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嗯……怎么头这么晕？ 难道……我昨晚又踢被子了？ 清若凝痛苦的皱了皱眉头，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身体也热的要死，直觉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努力的回想明天到底是星期几，她用不用去上班？ 但很快她就被一阵吵杂的声音，打断了回想，而且那声音听在她耳朵里显得非常刺耳，弄得她耳朵都直嗡嗡。 “小凝！” “妈！你看！小凝她有动静了！呜呜……” “对！我的乖孙女终于醒了！呜……真是菩萨保佑啊！” “呜……谢谢、谢谢！谢谢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三清祖师、妈祖娘娘……” 清若凝努力撑开眼皮，入目却是两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她不由得愣了愣，认真看了几遍眼前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年的妈妈和外婆，清若凝有些不确定的动了动嘴唇，好半响才艰难道：“妈……外婆？” “呜……你这死丫头！真是吓死妈妈了！” 听到她的叫喊，清妈已经忍不住情绪边哭边大声斥责起来！ 但边骂还忍不住想抱她，但手在碰触到她时又马上缩了回去，最后只敢趴在她床边上呜呜的哭起来。 而旁边看起来同样年轻了二十岁的外婆，却也在同样的偷偷抹着眼泪，但却还强撑着说道：“好了！小凝已经醒了还哭什么哭，快去给我的宝贝孙女弄点吃的！” 清妈闻言也顾不得哭了，立马挣扎着起来问清若凝：“小凝，妈给你去做肉粥，你……” 清若凝这会，其实已经听不到自己这位年轻版老妈的话。她看着眼前这年轻了二十岁的妈妈和外婆，只感觉自己眼睛都成蚊香圈脑袋也快要斯巴达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每遇大事有静气的强人，那只是单核处理器的脑卡，在遇到这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的事情后，就像是被瞬间塞进了100G的乱码！ 然后她只感觉头晕脑胀加耳朵嗡嗡响，头一歪便直接又晕了过去！ 鸡飞狗跳的又过去N天…… 清若凝像一个木偶一般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片香瓜，呆滞的看着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着的《新白娘子传奇》。 对电视里正在兴高采烈的唱着：“啊啊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的老大爷船家是一脸大写的懵逼！ 虽然距离她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了几天，但她还是有些恍惚！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像是飘在半空一般不实在。 而直到现在，她还是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但经过抽了自己好几巴掌后，每一次的痛感都是如此的实在，她就感觉自己世界观和人生观正在承受着剧烈的冲击！ 好吧，其实不管她怎么挣扎！随着这几天她脑袋的渐渐清醒，她其实已经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电视机里面的白蛇传并不是那一年的重播，而是1993年的首次播放。 这一点若是不够看头的话，可以看一下她的身体：一个不到一米高，胖乎乎肉嘟嘟的五短小屁孩身体！ 再看，那两个躲在角落里面跟她一样只是个小屁孩的老姐和老弟！ 现实很郑重很清楚的告诉她，她穿越了！ 清若凝读大学的时候，在闲暇之余也看过几本穿越小说，对于穿越这个话题并不陌生。 但自己这不是清穿、不是秦穿、不是异界穿，更不是未来穿！ 只是穿越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这或者又叫重生会比较合适。 而就在清若凝一个人正在风中凌乱中时，清妈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盆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 她看着像木头人一样的小女儿，那块很久之前就已经塞到她手里面的小香瓜，现在依然被她抓在手里。 看着这一幕清，妈的眼眶忍不住一下子就红了。 自己这小女儿的性格她怎么会不清楚？平时就皮的跟个猴子一样，小香瓜更是她的最爱。 若是平时，这块小香瓜到她手里绝对呆不了两秒钟，就会被她直接吃到肚子里、代代平安。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都半天了还继续傻呆呆的只知道拿着。 清妈缓缓坐到她身边，眼泪却已经一滴滴掉落。 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西瓜头，她的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儿，这次好不容易从水里检回了一条小命。 却又开始高烧不降的昏迷了好几天，待终于醒过来了，整个小人而却像傻了一样！ 除了刚醒时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和时不时会抽自己两巴掌外，就一直是这幅傻呆呆的样子。 她只要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或许会在这年纪就直接傻掉了，她就感觉这天都要塌了！ 她把果盘递到她面前哽咽道：“小凝……妈给你切了西瓜……来吃一些好吗？” 只是她把果盘递过去了、话也说完了，清若凝却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仿佛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她都无法感觉到一般。 清妈感觉自己的悲伤再也控制不住奔涌而出！放下果盘，哽咽着就把清若凝拥入了自己怀里！ “小凝！你不要这样对妈妈！呜呜……你再这样妈妈是真支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为什么要去河里玩水？你这样是在要妈妈的命啊！呜呜呜……” “呜呜……哪个神仙开开眼，求求你们救一下我的女儿！求求你们了！” 那悲切的哭喊声和那一滴滴滴落在她脸上的泪，终于是把清若凝那飘到了外太空思绪拉了回来。 她微微抬起小脑袋，入目却是自己妈妈满脸泪水抱着她痛哭的模样，看着那张满是悲切和痛苦的脸，她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一样、酸涩揪痛的不行！ 她妈妈这个时候还没有把头发剪短，长长而乌黑的长发挽在脑后挽成了一个好看的燕尾髻，皮肤很很雪白细腻，并没有记忆中那么多皱纹。 现在的清妈虽然年轻，但脸上的悲苦和快崩溃的绝望，却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第2章 问米 就算她被父亲辱骂家暴时，都不曾出现过如此绝望的神情。 清若凝只感觉难受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眼神马上就清醒了许多。 回想起这几天她只顾着恍惚、陷入自己的混乱思绪中，却没有顾虑到自己这副呆愣的模样，会给家人带来多大的冲击…… 自家正是活泼调皮的孩子突然傻掉了，对于一个家庭一个母亲来说，这是一个多么让人绝望的打击？ 清若凝忙伸出胖胖的小手抱住了清妈，抬头挤出一个微笑，动了动嘴唇勉强小声道：“妈……我没事……你别哭！” 清妈身体一僵，然后猛的松开她，低头查看起她的情况来。 清若凝立马对着她甜甜一笑道：“妈妈……我好了，你不要伤心……” 清妈嘴张了张，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一时间都激动哆嗦了起来，握着她的小肩膀问道：“小……凝……你……你……记得妈妈？” 看着清妈狂喜得快语无伦次的样子，清若凝就感觉自己真是个操蛋的东西！ 自家老妈看到自己稍微恢复点正常，便惊喜成这副模样，这说明这些天她还不知道是为自己操了多少心！ 看来子女都是讨债鬼的那句话，真是说的一点都没错！ 尽管心里对自己诸多埋怨，但面对自家老妈的问话，清若凝还是忙扬起一个笑脸、露出个小虎牙萌萌道：“小凝当然记得妈妈！我还记得这几天外公外婆都来了，但是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他们？” 清妈看到清若凝眼里的确是有了光彩，不再像前几天那样呆呆的没神，已经高兴的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抱着她就是又哭又激动的胡乱道：“那神婆说的都是真的！呜呜！我女儿真的没事了！我女儿只是被大福缘降临一下子没能缓过劲来！以后肯定能大富大贵！谢谢菩萨保佑！谢谢！谢谢……” 而清若凝看着她这激动的样子，很是耐心的等她稍微平静了些，才又重新强调了一下她刚才问的问题。 清妈激动过后心情也一点点的平复下来了，但还是如抱着心肝宝贝一样抱着清若凝。 含泪摸着她的小脸哽咽道：“你小姨啊，去出摊了。家里一大口子生意是不可以扔下的。” “你外公知道你醒了，他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所以已经回家去收拾这些天落下的农活……” “而你外婆，今早天刚亮就出去帮你去问米了……” 清若凝开始听着还好，因为这她家这些年就是经营着一个小水果摊。 一年365日每天风雨无阻的一大早、就把水果摊支撑起来，由于这年头卖水果的人并不是很多，生意还不错。 而平时这水果摊，就是小姨和妈妈在摆卖的，摊子摆好后留下一个人在外面看摊子也就足够了。 而她外公家就在离镇上几公里远的一个小村子里。虽说距离不远，但家里除了种了各种作物外，也是养了牛和鸡这些家禽的。 这些天外公外婆因为她这事情老往镇上跑，每天估计也就是匆匆回去照料一下，农家的事情每天都忙不完，匆忙照料一下也只是能维持不出大毛病。 而现在她终于醒了，外公还不得回去好好梳理下家里的事情。 但当她听到外婆去替她问米了，清若凝只感觉脑门上立马就冒出来了一堆的黑线！ 问米、在清若凝老家这边也叫问大话，在一些迷信风气较浓的小城里，一般家里出了不好的事情，家里的女人或老人总喜欢去找神婆问一下。 先是报出生辰八字，问问是惹到了那路神仙或恶煞，要是神婆表示真出了什么事情，就顺便请神婆给沟通解决一下。 但“大话”指的就是谎话，那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了！ 去问神婆，神婆就敢跟你嘴跑火车的谎话忽悠的天花乱坠。 说中了，问米的人自然是觉得这神婆真是灵啊，忙献上人民币请求家宅安宁。 而说不中，最多也是回来嚷嚷几句一点儿都不灵，下次不去了之类。 如此可以看出，在很多落后的城镇，神婆这职业还是挺好混的。 而且，接着清若凝还了解到了，她外婆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为她去问米了。 而在她昏迷期间，外婆已经去过了镇上传说是最灵验最神秘的灵花老婆婆那问。 灵花婆婆说她没事儿，只是得了大福缘，只是一下子没缓过劲来，醒来后就会一生大富大贵！ 但现实却是她清若凝醒来后，明显却是变成了一个傻子。 所以她外婆觉得那神婆不大灵，今天又去了另一家为她问米。 而这迷信的风气，其实也不单只是老年人的专属。只看着她老妈那副激动、并打算去立马杀鸡拜谢诸天神佛的模样，清若凝就觉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这会，清若凝眼光却刚好瞄过躲在大厅角落里正可怜兮兮、战战兢兢偷瞄自己的姐姐和弟弟。 清若凝立马感觉脑门一抽，不由想起自己是不是应该了解一下，自己为啥会这样大病一场的事情和经过？ 她琢磨了一下，便对已经开始说着打算今晚怎么祭祀还愿的妈妈软软喊道：“妈子~我好想吃蒸鱼饼啊！” 清妈闻言，也顾不上念叨还神需要准备的东西了，先是伸手擦去自己的眼泪，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好、好，你这几天都没有吃多少东西，妈这就去卖菜，还了神后就做蒸鱼饼给你吃！” 清若凝乖巧的点点头，保证自己会乖乖的待在这里，一直看电视等吃饭的。 又听她不放心的唠叨几遍，然后又吩咐了她老姐和老弟好好照顾她后，才匆忙离去。 等清妈走了后，清若凝便看向角落里面，还是战战兢兢拿眼睛瞄自己的姐弟两。 看着他们这般的表现，清若凝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蛋痛！ 她怎么不记得这一个比自己大两岁，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老姐和老弟，在整个童年段曾有过这般害怕自己的时候？ 第3章 事因 想了想，伸出小手对两人萌萌哒招招手道：“大姐、小蛋，你们为什么躲在那里？” 谁知道话语刚落，小蛋就像猫被踩了尾巴一般炸起毛，猛的蹦起来就向她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就是你！我……我和萍姐才会被爸打的！我恨死你了！” 清若凝微微一愣，看向自己老姐，只见她低着个脑袋，沉默不语。 清若凝眉头一皱，自己姐姐的性格她了解。因为整个童年都受自家老爸的残暴和荒唐影响，很多时候她世界观是偏激的。 受了委屈她每次都会拼命的解释挣扎，但在这个只有暴君老爸不讲理的统治下，她的解释永远都不能换来理解，只会因为挣扎过度得到更剧烈的责罚。 长期在这种扭曲的生活和家长错误的言传身教下，她久而久之就变成了遇事不说话，受了委屈只拿恨意的眼神阴郁瞪地板的习惯。 而她现在这种低头不语一副受气包的情况，侧是透露出了她受了大大的委屈、但貌似她也有错，别人最好也不要去搭理她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清若凝不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omygod！这真是真实版的越活越回去啊！ 她姐已经多久、没有露出这种抗拒跟她交流的模样了？ 她重生前已经26岁，那时的姐姐已经非常成熟，虽然性格已经定型是偏忧郁，但不会再遇事就躲到自己的鸡蛋壳里。 突然间的，清若凝就感觉头痛了起来！ 自己长大后，老爸年纪上去了，性格脾气自然没有那么暴躁、操蛋了，那时一家人再有碰碰磕磕也少了，终于算是过上些舒坦的日子。 但在她这个年龄段，正是她那荒唐老爸正值壮年、精力爆棚，蹦跶得最厉害的时候啊！ 现在的牛魔王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行事荒诞又随心，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想起来，她这个身为牛魔王女儿的人都倍感头痛！ 清若凝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蘑菇头，乱七八糟的琢磨了一会后。 才又努力的让嘴角勾出一丝和善的微笑、轻声细语对两个小家伙道：“对不起啊！是窝连累你们挨打了……” “但我现在头晕晕的，也想不起来窝是怎么连累你们的……要不小蛋先过来告诉窝，你们是为什么被打的，窝把窝这个月的冰棍份额都补偿给你们好不？” 清若凝那柔柔的笑容，再加上和蔼的话语让清萍和清逸凡一阵愣神。他们俩对视一眼，都感觉自己这个妹妹（姐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但看起来还和之前一个样子啊？胖乎乎的五短身材顶着一个蘑菇头，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丑萌丑萌的！但给他们的感觉却不一样了，两个小家伙真是也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 但小蛋心大，听到清若凝要把这个月份的冰棍分给自己和老姐作为赔罪，小屁孩心性让他立马把那点恼火扔到了爪哇国。 小腿像风火轮一样，几步就麻利登登登跑到了坐到清若凝身旁坐下，拿起一块西瓜就直接塞嘴里，边吃边含糊不清的控诉起来…… 清若凝看了眼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的清萍，边恩恩额额的听着小蛋的诉苦，边拉起他小身体上的衣服…… 但接着看到的这一幕，让她的瞳孔不由缩了缩！ 因为小蛋那圆圆屁股蛋、小肚子和大腿上全是青紫色交加抽打痕迹！ 清若凝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小蛋才不到5岁啊！ 而且这已经过去好几天的时间了，身上这痕迹还这般重，牛魔王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而且，小蛋这宝贝疙瘩身上都成这样了，可料想到清萍身上的伤痕，是绝对比小蛋还要严重！ 清若凝看了一眼还缩在角落里闷气的清萍，她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 已经很多年没有涌起对自己父亲的恶感，一下子又全都了涌上来！ 清家的三个孩子里面，身为老大的清萍性子比较平和，除了钻牛角尖时候的偏激和阴沉，其实平日里最是乖巧听话。 她有空就在家里面帮妈妈一起看摊子，也不像她跟小蛋一样，有空就出去上山下河疯跑。 而清若凝侧认为自己小时候的其实脾气并不好，性子更多时候执拗的要死，不过倒是有些小聪明，是个不好忽悠的小孩子。 老三清逸凡年纪倒是还小，性格还没个定性，就是爱玩还有点被宠的性子比较闹。 但不管三个小孩性格如何，唯一是男孩子可以传宗接代的小蛋，无疑是清爸最看重的宝贝！ 而清萍这个大女儿在少了许多的疼爱的同时，还得承担作为大姐的责任和榜样。说白就是好东西她得的最少，出了啥事情她肯定要一起挨揍。 所以清若凝不用看，都已经能猜到清萍身上会是一副什么光景了！ 看着自己小弟身上的伤痕和清萍低垂着的小脑袋，清若凝直感觉心火直冒！ 而随着小蛋噼里啪啦的一通控诉，她也渐渐明了了自己这次折腾的前因后果。 其实说白了就是她自己不小心溺水了，所以才导致了后面这一堆鸡飞狗跳的事情！ 过程却是几日前刚逢星期日。一群小屁孩纠集在一起，瞒着大人们跑到了大河里面玩水。 姐姐当时在岸边摘花花，小蛋当时在水里当着浪里小虾米。只有她不知道为啥跑到了深水的地方，悍鸭子扒拉几下就沉到河里喝水洗胃了！ 幸亏当时一个老农刚好路过，发现不对把小人儿捞了起来，但那时她也已经喝水、把自己半条命儿都给喝掉了。 一番惊慌失措的折腾救人后，她命是保住了，但人却也开始高烧不退。 而就在她高烧不醒期间，清爸算是腾出手来了，犯罪同党清逸凡和清萍两只、遭遇到了清爸暴风雨般的打击。 而直到现在，这两个被打了一顿的小家伙们，在清家这压抑的氛围下，一直战战兢兢的过到现在。 而她烧了一个礼拜，用尽了各种方法后终于醒来，但醒来愣愣傻傻的她，却让小蛋和小萍心里更慌乱害怕。 生怕一个大点儿的动作，就直接把烧傻了的她二妞给吓死了！ 第4章 家 所以这几天，两人都是尽可能的躲在角落里，忐忑不安的看着木头人一般的清若凝，同时也在不停的祈祷满天神佛，能让清若凝好过来。 清若凝听着小蛋那幼稚又带着恐惧的诉说，只能无语的摸了摸小蛋的脑袋，他这岁数的熊孩子哪懂得她傻不傻有什么影响？ 只是这家伙虽小，却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他二姐真的无法好起来，那他们这两只犯罪同党，以后的日子肯定水深火热…… 现在看到她貌似正常些了，熊孩子心里那恐惧和彷徨去了一半。而这些天受的苦，又化为一股不知名的怒气，才有了他刚才发飙的这一幕。 清若凝一边摸着小弟的脑袋，一边看着还缩在那里的清萍。 她却不住有些迷惘了…… 自己小时候貌似没有溺水这一茬子的吧？难道是自己在河里窜着的时候，突然被自己未来的灵魂穿了，所以才会弄出这一茬？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事情貌似已经无法搞清楚了，也不大重要。而她现在心痛着的却是这被狠狠收拾了一顿的老姐和小弟。 想着小蛋身上的那一身伤，她心里却暗暗咬牙下了决心，她一定要收拾一下清爸的坏脾气！ 最起码要让他的变态脾气正常一些吧？不然她什么时候才能熬到他的脾气变好？二十年后？ 呵呵哒，谁爱受谁受去！ 她虽然重生了一回，但这不代表她要像上辈子那样、老老实实的受够二十年牛魔王的坏脾气直到他年纪大了，才能松一口气！ 就算不为自己，为了自己的姐姐、为了自己的妈妈、为了自己这一家人。她肯定也要做出一些改变才可以！ 安抚了小蛋后，清若凝又凑到了清萍身边跟她套起了近乎。 清萍有心不理她，但清若凝是谁啊？ 两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说句不好听的，清萍撅撅屁股，清若凝都知道她要拉屎还是拉尿！ 再加她可是有未来二十多年的阅历，没花半小时，两个原来还一副低气压的小家伙，已经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边。 一边乐滋滋的吃着水果盘里面的水果，一边看着电视里面的许仙和白素贞官人来、官人去，欲语还休的腻歪着。 而已经把新白娘子传奇看烂了的清若凝，却是对这部现在红遍全国的电视剧、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先是抬头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厅。 她对这栋房子其实已经有点陌生，因为就在她读初一那年，清爸买下了在镇中心的旧供销社，装修一新后全家就搬到了镇中心去。 而这个旧屋也随之卖给了别人，所以说起来，她已经快有二十年没有看到这个小客厅了。 而现在突然再次看到这个小厅，还是原汁原味二十年前的布置，清若凝心里的感觉有点怪怪的，是既熟悉又陌生…… 小厅大约20个平方大小，正面摆放着一个高大的绿色多格电视柜。 这种电视柜在这年头，还是非常流行而高档的家具，一个是这玩意多功能。 除了能放大电视、大收音机、塑料花这种装饰性的东西外，上面的多个格子还可以任由你堆放各种各样的杂物。 而她的老爹牛魔王是个电工，所以这个电视柜也就成了个工具台，各种各样的线路维修工具、电线堆的一点美感都没有。 而那台黑壳大彩电下面的几个抽屉里，各种各样的工具杂物，更是让抽屉根本无法关牢，抽屉两边还有两个大大的储物柜，里面放的都是一捆捆的武侠小说。 这巨大的电视柜，除了给清若凝杂乱的感觉外还非常的脏，由于清妈每天都要摆摊卖水果，根本没时间收拾家里。 所以无论是，电视柜上面的黑框大彩电、还是那个一米长又大又笨拙收音机，还是放在电视机上面的红红绿绿的塑料花，上面都有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清若凝目测这灰的厚度，最起码有几个月没有擦拭过。 而这个小厅子内，不但是这个正面的电视柜是这种颓废的风格。电视柜左边靠墙也放着一个和电视柜同是绿色系的高大柜子，看起来也是同样的脏。 不同的是这个的模样是倒U型的功能柜，主要作用是用来摆放茶杯、零吃等等的待客工具。 同样的灰尘蒙蒙，黑褐色的茶迹更是把摆放杯子那一块染成了茶黑色。 本来这个小客厅里除了这两个大大的多功能柜子，剩下的就是她现在屁股下坐着的一套绿色的硬底绒毛沙发，和沙发前那张一米五长的双层红木茶几。 而沙发后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副土气的快要爆炸的八尺迎客松油画。 油画下面还挂着一把宝剑、和一个装在牛津布布包里的电子琴。 而脚下的客厅地面，侧是那种水泥里面镶满了小碎石的地板，还有红白之分。 右边是铝合金窗口和防盗网，上面种着一些蟹爪兰之类的花花草草。 清若打量完，却不得不感叹，以这个年代人民的生活水平来说，她们家的水平还真是小康得不能再小康了。 清家，在这个年代应该可以算是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因为在那个年代刚过去，所有人都还在心惊胆战的不敢乱动之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牛魔王，成了这个小镇第一批小商贩。 只是单纯的去村子里把一些水果，例如是大蕉、黑梨、甘蔗等等这些家常水果，收到镇上来买。 那刚开始干那几年，还属于有钱买不到东西的年代，生意自然好。 没几年便累积下了一点家产，流动小摊子变成了固定的水果摊，随着时间还懂得去大城市里面苹果雪梨芒果这些高级货。所以她家的水果摊，在这个镇上还是非常有名的。 只是可惜她上初中后，家里便换了经营的项目，而又由于新项目经营的不好，生活反而没有现在滋润。 清若凝回想了一下，就把未来很多年后才发生，离现在有些遥远的事情先抛开了。 而直到天色慢慢的暗下来，阿姨和外婆都已经陆续回来，看到她已经恢复正常后，一番哭哭笑笑的惊喜后，一家人都欢欢喜喜的一起到厨房帮忙做蒸鱼饼。 而清若凝却自己跑下了楼，搬了张小凳子就待在门口，等着自己的暴君老爸下班。 第5章 老爸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一阵摩托车行驶的声音由远而近，听到声音清若凝微微拉回自己的心神，扭头看向了路口。 镇上的街道，这年头还是用一块块40×60厘米的青石板铺路，青石板也是凹凸不平粗糙的很，拼凑在一起的青石板路自然不可能平整的哪里去。 一辆绿色的绿嘉陵摩托车就这么微微的颠簸着，慢慢从路口往这边开了过来。 清若凝蹲坐在小板凳上，远远看着那摩托车橘黄色的大灯，并没有能马上确定来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直到那辆摩托车越来越近，她已经能透过摩托车大灯的光，看到坐在车上那个身穿一件白衬衫和黑西裤，身材还没有发福起来、国字脸虽然不算帅，但也算的上顺眼的男人的确是自己的父亲。 她才从凳子上站起，看着自己父亲那越来越清晰的脸，她不由得捏捏小拳头，暗暗感叹自家老爸这皮相还是很好的。 只是……金肉其外啊！ 摩托车缓缓停在了家门口。清若凝兴高采烈、狗腿无比的凑上前就甜甜叫道：“老爸，你回来了！” 清澎其实很远就看到清若凝了，待他停下车正要问她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在家门口时，就先一步听到了她软软的招呼。 顿时，这些天都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的胸口，一下子就感觉好受了很多。 他下车把车撑好，躬身抱起这个只能仰头看着他的小胖妞。 看着她笑嘻嘻的小胖脸配着那蘑菇头，真是又蠢又萌，让他的心都不由得柔软起来。 一大一小对视了好一会后，他才开口问道：“你这几天是什么情况，叫你都不应！” 清若凝直接忽视了他这质问的语气，装着迷茫伸手挠挠头道：“没有吧？我睡醒啦就感觉脑袋有点晕，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是人家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 清澎看着自己女儿那懵懵懂懂的样子，眼神不由闪烁了一下，接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的亲生女儿，他当然知道她性子。 平时就像个野小孩一样，那眼神里全是野性和自以为是的小得意，什么时候会出现这种迷惘又带了些天真的摸样？ 他一向疑心重，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也不由开口试探道：“那你记得你现在读几年级、在那个班吗？” 清若凝抓了抓头，这下她的眼神是真正的迷惘了！ 她刚重生回来，都还没了解到她几年级，现在就连她这会已经几岁了都不清楚呢！ 所以被自家老爸问起她现在这身板，是读的几年级？她到能大概估计在学前班和一年级上下，但在那个班她真心记忆模糊啊！ 只是待她看到自己老爸那越来越阴翳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连忙压着声音软软道：“老爸别生气啊，我会努力想起来的，等我吃完饭有力气就开始想！” 听了她的话，清澎却不由有些愣神，看着自己女儿现在仿佛变得异常可爱的小胖脸，心里那点恼火很快就被突然冒出的怜惜驱散了。 毕竟怎么说这都是他的孩子，还刚大病初愈，有些记不起事，说不定过几天就能记起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终于柔和下来，在她的小肉脸上亲了一口，微微露出笑道：“不用急，老爸等你想起来就是了！” 清若凝甜甜一笑，顺势扯开话题道：“爸爸，妈妈今天做蒸鱼饼，你累了一天，等会多吃些补补~” 清澎嘴角忍不住上翘，看着女儿眼睛里那亮晶晶的光芒，他倒觉得这皮猴子经过这次事情后比之前可爱多了，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感觉也不错…… 清若凝卖着萌，一句句的和自己老爸联系着父女感情。 但心里却是有些难受的，这可是她亲老爸啊！ 她大学毕业后，面对公司里面最高领导都没有现在这般小心翼翼！ 但没办法，他老爸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她几乎都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他性格的复杂和变态！ 她从上大学就为了解他的性格，还专门去学了心里学。 知道他其实就是有很严重的性格缺陷，多疑、暴躁、自我等等…… 但你若是认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那你又错了。 清爸正常的时候是个好父亲，他喜欢时事、爱好广泛、谈吐幽默开朗，还会时不时带着三个儿女到处玩。 所以很多不了解他的人，会认为他就是个风趣幽默性格很好的人，但其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的性格恶劣到了极点！ 而让清若凝无力的是，她就算学了点心理学，面对在这个家说一不二的清爸，也同样无从下手。 但心理学也没有白学，最起码她知道面对他这种性格，就只能顺着来捋毛。 自己小时候那样不屈，姐姐那样沉默，妈妈那样咬牙忍受都是不可用的。 她也曾想过，能降服他老爸这种男人的女人，估计就只有那种会装柔弱会耍心机的狐狸精！ 像她老妈那内心有点倔强，还渴望着爱情的傻女人，跟他老爸凑在一起，简直是场灾难…… 想着自己的事情，看着自己老爸在那里安放着摩托车，清若凝心里却是低低的叹了一声。 她现在或者还没有机会改变什么，但她已经打定主意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做些什么，看看能不能矫正一下！ 清家的房子是1栋4层的占地约有六十个平方左右的房子，餐厅和厨房浴室都在楼顶。 二楼是清爸、清妈、小蛋的房间和待客厅，三楼是自己、姐姐、阿姨的房间，一楼侧是是放置水果摊等等各种杂物的地方。 而这栋房子挺要命的一个设计就是：唯一的一个厕所在一楼！ 这该死的设计，让清若凝无论是春夏秋冬，晚上睡到一半想拉粑粑的时候，就得从三楼走到一楼！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无疑就是一条担惊受怕的冒险之路！ 毕竟这年头家家户户最喜欢用的灯泡就是五瓦烂灯泡。这破烂又暧昧的光线，对这栋楼梯不刷纷的房子来说聊胜于无。 营造鬼屋的气氛倒是不错的，所以清若凝记忆中这栋房子，就是昏暗而冰冷的，想起来没有任何一点好感可言。 放好了摩托车，清若凝被老爸抱着走到4楼。 只是当两人上到四楼时，清若凝就忍不住偷偷皱起小眉头，心里更是又再叹了一口气。 因为她和清爸两人一进门，原来笑语盈盈的四楼，一下子却都安静了下来…… 第6章 低气压 看着正在忙碌着做菜的老妈、小姨和外婆那躲躲闪闪的目光，就连在外面天棚和阿旺玩啥的小蛋和清萍都安静了下来。 清若凝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不知何时已经一脸阴郁的清爸，她感觉脑门都痛了！ 这见鬼的低压生活啊！还有十多年啊！她突然有点希望他一下子老了…… 咳咳，不能这样埋汰自己老爸…… 但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只能对着清爸各种卖萌，看着清爸那阴冷的脸慢慢变得正常，整个四楼的气氛才慢慢有了起色。 折腾到天全黑下来，一家人才围着餐桌坐下开始吃起来，清若凝赶紧夹了个蒸鱼饼扔嘴里。 那久违了熟悉的味道，让清若凝一阵舒服的哼哼唧唧起来，要知道这玩意做起来不是一两点的复杂。 据清若凝所知蒸鱼饼这东西，在这个年代是没有几家人能吃的起的，一个是需要的材料多，需要鱼肉、猪肉、木耳、马蹄、葱姜蒜等等东西。 再一个就是麻烦，这个年代是木有什么绞肉机的，要做这样蒸鱼饼就得手工把所有材料剁成肉末。 然后加入调味料，反复摔打增加馅料的弹性粘性，再按压成鱼饼然后上蒸笼蒸熟、点酱料吃。 再加上清家吃蒸鱼饼，都是只吃这个菜饱而不煮饭的，这么一折腾下来做一顿蒸鱼饼的时间，没有几小时都不行。 而他们在搬了家后开了一间饭店，一家人吃饭是厨师做的，自那之后清若凝就没有再吃到过这美味了…… 正在清若凝美美的吃着，顺带怀念那久违的美味时，只感觉餐桌面一阵剧震，耳边更是传来一声剧响！ “嘣！” 清若凝心肝儿一颤，在那瞬间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饭桌上所有的碗筷，都在那一瞬间都飞离了桌面有几厘米高！ 然后再重新掉落回桌面发出啪的一声，有几只还站不稳侧倒了，碗里的酱料流了一桌子！ 清若凝感觉自己喉咙被卡了一下，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一家人都魂不附体的看向清爸，每个人眼里都是满满的惊恐不定…… 清若凝心里一阵哀嚎，刚不是还好好的么？这又突然发什么神经？ “这次小雾的事情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要是再有下次！你就去死吧！” 清若凝看着自己老爸脸上那表情，简直就像是一头就要择人而噬野兽一样，那手指都快指到清妈的脸上了！ 而那狂暴的气场，让清若凝心头都在战栗，让她这个重生回来的人都提不起一点勇气开口说话。 妈妈那苍白的脸、满眼的泪水和因害怕而战栗不已的身体！ 外婆眸子里的惊恐，那拿着筷子却发抖得厉害的手指！ 阿姨眼里的害怕和不忿！ 小蛋和清萍那惊恐和不知所措的样子！ 清若凝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生活在地狱里一样，而这地狱的主宰就是清爸。 或者别人都会理所当然的觉得，教训别人是需要一个比较说得通的理由的。 而谁都知道她溺水这事情，真追究起来并不能怪清妈，但牛魔王发飙向来只需要一个借口，从不管这个借口是不是合理。 清若凝看着自己的母亲，想着清爸那生气或不爽就、可以不管不顾的就拿她来当出气筒，平时打打骂骂更是家常便饭。 想到清妈每次都只能咬牙忍受，只要稍微反抗就会招来一顿毒打，想起她咬牙忍受时那双眼内满是泪水和绝望的模样！ 清若凝只感觉遍体生寒！ 一个女人嫁给了清爸这样的男人，真的能幸福吗？ 清若凝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脸，正在训人的清爸，看到清若凝的样子不由得气焰一顿。 皱眉想了想，这小家伙毕竟是大病初愈，还不知道受不受了惊吓。 所以他迟疑了一会，还是伸手擦起了她小脸上的眼泪，低声道：“小凝别哭，看爸不是在骂你。” 清若凝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回过神来伸手就猛的抱着他的脖子，嗷嗷的哭起来：“哇！呜……不关妈妈的事！是……我不听话，你打我吧！妈妈疼我……还做了蒸鱼饼给吃我……爸爸你打我吧……呜呜” 她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实在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清爸显然也有些没回过神来，任由清若凝把她的眼泪鼻涕都往身上糊了一片。 清爸扯了一下没能把清若凝扯下来，被她那章鱼般的小手小脚纠缠得不耐烦后，干脆对着她低声吼了起来：“好了，别哭了！快停下吃饭，不然我揍你！” 清若凝一凛，连忙收了哭声，松开他的手。抽咽着回到自己的位置，别以为他只是说说，说揍就绝对会揍，而且揍的时候可是绝不留手的！ 这次她折腾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有给揍，那是因为她身体还没好，要是普通的闯祸，包定当时就一阵胖揍。 这么一折腾，清若凝发现自己老爸的火气似乎已经下去了，毕竟已经爆发过了，这下饭终是能战战兢兢的吃到结束。 吃过饭清爸黑着脸送外婆回去，小屁孩们都一起组队洗澡看电视，直到九点她和老姐就被赶回了三楼睡觉。 清若凝前几天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所以是和老妈睡一起的，今天表现正常后才被放回自己房间睡。 走过小姨的房间进入她和清萍的小窝，入目便是那两张床上乱七八糟咸菜干似的被子！再看堆在书桌上那小山似的各色小衣服…… 清若凝傻眼了！ 这房间的空间实在是两个字可以概括：挤乱！ 正在清若凝有点目瞪口呆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小屁屁被什么热热的东西顶了几下，清若凝收回目光便看到，很多年前自己家养的那条很乖的大狗。 “啊萌……啊旺？”清若凝犹犹豫豫的喊了几个名字，喊道阿旺的时候这条明显狂狮犬和土狗杂交的大狗终于应了一声。 阿旺应了一声，张开嘴伸出舌头就“哈哈哈”地呼着气，清若凝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向门后的一个大胶箱，里面都是些被压得脏兮兮的烂衣服…… 很明显，这是阿旺的窝！ 第7章 房间 看着这条狗，清若凝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从脚底窜到了头顶，接而头皮一阵发麻，早被遗忘的记忆重新涌了上来…… 这间不到15平方的房间里面，放着两个衣柜、两张1.5大床、一张衣车、一张堆满衣服的书桌还有：一个个狗窝！！！！！！ 可谓是又乱又挤！但打击远远不止如此，只见清姐熟练的走出阳台打开灯，往尿桶上坐就是一阵稀里哗啦…… 随之，浓郁的尿骚味弥漫，而阳台一角的鸡舍里的鸡看到“天亮了”一阵咯咯的骚动。 接着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就是一阵鸡屎味扑面而来…… 清若凝感觉越来越冷，全身的毛孔都在抗议，让她逃离这里！ 要知道她长大后有点龟毛抓狂和洁癖，要她在这样的环境里睡觉，她绝对会疯掉的！ 清若凝抓抓发麻的头皮，看了一眼正要爬上床睡觉的老姐，犹豫的问道：“萍姐，我们多久没有扫地了？” 清萍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妹，则头想了想犹豫的回答道：“好像……过年的时候有扫地，还拖地了。” 清若凝差点背过气去，虽然她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几日，但这时季节明显是夏天啊，转而就说明这房间，最少有半年多木有扫过地了！！ 清若凝好一阵才缓过气来，商量着道：“要不我们搞一下卫生吧？再把阿旺赶出去睡，他在房间里会有跳蚤的……” 清萍懒懒的躺在床上，闻言眼珠子一转，看到自己枕头边上有一个黑点，伸手快速地一捏，用力把黑点弄死！ 然后满不在意的把手指上被捏的稀烂的黑点对着清若凝说道：“跳蚤早就有了，前段时间老妈还买了杀跳蚤的药粉，但她好像忘记撒了…… 清若凝直觉眼前一黑，她连忙扶住一旁的的床头稳住身体，回过神来后发出一阵尖叫：“啊啊啊啊！跳蚤！我要杀虫剂！我要全面大扫除！ 说罢逃命似的离开了房间，清萍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小妹的怪异行为，低头看看那只被自己捏死的跳蚤。 满头疑惑的嘀咕道：“不就是只死跳蚤么，上次你养猫时和小猫一起睡，那满床的猫蚤咬的你到处是包，你不都是不怕么…… 若是被清若凝听到她这话，她非要被自己小时候的行为恶心得抓狂跳楼不可…… 不一会儿，清若凝全身装备的回来了，也不管一愣一愣的清萍，先把阿旺和它的窝扔到楼梯间。 再把杀虫粉撒遍了整个三楼的地面，所有的床单全部拆掉扔洗衣机！ 再就是把衣服全堆到洗衣机一旁，接着把所有东西用消毒水擦一遍，再扫地、拖地换上新床单，再洗个热水澡…… 做完这些清若凝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这小身板其实做到一半的时候已经累了。 但她那抓狂龟毛的性格却让她无法停下来，有气无力的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点多。 再看一眼早已经睡死过去的清萍，她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嘀咕道：“剩下的……明天再奋斗吧……我实在没力气了……” 清澎感觉到楼上的折腾终于停了下来，这才起来把电视关了，走上三楼。 待看到那整洁得有些过分的房间，他眉毛忍不住挑了挑，看着大女儿那被子都掉到床底的睡姿。 再看清若凝盖着被单那端端正正的睡姿，心里的那股不对劲感让他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起…… 默默的看了很久，他才把房间吊扇的风调到最小，然后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老妈和阿姨一早就出摊去卖水果，老爸一早就上班，小蛋和清萍也一早就去上学。 家里只剩下清若凝一只人，她一直折腾到中午老妈回来做好饭再吃过饭，才把被单和衣服全部洗好挂上。 晒完衣服，清若凝想起小蛋刚才说上学发生的事情，看着蓝幽幽天空微微叹了一口气。 现在她这个身体才刚过了7岁的生日不久，而也是读完学前班正在上一年级，姐姐清萍现在在读三年级，而小蛋侧在小学里面的幼儿园上大班。 但要知道她一点都不喜欢读书，当年高考时考砸了也不愿复读一年的主，现在让她从一年级读起，从一年纪读到到高三再加四年大学…… 想到这漫长又乏味的时间，她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清若凝泪眼汪汪的看着天空，而且听自己老爸的话，看她现在恢复的不错，今个儿休息一天明天就给他滚去上学…… 呜……要和一堆小屁孩一起学习1+1=2…… 清若凝想着这些事情，感觉自己这次重生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什么都要从头来过，虽然她说是想不读书，但她又能干嘛呢？而且家里的人也不可能任着她的性子来…… 越想越是蛋痛啊！就在她感觉生活一片黑暗的时候，耳朵便听到大街上传来喧闹的声音？ 她想起清萍说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她不由得苦中作乐的哼起了歌来： 我有一只小毛驴 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拉着去赶集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 哼着哼着，清若凝干脆起身拍拍衣服下楼。 她虽然木有小毛驴但也出去溜达溜达吧！这个时候的赶集是怎么样的，她几乎都要忘记了…… 下楼时被绑在葡萄树根旁的阿旺，对着她一阵可怜兮兮的呜呜叫，清若凝停下脚看着它那可怜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尴尬。 把人家连窝一起轰出了房间，听小蛋说这家伙在楼梯呜呜了一晚上，那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清若凝上前摸摸它的脑袋道：“带你出去可以，但你只能被我牵着，而且只能跟在我身后。” 只见阿旺叫了两声作回答，清若凝顿时满头黑线！ 她突然又记起来，这一任的阿旺是她家养的这么多狗中最聪明得一只，只要家里人大声骂它，它就会离家出走2天。 每次都是躲到小学后面的草堆里，要人去好言安慰才会跟回来。 第8章 目标 而最后由于啊旺的表现实在是太聪明了，名声便一点点传了出去，最后引来了一个猎人开价400块，然后被贪小便宜的清爸清妈直接卖给了猎人。 清若凝并不知道猎人买了阿旺后，是用来搜寻猎物还是作其他用，但之后他们家养的狗，几乎都是没养大就病死了，尝试了几只最后家里干脆就不养狗了。 清若凝伸手摸了摸阿旺的脑袋道：“虽然这个年代400块已经是一个小学生一学期的学费了。但放心吧，我回来了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把你卖了！” 清若凝说完便解开了链子，拉着阿旺来到饭桌旁，扔了几块剩菜里的肉片给它，待它吃过一人一狗就一起下楼出去。 清若凝牵着阿旺在大街上走着，人很多她这小小的个子，连那些稍高的小摊上的东西都看不到。 不过她幸亏带了阿旺，赶集的人看到高大的阿旺都自觉的让开一条小道。 清若凝边走边看，由于她人小，只能看到前面一个个人的后背和公路两便房子的门面以上。 这年代的人大部分还穿着灰色或蓝色的扣脑衣服，时髦一点的就是一件老式的确凉和白衬衫了，看去一片灰暗的单色调。 而市场上卖得多是农具，什么锄头、扫把、竹篓等等。 卖衣服的摊子上很冷清，倒不是人人都像清若凝一样，对那些老掉渣的衣服不屑一顾。 而是这年代的人口袋里真没几个钱，要知道这个年代很多家庭连小孩400块的学费都拿不出来。这些红红绿绿的衣服对他们来说，那是奢侈品。 买鞋的摊子上就几种鞋子，回力鞋、解放鞋、凉鞋、水鞋、白布鞋。 什么？皮鞋？那是放在时装店的玻璃柜里的高级货？ 而最热闹的就是卖肉、鱼、杂货、水果这些摊位。 当然。清若凝家的水果摊子生意也不错，不过就是些本地的特产水果银梨、橘子、大蕉这些便宜货。 苹果雪梨当然也有，但那是放在最高处，是政府机关的人才会买的高级货。 清若凝边走边看，不时停下听听别人的谈话，慢慢走出了市场中心。 到了市场边缘的一片庞大的垃圾堆旁，闻着那飘来的恶臭，清若凝的眼睛却蓦然亮了！ 十年后市场搬迁，这片垃圾堆以西的田地，便成了这个莲花镇的中心，地价翻了几十倍不止。 而这片大概1000个平方的垃圾堆却是其中咸鱼大翻身的经典代表地皮。 听说大概就在这几年，镇上要求整改风貌，这片垃圾堆靠着公路，严重影响镇容。 所以垃圾堆改迁地皮拍卖，结果由于原身世垃圾堆，加靠河地质湿软几乎没有人竞争，让人便宜买下了。 结果买下的人把垃圾运走，打上桩填上石泥，顿时所有人都傻眼了，这1000个平方的大地皮喜欢建什么都合适啊！ 结果买下地皮的人又转手卖给了别人，最后直接赚了4倍的差价，那人最后建了一家饭店。 那大气设计和门前那大大的停车场，顿时秒杀镇上其他所有的杂饭店，随着市场的搬迁那地价直接一翻再翻。 清若凝一边溜着阿旺，一边双眼冒星星的看着这些升值无限的地皮，她知道家里现在最几码也有个几十万的存款，是这个镇上的隐形富豪，但她家有钱是谁都不知道的。 直到N年后镇中心的旧供销社拍卖，老爸用40万拍下了那栋处于镇中心地段150平方4层的旧楼。 然后改装成饭店，这镇上的人才知道这卖水果的原来这么有钱。 但清若凝知道自己老爸这项投资虽然不错，但对比起买下那块垃圾堆地皮的收益来说，差的实在不是一两点。 清若凝眼里都是星星，她貌似找到重生回来的乐趣和目标了。 她没有想成为中国首富的宏大理想，因为她知道那种生活，并不是她这种性格和脑容量的人能玩转的。 她现在只是想要买下这些地皮，在自己成年前能有一些固定产。以后不用为了金钱去努力工作，能手里有钱又有时间可以到处旅游…… 想到以后的生活，清若凝顿时感觉心中激动不已！ 她知道她是可以做到的，毕竟她拥有未来20多年的记忆，凭着这个金手指，她再怎么无能也可以在成年前存下个几十万吧！ 想到这里清若凝不禁豪气万丈对天哈哈笑道：“老娘这辈子一定要在大学之前成为有车有别墅的富婆！然后放一堆钱在银行里面吃利息，再悠闲的周游列国，泡尽世界美男！哗哈哈哈哈~” 先不说由没有人看到小胖妞这副神经样，在她身旁的阿旺则头疑惑看着一只小胖脚，踩在一个石头上对天得意大笑的小主人，感觉跳蚤在咬蛋蛋！ 清若凝笑完了就带着阿旺溜回家，她有大把时间可以用来赚钱，但得好好想想她该怎么累积原始资金才可以！ 回到家把阿旺绑好，就直接跑回自己房间，在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铁盒，铁盒里面都是昨晚收拾时在各处角落里找到的钱。 看着那堆5分、1毛、2毛最高数额才5毛的“零钱”，现在她也不再像昨晚发现时那般嫌弃数额小了，珍而重之的一张张数了起来…… 2块3…… 3块5…… 一共有4块6毛，以刚刚逛街看到的物价看来，她小时候还是个小富婆呢！ 虽然这些从不同角落里面挖出的钱，很可能是自己藏起来就直接忘记所造成的结果，但不难看出小胖妞平时手头上的零花钱不少。 要知道这年代很多农村的妇人去赶集，身上也就带个5块十块的，那钱还是节俭很久才出来的。 而4块多也能买很多东西了，毕竟这个年代3毛一斤水果，4块钱也可以买10多斤了…… 可是清若凝看着手上的4.6元却犯愁了，她这小屁孩能拿这些钱干毛啊？ 没有头绪她只好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列出自己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