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回到1990 宋夏好后悔不应该盲目追星的,要不然不会因为一张EXO的演唱会门票,被一辆失灵的法拉利撞上! 此时此刻,宋夏头疼,手脚疼,心脏“扑通扑通”跳,可眼睛却睁不开,她隐隐约约听到妈妈肝肠寸断的抽泣声:“俺苦命的闺女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呢,你爸再怎么骂你,都是为你好,为啥就跳河……跳河就跳吧,为啥要挑这么冷的天气,你看看你,都冻成什么样了……” 宋夏心想,她好像没死成,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妈妈的哭声,但是她明明是被车撞上的,怎么就成了跳河? 努力想着,头就越疼,疼得她“呲”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四周明晃晃的白色,白的床,白的被子,白的桌子,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宋夏暗自庆幸,她不知被哪个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呢,不过这家医院真是让人无语,都什么年代了,墙上还涂着“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一人超生,牵连父母”等字样。 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 妈妈一个时尚杂志主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土了?一身臃肿的蓝白棉袄,不仅脚下穿的是一双老妈布鞋,头顶还盘着一头乱哄哄的鸡窝,以前精明能干的模样儿不知哪去了,还一脸的木讷老实! “妈?”宋夏很迷茫,在她沉睡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梅正抽泣,突然看到昏迷了一个星期的女儿叫她一声“妈”,还直直看着她,心扑扑跳,然后由悲变喜:“美丽?俺苦命的闺女啊!你终于醒了!吓死妈了,还以为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呜呜!” “呃,妈,你叫我什么?” “美丽啊!宋美丽,闺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呢?”夏梅一脸的惊慌,扳过宋夏的脸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一边担忧一边心疼道:“难道是烧坏脑了?你爸也真是,不管你也罢,整天板着张脸,当个干部有什么用,连自己闺女都怕他,得得,美丽,等你病好了,咱母女俩干脆回乡下算了,在城里怎么住都不习惯。” 宋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妈,咱就不用去乡下了吧?领导再凶,俺还能扛得住的。” 夏梅听她这么一说,哭得更厉害,“俺这都造的什么孽,美丽啊,他就是性子直了点,脾气坏了点,但也是你爸啊,怎么叫上领导来了?” “呃妈,不是这样的,女儿这不是刚醒,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嘛,你别介呀!只要您别老是想去乡下,女儿就再也不叫他领导罢!” “真的?” “比珍珠还真!” 有了宋夏的这句话,夏梅遂不再追究下去了,把揣在怀里的保温瓶拿出,剩了满满的一碗鸡汤端到宋夏面前,“这是妈炖的鸡汤,想着你会醒来,就拿过来了,快喝点,补充点营养。”然后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完,才满意地离去。 宋夏从夏梅的口中大抵了解了,她叫宋美丽,有一个常年住在乡下的老妈,还有一个大人物的老爸,她能跳河好像是因为被班上同学从书包里搜出一封写给隔壁重点班的班长的情书,然后被那位班长的女朋友带人狠狠羞辱了一番,回来之后想不开,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护城河里,后来被一名过路的好心人发现,救了上来。 真是奇怪,妈还是这个妈,但似乎年代不对,宋夏往四周瞄了一眼,门口那边正挂着一幅不知名美女挂历,穿着有点开放,看样子不像是回到解放前,她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虽然和上辈子比差了那么一点点,但也不是那么的差强人意。因为发高烧的原因,抵不住睡意,宋夏把头往被子里一钻,又睡了过去。 睡到半中途,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紧接着宋夏被一双有力的手掌从被窝里提了起来,她不满的抬头,还没来得及抗议,一道浑厚的嗓音就在耳边咆哮起来:“他奶奶的,俺宋国雄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窝囊废,整天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寻死寻活的,丢死个人!” “跳个河怎么就丢死个人了?这不是还没有死透吗?”宋夏第一次被人揪着衣领,而且对方还是顶着她爸爸模样的另一个大人物爸爸时,很不是滋味。 “哟,还会顶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宋国雄有点意外,他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性格像她妈,唯唯诺诺,从来都不会这样和他对着干的,看来是护城河水把脑袋给洗干净了,他伸出手作势就要在那颗榆木脑袋上扇一巴掌,让它更清醒些,可还没碰上,宋夏突然半跪下,抓住他的衣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个过肩摔——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宋国雄堂堂一个部队里的大人物,就这样惨兮兮地被他闺女死摔在床上! “哎哟喂!”宋国雄被摔得眼冒金星,龇牙咧嘴的从床上爬起,如今已经没有人敢不留情面的狠摔他了,这闺女,确定是他家的? 这时,宋夏早已经爬下床,低着头,乖乖站在旁边等着挨训,刚才那一招下去,她就意识到惹祸了,这宋国雄不仅是一鼎鼎大名的人,还是宋美丽的父亲,对“自己”父亲下手,她她她活腻了不成? 宋国雄缓了半天劲,才挺直了腰板子,一声不吭地瞪着宋夏看,病房的气压瞬间变得死气沉沉的,宋夏以为今天是逃不过了,却猛然听到宋国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不愧是我宋国雄的闺女,这劲儿下去,一个字,爽!” 那爽朗的笑声也感染了宋夏,跟着嘿嘿笑。 “闺女,你笑啥?” 宋国雄眼直直地瞅着宋夏,宋夏也眼直直地盯着他看,“我笑你是不是脑被摔坏了,傻了?” “啊?哈哈哈哈……” 宋国雄反应过来又哈哈大笑,他的笑声把夏梅引了进来,看到那对父女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看这架势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把宋夏拉到一旁,小声地问她,“你爸他没事吧?前几天还满身火药味的,见谁骂谁,今儿个怎么笑得这么瘆人?是不是得知你醒了就气傻了?” “……” 夏梅说得宋夏警铃大作,她本来就不被待见,如今又闹出这么一出…… 宋夏想着怎么解释,“爸,呃,我想说的是……” “什么都别说了!”宋国雄出声打断。 这严肃的声音震得夏梅俩母女的身板子齐齐一僵! 正准备挨训时,突然又听见宋国雄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谁说我闺女长得不像我,你们看看,这一招过肩摔就学得有模有样嘛,看来就是当军人的料子,以后有谁不服的,我宋某人必定打断他的狗腿!哈哈哈!” “……” 宋夏醒了之后,在宋国雄夫妇的监督下,又让医生重新检查了一遍,好在没有什么后遗症,等烧退了,开了几大包药,就出了院。 回到军区大院,宋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研究了一天一夜,才得知现在是一九九零年,她也有十八周岁了,搁以前她这时候还没有出生,不过算起来还是赚了,从二十几岁活到了十八岁,不老反而显年轻了。 但是,宋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长得很好看,却愣是不会穿着打扮,长长的刘海把光洁白嫩的额头挡住了,只露出一双晶莹透亮的黑眼睛,而她到了这把年纪,该挺的挺,该翘的都已经翘了,可一整套灰不溜秋的大棉袄穿下来,裹得像颗粽子似的,没一点青春美感可言,宋夏把整个衣橱都翻遍了,居然连一件像样的衣服裙子都没有! 宋美丽啊宋美丽,光是名字美丽,身为*,一正牌的大小姐,活得竟然像一只被人拔了毛的麻雀! 宋夏无限唏嘘,想她以前在妈妈的时尚熏陶下,从小就养成目光独特毒辣,对穿衣打扮特别挑剔,而这镜子里的她……啧啧,不知从哪个山旮旯冒出来的疙瘩! 夏梅上楼,刚好看到女儿在对着衣橱发呆,走过去关切地问:“美丽啊,怎么把衣服丢得到处都是,等你爸回来又该说你的不是了。” “妈,我怎么就这些衣服?还有其他的都放哪里了吗?”宋夏想,她前身再怎么是旧社会思想,但好歹也是处在青春期,不会对美丽的衣服产生抵触心理吧?可能是被夏梅收拾到哪里去了。 可夏梅的回答令她心底拔凉拔凉的,“美丽啊,你不就这些衣服吗,以前刚来城里那会,倒是你爸爸几个属下家属,时不时送几件裙子过来,可你死嫌弃穿出去丢人,死活不肯穿,妈看着浪费就拿去送人了,后来他们见你不喜欢干脆就不送了。” “都送人了?那一件都没有了吗?” “一件都没有了。” “哇靠,我了了个去!” 宋夏双手叉腰,愤怒不已,不穿才是真正的浪费啊。 夏梅狐疑地瞅着自家闺女,文文静静的一个人,怎么就爱爆粗口了?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但那天换衣服,左肩上的那朵兰花还在,不像是被人刻意刻上去的,“美丽?美丽?”这孩子不会是回来又受什么刺激了吧? 宋夏那双灵动的眼眸骨碌碌地转,“妈,我决定了,从今天起,要做一个无敌青春美少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题外话------ 豆芽新文,亲们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哦!谢谢! 002、天赐神力 宋夏那天就是那么一说,夏梅爱女心切,咬了咬牙,就把存了几年的私房钱拿了出来。 宋夏也不客气,抓起钱就出去了,回来后,看得夏梅眼前一亮,哟嗬,她闺女哪里长得像她家那位,根本就是随了她嘛,长刘海没了,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水盈盈的黑眼睛,神采飞扬,一成不变的厚棉袄不见了,上身是粉红色的刺绣娃娃领长袖套头毛衣,搭配小外套和毛呢短裙,再穿上一双黑色小皮鞋,简直美翻了! “这还是我闺女吗?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夏梅看得连眼睛都忘了眨。 宋夏暗暗得意,她从来都不怀疑自己的品味,嗯,以后就都这样穿了,要不然太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她在夏梅面前转了几圈,笑眯眯道:“是我们家的基因好!” 说得夏梅也乐了,“妈也觉得。以前看王科长家的闺女穿得那么时髦,叫你学着人家穿,你却嫌弃太显眼,这下好了,俺闺女并不比他家的差,看样子还过了的。” “妈,以后不要拿女儿和别人比,和她们不是一个等级的。” “呃,也是。”夏梅恍然大悟,瞧自己的闺女,再瞧瞧别人家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以后不比就是。 傍晚时分,宋国雄往家里打了一通电话,说是要回来,夏梅欢喜得准备了一桌晚饭,菜烧到一半时,发现煤气燃完了,心想总不能一家子围着桌子却没有下饭的肉菜吧?她想着或者把煤气罐倒过来,还能燃一会,可到底是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愣是没搬得动。 宋夏下楼找水喝,刚好看到这一幕,就把夏梅挤到一边,“妈,你闪一边,让我来试试看!” 她练过跆拳道,这力道估计是有的。 人走到煤气罐边,一手抓住边沿,一手抓住底部,用足了全部力气,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煤气罐在她手里只轻轻往上一翻,成了! 宋夏有点懵,这煤气罐怎么都有几十斤吧,感觉却比鹅毛还轻,搁谁谁不信! “妈……”她欲言又止。 夏梅烧菜心切,见又有了火苗,直接把她扫出了厨房,“去去,到大厅等你爸回来,这里交给妈就行!” 宋夏悻悻然走出厨房,心已经飘出老远,那天在医院里,她明明昏迷了很多天,刚醒来就把一个大男人摔得七荤八素的,这似乎不合情理,毕竟对方还是练过几手的军人,换成是以前,不见得她会摔得那么漂亮。 难道…… 她重生的同时,自带了大力气的功能?! 宋夏不敢置信,她急于想印证,正好看到大厅里的那台二十一寸彩色电视机,走过去双手紧紧抱住往上一抬,轻轻松松的,就抱起来了! 她激动的放下电视机,把目标锁定在旁边的一套实木沙发,正准备双手举起,但想起还渴得难受,一只手就去端起桌上的水杯子,一只手却不小心勾住了椅背,就这样,一套一百来斤重的实木沙发,被她不费一点力气地勾起! 宋夏的心情久久难以得到平复,照她这样的水准,完全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否则女子举重项目的第一枚金牌哪能往后迟了整整十年。 宋夏越想越兴奋,跑到院子里一阵狂奔乱蹿,然后一不小心把墙壁砸出了一个大洞,等回过神来时,想赶紧逃离犯罪现场,回头却看到一名身材颀长的男人正站在她背后,饶有趣味地盯着那个墙洞看,似乎还能瞧见砖头被击碎时的尘埃四起。 破坏军区建筑,这罪名可不小,宋夏悄悄挪步,想趁被发现之前不动声色地离开。 快要成功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时,那男人却适时地自言自语道:“啧啧,随意破坏军区建筑,是不是该交给军事法庭?” 宋夏不得不停住脚步,从树后站出来,干笑道:“大叔,你是不是眼看花了?这墙洞早就在那里了。” “大叔?你喊我?”陆朝城微微眯眼,他有那么老吗,居然被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喊成大叔。 “这里就你和我,不是喊你喊谁啊?”宋夏纳闷。 “啧啧,喊就喊吧,我没意见,倒是这墙洞……” “这墙洞真不是我砸的!我对天发誓!” 宋夏的急急辩解,却惹得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深,“嗯,发誓就不用了,我突然也觉得,这凹凸不平的痕迹,倒像是哪只不听话的狗刨的。” “哇,大叔英明!我也刚好有这样的想法,你看看这上面还有一道狗爪印呢!”宋夏胡乱指了一通,心想,这大叔眼睛果然有问题。 她口中的大叔却不依不饶,兀自在那研究着,“嗯,看狗爪就知道是只母的。” “……” 宋夏竟然无言以对。 灰溜溜回到家,忽见大厅里坐着个人,他对面整齐站着一排年轻的大兵,大兵正好面对着大门,看到宋夏出现时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宋夏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才想起方才在院子里玩得过了,于是调皮的朝他们吐吐舌头,正准备悄悄闪进楼梯里,不想被宋国雄发现,刚猫了几步就被一段训话深深吸引了去,“我们是兵,是国家的守卫者,要有良好的作风,坚持走中央的路线,别有事没事盯着电视上的女明星看,应该从自身抓起,坚持锻炼,坚持学习,你们看看,我家闺女为了备战高考,大病刚初愈,就把自己锁在房里,整天看书,这种顽强的革命精神不可缺少……” 说到这里时,大兵们诡异地扫了宋夏一眼,有的人甚至把脸憋得一片通红。 有一个大兵大胆地问了他们头头一句,“宋大大同志,请问您有几个女儿?” “问的什么混账话?上面狠抓,我们走在百姓前面,当然要以身作则,咳咳,就一个女儿。” 众大兵齐声“呃”了一声,自动屏蔽宋夏,因为宋大大的女儿现在还把自己锁在楼上,刻苦学习来着,只是魂出窍了而已…… 宋夏:“……” 晚上吃饭,夏梅到楼上催了几遍,宋夏就是不狠出来,她趴在一摞书本上,挑了一张纸质够硬够光滑的白纸,折成一架纸飞机在房里飞来飞去,然后隔着木门,以“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悲壮语气对夏梅说:“天将降人于斯人也,必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妈,您走开,别打扰了一个高考状元的诞生!” 夏梅一个从农村上来的村妇,哪听得懂这些,反正天将降人还是降一状元都和她没有关系,只好作罢,最后又忍不住开口劝她:“闺女啊,你爸难得回来一次,还破例把他的兵往家里带,连陆老爷家的爱孙也来了,你确定不下来打声招呼?” 大兵还没走,宋夏就更不想下来了,跳上床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妈,我还要挑灯夜读,一点都不觉得饿!” 003、改名 宋夏窝在楼上,逼着左手和右手下了几盘围棋,下腻了,又玩跳棋,跳棋一点都不烧脑嘛意思都没有,末了,又干脆画起了方格,在上面下起五子棋。 不知过了多久,宋夏把耳朵附在门板上,听得一清二楚,除了墙壁上老挂钟“滴答滴答”的走路声,什么声音都没有,看样子大兵们都走了。 宋夏蹑手蹑脚的下楼,到厨房里找吃的,找了半天连半块馒头都没有,一个晚上没吃东西,肚子饿得叽里咕噜叫。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从罐子里搜出几包麦片,宋夏喜滋滋的去煮开水,却想起煤气没了,顿时黑了脸,但总不能饿肚子吧,干脆撕开袋子干吃起来,哪想这玩意儿干得厉害,吃了几口,就差点被噎死,于是又手忙脚乱的到处找水喝。 “找什么?”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 宋夏以为是宋国雄,连头都不抬,“找水喝……咯——” 那人淡淡的一声“哦”之后,就没了声音。 宋夏总觉得所有的麦片全部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也不再理会,先找到水源才是最重要的,可身后的那人却不急着离去,倚靠在门口悠闲地看着她忙。 “爸,那个,妈把开水放哪了?” 叫了半天,那人没反应,宋夏不解的抬头,眉头皱得更深了,“大叔?怎么是你?!”倚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在院子里遇到的那个男人,那句话怎么说了?冤家路窄,真是狭路相逢! 然而这些都是次要的,最让人红眼的是,这男人手中正捧着马克杯,是一杯飘着热气的开水,他一口一口地饮着,好不惬意。 末了,只见那男人慢悠悠地说,“嗯,是我,侄女你慢慢找水喝。” 这大叔也是够了啊! 宋夏气得喉咙冒烟,刚想反击一句,到口的却变成了一道尖锐的“咯——” “……” 这男人! 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在家里窝了几天,直到夏梅提醒:“闺女,咱这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回学校了?” 回学校? 宋夏才记起,她今年读高三。 “妈,一定要这样嘛?”想她堂堂一名校高材生,有重新高考的必要吗。 夏梅哪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以为因为跳河那件事在她心里还有阴影在,就安抚她:“美丽啊,妈虽然不认识几个字,但那电视上不是总说,书是成材的反应物,是成材的啥剂,这书是一定要读的,咱高考,上大学,为家里争点光。还有,咳咳,妈和你爸琢磨了几天,想你过完年就十八了,只要你不落下成绩,倒也不反对你恋爱,只要大学毕业前不出格就行。” 这话把宋夏说得面红耳赤的,这妈的思想也太前卫了点,居然敢往那边想她闺女。 不过这威逼利诱是不是太明显了点?哪个当父母的肯睁只眼闭只眼看自家闺女早恋?到时候不拿着鸡毛掸子抽她才怪。 宋夏嘿嘿干笑,“妈,你想多了,我也觉得,活在这个年代,是得有一个好文凭,”因为未来几年将发生全国性大规模就业低潮期,多少人失去工作岗位,到时手上有了一本文凭,等于有了免死金牌,但是…… “但是,妈,我可以上学,可我有两个条件!” “啥条件?” “第一,我要改名!第二,我要爸帮我找两个人!” 改名字的事情夏梅也想好久了,当时在乡下也没什么感觉,以为随便取个俗点的名字女儿才更好养,健康又美丽,到了城里之后,才惊觉取个好名字的重要性,但孩她爸是个老粗摸枪打仗倒在行,摊这事上就没辙了,于是改名字的就搁了下来。还有找人这事儿呢,夏梅觉得,一个女孩子家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找什么人?无非就是她身边熟悉的人罢。 想到这,夏梅笑意盈盈道:“行,这事都包在妈身上了,等下就和你爸商量,闺女只管安心上学就行!” 晚上等到宋国雄回来,夏梅就把这事说给他听,宋国雄也觉得“宋美丽”不够好,遂让宋夏来他书房一趟。 “听说我闺女想换个名字?嗯,爸读书少,不如你自己挑个。” 既然宋国雄都亲自开口了,宋夏也没想客气,正儿八经道:“爸,您是部队里的大人物,上面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俺好歹也是一千金大小姐,是吧,咱都是走在社会前沿的人,以后要见的世面也不止这些,拥有一个好的名字呢,就是在社交上成功了一半,而且听了还舒心,是吧?” “这倒也是,以前你妈生你时,爸当时还在部队,所以这名字取得草率了点。” 宋夏点头如捣蒜,说:“那岂止是草率,就是因为这名字,在上学时同学们都以为我是您家扫地的女儿呢。” “真是岂有此理!老子这就去毙了他们!” 宋国雄的火爆脾气一上来,就是十头牛都拉不住,不过这也是宋夏想要的结果,只见她装作特委屈道:“爸,这事儿都过去了啦,女儿以前就是太柔弱了点,才让她们欺负了去,如今呢,女儿想开了,有个好名就是开了个好头,看她们以后谁还敢欺负!”敢欺负她的,定十倍奉还!宋夏心里暗暗加了这一句。 宋国雄听了更加内疚了,他就一个大老粗,整天在部队里混,老早就忘了怎么和女儿好相处,想着给她找一个最好的学校,一个最好的生活环境,却忘了他女儿过得并不好,看来得找校长商量一下了,一个主意在宋国雄的心里悄悄发酵…… ------题外话------ 某豆厚着脸皮拿大喇叭过来喊,“同志们,快快收藏啦,这么好看的文!”哈哈哈~ 004、女人看胸,男人看手 改名字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叫宋夏,宋夏是这么解释的,用宋国雄夫妻俩的姓,既让人耳目一新又有重要意义,宋国雄和夏梅的爱情结晶嘛。 “宋夏,好名字!”宋家一家子都很满意。 倒是找人,本来以为不容易过宋国雄这一关,毕竟户籍调查不在他的职位范畴之内,一旦着了手,就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棘手得很,可宋国雄只是狐疑地瞅了她一眼,随后就答应了。 宋夏被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生怕宋国雄瞧出什么来,好在什么事都没有,宋国雄走前还摸摸她头,似乎很宽慰的样子。 没过几天,一个细雨朦胧的早上,宋夏被夏梅从被窝里拉了出来,一番打扮之后催着上了一辆吉普车,听说,本来宋国雄是想亲自送她去上学的,谁知道临时有事,就匆匆赶回了部队,回去之前托了人,一定要护送宋夏回学校,那人一口答应了下来。 临上车前,夏梅叨叨絮絮念了不少,宋夏连连点头,把她推到了一把碎花雨伞下:“妈,您就安心啦,不就是上个学,弄得就像要生离死别的。” 这话说得夏梅的脸一阵惨白,“得得,妈不说就是了,有事记得回来找妈商量。”宋夏不记得的是,上一次的生离死别就是因为上了个学,也难怪夏梅会担心。 宋夏却早已把这事给忘了,打开车门钻了进来,回头朝夏梅挥挥手,道:“行,有事没事都得找妈,还有领导老爸说去,呃,那女儿就上学去啦?” “去吧去吧!” 夏梅红着眼朝车里挥挥手,然后听到吉普车启动的声音,扬长而去。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宋夏的瞌睡虫又爬了上来,往后座上一靠,想要接着捱一会儿,眼角却无意中扫过前面的司机,那人和别的司机不同,一身笔挺的军装,肩膀上是明晃晃的两杠一星,宋夏的眼睛一亮,得,官儿大着嘛?从背后看,好似在哪里见过?不过宋夏很快被方向盘上的手吸引了过去,啧啧,这男人的手真是长得好看,修长的骨节分明的,随意敲打在在方向盘上,就好像敲打在她心里,恰似一缕春风拂过湖面,酥酥的,痒痒的…… “看够了没?学校到了!” 那军爷突然出声。 宋夏尴尬地干咳了咳,从那双人神共愤的手上抬眸,正好撞上一道促狭的视线里—— “怎么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哪!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陆朝城看了她一眼,随后打开车门,朝学校门口走去。 宋夏愣了半晌,他去她的学校干嘛?不会是宋老爹担心她到学校胆怯,派个气场强点的来震震场子吧? “喂,你等等——” 宋夏尾追过去。 那男人正低声和警卫说了什么,警卫就打开了校门,点头哈腰的非常爽快。 宋夏终于追了上来,气喘咻咻道:“喂,大叔,这里是学校,你进去干嘛?况且我一个大人,自会找着路,根本就不需要你带。” “别想太多了,我能送你到学校已经很不错,赶紧回去上课。”陆朝城挑着剑眉,他昨晚接到上级的电话,说两个月前从XS监狱潜逃的犯罪嫌疑人藏进了南城中学内,命令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在不伤及无辜的情况下截住罪犯,这种亡命之徒凶悍得很,一旦察觉身份暴露,血腥的场面就无法控制住,而这里到处都是学生,非同儿戏。 “啧,那你还跟着我!别跟着我!”宋夏边走边回头朝那道军绿色的背影扮鬼脸。 陆朝城板着脸色盯向眼前的女孩,以前从没注意宋家的小女娃,如今一看,长得挺顺眼的,只是娇小了点,一阵风都能吹倒了,一丝怜惜从心底浮起,“好好呆在班上,别到处乱跑!” “不用你管!” 说着,人已经飘出了老远,因为她听见上课的铃声响了…… 宋夏跑了一阵,才想起她没来过这所学校,哪里知道她的班级在哪,于是随手抓了个同学,“喂,同学,请问高三(1)班怎么走?” 那同学本想骂谁个脑残,居然连自己班级都不知道,回头却发现是一名长相纯美的女孩,尤其是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水盈盈的,动人得很,语气一下子软了,随手一指:“喏,(1)班左拐就到了!同学,你是新来的吧?第一节课是孟夫子的课,你可千万别迟到了!” 说着,人就像一道闪电般,消失在走廊里。 那男同学名叫张非,刚好就是高三(1)班的学生,他听了宋夏的话,心就雀跃了起来,看来他们班转来了一位大美女,这下有戏看了! 于是,迫不及待的跑回教室,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他的那几个哥们。 “嗨,你们几个听我说,咱们班来了一位超级漂亮的女生!她刚才还拉过我的手呢,问我们班在哪里?” 他的前桌兆子枫把头探了过来,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学理的本来就少,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重要理科班,早已经是阳盛阴衰,来点新鲜血液,估计全班都会随之沸腾起来。 “骗你们我就是小狗!”张非信誓旦旦道。 兆子枫决定不理满脸花痴的张非,小心翼翼地问了问一名正在看书的男生:“慕辰,你信张非那小子的话吗?” 那名叫慕辰的男生目光沉沉地看着手里的书,对好友们的话充耳不闻,他生长在特殊的家庭里,从小养成清冷的性子,对什么都是淡淡的。 “哎呀,你们怎么都不信?”张非夸张地捶胸顿足,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第二次铃声再次响起,本来打成一片的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子步履轻快的走上讲台,双手撑着讲台上,傲视着台下的学生们:“谁再扰乱课堂,自觉到操场跑十圈!” 然后回头,在黑板上麻利写下一段密密麻麻的英文,“现在,谁能把下面这段英语用汉语正确地表达出来?” 孟夫子就是一怪物,上他的课简直就是自残,大家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豆芽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数三声,你们再没有一个人站起来把它翻译了,全部绕操场跑二十圈。” 底下一片哗然! 英语代表亚历山大的站起来,硬着头皮支支吾吾了半刻,愣是读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在同学们一片倒彩声坐下。 慕辰作为班长,也被孟夫子点了名,他倒爽快,一句话:“没看明白。”就坐下了。以往课堂上教的他都会,但今天这段英语,看似很简单,但串联起来,就如同掌心的沙,抓得越紧,剩下的越少。 “看来你们是没有人能读出来,放弃了?一群饭桶!”孟夫子的脸一板,指尖朝门口指去:“全体都有了,二十圈,一圈都不能少……” “等一下——” 正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插了进来,“不就是简简单单的英翻中嘛,让我来!” 简简单单的……? 大家抽声望去,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衣女孩巧笑嫣然地倚在门口! ------题外话------ 今天这章一口气捉了仨只虫子,这对一个追求完美的射手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嘿嘿 005、女神是这样练成的 对一个曾经是名校的高材生来说,这点英语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虽然她主修不是英语,但从小耳濡目染,加上那年代的小孩上打从母胎开始就已经开始学习英语了,哪能比九十年代的学生,上初中之后才开始接触。 宋夏敢打赌,台上这位夫子,飙的音都不一定比她纯正。 果然,她刚开口,正准备发飙的孟夫子一下子静了下来,瞪着眼,张着嘴,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台上。 末了,宋夏想了想,又指点了一番:“这是毛大大的《沁园春·雪》片段,相信同学们很小的时候已经拜读过,因为中国汉字的唯美精髓,用其他国的语言很难精准的翻译出来,例如在‘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这里,所以,意是有了,味儿却差了那么一点点,老师,您觉得我说得对吗?” 课堂下再次一片哗然! 这位美女同学是谁?竟然在课堂上正大光明的和严厉刻板的孟夫子叫板,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人嘲讽宋夏的嚣张,有人嫉妒她的才华,有人惊叹才华竟然与美貌并存! 总之,同学们的脸色很是精彩,就连孟夫子的也不例外,薄唇抿得紧紧的,眼里迸发一束可怕的火花,恨不得把宋夏给燃了,连骨架子都不剩。 呃,她是不是注定要‘名留青史’了,第一天来上学就敢于挑衅老师的学生……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孟夫子终于收敛起脸上的沉色,指了指慕辰旁边的空位子,用流利的英语道:“你就是从文科班转过来的宋夏?赶紧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是!” 宋夏在无数双羡慕的目光中,走到一位长相很帅气的男生身边坐下,虽然看起来班上的其他几位女同学很生气的样子,可这里是唯一一个空位子,总不能让她坐地上上课吧,宋夏坐得可是心安理得。 “你好,我叫宋夏。” “慕辰。” “哦,慕同学,可以借一下你的笔吗,我今天没带来。”宋夏刚坐下,就轻轻推了推男同桌的手肘,今天来得太匆忙,书包里只有一堆零食和几本读本,等下写字的时候光她在下面东张西望,估计又要被这位小肚鸡肠的老头子盯上了。 慕辰握着课本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地瞟了他的这位新同桌,刚才听她一口纯正流利的英语,完全是个学霸,可为什么却没听别人提起过她的名字?不过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好似在哪里见过,晶莹得如黑宝石般,纯净得如清澈的溪水般。 “宋同学,我们班长的东西一般不会借给别人的,不如你用我的吧,反正我也有很多!” 正当宋夏犯愁,有人戳了戳她的背,回头一看,是一名剪了个蘑菇头的男同学,脸上挂着一副没有深度的眼镜,看起来像只很时髦的小猴子,不由朝他笑了笑,“那我不客气了啊!” “以后咱就是上下桌关系,跟我还客气个啥!对了,我叫兆子枫,兆年的兆,老子的子,枫叶千枝复万枝的枫。”兆子枫边嬉皮笑脸地说,边使劲抢他同桌的圆珠笔,“周博艺,你个死猪,放手……” “安静!安静!” 讲台上尖锐的声音传来,兆子枫立刻把笔拿在手里转圈圈,不理会已一脸埋怨的周博艺。 终于等到下课的铃声响起,孟夫子一走,大家都往宋夏这一桌聚拢了过来,想第一个认识这位学霸美女,可在看到慕辰沉着一张脸时,又知趣地退了下去。 兆子枫、张非、邓黎明几个在班上自成一个帮派,又以班长慕辰为中心灵魂人物,听说他们这个圈子里都是*,向来都是坚不可摧的一体,所以班上其他同学想接近又打不进这个圈子,只能远远看着羡慕。而宋夏一来,就阴差阳错地坐到了这帮人的中间,多少人看得眼红,尤其是个别女同学,恨不得趁宋夏落单的时候给她一个教训。 这不刚下课,就有两位女同学走到宋夏面前,嘴角充满了嘲讽,“哟,这不是四班的宋美丽嘛,别以为换了个名字就能混进一班,还不知羞耻地坐到慕辰身边,简直就是个笑话!” 说话的是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同学,叫露思,是柳如梦的跟班,而柳如梦是谁?柳如梦是传说中慕辰的女朋友,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凭着自小和慕辰青梅竹马长大,凡是想接近他的人都被她修理得很惨。 宋夏听着她们不可一世的口气,才恍然忆起,她的前身就是被这几个女人狠狠羞辱了一番之后,一时想不开跳河的,顿时不着痕迹地笑了,“哎呀,我就喜欢坐这里了,而且慕辰也很喜欢我坐在这里,慕辰是不是?” 她宋夏被迫重新背起书包上学高了个考,已经很烦很烦的了,居然还有人不怕死的一再来挑战她的底线,那她就不客气地奉陪到底了。 慕辰从书本中抬眸,淡淡地撇了她一眼,眸底似闪过一丝笑意,快如闪电。 可眼尖的柳如梦还是捕捉到了,心往下沉,恨恨地从露思的身后走出来面目狰狞地问了一句,“宋美丽,你到底是真愚蠢,还是假聪明?” “我叫宋夏,请对号入座,谢谢!”宋夏好整以暇地咧着嘴笑,仿佛骂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姓宋的,在放学之前,你赶紧滚回你的四班,不然休怪我告到校长那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露思见好友发火了,急忙使出杀手锏,她就不信那女的不走,要知道以前她们声音大了她都害怕。 “哦,着什么急,这不是还没放学嘛。” “噗!”张非兆子枫他们终于忍俊不住,笑了出来,这宋同学就是一活宝嘛,比那柳大小姐可爱多了。 柳如梦的怒气终于被激了出来,她就是见不得慕辰的身边有其他的女人,除了她,谁都不行!大小姐的暴脾气一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她猛地推开了宋夏,然后抓起她的书包往地上扔去,扔了就扔了,可她依然不解气,又在上面狠狠踩了几脚,“让你得意!我让你得意!” 这一幕把大家伙整懵了,更加的鄙视,这柳如梦就是一疯子! 张非人高马大的,很快就从柳如梦脚下抢回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递给受害者,宋夏却没接,从容淡定地问:“这泼妇坐在哪里?” 有人不嫌事儿大的指了指中间的一个座位,宋夏谁也不看,直接走过去,众人被这边的动静都吸引了过来,都看好戏地往这边瞅,柳如梦以为她也会抢书包,急急叫露思截住人,可不知为什么,露思愣是没截住宋夏,眼睁睁看着她走到柳如梦的书桌前,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 柳如梦的书桌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紧接着,桌脚顶不住超强的压力,“吱呀”一声,竟然生生断了,于是,一个结实的书桌愣是四分五裂! 众人的眼睛看的都直了,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毫无战斗力的女生,居然把书桌给砸烂了,是巧合还是,巧合?张非拍了拍一脸诧异的书呆子邓黎明,发自肺腑道:“这宋同学,果然霸气!她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啊!” 邓黎明喃喃自语:“女神……” ------题外话------ 这章写着写着就多了,看文的可别忘了收藏哈,每一个收藏都能唤醒某豆的动力,么么哒 006、校园大案 宋夏第一天上学就被罚绕操场跑十圈,原因是破坏学校公共财物,还把同学给吓进了医院。 她表示很不服,不就是想给柳如梦一个警告嘛,结果一拳头下去,三分的力气都没有,好好一张书桌说没就没了,娇贵如柳如梦还被吓晕了过去。 不上课也行,反正也不差翘这么一堂课。 宋夏绕操场跑了两圈半左右,嫌太累人,干脆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躲了起来。 因为早上下了一场雨的原因,树荫底下都太湿,不能藏人,宋夏边走边找,无意中发现了一处旧亭子,这亭子坐落在花园旁边,正好被一簇树枝遮住,很不容易被人察觉,又正值上课之际,花园里冷冷清清,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不过这正好顺了宋夏的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没人嘛,耳根子才清静。 正倚靠着柱子闭眼养神,突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有人朝这边来了! 宋夏心想,不会是班主任发现她不见了,特地来这边捉她的吧?想着,人打了一激灵,赶紧躲到柱子后面。 等了半天,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真奇怪,刚才明明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了的?宋夏悄悄把头往外探了探,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吓得差点尖叫! 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正躲在一簇树叶后面,左顾右盼的样子,似乎在等人。南城中学是南城数一数二的戒备森严的学校,光是校门口的那几个看似很普通的警卫,却都是从部队里退伍的军人,平常盯得紧,校外的人几乎不可能混进来,但这流浪汉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看他对这片花园的熟悉度,来这里的时间肯定不短了,是一个藏在校园里的隐患。 宋夏正准备起身,到校长室反应这一情况,肩膀上骤然一沉,亭里不知何时闯进来了一个人!宋夏暗感不妙,刚想呼救,那人的手如闪电般伸了过来,死死捂住她的大嘴,“别出声,是我!” 军爷大叔! 宋夏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她方才只顾着观察着前方,完全没想到万一有人从后面来怎么办?好在是这男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宋夏低头看,此时的他脱下了来时的军装,只剩下一件单薄的搏击上衣,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肯定是为了追踪方便,才卸下的那一身军装,看到有他在,莫名的心安,于是也不着急了,静静观察着那流浪汉的一举一动。 两人很默契地藏在柱子后,动也不动,就这样前胸贴着后背,紧紧靠在一起,彼此都能听见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一个男人亲近过,脖颈上传来粗粗的喘息声,弄得她脸红耳赤,心跳加速,眼睛都不知道搁哪里好,烦躁的在男人怀里动来动去。陆朝城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异常,抿着嘴用眼神警告她不许乱来后,才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宋夏看着依然是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身上强烈的烟汗味一直在鼻尖萦绕,总是让她分神。 守株待兔了一会儿,宋夏瞪大眼睛看到她的新班主任从一棵树后面闪了出来,左右观望一遍,发现没人后,遂疾步走到那流浪汉跟前,然后从衣服底下掏出了一个塑料袋,那流浪汉见状,迅速抢过来打开了,是一个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心下一喜,抓起狠狠咬了一口。 一边咬一边恶狠狠地骂:“你妈的,才一个包子就想打发走老子,做白日梦!呸!” 口水溅起,脏了白奇港的皮鞋,此时他的脸变得很阴暗,“大哥,有得吃就可以了,你以为这学校的食堂能轻易拿到个包子?一旦拿多了,他们不起疑才怪。” “我呸!说得那么好听,你以为我会信?学校外面多的是卖吃的,你不就是怕我连累了你,想把我生生饿死!也不想想当初我不大干一笔,你能有钱上那什么破大学,现在还不是窝在那穷地方呆上一辈子。” “闭嘴!要不是当年参与企划了那件案子,为了躲风头,我也不至于四处漂泊,连回个家还要躲躲藏藏的!” 听到这,宋夏暗暗啐了一口,原来班主任和那流浪汉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好人! 还想接着听下去,陆朝城却把她拉出了凉亭。 走出老远后,宋夏按捺不住,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问:“大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流浪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应该趁现在把他抓了!” 头顶上的男人注视了她一会,才缓缓说道:“就因为他不是什么好人,更要放长线钓大鱼。” 原来那流浪汉是十年前的一桩大案要犯,G城的A富豪被人绑架勒索,后来劫匪得到赎金后变本加厉,不仅杀了人质,还放火烧了人质一家,这件案子性质恶劣,曾经在G市轰动一时,可劫匪相当的狡猾,警方历经数年破案,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两个月前,南城警方无意中抓到一名惯犯,得知他和十年前的案子有牵连,而且还有可能与另一名嫌疑犯保持密切的联系,为了一网打尽,警方将计就计,把人给放跑了,才有了如今的一幕。 要不是流浪汉说出来,谁都想不到宋夏的班主任会是当年的警方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主犯之一。 宋夏第一次碰到这种大案,感觉很刺激,心跃跃欲试:“大叔,你看能不能这样,毕竟这件案子我是第一个发现的,我也想加入捕鱼行动之中!” “就你?”陆朝城深深睨了她一眼。 “对,就是我!你没看走眼!” 宋夏一脸的期盼,她忽然有一种预感,大鱼们一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题外话------ 猜猜,陆爷会让夏宝参与吗?今天双十一,估计没人看文,祝大家好运! 007、女纨绔 又是孟夫子的课! 宋夏把课本抬高,把脸埋了进去,然后不顾慕辰担忧的眼神,呼呼大睡起来,前几天和陆朝城商量无果之后,就郁闷得很,昨晚夏梅不放心她在学校的表现母女俩又聊到很晚,好不容易把人送走,那时宋夏一点睡意都没,干脆躲在大厅里看电视,看到三更半夜一个台都没有了,早上不困才怪。 见宋夏又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孟夫子气得直吹胡子,这位刚转来的女学生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就是一女纨绔,明明不认真听讲,不过每次站起来都能回答得出来,孟夫子虽然很满意她的成绩,但又担心她再这样下来会带坏重点班的风气,几次去找班主任,班主任也无可奈何,说这是校长吩咐下来的,不管宋夏在课堂上不扰乱秩序,她想干嘛就干嘛,班主任还劝他忍一忍就过去了,差点没把孟夫子气死。 下课后,宋夏还在睡,后桌的兆子枫使坏,想偷偷拿下她的课本,看看这位最近风头正盛的美女的睡姿,手还没有碰到人,就被慕辰一巴掌拍了下去,“好好玩你的去!” 兆子枫悻悻然,一脸不正经道:“慕辰,你就让我们看一看睡美人呗!” 张非也凑了过来,跃跃欲试,这位睡美人刚转来一班不久,就名声在外了,不仅英语了得,力气了得,就连这睡功,啧啧,连孟夫子都已经被她打败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外班的多少男生为了目睹她的美颜,经常趴在窗外看,不过这事刚开始没多久,就被他们班的男生挡了回去,毕竟谁不想落个私藏美人的美名?虚荣心膨胀嘛。 慕辰瞪了他们一眼,“什么睡美人,你们是吃饱了没事做吧,等下放学时把教室打扫干净了再回去。” 张非兆子枫赶紧躲得远远的,摆手道:“别别别,千万别,我们不看就是了!” 末了,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嘻嘻笑,“慕辰,你是不是把睡美人当自己的私有物了?毕竟当初她有给你写过情书嘛,是不是?” 慕辰的脸难得烧起来,当初她有给他写过情书吗?虽然没印象,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倒希望这件事是真的,这样的话,至少她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似乎和张非兆子枫他们的关系更近些,对他,好像仅仅只是同桌的关系…… 宋夏悠悠转醒,醒来刚好看到慕辰盯着她看一副沉思的样子,顿时乐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慕同学,我脸上有孟夫子给的英语答案吗,看得那么认真。” 这一问,把围在她身边的张非和兆子枫逗得直乐。 他们心里暗暗把宋夏也归到了他们的圈子里,不管这宋美人有什么样的身份背景,可只有她,能让从不近女色的慕辰多看了几眼,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细细看慕辰,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难道对这宋美人也……? 看来得帮他们制造点机会才行! “宋夏,过几天我们约好一起去电影,你要不要去?” “看电影?”宋夏来了精神,也不继续睡了,转头问兆子枫,“这年代有啥好电影?”如果没记错,这时候内地的电影业还不发达,一般都是美国地域和香港的大片居多吧? 兆子枫见美女就问他一个,咧开嘴笑得特别开心,“这个星期二有香港的大片《阿飞正传》上映,刚好赶上新年,要不然我们高三生哪有那个伦敦时间去。” “哦,这不就是那个什么无根鸟嘛,总之,剧情还蛮经典的,不如你们去看好了!” 宋夏对这部影片有印象,当年在学校时就曾从网上搜索看过一遍,对演员们的精彩表演历历在目。 众人惊呼,“看过了?” 柳如梦正好经过,听到她这么一说,抬起高傲的头冷哼道:“一天不吹牛会死人吗?我表姐也参演了这部电影,连她都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你凭什么知道?” 从那天被吓晕进了医院起,柳如梦就处处和宋夏作对,不仅大家对她好,连慕辰都对她好,凭什么一个农村上来的就能得到这样的待遇?柳如梦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宋夏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表姐是群众演员吧,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柳如梦气得咬牙切齿,走到慕辰旁边,指着宋夏,讨伐:“慕辰哥哥,宋美丽她凭什么这样侮辱我表姐?” 原本以为慕辰会站在她这边的,结果慕辰却推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道:“是你侮辱她在先。” “哼!我就是想侮辱她!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嘴脸!” 柳如梦气嘟嘟离去。 柳如梦一走,张非兆子丰又靠了过来,“宋夏,星期二一起去吧,放心,就我们几个。” 宋夏觉得困意又犯了,把脸重新钻进了书本里,“不去,难得新年放假,我要回家睡个好觉。” “……” 睡美人! 众人病怏怏的一哄而散。 书本里,正在打瞌睡的人儿倏地睁开眼睛,一丝狡黠一闪而过。 新年的那一天,为了庆祝新的一年到来,学校整整放假一天,到时全体师生甚至包括警卫都要回家过年,到时学校里空无一人…… 这绝对是捕鱼的最佳时机! ------题外话------ 百度找了一下,《阿飞正传》的上映时间是1991年的元旦,又查了一遍挂历,91年的元旦正好是星期二,不知道某豆查的结果是否正确,不正确的话请妞们指出来,俺好矫正,羞涩 008、捕鱼行动1 1991年的元旦,南城下起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却冲洗不了人们脸上的喜悦,大家互相奔走说着祝福语“新年好!” 军区大院内,天刚蒙蒙亮,夏梅就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到菜市场买只鸡回来杀,难得新年嘛,一家子围着桌子吃着团圆饭,讨个喜庆不是。 到了楼下,却看到一团黑影鬼鬼祟祟躲在厨房里,吓得她顺手捞起门后的扫帚就跟了过去,到了里面却发现那团黑影是自家的闺女,遂松了一口气,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之后,这女儿就越来越嗜睡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夏梅还担心她成绩会下滑,打电话到学校一问,顿时吃了颗定心丸,她闺女的成绩好得很!于是就放心了,不过今天是吹了什么风起了个大早? 宋夏正在厨房里找吃的,翻来找去,就找了两个昨晚吃剩的馒头,摸起来硬邦邦的,闻了闻,还没馊,就往怀里一揣,准备出门,回头猛地看到夏梅站在背后,吓得魂差点都没了。 “妈,你吓我一跳!” “夏夏,你才把妈吓了一跳呢!起这么早干嘛?这馒头是昨天吃剩了,扔了算,如果饿了的话,吩咐妈一声,妈赶紧给你买早餐去!” 改名成宋夏之后,夏梅就一直叫她夏夏,就和上世她妈妈叫的一样,听得宋夏心里暖暖的,“妈,您去忙啦,别管我,反正不会傻到被饿死的!而且毛大大不是说了,浪费粮食就是犯罪嘛,还能吃来着,嘿嘿!” 宋夏带了两个馒头就要出门,夏梅急忙把她叫住:“外面天还没亮,你这是要上哪去?” 宋夏头也不回,“捉鱼去!” 走出了老远,院子里还能听见她的声音:“妈,准备好一桌好酒,等会儿保准给您捉条大鱼回来,咱仨好下酒!” 宋夏到外面拦下一辆顺风车,那是一位老菜农的车,他刚拉菜到市场回来,见宋夏一人站在路边朝他招招手,停了一问,原来是把作业本落学校了,担心下次回校没法向老师交代,吓得整夜都睡不着,这不天还没亮就早早起来,准备回校拿作业本了。 那老菜农嘟囔了句:“哎,现在的学生真幸福,有书读,哪像我们那年代,赶上闹文革,弄得一个字都不识。” 然后让宋夏坐到车后,开车走了。 到了学校附近,宋夏就和老菜农道谢,下了车。 这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白,周围陆续有人走过。 宋夏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一边咬着冷馒头一边往校门口那边观望,没一会儿,看到她的班主任白奇港正从宿舍楼里出来状似无意地陪着警卫员聊天,两人聊天的内容听得不是很清楚,只见那警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眼睛红红的,白奇港摆摆手,似在说不要客气之类的话,警卫经不住他的劝说,在大家都过年的时候他却孤零零的一个人,这时有人愿意帮他站岗,哪有不想回家的念头? 没一会,警卫在再三道谢声中走下了岗位,白奇港换上他的警卫服,摇身一变,变成了学校的警卫员。 紧接着,昨晚留校住宿的老师陆陆续续走了出来,笑着和白奇港打过招呼后,都各自返回了家。 白奇港见人都走光了,往门口探了探头,随后把铁门锁死,转身走进了学校。 宋夏见他走了,则从角落里出来,迎着学校围墙一直走,直到看到一棵大树才停下,它长得太高太大了,以至于一枝胳膊大小的枝桠爬出了墙外,迎着风招手。南城不比北方,冬天还没来,树叶都落光了,南城好就好在植物能抗冷,几乎所有的树到了这个季节,依然是树叶茂密,这也让宋夏有机可趁。 她不缓不慢地从背包里摸出一条麻绳,往枝桠上一挂,随后利索地打了个结,又试试麻绳的结实性后,用力往上一抓,顺着枝桠爬到了大树上闭眼往下一滑,就到了地面。 如果没有记错,这里离凉亭不远了,只要穿过一条石路,绕开一片草地就到。 宋夏边走边想,流浪汉估计还躲在那里,一个人逃亡了那么久,对周遭一切都会比平常人来得敏感,不会那么容易离开自己认为很安全的地方,而根据他那天和白奇港的对话,白奇港嫌弃他碍事,应该也不会让他走太远。 果然,宋夏靠近凉亭时,就看到一棵树后面露出一片衣角来,那流浪汉正拿着一块生锈的铁片在树底下挖着洞,挖到一定深度时,挖出一块用油纸的东西,他急忙打开了,宋夏定睛一看,哎哟喂,好家伙!枪! 看来这坏东西是意识到了什么,准备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挪窝?继续亡命天涯?可是不对,根据这几天的观察,以这流浪汉的疲惫程度来判断,他已经没有精力再躲到外面和警方耗下去了,有一种逃命法不是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么?只要一天没离开校园,他都是安全的。 难道是…… 果然不出所料,流浪汉拿出枪之后,就满脸阴霾地往教师宿舍走去。 宋夏跟在他身后,一刻都不敢松懈,如果在对方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她觉得以她的神力完全可以制服得了,可现在就有点悬了。 教师职工宿舍那边。 白奇港连警卫服都没换,直接就回了宿舍,他本想等全校的人都走光了,把铁门一锁,藏在花园深处的白大石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他自由宰割了,到时完事后原地挖了个大坑,人往那里一埋,这世上就再也没有白大石这个人了。 他越想越满意,急着回宿舍拿枕头下的那把手枪,当他走进来时,却意识到房里有人! “谁在里面?” 声音刚落,就看到他的床上坐着一个人,校长! 校长旁边静静躺着一把手枪,而手里正拿着一本老旧的日记本,校长边看手边抖,冷汗汩汩地从额头冒出来,这白奇港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却有一个良好的习惯,每天坚持写日记,记录着他每天生活的点点滴滴! 白奇港暗感不妙,飞跑过去就要夺过床头的手枪,想先一枪解决了校长,再去找白大石算账,哪料手还没碰到手枪,角落里猛地闪出一抹黑影,以闪电般的姿势一手刀砍在他脖子上,人顿时软了下去,刚想挣扎着爬起,对方再狠狠对着他的膝盖踢了下去,白奇港还来不及尖叫,手上一冷,一副冰冷的手铐铐了上来。 白奇港心如死灰地抬头,借着窗外的一缕光线,他终于看清楚了那名动作神速如飞豹般的男人,那男人棱角分明气宇非凡,墨色的眸底波澜不惊,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如冰山般冷漠无情! “白大明,你被捕了!” 白大明是白奇港的原名,为了脱离十年前的追捕,不惜改名背井离乡。 白奇港,不,白大明到死都不明白,他一切部署得那么严密,那个男人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009、捕鱼行动2 屋子里传来的动静,让走廊里的白大石打了激灵! 一个流亡者,在外逃亡期间,所有的耐性已经用完,对周遭的一举一动都特别的敏感,他宁愿白大明是被人击杀身亡,也不愿意被落到警方的手里,否则,他又要开始新一轮的逃亡! 他已经厌倦了逃亡! 白大明喘着粗气躲在柱子后面,小心翼翼地关注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一旦有意外出现,他不介意再制造另一出意外! 可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宋夏从来没像此刻这样紧张,眼睛盯到发红也不敢闭眼,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算天崩了下来,她也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从她的眼前消失。 没一会,门打开了,毫无察觉到危险逼近的校长走了出来。 白大石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枪,对准了校长的脑袋—— “趴下!” 随着一记尖锐的女声传来,一条麻绳凭空而出,扣住了白大石举枪的手,只觉得手上一麻,枪口瞬间转移了方向,子弹从早已惊呆的校长的耳边呼啸而过,只听见“砰”的一声打在了墙壁上! 白大石危机意识感很强,转身就抓起麻绳狠狠一抽,宋夏一个不注意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妈的,让你碍事,老子一枪嘣了你!” 白大石眼露凶光,再次瞄准了枪口! 呸!她这是又要准备死了吗?宋夏被摔得龇牙咧嘴,死到临头了,却不依不饶道:“喂,你信不信你身后有人?” 白大石身子一僵。 宋夏又继续往上加油,“哦,他一身军绿色,看来是一名军人,你的死敌!” 白大石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警察,整天都来拆他的台,碍他的事,宋夏刚慢条斯理地说完,他就彻底狂了,迅速转身将枪头对准身后的“警察”,哪知那完全是个坑,身后根本没人!连南城校长都不见了! 这事儿诡异得很! 白大石后知后觉被耍了,再次转身回来,可已经来不及了,宋夏抓起地上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往他的大腿上掷去,只听见“咔嚓”一声,骨头碎了!白大石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不过手上的枪还是坚决地对准了宋夏的方向—— 千钧一发时刻,一抹绿色的身影如飞豹般蹿出,轻易就扣住白大石的手腕,枪掉下来的同时,手断! …… 这个新年,对宋夏来说,简直是,累死条狗! 被带到警察局这个部门作笔录,到那个部门作口供,再到另一个部门接受询问。 警察局里的人来来往往,忙忙碌碌,每一个人从她身边经过时,总是朝她诡异的点点头,笑得那个叫瘆人,而每一次宋夏都要从椅子上战战兢兢地爬起,战战兢兢地朝他们点头微笑,后来,宋夏干脆靠在椅子上装睡,结果就真睡了过去。睡得迷迷蒙蒙间似乎有人走过来给她盖上了毛毯子,她想睁开眼道个谢,却总是睁不开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翻个身醒来时看到夏梅正在抹着她额头的热汗,见她醒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嘴上却不停念叨着:“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以后遇到那种危险的事儿赶紧躲开,有像你爸这样的军人顶着呢,别一个劲儿冲动,知道不?”当她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宋夏在警察局时人差点晕了过去,她夏梅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女儿是她最大的牵挂,一点事儿都出不得。 第一眼看到夏梅,说不感动是假的,宋夏细声安抚她,“妈,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反正您别担心了,这事儿都已过去,您女儿这不是还好好着吗,没给您少胳膊少腿儿!” “得,就你嘴贫!”夏梅帮她整理了一下脏兮兮的衣服,脸又吓得惨白惨白的,“你看看,还说没事,这儿都磨破皮了!夏夏啊,疼不疼?” “妈,刚才已经擦过正红花油了,已经不疼了,那可是南洋货来着!” 宋夏跳下椅子,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以实际行动证明她一点事儿都没有,夏梅这才不再继续追究。 这次不仅夏梅来了,宋国雄也来了,他正在不远处和一名穿着军装的男人低声说话,那男人身材颀长,利落的寸头发型,和宋国雄站在一起,足足高出了半个头。两人不知在聊着什么,刚开始脸上有些凝重,后来宋国雄拍拍他的肩膀竖起了拇指,只见那男人但笑不语。 宋夏疑惑地朝着那个方向指去,“妈,和老爸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上次为什么出现在我们家里?” 夏梅顺着她的指尖望去,顿时明白了她说的是谁。 “那是陆老司令家的爱孙,陆朝城,这次的案子就是他负责的,听你爸说能力很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看着夏梅眼里满满是对陆朝城的欣赏,宋夏撇撇嘴,撇开两人之间的恩怨不讲,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生猛,上午的那一幕历历在目,她几乎没看到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快得就像一只从丛林里的飞豹,不费吹牛毛之力,眨眼之间就制服了劫匪。 母女俩说话间,宋国雄就走了过来,见识过他训大兵的凶狠,宋夏立即乖乖站好,等待挨训。 “爸,您使劲骂我吧!” 宋国雄瞪了她一眼,板着脸道:“谁要骂你了?都几个点了还赖在警局,知不知羞?赶紧收拾一下回家吃团圆饭,过个新年都不省事儿!” 训完话,挺直身板子率先走了出去。 宋夏傻了眼,她惹出这么大的事宋老爹居然没生气?不敢置信地眨巴眨巴眼儿,随后追了上去像极了一只极力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领导,领导!等等俺!” 当然了,宋夏并没有幸看到宋国雄严厉的脸上笑得特别骄傲的表情…… 010、新年快乐! 回到军区大院,一路上有人道贺“新年快乐!” 一行四人,对四人,陆朝城也过来了,是宋国雄诚心邀请的他,一行四人一个雄赳赳气昂昂,一个风度翩翩雄姿英发,剩下夏梅两母女一路忙着回贺语:“同乐同乐!”“一起新年快乐!” 宋夏还想对那些尾随而来的军区小屁孩说,到了晚上各去找自家藏的军火大炮,拉出去开了,弄个满天烟火瞅瞅。 不过在领导面前得扮演好英雄好儿女的形象,于是一本正经地挥挥手:“同志们好!” 那群小屁孩也是皮得不要不要的,军姿站得倒像模像样的,向宋夏一群人敬了一个好礼:“领导好!” “同志们辛苦了!” 小屁孩们随即齐声喊出:“为人民服务!” 愣是把一行人都逗乐了。 到了家,饭菜都冷了,夏梅又重新拿去热了一番,宋国雄把珍藏的白酒拿出来,给陆朝城斟了八成满,在空中碰了杯,春风满面道:“老爷子整天都夸他的长孙这好那好,我们哥几个一句都不得他的夸,还暗地里埋怨过,不过这下子是真心服口服了!这个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不给前浪喘一口气啊,哈哈,城小子,再次感谢你舍身从枪口下救出夏夏!” 陆朝城也浅笑举杯,“宋叔叔,一切都是夏夏的功劳,她是我见过最聪慧最有胆识的女生!” 这个英姿飒爽的年轻人有着一颗赤胆忠心,却不卑不亢,宋国雄越看越满意,“今天新年,咱叔侄俩就不废话了,来来来,干了,祝愿国家繁荣昌盛!早日统一!” 陆朝城坐正军姿,沉声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两人对视一笑,一饮而尽。 宋夏坐在旁边狼吞虎咽,边抹嘴边瞅着这边,别以为这两个大老爷们是在说酒话,他们的豪言壮志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实现,不知道到那时他们的心情该用什么来形容?一定会比看满天盛开的烟花还要激动。 宋夏举手,“老爸,我能不能也喝一小口,庆祝庆祝?” 宋国雄立即牛瞪了她一眼,“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多吃几口饭,努力高考去,早日成材为国家建功!” 宋夏:“……” 夏梅也刚好从厨房走出来,附和着:“未满十八周岁就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喝酒,影响不好。” 宋夏的脸开始发光发绿:“……” 她还差一个月就满十八了的! 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把希望寄托在陆朝城的身上,他是客人,又是那什么陆老爷子的爱孙,说出的话一定有不小的影响力,宋老爹不会拒绝的,想到这,宋夏朝他抛出了一个比月亮还温柔比星星还耀眼的媚眼。 陆朝城本来想在一旁看戏,但又于心不忍看到那个小女孩脸上的失望神色,于是,不动声色地开口为她求情:“宋叔叔,婶婶,今天新年,难得这么一个好日子,您们就如了夏夏的意算。” 宋夏见他终于开了口,私底下雀跃不已,却还要装出可怜兮兮受尽委屈的模样儿。 陆老爷子的爱孙都发话了,宋国雄和夏梅也不好说些什么,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此事可行,喝一点也不碍事,遂不再说话了。 宋夏见此,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就等着去拿杯斟酒了,岂料,陆朝城又悠悠然飘过来一句:“不过想了想,夏夏明天还要上学,还是津美乐汽水比较适合她。” 宋国雄夫妇立即点头如捣蒜:“对对对,还是津美乐好!” 津美乐…… 见此情景,宋夏的玻璃心已被一盆冷水泼碎了一地…… 宋国雄今天很高兴,一口气连喝好几杯白酒,还意犹未尽,可陆朝城的酒量本来就很浅,在前辈面前又推脱不得,这不,一杯白酒下肚,麦色的肌肤就一寸一寸烧了起来,被宋国雄又劝了两杯,人已经开始醉醺醺了,宋国雄调侃他:“还不如我家闺女,继承了我的酒量,一瓶白酒下去面不改色。” 尔后又顺了句:“来,赶紧陪宋叔叔一起练酒量,难不成以后碰喜酒时,城小子你不会光让着夏夏帮你挡酒吧?” 宋国雄说这话似乎哪里不对,陆朝城和宋夏都同时抬起了头,扫过对方的脸,前者嘴角含笑,状似无意地抿了一口手中的白酒,直到见底;而后者却显得很不自然,宋老爹这是醉人说醉话吗?居然把陆朝城的新娘搞混了,当成了她。 “爸,陆警官,你们慢慢喝,我想起还有事情要做,先撤了!” 然后脚底抹油,上了二楼。 宋国雄还没意识到他说错话了,独自纳闷道:“这闺女没喝酒,脸怎么红成那样了?” 到了晚上,宋夏口渴下楼,无意中从夏梅的口中提起,得知陆朝城被宋老爹灌醉了,人正躺在二楼的客房,与她毗邻,顿时不满道:“妈,你怎么让一个陌生人睡我们家?!” 夏梅甚是不解,“陆警官怎么就是陌生人了?他可是陆老爷子的孙子,你爸爸的好友的儿子,而且还救过你一命,这怎么就成陌生人了?” “你们都认识他,可我不认识啊!”宋夏嘀咕,怎么能让他睡在隔壁,而且两边的床是靠在一起的,仅仅隔着一面墙,怎么有种同睡一张床的感觉? 这个夜里,宋夏睡得是相当的不稳! 011、谣言四起 第二天早上,宋夏是无比幽怨地顶着两只熊猫眼上学的。 周博艺远远看见她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推了推兆子枫的肘子,“喂,那是不是宋夏?” 兆子枫很烦他这位同桌,长得又肥又一张男人婆的脸,两人从小到大互相看不顺眼,偏偏命运爱捉弄人,上学了又同一个班,还凑成一桌子,于是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那就是宋夏!” 末了,又添了一句:“你看看你,肥得就像两头猪,快点跟人家宋夏学学怎么美容,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被说了,周博艺一点都不在意,耸耸肩,道:“啧啧,兆疯子,你就是一肤浅的东西,看见脸蛋好点的就恨不得扑过去,我胖我开心!” “哼,我肤浅我乐意!” 两人一路拌嘴,一路互相看不顺眼地进了教室。 宋夏进来的时候,张非他们正在讨论昨晚的电影,见到她坐下,就围了上来,一脸的崇拜:“宋夏,你真厉害,《阿飞正传》的内容真的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哦。” 宋夏淡淡应了一句,就把头埋进了书本。 “宋夏别睡啊,我们在和你说话呢!”张非正在兴头上,他除慕辰之外,很少有服其他人,宋夏就是这个例外。 张非想推醒宋夏,却被慕辰制止了,“没看她正睡着吗?” 慕辰都亲自开口了,其他人只好悻悻然退开了。 书本里细微的呼吸声传来,慕辰停下了手中的笔,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的这位同桌,如果不是因为他爸在警局里有人,他至今都不知道这位看似娇弱的女生昨晚和一名歹徒斗智斗勇的事迹,这个女孩,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的眼神不由得放温柔,这样冷的天气,她睡得很不安稳,如果不是大家都在看着,他差点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昨天一定是把她累坏了吧,听说她还从歹徒的枪口下救下校长,真不简单! 想着,慕辰嘴角一扬,笑了。 慕辰的异常被兆子枫逮了个正着,他不敢置信地推了推同桌周博艺的手肘,“慕辰刚才是不是笑了?我没看花眼吧?” 周博艺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爆栗头:“班长就笑了可关你屁事?还有,把你的臭爪子拿开,不准越过三八线!” 兆子枫啐了一口,“神经病!”然后又把头转到后面悄悄和张非说:“慕辰刚才对着宋夏笑了,眼神儿还温柔得不要不要的!” “真的?” “错不了!” 于是,这两位帅哥一脸的挫败,慕辰那么优秀,和宋夏在一起那简直就是绝配,估计他俩,没戏了。 没一会儿,孟夫子过来了,他高高在上地站在讲台上,严肃的眼光在教室巡视了一遍,然后才沉声说:“从今天起,你们的班主任将由本人代替,直到你们痛苦的毕业。” 底下的同学们一阵哀嚎,不要啊,怎么会是孟夫子?!这不算要他们老命的节奏吗?! 有人好奇问:“白班主任去哪了呢?” 可没有人回答他。 孟夫子意味深长地往宋夏的方向看去,众人也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纷纷猜测,难道这件事与这位睡美人有关?听说这位上面的关系硬得很,能来他们的重点班还是校长亲自开口的,上下学时还老是看到一辆吉普车过来接她,看车牌号都是一种牛逼的样子,难道是班主任得罪了这位,然后被打入冷宫了? 关于白奇港不再任高三(1)班的班主任,还直接从学校除名这件事,很快就在校园里散播了出去,还越传越神乎。 于是,宋夏莫名的就成了这件事的中心人物,可孟夫子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了,从那天起,对宋夏很特别,而同一天里,校长还亲自守在1班门口,客客气气地请她到办公室谈了整整一半节课,大家私底下更是像炸开了锅一样。 关于校园里的流言蜚语,宋夏却浑身不觉,依然每节课睡得香喷喷的,下课后照样背着书包往家里赶。 张非不得不竖起拇指,赞了一个:“这宋大美人果然就是一奇葩!” 慕辰的墨眸紧紧跟随着前面的身影,淡淡笑了:“要是你们知道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后,或者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的事?快说啊!是不是像外界传的那样,连校长见了她都得点头哈腰的?” “你想太多了吧?” “怎么就想多了,本来就是那样,大家都在传。” “呵呵。” 张非就是一八卦男,一天不听点号外,心里就像少了点什么很难受,他把耳朵竖得老高,等着慕辰说下去,慕辰却只是但笑不语。关于白奇港那件事,他想,学校没有给大家一个明确的正当理由,是不想给学生们增加思想负担吧,学生,还是无忧忧虑得好。 至于宋夏,至于那封情书,慕辰突然觉得,这件事一定要问清楚了,否则他会没有心思继续高考的! 想着,人已经走到宋夏身边:“宋同学,今晚有空吗?” 宋夏正站在一排石板上,双手张开着,走得很是认真,身后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让她差一点踩空了。 回头一看,是她的新同桌,“班长,我今晚没空,学校发的一大堆作业都还没完成呢,怎么,你找我有事吗?”如果没事,她铁定跳下来把人狠揍一顿,如此不知抬举地破坏了她的玩性。 慕辰紧张地拢了拢额前的短发,很温柔地邀请:“那个,宋同学,晚修之后大家都约好一起去我家复习,你来吗?” “谢谢你的好意,我就不去了,没兴趣和大家挤在一个屋子。” 主要是,她哪有那个闲工夫陪着一群高考生拼命啊,还不如回家睡个好觉。 “好吧,那再见!” “再见!” 慕辰欲言又止,他离去的背影很失落。 ------题外话------ 收藏呢?收藏呢?收藏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泪奔 012、情书 慕辰对宋夏的感觉,一直没有点破,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蚁爬在心脏上,瘙痒难耐,等他意识到时,已经中毒很深很深了。 最近张非他们发现好友上课不知在想什么,总是显得很心神不宁,后来被孟夫子请去了办公室,回来后的慕辰,更是沉默不语,比往常还要冷冽。 后来被周博艺的一番话点醒:“相思病呗!” 切,男人都不了解男人。 张非他们顿时恍然大悟,敢情慕辰真的对宋夏动了凡心!世人不都说,有话好好讲嘛,女生比较羞涩,就算喜欢一个人也不敢表达出来的,男生就不一样了,喜欢她就要捅破那层纸,大家都是同学,未来还长着嘛。 于是在得知宋夏往花园方向去了之后,把慕辰也拉了出去。 宋夏是被孟夫子请去的,几天前,校长就白奇港老师辞职的真正原因开了一次大会,各班级老师才知道事情的经过,如果不是为了学生们有一个安心学习的环境,还有宋家的极力压制,校长都恨不得开表彰大会表扬宋夏同学了。 总之,校长对宋夏同学的表现大为赞赏,也顺便把孟夫子对她的看法改观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孟夫子也不断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很多优点,比如这次的全国中学生英语朗诵大赛,南城中学有三个名额参加,孟夫子第一个就想到了宋夏。这明明是一件让人值得骄傲的大事,落在她身上,就成了累赘,各种推脱,后来把孟夫子逼急了,半威胁半认真道:“宋同学,你再不同意,本夫子的课你休想再有得睡。” 一想到整节课都要睁着眼睛四处乱瞟,宋夏就浑身不舒服,心想,不就是一个英语朗诵大赛,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的,再三衡量之后,算是勉强答应了,她的答应让孟夫子欣喜若狂,这枚懒虫总算听劝了一回,看来南城中学又要再添一枚金牌了。 宋夏告别孟夫子,大摇大摆从办公室出来,直接往高三(1)班走去。 走到半路,突然看到一名编着两条麻花辫,脸上长着不少雀斑的女生挡在了她面前,没有要让道的意思。 “宋美丽,你,我……” 这小麻雀认识她? 宋夏狐疑,应该就是认识的,而且还可能是她以前(4)班的同学,但宋夏就是不太喜欢这个女生,那双骨碌碌转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心计多。 春梅见宋夏不想搭理她,狠了心,就先开了口:“美丽,以前是我不对,不应该那样对你的,对不起!” 哟嗬,这话中有话!宋夏听出来了,这小麻雀肯定做过很过分的事,于是朝掌心哈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想听她继续讲下去,“说啊,怎么不说了,赶紧说完。” “其实,那封情书是我写的,那天我们班不知道谁把这件事捅出去了,说(四)班有人暗恋(1)班的班长,露思她们就闻言过来了,还扬言说要发现是谁,下场会很惨……” “于是,你就把情书塞进了我的书包?”宋夏替她说完。 春梅的手指不停地扯着校服,满脸的羞愧,她那也是一时情急,她是从农村保送进南城中学的,这件事要是被捅到乡下,她丢不起这个脸,而她的好朋友宋美丽虽然也是从乡下来的,但她的父母好歹在某领导家工作过,怎么都比她强,于是就把情书塞进了宋美丽的书包里。 “啧啧,我就说嘛,我对慕辰不来电,怎么会有写给他的情书,原来是你这个白眼狼做的!” “宋美丽,对不起!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吗?”春梅不安地看向宋夏,她错了,如今满脸自信耀眼的宋夏怎么可能是从乡下来的,她父母怎么可能是给领导家扫地的?这样的朋友她不想失去。 “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们没办法再当朋友了,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宋夏虽然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像小麻雀这样的人,一旦背叛了你一次,就会第二次,这种人不相交也罢,省得将来闹心,况且,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宋美丽,她以前做过的事,交过的人一律过滤掉就是。 总算了结了一桩心事,宋夏的脚步轻快了许多,走在校园里,嘴里不由得轻哼起了曲子:“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棵紫荆树下,一道清瘦的身影僵立在那里,听了那一番话后,他的眼神暗了暗,原来这只是一场闹剧,那封情书也是假的,宋夏一直不知道他是谁怎么会喜欢他?但在她没有喜欢的人之前,他是不会放弃的! 013、不服就出来挑战 这次全国中学英语朗诵大赛,南城中学派出了三名选手,宋夏和慕辰,还有一名是文科班的。 往常这种比赛,一般都只会选文科班出生的,这次生生被理科班占了两个名额,文科班表示不服,各班正在据理力争,吵得厉害,宋夏被吵得无法睡觉,睁开惺忪的睡眼瞪着他们,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不服就出来挑战一下呗。” 文科班的觉得这话说得太看不起人了,于是银牙咬碎了之后,各班都派出了几个英语代表,想把(1)班这枚口出狂言的睡美人挤下,结果这枚看似懒散的睡美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一鸣惊人,轻轻松松把各班的人马甩出远远几条街,最后总算堵住了悠悠众口,如愿去参加了比赛。 这次的比赛现场在A市,离南城有一段距离,于是学校方面决定了提前赶到A市做准备,这天天才蒙蒙亮,宋夏等三名选手早早等在校门口,等校车过来接人。 校车来得很快,但开出不远就熄火了,坏掉了,眼看时间不等人,一起陪同的孟夫子和校长急得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沉稳如慕辰,只见他不慌不忙道:“不如让我下车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一辆车过来?” 校长连连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指名点姓让宋夏陪同他一起下车给慕家打电话。 两人下了车,这里已经离开了南城一段距离,得必须往回走,走到有店铺的地方,宋夏边走边念叨:“这校长也真是,学校都没一辆像样点的车,上面拨下来的款项难道都被他私吞了不成?”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慕辰侧看了她一眼,认真细致地说:“校长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我外公最得意的学生,相信不会那么做的,我去年到外公家,还听外公提起过,教育局发的一笔奖励金校长一分都没有拿,全部拿出来支持来自农村的学生,就连这次一起来的林玲,也是受资助者之一。” “哦,这样啊,班长你就别放心上了,我只是讨厌走路,才随口一说。” 慕辰突然抓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定睛看着她,“宋夏,我们现在不仅是同学,还是同桌,这次又一起出来参加比赛,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叫我班长了,你也完全可以叫我的名字的,就像我叫你一样。” 他的眼睛如同一团火苗般,炙热得很。 宋夏不着痕迹地把手一抽,指着前方一个伫立在路边的电话亭,咧嘴笑道:“咦,慕辰,到了!” 慕辰的电话很管用,十分钟后,有一辆黑色桑塔纳就停在了他们旁边,两人也不做停留,默契地上了车,然后又过去把校长他们都带上,往A市出发。 A市是刚崛起的大城市,虽然不比南城的历史悠久,却是国家重点开发区所在,云集了五湖四海的人才,可以说是人才济济。 宋夏一群人很快就到了比赛场地,那是一座大礼堂,以前是市领导用来开大会的,这几天改成了学生们的英语朗诵比赛,举办方顾及到来人比较多,于是每所学校都设有一间休息间,这样既方便也没影响到别的团队。 林玲第一次来到比南城还大的大城市,一下车就紧张得很,连连上了十几次厕所,搞得一行人都跟着紧张起来,连吃个饭筷子都是抖的。 宋夏一个人到外面转转,这个大礼堂素来有警卫员站岗,今天也不例外,宋夏把整个大礼堂参观了一遍,觉得也不过尔尔,随后人往着高高的围墙而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正想找个歇息,就听到不远处有一声尖叫传来,出于本能,宋夏火速赶往现场,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那里,看到几个流氓围着一名女孩,满口的淫秽话,愣是把那女孩给吓哭了,那女孩不断地推开靠上来的人墙,凶巴巴道:“走开!都给我走开!” “别啊,小妹妹,叫哥哥们往哪走呢?啧啧,看那双樱桃小嘴,就想亲上去。” “滚,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陆小北背抵靠在墙上,怒目瞪着流氓。 流氓们明显不吃这一套,甚至有一个开始蠢蠢欲动,欲把脱了外套的胸膛贴上来,“你是谁?不就是一个来参加什么英语大赛的学生嘛,难不成你是市长女儿不成?哈哈哈!” “我爸就是A市的市长!” “哦?哈哈哈哈!我爸还是市长他爹呢!哈哈哈哈!”流氓们听了一阵大笑。 “你们不许侮辱我爸!不许侮辱我爷爷!” “我们干嘛要侮辱他们呀?要侮辱的也只是你,小妹妹。” 陆小北越是推拒,流氓们越是兴奋,围起来的圈子几乎已经把她湮没。 宋夏本来不想管这种闲事的,但因听到那女孩也是这次比赛的学生,忍不住从旁边走出来,大喝了一声:“干嘛呢干嘛呢?以多欺少啊?都统统给我住手!” 那几个流氓好事被打断,都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到一个更加标致的姑娘之后,眼冒金光,口水直流,“哟,又来了一位小美人!” 宋夏嘴角扬笑,“小美人算不上,可我班上的同学都叫我睡美人,怎么,你们当中有重口味的吗?” “重口味?”流氓甲站了出来跃跃欲试。 宋夏不言,冷笑着勾了勾手指,流氓甲迈着八字步走了上来,宋夏又抛了个媚眼叫他闭上眼睛有好礼要送上,他乖乖照做,流氓甲是这样想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就算站在她面前了,她又能做啥?就算做啥了,他不是还有几个同伴吗?谁敢动他试试? 流氓甲刚得意地想着,身后一阵惊呼声传来,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耳边一道疾风吹过,只听见“啪”的一声,脑袋上重重一沉,痛得他呲牙咧嘴的,伸手一摸,血! 血流满面! 流氓甲忍着剧痛把头抬起,只见那女孩手掂量着一块石砖,笑得风清云淡的,还好心问他:“怎么,还不够痛吗?” 他还没摇头,又听见“啪”的一声响,流氓甲白珠子往上一翻,晕死了过去。 见同伴被砸晕过去,剩下那三个流氓终于回过神,奶奶的,今天邪乎了! 立即扔下那柔柔弱弱的女孩朝宋夏的方向蜂拥而上! ------题外话------ 某窦再次出来呐喊:收藏!留言!收藏!留言!啊啊啊啊啊! 014、将门之女 宋夏虽然拥有一身蛮力,也学过一些日子的跆拳道,却终究是没经过严格的格斗训练,面对三个穷凶极恶的流氓,她铁定打不过,于是,见那女孩安全之后拔腿就跑。 可流氓们已经疯了! 立誓一定要抓住这把他们当猴耍的女子! 宋夏跑的是气喘咻咻,她一个小女子脚短腿细,哪里是男人的对手?好在她多了个心眼,抓起几块小石子就跑,感觉到有人近身时就回头赏对方一记好吃的,因为力气大,一块小石头的威力相当于半个子弹头,被打中的不穿了个洞就是流血不止,弄得流氓们狼狈不堪,她趁着对方捂着伤口痛呼的同时又加大马力往前跑。 等跑到有警卫员的地方时,那几个流氓早已伤痕累累,一片狼藉地大喊着:“救命!” 流氓们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那女人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神?一个小小石头本来就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可到了她手里,却比一颗子弹还有威力,砸在他们身上,如同陷入泥潭,动则见血,深则见骨!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宁愿被抓进警车也不愿面对那个女孩…… 那石头雨,太吓人了! 亲眼看着流氓们迫不及待的进警车,宋夏以为这事就这样完结,没她什么事了,谁知这里的警官比南城的还要难缠,客客气气地想请她上警局坐一会,说要还原这件事的真相,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路见不平的好人得到奖励,宋夏连连推脱,她这是脑残么,打死都不要再上警局作什么见鬼的笔录,于是借口道:“警官,俺只是一名学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而且俺现在还有一场比赛要参加,知道你们忙,俺就不上门打扰了,再见!” 说完,拔腿就跑。 哪想那警官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不依不饶地跟着她后面,笑意融融道:“没事没事,你参加你的比赛,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等。” 这人怎么比她乡下的那头水牛还犟!宋夏只觉得无数只乌鸦从头顶飞过…… 于是,不管宋夏走到哪,身后都有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员跟着,引得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频频回头指指点点。 就连宋夏代表南城中学上台朗诵时,那名面无表情的警员就站在台上不远处,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朗诵,搞得她就像一名即将被逮捕的嫌疑犯似的,宋夏激动得差点没脱下鞋子丢过去。 一下台,孟夫子就一脸沉重地把她拉到角落里,劈头就一顿教育:“宋同学,你作为*,任性,耍小脾气这真的都可以么?” 宋夏挠挠头,“我觉得还好啦!” 孟夫子的胡子被气得一抖一抖的,指着她的鼻子说:“好个屁!你这简直就是在拖我党的后腿!” 宋夏被批得莫名其妙,眨巴眨巴眼儿问:“然后呢?” 孟夫子指着站在不远处的警官,把声音调到最低频,“然后?呃,警官都和我说了你的事,你且去吧,到警局好好作一下笔录,作完了不就好了?” 原来是这事。 宋夏很无奈,他以为作完了就好了?想想当初在南城警局,她就困得想打人。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谁叫她多管闲事惹事上身呢?总不能让那警官追到南城吧?惊扰到宋老爹了可不太好,于是,宋夏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一辆警车,扬长而去。 到了A市警局,宋夏前脚刚下车,后脚就有人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恩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陆小北的恩人!” 宋夏被缠得差点断了气,红着脖子喘着粗气生生把身上的爪子一根一根的拔开,得了空赶紧闪过一边,气呼呼道:“你是这样对待你恩人的吗?差点没被你活活勒死。” 陆小北吓得不知所措起来,弱弱地道:“知道你要来,我这不是开心嘛!” “得,你还是不要开心了,这开心的方法真是够吓人的。” “嘿嘿,恩人,我以后不会了。” “谁要和你有以后了?” 陆小北却一点都不追究这话里的意思,一改方才的低声下气,兴高采烈地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去,“恩人,我带你去见我爸!” 宋夏只好任由她拉着,边走边狐疑地瞅着这叫陆小北的,在来的路上,萧警官和她说过,她这次救的人是陆市长的千金,当时她就想,这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随便一出手,就是一条大鱼。而陆市长得知她的事迹后坚持要见到她本人的,但这市长千金对谁都是自来熟吗?也不掂量掂量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见人就抱,也难怪会吃大亏。 想不到到了警局,宋夏第一时间是赶着去见人,而不是做那见鬼的口供笔录,这事摊在她身上了,才坚信不疑。 直到来到一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脸和气的中年男人面前,宋夏才想起这人在电视里见过几次,以为是远在天边的大人物,如今一个大活人就生生站在她面前,还笑意融融的,“这就是宋老哥家的女儿?身上果然有将门之姿,难得啊难得!” 敢情这位和她家的宋老爹认识? 宋夏十指相绞,不好意思地谦虚了下:“哪里哪里。” 陆市长很满意她的态度,谦虚又不夸大,立即回头吩咐秘书:“打电话去南城宋家,说我要把人留在A市一天,宋老哥要是问缘由,就告诉他,我要好好款待小北的恩人。呵呵。” 陆市长是这样想的,他早就听说宋家的女儿一直住在乡下,回到城里之后,宋老哥还一直当宝贝养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他是觉得他们这一代感情好的没话说,可他们下一代却不常常走动走动,到了对面都不相识,这感情渐渐凋零了,所以趁着这机会,让彼此的儿女互相了解认识,腻歪在一起。 陆小北一听说宋夏要去她家,顿时乐了,“好啊好啊!真高兴我又多了一个伴!” 宋夏却不苟同,陆市长在她还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做主张把她人给留下了,这算不算是私自扣押人质? 陆小北一看就知道是一朵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一个傲娇的公主!她不想和陆小北做朋友,不想!啊啊啊! 015、孽缘 陆小北是陆家的千金小姐,是陆市长夫妇呵在掌心的宝贝,如今宋夏的无心之举救了他们家的宝贝,那就等于她是陆家的救命恩人,陆家举凡上下,无一不对宋夏感激不尽的,在得知她就是宋家的女娃后,大家就更显得亲热了,尤其是何悠恨不得把她当作亲闺女相待。 “这孩子我越看越喜欢!”何悠一手拉着宋夏,一手拉着陆小北,甭提心里有多开心,早早就打电话给宋国雄夫妇,说宋夏是多么的讨人喜欢,想把人留在A市多几日,又想起还要上学,才打消这个念头。 在陆家,宋夏就像新嫁娘似的一一见过陆家的长辈,陆家的老人陆老爷子,陆家的大伯,大伯母,陆市长夫妇,每人都送了一件见面礼给她,件件都是大手笔,看得宋夏眼花缭乱欣喜若狂的,心想真是赚大发了,哪曾想那陆家大伯母说了句,要不是时间仓促,会送给她更好的,宋夏差点吐血:我不急的啊,你们可以慢慢搜罗好再邮寄到南城给我的…… 好在陆家老爷子亲口承诺了,“夏夏,过年要和你爸妈一起过来拜年,爷爷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宋夏见钱眼开,笑眯眯地允诺了,过年一定会来。 听他们口气,宋夏以前从没来过A市的,一直都是宋国雄俩夫妇过来,要不是因为无意中救下了陆小北,她觉得她今年也不会来,因为寒冬腊月的出门拜年,还不如窝在家里睡个暖觉呢,今年就冲着陆老爷子会封她一个多大的红包,来一趟也值了。 很快就到了用餐时间,大家论辈数坐好。 主位上是陆爷爷,依次是陆大伯和陆大伯母,然后是陆市长夫妇,宋夏坐在何悠和陆小北的中间。 餐桌上。 何悠夹了一块鸡腿往宋夏碗里堆,“夏夏,在你陆叔叔家就和在自己家一样,一定不要客气。” 宋夏这人本来就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见陆家这样对她好,心里早已经不介意陆家把人留下了,一点都不客气地夹起鸡腿就往嘴里送,一边含糊不清道:“谢婶婶,我不会客气的啦!” 那爽朗可爱的模样儿,惹得陆家人一阵笑声。 何悠心疼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出门在外,虽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好,但毕竟是身子单薄力气小,容易吃亏,就多说了句:“夏夏,听你叔叔说起你一个人对付几个坏人时,婶婶都替你捏了一把冷汗,女孩子家家,很容易在这方面吃亏,以后遇到类似的事儿,一定要想好周全的法子,知道不?” 宋夏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暗道,她今天要是不出手,那陆家千金这会儿估计是有河跳河有海跳海了,哪还能吃得下饭? 想着,朝陆小北投去一个蔑视的眼神儿。 那陆小北不生气,反倒是以为宋夏肯理她了,一高兴就说漏了嘴:“妈,你完全没那个必要担心夏夏啦,她当时简直就像是神仙上身了似的,随意扔一块小石头出来,就能砸得那些坏人头破血流,到最后,他们几乎是求着爬上警车的。”当时那个情景,看着就让人解恨,陆小北要不是顾及到她的身份,早就上去往他们屁股上踢几脚了。 “天啊,这是真的吗?” 何悠觉得她家闺女一定是添油加醋说的,看向丈夫时,见他点点头后,一脸的诧异。 大家也都觉得惊奇,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宋夏。 宋夏不想让人知道她自带神力,但按当时的情况,不说是神力她还真解释不出来为什么,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说:“呃,当时急着救人,我也没想那么多,可能是骨子里流着军人的血液吧,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生猛,嘿嘿,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宋夏说得含糊其词的,如果大家信了,也就那么过了,如果不信,也只能那么过,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爱信不信。 陆家大伯母和何悠面面相觑,生猛……这孩子哪里与这两个字沾边了? 倒是陆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意味深长地眯眯眼,尔后沉声道:“嗯,颇有小宋当年的神勇,记得他刚当兵那会,那力气也是大得老兵们都怕了,像头壮牛般,能以一敌三,他的娃儿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宋国雄要知道他也能得老爷子夸,肯定要惊得下巴掉了,老爷子提起过往,陆市长也无限感慨道:“想当年和宋三哥同在一个部队,我们几个每次和他扳手腕,输得连内裤都没的穿,哈哈。” 这话题一扯到宋国雄身上,都转移走了大家的注意力,宋夏暗暗松了一口气,陆小北对父辈的过往一点都不感兴趣,拉起她就往楼上走。 “夏夏,我带你去看我的房间,是我亲手设计的哦!你一定会喜欢的!” 宋夏撇嘴,这小公主的目光,估计离不开粉红色。 果然,当走进陆小北的房间,瞬间被铺天盖地的粉色系湮没,粉色的墙纸,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粉色无处不在,宋夏差点以为走进了一个童话故事中。 “陆小北,你这都什么眼光?” “很棒吧,是不是?” 陆小北这猪脑子,还真当她是夸她的,宋夏竟然无言以对,“还行,能将就。” “真的?那我让我妈把隔壁房间布置得和这里一模一样,等以后你过来A市时住。” “呃,陆小北你赶紧打住,我才不要来你家住!” “为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在陆小北的理念里,是她好朋友的都得住在她家,情同姐妹般。可宋夏似乎不怎么喜欢和她在一起,她是不是哪里做错了?陆小北眼睛红红地看着宋夏,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公主也太难缠了! 宋夏不想伤了她,忍着想骂人的冲动挥挥手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无所谓了。” 一句话,就成就了宋夏和陆小北这一辈子缠缠绵绵的孽缘。 016、看到不该看到的 到了晚上,和陆家的长辈们一一道过晚安之后,宋夏就被陆小北热情地拖进了房。 对,拖进的。 宋夏怎么都觉得自己是被逼进洞房的新郎,而陆小北就是那有钱的又很凶悍的婆娘,不一夜九次就直接把她踹废的凶残结局。 宋夏习惯了早睡,却被陆小北拉着聊了一晚上,也不难理解陆小北的心情,像她这样的从小娇惯到大的千金大小姐,在外人前高高在上,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很多和她年纪相仿的都想接近她,可她却不领这个情,难得碰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于是死缠烂打的功夫都使劲使出来了,让宋夏防都防不住。 “夏夏,别睡啦,咱们聊聊呗!” 陆小北水汽盈盈得看着卷在被子里,成了一座小山丘的人儿,她今晚的话闸子一旦打开了就怎么都关不上。 被子里发出一记病怏怏的声音:“姐,大姐,我真困了,你别闹!” 陆小北才不管,直接把被子掀开,人也跟着钻了进去,然后搂住那一团热体,嚷嚷道:“夏夏,咱们继续聊嘛,我有好多话还没有说完呢。哦,对了,夏夏,你知道吗?我大哥方才回来了,知道你在我家,还想上来目睹一下我的救命恩人呢,结果我妈说你睡了,大哥才走开了呢。” “你有大哥?”宋夏没好气地接下话,这小公主不把话说完,她也甭想睡。 “嘻嘻,夏夏,你终于肯理我啦?”陆小北想把头再往前靠,宋夏干脆把枕头塞进了她怀里,她也不介意,把枕头抱了抱,说:“我大哥就是我堂哥啦,他挺疼我的,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怕他,可能是和他平时不爱说话有关系吧。我哥从小就被我爷爷当成接班人来培养,优秀得很呢,曾在国际上得过勋章,后来回国了,凭着自己出色的表现,在公安机构组织了一个专门打击犯罪团伙的团队,叫什么猎豹来着,我大伯母为这可是操碎了心,整天想给我哥介绍对象,说是有家庭了他会稳定下来,不再在枪口尖刀上过活了,哦,对了,夏夏,我大哥他前几个月一直都在南城呢!” 陆小北喋喋不休,宋夏干脆闭嘴,把她的话当成了一首好听的催眠曲,听着她大堂哥的事迹慢慢入眠,睡之前还想,陆小北的大哥还不止是用来打击犯罪团伙的呢。 第二天早早醒来,陆小北那货还在睡,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宋夏给卷完了,她就死抱着一颗枕头,宋夏觉得好笑,把身上的被子取下来盖在她身上,就下了床。 宋夏以为自己起得最早的,到了外头,才知道陆家的人都起来了,这个点上,上班的上班,干嘛的干嘛去了,唯见陆老爷子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听着京剧,听得正入神,不由得在椅子上轻扣着手指,嘴里断断续续哼了几句。宋夏不想打断老人家的乐趣,遂悄悄上了楼。 到了楼上,本想到卧室里把陆小北撵起来的,但一想到那家伙醒来之后必定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也不是事儿,见旁边有一扇门半开着,想起这是陆小北和她说过的要改成她卧室的房间,就想进去看看,推开门,却听到一阵淅沥淅沥的流水声传来。 流水声? 宋夏以为听错了,径自走了进去,这里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卧室,以黑白色调为主,给人一种硬朗、粗犷、随意的感觉,却不乏阳刚之气。这里确定没人住?宋夏狐疑地看着衣架上的一件军装,肩上两杠一星显得特别耀眼,按理说,陆家老一辈,岂止是这样的等级,除了…… 宋夏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个人来,那就是陆小北的大哥! 糟糕!进错房间了! 宋夏的心扑通扑通跳,像做贼似的,趁着没被发现赶紧溜了出去,谁曾想,快要走到玄关时,浴室的门毫无防备的打开,一个只裹着白色浴巾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刚淋浴完,头发上的水滴还没甩干,一滴一滴地从鼻尖上砸下,顺着他凸出的喉结出顺流而下,那完美的胸肌腹肌,以及条纹分明的人鱼线是那么的性感! 天啊,此人…… 她是不是被色诱了?! 宋夏看得呆了又呆,早忘了她最初的目的,活了两辈子,她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盯着男人的身子看! 那男人也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舍不得离开的意思,眼底的笑意渐显:“夏夏还想看?” “嗯!”想都不想就回答。 男人得势,然后就要依着她的意思拉下那条碍眼的浴巾。 电闪雷鸣间,眼看男性的象征就要呼之欲出,宋夏突然回过神来,觉得那男人的声音似乎很熟悉,下意识地抬眸,正好落在那男人戏谑的墨眸里,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宋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陆小北的堂哥怎么是他…… ------题外话------ 某夏被调戏了,羞涩 017、闷骚的男人 “啊啊啊!”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宋夏情急之下,用手掌捂住了眼睛,再看下去,挖眼! 可想起那帅气的脸蛋,劲爆的身材,那让人想入非非的人鱼线,宋夏指间的缝隙越变越大,她壮着胆子半闭着一只眼睛偷偷朝对面看去—— 男人的的手正停留在浴巾上,状似无意地在上面轻扯,每扯一下,宋夏的小心脏跟着乱跳一下!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啧啧,到底是当过兵的,那身材,那气质,每一个动作都那样的蛊惑人心! ——“咕噜!咕噜!” 宋夏看得喉咙冒烟,干燥得很。 她下意识的希望,那条浴巾快点被扯下,再扯下…… 不过,扯完浴巾之后,她能干嘛?宋夏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她该干嘛干嘛,就是忘了此时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这气氛不对,这男人的深邃眸光也不对。 陆朝城叹了叹气,本来想逗逗这个小妞,让她知道闯进男人卧室的后果,结果小妞一点都没有觉悟,呆愣在那里,直直盯着他看,那模样儿真是让人又好笑又好气,好笑的是,她露出来的色迷迷表情是那么的迷人可爱,好气的是,他是想吓吓她,人不但没吓着,自己却是引火*,把他的心挠得痒痒的,一发不可收拾。 陆朝城按捺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迅速扯下浴巾往某只呆槑了的妞儿头上盖去:“不知羞!” “啊!怎么回事?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正看得来劲,一条浴巾飞天而来,正好盖在宋夏的头上,慌得她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扯,好不容易扯下了,却看到那男人正好整以暇地倚在门口斜睇着她,一丝促狭在眸底里一闪而过,而身上已然换上一套灰白色的休闲装,干净利索又不失一丝随意。 宋夏回想起方才的色胆包天,再听到男人口中淡淡的一句“不知羞”,只觉得浑身烧得厉害,赶紧捂着一张红脸奔了出去! 呜呜,好丢脸! 一路狂奔回房,刚好碰到陆小北睡醒,看到她满脸的通红,疑惑道:“夏夏,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啊?这个啊,我刚睡醒都这样,过一阵就没事了。”宋夏心虚地摸摸脸,故作镇定地敷衍了过去。 好在陆小北没继续追问下去,两人在房间里闲聊了一会,陆小北喊着说肚子饿了,然后拉起宋夏往楼下跑,说是要带她去吃A市最好吃的早餐。 谁知道两人刚踏出门,就看到一抹白色修长的身影等在楼下。 见两人手拉手出来,陆朝城抬了抬手腕看表,脸色很平静,好似刚才什么插曲都没有,“都等半天了,怎么才下来?” 说着,绅士般打开了一辆桑塔纳的车门,请她们进去。 陆小北谄笑着叫了一声“大哥”后,赶紧拉着宋夏坐进后座,然后悄声告诉她,“这就是我大哥,帅吧?但是我每次看到他板着一张脸,就又敬又怕的,明明他从来都没打过我,心里却还是有点那啥。” 宋夏胡乱点头附和。 虽然和陆朝城私下见过几次面,但宋夏没见过陆朝城对她板过脸,所以体会不到陆小北的那种感觉,不过在她看来,这陆朝城确实有那蒙人的本事,就比如早上的那件事,故意引诱她胡思乱想,又让她……呃,不想了不想了!丢死个人! 宋夏甩甩头,想聊点别的话题,陆小北却不想放过,小声问她,“夏夏,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大哥是不是很帅呢?” 宋夏的视线不自然地落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的身上,要说陆朝城长得不好看,那还真找不出几个比他更加好看的男人,他身上聚集了一些男人难有的,有着军人的伟岸正直,英挺,刚硬,雷厉风行,尤其是那双双幽深如潭水的墨眸,每每被他盯着看,总是有一种强烈的逼迫感直达心脏深处。 想到这,宋夏不着痕迹地从陆朝城的身上移开,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句:“嗯。” 算是给了陆小北答案。 陆小北立即咧开了嘴,笑得特别的得意,她丝毫不给宋夏一点准备,就对驾驶座上的男人拍马屁说:“哥,我朋友说你很帅气呢,比电视上明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把大哥搞定了,等下她想吃什么都可以,回去晚了还不用担心被妈妈念,多好。 宋夏想堵住陆小北的破嘴,却已经来不及,只好万分怨念地在那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上狠狠捏了一把,疼得陆小北失声尖叫,才松了手,眼角在扫过后视镜时,镜子里的男人正抬眸看着她,嘴角抿着一丝笑意。宋夏更是恼火,笑毛笑?再笑撕烂你家小婊砸的嘴! 车子拐了两个转弯,在一家中式餐厅前停下。 陆小北以为她家大哥只是顺路载她们过来,然后会请她们吃一顿好吃的后走人,结果,陆朝城和这里的经理打过招呼之后,就坐在了她们对面,细细看着侍者送过来的菜谱。 陆小北有些意外,悄悄扯了扯宋夏的裙子,小声问她:“我大哥怎么会想起陪我们一起出来吃早餐的?”以往陆朝城在家,都由着家里人做早餐,很少在外面吃的,说是不方便,或者偶尔出来,也从来都不会和陆小北在一起,说是女孩子动作太慢,他懒得等,可今天太阳却打从西边出来了。 宋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知道了。” 以为她就很想和这只闷骚男一起吃早餐?啊啊啊! ------题外话------ 某豆芽在厚颜无耻地出来呐喊:收藏!收藏!求收藏! 018、三人行,不对劲 宋夏没精打采地点了一盅乌鸡排骨粥,陆小北也点了一份同样的,她是觉得宋夏喜欢的她也必须要喜欢。 侍者离开后,三人之间的气氛有点闷,为了活跃气氛,陆小北又重新向陆朝城介绍了宋夏,宋夏装作不认识陆朝城,生硬地叫了一声“陆大哥。” 陆朝城很给面子的点头,两人算是认识了,宋夏以为这事这样就完了,没想到他又不咸不淡地撇了一句出来:“一直不在A市,还有人记得管我叫哥。” 宋夏咋舌,这人挺记仇的,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管他叫大叔的陈年旧仇,她还不报他抢了她的水喝让她差点没被噎死的仇呢!默默喝着侍者新添的茶水,当做不听见。 陆小北当然不知道还有这等事儿,听见她大哥这么说,心里就各种委屈:“哥,你经常回来,就能听到小北多叫你几声哥啦!”这话说得软绵绵的,如刚出锅的糯米团般。 “噗嗤——” 茶水差点从宋夏口中喷了出来,她手快地死死捂住,于是被呛得满脸通红,“咳咳,咳咳。” 陆朝城满脸阴鸷地抽出一张纸巾递过来,宋夏尴尬地道了一声“谢谢!”,跑到外面咳嗽了一阵才平静了下来,回来后,侍者已经上了她们的早餐,大家都在等她。 陆朝城扫过她还微微泛红的脸,关切地问:“好点吗?” 宋夏回了句“嗯。” 她好得很着呢,听说这家餐厅的早餐在A市很有名,得吃个够本才能回去。 想着,人已经大大落落地坐了下来,拿起陶瓷汤匙舀了起,送到嘴边呼了呼气,然后一口吞下了,还不忘点赞:“这味儿不错!” 陆朝城历来性子沉稳,有些事藏得比较深,没人能探到他的底,就连和他同辈的妹妹陆小北在他面前讲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但又特想接近这位大哥,这次难得和陆朝城处在一起,陆小北可不想失去这个好机会。 于是,喝了几口白粥,她就开始口沫横飞地讲起那天遭遇到的破事儿,“哥,昨天你都不知道小北有多当时真是惊险,那几个流氓动手动脚的,我都说了我是市长的女儿,谁敢动我!嘿,哥你猜他们怎么说?” 陆朝城的手顿了顿,连头都没抬,就哼了句:“他爸是市长的老爹。” “神了,哥,你是怎么知道的?那臭流氓就是这样说的!当时妹妹我是气得想割断他们的舌头!”陆小北诧异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她这哥还真是神了,连这都能猜得出来! 陆朝城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家的妹子,轻描淡写道:“我在警局看过你记的笔录。” 陆小北:“……” 吃过早餐,陆小北提议要带宋夏逛一逛A市。 宋夏也不想太早回陆府,就答应下来了,而陆朝城回A市也是请了假的,闲着也没事,就跟在她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 三人逛到步行街,街上有人卖陶瓷做的小公仔,陆小北一眼就相中一个很小的福娃娃,光着腚儿穿着福兜乐呵呵地朝着她们笑,甚是可爱,于是把陆朝城拖了过来付账,陆朝城扫了一下眼花缭乱的小公仔,然后指着一对偎依在一起的穿着军装的小情侣,让宋夏捡过来。 凭什么对她颐指气使的?就是不去!宋夏双手抱胸,假装没听到,谁知那热情的小商贩就已经把公仔拿了过来塞进她手里,还满脸笑容地说:“这位小姐,一个公仔一块钱,两个就便宜点,算你一块五毛了!下次记得常来!” “谢谢!” 宋夏咬牙切齿地道了一声谢,就要把小公仔还给陆朝城,陆朝城却伸手一推,淡淡地撇了一句:“这种小玩意还是适合你带着。” 哦,敢情这男人觉得一个大男人拿着一个小公仔逛街,会别扭,既然这样,那干嘛还买? 没走一会儿,突然前面一阵骚乱,紧接着看到一个卖冰糖葫芦串儿的大婶从人群中跑出来大喊一声:“抓小偷啊!抓小偷啊!那人抢了俺的钱!” 声音里充斥着哭腔,那是她今天好不容易挣的钱,一个不注意,就被人给顺走了! 那大婶踉踉跄跄地追着小偷奔跑了几步,却终究还是落下了一段距离,急得她嚎啕大哭,“别走!把钱还给我,那是给我儿子治病的钱啊!呜呜!” 宋夏一行人也注意到那边的状况,都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步行街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没有几个人注意到那大婶那边的状况,这很容易给小偷有机可乘的机会,只要那往人群里一钻,想再把他抓住谈何容易? 宋夏紧盯着在人群里乱蹿的一名男子,他长得是尖嘴猴腮,东张西望着,神情慌张,*不离十是那个小偷,正想着要不要报警,身边的男人倏地附在她耳边丢下一句话,说:“这里交给我了,你赶紧到那大婶身边去。” 说完,人已经如一只遇到猎物的飞豹般,敏捷又不失霸气地朝那小偷逃跑的方向截去! ------题外话------ 在这里解释一下,简介上写的第一次逛街徒手制歹匪的情景与这里有偏差,对不住大家了,那个情节可能会往后再写,那时候女主可能已经学业有成了,只是可能。么么。 019、猎豹出击(求收!) 在混乱的现场,陆朝城的一句话让宋夏莫名的心安,她抓起陆小北的手往人群里挤去,远远就看到那卖冰糖葫芦的大婶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嘴里已经喊不出声来,让每个人在现场的人看着都心酸,小声议论着那小偷的丧心病狂,本来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经过一些好事者的散播,人群都往这边聚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道路围得水泄不通。 宋夏低声和陆小北说:“我们到那大婶面前,你负责安慰她,我负责把人群散开了保持秩序,可行?” 陆小北郑重地点点头,她曾经也是不同程度上的受害者,事情发生时最需要的是有人出手相帮,所以除了她没有人更能理解那位大婶的心情。 想着,陆小北走到大婶面前蹲下,轻声安抚她:“大婶,地上脏,快快起来,我们陪您到旁边坐一坐。” 林大婶钱包被抢,早已心灰意冷,听到有人对她说话,呐呐地抬起头,看到一名年轻的女孩正关切地看着她,心里遂起了一丝暖意,任由对方扶了起来,旁边是一家沙县小吃店,老板娘也目睹了方才的一些经过,有点同情林大婶,赶紧从店里挪出一张椅子出来,陆小北见了连连道谢后,扶着林大婶坐下。 见林大婶缓了气,再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大婶放心,刚才我哥听见了您的叫声,已经追那小偷去了,您的钱一定会如数追回来的!” 别看陆小北平日里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不知民间疾苦,到了关键时刻,居然也不拉后腿。 宋夏朝她的方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为她点了个赞。 然后集中精神朝聚拢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去,边挥手边大声劝着:“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一件小插曲而已,别堵在路上乱了秩序,大家散一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大家都散了啊!人多空气不好!散了散了哈!” 人们是哪里热闹往哪里凑,有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别人凑成一堆叽里咕噜指手画脚的,也耐不住好奇心,伸长脖颈往前看,见有人出来解释了,也觉得没嘛事,摇摇头就散开了。 人群在宋夏的努力劝说下,都走了走,散的散了,步行街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耳边的喊价声渐起。 看到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开,步行街的秩序又重新有了起来,宋夏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个年代的人还没有那种意识,人群密集的情况下,随意一个小幅度的举动,都容易引起踩踏事件,造成恐慌,看来陆朝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叮嘱她赶过来,好在一切都不负他所望。 宋夏挥舞着满脸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地上,这边的情况她已经搞定,就等着看陆朝城的了。 陆小北安顿好林大婶,就朝她这边走来,还给了她一瓶矿泉水,说是一个好心人送的,赶紧喝了解解渴,宋夏也不客气,拧开瓶盖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还真是把她给累坏了! 这时候来了两名民警,两人把当时的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反应了,民警直夸两人做的对,有一个民警刚好是昨天接待宋夏的民警,也大抵了解了陆家的事,听说鼎鼎大名的“猎豹飞警”亲自截人去了,更是连连安慰林大婶,说这世人还没有“猎豹”抓不住的人,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 没一会儿,一道伟岸的身影从容不迫地从人群中走来,他手里拎着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宋夏一眼就认出了就是那个抢走林大婶钱包的小偷,因为逃跑时流了一身臭汗,味道大得呛人,她不由得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那小偷一见到穿着制服的警察,脚就软了下去,踉踉跄跄地跪在林大婶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姐,俺也是被逼无奈才偷您的钱,今天再不还钱债主就找上门来了,您和警察求求情放过俺吧,您看看,您的钱都在这里,一分不少!”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半旧的红色钱包。 林大婶颤抖着手接过,打开数了数,她的钱确实都在,见那小偷说得那么可怜,就起了怜悯之心,说:“警察同志,您看俺的钱都找回来了,要不把他给放了吧,俺也不追究他的不是了,唉。” 那小偷见林大婶松了口,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心想,只要当事人求了情,他就有机会不再坐牢,于是,暗中狠掐了一把大腿,痛得他眼泪哗哗往外流,愣是把林大婶看得心更软了,求情道:“警察同志,算了吧,他也有悔改之意,不如……” 话还没说完,一道轻飘飘的女声响起:“林大婶,您别被他的伪装蒙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您注意看看他的手,其它手指又粗又短还带有一层厚厚的茧,唯有右手小指头细长且光滑,说明此人长期习惯了用灵活的小指活动,一般都是用来勾他人钱财的吧,是个惯偷,您这一求情,就等于放虎归山,此后多少人会跟着遭殃,您还确定吗?” “这……”宋夏的一番话让林大婶的面色变得惨白,她一个妇道人家,哪知世道险恶,以为那小偷有悔过之心,谁知…… 那两个警察也频频点头,正色道:“这个人确实是个惯偷,我们几次想抓他归案,每次都被他狡猾的逃过,这次人赃并获,至少得判三年有期徒刑。” 听警察这么一说,林大婶义愤填膺,收回了之前的话,还告诉警察,如果有需要到她的地方,随传随到。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陆朝城把人丢给了办案民警,就起身走人,他本来是回A市休假的,不想引人注目,奈何他的名声太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敬,那两个民警匆忙把人犯塞进警车里之后,回头齐齐地朝他敬了一个军礼:“陆爷!” 他们看着陆朝城的眼神,炙热、崇拜、敬畏…… 这男人简直就是他们警界中的传奇,以往只是在表彰大会上远远看到他的身影,如今真人就在他们眼前,真的好兴奋…… 看到那两个小民警对陆朝城流露出的崇敬眼神,宋夏觉得,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准备高考了,因为她找到了一个新的人生方向—— ------题外话------ 宋夏的人生新方向是啥呢?大家猜一猜呗,囧 020、夜禁,不信也得信 从A市回来后,晃眼又过了半个月,临近春节了,不仅街上,连学校里的过年气氛也渐浓,羊年的红灯笼高高挂起,迎着年末的冬风吹起,摇摇曳曳。 高三(1)班的同学趁着课间正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儿,谁家的彩屏电视换成金星牌了还是牡丹牌了,又有谁家多了一台海棠牌洗衣机,谁家有阿里斯顿牌冰箱,还有最热门的是,今年的春晚谁会是人气王? 关于春晚人气王这个话题,一直在讨论不休,有人看好去年得过奖的小品新人赵XX,有人看好实力派歌唱家李XX,就连很少八卦的慕辰都看好这两位,和持有不同意见的兆子枫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没翻脸。这个时候的春节到底有多红啊?只能用万巷皆空来形容! 邓黎明这个书呆子想起了宋夏这号神一般存在的人物,遂推了推眼镜,悄悄问她:“宋同学,你觉得他们猜的对吗?” 宋夏极少看春晚,不过大二的时候,教授就是针对历年的春晚,要求她们写一篇长达三万字的论文,当时是写到吐血才勉强完成的,心中早已对历年春晚的节目了若指掌,所以邓黎明这次算是问对人了。 只见她晃了晃脑,故作高深地说:“我最看好的是那位来自宝岛的歌手。” “宝岛来的?”邓黎明张大嘴巴,愣了愣,这个歌手他倒没听说过,因为名气不大,也不是这次宣传的重要级人物,所以大家的眼光都被其他嘉宾吸引去了,不过,邓黎明还是选择相信宋夏的眼光,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一副纨绔子弟样儿,也许这些都只是附属品罢了,“那我回去好好看。” “一定值得你看的,相信我。” 宋夏拍拍邓黎明的肩膀,朝他调皮的眨眨眼,惹得他的脸都红了,“一、一定不会错过的。” 南城中学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届的高三都不会有期末考试,但不代表他们的学习负担不重,这次又换了古板苛刻的孟夫子当班主任,每天的教学时间比以往整整多加了三节课,(1)班的同学们个个被逼得像个神经病似的,无一幸免。 在这里,有一件事值得提的是,宋夏上孟夫子的课再也不打瞌睡了,还很认真地做笔记,写得满纸都是,一度让孟夫子觉得是出现幻觉了,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后,才知道这是真的,走路不由得抬头挺胸了许多,因为校长问宋夏近来的学习情况时他说话不再闪舌头了。 这暖冬时节,正是读书的好季节。 高三(1)班的学习风气在逼近神经病院中日渐昂扬活泼起来。 每天晚上,三三两两的学生自发组织起来在一起学习,张非、兆子枫、邓黎明,还有周博艺肯定是组团到班长慕辰家,他们几次邀请宋夏加入,都被她拒绝了。 周博艺还不死心,追着宋夏到女厕所,用肥大的身躯堵住她的路,不解地问:“宋夏,我们都挺喜欢你的,可你为什么不肯加入我们?” 要说这周博艺,是真心对宋夏好的一个,每次柳如梦一伙咄咄逼人时,都是周博艺第一个冲出来,用她的蛮力解决了所有问题,完全用不着宋夏动一丝一毫,潜意识里,宋夏也渐渐接受了这位好朋友。 可是去慕辰家?宋夏表现得很为难,一是不想卷入他和柳如梦之间的浑水,二是觉得没这个自习的必要。 “怎么办,我家有夜禁,所以……你懂的。” 宋夏说得痛恨不已,周博艺也是一根筋,真以为宋家有夜禁,知道这事算是彻底黄了,打主意可不能打到宋国雄这样的大人物的头上,只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让出了道,“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你不把我们当朋友呢!” “切,说的什么话!”宋夏白了她一眼,兀自进了洗手间,留周博艺在原地笑成一朵大喇叭花。 柳如梦从里面出来,刚好听到两人的说话,见不得有人对宋夏好,忍不住一番挖苦,“周博艺,你是傻的吗?姓宋的一定是在骗你的,她说的话你也信?!”什么夜禁,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周博艺学着宋夏的样子抖抖腿儿,一副流氓痞子的神态,用她肥胖的身体把柳如梦挤到墙角下,她偏偏不上她的当,“我就是愿意信,关你屁事?宋夏不去慕辰家自习,你得偷着乐去了,要不然你得天天失眠,别以为我不知道。” “周博艺,你就是一头肥猪!” “肥猪也比一只没脑又没人看得下去的花孔雀强。哼。” 柳如梦离间别人不成,还被嘲笑了,于是气得直跳脚。 那姓宋的哪里好了?不到一个学期的时间,所有人通通倒向了她?真是可恶! ------题外话------ 感谢15512967425妹子送来的5颗光芒四射的大钻石和9朵娇嫩欲滴的鲜花!扑倒么么! 亲们觉得小品新人赵XX和实力派歌唱家李XX分别是谁呢?留言答案正确的会有奖励哦!羞涩 021、四手联弹(求收!) 春节还没到,别说是元宵节了,可南城中学的校长却收到省教育局发来的一封邀请函,让南城中学准备两个精彩的音乐舞蹈类节目,正月十五晚到省歌舞团参加演出,这可愁坏了校长,作为重点中学,学校多年来的宗旨是以学业为主,唯一的一个艺术团才刚刚成立没多久,要说节目肯定有,但能拿出手到省城的,难。 校长和学校的老师们开了一整天的会,拟定了一个音乐节目和一个舞蹈节目。 音乐节目是一个钢琴独奏。 弹钢琴的是留过洋的喝过洋墨水的孟夫子。 孟夫子当年留学过英国,有幸学过两年的钢琴演奏,年轻时还得过几个奖项,后来到了南城中学教学,渐渐就冷落了这一门手艺,现在让他重新弹起钢琴,突然觉得十指都不怎么听使唤了,这不,今天坐在钢琴室里弹了一整天,还是显得僵硬,弹出来的节奏感不强,缺了一点感情,急得他头发都要掉光了,真是帅哥也会发福,江郎也会才尽啊。 作为重点班培养的重点人才,宋夏和慕辰一早上就被孟夫子指使着批改全班的英语作业,好不容易批改完了,想找孟夫子却到处找不着人,经过钢琴室时,里面传来杂乱无章的琴声,两人推开门,钢琴室里的光线不太强,却能看到孟夫子一脸的僵硬挫败,两人不是多事之人,放下作业就悄悄走。 走到门口,慕辰终究是忍不住了,走到孟夫子面前,指着乐谱不悦地说:“班任,C调弹不上来,你可以用D调的。” 孟夫子这几天熬夜熬得脸色蜡黄蜡黄的,黑眼圈更是严重,心情本来就郁闷得很,此时看到有人对他指手画脚的,于是一股怨气飙了上来,屁股离开钢琴椅,对着两人大吼道:“你行,那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没什么大不了的!” 慕辰轻哼一声,撸起校服,就从容地坐了下来,两只手在键盘上摸索了一番,寻找灵感,没一会儿,美妙悠扬的琴声响起。 看着慕辰流利的手法,孟夫子的怒气立即收敛了起来,牛眼瞪得大大的。 这是一首近年来流行的歌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别看孟夫子长得很古板,思维却不古板,他是这样想的,每年上台演出的不就是那几首经典,听来听去,耳朵都能听出茧子了,不如换成一首朗朗上口的,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有这样一个大胆的创新是不错,可他试了无数遍,就是弹不起来。 本来已经准备走人的宋夏,听见慕辰的琴声后,突然有一种他乡遇知音的感觉,多年不触碰钢琴的手再次痒了起来,她越过孟夫子,一屁股在慕辰的右边坐了下来,慕辰知道她的来意,朝她笑笑,然后往旁边挪了挪,让她坐得更自在些。 一双白皙细长的手轻轻敲打在黑白键上,让原本显得单调的琴声更加的婉转,柔和时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清冷时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激烈时如咆哮的深海,荡人肺腑,撼人心魄! 四手联弹? 孟夫子还没有从诧异中醒来,另一波僵硬再次袭来,这是他的学生!他的学生!让他又惊又喜又惭愧的学生! 南城中学真是卧虎藏龙,随便揪出两位,就是高手中的高手!看来他不服老都不行了!唉…… 一曲终了。 宋夏和慕辰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彼此的眼睛里分别看出了一丝激动,高手对决,难得如此舒畅,爽快! 然后转身,干脆利索地不带一丝云彩地走出钢琴室。 意犹未尽的孟夫子这次终于回过了神,踉踉跄跄地追出门口,朝着那两道高大的身影,大吼一声:“站住!统统都给我站住!就你俩了,十五给我乖乖上省城演出去!”想跑,没门! 上省城? 宋夏:“……” 慕辰:“……” 他们好像、似乎、貌似招惹了不该找人的麻烦…… 这次到省城歌舞团演出,宋夏和慕辰的四手联弹占了一个名额,还是被校长最看好的一个,上次全国中学生英语朗诵大赛,南城中学的校草慕家的少爷得了一个一等奖,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宋夏得了一个让人望尘莫及的特等奖,那次的风头让学校的人走到哪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傲娇得很,这回又再一次夺得了人们的眼球成了风云人物,让沉寂的校园再次沸腾起来。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慕辰的青梅竹马,柳如梦。 她见不得宋夏比她好,到处说宋夏的坏话,什么一个乡下来的会弹钢琴,连黑白键有多少个都不知道吧,别拖累了她家的慕辰哥哥。 宋夏笑了,要不是被孟夫子逼的,以为她很想去参加那什么钢琴演奏,被人当猴子似的观赏?想来还不如回家睡个暖和觉呢。 于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我还真不知道钢琴有几个键,不如你给我说教说教?” 柳如梦顿时哑口无言,以前家里让她上学习班学弹钢琴,她讨厌被人管,每次上课都逃课,结果却让姓宋的白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我……” “你什么你!不知道就滚一边去,别让我看着心烦!” 宋夏一点都怜香惜玉地推开挡道的柳如梦,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尔后回头狠狠瞪了她的同桌一眼,“管好你的青梅,别让她到处蹦跶。”现在不好好调教,小心将来娶一只母老虎回来! 慕辰从书本里抬眸,眸色暗了暗,欲言又止。 以前他和女生说话,柳如梦都会对她们恶言相向,开始还以为没什么,可能只是一时淘气所为,后来却越发的过分,弄得他很是烦躁,又说不得,毕竟两家都是世交,想着等她再长大一点,会慢慢放开了,结果还是老样子,对宋夏更是变本加厉。 柳如梦不知道慕辰的心事,她在宋夏那里讨不得好,遂蹭到他身边,想让慕辰帮她出口气,却见慕辰板着脸,不耐烦地警告她:“我的事,你最好别管!” “慕辰,你怎么这样对我说话?!” 柳如梦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羞愤离去。 她这一切都归咎到宋夏身上,要不是因为姓宋的,她的慕辰哥哥不会这样对她!于是满心怨恨地和露思在暗中商量,如何如何的对付宋夏,让她参加不了这次的钢琴演出,可宋夏的身边一直有周博艺,两人一直无法下手,直到有一天,周博艺生病了,请假没来上课,只剩下宋夏孤身一人…… 022、打不过,就哭啊 宋夏上课时肚子一阵冷痛,只好时不时伸手捂住缓解,来时夏梅不放心,塞给她一个手制的暖水袋,结果下车时忘了带,落车里了。本来以为这大姨妈很快就没了,谁想三天还是没完没了的,稍微动一下,像没关住的水龙头般一泄而下,很是折腾人。目光没有焦距地等下了课,就匆匆往洗手间里赶,准备出去时,宋夏隐隐约约感觉到门口有异动。 听声音有三五个人堵在门口,许多胆小的女生都不敢进来,生生憋着一膀胱的尿折回了教室,还有几个胆大点的上前询问要干嘛,就被那几个人围起来要教训了一番,吓得惊慌失措地跑远。 于是,这洗手间里,有出没有进,连墙角的那只绿头苍蝇都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儿,趴在那里不动,生怕殃及。 撇开强烈的第六感不说,宋夏的脚拇指都知道,外面那几个人等的一定是她,还*不离十是柳如梦那贱人搞的鬼,想到这,她就笑了,一个女人一旦没有了安全感,就会什么都做得出来,这说明啥,说明她抓不住那男人了,越是这样闹腾,她的竹马离她更远,这叫啥,自作孽不可活! 啧啧,像慕辰这样的男生,好是好,可惜太嫩了,不是她的菜,柳如梦也太急了,狗急跳墙。 宋夏悄悄打开门,从缝隙里看到,外面有三个女的,嘴里眨巴眨巴的动,还学美国大兵呢,嚼什么口香糖,宋夏直觉得恶心,跟嚼个避孕套似的,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小太妹,在学校里兴风作浪不好好学习的,看来是想趁着今天好好教训她一番了。 三只母的,完全没问题! 宋夏心里有了数,推开门,走了出来。 那三只自然也看到了她,站成一排抖着腿儿堵在门口,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太妹问:“你就是宋夏?” 宋夏乖乖的立定,“嗯。” “哟,长得还真一般啊,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嘛!”一个胖太妹大摇大摆地走到宋夏面前,瞧了又瞧,脸上的青春痘差点闪瞎眼。 “那当然,地里没种豆家里也没养只小麻雀的,长得又偏偏不胖不瘦,太平凡了,连俺妈都整天念叨俺。” 瘦太妹觉得这女生长得并不像别人说得那么欠揍嘛,至少说话就有点老实巴交的,于是就顺了口问:“那你妈平时都念叨你啥呢?”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女生听说是*,可说话怎么那么不顺耳,又是种豆又是养麻雀的,兴趣爱好也太不入流了。 宋夏歪头想了想,甚是认真,“俺妈总是说,这娃啊,英语说的好,钢琴弹的棒,身材S型,皮肤水嫩嫩的,长得又这么倾国倾城,太招恨了。” 瘦太妹:“……”这就是她说的所谓的平凡? “这嘴巴是够毒辣的!”雀斑太妹第一个反应过来,拽过同伴,恶狠狠地走到宋夏向前,扬起手就要扇她几巴掌,“不是能说会道么,今天姐就让你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几位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不好好学习,课堂上就知道找老师的麻烦,私底下还截拦学姐学妹收保护费,不然拿剪刀剪别人的头发,剪得跟狗啃似的,保证丑得不敢抬起头。 在见到她们的一瞬间,宋夏终于想起来了,当初逼她大冷天跳河的不就这几位吗?看来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天这帐得好好算了! 小雀斑的巴掌带着一股狠劲,眼看就要打在宋夏的脸上,她反而不慌不忙地站稳了,直直睇着她,小雀斑有一秒钟的疑惑,却已经收不回手,只见宋夏朝着她诡笑了一下,说那时迟那时快间,突然一个华丽转身,一只手顺着小麻雀扬过来的手掌叉在她的咯吱窝里,痒痒的,可还没来得及笑出声,人就往前利落地一摔,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像甩破麻袋一样,地板上传来“咚”的一声脆响,头晕目眩的,屁股开了花,疼得麻雀妹眼泪哗哗往下流! “呜……” 宋夏拍拍手,落井下石道:“啧啧,摔成碎片了。” 这口气,够狂妄! 胖太妹见同伴受伤,一股火气冒了上来,授意瘦太妹抓人,心想,只要把人抓住了,那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再狡猾的人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瘦太妹别看她个子小小的,却灵活得很,跟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宋夏都要被她绕晕了,“胖妞叫你抓人,你却转来转去的,晕不晕?” 瘦太妹怪笑一声,得意道:“就是要把你转晕!” “得,别转了,我已经晕了,你赢了。” 宋夏摊摊手,做投降状。 她在坏坏的想,这女的天生发育不良,瘦成一道闪电的,一脚踹过去,不知会怎样? 这时,外面的上课铃声响起,宋夏收起了想捉弄人的心,好心好意道:“上课了,不如各自解散?”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胖太妹冷笑,这女的这般不经吓,并没有像柳如梦说的那样,看来要好好敲诈一番。 宋夏撇着嘴巴,耸耸肩,不说话。 末了,眼角不经意间看到柳如梦的爪牙露思在外面东张西望,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她们是有备而来,就算把这三位都打趴下了,外面肯定还有柳如梦和露思这一关,遂认了命道:“我知道我肯定打不过你们了,不如这样,为了不让老师发现,你们先把门关上,再好好揍我一顿吧!打不过,你们好好哭。” ------题外话------ 推荐好友好文:掠爱撩情之前妻别玩火 作者:嘻三爷 http:///753634。html 传闻,他金屋藏娇,隐婚三年不曾让老婆跨门半步,绝对是对老婆宠爱有佳的深情好男人。 扔下报纸,他鹰眸轻挑薄唇上扬:“呵呵呵……” 传闻,她温惋贤淑,结婚三年不曾与他吵过半句嘴,绝对是对老公死心塌地的温柔好女人。 抿一口茶,她柳眉微拧红唇勾起:“呵呵呵……” 事实上他选中她无非就是看中她三大优点: 第一胸大,第二脑残,第三败金。 事实上她找上他无非也是看中他三大优点: 第一有钱,第二有钱,第三有钱! 023、重口味,慎入(二更顶上!) 洗手间的门如了宋夏的愿,关上了。 那胖太妹人高马大地跨着大步站在宋夏面前,露出一个面目狰狞的讥笑,关门,好主意!她怎么没想到呢?这女的也是够蠢的,她就好心帮她实现了这个愿望! 随着大门的紧闭,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胖太妹的脸着实瘆人,看得宋夏实在想吐,面对这么强劲的对手,她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只得一步一步后退。 唉,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瘦太妹早就忍不住了,朝胖太妹眨眨眼,紧接着,电闪雷鸣间,几个人影抱打成一团,难辨谁是谁,看得躺在地上的雀斑妹眼花缭乱,等她看清楚了所发生的一切,朝着那只绿头苍蝇尖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朝天感叹了一下—— 他妈的,见鬼了! 柳如梦和露思躲在外面,亲眼看到大门关上,没过多久,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有尖叫声,哀嚎声,甚至还听见了哭声,她们暗爽,这三个小太妹在校园是黑榜上的人物,只要她们出马,别说那姓宋的用来弹钢琴的那只手肯定断了,整个人不休养三个月都下不了床。 两人见差不多了,鬼鬼祟祟地贴近了大门,往缝隙里使劲看。 里面黑兮兮的,看不出谁是谁,只觉得有人影在眼前晃了晃,然后大门被人拉开了,两人脚下一个不注意“扑通”一声扑了进去,死死贴在潮湿的地板上,手掌心、脸蛋上不知被什么沾住了,黏黏的,腥腥的。 “呸!好脏!” 柳如梦挥舞着手臂,挣扎着起来,破口大骂。 这时,头顶上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不脏啊!好好看,你的同伴都躺在地上玩耍呢,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柳如梦定睛一看,那三个太妹不知什么时候都躺在了地上,脸上被一堆杂乱的厕纸盖住,只露出一张嘴嘤嘤呜呜的,似乎有好多话要对她说。 不对,此时躺在地上的不应该是那宋美丽吗?怎么和想象中的南辕北辙了呢? 柳如梦怎么都想不明白,愤而从地上爬起,却被宋夏手疾眼快地摁下,又爬,又摁,比打地鼠还精彩,她旁边的露思想过来帮忙,宋夏不客气地从地上挑起一张被污水浸湿了的白纸塞到嘴里,顿时看到露思那张惨白透了的脸,比死猪还难看! “呜呜,呜呜!”露思好歹是出生在大城市,哪里有过这样的待遇?于是鼻子一红,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再也不敢动了!“呜呜呜呜!” 爪牙被虐待,柳如梦气得眼睛都红了,她从来没尝过狼狈颓丧的滋味,此时恨不得手撕了面前的人。 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美丽,你、你到底要干嘛?” 宋夏故意朝厕间瞟去,意思不言而喻。 那里是她刚进去的,那纸片上的家伙还是温热的呢。 然后指了指那瘦太妹,“去,把它塞到柳大小姐的嘴里,姐就不追究你过去的种种了。” “谢姐饶过,俺这就去做!”瘦太妹胆战心惊地从地上爬起,这时候也顾不上有多脏多臭了,保命要紧。 眼看那红纸片儿越来越近,柳如梦的心情几乎是崩溃的,“宋美丽,你敢这样对我试试看!”呜呜,姓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手段如此的下流卑鄙! 瘦太妹手抖了抖。 宋夏直接无视,“还不快去?” “是是是!” 柳如梦这下子彻底慌了,歇斯底里地哭道:“宋美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承认我错了,不应该叫人对付你,真的,你相信我,只要你这次放过我,我发誓再也不欺负你了,呜呜!” 哭得那个叫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 宋夏啧啧出声,她今天要不是被逼得太紧,也不会这么重口味的,但像柳如梦这样嚣张的女人,不给她一次惨痛的教训,就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最好记住了你今天所说的话,如若再有下一次,就没今天这么好运了。” 说完,一脚踹开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所有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再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嘤嘤嘤! 这起大姨妈事件,后来在南城中学轰动一时,直到宋夏高三毕业后的好多年,都被当成经典教材讲,孟夫子每次在讲台上教育他的学生,都会瞪着一张二筒眼,讲得有声有色的:“你们有一位学姐,狂妄、嚣张得简直就是不要不要的,可她却嫉恶如仇,不仅为学校铲除了祸害,她还喜欢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弹着一手一级棒的钢琴,为学校得过无数奖,所以,问题来了,你们高中校园生活才刚刚开始,一定要向她好好学习,考进理想的大学!” 后来,那些学弟学妹们都知道了那位学姐的名字,还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努力学习的对象。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话说当时,宋夏狠狠教训了那几位同学之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般回教室,正儿八经地上完了那半节课,下课后老师开始点名,发现少了两个人,问谁都不知道上哪去了,兆子枫悄悄戳宋夏的后背,“宋夏同学,上节课我看到她俩跟着你出去了,你们总该是碰到的吧?” 宋夏悠悠回了句:“在厕所里呢。” “为了翘孟夫子的课躲厕所里?那岂不是臭死了?” “谁知道。” 兆子枫一脸的不可思议,坐在那里喃喃自语,“这柳大小姐的癖好,真是让人不敢苟同啊!” 024、不存在的人! 终于放寒假了。 宋夏总结了一下,这半个学期是过得匆忙的,鸡飞狗跳的,为了安抚一下内心的不平静,她决定了,从即日起,冬眠。 不睡个够本,就不打算起来了。 夏梅知道高三生学习负担重,白天上十几节课,晚上又要挑灯夜读的,真是把她闺女累坏了,难得遇上放长假,也不督促闺女学习了,啥不好好学习母女俩就回乡下放牛种地,都是一时情急才说的,如今夏夏在城里过得很好,人也比以前开朗了很多,夏梅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就让她多睡一会吧。 于是,宋夏蜷在被窝里睡得天昏地暗的。直到夏梅上来推推她,“夏夏,该醒来了,你爸回来了!” 宋国雄是一名军人,生活作息规律得很,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在家里,都不允许做事情拖沓的人出现,就是连他疼爱的闺女都不行,宋夏这没完没了的睡相,真被他知道了那还得了?!夏梅一得知宋国雄回到半路上了,就赶紧上来催。 宋夏从被窝里钻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大冬天的,冷得要命,只好裹着被子下了楼,到了楼下又觉得这样不好,万一宋老爹又带着一帮大兵回来看到她这副模样怎么办,想着又重新上了楼脱被子,从衣橱里找出一件浅蓝色的羽绒服,这是上次去A市,何悠担心她冷坏了,特意到店里买的,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穿,搁在衣橱里。 不过这羽绒服后面是啥,好像是一个袋子,里面放了什么玩意,鼓鼓的,宋夏好奇心起,拿起那个袋子打开了,一看,嘿,是两个穿着军装的小情侣陶瓷,这不是陆朝城买了,然后随手扔给她的嘛,回到南城之后,她倒忘了这茬,以为丢在了A市呢,原来一直都静静躺在角落里。 啧啧,瞧瞧那个小男人看着他女人的眼神,刚硬中又不失温柔似水,这情毒中得够深的,他一定在心里说: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迟早有一天把你的名字写在我的户口本上!而紧挨着他的那小女生脸上一坨酡红,看来是受不了他的温柔腹黑攻,心猿意马了的,这一对两小无猜的小情侣宋夏是越看越喜欢,干脆放在了她的书桌最显眼的地方。 既然是陆朝城买的,那就给它取名陆小城吧! 宋夏为自己聪慧点赞,“陆小城,你敢欺负我家小妞,马上打得你屁股开花。” 小院外传来汽车停止的声音,随后有人穿过院子,进了屋子,宋国雄洪亮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夏梅,夏夏,我回来了!” 夏梅知道他要回来,就一直在楼下等着,这不一见人就温柔体贴上前,把他脱下的大军衣挂起来,又进了厨房泡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给他热热身,完了,就准备上去叫宋夏,宋国雄却及时伸手把人拉住,压低声音说:“夏梅你别忙乎了,俺亲自上去。” 夏梅听出来了,她丈夫有点不大对劲儿,但一个妇道人家又不好多嘴,遂站到了一边,说:“你别吓着孩子了啊!”她最担心的是,宋夏是不是在学校里惹了什么麻烦,老师亲自说到宋国雄嘴里了,否则从没见过他这么严肃过。 宋国雄摆摆手,瞪了他妻子一眼,“别胡思乱想,你疼爱你闺女,俺就不疼爱啊?” 虽说他之前有些事做得过份了点,但那也是表达方式不对嘛,自从那次在医院里,他就想通了,这女人嘛,可不比他们男人,任摔任打都扛得住,得态度好点,慢慢捧在手心里疼。 宋夏一早就听到宋国雄回来的声音了,急急忙忙拿出寒假作业,假装很认真学习的样子,这不,宋国雄上来,看到她这副全神贯注的模样儿,大为欣慰。 一进来就乐呵呵道:“俺闺女长大了,会自觉地学习了,看来考个公安大学完全没问题!不过,这难得放寒假,适当休息休息也是不错的!” 这话说得够水准!那她就不用客气了! 宋夏快速把钢笔收回,把书本合上,笑得一脸的灿烂,“爸,您回来啦!知道您最疼夏夏了,那这书就不读了吧?好好过年儿!” 宋国雄一愣,他是不是说错啥了?“这书当然要读,不过……” “爸,我这学期的综合成绩可是全年级第一!”第一啊!第一!这么好的成绩都可以保送出国了! “对对对,年级第一,你班任都说了。哎呀,这快要大过年的,多玩玩几天也行,得,除切节日,都没剩啥了,夏夏想怎么安排都行,只要合理就行。” 那天开家长会回来,就匆匆去了部队,父女俩没说上话,一定让这孩子心里忐忑不安的吧?宋国雄内疚地想着。如今的宋夏今非昔比,连校长都连连称赞,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得到宋国雄的许可,宋夏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没跳起来欢呼,“谢谢老爸!老爸万岁!” 宋国雄:“……”这孩子…… 宋夏以为宋国雄上来就是想进来看看她的学习的,结果看完了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不会是后悔了吧? 于是,试探地问了一下:“爸,您还有事儿?” “呃。”宋国雄被看出有心事,挺不自在的,“夏夏,上次你让爸爸找的人……他们,不存在。”他不知道宋夏为什么让他找人,连地址都说得那么详细的名字,可找遍了全国就是没有这个人。 不存在…… 怎么可能? 宋夏惊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这个年代就算她还没有出生,但她的父母已经相遇相知相恋了,为什么却换来的是查无此人?难道是在不同的时空里么?可这里明明就是九十年代的中国! 宋夏失魂落魄地坐在窗边想了一个下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夏梅上来叫她下去听电话。 电话是陆小北打来的,宋夏从接电话开始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唧唧歪歪个不停,什么她家里人又给她大哥相亲了,什么她这次考试不好,被她妈禁足了,只能等宋夏来拜年顺便帮她解禁了,宋夏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加上心情不好,就恶狠狠地把陆小北臭骂了一顿,听得陆小北一愣一愣的。 “拜拜!以后不准再打电话过来了!否则我会骂得更难听!” 宋夏一口气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觉得陆小北会不会被她给骂哭了?想起她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儿,被禁足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心里生起一丝内疚,想了想,重新拨通了陆府的电话。 “喂,陆小北,我刚才心情不好,说话难听了点,你该不是被我骂哭了吧?哈哈哈哈!”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笑得这么开心,看来心情变好了。”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025、打的就是你陆小城 陆朝城…… 竟然是陆朝城接的电话! 宋夏顿时觉得无数条黑线爬在她的额头上,声音一抖,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的名字脱口而出:“陆小城,我笑又不碍着你,小心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说完后,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劲,她居然把陆小城当成了它的主人,脸颊上一热,尖叫出声:“啊啊啊啊!” 立即,马上挂电话! 呼,陆朝城一定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宋夏捂着心脏隔空洗脑,看得一旁的夏梅胆颤心惊的,这闺女受了什么刺激了?正准备上前摸摸她的额头,电话铃声再次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 叫嚣的铃声把宋夏的魂魄震了回来,她杵在那里,在接与不接之间徘徊。 夏梅忍不住推了她一下,“还不赶紧接电话?” 宋夏心里一片心虚,“妈,还是您接吧,我尿急!” “得,赶紧接了,等下吵到你爸了,小心他拔了电话线。厨房里的汤滚了,妈得去关火。” 说完,人就飘走了。 依宋国雄急躁的暴脾气,拔电话线这事儿是能干得出来的。 宋夏只好硬着头皮接起电话,“喂?你好,哪位?” 既然躲不过,她就装疯卖傻装失忆。 “怎么,这么快翻脸就不认人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笑声,陆朝城从外面回来,莫名的接了一通电话,莫名的被骂,陆小城?这是他新的绰号吗?连他的身体都不敢看,就想揍他屁股开花?以什么身份?忙忙碌碌之外,突然听到那道朝气蓬勃的声音,陆朝城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好。 “呵呵,呵呵,原来是陆大哥啊!小北在吗?我想找她。” 宋夏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陆朝城却不想放过她,“我打电话给你,和你想找小北并没有关系吧?” “啊,这样?”宋夏故作惊讶,“我知道了,陆大哥你一定是想找我爸的对不对?他刚回来,你的消息蛮灵通的嘛,等着啊,我这就去把我爸请过来!” 说着,不等陆朝城那边有什么反应,迅速把电话筒搁桌上,“咚咚咚”上楼把宋国雄请了下来。 宋国雄狐疑地瞅了她一眼,接起电话:“喂?哦,陆家小子啊!啊?哈哈,是是是,最近过得很好……” 电话那头的陆朝城不知和宋国雄都说了些什么,反正聊了很久,宋国雄的心情也似乎不错,宋夏见此,悄悄松了一口气,跑楼上藏起来了。 其实,现在的父母对她特别的好,而且还顶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虽然老妈木讷了点,老爸凶悍了点,可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想着,宋夏渐渐接受了重生的事实,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就好好活着! 吃过晚饭后,宋国雄从军衣里掏出三张音乐会的门票,说是战友送的,今晚有一场音乐盛典在南城音乐厅演出,反正他今晚也得闲,不如一家子一起去看看,熏陶一下那艺术的气息。 宋夏眼前一亮,去就去呗,反正呆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和宋老爹大眼瞪小眼吧。 她吻了吻门票,就喜滋滋地起身,准备到楼上换衣服,回头却见夏梅踌躇不决,看着自己的衣服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遂上前搂过她的肩膀,体贴道:“妈,夏夏帮你打扮打扮行不?绝对让老爸牛眼都瞪了出来。嘻嘻。” 宋国雄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如她所愿把眼睛瞪大,粗着大嗓门叨着:“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妈跟了俺二十年,她身上有多少颗黑痣多少颗红痣,俺都熟悉,还怕俺认不出她来不成?” 这话说得太直接,把夏梅说得脸红通通的,急急催宋夏上楼,“妈还在愁穿什么衣服去好呢?夏夏目光一向极好,就听你的了。” 宋国雄还没意识到说错话,坐在沙发那嘀嘀咕咕:“这母女俩!” 去听场音乐,还要打扮得那么隆重?理解不得! 夏梅生性敦厚老实,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辈子为家里累死累活的,从来都没为自己打算过,以前在乡下还好,到了城市里,必须要跟上丈夫的节奏,不能丢了他的脸,如今一家人又要去那什么音乐会,她不懂啥叫音乐,但晓得在大人物丈夫身边,得体面不是。 想着,夏梅领着宋夏进了卧室,把衣橱打开了,里面一大波军绿色扑面而来。 宋夏咋舌,她这位妈真是够了,她的衣橱完全已经被宋国雄的军衣占领,长的短的厚的薄的,应有尽有,而她的衣服呢,少得可怜,就角落里一撮子。 “妈,您也太照顾老爸了吧?” 宋国雄常年在部队,回家的次数少得可怜,可看他这些衣服,简直就是把部队搬回家里了嘛。 夏梅大概也没想到丈夫的衣服收着收着就这么多了,不好意思地道:“那还是算了吧,就这么出去也行,下次注意点多添件衣服得了。” “那怎么行!” “可不是没有嘛……” “信不信你女儿的眼光了啊?” 夏梅羞赧道:“得信!” 这才差不多! 宋夏在夏梅的衣橱里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件像样的裙子,她琢磨了下,夏梅和她的身高差不多,到时候拿她的衣服穿上,完全没问题,想着,又把夏梅拉到她的房间,在里面鼓捣了一阵,两人才出房间里出来。 宋国雄本来就已经等不及了,上楼想催催动作快点,刚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他从来都没见过的夏梅走了出来。 夏梅一身白色毛衣长袖搭配浅啡色百褶长裙和黑色平底鞋,简洁素雅,又不失大体,头发也重新梳理过,肩上还挎着一黑色复古的包包,整体的装扮让人感觉焕然一新,神采奕奕的,看着很舒服。 “夏夏,你把你妈打扮得这么漂亮,出门小心被人拐跑了!”宋国雄张着嘴,老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老爸,那你得时时刻刻盯着你老婆啰!”宋夏故意朝宋国雄吐吐舌头,不打扮一下,他都不知道他老婆到底有多美,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把人随意丢在家里。 “嘿,你这小妮子!” 宋国雄气得胡子乱抖,不过说句真心话,年轻时他就觉得他婆娘长得好看,但从来没这么认真看过,这是他结婚整二十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自己的婆娘。宋国雄想起常年在外,一直忽视夏梅的辛苦,一丝歉疚油然而生,“老婆,这些年你为了这个家,辛苦了!” 026、似曾相识(二更顶上!) 宋夏想不到因为一番无意的杰作,再次把宋国雄夫妇的感情捂热,这绝对是今晚最大的收获。 亲眼看着宋国雄舍不得夏梅受冷,把他自己的军大衣披在她身上,然后两人对视而笑。 这对爸妈其实蛮好的嘛,就是生在不同的年代,表达感情的方法不一样罢了。 宋夏才不要看他们亲热的样子,先下了楼,等在外面,她今天换了一件连帽卫衣外搭紧身牛仔,里面打了底,一点也不觉得冷,整个人看起来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气息,靓丽中又给人一种俏皮的感觉,反正今晚夏梅是主角,她就不用那么花俏啦! 等得时间差不多了,宋家一家子往音乐大厅出发。 到了那里,发现来的人还真不少,有很多人都是彼此认识的,而像宋国雄这样的大人物,认识他的就更多了,远远看见了都会过来打声招呼。 “嫂夫人!” “这位是令千金啊?好标致的小姑娘!” 官场官场,是官儿都要走一个过场,所以宋夏对这些都见怪不怪了,也会乖乖的叫一声叔叔阿姨好。 倒是夏梅有点不适应这种场面,她嘴拙,不会说体面话,只是站在那里淡淡的笑,不过这温柔一笑,更能衬出她的婉约大体,看得宋国雄心情尤为舒畅。 “夏夏,这里风大,带你妈先进去吧。” 领导开口,宋夏必须遵命,赶紧带着夏梅撤退。 到了里面,好多座位已经坐满了,音乐会还没有开始,大家没事做,三三两两都在议论着家长里短,宋夏撇了一眼他们的票号,是前排的位置,于是就带着夏梅往前挤。 前排的座位和小包厢差不多,有三面屏风挡着,不过设计者很聪明,屏风不高,里面的人坐下了就刚刚好,外面的看不到里面,但里面的人却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举一动。 一个小包厢里设定五张椅子,宋夏她们进去时,那里已经坐了人,是一位穿着貂毛大衣的秃头中年男子,那男子见夏梅两母女进来时,眼前一亮,对夏梅特别的殷勤,又是掏手绢擦椅子,又是问长问短的:“这位妹子要不要喝点饮料?” 夏梅客气地摆摆手,拒绝了:“不需要了,谢谢!” 可那男人还在穷追不舍地问:“真的不要吗?等下的音乐会很枯燥,喝点饮料润润喉也不错。” “对不起,我们真的不需要!” “哎呀,妹子,你不要拒绝得那么快嘛,都是同一个包厢里的人,这就是缘分,缘分让我们在这里相遇嘛,是不是?”秃头男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夏梅的肩上摸去,哈喇子都要流到领口了。 眼看他的手就要摸着了,宋夏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哗嚓”一声划燃了,在夏梅肩膀上晃动着,那秃头穿的是貂毛大衣,他见到突然亮起的火苗时已经来不及收手,那貂毛一见火就燃了起来,发出“嗤嗤”的声响,紧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啊!我的毛!” 秃头怪叫一声,哪里还有兴趣吃夏梅的豆腐,手忙脚乱的灭火,他越是乱动,火势越大,眼看一小搓的火苗就要酝酿成大火灾,宋夏镇定自若地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腾腾的白开水朝着秃头泼去—— “嗷!你泼我脸干嘛,泼火啊!” 秃头痛苦地抹了一把脸,那开水烫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衣服上的火势不容小觑,又是蹦又是跳的,求着夏梅灭火。 宋夏捂嘴偷笑,连连道歉:“对不住啊大爷,本来是想扑火的,可谁让你乱动呢?大爷你赶紧躺好,俺这次绝对不会泼脸了!” 秃头这时早已吓破了胆,听见宋夏叫他躺在地上,也不管地板上有多脏了,乖乖躺好,也不管她会不会那么好心帮忙灭火。 好在宋夏就是那个好心人,她不慌不忙地叫夏梅往旁边一站,然后撸起牛仔裤,长腿往上一抬,用足了力气往那火上狠狠踩—— “啊啊啊!操你大爷啊!俺手臂要断了!啊啊啊!” 秃头的惨叫引起旁边包厢人的注意,纷纷回过头,看到一男的狼狈的躺在地上,手臂上的貂毛不断冒着浓烟。 宋夏抹了一把热汗,然后一脸歉意地解释:“打扰到大家了,对不住啊,这位大爷羊癫疯发作了,为了不影响整个音乐会的运作,是不是应该去请保安过来把他送去医院?” 不明真相的众人连连点头,生病了就要治,总不能躺在时不时怪叫几声,破坏音乐会的气氛吧? 这么一合计,就有胆小的观众跑出去请了保安进来,保安进来看到秃头男嗷嗷得发出怪声躺在地上,吓得不敢乱动人,怕被咬着了,好在人群里不知谁出了一个好主意:“那窗边不是有窗帘吗?扯下来往病人身上一盖,抬着出去不就了事了?” 这主意甚好! 几个保安茅厕顿开,真过去把白窗帘扯下,往那一直呻吟的身影上一盖,一人抬着一边担子出去了。 宋国雄进来时,看到夏梅母女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心有余悸的样子,一头雾水,“怎么了?” 夏梅指着早已没人的地上,把那秃头男发羊癫疯的过程说了出来。 “哦,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既然已经送去医院,医生会抢救的,你们也别愣着了,快快坐下,等下有人要过来。” 有宋国雄在,夏梅的心安了下来,把宋夏按在两人中间坐好,她才跟着坐下,想起宋夏为那人扑火时的情景,她就后怕,好在夏夏没出什么事,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她第一个饶不了自己。 三人坐好后没多久,有一位年轻的男人朝他们走来,见到宋国雄时立定,敬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军礼,“宋师长好!” 宋国雄板着脸,朝他挥挥手,“臭小子,见什么外,敢情我闺女见到你爸,不叫伯父叫领导啊!快过来坐下!” “是!”那年轻的男人也不客气,敬礼完毕之后,又朝夏梅和宋夏的方向唤了一声:“婶婶好!夏夏妹子好!”这嘴巴像抹了蜜饯一样,甜到人心里。 他认识她?叫得蛮亲热的。 宋夏暗暗观察那大兵,那大兵刚好也抬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大兵嘴唇蠕动了下,看样子想搭话,宋夏却不理会他,把眼睛转到了台上。这大兵不仅仅是宋老爹的兵吧,两人私底下还是有别的交情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不知为什么,他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题外话------ 感谢adayangjing妹子的1朵鲜花! 感谢柠檬≌黄莺妹子的1朵鲜花! 感谢南宝宝妹子的1朵鲜花! 感谢所有支持窦小芽的可爱的妹子们!群么么! 027、最佳催眠曲 宋夏在音乐会上昏昏欲睡。 不得不说,这一首首抒情的歌曲真的是最好的催眠曲,严重失眠的人只要多听听几场这样的音乐会,绝对是音到病除。 可夹在宋国雄和夏梅之间,摇摇欲坠的宋夏只能强睁着眼睛使劲儿看。 最后实在顶不住了,她特别真诚地建议:“老爸,其实这音乐嘛,要闭着眼睛听的,不然看到的东西太多,心里有杂念。” 这话说得特诚恳,其余三人都把头转了过来。 宋国雄就是一粗人,让他上战场冲锋陷阵可以,坐下来好好欣赏这些没完没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心里很是枯燥,见他闺女如此一说,正合心意,果断拍了大腿,正色道:“这想法不错!听音乐嘛,着重在听。” 宋夏喜滋滋地朝宋国雄书旗拇指,道:“知我者,老爸也!” 夸得宋国雄龙心大悦,大手一挥,随她自由发挥去了。 上级领导毫不犹豫地盖章同意批准,宋夏也不客气了,装模作样了一番,头往后一仰,眼睛一闭,“听音乐”去了。 宋国雄和身边的任政秋有的没的聊了最近部队的事,途中经不住音乐的催眠,几次打了呵欠。 任政秋是宋国雄一手教出来的兵,精得很,岂有不懂领导的道理? 于是,墨眸微微一眯,指着旁边睡得一塌糊涂的宋夏,提出一个好的意见:“三叔,夏夏妹子刚才的想法挺不错的,不如您也来试试?” “试试?”宋国雄犹豫不定,他好歹是一方军官,这躺着听音乐是不是太不够郑重了? “三叔就试试呗,一定会有收获的!” “行,听你的,俺就试试看。” 经不住任政秋的一片好意,宋国雄干脆顺水推舟,往那一靠,眼睛一闭,没过多久,包厢里就响起一声比一声响亮的此起彼伏的打呼噜声…… 夏梅深感无奈,“小秋,你别介意啊,你三叔就这个德性。”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提出看音乐会的,也不知道是谁当时开心得活蹦乱跳的,大的小的都一副模样儿。 任政秋笑得一脸的隐晦,眸光越过睡得正熟的宋国雄,视线落在旁边的缩成一团如刺猬般的女子,“没关系,可能三叔最近太累了……夏夏最近学习任务是不是很重,怎么又瘦了?” 然后很随意地脱掉外套,盖在宋夏的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夏梅亲眼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挺过意不去的,“还行,高三了,任务难免重,听夏夏说,元宵节要去省城参加什么钢琴演奏,小秋到时有空就去听听。” “钢琴演奏?”任政秋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夏夏什么时候学的钢琴?” “听说是在学校学会的。” “哦。” 任政秋不再说话,把脸转向台上,静静欣赏着那支享誉海内外的著名音乐团队的演奏。 别问任政秋是谁,他真如宋夏所想的,不仅是宋国雄的兵,他父亲和宋国雄还是好兄弟,以及和远在A市的陆家兄弟也是,他父亲任峰排行老二,宋国雄排行第三,所以称宋国雄为,三叔。 这次的音乐会门票就是他找来的,他和这次举办音乐会的会长是熟人,四张门票自不在话下,他并没有如宋国雄想的那样姗姗来迟,其实他一早就过来了,连同刚才宋夏戏弄那秃头男的一幕都一一落在眼里,那秃头男想调戏夏梅婶婶不成,反被宋夏戏弄一番,想来就好笑。 任政秋的视线不知不觉再次落在那一团小刺猬身上,眸底多了一丝趣味。 一场奏响天籁般的音乐会终于完美落幕——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宋夏悠悠醒来,和同样一脸迷茫的宋国雄打了个照面,“老爸,这场音乐盛典怎样?” “呃,还不错……” “我也觉得这节奏感很强,嘿嘿。” “呵呵,呵呵。” 这对父女…… 打哈哈也要有一个限度才行! 夏梅在宋国雄背后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说:“小秋在呢。” “啊?哦哦!”宋国雄挠挠头,记起还有后辈在,赶紧板着脸任由夏梅整好军装,朝立在一旁等候的任政秋说:“正好肚子饿了,秋小子,陪三叔去吃夜宵。” “是!”任政秋敬了一个军礼,无条件遵从命令。 一行人往隔街的一家餐厅走去。 这夜深了,气温就越发的低,寒风瑟瑟,吹得一脸的冰冷僵硬,宋夏朝掌心呵了一口暖气后,使劲儿搓,直到摩擦有了一丝暖意,才抓起那件军外套,扔了出去,“喂,还你大衣。” 她是觉得任政秋给了她外套之后,就穿着一件单衣,心里过意不去,才出声的,听在任政秋耳里却是在嫌弃他的东西,遂微微挑眉,那双水润的桃花眼猛盯着她,像是一个委屈的媳妇般,撅嘴道:“夏夏妹子,你这是在嫌弃秋哥么?” 秋哥?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宋夏有点吃不消,悄悄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没有。” “那就是关心咯,怕你秋哥挨冻?放心,哥自小在部队里长大,这样的天气难不倒我。”任政秋大跨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近得他的手几乎碰到她的。 这男人…… 要不是因为长得好看,宋夏真想给他一个华丽丽的过肩摔,再在那张帅气的脸蛋使劲儿抓,保证让他一个星期都出不了门。 “得,赶紧拿去,我也不怕冷。”宋夏说这话时,差点就闪到舌头,这也不能怪她,从第一眼见到这比女人长得还要漂亮的男人开始,尤其是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定定看着她时,总觉得这男人藏得很深,让人无端端的深觉不安。 任政秋接过大衣后,心里很是不平衡,遂皱着眉头问:“夏夏妹子,你是不是把哥给忘了?” 宋夏当然记不起他是谁,站在那里不说话,死瞪着他,想怎么把这一段忽悠过去时,一张涂着油菜的脸瞬间浮上脑海,与眼前的男人重合在一起,那不是前不久宋国雄带回来的大兵之一?难怪初见时觉得他很面熟,而除了第一次在家里见到他以外,她和他之间真的早就认识? 倏地,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任政秋盯着宋夏看了半晌,然后脸色一变,抬起手指恶狠狠地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个爆栗:“果真如此!” 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题外话------ 俺写这章的时候,自己都把自己给写乐了,突然发现俺假装正经的外表下,有一颗很痞子无赖的流氓心。 028、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任政秋恨不得把她摇醒,“也不想想当初,你刚来南城那会儿,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三叔急坏了,是哥哥我找到的你,再迟一点儿,你就被哪个人贩子拐卖到偏远地方当别人家的童养媳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之间并没有熟到青梅竹马的地步! 宋夏松了一口气,正儿八经地朝任政秋鞠了一躬,“得,感谢哥哥的救命之恩!” 任政秋顺杆而上,摸摸她的头,笑得一脸的灿烂,“嗯,不要谢,记在心里就行,有一天哥要讨回来的。” 这人有脸皮吗?宋夏差点捂着额头暴走。 好在餐厅很快就到了,不用再和这男人纠缠下去,宋夏打算大吃一顿压压惊。 炒白粿是南城最有名的夜宵之一,宋夏刚开始的时候对这种像泼了一大桶酱油油黄油黄的东西很抵触,后来和周博艺去外面摊位上吃过一回,竟然深深喜欢上了,晚上每每叫嚣着要吃夜宵,夏梅都会出去打包一份回来给她吃,这玩意儿成本也不高,佐料有鱿鱼有青菜,有点良心的师傅还会在里面加了点猪心猪肝,一口气吃下来,岂止是一个爽字。 这家餐厅生意很红火,宋夏一行人进来时,已经坐了很多人,任政秋不知过去和餐厅老板说了什么话,对方立马眉开眼笑地让侍者收拾了一个包厢出来,供他们坐,还亲自给在座的各位沏了茶,才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人走了之后,任政秋双手把茶捧给宋国雄夫妇,才慢慢解释:“这位老板是前两年水灾受害者,全家被困在山上三天两夜,当部队赶到时,已经奄奄一息,后来全家出院之后各方打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我,想要报恩,这当然是不行,可他们一家总是不放弃,说一定要给他们机会报答,于是我刚才就想,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腾出一间包厢,不与外面的人混做在一起,也算是帮了我们,他心里会好些。” “原来如此。”宋国雄拍拍他的肩膀,“亏了你小子心眼多,想了这么个法子,咱作为一名军人,可不能随便受老百姓的恩惠,这作风可不好,等下结账时记得交齐,不能少付一分钱。” “那必须听三叔的!”任政秋笑得眉眼都眯成了一条细缝。 宋夏敢打包票,像任政秋这样的人才不去当交际花,哦外交官真是太可惜了,一张嘴比蜜饯还甜,上能忽悠领导,下能把人民群众安抚得妥妥的。 没一会儿,侍者把炒夜宵端了上来,还附赠了一盘上好的水果,宋夏胃口大开,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了一份炒白粿,看得宋国雄目瞪口呆的,看来是真好吃,不然他这对食物很挑剔的闺女怎么吃得那么干净?他不知道的是,宋夏对这南城的白粿简直就是相见恨晚,百吃不厌,今天要不是怕吓到他,宋夏吃得已经够斯文了。 吃完抹抹嘴,宋夏才发现吃得太撑了,肚子有点难受,于是起身到外面顺顺气,走得急,到了门口差点和来人撞上—— “宋夏?” 叫她?宋夏抬头,定睛一看,艾玛,这不是周博艺么? “周博艺,你就知道吃,还不赶紧把你嘴边的油抹净了。” “得,忘了抹,呵呵。”周博艺撸起袖子就抹,嘴是干净了,衣服却受罪了,看得宋夏想送她去北极,和北极熊做个伴。 可周博艺哪管得了这些,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可把她乐坏了,抓过宋夏就一番诉苦,“宋夏,你不知道我今天是有多不容易!你说我六音不全看个屁音乐会?结果我妈愣是逼着我来,来就来吧,居然是和兆子枫那疯子来,这还不是最气的,你猜猜我遇见谁了?” 周博艺说得口沫横飞的,宋夏没好气地打断她,“你还能认识谁?还不是张非和慕辰他们,要不然还有柳如梦。” “天啊,宋夏,你居然连这个都能猜得出来!就是柳如梦那牛皮糖,跟在慕辰后面黏得好紧,说什么话都有她一份,我恨不得一掌把她拍飞!” 柳如梦喜欢慕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全校人都知道,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宋夏抬脚就要走,却被周博艺死拖着去他们那,“宋夏,只有你能救慕辰于水火之中了,我们这就去吓唬吓唬她!” 吓唬?那不就是恐吓?! 周博艺到底有没有脑子,这可是犯法的! 宋夏抖抖下巴,她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么?不过像柳如梦这样的刁蛮女,习惯了对别人颐指气使,上次狠狠教训了她一顿,不知后来学乖驯点了没?想着,就来了兴趣,“去看看呗!” 有宋夏在,周博艺像瞬间充足了电的女金刚,大步流星朝他们的厢房走去。 还没推开门,周博艺就兴奋朝里面嚷嚷:“慕辰,张非,你看我把谁带来了?”直接忽略掉一旁的兆子枫。 众人本来都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听到周博艺的雷声,顿时好奇地朝门口张望着,看到宋夏大摇大摆地走进,都染上了一层笑意。 “宋大美人,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猴子似的张非首先按捺不住,数落了宋夏一番,寒假过后,他们几个想约她一起去A市旅行,结果每次打电话过去,都听到一种答案:此人冬眠中,勿扰。连站到她家楼下,偷偷朝里面扔石头窗户都要被砸破了都没反应,大家才算彻底放弃了这个人。 连向来少言寡语的慕辰都笑着打趣她,“张非有一度想冲到你家抢人。” 张非的脸红了,抓起一颗花生粒朝对面的人扔去,狡辩道:“也不知是谁想出的这馊主意!” 众人哈哈大笑。 宋夏一来,清冷的包厢里就热闹了起来。 唯独坐在慕辰旁边的柳如梦气得脸色苍白,咬着嘴唇,自从上次被宋夏修理了一顿,她每晚都在做噩梦,梦见自己睡在厕所里,拿那脏脏的厕纸当被子呢!好恶心…… 029、帅出新高度 南城这几天的天气反反复复,有时冷得人躲在被窝里都瑟瑟发抖,有时又看到太阳了,衣服脱了穿,穿了脱,宋夏一个不注意,那晚从音乐会上回来竟然感冒了,头痛发热,恶寒身痛,又是流鼻涕又是咳嗽咽干的,去医院里吊了几天针都不见好,反而更加的严重了,急得夏梅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这天宋国雄打电话回来,夏梅都和他说了宋夏的情况,宋国雄也很担忧,“去的啥医院?这不是坑人么?” 夏梅唉声叹气,很是委屈,“还不是南城医院,去时挂的还是留洋回来的一个西医呢。”院里的军人家属都说那个西医有名,一针扎下去,再严重的病都被他给治好了,何况是小小的一个感冒,结果,夏夏是越扎越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滚烫滚烫的,声音都嘶哑了,看得她的心都碎了一半。 “还西医呢,那都是骗人的玩意,还是找中医比较可靠点!”宋国雄在电话那边沉思了一会,就想起了一个生在中医世家的人来,遂有了主意,“夏梅,今天就不要带夏夏去医院了,那针扎下去得有多痛,你安心在家等,我打电话给大嫂,看看她有什么法子。” “行。”有了宋国雄的保证,夏梅的心再次生了一丝希望,这病得在春节之前好起来,不然凭着夏夏爱热闹的性子,不知得有多憋屈呢。 宋国雄打电话咨询的不是别人,是A市陆家的大媳妇儿,陆朝城的母亲苏叶,她出生在江南鼎鼎大名的中药世家,如今也是一名很有声望的中医,她听说宋夏病了,很是心疼,直接把电话打到宋家,夏梅把宋夏的病情都一一说了,苏叶沉吟了一下,轻声说:“这是风寒感冒,吃些中药就好了,现在的西药界在我国发展得还不够成熟,目前还没有治风寒的病,难免会适得其反,越来越严重。” 夏梅哪里知道这感冒还有这么多种,又是分风寒风热的,听苏叶这么一说,大吃了一惊。 “那怎么办?夏夏这几天嗜睡得厉害,还时不时发烧的。” “妹子别急,让我来想办法。” 苏叶现在在A市,又不能立刻赶到南城,和夏梅说了很多,又怕她记不住,琢磨了一会,说:“妹子,要不这样,朝城这段时间在南城出差,我跟他说说,然后他再把药带过来给夏夏,怎样?” 夏梅对这些一窍不通,但宋夏的病又拖不得,遂同意了,“那辛苦小城了!” “都是一家人,见什么外!” 两个女人又聊了一会,主要是让夏梅这段时间注意些饮食,中药忌口的东西很多,夏梅熟记在心里了才挂了电话。 宋夏睡了一觉醒来,窗外飘着一丝丝蒙蒙细雨,飘落在她的窗户上,迷蒙了视线,打了几天的针一点作用都没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胃口不开,头也胀痛得厉害,她抽了一卷被子把自己裹住蜷曲在床上,听外面的雨声。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 楼下不知来了谁,在低声和夏梅说着话,没说几句就没了声音,紧接着好像是夏梅进厨房了,传来锅盖相碰的叮当声,可能在里面准备着午餐。 宋夏皱着眉,一个人生病全家累坏了,夏梅为了照顾她不眠不休的,宋国雄虽然远在部队,也时不时打电话回来,这对爸妈对她真是尽了心了,宋夏挺感动的,也不知道远方的爸妈此时过得好不好?爸爸常年在香港生意,总会给她带一些小礼物回来,不知道妈妈的时尚杂志办得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远销西欧,斩获无数的奖项?讨人厌的双胞胎弟弟是不是又惹爸妈生气了? 想着想着,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生病是人最脆弱的时候,宋夏的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哭得噼里啪啦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越是哭鼻子堵得越厉害,坐在那里张着嘴“呼呼呼”的吸着气。 “噗嗤——” 站在门口一会儿了的男人见到这幅惨不忍睹的情景,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谁?宋夏低头,眼睛掠过鼻尖看向门口,一身军装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倚在那里,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薄毅的嘴唇微微上扬着。 宋夏的眼瞳瞬间紧缩,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声响都没有,还有,他到底都看到了些什么?她大哭的样子?她抹鼻涕的样子?她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 宋夏尖叫一声,急忙把头缩进了被子里,不想再被人看见她的模样儿,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时的她,顶着一头鸡窝,眼睛水肿,鼻子通红通红的,或许在睡觉时流出来的哈喇子还在,耀武扬威地霸占着她的嘴角处…… 没脸见人了! 宋夏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里面空气稀薄,她受不了刺激,又捶胸顿足地咳嗽了一番,大床都要被她给震塌了。 陆朝城本来只是想上来看看这位小病人,是不是像他妈说的那样,病得不轻,谁知道进来时就看到她窝在床上像个小孩子似的哭得正伤心,还“啊啊啊”的叫爸爸妈妈,不忍心打破,又进不得退不舍,只能倚靠在大门口,谁知她的模样儿越来越滑稽可爱,和平时的鬼怪精明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于是,一时忍不住就轻笑出声。 “姓陆的,你给我走!”咳咳咳。 被窝里传来一声闷吼。 看来病的不是很重嘛,还有力气骂人。 陆朝城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走近了,抿着薄唇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凸起的一团,看到这样一个小东西,前些日子的疲倦一扫而光,也觉得没那么辛苦了。 宋夏吼了好久,没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以为人已经走了,急忙从被窝里钻出来,呼呼,闷死了! 大口大口喘着气儿,后知后觉的宋夏发现床边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她缓缓抬眸,他站得那样高,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一身绿色整齐的戎装在一团暗色的光晕里显得那么的光彩照人! ------题外话------ 感谢穆晓天梅子送来的3朵花花! 感谢柠檬≌黄莺姐姐送来的1朵花花! 感谢古幸铃姐姐的70朵花花!谢谢姐姐的题外话!知遇之恩小芽没齿难忘! 最后再大吼一声:“妹子们,看文啊!看文啊!看文啊!” 030、居然被嫌弃了! 穿制服的男人无疑是帅出一种新高度! 而她…… 现在的模样儿是不是很邋遢? 宋夏突然自惭形秽,看过的一段稀奇古怪的话冒出了脑海,她有样学样,不断地自我催眠:“我没有脸,我什么都没有。我没有眼睛,那不过是两个洞而已,不,你不明白,我没有眼睛,没有耳朵,什么都没有,而只有这个。”手指划过脸颊,又否定了,“而这并非是脸,只要我坐在这里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其实什么都没有,大家都是不存在的。” 目光没有一点焦距,也说得特别的很认真,头顶上的男人剑眉微微蹙起。 陆朝城伸出大掌印在她的额头上,有些烫手,惊了一下,叹道:“嗯,我要不要下去告诉夏婶婶这丫头被烧坏了,在胡言乱语了呢?” 说完,人已经坐到了床沿,定定扫过她红彤彤的脸颊,忍不住在上面捏了一下,若有所思,“这么冷的天气要是送去神经病院,嗯,那其他的病患得跟着受多少虐。” 他说话的口气一本正经的,颇煞有其事的样子,可宋夏一听,“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话说得,她有多折腾似的,还把人家医院给搅得一锅乱! 宋夏一巴掌拍开脸上的大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陆大叔!陆大哥!您是病患之一吗?连别人受不受我虐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 行,她只有一张嘴说不过他! 宋夏把头重新缩回了被窝,方才一时不察,这男人什么时候坐到她床上的?还有,他是不请自来的吗?还是专门过来看看她生病的样子?还是南城又发生了什么重要案件,需要他亲自过来处理? 一堆凌乱的想法涌入脑中,让她神经变得兴奋高昂起来,不过让她最感兴趣的是,莫不过是南城又发生了大案?本来不想理会陆朝城的,摁不住好奇心又问了一句:“南城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件发生了?”比如像上次破的那件嫌犯逃跑了十年的大案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样的凶猛案件特别敏感,总想刨根问到底。 陆朝城收回嘴角的笑意,眸光幽幽,“这不是你该管的。” 又板起一张冰山脸了! 这男人真是情绪多变化,也难怪陆小北又敬又怕的,想亲近又不敢,想远远看着又总觉得不够。 不过没关系,就算现在她还不能与人人敬畏的“猎豹飞警”并肩作战,但总有那么一天会的!她会逐渐成熟起来,亲自走到他的身边,加入他的团队,打击犯罪集团,到时候他想赖都赖不掉!宋夏在心里暗暗发誓。 陆朝城哪里知道宋夏心里打的小九九,他只知道她现在还小,一个未谙世事的高中生,他有他的使命,她也有她的使命,尽管见识过她力气大得惊人,胆识也比一般女生强,但太过于血腥暴力的场面还是不希望她过早见到。 想到这,他的脸色不着痕迹地缓了缓,恢复了之前的暖色,他伸手摸在她软绵绵的头发上,声音低沉温柔得像安慰一只哈巴狗似的,“这次上级部署的任务涉及国家机密,你不必知道,只要知道我今天来过就可以了。” 起身后,又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的头发,宋夏以为他会良心发现,会夸她,或者会说上几句平常去看望病人时所说的祝福话,岂料他嘴张了张,嫌弃了这么一句:“黏死了!” “……” 居然被嫌弃了! 宋夏难以置信地摸了摸他留下的痕迹,活该,谁愿意让你摸了又摸! 陆朝城这次来得匆忙,走的也很匆忙,一看就知道是抽身过来的,走之前叮嘱宋夏赶快吃药好起来,别到时去不了A市,错过陆老爷子的大红包,宋夏就纳闷了,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她千盼万盼等着那一天的?一定又是陆小北那张大嘴到处广播的! 末了,宋夏试探地问:“陆爷爷都有这份红包心了,那你有没有啥表示捏?” 她想,陆家不是大家族嘛,大家长都有所表示了,小的们肯定会走统一路线,蜂拥而上给她塞大大小小的红包,到时去一趟A市回来她岂不是成了万元户了?想想那情景就乐。 陆朝城深深睨了她一眼,丢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去不就知道了?”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这话把宋夏的好奇心彻底激发了出来,也不管中药又苦又难喝了,每每都一口喝光,连碗都舔了个遍,只希望感冒快快好。 031、过大年咯!(二更顶上!) 九一年的春节在宋夏期期盼盼中迎来。 今年国泰民安,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都普遍有所提高了,家家户户都过了个丰收年,连向来严谨低调的军区大院都热闹了起来,买猪杀羊的,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总之,南城上上下下都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 这一天一大早,院子里的那几个小伙伴凑到一起放鞭炮,点着了一个炮,就怪叫一声,鞭炮响了,又怪叫一声,吵得宋夏无法入眠,气得她满脸黑线,下床披了一件外套就跑到楼下,想要驱赶这群顽皮的家伙,气冲冲的下去,站在他们面前叉着腰,就要破口大骂,一个小胖子意识到不妙,赶紧笑嘻嘻地上前,把一把用红纸包着的鞭炮塞她手里,讨好道:“姐姐,你也玩一个呗,很好玩的!” 这个小胖子肉嘟嘟的真讨喜! 宋夏到口的各种威胁话、脏话、闹心话生生憋了回去,话说,长这么大,从来都没玩过鞭炮呢,以前不是爸妈不让玩,是因为在大城市里哪里见过鞭炮的身影?那可是明文禁止的玩意儿,上过中央电视台宣传片里的,说是会引起火灾,伤及生命财产,手掌心握着炮竹的感觉,竟然不是心虚的沉甸甸的,好像很欣喜?很刺激? 刺鼻的硝酸钾硫磺碳粉分分钟扰乱宋夏的神经质! 不就是点个鞭炮嘛,大家都在玩,凭什么她不能玩?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年代不会有人举报她,不会有人把她当怪物看,装什么假正经高产阶级知识分子? 于是,大手一挥,把外套扔到一旁的树枝上,爽快地撸起衣袖,朝小胖子招招手,“过来!” “姐姐别打我,我们不在这里玩就是了……” “谁说我要打你们了?姐姐就长得这么暴力吗?”请忽视她之前的凶恶巫婆模样儿,她宋夏是多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端端打骂小孩呢,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再说这大过年的,不放鞭炮放啥?不然你们都给我乖乖回去做寒假作业?” 一众小伙伴们集体摇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 “那不就得了!” 说着,潇潇洒洒地把鞭炮往地上那么一放,“香拿过来。” 小胖子忐忑不安地上前,起先生怕被大姐姐骂,谁知那大姐姐画风一变,抢过他手里的半截香,然后点燃了鞭炮,“嘭”的一声巨响之后,她跑得比谁都快,叫声得比谁的都大…… 那个早上,大人们在厨房里忙着杀鸡宰鸭,小孩子们在院子里疯玩,宋夏还想出了很多新鲜的鬼点子,把鞭炮插在树洞里,投在水里,闷在和稀泥里,每次爆响一次,小伙伴们又吆喝几声,个个玩得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不知玩了多久,小伙伴听到院子里有吉普车的声音,有人偷偷去看个究竟,这一看可吓尿了,连爬带滚的回来颤声道:“姐姐家的领导回来了!” 宋国雄回来了! 这大人物在军区大院的孩子们眼里可是出了名的,严肃,不苟言笑,简直就像生铁铸成的,他的军靴声踏在大地上,大地都要跟着抖几下,以前不听话大人们总会吓唬他们,再哭就丢到宋伯伯家去,吓得他们眼睛眨巴眨巴几下,乖乖止了声,不哭了。 ——军靴声越来越近。 小伙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像火箭一般“啾”的拔腿就跑,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只剩下宋夏一个人对着自己的影子,两人面面相觑。 宋老爹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想想,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细细想起在医院里第一次看到他,那暴躁脾气儿,不管她是不是才刚从鬼门关出来,抡起拳头就要把她砸扁,要不是她先下手为强,被过肩摔的铁定是她! 于是,远远看到宋国雄出现时,脸上立马堆满灿烂笑容,狗腿般地迎了上去:“老爸,您可回来了!俺和老妈可想念您了!” 宋国雄走过来摸摸她的头,“想爸爸也不能光着脚丫子站在外面啊,你看看你,这病才刚好,身子还很虚,这冷汗流得特瘆人!” 宋夏心虚地抹了一把鼻尖的滚热汗珠,刚才玩得太尽兴,忘了擦,“嘿嘿,这也没什么啦,病早就好了,可以吃鸡腿了的!”连大过年的红包也可以给了的。 “得,咱这就回家找你妈去!” 两父女一前一后往宋家大楼走去,宋夏趁着宋国雄还没有发现,急急忙忙地满地找鞋子,趿拉上了还不忘从树枝上把外套拿了下来甩在肩膀追上前面的脚步声,过年咯!回家吃团圆饭! ------题外话------ 感谢4178贩爷的七朵花花! 感谢柠檬≌黄莺姐姐的五朵花花! 全体么么~ 032、A市拜年 大年初二。 天刚蒙蒙亮,宋夏就被夏梅挖了起来,说是要去A市给陆老爷子拜年,因为每年的这一天都会去,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不过今年多了一个宋夏。 昨晚又是看春晚又是等着放烟花的,闹了一整宿,刚睡下没多久,又要起来,要不是为了陆老爷子承诺的大红包,宋夏差点就想赖床不起了。 刚下楼,陆小北的电话就打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来她家拜年,她有好多好多礼物还没拆,就等着宋夏亲自来拆了。哪有人不喜欢拆礼物的?拆礼物最大的刺激就是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这个过程的心情雀跃得很,也就陆小北是个奇葩,有拆东西恐惧症。 宋夏接过夏梅端过来的牛奶,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然后对陆小北说:“我拆了可都是我的了啊。” “行,我的都是你的,对了,我还有好多好多红包呢,你要不要?” 这问的不是废话嘛! “得要啊,不然你留着也没多大用处。”可到她手里的用处就大了。 陆小北堂堂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和她这个草根出生的大小姐一比,优劣就凸显出来了,吃好睡好连出趟门都有专车送,可就是兜里没钱啊,但陆小北不同,光一个月的零花钱都能抵上她一年的了。 陆小北拽着电话线,笑意融融的,翘首以盼:“那你必须要来啊!” 宋夏故意吓唬她,“呃,我再考虑看看。” 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小北兴许是害怕她考虑着考虑着就不肯来了,不放心又打了电话过来,打了好几通,最后是夏梅接起的,问起宋夏要不要来A市的事,夏梅眨眨眼,她闺女这不是去楼上穿新衣服去了嘛,怎么陆小姐还问来不来?只好老实巴交地回答:“夏夏那丫头看样子是要去的吧?” 陆小北:“……” 每年的今天,陆家都会很热闹,因为宋国雄一家和任峰一家都会来拜年,他们不仅是陆老爷子的爱将,和陆家两兄弟还是生死之交,这其中的缘由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在一场特殊的战场中,四人披荆斩棘,不顾生命危险,冲破国外的十几名实力异常强大的雇佣军的防线,为国家追回了一批重要文物,立下赫赫功名。 如今的陆老爷子已经从一线上下来,在家里享天伦之乐了,但他的威名仍在军中打得响亮,是一位受众人爱戴的老司令。每年的今天,多少人踏破门槛都想上陆家拜年,可惜够格的没有几个。 宋夏一行人到陆家时,已经来了不少客人,大厅里坐着的当家主人陆老爷子,他旁边还坐着陆大伯陆承初和陆市长陆承铭,还有大伯母苏叶,陆小北妈妈何悠,还有一位宋夏从没见过的军人,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隙缝,好似在哪里见过? 众人见到宋夏,纷纷朝她招招手,“夏夏来啦!快快过来!” 宋夏乖乖挪着小碎步上前,给各位前辈们拜年,绞尽脑汁说着一大堆吉利话,大家都乐呵呵地掏出一个大红包塞到她手里,笑得她合不拢嘴,一个劲儿道谢,她今天穿着一身厚厚的毛衣,滚圆滚圆的,夏梅担心她刚大病初愈,怕在路上又受寒了,于是在出门前逼着她穿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像个没有脖子的小企鹅,样儿呆槑呆槑的,只剩下那一双精明的眼睛骨溜溜的转,陆老爷子越看越喜欢,对宋国雄说:“国雄你这浑小子,怎么生出个这么个可爱的小东西,真是招人喜欢。” 宋国雄站在边上,光呵呵了,这闺女长得随他,能不招人喜欢吗? 坐在陆老爷左边的那位军人适时地开口,“我家小子自从归三弟管了之后,回来就经常把这小家伙念在嘴边,如果年纪再小点,他都要拐回来当妹妹养着了,看来是喜欢得紧。” 这话说得要现场为他儿子招媳妇儿似的,听得宋夏耳根子发热,好在何悠出来圆场,打断他儿子做的美梦,“二哥,小秋皮得很,想打夏夏的主意,让他先来过过弟媳这一关。承铭你同不同意?” 陆承铭双手搭在他老婆肩上,附和道:“呵呵,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哎呀,老四,你怎么说都是一堂堂市长,咋能这么听老婆话呢,不像话!我家小秋皮,那是小时候,他现在可稳重啦,顶天立地的男汉子,不然你问问老三就知道了。”任峰急忙为他儿子洗白白,这小子一生下就是个坑爹货,真想回去一手劈开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想为他预定个好媳妇都这么难。 宋国雄没想到这话扯着扯着又回到他身上,呵呵笑道:“秋小子人不错,就是长着他老爹一副小白脸模样,将来不知道多少女人要伤心了。” “嘿,老三,你什么意思?这话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哈哈,字面上的意思。” “臭牛,找打!” “铁猴,你敢试试?你这个万年老二的地位还想揍我不成?” “嘿,这臭牛,别以为有个蛮力我就怕了你了,今天非打倒你不可!否则我不姓任!” “……” “……” 宋夏在一边听他们斗嘴,才得知原来那位军人伯伯就是任政秋的老爹,任峰,难怪刚看见时有点面熟,原来两人不仅面貌相似,连说话都是抹了一层蜜的,后来她才知道,这位二伯父是一名很了不起的外交官,他从战场上退了出来之后就成了横越我国和多国之间的桥梁,为国家建立了不少大功。 别看这一帮打男人身居高位,平时严谨到不行,凑到一堆就成了毛头小伙,打打闹闹,斗嘴斗到差点没把屋顶给拆了,完全不失当年的猛劲。 给前辈们拜完年,宋夏掂量掂量了怀里大红包,笑得合不拢嘴,刚想着找个隐秘的地方拆开了,数数里面的分量儿,刚走到洗手间门口,猝不及防的,就被里面伸出来的一只大手拉了进去! 033、对面的妹子看过来! “谁?!” 宋夏还没来得及出声,对方就用手快速捂住了她的嘴巴,“夏夏,是我!” 陆小北! 差点让宋夏以为是来抢红包的呢! 要不是看在陆家全家都有给红包的份上,今天就把人给摔烂在洗手间里了,宋夏坏坏地想。 “夏夏,你可算是来了,我好开心!”陆小北今天的装扮很招眼,头上扎了一个可爱的花苞头,脸上精心画了一层淡妆,水汪汪的黑眼睛眨啊眨,一副顾盼生辉的模样儿,除切那一身粉红色的裙子,其他的堪称完美,“夏夏,这件裙子漂不漂亮?我还让我妈专门定制了两套一模一样的呢,你一套,我一套!” 陆小北在原地转了一圈,粉红色的裙子也跟着转了一圈,宋夏看得眼睛有点花,心有点抖,“为什么是粉红色的……”她不是不喜欢这个颜色,只是每每想起陆小北的房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被这个颜色铺满,她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喘不过气。 “粉红色挺漂亮的啊!是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喜欢的颜色,将来也不会改变的!” 陆小北说完,拉起宋夏的手就往楼上走去,经过走廊,远远就看到庭院里坐着一群人,他们都围坐在一位长相极美的女子旁边,说说笑笑,那女子见到陆小北,就朝她亲切地招了招手,浅笑道:“小北,这是你的客人吗?带她过来这边坐坐。” 苏菱菱是苏叶娘家那边的人,这几年在A市上学,就和苏叶的来往比较频繁些,人长得很不错,大家闺秀,又是大学生,性子又极好,温雅婉约,落落大方,这样的女子打着灯笼都未必找得到,而最主要的是苏菱菱喜欢陆朝城,苏叶看在眼里,渐渐也觉得撮成这对,很快就能抱上胖孙子,可陆朝城却不领情,对苏菱菱不来菜,弄得她的处境很尴尬。 苏叶喜欢苏菱菱并不代表陆小北会喜欢,总觉得这女人配不上她大哥,也不喜欢和苏菱菱走到一起,所以每逢有苏菱菱的地方她总是避开,如今又瞧着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似的,陆小北觉得特恶心,看都不看苏菱菱一眼,拉起宋夏目不斜视地从庭院里穿了过去。 苏菱菱不死心又唤了一声:“小北?”眼睛红红的,似乎很受伤的样子,任谁看了无不心疼的。 那一群围着她转的女生也纷纷低头议论,这陆家的千金从小就不合群,不和她们玩也罢,偶尔碰见了她们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这陆小姐心情好时就用鼻子哼一声,心情不好干脆就视而不见走她的路,活该身边没一个朋友。 见苏菱菱吃瘪了,就有人小声安慰她,“我们聊我们的,不理她也罢。” 于是,一众人把视线从陆小北身上移开,继续之前的话题。 宋夏迈着小碎步戳了戳陆小北的腰,不明所以道:“喂,你和那美人什么仇什么怨?看把人家气得快要哭了,丑死了。” “懒得理她,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不就是想拉拢我站到她那一边嘛,就凭她能配得上我大哥?” “这位看起来还可以啊,陆小北,你不会有恋兄情结吧?” 陆小北冷哼一声,“我原来也认为苏菱菱嫁给我哥还不错的,后来就觉得这女人特脏,看着就想吐。” 幸好她大哥也不喜欢,不然整天面对这张虚伪的脸,她还不得恶心死。 哦,宋夏大概理清了这几个人之间的纠葛,苏菱菱喜欢陆朝城,苏叶也希望苏菱菱嫁给陆朝城,可陆朝城不喜欢这个女人,陆小北呢,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可能是无意中发现了什么让她觉得很愤怒,又不能到处张扬。 长辈们在大厅里说话,小女生们的聚会场所在种着花花草草的庭院里,而男生的聚集点呢,自然就是在离庭院不远处的亭台上,任政秋正在和几个男生喝着茶,有的没的聊着男孩子们的话题,有人眼尖看到宋夏她们从走庭院里经过,那裹着一身毛衣的女生面生得很,就推了推他手肘,“那个妹子看着不错啊!不知道是谁家的?” 几个大男孩纷纷回头,哟,果真长得不错,个子高挑,皮肤洁白,尤其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就像会说话的一样,分外的吸引人。 任政秋也转头一看,顿时乐了,然后又不乐意了,细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一个挨一个地敲了他们的头,道:“这是我三叔的女儿,我妹子,你们一个个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完了,朝宋夏她们那边大喊:“夏夏妹子,快到哥这里来!哥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 “……” 宋夏和陆小北同时驻足,互相看了一眼,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她爱红包的?! 陆小北连连摆手,小心翼翼道:“别这样看我……肯定是爷爷他老人家说的!”爷爷这段日子总是拿宋夏出来和她比对,说小宋家的女娃儿这里好,那里好,一定是这样,不小心把过年要给夏夏封一个大大的红包说漏了嘴……一定是的,真不关她事啊! 两人这边的事儿还没有解决呢,任政秋在亭台那里又嚷嚷:“快点过来!是不是想让你秋哥过去扛你过来呀?” 这话说得太过于直接亲密,惹得几个男生都笑了,揶揄任政秋,“政秋,你可别使劲说呀,有本事真去把人扛过来。对吧,城哥?” 坐在一边兀自抿着热茶的男人食指在杯子上绕了几圈,连头都不抬。 那几个男生在陆朝城那里讨不到半点好,却觉得再正常不过,又折身起哄:“对面的妹子看过来!看过来!” 声音很大,连庭院那边的女生都朝这边看了过来,有嫉妒的,有羡慕的,也有看热闹的。这群公子爷聚到一起,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但就是不愿意参与到她们之中,如今一个小女生却让他们如此兴奋。 宋夏本来就不愉快,被那群男生胡乱起哄,一股莫名火气涌上脑门,噌噌地走到亭台那边,站在他们面前,瞪了那个声音最大的,冷声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这语气,这气场,女王范儿十足,几个大男人瞬间接不下话,坐在那呆了呆。 那男的终于缓过气儿,耸耸肩,很无辜地说:“妹子,别生气啊,我们,我们只是想看看政秋的妹子……长……得……啥样……” 刚才那吼劲秒秒钟下去! 别看这妹子年纪小小的,但从她散发出来的气场完全不输陆家那位被人人称之为陆爷的陆朝城,所有的人都噤口不语,连任政秋都有些发懵,“夏夏妹子,哥……”突然想到什么,赶紧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殷勤地献上去:“你看,这是哥专门给你准备的红包!” 宋夏本来也不是真生气,只是想吓唬这群胡说八道的公子哥,此时见火候生得差不多了,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儿过节,这么吉利的日子都绷着张老脸干嘛?妹妹在这里祝哥哥们羊年快乐!喜气洋洋!万事如意!大吉大利!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一众男生听得头晕晕的,刚缓了一口气,倏地听到宋夏的最后两句,差点被被噎到,见任政秋包红包了,也只得乖乖从兜里掏出钱来,双手乖乖献上—— “妹子春节快乐!” 这声妹子太会坑人了,以后见到漂亮姑娘再也不随便就喊人家妹子了,嘤嘤嘤。 034、有人跟踪 宋夏意外收到一笔横财,心情格外地好,有人给她让出一个座位,她看也不看就爽快地坐下,坐下之后发现就坐在陆朝城身边,他面前刚好有一个空杯子,宋夏不客气地拿过来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方才光顾着收红包,心情美美的,哪管天冷不冷,出来亭台上,才惊觉冷风习习,冷得要命。 刚喝了一口,陆朝城就眸光幽幽地睇了她的杯子一眼,喝茶有什么好看的?!宋夏很纳闷,又端起喝了一口,发觉陆朝城终于把视线收了回去,宋夏刚松一口气,就听见陆朝城对陆小北说:“去,帮哥重新添一个新杯子。” 陆小北屁颠屁颠走远了。 宋夏总算是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她好像错拿了陆朝城的杯子…… 他喝过的杯子她重新拿来喝,那不就等于间接接吻了? “咳咳,咳咳咳!”宋夏被茶叶呛得面红耳赤。这男人明明知道她拿错了竟然也不提个醒,啊啊啊! 坐在男人堆里,才知道男生们实在是太无聊了,从去年六月份在意大利举行的第十四届足球赛聊到香港炙手可热的摇滚歌手黄XX,聊着聊着有人还情不自禁地哼唱了几句,“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他生命里,仿佛带着点唏嘘,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是一生奉献……” 深情款款,模仿得还真有几分神似。 宋夏心情很复杂地撇了那唱歌投入的哥哥一眼,这人一定是那位的歌迷,不知九三年的那天到来之后,他会不会和其他歌迷一样疯掉?那天可以说是香港乐坛乃至中国内地乐坛的一次重创,多年以后,每每忆起那件事,多少人仍热泪满盈痛苦不已! 男生在一起什么都聊,什么都敢聊,不知谁说了一句,“我堂嫂刚生下一个男婴,才几个月大就肉嘟嘟的了,真想捏他玩玩,你们知道吗,我前几天抓了一只白鼠给他玩,他居然不害怕。” 其他人笑他,“你怎么知道他不害怕?” 那男生说:“我丢在他怀里,他还用两只爪子出来摸呢,舍不得松手。” 这男的真是够渣啊,也不担心白鼠会不会把他侄子咬伤了! 宋夏抿了一口茶之后,悠悠地说:“哪有小孩子不怕白鼠的?” 那男的又得意忘形地说:“难道他怕白鼠不成?我可见到他玩得很开心。” “是你玩得很嗨吧!”宋夏深深鄙视了他一眼,“我问你几句后就知道他怕不怕了。” “那妹子你问。” 宋夏想了想,很平静地问:“你侄子听到特别响的噪声怕吗?” 那男的点点头,“怕,记得上次我堂嫂逛街买了一个会叫的黄鸭子回来,他第一次听到这种尖锐的声音就立即吓哭了,怎么哄都不止。” “哦,这样啊,那你仔细听我说的,你觉得男孩+白鼠=不害怕?” “嗯。” “男孩+嗓音=害怕?” “嗯。” “那么,男孩+嗓音+小白鼠也等于害怕?” 那男的犹豫了一点,随后点点头。 宋夏笑了,“既然这样,你用排除法在两个等法中各去掉一个嗓音试试,最后等于什么?” “那不就是男孩+小白鼠=害怕?”那男的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脸色特难看,这是什么鬼逻辑,好像很合情合理,但怎么又觉得哪里被这妹子给坑了?“喂,这位妹妹你……” “夏夏的推理是对的。”鲜少说话的陆朝城适时出声,挡下那位愈要刁难宋夏的男子,他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正色道:“沈焘,你年纪已经不小了,足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沈焘挠挠头,依城哥的意思,是在批评他的行为过激了?还是说那位妹子的结论是正确的?还是…… “城哥,我……” 宋夏接了他的话,“我什么我?这位年纪看起来已经不小的大哥,你这种戏耍小孩子的手段是一种不容忽视的心理病,你再不好好控制的话,就会变成一个很讨人厌的心理变态。” 话说得简明扼要,直中要害。 那男的顿时怔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不就是玩个白鼠么,他怎么就成心理变态了?不明白啊不明白! 宋夏喝完最后一口茶,就站起来走人,走之前得意地朝陆朝城哼了一声,后者依旧低头喝着茶,可微翘的嘴角弯曲成华丽的弧度…… 宋夏走出没多远,感觉后面好像有人紧跟着,听脚步声不像是陆小北,是个男的。 她转角拐过一道弯,上了走廊。 那人也转角,走在走廊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她迟疑了下,加快脚步“噔噔”爬上楼梯。 身后那人踩着沉稳的脚步也不缓不慢地踏上了楼梯。 跟踪她,谁这么无聊? 宋夏没有回头,却在心里暗暗整理了一番,如果来人是任政秋,依他的性格不会这么沉得住气,在走廊那边早就开始大嚷大叫让她等等了,如果是其他男客人,那也没必要,因为她和他们都不熟啊,那除了同住在楼上的…… 正琢磨着,陆小北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夏夏,夏夏,你在哪?夏夏等等我!” 陆小北上来了! 宋夏脚下一顿,就要在原地等人,可身后的人加快脚步,走到了她身边,她还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只觉得肩膀上一沉,她被人推进了旁边的一间仓库房里! “唔……”绑架啊? 想叫却叫不出来,因为那男人大掌一伸,捂住了她的嘴。 在黑暗中,宋夏胡乱踢着那人的脚,踢疼了,他干脆长腿用力一夹,跨在她的身上,把她钉死在墙壁和他之间! 两人近在咫尺,她的嘴被一张温热的手掌捂着,头抵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充斥在宋夏鼻尖之间,脸微微发烧,气息更是浓烈灼灼,让她一度睁大的眼睛,忘了怎么呼吸! 035、嘴对上了! 一门之隔。 门内。 身材悬殊的一男一女正在暗暗较着劲儿。 他的手一松开,宋夏就咬牙切齿道:“陆朝城,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挟持我?你几个意思?” 男人头抵着她的,贴近耳边用一种近乎沙哑的声音低吟,“嘘,不要说话,陆小北就在外面。”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像极了大提琴曲,一丝一丝拨在宋夏的心里。 她惊讶地看着他,一股电流从脚底蹿出。 莫名的,心悸。 不能被陆小北发现,否则,连她都无法解释这一切,宋夏乖乖闭上嘴,狠狠瞪着面前的男人,手上却不闲着,使劲在他的腰上重重捏了,又捏,每动一下,他眉宇皱一下,“别动!” 怕痒? 宋夏心里暗暗窃喜,怕痒什么的,这就更好办了! 她得意地哼了一声,小手更加大胆了,在他的身上横行霸道,肆意游行着,就不信这男人能捱得住她的魔爪。 果不其然,头顶传来男人急促的粗喘声,他几乎是用极其隐忍的声音在低吼她:“小东西,你再挠试试?” “就挠,挠的就是你!” 宋夏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痒。 又何止是痒? 她的手抚摸过的肌肤就像火烧过的一样,一寸一寸地沦陷,让人心痒难耐! 陆朝城忍无可忍,控制住身下软软糯糯的躯体,照着心里想过无数遍的动作,俯身,覆上那张微翘的红唇…… 宋夏睁大的眼睛,“呜……” 她……被陆朝城强吻了?! 门外。 陆小北哪里都找遍了,却依然看不到宋夏的影子,可她明明就看到人上了楼的。她的卧室,书房,就连陆朝城的卧室她都偷偷进去了,可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夏夏,你在哪?夏夏,你出来!” 回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陆小北疑惑地瞅了瞅那间用来堆置闲杂之物的仓库门,里面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出来,她只有这个地方没找了,宋夏会不会就藏在里面想吓吓她? 想着,人蹑手蹑脚走到那扇木门前,敲了敲,“夏夏,你是不是在里面?” 没人应她。 陆小北刚想走,又转念一想,万一宋夏在里面,那她走了不就顺了她的心?既然这样,那就不客气了! 双手往门板上使劲儿一推—— 嘿,竟然推不动?! 平时不上锁的小仓库怎么还给上了锁? 陆小北在门外碎碎念了一番,闷闷不乐地走人了。 门内! 陆小北的脚步声渐走渐远,宋夏的魂从被定住到慢慢的回神,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条信息,她被陆朝城强吻了! 此刻,四张唇瓣重叠在一起,他强烈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虽然并没有更深入的探索,但心还是止不住的打颤儿,宋夏有点懵,忘了该怎么反应,倒是陆朝城,意识到自己把人给吓着了,心想不急着这一步,深吸了一口气后,只在她的嘴上轻咬了一口,松开了彼此。 宋夏没有了钳制,人一下子就软了下去,站不起来了。 男人就在黑暗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 “待会儿把政秋的红包还回去。” 宋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红着脸气急败坏道:“凭什么?” “总之不能收就是了。” “我才不要,这红包是给我的,我身无分文,我穷死了,我就爱钱。” 宋夏决定和他死磕到底了,气死了,她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在一场意外事故中没了!而当事人并没有想道歉的意思。 陆朝城偏偏不打算如了她的愿,没有生气,反而淡淡地笑了,他说的很随意,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声音沉沉的,轻轻的,“没钱,我可以给你啊,不要随便拿别人的。” 有这么好的事?宋夏不相信听到的,赌气道:“那你拿来。还有啊,给太少,我不会要的。” 陆朝城在黑暗中扬唇,眸底流光溢彩,“没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从仓库里出来。 宋夏边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边得意地想:不管陆朝城封多大的红包,她必须得一口咬定给的太少了,看他怎么办。 随陆朝城进了房,只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本子,递到宋夏面前,“收好,我全部的家当。” 宋夏疑惑地接过,看了一眼,竟然是一本存折! 手抖打开了,里面是数字数着数着有些吓人,这个年代万元户就相当于一个土豪了,而陆朝城明显就是土豪中的土豪,宋夏的眼睛布满血丝,不公平啊不公平!拿着白本本的手拽得死紧,都有点舍不得松开了,“陆,陆大哥,这是你给我的?” 陆朝城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嗯,都拿去,放在你那里,我也放心。” 这话说得真中听! “那当然,放我这最安全了!” 宋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这么大一笔钱拿着心都在颤抖,想了想,又赶紧塞还给陆朝城,“我还是不要了,这数目太大,我拿着也睡不得安稳觉。” 陆朝城高深莫测地看着她,随之重新把存折塞到她手里,替她想了一个设想,说:“我暂时用不到钱,倒是宋叔叔长期在部队,回家的时间也不多,万一家里急着用钱呢,你拿着,只要不乱花就行,别连聘礼的钱都花完了就行。” 宋夏听不清楚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不过哪有人急着把自己的钱往外推的?这陆家一个比一个奇葩!反正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不拿就显得更奇葩,于是把存折塞到怀里,生怕陆朝城反悔了,“拿就拿,但你可别后悔哈!哼!” 说完,人就闪出了门外—— 陆小北再不找到她的话,估计陆府就要被弄得鸡飞狗跳了! (靠,再在陆朝城的房间里待下去,她又要想入非非了!) 036、她旁边的位子,他已预定 宋夏下了楼,怀揣着沉甸甸小本子经过亭台,就又被任政秋截了去,拉她到身边坐下,从兜里掏出了一份用透明膜包装的东西给她,“刚才忘了给这个,夏夏妹子吃吃看,海特产,味道还不错。” 宋夏打开了,一股腥味扑面而来,她皱皱眉,“这玩意儿就这样干吃?”不用煮了也不用处理一下,就和着这股味道嚼下去? “嗯。吃一口试试。”任政秋随手挑了一小块,扔到嘴里嚼。 宋夏也学着他的模样儿尝了,这海鲜应该是先切成一块,然后晒干了的,否则顺序倒了,得费多大的劲? 跟嚼块硬石头似的,不过这味道确实不错,要是留给宋老爹下酒喝,估计很开心,宋夏撇撇嘴,道:“秋哥,你是不是藏私了?怎么不给你家领导送礼去?”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还是被迫和陆朝城相处一室闷的,她脸上的一团红晕还没消失,煞是好看。 任政秋趁机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才说:“就这么一小包,都给你了,怎么样,秋哥是不是很够意思?有什么都不忘了给我当年一手救下的差点成了别人家童养媳的夏夏妹子。” 这人真是欠揍…… 总是拿这件事说事儿! 宋夏刚想趁着没人注意这边狠狠教训任大公子哥一顿,打定主意搓搓手掌热身时,眼角恰巧看到陆朝城从楼上下来,脸色又恢复了以往冰冷的样子,看得心慌慌的,她只好假装没看见人,拍拍任政秋的肩膀呵呵。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秋哥,你的记忆还真是好,等下我也会送一份好礼给你的,呵呵。” “真的吗,那秋哥拭目以待!” 陆朝城一下楼就看到那两人在亭台里勾肩搭背一副好哥儿模样,他们父辈是生死之交,他们彼此认识纯属正常,但任政秋什么时候和宋夏好成这样了?之前任政秋和她打招呼时那亲热的口气,怎么看怎么碍眼,尤其是在楼上有了肌肤之亲之后,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他什么时候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陆朝城满脸阴霾地亭台旁边目不斜视地走过。 “大哥……?”任政秋也发现了陆朝城,赶紧打招呼。 而宋夏只觉得脊背凉飕飕一片,记起陆朝城之前交代她的事情,赶紧心虚地从怀里找出任政秋之前给她的红包,塞到他怀里,说:“秋哥,我不能收你的红包!” “又怎么了?嫌小?” “不是!” “那倒是什么?”任政秋很是不解,“夏夏妹子,你不收下就不够意思了啊!” 宋夏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逐渐走远,刚一消失在转角处,她突然又改变了主意,笑眯眯地从任政秋手里抽回红包,面不改色道:“谁说不要了?赶紧拿来!” “……”这变脸的速度,可赶上六月的天气了。 任政秋念念不忘她之前说的要还他一份礼物的事情,遂伸出了手讨要:“夏夏妹子,你之前说好的要送我一份好礼的呢?” 她好不容易想忘了那件事,不想在陆府动手的,任政秋这个不知死活的,又把话题重新绕了回来! 嘿嘿,这可怪不得她了。 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在眼前晃来晃去,宋夏神秘兮兮地朝他笑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两根手指使劲戳了戳—— “啊啊啊!” 任政秋看到两根葱白玉指倏地出现,躲开已经来不及,只觉得一阵疼痛袭来,顿时捂脸痛呼! 事后,宋夏又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笑得一脸的灿烂:“以后不准再提童养媳那件事,姐的忍耐力有限!哼!” 说完,扬长而去。 任政秋:“……” 三叔,您家闺女这么暴力您知道吗…… 到了聚餐时间,总共坐了三桌人,大人们自成一桌,另一桌以苏菱菱为中心,剩下一桌是宋夏他们。 苏叶本来是想安排苏菱菱和陆朝城坐在一起的,谁知当时人太多,不好明地里做这事,怕陆朝城反感,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各坐一桌,苏菱菱也想找机会坐在陆朝城的身边,岂料她刚准备坐下,就被陆小北把椅子搬走了,见到是她后,陆小北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说:“苏菱菱,这个座位是我的,你不如坐到那一桌吧,这边已经坐满了。” 苏菱菱恨得牙痒痒,又不想得罪陆小北,想着往后要接近陆朝城,还得靠陆小北呢,遂笑笑,一副体贴的样子:“没关系,小北,这椅子的螺丝有点松了,不如我过去拿我的跟你换?” 陆小北摆摆手,道:“不用了,你赶紧去你那坐吧,这里不用你管。” “行,那你注意坐就是了。” 苏菱菱的语气特别柔软,说话时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样子贤淑温婉,羡煞了一群人。 此时,红肿着一双丹凤眼的任政秋别有用意地看着宋夏说:“看看人家,你个童养……妹妹得有样学样。” 宋夏回了他一声:“哼!” 然后挑了张椅子就坐下,把筷子碟子都一一摆好,就差没拍桌子催了,快点上菜啊,老娘快要饿死了! 陆小北黏宋夏黏得紧,看到她定了那位子,也不管这边了,把椅子丢下就屁颠屁颠跑过来,把旁边的人挤到一旁,挽起宋夏的手,无比委屈地问:“夏夏,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件粉色的裙子啊,要不然见我就躲,不然这样,那件裙子不要就不要了,我让我妈重新请成衣店的师傅专门为你定制,好不好?” 宋夏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姐,大姐,谁躲你了?现在是用餐时间,咱们就不要聊那些可有可无的玩意儿了吧。”大厨,你再不上菜,宋爷我就要下去砸掉你的招牌了! 陆小北眨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那我那些红包呢?还要不要……” “这个当然要了!你收好,等我吃饱饭才有力气拆!” “哦哦,这必须滴!” 听好友这么一说,陆小北的心情又好了,吃饭吃饭,然后一起拆红包! 本来陆朝城和宋夏是隔着一个人的,后来他不知和那人说了什么,两人的位置就换了过来,变成了宋夏夹在陆小北和陆朝城中间。 陆朝城平时在这帮少爷的心中分量就比一般人高,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他们眼中不灭的传奇,一句话都能让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更何况是让个座位,宋夏不知道他对那男生说的是:“那位子我预定了,你确定要坐?” ------题外话------ 感谢南宝宝的2朵花花和一颗闪瞎眼的大钻钻! 感谢liuyan298026妹子的一张五星评价票! 过年这段会写的数字会比较多,因为想要让陆陆和夏夏的感情快速增进,必须要这样,羞涩 最后,全体么么~ 037、酒后乱了吗? 陆朝城就坐在宋夏身边,虽然两人全程没有交流,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异样,只要陆朝城看上的东西,就没有人敢多吃一口,不过这倒便宜了宋夏,她可是从南城过来的,关于A市陆家大少的流言她所幸一句都没有听说过,故而胆儿贼大,陆朝城挑什么她就夹什么,跟着这个被府上大厨养叼了胃口的人走,相信口味差不了哪去,果然,那盘红烧肉肥而不腻,那碗鲍鱼人参汤浓而不腥,还有那焖炒野鸡…… 宋夏吃得津津有味,估摸着有八成饱了,倒也不着急吃了,抬头看看别人吃的,除了她和陆小北,其他女生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个个学起了古时候的女子,哦不,是苏菱菱的模样,吃一口,拿纸巾擦一下嘴,再吃一口,两毛钱一包的纸巾差点被她们抽完。 得,一个个都在装。 回家关起门后未必吃得这么淑女,说不定比她的吃相还要凶残可怕。 宋夏很不屑,她本来是北方的女子,豪爽惯了,学不来这些南方女子扭扭捏捏的一套,既然是春节,那就要热热闹闹的。 于是,拎起桌上当摆设用的白酒,往自己的碗里一倒,朝在座的各位面前一端,粲然一笑道:“今儿过节,大家能聚到一起,就靠一个缘字,来,干了!” 然后一干到底。 众人当下就傻了眼,就连陆朝城都皱起了眉头。 宋夏才不管,难得能喝上这么上等的白酒,岂能错过?于是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自己倒了第二碗。 陆朝城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还喝上瘾了不是?这酒是精品中的精品,像这样大口大口的见底,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头壮牛都会倒下,可他并没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想看看她到底能坚持多久。 任政秋当兵久了,也大大咧咧惯了,和一桌子太有修养太有素质的人坐在一起吃饭,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半条命,见宋夏突然站起来,首当其冲冲破了这一道防线,顿时也卯足了劲儿,往碗里倒上酒,第一个站起来和她碰碗的。 “夏夏妹子,秋哥陪你喝!祝妹子在新的一年里,学业有成,越来越迷人!” “收到!学业当然要最好的!人呢,再美就能把四大美人比下去了,哈哈,干了!” 两个大碗碰到一起,在空中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然后两人脖子往后一仰,酒尽,碗干。 陆小北见过干杯的,就是没见过干碗的,也激起了好奇心,给自己倒了半碗,又重新给宋夏和任政秋倒了半满,“喝酒怎么能少了我呢?来来来,夏夏,秋哥哥,我敬你们一杯!” 其余人也蠢蠢欲动起来,没了之前的拘束,站起来一一碰过碗,“妹子酒量不错,来,干了!” “祝大家春节愉快!” “万事如意!” “大吉大利!” 互相碰碗,互相传递这新年的祝福。 其余两桌的人也注意到了这边,也纷纷效仿,陆老爷子撸了一把白花花的胡子,指指那边的年轻娃,笑呵呵道:“这才像是过年嘛,你们这帮浑小子别个个在我面前装斯文,该怎样就怎样去,就当我老了眼花了,看不见,不过说实在的,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激情点,燃烧起你们的青春岁月!” 陆老爷子都发话了,宋国雄一行人被那帮小子闹得早也呆不住,“来来来,大家都满上了,祝祖国早日统一!” “祖国繁荣昌盛!” “越来越美好!” “谁干不尽的,再罚一碗!” …… 陆家收藏的酒后劲实在是大,宋夏不知道喝了多么,自以为千杯不醉的她,居然也被撂倒了,只记得大家都喝得很尽兴,她和任政秋碰了好几次碗,陆小北那混球喝不了酒还偷偷往她碗里添,别以为她看不见,等她看见了,才大感不妙,小样,敢暗算她,抓着了先灌一大碗下去! 可眼前的陆小北好像孙悟空下凡似的,居然会变身,一个,两个,三个…… 她怎么抓都抓不着,最后抱住了一个人,手脚缠上他的,拽得紧紧的,死活不让对方走开,陆小北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然后她被拖上一辆车,走了,走了。 车? 车哪有摸着那么舒服的? 好像那是个人,是一个男人抱起了她…… 宋夏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发现自己大咧咧地躺在一张大床上,大门紧闭着,窗户也没有打开,四周一片漆黑,她侧目一看,因为光线幽暗,隐隐约约只能看出这里的粗略装饰,似曾相识,好像来过这里,不远处的衣架,尤其是衣架上的军衣,鼻尖充斥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 这里是…… 宋夏倏地睁大眼睛,“嘭”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外面,却差点没撞到陆老爷子。 “爷爷,对不起!” “这不没撞上吗,没事没事。”陆老爷子招招手,示意宋夏上前来。 宋夏不明所以,乖乖到了跟前。 “这娃儿酒醒得还挺快,不错不错,任家的那孩子睡得跟死猪一样呢现在,哈哈,朝城小子倒是滴酒不沾,家里都被他安排得妥妥的,办事能力雷厉风行,滴水不漏,难得难得。” 滴水不漏?宋夏敏捷地嗅了一丝异样,爷爷说这话的意思有点耐人寻思啊! “爷爷,那我醉了之后没干啥出格事吧?”宋夏的心扑通扑通跳,她喝酒从来没醉过,还真不知道醉酒后她的人品怎样,怎么无缘无故爬上陆朝城的大床了,中间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干了!”陆老爷子沉思了半晌,一本正经地说。 宋夏的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干了,都干了!想不到她的酒品就这么差劲!陆朝城会不会把她勒死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娃儿你把朝城那小子当成了抱枕,众目睽睽之下往他怀里钻,死活不放手呢,哈哈。” 宋夏已无颜见江东父老,也只能厚着脸皮跟着呵呵,“呵呵,真好笑!” 陆老爷子往四周观望,发现没人,才又冒出了一句更重要的:“娃儿放心,你睡在小城房间里的事,只有爷爷和你爸妈知道。” “……” 宋夏一个头两个大,啊啊啊啊! 038、摊上大事了 因为宋夏醉酒睡了一个下午,怎么叫都不醒来,正好南城那边有事要处理,宋国雄夫妇只好先行回了南城,临走前陆老爷子对他们说,宋夏女娃深得他心,难得过年,年轻人都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 宋国雄夫妇也觉得以前宋夏不喜欢热闹,老是闷在家里也不是,就让她多留在A市几日玩玩吧。 然后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人走得轻松,被留下的宋夏却过得不怎么轻松,被宋国雄知道她死缠着陆朝城不放,还赖上了人家的大床,虽然这都是醉酒后发生的,但睡了人家就是睡了啊,宋国雄当时可能会碍着脸面不好说什么,等她回去之后不大发雷霆狠狠教训她一顿才怪,宋夏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最后决定先打电话回去探探夏梅的口风。 “妈,那个……” 夏梅刚好在厨房里煮饭,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后,遂过来接了,一听,是宋夏打来的,话不由得多了起来,“夏夏,醒了啊,什么时候醒的,怎么喝得那么沉,你这孩子,白酒能是大口大口喝的么,你爸都没你这么猛过,呃,还有,你爸部队里有急事,所以爸妈就不等你了,这几天就在陆爷爷家多玩玩吧,但是不能给老人家添乱,还有啊,朝城说了,他初五会从南城经过,你就和他一起回来吧,知道不?” 听夏梅的口气并没有什么反常的,要是宋国雄生气了,她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而且依照这般情况,会让宋夏多多做准备。 看来,没事。 宋夏提起的心终于放下,语气也不由得愉悦起来,“妈,您就放心,女儿保证很听话,会在爷爷家住到初五的。” 两母女又说了几句贴心话,才挂了电话。 “还挺有良心的,知道打电话回去。”宋夏转身,陆朝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后,他一身纯黑休闲装,双手随意的插在兜里,慵懒地倚在旁边的沙发上,怎么看都像是一处风景,让人移不开眼睛。 宋夏刚醉酒醒来,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只觉得喉咙干燥得很,“陆大哥!” 叫了人之后心虚地想逃,却迈不开脚,因为被人挡住了,陆朝城大腿往前一伸,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不打算道歉了吗?嗯?” 这一声“嗯”意味深长,让宋夏的脸烧得厉害,她之前究竟对陆朝城做了些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我我都醉酒了,成了醉汉,能对你做啥?” “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陆朝城抿唇,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 “真的……” 陆朝城步步逼紧,宋夏欲哭无泪,陆爷爷说她对他又是搂又是抱的,像只难缠的章鱼一样,想想就觉得丢脸。 听陆小北提起过,陆朝城不喜欢女生亲近,她自动送上门,还爬上了他的床…… 这这这,就算有一大堆道理摆在眼前,她也说不清啊。 宋夏决定豁出去了,学着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仰视着那个比她足足高出很多的男人,借着还有一丝酒力,理直气壮道:“我就是对你又搂又抱怎么了?我就是摸了你怎么了?我就是上了你的床怎么了?” 本来以为陆朝城会气得直接把她扔出去,结果他却含蓄深远,耐人寻味地扬着嘴角“哦”了一下。 宋夏怔了怔,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她又不确认地撇了句:“陆朝城,你是不是被气傻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朝城温柔地伸出手来在她的头上摸了摸,“既然你自己都说了,那就要对我负责。” 宋夏以为听错了,“啊?” 陆朝城突然往前一靠,整个人凑了上来,在她的脸上轻啄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啊什么啊,从今天起,你要对我的人全权负责。” “……” 这男人是在威胁她吗?还是在对她撒娇? 宋夏眼瞳不断收缩,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他方才突如其来的轻吻,她好像摊上大事了! 晚上吃饭,宋夏特意挑了一个离陆朝城最远的位置,陆小北当然也要和她坐在一起,“夏夏,你不准抛弃我!”说得就像一副怨妇模样,惹得一众人摇摇头,何悠心里就直接遗憾地想,当初宋三哥就应该把宋夏生成男孩子的,要不然两家人一定会亲上加亲,成了儿女亲家。 陆小北的无心之举,倒是把苏菱菱挤到了陆朝城的身边,苏菱菱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落落大方地坐下,看着那两人坐在一起,宋夏的眉头微微拧成一团,这两人明明长得很登对,可她看着就是不顺眼,不知是中午吃的太多了,现在吃什么都觉得腻口。 今晚,大家各怀心思,连苏叶的心情也是极好,隔着桌一直劝苏菱菱给陆朝城夹菜,“朝城喜欢吃石斑鱼,菱菱你拿碟子过来夹。” 让别人给她儿子夹东西,无非就是想让两人有更多的互动而已,做得这么明显,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当事人陆朝城就是不领情,用筷子使力摁下苏菱菱已经触碰到了的碟子,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对面正在埋头吃饭的小人儿身上,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心里难免有些不愉快,只见他板着脸说:“我今天不吃鱼。” 碟子拿不动,苏菱菱呆愣了下,指甲掐在掌心里,微微的痛。 她又不死心,“陆大哥,那菱菱夹其他的菜给你,红萝卜怎么样?” 这下轮到苏叶愣了,差点连碗都端不住,她朝苏菱菱使劲眨眨眼,想提醒苏菱菱不要再说了。 苏菱菱却不知道她姑母想暗示她什么,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又用自己学到的知识附上一句:“常年吃红萝卜有助于降低血脂、胆固醇、软化血管、稳定血压的作用,并可预防冠心病、动脉硬化、肾结石、胆石症等疾病,而且最主要的是很好吃。” 话刚说完,一声嗤笑从陆小北的嘴里溢了出来:“苏菱菱,你的功课做得不足啊,我大哥不喜欢吃红萝卜。” 这姑娘的话说得太直白,惹得一旁的宋夏差点把满嘴的饭菜喷了出来。 而苏菱菱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我……” 039、电影院命案(二更顶上) 到了晚上,大人们都回房休息了,陆小北拽着宋夏回被窝里,兴奋地聊起这些天所发生的事,这位陆家小姐是话痨,宋夏在认识她的第一天就已经打上了这个标签,无处躲就只好认命地听她口沫横飞地说下去,边听心里边坏坏地想着,如果听到厌烦了,干脆不客气地给她一手刀,决计一觉到天亮。 好在,才没刚开始,就有人过来救场了。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宋夏似乎看到了救星,急忙打断正在滔滔不绝的陆小北,“呀,有人敲门,我赶紧去看看。” 说着,人已经爬出被窝,趿拉着拖鞋在地上,跑过去开门。 门打开了,任政秋人高马大地站在门口,笑眯眯道:“夏夏妹子,今晚上有一部刚上映的美国好莱坞电影,反正晚上大家都睡不着,不如一起看?” 这话可是对宋夏说的,可被窝里的陆小北耳朵尖得很,一听说有好电影上映,整个人就来了精神,掀开被子如一阵风一样跑了出来,“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于是,本来是两人行的电影,变成了五个人,宋夏、陆小北、任政秋、苏菱菱、陆朝城。 到了电影院门口,买票的人很多,苏菱菱自发奋勇要去排队,可怎么能让一个女生去干这种苦力活?任政秋看看陆朝城,对方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中,不知怜香惜玉的家伙!他只好愁眉苦脸地去当苦差了。 四个人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陆小北眼尖地看到很多人都去买了爆米花板栗等零食,急忙指使苏菱菱,“苏菱菱,我走不动了,不如你去帮我买回来。” 苏菱菱偷偷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见他的视线正落在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剑眉微微蹙起,并没有注意到这边,遂站了起来,道:“我刚好也想吃爆米花了,小北,你要吃什么,我买。” 陆小北指指旁边的铺子,上面写着神农架野果王字样,“我和夏夏都吃这个,你得细心点挑,不准给我买坏的。” 苏菱菱脾气好,一点都不在意陆小北的刁难,在心里猜测陆朝城和任政秋的喜好后,独自一人出去了。 大家都没有回来,宋夏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数人,来这里的都是情侣呢,一对一对的,电影院从一开始就是谈恋爱的最佳场所,又实惠又特有效果,在里面呆一个小时那感情可是噌噌往上增,傻瓜才不来。 等了一会,任政秋拿着电影票回来了,可苏菱菱还没有回来,陆朝城拿过票后抽了两张出来递给任政秋,说:“这样吧,政秋,你就在这里等人,我们先进去了。” 任政秋拿着票挥手,很不乐意道:“大哥,为什么是我等?我和对她不熟!” 陆朝城头也不回,“就是因为不熟,才让你们慢慢培养,增进友情。” “嘿,大哥,不带这样的啊……” 任政秋急得直挠头,苏菱菱分明就是大伯母钦定的儿媳妇啊,还培养个屁友情,被大伯母知道后不把他削死才怪!不过不对啊,这不应该是大哥留下来的嘛,这样皆大欢喜啊,大哥真的是……无理取闹! 这年代中国的电影业不发达,上电影院看的一般都是香港电影或者美国好莱坞的大片,这次的影片广告纸贴满大街小巷,噱头可是赚足了,到了电影开场时,人满为患。 宋夏这次拿了一张靠近陆朝城的位置,右边是陆小北,一个藏得太深,一个又热情似火,虽然很不理想,但如果把她放到任政秋和苏菱菱那,更不靠谱,所以想想,满足吧,这位置算是不错了。 影片很好看,大家都看得聚精会神,唯有听到旁边的陆小北吃完板栗又磕起瓜子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响,宋夏其实有看过这部悬疑影片,讲述的1963年11月某日,美国第35任总统约翰·肯尼迪在乘坐敞篷轿车驶过德克萨斯州达拉斯的迪利广场时遇刺身亡,然后引发后面的一系列追击嫌疑犯行动。剧情跌宕起伏,环环相扣,是当时值得一看的大片。 因为已经看过了,宋夏看得心不在焉,最后连她是什么时候一直盯着黑暗中一张人神共愤的侧脸看的,都一点都没有察觉。 陆朝城长得很好看,这是一早就发现的事实,他有着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那双明明如朝露般清湛的墨眸,在黑夜中又宛若一只冷傲孤清的猎豹,就被他那样看着,心跳会加速,一种又酥麻又舒服的感觉从脚底蹿出,就像今天那样,他吻过的嘴唇,到现在都是发热着。 摸着那个被他轻咬过的痕迹,宋夏心里一阵烦闷,这样的男人多的是女人追求,但他吻了她又是怎么回事? 越想心里越一团乱。 所以,在理清这份感情之前先好好看一场戏吧!宋夏打定主意,悄悄把视线从男人的脸上移开。 黑暗中,一张微抿的薄唇微微扬起。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想过了,就注定要留下痕迹…… 电影看到一半,前面的座椅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啊!” 周围的人纷纷往那里注目,似乎是前面一排的一对相偎依的小情侣中发出的,大家看了几眼之后又继续看电影了,陆小北不满地嘀咕了句:“这是悬疑片,并不是恐怖片,没必要吓成那样吧?” 大家都在吐槽,而陆朝城的剑眉却微微蹙起,黑暗中,他的手猛地抓过宋夏的,宋夏刚想挣开,却感觉到他身体紧绷,突然意识到,出事了! 果然,那女的再次尖叫了起来:“啊啊啊,你是谁?” 边呼救边挣扎着站起来。 不对,这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虽然两人身高差不多,体型差不多,可是他脸上没有那么多油,还有,他吻她的方式不对…… 陈小亚觉察到异常之后,在黑暗中轻唤男友的名字,对方似乎没反应过来,立即恐惧地尖叫起来,可对方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把她抱在怀里,陈小亚慌乱之中挣脱,大声呼救! 观众不满的视线再次落在陈小亚的身上,有人也陆续开始觉得不对劲! 那就是和陈小亚一起出来的朋友,他们也觉察出异常,纷纷站了起来,试图想抓住那个油面男,“你是谁?快点松开小亚!要不然我们报警了!让你坐牢!” 那油面男被认出后,立即露出了一丝惊慌,他一手抓过陈小亚当盾牌,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喝道:“滚,你们都滚开!她是我女人,你们都滚开!我只是来看她,看她一眼!” “呜呜,我不认识你!刘梦救救我!” 陈小亚的朋友们面面相觑,怎么办?有人回过神来的偷偷往外面跑,去打电话报警。 宋夏他们也都站了起来,黑暗中不知谁摸索到了电影院的开关,“噔”的一声,里面瞬间亮了起来,电影已经看不下去了,有害怕被波及的人纷纷与那油面男拉开了距离,有的往门口挤,人群中一阵骚动。 陆朝城和任政秋对视了一眼,就要混入人群中把油面男钳制住。 宋夏拉过陆小北的手,防止被人群冲散,她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两个男人很默契地分工,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可这时,人群中突然又有人尖叫了起来—— “不好了!男、男厕、厕死人了!” 人群再次骚乱起来。 而此时,陈小亚的男朋友王明阳迟迟没有回来,他朋友杨权冲出人群,第一个跑到男厕,几分钟后气喘咻咻地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明阳、明阳他死了!”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油面男! 040、一命换一命! 男厕有人死了,死的还是陈小亚的男朋友。 而此时,对陈小亚做出非礼动作的是油面男,大家把两者之间的联系想到一起,所有的矛头直指向油面男。 惊惧的、愤怒的、猜疑的、复杂的目光纷纷落在油面男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不知所措地朝人群里大喊了一句:“人不是俺杀的!真的不是俺杀的!” 可已经没有人相信了,把王明阳杀死,然后欺辱他的女朋友,这事还有什么悬念? 油面男的话显然已经没有人能听得进去,人群中不知谁叫了一声:“抓住他,抓住这个杀人犯!” 人潮立即朝同一个地方涌动,胆大点的就要抓人。 这种场面已经无法控制了,油面男惊恐到了极点,他掐住陈小亚的脖子,面露凶光,歇斯底里道:“再靠近一步,俺就掐死这个女人!” 双方人马再次僵持,没人敢再上前。 人犯?人命? 孰轻孰重。 人一旦达到了一定的极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就比如流亡犯白大石,已经把人质的生死置之度外,这种人往往在这个时候没什么人情味可言。 人群暴动,嫌疑犯比人群更暴动,陆朝城和任政秋没有下手的机会。 两人再次靠拢,“怎么办,大哥?” 陆朝城视线从油面男身上移开,扫过刘梦和杨权,两人多次劝油面男无果都吓得都哭了。 “人不是那个油面男杀的。”他一字一顿地说,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人不是他杀的?那凶手会不会就藏在影院里?”任政秋吃了一惊,如果凶手就在人群里,那他要不要把门口堵住,把凶手留在现场,想着,人就要往门口冲去,却被陆朝城阻止住了。 “不用,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那人就是凶手,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不要打草惊蛇。” 陆朝城转身,朝宋夏递过去一个眼神,两人隔着人群,却默契十足,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她已经猜出了他想要说的话,拉过陆小北和苏菱菱,郑重严肃道:“这里陆大哥已经心里有数了,我们总不能什么忙都帮不上,苏小姐,小北,咱们分头行动,苏小姐你站在门口维持秩序,我和小北把看热闹的人群一个一个劝出去。” 三个女生分工完毕,谁都没有异议,因为上次在A市步行街,宋夏和陆小北对遇到类似的人墙事件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所以做起来比较容易,两人挨个大力劝说,终于说服了人们,一个一个走出了影院。 而此时,这里除了影院里的领导之外,只剩下宋夏一行人,和受害者好友刘梦和杨权。 人群散去,油面男的脸虽然一直绷着,但总算没有之前的偏激了,在这么冷的冬天,却汗流浃背,冷汗一滴从他的额头上砸下来,浸湿了陈小亚哭哑的眼睛上,她却连动都不敢动,因为一动,谁知道命还在不在? 见剩下的人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油面男又激动了起来,大吼道:“你们凭什么那样看着俺?俺真的不是杀人凶手,你们再不信,俺就把这女人掐死,陪俺一起死!” 再掐下去,人质真的要死翘翘了! 宋夏慢慢向前,好言劝说:“大哥,如果人真的不是你杀的,你紧张个毛,你看看你,快要把人给掐死了。” 那油面男对着宋夏又是一声暴吼:“谁叫你们都不信俺!” 宋夏装作害怕的样子,很无辜地说:“我信你,人不是你杀的,他也信。” 手指的方向是站在旁边袖手旁观的工作人员,那工作人员赶紧点点头,“是是是,我们都信。” “那你们放俺走!” 那工作人员又懵了,一边擦汗,一边不知所措。 这时,陆朝城适时地开口:“只要你放了人质,别说是走就是飞都可以。” 油面男差点就听进去了,手刚松开人质,一道灵光闪过,又伸手掐住了陈小亚,掐得她几乎背过了气。 “俺不信你说的话!” 陈小亚面色惨白眼瞳没有焦距,人质生命垂危! 宋夏自告奋勇,“大哥,你再掐下去,人真的要死了,要是你不杀人也成了杀人犯,不如这样吧,我上去把人犯换下来,怎么样?” 几道视线齐刷刷地扫过宋夏,有人担忧,有人不解,有人心疼。 油面男找回了一丝理智,那女人说的对,人不是他杀的,就算他犯了错,但还不到一命抵一命的地步,如果手中的女人死了,他就真的说不清了,沉吟了半晌,遂点了点头。 宋夏一步一步向前。 陆小北的心都揪到了一起,鼻尖红红的,“夏夏……” 陆小北想要把宋夏拉回来,却被苏菱菱阻止住了,“小北别去,危险!” 苏菱菱的好心反而让陆小北更加的反感,“你放开我!” 宋夏心意已决,可这次是把自己交给一个高马大的杀人犯手里,陆小北一想到种种,心就揪得紧,不忍心看好友受到伤害的她掩面跑了出去。 宋夏一步一步朝油面男走去。 陆朝城的脸一寸一寸阴沉下去,深邃的轮廓绷紧,一双黑眸中透露出暴戾的光。 他沉着脸拦下愿意代替宋夏前去的任政秋,凶徒的戒备心超强,任政秋怎会胜任?走不到凶徒对面时人质也许早就殒命,眼睁睁看着那个娇小却异常坚强聪慧的女孩用自己的身体换下奄奄一息的人质,在他看似冷漠无情的外表下,谁又知道他比谁都更心疼? 此刻,人质成功换下。 油面男一脚踢开了碍眼的一把凳子,鞋头扫过宋夏的膝盖,疼得她咬紧牙关。 看得所有人的心又是一紧! ------题外话------ 感谢kitty091妹子打赏的100点! 感谢3qiuwy1006妹子打赏的100点! 这两位双胞胎吗,真是心灵相通,同时给俺打赏,扑倒吧唧两个 041、他不是陆神,是陆黑黑(更二) “大哥,你也太下得了脚了!” 这大冷天的,一脚踢下去,艾玛,疼到骨子里了。宋夏眼泪止不住地哗啦啦往外冒。 那油面男见到她哭了,有些发愣,随后解释:“妹子,俺想踢的不是你。” 宋夏心里顿时有了一番比较,这男的还有一丝良心,那就要想办法攻心。 低头,那男的穿的是一双老旧的皮鞋,鞋底都磨破了,身上虽然穿的是夹克,但却有一个补丁,补丁和平常人的手法不一样,是绣了一朵红色的蔷薇,别出心裁的绣工,看着很舒服,一点都不觉得多余。 宋夏心里了然,在油面男拖着她上天台时,不动声色地开口:“大哥,您是好人,其实您并不想这样的,对不对?” 油面男喘着粗气,并不回答她。 他走得急,宋夏也很配合,自动跟上,一点都不拉后腿,使他有了一丝松懈。 就在这时,宋夏靠在墙壁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大哥,人既然不是您杀的,您干嘛还那么偏激,一旦犯下不可饶恕的事,家里的老母亲怎么办?您想让她孤零零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受尽别人的白眼吗?” 油面男虎躯一震,他不是没想过,但大家凭什么都说人是他杀的,他没杀人…… 宋夏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有一秒钟的眯眼,眉毛收紧,嘴角下拉,看来是触动到他的内心了,她说的话起了作用。 故而,慢慢开导,“你看看这朵蔷薇,一定是老人家花了不少时间才绣上的,她有多爱您,您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油面男下巴收紧,手指滑过胸前的蔷薇花,这是他最钟爱的一件夹克,花了几年的积蓄才买到的,那天穿着它到陈小亚的公司,就为了能见她一眼,可她是小有名气的模特,而他除了是她的粉丝之外什么都不是,于是被工作人员轰了出去,他不甘心,求着他们,后来惹怒了那帮人,他们拿着木棍就冲了出来,对着他就是一阵狂打,夹克被打破了洞,回来后被他丢弃在角落里,是他那眼花的老母亲重新把它捡了回来,一针一线缝补好的。 想到这,油面男脸上的防备心逐渐松懈,可宋夏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眸底闪过一丝精光,然后迅速起身,如闪电般接近油面男,抓住对方的手,把他的手臂放到肩上,弯腰,提臀,另一只手放到他的腋窝处,果断抓住,猛的往前拉,再用力往下压,所有的动作协调连贯! 只一眨眼功夫,一个百来斤重的人就被她狠狠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咚!” 油面男一个措手不及,随着一阵疼痛传来,脑海里一片空白,眼睛和嘴巴张得大大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夏搓搓手掌,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冷哼道:“不要再挣扎了,你已经被捕!” 这时候,警察也刚好赶到,立即把油面男控制住了。 嫌疑犯被抓,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陆朝城却把手指向刘梦和杨权,面无表情地说:“麻烦你们也一起去警局一趟。” 两人微愣了一下,赶紧点点头,他们是当事者的朋友,理应会去警局把笔录做好。 陆朝城却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好自为之。” 因为正在过年,警局值班的人手不够,陆朝城又是警界大神,平时请都请不来,这次刚好在,副局当场就把这件案子交给他全权处理,陆朝城也不推脱,他的女孩在这件事中受到了一定的伤害,他必须要亲手把凶犯逮捕归案,雷厉风行地指出现场的每一个纰漏点后,亲自带人到男厕封锁凶杀现场。 临走前,吩咐任政秋把苏菱菱和陆小北送回家,却把宋夏招了过来,对她说:“跟我来。” 宋夏心下一喜,屁颠屁颠跟上,看来这男人记住她上次说过的话了,知道她对破案感兴趣,这次又不涉及国家安全,遂如了她的愿望。 走到男厕时,他突然回头,在她耳边低低警告:“里面可能会很惨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可以的!”宋夏信誓旦旦地拍胸。 陆朝城抿着唇,从警员手中接过一个口罩,递给她:“带着。” 接到报警之后,这里已经全面封锁。 因为人是陆朝城带进来的,没有人敢阻拦宋夏,任由她在旁边看着。 死者是在一间已经停止使用的卫生间里被人发现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地上没有挣扎的痕迹,很显然,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死者应该是被勒死之后抛弃在这里的。 陆朝城站起来,沉着脸吩咐下去,“把搜索范围扩大!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然后又蹲下,扫过死者鞋子上的泥土,“重点在花园里搜索。” “是!” 警戒线再一次拉长。 看来陆朝城的“陆神”封号不是白得来的,只看一眼就发现了诸多问题的存在,宋夏也学着他的样子好奇地往死者身上探去,想研究一下究竟是被什么勒死的,却被人从后面轻轻一提,人就往后倒退了几步。 “干嘛拎我?”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我对他脖子上的勒痕很感兴趣!” 宋夏很是不满。 陆朝城撇了她一眼,指着王明阳的尸体问她:“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这不是正要看吗?” 男人轻哼一声,继而深深睨着她,“太慢了。” 宋夏咋舌,他是在说她动作太慢,还是观察能力差?她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案件,不被死者吓一大跳就算很不错了,还指望她无师自通,一举成名不成? 陆朝城没有注意到她情绪上的变化,低头在洗手间转了一圈,剑眉微微蹙着,一只手撑起下颚,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疑问,凶手杀了人之后为什么不赶紧撤离,还大费周章的把死者移开,为什么不藏到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反而是藏在一个很显眼的地方?他想掩饰什么? 这时,外边的警员进来了,脸上流露着钦佩的神色,“陆爷,第一案发现场找到了,就在外面的花园里。” 到了花园,在强光灯的照射下,宋夏注意到只有几支树枝折断的痕迹之外,和地上几个不同的凌乱的脚印,并没有过激的打斗痕迹。 有人开始疑惑,“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陆朝城扬唇,“如果他们是朋友呢,这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王明阳急着上厕所,凶手尾随他而来,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凶手故意引死者到花园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动了手,然后趁着没人,像扶着一个醉鬼一样的死者扶到厕所里丢弃,想糊弄办案人员忽略掉案发现场,自以为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谁知道最后却栽到陆朝城慎密的逻辑里。 在众警员惊愕之余,陆朝城又幽幽丢来一句,“如果想早点结案回家陪老婆的,跟我到警局就知道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了。” 众人再次僵住。 他们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么…… 宋夏捂嘴偷笑,这陆朝城不仅是陆神,还是陆黑黑呢。 大步紧随其后,刚想问他是怎么断定凶手是死者熟人的,又听见他飘来这么一句:“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 ------题外话------ 感谢南宝宝妹子评价了文文,五颗星,棒棒哒! 感谢柠檬≌黄莺姐姐送的5朵鲜花,柠檬姐,以后人到就可以了,表这么客气,么么! 感谢13965092470妹子送的10朵鲜花,能得到妹子的认可,俺好开心,吧唧一个 042、神速破案 A市警局。 刘梦和杨权正在积极配合做笔录。 刘梦到现在还被吓得双腿直打抖,她回忆着说:“我和小亚约好一起过来看电影,呃,我们是华星公司的模特,经常一起走秀,感情很好,呃,对了,杨权是我刚交上的男朋友,当时电影院里很暗,我没怎么看电影,一直在和杨权那个,没注意到王明阳什么时候出去了,杨权出去过一次,回来后我以为他又会对我毛手毛脚的,可他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直在看电影,直到小亚叫了一声,我才注意到王明阳不是王明阳。” 刘梦的回忆很凌乱,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 杨权却不一样,他毕竟是个男人,接受了好友已经死的事实之后,也不似之前吓到哭了,坐下来就侃侃而谈,警官问什么答什么,他是这样回忆当时的情景的。 “我家境比较好,有这家电影院的VIP会员,所以他们的电影票都是我订好的,我们是两对人,王明阳和陈小亚,而我刚和刘梦好上不久,恰好她们公司放假,我们约好一起过来看电影,我坐在刘梦的右边,因为这样亲密的话也很方便,中途的时候我尿急出去过,回来之后才发现王明阳也出去了,不过我回来没多久他就回来了,我还特意唤了他一声,他没应我,我就一直在看电影了。” 而此时,陈小亚已经醒来,人也赶到警局,她仔细回忆起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电影门票是杨权给的,王明阳来时情绪不是特别好,我问他怎么了,他却不语,后来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之后突然对我特别的热情,我以为……当时电影院里很暗,我以为是他,所以就……可谁知道是那个登徒子!一定是他杀死了明阳……呜呜。” 陆朝城宋夏等人回到警局,有人把他们做好的笔录呈上,宋夏接过,一个一个地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刘梦的笔录怎么写得很乱?难道王明阳的死与她有关? 陆朝城把笔录摔在桌上,冷笑,“一个人受到极度的惊吓,口不择言是正常的。” “哦,懂了!”宋夏一拍大腿,激动地说:“杨权的笔录太顺了,似乎在写作文似的,一字一句,非常的完美,就像一开始就想好了的!你说过,一个人受到极度的惊吓,脑子会很混乱,不知说什么好,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我记起来了,杨权当时在影院里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与笔录差别太大,这也太反常了!” “嗯,还不算太笨。”陆朝城嘴角轻扬。 光从笔录上就判断出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异常,这是作为警察的最基本的洞察力,还远远达不到陆朝城的探案标准,宋夏又蹭到他身边,求着他说:“陆大神,您又是怎么一口断定杨权是杀人凶手呢。” 这次宋夏问到问题上了,所有的警员都感兴趣地凑了上来取经。 陆朝城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从兜里掏出一支万宝路,有人赶紧上去为他点着了,随着袅袅香烟升起,弥漫在各个角落里,从烟雾中,那张薄毅的唇翼吐出一团迷雾之后,宋夏听到了他如大提琴般的磁性嗓音响起:“三个人中,只有刘梦是说实话的,她当时印象最深的是和杨权之间的*。” 说这句话时,陆朝城看向宋夏,眸光幽幽,宋夏被看得脸不争气地烧了起来。 刚想按快进键,沙发上的男人又说:“一开始的*,到后来的不*,中间这段空白的,就是杨权的作案时间。” “而陈小亚,如果没猜错,她是想趁着这次看电影,和王明阳提出分手的,王明阳不同意,于是两人之间闹得很不愉快,王明阳可能已经猜出杨权插手于他们之间,就想约杨权到外面谈,没想到却断送了性命。所以陈小亚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是杨权杀了王明阳,却一口咬定是油面男。” “至于杨权,他说的都是实话,却又是谎话,他杀了人后回来,却亲眼看到王明阳没死,还从外面回来了,让他觉得特别的害怕,害怕接下来怎么办,好在陈小亚的尖叫把他唤醒了,当有人大喊有人死在男厕里,他想都不想就冲了出去,因为只有他知道死的是王明阳,你们以为他去了男厕?不,他其实是去花园里找掉在那里的作案工具,如果没记错的话,此时他的鞋子上还留着一层厚厚的泥土,那是在花园里沾上的,和死者鞋上的相吻合,而作案工具就是他戴在手上的红绳饰品。” 陆朝城说得头头是道,如同就在现场看着杨权是如何杀人的,连细节都想过了,众人听得很认真,难得亲眼看他破案,而且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就破了一桩预谋凶杀案,更加的钦佩了,都忍不住在心里竖起了拇指,以他为榜样! 大家以陆朝城的分析,很快就攻破了杨权的心防,承认了杀人的事实。 陈小亚知情不报,罚款两百,关警局七天,以给予严重警告。 而相信,等她从警局出来之后,刘梦不会再把她当成了闺蜜,两人从此以后形同陌路。 而趁虚而入的油面男,事情败露后又挟人质,虽然事后有悔恨之心,但犯下的错就是错了,关押收监三年。 电影院凶杀案终于告一段落。 很快就到了初五。 宋夏告别了陆小北,踏上了回南城的路途。 在经过一系列的事,她更加看清了自己今后要走的道路,那就是努力考上公安大学,成为一名像陆朝城一样优秀的人! ------题外话------ 在这里简单解释一下陆陆的身份,他是特种兵出身,归部队管,但他的身份有点特殊,国家授予他“猎豹飞警”队长职位,对,不错,“猎豹飞警”是一个集体,不是个人的,成员当然有警察有特种兵有各种奇葩(no,是天才),猎豹专管棘手之事,像这次的电影院命案,这样简单的案子让陆陆管,根本就是大人物做小事情了。所以管陆陆叫,陆神也好,陆爷也好,陆警官也好,随意,反正都是在叫他。 043、离别(更二) 陆朝城依照和宋国雄的约定,在初五这一天把宋夏带回了南城。 可他甚至连宋家的门都不进,就匆匆离开了。 宋夏很失望,几番欲言又止,他只是朝她露出一抹很浅很浅的笑意,是那般的缱绻,然后两脚一并,朝宋国雄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宋国雄也朝他敬了一个同样的军礼,看着那两笔挺直的军装,宋夏差点有想哭的冲动,不忍心看到别离,她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看着宋夏消失的背影,宋国雄无可奈何地摇头,“夏夏不懂事,城小子别介意。这次美国发起的沙漠风暴,让在伊国的我华族人民蒙受了不少苦难,作为国家特派的维和人员之一,宋叔叔我为你感到骄傲!回来时咱叔侄俩再大干一杯!不醉不休!” “是!接受领导邀请!” 陆朝城右手慢慢放下,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吉普车,渐渐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从南城回来之后,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 宋夏作为南城中学的代表之一,踏上了去省城的路,这次任政秋早就得知她要来,高兴了一整晚。 与其说任政秋是受夏梅之托,不如说他也是喜欢这位妹妹的,所以这几天特意向部队请了假,开着一辆威风凛凛的越野车等在了车站门口。 宋夏等人一下车,就被这位任家大少的风度翩翩吸引了去,几个跳舞的学生妹恨不得在他面前多转个几圈,好让对方记住,可惜任政秋的眼里只有宋夏一人,一看到她就走了过去抱了个满怀,“夏夏乍一出现,整个省城都为之一亮!” 宋夏被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不满得推开他,“亮了好擦眼屎啊?”两人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每次一见面就斗嘴,所以任政秋的嘴巴可以甜得把这群学生妹们迷得晕头转向,可她偏偏就是不吃这一套,哪句粗俗就挑哪句堵他的嘴。 擦眼屎…… 路过的行人纷纷回头,这位姑娘长得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可素,这话说得…… 行人摇头叹气了一番,又接着赶路。 任政秋眯着眼睛笑她:“还是这么调皮!不过哥喜欢!” “去,赶紧呆一边去!谁让你喜欢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慕辰刚好从车上下来看到这一幕,眼神暗了暗,“宋夏,你的包包我帮你拿了。” 宋夏回头,看到别在慕辰身上的那只白色的单挎包,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不客气!” 说着,人就低头随着队伍走去。 自从放寒假以后,就极少遇到慕辰,听周博艺说,他的父母有意把他和柳如梦搓成一对,等大学毕业了就摆喜酒,双方家人都赞同,没想到一向安静的慕辰却以绝食相逼,弄得慕家家长颜面尽失,又心疼不已,最后松了口,这件事才算翻过去了一页。 慕辰很优秀,可柳如梦就是太骄纵了,还是晾晾一下为好。 宋夏见人都走光了,也要跟上前面的队伍,却被任政秋用力一扯,拉上了车里。 “你是笨呢,还是傻,有车不坐偏偏要走路,这里离城歌舞团还有一段距离呢,坐车走,多好,别到时候累得弹不出钢琴来。” 宋夏很无语,哥,大哥,钢琴是用手弹的,又不是用脚弹,累什么累? 不过有车不坐,那就是个大傻逼。 于是,屁股往越野车上一挪,身子地往后一躺,哎哟喂,舒服! 任政秋从后车镜里看着爽得一塌糊涂的女孩,一丝满足感油然而出,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就不知不觉把她当成了妹妹看待,当时她哪有现在长开了的样子,还是小不点呢,矮得像个小冬瓜,头上扎着两条花辫,话不多,静静的,当时从人贩子手中把人救下时,要不是怕被三叔揍,他差点就想直接抱回城省养着了,当时就想,这么一个小不点,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 结果再见是在几年后,都说女大十八变,任政秋心想,岂止是变了,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怕生了,爱和他斗嘴了,她只要眼睛一眯,嘴巴微微翘起,他就知道有坏主意涌上来了,那副模样儿别提有多可爱,看得任政秋心里痒痒的,后悔死了当年怎么不把人直接拐回家。 “夏夏妹子,听三婶说你以前没摸过钢琴,怎么会被选到城省参加晚会,你学校是不是太怂了啊,居然随便一抓,就抓到你这只。”任政秋边开车边半开玩笑道。 当初夏梅说起宋夏要来参加元宵晚会时,他也吓了一跳,以前没听说过她学钢琴,突然就弹得一手,着实惊人。 宋夏撇嘴,“我这只怎么了?我可不止钢琴弹得好。” 这口气,够狂妄! 不过,任政秋听着很受用。 从在A市就被大哥破例带在身边破案,他就已经知道她很优秀,有着异于常人的本领,否则不会被大哥看上。 “得,那哥今晚就得好好听了!” 任政秋目露一缕深光。 ------题外话------ 在这里,芽科普三件事。 一、陆朝城的名字其实是念成陆(zhao)城,朝朝暮暮的朝,不是朝圣的朝,哈哈,谁念错了的自打屁屁一百下。 二、1991年1月17日,美国发起“沙漠风暴”,入侵伊拉克,场面很是惨烈。(有兴趣了解的可以百度看看) 三、应联合国秘书长请求,中国自1990年开始,每年向联合国派遣军事观察员执行维和任务。也就是说,中国是从90年开始就有了维和部队的。 (如有说错的地方,请帮豆芽矫正,谢谢!) 今天肚子痛死了,暂时先更这么多了,么么哒 044、元宵节表演 这次代表南城中学赴省歌舞团的是两个团队,一个是宋夏和慕辰的四手联弹,另一个是芭蕾舞蹈。 他们这次的表演顺序排在中间和后面,看着别的学校一个一个出去了,大家的心情越来越紧张,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晚会,腿难免有点抖,几个舞蹈妹聚到一起为对方加油打气,这时,一个舞蹈妹突然抱着肚子蹲下,脸上尽是苍白一片,大家看到此情景,都不知所措,纷纷问怎么了。 那个舞蹈妹冷汗涔涔,“不知道,就是觉得肚子特别痛!” 这下可坏了,节骨眼上闹出这么一出,连校长都被惊动到了,从外面跑了进来,问怎么回事。 大家杂七杂八说起,听得是一个头两大,后来有人去请卫生员过来,检查了一遍说,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必须要立即送去医院手术。 医院肯定是要去的,可这舞蹈怎么办? 突然说不演了,别说是学校的面子搁不下,毕竟省教育局指名点姓要求的,那边更不好说了,这可是上的省电视台直播,表演名单都已经交上去,主持人那边已经安排了位置的。 那位舞蹈妹很是惭愧,眼泪汪汪的,咬着牙说:“也许我能坚持一下……” 校长立即瞪了她一眼,“坚持个屁,就你这样,能把腰挺直算不错了!” 说的倒也是。 急性阑尾炎一旦痛起来,简直不要命了。 众人陷入六神无主之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候,宋夏从角落里站起来,语气很是无奈地说:“我来代替她!” 大家纷纷抬眸,疑惑地看着这名一直默默无闻的女生,她行吗?这跳的可是芭蕾舞,不是在儿戏。 “你们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吗?既然这样,这火我不救了!” 宋夏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站起来,可这帮人竟然不信,既然不信她,那她凭什么要为她们着想?还不如趁着外面载歌载舞的,好好睡个慵懒觉。 说着,随后就一头栽进沙发里。 爱咋咋地。 校长本来还在一脸的犯忧愁,此时见宋夏风轻云淡的那么一说,就有了主意,这女生年纪不大,但总是做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上次救了他的命一样,她不会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于是,讨好的上前,笑得无比的花枝招展,“宋夏同学,为了咱学校的名誉,你就将就将就一下嘛!在来之前,宋师长还打电话到学校问起这次的事儿呢,当时我还答得好好的,可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哎。” 这校长为了能让她上舞台,还真是会装。 不过宋老爹都过问了,她得好好表现啊!宋夏又重新站起来,清了清嗓门,对那群舞蹈妹说:“你们这次跳的是《红色娘子军》吧?” “是。”大家如实回答。 “那就好,让她把演出服脱下来给我,我们就在这里重新排练一下。” 她在学校时曾到舞蹈室里看过她们练,和她以前跳的都差不多,所以才敢轻易答应。 既然答应校长了,那就要好好应对,宋夏到换衣间把衣服换上了,和她们重新演练了一遍,舞姿完全不比其他人的差,甚至舞蹈底子比任何人的都好,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还指出每个人的缺点,加以改进,让这支献给我国唯一一支红色娘子军的舞跳得更加的有魂,更加的完美,看得围观的人群纷纷露出一抹惊艳。 轮到她们的舞蹈团上台演出时,大家的眼里不再胆小惧怕,而是面带微笑地抬头挺胸地走了出去。 而此时,宋夏却绷着脸,时隔这么多年,她以为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碰芭蕾,可没有想到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想起当年,她曾经爱芭蕾如生命,比谁刻苦,比谁都用功,几年的付出斩获无数个奖项。 但就在她十岁那年,那个新来的芭蕾导师骗她说,爸爸打电话过来,让他带她直接去爸爸的公司。 可这是一个有预谋的绑架案,那个芭蕾导师把她关到一间暗无天日的黑房子里,怎么呼救都没有用,嗓门都叫哑了,她好怕,又冷又饿,可那个导师面目狰狞地告诉她,如果在三天之内他没见到一个亿,他就会毁掉她的那双会跳舞的长腿,那人甚至垂涎她尚未发育的身体,差一点就……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她几乎接近崩溃,被解救出来之后,一度失语。 过去的已经过去,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她已经是崭新的宋夏,将会活出另一段精彩的人生来! 面对台下整千号的观众,宋夏拉回久远的思绪,调整好心态,为自己打气—— 最爱的芭蕾,我来了! 踏上舞台,从音乐响起的那一瞬间,宋夏从来没有如此酣畅淋漓过,每一个踮脚,每一次转身,每一个微笑都深深烙在心里…… 直到完美谢幕,宋夏迫不及待地跑回后台用校长别在腰间的“大哥大”一路跑到楼顶,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在听到夏梅声音响起的一刹那,她几乎是喜极而泣,“妈,夏夏想您了!” 夏梅以为她在省城受了委屈,一边红着眼圈一边安慰她,“妈妈在呢,妈妈也想你了,快回来吧,妈妈今天买了一条你最爱吃的桂花鱼!” 这一瞬间,宋夏泪流满脸,她克服了所有的心里障碍,她赢了,她这两辈子都有着爱她的亲人! 045、摊牌(更二) 演出结束后,校长对这次的表演非常满意,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表扬了宋夏一番:“宋夏同学,多才多艺,临危不乱,不仅挽救了舞蹈,还挽回了我们南城的面子,她的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去学习!” 同学们由最开始的冷淡到热络,她们努力了这么久,却不及宋夏的一句指点,所以,有的人注定是要在成长的道路上发光发亮的。 校长提出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宋夏呵呵笑,“我想回家。” 惹得大家一片大笑。 校长多么一毛不拔的人,第一次想好好奖励自己的学生,对方却不领情。 “好好好,节俭是一个好作风,不错不错!” 宋夏咋舌,校长这拍马屁也拍得太那啥了,她节俭?她一件外套都要他几个月的工资呢,她只不过是想回家吃夏梅蒸的桂花鱼而已。 不过演出结束后,已经是半夜,回南城是不可能的了,校长在附近的旅馆找了几间房,用的是教育局补发上省城演出的费用,任政秋上来看她时,看到几个女生挤到一起,顿时就提出住在他家,却被宋夏一口推辞了。 任政秋实在想不通,“哥哥家比这里大几十倍,有软绵绵的床垫,有大屏幕彩电电视,还有很大很大的浴缸,你确定不去?” 这话是当着所有女生的面说的,大家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脸上忍不住发烧。 宋夏抚额,她们肯定是想歪了,只好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去!” “真的不去?” “不去!” “不去你会后悔的!” “你才会后悔!” 任政秋耷拉着脑袋,细长的丹凤眼很无辜地眨呀眨,眸底含着的水雾欲落不落,“秋哥就是后悔了。” “……” 再待在这里,同学们都要误会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宋夏套了一件外套,直接把人拉出了旅馆。 到了外面,好不容易挤出一套说辞想把这尊美男子劝走的,结果任政秋却抢了先开口:“对面那家的炒白粿不错。” 说到吃的,宋夏肚子顿时咕噜咕噜地叫了一声。 饿…… 她走得飞快,“我要吃炒白粿,要有猪肝的!” 任政秋得意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就知道你喜欢。” 走进店里,却碰到慕辰也在。 宋夏热情地招呼他过来,三人坐了一桌。 任政秋很不高兴,竟然有人长得这般清秀,颜值他赢了那么一点点,就是年纪大了些。 尤其是认出来这位男生就是与宋夏四手联弹的人,更加不高兴了,一边看菜谱一边不满地嘀咕,“男孩子这把年纪就应该扔到大部队里好好磨练,这手长得跟娘们似的。” 宋夏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俯过身,疑惑地问:“秋哥,你在嘀咕啥?” 任政秋抬头,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建议:“夏夏妹子,以后呢,你要处对象,一定要挑个顶天立地的,像陆大哥那样的披坚持锐能征能战的军人,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陆朝城那样的? 宋夏眼角微翘,“嗯,军人可靠,我会好好挑的。” 任政秋立即眉笑颜开,习惯性地又摸了摸她的头,“不错不错,有这想法极好。” 岂料,对面一直沉默的慕辰也悠悠开了口:“我今年刚好也打算考警校,到时也算是一名军人了。” 任政秋差点当场气抽了过去。 “夏夏妹子,你还小,还是不要整天想着嫁这个处那个的,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学业为重,将来继承三叔的衣钵,当一名英姿飒爽的巾帼。” 宋夏:“……” 所以,怪她咯? 吃完夜宵,任政秋提出要送她回去,宋夏当然是摇摇头不答应,当初好不容易把人从旅馆里撵出来的,这一回去,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任政秋向来对女生很绅士,对宋夏更是细心体贴,“三婶可是把你交给我了,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出行不方便,总不能让她老人家担忧吧。” 宋夏拗不到他,只好点头答应,“只能到旅馆门口!” “行!” 三人在浓浓的夜色中同行。 今晚过后,大家就要各奔西东,宋夏要回南城,而任政秋明天一早也要回部队了,再见面不知又要到什么时候,来之前,似乎有很多话,临走时,他反而一句话都没有说,和宋夏挥手道别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倒是宋夏,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任政秋这人看着并不像外表那样痞痞的,他事无巨细地照顾她,把她当成了自家的亲妹子,多好的一个人,但就算再感动也总不能感动到跑他家睡吧,半夜出现在他家,反倒把任伯伯给吓到了。 总之,因为这个寒假,认识很多朋友,宋夏觉得收获很大。 她和慕辰一前一后走进旅馆。 眼看就要到门口,准备开门进去时,慕辰在后面叫住了她,“宋夏,我有话想对你说。” 宋夏回头,看到慕辰站在一盏橘色的灯光下,灯光打得他的短发晕黄晕黄的,就连那双安静的眼睛都蒙上一层暗黄。 “慕辰,什么事?” 慕辰看着面前那个冰雪聪明的女孩,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我似乎对你……我喜欢你!” 宋夏有一秒钟的愣怔,她不是那么缺心眼的女孩,这段时间慕辰看她的眼神,很炙热,而人也不错,可她并不喜欢这类型的男孩,她觉得有必要把那件事说出来了,不然慕辰会一直误会下去的。 “慕辰,其实我……” 慕辰知道她要说什么,急急打断:“其实我都知道,可是这些你不要管,真的!” 宋夏并没有如他所愿,而是继续一口气说完,“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前并没有写什么情书给你,这只是一个误会,我只把你当成朋友,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我,对你并没有那种心思。” 慕辰站在灯光下,把头垂得低低的。 宋夏一度以为他生气了,却听见他轻轻地问:“听周博艺说,你想考A市的公安大学?” “对啊,那是我的梦想。”只有考上那里,她才有资格和记忆中那个男人并肩而立,而且她很喜欢抓坏人,那种感觉很爽。 “好,我知道了,你进去吧。” 他很平静地说。 ------题外话------ 啊啊啊,陆朝城走了,连任政秋也走了,谁要来给夏夏暖被窝的? 046、填志愿表 元宵节过后,很快就迎来了开学,因为要高考了,这个学期任务特别重,孟夫子几乎是每天都拿着鞭子在后面鞭挞大家,不认真复习的都被他请进了办公室,或者干脆来一次空袭——家访,弄得大家不好好学习都不行。 就连平时最吊儿郎当的张非都安静了下来,整天之乎者也。 日子一天一天过,窗外的知了声越来越嘹亮,黑板上的倒数数字越来越小。 这一天,学校发了志愿表下来,孟夫子板着脸要求每一位学生回家都必须正儿八经的填,因为这时候的志愿表是先填好了再高考的,比现在的古板刻薄多了,一旦填写错误,那就是与好的大学失之交臂,甚至还要痛苦的复学一年重考,那绝对是够苦逼的了。 下课铃声一响,宋夏就把志愿表往书包一揣,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刚回到家,电话铃声就不胜其烦的响起,想不接都不行。 谁拨个电话像催命似的?除了A市那位,还能有谁?果不其然,宋夏刚接过电话,陆小北那倍儿紧张的声音就传来:“夏夏,你们学校发志愿表了没?” 当然发了。 陆小北又问她,“夏夏,你的第一志愿填的是哪所大学?” 宋夏没好气地回答:“这不是老师刚发下来嘛,我还没填呢,不过,陆小北,你打听得那么清楚干嘛?” 电话那边传来嘿嘿几声笑,“我只是想看看咱们是不是报考一样的大学嘛,我本来是想去Y大的,结果我家人非要我读什么A大,真是气死我了!” A大就是A市的公安大学简称,刚好也是宋夏一心想报考的学校。 不过,她才不想陆小北知道,所以忽悠了句:“真可惜了,咱们一定不在同一间大学。” 气得陆小北嗷嗷叫挂了电话。 到了晚上,宋夏窝在沙发上看《西游记》,正好看到唐僧师徒四人路过女儿国,被女儿国的国王留下,两人在御花园里赏花说着暧昧话,看到精彩处正津津有味儿,宋国雄又打电话回来,让夏梅叫她听。 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心爱的唐僧,病怏怏地去接了宋国雄的电话。 “夏夏,听你妈说,你想报考A大?可听说这所大学要求特别高,要不要爸去和学校领导疏通疏通?” 这不是明目张胆地走后门嘛?! 宋夏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宋老爹摆明了是不相信她会考上,要不然连怎么走的后门都替她想好了,这就是中国式的父爱如山…… 感动归感动,但宋夏并不吃这一套,她说:“老爸,您就别担心了,依您女儿的成绩,考个A大还绰绰有余。” 宋国雄倒也不是担心她考不过,就是怕她平时学习太辛苦了,心里过意不去,想安慰安慰她,没想到宋夏还信誓旦旦地拍胸膛说一定过,人也就放心了,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就挂了。 转眼之间,就到了六月底。 依照南城中学的惯例,每一届的学生在快要毕业之前,都会组织来一次毕业旅行,当作纪念这三年来的努力与付出,也当作散散心,让紧张的心情放松放松。 高三(1)班的同学们商量了下,决定今年不去旅行了,到城外的原始森林附近搞一次野外活动。 只要有吃的,总少不得宋夏的身影,回家和夏梅说了声,人就和周博艺他们上了车。 周博艺最近为了冲刺高考,人整整瘦了十斤,这时候一想到野炊会有各种上好的烧烤串吃,哈喇子就哗啦哗啦往外流。 “艾玛,终于能大吃一顿了!” 这话是对和她坐在一起的宋夏说的,不过这音量大了去,震得在前面坐着的兆子枫忍不住回过头来数落了她一番,“周肥艺,你每天吃的还不够多吗?食堂的饭难道不都是被你一个人承包了?哼。” 噗,兆子枫的嘴有够毒的。 宋夏干脆从兜里掏出手绢把脸盖上,闭目养神。 这两位向来是最爱闹腾的一对,她就不信周博艺会甘心被说? 果然,被兆猴子无情的嘲笑了,周博艺两眼一瞪,从座位上跳起来就要敲兆子枫的头,兆子枫机灵地把头一歪,拳头落在他的肩膀上,只听见他嗷嗷叫,“周肥艺,你个死猪,干嘛用这么大的力气打我?” 周博艺冷哼,“本来想敲猴脑生吃的,竟然被你躲过了。” “呀,敢挖我猴脑?找打!” 兆子枫士可杀不可辱,也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和周博艺对打。 两人气势汹汹,乒乒乓乓,噼里啪啦。 被无辜牵连的张非捂着脑袋从两人的战争中爬了出来,苟延残喘地靠在宋夏的身边,抽着嘴道:“这两位从小打到大,可怜的俺每次都无辜被害,真是受够了!” 见宋夏不鸟他,更是委屈,“连你都不鸟俺……” 宋夏:“……” 大巴车在大路上行驶,离市区越来越远,随着翻过几座大山之后,周围被高耸的树林覆盖,道路也随之泥泞了起来,大巴车开得很吃力。 张非似乎越来越亢奋起来,他偷偷附在宋夏的耳边,兴致高昂地说:“宋夏同学,你知道我们班这次为什么会选择到野外野炊也不出去旅行呢?” 宋夏隔着手绢没好气地回答:“因为你们有病。” 毕业之前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多浪漫多有纪念的价值,结果被告之要搞什么野外野炊,要不是听说可能会有很多野味吃,宋夏早就在家里睡大懒觉了。 被骂了,张非却不以为然,他悄声告诉她:“你知道这一带有野人吗?我们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题外话------ 上百度查过,有人说高考一直是在六月份,但又有人说2001年之前都是在七月份,后来才改了的,不知道谁对谁错,所以小芽决定把宋夏的高考定在了六月份,有谁知道的,让小芽纠正一下,么么哒 (已修改成七月份,是一个可爱的simple815的妹子留言告诉俺的,妹子真热心,么么) 047、惹祸上身(二更顶上) 捉野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 宋夏的心止不住的扑通扑通跳,只见她猛地掀开手绢,表情凝重地盯着张非:“你们是不是疯了?” 张非以为依她的性子会比他们更开心的,结果却被她脸上的沉重吓住,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这个传闻是从附近的村民那里得来的,那个野人本来一直在原始森林里,可最近几年频频出现在村庄周围,庄稼都被他破坏了,有人还看到过他,浑身上下都长满了毛发,见人就跑,所以我们想趁着这次机会,用食物引诱,活捉野人!” “孟夫子知道你们的用意吗?就这样让你们胡来?” “他当然不知道……” “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都没长齐的自私的小屁孩!简直就是胡闹!” 宋夏怒了! 非常非常的震怒! 她闭眼搜索了以前所看到的新闻,湖北神农架地区有“毛人”,浙江丽水地区的“人熊”,什么身高两米,能直立行走,还浑身长满毛发之类的传言,但这只是传言,有谁见过吗?所谓那些野人,无非就是长似人类的动物,或者是根本就是人类自己吓自己。 可万一附近村民说的句句属实呢?万一“野人”真的有攻击力呢? 一个班五十几人,哪一个不都手无寸铁,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宋夏隐隐觉得张非他们把这件事闹大了! 张非被宋夏这么一吼,原来激动的心情也立即沉寂了下来,他们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就是想,国家都抓不住的野人,如果被他们抓住了呢?会不会很刺激很好玩?而且在高考之前让他们疯狂一回又何妨?因为高考逼得他们已经喘不过气来,觉得整个人生都太太太枯燥无味了! 此时,才意识到,他们太天真了,一个村庄人的围剿都抓不住的怪物,凭他们这帮毛头小子就能轻易抓捕住? 很有可能还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想到这个可能,张非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宋夏同学,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张非已经六神无主了,由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双腿发抖,“不如我们赶紧下车逃?” “逃?逃去哪?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逃个毛!” 宋夏狠狠瞪了他一眼,“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你们夜里不要胡乱往原始森林里闯,安安分分和同学们呆在一起,保持联系,应该没多大问题,还有,待会儿劝劝兆子枫慕辰他们,别冲动,因为冲动是魔鬼,知道吗?” 张非神色沉重地点点头,“听你的!” 好在这次的野炊地点并不是接近原始森林,而是在和张非说的那个村庄不远,那里有一条非常清澈的小溪流,还有一块很空旷的平地,据说几年前这里驻扎过一只搞野战的部队,临时搭建了一座简易的篮球场,后来部队撤离了,只留下这座篮球场,村庄里的孩子也经常往这边跑。 孟夫子下车后,观察了一下周围,有山有水,空气很清新,最主要是有这么大一块平地,是搞野炊的最佳地点,所以把学生们唤下车,男生搭帐篷,女生搬小件的材料,还一边插手望天叹道:“这次大家的主意不错,居然想到亲近大自然,搞这个户外活动,我这只老人就托你们的福,出来耍耍。哈哈。” 这魔性的笑声震得张非等人心脏发抖,要是被孟夫子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不当场气抽才怪。 等大家分工把工作弄好,不知谁提出打篮球,打球就打吧,孟夫子也不落下,自己抢得了一队的控球后卫,在篮球场上玩得起劲。 宋夏和周博艺几个女生在旁边准备烧烤工具,有人烧炭,有人把肉串一一摆好上料,他们班女生本来就很少,偏偏又分成两派,一派和花瓶柳如梦露思交好,另一边以美女学霸宋夏为头,如果是换成平常,露思一定会上来挑衅,但自从上次被宋夏狠狠教训一顿之后,没那么嚣张了,能躲就躲,能不见就不见。 反正工作都被别人抢去做了,宋夏也落得一身轻松,一个人在四周逛来逛去。 别看这里的地理位置好,除了那个空旷的篮球场外,四面都是山和树林,尤其是越过那条两米宽的小溪,到了对面,更是树林密布,草丛长得比人还高,只要一阵夏风吹来,草丛摇曳,树林里面就发出“沙沙沙”的响声,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随着夕阳西落,篮球场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孟夫子最后抢得一个球,传给前锋兆子枫,兆子枫一个漂亮的回扣之后,妥妥的一个三分球,这球进了筐,又掉在了地上,滚出了几米远,刚好滚进了一簇草丛里。 邓黎明在外围,看见球滚进了草丛,后脚就钻了进去,可钻进去之后,球却没影了,他拨开草丛扶着眼镜看了一遍又一遍,奇怪,刚才明明就在这里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刚想再往里面寻去,肩膀猛地被人一拍,吓得他又缩了回去,回头一看,是玩得一脸热汗的兆子枫。 兆子枫指指不远处一座歪倒在一边的帐篷,嗤笑道:“邓黎明,看看你搭的帐篷,明明就不会,还偏偏要逞强,这风一吹,就蔫了,哈哈。” 邓黎明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枯叶子,闷声不吭地就往帐篷走去。 兆子枫在后面追问他,“喂,我们的球呢?” “自己找!” 邓黎明就是一傲娇小公举,兆子枫就是那么一说,结果就把人给得罪了,只好拍拍屁股,从邓黎明刚才出来的地方一头钻了进去,到了草丛里,挨个找,却哪里有篮球的影子?刚才也明明没看到邓黎明手里有球啊?而从篮球场到这里,已经算很远了,一个球能滚到哪里去? 兆子枫挠挠头,拨开最里边的那一层枯草,在树林的深处似乎看到有一个圆圆的东西在慢慢移动。 顿时心头一喜,嘿,这玩意儿还真是长了脚,滚得那么远。 想着,大腿一跨,往树林的阴暗处走去—— ------题外话------ 重要主角就要闪亮登场了哦!妞们猜猜看他的身份,哈哈哈 048、野人! 黄昏过后,大家忙碌了一天的劳动成果逐渐完成。 有人搭石头煮了饭,有人准备了好几瓶供全班人饮用的白开水,有人负责把带来的肉串放在碳架上烤了,还有几个大胆的男生跑到小溪里抓了几条活生生的鱼,就地杀了,放到烤炉上烤。 没一会儿,一阵阵香味萦绕在每一个人的鼻尖,大家争相朝烤炉围了过来,周博艺正在帐篷里和宋夏下五子棋,嗅到一股好闻的鱼香时,哈喇子直往外流,哪里还有心下棋?拉着宋夏就冲出帐篷,拼命往人墙里挤去,看到柳如梦拿着一串烤好的鱼丸子向慕辰献殷勤,也不管会不会招恨了,一把抢了过去,递给宋夏,说:“宋夏,你赶紧吃,我再去抢!” 宋夏也毫无惭愧感,拿着慕辰的鱼丸子吃得津津有味,气得柳如梦脸色发青:“宋同学,那是我亲自给慕辰烤的!” 宋夏故意咂咂嘴,吃得很爽的样子,“慕辰吃的我为什么不能吃?柳同学,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不就是一串鱼丸子么,别那么小气嘛。” “那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嘛,难道你还在上面涂了什么特别的料不成?” “你!” 说不过宋夏,也打不过宋夏,柳如梦只能不解恨地跺跺脚,转身又拿起一根生的,重新烤了起来。 烧烤吃到一半,有人开始建议:“不如我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这跳舞是女生的强项,而唱歌呢,却是男生的强项,因为他们班有人在去年的校园歌唱大赛中取得男生组一等奖,所以这次非这男生唱不可了。 于是有人就开始起哄:“兆子枫!兆子枫!兆子枫!” 起哄了半天,大家嗓子都喊哑了,始终不见兆子枫出来亮一嗓子,平常这人最爱出风头了,今晚还会害臊不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找兆子枫的影子,可人呢? 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在传,好像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兆子枫本人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却又说不上口,这时,书呆子邓黎明把手举了起来,弱弱地说:“我出去捡球时,兆子枫还在的,后来他说让他捡,我就回来了……” 照这说法,人已经失踪了将近一个小时! 孟夫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指挥大家:“快点在附近找找看!” 大家一哄而散。 “兆子枫?” “兆猴子?” 帐篷里,篮球场上,甚至连小溪边都找过了,没人,任由同学们怎么叫都没人应。 这件事非同小可! 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一定不要独自一人离开队伍,现在好了,最怕的那个万一还是来了!宋夏和张非对视了一眼,沉着气把邓黎明招来,让他把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再详细说一遍。 邓黎明是知道张非他们的计划的,但他一直不相信会有野人,所以对这件事一笑了之,如今兆子枫的失踪让他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灰色,只见他扶了扶眼镜,把当时捡球的始末讲了出来,末了,又想了想,“根据物理上所学的知识,在有草丛当阻力的情况下,一颗球怎么都不会滚出那么远的,可当时就是很奇怪,这球滚了进去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事越说越玄乎了。 明明是大热天,可张非的鸡皮疙瘩都浮了起来,在车上他听了宋夏的话,下车后就找兆子枫他们说了,大家也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打消了悄悄潜进原始森林的念头,可人算不如天算,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从他们身边蒸发掉了。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进去找人?” “不行,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把同学们都召回来,还有,张非,你们必须要向孟夫子坦承,及时让孟夫子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否则,会有更多的意外发生。”宋夏沉吟了一下,决定让张非他们对孟夫子实话实说,只有这样,才能有希望把兆子枫找回来。 “好,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我去向班导坦承!” 大家说去就去。 孟夫子听了张非他们的忏悔,气得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颤抖地指着他们的脑袋吼道:“你们这群纨、纨、纨绔子弟!我怎么老了还这么单纯,居然信了你们的鬼话,说什么回归大自然,简直,简直就是胡闹!” 气归气,可毕竟是他的学生,多少人出来就一定要一个不少的带回去! 想了想,兆子枫不见了,不能再少一个了,于是,吩咐下去,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回来,团团围着篝火坐下,不要走得太远。 所有人都回来了,有人失踪了,大家再也提不起劲玩了,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女生吓得花容失色,哭着喊着要回家。 孟夫子也是急得脑袋里一片空白,见宋夏站在旁边看着漆黑一片的大山沉思,干脆起身走到她身边,问:“宋夏同学,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这位女同学是他教过的学生当中头脑最清醒鬼主意最多的学生,连面对白大石的枪口都临危不惧,胆识过人,完全继承了宋国雄的英雄胆略。所以,他能信任的只有她了。 怎么办? 宋夏想笑却笑不出来,不管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野人,兆子枫是一定要救的,就冲她第一天上学,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课本借给她,这份情谊是永远不会变的! 静下心来想了想,才正色道:“这附近有一个村庄,我们可以找村民们帮忙,把同学们都转移到农家,至少比待在这里安全些,然后找一些身材强壮的村民,进山找人。” 宋夏果然是宋夏,面对这么糟糕的局面,还是能保持冷静,把目前的情况一一分析清楚。 这里离村庄不远,把学生们转移进村,是最好的办法。 孟夫子拍了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因为他们的班级比较特殊,里面有很多富家子弟,也有几个*都是在部队里长大的,在部队里长大的,多多少少学过几招,胆子也比较大,所以他们负责把其他人转移,而宋夏这一边,负责挨家挨户敲村民的家,求人帮忙。 好在农村人淳朴,听了他们的遭遇之后,表示很同情,愿意找几个熟悉山路的进山寻人。 有个叫阿春的壮汉说:“那孩子肯定是被野人掳了,那野人凶得很,时不时跑出来,偷俺们的玉米,俺们前些时候差点把人抓住了,却被他狡猾地逃脱了,俺们追了出去,见他就是从那块空地上蹿进去的,俺们沿着树林找了好久,发现他钻进了一个天洞里,那里是土地神住的地方,俺们不敢进去,就原地返回了。” 野人会偷吃玉米。野人很有心计。野人住在一个天洞里。 宋夏从阿春的口中迅速捕捉到这三点重要线索,看来这个野人不简单! ------题外话------ 啊啊啊!求点击!求收藏!别养文! 049、野人2 捉野人,找人,都不是在儿戏,而是在与时间竞赛。 没有点胆识的,长得不够强壮的,都不在宋夏想要的人的范围内。 张非和周博艺都哀求着宋夏,带他们一起前往。 张非这小子太坏,就应该把人晾在一边,让他边内疚边忏悔去。 至于周博艺,她也是生长在军人家庭,在高二时曾代表南城中学参加过全国中学生运动会,夺得女子组武术冠军,所以自卫的能力是有的。 最后锁定了野人的老巢,宋夏带着周博艺阿春等八人手持着火把、手电筒等工具往天洞走去。 山路崎岖,非常难走,山里野草丛丛,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跌倒,还要时不时防着有毒蛇毒虫经过,好在阿春时刻守在宋夏旁边提醒她,否则在这种地方真是寸步难行。 一路上,谁都闷声不吭,脸色凝重,因为谁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石之门会怎么转动,成功,或者失败,为民除害还是一败涂地,谁都无法掌控。 此时,唯一的祈祷是,兆子枫还活着! 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阿春扬起手中的火把,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隐藏在山林的洞穴,说:“就是这里了!” 众人止步,纷纷把手中的火把抬高,宋夏放眼望去,天洞里面陡峭而圈闭,它显深陷的井状,洞口边野草疯长,一阵风从洞里吹上来,只觉得阴风阵阵,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这是一个活洞,里面一定有通风口。” 宋夏根据以前上地理时所学过的知识,分析出这个所谓的天洞,其实是有另一个出口的,否则不会有风从里面出来。 活洞? 阿春等人面面相觑,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洞穴。 宋夏一下子也无法向他们一一解释清楚,她仔细观察过洞口处,有一些野草倒向一边,上面有人经常行走过的痕迹,很光滑。 看来里面真的有人住。 她抓紧了手中的铁棍,就要向前走,阿春劝住了她,“还是俺来吧,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走在前头。” 阿春回头,又唤了几个兄弟,小心翼翼地往洞穴内探去。 孟夫子冷汗涔涔地拿着手电筒守在最后,他虽然是这群男人中最瘦小的,但还是坚持跟来了,毕竟为人师表,失踪的是他的学生,如今又有两位学生参与了进来,他义无反顾为保护她们的安全为己任。 周博艺看到孟夫子从头到尾板着一张二筒脸,哪里还敢松懈,手中拿着一把铁锹跟在宋夏的身后,她想过了,如果真的有野人,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这个唯一把她当朋友的女孩,不能让宋夏受到一丝丝的伤害,否则她不会原谅自己的。周博艺边下定决心边往前走,走到一草丛处,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硌得她生疼。 抬脚,低下头一看,是一把带着尖刀的钥匙扣。 激动得她叫了起来:“兆猴子家的钥匙!” 宋夏赶紧凑近了看,兆子枫的钥匙扣落在这里,说明他人来过这里,有可能就在天洞里! 有了一丝丝希望,众人的情绪又高昂起来,一个紧挨着一个往洞里寻去—— 穿过将近几十米的岩壁之后,渐走渐宽,走在前面的人惊叫了一声,“天啊,这里怎么是这样,满天的星星就像顶在头上一样!” 众人齐齐抬头,洞内别有一番洞天,他们就像走进了一个巨大的井底,里面并没有像传言中说的那么阴森恐怖,而是……风景如画! 一棵参天大树高高矗立着,就像山中的树王,一直伸延,一直长大,几乎顶到了天上,欲与星星月亮比高。 “呜呜、呜呜……” 洞内,一阵阵低沉的呜咽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叫声似乎很惨烈,听得人毛骨悚然的,周博艺吓得紧紧抓住宋夏的手。 “宋夏,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野人吗?会不会兆子枫已经被他生吃,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别看周博艺长着一副女汉子的形象,却也有害怕的时候,平时和兆子枫斗嘴惯了,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她会觉得很不习惯。 如果…… 宋夏拍拍周博艺的手背,轻声说:“我怀疑村民说的野人其实并不是野人。” 如果南城发生过野人袭人事件,在二十一世纪网络发达时代,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的。 来之前,从阿春口中得知那个所谓野人的特点,怎么都觉是个人,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亲眼见到了才能确定。 “我同意宋夏同学的看法,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野人。”听宋夏对周博艺说,孟夫子也转过头,“但现在不是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找到兆子枫要紧。”如果他不把这群富二代红三代带回去,就等着被剥皮抽筋吧,孟夫子心拔凉拔凉地想。 “那里似乎躺着一个人!”走在前面的人突然传回话。 宋夏等人放眼望去,那棵参天大树下,果然一动不动地平躺着一个人,他身上的白衬衫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的显眼。 周博艺惊叫了一声,“兆子枫!” 说完,人就要跑过去,却被宋夏一把拉住,“别去,那树后还有人!”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巨大的树后藏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警戒地盯着他们看。 就是那个把兆子枫掳走的野人? 没见过这样奇怪的阵势,阿春等人也纷纷戒备起来。 “怎么办?他就是那里,我们无法救人。” 因为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所以,这里没有强者,谁都怕谁。 那野人“呜呜”叫了几声,又把半个身体露了出来,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头发都长到了胸前,一把大胡子,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隐隐约约能看出黝黑的脏兮兮的肌肤,已经完全看不出他身上的衣服颜色,火光一照,他肩上的什么金属闪了一下,宋夏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从孟夫子手中夺过手电筒,直接打在野人的肩膀上! 那金属随着灯光的反射,又在黑暗中闪了闪! 那是个什么东西?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萦绕在心头,但宋夏总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她索性扔掉手中的铁棍,一步一步朝那野人走去! ------题外话------ 妞们脑洞开开下,觉得野人的身份是什么呢?嘿嘿嘿,此文应该再添加上两个标签,悬疑,刺激 050、永不灭的军魂 一步一步。 野人潜意识里感觉到了危险,低低呜咽了一声,朝前扎了一个稳稳的马步,握紧拳头死死瞪着宋夏。 对,就是这姿势,怎么看怎么熟悉! 宋夏止步,朝周博艺勾勾手指,让她上来,“周博艺,你常年呆在部队,见过你爸练过几招没?” 周博艺点点头,“见过!” “那我问你,如果让你和你爸对打,有几分赢的把握?” “和我爸打?”周博艺犹豫了一下,如实说:“如果在十分钟之内,我不会输,但是过了十分钟,就不好说了。” “那好,你就把那人当成你爸,在十分钟之内与他周旋,你看清楚他肩膀上闪闪发光的金属了吗?想办法摘下来,当然能把他打趴下是最好,但十分钟之后,你必须退出来!” 宋夏对这野人的身份产生了深度怀疑,这人肯定不是村民们所说的野人,尽管他的衣服已经穿得破破烂烂,但从他坚定的目光里隐约能看出他之前一定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有练过武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野蛮的野人? 完全不搭边!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周博艺信心满满,她在家里经常和她爸爸练,虽然没赢过,但也没那么容易输。 周博艺搓搓手掌,就要上前,临走时,宋夏在她耳边低低叮嘱了几句,两人会心一笑。 眼看周博艺很快就和野人打在一起,阿春有些担心:“妹子,这能行么,听说那个野人凶悍得很,上次俺村几个大男人都打不过他,你怎么叫那个胖妹妹上去了啊?俺担心她……” 宋夏摆摆手,说,“她从小跟着她爸爸在部队里长大,多多少少都偷学了几招,而且周博艺还是历届武术冠军,不会比你们男人差多少的,放心吧,还有,我们趁着那野人没有分心之力之时,赶紧过去把兆子枫抬出来。” 这女孩在使计,调虎离山? 阿春暗暗佩服她的胆识过人,赶紧把兄弟们招过来,趁着野人没注意这边,偷偷把大树下的兆子枫抬了出来。 探了探鼻息,很平稳,检查了一下身体,人没事,倒是脖子上有一道深色的红痕,看样子可能是惹恼了野人,被野人的一记手刀砍晕了的。 见到人好好的,大家松了一口气,但谁也不敢大意,都为打斗中的周博艺捏了一把冷汗。 见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周博艺的体力渐渐不如之前,宋夏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张网递给阿春,吩咐他:“你们打足精神,注意那边的动静,看到周博艺成功撤下之后,赶紧把这网撒下去!听到没有?” “嗯!” 说着,宋夏也顾不上兆子枫醒没醒过来了,拿起手电筒就蹿了出去! 要论打架,宋夏连周博艺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她力气大,所以只能适合近攻,像最简单的过肩摔,没有谁在被她摔了一下之后还能站得起来的。 但是! 这次不一样! 这个野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虽然看起来不正常,但深藏在他脑海里的东西,比如手上的一招一式,比如捕捉猎物时的生猛态度,一直都在。 所以,用脚拇指想,都知道宋夏铁定是打不过的。 可好在,她并不傻,才不会用肉搏。 看着那两人打得难分难解,她找了一个好位置,野人一旦把头转过来,她就用手电筒拼死对准他的眼睛照,灯光太强,他一下子适应不了,下意识就用手去挡,可周博艺等的就是这一刻,手脚并上,野人怪叫了一声,两人又扭打成一团。 可打着打着,宋夏的手电筒又闪到了他,又挡,又被周博艺暴打。 直到和宋夏约定的十分钟一到,人立马就往后撤,野人被打得怒了,想追过来,可等在一旁的阿春等人不慌不忙地张开大网,朝野人扑了过来,这下子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了。 极度紧张了一个晚上,见野人被抓,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互相击掌庆祝,村里再也不会有庄稼被毁了! 宋夏居高临下地看着嗷嗷大叫的野人,他肩上的金属周博艺无法摘下来,却在打斗间被擦得闪亮,在军区大院里多的是有这样标志的人,只见她悠悠溢出一句:“他不是野人。” 阿春等众人不解地看向她。 宋夏指了指野人肩膀上的徽章,“你们仔细看看,那是什么?两杠一星,这是一名被部队遗弃的军人!” 她说这话时,躺在地上的“野人”似乎也听懂了,低低呜咽了几声,眼泪扑哧扑哧掉下来,张着大嘴巴哇哇想说话,却一句话都都说不出来。 到底在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不仅脱离了大部队,在深山里呆了这么久,还失语了,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依然知道徽章的意义重大,死活抓着不放,不让别人碰触。 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军人! 周博艺唏嘘不已,忍不住朝“野人”敬了一个军礼! “接下来怎么办?” 野人不是野人。 宋夏在来的路上听张非说过,这片原始森林里曾经驻扎过一个野战部队,后来被撤走了,这军人可能就是隶属那支野战部队的,所以,理应把人完整交还,所以她沉思片刻,下了一个重要决定:“班主任,您带几个人先把兆子枫送回村子里,然后想办法回南城,给我爸打电话。” 宋夏念出一连串号码后,又回头询问了周博艺,“周博艺,你可愿意和我留下来陪他?” 周博艺点头如捣蒜,她千百万个愿意,不要问她为什么,只因为被这个人身上不灭的军魂深深打动了。 ?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大家都累到了极点,为了防止那人会再次逃跑,宋夏提议轮流值守,这样保留一点实力,一直等到救援人员到来。 从黑夜一直等到天亮,大家都不敢有半点松懈,直到大概近午,炽热的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砸在大家的脸上,火辣辣的睁不开眼睛,这时终于听到洞口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宋国雄亲自带着一支队伍过来,他身边跟着几名穿着迷彩服的军人,大家的神色都很凝重,宋夏自动让开,让他们见见那“野人”一面,当那“野人”呈现在他们面前,一个军人再也忍不住,声泪俱下:“队长,终于找到您了!” 那“野人”似乎知道别人在唤他,抬起头,“我、我、我啊啊”了几声,说了半天却连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懊恼地抓着喉咙,他的一举一动,让在场的每一个铁血男儿泣不成声…… 051、隔空亲吻 因为“野人”涉及军队的机密,宋夏等人从森林里出来之后就被告知不得外传,只不过听说阿春他们在这件事上有功劳,被军队领导亲自接待过,还承诺在他们村庄附近建一个更大的篮球场,让村里的小伙伴们能更好的玩耍,阿春也从村里挑选出几个自愿的青年,成立了一支森林保护队,专门保护森林里的野生动物,还在政府的帮助下,开发了“野人”住过的天洞,让那里成为一个天然的旅游风景区,使村庄里的老百姓都有了一个稳定的收入,家家户户过上了好日子,在某一天还托人给宋夏送过来一张永久免费的旅行通行卡。 “野人”事情总算圆满结束,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后来,宋夏听说“野人”被送进了省城解放军总医院,在那里经过漫长时间的治疗,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部队还把属于他烈士的牌子用红布盖了起来,人呢,那两杠一星上从此又多了一颗星。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高三(1)班户外野炊之旅没有好好玩成,孟夫子私下里斥责个别人之后,在班上宣布,如果这次全班人全都冲上一本,他愿意把这些年的积蓄全部拿出来,为他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升学酒。 宋夏心想,往后每年高考之后必办的升学酒,这个影响很不良的风气会不会就是因为孟夫子而形成的?趁着风气还没有成型,得改啊。 高考前一晚上,宋夏不仅接到任政秋从部队偷偷打回来的电话,还有一通越洋电话,当电话那头那低沉沙哑的声音穿透耳膜时,她心头竟然有一丝丝甜甜的味道,“陆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朝城以为有人开始关心他了,在电话那边憋了好久,才沉住气,告诉她,“暂时不打算回来了。” “不回来?哈哈哈!”宋夏大笑三声,前段日子听陆小北说,苏伯母担心一个苏菱菱拿不下她大哥,还从医院里另外物色了几个年轻的小护士,说是大家闺秀不一定比得过小家碧玉们,反正为了能早日抱上大胖孙子,苏伯母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尽心尽力了。 她笑完之后,又狠狠鄙视了陆朝城一把,“陆大哥,我看你是怕了家里的那群女人吧!哈哈!” 陆朝城:“……” 男人满脸黑线,握着电话线的大手青筋暴露,此时此刻恨不得把人抓过来狠狠揍一番。 后来又逼着自己镇定,再镇定。 好吧,是他心急了,他的女孩只是还没有开窍,他会慢慢等。 宋夏一想到陆家伯母找的那些女人,她忍不住在心里独自YY了一番,军装PK护士服,多么闪瞎眼的制服诱惑吗场面太震撼,她笑得眉飞色舞,“陆大哥,你以后结婚时一定要来一场世纪军婚,绝对很好看。” 总算说一句比较上道的话儿了! 陆朝城嘴角轻扬,心情由阴转晴,“你喜欢,我就不介意这样操办。” “我当然喜欢了!”宋夏撅着嘴,想着陆朝城穿上军装的样子,岂止是一个帅字,都能把在场的女士的魂都勾走了。 “如果让你来布置,觉得怎么布置比较好?” 宋夏非常认真地想了想,提出意见,“新郎都穿军装了,那男花童也要一模一样的,至于场地嘛,军人是无神论者,当然是不能去洋教堂了,在大酒店里举办又太俗,最好是在部队里,那绝壁是最佳选择,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哦,想法不错,奖励一个。” “咦,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快点拿来!”宋夏眉笑颜开,守在电话旁等着陆朝城开口奖励。 “好,注意感受一下。” 电话那边的男人低低笑了一下,突然就不说话了,她细细听,他似乎拿开了话筒,然后有什么声响传来,像极了他喘息时的声音,让她的心脏有一瞬间的躁动。 “喂,陆朝城?”搞什么鬼? 电话那边又是窸窸窣窣一阵声响,男人的声音重新回来了,“记得收好。” “啊?” 就这样? 她明明什么都没收到啊? 宋夏一片迷茫。 “陆朝城,你到底干嘛了,为什么我会有种不祥的预感?” 噗,男人差点把持不住,他好心安抚她,“你会习惯的。” “……” 宋夏扁嘴,不想说话,为什么她倏地觉得这个男人不止是藏得深,不止是腹黑,还有种地主压迫农民的恶劣脾性? 正想着找什么压一压这个男人的高高在上,转头看到宋国雄从楼上下来,赶紧拉开嗓门大喊:“老爸,老爸,有人找您!” 然后朝电话里的男人露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喜滋滋上楼睡觉去了。 宋国雄正奇怪谁这么晚了还有谁打电话找他,接听了,一听见是陆朝城的声音,就笑得合不拢嘴:“是城小子啊?最近可好?那边情况基本稳定了吧?要回来了?哈哈,夏夏啊,对对对,明天高考,对,A大,还不错……” 陆朝城果然是老少通吃,宋国雄这只铁牛都被他哄得不要不要的。 宋夏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真滚回房去了。 躺在床上,慢慢回想起方才他在电话里弄出的声响,他的鼻息如同就在她的耳边一样,像极了那次在陆家仓库里,他附在她耳边低低说着话,温热的,霸道的,占有她全部的感官…… 他,刚才,难道是,隔空亲吻,她? 宋夏越往下想,心脏跳动得更加快。 ------题外话------ 啊啊啊,我家陆陆终于出来打了一次酱油! 感谢13965092470妹子送来的10朵鲜花,为表达俺激动的心情,是时候把陆爷放出来咬夏夏了,哈哈 052、有人想见她! 高考,坐等成绩,这都是一个漫长而难熬的过程。 陆小北天天打电话过来,哀求着宋夏到她家玩,宋夏才不鸟她,继续回大厅里看《渴望》,因为受不了夏梅入戏太深哭得噼里啪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只好抽身到院子里找小伙伴们玩耍。 小胖子家不知谁送了他一辆凤凰牌自行车,高兴地他哇哇叫,推着自行车在院子里绕圈圈,后面跟着一群好伙伴。 宋夏看不过眼,上前教他怎么骑,可摔了几次偏偏就是不会,最后她干脆往车上一跃,招呼着小伙伴上车,她带他们遛弯去,结果,人们在大路上就看到这样一副奇特的风景—— 一个娇小的女生骑着一辆自行车,横梁上,后架上,坐满了四五个小伙伴,大呼小叫着遛过一街又一街,一巷又一巷。 小伙伴们叫着累了,又把车停下,到铺子里买一瓶两毛钱的汽水,你一口我一口的,没一会儿就见了底,然后依依不舍地把玻璃瓶还给老板,吆喝一声后又跃上车子,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这个暑假过得贼开心! 这天早上,院子外面传来一记熟悉的吉普刹车声,宋夏从急忙从被窝里钻出来,溜到门口站得笔直。 一道军绿色的身影一出现,她就抖擞精神,敬了一个好礼,“宋师长好!” 宋国雄心情不错,走近了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就爱贫嘴儿,赶紧把你妈叫下来,昨晚和她说好的,今天要去医院看看暮俞。还记得暮俞吗?不过看你这副模样儿,你妈一定是告诉过你了。” 夏梅就是这性子,有什么话都藏不住,总是要和她那宝贝闺女说,好的呢,就一起分享分享,坏的呢,就一起出出那什么馊主意,简直了。 宋夏摸了摸宋国雄拍过的脑袋,嘿嘿笑,“说是说过了,但她也不知道暮俞是谁,所以直接造成我也不知道。” “哈哈!” 宋国雄被她的模样儿逗笑了,“既然不知道,俺就不先说他是谁了,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因为他想见你。” 宋夏在脑海里迅速拼凑成一条信息:暮俞,男or女,住在医院里,他认识她,他想见她。 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这个名字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上了车,以为宋国雄要去的是南城医院,结果车子拐了几拐,转上了高速公路。 啧啧,这方向,难道是…… “爸,您要带我们去哪?省城?” 宋国雄催着司机尽量开快点后,才回头朝她点点头,“就是省城。” 宋夏就纳闷了,省城她认识的就只有任政秋一家,可最近没听说任家谁谁谁那啥了呀,真是奇怪!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开得飞快,宋夏一路上听着夏梅不停地向说起昨晚电视剧播出的剧情,刘慧芳怎么怎么了,宋大成又怎么怎么了,说得心里那个苦啊,差点让宋国雄以为,宋夏是不是又欺负他老婆了。 到了省城,宋夏几人直接就去了省解放军医院,然后在一位军医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病房。 宋夏推开门进去后,看到病床上躺着一名男子,看样子大概三十几岁上下,五官端正,有着挺直的鼻梁,一双秀气如剑的浓眉,皮肤呈健康的麦色。男子的警觉性很强,当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瞪向来人,脾气一触即发。 “呜?”声音里带着暴怒的沙哑。 当看到是宋夏时,脸上迅速闪过一丝赧色,“你……来……了……” 语气间是惊喜的,激动的,还有点不自在。 那个军医也很诧异,他努力了那么久,想尽各种办法让他的病人开口说话,可从来都没成功过,宋夏的出现竟然让他一连说出了三个字。 这真是让人无法解释的景象。 宋夏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看向宋国雄,“他?” “他就是暮俞,你从原始森林里救出来的那个人。” “啊?”是他! 此时和当初的形象差别太大,也难怪她会认不出来,可他为什么想见她?当时深入天洞是为了救兆子枫,发现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后来的事几乎都没她的份了,但没想到这个男人在这件事情上居然这么执着。 宋国雄告诉她,“暮俞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虽然他失忆了,但并不代表他的性格会变,他一旦认定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让他再失忆一次,依然还会记得你的。夏夏,这就是爸爸今天带你来的原因。” 暮俞坐在床上,“嗯嗯”地点点头,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完全没有顾及到女孩子会矜持。 “你……夏夏……” 他朝她竖起了拇指,“棒……” 宋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流,也朝他竖起了拇指,很真诚地说:“暮俞,你也很棒,大家都很希望你快点好起来,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好……”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个人的一句话! 暮俞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会出现在天洞里,迷迷糊糊地过了五年,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了森林里的一份子,和恶狼一起猎食打架,和毒蛇一起喝着山间的水源,和山里的野猫一起躲着风雨,可他一直不知道他会遇到一个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的女孩,不知道他还有一天会因为她的出现重新成为人类。 他们叫她夏夏。 夏夏。 暮俞的心情因为宋夏的出现,不知不觉晴朗起来。 他很喜欢看她对着他笑的样子! 那位军医是暮俞的主治医师,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都不相信倾尽世上最好最贵的药物治疗,居然抵不过宋夏的一句话,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早点想到这个方法了,这简直就是让人不敢相信的奇迹。 暮俞其实是有自卑心的,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口不择言,这令他很尴尬,宋夏走后没多久,就把自己一个人锁在病房里闷闷不乐,谁都不见。 主治医师更是纳闷,明明已经好很多了,可现在……想方设法想走进他的世界里,却被他赶了出去,同时被一起赶出去的还有他当年最好的兄弟许同。 “滚……” 这暴躁脾气儿,简直和当年一模一样! 许同捂着被揍淤青的眼眶,忍不住发牢骚。 ------题外话------ 对对对,就是暮俞,很重要的人物之一哦!其实俺挺喜欢他的…顶锅盖逃走 053、忍得太久,需下火(二更顶上!) 很快的,高考成绩下来了,宋夏当然是如愿考上了A大,而且还是南城史上唯一的理科女状元,这可把宋国雄乐得嘴巴几天几夜都没有合上过。 他宋家祖先是农民出身,娶了农民的女儿继续当农民,这身份一直都没变过。 到了他这一代,总算熬出了点成绩,误打误撞当了兵,还娶了一个美娇娥,生了一个更美的小娇娥,而且看不出还是个女学霸,女状元。 这好消息传到宋国雄那后,就不是什么新鲜的秘密了,因为全部队的兵都知道了,于是纷纷过来沾点喜气,结果马屁拍不成,却被他们亢奋过度的领导一声令下,半夜五十公里越野,死气活来的回来了,又被带到训练场上打了一个上午的靶子,全军团已累到虚脱,晕死过去之余,唯见宋师长双手交叠在背后,神采飞扬地钻进了吉普车里扬长而去。 自从成绩下来之后,宋夏一刻都没得闲过,被孟夫子求着整理出一套快速提高成绩的好方法,她绞尽脑汁就写了八个字:昼夜不休,悬梁刺骨。 孟夫子一看,有道理! 赶紧屁颠屁颠地拿到书架上做笔记收藏起来,留给他下一届的学生看。 南城第一次出了一个女状元,连市电视台都惊动了,出动一个新闻节目组连夜采访,宋夏好不容易敷衍过去,又被告知要到广播电视台和她的那些新晋的粉丝们互动,总之,一个字,忙,两个字,忙啊! 早知道会累成这样,当初考试时就应该少算两道题的…… 不过她掐指一算,就算是少算了两道题,她依然还是个状元啊! 真可怕! 这一天,宋夏从学校回来,在玄关口隐隐听到大厅里传来一阵交谈声,听口气,宋国雄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呃,他最近笑得太多了,军区大院里的小伙伴们看着看着都有些抖心了。 宋夏本来就很累,想偷偷摸摸爬上二楼,不想让宋国雄知道她回来的,结果宋国雄坐的地方刚好对楼梯,她刚伸出一只脚来,就被逮住了。 “夏夏,快点过来,没大没小的,见到人也不叫一声。” “……” 宋夏乖乖退了下来。 她最近是真怕了宋国雄了,得知她考了个A大,就天天带他的那些大头兵回来,每次见到她都不忘炫耀:“看看,看看,女状元就长这副模样儿,真人比电视上的养眼多了,是不是?” 然后那些大头兵就面红耳赤的,顺着他的话理去:“领导的功劳!” 这时候,宋国雄魔性的笑声就震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这夸闺女也不带这样直接带人找上门指着夸的,也不怕她闺女突然看上谁了,私奔了去。 大厅里确实是坐了一名军人,他是背对着宋夏的,远远望去,他剪了个精短的寸头,坐姿很正,标准的军姿,挺像一个人,但那个人理应还没有回来吧。 宋夏拖着无奈的脚步踱到大厅里,忍不住小声嘀咕,“老爸,这回又是谁,您这是变相给俺安排相亲吗?一天换一个。” 却不料被宋国雄耳尖听了去,“哈哈,这鬼丫头,才几岁,就想着老爸给你相亲啦?” 然后又定了一个规矩,板着脸道:“大学没毕业之前,敢给老子找男人,老子打断他的大腿!俺好不容易养大个闺女,还没养够了,就被挖墙角了,定不轻饶!哼!” 这话说得沙发上的男人身子一僵,冷汗止不住往外冒。 宋夏也吓了一大跳,这宋老爹也太有恋女情结了吧……大学毕业才能处对象,那她上大学是为了干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老爸,您说的是真的?”说着,人已经走到宋国雄面前。 “那当然。” “……” 太残忍了! 宋夏还想怎么抗议呢,她是这样觉得的,万一到时候春心萌动,荷尔蒙爆发,也只能让她夜夜做春梦解渴吗? 这种青春期的美好年纪,真会有这种冲动的,做人理应未雨绸缪嘛。 还没等她开口,背后的军人就清了清嗓门,脸色苍白道:“宋叔叔的家教是不是有点严了?家里二婶现在都开始嫌小北老大不小了,咳咳。” 这男人一开口,宋夏的心漏跳了一拍,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到那人正坐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眸底闪过一丝狭促的精光,似乎读懂了她心里所想,朝她眨眨眼,示意接话。 宋夏愣怔了一下,想都不想也赶紧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对啊,何婶婶整天都在念叨陆小北,说上了大学之后再不处个对象,就直接把人给卖掉了,说是到了冬天,在A市那么冷的地儿总得有个暖被窝的!” 宋国雄满额黑线:“……” 养女儿就是要这样对付他这两只老人家的吗?不好好上学,脑子里就尽是情啊爱的,丢不丢人。 不过朝城小子说的也有一点点道理,他闺女是长得不错,但女人就好比一朵鲜花,开得再美,那花期一过,不都一样蔫了? 但他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 宋国雄心中摇摆不定,觉得这事以后再说了算,但面子总是要护住的,脸一板,瞪着宋夏道:“老子就是不管,怕大冬天没人暖被窝,就住到老爷子家去,那里多是的暖气!就这么说定了!夏夏,赶紧去看看你妈酒菜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要和朝城小子干上几杯,不醉不归!哈哈。” 陆朝城的脸上终于染上一层暖色,他站了起来,一把抓过宋夏的手,端正态度,不显山不露水的,“夏夏刚回来,让她先上楼休息会吧,侄子一个人去帮婶婶的忙就行。” 说着,拉起宋夏就走。 宋夏踉跄了几步,想要推开他的钳制,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宋老爹还在呢,他就不怕被误会? 走到没人的地方,陆朝城突然一使力,把人往怀里带,然后一只手握住她的小蛮腰,空出另一只手把她固定在洁白的墙壁上,低头,对着那张微张的小粉唇,就狠狠咬了上去—— “呜……” 宋夏睁大眼睛,这个男人藏得未免太深了点! 不过,她似乎很怀念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从刚开始的不适应,到渐渐上了瘾—— 微张着小嘴,任由他磨蹭、蹂躏…… 她慢慢接受他强硬攻掠,踮起脚尖,闭眼,乖得如一只听话的等着被调教的小懒猫。 男人的眸色加深。 他忍得太久,急需下火。 深深吸了一口粗气后,在她的芳香上加重力道。 宋夏喘不上气来,男人强烈的气息在她的鼻尖萦绕,她伸手抵在他的胸膛,脚趾头酥麻,浑身发烫! ------题外话------ 咳咳,咳咳,咱家陆陆就是这么的……小心被未来岳丈发现,当场断手断脚,咳咳咳咳 054、羊入虎穴 厨房门外,两人吻得如荼如火。 厨房门内。 夏梅从厨柜里抽出一只盘子盛锅里的鱼,一时手滑,只听见“嘭”的一声掉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吓得她往后退又差点撞翻一打酱料。 这一动静惊动了大厅里的宋国雄,他皱着眉闷声问:“夏梅,怎么了?” 紧接着从沙发上站起,往厨房的方向而来。 宋夏被吻得晕头转向,这种感觉不仅比高考复习那段时间还高度紧张,甚至还多了一丝甜蜜在心头,让她不知所措地软在男人的怀里,槑槑地任由他撷取。 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他浓烈的气息在她的鼻尖,剿灭她全部的感官…… 炙热的唇瓣贴上她的! 舌尖扫过。 舔…… 狠狠地汲取。 甚至是疯狂的撕咬! 宋夏被折磨得面红耳赤,眸光迷离,脚下如同踩着一朵彩云,在天上飘来飘去。 当兵的男人都这么生猛的吗? 她被震撼到了! 不过,这种生猛,她好像又很渴望,很喜欢…… 两人忘我厮磨,他攻城,她任由他掠池。 而大厅里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千钧一发时刻! 男人非常不舍得的地把怀里的小人儿松开,然后使力扶正她的脸蛋,在她的鼻尖轻咬了一下,才低低叹了一口气:“赶快进去帮妈的忙。” 声音沙哑,磨得她的心酥酥的。 “嗯!” 宋夏慌乱从男人的怀里挣开,红着脸从他的腋下钻了去,闪进了厨房。 脸上的激情还没有消散,热得心里的小鹿乱撞,她连看不敢看夏梅一眼,心虚地低头捡起地上的碎渣。刚才在外面,当着全家人的面被陆朝城吻得晕头转向,此时想来就觉得很惊险很刺激。 夏梅看到宋夏从外面冲进来,赶紧叫她走开,“这里不是女孩子进的地方,你赶紧上楼休息去,妈拿扫帚扫了就是。” 宋夏低低应了一声,自顾自的。 再不让她做点什么,她真的又要胡思乱想了! 宋国雄三步并化作两步从大厅里跑过来,看到夏梅母女正捡着地上的碎片,皱着眉道:“小心点,别滑破了手!” 那严谨清亮的声音响起,震得宋夏的心扑通扑通跳,一时失神,指尖不小心划到碎片上,疼得她“哧”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么不小心!” 两道声音同时在头顶响起! 宋夏捂着手指僵硬地抬眸,面前的两个男人并肩而立,都在指责她的不小心,眼里却又载满心疼。 “我……”平时口齿伶俐的她,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 宋国雄疑惑地扫过身边的年轻男人,看得宋夏的心又是一抖,宋老爹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陆朝城却处之泰然,很冷静地启唇,道:“还不赶紧出去包扎一下伤口,想感染吗?” 宋夏重重地“哦”了下,连忙从地上站起,慌不迭地溜出了厨房。 走之前,耳边又传来陆朝城语气略带点不满地和宋老爹说:“夏夏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大大咧咧,以后在A大难免会吃苦,得扔到爷爷身边,让他多多管教管教。” 然后宋国雄的声音飘了过来,“这个主意不错,老爷子挺喜欢夏夏的,趁着还没开学,让老爷子训训几句,这莽撞的性子或许会改了。” 宋夏:“……” 她突然有种羊即将深入虎穴的不好预感! ------题外话------ 这一更少了点,但应该能让妞们过把小瘾吧,羞涩 下午的二更也会很少,妹子们想骂俺就使劲骂吧,因为俺一整天都不在,等从老家上来之后再找你们算账,么么 055、军痞(二更顶上) 回房间里找了半天的药箱,才记起上回夏梅切菜切到了手指,被宋国雄拿到书房给她上药去了,只好又匆匆进了书房,果然远远就看到在书架上,宋夏伸手够了够,就是够不着,放的位置也实在是高了! 宋夏只好踮起脚尖,用指尖挪了挪。 够着了! 差一点就够着了! 可药箱在上面转了转,就是要和她作对,不肯挪下来。 “今天真是倒了半辈子大霉,连你都欺负我!” 刚骂完,身后倏地伸过一只大手来覆住了她的,一股滚烫的气息从身后涌了上来,她想抽出手,却被抓得紧紧的,两只手合二为一后就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药箱。 “手真够短的。”一道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宋夏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喉咙里溢出“哼”的一声。 男人的眸底闪过一丝狭促,只见他又幽幽启口:“难道不是?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抱着舒服。” 说话没一个正经模样! 到处发春的军痞! 发春二字冒出来,宋夏的脸“唰”的一下又红透了,她决定了,不想再理他,把药箱放到桌子上,想打开了找消毒水,一只手却怎么都打不开,气得直想摔了走人,不过更气的是,那男人完全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只是双手环胸倚靠在书架上看着她卖力演出。 有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骂了一句:“陆朝城,你到底要不要过来帮忙?” 男人长长“哦”了下,“我看你挺不乐意的,所以就没敢上前。” 宋夏气得想揍人,咬牙切齿道:“我看你哪有什么不敢的?” “比如?” “比如你每次都那个我!简直就像是一只发春的……” 话说不下去了。 他不要脸,可她还要脸。 “发春的公豹?嗯?”他不怒反笑,似乎还挺喜欢自己的比喻。 公豹? 宋夏的脑海里迅速闪过网络上疯传的一只海豹强上了一只母企鹅的视频,那动作频率快得不忍目睹,于是,又华丽丽的脸红了。 气嘟嘟的,“你滚!不想和你说话了!” “可每一次你都很喜欢,不是吗?” 男人历经无数风雨,哪还有脸皮可言,只见墨眸微微眯起,微翘的嘴角弯成一道华丽的弧度,耀眼得发光。 宋夏看得差点气结。 终于知道什么叫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要不要帮忙,不帮忙赶紧滚。” “要得。” 男人不想再逗她,轻叹了一口气之后,清清爽爽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找出消毒水,用棉签沾了,就抓住她的手,剑眉微蹙着,细心地帮她消毒,消毒完了之后又找到创可贴帮她贴上,完了,才抬起头,扫过她的脸,从额头一直往下,鼻尖,最后落在她红肿的红唇上,然后正色道:“那里需要消毒一下吗?肿了。” “啊?” 宋夏不知他指的是哪里。 他努了努嘴,宋夏看到他的提示后,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之前莫名地被咬了,破了一点皮,但没必要让这人给她消毒那里吧? 于是,板着脸义正言辞地拒绝:“不需要!” 以为他又会戏谑她,结果他只是低低地笑了,笑了之后才说:“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前两次只是擦枪走火罢了。” 只、是、擦、枪、走、火、了、而、已! 宋夏囧透了,这个男人当他是在练靶子啊?可怎么都有种她又被调戏了的感觉呢? 果断拿起药箱对着陆朝城招恨的背影就砸了出去—— “去死!” 结果,却砸在了刚合上的木门之前,只听见“嘭”的一声,好端端的一个药箱就被这两只*调坏了,正式退役。 陆朝城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和宋国雄喝了几杯酒之后,就醉倒了,双眼迷蒙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晕色。 然后,自然而然地就睡到了宋夏卧室的隔壁。 这一睡,就睡了一整夜。 宋夏总觉得他是装出来的,几次想踹门进去把人撵走,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 于是,找到也是一脸醺意的宋国雄,试着沟通,“老爸,他一个大男人睡咱家,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了?只不过是一晚而已,夏夏,你明天可是要去A市的人了,天天睡朝城小子家里,人家不嫌弃你就很不错了!” 她才不要去A市! 宋夏闷闷不乐,“老爸,我可以不去的!” “可爸爸都和老爷子说好了,老爷子非常非常希望你去,赶紧去就是了!” 宋夏:“……” 055、老奸巨猾 第二天,陆朝城在宋家吃了早餐,就给A市打电话,报平安,说是人已经回来了,在南城有点事,今天就要回去了。 电话那头是陆老爷子接的电话,听说人在南城,反倒叫他别急着回来。 陆朝城是多么八面莹澈的一个人,怎么会听不出来陆老爷子的用意,手指关节有节奏地轻叩在桌子上,笑得高深莫测,之后志在必得地回了一句:“是,听您的,爷爷放心,不会让您失望。” 随后又把电话交给宋国雄,“宋叔叔,爷爷有话想对您说。” 老爷子自从退出一线之后,就鲜少与外面有联系了,每回都是宋国雄打电话过去他才会接,这次竟然主动找上门,可把宋国雄给乐坏了,赶明儿就给任猴子打电话炫耀炫耀,哈哈。 四人之中,陆老爷子最看得顺眼的就是宋国雄了,当年在军中以铁牛著称,顶坏了多少新兵蛋子,被陆老爷子一怒之下罚了整整三天三夜,人愣是没整坏,还像是脱了一层皮,变了个人似的,后来就对这只牛另眼相待,一看上就看上了十几二十年,不过陆老爷似乎更喜欢他家的闺女。 因为此时,陆老爷子是这样说的:“夏夏都是成年人了,有自个儿的生活圈子和交友权利,铁牛你是不是把她管得太严?” 宋国雄抹了一把冷汗,狡辩道:“哪有?” 心里可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遍了,愣是没找到他哪里对夏夏不好,只除了昨天大发雷霆过的那件,可打死他都不会承认的。 对这头一根筋的铁牛,教了一辈子都是犟起来不要不要的,陆老爷子只能强势下命令:“以后夏夏在A市上学就交给我这个老头子管了,没你嘛事,别整天整天呆在部队,夏梅一个人在家不容易,就这样决定了!” 陆老爷子雷厉风行惯了,连说话都这么带劲儿。 宋国雄哪敢不听他的话,心想,以后把夏夏交给老爷子管了,他也算省了点心,毕竟老爷子是一个多么严肃的人,夏夏敢早恋,老爷子肯定先打断她的狗腿,不,是那兔崽子的狗腿! 想着,赶紧往楼上扯开大嗓门:“夏夏,还不快点下来?朝城小子都等你老半天了!” 宋夏极其不情愿地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拿装得满满衣服的旅行箱的夏梅。 夏梅是很舍不得她闺女出远门的,满脸幽怨地瞪了宋国雄一眼,“女儿要去A市,就留我一个人在家,要不我也跟去算了。” 宋国雄被老爷子训了还没回过魂来,如今他老婆又要闹这么一出,气得他是吹胡子瞪眼的,过去把夏梅的箱子拿下给了陆朝城,然后一手把宋夏推了出去,差点撞进陆朝城的怀里,“朝城小子,夏夏就交付给你了,好好管教管教哈!你宋叔叔和婶婶有话要说,就不送你们出去了。” 说着,人就拖着死活不愿意的夏梅上了楼。 “是!” 陆朝城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然后拉起宋夏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宋夏死劲儿想挣脱,“喂,你就这样走了?我爸好像生气了,他把我妈拖上楼了!” “既然是这样,我们更应该走快点了!” “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我爸生气起来会把我妈打死的!” 打死? 宋叔叔舍得把宋婶婶打死? 这小女孩在感情这一块还真欠缺调教! 男人侧目,深深睨了她一眼,随后凑到她耳边,吐字如气:“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拖进房间里会干什么?打架?那只能说,那男人就是块木头,哦不,就算是木头,在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也会变成一块热铁的。” “……” 宋夏杏目圆瞪,面红耳赤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必要说得这么……*裸吗吗吗? 离南城越来越远,宋夏坐在车上闲得无聊,就在那抠指甲,可能是因为天气太闷热了,这时候的车还没有装上空调的功能,车上的气温显得有点高,她拉开车窗,吹着凉风,才感觉好点。 抠着指甲,眼睛无意间看到方向盘上的那只大手,心又开始发痒。 她这个人是个手指控,第一眼看到这双大手之后就深深喜欢上了,军人的手一般都是粗硬的,长着厚厚的一层茧,可陆朝城的难得长了一双养尊处优的长指,骨节分明的样子让人看了心为之一荡。 “看得还没够吗?”开着车的男人突然开口说话。 宋夏心虚从方向盘上移开视线,重新回到自己的指甲上来,她才不想告诉他,她喜欢上了他的手指。 不过被他触摸过的地方,想起来就有点麻麻的…… 宋夏发现自己又神游了,急忙把脑洞关住。 男人却不打算放过她,把右手伸了过来,落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然后从她的额头直线往下,点了点她的鼻尖,最后覆上她的红唇,指尖传来的温热让宋夏愣了,有点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伸手拍开他的,却被他反手握住。 这一握就怎么都抽不出来了。 宋夏想张口就咬,却听见他说:“你不是喜欢看吗?现在它是属于你的了。” 突然就咬不下口了。 有一只好手在手,不认真摸一遍,这就是她的不对了。 宋夏笑得花枝乱颤,她摊开他的手掌,掌心的纹线开得一清二楚,他的皮肤真的挺好的,不像别的军人那样晒得老黑了,也不像那些大明星白嫩得能掐出水来,他的肤色是很阳光的,很健康的,她越看越喜欢得紧,用手指在上面戳,戳了几下肉感还挺不错的,干脆用指尖在他的掌心里画圈圈。 一圈,两圈,三圈。 “别玩!” 男人出声呵斥。 宋夏才不管他,依旧玩自己的。 “嘎吱”一声吉普车突然戛止。 驾驶座上的男人满脸阴鸷地盯着她看,看得宋夏毛骨悚然的,急忙丢下那只大手,身子往车门那靠去—— “怎么了?”她问。 男人盯着她看了良久,深吸了一口气后,脸色逐渐晴朗。 “没事!”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憋出这两个字。 然后,车子启动,继续上路。 宋夏眨眨眼,她好像惹毛这个男人了…… 他怕痒! 哈哈,有趣! ------题外话------ 感谢柠檬≌黄莺送来的十朵娇嫩欲滴的花花,么么哒 056、开房!睡觉! 车子经过一座叫叶县的县城时,突然熄火了。 两人在路边捣鼓了一阵,依然不见起色,眼看天色渐黑,于是宋夏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旅馆,提议:“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 陆朝城望了望天,确实天色不早了,车子还修不好,也只能这样了。 可一想到宋国雄那张爱女心切的脸,他就有些犹豫了,“夏夏,要不要给宋叔叔打个电话,说我们在叶县过夜了?” 打电话给宋老爹? 然后告诉她和一个男人在一个陌生的县城的某家旅馆里过夜了? 宋夏吓了一大跳,赶紧跑过来捂住他的嘴巴,“陆朝城,你敢打电话给我爸!” 男人扯下她怕到冰冷的纤手,眸底不显山不显水地闪过一丝狭促,只听见他低声吟了句:“嗯,不打就是了,但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不如……” “没有什么不如!陆朝城,赶紧开房去!” 宋夏急急忙忙打断他的话。 “哦。” 男人大长腿往前一跨,就走到了她的前面,边走边扬着感性的嗓音道:“走了,夏夏,咱们去开房。” 这话说得宋夏喉咙发干,总觉得开房两字从他那里说出来,不是她想表达的意思,于是追了上去矫正,“陆朝城,你能不能不要说,咱们去开房?赶紧换一种方式!” 男人又长长“哦”了声,表示知道了,他驻足想了想,又说:“夏夏,咱们去睡觉吧!” 宋夏的脸“唰”地一下,又红了! 到了旅馆,前台要求出示身份证才能登记,宋夏挺为难的,因为今天离开得匆忙,没带身份证呢,只好眼巴巴地看向陆朝城,陆朝城一目了然,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军官证,对前台说:“我是军人,就用我一个人的吧。” 前台姑娘瞅了瞅军官证上的照片,又瞅瞅本人,完了看向宋夏,“那这位是?” 宋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只听见那男人又说了,“我是军人,她,当然是军嫂了,怎么,有问题?还要问一些更深入的问题吗?” 说得前台的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赶紧把他的军官证归还,“请收好,这就为您们夫妇办理入住。” 这态度好得宋夏竟然无力反驳。 填写资料期间,宋夏随意问了一下:“姑娘,这叶县晚上有什么好逛的吗?介绍一下呗!” 那前台姑娘手中的笔顿了顿,回答她:“嫂子,最近叶县事儿有点多,您晚上尽量不要一个人出来逛街,如果太想去的话,还不如找您的先生一起。” 哎哟喂,这小姑娘居然还叫顺口了,喊她嫂子…… 宋夏刚想说明清楚,就被陆朝城拦了,问:“什么叫事儿多?难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前台姑娘唉声叹气了下,接着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事儿还真叫她难以说出口,每次下班回家路过偏僻的地方时,老是有一个男人从草丛里或者其它地方钻出来吓人,她的一帮姐妹也都看见了,但没人敢报警,因为这事当中说出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只是什么?”宋夏好奇地问。 前台小姑娘不好意思在陆朝城面前说出来,就凑到宋夏的耳边红着脸说:“有一个男人总是把……” “啊!竟然有这种事儿!” 宋夏一听,可乐坏了,她以前在书中就研究过这种人,结果在各种场和溜达,却总是遇不着呢! 如今却在这里出现,实在是太令人亢奋了! 宋夏一路哼着歌曲上了楼,连前台给她安排和陆朝城住在一间房里也没发觉,只要进了房间,后面的男人也尾随进来,一边关门,一边脱衣裳,她才回神过来,“喂,你脱衣服干嘛?” 男人睨了她一眼,“当然是洗澡啊。” “在我的房间里洗?” “错了,这是我们的房间。” 男人说着,直接把外套往宋夏手里塞,她只好收住挂在衣钩上。 “陆朝城,你不会告诉我,你只开一间房?” “我只有一张军官证。” 宋夏结舌。 男人脱完外套脱衬衫,他的衬衫是宋夏喜欢的洁白色,只见两只大手覆上纽扣,指尖灵活地转动着,宋夏扫过他修长的手指,暗暗啐了一口,他妈的真是帅!她有一瞬间忘了呼吸,心醉神迷。 尔后撇开眼,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你不是还有一张身份证吗?干嘛不拿出来?” 男人不咸不淡地丢了一句过来,“那不还是我自己?” “哦!” 她重重地点头,说的也是。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 男人当着她的面把上衣脱光了,露出里面精干健硕的躯体,一眼扫去,胸肌腹肌一目了然。 “喂,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怎么样?嗯?” “怎么这么随便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陆朝城眸光幽幽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重重地叹了一声,道:“我以为你会喜欢,原来嘴角的口水不是为我流的,真可惜。” 啊?她有流口水了? 宋夏慌乱地抹了一把嘴角,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愣是把陆朝城逗乐了,只见他愈笑不笑的,“昨天刚从伊拉克回来,又和宋叔叔喝了一晚上的酒,身上的气味重,怕你会受不了。” 走着,人就走进了浴室。 进之前,他又叮嘱宋夏乖乖等他出来。 这话说的从哪个角度听都觉得暧昧至极,宋夏在外面呆了一会,无聊得很,突然记得前台小妹说的话来,顿时就来了精神,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留了一张纸条之后人就往外走去—— ------题外话------ 感谢南宝宝送来的8朵小鲜花,么么哒 057、重口味,慎入! 叶县是一个很小的镇子,一条大街走到底,两边有营生的铺子,算下来,宋夏住的旅馆是这个镇子最豪华的大楼了。 镇子的街道不宽,是由一块块石板铺成,走在上面小坑小凹的,初初踏上去,硌得脚底生疼,后来就慢慢习惯了,而且觉得还不错哦,可以当成是在按摩脚底,舒筋活血。 宋夏走着走着就离开了街道一段距离,来到一处灌木处,这里是很偏僻的地儿,是一处还没有开发完的小树林,街灯远远在街道那边照着,隐约能看清这里的一切,有一条断了一只腿的老旧长石椅,可能是被主人弃掉了又被谁捡了起来放在那里的,不远处还有一个不小的垃圾堆,在这炎热的夏天里散发着一股恶臭,绝对是苍蝇蚊子繁衍的最佳场地。 宋夏捂着鼻子在长石椅上坐下,她仔细观察过,这个镇子只有这里最隐秘,且还很少有人经过,是最好的事发地点。 果然她没坐多久,灌木丛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开始并不是很明显,很像是风吹过的声音,宋夏悄悄从地上捡了几块大小正合适的石头攥到手里,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准备向街道那边走去。 突然间,灌木丛里被扒开了,赫然出现一个黑影!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姐,小姐你快点过来看啊,快点过来看啊!” 说着,那黑影噌地跑到宋夏面前,褪下了裤子,借着微弱的路灯,露出了他的身体。 恶心死了! 像这种变态的露阴癖,平常一般都是非常害羞、温顺、不成熟的或者是性压抑,婚姻不幸福的男性,也就是说有这种怪癖的男人性无能,只有通过给陌生的年轻女性露出“二弟”,以达到性亢奋。 而且研究表明,这种人最容易从恶心的露阴癖变成强女干犯。 所以,在旅馆前台小妹对宋夏说出这种事时,她就决定要管管了,不然受伤害的女性会越来越多! 但这种变态狂有一个最快逃避警方抓捕的方法,因为等受害者去报警时,他只要把裤子往上一提,隐藏了头号犯罪分子,任你怎么急得跳脚,他都可以一口咬定没有嘛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警方的视线。 当看到此情景,宋夏就当场冷笑三声,心想,露吧露吧,姐会亲手把你送去吃免费的牢饭。 可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心理学里的活例子,难免有些震惊和反感。 甚至还有一丝愤怒! 刚想转身就走,又想起书里对这种人的描写,说是你反应越大,他就越亢奋,然后达到了*点。 于是,宋夏忍受着一股恶心,面无表情地瞪着变态男看。 那变态男正笑得一脸的得意,还对着宋夏的方向拼命张扬着,却看到宋夏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有些发愣了。 “小姐,小姐,快看看呀!很好看的!” 宋夏冷冷看去,嫌弃了那么一句,“太小了!我看你根本就是阳痿早泄吧,软趴趴的。” 这种男人本来就自卑,被别人这么一说,就更没反应了,弄得满头大汗。 最后,满脸痛苦地看向宋夏,这女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和他平时猥琐的女性完全不一样啊! “你……” 这时,宋夏手里多了几颗石头,她抛在半空中又接在掌心,边玩边提了个好建议,“大哥,你总是来这么一招,难免会有厌倦的时候,不如我帮你一把吧!” “啊?”变态男又是一愣,不由自主地把手垂了下来。 宋夏见时机成熟,突然攥住手中的石头,对准那玩意儿丢去—— “啊……” 小树林里传来一记震耳欲聋的惨叫,震得树上的小鸟纷纷振翅向空中飞去! 变态男想不到宋夏会忽然来这么一出,只见他痛彻心扉地夹紧双腿,用手裹住那玩意儿,那里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再加上宋夏的神力,不断掉已经算很庆幸了! 这蛋疼,几乎能让一个男人废掉,当然更没心情谈什么提裤子溜走了,这就更方便了宋夏,走过去,一手拎住他的后领,然后把人推到了大街上,无视一路上捂脸逃跑的女性姊妹们,大模大样走进了派出所里,把人交给警方,这下人证“物”证俱全,就不相信这变态男还能逃出法律的严惩了。 宋夏在所长再三道谢中威风凛凛地走出了派出所大门。 刚走出大门口,就眼尖看到某人一脸阴鸷地站在那里,眸光深沉得可怕。 “你不是说到街上买日用品吗?嗯?” 长长的“嗯”,让人不知道他此时真正的情绪,是不耐还是生气。 宋夏突然有种做坏事被家长抓到的感觉,龇牙咧嘴地陪着笑:“本来是去买东西的,刚好碰见一个坏人,就顺便抓了丢进那里。” 她指了指身后的派出所,说得一脸的轻松。 这次抓到的这个变态男也算是不费吹灰之力了,除了那团恶心的肉肉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陆朝城上下扫了她一遍,确定没哪里受伤,剑眉才微微舒展,“那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走了!” 宋夏屁颠屁颠跟着男人身后,“陆朝城,我们要去哪?” 男人回头把她拉了上来,别在他右边,“不是说要去买日用品吗?” “哦!” 宋夏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买就买吧! 两人走进一家小型超市,挑了几样水果,还有一些零食,准备结账时,看到一个透明的柜子里放着很多个奇奇怪怪的方盒子,上面画着一些卡通画像,有一休哥的,有大力水手的,还有黑猫警长的,看着非常可爱漂亮,宋夏看得眼冒桃心,舍不得移开脚步。 刚好陆朝城走过来,问她:“喜欢?” 她点头如捣蒜,“很喜欢!”太喜欢了!这年代的玩具竟然做得这么吸引人! 两人站在柜台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宋夏喜欢那个一休哥的,简直画得太像了,一休哥的眼睛水汪汪的,一脸的可爱像,陆朝城却喜欢有黑猫警长的那个,两人各持己见,最后达成共识,都要了! 不过这家的售货员怎么回事?站得那么远干嘛? 宋夏招招手,满脸的疑惑道:“过来呀!我们要买这些卡通盒子!你们不准备卖了吗?” 几个售货员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推出一个稍微胆大点的过来了,那个售货员把头垂得低低的,连看都不敢看陆朝城,脸色羞赧,“这位先生,您要哪哪哪种的?” 陆朝城剑眉挑了挑,站得挺直,指尖指了指黑猫警长,和一休哥,“这个,还有这个,”想起宋夏方才喜欢得不得了的眼神时,嘴角微微轻扬,道:“不如每一种都挑一盒吧,她喜欢。” 因为她喜欢,所以各挑一盒…… 售货员的脸瞬间红得更厉害,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地各拿一盒出来,然后放到黑袋子里,递了过来,宋夏欢欢喜喜得接了,还不忘道:“哇,买这么多,今晚是有得忙了!”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传到每一个售货员的耳里,全部都脸红了,不敢直视这里,都赶紧低头忙手边的事儿。 宋夏边走边纳闷,这家店员都咋啦?买个卡通片都脸红成这样…… 058、意外的惊喜(二更顶上) 走出小超市,两人在街上逛了一会,宋夏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陆朝城,我饿了!” 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她很自然地就依赖上了这个男人。 陆朝城的墨眸扫过长长的街道,看到一家小店上的招牌时,就把人拉了进去。 两人刚进去,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一脸的笑容:“欢迎光临!大哥大嫂想吃点什么,随意点!” 大哥大嫂?她长得就那么老么?宋夏刚想说是两兄妹,男人就拉过她的手,安置在身边,嘴角轻扬,“有水煮鱼吗?不要太辣的,她不吃。” 服务员笑靥如花,“哦,有,既然大嫂不吃太辣的,那俺就让师傅弄个微辣的?” “行,去吧。” 男人心情似乎都不错。 回头,却看到宋夏一脸不爽地盯着他看,故而摸了摸脸颊,疑惑道:“看得这么认真,难道有脸上有什么?” 宋夏哼了一声,道:“有一脸的皱纹!” 陆朝城波澜不惊地飘来一句:“唉,这话说的,会让人误解为,我老牛吃嫩草。” 宋夏:“……” 和这人说话就是火大,所以等下多吃点鱼,让他连汤都抢不着才是王道! 因为太饿了,水煮鱼一上来,宋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吃为快,陆朝城却慢条斯理地弄了一碟调料推到她面前,蘸了,好似更加好吃了。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陆朝城才开始吃起来。 等吃饱后,两人都辣得满头大汗,宋夏正想从兜里掏出手绢呢,男人却把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了,嘴角都是渣。”语气温柔得就像自己家养的。 宋夏也不客气,接过就擦,招来服务员结账后两人一路走回了旅馆。 经过前台时,方才那个小妹还在那,宋夏让陆朝城先上楼了,自己走过去在她耳边窸窸窣窣说了几句,那前台小妹惊得差点叫出声来,“真的?” “比珍珠还真!” “那俺们夜间下班时就不用再害怕了!” “嗯嗯!再也不用担心啦!” 这妹子人特别实诚,所以宋夏看着也蛮喜欢她的,就顺便教了几招,让她以后遇见这种事时该怎么应付,听得那妹子连连点头,感激到不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包小盒子给宋夏,说是老板放在这的,一般都只是半价卖给老顾客,今天就免费送给她了。 这也是一个方形盒子,和她到小超市买的那些“一休哥”都差不多一样大,只是这只盒子上画了一朵娇嫩欲滴的芙蓉花儿,宋夏拿在手里掂量掂量了下,然后谢过前台小妹上楼去了。 这时候的旅馆一般就只有一张大床,两排沙发,有浴室的房间已经算是上等房了的,然后除了这些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因为那时候电视机还是相当的贵,还不会安置在客房供客人们消遣。 所以宋夏一上来就从袋子里找出零食吃,因为这样就不能和陆朝城大眼瞪小眼了,免得尴尬。 啃完了一包瓜子,宋夏好奇地“一休哥”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上面的说明有些模糊,什么“想要安全,请找一休哥”“黑猫警长出动,一个都不放过”“你的力度大,还是大力水手的力度大,谁用谁知道” 谁用谁知道,这不是赵xx的经典广告语么?想不到这时候已经有人用过了。 宋夏正在沙发上看得入神,头顶上突然想起一道磁性的嗓音,“看什么这么入迷?” 她把手中的黑猫警长往陆朝城掌心一塞,“这是你的黑猫警长,上面也没说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吃的还是用的,不如咱们拆开看看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陆朝城站在沙发后面,一只手搁在宋夏的肩边,一只手拿着方盒子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妙,让宋夏说不出这种感觉,好像真的是一对出门旅行的小夫妻,双方之间的互动很谐和,又很自然而然的,很舒服。 陆朝城举手投足间很有绅士风度,尤其是微微低头抿唇时的动作,优雅高贵又很迷人,像极了一个天生的王者,宋夏看得心乱跳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躁动的心,赶紧低头把手中的“一休哥”拆了,撕开一层薄膜,露出里面一片片的东西,用手捏了捏,还会有弹性。 奇怪,这什么玩意包装得这么繁琐? 好奇心催促下,她又把里面的塑料袋撕开了,一条长长的透明的东西暴露在两人面前—— 安全套…… 宋夏全身僵住,她突然知道为什么超市里的那些售货员们为什么个个面红耳赤了…… 在这个年代,安全套完全就是一个还不被老百姓认可的名词,人人谈之色变,羞涩得不得了,而他俩还在那柜台前光明正大的讨论,这个好看那个好看的,最重要的是,她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就算陆朝城是一夜九次郎都用不完的啊…… 宋夏眨巴眨巴眼儿,一言不发地看向头顶上的男人,刚想不如笑一笑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她就拿着那透明的玩意儿在他面前晃了晃,“哈哈,哈哈,原来是避孕套……” 结果,只见陆朝城突然把手收回来,僵着身躯头也不回地朝洗手间走去。 宋夏又愣怔了一下,觉得很不可思议刚才看到的,陆朝城那冰山脸居然脸红了,脸红了…… 059、没有国哪有家 鉴于安全套这件乌龙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古怪,宋夏早早洗漱完倒头就睡。 这季节的天气炎热得很,如同躺在蒸笼里,动不动就热汗横流,陆朝城不知何时向前台借来一台电风扇,通电之后,没一会儿,室内就响起电风扇“嗡嗡嗡”的声音,伴随着这个有节奏的声响,宋夏渐渐入眠。 陆朝城见她睡着了之后,也在沙发那边躺下,耳边传来某只细微的呼吸声,他嘴角轻扬,突然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一夜好眠。 等宋夏醒来时,陆朝城已经不在了,她收拾干净之后下楼,看到他正在前台办退房手续,人呢,依然还是那么严肃认真,举手投足间清爽利索,是长年在部队里形成的一种习惯。 看到她下来时,他嘴角微翘,似乎在和她道“早安”。 宋夏也朝他露出一抹笑容,“早啊,陆大哥!” 这一笑,如一缕清风,在炎热的夏季拂过,沁人心脾。 昨晚那位前台小妹已经换班了,是一位更年轻的女孩,宋夏和她打过招呼之后,就尾随着前面的男人走出了旅馆。 到了外面,才想起车子坏了一夜,回A市还是个问题呢。 陆朝城却表现得很风轻云淡,好像车子会自动好起来似的,他让她在原地等一会,他去去就来。 宋夏坐在车上等了差不多十分钟,远远就看到他拎着一个大桶回来,然后打开车盖,在前面鼓捣了一阵,盖住,把空荡荡的大桶丢在一旁就上了车。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如同经常演练过的,熟到骨子里了。 宋夏疑惑地问:“这好了?” “好了!” 男人启动车子,往后倒档,再继续往前开,成功上路后,又悠悠飘来一句:“只是没有油了而已。” 宋夏:“……” 陆朝城这次离开家已经有大半年之久,在伊拉克那样硝烟四起的国度,多待一天就多一丝牵挂,如今得知人完完整整回来了,陆家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早早守在家里等,当吉普车出现在大门外时,思子心切的苏叶就迎了上去,紧接着是陆小北。 陆小北的目标是副驾驶上的另一只,宋夏才刚打开车门,就被抱了个满怀。 “夏夏,我可想死你了!都不知道来A市找我玩玩!” 宋夏使劲儿掰开陆小北的爪子,喘着粗气道:“陆小北,饶了我吧,快被你掐死了都!” 陆小北赶紧松开爪子,改成拉住她的小手,嘿嘿干笑,“这不是太想你了嘛,一时没注意,对了,夏夏,大哥打电话回来时,我妈得知你也要来,就赶紧把你的房间收拾干净了,嘿嘿,知道你不喜欢粉红色,我妈就在墙纸上画了一幅好大好大的桂林山水画,相信你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何悠真的有心了,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 宋夏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她的房间了,但碍于陆家人都在,又不好意思和陆小北偷溜,只好乖乖尾随着陆朝城进了大厅。 男人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陆小北不知哪个脑洞大开了,笑着说:“夏夏,你觉不觉得你这样跟着我哥,挺像是一个新嫁进门的小新娘吗?就差没穿婚纱,头上撑着一把伞了!” 这话说得大厅里的人都听见了,何悠笑自己的女儿没大没小,苏叶被陆小北这么一说,眼里的幽怨更浓了,她家这位儿子老大不小了,可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眼看和他同龄的都抱孩子了,就他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看的都抓急。 倒是陆老爷子,坐在大厅的主位上,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年轻人,两人异口同声地向他问好后,并肩站在一旁,陆老爷子眯着眼,越看越满意,脸上的笑容愈发绽放,不断地重复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陆朝城是陆老爷子最器重的孙子,风采不亚于他当年,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年纪轻轻的就有了一番新作为,尤其是这次从伊拉克回来之后,眉宇间更是隐隐透着一股霸气的自信,让他尤为欣慰。 “小城,到书房里,和爷爷说说这半年来的事儿。” 一老一少转眼消失在大厅里。 此时,陆家的男人都一本正经地坐在书房里,讨论着最近这几年发生的全球性军事大事,陆朝城沉着脸把当时的时局都说了出来,还附上自己的一番见解,听得陆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 身为陆家的热血男儿,就要肩负重任,保家卫国,在所不辞,因为没有国哪有家,没有万万家的幸福哪有这日渐富强的天下? 而大厅里,剩下清一色的陆家女眷,捱过大家的一片嘘寒问暖之后,宋夏找了个机会和陆小北溜了出来,两人跑上二楼,躲进了陆家专门为宋夏准备的房间里,何悠是新中国新晋画家,被A大聘请为教授,是A大最年轻的教授之一,而她画功真不是盖的,巧夺天工一气呵成,如同在墙纸上泼了一桶墨,而这墨水任意泼洒下来却自然而然地形成一幅最美山水画。 “漂亮吧?我妈画完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陆小北推了推看到呆槑的宋夏得意地说。 “嗯嗯,我很喜欢!如果在床头那一空白处画一幅布达拉宫的画,对面那里画一张毛爷爷的头像,那就更完美了!” “为毛?” 画一幅布达拉宫,陆小北还能理解,但是,画一张巨幅毛爷爷像? 虽然好是好,但怎么想都和这里的布置格格不入啊! 宋夏舒舒服服地仰卧在大床上,朝她神秘兮兮地一笑,“陆小北,陆大姐,你不会懂得啦!” 如果一觉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满屋子都是人民币,那种感觉得有多爽。 ------题外话------ 感谢13965092470妞送的5朵小花花! 感谢染霜林醉妞送的1朵小花花! 很漂酿!再次感谢! 全体么么~ 060、美男计?(二更顶上) 陆朝城根本就是一大忙人,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就有一通电话打进陆家,然后他接了电话之后就匆匆走了。 这一走就好几天,宋夏旁敲侧击了一番,才知道是“猎豹飞警”又收到新的任务,至于是什么任务,当然是没有人知道,宋夏还无意中得知,回来那天,苏伯母是准备拉陆朝城出去相亲的,结果却被她的好儿子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气得苏伯母一夜之间都老了好几岁,后来是陆老爷子点了她几句,说是,陆朝城这么狠心拒绝,或许是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这话说得苏叶的精神又是一抖,不再那么心事重重的。 陆小北偷偷告诉宋夏这些八卦时,宋夏躺在大床上想了老半天,依然想象不出是什么样的女孩子那么倒霉,被陆朝城这样的一路腹黑到底的男人看上? 每每吃饭时,她总是提着耳根子,不放过饭桌上任何人的一言一行。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打听不到,反倒是陆老爷子对她越来越和蔼可亲了,那双老眼总是笑眯眯地盯着她看,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稀有宝贝似的,还经常说起陆朝城小时候的事,笑得宋夏牙齿都要掉光,想不到那么威风凛凛的男人小时候那么可爱,甚至还从陆老爷子那里得到一张他的照片,为了不让陆小北发现,她还偷偷藏到钱包里。 在A市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月,宋夏一大早起来照常给夏梅打了一通电话,挂完电话后,听见书房那边传来陆小北哇哇大叫:“爷爷,您就饶了孙女儿吧,俺真是不会下象棋,饶了俺吧,啊啊啊!” 可以想象陆小北此时的歇斯底里了,宋夏捂嘴偷笑,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闪回房间里看电视剧。 谁料正准备一脚踏进去时,就被陆小北抓了过去,以人格担保:“爷爷,夏夏的象棋比我好!不信您问问她!” 宋夏无辜地掏掏耳朵,差点被陆小北这厮吼聋了。 陆老爷子棋瘾正发作,家里唯一一个会下棋的又不在,好不容易以老欺小让陆小北乖乖就范了,岂料这女娃棋艺不精倒罢了,还屡次悔棋,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的。 “夏夏会下棋?” 宋夏摆摆手,有些难为情道:“爷爷,俺哪会下棋?只不过是略懂一二而已。” “哈哈,略懂一二?不过这样也不错了,总比小北那兔崽子好多了,不懂下棋还总是悔棋,君子落子不悔嘛,在学校里学的东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陆小北撅着嘴躲在宋夏背后,调皮地吐吐舌头,“爷爷,我是女子,不是君子。” 陆老爷子手里拿着一只马差点就朝她丢过去,“去去去,有夏夏陪我,这里不需要你了,哪里滚来的哪里滚去,等承铭回来后,我倒要让他看看他宠出来的好女儿!” 爷孙俩像个小孩子似的吵吵闹闹了一阵,又安静了下来。 陆老爷子清咳了咳嗓子,重新摆起棋子,和宋夏你一子我一子地落起。 下到一半时,陆老爷子抹了一把冷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好家伙,说好的略懂一二,竟然能一步一步躲开他的厮杀。 眼看就要被将军无处可躲了,陆老爷子欲哭无力,“夏夏娃儿,你刚才不会一直都在故意放爷爷的水吧?” 宋夏连连摇头,掩盖事实,“哪有!这次是胡冲乱撞才能赢了爷爷的!” 胡冲乱撞就能赢了? 陆老爷子第一回合是这么认为的,第二回合,第三回合之后,就坐不住了,嘿,这娃儿真人不露相啊!他下了这么多年象棋,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对手,棋艺还真是精湛,不知和小城那小子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正想着,身后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爷爷,您输夏夏几盘了?让孙子帮您赢回来!” 这口气倒不小! 两人厮杀得难舍难分,哪里注意到身后何时站了一个人? 宋夏从棋盘中抬眸,正好落在那人风尘仆仆的眼眸里,他每每看着她时,总是一瞬不瞬的,目光如炬。 宋夏偏头,落在他的闪闪发亮的徽章上,发现了另一个事实,两杠一星变成了两杠两星了,咦,出去才几天,这家伙又系统升级了?! 看到陆朝城回来之后,这里最高兴的莫属陆老爷子了,一连输了几盘之后,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爱孙身上,看看他能不能帮他扳回一局。 于是,赶紧把位子挪出来,得意洋洋道:“夏夏娃儿,敢欺负老人家我,你这下子死定了!” 宋夏:“呃……” 老爷子太投入了,不就是下几盘棋,哪来那么多仇那么多怨的。 不过,没听说过陆朝城的棋艺,不知道他的底细,面对这样不知深浅的对手,宋夏下棋时就多了个心眼。 两人面对面坐着,宋夏每落一子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一盘棋下来,累得她大脑都要爆炸了,暗暗观察对面那人,眼眸里波澜不惊,面不改色的,更是让人坐立不安。 最后,宋夏心想,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了,干脆把视线落在其他地方也总比面对着他看强,于是,慢慢瞅着瞅着,眼睛就盯上了那只搁在棋盘边缘的大手。 漂亮,真漂亮! 他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真是一只养尊处优的大手,它是用来握枪杆子好呢,还是用来写字好,又或者是用来拆礼物,扣纽扣,好像做什么都行,宋夏突然想起那晚,他站在她的背后,一颗一颗纽扣从他的手指中脱落,脱落…… “你输了!” 等宋夏回过神来的时候,对面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么不小心,这步棋是走不了的!”陆老爷子站在旁边观看的都忍不住吐槽,这步棋看似完美,其实就是一条思路,谁走谁输。 宋夏挑眉一看,靠,她明明是不想走这里的,是想落在第二条道上,结果光顾着想那晚的事,一时分神就走错了地方! 美男计? 这男人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 宋夏眼睛冒火,恨得牙痒痒地啐了一口,奸诈小人陆朝城! ------题外话------ 强推基友好文:末世之毒妈鬼宝 作者:临渊慕鱼 邵情这辈子唯一后悔的是,眼瞎了才爱上那个渣男。 她为了他放弃一切,换来的却是临近分娩的时候被他纵容小三当街撞死,幸而上天不绝她,天降红雨,末世来临,她于太平间里复活,诞下鬼子。 变成半人半丧尸的怪物,儿子也不人不鬼,只能靠丧尸的晶核,异能者的异能源续命,这一切的债,她都会向那对狗男女讨回来! 片段:男人一号将一堆丧尸晶核放到小包子面前:“我要追你妈妈。” 随即有另一个男人讨好的塞给小包子一堆能源晶石:“介不介意叔叔以后照顾你们母子?” 等到面前堆了一堆好东西,小包子啃着指甲十分为难,他都想要肿么办?可是麻麻只有一个唉 一声丧尸的怒吼响起,某只咣咣砸墙,小情是窝哒! 061、掳了老虎须 敢对她使用美男计? 宋夏表示不服,想再来一盘,边上的陆老爷子却捂嘴偷乐,“君子一盘棋就能定输赢,夏夏娃儿,去去去,赶紧陪小城吃早餐去!” 然后就把人从书房里赶了出来。 赶出来…… 宋夏气得在门口跺跺脚,指着房门嘀咕:“爷爷太坏了,就知道耍赖!” 他输了她好几盘,都不见哼一声,她就输了陆朝城一盘棋就被断定为棋艺远远不如陆朝城。 陆朝城好笑地看着在他面前嘟嘴愤愤不平的小女孩,刚才那盘棋,其实两人是可以打成平手的,但不忍心看到爷爷失望的眼神,然后会为了能赢回一局,会没完没了的拖着她下棋,所以才不动声色地勾引她上钩,解了三人之间的局,不过看起来她似乎并不领情呢,呵呵。 指尖顶上她光洁的额头,眸光流转,“还没吃早餐吧,陪我。” 宋夏一手拍开他的,捂着额头,本来想一走了之的,但想起来A市这么久,整天被何悠陆小北拉着话家常,还没有真正出去逛过,不如就趁着今天吃早餐的机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好啊,我去叫上陆小北!” 说着,就要往陆小北房间跑,却被男人勾住了小手,她被迫弹了回来,撞了他满怀。 “呃……” 他浑身上下都是骨头,鼻子被撞得生疼。 宋夏双头撑住,无辜地抬眸,痛死了,昨晚疯长的一颗青春痘估计此时正在上面耀武扬威。 见到男人正极力隐忍的笑意,她怒目圆瞪道:“陆朝城,信不信我就在这里把你甩来甩去?”就像弹棉花那样。 男人生生忍住笑,一脸的无辜:“我信。” 他见过她的神力,一堵石墙都被她一拳打出个大洞的,更何况是个人。 宋夏捂着鼻子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哼了一声就要走。 刚走出三步远,后面就传来男人不缓不慢地嗓音:“不出去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很会抓她的软肋,想什么似乎都逃不过她的双眼,于是,脚步又慢了下来,直到他走到她的身后,“当然要去,可就咱俩?陆小北她……” “她碍事。” “哦!” 陆小北确实碍事,整天叽叽喳喳的,像只没完没了的小喜鹊。 两人下楼,到街上大吃了一顿,出来之后,陆朝城又带她到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场逛了一遍,“这几天在家里都憋坏了吧,回家后我会和婶婶说,让你俩出来透透气,她可能是怕小北会把你弄丢了。” 宋夏嘿嘿笑,“我不把她弄丢了就不错了。” 陆朝城颇有同感,“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宋夏:“……” 两人经过日用品区。 宋夏远远就看到一张长形玻璃柜里摆放着很多卡通盒子,然后,假装没看见般,目不斜视地走过。 走过了,回头看看身边的男人,他脸上染上一层不自然的晕色挥之不去,宋夏突然心上一计,想逗逗他。 “陆朝城,我刚才看到有你喜欢的黑猫警长耶,要不要折回去再挑几个?” 男人狠狠瞪了她一眼。 “看一下嘛,上次在叶县都没仔细研究过,这尺寸会不会有点大了?据说中国成年男性的平均尺寸是12CM,欧美男性看着高大威猛,其实就只比亚洲男人的长了2CM,上次看过一本杂志,说有人的长到36CM,简直就是开什么国际玩笑,哈哈。” 这魔性的笑声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男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一言不发地从她面前走过。 宋夏摸摸鼻子,好像掳到老虎须了。 赶紧跟过去在他面前晃了晃脑袋,咧着嘴笑道:“那个,其实,是在跟你开个玩笑啦,真的,亚洲男性都很不错的,比如汉城,东京,都是……”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停住脚步,深深睨了她一眼,“为了适应在A大的紧凑节奏,从明天起,五点起床,提前两周进入军训状态,我不介意亲自降级监督。” 宋夏脸色惨白:“陆朝城,不会吧?我不要!” “明天早上五点准时见!” 男人说完,从容不迫地从她面前走过。 留下宋夏在风中凌乱…… 她到底哪里说错了,就算刚开始是开玩笑,但说的都是事实啊,欧美男性就是亚洲男性长了那么一点,这是有根有据的,并没有看不起亚洲男性的意思啊,而且后面她试图道歉了啊,只是他没等她说完而已……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陆家,大厅早就坐了人,是苏叶和刚从老家回到A市的苏菱菱,苏菱菱这个女人长得真的美,这年代一般都盛产自然美女,就比如眼前的苏菱菱,带着江南女子的气质,柔柔弱弱的,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而神态悠闲,美目流盼,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苏菱菱第一个见到陆朝城进来,就满脸羞赧地轻轻叫了一声:“陆大哥。” 陆朝城也想不到苏菱菱会提前回到A市,剑眉不着痕迹地一挑,朝她点了点头之后,准备上楼。 苏叶瞧着她儿子对苏菱菱的态度,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愉快的,上次听老爷子那么一说,她倒也不往陆朝城这边塞女人了,但这人一回来又消失了半个月,连听都没听他提起过那个女人的情况,心想,可能是老爷子为了让她安心,胡乱编出个女人出来的吧,于是,又转念一想,在她儿子没有亲口承认这件事,她就要撮合了面前这一对,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苏叶从沙发上站起,拉过苏菱菱,走到陆朝城面前,言笑自若道:“哎呀,菱菱刚从江南上来,到现在连杯水都没进呢,朝城,不如你带菱菱到外面吃吧。” 一般的男人就算对苏菱菱这样的大美女不感兴趣,也不会当面让美人难堪的,宋夏觉得陆朝城会答应苏叶的请求,岂料,他却很不给面子的丢下一句:“妈,我和夏夏刚吃饱回来。” 竟然扯到她了! 看到苏菱菱一副黯然伤神的样子,再回头看看陆朝城一副事不关己的招恨模样儿,宋夏只好站出来,赔笑道:“大伯母,刚才在楼上陪爷爷下棋,正好陆大哥回来,我们就顺便到外面吃了。” “哦,这样啊!”苏叶兴味阑珊,这儿子对苏菱菱一点兴趣都没有,难道真的是有心仪的女生了?回头得找他聊聊,但现在是最重要的是把苏菱菱安顿好,总不能让娘家人觉得她哪里亏待了。 转头又对低着头的苏菱菱说:“正好姑姑今天医院里没那么多事,就一起去吧!” 苏菱菱并没有异议,走之前,那双目光犀利地扫过笑得一脸灿烂的宋夏,那眼底的深意,让宋夏觉得很莫名其妙。 ------题外话------ 妞们,看文啊看文啊!表养文啊! 下午二更之后,明天可能要进入第二卷了,会有新的同学、新的人物出现哦!夏夏会越来越强大的,么么哒 062、晨练!(二更顶上) 隔天一大早,宋夏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 起来看了看闹钟,才四点五十五分钟呢,两眼一闭,接着又钻进被窝里,可门外急促的敲门似乎就是和她作对般,一直敲个不停,只好趿拉着拖鞋到外面开门,却见门前站着一具颀长的躯体,穿着一身迷彩服,一脸的正气凛然。 “宋夏,动作快点!出列!” 啊?瞌睡虫被扫尽,宋夏这下子彻底清醒过来了,陆朝城昨天说的是真的!想赶紧关门,却被他死死堵在门口,她使劲儿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面不改色道:“五点快到了,超过一秒钟就多跑一圈!” 这个男人言出必行! 宋夏急急忙忙回卧室,换了一身运动服,又急急忙忙地出来。 一脸不情愿地跟着陆朝城走到楼下,却看到陆小北早已站在了那里,比她更惨,睡眼惺忪不说,脚下的运动鞋还穿错了,一只粉红色,一只白色,很是滑稽。 一见到陆朝城从里面出来,陆小北就欲哭无泪地哀求:“哥,俺还没睡够呢,方才正好梦到吃蛋糕,还是草莓味的,可好吃了……”结果还没咬上几口,就被无情地唤醒,告之是从今天起,提前进入半个月后的军训。 “闭嘴!” 一声令下。 陆小北乖乖闭嘴。 闭嘴归闭嘴,但陆小北的思路却没有停止运转,真是奇怪,她这几天一直都挺听话的,也绝对没有掳到大哥的老虎须了,但怎么还是遭殃了?是不是哪里做得还不够好? 任陆小北想了千百万遍,都想不到她哪里得罪陆朝城了,只好认命地跟着跑了出去。 离陆府不远处有一个运动场,这时天色还早,还没有人过来晨跑,显得空荡荡的。陆朝城手里拿着一个计时器,指着对面的跑道,面无表情地说:“今天鉴于是第一天,我把目标缩短了,十圈,快点!” 十圈…… 宋夏和陆小北面面相觑,认命吧! 两人边跑边交头接耳,陆小北以为是她做错事被惩罚的,还一口一口地向宋夏道歉:“夏夏,我可能哪里得罪我哥了,害你跟着被罚。” 宋夏对着这次晨跑,至于因为什么被罚,心里透明得像只镜子似的,不过不能让陆小北知道,否则这家伙又要歇斯底里了。 绕着跑道跑十圈,对宋夏来说,不是很困难,但陆小北就不一样了,跑到第八圈时人已经累得快虚脱,喘着粗气儿求陆朝城放过,求放过的结果是又加跑了两圈,吓得陆小北不敢再嚷嚷了,乖乖跑完。 等运动场里陆续有人开始晨练,天已蒙蒙亮,三人才一身热汗地回到陆家。 第二天…… 第三天…… 宋夏以为忍忍就过去了的,却料不到陆朝城会变本加厉,每天坚持绕着跑道跑二十圈,还加重了任务,让她们背着装得满满的书包跑,陆小北几乎是每天都哭爹喊娘的叫着嚷着,不过还是咬紧牙关坚持到了最后。 两人后来躲在浴室里吐槽,才发现彼此之间不再像以前柔柔弱弱的,力道也大了,人也神采奕奕起来,才知道陆朝城的用心良苦,两人琢磨着,这样晨练习惯了,等开学的时候军训起来也不那么痛苦,不如就一直坚持到那一天吧。 A大,是全*人的摇篮,能从这里脱颖而出的,绝非泛泛之辈,所以,想要进去这样的学校,首先要有足够的准备,这也是陆朝城逼着她们苦练的原因之一。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上级有意在这次的新生中选出一批顶尖人才,组成一个新的团队,不仅要吃苦耐劳,还要具备一定的特殊能力,而这些人必须要历经考验要半年之久,或者更久,作为这次领头者陆朝城,他这次深入基层,接触过许多即将踏入A大的新生,对于人选的对象已经逐渐有了点眉目。 但这些都不是最终的人选,还要经过一层又一层的筛选,剩下的才是最优秀的! 当然,这些宋夏她们并毫不知情。 很快的,就迎来了A大开学。 新学期新气象。 陆小北一大早就拉着宋夏到学校报到,还让何悠从中利用了关系把两人安排到了一个宿舍,这些都是轻易之事,只要何悠的一句话就搞定了。 让宋夏感到惊喜的是,周博艺和兆子枫两人也进了A大。 问起了其他人,周博艺说,“慕辰和柳如梦也进来了,但张非高考过后就直接去参军了,邓黎明出了国。” 看来,每个人都清楚了自己将来要走的路! 宋夏这次选的是计算机系,在这个年代,电脑对人们来说,还是很陌生的东西,所以当她选到这门爆冷的专业时,大家都劝她再好好想一想,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了上去,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但她心里却清楚得很,几十年后的中国即将变成一个网络时代的强国! 而陆小北选的是英语系,她一心想成为一名伟大的翻译家,所以不顾何悠的反对,选了这门当时很火爆的专业。 至于周博艺,自从上次从原始森林回来之后,她对宋夏的胆识和重感情深深触动了,于是更坚定了一个梦想,不仅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还要紧紧追随上宋夏的脚步! ------题外话------ 明天开始进入第二卷了哈,有期待的吗? 063、新生军训 这次的新生军训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和往年不同的是,有的新生刚到学校报到就被请到了操场上,连背包都没来得及卸下,就是太阳当空照的一顿暴晒。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太阳毒辣,等所有的新生报到完毕,就有几个细皮嫩肉的女生被抬进了卫生室。 这样的煎熬,别说是女生,有几个瘦弱白皙的男生也开始头晕目眩,他们在家里时听说A大是一所顶尖的大学,都是冲着将来能分配到好的机关,才拼死考上来的,却不知,这个第一次会面的过程是这么的难熬! 宋夏她们是来得最早的一批,那时正在校园里和周博艺兆子枫谈笑风生,就被一个身穿迷彩的教官逮住了,当时她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三人拼死对打,兆子枫当场就挂了彩,周博艺最后熊抱住那个教官,让宋夏快点跑,宋夏当然不会丢下好朋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往教官的脖子上扣住,然后往前一摔,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教官摔了个脸青鼻肿。 当然,她们还是逃不掉被抓的命运,被突然冒出的三个军官团团围住,然后满身挂彩地站到操场上了。 此时,那个被摔了个狗吃屎的教官阴鸷地站在宋夏面前,被油彩遮住的脸上依然能看出他的极度不满,当兵这么久,战功无数,居然被一个女娃当成破袋狠狠摔了一跤,还被战友们嘲笑了一番,他的脸面尽失。 从早上七八点站到下午两点,所有的新生报道完毕,何连翘才挺直身板,站在高高的站台上,俯视着众学生,面无表情道:“我郑重地宣布,你们这一届的新生军训从即日起,为期一个月,你们每个人手里有五十分,每犯错一次扣五分,重者二十分,以此累积,当然,最后的成绩将决定四年后,你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底下一片哗然。 现在的学业一般都是以分配为准,最好的当然是能直接分配到各个机关部门,或者部队,或者留校,最惨的是远离家乡到偏远的地区难有出头之日。 所以,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在这一个月内坚持住,保持好最佳的成绩! 魔鬼教官何连翘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好,大家都已经清楚我的规矩了,那就让我让说一遍,刚才拖出去的那几个人已经在这次的军训中淘汰!如果你们不想再被淘汰,那就乖乖地听从我的命令!” 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再窃窃私语,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几个穿着迷彩的教官从何连翘的身后站出来,训练有素地把几百号人分成了八个小分队,宋夏和周博艺陆小北机缘巧合之下分到了一小分队,三人看看自己身上的狼狈都忍不住笑开了。 陆小北一千金大小姐,哪见过这样玩命的,她早上刚和宋夏离开,就被抓到了这里,吓得她大吼大叫的,幸好在接下来的暴晒之时并没有倒下,坚持了下来。 “夏夏,你是不是反抗了?”瞧宋夏身上衣服的皱褶,像是从地上滚爬出来的。 “被三个大头兵围剿了。”宋夏摸摸鼻子,她可能是最狼狈的那个,是被三个大头兵抓住手脚被扔到操场上来的,当时不仅看傻了众人,她也被吓傻了,真的就是活生生扔出去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周博艺揉了揉被揍得一片淤青的脸,恨得牙痒痒:“总有一天,我会把那个魔鬼教官抓出来狠狠揍一顿,以补今日之耻辱!” 陆小北立即一副花痴模样,“别啊,你们打谁都行,就是不能打中间那个,我挺喜欢他的,霸道!帅气!” 宋夏和周博艺同时丢过去一记白眼,花痴北,死到临头还犯花痴…… 各小分队队长分列完毕,魔鬼教官何连翘才命令就地解散。 已经累垮了的新生们个个哀嚎地奔回校舍,有的饿得前胸贴后背,背着一床被子衣服到食堂到处找吃的,好在食堂还没有关门,大家纷纷往食堂里挤。 见到各个帅哥美女们吃得狼吞虎咽的,周博艺怪叫了一声:“坏了!我没带钱,都在宿舍里了!” 宋夏却是非常淡定地说:“我也是!” “那怎么办?”等回宿舍取钱时,估计这里的饭菜都被抢光了! 宋夏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拿了三个托盘过来,每人一个,然后才说:“你怕啥?富婆北在这里呢,周博艺,你尽管吃,她有的是钱。” 周博艺顿时双眼冒桃花,抓着陆小北的手无比感激道:“谢谢啦!那我不客气了!” 说着就朝那香喷喷的美味飘去。 陆小北:“……” 吃饭时,宋夏又多拿了一个热气腾腾的茶叶蛋,顺手给了周博艺,“赶紧拿去揉揉你的脸,因为没有现成的鸡蛋,你就凑凑吧,都快要被揍成一头猪了。” 陆小北:“噗……” 周博艺淡定地抓过鸡蛋,撇了陆小北一眼:“浪费粮食。” 三人吃饱喝足,回到宿舍,发现周博艺的上铺坐着一名女生,个子小小的,齐耳短发,脸上挂着一副大眼镜,见她们回来了只是淡淡点了点一下头,然后又继续低头看书了。 周博艺和陆小北两人,一个不擅长和人交流,一个不屑和人交流,但毕竟是要同住在一起四年的舍友,总不能做得太过吧,于是这项艰巨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在宋夏的身上,只见她清咳了一声之后,自我介绍:“嗨,你好!我是宋夏,唐宗宋祖的宋,春夏秋冬的夏,计算机系的,很高兴认识你!” 然后用手肘推了推陆小北,这位千金大小姐很不乐意地吐了三个字:“陆小北。” 周博艺一向听宋夏的,见谁都说了,她也不能落下,边扑倒到被子里边含糊不清道:“我,周博艺!法律系!” 那短发女生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扫向宋夏,“我叫顾暖。情报学系。很高兴认识你。” 顾暖扫过宋夏的一瞬间,在脑海里迅速捕捉到有关于她的信息:南城史上唯一的女状元,家境不错,擅长英语,钢琴至少十级,舞蹈功底也不赖,见义勇为多次,从歹徒枪子底下救过南城中学的校长,此人,不是天才就是鬼才。 宋夏知道对方正在打量着她,也不介意,微笑着让她看个够,总之,未来四年,有的是时间彼此了解。 ------题外话------ 感谢15512967425小妞儿送来的1颗大钻石,妞儿虽然没留过言,但一直都陪着豆芽,感谢!么么哒! 064、顾暖不简单! 到了傍晚,校园广播突然响了起来,要求大一新生到校门口领取军训服。 陆小北躺在床上耍赖,不肯走,宋夏只好和周博艺去帮她领,准备走时,看到上铺的顾暖也下了床,三人携肩往校门口走去。 顾暖是一个很文静的姑娘,话很少,倒是周博艺,宋夏突然发现这位女士今天的话似乎有些多,虽然不及陆小北的叽叽喳喳,但比以前的她活泼了许多,可能真的是应了那句“新学期新气象”,高考那段时间谁碰上谁压抑。 女生和女生之间的距离其实就只有一毫米那么远,只要迈过这一毫米,就是好朋友了。 三人走在校园里,对面走来一位个子高高的男同学,戴着一副眼镜,模样儿长得很斯文帅气的,看得周博艺都要流口水了,“哇,这是我们这一届的学生吗?蛮帅的!” 可顾暖却放低了声音说:“帅,也与你们无缘了。” “凭啥呀?”周博艺不放弃地追问。 “你们注意他脸上的表情。” 宋夏和周博艺抬头朝那男生看去,看了半晌,周博艺愣是看不出什么来。 宋夏却注意到那男生走路提臀,脸上神采奕奕的,尤其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似乎在告诉周围人,他很开心现在,而且这些都是次要的,她还注意到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道白色的痕迹,这里曾经戴过戒指吧,起码戴上一段时间了。 “他有恋人了。” 宋夏淡淡地指出。 顾暖朝震惊地抬眸,朝她伸出了一个拇指,“不错,宋夏的观察力的确很强,令我汗颜,我知道他有恋人其实不是从他的表情里分析出来的,这只是一个障眼法,没想到却被你捕捉到了。” 宋夏浅笑,自从对破案有了兴趣之后,她就成天往宋国雄的书房里跑,学了不少这类的心理学,微表情学,但这是她第一次拿活人实践,想不到还真派上用场了,但顾暖究竟是从哪里瞧出那名男生的不同的呢?难道和她选择的情报学有关? 三人一路走在校园里,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宋夏的清纯甜美。 顾暖的娇小文静。 周博艺的肉嘟嘟。 有男生频频回头吹口哨,惹得周博艺差点抄家伙冲了出去,和对方大干一架,“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那人回头,大大恶心了一把,“切,就你这样也算美女?” “我不是美女怎么了?我朋友我姐妹是美女!赶紧滚!” 周博艺抡起拳头面目狰狞的样子还真是吓人,男人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抱怨:“妈呀,这是什么大学,这样的熊女人都敢招揽进来!” 狼狈的模样儿惹得宋夏顾暖捧腹大笑。 笑完之后,宋夏正色道:“周博艺,不是我说你,你真的该减减肥了,虽然说是自然最美,但咱们A大与别的大学不同,别人会享受四年之后毕业,而我们,可能是一直拼命到最后,你这身赘肉,迟早有一天会把你给毁了!” 她不是随口编说,光是从今天第一次上学时那魔鬼教官的特殊见面礼,她就隐隐觉得在这四年之间不会过得那么轻松。 顾暖也感同身受,半个月之前,有一名陌生男人曾经出现在她家周围,虽然没有面对面接触过,但她能看出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和别的人不同,总给她一种伟岸正直、器宇轩昂形象,几番推测下来,可能是一名军人,今天再看到那几名魔鬼教官,心里总是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三人领了军训服,回到宿舍,看到陆小北正躺在床上嗑瓜子,见她们回来眼睛都笑眯了,“回来啦!我的衣服呢?” 宋夏拎在手里,朝她招招手,“自己过来拿。” 陆小北从床上爬起,一边爬嘴里一边不停地说着:“哎呀,吃撑了,爬不起来了!” 惹得周博艺和顾暖捂嘴偷笑。 这位千金大小姐整天游手好闲惯了,今天被罚站了一个一天,就叫成这样,真担心她未来一个月该怎么度过。 宋夏突然想起半个月前,陆朝城突然命令她俩半夜起来锻炼,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怕她们日后会吃苦,然后残忍地把她们从被窝里挖出来,而不是因为那天在超市里和他开玩笑被惹怒了?宋夏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难不成和这次的军训有关?或者还有什么她还不知道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看来真得早做打算了! 宋夏目光坚定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咔嚓”一声剪掉了披肩的长发! 周博艺和陆小北都愣怔了一下,出了什么事儿?谁惹到这位了? 连顾暖都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宋夏把长发往空中一扬,然后看都不看一眼,再“咔嚓”“咔嚓”几下,一个齐耳短发,长相甜美的女生惊现在她们面前。 “夏夏……”陆小北一脸不舍得看着地上的长发,她想不出宋夏为什么会这么做。 宋夏拉过她,把剪刀递给她,“小北,你手艺不错,帮我整理一下发梢,整顺一点哦!” 陆小北还没回过神,“夏夏,你……” 宋夏回她一个浅笑,“明天军训,教官肯定会让我们把长发剪短了,与其让那些阿姨们剪,还不如自己剪,总归是漂亮一些。” 这话倒是把其他人说醒了,原来军训是要剪头发的,除了那些报考艺术的女孩们才能幸免,陆小北捂着长发吓得哇哇叫,她才学不来宋夏的豪爽不拘小节,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我好不容易才留长的!我不要!大不了不上这破大学了!” 陆小北说的当然是任性话,当天晚上就收到命令,除了那些学艺术的女孩子外,其它女生无一幸免必须剪短头发,否则直接淘汰掉。 这则消息发布时,女生宿舍里哭泣声一片。 唯有宋夏睡得最香甜。 想得到最想要的,就要失去最爱的。 ------题外话------ 感谢xuwen8023妹子送来的1朵小花花~ 感谢鱼茉儿妹子送来的5朵小花花~ 065、沾你之光,是我之幸! 翌日。 凌晨四点半。 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响起。 紧接着所有的新生手忙脚乱地奔跑出宿舍楼,情况紧急,每个人几乎都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睡眼朦胧的跑到楼下,鞋带没系好的,裤子穿到一半的,蓬头垢面的,各色各样的人都有。 宋夏这第一分队的小队长姓蒙,画着一脸的油彩,没人能分清他真正的面目,只知道这人和总教官何连翘的魔鬼程度不相上下。 蒙队长是昨天围剿宋夏的人之一,所以对她特别的“照顾”,一下来就劈头盖脸一顿嘶吼。 “这位同学……” 还没开始骂呢,宋夏就打断他,“我姓宋!名夏!” 蒙队长阴沉地瞪了她一眼,“这位同学,和教官讲话之前用报告两字!” 宋夏赶紧立正站好,“报告教官,我姓宋!名夏!” “很好!”蒙队长双手交叉在背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位宋同学,敢顶撞教官,罚原地做俯卧撑一百个!” 所有女生都“哗”的一声转过头来看热闹,有的人在她捏了一把冷汗,一百个俯卧撑得撑到什么时候?人群里却有人在看宋夏的笑话,那人就是柳如梦,她是家里托了关系进来的艺术生,依然长发飘飘,所以看到宋夏顶着一头短发时就好不得意,现在看到她被罚时,更是幸灾乐祸。 宋夏也看到了柳如梦,对方眼里的嘲笑她看得一清二楚,她嘴角微翘,不就是一百个俯卧撑嘛,还真难不倒她! 出列! 立定! 俯下,双手支撑着身体,双臂垂直于地面,尽管手掌心沾满了泥土,宋夏却一点都不在意,两腿向身体后方伸展着,她想起以前军训时的技巧,依靠双手和两个脚的脚尖保持平衡,全身挺直,平起平落。 她的正规动作,引起蒙队长的注意,到底是部队长大的孩子,和其他普通家庭的孩子差别就是大!但让人更感兴趣的是后面,他不信一个女生会做完一百个俯卧撑,没错,他就是故意刁难的,想让宋夏知难而退。 但是! 眼前的景象令人诧异! 宋夏几乎是以每分钟三十个左右的速度在起动,短短的三分钟之内已经完成,站起,只是微微喘了几口气之外,并不见任何的不适感,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情不自禁地鼓掌,这位宋夏同学太厉害了,根本就不屑于教官的刁难啊?! 蒙队长眯眼,满脸青色地扫视了所有女生一遍,咬牙切齿地道:“好,都很好!喜欢鼓掌是吧,喜欢看热闹是吧,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军训!” 然后指向膝黑的操场那边,吼道:“全体都有了!向右转,齐步跑,半个小时之内绕操场十圈,一旦延时,再重跑十圈!” 女生们敢怒不敢言,只好认命地往操场那边跑,到了操场那边,才知道A大的操场有多大,整整四百米的跑道,跑三圈下来,就有人开始抱怨了,“你们怎么能随便鼓掌?害我还要陪你们受罚?” “是啊,我都没鼓掌的。” 这时,一道女生冷冷地响起:“怪我们鼓掌的?你也不想想当初是因为谁,我们才鼓掌的?” 大家这才想起,那还不是因为那位姓宋的女同学?好好的,顶什么嘴,害她们跟着受罚!于是,队伍里开始有不满的针对宋夏的声音的响起。 周博艺和陆小北气得想要找她们理论,却被宋夏挡下了,“别冲动,不想再加罚的就乖乖听我的。” “为什么?” “枪打出头鸟。”宋夏边跑边低声说,“蒙教官好像从一开始就看我们很不顺眼,他现在就在后面等着看我们闹出大动作,然后一起罚。” 周博艺偷偷回头,妈了个乖的,那蒙教官果然正朝她们这边死盯着,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的,幸好还是宋夏想得周到,不然凭她莽撞的性子真的要冲出去和那群女生拼命的,忍忍吧,语言攻击虽然可怕,但是捂住耳边不听不想就不会惹祸了! 十圈跑完,刚刚半个小时,女生们个个都快疯掉了,捂住肚子大喘着气儿,哪还有之前的乖巧淑女,个个喊爹骂娘,柳如梦和几个女生更是朝宋夏这边翻白眼,但没人搭理她。 宋夏四人之中,数陆小北和顾暖缓身体素质差点,缓了会儿才缓过劲,周博艺胖归胖,但每天都有锻炼,这完全难不倒她,而宋夏因为有神力支撑着,一百个俯卧撑之后再如此动力,却感觉不到一点累,反而更加的神采奕奕起来。 等她们一分队立正站好时,所有的小分队都已经站在了操场上个个朝这边张望,想看看女生们出彩,但被他们的教官狠狠教训了一顿,再不敢乱瞟了,而睁眼看着蒙教官过去和总教官何连翘不知报告了什么,何连翘沉着脸一步一步朝一分队走来。 所有的女生又是一顿,赶紧立正站好,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被魔鬼盯上。 何连翘穿过人群,来到宋夏面前站定。 宋夏连气都不喘,军姿站得比谁都标准,一点都不怯场,直直盯着面前的男人,两人对视。 何连翘不得不佩服这个女生的勇气,他在部队里的外号就是“冷虎”,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毫无畏惧地盯着他看超过五秒钟,这女子,果真与众不同! 想着,他嘴角扬起冷漠的笑,“宋夏,周博艺,顾暖,出列!” “到!”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站了出来。 陆小北站在原地急了,“那我呢?” 何连翘冷冷扫过她殷殷期待的眼神,丢下一句:“没你事!” 然后,朝宋夏三人命令,“你们三个惹到我了,惹到我的人,能捱过这个月算你们好运!立刻、马上给我滚到第五分队去!” 周博艺弱弱的问:“我们用跑的可以吗?” 何连翘立即黑脸,“你这么圆,滚起来比较快!” “哦……” 宋夏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三人跑到第五分队,这八支队伍中除了一分队是女生,其余的都是清一色男生,如今见到三位女生来报道,个个翘首以盼,近了又看到有两个小美女,更是士气高涨了,就差没来个群魔乱舞。 来到男生队伍里,代表着所有的训练都和男生无异,宋夏看了看新舍友顾暖似乎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节奏,挺过意不去的,悄悄朝她道歉:“对不起啊,连累到你了!” 顾暖却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而且沾了你的光,是我的荣幸!” ------题外话------ 感谢seattlegirl妞给文文五分好品,么么哒 今晚平安夜,有欧巴的就带出去耍耍,没有欧巴的可以去教堂祈祷哦! 066、魔鬼教官 刚开始几天是站军姿,男生比女生多站了两个小时,上午三小时,下午三小时,而宋夏这个分队由何连翘亲自训练,他一般都是挑太阳最毒辣的时候,鉴于他的魔鬼称号,大家都不敢吱一声,乖乖受训。 接着是正步走,齐步走,一人犯错,牵连全体。 这可能是A大史上最严格的一次军训了,前几届的人都纷纷取笑这一届的新生够衰,捡到这样一个魔鬼教官,他们却敢怒不敢言,谁都怕丢了学分将来发配到偏远地区啊…… 宋夏几天下来都黑了一圈,看得陆小北心疼,几次说要打电话回家和陆老爷子说说,让宋夏重新回到一分队。 宋夏却阻住她,安慰,“不就是站军姿吗?别说是六个小时,十个小时我都能扛得住!” “真的假的?”陆小北自然不信。 “真的,你不是不知道我爸,以前年轻时的绰号是啥?宋铁牛啊,我有的是力气。” “这好像和力气大没关系吧?” “切,力气大,说明我体质好,就是天上顶着十个太阳我还是可以的。” “哦!” 宋夏随口编话瞒过了陆小北,人却躲到周博艺床上,“小妞,帮爷按按几下吧!让爷舒服舒服!” 周博艺:“……” 四人之中,数陆小北最清闲,顾暖最惨。 可别看顾暖个子娇小,却像是一颗风刮雨打都不会倒的小草,生命力顽强得很,晚上死气沉沉地回来,睡了一觉,第二天又战斗力满满,让宋夏另眼相待,如果不是因为有神力护体,她早就倒下了,但这个顾暖除了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样的魔鬼训练居然搞不垮她,真真是一个奇迹! 宋夏想起陆小北的包包里有带来几瓶防晒霜,赶紧过去拆包了,自个儿留了一瓶,然后丢一瓶给上铺的顾暖,“嘿,拿去用用!” 正在埋头看书的顾暖拿起被子上的防晒霜,一看就知道是很昂贵的东西,又还给了宋夏,“太贵了,还是你留着用吧。”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拿回来的道理? 宋夏又塞到她手里,“拿去用吧,每天抹一点,将来就不会长那么多斑,再这样被何魔头折磨,虽然我们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翘翘,但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容貌就毁在他手里了!” 顾暖低头想想也有道理,就说:“行,我先拿着用,等我妈寄钱上来我再买一瓶还你。” “咳咳,真的不用了!”别说是陆小北会接受这笔钱才怪,她也不会同意。 “如果你不接受的话,那我也不接受。” “好吧,你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见顾暖坚持,宋夏想,依她的性子估计也不会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吧,只好点头答应。 宋夏刚躺下不久,宿舍里的电话铃声就响起,因为周博艺出去了,陆小北和顾暖都是睡的上铺,她这个睡下铺的只好爬起来,过去接了,“喂?哪位,找谁呀?” 这几天累得够呛,一回来就倒头大睡,哪有空打电话回南城,这个电话应该不是找她的吧。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磁性的男声,“夏夏?” 他一说话,宋夏就知道是谁了,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心里还真有点那啥,跳得有点快。 “呃,你……怎么知道这里电话的?” “小北今天有打电话回来。” 陆朝城低沉的嗓音穿透耳膜,宋夏只觉得有点烫耳,“她正在嗑瓜子呢,要不要叫她下来听?” 铺上的小北眼睛瞟了下来,边嗑瓜子边问:“谁呢?夏夏你干嘛提我?” 陆朝城又说:“我找的不是她!” 不是找陆小北的?难道是在找她?宋夏赶紧把头转了回来,似乎有一种东西在脑海里逐渐形成,但又不是那么的清晰,“那你找我,有事?” 电话那边的男人沉吟了许久,才微微叹了下,“傻女孩。” 声音拉得很低很低,宋夏听得不是太清楚,就“啊”了句。 陆朝城又提高了声音,问她:“军训还好吗?听小北说,你们的教官很凶?”何连翘那小子敢趁着他不在,虐待他的人,等他回来之后必定教训他一番不可! 说到这个问题,宋夏就来气,“何止是凶?我们私底下都叫他魔鬼教官呢!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对我有意见啦,嘿嘿,新生报到那天,我不知道他是我们的教官,就狠狠摔了他一跤,可能是觉得没面子吧,嘿嘿,从那起,他就没对我们好过。”当时也不能怪她好伐,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一句话都不说,伸手就要抓人,是谁都有自卫的本能。 陆朝城非但不同情自己的战友,还落井下石,“摔得好,你好好军训,如果他还做出什么出格的,就再摔他一次。” “嘿嘿,好主意,等他下次再在众人面前说我不是,就让他再出丑一次。” 听着宋夏得意忘形的笑声,陆朝城的心情也好转,不过想到魔鬼训练是他在幕后一手操纵的,突然又板起了脸。 电话那边的人没了声音,宋夏拿着话筒显得很亚历山大,“呃……” 她四处张望了下,发现陆小北正朝这边看过来,莫名的有些心虚,就随便说了几句就挂掉了,回头刚准备开口编是夏梅打来的,就听到门口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跑出去一看,几个女生围着一个胖胖的身影,似乎在谩骂着什么。 宋夏眉头一皱,该死的,周博艺出事了! ------题外话------ 感谢柠檬≌黄莺姐送来的10朵小红花,么么哒!昨天没有二更,嘿嘿,不好意思哈! 最后,祝所有的妞们圣诞节快乐! 快乐!快乐!快乐! 067、这事儿管定了! 周博艺刚回到宿舍,说是要去澡堂洗澡,没人搭理她,结果就自己出去了。 这刚走十分钟,就闹出了事儿。 她的人,居然被欺负了?! 宋夏搁下电话,匆匆往外走去,陆小北一看到她不对劲儿,也“嘭”地从床上爬起,紧随着出了门。 外面吵架的声音很大,都惊动了同一层楼的女生们,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宋夏穿过人群,隐约能听到周博艺气急败坏的大吼声:“柳如梦,你个死没脑子的,凭什么说是我偷了你的水瓶?我和你八竿子打不着吧你!” 被骂了,柳如梦也不甘落下,叉腰对骂:“死肥婆,你手里拿着我的水瓶,都人赃俱获了,还敢狡辩不是你偷的?” “我说不是就不是!你皮痒痒了吧你?” 周博艺被柳如梦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的坏话,气得咬牙切齿的,就要冲上去把人狠狠给揍了解气,柳如梦仗着人多得势,也不怕,双方就此打了起来,纵使周博艺有点功夫底子,在小小的走廊里,又被几个女生围住下,根本就无法舒展拳脚。 于是,柳如梦那方的人趁机把此事闹大了开来,就等着看周博艺的笑话。 柳如梦这个盖厕纸的,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宋夏当场就冷了脸,朝挡在前面看热闹的人斥了声,“让开一下!” 有人一眼就认出了宋夏,是被何教官扔到男生队伍里的三个女生之一,看来是想救那肥女的场了,都很有自觉地让开了道儿。 周博艺看到自己人来了,随即奔了过去,指着柳如梦等人,气极了道:“特么的,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居然被这死三八诬陷说是偷了她的水瓶,这明明就是我的!” 柳如梦本来是怕看到宋夏的,但仗着人多,大家都是站在她这边的,胆子也大了,站出来说:“宋夏,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是郑丽梅亲眼看到周博艺偷拿了我的水瓶,我想拿回自己的,不可以吗?” “不归我管?柳如梦,本来念着大家同学一场,我还真不想把这事儿闹大了,但你一口咬定是周博艺拿了你的东西,而她是我的人,所以,这件事儿我宋夏管定了!” 这事儿管定了! 就是把这楼层拆了,都要还周博艺一个清白! 见宋夏立了决心,柳如梦的声音立即就蔫了下去,但仍不死心,“宋夏,我不是诬陷她,那真的是我的水瓶!” 听这话儿,大家都瞧出了柳如梦有点俱宋夏,都是南城中学出来的,可能有什么过节。 八卦,是女人的专利,于是大家都想看看这件事怎么个解决方法。 宋夏也料想柳如梦会有这个胆,虽然这女人阴得很,处处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但真正做起坏事来估计现在都抖着一只筛豆子的簸箕了。 她抿着唇,冷静下来,向周博艺询问了当时的情况。 女生宿舍的尽头是打水的地儿和澡堂,两间房相连着,估摸着周博艺是拿着水瓶打了水,然后搁置在房间里,随后去了澡堂,回来后就去把水瓶拿了出来,准备回宿舍,刚巧碰到柳如梦上洗手间回来,柳如梦也是打了水放在桌上再走的,结果回去之后却发现水瓶不见了,转头却看到周博艺拿着她的,载加上郑丽梅在旁边也说是亲眼看到周博艺从桌上拿的,但谁的水瓶不都是放在桌上?于是两人就争论了起来。 这本来是一件小事,但一经被有心人闹大了,两人均有可能被开除,必须要当场解决掉。 宋夏看了一眼水瓶,白底红身,很普通,这种水瓶在外面百货多的是。 因为都是新生,大家这几天被军训给训得,都累趴下了,根本就没空往水瓶身上写名字,估计是这样,就被人钻了空子。 女生宿舍整百号人物,不可能一个个敲门检查,就算找到白底红身的水瓶都不一定是她俩的,这案子显得有些棘手了。 陆小北在旁边嘀咕了句:“不就是一个破瓶子吗?不见了就不见了,再出去买一个不就得了?!” 她的话立即引起旁边几个人的注视。 宋夏嘴角抽了抽,说得这么轻松,不愧是陆大小姐,但事情闹成这样,应该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而是关乎一个人的名誉的问题了。 名誉? 宋夏的脑海里跳出这两个字眼来,按理说,柳如梦应该不敢这样随便诬陷人,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而那个一直口口声声说是亲眼看到周博艺拿走柳如梦水瓶的郑丽梅…… 宋夏如尖刀一样的眼神扫过郑丽梅。 郑丽梅迅速低下了头。 宋夏走过去,用食指勾起了对方的下颚,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对方又慌乱地移开,两只手垂落在两侧,紧紧抓着衣角。 宋夏冷哼,记起微表情里的描写,这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 看来,这个叫郑丽梅的心中有鬼! 她退出了两步,不着痕迹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周博艺的激动,陆小北的疑惑,柳如梦的愤怒,和郑丽梅的慌张。 谁在理谁撒谎一目了然。 而这个郑丽梅为什么要撒谎呢? 她为什么要偷柳如梦的水瓶? 而为什么又要嫁祸给周博艺? 一,从刚才的对话当中,郑丽梅和柳如梦之前并不认识,没必要为了柳如梦这样诋毁周博艺。 二,周博艺并没有得罪过郑丽梅。 三…… 宋夏正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是顾暖的,只听见她悄声说:“郑丽梅,音乐系,擅长犯花痴,两天前在军训中晕倒过一次,被她们的蒙教官抱进过卫生室。” 而周博艺从第一天开始就对蒙教官有意见,没少暗地里骂过。 因为蒙教官对郑丽梅有恩,算是有恩了,毕竟抱过一次,郑丽梅对蒙教官起了心思,看到周博艺的不满,一直耿耿于怀,然后就…… 这顾暖的情报来得真是时候! ------题外话------ 圣诞快乐! 二更乖乖献上,且看咱家夏夏一步一步成长, 今天留言有奖励哦!今早上忘了说,摸摸鼻子 068、宋爷 这顾暖的情报来得真是时候! 宋夏会心一笑,之前觉得这郑丽梅有问题,但总找不到她犯案的动机,一直卡在这个梗上过不去,听顾暖这么一说,所有的疑点都随之解开了。 宋夏微眯着眼,再次走到郑丽梅面前,附在她耳边窸窸窣窣地说了几句话。 她说,“如果不想把这件事闹大,你最好乖乖把水瓶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郑丽梅的脸瞬间胀红了,她实在想不明白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宋夏怀疑到她头上的,但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郑丽梅衡量了利弊,觉得这事要闹大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于是低着头分别朝周博艺和柳如梦道歉了一句“对不起!”后从澡堂里拎出一个*的水瓶出来扔在地上就捂住脸往外面跑去。 看热闹的人群都傻了眼,这什么情况?贼喊抓贼?不过那个叫宋夏的女生倒有几分本事,仅凭几句话就断定出谁才是真正的小偷,不简单! 见纠纷摆平了,女生们各自解散,走廊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柳如梦知道错怪周博艺了,连一句话都不说,闷着头捡起地上的水瓶头也不回地走了。 “切,什么人,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一句道歉都没有,活该慕辰不喜欢!”周博艺朝着柳如梦的身影啐了口。 宋夏立即就拍了她的脑袋,训道:“你也少说几句了,别以为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动不动就对人施暴力,小心将来遭报应。” “能有什么报应?俺不是还有你宋爷罩着吗?嘿嘿!” 周博艺就是这脾性,对谁都不冷不热,偏偏就是服宋夏,不管别人说什么,就是愿意以她马首是瞻,好像上辈子就是这样的了。 “想得美!”宋夏丢了这么一句出来就把宿舍门锁上了,任周博艺怎么叫都不开,让她在外面反省反省去。 第二天去食堂吃饭时,顾暖推了推宋夏的手肘,让她看看角落里的那一桌人,宋夏放眼望去,哎哟喂,这不是柳如梦和郑丽梅吗?怎么才经过一晚,两人不计前嫌,还有说有笑的聚到一起吃饭了? 这狗日的变化得也太快了吧,简直是毁三观! 周博艺看不过眼,一时冲动就要上去把人给踩在脚下,却被宋夏一手截住,“周博艺,你想干嘛?坐下!” “姐看不过眼!草,昨晚的事一定这俩玩意儿合伙起来逗姐玩的!” 一说起这事,周博艺就恨不得这两人抓起来,一人揍上几拳,太他妈欺负人了! 宋夏冷眼扫过站在窗边的一抹刚硬身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以何连翘为首的几个教官总是想方设法地设个陷阱,让她一脚踩进去,既然这样,她怎么能不如他们的意呢? 只见她使了一成力,把周博艺摁了下去,低声说:“这种事怎么让你去?太浪费了,看我的!” 然后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站了起来,朝角落里走去! 所有人都在低头吃饭,突然看到最近饱受非议的女生从椅子上站起,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愤怒,纷纷朝这边看过来,想看看这女生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就连窗外的人都神色一敛,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宋夏弄出那么大的动作,柳如梦怎么感觉不到?眼看她就要走过来,似有要掀翻饭桌之意,不由得有点害怕,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宋夏,你你你又要干嘛?” 这话说得对面的郑丽梅的手抖了一下,汤匙“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亮的声响。 宋夏风轻云淡地走过去,双手撑在两人的肩膀上,吊儿郎当地道:“小妞,别怕呀,爷只不过是想和你们聊聊天,交个朋友而已,哎哟喂,看看你们,怕成什么样了?” 柳如梦突然很后悔和郑丽梅坐到一起了,她原本是觉得两人都被宋夏整过,算是同病相怜了,觉得往后应该走到一起,至少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谁料到还没有达成协议呢,就被发现了,不知道宋夏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对付她?柳如梦一方面不想看到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另一方面又希望宋夏忍不住当场对她们下毒手,这样,宋夏就会有把柄落在她们手上了,而且还会受到处分,将来分配到偏远地区,就永远都看不到慕辰了,这样慕辰就会一心一意喜欢她…… 可是柳如梦似乎是想多了,一脸怒意的宋夏非但没有对她们拳脚交加,而是对着她们笑靥如花,“啧啧,吃个饭都这么粗心,脸上都沾米粒了,古人不是说,粒粒皆辛苦嘛,还有毛大大不是说过,浪费粮食就是犯罪,赶紧吃干净了!” 还不等柳如梦反应过来,宋夏就从桌上拿起她的手绢沾了她脸上的米粒,然后往她嘴里使劲儿塞,完了再在脸上狠狠拍了一下,低声附在她耳边,温柔似水地夸道:“真乖,慕辰一定会喜欢你这个样子的!”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明着两人看似很姐俩好的样子,暗地里宋夏的手劲十足,拍得柳如梦头晕目眩的,却又发作不得,只好忍气吞声地在那陪笑。随后又觉得这暗亏吃不得,想扳回一局,于是反手握住宋夏的柔若无骨的小手,“呵呵,宋夏同学都从南城中学出来了,居然还记得我们俩的好事。” 这吃奶的手劲使下去,宋夏的手就算能保得住,但在这几天也够她疼的了。 柳如梦得意地想着。 可非但不见宋夏疼得哇哇叫,反而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她哪知这点力气在宋夏的眼里只是夹在棉花里,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痛意…… 宋夏无奈地叹叹气,柳如梦既然这么不知好歹,那就再送送她一点小小的惊喜吧! 想着,只见她把两人的手指慢慢移至桌底上,然后微微一使力,疼得柳如梦马上冷汗涔涔。 完了,宋夏再把手抽出来,轻轻拍在柳如梦的肩上,意味深长道:“好好吃饭,回头咱再耍耍。” 然后丢下满脸死灰的柳如梦,潇潇洒洒地回到了自己的饭桌前。 窗外的男人将这一幕都一一看在眼里,他朝身边的蒙历使了一个眼色,蒙历敬了一个稳重的军礼后,朝食堂里面走去—— “何教官有令,所有的新生听好了,操场上集合,不得有误!” 069、高手(二更顶上) 蒙历一声令下,所有的新生只得恋恋不舍得扔下饭碗,从食堂里蜂拥而出。 “靠,这是作死的节奏!” 临走前,周博艺狠狠挖了一大口塞进嘴里,边走边碎碎念。 吃得太急,到了操场那边不住的打嗝,打嗝声在人群里响起,非常的突兀。 “咯——” “咯——” 大家纷纷捂嘴偷笑。 周博艺却大言不惭,边拍胸膛边嚷嚷:“不吃就太浪费了,咯——” 魔头何连翘的脸顿时拉得好长,他扫过所有的小分队,然后咬牙切齿道:“谁肯出来把她治好了?我数三声,没有人出来,我直接把她淘汰掉!” 这简直就是霸王条令,如果所有的新生当中,没有人肯出来接下这死命令,周博艺这次是玩完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再造次。 “一!” 站台上的男人开始数。 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周博艺死路一条! 宋夏和顾暖暗暗着急,纵使她俩一个有天生神力的本事一个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在这一方面,完全就一窍不通啊? “二!” 周博艺吓得直打颤,若是平常人经这么一吓,打嗝就会直接消失了,而她却有一个坏毛病,越紧张越打嗝。 “宋夏,救救我!” 救?不救? 救,宋夏想起以前自己打嗝时是怎么好的,却一直没有想起来,似乎是自动好的? 不救,宋夏过意不去,从她来到这里,收获的第一份友情是周博艺给她的,虽然每天都会被这条尾巴纠缠,但是…… 站台上的男人冷笑地启唇—— “三——” 千钧一发时刻! 宋夏两眼一闭,心想,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到时各听天命! 出列。 “报告!让我来!” 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在偌大的操场上响起。 宋夏有些诧异,她睁开一只眼睛往那道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声音是从第八分队中传来的,是一个瘦小很不起眼的男生,他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蘑菇头,是那种扔在人群里会找不出的很普通的男生。 “你?”何连翘想不到还有人蠢到站出来。 他双手交叠在背后,缓缓走下站台,一步一步朝那男生走去,嘴上冷笑着,“很好,很好!又找到一个不怕死的!” 两人对视良久,那男生却一点都不畏惧,再次立下决心,“报告教官,我能治好她!” “出列!治不好,连你一起滚蛋!” “是!没有我治不好的!” 这嗓子一吼,宋夏就听出了他的镇定,必有十成的把握。 宋夏悄声问旁边的顾暖,“他是谁?” “他?”顾暖微微一沉思,就说:“从长相上判断,应该是从叶县来的佑明子,擅长医术,听说是和我一样,保送进A大的。” 宋夏张大嘴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顾暖,靠,好家伙,居然是被保送进来的? 这似乎比她这个考进来的牛逼哄哄多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担心周博艺了。” 还用她操心啥,宋夏摸摸鼻子,这A大简直就是藏龙卧虎的地方,随便揪出一个,不是天才就是神童,妈了个乖的! 得到允许,佑明子从队伍中站了出来,步伐轻巧地走到周博艺面前,然后当着所有人面不改色地朝她的身体上探去,刚触到皮肤,就痒得周博艺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声没了,大家才发现周博艺居然不打嗝了? 见此,佑明子嘴角扬起一抹高傲的笑,转头,敬了一个军礼,“报告!病人已好!请求归队!” 好家伙! 华佗在世也不过尔尔吧? 宋夏悄悄问周博艺,“他摸你哪了?” 周博艺心“咯噔”了下,瞪大眼睛,“他摸了我的腋窝,不对,好像还往外挪了一点!”要不是宋夏问,她都忘了被摸哪了,那男生的手指往她身上一点,临走前似乎又多了一个地方……这手法真奇怪! 宋夏见缝就钻,吓唬周博艺,“你惨了,听说此人擅长下蛊,苗人的蛊,听说过吗?小心你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拉去炼丹药。” 周博艺脸色立即变得惨白,半信半疑道:“真的?” “千真万确!” “啊?那我怎么办?” “以后少吃点就是了!还有,以后最好多注意那个男生,有利于你的身心发展。” “哦!” 周博艺用力的点点头,这件事是因为她贪吃引起的,以后真得把这坏毛病改改。 两人的互动被顾暖一一看在眼里,无奈的摇摇头,一个蠢萌,一个小说看多了,可以看出未来四年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何连翘想不到居然真有人能把周博艺的打嗝治好,看来这次的新生中真的是攒齐了各色人才,老大的眼光果然毒辣,列出每一个人的特点,让他照着这方法行,每个人的本事一一尽显出来,那好,竟然这样,他就更加不客气了,把这帮菜鸟训得不趴下,他就不姓何! 只见他收起所有神色,再次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不错,有点本事!不过老子看了很不爽,非常不爽!” 这话说的众人又是一敛,每当何魔头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就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了。 果然,他又悠悠飘来一句—— “你们不是很牛吗?好,今天就让你们做一个选择,如果有人敢站出来,把老子身后的几个教官都打趴下了,老子今天就放你们一天假,不然,都等着被打趴下吧!” 这是*裸的鄙视,*裸的以强欺弱,*裸的挑衅! 几个身经百战的教官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新生,有赢的可能吗?有吗? 用脚拇指想都知道,想要躲过今天的这一劫,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题外话------ 再次集齐佑明子一枚…… 还会不会有其它重要的卡片出现呢呢呢 070、一起上! 打架? 对手是一身铁功夫的教官。 而她们只是一帮新生,宋夏嘲讽地想,自己有一天也会沦为新兵蛋子。 不知道这八个小分队里,除了周博艺,还有几个是练过的? 宋夏悄悄问顾暖,“你能看出哪几个会点拳脚功夫?” 顾暖抿唇,“有,但是不多。” “哪几个?” “我的记忆库存里,今年来A大的学生当中,有一个叫暮青的,他哥哥是特种兵出身,听说他身手也不错,和这边教官单打独斗的话,机会就比较大,不过,就要看看他肯不肯出来了。” 顾暖靠着她过目不忘的本事,把这批新生一个一个筛选出来,能站到何魔头对面的,只剩下暮青和周博艺两人。 宋夏突然问,“如果再加上你我呢?” “我?”顾暖往后退了一步,苦笑道:“我风一吹就倒,你就别指望我了!” 宋夏狡黠地拍了拍顾暖的肩膀,眨眨眼,“你不用上去,只需要当我们的军师就行。” “这也可以?” “那当然!” 说着,宋夏就往前一站,站到了何连翘的面前,“报告教官,您说的是单打吗?还是八位教官一起上?” 这口气,应该说成是狂妄呢还是单纯?也不打听打听这八位教官是谁?可都是跟着陆老大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有一定的本事根本就站不到这里! 何连翘斜睨着面前的个子娇小的女孩,嘴角抽搐,“宋同学,看在老子今天心情好的份上,让你们一次,只要你们能挑出五个人对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把对方打趴下,就当做你们赢了!”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宋夏等的就是他的这一句话,“行!我信你!” 她站在那里,笑得眼角微微翘起,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看得何连翘的心里一突,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掉入万年大坑了,但又转念一想,他们八人之中,单单从外表看,不了解他们的人,根本就看不出谁最强谁最弱,而这小女孩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找到同伴,并且说服他们一同对抗。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方法赢了这场能力悬殊的比赛! 宋夏说做就做,她爬上了站台,拿起何魔头经常使用的喇叭,啊啊试了一遍,然后朝人群里大喊:“暮青,谁是暮青?出列!听见没有?暮青出列!” 台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懂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在那呐喊什么。 但从她嘴里喊出的名字,却让身后的何连翘等人吃了一惊,不禁面面相觑,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知道这位暮青?看来真的不能再看低她的本事了! 暮青本来在人群中默默无闻,不想趟浑水,但突然听见台上有人叫他的名字,抬眸一看,是一名娇小的女孩,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让人看着很舒服不忍心拒绝,心里正苦苦挣扎着,却听见那女孩倏地指向这边,“暮青,解救同学们脱离苦海就靠你了,还不快点上来?” 被人群指指点点的暮青,手脚僵硬地走了出来。 宋夏兴奋地一手拉过他,又召集一脸疑惑的周博艺和顾暖过来,四人围成一圈后,宋夏又问:“顾暖,依你看,那八个教官当中,谁的武功最弱?” 最弱? 这也能看得出来? 周博艺觉得不可思议,“夏夏,这可以吗?” 宋夏撇了她一眼,“你可以不信自己的那三脚猫功夫,但不能不信顾暖的眼光和我的决定,两人合体那可是日月无光天地都要为之颤抖!哈哈哈!” 顾暖、周博艺、暮青:“……” 说笑归说笑,博大家乐一乐之后,宋夏收敛颜色再次问:“顾暖,快说啊!我们挑谁出来应战?” 那八个教官站在一起,个个飒爽英姿,威风凛凛,如一道坚硬的人墙,攻之不倒,克之不破。 顾暖沉吟了片刻,然后附在宋夏耳边窸窸窣窣说了几句,宋夏听了嘴角一咧,带着周博艺和暮青往站台上走去。 “想好了?”何连翘问。 “想好了!我们选他!” 宋夏指着中间一名教官,他满脸的油彩,看不出真面目,可个子却是这群人中最高的。 何连翘剑眉微微一挑,竟然选他? “当真选傅教官?哼,你们四个人上?一群胆小如鼠的家伙,没有人敢出来挑战了吗?” 宋夏冷笑,“对付傅教官,何须劳师动众?我们只需要三个人!” 三个人足矣! “好!有勇气!傅焰出列!” 傅焰迅速出列,“到!” “今天是你十公里负重越野,还是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苦逼一天,就看你的了!” “是!” 傅焰是“猎豹飞警”的六成员之一,却不是特种兵出身,他也是从A大出来的,特长是千里追踪,鼻子比狗还灵,但这身武功却是平平,不及何连翘等人。 尽管如此,对付三名乳臭未干的小朋友却绰绰有余。 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但上来之后,在周博艺和暮青的左右夹攻之下,竟然开始有些喘气,尤其看到另外一名女生不加入行动,只站在边上双手抱胸一边看一边笑,不知她意欲如何,看得他是不得不多了个心眼,不仅要对付手上这两位,还有时刻提防着那位的突然进击。 越是有心理包裹,就越是频频走神。 尤其是看到操场外围开进来一辆眼熟的军绿色越野车之后,更加的冷汗涔涔! 心突突地想,老大不是远在G市吗?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而且挑的还是这个时候! 千万千万不能倒下啊,否则,就直接没有否则了…… 傅焰刚一分心,就听见对面观战的小女生朝他唤了一声:“小心脚下!” 他快速回过神来,专心脚下,对方一记飞毛腿过来,他机灵得躲了过去,却哪想这个一个坑,等着他往里面跳,躲过这一招,可还来不及调整身形,身后就被一股重力击中,傅焰错愕地回头,只见一道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扑倒在他身上,两人齐齐往地面扑去—— 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题外话------ 艾玛,陆爷终于回归了!想娶个媳妇真不容易 071、老大,V587!(二更) 宋夏这一招打的就是心理战。 按理说,周博艺和暮青在继续打下去,只能越来越不利,倒下的机会比较大些,但她不上来,赌的就是傅焰的迟疑,心里负担越重,就越容易让对手得逞。 果然,当她喊出注意脚下时,傅焰已经失去了自我判断能力,信以为真,不过他的脚底下确实有遭到攻击,那是周博艺踢过来的一招,瞒天过海,傅焰急着去解,暮青见机行事,成功把人扑倒在地上! 扑倒在地上完全可以再爬起来,但再加上一个庞大的周博艺,傅焰被砸得不死也半残了…… 这一幕画面感太强,宋夏都不忍心看。 越野车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紧抿着唇,一步一步往站台上走来,似乎是一个天生的王者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 他身材魁伟,穿着一身迷彩服,戴着军绿色的帽子,脚下是军靴,每一个步伐显得沉闷有力。 宋夏关住笑意,有一瞬间的呆愣,他怎么来了? 然后看到何连翘等人见到他时瞬间抖擞的脸,联想到这些天来的异常训练,把她们耍得团团转,立即就拉长了脸,眼里冒火,敢情他们是一伙的! 陆朝城脚步沉重地踩在站台上时,傅焰不顾一切地从地上爬起来,朝他敬了一个军礼,“老大!” 剩下的七人也纷纷上前敬礼,“老大!” 叫得宋夏更是火大,愤愤跑下台。 陆朝城面无表情地扫向傅焰,吓得对方往后缩,想躲到蒙历的身后,却又被推了出来,只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真他妈的丢脸,居然在老大面前,输给了两个新生蛋子…… 这个男人抿着薄唇,说明他极其的不悦! 他不悦的后果,很严重! 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有人敢于出来挑战教官,这是教官们的疏忽,“从明天开始,你们回去以后每人每天负重越野二十公里,不得有误!” 八人无人敢吭声反抗的“是!老大!” 陆朝城冰冷得转身,看向一旁的暮青两人,从嘴里溢出一句:“一对一,你敢吗?” 暮青扯了扯嘴角,站了出来,“敢!” “那我让你三招!” 陆朝城站在原地不动,朝暮青勾了勾手指。 暮青原本也是一身热血,哪经得起这样的挑衅,大吼了一声就冲了出去,可三招用尽,却连陆朝城的衣服都没有碰着,惊愕期间只听见耳边响起他说的话,“趴下!”,暮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觉脖颈上如顶着千斤重般,人往前一踉跄,朝地上趴去。 “哇!帅气!”场下的新生们沸腾了起来,这军人是谁,一上场就如此的强悍生猛,看得他们都直了眼。 “老大,V587!” 士气高涨,身后的教官们纷纷鼓掌。 陆朝城眼角睨去,所有人乖乖闭嘴,摸了摸鼻子。 他往前一跨,直面所有的新生,墨镜下的眼眸在人群里扫过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颊,冷声道:“同学们最近这几天辛苦了,往常都是教官训你们,今天想不想看教官们平常是怎样训练的?” 底下一片激动声,“想!” “那好,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转头,瞪向齐齐擦冷汗的八人,咬牙切齿道:“没听见吗?今天好好表现表现!” “是!老大!” 大伙儿欲哭无泪。 今天的这场军训可谓是大快人心! 所有的新生们聚集到操场上,看着整日里训他们的教官被训,别提有多兴奋了,不过教官们的训练那才叫训练,跑步,俯卧撑,练靶子,自由格斗,看得女生们尖叫连连。 做戏,让你们做戏! 宋夏才懒得看,转身就走人。 走到操场的拐弯处时,却被人往围墙上一带。 偷袭? 下意识地伸腿,想绊住对方,却被他连腿带人一起夹住,动弹不得。 整个人被趴在墙上,做投降状。 “谁?” 没人应答她。 只觉得身后一道属于男人的浓烈气息扑面而来。 紧接着,她的小蛮腰被人覆住。 这姿势,够*! 宋夏脸色发黑,咬牙切齿,再次低吼道:“滚开!” 敢压她的,除了阴晴不定的陆朝城,还能有谁?! 果然,身后的男人俯身,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间,声音哑哑的,“就这么不待见我?” 他以为他是她的谁呢? 宋夏几乎是没有迟疑地推开他,“不待见!” 合伙欺负她,然后叫她不要在意? 呸,良心被狗啃了也不会待见! 她越是挣扎,腰间的大手收得收紧,勒得她生疼,他几乎是喘着粗气的,他说:“那就好好背对着,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声音里尽是阴霾。 宋夏感觉到他的怒气,又狠狠鄙视了一把,他大爷的,她还没开始发怒好不好? 她用力往后一顶,撞得男人剑眉一皱。 再撞。 猛地,他伸手狠狠的,“啪”的一声拍在她翘起的屁股上,“叫你力儿大!” 宋夏只觉得屁股上痛痛的,麻麻的。 还没还嘴呢,男人伸手又是一巴掌,“把老子顶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宋夏眉头一挑,侧着头怒道:“就是要把你顶坏!” 让你三个月都下不了床! 男人眼里冒着一团火苗,三天不打还上房揭瓦了? 第三巴掌拍下去之时,没有收回,而是顺着她的军训服而上,惹得宋夏惊呼一声,“陆朝城,你个臭流氓!宋爷我今天非把你撞残不可!” 说完,屁股又是很勾魂地顶出来,男人却眼疾手快地用另外一只手控制住她的,两人紧紧覆在一起。 “上的什么破学校?连宋爷都用上了?嗯?” 男人眼里怒不可遏,他突然觉得此女太惯着了反倒不省事儿,若不是看在她初犯的份上,今天非把人狠狠教训上一番不可! 宋夏被挤得浑身难受,又逃跑不得。 “爷就喜欢这样称呼了?怎么着?” “怎么着?你就是一伪爷们!”男人气结,他索性使劲儿覆上她的,不阴不阳道:“你有吗?嗯?” 宋夏被欺负得头脑发热。 真是活见鬼! 男人似乎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似笑非笑道:“所以,置气归置气,但别一时意气用事,撞断了,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072、宋爷果然是宋爷! 撞断…… 撞断了她再好好向老爷子赔罪,她才不稀罕尝什么好果恶果。 宋夏没良心地想着。 这男人身上的龙涎香丝丝入鼻。 身下的家伙更是躁动不安,弄得人浑身不对劲儿。 以前看到只黑猫警长都脸红,今儿个偏偏就要与她杠上了么? 丫的,再装! 她越是用力挣扎,他越是贴得紧。 还真当她是老鼠,任抓啊? 宋夏眼里冒火,这里是学校,就一围墙挡着,外面学生们的纳闷声不绝于耳,连周博艺那妞儿的呐喊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任谁都想不到,她竟然被人截在这里,豆腐都被吃干净了。 “陆朝城,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原来他对宋老爹说的,什么好好管教之类的话,居然是这样实现的? 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把人死拽了过来,两人面对面。 他脸上阴森森的,“你哪只眼看到我在整你了?” 睁眼说瞎话吧?何魔头,蒙历,还有后来的傅焰,他还敢说不是? 宋夏脚下一用力,狠狠踩上他的,却见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踩得多了她又心虚地松了松劲儿,不满地嘀咕道:“他们处处针对我!”这几天魔鬼般的训练,她差点都要废掉了。 男人凑近她,很认真地看着那张被晒黑的脸颊,那两只灵动的眼睛在骨溜溜地转动着。 他气极而笑,“你还不是见招拆招,搞得他们也很狼狈?” 她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看你看,都承认了!” 小爪子抓上他的胸膛,隔着一层迷彩服,用力一拧,三百六十度旋转。 宋夏拧得连眼都不眨一下。 疼得男人“哧”地一声,她才总算解了气。 他低头看她,“冷虎这样做,是有目的。” “啥目的?” 男人抓住她的手,暗沉的眸光在她的胸前飘了飘,“机密。” 又是劳什子机密,每回不想正面回答她时,就用这两个敷衍。 宋夏好不容易熄下的火又冒了上来,抽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挠了又挠。 陆朝城怕痒,于是拉长了脸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宋夏才不怕,要是以前,她或者会不知所措,生怕他会生吞了她,可,几番相处下来,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不会向她下手…… 男人被挠的次数多了,忍无可忍,抓住她的腰再次顶向她的,威胁道:“你是猫吗?这么爱挠人?嗯?” 他吐出的“嗯”字,每次都好听极了,宋夏只觉得耳朵子发麻。 “我是猫,那你就是只树熊!” 她的比喻让他紧绷着的一张脸跨了下来,笑了。 他的笑声低低的,沉沉的。 传经她的每一条神经…… “我是树熊,那你也只能是树熊,母的。” 他在用事实告诉她,她只能是只母的。 宋夏的脸唰地一下子涨红,“有你这样损人的吗?” 他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眼里只剩下他黑浓的剑眉和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越凑越近。 近到能清晰地数到他的睫毛。 宋夏一时忘记了呼吸,怔怔地看着那男人。 他突然改变了霸气的调调,正儿八经道:“能让我损的,都是祖上冒青烟了的。” 哟,这口气儿! 敢情她祖上都要从坟里冒出来对他三叩九拜,感谢被他损啊? 有人这样说话的吗? 光是长得一本正经,骨子里却是痞性难改。 宋夏无法舒展拳脚,又舍不得用额头撞上去,心想,这一撞,得有多疼啊,还不如用…… 想着,就果断行动,大嘴一张,露出洁白的虎牙,奸诈地朝那个自负到极点的男人嘴上咬去—— 嘴唇被压! 男人睁大眼睛,低喘着,“呃……” 宋爷果然是宋爷! 她温热的气息传来,他惊愕之后,很自觉地闭上眼眸。 一如既往的柔软…… 和他日思夜想的完全吻合。 他下意识地扣住她的脑壳,俯下身,让彼此之间更加贴实,让她更容易够得着。 宋夏狠狠咬了一口,松开,刚想得意地笑时,却发现这个军痞子却很享受的样子,顿时满脸黑线,“陆朝城,你你你太无耻了!” 倏地想起某个流氓家说过,没有一个男人是不愿意被女人强女干的…… 除非他是同志! 立即恼羞成怒,用手指猛戳他的薄唇,可手伸出半空却被缴获了,被陆朝城收至腰上,炙热的眼眸扫过她红润的唇瓣,俯身,用他的方式解决掉问题—— 073、爬墙的红杏(二更顶上) 宋夏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头重脚轻。 轻飘飘的。 她一头倒在床上,拿被子盖上,可脑海中总是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他总是带着侵略性的,不留余地的。 火热而霸道,肆意蹂躏…… 宋夏指尖滑过,一阵轻颤。 这个男人总是喜欢出其不意,果决,完全不顾他人意愿! 她愤愤地想着,闷头就睡。 刚躺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几道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是陆小北她们回来了。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个不停,在眉开眼笑地讨论着刚才在训练场上的事儿。 “哎呀,那何教官简直就是帅啊,好喜欢看他做俯卧撑。” 陆小北双手合十,一副肖想的样子,“你们知道吗,他虽然穿着衣服,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胸肌是多么的傲人,嘻嘻。” 周博艺和顾暖不想看到她犯花痴,各回各床,看书的看书,吃零食的吃零食。 陆小北一心都扑在何连翘身上,脱下军训后就迫不及待地掀开宋夏的被子,钻了进去,附在她耳边说:“夏夏,想不到何教官居然和我哥认识,好兴奋!” 宋夏本来就心情不好,此时见到陆小北又扯了那人的名字,很是不耐,不想搭理。 陆小北当然不知道她和陆朝城之间的恩怨,一头热道:“夏夏,你就说句话嘛,我好像很喜欢何连翘耶,每次见到他心都乱跳,能不能给出个主意,让他能那啥我嘛?!” 哎哟喂,敢情这小妞春心萌发了啊? 宋夏转身,和陆小北面对面,她心中有些疑惑,“你对他什么感觉?” 陆小北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心跳加速,尽管每天都不想去军训,但又想去看看他,哪怕只看一眼都觉得心里踏实。” 不得了,不得了,才见过几次面啊,就把心给交出去了? 不过既然小北喜欢,她倒愿意当个红娘,眼珠子一转,宋夏就想出了一个主意,“明天不正好是礼拜六吗?我们不如约何教官出去喝喝茶,聊聊天?” “这成么?” “当然成,你看我的!” 宋夏想,既然陆朝城说过这次的军训是有任务在身的,而她总有一种错觉,这事儿和她脱不了关系,不如就试试看,万一真的就是呢。 于是,死气沉沉的人突然神采奕奕起来,从床上爬起,连衣服都不换,就冲了出去。 到了操场外面,教官们都还在,不过陆朝城也在,宋夏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朝何连翘勾勾手指。 何连翘正在挨训呢,突然看到树后探出一颗头,示意他过来,似乎有话要说,何连翘的眼尖得很,一眼就看出了这位不就是处处找他们茬的女生么,狐疑了一下,朝陆朝城立了一个军礼,然后朝树后走来。 走到树后,宋夏本来想敲晕对方解解恨的,但一想起陆小北那双冒红心的眼又生生忍了回去。 她敛敛神,神情很认真地道:“何教官,你明天中午有空吗?” 何连翘错愕地点点头,“有。” 这几天队里没有任务,大家都清闲得很。 “哦,这样就好说了!”宋夏故作深沉的模样儿,摸了摸光洁的下巴,道:“我有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要对你说,明天中午在万豪咖啡厅不见不散!” 说完,还不等何连翘反应过来,人就赶紧闪出了几米远。 “诶,宋同学?” 何连翘想追出去已经来不及,到底是什么事这样神神秘秘的? 他不解地挠挠头,一回头,却看到老大一脸阴鸷地站在背后! “嗷……” * 第二天中午。 A市万豪咖啡厅。 按照约定时间,宋夏和陆小北两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现在门口。 两人正准备进去时,陆小北突然心生怯意,然后让宋夏先走一步,她去一趟洗手间再回来。 宋夏无奈,只好一个人先进去,到了里面,远远就看到何连翘,脸上一喜,小媳妇般跑了过去,“何教官好!” 何连翘挺直腰板子坐得一本正经,见到她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宋同学……” 欲言又止。 “何教官来得好早!而且今天还这么帅!” 为了陆小北,宋夏这可是把这些年攒起来的笑容都拿出来了,笑得那个灿烂。 何连翘呵呵苦笑。 他是看出来了,宋同学对他笑得越欢,有人的脸色是越黑。 那啥,宋同学,您老人家能不能再睁大眼睛看看,这儿还坐着一尊大佛啊? 宋夏多少七窍玲珑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何连翘的不对劲儿,眼睛四处瞟了一瞟,才发现盆景之后还坐着一个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陆朝城怎么也来了?要是被他发现这次是她撺掇陆小北约的何连翘,不把她腿打断才怪!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宋夏捂着胸口,让自己镇定了又镇定,才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陆大哥,你怎么也在这,这么巧!” 陆朝城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让人的心为之一抖。 算算时间,陆小北也差不多回来了,宋夏也不管陆朝城到底愿不愿意,过去赶紧把人拉了起来,拼命往外面走去,“何教官,您先坐坐,我和陆大哥说几句话就回来哈!” 远离了咖啡厅,陆朝城才蹙着眉把挂在身上的女子拉开。 “说吧,你为什么要约何连翘来这里?” 一副质问爬到墙上东张西望的红杏的口气。 宋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发现这里离咖啡厅有一段距离,总算安全了,才拍了拍胸脯道:“不就是想喝喝茶,聊聊天嘛,能有什么。” “喝茶?聊天?”男人的声音渐大,恨不得掐死她,“宋夏!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的?嗯?” 宋夏也不甘被骂,比声音大呢,谁不会,“陆朝城,你凭什么这么大声吼我?我和何教官纯洁得很,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好,很好!” 陆朝城在原地转了一圈,满脸的阴霾,“宋叔叔今天来A市了,不想被发现,就乖乖跟我回去!” ------题外话------ 哎,陆爷向来腹黑惯了,不知道这次说宋国雄来A市是真的还是假的,真为我家夏妞抓急~ 感谢南宝宝的5朵小鲜花~ 感谢穆晓天yes的3朵小鲜花~ 感谢美梦不真的2朵小鲜花~ 摸摸大~ 074、暗中较量 宋国雄来A市了! 宋夏哪敢再哼半句,乖乖随陆朝城回了陆府。 踏进陆家的门,却连宋国雄的半条影子都没看到,气得她直跳脚,“陆朝城,你是不是在耍我?” 陆朝城坐在沙发上,正儿八经地看着今天军事时报。 她气急,干脆走过去掐他的脖子,“陆朝城,我爸呢?你说,你快说!” 跟她玩阴的是吧,她就跟他玩命! 陆老爷子从书房下来就看到这两个小辈在那玩掐掐呢,想退回去,又不忍心他的乖孙子被玩坏,干咳了一声:“咳咳,夏夏丫头,你爸今天来A市了,不过刚走。” 然后踩下楼梯,打开大厅的电视机,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哎呀,最近这电视剧总是那些后生演的打情骂俏的剧本。” 宋夏的手悄悄收起,尴尬地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了几下,说,“爷爷,这不是有京剧看么,您听听。” 陆老爷子不动声色地笑了,“呀,还真是!” 说完,就闭上眼睛听京剧去了。 当着老人家的面虐待人家的乖孙子,这毒手宋夏还真下不了,只好拿起刀子削了一个苹果,刚削完准备吃呢,边上的男人适时地开口,“我喉咙痛。” 他在暗示她,喉咙被她掐痛了。 宋夏乖乖把手中的苹果塞到他嘴里,“快点吃!吃了就不痛了!” 男人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宋夏当然不愿意了,使劲儿抽,但这男人就是死抓着不放,清湛的墨眸一直看着她的,两人在暗中较量了一番,不想在陆家大厅里动手动脚,被别人看见可百口莫辩了,况且还有一个陆老爷子坐在他们旁边。 于是死活不让陆朝城得逞,结果两人一拉一扯之间,脚下一个踉跄,就跌倒在一张宽阔的胸膛里。 “放手!”宋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男人但笑不语,不仅没听她的,还偏偏往怀里带,弄得她狼狈万分。 陆老爷子反倒没斥责他的好孙子,还偏生在那里哼起了几句京剧,“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宋夏:“……” 到了吃饭时,陆家人都在,苏菱菱也来了,听说是上次开学时有课本落在陆家了,这次特意过来拿,经苏叶说了几句,也凑成了一桌吃饭。 宋夏左边坐着何悠,右边坐着陆朝城,陆老爷子总是叫他给她夹菜夹肉,“夏夏最近在学校可是累坏了吧,朝城给她夹块排骨补补,瘦不拉几的,不然下次铁牛过来找我这个老头子算账,说不好好疼夏夏丫头。呵呵。” 陆老爷让夹排骨,陆朝城连猪蹄子都夹了过来,堆在她碗里,“这个更补。” 猪蹄子是补什么的,宋夏一清二楚,银牙都咬碎了,却还是得装笑,“谢谢!” “不用客气!” 宋夏装模作样拨了几口饭,眼睛却在桌子上骨溜溜地转,突然,看到那盘豆角里有几块红萝卜碎,想起他是不吃红萝卜的,顿时来了戏弄他的心,站起来,快狠准地夹起一片红萝卜,放到他碗里,无比认真地说:“陆大哥,你怎么总是吃荤,偶尔吃吃素也是不错的!” 然后不顾众人讶异的眼神,笑得一脸期待地看着陆朝城。 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就连苏菱菱都抬起了头,复杂地看向宋夏,随后又把目光落在陆朝城的身上。 陆朝城瞥了一眼碗里的红萝卜,嘴角微微抿起。 宋夏暗暗得意,掳了老虎须了,嘿嘿。 看他能怎么办? 是摔碗呢还是摔她? 结果,陆朝城二话不说,夹起碗里的红萝卜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下去。 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吃得津津有味儿。 宋夏看傻了眼,不死心,又挑了一块过来,装,继续装,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陆朝城嚼完了嘴里的,又夹起碗里的。 看得宋夏心惊胆颤,想起以前不喜欢吃芹菜,结果被老妈逼着吃了一口,于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躲在厕所里大吐特吐,从那以后每每看到芹菜都绕道走,还一度以为不是老妈亲生的。 看陆朝城吃得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突然就后悔了,尤其是看到苏叶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时…… 这是当着人家苏伯母的面儿虐待人家的宝贝儿子啊…… 宋夏心虚,赶紧低头拨饭。 苏叶:“朝城,你……” 她这儿子从小就不爱吃红萝卜,今儿个是怎么了?连气都不喘一下,连吃了两块,难道这味道与以往的不一样了?苏叶狐疑地夹起一块,吃了,没什么感觉,都是一个味儿,甜甜的。 陆朝城把碗里的红萝卜嚼完,眼光扫过身边把头都埋进了碗里的人儿,憋着一口气道:“红萝卜营养。” 好一个红萝卜有营养! 宋夏差点没噎着,“咳咳,咳咳咳咳!” 糟糕,米粒儿好像真的蹿到气管里了,宋夏拼命捶着胸,却一点都见好。 嗷,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害人害己了。 动静太大,惹得陆朝城侧目看了她一眼,然后不计前嫌地帮她拍打着后背,“不就是吃了一块红萝卜么,又不会死,至于担心成这样。” “……” 宋夏一口气没顺过来,自挂东南枝。 075、四大天王 饭桌上陆朝城吃了宋夏夹的红萝卜,陆家上上下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时不时往宋夏身上瞟。 尤其是苏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隙缝了,一口气吃了两碗白米饭,还热情地为宋夏也添了一碗,眼睛总是火辣辣地往她肚子里上扫来扫去,“夏夏,军训苦,多吃点!不然你这小身板子……” 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但宋夏再迟疑,还是注意到苏菱菱的脸都红了。 宋夏大大咧咧惯了,今天面对陆家的人,居然有点难为情起来,她觉得不就是陆朝城破天荒地吃了几片红萝卜块么,至于这样带着有色眼睛看她,草草拨几口就借口吃饱了,“噔噔噔”往楼上跑去。 到洗手间里洗了一遍又一遍的脸,直到脸上的热烫感觉消失,才从里面出来,打开门,却看到苏菱菱就站在那里。 宋夏鲜少和这位有接触,这次也不想例外,错身而过。 苏菱菱却先开了口,“宋小姐这次军训黑了不少。” 想勾搭啊? 但这语言技巧却不怎么修辞,还带着一点点敌意。 宋夏帅气地学着男明星们拢了拢额头的刘海,撩起眼皮子呵呵笑,“是啊,不仅黑了,连长发都没了,也不知道这样子还会不会被人惦记。” 苏菱菱也朝她绽开一丝笑容,鲜红的指甲却微微收敛,“宋小姐性情中人,怎么会没人惦记。” “呵呵,借苏小姐吉言。”眼珠子眨了眨,宋夏又没心没肺地说,“哎呀,不是有人说过吗,能在这万恶的军训中还能被喜欢上,说明这就是真爱。” 她说的可是真话真理儿,一场军训下来,再美的女神都能晒成黑不溜秋的鱼干片,这都能被看上,说明这男人不是看走眼了就是真爱。 苏菱菱的笑僵在半空中,久久才憋出一句,“我也觉得是。” “哦,看来苏小姐感同身受过。” 宋夏说完,也不管苏菱菱的反应,人就错开身,往陆小北的卧室走去—— 陆小北鬼鬼祟祟的回来了! 丫的,这陆府上上下下虽然没有监控器,但个个都是耳尖目明的,能混到二楼简直就是个奇迹! 宋夏破门而入。 还想着逗逗陆小北几句,却抬眸看到她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死鱼儿一般。 看来是在何连翘那里受委屈了? 用脚踢了踢床头,“喂,陆小北,你给我起来。” 陆小北见到她进来,逮住人“哇”的一声就哭,“何教官拒绝俺了!呜呜!” 果然! “说说怎么回事?” 陆小北哭哭啼啼的,她说:“你走后,俺就进去了,可何教官一见到俺,二话不说就要把俺送回来,俺死活不愿意,他就把俺扛了回来,呜呜。” “他知道你是陆朝城的妹子哪还敢泡?” 宋夏气得是头顶冒烟。 为了让他俩约会,她容易么,牺牲了色相,却换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 可还是不愿意认清事实,“那姓何的,难道连一顿饭都不请吃?” 陆小北又嗷嗷哭,两眼泪汪汪的,“他说有机会下次再请。夏夏,他这不是敷衍俺么,都拒绝得这么彻底了,怎么可能还有下次?” “是何连翘亲口说的下次请客?” “嗯,反正我是当哄哄的了。”陆小北非常难过。 宋夏却听出了一丝希望,这何连翘要不是随便哄哄这位陆大小姐,要不就是对陆大小姐是有点意思的,要不然哪来的下次?这分明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走。 既然是这样,她不不妨叫陆小北趁着军训这段时间多多和何连翘较劲儿。 哦,其实私底下是她想和陆朝城较劲儿…… 想了想,宋夏拍拍陆小北的肩膀,安慰她,“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小北,既然你喜欢他,就不要轻言放弃!” 陆小北撇嘴,“夏夏,我还真不想放弃,我觉得何教官挺好的,我、我,哎呀,夏夏,你给俺指条明路呗!” “咱俩啥关系啊,真是的,我不帮你帮谁?” 这两位关在房间里研究了老半天,觉得想要把何连翘泡到手,最关键在军训的这段日子里,要不一手把人拿下,要不就把对方的联系方式拿下,细水流长嘛。 这件事儿就这样定了,宋夏哄好陆小北,又帮她打扮了一番,遮掩住红肿的眼睛,然后下楼觅食。 到了楼下,发现陆朝城坐在大厅里,不看报纸也不看军事节目,就像一尊不会笑的大佛一样,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 陆小北做贼心虚,弱弱地唤了一声“大哥”后就闪身进了厨房,宋夏没陆小北那人精跑得快,就被留下逼供。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有?!” “今天中午为什么没看到小北下来吃饭?嗯?” 陆大爷,您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啊? 宋夏觉得自己很像怡红院里的老鸨,想尽办法都要陪着客人笑,客人问什么还要很有技巧的回答,“小北今天去图书馆看书,没注意时间就忘了回来。” “她上图书馆去了?家里不是有书房吗?”陆朝城眉宇一挑,随后拍着身边的位置,朝宋夏勾勾手指,“站那么远干嘛,怕我会吃了你么,过来坐下。” 为了陆小北,宋夏也是豁出去了,小跑着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装模作样地拿起桌上的报纸看,才慢悠悠地回答,“家里的哪里能比得上外面的?书又多,环境又好,这不,她看得太入迷,连回家都给耽搁下了。” “哦。” 陆朝城不知何时把屁股挪了过来,就坐在宋夏的旁边。 只见他双手搁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敲打着,神情高深莫测。 过了两秒,他问:“在学校的图书馆?” 宋夏从报纸里“嗯”了一声。 “还真勤奋,以前没没见她有多爱读书。” 宋夏又“嗯”。 男人并不见得有多烦人,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又过了两秒,他又问了,“夏夏在看什么新闻,这么入迷?” 宋夏闷闷地丢一句过来,“娱乐新闻,眼看四大天王就要合体了,这真是又要见证了一件轰动娱乐圈的好事啊!” 刚亢奋地说完,报纸就被人拿下了,宋夏抬眸,望见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不管谁是四大天王,但夏夏真是好本事,报纸都拿反了也可以看得津津有味儿。” 宋夏囧! ------题外话------ 科普一下,四大天王是在1992年时被邵逸夫评选出来的。 咳咳,四大天王就不说是哪四个了吧,影响我们70后80后90后的成长,虽然俺都不怎么喜欢,咳咳,俺喜欢小鲜肉,小太阳,峰峰,杨洋,小绵羊张艺兴,还有最近在盛播的《太子妃升职记》面瘫太子盛一伦,哇咔咔 076、尿遁 被指出报纸拿反了,宋夏一点都不显得慌张,干咳几声之后,又重新拿起。 这次干脆把脸都深埋进去了,决定不管陆朝城问什么,她都要保持沉默,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陆朝城闷笑了几声之后,却是不再哼声,把身子斜躺在沙发上,两只大长腿伸到玻璃桌上,很随意地交叠着,整个人显得很慵懒。 宋夏偷偷望去,见他正闭着眼,一副睡着了的样子,赶紧往外撤。 结果陆小北好死不死正好从厨房里出来了,一只手拿着一只鸡腿,一只手拿着一个大肉包,堵得满口都是,见宋夏猫着身子就要往外走。 “夏夏?夏夏你要去哪?等等我!”她才不要在家里,有她大哥在的地方气压都好低。 宋夏把手指竖到嘴边,“嘘!” 陆小北用鸡腿代替手指,也朝她“嘘”了一下,可这刚没走出几步呢,沙发上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把陆小北吓得不轻。 “呵呵,大哥!” 男人很漫不经心地开口,“这是要去哪?” 陆小北指指外面,眉欢眼笑道:“今天天气这么好,出去晒晒一会儿,呵呵,晒晒。” “还挺有雅兴的,看来这大学不白上。” “那是当然,要不,大哥也一同前去?” “嗯,出去走走也行。” 陆小北只是随口询问,心想做就要做全套,可哪曾想,陆朝城居然还答应了,她可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她拿着半残的鸡腿指指楼上,嘿嘿笑:“哥,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导师交代的英翻中,我好像还没有完成!” 陆朝城站了起来,嘴角轻扯,“那既然这样,大哥就和夏夏去了?” “呃……” 也只能这样了! 陆小北暗中朝宋夏抱了抱拳,张口无声道:“救场一下!救场一下!” 宋夏顿时在风中凌乱…… 好吧,为了不被陆朝城怀疑到陆小北的异样,她也只能以色侍主了! 到了外面,宋夏当真到太阳底下,张开双手做泰坦尼克号女主状,闭上眼睛晒太阳,刚没晒上几分钟,就被陆朝城拉进了车里。 “干嘛呢?” “带你去一个地方。” 陆朝城向来说话精短,有事说事,从不会多费口舌,宋夏也只有点头的份。 车子大约开了将近十五分钟,离市区越来越远。 宋夏的眼睛越眯越小。 小样,这个男人又不会是想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把她就地正法了吧? “那啥,我尿急!” 她抓着裤子,一副憋不住的模样儿,看得驾驶座的男人忍俊不住溢出一抹笑意,然后又生生收了回去,板着脸斥了声:“忍着。” “那不行,万一忍不住呢?那可是要水漫金山的!” “……” 陆朝城满脸黑线。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 车子戛然而止。 宋夏忙不迭地下车。 一头蹿进了最近的玉米地里,在那蹲了一会儿,脑中飞快计算了下,这里离市区有一段距离,跑回去不得把她累死?想了想,这也太不划算了! 正想着,玉米地外有道慵懒的声音飘来:“好了没?再晚去的话,凤凰花海那边就要不营业了。” 凤凰花海? 玉米地里的宋夏还是把这几个字听了进去,咦,这不是A市有名的风景区么?据说里面是花的海洋,花漫大地万紫千红,是A市有名的风景之一。 想着,赶紧撸了撸裤子,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撩了眼皮子道:“哎呀,撒了一玉米地的农化肥,再过几个月就来找农民伯伯要玉米回家煮玉米粥了!” 陆朝城终究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不快点上来,杵那里唧唧歪歪干嘛?” “好嘞,这就来!” 宋夏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坐得妥妥的,压根就忘了当初的不愉快。 陆朝城嘴角轻扬。 到了凤凰花海,才发现出来这一趟,值了! 因为正好赶上九月,秋意正浓,而花开得正红,宋夏数了数,花卉的种类真不少,有秋菊,有薰衣草,有一串红,有醉蝶花等上百种,看得是眼花缭乱,心情甚是愉悦。 走在花的海洋里,四周都是花的环抱,阵阵芬芳扑鼻,就连身后跟着一个陆朝城都觉得顺眼许多。 “要是有iphone就好了!”可以拍照留念。 陆朝城听得不是很清楚,走到她身边问,“想要什么?” 宋夏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拍照的姿势,笑说:“大哥大!我想要有一部能拍照的大哥大!” 陆朝城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大哥大那么笨重,要拍照也不能选择它,至少得轻盈点,薄一点的,拿在手里不觉得重。” 这说的不就是iphone6么? 宋夏突然想起一件正事,她狗腿地挽起陆朝城的手臂,神秘兮兮道:“你说的这玩意儿将来指不定会有,陆朝城,我也觉得大哥大太笨重了,不如咱俩合伙开公司,然后请技术员把它改造了,变成你说的那样,又薄又小的,说不定会大赚一笔?” 陆朝城深深睨着她,毫不吝啬地称赞了她一番,尔后又说出个人见解,“想法不错,但这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中国还持在发展中阶段,你所说的时代也总有一天会到来,所以一切都要循序渐进,把握不好则适得其反,明白吗?” 宋夏咋舌,陆朝城的脑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连中国未来发展的趋势都看得如此透彻,难怪连陆老爷子都那么看重他,原来真是有几分墨水的。 “还想要拍照么?” “当然想!” “景区应该有专业摄影师拍照的。”他挑了事实说。 两人在景区找了一遍,果然看到一个胸前挂着一枚海鸥牌胶特相机的人,宋夏感到很意外。 她在花海里苦苦寻着最佳背景时,陆朝城突然站到了她身后,波澜不惊地开口,说:“我们合拍一张吧!” ------题外话------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海鸥牌胶特相机是很好的,相当于那时的一种流行时尚。 077、不喜欢钓鱼的猫 宋夏有一瞬间的愣怔,陆朝城要和她合影? 正想着,腰上一重,他的右手覆了下来,他的头抵着她的,彼此的呼吸萦绕在一起,只听见摄影师在对面笑得露出满口的金牙,“来,一二三,笑一个!” 宋夏咧嘴一笑。 “咔嚓”一声,记忆永存。 两人拍完照,给摄影师留了地址,然后又四处逛了下,发现花海旁边有一座水库,好多人在那边垂钓,宋夏也不甘寂寞,加入了垂钓行列。 钓了一会儿,才意到这钓鱼也是一种技术活,她都丢了好几条鱼饵了,却连一条鱼儿都没有钓上来。 再看看身边的陆朝城,人家只是往椅子上一坐,那些鱼儿就纷纷往他钩上爬。 宋夏带着满满的嫉妒,嘀咕了句:“哎呀,这水库里养的都是女性鱼么?”怎么都跑别人那去了,她最后得了一结论,原来鱼也是好色的。 陆朝城嘴里叼着一支万宝路,香烟袅袅的,他悠悠地地瞅了她一眼,“我钓的都是雄性鱼。” “嘛意思?” “我男女通吃,可你就是不行。” 宋夏送了他一个白眼,纳闷道:“陆朝城,懒得和你耍嘴皮子,我是真想钓鱼,因为我想今晚饭桌上有鱼吃,不如你教教我吧?” “过来!”陆朝城挑眉。 看来是愿意教她了? 宋夏屁颠屁颠走了过去。 陆朝城从椅子上站起,把她摁了下去,“坐好。” 然后站在旁边手把手地教,“腰要挺直,手要这样抬着,不要乱动,会惊到了水底下的鱼。” 果然靠的是技术活儿! 宋夏挺了半天腰,手都僵了,只好把鱼竿重新塞回到陆朝城手里,“还是你钓吧,我负责吃就行。”看着别人钓鱼心就痒痒的感觉,现在她可不敢这样想了,还不如到大太阳底下晒军训好。 陆朝城这回没有损她,只是接过鱼竿,重新投放到水里,猫喜欢吃鱼,但不代表猫有耐心钓鱼。 两人从凤凰花海回到陆府时,已经是傍晚。 陆朝城把鱼丢给厨房,回头询问了宋夏,这些鱼怎么安排。 宋夏当然不会客气,拉起厨娘的手一件一件数开来,“我要吃水煮鱼!微辣的!要这样这样弄……” 难道今晚陆府上下都要随着宋家姑娘吃水煮鱼?厨娘忐忑地看向陆朝城,陆朝城非但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还吩咐她一切按宋家姑娘的口味去做。 厨娘边拎着鱼回厨房边犯愁,一桌子上都是鱼儿,这真的好么? 到了晚上,苏菱菱还没有走,最后还和陆家的人一起吃了晚饭,但她似乎不怎么喜欢吃鱼,只是挑了里面的酸菜吃,陆小北悠看见了忍不住吐槽,“苏小姐,你怎么尽吃吃酸菜啊?难不成夏夏钓的鱼不好吃?” 苏菱菱当着所有的面淡淡一笑,“鱼很好吃,但菱菱自小生长在江南,吃不得辣。” 苏叶嫁过来A市几十年,早忘了当初她也不喜辣,这才意识到不妥,忙让下人又重新弄了几盘江南菜,苏菱菱却拦下了,说:“姑姑,不碍事的,菱菱该学着吃辣了!” 陆小北边吃鱼头,边丢过来了一句:“苏小姐,你还是少说话了,满口的酸味儿。” 宋夏用手肘推了推口不遮拦的陆小北,悄声说,“得,赶紧吃鱼,你就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陆小北撅嘴,哼,她本来就不是哑巴。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 今天宋夏和陆朝城出去后,陆小北以为她终于躲过一劫的,结果在楼上遇见了苏菱菱,两人当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陆小北哼了一句就想回卧室,正巧何悠从外面回来,看到她就问了今天中午上哪去了,她当然是和宋夏说的一样,去校图书馆看书去了,结果边上的苏菱菱疑惑地飘一句过来,说是今天她一直在图书馆怎么看不到陆小北,于是陆小北成功被何悠盯上,说了半天好话才得以脱了身,所以自打那起,陆小北对苏菱菱就更没什么好印象了。 今晚这顿饭,除了陆小北闹出的那茬,其它都还正常,只是苏菱菱看她的眼神似乎更不对劲了,宋夏正纳闷,抬头却看到苏叶也一脸笑意地朝她看来,看得她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也礼貌性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埋头吃鱼,她可管不了饭桌上的风风雨雨,吃饱了赶紧刷牙睡觉。 吃完饭后,宋夏早早进了卧房,却不料有人却把电话打到了陆府。 当陆小北上来,说是一个男人打电话找她时,她还以为陆小北逗她玩儿呢,半信半疑地下去接了,耳边却是响起了一道陌生的男声—— “哦……” 谁呢?宋夏皱着眉头,她不曾把陆家的电话说给谁呀?怎么还是有人找到她了? “你好,你是哪位?” 对方握着话筒沉寂了半晌,极其艰难地低低唤了她一声,“夏,夏……” 他嘴里唤着她的名字,却愣是没再说别的。 宋夏挺纳闷的,好歹得多说几句,要不然说是谁,她心里也有数啊。 “你是?喂,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夏……夏……” 对方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却一直没有说出口,宋夏觉得应该是谁在恶作剧,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回头却看到陆朝城就倚在墙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晕暗的灯光拍打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或好,或者不好。 总觉得那目光沉沉,宋夏把它归结为,不悦。 难道是因为那通电话的缘故?宋夏想起陆小北说过,这电话是陆朝城接的,于是心里有了底,指了指电话,说,“我也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可能是恶作剧。” 她刚解释完,就见那光晕中的男人转身,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 宋夏以为他没听见,又追了出去,“真的啦,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可他一直喊我夏夏,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 楼梯上的男人幽幽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矮他半截的女孩,“你这样急着解释,我能不能把它定为,你很在意我的在意?” ------题外话------ 在这里,小芽推荐一位好姐姐人鱼茉茉的文,《爹地错了》 正在首页强推中,有喜欢的妞可以点击收藏阅读哦! 简介如下: 他是卫氏拥有强大且身份神秘的董事长。 事业上杀代决断,生活里却频遭暗算。 洗衣、做饭、暖被窝儿…… 拎包、溜狗、擦屁股…… 累死累活,最主要孤枕难眠! 他抗议!抗议!抗议! 面对惨遭洗劫的书房,他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奋起抵抗。 正进门的小可爱萌萌一笑,松开狗链,一声娇斥:“咬他!让他六亲不认!让他抛妻弃子!让他不懂百善孝为先!” 这是一个双胞胎小可爱追父、斗父、训父的故事,有悲有喜,有虐有甜,欢迎跳坑,多多支持! 078、顾暖的小故事(二更) 因为陆朝城的一句话,宋夏彻底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在想,她很在意他的在意? 这句话有点深奥,她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剖开来念,陆朝城说他在意她,然后又问她,是不是在意他的感受? 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的? 宋夏没有爱过一个人,就算以前是EXO的行星饭,但那种对偶像的爱和爱情并不是一回事。 陆小北说,喜欢一个人时,会心跳加速,哪怕才刚分开,也会莫名的想念。 她似乎对陆朝城就是这样的感觉。 每次被他亲吻时,心里如一群小鹿在乱撞,他不在时,脑海里总会莫名出现他的名字,会浮现出他的的容颜,有冷漠的,浅笑的,痞痞的…… 她似乎、貌似、好像有一点点的喜欢陆朝城! 得出这样的结论时,宋夏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她需要静静,真的要好好想这个问题了,于是趁着夜色朦胧,从陆府溜了出来,到了外面,发现天还没亮,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但在没有把那份心乱的感觉理清之前,陆府是不能再回去了。 宋夏抬头忘了忘天,离天亮还有一段距离,也不管那么多了,一个人徒步走回A大。 好在陆府离A大也不算太远,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到了,因为值班室的保安都睡着了,她只好翻墙进来,蹑手蹑脚到了宿舍,顾暖竟然还没睡,正靠在一盏小台灯旁看书,见她进来时吓了一跳。 “宋夏?你怎么半夜回来了?” 宋夏和陆小北的关系,明眼人看着,是铁打不变的感情,这时候半夜从陆小北家出来,是人都会误认为两人闹什么矛盾了。 宋夏颓废地爬上了自己的床铺,随后摆摆手道,“别提了,我烦着呢。” “你能烦啥?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解开。” 顾暖从书本中抬头,等着宋夏开口。 宋夏才不会让别人知道她喜欢陆朝城的事,胡乱编了一个理由,顾暖没说什么,只是笑笑,然后又重新低头看书,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故事,说出来了只会增添烦恼,相信以她这位舍友的聪明才智,会捋顺了的。 宋夏回到了宿舍,还是睡不着,明明已经困到不行,眼睛都睁不开了,可大脑他大爷的还在飞快地运转着,让人不得安宁。 顾暖也注意到她的躁动,干脆把书本合了起来,坐在床上说,“宋夏,既然你也睡不着,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听说有故事听,宋夏也从被子里钻出来,依靠在墙上,“你说,我听着。” 顾暖想了想,说,“我以前有一个好姐妹,我和她的关系就像你和陆小北一样,或者比你们还要好。” 宋夏撇嘴,打断她,“我和小北的关系哪里好了,别拿我俩做比较,咳咳,顾暖,你继续说!” 顾暖目光悠远,黑暗中似乎还听到她低低叹了一声。 “我在这里就叫她小月吧。” “小月从小父母离异,妈妈跟人跑了,去了美国,她跟着父亲生活,父女感情很好,可后来父亲经过亲戚的介绍,给她娶了一个后妈,你们城里人不是经常说,有了后妈,亲爸就成了后爸吗?” 宋夏点点头,这种事还真有,亲爸再好,在后妈的撺掇下,什么感情都会变了质,她突然开始同情起那个叫小月的姑娘来。 “就是从后妈进门的那一天起,爸爸对小月疏离了很多,动不动就是打骂,尤其是弟弟出生后,后妈就经常趁着爸爸不在家,让小月没完没了的做家务活,小月做累了,跑到椅子上休息,却正好赶上她爸爸回来,后妈却恶人先告状,说小月偷懒,让她帮忙照顾弟弟一会儿都不肯,于是小月又遭到爸爸的挨打。宋夏,你猜,后来怎么着?” 宋夏还在为小月的遭遇深深鞠一把同情泪中,听见顾暖问她,“啊”了一句后,想了想说:“小月后来离家出走了?” 如果换成是她被老爸毒打,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离家出走再说。 顾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你想错了,小月并没有离家出走,而是忍了下来,把所有的苦往肚子里吞,更加的为爸爸一家三口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她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为了得到后妈的信任,后来她真的做到了,在弟弟六岁生日那年,一家人到城里买蛋糕时,她亲手制造了一起意外,让所有的人在那起事故中差点丧生,而最后关键时刻,看到爸爸痛苦的眼神时,她却后悔了,为了保住弟弟的性命,她不顾一切地把弟弟推了出去,而她却坠崖了。” “那后来呢?小月怎么样了,她死了吗?” “她当然没死成。”顾暖伸手“啪”的一声关掉了小台灯,让人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在黑暗中,她缓缓道出了小月的结局,“她在医院昏睡了一年,醒来之后就被外婆接走了,她爸爸后来想见她,想当面感谢她救了弟弟,却始终没见到她。” 宋夏为小月的故事深深动容,“小月太可怜了!” “我开始也为她打抱不平,可后来一想,她一点都不可怜,至少她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外婆,宋夏,你知道吗,我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从那段伤痛中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顾暖的故事太感人,还是真累到了极点,宋夏说了一句,“坚强的小女孩!”后就眼睛一闭,睡着了。 那晚,宋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悬崖上有一个女孩在哭,她走过去拍开那女孩的肩膀想要安慰几句,可那女孩回头后,她发现那女孩的脸瞬间变成了陆朝城…… 他朝她冷笑了一声,“夏夏,承认吧,你喜欢上我了!” ------题外话------ 感谢Sharon。G妹子给小芽投来的五分经典好评,摸摸大~ 感谢染霜林醉妹子投来的五分经典好评,还有一颗闪瞎眼的大钻石,和一朵小红花,谢谢小染染! 079、拔河比赛(新年快乐!) 宋夏被噩梦惊醒后,在宿舍挺尸了一天,吓得返校的陆小北以为哪里招惹到她了,只差没嚎啕大哭,把从家里带上来的零食都堆到她面前,结果只换来一句,“滚!” 每次看到陆小北,宋夏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陆朝城,这两兄妹真是祸害啊,害人不浅。 当军训的号角响起时,宋夏几乎是病恹恹出去的。 到了外面集合,却发现陆朝城居然也在,干脆把头埋到胸前,眼不见为净。 可有人就是想刷存在感,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第八小分队个别同学在上个星期表现不错!听说我不在的时候,错过了好多好戏,真可惜!” 于是现场就出现了两种声音,男生很严肃地回答:“不可惜!” 女生们则异口同声地回答:“好可惜!” 听得宋夏嘴角抽了抽。 陆朝城今天依旧是迷彩服配军靴,墨镜没有戴,露出他那张五官分明俊美绝伦的脸,惹得在场的女生个个眼冒红心,尖叫连连,唯有宋夏和陆小北两个知情人拉长了脸。 当那抹颀长的身影再次走到宋夏面前站立时,她忍无可忍地甩了句:“赶紧把墨镜戴上!” 不然全体都不要再军训了,直接围着他转,猛犯花痴。 陆朝城眉眼一挑,当着众人的面再向前一步,两人就差半步距离时,他突然压低了嗓音道:“吃醋了?” 宋夏挺直身板子瞪了他一眼,“自作多情!” 他没有生气,只是抬起眼皮,往四周冷冷扫了一眼,吓得所有人都身子一僵,而再次对上她的眼睛时却是目光灼灼的,“男朋友长这么帅,给个你不吃醋的理由?嗯?” 宋夏耳根子发烫,谁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了? 她并脚站着,决定不想说话,这关键时刻多说多错。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对视了半晌,他似乎懂了,忽而嘴角一勾,笑了,“哦,只有我女朋友才有资格管我!” 宋夏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不就对了嘛,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可他在临走前,又不缓不慢地从衣兜里拿出墨镜戴上,透过墨黑的镜片悠悠地吐了一句出来:“所以,我决定了,听夏夏的!” 宋夏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差点没摔倒,“……” 今天的军训和往常几天不一样,没有站军姿,也没有听到教官们的各种嘲笑声,重新戴上墨镜的男人走到站台上,和何连翘不知说了什么,后者站了出来,扫视了一眼八个小分队,面无表情道:“今天,我们来一场有趣的拔河比赛,哪个分队赢了,那他们今天就不用再来晒太阳了!”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每个小分队都跃跃欲试,谁都想赢。 各个小分队的队长都忙开了,一个个筛选最佳人选。 宋夏心想,就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上,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但这种神力之事,最好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不然闹到中央,就不只是力气大的事儿了,所以能避就避。 想着,她就退到了一边,看着大家跑到何连翘面前自荐,周博艺仗着人高马肥的,也凑热闹去了,结果竟然被选上。 操场那边热闹哄哄的,满场的喝彩声,似乎与宋夏无关,她趁着没人注意,干脆跑到旁边一棵大树下乘凉。 轮到第八分队上场时,周博艺被安排在最后,她揣着滚圆的身子往地上一坐,稳固后方的阵地,这给前方的男生们制造了更大的机会,于是,中间的红旗一点一点地往他们的阵营移动。 宋夏正看得起劲儿,面前突然一黑,她被人挡住了,刚想怒骂谁个这么缺德的,一张墨镜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看着心塞,转身就要走,男人却用身子挡住了她的,寸步难行。 “说吧,那晚为什么不告而别?” 该来的还是来了! 宋夏背靠着大树,粗粝的树皮磨得她后背发痛。 她眨巴眨巴眼儿,想都不想就回答,“我梦游了,然后就满大街的走,怎么会到学校的,是醒来之后才知道的。” “谎话精!”男人低低嘲笑了句,他只手撑在树上,逼她说实话,“我要听真话。” “这就是真话了啊?不然你问问我的舍友顾暖!” 想听实话,很抱歉,她今天还真破罐破摔了!呵呵呵! 男人却嘴角轻扬,“让我来说吧。因为你心虚了,所以想逃,可是逃得再远,却还是很困扰,是吗?” 宋夏努了努嘴,男人不给她任何的反击,很残忍地道出一个事实,“夏夏,你喜欢我!” “不!可!能!” 她怒吼。 眼里布满血丝,她才不会承认喜欢上他了! “承认喜欢我就那么难么?”他在她耳边低喃。 她慌乱地撇开眼。 “陆朝城,你能让我一个人静静么?” 在这个问题上,她已经困扰了一整天了,如今他又毫不留情地指出来,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 男人指尖滑过她的下巴,最后落在那瓣粉红上,他眸底染上一层深色。 临走前,他低低说了一句,“两天,我给你两天的时间,想想怎么正面你的问题。” 人走后,宋夏没了支撑,终于瘫软了下来。 连周博艺过来向她得瑟,第八小分队以8:0的好成绩夺得第一名,今天她们又难得偷得半日闲时,她却一点喜悦感都没有。 赢了就赢了呗,就算换成她上也照样赢。 “夏夏,不如我们出去庆祝庆祝?” “庆祝?” “对啊,咱们拉上顾暖,然后偷偷溜出学校到外面逛逛?这A市,我以前可没来过呢,就连上学时都是坐在车里往外面瞅,一点都不过瘾!” 周博艺一直在耳边碎碎念,对不能光明正大地逛A市的怨念特别深。 宋夏也觉得,与其在这里看陆朝城的人闹心,尤其是一想到两天后要上交答案,她整个人更不好了,还不如顺了周博艺,到外面散散心。 打定主意,找到顾暖时,顾暖今天居然也不打算上图书馆看书,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三人聚到一起商量了一下,随后从操场那边神不知鬼不觉地退了出来,穿过一座矮墙,来到了大街上—— ------题外话------ 祝所有的妞儿们,新年快乐!2016年大发!正在上学的学习进步年年考第一!工作了的工作顺利,早日升官发大财!还没有男票的男票找上门!已有男票的性福恩爱! 全体摸摸~ 080、俺们不是坏人! 顾暖这个学霸其实不是出来逛街的。 她是有一笔钱急需打出去。 宋夏在来的路上,就注意到她的兜里有一封信,地址是一个偏远的乡下,对方的名字好像也姓顾。 这是别人的私事,宋夏并不想知道得太多,推了推身边的周博艺赶紧跟上顾暖的匆忙脚步。 推开门进来时,银行里早早就有很多人在那排队了,顾暖刚想跟了上去,宋夏就把她拉了过来,把周博艺推了出去,说,“周博艺,你去帮顾暖排一下队吧!” 周博艺应声而去。 两人到角落里的空椅子上坐下,宋夏发现顾暖今天的状态似乎不怎么好,坐下之后手一直拽着兜里的信封,频频走神。 本来出来这一趟是要散心的,结果同伴比她更心不在焉,宋夏只好化成知心姐姐,陪坐。 坐就坐吧,话还不能多说,于是宋夏就把视线落在每一个进来的人的身上。 有人进来有人离开。 但这次一口气进来了五个人,都是戴着鸭舌帽,脸上的白色口罩把五官捂得紧紧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他们进来时把脸垂得极低,双手插在口袋里。 宋夏神色一敛,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儿! 这几个人进来就迅速分散开,两个站在门口,一个去了周博艺那边,一个走到长椅后面,两个直接穿过排队的人群,来到前台,等各就各位时,他们猛地从兜里掏出一把短式手枪来! “不许动!通通都不许动!俺们不是坏人!” 这笨匪不说话而已,一开口就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纷纷抱头尖叫。 银行遭抢劫了! 宋夏瞪大眼睛,想不到以前都是从警匪片里才能看到的画面,如今活生生在眼前上演。 她一手把正在走神的顾暖拉下长椅,假装抱着头,却暗中从指缝里朝外面看去—— 劫匪在前头毁掉了报警铃,还拔了所有的电话线,拿着手枪厉声命令银行工作人员把钱全部拿上来,工作人员是几个年轻的女孩,身后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应该是这家银行的经理,电线被拔,已经没有机会再报警,银行经理吓得满头大汗,但却顽固得不想到钱库里取钱,“你们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不可能!” “给还是不给?” “警察很快就会到的,你们迟早会被关进去吃牢饭!” 宋夏咋舌,这经理他妈的有病啊,都死到临头了还他妈逞口舌之快,真是顽固不灵!一个人死了倒也就罢,一旦惹怒了悍匪,这里所有的人都得陪他送葬! “他妈的!” 果然,银行经理的反抗瞬间就惹怒了眼红的悍匪,枪头直指着他的头,毫不留情地扣上扳扣—— 眼看银行经理就要死在悍匪的枪下,宋夏不得已,挺身而出,“枪下留人!”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朝她看过来,有惊恐的,疑惑的。 “砰!” 悍匪想不到此时有人出声,枪头一歪,打到了墙壁上,发出震耳的响声,所有人听到枪声吓得抱住头蹲在地上哇哇大叫,生怕不长眼的枪口对准的是自己。 银行经理睁大眼睛,一股骚味从裤管里灌出,直挺挺朝地上砸去! 他大爷的,居然晕枪了! 宋夏暗暗啐了一口,不过好歹是把人命给留下了。 五只枪口齐齐指向同一个方向,宋夏镇定自若地把手摊开,从角落里站起,装无辜地赔笑道:“大哥,你们继续继续,不要管我。” 悍匪们看到说话的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强起的戒心渐渐松下。 一个悍匪从门口进来,把她和顾暖两人都赶到人群里,爆粗口道:“TMD的少废话,赶紧乖乖蹲着,否则让你们一个个都下地狱见天帝他老子!” “噗嗤!”周博艺差点笑场,这悍匪是他姥姥生出来的,连天帝和阎王都傻傻分不清。 可还没笑出声就被另一个悍匪暴戾地拿枪指着,“再笑就嘣了你!” 吓得周博艺赶紧低下了头。 因为有了银行经理的前例,工作人员被枪举着,只好到钱库里搬钱,很快前台就堆了厚厚一座钱山,两个悍匪从背后拿出几个麻袋,拼命往里面装钱。 看到这一幕,宋夏暗暗着急,这次和白大石那件事完全不一样,这里群众多,悍匪多,枪支多,万万不能和悍匪面对对起冲突,这样一来,一不小心就会弄得遍地横尸,无辜鲜血纵流。 宋夏只有把握最多能对付得了一个悍匪,周博艺应该可以对付得了一个,但是剩下三个…… 足以让所有的人葬身于此! 悍匪数目太多,无从下手,怎么办? 她悄声问顾暖,“顾暖,知道你本领大,我就不废话了,如果走出这里之后,你能认出这些人是谁吗?” 顾暖只有苦笑的份,“宋夏,你太看得起我了!” “能不能?” “不能,他们有口罩挡着,我完全勾画不出他们的长相!” “如果我有办法摘下呢?” 顾暖深吸了一口气,错愕地看向宋夏,见她眼底的坚定后,那里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遂沉重地点点头,“可以!”她可以根据一个人的长相然后勾勒出他的性格、爱好、祖籍,甚至是还可以描绘出他身边的朋友特征。 见顾暖点头,宋夏抓过她的手,在掌心写了一个字后,轻声说:“不管等下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装做没看见不知道,好好蹲在这里,知道吗?” “听你的!” 顾暖紧紧握住宋夏的手,然后慢慢放开了,宋夏向来主意多,也没有其他人那样办事毛躁,不管以前的她怎样,光说方才,她一句话就可以从悍匪手中救下差点毙命的银行经理,这个人的决定,她信得过。 前台那边,悍匪将钱匆匆装进五个麻袋,慌乱间,装不进的,都掉在了地上,纷纷洒洒,铺了一地,但没人敢哼一声,眼睁睁看着钱都装进了麻袋,希望他们能赶紧抢完赶紧撤,不然时间拖得越久,小命就越容易不保。 终于,五个麻袋都打了结,悍匪当场分了,每人扛上一袋,手脚利落地从前台那撤了下来,正准备走时,前面的玻璃门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嘭”的一声巨响,碎成了渣! 悍匪们脚一收,面面相觑,然后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玻璃渣碎了一地! ------题外话------ 第一次半夜发文,哈哈,今天又难过又开心的,和妞儿们分享一下。 今天和家人到外面吃饭,不小心把包给丢了,里面有各种证件,气得俺就没当场跳脱衣舞,出来之后满大街地找银行办挂失,终于补办完了,就差一张驾驶证没有补,真是愁死俺啊,结果晚上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说他们酒店有一个包包可能就是俺的,俺让他打开看了,果真是俺的,可高兴了,哈哈 081、谁的老鼠鞋?(二更顶上) 到底是谁砸破了玻璃? 放眼望去,硌脚的碎玻璃渣里一只帆布鞋得瑟地躺在那里,鞋身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鼠,长得特别显目滑稽。 悍匪们终于回过神来,拿着枪指着地上的众人,没有人敢吱一声,然后枪口又指向前台的工作人员,那些工作人员吓得直摇头,“不关我的事,真不关我的事!” 被迫蹲在地上的众人把头垂得更低! 有人吓得脸色惨白,明明大劫已过,怎么又会生出这样的事端?真是天要亡我啊! 悍匪们不知道是谁在耍他们,也不敢往门口跨一步,刚才走得匆忙,没有人确定地上那只鞋子是从外面砸进来的,还是从里面砸出去的,能用软绵绵的鞋子就能砸烂一门玻璃的人,不简单! 所以,悍匪们打定主意后又派一个人退了回来。 “是谁的鞋子?” 那悍匪恶狠狠地举起那只老鼠鞋,扫过地上的众人。 众人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悍匪的目光再次看向前台里的工作人员,吓得一个女工作人员手一抖,无意中戳中了暗处的一盏还没有被破坏的报警铃—— “嘀嘟嘀嘟——” 刺耳的警铃声爆响。 从狭窄的空间里一直传到空旷的街道上! 杵在门口把风的悍匪心里一惊,猛地拿手枪恶狠狠地指向那位工作人员! 所有的人再次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那位工作人员就要成为枪下冤魂,一道软绵绵的女声从人群里响起,“警铃响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悍匪们这才意识到形势危机,扛起钱袋夺门而出! 跑在最前面的四个人迅速上了一辆二手桑塔纳车,回头一数,少了一个人…… 一个稍微胖点的悍匪嘴里飙了一句脏话,命令一个叫麻子的悍匪下去看看,那麻子利索地下车,返回银行找被落下的小李,人刚进门,一只黑影迎面飞了过来,他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就被砸得七荤八素的,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身影扑了过来,手中的枪一时握不住,被甩到地上,滑出了老远。 麻子痛苦地抬头,看到一个胖胖的女人坐在他身上没心没肺地笑着,他咬牙切齿地爆了一句粗口,话还没说完,对方对着他的嘴巴扬手就是一拳头,然后又是一拳头,打得他是眼冒金光。 奶奶个熊,居然被一个女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这是麻子晕倒前唯一想到的一句话。 而在外面等人的三个悍匪左等右等不见同伴出来,意识到他们可能出了事,于是又怒气冲冲地返了回去,等他们进了门,才发现里面人去楼空,只剩下两个女生不知所措地躲在角落里。 “人呢?麻子和小李哪去了?” 胖子把枪对准其中一个娇小的女孩,目露凶光! 那女孩不是谁,正是宋夏,为了让所有的人成功转移,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留下来拖住悍匪,也为人们的转移赢得了宝贵时间。而周博艺在关键时刻,也选择留了下来陪她,用周博艺的江湖义气话说,是福祸同享。 宋夏假装很害怕的样子,怯生生道:“我不知道!” “再说一遍试试?看老子不爆了你的头!” 见那胖子不只是说说而已,周博艺赶紧出来,为难道:“不是我们不肯说,是那麻子不让我们说的,不然就让我们死得很难看!” “麻子?”三个悍匪互相对视,尔后恍然大悟,小李难道是和麻子约好,与他们分道扬镳?不可能,来之前他们立下盟约,不死不弃,一起发大财的! 况且,小李怎么可能背叛他大哥大李? 正僵持间,外面传来警车的鸣笛声,紧接着一道喇叭声响起:“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请放下手中的武器!” 宋夏眉头一皱,这帮警察来得真不是时候,此时的悍匪已经丧心病狂,再这样激怒他们的话,这不是要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的节奏么?靠! 果然,那胖匪逼急了,眼睛一瞪,就要朝她们开枪,“我两个兄弟没了,正好拿你们抵上,一命抵一命!” 宋夏赶紧举手,趁着慌乱中劝导他,“大哥,你打死了我们也没意思了啊,现在关键时刻,是想办法怎么逃出去,是不是?” 旁边的大李觉得她说得有理,也赶紧让胖匪住手,“大哥,人不能打死,死了我们手中不是没有人质了么?” 这位匪爷还算不太笨。 胖匪总算放下了枪,颓废地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里面的垃圾被踢得撒了出去,发出阵阵恶臭。 宋夏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又镇定自若地说:“这位爷果然有文化,脑子转得也快!实不相瞒,我爸是宋国雄,宋国雄听说过吗?南城第九十一师师长宋国雄,鼎鼎大名的人物,只要以我为人质,外面没有人敢开枪,你们只要从这里走出去之后,想去哪就去哪,绝对很划算!” 这女孩是军人家属? 胖匪似乎不太相信,他总觉得这女孩长得太狡猾,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不信?你们不信?”宋夏呵呵笑,也懒得装出当初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儿了,她往外面一指,“不如你们一个人拿我当盾牌到外面确定一下?” 胖匪迟疑了三秒钟,把枪一指,指向大李,大李哼了一声,大步跨了过来,把枪对着宋夏的脑袋,“走,快点!不准耍花样,否则我们把你的同伴灭掉!” “大哥,你放心,俺一个女孩子能耍什么花样?走就是了!” 面对三把枪口,她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耍不出来了啊,这简直就是拿绳命在开玩笑嘛。 宋夏耸耸肩,她无所谓地举着双手,一步一步地朝门口走去! ------题外话------ 感谢鱼茉儿送来的一颗大钻! 感谢染霜林醉送来的一朵小红花,以及一颗大钻! 谢谢你们,小芽会更加努力的!吼吼 082、三男两女 宋夏走到门口,扫了一眼周围,四五辆警车横竖停在那里,车顶的警灯一直在亮着,上百名整装待发的警察正拿着枪对准这里,看来已经被包围了。 身后的大李倒吸了一口气,身体不由得发抖,他用脚踢了踢宋夏,“赶紧说!” 宋夏很冷静地回头,问他,“你想要我说什么?” “说,你在我们手上,让外面的警察不要轻举妄动。” “好,我说。” 宋夏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在警察当中有顾暖的身影,她放在胸前悄悄打了一个“OK”的手势,顾暖也朝她打了同样的手势,点点头,看来顾暖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了陆朝城,对这些悍匪的资料也有了一定的把握,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等猎豹飞警的到来。 想到这,她清咳了咳,对着外面的警察大喊:“外面的人听着,我们一共有五个人在里面,三男两女,所以,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最好乖乖等陆朝城来了之后才能做决定,知道吗?” 这口气,像是一个被挟持的人质说的吗?完全没有作为人质该有的自觉,比如害怕,大哭,绝望什么的。 在场的警察们个个目瞪口呆,谁也没有说话,来之前他们还担心人质被吓坏了,想了好多话想安慰她不要惊慌的,结果反过来,是他们被训了…… 不过这女孩话中有话,她在告诉他们,里面总共有五个人,三个男的是劫匪,两个女的是人质,目前状况良好。 宋夏说完,又回头看大李,“话都说完了,要退还是不退?” 大李一咬牙,“退回来,不准耍花样!” 然后两人又一步一步向后倒退,退回了安全地带。 那胖匪在里面来回地走,见到大李回来后,问:“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们都被包围了。”宋夏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丢下一句就蹭到周博艺身边坐下。 惹得众悍匪又惊,又怕,又想踢死她。 高个子劫匪把帽子狠摔在地上,露出一张光秃秃的头,只见他瘫痪在地,一脸的颓废,“麻子和小李究竟去哪了?是不是已经被抓起?他们要是已经……俺们的底就泄露了啊!” 胖匪过去踢了他一脚,瞪眼道:“你有什么底让他泄?赶紧打起精神来,想办法怎么躲过警方的追捕,等这一劫过去,我们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这胖匪说的话引起宋夏的注意,她在旁边暗暗一惊,难道这帮悍匪在抢劫银行之前并不认识?但之前一听到麻子和小李没有下落之前,他们是很镇定的,并没有怀疑他们会背叛集体,照这情景,分明就是认识的啊? 宋夏疑惑间,又听见那胖匪恶狠狠地说了,“秃头,你别忘了我们的誓约,如果谁一旦背叛了,想想你们的家人!” 原来是都有把柄落在这胖匪身上,这种凶恶之徒,一旦有人做了不利于他们的事,一定会想法设法弄死对方的家庭,而谁没有几个家人的?所以,就算麻子他们落在警方手里,相信他们打死都不会咬出同伙吧! 三个悍匪在一起商量,怎么离开这里,大李说:“不如让警方开一家直升飞机过来,俺们直接就出了国?” 宋夏听了直接泼一盆冷水过来,“你们会开飞机吗?” 众悍匪:“……” 那个叫秃头的,想了想,“飞机开不得,那就让他们送一辆车来!” 车子?这主意倒是不错,但是除了不见踪影的麻子之外,这三个人竟然都不会开四轮。 “那怎么办?” 飞机不会开,四轮也不会开,总不能让警方送来三辆凤凰牌自行车,然后往大路上蹬啊蹬的吧? 宋夏暗笑,还真没见过这么窝囊的劫匪,不过幸好是九十年代,这时候人们大多骑的都是自行车,只有少数家庭买了摩托车,别提会开汽车了,这种人还真难找。 只见她低头沉吟了半晌,一个主意在心里悄悄形成时,才悠悠地开口:“我会开车!” “你?”那三个悍匪大感意外。 “我出生在富裕家庭,会开车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让我开车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那胖匪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人就是俺们手里,还敢开条件?” 宋夏缓缓站起来,抬头,冷笑道:“不满足我的条件,那我宁愿大家同归于尽,也不会给你们开车的,放心。” 她眸中的坚定让所有的人都想掐死她,但又无可奈何。 三个悍匪最后商量了下,决定同意让宋夏开条件,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宋夏也不客气,指了指一旁的周博艺,说:“这家伙严重超重,你们不能把她带走。” “就这?” “嗯。”宋夏点头,她担心悍匪们不肯同意,还说了一大堆道理,什么太重了,汽车容易抛锚,人少车好上路,对大家都好。 周博艺当然是不肯,死活要跟着宋夏,气得宋夏狠狠踢了她一脚,“周肥艺,你赶紧滚,每次看到你都讨厌!”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周博艺赶了出去,周博艺几乎一步三回头,她怎么会不理解宋夏的良苦用心,劫匪手里有枪,她就算是一身的功夫都没枪快,宋夏愿意用自己一个人的性命换取所有人的平安,这样的朋友让她怎么能不动容? 周博艺跑到外面,刚好碰到陆朝城率领猎豹飞警成员来到现场,她红着眼圈把事情的经过讲了,然后搂住顾暖就哭,“呜呜,顾暖,夏夏她不要我了!” 顾暖也红着眼圈,但眼底多了一丝理智,她轻轻拍周博艺的肩膀安慰,“别哭,宋夏让我们全身而退,是想看到我们都好好的,你这样哭,被她看见了会乱心的。” 当初在那样复杂的情况下,宋夏在顾暖的手心写下一个“豹”字,她瞬间就明白了,宋夏想抢下最佳机会让她把消息带到陆朝城,像这样的恶徒只有猎豹飞警才能制服,所以她们都在等待时机,当宋夏故意扔出一只鞋扰乱劫匪的心神时,她就知道事情会有转机,果然,跑在最后的那个劫匪被另一只鞋子砸晕,她们的转机来了,但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另一个劫匪也落入了她们的网中,她们押着那两名劫匪从后门走,宋夏明明有逃跑的机会,她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所有人,她独自回去应对去而复返的劫匪。 顾暖的心里对她这个刚认识的舍友产生了一丝敬佩!这样的深明大义,试问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 这样的女子世间不多得! ------题外话------ 感谢Sharon。G妹子再次为文文投了五分经典票票,谢谢! 感谢千妃雪,最亲爱的纳兰打赏的168点,和21朵小红花! 083、死到临头的表白(二更) 把周博艺送走之后,宋夏不再迟疑,大胆放开手脚干,她深深明白,劫匪们越困得越久,心情就会越烦躁,她活着走出去的机会就越渺小,所以,要安抚劫匪的情绪,必须快速找到新的活路,给他们一丝活着的希望。 她装柔弱骗取劫匪们的信任,然后鼓动他们向警方要了一辆汽车,劫匪们害怕出去被枪毙,又把她拖了出去讲条件。 当那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陆朝城的神色一敛,一拳打在警车上,离开时手边顿时多了一个凹痕,看得猎豹成员都心下一抖,不敢再大意,纷纷屏住气朝门口盯去。 宋夏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站立的陆朝城,有陆朝城在,她就莫名的心安,淡然的视线扫过他紧抿的薄唇,知道这男人生气了,他生气时总习惯抿着嘴唇,看来今天她成功招惹了这么一件大事儿,呵。 但此刻不是在追究谁是谁错的份儿,她往门口一站,就指着旁边一辆警车,喊到:“给你们十五分钟的时间准备,我们需要一辆车子,你们要灌满油,最好不要在上面动手脚,还有,那谁,你给我听好了,我喜欢你!只说这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转身,不给任何人心疼的机会,潇潇洒洒地消失在门口。 到了里面,然后一屁股蹲在地上,悍匪们很满意她的表现,但有点不太懂她后面说的,都嘲笑她,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什么狗屁表白。 宋夏也懒得说什么,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 今天他不是想听她的心声吗,那好,如了他愿,她真的喜欢他,从方才他站在人群中,就只是那样静静站在那里,她的心尖一阵一阵地抽痛,就知道她喜欢上他了,不想到临死之前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宋夏不知道外面的人听了她的表白会有什么反应,反正从这里出去之后两人从此不会再见面,如此,挺好的。 她杵在地上,指尖一直在地上胡乱画着,想平复自己的情绪。 很快的,外面的喇叭声响起,是陆朝城阴气沉沉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车子已经准备好,就在门口,你们自便,还有,最好不要伤害到人质,否则,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陆朝城以猎豹飞警队长的名义发誓,定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个男人在发怒! 怒气滔天! 宋夏在听到他说话时,猛地抬起头,嘴角轻扯。 猎豹飞警,是所有凶恶之徒的噩梦,一旦被盯上,至今没有人能从他们的手里逃脱! 有人说猎豹飞警是一个人,有人说那是一个团体,里面精英集萃,特种兵,优秀特警等各色人才都有,是一个多元化的集体。 胖匪等三人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今天竟然被猎豹飞警盯上了,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 大李一脚把宋夏踢了起来,疼得她皱紧眉头,但连哼还不及哼,就被赶到前头,用手枪指着当他们的盾牌,“赶紧出去!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哼,手中的枪第一个饶不了你!” 宋夏只好忍着剧痛一拐一拐地出现在大门口,看得所有人都心头一紧,因为那三个劫匪狡猾得很,都躲在宋夏的身后,躲在楼顶的狙击手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夏爬上了驾驶座,然后车子在一个帅气的掉头后,一溜烟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老大,怎么办?”何连翘从楼顶爬下来,忧心忡忡地站在陆朝城面前。 陆朝城冷脸抿着唇,是人都看出他此时的情绪非常不好!不好得想灭了所有人!尤其是何连翘,他最有经验,隐隐感觉到他老大身上散出来的怒意和宋夏有关,但他是一个大老粗,安慰的话说不出口,只能静静等,等陆朝城下死令。 “蒙历,何连翘出列!” “到!” “你们负责带顾暖同学回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从那两个劫匪嘴里撬出任何消息!” “是!” 蒙历和何连翘收到命令,带着顾暖匆匆上了一辆警车,往警局而去。 这起抢劫事件在A市造成很大的影响,就连市长陆承铭都亲自来电下了死命令,让局长把这件事交给猎豹飞警一手处理,务必要保证人质的安全!情况紧急,必须要争分夺秒和这帮凶神恶煞的劫匪抗争到底,不然时间拖得越久,就难保证人质的人身安全。 陆朝城沉淀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又回归雷厉风行,他亲自交代了一些事宜,又如闪电般和傅焰上了一辆越野车,周博艺见状,紧追了上去,哀求道:“陆教官,夏夏是为了救我们而身陷囹圄的,我请求同去!” 陆朝城面无表情地撇了她一眼,沉声道:“上来!” 周博艺顿时破涕为笑,“是!”急忙爬上了车。 越野车在大路上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缕滚滚硝烟。 营救人质,一切迫在眉睫! ------题外话------ 感谢染霜林醉,小染染妹子投来的五分经典票票,以及一颗亮晶晶的大钻!么么~ 084、再回老地儿 总是无尽头的开车是不行的,汽油总有用完的时候。 而想要甩掉警方的追捕,又要顾及三人的性命,唯一要做的就是找一个不轻易被找到的地方藏起来。 胖匪让其他两人想办法,大李和秃头耷拉着脑袋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他们就是一粗人,打打牌搓搓麻将倒有一手,一轮到这伤脑筋的玩意儿时就懵了。 车子一路从A市驶离,走了几个小时劫匪们还商量不出个好方法来,在离南城不远时,宋夏想起暑假去的那个搞野炊的地方,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她风轻云淡地陈述一个事实,其实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下诱饵勾引鱼儿上钩,只听见她缓缓道:“你们赶快做决定,车子再往前走大概经过那片原始森林后,汽油所剩无几了。” 劫匪们是逃命,哪敢把车开进南城加油?听她这么一说,又乱做了一团。 秃头是南城附近山区的人,他想起离这里不远有一座原始森林,他对这一带还算了解,平常人在里面走个几天几夜都走不出来,于是就低头把此事和头儿胖匪说了,三人一致认为这方法可行,一旦逃进了原始森林,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等这件事渐渐被人遗忘时,他们就自由了!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和宋夏的一致,她之前还想着怎么说服他们藏进原始森林,结果秃头却自己提出来了,真是再好不过。 宋夏是这样想的,森林里障碍物多,只要她趁着他们不注意时,偷偷溜走躲起来,有树林石头遮挡着,她才能发挥自己的本事,也不容易吃到子弹,保命的机会明显增大。 车子从大道上逐渐偏离,往草木深蕤的山路上飞去。 越来越窄。 越来越荒无人烟。 等陆朝城发现劫匪的意图时,宋夏已经被劫持下了车,车子就被丢弃在一座乱石岗旁,人都不见了踪影。 猎豹飞警自成立以来,在野外作战的案子不在少数,但明知进去连半条命都不容易保住却敢于闯原始森林这种毒蛇毒虫尽出的地方的劫匪,还是头一次见。 “老大,他们真往里面去了!”傅焰走下车,在四周的草丛里一遍又一遍地嗅了嗅,最后很确定地说。 陆朝城拧眉,这是国内罕见的原生态森林,是一座完全没有经过开发的地带,为了心尖上的人儿,他闯进去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是担心她能不能熬得过。 周博艺想起以前来过这里,还和宋夏救过一个人时,眼睛顿时一亮,信誓旦旦道,“陆教官,我想起来了!六月底的时候,我们来过这里搞户外活动,当时夏夏还救过一个野人,如果有了这个人,我们及时救出夏夏的把握就更大些!” “野人?”傅焰凑上来问。 “哦,他不是真正的野人,夏夏说他是一名被大部队遗忘了的军人,后来是宋师长把人接走的,如果向宋师长讨要这个人应该可行!” 既然是宋国雄带走的人,那向他讨要这个人不难。 陆朝城蹙眉,想都不想,直接下了命令:“傅焰,你迅速带周同学出去联系上宋师长!” “那老大你呢?” 陆朝城从车上拿下一个军用包头也不回地往树林里走去,“进山!” 再多等一刻他都觉得坐立难安心如刀割! ------题外话------ 感谢染霜林醉,小染染送来的2朵小花花~ 感谢柠檬≌黄莺,柠檬姐送来的9朵小花花~ 小芽在这里强调一下哈,大家看书就看书,以后都别送花送钻了,不仅浪费钱财,而且…… 而且每天送来送去的,小芽看得有些眼花,担心记不住,错过了哪个小妞儿,囧,你们都拍死俺吧,俺就这德性~ ~(>_<)~ 085、被几百万砸中(二更顶上) 原始森林,再回到老地儿,宋夏忍不住撇嘴,这里简直就是她的克星,来一次就倒霉一次。 这次没有阿春那样的原地居民领路,进来之后几乎都是在乱闯一通,劫匪秃头虽然是这边的人,但对这里的地形根本是不知也不解,不过,这正好如了宋夏的意,她走多久都不会觉得累,但那些劫匪就不一样了,不知走了多久,绕过几座山头之后就已经累得气喘咻咻。 “走不动了,走不动了!秃头,你到底会不会领路的?这里好像来过一次了!” 大李靠在一棵大树下,喘着粗气儿,没完没了的走,他早已累到虚脱。 “呃,刚才太急,俺没注意看,再走走。” “走到哪里才是个头?” “咱们再往前走,过了那片石林,就有一处瀑布,只要到了那里,警方的人就不轻易找到咱们了!”秃头挠挠头,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进来时只顾着逃命,却忘了储存干粮,现在是又累又饿的。 “还要往前走?”胖匪更喘。 “呃,咱不走的话,说不定后面有警方追过来啊?” 这话说得三人浑身又是一抖,不由得把背后的钱袋抓得紧紧的,这次的行动居然被猎豹飞警盯上了,真是倒霉到家了! 于是,又推着宋夏往前走,只要躲上一段时间,辛苦就辛苦点,出来之后照样能吃香喝辣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隐隐听到有流水声,宋夏暗暗琢磨着,离这里不远可能就是那秃头所说的石林和瀑布,一旦逮住机会逃入石林,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优势,和劫匪们周旋到底。 想着,脚下的步伐不由得轻快了许多,看得后面那几个劫匪目瞪口呆,这女子走这么久怎么不见累?他们汗流浃背的,而她居然连一点汗水都没见着,真是活见鬼了! “喂,说你呢,走慢点!小心我的枪不长眼!” “哎呀,这位大哥,都走到这里来了,不管我是不是人质,和你们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客气话?” 眼看石林就在眼皮子底下,宋夏就更开心了,说话不知不觉轻松了许多。 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进了这原始森林,他们还不知道在这里待上多久,有一个女人在身边,嘿嘿嘿,不正好解解闷么? 那秃头的脸上浮上一层淫笑,还真别说,这妞儿要身段有身段,下手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爽? 他擦掌跃跃欲试,却被一旁早有所察觉的胖匪狠狠揍了一拳,“TNND,都啥时候了还想着女人?赶紧给老子带路,老子快要渴死了!” 宋夏多么七窍玲珑的人,一早就知道那秃头是个生活不节制的人,她狠狠恶心了一把。 啊呸,爷可不是随便让人肖想的,时候到了先把这只秃头消灭掉!哼哼哼! 想归想,她张嘴就说人话,“哎呀,就是,反正我也是逃不出去了,一路上也想明白不少,以后如有机会出去的话,不如也让俺跟着你们大干一笔,这钱来得总是容易些!你们要是觉得累的,就把东西给俺搬吧,就当是初次入伙礼。” 入伙礼? 听都没听说过。 胖匪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过转念一想,他是累死累活的走着,还要背上一麻袋的钱,目的地还没有到,他都要死翘翘了,反正这女子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一个人独自跑出去,光是这原始森林的一草一木都可以要了她半条命。 正想着,大李那边已经解下麻袋,砸到她身上,胖匪张大眼睛,也不管了,迅速解下他的也朝宋夏砸去。 “哎哟喂!” 宋夏被两袋钱砸中,她用手掂量掂量,少说都几百万,平常老百姓辛苦了一辈子都摸不到这巨款吧,这猖獗的劫匪真是不要脸! 她假装很吃力地把两麻袋钱都扛在肩上,边走边抖大腿儿,“妈妈个乖,你们也太会欺负新人了!这是要把爷压死的节奏!” 那秃头见大哥和大李都落得一身轻,也开始解下自己的,动作粗鲁地往宋夏身上一挂,“哼,想入伙?那就先过了这一关吧,没被这些钱砸死在路上,以后老子出来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的份。” 宋夏嘿嘿干笑,“你们就不怕俺背着这钱逃跑了?” 大李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也学着她夸张地嘿笑,“想独吞啊?那行,俺们让你五秒钟,你逃跑试试?” “真的假的?” “你问问大哥不就知道了?大哥说啥就是啥。” 这家伙说话够有水平! 宋夏也不客气,转头就问正在地上休憩的胖匪,“大哥,俺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您老人家就给俺一个做梦的机会,幻想这些钱都是俺的了呗?” 那胖匪也被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儿触动了,丫的,别说是她,就连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反正她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不如就陪她玩玩,猫抓老鼠,是多么刺激的游戏! “行啊,给你五秒钟的时间,逃不了你就死定了!” “嘿嘿,一言为定!”宋夏狡黠地眨眨眼,指指不远处的石林,道,“还不如来玩点更刺激的,你们闭上眼睛数五秒,俺要是还在原地跑不动,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怎样?” 这游戏是够刺激的! “好啊!老子就不信你这大话说得,接下来怎么圆。” 三个笨劫匪哈哈大笑,他们把眼睛一闭,嘴上开始异口同声地数着:“一!” “二——” “三——” “四——” “五——” 秃头得意洋洋地睁开眼,“小样,看俺这下怎么收拾你!是先脱上衣好呢还是先脱裤子好?” 结果,眼前哪有宋夏的身影?连同那三个钱袋都不见了! 顿时回过神来,气得暴跳如雷,“大哥,俺们上这小妞的当了!” 其余两人心里都一突,慌忙睁开了眼睛,可哪还有钱袋的影子?他们豁出性命抢到的钱财全部被那女人给抢跑了!劫匪们气得嗷嗷大叫,“搜,赶紧从附近搜搜,她一定跑不了多远,妈蛋,这次被老子抓到,看看怎么弄死她!” 三人也管不了有多累了,迅速分头行动,这附近前面是石林,后面是树林,能在五秒钟之内消失,最可能是藏到最近的石林里,但这石林里,石峰石柱层层叠叠,千奇百怪,想要在这里找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086、一只被激怒的猎豹 宋夏此时正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上,嘴里吧唧吧唧吃着野果,翘起二郎腿看着山下被耍得团团转的三个笨匪。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记起来了,这是暮俞曾经住过的洞穴,只要经过那片石林往右拐,直接上山,就会找到这个天然的洞穴,因为来过,所以倍感熟悉,她赌的就是笨匪们不把一个女人看在眼里,五秒钟,至关重要,关系到被动和主动之间的赌约。 而这段时间不是被何连翘这群魔头白训的,跑起路来轻轻松松,别说是背着三个麻袋,就是十个二十个都完全没有问题。 眼看天色就要黑下来了,身上没有带任何防身的工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劫匪们精疲力竭。 等猎豹飞警找到这里。 远处,劫匪们把石林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却依然找不到他们想要找到的人,三人互相抱怨爆粗口,最后打成一团,不知是谁的枪走火了,“砰”的一声在森林里响得刺耳,然后有人直挺挺倒了下来。 惊得躺在树上打盹的宋夏差点从树上摔下,她眺眼望去,哟,起内讧了,不过这还不够精彩,远远还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她好好的上个银行,结果就被劫到这里来当人质,想找她茬,好啊,那就奉陪到底! 枪声在寂静的森林里响起,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惊起一层涟漪,野兽奔走,群鸟四起。 森林以外的人纷纷蹙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周博艺和傅焰出去之后,第一时间联系到宋国雄,宋国雄又打电话到医院,暮俞一听说宋夏有难,二话不说就抢了院长的车一路往原始森林飞奔而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恢复得有七八成了,只是声带还没有好,和周博艺碰面之后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就是和宋夏一起进山的女孩,他向来严谨,微微点头后,人就像一只狼王般飞跃进森林,眨眼就消失在众人面前,看得傅焰等人结舌。 夜色越来越深,谁都在为宋夏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别说是狼群,就连小小的毒虫都频频出没,周博艺走了没多久就被一只毒蝎子蛰了,痛得她在地上直打滚,被随后赶到的警员把人抬了出去,随着时间推移,加入搜山的人越来越多,但也有不少人被毒虫们盯上,但大家都没有任何怨言,勇往直前。 陆朝城是第一个进的山林,他以前在国外训练时曾经也在威斯康辛洲的原始森林里呆过一段时间,里面险恶的难度比这里远远多出很多,他在地上搜寻着所有可疑的痕迹,很快就沿着那几串凌乱的脚印找到了石林附近,但一记刺耳的枪声传来,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今天她的别样表白出乎他的意料,让人欢喜的同时胸口又有一丝心疼萦绕。 这个女孩明明可以站在他的身后让他百般呵护,可却偏偏喜欢与他并肩而战,这既然是她的梦想,好,他成全! 但是! 她胆敢有一丝的受伤,回来之后他定不轻饶! 男人的神色阴鸷,身侧的拳头不由得握紧,他快速辨别出枪声的方向,如一只敏捷的黑豹般朝石林那边奔去。 夜色渐浓。 他随着枪声赶到,却只见两个劫匪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那抹娇小的身影不知所踪,顿时怒意满腔,一个飞跃,上去就是把其中一个踢翻在地,另一个因为夜太黑,吓得拿着枪乱指,“谁?是谁?” 陆朝城戴着夜视镜,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长腿一夹,就折断了秃头握枪的手,只听见“咔嚓”一声,手断,枪落,惨叫声响彻云霄。 解决点一个,他不再恋战,飞快从地上卷过,把一把五四手枪插进裤腰带,过程如一阵风般。 胖匪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他拿着手枪胡乱打去,“砰砰砰”子弹在石头上激出一道火花,让他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猎豹飞警队长! 胖匪吓得冷汗涔涔,他今天上车之后,按捺不住好奇心,往车后一瞄,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人群里气质非凡的军人,那一看,就让他打了一个哆嗦,至今记忆深刻,如今,人就站在他面前,落在猎豹飞警的手里,胖匪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也发了狠劲,拿着手枪到处扫射,豁出去了! 可子弹都扫尽了,却连陆朝城的衣角都没有打中,这男人的动作快如闪电,不,他根本就是一只化成人形的猎豹! 胖匪丢了手枪,踉跄地往石林里跑去,可陆朝城是谁,闪身而来,一脚把人狠狠甩翻跪在地上,胖匪还来不及惨叫,头顶上一道冷漠如一座冰山的嗓音传入耳膜,“说!夏夏在哪?” “呃……” “说不说?!” 军靴踩下去,胖匪的脸色立即变成了猪肝色,他吓得双手高高举起:“爷,别打了,别打了!俺说俺说!” 军靴上的力量却丝毫不见减弱,敢把他的女孩弄丢了,不要了他的命已经应该谢天谢地了,不要指望他会脚下留情! 胖匪痛到骨髓里却不敢吱一声,只好断断续续地说:“她没死,她真没死,她狡诈得很……嗷……” 背上的疼痛再次加重,胖匪赶紧改口,“呜……那女孩聪明得很,她卷走……不,她把俺们的钱都扛在背上走了,走了而已!她一点事都没有,俺们不敢虐待她,真的,俺对天发誓!” 躺在不远处的秃头听胖匪惨叫连连,想起他曾垂涎过那女孩的美色,顿时心虚起来,悄悄爬起,想独自逃命,却被飞来的一个不明物打中膝盖,“扑通”一声又重新跪回了地上! ------题外话------ 感谢柠檬≌黄莺,柠檬姐送来的10朵小红花~ 感谢fqbq小妞投来的四分票票,呜呜,要是五分就更好了,掰手指中…… 087、狼群(二更) 夜色已晚。 一弯月牙挂在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上。 陆朝城解决掉劫匪,可也许是血腥味太浓,却招引来了狼群,狼在夜色露出一双双绿色的眼睛,他们在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嗷呜……” 狼群越围越近。 被绑成一团的劫匪吓得不轻,“什么东西?啊?什么东西?” 陆朝城残忍地撇出一个字,“狼!” 被绑的劫匪哪见过这样的阵势,直挺挺晕了过去,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知道?陆朝城偏偏却不如了他们的愿,一脚军靴踢过来,一个个又清醒了过来,与狼群大眼瞪小眼。 “豹爷,救救俺们!俺们还不想死!” 跃身上了一颗大石头上的男人却冷哼一声,他虽然是伸张正义,但面对这样的险恶之徒却没有任何一点怜悯之心。 尤其对方还是让他的小女孩吃尽苦头之后! 更不要来和他谈什么生命价值观! 那胖匪吓得把牙龈一咬,哆嗦着求救,“豹爷,只要您能把俺们从狼口里救出去,俺就卖给您一条重要信息!” 终于说到点上了! 陆朝城冷笑,却袖手旁观,没有任何上去援救的意思。 眼看狼群越靠越近,胖匪一想到这狼把他四分五裂还没有死的情景就背后一股悚然,“豹爷,俺说俺说,俺们这次抢银行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今天本来是打算在盛丰银行抢劫后,又依照命令到国营银行抢,但想不到会栽在那女孩手里,如今非但没有完成任务,还把钱弄丢了,俺对天发誓,俺句句说的都是实话!” “有人在幕后指使?是谁?” 陆朝城神色冷厉,想一连在A市制造两起抢劫案,这已经是和钱财无关,而是想在A市引起恐慌,以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胖匪使劲儿摇摇头,一口气说完,“俺真不知道他是谁,他都是在电话里联系的,说是事成后他一分钱不要,还会安排俺们到国外再也不回来,就连手枪都是他一手准备的,俺就负责找同伙,抢越多越好。” 陆朝城墨色的眼眸在夜色中微微收缩,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去年在南城制造的一起枪械丢失案中,猎豹飞警几天几夜追捕主犯,最后主犯却死在一场大火之中,一批枪械无故失踪,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几个劫匪手中的手枪时就已经想到,这几支手枪出自南城枪械厂,想从这几个笨匪之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时,那个神秘人的线索再次中断! 这不是单纯的银行抢劫案! 陆朝城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从石头上一跃而下,在狼群快到来之前,点了一堆火。 狼看到火,嗷呜地对天叫了几声,不甘心地往后退。 这火一亮,更加看清楚了狼的凶恶模样儿,十几头狼伫立在夜色中与人遥遥相望! 陆朝城淡淡地撇了一眼狼群,按照狼群的习惯,它们一般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喜欢住在更深的山林里面,如今却结群而来,难道只是因为闻到了血腥之味? 这事儿诡异得很! 他即使手中有枪,但不到关键时刻,不会随意开枪的,一旦有狼死在枪下,只会更加引起狼的暴怒,所以火不能灭。 可天公不作美,偏偏下起了一场雨! 小雨淅淅沥沥。 纷纷洒洒从天下飘然而下。 狼,是一群很聪明的动物,不顾雨水沾湿了羽毛,对着渐渐小势的火苗嗷呜,脚步再次向前挪来。 陆朝城踢飞脚下的石头,在浓浓的夜色中发出“咚”的一声声响,前面带头的狼闻声又退了一步。 他一手扯下秃头的衣服递给胖匪,冷冰冰道:“不想死,就挡住雨。” 胖匪是贪生怕死之辈,也不管不顾了,连秃头的裤子都拔了下来扔在火堆里,布料碰到火发出哧哧声,火苗又蹿了起来,他连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了,两层衣服叠起,遮挡住越下越大的雨水。 躲在树上睡懒觉的宋夏却一点一滴的湿意拍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四周黑乎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眺眼望去,石林里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一堆火,而一抹颀长的身影在火堆旁挺立,她揉揉眼睛,不敢置信,陆朝城居然找来了,还把那几个劫匪给制服了,真是大快人心! 可是不对劲! 离他不足十米之处,有一群蠢蠢欲动的狼群! ……狼! 她真的没看花眼,以前只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生猛动物,居然会出现在原始森林里! 宋夏的睡意一下子惊醒了,但天太黑,她坐得又太高,上来容易,下去,难! “陆朝城——” 她抓起树枝,朝石林的方向大声喊。 那男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身子明显一僵,转头往这边淡淡瞥来。 宋夏知道他也看到了她,心下一喜,用力的挥挥手,“我在树上,很安全,陆朝城,你怎么招惹上狼群了?你你你这只不合群的豹子头!” 吼得这么生龙活虎,还一口气爬那么高,再对比面前这三个笨匪,看来是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之后携款逃跑了! 陆朝城脸上的冷漠一点一点皲裂,他的女孩玩性太重,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他随她怎么玩都行,即使是让他付出一切代价都无所谓。 那胖匪也听到了宋夏的声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一脸释然道:“豹爷,您看看,俺们可真是没苦到她,这女娃真是生得怪异,俺们累死累活得逃命,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累,还越走越轻松了,这真是……”天赋异禀啊?! 陆朝城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打得还不够爽是不是!” 胖匪赶紧闭嘴,连连摇头,这位爷性格更加怪癖,有时候阴晴不定,有时候下手贼狠,有时候做事又雷厉风行,比那位小女孩更加难以捉摸,还是乖乖闭上嘴巴,多说多错! 宋夏站得高,把山下的一幕看得特别清楚,陆朝城被狼群包围,她手心里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一瞬不瞬地盯着,狼群似乎也嗅到了陆朝城的强势,感觉到正面无法突袭成功,几只狼低头呜呜了几声后,再次慢慢往后撤。 突然,她眼尖地看到一只狼悄悄爬上了陆朝城身后的一座巨石,然后张开爪子一跃而下—— 宋夏见阵势不妙,朝山下歇斯底里地喊:“陆朝城,小心背后!” ------题外话------ 感谢染霜林醉,小染染的1颗金光闪闪非洲大蓝钻~ 感谢南宝宝,宝宝的5朵小芽最爱的蔷薇花~ 全体摸摸~ 088、对峙! 一道空灵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陆朝城只觉得背后一股劲风来袭,他抄起手中的一截铁棍,沉着冷静地转头,在狼扑面而来时,对着它就是当头一棒,完全不俱畏,那狼也没想到这人类比它想象中的还要坚韧,嗷呜一声灰溜溜地冲回了狼群。 人和狼再次对峙! “陆朝城,你好棒!啊啊啊!” 高处再次传来宋夏兴奋的声音,刚还担心狼会伤着他,结果这男人纹丝不乱,转身对着狼头就是一铁棍,动作生猛利落,挥得那狼只能垂头丧气地回了狼群。 记得有一本书上专门介绍过,狼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们又是集体制,动则群攻,退则全身而退。 被这群狡诈的狼群看上,真的是要冷静以对,还要在气势上吓倒它们,否则稍微不注意,就要全军覆没,看来陆朝城平常板着一张冰山脸此时倒起了作用,狼对他又俱又怕又恨之痒痒的。 好在,雨点渐渐小。 陆朝城削下一些树枝扔到火堆里,火苗再次蹿高了起来。 得知宋夏没事,他也没了之前的冷厉,好整以暇地坐到一块石头上,拿出一包干粮啃了起来,看得劫匪们猛咽口水。 “想吃?” 胖匪和秃头猛地点点头。 “那你们还是画饼充饥吧,我可不习惯别人吃我的口水。” 劫匪:“……” 嘤嘤嘤,他们都饥饿了一整天了…… 石头上的男人又幽幽撇出一句:“不是我说,你们是真笨,抢个银行连命都豁出去了,结果钱却被她拿走了,你们还好意思在江湖上混?” 劫匪:“……” 他们也没想要这样的结果啊…… 男人咬了一口饼干,吃得津津有味儿,随后又不知想起了什么仰天叹了一声,叹得劫匪们胆颤心惊的,突见他抄起石头每人狠狠砸了一下,恨铁不成钢道:“真是丢脸!” 劫匪“啊”的一记惨叫,愁着眉把脸藏进胸前,苦不堪言,他们突然想起当初能进这原始森林是那女孩早有预谋了的,她装无辜装懦弱无非就是玩心大起想和他们玩玩,什么闭上眼睛五秒钟,什么入伙礼,这些都是她故意整出的乐趣,刚开始他们想耍她,结果从头到尾都在她挖的坑里自娱自乐。 不远处,狼群经过一次攻击失败后,依然没有要撤退的意思,由十几只发展到二十几只,它们怕火,更怕那个坐在大石头上的男人,他一个眼神掠过,一点都不输它们的狼王,只能心怀不良地呜咽着,爪子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伺机攫取! 不知过了多久,石林以外的密林之处传来一声“嗷呜——” 所有的狼纷纷翘首,侧耳倾听。 “嗷呜——” 震耳的呜叫声由远而近。 狼群似乎慌了,它们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在地上留下一串串不甘的爪印,最后消失在密林深处! 这神奇的一幕被宋夏看在眼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野心勃勃的狼群都惧怕? 她不由得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狼群撤退之后,一个黑影从密林里跃了出来,动作之快像极了一只号令天下的狼王! “陆朝城……” 宋夏暗暗着急。 这森林里百兽奇出,走了一群狼,又蹿出来一个更可怕的东西! 那黑影蹿到火堆前,拍翻了胖匪,又踹开了秃头,却没见到他想要见的人,怒火立即飙升,一脚踢散火堆,惹得火星四起。 火星升起的一刹那,一张冷峻的脸庞倒映在宋夏的眼眸里,眼前顿时一亮,他怎么来了? “喂——” 宋夏激动地叫了一声,可山下的两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听见,两人不知因为什么,一见面就对打了起来! 两人一个是猎豹,一个是狼人,一个冷厉,一个暴戾,王者会王者,都野性生猛,互相看不上眼,话没说上几句,就缠斗到了一起。 “喂,自、己、人!” 这两位! 宋夏急得直跳脚,都是自己人啊,怎么还内斗了? “喂,你们到底要不要来救我?我下不来了!我好饿!好渴!好想念那张软绵绵的大床!” 她这一怒吼,打斗中的两人都虚晃一招,迅速退出来,各抄近路进了天洞。 天洞是暮俞以前生活过的地方,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这里,几个轻跃之后就蹿了进来,陆朝城也是特种兵出身,身手敏捷,他虽然不熟悉地形,但有夜视镜,几乎是和暮俞同时到达树底下。 他从包里掏出一把手电筒,往树上一照,当看到挂在树梢的女孩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还真是只猫,爬得那么高! “喂,你们两个是准备在下面看热闹么?我下不来了!” 宋夏挂在树上,满脸的愁容,上来的时候没想过那么多,拼命往上爬,后来光顾着看那三个笨匪漫山遍野地找人,乐得她眉开眼笑的,再后来天色晚了,才发现不会爬下来了。 陆朝城和暮俞相互望了一眼,后者用力拍了拍胸膛,然后闷声不吭地跃上树枝,手脚灵活得就像一只猴子似的,没一会儿就到了宋夏的旁边,那双暗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看得宋夏都不好意思了,指指下面,“咱们可以下去了?” “嗯。” 暮俞简短地应了一句,然后抓过宋夏的手环抱住他的腰,把头摁进他温热的胸膛,才闷闷吐出一句,“别怕!” 有了他的这句话,宋夏也没之前那么怕了,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只觉得阵阵秋风吹过,身子一直往下坠,大约一分钟过去,两人同时落地。 到了地面,陆朝城看到两人下来的姿势,薄唇紧抿着,伸手一拉,宋夏便从暮俞的怀中撞进他的怀里。 “呃……” 宋夏摸摸鼻子,抱怨道:“轻点!爷的鼻子都快撞扁了!” 她浅浅的嘀咕听在暮俞的耳中,就变了味,他敏锐地觉察到有人欺负到她了,迅速冲上来,对着陆朝城就是挥一拳头,陆朝城剑眉一皱,带着怀中的女人轻松一闪,就躲过了对方的拳头,然后妥妥站立在一块空地上。 这两位上辈子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一见面就爱打架啊? 宋夏无奈的抚额,紧接着出来站在两人之间,怒吼道:“你们再打架试试?” 两人终于沉寂下来。 半晌后,突然听到陆朝城纳闷地问:“夏夏,我觉得,他是不是也喜欢上我了?” 暮俞:“哼!” 宋夏再次抚额。 这对CP真是让人不省事儿! ------题外话------ 感谢染霜林醉,小染染的五分经典好评,和打赏!么么哒! 好困,让俺睡一会儿…。 089、陆朝城,你今天很帅!【二更】 暮俞再次回到天洞,情绪似乎很不稳定,一个人坐在大石头闷闷不乐。 宋夏是看出来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咱们今晚不走了,就在这里过夜,怎么样?” 像暮俞这样的铁血男儿,骨子里却是一个重感情的男人,这里承载着他失忆后的另一个人生,相当于浴火重生之后的第一个家,感情肯定是满满的,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一丝纠结,宋夏都有点担心,他再次回到这里之后不想再回去了。 暮俞却抬头看向她,“走!” 语气间的坚定让人不忍心拒绝,完全看不出他曾在割舍和眷恋之间苦苦挣扎。 宋夏点点头,“好,那咱们连夜走。” 他终究是人,这里已经不再适合他了。 宋夏安抚好暮俞,回头却看到陆朝城阴森地盯着她看,心里顿时“咯噔”漏跳了一拍,“陆朝城,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陆朝城收回视线,摘下夜视镜替她戴上,才幽幽地说了一句,“突然觉得,这花开满了,得赶紧摘下插在花瓶里。” 宋夏不解,“那花不是很快就会枯萎了?” 陆朝城顺势把她抱在怀里,附在她耳边暧昧地说:“有我在,她永远都不会有枯萎的那一天。” 宋夏的耳根子发烫,这个男人不说情话则已,一说出来就是让人脸红心跳。 她狠狠在他胸前拧了一下,皱眉道:“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他把手伸出来一副心甘情愿状,嘴角轻扬,“行,回去就让你好好收拾!” 宋夏:“……” 半夜在原始森林里,什么意外都有可能会发生,所以三人决定在大部队没来之前也尽量走出去,走出天洞,外面石林里的三个劫匪都耷拉着脑袋在那里,没见过狼群这样可怕袭击的他们早就吓得肝胆俱裂,宋夏也不管他们身受重伤,上去就是一顿暴打,“叫你们劫持爷!叫你们瞎了狗眼!” 打得劫匪们满地找牙。 打累了才从鼻子里冷嗤了一声,大模大样地走在队伍的前面。 许是有暮俞在,这次大家都走得很轻松,很快就碰到了前来搜山的部队,连宋国雄都亲自过来了,宋夏怕被训,赶紧躲在陆朝城的后面,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揪了出来,宋夏是恨得牙痒痒,但还是装出一副乖巧模样儿,嘿嘿笑:“老爸,您怎么也过来了?这里毒虫多,您老人家真是有心了,嘿嘿。” 宋国雄早就从陆承铭的电话中得知宋夏的“光荣”事迹,对这个性子像极了他的宝贝女儿真是无可奈何,见到人安然无恙时老脾气又上来了,牛眼一瞪,就要斥责一番,但看到一旁比他还严谨的一张脸时,心里的火“唰”地一下就全被灭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年轻人面前,他居然发不起火来。 “朝城小子,夏夏又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陆朝城两脚一并,朝宋国雄敬了一个军礼,随后拉过宋夏的手,“宋叔叔,不麻烦!夏夏这次为A市立了大功,暂时就不能陪您回南城了,这次要连夜回去做报告。” 宋国雄把手一摆,咧嘴笑道:“南城就别回了,以后放假时你有空就带她回来,知道这件事很棘手,你们就赶紧连夜走吧,车子已经在外面备好,有你在,叔叔也放心。” 陆朝城三言两语就把宋国雄搞定,宋夏不由得在他背后竖起拇指,这男人强能定安邦,小到说话都有一定的分量儿,当着宋国雄面前一副风度翩翩道貌岸然,在她面前就是一坏坏的军痞子,这样的人才真是天上无双地上仅有陆家一只! 不过还是很感谢他帮她把宋国雄的火给灭了,宋夏踮起脚尖说了一声:“谢谢!陆朝城,你今天特别帅!” 结果身边的男人突然没有任何预兆般转身,她的唇瓣滑过那张俊朗的脸颊,最后落在他薄毅的唇瓣上,彼此烙上印记。 宋夏睁大眼眸,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刚想不着痕迹地躲开,却被男人大掌一伸,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在一起。 因为是在夜里,他们又是走在部队最后,前面又有一个正容亢色的宋国雄,大兵们没人敢四处乱瞟,走得都不敢停歇,这正好给后面的人劫色的机会。 两人身高悬殊,男人的手微微一提,宋夏就双脚悬空挂在了他的身上,他急促的气息萦绕在她鼻间。 宋夏急得想踢他的长腿,却被他大掌一掰,轻而易举地分叉在他身体两侧,她则真正像只树袋熊般,挂在他的身上,随着他每走一步,人就晃动了一下。 “陆朝城!我爸在前面呢!”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只要宋国雄回头,他俩的奸情就彻底暴露了!而暑假时,宋国雄说的话还历历在目,可这才开学还没几天呢! 陆朝城却一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还更加的得寸进尺了,一只手托住她的翘臀,另一只手从她的衣服里爬进来,一路顺势而上。 “夏夏,我想重新再听一遍你的表白……” 他明目张胆地含住了她的耳垂,手不停的游动,所到之处如同火般肆意叫嚣着。 火势慢慢蔓延,烧得宋夏口干舌燥。 “哦……” 她咬紧牙关,一句话都不肯说。 他的大掌悄然覆上她的顶端,发狠道:“说不说?” 声音有些低哑,情绪被压地如一根紧绷的弦一样,把持不住就会断裂。 前面的宋国雄似乎很放心把她交给眼前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但宋夏还是提心吊胆的,早知道会落在他的魔掌里,今天就不要当着那么多的面大胆表白了,呜呜,真是丢死个人! 她几乎已经是衣衫不整的,一边手忙脚乱的扣纽扣,一边又要防着不让他得寸进尺。 “陆朝城,你不能这样逼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逼你了,嗯?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说。” “呃……我今天不是已经说了吗!” “我想要你独独对我说。” 这个男人一旦较真,就是千军万马都控不住的。 如同他发了狠一样,不管不顾的,她不说,他就恨不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给办了,宋夏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但他总有办法让她开口,“夏夏,我要再听一遍,乖!” ------题外话------ 感谢15512967425小妞砸过来的蓝光闪闪的钻石~ 感谢染霜林醉,小染染打赏的500百万越南盾~ 真的不能再送了,俺数得眼有些花,好好看文才是乖孩子啊你们,摸摸大~ 090、再见了原始森林! 他哄着她,像哄一只小猫咪一样。 温柔得都能拧出水来。 这样的男人强势起来能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抖,温柔起来令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宋夏经不住他的再三循循诱哄,抖着心儿闷闷说,“陆朝城,我爸还在呢,上次说过,只说一次下不为例,谁叫你不认真听的!”哼哼哼。 明显能感觉到男人身子一僵。 宋夏朝男人调皮地吐吐舌头,然后从他身上蹭下来,在他有所反应之前跑到宋国雄身边,“老爸,我妈还好吗?我想她了,嘤嘤嘤。” 宋国雄回头摸摸她的头,笑得一脸的皱纹,“你妈啊,当然是好了!有空要经常给她打电话,不然她又得胡思乱想了!” “那必须滴,等军训结束后就给妈妈打电话。”宋夏信誓旦旦地说。 她得找借口和宋老爹唠家常,不然身后的男人不会放过她的。 宋国雄眼睛从她的衣服上掠过,脸立即拉长了,训话道:“夏夏丫头,离开你妈了看看你怎么连个纽扣都扣不好!” “呃……” 宋夏错愕地低头,错排了! 刚才手忙脚乱的,那人一边解,她一边扣,顾得了上顾不了下。 她红着脸往后瞥了一眼,只见始作俑者嘴角轻扬,意气风发的,气得她差点把鞋脱了丢过去。 但在宋国雄面前,她一直是个乖乖女,只好低头讪笑道:“老爸,不如把妈让给俺,俺带她到学校享清福。” “去去去,一边去,你妈是我的,还想带她去享清福?我看是当保姆吧?” 宋国雄一针见血,想骗他老婆,门都没有! 宋夏:“……”都是一家人,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么? 走出原始森林,暮俞坐在车头,迟迟不愿离去,等看到宋夏钻进另一辆车子时,就跳下车去拦人。 车子被迫停下,宋夏看到车前的男人,眉眼轻挑了一下,把头探出来,问,“暮大哥,还有事吗?” 因为这起银行抢劫案反响甚大,他们必须得连夜赶回A市做资料,明天市长都要亲自就这起案子上电视台做报告,她是当事人之一,也要处理清楚,给A市人民一个交代。 暮俞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闷声不吭地拦在车前,颀长的双腿死死钉在地上,不让车子开走。 “暮大哥?”见他心事重重,宋夏只好打开车门下来。 暮俞撇着嘴还是不吭声,走到一块枯木上坐下。 他好像生气了? 宋夏尾随了过去,站到他面前,双手插在兜里,浅笑道:“暮大哥,你把我从树上抱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声谢谢呢!我以后也要多多练习爬树,不然只会爬上不敢爬下,哈哈。” 暮俞似乎被她的笑声感染,仰起头来看她,夜色中她的一颦一笑还是那么的让人深刻,无法忘记。 他努了努嘴,终于开了口,“夏夏……” 听见他唤着她的名字,宋夏诧异地抬眸,这声音她之前没注意听,此时却觉得和那天在陆府的那个电话里的声音重复到一起,“暮大哥,你那天给我打电话了?” 暮俞郑重地点点头,“嗯!” 他那天从宋师长口中得知她去了A大,还得知她周末会回陆府,没想就拨通了陆府的电话,电话是一个男人接的,对方的语气似乎很不悦,但他没管过那么多,一直叫着夏夏的名字,直到她来接起话筒,软绵绵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时,他有千言万语,但到了嘴边时却一个字都发布出来,只能生自个儿的闷气。 “我帮过你,你也救过我,咱们也算是生死相交的朋友了吧,以后要是觉得闷了,就打电话到我们宿舍,现在宿舍都装有一部电话了的。” 暮俞眼前一亮,猛的点头,“号码。” 他认真的表情像极了一个板着脸讨糖吃的大男孩,让人拒绝不得,又有些隐隐生疼。 没有笔和纸,宋夏抓起他的手,一边念着一边在掌心里比划,“089862822682。记住了么?” 暮俞不自在地抽回手,再次点点头,然后指向车子,“走!” 他让她走了呢! 时间紧急,宋夏也不客气了,和他挥手道别之后转身就上了车,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看到她走了,暮俞也从枯木上跃起,摸摸掌心里的一丝余温,朝原始森林的方向大吼一声“再、见、了!” 这一刻,只觉得地动山摇! 091、关于睡觉【二更】 宋夏在大部队的护送下,连夜赶回了A市,这起银行抢劫案是案中案,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在陆朝城的一再强调下,只剩下少数精英参与了这次案子的最终审判,对外一致宣称是抢劫未遂,捉拿归案。 第二天,A市市长陆承铭就这起抢劫案在现场直播中做了一次新闻汇报,公安局局长也再三郑重承诺,在未来的日子里,A市将大大提升安防工作,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有了市长和局长的亲临主持,市民们提起的心也慢慢放下,A市的安防工作向来做得不错,这起抢劫事件虽然发生过,但并没有任何人员的伤亡,猎豹飞警也用了最快的速度将劫匪缉拿归案,真是大快人心! 本来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宋夏是这起事件是最大功臣,有关工作人员是准备把她的名字曝光在众人面前时,被陆朝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宋夏的身份一旦暴露,将会对她未来的学习生涯产生一定的影响,也容易引起别有用心的人的注意,对她来讲,这都是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只有少数人知道宋夏的存在,那些在银行里被成功转移的市民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争相拿着锦旗到公安局找人,都被截了下来,留在了猎豹飞警的办公室里,当然这些都是后事了。 宋夏凭着聪明胆识在劫匪的枪口下临危不惧,诱敌深入原始森林,减少了无辜百姓的伤亡,又保住了国家的一笔巨款,新闻发布会之后,受到了市长和局长的热情接待,市长是熟人长辈话自是不多说了,局长对她是再三言谢,这女娃简直就是他的命中注定的贵人,这起事件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他这个局长之位肯定得挪屁股,悬了,又听说宋夏是A大的学生后更是赞赏有加。 应付完一个又一个,宋夏已经累到眼睛睁不开,不就不小心做了一件好事,居然连市领导都一个一个来了,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几个劫匪多快活几天的。 宋夏正心不在焉地和局长打马虎眼,眼尖看到陆朝城从外面回来,走近了时,赶紧挽住他的手臂,笑眯眯地说:“局长,我有话要对陆队长说,怎么办?” 局长当然知道她和陆府的关系,不但和陆市长有交情,而和陆朝城的关系应该是更不用说了,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终于得以解脱! 宋夏悄悄在局长身后作了一个胜利手,走出没多远,干脆把身子挂在陆朝城身上,任由他拖着走。 “陆朝城,俺好累啊!已经两天一夜没瞌眼了!” 宋夏忍不住哀嚎,这局长也太不知好歹了,都看见她累死累活的窝在那里,还不肯放过她,什么他也有一个女儿和她一样大啊,他老婆娘家也姓宋啊,姓宋的都是他的福星啊,说得好像是他老婆一脚把他踹上这个局长位置似的,家长里短也真是够了! 陆朝城怎么会不察觉到她的疲倦,把人托起,抱起来就往他们的办公室而去,到了里面,何连翘等人都在,他们正在高谈阔论着这两天的事儿,看到老大怀里抱着一枚小美人,顿时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看到的,然后看到老大冷着一张脸,所有想要出口的话统统憋了回去,乖乖站起来让道。 蒙历有些懵,老大不是向来荤素不近么?如今…… 何连翘和陆朝城走得最近,当然更清楚他和宋夏的关系,干咳了几声之后,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赶快出去工作了,都嫌太闲了吗?A大的军训还够你们忙的!” 说完,大家一哄而散。 宋夏从来没尝试过这么久长时间不睡,现在有了个依靠,顿时觉得倦意袭来,眼皮子慢慢瞌上。 猎豹飞警的办公室里有一张床,是平时猎豹成员办案太累时临时睡的地方,宋夏隐隐约约知道陆朝城把她放下,还从一个存储箱里找出一张被子为她盖上,又从外面挪进来一台电风扇,电风扇“呼呼呼”地吹着,很凉爽,睡意渐浓。 男人把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宋夏以为他会出去,结果被子被人从旁边掀起了一角,只觉得背后一凉,男人也钻了进来,他的下巴顶着她的头,手顺势而上,轻轻搭在她的细腰上,宋夏身子僵了一下,睡意全无,一直在担心他接下来会有所动作的,慢慢却发现头顶一道浅浅的呼吸声传来,他已累极睡了,宋夏暗暗松了一口气,找个舒适的姿势把眼睛一闭,也找周公下棋去了。 醒来时,天色已黑,走廊外面里静悄悄的,早已没了之前的嘈杂声,局里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宋夏睡眼朦胧,脑子却飞快地运转,从中午进来之后,她似乎睡了一个下午?急忙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温热的胸膛上,胸膛一起一伏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就在耳边传来。 “醒了?” 头顶上一道慵懒的嗓音响起,刚睡醒的沙哑声音磨得人心痒痒的。 宋夏囧,她睡得好好的,怎么变成了一只章鱼,缠着陆朝城不放了? 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陆朝城,这算不算是我把你给睡了啊?” 男人嘴角一抽,“你觉得是就是。”反正他睡了她,还是她睡了他,结果都是一样的。 宋夏哪里想得那么多,对她来讲,谁睡了谁,这过程是不一样的,听陆朝城如此说,顿时觉得雄心万丈,两眼放光,当下就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那我以后都要睡你!” 陆朝城:“……随时欢迎。” 女性柔柔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身体上明显有了变化,他猛地把她压在身下,嗓音变得磁性沙哑,“夏夏,你确定还要继续讨论?嗯?” 宋夏才惊觉和一个男人在床上讨论谁睡了谁的话题有点敏感了,赶紧挣扎要起来,“不了,我觉得肚子好饿!” 她说的是真话,中午吃了一个包子就被市领导抢着接待,后来就被陆朝城抱回来睡觉,此时醒来肚子正在闹空城计呢。 男人低头,四目相对,四张唇瓣近在咫尺,“我也很饿!” 饿得想一口吃了他的女孩。 宋夏略显尴尬,“咱们,咱们以后再来讨论这个话题可以不?” 他下巴一紧,大手覆住她的,循循善诱道:“夏夏觉得什么时候讨论最合适?” 宋夏:“……!” ------题外话------ 咳咳,推荐好友凤翔宇的种田文【空间之弃妇种田忙】 简介如下: 堂堂将军府嫡女,靖国侯府世子妃,却是武学废材被婆家与丈夫不喜,闺蜜联手情敌将她殴打致伤,还不忘在她弥留之际利用一把,将她推入狼窝想让她身败名裂; 再睁眼,她已不再是‘她’; 重生后她斗恶人,休渣夫,带着空间到边关护家人,发展她的种田大计划,一步一步踏上锦绣之路; 只是,声名鹊起之时,她却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 世子相公背信忘义,负心汉,趋炎附势,却想重修旧好? 滚蛋! 姐从不吃回头草,直接打包送到情敌府上,让他身败名裂! 092、新团队 宋夏突然觉得,陆朝城这个男人是属火性的,稍微不注意就惹火烧身。 此时此刻,他看向她的眼神好恐怖,他用几乎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低语,“夏夏觉得什么时候讨论这个问题最合适?” 宋夏有一瞬间的无措,他深邃的眼眸里热情如火,他的每一次凝视,总让人招架不住。 她不敢直视他,深怕深陷其中,她的语气显得非常委屈,“陆朝城,我、我真的饿了!” 直接忽略掉他眼里的一团压抑的欲火,宋夏逼着自己找回一丝理智,再这样下去,宋老爹非把她给宰了不可。 男人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忽而正儿八经地说:“陪睡了一下午,我也是真饿了。” “……” 宋夏干脆捂脸,她觉得和这个男人说话从来都不在一个点上,难道又是她想多了? “起来吧,该到外面吃饭了,不然冷虎他们会把咱俩的关系想复杂。” 陆朝城确实是饿了,只是他从原始森林里回来之后,豁然发现逗弄她,是一种很让人心情愉悦的乐趣。 宋夏挑眉,迟迟才忆起,这儿是猎豹飞警办公室,而她睡了他们的队长一个下午,不误会是不可能的了吧?这男人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明着是照顾她,暗地里却是在她背后打上标签:此物是本队长所有,生人勿近? 宋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男人心思深得很,会不会是因为上次在万豪咖啡厅的事被他给惦记上了? 越想越后怕,一掌把身上的男人给推开,迅速下床。 穿上鞋子回头发现陆朝城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看她,宋夏摸摸脸,不解道:“怎么,看傻眼了?” 男人这才从床上起来,一边穿鞋子一边低低地笑,“陪睡的感觉真不赖。” 宋夏:“……” 她竟然无语以对。 两人从警局出来,到外面吃了饭,宋夏回头才想起她此时应该在A大的,嚷嚷着要赶回去,不然被扣学分,她是永远都毕不了业啦。 陆朝城却不急着把她送回去,说:“暂时不要回学校,去看看你的那位周同学,她被毒蝎蛰到了,在医院。” 宋夏拍了一下大腿,原以为这起案件特殊,警方不想让她们直接参与,原来不是,也难怪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到顾暖她们,敢情是去医院照顾周博艺了。 那天情势所迫,她一脚踢开了周博艺,一个人独身面对三个劫匪,相信周博艺是恨死她了吧? 宋夏摸摸鼻子,回头得好好向周博艺解释清楚,那姑娘在意得紧。 想着,就和陆朝城到街上买了一个水果篮,往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陆小北和顾暖都在,连这次在军训中有合作过的新生暮青和佑明子也在。 毒蝎的毒有些棘手,在南城接受医治时,周博艺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所以连夜送回了A市,但依然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后来陆小北就想起在军训中有一位新同学擅长一些奇奇怪怪的治疗手段,院长苏叶详细问了一些问题后,想起叶县确实有一个人,他对疑难杂症方面特别擅长,想必陆小北说的应该就是那位的后人,想都不想就把人接了过来。 佑明子来了之后果然不负众望,他看周博艺的伤口感染到什么程度之后,迅速在纸上写了几样看似很平常的草药,让苏叶吩咐下去怎么弄怎么弄,最后让患者外敷内服,大家等待了片刻,均看到周博艺的肤色好了许多,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等宋夏过来时,周博艺已经醒了,正在床头和大家说说笑,看到宋夏进来脸顿时拉得老长,“夏夏,你这坏蛋,真是让人感动又想把你掐死。” 说完,然后把脸藏进了被子里。 宋夏可没打算理她,走进来和大家都打了招呼之后就坐在那里翘起二郎腿吃苹果。 周博艺可不干了,噌地从被子里爬出来,抢过她手里的半颗苹果,气呼呼道:“这不是买过来给我吃的吗,你怎么先吃起来了?”然后在上面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哟,这醋劲儿! 宋夏弹了弹那张光洁饱满的额头,道:“周博艺,你够了啊,再这样下去,我就走了!” 周博艺这才消停,“别走啊,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觉得这蝎子不是白蛰的。” “哈哈哈……” 病房里笑声一片。 难得大家都聚到一起,不再受教官们的蹂躏,心情都特别的好,佑明子学医,暮青是刑侦系的,都是年轻人,没说上几句,就都混得很熟了。 陆朝城去了一趟院长办公室回来,就听到病房里传来某只的笑声,心情也不知不觉被感染,他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就板着脸进来,“咳咳。” 大家看到是总教官,猎豹飞警队长时赶紧立正站好,齐声叫了一声“陆教官好!” 陆朝城双手交叠在身后,冷冰冰的墨眸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这些人个个出类拔萃,只要加以训练,将来绝对是一只顶尖的团队!看来他挑选上的人员差不多都到齐了,而且彼此熟知的程度还比他预想的快些,但陆朝城依旧不满意,只见他挑眉道:“做为A大的学生,你们在军训中的表现都很优秀,我,非常看好你们,尤其是个别同学面对突发事件的处理相当好,但是在接下来的训练当中最好不好让我失望。” 一听说接下来还要继续军训,一个个表情都蔫了,但除了周博艺陆小北之外,大家都听出了陆朝城话中有话,都站得笔挺的,洗耳恭听。 陆朝城环视了他们一遍,然后正色道:“根据上级指定,要求在两年之内,组织一个新的团队,以辅助猎豹飞警完成每一项艰巨任务,你们,有信心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凝重到精神抖擞,异口同声道:“有!” ------题外话------ 推荐好友小小夭的文文【灵眼萌妻是神医】 简介: 她本平平凡凡地度过24个年头,只想安静地生活。谁知飞来横祸,失血过多而去。 再次睁眼,一对墨眼看透世间疑难,一双玉手诊治万千疾病。 你说她是是没人要的赔钱货? 不好意思!爸妈和三个哥哥宠着她,恨不得摘个月亮送给她! 你说她就是个没钱没背景的穷丫头? 不好意思!你想一想H省的首富姓啥?再想想整天跟着她的面瘫男叫啥? 你说她只是靠别人,没有一点真本事? 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异能一出手,就只有没有。你当华国的高层都是傻子,没事叫她去遛鸟看花? 他是华国最年轻的少将,小小年纪,战功赫赫。 093、男人要不得宠的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了,宋夏又投入到新的学习当中,她选的是计算机系,计算机课程原来的导师家里出了事,代课的导师居然是猎豹成员之一的何连翘,这让她惊喜,不,惊吓不已。 何连翘的讲学方式和原来的导师讲学方式完全不一样,很生动,且很有可比性,很快吸引了很多学生旁听,这其中之一的学生当然包括了陆小北,每次上课都花痴般盯着人家导师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下课后就凭借略有所不懂的地方扯着导师的衣角不放人走,这厚颜无耻的程度让宋夏都觉得没脸见人。 “陆小北,反正人都在学校里了,咱能不能换个追求的方式?” 这一天晚上,刚好大家都在,宋夏就陆小北死缠烂打的这一话题发起讨论。 她刚说完,周博艺那边也牢骚满腹,“小北同志太那啥了,我要是个男人,见你都得绕路走。” 陆小北指着正在猛吃猛喝的周博艺咯咯笑,“周博艺,你要是个男人,就是赔钱让我倒追你,都别痴心妄想。” 周博艺不服气,拍着桌子满口零食碎片吐字不清道:“我怎么了我,不就比你们多了几两肉么,哪里差了?想当年,唐朝的杨贵妃不也还是个胖美人?” “哟,你还媲美杨贵妃了?我还是杨贵妃她姐姐呢。” 宋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跑题了哈,你们都跑题了!再说了,杨贵妃她姐姐肯定不如杨贵妃美,小北你确定要当姐姐?” 陆小北立即开口否决,“哎呀,我还是最喜欢当夏夏的姐姐了!” 说着,人就下了铺,蹭到宋夏的被子里,把人紧紧抱住,“夏夏,你就再出个主意呗,何连翘根本就不吃死缠烂打这一套儿。” 陆小北告白几次均被拒绝,已经心灰意冷了,这男人的心一定是铁做的,怎么捂都捂不热。 宋夏也觉得奇怪,要说这陆小北要家世有家世要身段有身段,好好一个小美人儿,嘿,何连翘偏偏就是一唐僧,不吃荤啊! “我看他也不是那种无情的人,是不是你哥那边给压力了?” “我大哥?不太可能吧?” 陆小北再三回想,她做这件事隐秘得很,陆朝城应该还蒙在鼓里,不会知道的。 “傻妞儿,你哥可是猎豹队长,何连翘归他管,何连翘或者是担心你俩的事一旦泄露出去,你哥铁定第一个饶不了,所以就不敢碰你。” “好像是这个理儿,难道我就要放弃这段感情了吗?” “呃,我还是不希望你放弃。” “但他根本就不鸟俺啊!啊啊!” 陆小北一想到何连翘对她不理不睬,整天还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她就觉得头大。 “不如这样吧,咱们周末约他出来看场电影怎样?” “这有可能吗?” 宋夏把人抱在怀里安慰,趁机上下其手,心想这小妞儿蛮有料的啊,手感还真不赖,摸了个遍之后才神秘兮兮地说:“到时咱们就说是你哥要求的,看他敢不敢抵赖。” “我哥也去?不不不,夏夏你这不是叫俺自掘坟墓吗?被我哥知道非打断腿不可!”陆小北连连否决。 “你这孩子咋这么死脑筋呢?又不是没和你哥去看过电影?有我在,他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为了好友,宋夏是豁出去了,决定到时候牺牲一下色相成全陆小北这一对。 “还有,在这之前,你不要再去骚扰人家了,看看他这几天的反应。” 男人嘛,每次都追着他跑,他会觉得这人太随便了,不好,偶尔晾晾他几天,他身边突然安静了,这时候就更容易犯贱。 陆小北半信半疑,但除此之外真没办法了,也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实在拿不下何连翘的话,她就真要放弃这段刚萌发出来的感情了。 可能是屡屡受挫,陆小北在接下来的几天果然不再去拦路截人,一直乖乖在图书馆看书,连计算机系的课也不去旁听了,回来闷头就睡,也让宿舍里的人都大跌眼镜,觉得这小妞难道要从良了? 话说何连翘那边,本来以为军训过后就自由了,结果被A大的校长也就是他的叔叔逼着出来给别人垫背,说是只要一个月一到就立马还他自由之身,这已经非常的不爽了,半路又遇到陆家的那位千金死缠烂打,每次都要顾及到她的感受,又要考虑到被老大揍的可能性,所以拼命拒绝,见到她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终于,这几天不再看到那抹小身影,耳根子得以解放,他的世界里也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但何连翘发现,越安静的时候,就越心不在焉,尤其是下午在校园里遇到陆小北,她竟然视而不见,把他当成了隐形人,擦肩而过后,何连翘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他不断在反思,是不是最近做得太过份了? 他转身,想唤住陆小北,但话到嘴边却一句话又说不出来,他压根就没资格把人留住啊?!于是只能满脸懊恼地回到办公室发呆了一个下午。 宋夏这个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的人,居然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被她给猜对了,男人真有不得一丁点的宠溺,越是缠着他越没劲,越是对他若即若离,他就越上心。 等周五一到,何连翘正准备回警局时,宋夏从一棵大树后闪了出来,然后一双眼睛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张电影票,“何老师,周末去看场电影?” 和老大的女人看电影?何连翘当场就使劲摇摇头,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宋夏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很神秘地靠在他耳边窸窸窣窣,“别怕,不止我一个。” 何连翘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脸上一阵发烧,说:“哦,正好我周末有空,那不如就去去看吧。” “那票你先拿去?” “也行!” 何连翘当时的心里居然有点小激动,电影票拿在手里攥得老紧,生怕宋夏会反悔似的,突然很期待周末的到来。 094、女人香味【二更】 这个周末看来有人是要得失心疯了。 陆小北连吃个饭都抓住宋夏的手,悄悄地再问她一遍:“他真的收下了吗?” 宋夏记不得她回答了多少遍了,“大小姐,真收下了!” “那他还说了些什么?” 宋夏做抚额状,这市长千金不得失心疯,她都要得了! “他收下票的时候有点小激动,还说一定要来。” “哦!那我就放心了!” 陆小北笑得一脸的灿烂,她站起来夹了一块猪排骨往宋夏碗里放,“大功臣,快多多吃点,就你这身板子,得补啊,咱陆家不缺的就是肉,将来养胖了嫁出去宋伯伯也不会闹心。”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夏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宋老爹爱女心切,啥都不要求,就要求她不准早恋,听口气还是要养她到老的意思,可她背地里和陆朝城有一腿,这事儿到时一旦捅出去……她心拔凉拔凉地看着碗里的排骨块,又看看对面细嚼慢咽的男人,连吃个饭都这么的勾引人! 宋夏突然眼前一亮,不是还有这个男人顶着么?她怕什么?到时宋老爹兴师问罪起来,她第一个把陆家这位宝贝乖孙拖出来顶罪。 想到这,心情又舒畅了起来,夹起猪排骨一口咬了下去。 这边顺畅了,那边又有人不乐意了,自从上次陆朝城吃了宋夏夹的红萝卜,苏菱菱来陆府就更勤了,可惜每次来陆朝城都不在,又听苏叶讲,陆朝城前段时间一直在A大军训,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好不容等到这个周末,旁敲侧击知道陆朝城要回来,赶紧打扮了一番,可她打扮得再漂亮,他的视线一直都不落在她身上,更别提赞赏几句了。 苏菱菱很不是滋味地吃了几口,眼角一直关注桌上的一举一动,陆家的人都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就连那位从南城来的宋夏都和他们很亲近,唯独她更像是陆家的客人,不免得有些黯淡。年过一年,她的青春慢慢再消耗,等不得,所以趁着陆朝城还没有明确态度,她需要再加把劲。 苏菱菱牙一咬,绽开一抹甜美的笑容道:“小北,你也别顾着照顾你的好友,来,吃一个大龙虾。” 说完然后往陆小北碗里一放,大龙虾的那双黑眼睛正好对着陆小北,吓了她一跳,“妈,赶紧把它夹走!看到那双眼睛就可怕!” 吼得苏菱菱眼睛红红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位市长千金这回不是不待见苏菱菱,是真的怕了那双黑眼睛,活生生的大龙虾她倒是见过,但颜色都很正常,但是一旦煮熟了就浑身通红,唯独那双黑眼睛亮得惊人,陆小北不由得就想起前段时间半夜里和宋夏一起看的鬼片,那双没有白眼球的眼睛就和大龙虾的一样。 陆小北这么一吼,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这边瞅来,何悠只好向苏菱菱口头道了歉,“苏姑娘不要见外,小北平常就是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儿!”然后站起来把大龙虾夹了吃。 宋夏这时却悠悠飘来一句:“小北是真怕那死虾,她胆子可小了,连看个录像带都吓得不要不要的,得趁早给她找个男票时时保护着,不然总有一天会被吓傻。” 何悠刚剥完虾壳,正准备吃,却含在嘴里咽不下去,“……什么票?” 听说过电影票,粮票,钞票,男票是什么鬼? 宋夏咧开嘴嘿嘿干笑,“男票就是男朋友啦!”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觉得他们家闺女是不小了,谈个正经男朋友也不错,就连陆市长也发话了,“在大学里可以找男朋友,但是不能越过导火线,夏夏,你也是。” 怎么说着陆小北就把话题扯她身上了?宋夏挑起一根豆角强装镇定地嚼着,“哦,陆叔叔,其实、其实……” 其实了半天还是没下文,她和陆朝城的关系,是见光死啊! 不被光杀死,就是在被宋老爹杀死的路上。 亏得那天在银行门口没有让她指名点姓的表白,不然坐在这里的她就彻底淡定不了!但总不能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停留吧,宋夏想到电视里演的一休哥,顿时两眼发光,道:“其实我……”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旁紧抿着薄唇的陆朝城接了去,“夏夏有喜欢的人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错愕的宋夏。 何悠和陆承铭面面相觑,夏夏和朝城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连她有心上人也知道?而和夏夏形影不离的女儿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样子。 而苏叶似懂非懂,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满满发酵着。 陆小北和苏菱菱两人,一个觉得老哥这玩笑开大了,一个觉得再不努力就真的没机会了! 只有陆老爷子一脸的笑意,看来他陆家离光明越来越近了,陆老爷子一高兴就叫下人把他珍藏了几十年的五粮液拿出来,抿了几小杯。 饭后,陆朝城习惯地到大厅里拿起今天的解放军报看起来,看了一会,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随后把报纸一合,抬步上了楼。 家里人都午休去了,走廊里安静得很,也没了陆小北的叽叽喳喳的声音,难怪有点不习惯,陆朝城摇了摇头,推开房门,一抹晕黄的光线随之打进来,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很陌生的淡香味儿,他剑眉一挑,脸色瞬间变得冷厉起来。 他的房间里有女人的香水味! ------题外话------ 感谢染霜林醉,小染染送来的1颗大蓝钻~ 感谢yybbzz妞儿送的10朵小红花~ 感谢qquser8704576妹子的五分好评~ 全体么么~ 095、第二种爱情 房间里,女人的香水味似有若无。 但陆朝城的嗅觉何其敏锐,一丝一缕都瞒不过他的鼻尖。 顿时脸色一沉,没有任何表情地对着床上的女人厉声道:“滚出去!” 声音之冷,如同从冰窖里取出来的冰块般,削人如刀剑。 苏菱菱心里顿时一阵慌乱,她红着眼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的衣服半遮半掩的,里面春光一片,而床边的男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陆大哥,我……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吗?” 她连最后的尊严都丢弃了,就为了想留住眼前这个男人,可他一点都不领情。 男人,不都是兽性动物么?为什么他偏偏就不是?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他有念想的吧。 苏菱菱苦笑。 陆朝城眸光深冷,不夹带一丝感情地说:“苏菱菱,有些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菱菱心里一惊,他都知道了些什么?难道是关于她的那件事? 怎么可能,她做得那么保密! 不可能! 苏菱菱强扯出一抹笑容,“陆大哥,你想说什么?” “别忘了猎豹飞警是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团队,就那一点破事,在你来A市的第二年我就已经知道,只所以不说,是念我妈疼你的份上,不然,你以为能瞒到今天?” 喜欢他,一心一意想嫁给他,这些都只不过是幌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菱菱还能为自己辩解什么呢,她颓废地坐起来,慢慢地系好纽扣,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真可笑,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结果在别人眼里一直都是个跳梁小丑的角色,呵。 以她目前的状况,在国内根本就被视为异类,可她不甘心,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狼狈? 苏菱菱咬碎银牙,一个主意在脑海里形成后,忽地跪了下来,“陆大哥,看在我们是远方亲戚的份上,能不能娶了我?我不求陆家一分钱,只要结婚一年之后,立马离婚,绝不拖你半分后腿!” 她是想假借结婚之名,以躲过苏家人的逼婚,然后离婚之后,又以心已死,终生不再嫁为人妇。 “不能!”可陆朝城却冷冷拒绝了她,“婚姻非儿戏,我陆朝城这辈子只会结一次婚,娶最爱的女人。” 如果不是他命中认定的那个女孩,那他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与别的女人步入殿堂。 苏菱菱最后的请求被拒绝,顿时心灰意冷,脚步沉重的一步一步迈了出去,出了这扇门之后,她该何去何从?这陆府终究是待不住了…… 在跨出门的一刹那,房内的男人缓缓开了口,“慢着。” 苏菱菱错愕地停止脚步,却没有回头,只听见背后的男人说:“你今年不是要毕业了么?我可以通过美国领事馆,让你去美国进修,以后的事就看看你们的造化了。”在他看来,同性之间的爱情迟早有一天会被人认可,但在保守的国度,这也许得许多年之后了,国外不一样,法治也不一样,人与人之间互相平等,不存在对性歧视,这对苏菱菱来讲,已经是最好的抉择了。 苏菱菱想不到陆朝城最后会选择帮她,让她感到很意外,感激得连连道了几声“谢谢!”后就走了,走之前也朝陆朝城送上最深最真的祝福,“陆大哥,宋家姑娘很适合你,你们会幸福的。” 陆朝城一点也不客气,“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对。” 宋夏和陆小北在房间里研究了无数遍,下午去电影院时要这样做不要那样做,男人最反感女人做什么,最喜欢女人做什么,两人最后都受益匪浅,各怀鬼胎今晚要怎行动让男人们终身难念。 讨论完之后,宋夏才想起给陆朝城送票的事,又和陆小北推来推去,最后划拳,宋夏输了,只好病怏怏地前去敲门。 “陆朝城,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 没一会儿,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的男人过来开门,门刚开了一道裂缝,宋夏就溜了进去。 身后男人忍不住戏谑她一句,“一刻不见都如隔春秋了?” 这个男人一日不欺负她就会浑身发痒是吧? 宋夏没好气地甩来一张电影票,正好砸在他的领口,然后随着衣沿飘了进去,没了踪影,看得她眼睛无辜眨了眨,这么容易就进去了? 陆朝城深深睨她一眼,“你抓还是我抓?” 宋夏眨巴眨巴眼睛,“呃,这是送你的东西,当然是你抓。” “送我的?可没见到你有多少诚意。” “诚意刚睡醒,就在这里了。” 宋夏为防他耍赖会把她的手抓过然后往他衣领里摸去,于是很聪明地把双手都插在裤兜里。 以旁观者的姿势站在撅嘴。 心里暗暗得意,看看他能把她怎样?哈哈哈。 “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嗯哼?”男人嘴角突然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目光如炬般,当着她的面一颗一颗纽扣地别开。 衣服越来越松,里面的锁骨,胸肌,一点一点泄露出来。 眼前的画面太美,宋夏看得想流鼻血,她睁大眼睛,任由男人一步一步向前,把她攫住,撑在墙壁上,她娇小的躯体被禁锢在墙壁和他裸露的胸膛之间,退无可退。 头顶,男人呼吸均匀,那淡淡的檀香味道,传遍宋夏的全身,让她的身心不由自主的颤抖。 正心猿意马间,他的手不知何时伸进了她的兜里,两只手重叠在一起! 好痒…… 他的体温好高,男性的荷尔蒙在周遭喷发,宋夏有一瞬间的走神,任由着他抓住她的手往那张性感的胸膛摸去—— 096、我的小女孩【二更】 她的手从上往下,每抚摸过的地方,都点燃起一簇火苗,让人颤栗不已。 陆朝城知道他中她的毒已深,明知道这是一道无法跨越的横沟,但就是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让彼此之间更加的震撼。 他用极其深情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吐字如气,“我的小女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宋夏的脑海里“嗡嗡嗡”响,原本以为会在劫难逃,瘫软在男人的煽情下,如今却听他在耳边喃喃自语,知道他是在意宋老爹以前所说的,在这个男人的骨子里,会比较传统,可能要得到双方父母的肯定,他才会毫无顾虑地把她吃干抹净,在那之前最多只是点到为止! 宋夏为这个认知感到兴奋不已,看来老虎不发威都当她是病猫是吧? 身下女孩的体香在鼻间飘荡,刺激着陆朝城的每一个感官,他忍着心里的悸动,刚想撤退,却见那道清湛的明眸里闪过一抹亮光,紧接着她化被动为主动,反握住他的手往她的衣领处滑去—— “陆朝城,我喜欢你这样!”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整个人慵懒得就像一只小猫咪,她的手微微使力,他的手就覆上了她的。 “是不是很想念?从原始森林回来之后,你就不再这样对人家了哦!”宋夏第一次学着苏菱菱那种娇滴滴的语气说话,差点把自己给恶心到了,但她今天就是不想让陆朝城好过,她要尝尝农民翻身把歌唱的感觉有多爽。 果然,男人的墨眸比往常更深邃了许多,他的手随之而动,隔着一层衣料,却能感觉到她凌乱的心跳声。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想抽身而退。 而她偏偏就不如他所愿,“陆朝城,你不喜欢吗?NO,我知道你很喜欢的,是不是?” 陆朝城板着脸,喉咙处却忍不住“咕噜咕噜”咽了咽,看得宋夏好不得意,这男人,看他能坚持多久? 她“不小心”解开了后面的钩子时,男人的身子明显一僵,阴沉着脸道:“夏夏,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那天在原始森林里对她失而复得,情绪难免有点冲动,当时也不管不顾,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上下其手,以发泄自己的愤怒,而她如今主动对他这样,忽然有种捕食幼子的罪恶感。 宋夏憋着一丝笑意,露出无比渴望的表情,吐气如兰道:“我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简直是胡闹!” 男人忍无可忍,抽出大手,蹲了下去,把她的胸罩捡了起来,用她之前说过的话郑重拒绝了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然后挺着身板子转身匆匆进了洗手间。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宋夏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慢悠悠把内衣穿上,朝洗手间的方面扮了一个鬼脸,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小样,看以后还敢不敢来招惹姐,姐让你谷欠火焚身,摸得着,吃不得! * 下午去看电影,陆朝城心情看起来似乎很愉悦,他换了那套白色休闲装,穿得很正式,英式的西装革履,硬挺帅气,器宇不凡,宋夏忍不住纳闷地朝他多看了几眼。 不就是看场电影,至于穿得这么招惹人眼球? 可宋夏却不知道陆朝城的用意,在他看来,这算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约会,虽然旁边多了一枚电灯泡,陆小北,但,是第一次,他心悦她,即使只是有一个小时相处的时间,也很值得他用心。 三人上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陆朝城就连开车都是嘴角微微翘起的,似笑非笑,看得陆小北心里一惊一乍的,用手肘推了推宋夏,宋夏的心思却落在方向盘上,理都不理人,陆小北彻底陷入混乱之中,心乱跳个不停,出这个主意的人都吓得不敢说话了,看来等下得机灵点。 陆朝城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电影院门口,当他下车时,看到宋夏跑向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时,顿时拉长了脸,一脸的阴鸷。 那个男人不是谁,正是何连翘,何连翘拿到票时,都回到家了还有点小激动,可他却连为什么激动都说不出来,此时见到宋夏身后的陆小北,他才恍然,原来一直想见到的人是她。 “老大,你也来啦!”何连翘展开笑脸,挥挥手。 “你来干什么,不用上班?” 陆朝城紧抿着嘴,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老大,今天周末,轮到蒙历那小子留班。”这些不都是老大安排的么?如今怎么又问起他来了?何连翘不解,老大看起来心情不好,难道和他身边的宋同学有关系? 何连翘低头,正看到宋夏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赶紧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走到陆小北身边,挠挠头,“小北妹妹,你也来了啊?” “何,何老师!”有陆朝城在,陆小北哪敢放肆,轻声细语地应了一声,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儿,心里却早已乱了套,有她大哥在,来时的各种勾引何连翘的招式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四个来看电影的年轻人各怀心事。 入场时,陆朝城一声不吭地拉着宋夏进去了,然后还不等宋夏反应过来时,他又霸占了她的位置。 “呃,陆朝城,你的票号是83,你坐了我的座位……” 陆朝城却没有要换过来的意思,面无表情道,“前面那个人太高,会挡住你的视线,这个位置刚好适合你。” 宋夏往前一撇,果然看到他的前面坐着一位个子很高的男人,她要是坐上去的话估计脖子得伸长成长颈鹿了,只好放弃了那个位置,看来是帮不到陆小北的忙啦,好自为之吧,汗哒哒的。 不管哪个年代,电影院里永远漆黑一片,绝对是把妹约会的好场合,而更让人把持不住的是,这次的电影是一部缠绵悱恻的爱情片,里面时不时有让人脸红心跳的场面出现,看得电影院里倒吸声一片。 正当男女主久别重逢时,男主一时情起,把女主抱在一棵歪倒在路边的大树上,两人深情对望着,然后男主说了几句肉麻嘛的情话儿,嘴越凑越紧,几乎就要亲上了女主的。 这年代,就有这么前卫的画面,宋夏看得津津有味儿,她在心里默默地呐喊,亲啊!怎么还不亲?! 正当四张唇瓣紧贴到一起时,宋夏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只大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题外话------ 呃,明天九十年代上架,有同学说了,别的文上架前都有个小活动,俺现在才想起来有这回事,汗哒哒的,俺很懒,老读者一直都知道的,所以就直接在题外话里说了,明天订阅前四名均有机会获得实体书各一本(浮光锦的《献给亲爱的邵先生》、家奕的《颜小姐,我在情深处等你》)名单出来之后自己挑选一份。 第五名到第十名之内的小妞奖励188520小说币;第十一名到三十名奖励88520小说币。 就先这样?想不出来了…。 097、注意看题外话,谢谢 谁这么缺德?!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宋夏第一时间就是想把那只碍眼的大手推开,可卯足了劲儿都没有如愿。 陆朝城这个坏人,凭什么这样的画面他能看她就不能看? 宋夏心里急得难受,这种久别重逢的场面,不应该是蜻蜓点水的吧?至少得来个法式深吻! “陆朝城,你松手!” 黑暗中,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笼罩在宋夏的头顶,她挣扎间,男人俯身,用行动让她开不了口,骂不了人! 眼睛被遮,如桃花般的粉红唇瓣被他的覆住,他的动作忽而霸道,忽而温柔,忽而急切地索取,忽而轻轻的吸吮着。 宋夏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的霸道她领教过,温柔的时候也有过,但这样时而霸道时而温柔,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力度,简直恨不得把她揉碎,一口吞到肚子里的狠劲儿,分明就是哪惹火他了? 前后都有人,而身边就坐着陆小北和何连翘,宋夏哪敢搞出大动作?只能不解恨地往他身上拧,但这男人真的不怕痛,她猛地想起他怕痒,干脆就用手去抓,却被他另一只手钳制住,十指相扣着,男人似乎动了情,抓着她的手就强制放在他的腰上,如一个专权的君主般。 他的舌尖扫过她的。 唇齿相磨。 彼此的呼吸声交替在一起,这种感觉真的无与伦比…… 宋夏的心如剥蒜般,一片一片地被剥落,身心在慢慢沦陷。 这个男人一定是在意她今天中午在房间里的挑衅,用行动在宣示主权! 那他不一定赢! 宋夏才不是那种被动的女孩,一旦让她尝到了情动的滋味儿,才不会坐以待毙! 她环着他腰身的手倏地一收,大胆往下探去—— 可还没有碰到,小手就在半空中被抓住,男人在黑暗中的眼眸缩了缩,这个女孩胆子也忒大了点,那就让她知道他不是好那么好惹的,力道再增大了些许,又爱又恨得牙痒痒地一口咬了下去! “呃……” 何连翘就坐在中间,他右手边是单纯如小白兔的陆小北,当电影里有那种画面出现时,他一个大男人看得都不好意思,但他眼神又不敢到处乱瞟,因为旁边的老大似乎对他家的小猫咪下手了,而且看起来很还有种少儿不宜,不,就是成年人看着都脸红心跳的画面。 何连翘心里突突地想,老大一个大男人爷们,整天不是在部队里集训就是在抓捕嫌疑犯的路上,和他认识差不多十年,从来都没见过他有过什么喜欢上哪家姑娘的绯闻,这下可好,一旦有了心尖上的人儿,那简直就是饿虎扑羊啊,那生猛劲儿,他作为兄弟的都不好意思把头抬高。 何连翘是电影看不得,老大那边看不得,只好把视线转向身边的女孩儿。 一看就看傻了眼,这女孩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她的专心致志的眼神,比谁都看得入迷,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她的脸上,俏挺的鼻梁,她那张微张的红唇…… 以前整日里被纠缠着,从来都不注意到这些,现在,趁着一丝仅有的光亮,第一次认认真真把她看在眼里,心再次跳动了起来,突然记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当时陆老爷子生了一场大病,他和老大急匆匆从部队里赶回来,老大上了楼,他就坐在大厅里,这女孩当时还是一个差不多*岁的小不点,看到他时还偷偷躲在墙角,用石头砸他,手法不准力道不大,丢了好几块小石头才砸到他的脑袋。 他捂着胀痛的头皱眉,却看到一个小女孩朝他吐舌头,当时真是哭笑不得,走过去把她抓起来想吓唬她,结果这手劲还没下去呢,她就先大哭大闹起来了,搞得陆家上下的人都跑出来哄她,自那以后,他自是不敢再去陆家了,哪还有脸面去? 这一分离就是十年…… 当年的小捣蛋已经蜕变成一个美丽的公主! 何连翘心头一热,手就伸了过去,握住她的,黑暗中,她明显感觉有点意外,最后却任由他牵着…… 从电影院出来,已经是傍晚,陆朝城满脸清爽地说:“难得出来,就在外面馆子吃饭吧。” 陆朝城向来决策惯了,大家都很听他的,没人异议,于是,一行四人开车到A市一家有名的中餐厅。 途中,宋夏和陆小北两个整日里叽叽喳喳无话不聊的女孩今天却出奇的安静,坐在后座上,一个脸红得像只熟透了的苹果,一个就像被桃花染晕了,粉粉的。 最后还是陆小北回过神来,悄悄附在宋夏的耳边低语:“他、牵了我的手……” 宋夏就觉得这电影院果然是滥情的好地方,想不到这一招用在这一对的身上居然还真灵验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恭喜!以后怎么样就靠你俩的造化了哈!” 这话说得陆小北的脸再次染上一抹红晕,低头不说话儿。 就这顽劣性情的陆小北竟然也有害臊的时候,宋夏刚想逗她一下呢,刚咧开嘴笑,就轻扯到嘴角的一处小伤口,痛得“哧”了一声,柳眉皱成一团,这陆朝城一旦发情起来就像是一只性情生猛的野豹,逮住她就没完没了的折腾,一番激战下来,她的嘴唇都被他咬破了…… 宋夏捂着伤口一阵怨念,愤愤不平地朝驾驶座上的男人吼道:“陆朝城,我要吃满汉全席!”败光他的积蓄!哼哼哼! 一路上,陆朝城的心情尤为舒畅,听他的小女孩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儿对他喵喵喵的,很是受用。 “满汉全席可以有,但问题是你能吃得完吗?嗯?”他从后车镜里淡淡瞟了她一眼。 “吃不完我打包!” “行,你想怎样都行。” 语气温柔宠溺得不要不要的。 何连翘听得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来老大的春天来了啊!那他的也不会远了,下意识回头窥身后的陆小北,正好陆小北也抬头,两道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两人都速速移开,往窗外看去,想平复内心的激动涟漪。 桑塔纳在一间中餐厅前停下,宋夏下车四处看了一遍,这是一家外观复古的中餐厅,外面种着两棵紫色蔷薇,年代似乎很久远了,它们的蔓藤渐渐伸延到墙壁上,正是开花好时节,那蔷薇花开得满墙都是,美得惊人。 宋夏走过去摘下一朵蔷薇,别在陆小北的耳边,回头看到何连翘就在后面,于是就调侃道:“何老师,你觉得小北美不?” 这话说得陆小北脸色又是一红,不敢看向何连翘的方向。 何连翘尽管各个方面都是很优秀的军人,但他学不来他家老大那种天生的气场强大,也学不来老大的那种专横霸道,嘴抖了抖,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来:“美!” 宋夏嘻嘻笑,看不出来这何连翘谈个恋爱都别别扭扭的,当初在校园里狠抓她的劲儿都冬眠去了么? 刚还想调侃这对新人几句,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宋夏一个不注意,猛地撞到了他直挺的脊背,“呃,俺鼻子……” 每次和陆朝城在一起,第一个受伤的总是她的鼻子…… 宋夏痛得捂着鼻子,两眼水雾迷蒙。 前面的男人却不管她眼里的痛斥,抓起她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宋夏一路走得踉踉跄跄的,嘴里不停地咒骂,“陆朝城,你怎么这么硬,撞得我痛死了!” 声音有些大,惹得擦肩而过的食客纷纷回头,看得陆朝城嘴角一抽,“……” 宋夏骂骂咧咧了一会,又说:“每次都被你撞得这么狠,我快要毁掉了!” 陆朝城眯了眯眼,很危险地说,“……撞了就撞了,别叫得那么大声。” 跟着他们后面的何连翘听了,好想捂脸暴走,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居然在大众面前*?他好不想认识这两位…… 这是一家中型餐厅,当然不会有满汉全席了,陆朝城依宋夏的口味叫了一个水煮鱼,微辣的。 当鱼上来了,宋夏却发现她吃不了,因为嘴角的伤口,一碰到辣椒,就火辣辣得要命,她迟迟没下手,就连陆朝城也注意到了,重新吩咐老板娘专门上一份没有辣椒的清蒸鱼,因为饿了,宋夏吃得有些狼吞虎咽,陆朝城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她面前,“先喝点水,慢着吃,没人敢和你抢。” 声音里的肃然让陆小北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当初看到那份清蒸鱼时,她有想过要和夏夏抢的,但幸好有何连翘在,她不敢露出本性,还好真没吃,否则她这会儿都被大哥杀了无数遍了…… 陆小北边吃边怨念:大哥怎么对夏夏那么好,好得她都有点嫉妒了,嘤嘤嘤。 正吃饭间,何连翘腰间的BP机响了起来,他搁下筷子拿出来一看,有人在上面留言:“茗清博物馆遭窃,玉美人下落不明,速回!” 何连翘看到这则消息时,顿时吓了一跳,“老大,不好,茗清博物馆出事了!” 茗清博物馆是A市唯一的一家博物馆,大约在民国时期建馆,里面收藏了不少珍品,在去年被列为我国重点保护的博物馆之一。 陆朝城剑眉一挑,沉声道:“说清楚!” “蒙历留言,博物馆里的玉美人刚刚失窃!” 玉美人,实则是一枚唐朝的玉观音,据传是武则天即位时命朝廷御用名匠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精心打造出来的,是无价之宝,也是茗清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博物馆失窃,还是光天大白日被窃,大家都坐不住了,陆朝城从座位上站起,往外走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警局封锁住所有重要要道,一个一个挨查,还有,让傅焰他们迅速归队,赶到博物馆,保住案发第一现场!” “是!” 何连翘急忙到店里借了电话打给在局里的蒙历,这件非同小可,得知玉美人被窃,大家都慌了神,唯有陆朝城遇事时更加的清醒,分析得条条是道。 窃贼很聪明,选择在周末,又是傍晚时分行窃,极度紧张了一天的人们,这时候尤为放松,再加上晚上得手后撤退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看来是一件预谋已久的盗窃案! 走到外面,陆朝城沉着脸吩咐,“小北,你自己打车回家,夏夏,随我走!” 分配完毕,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里,宋夏匆匆和陆小北道了别,也坐进了副驾驶座。 车子在大路上尘土飞扬,车窗外的风呼呼地刮过,宋夏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刺眼,她的心思千回百转,A市的安防在省城是最好的,多次评为优秀文明的一线城市,但刚刚发生的银行抢劫案,又有这次的博物馆盗窃案,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座城市。 “陆朝城,你怎么看待这起玉美人失窃案?” 驾驶座上的男人紧抿着嘴,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才说:“我也不知道,A市是我国的模范城市,从建市到如今,发生恶劣事件非常少,而最近连连发生两起,现在不确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宋夏缄口不语,也或许是他们想多了,这完全是一个意外罢了。 车子行驶到解放路,前面却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一辆公交车横跨在路上,挡住了所有的去路,不远处还停着几辆警车,似乎现场伤亡惨重,时不时有哀嚎声哭泣声传来。 陆朝城皱着眉下车,有警察一眼就认出了他,上前主动汇报实情:“陆队长,前方发生一起严重车祸,车子正常行驶时,发生刹车失灵,造成交通堵塞,很多老百姓受到不同程度的受伤,您是不是有急事?但可能要绕小路走了!” 通往茗清博物馆的路只有这一条,一定要抄小路的话只能用脚走,陆朝城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他只手撑着下巴,想了想说,“我还是到前面看一下吧。” “好,陆队长请!” 那名警员陪着陆朝城到了那里,何连翘也刚好赶到,在他耳边窸窸窣窣说了几句:“老大,今天有点邪门啊,不止是玉美人不见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家家乐百货公司也起了一场大火,幸好当时没人在场,没人伤亡,但火势太大,市里的消防车都去了!” 玉美人失窃,公交车失控,百货公司大火! 这三件事看似并没有任何关联,但却在同一时间发生了,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陆朝城一边低头沉思,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支万宝路点了起来。 宋夏走在前面,远远就看到一辆公交车横停在大路上,排气管冒着黑烟,本来还好好的,却不知什么原因,它突然又动了起来冲向另一边栅栏,大家看到这个情景都吓坏了,纷纷抱头四处奔跑,“大家闪开,都快闪开!” 宋夏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到了,扯开嗓音大喊。 可还是有一个小男孩躲闪不及,被突然翻倒的公交车压在了底下,瞬间就没了踪影,大家赶过去想从车底下把人救出来时,可怎么合力都没有效果,那小男孩被轧得哇哇大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陆朝城见状,匆匆丢下手中的万宝路,和何连翘冲入了人群中。 “用力!一!二!三——” 公交车太笨重,再多的人都无法抬起它的一角,眼睁睁看着那小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小! 宋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惨状,胃一阵一阵抽痛,她拼命挤进人群,大吼道:“闲杂人等往后靠,别在这里给警察们添压力,这件事让我们来!” 这女孩是谁?难道也是警察? 人们心中虽然有疑惑,但还是听了话,有帮不上忙的纷纷往后退出了好几米远。 陆朝城此时正在抓着离小男孩最近的车身,尽量让小男孩少受点伤害,可就算再加上一个何连翘,力道合起来都顶不了多久了。 为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宋夏也管不了她的神力到底会不会引起另一起骚动了,就要上前把车翻过来,陆朝城似乎看出了她的决心,朝人群里喊了声,“你们出来几个人,我们再试一试!” “对,相信我们!这次一定能行的!” 在宋夏的召唤下,随后有几个壮汉出来,几个人抬着车身,“一、二、三,起!”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呐喊声中,公交车一下子就抬了起来。 抬开车身的同时,那几个壮汉心里都有点疑惑,真奇怪,他们只是刚摸到车而已,一个力气都没有使上,这车就像个奇迹般轻轻一翻,起来了!但由于现场太过于混乱,他们也来不及细想,就参与到救援当中,小男孩成功被抬上救护车时,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尔后,大家又合力把公交车推到了一边,让有关办案人员处理好现场,疏通了交通管道,这起交通事故总算过去了一页。 这时,天色已晚,路边的路灯也都亮了起来,宋夏三人不敢多做停留,又上了车,往茗清博物馆而去。 一路上,何连翘还在为刚才的那一幕震撼,他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一遍又一遍地打量起眼前的宋夏。 一辆笨重的公交车,十几个大男人怎么抬都抬不起来,而这个女孩冲进人群,一脸自信地说“让我来!”他当时就觉得这女孩与众不同,至于是哪里与众不同,他倒说不上来,只觉得有她的加入,一定能成功救出那男孩,果然,那时的他只觉得手上一轻,这车就像一片羽毛一样,没有一点重量。 何连翘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他当然知道上级给老大下了一个命令,在短短的两年之内,建立起一个新的团队,得知这个女孩被老大看中时,以为她够聪明,够有胆量,但从来都不往这方面想…… 这个女孩的未来不可估量! ------题外话------ 汗哒哒的,由于很多妞儿反映说,订阅后看不到真正的顺序,但小芽承诺过要送书的,一想再想,觉得不如这样,订阅之后一定要注意看题外话,你们看完后赶紧去留言,从十一点十一分开始留言且订阅了的前四名都是中奖者,其他楼层的小芽只能奖励520小说币了,还有,后面有留言也一样奖励520小说币,不过只限于十一号这一天哦! 最后弱弱的说一句,字数有点少,别揍俺,顶锅盖逃走~ 暮俞篇 他不知道他是谁,自有记忆以来,就与狼共食,与蛇共饮,与猫同眠。 他有时候在想,他或者是一只狼王,因为群狼都惧怕他,以他为首,每次狼群对森林之外的家禽感兴趣时,都被他轰了回去,他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怒啸着:不可以!所有的狼都獠着牙蠢蠢欲动,他就板着脸站在高山上大吼,也许是被他的强势震慑到,狼群们一脸不情愿地夹着尾巴退回了原始森林里。 虽然,所有的狼都以他为首,可他却觉得自己不应该和它们在一起的,所以大多时候他都会选择独自居住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白天以野果食腹,晚上有月亮的时候就会爬到那棵参天大树上,眺望着山下的那一抹亮光,虽然遥远,但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丝温暖冉冉升起,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每当月圆时,爬到树上看那点明亮,成了他那几年里的习惯。 即使身为一群狼的首领,但连山里的毒蛇也惧怕他,这似乎要从很久很久的时候说起,他在草丛里追着一只地鼠,那地鼠可能是预感到快要死了,拼命逃,最后精疲力竭地趴在瀑布旁,瑟瑟发抖着,因为在那里等着它的还有一条巨大的虎视眈眈的蟒蛇。 蟒蛇一口吞下了地鼠,又贪婪地朝他伸出了鲜红的舌尖。 面对这么强劲的对手,他怎会不怕?但他骨子里天生的一种血性却唤醒了他的斗志,冲了上去和那蟒蛇厮打在一起。 也不知是缠斗了多久,大蟒蛇被他的利爪撕裂得鲜血淋漓,黑黝黝的蛇皮往外翻,最后松开了他,往森林里蹿去,这一战,他也伤得极重,倒在了瀑布旁一天一夜都没醒过来。 后来有意识时却躺到了一个破败的山洞里,一只毛发光洁的黑猩猩守在他身边,一直用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脸,见他醒来了发出“呜呜”的怪叫声,他心下一凛,也开口叫了起来。 “啊啊,啊……”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会说话,啊啊啊的,虽然有点难听,但他很欢喜。 他的叫声似乎是吓着了黑猩猩,它呜呜叫了几下就跑了,回来时手里抓着几个野果放到他的身边,让他吃下去。 他确实是饿了,抓起来就吃。 这种野果他没吃过,朝黑猩猩“啊啊”了几声,黑猩猩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又转身回去摘了更多的回来,朝他“呜呜”叫,黑猩猩说什么他听不懂,他说的黑猩猩也不懂,但那只黑猩猩很聪明,等他伤好了还亲自带他到那片野果林吃个够。 他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过了,当个让毒蛇惧怕的和黑猩猩成为好朋友的狼王,然后就一直活下去,直到死亡。 可有一天,他正在石头上休憩,一条蛇从他脚边爬过,似乎很慌张的样子,多年在森林里的经验告诉他,附近有异类进来了! 他迅速从石头上跳起,往森林外面走去。 外面的一块平地上有一群长得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类在玩耍,他们手中抓着一颗球吆喝着,玩得很尽兴,他好想加入他们,又怕会被他的样子吓跑,于是就躲在草丛里看,终于,机会来了,那颗球滚到了他的脚下,他顺手抓起摸了又摸,然后有人找过来了,他抓起球就躲到一棵大树后,他们不知在说什么,他一时失神,就把球弄丢了,在脚边滚,然后有人蹿了进来,他不想吓到他,抓起球就跑,可那人紧追不舍,他无奈之下,抬起手就把那人拍晕了过去。 后来,一群人进山来了,还闯进他的洞穴,他猜想他们可能在找那个人,就把人丢在一块石头上,他们找到人就会离开。 可人群里一个娇小的女孩似乎发现到了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眨了眨,似乎很意外,她不知在和旁边的同伙说了什么,大家都露出一抹诧异的神色,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女孩说的一定和他有关系。 果然,那女孩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他不想伤害她,但是为了自保,他站了出来,学着山里的狼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一点都不害怕,反倒对着他狡黠地笑,她的笑真好看,他有一瞬间想抓住她,当他的伴,因为每一只狼都有了同伴,就连和他最要好的那只大黑最近也找到了伴,他也不能太丢脸。 可那女孩并不像那群狼那样愚蠢,她不知使了什么方法,生钳住了他,还妄想偷摘他肩膀上的那颗星星,他当然不肯,朝她“啊啊”怒吼,她又眯着眼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口齿清晰:“不得了,两杠一星!” 他似懂非懂。 只听见她又俯下身来,摸了摸他的脸,欲言又止。 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声,“哎……” 再后来,有很多人都走了,她却不走,还在他不远处躺了下来,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从那张网中挣脱出来的,但他不忍心打破她的美梦,就那样静静在看着她闭上眼睛,就那样一直看,一直看着,直到地上传来一声比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一群穿着和他差不多一样的人出现。 他们见到他的一刹那,眼泪“唰”的一下都涌了出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直到他们在他面前敬了一个沉重的军礼,叫他,暮队长…… ------题外话------ 因为正文里面无法写到暮俞的事,所以小芽就选择在番外让你们知道他这几年的经历,很震惊吧,不得不说,这个军人真的很棒! 098、军人的体质棒棒哒 宋夏一行人赶到茗清博物馆时,现场已经被封锁了起来。 抬起封锁条钻了进去,宋夏以为这种珍藏古董的地方一旦遭窃,现场一定会狼狈不堪,没想到扫了一眼四周,明晃晃的博物馆之内,一尘不染,其他宝贝保存完好,不见有任何异样,难道窃贼真的只偷了一个玉美人? 真奇怪! 宋夏悄悄问一旁的陆朝城,“喂,你不觉得这里很诡异么?有没有发现什么?” 陆朝城从沉思中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才微点了下头,“嗯,是有点。”他指了指不远处在地上采取鞋样的警员,“在玉美人两米的范围之内,除了馆长的鞋纹,再也没有其他人的鞋纹,是有点诡异。” 他说完这些时,宋夏也注意到那边正在低头工作的警员,是军训时的教官之一左柚,根据顾暖的分析,这个左柚是她们的学长,也是从A大毕业的,后来又进了部队,他的眼睛就像是一个显微镜,能看到他们用肉眼都难以看到的东西,用宋夏的话讲,就是他们这帮人一个比一个还变态。 “但是,窃贼冒着被抓的危险进来这里,就为了偷一个玉美人,你不会觉得这也很奇怪么?” 这里随意一件古董,一出手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既然都能混进来了,为什么不多拿走一件?却偏偏盗走了一个玉美人,可见这个窃贼与一般的窃贼是有区别的。 “嗯,带你来果然是有好处的,想法很好。”陆朝城深深睨着不远处那个空荡荡的木质烧漆玻璃柜,上面也不见任何被撬开的痕迹,他不动声色地把宋夏召来,“过来,带你去见一个人。”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面走去。 馆长朱庆雄正捂着头在门口走来走去,看到他们出来,嘴角绷得紧紧的,连往日里的礼数都顾不上了,直接就说:“陆队长,你们一定要早日破案啊,这玉美人丢的还真不是时候!哎!” 这馆长明显是话中有话,宋夏上前,“请问您的意思是,玉美人什么时候丢都可以,偏偏就这时候丢不起吗?” 朱庆雄瞪大眼睛,嘿,这小姑娘是谁?说话怎么这么犀利? “这位是……” 陆朝城嘴角轻扯,“能进来查案子的不是男警员就是女警员,你认为她会是男警员吗?” 这护犊子护的让朱庆雄挺尴尬的,但又不好发作,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玉美人,而唯一能靠的人就是猎豹飞警了,只好从实了说:“陆队长,馆里上个月就收到北京那边的信函,说是这次要借玉美人上京,在故宫那边展出,可时间不到半个月了,就出了这种事,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听朱庆雄说完,宋夏就灵敏地把玉美人失窃案和上京展出这件事联系到了一起,只是她还不太确定,“这两件事也太碰巧了吧?馆长,你好好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和人结怨?或者是得罪过什么人?” 平时不出事,偏偏准备上京时就出了事。 一馆子的宝贝谁都安好,偏偏就这玉美人不见了。 朱庆雄看看陆朝城又看看宋夏,为难道:“这……” “自己人,朱馆长有什么事尽管说,以破案为重。” 陆朝城的冷眸掠过朱庆雄,吓得后者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咱都是年纪过半百的人了,能和谁结怨的?但最近和家里那位闹些矛盾,好几天没说话了。” “什么原因闹矛盾?”陆朝城面无表情地问。 宋夏顿时结舌,这男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长舌了?居然问人家两公婆的私事? 朱庆雄又抹了一把冷汗,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陆队长,这种事情你听过了就算,呃,不要告诉别人就是,外人都知道我娶了一个美娇妻,很是羡慕,但最近这几年我那啥没劲儿了,她频频抱怨,后来抱怨的次数多了,在家里坐不住,就经朋友介绍,去参加了一个什么教会,回来之后对我越来越冷淡,有时还大花销,在家里请了教会的人来聚会,我多次劝说都无果,甚至还被她冷嘲热讽。” 这就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的后遗症,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男人老了那劲儿就下去了,家里娇妻怎么会不寂寞? 宋夏下意识地往陆朝城身上瞄去,男人似乎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不客气地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爆栗,意味深长地说:“军人的体质都很好的。” “啊?陆队长刚刚说了什么?”朱庆雄正在苦恼着,根本听不清陆朝城在说什么。 “咳咳,我说,除此之外,你就没得罪过什么人吗?或者是最近这几天有什么人比较可疑的?” 朱庆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和朱庆雄聊了一会,陆朝城又招来傍晚时分值班的保安,以及案发当时都在博物馆周边的几个人,他们口供如下。 保安是这样陈述的:“当时正在换班,俺拿着老婆准备好的便当,刚吃上几口,门口有一辆黑色轿车坏了,俺就过去帮忙,可没几分钟俺就回来了,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异常,又接着吃饭,吃着吃着就没电了,俺例行公事地在值班室里找了一把手电筒道馆外,从玻璃窗外扫了进去,就发现玉美人已经不见了!” 那个环卫工是这样说的:“当时,俺正在扫地,没发现什么啊?正常得很,和往常一样,把地扫干净了,俺没看到领导过来巡查,就偷偷往大树下一坐,呃,这你们可不能写进去啊,俺会被开除的。” 宋夏问她有没有看到有车停在博物馆周围。 那环卫工想了想,又接着说:“是有那么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俺眼睛不太好使,但还是注意到了,车里坐着一个男人,操的一口外地口音,因为是这个,所以俺的印象就比较深刻,但等车子离开时,可能是眼花了,俺居然看到后座上还有一个男人。” 那就是两个人在车里了?但保安却只看到一个人? 另一个是在博物馆里打杂工的,他被警员请来了之后,话就喋喋不休:“那种地方啊,宝贝太多了,俺们平时都不会进去的,除非有保安人员在,俺们才会进去打扫一下,最多是拖拖地,擦擦玻璃,很快就好了的。什么?门口有车停过?这个俺真不知道啊,当时在吃晚饭,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等新闻联播,说到这,俺就不得不说了,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彩色电视了,可馆长不知从哪搬来的一台黑白电视,俺得边看还得边拍它,不然画面有时候都不够清晰。” 宋夏又问一遍,“那你当时确定真的没发现什么异常?” 打杂工点头如捣蒜,“绝对没有,俺是看完新闻联播出来才得知博物馆里出事了的!” 三个在博物馆周围的当事人都分别陈述完毕,然后又退下了。 三人说得都很信誓旦旦,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窃贼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混进去的呢?尽管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器,但是安防工作做得还是相当好的,譬如博物馆的钥匙只有馆长一个人有,门锁是从德国进口的高级防伪门锁,除了原钥匙之外,一旦有人用别的东西插进来,就会自动报警,而他们赶来时门窗、门锁保存得完好,玉美人却凭空消失了! “陆朝城,你有什么想法吗?” 宋夏总觉得这三个人话里似乎有很重要的线索,但一直想不出来,遂问了问一直在旁边冥思的陆朝城。 听见她在问,陆朝城从沉思中抬眸,他想问题时习惯地抿着唇,望向她的眼神深幽幽的,“那三个人当中有人在撒谎。” 他的声音非常低,几乎还在喉咙里,但宋夏还是听到了,心下一凛,挑眉,“撒谎?” “你好好回忆一下,他们是怎么说的?” 宋夏撩起眼皮子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三人之中有人说谎了? 她倚靠在墙角,拇指轻轻擦拭着粉唇,脑海中不断过滤那几个人的话,慢慢回放着,倏地眼前一亮,兴奋地拍了拍大腿,“陆朝城,我知道哪里有问题了!保安说他吃饭时停了一会儿的电,但打杂工却说他一直在看电视,中途并没有什么变故。” 如果保安说的是实话,那打杂工就有问题!因为,如果当时停电的话,电视就会自动关上,等有电时得重新启动,打杂工不可能没发现什么的!而如果打杂工说的是实话,那保安的话就不可信了! 她居然把这重要的一点给忽略掉了! 陆朝城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才悠悠地说:“反应也太慢了些,智商真让人抓急。” 宋夏:“……” 得知这两个工作人员供词之间有差池,就必须去求证,她在陆朝城这种大神级别的前辈面前只有勤奋点了,“那我现在就去找何老师,让他派人去检查当时有电没电?” “快去!” 得到陆朝城的点头,宋夏匆匆往何连翘那边走去,何连翘正在和蒙历讨论着案情,见她来了立即就站了起来,憨笑道:“嫂……小宋同学,老大那边发现什么了?” 宋夏把之前的话再重新说了一遍,何连翘就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时,得到的消息是博物馆附近大约在六点半的时候停过电。 那个打杂工在撒谎! 宋夏又赶紧把这则消息告诉陆朝城,“已经确定是那个打杂工在撒谎,要不要立即抓人?” 陆朝城却当没事儿似的制止她,“别去,不要打草惊蛇。” 然后又当着众人的面,故作大发雷霆的样子,狠狠教训了众警员一番,“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都一个小时过去了,怎么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一群废物!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在今晚凌晨之前破案,不然都统统都滚蛋!” 众警员被陆大队长骂了,没人敢顶嘴,赶紧又低下头在馆内的各自地方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痕迹。 可能是陆朝城放的话太狠,左柚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新线索,“老大,另一道鞋纹找到了,就在门口,42号鞋,目测身高有一米七几个子,偏瘦,体重在55公斤左右。” 因为左柚是在门口,加上他显得激动,声音不由得大了些,令方圆二十米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声音这么大干嘛?直接上前给老大汇报不就行了嘛!” 何连翘知道他这个战友说话嗓门大了,赶紧示意他闭嘴,左柚这才愣愣地闭上嘴巴,“呃,一时给忘了,还要不要再给老大汇报一下?” “……”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何连翘抚额作垂死挣扎状,“你刚才那么一吼,全A市的人都听到了,你觉得还有必要汇报吗?” 左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干笑。 经过左柚的大嗓门一吼,所有人都知道猎豹飞警已经掌握了一名可疑人物,身高体重都测出来了,偷偷趴在一棵大树后注意观察着里面动静的男人迅速撤离了现场,匆匆往外走去。 那人前脚一走,蒙历后脚就回到陆朝城面前,“老大,如你所料,目标已经逃离了博物馆,傅焰也已经跟上!” “干得不错!”宋夏拍了拍蒙历的肩膀,左柚那边确实找到可疑鞋印,但大着嗓门囔囔,就是听从陆朝城的安排,演出一场请君入瓮的把戏,越是势如破竹的破案手段,对方就越容易心虚,露出马脚,这是一门很重要的心理学,鱼果然上钩了,这一招实在是阴。 蒙历和宋夏在军训时已算是认识,如今相见也不陌生,就像哥们一样,看得身边的男人脸色一沉,“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说得蒙历的心脏猛缩,赶紧拍开宋夏的手,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走了…… 边走边总结经验:以后见到这位宋同学一定要绕道走,不然他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蒙历胆颤心惊地走远了,又只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宋夏悻悻然收回手,意兴阑珊道,“陆朝城,你对我勾肩搭背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体统这俩字?” 陆朝城从那只鞋纹上抬眸,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随后冷冷得飘出几个字,“我是我,他是他,我有资格,而他们,哼。” 这一声冷哼,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家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之后继续工作,这就是他们的老大啊!专横!霸道!醋劲十足! ------题外话------ 前四名已经粗来了,有五位妹子一起共享,名单如下: 董小姐momo217 cuikexin12 染霜林醉 喋喋lyf 明月轻鸿影 但明月同学提出不要实体书,所以俺已经赠送520小说币了,最后只剩下四位,你们私底下联系一下【QQ号:2568359625】这位小染染妹子,然后说出自己的名字,想要哪本书,然后留下联系方式,(地址,名字,手机号)最好都要留,以方便快递员找,决定越快越好,因为要过年了,俺担心你们过了年才能收到书,么么 还有其他楼层的妹子,俺都已经发福利了的,如果有漏掉谁,就留言说出来,有时眼睛看花了会漏发,汗哒哒的。 最后全体么么~ 099、玉观音的秘密 茗清博物馆盗窃案疑云重重。 经过几个小时的现场勘查,依然找不出更加有用的证据来。 门锁完好。供着玉美人的玻璃柜不见有撬开的痕迹。馆内不见有任何可疑的脚印。 窃贼作案之手法如此狡猾,反侦能力又非常强,破绽之处几乎为零,令侦查工作一再陷入僵局之中。 由于这件事牵涉广,在场所有有关人员再三缄口,不对外宣布,案情总算压制了下来,封锁住现场后,陆续返回A市警局。 宋夏坐在猎豹办公室里,看着众人忙成狗。 茗清博物馆那边的事不是最严重的,解放路的公交车失控,导致现场多人受伤,这件事在A市瞬间引起很大的反响,百多名群众联名请求政府一定要还原事情的真相,这件事惊动了市长陆承铭,要求警局彻查,必须给老百姓们一个交代。 陆朝城正在听傅焰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那个打杂工准备要出城,抓还是不抓,陆朝城刚吩咐下去准备收网时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是陆市长打来的。 天灾*,是谁都躲不过,陆承铭此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打电话过来是想知道陆朝城这边的意思,“朝城,这件事你怎么看?” 陆市长说的当然是公交车失控案。 这件事虽然没造成人员伤亡,但不同程度的伤残人数已经达到十人左右,现场几乎是狼狈一片。 陆朝城沉吟了半晌,才正色道:“是人为作案,目的可能是想堵住交通要道。” 他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一桩单纯的车祸现场,但不断有数据呈上来之后,他就开始重视起这件案子,公交车是正在车道上行驶,突然逆行的,好在当时路上车辆不多,出事后,那个司机也趁着混乱中逃走了,后来蒙历他们找到这辆车的真正失主,才知道有人趁着他不备盗走了车。 陆承铭一再求证,“一个星期能不能破得案?” “三天,给我三天的时间!”言简意赅。 宋夏在一旁惊呆了,陆朝城居然敢说三天之内破案,看来他心里是有一定的把握了? 赶紧上前趴在他的办公桌上,一副勤奋好学的样子眨眨眼,“陆朝城,你给俺说道说道呗?” 陆朝城深深睨着她,然后张开双手,慵懒之极,“过来!” 这是要求一个抱抱的意思? 宋夏刚开始还有点鄙视,这男人也太会物尽其用,趁机想揩她油?但又再想想,又不是没被他搂抱过,多一次又何妨?为了能从他嘴里挖出点重要线索,一个拥抱算不得什么。 于是,乖乖走上前,扑倒在那张宽阔的胸膛里,用力抱了足足有五秒钟之久,才潇洒地松开,笑得一脸灿烂:“我抱了哈,你可不许耍赖,不许藏私!” 陆朝城满脸黑线,“我是让你脱外套。” “啊?”宋夏囧。 敢情她是自作多情了? “咳咳咳。”干咳了几声以掩饰内心的尴尬,宋夏眨巴眨巴眼儿,低头上前把外套给脱了,挂在一个木质衣架上,才屁颠屁颠地折回来,重新趴在桌上拜师学艺,“衣服已经挂好了,你快说呀!快说!” 脱下外套的陆朝城,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被他轻扯了扯,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看得宋夏呼吸困难,她不露声色地暗暗吞了吞口水,咕噜、咕噜。 陆朝城早就觉察一道火热的视线在他身上招摇来招摇去,冷脸差点绷掉。 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直接盖在她头上,“别装着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儿,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 “呃……” 宋夏眼睛被挡住,赶紧忙不迭地把报纸抽开,等再见时,面前的男人已经整装坐好,双腿交叠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快说啊!”宋夏脸不红心不跳地催他。 陆朝城习惯性地抿了抿唇,把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转移到外面其他人忙碌的身上,才慢悠悠地说:“如果不是公交车失主说车是被人盗走的,也许我破案的时间会长那么一点点,夏夏,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是偷车贼,你会选择偷一辆容易引人注目的公交车吗?” 宋夏下意识地摇摇头,这时候的公交车都是有档案的,全国加起来都没多少辆,就算成功把车偷走,一旦被通缉,给你一万块钱都不敢开到街上招摇!所以,顺辆凤凰自行车或者一辆嘉陵摩托车比较合理点。 “那你觉得这偷车贼的真正目的呢?” 真正目的? 宋夏陷入沉思。 陆朝城并没有给她更多思考的空间,又说:“他把车开走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开到解放路,把路堵死,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解放路是A市的一条不太主要的路道,但它是唯一一条通往茗清博物馆的路! 难道是…… 宋夏茅塞顿开,立即明白了过来,“难道是为了阻止你,陆大队长及时赶到博物馆?所以说这次事故不是偶然的,而是……不对!或者当时,玉美人根本就在车祸现场!” 陆朝城第一时间得知玉美人失窃,就已经通知下去封锁住所有重要要道,窃贼根本就是插翅难飞,而当时解放路是从博物馆出来的最直接要道,必定是巡查的重点路段,窃贼想到顺利通过,必须要在这段路上制造混乱! 所以宋夏非常肯定,玉美人当时就在他们的身边! 陆朝城嘴角含笑,赞赏地点点头,“还算不错,笨得还有救。” 宋夏才懒得理会他的打趣,着急道:“难道我们就这样与它擦肩而过了?陆朝城,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然你还想怎样?”男人撑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睨着她。 宋夏顿时就蔫了,是啊,还能怎么样,当时他们刚赶到现场,不可能有神预算,算准这件事和玉美人失窃案有关联,当时受伤群众遍地都是,谁还有心去查过往车辆,救死扶伤要紧。 窃贼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故意在解放路制造这起交通事故,然后趁机躲过警方的巡查。 “如此看来,玉美人可能已经出了A市了?” “不一定,他既然能想到用障眼法躲过我们的视线,一旦尝到了甜头,他还会继续用这个方法瞒天过海,把玉美人藏到我们都意想不到的地方,等风声一过,就会再次转移,说不定此时,他们正在某一个地方庆祝。” 陆朝城分析得很有道理,他想问题完全是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想的,而且是一针见血,宋夏不由得又对他多了一丝佩服。 宋夏顺手拿起他写在纸上的几行字,玉美人周围用钢笔画了一圈又一圈,特别显目,然后四周胡乱写着几个证人的供词,有环卫工的,有朱庆雄的,还有几个在车祸现场的目击者的,总之就是乱糟糟的,就像随心画出来的一样。 宋夏看得正入迷,身边倏地响起一道低哑的嗓音,“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宋夏摇摇头,拒绝道:“不用,我想在这里和你一起破案。” “明天不是要上课了么?” “上课是小事,我让何老师帮忙请假就是了,嘻嘻。”有这个现成的后门不走多可惜。 陆朝城剑眉微挑,不动声色道:“冷虎还有事情要办,我打电话给婶婶,她会帮你处理好的。” 呃,请何悠出手真的好么?万一她一不小心把电话打到南城,被夏梅知道她旷课,又得哭哭啼啼找宋老爹诉苦了。 宋夏扁嘴,表示很郁闷,她既想留下来看陆朝城破案,又不想旷课,看看陆朝城大刀阔斧的姿势,就知道今晚一定有所行动,她可不能错过了! 左右为难间,男人又开口了,“现在离收网时间还早,你先去床上捱一会,有事再叫你。” 他说的就是上次两人睡过的床,宋夏的脸有一点发烧,但为了能第一时间跟进这个案子,再睡一次又何妨? 想着,人就蹭到了床边,拿出陆朝城的被子钻了进去,临睡前不忘叮嘱他,“案情有发展了,一定要记得叫我啊!” 外面传来男人淡淡的回复,“知道了。快睡。” 宋夏不知睡了多久,可能是一直在关注着玉美人这起案子,睡梦中竟然也梦到了玉美人,那个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足足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般大小,观音手拿净瓶和柳枝,面带微笑,宋夏梦见自己正站在玻璃柜里看着,突然一只黑手从天而降,把观音抱走了! “不要!” 宋夏惊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 外面的男人匆匆进来,看到她满脸冷汗的样子时,剑眉拧成了一团,“夏夏,怎么了?” 宋夏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拉过他的手,颤巍巍道,“我梦见玉美人被盗了。” 男人忍不住轻笑,拿过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那玉美人有没有在梦中告诉你,她被藏到哪里?”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呃,这个,当然没!” 宋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掀开被子下床。 然后往外面走去。 经过这个梦,她想到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急急忙忙把陆朝城的办公桌都找了个遍,终于找到了一张玉美人的照片,果然和她梦到的一般大小,只不过这个玉美人是双手对掌的,高贵典雅,气质不凡,宋夏刚想放下,突然注意玉美人下面有一行很小的标注,上面解说是,玉美人在七十年代末曾经也遭到盗窃团伙洗劫过,在运往云南缅甸交界处,被我*人拼死截下,出任务时观音显灵,最终完璧归赵。 这玉美人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让盗窃者一次又一次的打起主意? 难道就真的只是价值连城的原因吗? 宋夏再次对着照片沉思起来,馆长朱庆雄说,半个月后玉美人就要被送往京城,这节骨眼上就被盗,她要是窃贼的话,会怎么想的呢,在A市动手,还不如选择在半路上动手,这样不是更容易些?除非…… 除非是窃贼想不到玉美人会上京,逼得他们不得不提前动手! 想到这,宋夏嘴角扯起一丝豁然开朗的笑意来,“陆朝城,我明白你让傅焰他们按兵不动的意思了!你早就知道谁是真正的幕后指使了,对不对?” ------题外话------ 没有万更已经被编辑盯上了,呜呜,你们也表嫌弃俺啊…。泪奔 100、刷脸机! 宋夏以为陆朝城会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的,结果他却一盆冷水从她脸上浇了下来,“我还真不知道,难道夏夏心里有数了么?嗯?” 宋夏愣怔地摇摇头,“我还指望你知道呢。” “呵呵。”陆朝城嘴角轻扬,“但是你有自己的想法了,是不是?说出来,咱俩一起研究研究?” 他凑到她面前,长长的睫毛在她面前晃了晃,宋夏差点又走神了,一个大男人,睫毛长得不像话,手指漂亮得不像话,真是一只会勾引人的猎豹。 宋夏清了清嗓门,泰然自若地把视线撇开,盯着玉美人的照片上。 她说,“玉美人如一个婴儿般大小,窃贼得手后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搬走,必须得有团伙,我觉得保安说的那辆黑色轿车就是作案工具之一,你想想,环卫工明明说过,她刚开始看,车里只有一个人,后来车子离开时却有两个人,那另外一个人当时都干嘛去了呢?一个人负责转移保安的注意力,另一个进入博物馆,有可能那打杂工还是一个放哨的,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出来拦人或者是打杂工,对吗?” “嗯,分析得很好。”陆朝城想了想当时的情况,“打杂工当时根本就没在屋子里,断电时他应该就守在门口附近,至于左柚找到的那只鞋印就是最好的证据。” 两人研究了一会,宋夏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为什么玉美人周围只有朱庆雄的脚印,难道他监守自盗不成?” “嗯,这还有待商榷。” “但根据微表情上说,朱庆雄并不像是监守自盗的人啊。” 宋夏细细想起馆长朱庆雄当时的表情,满脸的震惊和苦恼焦急,应该是装不出来的,这件案子与他无关。 陆朝城敲了一下她的头,牙痒痒道:“有话一次性说完不就行了吗?嗯?还学什么深沉。” 宋夏:“……” 陆朝城又说,“其实我在等一个人,这个人到了,这件案子必定水落石出。” “这个人是谁?”宋夏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顾暖。” “顾暖?” “嗯,据猎豹调查回来的报告,她是一个万能的刷脸机,任何一个人在她面前都难掩藏,以后多和这个人走动走动。” 陆朝城很少夸人,这次却对顾暖很赞赏,宋夏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在校园里发生的那件事,为什么顾暖会让周博艺死心,不要再对那眼镜男生生爱慕之心了,原来她靠的不是细心观察,而是靠刷脸?还有被何连翘挑衅那次,她一眼就相中了高个子傅焰,原来所有人在她面前简直就是无处躲藏啊! 宋夏越想越觉得顾暖也是一名重生人士,一个十*岁的女生,却长得一副深沉的样子,把所有的事都看得那么平淡,这种人往往就是知道得太多了,看得太透彻,不是重生人士,她还真解释不出来是什么来头,回头得试试她。 “你们是打算抓住博物馆里的打杂工,然后让顾暖刷脸?难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却看你们并不像是很急的样子,原来都胸有成竹了啊。可据我所知,顾暖这个周末回老家了,明天才能上来,咱们不会就这样干等到明天?” “嗯,程峰已经去接人了,现在差不多到达。” 陆朝城抿了抿唇,低头看看手腕上的石英表,宋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是这个年代最流行的一款石英表,也是中国第一个石英表品牌,相当有名,历史辉煌,以前为了写论文,曾经也百度过这款手表,当时挺喜欢的,想不到陆朝城也这么喜欢这款海霸表。 “看什么?”陆朝城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柔声问。 “没啥,就是觉得你戴这款手表挺好看的。” “哦。” 陆朝城低头看表,良久后抬眸,看向她的眼睛里,高深莫测道:“这是我从伊拉克回来那段时间,爷爷特意买的,听说买回来时还有一只小的,适合是女士佩戴,夏夏如果喜欢,可以向爷爷讨要。” 这不就是情侣表?! 宋夏才不会笨到向陆老爷子讨要,这不是间接表示,他俩有奸情嘛。 于是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手小,戴手表一定不够漂亮!” 然后假装看手中的资料,她才不会傻傻上他这的当,可陆朝城却不打算放过她,在耳边不依不饶道:“夏夏害羞了?但纸是盖不住火的,你想把我们的关系隐瞒到什么时候,嗯?” 这个这个……宋夏无辜地眨眨眼儿,“陆朝城,你又不是没听我爸说过,在大学期间谈恋爱是要断手断脚的,就我爸那火爆性子,你认为他只是说说?” 宋老爹那边,始终是过不去的梗。 一想到他当时瞪大牛眼,一副要生吃人的模样儿,想想就觉得后怕。 说到宋国雄,陆朝城也觉得很头痛,他这春心万年不动,好不容易动了一回心,就看上宋家的闺女,这简直就是让他在铺满荆棘的道路上滚来滚去的节奏,但就算是遍体鳞伤,他也觉得只要拥有心里喜爱的女人,一切代价都在所不惜。 “其实,夏夏还是不要担心宋叔叔那边的,爷爷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爷爷?怎么又扯上爷爷啦?” 陆朝城趁着她不注意,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才满意地松开,不缓不慢地说:“爷爷连手表都买好,准备送给他未来的孙媳妇儿了,你觉得爷爷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么?” “呃……” 宋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的心思并没有落到陆朝城偷吻她这事儿上,心里突突地想,陆老爷子什么时候知道的?难怪每次都乐此不彼地把他俩做堆凑,原来是看出什么来了,真是一只蛰伏不动的万年老狐狸,看来那只手表是非戴不可了啊? 宋夏吓得半天都找不回神儿,喃喃道:“陆朝城,还有谁知道咱俩……那个?” “哪个?” “就是处对象……” 陆朝城站在她面前,掰了掰手指,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宋夏越看越心惊肉跳,如坐针毡,她几乎是惊叫的,“这么多?” 陆朝城嘴边隐忍着一丝笑意,一道戏谑的眸光闪过,“嗯,让我再想想,你那天在银行门口大胆表白,所有人都听到了,当时现场有多少人?警局五十人,猎豹六人,包括你的同学,还有很多围观的人群,起码有一百多人知道了。” “别说了,真是气死我了!” 宋夏听得直跳脚,冲过去就要捂住男人的嘴,她当时怎么就那么蠢,想出这么一出告白,结果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男人嘴巴被捂住,只露出一双迷人的含笑的墨眸,他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时,脸色微微收敛,双手把她托在办公桌上,轻轻吻着她的掌心。 挑逗味儿渐渐衍生。 掌心传来的酥麻让宋夏回了神,才发现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桌上,他的舌尖尽情地挑逗着她。 吓得赶紧松开了手,随后不满掌心里的黏贴感,干脆反擦在他的白衬衫上,嫌弃道,“陆朝城,别再来了啊,嘴皮都被你咬破了!” 她不说这事还好,男人猛地想起了什么,指尖夹住她的下巴,仔细看了一遍,她的唇瓣上破的皮已经开始结痂,他盯着伤口看了足足有五秒钟,才悠悠地叹了一声:“本来想学学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好好品尝夏夏的甜美,结果用力过猛,让夏夏受苦了。” 说得宋夏从耳根子一直发烫到脚趾头,这个男人的情商究竟有多高?怎么看都不像是毫无恋爱经验的人,每次从他嘴里说出的情话既粗鲁暧昧,又直接,真真让人招架不住。 正懊恼着,忽见一颗脑袋愈凑愈近,宋夏来不及躲闪,就被他的温润覆了上来。 “呜……” 办公室里上演着激情四射的一幕,站在门口的程峰和顾暖两人看得尴尬不已,进退维谷。 陆朝城的办公桌是独立在一个厢里的,虽然也是在猎豹办公室,但大家都知道他喜静,平时无事时都不会主动过来打扰,蒙历那个愣头青,他刚从外面回来,看到程峰两人杵在那,顿时乐了,“嘿,你们两个屁颠屁颠从梅县赶回来不就是要找老大么,怎么,人回来了,却不进去?小心被……” 他说这话时也是往这边走过来的,等看到里面的激情时已经来不及刹车,“……被老大揍?” “揍”字说出来时,已经几乎听不到了,老大投射过来的视线如刀剑般锋利,蒙历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啊,那个,你们慢慢聊,俺想起来了还有事情要做,呵呵,俺走了,走了哈!” 蒙历忙不迭地走人,却被顾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程峰也反应过来帮着把人截住,放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小子,有福同享,有难了想单飞?想得美!” 于是,三人并列排在门口,都耷拉着脑袋等着被训斥。 一不小心被现场直播,宋夏的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她撑着额头好想再失忆一次,不认识这群人。 陆朝城却当做没事发生般,把她摁在办公椅里,冷着脸回头,看得门口那三人又再次把头按低点,再低点。 程峰迫于压力,心想早死早超生,遂弱弱地开口,“老大,俺们……”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顾暖抢了去,只听见空间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以后啊,你们都得要改口了,既然有老大,肯定得有大嫂子。是吧,陆队长,不介意我们叫宋夏一声嫂子吧?” 这招叫投人所好。 顾暖本来不想帮这群智商高情商低的单身狗,但回头一想,自己也在沼泽之中啊,帮他们起死回生,她也顺便搭个过云梯。 顾暖的话瞬间就点醒了程峰和蒙历,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赶紧并脚,齐声报道:“老大,嫂子!” 叫得宋夏红更红了,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朝着门口囔囔道:“你们不是有事要禀报吗,站那么远干嘛?” “是,嫂子,俺们这就进来!” 说着,就往前跨了好几步,来到办公桌前。 宋夏抚额:“……我是有名字的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齐声喊道:“嫂子!” 宋夏:“……” 看着自己的小女孩被兄弟们乱起哄,陆朝城忍俊不住,“嫂子可以叫,但现在是不是该汇报情况了?” “是,老大!” 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宋夏要不是想听一下案情的进展,早就把自己打包走了。 顾暖回来,傅焰也及时收网,蒙历那边也掌控了家家乐百货公司那边的第一手消息,发生火灾的原因是一个小孩玩火引起的,和公交车失控案、玉美人失窃案并没有任何关联,是一起意外。 而负责公交车失控案的警员也回来说,根据几个目击者反映,车祸现场确实有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号和记录在案的是同一辆车,看来真如陆朝城推测的般,盗窃团伙为了躲避追捕,不惜一切代价,疯狂阻挠,已经丧心病狂。 傅焰出手,正准备跑路的打杂工被缉拿归案,宋夏和顾暖赶往关押室,打杂工正在里面接受审问,但一问三不知,陆朝城让傅焰别急着逼供,和对方聊一些可有可无的,傅焰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照做了。 “你是哪里人?籍贯哪里?” “俺一直住在A市啊,籍贯是G省的。” “家里有多少人?父母还健在吗?老婆也在A市?” “俺家里有兄弟姐妹七个,父母老早就过世了,没钱,快四十了才讨了个老婆,日子过得不如意啊。” “日子不好过,就想起和他人合伙盗窃,我告诉你,这盗窃不是死罪,但起码得坐牢整十年。” “冤枉啊警官,俺没有盗窃,俺对天发誓!” “你没偷东西,还跑什么跑?” “俺不知道啊,俺听你们说那小偷身高体重都和俺符合,俺一听,这不就是俺吗,就赶紧逃。” 关押室里傅焰依陆朝城的意思,随便在和那打杂工聊着,外面顾暖盯着那张长着麻子的老脸,心里微微有一丝不适感,但沉吟半刻之后,对身后的人说:“不对,这人籍贯不在G省,身份证是伪造的,是Y省人,老婆是被拐骗来的,他在参加一个邪教会,是邪教徒,最近和他来往密切的都是一些邪教徒。” 顾暖果然是靠刷脸的!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种看脸识人的本事要是放在文革时期,早就拉出去斗了吧? 宋夏朝她竖起了一个拇指,赞不绝口道:“顾暖,你真是逆天了!” 顾暖不好意思摆摆手,“我能知道也只有这么多,希望能帮得上忙。” 蒙历激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乐呵呵的,“顾同学,有了你的加入,我们的团队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顾暖有些别扭地拍开他的手,拧眉道:“陆队并没有让我加入你们的猎豹飞警。上次陆队只说过我们会组成新的团队。” “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一个意思嘛。”对蒙历这个愣头青来讲,加入猎豹飞警和组成新团队都是一样,以后都是要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才不管顾暖愿不愿意,他都把她当成自己人了。 在打杂工这边得到了一条新线索,大家都重新回到办公室部署。 他们虽然有时候会在全国各地奔波,但在A市的时间还是比较多些,在A市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邪教会,竟然都没有人发现。 “这个邪教会是何时建立的?有多少人?目的?” 邪教,是指冒用宗教、气功或者其它名义建立的教会,神化首要分子,利用制造、散布迷信邪说等手段蛊惑,蒙骗老百姓,是一种危害社会和谐的非法组织。 宋夏想起一九九九年国家公安部发的一则惊动全国的通告,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现在是九一年,离九九年不远了,会不会就是这个时候开始荼毒老百姓? 她愤愤地一拳头拍在办公桌上,“不行,这个邪教必须趁着他们还没有强大,一网打尽!” 话毕,陆朝城用了好几年的办公桌在她的轻拍下,终于寿终正寝! 好好一张桌子,就在面前拍成肉渣渣,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101、另类聚会 A市,爱华路,转过两三条街道小巷,再直直往里走,再向右拐,一棵酸角树后,一家平房里面热闹非凡。 外面天空微微泛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可这里的人们似乎像疯了一样,举杯狂欢了一夜,喝得东倒西歪,吐了一地也睡了一地,可那些酒量好的还不尽兴,大声吆喝着同伴起来干杯。 朱庆雄为了玉美人失窃的事在警局坐到天刚蒙蒙亮才回来,一打开门,里面传来的糜烂味儿惹得他扶着酸角树呕吐了一阵,才皱着眉头进去。 他的老婆陈兰兰正躺在不远处的一张沙发上睡着了,脚下扔着几个空瓶子,看样子是灌了不少酒,她身边紧挨着一个男青年,那男青年一只手抓着她的胸脯,一只手摸着她大腿的模样,呼呼大睡。 朱庆雄气急败坏,匆匆走过去想一脚踢开那男青年,却被脚下的一个空瓶子绊了一下,扑倒在地,他狼狈地正要爬起,头顶被一阵凉意冲下,顿时满身的酒臭味。 朱庆雄气得食指乱指,“你们这些混账!把我家弄成了什么样?!” “我们就乐意了,怎么,我告诉你,被我们神主看上你家,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拿酒浇人的是一名三十几岁的男子,看着有些眼熟,朱庆雄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忆起这不就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吗?播法制节目的那个,叫……想了半天才记得这男人叫苏国。 朱庆雄抹了一把脸上的酒,踉踉跄跄站起来,指着门口苦笑,“我是党员,无神论者,你说的那个神主是什么东西?他还是抽烟喝酒的吗,哈哈哈!” 这群混蛋不仅把他家搞得乌烟瘴气的,还把他老婆骗去,整天不照顾老人孩子,就知道和这些人鬼混。 朱庆雄沮丧地把他老婆捞起来,就要抱进卧室,到了卧室,却看到床在震动,两男一女正在霸占他的床位,淫秽的声音飘出来,一个大男人听了都觉得难堪。朱庆雄满脸黑色,难道他老婆刚才也和那男青年这样了吗?还是不止和一个?越想越觉得这群人简直就是魔鬼! 他顿时怒火中烧,气得暴跳如雷,抛开老婆跑到厨房里拿一把菜刀出来,“老子和你们拼了!” 说完,就要就朝沙发上的那个男青年劈去,却被一身酒气的苏国一脚踢飞,“敢当着神主的面见血腥?活腻了不成?” 朱庆雄被踢倒在沙发脚下,他哪还有壮年时的力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被苏国抱起,搂在怀里狠亲,他那个气啊恨啊,嘴里谩骂着都让对方无动于衷,最后痛苦地想闭上眼睛,却看到门口处一抹娇小的身影蹿了进来。 那女孩边往这边走来,边满脸的诧异,“呀,Familyreunion!居然被我给遇上了,哈哈!” 她的明眸明媚如一丝春风,笑声如铃声般清亮,惹得在场的几个人都纷纷回过头。 朱庆雄认得这名女子,嘴里嗫嚅了下,这不就是陪在陆队长身边的女孩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想开口说话,却见那女孩朝他调皮地眨眨眼,他聪明的选择闭了嘴,想看看她这时在他家到底想干什么。 苏国早就玩腻了陈兰兰,他好歹是一个名声在外的主持人,想玩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像陈兰兰这种在家里吃不饱的少妇,他见多了,勾勾手指头就上了床,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刚才再玩陈兰兰,是看不过朱庆雄的那副整天傲慢的嘴脸,不就是一个看馆子的,凭什么和他这种有脸有面的主持人相比?他就是想当着朱庆雄的面,践踏一下他的自尊心,一向捧在手掌心的老婆在他这里一文不值的滋味是怎样的。 苏国正当玩得起劲,却看到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淫眼一亮,“你是谁?” 宋夏大略扫了一眼朱庆雄的家,这哪里还是家,根本就是一个聚众“饮”乱会所吧,难怪朱馆长才五十多岁头发都掉光了,有这样一位酒色都沾的美娇妻真是不省事啊! “我是谁?我是神女,来解救你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都是属于我的。” 苏国信教太深,见宋夏这么说,迅速从沙发上站起,面露凶光,“我神主是至高无上的,就凭你,能当得上神女?最多只配给我这位长老暖暖床。” 邪教长老。 一条足够大的鱼! 宋夏不露声色,她一点都不惧于他,言笑淡淡,“长老就长这副模样啊?不就是个电视台主持人么?我看你这个长老当得不够火候!我要是你,就不会为了完成神主交给你的任务,而去勾引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这有损你多少年的修为啊?” 苏国半眯着浑浊的眼睛,这女孩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设局盗窃玉美人的事? “你、你你到底是谁?!”苏国再次出声质问。 “哈哈,我是谁?都说了是上天派来拯救你们的神女。” “胡说!” 苏国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朝宋夏扑来,想一举把她抓住,献给伟大的神主。 可他到底是喝了不少酒,怎么抓都抓不着人,几次还踩空了,摔得脸青鼻肿。 “别动!我有枪!不然我开枪了!” 苏国忿忿地从怀里掏出一把五四手枪,枪口对准了宋夏的方向。 宋夏想不到他手里会有枪,也愣住了,这什么破年代,每次出门都能遇到带枪把子的人啊? 她乖乖把双手举起,“好,我不动,你最好不要开枪哦!你可是鼎鼎大名的电视主持人,就算不当这个长老了,回去照样也能当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主持人,然后睡了台长的老婆,满大街的小孩都得喊你爹地,就连自己的媳妇的儿子都得喊你一声爹地,多威风啊,多爽快啊,你简直就是那种马,种子撒天下啊!” 宋夏一长串的碎碎念,就像唐僧念咒语般,惹火了苏国,“闭嘴!” “好,闭嘴,闭嘴谁不会。” “快说,你是谁?再不说休怪我开枪了!”苏国第三次质问宋夏,这次他酒醒了不少,这个女孩忽然从天而降,不可能是走错门这么简单! “好,刀枪无眼,你别乱按,我这就说这就说!” 宋夏狡黠的眼睛眨了眨,继续说谎不打草稿,“俺是神主新收的教员,主动过来报道的,长老您得为俺洗礼开光啊!” 洗礼开光?苏国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你不是教徒!” “我就是啊!嘿,你这人怎么疑神疑鬼的?” “按照教会第一诫,凡是女教徒入教,必须得让神主先开光,神主开了光,才轮到长老!” 哦,这是什么教?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神主先开光,长老接着开光,那不就是变相的欺负咱们妇女么?宋夏的眉间隐隐有一丝怒意,这个教会一天不除,她心里的疙瘩就一直都在! 只见她慢慢把手放下,不再装害怕,而是冷哼一声,“苏国,亏你还是文化人,看来这些年的书是白读了,居然还相信这世界上什么神主,你那所谓的神主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偏财又骗色的魔头,你最好清醒点,不然别说是我说的,这事一旦捅出去,你这主持人的位置该挪屁股了。” 宋夏说的话针针见血,掷地有声,苏国握着手枪的手抖了抖,他讨厌这个女孩,一出现就和他作对,还妄想让他背叛神主,这是不能容忍的! “啊啊啊!我杀了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苏国疯狂地举起手枪,对准宋夏的方向疯狂地射击—— “砰!” 屋里传来一声巨响,苏国只觉得全身麻痹手脚无力,他睁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窗外,一只狙击枪口冒出一缕硝烟。 宋夏朝身后竖起了一个点赞的拇指,不错,何连翘不愧是猎豹狙击手,她和苏国站得这么近,手稍微抖一下,倒下去的可就是她了。 枪声一响,瞬间惊醒了睡梦中人,大家都爬起来惶恐得张望着,见他们的长老中枪倒地,顿时都慌了,提着裤子四处逃窜,可跑出门口,就被一群穿着正装手持枪械的军人包围了。 “怎么办,逃不了了,你们已经被捕!” 宋夏站在那帮教徒身后,冷若冰霜地说。 朱庆雄这才从沙发下爬起来,眼前发生的恍然如梦,他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很多对臭男女逃了出去又被抓了起来,看得一个解气啊,他爬到宋夏脚下,扯了扯她的衣角,活得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姑娘,不要抓俺老婆,她是好人,一定是被这群混账东西利用了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力保陈兰兰,这样的男人究竟是糊涂呢还是深情? 宋夏拍开那只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如果玉美人失窃案,和你老婆有关系,你还会这么说吗?” 一个女人为了帮情夫,不顾一切后果,哪怕把丈夫送上法庭,丢了官职,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得到救赎? “什么,兰兰她……”朱庆雄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如同老了十几岁。 “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邪教教徒聚众*被抓,同时傅焰那边也得到最新消息,打杂工最终认罪,承认玉美人被偷他有份,还画了押,在场的教徒在经过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提审,也纷纷供认不讳,宋夏这次全程参与审案,她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这是一起筹划了半年之久的盗窃案,苏国接近陈兰兰是有目的,他想借着和陈兰兰的关系得知玉美人的一切相关消息,一则玉美人要上京的消息把他们都炸慌了,神主下令任务,一定要在这个月取到玉美人,不然大家的功德就会消失,将来打入地狱永不得超生,于是众教徒加速了动作,苏国怂恿陈兰兰把朱庆雄灌醉,偷取他的钥匙,然后穿着朱庆雄的鞋子到了博物馆…… 接下来就是宋夏他们看到的那样,玉美人被盗,公交车失控,为了取得胜利又聚众在朱家开了一个庆功宴,谁知道他们还没有笑够就被一锅端了,这辈子是注定要把牢底坐穿了! 可经过警察的搜查,找到邪教的窝点,却没有找到他们所谓的神主,此人得到风声之后,已畏罪潜逃。 A市警局把这件案子归入档案,列为首要案件,文件发往全国各地,无限期追捕。 而玉美人最终在朱家后面的池塘里找到,把宝贝还回博物馆之后,宋夏等人又重新回到了校园。 回来之后,宋夏一直对顾暖的身份感到很好奇,她几次试探都没有成功,最后她决定豁出去了,趁着顾暖正睡醒,迷迷糊糊时,宋夏知道这时候人的戒备心最弱了,赶紧蹭到顾暖床上,问:“顾暖,你最近有没有喜欢的明星?” 顾暖睁着惺忪的睡眼,摇摇头,“没有。” “李小龙,你总喜欢的吧?这么棒的功夫明星!” “哦,还行。” 宋夏又赶紧趁热打铁,“那你觉得小绵羊兴兴怎么样呢?或者kris哥?吴翻译?队长?” 或许是逼问得太紧,宋夏感觉到顾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后者缓缓地抬头,望向她清澈的眸底,“宋夏,你……” 不知道为什么,宋夏只觉得顾暖每说出一个字,她的心就跳得特别厉害! ------题外话------ 这章的难度有点大,相信八零后都有一个印象,大概是九九年左右发生的一件大事,就是和一个教会有关的,这里就不提什么教了,可能会审核不过。 102、意外遇见 “宋夏,你……” 顾暖眯着眼睛从床上爬起,她这位舍友从回来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伸手往宋夏的额头上探去,掌心传来温暖的温度,看样子没发烧,面色也保养地不错,于是就放心了,一边背对着宋夏穿衣服一边说:“宋夏,你刚刚说的什么翻译什么队长,可陆队最近没布置什么任务给我们啊?只是叫我们几个平常多走动走动。” 聊聊人生。结果周博艺就和那个佑明子聊到一块去了。 宋夏见顾暖不像是想隐瞒,又不甘心地问了一句,“你不认识吴亦凡?不喜欢鹿晗?没听过《初雪》,《十二月的奇迹》?” 顾暖奇怪地瞥了一眼,“我没认识你说的那两个人啊?而且脑库存里也没有,更别提这些歌了,还有,如果你对我有兴趣的话,就不用了,我将来还想在警界待着,可不想被陆队盯上。” “哦!看来你根本就不是,我白开心了!” 宋夏悻悻然从顾暖的床铺爬下,爬了下来才注意到周博艺的床空空的,一大早就不见踪影,才想起周博艺最近往医学院那边跑得有些勤了。 遂又问问上铺的顾暖,“顾暖,咱们家的周小姐是不是恋爱了?” “呵呵,这个还得你亲自去问了,反正不会是什么纯洁的革命友谊。” “哈哈!看来我们宿舍的春天到了啊!” 哎呀呀,一个个都发春了。 宋夏上午没什么课闲得慌,于是就心生一计,带着陆小北到何连翘的办公室请教几个很重要的问题,结果她的问题问完了,出来时就把陆小北给弄丢了,只好一个人走到校园里。 这金秋十月,秋高气爽,校园里的金菊迎着风绽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这么好的天气不找个地方睡懒觉真是可惜了! 宋夏在校园里苦苦寻觅了一遍,发现前边有一座人工湖,湖边种着很多紫荆树,紫荆树下有几排长石椅,上面空空如也,她心下一喜,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霸占了一张,惬意地躺下,只觉得阳光穿透茂密的叶子,树影斑驳,刺眼得很,干脆摘下两朵菊花一朵遮住一只眼睛,没过多久,竟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间,旁边的花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异动,刚开始以为是谁养的一只小猫咪在那玩耍,发出轻微的声响,宋夏不以为意地翻了个身,可那只猫似乎是玩尽兴了,时不时弄出些微大的动静,挺像是猫叫春的声音,哼哼嗯嗯的。宋夏越想越不对劲,这分明就是女人发情时发出的呻吟声! 谁个大胆的在光天白日下,还是在这校园里行这种破事儿?宋夏一下子睡意全无,撑着身子从缝隙里往花丛里一看,果然看到一抹黄色的背影在花丛里有规律地动着,目前看来是已经播上种子了啊? 居然敢在她睡觉的地方上演春宫图?!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夏柳眉一挑,刚想从地上抓起几块石头扔去,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太便宜这对狗男女了,不如…… 想着,从石椅上爬起,躲到一棵大树后,朝着花丛那边的方向,学一只凶恶的狼狗叫:“汪汪汪!汪汪汪!” 正在忙碌的男女突然被外面狼狗犀利的叫声吓得心一惊,慌忙抓起衣服四处逃窜,“妈呀,救命,校园里怎么会有人养狼狗?一定要举报!举报!” 男的提裤子就溜走了,留下那女的在那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宋夏往那一看,咦,这不就是军训那时候,故意陷害周博艺偷柳如梦水瓶的那艺术生吗?好像叫郑丽梅来着! 这女人真的就和顾暖评价的那样,花痴病犯的不轻!前阵子不是还喜欢蒙历么,这才没多久就和别的男生勾搭上,还发生关系了,这种女人简直就是脱下裤子谁都是老公的节奏,当初怎么不考个J大?也太随便了点! 宋夏看不过眼,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就狠狠扔了过去,正好砸在郑丽梅的裸背上,吓得她惨叫了一声,以为狼狗扑上来了,也不顾衣服有没有穿好,花容失色地跑远了。 好好一个懒觉就这样被打破了,宋夏刚想转身回宿舍,却被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跳出大树后才看清这人的脸,顿时怒了,“暮青?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暮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憨笑着,“宋夏,我路过,看见你在这,就过来了。” “那你站那么近干嘛?直接叫我不就行了?” “叫了几次,你都没听见……” 暮青为难地道。 “哦,好吧,最近肾虚,耳朵有点背,你有事吗?不上课?”方才一心一意都在看一出好戏,太入神了,咳咳。 “我今天也没课,等下要出去,你要一起不?” 自从原始森林回来,陆朝城有意想在他们之中组建一个新的团队,所以大家平时都有在一起锻炼学习,如今已经成为彼此很要好的朋友了,用宋夏的意思是,现在培养默契,对将来办案大大有好处,像猎豹飞警那样,只要对方随意一个眼神,就知道他的用意。 反正她也没事做,不如随暮青出去透透气,想着,宋夏就满口答应下来,“去啊,怎么不去!” 两人约好十分钟后在门口等,宋夏回宿舍拿胸卡,又顺便换了一套白色的裙子,这是上个星期何悠去成衣店专门让人为她量身定做的,她和陆小北每人一件,款式一样,但是颜色不一样,走起路来自带一股风,像极了一只坠落在人间的天使,宋夏好想说,如果头发是白的,她就真真成了白发皇后。 换好裙子,宋夏想了想,又从床底下拿出一双小鞋子穿上,在床头挂了一只小镜子,自我感觉良好地转了几圈,看到镜子里的美女巧笑嫣然,才满意地出去了。 到了外面,远远就看到暮青等在那,可能是就要逃离学校这座牢笼,她的心情越发的舒畅,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挥挥手,“暮青暮青,我在这!” 走近了,才发现暮青身边站着一名军人,他穿着迷彩服,一双踏满尘埃的军靴,看见她走来时,墨色的眼眸不由得深看着,一眨不眨,他麦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年轻健康的亮泽,宋夏脚下一顿,惊喜地轻唤了一声,“暮大哥?” 她一眼就认出了他,让他的墨眸更加的清亮,他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夏夏!” 暮青想不到他哥哥和小伙伴宋夏居然会认识,感到一丝意外,“哥,宋夏,你们认识?” 另一名穿着同样迷彩服的军人插嘴进来,告诉暮青,“我们队长醒来就只认一个人,第一次叫的也是一个人的名字,你说他们认不认识?” 许同怨念特别深,他都陪老大同甘共苦多少年了,感情早就亲如兄弟,结果老大说不认识他们就不认识了,整天对他们拳脚相向就不多说了,他们整天陪伴着他,就希望有一天他能忆起当年,结果人家就只认得一位叫宋夏的姑娘,开口闭口都是她的名字,为了让老大恢复语言能力,他们也忍了,盼星星盼月亮等着老大叫一声他们的名字,可老大就认“宋夏”这一品牌,他们是属于山寨版的,可有可无。 好不容易等到老大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原本以为大家会在一起抱头大哭的一场的,可老大的暴躁脾气却变本加厉,对他们又是狠狠地暴打了一顿,等他们脸青鼻肿地趴在角落里,他才憋出了这么一句:“你们咋还这么弱?弱爆了!” 许同有苦说不出,老大似乎比以前更加生猛了,他们哪里是他的对手,嘤嘤嘤…… 连宋夏都感觉到许同的怨念,捂嘴偷笑,“这位就是暮大哥的好兄弟许同吧?”她几次在电话中,听到暮俞身边总有这道声音出现,叫暮俞要这样,要那样,简直就是在刷存在感,所以她一听声音就认出来了。 被这位白裙子美女妹妹认可,许同的心都雀跃起来了,连连点头,就要上前自我介绍一番,却被他家老大抢白了,指着他说,“这小子说话油,不要和他说。” 一句话就直接把许同同志KO出局。 许同欲哭无泪,他估计是史上最倒霉配角,一出场就被主角的光环灭了,灭了…… 暮俞这次是路过A市的,他早已从医院出来,被调往南城军区成为宋国雄手下已有好一阵子,车子开过A市,他突然就想来A大,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让宋夏出来见一面,他就是一耿直的军人,说不来大话,最后苦于找不出好听点的借口,只好在A大门口转圈圈,没想到就碰到弟弟暮青,还在忧愁怎么糊弄过这个小弟弟呢,日思夜想的身影也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于是,他就想,这就是天意吧,水到渠成,正好。 但忽然想起弟弟是约宋夏一起出去的,心情又不好起来,“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准备要逛街呢,暮大哥,一起去?”宋夏见暮青杵在那,踢着脚下的小石块,对暮俞的话欲言又止般,不知该怎么回答好,觉得暮青一定是惧怕他这位大哥,遂替他回答。 暮俞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他抿了半天唇,才说:“去!” “那就一起坐车去?”许同早就知道他家老大的心思,赶紧出来说话儿。 因为A大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坐车去肯定比走路爽,宋夏说了句“那我就不客气啦!”就一头钻了进去。 暮青见宋夏坐进去了,也不敢不坐,刚打开后车门就被许同抢先了一把,嘿嘿笑道:“青弟,委屈你啦,坐副驾驶座上吧,你哥向来坐不惯那个座位,后面的空气比较好点,有利于他身心健康。” 暮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俺没想到,差点就让哥哥受苦了!” 说着,大步跨成两步往前面走去,暮青其实没许同想的那样,他只是觉得难得出来一次,就被大哥逮了个正着,心有点虚,不敢面对大哥一脸的怒气,见宋夏钻了进去,就下意识地也想钻进去,免得被大哥斥责,可却被许同制止了,还想拒绝来着,但回头一想,坐副驾驶座也一样不用和大哥面对面啊? 许同清扫障碍完毕,恭恭敬敬地请自家老大,却被暮俞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他菊花一紧,急急忙忙爬上驾驶座,暮俞这才打开车门,迈了进去。 车内,白裙子的女孩正对着他嫣然一笑,“暮大哥,快坐进来。” 她的笑如沐春风般,看得暮俞的心一紧,脸不知不觉烧着了,强而有力的心脏突突地跳着,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不让它们跳出来扰乱他的心绪。 103、胸口碎大石 车子在道路上缓缓行驶。 暮俞只觉得车里的空气稀薄,他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知道心能为一个人而跳动着,可又无法表达出那种感觉,怕一开口就变了样,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两人之间的这种平和,他甚至觉得就这样吧,即使是当朋友也好,当她哥哥也好,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已经很满足。 许同坐在前面时不时往后车镜里瞧,不由得为自家老大着急,吉普车绕了那么远路来A市,不是来这边游山玩水的,而是为了看宋家姑娘一眼,你说老大怎么就像一块木头一样,不见到人还好,见到人了反倒不知道聊什么了,他们的职责和别人不一样,常年在部队,平时要想见一个人真的很难,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就这么错过了? 哎哎哎,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连同抓了抓头,本来头发就不多,再这样下去,真要掉光了! “那啥,宋姑娘,我们过了今天就要回南城了,等你放寒假,一定要到部队里来看我给你表演胸口碎大石。” “你会表演这个?”宋夏感到很惊喜,以为这些都是街边艺人才会的实力表演。 “那当然,我会的还有很多,变魔术啊,耍木棍啊,都行,只要宋姑娘喜欢都随时都可以。” 许同喜滋滋地打着心里的小算盘,只要宋姑娘肯来,他家老大的机会就大了,老大心情好了,他们的日子也好过。 “行啊,等寒假回去就找你们玩,但是,许同志,你怎么尽会这些街头艺人的才艺呢?” “这个啊,你得问问老大了,他最清楚!”许同故作高深地把问题踢给一直静默的暮俞。 许同大话连篇,暮俞刚想开口斥责,就看到对方朝他眨眨眼,一秒钟的愣怔之后,红着脸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他本事大,可每次都被打趴下。” 暮俞的耿直性子让宋夏忍俊不禁,“看来你家老大还是不怎么认同你呀,许同志。” “老大,不带你这样损人的!”许同被暮俞一口否决,气得头顶冒青烟,老大这万年榆木疙瘩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啊啊。 宋夏哈哈大笑,“被暮大哥打趴下没什么丢脸的啦,记得第一次见到暮大哥,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只狼,生猛的狼王,感觉棒棒哒。” 宋夏毫不吝啬的赞扬,让暮俞的脸再次烧起来,嘴角含笑。 “还不是被你抓住了……” “我们是以多欺少,单打独斗的话,都成肉渣渣了,哈哈。” “这还真会是。”说到被老大打,许同同志又开始在那大吐苦水,他们不比肉渣渣好过多少,嘤嘤嘤。 一旁的暮青就算再怎么没转过弯,但也看出来了,大哥对宋夏似乎压抑着一种很奇妙的情感,要知道大哥向来对待人严谨冷漠,身边从来都不会有女性出现,可这次竟然认识宋夏同学,他以前是听爸妈说过,是一个女生在原始森林里找到大哥的,他一直想认识这位女生,但爸妈却说,那女生远在南城,等将来有机会了就全家一起去南城谢她的救命之恩,他当时就默默记在心里,好好读书,一定有机会和大哥带上爸妈,到南城去,可听大哥对宋夏的态度,难道那女孩就是她?眼底不由得对宋夏又多了一丝感激之情。 到了市中心,暮青说他要到警察局找蒙历要一份资料,就和宋夏说好一个小时之后在原地方见,而许同则说,接下来还要继续开车,怕会困,所以打算在车上小睡一会养精神,最后只剩下宋夏和暮俞两人,宋夏想,既然都出来了,还不如好好逛街去,于是拉起暮俞就钻进了热闹的美食街。 这条美食街是A市的特色之一,在长达几百米的街道上清一色都是卖小吃的,云南过桥米线、山东水煮、桂林米粉、武汉烩面、两广伊面、东北大饼等,一路飘香,宋夏和陆小北来过几次,因为是吃货,所以几个摊位的摊主一眼就认出了她,热情打着招呼:“姑娘,你来了啊,那位话多的姑娘呢?” 话说的姑娘当然指的是陆小北啦,宋夏一脸嫌弃的样子,笑道:“才不会和她出来,每次都吃不了几口,就被她的口水淹没了。” “呵呵,姑娘真爱说笑,这位一定是自家大哥吧?小伙子长得不错,不知有对象了没?俺姐姐家的姨妈的一位孙女待嫁闺中,愿不愿意出来喝喝茶,见见面?” 这位摊主是卖山东水煮的,一见到宋夏就话痨个不停,她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暮俞的器宇不凡,心想自家闺女就是嫁得早了点,要是能和这样一位军人生活,哎呀呀,这日子不知过得有多有滋有味儿,因为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军人小伙,所以她就把两人想成了亲兄妹。 “呃,是自家大哥,他路过A市,特意带哥哥过来吃大娘的水煮的,大娘得对我哥好点,说不定他真会抽出时间来看看您的那位亲戚姑娘。” “呵呵,那必须滴,大娘今天心情这么美丽,来来来,这两串鸡爪子是大娘请你们吃的!” 说着,就爽快地从锅里捞出两串冒着热气的鸡爪子往他们面前推,“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宋夏也不客气,抓起一只放到暮俞面前,“暮大哥,尝尝看,大娘的水煮在这一带蛮有名的。” 暮俞愣怔地看着手中的鸡爪,这些都是女孩子才会喜欢吃的小食,他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还挺别扭的,但看着宋夏殷殷期盼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她,犹豫地拿起来咬了一口,眼眸顿时瞪得大大的,和平时在部队里吃的味道不一样,不由得竖起了拇指,“好吃!” 宋夏见他喜欢,又点了几串别的水煮,往他盘里放,“好吃就多点!” 两人吃完水煮,和大娘道了别,又蹭到别的摊位上,几乎每一种都尝了个遍,吃得不亦乐乎,出来时宋夏差点把自己吃撑,“不行了不行了,再吃下去,肚子就要像西瓜一样,滚圆滚圆的了!” 一直静静守在她身边的暮俞,只是浅笑着,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手绢递到她面前,“擦擦。”只要她喜欢,他都可以陪着她一起试遍所有的美食。 此时,宋夏正半蹲着喘粗气,听见暮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缓缓抬眸,顺着那张白色的手绢,他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眸底清澈无比。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继而伸手接过,往脸上胡乱擦了一遍,随后把手绢还给他。 “干净了吗?谢谢大哥的手绢!” 暮俞却没有接过,而是指指她的嘴角,“这里,没擦干净。” “呃?”宋夏挺尴尬的,可能是方才光顾着吃东西了,沾了嘴角都不知道,又往嘴角抹去,抹了几下才松手。 以为已经擦干净了时,暮俞突然抓过手绢,往她的另一边嘴角擦去,他的动作出其的温柔,如同在擦拭着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般。 宋夏一下子僵住了,想不到暮俞会亲自俯身帮她擦拭,挺不好意思的,“暮大哥,让我自己来吧?” 暮俞却没有听见般,轻轻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满意了才收回手绢小心翼翼地攥在掌心,低哑着嗓音说:“好了。咱们回去吧。” 宋夏这才记起暮青说过一个小时后在老地方相聚的,他们来美食街逛已很长时间,指不定他们都等烦了,于是收拾掉心中那抹不适的感觉,拉起暮俞往外面挤去。 美食街的人流量越来越多,往外挤的时候难免磕磕撞撞,甚至有一个人还踩到了宋夏的脚,痛得她“嗤”了一声皱眉,身后的暮俞也注意到了,关切地问:“还好吗?” “没事。”宋夏不想让他担心,随口应道。 身边的男人并没有用过多的语言表达他的关心,只是用行动证明了一切,他大步跨了上来张开双手把她护在怀里,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行人渐渐稀疏,他才松开她,慢慢在她面前蹲下,“是哪只脚?” “啊?左脚……没事,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又不是没被踩过,暮大哥,我不会那么娇滴滴的啦!”她一个女神的外表女汉子的心,在军训时都不知道被陆朝城的那帮包子们摔过无数遍,早就练就半个金刚身了,这点伤真不算什么。 可暮俞却充耳不闻,抓住她的左脚小心谨慎地查看了一遍,才帮她重新穿好鞋子,皱着浓眉抬头看她,“有一点淤青。车里有活络油。” “不用擦那臭臭的玩意儿了,都说了没事的,过几天自然就好了啦!” “臭臭的?” 宋夏讪笑,“暮大哥,活络油的味道不好闻,臭臭的,我才不要擦。” 为了让他安心,她还俏皮地在他面前转了几个圈,表示这小伤一点都不碍事。 随着她衣袂飘起,暮俞那张紧绷的那张终于松了,站起来伸出大掌在她的头上抚摸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她,“回去吧。” “好的!” 两人又一路走,走到外面看到暮青已经回来,暮俞又提出送他们回学校,宋夏知道暮俞是有任务在身,想要拒绝,却被许同塞进了车里,笑嘻嘻道:“宋姑娘不要客气了,不看在俺的面上,总得看宋师长的面子上吧,俺们可都是他的兵!” 就这样,车子又转了头,朝A大的方向驶去。 这一路上,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宋夏总觉得车厢里突然变得好沉闷,她想要打破这一沉静,但嘴角嗫嚅了几下,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到了校门口,临走前,她敲开了暮俞的车窗,微笑着和他道别:“暮大哥,再见!” 暮俞一改之前的沉默,他缓缓伸出手,温柔得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墨色的眼睛明亮而有神,“第一次发现A市这么好玩,谢谢你,夏夏。再见。” 104、赌约 暮俞离去的样子,宋夏印象深刻,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始终没有开口对她说。 像暮俞这样的性子,他不会用华丽的词藻表达,想对一个人好,只会用行动去证明,就比如上次在原始森林,周博艺的一通电话,他就不顾一切地来了,出了原始森林,和她分离的那一刻,他也不会矫情,言简意赅地让她走。 虽然两人才见过几次面,但彼此信任的那种友情已经深到了骨髓里,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了吧。 宋夏回到宿舍,大家都不在,她刚换好衣服准备去图书馆找顾暖,宿舍里的电话铃声就响个不停,“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候会是谁打过来的呢? 宋夏只好折回去把话筒接起,“喂?您好!找谁?” 话筒那边的男人听到陌生的女声,剑眉微微挑起,“小念呢?她不在?” 小念?没听说过。 “很抱歉,我们宿舍没有这号人物,先生您可能打错了。” 宋夏说完,还不等那男人说些什么,就把电话给挂掉。 一看就知道是打错电话了的。 她嘟囔了句,刚走出几步远,电话铃声又像催命符般响起,“叮铃铃,叮铃铃——” 又只好重新接起,“喂?您好!” 电话那边的男人似乎隐忍着一丝怒意,他把手中的纸条揉成了一团阴戾地扔了出去,最后滚落到一张名贵的地毯上,想千方百计地躲着他?那好,就算是改名换姓,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下全球通缉令,把她绑回他的身边! “喂?您好!请说话!不说话我就把你当哑巴了啊!”宋夏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还是之前那个男人打回来的电话,尽管对方不知离A市有多远,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很可怕的戾气。 这种自负的男人她见多了,一般不是霸道总裁就是个神经病! 正准备挂断,那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飘来,“我不知道你是小念的谁,但劳烦你转告她,别忘了那三年。” 无聊! 谁没有个三年? 宋夏眉头一皱,果然是个神经病! 刚想挂对方的电话,却被对方先挂了,气得她差点暴走,这都什么男人,一点礼貌都没有,不知道女士有优先权啊?! 宋夏一边碎碎念一边往学校图书馆而去,顾暖这人简直就是个学霸,整天都往图书馆里钻,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时间都是看书,不把眼睛看近视了才奇怪。 A大的图书馆在最南端,是一个很僻静的角落,但是这里朝向很好,夏凉冬暖,用官腔说是风水极好,用宋夏的话说,是一个很助眠的地方。 图书馆第一层的大厅里面是一个传媒室,里面放着一台29寸的大屏幕彩电,据说这是某一个海外华侨赞助的,平常除了星期二没信号之外,其他六天这里都成了学生们娱乐的地方之一。 说到为什么星期二这天全国的电视台都会没信号,针对于这个问题,别的系里同学们曾经争论得特别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呢,差一步就要大打出手,有人说是电视台规定这一天放假,当然会没有人到电视里溜达;有人说那一天不知道播放什么就干脆不播了。因为这个问题大家还分成了两大派,争得个个面红耳赤的。 当时宋夏坐在旁边就笑了,一个个都是大学生,成年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她拍桌而起,恨铁不成钢道:“你们真是够了啊,不好好读书,整天就知道看电视,看女明星屁股!” 目的被揭穿,大家的脸上都很不光彩,于是她成了众矢之的,如果眼角能射死人,她都不知死了多少遍了,陆小北周博艺悄悄扯她的衣角,想把人拉出教室,可这时候连系里的老师也来了,想看看她这个最冷门学系的学生闹笑话,那时候宋夏心想这不单单是她一个人在斗争了,是整个计算机系在斗争。 于是,在众人看笑话的目光中,她缓缓站起,振振有词道:“有听说过周末休假的但没听说过星期二休假的,想出这个问题的人不是脑短路就是没脑子!” 这话刚说完,一部分人都笑得前翻后仰。 见效果不错,她又接着说:“而说那一天不知道播放什么就干脆不播放的同学更白痴,一个电视台那么大,供养着那么多人,他们都是吃白饭的吗?或者每次到这一天他们都集体睡着了,像童话里的那个睡美人一样,要等王子来吻才能醒过来?” 这下轮到另外一部分人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在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笑声中,宋夏耸耸肩,表示对他们都很同情,说:“其实,电视台为什么星期二没信号,是因为电视台总部规定这一天下午检修,所以电视才没有信号,不是我说你们,这么简单的问题连小学生都知道,你们一群十九二十岁的大学生还在为这个问题撕逼,简直了!” 说完,在大家瞠目结舌中,大模大样地走出了教室。 就是因为宋夏在那一次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成了计算机系的名人,大家都知道了计算机系有一个女狂人—— 毒舌,狂妄,目中无人。 这次宋夏经过传媒室,有几个人就是上次被她荼毒过的,纷纷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成为被她荼毒的对象,宋夏还不知道自己早已名声在外,瞅了一眼电视,又瞅瞅那几人,郁闷地说:“看俺干嘛,赶紧看电视啊?” 电视台正在直播岛国站女排世界杯中国和巴西的第一场比赛,刚开始巴西力压我国女将,看得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心都提到嗓门口,宋夏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巴西再怎么赢球,最后还不是三比零输给咱们中国?” 这大话说得,有些人开始不满了,囔囔道:“你一个女孩子,一天不说大话就会死人吗?”说话的是早就看她不顺眼的柳如梦,她最近追慕辰追不到,最后一气之下跑到传媒室看女排世界杯了。 宋夏一听这话就觉得耳熟,没心没肺地笑道:“哟,原来是小如梦啊,追不到慕校草,就躲到这种地方疗伤来了?” 柳如梦冷哼了一声,“总比你这个爱吹牛的女人强。” “哈哈,吹牛吹得嘴皮子太痛,不如就和你赌一把?” 柳如梦向来看不起宋夏这个从农村上来的伪城市人口,站起来双手叉腰道:“赌就赌!如果中国真的三比零赢了巴西,我这个学期的零花钱都给你!” “好啊,真赌上了啊!你都舍得下血本了,那我也不能落太多,如果不是三比零,我加倍给你,怎么样?” “那我再加上你的十倍!十倍!”柳如梦急红了眼,从南城中学到A大,每次都被宋夏欺压,她忍得已经够多了,这次一定要翻倍要回来! 柳如梦的声音非常大,惹得看球的众人都纷纷往这边看来,见到两个漂亮的女生一见面就掐,也纷纷凑热闹道:“我们都是证人,你们可不要耍赖哦,耍赖是要上校园黑名榜的!” 宋夏心里暗暗得意,柳如梦这个白得就像一张白纸的千金大小姐必输无疑,她说的加倍,其实是为了刺激柳如梦,让她提出更高的赌金,结果还真提了,真是个乖乖女,“哦,那不就是整整翻了二十倍了吗?这么大的数目,你得先说说这个学期的零花钱是多少?” 柳如梦高傲地笑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有五十块,四个月的话是二百块。” 二十倍,四千块人民币! 一笔不小的数目! 众人哗然,这真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哇!任性! 然后又很同情得看着宋夏,这位同学穿着品味虽然都很好,但她一看就知道是在学校里默默无闻然后毕业后被分配到边远地区的可怜虫,能拿得出四千元吗?重点是四千元人民币不是越南盾! 宋夏故意装得亚历山大的样子,害怕得拍拍胸膛,“俺好怕……” 有人在旁边雪上加霜道:“别怕啦,把你卖了也许能抵个四千。” 说得众人又是大笑。 这是一场比世界杯还好看的赌约,看来他们是有幸看到两场精彩的比赛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中国女排在经过一系列的失利之后,暂停了一下,然后换了一种战术,休息上场之后连连赢了好几个球,双方的比分直逼打平,紧接着中国女排的志气高涨,又一口气赢了三个球,将彼此的比分拉开了距离,而此时,已经接近赛点,看得众人欢呼不已,大力为中国队加油。 而放眼望去,柳如梦是唯一一个不希望女排赢的那个人,只见她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钻进电视机里,把输局挽回来,可就算她再怎么生气,在一片尖叫声中中国的姑娘们赢了第一局。 “不就只赢了一局么?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柳如梦一点都不为中国姑娘们的努力喝彩,反倒在那说风凉话,惹得在场的观众脸上开始不悦起来,这位女同学是有病么?这么希望中国队输?要知道这是国际上的比赛,赢了光彩的不只是国家,他们脸上也沾光。于是,大家渐渐地就倒向宋夏这边,要是放在政治敏感时期,那位柳同学早已经被拉出去毙了无数遍了!而这位宋同学虽然说话狂妄,但狂妄得在情在理,谁个看比赛的不希望自己的国家赢? 第一局得利,带动了第二局的士气,姑娘们一上场就势如劈竹,轻轻松松又拿下了第二局。 当第三局打到十四比六时,宋夏就笑了,“哈哈哈,都到赛点了,你们觉得巴西还能赢吗?呃,对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继续看了,哎哟喂,四千块赚得这么容易,真是嘴上开了光连老天爷都不得不帮,还有,你们想要喝什么饮料庆祝,我请客,柳如梦大小姐付钱,剩下的钱呢,你们谁帮我催催,到时候会有小费奉上的哦!” 说完,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 有人忍不住为宋夏的潇洒鼓掌,“太帅了!太强悍了!这位哪是女狂人,简直就是宋爷啊!”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赢赢赢,中国一定赢了巴西黑……” 宋夏边走边哼着改编过的歌曲,转身上了图书馆。 在里面找了一圈,居然没看到顾暖的身影,奇怪,这姑娘上哪去了?回头问了一下图书管理员,才得知顾暖刚走不久,她又转身下了楼,到了一楼,传媒室那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呐喊声,中国队赢了! 那必须得赢啊,不然你们哪来的津美乐喝?宋夏撇嘴。不过今天又进账几千块,真是大快人心!柳如梦这个小婊砸从今天起,一定得罪不少人了,哈哈,敢当着大家的面支持别的国家,想不出名都不行,明天的校园黑名榜第一名不是她才怪。 “啦啦啦,啦啦啦……” 宋夏一路哼着小曲子回了宿舍,打开门才发现那三位小妞都已经回来了,陆小北正躺在床上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出神,她的脸红地跟猴子的屁股一样,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儿,看来今天和何连翘发展又往前迈出一大步了,此时,她还沉浸在美好的画面当中,时不时发出一阵可笑的魔性笑声。 而周博艺这位胖姑娘,本来已经成功减肥整十斤,最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又开始把以前的零食搬出来,大吃特吃,而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向来最讨厌看书的她,居然还从图书馆那边借了好几本书回来看,宋夏一眼掠过,居然还都是最难懂的医书…… 看来都中毒不浅了! 宋夏突然有种走错宿舍的感觉,“喂,你们三位,谁是小念?” 声音不够大,没人注意到她所说的话。 宋夏震怒了,用力拍了拍大门,大门立即发出“砰砰砰”的无辜声响,床上的三人齐刷刷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小名叫小念的?” ------题外话------ 感谢——柠檬≌黄莺、鱼茉儿、yybbzz、低调e幸福、qquser6043052 五位妹子送来的南非大蓝钻各一颗~ 感谢——Solipsist+Pessimist、yybbzz、qquser6043052、低调e幸福、无法不无耻五位妹子送来的娇嫩欲滴的小红花~ 感谢——Sharon。G、yybbzz、liuyan298026、染霜林醉、无法不无耻五位妹子砸过来的五分经典好评~ 感谢——13868430407、yybbzz、唯一记起、qquser6671659、染霜林醉五位妹子投来的月票~ 感谢——qquser6043052、染霜林醉两位妹子的打赏~ 全体么么~ 105、小念 宋夏拍开宿舍的门,朝里面大吼了一声:“喂,你们当中,有没有人小名叫小念的?” 她的声音过于洪亮,宿舍里的三个女生纷纷回头,定定看向她。 “小念?” 周博艺第一个回过神,她从书本里回头,“据我这些天看的草药名只有一个叫王小鳖的,夏夏,是不是你想找的名字?” 陆小北则直接就床上爬起来,双手撑着尖下巴,眼睛倍儿的发亮,“是找我的吗?可是不对啊,我们刚分开没多久,这么快就开始想念了,人家好羞羞!” 宋夏没好气地抓起桌上的一本杂志扔过去,正好砸中陆小北的头,痛得她惊呼一声,哇哇大叫:“夏夏,你谋杀亲夫!” “谋杀你个头!陆小北,我才不会看上你呢。” 陆小北倒也来了兴趣,想逗她玩儿,“那夏夏会喜欢什么样的呢?” 宋夏和陆朝城的事只有顾暖知道,周博艺是好像知道这么一回事又不像是这么一回事,而陆小北则完完全全被蒙在鼓里,宋夏暂时还不想让这话痨子知道,因为陆小北知道了就等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那还得了。 她故作花痴样儿,“我其实挺喜欢何老师这样的,不如你让出来给我吧,怎样?” “才不要!何连翘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谁都不许抢!” 陆小北瞪着眼睛,撅起小嘴巴的模样儿看得大家哈哈大笑,“小样儿,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何老师才不会是我的菜,你就别像防狼一般地防着啦!” 周博艺和顾暖也连连摆手,“何老师也不是我们的菜,陆小北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这事儿才算罢。 既然周博艺和陆小北都不知道小念是谁,那顾暖呢? 宋夏的视线落在低头看书的顾暖身上,顾暖这个人,和她认识这么久,除了知道她是梅县人之外,其他的都一无所知,比如家庭背景,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父母是干什么的,经商?务农?或者也是*等,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家,一丁点都打探不出来。 宋夏想起上次从陆家半夜仓皇逃跑的那晚,顾暖对她讲的那个小月的故事,为什么顾暖会突然讲那个故事?按照宋夏的推理,这个故事不可能是随口编出来的,总觉得和顾暖有着一丝一缕的关系,但又从中找不到蛛丝马迹。 “顾暖,你认识一位叫小念的女孩吗?” 宋夏爬上顾暖的床,趴在床沿静静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想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顾暖却和往常里一样,从书本里平静地抬眸,“你认为我应该认识小念吗?”她的眸底波澜不惊,就算是天塌下来了都与她没有关系般。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眼里都看不出一丝杂质。 五秒钟后,宋夏忽而一笑,“看来咱们之中根本就没有叫小念的人,一定是那男人打错了!不可能连电话号码都查到了却查不出那女孩叫什么名字的,上次和管理员阿姨聊了几句,我们宿舍的电话和703宿舍的就只差一个字,可能是想打到那边去的吧,我也真是,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放心上了,看来最近是太闲了啊,得想办法找事儿做,不然这心总是为你们操着,也不好。” 宋夏说完,深深看了顾暖一眼,就爬下去了。 到了晚上,大家都洗完澡,也没有功课做,几个女孩就关起门来闲聊,正聊得起劲儿呢,有人过来敲门,周博艺过去把门打开了,见到来人立即就骂骂咧咧起来,“哟,真是稀客啊?夏夏你们快来看看,是什么风把貌美如喇叭花倾国倾城倾俺家猪圈的柳大小姐给吹过来了?” 这周博艺看柳如梦不过眼也不一天半天的事儿了,上次军训时更是结下了仇,这嘴上功夫当然是更犀利了点。 柳如梦这次却不咄咄逼人了,也不搭理周博艺的呛声,直接进来找人,“喂,宋夏!” 宋夏正趴在床沿嗑瓜子呢,听见有人在叫她,遂抬起头来,看到柳如梦如同看到了一沓沓人民币,顿时就乐了,“哎哟喂,稀客啊稀客,财神爷竟然亲自找上门来了,哎哟喂,这服务态度未免也太好了都,看样子要大发了!” 今天下午在传媒室里的打赌,此时估计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了,这柳如梦今天遇到她,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她就不信,一个再有钱的大学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拿得出四千块大洋。 果然,那柳如梦站在床前嗫嚅了片刻,指甲都掐进肉里了,才憋出那么一句,“宋夏同学,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等放寒假了再还你。” 哟,这像是求人的样子么? 宋夏干脆翘起了二郎腿,抖啊抖的,而嘴里的瓜子嗑得更加的响亮,“咯吱咯吱”的,像极了一个收取保护费的女痞子,“哟,对不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在我宋爷这还不兴赊账这一套。” “那你想怎么样?”柳如梦咬破嘴唇,心里暗暗不服气,这宋夏运气好得连老天爷都帮她,今天只要中国女排输一场,只输一场都赢定了,可偏偏就不,气得她的肺都要当场炸掉了,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乖乖从兜里掏出钱来请客,最后还落得被人嘲笑的下场。 “想怎样?呃,容我想想。”宋夏抿着唇做思索状,尔后笑眯眯地抬眸,“不如这样吧,这钱我可以不要了,只要你……” 她故意拉长尾音,惹得柳如梦心中一喜,“只要我什么?” “只要你明天中午到操场上裸奔一圈,凡事都好说,好说。” 裸奔? “……!” 柳如梦气得眼睛都红了,愤愤道:“宋夏,你别欺人太甚!” 说完,就摔门而去。 “哎,有话好好说嘛,干嘛那么冲动?”宋夏对着那远去的背影无辜地耸耸肩,“不就是个裸奔吗?有什么好纠结的,国外动不动就脱光光出来抗议政府,然后带着那两玩意儿到处游行示威,要是换成是我输了,我还真愿意这样做,既省下了四千块大洋,又环保健康。” 周博艺陆小北顾暖:“……”这样真的可以吗吗吗?! 今晚是注定有的忙了,刚走了一个柳如梦,就又来了一个慕辰。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周博艺怀揣着一本医书兴冲冲出去,人刚走出宿舍大楼,路就被人截住了,刚还想学着宋夏来个威武霸气的过肩摔呢,这不,正准备行动,却觉得会委屈了怀里的那本书,干脆就放弃了,趁着夜色抬眸一看,差点没哭个噼里啪啦,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不就是兆子枫那猴子和班长慕辰…… 三人闲聊了一会,中途少不得又和兆猴子干了一架,周博艺这个人比较念旧,从南城中学出来,她在心里一直都认为慕辰和宋夏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当得知慕辰想见一见宋夏时,连书都忘了还,直接返回宿舍,把睡得正香的宋夏从床上拉了起来。 “夏夏,带你去见一个人!”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姐这不正是去见周公的路上吗?” 宋夏正梦见和周公下棋,那周公长着和陆朝城一样的面瘫脸,她趁着他想招的时候狠狠在上面捏了一把,心里又惊又喜又很爽的,啧啧,周公长得也酷了点,难怪平日里大家都囔囔着想见周公…… “夏夏,别睡了,有人想见你,他就在外面呢,你快点醒来就是。” “……不要!”宋夏不满地挥挥手,被周博艺大吼大叫,那帅气逼人的男人只好把棋子收拾了起来,越走越远……宋夏泪奔,周公,您别走啊,等等俺。 见宋夏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周博艺也不管了,直接把人从床上抱起。 “嗷……” 一路上颠簸,宋夏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外面膝黑一片,自个儿又趴在一张宽厚的肩膀上,顿时很无语,“周博艺,你这是要把俺给打包卖掉吗?” 周博艺闷闷地说:“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 周博艺个头大,力气大,一口气就把宋夏抱到了外面,连气都不喘一下,“你们快点聊啊,我帮你们把风。” 宋夏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呢,眨巴眨巴眼,“让我和一棵大树聊?聊毛啊聊?” 周博艺神秘兮兮地咧嘴朝她笑了笑,一副谁用谁知道的爽劲儿。 “切,这家伙吃饱撑了没事做吗?还是嫉妒我沾床就睡,想把我丢出来喂蚊子不成?” 宋夏正想往回走,大树背后突然走出了一个人,吓得她拔腿就跑,“鬼啊——” 结果跑了半天,人还在大树底下,原来是衣角被那人给扯住了。 “宋夏,是我,慕辰。” “慕辰?”宋夏这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儿回头,借着远处微弱的路灯,这才看清楚了来人的脸。 两人多久没见了?宋夏歪头想了想,似乎是进A大之后就不曾再见面了,不过还是经常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的消息,慕辰这样的男生,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眼中的乖乖男,学霸,校草的光环一直都在,估计从幼儿园开始就成了女生追逐的对象,进了A大也同样是一枚老少通吃的校草,也难怪有柳如梦这个痴情女一路狂追。 不过自从上次去省城表演节目回来,两人就很少说话了,连高考之前的毕业留言寄语,宋夏都没有在慕辰的本子上留下半个字儿,那时候宋夏能感觉到他很生气,以为到了大学会渐走渐远,结果还真像她所想的那般,几乎从没见过面。 可这次半夜把她约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那啥,慕辰,我们孤男寡女在这种地方不合适吧?不如明天找个地方再好好坐坐,聊聊人生?” 宋夏能感觉到,在黑暗中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让人浑身都不舒服,但现在是走不得,所以她提出了建议。 慕辰静默了半晌,才开口,“其实,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喜欢一个人,不是说断就断的。” “呃,这个可以理解。” “所以,宋夏,我现在还喜欢着你,不会介意吧?” “呃,不会介意,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呃,是个人的权利自由。不过,慕辰,你这么晚过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谁会变态到三更半夜把一个女生从被窝里撬出来,然后来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告白? 这事儿搁别人身上可能觉得很浪漫,但是搁宋夏身上就免了,她才不是这么容易就失去理智的人。 果然,慕辰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尔后用商量的语气对她说,“宋夏,如梦虽然平时娇纵野蛮了些许,但人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心地也并不坏,你能不能看在都是老同学的份上,不要再追究她的过错了,好吗?” 哟,难怪柳如梦当时那么镇定地离去,原来是去搬救兵了! 宋夏冷笑,“我向来小心眼的很,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当初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羞辱过周博艺,你那时候去哪了?就在场外冷眼看着我们闹笑话?怎么就不见你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亏周博艺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小伙伴,当成她最信任的人,可你呢?” 慕辰愣了愣。 宋夏又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直说道:“这是我和柳如梦之间的事儿,你最好不要插手,如果觉得心疼的话,那我建议你干脆就举报到校长办公室,说我胆大包天,当着党和国家的面光明正大的赌球,而且还赢了不少。这样,你的小如梦就会相安无事了。” 说完,人就径直往前走去,走了几步,觉得这样也太便宜慕辰了,又调转回头。 慕辰以为她还有话想对他说,眼睛在黑夜中亮了一下,刚想开口解释说,这一切都不是柳如梦找上门求他的,是他认为这是一个能见到她的理由,可嘴唇扯了扯,话还没有说出来,只觉得脚下一痛,他错愕的低头,看到面前的女孩折了回来在他脚上狠踩了几下,才解恨般地冷哼一声潇潇洒洒地走了…… 周博艺见宋夏走了,也从黑暗中钻了出来,看都不看慕辰一眼,也匆匆跟上宋夏的脚步。 周博艺以为慕辰想见宋夏只是单纯的想见,原来还隔着柳如梦这一层,所以,以后她再也不会帮慕辰的忙了,就让他和柳如梦那小婊砸一边相爱相杀去吧,和她再也没有关系! 宋夏实在是困极了,甩开慕辰之后又一路奔回宿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周博艺追在后面想跟她道歉呢,在床边踌躇了半晌终于憋出了一句话,结果耳边却传来宋夏轻微的呼噜声,只好又生生忍回了肚子里。 这一晚,宋夏睡得特别爽,一觉到天明,睡到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睡下去时,睁开了眼,却发现床头都围满了人,顾暖、陆小北、周博艺。 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好像看千年老怪般。 一大早起来就被这样盯着,宋夏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看什么?没见过、见过睡美人醒来的样子吗?” 陆小北嘴角抽了抽,红着眼圈道:“睡美人有你这样的吗?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还有好大一坨眼屎……” “那个,夏夏,你……”周博艺看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宋夏以为她是想为昨晚的事儿道歉呢,手一挥,大大咧咧道:“宋爷向来没有隔夜仇,况且你还是我的好闺蜜呢,爷不会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的啦,只要你平时多多为爷打水回来就行。” “不是这个,是那个,哎,那个啊!”周博艺急得团团转,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说!”宋夏从她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一定是有事发生了!而且一定还不是什么好事儿! 三人之中,数顾暖的性子最为稳重,她迅速组织了一遍所有的言语消息,皱眉道:“宋夏,昨天在传媒室那边发生的事,不知道被谁捅到校长办公室了!你,好自为之!” 106、镇场子 刚听到这件事时,周博艺第一时间就想到是慕辰干的,她气冲冲跑到男生宿舍,找慕辰理论,结果慕辰却一脸的震惊,再三表明不是他干的,他再不济,也不会做出卖友求荣的事,一边是他喜欢的女孩,一边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 周博艺在慕辰那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气冲冲赶回来,结果全宿舍的人都围着当事人团团转,不知怎么办才好,无奈当事人睡得跟死猪一样,还自媲起睡美人来了。 宋夏正在慢慢消化掉顾暖的话,她被举报了?而且还被捅到了校长办公室? 这事儿是真闹大了!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匆匆洗漱完毕,又从箱子里找出一件很保守的颜色单一的衣服穿上,看得陆小北嘴角一抽,“夏夏,你怎么穿起这种衣服来了?丑死了!” 宋夏也挺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这可是我压箱的衣服,用来备一时只需的,这不就用上了。” 大家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杵在那看着她把自己打扮得就像一个刚从农村上来的村姑一样,看过有人想方设法把自己变得漂亮的,却不见有人故意把自己扮丑的。 宋夏一边整理自己一边解释道:“这叫走心!走心懂不懂?” 要说这种事可大可小,本来是如芝麻般大小,被有心人紧抓住不放就是一件大事,大到什么程度,后果可能连宋夏都无法预料。 陆小北无计可施了,就把陆老爷子搬出来,“夏夏,不如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宋夏一口拒绝,“暂时不用,我也许能搞定校长那边。” 话说何校长这边,他也是个体育迷,昨天下午看到中国女排赢了巴西队之后,高兴得一整晚都没睡着,今天张着熊猫眼过来上班,却发现桌上放着一封匿名举报信,说是计算机系的宋夏同学和音乐系的柳如梦两人昨晚在传媒室那边公然赌球,败坏本校优良的校风,理应严惩不贷。 何校长一看,不得了,这帮学生真是一个个都不省事儿,于是,手一挥就通知下去,让这两位当事人必须在上午之前到他的办公室。 当何连翘赶到女生宿舍,把这则消息传到陆小北耳里时,就都变了样,总之是何校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宋夏赶到校长办公室时,柳如梦已经比她早到,不知被校长训了什么,眼睛红红的,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哟嗬,平时不是很蛮横的,如今见了一个校长,就吓到这等模样。 宋夏很鄙视的睨了一眼柳如梦,对方也朝她看了过来,却被她的打扮吓了一跳,心暗暗想,这宋夏怎么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有时打扮就像村姑一样,有时打扮又像一只勾引人的狐狸精? 何校长看到宋夏的这一身装扮也蒙了一下,这位就是南城宋家的千金小姐?这品味怎么就…… 不过这样才像是一个学生,不为身份家庭所影响,不骄不躁,不似旁边那位,还没开始训斥几句,就把全家人都搬出来,爷爷是谁,爸爸是谁,妈妈是谁,舅舅又是谁,何校长毕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哪受得了这样的威胁?当场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得柳如梦连气都不敢哼一声。 “校长,您好!最近过得怎么样呀?以前在家里时,爸爸经常就提到您呢,说将来进了A大,要向校长问好,当初要不是校长做媒,俺爸如今还打光混,俺现在也不能出现在您面前了呢。” 都说出手不打笑脸人,宋夏一进来就对着何校长浇糖水,让何校长脸上容光焕发,笑容满满的,也忘了最初的目的了,朝宋夏招招手,让她坐在沙发上,“哎呀,你爸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咳咳,你妈现在过得还好吧?” 何校长当年是下乡知青,和乡下的宋国雄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后来遇到夏梅,他曾经心动过,可被宋国雄抢先一步,他只好选择退出,成全了这一对,保住了友情,所以那时宋国雄特别感激他,说是以后办喜酒了请他当媒人,就一直把他当成媒人至今。 “妈妈还好,她也常常提起您。”常常提才怪。宋夏在心里悄悄加了这么一句。用夏梅的话说,何校长当年就像是一只绿头苍蝇,追她追得连大门都不敢出,要不是被宋老爹护着,她怕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 “哈哈,能找到你妈这样的女人,是你爸这辈子修来的福分。” “那是。” 谈起夏梅,何校长似乎陷入了往年的回忆当中,半晌不说一句话。 宋夏趁机瞪了瞪正在旁边抽泣的柳如梦,无声的鄙视道,“才多大点的事,就吓得屁滚尿流的,真是中看不中用。” 柳如梦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她哪有个校长初恋的老妈,她以为把家庭背景背出来,何校长会吓到腿软的,可她却忘了,能当上A大的校长,本身就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军人,身份远远甩爸爸妈妈一条街,真是糗到家了。 “等下不许说话,看我的提示行事。” “哦!” 要说柳如梦以前讨厌宋夏,现如今却多了一丝敬佩,不得不承认,这姓宋的要计谋有计谋,要胆量有胆量,小到能和老师校长们谈笑风生,大到能和凶残的劫匪面对面,要是换成是她,早就吓得腿软了,这或许就是慕辰一直喜欢她的缘故吧,柳如梦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不知是酸的,甜的,苦的,辣的还是咸的。 宋夏要是知道柳如梦对她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估计要跳起来问一百个“why?”了。 何校长缅怀了一下年轻时的那段初恋完毕,才恋恋不舍地抬头,却看到一张娇小的脸庞在眼前晃来晃去,这才意识到失神了,干咳了几声言归正传道:“那个,宋家侄女,哦,宋同学,柳同学,有人举报你们昨天下午在传媒室当众赌球?是真的吗?” 何校长脸色一敛,有板有眼,柳如梦吓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没、没、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宋同学你说一下。” 何校长指定宋夏来回答这个问题,宋夏眼前一亮,就知道转机来了,只要她给个合理的解释,何校长不会再追究下去的。 于是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她赶紧站起来挺直身板子,郑重其事道:“校长,那哪能算是赌球?我和小如梦以前是同学,大家可能都不知道,认为我们是在赌球,其实不然。” 何校长的视线瞟过来,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宋夏笑得柳眉弯弯的,她立即轻拍了下手,惊喜道:“还真被校长给发现了,校长真是明察秋毫啊!真是厉害!事情始末其实是这样的,小如梦以前为了买奢侈品,但又不敢向家里要钱,只好开口和我借,这借了几次不就有了四千块整,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吗,她和我商量要不等过年有了压岁钱就还,我们昨天在传媒室那其实是在打暗号,结果就被有心人说成是赌球了,真是比窦娥还冤枉!” 宋夏说完长长哀叹了一声,暗地里却悄悄让柳如梦也赶紧表个态,柳如梦赶紧点头如捣蒜:“校长,事情的始末就像宋夏说的那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求校长还我们一个公道!” 这唱双簧唱得何校长一愣一愣的,他半信半疑地从抽屉拿起检举信看了又看,又抬头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宋夏,心里顿时有了一番结论,按理说,宋国雄和夏梅一个大老粗一个善良诚实,不可能生出那么古灵精怪的女儿,就凭着这一点,她说的可能都是真的,但是据他所知,宋国雄为官清廉一生耿直怎么会有那么一大笔钱? 这就是何校长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他此时表示很纠结,“宋侄女,你……” “校长,您想问什么就问啦,不要顾虑那么多,俺必定有问必答!” “你之前所说的,校长我都信,但是一直想不明白,你一个大学生,哪来那么多钱借给同学?” 何校长的问题过于犀利,一旁的柳如梦差点又腿软,她偷偷推了推宋夏,赶紧想办法。 这下轮到宋夏蒙了,她随口编排的话在何校长这里起不到作用,怎么就给忘了何校长和宋老爹知根知底,估计宋老爹身上有几根毛何校长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这……” “宋侄女,想清楚后再好好回答。”何校长好心提醒她。 宋夏手掌心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为了洗白,她决定豁出去了,于是眼睛一闭,“呃,这笔钱其实是……” “何校长,夏夏的钱其实是我给她的。” 还没等宋夏说下去,门口一道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飘来,大家齐刷刷地往外看去。 一道久违的颀长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一身绿色军装,风尘仆仆,眉下的墨眸炯炯,看不出一丝疲倦的样子,他往门口那么一站,更显得英姿飒爽神圣庄严,不可侵犯般。 陆朝城! 他不是有案子在身么?怎么来了? 宋夏撩起眼皮子,迅速捕捉到男人身后的一道身影,那不就是何连翘?敢情是何连翘怕她受惩罚,出去搬救兵了! 何校长想不到陆朝城会亲自找上门,意外之后从椅子上站起,看向来人,“猎豹队长?”然后又各种疑惑,陆家这位少当家和宋家侄女认识?不过他想到宋国雄和陆承初也是铁把子,顿时明了,但…… “你的钱怎么成了她的?” “何校长,让您见笑了,去年过年,朝城就已经把存折都交给夏夏保管,这小小的四千元,真的不算什么,小打小闹而已。” 这男人不说则已,一说就一鸣惊人。 宋夏无力地抚额,他说这些话到底是几个意思?暗示他俩的关系?然后连私房钱都上缴了?他陆朝城其实就是一个妻管严?还是换一种意思说,他有钱任性,想让自己的女朋友怎么花钱都可以? 被他这么一抢白,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果然,何校长听得一惊一乍的,视线在两人身上飘来飘去,见陆朝城并不只是随口说说的样子,嘴巴就合不上了,“呃,原来是这样,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陆朝城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悠悠吐出一句,“确实是误会。” 随后镇定自若地看向何校长的方向,看得后者脊骨梁一阵发凉,“陆、陆队长还有事?”这陆家代代雄才辈出,陆老爷子的严厉是出了名的,如今这陆朝城几乎秉承了陆老爷子雷厉风行的性子,虽然年纪上差了一辈,但他的眼神实在是不敢恭维,这男人将来必定更加的有前途。 何校长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他狡猾地把球踢给了门口的男人。 那男人不笑不怒,面无表情道:“夏夏不会做那种无聊透顶的事,我想知道是谁写的举报信。” 他一口就否定了所有人的疑惑,他用事实在证明,他女人有的是钱,不可能为了区区几千块钱去赌球,这简直就是诬陷! “呃,我也觉得纳闷,宋侄女是我校重点培养的对象,不可能这么爱玩。按理说,举报信是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但陆队长又不是外人,看看也无妨。” 何校长连连点头赞同,但有一封检举信在那里,又不得不正面面对,给校董事会一个交代。 陆朝城接过举报信,看都没看就直接给了身后的何连翘,低低叮嘱了几句,后者迅速离去。 “既然何校长也觉得此事不太对劲,不如就让猎豹飞警来处理这件事?” “行行行,猎豹办事,我放心!” 看起来很复杂的事儿被陆朝城寥寥几句,就摆平了。 宋夏不得不感叹,这男人果然是适合出来镇场子的! ------题外话------ 我陆终于可以出来晒太阳了… 107、掉醋缸里了! 虽然是匿名信,但真要在一个校园里查人,对于习惯破高难度案件的猎豹飞警来讲,简直就是手到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何连翘出去十五分钟之后,根据信上的笔迹迅速锁定了一名女性,然后又调查了对方的资料,回来后就在陆朝城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陆朝城剑眉微微拧起。 “夏夏,你出来一下。” “呃。” 被点名,宋夏乖乖从沙发上站起,随那抹高挺的身影到了办公室外面。 虽然暂时摆平了何校长那边的事,宋夏可不认为这件事就这样没了,光看着前面男人走路姿势,她就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那个,陆朝城,查出是谁举报的吗?” “查出了,冷虎还查出了一条有关于你的消息,想听吗?” 前面的男人走到一棵大树下,整个身子靠在树上,双手插在兜里,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关于我的?” “嗯。” 他此时的表情和一身严肃的军装一点都不搭。 宋夏聪明的在距离男人两米之远就急刹住车。 对于她的表现,他似乎很不满,剑眉轻挑,“嗯,夏夏要不要亲口告诉我呢,还是让冷虎继续查下去?” “呃……” 看他的样子,眯着一双危险的墨眸,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到底是什么事让陆朝城给记挂上了?宋夏一想再想,搜肠刮肚了半天,自认为在A大的她比在南城中学时收敛多了,应该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 “想到了没有?嗯?” 宋夏觉得特无辜,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树下的男人,“我能有什么事?陆朝城你别想唬我!我可是除了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啥坏事都没有干过的三好学生,会不会是何老师调查的方向错了?” “你确定?” “千真万确!不然你问问陆小北她们,就知道俺说的到底真不真。” 她急着为自己辩白,却没注意到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都能冻结成冰山了。 “好,你过来一下。” 他的声音突然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反而轻柔了不少,像极了想诱哄贪玩的小猫咪回家的主人。 宋夏下意识的往退了一步。 他不怒反笑,“叫你过来,怎么反倒后退了?” 宋夏机智地解释,“哪有,这里不是校园吗,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毕竟俺现在可是计算机系的名人,嘿嘿。” “叫你过来又不是要吃了你,看你怕的。”陆朝城放低声音,危险指数骤然降低。 宋夏想想也是,反正光天大白日之下,就算她不小心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陆朝城也不会当众抽她屁屁。 然后向前跨了一小步。 一小步。 再一小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缩短了不少。 宋夏还没站好姿势,眼前猛地伸出来一只大手,迅速把她搂住,往他怀里带。 “嗷,陆朝城,说好不动手的!”某人气得张牙舞爪。 “夏夏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会动手了?” 他趁机双手环过她的小蛮腰,自然而然地圈在怀里。 宋夏胡乱挣扎着,却依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顿时就来了气,“你刚刚才说的!都大叔一枚了还甩赖!” 男人剑眉微挑,努力回想之前说过的话,尔后嘴角轻扬着,“夏夏再好好想,我只说过不会在这里吃了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健忘。” 被呛,宋夏直翻白眼,不过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是她一时会错意了…… 但她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反正都一样!” “难道私底下,夏夏是想那样的?这个我倒没有意见。” 宋夏错愕地抬眸,望进一双戏谑的墨眸里,心中的警铃声顿时大作,还没有来得及防备,就被他挑起下巴,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四张唇瓣重叠到了一起! “呃……” 这里是学校! 校长办公室外面啊! 宋夏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可是活在风口浪尖的人儿,这亲密的一幕要是再被别人看到,别说是跳黄河就是跳太平洋里都没得救了。 正想着怎么补救,粉唇上的重量一轻,男人压抑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急促的呼吸声拍打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尔后只见他附在她耳边沙哑地说:“蒙历他们也来了,这里不会有人出现的。” 他在告诉她,这里已经被清场,就是把裤子脱了裸奔都不会被看见? 宋夏脸上一热,就要调头走掉。 男人却不肯放过她,把她摁在怀里,“见到我,就真的没有想说的吗?嗯?” “你想让我说啥?” 出任务,然后半个月不见面,这种事放在他俩身上,真的再正常不过。像伊拉克那次,一年半载不见面都可以,所以心里一旦认定了他,就要做好随时见不到人的心理准备。 男人好看的剑眉拧成一团,他定定地看向她,可那双清亮的眼睛眨了眨,丝毫没有一丝杂质。 他忍无可忍,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心再次为她而狂躁,俯身,再次狠狠地攫住她的红唇! “呜……” 这次的温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猛烈! 他扣住她的后脑壳,将乱动的她轻易控制住,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她的感官! 酥酥的。 久违的感觉! 炙热的电流传遍全身…… 宋夏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无措地卷起了脚趾头。 他把她固定在大树上,更加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手覆上她的,惹得怀里的人儿面红耳赤,浑身瘫软。 当她意乱情迷渴求更多时,他倏地收手,任由她无力趴在他的身上呼呼喘着气儿,她几乎是欲求不满的,“陆朝城,你怎么停了……”她还要不够啊啊啊…… 他没有如愿,而是趁机把她圈在怀里,循循善诱着,“来,咱俩继续说说昨晚的事。” 昨晚? 宋夏打了一激灵,理智慢慢苏醒。 昨晚她干了什么?不就是被周博艺逼着去见了慕辰?难道猎豹飞警连这细小的事都查出来了? 原来他咄咄逼人是为了这事? 她眼神闪烁,“呃,是这么一回事,昨晚偶遇了以前的老同学,和他聊了几句。” 老同学相见不足以可疑,但一旦查出慕辰喜欢她,估计陆朝城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果然,他手上的力气又重了些许,痛得她“哧”地皱眉。 “以后不准半夜出去见他!” 鬼知道慕家这位毛还没有长齐的少爷打的是什么主意?何连翘连以前的情书事件都一起搜罗出来了,虽然是被别的同学诬陷,但慕辰后来竟然真的喜欢上了他的小女孩,这点本来他是欣慰的,他的女孩还算有魅力,但喜欢归喜欢别半夜把人约出来,让她睡不饱怎么办?于是这个理由让他更加的恼火。 宋夏哭笑不得,“昨晚就是一个意外,陆朝城,我可以理解你刚才的行为是在吃醋?” “自己的女人半夜和别的男生在一起,还不知道干了什么,你认为,作为男朋友的我,不应该生气?” “生什么气,你那就是吃醋。”宋夏把头埋在他的胸脯里,咯咯闷笑。 还别说,陆朝城一个堪称完美的男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真的会较真到底,死磕住不放,让人喘口气都很艰难。 男人恨不得把她掐死,“不准笑!” 然后再次俯身,用行动堵住了她的笑声—— “呜呜,放开我,陆朝城你这只醋老头……” 吃醋的男人真真惹不起! 宋夏总算是领教到了,她最后是捂着红肿的嘴唇走进校长办公室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好在没人注意到她这边,全都被猎豹调查出来的报告书吸引了去。 原来匿名举报的人是一名叫郑丽梅的女生,对于这个名字,宋夏当然有印象,前些日子的菊花丛中的那件事,想起来菊花都一阵一阵发疼。 郑丽梅为什么要举报宋夏和柳如梦,原因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只是单纯地觉得那晚慕辰和宋夏的谈话打扰了她和别的男生的约会,所以记恨在心。 至于约会的内容,当然是限制级的。 而这样事情还没完,何连翘传回来的消息称,郑丽梅在校期间还频频和社会上的男人有来往。 猎豹的这一组调查报告让何校长震惊不已,这名叫郑丽梅的女生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和那些男人已经不是单纯的恋爱关系了,简直就是一桩校内性丑闻! 宋夏静静听着报告,脑海里想起一个重口味的案例来,不由得脱口而出:“郑丽梅犯的是一种病!” “什么病?”众人齐齐看向她,异口同声道。 “花痴病!” “啊?” 众人不解,花痴也是一种病吗? 就连柳如梦都抬头看向她,想听听她接下来怎么解释。 宋夏觉得有必要向大家科普一下,于是她也不推脱,直指出郑丽梅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缺陷,“人们经常会说,这个人犯花痴,这里的犯花痴很正常,是指见到好看的女生或者帅气的男生都会产生爱慕之情,这只是人身体里的本能,每个人都会有这种心理上的需求。这个大家都不难理解,是吧?” 在场的人都连连点头,这个程度上的花痴可以理解,多多少少也有过。 ?宋夏环视了大家一遍,又接着往下说:“但是,不论什么样的男生她都来者不拒,甚至还求着对方和她发生关系,这种花痴病已经开始偏向严重了,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就是她的性谷欠开始亢进,久而久之,她的本能就会变本加厉,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犯病,这时,会渐渐出现裸奔,或者比这还要严重,比如会跑到男性家里要求发生关系等。所以,校长,建议您尽快通知郑丽梅家人,在她没有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之前,尽早将她送去医院治疗。” 在宋夏详细的解说中,大家才意识到原来花痴也是一种病,而且还是一种变态的病种,都吓得不轻。 何校长更是吓得抹抹冷汗,他活了半辈子才知道犯花痴也是一种病,要不是误打误撞,让猎豹参与进来,又有宋家侄女的渊博知识,A大建校整百年的名誉就要毁在他手里了,赶紧吩咐下去,找到郑丽梅的家人把人接走,到省城接受治疗去了。 赌球件事总算做了一个了断。 宋夏嘴里哼着筷子兄弟的《小苹果》从校长办公室大摇大摆地出来。 她本来还纠结回去要如何面对陆朝城,但何连翘在调查郑丽梅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两人低语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陆朝城离开之前告诉她,说是夏梅和宋国雄要来A市,让她周末必须回陆府。 至于陆朝城说的事,她是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的,上次就被他忽悠过,这次可得打电话回南城问清楚才行,所以,她才不急着跳坑。 宋夏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走着走着,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她,看样子是跟了一段路程,如果是周博艺她们才不会做这种无聊透顶的事情,直接上来就一顿熊抱了,到底是谁呢? 在经过一段走廊时,宋夏突然加快了脚步,趁着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躲到了一根石柱后面。 果然,对方跟丢了人,顿时就蒙了,站在原地团团转。 宋夏从石柱后探出头,等看清来人时,心下一惊,怎么会是她? ------题外话------ 昨晚答应qquser8704576妞儿再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更上二更的,所以昨晚加上今天中午努力撸了一把,总算撸出来了,虽然迟了一天,但希望别嫌弃,羞涩~ 108、打灯笼找女婿 跟踪宋夏的不是别人,而是一起被郑丽梅坑了的柳如梦。 宋夏本来想转身走人的,但细细琢磨了下,这柳如梦还欠她四千块没还,哪有债主怕见欠债人的? 于是,又迅速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 “小如梦,你是在找宋爷吗?本尊在这!” 清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显得有些突兀,柳如梦被吓得不小,只见她拍了拍胸脯,结结巴巴道:“吓吓吓死我了!宋夏你怎么走得那么快,说没影就没影了!” 宋夏双手环胸,挑眉冷哼,“平白不做坏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小如梦,你还嫩着,得多学学将来的为人之道。” 柳如梦这次竟然没有还嘴,她只是静静听着宋夏的话,没有开口各种反驳挑衅,倒是让宋夏有一丝的不适应,眉眼跳了几跳,这柳如梦今天是怎么啦?会不会是被郑丽梅那件事给吓傻了? 于是上前戳了戳,手感不错,还蛮有肉的,“喂,你没事吧?别站着只是不说话,不然我可就走了?” 宋夏伸出食指和中指学着人走路的样子,打算走人。 听见她说要走,柳如梦才急了,挡住宋夏的去路,想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了口,“宋夏,今天多亏了你!我那天不应该意气用事,想和你打赌的,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端,对不起!” 哟,天要下红雨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宋夏惊讶不已,赶紧跳出走廊看看外面的天气,天空很晴朗,太阳也本分地挂着,于是她又折返回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柳如梦一遍,这位柳大小姐自打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从来都看她不上眼,各种鄙视看不起,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宋夏眼角抖了抖,看来是被郑丽梅的事吓得不轻。 而柳如梦看起来并不像是随口说说,她低头酝酿了一下,手紧紧拽着裙角,又继续说:“通过这件事我想了很多,不属于我的,就是怎么强求,最后都不属于我,以前太过于较真,总以为地球都在围着自己转,现在想来,我就是那井底之蛙,把一切都想象得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愚昧至极。我知道你不喜欢慕辰,但你总有一天会有喜欢的人,会体会到那种无法言语的感觉,你也许会体谅我之前做过的那些对不起你的事吧,总之,不管怎么说,宋夏,谢谢你,教会了我很多,从刚才一路追着你来的路上,我也做出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这孩子突然感悟这么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柳如梦深深吸了一口气,直面宋夏,“我决定了,今后不会再纠缠着慕辰,虽然也许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但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就让这段暗恋随风飘逝吧,希望再见时你还会当我是同学。” 柳如梦说完,朝着宋夏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就转身走了,丢下宋夏一个人在走廊里暴走。 “喂——” 居然敢对她鞠躬,这不是要让她折寿的节奏么?! 呸呸呸,好的来坏的去! 不过柳如梦能感悟到这些多,也不是什么坏事,被这样一个执着的女孩喜欢了这么多年,她突然说不想再喜欢下去了,看来是真的放下了,这对柳如梦本人,对慕辰都是一种解脱吧。 不管怎样,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后来闲聊时,宋夏听陆小北说起,郑丽梅被她家人接回去之后,去省医院检查,真的就像宋夏说的那样得了花痴病,在治疗期间还犯起了病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还屡次骚扰她的主治医生,至于后来有没有治疗好,这个就不得而知,反正在大学的四年期间,再也没有看到郑丽梅的身影。 再后来,柳如梦悄然转学了。 柳如梦本来就是靠关系走后门才进A大的,为的是能追逐慕辰的脚步,既然她选择放弃了这段感情,留在A大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当宋夏得知柳如梦转学的消息时,再次被击倒,走就走,但不要走得悄无声息啊,还她四千块!四千块! 为了四千块,宋夏病怏怏了好几天,大家劝说都无效,如行尸走肉般,后来是顾暖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人才渐渐好转,至于顾暖说什么,周博艺等人死缠烂打了好一阵子才被顾暖说漏了嘴—— “柳如梦那贱人走得越久越好,等十年后再见就连本带利一起要回来。” 周博艺等人一想,有道理,柳如梦就算是出了国,但根就在中国啊,以后不回家了吗?不参加同学会了吗? 顾暖这军师果然不是随便从路上捡回来的! 转眼就到了周末。 宋夏这才想宋国雄和夏梅要来A市,拉起陆小北就往陆府赶。 话说陆大小姐自从恋爱之后,压根儿就不想到周末,压根儿就不想回家,因为一旦回家了就代表两天不能再见何欧巴的面,得承受两天的相思折磨啊!所以前段日子里,她想方设法留校,还拉着宋夏陪她一起,给家里的说辞是最近学业有点重,家里人一听说是这样,就任由她俩留校,没有任何意见。 陆大小姐这边是开心了,舒爽了,可陆朝城那边脸却拉得老长,周末回到家,看不到心尖上的人儿,顿时就看什么都不顺眼,动不动就阴气沉沉的,弄得陆家上下个个都胆战心惊的,都在暗自摸索着,是不是哪里惹这位大少爷生气了,抑或是工作那边给的压力太大,连陆老爷子都被鼓动去给陆朝城上级说说事,可陆老爷子却偏偏不上这些中年人的当,拉起他的乖孙子下棋去了。 这段日子家里波动太大,苏叶晚上准备睡觉时,悄悄问枕边人,“喂,老头子,你儿子最近是怎么了?这脾性越来越大了啊?难道是和菱菱出国有关?”她还在为苏菱菱出国游学感到惋惜,好好一个姑娘怎么说出国就出国了捏?她还听苏菱菱说五年之内不打算回国,五年,太漫长了,苏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重新搜罗别家的好姑娘。 陆承初睡意正浓,被他女人推搡了一把,只好半睁着一只眼,道:“你瞎囔囔啥,朝城才不会看上你娘家那位,赶紧睡吧,明天精神清爽点陪国雄家的。” “诶,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你儿子的身心健康?” 苏叶说这话可是有一半道理的,她儿子都二十九了,还是钻石王老五一个,身边除了一帮铁兄弟外连个女人都没有,而这脾气还骤然长了不少,尤其是今晚,苏叶在大厅里却无意中看到很反常的一幕后,更加忧愁了。 “我说老头子,你儿子打小就依了老爷子的性子,在这个家里,向来就站在金字塔顶端,别人都触碰不得,可你说奇怪不奇怪,今晚在大厅里,居然看到你儿子一个人坐在那笑,笑得我心肝胆儿乱颤的,一开始以为看错,结果是真的,难道又受了什么刺激?” 刺激升级版? 陆承初受不了老婆的碎碎念,干脆把人往怀里带,蹭了一个好姿势后,才慢悠悠地说:“你这当娘的真是太失败,你不觉得咱儿子是恋爱了吗?想当年咱俩好上那会,我也经常犯这种低级错误,还被老爷子发现了,拉出来狠狠教训了几次。” “好像是哦!但是……老头子,你刚才说什么?咱儿子恋爱了?” 苏叶突然被这几个字眼惊得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盼星星盼月亮这些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看来她是要晋级当婆婆了?没做梦吧?她使劲抽了自己几巴掌啪啪啪响,连陆承初都看不下去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我这不是高兴嘛,你倒说说是谁家的女儿啊?长得俊不?咱要不要改日上门坐坐,挑个好日子?” 陆承初没好气地把他女人重新拽回被窝里,“你想得是不是太远了?儿子都没有开口说,你就瞎操心。” “呵呵呵……” 苏叶傻笑,这一天等得太久,她能不操心吗,呵呵呵…… 然后看着身边人逐渐打起了呼噜,可她愣是激动得一夜无眠,摊上这大事儿了,能睡得着?不行不行,一定要使什么法子,让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也好像隔壁老王家的王嫂那样享天伦之乐。 第二天,宋国雄夫妇来到A市,看到苏叶顶着两只国宝级的熊猫眼时顿时就愣了,打趣道:“哎呀,大嫂,最近这是怎么了,医院那边很忙吗?这精神头儿似乎很不足。” 苏叶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悄声道:“你们是不知道,朝城这小子终于肯动凡心了,俺是开心哪,这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家伙,还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昨晚这不是高兴么,就成这副模样儿了!” 夏梅在旁边红着脸说,“呀,谁家闺女这么好命?朝城侄子这样优秀的军人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将来找女婿时,得以朝城为榜样,找个这样的女婿俺的心就知足了。” 这话说得一旁的宋国雄顿时不满了,板着脸道:“妇道人家在瞎囔囔什么,夏夏年纪还小,我可还养不够,别尽想着找什么女婿,被我发现,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夏梅挺委屈的,“你总不能养着女儿一辈子吧?这不是害苦了她……” 宋国雄脸更黑了,赶紧把他老婆推给苏叶,“这事儿就先不聊了,你不是整天说女儿上学了,你一个人在南城呆着无聊,趁着来A市,赶紧去和大嫂聊个够。我这就上书房找老爷子去!” 说着,头一仰,就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苏叶正在兴头上,热情地拉起夏梅就到大厅里热聊,后来何悠从外面回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又东家长西家短地重新投入到另外一个话题。 话说宋夏这边,本来昨晚她和陆小北就应该出现在陆府的,但两人走到校门口时,陆小北突然弯起腰囔囔肚子疼,看起来疼得不要不要的,这可把宋夏吓坏了,又赶紧带着人折回去了一趟卫生室。 ?校医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阅历不深,他看到两位小美人进来,脸就红了,支吾着询问了半天才知道是那位个子高挑的女生生病了,赶紧上前抖着手把了一回脉,又问了几个问题,陆小北说是肚子疼,好像头也疼了脚趾头也疼,惹得校医都开始急了,建议她要不要送大医院治疗,结果陆小北却说只是小事一桩,给开几粒止痛药就好。 在卫生折腾了大半天,宋夏总觉得陆小北今天有点反常,但看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只好扶着人回宿舍里休息。 谁知陆小北躺下后就甩赖不肯回家,说是明天再回去罢,然后各种哀求,撒娇卖萌打滚,宋夏这才后知后觉被陆小北这只外表单纯的小兔子给骗了。 到了晚上,这小妞头也不疼了肚子也不闹腾了,整个人生龙活虎的,吧唧吧唧吃光了晚饭,然后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宋夏去一趟洗手间出来转眼就不见了人,这才大彻大悟,为了约会,坑闺蜜的人最不可靠了!鄙视之! 109、重口味的男人 宋国雄夫妇来A市最大的目的是想看看自家闺女,结果闺女明知道他们要来,却夜宿学校了。 宋国雄边陪陆老爷子下棋边走神,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我说铁牛,你会不会下棋?还是看我老了,没那心思陪我下棋了?” 陆老爷子的棋艺虽然算不上是精湛,但对付一个宋国雄那也太容易了,没走几步,就赢,这赢得也太轻松。 宋国雄低头一看,哎呀,怎么又输了?赶紧呵呵赔笑,“老爷子,你说的嘛意思,俺每次和您下棋,您有输过吗?” 这话说得也太不争气了点。 陆老爷子恨不得抓起一枚白玉棋子直接砸过去,吹胡子瞪眼训斥,“不是我说你,你棋艺都多少年了,一点都不见长,回头得让你闺女教教你,真是白长个头了!” 宋国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耿直道:“哪里长个头了,最近野外集训都瘦了整整五斤。” 陆老爷子:“……” 这是他教过的兵吗?什么本事都没有,就硬是长了能把人气死的本事。 “再来一盘,妈的,俺就不信每回都输!”宋国雄又重新拾掇了棋盘,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儿囔囔道,“老爷子,您年纪大,见识广,就让让俺两步棋呗?” “哟,这都是什么人,脸皮还挺厚的!” “嘿嘿,让不让?” 陆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横了他一眼,“让你三步好了!不赢我就把夏夏留下,让她连寒假都不要回去了,免得和你在一起被带坏。” “那您就等着输吧,嘿嘿嘿。” 于是,为了争宋夏的去留权,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人在书房里又拼杀了起来。 要说宋国雄不满宋夏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陆府,书房外有人的脸色更不好,昨晚以为人会回来,结果只回来了一通电话,说是陆小北闹肚子,留宿学校了,昨晚要不是被老爷子拉着去下了棋,陆朝城差点就把车开进A大抢人,老爷子就是一人精,把什么都看得通透,却偏偏就是不说出来,逼着他下了一盘又一盘的棋。 好不容易等爷爷困了,他才得了空下楼打电话,好在小人儿会说话,说了一句得人心的话,他撩起的脾气才慢慢消停。 想起昨晚宋夏说过的话,陆朝城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信封,嘴角轻扬。 等下回来,看他怎么惩罚她! 苏叶路过走廊,看到儿子又倚靠在墙壁上笑了,差点又要绕道走,不过昨晚经过陆承初的一番解说,她脸上早没了初初的惊悚,而是走过去笑得一脸的皱纹,“儿啊,手里拿着什么呢,妈可以看看吗?” 她这儿子能笑得这么入迷,八成离不开信封里的内容,苏叶突然觉得自个儿就像个想偷窥孩子*的家长。 陆朝城看到苏叶靠了过来,立即收敛神色,把信封夹在腋窝下,面无表情道:“妈,你以后不要再……”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叶打断了,只见她信誓旦旦的,“那当然,只要你俩好好的,妈就不会再想些有的没的,把一堆女孩都往家里带,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妈是老鸨。” 陆朝城抿着薄唇,微微挑眉。 苏叶一时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又赶紧催促着,“那啥,妈想了一晚,觉得以后人过来就行了,她家里不太好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只要人好就行,妈不会挑剔的啦,咱们家已经够好,也不差那么一点,是吧,这个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陆朝城不语,剑眉皱得更深了。 苏叶好歹是过来人,看儿子似乎还不满意她所说的,心里忍不住往坏处想,“她难道怕生?啊,这个,咱家是大家族,少不得有人进进出出,不如这样,等将来进门时,你们可以搬到城区别墅住,只要过年过节回家吃团圆饭就好。” 陆朝城满脸黑线,“妈,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夏夏就算嫁给了他,想去哪住就去哪住,但现在就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 “啊?”苏叶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上来,眼睁睁看着儿子消失在眼前,这这这,难道是她想错方向了吗? * 宋夏回到陆府已经是中午,她和陆小北几乎是拖着半条命回来的,挽袖子撸裤腿,眼圈比苏叶的还黑,还一脸的土色,看得夏梅差点没当着众人的面放声大哭。 “这哪是去上学啊?简直就是倒斗回来的!” 这孩子不是学的计算机系么,怎么就弄得灰头土脸的,难不成又换了那啥,地质学? 宋国雄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睁着牛眼瞪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都什么破学校,俺好好一个闺女,这不是才刚开学不久吗,咋整成这副模样儿了?比俺当年上战场还惨!” 陆家人也面面相觑,心里纠结着,不就是留校夜读么,怎么就弄成这副模样,难道是被欺负了不成? 看来这周末留校的主意是万万使不得的了! 宋夏两人一前一后进屋,才发现大厅里都坐满了人,貌似就只等她俩了,心中顿感不妙! 但又不能自乱阵脚,赶紧咧开嘴,甜甜地唤了一声,“爸,妈!” 陆小北见状,也赶紧开口,叫人。 两人倒也不笨,身心累到极点,但嘴上功夫不能落下,像抹了一层蜜饯一样,宋夏又依次叫了陆家的长辈,之后赶紧带着陆小北上楼换洗衣服去了。 走的时候,耳边依稀传来宋国雄的咒骂声,“何子应那小子该不会是记恨当年的事,想方设法整俺闺女吧?” 然后做势就要冲出去找何子应算账,被陆老爷子呵斥了几句,人才算静了下来。 话说,宋夏二人为什么整得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儿回来,这事还得从昨晚说起。 被陆小北这只伪装的黑心兔子骗,留在学校过夜的宋夏已经忍了一肚子火,找出储存的零食大吃特吃解气,好不容易灭了高涨的火气,晚上又被迟钝的陆小北拉去当电灯泡放哨,再次死灰复燃! 宋夏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出去,结果不小心拍到教室楼前的一棵古稀大树上,只听见“啪”的一声,大树颤抖了几下,无辜地歪倒在一旁,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响,也惊动正在叽歪的小情侣,急忙跑出来一看,这一看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棵三四个小人才能围得起来的大树此时正东倒西歪在校园里! 不得了! 何连翘当时就蒙了,围着大树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这棵树不是一般的树,是当初建校时第一位校长亲手栽种的,意义非常重大,它不仅是A市保存完好的古树之一,整百年来又默默见证了A大的成长崛起,是A大著名的风景之一。 古树历经狂风暴雨都没有被打倒,就连最艰难的那十年都硬挺过来了,结果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一个怒气冲天的小女生随手那么一拍,就给拍倒了,这绝对是个奇迹! 大树被拍倒,第二天一定会成为A大最为震撼的新闻,何连翘是急得猛抓头发,“宋同学,你……哎!” 这位姑奶奶是说不得,骂不得,谁让人家是老大的心尖人儿呢,又是他和陆小北的媒人。 宋夏靠在大树上,一脸的无辜,“……我也不想这样,手就轻轻拍了一下,它就倒了,真不禁拍,呵呵呵。” 何陆夫妇:“……呵呵呵。” “那啥,你们不想明天成为A大的名人,不想被何校长下头号通缉令的话,是不是该过来帮帮忙?” 宋夏指着被拍倒的大树说,既然能把它拍倒,也能把它恢复回原来的样子,存亡续绝。 约会泡汤,又惹出这天大的事儿,何连翘欲哭无泪,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三人趁着夜色,鬼鬼祟祟的在那里拼命挖坑,挖啊挖,挖到大半夜才挖好,又把大树扶起来重新移植,等一切都弄好之后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三人这才精疲力竭地逃离现场,不管怎样,他们已经尽了全力,大树能存活得靠自己的了,嘤嘤嘤。 上了二楼,宋夏和陆小北两人各回各房,一晚上都在鼓捣,力气已被抽干,两人连客气话都懒得说了,赶紧回房换件干净的衣服,睡个好觉,爹妈什么的都是浮云。 宋夏进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橱里找了一套运动服扔在床上,转身就进了浴室。 浑身都是泥土的味道,不洗干净都憋得难受。 在浴室里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宋夏才裹着浴巾嘴里哼着小曲子,心满意足地从里面出来。 到了外面,却发现床头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他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正好整以暇地挑着她的衣服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就吓得不轻,他手里挑的不就是她的小内内吗? 这人…… 是不是重口味了点? 宋夏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跑过去想抢回来,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啊,陆朝城救我!” 关键时刻,还是喊出了他的名字。 感觉一团黑影迎面扑过来,男人连眼皮都来不及撩一下,下一秒就被扑倒在床上! duang…… 宋夏以绝对强势的姿势把陆朝城压倒在身下! 她只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四目相对,她的鼻尖蹭着他的,双手双脚全数挂在他身上,而此时,他的大掌如熨斗般游离在她的背后,火辣辣的一片—— 宋夏这才意识到,浴巾在慌乱中不知所踪,她此时像一只泥鳅一样,光着赤果果的身子! 她拼命想挣扎起来,可越挣扎越爬不起来,惹得身下的男人僵硬着躯体,低沉的嗓音瞬间变得沙哑起来,只听见他悠悠地道:“夏夏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110、大叔配萝莉刚刚好 浴巾在摔倒的过程中,被蹭掉了! 宋夏呆若木鸡。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戏谑声,她只觉得一股热血往脑门上冲。 宋夏想,再怎么饥渴,也不急于这一时吧?好歹楼下都是人,她那女儿控的宋老爹也在,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儿! 一想到宋国雄绷着脸的样子,宋夏的心一颤一颤的,急忙从男人怀里爬起来,“陆朝城,谁急了,不就是摔倒么,正好砸到你怀里而已!” 她居高临下地瞪着身下的男人。 男人不语,目光如炬地朝她身上扫,凸起的喉结一滚一滚的。 “咕噜,咕噜。” 空气稀薄。 呼吸异常的困难。 男人的躯体一寸一寸炙热,僵硬。 宋夏愣愣地顺着他的视线瞥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立即尖叫了起来:“啊——” 男人手疾眼快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别叫!” 他蹙起剑眉,低声警告。 可视线还是忍不住往她身上瞅去,瞅得口干舌燥的,躁动不已。 被看光了还不允许她叫,宋夏嘴巴被堵住,只能“呜呜”抗议。 挣扎间,彼此的呼吸声不由得粗重起来。 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变大,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看到他眼底的变化,宋夏感到不妙,想用手捂住身子,却忘了她此时正跨坐在他身上,这比挑逗还更让人更加的眼红。 男人放低声音诱哄着,“别叫,外面都是人。” 宋夏点点头。 他松了手,指尖落下时滑过她光滑的肌肤。 引起一阵阵轻颤。 两人又再次僵持着,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这姿势暧昧至极。 宋夏被看得脸颊发烫得厉害,“陆朝城,起开,你压着我衣服了。” 因为刚洗澡出来,她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慵懒,听在他耳朵里,却是一种召唤,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他侧目,从床上挑起一小件布料,勾到她眼前,嗓音磁性而嘶哑,“你的。” 他挑起的是她的小上衣…… 简短的两个字从他嘴里飘出来,差点让宋夏把持不住,她的视线落在他修长的指尖,心再次被提了起来,抖着声道:“你赶紧闭眼!不准看!” “不看。” 陆朝城依了她的话闭上那双墨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他感觉到手掌上一轻,她拿走了那一半的重量,想到她当着他的面穿上它的情景,嘴角微微上扬。 宋夏越是急,却越是扣不上暗扣,慌得她手忙脚乱的。 终于扣好,抬起头,却看到一道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顿时恼羞成怒,“陆朝城,你混蛋!” 都说了不看还看!说话不算数! 宋夏伸长爪子想抓瞎那双色迷迷的清眸,却被抓得死紧,紧接着,床上的男人猛地用力往下拉,两人再次重叠到了一起…… “呜,放开我!” “不放!” “陆朝城,你整个臭不要脸的老流氓!老不正经的军痞子!” “嗯,只对你耍流氓的军痞子!” “靠!” 他不可否认,直接用嘴堵上她的,意乱情迷间,只看见他一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模样儿,满足道:“大叔配萝莉正好。” 两人在床上打着正火热,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 没人应。 “叩叩叩。”再敲。 “夏夏,你在里面吗?怎么不说话?!” 是夏梅在外面。 最重要的是门没锁着! 宋夏打了一个激灵,迅速从男人怀里爬起来,惊呼道:“我妈要进来了,怎么办?” 与她的慌乱相比,陆朝城显得淡定多了,“先让你妈等一会就好。” “那你怎么办?” “翻窗。” 他指了指床边的窗户,言简意赅道。 宋夏立即不干了,“你这样做,感觉咱俩就像是在偷情,搞婚外恋似的。” 男人眯眼,又趁机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下,“要不然就让妈妈直接进来,看到我把她女儿睡了,然后正大光明的来一场逼供大会,然后走正道,去你家提亲,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拥你入怀,亲吻,*做的事?” 这话说得太直白些,宋夏的脸情不自禁烧起来,“你闭嘴,不要再说话!” “好,听夫人的。” 男人乖乖闭嘴。 门外,夏梅左等右等不见女儿过来开门,又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就站不住了,再次敲门道:“夏夏,妈知道你在里面,再不过来开门,妈就推门进去了哈!” 说着,只听见木门“咯吱”一声,有人外面走了进来。 宋夏屋内的设计皆是出自何悠之手,艺术氛围特别强,但夏梅哪有时间慢慢欣赏,一打开门就直直往里面走去。 走近了,才听见浴室内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床上乱放着一堆衣服。 夏梅狐疑地扫过那套衣服,褶皱得厉害,像是有人刚躺过上面般,痕迹有些新,这倒不像是她女儿的习惯,以往在南城时,衣服上稍微有一点点皱褶,夏夏就会不肯穿,然后一定要一遍又一遍的熨烫之后才行,总不能是来A大之后这习惯就变了,但哪有变化得这么大的?夏梅像被定住了一样,她扫了一眼紧闭的浴室。 夏梅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她本来不该怀疑的,但陆家的丫头是不是黏她家闺女忒紧了点? 刚想上前敲门,窗外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夏梅赶紧上前,一边关窗户一边喃喃自语道:“二楼风大,别整天开着窗,小心吹多了,头疼。” 关好了窗,夏梅才满意地折回来,对着紧闭的浴室,道:“夏夏,快点洗干净了下来吃饭哈,妈妈今天专程从南城带过来几条你最喜欢吃的桂花鱼,还是从南城河里抓上来的,新鲜得很。” 然后就出去了。 听到房门关住的声音后,宋夏松了一口气,她赶紧关了莲蓬,想迅速撤退。 可身后的男人却把她狠狠抵在墙壁上,青筋暴露道:“把我弄成这样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嗯?” 宋夏忍着笑意回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一身的湿衣服,水滴从他精短的黑发上滴落下来,迎着高挺的鼻尖一直蹿流到领口处,瞬间没了影子,好端端的一身衣服被莲蓬洒的,像淋了一场雨回来,宋夏的眸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谁让你乱闯进我的房间,这个惩罚实在是太小了!” 男人低低叹了一口气,才悠悠道:“夏夏,你想过我就这样儿出现在爸妈面前,他们会怎么想的吗?嗯?” “你走出房门直接左拐不就进了你自己的房间?只要换下湿衣服不就行了。”宋夏才不鸟他。 “但我是现在湿了。”他俯身,在她耳边低低细语。 这个男人的荷尔蒙过度挥发,总是惹人心里容易一片慌乱,宋夏双手拼死抵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睛发狠话,“陆朝城,你别再乱来了,再不下去,妈妈就又该上来找人了!” 看在未来丈母娘的份上,男人这才松开了她,深深睨了她一眼,转身就出了浴室。 宋夏以为人终于走了,放了一百个心打开门跨了出来,结果外面的人还没有走,伸手又再次把人掳住,摁在墙壁上,一波激情再次卷土重来…… 直到把怀里的人儿吻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地攀在他的身上,才满意地把人抱起来,丢在床上,然后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又在她耳边轻咬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会一件一件把它脱下来的。” 惹得宋夏面红耳赤一番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等宋夏下楼时,陆朝城早已换下一身的湿衣服,衣冠楚楚地坐在大厅里和宋国雄热聊着最近的时局,宋夏经过他身边时,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忿忿道:“衣冠禽兽!” 然后巧笑嫣然地坐到了对面,亲密地搂住宋国雄的手臂,甜死个人地唤了一声:“老爸!” 唤得宋国雄嘴巴都咧到耳朵了,“哎呀,这么好的闺女俺哪舍得给别人!” 这说者有意听者更有意,陆朝城坐得比方才更加直挺了,连嘴角的笑容都生生僵在半空中,比每次接受新任务时还要严肃。 他是晚辈,就算有很多话想说,比如像想训斥宋国雄有这样的思想是不对的,这叫顽固不灵,但毕竟是未来岳丈,这话万万不能从他嘴里蹦出来,否则,依宋国雄爱女入魔的性子真的会翻脸不认人。 陆朝城只能绷着一张冰山脸,满脸黑线。 宋夏明显感觉到对面男人的变化,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听宋老爹的口气,态度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明朗,看来她和陆朝城的事难道一辈子都藏着掖着?要不然以她爸爸的态度,真是没得商量的节奏! 她突然觉得陆朝城真可怜,怎么会看上宋国雄的女儿…… 汗哒哒的! 好在这时夏梅出来解围了,“哎呀,聊啥这么投入,嫂子那边已经弄好饭菜了,大家都快收拾收拾,吃饭去!” 然后拉起宋夏和陆朝城,又亲切地道:“夏夏,别整是坐着,年轻人多出去活动活动,或者去帮你大伯母也行。” 这夏梅私底下是想把宋夏和宋国雄分开,以前她不觉得她家男人有女儿控,但最近是越来越明显了,尤其是一谈到宋夏未来的婚姻问题,矛盾就浮上来了,所以,能不提就不提,等回家之后再慢慢做心理辅导。 夏梅把两个年轻人推了出去,又转身拉起宋国雄往陆老爷子房间走去,亲自去叫老爷子下来吃饭。 宋夏正走着,手突然被人覆住,回头看到陆朝城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眸底的占有欲强得能刮伤人。 她迅速左右环顾了下,放下声音道,“干嘛呢,快松手!” “你是我的,就不松手!”他抿唇。 宋夏无语望天。 这男人一定是受到刺激了,才这么明目张胆。 她轻哄着,只要别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宋老爹那她会想办法的,“这事儿咱回头再好好商量,行不?” “总有一天我会搞定未来岳父的!” 男人信誓旦旦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到了里面又被苏叶赶了出来,“去去去,来这里干嘛呢,脏兮兮的,妈能搞定,这不还有陈厨娘吗?” 苏叶卸下一身的白大褂,回到家里换上围裙就成了再平常不过的家庭主妇,她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回头看到儿子和宋家姑娘进来,又把人轰走了。 “夏夏,咱妈说这里不需要帮忙,出去吧。” 宋夏还有点小纠结,“我妈明明说……” “咱妈叫咱来,咱就来,咱妈叫咱走,咱就走,还不好么?嗯?” 陆朝城在那张粉嘟嘟的脸上捏了一把,然后搂着宋夏的小蛮腰若无其事般的出去了。 他们是晚辈,是新人,都该听妈妈的话,而且他还真舍不得自己的小女人在这乌烟瘴气的厨房里煎熬,那些繁杂的过程就让别人去承受吧。 两个年轻人并肩相携而去。 只留下苏叶在风中凌乱,她慢慢咀嚼着她儿子离开前说的那段话,尽管饶舌了点,但她好歹也是一名博士后,咱妈!咱妈!而且两人离开前的亲密动作,就凭她那感情洁癖的儿子,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女孩子那么宠溺的! 啊啊啊,儿子处的对象,难道是……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苏叶捂着狂跳的心脏,在厨房里激动的暴走。 这简直是…… 太太太震撼人心了! 她这就去城外的娘娘庙烧柱香去! 111、铁三角 陆家这顿饭吃得有些人心不在焉。 比如苏叶,又比如夏梅。 苏叶自从捕捉到陆朝城话里字间的蛛丝马迹,再慢慢回想起以前的小细节,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一时高兴就多添了一碗饭,吃得津津有味儿。 而夏梅,心情却是和苏叶相反的,尤其是看到饭桌间,宋夏和陆小北之间的亲密无间,心里的小疙瘩越长越大,这陆家千金脾性刁蛮得很,但自从认识了宋夏之后,似乎改变了不少,这当然是件值得提的好事儿,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梅看到两人的关系太好,更不好过了。 夏梅边吃饭,边想起昨天隔壁王科长家的过来和她唠嗑,本来还不当回事,如今是越想越可怕。 王科长家的说,这世上不只有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有男男爱和女女爱。 因为王科长家的女儿去了那个叫什么荷兰的国家留学,回来之后就把那边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听得王科长家的直咋舌,还当心她家女儿去那之后会变弯,对,是变弯了,虽然夏梅不知道变弯了人会变成怎样,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儿。 现在的年轻人比他们那一代开放多了,语言间不再拘束,男女之间有说有笑,哪像她们那年代,谈个恋爱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见,夏梅虽然没上过几年的学校,没读过几年的书,但是她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妇人,女儿十八岁过后可以找个对象,只要不做得出格弄得全镇的人都知道就行,因为女人的青春短暂,谈了几年恋爱之后结婚生子,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她也不指望女儿一辈子陪着他们,那绝对是不行的。 但想归想,宋夏和她通电话从来都没说过学校哪个系哪个男生追过她,只是说学习上的事,要不然就是她们宿舍里的事,话题总是围绕着陆家千金和另外两个女生转,想到这,夏梅的心更沉了,难道她女儿就像王科长家的说的那种人? 夏梅心里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赶紧低头拔饭。 一桌人吃完饭,又移步到大厅里休憩,宋国雄和夏梅下午要走,因为许久未见,陆承初和陆承铭专程赶回来,三个好哥们又聊起了最近的状况,陆市长连连叹了几声,说:“最近A市频频生事端,有时候忙到连家都不能回,上回要不是有夏夏侄女的帮忙,那件事都不知道造成多大的影响。” 陆市长说的银行抢劫案,这起案子性质恶劣,劫匪手中有枪,好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国雄连连摆手,笑呵呵道:“生为将门之女,见义勇为是正常的,在那种情况下就应该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的生命安全着想。” 一句话就否定了宋夏的功劳。 宋国雄私底下是觉得,年轻人,需要是好好磨练,给她浇糖水,尾巴会翘。 陆市长又说,“三哥客气了,夏夏这孩子的潜力无限,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几人又聊了别的,陆承初想起了两个月前发生在省城的事,遂又讲了出来给大家听,“撞了小峰的那辆车,前段日子在千里之外的衡阳水库找到了,警方出动了所有的力量,可肇事者至今下落不明,连是谁都不知道,哎,这估计又要成为一桩悬案了。” 陆承初说完话,大家都沉寂了下来。 任峰常年在国外大使馆,九月份中旬回国休假,人刚回到省城,连家门都没跨进,就出了车祸,至今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这是一起恶性撞人后逃逸案,可对方不知道有什么背景,掩藏得特别深,警方连肇事者是男是女都无法辨别,别说是破案了。 “今年到底是咋了,都不让咱四兄弟好过是吧?”宋国雄发狠地拍了拍桌。 任峰出车祸,人至今在医院里还没有醒过来;陆承铭政事缠身,前一阵子差点因为银行抢劫案和公交车失控案被停职。 陆家、远在省城的任家,包括宋家在内,三家人在官场中都任有一定的高位,因为走得太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一个铁三角,这对有心人来讲,是最不乐意看到的事情,但三家人都恪守本分,从来没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但敏锐如军人的他们,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被宋国雄那么一发怒,大厅里的人都纷纷静了下来,低头陷入沉思。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也或者是他们想多了,只是碰巧而已。 长辈们在大厅里谈话,陆朝城和宋夏也在,因为两人都已经是军人,且将来注定是要活在权势中心,这样的话题迟早会经历,所以,陆朝城就伸手把准备跑人的宋夏拉了过来旁听。 宋夏一直都没有想不到任政秋的爸爸会出了这种大事,而且出事时间差不多和她被劫去原始森林的那段时间相差无几,四兄弟一下子就有三人身陷囹圄,如果不是她拥有神力,如果不是有陆朝城和暮俞,她可能已经直接去见耶稣佛主了…… 看着大人们的表情个个都很沉重,宋夏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她和陆朝城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时,脱口而出,“伯伯,叔叔,爸,你们可能摊上大事了!” 三人齐齐转头,看向宋夏,表情凝重。 就连陆朝城也挑眉看着她,桌底下,他的手把她握得紧紧的,似乎在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长辈,而且还是身居高位的人,难免有些紧张,宋夏受到鼓舞,又挺直了身板子,努力回想起每个人说过的话,每做过的一件事,然后正色道:“前一段时日,茗清博物馆遭窃,独独玉美人失踪,也就是公交车失控案那天,可能陆叔叔略有耳闻。” 陆承铭慎重地点头,那天A市同时发生了三件大事家家乐百货失火,公交车失控和博物馆失窃。 但当时家家乐百货失火时并无人员伤亡,它和茗清博物馆一样,只是财产上的损失,所以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公交车失控案上,此时被宋夏提起时,陆承铭觉得很意外。 “伯伯叔叔,爸爸,玉美人曾经也失窃过,是在十六年前,我听陆大哥说过,那次是你们四人只身前往,历经千辛万苦才把那一批宝物追回来,还给国家的,是不是?” 宋国雄的瞪大牛眼,“怎么,闺女,这件事和以前的事有关联?你觉得还是同一批人作案?但不可能,当时那批雇佣兵不都被遣送回国,被枪毙了吗?” 当年的事可以说是惊险万分,他们四人抵死和对方一个团伙十个国外雇佣兵周旋到底,最后成功追回了那一批国家珍宝,立了赫赫军功,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四人在那一场战役中也损失惨重,尤其是老二任峰的背后被沙弹射中,至今那些沙弹有的还没有完全取出来,每逢冬天到了时背后还隐隐发疼。 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是他们四人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不堪回忆。 宋国雄第一时间是否认了这两件事有关联,但一直沉默的陆承初突然开口,道:“老三,承铭,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过你们。” “啥事?”宋国雄愣了一下,大哥还有事瞒着他们? 陆承初双手撑着下巴,表情痛苦,“你们还记得那个向老二开沙弹的雇佣兵吗?” 宋国雄和陆承铭摇摇头,被抓的十人当中,有五人当场挂掉,剩下的五人被捕后拒绝透露一切有利信息,最后都走上了不归路。 “我那时有注意到,死去的和被抓的雇佣兵当中,没有人用沙弹枪的习惯,但从现场看来,沙弹枪不止只打了一发。” 陆承铭惊讶过后,看向自己的大哥,“难道当时的雇佣兵有十一人?” “对,我早就应该想到了,G国的雇佣兵向来都会有一个黑暗者,潜伏在周围,我们当时都打得疯了,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个无时不在的黑暗者,现在想来,老二就是在那时中弹的。” 大厅里的气氛再一次变得沉重起来,那个黑暗者一定是得知他们的势力已逝,趁着慌乱中逃跑,然后回国准备了十六年,想卷土重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些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就不难解释了! 任峰在回国的当天就遭到了严重车祸,至今生死未卜。 而陆承铭在政途上屡屡受挫。 看来那个人已经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行动! 宋国雄愤愤地拍了拍桌子,“TMD,就知道欺负那只瘦猴子,有本事撩老子,老子非把他揍死不可,为猴子报仇!” 宋夏无可奈何地看向自家暴躁的老爹,抿唇道:“爸,既然那个人已经开始动手了,迟早会轮到你和大伯的,你们一定要多加于防范。但我觉得这件事似乎远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陆朝城这时也开口了,“对,我同意夏夏的,黑暗中准备了十六年,光从公交车失控案中就足以看出他的计划周全,要不是被我们误打误撞,根本就破不了案,而且,我怀疑,这名黑暗者可能和邪教的崛起有关。” “对,这个人绝对不是善类,他很聪明,很会利用人心,老百姓经过他的一番洗脑后,都可以为他所用,我觉得,任伯伯那件事说不定从邪教徒身上可以找到突破口!” 怎么说着说着又扯上一个邪教了? 宋国雄急着直抓头,“你这两个小娃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真是急死人了! 陆朝城把前段时间的事说了出来,陆承铭也很支持赞同,“我们真的老了,肩上的重任真的要交给这些后辈们了,他们的想法和思维远远比我们还要辽阔,这次要不是及时端掉那个邪教在A市的组织,照着这形势发展下去,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群众受之蛊惑,劳民伤财,甚至比这个还要严重,到时,A市真的要沦陷了,彻底变成一座傀儡城。” “那么严重?”宋国雄听得有些懵了,他整天在部队里,完全就不知道外面发出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来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必须要上报给上面,让上面早日做出防范措施,不然,国将不国!”陆承初做出了一个沉重的决定。 这件事必须尽早让国家知道,趁着邪教还没有强大之前,一举消灭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所谓的黑暗者在这些年的准备中,思想早已变得扭曲,他想毁掉的或许不只是宋国雄四人,而是…… 一切的一切,让人想都不敢想! 宋夏在所有人的惊愕中再次说出了一句话,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她沉着脸色,说:“说不定此时此刻,那人已经在计划着,让任二伯永远开不了口了!” 既然是精心策划了十六年的复仇,就没想过会让仇恨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一一死去! 这样的想法近乎疯狂,可对于一个病态的人来讲,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112、幼儿园同学会 宋夏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换成是任何一个人,如果筹划了十六年之久报复一个人,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弄死对方,那才叫过瘾。 果不其然,几天后。 省城那边传来的消息称,夜里医院突然起火,在转移病患的过程中,有人伪装成医生想把昏迷不醒的任峰私自推走,好在任峰的警卫员警觉性强,再加上有陆承初暗中派出去的人守着,对方并没有得手,打伤警卫员小李之后逃逸。 经过陆承初等人的再三强调下,省公安局已经暗中加强警戒,以确保任峰同志的生命安全,而任政秋也休了长假,从部队里专程赶了回来,连猎豹飞警都去了省城,针对这起案件逐一展开了侦查。 而经过陆承初宋国雄等人的报告,那个名为法教会的组织,引起了上面的正视,中央经过投票设定了一个方案,已在全省全面性的拉开了网,大量的发宣传单,到学校里,广场上等群众聚集的地方科普了邪教和真正宗教之间的差别,让老百姓们提高警惕,不要轻易被邪教徒洗脑利用,在各乡镇还专门设立了一个举报部门,凡是举报有功者,都有一定的奖励,以带动群众的积极性。 政府另外还发布了一则新的消息,凡是有意想退出该教重新做人的,绝不为难,和普通老百姓同等对待。 政府作出一系列的措施之后,略有成效,很多刚加入那个法教会的教徒都纷纷醒悟过来,弃伪信仰重新回归到原来的生活。 不出几个月的时间,法教会的成员慢慢在削减,在很多名热心群众的指证下,警方还锁定了一名嫌疑人—— 洪方奇,男,43岁,泰籍华人,父母双亡,自小被泰国人收养,是一名退伍军人,1978年回国,给别人当过搬运工、伐木工人、健身教练等,1982年生过一场大病,醒来之后自称是被神附体,到处宣传他是神主降临,开堂讲课,凡是信他的将得到永生,不再受地狱之苦,凭借其荒谬绝伦的演讲,吸收了一批神教徒。 直到1988年,洪方奇的座下弟子长老已多达数千人,这时候他回到了A市,在暗中培养了一批新成员,目的是想偷窃茗清博物馆的玉观音,以祭祀他那些死去的战友们,后来赶上陆承铭当选A市市长,他又改变了主意,想在A市制造恐慌,想逼陆承铭下台,可屡次三番不得逞,后来他又重新筹划,就有了前段时间闹得人心惶惶的银行抢劫案,和公交车失控案。 而经查证,任峰的车祸案也是出自洪方奇之手,再根据潘阳湖里的弃车,猎豹飞警在多方取证下,证明开车之人为洪方奇本人,而在医院里袭击警卫员的也是他。 警方缩小了排查范围成功锁定了目标,经过一个多月的追捕,在前往南城的途中,眼看就要收网,却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洪方奇的桑塔纳车突然发生爆炸,当场造成车毁人亡! 猎豹飞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保护案发现场,后来经过DNA验证,证明死者和医院里留下的毛发之人是同一个人,确为洪方奇本人。 这个自称为神主的雇佣兵咎由自取,最终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当宋夏从宋国雄嘴里得知这件案子已经圆满结束时,A大已经放了寒假,她此时正舒适地躺在床上看着《福尔摩斯》。 洪方奇筹备了一个阴谋十六年之久,却在中国警方几个月的协力打击下真去天堂当神主了。 宋夏曾经想过,这个人是不是死得太容易了?她一度质疑洪方奇假死,遂打电话给陆朝城,陆朝城那边传过来的数据却表明,车里被烧成黑炭的人确实是洪方奇,如假包换。 但宋夏却不这么认为,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陆朝城,你确定死的是洪方奇本人吗?确定吗?” 洪方奇死亡时,她并没有在现场,所以对洪方奇这只狡猾的老狐狸的死持有质疑的态度。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再三保证,“我那时就在现场,不管是从DNA取证上,还是其他方面,都指向洪方奇本人。怎么,夫人还不满意吗?不如这样好了,明天过来A市,为夫亲自带你去警局看个明白。” “不不不,我信就是,A市就不去了。” 宋夏暗暗庆幸自己反应够快,要不然就一脚踩进陆朝城挖好的陷阱里了。 “为什么不肯来A市?”某只还在那边循循善诱。 “过年不是要去你家拜年吗?到时候去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冷,现在去的话岂不是把我冻死?” 陆朝城在那边低低地笑了,“怎么可能舍得让夫人冻死,不是还有为夫的为你暖被窝吗,来不来?” 宋夏把镜子拿出来照了照,镜子里的女孩长得一副精明的模样儿,并不怎么像只春虫虫啊? 于是一口回绝了他,“不了,在南城呆得好好的,干嘛要来回跑,我傻啊我。” “哦,那真是可惜了。”男人低低叹了一声,好像是她不去A市就会错过什么好事似的,赶紧竖起耳朵想听他接下来怎么说,果然,他又继续说:“你又不是知道陆小北有拆东西恐惧症,可她去参加高中同学会带回来好多礼物,这下可好,你不来,她指不定会拿出去扔了,啧啧,都是些名贵的礼物。” “哎呀,你可不能看她拿出去丢了呀,得阻止她!” 这话真真具有诱惑力,宋夏在这边直流哈喇子,都差点砸烂脚拇指了。 男人很不屑地说,“女孩之间送的礼物无非就是好看的裙子,或者是一些包包手表之类的,说不定还有BP机。” 尽管他说得风轻云淡,但宋夏听得直冒红心,据她所知,陆小北在高中时读的是贵族学校,班上每一个同学都是来自上流社会,互赠的礼物铁定比陆朝城说的还要好,于是又开始各种不淡定了,“陆朝城,你赶紧把电话给小北听,我来劝她!” 男人却坏坏地笑了,只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小北最近这几天都不在家,整天往外面跑,哪有空接电话?” “……” 宋夏算是听出来了,这男人压根就不想陆小北接电话,他根本就是在坑的基础上再挖一个诱坑,想让她去A市。 想到这,宋夏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之后,却看到夏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 吓得她拍了拍胸脯,结巴道:“妈,你你你走路怎么悄无声息的?吓吓吓死人了!” 夏梅见她突然转身也吓得不轻,“谁打来的电话呢?小北那丫头?”夏梅刚从楼上下来,前面的谈话她都听得不太真确,倒是听见宋夏说了几次陆小北,所以断定是陆小北打来的,遂想过去偷听一下谈话内容,结果还没听到几句,电话就挂了。 宋夏听见夏梅问起陆小北,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干脆顺着台阶下,“嗯呢,妈,就是小北,她让我过去A市玩呢,我才不去,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嘛,反正那时候也是去,所以就拒绝她了,现在难得放假,还不如多陪陪妈妈,嘻嘻。” 夏梅欣慰地摸摸她的头,“都说闺女是小棉袄,看来还真是,妈妈很开心。” “俺也很开心!” 母女俩相视而笑。 这个寒假宋夏过得很充实,她本来以为会一直睡到开学,结果周博艺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整日里都来宋家窜门不说,还硬拉着宋夏去参加她幼儿园的同学会。 宋夏就郁闷了,听说过有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同学会的,第一次听说幼儿园也有同学会。 那时大家才多大?四五岁的小屁孩连拉粑粑还得让幼师来,更别提同学之间会有什么感情了,那简直就是扯蛋。 不过宋夏后来还是去了,因为周博艺说,如果她肯去,这个年的压岁钱分给她一半。 又是一个似钱财如泥土的好孩子! 宋夏笑了,不就是幼儿园同学会吗,去吧!于是,随意换了一身牛仔裤,绑了两条麻花辫就大摇大摆去了。 到了那里,才知道周博艺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她在一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同学中,看到一抹瘦小的身影,他戴着一副深度眼镜,穿戴整齐朴素,但其貌不扬的却在女同学堆里特别吃香,只因他最近研制出一种润肤膏,能让女孩子们让寒冷的冬天里也能变得漂漂亮亮的。 他就是佑明子…… 宋夏终于想明白了,难怪某只今天这么高兴,于是悄悄在周博艺耳边吐槽了句,“小心和郑丽梅一样,得花痴病。” 周博艺却一点都不害怕,得瑟地膈应她,“怕啥,我家明子是一代神医!” 宋夏撇嘴。 就让这肥妞的尾巴多翘几下,据她所知,佑明子可是一枚傲娇犬,想成功把人追到,得比别人付出的更多,不然真不容易捂热他那颗冷冰冰的心。 果然,周博艺推开一群花俏的女同学挤到佑明子身边时,对方却不怎么鸟她,周博艺不气馁,又不知和佑明子说了些什么,对方总算是抬起了头,看向的却是宋夏这边。 哟,敢情周博艺这家伙是想拿她当诱饵引鱼上钩啊? 只好配合,朝佑明子露出一抹笑容,“嗨!” “嗨!” 佑明子看到宋夏也在,打招呼之后人就走到了她身边,扶了扶眼镜,然后从一个黑色包包里掏出几瓶铁盒子递给她,“宋同学属于干性皮肤,更适合我研制的这款润肤霜。” 宋夏打开其中一瓶,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气味比市场上的百雀羚还要淡些,里面有中草药的味道,但闻久了人的感官就会很惬意,宋夏很喜欢,往包里一收,不客气地说:“佑明子同学,谢啦!” 周博艺见状,也赶紧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宋夏,宋夏表示很无奈,从包里拿了一瓶出来塞到周博艺手里,这家伙才算消停。 不知道这次的幼儿园同学聚会,是谁组织起来的,在宋夏看来,这根本就是一场明争暗斗。 争,谁最漂亮。 斗,谁家最有钱,谁家的权势更大。 让宋夏大跌眼镜的是,不仅兆子枫来了,就连花孔雀露思也来了。 兆子枫能来,还不算是意外,因为宋夏听周博艺说过,他俩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桌,从小打到大的革命感情,倒是露思,她居然是挺着大肚子来的,看样子是高中一毕业就嫁了人,看这弧度差不多快要生产了吧? 露思一出现,有一个叫春兰的女同学立即就和大家窃窃私语,所以话传到宋夏这边时就成了这样—— 露思这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了南城一富商,然后小三上位,成功把人家足以能当她妈妈的原配给挤下打入了冷宫。 周博艺听了不屑地冷哼,“狐狸精!” 宋夏虽然也不认可露思的所作所为,但毕竟是同学一场,就让周博艺少说几句,两人到餐桌那边骗吃骗喝去了。 一个小小的同学聚会,居然办得就像婚宴现场似的,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个个都是礼服出场,而宋夏和周博艺的打扮就显得不太如流了,因为两人都是平时的随意打扮,在这里显得不伦不类,然后又在各种吃的地方蹿来蹿去的,和那所谓的上流社会生活更加不搭边。 所以在周博艺左手拿着一串羊肉串,右手拿着一杯葡萄酒猛吃猛喝时,一个披着白貂皮的女生站在旁边冷笑:“哟,这两位同学看着怎么这么面生?活像是几天都不吃东西了的。” 周博艺这个吃货完全听不出对方是在嘲笑她,边吃边堵着嘴巴含糊不清道,“去去去,不知道姐最近胃口好吗?别在这里碍眼,赶紧去参加你们的那个选美活动去。” 对方又冷笑了一声,眼神更加的轻蔑了,“我真不记得有过这样的同学,品味不怎么好,而且还是个贪吃鬼。” 她的声音很尖锐,惹得旁边的人纷纷朝这边注目,想看看周博艺的笑话,可这货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回头继续吃她的。 宋夏抚额,这肥妞是没脑还是没带脑子出门?别人的冷嘲热讽居然还当没那一回事,她走到周博艺身边,也把对方打量了一遍,才慢悠悠地说:“我看这位同学品味也不咋样啊,别以为披着一件仿冒品,就真当自己脖子上挂着一只白貂了。” 说得旁边的人都捂嘴偷笑。 真相被宋夏无情地拆穿,那位叫林夏梦的女同学羞得想钻地缝,她走之前又不甘心,朝宋夏叉腰炫耀道:“就算是仿冒的,但也是我花了一百块买的,总比你这一身破牛仔好。” 大家的视线又纷纷朝宋夏这边看过来,想看她出糗。 宋夏无奈的摇摇头,这年代的孩子的攀比心真是可怕! 只听见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认输道:“是啊,你那仿冒的白貂皮都有一百块呢,虽然和真貂皮差了个千几百块,但都是貂皮,就差个优劣而已,这个可以理解,我嘛,可就比不了你啰,不就是一身破牛仔嘛,虽然是LEVI''S,但终究是一件破牛仔而已。” 然后抱歉地笑笑,加入周博艺的吃货行列当中,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LEVI''S? 大家再次咋舌,要说这世界最好的牛仔裤,无非就是美国西部的LEVI''S品牌,但这个品牌的牛仔裤已经不是用钱来衡量的了,有钱人都不一定能买得到,放眼整个南城,估计没几个人能穿得到这个品牌的牛仔裤! 这个如此低调的女孩到底是谁? ------题外话------ 呱呱呱,呱死~ 妞儿们注意保暖~ 这章写的是周博艺的同学会,LEVT''S是美国有名的牛仔品牌,它也是世界第一条牛仔裤的发明人LeviStrauss(李维。史特劳斯)的名字。创建品牌日期是1853年,搁我国那时候是清朝?不知道科普得对不对,哈哈 113、凡是活的都留下! 宋夏没想到会因为一件牛仔裤成为焦点,全场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她这边,都在想着这位穿着牛仔裤扎着简单清爽的麻花辫的女孩是谁家的千金小姐,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不是很确定,别看她个头娇小,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正能量,一笑一颦间就吸引了无数男生的眼球。 离宋夏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端着一杯红色液体,有一口没一口地轻抿着,如挑选猎物般的墨眸落在宋夏的身上,他的小指在玻璃杯上熟练地绕着小圈圈,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习惯性的动作,一定是找到了最佳猎物。 这名黑西装的男人叫苏经纶,他是这次聚会的举办者,他父亲是南城大名鼎鼎的富商苏伟成,他几乎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别人围绕着他转,当然不乏有年轻漂亮的女孩,但他玩归玩,却从来都没有一个女孩能真正入他的眼,一直流连花丛中,宋夏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尤其是亲眼看到宋夏呛了林夏梦一身狗血时,他对她的兴趣更是有增无减了。 另外一名男子顺着苏经纶的视线望去,心里就有了底,在他面前低低笑道,“苏少,你对她有兴趣?不如哥几个帮你把人弄来?”这帮纨绔子弟凑到一起,什么都玩,对玩女人绝对有一套,在圈内臭名远扬。 苏经纶瞪了那男人一眼,“不准乱动,可我怎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舒远的视线在宋夏身上打转着,“是觉得挺熟悉的,会不会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啊?” “去你的。” 舒远又嘿嘿干笑,“这也难说,上回那个叫艳艳的女大学生,你不就认不出来了吗?都玩过一回了居然还不知道,要不是艳艳亲口说出来,你能记得?” 苏经纶顿时就冷了脸,“别拿这个女孩和其他女人相比。” 他觉得宋夏和身边那边莺莺燕燕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在人群里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就觉得她是他想到找的女孩。 宋夏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有心人盯上,这次来就是为了周博艺的一半红包,不过看到满大桌的都是山珍海味,更觉得来这趟值了,都说南城人很会享受生活,看来还真的是,她和周博艺两枚吃货在场上都吃嗨了,连连打了几个饱嗝。 两人尝尽了这一桌的美食,正准备向下一桌走去,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一只挡路的母狗,母狗不是谁,正是以前常常看宋夏不顺眼的露思。 别以为露思嫁为人妇之后,嚣张的态度能收敛一点点,她本来是想看看林夏梦会让宋夏难堪的,结果没想到这女人轻轻松松就占了上风,她就气得牙痒痒,要说以前,她的身世背景肯定不及宋家,但自从嫁给南城富商之后,她每次出门都挺直腰板子走路,哪怕以前的同学暗地里都骂她狐狸精,但她却不以为意,觉得她们是在嫉妒。 “哟,这不是宋同学和周同学吗?这头发怎么了,怎么像被狗啃过似的?” 狗啃过的? “这是比喻句还是夸张句?” 宋夏挑眉,语文不好,别说这么深奥的话来考验她,只见她拢了拢额前表示很无辜的短发,开学的时候军训,她们的头发都减短了,现在还没有长,但也不至于像被狗啃过吧? 这露思难道不知道她在现场已经给别人添堵了吗?还是拼命找堵,真是无聊之极。 宋夏冷哼一声,不想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引起注目,直接忽略掉露思走人,可性急如周博艺,立即就不干了,把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放,“露思老妇人,不会说话就赶紧去边上呆着去,没人当你是哑巴。” “什么?周肥艺,你竟然叫我老妇人,是你比我老吧,记得你是三月份生的!” 露思说完,周博艺就笑了,“哈哈哈,对啊,你记得还真清楚,不枉我们同学十几年,过完年我就十九岁啦,而你得国庆过后才十九岁,到时候你肚子的孩子都可以出来帮你点蜡烛唱生日歌了。” 和宋夏呆在一起,周博艺不仅脑筋转得快,也变得更加毒舌了,没心没肺的。 这话刚说完,周围的人都捂嘴低笑,露思算是她们这些人之内嫁得最早的那个,再加上她嫁过去的目的众人皆知,所以这笑声里面多数是嘲笑。 露思听了更是气不过,挺着肚子无比委屈得很,“你们别欺人太甚,我和我先生是真心相爱的,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指点点。” 周博艺才不想理她,拿起盘子继续吃,还吃得津津有味的,“管你和你男人多恩爱,和我们都无关,所以,趁着现在大家都好说话,别想说话激宋夏,我第一个不饶你,到时候我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孕妇,直接开打!” 周博艺的一番话说得宋夏都不得不为她竖起拇指,好家伙,不知道孕妇是弱势群体吗,还真下得了手,不过,很喜欢周博艺的真性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才不会像别的女生那样扭扭捏捏,明地里一套背地里一套,让人烦不胜烦。 “你!周肥艺,迟早有一天会把你吃死!” “要死也比你晚一天!” “懒得和你这种人说话!”露思在周博艺这边讨不了半点好处,只好气嘟嘟地扶着肚子走了。 “也不知道是谁巴巴上来和咱说话的。”周博艺对着露思远去的背影虚踹了一脚,不就嫁了个糟老头嘛,至于这么得瑟,还不及她家佑明子半分呢,哼哼哼。 然后又挽起宋夏的手继续往下桌吃去。 两人以为耳根子终于清静,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了,结果露思前脚刚走,一个长得风度翩翩的黑西装男人后脚就跟了上来,宋夏还以为他是路过的,错身想让开,谁知他却站到了她面前。 男人嘴角衔笑着朝她举起手中的葡萄酒,“宋同学?南城鼎鼎大名的高考女状元?” 经过刚才口水大战,苏经纶终于全部都想起来了,这个俏丽的短发女孩就是前一阵子闹得满城人尽皆知的女状元,宋夏,他家的广播台还请过她,可惜当时他正在国外度假,没亲眼看到她本人,没想到两人居然还是幼儿园同学,看来这次的聚会不是白花钱的。 苏经纶正在感慨命运如此奇妙时,宋夏悄悄问身边的周博艺,“这人又是谁?” 周博艺告诉她,“这次聚会的号召者叫苏什么,对,苏经纶,听说还是露思的继子。” 露思的继子…… 宋夏再次被雷倒,这后妈当得也太那啥了吧,连一个糟老头都不放过……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风度翩翩的男人竟然是露思的继子,她心里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男人方才明明看到露思满场的炫耀,他就没有半点生气吗?要知道是那个女人把原配也就是他的母亲挤下去成功上位的,这是多大的仇恨啊,这男人居然还笑得出来,而且还举办了这么一场同学会,然后看他那所谓的继母在他面前目中无人的走来走去。 想到这,宋夏也礼貌性地展颜一笑,“劳你记挂了,苏同学。” “宋同学,苏某敬你一杯!”苏经纶见美人为他笑了,心里暗暗得意,随手打了一个响指,让侍者送一瓶葡萄酒过来,他亲自倒了两杯,拿起一杯一仰而尽。 对方都这么热情了,宋夏只好也端起另一杯,干了。“谢苏同学情谊!” 宋夏酒量向来不错,别说是一杯葡萄酒,就是一杯五粮液下去都面不改色,原以为一杯酒下去,苏经纶会离开,结果这位苏同学眼色似乎不怎么好,站在这里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宋夏也只好陪他干站着,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家父曾经提起过宋同学的大名,听说宋同学不是南城人?” “俺大名?”宋夏吓得直拍胸脯,她大名居然还被一个大富商给惦记了,真是吓死宝宝了,“不敢当不敢当,俺农村上来的,不值得一提。” “呵呵,农村人朴实,但苏某有幸听过宋同学的英语演讲,那是纯正的英国语腔,看来宋同学一定去过英国,苏某那年暑假有幸去了一趟英国,那边的人比咱们这边的开放多了,比基尼辣妹满大街都是。” 这位苏经纶同学几杯酒下肚,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话多得有点烦人。 宋夏随口应付了几句,“在梦里去过,也算是去过吧,苏同学似乎醉得不轻,俺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就要走人。 可苏经纶哪肯让她走,趁着几丝酒意,就大胆地抓住了她的小手,在掌心里画着圈圈,挑逗味儿十足,“我准你走了吗?!” 宋夏本来就不喜苏经纶这种整日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如今被他这么胆大包天的挑逗,心里的不满成功升级,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站在一旁的周博艺早就忍无可忍地抡出了拳头,正好打在苏经纶的眼眶上,只听见一声“啊”的惨叫,苏经纶痛得捂脸趴在地上! “这位同学,你干嘛打人?” “叫你欺负夏夏!我揍你个熊猫眼!” 周博艺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场合,她叫宋夏过来,就要为宋夏的安全为首要任务,所以管苏经纶是谁,直接开打。 “哎哟喂!这死肥妞打人了!”舒远见好友被打,赶紧冲了过来扶人。 经过这么一闹,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往这边看过来,大家不敢置信那肥妞竟然敢向富公子苏经纶下手,都看得瞠目结舌!这肥妞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也不看看苏经纶是谁…… 宋夏暗笑,这周博艺的破坏力不亚于她的,她在想,刚才要是来一记过肩摔,这苏家公子直接就可以去医院住上几个月了,算他命好,只被揍了个熊猫眼。 “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都嫌事儿小是吧,要不过来几个让姐再揍揍几圈试试?” 周博艺叉腰站在那抖腿,活生生一副女流氓的样子,看得众人眼睛一直,这位肥妞可是南城一霸,以前被她吓唬暴打过的人不在少数…… “周肥艺,你打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打苏少啊?”春兰从人群里钻出来,扭捏着小蛮腰到苏经纶旁边,巴结着想帮他揉揉眼圈,却被对方无情的推开了。 “苏少,都是同学,别介啊!我这手绢刚洗过的,擦擦。” “滚开!” 春兰被拒绝,恨恨地站起来,刚走开又有几个女孩巴巴走过去把苏经纶围在中间,“苏少……” 这一幕特别搞笑,苏经纶被打黑了一个眼圈,美女们都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了上去。 正当这边上演着一幕幕狗血的剧情时,花园那边传来一记凄厉的尖叫声—— “血!啊啊啊!血!我的孩子!快救救我!” 大家闻声纷纷跑出去,到了花园那里,看到露思摔倒在一排阶梯下,现场一片狼藉,旁边有一杯摔烂了的玻璃杯,杯里的葡萄酒浸入土里,像极了一抹鲜血,露思此时正痛苦地捂着肚子,大腿处沾满了血,见有人来了,嘴里虚弱地地喊着:“救命!快救救我!” 宋夏随着众人赶到,她推开人群挤了进去,露思的血流的太多,大有流产的迹象,于是回头沉声命令道,“谁有手机的?赶紧拨打120!” 说完,却看到大家都面面相觑,周博艺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脸的疑惑,“手机是啥?大哥大?可能苏少有!” 宋夏这才记起,这年代还没有手机,她一时都给忘了,只好尴尬地扶额,“对,就是大哥大。” 可不巧的是,苏经纶捂着黑眼眶表示,他大哥大忘了带出来,放家里了。 怎么办? 病人不能及时送出去,大人小孩可能都会有危险! “你们都愣着干嘛?你,和你,一起去找公用电话叫救护车,还有,在现场的有没有人是学医的?赶紧出来处理一下,剩下的,都给我闪开,都围着想活活憋死她啊!” 宋夏蹲下去,也不管被污秽物沾到,在露思痛得快要晕过去时,用力摁了摁她的人中,看到人醒过来时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没学过医,但知道不能让病患就这样晕死过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夏,让我来试试!”在宋夏手忙脚乱抢救人时,人群中传来一记低沉的嗓音。 是佑明子。 他擅长的是疑难杂症,对于像露思这种的病人,他没遇到过,但在救护车来之前,应该能暂时保住大人。 见到佑明子出现,宋夏朝他点点头,“快来看看,我对医术一窍不通。” “我知道。” 佑明子把他身上的箱子递给宋夏,纹丝不乱道:“里面有一把黑伞,你拿出来打开,遮住病人,然后把我的那套银针摆出来,我来帮她止血。” 由于露思的肚子开始有朝下坠落的迹象,所以不能随便动她,只能在原地搭一个临时的病床进行救援。 宋夏依言在箱子里找到一把雨伞,打开了,挡住了外人的眼光,然后又拿出了佑明子的那套银针,用手绢铺着,放到了他面前,好在现场有一个女生是学护士专业的,主动上前充当了佑明子的助手。 大家看到好好一个聚会就这么毁了,也没了之前的兴趣,有人惋惜之余想要散去,却被宋夏一声喝令住:“在座的每个人,不管是同学,还是侍者,还是男是女,凡是活着的,谁都不准走,我有话要说。” 有人急着赶回家,当然不愿意听她的,囔囔了句,“你是谁啊,我们想走就走,你管得着吗?” 宋夏不缓不慢地道:“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以为还走得了吗?” 有人开始起哄:“人又不是我们害的,总不能让我们付医疗费吧?人总得讲点理的!” 宋夏无视那些瞎囔囔的人,直接命令兆子枫和周博艺去门口那边挡住去路,然后犀利的视线环视了众人一遍,冷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同学友谊,真的很让宋爷我心寒,反正大家的心意都摆在这里了,那宋爷我也多嘴一句,你们当中还真有人就是害露思流产的凶手!” 此言一出,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题外话------ 今天更的有些晚了,嘿嘿~ 这么简单的案子,妞儿们就随便猜猜谁是害露思的凶手? 114、人贱自有天收拾 一听说露思是被人陷害的,囔囔着要走的人都纷纷止住了脚,谁都不想被安上这么大的罪名,这弄不好是一尸两命啊! 更何况对方还是南城富商的小老婆和孩子,这一走,说不定会得罪苏家,今后想要在南城混还得看苏伟成的脸色,所以大家都重新返回了大厅里。 有人还主动拨打了110,想早点摆脱嫌疑脱身回家。 在南城派出所的警察还没有赶来之前,有人记起宋夏周博艺四人皆是A大学生,都是在党面前宣誓过的人,也算是一名警察了,就问:“这位宋同学,你会不会记错了,露思出事时大家都在大厅里,明明是自己摔倒的,怎么就成了是我们之中的人害的?” 已经暂时帮孕妇止血了的佑明子正好听见那人说这话,就抬起了头,扶着眼镜道:“我的银针刚才插在葡萄酒倒掉的地方,瞬间就变黑了,说明有人在当事人的酒里下了毒。” “银针变黑着也能说明有毒?” “是的,如果你们还不信,我还有一种办法可以验证给你们看。” 佑明子在宋夏点头之后,从花园里铲了一点沾有葡萄酒的泥土放在一张纸上,然后又低头找来几只觅食的蚂蚁,蚂蚁在泥土钻来钻去之后没过久,都四脚朝天一动不动了,看得围观的人群诧异不已。 有人说:“蚂蚁都死了,可为什么露思她……” 宋夏嘴角轻扯,“这位同学是怀疑露思怎么还没死吗?你是在关心还是幸灾乐祸?” 那人立即狡辩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奇怪,蚂蚁从沾有葡萄酒的泥土上钻过,都死了,而人如果喝下这有毒的酒,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死。 “好吧,暂且相信你一次,可能大家不说,但心里和这位同学想的一样,为什么露思现在还活着,我来帮你们解答疑惑,蚂蚁并没有死,它们只是被迷晕了,她的酒里掺的不是致命的毒药,而是迷药。” 众人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为什么放的是迷药?凶手究竟有什么目的?绑架勒索? 宋夏不给众人遐想的空间,撑着下巴,细细还原当时案情的真相,“由此可见,凶手想要的不是露思的命,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估计是算好了时间想让露思自动走到阶梯那里,喝下酒后的露思头晕得厉害,一失足就从上面摔下来。” 一个正常人从阶梯那里摔下来都会摔残,更何况是一个身体笨重的孕妇。 而这里谁最不想让露思的孩子出生,答案昭然若揭。 众人纷纷把戒备的视线落在正在旁边的苏经纶身上,这个苏少从一开始就表现得非常淡定,对露思摔倒的事并没有感到一丝丝的意外,好像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被大家质疑,苏经纶挥手让女侍者把滚烫的鸡蛋拿开,露出那只淤青的眼眶,不屑道,“我是不喜欢露思,因为她的孩子出生就代表着原本属于我的产业将来要被瓜分一半,但有谁证明我就是那个投毒的人呢?刚一进场我就从没单独呆过。” 苏经纶的话刚说完,就有几个女孩子跳出来作证,从露思入场到摔倒,他就没有机会和露思有过接触,因为她们为了能入苏经纶的眼,一直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后来都被舒远赶走了的,虽然这点很不想承认。 那个和宋夏有过节的林夏梦更是跳出来反口咬道:“要说和露思有过接触,你俩才是最后和露思说过话的人吧?” 矛头一转,就转到宋夏和周博艺的身上。 她们才是最后接触露思的人,所以嫌疑更大。 周博艺立即就不干了,站出来怒道:“就凭露思那贱人,我要是能给她下毒,是她的荣幸!” 宋夏捂脸,这家伙是出来招黑的吗?还是出来撇清嫌疑的? “呃,周博艺的意思是说,她当时正在和露思吵嘴,没有机会下手,而且我记得很清楚,露思过来时手里并没有葡萄酒,她是手扶着肚子过来的。” 苏经纶这时候也不计前嫌的出来作证,“宋同学说的是真话,我当时一直在观察着她这边,露思手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谁让你囔囔了?!”周博艺非但不感激,作势还要揍苏经纶另外一边眼眶,吓得他赶紧捂住。 见诬陷宋夏不成,林夏梦这时候才肯消停,愤愤地钻回了人群里。 究竟是谁下的毒,成了一团谜。 一直没有说话的佑明子站出来,用他专业的话解除了大家的疑惑,“最后接触的人更不可能是投毒之人,喝了这种迷药一般得有十分钟才能见效,有一点必须说的是,酒里的迷药非常小,从时间上来分析,凶手是在周博艺之前已经下手。” 之前十分钟左右?在座的众人纷纷表示,并没有和露思有过接触。 一个女侍者站出来回忆了一下,“苏夫人一直坐在那张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杯酒,她离开之后我一直没有收拾,那杯酒现在还在那里。” 大家的视线都被那杯酒吸引了过去,那张桌子就在角落那边,因为光线不好,几乎都没人愿意到那边坐。 一开始就看露思不入眼的春兰弱弱地举了一下手,“其实,那杯酒是我递给露思的,因为她坐在不方便起来,我当时正好站在她旁边,就随手接过了,毒绝对不是我放的。” 另一个女生叫谢玉的和春兰比较好,也出来作证,“我是亲眼看到春兰接过酒杯的,但我发誓没看到她往里面倒什么东西,接过酒杯之后转手就给了露思,这过程不过三秒钟,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机会,之后我们就走了。” 宋夏走过去,细细端详起那杯酒,按照平时倒红酒的习惯,是三分满,目测露思最多抿了一小口,甚至都没有喝。不过这段时间就是凶手作案的最佳时机。除了春兰和那个女侍者接触过这杯酒之外,没有第四个人了,但谢玉又力证春兰不是放迷药之人,那只有那个女侍者有嫌疑了。 她示意佑明子去检查一下那杯红酒。 佑明子点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一支银针上前朝酒里点了一下,十秒钟,二十秒钟,半分钟过去了,银针并不见变黑。 酒里没毒。 女侍者暂时被洗去嫌疑。 这就奇怪了,这杯酒里并没有被人下毒,但为什么花园里的那杯酒却有毒?难道是被人换过了的?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宋夏在周博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低头陷入冥思。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根据现场的人的口述,除了苏经纶,他和露思的关系有些尴尬之外,大家作案的机会都不大。 心里有一种答案呼之欲出,也许只有把当事人请来了才能解开心里的疑惑了。 没一会儿,周博艺和兆子枫抬着露思走了进来。 露思下体的血已经止住,人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但根据佑明子的说法,她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已经保不住了,等救护车来时,必须到医院动手术把孩子取出来,否则生下来的也必定是一个死胎。 换一种说法就是,已胎死腹中。 可奇怪的是,露思并没有露出一点哀痛的表情,而是接受事实之后,一脸的麻木。 宋夏悄声问佑明子,“你给她放麻药的剂量是不是大了?怎么连表情都没有了?” 周博艺也悄声嘟囔了句,“露思那表情简直绝了,一点都不像是个即将要失去孩子的妈,说是已经接受事实吧,但是不是也太快了?” 佑明子也挺纳闷的,“麻药不会直接影响到一个人的心情的,只会让人暂时感觉不到剧痛。” 那这就更奇怪了。 “露思,你觉得这些人里面谁最有害你的可能?你能不能把你接触过的人都说出来?”宋夏问。 露思茫然地抬头看向众人,余光扫过板着脸的苏经纶,然后又急急收了回来,摇摇头,“我不知道。我都忘了接触过谁。” 一句话就又把全场的人再次打上嫌疑犯的标签。 春兰等女生就不乐意了,这露思摆明了就是想让她们都不好过。 “不知道?撇得倒也干净的。”宋夏冷笑,“那我就好奇了,这迷药是谁放的?全场的人都有份吗?春兰?周博艺?我?苏经纶?还是你自己?” 说到最后的时候,露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尽管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宋夏捕捉到了。 她心里有了底,又嘱咐了佑明子一句,没一会儿,佑明子从外面回来,当着众人的面向宋夏报告了一下自己计量出的数据,“根据洒进泥土里的面积计算,那杯葡萄酒根本就没被人喝过。” 大家又被绕晕了,那露思究竟是喝了迷药还是没有? 这时候,宋夏笑了,笑得胸有成竹,“露思,你就别自导自演了,都是同学一场,你实话实说了吧,为什么用一个孩子当赌注?你赌的究竟是什么?是想陷害你继子还是急着想向他证明什么?嗯?” 佑明子说过,有迷药的酒根本就没被人喝过,就算是有喝过,但之前他也说了,这种迷药要十分钟之后才能见效,从露思端起那杯酒到外面花园,只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不可能那么快又刚好走到阶梯那晕倒的,唯一的解释是,她是故意摔倒的,然后算计好佑明子会检查泥土里的酒,然后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当所有的人把一切的矛头指向苏经纶时,但又恰好苏经纶有人证证明这毒不是他下的,绕来绕去,似乎是在上演着一场爱恨交加缠绵悱恻的豪门游戏。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被宋夏说中要害,露思急着要爬起来,却碍于行动不便,又重新跌坐了回去。 而苏经纶从头到尾都站在人群里,不说话,好像这件事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一般。 宋夏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眼,然后对着身后的人说:“都散了吧,大家都看了半天戏也累了,接下来他们苏家的事和我们无关了,咱们回家等着明天看南城的头号新闻,反正,人贱自有天收拾!” 临走前,又仰天长叹:“哎,这天下从此又多了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话说得露思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直到离开,有些反应迟钝的人还不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事。 迟钝如周博艺,她跟着宋夏一直问个不停,“宋夏,怎么说走就走了?露思那件事咱不管了?虽然不喜欢她,但毕竟是同学一场哎,而且,我们就把她当成是一只实验小白鼠,为以后破案奠定基础,挺好的哎!” 宋夏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鄙视这位闺蜜,“这只小白鼠已经没用,得找下一只了。” “没用了?” 宋夏直接把瓜子壳朝她头上砸去,“不知道陆朝城当初是看上你哪一点,怎么会让我们和你组团的?嗯,以后一定要问个清楚。” 向来话最少的佑明子也蹦了一句出来,嫌弃道:“我心里有这个疑问也好久了。” 周博艺:“……” 聚会是聚不成了,佑明子这次又是特意从叶县赶过来的,这时候车站估计已经没有去叶县的公共汽车,宋夏提出一个建议,“佑明子,不如你今晚去我家吧?我家客房比较多,而且家里也就只有我和妈两人,住下来也方便。” 佑明子挺不好意思的,“这可以吗?要不我到外面找间旅馆?” 周博艺听了,一拳头打在他的肩膀上,痛得他直咧嘴,“明子哥,你是害怕被宋妈妈误会吗?没关系,我也一起去,说是A大的同学,宋妈妈高兴都来不及呢!” “是啊,我妈一个人在家无聊得很,你们去我家正好给她解解闷,她会很开心的!而且我妈的清蒸桂花鱼非常好吃,你们不吃这辈子会很后悔的!”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三人同行,一起向宋家走去。 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你们这帮浑小子,整天就知道集训集训,个个看到书本就想睡觉,真是丢老子的脸!老子今天带你们过来,感受一下俺家浓浓的书香气息,哈哈,老子这就告诉你们,俺闺女可是南城史上第一个女状元,女状元!” ------题外话------ 【 哈哈,猜一下,宋老爹这回带回来了谁?】 【这个案子结束得有些隐晦,大家都不会是第二个周周吧,相信已经猜出来了。么么~】 感谢——柠檬≌黄莺、千妃雪、ntxz、染霜林醉、qquser8704576、13965092470六位可爱的妹子送来的小红花~ 感谢——可可羚羊、Sharon。G两枚漂亮妹子的五分经典好评~ 感谢——liu870626、irisly、403732632、雪夜葬心魂、染霜林醉、15512967425、13680090418、丑喵喵喵、qquser8704576、yybbzz十位美美哒妹子投来的月票~ 115、鹰 大厅里,宋国雄声如洪钟。 一听就知道是在里面训他的那一帮大头兵。 宋夏想起了第一次宋老爹把他的那一批兵带回来,也在对他闺女夸下海口,和这次的情景太相似了。 训就训吧,居然把她给拉下水了,宋夏表示很郁闷,她这女状元的名声其实不是苏经纶家的广播台给传出去的,一定少不了宋老爹的功劳。 她很无奈地朝小伙伴们笑笑:“别介啊,我爸就这副模样儿,等下他板着脸时也不要害怕,因为他就长着一副面瘫脸。” 说到领域上的事,佑明子一下子来了精神,说:“我治过一位面瘫的病人,或者我可以试试?” “夏夏说的面瘫,是严肃的那种,当兵的男人都这样,我爸也差不多,不过比宋爸爸好些。” 周博艺一激动,又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哈哈大笑起来。 “谁在外面?” 宋国雄声色俱厉,外面三个可怜的小娃儿吓得浑身一抖,赶紧一二三立正站好。 许同领命,齐步走,到外面一看,顿时就乐了,“小夏夏……” 眼角瞥到领导正瞪着牛眼看着他,又赶紧收敛起笑容,改口道:“报告领导,是小宋同志,目测,还有另外两名不明雄雌性生物!” 这许同同志尽得宋国雄真传,声音嘹亮,震得大厅里的大头兵都纷纷伸长脖子往外看。 宋夏朝许同眨眨眼,“你咋这么老实?” 对方也朝她眨眨眼,“领导过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宋夏:“……” 耳边传来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有力声响,宋夏哀嚎,每天窝在家里都没看见宋国雄回来,难得出去耍就被抓了个现成,这时候也不管不顾了,拔腿就跑。 宋家大楼左边有一面围墙,围墙旁有一棵大树,大树上面正好对着她的卧室,平时想偷溜出去耍时,都是顺着大树爬上滑下,宋夏早已练得一身爬树的本领。许同呆愣地看到一抹人影在眼前闪过,然后一口气跃上那面矮墙,紧接着那抹俏丽的身影又顺着大树往上爬,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宋夏翻窗入室的同时,宋国雄正好走到门口,却只看见周博艺和佑明子一身标准的军姿站在那。 “宋爸爸好!” 同学之间的父母都带着姓氏叫爸妈。 宋国雄豪爽地挥挥手,呵呵笑道:“孩子们好啊,这不就是老周家的孩子嘛!” 周博艺赶紧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宋爸爸,夏夏在家吗?我们想找她讨论几个很重要的习题。” 佑明子僵在那里,他还没从宋国雄的笑容中回过神,这会又被周博艺信手拈来说大话都不打草稿的样子吓得不轻,直到大腿上被人狠狠捏了一下,才结巴道:“是是是啊,宋爸爸!” 宋国雄顿时就纳闷了,他方才听错了吗? 于是,两眼一瞪,“你口中的小宋同志呢?” 许同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指指那两位小朋友,又指指心窝窝,苦着脸道:“报告领导,俺没有说啥小宋!天地良心啊!” 那两位小朋友也急忙点头如捣蒜。 “哦!” 宋国雄背着双手,十指动了好几下,看得大家都如临大敌般。 随后,终于听到他说:“这就对了,俺闺女整天都在书房里,怎么可能满大街乱跑!” 这口气说得好像如果不是,别人都死定了的。 许同战战兢兢领着两个小朋友往屋子走,边走还边客气,“这天气怪冷的,有事找小宋的话,直接打领导家的电话不就可以了嘛。”说得跟真的似的。 佑明子嘴角抽搐:他这哪是进了军区大院,根本就是进了好莱坞,每个人都是影帝影后级别…… 周博艺还在那假正经,捶胸顿足道:“这题一天不解,俺们就一天寝食难安,一定要让夏夏帮忙解题,才能过个好年啊!” 走在前面的宋国雄听了,忍不住回头称赞了一下,“老周家的闺女,这学习态度,你们这些兵疙瘩听了惭愧不惭愧,俺都替你们丢人,以后别尽是搞集训,要好好跟上党的脚步,文武齐进,争当新一代的文明兵!” “报告领导,俺等谨记在心!不会辜负党和人民!” 许同一边抹冷汗,一边受训。 一行四人到了里面,看到大厅里整齐划一地站着一排穿着迷彩服的军人,尤其是看到其中一名军人站得笔挺的军姿时,佑明子不由得肃然起敬,这才是他将来的样子。 那名军人不是谁,正是暮俞。 正当宋国雄训话时,他就注意到外面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往门口走来,他还听出了其中一个脚步走得轻快,踩在地上发出的响声不大,就猜出是宋夏。他镇定地瞅着外面,但宋国雄回来时,身后并不见宋夏的影子,就挑眉看向许同。 许同就是个人精,只要他家老大动一动,就知道大概意思了,伸出手指在宋国雄背后指指楼上。 暮俞顿时心领神会,不再紧抿着嘴。 “报告领导,请求归队!”许同两脚一并,朝宋国雄敬了一军礼。 宋国雄挥挥手,“准了!” 许同立即喜滋滋归队,站到暮俞身边后,悄声说,“咱们的小夏夏就在楼上。” 暮俞不说话,只是不满地睨着他。 许同这才意识到说错话,急忙自打了一下小嘴巴,“哎呀,是小宋同志,下次俺一定会注意措词的。” 然后又继续吼道:“报告领导,您刚才说到哪了?” 宋国雄方才正训着话,就被打断了,回来之后觉得继续训好像有点接不上,于是又反问了一句,“刚才说到哪了?” 许同同志大嘴一咧,往楼上指去,“报告,领导,您刚才说要带俺们上去感受一下您家的书香气息的。俺们一定不负众望,向小宋同志学习,争取当新时代的文明军人!” “哦,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宋国雄抿嘴,背着双手走来走去,“俺闺女正在上面读书,你们这帮兔崽子冒然上去,非把她吓坏不可,所以,你们还是在大厅里感受吧,这位置也不错。” 许同看到老大脸色都黑了,他也开始急,“报告领导,这能……”这话立即得到宋国雄送来了一记刀眼,声音就弱了去,“能行……” 于是,一群大头兵中规中矩得站在大厅中央,如同一排刚雕刻完的雕像般,不苟言笑的深呼吸,再深呼吸。 宋夏翻墙上了楼,第一时间就是到床头找书,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堆武侠小说中找到了一本《马克思主义哲学》,装作认真读书的样子,结果装了半天还没听见有人过来敲门,连周博艺和佑明子也不见踪影。 心想,这两人不会是被宋老爹的威严给吓尿了吧?她也不能就这样干坐着,得救场去! 当宋夏走下楼梯,看到大厅里那排活的雕像时,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差点摔倒在地,“老爸,您又整的啥幺蛾子?” 宋国雄正坐在沙发上和身体早已变得僵硬的周博艺佑明子两人聊一些日常,看到她终于下来了,招招手,“闺女,快过来,你同学来找你商讨学术问题。” 关于这个学术问题,宋国雄倒是几次想开口问,但又怕到时不知道是啥东东,为了避免尴尬,他要不说自家闺女的事,要不就问宋夏在A大的日常。 那两位小伙伴早就感受到了宋国雄深深的父爱,于是也放聪明了,专挑好的讲,添油加醋的讲。 可不知为毛,宋国雄每笑一次,他们的菊花就紧一次。 宋夏乖巧地走近,就坐在宋国雄身边,然后朝那对面那两位打招呼:“哎呀,有啥问题就直接上楼了嘛,走,咱们到卧室里讨论!” “好咧!” 周博艺是恨不得走快点,于是从速挪屁股。 佑明子也随即站起。 这边的人爽了,觉得得救了,可大头兵那边有人开始不高兴了,于是又有人出来吼了一句:“报告领导!暮俞同志最近也自学大学的课程,他也有问题想请教小宋同志!” 暮俞是部队里的大英雄,能留下来,是因为这几年要配合治疗,所以不能有自己的新团队,宋国雄就把他要了过来,在他手下训练,但鹰终究是鹰,迟早有一天会展翅翱翔,宋国雄特别看重他的将才,虽然舍不得,但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他飞得更高更好。 这不,一听说暮俞有自学大学知识,宋国雄嘴就咧开了,“准了!” 得到命令,暮俞这张万年冰山脸终于冰化,和许同异口同声地喊:“谢谢领导!” 宋国雄眼角疑惑地扫过许同,这小不点高兴个啥,又不是准他去…… 然后拉长了脸,道:“你,怎么看怎么碍眼呢?到外面做一个小时的俯卧撑,不准偷懒,不准作弊,否则一经发现,回去之后五十公里越野!” 许同的脸顿时拉得比宋国雄的还长,一脸的委屈:“是!” 不就是多嘴了一句么? 他招谁惹谁了…… 不过为他家老大争取了这么好的机会,一个小时的俯卧撑也不白做了,于是,许同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宋夏本来做贼心虚,巴不得即速离开大厅,见暮俞出列之后,拉起他的手就往楼上走去。 暮俞也不挣扎,随了她。 感觉到她的手凉冰冰的,他不动声色地用温热的手掌反覆住她的。 直到上了二楼,他才松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夏夏,今天出去玩了?” 宋夏朝他调皮地吐吐舌头,“暮大哥,你怎么知道的?!许同都说了?” 暮俞摇摇头,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不,我这里,能自动辨别你的脚步声。” 116、夏夏真贤惠! “暮大哥,会辨别脚步声?” 宋夏感到特别惊奇,她以前看过《特种兵》,里面那叫啥名字的特种兵伏在地上也能辨别出别人的脚步声,看来电视剧演的还是有点依据的。 “嗯。”暮俞点点头。 他本来没有这种本事的,后来在原始森林那几年,成天和动物们在一起,自然而然就学了它们身上的优点。 “暮大哥,你太厉害了!以后有机会也教教我!”宋夏佩服地伸出拇指,她以为以她重生的身份,比别人懂得比较多,结果这九十年代简直就是能人辈出,一个比一个牛逼,凭的全是真本事! 一行人到了宋夏卧室门口,暮俞迟迟不进,一个大男人就杵在那。 “怎么了,暮大哥,进来呀!” “这是夏夏闺房,我不、不进去。” 暮俞站在门口挺扭捏的。 虽然家里没姐妹,但自从爹娘就教导他,一个男人不要随便出入女生房间,多多少少有点不合适。 说得佑明子也赶紧退了出来,他一直被周博艺拎着,还没回过神来呢,人就已经进了宋夏的房间,听那名军人说了,也扶扶眼镜,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比如书房之类的。”反正又不是真正的探讨问题。 “呃,我倒给忘了这事儿,去书房吧,我爸不会去那的。” 一行人又纷纷往书房走去。 周博艺和佑明子能来宋家这是之前就已经说好的,但好巧不巧就碰到宋国雄回来了,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明子哥,不然你到我家住?” 周博艺打小谁都不怕,就是莫名的怕见到宋国雄那张严谨刻板的脸。 佑明子从书架上挑出一本医书看得津津有味儿,却被周博艺挡到了前面,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周博艺,你年纪比我大,叫哥哥不合适。” “哇,你是不是特意去看了我们的生辰?太有心了!既然不能叫明子哥,那,就叫明子弟弟?”周博艺又巴巴凑了上去。 佑明子直接转身,仓促走到宋夏身边,“周同学,不要乱攀亲,我们只有同学这一层关系。” 宋夏浅笑着摇摇头,这周博艺是逗佑明子上瘾了,急忙阻止她,“你赶紧想想办法,别总是说些有的没的,实在出不了主意,就去那边抽本书看,你看看你上学期的成绩,仅仅过门,再这样下去,小心将来毕不了业。” 宋夏说得句句走心,周博艺一想到这学期拿着成绩单回来差点连家门都进不了,赶紧到书架那边找书看,不过拿起的是英语版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看书名之后又赶紧放下了,这书名和她这体重怎么看怎么别扭,宋夏见状,伸手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塞她手里,这可不得了,这书是人看的吗,周博艺抽着嘴巴又重新拿起了《生命》。 “我还是比较喜欢看这个,嘿嘿。” 然后转到角落里看书去了。 和周博艺的小懒惰相比,佑明子就是一个爱书如命的书生,简称书呆子。 他在书架上找到一本医书的孤本,很快就看入了神。 剩下宋夏和暮俞两人,大眼看小眼。 “呃,暮大哥有喜欢看的书喵?之前许同说的,你也开始自学起大学的课程了吗?选修哪一部分,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的。” 说着,人就从书架下拉出一张旧木椅,就要坐下,暮俞却抢先一步,伸出大掌在椅子上拍了拍,发现还挺牢固的,才让她坐下,自己也找了另外一张坐下了。 “他,瞎折腾。”他的言下之意是,没有的事,许同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想方设法让他见到她。 说到许同,宋夏才想起这家伙得罪宋老爹,被罚到外面苦逼去了,她推开窗户,正好看到窗下有一个人影在外面卖力的做着俯卧撑。 一时忍俊不住,道:“这许同志咋这么倒霉,明知道我爸是刺猬,偏偏还把屁股顶上去。” 说得暮俞也忍不住,抿唇道:“嘴臭,活该。” “噗嗤!” 宋夏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完之后又细细分析了下,许同的话多正好弥补了暮俞的,这样的组合在一起才不会无聊吧。 想起楼下还有一排大头兵,她回头就问:“暮大哥,你们是路过我家吗,还是有什么任务在身?”一身迷彩装,身上都带着重重的装备。 说话间,却没注意到两人近在咫尺,她一回头就扎进了一张厚实的怀抱里。 两人皆是一震,然后各自退开,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她的头发恰好卷进他的纽扣上,扯不出来了! 宋夏越是急,卡得越是紧,痛得她“哧哧”叫。 这时,头顶上方的男人实在舍不得她这样虐待自己,遂出了声:“别动。” 宋夏痛得乖乖站稳。 她的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快要长到脖子上了,但又绑不上,所以平时都松着,让它们自由飘。 没想到这次会给她难堪,真是丢死人了! 男人俯下身子,抓住衣领,尽量让她好受些,皱着浓眉往近了瞅,有一小戳头发缠进了他的衣扣里。 他小心翼翼地松了松,比演习拆地雷时还加倍用心,可不但没有效果,反而绕得更紧了。 “暮大哥,怎么样,好了吗?” “还差一点。”他低声安慰她。 因为紧张,鼻子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可他一点都不在意。 “实在弄不出来的话,就用剪刀吧,把它剪掉。” 宋夏指了指书桌上的一把剪刀,那是夏梅上次缝补衣服忘了带走的,她闲暇时就用那把剪刀来剪窗花,剪了老半天都剪不出一幅像样的窗花出来,倒是剪了满地的碎片。 暮俞也看见了那把剪刀,他摇摇头拒绝,“不行。” “剪了还能长出来,不差这一戳的,暮大哥别担心我啦,不会像别的女孩那样为了掉几根头发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 “胡闹!”他心疼地制止她。 她却把剪刀递给他,眸光中是那么的坚决。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她总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定很难受,所以,他还是决定拿起了剪刀。 只听见“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宋夏重获自由。 虽然是一小戳头发,但也是好不容易长那么长的,心里还是有点那啥。 可她抬头时,却看到暮俞胸前空荡荡的,再往下看,他手中正握着一颗纽扣,原来,他为了不让她掉头发,把自己的纽扣给剪下来了。 这个兵哥哥啊,让她该说什么好! 宋夏心里五味陈杂,可他却不让她有感动的机会,抢先开了口,“这个,可以缝上的。”头发剪了就要很长时间才能复原,最主要的是,他想在有他的地方,保她安然无恙,哪怕只是几根头发,都不可以掉。 宋夏好气又好笑的抓过纽扣,说:“行,那暮大哥把衣服脱下来,夏夏把你缝补上,要不然就这么出去,影响可不好。” 暮俞的脸上浮上一层晕色,他很不自然地抓住自己的衣服,“不可以。” 他的意思是,当着宋夏的面脱衣服,他有点不习惯。 宋夏却听成了,这家伙在嫌弃她的缝纫不过关,她差点就想冲出去找宋老爹算账,自家闺女优缺点都全数讲给他那些兵听,她那脆弱的自尊心啊!将来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抬头? “……其实,俺手艺还是可以的……”宋夏无辜地眨眨眼。 虽然会丑了点,但至少能穿得出去…… “哦!” 暮俞推脱不掉,只得红着脸转身,把衣服脱下来,递给她。 宋夏挑眉接过,他连看都不敢看她一下,一个人搬起木椅坐到离她这里远远的。宋夏算是看出来了,他哪里是看不起她的手艺,纯粹是因为脸皮薄,其实迷彩服里还有一层搏击服,虽然紧贴着身体,但远远还没有到露胸露背的程度,宋夏只是不解地扫了一眼,就一心放到迷彩服上了—— 嘿嘿,这可是第一次对外展现她高超手艺的时刻! 某女拿起针线比划着,心里特得意,她想起夏梅缝补衣服时的情景,也模仿着穿针引线,然后在线的末尾打了一个死结,再在衣服上笨拙地穿过去,正穿得欢快呢,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有一道颀长的身影推门进来,扫了一眼书房之内的人,却没有急着走进来,而是好整以暇地倚靠在木门上,双手环胸,眸光幽幽地看着埋头苦干的小女人。 周博艺和佑明子坐在离木门最近的地方,听见声响之后,急速站了起来挺直身板子。 “陆队!” 异口同声。 却足以让里面的人为之一颤! 宋夏拿着针线的手抖了一下,差点从木椅上摔下来,她家可没人姓陆,除了远在A市的某人…… 这家伙前几天不是还坑蒙拐骗的想把她勾去A市吗? 怎么就到了南城? 宋夏的心拔凉拔凉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男人能出现这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只听见门口传来一道不显山不露水,听不出他真正情绪的低哑嗓音:“夏夏真贤惠。” ------题外话------ 数字有点少,表揍俺…。 顶锅盖逃走~ 117、一招险棋! 陆朝城这个人平时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高高在上惯了,他不轻易生气,但他也不轻易笑给别人看。 而从宋夏这个角度看上去,他嘴角是轻扯的,他在笑,笑得几乎让人心肝胆儿颤! 周博艺和佑明子自觉站起来,躲到角落里避风头。 一个宋国雄已经让他们应付得精疲力尽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陆队? 而且陆队明明是在笑,但他们却感觉到他好像在生气? 生谁的气? 两个小朋友吓得菊花又是一紧。 陆朝城突然出现在宋家,宋夏刚开始也脑海里一片空白,但后来又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她好好坐在这里,又没干什么坏事,凭什么被他的强势气场给压扁? 这可不是她一向的作风! 于是,人又重新抖擞精神,穿了几针之后,在衣服上打了一个结,然后用虎牙一咬,线断了,她看着不满意,又拿起剪刀重新整理了一番,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手艺棒棒哒,完全可以去开一家缝纫店了,喜滋滋地把衣服递给一直坐得挺直的暮俞。 当衣服递过来的那一刻,暮俞凭着敏锐的直觉,觉察到门口传来的一股低气压直逼命门,但他还是从容地把衣服穿上,如往常般系上纽扣。 看着衣服完好如初,暮俞立即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好!” 第一次缝衣服被夸,宋夏也骄傲地笑了,“那当然,得看是谁缝补的。” 书房里两人相视而笑,门外的男人也跟着笑了,笑得极其耐人寻味,“夏夏,我记起来了,我也有一颗纽扣掉了,怎么办?” 这男人分明是在找茬,宋夏一记刀眼飞过去,“哪呢哪呢?”找不出来让他好看,直接从二楼丢了出去! 男人看起来挺受伤的,他抿了抿唇,低头想了一秒才吐出一句,“没人的时候再给你看。” 这话里的口气明明是非常认真的,但宋夏还是听出了一丝挑逗味儿,于是直接就选择无视。 “陆朝城,你也要看书吗?我家多的是,随便挑!” “看书?”陆朝城环视了一遍宋家的书房,有一大部分是宋夏后来改造过来的,他甚感欣慰,这小女人的品味不错,但现在还不是看书的时间,因为场合不对。 他指指身后,“宋叔叔上来了。” 果然,走廊里响起宋国雄沉重的军靴声。 人没到,声音已经穿透了整个书房,“夏夏,爸得回部队了,你们讨论的问题完了吗?” 暮俞从宋夏的身后出列,朝门口敬了一个军礼,“报告,已完。” “既然没事了,那下去归队吧!” 暮俞报告完毕,就正步走了出去。 话说,暮俞他们这次是有任务在身的,来宋家纯粹是路过,宋国雄有一阵子没回来了思女心切,咳咳,说到底了是太想老婆了,就带着一群兵从宋家门口经过,这回是闺女看到了老婆也捧起来吧唧吧唧亲了几口,看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正准备起身,就看到陆家太子爷登门,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朝城小子,你这会怎么来的南城?” 陆朝城一身绿色军装,穿得整整齐齐的,身上一点灰尘都没有,要说有任务,就是忽悠未来岳丈了,于是,嗓子一清,就说从梅县回来,准备回A市,但刚好经过南城,就想上来看望一下夏梅。 这理由找得天衣无缝的,又显得他这个小辈对长辈的关怀。 宋国雄一下子就信了,因为陆家太子爷在外面的口碑人尽皆知,是再好不过的人品,又见对方手里还提着好几瓶上好的五粮液酒,嘴都咧到耳朵边了,笑呵呵道:“宋叔叔这次可不能陪你喝个痛快了,手里有任务,今晚得赶回部队。” 陆朝城可是掐着时间点过来的,一脸的惋惜,就客气了句:“那过年的时候等叔叔。” “那一定的!”宋国雄一口允了,又想起他是从梅县那边赶回来的,觉得天色已不早,就好心提议道:“晚上开车容易疲劳,不如就在家里睡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也不迟。” 陆朝城陪着唠嗑半天等的就是这么一句,有了宋国雄金口玉言,他住下来才顺理成章,可嘴上却推脱了下,最后宋国雄不乐意了,说,“你小子是不是嫌宋叔叔家小,住不下一个你?” “那当然不是!” “这不就是好了,睡下罢,俺这去叫你婶婶收拾一下客房,你尽管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叫夏夏帮你出去买就是了。” 宋国雄一锤定音,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陆朝城轻轻松松就拿下宋家当家人,于是,就心旷神怡地上来找人。 结果敲了房门没人应,仔细一听,就听到书房里面有声响,就推门进来了,却看到非常恼火的一幕,但陆朝城是谁,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大闹宋家?说出去岂不是落人话柄,说他陆朝城小家子气? 其实,他陆朝城就是小气,小气得不想让人看到她女人的一颦一笑,小气到经过她女人手的东西都必须是他的! 但小气要小气得有点肚量,让别人感觉不到,看不出来,这才是最高境界的升华! 如今看到宋国雄要带着他的兵归队,危险暂时解除,嘴角难掩愉悦地扬起,“叔叔走好,过年在家等您。” “行,非得灌醉你这兔崽子不可!哈哈哈!” 宋国雄殊不知刚带走一匹狼又引进来了一只势在必得的猎豹,在多年以后和老婆抱枕头大哭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差点膈应死。 暮俞随宋国雄走到楼下,许同也喘着粗气从外面回来了,看到老大一脸的闷闷不乐,他也闷闷不乐,老大一定是舍不得小宋同志,他得制造点意外啊! 在宋国雄点人数准备走人时,许同同志又憋出了一句,“报告领导,俺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说!” 宋国雄眼睛一眯,好小子,每次都是你话最多!然后板着张老虎脸道,“你小子今天不说出一件重要的事出来,就给老子蹦回部队!” 蹦回部队?青蛙跳?那岂不是得累死? 许同眼皮子跳得厉害,只见他砸砸嘴皮子,抖着声道:“报告领导,您老不是总让俺们别整天尽想着搞集训,要多多学习文化知识嘛,俺刚才做了一个小时的俯卧撑,突然脑洞开了一下,想到了一个最容易进步的好法子!” “啥好的法子?”宋国雄撩起眼皮子。 就连暮俞也瞪向许同。 “俺想啊,这小宋同志是大学生,知识分子,反正也是领导自家的,和俺们也算认识,不怕生,过完年了可以搭顺风车过来部队给俺们上上课,大家就地学习文化知识,积极反响上级的扫盲运动,到时不仅俺们文化上去了,小宋同志也丰富了阅历,这不是一举多得的好法子嘛?” 这许同的嘴皮子磨得利,几句话就说到宋国雄心坎上了,觉得还挺有道理的,就遂了他,“得,这法子可行,老子回头就找夏夏商量下。” 有了宋国雄这么一句话,就算是事半功倍了,到时候只需要再点把火,这小宋同志来部队指日可待。 想到老大又能笑几天了,于是,许同心情倍好的雄赳赳气昂昂地跨出了宋家的大门。 这宋国雄前脚一走,周博艺后脚就欢呼雀跃了起来,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夏夏,咱们重获自由了,要不要今晚再出去嗨?” “嗨什么?”旁边漫不经心响起一句。 “听说人民路新开张一家歌舞厅,咱们今晚去唱歌练练舞?俺这门好嗓子不吼几声忒可惜!”周博艺太开心了,开心到忘了还有一号重要大人物在。 旁边的男人越往下听,脸色越黑。 宋夏真是愁。 愁这周博艺今天出门真的是忘带脑了! 她捂脸,当做没听见般,“呃,今天风有点大哈,吹得我头都有点疼了!那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我我先去睡会!” 说着,人就要往楼上跑。先躲过陆朝城这个瘟神的探究再说! 可周博艺还是没转过弯来,急急忙忙拉住她,“夏夏,你别睡啊,你丢下我们怎么办?” 周博艺指着自己和佑明子,就算不出去嗨,但总得让他们有个安身之处吧? 宋夏僵着身子回头,道:“这个,我妈会安排妥当的,你们就放心住下!” “哦!” 总算是摆平了周博艺这个家伙! 宋夏忙不迭的跑回自己的卧室,正准备锁门,大呼万岁躲过一劫时,因为这是在宋家,还有那么多人在,陆朝城就算是对她有所不满,也不可能乱来的,宋夏正得意忘形地想着,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进来! 宋夏吓了一大跳,手一松,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抹军绿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他顺手把她还没有关紧的门锁上,是锁上了! “夏夏,在自己家里睡觉也需要锁门?嗯?”男人倚靠在大门上,若无其事般深深睨着她。 屋里的光线有点暗,但宋夏还是轻易就对上了他的双眸,里面深幽幽的,清湛如一潭湖水,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但现在不是该胡思乱想的时候! 宋夏眨巴眨巴眼儿,收回视线,稳住心神,干笑道:“呵呵呵,这是习惯!一种习惯!” 男人看着她良久,也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这种习惯挺好的。” “是吧,你也觉得挺好,那就是挺好的了!” 宋夏不动声色地慢慢往后退。 男人则一步一步紧跟上,如一只锁住猎物的猛豹般,让人无处可逃! 这样的情景和以往的太相似,宋夏关键时刻,伸出双手抵挡在他的胸口,逼着自己镇定,“啊,那啥,陆朝城,你不是说过你的纽扣也有掉的吗?拿出来我帮你缝补上?” 宋夏走的这一招棋,险! 她一开口,头顶上的男人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墨眸危险地睨着她的。 “那夏夏记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说的了?” 他说,只有没人的时候才能让她看! 那不就是…… 宋夏这下是真慌了,想夺门而出,可再怎么快,哪里及得上他的半分?只见他一把抓过她的手,往他的裤子上摸去—— “是这里的掉了,夏夏就帮我缝一缝吧!” 当手掌毫无防备地覆上他的,宋夏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心乱如麻! ------题外话------ 年关将近,实在是太忙了,数字少,请原谅! 这次准备了两个锅盖逃走~ 118、一举得俩 手掌所到之处,如火燎般。 烫得宋夏手一收,改成拳头往男人的腹部击去! 可他轻易就化解了她的,再度覆上她的手,妥妥地往那儿摸去—— “陆朝城,你一天不发癫就皮痒痒吗?” 宋夏气得满脸通红,这男人年纪越大,越不管不顾了,他不要脸皮子,她还要呢,这里是宋家!宋家! 房间里流窜着一股不寻常的气压,在这个暖冬里更显得局促! 男人把她抵在洁白的墙壁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直到她的脸色变红,变白,再变红。 反反复复变脸的时候,他终于懒洋洋地出声了,“夏夏又想到哪里去了,我的纽扣是真掉了,不信,你看。” 宋夏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连篇,直接选择无视,“不看。” 男人又笑了,笑得墨眸炯炯,“不看也行,摸摸感觉一下,看看我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说着,不顾她的反抗,抓起她的手环上他的裤头,手背平滑而过,并没有什么阻碍。 确实是丢了纽扣! 宋夏松了一口气,声音哑哑的,“你今晚换下来,我缝补就是了,干嘛整得那么玄,让人心慌意乱。” 说到心慌意乱,她才意识到心脏那儿还在狂乱跳个不停。 这个男人平生有本事让人一颗心高高吊着,要不是意志坚定,她早就举白旗投降了。 “今晚?”男人的墨眸亮了一下,蠢蠢欲动。 宋夏一巴掌拍过去,“把你的龌龊思想收拾干净,这里可是我家,我说了算!” “行,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说到晚上,外面那两坨,你确定要让他们住在家里?” 那两坨…… 宋夏好想撞墙,好歹那也是他相中的人吧,贬得一文不值。 “都已经说好在我家里住下来的,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说完之后,宋夏发觉男人的脸色不太对劲,遂多嘴了句,“怎么了?” “行事不方便!”男人不满地嘀咕,然后又剑眉一挑,道:“不过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 “呃?” “出去吧,妈妈该安排他们妥当了,和我买一些日用品去。” 男人最后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楼梯,看到夏梅正从隔壁客房出来,看到两人在一起时,迟疑了一下,宋夏身子微微僵硬地转头,却见陆朝城淡定自若,很有礼貌的唤了一声,“婶婶,夏夏和我出去买东西,家里有需要补缺的,夏夏给您买去。” 夏梅收拾房间时发现被子不够,赶上现在又是大冬天的,遂吩咐宋夏多买几套棉被回来,然后想塞给她钱,却被陆朝城推了,夏梅过意不去,说是这怎么好意思呢,好歹是家里的客人,怎么好让客人出钱。 陆朝城是这么拒绝的,“都是一家人,婶婶还客气个啥。” 他说得十分真挚诚恳,让人接不下话。 夏梅这才算罢了,她是这样想的,宋家和陆家不是亲人感情却热络得更像亲人,她闺女在陆家好吃好住的,人家陆家都没说什么,乐意得很,还把夏夏当成亲生的闺女,再客气下去就显得生疏了,于是就摆摆手,“早去早回啊!妈下厨给你们清蒸桂花鱼去!” “好嘞!” 两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地应道,然后相携出门去了。 夏梅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觉得挺般配的。她在那琢磨了半天,都是军人,还这么熟悉,怎么就擦不出那啥火花来呢?可惜了! 军区大院离南城街道还有一段距离,不知道是陆朝城忘了还是咋地,他这次并没有开车,而是让宋夏陪着他去。 这大院里,住的都是军人家属,几乎都是宋国雄的上下属,甚至有的还认识陆朝城,因为年关将近,有些军人从部队里休年假回来,走在路上难免会碰面,对方远远就瞧出是他的身影,遂停下来敬军礼,打招呼。 “朝城?这是要和小宋去哪?” 不在部队里,人说话的口气都不再严谨刻板,而是变得良善多了,但宋夏还是如临大敌似的,抢了陆朝城的话,“林大哥,我们这是要出去买被子,家里的被子不够盖了。” 那位林大哥的目光在两人唰来唰去,后呵呵笑了声:“也是,这大冬天的冷,晚上要注意保暖,小心着凉了,过年时还不能吃上鸡腿。” “嗯哪,得保暖。” 宋夏诚心诚意道。 去年就是因为着凉,得了风寒感冒,要不是苏叶的几包灵药,她那年怕是躲在被窝里过大年了。 “那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得速速去,不然等下回来天都黑了。”那林大哥好意地指指天色。 “行,那我们先走一步,不打扰了!” 陆朝城高冷地点头和那位林大哥道了别,大手自然而然地覆上她的小蛮腰上,两人渐走渐远。 走出了一段路程,宋夏才想起那位林大哥就住在她家隔壁,好像是一个中尉来着,遂问了身边男人一句:“你们怎么认识的?林大哥不是在我爸的部队里吗?” 陆朝城低头看她,那双水汪汪的水眸特别的好看,他伸手在她俏挺的鼻尖上轻刮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解答了她的疑惑,“我之前也是你爸的兵,后来才加入陆军特种兵的,当然和林宁认识。” “哦!” 宋夏想起来了,难怪第一次在大院里能看到他,原来他是和那些大头兵一起回来的! “陆朝城,我把围墙砸了一个大洞那次,你是不是跟着我爸一起回来的?” 男人眯眼,微微笑道:“终于承认那堵墙是你砸的了?” 记得两人那次见面,她几乎是狼狈而逃。 “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哪来那么多废话?”宋夏挺尴尬的,因为这件事害得她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生怕第二天醒来就被拉出去军法处置了,好在后来并没有如她担心的那样。 “不是。”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得收紧。 “那你那天是来干嘛的?”总不能是特地过来看她砸墙洞的吧,宋夏撇撇嘴。 “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就在这里亲一下。”陆朝城突然把脸凑了过来,与她四目相对。 他几乎是弯着腰站在她面前的,宋夏这时候才发现他比她足足高出了一颗头,而且,还有着西欧贵族才有的欧米伽下巴,性感而迷人。 她扫了一眼四周,周围并没有人,于是,巴巴把嘴凑了过去,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然后想快速离开。 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陆朝城怎么会放过?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唇瓣贴了上去,磨蹭着她的,两人都感觉到了彼此的炙热气息,不由得深陷其中,等她回过神来想推开他时,男人已经松开了她。 “我是来看你的。专程的。”深情款款。 宋夏眨巴眨巴眼儿,话说两人之前已经认识,像她和任政秋的关系那般? 如果是,那她一开始叫他大叔,是不是已经露馅了她的身份? 宋夏倏地觉得呼吸有点急促起来。 以陆朝城的精明,当时不可能没感觉到她的异常! “那个,陆朝城,其实,那天我是和你逗着玩的,我就不应该叫你大叔……” “嗯,那一声大叔叫得我魂都丢了,当时扪心自问了一遍,我有那么老么?” “呵呵呵!”宋夏只好陪着干笑。 这年代要说自己是重生而来,会不会真的被拉到科学研究室孤孤单单度过这一辈子?想到这些可能,宋夏就浑身冒冷汗儿,最主要是宋老爹那次的户口调查报告,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她原来的爸爸妈妈,好像上一辈活着就像做梦一样,梦醒了她就回到了九十年代。 所以,打死都不能说,她是重生而来! 宋夏暗暗告诫自己。 陆朝城看到她的脸色骤然变得沉重,遂附在她的耳边撩拨,“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他的呼吸在头顶上方传来,惹得她的皮肤痒痒的,异常的敏感。 她使劲儿摇摇头,“没有!陆朝城,你到底想让我想起什么?” 男人恨得牙痒痒的,真想把人抓住狠狠惩罚一番,但随之一想,以当时的情景,她可能意识不够清醒,就算是睁开眼看到他的人,也可能认不出来是他,或者是记得他的样貌。 想到那时的险情,他的心为之一揪,如果当时他没有执行任务,没有来南城,没有经过那条河,他就不会遇见她,那他这辈子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也不会再为任何一个女孩而心动! 陆朝城暗自庆幸,她不知道的话,就永远都不让她知晓吧,他需要的是,她全心全意地喜欢他这个人,不是因为恩情,因为一次的救命之恩,对他百依百顺,那样的喜欢不是他想得到的。 想到这,他再次把她拢在怀里,双手摩擦着她的,直到那双单薄的手在这个冬天里蒙上一层暖意,他说:“嗯,我记错了,你这颗小脑袋瓜只能装下我陆朝城一个人就行了。” 这个男人一旦感性起来,连眉梢都渲染上一层柔情蜜意,这样的男人让人不心动都很难! 宋夏挽起他的手臂,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在风中盛满笑意,她说:“陆朝城,快点啦,等从百货店回来,这天该黑了,我看不见路,你得负责背我!” 而且除了背她,还得背好几层棉被。 男人却不以为意,悠悠飘来一句:“只有新郎官才背他的新娘。” 宋夏愕然,这男人咋说话的捏,总不能让她来背他吧?虽然她多的是力气,但忒不合时宜了些。 刚想着怎么还嘴呢,头顶上又响起他的声音,“夏夏,我想背你一辈子,怎么办?” 陆朝城颇有深意地低喃,那如大提琴般优雅的声音带着强大的穿透力,直入宋夏的心门,无力招架,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快点走了,妈妈该在家里等得急了!” 两人在百货店里逛了一会,宋夏一眼就相中一套浅蓝色的棉被,让售货员拿下来拆开了看,质量不错,里面都是纯白棉的,干净得很,然后问了价钱,这时候陆朝城也过来了,他不太满意这套浅蓝色的,指着木架上的大红棉被,说:“大过年的,红色吉庆。” 宋夏不想鸟他,一边和售货员说谈价钱,一边把被子卷起来,塞进薄膜袋里,陆朝城走到她身边,搂过她的小蛮腰,意有所指道:“夏夏,我想要盖红色的那套。” “不行,蓝色这个颜色漂亮,耐看。” “可我还是喜欢红色的。”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盖什么大红颜色的,你内心是不是很娘娘腔?” 宋夏火气有点大。 陆朝城的表情也挺无辜的,他抿抿唇,把这个难题丢给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售货员,“这位大姐,你来评评理。” 售货员大姐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梭巡着,有点为难,“这位小姐,我觉得这位先生说得挺好的,你们这样的过来,一般都会挑红色,这个颜色吉庆!” 什么叫他们这样的? 这位大姐的脑洞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宋夏觉得她现在越是解释就越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被褥拿回去也是陆朝城的,什么颜色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于是,随后乱指一通,“那就用红色的吧,越红的越好。”晚上红得膈应死他! 那售货员见她终于肯松口了,拿红被褥下来的时候又多嘴科普了句:“哎呀,小姐这样想就好了啦,年轻人新婚燕尔,用红色讨个吉利,将来两口子日子红红火火,一举生下个胖娃娃,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欢欢喜喜!” “……”宋夏抚额,不就是来买一床被子,至于…… 身边的男人却心情舒畅,如沐春风般:“那大姐就多拿几套吧,借你吉言,过年生对可爱的双胞胎!” “对对对,多拿几套,生对龙凤胎,组成一个好。”难得碰到这么一个好买东西的顾客,售货员眉笑颜开,又赶紧爬上楼梯多拿几套下来。 两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想着儿孙绕膝,这男人想得是不是太远了点? 宋夏几乎是一路掩面回到家的。 狂汗啊狂汗! ------题外话------ 这章总算是解开妞们心中的谜团了吧,当年是陆陆出任务时救下跳河的夏夏,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宋家没有人知道,是陆陆拨打120之后就离开了的,因为爱她,所以陆陆这辈子都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让夏夏自己去感受吧! 119、老爷子的夙愿 夏梅最近在家无所事事,丈夫在部队,女儿也上学去了,没有和谁说话解闷儿,于是整颗心思都放在厨房里,研究那些花花绿绿的菜谱,这才半年的时间厨艺又大涨,宋国雄每次回来都赞不绝口,说是可以到国宴时当个助手,说得她都不好意思了,今晚家里多了几位夏夏的客人,她更是用足心在捣弄,又是蒸的煮的爆炒的,花样挺多的。 等宋夏两人从外面回来时,简直是满屋飘香啊,闻了几口肚子就开始闹革命了,“妈,这就开饭了撒?” 夏梅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几遍,才笑眯眯地抬头,“叫你同学下来,就一起开饭。” “哦,俺这就叫去!” 宋夏本就不待见身后的陆朝城,在玄关口换了拖鞋,人就往楼上奔去。 夏梅望着她消失在楼道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都是大学生了,这孩子咋还长不大?大大咧咧的,不像个大人样儿,小城,夏夏就这德性,别往心里去哈!” “婶婶,没事,已经习惯了,女孩子活泼点好。” 陆朝城把新买的被褥往沙发上一放,回头就撸起手袖,转头进了厨房,又是帮夏梅端盘子,又是拿碗筷的,看得夏梅暗暗称赞,越看越满意,现在的年轻人整日都往那歌舞厅跑,回家就嚷嚷着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陆家长孙,啧啧,在外面屡立奇功,在家里又没有架子,亲和得很,真真是打灯笼都找不到,心里又对这年轻人满意加分。 “小城啊,你年纪不小了吧,该成家立业了,在外面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婶婶帮你点缀点缀去。” 夏梅一边摆碗筷,一边试探道。 她总觉得这年轻人要是能和夏夏在一起,说不定会镇住夏夏那颗爱玩的心,最主要是认识的人,知根知底,这挺好的,免得以后带个陌生的男人回来,她得多操心。 陆朝城手下一顿,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夏梅的颜色,见她笑意盈盈的,看样子和宋国雄的态度完全不同,则淡淡笑道:“婶婶操心了,朝城已有心仪的女生。” 这一说,夏梅的心都裂了,碎了一地,这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哎哟喂,这是好事,你宋叔叔很快就有喜酒喝了?” 她又不死心地追加了一句,总觉得没有领证办喜酒,她家闺女还是有希望的。 这个得怎么回答才好? 陆朝城暗中挑了挑眉,这时听到楼梯那边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遂抬起了头,正面拆了夏梅抛过来的问题,“领证的事,得双方父母都满意了才行。” “哎呀,这么好的年轻人,谁还不肯满意的?” 夏梅连连惋惜,换成是她,心里都乐开花了。 两人说话时正好赶上宋夏下楼,她不知道陆朝城都和她老妈说了什么,遂悄悄向他打了一个眼角,对方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得她浑身一抖,嘛事这么正经,不就是吃个饭嘛。 饭桌上,夏梅特热情,一直劝小伙伴们夹肉,周博艺当然不会客气,专挑油腻的吃,于是被佑明子无情鄙视了,“周同学,你脂肪已经够多,能少吃就尽量少点吃。” 周博艺当然不肯,吃得吧唧吧唧作响,“无肉不欢啊,竟然让我少吃!你居心不良!” 说完又把剩着肉的盘子端到了面前,大口大口承包了去。 吃得满嘴的油,抬头却看到他们的陆队面无表情时,又赶紧把盘子推了出来,心虚道:“其实,我也觉得少吃点肉好,呵呵,少吃点。” 看得大家都忍俊不住,这周家肥妞就是一纸老虎,不经吓儿。 晚饭过后,陆朝城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给夏梅洗碗,这可把夏梅吓坏了,“得,小城,你赶紧上去休息,要不就去大厅里看电视,这里交给婶婶就行了。” “没事,这些在部队里经常靠自己动手。” 说着就把桌上的碗叠起。 夏梅当然不肯,慌忙止住了他,“这种事婶婶经常做,顺手得很,赶紧去大厅,去啊!” 三个小伙伴吃完饭正准备撤,看到自家陆队都要帮夏梅揽家务活了,他们暗自咋舌,可不能在这白吃白住。 于是,佑明子把周博艺推了出来,扶了扶眼镜道:“婶婶,陆队,让我们来吧!” 然后拿起碗啊盘子啊进了厨房。 夏梅可是看蒙了,不知如何是好,“诶,这些个孩子……” 本来打算亲自洗碗的陆朝城,见到那两抹身影闪进了厨房,遂重新把袖子撸了下来,好像这些都是在预料之内的事,转身示意宋夏,“这里就交给他俩吧,你带婶婶到大厅里看电视去。” 夏梅还在那纠结,“这真的能行么?” “能行。” 宋夏偷偷笑了下,这周博艺在家里一定是个吃完就溜走的小主,今天是被佑明子给整到了,哈哈。 “妈,八点半快到了,最近都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啊?还是咱看录像去?” 说到电视剧,夏梅还是觉得最好看的是《渴望》,看了好几遍都不厌,不过前几天宋夏去街上带回来的几盒录像带,有那个叫啥《大提琴和点三八》的名字怪怪的录像带剧情也不错,“夏夏拿回来的那啥,香港人演的点三八,今晚就看那个吧。” “想看那就去吧,这里有那两个家伙完全可以搞定了,嘿嘿。” 宋夏才不管周博艺在厨房被佑明子整得嗷嗷大叫,挽起夏梅的手就去了大厅。 在1997年之前,看部港片还是有点困难的,因为有很多台都没有版权,但外面有音像店里都有那些录像带,几天前,宋夏到街上乱逛,就逛进了一家音像店里,看到好几部比较经典的电影,比如曾志伟的《五虎将之决裂》还有许冠英的《抓鬼专门店》等,还有很多以前没有机会看到的影片,觉得内容都挺不错的,就租了回来,没想到夏梅也喜欢看,还看上瘾了。 到了大厅,宋夏熟练地把电视机打开,然后把录像带装进去,按了快进之后过掉前面的片头,直接看内容,夏梅看得瞠目结舌,“夏夏,教妈妈怎么按,以后看到不喜欢的直接就这样过掉。” 夏梅一个人在家里常摸索着这些高科技产品,但总摸不着门道,有时候还使得里面的带子卡住了,得拿出来用手把它们一点一点卷回去,有一次还把一个带子给卡死了,吓得她不敢再动这些玩意儿,好在这次宋夏在,就教了她这样这样做,夏梅暗暗记在心里,看录像看到一半时,才想起旁边还有别人呢,就问了下,“小城,还能看吧,婶婶都看到第五集了,要不从第一集开始看?” 陆朝城摆摆手,客气地说了句:“没事,婶婶接着看,能看懂。” “哦!” 夏梅又转头接着看去了。 陆朝城向来对这些的连续剧啊影片都不太感冒,他在家里不是看军事时空,就是看解放军日报,要不是夏梅在,他早就上去休息了,但长辈都没走,他也不好先走,遂拿起宋夏租的录像带看了看。 拾起《五虎》,看了简介,又放下,拿起别的,大多都是那位林正英的演员主演的鬼片,什么《追魂伞》《鬼打鬼》《僵尸家族》啦,“怎么都是港片?” “港片好看,你不觉得吗?” “可都是鬼片,婶婶能看吗?她一个人在家看得多悚。” 宋夏撇嘴看向面前的男人,“你到底看过林正英的鬼片没?那在二十一世纪之后铁定都是经典,而且,他的鬼片哪有那么恐怖,大多都是属于轻松搞笑的,我妈还看得津津有味儿,怎么会被吓到?” 陆朝城把一盒录像带放在手里掂量了下,漫不经心道:“二十一世纪?得等多久?” 然后陷入沉思,老爷子每次都念叨着香港的事,他总说香港是中国的领土,英国人霸占了那么多年,趁着老邓在,能不能把这领土要回来。他有一次去国外,遇到过任峰二叔,也谈过此事,任叔叔说只要天朝人民同心,回归呢,这是迟早的事,回来时,他也和老爷子说了,老爷子听完,躺在长藤椅上长长叹了一声,“这副病躯体,怎么熬也要熬到那一天啊!” 宋夏看到他低头不说话,就纳闷了,这男人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现在是九二年,再过八年就是二十一世纪了。 她在桌底下踢了踢他的脚,“陆朝城,你在想啥?” 见到他之前在问起香港的事,想起军人肩上的职责,能让他愁眉不展的,一定是和祖国统一有关,遂轻声说:“不要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国家日益强大,回归是迟早的事,相信我,我的预感一向都很准的。” 陆朝城倏地抬起头,看向她,嘴角微微抿起,“突然想喝酒了,家里有花生米吗?” 话题转得太快,宋夏差点接不住,想了想,前天才看到隔壁王大婶从乡下回来,带回来很多土特产,想必一定有花生,她神秘兮兮地朝他笑了笑,“你先等着,俺马上就给你变出来!” 说着,人就朝外面飞快地蹿了出去。 花生米是品酒必备,她已经被宋老爹禁酒一年之久了,被陆朝城一说,这酒瘾又被勾出来了! 没一会儿,宋夏就喜滋滋地怀揣着一个黑袋子回来,然后趁着夏梅不注意,对陆朝城勾了勾手指,指指楼上。 陆朝城一目了然,就站了起来,对正看戏看得入迷的夏梅说,“婶婶,您先看录像,朝城上去看看夏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夏梅正看到精彩处,也不疑有他,挥挥手道:“去吧去吧。早点休息。” “嗯。” 于是,被放行的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去。 ------题外话------ 啊啊啊,俺来晚了!啊啊啊啊! 推荐基友好文【杀手女王要从良】 推荐基友(桃李无盐)的好文《杀手女王要从良》正在首推中,希望妞们能喜欢,点击收藏啃文!摸摸大~ 简介如下—— 饮下好友的一杯红茶,乔松成了“艳照门”中的女猪脚。 而醉酒的顾少不幸被破了童子身,成了一夜四次郎中的一员。 其实,到底是谁上了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乔松臭大街了,军队开除她,豪门围剿她,父母嫌弃她,她成了全社会的害群之马。 于是,乔松生气了,军校高材生发飙了,追到国外,杀死逍遥法外的好友,义无反顾的成了杀手一枚。 腥风血雨十年,双手沾满鲜血,最后死于乱枪之下。 说这么多,其实说的都是乔松的前世。 这一世,她决定该放下的放下,该扔掉的扔掉。 有仇报仇之后,洗手作羹汤,完美做宝儿娘。 虽然杀手的积习难改,但乔松表示,坚决从良! ** 顾泽安是京城权少之最。 有权的没他有钱,有钱的没他有权,既有钱又有权的没他年轻帅气。 总之,狂帅酷拽吊炸天说的就是这货。 不过,乔松和儿子乔庄对此表示不服, 证据如下: **小剧场** 顾泽安:跟我结婚吧,亲爹亲妈有利于孩子成长。 乔松:没兴趣,我既当爹又当妈完全胜任。 顾泽安:你不觉得跟我结婚是你最好的归宿吗? 乔松:你在暗示我名声不好?谁好你找谁去啊!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顾泽安:床上了,孩子也那么大了,你还想嫁谁? 乔庄小手一拍:你谁敢威胁我妈妈? 顾泽安溜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辈子你只能嫁我,咱们婚后再见分晓。 **小剧场** 乔松:这个故事实际上是一部女杀手的暴力从良史。 乔庄:妈妈你错了,这分明是一部家庭暴力实录。 顾泽安:野蛮人,别总显摆自己那点子蛮力好吗?有本事比比脑子。 母子俩对视一眼,乔松提起拳头问道:你脑子比我们的好吗? 顾泽安泪流满面:算了,我地板还没擦干净呢,你们娘俩聊着。 乔松端起咖啡,说:要讲卫生,不要把鼻涕流到地板上,很恶心的哟。 顾泽安摔抹布,大怒:无良作者,你有没有搞错,我是权少,不是妻奴,责你三日之内务必整改。 渣作者表示:不爱女主的男主不是好男主,反对无效。 *—* 【注】:本文现代架空 地址:http:///788077。html 120、案中案(请年假!) 两人跑到楼顶,北风呼呼地吹,南城的冬天从来都没有下过雪,但毕竟还是冬天,也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好在楼顶有一间小仓库,宋夏择了一个好地点,这里正好有一面墙,挡住了呼啸的北风,又从小仓库里找来几张废弃的报纸铺在地上,把酒和花生米都摆上去,然后盘腿一坐。 “陆朝城,快点来,今晚咱哥俩把酒问青天!” 然后又从兜里揣出两个小酒杯,各自倒上,还没等陆朝城过来,就先干了小小杯,这酒醇厚得很,只觉得一股辣辣的劲儿往喉咙里滚下去,宋夏抿着嘴唇,微眯着眼,忍不住点赞,“好酒啊,好酒!” 这久违了的感觉,岂止是一个爽字了得! 陆朝城走在她后面,见她独自在那贪杯先干了,剑眉微微挑起,“小口点喝!” 宋夏才不鸟他,坐那咯咯笑,“知道了知道了,这酒搁在这时候,贼贵,多喝一口就少了一口,你不就是心疼么,理解理解。” “胡说什么呢!” 陆朝城走过来,坐到了她旁边,拿起斟好的酒,慢慢抿了一小口。 他酒量一般,气色又好,刚喝下没多久,俊脸就开始染上一层浅彤色,墨色的双眸沉浸在夜色里,如一只骄傲又茫然的猎豹般,让人情不自禁着迷。 借着楼下的灯光,宋夏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能A市赶来南城,肯定不是因为路过,想她了?虽然这个理由让人心悦,但不像是他的作风,陆朝城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嘴角微挑,这个小女人的直觉太强,她当初要是不考A大,将来不成为一名警察,侦探,他还觉得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看了这么久,有什么想要说的?嗯?” 心思被看破,宋夏的手还是抖了一下,有一点酒迎着酒杯滴落,嗜酒如命的她干脆伸出舌头接住,卷进嘴里,香醇的味儿瞬间就充斥着她的口腔,这一幕恰好被陆朝城看在眼里,眸色的颜色随之加深,握着酒杯的修长手指不由得收紧。 宋夏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端起酒杯放在嘴边,学着他的样子轻抿了一口,才道:“你来南城,不止是因为想我了,是不是?还有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上学时我选修了侦探课,和暮青也向他的师傅讨教过一些破案的基本要素,所以,我笃定你心里藏着事。” 男人脸色闪过一丝讶异,他整天研究别人,想不到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研究的对象。“不错,进步了很多,看来菜鸟要飞指日可待。”眸中更多的是得意,他看上的女人不会差太多。 “那我是说对了?”宋夏脸上立即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陆朝城抓起一粒花生米往嘴里慢慢咀嚼,“继续说,把你心里所怀疑的都说出来,我想看看这只菜鸟飞到什么程度了。” “那我就不客气,继续猜咯?” 这个男人平时不会轻易把情绪挂在脸上,一般都是冷眼看着外界,让人捉摸不透,今晚却因为看到几盒录像带就想喝酒,对于酒量不太行的人,不会随意就选择沾酒,除非是心里藏着事,而且还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所以让他忽略了一些不争的事实,或者是在她家,他才会卸下防备,否则像陆朝城这样的男人,不会轻易把真正的自己给暴露出来。 那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担忧,又没有十成把握的样子? 因为港澳台的事?不像,方才在大厅,她从他身上能感觉到他对祖国统一的事是志在必得,这件事要靠天地地利人和,不可能是靠个人主义就能办到的。 所以,排除。 那能是什么事?她和他之间的事?这时候说这种事还早,咳咳,排除。 宋夏的脑海里一遍遍过滤最近发生的哪些大事,都不足以让他愁眉不展,除了那件事…… 宋夏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陆朝城,是不是法教会的事还没有清理干净?”除了这件事,她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了。 她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对面的男人蓦地抬眸,看向她时头轻点了下。 “不会吧,还真是这破事儿,我爸上次打电话回来说过,不是洪方奇的教会都被清理干净了吗?难道又有人借着这件事生出什么事端?” “没有。” “那还能有什么事?你别跟我说,洪方奇真的没死。” “洪方奇已经死了,但是,在搜集他的资料中,左柚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小细节。” “什么细节?快说啊,急死人了!”宋夏听到这样的话,就知道一定有下文,所以使劲儿催着陆朝城快点说。 陆朝城放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嗓音说:“洪方奇是左撇子。” 而十六年前的那起轰动全国的雇佣兵案中,从沙弹枪发出去的角度看,那个黑暗者用的是右手,从任峰背上密集的沙弹痕迹来看更能证明,而洪方奇却是左撇子,为了证明他不是伪装的左撇子,傅焰还专程到泰国求证这件事,结果让人大跌眼镜,让陆朝城不得不重新重视起这起案子。 宋夏静静听着陆朝城每说的一个字,也觉得稀奇得很,洪方奇死了,但洪方奇却不是真正的黑暗者? “你的意思是,洪方奇不是你们真正想要找的人,而是另有他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嗯。” 从洪方奇案的角度出发,他的目标确是宋国雄四人无疑,但他却不是当年的雇佣兵之一,那这件事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人控制他,制造A市之乱?” “嗯,根据以往破案的经验,洪方奇只是被人牵制住了,他幕后的人才是所有事情的主导者。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黑暗者。” 可猎豹飞警倾尽了所有的能力,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那个黑暗者在洪方奇自杀之后,凭空消失了! “他精心筹划了十六年,不可能就这样甘于认输的!”宋夏得出这一结论,这个人太可怕,洪方奇这样的人都能让他收为己用,就说明这人挺有本事的,想到这,喝酒之后明明身子已经热烫了许多,但手上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如果洪方奇是傀儡,那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就刺手多了,他们在明,对手在暗,谁知道接下来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就和校园大案中的白大石一样,一个人被逼到尽头,什么极端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但这个所谓的黑暗者,根据他往常处事的方式,足以看出他沉着干练,足智多谋,经他手的必定都是大单子。 “嗯,他一定还在省里,等待着新的机会翻身。” 陆朝城在来宋家之前就去了一趟南城派出所,查了近几个月在南城的外来人口,没发现到什么新线索,倒是查到大概有一千多人都是在任峰出事后搬来南城住的,他和所长沟通了下,对方也愿意为他把这些人的资料整理出来,但人口太多,必须得花上一段时间。 “如果我是那个黑暗者,花了这么长时间精心策划了这么多,最后却被中国的警方破坏,我会怎样?” 宋夏放下酒杯,仰望无边无际的星空,楼下时不时传来几声爆竹声,她细细回想着每一件事,想拉陆承铭下台,失败;想刺杀任峰,失败;剩下陆朝城的父亲和宋老爹,这两位身在大部队,平时想刺杀什么的都很难,那得多憋气。历经这么多的不成功,如果是她,心理上就会不平衡,然后产生怨气,恨意,人到最后就会变得扭曲,就会筹划着更大的事件! 想到这,宋夏的心里咯噔了下,“陆朝城,你说他会不会在暗中筹划着更大的事件?” “这也是我担心的。但根据蒙历那边传来的消息,最近我省各地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就是好事,算了,不想了,想多了头疼,陆朝城,快点,喝酒喝酒!” 宋夏拎起酒瓶给两人各自斟了一小杯,还没等他开始抿,她就已经兀自一仰而尽,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倒满,再干了,看到她一副酒鬼的模样儿,陆朝城看得都直了眼,伸手抢过她的酒杯,“这是酒,不是水,别喝了!” 酒杯被抢,宋夏喝得正尽兴,当然不愿意了,趁着他不注意倾身过来一把抢过他的就跑,哪知坐久了,腿都麻了,人还没站起来,就斜身倒了下去,整个人扑倒在一张宽厚的胸膛里。 “呃……” 不会这么倒霉吧? 属于男人身上的独特气味儿充斥着宋夏的鼻间,她不敢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想爬起来,可慌张中再次跌倒在他身上,这次整个人像只章鱼般趴在他怀里,手中的酒全数泼在他身上,传来阵阵诱人的酒香,沁人心脾,这么好的酒怎么说倒就倒了?宋夏一脸惋惜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她无意识的动作让身上的男人墨眸一沉,不顾她的意愿,狠狠扣住她的后脑勺,把自己的唇瓣贴了上去! 就这样,宋夏张着嘴,被迫吞下一股醇香的液体…… “呜……” 他竟然用嘴给她喂酒! 宋夏贪婪地想要更多,她把男人扑倒在地,身下的男人当然不甘于被主导的地位,微微一使力,把身上的小女人控制在身下,对着那张粉嫩的唇瓣再次贴了上去! ------题外话------ 今天又来晚了,嘿嘿嘿。 在这里说件正事,向妞儿们请年假!请年假!请年假! 从明天起,《九O》可能要断更几天,因为没有存稿,加上年关将近,公司的事有点多,私事也有点多,汗哒哒的,明天要回娘家办年货,后天要回正家,正家老家没有网络,俺保证,把手提带回去,尽量多存稿,如果有网络就上传!接下来写的就是回梅县宋夏外婆家置办年货,这期间会有情况,还有去A市拜年,木鱼可能会出现哦,还有咱家夏夏和陆陆的事可能会有转机等等。 妞儿们都乖乖的等俺回来哈!春节那天过来拜年的,等俺上班之后会发红包! 最后提前祝妞们春节愉快!猴年大吉! (顶十个锅盖逃跑~) 121、回梅县 昨晚沾的酒太多,宋夏一沾床就睡沉了,第二天差点被夏梅拧耳朵。 夏梅心里急啊,这闺女睡相实在不好,什么点了还赖床不起,将来哪有男生会看得上?她往外面瞅了瞅,没人,松了口气,赶紧上前推了推床上的人儿,“这孩子,得醒了,怎么都睡不够似的。” 催久了,耳朵都起了茧,宋夏一边揉眼睛,一边不满地嘀咕着从床上爬起,“老妈,俺正梦见一只香喷喷的炸鸡!” “炸啥鸡,一天到晚就记挂着吃,赶紧醒来便是,朝城就在外面等着呢!” 哟嗬,这是吹的什么风,连称呼都改了! 宋夏捂着微微胀痛的头,一阵风似的溜进了盥洗间。 洗漱回来,却见夏梅正往她衣橱里挑衣服,嘴里还在细念着,“这件太花俏了点,这件太土了点……” “妈,这是要干嘛?不会是想给俺相亲去?” 宋夏眼前一亮,平日里夏梅都不会干涉她穿着打扮,今儿个怎么就上心了? 一有疑问,就难免会脑洞大开。 夏梅正好挑中了一件粉红色的上衣搁在手腕上,回头瞪了她一眼,“俺倒是想让王大嫂给你相一门亲去,可你爸不把俺劈了才怪。” “那这又是为啥?难不成妈想再年轻一回?” 夏梅没好气地直接把衣服扔到她头上,“想什么呢,今天要去梅县,回你外婆家,赶紧把衣服换上。” 宋夏这才想起确有这么一回事,农村人不是都兴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在廿六廿八这几天都得带着年货回娘家么,这代表着一种孝顺,孝敬父母,去年她没跟着回去,是赶上得了风寒感冒,夏梅心疼她,才独自回了去。 听夏梅多次提起过,梅县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县城,当年康熙大帝南巡时路过梅县,看到家家户户院子里都种有三角梅,又正逢是花期,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康熙帝顿时龙心大悦,故而为这个没有名字的小县城起名为梅县,自那以后,梅县的名字就祖祖辈辈保留了下来,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关于康熙大帝为梅县起名的故事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连县城上最老的老人都分辨不出是野史还是正史了,宋夏倒也不是对让康熙帝龙心大悦的三角梅有兴趣,她纯粹是因为从没去过农村,所以才对这次去外婆家有了很大的期待。 趁着夏梅下楼去的功夫,她又重新把衣橱里的新衣服都撸了一遍,最后还是觉得夏梅挑的衣服不错,毕竟正赶上过年,农村人对颜色会特别敏感,粉红色的寓意应该是极好的。 于是,宋夏挑了一件紧身牛仔裤穿上,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士军靴,临出门前又给自己化了一个裸妆,自我感觉美美哒之后才出了门。 话说,去年宋国雄在部队,今年还在部队,所以去年夏梅是搭公共汽车回去的,今年呢,陆朝城提出开车载她们,夏梅可是推脱了好几次,愣是没推脱掉,就遂了他的意,坐上车之后,心里头对这个年轻人是越看越满意了。 “朝城啊,又得劳烦你,梅县虽然里南城不远,但这么一来一回的,不耽搁你事儿吧?” “婶婶客气,最近局里也没事,出去走走也不错。” “那倒也是,听你宋叔叔说那啥,能人多劳?你们整日里为案子奔波,是够辛苦的,难得清闲,回梅县之后,让夏夏带你去梅园看梅。呵呵。” “成。” 梅县当然是以三角梅为县花,它的花期非常久,几乎是长年开花,所以什么时候去都会有花赏。 陆朝城满眼血丝,他心想,赏花就马马虎虎了,他现在最主要是想找个地方再好好睡一觉,昨晚被宋夏这只酒鬼闹腾了一整晚,他睁着眼睛到天亮才得空眯了一会,幸亏了多年在部队的习惯,才没让夏梅看出异样来。 想起昨晚,他就倍感头疼,不知小女人贪杯了多少,抱着他又搂又亲的,还说了一大堆的胡话,什么九七年香港回归是必然的,法教会违悖道德理论灭亡是迟早的,还多次囔囔宋小球就是一个大笨蛋…… 酒后容易吐真言! 所以,当宋夏抱着他一直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时,陆朝城是有些愤怒的,对宋小球这个名字特别感冒,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憋着一股怒气在她耳边问了几次,只得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这个宋小球是雄性动物,而且和她的关系非常密切! 当时陆朝城差点就把这个小女人扔下床去! 不过后来他还是忍住了,镇定地搜遍了脑海里的所有人物信息,还是对这个宋小球没有一点印象,所以他得出这样一个满意的答案:宋小球可能是一只猫,或者狗。 宋夏喜滋滋的一头钻进吉普车里,却被夏梅制止住了,指着旁边大大小小的袋子,“夏夏啊,后面都塞满东西了,有你外婆喜欢吃的杏仁酥,还有你外公喜欢喝的酒,这一碰着就容易碎,还是随朝城坐前头吧。” 宋夏撩起眼皮子往里一探,确实都装满了瓶瓶罐罐,大袋小袋好几个,只好缩了缩身,往副驾驶座上而去。 系好安全带,她有点不确定地朝陆朝城眨眨眼,对方却只顾着开车,没有想理会她的意思。 又回头看看夏梅目光炯炯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宋夏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玩儿了,定是昨晚在楼顶的动作太大,被老妈察觉到了什么,让她坐在前面肯定是在一番试探,于是赶紧正襟危坐,再也不敢朝左侧的男人打眼角儿,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风景。 “呵呵,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回呀回外婆家……”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唱得座上的男人嘴角抽搐。 吉普车从柏油路上下来之后,在尘土飞扬的黄土路上晃晃悠悠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一片花开正艳的三角梅中看到一排排整齐的建筑物,这里就是梅县?宋夏有点诧异,想不到梅县就隐在这样的美妙景色中,这里像极了陶渊明的桃花源,如果不是越来越近的人们赶集的鼎沸声,真令人不敢相信。 “妈,外婆家也有这样的三角梅?” 宋夏指了指一闪而过的紫色花朵。 夏梅点点头,“不止是外婆家,家家户户都有。” “哇,简直太赞了!”宋夏不由得竖起拇指,然后自言自语道:“如果这里能开发成三角梅旅游区,定能吸引来自全国各地的旅客,到时大赚一笔才是真。” 身边男人斜视了她一眼,这小女人脑海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上次在凤凰花海,她就异想天开过有一部能随时随地拍照的大哥大,如今看到寻常的三角梅就想到将这里开发成旅游区,不过她的主意倒是合情合理,梅县的三角梅独特,确有这样的资本成为她想的那样,眼里的赞赏逐渐加深。 “咦,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车子驶过梅县的街道时,宋夏眼尖地看到前方路上有好多人围着一堵人墙,交头接耳,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道路被堵住,陆朝城只好把车停在一旁,和宋夏下了车走过去看看。 拨开人群,宋夏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倒在路上不省人事,围观的群众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去救助的意思,她抓住旁边一位肥胖的男子问,“怎么回事?” 那胖男人喘着粗气道:“那女人晕倒了呗!”口气里都是不屑。 “晕倒了就赶紧救人呗,都嫌事儿小站在那里看热闹不成?到时候抢救不及时,人死了,你以为你们都能逃得了责任?!” 宋夏拧着眉怒吼,她一边推开胖男人,一边往里面挤去。 那胖男人“嘭”的一声重重跌倒在地上,二百多斤的肉震得灰尘都扬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砸吧了半天嘴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娇小的女子居然把他推倒了?正想着怎么训人时,那女子已经钻进人群不见了踪影,只得拍拍屁股爬起来,好不容易站起,又被看热闹的人碰撞了一下,人再次闷吭倒地,胖男人捂着被摔坏的屁股,一脸苦瓜相,“哎哟哟,俺的屁股……” 晕倒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只见她皮肤黝黑,整体轮廓深邃,和天朝女人略有些区别,挺像是混血儿的。 宋夏蹲下来大致观察了一遍,伸手在那妇人鼻间试探,有呼吸,又俯身在她胸前仔细听,心脏跳动正常,而也不见有喘气的声音,看来并不是什么大病所导致,可人为什么就无缘无故晕倒了? 宋夏疑惑地抬头,正好对上陆朝城的眸光,“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掐人中试试。”陆朝城也蹲下来,他的视线从那妇人的脸上扫过,似乎也发现该名女子长相与众不同后,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行。” 宋夏依言,又凑了上来,在那妇人的浅薄的人中上力道恰好的摁了几下。 可那妇人还是不见清醒,但看着并不像是生大病的样子,佑明子不在,而宋夏他们赶着回外婆家,只好决定报警。 “也不知道这大婶是谁,我们还是报警吧,让这里的派出所出来管管,该送医院的就送医院。” “嗯,只能这样了。” 陆朝城抬头,视线落在一旁围观的一名年轻男子身上,沉着脸说:“你,去派出所找苏所长,让他来一趟不得有误!” 短短几字,却声色俱厉,让那名年轻男子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心想,这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莫名让人心生畏惧,说不定是哪位有头有脸的官儿从梅县经过也说不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赶紧点点头,“俺这就去!” 说着,人就动了起来,往派出所的方向跑。 见有人出来管那名晕倒的妇人了,有人心里过意不去,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半瓶风油精,宋夏也不客气,道了声“谢谢”之后往那妇人鼻间熏。 还没熏几下呢,只听见“呃”的一声呻吟,那妇人竟然睁开了灰色的眼睛,看到那么多人围着她时,表情很迷茫,“我、我怎么了?” 有人替她解答了迷惑,“你晕倒了,多亏了那两个年轻人。” 那妇人盯着宋夏的脸看了又看,心存感激,“谢谢!您是好人!”然后就从地上爬起来,却被宋夏给制止了,“别动!”妇人身体僵硬了一下,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陆朝城剑眉微微一挑,不着痕迹地把拉起了宋夏,他适时的解释了一遍,“夏夏的意思是,你突然晕倒,最好不要快速站起,避免会再次刺激脑部神经晕倒。” 宋夏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口气重了些,像是审问犯人似的,笑着解释,“嗯,陆朝城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大婶,您就在这里等会,等派出所的警察来之后再协助您去医院检查一遍,看看身体有没有恙。” 那妇人脸色微微正常了些,听她这么一说,又白了一下,“不不用了,我的身体我了解,可能是早上没吃早餐引起的低血糖,不用上医院的。” 说着,人就往外挤去。 围观的众人见她如此,纷纷让出了一条道,生怕那妇人倒在自己脚下似的。 宋夏看到这一幕觉得奇怪,这里的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那妇人又不是瘟神,个个都躲得那么远干嘛?再说了,碰瓷的人这时候也还没老,还没那么多坑人的心思,怕个毛?!等那妇人走远,她看似不经意的抓住贡献半瓶风油精的老太,问:“奶奶,那妇人有什么背景,你们看样子挺怕她的?” 那黑衣老太抹了一把脸,咬字不清地低叹,“小姑娘一定是外县人吧,也难怪只有你们敢碰那女人,她就是俺们梅县的不祥之人!” 宋夏嘴角抖了抖,“怎么个不祥法?” “小姑娘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总之,以后碰到那女人你们就绕道走,不要管那么多闲事就是。” 黑衣老太最终没有把那个秘密说出来,颤巍巍地走了,走之前把那半瓶风油精扔到了附近的草丛里。 当事人都走了,连围观的人群也一哄而散,他们还在这里干嘛? 也散了呗! 总不能傻傻站在这里等那什么迟迟未到的苏所长来,然后到派出所坐一趟才走人,到时外婆的杏仁酥都可以化了。宋夏挽住陆朝城的手臂大摇大摆往吉普车方向走去,边走边碎碎念:“自建国之后,在毛大大的再三强调下,我天朝不是没有妖精了嘛,不过这不祥之人又是什么鬼?思想保守!封建!顽固不化!哼!” 而陆朝城这次并没有搭话,而是剑眉一直拧着,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 车子快要启动时,他突然在宋夏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你的好朋友顾暖也在梅县。” “啊?” 这话啥意思? 宋夏张着嘴,狐疑地瞪着身边的男人,一时转不过神来。 ------题外话------ 俺终于能爬上来了,真好啊!激动中!话就不多说了,为了表俺多日断更的不良表现,这几天免费更新公众章节,等妞们的怒气下了,俺再那啥,默默爬走…。 122、孙女婿 宋夏自认为她的反射弧也不算长,但就是对陆朝城最后说的话反应不过来。 顾暖是梅县人不错,但她今天主要是去外婆家,哪有空去找顾暖? 于是也不多想了,翘起二郎腿在脑海里重新理了一遍夏家的人物关系,她是有外公外婆的人,不似上辈子的妈妈是孤儿,她还有一个舅舅,听说特怕老婆,老婆说一他不敢说二,还多次被那势力眼舅妈撺掇到南城向夏梅要钱,张嘴就几百块的,要不到钱不敢回乡下。 家里还有一个表弟一个表妹,叫夏什么宋夏倒是给忘了,不过忘了也没关系,反正外婆家不算复杂,到时耳朵机灵点,少说话,不会错多少的。 想着,车子很快就在一座亮堂的大瓦房前停了下来,宋夏来了兴致,伸长脖子往四周一看,果然像夏梅形容的那样,满院子都栽种着不少的三角梅,有紫色的,有粉色的,在枝头开得正精神儿,一阵微风吹过,阵阵芬芳扑鼻而来。 宋夏还来不及欣赏边上的三角梅,屋里就有人出来了,看到是他们时,立即拉长了嗓音往里面喊人:“老夏,你快出来,看看是谁回来了!哎呀呀,还有一车子的年货呢,俺正愁着明天回一趟娘家,却没好东西拿得出手,这不,姐姐就回来了!姐姐简直就是俺的贵人啊!” 哟,夏家这么尖嗓门的妇人不是她那好舅妈还能有谁?宋夏走在夏梅身后,这舅妈果然好眼力,眼一瞅,就知道车子里塞满年货了,那可是给外公外婆的补品,可不能就这么的落这舅妈口袋里吧? “妈,这女人怎么能这样?” 趁着李秋不注意,夏梅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比家里随便,等下记得小心说话,不然你这舅妈又得到你外婆面前说风凉话了。” 宋夏:“……” 就一个舅妈,还能整出一整部宅斗来不成? 李秋往屋里喊了人,就扭着水桶腰走了过来,视线很快就落在宋夏的身上,“呀,几年不见,宋夏都长这般水灵了,以后嫁人了别忘了彩礼有舅妈一份,想当年你这小姑娘可是舅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上次夏梅无意中说漏嘴,说是她这好舅妈以前趁着宋老爹不在,经常暗地里撺掇表弟表妹欺负她,完了还对外婆说,她经常欺负弟弟妹妹,还好意思说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呵呵,那要让舅妈失望了,俺妈说了,以后俺嫁人要办得风风光光的,要去大酒店,大场地举行,到时候可能还要倒贴几个钱,不如舅妈现在先把钱存着,存够了俺妈就回来拿,呃不,是借。” 宋夏看不惯这舅妈的势利,就扯开嗓门胡乱编了一顿,听得李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心想她那姐夫官儿虽然当得大,却是一个清官儿,要办个体面的婚礼,那手保不准真得伸到梅县来,于是把话题一转,呵呵陪笑道:“哎呀,小宋夏说的哪里话,你那表弟表妹将来也是要成家的人,舅妈都愁着攒不够钱为他们操劳,哪有多余的给姐姐?呵呵。” “舅妈怕什么,话不都是那样说,好借好还嘛,妈妈多么老实良善的人,总会还您的,而且她都舍得拿补贴家用的钱回来给你们盖这么宽敞明亮的大房子住,您到时候总得表示表示点什么吧?是不是?” “呀,这小宋夏上了个大学就是不一样,嘴儿越磨越利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罢,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拿不拿得出来是另外一回事,是吧,姐姐?” 这李秋嘴上说不过宋夏,吃了一肚子闷亏,只好把话锋对准夏梅,她算准这大姐人忒实诚,不会像宋夏那样如机关枪开个不停,让人抵挡不住。 “嗯,弟妹说的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夏梅这么一说,这事儿算是结了。 李秋脸上才缓了不少,迈着轻松的步子朝车子走去,正想着怎么打开车门搬年货呢,却看到一名英挺冷峻的男子从车上下来,无形中再次把她的气势压了一遍,她上下打量着陆朝城,“姐,这位是……” “这位是国雄的侄子,他今天得空,就顺便带俺回来。” 夏梅并没有把陆朝城的身份说出来,只是含糊地说成是宋国雄的侄子,要不然被李秋知道是A市陆家长孙,以她那弟妹的性子,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哦,是姐夫的侄子,看这身型也一定是名军人吧,在姐夫手下当兵?” 陆朝城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还真是名小兵!李秋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哎呀,都说当兵的力气大,你就帮俺姐把那些个年货搬进屋吧,总不能看着俺们搬得累死累活的。呸呸呸,大过年的死什么死,天帝老爷快去睡觉,听不见听不见……” 宋夏实在是对这舅妈无感,一个人就演活了农村泼妇的形象,本来还想回嘴顶几句,想起夏梅之前叮嘱的话,遂只好作罢,走到车前对陆朝城说:“我也来吧!我力气大!” 两人拎着大袋小袋到了里屋,正好看到夏梅陪着一名老人说话,那老人的面容和夏梅有几分相似,身体看起来也很硬朗,笑的时候满脸的皱纹,看到宋夏进来,就朝她和善的招了招手,“小夏来啦!快过来让外婆瞧瞧,这孩子小时候可是黏人黏得紧,呵呵。” 这名慈眉善目的老人当然就是外婆了,宋夏笑嘻嘻地走上前,“外婆!” 一想到小时候都是这名老人含辛茹苦把她带大的,心里对外婆又亲近了不少,然后把准备好的补品拿出来,小声说:“外婆,这些都是爸爸妈妈特地为您和外公买的,要留着慢慢补,别让家里的大老鼠偷吃了哈。” 说得外婆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细缝儿,拍拍她的手背心道,“这孩子倒是比小时候会说话了,好好好,外婆看紧了就是,不会有大老鼠偷吃的。” 说完,一老一少相视而笑。 见了外婆,夏梅又带着他们去见传说中的外公,听外婆说外公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三人进去的时候果然见到一名老者正坐在三角梅下编织竹簸箕,簸箕编了一半,抬头见到有人来,立即朝着宋夏的方向轻哼了一声,直接把身子转了过去,不理会他们。 宋夏颇为不解,这外公似乎不怎么喜欢她啊?她和陆朝城对视了一眼,正想着怎么开口,夏梅就叫出了声,“爸!” 然后又悄悄推了宋夏一把:“还不赶紧叫外公?” 宋夏赶紧学着叫外婆的乖巧模样儿叫了一声“外公!” 可夏国丰却不吃她这一套,只是拿在手里的竹子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吹胡子瞪眼道:“不好好呆在南城,跑来这里干嘛?上个大学,也不挑所近的,你妈一个人在家都得闷死。” 夏国丰当年对宋国雄撇下他女儿去参军一事颇有成见,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耿耿于怀,每回都不给宋国雄好脸色,所以也顺便对宋国雄的女儿宋夏没好脸色,虽然宋夏小时候一直住在梅县,但还是不待见她,因为每次见到她就会想起他女儿这些年所受的苦。 夏梅无奈的解释,“爸,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怎么还……夏夏上的大学,是您女儿亲自选的,她没得选,而且,离南城也不远,女儿想见她随时都可以见的,没有您想的那样复杂。” “哼!一定是姓宋那浑小子教你这样说的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胳膊都往外拐了,俺还能说些啥?” 夏国丰把手中的簸箕往地上一扔,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当年就是瞎了眼,才让女儿跟了那混小子跑,把他闺女肚子搞大了就一走了之,说是去的什么部队,还打仗,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仗打?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简直是坏透了! “爸,真没有,国雄虽然在外头严厉了点,但在家还是您女儿说了算的。” “得,你就尽管掰,俺还不知道那倔牛的脾气?说话不得理几句就摔罐子砸杯子,就你死心眼,非跟着他过不可!” “爸……” 当着小辈的面被老人数落一番,夏梅的脸涨得通红,她平时又不是一个舌灿莲花的人,只好任由夏国丰一阵念叨。 宋夏表示头很疼,有见过婆婆和媳妇互相嫌弃的,还没见过岳丈对女婿恨之入骨的,不过为毛越来越觉得外公这倔脾气和宋老爹很相似呢,两个女儿控都聚做一堆了,家里不乌烟瘴气才怪,外公不喜欢她爸,顺便也把她给讨厌了,真是恨屋及乌。 夏国丰以往不喜宋国雄,但都很少当着众人的说出来,这次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全数倒出,吓得夏梅母女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陆朝城临危不乱,他算是瞧出了夏国丰的爱女心切,这根本就是宋国雄的另一版本,可以看到自己将来的娶妻之路真是漫漫了,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换一种思路,只要把夏夏外公拿下,将来在宋国雄那边至少少了一个路障,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陆朝城不动声色的把地上的半成品簸箕捡起来,双手递到夏国丰面前,嘴角轻扬道:“外公的手艺真精湛,宋叔叔论上战场打仗可以,但这辈子都不会有外公这样的好手艺。” 听有人夸他手艺好,夏国丰立即就收敛了怒意,看向面前的年轻人,特别满意地点点头,“孙女婿的眼光真好,那浑小子哪能有这样的手艺?!就他那粗糙的手,顶多只会劈竹子,哼!” 噗嗤,宋老爹在外公眼里居然就只是个会劈竹子的粗人! 宋夏忍俊不住。 “嗯,宋叔叔哪能和外公比?听夏夏说外公喜欢茅台酒?孙儿这次有带几瓶过来,外公不如一起出去瞧瞧?” “哎呀,真有茅台?那俺就不客气了,走走,孙女婿陪我这老头子去酌几杯!” 夏梅母女两人都搞不定一个夏国丰,结果却被陆朝城短短几句就搞定了,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宋夏边跟在夏梅身后边想,有机会就向陆朝城那家伙讨教几招,怎么让外公对她不再有成见。 不过! 外公开口闭口说的“孙女婿”是几个意思? 123、不祥之人 夏国丰不待见外孙女,但不见得会不待见未来的孙女婿,原来之前的宋夏输在起跑线上,就是输在了那张不会说话的嘴巴上,用夏国丰的话讲,她小时候简直就是一个闷葫芦,和她那宋老爹简直就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所以,能被待见才怪。 好在,有陆朝城在,他不知使出什么手段,寥寥几语就收服了夏家家长夏国丰,连李秋都不得不重新对他另眼相待。 从陆朝城走进夏家开始,李秋的视线就一直在他身上,悄悄在打量着这名年轻人,虽然大姐说他是姐夫宋国雄的侄子,但她想了再想,姐夫家那边哪有什么兄弟,这嘴上说的侄子指不定是军区大院那边的,这样看来就来头不小了,至少家境不会比宋家差,即使现在是个大头兵,但三五年之后,保准就升上去了…… 李秋越想越来劲儿,她眼珠子一转,她那上卫校的女儿也有十八岁了,不如就趁着这难得的机会…… 但她那家翁是咋回事?左一口孙女婿右一口孙女婿的?难道家翁就是为她家姑娘预留的孙女婿? 想着,李秋不由得沾沾自喜来,夹菜的动作更勤快了些,“哎呀,这位兵哥哥怎么称呼啊,爸爸总不能孙女婿孙女婿地叫吧,秋凉虽然不在家,但好歹得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或者回来挑挑看,这是不是忒快了些?” 这人的脸皮忒厚了点,太自以为是了! 陆朝城正在为夏家老爷子斟酒,听李秋这么一说,手一抖,酒差点溢了出来。 夏国丰看出他的脸色不好,立即就不满地瞪了喋喋不休的儿媳妇一眼,“妇道人家,不会说话就闭嘴,这孙女婿是小夏的,还轮不到小凉的份!” 这话一出,一桌子的人都异常的尴尬,宋夏的视线都不知道搁哪里好,外公貌似知道了点什么?咳咳咳…… 而李秋呢,她这人平时嘴犀利了点,但多少是敬畏这位家翁的,知道理亏,就赶紧放下筷子,屁股一扭,闷闷不乐地出去了。 “爸,您怎么这样对她说重话?”等人出去之后,夏梅忍不住出声。 夏国丰却一点都不在意,边抿酒边说:“你弟弟娶的什么老婆,别以为你们不说,俺就不知道,平日里她很没少撺掇你弟弟向你要钱吧!” “不就是几个钱?何必伤了一家人的和气?爸,将来还不得靠她来服侍您二老,是不是?” “哟,说的什么话,这养女儿的就白养了?将来你和那浑小子敢嫌弃俺两老,俺俩就直接躺大部队门口,让那浑小子丢脸去!” 夏国丰把筷子一摔,瞪眼愤愤道。 “……”夏梅脸色一白,“爸,俺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一屋子的火药味,熏得宋夏头更疼了,这外公简直就是一老顽童老顽固嘛,难怪每回宋老爹都不敢来,原来是事出有因,怕惨了他的老丈人,哈哈。 为了避免被波及,宋夏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外面阳光正好,冬日里的太阳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心里不知不觉涌上一丝惬意。 宋夏走到院子里外,看到一个妇人正在拔围墙边的草,这人拔草就拔草吧,但每一棵经过她手的小草都被她揉碎了,扔在一边,而不是像平常人那样把杂草堆成一堆,等干枯了直接放火烧掉。 这妇人的不平常动作成功引起了宋夏的注意,她挑了挑眉,往那妇人身边走去。 “喂……” 人还没有走到那,就被身后一股力量拉扯住了,宋夏警戒地往后看,原来是李秋,“舅妈?” “别靠近那女人,赶紧回家去!”李秋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道。 “哦,怎么了,为什么不要靠近那女人?” 宋夏还是不解。 “那女人是不祥之人,叫你走就走,赶紧找你妈去,舅妈这就赶她走!”李秋特郁闷,这扫把星今天怎么跑来她家了?虽然都是一个村的,但是村头和村尾的距离,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于是叉着水桶腰上前,怒道:“喂,干嘛呢,谁让你来俺家的草?” 李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嫌弃和不耐烦,可那拔草的女人却似乎没听见般杵在那。 不祥之人?难道是…… “走不走?” 李秋急了,从旁边抓起一把扫帚就往那女人身上打去,痛得那女人边捂头做掩护边哇哇大叫,“大妹,俺走不就是了吗,快过年了,你这墙头草还没除,俺就只是想帮你拔。” “谁需要你拔了?你这扫把星,赶紧走,不然俺就不客气了!” “俺、俺走就是了……”那女人的口气里似乎带着一丝受伤,她低头嗫嚅了一会,就仓促从地上爬起来。 经过宋夏身边时,那女人突然抬头,朝她善意地微微笑,应该是认出宋夏就是今天在路边救她的人了,宋夏也朝她微微笑。 李秋把扫帚重新放回原地,往那女人的背后狠狠地吐了几口黄痰,才开口道:“小宋夏,别以为舅妈是心狠手辣的人,以后见到这女人都要绕道走,自打她回来之后,村里的鸡鸭鹅都不知死了多少,就连村尾那刚出生的婴儿只是被她多看了一眼就断气了,这种女人身上煞气重,都死了几十年的人了,居然还能从阎王殿里爬出来。” 宋夏听得心惊胆颤的:“……可她刚才也看了我一眼……” 李秋愣了一下,“这,赶紧回家洗眼去!” 宋夏嘴角抽了抽,这舅妈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今天在路上还和她有身体接触了呢,也不见得她闹哪样啊? 不过还是装作乖巧的点点头,“这就去洗。” 本来以为敷衍几下就了事的,结果李秋全程盯着她,让她不得不到水井边打水,真把脸给洗了。 回到正厅,宋夏偷偷问起外婆那女人是谁,外婆的反应没有李秋那么过激,想了想才娓娓道来,“小夏说的是夏兰啊,她和你妈同岁,可她却是一个倒霉的孩子,哎,自打她生下来,就祸事不断,她母亲因为她难产而死,她爸因此得了失心疯,在她四岁那年也死了,她打小由爷爷奶奶抚养,可日子没过多久,她爷爷奶奶也得了重病撒手人间,那一年不知什么原因,村里人养的家禽一夜之间全部死光,自私的村民们就开始抱怨起小兰,说她是带给村里不祥的人,一个克亲人的扫把星,让村里的人都跟着遭罪,于是村民们开始嫌弃她,赶她。” 外婆想起陈年旧事的时候,浑浊的双眼里却发着一丝明亮,甚是惋惜,“外婆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那天正下着雨,她就躲在咱们的猪圈里,浑身上下都是伤,外婆可怜她,偷偷给了她一个馍馍,看她吃得狼吞虎咽样,哎,真是让人不忍心啊!” “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从那一天起,她在梅村消失了,一消失就几十年,大家都以为她死在了外面,可几个月前,她却忽然回来了,家里的土地都被人霸占光,可她却没有抱怨,一个人就住在村尾那间废弃的祖屋里,不过总算是回来了,回来了好啊!哎,可怜的闺女!” 宋夏默默听完外婆的话,在外婆心里,是心疼那女人的。谁没有个孩子,当年那些个村民的心也忒狠了,谁家没有个生老病死的?可这破事正巧全部赶上,那夏兰就莫名被扣上“扫把星”的帽子。她甚至觉得,那一年村里的家禽一夜之间死光的原因根本就是禽流感造成,和夏兰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也只能算她倒霉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兰离开前看她的那个眼神,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宋夏趁着中午,夏梅让她带着陆朝城去梅园看梅的时间,故意在村子里绕了一圈,把陆朝城带到了村尾。 “夏夏,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里不是去梅园的方向。”陆朝城虽然没去过梅园,但梅园的大抵位置他还是了若指掌的,就在梅县旁边,必须得从梅村村头走。 “嘿,带你去见一个人。”宋夏神秘兮兮地朝他吐吐舌头。 陆朝城弯下腰轻刮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子,轻笑道:“你在这里还能认识谁?” “切,说的什么话,别忘了我以前可以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的,虽然落水之后,没什么印象了。” “行,我就看看你能把我带去哪。”陆朝城伸手握住她的,一丝心疼从眸底溢出。 因为快要过年的缘故,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把自家的房屋院子翻修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连直通村尾的那条黄土路也修得一新,走在上面心里都觉得舒坦,顺着道路每走过一户人家,里面传出来的热闹,让人觉得这年味儿就在身边一样。 只是听外婆说,夏兰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在她家以前的破祖屋里,看着别人家热闹,内心一定很煎熬吧? 正想着,两人就走到了村尾的尽头,一间破败的房屋出现在眼前。 宋夏心里一喜,这定是夏兰家了,真的就像外婆讲的那样,多年没有人住,已经显得破败不堪。宋夏心里无限唏嘘,拉起陆朝城的手就往那屋子走去。 “这是?”陆朝城看出了她的意图。 “记得在路上那晕倒的妇人吗?她家就住在这。外婆挺心疼她的,但她老了,走不动,所以我就替外婆过来看看。” “看不出我的小女人还挺有爱心的,不错。”陆朝城附在她耳边低低笑起来。 他愉悦的笑声穿透她的耳膜,让人的心麻麻的,宋夏一巴掌拍在他的胸膛上,以掩饰住心脏狂跳的声音,“那是,我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男人抓起她的手覆在他胸膛,吐字如气,“嗯,将来我会一点一点的挖掘。” 说得宋夏的脸一阵通红,白了他一眼,“我拭目以待!” 两人肩并肩走近夏兰的房子,发现那门是半掩着的,他们尝试着轻敲了几下门,却不见有人过来,只好推门而进。 里面光线阴暗,冷飕飕的,还有一股腐烂的怪味扑面而来,宋夏皱着眉捂住鼻子,轻唤了一声,“夏兰阿姨?” 没人应。 看样子夏兰被李秋赶走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家。 但人到底上哪去了? 宋夏试图往大厅里走,房子因为年代久远,且没有修葺过,里面堆满了杂物,根本就无处放脚。 到底是有多穷困潦倒,才住在这种地方,有关政府部门也不出来管一管! 不过,那夏兰也不像是一个不爱干净的人,屋里唯一一张完好的桌子就被她收拾得妥妥当当的,上面摆放着几本旧书,书的旁边有一个精致的花瓶,花瓶里面插着一种黄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花,花儿显然被照顾得很好,开得正精神儿,宋夏刚想凑过去闻,却被身后的男人制止住了,“别随便闻,这种花虽美,但容易麻痹人的神经,变得嗜睡。” “呃!” 宋夏捂着胸脯,还好还好,并没有酿成大错,不过,夏兰怎么会摘这种花放在桌上,随便到外面摘三角梅都比这个好。 忽略掉那些花儿,宋夏发现,夏兰也并没有像外面传得那样,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流浪者,看看她的桌子就知道了,除了书,还有几支削好的铅笔,铅笔旁搁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看得出来笔记本随了她很久,边沿的硬皮都被磨出了粗糙的一层,宋夏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抚平那起皮的边沿,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阴森的女声:“你们在干什么?” 宋夏的手一抖,那本日记本被她不小心推到了地上。 正想弯腰捡起,一道人影迅速闪了过来,比她还快,那本笔记本转手就到了那人的手里。 “夏兰阿姨?”宋夏愣怔地看着面前的妇人,灰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阴翳。 不知道为什么,宋夏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夏兰并不是之前两次见到的夏兰,第一次见到她时沉稳但怕事,第二次见到她时懦弱却有点善良,这一次见面,她却给人一种孤僻冷漠的感觉。 “夏兰阿姨,是我,宋夏,外婆让我给您带一些杏仁饼过来。” 说着,赶紧把一盒杏仁饼递到夏兰面前。 在黑暗中,夏兰的神情明显有些错愕,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几秒钟过去了,才伸手接住,嗫嚅道:“谢谢。” 想了一下,然后又说,“你们赶紧走吧,别让人看见,这里,不适合你们来。” ------题外话------ 咳咳,这章是伏笔,可能已经有妞猜到是什么了,咳咳 124、你会想我吗? 从夏兰家出来,宋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却说不清,她挺好奇这些年夏兰是去了哪,为什么在大家都说她是从阎罗殿里爬出来的人,难道当年她失踪的那一晚还发生过什么事? 宋夏一路上心事重重,连前面的男人何时停下脚步都没有察觉,生生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撞得鼻子生疼。 “在想什么呢?”陆朝城皱眉,低头看着她。 “有些事情实在理不清,但又不知道从哪里找突破口!” 宋夏摸摸鼻子,将心底的迷惑说了出来。 “比如?” 男人伸手拉过她的,眸光清湛如湖水,这小女子越来越上道了,他已经预测到未来,她变身成为侦探的日子,一定多彩多姿。 “算了,不想了,我妈叫我带你去梅园看梅花呢,咱们赶紧去,不然哪能偷得半日闲。”宋夏一改之前的愁眉不展,笑意盈盈道。 “是三角梅,不是梅花。” “反正都一样啦,都是梅。” “差别大了。” 男人低低笑道。 和她在一起,心情就会变得莫名的好,不用再在A市想着那些烦人的事。 梅园离梅村不远,两人一路上玩玩闹闹,用了二十分钟才到。 梅园是一个开放性的公园,由政府投资而成,因为到处可见触手可摸的三角梅而得名,吸引了不少全国各地的爱好三角梅的人前往欣赏。 赶上快要过年,加之又是中午,这时的梅园远远没有平时的热闹,人影疏少,对宋夏两人来讲正是赏花最好的时光。 这里的三角梅比外面野生野长的果然有些区别,大多都是人工培育,别说那各式各样的形状,有像球的,有的远远看像一把撑起的花伞,还有几株被剪得像一只顽皮的猴子,因为九二年是壬申猴年而走俏,宋夏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这园艺工的手太灵巧,这几只猴子被他剪得惟妙惟肖,让人看着舍不得移开视线。 “陆朝城,快过来看看这几只猴子,简直就像是从花果山上下来的!” 宋夏在那叫了半天,却听不见有人回应。 人呢? 难道还走丢了不成? 宋夏在梅园离四处寻找,才发现这男人居然在一座凉亭里睡着了。 这都什么人,这么好看的花儿都不懂得欣赏! 宋夏悄悄走过去,相处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睡着了的样子,双手环在胸前,一副戒备,看来在部队集训的多年习惯,让他连在睡梦中都保持着随时战斗的姿势,高挺的鼻梁,薄毅的唇瓣,男人的睫毛长得黑而长,听说长睫毛的男人长情,宋夏瞬间就被吸引了过来,俯下身,想看看他的睫毛究竟有多长,人刚凑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扣住,她下一秒就跌倒在了他的怀里! “在看什么?嗯?” 男人慵懒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他的极浅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脖子上,惹得浑身酥麻,就连脚拇指都忍不住曲了起来,宋夏挣扎无果,最后干脆就蹭在厚实的怀里,任由他搂抱着。“眼睛长在我脸上,我想看啥就看啥,你无权干涉!” “我以为你会吻我。”结果憋气了半天还没落下,他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你想多了吧?” 宋夏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想不想多的问题,我对自己的颜值还是很有自信的。” “厚颜无耻!自恋狂!” 宋夏没好气地用力拧了他几下,疼得男人蹙起眉头,他迅速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修长的指掌轻扣住她光洁的下巴,用暧昧不清的语气低声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的无耻、美好……” 身下的女子还消化不掉他的话,只看到眼前一团黑影袭来,他的唇瓣霸道的覆上了她的…… 光天化日之下,开放性的梅园内,随时都会有人过来的凉亭里,两团身影纠缠不清! 昨晚在楼顶,他略带着醉意被她扑倒在身下,激情一触即发,*,差一点他就把她吃干抹净,可关键时刻,她居然睡着了!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倍受煎熬!僵着身躯,一脸黑线,还要负责把人带回卧室,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不,她几乎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衣服扯得七七八八,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陆朝城的鼻血都流了好几次,还要被迫留在事故现场听她口口声声唤着别人的名字。 宋小球…… 什么鬼! 男人越想越怒不可遏,更加的深入索取! “呃……” 这男人到底在发什么疯?宋夏被吻得头晕目眩,她试图想推开他,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她抱怨地抬头,却见他双眸布满血丝,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什么。 宋夏一把擦过被他蹂躏的嘴唇,上面尽是他留下的痕迹。 男人终是看不下去,再次俯身,在她的下唇狠狠咬了一下,直到一道齿痕清晰可见,才放过她。 “陆朝城,你是属狗的吗?” “我属猎豹。” “神经发条的疯豹!” 宋夏忍不住抱怨,在来梅县的时候人明明很正常,在夏家的时候人明明也很正常,怎么从夏兰家出来之后,这人就变得这般躁动了呢! 陆朝城也不知他的怒意怎么会突然爆发出来,但已经被他压到外星球的宋小球莫名就出现在脑海里,然后看到近在咫尺的美色,有一瞬间就控制不住,心随意动,就对小女人动手动脚,他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宋小球?! “说,宋小球是谁?” 他再次逼近,双手扣住她的小蛮腰,让她连翻身逃跑的机会都生生扼杀。 宋夏瞪大双眼,愣愣地看着面前男人,“什么宋小球?” 男人清了清嗓子,“宋、小、球。” “呃,宋小球啊?”别看宋夏表面一副无辜的样子,心里其实挺忐忑的,都说喝酒误事,她昨晚到底还都说了些什么?“那啥,我昨晚就叫了这名字?陆朝城,你确定吗?那可是我家以前养的一条狗的名字,哈哈哈!” 陆朝城板着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看,他这算是什么?居然连一个小女孩的私生活都要管制,这就是身为老男人的悲哀吗?不,他不会承认的! “这名字起得很好!”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宋夏指了指天边,依这时间,回到夏家,再回南城,估计得傍晚才能赶得到了,而最主要的是,她想转移陆朝城的注意力,不再在宋小球的身上,否则以他非凡的洞察力迟早会发现异常的,到时候她就是百口莫辩了,甚至被当成怪人看待? “嗯,回去吧。”男人终是放开了她。 宋夏悄悄松了一口气。 两人再次回到夏家,夏梅正在院子里和外婆闲聊着,看到他们回来就绽开笑容招了招手,“回来了啊,梅园好看吗?” 陆朝城嘴角轻扬,有礼貌地应答道:“好看。” 好看个屁!这男人能不能别睁眼说瞎话?人是去了梅园不错,但哪只眼赏花了…… 宋夏一脸的不屑,但可气的是,众人的视线并不在她身上,而是落在陆朝城那边,夏梅是越看心越欢喜,心想不知这一趟游园,这两只小辈会不会亲近了点?而外婆呢,只是但笑不语,似乎对所有的事都放在了心里,又似乎不是。 夏梅难得来一趟梅县,本来是打算在这边过一个夜的,但她没想到陆朝城也会来,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头和夏国丰和李秋等人道了别,三人再次踏上回南城的路,车里离开梅村,从一个小山坡上经过时,宋夏无意中回头,看到山坡上似乎站着一个人,那人站在一棵树下正往这边望来,似乎是感觉到了宋夏的视线,那人迅速闪到树后,很快就没了人影,但树后的那一抹蓝色衣角还是被宋夏眼尖地捕捉到了,她愣了一下,那抹蓝色是那么的眼熟…… 回到南城,果然已经是傍晚,陆朝城和宋国雄通了一通电话之后,就决意告辞回A市。他来南城,本就是放下手边的工作匆匆而来,猎豹飞警这几个月一直在收集着黑暗者的资料,那样危险的一个人一天不逮捕,留着都是祸患,又赶上过年,必须更加的留心,提高A市和周边县城的安防,让百姓过上一个好年。 夏梅不知情况,当然不依,热情挽留道:“朝城,都这么晚了,再住一晚,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陆朝城还没有推脱呢,宋夏就跳了出来把人推到车里,回头对夏梅道:“妈,周博艺他们都回家了,一个大男人留在家里不好,他想回A市就赶紧让他走人得了!” “哎呀,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朝城啊,你别往心里去!” 陆朝城悄悄抓住小女人的手,朝夏梅的方向挥挥手:“不会放在心里,婶婶回去吧,初二记得和叔叔去A市,爷爷挺记挂您们的!” 然后在掌心留下一个吻,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问:“你会想我吗?嗯?”