夫人红着一张老脸,听着皇上温柔小意的对着自家闺女说着情话,回头看了看宁丞相各种的不顺眼,一想到和眼前这个老头子成婚那么久了,也没有听他叫过她一次宝贝,双眼冒火似的狠狠瞪了一眼宁丞相。 宁丞相一愣,看着自家夫人不善的眼神,有些不解,轻轻咳嗽一声,“走吧,再继续听下去不好。” 手刚刚伸过去,宁夫人一个甩手把宁丞相的手给打掉,转身直接离去。 宁丞相脸色讪讪,心里还以为不想让她继续在这而和自己生气呢。 —— 纳兰祁手端着吃食,站在门口讲了许多的话,直到感觉手臂发酸发胀。 刘喜等人一直站在院外,时不时探个头看看纳兰祁的情况,看见纳兰祁频频捏着手臂,识相的走到纳兰祁身边。 “皇上,夜里风大,这吃食已经凉了,奴才拿去热一热。” 纳兰祁把吃食递给了刘喜,挥了挥手示意刘喜赶紧走,转头对着门继续说着。 刘喜走到院外,回头心疼的看着纳兰祁,召来两个侍卫吩咐去拿把椅子,外带一个御寒的披风。 屋里,听见纳兰祁和刘喜的声音后,眉头紧蹙,该死的纳兰祁,到底想怎么样嘛,这么晚了还不赶紧回宫去。 转身伸手拽过被子,用力一扯把整个头给蒙了起来,不理会外面的人。 —— 冷风拂过,纳兰祁毫无预警的打了一个喷嚏。 刘喜拿着披风赶紧跑了过来。 “皇上,龙体要紧,今儿天太晚了,咱先回去吧。” “要走你自己走。” 看着纳兰祁执着的模样,刘喜第一次怨上了宁宝儿,不就是抱了一个女子吗,皇后娘娘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将来皇上还要后宫佳丽三千呢,吃着干醋能吃的过来吗,真是善妒。 天色越来越晚,纳兰祁坐在宁宝儿房门前,口不歇气和宁宝儿说软话,而屋里面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越发感觉口干舌燥,转头对着刘喜道,“茶。” “哎,来了。” 纳兰祁喝了一口温温的茶水,瞬间感觉又活过来一样。 “宝儿,还记得当初我们在琉璃宫时,我答应你要从新追你,我……。” 纳兰祁断断续续的又把琉璃宫里的事和宁宝儿念叨了一遍,其不知,屋里面的人早已呼呼大睡。 —— 次日,宁宝儿在饥饿中醒来。 张开双眼,外面明媚的阳光早已照了进来。 一夜未吃饭,肚子饿的很,伸手抚摸着凸起的肚子,忽然觉得对不起孩子,大人之间的事,还要牵扯他,一时愧疚之意占据整颗心。 想要出去找些吃食填补一下肚子,刚刚走到门口忽然闻到一股肉的香味,用力吸了一口气。 “好香。” 轻轻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烤肉香味充斥宁宝儿的鼻翼。 瞬间口水要流了下来。 “宝儿,你醒了,我烤了一只羊腿,过来吃一点。” 纳兰祁的声音,成功的把被美食迷惑的宁宝儿给拉了回来。 狠狠的瞪了一眼纳兰祁,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纳兰祁见此立即起身,伸手拦住宁宝儿,“宝儿,别走,我特意为你烤的。” 伸手推开纳兰祁的手,“滚,我不想看见你,更何况是你做的吃食。” 转头大声喊道,“芍药,海棠。” 纳兰祁眉头一挑,不在继续拦着宁宝儿,反而是重新坐了回去。 拿着刀,把那熟了的肉,切成一片一片的放在盘子里。 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恩,真好吃,这肉真嫩,外焦里嫩,又不腻人,恩,好吃。” 本身就饿的难受的宁宝儿,闻着那香味,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可是脸上还是十分有骨气的不看纳兰祁,继续向前走着。 “整个宁府只有我们俩个人,所有的下人宁丞相都给他们放假了。” 恩? 宁宝儿脚下一顿,猛然回头看着纳兰祁,“你说什么?” 纳兰祁又割下来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声音呜咽的说着,“哦哦,好烫,好烫,真香,真好吃。” 看着纳兰祁那又贱又欠抽的模样,一跺脚转身走出宝阁院,去了前厅。 到了前厅一看,果然如纳兰祁所说,家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肚子又传来咕咕的叫声,宁宝儿转身去了厨房,一进门心凉了半截,厨房里除了一些未用过的调料外,再无其他。 转身又走回大堂,想要寻找一些水果,结果就看见那一个个的空盘子,呈现在她面前。 一股怒火从心底涌出,堂堂一丞相府,家里竟然连一个吃食都没有,除了纳兰祁那货还能有谁能干的出这么缺德的事。 迈出厨房从新回到宝阁院,就听着两声饱嗝,从纳兰祁的嘴里溢出。 “真好吃。” “纳兰祁,你这个贱人,你可真卑鄙。” 纳兰祁对着宁宝儿无辜的眨了眨眼,“宝贝,咋地了。” 一股内伤,真的是太贱了。 大步走进屋子里,看见自己的荷包,拿起别在腰上,转身便要走出府去,家里没有吃的,她出去吃行了吧。 临走时看着吃饱喝足的纳兰祁,真心诅咒他撑死。 宁宝儿离开,纳兰祁也不着急,伸手把羊腿翻了一下,继续烤着。 阵阵肉香飘满整个宁府。 宁宝儿气呼呼的走到大门口,刚刚把门打开,突然出现两个冰冷的刀,交叉的摆在她眼前。 “大胆,你们是谁?” 门口穿着兵服的官兵对着宁宝儿说道,“皇上有旨,任何人不能出入丞相府,尤其是皇后娘娘。” 一个趔趄,宁宝儿差点跌倒在地。 纳兰祁这个混蛋。 “滚开,我就要出去。” “不行,请娘娘回去,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杀了我,你来啊。” 此时的宁宝儿如泼妇一般,把凸起的肚子,挺向那两个官兵,意思非常明显,有本事你们就打我,要打就往肚子上打。 那两个官兵一脸的无奈,声音变软后,淡淡说道,“皇后娘娘,请别为难小的,小的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皇上的命令,好,我不为难你们。” 宁宝儿从新回到宝阁院,一进院子,纳兰祁脸上就露出一副贱笑。 “宝贝,你回来了。” “纳兰祁,你真行。” 纳兰祁嘿嘿一笑,必须的,他要是不行,那孩子打哪来。 宁宝儿大步走到纳兰祁跟前,端起纳兰祁考好的肉,大口的往嘴里塞。 “慢点吃,喝点水。” 宁宝儿一边吃着羊肉,一边喝着水,还不忘记狠狠的瞪着纳兰祁。 纳兰祁嘿嘿一笑,“宝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李木双,我已经让人把她扒光了出去游街了,昨天那事就是她故意的,我是真的没有想要碰她一下,这辈子,我整个人,整个心通通都属于你,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不让人碰的。” 宁宝儿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看着纳兰祁,这还是她认识的人吗,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纳兰祁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看着宁宝儿的盘子里面的肉都被宁宝儿吃掉后,纳兰祁特别贤惠的又切了几片放进宁宝儿的盘子里。 吃饱喝足后,宁宝儿搓了搓肚皮,转身又回到自己的闺房里,啪嗒把门关上,动作利落的就好像她不曾出来似的。 番外十 宁丞相给宁府所有人放了一日假,剩下他们老两口直接来到林府。 “姑奶奶,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伯一脸诧异的看着宁丞相夫妇。 宁夫人笑容有些尴尬,“没啥,就是来看看爹爹,爹爹他在哪呢。” “老太爷在房里呢。” “姑母,姑丈。” 宁夫人抬起头,就看见林阳书一身白衣出现在门口。 “书儿。” “姑母,宝儿没有一起来吗?她自己在府里吗?” 宁夫人脸色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支支吾吾道,“宝儿她……。” “宝儿怎么了?”林阳书一脸的紧张。 “宝儿她没事,在家待着呢,我和你姑母听说你祖父身体不适,特意来看看。”宁丞相及时接话道。 “哦,宝儿没事就好。”林阳书松了一口气,看着姑母欲言又止,他还以为宝儿出了什么事。 “好了,我们去看看老爷子吧。” 每每看到林阳书,宁夫人就觉得可惜。 “姑父姑母,您们这边走吧。” 宁丞相夫妇俩人携手离开时,宁夫人微微抱怨道,“多好的孩子,真可惜,好好的一个孩子,若是没有皇……。” “夫人,这命理的安排,岂是你我能决定的,书儿那孩子是好,再好也不能是咱女婿,顺其自然好了。” 虽然不能改变一切,但是宁夫人仍然觉得可惜,倘若自家闺女跟了书儿这孩子,哪里还会带着身孕回娘家,她才不相信宝儿无缘无故不回宫,里面会没有皇上的原因。 亲眼望着宁丞相和宁夫人离开,林阳书的脸色慢慢暗了下来,之前他一直避讳去见宝儿,可是现在他必须去看一看,宝儿到底有什么事。 —— 宁宝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着极为柔软的素白蚕丝布,想要在为腹中的孩子再做一件里衣,虽然自己的针线不好,好歹是身为娘亲的她亲手做的。 屋外躺在露天底下的纳兰祁,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双眸空洞的看着蓝蓝的天空。 心里想着,咋办,咋办。 那个门他是给拆了呢,还是给他烧了呢。 这短短半天功夫,他就幻想了无数个,把那个门给破开的想法,可是最终都被一个理由给大败了,就是他……不敢,倘若他用强的,谁知皇后会不会对他用强的,这种被打入冷宫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本来这重生一世,他就在皇后心里没有地位,若是在出现一些披露,他会不会被休啊。 慢慢从凳子上坐了起来,转头看了看那紧闭的木门。 面色一喜,有了。 吐掉嘴里的干草,纳兰祁走到宁宝儿的门口,声音略带沙哑道。 “宝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屋里面宁宝儿听见纳兰祁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一顿,刚想要出声回应,忽然想起她为何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于是放下手中的针线,悠哉的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纳兰祁心里知晓皇后一定能听见他说话,可是他仍然想要提前知会皇后一声,若不然他突然说话,会吓到她的。 “宝儿,你我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我们二人知道其他人所不知道的一切,我以为我们俩人从新再在一起,便是一个人,你即是我,我就是你,俩人不分你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在与你分开……。” 屋里面宁宝儿听着纳兰祁的话,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什么叫你即是我,我就是你。 “宝儿,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第一次吗,在北国,那时的你……。” 屋里宁宝儿再听见纳兰祁正形容当时他们同房时的情景,一口茶水喷出老高,满脸羞红的放下茶杯,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林阳书来到宁府,一脸好奇,这府邸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一座空宅,奇怪的很,大步流星朝着宁宝儿的宝阁院走去,只是他前脚刚刚迈进去,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定定的向里面看了一下,果然,皇上纳兰祁竟然站在宝儿的门口,说着一些让他听了都脸红的话。 林阳书敛去脸上的神色,强压着心里的不适,站在园子门口。 忽然看见那紧闭的房门被打开,那许久不见的宝儿一脸愤怒的走了出来。 “纳兰祁,你找死。” ------题外话------ 这章免费看,先让伦家熟悉一下,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番外十一 看见宁宝儿把门打开,纳兰祁一喜,可是在瞧见宁宝儿满脸怒容,纳兰祁有些理亏,说实话,活了两辈子的人了,都没有说过这么昏聩的荤话。 “宝儿你出来了。” 宁宝儿扬起粉拳便打了过去,谁料,纳兰祁岿然不动,直接握住宁宝儿的手腕,声音嬉笑道,“你急,你急,打我你又下不去手。” “你混……。” “你骂,你骂,骂我你又张不开嘴。” 宁宝儿小脸憋的通红,见过无赖,却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 谁知纳兰祁伸手捧住宁宝儿的小脸,对着那小嘴,啪嗒,亲了一口。 好声好气道,“宝贝,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被纳兰祁这么突然袭击,宁宝儿满脸羞红,小拳头仍然搭在纳兰祁那宽厚的胸膛上。 “你混蛋。” 纳兰祁大手一伸拦住宁宝儿有些丰腴的腰肢。 “我混蛋,我混蛋,闹够了吧,闹够了就回家吧。” 回家?回什么家,这就是她家。 一直站在院子门口的林阳书,心口传来窒息的痛,来之前他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是皇上欺负了宝儿,可是现在,抬眼看着门口那刺眼的一幕,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 宁宝儿小脸负气,狠狠的瞪着纳兰祁。 这边纳兰祁摸摸头发,捏捏小脸,一边还安慰道,“别气,别气,你现在怀有身孕,到时生出来一个气包子可怎么办。” “滚,你才生出一个气包子呢。” 此时的纳兰祁已经被宁宝儿荼毒的脸皮极厚,不管宁宝儿骂出什么,他都不在乎,反而还觉得亲切。 林阳书满嘴苦涩,他真怕再待下去,非窒息不可,转身正欲离去,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大表哥。” 抬起头就看到许久不曾露面的宁宝俊,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宝俊。” 听到门口的声音,纳兰祁和宁宝儿俩人同时望去,再发下门口站着几人后,宁宝儿脸颊微烫,而纳兰祁则是眉头紧蹙,不是因为他的情敌林阳书,而是因为在宁宝俊身后跟着的那个男人。 很显然纳兰祁的视线被人捕捉到,跟在宁宝俊而来的男人正是消失多日的慕容皓。 慕容皓视线灼灼的看着纳兰祁,当视线转向纳兰祁旁边的宁宝儿时,眼神微微暗了下去。 “大表哥,这是要走吗。” 宁宝俊把视线看向里面,脸色一喜,“宝儿。” “大哥,你回来了。” 宁宝儿挣脱开纳兰祁,走到宁宝俊身边,“大哥,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宁宝俊脸上长出略长的胡茬,身上的衣着也不似从前那样利索,皮肤嘿嘿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嘿嘿一笑,“宝儿,先别问我,咱家咋回事,怎么一个佣人都没有,还有爹娘呢,怎么就你在家。” 纳兰祁慢慢走了过来,伸手搂着宁宝儿,“岳父岳母串门子去了,佣人都放了一天的假。” 恩?为了串门子给佣人放假,让堂堂的丞相府变成一座空宅,万一有那心图不轨上这来盗窃可怎么办。 宁宝儿听到纳兰祁的说辞,满脑子黑线,真是太不要脸了,丞相府便空宅是谁的原因,他还好意思说。 番外十二 “大哥,你快和我说说,你到底去哪里了,这么久了我都没有见到你。” 宁宝俊一脸黝黑,任由宁宝儿把他拉进屋里,嘴里还说着,“肚子怎么这么大了,几个月了,你怎么在家,不回宫里去,还有皇上怎么在咱家呢。” 宁家兄妹已经离开,徒留纳兰祁和林阳书还有刚出现却一直被忽略的慕容皓站在原地。 纳兰祁撇了一眼慕容皓,自从慕容皓离开后,他就很少听见有关他的事,若是以前他们是好朋友,也是对手,可是在琉璃宫后发生的事,他再也不愿见到慕容皓,实在前世给他的震撼太大,让他怎么能接受自己最好的朋友对他有那种意思。 “好久不见。” 俩人的僵局由慕容皓先开口打破。 纳兰祁点了点头,不愿与他多说,只是轻恩了一声,“恩。” 一旁林阳书察觉纳兰祁与慕容世子之间有些不寻常,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但对于纳兰祁的事他也不愿意多问。 他与纳兰川又互相看不顺眼,他还是进去好了。 门口只剩纳兰祁和慕容皓俩人。 空气中都透着尴尬。 纳兰祁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慕容皓。 “我进去了,你自便。” 额……。 纳兰祁离去的背影,慕容皓一脸苦涩,现在连说一句话都是奢侈。 —— 宁宝骏的院子里,宁宝儿跟在宁宝俊身边追问,“大哥你还没有说这么久了你都去哪了,还有你这一身的打扮,去做贼了。” 宁宝俊嘿嘿一笑,“也差不多吧,宝儿,爹娘都干嘛去了,我有重要事要说。” 宁宝儿一脸幽怨,“爹娘去舅舅家了,我让人去找……,哎呀家里的人都放假了。” “宝骏,跟我回家去吧,爷爷这几天总念叨你。” 林阳书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宁宝俊脱掉外套,“也成,我先洗洗,睡一觉,一路上累死我了,等我醒了就去舅舅家。” —— 宁宝儿和林阳书一起走出门外,林阳书一脸痴迷的看了看宁宝儿的侧脸。 “宝儿。” “恩。” 宁宝儿慢慢转过头。 “大表哥。” 纳兰祁从门外走进来,正好看见林阳书一脸色眯眯的看着他的皇后。 一股火涌入心口,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惦记他的皇后呢。 “宝儿。” 纳兰祁扬起一脸笑容,快速走到宁宝儿身边,伸手一把拦过宁宝儿的肩膀。 “宝儿,咱们的儿子又动了吧。” 伸手附在宁宝儿的肚子上,“宝贝乖,别折腾你娘啊,小心你出来爹削你。” 纳兰祁的一举一动无疑在刺激林阳书。 看着这一幕,林阳书嗤笑一声。 宁宝儿一脸尴尬,该死的纳兰祁太幼稚了,大表哥还在这里呢。 伸出小手狠狠的掐在了纳兰祁的腰上。 纳兰祁和宁宝儿的互动,不仅落入了林阳书的眼里,还有站在门口的慕容皓眼中。 —— 晚上,林家设宴。 “你这个混小子,这几个月跑哪里去了。” 宁丞相深深叹气,宁夫人偷偷抹泪。 只有宁宝俊嘿嘿傻笑。 宁宝儿和纳兰祁一起坐在一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哥到底去哪里了,转头看了一眼纳兰祁,只见纳兰祁眼底笑意横生,他这是知道原委啊。 趁着纳兰祁偷笑时,宁宝儿伸出小手到纳兰祁腰部,用力一拧,嘴角含笑,“皇上,臣妾不舒服。” 纳兰祁强忍着腰间的痛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失仪。 “宝儿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 宁宝儿嘴角邪恶的勾起,手又用力了几分,咬牙切此道,“臣妾哪里都不舒服。” 痛楚又加深一层,纳兰祁咬着牙,用力握住那捣乱的小手。 用力一拽宁宝儿直接扑到纳兰祁怀里。 “宝儿到底哪里不舒服。”轻轻把头搭在宁宝儿耳边,轻声道,“心疼死为夫了。”疼死两个字让纳兰祁咬的极重。 宁宝儿却羞红了脸,这该死的纳兰祁不要脸的毛病又发作了。 祖父舅舅爹娘都在这呢,他敢公然搂着她,太过分了。 纳兰祁不以为意,尤其看着宁宝儿小脸纠结的情况下,竟然伸出舌尖在宁宝儿耳朵尖上舔了一下。 这边所有人都在拷问宁宝俊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宁宝儿这边,所以纳兰祁做出许多出格的事谁都没有看见。 滑腻的舌尖碰到自己的耳朵,顿时吓了宁宝儿浑身一个激灵,用力狠狠的把纳兰祁推倒在地,一边大喝道,“纳兰祁你这个贱人,大庭广众之下你要不要脸。” 宁宝儿的突然咆哮,遭来了所有人的视线。 林老太爷坐在上首,林太傅和宁丞相坐在两边,原本他们知道皇上要来,想要让皇上坐在上面,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说他如今不是以皇上身份来的,而是孙女婿,就拿他当小辈看待就成,虽然皇上是这么说,可是他们却不能这么做,仍然如坐针毡,尤其是看见皇上狼狈的跌倒在地时,林太傅更是一脸紧张,作为一家之长第一个呵斥宁宝儿。 “宝儿你在做什么。” 这边宁丞相已经走上前扶起纳兰祁。 纳兰祁一脸受伤道,“岳父我没事,大家都别担心。”转头看向宁宝儿道,“宝儿只要你心里畅快,你怎么打我,我都受着,千万别伤了自己。”说着还撸起袖子,胳膊上的淤青也暴露了出来。 宁丞相看见心里一惊,立即跪倒在地,“请皇上恕罪,小女是无心的。” 纳兰祁一脸无辜,转头扶起宁丞相,“岳父请起,这点小伤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说完又扶了一下腰。 习惯了,这受伤还能习惯,宁丞相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皇上腰间的衣服怎么破了,而且还那么皱,拧的? 宁丞相看了看自家闺女,宁宝儿此时小脸涨红,这丫头怎么气成这样,难不成皇上朕欺负她了,可是皇上一个九五之尊,怎么会跟一个女子一般计较。 宁宝儿捂着堵住的胸口,她怎么发现好像重来没有认识过纳兰祁呢,两辈子加起来她都不了解眼前的人呢,不也不是不了解,而是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还什么习惯了,他习惯什么了,都是她在受委屈好不好。 一边实在看不下去的林舅舅也出声说道,“宝儿,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先抛去皇上的身份不说,到底是你的夫君,你见过你哪家的妻子可以随意给夫君气受的。” “就是,宝儿啊,你外公我年纪大了,可不敢受什么惊吓了。”他林家几辈子忠君,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如今竟然胆子大的推到皇上。 宁宝儿气的满脸通红,“祖父,舅舅,不是的,是他,我没有……。”呼,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感觉肚子传来抽痛,下意识护住肚子,“纳兰祁你……。” 见状,纳兰祁立即扶住宁宝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强忍着腹痛,宁宝儿狠狠推开纳兰祁,“滚,你别碰我,你这个小人,不,是小贱人。” “宝儿,怎么说话呢,像什么样子。” 发现宁宝儿越说越过分,宁丞相不得不呵斥她。 本身宁宝儿就气的肝颤,如今在听她的亲爹呵斥她的时候,她就更加觉得委屈。 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这边有些幸灾乐祸的纳兰祁,看见宁宝儿哭,心抽了一下,他只是想要逗逗她而已,谁让她老是欺负他来着,试问哪个女人敢这么掐自己的丈夫,还揣着孩子住娘家,虽然前提是他答应的,可是意思意思就得了,她还没完没了了,自己也因为上辈子做错事跟她道过无数次歉了,她还是不依不饶的。 老天既然给了他们重生的机会,就是为了弥补上辈子的缺憾。 纳兰祁心里想的是很明白,立场也很坚定,可是在看见宁宝儿的眼泪后,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委屈都比不上宁宝儿的眼泪重要。 上前抱住宁宝儿,“宝儿,我错了,我错了,我是小人,我是贱人,你在想打我骂我都都不还手。” 恩? 大家听见纳兰祁的话后,一头黑线,这皇上是不是有自虐的倾向啊,他这个样子还是一国之君吗。 宁宝儿趴在纳兰祁的怀里嚎啕大哭,时不时还伸出拳头敲打纳兰祁的胸口。 纳兰祁与宁宝儿之间被肚子隔出一个倒三角的弧度,让纳兰祁无法把宁宝儿全部搂入怀里。 宁宝儿哭的厉害,纳兰祁直接把宁宝儿打横搂进怀里,转头对着林舅舅道,“劳烦给我准备一间房。” 舅舅会意,“好,来人带皇上去厢房。” 纳兰祁抱着宁宝儿离开后,所有人都对纳兰祁有了新的认识,原来皇上的另外一面是这个样子的,怪不得宝儿胆子这般大,怀着身孕还敢往家里跑,原来都是皇上给惯出来的。 林太傅摇了摇头,“我啊是老了,受不了刺激,然儿扶我回房。” 宁夫人点了点头,“是爹。” —— 纳兰祁抱着宁宝儿离开,直接撞上林阳书,旁边还跟着新婚不久的林阳辰。 “皇上,这是怎么了,宝儿怎么了。” 纳兰祁没有关注林阳辰,而是看了一眼,眼神接近贪婪望像他怀里的林阳书,紧了紧手臂身体一侧,大言不惭道,“恩,宝儿说她累了,想要让我抱她进去休息,这不跟我撒娇撒了好一会儿了,拗不过她只好依了她。”看他多大方。 林阳辰视线在纳兰祁和林阳书俩人之间穿梭,俩人之间就像火药似的一点就着,咋办啊,一个是他亲哥,一个是他大舅哥,看着纳兰祁怀里宁宝儿还是他的表妹,不过听着宁宝儿发出抽抽搭搭的声音,怎么看也不像在撒娇,反倒是有些像在哭。 “宝儿她到底怎么了?” 纳兰祁眼底带着宠溺看了一眼宁宝儿,“别管我们,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抱着宁宝儿特意从林阳书身边侧身过去,就是不想让林阳书看上一眼他的皇后。 对于纳兰祁的小气,林阳书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人虽然刚刚回房去换衣服,但是有人的地方传话的速度就是快,那些议论的小丫头早就把刚刚宝儿和纳兰祁吵架的事告诉了他。 嘴角挂起一抹苦涩的笑,不论怎么比,他都比不过纳兰祁,对宝儿的骄纵,宠溺给予最尊贵的身份,他都无法比拟。 人已走远,林阳辰有些心疼的看着大哥,“哥,忘了吧,你和宝儿没有爱情的缘分,就保持这兄妹的缘分吧。” 林阳书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的在林阳书耳边念叨,“大哥,让皇上现在嚣张去,反正宝儿是尊重我们的,到时让皇上叫你大表哥,气死他,人抢不过来让他吃吃醋,酸酸总行了吧,哦,好好考虑考虑,要不然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林阳书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忘了! ------题外话------ 时隔的太久忘记宝儿怀孕几个月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